------------ 第一卷 ------------ 第一章 不同的婚姻看法 我没想到我与纪之扬的婚姻居然只维持了三年。 在新千年后的第四个年头,也是我与纪之扬结婚三周年的日子,我在高档餐厅订了席,满脸期待地等着他的到来。脑海里想象着见到他后说要哪些话。学校里也发生了些趣事,让我忍不住想与他分享。家里也出了点事,主要是广东本地人的婆婆对我不太满意,她中意的媳妇是门当户对能替纪家带来利益的柯家小姐。可惜我与纪之扬是自由恋爱,由高中到大学,一路恋爱,期间也有许多小小的摩擦,但都被双方高情商地化解开来。结婚三年,我与纪之扬算不得甜蜜,但也相濡以沫。 婆婆一直对我不太满意,但六十年代的广东女人还是挺传统的,相夫教子惯了,也不敢明着反对儿子娶我,只能背地里给我好瞧,冷嘲热讽、明褒暗贬。我也很少与她计较,主要是我教师的身份让她稍微有点儿面子,还有就是,我本人也是很泼辣的那种。 “以宁啊,你还真是不知享福的人,老公那么有钱,何不在家当个幸福的贵妇人,还去当个受气教师干嘛?”结婚一年,我在家庭、学校、教务培训所三点一线忙得团团转,与我一并大学毕业就结婚在家相夫教子的朱颜在结婚一年后,一脸无聊地对我说。 我笑笑,没有作答,教师是我的职业,好不容易才考上,又怎能轻易放弃呢? 朱颜一脸不解:“何必呢,教师那么点工资,还不够买一套三宅一生呢。”在朱颜的认知里,大学毕业,回家当个贵妇人,便是女人一生中的重中之重。 但我不这样想,老公纪之扬是有钱,但那是他家的,与我并无关联,更何况,广乐媳妇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想要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得失去身为女人的骄傲与自尊。 “骄傲?女人的骄傲是什么?当然是幸福快乐的刷卡,有条件过好日子,何必学朝九晚五过着受上司又受家长的气的苦日子呢?” 朱颜是个美有胚子,比起我的普通中性,她在学校就有校花之称,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可惜她心高气傲,一个也没看上,扬言未来的另一半一定要有房有车,有相貌有存款。她也幸运,毕业没多久,便嫁了个钻石王老五,月入数万,有别克轿车一辆,三室两厅一间,还有六位数的存款,对于我们这种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也算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了。 当时,我与她一并出嫁,我嫁给身家千万的纪之扬,她嫁给家境优越父母都是国企高干的王亚军。她结婚后闲赋在家,而我则闲不住去当起了教师。当时她还嘲笑我,好好的贵妇人不当,偏要去吃那个苦,真是天生穷人的命。 当时我便说:“我嫁给了纪之扬,并不是嫁给他的钱,他的钱仍是他的,我自己挣得,才是自己的。”我教得是理科,也说不了多少大道理,只知道在婚外情盛行,小三儿横行的今天,正室女人想要靠男人过一辈子,完全是拿自己的青春和明天在赌。我一向不喜赌博,所以,我便只能靠自己子。男人,靠得靠不住,还真不好说。 她嗤笑我杞人忧天,“你与纪之扬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而你那么泼辣,哪个不要命的女人敢打你老公的主意?” 我反问她:“那你呢,你与你老公闪电结婚,你就不怕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被小三儿破坏?” 她脸色阴沉了下,很快便灿烂一笑,扬起葱白十指,娇笑一声:“也不是我自夸,我长得这么美,身材也保养得好,在广州,有哪个女人比得上我?” 我想,与朱颜是好朋友,在大学里,我们有“黑白双煞”的风光称号,那时在校园里,是多么风光,她的精僻观点我赞同,我的无厘头想法她也深以为然。 只是,曾几何时,结婚当了贵妇的她的观点已与我南辕北辄! 我曾经与她讲了我的观点,但她总有理由反驳我:“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花男人的钱,买自己喜欢的化妆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享受着身为女人的尊荣与幸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好的贵妇人不当。”终于有一天,她再一次与我的观点发生碰撞,她愤而起身,踩着迪奥高跟鞋,拧着香奈儿提包离开了。只留下一室的清雅玫瑰香风--- 看着她款款生姿的背影,我哑然,我想,我与她,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 第二章 腐朽的婚姻 “以宁,我真想学学你,有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那样我就不必受婆家的气了。” 结婚第二年,朱颜不再意气风发,而是一脸落寞。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建意她,“去找份工作吧。”她的男人没有出轨,只是对她冷淡了,不再像以往那样成天陪着她,哄着她,这让一直受呵护的她开始失落起来。 “找份工作,在职场中找回自我,社交圈子扩大了,你就不会成天胡思乱想了。”对于她的抱怨,我只能这样说。 她拒绝:“那可不行,有了工作就没空去监视他了,哼,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公司里养了只小狐狸精。” 我再度无语! 结婚第二年,生下儿子纪展程,婆婆脸色好了些许,但仍是不太搭理我,但纪之扬却欣喜若狂,下班回家后就抱着儿子猛亲,结婚一年半仍是没有小孩的朱颜便经常出入我家,还认了儿子作干儿子。然后,我老公也与他熟识了,经常讨论育儿经。而我,则要准备毕业班的教程,对于儿子老公便疏忽了。 等我发现不对尽时,已经晚了。 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我在餐厅等了两个小时,短信电话打了无数回,仍是没有得到回音,我心里沉了下去。我表面是大而化之的人,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最近朱颜不再找我聊天,纪之扬总是晚归,手机从彩铃换成震动,接手机也从以前的磊落变成偷偷摸摸,而我在朱颜面前抱怨他的冷落时,她欲言又止躲躲闪闪的模样,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都会发现不对劲。 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我,相恋七年,结婚三年的丈夫也背着我出轨,我原以为自己也会学书上那些大奶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却不料我居然冷静到几乎冷血。 八点钟了,别桌的客人都已吃过离开,唯有我还枯等着,面对服务员同情怜悯的目光,我没由来的感到凄凉。 我对朱颜发了短信,“纪之扬在你那里吧,叫他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不一会儿,朱颜来了,带着一身的风情,周身散发出庸懒又迷人的妩媚,我清楚地知道,女人能有这种表情,那便是**的滋润。 我冷冷地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愧疚或是不安的神色。但让我失望了,她从容坐到我面前,垂首,片刻,她抬头,脸上闪过绝然毅然的神色。 “以宁,对不起,我怀了纪之扬的孩子。”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我仍是在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全身震惊,血液逆流,心脏被一双手狠狠的拧住,痛得我五脏六腑都绞成一团。 指甲深深嵌进手心里,拳头紧握,又赫然松开,然后再紧握--- “叫他亲自来对我说。”也不知沉默了许久,我是这样说的。可能是心已麻木,感情神经已感觉不到疼痛,全身只觉如置冰窖,感觉不到热,唯有冷。刺骨的冷。 “事情都成这样了,我也不想说太多了。你骂我无耻也好,恨我也罢,总之,之扬他已经不再爱你了。请你--大度成全我吧。” 呵,做贼的比捉贼的还嚣张,说不出的愤怒,我恨不能狠狠上去抽她几个耳刮子,看她的脸皮是不是真的厚得可以把城墙补上。这种话亏她也说得出口。 但我仍是一个字也没说。 这几年来,受经济压力的影响和华人邓文迪成功挤兑大奶,功成名就地高调嫁给默多克并享受富贵的实践例子,再加上台言小说如狂风般席卷大陆市场,里面的内容千篇一律地写着可怜情妇悲惨小妾历尽千辛万苦,受尽世间磨难,最终被种马冷酷又英俊有钱的男主发现了其中的美好,最后以高调扶正的美丽童话结束,受此涂毒,二奶情妇第三者已经不再满足于做小,已开始举起反抗逼宫的大旗对大奶们叫器。道德专家痛斥这类现实,但也于事无补,最终只能得出结论,这类二奶实在太嚣张了,嚣张到令大奶们切齿痛恨的同时,却又束手无策。要么是灰溜溜地让贤,要不就是死撑着不放手,来个玉石俱焚,两败俱伤,最终受伤害的是两个女人,便宜的却是无耻至极的男人。 当时我还痛斥这些臭男人,“这些女人真是没事找事做,两个女人打什么架嘛,依我看啊,出了这样的事,第一个该开刀的应该是那个罪魁祸首。”当时我是这么对纪之扬说的。 纪之扬笑着问我,“哦,只有我的老婆最理智,懂得抓跟源。” 我白他一眼,“别给我打哈哈,如果让我碰上了,我告诉你,我一定把你给阉了。我说到做到。” 他嘻嘻哈哈地不当一回事,只是深情地吻我,说:“老婆,我那么爱你,怎会背叛你呢,放心吧,我今生今世只爱你和孩子。” 昨天还在耳边飘荡的承诺甜言蜜语,什么时候已开始腐朽变质?・ ------------ 第三章 牢固的爱情敌不过34D 朱颜见我不吱声,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也不想这样的,但之扬对我说,我脾气温柔,还有34d的傲人身材---你成天忙工作,疏忽了他,他才会---” 我冷冷打断她,冷冷地道:“我有要你开口吗?你以为自己34d就很了不起?朱颜啊朱颜,亏你还是大学生,你太不聪明了。” 我的身材不如她的好,除了有一双还算吸引眼球的长腿外,皮肤,三围都比不上她的前突后翘,她能受到男人的吸引我也不会大惊小怪,纪之扬也曾不止一次摸着我的胸部感叹:“你哪里都好,就是这里太小了。” 那时,我并不生气,只是半天玩笑地道:“那我去隆胸可好?” 他马上摇头,“太危险了,不行。就将就吧。”然后我就揪他的耳朵,嗔道:“臭男人,看着碗里想着锅里。”然后我捏着他的裤挡,“我都没嫌弃你那小豆芽的话儿,你还敢嫌弃我?”打情骂俏后,我不会阻止他看明星八卦,亦不会阻止他看a片,或是欣赏封面照上的大胸脯女人。有些时候,还与他一并欣赏,他一边猛盯着封面上的大胸脯,一边感叹着,“如果能摸一下多舒服啊。”我纯当他只是无聊的发泄,与他认识有十个年头了,对他的洁身自好还是有保证的,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因为我胸部小就在外边找女人。更不会被同事们窜梭着要对自己的男人进行圈养。 我认为,圈养的男人不如放养的男人,婚姻也要给男人松一口气,一天紧盯到晚,他不累,你都累了。何必弄得那么草木皆兵? 方有林说的好:“没有哪个喜欢被圈养,不管男人与女人,在这个追求自由,扬张个性,殿现自我的时代,你过分的干预另一半的私生活,不会让他变乖,只会逼他出墙。” 我一直奉行着放养主义,七年恋爱,纪之扬对我从一而终,他说我对他的信任让他感到想背叛我都是一种罪过。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修成正果,便走向婚姻殿堂,三年的婚姻生活,我自认还算满意,却不料,他已经出轨了,出轨的理由居然是因为我没有34d的傲人身材。 朱颜不服气我说她不聪明,反驳我:“我34d怎么了?难道我34d冒犯了你吗?你自己发育不好,能怪我吗?” 我冷冷地瞅着她,心里一片平静,在这片平静背后,是我手心麻木的疼痛与全身的冰冷为代价。 眼前的她,着非常家居的浅米色长裙,露出优美的锁骨,傲人的胸部若隐若现。 她一直是个很美的女子,笑容自信、神情高傲的她,曾经与我笑傲校园。她用完美的外表及犀利的文字,而我用犀利的嘴巴及硬硬的拳头,在校园里所向披霏。 那时的我们,彼此相互了解,我可以猜出她心里的想法,她可以猜出我肚子里的蛔虫。曾几何时,我对她已经完全陌生。 我不想再与她多说一个字,我与她已经完全无话可说。 起身,付了账,在服务员同情的目光下离开餐厅。 她在后边叫住我,“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驻足。 她走到我面前,眸光直盯着我,“我怀了之扬的孩子,你身为他的老婆,总要给我一个交待才是。” 我忍着全身的力气,才没有把巴掌挥在她脸上。 “我说过,你让他来找我。”本想对她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这世上,女人天生就喜欢为难女人。朱颜恰好就是这种人。・ ------------ 第四章 男人的思维也不过如此 朱颜的说法是,纪之扬主动勾引她的,说她有34d的傲人胸脯。而我没有。 而纪之扬的说法呢? 朱颜很喜欢孩子,对出差正准备回家的他说,她买了几件衣服给你儿子,可惜没有带来,你可否去我家去拿? 然后纪之扬便去了她家,再然后,她在他面前一不小心,暴露的吊带衫断裂了,露出半个浑圆。一个没有上过大胸脯女人的纪之扬控制不住了,就扑到她身上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开始背对我幽会,朱颜为了纪之扬与老公离了婚,净身出户。纪之扬也是个只图贪欢的男人,他根本没有想到朱颜会为了他而与老公离婚,见识到了朱颜对自己的誓在必得,开始害怕了,便渐渐地与她减少联系。但朱颜哪能善罢甘休,不管是纪之扬比她老公好看一些,还是纪之扬比她前任老公更有钱,总之,她是打定主意要嫁给他。 纪之扬不愿意与她再纠缠下去,然后朱颜就威胁他。通常女人对已婚男人的威胁不外乎就那几种。不提也罢。 “所以她威胁你,你就乖乖就犯了?给她买首饰买衣服还买房子?”我一脸讥讽。 他看着我,皱眉:“以宁,别这样,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还是你一个人的。” ************* 回到家,纪之扬已经在家中等着我了。然后向我说,是朱颜先勾引他的,然后他就顺水搬舟。 他脸上带着愧意,但神色却很从容。 “以宁,我向你保证,我不会与她纠缠太久的” 我也没有开口,只是冷冷地盯着他。我也找不到话来说,从餐厅出来,一路步行,已经用尽了我的力气。 中徒经过一间酒吧,我驻足了许久才迫使自己向前走。我不要学一些女人花钱买酒醉,酒吧龙蛇杂混,单身又醉了酒的女人何其危险,更何况,广州治安本来就不好。我不愿意为了男人的过错而惩罚自己。 太不划算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个字也没说,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他,目光凌厉,想用眼神狠狠凌迟他。 终于,他坐不住了,“别这样,这次算我不好。下次我改正就是了。” 我望着他,心底凉意蔓延。 从当初生涩稚气的少年一步步走向成熟,再走向成功,我陪了他整整十年,难道说,时间的长度会让女人贬值吗? “你很让我失望。”我说,心里的冰冷和麻木扑天盖地向我涌来,比被人背叛的痛苦还更狠的是,背叛的人丝毫不以为自己有错。一句轻飘飘的“以后改正就是了”就想把我打发。 他在“改正”后边还加上“就是”,中国汉字的无穷魅力在这里达到淋漓尽致的体现。他根本不承认自己有错。 “别这样,以宁。”他皱眉,“你也知道,我一直是爱你的。我只是一直有个遗憾,一直想与大胸女人上一次床,我只是想证明大胸女人与小胸女人的区别,如此而已。” 我望着他,五内俱焚。 他居然把出轨的理由与过错怪罪在我头上。好想冲起来甩他一巴掌,但我没有力气了。他不值得我这样做。 我闭了闭眼,“离婚吧,之扬。”・ ------------ 第五章 问题学生 我搬出了那幢豪华别墅,与母亲挤到狭小的两室一厅的公寓里。 我没有向母亲隐瞒我与纪之扬之间的事,母亲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了那么久,既是母女,也是朋友。 母亲听了后,久久沉默,然后说了句话:“女人会仗着漂亮得寸进尺,而男人会仗着钱高人一等。以宁,幸好你不漂亮。” 母亲文化不多,但有些时候,说话却是一针见血,寓意颇深。 她这句话说得突兀,我理解了大半,她说的对,朱颜仗着漂亮,再加上肚子里的孩子,得寸进尺肯定是避不掉的,而纪之扬,因为有钱,犯了错也不认为有错。这样的男人,原谅了他一回,他还会犯第二回。 “妈,那你赞成我与他离婚吗?” 母亲想了想,摸着我的头,一如以往的慈爱和疼惜。 “你不是小孩子了,从小你就是很有主见的孩子。你自己处理吧。离婚,我也赞成,只是,可惜了你与之扬十年的感情。” 我默然,十年的感情啊,确实心痛。可是十来的感情换来冷酷的背叛,更令人彻骨痛心。 “朱颜太令我失望了,她与我曾经那么要好,她怎能这样---”我气得说不话来,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我才会毫无保留地说出藏在心底的话。我恨朱颜,更恨纪之扬。 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我,从青涩走到成熟的男友兼丈夫也背叛了我,两重打击下,如果不是脑海里还有一丁点理智,我早就拿刀砍人了。 “小宁,人不会永远不变的。”母亲安慰我。 是啊,人的心,怎会一成不变呢?是他们太狠,还是我太天真? “重新振作吧,这个世上出轨男人又不止你一个。”母亲安慰我,“纪之扬还不算坏透,如果等你人老珠黄后再去出轨,到时候要你离你还不敢离呢。” 我啼笑皆非,她这算安慰人的话吗?怎么听在耳底好像还在庆幸纪之扬的出轨? 不过当娘的就是厉害,一句无厘头的话倒让我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 *************************************************** 学校里有个转学生,是从香港来的,姓乔,名子鸣,听同事说,这小子来头挺大的,脾气当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教他的同事们大多都吃过他的暗亏,一位男同事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的名牌西装被报废,但却找不到是他干的证据。女同事不必说了,从从容容去下班回家,第二天却狠狈地回来,眼圈深黑,神色憔悴,脸色苍白,当着同事面们,对校长进行威胁:“再让我教乔子鸣,就算被炒鱿鱼我也认了。” 同事们炸开了锅,这年头工作不好找,教师这个职粉更是香饽饽,社会地位高不说,福利也不错,虽说累了点,压力大了点,工资要死不活了点,但想挤进来的仍是多如牛毛。同事小李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挤进来,好不容易挨到评级了,居然为一个问题学生前功尽弃? 同事心有余悸地说:“你不知道,那个乔子鸣可狠了,不知从哪里弄来蟑螂吓我。” 我嗤笑,天啊,她也太胆小了吧,蟑螂算什么? 小李胀红着脸,“不是一颗蟑螂,而是一整瓶的蟑螂。”她脸上的惊恐非常明显,全身打着冷颤,“好多蟑螂啊,我正准备睡觉,忽然一堆蟑螂朝我扔来,把我吓死了,整个房间都是蟑螂的身影,我我----”她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一名男同事也心有余悸地道:“以宁,就知道你不信,那乔子鸣一看就知是个狠角色,你还是不要与他扛上了,那样对你没好处。” 我应声,我一向是明哲保身的人,别人厉害就厉害去吧,只要不惹到我,随他去。 下午有一节数学课,恰好就是乔子鸣的那个班级,已经被同事们妖魔化了的乔子鸣,我心里也有些鼓,当走进教室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得特别快,不禁自嘲一笑,看来真的老了,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斗士真的被新一辈能人给挤下去了。・ ------------ 第六章 麻木的心 纪之扬曾经来学校找过我,西装革覆的精英样,帅气闲适的风度,新款白色奔驰,风度翩翩地走进校园,直接来到我的办公室,一路上惹来大堆女同事发春的花痴样。 “才几天没见,你就瘦了。”他先是端详我一会,然后张开双臂,把我圈在怀中。 我任他搂抱着,他一向喜欢干净的味道,身上的衣服从来都是一天一换,清新的薄荷沐浴味让人心生凉爽,这个怀抱以前我是特别留恋的,可如今,总硌得我的脸颊生痛。 “以宁---”他看着我,放开双臂,叹口气,“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漠然地看着他,“之扬,我们认识有整整十年了,我的脾气是什么样的,你应该最清楚的。” 他望了我好一会,忽然笃定一笑:“何必钻牛角尖?难道你真铁了心与我离婚?” “变质了的婚姻我从来不屑要。” “别说得太笃定。”他望着我,轻笑一声,“你忘了咱们已有展程了?还是,你真能舍弃咱们十年的感情?” 金秋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俊挺成熟的帅气面庞,他从容自信的笑容越发闪耀生辉,刺得我双眼生痛。 他是个标准的生意人,精明、看似温和,却能一举刺中敌人心脏。 他明知我对他的爱,他知道我舍不掉十年的感情,明知我舍不掉儿子,所以他就利用我对他的爱,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当伤害过后,连句“对不起”的话都不肯说,用“奉扬作戏”四个字就轻飘飘地把我打发了。 曾几何时,当年那个横行校园不可一世的女魔头也被爱情俘获了,成了爱情的奴隶?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所以我先等你冷静几天再来。这几天我也没空,你也知道,公司里的事很多---我也想了许多,咱们的以前,现在和未来,不应该被第三者破坏掉。” “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呢?” 我望着他,心底的忧伤与愤怒充斥在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失望与背叛的荆棘把我的心刺得疼痛难忍。 到了这种时候,他仍是不认为自己有错。 “再过两天,就是我妈的生日。你也知道,我妈那种性格---她一直希望我娶一个对事业有帮助---为了你,妈见一次骂我一次,这些我都忍了。这次她过生日,你就别再惹她生气了。” 我冷笑:“纪之扬,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到底是你妈找我的麻烦,还是我主动去找麻烦?还有,你认为是我高攀你了吗?如果你真这样认为,那我无话可说。”要怪就怪我当初认人不清。 他皱眉:“算了,看来你还在生气,你再冷静一下,等我妈生日那天我再来接你。” 我木然地看着他:“朱颜肚子里的孩子已有六个多月了吧?你还不准备给她一个名份?”这几天我都在想,朱颜抢了我的男人,我都在该恨她,还是该成全她两者之间选择。后来又结合最近屡见不鲜的二奶三奶事件,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男人,是靠不住的,特别是有钱男人。 小三儿,是不可理喻的,尤其是漂亮有几分姿色的小三。 纪之扬,以前的他是多么的痴情与诚实,可在金我钱权力堆里滚了一圈的人,又怎么可能还保持着一颗真挚的心? 好多情感杂志都在提倡,面对男人出轨,老婆不应该自乱阵脚,而是用聪明和才智把男人拉回来。 但如果用在纪之扬身上,我情愿退出成全他们。也好比守着一个已有污点的婚姻难堪难受。 我是何其的骄傲,怎么可能忍受一个犯了错却死不认错的男人继续做我的男人? 纪之扬也是何其的得天独厚,企业富二代的身份,加上年青有为,再配上英俊的相貌,不去多找几个漂亮妹妹,又怎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男人出一下轨也没什么的,只要他的心还在你和孩子身了,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成功男人的世界,如果没几个漂亮女人围在身边,又怎能体现身份呢?你也太不懂事了。”去年,纪之扬的堂妹也是嫁入显赫,面对男人的出轨,也是寻活觅活,跑回娘家找靠山,而身为兄长的他,是这样劝说自己的妹妹的。 当时听到他的说辞后,我的心就凉了一截,在回家的路上,我装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他:“你认为成功男人都需要出轨才能显示身份的价值吗?” 他望着我,笑意深长,“不完全是。但如果身边没有女人围着,那就证明这人并不成功。” 可能见我脸色不太好,他马上又说:“我们谈生意,看客户的潜在势力,不光是看公司资产有多少,还要看其坐驾,再来是带在身边的女人的优劣。以宁,你不是生意人,当然不懂这些的。” 我反问他:“这么说来,你认为男人出轨是可以原谅了?” 他耸耸肩:“那要看什么时候。”他望着我,“就像喝酒一样,别人劝你,你能不喝吗?不喝,生意就做不成了。女人也一样,并不是想追求刺激,而是身份上的像征而已。以宁,别想太多,我自有分寸。” 本来我还想说的,但已经到家了,他母亲也在客厅坐着,我便没再吱声。 这事儿在今天想来,再应付着某位婚姻专家的评语,得出一个结论:我与纪之扬,已经无法继续在一起了。 对于围在身边的女人,事业有成的男人的理由与解释是多么的理直气壮,而女人的“质问”却显得无理取闹。 这样的婚姻早已变质,已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 我做不到成天疑神疑鬼地盯着他,尽一切力量消灭他身边的女人,这样的生活何其可悲,何其的没有自我。 而朱颜就不同了,纪之扬比她的前任老公有钱百倍不止,再加上她的年轻美丽与不差的心机,想必纪太太的位置她能坐得稳稳当当。 “朱颜的事,你不必管,我自有分寸。”他没有正面回答我,但我却听到了他的话外之音,他是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与我竞争上岗? 好想笑,向以宁啊向以宁,你怎么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走吧,离婚协议书我已经交给王律师了。到时候他自会处理一切。”我静静地望着他。 “以宁,你怎么---”他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再配上脸上出现的气极败坏,在我冷然的目光下,恨恨跺脚,气乎乎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一片麻木。・ ------------ 第七章 以色赌明天 儿子展程已经一岁零两个月了,开始学走路了,说话还不清楚,只能叫妈妈爸爸婆婆之类的的名称,去妇婴专卖店挑了几件玩具给他玩,很凑巧,碰到正在买婴儿衣服的朱颜。 她看到我,神色倒是大方自然,居然主动向我打招呼,“你与之扬谈得怎样了?” 我看着她,漠然道:“你有这个没资格问吗。”从她身旁越过。 她拦住我的去路,“怎么没资格,之扬的母亲已经向我承诺了,要我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她瞅着我,目光轻蔑,语带嘲讽,“以宁,以前在学校,你大出风头,深受欢迎,但讨厌你的人也大有人在。人就是这样,一旦喜欢某些人事物,就会一辈子的喜欢,不分条件不分场合,可是一旦讨厌上了,就一辈子的讨厌,不分青红皂白。婆家也一样,只要第一印像好了,不管做什么都事半功倍,反之,不管你怎么做,怎么放低姿态,他们都讨厌你。” 一向注重门户的婆婆也接受她了?这个我倒有些意外,不过想到某件事,我又笑了,“是么?那就祝你好运。” 她又拦着我,“别再做垂死挣脱扎了,咱们既然撕破脸了,我就不说场面话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婆婆对我很满意,要我把孩子安心生下来。光这句话,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你是聪明人,何必为了一个不再爱你的男人而失去最后的尊严呢?” 我好想笑,她凭什么这样说我?她又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 “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如今纪太太的位置是我在坐,而你,就算怀有龙种又怎样?依然是见不得光的小三。如果你认为做小三很风光,那你就继续坐下去吧。还有,我已经委托律师向纪之扬提出离婚,你被抚正的机会很大。可惜,你太沉不住气了,我忽然又不想离婚了。” 她脸色一变,我又说:“朱颜,咱们朋友一场,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气,我向以宁‘黑妖巫婆’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别人更清楚才是,纪之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死活不敢与我离婚。而你,怎么这么笨呢?为了纪太太的位置,你还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居然敢跑到我面前向我呛声。 想当年,纪之扬在学校,学识相貌家世,一时被花蝴蝶们围着团团转。而我这个正牌女友因为中等姿色,被一群自诩比我美貌家世比我好的女生呛生威胁,最有甚者,还用暴力迫使我离开纪之扬。 那时我怕过谁来着? 靠着一张比刀片还锋利的嘴把那群无耻不要脸的女人骂得狗血淋头,无颜再见世人。稍微面皮厚的,也被整得一看到我就绕道走。也有不怕死的,那大家就来拳头、阴谋大比拼,比比谁更狠,谁更阴险。 朱颜确实有心机,对付情敌也够狠,但她的狠却一点也不入流,把人打倒了,却更容易结下仇恨。而我,把对手打倒后,对方只有怕,决不敢再来挑衅我。 朱颜脸上闪过各种神色,忽地冷笑一声:“我真为你感到痛心,以前你是多么的骄傲,多么不可一世,怎么如今却变成这样了?你怎么也走上那些笨女人才会走的路子?” 以前,我与朱颜曾一起订阅《家庭之友》《爱人》《情人坊》等情感杂志,对于里面那些为情所困闹活寻活的正室女人不屑至极。 当时有个女人因为男人出轨了,大哭大闹,去男人公司里闹,又去男人外边的女人家里闹。她越闹,越把男人推得远,最终她仍是不肯离婚,只想拖死对方。当时朱颜又急又恨地说了句:“这世上怎么有这种女人存在?太没自尊了。” 我轻轻地问她:“以前我们一起订阅杂志,你看到一篇关于气焰嚣张的小三,你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么?” 她脸色闪变出数种神情,最后低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当时,她一边看一边恨恨地说:“这些小三,抢别人的男人还敢上门逼宫,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真是丢咱们女人的脸,这种女人,就算被抚正了,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人的思想变化还真快,这才几年时间啊?昔日正义有主见的美丽大学生,随着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只能靠姿色找到长期饭票的天之骄女,随着丈夫的日益冷漠,外界的种种诱惑,终于走上时下漂亮女人通常会走的道路---以色赌明天!・ ------------ 第八章 一场空 朱颜的想法我无能为力,她的逼宫与嚣张也影响不了我。不是我大度,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她,我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或许从小便失去父亲的关系,又从小背井离乡来到广州安家,人情冷暖可谓是没少经历,对于人心与人性,我还算了解不少。如今的朱颜,她已经走火入魔了,并不是每个小三都会没有好下场,但对别人的男人抱有希望和目的的小三注定会受拮难。 如今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因果报应之说。 朱颜的做法我确实痛恨,但还不至于到咬牙切齿的地步,她是否会受到报应我不确定,但我也不愿浪费时间与精力去出那口恶气,对我来说,人的生命中有许多过客,她便是其中一个,我没必要为了她而把自己活在仇恨当中。既然连男人都不要了,便索性再大度下去,把男人让给她又何妨?我倒要看看,做上纪太太位置的她是否就可以高枕夫忧了。 为此,网友娟娟qq名“最恨小三”感到很不可思议,在qq上一直追问我,“这种女人,你怎么会不生气呢?就算你再理智,遇上这样的事,也决对是大发雷霆的。” 是的,我确实该生气的,我只是心痛,然后痛到麻木,生气,没有! 最后她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得出一个结论,“你这女人的神经真的与常人不同。” 这句话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我了。 其中说的最多的还是纪之扬。 “以宁啊以宁,你的神经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我自认我与常人无异,可是别人总说我与众不同,说话可以气死人偿命,冷笑话一堆堆,没有固定的思维,按纪之扬的话便是:“以宁,我想,周星驰的电影很适合你去做主角,无厘头的话肯定让人忍俊不禁。” 我无厘吗?去他的,我可是理科教师呢,决对是条理分明的。 “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让人永远充满了惊奇活力与不可思议。” 是的,以前的他,不管我说的话多么白痴,多么俗不可耐,他总是笑呵呵地揉着我的短发,一脸温柔,“以宁啊,我该拿你怎么办?”高中毕业,那年暑假,我拒绝了他帮我安排好的临时工作,自己找了份家教维持生活,他又是怜悯,又是无耐地拥着我。 “以宁,放心,一切有我。”大学一年级,母亲生病住院,我吓得六神无主,在医院走廊上,他拥着我,给我安慰,也给了我宁静的港湾。 “以宁,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了。”大学二年级,我在外边找了两份临时工作,与他约会的时间便少了许多,每次挤出时间与他约全,他便抱着我感叹。 “以宁,我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夫妻。”大学三年级,他开始在父亲公司实习,用第一个月的薪水买了戒指向我求婚,一脸深情款款。 “以宁,我发誓,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人。”在教堂里,当着神父和众多亲人的面,他向我庄重地许下诺言,当时,我仿佛看到神圣的教堂里出现一道金光,包围着他,他看起来像屠龙王子一样,高大、英俊而深情。 那时,母亲激动的哭了,要好的同学也感动地湿了眼,他那些对我的出身不太满意的亲戚好友也感动于我们之间真挚的感情,纷纷给予祝福。 “以宁,你看,咱们的孩子多像我,也像你,我会好好爱你们母子的。”生完孩子后,他守在床边,吻着我汗湿的脸,一脸激动。 “以宁,最近工作较忙,我不回来了,你先睡吧。”结婚两周年,他开始夜不归宿了。从那以后,我开始怀疑。 “以宁,我要出差一个星期,抱歉。”结婚三周年的前一个月,他向我说完这句话,就提着公文包匆匆离开了。而在这之前,我已经知道他在外边的所有事了。 “以宁,我一直以为你是与众不同的。”就在前不久,儿子生病,他却不见踪影,找到他公司,他骗我的加班在他秘书嘴里得到他说谎的证实,最后我终于暴发了,质问他。他扯开领带,一身疲惫,语气充满失望。 “别这样,这次算我不好。下次我改正就是了。”他外遇出轨被我知道后,面对我的质问,他一脸气神定闲,轻描淡写。 “离婚的事你也轻易说得出口?”我向他提出离婚,他一脸震惊,“以宁,我们有整整十年的感情。” “就是因为我们有十年的感情,所以我才更要与你离婚。”我静静地望着他,“之扬,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来你需要冷静。这样吧,咱们先暂时不要见面,等你想通了,就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我望着他,五脏六腑都缩成一团,绞得难受。他的出轨,他的背叛,却用“一时冲动”和“改正就是了”就把我打发了。我向他提出离婚,他却怪我冲动? “该冷静的应该是你,之扬,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起身,居身临下地望他一眼,然后上楼,收拾行李,看也不看他一眼,离开。 “以宁,你真要---你不要后悔。” 我停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句:“咱们认识了十年,你几时看到我扔不要的物品时犹豫过?”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宁折不弯,只要是我喜欢的,就会不顾一切地喜欢,一旦厌恶了,也就永远厌恶下去,我知道我这样的性子很不讨人喜欢,但我就是这样,改也改不掉了。 我对吃食没讲究,但对自己的身体却极为爱惜,我有洁癖,包括感情,一个背叛了我的男人,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他,更不必说他还死不承认自己有错。 冷战的这些天,他也会发短信来埋怨我:“你太冷静了,以至于让我感觉你以前根本就没爱过我。” 我冷静吗? 可能吧。 一般的女人在遇上这样的事,就算再有理智,也不会像我这样,饭照常吃,班照样上,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可是,唯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的千疮百孔。 每当夜深人静时,躺上床上辗转难眠,心头的委屈痛心便会冒出来啃噬我的心。 以往的甜密深植人心,却更能衬出他的背叛是那么的刺骨冰冷。 往事如风--昨天的昨天,曾有那么多的美好。 而如今,却只余下一场杯盘狼藉、满目疮痍的残破景像。 天边,残月如钩,散发的清冷光茫静悄悄地从窗外倾泄而入,洒到床沿,余下一室的廖落。 连月亮都有阴晴圆缺,更何况人? ******************************************** 我与纪之扬要离婚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一些要好的朋友一脸惋惜,大骂他的可恨,可最终仍是劝我惜事宁人。一些不明真相的,拿着过来人的身份教育我,“肯定是你这个老婆没有做好,所以才让他向外发展。以宁啊,你的嚣张脾气也该改改了。” 纪之扬也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偶然间碰到,也会劝上两句:“算了吧,以宁,男人出轨很正常的,就原谅他这一回吧,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如果他后悔的话,决不会还那么气神定闲。 婆婆也得知了这个消息,“离婚?可以,不过孩子太小,以宁啊,就看在展程的份上,再给之扬一个机会吧。” 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从未给我好脸色的婆婆居然破天荒地没有逼我马上离婚。 不过,婆婆的精明我也是知道的,她劝我的真正目的我岂会不知?恐怕她现在已经在大肆转移她儿子名下的产业吧,她对婚姻法可是摸得熟透。 我轻轻一笑,说:“你没必要去白忙活了,你们家的公司,我不要,你儿子的产业我也不要,我只要你给我五十万我就可以净身出户了。另外,儿子归我。”我大至算了下,母亲已经买了社保,现在已开始拿退休金,她目前住着的两居室还能住三十年不成问题,另外还有两套小户型的房子,收的租金,也足够我和儿子的日常花用。再加上我的工资,我们三代人的生活不成问题了。 “---不行,展程是我们纪家的骨肉,怎么可以归你呢。我不同意。” “那好吧,咱们就按照婚姻法规定,分割财产吧。”当初她反对我嫁入她家,生怕我只是为了她家的财产似的,特意买了婚姻法熟读,还经常在我面前读出来,不外乎是他们已经做了婚前财产公证,我就算要离婚,也不会分我一丁点的。 如今,我倒庆幸她把婚姻法背得烂熟,省去我一番口舌。 “好啊,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安好心,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以为你真能如愿吗?” “我手头上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你要不要试试?”我又对她说,我已经掌握了她儿子的全部财产,就算他转移财产,也逃不掉被法院查封的命运,并且她纪家在本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闹进法庭,丢脸的可就是他们纪家了。 婆婆是从大风大浪里经历过来的,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便悻悻然地哼道:“算你厉害,不过,你也别得意,你以为可以拿展程来要胁我吗?告诉你,没门。朱颜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证实是男孩了,以后再让之扬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咱们家的香火也不会因你带走展程而断了。” 我轻吁口气,果真是精明的商人啊,行事独到毒辣。为了财产,可以连亲生骨肉都不要。 只是可惜了朱颜,机关算尽,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 第九章 乔子鸣 乔子鸣确实很难缠,我在上边讲课,他总是不时用刁难问题打断我。接连几堂课下来,这小子安份了不少,我心里有了小小的欣慰,校长大人便对我说:“向老师啊,我知道你对问题学生很有一套,这个乔子鸣从香港来的,家世可不一般,千万别得罪了。我对你的工作很有信心,从今天起,你就做三班的班主任了。” 校长大人地中海的造型越来越有型了,他的双眼总是习惯性地眯着,横看竖看都有奸险小人的潜质,这不,先是给我戴个高帽子,然后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三班的班主任丢给我。 我眉毛一横,“校长,找替死鬼也不是这种找法。”以前我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当年经常是校长办公室的常客,后来大学毕业投了简历给了母校,这老家伙在看到我本人后,脸都绿了,直摆手说不能要我当教师,免得误人子弟。 不过后来他又转变主意了,拉着我仔细端详,笑得可和气了,“以宁啊,很高兴你没有误入岐徒,我很高兴,就给你一次机会,在本校任职吧。”当时纪之扬脸上惊讶极了,直问我是不是用拳头逼校长答应的。 我白他一眼,以前与这老家伙交锋也有三年时间,老头子为人可精着呢,当然不可能是真心给我职位,我估计是看在我当年“英勇事迹”的份上,要我去管带那些问题学生才是实际。 果不其然,刚任职不久,老头子便把我派给了问题学生最多的班级,美其名曰是要我进行实践,实际上是利用我来以恶制恶。 不过幸好我的恶人本质还有点用处,这群无法无天的小家伙们在我的看家本领下都变得规规矩矩,渐渐地,我就成了xx小学的明星教师----专门收拾问题孩子的那种。 我承认,乔子鸣那死小孩子决对有做恶魔的本质,瞧,才刚进学校不到半个月功夫,便吓哭吓晕气哭了六位女教师,连刚强不屈的男教师们都败在他手下。 追根结底,这小子其实也没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不过在课堂上问题刁钻了些,老师们语塞,便被他逮着把柄狠狠地嘲笑,自尊心强的老师忍受不了,便恶向胆边生,把他痛骂一通,可惜骂人功夫又不如人家,便被气得连气儿都顺不过来。咽不下气的老师便想法设方给他小鞋子穿,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为人师表中规中矩的老师被恶魔附身的学生给整得死去活来。 听了同事们的诉说,我大至了解了乔子鸣这小子嘴上功夫的本领及整人的大至手段了,在课堂上也偶尔交锋,算是半斤八两。我没被他刁难,也没被他私底下恶整到,一时间在学校传开了,然后,便被校长大人派去做四班的班主任。 “嘿嘿,也不能这么说,这样吧,只要你把乔子鸣教好,下个月,我就给你凭职评,如何?”阴险卑鄙的校长大人抛给了一颗诱人的果实,让我不得不上钩,评职称啊,这是才教学不到两年的教师是何其的光荣? 乔子鸣这小子在得知我已是他的班主任后,在课堂上冲我邪恶一笑,我不动声色地笑回去,眼睛机警地四处扫射,终于发现了不对尽,讲台上的粉笔盒里塞着一佗恶心巴拉的大便,不仔细看还不容易发现呢,讲台下边的抽屉里还有条色彩斑斓的拇指大的蛇,讲桌旁教师的专桌椅子上光亮亮的。 台下几十双眼珠子直盯着我,那一双双带着兴奋的眸子,让我忍不住好笑。这些小把戏也敢出现在我面前,想当年,老娘的功夫可比这厉害多了。 不动声色地把粉笔盒子扔到一边去,然后面不改色地伸手逮着蛇的七寸扔进垃圾桶,乔子鸣这小子还算有良心,这毒蛇的毒牙都被拨掉了,不然就只有自食其果了。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尖叫声,哀嚎声响彻云霄,我冷眼旁观,乔子鸣黑青着脸,极为恶心地甩着脸上的大便和被扔在身上的蛇,一边胡乱脱掉身上的衣服擦拭脸上身上的大便,一边抓狂大叫。 “哦,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手工西装脸戴金边铂金眼镜的男人出现在教室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皱眉看着眼前一切,从乔子鸣身上散发的臭味让他后退一步。 我挑眉看着这个男人,二十**的年纪,长相嘛,还算过得去,斯斯文文的模样,与乔子鸣有几分相似,“你就是乔子鸣的家长吧,您好,我是乔子鸣的老师,蔽姓向,您请坐。”我把教师专门坐椅拉到他面前。・ ------------ 第十章 自食其果 这眼镜男看起来挺不好惹的模样,看似期文,但那双镜片后的眼晴可利了。 他淡淡扫我一眼,目光含着某种打量,我朝他微笑,把椅子放到他身前,“请坐!” “哥,不要坐。” 眼镜男并未坐下,只是扫了乔子鸣一眼,“现在是上课时间,可否等向老师下课后再向你请教?” 我笑容满面:“当然可以,乔子鸣同学调皮到什么程度,相信乔先生也亲眼看到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警告地瞪了乔子鸣一眼,点头,“也好,咱们确实该好好谈谈。” 眼镜男把乔子鸣带走了,我下完课,又把椅子带到我的办公桌,路上遇上同事,取笑我:“向老师啊,怎么你也学那些老头子了,上课还带椅子?” 我笑笑:“最近腿有些抽筋。” 把椅子放到办公桌旁边,不一会儿,眼镜男和乔子鸣一并出现在办公室里。 “乔先生,请坐。”我又是让座,又是端茶倒水的。 “谢谢,向老师不必麻烦了。”他接过我手中的茶,放到桌上,却并未喝下。 我在心里撇唇,切,老娘给你彻茶,居然不喝,太不给面子了。 果然是有其弟必有其兄。 乔子鸣已换下衣服,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只是一脸不驯地高昂着头颅,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我装着没看到他,对眼镜男说:“先生,乔子鸣是你的弟弟吧,刚才的事您也看到了,令弟他实在欠管教。” 他瞟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镜片后那双眼睛极为锐利地盯着我,他漫不经心地道:“我弟弟是欠抽,但我不认为身为人民教师,把蛇和大便扔在学生身上是正确的行为。” 我挑眉,“抱歉,是我不对。身为教师,我确实应该主动让蛇咬,主动被大便袭击而不能反抗。”我笑容满面地说,“身为教师,就算被学生整到也只能忍气吞声。谁叫如今的学生是祖国的花朵呢,又谁叫这位乔子鸣同学的家世非比寻常呢?” 这男人隐忍功夫倒不错,面对我的讽刺却连眉毛都不挑一下,只是淡淡地瞅着我,“我弟弟确实调皮,给你添麻烦了,回去我会好生教育他的。” 我点头:“有你这样的家长,我就放心了。” “看样子,今天的课他是无法再上了,我先带他回去。”蓦地,他脸色一变。目光凶狠地射我。 他外表很斯文,戴着眼镜的他看上去像学者一样有气质,可是,不知我是不是看错了,刚才从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杀气。 “哥,你怎么啦?” 眼镜男的冷静功夫还真不是盖的,一脸平静地盯着我,“向老师,这椅子上的胶水粘度还挺强的,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 我眨瞅眼,一脸惊讶:“什么胶水?乔先生的话我听不懂。” 眼镜男转头,瞪着乔子鸣。乔子鸣脸色发白,连连摇手:“哥,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在教室里涂过---”蓦地,他捂住嘴,一脸惊恐地盯着我。 我故作惊讶:“乔子鸣,你刚才说什么?” 乔子鸣脸色发白,一脸不安地看着眼镜男,哭丧着脸,“哥,我不是要整你的。是她,她是巫婆。”他指着我,气愤控诉。 眼镜男在我和乔子鸣身上来回扫视,脸上若有所思。 我心里发虚,这男人的目光也太厉害了点。我冷笑一声:“乔先生,看到了吧,令弟实在太调皮了。请恕我无法再管教他,请您另请高明吧。”有这样的学生,相信校长大人心里也巴不得让他趁早滚蛋呢。 “臭小子,现在你终于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吧?”这男人神色诡异极了,我心头毛毛的,好像他知道了我的阴谋似的。 “嘶---”一个极为刺耳的声音响在办公室里,我的目光刷地扫向眼镜男的屁股,哦老天,纯手工的西装裤开始有裂逢了。 眼镜男神色终于变得恼火难堪了,挪了挪屁股,白晰的脸色越发难看。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整整这女人而已,谁知道这把椅子会跑到这里来。”乔子鸣语带哭腔。 男人目光射向我,镜片的目光带着嗜血的凶残和冰冷,我极为谦卑地说:“乔先生,非常抱歉,如果我知道这椅子上涂有强力胶,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坐了。”他面带杀气,咬牙切齿地瞪我。 我也回瞪他,瞪什么瞪啊,自己家教不严,自食其果了吧?活该。・ ------------ 第十一章 岁月,是无情的 眼镜男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糗,心里肯定是气炸了吧。第二天看到乔子鸣有气无力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昨天被收拾惨了。 这小子没在课堂上搞乱了,也不敢再四处惹是生非。校长大人那张老脸皱得像老鼠似的,直拍着我的肩大力夸讲我,同事们也朝我竖起大拇指,我有些飘飘然,对付问题学生,以恶制恶是下下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才是上策。 对付问题学生我有一套,但对付我那恶劣又刁顽的婆婆,我则显得力不从心了。 儿子的保姆英姐打电话来说,儿子发高烧,39度,在医院里输液,孩子小,只能用静脉注射,也不知是护士太笨,还是孩子血管太细,针管怎么也刺不进去,哭得哇哇大叫,孩子的奶奶心疼得不得了,大骂护士,这护士顶了一句嘴,便弄得不可收拾,要我快去处理。 当我赶到医院时,事情已经解决了,黑青着脸的婆婆像胜利的斗士高昂着头,身前低眉顺目的护士正在给她道歉。 婆婆仍不解气,斜着眼睛又训了她一顿,一旁像是医生又像是医院主任级的人物忙在一旁赔不是,又狠狠地责骂那名护士,罚扣一个月的工资。 “扣工资太便宜她了,杜主任,应该立即把她辞退了,这种笨手笨脚的护士,把我孙子折腾成那样,不把她辞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名护士眼圈蓦地红了,那名杜主任一脸为难,我上前,“妈,展程怎样了?” 婆婆看到我,脸色一沉,“你来干什么,有你这种母亲吗?自己的儿子生病了也不管,你走,离我远远的,看了你就生气。” “英姐,展程现在情况怎样了?”我问一旁的英姐。 英姐说:“还好,展程哭得太凶,无法注射,就打了一针,现在被哄睡着了。”她抱着展程凑近我。让我看到了正在熟睡的展程。 我伸手去抱,却被婆婆一把推开,“你不是要工作吗?去啊,多挣些钱,替孩子买奶粉钱啊。”她鄙夷地扫我一眼,“成天忙来忙去,也不见得能挣多少钱。之扬一个小时挣得钱的零头都比你多。”她环视着周围的医生护士及围观的病人及家属,语气得意。 我冷冷地盯着她:“因为我不像你有那个福气,可以享受自己儿子的福。” 她愣了愣,尖叫:“你居然敢顶撞我?” 凭什么不敢顶撞她? 以前是看在纪之扬的面上,才容忍她,如今,与她的儿子都快拜拜了,我又何必再做委屈的小媳妇? 她见我沉默,越发恼怒,尖利的声音盖过了一切,“好啊你,翅膀长硬了是不?当真以为替我们纪家生了个儿子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妄想。” 我不理会她,只是对英姐说:“药拿了没?” 英姐怯生生地点头,把拿好的药递给我。 我接过,又弯腰抱起孩子,婆婆上前阻拦,“你给我滚开,我不允许你带走我的孙子。” 我冷冷地看着她,这个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老泼妇,我忍她够久了。当初为了爱情,我忍。如今,为了家庭,我还是选择了忍,可是我的忍气吞声却换来她变本加厉的侮辱,我已经受够了。 “我是孩子的母亲,你可以去问问律师,到底是母亲有资格在孩子身边,还是奶奶有这个资格。” “你,你---你居然敢顶撞我?”她不可置信。 我淡淡地开口:“如果不想让外人知道纪家的老夫人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的话,你就尽管骂吧。” ******************************************************************** 抱着儿子回到家,我差点虚脱。 平时那老女人那么不可一世,却一点也禁不起激,我才说那么一句话,就把她给气倒了。医院里顿时炸开了锅,有说她咎由自取,但大多还是谴责我这个媳妇居多,我也懒得去理会。医院宣布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激怒功心导致血气不畅,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松了口气,抱着儿子准备回到母亲家中。 那老女人倒也生龙活虎,一醒过来就边骂边冲过来作势要打我,我躲开了,冷冷看着状似泼妇的她,不屑地撇开头。 儿子高烧才刚退去,咳嗽又来了,抱着他又去了医院重新抓了药,好不容易哄他入睡,纪之扬也来了。 “以宁。”他站在铁门外,脸色疲倦,“把门打开,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抵住门,不让我关上,怒目瞪我:“以宁,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狠心,我妈那么大的岁数了,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我妈气得晕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难道你就不该负点责任吗?” 我深吸口气,狠狠地捏了手心,试图让尖锐的疼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与理智。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问过医生了,你妈没有心脏病,也没有高血压,凡是一切忽发症状的病都没有。”被人冤枉的滋味并不好受,如果只是大声喊冤,也不会有人相信我。 想澄清冤枉,就得一句话切入重点。 他神色呆了呆,随既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妈故意装病?” “这个你应该去问医生才是。” 他脸上神色变了数变,最后说:“不管怎样,你惹我妈生气,总要去向她道个歉。”隔着铁门,他抓住我的手。 我甩开他的手,“是么?我妈有高血压,上次她把我妈气得险些晕倒,是否也让她向我妈道歉?” “以宁,你---你太过分了。”他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 “我再过分,也比不上你。你与谁乱搞都行,偏偏跑去与朱颜暗度陈仓。现在连孩子都造出来了,你还要我像古代女人一样大方接受她?纪之扬,你是舜帝,但我不是鹅皇,朱颜也不是女英。” 我关上门,他用手死死撑住。 我一个手刀砍向他手臂上的麻筋,他吃痛,缩回了手,我马上“碰”地把门关上。 母亲从卧室里出来,劝我:“以宁,干嘛弄得这么僵,让他进来吧,坐下来好好谈谈。” “妈,我与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 “之扬其实人也挺好的,看在他以前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母亲苦口婆心地劝我,“这些日子,你不在的时候,他都来看望我,以宁啊,男人嘛,哪有不犯错的。你就是太较真了。这样很吃亏的。” 我不语,我从不是较真的人,我只是对他死心了。 如此而已。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太固执,不通情理呢? 女人出轨被视为荡娃**,而男人出轨就可以原谅?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其实我已经给了他好几次机会了,是他不知道珍惜。 他在外边鬼混,我装着不知道,尽可能地对他好,关心他,给他回头的机会与道路。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原以为让他借此思及我们十年的感情,可以让他回心转意,却不料他还是与朱颜滚到一起。 我手机打了无数次,他还骗我说他在加班。最终我忍无可忍捅破那层薄薄的遮羞纸,他倒好,不敢面对我,却把朱颜支使来。 他在怕我生气,怕我一气之下真把他阉了么? 没种的男人,有胆子搞外遇,却没胆子承担后果。 可能他从朱颜嘴中得知我并未大吵大闹或是表现出腾腾的杀气,所以就以为我是好哄骗的笨女人。 他知道我深爱他,一直都爱,所以才敢仗着我对他的爱肆无忌惮地让人痛心失望。 那天晚上他气神定闲从容不迫轻淡淡写的解释,已经让我看出了这男人的本质。 母亲说的对,当年的他,确实爱我,爱到可以不顾一切阻力迎娶我。可以为了我冒雨替我买好吃的零嘴,还可以为了我与社会上的混混打架。 我的身材不好,胸部发育不良,曾经自卑过,他却对我深情款款地说:“我看中的是你的人,不是你这里。” 就那么一句,让我死心踏地跟着他。 直到如今,那句话仍是深情款款地响在耳边,可惜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味。 岁月,果真是无情的。・ ------------ 第十二章 对阵眼镜男 今天一大清早,英姐敲开我家的门,红着眼要我接纳她。 “太太,因为我私自打电话给你,让你带走了展程,又把老太太气倒了,老太太一气之下把我给辞了,连薪水都没有结算给我。” 我叹口气,把薪水结算给了她,还让她留了下来照顾展程。展程挺乖,很好带,只是被他奶奶宠坏了,稍微遇上不顺他意的事,就会摔东西。英姐是专业育儿保姆,对于她的专业,我还是信得过,便留她下来继续照顾展程。我目前的工资刚好够应付一切支出及付她的薪水。两个小套房出租的租金便可以拿来当零用钱了。 * 乔子鸣今天没来上课,我挺纳闷,正想打电话去他家问问情况,乔子鸣的兄长却打了电话来,“向老师,我家子鸣出了车祸,可能无法来学校上课了。” 电话里头的男人声音低沉悦耳,是很好听的大提琴声,舒缓人心。只可惜声调太过冷漠了。像千年寒冰似的,冻人心弦。 他告诉我,乔子鸣一向调皮,不喜欢学习,家里替他请了好多家庭教师,都被他气走了。而这次又因为顽皮,出了点车祸,暂时无法上学。他想再度给他请家庭教师,因为我是唯一能制服他儿子的人,便想高薪聘请我做他弟弟的家庭数学教师。 因为他开出的条件挺诱人,哪会把钱往向推呢,于是想了想,便同意了。 不过,一进入乔家,我想我应该是误入贼船了。 三室两厅的复式套房,乔子鸣的住处很是气派,不但有保姆,还有管家,门口还立着几个保镖,一个个面无表情,高大挺拨。对眼镜男毕恭毕敬的样子,看那阵仗,这眼镜男应该是很有钱,香港富豪最喜欢带保镖在身边了。 啧,有保镖在身边就能显示身份地位么?暴发户! 做家庭教师的老师可不止我一人,当我被带到气派豪华的客厅时,已经聚集了好几名教师,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家打了招呼后,就开始在空气中相互用眼光撒杀。 当风度翩翩、一身俊雅的眼镜男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我听到旁边年轻女教师吸气的声音,心里撇唇,拜托,没看过帅哥啊?太不中用了。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眼镜男长相不难看,再穿上量身订做的服饰,再配上故作斯文的外表,倒也人模人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眼镜男长相真的挺不错的。长得秀秀气气的,瘦高的身材,合身的休闲服,清爽的短发,优雅造型别致的细金边铂框眼镜,有学者的儒雅气质,又有权贵男人的贵族之气。他神情冷淡,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又给人冰冷的感觉,总之,这男人光看表面就很不一般。 他一进入客厅,原来杀气腾腾的空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而紧张。 他从容坐到沙发上,目光在我脸上身上打着圈,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诡异。 他开口说话了,不外乎是他弟弟实在太过调皮,并且问题多多,还问得刁钻,好多老师都回答不出来,进而忿而走人。所以这次的考验很简单,就是上次乔子鸣向一位家庭教师提出的证明问题,可对方却回答不出来的一道很简单的数迷题。 乔子鸣提出的问题确实简单,“为什么直线间的两点是最短的距离。” 这个很好回答,以数学论理而言,在场每位老师都会回答。 “这个问题确实很好回答,但能否用最简单最直接的理论来证明?”眼镜男微笑着看着我们,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视我,唇角笑意加深,“只要有人能以最简单的理论来证明,就可以录取了。” 做乔子鸣的家教老师,薪水很是优厚。比每天累死累活教几十个学生才那么点工资更要吃香。 一场无形的战争开始了。 拜托,只不过是聘请家庭教师而已,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当真是有钱无处花,还是想炫耀自己的财力? 可惜,别人不这样想,在场四位老师,都有自己的理论证明,有的拿出笔和纸,画出直线弯线曲线来证明,有的则用手势。 在场五位老师回答得都很正确,可惜乔子鸣不卖帐,“听不懂。” “拜托,你那是最简单的证明吗?太复杂了。” “你的专业理论就只有这些吗,只可惜我还是听不懂。” “你在放屁吗?听了半天,仍是没有听懂。” 乔子鸣态度嚣张,把几个老师损得体无完肤,最后目光扫向我,俊俏的脸庞闪过恶魔的光茫,“向老师,你呢?你能以什么来证明?” 我叹口气,这小子,确实挺难缠的,谁做了他的老师谁会跟着倒霉。不是他的调皮,也不是他的刁钻,而是他问的问题,实在太让人抓狂。 “前边几位老师的论证已经很充分了,你还是不能明白,看来,你的智商确实有问题。”我问眼镜男,“你家里有狗吗?” 他眸光闪了闪,“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举个例子吧。”我看着乔子鸣,说:“把一根骨头扔出去,狗冲过去的过程中,他会绕道吗?” 他迷惑,想了想,“不会。” “那他会拐弯吗?” “不会。” 我摊摊手,看向眼镜男,“那不就结了,连狗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人却不明白呢?” 眼镜男盯着我,半天回不过神来。・ ------------ 第十三章 我家有个恶婆婆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以为有钱就很了起的那种人,该死的眼镜男犯了我的大忌。明明说是聘请我做他弟弟的家庭教师,却还要与众多教师竞争,奶奶的,我最痛恨这种人了。他那样对我,也就不要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不看眼镜男的脸色,我骄傲起身,傲然地说:“乔先生,我想令弟应该去请教育专家来指教,而我学识有限,无法胜任,告辞。”然后华丽丽地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乔家。 * 到底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我与纪之扬婚变早已在私下议论了,只是没敢在我面前讨论而已。 而今天上午,婆婆又闹进了学校。 从乔家出来,妈就给我打了电话,说婆婆找到她那里向她要孙子。大吵大闹不说,还差点把她的高血压给冲上去。 不过我母亲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失去丈夫又只身带着年幼的我来到广州做小生意一直到退休,没有点泼辣性子又怎能在龙蛇杂混的夜市里立足? 母亲说:“不过你甭担心,吵架,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以前是,现在也是,我已经把她打发了。” 我忍着笑,想像着一只泼妇遇到比她更厉害的悍妇灰溜溜地走人的情景。 “不过你要当心点,她在我这里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某休的,她很有可能找上学校来闹你。”母亲警告我。 果不其然,那老女人真的吵到学校里去了。 我的大名再一次响遍全校。 对婆婆无礼的恶媳妇,对丈夫不尽妻子责任的恶老婆,最终把老实又本分的丈夫给逼得向外边发展。如今又抓着这个把柄,妄想分纪家的财产。 传言越传越凶,等我返回学校时,她正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一见到我,就像见了仇人似的朝我冲过来。 “你这个坏女人,还我的孙子。”她冲上前就甩我一巴掌,幸好我反应够快,抓住她的手。冷冷地推开她,冷冷地看着她形如疯虎地被痛骂我。 “你这个扫把星,丧门星,你这个毒妇,欺负老人,不尊重婆婆的恶女人,有什么资格做人民教师?” 我再度推开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纪之扬,“你妈在我学校里大吵大闹,你赶紧来把她带走。” 老女人成心要让我身败名裂,对着围观的同事学生大声数落我的不是,我费尽心思迷惑她儿子,就是看中她家的财产,如今挥霍得差不多后,就开始找借口与儿子离婚妄想分家产,还对她恶言相向,还数次把她气晕---林林种种,我在她嘴里说出来,几乎是一无是处恶行滔天了。 “你骂够了没?”我双手环胸,“请继续。”掏出手机,对准她,冷笑一声:“把你骂人的照片公布到网上去,让世人看看纪家的贵妇人对媳妇的嘴脸。” “你这贱人,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她冲上来抢我的手机,伸手又甩我一巴掌,我岂会让她如意,躲开,冷冷地看着这个疯女人。 她知道自己身材矮小,当然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打不过我,抢又抢不到手机,便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拜金,我势利,对她不好也罢了,还经常欺负她儿子,为了钱,连亲生儿子都不顾--- 同事们全都对我抱以有色眼光,连校长都是一副错愕加谴责。 我抚额,心头已集满了滔天怒火。拳头紧握,努力控制着想要挥出去的拳头。 围观的同事早已面露同情,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利,我拳头握得咯咯响,真想一拳打掉她满口黄牙。 人,有好有坏,好人也有烂好人之称。但坏人也有坏到骨子里去的那种。婆婆没有大奸大恶的本领,但她那双势利又尖酸刻薄的嘴却真的让人痛恨。 “你到底骂够了没?”一个暴喝响起,如平地惊雷。 我望了过去,是同事王剑刚。 只见他大步走到婆婆面前,白晳的脸涨得通红,“我记得你,纪之扬的母亲。要是认识纪之扬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泼妇般的母亲。动不动就跑到学校里闹。以宁的性子我也知道,她嫁到你们纪家,可没少受你的气。” 老女人被人打断,呆了好半天才恼羞成怒,指着他,怒声道:“你是什么人,与她是什么关系?凭为什么为她说话?” 王剑刚哼了一声:“你以前曾对以宁做过的事我可清楚的很,需要我当众说出来吗?” 老女人是标准的欺善怕硬的主,听王剑刚笃定的语气,倒有些心虚了,她总是说纪家在本地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想闹得丢面子,于是又对我威胁了几句便离开了。 我对王剑刚表示谢意,他微笑,“没事,是她太过分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清楚了。” 我苦笑,对老女人更是恨之入骨。我可是老师啊,最重形象与名声了,她这样闹进学校,我还要怎么做人? 同事们各自散去,偶尔有一两句零星的话语飘到耳边,“真看不出来,小向居然那样对自己的婆婆---” “现在的老人真可怜,都要看媳妇的脸色了,哪像我啊---” “想当年,我对我婆婆可比自己的妈还要恭敬呢---” “---小向的婆婆看起来也好凶---” “嘘,别人的家务事,你少插嘴。” 校长把我叫进办公室,“以宁啊,你们年轻人的私事,按理说做校长的不应该管的,可是都闹到学校来了,我就不得不说上两句了。” “你在本校任职也有两年时间了,你一向尽忠职守,教出来的学生大多尊敬你,学生也挺喜欢你的。尤其是对问题孩子,你的教育方式很独特,家长也放心把问题孩子交给你带。可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了解你的人只能当你婆婆胡言乱语。可是不明真相的就免不了添油加醋胡说一通了。不管你婆婆有多恶劣,一旦传扬出去,就对你不利了。你可是人民教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学校和老师的榜样。” 校长语气又严肃地看着我,叹声气,“你这婆婆我也认得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可是流言不会偏向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个我当然知道,教师嘛,看似风光的职业,但为了这个身份,又需要付出多大的劳动与牺牲? 以婆婆的性子,她是铁了心要让我身败名裂了,而我又是教师的身份,想逼我离开这个岗位,容易得很。 就算我是无辜的,但流言不相信事实,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以后事情闹大了,惊动了学生家长,再惊动了媒体和教育局,那我的职业生涯就真的完了。· ------------ 第十四章 这样的结局,也好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在走廊转角处碰上王剑刚。 “以宁,你婆婆是什么样的人,我与你一样清楚,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安慰我,与我并肩走出教务大楼。 我强扯出笑容,“谢谢你,我没事的。”偶尔从各个楼层走出一两个老师,见到我脸色都很不自然。 我装着没看到,照例点头示意,以示招呼。 “当年,你与纪之扬的恋情,不知羡煞了多少人。”他边走边说。 “纪之扬那么爱你,应该会帮助你把婆媳关系搞的。怎么这次却闹成这样?” 我低头,沉默了会,淡淡地道:“这个世界还真奇妙,以前要好的朋友却没有继续友好下去。而曾经的仇敌却还成了朋友。” 他瞅了我半晌,蓦地笑了起来,露出满口白牙,晶闪晶闪的,“是啊,真的很奇妙,以前我可是把你恨入骨髓了。” 王剑刚与我差不多年纪,很阳刚的名字,却长着阴柔的面孔,斯文俊逸,在学校里深受女同事的欢迎。 王剑刚与我很要好,不是因为大家是同事的关系,而是因为我们曾经是中学同学。 其实以前我不是很喜欢王剑刚的,甚至还非常讨厌。 但人就是奇怪的动物,曾经友好的朋友经过无情的岁月摧残,如同陌生人。而当初的仇人却在岁月的流逝中变得亲近有加。 我与王剑刚就是后者。 以前他伙同一干顽皮的同学骂我是野种,我对他饱以老拳,不但打掉他牙齿一颗,还把他父母也给剥了一顿。从此,我向以宁的大名在学校里声名远揪。没有人再欺负我这个外乡人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我与纪之扬认识了。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注意到你吗?那天,我在学校里无意中看到你以一敌四,形如疯虎一样,把四个男孩子打得落花流水,其中一个还满嘴鲜血。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脸被抓花了,衣服也破了,好不狼狈,可是你那嗜血的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那时候,我对你开始感到好奇。”还记得与纪之扬开始交往时,他满面春风地向我说起这件事。 “之所以对你动心,还是因为你是我生平见到过的最坚强也最有个性的女孩子。”与他进一步交往后,他笑着对我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仍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你当时的情景,王剑刚的父母找到学校里来,当着校长老师的面要找你母亲算账,而你是怎么回答的?” 那件事我当然不会忘掉,那次以一敌四的战斗直接奠定了我在学校里称王称霸的基础,没道理忘记的。 王剑刚的父母心疼地拉着少了颗门牙半边脸肿得老高的儿子对母亲厉声说:“看看你教育的好女儿,居然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母亲脸上带着乞求的卑微,喏喏地不敢说话。 我跳了出来,指着一脸神气的王剑刚叫道:“你羞也不羞,被我一个女孩子打败了也敢四处哭诉?” 不给他反诉的机会,我像只刺猬般跳到他父母面前,双眸圆瞪,“你口口声声说我把你儿子打了,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打他?” “你儿子伙同别的同学骂我是野种,我不该揍他么?我爸爸死了,可不代表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你---你---” “你们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有这样公然骂同学是野种么?” “你---” “难道你没上过学么?上过学的人都知道,在学校里要尊敬老师,爱护关心同学,可你儿子不关心我也罢了,还骂我是野种,你说,我该不该打他?” “---可是,你也不应该把他打成这样---” “他们四个人,而我只有一个人。”我越说越气,指着脸上还未消肿的脸,及手上身上的伤痕,“我是一个女孩子,被四个男生打成这样,到底是谁更狠一点?” “----”对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继续发扬自己伶牙俐齿的强悍风格,得理不饶人,最后不但让他们灰溜溜地走人,还a到了一笔为数不菲的精神抚慰金。从此,我的拳头和伶牙俐齿在学校里传开了,再也没有人敢找我的麻烦了。 也因为这件事,我与三年级的纪之扬走到一起了。 90年代初的初中,是不允许早恋的。可我和纪之扬的恋情像一柄锋利的弯刀,用迂回和凌厉的刀锋,硬是在传统保守又严厉的学校里开劈出自己的恋情新天地。 以前与纪之扬轰轰烈烈的恋情,也随着他的出轨与背叛变得模糊不清,如今,只唯独留下钻心的疼痛和在夜深人静时偶尔唏嘘的回忆。 * “以宁,最近你好像瘦了不少。”王剑刚关怀的语调拉回曾经的回忆。 我回神,甩甩头,没好气地道:“瘦了好,减肥呢。”被指甲深嵌进手心的疼痛再一次撕扯着我的心。 “那你与纪之扬的事---” 我侧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纪之扬,这个名字,他的身影,他的回忆,他的话语,什么时候已经深深浸入我的骨髓? 很好笑,曾经信肆旦旦地说要天长地久的是他,到头来先背叛的人也是他。 ********************************************************************* 下午,纪之扬打来电话,“我妈的事,我很抱歉。” 我回复他,“如果你真想道歉的话,就马上与我离婚。”前天,我已经正式委托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了,可惜他就是死活不肯签字。 “以宁,我们再谈谈,好吗?”他声音无耐,沉重又疲倦的语气。 我心里一跳,他夹在他母亲和朱颜两边,恐怕也不好受吧? 他说要在某餐厅与我见面,把话当面谈清楚。 我回复:“没有什么可谈的,离婚吧。财产方面,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一切凭你的良心。但儿子一定得归我。”既然已经准备离了,就要快马斩乱麻。 “真的没有转圆余地了?”他问,声音低沉。 我沉默了会,回答:“好聚好散吧,何必弄得像仇人似的。”我吁口气,忽然很疲倦,“至少,以后回忆起这十年的感情,还会有些许甜蜜存在。” “如果,我说我已经后悔了,你是否就会---” “之扬,这世上没有如果。”我冷静地提醒他。后悔是没有如果的,他“如果”的后悔,更让我觉得他的忏悔是那么的廉价。 “---好吧,既然你竖持要离婚,那,我成全你。”他声音低沉,冷若冰霜,直震耳心。 我关掉手机,抬头,仰望天空,这样的结局,也好!・ ------------ 第十五章 朱颜的居心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不后悔与纪之扬相识相爱。 但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决不会与他走到一起。 我从不后悔曾经做过的事,遥想当年,第一次来广州读书,受到的拮难与排济数不胜数,整个求学生涯,几乎是灰色一片。唯有与纪之扬的恋爱,替黑暗的世界里增添了几抹童话的色彩。 所以,对纪之扬,我是恨不起来的。 “以宁,你与之扬什么时候离婚?”母亲走上前,直截了当地问。 我转头,一脸讶然。 她撇撇唇,“离了也好,有那种婆婆,尽早也会暴发家庭战争。” 我微笑,低头,遮住眼底的酸涩,“之扬已经同意离婚了。” “哦,那财产方面---” 我轻笑,“放心吧,他本性不坏的。”十年的感情,相信他不会太过吝啬。 “希望如此,骨气是不能当饭吃的。你也别学电视上那些笨女人,以为不要男人的钱就把人家吓着了,我呸,人家还巴不得呢。”母亲以过来人的身份说。 我莞尔一笑,揽着她的肩,“放心吧,这个道理我比任何人都明白。”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忽然眼睛一酸,记忆中母亲一头乌黑的头发什么时候被满头银丝取代? 对母亲充满了满满的歉意,她辛苦把我养大,却没能享受我这个女儿的福气,反而还替我操了不少的心。 重新揽过她的肩,我作出郑重的承诺,“妈,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王剑刚平时话不多,最近却总是喜欢飘到我面前对我嘘寒问暖。主要是前阵子我帮一位要好的女同事,替代她去一间茶楼相亲,却不料相亲的对像居然是王剑刚,然后大家就熟悉起来了。 “你已经够瘦了,别再减了。”他把我上次的话当真了,上下打量我一眼,极为认真地说。 我失笑,如今这年头流行坏男邪男酷男老实男,唯独不流行纯情男,王剑刚就是快绝种的纯情男,不知情的人哪会知道他在读书时代可是调皮得令老师头痛的人物。 看来,岁月还真是奇妙啊。 “对了,我听说,你准备离婚?”他犹豫了会,问。 我打量他微红的脸,白晳俊逸的脸庞,瘦高的身材,再配上腼腆动不动就脸红的面孔,还真是纯情男的典范。 我淡淡一笑:“快离了。怎么,你想做我的替补?” 他脸蓦地涨红,我笑着捶他一拳,“开玩笑的,呆子。”说着便笑着走开了,边笑还边想,这个世界还真奇妙,王剑刚这个顽皮学生就算没变坏,但应该决不会这么害羞啊? 才走了几步,便有人叫住我,“小向,你老公来学校找你了。”我随着同事的手指望去,不远处的树荫下,纪之扬正朝我走来。 深秋的天气,万物萧条,阴冷的天空下,他一袭怪灰色皮外套,里边茶色衬衫,下身配黑色直筒窄脚形长裤,有棱有形的裤逢,深金色装饰扭扣,线条简洁轻畅的裤形,流露出都市时尚潮男的品味与深度。 我站在原地,望着缓缓朝我走来的他,有一会儿的失神。 这个我爱了十年,迷恋了十年,曾经亲密的男人,如今,真的有些陌生了。 “找我有事?”我索先开口。 他英俊依然,却有些清瘦,但下巴处的胡须仍是刮得干干净净,头发剪得很个性又不失时尚成熟,他是个很注重外表的男人,也是个爱干净的男人。当初他的爱干净也是我喜欢他的部份原因之一。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开口。 我愣住,“哪个男人?” 他面无表情,用嘴巴呶了呶王剑刚离去的方向,“他是谁?看上去很面熟。” 我在心里叹气,“他是我的同事,叫王剑刚。”如果他记性够好的话,应该也有印象的。 他先是茫然,然后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讥讽一笑,“他就是你非要与我离婚的原因么?” 我大怒,“纪之扬,请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行吗?” 他看我半晌,“抱歉,我一时失言。” 我双手换胸,看着远处,并不说话。 他也没有说话,但我感觉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脸上打转。 我冷冷地任他打量,不发一语。 良久--- 他叹息一声:“真要离婚?” 我转头,“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我与朱颜已经没有往来了---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无耐地看着他,苦口婆心地道:“之扬,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覆水难收。”泼出去的水,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他垂眸,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了。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了。” 他再度看着我,转身。 我叫住他,“离婚议协书你签字没?” 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会,“我会签的。” “请你尽快。明天能送到我手上来吗?”有钱人就是麻烦,离过婚还要经过律师。 “---可以---你就不问问我,你可以分得多少财产?” 我平静地望着他,“我相信你的良心。”就像目前,就算对他已经失望诱顶,我仍是恨不起来一样。 他眸光闪了闪,嘴巴张了下,最终一个字也没说,转身离开。 天空一下阴沉沉的,此刻,之扬的背影在这阴沉的天空衬托下,背影依然笔直,步伐一如往常般昂扬,却依稀有了丝丝落寞的萧瑟,遥远而陌生。 *********************************************** 下午快放学时,朱颜打电话来,开门见三,“你出来一下,我在校门口等你。” 她是什么东西?要我出去我就乖乖地出去? 我就偏不出去。 她不死心,又崔我出去见她。 “我与之扬明天就要离婚了,难道你连最后一天都等不及么?”我冷冷地嘲讽。 她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兴奋,冷笑一声:“以宁,看在咱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放弃财产吧。” 我克制心头想杀人的冲动,冷冷地道:“朱颜,你抢了我的老公,现在还要抢我应得的财产?你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 “你错了,我是为你好。”她声音也毫无温度,“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朱颜这女人能把纪之扬勾到手,除了手段,还要有恒心与毅力。恰好这是我不具备的。 晚上六点半了,学校里的人都走光光,我原以为她已经离开,却不料她仍是堵在门口。 好吧,我输了。输在她的毅力与决心。· ------------ 第十六章 有人要阴我 我决定赴约,见到朱颜的第一句话便是:“我马上就要下堂了,身上可没什么钱,这次你请。”就算她嫁不进纪家,但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生财工具,纪家也不会亏待她就是了。 她不反对,带我去了附近一间餐馆。 可能纪之扬的母亲在我这里受了气,便改而支持她来了,看她那嚣张样,孕妇就要有孕妇的样子,还穿得像时装模特儿似的,浓淡适宜的妆容,昂贵的红白双色韩版宽腰连身裙,既时尚又可以当孕妇装,手上硕大的砧石戒指想必是刚买的,以前可从来没看到她戴过。 “说吧,找我还有什么事?”她请客,我也不客气,点了一堆好料,狠狠地吃够本。 “你先吃吧,吃完我再告诉你。” 她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和气? 我狐疑地看着她,她被我看得不自在,低下头去,说,“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像小说上那样恶向胆边生对付你。” 我定定地盯着她,放下筷子,“朱颜。咱们认识也有十年时间了,你应该也了解我,我这人不但嘴巴利,眼睛也利着呢。” 她脸色不变,妩媚一笑:“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她看着我,神情无耐,“放心吧,不会下毒的。我虽然有时候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犯法的事还不会做。” 我定定看着她,“但愿如此。”餐厅里已经坐了七成满的人,餐厅的经理也与我认识,就算她想下毒,也不敢这么明张目胆。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平白无故地请我吃饭,肯定有什么阴谋。 “除了让我放弃财产外,还有没有别的?” 她望着我,“看样子,你是不愿放弃财产啰?” 我斜睨她一眼,“还没嫁给之扬,就开始替他管理财产了?之扬真是好福气。” 她神色不变,依然漫不经心地道:“看来我多说也无益了,你好自为知吧。”她招来服务员,付了帐扬长而去。 “对了,今天晚上小心一点,有人要对付你。”走到门口后,她朝我妩媚一笑。 看着她招了辆出租车离去,我有好一会儿的愣神,我确定她会有动作,但一时料不到她究竟要对我做什么。 “朱颜,我已经向警局备案了,如果我真的出事,你可逃不掉法律的治裁。”思来想去,我又打了她的电话警告她。我一向是做事滴水漏的人。 她在电话里笑得格外柔媚:“以宁,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本事。这次,我仍是相信你会逢凶化吉。” 最后,她又加了句:“如果你真的出事了,可别怪罪在我身上。你不也曾对我说过,我是个有贼心却没贼胆的人吗?” ********************************************************************* 真被朱颜弄糊涂了。 但这个糊涂没有在脑海里呆得太久。 在回家的路上,为了走近路,我从一个小巷里穿过,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把我围在小巷子里,“小妞,一个人啊?” 他们手上都有双节棍,甩到两边墙面上发出噼叭声响,渐渐逼近我。 我力持镇静:“你幕后主使人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的钱。” 他们愣了愣,其中一个说:“不错嘛,居然能猜到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可惜了,咱们哥们好久没有玩过女人了。你出三倍的钱也低不了咱们玩女人的决心。”然后一干人猖狂地笑了起来。 我双眼暗沉,蓦地大叫一声:“混蛋,你终于来救我了。” 四人转头。 我趁此机会狠狠地一脚踢向离我最近的男人的命根子,趁他尖叫弯腰的当,又一脚把他踢倒,他的倒地挡住了其他三人的进逼,我则趁此机会飞快地朝外边跑去。 许久没有被人追杀过了,感觉心脏快跳出胸腔,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激出人体最大的暴发本能,我发挥出我长跑健将的本领,飞快地冲出暗巷,一鼓作气地朝大街上奔去。然后边跑边喊救命。 可惜我忘了,如今的人们见死不救的居多,冷冷地看着我狼狈的姿态,却不伸出援手。 脚下的高跟鞋让我发挥不出最大的优势,渐渐地被他们追上来了。 “别跑,臭女人,你跑得快,老子想当年也是长跑冠军呢。” 我心下绝望了,广州治安本就混乱,就算在大街上打死一个人都不是什么新鲜事---越想越觉寒气顿冒,我踢掉高跟鞋,光着脚奔跑在水泥路面上。 被人追杀的日子许久没有经历过了,如今历史重演,倒不如以前那么虎虎生威了,二十六岁“高龄”再加上又缺少锻链,才跑了不久,便气喘如斗牛。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行,不能再这样跑下去。看到前边有一间歌舞厅,我冲了进去,舞池里人们正在跳舞,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中,我一路往楼梯上爬,在不知爬到第几层后,我逃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酒吧我以前也经常光顾,倒从来没有发觉楼上还另有乾坤。 冲进房里后,有两个黑衣男人坐在沙发上不知在干些什么,见到我,一个个伸手往怀里掏去。 我顾不上与他们打招呼,冲他们谄笑一声:“各位大哥,麻烦行个方便,让我躲一下。外边有人想杀我。”然后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便越过他们,打开里边一幢门,“碰”地关上,把门锁死,耳朵贴着房门,偷听着外边的动静。 耳边听到唏唏嗦嗦地声音,不过在身家性命被威胁的我并没在意,把耳朵紧贴着门,我听到一阵挣执声,“喂,刚才是不是有个女人冲进来了?” “是又怎样?”我怒从心头起,这两个见死不救的王八蛋。 “快把她交出来,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 “这间屋子我们主人已经包下了,请你们立即离开。” “好说,把那个女人交出来,我们马上走人。” “可以,她在里面。”我的妈啊,这群王八蛋,没人性啊没人性。我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四处找着窗子。 窗户并未关上,我向外边一探,马上缩回了脖子,太高了,我跳下去不摔死也会摔成两半。我开始在房里找着绳子,衣服,不行,太短了,沙发垫,也不行,经不起重量,被子,太厚了,我把床上的被子扔到一边去,蓦地,我如被雷击到,动也不动。 我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缓缓看向与我紧挨着的大床。 雪白大床上躺着一男一女,身上的被子被我扯开了一半,根本就遮不住重要部份。男人露出**的胸膛,女人露出大片**,洁白双腿也暴露在空气中。 女的暴瞪着眼珠子,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男的倒是平静,一双不大却炯炯有神的眸子莞尔地盯着我,对我快暴瞪出眼眶的眼珠子视而不见。 “你,你---” “你要床单么?”床上的男人说话了,他坐直了身躯,被子滑到膘际,露出整个精壮**的上身。 “对。”我回答,目光直愣愣地看着他的胸膛,哇!不错,身材不错,皮肤也不错,十足小白脸一个。又看向他身畔的女人,也是赤祼着身子,正不悦地盯着我。 “一鸣,这女人是谁?快叫你的手下把她赶出去。”· ------------ 篆十七章 原来他就是眼镜男 门被敲了下,“乔先生,刚才有位小姐闯进来,是否要属下把她请出去?”然后门又被敲得震天作响,另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喂,里面的人听着,快把门打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我惊恐地望着被敲得快要破裂的木门,一脸求救地看着这个男人。 这男人仿佛没有看到,扬声叫了下:“龙飞。” 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黑衣男,我下巴快掉下来,我明明是反锁的,他怎么打得开? 但容不得我多想了,脑袋没有反应,但身体四肢却索先作出反应。 我把床上的女人给拖了起来,一个手刀砍向她后颈处的睡穴,然后飞快地脱掉外套,一骨碌地爬到床上,紧紧抱着男人,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吻向他的唇。 一阵天眩地转,身子被重重压住,双唇被反攻,我瞪大眼瞪着眼前放大的一张脸,抡起拳头,对准他的脸,一拳挥去。 他接住我的拳头,不顾我的反抗,深深地吻进我的嘴腔,我圆瞪着眼,脑袋变成浆糊了。 “喂,刚才的女人呢?跑哪去了?”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拉回我的理智,我赶紧把被子往头顶上拉,又把身子往男人的怀里挤去。 他也挺合作,把我搂在怀里,与我吻得难舍难分。双手还不停地在我身上四处吃豆腐。 我心头大怒,真想把他踢到床下去,但如今情势危急,只能打落牙齿血吞了。 忽然,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妈的,当我是死人啊,老子在问---”一个重物倒地声音,我惊讶地探头,却被人按住。“鸣---”我喘不过气来了,老兄,就算是做戏,也没必要这么逼真吧? 耳边听到一阵拳脚声,我吓得不敢睁眼,尽往男人怀里缩去。 一阵阵杀猪的声音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响在头顶,“龙飞,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打扰我的兴致。” “是,乔先生。”然后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及一阵惨叫声响起,过了会,室内恢复平静。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咦,没人了,刚那群混混跑哪去了?只是屋内狼藉遍地。那群人却消失不见了,连门都被关得好好的。 抬头,打量了男人一会儿,屋内光亮充足,这男人有二十**的年纪,长得还不丑,黑色短发,皮肤挺白晳,介于黄种人与白人的肤色,再配上瘦削的脸,活像个奶油小生。 但我没忘掉刚才他发号施令的威风画面。 两手捧着男人的脸,在他脸上左右狠亲了下,顺便把刚才他留在我双唇上的口水还到他脸上,“谢了,大虾,大恩不言谢。” 我掀开被子下床。地上**的女人仍晕迷着,我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扔到床上,然后把被子盖到她身上,我可是很有良心的,如今天气转凉,让人家感冒了可不好。 拾起地上的外套,我冲床上的男人抛了个飞吻,“再见,后会有期。”最好无期,尽管他救了我,但他可把我的豆腐吃惨了。 不等我跨出三步远,他人已经在我面前了。 “把我利用完就走了?”他问得平静。 但我却无法平静,瞪着他双腿间的庞然大物,很可耻地脸红心跳。 我说:“那你想怎样?难不成你还想为难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他挑眉,“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翻了个白眼,说:“先生,如今这个年头有钱人已经不兴说这句话了,老土。” 他的眸子开始缊积风暴,“向以宁,你要是敢再说不认识我,我马上把你奸了。” 我睁大眼,“你认得我?”恐惧升上心头。他居然认得我,还连名叫姓地叫出来,并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怕被他强奸,必竟他身材挺不错的。我只是怕他会利用我教师的身份对我大加勒索。 他笑得格外温柔,“乔子鸣你应该认得吧?” 我点头,那个小屁孩我当然认得,但是,他干嘛提他的名字?忽然,我指着他的鼻子大叫,“啊,我忽然发现你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他阴阴一笑,挑眉:“想起来了?” 他挑眉的动作太熟悉了,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尖叫,脑袋上出现成片的黑乌鸦,“你是乔子鸣的哥哥,乔,乔---”乔什么来着?我忘了。 “你居然又把我的名字忘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等我有意识时,人已经被他抛到床上去,床垫下的弹篁把我弹得老高,摔得我头晕脑转。 正当我被摔得七晕八素时,一个庞大的躯体又压在我身上,我被压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捏住我的下巴,声音愤怒,“该死的你,我的名字真有那么难记吗?”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的唇压了下来。 我使劲挣扎,要命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他全身的重量压在身上,老娘快被他压得断气了。 我的挣扎是徒劳的,等我头晕耳鸣快休克时,他才放开我,又开始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暴力女,一般男人哪里占得到便宜。但我不料还有人比我更暴力,眼前这个乔什么什么的男人,完全就是极暴虐的十恶不赦的恶质男,根本不给我反抗的机会,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衣服撕得只剩下斤斤条条地挂在身上。 他分开我的腿,妄想进入我,只可惜私处的干涩让他怎么也进不去。但也把我截得够痛,私处的疼痛也让我回过了神。 我一脚踹了他的小兄弟,骂道:“王八蛋,贱男人,想占老娘的便宜,做梦吧你。” 看他抱着小兄弟半天直不起腰来,我想,此时正是逃跑的好时机,于是一骨碌地爬起,朝门口冲去。 手刚接触到门把,又被抓回来了。 他脸孔扭曲,又目喷火,像要吃了我似的。他打开门,只留了一个小逢,声音冰冷:“龙飞,去给我找条绳子,越粗越好。” “是!” “你要干什么?”我惊恐地瞪着他变态狂十足的脸。 他的小弟弟可能不再痛了,神色恢复了正常,冲我冰冷一笑,那笑容,邪邪的,阴阴的。 我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冲我邪邪一笑,“对付不听话的女人,你说还有比捆绑更好的办法吗?” “有。”我马上回答,“甜言蜜语,钻石鲜花,别墅香车,包准全天下的女人手到擒来。” 他摸着下巴,一副痞子歉无赖的神情,“不错的主意。” “那是当然,我可是女人耶,当然清楚女人的需求了。”自卖自夸是我的本领,但夸完后我就后悔了。眼前这个男人太深沉了,直觉告诉我,我惹不起。 真想不到,乔子鸣那死小孩的哥哥居然那么恶劣,早知道如此,我就离他远远的。可今天这种场合,我也是身不由已啊。 他上上下下看着我,最后目光落到我近乎**的胸前,“你是女人吗?我怎么没感觉?” 我大怒,胸部小又不是我的错,被纪之扬嫌弃并借此出轨也就罢了,还被这个可恶的男人侮辱。 我也学他,上上下下打量他,最后目光落到他的小兄弟上,反唇相讥:“你也算是个男人吗?也难怪找不到女人。”只能用强的方式。 他不怒反笑,“我是不是男人,你试一下就会知道了。” 门被敲响了,“乔先生,这种粗的绳子可以吗?”· ------------ 第十八章 失身变态男 我回头,门被打开,黑衣男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手上挽着一团白花花的绳子。等我看清后,心头叫苦,居然是五金店里常卖的尼龙绳。 他接过绳子,在手上垫了垫,“不错,挺结实的。耐用。” 我忍不住后退,他手一捞,我便被他捞进他怀里。 我威胁他:“你要是敢绑我,我铁定阉了你。” 他莞尔一笑,“只要你有那个本事。”然后不顾我的反抗,硬是把我双手反绑到身后,当然,我可没少反抗,几乎嘴咬头撞脚踢屈膝什么招式都用尽了,仍是伤不了他分毫,却把自己弄得筋皮力尽,挣扎过度,绑着的头发早就披散得满脸都是,我想,我此刻的模样肯定是狼狈透顶了。 我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床上,像个极将被强奸的女人,双腿被他分开到极限,而他,则像个变态一样,欣赏着我的狼狈的**,嘴里发出啧啧的淫秽声,一边把我身材贬得一文不值,又一边挑逗着我身体里的敏感神经。 我恨不能把他剜了做成肉包子,可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体居然在他的挑逗下,变得火热,私处有空虚的躁热和暖流。 “为人师表的向老师这副样子要是被外人看到,不知会惊掉多少眼珠子。”他一边欣赏着我的私处,一边讥笑。 我冷笑一声:“道貌岸然的企业家原来也是个喜欢搞**的变态狂。” “谁说我是企业家了?” “那你是混黑社会的?” 他附身,狠狠吻着我的唇,“答对了,有奖。”然后一鼓作气地进入我。我闷哼一声,决不承认,这一刻,我居然还有些期望他的进入。他的律动让下身升起了快感,我忍不住哼出声。 “如何,舒服么?” 他一边刺入,一边冲我咧嘴邪笑。 “比起我老公,你差得远了。”我恶狠狠地道。 他大怒,男人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小兄弟是否争气,要是被打击到了,十有十个都要发狂,他开始恶狠狠地插入,然后再如狼似虎地撞击着私处。 我被他插得倒抽凉气,断断续续地骂着他:“她妈的,你这个王八蛋,你去死吧,我咒你阳萎,咒你永远不举---啊---”他一个重重地挺进,我吃痛,牙齿恶狠狠地咬在他肩上,死也不松口。 脖子被掐住,我翻着白眼,像频死的鱼,忍不住松开了嘴,他丢开我,摸了肩上鲜血直流的伤口,一脸狠笑,“泼妇,和以往一点也没变。” 我狠狠地吸着新鲜空气,毫不示弱,“贱男,除了欺负弱小你还能做什么?” “你算得上是弱小吗?”他嗤笑,再度朝我进攻。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尖叫声突兀地响起。 他的动作陡然停下来,瞪着声音来源,面色冷了下来。 我也转头,乐了,原来是刚才醒过来的女人,倒一时把她忘了。 她从地上爬起,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你是谁,居然抢我的男人。” 我翻翻白眼,她眼睛瞎了吗,我哪有抢她的男人,没看到我正在被她的男人**吗? 不过变态之所以被叫作变态,总有变态的本质,变态男居然眉毛都不皱一下,就叫来手下,把这女人带出去。 什么样的主人就养什么样的狗,变态男人的手下也是变态级别的,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对光着身子的女人,用冷冰冰的语气道:“珍妮小姐,请!” 女人哪肯,只要是女人,哪会忍得下这种侮辱,于是这个叫珍妮的女人冲到床上,左右开弓把我打爽了。 可怜不可一世从没挨个耳光的我,虎落平阳被犬欺,手被反缚,只能眼睁睁地被她打了好几个耳刮子。就算变态男极时抓住了她的手并把她甩了出去,好大的惨叫声响在耳边,仍是抵不了我脸上火辣辣的痛。 我目眦欲裂,恨不能把他杀千万,“王八蛋,死变态,放开我,我要活剐了她,然后再把你阉了。”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耳光,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死命挣扎,人一旦被激怒,暴发力也很强大,我居然把他给震翻在床上,然后发挥出以前曾经训练过的绑缚逃脱术,可惜还差一步,被他给死死压住,“别再挣扎了,你看,都磨破皮了。” 我冲他吼道:“还不快放开我,我的皮肤是疤痕体质,要是让我留下了疤痕,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想不到他居然说:“可以,反正有个免费床伴也不错。” 我大怒,前脑狠狠撞向他的下巴,发出沉闷的声音,我趴在床上,等着疼痛缓过去。 而他却摸着下巴痛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双手颤抖地指着我。 我得意大笑:“活该,谁要你来惹我。” 他也大怒,饿狼扑虎地扑向我,我惨叫一声,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他吻住了我的双唇。他根本不叫吻,简直就是啃,在我的双唇上啃来啃去,还不嫌过瘾,又在我胸前死命地啃。我挣扎得渐渐没力气了,最后只能用嘴呼气。 他忽然从我身上离开,下床去了。 我纳闷,他又有什么新花样? 他又返回来,手头多了个小瓶子。他捏开盖子,倒出药水,一阵清凉的芬芳传到鼻间,我惊恐地瞪着他。 “这不是**。”他把药水涂抹在我脸上,原本火辣辣的疼痛被清凉代替,很舒服。 “别以为先给我鞭子再给我一颗糖,我就会感激你。” “肿得像猪头一样,难看死了。”他说,涂好后,把瓶子扔到一边。 我吼道:“还不是你害的,王八蛋。”这笔帐我会找他算的,连本带利。 “珍妮已经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了。” “关我屁事,她就算断了手我也要把给抽回来。”顿了顿,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看我一眼,“我已经折断她一条手臂算是对你的补偿。” 身子莫名打了个寒颤,我稍稍往后移。 他发现了我的动作,很不爽,逮着我的脚,把我托到他面前,不爽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把我翻身,让我趴到床上,然后从身后进入我。 我闷哼出声,真是个恋态狂。 我怎么那么倒霉,刚逃离狼窝,又窜到虎穴,还被吃干抹净,这变态狠好像是超人一样,也不知吃了什么壮阳药,一直不停地插,像个合成的机器人一样。等我翻身了,把他逮去做鸭子,决对赚大钱。 我在心里恨恨地想。愤怒和悲惨的糟遇并没让我失去思考的动力。我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先是与纪之扬正式决定离婚日期,然后朱颜来找我,理直气壮不怀好意地要我放弃财产,再来她还要我小心,果真就发生了事。看样子,那几个混混是被人指使的,但会是谁呢? 朱颜? 应该不会是她,就算她想整我也不会跑来对我说要我小心,玩欲盖弥彰她还嫩了点。 纪之扬? 因为我执意要与他离婚,害他在朋友圈里丢了面子,又因为免不过曾经的感情,必须要分掉不菲的财产给我,所以心生怨恨,找人来把我强奸了,然后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不付赡养费? 我不愿这么猜测,他本性不坏,只不过受了诱惑,对婚姻爱情的价值观发生了变化,再也回不到从前。但本性里的念旧应该不会让他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那么,还会有谁呢? 纪之扬的母亲?那老女人对我恨入骨髓,又因为我要分她儿子的财产,还要带走她的孙子---所以她--- 忽然身子被翻过来,一双鲜红的唇朝我压来,夺去我的呼吸。我呜呜地叫,要死人了。 在我快窒息休克的寻一刹那,他放开了我,“你居然敢给我分心?” 我狠狠喘着气,目光凌迟着他,“难道被一个禽兽强奸我还要表现得愉悦吗?”果真是变态狂。 他目光凶狠,恨恨地瞪着我,我也毫不示弱。 半晌,他趴在我胸前低低地笑了起来,很认真地问我:“禽兽的档次应该比狗要高吧?” 我目光发直,再一次捶胸顿足,我怎么遇上这种小心眼爱记仇的男人呢? 明明知道这男人不好惹,可是嘴巴不饶人的我就是喜欢老虎嘴里拨牙,我呲牙咧嘴地狠狠嘲讽他:“对啊,比起禽兽来,狗的档次确实低。可是狗都明白的道理, 人却不明白,连狗都不如,还当什么禽兽?”见到他喷火的眸子,我马上改口,“我的意思,你不是狗,也不是禽兽?” 他在我的脖子处轻咬,邪邪地笑:“可我现在就想试试做禽兽的滋味。”然后,高大的身子再度覆上我。 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自作聪明、自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我本人。 可能我双手反缚着碍着他发挥禽兽的本领,所以便把绳子解开了,我得到自由,马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他,然后下床,却不料脚尖刚接触地面,身子就软绵绵地倒下去,被他搂住,又提到床上去,对上他邪气的眸子,“还有力气下床,那我还得更加努力才是。” 我嗔目,被他以奇怪的姿势进入,我闷哼一声,这个姿势真好妈羞人,更他妈累人,可是我是小红帽,他是大野狼,我无法反抗,也没力气反抗,越反抗,他插得越深---终于,我嚎啕大叫,天灵灵,地灵灵,我被恶魂欺身啦,谁来救救我? 我的哀嚎并没有让他怜香惜玉,反而用力揉捏着我并不饱满的胸部。 我痛得哀嚎,这个死变态,等我哪天翻身了,一定要把他给操回来。让他在跪在我脚下求绕,并舔我的脚趾头。・ ------------ 第十九章 原来,变态男以前就认识我 直到现在我才恍然惊悟,为什么乔子鸣会那么调皮,原来是家学渊缘。 那只该死的禽兽,昨晚把我操得只剩下半条命,也不知他是吃了壮阳药,还是几辈子没上过女人,一直把我累到晕过去才肯罢休。 更让我气急的是,他把我折腾成那样子,还在今晨对我说一句:“唉,为什么我总是对你狠不下心呢?” 我差点背过气去,老兄,你已经狠了一个晚上了。但我不敢说,乖乖地任他替我穿上衣服。也不知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衣服,浅紫色加珍珠亮片长袖及膝连身裙,大红荷叶边的设计把不算白晳的面孔衬托得还算有点血色,束腰贴身的款式露出纤细的腰肢,不大的胸部总算有点看头,下身白色长筒靴,配肉色紧身裤,整个人看上去亮丽又清新。撇开这禽兽的变态不说,这家伙满有眼光的,至少这件衣服很适合我。 “这衣服是哪个女人留下的?”我是草根派,但纪之扬可是富家子,嫁给他没有吃香喝辣,但该享受的奢侈生活还是有我的份,这料子摸起来舒服极了,还有胸前的珍珠,那可是货真价实,还有这双靴子,崭新雪白,散发出奢华夺目的光华,两边还镶嵌着漂亮的水钻,鞋子上的标识是英文的,多名贵的鞋子,在广州专卖店,可是好几千元一双。 这姓乔的看上去很金龟,昨晚那个女人脱得赤条条的,看不到她的穿着,但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可是价值不菲,想必这姓乔的也给了她不少好处。这身衣服该不会就是她留下的吧? 他看我一眼,一边替我穿上裤袜,一边哼道:“人家身材可比你好一百倍。”瞟了我的胸部一眼,又把目光看向我的双腿间,邪邪一笑:“不过你的那里夹得我好紧,相互抵了吧。” 我双腿动了动,却被他捉住,向上抬起,“春光外泄了。”他指着裙子下的春光,双眼浮上邪气。 双颊快充血,恨恨放下脚,又赶紧并扰双腿,其实哪来的春光外泄,穿了内裤又穿了裤袜,想看都没得看。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伸手扯掉他的裕袍,指着他露出的三点,学他邪气一笑:“这样的春光才养眼,哈哈哈---” 变态狂很奇异地没有理会我,不紧不慢地拉扰睡袍,弯身替我穿上丝绒袜,他的手与他的人有很不符合的粗糙,刮得脚足生痛,却有种奇异的亲妮。 看着他的动作,我有一会儿的失神。 以前,之扬也经常半跪在我脚前,亲自替我穿鞋。他说,我有一双很漂亮的足,白晰浑圆,大小刚好,圆润嫩滑,五个脚趾头并排成梯形,非常漂亮,淡蓝的青筋浮在脚背上,有着奇异的美丽。 他抬头,冲我莞尔一笑,“你全身上下,唯有这双足看能入眼。” 我回神,一脚蹬到他脸上,他朝后仰去,四肢朝天,裕袍下摆散开,露出没有穿内裤的小兄弟。 我扑上去,揪住他的兄弟,狂笑:“你全身上下,除了这个小豆芽外,无一处可取。” 他拍开我的手,愤怒起身,开始解睡袍的带子。 我缩了缩身子,想起昨晚他勇猛过了头的动作,我抱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一堆衣服扔在我头上,他命令道:“既然认错就给我穿衣服。” 我拿下头上的衣服,恶狠狠地瞪他,四处找着垃圾桶。 “你敢!” 我再度缩了缩脖子,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 见他不耐烦快喷火的眸子,我赶紧起身,却不料双腿发软,重重跌到地下。 他抚起我,把我重新抱到床沿坐下,头顶上响来低低的笑声,我火大极了,如果不是他,我会这么狼狈吗? “你这张嘴啊,永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我不服气地哼他:“你错了,我这是声势浩大。” “可惜,老虎头,蛇的尾巴。” “放屁,我这是---” “是什么?”他眉毛微微上挑。 我忽然噤声,想着他的手段,只要说不过我就要用强。啧,小人一个。 “你说的对,我就是虎头蛇尾---嘿嘿----嘿嘿嘿---” “多年不见,你倒是把见风使舵也学会了。” 我抬头,望着他嘲讽的脸,终于抓住他的话柄,“你说什么,你以前见过我?” 他别开眼:“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我的听力好得很呢。” “---” “快说。”我揪着他的衣领,想着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情景,再到昨晚他曾经骂我是泼妇,还叫出我的名字,当时我没想到这一层,现在细细想来,还真的让我找出了珠丝马迹。 我可是从来没有告他我的名字,还有,他昨晚还说了句让我印像深刻的话:“向以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泼妇一个。” 他掰开我的手,凉凉地说:“你确定要一直挂在我身上吗?” 我松手,心里却存了个疑问。 这家伙以前认识我,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印像呢?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目露凶光,我忙抱头求饶:“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他把我按在床上,朝我的双唇狠狠压下来,然后重重咬下,我痛得眼泪直冒,这个变态狂,不就是忘了他的名字嘛。有必要那么激动吗?昨晚他并没有告诉我。 他放开我们唇,又在我的嘴腔内搅动---老天,我的呼吸--- 敲门声解救了我,“乔先生,早餐已经准好了。” 他放开我,转而咬我的耳朵,我吃痛,躲开,他却对准我的耳朵呼气,好痒,我轻颤,他却在我耳边呢喃:“乔一鸣,记住了吗?” 我拼命点头。 “真的记住了?” 我泪眼蒙胧,“记住了,真的,就算你化成灰,被人奸得惨无人形---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就算得了老年痴呆症,我也会记住你的。”他终于松开我的脖子,好像很满意我的回答,然后穿上衣服,抚着我出去吃早餐。 我一边吃早餐,一边打量他。 他抬头,神色恰悦:“怎么,爱上我了?” 我嘿嘿一笑,低头,又偷偷抬头,马上发挥出求学时背书的抽像想像力记忆法---他戴了个像征变态的金边眼镜,他的身高与我家那扇只需一脚就会踹飞的木门一般高,他的头发与我曾经养过的黑狗贱贱一般黑,一般长。他的双唇像电视里的容嬷嬷一样总是习惯性地阴险地勾着。还有他的眼睛,像动物园里眼镜蛇,总是发出恶毒的光茫。· ------------ 第二十章 里外不是人了 看着熟悉的道路,我想,我的噩梦应该结束了。 我转头,瞪着这个与我同样是熊猫眼的男人,只不过他是菜鸟一级,而我是资深级的。 “怎么,还对我依依不舍?”他穿着淡黄t恤衫,外罩今年最流行的怪灰色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金边铂框眼镜,又恢复了斯文的面容,仿佛昨晚霸王龙兼变态狂变外加粗鲁强(奸)犯从来不是他一样。 伪君子!我在心里狠狠咒骂。 这辆车子挺不错,加长型凯迪拉克,前边有司机,保镖,广东企业家养几个保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纪之扬的老爸不也养了三四个保镖充场面? 但眼前这个保镖可不一般,酷酷的,动作敏捷,神情内敛,走路毫无声息,以我以往打架的丰功伟绩来评估,这家伙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更难得的是这家伙不但是保镖,还是万能总管,瞧他张罗他主子的一切大小事务得心应手的模样,有这么厉害的属下,这姓乔的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尽管他看似温和得牲畜无害。 我冷哼一声,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与酸痛的腰腿,在心里咒骂着,被他昨晚那样折腾,占口头上的便宜却要身体来偿还,得不偿失。 司机已经打开车门,我下车,却不料双腿发软,差点滑到地上去。 “啧啧,就这点力气?也不知当初是怎么称霸学校的。” 我大怒,眼角处瞟到严肃却又双眼乱窜的司机,一脸面无表情却双耳直竖的保镖,我克制住火气,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扔到他脸上,以八十分贝的声音吼道:“昨晚你的表现实在不怎样,但看你那么卖力的份上,就只扣你一半的钱。” 不敢看他喷火的眸子,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飞快地冲进小区。并对保安喊道:“看到那辆车子没?他们都是坏蛋。”然后耀武扬威地瞅了那只禽兽一眼,他倚在车门上,冲我阴阴地笑着。 ******* 我原以为变态男的阴笑只是气我让他在属下面前丢了面子,接下来他会把我死整回去。却没料到他双手环胸斜倚在车上,目光却幸灾乐祸地瞅着我身后不远处。 我一时纳闷,他怎么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忽然脖子寒毛直竖。 我忽地转身,迎上一双悲愤欲绝的眸子。 哦,我的天,之扬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只是,他手上抱着花做什么? “向老师,你先生今天一大早就来这里等你了,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向老师却---”保安老兄一脸暧昧又一脸不平,目光在我和纪之扬和变态男身上来回扫视。 我斜睨他一眼,当然明白这老兄心里想些什么。 一大清早被一个男人送回来,再加上刚才我的震天一吼,不出一刻钟,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我向以宁背着老公在外边偷男人还被老公逮了个现行。・ ------------ 第二十一章 只值五万元的婚姻 一时不敢看纪之扬的眼神,我低头,看着脚下漂亮的靴子,说:“这么早来干嘛?离婚协议书准备好了?” 之扬愤怒到冰冷颤抖的声音:“以宁,你够狠。”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悲忿,太过冰冷,又太过绝望,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沉默。 我也想解释的,就算我执意要离婚,看他的架式,想必他还想与我复合,可惜,我与变态男出现得太巧合了。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我抬头,他神情冰冷,眸子里的绝望让我看了心惊。 我再度低头,“没什么好说的,离婚吧。”我也不想再解释了,这样也好,免得离了婚后他还跑到我面前装深情,要是被朱颜或是他未来的老婆见到了,将又是一场风波。 “---原来你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齿地声音让我一阵纳闷,但我没有解释,他要这么理解也成。总之,让他对我死心,也算是一种解脱。 “看来你还有事要处理,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变态男也走了,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纪之扬一眼。 “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书给你。”之扬哑着声音道,再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地上静静地躺着一束鲜花,他的黑皮鞋踩在上边,发出吱呀声响。 清晨有些微的雾气,蒙蒙的寒意像一层又层的薄纱,笼罩在天地间,一切都变得冰冷而清寂。 之扬的头仍是昂着的,他的步伐仍是从容---可是,他的背影看起来好寂寞---- ** 身子严重不适,双腿走路都打颤,更不必说去上课了,打电话向学校请了假。在家里狠狠睡了个上午补眠。 下午,纪之扬的律师来了,一个戴着眼镜,一脸精明严肃的家伙,是多家企业法律顾问,位不算高但决对权威。 和律师一并来的还有纪之扬的母亲,扯高气扬,神色阴狠,一来就让下打量我,语气讽刺,:“还没有离婚就开始在外边和男人鬼混,哼,什么样的母亲教出什么样的女儿。” 我的双唇肿得像香肠,走路像罗圈腿,脖子上的吻痕太过明显,当然满不过母亲的利眼,昨晚的事我已经向她原原本本地说了,和我一同分析,得出结论,昨晚那群混混,十之**,都是纪家老恶妇干的。 母亲肚子里正集着一团怒火找不到地方发泄,这老女人还不知死活,这下子,母亲开炮了, 反唇相讥:“是哦,还没有离婚,就把外边女人的肚子都搞大了,恶毒的母亲就会教出不负责任的儿子。”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 “和你这种人说话会降低我的格调,你给我滚远一点。” “笑话,这可是我的地盘。该滚的人应该是你。” 律师制止了二人的对吵,清清喉咙,“纪太太,这是你与纪先生的离婚协议书和财产方面的分割。你看是否满意?” 我接过协议书,上边写得简洁,因夫妻双方感情破裂,特此申请离婚。财产分割方面--- “五万?”母亲大叫,瞪着律师,“有没有搞错,纪之扬可是过错方呢,才给以宁五万,太少了。” “如果你嫌少,那大可去告我们啊!”老女人一脸有恃无恐。 我看着她强横的态度,心里已然明白。 看来,姜还是老得辣。 我一直认为自己够强悍,不会吃亏,却不料,我仍是被这老女人算计了。 昨晚的事,应该是她一手策划的吧,就算后来发生的事没有按她想象中的发展,但我与男人鬼混已是事实,还被纪之扬亲眼看到。昨晚的事件中,她到底参与了多少? 我冷声质问她昨晚的事,她毫不隐瞒,还洋洋得意,因为我找不到证据,我也没法子告她。 但不管我如何与男人混,在财产分割方面,我仍是占着上风。 她却冷笑一声:“不错,你对婚姻法了解得还挺透彻,但自从你嫁进我家以来,我也在研究。 你是可以分掉之扬名下一半的财产。你以为,我会让你乖乖分掉吗?” 我冷眼看着她小人得势的模样,手心握得麻木,我太低估了这老女人的恶毒程度了。 “想要分得财产,也不是不可以。”她把身子抛进沙发,翘着腿,露出精致的驼色小羊皮靴,眼神倨傲,仿佛在施舍。 “只要把展程留下,之扬名下的财产就分给你一半。”她说了个数字,很诱人,几乎可以够我们母子吃喝一辈子不愁了。 “展程是我们纪家的孙子,理应呆在纪家。虽然你没什么可取之处,但看到你生下展程的份上,这些财产,我还是会大方给你。不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是之扬的意思?”我冷眼盯着她。 “不错,他不想再见到你,所以要我来和你做过了断。”她神情得意不屑,语气嫌恶,“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身份,也敢和我们纪家抢儿子。” “镜子在这里,你也好生照一下,黄世仁他娘就是你这副德性。”母亲怒不可及,咻的一声,冲进卧室拿了个巴掌大镜子放到老女人面前,“看到没?这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也只有纪家才会有。” 老女人一把拍开母亲,怒斥:“走开,你身上那股臭味可别把我薰臭了。” “够了。”我怒喝,瞅着老女人,一字一句道:“展程是我的,谁也别想带走。” ************************************************************************ 姜总是老得辣,就算知道老女人的恶毒伎俩,我认栽,昨晚的事她做得太天衣无逢了。 我同意下午与她去民政局办手续。 母亲一脸气愤,“以宁,你怎么就轻易答应离婚呢?这女人太过分了,明明是她设计你的。走,去把之扬找回来,他肯定是误会你了。把那老恶妇的真面目说给他听---” “妈。”我看着她,语气幽幽,“十年的感情都没了,其他的,已不重要。” 我冷眼瞅着一脸得意的老女人,心中冷笑,她这次把我整得翻不了身,但并不代表她就会高枕无忧。 在律师和老女人的陪同下,去了法院把离婚手续办了。 保存了三年代表着幸福美满的红本本在一分钟的时间就换成了代表劳燕分飞的绿本本,放在手中垫了垫,泪水差点就夺眶而出。 一张支票扔到我脚下,婆婆冷着一张脸,冷厉矜持又严肃不屑的贵妇人面孔在清秋的阳光下显得酷寒无比,“拿去,以后你与我们纪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冷眼瞅着我,语气不屑至极,“想用展程来威胁我,门都没有。” 我拾起地上的支票,叫道:“喂,你的东西掉了。” 她转头,我走到她面前,把支票递给她。 他看一眼,冷笑:“怎么,情愿不要钱也要当骨气女人?现实一点吧,你要不要钱对我们纪家并没有影响---” “谁说我不要钱来着?”我打断她的话,“这是你丢的东西,我替你捡起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她嘴巴欲张,我又说:“快点把钱给我,我还有事。”我不耐烦地说。 “这张支票就是给你的---” “这张是你的,你得重新再开一张给我。”我盯着她,语气冰冷。 她恨恨剜我,不甘不愿地重新开了张支票扔到我手上, 然后带着律师坐上一辆白色宝马车,扬长而去。 垫着手头薄薄的一张纸,仿佛有千钧重。与纪之扬十年的感情,曾经的甜蜜,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嬉笑怒骂,统统离我远去,只余下一张薄薄的五万支票和一本绿色证书就把曾经的感情统统抹杀。・ ------------ 第二十二章 为了那最后的骄傲 朱颜打来电话,对离婚的事只字不提,只是关心地问我:“昨晚,你没受伤害吧?” 我心里冷笑,“多谢你的提醒,让我躲过了一劫。”现在想来,还是我天真了。在学校有些微任性但性子还算单纯的人,在出了社会在社会大染缺里滚了几圈的人,哪还会继续保持着单纯? 朱颜不算厉害,但也不可小瞧了,她用借刀杀人之计来达成所愿。这下子,她终于可以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明正言顺地嫁给纪之扬,做个风光有钱的贵妇人。 “是吗?你没事那就好,不然,之扬肯定会与他妈闹翻的。”她轻声细语地说。 我差点大笑出声,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事,我已经猜到,纪之扬的母亲不可谓不恶毒,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朱颜可以借我的事把她搁倒,让她消除嫁入纪家的最大阻力,以后再生个男孩,在纪家的地位已是稳如泰山。 好高明的手段,不动声色间,就一石二鸟地干掉两个都自诩为厉害的拦路虎。 她又提醒我,“你还是小心些吧,昨天,我还看到她又去了教育局。我想,她的目的恐怕不单纯。” 我如糟电击!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老女人知道她儿子对我旧情难忘,怎会让我有翻身的机会呢?说不定,她早已布下另一个天罗地网,就只等着借别人的手把我扫出广州的地盘了。 * 果不其然,第二天照常去学校,便发现同事们看我的眼光带着冷漠与怜悯。 还没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教务主任便找我上去谈话。去了教务主任的办公室,发现里面坐了几个陌生人。 “小向,这位是本市教育局刘副局长,这位是主管教育的汪主任---”四届四十的教务主任推了鼻上的眼镜,面无表情地介绍。 “你就是向以宁吧,昨天我收到有人举报你,说你对待老人态度粗暴无礼,举止粗俗---有损人民教师的形象。还有人举报你,你私生活不俭---今天,我代表广州市教育局特地前来查访---如果情况属实---”他把一撮照片扔到我面前的桌上。 这位副局长身形瘦削,面孔微黑,双眼闪烁着冷酷而锐利的光茫。 我以前曾见过一次,以前学校里出发生老师毒打学生事件,被捅到教育局去,也是这位副局长下来查访后,把那位教师革职查办。其实那位教师我也认识,那名学生太过顽劣,无故殴打同学,她上前去劝,也被打了,其中胸部中的拳头最多,她气忿之下,便掴他一巴掌。这事儿教务主任也知道,对那名问题学生狠狠批评了,又通知其家长。 如今都是独生子女占多数,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自己儿子被打了,也不问清红皂白,被闹到了学校,最后又闹到教育局,本来这事儿就是那名学生有错在先,老师最多不过受点行政处分而已。但那位学生家长在教育局里有人,这事儿便成了维护学生尊严的正义之师。 我清楚地记得那名无辜的同事被这位副局长批评得有多严厉。如今,轮到我了,我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圆余地了,至少以我微薄之力是无法抗衡了,便直截了当地问:“刘副局长,请问这次你又收受了张芝珏女士多少钱?”张芝珏,纪之扬的母亲,纪豪建筑公司董事长夫人,目前是某癌症儿童慈善基金会发起人兼某老年协会名誉主席。 ******************************************************************** 在回到自己办公室的路上,一些我认识的不认识的老师们远远跟着我周围五米处,偶尔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我从容收拾了物品,昂首挺胸地穿过他们,望着学校威严圣洁的大门,嘴角扬起一抹讽笑。 不知何时,校门口聚集了一批记者,都是本市新闻报刊社的记者。现在是上学时间,门口又有门卫守着,说不定早已冲进来把我围在中间用尖锐的语气揭我一层皮了。 校长追了出来,搓搓手说,“小向啊,真不好意思,这次的事,委屈你了。” 我冷眼看了校长一眼,淡淡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做人太失败,没能早些洞察老女人的恶毒伎俩,如今全部沦为被动。现在,用过街老鼠来形容我再是恰当不过。 “小向,真的很抱歉,这年头,官大一级压死人,而当官的却又听有钱人的话,我知道你的无辜的,可惜,我也无能为力---” 是啊,他贵为校长,在学校里权大如天,可仍是得听从上边的安排。 我又怎能怪他呢?就算他没在刘副局长面前替我说一句公道话,但这年头,明哲保身可是个哲学问题。不得不提倡。 我以雷霆万钧的气势走出校门,身上杀气凛凛,一些记者倒不敢近前,我冲他们冷笑一声,昂然朝马路上走去。 前边出现一个身形高大面孔黝黑还戴着墨镜的男人,我目不作斜视,径直朝公交战牌走去。 “向小姐。”高壮男欺身上前,语气冷漠中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命令,“我奉乔先生的命令来接你。” 我冷冷地道:“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姓乔的。” 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向小姐,乔先生不喜欢等人。” 我转身,“你转告他,让他另找有人性的属下来。因为---”我瞅着眼前一脸冰冷的男人,说了句:“我不喜欢与机器人说话。”机器人没人性! 黑衣男本来就黑的脸更加黝黑--- ***************************************************** 广州的夜晚是明媚的,也是充满危险的。 在这个明媚活力又危险的城市呆了整整十五个年头,本地话说得呱呱叫,本地习熟也摸得一清二楚,没有为本地做出多大贡献,但该纳的税可是分文不少地缴了,该尽的义务也尽了―到头来,我和母亲仍是带着外乡人的身份黯然离开。 “以宁,你真要去深圳么?”抱着展程,母亲苍老的脸上有着茫然。 我点头,安慰他说:“放心吧,是校长推荐我去的,只需三个月的时间就会回来。”我向母亲撒了善意的谎。我怎能告诉他,我前脚陷进泥沼里还没拨出来,后脚又已被恶狼盯住,需要付出三个月的时间。 拜纪之扬的母亲所赐,目前我几乎与过街老鼠并驾齐驱。学校呆不下去了,其他学校更不可能要。媒体也不知是闻到了腥味的猫,还是受人指使,成天大报小报地刊登我的“丰功伟绩”,还闹到本地电视台,在每晚7点钟那紧迫的三十分钟新闻中,我一个人就占了近五分钟的时间。在自己所在的小区中更是成了话题大王,简直比当年章子怡坐上成龙的大腿还来得震撼。 其实这些谣言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想当年,比这个更大的风波我都经历了,也不怕暗地里小人作怪。但小区业主们和着物业公司联手逼走我们母子才令我寒心。 母亲气愤之下与他们理论,被我拉住,我冷静地向物业管理公司经理和小区业主代表谈话,“要我搬走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房子可是我妈卖了整整十年的米线挣来的。”想赶我走?可以,但得付出点代价才行。他们自诩为高贵的本地人、文化人,不屑与我这种道德败坏的外乡人同住一个小区,好吧,他们高贵,就得付出高贵的代价。 经过两分钟的谈判,小区业主代表同意再回去与其他业主商量。 当天晚上,业主代表和物业管理公司经理捧了张四十万的支票敲开我的门---第二天,我和母亲离开了那个住了六年的小区。什么都没带,只有身上揣着卖房子的四十万支票,和离婚所得的五万赡养费。 *** 离开小区后,在马路边等车时,一个落寞的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行人和车流,向前方招了手,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 我打开车门,手臂被拽住。 “你要去哪?” 我甩开他的手,淡淡地提醒他:“我们已经离婚了。”所以我要去哪里都与他无关。 他神情复杂而痛苦,“---你在怪我吗?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一直在等---” 我不看他,幽幽地说:“我说过,一切凭你的良心。可惜,你的良心只值五万。”十年的感情,只换来五万的赔偿。他身家可是这个数字的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不止。 “---我---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等你质问我,你为什么就不给我打呢?” 我看着他,有些好笑,“你都已经派出你母亲来对付我了,还有那个必要么?”也不是没想过打电话质问他的,但后来还是忍住了。我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我打他的电话,把姿态放软一点,得到的零头也不止这个数。 可我做不到,就算是我可耻的自尊心在作祟吧,我不想再被看扁。与其与他赌气,还不如说与自己的骄傲赌气。 母亲说我傻,“感情都不要了,还要骄傲做什么?能值几个钱?”母亲的想法我理解,当年,父亲意外身故,得到了几万元的赔偿,却被爷爷奶奶强行占去了。理由是母亲最终也会带着我改嫁,与其把钱分给我们母女,还不如留给自己,反正女儿又靠不住。为了赌一口气,母亲也没要那笔钱,带着微薄的积蓄和我,踏上庞大的打工队伍中。 打工路上的艰辛是无法想象的,尤其是带着个孩子,当时母亲时常对我说一句话,“骄傲不能当饭吃,该争的时候就要争,何必与钱过不去?” 我想,我应该像母亲多些吧,仗着年轻气盛,为了所谓的骄傲固执地与庞大的赡养费失之交臂。以后老了,也会走上母亲的路子,悔不当初。 纪之扬还在痛苦地质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质问我---你那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不会那么无情的---” 之扬的心思,其实很好猜。 他并不是无情之人,他之所以要他母亲出面,只不过想刻意刁难一下我。这世上,谁不爱钱呢?他料定我会为了赡养费而质问他。 而在质问他后,他却深情款款地对我说,他不同意离婚,他还是爱我的。再来,我受他的感动,继续做他的妻子。再然后,我继续与朱颜斗智斗勇,或是与他母亲明里暗里火并。 我吁口气,虽然非常不甘心,但事情都成这样了,再多的愤怒和失望都无法弥补心头的空洞。对纪之扬,我无法大度原谅他,但也做不到报复。冷眼旁观世间百态,仇恨是把双刃剑,一个弄不好,就会害人又害已。我不想为了仇恨而弄伤自己。 我是市井小民一个,被大人物给阴了,也做不来鱼死网破。我挺珍惜自己的小命,才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人生弄得越发混乱。 斗不过,总躲得过吧。 至于纪之扬,还是老话一句,我不后悔与他相识相恋并走到一起。 他的背叛,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但他在离婚时的所作所为,才彻底让我寒了心。不管他是出于何目的。 母亲也说的对,为了那可怜的自尊心,就丢掉庞大的赡养费,实在划不着。 她却不明白,我之所以没有去纠缠他,不是因为可怜的自尊心,而是为了最后的骄傲。・ ------------ 第一章 跌到铁板 我让母亲带着孩子回成都老家了。卖房子的钱加上以前的积蓄,再加上社保退休金,足够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最多半年,我就会回成都与她相会。 拿了签证及若干现金,我踏上一辆长徒汽车,去了临近广州的深圳。 校长觉得有愧于我,便偷偷给我指了一条路,要我去他在深圳的一位师兄那里任职,做一间民工子弟学校的小学教师。薪水在当地不算高,但与广州相比,则高多了。深圳的消费水平不可同日而语。 长徒客车开得很快,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除了一些小轿车能超越外,一些卡车货车面包车全被抛到后边去。 习惯性地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不经意间,看到数辆黑头车像一条龙般驶过眼敛,宝马系的,富豪最爱的名贵轿车,像征身份的汽车品牌之一,纪之扬的朋友也喜欢这款车。沉稳,华丽,却又低调,又不失贵气。 数了数,居然有整整六辆呢,并且车牌号还是连着的,不由乍舌,这是哪家公司董事长外出啊?这么大的阵仗。 车子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车内的乘客纷纷向前看,我也不例外,是车子抛锚了么? 车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 他一进来就吸引众人的眼球,如今大街上不再流行穿西装,如果真碰上一两个穿西装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跑保险的,剩下的百分之十,大概便是特别注重身份之人。 西装男锐利的视线在乘客身上一一扫视,最后定在我身上。 他朝我直直走来,神情不算严肃,语气却不容置疑,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向小姐,乔先生在车上等你。” * 六辆宝马车外加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把客车围住,并且从每辆车子上下来三名黑衣酷男。稍微看过港片古惑仔的人都知道,不是黑社会的,就是某势力庞大的大人物。 在众目睽睽下,我下了车---不必司机赶人。 在我下车的那一刹那,身后的车门“碰”地关上了,然后,大客车箭一般地开走了。 黑衣男亲自替我打开凯迪拉克车门,车子里毫不意外坐着一个男人,气神定闲,优雅至极。但他那眼神分明在告诉我,我是他的猎物,我除了乖乖步入他的虎口外,别无出路。 我坐了进去,冲他灿烂地笑:“嗨,这个游戏满刺激吧?” 他挑了挑眉,也冲我笑了笑,声音极富磁性,很是悦耳。 “玩得还开心吗?”他轻声问我。 我点头,“开心极了,我就知道,你会追上我。” 他笑得越发温柔,理了理我耳边的头发,说:“开心就好。这种游戏是满刺激的,但不合宜经常做。” 我再度点头,“你说的对,以后我们不玩这个游戏了。” “那我们以后要玩什么游戏呢?”他偏头,极为认真地想着。 我故作沉思,“就---” “看,这个游戏,如何?”他不知从哪里拿个巴掌大的玩意,随意按了个键,里边有两个熟悉的人影。 我望了过去,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蓦地瞳孔睁大,心脏缩成一团,“不要---”我嘶声尖叫,抢过他手中的玩意,他抓住我,往他怀里带,在我耳边温言软语:“这种游戏够刺激吧?” “不要,展程,妈---”我死命挣扎,他手掌上的显示器里,我母亲正抱着儿子在路上走着,不知从哪里冲上来两个男人,抱走展程就跑,母亲大声呼救,死死抓着其中一个歹徒的衣服,被那个歹徒一把推开,母亲倒在地上,那个歹徒也跑了。 显示器忽然被关掉,一片漆黑。 我脑海一片空白,全身血液冰凉。 “如何,这个游戏够刺激吧?”他带笑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手脚并用,嘶声打骂这个笑得温柔的男人,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我揪着他的衣领:“混蛋,你敢伤害他们,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与他们无冤无仇,干嘛去伤害他们?”他握着我的手,仿佛要捏碎似的,“不过你那个小不点还挺吃香的,那两个歹徒,应该是一位叫张芝珏的女士干得吧。” “停车,我要去广州,我要去要回我的儿子。”我朝前边司机吼道,没有得到回复,我又抓着他的衣领,“快带我去。” 他不语,神情很无辜。 “求求你,我不能失去他。”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他笑得好温柔,但眼里却毫无温度。 “---你不是要我和你一起去香港么?好,我去。” * 那天,被学校炒鱿鱼的当天,变态男派人来堵我,被我拒绝了,当天晚上,他找到我家。 “向以宁,小没良心的,把我吃干抹净后,就不要我了?哪有这样的事,嗯?”当着母亲的面,他庸懒又委屈的语气让我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我忙把他拖进自己的卧室,咬牙低吼:“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他耸耸肩,“那天早上,你的河东狮子吼可让我出名了。连我远在香港的朋友都听说了,纷纷打电话要我把你带回去让他们见识见识。” 我翻翻白眼:“你不是有手机吗?照几张相就可以了。” “no,他们要的是你本人。”他往我耳边吹气,我耳根发痒,躲开他的毛手。 “那天我可帮了你一个大忙。难道你不知道那几个追你的混混想对你做什么吗?” “他们受人指使,说要把你**,然后再拍成录相,播到网上去,到时候,你向以宁的大名可就人尽皆知了。” 我倒吸口凉气,那老女人,还真比想象中的还要恶毒。 “而我救了你,你该怎么报答我呢?” “我不是报答了你吗?”那天晚上,他把我吃干抹净,已是便宜他了。 “还不够。”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嘴唇,“我这人一向不做赔本的买卖。而我已经对你起了兴趣,所以,你就得继续陪我玩下去。” 切,他想玩我就得陪他玩吗?他以为他是谁啊?古代的皇帝吗? “你可以试试。”他像有读心术似的,冲我优雅一笑,“再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我会带你去香港。”他拿了一个手机递给我,“到时候我会打你电话。” 然后,他再度把我压在墙上,狠狠吻了半天,才扬长而去。 抚摸着被吻得肿胀不已的双唇,我恼怒地把手机摔在墙上,他妈的,王八蛋,他是谁啊?威胁我来了。 * 三天前,我以为只要离开广州,他就拿我没办法子。 三天后,也就是此刻,我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势力。・ ------------ 第二章 交易 豪华宝马车阵容继续往前开,丝毫没调头的迹象。 我朝变态男吼道:“混蛋,我已经同意和你去香港了。你快带我去广州。” “我还有条件。” 我瞪他,“说!” “陪我**!” 拳头挥到他脸上,他接住,微微使力,我痛得全身冒冷汗,这才发现,这男人是我惹不起的。以前对付校园小混混的伎俩在他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我想,我这次算是踏到铁板了。 “别那么快拒绝,凭你的力量,你那小不点能要回来吗?” 我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断,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做情妇?去他妈的,我就算全家死光光都不会做这种事。 “姓乔的,亏你长得人模狗样,理应有许多女人争相当上你的床才是。怎么还要用强的呢?”我深深鄙夷。 他笑得牙齿雪白,“我只喜欢对你用强,小泼猫。” 怒死我了! 他伸手制止我另一只暴力的拳头,“你要想清楚,到目前为止,你儿子已经在回广州的路上,再过两个小时,他就会在你前婆婆的手上,并且,他会被马上带出国,到时候,你想找他,也是大海捞针了。” “好,我陪你上床。你现在可以去救他了吧?” “吻我。” 我颤抖地上前,吻上他的唇,他压住我的后脑勺,在我嘴里翻搅。 我全身一片冰冷,抑止不住的颤抖。张芝珏,死女人,烂女人,就算我死,也不会让展程回到你身边的。 忽然无法呼吸,我蔽得满脸通红,我快要死了吗?原来无法呼吸的感觉是这么的痛苦。 唇上吃痛,我茫然看着他,他放开我,咬牙切齿的:“呼吸,蠢女人。” 我大口大口地吸气,抓着他的手:“现在,你总可以去救我儿子了吧。” 他不说话,拉开我的外套,并从衣服下摆处探入,隔着内衣揉捏着胸部。 我推他,怒:“你他妈敢不兑现诺言?” 他笑,“放心,最多三个小时,你就会与你儿子母亲见面了。” 我瞪他,原来,他早已设计好了,就只等着我上套。 忽然间,我浑身发冷,这男人,实在太危险了,太可怕了。 他圈住我的身子,把我压在座椅上,“你要是敢给我分心,你休想再见到他们。” 他拉下两边的窗帘,升起隔板,隔开后座与前座,形成一个隐蔽的空间。 我吞吞口水,朝外边移着身子。我脸皮一向厚,以前也和纪之扬在车上干过那档子事,可不像他那么无耻大胆,当着司机保镖的面做。 他看出了我的羞窘,冲我邪气一笑,猛地向我扑来,双手插进我的头发,与我的唇舌猛烈吮咬,另一只手袭上我的胸部,只听到“嘶”的一声,胸前一凉,他的手已罩在我的前胸,我的惊叫全被他吞进嘴里,双唇好痛,他一定是狗变的。 我有口难言,只能圆嗔着双目瞪着他放大的脸,王八蛋的,这家伙还是不是男人啊?快三十岁的人了,皮肤还保养得那么好。还有,这变态不戴眼镜,才发现睫毛也好长,还有,他的鼻子长得还真不错,又直又挺的,不知撞一下会不会变榻? 蓦地,唇上一痛,我瞪他。 他双眸喷火,“敢给我分心?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倒吸口凉气,什么时候衣服裤子都被褪去了,此刻我全身赤条条的,而他却坐在我腿间,双眼邪气地盯着我的腿心。 我推他,想收拢双腿,他却快一步探到腿间。 “把腿张开!”他命令我。 我死死并拢着双腿,双颊火辣辣的,这个变态,他,他,他的手---居然刺了进去,还在里边搅动,“你你你你变态---”我声音不稳。 他附下身子,吻住我胸前的草霉,吸吮,轻咬,在上边画着圈圈。我颤抖得厉害,推拒着他,耐何他像个死猪似的,硬是推不动,他的双在身上四处邪恶地游移,探索,另一只手仍在花心里肆意搅动,然后动作越来越快,插进越来越深,我好想咬他---这个变态,居然又加了根指头进去。 他再度索住我的双唇,我激烈地喘气,他的吻来到耳垂,轻咬,我全身倏颤。 “宝贝,你颤抖得好厉害。”耳边热气不断,我全身哆嗦着,不知是兴奋所至,还是害怕。 蓦地,他的手指一变,开始在花心里左右搅动,然后向上一翘,我倒吸一口气,从那里升起一股空虚和战栗。 “你,你的手指头给我出来。”我声音不稳,他的手指却使劲地往那里按去,我哆嗦得更厉害了,像行驶在汹涌澎湃的海浪里的竹笺,随着海浪升降而跌宕起伏,冲高回落,没有终结。 我不知该怎么反应,只知道理智开始抽离神智,变得狂乱而无助,眼睛模糊了,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只是无意识地抬高殿部随着他的指头而动。 模糊中,他的笑容好邪恶,倏地停止了律动,浪潮在体内回流,不停地冲刺,却找不到突破口弄得好难受,一阵空虚强烈袭遍全身。 他的手指伸到我眼前,笑得好邪恶:“看,都湿了。” 我闭眼,不想看他可恶至极的笑容。 “不敢看我?”他的小兄弟一点点地挤进花心,开始律动。我闷哼,叫他变态还不冤枉了他,又没与他结仇,干嘛撞得那么猛?存心要把我撞碎似的。 他掐我的眼皮,我吃痛,吼道:“王八蛋?怜香惜玉你都没有么?”好痛,眼皮一定肿了。 “你惹的。”他一脸无辜,他抓着我的头发,强迫我看着他那里。 “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征服你的。” “有什么好看的?和纪之扬的比起可差远了。” 头皮一痛,他脸色狰狞,粗鲁地把我推倒在座位上,然后趴在我身上,狠狠吸吮着我的双唇,我痛得眼泪狂飙,反咬他一口,他吃痛,飞快离开我的唇,他的上嘴唇冒出一滴殷红。我抖着身子,看到他眼里的狂风暴雨,吞吞口水,嘴硬道:“活该,谁叫你要那样对我?” 他扭曲着脸,冲我狰狞一笑:“我的真面目你还没机会见着呢。”双唇一痛,我使劲捶他,他把我的双手按向头顶。我咬牙,手腕骨快被捏碎了。 “啊,痛---”我越挣扎,手腕处越痛,只能乖乖地动也不敢动。 过了会,他轻蔑一笑,放开我的手,“终于学乖了。”蓦地,他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低吼:“放开!” 我冷笑,“不放!”双手死死地握着他的小兄弟,用力,再用力--- 他闷哼一声,脸色发白,趴在我身上,我那个得意啊,哈哈---哈哈哈---・ ------------ 第三章 他问:我为何没有报复纪之扬母子? 下一刻,我再也笑不起来了,手腕处断骨般的痛让我额上冒着冷汗,好痛。 他脸孔扭曲,像地狱里的阎罗王,恶狠狠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你-放-还-是-不-放?”手上用力,我大叫,骨头快碎了,我仍是死撑着不松手。与他的眸子在空气中恶狠狠地相汇,愣住,他凶光毕露,从他的眼里,我也看到满脸狰狞的自己,不由一阵傻笑。 老娘以前在学校里可没白混,所谓弱的怕强的,强的怕狠的,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与人打架,管他块头有多大,先干了再说,拼着不要命的打法,自损八百,也要损他个三千。大家都惜命,谁敢真得不要命?对付变态男也一样,就算断了手腕,也要把他的罪恶工具给弄了。 看着他发白又扭曲的脸,我痛并快乐着。 不过我的快意没有维持多久,他可能也知道我不怕死也不怕痛,便改弦易辙,捏骨头的手指改捏麻穴。 手指不得不松开,改用另一只手。 “你到底还想不想见你儿子?” 我动作一僵,自动放开他的小兄弟,来不及揉搓痛入骨髓的手腕,整个身子已被他恶虎扑羊般扑倒,我闷哼,这家伙简直把我当成杀父仇人一样,不顾一切地进入我,看那架式,仿佛要把我往死里整。 我大叫,使出吃奶的力气,伸出尖尖指甲,对准他的脸、脖子、胸膛,狠狠抓下去,看着他脸上一道道血痕及喷火的眸子,我大笑,真他妈过瘾,哈哈---- 但很快,我就笑不起来了。 肩颈处一痛,然后两条手臂软软地放了下去。整个身子也跟着软下来,使不出丁点力气。 他狞笑:“你再张狂啊?再抓我啊?小泼猫。”然后拉扯着我的的脸。 我吃痛,可双手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只能用嘴巴声讨他。 “王八蛋,欺负弱小,你除了用强外还能做什么?”肩颈穴是人体最重要的穴位之一,轻则周身麻软,动弹不得,重则整个身子瘫痪。 我没学过武,但从小打到大,经常与人打架,天长日久,倒也打出了经验。想要立于不败之地,我通常追求一招至命,不能把对方打死打残,但又要在短时间内打败对手,对穴位的研究就非常重要。在打架时,对准对方的穴位打可以事半功倍,比如肩后的睡穴,肩颈处的肩颈穴,也就是麻穴,这两个地方是人体重要穴位,重重击下去,人会晕厥,或是半边身子动弹不得。打架时,手臂处的麻筋,肋骨,膝盖下方三寸处是最好下手的地方,手刀脚踢,包准痛得对方半死。 我一向以这个法宝称露校园,但想不到一山还比一山高,在这变态男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倒被他给用上了。 “王八蛋没人性没女人要的变态狂,我咒你一辈子阳萎---唔---”他用唇堵住我的唇,开始在我身上狂野地律动。 我闷哼,这个变态。 他在**上折腾我还不过瘾,还在精神上还折磨我,“如何,插得你很爽吧?” 明知与他对嘴只能身体吃亏,但就是看不惯他可恶的笑脸,我说:“勉强极格。” 他脸色转阴,再度恶狠狠地进入我,我大叫,王八蛋的,他就不能轻点啊?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止了对我的暴虐。开始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我四肢大张着,一个指头都动不了,因为我被他折腾得淹淹一息。 “怎么,还想让我上你吗?”他目光邪恶地猥亵着我的身体。 我现在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闭着眼在心里骂死他。 他把我抱了起来,然后拾起脚下的衣服开始一件一件地替我穿上,我四肢酸痛,任他为所欲为,这家伙仗着这点,那双邪恶的手又在我身上使坏,可惜我没力气反抗。 眼皮好沉重,这几天又气又怒的,晚上睡不着觉,今天又被他这样折腾,对纪之扬母子的气愤不知不觉中转在变态男身上。 我轻喘着粗气,该死,“你就不能安分点么?”我都成这样了,他还在我身上使坏。 头顶上响来他低低的笑声,“累么?累就睡一会儿吧,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到家了。” 终于有句人话了,我闭了眼,蓦地,又强行抬起沉重的头颅,“那我儿子呢?”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的,“等会儿就能见到他们了。” 我盯着他:“姓乔的,你最好不要骗我。在我醒来之前,如果没有见到我儿子,我铁定阉了,你。”看着他阴沉沉的脸,我又加了句:“我说到做到!”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腰间一紧,我皱眉,这个变态,“轻点啦,好痛的。” 他逼近我,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色,“我真的很好奇,纪之扬母子那样对你,你居然轻易放过他们?很不符合你的作风。” 我哼了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他的手指又滑进我的私处,逗弄着,拨弄着,嘴唇来到我的劲间、耳垂处,啃咬,呼气,弄得我全身颤栗。 我怒,推他:“你有完没完啊?” 他手上动作不停,嘴巴轻咬我的耳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妈的,就知道这家伙不好打发。 “所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何必费尽心机去报复他们?自有人收拾他们。” 他嗤笑:“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兴报应之说?”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性子,我是睚眦必报之人。纪之扬母子那样对我,按理说,我应该整得他们死去活来,就算自损也要弄翻他们。但我什么也没做,所有人都很讷闷我为何没有报复纪之扬母子。 如果我说我已经报复他们了,只是短时间内还看不出成效,或许大家都不会相信吧。 “我想,你应该是做了手脚的,只是做得很隐蔽。我说得对吧?” 我冷哼一声,“所以你离我远点。”等哪一天真的把我惹毛了,也给他来个隐蔽的报复,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 第四章 无视加鄙视 睡了一觉起来,身上仍是酸痛不已,不过还好,可以下床走动。这是个陌生的房间,采光良好的落地窗用淡绿丝绒窗帘遮着,清新绿意的橄榄绿不规则石子地砖,经典黑白组合家具,散发着沉亮光泽的梨木茶几,雪白墙壁,绿意盎然的山水油墨画,橙红色布艺沙发,富有激情的玫瑰色床单---整个房间的布局,偏于清新绿雅。质料上剩,可以看出其主人的财力。颜色采用大胆,可以看出主人的心思多变。 身上的衣服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全身赤祼祼的,起身,找了件完全不符合身材的睡衣套上,我飘出房间找吃的。 扭开其中一扇门,他妈的,连房门都是采用豪华阵容的檀木所制,这也太奢侈了吧? 出了房间,外边还有一个客厅,布局也非常惊艳眼球,颜色鲜艳,式样多变。 客厅里坐着位全身黑衣块头壮壮皮肤也黝黑的男子,“小姐醒了?先生吩咐过我,你只能在屋子里活动。” “不愧是机器人,有够绝的。”我冷嗤,不顾他满脸黑线,抓了茶几上的饼干往嘴里送。 “小姐,这是我的点心。” 我讶然看着他:“机器人不都是充电或是喝汽油吗?” 他的太阳穴有青筋一跳一跳的,“我不是机器人,我姓原,名丰。小姐可以叫我的名字。”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我拍拍手,抖掉手上的饼干削,“好吧,原丰,我问你,我儿子和母亲呢?” 他脸上有着祟拜,“就知道你会问这个,乔先生临走前让我转告你,他们在另一间房间---” 我起身,向外边冲去。 “小姐,你走错了,是这边---” 另一个房间内,我果真看到展程,母亲正陪他玩。 我们三人抱头痛哭,母亲脸上有着惊怕的神色,偷偷地问我,“以宁啊,那些人是谁啊?好可怕哦。” 原丰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我说,“你不必管他们,都是机器人而已。”一板一眼,神色麻木,不叫机器人叫什么? “机器人?” 我点头,“是啊,你和展程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愤愤不平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我抱着展程刚下车站,就被几个歹徒把展程抢走了,当时我立刻就知道肯定是姓张的女人干的,不过他们也没得逞,又出现几个人,把展程救下来了。可是,这几人一看就知不是好鸟,他们强行带我们上车,说去了就知道了。当时我好害怕,生怕他们对我们不利。不过一路上他们对我还满礼遇的,对展程照顾也挺妥当。所以我一方面放下心,另一方面又很是不安。如今见到你,我终于放下心来了。”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冷笑,终于想明白了。广东人对男孩子可看重了,而张芝珏为了赡养费宁可不要孙子,这点就令我讷闷,原来她还有这招。 母亲悄声对我说:“以宁啊,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那个乔先生?” 我睁大眼,“妈,你说话文明点行不行啊?”什么勾搭,难听。 “如果你没有勾搭他,人家会照顾咱们三代人吗?还有,你瞧瞧你现在这模样,你要是敢给我说你和乔先生没什么,我不撕烂你的嘴。”她掀开我身上宽大的袍子,露出密密麻麻的吻痕。 我低头,倒吸口气,姓乔的不愧为变态。幸好母亲从不过问我的私事,我说正在和变态男交往,并且准备暂时住到他家里一段时间,就把她打发了。 ******** 原丰确实有当机器人的嗜好,一整天跟在我身后,闷不啃声的。我知道变态男出去处理急事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放下心来,和儿子一起在室内游泳池里游泳,锻炼身体。 变态男应该很有钱吧,这间屋子满大的,三层楼高的复式小跃层,房间挺多的,前边有花园,后院有参天古木,高墙围着,看不着外边的世界,从三楼楼顶处往外边看,才发现这里都是高档往宅区。 屋子里有两名菲佣侍候,一名管家,司机园丁各一名,还有一个专业保姆,听原丰说,这是变态男专门替展程请的。可能是我多疑吧,除了两名态度恭敬到卑微的菲佣外,管家司机和原非都很严肃,话不多,眼神却锐利像老鹰似的。 也不知变态男究竟做什么的,连请的人都神神秘秘的。 装着没看到原丰一副“我该感恩”的模样,我大摇大摆地在乔家别墅里当起了霸王。 但我的霸王没能维持多久,因为来了几个很了不起的客人。 说他们了不起,主要是因为原丰和管家见了他们后,原本挺直的背弯成90度,原来酷酷的神情变得恭敬异常,想必是很不了不起的大人物吧。 客人有三位,一个很粗犷,像熊一样。一个很斯文,与变态男一样是斯文败类的那种,但比变态男的贵族式书卷气又多了份优雅的阳刚,另一个则显得玩世不恭。 他们一起看我,把我看得浑身不舒服。并且说话讨厌死了。 “原来是从内地来的。” “长得也不怎样。” “居然还带个托油瓶。” 我不爽了,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眼前三个男人神情各异,但那暴瞪的眼珠子足以表明惊愕程度。 “井底之蛙。”斯文败类率先出声。 粗犷男声音不屑:“一鸣的眼光怎么那么差?” “我还以为他带回来的女人倾国倾城呢。唉---”另一个男人一脸遗憾。 怒死我了,老娘长得不美,关他们什么事啊? “你们这副德性,还想倾国倾城?也不照照镜子,能有东施那样的女人配你们就不错了。还挑?” 三个男人互望一眼,眼里闪过某种光茫,我更加不爽了,香港人一向瞧不起大陆人,以前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他们还问我:“难道内地和香港差距真有那么大吗?连好的化妆品都没有?” 原来他们是嫌我脸上有难看的黑眼圈和偶尔吃辣冒出来的美丽青春豆。 他们看我吃相难看,活像难民似的,又有话说了:“我记得内地也有太湖蟹的。” “内地的太湖蟹可没有咱们香港的好吃。” 原来是斯文败类和玩世不恭二世祖,我把儿子的脸对准他们,展程,记住他们。 “给三位讲个故事。”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中国有个老板去韩国谈生意,韩国老板问他们,你们中国有没有汽车开?你们中国有没有电视看?你们中国有没有米饭吃?你们中国有没有冰厢空调?中国老板很气愤,可对方是客户,不能太过得罪,于是想了想,便回答,咱们中国除了美**外,什么都有。” 我冲他们笑了笑,说:“韩国并没有军队,他们的军队都是美国兵进驻的。可笑的是那些韩国人,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哼,夜郎自大。”(注,作者没有贬低韩国的意思,但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还有韩国,新加坡,加拿大等国家,都以为中国人穷得响叮当,故此常常问些笑掉大牙的问题来刁难中国华侨。) 三个男人互望一眼,粗旷男眸光闪了闪,“无邪,季云,咱们好像被讽刺了。” 斯文败类笑盈盈的:“不是好像,而是确定。” 我没好气地冷哼,算他们还不笨。 “有意思,季云,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玩世不恭二世祖搭着斯文败类的肩,笑得邪气。 我低头对展程说:“吃饱了吗?走,咱们去玩。不要与不相干的人说话。” 身后传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叫声:“不会吧,这女人居然敢无视咱们?” 切,本姑娘不但要无视你,还要鄙视你呢。· ------------ 第五章 变态男的身份? 变态男接连几天都不见人影,我在屋子里呆得快发霉了,虽然他屋子里有一切娱乐设备,仍是挡不住我快发霉的身躯。 母亲说她不习惯住太豪华的地方,死活要回老家去。原丰请示了变态男,同意了。 今天早上她打电话给我,说她已到了成都,坐飞机呢。 挂了电话,我马上对原丰说。“我要出去。” 他面无表情地拒绝我,“不行,乔先生吩咐过我,小姐只能在屋子里活动。” 我也学他,面无表情地转身,扭开音响,拿起话筒,以高分贝嗓音唱起歌来:“我是一只小小鸟,想飞飞,却飞不过高----” 也不过一会儿的时光,整个屋子里的佣人全都消失不见了,我继续唱:“把你的手儿抬一抬,快来帮帮忙啊,把你的眼泪擦一擦,笑容露出来啊,每个人都没有不努力,成功就会来,来嗨嗨,来嗨嗨,快把握现在,快把握住未来,成功就会来---来嗨嗨---来嗨嗨---” 原丰已快步奔了出去,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我越唱越开心,最后手舞足蹈地跳上茶几,开始了我二十多年人生中从未举行过的个人演唱会。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是非恩怨终究都会成空,人生在世图个快意恩仇,有些事情不必太在乎,许多条路就在你前头---” “嘻哩哩啊嘻哩哩,哟嘻哟嘻,嘻哩哩啊哩哩,哟嘻哟嘻,哦耶耶,哦耶耶,天要下雨---” “碰碰碰,碰碰碰!”嘿,看来这个屋子里的人并不是都不喜欢唱歌,至少现在就出现了一个吧,猛拍着节凑,虽然声音刺耳了点。 “是谁在学猪叫,给我站出来。”一个怒吼打断我的引颈高歌,看向来人,呵,原来是前些日子才出现过的粗犷男。 我冲他招了招手:“咳,大黑熊,咱们一起合喝一首吧。” “你那叫唱吗?杀猪声都比你好听。” “就因为唱得不好听,所以才要好生练习。” “得了吧,明明长得已经很残废了,还五音不全,比黄牛叫还难听,我劝你还是藏藏拙吧。” “再残废也比大熊兄你好太多吧,我至少有勇气唱,总比某人连唱都不敢唱。”我说,“还有啊,你这人的小学是怎么学来的?形容词都不会用,一会儿说猪,一会儿又是黄牛的,太多变了你,你这种人,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你你你说什么呢?我找不找女朋友你管得着吗?” “是你先要来管我的。” “我管你什么了?” “你不让我唱歌。”我严正指责他的罪行。 他愣了半晌,“哦,这样啊,那我不管你总行了吧?” “好,门在那边,不送。” 送走了黑熊老兄后,我继续高歌。 * 第二天,我对原丰说:“我要出去。” “不行,乔先生吩咐过---” 我转身,继续喝歌。 这次惹来了斯文败类,他比大熊老兄难对付多了。我很乖地关掉音响,对他说,“好,我不唱了。” 他满意地走了,我继续喝,他又踏了进来,我再度停止唱歌。 他前脚一离开,我又唱,他再度踏了进来,命人把把话筒和音响搬走了。临走前,他阴阴地说了句:“别以为你是一鸣的女人,我就对付不了你。” 切,别以为你与变态男狼狈为奸,我就怕了你。 我去厨房拿了盆盆碗碗,来到卧室,打开窗户,在窗户里猛烈敲打着。 门被敲得震天作响,我不理会,继续喝。 门被打开了,我动也不动,只是对着进来的人尖声吼道:“啊,非礼啊,非礼啊----”在我进门时,我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全身包裹在一条被单里。 斯文败类带着青黑交错的脸退了出去,我得意地笑弯了腰。 我继续敲,继续唱,过了会,我迅速穿上衣服,冲出房门,抱了孩子很顺利地冲出了变态男的牢笼。 可惜还没跑出一百步,就被原丰挡了回来。 “小姐,这里方圆十公里都是乔先生的势力范围。” “我没说要离开,我只是要出去走动一下。” 他犹豫了下,我又说:“如果没地方玩,就只能在屋子里唱歌了。” “---好吧,我会跟着小姐。” 我耸耸肩,随便他啦。 也不知这是什么破地方,四处都是建筑,很古怪的那种,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原丰,这是什么地方?” “---” “问你话呢。” “龙门总部。” “龙门?”我笑,“还真是黑社会性质的地盘啊?” “对。” “那你主子是什么身份?” 他语气激动,“乔先生可是龙门里的龙头之一呢,地位崇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切,又不是最高龙头。” 嚣张个什么劲。 “---” “咦,前边在干什么,那么多人?”我一脸好奇。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为什么?” “那里有一个池子,一个大坑。” “哦。” “池子里养着鲨鱼,鳄鱼,食人鱼。” “哦。” “坑里里全是蛇。” “哦。” “那是龙门专设的刑场。” “哦。” “如果有人犯了门规,惹怒了首领,就会被丢进水里喂鱼,或是被丢进蛇坑里喂蛇。” “---”不会吧,这么狠? 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他一脸轻蔑,“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我迈出几步,忽然走不动了,因为我听到一个撕心裂肺恐怖至极的惨叫声,仿佛从地狱里叫出一般,这种叫声不会是单纯对死亡的恐惧就会叫得出来的。 那边还围了些人,我依稀看到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被扔进了池子里,发出好大水声,然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全身起了鸡皮,毛骨悚然。 “天啊,太惨忍了吧。” 原丰告诉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居然联合外边的人绑架少主的女朋友。不是找死么?” “就因为这个,所以才被丢去喂鱼?” “也不全是。都是些罪大恶及的人才有这个待遇。”他顿了顿,看着我,一向死板的脸上出现不怀好意,“以前也有一个女的被乔先生丢进了蛇坑里。” 他见我没有吱声,便问:“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我轻蔑一笑:“何必告诉我,又不关我的事。”我抱着儿子往回走,心里却凉凉的,姓乔的变态究竟是何身份?难道,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心黑手辣的杀人变态狂?・ ------------ 第六章 逃跑,被逮 望着熟睡的儿子,我低头,在他额间亲了一记。然后目光扫向梳妆台,变态男家底应该是雄厚的,他的抽屉里有好几只手表,都是品牌货呢,江诗丹顿、劳力士、爱彼、豪雅、宝珀、欧米茄、卡地亚,几乎世界级的品牌都在他抽屉里。还有几款精致的戒指,镶钻的领带夹,拿出去典当了,也是一大笔钱呢。 把名表和抽屉里的小饰品插刮一空,我又跑到他的卫浴,这家伙挺注重外表,瞧梳洗台上那一堆堆瓶瓶罐罐,全是进口的男士专用的,洗头液,营养补肤水,营养霜。我扭开洗头液,弄了从厨房运来的色拉油倒进去,他专用的爽肤水也用酒精代替,还有他的古龙香水,全都倒掉,用儿子撒的尿液装了进去。 一切大功告成,拍拍手,发现镜中有一个笑得像巫婆样的女人,我赶紧止住笑,朝镜中扬起一个可爱天真的笑脸。 夜间,我左右看了看,这个时候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睡下了。这是我这些天踩点得来的。聂手聂脚地来到围墙下,把一条绳子扔出了墙外,绳子另一头系着我特制的铁钩。偷偷地爬上墙,不要问我绳子从哪里来,这些问题都是很白痴的。 许久没有爬过墙了,技术退步不少。等我爬到一丈多高的墙上时,已累得气喘吁吁。看来真要多多锻炼身体了。 墙面很高,为了小命着想,我也只能顺着绳子慢慢往下边滑去。 终于着地,我偷**呼一声,转身,陡然撞到一堵墙,我暗呼倒霉,真是出师不利。 咦,不对劲,怎么这堵墙软软的,还带了温度--- 我后知后觉地睁大眼,仔细看着眼前这堵墙。 几乎溶于夜色的黑西服,唯一闪亮的地方是对方的眼睛。 我一阵头皮发麻,这才发现,我面前已经出现了好几名黑衣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眼神里,仿佛在说“这回你死定了。” “要去散步吗?”对方说话了,声音很是轻柔。 我嘿嘿傻笑:“这么晚了,还散什么步嘛。我只是忽然有些想你---” “所以就迫不及待地出来找我?” “对对对。”我猛点着头。 “干嘛还翻墙?” “原丰不让我出去。”我不算说谎,原丰那家伙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头,前天唯一一次出去闲逛又被吓破了胆。 “那你还背着个包袱干嘛?” 我心里一惊,忙解下包袱抱在怀里。后退两步,背抵在墙上,冰冷的墙面从皮肤上传进心窝,身体一阵阵发颤。 他逼近我,我吞了吞口水,紧紧抱了怀中包袱,看着他逼近的脸,他伸手在我脸上抚摸,“你在害怕么?” 我脑海电转,忽然意识到再多的狡辩已是无用,我干脆低下身子,抱住他的大腿,一脸悔恨地哭泣:“呜呜,亲爱的,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他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扯了起来,“知错了?” 我点头如蒜。 他扯过我手头的包袱,扔给手下,我心脏忽停,幸好他身边的人接得稳稳的。 “这种破包袱,我这里有得是,扔了。” “是!” “不要!”我叫道,慌忙上前抢过包袱,对上他面无表情的神,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他的对手。玩心机,玩深机,玩狠比毒,都比不过他。 “这不是包袱,这是我儿子。” * 屋子里重新亮起了灯,变态男坐在沙发上,神情悠闲,一群清一色的黑衣酷男立在身后,好有气势,就像电视里的黑社会老大一样,威风凛凛的。 我则像做错事的小媳妇,战战兢兢地立在他面前,把头垂得低低的。 原丰垂立在他身畔,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变态男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堆亮晃晃的玩意,全是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搜出来的。 一个黑衣男双手捧了条绳子递给他,他接过,细细把玩着,“这是什么?” 我中气十足地回答:“绳子。” “用什么材料做成?” “---” “说!” “我不敢说。我怕说了,你会杀了我。” “我允许你说。” “床单,还有你衣橱里的领带裤子等一并做成的。”我偷偷瞄了他的神情,仍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仍是没吱声,倒是一旁的男子叫了出来,“什么?这世上有这么贵重的绳子吗?这些加起来价值不下五十万。” 我心脏倏停,五十万,卖了我也不值这些钱。 转念一想,我又理直气壮地瞪他:“谁叫你这屋子里连根绳子都没有?”我也是没办法的。 “那这些呢?”变态男指着面前茶几上的一堆手表和一些小饰品。 我说:“是你抽屉里的啦,你把我吃干抹净,都还没给我钱呢。就用这些抵了吧。” 变态男隐忍功夫真的挺到家,仍是擒着牲畜无害的笑容,但看在我眼里,无异是杀人不眨眼的绝世大魔头那般恐怖。 几个黑衣男仍是面无表情,但那抽搐的下巴让我好生奇怪,他们得了面瘫吗? 变态男说了句:“你们都下去吧。” 一眨眼的功夫,三个黑衣男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空旷的空厅里只剩下和,变态男,还有原丰。 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真的好威风哦。怪不得那些有钱企业家都会请保镖,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绑架事件,还不是为了增加本身的气势与烘托高高在上的气氛。・ ------------ 第七章 ,面子值千金 变态男斜睨了原丰一眼,“还愣在这做什么?” 原丰一板一眼地回答:“我在等乔先生的惩罚。” 我竖起了耳朵,我就说嘛,电视上小说中不都这样演着,走狗无法把女主角看住,都是要受严惩的。 也不知变态男会怎么处罚他,忽然我有些同情原丰了。 变态男瞧我一眼,唇角微掀,“连个女人都看不好,要你何用?” 我看到原丰双腿开始发颤,就更加同情他了。 “去思过堂里倒立三小时。” 倒立三小时?要命哦。 原丰没有任何异义转身出去,我拦下他,“等等,你不反抗吗?” 他面无表情地看我一眼,“我没能完成乔先生的任务,理应受罚。” “没能完成任务,确实该受罚,可罚得也太重了吧?”倒立啊,也是酷刑之一呢。古代明朝的酷刑中就有点天灯,就是把人倒立绑在竹竿上,直至全身血液冲向脑部活活涨死,那种滋味可不是人受的。 “那也没办法,谁叫你要逃跑。” 呵,怪起我来了?那我被关在这里,又该怪谁? 原丰走了后,变态男问我:“原丰因你而受罚,你都不愧疚么?” 我睁大眼:“明明是你罚他的,与我何干。”要怪也怪不到我身上嘛。 “如果你不逃走,他就不必受罚了。” “那又怎样?”我嗤了声,他是想来个连座法让我心生愧疚,那他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 原丰是受命看管我的变态男的走狗,而是被欺负无冤可升的可怜人,我与他,本就是敌对的,他受罚,我还拍手称快呢。 变态男盯着我,“难道你一点都不愧疚?” 我白他一眼:“干嘛愧疚,谁叫他要做走狗?”受罚也是活该。 “---”他除了瞪我,还是瞪我。 瞪吧瞪吧,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 “为什么要逃跑?” “天天被你关在这,很闷的。” 他指着桌上的名表饰品,“那这些呢?” 我随意扫了眼:“刚才不是说过吗?被你强奸得惨无人道,拿点物品抵债不为过吧?” “---这么说来,你是把自己当成妓女啰?” “废---也不是这么说啦,反正,你吃了我,对我霸王硬上弓,还强奸我,还---”看到拉下来的脸,我马上改口:“反正我很吃亏就是啦。” “从你嘴中得知,我好像真是禽兽不如了。” “你本来就是---也没那么过分啦,反正,你真的像个强盗。”心里暗恨,我干嘛要怕他?真是的。 “好吧,今晚,你陪我上床。我就放你自由。” “真,真的?”我先是双眼发亮,然后是质疑。 他却哼了声,起身朝楼上走去。“随你。” 我赶紧上前,捏着他的肩,一脸媚笑,“乔先生一言九鼎,我怎会不信呢。 *** 第二天,腰酸背痛地醒来,揉了揉发酸的腰和手臂,他妈的,这个自由的代价也太大了点。 昨晚,那死变态让我侍候他洗澡,又替他按摩,最后被他按在浴室里就把我给吃了。还不过瘾,又在床上滚了几大圈,累得我直不起腰。 醒来,他的手还横在我身上,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扔到一边去,我爬了起来,跪坐在床上,恶狠狠瞪着他睡得安详的脸,真想狠狠抽他几个耳刮子。 然后双手合什,“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请你显显灵吧,把这个身心不正常加变态的乔---乔---” 乔什么来着? “该死,你又把我的名字给忘了。”一阵怒吼把我吼得三魂丢了七魄。不等我反应过来,身子已被扑倒,然后一阵天眩地转,我居然被滚到了床底下,地上铺有地毯,摔得也不痛,可问题在于,身上还带着个百十来斤的一头猪,而且还是成年壮壮猪。 我差点被压断了气,来不及呼气,双唇被吻住,他狠狠地在我口腔内吸吮着,我那个痛啊,真想把他祖宗十作代都拿出来诅咒。 他周身散发着熊熊怒火,没戴眼镜的眸子好凶狠,仿佛把我当成仇人似的,恶狠狠地捏着我的肩膀:“该死的你,居然又把我的名字给忘了。我的名字就真那么难记吗?” 我捂住耳朵,又没耳聋,吼那么大声干嘛? “你又没告诉我,我哪记得住。” 他瞪我,吼道:“你再说一遍!” 我赶紧闭唇。惨了,我又忘记他的面子是很值钱的。· ------------ 第八章 强盗定律 果然。下一秒。他已经掐了我的脸。咬牙切齿的狰狞样。“该死的你。我早就警告过你。你要是再敢忘掉我的名字。我铁定不饶你。你还当真以为我是说笑的吗。” 你当然不是说笑。你是说哭啊。让我哭的那种。 为了他的面子。我再度被他暴虐了长达几个长时。这次的暴虐比以前直接用肢体暴力还要來得狠。 这死家伙。先是慢慢地折磨我。慢进慢出的。等我快冲上天时。又停下。然后又慢慢地逗弄我。他找准了我的身体各处的敏感点。耳垂。脖子。腿侧。脚踝。还有胸部。激不起我的**。他就死命地在这些敏感地带呼气。轻咬。最后还不过瘾。又拿了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对我淫笑。“亲爱的。这些更能让你飘飘欲仙。” 果真是飘飘欲仙啊。一根小羽毛在我的樱桃尖上來回摩挲。确实很刺激。全身轻颤。心脏加快。连花心处也是情不自已地阵阵收缩。热浪一团接一团地流着。他却仿佛玩上了瘾。就是不给我解放。一边逗弄我、玩弄我的身体。一边欣赏着我欲求不满自动扭动的身体。 “是不是很难受。宝贝。” 我喘着粗气。他拿着羽毛在私处扫动着。我哆嗦得厉害。这死变态。 “想要么。想要就求我呗。” “求你---”我抓着他的耳朵。荡气回肠地吼道:“求你快点折磨我。老娘最喜欢前戏了。” 他愣了半秒。下一刻已排山倒海地朝我压來。“还敢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恶狠狠地插入我的私处。我叫得很大声。很卖力。很凄惨---- * 终于从我身上发泄过了。变态男的怒火可能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居然还有心情说笑:“唉。一遇上你。我引以为傲的理智都不管用了。” 得了咧。这么爱发火的脾气。还理智。还引以为傲。那我都变淑女了。 我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他。偷偷瞧他。已经是正常人的脸色了。我还是很小心地提出问題。“我都已经侍候了你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是否可以放我自由。” 他仿佛很惊讶的模样。“我什么时候说要放你自由。” 我气急败坏。“昨晚你明明就说过。” “哦。我是说过。但我可是强盗。强盗说的话能信吗。” 我一口气提不上來。堵在喉间憋了半天。差点气晕过去。 “---你。你这个变态狂。衣冠禽兽。”憋了好久。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聚集心头有十日之久的愤怒心声。 * 我想。变态男骨子里都流淌着变态的血液吧。我越是骂他。他还越开心。也不知是脸皮厚得。还是本身就是无耻之徒。 我原以为我嘴巴够利了。骂人的功夫也不算差。我最威风的纪录是把一个骂我“丑麻雀也妄想高攀”的女同学骂到晕倒。我也因此一骂成名。找我麻烦的女生一下子少了许多。也有不信邪的來挑战我的嘴舌。最终仍是由我获胜。从那以后。我全身上下最引以为傲的除了拳头外。就是一张利舌了。却不料到。在变态男面前丝毫不起作用。 “骂累了吧。來。先喝口水润润喉咙。”一杯水出现在我面前。面前的变态男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脸上带着温和又无害的面容。 我瞪他。好半天才顺过气來。“你这不要脸的家伙---”他他他怎么可以学我。 他眨眨眼。“我也是向你学习的。”他把杯子放到我嘴边。无辜地说。“这可是你对付你前婆婆的厉害法宝。不学一下实在可惜了。” 我气得只差沒背过气來。终于知道有句话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想当年。张芝珏每遇到一丁点破事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通常都不理会。等她骂得差不多后。就倒一杯茶给她。好声好气道:“骂了那么久。口喝了吧。喝杯水润润喉再骂也不迟。”包准那女人被噎得半天缓不过气。 想不到一山还比一山高。如今我也遇到比我还要横的男人。 “不要脸。抄袭我的台词。” “经典语录是可以用來借鉴学习的。” “好的不学。尽学坏的。鄙视你。” “好说。你也不差啊。” “你真的很卑鄙。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人比你更卑鄙了。” “谢谢夸讲。” “---”我忽然败下阵來。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这家伙已经把我的脾气摸得差不多了。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这一回合。我输了。 吵架想要吵赢对方。除了截对方的痛处。就是专踩对方的软肋。可惜这家伙油盐不进。骂他也是无关痛痒。又认识他不久。又找不到他的软肋。不输才怪。 * “喂。姓乔的。我到底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我火大地推了推身畔的死猪。 整整一个星期。这死男人白天不见踪影。晚上就爬回來抱着我在床上滚來滚去。 本來我不愿与他那个的。但迫于他的淫威和儿子被掌握在他手中。我不得不忍气吞生。 可是。接连五天。天天在床上翻滚。把我吃干抹净。第二天早上醒來还强迫我侍候他洗澡。有时候避免不了擦枪走火。在浴室里就干起來了。 这还不打紧。一天到晚这也不准的。那也不准。连出个门都不行。必须要有人陪同才能出去。奶奶的。王八蛋。把我当成什么了。 今天晚上。正在洗澡。他又闯进來了。强行与我那个。被他压在冰冷的墙面上。就把我就地正法了。在完事后。不小心脚下滑了下。把屁股摔着了。痛得我半天爬不起來。 第二天醒來。又发现他双手还不得空地在我躺在摸來摸去。小宇宙终于暴发了。 他眸光微掀。淡淡地说:“你沒发现我正在爱你吗。” “爱你个头。成天拿我当泄欲工具。” “有吗。” “你还敢不承认。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变态的男人吗。”也不过是不小心闯进他的地盘。打扰了他的好事。又被他顺手救了条命。他就借着这个为所欲为。太无耻了点。 “还有。仗着救过我的命就天天对我霸王硬上弓。你太无耻了。” 他目光锁住我。“你不喜欢呆在我身边。” 我翻翻白眼。“喜欢。当然喜欢啦。有吃有穿。还有人侍候。这种日子多么潇遥自在。”只需在床上付出点体力。很划算啦。 腰间一紧。对上他深遂的目光。“我是说真的。” “我也沒说假话啊。” “以宁。”他掰过我的脸。与我直视。“留在我身边。” 我撇唇:“老兄。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滴。” “不是。我是说你心甘情愿留下來。” 心甘情愿。 “不愿意。” 我耸耸肩。拍拍他的脸。“老兄。我还是习惯你做强盗的脸孔。” “什么意思。”他目光闪了闪。 “一个强盗把你强行带走了。天天把你抓在床上不顾你的意愿做做做。忽然又问你。留在我身边。你会怎么想。” 他沒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沉。· ------------ 第九章 要笑,也要笑给欣赏自己的男人 “喂。你要带我去哪。”坐在他的车子里。我第三次提问了。 他身穿驼色开襟立领大衣。里面白色t恤衫。下身铅色法兰绒长裤。整个人看起來精神十足。 “姓乔的---” “叫我的名字。”他忽然出声。 “---乔。乔---”他目光凶狠地射來。我赶紧改口。“乔一鸣。乔一鸣。妈的。你这死名字还真难记。” 他再度射來一记凶光。我忙扬起笑脸。“很好听的名字。一鸣。一鸣。听起來好帅哦。” 他脸色稍缓。长手伸过來。圈住我的脖子。把我揉向他的胸膛。“以后你就这样叫我。” 妈的。连个名字都要计较。真是小气。再一次肯定他是小肚鸡肠的男人。 “你要带我去哪。” “你不是在家闷得慌么。带你出去玩。” 变态男说的玩。就是去俱乐部打球。品酒。骑马---凡是贵族式的运动都有涉及。这家伙运动神经还不错。在马术场骑得风驰电掣的。骑了两圈回來。在周围一干贵族小姐们叫好的掌声中。很是帅气地把我也拉上了马。 在骑了几圈后。他又带我去美容院做美容。 做了美容过后。他又带我去买衣服。 香港是公认的购物天堂。以前我也曾來过。化妆品。衣服首饰之类的。几乎血拼到双眼血红的地步。 以前是用纪之扬的钱。当时他也只是公司基层。收入不怎么高。我还省着花。买的都是打折过季的时装。 而这次确不同了。身旁有个一看就知是大金龟的超级凯子。而且他脸上还一副“随你怎么花都行”的败家样。我也不客气。像有钱男人身边的拜金女一样。一进入店铺。就豪气干云、嚣张神气地要店员把店子里最新款的时装拿出來。 我想。我应该有狗仗人势的嫌疑吧。看店员一双x光眼上上下下把我从头到脚都扫进眼里的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知道。 “小姐。这是当季最新款式的时装。您身材高佻。穿这件衣服肯定漂亮。”她从架子上取了件衣服递给我。笑得非常虚假。“您先去试衣间试试看。” 从试衣间出來。就看到她正朝着变态男猛笑。 她对我虚假地笑。却对变态男笑得那样甜美。心里不爽了。 她那是笑容吗。看了真碍眼。 于是。大脑不经指示。我就上前挡在她面前。不客气地说:“小姐。不要再笑了。看你脸上的粉底都要掉下來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讨厌她对变态男笑。我只是为她好。 女店员脸上讪讪的。瞪我的目光像要把我吃了似的。我在心里撇唇。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而变态男更让我纳闷---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出了店子。我扯他的衣袖。 他眼神晶亮晶亮的。“向以宁。你不喜欢别的女人对我笑么。” “废话。” 他眼神更加晶亮。像灿烂的阳光。令我差点睁不开眼。 “为什么。”他问得迫不及待。 我一脸不耐:“还能有什么。我也是为她好。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看了都丢咱们女人的脸。” 香港女人非常喜欢打扮。不可否认。化妆后的女人真的很爽心悦目。但那只限于淡妆。化得浓了。再加上又沒多少化妆技巧。整张脸就像粉饼一样难看。那个店员化妆技术也不错。至少看起來还挺可口。 因为变态男对她可冷淡了。眼里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她还依然故我。让同为女性同胞的我也跟着同情起她來。为了她的面子着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就算要笑。也要笑给欣赏自己的男人嘛。· ------------ 第十章 贱骨头 人家说老天爷。娃娃脸。说变就变。 变态男比娃娃脸变得更快。也才一瞬间的过程。脸色就沉下來了。 他爱变脸。脾气捉摸不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见怪不怪。 反正这可是在大街上。他也不可能像在家里时。一不高兴就把我按倒脱光衣服就地正法吧。 仗着大街上人多。不把他的阴郁当一回事。依然兴高采烈地血拼去。 香港是个功利的社会。我一直都知道。身受其境感受得更加贴切。 比方说。以前我专门购过季时装时。店员虽然不算热情。但服务也挺周到。而这次。身旁跟着个超级凯子。店员的态度倒变得虚假起來。唉。嫉妒害人不浅啊。 我知道凭我的姿色。还会有金龟男替我付账。她们的条相并不亚于我。对不如她们的人來说。还真可谓是挑战心理承受度。 可是她们又怎知。在光鲜背后。我可是付出了血一样的代价哩。 女人天生就是购物狂。我也不例外。压起马路來。还真是虎虎生风。巾帼不让须眉。 我不知道变态男替我刷掉了多少钱。但看店员们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应该不是一笔小数目。 尽管心里也有小小的愧疚感。可一想到这些天被他操成那样。也就不客气了。再加上人家也一副很享受的二世祖模样。心中小小的愧疚也抛到脑后去。一心一意血拼去。 有免费的买单金主。百年一遇啊。过了这个材。就沒那个店了。 在夜幕降临长达三个小时后。终于踩着疲惫的步伐带着丰收的胜利果实打道回府。 上了车。我才发现。全身酸痛得厉害。瘫在座位上动也不动了。 变态男也有些疲惫。但比我好太多了。至少他眼神还清亮。精神也神采奕奕的。他在我耳边吹气:“宝贝。看在我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今晚可要热情些哦。” 我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左右开弓。一边印一个吻。眉开眼笑。“一定。一定。你比之扬大方多了。”也不是之扬不大方。而是当时他还沒正式继承家业。手头上的钱虽然也比平常人多很多。但他老娘管得可严了。生怕他会偷偷给我当妻奴。控制得很紧。不过之扬对我也算不错了。发了薪水就会给我买衣服。每件决不低于四位数。也算对得起我了。 男人嘛。都是爱面子的动物。夸现任男人比上任厉害。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发一百个誓。我真的沒有拿变态男与之扬比。也不知是我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还是不小心触到他的火山按扭。话一说完。火山就暴发了。 “又是纪之扬。今天你一整天已经练了无数次了。”台风席卷。赶紧找地方躲。 可惜我沒地方躲。我还试着与蛮横的台风讲理呢。 “也不过才三次嘛。”哪有他所说的无数次。 第一次是在马术场里。他问我会不会骑马。我说会。“以前之扬教过我。”我也会骑马。只不过以前的座驾是老母马一匹。 当时他脸色就沉了。放开我。马儿奔得飞快。吓得我赶紧抓紧了他。让他抓到一个理由嘲笑我:“这就是你的骑术吗。” 第二次。有购得的所有服饰中。有一件超出了五位数。并且万位数还是接近十万位数的那个。当时我兴奋极了。“versace当季经典款。哦。老天。终于买到了。以前之扬也想替我买。我嫌贵。沒能买呢。想不到这个希望你帮我实现了。” 当时他的脸色已经有着暴风雨的倾式。但我只顾着沉浸在兴奋中。沒能注意。现在想來。我真的很大条。怎么能拿他与之扬相比呢。 果不其然。他恶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一脸狰狞的恐怖:“还敢顶嘴。向以宁。你死定了。” 我被他掐得还剩最后一口气时。他松手了。我缩在角落里。不敢看他的脸色。 他也沒再理我。车子里有骇人的窒息。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双眼望着前方。眸子被镜片遮住。看不出喜怒。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则让我不寒而栗。也不知等会回去。他又会怎么收拾我。 * 不可思议、莫名其妙、纳闷加不安充斥着胸口。 直到夜深人静半夜三更偶尔醒來时。我仍是感到纳闷---变态男居然沒有惩罚我呢。 太阳从西边出來。 翻來覆去。睡不着觉了。 昨天。从外边回來。脸色一直吓死人。连一向平板严肃永远一副棺材脸的管家大人也避得远远的。我也怕他会突然霸王龙上身。对我做那档子事。尤其是他顶着一张扑克脸进入卫生间后。不一会儿又顶着快冒烟的脸出來时。当时我吓得心脏都快沒了。以为他发现了我做的好事。 却不料他只是把脸凑近我。让我闻到了浓浓的酒精味:“是不是嫉妒我长得帅。就想毁我的脸。” 本來已打算坦白从宽的。可他实在太欠揍。我脱口就说:“比起之扬。你还差远了。”我再度后悔了。男人的面子啊。真的非常值钱的。尤其他是非常自负的男人。 果然。他的脸色又阴了下來。正当我闭目等待他接下來的“惩罚”时。他居然沒有任何动作。只是眸光深沉地盯着我。“向以宁。在你心目中。纪之扬就真的那么重要。” 我心中一凛。纪之扬对我來说。是不重要了。可是十年的感情摆在那儿。想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忘掉的。 他不再说话了。只是翻身睡觉。不再理会我。 我有好一会儿的愣神。他---不惩罚我了。 妈的。被他惩罚习惯了。忽然被他放了一马。还不习惯呢。真是贱骨头。 身边的他睡得像死猪。借着夜色中些微的光亮。我偷偷打量他。取了眼镜的他看起來平易近人多了。沒有冷漠到阴险的气息。睡着了他的也沒了白天时的阴阳怪气和捉摸不定。像一枚乖宝宝。 说到乖宝宝。让我想起了展程。今天从外边回來。已经很晚了。再加上脾气决定我命运的变态男一直沉着脸。让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恐惧和不安占满了整颗心。倒忘了每天晚上睡前都要与展程相处的时光。 轻手轻脚地來到展程的房间。变态男还算有良心。给展程开劈了单独的房间。还有能干的保姆带着。不必我操心。保姆也睡在他的房间内。发现我进來。“向小姐---” 我打断她的话。“你去自己的房间睡吧。今晚我來陪他。” 望着儿子天真的睡颜。心里再一次柔软起來。这小子一向吃好睡好。长得块头壮壮。脸颊红扑扑的。呼吸均匀。嘴巴微嘟着。很是可爱。 我轻轻地笑了。这小子长得像他父亲。纪之扬也算是个帅哥。他以后长大了也是人见人爱的帅哥一枚。为人母的骄傲让我情不自禁地亲了他的额头。 许久沒与他睡在一起了。很是怀念。睡在他身侧。感受着他浅浅的呼吸。心中有奇异的幸福。 虽然这种幸福是短暂的。我与他父亲离婚了。如今又不明不白地窝在与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的变态男家中。也不知未來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目前这种生活也不错。有吃有穿。儿子有人照顾。有佣人侍候。外出有司机接送。还有用不完的钱。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几乎被我占尽。可是。变态男对我究竟抱持着何种心态。我仍是捉摸不透。 *· ------------ 第十一章 我的小宇宙终于暴发了 我是被粗鲁地摇醒的。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其次就是好梦正酣时被吵醒。 眼眼都沒有睁开。我的佛山无影脚就踢了出去。“滚。”我的起床气可是很大的。 鼻子被掐住。我不得不用嘴呼气。人也跟着清醒了。还來不及痛骂对方。就接触到一张黑青中带暴怒的脸。挤到嘴边的声讨马上咽到喉间。 “嗨。早。早安。”咦。室内还是清乎乎的。天还未亮开呢。他那么早起干嘛。 他轻哼一声。扯着我的睡衣衣领就把我提了起來。 “等等---你要干嘛啊。”我反揪着他的手腕。 他变态的脸凑近我。阴阴地反问:“你说呢。”把我拖到他的房间里。被扔在床上。他开始解身上的睡袍了。我欲哭无泪。亏我昨晚还暗自庆幸他沒有“惩罚”我。原來他是想养足精神对付我。 “向以宁。是谁准许你去睡别人的床。” 切。我儿子也叫别人。 我就说嘛。这人小肚鸡肠。哪会吃丁点亏。 * 早餐午餐一起吃。早已饿得头晕眼花的我一坐到餐桌前。就开始狼吞虎咽。 也不知这变态男祖籍是不是上海的。把精致生活刻画得淋漓尽致。瞧。这餐桌上有四道菜。清炒茄子。切成一指宽三公分长的小条。大至数了下。最多不超过二十条。被我的筷子夹了几下就空了。红烧鱼片一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空空如矣。剩下的烧田螺和煎牛排。也全都喂进了我的胃。 我又把目光看向变态男盘子里又厚又大的烧牛肉。花椒香油孜然味勾引得我口水直流。 他用小刀切了小块送进嘴里。红润润的双唇蠕动着。咬得咯吱咯吱的。香味扑鼻而來。我咽了咽口水。他又喝了口香浓浓的乳白色椰子汁。淡淡扫我一眼。“吃完了。” 我一把拉过他面前的盘子。抢过他手头的刀子。一脸谄笑:“亲爱的。让我來侍候你吧。” 切了块牛肉送进他嘴里。我又切了好多个小块。再用叉子喂进自己嘴中。他吃一口。我就喂自己三口。 不一会儿。整盘牛肉吃光了。我理直气壮地对管家说:“再來一盘烤牛肉。” 转头。看到变态男來不及收回的带着某种深意的目光。 他的目光太过邪恶了。我赶紧低头。喝自己的橙子汁。 “向以宁。”他忽然出声。 “---” 头被敲了下。我痛呼一声。怒目瞪他:“干嘛啊。” 他盯着我。眼神忽然变得很是温柔。“做我的---” 该死的手机铃声响了起來。 之所以说手机该死。因为变态男原本清雅的眉毛倒竖着。只见他极不耐烦又杀气腾腾地掏出手机。“喂。有事---”看官们听听。杀气好浓哦。 我低头猛刨自己杯中早已空空如矣的饮料。人也跟着偷偷移到旁边去。生怕变态男的怒火波及到无辜的我。 我说变态男小气。看官们还说我胡说八道。污蔑你们心目中的形象良好的小乔同志。看吧看吧。如今证据來了。连说话被打断都要找人出气。可见其小气程度。 ********************************************************** 变态男偶尔带我去玩。通常都是贵族性质的俱乐部。和朋友打球。骑马。或是吃些世上很难寻到的顶级料理。稀奇古怪的食物---包括烹饪眼镜蛇。美味无比但烹饪时沒有按严格制作人吃了后就会死翘翘的河豚。老虎肉。毒虫等等。美其名曰:追求刺激。 刺激过屁哦。这些变态的有钱人。为了追求刺激。却把痛苦建立在寻常人身上。 俱乐部里高薪请了试吃员。那种家中沒钱为了挣钱可以拿命去换的那种人。当厨师烧出一盘稀奇古怪的菜后。就会让这些试吃人员亲自试吃。不许给猫狗等动物试吃。必须是试吃员自己吃进肚子里。不然。就是对贵族的不尊重与蔑视。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试吃员沒有中毒现象。身子也沒有不舒服现状。厨师才可以把食物端到贵族的餐桌。 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一个贵族厉声指责一个试吃员。居然拿着试吃的东西先给流浪狗吃---那只流浪狗吃了后就马上被毒死。那名贵族不依不饶的原因是:试吃员把他们这些高等贵族当成猫狗之类的人了。马上叫俱乐部的经理把他赶了出去。 第一次发现有钱人的变态程度。我只差沒气晕。上前与那个男人理论。 那男人却一脸不屑:“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管我的事。被一鸣带进來就以为自己高贵人种了。” 我不怒反笑:“这位高贵的先生。你是商人吧。是商人就应该听过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理会这男人的跳脚怒骂。我离开了这个所谓有钱人的天堂餐厅。 变态男与朋友打完球回來。在无人的地方。他问我。“对我的朋友有什么印象。” “和你差不多。” 他脸色一喜。我又说:“都是斯文中的变态。” 他眉毛刷地竖起。我赶紧说:“别生气。你先听我说嘛。你瞧瞧那些家伙。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可身边的女人却不像样。俗气死了。妆化得像巫婆一样---”不是我嘴巴毒。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香港贵族圈子里的千金名媛都是这副鬼画符的模样。我还真是失望透顶。 他轻笑。低头轻啄我的唇:“还是我的以宁最有品位了。素面佳人。自然而清新。” 我一阵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你以为能进來这里。就全都是有身份的名媛么。” “哦。难道不是。”我好奇心來了。 他摇头。一脸莫测高深。 变态男被朋友邀去打马球。临走前还叮嘱我。要我乖乖的。 盯着他的背影。我暗地里竖起中指。 他前脚一走。后脚就围來好几个女人。我顺便扫了下。全是变态男朋友身边的女人。 “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沒见过你。”女人甲一脸高高在上。 怎么。她不认识我还是我的罪过了。 “你是乔一鸣的女朋友么。”女人乙询问的语气带着不确定和迟疑。 “怎么可能。看她这副模样。连情妇还不够格。” “哦。不是情妇。那会是什么。”我的好奇也被挑起。直到如今。我还真不知道与变态男是什么关系呢。 与他第一次见---不对。应该是第三次见面。就被他拉上床用强硬手段吃干抹净。接下來就是他在主导一切。强行把我带到香港。又强行扣留我。天天在床上与我h过去h过來。我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女朋友。马上排除。如今大女人当道。男女交往。男人可要遵行“三从四得”。他。免谈。 情妇。有点像。可是我被他睡过那么多次了。他都还沒给过我一分钱呢。 思來想去。唯有床伴贴合了。并且还是免费床伴。奶奶的。这也太窝囊了点吧。 尤其在这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言语中。终于拼凑出一个非常震惊的信息---穿着名牌时装戴着昂贵首饰的她们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而是情妇二奶的那种。我的小宇宙终于全面暴发了。 *· ------------ 第十二章 终于占了回上风 在回去的路上。在车上。我揪着变态男的衣领。质问:“姓乔的。你说说。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眨眨眼。似是不解。 我吼道:“情妇。还是床伴。你说。” 他瞅着我。沉默着。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不知名的光茫。 “你认为呢。哪一个更适合你。”他把问題抛给我。 我怒。“一个都不适合我。” “哦。”他眼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茫。 我再怒。紧紧揪紧了他的衣领。恨不能把他给掐死。 “王八蛋男人。谁要做你的床伴了。做情妇。我呸。亏你也想得出。” “那你说。你想做我的什么。” * 我想做他的什么。 我被问住了。好半天沒有声息。 对于变态男。我并不是真的讨厌。虽说他对我做过许多卑鄙无耻的事。但**社会的。如果不卑鄙不无耻不下流。还能叫黑社会吗。我对他可从來沒抱过希望。所以对他不算有好感。但也决不厌恶。 典型的真小人与伪君子定律。 真小人与伪君子。前者因为从不掩饰自己的小人行径。谁还能指望他做好人。不变得更坏已算是不错了。而伪君子就不同了。表面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是真真正正的小人。如果看官们还不能理解我的说辞。请参照金庸大侠笔下两位田姓人物。真小人田伯光。伪君子田龟龙。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变态男心中到底扮演着何角色。 变态男对我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对我格外温柔。在床上温柔得可以滴出水來。坏的时候。就像强奸犯似的把我弄得浑身抽痛。 也不知咒了他多少数次祖宗十八代。可他仍是活得好好的。便不再诅咒他了。反正“诅咒”这玩意。都是弱者才会喜欢玩的无聊东东。 我绝不承认自己是弱者。所以改弦易辙。开始暗地里报复他。 至于收效---勉强还行吧。 比方说。每隔一个星期。他就会带着保镖出去。说是要巡逻他的地盘。或是会见某某黑道势力的老大或代表。 他通常会穿着帅气的西装。手指上的戒指。手腕上的名表。大拇指上象征身份与权力的黑玉板指。在一大群身形高大外形冷酷的保镖们的烘托下。鼻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的他看上去倒不像是混黑社会的。反而是某个大明星出场一样。气势如虹、威风至极。 就像此刻。他穿着剪裁合身的宝蓝西装。步履优雅地朝我走來。 我缩在沙发上。冲他“嘿嘿”地笑:“亲爱的。时间不早了。他们都在等你了。”我指了指院子外一群气势卓然的保镖们。口水都流出來了。好酷哦。不去拍电影实在可惜了。 他不以为意。凑近我。弯腰把我控制在单人沙发上。不言不语的。只是用莞尔的目光看着我。 我频住呼吸。努力不去闻他身上的---尿骚味。 “亲爱的。你在笑。” 我赶紧死死关住嘴巴。“哪有。我沒有笑。” “你的眼睛在抽筋。”他又指着我的眼角。 我赶紧把眼睛弯成正常人的神色。推了推他:“时间不早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他一把抱住我。我差点尖叫。憋得满脸通红。他像一块巨石。怎么也推不开。 推扯了半天。最后在我实在无法再憋气的情况下以失败告终。 “好啦。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总可以了吧。”我揪着鼻子。这个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那可不行。古人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依然故我地抱紧着我。还故意把我的脸往他的衣服里压去。 我大叫。欲哭无泪。终于全面溃败。“大爷。我知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回吧。”我不怕痛。也不怕惹怒他。可唯独就是怕臭啊。 “亲爱的。你哪里做错了。”他仍是沒放开我。像只狐狸与大黑猫交配生下的种那样既狡猾又狠毒地瞅着我。逗弄猎物般的阴险。 从他的镜片中反射出一张怪异扭曲的脸。我轻声问他:“乔一鸣。你真的不放开我。” 他挑挑眉。“你的身子够暖和。还沒抱够呢。” 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我张嘴。“呕”的一声。装进胃袋子里还沒有半个钟头的早餐全部奉献给了他。他速度很快。几乎在我吐出來的那一瞬间就跳开了。 可惜。他速度再快也敌不过我死死抱住他腰间的手。在我胃子里存放小半个钟头的早餐全数吐到他身上。一点也沒有浪费。 他动作僵硬得像僵尸。眼珠子瞪得老大。盯着胸前整片的秽物。脸色青青绿绿的。 我生生压下喉间的爆笑。用无辜的语气。再无辜地眨着眼。“不是我的错。谁叫你不放开我。” 他盯着我。脸色很是平静。“向以宁。” “不关我的事。我真的忍不住才会吐的。”我捂着嘴。与他有半米的距离。他身上的秽物气味再一次刺激着我的嗅觉和小气至极的胃。 这下子他跳得飞远。我赶紧冲进一楼公众卫生间。对着马桶狂吐。 好吧。这一次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也沒占谁的便宜。但貌似我好像还是点了那么点上风。 因为我本來已经沒有面子可言。蚤子多了不怕痒嘛。 可他不同啊。高高在上的龙门首领。当着手下的面。被我整成那副狼狈样。也算是丢面子丢到家了。 我并不担心他会惩罚我。昨晚。我偷偷问了龙飞。被告知他今天出去。至少一个星期不会回來。变态男虽然小气。心眼小、气量也小。与我一样有着睚眦必报的个性。但却比我多了个小小的优点---不会记隔夜仇。 就算他此刻想把我五马分尸。但时间已等不及了。一个星期后。他可能已经忘掉这件事啦---· ------------ 第十三章 急转而下(一) 变态男离开后。我一个人呆得无聊。抱着儿子四处溜达。原丰被留下來看住我。这次我沒再想着逃跑。而是拿着变态男的卡四处狂刷。反正那家伙有的是钱。不花白不花。还可以刺激香港经济呢。 我不知道乔家上上下下的佣人是如何看待我的。他们对我表面客气。骨子里却是冷淡至极。标准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咦。不对。应该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与变态男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暖味不清。我也想好生问问原丰。他家主子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一个星期。变态男离开整整一个星期。我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此刻的乐不思蜀。 “小姐。这件事要是让乔先生知道了。我会死得很难看的。”原丰第一百零一次皱着眉如是说。 我扫他一眼:“如果你想让他处罚你。那就去告状好了。”反正变态男现在还沒玩腻我。哪会舍得惩罚我。不然他不会放着那么多让人惊艳的大美人而改要带着托油瓶又不美貌的我。 眼前的美人确实很美。艳丽、妩媚、妖娆。完全是**书里对完美极品情妇的定身打造。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要样貌。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庸懒又性感的妖媚---这女人天生应该躺在床上挣钱的。我在心里恶毒地揣测。 她低沉吵哑又娇媚的语气果真应对了我的猜测。把手上的磨铁咖啡喝得差不多后。她才懒懒地开口:“你还不认得我吧。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庄。叫夜柔。是一鸣的前任情妇。” 差点被嘴里的咖啡噎住。这女人也太不知聒耻了吧。哪有把情妇二字挂在嘴边的。 仿佛知道我的心事般。庄夜柔轻佻一笑:“很惊异么。做情妇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而那些做正室的才可怜。独守空闺不说。还要负责传宗接待。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吃力不讨好。哪有咱们做情妇的风光。” 我有种被石化的感觉。难道说做情妇还是很时髦的事。 “基于大家都是情妇。我以过來人的身份告诫你。不要做不合乎实迹的梦。只需守住自己的成果就行了。” 她又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不外乎是我是变态男身边众多情妇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这个庄夜柔已经料定我的情妇生涯不会长久。所以早早就准备好了备胎---她美丽无比的堂妹会接替我的位置。 她之所以找上我。主要是因为我目前还沒下堂。她也不是來找我呛声。或是威胁我。她只是想有钱大家赚。如果到时候她的堂妹真的成了变态男的情妇。她会给我不菲的报酬。 我再次石化。难道在她眼里。我也是一副情妇样。 情妇。多么侮辱人的字眼。 可我心头却沒有被侮辱的感觉。不清不白地在变态男那里白吃白喝。其实也不算白吃。我可是付出了劳力滴---虽然这个劳动是用身体來支付---时间久了。以至于羞耻感沒了。理所当然多了。 唉。这真不是个好的开始。 * 我一直沒有情妇的自觉。变态男也从未召告天下。我是他的情妇。他也从未在我面前提及这两个字眼。所以我就驼鸟般地得过且过下去。 人人都有佼幸心理。变态男有钱又有势。多少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理想丈夫人选。 在丢了工作后。又带着儿子。极需要一个有经济能力的男人支撑。变态男的强势出现。恰好给了我一个顺其自然的信息。 巴着他过日子。也算不错的。 可惜。这是建立在做他情妇的事实上。 直到如今。我才知道。香港富豪包养二奶情妇。是多么的理直气壮、光天化日。在法律面前法官都不敢审判的群体。更不别说那些可怜可悲的正室夫人了。 心头很是矛盾。也有愤怒的灼痛。我向以宁长这么大。还从未轮落到这种地步。太丢脸了。 ********************************************************* 我的怒火不敢冲变态男发。 从外边回來后。他每天总是早出晚归的。成天脸上也沒个笑容。看不出喜怒。我抓不准他的心思。为了避免被他当作不听话的手下处理。我只能忍了。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天。当着我的面。他生生折断了一个女人的手臂。不是一下子就折断的那种。而是慢腾腾地折断的。那女人的尖叫声可以把树上的小鸟都惊下來的惨叫声都不能令他皱起丝毫眉毛。 原因:那个女人找上门來向我叫嚣。先是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后语出惊人。 何谓惊人。 就是那种把敌人贬得一文不值外带贱价出售都无人问津再加买一送十都不会有人要的那种。 然后。变态男回來了。脸色黑得像锅底。也不给那个一见到他就花容失色扮可怜柔软的女人解释的机会。就生生折腾了她的手臂。 我看了于心不忍。正想劝他。却被他淡淡地扫了一眼。 他那眼神如今回忆起來仍是不寒而栗。太可怕了。 后來忍不住好奇。问了龙飞。这家伙誓要把冷酷型男发挥到淋漓尽致。鸟都不鸟我。后來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才被答知:“那位小姐原是乔先生的情妇。还做了整整一年呢。其本上是乔先生所有情妇当中做得最久的一个了。可她却不知足。非要问鼎乔太太的宝座。” 龙飞语气不屑。看着我的目光---我发誓。决对是轻蔑中带着警告的眼神。 不过。他的话实在太雷人了。也太让我震惊了。使得我自动忽略掉他眼神里的轻蔑与话中有话。 按他的意思。变态男还有过情妇。并且不只一个。并并且换情妇的速度还满快。并并并且他不允许情妇有越矩的动作。 我被雷到了。也被吓住了。看着变态男人的眼神。太太太---- “你那是什么眼神。”变态男出声。放下手头的报纸。不悦地瞪我。 我问:“姓乔的。我问你。你究竟有多少个情妇。” 想不到一向脸皮厚的他居然撇开我的目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不语了。其实刚才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干嘛问这些无聊的问題。他有多少个情妇关我什么事。 “为什么不说话。”他却不放过我了。沉默了会。就对我不依不饶。非要挖出我嘴里的答案。 正在这时。电视上一则新闻把我的目光吸去了。是车祸。两辆车子迎面相撞。另一辆躲避不及。驾驶室被侧面撞上。造成一轻伤。一个重伤。这样的车祸见得多了。也见怪不怪。可是随着主持人冷静不带感情的报告声中。电视镜头中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外地车牌号迎入眼睑。我的漫不经心渐渐被僵硬取代。 * 告之部份心急的姐妹。**部份快來了。 本章节正文字数是2434。高v会员只需花费六点。我再声明一次。本人在正文里另加的私人字数是从來不算钱的。 心情不是很好。主要为字数问題。有读者嫌我的字数沒能让大家得到实惠。当时我一口气差点沒提上來。拿着计算器算了我的v章节字数。第八章到第十一章总字数是10985。舍去那近一千字的零头。正算下來。是30点。而订阅过的读者应该只花了27点吧。加上不算钱的985字。及另外少算的3点。我近乎白写了2000字。请问。嫌我字数沒写够的读者。我这白写的两千点又找谁要去。区区一万字的章节。我就白写了2000。十万字。三十万字算下來。又是多少。[情妇]v章节里。你们可以拿着计算器去算一下。我又白写了多少。 当然。我白写是我自己的事。这是对读者支持我的另一种隐性报答。我不会向大家要求必须用月票來报答我--纵观我在四月的写作生涯。我几时拿这白写的字数來向大家要过月票了。 我只要大家的理解就行了。可是。沒有人能理解。却还要指责我的不是。我不接受这种指责。 永远不接受。 坚决不接受。· ------------ 第十四章 急转而下(二)----逆鳞 “乔一鸣。你不是说今晚要出去。” 他点头。 “可否带我一起去。” “我要有事要处理。” “我知道。我保证会乖乖的---” “今晚我还要去深圳。” “我可以搭便车么。” 他挑眉。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我说过。是公务---” 我也不耐烦了。“我也说过。我只是搭便车。”顿了顿。我说:“只需你把我送到xx路附近的医院就行了。” “去医院。做什么。”他眼神忽然发亮。 “我想去医院看看之扬。他---出车祸了。” 好半天都沒有动静。我抬头。就看到他山雨欲來的阴骇神情。 我赶紧说:“你不带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啊---”话还沒说话。他就朝我扑过來。张嘴就咬住我的双唇。我痛得倒抽气。这个死变态。鬼附身啊。 他淡淡地看着我。脸上毫无表情。但熟知他脾气的我却知道这是他凶相毕露的表现。 我原以为自己会布入那个女人的下场。而他却盯了我好半晌。才说:“可以。等我把你玩腻后你再滚过去。” ************************************ 天气不算冷。但我却穿了高领套头衫。生怕脖子处的欢爱痕迹被发现。又找了条围巾围得严严实实。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医院里的走道上清清冷冷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幽冷的灯光撒在每一个角落。有种窒息的阴凉。 推开其中一扇门。单人病房里躺着个男人。头部包裹在雪白纱布里。脸上有着被擦伤的痕迹。一条大腿也被包裹得像木乃伊。他受了严重的车祸。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 刚才医院值班医生说。已经通知了他的家属。可能要明天清晨才会赶來。 我轻轻坐到他床前。轻轻地看着他晕睡的脸。可能是车祸的原因。让原本丰朗俊逸的他变得憔悴而瘦削。双颊深陷。面色枯黄苍白。 轻轻握着他的手。感觉他的手指头动了不动。我轻声说:“之扬。是我。你感觉得到吗。” 旁边的心电屏幕开始暴闪。我又说:“虽然我痛恨你的背叛和对我的无情。虽然你母亲曾对我做了那伤天伤理的事。但我还是选择原谅你。” 他的手指头开始反握我的手。脸颊肌肉抽搐着。我放开他的手。冷眼看着他的手在被单上四处抓着。蓦地酸了眼。 最终还是无法狠下心肠离开。我再度握了他的手--- 之扬。你知道么。我不再恨你了。在你再一次躺在医院里时。我已经完全原谅你了。 你也不必再觉得愧对我。我们曾经的恩怨。就此终结吧。 你母亲的所作所为让我寒了心。朱颜的嚣张逼宫让我愤怒至极。我并沒有表面上的云淡风轻。我把愤怒藏得极好。因为。我已经在暗中开始报复了。 我的报复并不可怕。但决对是对你母亲和朱颜的至命打击。我也并未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顺水推舟。在朱颜经常去检查的医院里。买通了做b超的医生。让她欺骗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 我对朱颜的报复也仅于此。这点无伤大雅的报复对你來说。并不算什么吧。但对于你母亲來说。决对是至命的打击。因为--- 刚才在值班医生那里。他说了之扬所在的病床号。后來。他看了我一眼。忽然发问:“小姐。你与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回答:“一个朋友。” 医生又问:“既然是朋友。那你知道病人结婚了沒。或是有了小孩。” 我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医生。你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是这样的。我发现病人以前就曾出过车祸。并且。他的性功能并无障碍。但他的生育能力已经受损。如果在以前。还有复原的希望。但现在---恐怕已无生育的可能。如果他已经结婚。却沒有孩子。那会是非常遗憾的事。” 我面无表情。问:“这么说來。他想要孩子。已经沒有可能了。” “是的。他只能通过人工授精方能有孩子。小姐。你可以转告病人。我们医院有精良的医疗团认。在授精与孕育方面与国际水平持平。并且我们严格依照规定。自愿捐精者都是各界成功人士。并无家族性遗传疾病。身体机能各方面都非常不错---并且。捐精者身份保密---”这个医生挺有责任感的。居然又滔滔不绝地向我拉起生意來。 我打断他的话。说:“医生。可否麻烦你一件事。” 我从衣服里掏出一只江诗丹顿手表迅速递到他手中。说:“我这个朋友以前确实出过车祸。是在前年四月发生的。当时医生就曾告诉我。我朋友已经沒有生育能力。但是当时我朋友并不知道这件事。这次。麻烦你亲自转告他。还有他的母亲。因为我不想再欺骗他了。” ********************************** 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医院门口。车门前倚着个男人。 远方高楼大厦几乎耸入云宵。梭角分明的设计。像一块块尖锐的岩石。四面八方朝我涌來。 吸呼渐滞。停下脚步。看着那个隐在黑暗中的点点光茫。 我从來不知道。他还会抽烟。 淡淡的烟雾索绕在清冷的空气中。清新的绿草味。夹着舒缓人心的薄荷味。再好闻的味道总是容易致癌的二手烟。我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隐隐约约的光亮把他半边身子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部。只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黑暗幽冷的气息。 倚在车前的他。身子动也不动。一身黑长风衣几乎溶于夜色。尽管香港是座不夜之城。那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夜间路灯的光亮却无法把光亮照在他身上。 这是个适合生活在黑暗中的男人。也是我的情夫。 在出发之前。在他的床上。他扯着我的头发。一脸冰冷:“向以宁。做我的情妇。我就带你去见他。” 我倔强地盯着他。不言不语。 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沒有了解过他。 他轻轻地笑。淡淡地笑。漫不经心的。“他伤得很重。很凑巧。那间医院也有我的股份。”他不需要说太多。他的表情。他的动作。已经暗示着我。我沒有选择的余地。 我知道。如今的医术发达。之扬不会有事的。 但我知道。再发达的医术。都敌不过人为的技术。 我更知道。他有这个本事让之扬永远醒不过來。 “其实你可以不用管他的。”他仍是在笑。牲畜无害的那种。但眸子里却有着骇人的阴冷。 “他已经与你无关了。他母亲曾经那样对你。我帮你收拾他。你应该拍手称快的。”他顿了顿。又笑了:“对于他母亲來说。则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我仍是沒有说话。不是不说。而是无话可说。 多么讽刺。以前天不怕地不怕。总以为自己是强悍的。永远吃不了亏的。却在两个男人身上栽了个大跟斗。 我爱纪之扬。情愿吃他的亏。 如今他已成为过去式。我不愿再去怪罪他。更何况我已经报复他了。 对于眼前笑得优雅的男人。我想。穷尽这一辈子。我都是无法报复了。 他很懂得捏我的软肋。更懂得反败为胜。他只需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我玩弄于鼓掌间。 我不再做徒劳的挣扎了。直截了当地说:“让我见见他。最后一次。” 他盯我半晌。说了句:“向以宁。原來你沒有心。” 我沒有心吗。 其实我是有心的。不然之扬出了车祸。我的心怎么会抽痛呢。 我起身。穿衣。**的身子。有着他留下的痕迹。青淅而暴露。 他拿了衣服替我穿上。我一把扯过。对他轻蔑地笑:“我真佩服你。到现在你才露出你的本來面目。” 以前的他尽管恶霸、腹黑、无懒---但却沒有此刻的阴狠与冷酷。 以前就算我惹怒他。他抓着我像仇人一样欺负我。仍是拿捏着力道。不像此次。他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只把我当成泄欲的妓女。 妓女。多么侮辱人的字眼。 他轻轻地笑。不可置否:“沒办法。对付你。使我不得不全力以赴。” 然后他执起我的下巴。再度压下双唇。在我痛得差点休克溺毙时。他才说了句一直索绕在心间的疑惑:“你不该犯我的逆鳞。” 这是他忽然变脸忽然露出残酷真面目的原因么。 逆鳞。 是啊。人人都有逆鳞。脾气再好的人。被犯了逆鳞都会暴发。更何况喜怒不定的他呢。 只是。我还真不知道他的逆鳞在哪。我又几时犯了他的逆鳞。 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语气阴冷:“向以宁。你可以再笨一点。” *· ------------ 第十五章 他说,他布局只为得到我 我很笨吗。 也许吧。如果我聪明的话。就不会不顾母亲的反对。与纪之扬交往进而走进婚姻殿堂。 还记得当初。之扬不顾一切与我走到一起。大家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父母做不了儿子的思想工作。便跑到我与母亲当时住的简陋出租屋。指着我妈的鼻子叫骂:“什么货色。也妄想高攀咱们纪家。” 当时我已读高三。母亲在夜市摆摊。靠着一双勤劳的手和被生活逼出的泼辣性子。用了五年时间在那条混乱不堪的夜市街上打响了“过桥米线”的名声。对于找上门來叫骂她女儿高攀纪家时。母亲沒有与她对骂。只是狠狠地瞪我。语气是气急败坏的。“以宁啊。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这种人家要离远一点。免得占了他们的市侩和尖酸。你怎么就不听呢。” 母亲以前是柔弱的。对于外人。连说话都不会大声。但自从出來打工后。为生活所逼。开始在夜市里与小贩们粗鲁争地盘。对城管低声下气。讨好执法人员。奉承顾客。大声与竞争对手吼骂。与故意找乱的竞争对手派來的“卧底”呛声---但我沒料到。对于上门叫嚣的纪家恶婆娘。却是用明褒暗损的方式來维护穷人最后的尊严。 “以宁啊。就算我平时沒时间教你。但你们学校老师应该教了你吧。找男朋友要找个品德兼优的男孩子。你眼睛生脚底下了。怎么找那种人家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要是传回老家去。那可是要被人截背脊骨呢。”母亲特有的四川话。说起來还真是入骨三分。那纪家老巫婆当时脸都绿了。 母亲却沒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脸正色地对她说:“纪太太是吧。真的很抱歉。我家以宁年纪小不懂事。不小心把你家儿子当成好丈夫人选了。我在这向你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想起母亲与纪家老妖婆的第一次交锋就稳占上风。我忍不住笑了。可惜我却沒有坚持住最后的底线。仍是被纪之扬的柔情功势给攻占身心。最终以惨败告终。 我确实很笨。纪之扬确实是个好丈夫。可是如今的女人。嫁男人。不是嫁他一个人。而是嫁给他的整个家庭。他的母亲。那种嫌贫爱富又特势利尖酸的女人。我应该早点退出的。 可惜当时一心扑在甜蜜的恋爱中无法自拔。以至于笨得沒能把母亲苦口婆心的劝说听进去。以至于弄成今天这样的下场。 如今。连乔一鸣都说我笨了。那么我应该是很笨吧。 看着面无表情的他。我在心里嘲讽自己。真是自作多情啊。 * 从医院出來。我对倚在车门上的他说:“我答应你。但你得保证之扬的安全。” 他移了下身子。正对着我。黑暗中他的神情模糊。“考虑好了吗。” 他的声音阴冷。与刚才來医院被门卫刁难时的语气一模一样。甚至更冷。我沒说话。只是点头。 他忽然笑了下。低头抱住我的身体。在我的唇上印上一吻。 “条件任你开。” 我推开他。面无表情:“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就不必再装了。” 他动也不动。深深看我半晌。忽地冷笑:“也是。为了得到你。我几乎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我扯了扯唇角。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來。也是。我想做到宠辱不惊还沒有修炼成功。 蓝黑色的天空开始转亮。朦胧着。有奇异的幽光。我看清了他的脸。这次他沒再戴眼镜。使得那双本就锐利到近乎无情的眸子**裸地暴露在我眼皮子底下。 这是个深藏不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以前是我太大意了。不然不会像现在一样输得太惨。 昨晚。他还在我耳边对我说:“向以宁。为了得到你。我几乎布局了整整十年。” 呵。我何德何能。居然让鼎鼎大名的龙门玄龙(首)领对我布了十年的局。 * 车子很快就驶离医院。我回头。朝医院方向看了去。之扬。保重。这是我还你的最后恩情了。 脸被掰过。乔一鸣的看不出思绪的脸近在眼前。他说:“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放你自由。” 我扯了扯嘴唇。“那我有什么好处。”就算被他算计得无法动弹。该我的利益我同样不会漠视。吃过一次亏。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我说过。条件任你开。” “在这之前。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題。” 他看着我。“你说。” “你处心结虑。真的只是为了得到我。” “---” “或是。你对我感兴趣。”我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人家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可惜我在他眼里什么也沒看到。 他任我打量。目光沉稳幽远。“如果你这样认为也沒错。” 我笑。笑得很是清脆:“这么说來。你对我的兴趣只有三个月。” 他目光闪了闪。“你认为三个月太短了。” “不。”我摇头。笑得很是灿烂。“太长了。” 他也学我。笑得很是自负。唯我独尊的高傲气息笼罩着我。他抬起我的下巴。深沉的眸子逼我与他对视。“不要太高估自己。我对女人的兴趣从來不超出三个月。” 我笑:“那好。这可是你说的。三个月后。你就得放我离开。” “好。” “不得再像小人一样设计我。暗算我。更不准拿我的儿子威胁我。” “---” “为什么不回答。还是你又想故伎重施。”我逼问他。 他不屑冷笑:“向以宁。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吧。对于玩过的情妇。我从來不屑理会的。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可得说话算数。”我知道我高估了自己。我在他心目什么也不是。不外乎就是他得不到所以想得到一旦得到后就视如垃圾的女人。 他沒有说话。大概是不屑回答。 我放下心了。开始狮子大开口:“一天五万的现金。再加上xx路那间范思哲时装专卖店的店铺。” 精品街里卖的都是高档货。价钱贵。赚得也多。地段也好。当然房租也就高得吓死人。而房租高。店铺的价值就高。而香港的房子贵得离谱。买一间六十平米的套房一般中产阶级家庭都很吃力。更不必说一间黄金地段面积上百平米的店铺了。 哪知他却想也不想就点头同意了。居然还问我:“就这些。” 我点头。一间店铺。每年收的租金。足够了。太过贪心也不会有好下场。毕竟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我的要求会不会太高。”我挑衅地问。 他沒回答。反而露出兴味的笑:“对于我來说。不算高。但对于历届情妇來讲。是高了不少。我很好奇。你真的能做到那天吗。我说过。我对女人的保鲜期从來不超出三个月。” 我抛了个媚眼给他:“那我尽力坚持做到期满那一天。这总行了吧。” “你有什么目的。”他目光忽然警惕。 我笑得谄媚。“多做不就多得吗。这么划算的买卖。不多坚持几天。实在太可惜了。” 他目光闪了一下。“除了这个。就沒其他目的了。” 我低头。“讨厌。还是被你看出來了。” “哦。” 我抬头。深吸口气。豁出去般。“如果我真能再坚持期满。那你就得多奖赏我。”对上他阴霾的眸子。我笑得双眼发亮。“外加一间xx小区的电梯公寓如何。” 他看着我。沒有说话。 “坐北朝南。十八层的。要大户型的。” 他仍是沒有说话。只是盯着我。 被他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我稍稍降低标准。“那就十八层。坐西向东。小户型的。这总行了吧。”那天去逛街。碰到正在发传单的帅哥一枚。被美色所惑。便顺手要了一张來研究。在未來十年之内。都算得上是高档住宅区。虽说地段不算很交通。但够清静。绿化还有点面积。也算不错了。 他盯我半晌。终于说话了:“就这些。” 我点头。不能再贪心了。贪心会被雷劈的。 对于情妇的身价。在内地可是自由调价的。一月可怜的数百数千是很正常的。但数百万数千万还是大有人在。主要是看金主的大方程度及情妇的等级度与厉害度。 但香港就不同了。功利但价格分得极精的香港。哪能容许这样凶猛的弹性价格。连一个清洁工的薪水。走遍全香港。不管是年营业额肥得流油的大企业。还是穷得快倒闭的私人作坊。清洁工的薪水都是那个价。不会波动太多。 情妇也差不多。香港普通底层人员***。在深圳只需花3000到8000元就行了。中等收入人员要高一些。 而象征有多少个二奶就有多少本事的富豪则不同了。养得情妇二奶价越高。越代表越体面越有本事。我想。乔一鸣应该就是这种心理吧。 在车子快驶进乔家时。他对我说:“好。我订下你未來三个月。” “三个月。你就得放我离开。”我立即声明。 他盯我半晌。唇角有似有似无的嘲讽。“不要太高估自己。说不定你还会提前走人。”他语气冰冷。 我反唇相讥:“话别说得太早。到时候可别求着我让我留下來。” 他语气不屑:“自作多情的蠢女人。” “哪里。这句话应该是我回敬你的。”我笑得假假的。 他目光横过來。我好心解释:“是你要我做你的情妇的。” 他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 第十六章 他究竟为的是什么? 变态男---他不但变态。还衣冠禽兽。我发现。用衣冠禽兽來形容他更为恰当。 在正式做他情妇那天。他就在我的扁扁的账户中注入了一个月的钱。看着账户上那激动人心的几个零。我笑得格外灿烂。对着他的脸。狠狠亲了几下。 他脸色不太好看。阴阴沉沉的。 他越是阴沉。我笑得越是开心。 不知是谁说过一句话:在敌人面前。不管有多么痛恨他。都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他看。而自己的伤口。就缩到角落里去偷偷地舔就行了。 乔一鸣尽管衣冠禽兽。但对钱方面倒是挺大方的。 正式成为他的情妇后。我的生活并未发生太大的改变。只是身上冠了个情妇的称号。 可是很奇怪。在做了他的情妇后。那个衣冠禽兽反而不再禽兽--- 找了个空闲。偷偷地问跟在变态男身边的狗腿原丰。悄声问:“你们老大是不是被他的老大给穿小鞋了。” 原丰一脸讶然:“为什么这么说。” 我撇撇唇。“看他脸上总是阴云密布。想必是被头头给批评了吧。” 原非睁大眼。激动地反驳:“才不会呢。少主对乔先生可看重了。乔先生在龙门地位崇高。才不会被少主批评呢。而且乔先生是几个主子当中。唯一受少主尊敬的人。” 见我脸色不屑。他更加激动。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他家主子的丰功伟绩。我赶紧叫停。“闭嘴啦你。你酷哥的形象快不保啦。” 果然。喜欢装酷的原某人马上紧闭嘴巴。 我看到不远处的龙飞嘴角处闪过一丝无耐。 再转头。还发现原丰同志脸上闪过崇拜和向往。我撇唇。还混黑社会呢。也太天真了吧。 “喂。那你们老大又怎么回事。成天板着一张脸。” 原丰这小子还很怪异地盯我一眼:“你不知道。” 我翻翻白眼:“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原丰语气忧愤。一脸悲愤地指着我。好像我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你。你这个沒良心的女人。就是你惹得乔先生生气。你还不当一回事。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我们被乔先生操得有多惨。” “有多惨。”我上下打量他一下。“长得膀大腰圆的。还惨。人家龙飞同志都比你瘦。都沒见他抱怨过。” 这小子脸色涨红了。“你还有脸说。就是因为你惹老大生气。我们才过得水深火热。” 我纳闷。我几时惹那个衣冠禽兽生气了。 我有那个胆子么。 拜托。我才做了他情妇不到一个星期也。 这几天下來。他碰过我一回。然后就消失得不见人影。早出晚归的。我一沒有在家里对下人作威作福。二沒有偷跑。三沒有给他惹是生非。他还敢不满意。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对乔先生提了过分的要求。或是说了过分的话。” 我冥思苦想。这一个星期來。我除了对他提出情妇的条件外。真的沒再提出任何条件啦。 过分的话。更沒有的事。他可是金主呢。就算心里想把他强奸一百万次。但表面上我对他可是非常友好哩。 “真的沒有。”原丰仍是不相信。 我怒了。吼道:“沒有就沒有。你婆婆妈妈个沒完沒了。当心找不到老婆。” “亲爱的。你在咒谁找不到老婆。”乔一鸣下來了。仍是一身笔挺的西装。这回是玄黑色的。修剪有型的头发。鼻梁上代表斯文的铂框眼镜。剃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左胸处一方雪白方巾露出衣服口袋三寸长。黑色袖口处露出雪白衬衫。手腕上象征身份地位的卡地亚手表。身上隐约的古龙水味道---这家伙穿上衣服后。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果然是衣冠禽兽的代名词啊。瞧那副故作斯文的态度。恶--- 我扯出大大的笑脸。夸张又恶心地奔上前。给他大大的拥抱。他也回我一个拥抱。声音低沉悦耳。“刚才你与原丰在聊什么。” 我回答:“沒什么。他一天到晚就知道装酷。却不知道他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典型。我说他。他还不信。哼。肯定找不到老婆。” 他轻笑。笑容淡淡的。像平静湖面上偶尔被风吹出的涟漪。短暂又诱人。 他拍拍我的脸颊:“一大早就起來。就是为了与他斗嘴。” 我皱着鼻子。学着情妇的模样。蛮横不讲理又把尺寸拿捏得极好。“人家沒事可做嘛。” “是么。看來晚上我还得更加努力才是。”他贼贼地在我耳边说。我耳朵一红。不是羞红。而是气红的。 这个---衣冠禽兽。真是沒有白叫他。 “你说什么。” “沒。沒。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今天还要出去么。” “怎么。舍不得我。” 我说:“才沒有呢。你要走就快点。别耽搁我看电视里的帅哥。” 他低低地笑。脸部表情难得柔和。仿佛这些天的阴霾全面结束了。 我也学着他笑。我也不知自己这副表情是虚假。还是在抽筋。反正从那天过后。双方都在演戏。我把骨子里的泼辣坏嘴巴收进了回收站。他也把侵入骨髓的冷酷阴狠收敛起來。大家都在试着做模范情夫情妇---可惜。他虚伪的功力还沒有我深厚。瞧我现在表现得多好。 他看了我的装束。皱眉:“以后不许穿着睡衣下楼。” 我低头。身上一件清凉的上露香肩下露大腿的红色性感睡衣。外边罩了件及脚踝的睡袍。 “不行吗。这里又沒外人。” 他板下脸。“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好吧。谁叫他是金主。 * 我听说如今混黑社会的都不咋样。不是被警察刑警追得满老鼠洞躲。就是死在英勇无敌的刑警们的枪下。 混得好一些的。可以偷偷贩毒或是走私军火收保护费。开地下赌场。这类人算得上黑社会中的佼佼者。也够老百姓闻风丧胆了。 但乔一鸣好像还要厉害些。我拐弯抹角地把原丰肚子里那点点的秘密都挖出來了。仍是沒有一丁点有关乔一鸣参与走私毒品军火的犯罪事实。 每每提及他的事迹。原丰就会滔滔不绝地说过三天三夜沒完不了。 从他嘴中得知。我知道我的枕边人缔属龙门。而龙门是个非常庞大的黑道组织。与官方势力。不算友好。但也井水不犯河水。偶尔遇上国际犯罪团伙。龙门还会伸一把援手。使得龙门与当官的狼狈为奸。之所以说成狼狈为奸。主要还表现在商场。几间在刀口上赚钱的企业---比方说。娱乐业、饭店、歌舞厅、夜总会、运输公司---乔一鸣就是他们的保护伞。他保证他们不受其他黑道势力干扰。这些企业家就会每年把企业营业额的百分之三十上交给他。多么厉害的圈钱手腕。原丰还说。姓乔的虽然不参与经商。但手头还有一间大型证券机构及好多大型企业的原始股票。及各地动产与不动产。也算得富可敌国了。 我听得双眼冒着钞票符号。原來我的枕边人不只是混黑道的。还是个标准的资本家呢。 可是资本家的钱也是很难赚的就是了。虽说我赚他的钱看似轻松。 姓乔的那么有钱。我不能再原地踏步了。得多在他身上抠点钱好作未來的养老金才是正理。于是乎。我开始学厨师陈叔学习做菜。 “小姐。要是让乔先生知道你为了他亲自下厨一定很感动的。”年过四十的陈叔虽然沒有厨师证。但在厨房里呆了几十个年头。做出來的菜也是美味可口。不输给五星级饭店的大厨。 我嘿嘿一笑。低头切菜。谁说做情妇只需在床上就可挣钱了。如今这年头。事大企业经营都要多元化。人才也要朝复合型方面靠拢。人家扫大街的太婆都要学习英语。三岁孩子都要琴棋书画样样涉及。连空中顶级服务员都需要精通四国语言才有录取的资格---情妇更不能例外。除了陪金主上床外。得要有点其他本事才行。 我花了三天时间数了下自己的特长与优点。发现我真的沒啥长处。于是。我就从他的胃下手。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嘛。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终于做出了一道美味可口的高汤。鲫鱼骨头炖红枣。我也只会做这道汤了。 “小姐。味道不错。把鲫鱼特有的鲜美和营养都煮出來了。乔先生一定喜欢。只是。你炖的汤未免太多了。乔先生可能吃不完。” 我在心里轻轻地哼了哼。谁说是他一个人喝。 我把一小碗鱼汤递给陈叔。“这是给他的。” 陈叔一脸惊讶:“那那---这锅里的呢。” 我拿起保温桶把锅里的鱼汤装了进去。再放进保温箱里保温。 我拍拍手。回答:“等会你就知道了。” * “听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厨房里。”晚上乔一鸣回來了。我亲自脱下他的外套交给管家。然后扬起谄媚的笑容:“是啊。我做了鲫鱼骨头红枣汤。你尝尝。味道怎样。” 我亲自把汤匙喂进他嘴里。他吃了一口。看我一眼:“还不错。” 乔一鸣不算挑食。居然把我的鱼汤吃得一滴不剩。第一次下厨就有这样的收获。我非常得意。 “怎样。我做得不错吧。”把碗放下。我问。 他抽了手帕拭唇角的汤渍:“还可以。” 我放下心了。他那么挑嘴的人都不挑了。对自己的手艺开始冲满信心。 “那我以后都做给你吃可好。” 他望着我。可能是灯光原因吧。我发现今天的他比昨天还要柔和些。“好。” 看他好像沒有出去的动静。我主动问:“今晚不加班了。”从原丰嘴中得知。好像乔一鸣有位同僚生病了。并且病得不算轻。他替代他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不打紧。晚上还要常常加班。够辛苦的。 心里有小小的愧疚。人家在外边辛苦挣钱。我却在他家中当只米虫。 不过话又说回來。我可是付出了劳动哩。让他身心愉悦。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我这样美美地想着。愧疚感便沒了。 “嗯。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 我在心里偷偷地乐着。讨好地问他:“你去忙你的。不必管我了。只是。现在时间还早。我可不可以出去逛逛街。” 他盯了我一会:“做什么。” “买---衣服啦---”前阵子精品店才送了一打的衣服过來。我也才穿了凡件。上午穿一件。下午换另一件。我改口:“最近我在学打毛衣。我想去买点回來。给你和展程织一件---”声音越说越小声。这个借口扯得也太烂了点。 却不料他居然同意了。只是说了句:“那你去吧。别玩得太晚。” 我眨眨眼。还不大相信他那么快就准许我出去。平时我想出去。他都不怎么同意的。 看出我的疑惑。他加了句:“让原丰和司机跟着你。” 我吁口气。我就说嘛。 * “小姐。你不是说要去玩么。怎么玩到医院里來了。”车子停在一间医院门口。原丰满脸不解。 我看了司机一眼。这个司机不怎么熟识。与龙飞差不多。不怎么爱说话。开车技术精湛。眼神犀利。步履稳健。标准的“龙飞”型风格。通常这类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只听命于乔一鸣一人。也不知他不会向他主子打我的小报告。 我对原丰大声说:“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大姨妈不正常不可以看医生么。” 原丰搔搔头:“那你提着个盒子干嘛。” 我说:“我喜欢。不行么。” 原丰不再说话。陪我走进医院。司机在车上等着我们。 “小姐。我对这间医院挺熟悉的。妇科在那栋楼。” 我恨不能把他一脚踹回老家去。这家伙看似蠢蠢笨笨。可有些时候却精得过分。 我问他:“原丰。是不是等会我做了什么事你都要向你家主子报备。” “为了小姐您的安全。那是自然---” “好吧。随便你。我要去看一个病人。”我盯着他。面无表情。 他吃惊。“你还想去看纪先生。你不要命啦。要是让乔先生知道。会很生气的。” 我冷笑:“你可以选择不说。” “不。不行。要是让乔先生知道。我会死得很难看。” “那我呢。你出卖我。就不怕我报复你吗。”我逼近他。阴阴地说。 * 他满头大汗。但嘴巴却死也不松口。 最后我无耐了。“随你吧。如果我真的沒命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在之扬的病房外徘徊着。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踌躇半晌。最终仍是沒能跨出一步。 原丰不耐烦了。“不就是前夫吗。他还会吃人不成。”他替我敲了门。并且还自作主张地打开。 在沒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我抬头。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同样雪白的被子下。却盖着一个并不认识的人。 “你是谁。是不是走错病房了。”床上那个人问我。 我呆滞半秒才反应过來。“这里以前的病人呢。” “不知道。可能已经出院了吧。” 我大脑一片茫然。之扬出院了。这怎么可能。 我跑去问医生。被告之:“45号病床的病人。是有一位姓纪的先生住过。但他只住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被家人接走了。” “他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出院。” “这个我也沒办法。我们也劝过。但那位先生执意要出院。我们上头也同意了的。”他最后一句说得很是小声。 我木然而立---茫然。空洞。外加惊惧。 乔一鸣。他把手伸得那样长。究竟为的是什么。· ------------ 第十七章 自作聪明 医院外边四面都是风。我缩着身子。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发现乔一鸣给我的手机并未带在身上。我向原丰要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过了一会。那头接通了。一个低哑但还能分辩的声音开口:“喂。我是纪之扬。” 挂断电话。之扬沒事。他已经回到广州了。乔一鸣应该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吧。 再度拨打了另一个许久沒用过的电话。沒人接听。 我无声地笑了。把电话还给原丰。 “小姐---”他欲言又止的。原丰问:“你---不去妇科了。” 我看他一眼:“你明知道我的真正目的。” 他沉默了会。说:“我不知道你与乔先生发生了什么。但乔先生是为了你好。何必非要与他过不去呢。” 是的。乔一鸣对我还真不错。前提是。在我沒有惹怒他的时候。 * 回到乔家。他正抱着儿子逗弄着。灯光在他头顶撒下。被镜片反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儿子在他怀里笑得格外开心。 我心里一紧。他对儿子真的挺不错。但在这不错的背后。难道就沒有要胁我的目的。 他看到我。“这么快就回來了。” 我上前。抱过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记。一旁的保姆说了句:“先生对小少爷可真好。刚才小少爷找不到你。哭得可惨了。连我都哄不住。恰好先生回來了。抱着他就把他哄好了。” 我扯了扯唇角。看着镜片后那双眸子。“谢谢你。” “沒什么。玩得开心么。” 我很想点头。但脑袋沉重如铅。怎么也动不了。 我把儿子放到保姆手中。示意她带孩子上去睡觉。 “乔一鸣。”我问。“你究竟想怎样。” 镜片后眸光一闪。“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的。你说过。你为了得到我。布了整整十年的局。我想知道。在这十年中。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深沉地盯着我。 我不勉强他开口。又继续问:“之扬的车祸不是偶然吧。” 他不吱声。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我这人记性一向不怎么好。但我再怎么说也是学理的。对数字天生就敏感。那辆撞他的宝马车的车牌号。我在你的院子里看到过。” 他仍是沉默着。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像个侦探一样。开始抽丝拨茧。“估且不论之扬为何出现在香港。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題。你为什么要命人撞伤他。” 他神情不变。只是沉默着。 我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他开口:“他不应该來找你。” 我胸口一紧--- “他已经放弃了你。就不应该再婆婆妈妈的又來找你。” “所以你派人撞伤他。”我反问。声音不由自主地尖锐。 他笑。轻蔑、阴狠的笑容又出现在许久不曾出现过的脸上。“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对于挡住我的人。我会不择手段。” 我胸口一窒。忽然发现。在他面前。我总是问一些低级问題。并且人也变得笨了。与这个在黑道上混的家伙讲理。对牛弹琴都比这好。 “是你让之扬出院的。还是你威胁他---”明明不想再问的。以免自取其侮。或惜大脑管不住嘴巴。 他目光扫过來。笑容猖狷:“那又怎样。” 怒火在胸腔肆意蔓延。最终涌上头顶。我冲向他。揪着他的衣领撕扯着。“王八蛋。我都已经答应做你的情妇了。你还不放过他。你这个混蛋。无耻小人---” 头皮一紧。我满眼泪花地瞪着他狰狞的脸。暴风雨般的怒火在他眸子里若隐若现。“你也曾答应过我。说不会再去见他了。你又做到了吗。” “---” 他重重揪住我的头发。发根与头皮快要分裂。我痛得倒抽气。心中骇然发现。他真是个魔鬼。 “在你答应做我情妇的第二天。你就背着我去见纪之扬。我都隐忍着不发。只是警告你不许再去见他。可你呢。居然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头皮再一阵扯痛。我感觉脑袋快撕裂了。 “后來我并沒去看望他。”他的话我怎敢不遵守。 他满脸扭曲。目光快喷出火來。“是。你是沒有去看他。可是你又天天煲汤给他喝。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倒吸口气。他连这个都知道了。他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 “很吃惊吗。你那些小把戏若能瞒过我。那我就不必在道上混了。”他丢开我。我跌坐在地上。 “天天煲汤给我喝。你以为就可以蒙蔽我吗。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吧。跳梁小丑都比你高级一百倍。” 米白色大理石用冰冷的阴凉刺激着我的皮肤。再传遍全身。再集中到心脏处。全身都跟着冰凉起來。 我轻轻地笑。自嘲地笑。原來。我以前引以为豪的小聪明。在他眼里。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登不进大雅之堂。可怜我还在偷偷地取笑他笨。被我高明的障眼法给瞒去了。到头來。却是我一人在演独角戏。他在旁边不动声色地观赏着。背地里却把我算计得分毫不差。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下巴倨傲地扬起。神情狂佞猖獗。用帝王特有的冷酷与无情省视着我。因为我的无计可施和不自量力使他洋洋得意。可恶的脸上带着算计得逞的冷笑。 “乔一鸣。你到底想怎样。”全身忽然沒了力气。这句话我以往从來沒有过说的。就算以前被张芝珏派來的“奸细”天天在学校里叫骂侮蔑我。害我成为学校里的过街老鼠。上被老师“另眼相待”下被同学们找茬使坏。我都沒有这样心灰意冷过。 不得不说。眼前的男人。不是张芝珏那类小人能比的。 他盯了我一会。伸出手把我拉进他怀里。我卧在他双腿间。形成屈辱的姿势。下巴被抬起。对上他深沉的眸子。“乖乖做你的情妇就是了。” 他的双唇朝我压下來。我闭眼。 他吻了会。忽然放开我。掐着我的脖子。恨恨地说:“别试着惹怒我。向以宁。我的怒火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我笑。眼泪都流出來了。不知是被笑出來的。还是被痛出來的。 “我承受不起你的怒火。那你是否又承受得起我的憎恨呢。”我不愿恨任何人。可他。逼得我不得不恨他。 “恨。”他松开我的脖子。嗤笑:“恨就恨吧。又关我什么事。”他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扯起來。压倒在沙发上。一手撕扯着我的衣服。高大的身子朝我压來。 身体上的疼痛敌不过心里撕裂般的抽痛。我冷眼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忽地无声笑了。 跳梁小丑---以往多个威风凛凛的绰号都比不上这个來得震撼人心。 *· ------------ 第十八章 没出息啊没出息 香港是演艺圈的天堂。在这里。任何一个默默无闻的灰姑娘都可以走向成功。在聚光灯下。抒写自己的篇章。扬名立万。 香港也是男人享受香艳刺激的天堂。更是情妇二奶们赚大钱的好地方。在这里。专门的二奶村闻名全港。连走上政治舞台和商业舞台里大发光茫的某些女性。都是成功二奶的典范。 大家都会演戏、做戏。电视里笑得一脸高贵的女人。如果沒有娱记的八卦。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女人曾经也做个某某名人的二奶。 如今知道她以前的身份后。忽然就发觉这个艳光四射的女人的笑容也不那么完美了。反而是做作、虚假。 我的笑容在镜子里看上去特别完美。无泄可击。是不是在别人眼中。也是如此虚假。 “向以宁。不要再笑了。难看。”终于有一天。乔一鸣发火了。掐着我的脸。语气阴冷:“我说过。是我让你做情妇的。你不必刻意讨好我。” 我掰开他的手。“你以前也说过。你讨厌看到我的苦瓜脸。”所以我现在笑给他看。他还不满意。找抽啊。 我一脚蹬在他小腹上。 他捂着腹部。目光恶狠狠的。像要吃了我。 我笑。笑得格外嚣张。“又生气了。可惜你无法惩罚我。”我的大姨妈來了。我很开心。提心吊胆了许久后。终于狠狠松口气了。 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还会强迫我与他做。不是他怜香惜玉。而是这样会很晦气。哈哈哈---- 可我灿烂的笑脸却在他眼中是挑衅他的表现。我的大姨妈來了。是代表着他一个星期无法碰我。他的腺上得不到分泌。脸色想当然会难看了。 “不要这样嘛。外边的女人一大把。你随便找一个不就得了。反正你有的是钱。还怕沒有女人乖乖上门让你插吗。”做情妇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算是他八辈子修的福气。 他面无表情地盯了我好一会儿。才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如你所愿。” 然后他摔门而去。硬是整整一个星期不见人影。 * 听儿子的保姆说。管家大伯为乔家服务了大半辈子了。在乔家也算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他的老伴每个月都要來小住几天。吃住全是从主人家里扣。足可以看出管家老伯在乔家的地位。 我马上改变以前对管家老伯的作威作福。变得谄媚起來。对着管家夫人胡阿姨长胡阿姨短的。逗得胡阿姨笑得合不拢嘴。一有空就逮着我神秘兮兮地问:“小姐啊。你是怎么把少爷勾到手的。教教我吧。” 我那个汗啊。这胡阿姨的说辞也太不修饰了吧。 “少爷很少白天在家的。通常都是早出晚归。我老公在这里服务了那么多年。一个月见到他的次数最多不超出五个指头。更不必说我了。可你一來。他几乎每天都回來了。说明小姐你魅力无边啦。” 被人夸讲总是会高兴的。然后再得意。于是我就向胡阿姨“谦虚”地说:“您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高的魅力啦。我只是他的情妇而已。”以前做衣冠禽兽的情妇。我还遮遮掩掩的。生怕被屋子里的人知道瞧不起我。鄙视我。 可我沒料到。这群人不但沒有鄙视我。反而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管家大伯不用说了。他一向严肃不多话。但自从知道我是他家主子的情妇后。那双沒表情的老眼里就出生点点光亮來。本來心里集了一肚子气的我马上爽起來了。 胡阿姨呵呵地笑着拍我的头:“你们年轻人啊。还真爱开玩笑。” 我一脸郁闷。怎么我说我是变态衣冠禽兽的情妇就是沒人相信呢。 而这次乔一鸣那只禽兽不知又在哪个女人床上野蛮去了。接连几天沒有回來。胡阿姨一脸担忧地问我:“你们小两口到底怎么啦。吵架啦。闹别扭啦。还是。你生他的气啦。” 我摇头。她所说的三种原因。沒有一项是我敢做的。 “还是。少爷真的在外边乱來。”胡阿姨脸色严肃了。“不行。不行。你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把少爷的心给拉回來。” 我笑笑。沒有说话。我还巴不得他在外边乱來呢。最好弄出条人命來。那就有看头了。 * 乔一鸣有几位关系特铁的同僚。一个粗犷黑熊男。一个斯文败类。一个玩世不恭二世祖。还有一个严肃至极的冷面棺材。这几个男人。我都见过。大家第一印象非常不好。省去对他们浪费字数的介绍。 此刻我要说的是。一位叫玉爱爱的女子。是玩世不恭二世祖的生活助理。 所谓生活助理。说好听点。就是大公司里的金领级的助理。说不好听点。就是专门打杂的管家婆。上至管主人的衣服配对。下至管理吃喝拉撒。连主人与女友约会时间地点上床炒饭要用什么样的套子送女友什么礼物与女友分手该说什么话都得准备妥当。这种高强度的助理工作。玉爱爱美眉做得得心应手。 “老天。你家主子也太龟毛了点。”玉爱爱美眉与我一见钟情---说错了。是一见如故。大家泡在某个角落里。开始对各自的主人攀比其龟毛程度。 “我那个雇主啊。长得倒体面。但那脾气啊。还真不敢恭维。尤其对女人的态度。要不是他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真想拿鞋子狠狠抽他那张可恶的脸。” 我抓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好生感动。终于找到组织了。 “你还好些。只需在精神上受些折磨。我就惨了。我在**和精神上的折磨已经不能用言语來形容了。” 她一脸同情。拍拍我的手:“沒事沒事。只有三个月嘛。眼睛一闭就到了。我可惨了。已经做了整整三年的生活助理。累得像狗一样。本來我打定主意辞职不干了。可在离开一个月后。他却卑鄙无耻地把我骗得又稀里糊涂地与他签了三年的约。”她一脸苦相。反握着我的手。泪花隐现。“以宁。你说我该怎么办。三年啊。太痛苦了。” “人家一个月给你十万块的零花钱。不错啦。”更不必说她还全权负责她家主人所有一切购买事宜。如果她够聪明。够心黑。一个月从中抠个几万都是小case一件。挣钱也满容易的。 她白我一眼:“你说得倒轻松。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丢给我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太沒成就感了。” 也---对。堂堂硕士生。却做了名管家婆。确实大材小用。 “那他很龟毛了。” “如果他不龟毛。那我就不会被称为万能管家婆了。” 也---是!“这个工作辛苦吗。看你瘦的。”我一脸怜惜地捏着她沒几两肉的脸。这丫头长得不错。水灵水灵的。就是太瘦了。 她一脸苦闷:“也还好啦。不辛苦。只是他把我所有时间都占去了。害我沒机会钓金龟。真气人。” 我马上告诫她:“真要找金龟得把眼睛放亮才是。二世祖可不能要。”连那些穷得连房子都买不起的男人都兴***。沒指望了。 她呵呵一笑:“我才不找二世祖呢。我只找那些社会精英啦。不必太有钱。但一定要有车有房有钞票。长得英俊潇酒。懂浪漫。又风趣。嘿嘿---” 我满脸黑线。这年头想要找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我说她小说看多了。还是看清现实。如今的男人。有钱的都是恐龙。长得帅的都是不负责任的。还是找个中平一点的就可以了。 不过她却兴奋地说:“别那么悲观好不好。我的要求又不高。一定会找到的。倒是你。乔先生那样对你。你怎么不反抗啊。如果是我啊。早就把他给蹬了。” 按某作者”匪夷所思“有那么一句话:如果我敢把他蹬了。那我也就出息了。· ------------ 第十九章 纯属误会 最近迷上了娱乐八卦。看明星美眉们的私生活。与某某企业家酒店幽会。与某某富翁拍托。又与某某神秘人士亲密搂在一起----反正。这个圈子里。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新闻。观众们大饱眼福的同时。还能津津有问地评论两下。 我也不例外。在吃早餐时。就拿着张娱乐八卦报欣赏。今天最吸引眼球的八卦则是某刚出道就被大异演看中。担任女主角一炮而红的刘盈盈美眉。最近也才捧了个某某最佳女主角奖的那位。不知怎么的。居然出现在帝星赌场。旁边还有一个男士陪同。照片拍得模糊不清。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以前就说过。对乔一鸣那只禽兽可谓是深仇大恨。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出。 二人亲密地坐在一起。乔一鸣坐在赌桌前。镜头隔得较远。看不清晰。 但刘盈盈美眉却拍得格外美丽。她靠在乔一鸣身畔。娇笑着。妩媚着。妖艳着---都是11月份了。就算再是暖冬。也需穿两件衣服防寒才是。可这位刘美眉还穿着低领露肩又坦胸露出两个快挤暴衣服的雪白**。晃晃的实在惹眼。 并且那对**还挨着乔一鸣的手臂。表情暖味。动作暖味。连说话都暖味--- 八卦娱记可谓是煸情高手。耸动人的字眼抒写着让人**无边的标題:新锐女星傍上神秘富豪。在赌场一掷午金。 这位记者沒能报告出乔一鸣的身份。只从侧面描写出他的富有及英俊潇湘、文质彬彬、气势如虹。 身后有八名身强力壮的黑衣保镖。赌桌上堆了上千万的筹码。一轮牌下來。就输掉三千万港币。眼都不眨一下。最后一轮时。对手开出三亿元的赌金。他也毫不犹豫就同意了。最后。运气來了。三亿元如数收入襄中。人家也沒有像其他看客一样激动欢呼。神色仍是淡淡---那个大家风范啊---不是我夸奖。而是记者说的。白纸黑字。不信看官们也來看看。 记者还说了一堆煽动人心的话。说这位神秘富豪身份起码不低于百十來亿。不然不会有这种大手笔。大将之风。最后。还说听乔一鸣把赢來的钱一半给了赌场作运作资金。只留下自己原始赌金。剩下的统统奖给了身旁的刘美眉。 看到这里。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捶胸顿足啊后悔万分。 早知他那么大方。我就应该把他讨好一点。说不定。分得那笔天文数字的女人就是我了。 胡阿姨端了杯牛奶递给我。“小姐。怎么啦。平时你那么能吃的。怎么这次却吃得这么少。” 我有气无力。“吃不下。”我的钱啊。好几千万的现金啊。就这样白白地飞掉了。 再度捶胸顿足--- 我原以为人年纪大了。眼睛不怎么好使。这么豆粒大的铅字胡阿姨肯定看不见。却不料人家只需晃一眼。就一脸气愤地说:“咦。这不是少爷么。怎么还与女人乱搞。”然后她抢过报纸。自己看了起來。 不等我重新抢过报纸。她已经把整篇报纸看完了。一脸气愤又一脸奸笑。“小姐。我知道你为什么吃不下饭了。少爷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他。说你已经知道他在外边乱搞。小姐你生气了。” 嚘---事情怎么会这样。 * 过了会。胡阿姨折了回來。脸色不是很好。讪讪的。还带着隐隐的忧虑。 我想。可能是吃了闭门羹了。说不定人家乔大爷在刘美眉那里翻云覆雨呢。她打电话去打扰人家不是造孽么。 她安慰我:“小姐。你别伤心。你就再给少爷一次机会。如果他再死不悔改。我铁定不饶他。” 人家姓乔的是什么人。哪能让一个管家老婆给管理。我知道胡阿姨只是安慰我。想让我宽心而已。也沒当真。 * 说实话。胡阿姨真的很贤惠。这年头大女人当道。还能有这么贤惠的老婆。还真是难找了。我对胡阿姨拍着马屁。说她明明六十岁的人了。但看上去却只有四十岁。心灵手巧。怪不得能让老公爱得死去活來。惹得她笑得甜甜蜜蜜的。把手上的绝活也教给了我。 胡阿姨的绝活就是用算盘算数。她不只拨算盘厉害。还是双手打呢。噼哩叭啦眼都不眨一下。从1到100的加减乘除不到三分钟就搞定。我专长是学理的。用自己的数学公式算下來。拼了全力才与她持平。 我不信邪。又例出一个公式:一个人买一支基金。每个月定投1000。假如年收益是百分之8。三十年后。该基金的本金加复利收益是多少。 我用数学公式套算。先例公式。然后再以计算器算。三分钟后。算出來了。 胡阿姨慢了许多。但仍是算得精准。我叹为观止。马上用甜言蜜语请她教我。 胡阿姨还有一顶绝活。就是织毛衣。一件奥特曼图案的毛衣不到三天功夫就打好了。穿在儿子身上。格外精神。 我又胡乱拍了通马屁。却不料这次拍到马腿上。她死活要教我。说:“女人不管再如何能干。还是要以家庭为重。你看看少爷之所以向外发展。肯定是你这个做女朋友的沒能尽到责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來來來。我教你织毛衣。我教得很仔细的。包你一学就会。” 我欲哭无泪。以前我母亲也教过我。但我手笨。被她气得痛打我一顿。以后就再也不教我打了。 不过胡阿姨还真是个有耐心也有恒心的老师。每天盯住我。我找不到地方偷懒。只得硬着头皮织。三天过去后。织出了点小小的进步。胡阿姨高兴坏了。马上让她老公打电话给我。说让他通知乔一鸣。我在替他织毛衣。要他回來量一下尺寸。 我急坏了。如果真让那只禽兽回來。那我的好日子不就玩完了。我赶在管家老伯挂断电话之前抢过话筒。大声说:“不用回來了。你的工作繁忙。就不必回來了---我---我。你说个地点。我去你那里量尺寸。” 他在电话里沉默着。我的手心开始冒汗。快拒绝啊。快拒绝啊。大爷。 他开口了。“我会让龙飞接你过來。”然后“碰”地挂断电话。 我还兀自抓着话筒。呆愣愣地出神。他他他---不怕我打扰了他的好事。 *· ------------ 第二十章 生气了 龙飞來接我了。这位老兄真的很酷。说话酷酷的。像个千年冰山一样。很少与我说话。除非我用无赖手段把他逼得破功。 可这次。在下车时。他替我打开车门。却主动与我说话了。 “请你不要再惹乔先生生气了。” 什---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你是在与我说话。” 他仍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看都沒看我一眼。 “惹怒乔先生。对你沒有好处。”他又说。 我瞅着他。一脸委屈。老兄。我几时惹他主子生气了。这些天我的表现可是有目共睹呢。 “这些天乔先生心情很不好。我们可受罪了。” 我拍拍他的肩。一脸同情。“做人家属下的。确实不容易啊。”龙飞同志是原丰祟拜的偶像之二。从原丰嘴中得知。别小看人家只是枚小小的保镖。人家还是高学历精英呢。耍枪弄棒、杀人放火样样精通。顺便來个情报侦缉、做间谍当卧底。玩牌聚赌。还精通四国语言---两个字來形容他---厉害。 这样厉害的精英。却委屈做了黑心肠黑道老大兼无良资本家的喽啰。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喽啰就是喽啰。地位堪忧啊。他家主子心情不好。他是第一个成出气筒。真的好委屈的说。 龙飞嘴角抽搐。可能是遇到知音了。所以感动着。但他老兄感情从不外露。所以忍成这样。 我再度拍他的肩。安慰他:“不必再说啦。咱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他的面皮再度抽搐。“小姐。我的意思是---” 我摆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不要太往心里去了。他要是再对你发火。你就当他是更年期提前來临就好了。” “---” 沉默半晌。他才开口:“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乔先生会对你抓狂了。” 我巴着指头数了数。一脸兴奋:“哈哈。龙飞。就那么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你居然连说了五句话耶。” “---”这位仁兄脸皮抽搐得厉害。可能是被我气的。但我沒有察觉。仍是叽啦着。“再说几句话嘛。反正原丰不在这。”原丰那小子一遇到龙飞。一方面故意装酷。另一方面却总是说一堆让人抓狂的废话。 看龙飞同志抽搐的面皮就知道人家忍得有多辛苦。所以说。当别人的偶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 乔一鸣的办公室在二十八楼。很吉利的数字。可惜我却不吉利。 一进入办公室。这位资本家正在做资本家才会做的事。盘剥手下员工。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在三天之内。重新做一份让我满意的企划案。不然。你这个经理的位置也不必再做了。”低沉冷酷又无情的语气出自豪华办公桌身后的西装男子身上。白晳的皮肤。修剪个性的黑短发。金边细框眼镜。看似斯文实则冷酷无情的家伙。此人看上去像这栋企业大楼boss级的人物。他还有一个身份。我向某人的情夫。 办公桌前立着位快秃项的中年男子。瞧人家那一脸哭相兼可怜相。就知道被资本家剥得有多惨。我无法帮他。只能对他深表同情。 “你那是什么眼神。”看吧。无良资本家开始迁怒我了。把目光对准着我。一脸阴霾。 我赶紧拉回心神。朝他露出在镜子中演练千遍的媚笑:“亲爱的。看來我來的不是时候。你先忙。不打扰你工作---”然后朝门外移去。 手臂被抓住。“我有让你出去吗。”他横了那个秃顶男人一眼。那个男人马上夹着文件出去了。诺大的办公室只余下我一人。 “你在办公。”我非常好奇。他不是混黑社会的吗。专搞打打杀杀为虎作伥杀人放火的事。为什么会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看样子。还真像个合法的企业老总的架式。 他淡淡扫我一眼。走到一组豪华沙发上坐下。跷着二郎腿。一脸神气地盯着我:“我听胡姨说。你看过今天的娱乐报了。” 我点头。 “有什么感想。”他笑得邪邪的。 我一脸祟拜:“亲爱的。你好厉害哦。居然一口气就赢了三亿。太太太厉害了。” 他目光一闪:“就这些。” “你想听我的实话。” “废话。” 我箭一步的速度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吼道:“姓乔的王八蛋。你去赌钱为什么不带我去。却带那个刘---刘---”刘什么來着。 “刘盈盈。” “对。刘盈盈。”我换了口气。继续吼道:“虽然那个姓刘的长得比我漂亮一点。**比我大一点。身材也比我好一点。但再怎么说。我才是你的正宗情妇。你居然不带我去。你太过分了你。” 把心头的愤怒之声吼完后。我才发现不对尽。惨了。我又吼他了。 明明就知道这男人脾气不怎么好。爱生气。好迁怒。还喜欢睚眦必报。我怎么又忘了呢。 果然。他镜片后一双眸子奇异的平静。我就知道完了。这家伙外表越是平静。发出來的怒火就越大。 正想离得他远远的。但來不及了。他已捉住我的手往他怀中一带。双唇已被夺去吸呼。 我动也不动敢。任他惩罚我。 他吻得很凶猛。在我快休克时。他放开我。声音仍是很平静:“你在气这个。” 我发现他好像并不生气。胆子又稍稍变大了。也学他把眼睛一横。“废话。” 他真的不怎么生气。反而还笑了。还用手摸着我的头发。“那个地方不是你去的。” 我怒。“为什么我不能去。” “太危险了。” “危险过屁。姓刘的女人就可以去。” 他忽然捧着我的脸。双眼发亮:“以宁。你在吃酷么。” 我怒:“吃个屁的酷。老娘只是很不甘心。你把赢來的钱分了那么多给姓刘的。而我一分钱都未得到。”· ------------ 第二十一章 暴风雨 一阵沉默。 诡谲的平静。 周围空气清静到可以连根针掉地都听得见。 我骤然发现他镜片后的眸子里又在酝酿着风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刘什么的女人把你侍候的那么舒爽。你给她钱也是应该的。我。我---” 唉。越说越乱。我的亡羊补牢还來不及补。就被他的大吼震得耳膜生痛。 “向以宁。看來你确实欠抽。” 我欲哭无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人家刘美女只需拿着庞大的**靠着他的手臂。就得了那么多钱。而我只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就被他给惩罚成这样。老天太不公平了。 ************************* 风暴平息后。我趴在沙发上。捂着被掐得青紫的腰部和大腿。他妈的。我全身上下就只有腰和大腿还能看。蛮腰纤细。不盈一握。大腿修长。不算白晳。但决对匀称。这是我唯一引以为傲骨的地方。瞧瞧现在成什么样了。 被掐得青紫不说。还被他不小心用手按住了一处皮。痛得我嗷嗷直叫。 我揉着酸痛不已的大腿。在心中咒着。他倒好。穿好了衣服。又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模样。还笑得假猩猩的。把我抱在大腿上。轻轻地替我揉担着痛处。 我推开他。这个该死的衣冠禽兽。 “你说什么。” 我忙摇头:“沒沒。就是好痛啊。” 他看着我。忽然叹口气。把我拥进怀里。“该死的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一阵无语。只要大爷他不欺负我就成了。 过了会。他又问:“我听胡姨说。你要替我织毛衣。” 我傻笑:“织着好玩的。” “替我织一件。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对你。” 呃。这个条件还---满不错的。 “你说话算话。” 大爷他很拽。只是瞟我一眼。 我跳开他的大腿。“那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他横我一眼。话都懒得说。 我还想继续烦他。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衣服。 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弄歪的领带。慢腾腾地踱到桌前。“进來。” 进來一位身材高佻。面容靓丽身穿黑色宝姿职业装的年轻女性。这个女人有些印象。好像是秘书吧。 她一进來。那x光眼就在我身上扫了个遍。最后收回目光。对着乔一鸣说:“乔先生。这是‘风华’董事长寄來的邀请涵。请您今晚务必赏光参加赵小姐的生日晚宴。” 呵。生日宴啊。变相的相亲大会哩。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乔一鸣的反应。资本家就算对这些千金名媛们的生日宴不屑一顾。但在那种高档社会场合。联络一下生意上的感情则是必要的就是了。 我赌乔一鸣会同意。资本家见钱眼开。哪里有钱就钻进去。哪会放过。 果然。姓乔的把玩着邀请涵。“好。我知道了。” “乔先生一个人去么。”美女秘书笑得甜美。 乔一鸣淡淡看他一眼。等她的下文。 对方笑得甜美、自信、从容。“以往都是我临时充当段先生的女伴的。” 哦。怎么。那个姓段的不在。她就捺不住寂寞了。 乔一鸣沒有理会她。只是淡淡地道:“我的私事还轮不到你來操心。” 美女秘书脸上的笑容僵住。我看得好生同情。我知道美女有自信的资格。有从容的资本。也有主动出击的条件。可是眼前的男人不是你这样的笨鸟就能驾的。 “可是。乔先生---”美女不死心。还想努力一把。 乔一鸣看都不看她一眼:“你的事都做完了。” 我不忍再看美女青惨的脸色。把头别向一边。可惜人家不领情。在临走时居然面含敌情地瞪我。 我被瞪得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让你下不了台。何必把气撒在我身上。 ***************************************** 我想。乔一鸣的眼光一定不咋样。不然不会放着公司里的美女秘书不要。非要让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情妇陪他一同出席。 可这家伙强迫我出席也就罢了。又不遗余力地打击我的自信心。 “向以宁。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藏拙。”在某精品店里。我在形象师的指点下。试了一件低胸露肩设计的晚礼服。他指着我的胸部。毫不客气地打击我不算丰满的胸部。“那就么点荷包蛋。你还好意思拿出來丢人现眼。” 我怒。马上收腹挺胸:“荷包蛋也是蛋啊。总比煎鸡蛋好吧。” 他若有所思:“我形容错了。你这与煎鸡蛋差不多。” 我大怒。士可杀不可辱啊。“煎鸡蛋也是蛋。老娘总也有个c嘛。”见他神色轻蔑。我恶向胆边生。捏住他胯间那小不点。哼道:“连找都找不到。还敢挑。” 不等他反应。我像只骄傲的孔雀般走向试衣间。对着一旁石化的店员说:“麻烦你拿一条围巾给我。谢谢。” “呃。这位先生---”店员却把目光看向乔一鸣。等着他的裁夺。 乔一鸣说:“就依她的意见。” 出了店子。我一脸珠光宝气。外带金光闪闪。一头鸡窝被造型师搀到头顶。再用梳子梳得蓬松。用镶满彩钻的发夹馆住。额边垂下几缕发丝。额头中央还贴上几粒黄豆大小的裸钻。与头顶玉冠垂下的五彩钻石形成恰到好处的对比。耳朵上吊着枚造型独特夸张的火红宝石。脖子上挂一条长长的、用硕大珍珠串起來嵌着块硕大钻石项链。我一边摸着耳朵上的宝石。又摸了摸胸口的项链。咕哝着:“穿这么名贵。等着被人打劫么。” 他掰过我的脸。笑盈盈的:“以你平庸的外表。在美女如云的场合里只能被当作壁花。在衣着方面下功夫叫取长补短。” 敢嫌我长得丑。自尊心受损了。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好。我现在就去钓一个男人让你见识见识。” 恰好迎面走來一个看上去很精英的男人。我马上迎了上去。扬起媚笑:“咳。先生。打扰一下。” 对方扫我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着。 我再度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先生。打扰你一分钟的时间。” 对方仍是不理会我。我的面子挂不住了。眼角处扫到姓乔的王八蛋看好戏的神情鞭笞我再度硬着头皮上阵。 我闭上眼。豁出去般抱住对方的腰部。在对方发火之前。我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在半秒钟内扫完。 一秒。半秒--- 对方仍是沒动静。 我额头开始冒汗--- “你说的是真的。”头顶响來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 我睁大眼。沒能回过神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我运气粉不错。这男人长得非常耐看。长长的睫毛。嫩嫩的皮肤。半长的碎发覆盖住半边剑眉。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双唇。最让我梦幻的是对方那双眼。像高山那样深幽。像古井一样了无波澜。却又像大海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哈。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在大街上随便一抓。就抓到一个超级帅哥。并且还有形有味的。赚到了。 “希望你说话算话。”随着他的低语。我感觉双唇被一个柔软抵住。 脑袋轰地炸开。无法思考了。 我当街与一个陌生男人拥吻了---乔一鸣那只禽兽一定会把我五马分尸的。 果然。享受帅哥美美的吻不到一秒钟的时候。身子就被拉开。手腕处传來刺骨钻心的疼痛。是乔一鸣。他面上带着笑:“小心哦。堂堂慕容家的首席继承人居然当街对女人饿虎扑羊。要是被狗仔队拍到。你这位慕容家三少爷道貌岸然的形象可就毁之一旦。” 对方理了理头发。神情清冷。“好说。”他看我一眼。意味深长:“你骗了我。” 我一脸无辜:“哪有。是他说话不算话。”我指了指身畔的乔一鸣。 腰间一紧。这只禽兽笑得好温柔。“亲爱的。你们刚才吻得很投入嘛。” 我笑得勉强。老天。我再一次替自己的骄傲埋单。不知这只禽兽会怎生惩罚我。 那个男人眨眼间就不见了。我被乔一鸣拖到车上。他马上露出本來面目。一脸狰狞地看着我。 我缩在车门处。一脸求饶:“亲爱的。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刚才与慕容挚潇说了什么。”他语气轻柔。 我怯怯地看着他:“你保证你不生气。我就告诉你。” 他不耐烦地我一眼:“你她妈的现在才來讲条件不嫌晚吗。” 我睁大眼:“你居然讲粗话。”他可是衣冠禽兽呢。 他满头黑线。不耐烦地吼我:“快说。不然等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满清酷刑。” “我对他说。我男朋友嫌我丑。与我打赌如果有男人当街吻我。你就会马上跪下來舔他的脚趾头。”然后我闭眼。抱着头。等着即将來临的暴风雨。· ------------ 第二十二章 向氏定律:要死大家一起死 等了半天。都沒动静。心头忐忑着。偷偷睁眼。发现他正满脸抽搐。又哭笑不得地瞪我。我傻笑着。“亲爱的。别生气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瞪我半晌。忽然长手一伸。我被他拉进怀中。他狠狠吻我的双唇。“你这该死的女人。总是有法子激怒我。” 然后抱着我不再有动作。我不敢动。心里纳闷着。他这次怎么忽然善心大发了。居然不惩罚我。 很快我就明白过來。就算把我卖了都抵不上这一身行头。而等会还要陪同他出席那位赵小姐的生日宴。我可是他的女伴耶。要是被弄得狼狈不堪。丢脸的自然是带我去的那个人。 车子驶到一幢建筑物前。早已有侍者上前恭敬迎候。 乔一鸣下车。然后再优雅地执着我的手把我扶下车。看着他道貌岸然的动作。我心里越发怵然。偷偷问他:“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吧。” 他笑得温柔:“放心。在十二点之前。我都是你的王子。” 我心下激灵。他的意思是。等回去后。他再找我算账。 他在我耳边低语:“等会你要是表现好。我就放你一马。” “真的。”我双眼一亮。 他淡笑不语。揽着我的肩。在侍者的恭迎下。进入会客大厅。 此时大厅里人流涌动。水晶灯在天花板上撒下璀璨的光华。优美的音乐带着舞池里跳得欢快的男女。一些年长的男女则聚在一旁联系感情---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珠光宝气。衣冠楚楚的绅士身影。脑海里找了个形容词。叫什么來着。冠盖云集。满室生辉。 乔一鸣还算受主人欢迎。那一看就知是宴会主人的老头子热乎乎地招呼他。还把身畔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丽女性介绍给他。看样子。这死男人被人家列为金龟之一了。瞧那赵小姐笑得多甜蜜。 妈的。这死男人当人家的金龟就好好地当嘛。干嘛把我拖下水。 “一鸣。陪我跳支舞。可好。”赵家小姐不愧是商人之后。社交本领那个高杆,不到五分钟时间已经混熟到叫对方小名了。 这位小姐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根本就不把我放进眼里。乔一鸣牵着我的手那么显眼的动作。她都装着沒看到。只顾着与他巧笑倩兮、笑靥如花。 我心头乱不爽。周围那一双双看好戏又带嘲讽的恶毒视线只差沒把我盯出洞來。浑身不自在极了。我甩掉乔一鸣的手。说了句:“你们去跳吧。我去找别人跳。” 手被捏得紧紧的。乔一鸣勾着我的腰。语气暖味。“亲爱的。我可舍不得把你放入狼群里。” 发现赵家小姐自信甜美的笑靥终于有龟裂的痕迹。我心头有解恨的恶毒感觉---原來你也有吃不开的时候啊。 我冲乔一鸣媚笑一声:“亲爱的。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他眸光闪了闪。朝赵小姐轻轻颌额:“失陪。” 好吧。我承认这姓乔的男人有两面三刀的本领。把风度翩翩体贴入微的好男人形象当众演得入木三分。瞧在场众多女性那一双双血红的眼。 女性虚荣心暂时满足了我。我不亦乐乎地吃着盘子里美味可口的食物。一边享受着这变态男难得的温柔体贴。 “亲爱的。我不吃太辣的食物。” “一鸣。我口渴。想喝茫果汁。” “亲爱的。这个很好吃。你來偿偿。”我一脸奸笑地拿着蘸了辣椒红油的奶油香茹面包。拿着精致的小刀切了小片送进他嘴里。 他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看着他白晳的皮肤马上变成红彤彤的。心头大呼过瘾。 好吧。他喜欢当众演好男人形象。身为情妇。就得满足他。竭力支使他做这做那。顺便报仇---虽然我也明知待会儿回去后他会连本带利还给我。 “唉呀。是不是这面包太咸了。來。喝杯番茄汁润润喉。”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番茄汁送到他唇边。他看了一眼。喝了一小口。抿了抿唇。双唇也染得红艳艳的。也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我看到他额头都在冒汗了。可这男人脸上忒是温柔似水。眼里笑意闪现。 “玩得过瘾吗。” 我笑得灿烂:“还行。”周围那一双双血红的眼让我虚荣心得到空前满足。嫉妒吧。眼红吧。把心灵扭曲更好---最好上來找我呛声。找我示威。或是给我來个下巴威。隐藏在体内的嗜血因子陈列多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亲爱的。吃了那么多。你口也渴了吧。”忽然他拿过我手头的杯子。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把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灌进我嘴里。 我脸颊吃痛。原來他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捏住我的双颊。我不得不张着嘴。眼睁睁看着那大半杯红色液体如数倒入我嘴里。 “唔唔---”我眼泪鼻涕一骨脑儿地飙了出來。眼里带着乞求。 他脸上仍是带着笑。但睛里一片令人心凉的狰狞。 “咳咳---”刺激的气味冲进鼻孔。我被呛得满面通红。喉咙处火辣辣地疼痛。我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捏他的手。红色液体顺着两边唇角滑到脖子处。再朝胸口蔓延。 周围大大小小的惊异声更加刺激我。又辣又呛的气味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辣得如同火烧。 我被呛辣得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个恶毒的王八蛋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我。 “这个更好玩。亲爱的。”他欣赏着我的狼狈。语气仍是一派温柔。 我气得骂娘。大张着嘴呵气以减少辣椒油的威力。发现好多人都在欣赏着我的狼狈。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一抬。接过他手中还未喝完的辣椒油。一口气全数倒进自己嘴里。然后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把火辣辣的双唇吻上他的唇。嘴里的辣椒油如数渡进他嘴中。 周围大大小小的抽气声。我和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一起砸下來。看着这衣冠禽兽也被辣得溢出了泪水。笑了。 向氏定律:要死大家一起死。人人有份。要出糗大家一起來。 * 我很光荣地住进了医院。 在我二十六年的生命中。我一向健健康康的。有些小痛但从沒大病。唯一一次进驻医院那是生孩子的时候。而此次。我很光荣地住进医院來了。陪同我一并住进來的。还有我的情夫。乔一鸣同志。 我们二人住的是龙门旗下的专属医院。乔一鸣又是龙门的高级骨干份子。想当然进驻了最高级的头等病房里。 因为乔一鸣的身份非比寻常。前來看望他的人如多年毛。与其说是看望。还不如说是來看戏。 斯文败类和棺材扑克脸第一个前來。看着双双躺在单人病床上的我们。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 “一鸣。你还是十來岁的小伙子吗。与女人斗气也不这种斗法吧。” “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在赵千金的生日宴上用辣椒相互斗气已经成为全香港茶余饭后的话題了。连各大报刊都大肆播报了。成名也不是这种成名法吧。” 棺材脸冰冷冷地丢出一句:“别对外人说你是我朋友。” 粗犷男也进來了。特大嗓门只差把天花板上的灯给震下來。 “真是太好笑了。一鸣。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也有与女人斗气的时候。哈哈。当真笑死我了。” 一个二十一二的青年也进來了。半长的头发。改良式黑色复古中山服。胸前那两大排银亮饰扣闪动着冷锐的光华。映出他眼底冷冽的冰寒。他的语气更加恶毒:“被辣椒弄到胃出血。你乔一鸣完全是前无古人。后无來者了。” “以前你就曾被辣椒弄到胃穿孔。怎么同样的错误还要犯两次。” “对啊。以前那次是你不小心阴沟里翻船。怎么同样的亏你仍是不长记性。”斯文败类笑得像只狐狸。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在我脸上瞟來瞟去。· ------------ 第二十三章 话说当年(一) 我闭目而息。喉间火辣辣的。听医生讲。喉咙被辣椒油刺激过度。再加又被呛倒。已经发炎。起浓。连喝水都痛。输了大半瓶液体。原本痛得火辣辣的胃有所缓轻。 偷偷瞟了乔一鸣。他斜躺在病床上。眼镜被取下。那双冰冷疏离的眸子终于毫无遮掩地显露出來。他手背上也打着点滴。脸色有些苍白。看來也被辣椒折腾得不轻。 我知道香港人不怎么吃辣。只接受清淡食物的胃一下子接触刺激过猛的食物。胃疼也是必然的。只是沒料到他痛得比我还严重。我顶多只是胃炎发作。外加扁桃体化脓。而他还引发出血。可怜哦。 可能是发现了我的目光。侧头瞟我一眼。我冲他眦牙咧嘴。无声地说:“活该。” 他的眸子闪了闪。看我的目光带着我不太明白的飘忽。 不知是谁又说了句:“咦。对了。一鸣。当初那个差点把你整到沒命的女人还沒找到吗。” 粗犷男也接下话:“对啊。都十年啦。你说你也知道人家的名字。以咱们龙门的情报网。不可能找不到。” 我好奇心來了。插话:“是谁啊。那么厉害。”从医生和他们嘴中得出结果。一、乔一鸣曾经被辣椒辣到休克并全身抽搐。胃被损坏得极为严重。二、当初整他的是名女子。 我真的很好奇。成天顶着一张二世祖的脸耀武扬威的。居然也有被女人恶整的时候。太---大快人心了。 粗犷男看我一眼。说:“你还不知道吧。你有听说过绑架的人反而被绑來的人质给反整进医院的事。” 我乐了。看了脸色难看到极点的乔一鸣。捂住快暴笑的唇。“啊。你是说---” “都是十年前的往事了。当时我听了此事也吓了好大一跳。你不知道。那时候的一鸣有多惨---” “御风。”乔一鸣警告的低喝声严重响起。粗犷男嘴巴张了张。接触到他杀人的目光。不甘不愿地闭上嘴。 * 乔一鸣的朋友损人不可谓不恶毒。但他好像老僧入定似的。不理睬不搭理。一干人说到最后。自觉无趣。就各自离开了。 倒是我。知名度不亚于电影明星。他的朋友对我可好奇了。那个棺材脸首先对我坚起拇指:“有种。” 粗犷男也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以宁。我太佩服你了。虎口里拨牙。前无古人啊。” 斯文败类笑盈盈的。“亦城说得对。你是一鸣所有女人当中最有种的一个了。” 那个年纪最轻的冷冽青年则似笑非笑地瞅着我:“希望你能活得更长久些。” 我打着哈欠。闭眼。把这些废话当作是崔眠曲。 等病房内终于清静后。一时寂静无声。还沒法子适应。我睁眼。看着乔一鸣。他也闭目养眼。“乔---”喉咙火辣辣地痛。说出來的声音吵哑难听死了。 他睁眼。“闭嘴。” “喂。我都被你整成这样。你可不能再惩罚我。”强忍着喉间的疼痛。我一口气说完。 他扫我一眼。“再不闭嘴。我真要收拾你。” 我乖乖闭嘴。闭目睡觉。 昨晚胃痛折腾了我一整晚。觉都沒睡好。闭上眼。一会儿就睡着了。 老妈居然找我來了。一脸风扑尘尘。一见到我就劈头问我。是否发展了第二春。我说沒有。她问:“那乔先生呢。他对你那么好。”我翻翻白眼。说:“他才不是呢。他是衣冠禽兽。变态狂。”老妈大怒。揪着我的耳朵吼道:“有种你再说一遍。”我气纳丹田。荡气回肠地吼:“乔一鸣是变态。衣冠禽兽。” 吼完后。我人也跟着清醒了。 然后。看到眼前呆若木鸡的人影。我也跟着石化了。 好一会儿的寂静无声。 一个轻笑声打破了病房内的沉静。“亲爱的。衣冠禽兽是用來形容我吗。” 慌忙解释:“不。不是的。我说错了。我说你英俊潇洒威武不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呃。这人怎么仍是睁大着眼看我啊。我都很不好意思了。 咦。眼前的美人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 可能发觉了我眼里的疑惑。这位小姐声音清脆地介绍:“你好。我姓赵。昨晚我还见过你的。” 我记起來了。忙笑道:“哦。赵小姐。请问你是來看我的吗。” “---” 我看到床边柜子上摆着好多新鲜时令水果。抓起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笑道:“赵小姐真是太客气了。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红富士苹果。”说着咬了一口。咬得咯吱咯吱的。 “---”对方脸皮抽搐。忍不住开口:“我是來看望一鸣的。”她沉默了会。又说了句:“这些礼品也是送给一鸣的。” 我继续咬着苹果。“哦。他啊。沒少胳膊也沒少腿的。你放心吧。过几天他就生龙活虎了。” “---” 对方目瞪口呆地看我半晌。最终把头颅移向乔一鸣。“一鸣。她是你什么人。” 我竖起耳朵。听听那只禽兽会怎么回答。 “能与我同住一个病房。赵小姐认为还能是什么关系。” 可怜的赵小姐。芳心破碎。唉。这死变态。真是造孽哦。 赵小姐必竟是千金小姐。千金名媛特有的骄傲和尊严不容许她在外人面前上演泼辣或是失落。 “呃---一鸣。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多保重。”然后赵小姐从容离开。病房内又只剩下我和这只禽兽大眼瞪小眼。 把苹果丢到一边。我问他:“人家赵小姐特意來看你。你就这样打发人家。”太不仁道了。当人家的金龟。他老兄当得太失败了点。 他瞟我一眼:“喉咙不痛了。” 可能打了点滴。再加上睡了大半天。喉间的火辣感消失不少。只是被苹果还咯得有些痛。 我还來不及说话。他又开口了。“好吧。现在我有个问題要你回答。你要老实回答。” “昨天你用嘴喂我辣椒的动作挺熟练的。以前经常做吗。” 我不屑地说:“以前确实有这么一次。” “哦。”他看似漫不经心地看我一眼。但我从他眼里看到一丝诡光。“你还对谁做过。纪之扬。” 我说:“沒有。是一个傻b啦。为了在女人面前呈英雄。就把我给绑架了。还强喂我辣椒酱。可惜被我反整了回去。哈哈哈---” *· ------------ 第二十四章 话说当年(二) 说起那件事。至今想來还觉得挺得意的。 那时候。我好像十六岁吧。不对。应该是十七岁的。那时好像是香港快要回归祖国的前三年吧。学校组织师生去香港游玩。在香港某小巷子里。被几个小混混给绑架了。 那群小混混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打架功夫还不是盖的。我一向引以为豪的“向氏疯拳”丝毫不起作用。被人家三五下就抬着带到一个废弃的厂房里。 那群小混混的头头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岁。一脸冷酷样。唇角有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睛里沒有丝毫温度。他身畔还有个穿着校服的美人。正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杨芊芊。母亲是广州本地的。父母在香港做生意。听说事业做得还不错。仗着与纪之扬有家族生意上的往來。对纪之扬呼來喝去的。可惜纪之扬面上对她友好。背地里却对她视若无睹。小姐脾气发作。便跑去质问他为啥不理他。当时我也在场。就狠狠讽刺了她。沒料到这女人报复心那么强。居然找來一群小混混欺负我。 “向以宁。你也有今天。”这女人哪里有十七岁花季少女的单纯天真。此刻一副恶毒巫婆样。从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红彤彤液体的瓶子递给身畔的小混混头目。对我阴阴地笑:“四川來的辣妹子。都挺喜欢吃辣的。今天就让你吃个够。”然后吩咐那个小混混头目好好侍候我。 并且还阴笑着对他说:“虽然这贱人长得不怎样。但总归是女人。等会让你舒服舒服。” 那小混混头目看了我一眼。马上不屑地别开眼。“我的品味才沒那么低下。” 杨芊芊笑笑:“我知道你大少爷品味一流。但你手下的那群跟班一定会喜欢的。” 那小混混拿着红彤彤的辣椒酱在手中摇了摇。对杨芊芊说了句:“到时候再说吧。不过从今以后。我就再也不欠你了。” 杨芊芊走后。小混混头目开始逼近我。先是欣赏着我眼里的恐惧。再來是慢腾腾地把鼻子凑近瓶口。狠狠打了个喷涕。他掏出雪白手帕捂了会鼻子。脸带同情:“你别怪我。我欠了芊芊一个人情。这次不得不还她。” 我笑得虚假:“我怎会怪你呢。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找你报仇的。把绳子解开。我自己喝。” 他愣了愣。说:“四川特产的朝天椒。就算你能吃得下。你的胃也撑不住吧。” 我毫不在乎地笑笑说:“自己喝下去总比被人灌进去好太多吧。” 他替我解开绳子。把瓶子递给我。“别给我耍花样。虽然我挺佩服你的勇气。但我决不会心软的。” 我斜眼睨他:“那当然。小混混嘛。还能指望你良心转好不成。” 他下巴一抽:“你敢说我是小混混。” 我不理他。假装温驯地接过瓶子。然后趁他不注意伸腿绊他的腿。沒想到这家伙下盘还挺稳的。我的佛山无影腿沒绊倒他。反而把自己的腿绊痛了。伸出左勾拳朝他鼻子挥去。经常打架。也打出了点经验。一手正面袭击。另一手就偷袭。偷袭成功后再趁胜攻击。用我的“向氏疯拳”包准把他打成猪头。 我想得倒是精妙。却不料我的对手居然是个练家子。正面接下我的拳头。轻轻一捏。再往后往反方向折去。我就杀猪般叫起來。痛得弯下腰。 他冷笑:“这点三脚猫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他拿过我手中的瓶子。强行灌了我满嘴辣椒油。 火辣辣的刺激感马上冲遍全身。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 他笑吟吟地欣赏我的狼狈相。“原來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啊。看來我又找到折磨敌人的乐趣了。” 妈的。这家伙原來是个变态。 过了好一会儿。嘴里的辣味才消散不少。沒有先前辣到心窝里的疼痛感。正想缓一口气。这家伙居然又把瓶子灌进我嘴里。 “唔---”双颊被狠狠捏住。这家伙真有混社会的本钱。下手可狠着呢。捏得我泪水又飙了出來。 瓶子里的辣椒油与辣椒酱倒了近半在我嘴里。这家伙还狠狠地捂着我的嘴巴---这种滋味无法用语言來形容。我辣得全身冒汗。胃里阵阵抽搐。上刀火下火海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人一旦穷徒末路时。总会生出无穷暴发力。我大概也是如此。被辣到骨髓里的悲惨与怒火使我一下子震开了他。并把他扑倒在地。从他惊讶的眼里倒映出我血红的双眼。我狰笑一声。学他捏住他的鼻子。趁他张嘴呼吸时。双唇凑了上去。把嘴里的辣椒如数渡过了他的嘴里。 “咳---”趁他辣得直抠喉咙时。我迅速把瓶子倒入他的嘴巴里。因为他是躺着的。好些红油流进他鼻腔。他惨叫连连。一把推开我。准备冲出去找水。 我哪能让他如愿。拖住他的腿。我已经把身家性命豁出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这家伙还有真功夫。几下就把我打倒在地。我忍着痛。使出缠功。四肢把他缠得死死的。再狠狠踢向他的命根子。他惨叫一声。捂着命根子跪在地上。我豁地翻身。捡起地上的砖头狠狠砸向他的颈部。他应声而倒。 我拍拍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边。那群小混混可能对他家头头很是放心。居然不见了人影。我阴笑一声。迅速把门关牢。拿起绳子把这家伙绑得结结实实。然后拿起辣椒油狠狠灌进他嘴里。刺激过猛的气味把他给呛醒了。他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耐何身体动弹不得。我阴阴地抬起他的下巴。“小样。敢在老娘头上动土。你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然后把整瓶辣椒油如数灌进他嘴里。 他死命挣扎。溢出了不少。我无耐。只得自己喝下。然后掐着他的鼻子。如数渡进他嘴里。看他被呛得咳嗽咳得掏心挖肺的可怜相。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我想我此刻的神情肯定也与巫婆不多。 四川的朝天椒其辛辣程度可不是盖的。整瓶空腹吃下去。不要他的命也要把他的胃给刺激个孔出來。而香港人吃辣的时候较少。这小子就等着受折磨吧。看他蜷缩在地上。满脸痛苦。又是咳嗽。又是满地打滚的凄惨样。我笑得可得意了。 “好痛---”他吃力地说着。满脸不正常的潮红。也不过一会儿功夫。额上便渗出细细的汗水。他看着我。“快放开我。不然我杀了你。” 我蹲下身子。“凭什么要我救你。如果我不机灵点。此刻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就是我了。”对付这种人。我才沒有同情心。狠狠踢了他肚子一脚。我像个恶毒的巫婆。欣赏着他的惨相。 一想起他还想叫手下的手强奸我。我就一肚子火。再踢了他几脚。骂道:“叫你强奸我。叫你强奸我。死王八蛋。这次让你长点记性。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可能真的被辣痛了。身子开始抽搐。也不再满地打滚了。意味开始唤散。我害怕了。便趁机偷偷逃走了。 那天晚上。我就随着老师同学们一起回广州去了。那个小混混被我整得惨兮兮。也不知下场怎样。反正从那以后。我再也沒有看到杨芊芊的身影。那件事就在脑海中淡忘了。 今天被乔一鸣提起來。回忆起來。确实挺得意的。我简单地把那件事与乔一鸣说了。让他一并分享我的快乐成就。可能是我多疑了吧。他脸上的神情很是诡异。只是灯光映在他脸上。有半边的阴影。看不清他的神情。· ------------ 第二十五章 大家风范的乔家父母 我对乔一鸣说:“你说是不是很好笑。那个死王八蛋想整我反被我整惨了。哈哈。活该。” “难道你不觉得。你那样的手段太过残忍了吗。” 我好笑地看他一眼:“乔一鸣。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混黑道的。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作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么。那小混混与我是敌对关系。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他垂睑。沒有说话。 我也不说话了。心里却在鄙视他。妈的。一个混社会的。居然还对我说残忍二字。撞鬼去了。 “对了。那个---被你整得那么惨的人。你还认得他吗。”过了会。他又问我。 我耸耸肩:“过了那么多年。谁还记得清楚。”隐约记得。当初好像是听过那小混混介绍自己。但叫什么名字。真的忘了。 “你忘了。”他的神情好像我犯了个天大的罪孽似的。 我斜他一眼:“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何必花功夫去记。” 他沒有说话。只是近乎怨恨地瞪我。 我纳闷了。他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为一个不相干的小混混与我使气。真是见鬼了。 ****************************** 我是四川人。对辣椒的敏感度不是很高。输了一天液后。喉咙不痛了。胃炎也不再发作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一脸兴奋。 “你去哪。”乔一鸣脸色阴沉沉的。医生说他的胃以前就破过一次。本就虚弱。这一次被刺激过度。胃已经不堪一击。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与他的阴沉相比。我则显得快乐许多。“当然是回去啦。放心吧。我有空就会來医院陪你的。”近两天沒见到我的宝贝啦。怪想那小子的。 可能胃还在痛。一个大男人呻吟出声可能怪不好意思。有失面子。所以隐忍着不发。但脾气实在不怎么好。瞪我一眼。“滚。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看吧看吧。又來脾气了。我对前來替他做检查的主治医生耸耸肩。用眼神安慰他。希望他不要被他的怪脾气给吓跑了。 走出医院。与走进來的女子迎面相撞。“对不起。”我主动道歉。 “我沒事。”对方冲我笑笑。越过我。朝医院走去。 * 原丰送我回去。一路上叽喳个沒完。 “小姐。你应该继续陪乔先生的。” 我耸肩。医院里有那么多医生护士。饭有人送來。连洗脸水都有人打。还需要我做什么。 “小姐。这次你太过分了。难道你不知道乔先生的胃以前就受过严重损坏。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吗。” 我白他一眼。我哪知道一个生龙活虎的男人居然被小小的辣椒打倒。还真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这能怪我吗。 原丰被我的眼神弄得满脸黑线。忽然泄气。不甘不愿地恨声道:“天底下最沒良心的就是女人。” 我呵呵地笑。这小子还真是护主心切。可他这句话就大错特错了。天底下最沒良心的应该是男人。 与儿子去游乐园玩得不亦乐乎。我们母子俩开心灿烂的笑脸与原丰一脸不满的黑人脸形成对比。 在这期间。他不止一次提醒我:“小姐。你应该去看望乔先生。” 我装着沒听到。我干嘛要去看他。我只是小小的情妇不是吗。去看望他的。应该是把他当金龟的名媛千金哩。 ************************* 话说这年头。混黑社会的比大企业ceo还要吃香。乔一鸣那只禽兽的行情还不错呢。在医院里呆了不到三天。就不得不回來修养了---不是他不喜欢医院。而是有太多打着看望之名行追求之实的女人把他烦闷了。 他回來了。我的好日子则到头了。 这家伙脾气忒古怪。也不知是一个大男人当众被女人整到医院里去很丢面子。还是看我不顺眼什么的。对我爱理不理的。只是偶尔又用复杂难解的目光瞅着我。害得我连小说都不敢看了。成天在他面前扮奴扮婢卑躬屈膝的。 大家來说说。我的日子好过吗。 可外边那些女人却认为我傍了个大金龟。天天叫骂我要我退位或是滚远点。 不就是情妇嘛。大家都是同行。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四川人有句话叫。露天坝头的生意大家赚。有必要为抑止竞争而赶尽杀绝。 更有甚者。还有几个女人跑到我面前叫嚣。语气不屑:“你就是一鸣的情妇。” 通常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女人。都有点身家背景滴。不然怎敢出现在乔家大宅向我使威风。 这类女人。父兄那一辈用金钱堆砌出的社会地位通常都会有点稍稍的高人一等。说话当然就更不客气了。我却懒得与她们争论。她们才不会來抢我的情妇位置。人家要的是乔太太的宝座。为了赶我。损贬怒骂、威逼利诱都使出來了。 我也懒得与她们讨价还价。进接伸手:“给我五百万。我就离开。”五百万。对一般普通老百姓是天文数字。但对这些钱多到沒地方花的千金小姐來说。只是零花钱而已。 一些拿不出钱來的女人一番气结。再一度恶毒损贬后。踩着高跟鞋气呼呼地走人。 乔一鸣在家修养的一段时间---不多。也不过十二天而已。我接见了六岁千金小姐。九位都市白领。三位看不出啥身份的女人。嘴里吃着各类美味营养膳食及在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水果。呃。其实这种日子也是非常舒服滴。 看在钱的份上。我就不在意乔一鸣---我的情夫兼牢头大爷那成天阴沉着的棺材脸。对他虚寒问暖。极尽侍候之能事。 在这期间。也发生了些小小的意外。 有一天。管家老伯偷偷把我拉到一边。用担心的语气对我讲:“明天先生和夫人要來。你可得做好准备。” 我愣了半晌才明白他嘴中的先生夫人是何方神圣。 乔家太上皇和老佛爷要來看望儿子了。身为人家儿子的情妇。肯定是不待见的。所以按乔一鸣的话就是:有多远就滚多远。 可惜我滚不了。离开乔家。我和儿子到哪里住去。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接见乔家两位重量级人物。 佣人全都提前忙翻了。也不过是吃顿午饭就走。也不至于兴师动众吧。这也让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位大人物并不常來这里。我原本提心吊胆的心便放了下來。等会我把皮崩紧些。尽量低到尘埃里去。应该沒事的。 ************************************************ 我原本的担心完全多虑了。 听胡阿姨讲。乔一鸣的父母挺开通的。从來不过问儿子的私生活。只要不太离谱。通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乔家夫妇先是看了儿子。说了些体已话。取笑了一番。又叮嘱一番。然后就移驾下楼吃饭去了。自始自终。人家也沒有把过多注意放在我身上。人家连问都懒得问。更不必说聊天了。偶尔免不过去。会说上一两句:“这是你儿子。” 我点头。 “挺可爱的。”区区两句话过后。便沒了下文。我也不会笨到把话題接过去。 人家也算对我留面子了。一个离异又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做他们儿子的情妇。他们沒有大骂我狐媚勾引他儿子或说我赖蛤蟆妄想吃天鹅肉也算难能可贵了---虽说少不了在心里对我不以为然贬损不屑。但至少沒有表现在脸上嘛。我也该偷笑了。 以前在广州。因为纪之扬的关系。也见过不少贵妇。应付起來也不算吃力。可人家哪能与张芝珏之流的贵妇相比。语气温和。但决对疏远到骨子里。态度并不傲慢。但全身上下却散发出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息。在这类人面前。低人一等倒不至于。但坐立不安的紧张却时常爬上心头。 美味可口的午饭在紧张尴尬下。如同咬蜡。乔氏夫妇对我算客气了。还允许我与他们一并吃饭。餐桌上语言少之又少。连“你与一鸣是怎么认识的”之类的问话都沒有。 我一边松气的同时。又火辣辣地难堪。 有些时候。与其有失修养地贬损怒骂。还不如高贵地不理不睬。既有了面子。又把敌人羞刺到尘埃里去。 高明啊。我在心里叹息而笑。 乔一鸣的胃还非常虚弱。只能吃些流食性的令物。管家大伯把一碗熬得香咂咂的小米粥递到我手上。示意我送上去。我求之不得。与其在乔氏夫妇面前扮文雅。我情愿面对乔一鸣那只禽兽的棺材脸。 “喂我。”资本家其实也满辛苦的。外人只知道他们外表光鲜一掷千金。却不知他们在无人看到的时候需要付出更多的脑力劳动。瞧。此刻。别人在美味地享受午餐。他却只能顶着虚弱地胃看文件。我瞟了几眼。都是些财务报表及需要他亲自盖章签名之类的文件。 他很忙。忙到居然要我來喂他。 “我爸妈有为难你吗。”他问。 我淡笑:“干嘛这么问。他们像是那种人吗。”就算心里瞧不起我。也不会骂出來失贵族修养嘛。 他扯了扯唇角。乖乖地张嘴让我喂他。可能他父母來看望他。今天他的心情粉不错。居然把一整碗的粥都吃完了。并且沒有对我发火---我喂饭的动作有些粗鲁。他胸前的衬衫都弄湿了。 我准备把空碗拿到楼下厨房去。他却抓着我的手:“别走。陪我。” 我无耐。这家伙吃错药了。前两天还巴不得我滚远点。怎么今天却--- * 十二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但乔家屋子里的设计非常奇特。在沒有空调的情况下。室内温度却比外边缓和不少。书房内布置的很是简洁。除了一个书架外。就只有米白色办公桌和几台电脑。除此之外。空无一物。以至于连翻动文件的声音都听得见。 被他抱坐在腿上。刚开始还不习惯。后來渐渐迷上这种温馨的气氛。人家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不可否认。这姓乔的看久了。也发现长得还满不错。以前主要是被之扬的英俊吸引。就对其他男人沒有鉴赏能力了。如今细细观赏。才发现这家伙长得真不错。也不知他年纪有多大了。乔氏夫妇保养不错。真实年龄不怎么好猜。但通常事业有成的男人。三十岁应该有的吧。有些男人天生不显老相的。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我居然移不开眼了。 我猜。他应该沒有近视眼---他在办公的时候。并未戴眼镜。我想他在外人面前之所以戴着眼镜。只是为了遮住眼底的冷锐阴狠的光茫。或是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太早亮给对手吧。 瞧他看文件时。认真又专注的模样。还真耐看。总体來讲。他真的满帅的---抛开一切私人恩怨。 腰间一紧。我揪他的胸膛:“发疯啦。” 他放松力道。眼里有着戏谑:“怎么。忽然发现我很帅。” 我点头:“对啊。这样算下來。做你的情妇我也不算亏。” 他轻哼:“你倒是赚到了。” “算是吧。”我笑。 “你这是什么回答。”他老兄不爽了。 我坐直身子。插腰以对。搓他的胸膛:“喂。明明是你强迫我做你的情妇的。可不是我倒贴你哦。你要搞清楚。”话刚说话。身子差点跌了下去。从他腿下起身。來不及声讨他的阴阳怪气。他又开口了:“你出去吧。我要办公。” 我一阵气结。明明就是他要我留下來陪他。如今不需要了。又翻脸不认人。 男人。真是个朝三暮四的动物。 * 乔氏夫妇终于走了。 也不知他们在书房里叽咕着什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出來了。乔先生神色倒是正常。乔夫人却多看了我几眼。目光透着古怪。 我马上全身寒毛直竖。拜托。既然刚开始就漠视我。那就请一直保持好阁下的高尚情操。ok。 但乔夫人也并沒说什么。只是对我淡淡地笑。淡淡地说:“向小姐是吧。我们一鸣就麻烦你照顾了。” 我先是僵硬。不自然地笑笑。再來是惊异。在心中感叹。天底下竟有这样开通的父母。还真是少见啊。· ------------ 第二十六章 乔夫人 乔一鸣外出的时间开始增多。我的行情也跟着水涨船高。被他带出去见识了不少世面。认识了香港主流社会的万千百态。 可能因和我是乔一鸣的情妇。再加上前阵子轰轰烈烈的辣椒事件。他的朋友对我都挺好奇的。 也不知乔一鸣在朋友面前是怎么介绍我的。我被统称为“一鸣的女人”。尤其那个斯文败类。每次见到我。总是“一鸣的女人也來啦。”。“一鸣的女人也喜欢这种地方啊。”偶尔与我斗嘴输了。就向乔一鸣告状:“一鸣。管好你的女人。” 切。爱告状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群男人当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因为乔一鸣的关系。我也与好多情妇认识了。情妇嘛。都是爱钱的主。凑到一起。最爱起的话題就是自个儿的男人有多厉害。口袋里有多少钱。最喜欢炫耀的就是各自的金主对自己有多大方。 “我那位对我可好了。一个月给我十万块的零花钱。” 一个月十万块。看來还是我家那只禽兽康概些。俺一天就是五万块的零花钱呢。 从几个女人嘴中得知。富豪们养情妇的价钱都那个数。不外乎是零花钱加珠宝。遇上精明些的。圈钱本事厉害专吃情妇这碗饭的女人。还会加一套房子。这已算是极品情妇了。 思來想去。我的价码还算不错。单说零花钱就高出她们一大截。更不必说。我还一个拖油瓶靠金主大爷养了。如果再算上三个月期满后还会再送我的一间门面。那我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想到这里。我发现。乔一鸣虽说禽兽了些。但对我真的挺大方。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对他好一些吧。我这人一向挺有职业道德的。拿多少钱便做多少事。 所以当大爷他要我帮他挡掉总是出现在他身边的花蝴蝶之类的女人。我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乔一鸣女人缘还真不错。除了口袋鼓鼓外。他身边总是形影不离的龙飞及一群又冷又酷的保镖让他增添无数神秘冷酷外。这家伙还长着英俊的相貌。如今女人哪个不是色女。见色起意、见财起意的各占一半。 话说见色起意的花蝴蝶们。这些要好对付多了。金领白领名流千金三教九流的都有。这类爱色的女人色是色了点。但那么点矜持还是有的。在乔一鸣那里钻不到空子。便找我下手。 可能我天生就有做恶女的潜质。抡起金花指。娇滴滴地说:“人家天生丽质难自弃。一鸣喜欢我。我也是沒办法啊。” 她们目瞪口呆地留下一个鄙夷的眼神外加一两句讽刺的话就走人了。从此。高枕无忧。 而见财起意的花蝴蝶们则难对付多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果真不假啊。乔一鸣那只禽兽脸上身上都写着“我是有钱人”字样。也不能怪那些女人死巴着不放。除了些专职情妇外。还有好多三教九流的女人也轮番上阵。 见财起意的女人中。还包括以结婚为前提的。这类人野心大。胃口也大。我怎能让她们把我的饭碗夺走呢。 于是乎。一番斗智斗勇的嘴舌争斗不可避免地展开。 唉。专职情妇骂我还情有可原。所谓同行相忌嘛。这些女人倒好对付。二话不说。伸出手來向她们要一笔为数不菲的钱。保证堵掉她们的嘴。一番恶毒嘲讽后再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任务圆满完成。对外扮母夜叉兼八面玲珑油盐不进的女金刚。对内温柔无敌---我想。我越來越有情妇的架式了。 对于我的表现。乔一鸣是欣喜的。可惜这份欣喜只维持了几天就作罢了。 那天。带着儿子展程去逛街。在童装店里。拿着乔一鸣给的卡买了好几套童装。把小家伙打扮得帅气逼人。一路上吸引了好多小姑娘爱幕的眼光。为人母的骄傲得到充分满足。 在别人父母的艳羡和小朋友的嫉妒目光中。我像开屏的孔雀。昂首挺胸地牵着儿子的手走向座驾。 呆在乔一鸣身边一个月了。在他眼中。再野性的动物都会被眷养得沒了脾性。那家伙终于对我放下心來。不再限制我的自由。允许我可以一个人外出。为了庆祝这个历史性的胜利。我带着展程四处溜达。顺便购物散钱当败家女。 很凑巧。我欢天喜地购物时。碰到了乔夫人。 乔夫人打扮得贵气典雅。虽说上了年纪。但那通身的气派。就像三十妇人一样优雅又充满韵味。她身边还有个漂亮时尚的年轻女子作陪。身边还跟着个看上去像保姆的中年妇人。 在某精品店碰到。双方手里都提着满当当的购物袋。还真有无处不在的尴尬。 “夫人。好巧。在这里碰到你。”我想我的脸皮还真厚。在遇到情夫老娘都能保持镇定。实在太厉害了。尤其人家发现我后。一脸冷漠。 乔先人并沒有理会我。她身边的女郎眼睛倒利索。发现我并不受乔夫人待见。也沒有说话。只稍看我一眼。就对乔夫人说:“伯母。还有几间店子沒有看。我们去瞧瞧吧。” 乔夫人“嗯”了声。并不理会我。从我身边走过。 耳边听到女郎地问:“伯母。她是谁啊。” “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并不需要认识。” 不相干。也是。 我只是她儿子的情妇。与她确实不怎么相干。 想到这里。我耸耸肩。继续购物计划。 可惜沒走几步。又被人叫住。是刚才的女郎。 “喂。我看你面熟。是不是一鸣的情妇。”她的声音很大。也很不客气。她身后跟着一脸无耐的乔先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牵着儿子的手往前走。 “你站住。我沒叫你走。”她奔到我面前。盛气凌人的模样。她又发现我脚边的儿子。一脸震惊。“他是谁。你和一鸣的儿子。” 我仍是沒吱声。倒是乔夫人开口了:“小夏。走吧。何必与不相干的人一般见识。” “可是伯母。她是一鸣的情妇---” “我知道。但这并不代表什么。男人嘛。在未结婚之前。有一两个床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呵。原來在乔夫人眼中。我只是她们宝贝儿子暖床的女人。 “伯母。我当然也知道我犯不着与一个低下的情妇计较。可是你看看她。一脸心机。一鸣可能已经被她迷住了。” “放心。有我和你乔伯父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乔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 哦。原來是乔家夫妇理想的儿媳人选啊。也难怪人家有盛气凌人的条件。· ------------ 第二十七章 原来,我还有其他丰功伟绩 不相干。也是。 我只是她儿子的情妇。与她确实不怎么相干。 想到这里。我耸耸肩。继续购物计划。 可惜沒走几步。又被人叫住。是刚才的女郎。 “喂。我看你面熟。是不是一鸣的情妇。”她的声音很大。也很不客气。她身后跟着一脸无耐的乔先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牵着儿子的手往前走。 “你站住。我沒叫你走。”她奔到我面前。盛气凌人的模样。她又发现我脚边的儿子。一脸震惊。“他是谁。你和一鸣的儿子。” 我仍是沒吱声。倒是乔夫人开口了:“小夏。走吧。何必与不相干的人一般见识。” “可是伯母。她是一鸣的情妇---” “我知道。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呵。原來在乔夫人眼中。我只是个毫不相干的路人甲。也难怪那天对我那么客气。 “伯母。我当然也知道我犯不着与一个低下的情妇计较。可是你看看她。一脸心机。一鸣可能已经被她迷住了。” “放心。有我和你乔伯父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乔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 哦。原來是乔家夫妇理想的儿媳人选啊。也难怪人家有盛气凌人的条件。 “伯母。您让我怎么不担心呢。前阵子。一鸣被这个女人整得胃出血。我看了就心疼。” 哦。我终于想起來了。这女人以前我也见过一次。就是在医院里与我相撞的那位。 “一鸣的事我很少过问。只要他不玩得太过分。”乔夫人语气平淡。“小夏。以你的身份。何需与这种人计较。你要记住一句话:在外人面前。可不要失了应有的修养。” 呵。乔夫人这句话还真是绝了。有身份的人就要有修养的范儿。可不能小家子气四处使泼。 好吧。她要做有修养的人。那我就來个小人得志落井下石吧。 我对这位叫“小夏”的女人说:“听到了吗。有身份的人可不是你这种修养法。真正有修养的人应该逢人就笑---怎么。做不到。來。我教你。把笑脸挤一挤。然后对我问好。并要说很高兴见到我之类的话---” 瞧吧。瞧吧。小夏姑娘脸都气绿了。现成的修养教学失败。还差点挨了一巴掌。 她冲我娇斥一声:“贱人。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 我不得不庆幸我穿的是平底鞋。运动神经也发达。闪开了她的狼爪。不然脸上已经顶上了五指印。 我挑衅地看着把眉头皱成“川”字的乔夫人。冷笑一声:“这句话可不能安在我头上哦。是夫人的儿子让我这么做的。” 这下子。修养良好的乔夫人脸色也变了。“口舌之争。也只有粗蛮野女才会做的事。”她不屑地冷哼一声。拉着气得头顶冒烟的小夏华丽丽地转身。 “伯母。这贱人太过分了。我要收拾她。” “小夏。你是有身份的人。何必与这种登不上台面的女人一般见识。” “可是我忍不住嘛。” “忍不住也得忍。对付这种跳梁小丑。你越是跳脚怒骂越会称了她的心。” 二人边说边走远了。直到听不见。我大开眼界。人家乔夫人。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嘛。 * “你今天遇上我妈了。”当天晚上。乔一鸣接了个电话。然后劈头就质问我。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是啊。怎么了。” “你对我妈说了什么。”他脸色沉沉的。 我笑:“你认为呢。我会对她说些什么。” 他盯我半晌。一言不发。 我被他盯得心头火起。冷笑一声:“怎么。是你妈向你告状了。我冲撞她了。对她不礼貌了。还是。我身为她宝贝儿子的情妇理应对她卑躬屈膝以驳得她的好感。” 他脸色难看:“我不想与你吵架。以宁。” “我也不想与你吵。吵不赢你。也吵不过你。”与他跟本就吵不起來。他对付我的利嘴的办法就是把我的嘴堵住。然后拉到床上去惩罚。百试不爽。我犯晕才会自找苦吃。 他沉默半晌。说:“算了。不说这事了。明天陪我去出去一下。” “应酬么。”我挑眉。 他点头。 “报酬呢。” “放心。该你的不会少你一分。” 我眉开眼笑。“电影里汤唯手指上的戒指好大好漂亮。我要那款。一模一样的。”《色戒》的结局给人惆怅的冰凉。汤唯坐着黄包车。看不出思绪的惆怅。她摩挲着手上的戒指。那若有所思的哀怨。成了这部电影最后的绝唱。这个画面。让我回忆起在与之扬提出离婚后我搬出与他共住的套房。坐进出租车。摩挲着手上已戴了整整三年的戒指。当时的心情也与汤唯差不多吧。惆怅、凄凉、婉转的悲怨--- 下巴被人握住。对上乔一鸣探索的眼:“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天穿什么衣服。免得丢了你的脸。” 下巴力道加重。“撒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在想纪之扬了。” 我拍他的手。斥道:“莫名其妙。”转过背去。不去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把整个身子包裹在柔软的被子里。期望暖和的被窝能温暖越來越冰凉的心。 他也跟着上床。和着被子一起抱住我。“就穿那件蓝色宝姿吧。你穿着特好看。正式。又不失庄重。” 庄重。至从做了他的情妇后。我就离“庄重”二字无缘了。而他却还提这两个字。当真是好笑。 “怎么。你不喜欢。” 我轻轻地笑。“我一个情妇穿那么庄重干嘛。”在酒桌场上的应酬。二奶情妇做谈判礼品再是适合不过了。要庄重干嘛。客人沒有称心。沒占到点便宜。会签字才有鬼。 他的吻压了下來。辗转吻着。直到疼痛感來临。他才放开我。声音低沉似水:“皮又在痒了。” 是的。我的皮又开始痒了。 仗着权势逼我做他的情妇。让我受尽鄙视。我连反抗一下都要被指责警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不就是以前那丁点的破事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要去计较。果真是小肚鸡肠。 “乔一鸣。你既然是龙门内定的首领之一。那为何不动用龙门的势力暗中整我。而非要等到现在。”对于这一点。我很是想不通。接理说。当初我整了他。他应该马上报复我才是。就如粗犷男所说。只要知道我的名字。还怕找不到我吗。 他眸光闪了闪。“你都已经知道了。” 我翻翻白眼:“废话。虽然我神经大条。但并不代表我是笨蛋。”那天在医院里。斯文败类关季云等人说了那么多。虽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联合起前因后果。不难猜出。这姓乔的就是因为当初被我整得弄进医院去。后來私下里我又偷偷问了管家老伯。确定他十年前确实因为胃出血而住进医院。还差点儿丢了命。等他恢复后。就开始报复我了。可是。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他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既然在医院里就已知道。为何装作不知。” 我呵呵地笑。“本來我也想装作不知的。但谁叫你的表现那么明显。害我想装都装不下去了。” 其实刚开始我确实沒有想到这一层。后來才渐渐地发觉不对尽。再加上他曾经说过。为了得到我。他已布局十年了。不难猜出。如果不是因为我曾经得罪过他。又何必与我这个小人物计较。我又不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你当真以为我只是为了那件事才想报复你吗。” 我愣住。“难道我对你还做了其他丰功伟绩的事。”· ------------ 第二十八章 看谁报复谁 他双眼眯起:“难道你真的忘了。” 我缩了缩身子。“大爷。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还记得才有鬼。” 我的记性一向不错。但那只限于对我有影响的人事物。对于不相干的人。我确实记不住。不是记不住。而是懒得去记。 他目光开始喷火:“我在医院里住了整整大半个月。出院后修养了大半年才把胃养好。后來又加入龙门继承人的训练中去。时间被排得满满的。但我仍是派人盯住你的一举一动。我知道你十四岁时。纪之扬就在追你。十六岁时正式交往。十八岁时。就轮及婚嫁。二十岁开始同居。二十四岁结婚。同年底生孩子。二十六岁离婚。”他还一一说出了我以前的事。连我几时打架被老师记过。把人打进医院住了多少天的院。还与张芝珏斗志斗勇的事他都说得一清二楚。 我震惊。好半晌才出声:“你都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你为什么现在才來报复我。” 他白我一眼。沒有说话。 我不敢发问了。认识他时间不短了。他这种表情看似平静。实则已到火山暴发边缘。离远点准沒错。 “什么时候的事。说來听听。”沒办法了。明明知道他已是充气的火山口。可我偏偏被好奇心给害死。努力回想了半天。仍是想不起來。当初我强灌他辣椒那件事。我也记不清他的面容了。只知道有那么个人。 他抵死不说。被我问急了。便用嘴堵住我的唇。 我一边闪躲。一边暗笑。一定是又被我整回去了。所以沒脸说。哈哈--- ************************************************** 乔一鸣那个杀千刀黑心肠外加无良腹黑小肚鸡肠的王八蛋。他明明向我保证说不会报复我当年的无心之过。可今天在酒桌上。却变着法子折磨我。 昨晚。与他嘿咻了一整夜。那家伙仿佛在考验我的体力。居然让我做凤在上的姿势。他老兄躺在床上只等着我來满足他。我坐在他在他身上。又累又喘。只差沒把“老喉包”给累出來。 我向他讨饶:“我不行了。还是你來吧。” 他却不允许。掐着我的脸。邪笑:“你不是一直都骂我是无良资本家吗。” 这与资本家又有何关系。 他好心地解释:“资本家最拿手的本领就是给工人一分钱的报酬。必会剥削出他们十分钱的劳动价值才肯罢休。” 我捶他:“你就明说自己小肚鸡肠想报复当年之仇不就得了。”还找那么多借口。鄙视。 他很“温柔”地笑。很“温柔”地拍拍我的屁股。笑得好不轻柔。“看來你还挺了解我的。” 脑袋神经警戒起來。认识他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的脾气我了解了七八分。通常这家伙笑得越温柔。骨子里的野蛮嗜血越恐怖。 我马上扑到他身上。痛哭流涕。“大爷。我错了。当年我年轻不懂事。不小心冒犯了您。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可能这只禽兽天生就喜欢被人跪地求饶的变态嗜好。居然很轻易地就放过了我。当时我还泪流满面。感激不已。只差沒对他歌功颂德。却沒料到这家伙小肚鸡扬到把往日之仇拿到酒桌上报來了。 第二天。被带去见乔一鸣的客户。一个是半百的胖老头儿。凡是形容暴发户、满脑肥肠、为富不仁等等词句都可以从他身上找到。 老头子姓朱。不愧为与猪同名的家伙。那双肥油油的手搂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不禁面露同情。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可惜“牛粪”老兄沒有自觉。反而还一脸得意至极的面孔。而“鲜花”美人脸上也沒有一丝一毫的勉强。笑得“真心实在”。我想。人家这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还有几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是以死胖子马首是赡的陪同。一个个唯唯喏喏的样子看了真令人同情。 那我丁点同情心还來不及收回。就发现这些家伙一个个都该拉出去五马分尸。 为什么中国人谈生意都喜欢在酒桌上谈。还必须把人灌得酩酊大醉才肯签字。 如果我与那个鲜花一样。只是个陪同男人的花瓶也就罢了。只需摆出迷死人的微笑向对方放电。保证轻轻松松完成任务。可惜乔一鸣那只变态居然搂着我的腰对死胖子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向以宁。” 当时我还乱感动一把的。这家伙终于良心发现了。懂得替我维护面子了。 但是下一刻我就知道我被他变相地报复了。 死胖子身边的花瓶可真不是盖的。自恃美丽面孔在乔一鸣面前却折了腰。丢了面子。便把气发在我身上。瞧那副晚娘面孔。 “向小姐。虽然咱们不认识。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四回大家就是朋友了。來。我先敬你一杯。”然后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咕噜噜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那死胖子也跟着起哄:“对啊。第一次见面。我也向小姐敬一杯。”然后人家也喝得豪气干云。 我傻眼。怎么这些人都把酒当成水來喝。 求救的目光望向乔一鸣。哪知这家伙连眼皮都不掀一下。居然还笑着说:“记住了。周董可是我们中天证券所的超级大客户。是否能把周董的钱搬到咱们这里來。还得指望你呢。” 我把脖子一梗。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如果我不喝呢。” 他看我一眼。镜片后边的眸子像一块透明的玻璃。冰冰凉凉的。光那沒什么表情的眼神已让我胆战心寒了。我哪还有精力与他对峙。 我拿起酒杯。在“鲜花”美人挑衅又不怀好意的眸光下。硬着头皮喝下一大杯。 火辣辣的酒意滑过喉咙。胃子一片暖和。我酒量不是很高。区区一杯酒还不成问題。但这死胖子摆明了想放翻我。他的那群手下也跟起哄。也不知是存什么心思。接二连三地以各种理由逼我喝酒。 姓乔的王八蛋也不劝阻。放任我喝得翻江倒海。 终于喝到快挂掉。姓乔的才替我说话。他抚着我坐进他的凯迪拉克坐驾。一路上晕晕沉沉的。被他抱下车。再抱进房间时。我忽然清醒了不少。制止了他替我脱衣服的手。我起身。摇摇晃晃地对他笑:“我沒醉。”我冲他诡异一笑。然后在他惊异的目光下。左摇右摆地越过他。进入他的收藏室。 在乔家住了一个月。乔家宅子每个角落都一清二楚。位于二楼角落的一间屋子里。是乔一鸣那只死禽兽收藏的宝贝。这家伙酷爱收藏瓷器。那种贵到吓死人的唐三彩。有千年历史的景德镇瓷器。还有某某皇帝曾用过的金碗银筷。及一些古今中外的名书画。 喝了酒嘛。走路不太稳。一进入那间屋子。就撞到一个很有年代的红木桌。很不凑巧。桌上摆放着许多用玻璃罩着的瓷器。再很不小心地把那些脆弱的瓷器全都撞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呵呵。不愧是在古时候大放异彩的名瓷。摔破的声音还真清脆。 看着地上的碎片。我很无辜地对急奔进來脸色黑青的乔一鸣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瞪我。目光似要喷火。 被他的目光吓住。我后退。后脚跟不小心撞到桌架。身子往后仰去。求生本能。我的手在空中抓了几抓。很凑巧。手不小心打中一个特大号的瓶子。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但单看那细腻的花纹、精美的颜色、及光滑如玉的瓶身。就知道价值不菲。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乔一鸣看到在我手上阵亡的玩意后。脸色猛然大变。 很可惜。他敏捷的身手也救不了近火。我随着那个特大号花瓶一并跌倒在地上。又附带了一些连锁反庆。比方说。我在倒下去时。又不小心扯住一副还來不及装裱的字画。也不知是哪位已作古画家的真迹。被我撕成两半。 “向以宁。我要杀了你。”在我面前从來沒有大声吼过人的乔一鸣。终于吼出有史以來最高分贝的吼声。 我想。我真的完了。 ********************************************************* “亲爱的。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我泪眼汪汪地抱着面无表情的乔一鸣。痛哭流涕。 昨天。我在酩酊大醉的情况下。发了酒疯。不但把他收藏的宝贝毁坏了好几件。还把他高价从某收藏家手中购得的郑板桥真迹给撕毁。保守估计他的损失。就算把我的眼珠子挖出卖眼角膜。包括五脏六腑全都挖出外加把我全身的血都抽干再拿去卖掉也只能赔掉一个零头。 乔一鸣很生气。脸色铁青。心痛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手掌高高扬起。 我吓得魂飞魄散。胃子一阵痉挛。倒在一地的碎片上抽搐着。“好痛。我的胃好痛。”我的胃本來就不好。前阵子才因胃炎住院。今天又被酒精刺激过度。不痛才怪。 他高高扬起的手在半空中沒能挥得下來。总算他还有点良心。 他把我拧了起來。扔到床上。然后打电话叫医生。医生很快就來了。是那个一脸冷漠的棺材脸的弟弟。之所以说他是弟弟。是因为他与棺材脸长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兄弟。 这死棺材脸一点也不可爱。我痛得整个身子缩成一团。也不见得他有何动作。面无表情地替我检查身子后。再面无表情地起身。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乔一鸣追了出去:“她到底怎样了。” 我一骨碌爬起。望着空空如矣的门口。把耳朵竖得尖尖的。 未关的门外传來棺材脸冰冷冷的声音:“你的女人又做了什么坏事。” “她---喝醉了。把我的收藏室里的书画瓷打碎了好几个。”听不出乔一鸣的声音是沮丧居多还是气愤居多。 “打碎了就打碎了呗。你叫我來干嘛。我是医生。只医人。不医瓷器。” “她胃疼。难道你沒看到吗。”乔一鸣的声音带着怒火。 “她胃疼吗。我怎么检查不出。” 我听得全身冒冷汗。死棺材。烂棺材。真沒人性。你就不能编个善意的谎言。 “你当真是庸医不成---” “喂。说话客气点。我说她沒病就沒病。那女人可狡猾了。眼神清澈。根本就沒醉好不好。醉了的人会打碎瓷器。打碎了后才说胃痛---”· ------------ 第二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我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了。 赤着脚下地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但來不及了。乔一鸣已带着排山倒海的怒火兼暴风寸作曲我奔來。 我抱头。缩在角落里。闭眼。“不要啊。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啊---救命啊---” *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这句话用在我和乔一鸣身上。还真是贴切。 他为了报仇。故意利用死胖子等人逼我喝酒。 我借酒装醉。打碎了他好些名贵瓷器及一副价值不菲的字画。而我也被他修理得金光闪闪。豪气冲天。 顶着满身的青紫陈列在脖子上的吻痕。我遮遮掩掩地用围巾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在冠盖云集、美女如云的宴会场合。我仍是昂首挺胸。气宇轩昂。 而我身边的乔同志可就有些阴郁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觉整个大厅里的人看我的目光都带着诡异和好奇。怎么。沒见过我这样的个性美女吗。 虽说俺长得不咋样。但如今的化妆技术可厉害了。三分姿色。七分妆容。再穿上用大把钞票堆集起來的名贵时装。站在美女如云的场合里。谁还敢称是我丑女。 就算俺的回头率沒有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九十还是有的。瞧。在场那些贵妇人千金小姐一个个都把眼瞪直了。不就是嫉妒我以平民出身却傍个了超级大金龟吗。 偷偷扯了乔一鸣的衣袖。我悄声问:“今天又是哪位千金过生啊。” 他看我一眼。笑容淡淡的。“等会就替你价绍。包你大开眼界。” 确实大开眼界。宴会主人我不认识。但主人的千金就让我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是你。一鸣。你什么意思。身为我的未婚夫。居然公然把情妇也带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会吧。这女人就是乔一鸣的未婚妻。 站在女人的角度。未婚夫当着众宾客的面把情妇也带來。确实很不给面子。不但不给面子。还特缺德。特不是男人。 乔一鸣也算是情场老手了。堂堂玄龙(首)领。沒点八面玲珑人情世故怎能驾驭手下众将。他公然带我出席未婚妻的宴会。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只想利用我來让对方死心。另一个嘛。则要阴险无耻多了---这只禽兽只想把我推入火坑。受尽欺凌。 古代宫廷里的女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独三千宠爱就是集三千怨气于一身。这家伙是想让两个女人为他大打出手或是斗智斗勇吗。 不管是哪种目的。他独善其身。而我则是两面不是人。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太卑鄙了。 乔一鸣的做派应证了我后者的猜测。你瞧瞧他是怎么回答罗家小姐的。 “小夏。你是个好女孩。但非常抱歉。我爱上以宁。今生今世非她莫属。”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如果这句话出自其他男人之口。我特定会替他鼓掌。叫声好。但出自乔一鸣。那就是大祸临头、霉星高照了。 果不其然。这姓罗叫小夏的女人马上像炸开了锅的火药桶。被他一句话点燃了导火线。那满满的火药桶全部对准我。 “向小姐挺厉害嘛。居然可以破坏我和一鸣五年的感情。”这罗小夏倒也沉得住气。沒有使泼朝我泼酒或是掴我的巴掌。 我免了皮肉之苦。心头更是胆战心惊。通常能控制住脾气的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 我发现乔一鸣神情闲适。我心头火起。这家伙摆明了要让我好看。哼。我岂能让他如愿。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俗话说。深厚的感情就像金子一样。就算埋进永不见光的地窖。仍是不会腐烂的。如果罗小姐真的与一鸣感情深厚。一鸣又怎会变心呢。” 罗小夏面不改色。哼了哼。斜眼睨我:“做人。还是本份得好。不该是你的。就别去妄想。” 咦咦咦。怎么才几天不见。感觉这女人镇静功夫高深不少。怎么。幕后有高人在指点。 就在我纳闷时。罗小姐已是毫无破绽地朝乔一鸣笑起來。“一鸣。我也知道。男人嘛。哪能避免逢场作戏。只要不玩得太过分。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过。以后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还是少带來为妙。我不喜欢。” 好吧。我承认。这女人嘴上功夫确实长进不少。不但抬高了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贵族身份。还同时贬低了我。一举两得。又显得高贵不失风度。厉害啊。 显然乔一鸣也在纳闷她的转变。皱起了眉头。说:“小夏。你变了。” 她妩媚一笑:“那是自然。你不也变了么。”她亲热地搀着他的手臂。顺便挤掉我。巧笑倩兮:“一鸣。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身为未婚夫。可不能让我坐冷板凳哦。” 乔一鸣浅浅地笑:“那是自然。”然后搂了她的手。非常自然地进了舞池。留下我一个孤零零地享受着那些大名鼎鼎的贵族们的注目礼。 周围同情鄙视的眼神像一颗颗锐利的石子。纷纷射在我身上。瞬间砸痛了我的心。 我笑。很灿烂地笑。对着宾客们笑得异常甜美。 在众人的惊异中。我走向一个帅哥。对他灿烂一笑:“嗨。可否请你跳支舞。” 帅哥长得确实帅。一身笔挺的范思哲西装。同系列粉色领带。面容俊逸。唇角含笑。 咦。这人好面熟。 “乔一城。” “向以宁。” 我们二人同时开口。然后是惊愕。再來是兴奋。 “你怎么在这。”异口同声的话让我忍不住想笑。我捂着唇。忍着“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捶了他的手臂。笑问:“姓乔的。这些年去哪了。也不给个信儿。” 他捂着被捶中的手臂。夸张地扭曲着脸。“你这暴力女。多年不见。还是死性不改。” 我再度狠狠捶他:“你不也一样吗。以前就是骚包一个。现在仍是。看來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听说你与之扬离婚了。是真的吗。” 我垂睑。淡淡地说:“那都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为什么。你与他感情那么好。” 我抬头。冲他轻轻地笑。头顶聚光灯忽然变得好刺眼。像万千蛰人的光茫逼我睁不开眼。低头。“感情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下堂了。”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 我白他一眼:“又不是你逼他离婚。你道什么歉。” 他嘴巴张了张。看向舞池里的乔一鸣。我在不经意间望了过去。发现他也在望着我们。眼睛被镜片遮住。镜片又被光灯光笼罩着。看不清他眼里的喜怒。只是背脊被爬上冰凉的寒意。· ------------ 第三十章 他乡遇故知(二) 我甩甩头。甩掉心头忽如其來的惆怅与麻木。我向他扬起灿烂的笑容:“站在这里干嘛。走。跳舞去。” 他轻轻看我一眼。笑着说:“我的荣幸。”然后执起我的手往舞池里走去。 优扬的华尔兹。轻缓又激荡的音乐。我的舞不算出众。但以前曾与纪之扬跳过。也算拿得出手。乔一鸣以前就是位舞林高手。在他的带领下。舞步不算熟练的我也算可圈可点。 “你怎么跑到香港來了。”音乐变得轻缓。他放缓了速度。低声问我。 装着沒看到乔一鸣投射过來的警告眼光。我用嘴巴呶了呶乔一鸣所在的位置。此刻他正用恶狠狠的眸子剜我。他怀中的罗小夏却一个旋转。硬是把他扭转过去。 我这才发现罗小夏穿着一袭红色晚礼服。那大红的波浪。层层叠叠。如同起伏绵绵的海啸。随着旋转的舞步宛如翩飞在花丛中的五彩蝴蝶。 而乔一鸣。则像黑夜中的王。带着满身的优越。在花丛中与最美的蝴蝶共舞。似远似近地飘忽中。我仿佛又看到曾与之扬在婚礼当天。与他共舞的《梦幻圆舞曲》那种盛夏炫灿的华丽而惆怅的回忆。 “乔一城。” “嗯。” 我看着他。问:“你也姓乔。与乔一鸣有何关系。”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乔一鸣一眼。淡淡地说:“同宗的堂兄弟。” 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一城与乔一鸣长得挺像的。都是斯文中带贵气的俊逸面孔。只是他沒戴眼镜。看上去比乔一鸣多了份外在的俊朗。 “你比乔一鸣帅多了。” 他笑。“多谢夸讲。” 一个旋转。看到乔一鸣喷火的眸子。我装着沒看到。问乔一城:“我猜你们不是很亲密吧。” 他笑:“你也看出來了。”他顿了顿。略带嘲讽地说:“何止不亲密。除了与仇人还有一线之隔外。我与他也算得上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呆了呆。说:“那还真可惜。” 手心一紧。他声音低沉:“可惜什么。” 我说:“乔一鸣在黑道上极有势力。你与他关系亲密。做起生意來不就是顺风顺水。”以前乔一城就是富家公子的打扮。如今看來。应该混得不错。看他通身的自信不凡。 他低沉一笑:“商场如战场。沒有永远的朋友。也沒有永远的敌人。我与一鸣关系并不好。但在公事上。仍是得往來。” 我点头。典型的利益至上原则。就像中国与日本。双方私底下恨得可以滴出血來。但在大场合下。一个得维持着大国风范。另一个则显示出不卑不亢的绅士风度。挂着虚伪的表皮笑脸迎人。回到家恐怕躲在厕所里痛骂者都有。 “成天顶着虚伪的笑脸。不累么。”我记得以前的一城是个疾恶如仇的人。眼里揉不下半点沙子。对于喜欢的人会掏心挖肺。对于讨厌的人。连话都懒得说一句。这样的人原则性太强。并不适合做生意。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笑:“你认为以我的性格还能做生意不成。呵呵。我现在是律师。” “律师。”我笑。“不错嘛。律师可有钱涂了。哈哈。” 他也跟着笑。“你比我更有钱涂。做情妇可比律师赚得多了。” 我捶他:“怎么。你也瞧不起我。” 他定定地看我。垂眸。不让我看到他眼底的情绪:“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他的情妇。” “为了钱呗。” 他摇头:“我不信。” 我嘲讽一笑。斜眼睨他:“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音乐停了。换了一首较激烈的舞。我心里一喜。机会终于來了。 探戈。讲究速度与力度、**与情感、野性与多变结合的舞步。是我的最爱。华尔兹是优雅的。高贵的。但并不适合我。我喜欢狂放的。野性的。多变的探戈。 我用眼神示意对方。他冲我自信一笑。舞步一变。动作激烈舞步飞扬的探戈瞬间飘场。时而像天鹅一样引颈高歌。时而如掠过大雪山颠的雄鹰。展翅飞翔。时而又漫动作般肢体轻轻舒展。如同僵硬的木偶---一会儿冲锋式的前进。一会儿又翩然般旋转飘飞。像落叶旋舞。像凯歌嘹亮。又像**性感中的魅力荣宠。 “你跳得很好。”舞步激荡。不一会儿。已听到双方急促的心跳声。 我喘息而笑:“是你带得好。”许久沒能这样跳过了。在所有交际舞中。我唯独钟爱探戈。可惜很少有人与我共舞。就连之扬。他只喜欢优雅含蓄式的华尔兹。对狂放野性充满力与美、情与欲的探戈大皱眉头。今天终于有了志同道合的舞林同伴。说不出的兴奋。 “很高兴与你共舞。” 他笑:“我也是。” 然后二人相视而笑。从各自的眼里找到了志同道合的舞友而欢腾。 蓦地。手臂一紧。我身子踉跄倒入一个怀抱。等我回神。就发现乔一鸣充满暴风雨的怒火。 “你居然与他跳舞。” “不可以吗。”他眼里有着我红杏出墙一样难看。我不爽了。他与那位他的未婚妻卿卿我我就行。就不许我与别的男人跳舞。 他面无表情。拖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气极。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就算想报复我。想给我难堪。也得看看我接不接受。 我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吼:“乔一鸣。你不无聊吗。” 他眸光开始喷火。我忙朝乔一城的方向喊道:“一城。救我。” 嘴巴被捂住。“你给我闭嘴。”他额上青筋暴露。 乔一城赶了过來。“放开她。”他拉我的手。我朝他怀中奔去。可惜另一只手臂被乔一鸣大力拉住。并且用力捏紧。我吃痛。再度踉跄倒入乔一鸣怀中。 “亲爱的堂弟。人家小姐并不愿意跟你走。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呢。”乔一城目光变得阴鸷。 乔一鸣面无表情。神情未变。语气冷漠:“不关你的事。”然后拉着我就往外走。见拖不动我。火大地把我扛在肩上。迅速把我扔到车上去。 “一城。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乔一鸣的模样已完全是暴走的模样。我想。等回去后。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向以宁。你再叫一声试试。”耳畔传來乔一鸣阴冷的声音。 我豁地转身。朝他吼道:“为什么不敢。乔一鸣。乔一鸣。王八蛋乔一鸣---” 他瞪我。又气又恨。但脸上的阴狠少了许多。蓦地。大掌狠狠朝我落下。 我心脏缩紧。忙闭眼。身上并未传來痛楚。只是身子被粗鲁地揉进他怀里。双唇也被他蹂躏着。好半晌。他才低叹一声:“向以宁。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喝。他太瞧得起我了。他那么厉害的黑恶势力。还怕我翻了山不成。 我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也不过是孙猴子跳得转。真正厉害的还是如來老兄。只需一个手掌。就可以把孙猴子压制得到天长地久。· ------------ 第三十一章 纠结 乔一鸣出差去了。好像是某某算得上有点势力的帮派要并吞势力不如已的小帮派。最终弄得天怒人怨。百姓都糟秧了。快要被消灭掉的小帮派便向龙门求救。请求支援。 基于自称黑道霸主兼守护神的龙门玄龙(首)领乔一鸣当然得出面解决。 按原丰老兄的说法就是:“能用嘴巴解决就尽量用嘴巴搞定。实在不行。就用武力镇压。反正龙门最不缺的就是精力猛将、武器设备。正好还可以拿出最新发明的武器做实验。”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美国攻打伊拉克。找得借口烂到笑掉国际大牙。乔一鸣的借口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这年头。拳头硬才是大哥大。理由又算得了什么。趁此机会。來个渔翁得利才是首要的任务。 乔一鸣有做袅雄的本领与野心。这种大好机会才不会放过。明说只是去做协调。却带足了龙门精英力量及大批火力猛足的武器。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乔一鸣的狼子野心我看得透彻。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罗小夏小姐的野心我岂能看不出來。 管家老伯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小姐。罗小姐要见你。” 我正在替展程修剪指甲。这小子指甲长得特快。不消几天就长得又尖又利。脾气也增长不少。稍稍不如意就会抓人。昨天把保姆阿姨的脸抓破了。今天早晨我的脸也不能幸免。大怒之下。决定把这小子的武器回收。 “不见。” “可是。她已经來了。” “人家來者是客。你身为管家。当然得好生招待。”收起剪刀。我带着展程在日光室里玩游戏。 乔一鸣虽然变态了点。禽兽了点。但物质方面从來沒有亏待过我们母子。买给展程玩的玩具已经塞下两个箱子了。这死小子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见谁对他好就对谁笑。完全忘了他老娘我为了他可是做着可耻的皮肉生意。 对乔一鸣讨厌归讨厌。也恨不起來。那家伙非常精明。给你一巴掌。再给你上药。大多数中国人都会感动得无以复加。人家是坏人啊。坏人你还能奢求他好心不成。就像前一刻还凶神恶煞扬言要杀光你全家下一秒却被感化放下屠刀。人家就会立地成佛啦。不但不被法律谴责。还会被歌功颂德呢。瞧。又一个迷涂知返的浪子回头。比金子还珍贵。 乔一鸣把恶人的分寸得拿捏得恰到好处。作恶的时候。整得你生不如死。事情过后。又给你补偿。你想恨都恨不起來。就像前阵子原丰所说。那只禽兽用手段并吞了一间帮派。不愿归顺的反骨头被折磨得淹淹一息。等人家快死了。他又叫人把他医好。还把人家放了。还给人家丰厚的金钱。那些反骨头不但不恨他。反而还对他死心踏地。 那家伙对我也如此。前一刻对我做出令人发指的罪行。但过后决对会对我进行补偿。这也就是我至今无法恨他的原因。太太太卑鄙。太太太无耻了。也太太太---高明了。 他把人性都摸透了。在他面前。我也只能像孙猴子一样翻翻筋斗。耍耍赖。顺便扯高气扬一下---必要时。还不是得乖乖听话。 叹气。以前被我揍进医院的一个太妹曾恶狠狠地咒我:“你也别得意。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果真不假啊。 某某股神大师也说过一句话:“出來混。尽早都要还的。” 唉唉唉。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一阵清脆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一个看似温柔实则刀子磨得锋亮的女声响來:“区区一个情妇也敢如此蔑视我。向小姐架子还真不小。” 日光室的房门被打开來。一个通身气派的女人出现了。瞧那全身武装的阵式。看來今天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吧。象征身份的貂皮大衣。脚下亮得透彻的黑皮靴子。脖子上那一看便知价值不凡的钻石项链。头上的蝴蝶头饰、耳朵上又大又亮的耳环、手腕上碧绿镯子。中指无名指上的戒指。无不显示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与存在感。 管家老伯在那女人身后。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小姐。罗小姐非要见您。我拦不住。” 罗小夏脸色不怎么好。她斜斜地睨着管家:“胡管家。你在乔家服务了那么多年。也算得上是资深佣人。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怎么如今却本末倒置呢。” 管家脸色示亮。沉稳回答:“罗小姐。非常抱歉。我知道您会是少爷未來的妻子。乔家未來的女主人。但目前为止。您只能算是乔家的客人。而向小姐。她是少爷带回來的客人。目前是这间宅子的主人。我不能违逆少爷的意愿对向小姐不敬。” 我大大地开了眼界。这管家老伯说话还真刻薄。表面上承认了罗小夏的身份。暗地里却意有指所指。你罗小夏想在乔家作威作福。得等成了乔家真正的女主人再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管家老伯在替我说话。我对他的感激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可罗小夏就同了。胸口高低起伏着。场面颇为壮观。但她毕竟是有修养的千金小姐。忍着气。语气冰冷:“按胡管家的意思还真是应验了古时候的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侍。侍不如偷了。”她把目光对准我。杀意涌现:“我是那最不得宠的妻。那向小姐呢。是妾还是侍。或者是偷。” 我不说话。像看戏一样看着她的表演。 说真格的。这女人反应超出我的想象。我原以为有钱的千金小姐都是骄纵任性的。一不如意就伸手打人使泼。但那只限于小说里作者嫉妒人家家世比自己好。一时心理不平衡。便把千金小姐都写得骄纵泼蛮好满足自己的不如意。其实罗小姐全身上下。除了盛气凌人外。还沒到骄纵的地步。 我看好戏的态度应该是惹怒了她。她像在极力忍着火气。冷冷地说:“为什么不说话。无话可说了。” 我撇唇:“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看着她喷火的眸子。闲闲地伸伸懒腰。闲闲地说:“为什么男人犯下的错。都要算在女人头上呢。乔一鸣不喜欢你。你就去找他啊。找我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冷笑:“如果不是你狐媚勾引他。他会漠视我么。” 我对管家老伯说:“快去找一面镜子。让罗小姐自已照照自己那怨妇的嘴脸。”挑衅。我不会么。惹人发火。我的本事也不是盖的。你就气吧。气吧。气到怒火冲天也不关我的事。 果然。罗小姐再也沉不住气。朝我扑來。 我早已作好战斗的准备。忙抱着儿子滚到一边去。她扑了个空。五体投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胡管家身手极快。把我推到外边去。然后抚起罗小夏。“罗上姐。您沒事吗。” “滚开。你居然伙同那贱人欺负我。我要告诉乔伯母去。让她辞退你这个老东西。”终于见泼妇本质了。呵。不枉我一番卖命的演出。 罗小夏也知道与我斗气斗不过我。便气冲冲地走了。 “小姐。您不该惹怒她的。”罗小夏走了后。管家老伯语重心肠地说。 我甩甩头。毫不在乎。除了乔一鸣外。我怕过谁來着。 “小姐。您的麻烦大了。罗小姐极得夫人的喜欢。又是少爷名义上的未婚妻。等会她铁定去向夫人告状。以夫人的脾气。你极有可能被赶离少爷身边。” 我耸耸肩:“赶就赶吧。我还求之不得呢。” ******************************************************* 我原以为罗小姐会把乔夫人找來算我的账。但等了一下下午。也不见她的人影。不禁纳闷了。问胡管家。他也想不通。“可能夫人认为这些只是小事一件不想管吧。” 这种事也算是小事。那乔夫人我还真是服了她。 乔一城來找我。多年沒见。叙叙旧。可惜管家老伯不待见。 “乔先生。让您白走一躺了。我家少爷并不在家。” 也不知乔一城在电话里怎么说的。只见管家老伯眉头皱得快夹死蚊子。他看对从楼梯上走下來的我说:“小姐。乔一城先生请你接电话。” 原來乔一城说想我了。又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约我出去叙叙旧。我一口同意。马上上楼换衣服。管家老伯像个老妈子似的跟在后边。碎碎念:“小姐。你怎能背着少爷去见别的男人呢。要是让先生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的。” “一城是乔一鸣的堂兄。也不算外人吧。还有。我与一城可是超铁的好哥们。哪能算得上别的男人呢。” 管家老伯又说这对堂兄弟一向不和。如果让他知道我去见他的死对头。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我斜他一眼:“你要告状尽管告好了。反正如今医学发达。三天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我沒啥姿色。吸引不了乔一鸣。但我数度冒犯他都沒掉小命。应该是我还有利用价值。上次借酒装疯打碎了他那么多名贵古董。他都沒有把我怎样。何况这种小事。 乔一城比乔一鸣友好多了。一见到我。不是嘘寒问暖。就是极尽风度地要服务员上我最爱吃的菜。 吃着辣乎乎的牛蹄筋。我满足地感叹。“还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的喜好。” 他笑。“你啊。还是沒变。就知道吃。” “呵呵。你也不也是。想当初。学校外边的美食一条街不也被你吃个遍。”我取笑他。“想着以前我们两个。还有之扬。一口气吃遍夜市十多种美味的劲儿。还真是好笑。”忽然想到之扬。心头一黯。也不过才分开一个多月。仿佛与他分别离了一个世纪之长。 一城看着我。徐徐开口:“我先前从广州回來。与之扬见过面了。” “哦。他过得可好。”我忍不住问道。 “不好。”他脸色沉重。 我心里一跳。目光焦急地看着他。 他与我对视良久。颓然叹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按理说一对经历了大风大浪波折起伏的恋人。理应会恩爱到老。可为什么还会分开。” 我苦笑。与之扬以往的恋情确实算得上是轰轰烈烈。他对我也够好。只差沒用海誓山盟來形容。可惜。再好的感情仍是变质了。 我缓缓开口:“我也无法解释我们之间的事。如果用简单的话來形容的话。那就是大爱过后。便会回归平淡。” 一城疑惑:“我不懂。” 我苦笑:“你懂的。就像盛衰兴亡一样。大盛过后必然会走向衰败。就是这种道理。” 古往今來。再浓烈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无情侵逝。 他沉默了。良久才长长地叹口气:“你与之扬那么多年的感情。真的放得下吗。” 我低头。不让他看见我眼底的酸涩。“放不下又怎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严格说起來。我与一城也算是同一类人。都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感情一旦受污。可以原谅。可以饶恕。但。决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与之扬十年的感情确实可惜。我也曾想过原谅他重新再來。但那样肆必会逼我想起他曾经背叛我的事实。心头的刺会如梗在喉。我不想把自己变成疑神疑鬼蛮不讲理的女人。 一城不再纠缠于此事。又问我为何与乔一鸣走到一起。 我再度苦笑。可能是以前作恶多端吧。如今都得还回去。在乔一鸣面前。我可以耍小聪明。可以使泼。可以小人得志。但我仍是被他压制得死死的。 他不相信我只是单纯地为了钱而做乔一鸣的情妇。我淡淡一笑:“单不单纯有那么重要吗。如今最重要的是等三个月期满。我就可以回去了。” “去哪。” “老家。”那里才是我落地生根的地方。尽管已多年沒沒有回去过。 “不考虑留在香港么。” 我笑:“留在这里什么。丢人现眼么。如今上流社会的人。哪个不知道我是乔一鸣的情妇。” 他再度沉默了一会。“他对你好么。” 我愣了一会才明白他指的是何人物。伸手捋了额前的头发。皮皮地道:“还行吧。又沒少块肉。” 他忽然盯住我不动。我不解。不知何时我脖子处的围巾散开了。露出高领羊毛衫都无法遮住的痕迹。我不动声色地扯紧围巾。对上波滔汹涌的眸子。取笑他:“傻了吗。难道你以为做情妇只是单纯的聊天说话吗。” 他忽然握着我的手。满脸愧疚。“以宁。他一定欺负了你吧。都是我不好。当初如果不是我把你的相片给他瞧见。他也不会找到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争对你----” “停停停。”我打断他的话。“说什么呢。不要总是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好不好。”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不。你不懂的。或许你还不知道。他之所以会争对你。都是因为我---” 他忽然顿住不说。我崔促他:“说啊。怎么不说了。”忽然发现周围气氛不对尽。一城眼睛并沒有看我。而是---· ------------ 第三十二章 轮不到的喜悦 我豁地转身。乖不哝咚。不知何时。乔一鸣出现在我面前。他一身西装革覆。外罩黑色风雪衣。装饰用的雪白围巾绕脖子一圈。衬得一张本就白晳的脸越发白净。而白净的皮肤却越衬出那双镜片后的眸子越发深幽。 天气阴寒。我穿得很厚。红色加绒长风衣里罩两件厚羊绒。手上还戴了个大大夸张的免宝宝毛线手套。脚蹬细羊绒长筒雪地鞋。袜子也是极其暖和的羊毛袜。再吃了碗又辣又烫的牛蹄筋。全身暖和极了。可惜乔一鸣一來。光用那张面无表情看不出怒喜不动声色的眸子。就把周边空气瞬间冻结外加阴风阵阵朝我脖子处钻去。 搓了搓骤然变冷的手心。我呆呆地望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他此刻看上去面无表情。沒有动怒的迹象。他身后不远处停有几辆黑头车。几乎与他形影不离的龙飞则跟在身后。一脸冷漠地望着我。 我思索着该怎么招呼他。“那个。你---不是出差吗。怎会出现在这。”我出來见一城并沒有告之任何人我的行踪。怎么他就知道。 怀疑的目光四处望了望。原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眼前。他沒有看我。对乔一鸣说:“乔先生。小姐与这位先生除了有握手以外。并沒有其他暖味的动作。” 我倒吸口凉气。原丰上个星期不是被调到深圳去了吗。 我看着乔一鸣。他正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我深吸口气。对一脸沉默诡异的一城道:“今天就聊到这。下次我们再聊吧。” 一城不语。目光直直地射向乔一鸣。刚才还一脸痞子相的表情此刻被浓浓的寒霜取代。“还在记恨当年的事么。堂堂乔家继承人原來也是这么沒品只喜欢找无辜外人出气。” 我实在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只看到乔一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屑地笑了声:“对于手下败将。我理都懒得理你。” 他的手一捞。我惊呼一声。被他揽住了腰。我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朝马路边走去。 “乔一鸣。你给我站住。”一城飞快地來到我们跟前。一把扯过我。把我护到身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何必扯到以宁身上。她是无辜的。” 乔一鸣神情不变。“你确定要当街与我抢女人么。” 感觉一城全身肌肉崩紧。显然是狮子遇到强劲对手。正全面竖起毛孔准备一举歼敌。 一城冷笑一声:“以宁刚才与我说了。她并不想做你的情妇。你怎能那么卑鄙。居然强迫一个弱女子。” 我低头呻吟一声。老兄。我知道你想替我伸冤。但也要分对像啊。乔一鸣可不是个讲理的主。他是变态呢。你与他讲理。还不如直接用拳头。但问題是。你打得过他吗。 乔一鸣连眉毛都不掀一下。只是淡淡地冲我笑:“是吗。我有强迫你吗。” 我赶紧摇头:“沒有沒有。是我死巴着你不放的。” 乔一城脸色极为难看。似恨我不争气。貌似好像不敢置信我居然被震慑于黑恶势力的懦弱。 “以宁。你老实对我们说。是不是他用卑鄙手段强迫你。” 我点头。下一秒。一城的拳头又挥了出去。 乔一鸣闪过。他身后的保镖豁地冲了出來。把我们团团围住。 我吓了一跳。忙拉住准备大开杀戒的一城。扯了他的手臂。踢他的腿。掐他的脸颊。再咬牙切齿地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又不是我老妈子。” 一城怒吼:“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受他欺负。” 我揪着他的耳朵。逼他低头。在他耳朵旁小声地说:“你别给我拖后腿啊我警告你。我现在可是在挣钱呢。那家伙虽然变态了点。禽兽了点。但对我可大方了。你可别断了我的财路。不然我跟你急。” 一城急了:“以宁。你到底有沒有脑子。怎么与这种人在一起。”他苦口婆心、语重心肠:“如果你真缺钱。我可以给你。但千万别跟这种人纠缠。你会吃大亏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无功不受禄。我哪敢要你的钱。要不这样吧。等我期满后。就找你作替补吧。这样总行了吧。” “以宁。”一城脸快充血了。 乔一鸣重新拉过我。对一城说:“放心。等我把她玩腻后自然会亲自交到你手上。” 眼前一花。只听到一个呼呼风响。两个拳头在空中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二人各自退了一步。來不及看一城。就被乔一鸣强行塞进车子里。 车子箭一般地开走了。我问乔一鸣:“你与一城是堂兄弟不是吗。干嘛关系弄得那么僵。” 他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他是老大。你是老二。按理说。家族继承人应该是老大优先。为何是你继承家业。而不是他。”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大户人家的长子要受重视得多。在面对庞大产业前。骨肉相残的戏码历來比比皆是。我丝毫不奇怪乔一鸣会后來居上。但我无法接受铁哥们一城会败在自己的弟弟手上。 乔一鸣声音极冷:“到现在你还想维护他。自身都难保了。” 我毫不示弱地回敬他:“我又哪里触犯到大爷你了。麻烦先说來听听。” “猪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和你一样是笨死的。” 我毫不在乎:“你知道小人是怎么死的吗。和你一样。是被算计死的。”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请问这次又要怎么惩罚我。仍是强奸我吗。能不能换种方法。一点新意也沒有。”我不屑地说。 暴风雨袭來。來不及躲开。他已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我呼吸困难。眼冒金星。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狰狞的脸扭曲着。 在我以为快要因为窒息而休克时。他放开了我。理了下弄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说:“何需我惩罚你。就为你与乔一城见面么。”他不屑地说。“我还不放在眼里。” 窗外寒风呼啸。天空低矮。似要压下來。天底下除了被吹得缩着脖子走路的行人。就只有被寒风刮得摇曳不已的树木。 香港道路大多狭窄。车子不敢开得太快。我看清了街上已有圣涎节前的繁荣与喜气。那晶亮又璀璨的圣涎树开在各大商店门口。还有像征吉祥的红色气球、彩色丝带、样式多姿的灯笼、吸引眼球的充气圣涎老人---挂满了商家店外、树枝上、墙壁上---这样的繁华。真是旖旎如梦、喜气祥瑞。连凛冽的寒风都要被挡在三尺远的地方。 可惜我始终与这分喜气沾不上边。我始终也不能走到里面去。感受着这分喜悦与浓浓的乞盼。我在这里做一个旁观者。连幻想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都是不被允许的。 *· ------------ 第三十二章 替自己找条后路 一回到乔宅。管家老伯就对乔一鸣说。他老娘给他打了电话。要他今晚回去一躺。管家老伯在汇报的同进。还不时地用眼睛瞅着我。那样子仿佛在说:看吧。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我给他一个鬼脸。对乔一鸣说:“你去吧。不必管我啦。” 一个人上楼。时间还早。与儿子玩了会。教他看图讲故事。直到晚饭时间到了。我才在菲佣的通知下抱着儿子下楼吃饭。 饭厅就在客厅旁边。用数盆盆栽隔出一个独立宽敞的空间。高出客厅两个台阶。用橄榄绿的碎石地板铺成。长方型的桌子可以容纳十多个人同时吃饭。大大的落地窗。以清新的绿色窗帘隔着。偶尔挂起窗帘。可以看到外边大片的姹紫嫣红的花朵。此时正值深冬。花园里沒什么花。唯有易种植的万年常青树和修剪齐整的绿化树代表着不畏霜寒的傲然风姿。 我原以为今晚就只我和儿子还有管家等人吃饭。不料乔一鸣居然在座。 “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从财经报中抬头。淡淡瞟我一眼:“这是我家。” 唉。问了个白痴问題。 “我的意思是你母亲不是让你回家一躺吗。” 他的目光一直在报纸上。“已经回來了。” “---”再也找不到话題可说了。我把儿子放到身旁椅子上。保姆阿姨端了厨师特地给他做的营养宝宝餐。我接过。亲自喂。很庆幸这小子挺好养。什么都吃。满满一碗瘦肉青菜切成泥状再与鸡蛋混合煮的小米粥吃得格外欢。不一会儿就吃得精光。 只是这小子吃饱就开始作乱。趁我不注意拿了我的面前的杯子。杯子里盛了满满一杯温热的椰子汁。我怕他打倒。飞快地抢过杯子。哪知这小子动作忒快。另一手已扯过苏格兰红白格子桌布。当场來个掀桌子的砸场动作。 我满脑袋的黑线外加惊恐:“展程。你这臭小子。” 桌子上已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菜。我的餐前浓汤。乔一鸣的餐前红酒。顺着桌布而滑到地上。还有一部份汤菜因惯性原因全都酒在乔一鸣身上去。 乔一鸣目光凶狠地瞪过來。他脸上胸前醮上了汤汁。看上去挺搞笑。但我沒胆子笑。我吓死了。生怕他把气发在展程身上。忙让保姆把展程带上楼。我则从闻声快步出來的管家手里抢过毛巾擦着他胸前被洒上的菜渍。 “对不起对不起。展程不懂事。你别生气。我代他向你赔罪。” “你要代他赔罪。” 我呆呆地望着他。他薄唇微勾:“这可是你说的。”然后不等我反应。拉起我的手往楼上走去。 进了卧室。他把我丢到床上---此刻激情正在上演。儿童不宜。 今天的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但在床上的动作还不算粗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让我享受到了愉悦。 完事后。我趴在他怀中。平息激烈的心跳。 他早已摘了眼镜。半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此刻外边已是昏暗一片。室内黑乎乎的。只感觉他的呼吸呼在我脸上。痒痒的。却又有奇异的心安。 不可否认。这男人虽暴烈了点。喜怒无常了点。又爱发火了点。但并沒有对我做出实质性的伤害。不幸中的大幸。 虽然他生起气來很恐怖。但大多时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或许他认为与女人动粗是沒品的行为。这也助长了我的作威作福。 就算明知他生气时不会动手打我。但他怒火勃发时。我仍是心惊胆战---该死的有贼无胆。唉。 看他肌肉放松。应该雨过天晴了。 就说这家伙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每当他气我恨我想杀我。但只要与我在床上滚了几大圈后。基本上就已气消。此刻应该也不例外---所以我才有胆子问他:“你妈叫你回去做什么。” 他掀了掀眼皮:“终于知道害怕了。” 我嘟唇。坚决不接受他的用辞。“我并沒有怕她啊。我只是想知道。她找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你这个女人太凶悍了。目中无人。横行霸道。要我好好的管教管教你。” 我哼了哼。“哦。那你怎么说。” 我低沉的语气隐有笑意:“我同意了” “那你要怎么管教我。” 他一个翻身。双唇被堵住。隐约从他口腔里挤出了几个字。“我这不是正在管教你吗。” 呃----如果是这种管教。那也挺不错。 ******************************************** 一场欢爱下來。先前的不快被抚平。与乔一鸣又开始了貌合神离的状态。 在亲自替他穿衣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手背关节有瘀伤。“不会吧。你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与人打架。”多年的打驾经验告诉我。这些伤痕是打架得到的。 他目光深沉:“我这算是轻的了。说不定。乔一城伤得比我更重。” 我恍然大悟。责怪他:“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打架。丢不丢人。” “你不心疼。” 我翻翻白眼:“心疼什么。活该。” “向以宁。”他忽然叫住我。 “干嘛。”我警惕起來。他的眼神太太太---不安了。 “以后离乔一城远一点。” “---”怎么。怕我出墙。 不爽了。就算我沒有贞洁观。但该有的职业道德还是有的嘛。 我说:“放心。就算我想爬墙也会等期满后再说。不会替你戴绿帽子的。”希望这样的回答能让他满意。 可惜这男人是很不好侍候的主。我的保证丝毫不管作用。反而神色还冷了下來。揪着我的头发。一脸狰狞的警告:“最好如此。要是让我逮到你与他私通。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我掰过他的脸。说:“乔一鸣。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像什么。” 他冷冷盯着我。 我一字一句地说:“像个沒品沒位的嫉夫。醒醒吧。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干嘛管那么宽。” 他神情不变。但头皮上的力道加重。我赶紧说:“我保证不会给你戴绿帽子。这总行了吧。” 他渐渐放松了力道。我赶紧逃开。理了理快脱离头皮的可怜头发。在心里咒骂着。王八蛋。变态狂。沒女人要的衣冠禽兽--- “你说什么。” “沒。沒。我是说。我肚子好饿。可不可以让我把肚子填饱。” * 在第二天吃早餐时。我也学着乔一鸣拿了份报纸观看。只不过人家看得是国际要闻时事走向财经新闻。而我看得则是娱乐八卦。 娱乐新闻不外乎是明星们似是而非的私事。永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观众们眼花缭乱。过足了眼瘾。正待翻篇。乔一鸣开口了:“下星期二陪我回家一躺。” 我足足呆愣了半秒钟确定我耳朵沒有聋掉。也沒有听错。才提出问題:“你你你要我回家。哪个家。你的家。去做什么。” 他警告地瞪我一眼:“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那么多废话。” 我马上闭唇。乔一鸣的家。那会是什么样的地方。 我从管家和原丰嘴中得知。乔家一直都是黑道大户。上一代的龙门玄龙(首)领是乔一鸣的叔父。按规矩。如果乔家后继有人。每一任的玄龙(首)领只能从乔家挑出。而乔一鸣的叔父膝下无子。继承人只得从另外的宗亲里挑选。恰好乔一鸣在同一辈中是最优秀的。便被选上了。从六岁开始接受训练。一直到有能力接下大任为止。 乔一鸣之所以厉害。也与家学渊缘有关。他的父亲虽然沒有首领那样地位崇高。但也是重量级人物。在整个乔家。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从事海上运输事业。在海内外都有资产实业。算得上是风云人物。而他的母亲也是千金小姐。这样的人家。又有黑道背景。显赫家世下。而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情妇也敢踏入他家的大门。不怕被杀之而后快。 看到乔一鸣面无无情的脸。我喉间“可不可以不去”的请求被咽了下去。“请问。那天是什么日子啊。” 他瞟我一眼:“我妈的生日。” 我苦着脸。“你妈的生日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一个情妇不是吗。你要带女伴也得带---”在他凶光毕露的眸光下。我自动闭上嘴。心里却在哀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清朝顺治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董小宛之所以死得早。最重要的根本原因还不是被婆婆给逼死的。帝王家庭里。儿子喜欢的女人而母亲不喜欢。让其消失的办法就只有死路一条。 乔家是个标标准准的黑道世家。杀一个人。或是想让一个人消失。还那不容易。 想象着清宫里的宫廷大戏。深受皇帝宠爱的妃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太后脚下。太后威严地扫了一眼。杀气腾腾:“长得一脸狐媚相。也难怪把皇帝的心给迷住了。这样的狐媚子根本不利于江山社稷。來人啊。拉出去。赐死。以绝后窜。” 我可以想象那天去乔家。就算不被乔夫人当场格杀。也会被难堪到暴。 不行。不行。我得替自己找条后路才是。· ------------ 第三十三章 无关(一) 我的后路还沒找好。就有个陌生女人打电话给我。“请问你是乔先生的女朋友吗。打扰您一下。我姓王。单名一个娟字。我是乔先生的秘书。他有一个很重要的文件忘在家里了。可否请你帮忙带一下。”然后说了一串地址。 我愣了半天。才回答一声。“好。是哪个文件。”王娟。有点印象。一个长得很美。神情严肃的大美人。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我记得王秘书的声音虽然冷。但却挺清脆的。怎么这次却有些低沉。像是刻意压制声音似的。 “呃。就是乔先生书房里最上头的一份文件。” “好吧。我马上送过來。” 拿着文件來到一间商业大楼前。被接待处的小姐拦住:“小姐。您是这间公司的员工吗。” “不是。我是替乔一鸣拿文件來的。” 对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眼:“小姐贵姓。” “姓向。” “哦。原來是向小姐。王秘书已经打过招呼了。让我直接让您上去。” 來到指定的楼层。王秘书并不在。接待我的是一位打扮妖冶的美丽女子。她走向我。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是给乔一鸣送文件的。她指了指乔一鸣所在的办公室。要我自己进去。 乔一鸣的办公室外边还有一个开放性的休息室。休息室虽小。但一切俱全。沙上坐着龙飞。他见到我有些惊异。 我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伸手敲门。沒有回应。我自顾推了门进去。 “小姐。你暂时不能进去---”身后龙飞的阻拦已來不及。因为我已看清了办公室里的旖旎气氛。 一个几乎全身赤祼的女人正坐在乔一鸣身上。那女人肌肤雪白。像上好的瓷。散发出诱人的光华。 他们二人同时发现了我。乔一鸣面无表情。只说了句:“出去。” 那女人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娇声娇气的。“喂。你听到了吗。一鸣叫你出去。你怎么还---” 我面不改色。走近她。在她惊慌失措的眸光下。掰过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下:“嗯。不错。祝你好运。”然后把文件丢到乔一鸣的桌上。转身。扬长而去。 披散的头发在空中甩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又重新贴回脸上。丝丝的痒。丝丝的柔软。还有丝丝的冰冷--- 龙飞站在门外。很忐忑的模样。我对他笑笑:“我走了。你得好生守着这道门。可别让你主子的春光外泄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乔一鸣追了出來。我理也不理他。径直走向电梯 在他奔过來的那一瞬间。我狠狠按向门关健。电梯合上。把他凶狠的表情关在了外边。 * 夜半无人。万籁俱寂。月色一下子失去了原來的颜色。只有青淡黑白斑驳的影子。 乔一鸣还沒有回來。在床上翻了个身。望着窗外的银光。脑海里还在回味着两个让我震惊的信息。 就在吃过晚饭不久。母亲打电话來。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得意:“之扬的母亲跑來找过我了。在打听你们母子的下落。” “哦。她找我们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舍不得宝贝孙子呗。” 我默然。张芝珏的想法我还在未离婚之前就已洞察。并不奇怪她会神通广大到找到母亲。 母亲很是得意:“那女人当初把话说得那么绝。说沒有展程。她照样有孙子。沒料到。朱颜那女人替她生的只是女儿。后來不知是听谁说不是纪家的种。又去作了dna鉴定。果真不是之扬的种。那老女人可气惨了。呵。现在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活该。报应。” 意料中的事。这步棋我布了那么久。也该收效了。 “后來呢” “哎。以宁。你怎么还这么冷静。那姓张的空欢喜一场。都气进医院了。当初为了省钱。不要展程。可现在呢。真是罪有应得。喏。今天还找到我。问你们母子的下落。哼。当我是傻瓜吗。以前那么嚣张。也该有人治治她了。” “妈。她沒有为难你吧。” “有啊。怎么沒有。刚开始可嚣张呢。那个威风劲啊。一见到我就说给我五百万。把展程给她。喝。当我沒见过钱啊。我一口回绝了。拿着扫把把她赶出去了。” “以宁。你千万别把展程给她。想当初她是怎么对咱们的。现在想來就有气。”母亲警告我。 我抿抿唇。淡淡地笑了。 此时。华灯初上。天空出现一弯皎月。空气冷得透彻。地上的银光清清冷冷地映射出淡淡的影像。 风静静地吹。树技摇曳。发出吵哑的声响。地上。有着月光撒下斑驳的影子。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而遥远。 母亲又问我:“以宁啊。你与那位乔---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定定神。淡淡地回答:“沒什么。妈。很晚了。你也该睡了。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哎。不急。以宁啊。你与之扬是不可能的啦。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人生。我看那位乔先生对你挺不错的。对展程也好。干脆你把他发展成第二春吧。”母亲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我啼笑皆非。说:“妈。你别乱点鸳鸯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不说乔一鸣的家世。单说我离过婚又带着小孩的女人。掉价掉到渣子都不剩。更不必说我只是乔一鸣的情妇而已。如今的男人可精明了。美丽的女人是用來玩的。聪明的女人是用來欣赏的。妖冶的女人是用來激情的。而清白的女人才是用來做妻子的。 母亲的电话才过不久。一个陌生人打來电话。“向以宁小姐么。听说你是乔一鸣先生的女朋友。是不是。”我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时候我成了乔一鸣的女朋友了。 对方又问:“我是xx晚报的记者。我想请问你。目前罗氏企业已对外宣布。说罗氏大千金罗小夏小姐即将嫁进乔家。而你是乔一鸣先生公认的女朋友。请问你对于自己的男朋友即奖迎娶别的女人。有何感想。” 我被问住了。这是什么跟什么。 “向小姐。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对方问得急切。语气里有遮掩不住的兴奋。 我愣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请问。我的手机号码。是谁告诉你的。” 这部手机是乔一鸣买给我的。上边只有乔一鸣的号码。再无其他。就连一城都还來不及给他。· ------------ 第三十四章 无关(二) 这部手机是乔一鸣买给我的。上边只有乔一鸣的号码。再无其他。就连一城都还來不及给他。 对方愣了下:“你先别管这个。你先回答我的问題好不好。” 我说:“哦。你是xx晚报的记者是吗。” “---是。”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題吗。” “---” “请问你女朋友的三围是多少。” “---” “回答不出來吗。那好吧。换一个问題。请问阁下与女朋友**。一般能坚持多久。” “---你你你这是什么问題。这是我的私事。我凭什么要回答你。”对方气急败坏。 我笑:“很好。这句话正是我要回敬你的。” 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已响起來。來自不同的号码。來电显示是香港本地的。我扔到一边。任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室内静悄悄的。窗外月光已升上树梢。天底下静谧一片。暮色重重下。唯有这一片银光是唯一的亮点。手机铃声在宁静的屋子里是唯一的声音來派。显得格外刺耳。又一铃声响起。我接过。不等对方开口。我冷冷地道:“乔一鸣的事与我无关。” * 时间缓缓而过。当一切都变得不重要时。人是从容的。心情是淡定的---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会有淡淡的荒芜涌上心头。那里。在无人知道无人见到的地方。已是一片干涸。种不出草來。更不必说种花了。 乔一鸣在第二天下午才回來。那时我正在看报。看得津津有味。 他一时好奇。把脑袋凑了过來。我指着报纸上的照片对他说:“这些记者也太沒本事了。居然把你拍成这样。”当狗仔队也太不称职了。太对不起观众了。 照片上的男人。太过模糊。如果不是那只熟悉的眼镜让我认出了他。我还真不知道与罗小夏亲密偎在一起的男人就是我的情夫。 他看着我。平静地问:“这么模糊的照片你也能认出我來。” 我嘿嘿地笑。“这上边不是写着你的名字吗。” 他看了看。又把眸子对向我。轻轻抚着我的脸:“昨晚沒睡好。” 我拍拍脸:“是啊。沒睡好。” “哦。我记得你一向好吃好睡。”他挑眉。语气兴味。 我耸耸肩:“沒法子。韩剧太好看。播放时间又太迟。”我瞅着他。他下巴上有淡淡的青茬。眼里有着血丝。眼窝处也有淡淡的青影。不必猜想。昨晚一定是香艳又刺激。 我问:“你回來干嘛。” 他捏了我的脸。“这么难看的皮肤。得去做做护理。不然那天我会很丢脸的。” 我推他:“乔一鸣。我想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只是你的情妇。不是你的女朋友。”把情妇带去给他老妈祝生。也只有他能想得出。太天才了。也太不把他的未婚妻放在眼里了吧。 我瞅着他。发现他一脸阴霾。肯定是被我拒绝了。面子上过不去。我马上解释说:“你们有钱男人不都把情妇和女友分得一清二楚吗。而酒桌场上。是情妇上阵的地方。你妈那里。我真的不适合啦。你还是去找罗小夏吧。”天底下有我这样称职的情妇吗。如果等社会发展了。思想前进了。道德观念继续解放了。能把情妇也列为职业的话。一定会颁发一个“最称职员工优秀奖”给我。 乔一鸣看了我一会。点头:“嗯。你说的对。是我沒想得周到。” 像属下的意见被上司采纳后的兴奋与激动。我笑了。笑得谄媚。笑得得意。 我真是个识大体的情妇。是不。 * 乔一鸣母亲生日那天。我最终沒有去。但第二天晚上。却被他带到某五星级饭店与朋友吃饭。明说是吃饭。联络感情。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谈生意。 乔一鸣请客。应该是有求于人。坐在主位上的他对客人的敬酒來者不拒。 在这之前。他向我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这个单子拿下。 我挑眉:“万一拿不下呢。” 他看我一眼。语气淡淡:“我与路总合作多年。他会买我的面子。只是。这人爱占小便宜。到时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他说的委婉。我哪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他会---”心开始往下沉。 他唇角微勾。“聪明。” 我怒火直冒。感觉被当成廉价的交际花一样用身体当作生意场上的润合济。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记住你的身份。”他淡淡地提醒我。“你只是我的情妇不是吗。” 我哑然。怎么有被他下了套的感觉。 “如果我不同意呢。” 他仍是沒什么表情。一派闲适。“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还不知道我的脾气么。我从不留沒用的人在身边。” 他的语气淡然。但说出的话却如利箭一样穿透心窝。浑身发颤。不是被气的。还是被吓得。· ------------ 第三十五章 真相(一) 等见到路总后。我才发现。这老家伙在见到我后。脸上明显浮现失望神色。但失望归失望。这肥家伙也不望把派头做足。要了一桌子菜。又要了几大瓶酒。 我皱眉看着乔一鸣连喝了三大杯芝华士。虽说芝华士酒精浓度不高。甜甜的。特好喝。但毕竟是酒。他那破胃哪能这样折腾。 但见他面不改色的模样。我也就懒得说。反正身体是他的。喝穿了吃坏了。也不关我的事。 可能我皱眉的模样看在客人眼里是担心的表现。这位年约五十的路总居然把酒杯对准了我。 “小姐贵姓。我与乔兄弟认识了那么久都沒有见到过你。”这姓路的带着周不周正不正的方言普通话。眼里有着明显的轻佻与淫猥。看得我好不恶心。 你他当然沒见过我。我是乔一鸣才上任还不到两个月的情妇呢。 我朝他笑笑:“路先生日理万机。哪能记得住我。但我可知道路先生的大名。在物流界。无人不知晓您的大名。” 路先生被我拍得哈哈大笑。搂了身边打扮得艳光四射的美人。还恶心地在她胸前揪了一把。如此明张目胆的动作。我心里一阵反感。 可那位美人却不当一回事似的。反而还把身子偎进男人怀里。极尽妩媚庸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一边偷偷地对乔一鸣性感地笑。一边用眼角打量我。并挑衅着。 “这位小姐真特别。是乔先生的女朋友吧。” 我淡淡地笑。不是沒有看出她眼底的挑衅与嫉意。不经意地看了面沉似水的乔一鸣。意有所指:“女朋友。你太抬举我了。这种场合。哪是女朋友会來的。”我一方面是在自嘲。另一方面却是在讽刺她。大家情妇命。相煎何太急。 真正的女朋友才不会被男人带到这里來。通常能出现在酒桌上或是谈判桌的女人不外乎有两种。一种是正经的职业女性。另一种就是充场面兼润滑剂必要时还得为男人事业“捐躯”的女人。用脚趾头想。我都是后者。 她有什么好挑衅的。不就是自己的男人比我的男人老了点。她本人比我漂亮了点。再漂亮又如何。还不是做情妇的命。 她被我讽刺得脸色微变。但很快就镇静下來---我想。她肯定是职业级情妇选手。瞧那份镇定功夫。 “嘿嘿。虽然长得不怎样。但还挺耐看。嘿嘿---”又是一阵露骨的淫笑。我听说过酒桌场上有许多猥琐事。但沒料到会如此明张目胆。好像我已是他的襄中物似的。 姓路的淫笑一声。色眯眯地看着我。“乔老弟。你这情妇还真是个妙人儿。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的分寸。我喜欢。” 我皱眉。王八蛋的。当真是精虫上脑了。 乔一鸣开口了:“路总过奖了。如果你喜欢。等会有你的享受。只是。这合约。” 我心里一紧。这么快就轮到我上场。 “嘿嘿。急什么。乔老弟。咱们合作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还信不过我么。” 乔一鸣淡淡地笑:“我当然知道路总是个爽快人。只是今晚我还有其他要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印章沒带在身上。这样吧。明天。把你的文件带给我。但今晚---”然后色眯眯地看着我。 乔一鸣说:“非常抱歉。恰巧我今晚也有事。”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神色:“路总。咱们合作那么久了。难道你还怕我给不了你的好处吗。” 姓路的男人嘿嘿一笑。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样子。他依依不舍地看我一眼。吞了吞口水。挺肉痛的样子:“这次是我准备不周。明天。明天把合约带到我公司來。我马上签。”目光又看向我。说:“呃---乔老弟就不必白跑一躺了。就由你身边这位小姐送來如何。” “放心。老规矩。不会让路总失望就是了。” 然后。双方拟定了初步协议。然后双方告辞。临走前。那色男人还色咪咪地眨着我。“小妞长得不怎样。但有个性。我喜欢。” 乔一鸣淡淡地笑。只是放在我腰间的手紧了又紧。耳边听到他沉稳的声音:“路总真是爱开玩笑。谁人不知路总的女人才是女人中的极品。” “哈哈。说得也是。咱们夜莲还是个大学生呢。哈哈---”那姓路的男人一脸得意地搂着怀中女人扬长而去。 我听了好一阵沉默。大学生啊大学生。曾经光宗耀祖与象征学识的身份。什么时候也被当成了男人炫耀的资本。 我望着乔一鸣。他也看着我。镜片后的眸光一派深沉。像古井般无波。却又像海水一样。偶尔掀起一片翻滚的骇浪惊涛。 **************************************************************** 其实做乔一鸣的情妇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除了金钱和物质上的享受外。睡觉总是自到自然醒。这是我二十六年生命中最难得的日子了。小时候塞窗苦读。天天晚睡早起。那时候天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帮母亲准备过桥米线的制作过程。每次被母亲挖起來。我都痛不欲生。那时候我就发誓。等我哪一天有钱了。把钱放在枕头下睡。狠狠地睡过够再说。后來嫁给纪之扬。因为工作的原因。仍是不得不早起。我恨死这种滋味了。总是对之扬说:“等我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我就把工作给辞了。全都买店铺。当个包租婆去。天天睡到自然醒。” 那时候之扬总是笑着揉着我一头鸡窝。说:“何需去指望那沒有希望的彩票。只要你支持你老公我。最多五年。我就可以让你实现这种日子。” 之扬确实努力。嫁给他也才三年。他已经凭借努力打入公司高层。在公司里算得上二把手。我也可以享他的福。可惜。造化弄人。他内心里渴望的大胸女人与男人骨子里的激情。与我的骄傲、我的尊严。我的眼里揉不下半点沙子的性格。统统埋葬了这份经营了十年的感情。 想着想着。眼泪溢出了眼眶。那天。一城对我说:“男人骨子里天生就有出轨的想法。只要不影响婚姻。何必那么较真呢。” 之扬也曾说过:“只要我心里有你。这就足够了。”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存有这种想法。只要心还在婚姻里。**上的出轨就可以值得原谅。 房门推开了。乔一鸣带着一身的冰寒进來。 我问他:“你曾经说过。为了报复我。你曾布局了十年的局。请问。你这个局是怎么布的。” 他望着我。沒有说话。也许是因为我问得太突兀。一时找不到话來回答。 我又说:“之扬对我那么好。他怎会背叛我呢。是不是你故意从中破坏。” 他默默地看着我。说:“向以宁。你还在想着纪之扬。” 怎会不想呢。他的恶霸。他的冷酷。他对我的利用。都衬得之扬的温润。之扬的美好。· ------------ 第三十六章 真相(二) “真是可笑。当初纪之扬求你不要与他离婚。你那么绝决。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性女子。还对你佩服了一把。想不到。你也是个优柔寡断的主。”他走近我。执起我的下巴。一脸不屑。 我笑。他长得真好看。原來以前是我有眼无珠了。只看得见之扬的俊美。却沒有发现。眼前的男人并不比之扬差。挺直的鼻梁。代表刚毅果敢的唇。尽乎冷酷的眸子被镜片遮住。整个人看起來斯文至极。可谁又知道。在这么温文的外表。又是怎样一顶冷厉而无情的心。 “乔一鸣。”我和着被子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对付我。” 他掀了掀眼皮:“也不过才几年时光。你就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摇头。如果我知道了在第一次见到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你不记得也好。去换衣服。有事出去一躺。” “这次又要我陪哪个董事长。”我问得嘲讽。 他盯了我一会。“向以宁。你要记住。一分钱一分货。你从我身上得到多少钱。我就得从你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价值。” 我笑。这个道理我怎会不懂呢。资本家的钱。本來就不好赚。 你从他身上抠出多少钱。他就会从你身上挖出更多的利用价值。不然。我要才沒才要貌沒貌。怎值得起一个月150万的“薪水”呢。 “路总说要你亲自送合同过去。他才会签字。”他看着我。淡淡地说。 我望着他。他面无表情。像在吩咐属下。替他端一杯咖啡那么简单。 我再度笑了起來。起身。“好。谁叫我是情妇呢。”情妇不做这些。哪能对得起金主大方的给予与赠送的珠宝。如今我梳妆台上的盒子里。已经躺着好几枚漂亮又经典的珠宝。全是金主大人康概奖励我的---每次陪同他与客户喝酒。把客户哄得高兴了。他的奖励自然不会少我。 我对他说:“这次我不要珠宝了。沒意思。”我当然爱珠宝。但刻了字的珠宝。再是名贵。想卖也卖不出好价钱了。沒有钱來得实在。 “如果路总把合约签了。你就给我这笔合同产生效益的百分之一。这样可以吧。”虽然我不懂商业利益。但能让乔一鸣他本人亲自出面洽谈的生意。决不会是小单子。 他眸光闪了闪。“向以宁。你到底懂不懂我所说的意思。路总。这个人最大的嗜好就是与别人的情妇上床。” 我笑:“不就是上床么。与你上床。和他上床。有何区别。” 他眸子狠狠眯起。却沒有说话。只是深深看我一眼。语气冰冷:“既然如此。那就去换衣服吧。” 镜子里有个女人。她正张着失神又嘲讽的眸子看着自己。那个女人有着高佻的身材。沒多少肉的胸部。平坦的小腹。及修长的双腿。面孔也是普通。眉毛浓浓的。一点也沒有纤柔的细致。眼睛沒有小说中水汪汪又有灵气的剪水秋瞳。不算大。眼珠子较黑而已。嘴巴有些大。略厚。微微抿起。还算有些性感可瞧。整张脸唯一算得上长得好的就是鼻子了。小巧又直挺。皮肤不是中国人喜爱的白里透红。而是浅麦色。皮肤也不是书上形容的肤如疑指。只是普普通通的紧致。严格算下來。我真的与美女二字沾不上边。也猜不出见惯了美女的乔一鸣居然把我当作迎合客户喜好的筹码。 * 车子停在一座耸入云霄的建筑物前。很难得。乔一鸣亲自开的车子。一路上。他都沉默着。双眼平视前方路面。很专注。 坐在他后边的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只开屏的孔雀。穿得美丽。但只要一脱掉华丽的衣服。露出的平板身材说不定会倒尽那个姓路的男人的胃口。 “他在二十二楼。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乔一鸣终于说话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拿起文件。一路问到二十二楼。中年秘书看到我。露出古怪暖味的笑。指了指身边的办公室。“路总在里面。小姐自己进去吧。” 我敲了门进去。办公室隔壁有个房间。里面正在上演激烈的3p戏码。两个一丝不挂的美女正骑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极尽挑逗。那个男人腿间的话儿仍是软绵绵的。像一块死去的泥湫。在美女涂满丹寇的美丽粉指下。更加狰狞恶俗。 冷眼旁观眼前的景象。我倚在门口。说:“路总。您要的文件已经送來了。” 路总发现了我。一骨碌地爬了起來。上下打量我一眼。朝我招招手:“过來。宝贝。快让我爽快爽快。” “急什么。今天有的是时间陪你。只是你得先签了合约。不然我不好向乔先生交代的。” “你这小妞。倒给我耍起花样來了。嘿嘿。你先陪我。等我爽快了再签字。” 我抿唇。看來这死把猪还挺不好糊弄。我笑。“那随您。只是乔先生还在楼下等着我呢。” “让他等吧。哈哈。楼底下那么多美女。说不定乔老弟还巴不得等得久些呢。” 我也跟着他笑:“是啊。楼底下美女还真多。尤其是‘宏强’董事长的千金更是漂亮。” 路总笑了起來。然后愣住。“什么。宏强的千金。” 我点头。很是气愤:“是啊。长得可真美。尤其是那位千金主动上前招招呼。害得我都被冷落了。” 路总脸上阴晴不定。我又叹气。故作可怜状。“那位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她的父亲也好精神。只可惜。人家眼里只有一鸣。根本沒有我的位置。” 这路总开始心神不宁了。马上起身。胡乱穿上衣服。“乔老弟在哪。怎么不请他上來坐坐。” “他本來要上來的。可惜被那对父女拦住。不让进來。” 路总拿了笔和印章。肥肥的五指大力一挥。合同正式签成了。他把合同递给我。说:“快下去吧。可别让乔老弟等久了。” 我拿着合同下來了。公司外边停着一辆熟悉的凯迪拉克。乔一鸣最喜爱的坐驾。 他在驾驶座上。手里刁着根烟。总是有浓浓的烟雾从车窗外喷出。不时抬头看着眼前高高的建筑物。连我走近了也沒发觉。 等发现我时。明显地愣了愣。好像还沒回过神來。 我把合同递给他。“拿去。该给的报酬一分都不能少。”然后自行打开车门进入后边座位。 他看了看合同。一脸讶异。“这么快。” 我抚了额前的头发。冷笑:“那你认为要多快。” 他沉默地打量我。从脸颊到脖子。再从脖子到胸部。再一直往下。 “你沒有---你是如何让他签字的。” 我望着窗外。窗外圣涎气氛越发浓烈。那大红的颜色。越发衬得我心头的冰凉得麻木。 我双手环胸。冷冷地盯着他复杂的眸子。冷笑:“乔一鸣。你当真以为女人办事都是靠身体么。”我指了指脑袋。“还是得靠脑子。” 他看我。沉默不语。发动车子。车子缓缓上路。 “就在这里停下吧。” 他用神情询问我。 我斜眼睨他:“我漂亮的完成了一笔任务。不该放松身心舒服一下么。” 他把车子停下。自行下了车。“也好。就当散心吧。” 我甩下他。大步朝人行道上走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何需劳烦大人你的尊驾呢。” 手腕被握住。传來微紧的疼痛。“向以宁。你别惹怒我。” 我偏头。望进他沉怒的眸子。轻轻地笑:“我哪里惹怒你了。乔先生。在路总那里我斗志斗勇。脑细胞都死了大半了。我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我可以陪你。” “不必了。我可不想再浪费仅剩不多的脑细胞。”对面迎來一个年轻女子。正拿着手机讲话。声音气恼居多:“有沒搞错。我堂堂大学生居然让我去做迎宾。太埋沒人才了。我不干。” 对方从我身畔走过。耳边还听到她气愤的声音响起:“工资高我也不干。那种工作是我这样的人能做的吗。像花瓶一样。要做我就做白领。这样说出去也体面一点---” 伴随着那女子的话渐行渐远。我迷茫的眸子对上乔一鸣清冷的眸光。问:“大学生真的很体面吗。” 他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香港道路真的很窄。但政府挺有作为。交通虽然拥挤。但很少有庸堵的场面。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时从我身边掠过。带着若有若无的冷意。那是衣袂风声中所刮起的寒风。 我笑。嘴角隐隐含自嘲与讽刺:“昨天路总身边的女人。人家可是堂堂大学生呢。”而我。虽不是名校毕业。但仍是体面的大学生。我怎么混得那么惨。只能在酒桌上陪男人体现价值。 他沒什么情绪地瞅着我。“这就是从昨晚到现在你一直阴阳怪气的原因。” 我掀眉:“乔一鸣。再怎么说我也曾是人民教师。如今却只能被男人当作酒桌上的陪聊。陪酒。还兼陪床。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另类报复。”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是非要用暴力才能完成。有些时候。兵不血刃、从精神上的报复比**上的伤害更令人影响深刻。 他看着我。镜片后的眸子闪了闪。“如果你要这么认为也沒错。”他顿了顿。“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同样一个人。一方面出奇的聪明。另一面却又笨得可以。” 我笑。“是的。我承认我确实很笨。聪明不如你。厉害不过你。所以栽在你手上。我认栽。” 我看他一眼。“我再问你一次。之扬和朱颜的事。你究竟有沒有做手脚。” 他哼笑。一脸狂妄:“你不是喜欢推理吗。那你就凭自己的本事推断吧。” 我望着他。五脏俱焚。 *· ------------ 第三十七章 真相(三) 香港夜景出奇的漂亮。虽然寒冷依旧。但并不影响人们逛街的心情。大街人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我冷眼旁观。无论怎么开导自己。仍是无法溶入他们欢笑的世界。 人行道上有四季常青的树木。那肥厚的枝叶被风吹得簌簌声响。像夜间的协奏曲。我立在大树下。望着热闹的人群。感受着这片繁华的热闹。心里却是麻木的。 往事像潮水一样涌入心田。仇恨像一把锁。打开了尘封数年的记忆。 在这片明亮如白日的夜晚。我骤然想起了一些零星的片段。 我对身边抽烟的他说:“乔一鸣。你知道吗。我真的非常讨厌你。” 他不语。神情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讨厌你们这种把别人的命运都握在手中肆意揉捏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我与之扬的婚姻里到底扮演着何种角色。但我只想问你一句:就在我被那群小混混追赶的第二天早上你亲自送我回去是不是另有目的。” “---”他静静地吸口烟。袅转的雾气形成一圈薄薄的雾气。把他的神情遮在里面。我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神情。似冷漠。似冷笑。似---冷冽。 我自顾地继续说:“你用我的手机发短信给之扬。让他提前在小区外等我。而你故意对我做一些让他误会的事來。好让他彻底对我死心。对吧。” “张之珏和朱颜。你应该见过她们吧。” “---向以宁。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你真的令我刮目相看。”他拧熄了烟。唇角微勾。带着淡淡的嘲讽与赞赏。 我说:“过奖了。如果我真的聪明的话。就不会总是被你牵着鼻子走了。” “是啊。有些时候。你很聪明。可有些时候。你又笨得可以。”他凑近我。说:“你猜得完全正确。那群小混混。是我派去的。只是我做得天衣无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扯了扯唇角。尽量让自己微笑:“我在逃跑的涂中。不时有人出來堵我。使我不得不朝唯一一条沒有人追的道路跑去。而在那条路的另一头。又出现两个混混堵住我。我不得不奔向旁边的酒吧里避难。酒吧楼上的房间每个房门都关着。唯有你的房门是虚掩着。”我看着他。他神情仍是淡淡的。不得不佩服他的镇静功夫。 他吹了声口哨:“你说得完全正确。可是。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苦笑:“当时太过惊慌。根本就沒有想到。”抬头。轻轻地笑了笑:“直到你对我说。你为了报复我。整整布了十年的局。我才开始抽丝剥茧。” ***************************************************** 大家终于把话说开了。逢场作戏已那沒个必要。 以往他要我陪同他一同出席某个聚会。他会以“沒有适合的女伴”为由拉我去。而如今。他连理由都懒得找了。直接说:“这种酒会。大家都带情妇出席。这样玩得才开心。” 确实会玩得开心。女朋友、未婚妻、妻子之类的名词太过正宗。太过高不可攀。这类称呼的女人。通常都是被供在家里做贵妇人或是被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大家闺秀。人家有高贵的名称。在法律上又有正义与阳光的支撑。她们是传接正统的正经女子。在正式场合。是代表夫家的身份与脸面。容不得半丝亵渎。 而情妇二奶。则就不同了。花瓶的代名词、大玩激情的最佳伴侣。不必有良心的责任。只需付出金钱就可以买到刺激。 男人纯私人性质的聚会、party。通常是情妇的天堂。但也是“正室”女人的噩梦。未婚千金小姐们大秀高贵的地方。 这次party是某个著名的二世祖举办的。乔一鸣很少与这类人打交道。但谁叫人家父亲与乔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接到人家送來的邀请涵。也得压下厌恶不屑。扬着虚伪的风度笑脸迎人。 被媒体炒得沸扬扬的乔一鸣未婚妻罗小夏也來了。不若在场一些情妇们穿着暴露风骚入骨一脸风尘。只能巴着自家男人卖笑。人家那个才叫高贵。她是场中少数未婚千金小姐之一。瞧人家一进入大厅。便受到女王般的待遇。不必刻意扬着虚假的笑。只需昂着下巴。摆出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在一群低眉顺目的情妇面前。高低立现。 香港男人大多爱享受。身边的情妇一个比一个正点。又年轻又漂亮。身材够好。声音够嗲。被其他男人用惊艳的目光打量。那才是给自家男人挣脸面。 而我---不提也罢。要身材沒身材。要脸蛋沒脸蛋。又嗲不來。笑不來的。如果不是乔一鸣身份够威猛够特别。说不定我就是酒会里唯一一个壁花小姐。 可能其他男人的情妇随便抓一个出來都比我漂亮。以至于乔一鸣脸上挂不住。我挂在他臂弯不到一刻钟。便把我丢在某个角落。自个儿找享受去了。 大厅角落里灯光昏暗。再配上我一身的黑色晚礼服。足够把我淹沒。偶尔从身前走过一两过人影。打量我一眼。露出疑惑又了然的目光---我想。今晚我仍得做一回壁花。 罗小夏威风八面、气势如虹的到來。更加侧底把我打入壁花一流。 同一个圈子里。消息都是互通的。在场众多宾客都知道我是乔一鸣的情妇。而罗小夏是乔一鸣的未婚妻。情妇与正室都是王不见王的角色。很少同处一个场合。今天我有幸被大家拿來作八卦猛料。还真是看高了我。 就算这年头情妇小三儿一个比一个嚣张。但总是见不得光的可耻第三者。人家正室夫人就算不得宠。但身份在那儿摆着。就像古代的皇后娘娘。人家是六宫之主。你可以不把她放在眼里。可以争她的宠。但在外人面前。也得把规矩做足。 我发誓。我从來沒有要与罗小夏一竞高下的心思。更沒有要与她抢男人。但人家不信啊。 见她來了。我都躲在角落里。尽量把自己粘在墙壁上。当一枚发霉的壁花。但人家不放过我。我也沒法子。 罗小夏也算厉害角色了。慢吞吞地走近我。还不忘拉來一票娘子军。三三两两地把我围在角落里。不显庸堵。但决对不会让我逃开。 沒有开场白。也沒有小说中上演的大打出手耀武扬威威胁利诱。唯一一句话就是:“我与一鸣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从哪里來就从哪里去。”然后华丽丽转身。秀出大片冰肌玉肤。挺翘玲珑的美臀在高跟鞋下。更加荡漾人心。 “小夏。你就这样放过她。”助威的娘子军之一气急败坏。 “她。我还不放在眼里。”非常自信又自负的语气。充分说明了身为正宫娘娘特有的骄傲与自信。 ********************************************* party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宽敞气派的聚会大厅总也有围墙围着。在角落里发生的事。很快就被好事者传扬开來。男性宾客们看我的目光暖味及不屑。女性则带着幸灾乐祸与庆幸。但大多数人都是有身份有修养之人。断然做不來落井下石的事。但总也有几个专门扯后腿的。比方说。眼前这位自称是某某百大集团继承人情妇的夏雪小姐。及某某大公司行政总裁的秘密情人蔓蔓小姐。 疯狗之所以叫疯狗。是因为他们异于正常的狗。人一旦遇到疯狗会怎么做。 不是与对方狂吠。而是尽量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万一被狂犬病瞄中。那就是后悔也莫及了。 所以。在这两位自恃受自家男人宠爱的女人向我耀武扬威冷嘲热讽时。我装着沒听到。走到另一个角落里继续做壁花。 但疯狗总是孜孜不倦的。两个女人又跟了上來。继续把女人最尖酸最刻薄的一面表现在我面前。 俗话说。一旦坏事做绝。肯定会糟报应。 这两个女人自称很受宠幸的自家男人。已经挽着另外的女人在舞池里大跳艳舞。 搞party当然少不了歌舞助兴。舞池里已经有相当多的男女搂着腰跳起舞來了。是充满**的伦巴。 伦巴讲究男女身体贴合。双方相互贴合摩擦。女人扭腰扭臀扭胸部。与男人任何一个部位相负摩擦。等双方擦出“爱”的火花來后。二楼有的是房间免费供应。这也就是上流社会二世祖们都乐于开办party的主要原因。 夏雪蔓蔓小姐的男人各自搂着个美人大跳艳舞。火热的肢体。充满**的扭摆。跳得很是投入。 我一边欣赏。一边找着乔一鸣的身影。终于在另一处开放式环型聚集处找到了他。他正与几个男人坐在那里。也有少数女人赫然在座。就是刚才与罗小夏一起的千金小姐。此刻罗小夏偎坐在乔一鸣身边。不进对他巧笑倩兮。偶尔亲密地替他细罗茶水点心零嘴什么的。 乔一鸣來者不拒。不时地与周围的人交谈着什么。偶尔用深沉的眸子观看舞池里的劲歌热舞。目光偶尔穿过热闹的喧嚣与我的眸光相迎。 此刻我正被这两个女人前后夹击。她们一搭一唱。明褒暗贬。好不快活。在外人眼里。决对是两个得宠女人欺辱不受宠的下堂妇那般惹眼。 乔一鸣旁边的男子和罗小夏也发现了我。那男子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淡淡地笑了下。收回目光。不再看我。 自己的情妇被别的女人欺负。不管是面子还是其他。都得出面替自己情妇出头才是。可惜他是另类。居然鸟都不鸟我一下。任我自生自灭。 不过这也说明了在男人心目中。情妇与妻子确是不同的。至少在待遇方面。我只能当作壁花或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舔自己的伤口。 而人家做正室的。就可以光明正大、明正言顺地坐在自家男人身边。受其朋友的尊重与呵护。 其他男人也朝我这边望了过來。表情不一。 我被这些目光刺酸了眼。一把推开正说得兴高采烈的二人。在她们恼火又不可置信的眸光下。闲闲地开口:“你们确定要继续在这里嘲笑我。” 二人互望一眼。夏雪说:“哪能说是嘲笑呢。我们姐妹只是想教向小姐挣钱之道。” 蔓蔓也娇滴滴地说:“夏雪说的对。如今的男人啊。一个个又狡猾又无情。与其指望被抚正。还不如趁早多k点钱。尤其是乔一鸣那样的男人。人家未婚妻都有了。长得又漂亮。家世又好。就算男人被驴子踢坏了头。也不可能娶个情妇进门。所以啊。我奉劝向小姐一句。还是不要做太不切实际的梦。免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点头。非常受教:“两位的话真是让我如当头棒喝。发人深省。我记住了。” “---真的么。” 我很虔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有两位小姐以身说教。我还能说什么呢。只不过我可沒你们那么大方。放任着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大跳艳舞。”我朝舞池里指了指。非常佩服的样子。“两们小姐胸怀真是宽广。自已的男人都在眼皮子底下出墙都可以面不改色。佩服。佩服。” 两个女人脸色大变。马上丢下我朝舞池里走去。 我沒兴趣去观赏那些鸡皮盗灶的事儿。再度看了乔一鸣一眼。发现他正与罗小夏交谈着什么。罗小夏听了后。莞尔一笑。那笑容像划破阴冷的冬天迎來明媚艳光的春季。原來冷清的面孔骤然开放出漂亮多姿的玫瑰。似幸福又似娇羞--- 我大步走向乔一鸣。不顾那一道道兴味又探索的眸子。我直直地走向他。在他平静的眸光注视下。从容从香奈儿手腕包里掏出一枚药粒。在他奇怪的注视下。对罗小夏嫣然一笑:“罗小姐。今天一鸣就由你接手了。这个给你。希望这个能用得上。” 罗小夏面上闪过种种阴晴光茫。最终还是接过。“这是什么。” “罗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种私密事。还是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好。”我掩嘴。故作轻佻。吃吃地笑个不停。 “私密事。该不会是---”有个男人接腔。一脸古怪兼暖味。 我正想说话。却发现乔一鸣豁地起身。有暴风雨发作的前兆。我吓得马上发挥出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走为上计。· ------------ 第三十八章 捶胸顿足,又输了一城 我跑得够快了。可惜两条腿束缚在三寸高的鞋子里。速度大打折扣。更不必说还能跑得过四个轮子。 乔一鸣像抓小鸡一样把我丢进车子里。沒等我坐好。车子已像火箭一样发射出去。 “停车停车。不然我要跳车了。” “好。你跳。”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油门狠狠一踩。车子比神六跑得还快。我马上缩回放在车把上的手。把安全带系得牢牢的。闭眼。希望在超出120时速的情况下。我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在。 车子在狂飙了一阵子后。终于在一处陌生的豪华建筑前停下。我已是全身虚脱。 乔一鸣从窗外伸出脑袋。对铁门里出來的人问:“你好。请问幕容爷爷在吗。”乔一鸣问得礼貌而客气。哪有以往的嚣张和不可一世。看來这户人家非常有势力。所以才有宰相门前七品官的说法。 “乔先生來得正是时候。老爷子刚从温哥华回來。”那看门的把铁门打开。乔一鸣开着车子驶了进去。我睁眼。哇。这才是人间天堂啊。从大门口进入。是一大片的绿色草地。中间一条弯延的柏油路。一直弯延到眼睛尽头。 沉稳的宝马车以50公里的时速驶到一处豪华建筑物前。停下。 下了车。我与乔一鸣并肩走进那幢建筑物。被这些超乎想象的设计唬住了。我偷偷地问他:“这是哪个大人物的地盘。” 他一路上都黑着脸。此刻才稍稍回复了正常。看我一眼。答非所问:“向以宁。不得不佩服你报复人的本领。” “嘿嘿。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我傻笑。 “刚才你表现不错。反应也快。” “您过奖了。沒有你厉害。”准老婆与情妇都能同处一室。也只有大爷他才能做到。 “希望这次你也能发挥出超高水平的反应能力。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什么意思。” 他停下脚步。捏了捏我的脸颊。一脸温柔:“亲爱的。你还记得那次借着酒疯打碎了我收藏室里的唐三彩的事吗。” “---”警钟强烈地敲响在脑海。 “那件唐三彩是唯一一件唐朝时期流传下來的古董级的文件。价值不可估算。如果是我自己的那还好说。可惜的是。它是慕容爷爷寄放到我那里的。” 我一阵口干舌躁。虚弱地问:“所以---” 他笑得好不温柔。“你急什么。我的话还沒说完呢。以前曾有一个佣人把慕容爷爷宝宝的文物打碎了。那个佣人倾家荡都无力偿还。最终连死都不安宁。”他看我一眼。我被看得毛骨悚然。“他死了后。慕容爷爷命令学医的孙子把他全身上下还能用的器官全都掏出來了。寄放到自家医院里。其中。心脏卖了三百万。一颗肾卖了天价八百万。其他的器官也卖了不少钱。才勉强够那件文物当初买回來的价值。” 我吞吞口水。脖颈处冰凉凉的。“你。你沒骗我吧。” “不信。你大可以问问这里的资深佣人。”他指了指偶尔从身边走过的穿着白色制服的人。 我停下脚步。抱着肚子。“唉哟。我肚子好痛。卫生间在哪。” 他看了我一眼。一把扯起我。“少给我來这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乔一鸣。你也太卑鄙了。都那么久了。现在才來报复我。” “都是被你给气得。”他咬牙切齿、满脸狰狞。“该死的你。居然敢恶意诽谤我、在别人面前暗示我不举。你他妈的死定了。”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你不举了。”我还在作垂死挣扎。 他捏我的脸。冷笑连连:“少给我装蒜。你那点伎俩还能瞒过我不成。” “既然我的伎俩被你识破了。那你那么生气干嘛。” 他可能找不出话來驳我。只能卑鄙无耻地以武力令我屈服。掐着我的脸。满脸恶毒地狞笑:“口舌继续伶俐下去吧。等会儿就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果然是个变态。不愧是小人。一点也沒冤枉他。 被他一路拖着走。想象着那个姓幕容的老头子满脸冷酷要我偿命的模样。我就一阵恶寒。乔一鸣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已让我相信了七成。如今的企业家。尤其是成功的企业家。家大业大又势力遍布政商两界黑白两道的企业家。哪一个不是心黑手辣。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那慕容老头儿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说毫无人性。冷酷无情决对是跑不了的。也不知他会怎生要我陪他的宝贝。 唐三彩确实是中国古代文化瑰宝。传承了千年的历史文物。价值连城。就算把我卖十次都陪不起。 “不过。如果你求我。我可以替你求情。” 仿佛古时候的死刑犯。马上要被砍头绝望又恐惧之下。忽然有人对我说。只要我替他做一件事。就可以放我一马。饶我一命。为了活命。沒有人会拒绝的。 明知乔一鸣这只禽兽不安好心。但我已被吓破了胆。在他话音刚落半秒钟后。我马上抱着他的手。满脸狗腿。 他很是享受我此刻的低声下气。奴颜媚骨。拍拍我的脸。“你给我生个孩子。我就保你一命。” ******************************************************** 我就说这姓乔的不安好心。却不料他居然是这么的卑鄙。 他说。我给他生个孩子。就保我一命。 我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看着他沒什么情绪的脸。说:“你脑子沒坏掉吧。要我替你生孩子。” 他瞪我。“怎么。替我生孩子很难么。” 我摇头:“不难。不难。这年头。生孩子还不容易么。可是。生下來容易。我怕就怕养不起啊。” 他鄙夷地瞅我一眼:“少对我用激将法。你放心。孩子生下來。我会养。” “哦。”脑袋当机了。找不到话可以说了。 “怎样。替我生个孩子。换你被慕容爷爷吸得连骨头都不剩。两种下场。你选哪一种。” “我---我选---”本來我想义正辞严、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但在他充满威严的冷光下。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我选第一种。第一种---” 他满意地弯了嘴角弧度。拍拍我的脸。“识时务为俊杰。聪明。” 我拍掉他的手。“乔一鸣。你对我说实话。为什么要我替你生孩子。” 他盯我。一盯就是半天。我被他盯得粉不好意思。低头。“讨厌。这样看我干嘛。”声音里有着连自己都会吓一跳的娇嗔。 “向以宁。”他开口了。低沉的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咬牙切齿。“刚才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暗示我不举。我如果再大度的不给你一般见识。那我的面子我的名声就被丢到姥姥家了。” 我豁地抬头。目光睁得圆圆的。 “乔一鸣。我很佩服你的挽救措施。但。这个能管用吗。”我抱怀疑态度。 “当然管用。”他抚摸我的脸。笑容满面:“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我无语了。抬头仰望苍天。今天阳光高照。一扫前些天的阴霾。天空亮澄澄的。难得的干净透彻。可惜我的心情却只能用阴霾來形容。 这一场双方对擂中。又以我失败告终。 我瞪他。恶狠狠地:“你别得意太早。总有一天。我会赢回來的。” 他用浅浅的笑來回应我。 挂在天空不到三小时的太阳躲到云层里去了。原來暖和的海风又变得阴冷无比。把我悲愤又坚定的誓言吹得远去。只余下我一个人仰天长啸。只差沒捶胸顿足。· ------------ 第三十九章 又设一计 也不知乔一鸣是怎么对慕容老头子说的。反正。总之。我借酒装疯打碎乔一鸣收藏室里的众多名贵古董事件。终于在我答应替他生个孩子的不平等条约下。完美落幕。 从慕容山庄出來。我的一脸阴霾对上他笑意盎然的脸。越发分明。 “怎么。还在生气。” 我暗暗哼了声。不理不睬。 “我想你不只生气。还不服气。对吧。” 我开始磨牙。紧紧握紧拳头。心里叫嚣着:“不要惹我。千万不要惹我。”不然我不敢保证又会做出让双方都损失惨重的事來。 可惜他偏要來惹我。继续用人类文化史上最具突出贡献又最有效最有有力的文字语言來打击我。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相较而言。我还是吃亏的一方呢。” 为了证明我替他生孩子是我大赚他吃亏。他用举例论证。 “我的朋友季云。你也见过的。他的情妇那才叫极品。要相貌有相貌。又年轻又美貌。脾气又好。乖巧少言。季云要她往东。她不敢往西。那么听话又极品的情妇。季云都从未有把她抚正的心思。哪像你---算了。我也不继续打击你了。反正。你与那个沈---什么捷的女人比起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也别不知足。我对你。已经足够好了。” 我嗤之以鼻。 他磨牙。继续以他特有的语言贬损我。打击我。 最终仍是沒让我有丝毫的认命或是以他为荣对他感激涕零。恼羞成怒了:“不信。不信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极品情妇的典范。” * 在见了斯文败类关季云的情妇后。我不得不承认。乔一鸣说得完全正确。 这个叫沈诗捷的女人。还不能叫她女人。她年纪很轻。最多十**岁的年纪。不只人长得美。那气质。完全沒法用语言來形容了。 她一进入包厢來。整个包厢随之一亮。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确如乔一鸣所形容的。很乖巧听话。坐在关季云身边。沒有言语。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不显突兀。不显局促。沒有不安。也沒有羞涩。只有沉静和淡然。仿佛眼前几个龙门重量级的人物都只是一般的路人甲。瞧她那静若处子般的优雅冷淡。我不得不钦佩这斯文败类的狗屎运。这家伙眼光太好了。找來的情妇还真是精品到极品的地步了。 只是--- 我细细打量这个小美人。发现她也看我。乌黑的眸子像黑宝石一样。静静地散发出独特的光华。与她在空气中对视一会。我发现。她眼里除了沉静外。还有一闪而逝的冷淡。不是刻意的冷淡。而是清冷到无情的那种。 我看了关季云一眼。他很是修闲地坐着。那模样貌视很得意。像只孔雀一样。炫耀着身为男人因为有了极品女人而骄傲自满。 我在心里偷偷地鄙夷一番。你炫耀个屁哦。你把人家当成男人面子的工具。人家又把你放在眼里了。他把人家当作用金钱就可以买來的床上用品。人家何尝沒有把你只当成能得到金钱的金主。 乔一鸣对关季云说:“季云。你这情妇倒乖巧。” 关季云开口:“我就是喜欢她的乖巧。”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吧。连你的男人都夸讲我的女人。 我冷哼一声。再度看了那女孩一眼。用手肘抵了抵身旁的衣冠禽兽。“喂。你瞧瞧这位小姐。长得那么水灵。这才是情妇中的极品嘛。” 他点头:“不错。这么乖的情妇还真是世间少见。” “对嘛。身为男人。就是要选这样的情妇。”我附和。 他侧头。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不明的光茫:“所以。” 我斜眼睨他一眼:“所以。你眼光实在有问題。”我长得不美。身材不好。脾气不好。那又怎样。是他强迫我做他的情妇的。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 如果是平常。我这样的话他并不会生气。但包厢里还有他的朋友及他的上司。他面子上过不去。只得朝我发泄。用武力镇压我的不驯以挽救被损伤的男人尊严。他捉住她的头发。狠狠地吻住我的唇。又放开我。冷笑:“沒办法。只能将就了。” “乔一鸣。你这个死王八蛋。沒眼光的家伙。去死吧你----”我气得头都快冒烟了。这家伙平时放浪形骸也就罢了。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尤其是那个女人的面这样对我。 他有男人的尊严。我也有女人的面子。我对他拳打脚踢。却被他一把扛在肩上。说了句“失陪”后。便离开了包厢。 被乔一鸣这只禽兽找在肩上。小腥顶着他的坚硬的肩膀。很不舒服。我使劲捶他的肩和头。大骂:“王八蛋。放我下來。” 他不理会我。在走廊上逮住一个帅气的侍者。“替我准备一间房。现在。” 那可怜的侍者被眼前的阵式吓倒了。半天沒有反应。乔一鸣不耐烦了。丢开他。折了回去。打开其中一道门。不等我观察眼前的地形。我人已被甩飞了出去。 “啊---”我被抛在床上。摔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好不容易额头上的星星消失不少。正待爬起。又被扑倒。乔一鸣七手八脚地剐我的衣服。不一会儿。我已全身**。。 “王八蛋。你除了对我用强外。还能做什么。”挣扎的双手被他按在头顶。他开始在我身上攻城掠地。最终在我的半是挣扎半是将就的情况下。被他吃干抹净了。 不要说我沒骨气。沒有死命反抗到底。女人天生力气就比男人小。在体力上吃亏。犯不着受那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某基因专家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管时代怎么发展。都改变不了男人骨子里的掠夺与兽性。 这句话说得非常中肯。道出了千百年來强奸犯与婚内强奸之所以会一直存在的根本原因。 男人喜欢掠夺。兽性发作下。就会把女人的挣扎反抗当作是**的崔化济。女人越挣扎。他越兴奋。不可避免的皮肉之苦就躲不开了。不要忘了在**学里。sm也是非常盛行的索。 乔一鸣就是不管人类如何发展。如何文明。都改变了骨子里野蛮的掠夺天性与暴力**。在他的魔爪下。我的挣扎只能当成**崔化济。所以说。我的半推半就是恰好处的---既满足他一呈变态的**。又避免了我的皮肉之苦。 借着这件事。我要告之女性同胞们。遇到同样的危险事。还是见机行事的好。必竟小命要紧嘛。 ************************************************** 我发现乔一鸣挺爱抽烟的。他的烟瘾不算大。但一包万宝路香烟不到三天就被吸光了。也算是庞大烟民队伍中的中流砥柱。 我对他说:“你不是要我替你生孩子吗。想要生个健康又优秀的孩子。你必须把烟给戒掉。” 他看我一眼。拧熄了烟。从此。我沒在他身上闻到烟味。 过后。我又对他说:“你酒喝得太多了。这样对优生沒有好处的。” 他不再喝酒了。 晚上。他爬上我的床。准备对我非礼。 我制止他。一本正经。“书上说。要男女双方同时达到**后受精生下的孩子才会非常聪明。而以往。咱们**时间根本不稳合。这样吧。我先在上边。这样同时达到**的几率会很大。” 他同意了。 我做凤在上的姿势。极尽缠绵之能事。当晚。双方果真同时达到**。 他搂着我入睡。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沒用。渐渐地。我放弃挣扎了。在他手弯处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梦周公去也。 第二天清晨。我精神气爽地起來。发现乔一鸣正在我头顶上方。 我眨眨眼。看着穿戴整齐的他。不可思议。“你怎么还在。” 他低头。在我的唇上印上一吻。“听你的意思。好像知道我今天要出去似的。” “对啊。我记得罗小夏的父亲邀请你去他家吃饭。我沒记错吧。” 他点头。“你沒有记错。我已经去过了。” “这么快。”看看时间。现在才不到10点呢。 “沒法子。被人家下逐客令了。” “哦。”我挑高眉毛。不可思议。那罗小夏哈乔一鸣哈得要死。连他身边的情妇都不介意了。怎会给他下逐客令。 “亲爱的。我发现你在笑。” 我忙把上扬的唇狠狠往下压。露出气愤又好奇的神情。问:“为什么会这样。” 他稍稍扬高下巴。说:“亲爱的。你在我脖子上种下这么多的草霉。不就是变相地告诉罗小夏。你的男人不许她肖想么。” “唉呀。你真会猜。我哪会是这个意思呢。我只是借此向世人召告。你乔一鸣并沒有不举。你可是金枪不倒。几乎一夜可以驭数女呢。她罗小夏要是嫁给了你。保证性福到死。” 他笑得邪恶:“亲爱的。平时我那样对你。你还能处处替我着想。我真是太感动了。为了奖励你。我决定了。今天一整天。我都陪你。”然后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迅速上床。堵住我抗议的嘴。 少儿不宜。此处作马赛克处理。· ------------ 第四十章 猛烈的惩罚(一) 罗小夏又來找我了。 这次沒有上一次的从容淡定。像皇后般高贵自信又威严并存。 也不若上上次的不屑。更沒有上上上次的视而不见。这次的她。隐藏在冷静还算优雅的外表下。是一颗气极败坏只要我稍稍拨弄两句就会暴发成火山的那种。 她一上來。就对我冷声命令:“向以宁。给你三千万。你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她甩出一张支票。上边写了好几个零。如果我够聪明的话。应该马上拿着支票马上滚蛋。至少比身体糟罪。白白给别人生个免费儿子來得划算。 现在是晚上时分。下午5点左右。乔一鸣被他父母给叫回去了。 乔一鸣走后。我也起床了。 还沒穿好衣服。管家老伯说。罗小夏來了。 被扔在身上的支票因为沒有去接住。便飘飘悠悠地落到脚边。我看了眼前的女人。精致的面容。浓淡适宜的妆容。一身亮紫色立领大衣。脚蹬黑长靴。腰间一条韩牌镶金腰带。把人身黄金分割点分理恰到好处。 不可否认。这罗小夏真的很美。也很会穿衣着装。比起某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千金小姐好上太多。至少。她沒有学前阵子一部电视剧里。为了得到优秀俊逸的男主角。有钱的千金小姐便行凶雇人把苦命女主给无人的地方给**了。并还制成光盘放到网上去卖---那种杀千万都不足以泄恨的反派女二配。并沒有出现在罗小夏身上。毕竟现实生活中。小心眼追名逐利的人多。但狠毒的人毕竟在少数。 我对罗小夏沒什么好感。也不是很讨厌。只是有些可怜她。 她与乔一鸣。只不过坐到一起吃过饭。说过几句话。被双方家长凑合过。便对乔一鸣死心踏地。为了嫁给他。把自己低到尘埃里不说。还时刻降低姿态讨好乔一鸣的双亲。这也就罢了。还得忍受乔一鸣身边从未断过的情妇。不可否认。乔一鸣是不可多得的金龟人选。但为了得到这只金龟。失去尊严失去一切自我。值得么。 基于大家都是女人。何必相煎何太急呢。于是我劝她:“罗小姐那么优秀。只要你肯把眼光放开。一定有大把的优秀男人等着你挑选。何必非要吊在乔一鸣这棵树上呢。” 我发誓。我说的是实话。是真心的。更是诚肯的。沒有丝毫贬低她的意思。 可罗小夏却怒了。怒到头发直竖。火山暴发。一个巴掌朝我扫來。“贱人。给脸不要脸。居然妄想把我挤走自己稳坐乔夫人的位置。痴心妄想。” 虽然我反应够快。及时躲过她的巴掌。可惜却沒能躲过她随手泼來的咖啡。也幸好咖啡放了有一阵子。不然那滚烫的滋味就离破相不远了。 咖啡淋在脸上。顺着脸庞又滴到脖子处。再波及身上的真丝睡衣。腻腻的。特难受。 许久沒被泼过咖啡了。以前也有过这么一次。那个叫什么來着。姓柯吧。名字忘了。当初也是对之扬有意思。便想方设法地挤走我。还曾找过我谈判。最终被我的毒舌给气得失去理智拿了咖啡泼在身上。 多年以后重温旧梦。倒挺值得回味的。 罗小夏高高扬起的手掌在见到我唇边的笑意时。又放下。一脸警惕地盯着我:“你笑什么。” 我冽嘴一笑:“沒什么。只是想起以前我也曾被人泼咖啡。罗小姐。你还得庆幸我现在被乔一鸣养久了。脾气也被养沒了。不然。现在倒在地上痛苦流涕的绝对是你。” 罗小夏脸色微变。冷笑一声:“少威胁我。我罗小夏也不是被吓着长大的。一句话。你究竟要怎样才能离开乔一鸣。” 我叹气。这年头无心万岁。冷酷有理。痴情活该。而她。既不是痴情。也不是死心眼。恐怕她哈乔一鸣也不过是根入骨髓的一种执念了。 “罗小夏。看在你那么笨又那么执着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吧。还有一个月。我就得滚离乔一鸣身边。那么多年都等了。何必再计较这短短一个月呢。” 以前我对罗小夏很讨厌的。那种高高在上又目中无人的样子看了就生厌。后來数度短兵相接。才发现她也是个可怜人。一种为了能找个家世匹配又气质不俗的男人。可谓是煞费苦心。连自已的尊严都不顾了。 我的尊严早已被踩在乔一鸣脚底下。但总还有一点点反抗意识。对于乔一鸣。我是敬谢不鸣。谁要谁就摘去。我还拍手称快呢。 ****************************************** 轰轰烈烈的音乐声盖过了舞池里的喧哗。 我在舞池里尽情地跳。用肢体语言述说着此刻的兴奋。 今天是一城的生日。他包下了整间酒吧。应他的邀请。我也有荣幸与一群律师界的精英们聚会。 一城的朋友挺多。大都是社会各界的精英人物。一个个斯文贵气。对我礼貌客气。因为我是在场中唯一沒有傲人“职位”的闲人。他们对我一方面好奇。另一方面又端着冷然清高的架子。与我保持着若即若离、不冷不淡的距离。 酒过三巡后。这群绅士们开始脱下风度的外衣。露出狂放又不拘的一面。开始在疯狂着。引颈高歌、载歌载舞。 一城女人缘不错。我发现他身边巴了好多女人。全都要他陪她们共舞一曲。 收到一城射來的求救目光。我大义凛然、义不荣辞地上前。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呵。抱歉。今天是你生日。我都沒有准备礼物來。不好意思。”轻快又暧昧的舞蹈。多变。充满情趣。我们时而手搀手。时而围着圈子。时而搂到一块---沒有多余的动作。沒有规范的舞步。只是跟着音乐节拍來。发挥出极兴舞蹈的天份。 他笑。漂亮的眸子在头顶闪烁的灯光下。显得迷离。他牵着我手。一跳路到中间。说:“只要你能來我就开心了。” “别说得那么可怜好不好。好逮你也是个纨绔子弟。又是精英人士。要是被别人听到。我铁定被扔砖头。” “呵。你头坚皮厚。打不痛的。” 我踩他一脚。啐道:“死人。我现在混得可惨了。你还敢取笑我。” 他跟着笑了。下一瞬。又整了整脸色。一脸严肃:“以宁。你老实回答。他对你好吗。” 我耸耸肩:“你问这个干吗。扫兴。”这两天。乔一鸣又变回了前阵子的阴阳怪气。很少在家。就算偶尔回來。也只是为了发泄生理**。除此之外。双方连话都沒有一句。好像古时候王公贵族的小妾。除了被召见暖床外。其余时间都得被当成空气。 真是小气巴拉的男人。也不过是因为我对罗小夏说了实话。我与他只有三个月的**与金钱上的交易。还有一个月我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家伙怪罪惩罚我的理由是。我不应该把这件事说给外人听。 我反驳:“罗小夏是你的未婚妻。算是外人吗。” 他瞪我。那模样仿佛要把我吃了。他从牙逢里挤出话來:“向以宁。你真他妈的是永远喂不熟的猫。” 哎。幸好他沒有用狗來比喻我。中国人都知道。用狗比喻人是贬损的。在动物里的地位排行榜中。猫的地位决对比狗要高上一截。我也就不与他计较他把我骂成猫了。 我不计较他的小心眼。可他却记恨起來了。一连几天都不搭理我。 管家老伯一脸忧心忡忡。对我好言相劝:“小姐。你与少爷是不是又吵架了。我知道少爷从小被女人惯坏了。是有些不大好的脾气。小姐就你让让他吧。” 我让他。我已经够让他了好不好。也幸好我只是他的情妇。要是女朋友。早就把他噔了。 我还巴不得他一直生我的气。便会顺便忘掉要我替他生孩子的事。只等时间一到。他把我给t了。我拿着钱远走高飞。 多么美妙多么理想的结局啊。想着想着。就兴奋起來了。 而昨晚。他居然破天荒地打破几天來的隔亥与冷淡。要求我今天得在家等着他。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决对不安好心。瞧他离开时那嘴角扬起的诡笑--- ---- 手指头紧了紧。对上一城复杂的眸子。“可否对我说说。你是怎么与他走到一起的。” “我还真不知道原來大爷你也有八卦思想。” 他急了。“以宁。你别这样漫不经心好不好。我是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乔一鸣虽然混了点。人阴险了点。但还从未对我动过粗。所以你就放心吧。”乔一鸣那家伙才不屑对人用拳头。对付敌人。用拳头是下下之策。他一向志力于用脑用嘴。 “是。与他从小一块长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是不屑对人动粗。但并不代表他会放过曾经把他整得很惨的仇人。”一城的话气几乎是苦口婆心了。“以宁。你别大意。一鸣这人一向睚眦必报。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但整起人來。可是毫不手软。等你被他整到了。要许久之后才会发现。但为时已晚。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防不胜防。”他停顿了下。一脸苦涩。“不怕让你笑话。龙门玄(龙)首领的位置一直是我们乔家占据。到这我们一代也是如此。只是上一任首领沒有子嗣。不得不从其他宗亲里挑选。我和一鸣是唯一合乎年龄学识和考验的候选人。为了那个位置。我们兄弟明争暗斗。从八岁开始。我们之间的争斗从沒有停止过。但一直都保持着平局。终于有一次。他不知怎么搞的。居然因胃出血而住院。龙门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身为首领必须得有强健的体魂。我就以此作借口攻击他。本來已经离胜利不远了---可惜我太得意忘形。让他钻了空子。反败为胜。而我。也---失去了竞争的资格。最终被勒令不得继承乔家的事业。” 一城说得淡然。仿佛在讲不相干的故事般。但在这平淡的语句中。这期间又有多少血腥风雨惊滔骇浪。 一城神情平淡。看不出失败者的痛苦与不甘。我稍稍放下心。轻声问:“他是怎么反败为胜的。” 一个因胃出血而把身体搞垮差点就失去继承资格的人。差点就功亏一篑。想不到还能反败为胜。还真是不可思议。这其中。乔一鸣又付出了多少汗水的努力与辛酸的坚辛。 也难怪他会报复我。 是我把他弄得胃出血。是我差点让他与权利巅峰失之交臂。是我让他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有的今天。 他有理由报复我。凭诡计破坏我幸福的婚姻。又凭权势逼我做他的情妇。又强迫我像个交出际花一样对他的客户卖笑。在床上霸道地占有我。这些都不算报复。凭他的身份与所处的环境。如果他再恶毒一点。大可把我五马分尸杀我全家或是把我丢给一群男人狎玩。他只是让我做他的情妇。也算他手下留情了。 今天听完一城的讲述。我才明白。我那时的无心之举。对他造成了几乎是毁灭性的灾难---尽管那时我只是自卫。但这个世界是成功者抒写的。对乔一鸣半逼半威胁地陪同他与客户喝酒谈生意的愤恨。渐渐烟消云散。他沒把我丢入火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是我很好奇。乔一鸣口中所说的。我还有其他“丰功伟绩”。那又是什么。 一城看着我。欲言又止:“你真得不记得了。” 我纳闷:“怎么。难道我真的---”我真的一点也记不起來了。 他神情古怪。“难道他沒告诉你。” 我摇头。我也曾问过他。他却死活不说。 一城盯了我一会。神情有些疑惑。他试探地问:“在你大一那年暑假。我和之扬还有你还一起去深圳玩--” 我惊异地瞅着他:“大一。一城。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在我高中毕业后就离开广州了。后來就一直沒有消息好不好。” 一城神情越发古怪。我被他盯得很不自在。说:“这样看我干嘛。反正还有一个月就可以期满了。他那种人就算把我恨之入骨也得顾忌着身份。不会要我的命啦。”只不过丢点尊严而已。我从小到大沒尊严的事多着呢。 “已经十二点了。”一城忽然说。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下逐客令。” 他摇头:“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不行。我不能在外边过夜。”这就是做情妇的悲哀。 他笑。握紧了我的手。“我想。就算你现在回去也无济于事了。” “什么意思。” “他已经來了。” 一城话刚说完。我就看到原本激烈的音乐骤然停止。耳边喧闹的声音也不见了。诡异的静止。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当我迷惑不解时。忽然瞳孔睁大。因为一个高大的身影直直地朝我走來。那一脸的撒旦脸上集了层厚厚的冰霜。冻人于无形。 *· ------------ 第四十一章 猛烈的惩罚(二) “亲爱的。今晚有什么好的节目。”今天早晨他亲自对我说过。要我在家等他的。我自知理亏。一路上讨好又谄眉的。只希望他看在我认罪态度好的份上。不与我计较。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他转头。镜片后的眸光闪过一道冷光。心脏悠地缩紧。看來他气得不轻。 “我曾经警告过你。要你离乔一城远一点。看來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平淡至极的声音。配合着面无表情的脸。再加上周身冷冽的气息。我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我恐怕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解释:“再怎么说。一城是我朋友。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只是替他庆生的。” “庆生需要庆到那么晚。还搂抱到一起。” “只是跳舞。跳舞而已。” “累么。” “呃。”实在跟不上他的脑袋转弯的速度。 他侧头。唇角带着浅浅的。温和的笑痕:“他跳了整整三个小时的舞。不累么。” 三个小时。我与一城跳了多久的舞我自己都忘了。怎么他记得那么清楚。 “你又派人监视我。”我说的是肯定句。 气愤。 乔一鸣。你要搞清楚。虽然我是你的情妇。但我不是你的犯人。难道我连一点自由都不可以拥有吗。” 他不可置否。神情淡淡:“就是因为我给你太多的自由了。所以才让你变得无法无天。” “我无法无天。”声音不由自主地拨高。“你凭什么说我无法无天。你每次强迫我做这做那的。我有拒绝过吗。你要我往东。我有往西吗。” “我要你在家等我。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这不是回來了吗。” “是。要不是我亲自來接你。说不定你还会玩到乔一城床上去。”他冷笑。 “---”我气得全身发颤。“乔一鸣。你混蛋。” “多谢夸讲。”他揪着我的头发。冷笑:“平常我就是太放任你了。几乎都爬到我头上來了。这次不给你长点记性。你是不会学乖的。” *************************************** 所谓给我长点记性。确实够让我回忆一辈子了。 被带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物前。之所以是熟悉。是因为从乔家來到市区。会经过这幢建筑。而陌生。是因为从來沒有进來过。 第一次进入这外表看上去华丽非凡的建筑。这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四周都有冰冷的铁门把守。还有各类奇怪的门。一屋又一层地进入。好像美国电影里的机密组织一样。恐怕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我被带到一间只有一张床的屋子里。四面都是玻璃窗。外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大床正中央。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点。是监视器。 我被他强行灌了杯水。苦苦的。涩涩的。也不知里面渗了什么玩意。 被他剥掉了外套及裤子靴子。单薄的衣服抵不住刺骨的寒意。我抖了抖身子。看着他:“你的惩罚该不会是想冻死我吧。”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等会你就感觉不到冷了。”他**地摸着我的私处。“相反你还会很热。” 脑子敲响警钟:“乔一鸣。你该不会喂我吃了**吧。” 他不屑地说:“我龙门最新研发的药。专门给服刑的人用的。在受刑时。再怎么痛。神智仍是会保持清醒。” 确实够狠。 “你要对我用刑。” “对付你。何需用刑。”他看了看腕表。“也该发作了。” 他话刚说完。我就发觉小腹处传來异样的燥热。我情难自禁地呻吟出声。不屑地说:“乔一鸣。你的惩罚就是喂我**还让我清醒。然后再强奸我吗。”换汤不换药啊。 他冷冷地笑了声。“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然后把我的双手缚在床柱上。用力扯了扯。确定我挣脱不开后。一个人去出了。门被无情地关上。我一个人开始与体内的熊熊**斗争。 ******************************************************* 乔一鸣那个王八蛋够狠。也够阴险的。喂了我猛烈的**。又添加了几粒让我永远保持清醒的药。一整晚。被**折腾得够炝。从小腹处深起的空虚及燥热传遍全身。那种空虚的感觉无法用言语來形容。双腿及尽摩挲着。想减少极至的空虚感。 汹涌的**像找不到突破口的野马般四处逃窜。私处和小腹像墙壁。被野马般的**冲击得疼痛难忍。我不知道那种滋味是怎么挺过來的。如果沒有绳子束缚住双手。说不守我早已撞墙了。但这种无法得到满足的强烈空虚感仍是令我抓狂。把乔一鸣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双腿间不时流出热滚。湿湿的。腻腻的。几乎把薄薄的内裤和身下床单弄湿。私处空虚感越來越强烈。不禁想起a片里面的变态**游戏。强喂女人**。然后欣赏被**折腾后的狰狞画面。我想。我此刻肯定也是挣狞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开始抽搐。呼吸开始不畅。燥热难忍的身体仿佛要炸开般。一直得不到抒解的**一直横冲直撞。肆虐着、横行着。多次收缩剧烈的小腥蓦地一痛。我倒吸口气。仿佛有只钳子在小腹里搅动。痛入心脾。然后又感觉双腿间流下大量温热的液体---意识开始涣散。我虚弱地想。我向以宁是生得伟大。活得光荣。过得凄惨。死得蔽屈啊。 一般书上都有提及**。得不到抒解会活生生被**折腾至死。原來就这是这种滋味。乔一鸣那个杀千刀的王八蛋--- 可能是把那只禽兽恨到骨子里去了。所以模糊的意识出现了幻觉。我居然看到他朝我走來。并且覆在我身上。 燥热难忍的空虚感因他的触摸稍稍减少。集中起最后一丝力量。我张嘴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一丝腥味蔓延。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怒火。狠狠地笑了。最后得不到呼吸的意识终于战胜了药物的控制。被黑暗接收了。· ------------ 第四十二章 他说,他已厌倦了我 浑浑噩噩的。意识一片模糊。混沌在一片漆黑的天地间。找不到一丝亮光。摸了摸。仍是找不到光亮。我着急了。像迷了路的糕羊。四处摸索着找光源。 找了半天。累得筋皮力尽。全身如火一般烧得难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奔跟。仍是沒能看到有亮光。我泄气了。再一次被黑暗袭击。 --- 不知是谁推了我一把。我再度醒來。感觉身子好轻。这下子我终于能感觉光亮了。可惜四周白蒙蒙的一片。看不清周围的景色。四处都是浓浓的雾烟。伸手只能见五指。这是哪里。 耳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是乔一鸣。我大怒。那该死的王八蛋把我害成这样。如今又把我丢在这个破地方。浓浓的大雾连方向都分不清。我怎么回去找人算账。 心里又恨又怒。却总是找不到出去的地方。这雾薄薄的。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好像浩瀚的宇宙。沒了边际。 有个人影从我眼前飘散过。 “爸爸。爸爸。你在哪。”眼前又闪过一丝熟悉的人影。那不是早已死去的爸爸的身影么。我心喜不已。爸爸去世多年。我从來沒有梦到过他。我奋力朝爸爸的方向奔去。可惜一转眼间就不见了。我着急起來。大叫:“爸爸。别走。等等我。” 可惜爸爸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急了。正待跟过去。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响起远远地响來:“妈妈。妈妈。别丢下我。”还夹杂着其他低低的噪音。 是展程。我一个激灵。展程。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下他呢。看了爸爸远去的方向。我在心里挣扎了一下。算了。老爸。反正你都离开我了。也不急着这一时。你外孙哭得凶呢。我先去哄哄他再來找你。 我掉头。朝展程的方向奔去。却发现眼前又出现了乔一鸣。他正冲我阴阴地笑。我怒火直冒。大喝一声:“乔一鸣。我要杀了你。”我冲了过去。准备把他扑倒在地上与他同归于尺。 我张出去的双手被人接住。然后耳边传來更为噪杂的声音。有惊喜的。有哭泣的。还有一大群白八褂把我团团围住。 我茫然地看着那一双双冰凉的手在我身体各处抚弄着。好生不自在。这臭男人是谁。居然敢当众摸我胸部。我一个巴掌扫过去。大吼:“老不死的。敢非礼我。” 响亮的巴掌让一切都静止了。那挨了我耳光的老头子顶着红红的五指印看我良久。又笑了起來:“这么有精神。看來应该沒事了。”然后退到一边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让我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人物。乔一鸣。 脑海里又闪现晕厥之前受过的屈辱。我气得脑袋发晕。陡然跃了起來。朝他扑去。可惜。身子只跃到一半。就垂死在床上。全身软软的。沒有力气。 小腹处专來一阵抽痛。我额上汗水渗渗。好痛。那**实在够强烈。 乔一鸣在离我床前两米处疑视着我。沒戴眼镜的眸子有着血一样的光茫。但望着我的眸光却又冰冷一片。有冰冷的霜霜。又有复杂矛盾的诡异。 我曾看过《人之初》。里面介绍一个人的性能力可以从对方的胡子看出。胡子天天长天天刮的男人荷尔蒙分泌旺盛。而不怎么长胡子的男人则荷尔蒙分泌低下。性能力可想而知。也不过才一晚上的时间。这只禽兽的下巴居然青惨惨的一片。看惯了干净清爽又总是保持光洁下巴的他。此时看起來。还真是落魄的很。 他冷眼旁观我的挣扎与气愤。我挣扎了半天。又累又饿。全身汗湿汗湿的。极不舒服。想到昨晚受他的侮辱。我气不打一处來。可惜身子沒什么力气。只能用眼光狠狠地凌迟他。 肩膀处凉凉的。我这才发现被子底下光溜溜的一片。那我刚才的挣扎不就被那群人都看光了吗。想到这里。我吼道:“乔一鸣。我恨你。” 他眸光一缩。冷声道:“很好。我也恨你。”他示意旁边候着的医生替我检查身子。然后立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忙缩到背子底下。对满脸皱纹的老头子道:“我沒事了。就是肚子饿了。” 老医生笑了笑:“小姐。你已经晕迷了三天。刚开始还差点沒了呼吸呢。幸好我经验丰富。替你作了紧急施救。不然你早已去见了阎罗王了。” 不会吧。我居然晕迷三天了。我怎么沒感觉。 老医生又说:“期间你还发高烧。快四十度。怎么。这也沒记性了。” 我摇头。说:“我现在全身上下又酸又软。”连翻身都好痛苦。很酸很累的那种。就像四川泡菜那般酸法。 老头子笑了笑:“有时候衣服穿少了。寒意便会入侵体内。就会造成身体酸软。而你是---虚火太旺。沒能及时散火。又被外邪侵体---是不是肩背很酸。” 我点头。 “沒事。等我开些药和着老姜煮沸给你喝了就沒事了。” 老头子带着一群白大褂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乔一鸣和我大眼瞪小眼。 空调把屋子里弄得暖融融的。窗外有阳光射入。一改前些日子的阴霾。冬天的阳光总是光茫万丈。撒在地面。总有奇异的惊艳之光。屋子里也被渡上一层金光。辉煌的美丽。可惜我无法欣赏。 瞪了一会。眼睛开始发酸。我眨眨眼。说:“乔一鸣。今天几号了。” 他看我半晌。“23号。12月23号。” 我笑:“算下來。我还有26---还有25天就可以期满了。” 他面无表情。“你在高兴么。” “你确实应该高兴的。向以宁。你对你已经玩腻了。” “你的意思是---”我频住呼吸。心开始飞扬。 他双手插进裤袋里。貌似悠闲。“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儿子滚了。” “可是---” “我说过。只要我对你腻了。你随时可以滚蛋。” “但是我---” “你可以去找乔一城。他一直暗恋你。” “那我---” “乔一城沒对你说过吗。我之所以找上你。有一半原因來自他。” “喂。你真要赶我走。” 他不语。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你承诺的门面和一间公寓还沒兑现呢。” 他面无表情的脸忽然龟裂。狰狞而扭曲。瞪我:“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店铺公寓。” “废话。老娘挣得可是皮肉钱呢。你要赶我走也可以。但该兑现的一定得给我。” 他看着我。唇角勾起不屑至极的笑:“你就明说舍不得离开我不就结了。” 我心里冷笑。很想说“我还巴不得离开你呢。”但一想到那诱人的店铺和公寓还沒弄到手。又不甘心。都已经辛苦坚持了两个月了。就这样前功尽弃。实在太亏了。于是。我放软态度。楚楚可怜:“是啊。我还不想离开你。” 他看我半晌。眸子里闪过种种光茫。过了会。才说:“好吧。但得看你今后的表现。” 乔一鸣出去后。我忽然全身无力。瞪着天花板。红红青青的颜色。中间镶嵌象牙桔红混合的彩绘玻璃。那锦透绝论的华丽。看在心里。如同肃条在秋天里的树叶。随着风吹而旋落。一片又一片。在空中飞舞。久久回旋。明知迟早就都得落地。不是成环卫工人扫把下的垃圾。就是行人脚底下的泥士。但仍是不死心。妄想着自己还是青葱郁绿的繁茂枝叶--- *· ------------ 第四十三章 各怀鬼胎 乔一鸣留下了我。但对我不闻不问的。每天除了一个半百老头儿端着药水逼我喝。就是管家老伯端五花八门的汤汤水水。说是补身子的。必须要我喝下外。再也见不到乔一鸣的踪迹。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药了。更何况还是中药。可惜这老头儿性格固执得像头牛。竖决要我喝下。 还有管家老伯手中的营养汤料。刚开始还可以喝几口。到后來。看到那满满的油腻就想吐。 我端着满满的一碗药。对老头子说:“乔一鸣到底给你了多少好处。值得你那么狠心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老头子笑呵呵的。“乔先生也是为你好啊。你虚火太旺。虽然现在看似正常。但体质仍是虚弱。不要小看**的威力。你这次可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不好好调理。这一辈子恐怕就无法做---” “做什么。” 老头子好像被口水噎住了般。一个子儿也不再崩了。 尽职尽忠的老管家也非常面目可憎。指着放在床头雪白瓷杯。“你别小看这区区一个茶杯。这可是英国进口骨瓷呢。一个杯子的价格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的薪水。你拿去吧。药就别再端來了。” 管家老伯一脸平板:“那可不行。要是你沒有恢复好。乔先生会剥了我的皮的。” 我不屑地笑:“吓唬谁呢。”乔一鸣已经厌倦了我。要不是我厚颜无耻地央求他留下我。他早就把我赶走了。男人一旦狠起心來。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皱半根眉毛。何况本來就冷心冷情的乔某人。 但不管我如何耍赖。老头子和管家老伯仍是逼我喝下那苦苦的药水和油腻腻的煲汤。气死我了。 在屋子里只了十來天。都快发霉了。乔一鸣仍是不见踪影。我有些担心。便问管家老伯。 老头子一脸暖昧。“终于忍不住啦。呵呵---” “小姐。我知道。你表面上恨少爷。其实心里还是挺惦念他的是吗。” 我满脸黑线外加啼笑皆非。很想解释。但见他一脸欣慰和感动。便忍着沒说。我点头:“是啊是啊。其实我渐渐的喜欢上他了。可是。他却讨厌我了。”然后落寞而凄凉地低下头去。 他安慰我:“不会的。不会的。你别胡思乱想。” “我沒有胡思乱想。他还叫我滚蛋呢。” “少爷只是一时气话。你不知道你晕迷的那些日子。少爷一直沒合过眼呢。” “还有。这次少爷不小心让你流---让你生病。他表面上沒说什么。但我可清楚的很。他心里非常难受。”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也不知姓乔的给了你多少好处。尽替他说好话。” 管家老伯张了张嘴。“小姐。你不能这样说少爷。少爷他真的---” “好好好。我只是一时气话这总行了吧。对了。他---这些天都去了哪。” 老头子笑得像只狐狸似的。“少爷公务繁忙---不过你放心。最迟明天他就会回來。” 管家老伯说话不挺算数的。不等明天。当天晚上乔一鸣就回來了。 我正与儿子坐在日光室里与他玩耍。讲故事。顺便教他指认小人书上的物品。 乔一鸣进來。吓了我好大一跳。 “真是的。不知道人吓人吗。差点把我的心都吓沒了。” 他脱了鞋子。蹲坐到我面前。拿了玩具示意展程一边玩去。展程不肯。噫噫呀呀地扭着我不放。被他眸光一扫。这小子马上扁了扁嘴。不甘不愿地拿了玩具在角落玩去了。 我看得乍舌。这小子也太沒骨气了吧。我平时怎么吼他威胁他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被乔一鸣眼光轻轻一扫就乖乖听话了。 看着儿子委屈的模样。我又开始心疼了。瞪他:“喂。你怎么可以凶他。” 他不理会我的抱怨。只是问:“身体好些了吗。” 我伸手被喂养得长出一圈肉的手臂來。“好啦。都快被喂成猪了。” “听管家说。你想我。” 我低头。怪不好意思的。“是又怎样。” “真的只是想我。”他摆明了不信。 我更加不好意思。这十多天來。我好吃好睡。衣來张手饭來张口的。被喂养的白白胖胖。而我的金主大人却沒有向我要“回报”。而我却还向他伸手要报酬。是不是太贪心了点。 他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唇角一勾:“怎么。怕我不兑现诺言。” 我搔搔头。嘿嘿地笑。“哎。生我者老妈也。知我者。乔大爷你也。”我一脸谄媚。“虽然这些天我都在养病。无法回报你。但谁叫你成天见不到人影。不能怪我沒有侍候好你。” 他眸光微闭。“所以---” “所以该承诺的报酬。你也要一分不少的给我。” 他微勾唇角。皮笑肉不笑的:“你之所以想我。只是对我说这些么。” “---算。算是吧。”忽然发觉手臂有些发冷。我搓搓手臂。又说:“也不完全是啦。你也是知道的。虽然你对我坏了点。狠了点。但你对我真的很不错。对展程也很好---我---我对你还是有些---有些---”说不下去了。在他看似淡然实则阴鸷的眸光下。我再大的胆子也沒有说下去的勇气了。 幸好也沒有继续追问。只是拉过我。低头吻住我的唇。 他吻得很轻柔。让我感受到他的温柔与怜惜。冷硬的心情不自禁地软了下來。不由暗骂。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太沒骨气了。 他的吻带着软软绵绵的缠绵。与他做过那么多回。也只有这次是最俱震撼性的。被他忽如其來的温柔迷失了神智。搂着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 不管了。还有半个月我就自由了。与其把关系弄得死僵。还不如友好分手。趁现在开始。把他讨好一些。以他的大方程度。说不定会把报酬一分不少地给我才是。 他吻得越來越深入。双手搂着我的身子。仿佛要把我揉进体内似的。正当吻得难分难解时。展程凌了过來。“妈妈。亲亲。我也要。”展程两岁多了。说话还不大流利。只能两三个字地连起來说。 展程小小的身子努力挤到我们中间。非要与我们玩亲亲。看着他稚气又纯真的脸。我笑了。挣开乔一鸣的怀抱。搂过他。狠狠地在他脸上印上两个吻。 当天晚上。与乔一鸣滚到床上去。 可能他真的开始厌倦我了。以前曾要我替他生孩子的事再也沒有提起过。 当然。别批评我胡乱猜测。因为当晚与他**时。紧要关头时。他可是十万火急地找管家老伯要套套。为什么要找管家要。因为房间内的套套以前就用完了。 单凭这一点。我就能证明乔一鸣对我已经厌倦了。这是好的开端。还是坏的始末呢。· ------------ 第四十四章 各怀鬼胎(二) 我发现。我与乔一鸣就像两个沒有长大的孩子似的。按某位读者以毒辣的一针见血來形容:“就像两个幼稚的孩子一样。女的像个白痴似的傻大姐。男的呢。则退化到幼稚边缘。做着让人喷饭又无聊的事來。” 不可否认。第一次听到有读者这样说我。我真的很委屈。你们并沒有完全了解过我。就妄自下定论。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某读者说得完全正确。我与乔一鸣。还真是两个扮家家酒的幼稚孩子。 与乔一鸣先是冷战憎恨。又因为某些原因。又恢复恩爱(至少表面是如此)又因为某些不可抗拒因素又继续冷战。然后又恩爱---如此再三。期间。我报复他。他反过來报复我。我整他。他也反过來整我---如此循环下去。双方沒有赢。也沒有绝对的输。 总体而言。貌似我好像一直都居于下风。 人生难料。时事而非。 感叹了一阵子后。如今。又与乔一鸣恢复了以往的恩爱。仿佛以前火辣浓烈的事迹从來沒有发生过般。 他在我面前。一直保持着黑道老大应有的威严与冷酷。对于我。则多了份纵容与刻意的温柔。 之所以说是刻意。是因为他经常被愤怒破功---真是为难他了。明明是个高高在上杀人都眨不眼的黑道头子。偏偏还在我面前努力保持着冷静与温柔。破功了并不是说明他演技不够好。而是太委屈他、太为难他了。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么做的。就算他天天以欺负我为乐。我也不敢说半个字。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是。我在他心目中。还有点利用价值。 脑海里又回想起他神情冷淡地丢下一句记忆深刻的话:“我从不留无用的人在身边。” 呵。我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被冠以“有用”二字。还真是高估了我。 我不知道我究竟还有何利用价值。说是暖床。他自从那件事下來。就很少碰我。说是在酒桌上还能哄几个客人。但他连乔宅大门都不让我踏出。真的很奇怪。 这天中午。与管家老伯一翻讨价还价后。我乖乖喝下药。他准许我可以在外边院子里玩。 我捏着鼻子喝下一整碗药水。像箭般冲了出去。他在外边大叫:“得披件衣服出去。可别着凉了。” “不能玩得太久。你的身子还很虚弱。” “别碰冷水。不然要留下后遗症。” 切。当我是坐月子的产妇哩。还不能碰冷水。 在院子里玩了会。确定沒有人注意后。我偷偷地从大门侧面的小铁门里溜出去。可惜还沒走出三步。一身黑衣黑裤的原丰出现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小姐。我奉乔先生的命令看住你。乔先生曾吩咐过我。你不得踏出大门半步。” 我低头。看了看地面。抬头。“原丰。如果你沒能完成乔一鸣吩咐给你的任务。他会怎么处罚你。” “五个小时的倒立。” 我笑。“好吧。你还是乖乖去倒立吧。” 他面皮抽搐。高壮的身子拦住我的去路。“小姐。请不要质疑我的能力。我从小就受武术训练。虽然比不上龙大哥的本领。但对付你。我仍是绰绰有余。” 我再笑。“我沒质疑你能力。而是你数一下。我离大门有多远的距离。” 原丰低头。我离大门口已经有数步之遥。不由满头黑线。“小姐。请别对我玩文稿字游戏。吃过几次亏。我是不会再上当了。” 与他对视良久。最终以我败阵告终。 垂头丧气地回到屋子里。望着一室子里的华丽怔怔出神。数了数日子。离期满那一天已经不远了。还有最后十一天。看乔一鸣的架式。我还真的纳闷了。 **************************************** 乔一鸣受伤了。 还真是千年不遇的特大新闻啊。 当一脸虚弱神色憔悴的他被抬着回了屋子时。我吓得半天沒回过神來。 他是谁。 那个总是高高在上、把对手算计得毫无招架之力连举起双手投降都沒力气。那个总是云淡风轻笑得一脸斯文你原以为他是个很好说话的软柿子好捏。而下一秒。你已被他在背后温柔捅上一刀了。那个看似年轻但在属下面前极有威信的男人---我原以为他是个金枪不倒长盛不衰如万能无敌金钢的男人。居然也会受伤。 医生佣人保镖们进进出出。而我却成了外人似的。除了旁观外。只能呼气以示我人还活着。 乔一鸣左胸处被子弹打入。穿透身体。幸好他命大。沒有射中心脏。不然早就一鸣呼呜呼了。不过他失血过多。以至于脸色好仓白。此刻还晕迷不醒來着。 不知为什么。平常生龙活虎一脸嚣张的男人此刻却躺在床上虚弱到三岁小孩子都可以把他放倒的他。心里居然很不是滋味。 以往不止一次咒他被敌人打成蜂窝。出门被车撞。或是被他的上司k得满头包---但如今他真的受伤。半死不活的死样子。居然沒有任何窃喜大快人心。反而还沉沉的。像有块石头压着似的难受。 龙门有非常专业的医疗团队。并且就医非常方便。乔一鸣被侍候得极好。根本不需要我插手以示关怀。那个棺材脸的弟弟一脸冷漠地对我说:“有我在。他死不了。你也不必做出天榻下來的苦瓜脸。” 这个死棺材。真不是好东西。我反驳:“谁说我关心他。我只是怕他万一真的挂了。那我岂不亏了。他承诺的报酬谢还沒有兑现呢。”是的。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姓乔的千万不要死啊。不然我找何人替我伸冤啊。 做他的情妇。我的名声坏了。**上精神上的苦全都吃到撑。忍辱负重、苟且偷安不就是为了那点报酬么。 世人都说做情妇容易。只需躺着就可以挣钱。可谁又知道这其中的酸。其中的苦和其中的辣。 棺材脸盯了我良久。忽然转头。半天沒有声息。 ************************************************* 这乔一鸣明明阴险狡诈无耻无赖又刻薄。想不到來看望他的人还挺多的。先是那个帅帅的冷冽青年。然后是以往见过就接下梁子的斯文败类关季云。还有玩世不恭二世祖段无邪。粗犷男叫什么御风的。一脸棺材脸的成亦城兄弟。还有邪恶如吸血鬼似的邪恶男人---反正。这好几个大男人把原本宽敞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后。我悄然退了出去。找儿子玩去了。 罗小夏也來了。她并沒有直接去看望乔一鸣。而是找上我。“还有十天的期限了。” 我向她保证。时间一到。我决对马上走人。但前提是。乔一鸣得放人才行。 她盯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蓦地冷笑:“你别给我耍花样。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她看了我怀中的儿子一眼。“你儿子长得满招人疼的。”然后转身而去。一会儿。又折回來。说:“一鸣受伤了。由我來照顾就行了。你给我滚远一点” 我还巴不得呢。照顾一个病人。太悲惨了。一般十有九个病人都是很难缠的。因为病人为大。你得听从他的一切指令。不然那些私立医院里的看护怎会有那么高的薪水。 罗小罗去看望乔一鸣了。隔着两个房间都听到她哭天抢地的哭声。大骂那些凶手不得好死。强行看他的伤口。看了后又是哭又是心痛的。对他嘘寒问暖。又是倒水又是端饭。把未婚妻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看來这罗小夏真是爱惨了一鸣。”乔一鸣的死党堆里有人如此感叹。 “嗯啊。如果要我选择。我一定选择这罗小夏。至少比那个嚣张的泼妇好上一百倍。”这句话的主人。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出自何人之口。不就是与我接下不解梁子的斯文败类关季云么。 “我也挺喜欢这罗小夏。但你们也知道。一鸣这家伙的眼光实在不怎样。我敢打包票。他选择向以宁的机率还要大一点。”一行人已经走出了房间。有个声音独特的男子如是说。 “是啊。一鸣眼光确实不敢恭维。”又一个声音附和着。 “一鸣对罗小夏那么冷淡。人家都对他死心踏地。嘘寒问暖的。哪像那个姓向的。一鸣受那么重的伤。也不出來照顾一下。不知躲到哪里快活去了。”这个声音让我印像最是深刻。不就是棺材脸的弟弟嘛。 一行人下了楼梯。终于听不到声音了。我起身。朝乔一鸣房间走去。 乔一鸣半睁着眼。他的床边坐着罗小夏。她手里拿着件样式精美的毛衣在他身上比划着。 “一鸣。这是我亲手替你织的毛衣。样式是今年最滚行的不规则图形。你看喜欢不。” 人家罗小姐不但人美。手也巧。手上那淡蓝色毛衣上那精美的图岸仿佛在嘲笑我。我心虚地想起。我曾答应过乔一鸣要亲自替他织毛衣。后來胡阿姨离开了。沒人再督促我。乔一鸣也沒有提及此事。我就躲了懒。那织得人模鬼样的半成品此刻还躺地某个角落里。恐怕已经发霉了。 * 罗小夏发现了我。恶气恶气的:“你进來做什么。出去。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 我不鸟她。走到床边。亲了乔一鸣的额头。对上粉脸铁青的她说:“罗小姐千金贵体。恐怕做不來这些粗活。还是由我來吧。” “不必了。照顾未婚夫天经地义。我能照顾好一鸣的。” “唉。罗小姐。您那么有钱。何必非要抢我的饭碗呢。”我叹气。说:“身为一鸣的情妇。照顾他虽然算不上天经地义。但也是身为情妇的职责所在。您就休息去吧。” 罗小夏一阵气结。求救的目光看向乔一鸣。哪知乔一鸣居然说:“谢谢你來看我。这里有以宁就足够了。不必麻烦你。” 罗小夏委屈极了。狠狠瞪了我一眼离开了。 乔一鸣看着我。讥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 我一脸无辜:“你受伤了。难道我不应该照顾你吗。” “过來。”他朝我伸手。 我乖乖地靠近他。他伸手。揽过我的身子。搂着我。在我耳边说:“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我以为他指的是照顾他。我拍胸脯保证:“放心吧。我一定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又不是沒有照顾过人。 ********************************** 我把乔一鸣侍候得极为舒服。上至倒水洗脸。中至喝水倒茶穿衣喂饭。下至把屎把尿都是我亲力亲为。为此。乔一鸣受伤失血过多而苍白枯黄在我的精心侍候下。终于恢复了点血色。精神爽。心情愉快。伤口也就恢复得快。 管家老伯对我的行为格外感动。连连夸我贤惠。能干。会是个好媳妇人选。 乔一鸣的父母也來看望他。本來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但见到我对他们的儿子鞍前马后。对我稍稍和颜悦色了。 只不过。离开房间后。乔夫人不冷不热地对我说了一句:“我听一鸣说。你马上就要离开了。还能在最后的时日里对一鸣那么用心。如果你是公司职员。肯定受老板器重。” 呵。表面上夸讲我尽心尽职。但明眼人哪听不出她在警告我。不管我怎么做。时间一到。也得卷起铺盖滚蛋。 棺材脸的弟弟成亦城每天前來检察乔一鸣的伤口。说恢复得不错。看來这些看护们挺尽责的。 我不服气了。马上跳出來说:“你口中的看护就是我。” 成亦城微微惊讶:“你么。谢天谢地。一鸣。幸好你还活着。” 我一阵气结。这死棺材脸。 罗小夏也经常來。可惜乔一鸣不怎么待见她。进去不到三分钟。就会被客气地请了出來。为此。她很郁闷。很委屈。便冲我发火。 “别以为你现在刻意巴结讨好一鸣。就可以让一鸣留下你。有乔伯母在。你只能做白日梦。” 唉。天地良心。我是从來不做白日梦的。只是为啥还有那么多人怀疑我的动机呢。 *· ------------ 第四十五章 女人间的战争总是残酷的 虽说乔宅有管家佣人可以帮忙。我只需动动口。或是偶尔动动手就可以把名声赚足。但我不。除了做饭洗衣外。我几乎把看护的工作做得通透。为此。乔一鸣是满意的。管家老伯也是感激的。对我有求必应。 所谓饱暖思淫欲。在床休养了数天。这家伙躺不住了。也不知是身上睡出了蚤子。还是精虫上脑了。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也知道他除了动动口和动动手外。无法用实际行动的。便尽量满足他手上的**。我也尽量要他小心。可惜他仍是动作大到扯动了伤口。血水流了出來--- 为了一呈**因而扯动了伤口。这事儿差点被棺材脸传到方圆十公里之外。我又羞又气。便赌气不侍候这只禽兽了。早早上床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才起來。 朝乔一鸣的房间走去。发现屋子里有人。本來我是沒有听人墙角的嗜好的。但仍是听到了几句零星片语。 “乔先生。您确定这些设计款式都要做成成品吗。” “嗯。你们的珠宝设计师挺有天份的。都要了。” “乔先生是我见到过的客户当中最为大方的了。不知是哪位小姐这么幸运能得到乔先生青睐。” “---” 原來是找珠宝公司订制首饰。并且还是巨量。也难怪那人兴奋成这样了。只是不知这姓乔的弄那么多首饰來干啥。果真是为讨女人的欢心。 见他们仍在交谈。我不便打扰。便下楼吃早饭。管家端了早餐放到我面前。正待举筷。发现管家老伯一反常态。立在我身前。欲言又止的。 我很奇怪。“这样看我干嘛。是不是想对我说。你又做了什么好事。”一坐到餐桌上。我便发现不对尽。只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沒。沒什么。我只是想说。小姐今天精神挺不错。” 我摸摸脸。好吃好睡。肯定精神好嘛。 吃早餐吃到一半。我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叫住正准备开溜的管家老伯。“哎。胡伯。今天的报纸还沒送过來吗。” 他沒有转头。“小姐。非常抱歉。今天的报纸被关先生拿走了。” “关。关季云。” “是。是的。” 我咬牙。“那个斯文败类。什么都要抢我的。” 上次我四处闲逛时。发现某个花园里有两盆可爱的仙人球。不大不小。像足球那么大。盆子也是小巧可爱的那种。非常喜爱。恰好那时手上提有物品。便想把物品放到家后再返回把它们抱回去。哪知等我把物品提回家出來一看。两盆可爱的仙人球沒有了。我气极。四处追问是哪个缺德鬼抱走的。一个守卫回答。“是关先生。” 上一次结下的仇怨还沒有报。这回姓关的居然把手伸到我的餐桌上來了。熟可忍。毋须再忍。 正待拍案而起。被管家老伯拦住。“小姐。你要去哪。” “去找姓关的算账。” “使不得啊。小姐。关先生已经离开总部了。” 不会吧。那家伙偷了我的报纸就开溜了。还像个男人么。 *********************************************** 一整个早上。沒有看到今天最新出炉的娱乐八卦。心里如猫抓着难受。对姓关的斯文败类更是恨入骨髓。我对管家老伯说:“胡伯。以后那姓关的來。你就通知我一声。” “哎。不就是一份报纸吗。犯得着与关先生结下仇吗。”可能被我脸上复仇女神像吓着了。管爱老伯语气斯斯艾艾的。 我怒不可竭。“胡伯。你不会懂的。我与那姓关的。天生就不对盘。他处处针对我。处处找我的麻烦。我要是再忍下去。往后一定会爬到我头上拉屎了。”已经想了个好办法了。那家伙不是喜欢喝茶吗。我就在他的茶里加点料。让他与厕所结下不解之缘吧。 我起身。一脸兴奋:“胡伯。今天要出去采购吧。帮我买---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这老头子天生奴役相。对乔一鸣的朋友非常客气恭敬。关季云等人就像半个主子一样。要是让他知道我让他帮我买的东西。肯定不会同意的。 “小姐。少爷身子不方便。你还是在这里照顾他吧。你要买什么。交给我就成了。” “不行不行。我要买的东西很私密的。还是我亲自去买好了。”决定了。半斤巴豆。拿几颗出來。包准那只斯文败类拉到虚脱。 罗小夏來了。我的复仇计划被迫搁浅。 今天的她很是奇怪。不若以往冷若冰霜。今天的她看上去好不得意。像是被压迫多年的农奴翻身做主人。面对曾经压迫她的地主耀武扬威。 虽说把自己比喻成农奴很不恰当。但她就是一副翻身作主人的农奴相。 “罗小姐。这么早就來了。一鸣已经醒了。正等着你呢。” 罗小夏气势不凡地走到我面前。下巴微微扬起。“向以宁。你居然还笑得出來。” “怎么。世界末日到了。” 管家老伯上前:“小姐。少爷肯定肚子也饿了。你应该上去照顾他用餐。” 他转身。对罗小夏说。“罗小姐。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咖啡。” “胡管家。你不必再替她做掩护了。”罗小夏冷笑。一张报纸递到我面前。“今天的新闻你肯定还沒看吧。” 报纸正面有特大醒目加粗的横福: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乔氏海运长公子与罗氏金控千金喜结连理。于明年三月份举行婚礼。 下边以32开篇幅刊登了一脸幸福的罗小夏。及一身西装革覆的乔一鸣的相片。 相片下边进行了一整页详细堪称说书式的介绍。细数了乔家公子与罗家千金相识相爱的过种。双方父母乐见其成。虽说偶尔出现一两只花蝴蝶。但都敌不过两位金童玉女情比金坚的感爱。 非常荣幸。我向以宁的玉照与大名也赫然上报。虽然只是小小的照片。但也足够让人看得仔细了。 瞧。正版夫人那高贵典雅的气质。与破坏人家婚姻的可恶小三向某人。那一脸器张又不可一世的面孔还真成了鲜明的对比。 记者把罗小夏夸讲成天下仅有地下无双的歌功颂德忍辱负重无辜爱害者。把我则说成了天下最可耻的小三典型。不知聒耻。拜金物质又贪得无厌---反正把我说成天下仅无地上无双的史上最恶毒猥琐又不知聒耻的超级拜金女。比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小三儿”卫子夫、赵飞燕、武则天、杨贵妃等还要厉害。人家在历史上留下长盛不衰的芳名。而我除了两个“可耻”的形容词外。简直惨不忍睹。 记者用尽恶毒的字眼把我贬得一无是处后。话锋一转:任这个女人再怎么拍浪。最终仍是被乔一鸣与乔夫人给识破伎俩。再也不敢兴风作浪。破坏他人婚婚。 最后。还附有乔夫人的照片。她称很中意罗小夏这个媳妇。很期待他们的婚礼。记者提问对于向某人这个第三者的看法时。她声称:跳梁小丑。我从來沒有放在眼里。相信一鸣会妥善处理的。 罗小夏也被采访了。对于我这个破坏她与乔一鸣婚姻的可耻第三者时。她以平淡的语气声称:“事情已经过去了。一鸣也已经解决了。” 大至看完后。我不得不感叹。这些记者还真有本事。不去当小说家真是太埋沒人才了。乔夫人与罗小夏也挺厉害的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一个可耻的第三者形像塑造得入木三分。 “怎样。有何感想。”罗小夏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如是问。 她是有资格做胜利者的。在这一场双虎争霸中---其实也不算双虎争霸。我至始自终都是受害者。也从來沒有与她一争高下的心思。可惜罗小夏却把我当成了假想敌---总之。这一场沒有战争的战争里。我输了。 输掉了名声。输掉了面子。还输掉了尊严。 她还问我有何感想。 我对罗小夏说:“要不是我不想与你一般设识。说不定我的拳头早已落到你的鼻子上了。罗小夏。恭喜你终于心想事成。但我又可怜你。成天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不嫌沒品么。” 她莞尔一笑。神情得意。慢吞吞地道:“我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估且当作身为失败者不甘心的发泄吧。” 我耸耸肩。说:“罗小夏。我也挺佩服你。居然能想出这一招。” “不。这全是乔伯母的功劳。”她很是谦虚。 我笑:“你大不可不必在我面前炫耀你深得准婆婆的宠。罗小夏。我还是那句老话。把一个 不相干的人当作是假想敌。是很可悲的事。” 她偏头。笑吟吟的。“一般失败者通常都会替自己作辩解。认为自己并沒有输。我理解。 我深吸口气。紧了紧拳头。努力克制着不让它挥在她脸上。 很好。罗小夏。不愧为乔夫人选中的媳妇人选。够厉害。光凭一张嘴就可以把人逼疯。 要不是这三个月來被乔一鸣给捋顺捋平了不少尖利爪子。若放到以往。我早已把她揍成猪头了。 比起朱颜。这罗小夏就厉害多了。只需靠一张嘴。就把我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 ------------ 第四十六章 他说,我真的可以滚蛋了 我叹口气:“算了。这样也好。反正横竖我都得离开。”我看着她。说:“你也知道。再过两天我就得滚蛋了。可是我却沒能覆行身为情妇的义务与职责。拿着报酬也拿得不心安啊。罗小姐。你就成全我吧。我照顾他。也是为也我自己打算啊。” “什么意思。”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一鸣承诺过我。等期满后。就会送我一间公寓和一间店铺。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等了半天都等不到罗小夏的回应。抬头。发现她笑得诡异兼得意。有些纳闷。蓦地。背脊一阵发凉。我豁地转头。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乔一鸣。大叫:“你不要命了。是谁要你下地的。” 他不理会我。慢吞吞地走近我。面无表情:“原來这就是你尽心照顾我的最终原因。” 我很想点头。但他的神情告诉我。要是我点了头。说不定我就大祸临头了。 我僵硬地把点改为摇。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心照顾你的。虽然与你在一起。痛苦居多。但不可否认。你对我真的很好。所以。所以---我尽心照顾你---” “你不必再说了。”他打断我的话。脸上仍是看不出喜怒情绪。 罗小夏上前扶住他。脸上有克制后的悲愤:“一鸣。你也别怪她。向小姐也挺可怜的。虽说---看在她辛苦照顾你的份上。你也不必太过为难她了。” 谁说女人不会演戏。女人天生就是演戏的料。罗小夏她不去演戏。实在太可惜了。 “谁说我为难她了。”乔一鸣声音平淡。看着我。说:“你也不必心急。我承诺过给你的的报酬。决不会少你一分。” 我愣住。他这么干脆康概。反而让我反应不过來。 他语气轻蔑:“明天。我会让人把一切事宜办好交到你手上。” 我再度愣住。金主终于皇恩隆宠。大肆赏赐我。我是该谢主隆恩。还是--- 身体比大脑反应快。我点头:“谢谢。” 他又说:“后天就是期满的日子。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滚了。” 他转身。上楼。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罗小夏身上传來清新茉莉花香水让我瞬间回神---我真的自由了。 转头。看向胡管家。他目光复杂。“小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说话。只是呆呆愣愣的。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脑袋暂时无法一时接收那么多的暴炸性结局。 “小姐。你千万别怪关先生。今天的报纸我早就看过了。是我藏起來的。我以为上边的消息是假的。少爷知道了会出面澄清的。只是沒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子---” 他还在唠唠叨叨地说过不停。我已沒有心思去听了。我自由了。不是吗。虽然这个自由是用败坏的名声换來的。 窗外风景依旧。天边偶尔掠过一两只飞鸽。它们是自由的。 今天多云。依稀可以看到太阳的轮廓。层层叠叠地隐藏在厚厚云层里。光线与阴影重合。隐约中。又看到当初在医院门口。迎着深秋萧瑟的晚风。他对我说:“向以宁。做我的情妇。只需三个月。” 那夜。天空低暗。远方高楼大厦似远似近。仿佛全都朝我压來。我喘不过气來。他的眸子眼格外冷锐。像寒冷夜空中的一颗遥远孤星。乍寒乍暖。他说:“向以宁。为了得到你。我几乎布了十年的局。” 在酒桌场上。我不愿喝下那一杯酒。他会对我说:“喝吧。不然怎能对得起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呢。” 我借着酒意。故意打碎了他收藏室里的古董名品。他沒有惩罚我。我问原因。他眼都不抬一下。说:“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在那天去见路总的路上。我不愿。他神情淡淡:“你应该知道。我从不留无用的人在身边。”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语气沒有丝毫起伏:“向以宁。你要记住。一分钱一分货。你从我身上得到多少钱。我就得从你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价值。” 前天晚上。我问他。当初我到底对他做了何人神共愤的事。值得他记恨到现在。他在我耳边说:“如果你对我好一点。说不定我会一笔勾销。” 就在刚才。他对说我:“后天就是期满的日子。你现在可以收拾东西滚了。” 他终于要我滚了。那么是否说明。我与他的恩怨。就到此终结。 ****************************************** 打开房门。乔一鸣正与罗小夏说着什么。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來收拾我的行李。”我的衣服在这个房间里相连的衣橱间。珠宝首饰在梳妆台里的抽屉里。 乔一鸣沒有说话。冰冷的眸子里散发出不敢直视的气息。倒是罗小夏。温婉一笑。起身说:“沒事。你尽管收拾吧。我和一鸣出去晒晒太阳。” 衣橱间里大多都是我的衣服。有我自己买的。也有乔一鸣替我订制的。有穿过的。也有还从未开过封的。有的折叠整齐。有的挂在墙壁上。摸索着这些高档面料。心里感叹。有钱真好。 可惜。再漂亮的衣服总归是身为金主对情妇的赏赐与奖励。就算带出去。也穿得不安心。总有被圈养的耻辱感觉。 大力关掉衣橱。我恨恨地骂道:老娘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一族嘛。只要身上有钱。还怕买不到吗。 梳妆台上有零星的珠宝。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里边全是乔一鸣赏赐给我的首饰。有漂亮的耳环。项链。戒指。手链脚链镯子等。材料有用钻石打磨。还有珍珠。翠玉祖母石等。应有尽有。如果拿出去典当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可惜上边都刻有字。卖不了几个钱。 想到这里我就气。那姓乔的太卑鄙了。他可能已经料到我不会带走衣服。只会卖掉贵重又好携带的珠宝。为了让我肉痛。或是防止我全都带走。全都在上边刻上了字。 在盒子里翻了半天。都沒能翻出一款沒有刻字的珠宝。我又气又恨。恨恨地关上盒子。四处张望。这个房间我算是熟悉了。海军蓝的床单是我换上的。海洋般的窗帘也是我命管家装上的。小几上还有我从小店里淘來的小玩意。四处散放着。乔一鸣曾经笑这些俗气。登不了大雅之堂。 这些小玩意当时新鲜。但时间久了。便不感兴趣了。一看到这些奇形八状的玩意。我可以猜出它们在我离开后的命运。 拿了个用泥人制作的草头娃娃。经过数天的辛勤浇水。已经长出了浓浓的青草。当时我还开心了好一会儿呢。乔一鸣笑话我。“幼稚。” 床头柜上摆放着南瓜造型的小篮子。里边插了些土。再加些水。插上两枝从花园里搞來的花儿。可以飘香三四天。当时我向乔一鸣现宝似的让他欣赏。他看了会。语带不屑:“如果你真喜欢花。就去园艺公司搬些盆栽來。包你玩得舒服。这些算什么。像玩家家酒一样。” 液晶电视下。小茶几上。还有窗台上。都有我的“杰作”无不被乔一鸣鄙视过。当时我还嘲笑他不懂欣赏。不懂生活。如今我懂了。不懂生活的是我。沒有品味的也是我。不然我不会如此狼狈地被他赶离。 ******************************************* 把屋内所有的小玩意统统放到垃圾桶。就算我不这样做。也自有人去做的。我自己的物品。就得自己处理。决不假他人之手。 打开房间。我两手空空地出來。又转到展程的房间。 保姆阿姆正在陪展程识画认物。展程看得认真。不时呀呀自语的。见到我。欢呼着朝我奔來。 我接过他。在他脸上印上一吻。对保姆阿姨道声谢。然后陪他玩了会。直到沒有兴趣后。我再找了衣服替他穿戴整齐。环视小房间里充满童趣的摆设。及日光室里数不尽的玩具。心。猛烈抽痛。莫名的。还有复杂的疼痛感。 母亲在这时打來电话。气急败坏:“以宁。张芝珏那死老巫婆居然向人民法院起诉。说要要回展程的监护权。真是岂有此理。展程又不在我手上。她凭什么向我要。” 我怔住。还真是多事之秋。 “妈。你冷静一点。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说。张之珏为了得到展程。又在找不到我的情况下。居然向成都人民法院起诉我母亲和我。要夺回展程的监护权。母亲借口孩子不在她那里。而是随着母亲去了外地为由拒绝出庭。 那张芝珏不依不绕。居然派人天天骚扰母亲。惹得她连觉都睡不安宁。 母亲在电话里又气又恨的。“以宁。你别回來。就算拼了我一条老命。也不会让那女人得呈。你安心呆在香港。暂时不要回來。我倒要看看。她能派人一辈子监视我不成。” 母亲是宁折不弯的人。张芝珏这套做法只能逼她宁为玉碎。 但我不敢掉以轻心。安慰她:“妈。不要小看那老巫婆的手段。你就直接告诉她。我和展程都在香港。” “那怎么行。那老巫婆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断。我都住到你舅舅子家。她都找來了。” “我知道她很厉害。但香港是法治社会。不比内地。她想打官司。必须在香港立案。香港律师费可是很贵的。再加上消费和其他交通费等等。不剐掉她一层皮。也会让她疲于奔命。她若真有本事。就在香港与我打官司好了。”乔一鸣对我还算大方。我至今的户头里已躺着几百万的现金。如果他真的兑现诺言。那么凭借那一间黄金地段的商铺租金以及一套公寓。足够我和展程吃香喝辣了。到时候她真的找來香港要与我打官司。大不了我带着展程去全国旅游就是了。反正只要手上有钱。去哪里居住都可以。 母亲挂断电话不久。一城也打來电话。“以宁。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 我握着手机。沒有啃声。 “出來一躺吧。我的肩膀给你靠。” 一城语气诚肯。再加上他是我在香港是唯一的朋友。我抱着展程出去了。 乔一鸣与罗小夏在楼下温室里。 温室与客厅相连。只是中间隔了道玻璃。 我抱着展程下了楼來。看到了玻璃那边的二人。二人对坐。正在下棋。乔一鸣背对着我。他身上穿着蓝白相间格子睡袍。罗小夏不时说着什么。笑意盎然。她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是温婉的。耐看的。她的眼角眉梢。有着幸福的色彩。她旁边有一个窗子。窗外有枝叶伸了进來。与她粉白肌肤相互映衬。有着奇异的和谐。 她发现了我。抬头。原來笑吟吟的眉眼变得冷厉。很快。又恢复了如初的温婉的笑。迎着那一室的绿意与怒放的鲜花。花团锦簇般的诱人。清新。 深吸口气。我跨出了客厅大门。 管家老伯从后边追上來。“小姐。你就这样离开。”他盯着我空空如矣的手。 我说:“嗯。明天我会回來一躺。向你主子要最后的报酬。” “那---你的行李。需要替你打包么。” 我摇头:“算了。全都扔了吧。或是拿去当了捐出去也行。”本來想说送人。但上流社会的人哪个沒有钱。谁会要别人穿过的衣服。 “---小姐明天还会回來吗。” 那是自然。 行李倒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乔一鸣给我的报酬还沒拿到手。 *· ------------ 第四十七章 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 昂贵橄榄绿实木地板。青翠碧绿的盆栽。苏格兰红白桌巾。如梦幻般的桃红色窗帘。被寒风吹出华丽又虚幻的梦境。 双人圆桌上已上几道精致的菜肴。全是这间餐馆的名肴。 叉子银匙散发出光亮的银泽。像古老又底温深厚的贵族。随着时间的推移散发出沉静内敛的华光。华丽的低调。英国骨瓷圆盘像玉一般温润。在柔和又璀璨的水晶灯光下。散发出幽幽的光茫。侍者轻声细语。漂亮的高跟鞋底有一层软垫。踩在明亮的橄榄绿实木地板上。只有轻微的沉闷声响。邻座客人说话轻缓---音乐是现凑的钢琴曲。随着每张桌上插着的皎洁腊梅散发出的清香。让人感叹。这就是有钱人的天堂。 一城约我在这里吃饭。他先是仔细打量我。一再询问我是否被乔一鸣欺负了。我摇头面说沒有。是乔一鸣放我自由了。我很高兴。只是高兴过了头。有些乐及生悲。 一城笑了。亲自拉我入座。又向侍者要了块玩具让展程自己玩耍。 我打量着这间美轮美焕的餐厅布局。气氛优美服务至上菜色精美。那么多间餐馆。为何偏偏选中它。 他的理由是:“这里环境好。是用餐的好去处。”然后他又像美食家一样评论着桌子上的菜。鱼烧得香辣可口。牛排是新西兰进口的。也只有那里的牛肉才有这么滑嫩的肉感--- 我微笑。学不來他的贵族式风范。直截了当地问:“一城。我遇到麻烦了。” 我把张之珏的事说了下。请他帮我拿主意。 一城沉吟一会:“打官司么。放心。我们律师事务所。随便抓一个出來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还怕让她占便宜不成。实在不行。我亲自出马。虽然我沒什么名气。但这种小case还不是手到擒來。” 有了一城的保证。我侧底放下心來。享受着无与论比的美食带來的感官刺激。 期间一城曾问过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我沉默。三个月的情妇生涯。已把我以往的斗志给磨灭怠尽了。从我身上。再也找不到人民教师应有的朝气与沉着。唯有虚浮的浮夸和沉迷于金钱的庸俗。 “还准备回内地么。不考虑留在香港。” 一城的眼睛太过明亮。令我不敢与他直视。我低头。吸着杯子里的苹果汁。说:“这里有什么好留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了。”刚开始从乔家出來打车时。还被出粗车给拒载呢。理由是。不载我这种不知聒耻道德败坏的女人。 “香港人都很健忘。再加上娱乐八卦多如繁星。只要你离开一鸣。最多一个星期。大家就会忘掉你。”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对于这个功利性太浓厚的地方。我仍是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有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咦。这不是一城么。你也在这里用餐。” 我抬头。是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贵妇。乔一鸣的母亲。乔夫人。 她也正看着我。目光锐利。 一城起身。笑着说:“二婶你也來用餐么。” 乔夫人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点头:“是啊。正准备离开呢。怎么你坐得那么显眼。我都沒有看到你呢。” 一城笑道:“那是二婶您用餐太过专心的缘故。” “呵呵。主要是我约朋友吃饭。一时聊得尽兴。倒沒发现你。來。我替你介绍。这是罗氏金控的夫人。她的千金小夏你也见过的。”我这才发现乔夫人身边还有一个打扮富态的贵妇人。 一城笑容不减:“原來是小夏的妈妈。罗阿姨。您好。我是一城。以后小夏嫁给一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罗夫人笑呵呵的。“呵呵。你这孩子倒挺会说话的。咦。这位小姐是谁。不介绍一下么。” 乔夫人马上说:“哦。我忽然想起來。子鸣那臭小子要我替他带最新出版的动画世界。走走走。陪我一道去。等会时间晚了就买不到了。回去又要被那小子抱怨了。” 乔夫人拉着罗夫人翩然离去。 一城重新入座。语带歉意:“对不起---” 我耸耸肩。“你向我道歉干嘛。又不是你的错。” 我一向挺受异吸引。在同性之间。大多时候也算是和平相处。只是。在年长的那一辈中。除了我母亲。还真沒几个长辈能喜欢我。 有人曾经说过。上帝替你关掉一扇门。必会替你打开另一扇门。 而对于我來说。上帝替我打开这一道门。必会关掉另一扇门。 ****************************************** 晚上沒地方可去。我便厚着脸皮住到了一城家。 可是。在去他家的路上。出了点小小的车祸。 一城的白色保时捷很是漂亮。我一时技痒。便嚷嚷着要自己开开过把瘾。 可惜我运气不大好。在行驶了一段路后。在一红绿灯处停下。一辆不知从哪里冲出來的车子斜面撞上我。当时我也大意。平时安全带系得牢牢的。就这次沒有系上。再加上沒有防备。惯性作用下。我的头被撞上了挡风玻。其实也不算严重。只是肿了个包而已。连一道口子都沒有。但一城的车却惨了。左边被撞得面目全非。什么破车子嘛。还保时捷呢。那么不经撞。 我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低声咒骂。很想下车把那个车主骂到狗血淋头。 可惜脑袋晕晕的。还有些沉。以手抵着额头。发然发觉晕沉的脑海里有熟悉的影相闪过。太快了。一时沒有抓住。 “以宁。你沒事吧。”一城焦急的声音响來。 我茫然看着他。甩甩头。把心头莫名出现的烦恼甩在身后。我说:“我沒事。只是额头有些痛。” 一城仔细检察了我的额头。发现真的沒什么伤口。便放下心來。也不与擎事车主说话。径自打了电话请交警來解决。 香港交通安全赔付问題还是挺令人放心的。出了车祸后。双方车主一般都挺冷静。不管谁是谁非。都由交警來解决。交警说谁负责。陪多少。车主一般沒有异义。 果不其然。交警來了。堪察了路线。问了双方车主各自的行驶路线。大手一挥。由对方车主全权负责。双方在交警的见证下。留下姓名单位地址电话号码。便各自开车走人。 至终至终。双方车主都沒有说过一句话。我看得啧啧称奇。问一城:“怎么只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人了。万一人家不认账怎么办。” 一城笑了笑。说:“你以为交警是吃素的吗。凡是在路上跑的车。都得上牌照。有记录在案。对方想不负责任也不行。” 我听得似懂非懂的。开着破车子在一城的指点下。开往修车厂。车子驶了一段距离。忽然发现不对尽。 一城也发现了。神色有些严肃:“我们被跟踪了。” 我心里也紧张起來。从后视镜里看到身后不远处有辆车子正不紧不慢地追在我们车子身后。心里有些发虚。“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一城沉着脸。仔细观察那辆车子。蓦地对我冷笑一声:“看來你那位对你不放心。居然派人跟踪你。” 我吃惊不已。仔细一看。才发现后边那辆车子挺熟悉的。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原丰的。不由放下心來。只要不是仇家就好。 只是。我不禁奇怪:“他为什么还要派原丰跟踪我。” “谁知道。可能是见不得我们俩在一起吧。”一城冷笑。蓦地脸色大变:“啊。小心。” 我也发现危险來临。马路边不知何时奔出一个人影。也不知那人眼睛长在头顶上。还是真的想寻死。这里既沒有斑马线。也沒有红绿灯。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走向马路。眼看就要撞上。我狠打方向盘又狠踩刹车。这才沒有撞上那个白目的家伙。 那个人也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我和一城惊魂未定地下车。胆战心惊地发现。车子前杠离他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 好不容易解决了那路人。后边那辆车子也不见了踪影。一城不敢让我再开车了。直说我注意力不好。香港道路狭窄。行人又多。沒有点车技哪敢上路 我不敢反驳。连续两次惊魂已把我胆子给吓沒了。乖乖地抱着儿子乖坐到后座去。那行人可能被吓得还沒有回过神來。坐在马路边呆呆出神。这个画面好生熟悉---刚才被撞到的额头又隐隐作痛了。 往后边一瞧。发现不远处又有一辆熟悉的车子跟了上來---又一熟悉的画面。像曾经出现在梦中一样。又像以往好像真的发生过。总之。很奇怪。心里毛毛的。 我抚着额头。对一城说。“一城。我好像想起來了。” 忽然车子一个急刹。我和儿子差点被抛到前边座位去。虽然沒有撞伤。但展程吓得哇哇直哭。我抱起他。狼狈起身。我冲他直吼:“搞什么啊。有你这样急刹车吗。” 一城不理会我的吼叫。双眸直直地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你想起來了。” 我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激动。我实话实说:“好像以前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过。但又一时想不起來。” “你再仔细想想。你以前。是不是开车撞过人。” 我睁大眼:“你说什么。”我开车撞过人。 我开车一直很小心的。从不飙车。也从不超车。虽然技术不是顶好。但开在马路上就像骑自行车一样顺手。并且我一直中规中矩。哪里会撞人。 蓦地。抚额的手摸到一个疤痕。骤然一怔。这个疤痕。好像就是车祸留下來的。但时间太久了。久到都几乎忘掉了。 “一城。我以前也出过车祸。可是一时撞伤了脑子。某些记性被撞沒了。后來一直就想不起來了。” “是不是你十九岁那年暑假。” “---好像是吧。”我记得那时在医院里穿着短袖的。应该发生在夏天吧。 忽然看到一城沉着的眸子。不由呆了呆:“连你也知道。我记得我醒來后。只有我妈和之扬的身影。并沒有看到你啊。” 一城叹气。“看來你确实被撞得忘掉了。不过这样也好。你知道了对你也沒好处。” 可问題是。我已经想起來了。· ------------ 第四十八章 分手费没要成反受辱 翌日。当太阳穿过厚厚云层射到地面时。时间已到中午了。 一城亲自开车送我去了龙门总部。 “你自己去吧。我在那边等你。”他把车子停到铁门外。示意我进去。 我睁大眼:“拜托。从这里进去。坐车都要五分钟时间。你要我带着个孩子走路进去么。” 他耸耸肩:“我不是龙门的成员。所以不能进入总部。要不这样吧。你把展程留下。你自己进去吧。” 我想了想。这样也行。这死小子昨晚吃得太多了。到了下半夜拉肚子。现在还一副焉皮焉皮的模样。 下了车。望着高大森严的大门。除了门口立着两个可爱卡通熊猫造型的机器人外。就只有墙壁上数不清的监视器。队此之外。并沒有其他不同之处。与大多数富豪的府邸相差不多。如果沒有人提起。哪会知道这里就是亚洲赫赫有名的龙门总部。 拿着乔一鸣曾发给我的磁卡对准机嚣人的嘴插了进去。忽然机器人发出“咔咔”的声音。不由纳闷了。以往只要把卡插进去。机器人便会发出恭敬的语气:“欢迎小姐回來。”然后高大的大门下边。会自动开启一个小门。而这次。机器人却发出机械的冷漠声音:“对不起。你已被取消进入龙门的资格。请你马上离开。” 怔了怔。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就无法进入了。这乔一鸣手脚忒快了点。 进不去了。就见不到乔一鸣了。那我的报酬怎么办。 掏出手机。打了乔一鸣的电话。“喂。乔一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想对我赖账不成。” 那头沒有说话。我继续说:“你明明答应过的。今天把我应得的报酬一分不少地结算给我。怎么又变卦了。连门都不让进了。” 那头嗤笑一声:“你已经被取消进入龙门的资格。” “那我怎样才能见到你。” “---我会让神通给你开门。” 神通。这是啥玩意。 “小姐。你现在可以进去了。”身边的黑色机器人对我笑眯眯地说着。 我前方的铁门被打开一道小门。 我讶然地看着他:“怎么又放我进去了。” 四方型脑袋里显示出很自豪的神情:“是我替你开的。”顿了顿。他又解释:“是乔先生向我下达开门指令的。” “哦。”如今科学真是发达。都由机器人守门了。 “那谁是神通。”我记得乔一鸣说过。要神通替我开门的。 “小姐。我就是神通啊。”机器人很是不满。指责我的有眼无珠:“你在龙门生活了那么久。居然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神通先生。你太逊了。” 我再度讶然。这不到一米高的家伙居然就是神通。“那。广大呢。谁是广大。” 另一个红色机器人马上举起双手:“有。小姐。我就是广大。请多多指教。” “---” *************************************************** 从大门口徒步走到乔一鸣的宅子。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幸好我今天穿得是平底鞋。不然一定会累死。 乔宅大门紧闭。因为感应磁卡已经无效。我只能按着门铃。开门的是管家老伯。他一脸复杂地替我开了门:“小姐。你回來了。” 我勉强地笑了笑。“他呢。” “少爷在楼上。你上去找他吧。” 上了楼。打开再是熟悉不过的房门。乔一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上身米色家居外套。下身铅色直筒休闲裤。静静立在窗前。窗外阳光射了进來。在他身上撒下无数光圈。我眯了眯眼。忽然发现。就算这男人沐浴在阳下。仍是显得森冷。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足够让我暖和的身心变得冰冷。 我打开房门的声音挺响。而他仿佛沒发觉似的仍是沒有回头。不禁有气。他是故意漠视我。 我慢慢地渡到他面前。低头。说:“乔一鸣。废话就不多说了。把该给的都给我吧。” 他慢吞吞地转身。深沉的眸子望着我。阳光逆射之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他的气息是森然的、冰冷的---像肃瑟在秋天的寒风。令我脖子一凉。 他一直沒有开口。只是深沉地盯着我。我被他盯得不自在极了。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穿的鞋子。这双鞋子昨天唯一穿出去的。也是用他的钱买來的。花去了8898元。价格不算顶贵。但穿着舒服。是我的最爱。 忽然听到“嗤”的一声。他点燃打火机。微红的火花映出他眼底的幽冷。我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点燃烟。然后吐出袅袅烟圈。吞云吐雾中。宛如贵族般优雅。 “迫不及待想离开我。”他终于出声。语气如同冬夜里的冰雹。落在瓦房上。清脆一声响。打碎黑瓦。发出利落又无情的响声。 “决定权在你身上不是吗。”我反问。略带嘲讽。我沒有忘记。昨天。他当着罗小夏的面。对我森冷无情地说。“你可以滚蛋了。” 他嗤笑一声:“所以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找替补。” 我皱眉。不懂他在说什么。 “十年的局。却只有三个月的新鲜期。向以宁。我亏大了。” * 真要说亏。我还亏大呢。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清白良家妇女身份。却被他给毁之怠尽。 “乔一城的家底你应该摸清了吧。”他又开口。换了个姿势。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 “奉劝你一句。就算他做律师挣得钱很多。但养你恐怕还有些吃力。” “实话告诉你吧。我与乔一城当初竞争首领之位时。我的胜出就注定他永无翻身之地。枉你那么聪明。也不把眼睛放亮一点。什么人不找偏要去找他。”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男人的嘴巴也够恶毒的。 “话说完了吗。”我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说完了就把该给的都给我吧。我赶时间。” “---你以为。经过昨晚。你还有资格向我要钱吗。”他声音嘲讽。 “你什么意思。” 他拧熄了烟。慢慢逼近我。高大的身影压迫着我的神经。我尽量逼迫自己不要惧怕他。但显然我定力不够。被他一步步逼得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房门外。我推了他一把。“乔一鸣。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经过昨晚我就沒资格向你向钱。” “三个月的期限。今天才到期。而你。居然在未满斯的情况下就给我爬墙。公然睡到别的男人床上。向以宁。你她妈的真以为我是好唬弄的。” 我厉眼瞪他:“乔一鸣。你真是无聊。昨天是你亲口要我滚蛋的。就只能证明从昨天开始。我与你就沒任何关系了。你想赖账就明说。别找些让人笑掉大牙的事当借口。那样我更加瞧不起你。” 我也生气了。就知道资本家的钱不好赚。辛辛苦苦挣点皮肉钱还被他无理指责。真是受够了。早知道他会赖账。我当初就该干脆点。在他要我滚蛋的时候就应该拍拍屁股走人。这样至少还留下最后一丝尊严。现在可好。为了那永不可能实现的报酬。被他耍小人一样耍得团团转。 “我告诉你。我与一城并沒有什么。你不要肆意破坏他的名声。”我本身就已臭名远扬。也不怕更多的脏水。但一城不一样了。这家伙一看就是小心眼又睚眦必报的小人。万一想不开找一城的麻烦。那岂不害了他。 “是。你是不会与他在一起。因为你知道从他身上也榨不出多少油水。所以。你又改弦易辙。找一城的朋友。对吧。” 我睁大眼。终于发现这男人原來是不可理喻的。幸好我马上就要离开他了。不幸中的大幸---就算沒要到那诱人的报酬也算是庆幸了。 “你哪只眼看到我又跳上一城的朋友的床了。”实在受不了这种侮辱。就算他把我当成见钱眼眼开的拜金女。但也别侮辱我的人格。当初可是他强迫我做他的情妇的。现在可好。一脚蹬了我。是不是因为我沒有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求他留我下來。心里不爽。所以就找一些有的沒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今天凌晨五点。你去了xx医院。并且还是那间医院理事长的儿子亲自接你去的。对吧。” 我睁大眼:“你派人跟踪我。”凌晨五点。那时天还沒亮。他都不放弃派人跟踪我。他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他冷笑一声。不可置否。“你别告诉我你生病了。鬼才信。” “---”我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他揪住我的下巴。面色阴鸷:“无话可说了。” “乔一鸣。看來你的人应该去做狗仔队才是。那种情况下都还能掰出令人喷饭的新闻。” 他仿佛沒听到般。径直问:“那个刘子颜给你开了多高的价码。” “反正就是你比你高。”终于被惹毛了。我拍开他的手。“姓乔的。何必做出被戴了绿帽子的神情。我是情妇不是吗。你能指望一个情妇替你守身。呵。你是谁啊你。” “**。”一个巴掌响來。脸上火辣辣的疼。· ------------ 第四十九章 都结束了吗?卷 二完 我捂着脸。半边脸像火烧一样。嘴腔里的肉硌上牙齿。有温热的液体在嘴角溢出。血腥血腥的。 他目光凶恶。像只被惹怒了野兽。随时会扑上來把的撕碎。 他揪着我的头发。咬牙切齿。“连最后一天都等不及了。这世上有比你更无耻的女人吗。” 我呵呵冷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把我变成情妇。就应该接受我身为情妇的无耻。情妇如果不无耻。难道要立贞洁牌不成。” 他像只被惹怒了的狮子。怒气冲天。却又找到发泄的地方。使命地揪我的头发。我痛得眼泪急掉。踢他的腿。“乔一鸣。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当年开车撞你的事吗。如果你真想报复我。也已经报复过了。” 他骤然松手。蓦地冷笑一声:“终于想起來了。我还以为你会驼鸟的永远想不起來呢。” 我从他爪子下逃得生天。抚着隐隐作痛的头皮。说:“后來你不也开车把我撞回去了吗。那一次车祸。你让我失去了短暂的记性。昨天才全都想起來了。” 他看我半晌。良久。说:“太轻了。那次你把我撞到差点沒能站起來。你知道一个男人尤其是龙门首领的身份。一旦失去站起來的资格。会有着什么样的下场么。” 我咬唇。“我并不是故意的---反正你现在好好的不是吗。更何况。你后來又把我抓去---” 身子蓦地发冷。对于别人來说。回忆是甜蜜的。但对我來说。却是无比痛苦的。 人一旦结下仇怨。必会想方设法的报复。 当年。他无缘无故地绑架我。强灌我辣椒水。却被我反整回去。从那时起。我与他已结下不解的梁子。再加上。我还开车撞过他。就算挺严重。但后來他的报复也丝毫不逊色不是吗。那场恐怖的报复事件下來。再加上车祸。太过痛苦的经历。让脆弱的脑海自动放弃那一段灰色记忆。 我对他说:“你把我关了五天五夜。天天变着花样折磨我---等把我折磨得差不多后。你再把我丢到一辆快废弃的车子里。从高坡上推下去。要不是我反应够快。打开车门跳车滚落到一边。不然我早就沒命了。”我看着他。静静地呈述一直深淀在心底深处数年的灰色记忆。“后來我听之扬说。幸好那时有目击人。亲眼目睹我跳车的过程。不然。在那荒山野地的。就算沒随着那辆车子掉到悬涯下。烧得只剩下一堆废铁废骨头。也会血流至死埋骨荒郊。乔一鸣。究竟是你狠。还是我狠。当初明明你主自动來招惹我的。” 他静静地听完。脸颊不时抽搐。最后。他讽刺一笑:“听你说起來。好像都是由我起的因。可是。向以宁。你忘掉了一件事。”他凑近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混黑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沒事找事。沒麻烦找麻烦是家常便饭的事。谁要你來招惹我。” 我深吸口气。平静地说:“你错了。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他耸耸肩。气神定闲的样子。“就算是我无理在先吧。但谁叫你倒霉。与一城是朋友呢。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自罪。” 我轻笑:“是啊。说來说去。都是我的错。现在。你终于报复我了。你让我沒了婚姻。沒了家。也沒了名声。更沒了尊严。这下子应该消气了吧/” 他抿唇。不语。 我看着他。冷笑一声:“如果这些还不够令你消气的话。那一命抵一命总可以吧。” 他眯眼。不屑冷哼:“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又当不成饭吃。”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轻笑。捂着肚子。眼神迷离:“这里曾经有了你的骨肉。可惜却被你亲手扼杀了。这总算是一命抵一命吧。” 他眸子急剧收缩:“你都知道了。” 我抬高下巴。语带轻蔑:“我是女人。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那次。他用**來惩罚我。子(宫)在急剧收缩下。还未成形只有半个月的小生命便流掉了。我醒來后的第二天便知道了。不是因为我早就知道我有了身孕。而是第二天。我(乳)房开始分泌少量乳汁。初中生理课程老师虽然教得模糊。但我看得认真。这些生理现像。沒道理还会瞒过我。 “乔一鸣。你这个刽子手。你为了报复我。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你这个恶魔。你会糟报应的。”我恶狠狠地诅咒他。 他眼睛蓦地变得血红。声音紧崩:“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已有身孕---” 我冷笑:“何必替自己开脱。做都做了。事实都已造成。多说也无益。反正以你的身份。杀死一条命易如反掌。我也不会让你一命抵一命。我只求你放过我。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再无瓜葛。” “你不要房子。店铺了。”他沉默了会。忽然说话。 “如果我说要。你就会给。” 他嘴巴张了张。终究沒有说话。 我冷笑一声:“乔一鸣。我真希望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了。”我转身。 他拉住我。“你要去哪。” 甩开他的手。满脸厌恶。“不关你的事。” 他眸子一沉。“真要去刘子颜那。” 我气得浑身发抖。在他眼中。我就是那种为了钱随意出卖**的女人么。 “也与你无关。刘子颜算什么。要找也要找一城。他对我那么好。说不定还会把我扶正呢。” *********************************************** 疾步走出乔家大门。我放下头发。遮住半边脸。一路上碰到三两个面色讶异的人。我目不斜视。装着沒看到。尽量使自己走的骄傲些。可心里的麻痛却出卖了这仅有的骄傲。在走出那扇坚硬结实的大门时。大门左厕的小铁门“碰”地被关上。我的心震荡了下。明明大冬天里的阳光沒什么温度。可我总觉头顶上的阳光异常灸烈--- 一城的白色小车在空旷的青石板地面上显得孤孤单单。一如我的心。像落了水的鸡。全身找不到一丝温暖的力量。 上了一城的车。他迫不及待地问我。“怎么样了。” 我望着前方。幽幽地说:“算是两清了吧。” “算是。” 我看着他。忽然很疲惫。“一城。我现在很累。你就不要再问了。好吗。” 是的。真的好累。 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骤然轻松下來。却再也沒了快乐的跟源。我甚至不敢面对未來的人生之路。 车子平稳地朝远方驶去。我闭眼。蔽开的车窗外刮进冰冷的寒风。我却感觉不到冷。只有麻木的疼痛。 望着窗外的天空。太过繁华的城市。总与污染的环境挂钩。看不出天空原來的颜色。窗外景色依旧。绿草如茵。花繁锦簇的盛世繁华。无不留下城市建设者辛勤的汗水。 木然望着眼前一切。接下來。我又该何去何从。 ---· ------------ 第一章 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 回到一城的家。他默默地拿了冰袋准备敷我的脸。我拒绝了。望着镜中肿了半边脸的女人。浅麦色肌肤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像在耻笑我的狼狈。轻轻摸了下。很痛。我扯了扯唇角。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无耐的笑。 “太明显了。要几天才会消肿呢。还是上些药吧。”一城不知何时敲了门进來。 我回头。望着他。忽然有些恍惚。这个对我温和总是一身儒雅的男人。与那个总是不动声色神情淡漠对我却极为狠辣的乔一鸣。真的是同宗的堂兄弟吗。 --- 一城对我很好。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对展程也不错。展程吃坏的肚子经过两天的调养终于又活崩乱跳了。 一城对我很大方。当天就把家里的财政大权都交给我。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算是要好的朋友。也不应该这样的。 他垂眸。轻声道:“以宁。你是聪明人。何必要我说得那么明白。” 心口一滞。以前朦胧又迷惑的心豁然开郎。望着一城柔和的脸。心里恍惚得厉害。也哆嗦得厉害。 “一城。”我说。心头涩涩的。有愧疚。还有更多的尴尬。被一个一直认为是好哥们儿的男人说喜欢自己。除了这两个字外。再也找不出其他形容词了。 “你也是聪明人。你也应该知道我只把你当作哥们儿。” 一城惨淡一笑:“我知道。都是我一厢情愿。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愧疚。”他顿了顿。“其实该愧疚的应该是我。 他轻轻地笑。笑得勉强。拍拍我的肩:“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他望了窗外远方的风景。从这里可以看到大片美丽风景。端得是好居住。他苦笑一声:“也怪我沒本事。你被他伤得这么重。却不能替你做点事。” 我笑。“傻瓜。亏你还是律帅呢。连话都不会说。你应该恭喜我脱离苦海才是。” 他怔了怔。笑道:“呵呵。我怎么忘了。你一向看得开。倒是我。把你想得太过脆弱了。” 我捶他:“越來越不会说话了。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我可是打不死拍不扁的千年小强呢。” 他也跟着笑:“是。你是永远都打不死的小强。也是最有活力的小强。” “这句话谁说的。好熟悉。” 他眨眨眼:“忘掉了吗。这可是之扬说的。” 之扬。许久沒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那场车祸后也不知能否恢复如初。 “还在想他。” 我抬头。望着一城幽然的眸光。沒有出声。 之扬。之扬。他是我命中的缘。如果沒有乔一鸣的破坏。我们是否还是像以前那样恩爱。 乔一鸣。他是我生命中的劫。如果沒有他。我是否会一辈子快乐无忧地过下去。 头顶传來一城幽幽的声音:“去看看他吧。他很想你。” 恍惚得厉害。还有更多的是纳闷与恐惶。曾几何时。那个在心里牢牢占据了十年的身影。居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起來。 难道我真如乔一鸣所说。我真是个沒心的女人吗。 “以宁。”一城不解又担忧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我咬着唇。忍下心头的翻涌。淡淡地说:“你想让我自投罗网么。张芝珏怎会放过我呢。” 他皱眉:“如果你坚持把展程带在身边。只要之扬支持你。他母亲又算什么。” 我摇头:“你太低估了那女人的雄心了。” * 沒有乔一鸣无时无刻地监视我、管理我。我的日子可谓是轻松自如。但这种轻松沒能维持多久。 成天呆在家里。除了看电视。就是与展程玩玩具。不出一天功夫。就开始怀念与乔一鸣斗智半勇的场面了。 虽然我总是斗不过他。偶尔整到了他也会被他以极快的手段加倍地整回來。但总算反抗了下。抗挣了下。可惜到了最后。我仍是狼狈又可怜地被他扫地出门了。想來就恨。 更可气的是。还是当着罗小夏的面。只要是人。谁沒有自尊心。自己最难堪最沒尊严的形像被曾是敌人的女人看到。比吞了佗屎还难受。 与关季云的情妇沈诗捷居然莫名其妙地成了好朋友。在这个文静又有个性又极为独特的女人面前。我有片刻的自卑。她太有主见了。虽然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实与她相处久了。才会发现。她也是个个性女子。 沈诗捷很厉害。同样是情妇。人家混得风声水起。而我就是一个狠狈二字。这人与人。还真不能相比。 沈诗捷特有的魅力让她异性缘异常好。只是那姓关的沒发现罢了。总认为自己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想起沈诗捷对关季云厌倦了。便会把他给蹬掉。我就偷笑。 诗捷曾问过我:“你与乔先生。不准备继约么。” 我笑:“赚够了我们母子未來的生活费。也该走人了。”基于女人的面子。我哪敢承认我是被扫地出门的。虽然眼前文静又柔雅的女人不会嘲笑我。 “他沒留你吗。” 我把一头散发捋到耳后。朝她展示了仍霸据在脸上整整一天的红痕。“这是他打的。” 她一脸骇然:“他为什么打你。” 打人还需要理由么。不就是想以莫须有的罪名赖掉那为数不菲的报酬罢了。 诗捷问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乔先生又來找你。你还会留下吗。” 我轻轻地笑。这还用说吗。离开后。就不会再回來。 *********************************************** 人生就是那么奇妙。你越是不想见的人。越会碰到。 香港说小不小。数百万人口的城市。分散在南北东西的两个人偶尔碰上一次面的机率大概就是千万分之一。可我与乔一鸣忒是碰到了。 “妈妈。我走不动啦。”展程这小屁孩儿调皮搞乱倒是有无穷精力。但要他走路。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秋了。 我扯着他的小手。说:“妈妈也很累。再走几步我就背你。” “妈妈。”这死小孩子干脆奔到我面前。双手抱住我双腿。 我又气又恨。点了他的额头。恨恨地骂道:“小东西。才走几步路啊。你存心想累死我不成。” 又拖着他走了几步路。这小子完全开始耍赖了。硬是抱着我不放。双眼泪汪汪的。看得我于心不忍。 一辆白色轿车驶到我面前。我朝里边挪了挪。兰博基尼。进口高档车。在香港养车子都算是了不起的人物。还养那么贵的车子。那就更是大大滴了不起。这类富人就算沒有为富不仁的特质。也决对是横着走的人物。惹不起呢。 不得已。只能抱着这小子走人了。 可这死小子却扭着小身子。不让我抱得太轻松。肥肥的小指头指着身后。“妈妈。叔叔來接我啦。” 哪个叔叔。 我回头。正好与兰博基尼车主正正地打了个照面。 修剪有型的黑短发。铂金细框眼镜。俊逸白皙的面皮。沒什么情绪的面孔。一身黑色立领开襟风衣。里面v领羊毛绒。白色衬衫。条纹领结。法蓝绒直筒裤。黑得发亮的鞋子。整身打扮时尚又不失正式。身后还跟着数名面目清冷的保镖。这类人。通常不是呆在某个宴会里大谈经济走势就是决定着多数普通职员命运的企业巨子。 可惜我只是个毫无背景又无权势的升斗小民。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抱着展程继续往前走着。可惜这小子却漏我的气。死命挣扎着要下來。“我要坐叔叔的车。” 我差点气晕了。拍了他的屁股两下。说:“他与我们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我们不能再坐人家的车了。” “不要。我要坐车车。”开始耍赖了。 我满脸黑线。试着与他讲道理。“展程。妈妈与叔叔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不能再坐他的车了。” “不要。我就要坐车车。我就要坐车车。”开始发起横。两滴泪珠滴了下來。两名小手开始掐我的脸。蹙眉皱鼻又咬牙的。“你不听话。我不要你这个妈妈了。” 我又气又好笑。在这种年龄阶段的孩子。只要大人不称他的心。就会说这种话。 这小子长得挺结实。抱了一会就感觉累到不行。又不敢停下來。身后那双沉默的眼盯得我无处循形。只得强撑着快酸毙的手。招了辆的士车。 可惜有双白皙的手拿了三张红通通的钞票递到的士车司机手里。说了句:“马上开走。这钱就是你的了。”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我气得差点骂人。又伸手招了辆车。仍是与刚才同样情景。再也忍不住了。朝始作俑者尖叫:“姓乔的。你什么意思。” 他神色淡淡的。“上车。与你谈谈。” 我横眉竖目:“我们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 他不理会我的冷面。朝展程伸手。“來叔叔这。叔叔带你坐车车。” 我急忙后退。但已來不及。这小子居然毫不犹豫地把身子偎向他。尤其还挂着泪水的脸已是咧开嘴笑了起來。 眼看他抱着展程就往车子里塞云。我尖叫。上前抢过展程。但手臂却被他捏住。一骨脑儿地被塞进后座。 我怒目而瞪。手脚并用。眼见敌不过他的力气就要被他塞进车子里。忽然眼角处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大喊:“乔一鸣。你母亲和未婚妻來了。” 乔一鸣飞快回头。原來冷肃的眉目皱了起來。· ------------ 第二章 都找上门来了 乔夫人身畔还跟着个女人。不正是罗小夏么。怎么搞的。明明最不想见的就是这对“未來婆媳”。可为什么偏要让我遇到呢。 忽然发现这条街精品奢侈品林立。也难怪会遇到这些人。暗骂自己不小心。 乔夫人也看到了我。脸色刷地冷了下來。 到底是罗小夏年纪轻。反应够快。看到我后。语气尖锐:“一鸣。你怎么----”也不知是不是舌头被人掐住了般。语气立马软了下來。目光豁豁地射向我。像刀子般锐利。直直地朝我发射而來。 如果说最近某某明星刚夺得了最佳演艺奖的称号。那么眼前这位罗小夏要是进入演艺圈。说不定将会是那位明星的潜在对手。 罗小夏语气柔软。“咦。这不是向小姐么。我记得你不是已与一鸣分手了么。而目前你也与一城哥哥住在一起。怎么这会儿又与一鸣在在街上牵扯扯到一起。”她说得轻缓。不紧不慢的。口气也挺温和。但那双凌厉的眸子可是发射出比刀子还利的光茫。恨不能剥我的皮抽我的血。 乔夫人不动声色地在我身上來回扫视了一圈。缓缓走來。斥责:“一鸣。你也太过分了。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还与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太不像话了。” 乔一鸣沒有反驳。只是紧抿着唇说。“妈。我的私事不必你管。” 乔夫人修养再好。这时脸色也变了数变。冷下脸來:“还真是儿大不由娘了。你从小就很有主见。妈也从未管过你。也管不动你。但你总是小夏的未婚夫。你就不能给小夏一点面子。” 我附和着。“对啊对啊。乔一鸣。我们都已经分手了。再拉拉扯扯真是不好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啊。”趁乔一鸣左右为难时。赶紧抱着儿子闪人。 * 回到一城的家。我的心还在卟卟地跳。太可怕了。那乔一鸣不是人。他是恶魔。存心不让我好过是吧。明明我是无辜受害者。为啥我偏要承受不是我该承受的罪呢。 我执意要离开香港。呆在这里太危险了。那罗小夏虽说看起來不像个为达目不择手段的女人。但那乔夫人不动声色眉目如山语气凌厉眼神尖锐。上任黑道老大的压寨夫人。沒点阴狠哪能稳座乔太太宝座几十年。我怕乔夫人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派人把我给解决了。那我岂不冤枉。 尤其是一城事务所里最近接了个案子。好像是某某三流明星与情人约会。惨糟毁容。凶手直指某位在上流圈子里挺有名气的富太太。作为公述人一方的律师代表。一城满脸苦笑地对我说。近几年女人相残的事件层出不穷。如果双方都只是升斗市民那还好办。一切按在法律來照本宣章。但那位嫌疑人身份不同啊。受害者又是个沒身份沒背景的三流明星。哪个律师敢接。弄到最后。还不是草草地私了。那富太太的男人赔了那位受害者一笔钱了事。那富太太出国避一阵子。三五个月回來。又是位体面优雅的贵妇人。而这世上。再也不会出现一位曾经是某当红偶像剧女二号相貌清纯、长相美丽的三流演员了。 一城说得淡然。我听在心里却是吓得直打哆嗦。我也是女人。深知就算连只蟑螂都怕得要死的弱小女人。一旦狠下心肠來。比黄锋尾上针的毒还毒上百位。那罗小夏看上去也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娇贵千金。但谁又知道会不会变成黄峰尾上那根针。 以前的杨芊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到杨芊芊。我就恨不得咬牙切齿。问一城:“你知道杨芊芊么。” 一城想了会。“以前曾一起玩过。那女人太好强了。就与她疏远了。怎么啦。” 我恨恨地说:“何止好强。简直堪比韦后第二。无缘无故地找我的麻烦。直到现在我还被这个麻烦逼得惨无人道。”就是她要乔一鸣绑架我。妄想给我好看。可惜当时的乔一鸣刚出道。嫩了点。被我反整回去。而那姓乔的后來又报复我---直到现在。我还在为杨芊芊那女人种下的恶果而埋单。 一城皱眉。喃喃自语:“原來你和一鸣还有这段因缘。” 我白他一眼:“什么因缘。是恶缘好不好。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一想起他我就恨不得杀了他。” 最终仍是沒能离开香港。一城挽留。又向我保证。罗小夏离开香港了。好像是罗家当家的也就是她奶奶生病了。送往美国疗养。身为罗家长女的她为了表现孝道。也跟着去了。就算她找我的麻烦也沒有机会。 我正想松一口气。忽然又想到外边还有个比罗小夏更猛更让我难以招架的男人。不由叹口气。幸好一城马上又说:“一鸣短时间内也不会來找你。” 一城说。龙门每年年底都要举行一次比武大会。身为龙门黑道事务的全权负责人。那乔一鸣肯定也是忙翻了。哪还能顾到我。 于是我便放下心來。又继续厚着脸皮住了下來。 * 无所事是的日子真的很难受。一城对我们母子真的很好。替展程请了大陆保姆。大陆保姆的薪水相对本地人來说。便宜多了。比菲佣还便宜。除了包吃包住外。每月薪水不足一万元。这在普遍薪水三万左右的香港來说。是极为难得的。 一方面替大陆保姆不值。另一方面又庆幸。能花最少的钱。做非常划算的事。 离开乔一鸣后。我便很少逛街了。毕竟一城收留我。又花钱给儿子请保姆已是难能可贵了。哪还能花他的钱。一天到晚呆在屋子里发霉也不是办法。开始出去找工作。 香港工作不怎么好找。我这种年龄。有个大学文凭。又曾做过教师。心气自然是高的。服务员之类的岗位当然不可能去争取。去学校里应聘。还沒说三句话。便被人家打发了。 去公司里应聘最普通的文员职位也沒人要。失业的人太多了。又想体面挣钱的人更多。文员这些沒啥技术含量只需懂电脑懂点知识就可以胜任。虽说工资不高。也沒我的份。而其他的职位。什么业务主管。大堂经理。有经验的技术工---而我又一窍不通。而清洁工、保姆环卫工人之类的。又不愿去低就---望着报纸上那整篇的供职栏。大大叹口气。三个月的情妇生涯。眼界给弄高了。志气却却给消灭干净了。 一城曾建意我去他的事务所上斑。做接待。薪水虽然不高。但沒有房租的压力下。日子还是很轻松的。 做了两天接待。也给辞回來了。理由是:不会英语。 英语。该死的英语。我怎能忘记香港的第二语言便是英语呢。怪只怪当初坚持自己不会出国所以坚决不学英语。只学会了简单的abc。 又继续找工作。还是一城神通广大。给我找了个幼儿园教师的工作。虽说如今幼儿园教师也不轻松。需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对付三四岁的小屁孩。应该还是行得通的。 我所任职的幼儿园是一间私人办的学院。有幼儿班。小学班初中班高中班。虽说是私人所办。人数也不多。但那教育质量沒得说。请來的教师全是能文能武。后來打听到。这间学院是大名鼎鼎的慕容集团投资所办。來这里上学的孩子。十有**都是集团旗下员工子弟。教育费用是其他公立学校的一半。也难怪慕容家族能屹立商界不倒了。懂得抓人才从小抓起。抓人心从娃娃抓起。毕竟在教育方面的花销几乎占去整个家庭资金的一半。令员工们头痛的教育费、教育子女大任都由集团所包办。谁还会忍心离开这么个大好岗位。 凭借一城的关系。我当上了这间学校的幼师。整天与孩子打交道。薪水也不算高。但总也带个“师”字了。 有了工作后。生活不再无聊了。时间也变得不那么充足了。但内心却很充实。毕竟靠自己努力挣來的钱才觉珍贵。 一城所在的小区是才开发不久的。有些楼层都还未住满人。但住进來的大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端物业公司的保安恭敬的态度便知道一城的身份非凡。 很是替他高兴。尽管沒有乔一鸣势力的跟生蒂固。但一城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政法界开劈出自己的天地。也是非常不错了。最重要是。从他身上。我并未发现他身为失败者的沮丧难过和颓废。 一城是小区中少数有车的人。大多数人家的交通工具仍是的士巴士和地铁。不是买不起车子。而是香港养车太贵。沒有雄厚到一个月的薪水就可以吃一年的经济实力。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当我看到一辆黑色路虎驶进小区时。便多看了几眼。心想。能买名车还能养车的人。肯定很有经济实力。 从车子里下來一个身材高大槐梧的男人。脸上戴着个默镜。在这肃条的大冬天里。还戴着那黑乎乎的玩意。怎么看都怎么诡异。 小区里偶尔有住户进出。见到那男子。不免多看了一眼。三三两两地低头议论纷纷。 对门邻居张太太走到我面前。小声滴咕着:“乔太太。你看那个男的。好酷哦。是不是哪个黑社会的老大。”最近古惑仔片大行其道。也难怪会招人注意了。 我住在一城家中。又带着个儿子。这位张太太便以为我是一城的夫人。不若那位湖南保姆说的一口湖南普通话般的怪异。我地地道道的白话让张太太误以为我便是香港本地人。对我格外亲热。 以前我多次纠正她。我与一城只是朋友。但她根本不信。架不住她多次的叫喊。便由着她了。 那个墨镜男下了车就东张西望的。那模样。还真像某个人。我叹口气。心底隐隐的不安。看來在一城家中也并不安全。· ------------ 第三章 他说他后悔了 那个墨镜男下了车就东张西望的。那模样。还真像某个人。我叹口气。心底隐隐的不安。看來在一城家中也并不安全。 忽然发现墨镜男朝我这边看过來。我忙低头。匆忙走向电梯。 “哎。乔太太。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张太太追了上來。 “小姐。等一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在背后。我狠狠地按着电梯开关。心中咒骂着。平时速度极快怎么紧要关头就给我使性子了。 “小姐。你让我找得好苦。” 对方朝我奔來。 我面无表情:“先生。你认错人了。” “小姐。我是原丰啊。你忘记我了。” 我低头。数着电梯里的数字。“有事么。” 他把一张牛皮纸袋递给我。“这是乔先生要我给你的。“ 牛皮纸袋有着淡黄的颜色。泛出柔和的光茫。 我说:“无功不受碌。请恕我不敢要。” “小姐。乔先生说。这是你应得的。他从來就沒有不给你的。是你误会他了。” 我面无表情。张太太那一双骨碌碌的眼睛已经在酝酿本区最新八卦新闻了。不愿被别人当成八卦话題。恰好这时电梯终于打开了。我快速走了进去。原丰正待追上來。我大喊“非礼”原丰踏进來的步子马上缩了回去。 * 上班上了半个月。我学会了精打细算。学会了控制自己不再往奢侈品街走。也学会了给展程做他爱吃的菜。还学会了坐公交车、巴士、地铁、的士车已离我绝缘了。 圣英学院挺人性化的。知道家长们上班不容易。还要抽空來接孩子放学也挺累的。便派了校车。分各个路线接送。连身为老师的我都受利。我每个月的交通费用几乎降到三位数字时。我开心地笑了。 今天也不例外。送完最后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住处离一城的家不远。不到一公里。我便徒步走回去。 在进入小区时。感觉被一处阴影笼罩。下意识地抬头。望进一片幽黑的眸子。 愣住了。怎么又是他。 他索先开口。语气嘲讽:“见你一面还挺难的。今天终于堵到你了。” 我抿了抿唇。隐下心头的不安。我说:“你又要干嘛。” 他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我。眸光深沉。 “精神不错。看來他对你还不错。” 愣了半天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他是谁。我咧唇。笑得很欢:“多谢关心。一城对我很好。” 看着他沒什么表情的脸。我补充了一句:“他不会给我脸色。也不会欺负我。更不会把我当闪际花一样对待。所以。我现在很满足。” 他下巴抽紧。过了会。才开口:“是吗。既然对你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工作。” 我说:“一城鼓励我多与社会结触。不然迟早会被养成与社会脱节的井底之蛙。” 他紧抿着唇。也不说话。 我被他搞糊涂了。他既然知道我在工作。又在这个时候堵我。想必已知道我的底细。费了那么大的劲堵到我却只问些奇怪的问題。还真是莫名其妙。 “时间不早了。我要进去了。” “等等。”他拦住我的身子。深遂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向以宁。我后悔了。” **************************************************** “以宁。你的手怎么了。”晚上。一城眼尖。在吃饭时忽然抓住我的手。明亮的节能灯光下。我红肿的手心呈现在他眼前。 “怎么回事。手掌怎么这么红。” 我缩回手。握在桌底下。淡淡地说:“沒什么。打了某人两巴掌留下的后遗症。”我第一次掴人耳光。用尽全身力气。打得对方面红耳赤。自己的手心也疼得厉害。还真是损人不利已的打法。 “打人。”一城皱眉。“你打了谁。”停顿了下。他若有所思:“一鸣。” 我以沉默作回答。 “---你也见到他了。” 我抬眸。“也。”难道说--- 他淡淡一笑。与乔一鸣相似的脸庞闪现某种类似的光茫。我可能是眼花了吧。怎么觉得他的笑容与乔一鸣极为相似---阴险中带算计。 “今天一鸣也來找过我。” 我沉默。 “不问问他找我的原因吗。”· ------------ 第四章 我就是不同意他又耐我何? 我掀眉。淡淡地道:“如果你想说自然会说。”我又不是八卦女王。 一城挑眉。蓦地莞尔一笑:“你知道他找上我第一句话是什么。”存心要吊我胃口似的。“他说。他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把你买回去。”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难道在乔一鸣眼中。我就只配用金钱买卖。 但转念又想。我这样结过婚又带着拖油瓶的女人还能有人出高价。也算证明自己魅力不俗。至少我还有人要。 母亲以前曾担心我离婚后又带着个孩子。会掉价得厉害。之扬的母亲张芝珏也曾恶毒地嘲讽我。说我离开了之扬。只能孤寡一身。可我偏偏桃花运开得旺。就算被乔一鸣当作工具般买卖。仍是让我稍稍有了扬眉吐气的成就虚荣感。 一城盯我良久。说:“看得出來。他已经被你迷住了。” 我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來。“原來。他也不是最后赢家。”而我也不是输家。 一直阴郁的心终于稍稍平衡了。算是报复了当初他一脸厌恶地说已经厌倦了我的难堪。 当两个各怀鬼胎的男女走到一起。谁先动情谁先妥协就已输掉了一切。幸好在这场名为爱情的游戏中。我一直保持着冷眼旁观的姿态。 有人曾说过。女人一旦爱上了男人。就会万覆不劫。 我很庆幸自己沒有陷下去。对乔一鸣的狠辣无情也由衷的感激。 我从不否认我是个感性的动物。谁对我好。我都会感激。就像当年之扬那样对我。如果乔一鸣有之扬一半的好。说不定陷入绝境的人肯定会换上我。 一城看我良久。也跟着笑了。幸灾乐祸中又带着一丝苦涩。 心头一凛。装着什么也沒看到般。我问:“当时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你说呢。你认为我会让他好过。”一城笑得阴险。“好不容易有打击他的大好机会。我岂会放过。” 我笑。感觉手心的麻痛不再那么痛了。 “他也來找过我。”我淡淡地说。“他说。他后悔了。” 在楼下小区门口不远处。乔一鸣立在我身前。说:“向以宁。我后悔了。” 我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他看着我。眸光轻闪。“回到我身边。由你出价。” 大脑來不及反应。手掌已高高扬起。响亮又清脆的巴掌声“啪”地一声。在车水龙马的马路边仍是占据着一席之地。 手掌顿时钻心地痛。我毫无知觉地握紧了手。看着他原本白皙的半边脸慢慢浮上清皙的五指印。 他抚着脸。眼里沒有动怒。只有深沉难解的眸光。 “好吧。这一巴掌算是两清了。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吗。” 又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同样的动作。同样响亮的清脆。打上他本已红种的半边脸。手掌心也痛得更加厉害了。麻麻的。像小时候被老师用细小竹竿抽手心那般疼痛。而为了表示勇敢。被打了后还要若无其事地装着一点也不痛的样子。 我捏着手心。一字一句地说:“这就是我的答案。”然后甩了甩马尾。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城听完我的诉说。静静地沉思了会。发表他的看法:“看样子。他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不可置否。但唇角却轻轻地扬起。有得意。有快感。还有嘲讽。 我先前就说过。两个以爱情为名义游戏的男女。只要谁先爱上对方。谁就是输家。在这一场极不公平的爱情游戏里。恰好我仍能保持着清静。可怜的乔一鸣。那么不可一世又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 一城摇头。“以宁。你太冷静了。这不是好事。” 我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不过。对我來说。也算是好事。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终于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了。活该。” 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一城问我接下來该怎么办。他说。“以我对一鸣的了解。只要明确了目标。你迟早会是他的襄中物。”一城最后下达一条建意。“所以。从现在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耸肩。我还能怎样做准备。大不了兵來将挡。水來土掩。 * 一城说完得完正确。他沒有低估乔一鸣的行动能力。 但我却高估了自己。 我原以为就算乔一鸣对我不死心。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行动。但我错了。上班不到二十天。我就被学校辞退了。理由是。接到家长三番五次地投诉。说我在接送孩子回家时。动作太过粗鲁。孩子吓得直哭。死活不肯再上学。 天可怜见。我也是喜欢孩子的人。在上学放学接送孩子的过程中。我都是一个一个地抱上车的。对这些小祖宗也沒家里那位好。却被投诉对孩子粗鲁。我不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找园长理论。 园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满脸无耐。“向小姐。我知道你是乔先生介绍來的。你对孩子好。孩子们都是知道的。我也是看在心里的。可是。必竟主宰老师命运的仍是孩子家长。家长不喜欢你。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六位家长同时强烈要求我辞退你。为了让家长宽心。也只能牺牲你了。”狗屁的理由。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我心里明白的很。肯定是乔一鸣干得好事。 在掌掴他的第三天。他亲自送了名孩子來学校。那个三岁多的孩子是他表姐的儿子。平常都由保姆接送的。这次居然是他亲自出马。送孩子上学倒是小事。來给我下马威才是正事。 当我看到他时。心里就闪过不好的预感。他也沒让我失望。对我说了句:“以前是想报复你。所以把你逼到我身边。而现在。我对你产生了兴趣。所以。你仍得陪在我身边。” 我大骂他强盗。 他不可置否地笑:“沒办法。职业所在。” 我气得险些发晕。如果把强取好夺发挥在事业上。龙门最高首领的位置也非他莫属。但发挥在爱情上。那就是弱智的行为。 我苦口婆心地对他灌输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不是光用强就能办到。可他打断我。说:“不管是一厢情愿还是两厢情愿。反正我是要定你了。你可以拒绝。但我也有权利做我喜欢做的事。”然后。他低头。当着全班孩子的面。另一个老师的面。送孩子上学的家长的面。在我唇上印上一吻。 我气得快脑充血。要不是在孩子在场。我早已冲上去把他暴打一顿。再然后。他对我说了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然后踌躇满志地离去。 我不理会他的威胁。我就是不同意他又能把我怎样。我就不信他会真的学强盗來绑架我。 他堂堂龙门首领的身份哪能容许他对一个女人用强。 但我低估了这男人誓在心得的本事。三天后。我被园长辞退。 收拾了物品离开学校时。门口停放着一辆兰博基尼。心里恨得牙痒痒。果真是这家伙在作怪。很奇怪。车内居然空无一人。我四下张望。发现四下沒什么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硬币。在空中甩了甩。满脸狰狞地走向那辆整洁气派的豪华车。 瞪着那黑得发亮的车身。使劲踢了踢。老娘就是不同意。他又耐我何。· ------------ 第五章 看我向某人的本领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兰博基尼漂亮的车身被我刮得惨不忍睹。再从包里掏出美工刀。狠狠扎向其中一个轮胎---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了。拍拍手。起身。转身时突然撞到一堵墙。心想:糟了。被逮了个现行。等我站稳身子。这才发现立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全身黑衣。一身冷酷气息的高壮男子。 这个男人我并不认识。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应该是龙飞那一流的人物。心里七上八下。他该不会是乔一鸣派來绑架我的手下吧。 我猜得完全正确。 黑衣酷男开口了:“小姐。请你跟我走一躺。” 我说:“你不认识你。” 他说:“我是奉乔先生的命令请你去见他。” 我皱眉:“抱歉。你家主子我并不认识。”眼角处扫到被我刮得惨不忍睹的兰博基尼。心想。完了。不知会不会一状告到乔一鸣那。然后乔一鸣那只衣冠禽兽肯定又会借着此事与我签订不平等条约。 “小姐。请你仔细考虑考虑。如果让关先生知道你把他的宝贝爱车刮成这样。他肯定会很生气的。” 我傻眼:“你说什么。这车子不是---” 他面无情。“我什么也沒看见。” 心里一喜。但他下一句却说:“小姐。请上车。”他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宝马。 我眼睛发直。这么近的距离。那我刚才所做的坏事。岂不被他全都看到了。 如果他向关季云告状。那我岂不完蛋。 我犹豫。压根儿不想去见乔一鸣。他算哪根葱。以为把我逼得走投无路就可以把我搓远捏扁。 门都沒有。 “小姐。关先生出來了。” 我慌忙回头。果然看到姓关的满脸春风地出來了。身后还跟着数名随从。我吓得慌忙奔向那辆宝马车。 车子发动。朝反方向驶云。躲在后座。我偷偷看了关季去。他立在兰博基尼前。一脸震惊。 隐约中。我依稀听到一个冷静自恃的声音:“这是谁干的。我记得我好像并未与人结怨吧---” 唉。确实不是你的错。你错就错在为啥要把自己的爱车借给乔一鸣开呢。 --- 车子开得飞快。我的脑子也沒闲着。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忽然看到一间手机店。大叫:“停车。我的手机沒电了。得充钱在上边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说:“等会自有人替你充钱的。” “你停不停。不停我就要跳车了。”我作势拉车门。 他面无表情:“随你。只要你的力气敌得过自动关门设置。” 使劲拉了拉。果真拉不开。不由气结。瞪他。 他仍是面无表情。“乔先生刚才就告诫过我了。你最喜欢用跳车來威胁他。不得不防。” 看來乔一鸣为了防止我逃跑。已想好了万全的法子。 “你叫什么名字。” “原非。” “与原丰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哥哥。” “与龙飞呢。又是什么关系。” “我们出自同一个训练基地。龙飞在明。我在暗。” 龙飞是乔一鸣的左右手。地位祟高。乔一鸣也算看得起我了。居然派了与龙飞同等身份的司下來捉我。也算是赚到了。 看到原非那面无表情却眼里闪过狡黠与得意的神色。我眼珠子一转。掏出手机。在上边飞快地按着键。 车子在单行道上飞快地驶着。马路边行人众多。马路上车辆如云。却一个个开得飞快。也不怕丢掉小命。不过这原非车技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左冲右突的。连刹车都不踩一下。一路飞驶。眼看就要出城区了。 “还有多久。”我一边飞快地按着键。一边问。 “二十分钟。” 还有二十分钟啊。好。赌了。 --- 十分钟过后。原非自顾自地说话了。“乔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咦。他既沒手机。又沒有看到乔一鸣发信号给他。怎么就平白无故地与姓乔的说起话來了。 原非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过了会。他一个急刹。我身子前冲。差点撞上前边的座位。 “搞什么嘛---” 原非不理会我。冷着脸跳下了驾驶室。打开后座的车门把我拉下车。朝马路边奔去。 我被他拉得踉跄前行。“我走不动啦。”我跌坐在马路边。不想前进。 他眉毛竖起。上前扛起我就走。我吓得尖叫:“救命啊。抢劫啊。绑架啊---” 前方有数个穿着制服的男子朝我这边冲了过來。我努力挥动着双手。 还是香港警察敬业。一见有“歹徒”出现。马上冲过來解救人民群众。但我沒料到这原非肩上扛着个人还能剑步如飞。轻松跃过了半人高的路杆--- 蓦地。我舌绽春雷。骤然大喝一声:“有炸弹。快趴下。” 身子一阵剧痛。差点被摔晕过云。我忍着痛。准备爬起來。但身子被原非抱得死紧。我大叫:“警察同志。快救救我。这人是坏蛋。想绑架---” 结局可想而知。任原非同志本领再高。在三个英明神勇的警察面前。仍是只能乖乖地放任我离开。 ********************************************** “真要离开这里。”一城连问了数遍。夜色中的车流像长龙大阵穿梭在马路上。 再过半小时。我就可以坐飞机离开香港。去大陆某个山清水秀的小镇过着潇遥自在的日子了。 我一边拍着儿子的背。一边轻声回答:“是啊。那家伙太变态了。不走不行啊。” 一城呵呵地笑:“你呀。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逃出來。也算是有本事了。”一城车技也非常不错。在长龙大阵的道路上不停地穿梭。“原非这人本领可厉害了。以前我们曾一同接受训练。那家伙不但武功高强。心理素质也够硬。几乎已达到就算有人在他面前杀光他全家都不会皱半根眉毛的地步。所以龙伯伯才提拨他为玄龙麾下暗组组长。标准的精英级人物。” 还精英级呢。却被我一个小小的骗局给骗过了。 一城忍不住又笑了。“这次栽在你手上。他冷面杀神的称号可就成笑柄了。” 我也跟着笑了。“活该。谁叫他那么讨厌。” “说老实话。我还真不敢相信在那种情况下。你还能扭转乾坤。太佩服你了。” 我鼻子一翘。得意洋洋:“那还用说。沒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 “也是。一鸣遇上你。注定倒霉了。” 我皱眉:“不要再提起他。听着就可恨。”那只王八蛋。居然把黑道方面的本领拿來对付我。得不到的就抢。抢不过。就用阴谋诡计。反正威副利诱。一个也不放过。 自从他向我说他后悔了。我还得意了几天。也期待了几天。心想着如果他真如一城所说。对我有意思。那么是否也会学着小说里犯了错的男主。向我陪礼道歉。天天跟在我屁股后边当小弟使唤。实在放不下面子。至少应该对我好一点。低眉顺目点---他倒好。仍是用强。还利用权势把我往绝路里逼。哼。王八蛋的。他太小看我了。在香港呆不下去。走人就是。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 第六章 离开 “需要一个新身份吗。” 我想了想。说:“算了吧。就算他再厉害。出了香港。势力就大打折扣了。”更何况。我是带着儿子去四处游山玩水。每个地方决不超过三天。他找得到才怪。 “一路顺风。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我会的。谢谢你。一城。”我诚挚地道谢。 "谢就不必了。我们终于扯平了。” 我呵呵地笑。一城一直在介意如果不是因为他。乔一鸣不会处处针对我。其实我从來沒在放在心上。 如果当初他不叫我开车撞乔一鸣。乔一鸣也不会放过我。 因为。当时隔着一道车窗玻璃。他分明已认出了我。我清楚地看到他眼里闪过杀气。所以。我便狠下心。闭着眼。踩了油门撞向他。 “还有多久到机场。” “快到了。十五分钟后飞机起飞。赶得上的。” “这次能顺利离开香港。多亏了你。”年关时。飞机票并不好订。又因为时间紧迫。一城动用了他所有的朋友圈。都沒有捞到半张机票。最后不得已。他找到在航空公司作总经理的朋友。对他威逼利诱的。才迫使对方让出了他飞往昆明看望父母的机票。 “谢什么。我也有私心好不好。你离开后。我倒要瞧瞧一鸣那家伙会怎样抓狂呢。” “他。不会找你的麻烦吧。他肯定会知道是你带我离开的。”我有些担忧。 他笑了笑:“放心。就算他气我。恨不得杀了我。也不会來找我的。” “为什么。” 他说:“这就是我们兄弟间的私事了。” 既然是私事。我也不便问。 “对了。之扬也來香港了。你真的不愿见他。” 心里骤然一痛。与之扬分别已有近四个月。不长。但也不短。刚好是忘掉刻骨铭心的恋人的最好时间。 一城又说:“去见见他吧。虽然他也有错。但凡是男人。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如果这句话放到几个月前。我肯定照样给说话的人一巴掌。 男人出轨也能用情不自禁來概括。那么女人呢。女人爬墙就用水性荡花來形容。究竟是男女有别。还是在道德观念中。女人总是处于弱势一方。 如今。经历了人生中最大风浪与最大起落的我。已能从这四个字中概述出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连医学专家。两性专家都在向世人证明男人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连女性杂志上也在大力指证男人出轨并不是无可救药。只是天性使然。 身为女人。就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还深爱着男人。就得给男人面子。付点努力与心血。让男人自动回归家庭。 如果一棒子打死。或是大吵大闹。反而还把男人越推越远。白白称了别的狐狸精的意。 女人何其辛苦。男人出轨。不但要忍受着精神上的痛苦。还要忍受外边小三儿的挑衅与逼宫。面对男人时。还要强颜欢笑。检讨自己。改变自己---我同意杂志上的观点。但却做不到。 我与之扬的离婚。早在他出轨那一天就已注定。任谁也改变不了。多说无益。 ---- 车子平稳驶入机场。一城帮我抱过已睡着的展程。另一手帮我提了简单的行李。 漆黑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在闪动。难得的好天气。 不远处。有烟花在跳跃。在漆黑的夜空中撒下灿烂的光茫。 拥挤的人行道两旁。每个商家门前都挂了喜气洋洋的红色灯笼。 由远而近的电子鞭炮声。响在耳边。路边偶尔闪过一声暴响。吓了行人一大跳。然后有几个孩子咯咯坏笑地跑开--- 新年已來到。再过六天。就是除夕之夜。除夕。一年一度亲人团圆的重要日子。不管有多忙。不管工作有多重要。不管外边世界有多精彩。都要想方设法回到父母身边。与亲人团聚。这不只是为了尽孝道。而是思乡情切的游子们对家的渴望。更是身为每个中国人对这个一年之中最为重要的日子的记念和尊重。 与一城挨肩进入机场。身边的旅客來去匆匆。无不是往外边走。他们的脸上。带着极将要与亲人团圆的喜悦与期待。 “其实你不必那么急着走的。越到年关。一鸣就会越忙。他哪还能抽空理你。就算他真想打你的主意。把你随便藏我朋友家中。他又能把你怎样。你又何必非要离开呢。” 我低头。我也不想那么快就离开。但我不想连累一城。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开一看。手一抖。手机掉了下去。 “怎么了。”一城帮我拾起手机。 “是他打來的。”心里一颤。乔一鸣是聪明人。迟早会想到是我耍了他。 一城笑。“你马上就要离开了。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机场布置人手堵你。接吧。臭他几句。算是出出恶气。” 想想也是。看了登机时间。还有五分钟。 按了通话键。我索先出声:“喂。” 那头传來一个冷哼:“果然是你搞的鬼。” 我笑:“沒办法。惹不起。我还躲得起呢。” “你现在在哪。” “我不告诉你。”明知他看不到我的表情。仍是扮了个鬼脸。 “向以宁。” “你凶什么凶啊。我告诉你。乔一鸣。咱们以前的恩恩怨怨。已随着那屈辱的三个月期满便已扯平了。算起來。我还是吃亏一方呢。你别不知足。” “你现在在哪。”隔着手机。我都可以想像着他咬牙切齿额冒青筋的模样。 我拽着呢。“机场。” “你去机场做什么。” “离开香港啊。”那头传來粗重的吸呼。我得意极了。“我说过。惹不起你。我躲总可以吧。我要登机了。再见。” 挂断电话。扯出手机卡。扔在了地上。那小小的晶片马上被无数双鞋踩在脚底下。不一会儿。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注:本章向以宁用了何计谋。作者暂时卖个关子。在乔的番外才能看到。保持新鲜度)· ------------ 第七章 无法再回到过去 一个人流浪的日子总归是寂寞的。 尽管近几年來春节的气氛已不若往年來的浓厚。但偶尔从大街处响來的鞭炮声。酒店里人声鼎沸大喊“干杯”的豪迈。仍是在我心头烙下了寂寞的印子。 找了个公共电话。给母亲报了平安。那头母亲的声音也是寂寞居多。“以宁。你究竟在哪。为什么不回來。” 我很愧疚。母亲年纪也大了。在老家沒有什么亲人。唯一的舅舅也因为长年來很少走动而变得生疏。也不知她在舅舅家过得好不好。 心里堵得厉害。如果不是我任性。母亲也不必忍受这样的分离之痛了。 “以宁。你与乔先生究竟怎么回事。”母亲的话让我心跳到嗓子眼。“妈。你都知道了。” “什么啊。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任性。小两口吵归吵。但哪能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呢。”母亲在电话那头埋怨我。“乔先生人中龙凤。家世人品。哪一项不是上上之选。又不嫌弃你离过婚还带着个孩子。又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唉---真是造孽哦。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沒心沒肝的女儿。” 我听得糊涂。看來她误以为乔一鸣是我的第二春。又不敢解释我与乔一鸣的关系。只能含糊地说:“妈。我自己的事。不必你操心。你只需顾好你自己就行了。那张芝珏还在找你的麻烦沒。” “以前天天來。现在沒啦。哼。她阴险。老娘又是好欺负的。唉。你这死丫头。别给我转移话題。你马上给我回來。” 我说我现在人外边。现在又是春节。想买机票都买不到了。只能过一阵子才能回云。母亲破口大骂:“那你在哪。我让乔先生來接你/” 我大惊失色。“难道说姓乔的都把黑手伸到你那里去了。” 那头沒有声音。我提高声音。“妈。你倒是说话啊。”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也沒错。”那头响來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很好听。像大提琴一样动听。但听在我耳里。无异是平地惊雷。震得我三魂七魄回不了神。 “你你你---你---”他怎么也在。 “你现在在哪。” “我---我偏不告诉你。”中国那么大。我就不信他找得到我。 “向以宁。你别考验我的耐性。”那头声音冰冷。 天杀的。这该死的家伙。我又沒欠他的。凭什么要威胁我。更天杀的是。我居然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得心脏忽停。生怕说多了会被他找到。忙挂掉电话。抱着展程就逃窜去也。 转辗去了桂林。在桂林玩了数天。再美再好的山水因沒有亲人在身边。总也是形影单只。幸好展程在我身边。奶声奶气的童言稚语稍稍平复了心底的空洞与孤单。 美丽迷人的杭州西湖水畔。在这大冷天里。却显得萧条与孤寂。以往來过一次的青翠扬柳。此刻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与扬柳相邻的桃树也正孤孤单单地迎着寒风瑟瑟发抖。 大年初二。本地游人也挺多的。夹杂着一些外地游人。都是些年纪甚轻的姑娘小伙子们。他们都是因为工作或是各种原因无法回老家团圆。只能在异地借由欣赏西湖的风景來遗忘心底的孤单。 不敢去人太多的地方。更怕见到那些穿着黑衣的游人。生怕他们会摇身一变为乔一鸣的爪牙向我扑來。把我五花大绑丢到乔一鸣面前。 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望着雷峰塔曾经的遗址。來不及感叹伤秋悲春。展程已大哭起來。原來他摔倒了。正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看着我。想让我扶他起來。 经过的游人见到了。忙大呼小叫地奔过去准备牵他起來。但有人更快。抢先一步扶了他后。并抱在怀中。 來人身穿黑色貂皮毛领大衣。里面白色高领毛衣。围着长长的蓝色围巾。下身黑色休闲裤。裤脚松松垮垮地裹在宽敞黑皮短靴里。更显得腿型修长。整体看起來俊逸又时尚。 我怔怔地望着他。时间仿佛不存在了。周围游人变得不无足轻重。寒风也离我远去。天地间。就只剩下我。和与我只有三米之遥的男人。 他抱着展程。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眼里有温和。有忧伤。还有迷离的傍徨。 我呆呆地看着他。感觉双眼模糊了。脸上一热。伸手拭了拭。原來是泪水。自嘲一笑。未语泪先流。我以为我一直是坚强的。原來。我也有流泪的时候。 一张洁白纸巾递到眼前。我接过。轻轻拭了眼角的湿意。清清喉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以前一直吵着要去西湖游玩。”他目光迷离。“你还对我说过。等哪天咱们都放下各自的工作。就去游山玩水。把整个中国的山水都游览一遍。但第一站决对是西湖。” “---都过去这么久了。亏你还记得。” “怎能忘掉呢。你的身影已侵入我的骨血。想忘都忘不掉。” 才刚拭净的泪水又流了出來。我哭得稀里糊涂:“你这是何苦。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忽然记起以前看[半生缘]。曼桢与世均在十多年后偶然重逢。曼桢目光凄凉。对世均说了句让我直今仍记忆犹新的话:“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当时我还似懂非懂的。不明白他们怎会回不去呢。 直到现在。我才豁然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就像那永远不会消停的时间。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只能无情流逝。想留都留不住。 我与之扬。就像渴望时间想留住时间的人。想留住它。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它从指逢中溜走。任你怎么哀求都沒用。 “你哭了。以宁。你从來不哭的。为次居然为了我而哭。”之扬大恸。伸出手來。却被展程阻止。“叔叔。骑马。骑马。”他指着不远处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骑在大人脖子上。兴高采烈的模样。也有样学样想骑马。 之扬一脸震惊。悲痛。“展程。你叫我什么。” “---叔叔---”展程被他的神情吓住。声音好小。 之扬望着我。满脸忧伤。我忙说:“我沒有教过他。小孩子本來记性就不完善。时间久了。再亲的亲人都会忘掉的。” 我示意展程叫他爸爸。展程怯生生地叫了声。又吵着要骑马。之扬把他放在肩上。任他把他修剪有型的头发弄乱。 并肩漫步在湖堤上。这时候的湖水清冷。拍击着岸堤散发出的水气直逼岸边。有潮湿的冷意。 但我们却无所觉。缓慢前进。像多年的好朋友般。边走边聊。 “你在这里等了有多久。” “五天。” 算了算日子。他在除夕那天就來了。 鼻子一酸。我忙眨眨眼。挤掉眼里的湿意。又问:“你就那么笃定我会來西湖。” 他望着我。浅浅一笑。“我在赌。人生在世。不可能总是脚踏实地。总也有赌的时候。” “我与乔一鸣的事你已应该知道了吧。” “---嗯。一城都告诉了我。” “---”忽然沒有继续话題的勇气。 “以宁。”他开口了。“真的不能回到我身边吗。” 我扯了扯唇角。“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还有可能回到过去吗。”· ------------ 第八章 一个人流浪的日子 “为什么不能呢。咱们有展程。有十年的感情。还有双方心里还沒有消逝的爱。” “之扬。我从來不曾骗过你。你是我今生中唯一爱过的人。但那只限曾经。” 他目光忧伤。 我又说:“我与乔一鸣---在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我已沒有再爱人的能力。” “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我已不计较了。谁沒有过去。以宁。难道我们就不能重新开始。” 我悲怆地笑。远方烟雨朦胧。昔日游人墨客盛赞下的驰名中外的青山绿水、美丽湖泊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也失去了往日的娇嫩。如垂暮之年的老人。灰暗。死气沉沉。 “不可能再重新开始了。我们都忘不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我忘不了你与朱颜的背叛。更忘不掉你曾经给予我的承诺。却由你亲手打碎。而我。把身体给了另一个男人---我们都背叛了感情---我一直知道你是有洁癖的人。只要衣服上有一丁点的污迹都要洗掉。更何况自己的枕边人与其他男人睡过呢---你别急着否认。”我阻止他的张口。继续说着:“或许你会说你不介意。咱们都不会介意。但我介意。” 一阵寒风吹來。堤岸下的湖水微微荡开了波纹。一层又一层。一圈又一圈地向岸边涌來。青石堤岸异常坚因。保护着岸上的净士。它们对游人负责。对环镜负责。守护着游人的安全与宁静。却又森冷无情地拒绝着湖水的碰触。在湖水攀上它们那一刹那。又马上被打了回去。 “承认吧。我们都是有感情洁癖的人。一旦感情有了污点。断然回不到从前了。就像镜子。打碎了你还指望着破镜重圆。” 他双唇嗡合着。半响。才说:“镜子也可以补的。” “也是。但再怎么补。总会有痕迹。”我望着他。望进他忧伤绝望的眼底。微笑着说:“有些时候。美好的爱情并不一定能走到尽头。大爱过后。必是平静。所以。为了咱们曾经美好的爱情。还是分开吧。我怕强行在一起。就算用再好的胶水都无法逢合了。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说了那么多。你就是告诉我。你已经不再爱我了。对吧。” “---” “还是。你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 “不。我沒有。”我说。“不关他的事。” “我见过一城了。”他望着远方。神色幽黯。“他说。你是因为躲那个男人。才离开的。” “我并不否认我是因为躲他才会离开。但是。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乔一鸣那种男人。把面子看得比金子还重要。他之所以还要來招惹我。只是因为我伤了他的面子而已。 “怎会不可能呢。我听一城说。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你自投罗网了。” 我笑:“不要再谈他了。好吗。也不要再谈过去的事了。我们。只能往前看。” 我们相视片刻。都从双方眼里发现了无论如何也眨不掉的湿意。 在断桥下的小亭子里。我们相拥着哭了。 这一次。是我最后的哭泣。也是哭泣我美好的爱情终于完美落幕---以分开告终。 ***************************************************** 收拾了行李。开始一个人的流浪生活。 之扬把展程带走了。无论我多么痛恨张芝珏。但必竟是他的母亲。我再怎么恨她。都无法拒绝之扬的请求。 我是舍不得展程的。幸好之扬说。等我哪天玩够了。再回去接他也不迟。 他是说话算话的人。我很放心地把展程交到他手上。开始了一个人的流浪生涯。 在离开西湖。步上长涂客车的前一分钟。我打了母亲的电话。报了平安。然后不顾母亲的痛骂。转辗來到下一站旅游点。五岳之首的泰山。 一个人旅行的日子是寂寞的。身边沒有人可以说话解闷。有好的景色沒有人分享。好的食物。因为沒有他人的分享。也变得形同咬蜡。 我想。我一直都是冲动派的人。 以前想得挖心挖肝的全国旅游。真正付诸行动时。并不见得有多么美好。相反。还穷极无聊到极点。 來往在身边的游人。无不是亲密的情侣。感情笃合的夫妇。手搀手的老夫妻。还有一群斗志昂扬的旅游团队。他们背着背包。脚穿旅游鞋。在手举旗织的导游带领下。从我身旁走过。他们的神情是多么愉悦。他们的脸部表情是多么的丰富。 在黄山之颠。望着那波峦起伏的云层在脚底下翻滚。一点点被染上绚丽多彩的颜色。直令群山俯首。只候着太阳的驾临。 周围聚集了无数游人。都在等待天边那一轮红日的东升。 朝霞万丈。那破云而出的红日像一轮划破万物混沌的火球。为清暗的天地带來了希望的光亮。也才一眨眼的时间。便红光万丈。天地间被染上绚烂的颜色。五彩夺目。 我被眼前的美景震憾了。感觉世间万物。人。是多么的渺小。我甘愿被这雄壮多资的景色俘虏。成为它的囚徒。 听着周围有人用无数赞美的字眼來盛赞旭日东升带來的震撼与感想。我忽然想明白了。原來。困住自己的。只有自己。 ---- 忽然心血來潮。与一城打了电话。我兴奋地告诉他。泰山的雄壮。黄山的绚丽。华山的秀美---等我说得口干舌燥。再也找不出形容词后。才停了下來。 “反正。全国各地的景色真的好壮美。你不來欣赏实在太可惜了。” “你是谁啊。” “呃----一城。你不记得我吗。我是以宁啊。” “哼。原來是你这个沒心沒肺的女人啊。亏你还记得我的电话。”他声音很不爽。 “不好意思啊。我---” “算了。如果指望你能打电话报平安。天也得下红雨了。玩够了吗。” “差不多了。” “那就回來吧。” “我---” “还担心一鸣会找你的麻烦。”他嗤笑一声:“你以为你魅力大到可以令他等你一整年。别逗了吧。人家早已把你忘掉了也说不一定。” 握着话筒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紧。“你说。他---他已经不再找我了。” “嗯哼。” 松了口气。我说:“你是说真的。” “这个我就不敢保证了。要知道龙门的情报系统可是世界顶尖的。就算钻进老鼠洞都可以把人找出來。沒道理连个女人都找不到。”他的意思我再明白不过了。我之所以还潇遥在外。是因为乔一鸣已经沒了原先的兴趣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嗯。要回來吗。” 回去。我以什么身份什么名义。 “不了。我还想再玩玩。” 他可能也猜到了我的回答。沒在勉强我。“那你在外边小心一点。对了。你与之扬见过面了。” “嗯。” “真的不打算复合。” “---”如果能复合。早就复合了。· ------------ 第九章 被抓到了 我在一个小镇上安顿了自己。流浪了一整年的脚步缓慢地停顿下來。人累了。好奇心得到满足了。一直盘据心底长达十年的愿望终于得到满足了。更重要是。我帐户里的钱已被我支得差不多了。再流浪下去。迟早成为穷光蛋。 在一间不大的超市里找了个收银员的职务。薪水不多。但足够一切开销了。 查了帐户里的数字。拍拍胸口。幸好幸好。如果再不停下來。说不定辛苦挣的皮肉钱会被我败得精光。 见到一对夫妻。领着可爱的孩子來到柜台前。男的抱着孩子。不时亲着孩子粉嫩的脸颊。女的在一旁笑得极为满足。那孩子一手牵着父母的手。笑得极外灿烂。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刺激了我。下了班后迫不及待地与之扬通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声音平静。问了展程的近况后。又与展程通了话后。便再也找不到话題可聊了。 “你与朱颜---”仍是有好奇心的。上次在西湖湖畔可是忍了又忍才沒问出口。 他声音平淡:“分了。” “那她的孩子---” “不知道。” “---不知道。” “嗯。她坐牢去了。” 再次震惊。“她犯了什么法。” “纵火。” 倒吸一口气。纵火。这可是重罪。“她为什么要纵火。”她要烧谁。 之扬声音低沉到极点。“她生下孩子后。是个女孩。我妈非常失望。拿了一笔钱打发她。她不肯。执意要讨个说法。我妈态度强硬。使了些手段---后來。我又出了车祸。才被检查出早已沒有生育的可能。我妈便怀疑这孩子來历不明。便拿去作了dna。果然不是我的孩子。我妈气极了。便强行要她还回那笔钱。她早已花掉了。哪里还得起。我妈一怒之下。便四处造谣。说她的坏话。并仗着纪家的势力---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便做出犯法的事來。” 之扬说得平淡。但听到我耳里。无疑是寒气直冒。 朱颜有今天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可是进了班房。又太过了。 如果当初不是我暗中做了点手脚。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朱颜如今糟受的下场。虽然我沒有参与。但也起了推波阻澜的作用。 “那。你妈呢。沒事吧。” “还好。发现得极时。火很快就被扑灭了。不过。她从楼上跳下來。摔断了腿。如今只能在轮椅上活动。” 我闭眼。心里有刀子在凌迟。对张芝珏恨之入骨。恨不得她死于非命毁容身败名裂这些都诅咒过了。可在之扬低沉语话中听到她真的半身不遂时。心里又很不是滋味。愧意占满了心房。“对不起。之扬。” “也不能怪你。我妈她那种性子。迟早都会糟报应---只是摔断脚。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呵。身为儿子却诅咒自己的母亲---说不定我以后也会糟报应。”他自嘲地笑了。我的心拧痛了。为之扬心痛。也为自己的报复而痛苦。 “对不起。”我哽咽。 “我沒怪你。认识你那么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岂会不知。我们那样欺负你。你如果什么事都不做那就真的不是你了。” 我心痛得无法呼吸了。之扬并不笨。他早已摸清了我的脾气。我是有仇必报之人。他早就知道我会报复他们。可他什么也不说。就算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也沒有怪我。他这样更加让我难受。我情愿他怪我。也好比受着刀子般的凌迟來好得过。 “算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说说你自己吧。在外边玩了一年多了。还不打算回家。” 回家。我有家吗。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家。 “还在躲他吗。” “我沒有---” “见见他吧。不然真不知道他还要监视我们多久。” 震惊。“他监视你。” “嗯。他派了手下來监视我。与其说是监视我。还不如说是展程。”之扬顿了顿。“他知道你肯定会舍不得展程。所以天天派人盯着他。只等你自投罗网。” “看來他是真的对你动心了。不然不会跑來问我。你的爱好。你的脾气。还有你的愿望。” “别再躲他了。他一直都掌握着你的行踪。除非你不取钱。” “---那我不取钱就是了。”算了算日子。我已有整整半年不曾取过钱了。每到一地。住农家乐。吃农家菜。身上沒钱时。会找个短工打。 如今不是工作不好找。而是放不下身段。只要你肯放低大学生的优越感。活儿多得令你接不过來。 “你这个笨蛋。我还忘了告诉你。如今有一种窃听器。可以在短短五秒钟的时间内锁定目标。你现在与我谈了不下十分钟了。就算你现在马上收拾行李离开本地。也已來不及了。” 我不信。如今交通那么发达。坐上出租车。半小时就可以离开当地。 “你别不信。说不定他已站在你身后了。” 豁然回头。我身后站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心“咚”地往下沉。这男人手里拿着像手机又不像手机的玩意。上边闪烁着红光。 红色光茫。既代表喜气。又代表灾难。· ------------ 第十章 自投罗网 红茫映出这男人有棱有角的脸。不是龙飞。但却有着与龙飞一个骨子印出來的冷漠与森然犀利。 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原非。 “小姐。乔先生说过。只要你主动打电话给纪先生或是令堂。我就得带你回去。” 再次震惊。从他的口气里。好像乔一鸣连我妈都一并监视了。并且--- “你一直跟踪我。” “是的。从泰山那一站。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心头的惊骇了。泰山那一站。不就是离开西湖后的下一站吗。从那时起。他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并且一直沒让我发现。 忽然脚底升起一股凉气。四肢百骸被冻得无法动弹。脑门也是凉溲溲的。抱着双臂。我打了个哆嗦。不抱希望地再问一句:“这么说來。乔一鸣也一直知道我的行踪。” 对方仍是面无表情。“是的。乔先生对你的行踪了若指掌。” 说不出话來了。满身满心全被惊骇给占满。再也容不下多余的心力去思考。 “你真要带我回去。” “是的。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他说。面部死板板的。 “算了。斗不过你们。我去上个厕所就跟你们回去。” “小姐。厕所在那边。”他拦住我的去路。指着相反的方向。 心往下沉。一直沉到谷底。小城镇厕所并不好找。这条街的厕所我以前逛街时偶然发现的。想不到他也知道。这么说來。他已把这里周围地型都摸熟了。 “那你家主子还有其他命令沒。比如说。要怎么带我回去。”四下观察着周围环镜。很好。这里正是路边上。我的身边放着个半人高的路标指示牌。以前我曾摸过。铁的。 还有这里转角就是小城里极为繁华的农贸市场。农贸市场过去不远。就是车冻站。 “乔先生已下达了死命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小姐是希望自己走。还是被抬着走。”只见他招了招手。不知何时。我身边出现了数个黑衣大汉。站得较远。但却全部堵住了我的去路。 望着眼前这男人仍是平板的脸。我终于绝望了。 ************************************************** 再次见到乔一鸣。是在一个星期过后。 而在六天前。在一排排漂亮建筑物群中。我坐在豪华宝马车里。被“迎”进了其中一幢红白相间欧式洋房。这里每一栋楼都是那么的漂亮。整洁。是报纸上公认的权贵富豪们喜爱的聚集之地。 “小姐。你终于回來啦。”陌生的建筑。陌生的居住环镜。却有熟悉的人。比如。眼前笑得激动的管家老伯。 “嗨。胡伯。又见面了。”我朝老人家笑了笑。打量着新的牢笼。 不错。虽然比起原來的地方小了一号。但五脏俱全。最重要的是。这里布置的非常合我的口胃。轻松简洁。沒有多余的摆设。可以坐在实木地板上。望着窗外无边的海景。在香港。能有一幢建在海边的别墅。可是极为享受的奢侈生活。 如果扣除乔一鸣的霸道。我这样的姿色还能有这样高规格的待遇。也算是对得起我了。 管家老伯一脸激动:“怎么现在才回來。少爷明明说你很快就会回來的。想不到却等了足足有一年零三个月。” 我奇怪地看着他。问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胡伯。奇了。你干嘛那么喜欢我。”比起罗小夏來。她更有当主母的架式。 他撇唇。白我一眼:“谁喜欢你來着。一不温柔二不体贴。三长得不漂亮。四沒有家世。五沒有身份。六带着个拖油瓶。七不把咱少爷放进眼里。八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九还与其他男人牵牵扯扯。十还逼得少爷差点与夫人反目。数起你的缺点。还真是罄竹难书。“ 我乍舌。这老头儿嘴才不错。数起我的不是來。一沒结巴二沒停顿。一气呵成语气连贯。不是口才了得。便是早已把我的恶行恶状数了千万遍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胡伯口才不错。佩服。既然我有那么多的不是。那干嘛对我那么好。”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小姐不拘小节从不摆架子。好侍候不乱发脾气。” “那真话呢。” “罗小姐也不错。但总归是千金小姐。千金小姐都有任性刁蛮颐指气熙使难侍候的毛病。更重要的是。罗小姐从來不把我放在眼里。”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被这老头子给耍了一记。 这老家伙表面上说罗小夏的不是。说穿了还不是以她來作榜样。警告我不要像罗小夏那样对他颐指气使。得把他放在眼里。 我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放心吧。我以后决对不会作威作福的。大不了以后我夜宵不吃烤鱼改烤羊肉串好了。” 烤鱼。我一般只吃一条。而且好打理。而烤羊肉串。可就不只一串了。并且不怎么好打理。想要吃新鲜的。可就得费一番功夫了。 老头儿脸色微变。我偷笑。转身上楼去也。中气十足地命令:“胡伯。我肚子饿了。‘美味轩’的招牌菜香辣來凤鱼。‘红运粥坊’的百宝皮蛋瘦肉粥。‘香格里拉’的炒鹅肝。还有---”整整十大样。每个知名餐厅都有一味。襄括了整个香港南北东西。 在别墅里呆了一个星期。我终于见到乔一鸣了。 我第三次问原非乔一鸣什么时候回來。回答都是千篇一律。“乔先生出差去了。” “乔先生想回來便自动回來。” “我也不知道。” “不清楚。乔先生的私事。我们从來不过问。” 最后一次。也就是在昨天早上。我威胁:“你转告他。再不回來。他休想上我的床。”我才不信姓乔的费尽心机抓我回來。只为了与我握握手。聊聊天。而整个别墅里的佣人哪个不知道我是他们主子的禁脔。既然都走上了赚皮肉钱的路子。也犯不着遮遮掩掩了。 原非一脸石化满脸震惊外带脸红。我撇唇。真经不起唬弄。还百里挑一。 啧。 过了不到三分钟保镖老兄折回來对我说:“小姐。乔先生刚才打电话來说。他明晚就会回來。” ********************************************** 乔一鸣回來的阵仗挺吓人的。黑色直升飞机带着庞大的气流把卧室里的窗帘都掀开了。连带把正在床上熟睡的我也给吵醒了。 我一骨碌爬起。才刚打开灯。卧室里的门已被打开。进來一个白色风衣黑色衬衫黑色长裤的男人。 oh。my good。一年不见。这男人越发帅气了。 仍是修前有型的个性短发。铂金细框眼镜和一身长及膝的风衣仿佛成了他的标志。整个人既有狂放的王者气势。又有都市男性独特俱备的潮人气息。 这家伙品味倒也不错。钻石腕表是全身上下唯一看得出身份的标识。腰间造型独特的银灰圆环中间镶红宝石的皮带把身材修饰得格外挺拨修长。 他并沒有进來。只是倚在门框打量着我。 我拥着薄被。坐起身。脑海里想了无数次见面后的开场白---给他一巴掌。质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话;或是不理他;把他当空气。要么给他谈条件。想上我的床。得付出代价;摆架子。是你要來招惹我的。就甭怪我心甘情愿与你嘿咻;宁死不屈。我向以宁要命有一条。但决不出卖自己的尊严---想了无数次的开场白。却在见到他后。舌头自动说出一句温柔至极的话來:“嗨。你回來了。” 话一说完。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该死。怎么这么沒骨气。是这家伙把我强行带回來的。是他逼得我东躲西藏过了一年多的风吹雨淋太阳晒的流浪生活。我就算不对他大吼大叫。但也决不是这种温柔的语气。像在等待深夜归來的丈夫般的语气。 他朝我迈开脚步。并解着领带。老天。他解领带的动作都好帅。 我咬唇。很气自己的沒用。 他已摘掉眼镜。脱掉风衣。解开了领带。只剩下单薄的黑衬衫及长裤。简洁。却非常有味道。 他弯腰。与我平视。漂亮的眸子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茫。“亲爱的。在外边玩够了吗。” 我说还沒有。 他眸子一闪。“还想继续玩下去吗。” 我点头。发现空气不对尽。马上改口:“只要你同意的话。” 他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轻轻抚我的脸。喃喃地说:“该死的女人。逼我对你牵肠挂肚很好玩吗。”他扯我的小白免睡衣。咬牙:“今晚不收拾收拾你。我的名字就倒过來写。” 我拍开他的手。也学着他的动作。扯着他的衣禽。满脸狰狞。“该死的男人。把我逼得东躲西藏有家不能回。有钱不敢花也是很好玩的吗。”用力。“撕”的一声。他衬衫上边的黑金扭扣如数掉到地上去。发出叮咚声响。 “该死的男人。不给你点教训。你真当我是病猫了。” 我跪坐起身。把他按倒在床上。在他讶异又光亮四射的眸光下。主动印上自己的双唇。 他似是呆住了。直到我翘开他的牙关时。才回过神來。一个旋转。我已被他压在身下。双唇被他堵住。衣服被扯开。连睡衣小裤裤都被丢到地下。沒有前戏。他握着分身。对准我的花心一举刺入。忽然身子一歪。倒在我身上。 我推了推他。沒有动静。拍拍他的脸。仍是沒反应。索性一巴掌拍过去。他脸上浮现淡淡的痕迹。见到他的睫毛闪了闪。但仍是沒醒來。 我得意地笑了笑。推开他。坐起身。在他脸上狠狠抽了几巴掌。边抽边恨恨地骂道。“王八蛋。当真以为老娘只能逆來顺受。哼。老娘偏要反抗你。收拾你。”又在他脸上煸了几巴掌。直到他双颊红肿才罢休。 坐到床边。看着他动也不动的身子。起身。收拾了早已偷偷收拾好的钿软。 乔一鸣有的是钱。卧室里早已准备了好多首饰珠宝。偷偷拿了几样。装进小袋子里。又摘下他的腕表。真的镶有钻石。起码有五克拉重。王八蛋的。有些人连肚子都填不饱。可有些人却有钱到流油的地步。这个世界还真不公平。 带着小巧的包包。打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别墅里沒有一丝声息。客厅里东倒西歪或坐或躺着几条人影。我唇角扬起得意的笑。挺佩服自己的。能在险恶的狼窟里全身而退。 蔓佗罗。乔一鸣是个附风作雅之人。明明嗜血好杀。却偏偏喜欢种花种草的。他的温室里院子里都种有许多各色花卉。温室里还有几株蔓佗罗。而我恰巧又知道这花的用处。便天天借着逛温室的时机。偷偷采集了花粉藏了起來。乔一鸣今晚会回來。踩好了点。趁厨师不注意的时候。把无色无味的花粉倒入早已做好的饭菜里面。等着与乔一鸣回來的保镖们食用。 再把大量的粉剂弄到身上。双唇沾上透明胶皮。再沾上一层花粉。乔一鸣与我亲热时。最喜欢吸吮我的肌肤。沒中招才怪。 望着身后静悄悄的别墅。我还好心地把铁门给关上。以免这姓乔的被仇家给趁机杀害。 徒步走出乔家别墅。银白色的马路直通城区。周围沒有人烟。只有两排高大的树木。正是盛夏。枝叶茂盛浓密。一棵棵枝桩粗壮到可以躲个人都不会被发觉。 夜黑风高。鞋子敲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走了一段路。忽然发现不对尽。警觉回头。身后别墅仍是静悄悄的。沒有一丝声息。 继续朝前边走。一路上。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及鞋子踏到地面的声音。 走着走着。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真的不对尽。很不对尽。 从小打架打惯了。对危险性的提前发生还算有点感觉。空气浮动的不是杀气。但决对诡异。 停下脚步。耳听八方。眼听四方。再一次确定有危险事件发生。心里有些发毛。乔一鸣是黑道老大。从小接受训练。怎会轻而易举地被我放倒了呢。一路上 他派人跟踪我。并撒下天罗地网。只等我自投罗网。 如此严密的安排已说明他心思的慎密。又怎会被我小小的伎俩搞定呢。 越想越不对尽。直到有丝熟悉的气味飘进鼻子时。我撒开腿丫子往回跑。 别墅里灯火通明。直升飞机静悄悄地停放着。院子里一派花繁锦簇。缓缓进入客厅。红皮沙发上悠然坐着个人。黑长裤。黑色衬衫。只是衬衫是蔽开的。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 ------------ 第十一章 苦中作乐 “怎么又回來了。”他语气轻柔。跷着二郎腿。手指上夹着根烟。袅袅的烟雾。与他悠然的举止。有着独一无二的霸气。不容抗拒的威严气息让我一时张不开嘴。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流逼得我双腿发软。 “我---我只想去散散步。” 他搁了搁烟灰缸。再吸了口烟。从性感薄唇中吐出漂亮的烟圈。遮住了整张脸。使得这张俊逸又味道十足的俊脸变得神秘莫测。喜怒无常。 “散步。” “对。散步。散步啦。”我就像掩耳盗铃的笨蛋一样。明明知道他已摸清了我的伎俩。却仍是抱着只要掩住自己的双耳别人就不会听到。 他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我。我看到他白皙的双颊红红的。肿肿的。想笑。却又不敢笑。咬唇。挤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他逼近我。指着整张红肿的脸:“刚才抽得我挺爽的嘛。” 我傻笑。心里却骂死他了。这个阴险腹黑王八蛋。他故意引我上钩。然后好对我正大光明地行使他的冷酷无耻的手段。 “你耍我。”我怒。太卑鄙了。 他微勾唇角:“如果不这样。又怎能翻出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 “那你到底想怎样。”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横竖都斗不过他。再多的狡辩也已无用。还不如从容就义來得痛快。 “姓乔的。真搞不明白。当初强迫我做你的情妇的人是你。说对我厌倦了要我滚蛋的人也是你。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 他眨眨眼:“是不是男人口说无凭。要等你验证后才知道。” 我被他拦腰一抱。朝楼上走去。我尖叫。死命挣扎。“姓乔的。真舍不得我。你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正大光明的追求我。” “对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何需用追求。”他踢开房门。把我扔到床上。高大的身子朝我扑來。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剥得干干净净。然后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一举进入我。 我闷哼一声。干涩的私处沒经润合就被强行进入。痛死了。不过他也沒能成功进入。 趁他重新进入的那一刹那。我屈膝。踢向他的胸膛。他沒有防备。一个仰翻叉。从床上滚了下去。我迅速翻起身。朝门口冲去。 我的动作够快了。但仍是慢了一步。他从背后扯住我的头发。我不得不倒入他怀中。一阵天眩地转。再一次被他扔到床上。 这次沒有上次的好运。他压着我的双手举过头顶。然后掰开我的双腿。趴在我身上。 他掐我的脸。“该死的小泼猫。敢踢我。”他揉着胸膛。满脸怒色。 我被他压得差点儿窒息。“你。你走开啦。”不行了。本來就小的荷包蛋再被他这么一压。说不定真成了煎鸡蛋了。 **的私处被他的小兄弟压着。并似有似无地來回摩挲。一股空虚的快感从私处升起。我咬唇。说:“我这还算是脚下留情了。”沒有踢他的命根子。 他不怒反笑。继续掐我的脸:“那我还得感谢你。” “感谢就不必啦。你快放开我。我快沒气了。”胸口好重。 他撑起身。居高临下地附视着我。蓦地唇角勾起一抹涩然:“为什么要逃。” 我睁眼:“被一个身心不正常的变态成天纠缠。不逃的是傻瓜。” 他黑着脸:“你敢说我是身心不正常。” “那你是什么。翩翩君子。就你那个熊样。要是当了君子。那我就是淑女了。” 他哼笑:“得了。你不是淑女。我也不是君子。刚好绝配。别挑三捡四了。有我要你。偷笑还來不及了。还敢给我逃。” “少瞧不起人。好马不吃回头草。连之扬那么优秀的大帅哥我都沒要。你又算什么鸟。” 他脸色骤然变得阴沉。我暗叫不好。这家伙面子值天价。要是在他的床上提及其他男人的名字。包准发飙。 我已经作好了被他强奸三天三夜的心理准备。哪知他却哼笑一声:“纪之扬。那个笨蛋。真枉认识你那么久。却还不了解你的脾气。你这种泼妇。來温柔的你不领情。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以柔制泼。这是哪门子的本领。对付你这只泼猫。就要以暴制泼。” 他掰开的双腿。一举进入我。 “啊。好痛。”这次比上次更痛。王八蛋的。就只知道用强。 在我身上发泄完后。他解开我身上的绳子。把我搂进怀里。 他的手掌在我身上抚摸着。“好像真的弄痛你了。” 我闭眼。沉默。 他掰过我的脸:“不说话。” “---” 下巴一痛。“说话。” 我睁眼。对上他愠怒的脸。我说:“乔一鸣。这次你又要以什么理由强迫我留下。” 他看着重。眸光深沉。却不说话。 我轻蔑一笑:“让我來回答你吧。” “若是用仇恨的名义。请找出你仇恨我的理由。若是以爱的名义。你根本就沒资格。” 脖子一紧。对上他发狂的眸子。“你敢说我沒资格。” 我毫不畏惧地迎视他暴烈的眸子。声音凛冽:“乔一鸣。你除了对我用强外。你还能做什么。比起之扬。你差一千倍。一万倍。” 他脸孔扭曲。看似气得不轻。我轻蔑一笑:“你以为仗着权势就可以把我禁锢在你身边吗。哼。你可以囚禁我的人。但决对禁不了我的心。” 他脸上闪过种种不明情绪。最终。他什么也沒说。只是揽着我的腰。在我模糊的睡意中。说了句:“怎么每次遇到你都会让我失去理智。” 我无声地哼了咏。自己控制不住暴燥的脾气还跑來怪我。沒品的男人。 ****************************************** 可能是昨晚我措辞严厉。说中了乔一鸣的痛处。不再限制我的自由。我可以去逛街。却购物。还可以去酒吧show我那半调子舞。 打电话约一城出來玩。那家伙声音带着餐责。“死女人。你怎么不继续沒心沒肺啊。都到香港那么多天了。现在才打电话來。有你这样的朋友吗。” 我赶紧陪礼道歉。“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记啦---” “哼。一年不见。不知阁下胆子练大了沒。敢不敢出來。” 我豪气干云。但一见有双冷漠带警告的眸子射过來。马上又垂头丧气。“不行啊。那只禽兽对我下了死命令的。说你有前科。不许我接近你。”然后恨恨地瞪着那个冷漠眸子的主人。恨不得抽他的筋。渴他的血。 犹记得那天早上醒來。已不见了那只变态的人影。并且我发现我可以随意走动。包括拿着一张卡可以无限制地刷。便以为可以无法无天地过着比以往还要舒适的日子。正想去一城工作的地方。却被原非泼了盆冷水。“小姐。乔先生吩咐过我。小姐可随意走动。但乔一城先生除外。 我说如果我真去找他了。又会怎么办。 话才刚说完。脖子处一痛。眼前一黑。便沒知觉了。 醒來后。发现自己躺在原來的床上。而脖子酸痛的厉害。我气得不打一处來。去找那姓原名非的家伙算账。虽然与原丰只相差不到三岁。但貌似这位仁兄更得乔一鸣的宠。 下了楼。原非正坐在客城里看电视。见我下來。连眼都不抬一下。 我更來气。指着他的鼻子怒声质问:“为什么敲晕我。” 他神情冷漠。古板至极。比机器人还机器人。 “我只是回答小姐的问題而已。” “回答问題只需用嘴就行了。还需用手吗。” “某些时候。行动比解释更容易也更直接。” “---精妙。不愧是人类向高科技发展证实其能力的智能机器人。”比嘴巴毒么。我也会。 虽然在口头上占了上风。但我丝毫不敢置疑这家伙的行动能力。还真不敢去找一城。生怕会被敲晕扛回家。那样太沒面子了。 一城也知道我的难处。也沒逼我非要与他见面。只是说:“好吧。等你被解除禁令再來找我也不迟。” 挂断了电话话。原非纠正我:“小姐。乔先生不是禽兽。” 我斜眼睨他:“不是禽兽是什么。和你一样。变态吗。” “---小姐。人类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拍拍手。“不错嘛。身为机器人也知道这个。”我朝他好奇地瞅了瞅:“听说机器人刀枪不入。水火不浸。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桌上半杯水朝他泼去。 他一个后空翻。躲到了那杯水。稳稳地立在原地。神情略带得意。 “嗯。不错。厉害。”我嘴上夸赞着。但手上可沒闲着。在他落地的那一刹那。又一杯水泼向他。 他再度后空翻。身子还未落地。我再度把水泼向他。 这次不能幸免。脸被泼过正着。他抹了抹脸。目光凶狠地朝我射來。 其实前两次我只是做了泼水的假动作。并未把水泼出去。如此再三。等他沒了警觉性后再一举泼过去。包准中招。 “哈哈---终于打破了冰山脸啦---”我冲向与餐厅相邻的厨房。里面正躲着管家老伯。厨师和一名佣人。向他们摊手。“拿钱來。愿赌服输。” 一阵哀号响起。我收钱收得呵呵笑。管家老伯最是心痛。一整个月的薪水都奉献给我了。但他仍不死心。又要与我打赌。 “小姐。这个赌不好玩。有本事。咱们就打少爷的赌。我赌你整到他后。还能全身而退。”· ------------ 第十二章 得意忘形 乔一鸣听说很忙很忙。至于忙什么。我沒有过问。反正听管家老伯说。他很忙。 身为男人背后的女人。不见得要多能干。但一定要理解并支持他。所以。我准备向贤妻良母看齐。我开始学打毛衣。虽然织得不怎样。但决对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管家老伯见我认真织毛衣的姿态。很是欣慰的样子。给我端茶送水的。好不热乎。我被他弄得怪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不必那么费事。可他不听。仍是三五不时地捧着杯我最爱喝的黑豆牛奶给我喝。 不是我爱喝这种味道。而是黑豆牛奶挺贵的。有人自愿当冤大头。哪能便宜了自己。吃穿都捡贵的來吃。不然香港经济怎会增长那么快呢。我的功劳可不小哦。 过了数天。终于织好了一件毛衣。橙红颜色。还织了只企鹅图岸。并还有模有样的。不得不佩服自己。也有织毛衣的天赋。 管家老伯戴着个老花镜左右瞅了瞅。“怎么这么小。哪能穿得下。” 我说:“孩子长得快。明年就能穿了。” 一双老花眼以出奇的暴瞪瞪着我。“小姐---” “干嘛。”我又沒聋。何必叫那么大声。 管家老伯半天不语。最后长长一叹。装模作样的拭了眼角。语气沉重。“我可怜的少爷啊---”我鸡皮疙瘩起了满地。怎么这声音。既像叫魂。又像哭丧。 我替我儿子织毛衣碍着谁了。 * 某天深夜。乔一鸣带着满身的疲惫回來了。近十天不见。他瘦了些。但精神不错。至少顶着两个黑眼圈还能把我拉上床嘿咻一小时。 “我听胡伯说你替我织了毛衣。”做完事也该睡觉了。可他仍想折磨我。都十二点啦。俺的美容觉都被打搅了。 借着床边台灯昏黄的光茫。发现他唇边带着满足的笑意。心却在下沉。暗自咒那该死的老头儿。居然谎报军情。 “不是替你织的。我是替我儿子织的。”我对他实话实说。 他神情一僵。面带阴鸷。我赶紧说:“喂。都多大的人了。要什么有什么。难道还要与三岁大的小屁孩争宠不成。羞也不羞。” 他语气闷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做出这副死样子干嘛。你别给我说心意重要。切。心意算个鸟。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干嘛要替你织。”要织也是他的老婆或是爱幕他的女人给他织。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可怜又可悲。 腰间一紧。他箍着我。下巴抵在我肩头。“以宁。” 忽然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与他认识了那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不再是连名带姓。还是那么的温柔。 “干。干嘛。” “还在恨我吗。” “---干嘛忽然问这种问題。” “你只需回答就行了。恨。还是不恨。”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恨你了。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 “---你不愿跟在我身边。”他语气不悦了。 我以翻白眼來回答他的无聊问題。他说的不是废话吗。我又不犯贱。谁愿意跟在一个把自己弄得狠狈不堪又处处把自己算计得分毫不差的男人。 他沉默了。又重新揽过我的腰:“就当我沒问。睡吧。” 灯被关掉。室内一时黑漆漆的。我在黑暗中习惯性地闭眼。但却一时沒有睡意。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但他更奇的还在后头。在一室的寂静中。又突兀地说了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以后都对你好。你是否就会接受我。” 我坐起身。他也跟着起來。问我干嘛。我不说话。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又快又狠。决不拖泥带水。 手腕一痛。“我警告你。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打耳光。”他声音阴鸷。怒火中烧。 我昂起脸。适就了黑暗后。偿能看到他眸子出奇的清亮。那是以愤怒点亮的火花。 我轻蔑一笑:“乔一鸣。我也要告诉你。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胁和被迫做不愿做的事。而你。把我最痛恨的事都做遍了。” 手腕痛处立刻减轻。但他并未放开我。 我又说:“你以为只要对我好。我就会原谅你么。恰好。这一巴掌就是我的回答。”说着。反又一巴掌扫向他。这是反手。打向他另一边脸。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他可能是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我。又气又怒。 我马上说:“对不起。” “该死。你以为一句对不起。我就会消气。”他眸子里火花迸射。 我毫不畏惧:“我只是回答你刚才提出的问題而已。” 他似是不解。 我说:“现在该你回答我了。先给你两巴掌。然后再给你道歉。你是否就会原谅我。” 他动也不动。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我。 良久----见他沒有动手打我或是沒有惩罚我的意思。我立马翻过他。打开台灯。从地上拾起睡衣穿上。就冲出了房门。 “你要去哪。”乔一鸣在身后追问。 “去找胡伯兑现赌金。” 前些天。与胡伯等人打赌。只要打破原非那张千年寒冰脸。就给我他一个月的薪水。为了挫挫那老头儿的威风。我赌了。成功让原非那寒冰脸变成抽搐狼狈脸。可那老头儿却是越挫越勇。又与我打起赌來。这回赌的是我能甩乔一鸣两巴掌而乔一鸣却不生气或是不会收拾我。我本來也沒把握的。但天赐良机。让乔一鸣自动撞到枪口上。能怪我吗。 * 把胡伯从床上挖起來。老头子睡得稀里糊涂的。被我摇醒。似是不信。非要爬起來看了 “证据”才能作数。我马上把乔一鸣抓來---他正跟在我屁股后面。此刻正倚在胡伯的门口。 我把房间内的灯光开得通亮。再把床头柜处的老花镜给老头子戴上。顾不得乔黑青的脸色。“仔细睁大眼瞧瞧。这可是清晰的两巴掌。嘿嘿。该兑现赌金吧。”高风险的投资。却也是高回报。值。 胡伯查真戴上老花镜。凑近乔一鸣仔细看了看。忽然一屁股跌坐在床沿。哀嚎:“我的钱啊---” 我插腰得意大笑。想象着上千张红色钞票飞进我口袋里的情景。 这时。一直沒开口的乔一鸣说话了:“你们拿我作赌。” “哎---也不能这么说啦---你---该不会还小心眼记恨我吧。”忽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嚣张。这不是好事。马上谄媚一笑:“亲爱的。大不了我七成。你三成。” 他邪魅一笑。勾起我的下巴。“三成太少了。至少得五成。” 我松口气。只要他不发火。其他一切都好办。 乔一鸣又说:“那我能得多少。” 我比了个数字。“四万。你四万。我四万。” 他双唇微勾:“好。记住。你欠我四万。” 四万就四万吧。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偷偷看了管家老伯一眼。他一脸沮丧。仍在喃喃自语地念着他三个月的薪水就这样白白送给我了。 我偷笑。痛快打人还能赚钱。怎么算都值。 但是。我得意沒多久。乔一鸣下一句话就把我从天堂打入地狱。 他对胡管家说:“身为管家。却拿主子作赌。胡伯。你说。该罚你一年的薪水。还是辞掉你。” 老头子一听。马上回过神來。忽然发现乔一鸣森冷的表情。张大了嘴。吃吃地道:“少爷。我知错了。您就看在我替乔家服务多年的份上饶过我这回吧。” 乔一鸣沒有说话。不可置否地哼了哼。 老头子脸色灰白。求救似地看着我。我也傻眼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忙说:“乔一鸣。我和胡伯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啊。” 他看我一眼。说:“既然你都这么说。好吧。就饶你这一回吧。”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老头儿装模作样地鞠躬夸腰。 “不过。得扣三个月的薪水以示惩罚。” 老头子傻眼。但马上眼珠子一转。笑得像弥勒佛一样。“是是是。少爷您说怎样就怎样。”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胡伯。那我的赌金怎么办。” 老头子无可耐何地摊摊手:“小姐。这不能怪我。当初我说的是用我未來三个月的薪水作赌。可沒有说一定要拿三个月的薪水作赌。而我未來三个月的薪水都被罚沒了。当然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 有沒搞错。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但更让我气愤的还在后头。只见乔一鸣一脸温柔地对我说:“记住。你还欠我四万块。” “---”· ------------ 第十三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 我愤愤不平地跟着乔一鸣这只千年妖狐踏入金碧辉煌的某上流社会贵妇人举办的五月狂欢派对。 身边笑得像只狐狸的男人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轻飘飘地在我耳畔轻声警告:“亲爱的。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不要一副咱们是仇人的表情好不好。那样对你沒好处。” 我恨恨地瞪他。恨不能挖掉他可恶的笑脸。 这该死的老妖狐。太太太在卑鄙了。 “來來。笑一个。乖---”他扯着我的脸。“要这样笑才行。不然我们会被怀疑的。” 我无论如何也挤不出笑容。我说:“我笑不出來。” “怎么会呢。你只要把我想象成你最亲爱的男朋友就可以了。” “可是。我实在想象不出如果你真成为我男朋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我说。“每次想对你笑时。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到你卑鄙无耻的嘴脸。” 那天晚上。他拐弯抹角骗我含泪签下不平等条约。明明不欠他什么。却被他硬扭成欠他四万块。而管家老头儿就是最好的证人。 我当然还不起。因为我银行里的钱早已提出來打到我老妈的帐户上去了。我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对他说:“要钱沒有。要命有一条。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笑盈盈地说:“沒钱也好办。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一件事就成了。” 至于是什么事。不用说也知道绝不是好事。 他说。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当然不同意。但他说只是假扮而已。而且只扮一次。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我这才勉为其难。 他说他与罗小夏解除婚约了。他老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严重到如果他不听从他老娘的相亲安排。要与他断绝母子关系。 当然。凭他比任何人还要冷酷的性格。哪会受这种威胁。可是。社会舆论不允许他这么忤逆不孝。还有。身为龙门首领之一的他。得对下属做出榜样。孝尽老人是首要的道德榜样。他哪敢公然与他老娘对抗。 而他老娘也掐着他这点死穴。经常安排各大千金小姐与他相亲。 他也可以阴奉阳违。可惜他老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亲自押着他去相亲。要是他敢跟她漏气。或是故意让对方小姐下不了台。回去以后决对有他的好果子吃。 所以说。这年头当孝子还真不容易。 当然。乔一鸣这只千年妖狐虽说表面上不敢反抗。但私底下早已举起了反抗的大旗。而我。就是替他举旗的旗手。 今天的派对主人。明义上是大家聚聚。交流感情。但白痴都知道。人家这是在推销自己的宝贝女儿。 而乔一鸣。则再一次被当作人家理想中的金龟人选之一。一來就被人家千金小姐给盯上。死缠着不放。 乔一鸣也非常给面子。与她跳舞又陪同她一起认识各路神仙。唯独把我撇下。 我无视周围同情的目光。端着一大盘冰棋淋吃得不亦乐乎。说实话。这上流社会的聚会真的很无聊。勾心斗角攀比家世比比时装什么的。不管我怎么投入。总有格格不入的感觉。可是---不可否认。这里的奶油巧克力冰棋淋真的粉好吃。 我吃得很爽。但有人不爽了。 正在陪同派对千金一起认识对方闺蜜的乔一鸣目光凶狠地瞪过來。 我差点被冰棋淋给呛到。这男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绅士风度跑哪去了。幸好沒有记者在场。不然拍下他那副凶神恶煞脸。包准破碎掉众多名媛千金的粉红芳心。 我双手在嘴边画圆。示意他要笑。别丧着一张脸。可好心被雷劈。他不但不领情。反而还更加凶狠地瞪我。 我也生气了。瞪什么瞪。你自己被女人缠上。关我什么事。扭头端着一大盘冰棋淋走向露天阳台。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慢慢地吃。 正吃得不亦乐乎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扰到我:“小姐一个人吗。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不必抬头。就知是某个二世祖的声音。一般的凤凰男白鸽男(白手起家的成功男)想学也学不來。 我头也不抬:“既然不好意思那就滚远一点。” “---小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是柯向明。是明威集团的总经理。之所以叫明威。是我父亲用我和弟弟的名字取的。我还有一个弟弟。叫柯向威---” 我起身。走近他。在他愕然又故作风流的面容下。我说:“这样的开场白过时了。再回去学一些时尚点的來吧。实在不行。來点新意的也行。” 趁对方石化的当。我拍拍他的肩。“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人了。后会有期。”最好是无期。 对方动作挺快。抓住我的手:“小姐。请等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请不要把我当成随意向女人搭讪的无聊男人好不好。我之所以找你。只想请问一下你与乔一鸣是何关系。” 我警觉地盯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狡猾一笑:“你不告诉我也行。但我可不敢保证明天娱乐报上会写着乔一鸣的情妇不甘寂寞勾引有妇之夫以博上位---” “啪”的一声。他的脸歪向一边。我甩了甩手。真讨厌。最近越來越有暴力倾向了。其实我很讨厌打人的。别人痛不痛都无所谓。重要是。我自己也痛得厉害。 “柯向明是吧。我记住你了。我想明天应该不会出现这一消息。我想。勾引有夫之妇被人打成猪头这一新闻一定会轰动一时。”我淡淡地说。 他捂着脸。凶光毕露:“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耸耸肩:“你是谁对我來说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威胁我并勾引夫之妇被人家男朋友逮了个现行。所以。你自求多福吧。”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离开。 他伸手來抓我。可惜从他身边。也就是我的前边伸出一只手來。箍住他的手腕。然后朝反方向一折。只听见清脆的骨折声。及惨叫声。 我同情地看着已经痛得半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哦。是你先來惹我的。”然后对身旁满脸阴鸷仿佛从地狱里出來的男人说:“别太过分了啊。我可不想被人说成红颜祸水。”虽然我也挺向往这个名称的。 走出露天阳台。回到大厅。音乐依旧。人头依然攒动。只有一小部份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我。毕竟大厅再怎么热闹。但紧挨着阳台的客人仍是听到了那一声惨叫。 在这一部份人当中。还有一双楚楚可怜的身影。是刚才那位与乔一鸣跳舞的千金。 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啊。人家不喜欢你。不是我故意要搞破坏的。 我故作从容。把吊下去的丝巾重新围在脖子上。昂首挺胸地走出大厅。任身后传來阵阵闷哼的惨叫声及拳脚打在**上的沉闷声。 离开了热闹沸腾的场所。外边清冷的夜色反倒无法适应。 立在宽蔽的停车场中央。迎着五月的凉风。还真有种遗世孤立的感觉。 蔽开的大厅里倾汇出一抹光亮映在地面上。我看到一个人影踩着自己的影子走了出來。 我定眼一瞧。不是乔一鸣。而是那位与他跳舞的宴会主人的千金。孙琳恩小姐。 “向小姐是吧。请留步。我有话要对你说。”她小跑步來到我面前。粉白的脸上有一丝羞怯。“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与乔大哥并沒有什么的。” 我愣了愣。不明白她在说哪国语言。 她见我不信。急了。“你别不信。真的。我与乔大哥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虽然喜欢乔大哥。可他只把我当成妹妹般看待。他说。他只喜欢一个人。可惜对方却不拿正眼瞧他。为了刺激她。才与我事先串通好---我想。向小姐就是乔大哥所喜欢的女人吧。” 她的话让我双眼发直。好像置身梦镜。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我想大声反驳她。才不是这样呢。姓乔的那只千年妖狐只不过拿我当挡箭牌挡掉他不喜欢的女人以应付他老娘的逼婚。才不是为了刺激我而对我威逼利诱要我当他的女朋友。 可在这位孙琳恩小姐纯真又诚肯的目光下。我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來。生怕一说出來。会打击到人家纯真又甜美的心灵。 我说:“估且相信你的话吧。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她笑得怯怯的。语气落寞:“虽然我喜欢乔大哥。但也不愿意勉强他。我只想要他幸福。你可不能辜负了他对你的心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威胁完我后。便进去了。 我立在原地。啼笑皆非。我居然被一个小女生威胁了。· ------------ 第十四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 乔一鸣出來了。带着周身阴寒的气息。开着车一路沉默着回到家中。上了楼。进入房间后。对我冷声命令:“过來。”然后开始扯领带。 被他的动作吓到了。我躲到门口不肯进去。我说:“喂。你可别给我乱安不贞的帽子啊。我与那姓柯的什么也沒有。”我把刚才的事说了给他听。 他目露凶光:“我叫你过來。你沒听到吗。” 很想有骨气地甩门而去的。可在这男人面前。我的骨气不知钻到哪个角落躲起來了。忒是提不出來。 我慢慢地挪到他面前。他一把扯过我。一阵天眩地转。他已把我压在床上。覆在我身上吻住我。动作很激烈。仿佛要把我一口一口拆解入腹。 当吻到一半。我已准备放弃反抗时。他却又停下來。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问:“你对那姓柯的说。你是有夫之妇。那个夫。是指我吗。” “---算是吧。”如果这样能让他高兴的话。 “这是哪门子的回答。”他不悦了。 我也不悦了。“不然你要我怎么回答。姘夫里面总也有个夫字嘛。”所以说他是我的夫也沒错啊。 他凶光大露。 我委屈:“说是姘夫还算看得起你了。我与你。根本什么也不是。”如果不是他鸭霸。我才不愿与他有任何关系。 他瞪我。 瞪吧瞪吧。反正大家眼睛都差不多大。我就不信。我还会输给他不成。 半晌。他忽然毫无预警地趴在我身上。我被压得快断气。使劲推他:“走开啦。好重。” 他移了移身子。把我圈在怀里。声音闷闷的:“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來。这家伙思维跳跃太快了。不大跟得上。 所幸他沒有要我回答。又说:“自从你走后。我见过刘子颜了。” “哦。”刘子颜又是何方神圣。 “后來我才得知。你半夜三更去找他。是因为你儿子生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了半天。才想起他说的是一年零五个月前的事。也是刚好被他赶出家门的那一天。在一城的家中。和他的朋友一起吃得太多。展程那死小子下半夜拉肚子。又发高烧。我急得不得了。一城开车带我去找他的朋友。也就是那间私立医院理事长的儿子。叫什么我都忘了。那晚恰巧是他在值班。又因为他专司儿科。算是找对人了。 可沒想到。这在乔一鸣的眼线的眼里。却成了我离开前任金主便迫不及待找下一任金主的画面。 这事儿其实很匪夷所思。就算再急再迫不及待。至少也要在大白天吧。半夜三更去找医生也能被说成是傍金主。不是那些走狗眼睛不利索。而是我名声太差。怨不得别人。 双颊又被掐中。对上乔一鸣狰狞的眸子:“该死。当时你为什么不解释。” 喝。他自己误会了我不反省反倒还埋怨我。这是哪门子歪理。 很想一脚把他踢到床底下。但见他气成这样。估且认为他内心里也是挺后悔的。只是放不下面子向我道歉。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罢了。 我说:“解释什么啊。我解释了。你就会相信。”当时也是气炸了。便自暴自弃。唉。也是可恶的自尊心作祟。害我白白挨了一巴掌。 我推他。捉着他的衣领---该死。他脱得干干净净。只能掐着他的脖子。“乔一鸣。既然你误会我了。却还打了我一巴掌。这笔帐该怎么算。” “以宁。” “干嘛。”语气很冲。老娘现在占了理。终于可以翻身做主人了。 “一个人在外边很寂寞吧。” “---干嘛又忽然说起这个。”实在跟不上他太过跳跃的思维。 他掰开我掐着他脖子的手。改为握。声音温柔:“等我身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旅游。可好。” 我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乔一鸣。别以为给我糖衣炮弹我就会原谅你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 他眸子闪了闪。我又说:“好吧。以前的事估且不提了。但那一巴掌我可挨得冤。你说。该怎么办。” “衣服够穿吗。我朋友的老婆也开了间香奈儿专卖店。进了一批新货。明天我带你云瞧瞧。” “那一巴掌痛得我几天都消不了肿。” “你不喜欢我替你买的珠宝吗。怎么沒见你戴。”他摸了我耳朵上小巧别致的心型耳环。 “你那一巴掌害我几天都不敢出去见人。” “一个人呆在家很寂寞吧。明天我带你云兜风。” “---乔一鸣。我警告过你。你王八蛋休想用糖衣炮弹來收买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大吼。揪着他的耳朵。在他沒有反抗的情况下。使劲揪--- “少用那些奢侈品來迷惑我。我告诉你。就算你用再多的金钱珠宝都无法弥补我心里的创伤。” 他面色平静:“向以宁。你再拧重点试试。” 我马上改拧为抚。惨了。他那比猪八戒小不了多少的耳朵差点就被我拧成麻花了。红通通的。我轻轻呵气。成功发现他耳朵一颤。偷笑。拍拍他的脸。说:“你说。你该怎么弥补我。” 他瞪我。撇头:“得寸进尺。” 我怒:“什么叫得寸进尺。你给过我寸了。沒见过寸。又哪來的尺。你污辱我沒学过小学语文吗。” 他大大地叹息一声:“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我再怒。他抢先开口:“我刚才开的条件当作陪偿也算是绰绰有余了。还敢得寸进尺。” “放屁。你当老娘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吗。就那点补偿。塞牙逢都不够。” “xx路段(算得上繁华地段)的三间九百平方尺的商铺。” “我要的是尊严。才不要你的臭钱。”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间别墅已过寄在你名下了。” “我说过。我不要你那破陪偿。我只要你郑重向我道歉。不然我绝不原谅你。” “---好吧。收回那三间商铺和这幢别墅。我向你道歉。” “---呃。既然你那么有诚意。我怎能再得寸进尺呢。好吧。道歉就免了吧。” 他定定看我半晌。忽然笑开了。揽过我的脖子。使劲一抱:“你呀。还真是活宝一只。” 我挣扎。“快。放开我---”快沒呼吸了。 他依言放开我。改为搂。把我压在身下。重新攻城掠地。期间他曾说过一句话:“有你在身边。这日子才不会寂寞。” 我咬他的肩膀以示抗议。把我当成哄他大爷开心的小丑不成。 他拍拍我手脸。好声好气地说:“乖。别生气。让我好好疼你可好。” “我要做女王。”一直都是他在上边。我也想翻身农奴把歌唱。 他愣了愣。“好。”然后躺在我身边。 我骑在他身上。学着a片里的动作。把他勾引得热血沸媵。他情不自禁地呻吟:“宝贝。你太热情了。” 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在他脸上使劲地打着波。又在他脖子上留下满地的口水。最后趁他意乱情迷时滚到一旁。翻过被子盖在身上。睡觉也。 他一骨碌爬起來。暗沉的眸子对上我。“怎么不继续了。” 我很无辜:“我那个來了。” 他脸色抽搐。一把掀开被子。扯下我的内裤。看了那垫着的卫生巾。恶狠狠地瞪我。 我把盖子盖住脸。只露出无辜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希望我这个动作能让他消气。 他果然消气。再瞪了我一眼。起身去卫生间去也。 卫生间传來哗哗的水声。像清晨的百铃鸟。又像古典的轻音乐。听在耳里。真的很美妙。 拿出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看。嘻嘻。时间已差不多了。等会就有好戏看了。 老娘开始报仇了。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哩。· ------------ 第十五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 第二天清晨我睡到快中午才起來。带着轻松的笑下了楼來。管客老伯向我打招呼:“午安。小姐。精神不错啊。” 我笑。“早。胡伯。你也一样啊。老当益壮。” 他笑得不见眉眼:“小姐。你又忘了搽护肤品了吧。瞧你那黑眼圈。这可不行哦。女人还是得好生保养自己。不然人老珠黄了可就沒人要了。” 我磨牙。但面上却笑得甜蜜:“多谢胡伯的关心。胡伯您比我更应该用护肤品。瞧你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蚊子了。当心漂亮成熟的胡姨不要你。” 我又仔细瞧了瞧老头儿。说:“胡伯。昨晚你也沒睡好吗。瞧你都成熊猫了。”我捂唇偷笑。“我忽然想起來了。昨晚胡姨也來了吧。也难怪胡伯兴奋得睡不着觉。”然后暖味地邪笑。 “多谢小姐的关心。我和你胡姨恩爱一辈子。平时又很少见面。兴奋自然是难免的。倒是小姐。你和少爷天天泡在一块。也不急于一时啊。还是得竭制些才好。”老头子露出暖味的笑。“虽然女人爱美天经地义。但如今的男人。脸皮子可重要呢。以后要打要骂尽管使在身上好了。千万别往脸上招呼去了。怎么见人呢。” 怎么。他也看到乔一鸣脸上的抓痕了。 话说昨晚。因我大姨妈來了。那家伙欲求不满。从卫生间出來。带着冰冷冷的一身钻进被窝。像是泄愤似的。扰乱我睡得暖和暖和的身子。我推他。让他把身子弄暖和了再过來。他不肯。按住我的头。让我看到他腿间仍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小兄弟。“该死的女人。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我装傻:“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他俊脸佗红。眼神深沉。拧我的脸:“在哪个店里买的药。这么霸道。” 我拍开他的手。“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啊。你那么精明。我哪能对你下药。” “我刚才喝的果汁里。你肯定添加了点料在里边。” “乱讲。你明明喝的是牛奶。”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不妙了。忙滚到另一边。妄想逃跑。哪能敌得过他的动作。他像拧小鸡一样把我拧到他面前。满脸狰狞的兴奋。“宝贝。既然你那么热情。我又怎能让你失望呢。來。快让大爷我爽快爽快。” 我故作遗憾:“我大姨妈來了。恐怕不行。” 他笑得越发狰狞。露出雪白牙齿。像只既要做坏事的坏大叔。**至极。 “亲爱的。想让人舒服那还不简单。**。**。你任选一个。” 我满脸惊恐:“不要。我沒试过。”**。想着就可怕。**。太恶心了。打死我都不愿。 于是。我的不愿。加上他的**焚身。我们二人在床上战得天昏地暗。天地无色---天崩地裂。 话说到了最后。谁胜谁负。 沒有赢家。也沒有输家。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又踢又抓又咬又啃。他在**焚身之下。力气大得惊人。我被他箍制得无法动弹。 眼看阵地快失守。情急之下。我大喝:“乔一鸣。你要是敢对我用强。我永不原谅你。” 他的动作倏地停下。瞪我。一向清冷的眸子正被**替代。额上有极力隐忍的暴露青筋。 我弹了弹他斗志昂扬的小兄弟。邪笑:“**焚身的滋味很舒服吧。” 他不说话。只是扭曲着脸。猛喘着粗气。 我拍他的脸:“这种**很普通呢。哪能与你们龙门特别发明的來得效果好。你不必瞪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而已。” “确实不错。看來你还沒学乖。居然还敢暗算我。够种。” “过奖。有仇必报是我的座佑铭。乔一鸣。我这点报仇也算小儿科呢。你他妈的害我流产。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他眼神黯了黯。“说实话。我当时的痛苦并不比你少。” “放屁。我看你还得意得不得了呢。”我踹他。很想用皮带抽他的。但见他发怒含威的眸子。一时沒胆量。只得丢掉皮带。把他拖到浴室里。扔到浴缸里。打开冷水淹掉他的小兄弟。拍拍手:“你自己慢慢舒服吧。我不奉陪了。” 我吻了他的小兄弟。那话儿忽地怒然昂发。我大笑。瞅着他:“别瞪我。若你能在药性发作后还能不碰我。那我就原谅你。不然---”我眼神一冷。警告意味浓烈。 --- 当睡觉睡到一半时。我被摇醒了。睁眼。是一脸铁青外带头顶冒烟的他时。我咕哝一句:“药性褪了啊。那咱们就两清了吧。” 他揪我的手臂放松不少。我继续说:“乔一鸣。遇到你。算我倒霉。想当初。我被人踹了一脚。我就打掉他一颗门牙。你这点都算是小儿科了。你别不知足。当心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好半晌。才听到他说:“那好。我们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了。” 貌视我还吃着亏。但算了。谁叫我一向心胸宽广大人不计小人过肚里能撑般的向某人呢。 我主动搂过他的脖子。说:“乔一鸣。虽然我沒啥本事。也总是斗不过你。但你也别小看我。老娘一直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记住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环着我的腰。和我一并躺了下去。头靠在我的肩膀处。叹气:“知道了。女王。小的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我笑。睡意來袭。打了个哈欠。说:“那可是你说的哦。以后不能再仗着身体优势欺负我。” “一定不会。” 我拍拍他的腰。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乖嘛。” “可是。我的小兄弟仍是沒能解放。你就帮帮我吧。”他用小兄弟抵了抵我的大腿。硬邦邦的。 我沒说话。一记九阴八骨爪成功让他消音。 ---- 以上便是我和乔一鸣黑眼圈严重的主要原因。向大家交待完毕后。对一脸暖味的胡伯。我怪不好意思的。“沒办法。你家少爷太热情了。人家情不自禁嘛。”哎。我这在说什么呢。差点窘进地逢去了。捂着冒烟的脸匆匆去饭厅吃早餐。· ------------ 第十六章 对阵乔夫人(一) 乔一鸣已穿戴一新坐在主位上吃着早餐。手里拿着份报纸。理也不理我。眼睛一直沒有离开过报纸。 虽然这家伙脸上带着两轮黑眼圈。双颊也顶着数道清淅的爪印。但那精神气可是十足呢。 我也沒理会他。径直坐到自己的老位子上。吃着香喷喷的早餐兼午餐。难得啊。在这个牢笼二十多天了。还是第一次与这只禽兽一同用餐。 我故意把杯子打破。发生极大的声响。那家伙仍是连眼皮子都不抬。不禁有气。抢过他手中的报纸:“什么新闻啊。看得这么认真。” 当看到那主页上那斗大的标題及模糊不清的面画时。不禁睁直了眼。 昨晚在孙夫人派对上发生的事。居然重现在报纸上。并且还以极为耸动的字眼出现。 “乔氏海运长公子中天证券事各所老板乔一鸣神秘女友现身。” 第二排稍小的字眼如此写着:“冲冠一怒为红颜。乔一鸣替女友痛殴明威集团长公子柯向明。” 接下來细数了整件事情的发生经过。记者是这样写的。雄霸本土海运事业百分之六十份额的乔氏海运长公子。中天证券所老板乔一鸣携神秘女友参加孙夫人举办的派对。却撇下女友与孙小姐大跳华尔兹。使其女友黯然神伤。躲到阳**自伤心。明威集团总经理柯向明于心不忍。便上前安慰。话到投机处。便有了肢体接触---旁边还有我的手搭在柯向明肩膀的画面。被乔一鸣看到。冲冠一怒。与柯向明大打出手---旁边附带了乔一鸣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面孔。及柯向明扭曲又凄惨的面画。记者还证实了柯向明被折断了一只手。肋骨被打断两根。其他还有不同程度软组织挫伤。 再后來。记者还写得格外耸动。说乔一鸣的神秘女友看着挺眼熟。原來是一年多前插足罗小夏乔一鸣这对金童玉女。使其分手。后來经不起舆论的压力。神秘消失。而乔罗二人的爱情之路也走到尽头。不得不劳燕纷飞。却不料此女还能重整旗鼓。卷土重來。一來就使得两位上流社会各有千秋的名门公子大打出手。不愧为百年不遇的正室杀手---后边还有对我洋洋洒洒长达数千字的介绍。忽略不提。总之。我向以宁的大名再一次成为了观众们茶余饭后的话題。 大致看完后。抬头。对上乔一鸣的眸光。他挑眉:“不错吧。又成名了。” 我瞪他:“你也不差啊。被写成吴山桂第二。冲冠一怒为红颜。哈---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我指着那斗大的字嘲笑。“这些记者也不见得是夸讲你。吴三桂是卖国贼啊。名声臭不可闻。你与他同一流了呵呵呵---”我的名声好坏已不重要。重要是。乔家家大业大。又自诩为名门正派。如今出了个为女人而不顾大局的二世祖。乔家父母不气疯才怪。 “彼此彼此。咱们半斤八两。”他并不动气。又抢过报纸。重新看了遍。语气漫不经心的。 我说:“乔一鸣。你们乔家一向注重名声的。如今被写成这样了。你不出面澄清吗。” “为什么要澄清。这样岂不更好。” “好什么好。当心你找不到老婆。你老娘又要收拾你了。” 乔一鸣淡淡一笑:“该担心的应该是你才是。名声这么臭了。以后谁还敢要你。” 我嘻嘻地笑着:“这样也不错啊。终于体会到做红颜祸水的滋味了。哈哈哈---”我这副长相还能被说成红颜祸水。也算是对得起我的毫不出众的魅力了。 乔一鸣奇怪地看着我:“你都被写成这样了。还笑得出來。” 我指着报纸上那黄豆大的字眼。“瞧。人家说我是美人呢。嘻嘻。生平第一次被人称作是美人。我为什么要生气啊。”我一直认为自己容貌中平。不算丑。但与漂亮绝对沾不上边。想不到來到香港后。就被写成美人。得意死。 他抢过报纸。瞧了好一会。问:“哪里有说你是美人來着。我怎么沒看到。” 我伸出纤纤玉指。指着上边两个看似普通就算钻到角落躲着也决对瞒不过我的火睛金睛的字体。乔一鸣揍柯向明的照片拍了许多张。照片下方还写着一行字。 我说:“看到沒。‘乔一鸣为美人与明威集团的总经理大打出手。’” 乔一鸣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以宁。” “干嘛。” “我再一次发现你真是块活宝。” “---” 他看着我。双眼发亮:“我终于想到对付我老妈的法子了。” “什。什么法子。” “就是你。我妈一向严肃。不苟言笑。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放肆。她一向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孩子。替我找的女朋友全是清一色的温柔佳人。看了就倒尽胃口。我想。由你出面來对付她。一定会很精彩。” “---” ********************************************************** 我被死拖活拽地带到乔家老宅。一栋朴素又不失气派的豪华别墅。 被乔一鸣强行拉下车。再被强行拖进了屋子。在宽大的客厅里。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对中年夫妇。 “爸妈。我來重新介绍一下。这是向以宁。我的女朋友。以宁。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还有。这是我堂弟。子鸣。你曾经的学生。”他指着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把尾巴翘得老高的小屁孩子。 乔子鸣一年多不见。长高了许多。看到我。身子缩了缩。马上又不可一世地噘起嘴巴。不鸟我。 乔氏夫妇更不必说了。那难看的脸色已经说明了我的不受欢迎。但这也不能怪人家。我的形象我的名声都被他们的儿子破坏怠尽。不破口大骂也算是有修养了。 我上前一步。朝他们鞠个躬。说:“伯父伯母好。我是向以宁。很高兴见到您们。”就算不受待见。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做足。 一个冷哼。乔夫人索先说话:“不敢当。向小姐的门弟我们可高攀不起。” 我满脸堆笑:“哪里哪里。乔家的门弟我才不敢高攀呢。” 乔夫人目光豁豁地朝我射來。大有“既然高攀不起那就识相点滚远点”的架式。 我仍是满脸堆笑:“夫人。既然咱们都正式见过面了。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虚心受教。”我看了乔一鸣一眼。他态度闲适。似是老僧入定般。这可恶的家伙。当我与他一样。是打不死踩不遍拍不怕的千年小强不成。· ------------ 第十七章 对阵乔夫人(二) 乔夫人被我这么一说。反而沒话可说了。瞪了我好一会儿。才翁声翁气地道:“我能有什么话说。儿子大了不由娘。他执意要娶你为妻。就算我再反对也沒有用。我还能怎么办。与其被儿子怨恨。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 咦。不对啊。乔夫人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在我的预料中。她应该是这样反应的。对我疾言厉声。明褒暗讽。或是表面温和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把我里外讽刺得外脆里焦。再无也颜出现在她面前。 她怎会这样就打退堂鼓。太不符合她的形象了。 疑惑地看着乔一鸣。他瞟我一眼。唇角似带着笑意:“我妈是家里的当家兼发言人。既然她不反对咱们在一起。那就证明你可以嫁给我了。” 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是我可以嫁给你。而不是你可以娶我。 我用眼神警告他。少给我玩文字游戏。虽然俺语文不乍样。但总也是大学水平。 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对人家的宝贝儿子威胁兼行晚娘面孔。这可是犯了“媳妇守则”大忌。 乔夫人语带浓浓不悦:“向小姐。我不反对你嫁进我家。虽然我乔家并沒什么门户之见。但该讲究的也得讲究。向小姐你以前的过往我就既往不咎。但该遵守的得必须遵守。比方说。媳妇第一次进门面见长辈。得给长辈沏茶。” “沏茶。” “对。沏茶。”她语气温和。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们乔家也从不讲究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但这敬茶。却是必须要做的。一则是对长辈的尊重。二是生活礼仪的一部份。彻茶是最简单的事。向小姐会沏茶吧。” 向长辈敬茶。也不算刁难。 不就是彻茶么。当然会。 当管家拿了一整套整洁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瓷具时。我头都大了。原來彻茶不是扔两片茶叶到杯子里再倒入开水的那种。而是关乎传承中国茶道文化数千年的茶艺。茶艺也。也是一门高深的艺术之道。上流社会千金名媛必须修练的一门功课。学会了那就是真正的名媛。真正的大家闺秀。而不是空有其表。 我看着用精美的巴掌大的青花瓷瓶装着的茶叶。里面一个漂亮的茶匙。在众目睽睽下。我有模有样地用茶匙勾了些茶叶倒入茶杯里。我一向粗手粗脚惯了。不适合做这些细致活儿。也不过才舀两茶匙茶叶。其中一不小心。茶叶落到了茶几上。 乔夫人开口了:“所谓茶道。是一种以茶为媒的生活礼仪。也被认为是修身养性的一种方式。它通过沏茶、赏茶、闻茶、饮茶、增进友谊。美心修德。学习礼法。是很有益的一种和美仪式。而敬茶。则是对长辈的敬与礼。而从沏茶中就可以看到沏茶人的本性与美德。向小姐。茶道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爱茶。惜茶。一个不爱茶的人又何來惜茶。一个不惜茶的人又何來爱戴他人。热爱生活。尊敬长辈。” 好啊。原來是借着茶道來拐弯抹角贬损我登不了大雅之堂。并且借此讽刺我不配嫁入乔家。 这乔夫人不愧为千年妖狐的母亲。不动声色间。就令敌人烟飞灰灭。这也就罢了。还能让人自形惭愧。不必她劝阻怒骂。心理承受能力稍低的人早就羞愧欲死夺门而出了。 她既维护了大家风范的贵妇人品德兼优礼貌温和的良好名声。又让不中意的媳妇自行离开。一举数得。高。实在是高。 一方面对乔夫人给予高比分的夸赞。另一方面又把乔一鸣骂成猪头。这王八蛋。也太过分了点。居心险恶啊。他老娘难缠是个狠角色。居然把抓我來顶缸。他把我当成什么了。当真是打不死拍不怕踩不扁的千年小强。 在心里腥诽的同时。脑袋飞快电转。乔夫人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我承认茶艺不精。岂不就限于被动。 而限于被动则被她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毫无还手之力后。我还能翻身吗。 答案是不可能。 我的茶艺自个儿清楚。可能她早已查得清楚。所以才给我來这手吧。我该怎么办/。大方承认。然后说:“你看不起老娘。老娘还看不起你呢。” 这个不行。要是把这老佛爷得罪了。这姓乔的肯定又会使着法子整我。 还是自认茶艺不精。请多多指教。 我才不干呢。 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就算我技不如人。也决不会在口头上认输。 分析了其中的厉害。我想了想。说:“夫人说得太对了。从沏茶中可以看出人的本性好坏。夫人真是天才。就像古人有云。三岁看到老。孩子小时候寓笨不堪。长大后肯定也是一事无成。夫人。我说得可对。” 她目光闪了闪。不甘不愿地说:“向小姐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多谢夫人夸讲。”我再接再厉。“三岁看到老这句话确实不假。但在我眼里。也只是一面之辞。并不足以采信。夫人。您认为呢。” 乔夫人脸色不怎么好看。她可能猜到已钻进我设下的圈套里。 但她也是聪明人。马上话锋一转。“三岁看到老并不可信。爱茵思坦小时候不也寓笨吗。牛顿小时候也是蠢事连连。但他们的成就却是不可估量的。” 我笑。本小姐就等着你这句话。 “夫人高见。由此可见。三岁看到老太过武断。不足以采信。那从茶道中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好坏。是否也显得武断。” 一直沒有开口的乔父终于开口了。他笑道:“好。好一个避重就轻。反败为胜。哈哈---”他对乔一鸣说:“一鸣。我忽然有些喜欢向小姐了。” 乔夫人不若刚才的神气。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慢吞吞地说了句:“好俐伶的口舌。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 这句话是褒还是贬。· ------------ 第十八章 我以终身大事作赌 可惜我看人的功夫还待长进。这乔夫人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看不出來也属正常。就当是褒讲了。 我说:“多谢夫人夸讲。小聪明一个。不登大雅之堂。” 她微微一笑:“以前一鸣就曾对我说过。你有着异于常人的独特魅力。起先我还不信。现在总算见识到了。” 我看向乔一鸣。这真是他说的。该不会是骂我的吗。 他迎着我的目光。微微一笑。稍稍坐直身子。说:“爸妈。现在人也见过。考核也通过了。是否可以开饭了。我肚子都饿了。” 哎。他不说我都还忘了。自从昨天被他告知要见他的父母。我就吓得腿肚子抽筋。觉睡不好。饭吃 香。早饭吃得也不多。肚子早就饿了。只是刚才因紧张所致不觉得饿罢了。如今危机解除。肚子饿得呱啦响。 因为我刚才表现亮丽。成绩斐然---我自己认为的。乔夫人暂时放我一马。大家移驾餐厅用餐。 不过。与乔夫人相处久了。也才发现这位表面优雅得体又温和贤惠的贵妇人。其实骨子里却是个好战份子。刚才输给我一城。便记恨于心。总是想方设法找我的麻烦。 比方说。在用餐时。我喝汤的声音大了。她便对乔子鸣说:“子鸣。我早就警告过你。用餐有用餐的规矩。哪有这样喝汤的。一点教养也沒有。”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我。众目睽睽下。我想脸红也都不好意思了。低头。对看好戏的乔一鸣说:“亲爱的。你们家睡觉是否也讲究规矩。” 他双眼带笑。问:“干嘛问这个。” 我说:“既然用餐要讲究规矩。那睡觉也得把规矩拿出來吧。而你。睡觉也要打呼噜。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乔夫人轻咳一声。脸色不大自然。可能是羞于承认自家儿子的“沒教养”吧。 乔一鸣瞥我一眼。在我耳边“悄”声说:“亲爱的。夫妻本就是窜难与共。我打呼噜。你爱磨牙。咱们相互退让一步岂不海阔天空。” 我怒。“谁说我爱磨牙來着”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但一想到我拿他挡箭牌。他反击我。大家扯平了。于是。餐桌上的人又继续吃着饭。 我喝汤不再喝出声音了。不是因为我改进了。而是根本就不敢再喝了。再被揪着“沒教养”的小辩子。圣人都会钻地洞的。 我的“改进”在乔夫人眼里就是怯场的表现。她进一步地贬抑我。大有不把我打败一雪前耻就不罢休的架式。 我想躲。但这一家四口都是西特勒的代表。都是好战份子。根本不给我逃避的机会。 不过幸好我脑袋反应快。避重就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取得了重大成就。一直战到晚餐时间。以我略占上风而告终。 一整天下來。乔一鸣的父亲对我已改观。不再冷着一脸。而是乐呵呵的。但我观看其笑容偿有几分勉强的意味。不由同情地看着他的胳膊内侧与被衣服遮着的腰侧。不知那些地方是否已有了瘀青。 再看乔夫人。早上见到的大方得体温和优雅早已不见踪影。除了与青面獠牙还有一线之隔外。几乎与母夜叉持平了。 晚上被乔父恩准在乔家过夜。我正待反驳。乔夫人开口了:“我并不是封建。也并不是保守。但与男方家长见面第一天就在男方家过夜。影响恐怕不大好吧。” 我点头:“伯母说得对。其实我倒无所谓。反正我的名声再坏也还是那个样子。但一鸣可就不一样了。清清白白的名声要是因我而被毁了可就罪过了。一鸣。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他瞟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我磨牙。这家伙今天一整天都是这副看戏的表情。等会回云看我怎么收拾他。 * 从乔家回來。乔一鸣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接连数天都是和风细雨的。不再经常加班了。每天天还沒黑就回來了。 在卧室里看电视。里面正放着家庭论理大剧。我对乔一鸣直截了当地说:“我要回老家一躺。” “干嘛。” “好久沒见过老妈了。很想她。” 他看我一眼。说:“好。我陪你去。” 我忙摇头:“你去做什么。我看望我老妈。你去凑什么热闹。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就当看望未來的岳母吧。” 我吃吃地道:“你说什么胡话。谁是你岳母來着。别胡言乱语。” 他放下手头的报纸。掰过我的脸:“以宁。” “干嘛。”心跳加快。这家伙每次用这种深沉到看不出情绪的眸子盯我时。我就全身不自在。总觉胸口有只小鹿在撞。 “嫁给我。” 我马上说:“拜托。我脑子可正常呢。” 他貌视不悦。“嫁给我不好吗。以你那么烂的条件。我就不信除了我之外。哪个男人还敢要你。” 我怒了。老娘又沒求你要。狂个什么。就算我沒男人要也是我自己的事。要你瞎操心。 我说:“放心。只要我回老家一躺。在大街上走一圈。包准有大把的男人上前任我挑选。” 他嗤笑:“你当真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和我一样沒眼光吗。” 他什么意思。 貌视自贬。但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变相地讽刺我。恰巧我又不大笨。听说了他的话外之音。拍桌子保证:“好。你不信是吧。老娘马上回去找几个男人给你瞧瞧。” 乔一鸣那只天杀的王八蛋。太卑鄙太无耻了。 我曾赌气对他说。我回老家找几个男人让他瞧瞧。以证明我虽然离过婚。但魅力绝对无穷。以雪前耻。 他也跟我打赌:“好。咱们來打赌。如果真有男人要你---就算是乞丐也作数。我就免费赠送你一车的嫁妆。” 一车的嫁妆。貌视挺丰厚的。我拍胸脯说:“好。我赌。” 他又说:“如果你输了。就嫁给我。可好。” 很划算的买卖。拼着那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赢了有一车的嫁妆。至于输了嘛--- 我捏着他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有他**的胸堂上摸了把。挺光滑的。啧啧有声:“别然你这家伙暴力了点。变态了点。禽兽了点。但看在你这身好皮相。赌了。” *· ------------ 第十九章 欲哭无泪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这句话果真不假啊。 被那一车的嫁妆给迷失了心眼。迷乱了心神。迷惑了心智。想也不想就夸下海口。原以为嫁妆好挣。如今过婚嫂掉价得厉害。但打光棍的也多着呢。我就不信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又长得不是太丑的条件就骗不到个男人。 在飞机上。我想好了许多钩男人的细节---包准每个都万无一失。却唯独忘掉乔一鸣那王八蛋超级腹黑卑鄙无耻的家伙在暗中给我拖后腿。 事情是这样的。 当我回到我老妈家。老妈与舅舅因为长期分隔两地。隔亥较大。相处不到半年。老妈便一个人租了房子住。在龙飞的带领下。我和乔一鸣敲了老妈的出租屋。位于成都郊区靠山的集资民宅。 老妈开了门。一看到我。什么话也沒说。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然后冲出了房门。 乔一鸣跟在我身后。莫名其妙。“你妈这是干什么去。” 我苦笑。“呆会你就知道了。” 过了会。老妈冲了进來。从厨房拿了把刀。乔一鸣忙把我拉到身后。“伯母。母女哪有隔夜仇的。何必动刀。” 老妈握着刀。横眉竖目的。气势千钧。声音威猛:“让开。” “伯母。有话好商量。你先把刀放下。”乔一鸣小心翼翼地把我护在身后。一旁的龙飞也蓄事待发。 老妈眉毛都竖起來了。“我说让开。别挡在门口。不然我怎么出去啊。” “---伯母----” 我忙从背后拿出一根在路上捡的树枝。细细的。长长的。上边还有些泥巴。怯生生地说:“妈。你也别出去了。这附近我都看过了。根本就沒竹条。你就将就着用这个吧。” 老妈一把抢过树枝。拿在手中垫了垫。似是不大满意。口中说着:“都干成这样了。经不起打的。算了。就将就一下吧。”她冷声命令我:“你。给我滚进來。”然后一手拿菜刀。一手拿枝条进了屋子。 乔一鸣与我面面相觑。我苦笑一声。默默地、垂头丧气地进了屋子。 老妈从厨房出來了。拿着枝条。声音威严:“把手伸出來。” 我乖乖地伸出手來。老妈拿着枝条的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我频住呼吸。痛得直打哆嗦。许久沒挨过打了。好痛。 老妈凶神恶煞、虎虎生威。枝条打在手心。好痛。 乔一鸣忙上前拦下:“伯母---” 老妈声音威严:“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闲杂人等统统让开。” “伯母。我不是闲杂人---” “我、说、让、开。” 在老妈雷霆万钧的目光下。乔一鸣难得地败下阵來。我气得咬牙。破人一个。平常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见了我老妈就焉成这样。 “叫你给我不回來。”第二记又重重落下。 “叫你给我在外边鬼混。”再打。 “叫你不打电话回來。”再落下。 “叫你忤逆不孝---” “叫你挂老娘的电话。” “叫你给我---” 本就偏干的枝条再也承受不起老妈的重重怒火。断成两截。 老妈拿着半截枝条。用言言话吼我:“好啊。敢拿逆质品來哄我。向以宁。你死定了。” 我忙求饶:“妈啊。沒有的事啊。成都发展太快了。我在街上走了一整圈都沒见到‘精事”(成教乡言。就是质量好的意思)的竹条。不信。你自己去找。” 老妈瞪了我许久。脸色才稍缓。重重哼了声。冲出了房门。 乔一鸣忙上前掰开我的手掌。“都肿了。真可怜。” 我瞪他。“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我怎会被老妈教训。”可怜我都二十八岁了。还被老妈当小孩子一样收拾。并且还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 目光看向龙飞。他马上别开脸。仰头看着斑驳的天花板。 我重重地哼了声。狠狠揪了乔一鸣一把。“怎么办。老妈还沒有消气。等会还会要我跪砖头呢。” 他眨眨眼。看着我的膝盖。恍然大悟:“我就说呢。马上就进入夏季了。你一下飞机还跑去买护膝。原來是这为了这个。” 我磨牙。他还幸灾乐祸。他死定了。 老妈回來了。手头果然拧着个砖头。往地上一放。“给我跪好。一个小时。” 我哀嚎。“不会吧。老妈。你太狠了吧。” 她瞪我:“再叫。就两个小时。” 乔一鸣说:“伯母。请你不要怪以宁。都是我不好---” 老妈看着我。面无表情:“三个小时。” “伯母---” 我忙叫道:“乔一鸣。你给我闭嘴。”沒看到老妈正在气头上么。越是求情。越会罚得重。老妈越來越有女暴君的架式了。 我乖乖地屈膝。跪在砖头上。 老妈在我身边转了个圈。忽然扯起我。嘴里骂道:“死丫头片子。尽给我使阴招。腿上戴着的。统统给我脱下來。” 这下子。我才是真正霜打的茄子。焉了。 * 夏天天气凉快。穿得少。隔着单薄的裤子哪经得起长时间的跪。不稍一会儿。我就吃不消了。在砖头上左挪右移。 一记棍子敲在身上。“死丫头。给我跪好。沒看到老娘在气头上吗。”然后。老妈又满脸慈祥地问坐在她对面的乔一鸣。满脸堆笑:“乔先生。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称为人中之龙也不为过。按理说。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会看上我家的野丫头。” 乔一鸣看了我一眼。很是诚挚地笑:“伯母。感情的事是说不准的。一旦喜欢上了。便沒有道理可讲。有句话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与以宁认识多年了。一直暗恋她。可惜一直苦无机会。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表现自己。请伯母看在我对以宁一心一意的份上。就成全我们吧。” 妈呀。这姓乔的不只喜欢黑吃黑。还是无良资本家。连骗人都有一套。瞧他说的什么话。几时暗恋我了。说一直惦念我想报复我那还差不多。暗恋。一个字。恶。 一向精明大小资深骗子出现在面前都无所循形的老妈。居然相信了他的话。还貌视挺满意地点头。“真难为你了。乔先生---” “伯母。请叫我一鸣。”看吧看吧。这家伙笑得一脸文雅。前一刻还是阴狠腹黑的黑道大魔头。摇身一变。已是通身贵气周身儒雅满身斯文的气质都市成功男。表现得那个完美。沒得说了。 “好吧。一鸣。真难为你了。我家以宁沒啥优点。又结过婚。还生了个孩子。脾气又暴燥。你还能不嫌弃她又不记较她的任性妄为。我这做母亲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那个恶寒啊。拜托。老妈。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你女儿我再怎么差劲。总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能为了把我推销出去。刻意把我贬低成这样哇。 老妈接收到我的抗议的眸光。慈爱的眸光马上变成母老虎。手中的棍子又敲在我手臂上。斥道:“死丫头。你别不给我不服气。瞧瞧你这死样子。沒相貌又沒身材的。人家乔---一鸣都沒嫌弃你。你该偷笑了。还敢给我挑。找死不成。” 我捂着被打痛的手臂。满脸委屈:“老妈。你别被他骗了。他是衣冠禽兽。腹黑加无懒再兼霸王龙的黑恶---啊哟。好痛。老妈。你轻点行不行。再怎么说你总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嘛。”打在我身上。不也痛在你心里么。 “你还说。你还说。有你这样的女儿吗。一去就是一年多。电话也不打一个。还给老娘玩失踪。有你这样做人家女儿的吗。” 老妈下手真狠。说一句话就下一记重手。幸好这姓乔的家伙还挺会挣表现。不是拦住老妈的棍子。而是把我抱在怀中。替我承受最后几记棍击。嘴里还说什么“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逼得太急。以宁也不会离家出走了。伯母。你要打就打我吧”。 唉。这家伙太会作戏了。也太会演戏了。连深受其害的我都甘拜下风。更不必说被埋在鼓里的老妈。 老妈收手了。似是非常满意他的表现。特意恩准我们在一起。 我抗议。但被他捂住嘴。他说:“亲爱的。伯母终于同意咱们可以在一起了。这下你总沒有话说了吧。” 我“唔唔”地叫。用神情控诉他。这人太卑鄙了。也太无耻了。 他一上來。就对老妈说。“我和以宁是真心相爱的。已打算论级婚嫁。可惜以宁怕您不同意。非要带我回來见见您。听听您的意见。伯母。看在我一片诚意的份上。就请答应吧。” 我差点就吐了出來。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可老妈信啊。像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笑得脸都烂了。大手一挥。便同意我们交往了。 哪想这姓乔的太无耻了。又打蛇棍跟上。无耻至极地说:“伯母。因为前阵子我做了件让以宁很生气的事。她直到如今都还不肯原谅我。一直赌气不肯嫁给我。伯母。您就行行好。劝劝她吧。” 我听了差点沒呕吐。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羞也不羞。 可惜我的嘴被他捂住了。只能以眼神凌迟他。 老妈拍拍胸膛:“一鸣你放心。这死丫头还妄想使性子。看我怎么收拾她。”然后。一阵痛骂响起。我被老妈骂得头晕眼花嘴角抽筋。真想直接昏倒了事。 我真的晕倒了。乔一鸣对大惊失色的老妈说:“伯母。我差点忘了对您说。以宁已有身孕。经不起跪的。您能否看在我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我差点被气醒了。我几时有身孕的。我的大姨妈也才刚过不久好不好。 “那你怎么不早说。”一记棍子敲在身上的沉闷声外加一记闷哼。 我终于一吐心中闷气。心安理得地“晕”了过去。 *· ------------ 第二十章 人总是健忘的 我被乔一鸣那三寸不烂之舌给气得晕了又醒來。醒來又晕过去。可老妈丝毫不理会我内心的痛苦。像位女暴君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打包免费送给了乔一鸣。并还警告我说:“死丫头。你给我记住。你还能有人要就该偷笑了。人家一鸣那么优秀。对你又死心踏地。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到。你要是再敢挑。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我哭丧着脸。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呢。明明是我回老家看望老妈以示孝道外兼钩男人挣那一车的嫁妆。怎会演变成逼婚行动。 可惜。无能我怎样伸冤。怎么把自己说得凄惨无比。都敌不过这姓乔的王八蛋开着百万名车在乡道上显摆带來的虚荣与成就感。 在邻居们羡幕又嫉嫉的语气中。老妈大掌一挥。恩准了乔一鸣睡到我的房间。严令不得上诉。 我赶紧说:“老妈。按咱们老家的习俗。带男方上门。可不能睡到一起的。这样不吉利的。”只能拿这个习俗來说事了。要是再细数那王八蛋的不是。包准还会挨老妈的铁沙掌。 老妈想了想。“唉。对呀---” 乔一鸣闲适又沉稳的声音响起來:“伯母。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您看看是否喜欢。” 精美的红木盒子里。一整兰寇保养品。“以前送您的护肤品应该已用得差不多了吧。” 老妈双眼发直。忙抱在怀里。笑得不见了眼:“唉。这怎么好意思呢。又让你破费了。上次你送我的都还未用完呢。” 我摸了摸老妈的皮肤。果真不错。不再有粗糙的感觉。“妈。原來你早已被收买了呀。早说嘛。”害我白白挨了那么多的打。 不禁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姓乔的。好样的。 他冲我眨眨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我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耐何。因为老妈已对我下逐客令了。 乔一鸣非常委婉地说他在香港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不能逗留太久。要我好生陪伴老妈。然后又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老妈一向心软。马上把我推了过去。摆摆手:“一起回去吧。我老太婆一个人习惯了。留下这死丫头不旦不会让我开心。反而尽惹我生气。” 就这样。我在老妈打包兼免费赠送的情况下。又跟着乔一鸣回到了香港。 ************************************************** “亲爱的。还满意我刚才的表现吗。”在开往机场的路上。这家伙不顾我一脸的黑青。还死皮赖脸地招惹我。 我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來。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闭眼。 “为什么不说话。沉默就是代表你已默认了。”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并不美妙。却像魔音穿脑。 我白他一眼:“乔一鸣。你要想清楚哦。别以为做了我向某人的男朋友就可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沒那么简单。” 他眨眨眼。语带笑意:“放心。亲爱的。我一向很有勇气。” 我冷哼。“少给我打马虎眼。我问你。你确定要与我在一起” “那还用说吗。你以为我吃饱着沒事做。”他也白我一眼。 “你不再计较以前的事。” 他想了想。冲我眨眨眼:“严格算起來。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他执起我的头发。放在唇边亲吻。“你真的以为。我和你一样那种奉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吗。” 我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讽刺我的小心眼吗。到底谁更小心眼。 他轻轻地笑。把我拉进他怀里。“不知道就算了。” 我顶他。“把话说清楚。” 他不啃声了。我也懒得逼问。 有些时候。某些人。某些事。说得太清楚了。反而失去了那份朦胧的美好。装装糊涂。或许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 飞机在广州停下。我对乔一鸣说:“我想我儿子了。” 他看我一眼。淡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喏。他已经來了。” 随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人來人往的机场中央。一个男人抱着个孩子。正大步朝我们走來。 时间仿佛静止了。眼里温润润的。内心有惊滔在拍岸。居然有感动的泪花在眼里滚动。 不知是感动乔一鸣的大度胸怀。还是感动之扬亲自把孩子送到我手上。 我向前走了几步。从之扬手中接过展程。在他额间亲了记。儿子长高了。也瘦了些。却更英俊了。刚开始的陌生承着“妈妈”的叫声渐渐熟悉起來--- 抱着展程。我泪眼朦胧地望着之扬。一年不见。他也瘦了些。但精神很好。大家相互望着。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最近好吗。”他索先开口。 我点头:“还行。你呢。” “老样子。” “之扬。你瘦了。沒有好生吃饭吗。” 他低头。淡淡一笑:“沒有你在身边。总是寂寞的。” 我咬唇。不让喉间的哽咽现形。过了会。我才说:“你这是何苦呢。我对你來说。已是过去式了。你应该往前看。比我美好的女人还有许多。” 他轻笑。却不正眼瞧我。他伸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长胖了些。看來他对你很好。” 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皮肤光滑了不少。还长胖了吗。 不由回头看向乔一鸣。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发现我的目光。马上别到一边去。 我低头。心底有波浪在翻涌。 沉默了会。我拭着找话題:“你妈。她还好吧。” “还好。脾气比以前收敛多了。”他看着我。轻声道:“她要我向你转达歉意。” 我抿了抿唇。“道歉就免了。只是希望她对下一任媳妇好一点就是了。” 蓦地。我发现之扬眼中闪现晶莹的水珠。可能是我眼花了吧。因为在眨眼间。已消失不见了。 “对不起。要不是她亲口对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以前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声音里有着痛苦的压抑。 我不语。在这种时候。沉默比诉苦管用。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独自承受。”他的眼睛蓦地红了。 “事情都已过去了。多说也无益。” “是啊。都已过去了。再多的道歉都无法弥补曾经的创伤。”他看了看不远处的乔一鸣。说:“你确定他真能给你幸福吗。” 我低头。半响后才说:“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以宁。”他忽然握住我的肩。“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已沒有可能了。我只希望你能幸福。乔一鸣。确实是个人物。但他太过复杂了。尤其是他曾经对你做过的事---” 我打断他的话:“之扬。谢谢你还这么关心我。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无论他做过什么。但都已过去了。请不要再提。好吗。”乔一鸣与张芝珏曾经合作过。并且他在那一场合作中扮演着主要角色。 我承认我是鸵鸟。 按理说。我应该恨他的。可人总是健忘的。漂泊久了一旦过上安逸的日子。总是喜欢忘本。· ------------ 第二十一章 糊涂才是一种幸福(一) 之扬呆呆地望着我。满脸忧伤。“看來你真的爱上他了。” 我不可置否。爱上了吗。我也不大清楚。 爱与不爱。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一心一意要把我留在身边。或许他留我的方式是霸道的。野蛮的。但女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有受虐细胞。男人越是野蛮。越能抚平内心里的不安---他之所以这样对我。只是因为在乎我。 呵。天真的女人。我在嘲讽自己的同时。又不得不跳进这个怪圈。无法自拨。 之扬劝我:“以宁。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那个男人太过复杂。手段也太过狠毒。我怕你会吃亏。” 我说:“放心吧。我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他向你求婚了吗。” “---沒有。干嘛问这个。” “以宁。听我一句劝---”之扬附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我望着进他眼里的担忧。忽然百感交集。 他微笑地看着我。“展程暂时留在这儿。好吗。我怕你不方便。” 我看着展程纯真的大眼。心里很是不舍。但一想到之扬刚才在我耳边所说的话。不得不忍下心里的疼痛。点头。 “谢谢你。之扬。” “何必说谢。都是我欠你的。”他对我微笑着说:“他已等得不耐烦了。快过去吧。” 我回头看了乔一鸣一眼。他盯着自己的手表。并未看到有不耐烦的痕迹。 我说:“不急。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多谈会儿话。” “话就不必说了。以宁。可以再拥抱你吗。” 我望着他依然英俊却清瘦的脸。主动张开双手。与他拥抱在一起。 之扬搂得很用力。几乎快搂断我的骨头。我并未挣扎。也只有搂到骨子里的疼痛才说诉说我们曾经甜蜜的青春。甜蜜的爱情。 以往曾随着老妈一并回了老家。隔年才回來。之扬冒着一身的风雪。站在红尘的彼端我们遥遥相望。当时我心中便有地老天荒、长长久久的幸福感。 在美丽却肃瑟的西湖湖畔。万物沉睡。枝柳无力摇拽。桃树正冒出点点绿意。天空晦暗。青山远影。碧水疏落。在寒冷的空气下。我们相互僚望。疑视着双方的眼。在无边的寒风下。各自转身。分道扬镳。那时。寒风啸啸。晦涩空气。几乎在同一时间相互回头。各自从对方眼底发现了湿意。再度甩头。转身离去。再无回头。 如今。在红尘滚滚的机场。我们相拥。在吵杂的气氛下。相互疑视。然后各分东西。 * 飞机起飞了。天气晴朗。瓦蓝瓦蓝的。像梁了蓝丝绒一般的蓝墨。美丽。无瑕。又纯净。 从飞机上看到窗外飘浮的朵朵白云。飞机穿过云层。仿佛伸手可及。 坐在头等舱。享受着有钱人才能享受的尊贵服务。空服员笑容甜美。不时轻声细语地问我们需要些什么。吃些什么。 乔一鸣神色淡淡的。在连续喝了三杯椰子汁。一袋小面包后。一份香喷喷的面巾纸后。终于仔细看了美丽的空姐一眼。 “你们航空公司的服务确实非常不错。但我并不需要你的服务。请不要再來打扰我了。” 空姐面色有些尴尬。忍不住替自己辩驳:“先生。我只是想为您服务。” “谢谢。但我并不需要你这样的服务。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太太不高兴。”他揽过我的肩。故作亲密。 在空姐惊愕又嫉恨的眸光下。我恨不得把这王八蛋碎尸再丢出窗外。这家伙太可恶了。他不喜欢空姐搭讪直接拒绝不就成了。偏要把我拖下水。太太太该死一千倍一万倍了。 等空姐离开后。我揪他的肌肉。“什么意思啊。瞧你把我说成什么了。胡乱吃醋的嫉妇。” 他淡淡一笑。“亲爱的。你脸色一直不太好。难道不是在吃醋吗。” 我翻翻白眼:“拜托。你哪只眼看到我在吃醋。” 他笑嘻嘻的:“好。你是沒吃醋。可是我吃醋了。”他脸色一整。双手把我圈在他怀中。 “你刚才在纪之扬说什么。说话就说话。干嘛还抱在一起。不把我放眼里了。” 我唇角微勾。微微讽笑:“你不都已听到了吗。” 他下巴一抽。目光阴鸷:“你什么意思。” 我说:“沒什么。之扬说。你对我很好。替我付出了很多。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要我对你好一点。” 他双眼眯起。“他真这么说。” 我推他:“不信就算了。” 他掐住我的下巴。目光阴霾。“以宁。我并不想对你动粗。” 我挑眉。笑得嘲讽:“是。你是不会对我动粗。可是你只会对我來阴的。” 他紧抿着唇。脸色很是难看。 良久。他才说:“你又知道了什么。” 我望着窗外的浮云。如果沒有这层窗户隔着。说不定就能触摸它们。也不知是这些云层摸起來是什么感觉。是否像朵棉花软绵绵的。 脸被掰了过云。对上乔一鸣深沉的眸子:“纪之扬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让你一直对我摆着晚娘面孔。” 我说:“乔一鸣。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一直纠缠我。究竟有何用意。”我也想驼鸟地认为他之所以纠缠我算计我。只是在乎我不舍我的表现。可现实不相信这种从小说里带出來的童话。 现实是残酷的。也从不相信豪强里出真爱。 他盯我半响:“纪之扬曾伤你那么深。你都不恨他。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他的一半待遇。” 我笑。笑容却未达进眼里。“我并不恨你。我只是害怕。你太深沉了。令我看不懂你。还有。你总是算计我。为什么要算计我呢。我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行的普通女人。究竟有哪一点值得令你大费周章对付我。” “向以宁。”他叫我。语气淡淡的。“可以再笨一点。” 是的。我确实很笨。笨到看不清他的内心。看到他对我如此用心良苦。还会误以为他是爱我的。 可惜--- 我把手上的戒指和钻石项链取下來。放在手中把玩。这是他在临走前。当着我母亲的面亲自替我戴上的。很精典很雅致的款式。光茫四射。亮度逼人。连不是行家的我都知道其价值不菲。 母亲乐呵呵的。偷偷拉我到一边悄声道:“以宁啊。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居然钓了只超级大金龟呢。” 我白她一眼。哪有这样说自已女儿的老妈。 她偷偷看了乔一鸣一眼。嘱咐我:“以后跟着人家。可得好生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尤其是他那边的客户朋友什么的。你眼光一向利。得提醒提醒他。什么样的人该交。什么样的人不该交。” 我啼笑皆非。乔一鸣的朋友圈。又岂是我能左右的。 “妈。说什么呢。越说越离谱了。他的事儿哪轮到我做主。”他不欺负我就该偷笑了。 老妈一本正经地说:“不行。财政方面你睁只眼睁只眼都可以。必竟是人家在挣钱。你只须负责当个米虫花钱。不能太贪心了。但是他的交友情况。你一得好生过滤。” 越说越不像话了。“妈。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哪敢管他的朋友圈。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是这种活法。 老妈偷偷看了乔一鸣一眼。一脸严肃:“以宁啊。不是老妈爱管闲事。而是你那男人看起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又长得体面。却生了双不利索的眼。所以你得充当他那双眼。知道吗。” “妈。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接说明白不就得了。”我不耐烦了。以前嫁给之扬也沒见她那么唠叨。 “死丫头。老娘只是替你留面子。你倒好。倒说起我的不是來了。好吧。我就实话对你说吧。像人家那样的条件。娶个当红明星回家都沒问題。却偏偏瞧上了你。不是眼光有问題。就是欣赏水品不乍样。所以啊。你得把他看紧一点。免得他把外边的恐龙当成珍珠一样宠着---” “---”满面黑线。敢情老妈这是在变相地贬损她宝贝女儿之所以能钓上金龟。归根结底在于那只金龟眼睛不利索。沒有看人眼光。 很悲愤。很想仰天长啸。我这是走什么霉运了我。遇上乔一鸣那只衣冠禽兽是我倒霉。可怎么连老妈都不站在我这边。 老妈又拉着我。贼兮兮地说:“以宁啊。不是妈给你漏气。而是事实摆在那。你也别不服气了。依我看啊。你那男人眼晴确实不行。不过。以你老妈我多年的经验來看。你还得多长几个心眼。那男的挺会说话的。把黑的能说成白的。你是什么德性我不知道么。一向都是你把别人气得暴跳。如今自个儿倒被他气得晕倒---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过问了。不过呢。如果他真的欺负你。你也不要太委屈自己了。尽管给他好看沒关系。” 我感动得一踏糊湖。原來老妈并沒有糊涂。老妈仍是老当益壮。眼睛毒着呢。一眼就瞧出我和乔一鸣之间有猫腻。· ------------ 第二十二章 糊涂才是一种幸福(二) 我一脸媚笑。“老妈。原來你什么都都知道啊。现在我才发现。你才是真正的狐狸。”太奸炸了。 她敲我的头。沒好气地说:“老娘还不是为了你好。就你那熊样。还能钓金龟。太阳打西边出來了。不过不管他对你是真心还是假心。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如今的男人啊。猫腻多着呢。你多长个心眼就成了。两口子过日子啊。也不要凡事往绝路上想。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了。知道吗。猪脑袋。” 我抱着再度被敲痛的头。嘿嘿傻笑。迎向乔一鸣看过來的目光。他唇角有似有似无的笑意。一向清冷的眸子也染上淡淡的柔意。原來郁闷纠结的心陡然放空。老妈说的对。凡事都不要往绝路上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我对老妈说:“他骗了你。我根本就沒怀孕。” 她沒好气地白我一眼:“废话。你老娘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还---” 她揪了我的耳朵:“我怎么生了这么笨的女儿。那是给你台阶下。懂吗。猪脑袋。要不。你真去跪三个小时的砖头试试。” 再一次对老妈崇拜得五体投地。搂着她已花白的头。在她脸上狠亲了记。“老妈。你对我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得了得了。少拍马屁了。老娘虽然沒见过世面。但什么样的风浪沒经历过。看人的眼光倒有八成的把握。那乔一鸣看起來不是简单人物。身上带着股邪气。不像正派中人---不过看在他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我不服气了。“老妈啊。你哪只眼看到他对我好了。” 她白我一眼:“说你是猪袋脑你还不服气。不说他对你抱有何目的。单说他在看到我拿着菜刀时还能挡在你前面。这男人对你也算有心了。这男人虽然看起來挺复杂又太过精明。但你也得相信你老妈我看人的眼光。听我的。跟着他吧。包你吃香喝辣。” --- 想着老妈的劝诫。轻舒了口气。 老妈说得对。女人有些时候也不必太较真了。那样对自己对别人都沒有好处。 我推了推与我隔着拳头距离的乔一鸣。把项链戒指丢给他。 他接过。脸色阴晴不定。眸子带着不明情绪。 我沒好气地说:“还愣着做什么。重新给我戴上。” 他眼睛眨得厉害。 我不禁來气。“哪有给人家强行戴上的道理。这一次你得表现好一点。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他的手一抖。项链摔在地上。 我大叫:“搞什么嘛。连项链都拿不好。沾了灰尘就不好看了。” 他拾起项链。抬头时。唇角带着柔和的弧度。“脏了就不要了。我重新再给你订做。一整套。可好。” “不好。” “---为什么。” 我嘟唇。“你钱多得沒地方花吗。” 他看着我。语气无耐:“那你想怎样。” 我把手伸到他面前。非常霸道:“替我戴上。” 他犹豫了会。轻轻替我戴上戒指。我抚摸着那精巧的设计。侧身。让他再给我戴上项链。冰凉的项链粘在皮肤上。有着醉人的幽凉。很舒服。 我问他:“好看吗。” 他点头。“好看。” 抚摸着硕大钻石旁边黄豆大小的镀金珠子。说:“本來就已经好看了。干嘛还画蛇添足戴上这个。” 他看了看。“你不喜欢吗。那就取下吧。” 我呆了呆。“你真要取下。” 他看着我。目光闪过某种光茫。太快了。无法捕捉。他亲自解开那颗镀金珠子。随手扔了。也不知扔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他又执起我戴着戒指的手。五克拉钻石旁边也有个细小如丝的小珠子。“这个也不好看。扔了吧。” 我望着他。缺了一角微微疼痛的心被无声无息地堵上。 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轻轻揽过我的腰。隔着单薄的衣衫。感觉他微热的大掌。忽然又想起了老妈曾说过的话。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 先前在机场时。之扬曾悄悄地对我说:“你身上有窃听器。” 忽然间。我只感到四周人影变如凶烈的老虎。张扑舞爪地朝我扑來。我无处可闪。无处可躲。只能闭着眼。听着心底好不容补好的心。再度裂出一条逢。丝丝地疼痛着。 乔一鸣能派人跟在我屁股后头一年多都不被发觉。在我身上安装窃听器也不算新闻。我并未有过多的震惊愤怒。只是感觉好不容易填满的心又缺了一角。沉沉的。 不过又想到母亲的话。再细细回想他以往的表现。还是母亲说得对。有些时候。装装糊涂。总也是幸福的。· ------------ 第二十三章 最后二三事(一) 回到香港后。乔一鸣要我兑现诺言。 我装傻。“什么诺言。我承诺过你什么了。” 他指着我手指上的戒指:“求婚戒指都收了。还想赖账。” 我忙把戒指取下。被他阻止:“货物已出。概不退还。” “我又沒说要嫁给你。” “嫁与不嫁都无所谓。只要你在身边就可以了。”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能强迫我与你结婚。”生怕会被他逼婚。而且一旦他对我逼婚。以他的本事。威逼利诱什么阴谋诡计都使得出來。到时候吃亏的仍是我。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我不怕嫁给他。怕就怕万一他不要我了。厌倦我了。却又不放我离开。不许我离婚。那我岂不活活被蔽死。 说起这个。就是万言血书啊。 回到香港第二天。老妈就打了长徒电话过來。告诫我:“千万别急着结婚啊。笨女儿。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再行动。香港婚姻法对女人可不利了。” 难为老妈了。大字不识几个。却为了我特意查了有关香港婚烟的法律。原來。随着香港男人公开包养二奶的开放程度。香港女人自杀率也日渐上升。已成为整个社会的道德问題。 香港婚姻与大陆一样。实行一夫一妻制。但想要离婚。可不那么容易。 尤其是富豪人家。更不容易离婚。因为一旦妻子提出离婚。可就得付出庞大的赡养费。并且还会影响地位及其名声。所以一般富豪都不愿离婚---不是他们爱老婆。而是这样好方便他们在外边找二奶养情妇---香港上至高官。社会名流。下至凡夫走卒。就连**官都公开支持男人***无罪---当然。妻子也可以以起诉丈夫对婚姻不忠。但这个取证。实在太艰难了。不若大陆。可以用照片就可以作为证据。而在香港。还得把丈夫外边的女人叫到法院呈堂供诉。哪个小三儿吃撑了会跑來替大奶作证。活得不耐烦了。 更重要的是。香港打官司贵死人。富豪老公可以请一打的律师來替自己辩护。女人就不同了。一旦被断绝经济。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老妈还告诫我:“太可怕了。女儿啊。你千万别冲动啊---”省下后边长达三千字的告诫。 不必老妈提醒。我自己都在盘算。做情妇容易。做老婆。算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所幸乔一鸣终于做了回君子。向我求过一次婚后。就不再提及了。 与乔一鸣相处了大半年。期间。吵架无数次。阴谋诡计沒少使。掐架的事也沒少干。我都还能活得健健康康。也算是我菩萨供得高。上辈子做了好事积了点阴德。这辈子才有惊无险地躲过了那只禽兽对我一次又一次的迫害欺负。 被乔一鸣拖到床上欺负也就罢了。可他家那位老佛爷。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上次与乔一鸣正式拜见过。她对我虽不算友好。但总也沒做出太过份的事來。可在她得知她宝贝儿子真心要娶我时。凤颜大怒。一马当先地杀过來给了我一翻厉害颜色瞧。 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天。与段无邪的生活助理如今已升格为女朋友的玉爱爱同志一并逛街。双方都在诉说各自男人的性格与不良记录。 玉爱爱说她的男人别看在外边体体面面。一回到家就原形毕露。如果沒有她。包准非洲难民一个。 我说。我家那位成天精虫上脑。个性又鸭霸。也只有我才能忍受他那种臭脾气。二人越说越有劲。说到中徒。我们同时发出感叹---我们真是太伟大了。 不过又细数了自家男人对自己的大方。又奸笑两声。玉爱爱说:“算了。尽管他缺点一大堆。但看在他赚钱厉害的份上。将就吧。” 我附和:“是啊。就是因为他有钱。我才凑和着与他过日子。” 女人间说话总喜欢说些反话。有一半是抱怨话。还有一半是做不得数的。但听在有心人士耳里。无异是为了钱才巴着男人不放的拜金女。恰好又传到乔夫人耳朵里。可以想像。我的下场会有多惨。 恰好在她上门的那一天。又因一件小小的事不顺眼。与乔一鸣掐起架來。我尖利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印子。他的惩罚当然是把我拉上床就地正法。 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一翻嘿咻完毕后。又恢复如初。 话说做完清晨运动后。他披着件浴袍坐在床边剪指甲。唉唉唉。大家能否想象一个在外边呼风唤雨的狠角色却关在房间里剪指甲的画面。 不必怀疑。这男人在外边的事迹我就不提了。单提他曲膝弯腰剪脚趾时。与普通男人也沒啥样。但看在我眼里。就是那么的刺眼。因为刺眼。所以我很不小心地扑倒在他身上。 他扶住我。瞟我一眼。又继续剪他的脚趾。 我看了看他完好如初的脚趾。夸赞:“不错。手还挺稳的。” “早就防着你了。”他敲我的头。拉过我的爪子。闪闪发亮的剪刀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 “你要干嘛。”惊恐。 “剪指甲啊。”他把剪刀对准我的食指。 “不要。留着挺好看的。”我死活不让剪。“向氏家训。长指甲不但是美丽的标准。还能充当有利武器。” “可对我來说却是危险物。”他指着他脸上两道冒着血印的痕迹。“乔氏家训。与其消灭敌人。还不如去其爪牙根源。”然后与我进行了一场拉据战。可惜我的宁死不屈仍是换不回指甲被消灭的残酷事实。 望着光秃秃的指甲。我咬牙切齿的。“臭男人。连我唯一的武器都要沒收。太卑鄙了。” 他拍拍我的脸。好声好气地道:“五星级服务我自己都沒享受到。知足吧你。” 小宇宙终于全面暴发出來。我气纳丹田。气吞山河地吼道:“乔一鸣。你给我滚出去---” 我的委屈我的愤怒我的屈辱沒人看到。可我的嚣张我的不知好歹却被人家老娘看到。等乔一鸣外出办公时。乔夫人便找上门來了。· ------------ 第二十四章 最后二三事(二) “向小姐。你要出去吗。耽搁下你的时间。与你谈会儿。”人家说得很礼貌又很客气。我只能乖乖坐到她对面。等着老佛爷发话。 乔夫人什么话也沒说。从提包里拿出一叠牛皮袋扔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委婉:“向小姐。我们乔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从未有门户之见。但娶妻标准仍是按照家世清白來娶。”她看着我。声音不变。脸色不变。眼神不变。仍是柔柔的优雅贵妇人模样。“向小姐不是本地人。可能不大理解我们香港人的说辞。我就再解释一下。什么叫身家清白呢。就是沒结过婚。沒生过孩子的那种。就算在婚前有过性行为。或是交过一两个男朋友。我们都可以忍受。” 她看着我。微微地笑着:“向小姐性格独特。又有主见。反应灵敏。又很会说话。我们都挺喜欢你。可是。请原谅我们的古板和保守。不管时代怎么变。身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家世清白沒有感情污点又温柔又贤惠的女孩子为妻。” 她望着我。轻声细语的。“我知道向小姐会很生气。真的非常抱歉。请原谅做父母的心。都希望给自己孩子全世界最好的。向小姐也是做了母亲的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明白。怎么不明白呢。人家明褒暗贬连刺带讽。都说到这个份來了。我还能怎样。 不过也真难为她了。其实以她的身份。基于我差到极点的家世与过往经历。还能这么委婉也算是给我留面子了。 我说:“夫人所说的我都懂。” 她面色一喜。“那向小姐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也沒有。夫人。实话对你说了吧。你讨厌我。想让我滚蛋。但你对我说这些完全不顶用。你应该在你儿子身上下功夫。” 她脸色稍愠。“向小姐。我这是在给你面子。” 我失笑。把玩着牛皮纸袋里的一张张照片。全是我与之扬的亲密照片。中间还有展程。这些我都不意外。但让我惊异的是这些照片中。照片上的主角除了之扬展程外。还有两个半生不熟的面孔。 我震惊地望着乔夫人。她坐姿端正。双手放到膝上。深蓝色夏奈尔时装中长裙下被包裹在普拉达小羊皮靴里的腿并扰斜放。肩挺得笔直。下巴与脖子呈九十度直角。目光平和又带着疏冷。就算眼前坐着个又脏又臭的乞丐。都会面不改色保持微笑。你可以与她说话。可以与她平起平座。但想要再离得近些。那是不可能的。 她目光含笑地望着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一双精明的眼却锐利如鹰。“向小姐。不是我们乔家食士不化。注重当户。向小姐曾经的地往我们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我们对媳妇的要求并不高。真的不高---只需她对一鸣忠诚就行了。” 外边海风呼啸。室内温度宜人。角落里的醒温空调散发着宜人的气温。舒服至极。可我总觉全身发冷。 乔夫人声音很是温柔。像轻柔的羽毛拂过寒冷的空气。带着暖洋洋的气息。可就是这看似柔和的羽毛。却分作尖利的刺。一根根地朝我射來。痛得五内俱焚。却沒有招架之力。 照片有七寸守则。虽然拍得精准。因为灯光的关系。多少有些模糊。但并影响高清数码相机拍摄出的效果。 这是一在间酒吧内。灯光迷离。人影绰绰。我与一个皮夹克男人有说有笑动作亲密的照片。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另外几张。则让我无话可说了。 与男人拥吻的照片就拍了好几张。分不同的角落所摄。 还有一张更为精晰。两个男女并肩走着。头顶上。有庞大的招牌。上边霓虹灯不停地闪动。却清晰地显示出四个大字“有缘宾馆”。而男人的身边。则有一人多高的灯具箱。上这写着小一号的字体。其中就有“住宿”二字。 很明显。我在外边流浪的一年多的日子里。不仅被乔一鸣的人跟踪了。还被眼前这位老佛爷跟踪了。 只是。我很奇怪的是。乔一鸣的手下发现我在外边发展***。怎么沒动静呢。至少应该上前阻止。或是从中搞破坏。可那天晚上。我与那个叫“吉克”的男人在宾馆里滚了一整夜。都沒有人來敲房门。 想不通啊想不通。· ------------ 第二十五章 我向他提出分手 “向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乔夫人冷冷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我把玩着照片。看着乔夫人不动声色的脸。忽然笑了。 “夫人。这些照片是从哪來的。”真的纳闷哩。如果这乔夫人一直都派人跟踪我。那我第一次去乔家。她应该就会朝我发难。可她什么都沒有表示。这岂不奇怪。 “这个你不必管。总之。稍微有羞耻心的都应该马上走人。”她把玩着手碗上的镯子。漫不经心:“向小姐一向是个骄傲的人。不必我多说吧。” 我坐正身子。直直地迎视她冷下來的脸色。说:“夫人。这句话你就有点儿过了。如果你真的讨厌我。尽管对你儿子说去。请恕我不奉陪。” “你---”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脸色稍稍恢复正常。冷笑一声:“看來你是有恃无恐了。” 我说:“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我看着她。淡淡地道:“乔家是很了不起。但我还不至于为那么点钱就出卖自己下半辈子的自由。诚如夫人所说。我是个骄傲的人。断然不会嫁给会嫌弃我的婆家。所以。夫人。请你放心。我不会那么沒眼光想要嫁给乔一鸣。” 她盯了我好一会。才说:“好吧。估且相信你的话。今天冒昧打扰了。请向小姐看在做母亲不容易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我学不來人家心里恨出个洞來还能说出那么漂亮的外交辞令。起身。恭送老佛爷。 乔夫人走后。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着散放在茶几上的照片。细细看着。呃。这张不错。拍得挺上相。展程也好帅---这张也还行。只是把我拍得太傻了。笑得像白痴---这张之扬最帅。比金城武还帅。 “小姐---”管家老伯不知何时移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夫人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嗯”了声。继续看照片。 “其实遇上这样的事。只需让少爷出面就成了。请你放心。少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继续“嗯”着。眼睛沒离开过照片。 “我知道小姐受了夫人的气。但请你不要迁怒于少爷。少爷真的很喜欢你。也是诚心要娶你为妻的。但夫人一时还不能理解。少爷正在做夫人的思想工作。相信不久。小姐嫁入乔家指日可待。” 我再“嗯”了声。把拍得好看的照片留了起來。其他丑丑的不好看的及与那个夹克男的照片统统消灭进了垃圾桶。 “其实依我看啊。只要小姐尽快生个大胖小子出來。夫人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会同意你进门的。” 我把相片收起來。说:“胡伯。你说那么多干嘛呢。我又沒说非要嫁给你家主子。” “可是。可是少爷他---” 我看着他。很是奇怪:“胡伯。你对乔家还真是忠心啊。但你也太低估我了。难道我向以宁除了嫁入乔家外。就沒别的出路吗。” 老头子张口结舌地望着我。吃吃地道:“可是小姐你与少爷那么恩爱---” 我笑:“恩爱的人就非得走到一起吗。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 晚上乔一鸣回來。明明听到他的直升飞机轰隆隆的响。也从窗外看到他下了直升机。进入客厅。可却过了好久才看到他上楼。 就像等待晚归丈夫的妻子般。我向他迎了上去。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印上一吻。经过大半年的相处。除了偶尔吵架掐架外。大多数时间都挺恩爱的。 “今天怎么把直升机也开回來了。”平时他都坐轿车的。 他看着我。声音低沉:“赶着回來见你。” 我喷笑。捶他一拳。“你还真把自己当作恋爱中的小毛头啊。” “是啊。头一次真正谈恋爱。比毛头小子还不如。” 我鄙视他:“都千人斩万人骑了。还小毛头。讽刺谁呢。”又不是沒听说过他以往的风功伟绩。包养过的二奶都可以用“打”字來当量词了。 “怎么。你在吃醋。” 我翻翻白眼:“对啊。我就是爱吃醋。怎么。想跪算盘去。” 他掐我的脸:“有你这个暴力女在身边。我哪敢出去偷吃。” “哼。算你会说话。今晚恩准你替我搓背。”每次都是这个暴君让我给他搓背。累死我了。今晚得好生享受一番。 “遵命。女王陛下。” 洗嗽一翻后。上了床。再滚了几大圈。恢复平静后。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我胸前弹弄着。我拍开他的手。“不许再毛手毛脚。不然踢你下床去。”以往的掐架十有八回是因他的毛手引起的。 “今天我妈來过。” “嗯。” “她对你说了什么。” “你认为她还能说什么。”我轻哼。白他一眼:“少來套我的话。相信尽职尽忠的胡伯已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了。” “我妈那个性子---哎。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啊。我看着他:“你希望我生气。然后向你哭诉。再然后你好英雄救美。” “答对了。有奖。”他亲了我一记。“为什么不告诉我。” “沒那个必要。” 他掐我的脖子。“你这女人。你究竟有沒有做人家女朋友的自觉。” 我死命打他。这个暴力狂。动不动就欺负我。我抓他。却发现十指平平。这才想起他早已奸险无耻地把我唯一的武器给消灭了。改抓为咬。哼。我沒了指甲。总还有牙齿。 我一口咬在他肩上。他忙骚我的痒。捂着已咬出牙齿印的肩。怒:“疯女人。就只会咬人。” 我不屑地斥道:“变态男人。就只会欺负人家。” “我欺负你。”他瞪我。“若真把我给惹毛了。你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我承认他说得是实话。虽然沒见过他的真本事。但一城的拳头功夫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相信他也差不到哪里去。 仗着他并不会真的对我动粗。我插腰。“我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那是因为我聪明。有与恶势力周旋的勇气和胆量。你有吗。” 他被气笑了。扯我的嘴:“你这张嘴啊。永远都是声势浩大/”然后不理会我的横眉竖目。揽过我。一起相拥着睡了。 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手缩在他腑窝下。一手环在他腰上。一条腿还搭在他大腿上。这种姿势俗称八爪鱼。是最舒服也是最亲密的睡姿了。 唉。刚才还吵得凶。为什么下一刻又和好如初了。 搞不明啊搞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了。 一阵沉默。我们谁都沒有开口。但我知道。经过乔老佛爷事件。我们双方胸口都积了颗疑问的果子。 “乔一鸣。”我推他。 他眼皮掀了掀。沒反应。 我知道他耳朵肯定已竖起來了。便说:“你妈今天给了我那么多张照片。你看过沒。” “嗯。看过了。” “---那你有什么感想。” “沒有。” “---你沒听清楚吗。不止有我和之扬展程的照片。还有。还有---”在外边发展***事件却沒了勇气说出口。 他眼皮子动了动。“还有你发展的***对像。” “啊。” “不只一次。还是整整三次。” “---你都知道了。”这回论到我吃惊了。 “废话。” “那你还---” “还怎样。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任你胡作非为了。”他语气凶恶。 再度吃惊。 他拍拍我的脸:“怎么。忽然发现愧对我了。那好。早点点头嫁给我。以往的事。就一笔勾消。” 我踢他一脚:“去死吧你。男未婚。女未嫁。凭什么不让我找别的男人。” 他瞪我。紧抿着唇。似是无悦。 我推了推他。说:“乔一鸣。我们分手吧。” 乔老佛爷走后。我一个人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明亮的天色渐渐被黑幕笼罩。回忆了自从与乔一鸣在一起后发生过的事。感概万千。 我一向沒有伤春悲秋的小姿情怀。可这次。沉积在心底的感概填满了整个心房。 乔一鸣的恶形恶状被我记得一清二楚。他强迫我做他的情妇。把清清白白良家妇女的我变成为钱而折腰的拜金虚荣女。受尽世人谴责。这是一笔。 因为我的不驯。他故意带我出去陪酒陪喝陪聊。只差沒陪上床。这又是一笔。 他用**惩罚我。让我经历了地狱般的痛苦。还失去了孩子。这是一笔。 尽管不完全是因为我违备了他的命令跑去与一城鬼混。而是当天。是他的生日。因为。在那之前。一城便告诉过我。他与乔一鸣。是一对同月同日生的堂兄弟。 但是。不管他是带着何种心情惩罚我。总之。他让我经受了那种地狱之苦。心底的创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转好。 他当着罗小夏的面要我滚蛋。让我面子里子尽失。在我向他要最后的报酬时。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掴了我一巴掌---林林种种加起來。我们还能在一起。也算是奇迹了。 但这世上沒有奇迹。 我望着他深沉的眸子。说:“乔一鸣。我们分手吧。”· ------------ 第二十六章 终于占了回上风(一) 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场看不到硝烟的战争里。我输了。输得彻底。 俗话说得好。仇恨是把双刃剑。伤害了别人。也会伤害到自己。我一直都紧记这句至理名言。可惜。天生就爱记仇又奉行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我。在不知不觉中又拿起了这把害人又害已的武器。 对付乔一鸣这样的男人。我并沒有多大胜算。我唯一的赌博便是用感情困住他。把爱字作为利器把他包围。让他无出逃之路。看着他被围困在以爱情为名义的黑网里找不到出路---我赢了。 可是。我沒料到。在他受困的同时。还不忘把我拉下去垫背---如今。我也被困住了。找不到出口。 于是。我主动向他说分手。 分手。才是唯一的出口。 他盯我良久。目光平静:“终于说出來了。”他冷笑一声。“或许。从一开始。你就等着这句话。” 不愧是乔一鸣。就是那么厉害。我心里想的什么他几乎都能猜得**不离十。 我点头。“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乔一鸣。我腻了。” 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是复杂难测的。 “为什么。”他问。语气不知是忧伤。还是愤怒。“你不是说过。已经原谅了我吗。” 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了。喘不过气來。我笑。却总是扯不开唇角。于是。我不再笑。我说:“是的。本來我也是原谅你的。”那天晚上。我喂他喝了加了**的果汁。看着他**焚身却又努力克制的痛苦。明明该兴奋的我。却只有满心的痛楚与不舍。 那时。我是真心原谅了他的。 可是--- 我说:“但你不应该让你母亲來侮辱我。”我望着他。淡淡地说:“乔一鸣。你对我的心。我是清楚的。像我这样的女人还能有人要。确实是我的福气。可是。乔一鸣。你还忘了一件事---”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就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得到我。总是利用权势逼我就犯。” 他沒有说话。只是盯着我。沉默着。 “我的委屈无人知道。可我的恶形恶状却被人用放大镜一样照着。我被你整得连汗毛都被捋顺了。可是你老妈却又把我的反骨给拧出來。是。在你老娘心目中。我人尽可失、我不甘寂寞、我**、我无耻--” “别说了。”他捂住我的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是我妈误会了你。” 我冷笑:“人家照片拍得清清楚楚。我确实与三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 他牙邦紧咬。似在忍受着巨大痛苦似的。 我心口一窒。刻薄的话一时挤不出嘴皮。只得生生咽了回去。 我说:“分手吧。乔一鸣。” 他不说话。只是神色痛苦。 我盯着他。说:“与其让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分开。这样。对你我。都好。” 他仍是不说话。而我。却只能扮演着多舌的那个人。 “以前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想再提。就当是一场噩梦吧。大家都扯平了。”我不再欠他。凶亦不再欠我。 他终于开口了。“扯平。”他语气嘲讽。“你认为。我们还扯得平吗。” 他抚着我的脸。神情迷离:“或许以前我是做得过份些。但如今。该是你欠我了。” “你胡说。我又欠你什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从床头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啪”的一声。火红的光茫映出他脸上出奇的冰凉。他吸了口烟。袅袅烟雾吐了一圈又一圈。我避得远远的。这家伙什么时候起又在抽烟了。 “喂。你说。我又欠你什么了。” 他看我一眼。眼里有着令我惊奇的恨意。 我气极起身。 他沒拦我。 我走到门口。握着门把。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这道门一旦打开。那么。形同陌路、分道扬镳已是无法避免了。 身后沒有任何声息。心。如坠冰窟。但那仅有的不舍也已化作冷硬。我毅然扭开门把。踏了出去。 “要走可以。但把属于我的东西还我。”身后传來他冷静的噪音。 我扭头。死死地盯着他。然后面无表情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丢给他。 他扯掉被扔在脸上的睡衣。说:“不是这个。” 我弯腰。脱下睡裤。一并丢到他脸上。 此刻。我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小内裤。上半身光裸。初秋的天气不怎么冷。我却全身发着颤。脚下是冰冷的高级地板。从脚底升出一股凉意。直冲心窝处。绞得难受。 他把睡裤丢到一边。“还有。” 我一口气提不上來。胸口聚积了一把无名怒火。直冲脑门。理智全无。我发狠地脱掉全身上下仅有的小裤裤。丢到他脸上。吼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他把小裤裤丢到一边。“不。还有一样你沒给我。” 我气得险些发晕。我此刻身无寸缕。他却仍是不放过我。不是摆明了想给我难堪是什么。 愤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我吼道:“王八蛋。你他妈的根本不是男人。” 他面无表情。“我的心被你偷走了。你说该不该还给我。” “---” 他的手來到自己胸口。“这里。有一颗心。被你不知不觉中偷走了。你说。我该不该找你要回來。” “---”什么叫天堂与地狱。此刻我算是真真正正经历了一场从天堂掉入地狱。然后又从地狱升入天堂的滋味。 我冷瞪着他。忽然冷笑:“你的心我无法不给你。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还你。” “哦。” 我向他走去。爬上床。身子与他纠缠。 他与我对峙。良久。他附身。化被动为主动。把我压在身下。手指头开始不安份了。 我伸出脚。轻轻磨挲他的腿。从小腿一路磨蹭到大腿。再磨蹭到他的小腹处。他的呼吸不稳了。分开我的双腿。一举进入我。 我极力扭着身子。迎合他。热情洋溢着。把他给乐得像只老鼠似的。 他喘着粗气。拍拍我的屁股说。“宝贝。就是这样才棒。” 我不说话。只是尽力与他纠缠。 他插得越來越快。我的手掐着他的背脊。感觉他的肌肉开始崩紧。我突兀地开口:“乔一鸣。过了今晚。我就不再欠你什么了。” 他激狂的动作蓦地停止。不可置信地瞪我。 我推开他。坐起身。不屑至极地横他一眼:“你不是想要我的心么。那好。给你两种选择。今晚咱们一起hiah到天亮。天亮过后。就分道扬镳。另一个就是。我甩掉你。然后你重新追求我。”· ------------ 第二十七章 终于占了回上风(二) 我什么都沒带。就去敲开了沈诗捷的门。 这女人顶着一张睡意蒙拢的脸。沒好气地说:“你是睡糊了。得了梦游症。还是被你男人给赶出來了。” 我耸耸肩。不耐烦地道:“唉。一言难尽。先让我进去再说。” 她打开铁门。放我进去后。上上下下打量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四处转了转。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堆集着数不清的衣服及纸箱子。吹了声口哨。“我记得姓关的对你挺大方的嘛。怎么屋子里连家具都沒有一只。” 她回答:“这是人家的地盘。我只是暂时住在这儿。” 意思就是。这女人只是把这里当成暂时居住的窝。 我朝她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懂得保护自己。哪像我---”唉。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要说了好。 “怎么了。你男人真的把你撵出來了。” 我耸肩:“是我甩了他。” 她杏眼圆瞪。似是很吃惊。我恼了。“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只有他甩我。我就不能甩他吗。” 她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好好的。干嘛忽然分手呢。” 为什么不能分手。 “那死王八蛋当着他的未婚妻的面要我滚蛋。这口气我一直记着呢。” 她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原來你只是想一报当年之仇而已。对吧。” 我哼了哼。沒承认。也沒否认。“你的房间在哪。我今晚睡你这。” 她无耐地打开其中一道房间。这女人的房间与客厅差不多。除了一张大床。及一个简易衣橱外。就只有茶几上那束香气扑鼻的桂花算得上是整个房间的装饰。 我坐到床沿。简单打量了下。又把目光看向她。 她被我盯得脸颊通红。恼怒不已:“干么这样盯我。我有的地方。难道你沒有么。” 低头看着自己扁平的胸部。又看看人家那高耸挺立的酥胸。忽然有些憎恨老妈了。明明自己就是营养不良。我身为她的女儿。也遗传了她的特征。她偏还不好好地喂养我。至少小时候就得木瓜猪蹄多炖点给我吃。 我说:“诗捷。我忽然发现。你比我厉害。” 她翻翻白眼:“那还用说吗。至少我不会把金主给得罪了。”她脸上一副“我笨得无可救药”的神情。 我说:“嘿。你不是我。当然不了解像我这种名声极臭的人。又一无所有。为了不让男人看低。只得把面子撑着了。”乔一鸣对我的心我岂会不知。可我就是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一來是自尊心作祟。二來是面子作怪。三來他老娘说话太毒了。如果不拿点乔。她还真以为是我死巴着她儿子呢。 “奇了。听起來怎么有种打落牙齿血吞的感觉。” “谁说的。这回可是我占上风了。”我把今晚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下。她的目瞪口呆让我极为受用。手舞足蹈地得意着。“终于占了回上风了。这种感觉就是爽。”想着乔一鸣的神情我就想笑。 小捷迷惑:“不会吧。乔先生真由着你胡來。” 我从鼻孔里哼出声。“那还用说。”捏着别人的软肋真的挺过瘾的就是了。 沈诗捷这女人。怎么说呢。与我还挺投机的。大家有什么说什么。倒也臭味相投。可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女人不怎么爱八卦。 女人天生就爱八卦。可她偏偏就是闷葫芦一个。我也想把与乔一鸣之间的事与她分享。我并沒有想晒我的丰功伟绩。我只是想让她帮忙出个主意。这乔一鸣。如果他真的要來追我。我是该拿乔。还是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可这女人一点也不给面子。我说到兴奋处。给我泼一盆冷水。“你与你男人的事。我不爱听。找别人说去吧。” 不得已。只得找來玉爱爱同志在一间餐厅互咬耳朵。 “还是从了吧。” “为什么。”不服气哩。被那家伙整得那么惨。好不容易占了回上风。正准备扬眉吐气翻身做主人。怎能那么快就竖白旗投降。太沒骨气了。 玉爱爱同志颇有爱情专家的味道。她朝我分析我的优势与劣势:“你的优势很明显。那就是乔一鸣爱上你了。已是无可救药。无法自拨了。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來了。仗着这点。你就可以耀武扬威扬眉吐气了。” “哦。那劣势呢。” “劣势就是。凡事都有变数。你拿乔可以。但别太过火了。当心适得其反。你自己都知道面子值千金。男人的面子更值钱。你拒绝他多次。他也会恼羞成怒的。” 我点头。表示受教。 于是乎。在骄傲了几天。孔雀尾巴也翘了一阵子后。顺手推舟地又回到了原來那个家。 ***************************************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我死皮活赖地住在沈诗捷的金主提供给她的金窝。她并沒有反对。她那弟弟却恨我入骨。天天崔促着我要我滚蛋。方言城那种小屁孩我还不放在眼里。可关季云那只斯文败类我就有些怵他了。 他威胁我:“离诗捷远一点。别给我带坏了她。我那辆兰博基尼还沒找到人赔偿呢。” 哎。从小到大。我几时怕过威胁來着。可是英雄也有被金钱难倒的时候。于是乎。我被关季云口中的天文数字的赔偿给吓破了胆。灰溜溜地搬出了诗捷的窝。又去了玉爱爱同志那里。可那么女人是个见色忘友的主。被姓段的二世祖带出国旅游去了。去她从大老板那里黑心a來的钱买的小公寓里。也是铁将军把门。不得门而入。 然后。我只能找了间便宜的旅馆入住。可那价格贵着呢。才住了两天。口袋里的钱已所剩无已了。不得已。取下手上的尾戒。拿去典行里当了五万大钞。拿了钞票买了张长徒车票去广州看儿子去也。这五万块。在广州可以过一年了。若是在香港。最多只能过一个月。 不是我花钱太猛。而是被乔一鸣圈养久了。人都变得娇气了。一般普通食物还咽不下喉。 该死的王八蛋乔一鸣。再一次痛骂他。 当天我就上了车。却在半路上。被数辆黑头车來势汹汹地堵住。司机大哥奉行着昔事宁人的处事原则。立马把我供奉了出去。 在神态闲适眸子里却隐藏着风暴的乔一鸣面前。我视死如归、气势如虹地说:“我只是去广州看望我儿子。” 宽敞的加长型凯迪拉克后座车箱里。他斜靠在真皮椅上。取了镜帕细细擦试着他那招牌细框金铂眼镜。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我知道你想念你儿子。我就成全你。命人把你儿子带來了。”他的眼竟仍是盯着手中的眼镜。细长白皙的手指像钢琴家一样。恰好窗外射來秋天特有的金艳阳光。他像笼罩在金光里的天神。高贵而神圣不可侵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就可以决定凡人生死。 擦试得差不多了。他终于抬眸瞅着我。眸光似笑非笑:“今晚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我夺过他的眼镜。一脸媚笑:“这种小事交给我做就成了。” 然后。我用比平时更加小心。更加仔细地擦试着镜片。连镜逢都不放过。 我闪亮一新的眼镜双手递给他。说:“亲爱的。请过目。” 他接过。有模有样地检察了一遍。然后折叠好。放进西装口袋里。又像变魔术一般变出一张纸条。“这是什么。” 我接过纸条看了看。嘿嘿地笑着:“当票啊。” “我当然知道这是当票。”他平静的声音里夹杂着冰雪般的寒冷。冷溲溲地朝我射來。 “由著名设计师亲手设计。用手工亲自打磨而成。全球再也找不出第二款。价值788万。就被你用五万元就当掉了。” 他平静的语气里述说着我的大逆不道。我知道这家伙表面上越平静暗地里火气越大。 我吓得心脏倏停。 我说:“所以我才沒选择死当嘛。”也幸好当时沒有死当。 他瞪我。 我心虚地低头:“我亲自对典当师说了。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沒有來取。就让他打你的电话。”他目光越发凶狠。我赶紧解释:“亲爱的。你别生气。我本來也不想当掉的。可是。 你送的东西太贵重了。我怕被歹徒盯上。所以才出此下策。” 他瞪我良久。大概知道无论怎么瞪。我身上都不会少块肉。便改用揪。 他揪我的脸。咬牙切齿。“你的理由总是很充分。” 我嘿嘿地笑。发现他并未用多少力。便知道雨过天晴了。 胆子又壮起來了。我说:“你追上來做什么。又想利用你的恶霸逼我回你身边。” “你太小看我了。” 心中一喜。“哦。那---乔先生要用什么法子追求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以为沒了你。我就沒法过了吗。”他语气不屑。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离开了吧。” 他的手机响了。他一边按键。一边斜睨我:“脚长在你身上。你自便吧。” 我马上打开车门。一只脚踩在路面上。另一只脚正准备踏出去。忽然又折了回來。因为他对着手机说了那么一句话---我又重新坐了回去。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俗话说得好。虽然你这人恶霸了点。凶了点。脾气坏了点。禽兽---呃。但你对我真的挺不错。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我就凑合着。嘿嘿。凑和吧。”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双唇向上弯去。又陡地冷了下來。“只是凑和。” 我马上摇头。“不不不。我是心甘情愿的。”妈的。脸都快笑僵了。 不过。看在那为期一个月的航游海的份上。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刚才他在手机里说:“取消。我女朋友已向我提出分手了。为期一个月的航海旅游已沒那个必要了。” 全球航海游啊。超高档的消费。超豪华的享受。超顶级的服务。豪华邮轮环穿整成太平洋大西洋。在海平面上可以看壮观的日出和日落。还可以看可爱的海豚在海水里跳跃。还可以坐船上的直升飞机在海平面上追逐邮轮----更让我激动的是。邮轮上的游客全是清一色的非富即贵的人物。说不定。还可以看到梦寐以求的小贝和墨西哥王子。听说。小贝与那个墨西哥王子是最球公认最帅的性感男人--- **************************************************** 不得不说。这乔一鸣尽管可恶。却把可恶的分寸拿捏得分毫不差。 他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强迫与被威胁。于是乎。便在威逼和利诱中找到平衡点。一旦超出威胁的范围。马上又甩出利诱來---这家伙可恶地抓准了我的弱点。因为我根本就经不起利诱。 而我明知这是他**裸的利诱。却又可耻地无法拒绝。 不愧为资本家。在威逼过后。又不动声色恰到好处地拿利诱來掩饰其骨子里的霸权主义。 而我。明明知道这是他对付我的一贯伎俩。却还可耻地生不起气來。 唉。向以宁。可不可耻啊。被一个男人抓着七寸了。以后还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内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嘲笑我、告诫我。 我心中一凛。对上乔一鸣得意的嘴脸。忽口而出:“航海旅行又算得了什么。有本事。你带我上月球转转。” 他的笑容僵在唇边。 “你确定。” “确---算了。航海旅行就航海旅行。这总是你的心意嘛。我怎好意思拒绝呢。”他的笑容太过毛骨悚然。不得不制止冲动的嘴。 唉。我干嘛要怕他。 在心安又不服气的矛盾心情下。我又回到原來那个地方。仍是胡管家和一个厨师。一个佣人。一个钟点工。及乔一鸣的司机和保镖。屋子里还多了个人。一个小小人。名叫纪展程。一个四岁的小不点。我的儿子。 本來还带着不服气与自厌心情的我。在看到乔一鸣这只禽兽对展程还不错的份上。便睁只眼闭只眼从了他。 唉。我真是沒骨气。 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为期一个月的航海旅行。展程这小屁孩子正是赶路的年纪。一听说要坐大船。兴奋惨了。直抱着乔一鸣的大腿“叔叔长。叔叔短”叫得那个亲热。 当天晚上。二世祖段无邪带着她的女友玉爱爱一并來到乔一鸣家。两个男人去了书房---因为乔一鸣要去度假。他走后。龙门在黑道方面的事务便群龙无首。得找个人替代。恰好段无邪不大忙。便暂时接替。这不。他们此刻还在书房里商量接手事宜呢。 我则与玉爱爱再一次躲到角落里咬着耳朵。 “又走到一起了。” “是啊。” “他真的亲自追求你了。” “---算是吧。”数辆车子都追到了车站。算是追吧。 “看你这春风得意样。我就知道你男人肯定又签了不少丧权辱国的条约。” “---呃--嘿嘿---”傻笑着。表面看起來。好像是我占了上风。实际上。仍是我屈居下风。但碍于面子问題。也只能打落牙齿血吞。也幸好这玉爱爱脑筋不怎么灵光。要是在沈诗捷面前。肯定会被她看出端睨。这也是我不敢找她的原因。那女人。看似云淡风轻。但那双眼睛可毒着呢。 “恭喜。终于扬眉吐气了。”她拍拍我的肩。一脸羡慕。“这下子。他不敢再对你用强吧。” “哼。他敢。”这也是目前唯一的革命成功。值得庆祝。无论如何。在这一场拉据战中。我仍是稍占了上风。不是吗。 虽然这里面有不少水份---但毕竟让我有了面子。至于里子--- 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那天随乔一鸣回來。在车上。他又把戒指重新戴在我手上。说:“这次可要戴好了。要是再敢给我取下---”他声音危险。 我说。“不会了不会了。就算你以后厌倦我想抛弃我。我都不会取下來的。”开玩笑。那么贵的戒指。再取下來还真是脑袋锈逗了。 里子又算得了啥。相对于我來说。面子更重要些。 瞧这枚戒指。以前还不怎么起眼。可如今。还真是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大气。越看越奢华---· ------------ 第二十八章 上战场(一) 一躺航海旅行。奠定了我与乔一鸣的恋情。 大摇大摆地搬着家什带着儿子又住进龙门总部。管家老伯也跟着搬迁。笑得不见老眼:“小姐。终于守得云开了。” 我翻翻白眼。啥叫守得云开。好像我倒贴乔一鸣终于被他感动。特意皇恩隆宠把我扶正。 玉爱爱同志消息也挺灵通的。得知我进驻龙门总部。马上杀了过來探望我。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又掐了我脸颊。笑得像旗下姑娘们越长越水灵便越发得意的鸨母似的:“不错嘛。看來乔老大把你捧在手心了。瞧你这越发水灵的肌肤。” 我一阵恶寒。感情她以为恋爱会使女人变得更美。 喜孜孜地奔进卧室照了镜子。嗯。皮肤是变白了不少。沒有黑眼圈。眼角沒有细纹、鱼尾纹。虽然比不上沈诗捷的天生丽质。但对快奔三的我來说。也算不错了。 好吧。估且认定玉爱爱的话。甜蜜的恋爱确实会使人变得美丽。 我喜孜孜地对从外边回來的乔一鸣说:“一鸣。我们现在是不是在恋爱。” 他揽着我的头。附身。蜻蜓点水地在我唇上印上一吻。说:“你说呢。” 今天他穿着从未穿过的白色西服。黑色衬衫及范思哲领带。黑色西裤。整个人看起來又优雅又俊逸。像极了走在时尚尖端的杂志封面上的男模。风度翩翩中又不失绅士风度---虽然这只是他的表面。但我仍是被他出色的外表吸引。偎进他怀中。说:“那我们一直恋爱下去。好吗。” 他刮着我的鼻子:还沒开口。忽然旁边杀出个不协调的声音:“都快奔三的大龄剩女了。还敢学小女生谈恋爱。羞也不羞。” 我杀气腾腾地瞪向声音來源。好哇。居然是斯文败类关季云。我最最最看不顺眼的臭男人。 我反唇相讥:“说你沒见识还不承认。小女生谈恋爱只知道风花雪月。劳民伤财。而我们这类成熟知性女才是恋爱的最高镜界。” 关季去嗤笑:“成熟。知性。你。哈哈。母猪都要上树了。” 我怒目而视。“姓关的。你沒谈过恋爱所以我也不刺激你了。你來这里做什么。如果要谈公事请预约。因为目前是我和一鸣的二人世界。闲杂人等请勿打扰;若为私事。來者是客。厨房里有茶水。自已倒去。请恕我不招呼了。” “预约。一鸣。还沒娶进门就开始对你指手划脚了。要三思而后行哦。”他笑盈盈地瞅着乔一鸣。 乔一鸣幸好还挺维护我。揽了我的腰笑容可掬地说:“以宁说的对。目前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其他事先放到一边再说。” 这姓关的马上难看下來的脸色让我心情大好。当着关季云的面。我响亮地“波”了乔一鸣的脸颊。 然后。与乔一鸣上楼云过二人世界了。 再然后。我在乔宅当起了名副其实的女主人---虽说还差那么一张代表法律意义的纸。 为此。关季去又逮到了话題猛烈攻击我。“一鸣眼睛差得厉害。但并不代表他父母也跟着沒眼光。”他还说。乔一鸣的老娘已开始着手集中火力对付我了。要我自求多福。临走时。还不忘大笑三声以示小人得志。 满肚子的气沒地方发。便去找了沈诗捷。痛斥她情夫的恶形恶状。 “把他甩掉。小捷。听我的。那家伙表面上不重视你。但我敢保证。只要你离开他。他肯定六神无主。到时候跪在地上求你也说不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准备上好的数码相机。狠狠拍个够。然后拿到八卦报社去卖掉。相信会卖出好价钱。 可惜沈诗捷这女人异于常人。笑盈盈地说了句:“你与他之间的事。与我何关。” 我瞪她。“怎会呢。咱们同是女人。站在女性同胸的角度。你也应该帮我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对我來说。友情城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名利故。两者皆可抛。”她抛出个无辜的神情。“不好意思啊。人家对我那么大方。我怎能把钱往外推呢。” 我叹气。这女人。真够无情的。不过。我喜欢。 “对了。你与乔先生和好了。” “算是吧。” “他真的追求你了。” “怎么。不信。” 她淡笑:“不是。我是在想。乔先生会以什么法子來追求你呢。”她笑盈盈的地瞅着我。“容我猜猜---呃--不是承诺给你大笔金钱。便是给你丰厚的好处。我说得对吧。” 我向她竖起大拇指:“高明。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撇唇:“对付你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聪明人都知道用钱砸你。狠狠的砸。像我这么笨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何况乔先生。” 我满脸黑线。不过也沒反驳。附和道:“还是你了解我。不错。我还真被那只禽兽用钱砸得晕头转向。便索性将就过下去了。”反正。乔一鸣虽然恶霸了点。禽兽了点。但大多时候。对我还真的不错就是了。至于其他部份---咳。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天生皮粗肉厚。又不怕吃苦不怕打压。早已习以为常了。 沈诗捷笑了笑:“恭喜。被抚正了。也算是给咱们广大女性同胞树了个好榜样了。” 我喜笑颜开。非常赞同她最后一句话:“说哪里话。如果你再努力点。说不定关家少奶奶的位置非你莫属。”关季云与乔一鸣一样。既腹黑又无赖。不过那家伙掩饰得很好。骨子里的兽性从不外露。而沈诗捷。这女人看似乖乖巧巧。实则一肚子坏水。一个腹黑。一个坏水。还真是绝配。 诗捷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说:“做情妇有什么不好。” 是啊。做情妇有什么不好。除了见不得光外。其他在物质上的享受可算是帝王级了。何必为了个体面的xx太太的称谓。把自己弄成黄脸婆。得不偿失。 所以。当乔一鸣向我求婚时。我是坚决反对的。 * 谈恋爱挺不错。至少免去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恼事。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陪同乔一鸣参加上流社会举办的各类聚会。虽然我自认长得不怎样。但经过化妆师的巧妙妆容下。倒也有几分姿色。再加上高档衣裳不停地往身上罩。嘿。穿着高跟鞋。抬头挺胸。保持微笑。还真有几分贵妇人的架式。 和风细雨地度过了几个月。又到年底了。与乔一鸣的感情已从刚开始的升温、加热阶断。渐渐地转到保温阶段。双方的理智充当保温按扭。大家各退一小步。不扯掉电源。另愿浪费点电。也要一直保着温。不烫不冷。恰到好处。 乔一鸣的父亲保持着中庸之道。而他老娘则一直持反对态度。 于是乎。一场不可避免的女人之间的战争轰轰烈烈上演。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与乔一鸣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从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升级成论级婚嫁的那种。应乔家大家长的邀请。再一次被司机载进了乔家大宅。 在临走前。玉爱爱一脸担忧:“你可要小心行事啊。宴无好宴。更何况。乔一鸣又有事离开了。不能帮衬你了。” 我心里也在直打鼓。这乔一鸣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紧要关头被叫去处理紧急事务去了。留下我和展程二人独自面对乔家那只千年老妖怪。 诗捷也知道我既将要面对的战争。安慰我说:“怕什么。乔一鸣那个恐怖的黑道大魔头。都被你搞定了。还怕一介深闺妇人。” 想想也是。乔一鸣那么恶质的禽兽都被我收得服服帖帖。还怕他老娘么。 不过--- 我问诗捷:“奇了。一鸣曾经整过你。还是派人追杀过你。” “沒有啊。” “那我怎么感觉你挺怕他的。”每次一提起乔一鸣的大名。这女人总要露出怕怕的神情。又不是三头六臂的人物。有必要怕成这样么。 她白我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有与恶势力斗争的勇气。我一向很胆小的。“ 这个。倒也是。 手臂一痛。这女人毫不怜惜地揪我:“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推开她的手。插腰以对。得意猖狂地笑:“嘿嘿。那是自然。如果不贴金。他哪能知道我的价值。” 做人。总是要谦虚的。但谦虚过头了。就是虚伪。 但是这年头。已不再讲究谦虚是美德了。一切。都要朝自我推销看齐。你不推销自己。别人哪知道你的好处呢。 *********************************************** 我原以为我要鄞见的只是乔家父母。沒想到迎接我的居然是特大阵仗。 宾朋满坐。热闹非凡。院子里的各色名车几乎挤满了诺大的前院。 司机替我开了车门。我牵着展程的小手下了车。看着眼前的阵仗。腿肚子都在抽筋了。 从外边可以隐隐看到里边客厅已是坐满了人。外边走廊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一个个都好奇又新鲜地盯着我。看样子。应该是里面贵客们的司机之类的人物。 “妈妈。这就是爷爷奶奶的家么。”展程天真地问我。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对替我开门的司机。小小声地问:“我可不可现在就打道回府。” 司机回答:“不可以的。小姐。先生和客人们都在等你了。” 等我。我停车的位置与客城只有二十步的距离。里边人声鼎沸。外边却雅雀无声。连个接待的佣人都沒有。摆明了想用豪华阵仗让我坐冷板凳。 刚开始的恐惧与惊惶被对方的蔑视惹恼了。我冷笑一声。低头对展程说:“展程。等会要去见爷爷奶奶。你怕吗。” “---怕。”小孩子一向都是说实话的。 我安抚他:“展程不怕。爷爷奶奶不会吃了你的。等会妈妈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懂吗。” 与展程作了最后勾通。我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上战场去也。· ------------ 第二十九章 上战场(二) 冷板凳。绝对的冷板凳。 乔家的客人不消说都是非富及贵的人物。诺大的客厅被围成一个圈子。清一色的贵妇名媛居多。 她们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这个谈论时装。那个论某某公子哥娶了某某明星---但。就是沒正眼瞧过我。 我四处观望了下。沒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有些贵妇倒是相熟。可又无法招呼人家。因为记不住人家的名字。便索性点头微笑。可惜人家理都不理我。头一扭。就与旁边的人说话去了。 我那个气啊---无法用语言來形容了。 四处转了圈。沒有发现乔家父母。看來他们真想给我冷板凳难堪。 “哟。这位小姐是谁。好生面熟。哪家的千金啊。”一个中年妇人貌视惊喜地拉着我。 “哎。人家都有小孩了。哪还能叫小姐呢。该叫太太了。”另一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妇人问我。“这位太太贵姓。是哪家的媳妇啊。长得这么精神。” 另外几个贵妇人也挤了过來。七嘴八舌地问着:“这孩子也长得好俊。是哪家的小少爷。” “怪了。我在这个圈子也纵横了数十年。忒还有不认识的贵族。”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如今这年头啊。麻雀变凤凰的多着呢。也难怪你不认得。”我看向说话之人。一个长着双吊眼眉头上脸上化成吸血鬼妆容的妇人。 好。我记住了。 “是啊。凤凰虽少。但麻雀特多。有时候。麻雀尾巴上弄两根凤凰的羽毛。照样被称作凤凰。” 这个说话的妇人也生得不错。只是嘴巴刻薄了点。记住了。 “唉。这年头。想找个真正的凤凰还真难啊。”这个超级丰满的女人。也记住了。 “---” 惨。说话的人太多了。脑袋有限。记不住了。拉住路过一位佣人。“乔伯母呢。” 佣人冷冷地回答:“夫人在招呼客人。很忙的。” “哦。那我也算是客人。怎么不见她來招呼我。”真的怒了。她邀请了我。却不出面。反而让一些牛鬼蛇神羞侮我。这岂是豪门贵妇所为。 佣人的回答更让气到暴。他说:“这位小姐。非常抱歉。您并不在夫人邀请的范围内。” 我怒及反笑。“我知道。我是一鸣的女朋友。迟早都会嫁进乔家的。哪还能当自己是客人呢。”在她一脸黑线时。我又轻飘飘地说着:“我口有些渴了。麻烦你帮我倒杯水來。” 对方石化。 我睨她一眼。说:“怎么。难道身为一鸣的女朋友。我连杯水都讨不到。” 她好似要崩溃的样子。好半晌。才听她说:“请稍等。” 我牵着儿子的手大从容入座。在一双双惊愕的眼睛下。笑得一脸自然:“不好意思啊。來得迟了。大家请继续聊。” 沒反应。 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说:“沒话題可聊了。那好。我就起个话題吧。就聊---麻雀变麻雀的故事吧。” 终于有了反应。不屑冷哼者居多。 我笑着说。“如今这年头。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多着了。都不新鲜了。但仍是吸引着眼球。为什么呢。” 终于有人说话了。 “还不是为了想攀高枝。享受荣花富贵。” “说得好。”我击掌。看着这位说话的妇人。“谁不愿享受荣花富贵呢。只要是人。哪个不想攀高枝。”我话锋一转。“可是。如今真正的凤凰谁还能瞧到。呵呵。相信在场诸位都沒见过真正的凤凰吧。”我把话題抛给她们。 这些女人脸上出现愤怒的不屑。纷纷张嘴欲说。 我不给她们开口的机会。马上说:“人类之所以从未见到凤凰。那是因为它们已经绝种了。” “为什么她们会绝种呢。那是因为她们太过高不仰攀了。所谓高处不胜寒。她们又自诩高贵。不屑与其他鸟类交朋友。眼见着其他鸟类繁殖昌盛。遍布天下。于是。她们不得不自降身份与鸟类联姻。于是乎。传闻中代表高贵的凤凰便渐渐消失了。” “而凤凰消失后。与她们有血缘关系的大鸵鸟。锦鸡。天鹅。孔雀。燕子等鸟类就自然而然地取代了她们的位置。被称作吉祥鸟。而凤凰。虽然仍是活在人们心目中。但飞进千家万户的鸟类。却只有燕子。” “为什么那么多吉祥鸟。却只有燕子受人们喜爱。那是因为燕子从不摆架子。也从不自诩贵族鸟自居。” 我一口气说完后。在场诸人脸色已涨成酱色。大快人心。最会总结出一句话:“不好意思。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有不妥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然后。光荣退场。 起身离开那群气得全身发抖的贵妇人。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旋转楼梯转角处立着乔夫人。她正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她的表情取悦了我。我冲她矜持一笑。主动上了楼梯。质问:“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既然您已经邀请了我。却躲着不肯见我。这岂是待客之道。” 乔夫人沒料到我会直接发难。怔了片刻。马上冷下脸:“既然向小姐知道不受我乔家欢迎。为何还跟在我们一鸣身边。” 我轻轻地笑。然后正色道:“夫人。身为母亲。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可站在女人的立场。我很生气。” “哦。”她淡淡地道:“向小姐在生什么气呢。” 今天的乔夫人是经过特别打扮过的。美丽。高贵。庸容不可侵犯。虽然个子比我矮了几分。但从那双眼里散发出的不动声色的锐光却增生出无究威势。仿佛只稍一个眼神。便可以让敌人烟飞灰灭。 “刚才是很生气。但现在嘛。”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既然已经知道夫人的伎俩。我岂会上当呢。所以。我不生气。” 她微微一笑。耳朵上亮晃晃的钻石耳环散发出的颜色。冰冷又高贵。 “那我便放心了。刚才向小姐那番话。还真令我刮目相看。” “夫人过奖。我们虽是市井小民一个。沒有与权贵人物平起平坐的资格。但该有的尊严也得维护。夫人。您说是吗。” 她笑得满脸和气。“那是自然。人生并无贵贱之分。只要肯努力。便是贵的表现。真正的贵。则是贵在通过合法的努力。而不是走旁门左道。” 呵。好厉害的拐弯抹角。好高明的迂回讽刺。摆明了讽刺我不通过正当方式却只以不劳而获的手段走婚姻的捷径。此乃旁门左道矣。· ------------ 第三十章 扬眉吐气(一) 我并未生气。立即驳道:“夫人。我很佩服您的见解。但在用词上。我却不敢苟同。” 我说:“何谓旁门左道。泛指不正当的方法、门径。何谓不正当。按如今的解释则是做有违法律的事。而我一不偷二不抢。只不过与乔一鸣恋爱。便认为是旁门左道。夫人。请恕我无法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她定定看我一眼。微笑着说:“我知道向小姐嘴巴一向利。我说不过你。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嫁进我乔家。死也不同意。” “夫人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夫人讨厌我。为何不从一鸣身上下手呢。非要拐那么大的弯找我的麻烦。要是传扬出去。不嫌仗势欺人么。” 她脸色微变。冷笑:“看來你是有恃无恐了。” “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还是那句老话。夫人若真的讨厌我。应该从一鸣身上下手。而不是來找我的麻烦。”我的声音也跟着冷下來。耳朵处听到外边有异响。应该是乔一鸣回來了。 我微笑着说:“夫人。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我示意展程向主人打声招呼。这小子倒也沉得住气。还能甜甜地叫出:“奶奶再见。” 乔夫人尽管厌恶我。但面对我时。仍是笑得雍容大方。更不必说小孩子了。只见她伸出亮晶晶的手指。摸了摸展程的头。语气不冷不热的:“小朋友再见。” * 刚下楼梯。乔一鸣人已经进來了。他不顾其他贵妇人上前与他打招呼。直直朝我走來。脸上带着担忧与焦急。上下打量我。皱眉:“怎么了。我妈真的刁难你。” 我正待说话。乔夫人也已下楼了。她声音宏亮豪爽:“一鸣。你这孩子。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这媳妇嘴巴利着呢。我哪敢占她的便宜。倒是你的世伯母阿姨们被向小姐一番话炝得一鼻子灰到现在都还回不过神呢。”她扭头。对那群贵妇人说:“大家说说。是不是啊。” 那群女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控诉我的罪行。 乔一鸣不可置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轻描淡写地对一位声讨我最为激烈的胖子。“周阿姨。我忘了告诉你。我这个女朋友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却是我心头尖上的人。谁要是惹她生气。就是与我为敌。” 那胖女人脸色青白交错。其他人也是一脸错愕。其中脸色变得最厉害的还要数乔夫人。 “一鸣。你---” 乔一鸣看着她。淡淡地道:“妈。非常抱歉。我又让您失望了。” 乔夫人脸色难看。“一鸣。你确实让我非常失望。” “妈。我很抱歉。” 乔一鸣这男人也够狠的。把话挑明后。便拥着我离去了。上了车。我回头看到乔夫人死的脸。于心不忍。扯了扯他的衣袖:“算了啦。你妈不让你娶我。你不娶便是。” 他瞪我:“我看你还巴不得我妈阻止。这样你连理由都不必找了。就可以真接拿我妈作挡箭牌拒绝我的求婚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妈那样子。我敢嫁吗。”他老娘的本领并不比之扬的母亲差。同样的错误哪还能犯第二回。 忽然发现前涂迷茫。不由心灰意冷起來。不想再作过多纠缠。转移话題:“对了。你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他不说话。只是揉着眉心。貌视疲惫。“唉。前院捉贼。后院却失火。看來我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我好奇了。这家伙一向阴险狡猾。使得诡计阴毒着呢。还会有办不到的事。 * 乔一鸣的事其实很简单。但看似简单的事。被对方抓到了漏洞。便复杂起來了。 事情是这样的。 龙门虽然是黑道方面的组织。虽然偶尔做做作奸犯科的事。但大多时候。还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虽然仍是避免不了游走在法律边缘。但比起那些走私贩毒逼良为娼的纯黑帮人士。龙门也算是良好公民了。 他们的良好在于。虽然也设有私下放贷。俗称民间融资。意思就是。哪家企业或是个人资金周转不灵。便可以向龙门的融资部去借钱。利息比银行稍高一些。但还在客户承受犯围内。 龙门的融资部归几个实际领导人管。也有专人负责。但若有大额融资。便要由几位掌舵人一起审批。这次借贷的上百亿资金。便是由他们五位首领一并放得贷。合同写得明明白白:已方借甲方一百二十亿港币。年利息为总资金的百分之七。与本金一并在明年x月x日归还。后边再写上借贷日期。 龙门的融资之所以兴旺。是因为借贷简单。并且有庞大金钱用后盾。还有强大武力作硬件。哪个吃饱了撑着敢在老虎嘴里拨牙。所以龙门融资部开设数年。一直运行的风车斗转。从无出过意外。如今。还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钻合同的漏洞。 也不知当时写合同的时候。这几位领导人全体被崔眠了。还是脑子被雷劈了。我这个只有大学文凭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合同的漏洞。而这几位至少都是硕士学历以上的笨男人们忒沒看出來。 那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龙门总座。也就是龙雯父亲的死对头兼情敌的养子聂擎云。本來龙雯老爸是不愿借的。但龙雯他老娘觉得有愧于对方---听说当初聂擎云的父亲在追求美人无果后。黯然神伤。终生不娶。也算是难得的痴心男了。(要看龙雯老娘的故事。请看桃子完结文[谁是我丈夫])一向心软的龙雯老娘便使了美人计。在丈夫耳边吹枕边风。一向疼爱老婆的龙氏大家长。英雄气短。便同意放贷。 因为上头发下话來。下边这几位便把关得不大严格了。让人家找了漏洞可钻。 对方是这样钻的。 因为合同上写有限于日期归还字样。当第二年还款期限到了。龙门的人便去追款。对方回答说:“不是明年归还吗。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的。” 一句话。惊起飞天大浪。当时负责追款的是关季去。他一听便头都大了。糟了。被人家钻空子了。 可惜他的巧言令色、舌灿莲花也起不了作用。人家就那么一句:“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就要等到明年归还。” 好吧。钱你可以不还。但利息总该先还吧。 “利息是和本金一起还的。还是得等到明年。” 关季云败下阵來。龙雯不信邪。亲自出马。仍是无功而返。最后。龙雯年轻气盛。马上让乔一鸣带上武力。给他们來个武力镇压。 可惜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双方真枪实弹。眼看就要火拼起來。也幸亏龙雯他老娘及时出现。美人化解了恩怨。让双方都放下武嚣。但仍是不还钱。 乔一鸣等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无可耐何。 当我听了大概后。不由笑喷了。“多大点的事。这也处理不好。太丢人了吧。” 他白我一眼。沒好气地道:“涉及上百亿的经济纠纷。你认为很简单。” 我耸耸肩:“那是自然。他们钻合同的漏洞。难道你就不能钻吗。” 他哼道:“如果真那么好钻的话。还会难倒那么多人。” 他口中所说的人。包括龙门的精神领袖龙雯父子。龙门的实际领导人。成亦城兄弟、段无邪关季云乔一鸣等人。 我睁大眼。“不会吧。那么简单的事。你们居然。居然---”实在找不到语言了。太太太可耻。太太太沒用了。 他恼羞成怒。“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來想法子。” 我把胸膛一挺。“屁大点的事。看我的。老娘只需一句话。包准让他们乖乖的把那些钱统统吐出來。” 我的主意非常简单。这种几乎类似于脑筋急转弯的小玩意。小时候玩得多了。也见怪不怪了。 不是我谦虚。也不是我托大。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对付这种伎俩。真的真的很简单。 可是听在乔一鸣耳朵里。却有着异想不到的效果。 我才刚把肚子里的想法说出來后。身边的男人已经石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我不高兴了。“怎么。你认为不可行么。” 乔一鸣惊了好半晌。才开口:“不。我只是太震惊了。太不可思议了。”顿了顿。又说。“这种法子亏你想得出。不过。若对像是你。我也见怪不怪了。” 我谦虚地笑:“先别高兴得太早。先去试试吧。万一人家比我更会玩脑筋急转弯。那可就麻烦了。” 他笃定一笑:“不会的。这种刁钻的法子也只有你想得出。那姓聂的定得乖乖还款。哼。我还会让他把利息本金一分不少的全都吐出來。”他满脸狰狞。看來被这事儿气得不轻。 * 让咱们女主显一回身手吧。不然。还真以为她只是吃闲饭滴米虫哩。 咳咳。本文确实越写越狗血了。粉不好意思。· ------------ 第三十一章 扬眉吐气(二) * 第二天。乔一鸣便兴冲冲地坐私人飞机找姓聂的去了。 期间。龙雯找上门來。向我问他的行踪。我说他去新加坡找聂擎云追款去了。 龙雯冷哼一声。脸色臭臭的。“我们脑袋都想破了都想不出好法子。他能行吗。” 我拍胸脯保证。“放心。有我这个军师在。他定能马到成功。” “你。你除了当个沒用的米虫外。还能有何作用。”说话的是跟随而來的关季云。 我被他的形容词气惨了。跳起來反驳:“我的作用可多着呢。阁下要不要听啊。” 他摸了摸鼻子。“不敢。我听闻乔伯母请來的厉害阵容都被你那张利舌打击得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力。我哪敢不自量力。”他明着奉承话。实则嘲讽我除了耍嘴皮子外。一无是处。 我瞅着他。点头附和:“这才对嘛。不自量力的人确实可恨。幸好你还有自知之明。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瞪我。冷笑一声:“看來给你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了。收回刚才那句话。耍嘴皮子我耍不赢你。來点别的吧。” “那可是你说的哦。”我跃跃欲试。拍了拍肚子:“生孩子。你会不会。” 旁边响來好几个闷笑声。我瞪过去。连一向爱扮酷的龙雯都忍俊不禁。 关季云反应也算快了。居然给我來了句:“何需要我亲自生。我只需播种就可以坐等收获了。哪像你。还得要男人在你肚子里播种才可以生得出來。” “---”我瞪大了眼。脑袋一片空白。不敢置信他居然说得出这种话來。更不敢相信一向牙尖利嘴的我居然败下阵來。 “---你。你你----”指着他的手指狂抖着。实在气得不轻。尤其身边那几声狂笑。更让我怒火中烧。 关季云终占了回上风。洋洋得意。瞧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发狠。恨恨地道:“好。我们就來打赌。十个月后。看谁的孩子长得帅。”在他愕然的眸光下。我得意洋洋。“怎样。敢不敢打这个赌啊。”我赌这姓关的决对不敢赌。我生乔一鸣的孩子。也算水到渠成。但他就不同了。沒有公开正式的女朋友。只有一个秘密情妇沈诗捷。我就不信他敢找沈诗捷或是其他女人生孩子。 一句话成功踢掉关季云脸上的得意。我得意极了。甩了个“小样。敢跟我斗”的眼神给他。在一阵咬牙异响和暴笑声中。与关季云的口舌之争。再一次卫冕成功。 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会被批评为耍小聪明。但对付这些种臭男人。就要以奇制胜。以虚胜实。虚虚实实。变幻无穷。其益。也无穷。 关季云败下阵來后。兀自不服气。冷笑着说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说:“你别不信。最多一个星期。一鸣就会凯旋而归。不信。那咱们再來打赌如何。” 这小子不信。包括龙雯等人也不信。一个个顶着熊猫血丝眼外加青白惨惨的僵尸脸。看來被那上百亿的资金弄得连觉都沒睡好。可怜哦。一群被钱财拴住的男人。 关季云虽然败类了点。但不屈不挠的勇气还是有的。马上又说:“赌什么。” 唉。本來我都放你一马了。你偏要撞到枪口上。也不能怪我了。 我说:“好。我们就來赌---” * 乔一鸣不在的日子。倍感无聊。便应了沈诗捷的要求。帮她照看网店。 有了工作后。原來多余到暴的时间不够用了。恨不得生出三双手來。 两个星期后。乔一鸣回來了。春风得意、神彩飞扬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瞧他笑得那个丑样---恶。 他一回來。便搂着我亲个不停。在床上勇猛无边。哦。老天。可怜我的小蛮腰。都直不起一了。 不过。虽然身体累了点。但却很满足。偎在他身边。听着他得意洋洋地叙述他是如何那对奸恶父子的。 我听了直笑。揪他的鼻子。取笑道:“真看不出來。你倒举一反三了。”不止让姓聂的还了利息本金。还交了一大笔违约金。 他叹息而笑。“沒你厉害。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我得意地笑。生平第一次生出得意的自豪感。以前经常被这家伙欺负。压制得翻不了身。又天天宅在家。吃他穿他住他用他。还真如关季云所说。成了标准的无用米虫了。 而这回终于打了个漂亮翻身仗。也算是彻底地扬眉吐气了。 最重要的是。与关季云还打了赌。 我对乔一鸣说:“关季云他们还不相信你能搞定那对父子。还与我打了赌。这下子。你可要好生整治整治他。算是替我出口恶气。”我并未对龙雯等人说是我出的主意。我只是说一鸣已经想好了法子对付他们。两个星期后。便可以搞定他们。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动物。你在他朋友面前给他挣了面子。就算他不说。心里肯定是感激你的。 身为聪明女人。该表现的时候。不必吝啬。不该表现的时候。就乖乖地窝在一边。保持沉默。 若是让他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就算再爱你再宠你。回到家绝对不会给你好果子吃。反之。回到家铁定把你当成女皇來崇拜。 我不敢自诩为爱情专家。婚姻专家。但这起码的婚姻秘袂还是懂的。 我不知道乔一鸣是如何想的。但他以骄傲的语气向龙雯等人说是我出的主意后。沉侵在他们不可思议的自我威风中。心里却甜甜蜜蜜的。 看着这个以我为荣的男人。忽然心中有了个坚定的想法--- * 经过借贷事件。在我的大展神威下。乔一鸣在龙门的地位一下子达到顶点。而我这个幕后推手也得到了众星捧月的地位。他的朋友对我全面改观。虽然关季云仍是恶嘴毒舌的。但对我的态度好转起來。乔一鸣的老娘也听到了些有关我的丰功传绩。不再找我的麻烦。但仍是不接受我做乔家的儿媳妇。我并不着急。反正与乔一鸣的感情已经进入稳定成长阶段。还怕她从中作怪吗。 乔一鸣又向我求婚。他的理由是:“我们相处已经进入稳定阶段。你对我的考验也该够了。恋爱也谈得够久了。可以修成正果了。” 我也觉得差不多了。与他相处这么久了。对他的脾气也了解不少。再也沒有比他更适合我的男人了。 可是。俗话说女人旺夫。还得先旺自己。我一事无成。成天当个无用的米虫。也不能怪人家老娘嫌弃我。实在是我太太太沒用了。除了靠男人外。还真是一事无成。 于是乎。为了证明我不是吃闲饭的米虫。我决定。继续给人打工去。 乔一鸣很不赞同。说:“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何必那么辛苦。”他摸着我的黑眼圈。很是不满。 我说。“你老妈已经够瞧不起我了。难道你想一直让她鄙视我。” “这事儿有我顶着。你不必担忧。” “我知道。你为了我已经顶了很大的压力。可是。你工作那么忙。人家一个w 呆在家里。会很寂寞。帮小捷做事。也算是打发时间吧。”我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不说话了。只是闷闷地劝我不要太累了。 见他同意了。我心里偷笑。女人可以凶悍。但偶尔温柔一下。再刚硬的男人都会变成绕指揉。 有了乔大爷他的首肯。我工作更加卖力了。经常陪同诗捷在各大精品店扫货。不可避免又碰到同样在血拼的乔老佛爷。她看我的目光冷冷淡淡的。也不大理睬我。我也不强求。不管未來如何。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去操那个不必要的心。 *· ------------ 第三十二章 最后挣扎(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元旦节來临。乔一鸣要我陪同他一起回乔宅一同过节。 我拒绝。他问原因。 我说:“我想回老家看看我妈。”今年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中。与老妈又近一整年沒有见过面了。 他想了想。说:“一号在我家过。二号我带你回去。如何。” 我说:“不了。你妈会不高兴见到我的。只要你给我订好机票。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他皱眉。正待说话。我打断他。“好嘛。你就答应嘛。大不了玩十天半月我就回來。” 他说:“太久了。干脆把她接过來和你在一起。那样你就不会感到寂莫了。” “呵。你可别反悔哦。我老妈可是非常反对我嫁给你的。” “为什么。我记得她早已同意了不是吗。” 我点他的额头。“话是这样沒错。但是。和你住到一起。以及和你结婚。那可是两码事。” 他皱眉:“我不懂。” 我插腰。“我也不太懂。我老妈说。你会是个好情人。但绝对不是好丈夫。要我多长颗心眼。勉得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 他似笑非笑地瞅着我:“究竟是你妈说的。还是你自个儿说得。” 我嘿嘿一笑:“是我自己说的。但也差不多啦。” 他盯我一会。说:“算了。不管是你在从中作梗。还是你妈当拦路虎。今年我跟你回老家一躺。先把你妈搞定。”他满脸狰狞地掐我的脸。“然后再來搞定你。” 我撇唇。想搞定我。沒门。还想搞定我妈。窗子逢儿都不给你留。/ * 元旦那一天。我们就抵达了成都双流机场。一路上。我又些忐忑。“新年第一天。你不陪你家人一起过。却和我一起回老家。你家里人不气疯才怪。” 他看我一眼。“沒办法。终身大事决定权捏在你母亲手里。这点牺牲他们也理解。” 我撇唇。想让我愧疚。我偏不。我说:“到时候如果你妈來找我的麻烦。你可别给我躲着。我可沒要你跟我回老家。” 老妈对我们的到來非常开心。去了邻居家串门子。要他们中午在自家吃饭。邻居们都挺热情。对乔一鸣这个从香港來的金龟婿抱着极大的好奇心。纷纷答庆了。 这下子。老妈里里外外忙翻了。乔一鸣被她安排在家里看电视。与邻居家的长辈们聊天。顺带替老妈刺探“敌情”。而我则被揪着一起与她去买菜。 在去买菜的路上。与老妈交流了一大牛车的悄悄话兼驭夫心得。 “他对你好吗。” “好。”除了偶尔惹他发火会掐我的脸把我按在床上欺负我或是不理我外。平时对我也满不错。 “对你大方不。” “大方。”那家伙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丢一张卡任我刷。偶尔还亲自给你买礼物。 “他向你求过婚吗。” “求了。但我沒同意。” “嗯。不愧是我的女儿。有些时候。女人就要矜持一点。有些男人。太容易得到的就不懂得珍惜了。” “可是他妈不喜欢我。” “意料中的事。也别太心急了。有了前车之鉴。你可得多长几个心眼。得等你那口子搞定了他妈后再嫁给他也不迟。”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搞定他妈。你呢。偶尔去挣一下表现。这是媳妇必经路程。懂吗。” “懂。” “若他妈一直不同意。你心里急也得忍着。反正你都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不怕拖。一直恋爱也不错。总比结了婚后当黄脸婆强。” “高见。” “你那口子喜欢你。应该是你这副臭脾气合他的胃。你千万别为了讨好他妈而失了自己的个性。” “老妈英明。” “还有啊。尽快生个孩子。到时候。就是他妈求你嫁给他儿子了。” “老妈啊。人家的儿子条件那么好。有的是女人给他生儿子。不差我一个的。”我实话实说。香港是有钱人的天堂。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女人生孩子吗。 老妈想了会。说:“那也得生。保险一些啊。就算仍是进不了他家的门。你就要他一笔赡养费。咱自个儿带。如今养儿不防老。纯当是消遣吧。” 我无语。生儿子当消遣。也只有老妈说得出口了。 “妈。我还有展程的。不必再生了。” 她瞪我:“之扬是纪家独子。如今已沒了生育能力。他妈也糟了报应。咱们也不能做得太绝。就把展程留给他们。你再自己生一个。自己消遣。若你真想展程。也可以去看看他嘛。总是自已亲生的。血缘在那摆着的。不愁以后不认你。”末了。还加上一句:“我看之扬对你还念念不忘的。实在不行。就吃回头草吧。” “---”这种话。也只有老妈说得出來。 ********************************************************** 买好了菜后。打道回府。老妈又给我支招:“明年你都二十九了。再拖下去。就是剩女了。大龄产妇了。趁现在还吊在青春的尾巴上。早早把自己了结了吧。若他的家人一直不接受你。你也死了心吧。回來重新找一个。反正如今这年头女人可金贵着呢。不愁找不到男人。” 还是老妈现实。趁现在年轻。早早嫁了好。 还是老妈毒辣。嫁不进去。重新再找一个就是了。 “妈。我并不着急的。其实。我早已明白他的心。他是真心想娶我的。”与乔一鸣相处了那么久。对双方都非常了解了。该磨合的也磨得差不多了。偶尔掐下架。吵吵嘴。尾头吵了床尾就和了。夫妻之间的相处不都是这个样。 “嫁给他。只是时间问題而已。你也别替我操这个心了。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清楚的很。” 倒是老妈她自己。长年來一直独身。我又不在身边。也不知她平时是怎么打发日子的。 十分钟距离的买菜时间。忒是被我们母子捱成了半小时。一路上踩着蚂蚁的尸体回家。乔一鸣已经与老邻居们打得火热了。看到我们回來。忙起身接过我们手中的菜。 邻居家的周大娘鬼鬼地进了厨房。附在我老妈耳边。悄声说:“你家以宁眼光不错。钓了只超级金龟呢。快叫以宁嫁了吧。过了这村就沒那个店了。” 老妈悄声问:“可是我听以宁说。人家老妈不同意呢。你说乍办。” 周大娘摆摆手:“刚才我问过了。人家乔先生说。他妈不是问題。最重要的还是以宁的态度。”她兴奋得像中了乐透性的。对我说:“以宁啊。别再摆架子了。赶紧答应了吧。不然把金龟放跑了。多划不來啊。” 结婚可不是儿戏。得慎之又慎啊。 与之扬那么携合的感情都走上离婚的道路。更别说身边总是美女环绕道德观念又极为淡薄的香港。万一哪天乔一鸣也走上了之扬的道路。那我才是叫天不应。求地无门了。 我对老妈说。婚姻大事得仔细考虑。不能马虎了。 老妈被周大娘给洗脑了。一心投入乔一鸣是金龟婿的圈子里。早已忘掉是她严肃告诫我防患于未然。一个劲儿地崔促我赶紧嫁人。一了百了。勉得她牵肠挂肚的。 见我给她打马虎眼。她可來气了。揪着我的耳朵:“死丫头。明年你就二十九岁啦。不是十九。记住。是二十九。再过两年。你想吊青春的尾巴都吊不上去了。还挑。从前年到现在。人家一鸣也沒嫌弃你。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死样子。沒姿色沒身材。脾气又不好。人家还能要你。你也该偷笑了。最重要的是。一鸣眼睛不利索。并不代表其他女人眼睛也都生在头顶上。赶紧把他拴住。以免夜长梦多---” 怒死我了。俗话说儿不嫌母丑。怎么娘还要嫌儿丑來了。 我推开老妈。走进客厅。眼睛四射。发现搁在茶几上的报纸。拿起。指着那上边的标題。问乔一鸣:“这个字念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扶了扶眼镜。“成都商报。” 我摘掉他鼻子上的眼镜。拿着报纸走了几大米远。指着比成都商报还小三号的字。问:“那这几个字呢。” 他眸子微眯。“赶房产末班车。成都人买上经济适用房。” 我对目瞪目呆的老妈说:“看到了吧。还敢说人家眼睛不利索。”· ------------ 第三十三章 最后挣扎(二) 俗话说。姜还时老得辣。此话果真不假啊。 我用行动证明乔一鸣看上我并不是眼睛不利索。而是他真的瞧上我了。是用心瞧上了。 老妈先是一阵目瞪口呆。然后又好中了大奖一样兴奋。她说。一鸣眼睛不近视。却还看上了我。那就只能证明眼光虽然利。但审美观却异于常人。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我满面黑线。老妈还真会打击人。难道她就不能说一句她女儿的优点。 不过老妈下一句却把我说得心花怒放。 她说:“一般的男人找老婆哪个不先看其外表。然后才是家世、内涵什么的。不是我打击你。一鸣能跳过外貌直接瞧上你。不能说他有眼光。懂内涵。只能说明你这副臭脾气合了他的胃口。”老妈还偷偷向我说起了他与老爸相识的经过。“想当年。你老爸可是远近驰名的美男子。居然瞧上长相普通家世普通的我。别人那个惊呼。嘿。你爸就说:他就是瞧上我。抛开外表不谈。我与他可是臭味相投。同流合污。走到一起才算是功德圆满。我就想啊。一鸣应该也是这种心理。女儿啊。你赚到啦。通常能跳过外表的男人。你也不必担心他以后会变心啊出轨什么的。你不也曾说过。凭他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美人沒有。偏偏还瞧上你。依老妈过來人的眼光看啊。他准是被你给煞到了。嫁吧嫁吧。听老妈的话。准沒错。” 呃----老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不禁看向乔一鸣。他正与邻家大伯下棋。发现我的目光。冲我微微一笑。我一个惊呼。惨了。心跳怎么跳得那么快。 *********************************************** 乔一鸣那家伙绝对是天生的资本家。眼光利。观察也入微。懂得审时度时。在发现我老妈的转变与我的目光有异后。当天晚上就向我求婚了。可惜后來却--- 满脑子混乱。抽空给玉爱爱打了电话。说了我的烦恼。 她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的。“有沒搞错。我那么美丽无敌温柔可爱贤惠能干。都沒有人向我求婚。怎么你倒比我先一步了。”她在那头惊呼了半天。喳啦啦地控诉了姓段的恶行恶状后。咬牙切齿极了。不外乎是。她比我漂亮百倍。都沒男人向她求婚。正郁闷着呢。我却打电话來刺激她。正找不到发泄口。我刚好撞到枪口上。也难怪成了她的出气筒。 不过。本人今天心情特别好。不计较她的怨妇嘴脸。等她抱怨了五分钟后。才问她:“哎。抱怨完了吧。也该听听正事了。我给你讲啊。一鸣向我求婚了。你说。我该嫁给他吗。 我把昨晚的事大至说给了她听。 乔一鸣是这样向我求婚的。 我对他说。以后回到香港。无所事时的日子又会來临。一个人在家太闷了。想出去找点事情做。 他说:“如果真觉得闷。就给我生个孩子。包你活得精彩。” “还有脸跟我要孩子。是谁让我流产的。” 他一把揽过我:“不要再提起那件事了。好吗。我们重新來过。沒有仇恨。沒有算计。只是单纯的夫妻关系。可好。” 我推他:“谁和你是夫妻啊。八字都沒一撇。” “那。嫁给我。咱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 “我们这样不也很好吗。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你还想与我分开。”他打断我。 我看着他。说:“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成年人的感情通常都是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开。难道你能保证一辈子都对我好。乔一鸣。奉劝你一句。沒有把握的承诺千万别说出口。”沒有人能保证。永远对一个人好。 就算爱到浓烈时也不能。 承诺这玩意。并不是向银行贷款承诺几时还款那样简单。在感情方面。一旦爱情贬值了。泛味了。消失了---以往作出的承诺就只能当作笑话來谈。 他定定看着我。“你说的对。我从來不会做沒有把握的承诺。我不敢向你承诺我会爱你一辈子。但是。以宁。一旦我对你提出结婚。就请不要置疑我对你的真心。” 我眨眨眼。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想娶我。” “是的。嫁给我。好吗。”他执起我的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 “不好。” 他很是意外:“理由。” 我抽回手。双手插腰。“这还需要理由吗。从认识你到现在。我被你算计过多少次了。我自己都数不清了。你说。你说---”我搓他的胸膛。“稍微正常的女人哪个会嫁给总是算计自己的男人。” “还有。你算计我也就罢了。你还对我用强。”一想到我唯一的工作被他破坏了。不得不远走他乡。我更來气。“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说什么你得听我的。不然又怎样怎样。你得乖乖回到我身边。不然就怎样怎样。奶奶的。老娘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他抓过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怀里。“那你又说说。你又整过我多少次。” “我几时整过你了。” “你摔坏了我价值连城的古董名画。” “谁要你把我当成陪酒女朗來着。” “你还破坏我的名声。” “哪有。” “沒有吗。是谁当着众人的面。向罗小夏暗示我不举。只能吃药來维持。” “谁要你故意让那些女人欺负我。还把我丢到一旁作壁花。我只是气不过而已。”还敢怪我。 “又是谁把我衣橱里所有外套后边用萤光粉写上i love np字样的。害我成为世界的笑柄。”他说得咬牙切齿。 我装傻:“我有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真的忘记了。 他掐我。“小骗子。要我替你回忆吗。” 我摇头。“哎。我想起來了。我不是故意啦。我只是想写i love you的。不知怎么搞的。却把you写成了np。不能怪我啦。” 隐约想起來了。在他当着罗小夏的面要我滚蛋后。我气炸了。一是为了面子的受损。二是为了自尊心被践踏后的愤怒。三还是为了面子。我恶向胆边生。在他所有衣服外套后背都用莹光粉写上“i love np”字样。以报那丢面子之仇。 (莹光粉的作用。相信看官们应该都知道吧。我在这里简单解释一下。莹光粉有许多用处。但对我來说。却是整人的最佳工具。把白色莹光粉涂在任何地方。白天看不见。一到晚上。便大放异彩了。乔一鸣的外套大多都是深色的。在他后背涂上白色莹光粉。被发现的机率很小。但在晚上时。尤其是人多的场合。更难能可贵的是在社交性很强的商业宴会里。决对是风头大盛。独一无二。) 他狞笑。“你的失误还真不少。” “对啊。这也是我一辈子庸碌无为的原因。”实在是性格决定命运。 “原非被你整得整整一年才恢复了元气。” “那是他自已心理素质不够坚定。性格太过好强。能怪我吗。”有那个必要生气么。屁大点的事。 “为了找到你。我出动了龙门大半情报精英。” 说起这个我更來气。“只不过去旅游而已。你就那么大的动作。你还像个男人吗你。” “你坚决不肯承认你是因为躲我才四处逃窜吗。” “错。我是去旅游。不是逃窜。”我揪着他耳朵大吼。 “---好吧。就算是旅游吧。”他一脸无耐。他顿了顿。“但却出动了我麾下暗组组长原非亲自压阵。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喝。还來怪我。那我东躲西藏有家不能归大过节的还背井离乡。我又找谁算账去。” 他不语。我揪他的耳朵。“又是谁用强迫手段把我绑回香港。把我当成金丝雀來养。” “---” “沒话可说了吧。哼。你这臭家伙。王八蛋。旧账都还沒给你算清。新账你又撞上來。你以为向我求婚就可以取得我的原谅。做梦。” “还有。你这是哪门子的求婚。鲜花沒有一朵。甜言蜜语沒有一句。彩礼也沒有。离娘钱 也沒看到一分---” “一千万的现金支票我准备开给你母亲。” “那又怎样。当我是钱鬼投胎啊。” “你目前所住的别墅也已过继到你名下。” “少來贿赂我。老娘宁死不屈。”当我真是见钱眼开啊。 “结婚后。不干涉你的自由。” “切。我现在也不自由吗。”想去血拼。自有人付钱。想去游玩。自有司机开道。想吃什么。管家厨师马上去弄來。 “嫁给我。” “不嫁。” “真的不嫁。”眼睛眯起來了。 “我视死如归。” 他盯我。我毫不示弱。看谁更厉害。 “好吧。”他说。“婚姻不是儿戏。我也不勉强你。” “耶。”胜利了。我在心里比了个“v”字符号。 他起身。下床。我问:“你去哪/。” 他一边翻着外套。一边说:“既然你不愿嫁给我。那这张支票已无用了。” “---呃。其实呢。我并沒有说不嫁给你。” “那间别墅我是送给未來妻子的结婚礼物。既然你瞧不起。那就算了。” “喂。谁说我不要來吧。沒看到人家正在考虑么。” “本來我打算咱们结婚后就带你去环球游行的。看來也只得泡汤了---” 环球游行。不是全国游。而是一月游。可以去环镜优美的马尔代夫度假。可以去参观庄严神圣的彼得大教堂。还可去见识埃及金字塔的雄伟。希腊的爱琴海。非洲的草原。挪威的原始森林--- 双眼放光。我说:“嘿嘿。我想。你肯定会是个体贴温柔的好老公。” 他坐在床边。双眼柔和地瞅着我:“嫁不嫁。” “不嫁。” “---再说一次。”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嫁。” 他脸色难看。“彩礼不要了。” 头一甩。“本姑娘视金钱如粪土。” “别墅也不要了。” “不稀罕。” “环球旅行也不稀罕。” “对。” “---”他脸色越发难看。“你到底想怎样。” 我哼了声。“至少还要一整套施华洛士奇水晶珠宝。” “---” 我望着他。“怎么。连一套珠宝都舍不得送我。” 他的脸色看起來好奇怪。似气极败坏。又似哭笑不得。 “你确定只要施华洛士奇就可以嫁给我。” “对。” 他叹气。貌礼惋惜:“本來我已替你订做了一整套卡地亚珠宝。价值数千万呢。既然你只要那上百万的施华洛奇士。那我只好把---” “等等。谁说我不要卡地亚的。我告诉你。施华洛奇士我要定了。卡地亚的也要。” 他瞅着我。“然后你就嫁给我。” “对。” “你确定。” “废话。” “不后悔。” “后悔的是王八蛋。” “口说无凭。” “那就签安盖章。” “算了。婚姻实乃大事。我还得仔细考虑一下。”说完。他倒头便睡。 “---” 过了良久。我才怒吼一声:“乔一鸣。你敢耍我。” --- 愤怒气愤怒发冲冠外加火冒三丈都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玉爱爱在那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更是恼火不已。低吼:“你笑够了沒。笑够了就给我出个招。你说这事乍办。” 玉爱笑呀笑的。“唉哎。太搞笑了。我一直以为向姐你是个活宝。想不到你男人也是活宝一只。无邪以前一直在我耳边嘀咕。说你男人放着那么多的美人不要。却偏偏瞧中你。肯定是眼光有问題。原來你男人不只眼光有问題。而是你们真是决配---哈哈哈----” 哭笑不得。绝配。我与乔一鸣。虽然不怎么接受这个词。但却神奇地平息了我从脚底冲上脑门的愤怒。 绝配。那岂不证明乔一鸣看上我。并不是我高攀。 呵呵。这个词。好。 玉爱爱光顾着笑。却沒能说出个所以然。果断挂了她。又打电话给沈诗捷。 这女人比我高竿多了。人家当情妇当得有声有色。做了关季云三年多的情妇。仍是沒有下堂的迹像---虽然姓关的对她总是招之既來。呼之即。但以我过來人的眼光。嘿嘿。以后有他的好受。说话沈诗捷做了关季云的情妇后。钱包鼓了。学业也有成了。最重要的是。人家还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网络品牌扣折服装店开得红火异常。 这女人虽然年纪小。但那iq|eq|沒得说。才不像玉爱爱那女人。光说不掂。 电话话通了后。我直接道明目的。“小捷。你帮我出个主意。你说乔一鸣向我求婚。我该怎么办。” “真想让我出主意。” “对。” “就两个字。嫁吧。” 既然连情商超高的诗捷都说嫁。那我便嫁吧。 我说他老娘仍是不怎么喜欢我。她说:“嫁吧。如果你是担心他母亲会刁难你。怕什么。早早生下小一鸣。就是通往乔家大门的最佳通行证了。” 我低头想了想。这个办法可行。 晚上。我对乔一鸣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他一脸愕然外加惊喜:“你说什么。” 我摸摸肚子。不怎么好意思。“我年纪也不小了。再不生。就成高龄产妇了。” 他一把抱过我。把我紧紧搂在怀中。脸颊摩挲着我的脸颊。声音有些哑:“好。” 我替他整理衣领。又说:“取什么名字好呢。乔小鸣。乔二鸣。哈哈---” 他也跟着笑。沒戴眼镜的眸子变得迷离起來。他微微眯起。说:“这种事不劳你去想。你只需安心养胎就成了。” 我啼笑皆非。“兄台。我们只是商量。还沒有怀上。” 他抚摸着我的肚子。动作轻柔。仿佛里面真已怀上了孩子似的。 “那可说不定。万一已经怀上了呢。” “那怎么可能。你一直都戴了套的。”而且还是超有质量的杜雷斯。别人用一辈子都不会出事。我就不信他的虫虫生了三头六臂。 但。看他如此笃定的样子。我不确定了。“难道说。你还做了什么手脚。” 他但笑不语。轻轻地摸着我扁平的肚子。答非所问:“你的大姨妈应该有些时候沒來吧。” “去。我的可准着呢。都是每个月十二号---”忽然想到。都已过快到月底了。而大姨妈还沒來造访我。看到他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笑容。我大叫:“乔一鸣。你这只衣冠禽兽。就只会算计我。”· ------------ 第三十四章 结局(一) 天杀的衣冠禽兽兼无良资本家乔一鸣。把我的胃口吊起來后。居然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害我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被老妈大惊小怪地埋怨:“哎呀。就算你们小两口再恩爱。也犯不能着那么激烈啊。”她看到凌乱不已的床单被子。笑得嘴都歪到耳根了。 “哟呵呵---怪不得你这丫头都二十九了。皮肤却越长越好。我原以为香港化妆品真比大陆的好。原來是爱情的滋润啊。” “---”满头黑线。老妈也太会想象了。昨晚我与乔一鸣來了场殊死大决战。他胜。我输。 * 漫步在人气极高的梨花街。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热闹。在这里。沒有记者的跟拍。沒有功利世俗的牵绊。沒有随时会有的危险发生。我们也学着那些小情侣手牵着手。从早上一直逛到晚上。元旦气氛浓烈。成都人又是举世公认的好吃嘴。我们两手空空。却几乎扫掉了各大小吃店的招牌菜。撑着饱得不能再饱的胃。慢步回家。 展程正坐在客厅里玩玩具。看到我们。吹呼着朝我奔來:“妈妈。我肚子好饿。婆婆不做饭给我吃。”然后可怜兮兮地瞅着我。 我又是心疼。又是愧疚。问:“婆婆呢。她干什么去了。” 展程嘟起小嘴。“婆婆还在睡懒觉。比我还懒呢。我都从來不睡懒觉的。” 不会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我直起身。忽然心里一个咯噔。箭一般地冲进老妈的卧室。发现老妈直直地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般。 * 有些时候。人的生命是那么的刚毅。在大自然灾害下。顽强不倒。坚强挺拨。与死神搏击。与命运抗争。抒写出可歌可泣的生命壮歌。 可如此坚强的人类。却敌不过生老病死。再坚强的人。在“老”与“病”字面前。仍是不得不低头。 老妈才刚六十出头啊。年轻时吃了那么多的苦。还沒享几年清福。便被死神召唤去了。 老妈的离去。代表这个世上。我再无依靠的亲人。我的悲伤找不到地方发泄。只能麻木着一张脸。机械地接受着廖廖数位客人的悼念。 老妈能在无痛苦的情况下悄悄离去。也算是死神对她的眷顾。沒让她在死前受到太多的痛苦。我是唯一庆幸的。 在庆幸与悲伤中找了个平衡点。我强撑着精神。亲自办理了丧事。 我沒有让乔一鸣帮忙。一切都是我亲力亲为。在她生前。我沒能尽到做女儿的职责。也只能在她的葬礼上。尽一份绵薄之力。 在出殡那天。舅舅一家子终于出现在我面前。年过五十的舅舅舅妈在母亲的遗相前烧了点钱纸。悲伤了几下。然后客气而疏远地对我说要请节哀。 我礼貌地点头。心底一片平静。 舅舅的女儿郁冬也來了。穿着红色针织小披甲。胸前挂了串泥色大串珠。吊着枚奇形怪状的银色饰品。下身白色短a裙。黑色长筒靴。青春逼人。美丽、张扬。成都时尚流行潮女决对有她的份。 郁冬冲我灿烂地笑:“嗨。表姐。听说你找个了金龟婿。在哪啊。让我瞧瞧。” 我淡淡地说:“我现在是以死者女儿的身份接待客人。也只接受前來悼信我母亲的客人。其他请求请恕我回绝。” 郁冬不高兴地嘟唇。被舅妈喝斥了两声。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以宁。你表妹年纪小。孩子气重着呢。说话一向不经大脑。成天只知道打扮。肚子里沒多少墨水。不会说话。你别与她一般见识。” 我也淡淡一笑:“怎会呢。舅妈多虑了。” 多年未谋过面的爷爷奶奶也來了。他们是被搀扶着进來的。老态龙钟的样子。看得人为之心酸。 “以宁。多年不见了。都长得这么漂亮了。”爷爷说。在烧了些钱纸后。一屁股坐到乔一鸣替他搬好的凳子上。眯着眼打量着他。说:“以宁。这就是我的孙女婿吗。人中龙凤啊。还是你有眼光。” 我捧了杯茶放到他面前。说:“请喝茶。” 爷爷接过茶。吹了几口气。可能是茶水太烫了。又放到一边去。笑眯眯地盯着乔一鸣。“年轻人。叫什么名字。与我孙女几时认识的。” 我说:“爷爷。今天是我妈的葬礼。” 爷爷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吱唔道:“以宁啊。你离开老家那么多年。这次回來。就多住些时日吧。我和你奶奶怪想你的。” 我沒开口。借口要去招呼别的客人。转身离去。望着母亲的遗相。忽然有种无力感。辛苦了一辈子。善良了一辈子的母亲。穷尽一生精力。仍是沒有得到任何亲情的眷顾。 * 办理好母亲的丧事。我随乔一鸣回到了香港。日子仍是波澜不惊地过着。 老妈的离去。只给我带來了数天的冲击。丧事一办。我已经从悲伤中恢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向以宁。又重出江湖了。 在离开成都前。舅舅说我冷血。唯一的亲人离去我居然连滴眼泪都沒流。舅妈拐弯抹角地指责我。说我不孝。亲生母亲才离开几天。就要急着回香港享福去了。 爷爷奶奶死活劝阻我。要我们多留几天。爷爷笑眯眯地招呼乔一鸣。要他去他家住几天。顺便把我们的亲事办了。 乔一鸣递了个丰厚的红包给他。说:“老人家的心意我和以宁心领了。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要忙。只能辜负老人家的心意了。” 爷爷紧拽着红包。笑得不见眼。他摆摆手。“沒事沒事。年轻人嘛。事业为重。理解。呵呵。理解。” 舅舅舅妈也上前劝阻我们多留几天。一改刚开严厉谴责。 乔一鸣以同样的方式递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他们---我们在“亲人”的祝福下。登上了飞往深圳的飞机。 * 又到年关了。大家都很忙。乔一鸣每天加班。不知在忙些什么。而我也忙得昏天暗地。这沈诗捷天生就是运气好。网店赚钱死了。我每天帮她。得到的报酬也不菲。但比起她得的大头來算。我也只是个替资本家卖命的小小可怜员工。 乔一鸣的朋友圈已完全认同我了。但骂我的人也有那么几个。 原因在于乔一鸣再一次向我求婚。我仍是拒绝了。 我说。等你老妈真正接受我了。我决对嫁。 他说。他老娘已经不再反对了。 是啊。他妈是不再反对。可那脸色。好像我上辈子还欠了她二两香油钱沒还似的。有了前车之鉴。我哪敢掉以轻心。与之扬的婚姻之所以走到尽头。其主要跟源还是來源于他老娘。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他虽然不大高兴。但仍是沒有逼迫我。 这事儿本來是在卧房里上演的。外人无从知晓。却不知怎么回事。倒让他的朋友们听去了。一个个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直说我会驭夫术。以后乔一鸣肯定得被我吃得死死。我笑得谦虚。哪里哪里。只是他让我而已。 倒是关季云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在乔一鸣耳边嘀嘀咕咕的。不必猜也是在说我的坏话。 乔一鸣也挺维护我的。对于旁人的嘲弄并不以为意。但笑不语。气得关季云扭头便走。 这事儿被我洋洋得意地说给玉爱爱听。她叹息而笑。“恭喜你了。看來乔一鸣已经被你圈养成功了。” 圈养。 这个词儿是最近一年才流行出來的。意思是。被女人管得死紧的男人。便叫圈养。 圈养的男人有许多好处。被老婆紧盯迫人术弄得不敢背着老婆在外边乱來。一切听从老婆的指挥。 我一向不赞同圈养男人。更何况。乔一鸣那样的男人。我哪敢圈养他。他不來圈养我就该偷笑了。 我说:“我们谁也不圈养谁。若是两人真的相爱。何需圈养。” 她点头同意:“这个倒也是。不过。要是安在男人身上啊。还真说不准。有些男人。就得圈养。不然他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四处播种却不收获。” 我取笑她:“看得出來。你男人肯定被你圈养起來了。我瞧段无邪最近都规矩了不少。”段无邪是乔一鸣几人当中最花心的一个。不圈不行啊。 她轻哼。脸上带着莫名的漠然。“我们的事不大好说。还是说你吧。乔一鸣虽然那个了点。但对你真的不错。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出來了。” 我讶异:“你收了他多少好处。居然替他说起好话了。”乔一鸣对我是不错。但也仅限于不错了。想要他对我掏心挖肺。那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是那种把爱情当成毕生大事的梦幻女人。学不來把男人拴在裤腰上才是爱的体现。 她白我一眼。“你这女人。对别人的感情一看就透。维独却看不清自己男人的心思。我真替乔先生感到悲哀。” 我耸肩。不以为然:“这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懂吗。” 忽然心血來潮。又悠逛到一城的家中。一城还是老样子。过着孤独又清高的单身贵族生活。我们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窝在沙上喝着茶。聊着天。天南地北地聊着。最后又扯到乔一鸣身上。 “我走后。他沒为难你吧。” 他耸肩:“或许他心里也想來找我算账吧。但我想。他可能力不从心。” “为什么。” 他看着我。目光忽然变得认真而严肃起來。“你真想知道。” 心中一紧。我清了清嗓子。“怎么了。难道还发生了其他事不成。” 他沉默良久。忽然叹气说:“虽然我挺讨厌他的。也痛恨他那样对你。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爱上你了。” “你知道吗。在你们分手后。他的仇家就已瞄上了你。他怕你出事。派了一打的人在我楼下守着。当天我便注意到了。找他理论。他一改以往的高傲漠然。居然求我要好生照顾好你。” “还有。你在幼儿园的工作确实是他动用关系逼迫园长把你辞了的。他之所以要把你逼回他身边。是因为你当时非常危险。随时都会被敌人发现。” “我还听无邪说。你离开香港的那天晚上。他曾开着车子追到机场的。跑得急了。便落了单。被仇家堵个正着。那一晚。他差一点就回不來了。” 我的心一紧。嗓子干痒:“怎会这样。” 他叹气。“当时被送进医院时。我和无邪一起去看望他的。至今他的背上还有一道刀伤。难道你沒发现吗。” “其实。凭他的力量。你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一路上都派人跟在你身后。并不是监督你。而是保护你。你当真以为。在你被困在可可西里时。哪会那么及时出现直升飞机救下你们---”· ------------ 正文完结 从段宅一路飞奔回去。忽然发现平时只需几分钟时间的路程一下子变得漫长而遥远。 脚下是平时爱穿的两寸高跟鞋。薄软又不累脚。如今我却非常憎恨它的高度。让我跑不快。 一口气冲到大门处。再一路飞奔进屋。撞上一个人。是管家胡伯。他揉着肩膀:“唉哟。可怜我一把老骨头。肯定被撞坏了。小姐啊。你走路就不能淑女点---” 我沒空听他的胡扯。揪着他的衣服问:“他人呢。” “谁啊。” “我说一鸣。他回來沒有。” “你是说少爷啊。他是---小姐。少爷又做了什么令你愤怒的事。让你这样生气。” 心底积了团无名怒火。仿佛奔腾的山洪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在山谷中无力咆哮着。却又一时无力--- 我打断胡伯的胡扯乱语。问:“我是问他回來沒有。哪來那么多废话。” “哦。回來了。正在书房里忙呢。” 我一口气冲到二楼书房。动作太大。门板撞上墙壁又被弹回來。发生巨大声响。 乔一鸣从文件中抬头。目光愕然:“怎么了。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 我静静地立在门口。仰头望他。外边天空阴沉。书房里的光线有些暗。他开了大灯。明亮的灯光倾泄而下。射在他身上。有暖洋洋的感觉。 休闲舒适的居家服取代了以往总是不离身的西装外套。骤然变得亲切起來。眼镜被取下。那双深沉迷人的眸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我眼皮子下。 是谁说他冷酷无情。不尽人情。 是谁说他残暴阴狠。阴险狡诈。 是谁说他外表看似斯文。内心实则是一匹笑面狼。 又是谁说他对付女人不留情面。言语恶毒。让女人又恨又气。 可是。在我眼里的乔一鸣。虽然霸道了点。凶了点。喜欢对我用强、用阴、用狠---但这都已过去。如今。我爱他。真的真的好爱他。 这个笨男人。都三十多岁了。在外边威风凛凛的一个人。可在爱情面前。却是十足的笨蛋一个。 一个温暖粗糙的手轻拍在脸颊上。我回过神來。望进他担忧的眸子。急急忙忙地剥他的衣服。“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大白天的。也想那个。” “别废话。快脱。”我三下五除二剥下他的外套。又从他衣服下摆处往上提。光亮逼人的灯光下。他白皙的背上赫然出现一条狰狞的疤痕。突兀地盘据在左背上。 “亲爱的。哪有你这么猴急的。脱衣服应该这样---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哭了。” 我把脸颊贴在那条疤痕上。感受着那极不自然的痕迹。 身子被他转过。他捧着我的脸。一脸焦急:“好端端的。干嘛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摇着头。重重扎进他怀中。吸取他独一无二的温暖气息。 他紧紧地搂着我。我的脸颊贴在他的肩窝处。“既然担心我会被你仇家伤害。为什么不对我直说。”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我不想让你担惊受怕。” “---为什么要受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走得那么坚绝。就算用伤势來牵绊你。也留不住你的心。” “---你派人暗中保护我。为什么不明说。” “何必呢。看你玩得那么开心。” 对着他的肩膀狠咬下。他吃痛。我恶狠狠地说:“乔一鸣。看在你表现突出的份上。我决定了。准备结束你的黄金单身汉生涯。” 他呆若木鸡。 我又说:“你这是什么反应。还不快去准备结婚戒指。我要满满一屋的鲜花。红的黄的绿的玫瑰花堆满屋子。卡地亚的首饰要一整套。独一无二的。还有---”林林种种地说了一大堆。 他渐渐恢复正常。“你说的是真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凶巴巴地道:“废话。单身日子过久了。忽然想试一下做黄脸婆的滋味。” “你不再坚持除非我妈不反对才嫁给我。”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嫁的又不是她。怕什么。 人。总是要前进的。只有告别昨天。才会有新的明天。而这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我却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弄明白。 重新窝在他怀中。忽然发现。想找一个舒服的怀抱也不容易哩。至少。我就花去整整四年的时间。 本文完结。 桃子新作 拜金女 韩靖涛是我的超级金龟男友。 当然。这只是官方说法。 * 扪心自问。我长的确实不差。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皮肤粉嫩散发出粉红色泽。刚刚大一时。同学们给我起的绰号是百合仙子。更兼中文系第一美女。当然。其实就算被捧上校花宝座也沒什么大问題。但我这人谦虚。只愿做个系花。 可是。如此美丽的我。却不受欢迎。只差沒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犹记那时才念大一的我。是所有男同学的梦中情人。好些女同学对我都非常友好。因为我虽然长的漂亮。但美的温和。沒有侵略性。 但是。一年过后。所有人都讨厌我了。百合仙子的绰号也被人抹去。更改为拜金女。 大一那年。我与本市最著名的上市公司小开王弈君恋爱了。爱的轰轰烈、惊天动动。 我是灰姑娘。他是富家公子。灰姑娘与富家公子的爱情本來就是忧喜参半。成功了。是飞上枝头。失败了。就是狼狈的落水狗。可怜虫。 所幸。我和王弈君的恋爱经过刀山火海、水里來。火里去、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走到一起了。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那时候的我。是幸福的。是所有a大师生眼里的百合仙子。所有人都祝福我们。 但。好景不长。我和王弈君情比金坚的爱情随着王家公司的破产而宣告终结。 王弈君远走他乡。我。改投他人怀抱。一个比王家有钱十倍不止。并且也是一手弄垮王家的男人。韩靖涛。 随着王氏企业的倒闭。韩靖涛这个不被世人熟知的名字因为我对王弈君的背叛而被所有a大同学得知。他们对韩靖源有祟拜。有不以为然。有畏惧。唯独沒有厌恶。 但对于我。他们有憎恨。有厌恶。有鄙视。唯独沒有喜欢。 但。他们厌恶归厌恶。可顾忌到韩靖涛弄垮王氏企业的那股狠劲。令他们不敢对我怎样。只能在言语上讽刺下。在背后搞些小动作。 真正敢动我的人。放眼a大。还真找不出几个。 当然。这世上又不是只有韩清涛一个人有钱有势。在a城。与他一样有钱的也大有人在。 通常她们仗着有钱。便会來找我的麻炳。这三年來。我已见怪不怪了。 当然。身为优质拜金女。身为超级富豪的女友。应对别人的挑衅及突发的状况。沒点处理能力。是不可能稳坐韩靖涛女友三年之久的。 对于这些小意外。我是不屑理会的。就算在这些人手里吃了亏。受了点气。有时甚至还挨了点打。但那又如何。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哦不对。应该是适当地扮柔弱。自有人替我打抱不平。虽然付出的(指被打骂)永远不及得到的回报。韩靖涛并不是每次都会替我讨回公道。或是对我的委屈有所表示。但那又如何。身为富豪的灰姑娘女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并不是只要长的漂亮就有拜金的资格。还是要有点水准才能端起这个异常沉重的碗。 想做拜金女。不但要有打落牙齿血吞的本领。还要能吃得苦。你们说说。我拜这个金。容易吗。 * 升上大四后。面对繁忙的学业及越來越严峻的就业压力。我也和所有大学生一样。开始四处投简历。找工作。希望在毕业之前能把自己推销出去。 我很幸运。在投了第十二次简历后。本市最大的一间外贸公司录用了我。职业是总经理实习秘书。实习期间有少数的工资补贴及餐费和服装报销。只要转正。薪水便很可观了。但。和我一起竞争这个职位的还有同班的几个女同学。但她们沒有我那么好的运气。 或许我那顶头上司看中了我英语八级的能力。或是看中了我的美貌。亦或是其他。总之。这个听说上百人竞争的职位被我不用摧灰之力便得到了。 其他同学肯定不会服气我。尤其是我这样的声名狼籍之人。 “那么有本事勾引了有钱人做男朋友。吃香喝辣的都不成问題。干嘛还來和我们抢工作。” “一直都听说她有个有钱的不得了的男朋友。怎么还穿的那样寒碜。我看啊。八成是被抛弃了。” “说的有道理。所以才会出來找工作。” “哼。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以前风光。现在啊。落翅的凤凰不如鸡了。” 她们的“悄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但一个字也沒说。嘴巴长在他人身上。我又能去干涉什么呢。 我是有格调的拜金女。才不会与她们一般见识。 想做拜金女。要有抗打抗骂的本领。轻易被流言斐语击败。就千万别去拜金。 * 我的好友。也是我唯一的好友晶晶对于这些难听话很替我抱不平。扯了我的衣袖。质问:“你笨啊。为什么不对她们说。你和你男朋友并沒有分手。上个月他还特意从沙特空运了一块天然红宝石给你。你们可恩爱了。她们打哪里听到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我耸耸肩:“谁知道。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有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我又不会少块肉。”拜金女还得俱备另一本领---充耳不闻。睁只眼闭只眼。 张晶晶气结。又拿我沒办法。只能干瞪眼。末了。又问我:“你和那姓韩的交往了整整三年了。呵。真的满久的。能在竞争那么激烈的环镜中屹立不倒。其实你肯定也有几把刷子的。” 被她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飘飘然了。 确实。我。始终是韩靖涛公开承认的女友。在本市那么多的千金名媛中。其中不乏美丽漂亮精明能干温柔娴淑的美人。都沒有我做韩靖涛女友來的长久。 从大二那年开始。一直到大四快毕业。我这个韩靖涛女友身份一直坐的稳稳的。 人们都是健忘的。以前我无情甩掉破产小开王弈君迅速爬上韩靖源床上的无耻拜金女。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很有钱的男友。但并不会去深究这个男友是怎样得來的。 晶晶又问:“你和你那男友一直聚少离多。他又满世界的跑。什么样的美人沒见过。你就不怕他在外边偷吃。或是---变心。” 我扬眉。回答的轻描淡写:“偷吃。呵。他从來不会偷吃的。” “你又看不到他。凭什么认为他不会。” “因为---”我拉长了声音。慢吞吞地道:“他犯不着偷吃。”因为他一向是正大光明地吃。并且连嘴巴都不擦一下的。 晶晶白我一眼。“你那么有信心他会对你从一而终。” “沒有。”我回答的很干脆。从手提袋里掏出一封信寄给她。“还是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投出去。” 她接过。又埋怨我:“你这个懒家伙。每次都要我替你投。这个叫戴维斯的家伙究竟是谁啊。” 我一如往常一样沒有答话。她又问:“怎么又是平信。万一弄丢了。怎么办。这可是寄到国外去的耶。”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闹金融危机。” “哼。你哪次不闹金融危机。”她白我一眼。埋怨道:“你那个男朋友也真是的。那么有钱。居然还让自己的女朋友过的那么紧张。太不像话了。把他给踹了算了。” 呵呵。我要是敢踹了他。我就出息了。 她又一如往常地问:“为什么不用你的名字。每次都要借用我的大名。” 我一如往常地解释:“学校里那么多人仇视我。我怕负责送信的人私自扣下不给我。” 晶晶再度翻翻白眼:“你太草木皆兵了吧。那好。我再问你。你都那么困难了。为什么还要经常打钱给这个家伙。” 我仍是一如往常的解释。“不是与你说过了吗。我对我有恩。现在他陷入困难。理应帮他才是。” “呵。每次都这样。算了。不铐问你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好的新闻來。”晶晶把信丢进大红色的新款lv包里。拉着我的手说:“走。听说jerlo又上了新货。咱们一并看看去。” * 预计11年7月开坑。亲们作好准备哦。· ------------ 1 我从未料到。对付向以宁这种再普通不过的角色。我居然会阴沟里翻船。 我也从未料到。报复一个沒家世沒背景的女人。居然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在我十九岁那一年。因为欠了杨芊芊一个人情。便受她的请求。抓她的情敌來整治整治。 初次见到向以宁。她只是个面貌普通的高中生。与漂亮时尚又家世超好的杨芊芊有天差地别。居然还成了情敌。并且相貌普通的她还能成为赢家。这让我不由仔细打量了这个叫向以宁的女孩子。 我从不否认我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对付千娇百媚的女人都激不起我半分怜悯之心。何况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普通女孩。 于是。我拿了半瓶辣椒酱强行灌到了她的嘴巴。可沒料到。我居然会被她反整回來。 当她沾满辣椒的双唇死死堵在我的双唇上。一条又辣又腻的舌头让我周身汗毛直竖。那种辛辣之味。如今想來。仍是不寒而粟。 那一次。我第一次阴沟里翻船。 对付道上那些凶恶杀人如麻的黑道大佬。我都很少未失过手。却败在一个普通高中女生身上。 那一次。胃穿孔再加胃出血。让我足足修养了半年之久。一想到这事儿。我便恨得咬牙切齿。 季云等人无不关心这事儿。打死我也不说我是被一个高中女生整的。内心里。已把那个叫向以宁的女人狠狠记住了。 我一向是有仇必报之人。因要受训练。暂时放下复仇之心。与堂兄一城开始了漫长而残酷的首领之位的争斗。 经过十年的明争暗斗。与一城的竞争已是白热化。在龙叔与长老们规定的最后期限下。我们都脱下友好的外衣。露出狰狞而尖利的牙齿。开始了血淋淋的撕杀与较量。 我想。论学历。论资历。我是比不上一城的。但玩阴玩狠。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在一年前。这首领之位我倒可以让给他。可自从被那个女人给整了后。我发誓。一定要坐上龙门首领之位。从小生活在富裕之家。我清楚地知道。不管时代怎么变。权利。是复仇的最好工具。 老天也站在我这边。与一城的较量中。他几乎处于劣势。我讨好长老。又借着叔叔对我的偏爱。在最后一轮较量中。他几乎已无翻身的余地。 可惜。我沒料到他会鱼死网破。趁我落单时。对我痛下杀手。 进行了凌厉却又不露声色的反击。我在毫无防备之下。节节败退。从香港一路逃到深圳。再从深圳一路逃窜到广州。 他紧追不舍。在躲过他那辆路虎的撞击后。我崴着一条腿滚入路边阴沟里。好不容易爬到路边。对面却冲出一辆炫亮小车直直朝我冲來。隔着挡风玻璃。我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一脸胜眷在握的一城。还有驾驶座上。那个就算剪了头发。换了衣服。模样变了不少的她--- 想不到。这个已刻进骨髓里仇恨的女孩。居然与一城认识。 就在我这一瞬间的惊疑中。那辆炫黄小车已撞上我。近距离之下。我可以看到她放大的双眼中。那极至的恐惧--- 容不得我多想。双腿一阵剧痛。我的身子飞了出去---· ------------ 2 若不是我毅志坚强。若不是复仇之心旺盛。恐怕我的双腿也已报废。 当医生在母亲的泪眼下一脸沉重地宣布我的双腿已然残废。这辈子极有可能再也无法行走时。我差点崩溃了。 无法行走。多么残酷的诊断。我抛弃童年的刻苦训练。到头來却葬送到这双腿上。这怎能让我甘心。 幸好医生后边还附带了一句:“如今医学发达。只要肯吃苦。复原还是大有机会的。” 龙叔与龙门数位长老们经过商讨。决定给我一年的时间复原。若不行。只能把我换下。 为了争那口气。也为了能站起來向一城与向以宁复仇。就算吃再多的苦。我也再所不昔。 多少个夜晚那刻骨钻心的疼痛。多少次复健时满额冷汗涔涔。甚至晕厥---连复健师都在一旁抹着汗水劝我不必如此拼命。我都咬牙撑了下去。 龙叔对我的进步大为吃惊。在复健师钦佩又激动的解说下。对我另眼相待。也直夸赞二叔眼光不错。选择了毅力超绝的我。 他的宝贝独子龙雯是个被宠坏了的小鬼。也是龙门未來的精神领袖。他聪明、机智、奸诈、阴险。智商超高。从來不把辅佐他的我们放在眼里。这一次。在我痛得全身被冷汗渗透的时候。对我说了句:“何必那么拼命。就算你真的只能坐轮椅。我也不会把你从玄龙(首)领的位置上赶下去的。” 一向疼我以我为荣的父母心疼得直掉眼泪。直骂那个撞我的恶人不得好死。该被千刀万剐。 已呈半退休状态的二叔携着三叔一脸愧疚地对我说:“一鸣。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一城会做出那种事來。”然后。三叔郑重向我道歉。并对我承诺。为了给我讨个公道。也为感激我沒有把一城供出來。他已对一城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三叔对一城的惩罚不谓不严厉。一个堂堂的天之骄子在锦衣玉食下。忽然被取消了一切享受的资格。被赶出了家门。并取消了继承乔氏的所有产业。还被责令永生永世不得踏入香港半步。这对于土生土长在香港。并为了继承家业而努力了二十年的一城來说。也算是最好的惩罚了。 我心里冷笑。对一城。我也恨不得把他杀了泄愤。这样的惩罚虽然泄了恨。但远远不够。但他是三叔的儿子。我一向敬重三叔。看在三叔的面上。我说:“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三叔不必那么生气。” 二叔一生无子。把我和一城视为已出。一城的所作所为已伤透了他的心。我若是报复反而显得小肚鸡肠。二叔很满意我对一城的不计较。安慰了我一番。劝三叔不必对一城赶尽杀绝。 三叔顺着我和二叔的意。抓來一城。当着我的面。暴打了他一顿。 鼻青脸肿的一城哪有以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气息。但再狼狈。仍是那个留有乔家血液特有的风格。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这个“对不起”中包含了多少真心。但他能在长辈面前。还能不卑不亢。无怒无喜。总算对得起我把他当作生平最大的敌人---尽管他一向不是我的对手。 三叔很是不满他的态度。当着我的面。又把他暴打了一顿。他沒有还手。抹了嘴角的鲜血。眸光定定地看着我。“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三叔厉声反对。怕他又会对我不利。但二叔同意了。他拉走了一脸不安的三叔。病房内只向剩下我们二人。 大家相对互视。目光平静。我很奇怪。他在对我痛下杀手被发现后。居然还能如此镇定。也算是个人物了。我也很奇怪自己。在被整得如此凄惨。还能平静面对加害自己的仇人。 “你想说什么。后悔当初沒有下车检察我到底还有沒有气。” 他微撇唇角:“是有些后悔。” 我淡淡一笑。还能说实话。倒也干脆。 “那现在呢。是不是捶胸顿足。如果我死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玄龙(首)领了。” 他毫不掩饰地回答:“是啊。当我知道你还活着。并且极为可能复原后。确实是后悔了一阵子。” 我冷笑:“可惜让你失望了。医生说。最多还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健步如飞了。” 他看着我的双腿。忽然低头:“自从你出事后。我就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沒有二叔的提议。说不定我们兄弟俩的感情会很好。” 我默然。忽然感觉心被刺了一下。有些微的堵塞。 他抬头。柔和的灯光揉进他的眸子里。显得迷离不清。“说实话。一城。这些年來咱们明争暗斗。失去了多少可贵的东西。可到了后來。连我自己都知道在争些什么。这次把你弄成这样。我算是彻底觉悟了。” 他顿了顿。对上我轻嘲的眸光。自嘲一笑:“或许你会说我矫情。但我说得是实话。我自己心里明白。你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之所以与你争个高下。只是想---”他忽然打住不说。停了会。又苦笑一声:“人家都已有男朋友了。我爬得再高又有何用。”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不明白他又在唱哪出戏。 他又开口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这次虽然是我不对。但你也别太小心眼。我已经被你彻底打败了。我认输。心服口服。” 我嗤笑:“你以为一句认输就可以让我轻易放过你。” 他双手一摊:“不然你还能怎样。你现在已是龙门的首领之一。与其被人批评小肚鸡肠。还不如故作大方点。放我一马。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我被气笑了。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脸皮厚之人。我应该报复他的。凭我现在的势力。完全可以把他往死里整。但很奇怪。我居然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 真的很不可思议。当我说让他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自己都惊讶了。 后來转念一想。我之所以原谅他。主要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我可沒忘记那个可恶的女人。与他关系可不浅。 * 经过半年的复健。终于可以走路了。再经过一年的努力。已可以健步如飞。 我一复原。便马上杀到广州去。把她抓到一处废弃的厂房。看着她惊恐的神情。冷冷一笑。我捏着她的下巴。问:“还记得我吗。” 她脸上的惊惧与陌生让我很不是滋味。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居然把我给忘掉了。 我使劲掐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眼里的水意。提醒她:“真的忘掉了。前年上半年。承蒙你反应机伶。让我阴沟里翻船。” 她恍然。脱口而出:“原來你就是那个傻b啊---”她瞅了瞅我气得暴烈的脸。小心翼翼地说:“怎么。你该不会还想小心眼的找我报仇。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冷笑。我一向是要面子的人。被一城抓住软肋不敢动他。但对付这个女人。我何必再顾忌。· ------------ 3 我沒想到。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女生。骨头还挺硬的。 在我以各种手段折磨了她五天五夜后。倒还能对我呲牙裂嘴。 本來已经决定好以对付女人最残忍的手段报复她。但在灌了辣椒水、用牙签刺指甲、再用冰(毒)生生刺入她手臂。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她浑身抽搐。倒在地上淹淹一息。探了鼻息。呼吸微弱。不由失望。这么快就死掉了。 我都还沒有玩够呢。 叫來手下。弄來一辆废弃的破车。把她丢到车子里。再从高高的山坡上推了下去。 我冷眼看着那辆破损不堪的车一路颠簸着往悬涯冲去。再冷眼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在满是黄沙的山坡上滚了数圈。才在一块石头的阻力下。沒能掉入十多米高的悬涯。 我对身旁的人命令:“去。看看她摔死沒有。” 龙飞与我同龄。当初因为资质好。被二叔送进精英组受特别训练。与我、无邪龙雯等龙门下一任首领一同接受各种各样的武术训练。后來被二叔派到我身边做贴身保镖。机智超群。永远一张扑克脸。从不多话。也从不过问主子的私事。我非常喜欢他的性格。 龙飞犹豫片刻。说:“刚才那女的是在装死。” 我淡淡一笑。如果连这点都沒看出來。那我这个统领龙门黑道事务的首领岂不白混。 “龙飞。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低头。沒有说话。 我看他一眼。“你是想替她求情。” 他低头。一言不发。 我看了那躺在沙坡上动也不动的身子。她身下有一滩血迹。满头乱发遮住了脸。我只看到从那凌乱的黑发下。汩汩流出殷红的血迹。 “龙飞。你说。她是否还活着。” 龙飞看了一眼。回答:“那么大的石块。又在那种情况下。碰上去准沒活路。不过。这女人倒挺坚强的。如果及时送她就医。说不准还会活回來。” 就在这时。一拾荒的老头子迎入眼睑。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龙飞。在他躲闪的眸光下。我说:“罢了。反正报复也报复过了。就依你吧。留她一条贱命。” 再度望了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抛开对她的仇恨。倒也挺佩服她装死的本领。 冰(毒)。世界上最凶猛也是最恶毒残暴的毒器。一经刺入人体。痛彻入骨。 撕心裂肺。俄罗斯黑道对付敌方奸细。都是用这种法子。再傲骨嘴巴再紧的人都会乖乖吐出來。用來对付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弱女子。倒显得我心胸的狭隘。 * 回到香港。又进入了新一轮的事业冲刺。 这期间。我知道一城被彻底赶离了乔家。但他也算坚强了。居然改走律师路线。并且成绩不错。 而我。新官上任。组织里一大把的老资格不服我。我得用行动表明我的能力与魄力。为此。我常常忙得焦头烂额。那几年的时间。几乎瘦了十公斤。 而反观一城。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已在政法界打下一片天地。新闻媒体采访他。探讨他的家世。他倒直言不讳:因为犯了重大过错。被家人赶出了家门。 媒体包括我在内的人。都是个奇怪的生物。别人越是遮掩自己的丑恶。反而被人瞧不起。如果实话实说。自曝其短。反而更能令人接受。 我痕恨他的坦诚。却又无可耐何---因为。我自己都被他打败了。 我想。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动他。主要是因为顾忌着二叔和三叔。我的怒火无处可发。只能发泄到那个女人身上。 刚回香港。我就派龙飞去打探她的消息。她被送进医院后。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晕迷了一个星期后。活了回來。大半个月后。也已出院。并且又是生龙活虎的。 我一方面佩服她的小强精神。另一方面。又逮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原來。一城暗恋的对像是她。 照片上。那女人笑得沒心沒肺。看一城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而一城。脸上也带着斯文又儒雅的笑意。但摄影师拍得非常仔细。他眼里赤(裸)裸的爱情。毫无遮掩地跃然纸上。 碍于面子。又碍于二叔三叔。我不敢明张目胆地对付一城。但动他暗恋的女人。倒是一可桩美事。 照片上的女人除了笑容灿烂外。其他真的乏善可陈。长相普通。瘦得像竹竿。全身上下。毫无女性的柔媚。真不知一城眼睛被踩到脚底下。还是审美观有问題。居然会看上这种货色。 据我所知。一城可讲究了。在生活上。非常注重细节。是个非常享受生活的人。连吃个十块钱一颗的水果。都要切成细片。整整齐齐地放入八千元买來的漂亮的英国进口骨瓷盘里。再用牙签送入嘴里。这样一个生活在完美世界处处讲究精雕细逐的男人。居然会爱上一个大而化之的女人。 基于好奇。我一张一张地翻着这女人的照片。不可否认。这女人虽然长得稍嫌普通了点。但她身上沒有矫揉造作。笑容毫无保留。那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奇异地遮去了略显平凡的姿色。 再翻看她以往的事迹。不可否认。这女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她打不怕拍不死的小强精神。倒值得我赞赏。或许。这也是一城喜欢她的原因。 打击敌人。不一定非要用强横手段。从对方的弱处下手。通常都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再一次望了照片上的女人。忽然发觉她的笑容太过刺眼。 在经历了那种惨无人道的对待后。她凭什么还笑得那么开心。 在龙门这块大染缸里。再善良的人。都已被冷酷取代。早已不知笑为何物。我也不例外。偏还遇上一个笑得沒心沒肺的女人。 经过数年的打拼。用雷霆手段震摄训服了一些老资格后。再以恩威并施的手腕。重新整合后。以往二叔留下來的余威已消失无几。如今的玄龙(首)领。以异于上一任首领的雷霆手段称霸黑道。 我在这方面的成就。更加衬得一城的形影单只。但。不愧是我今生唯一的敌人。不管我的成就如何。他始终保持着乐观向上的态度。偶尔与我碰到。都是云淡风轻的笑容。好像以往曾经做过的丑事从未发生过般。 身为失败者。他不应该这样的。 但他叫乔一城。一个不管在经历何种打击后仍然屹立不倒的人。倒也值得我对他另眼相待。 * 经过数年时间。社会的磨砺已让我成熟不少。在道上的成就。随着我的威名日益远播。一城在律师界斩露头角。在他随和不卑不亢的态度下。对他的芥蒂也已消失。仅存内心的一点疙瘩只剩下那么一点点。迫切地指使我前往广州走上一躺。 很碰巧。车子刚下高速公路。转到单向车道。车子驶得急了点。差点就撞上跳边小孩。 刚踩了急刹的我惊魂未定。车窗已被打破。一双纤纤素手伸了进來。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拉出了车窗。对上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 ------------ 4 “死男人臭男人。沒社会公德心的无良男人。就知道开快车。开快车很过瘾吗。很能衬出你这宝马的威风。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把孩子撞到了。你知不知道。孩子是祖国的未來和花朵。需要我们大人细心呵护才能拙壮成长---” 这女人说话又急又快。中气十足。一连串的痛骂把我骂得晕头转身。也颠覆了我心目中对女人无限美好的向往。 其实。在她骂我的那一瞬间。我已经认出她了。五年不见。她仍是精神十足的样子。 仔细打量她。一成不变的俐落短发。浅麦色肌肤。小小的眼睛。略微宽而厚的双唇。非常普通。唯一能入眼的是。这女人的鼻子生得挺好看。小巧笔直。 她还在继续骂。至于骂了什么。我也忘掉了。此刻的我。在严重呼吸不畅的情况下。拨开她提着我领子的手。再抹了被喷得满是口水的脸。说:“骂够了吗。泼妇。” “还沒有。无良男。”她大吼。大力拉开车门。把我拉出了车外。这女人力气挺大。我一个不防。还被她拉出來了。 她又指着我的鼻子痛骂不休。路边聚积了好些路人。看得津津有味。我脸上挂不住了。虽然我平时早已习惯被人行注目礼。但被如此观赏。脸上也忍不住火辣辣的。 我说:“泼妇。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送你孩子去医院检才是正事。” 她立马回过神來。仔细看了旁边的小男孩。连连问他有沒有受伤。在小男孩否定的摇头后。才松了口气。又横眉竖目地瞪我:“无良男。幸好小智沒受伤。不然。我铁定告你谋杀人命。”然后她伸手。“拿钱來。” 我一愣。“我干什么要给你钱。” 她说:“一。虽然你沒撞到小智。但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是事实。你得给我们一些钱当压惊费。二。你开快车。当马路杀手。虽然沒造成人员伤亡。但也得罚些钱让你长长记性。三。你长得人模狗样。开宝马。穿名装。肯定有钱的不得了。而咱们穷人一个。劫富济贫也不过。”她指着小智。说:“小智家庭困难。母亲病重。极需一大笔手术费。阁下就做个好人吧。捐点钱给小智的母亲。说不定小智他妈会替你供个塑像天天给你烧香磕拜。” 我看了小智一眼。下巴一抽:“他不是你的孩子。” 她横眉竖目的:“他是我学生。” 不知为何。心里陡然一松。我说:“既然只是他的老师。是否管得太宽。” “谁说的。身为老师。有义务保护学生的安全。”她义正辞严的。伸手搓了我的胸膛。“喂。别愣在那。给钱啊。不给钱今天你休想走掉。” 我后退一步。这女人看似瘦弱。想不到力道还挺大。胸口微痛。 虽然从资料上早已知道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但因沒有亲身体会。一直将信将疑。如今。总算见识到她的泼辣了。 心头闪过某种诡异。我拿出支票薄。写了五位数字。“这些钱。够不够。” 她接过支票。看了上边的数字。又上上下下打量我。“随身还带着支票。也算是有钱人了。只是。这年头衣冠禽兽的骗子多了。谁知道你这是不是空头支票。” 我被她那贬损不屑的神情弄怒了。极力忍住。我说:“我姓乔。叫乔一鸣。” 她翻翻白眼:“怎么。这个名字很伟大吗。”她歪着脑袋故作沉思。“好像广州沒有叫乔一鸣的大人物吧。” 我深吸口气。感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快崩溃了。“我來自于香港。姓乔。名一鸣。怎么。向小姐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算算时间。也不过才五年而已。她居然就忘得一干二净。不得不佩服她的小强精神。心里也升出一股怪异的滋味。太快了。沒來得急抓住。 她睁着不大的眼:“你居然认得我。” 我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乔一鸣。乔一城。咦。你与一城是什么关系。” 我风度翩翩地说:“一城是我堂兄。我也认得你。向小姐。”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名字那么像。只是。还真看不出來。你居然是一城的堂弟。” “你是经商的吧。” 我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她撇唇:“经商的人都是非奸既诈的。而且一定很有钱。先生。就算孩子沒受什么伤。但请看在他可怜的份上。捐点钱吧。” 回到下榻酒店。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兀自回想着与她交手的经过。不由啼笑皆非。一向都是我掏别人口袋里的钱。想不到还会被别人把钱给掏去。并且还是用那种态度。 她要钱的方式很霸道。也很直接。“一万块。太少了。先生。你这么有钱。再多捐点吧。就当是行善吧。” 我说:“我又怎知你不会把我行善的钱私吞呢。” 她窒了会。梗着脖子道:“若先生不信任我。大可陪同我一起去小智家。” 鬼使祥差的。我居然同意了。 小智他家确实困难。但穷苦的人多了去。在龙门混了满身的冷酷味。再可怜的人都经不起我半分同情心。但见她那么有劲。便也像证性地给了点钱。 她还嫌少。真是个不知足的女人。 可我却被迷失了心窍般。居然又开了五万块的支票。她这才心满意足地放我离去。 回到饭店。越想越不是滋味。我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窝囊。 *************************************************************** 本想在广州多呆些时候。却被母亲一通电话召了回去。 母亲气急败坏地对我说。小弟子鸣已经连续气跑了六位家庭教师了。 我瞟了委屈又倔强的小弟。揉揉眉心。感觉一向灵敏的脑袋不怎么好使了。 与母亲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个所以然來。最后还是家里的佣人插了句话:“要不。把小少爷送到广州去。” 佣人张婶说。她以前服务的雇主的孩子也是个调皮捣蛋的主。换了好多老师。后來听说有位姓向的老师专治问題学生。便将信将疑地送了过去。不出半个月。便被驯得服服帖帖。 我对内地的教育并不怎么高看。但在张婶的一再游说下。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带着子鸣去找对方校长去。 子鸣上学不到一个星期。他的老师包括校长在内已向我打过七次电话。我头痛至极。正准备教训那臭小子。他倒一脸兴奋地对我说。他终于在学校找到了乐趣。说他们班又调來一位班主任。还挺有两下子。是唯一不怕他的恐吓与唯一能与他交手还不会处于下风的女老师。都把他的斗智给激出來了。 望着子鸣那兴奋到发亮的眸子。我不禁为那位新上任的班主任掬一把同情的泪。 后來得知那位班主任是位女的。更是担忧了。一鸣一旦对某个人起了兴趣。通常都会被整得极惨。 带着解救那位班主任于水火的心情。我去了子鸣的学校。才刚走近子鸣的教室。便听到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不由加快脚步。 当我看到子鸣全身上下挂着令人恶心的黄色垃圾。双手死命扯着一条蛇。整个教室里的孩子们都跑得远远的。不由猜想。这小子又在弄哪出戏。 “哦。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熟悉的声音让我忍不住侧头。 而当我看到讲台上的老师时。再一次愣住了。 看來。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居然又让我碰上她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看着眼前一切。子鸣身上散发的臭味让我再度纳闷了。 她打量了我。“你就是乔子鸣的家长吧。您好。我是乔子鸣的老师。蔽姓向。您请坐。”她拉了把椅子放到我面前。 真有些搞不明白。才不过才短短半个月而已。为什么她还有本事把我忘得如此彻底。 是她真的记性不牢。还是故意为之。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对上她探索的眸子。我说。“现在是上课时间。可否等向老师下课后再向你请教。” 她笑容满面:“当然可以。乔子鸣同学调皮到什么程度。相信乔先生也亲眼看到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警告地瞪了子鸣一眼。说:“也好。咱们确实该好好谈谈。”子鸣确实调皮。但身为老师。哪有把恶臭的屎和恐怖的蛇扔在学生身上的道理。 还有。虽然与她见面次数不多。但我相信。每一次与她见面我都让她印像深刻。沒道理会记不住我。· ------------ 5 揪着子鸣。重新返回学校。去了她的办公室。这女人一脸热情友好的样子。 她亲自倒了杯茶递给我。礼貌地接过。对她把我当陌生人的态度很不是滋味。 瞅了她牙痒痒的面容。我莞尔一笑。我一向很少喝茶的。就算要喝。也得是龙井铁观音之类的顶尖茗品。 我坐到她的办公桌旁。与她礼貌而友好的谈了下子鸣的问題。我向她保证。以后会加大力度管教弟弟。正准备起身告辞。忽然发觉从臀部传來沉重感。质地精良的裤子被椅子粘住。瞅着她力持平静双眼却发亮的神情。我暗叫不好。心头怒中火烧。杀气腾腾地射向她。 她倒好。若无其事的样子。 心头气恨交集。我冷冷地盯着她。“向老师。这椅子上的胶水粘度还挺强的。不知是从哪里买來的。” 她倒沉得住气。故作惊讶。与我装蒜。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伎俩。恶狠狠地瞪着子鸣。 这臭小子。真的越來越不像样了。 子鸣脸色发白。连连摇手说不是他干的。蓦地。他捂住嘴。一脸惊恐地盯着她。后來。子鸣也像是明白了什么。哭丧着脸。“哥。我不是要整你的。是她。她是巫婆。”他指了她。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恨子鸣的不争气。又恨这女人居然用这种方式整我。 不过也佩服她的机智。居然想到了这种隔山震虎、借刀杀人的法子來。 长这么大。还从未像今天这样丢这么大的脸。 心头火气直冲脑门。恨不得立即把这女人暴打一顿。 我力持冷静。从小二叔就教育过我。不管遇上何事。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持冷静。 我强行起身。臀部的裤子与椅子进行了一翻较量。最终在一阵撕裂声中。我站起來了。但从臀部传來凉溲溲的冷意与她极力忍在唇边的笑意。尽管力持镇定。但在她蔽得满脸通红的表情下。脸上仍是飞上火辣辣的滚烫感。 我深吸口气。故作从容地脱下外套拴在腰间。遮住了臀部的狼狈。 拧着怯怯不敢作声的子鸣。在众目睽睽下。大步离开她的办公室。 临走前。我冰冷的目光射向她。我不知道我的目光杀伤力有多强。但在道上那些小角色一接触到我刻意散发出的杀气肯定会吓得屁股尿流。 她再一次让我惊异。居然毫不畏惧地回瞪我。还假腥腥地说了句:“非常抱歉。如果我知道这椅子上涂有强力胶。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坐了。” 我还能说什么。说“弟不教。兄之过”。以前不好好管教。如今自食其果了吧。 在她可恶又无辜又极力忍着的嘲讽下。我很难再保持理智。再狠狠剜她一眼。 很好。生平第一次。我被一个女人挑起了从不轻易示人的怒火。 ******************************************************** 经过那件糗事。子鸣安分了一阵子。但那件糗事每每想起。脸上仍是火辣辣的。恨不能把那女人杀了剁成泥喂狗。 也不过才一星期的时间。子鸣又开始捣蛋了。在学校又开始惹是生非。不过这回沒那么幸运。经常气愤地向我告状。今天说那个女人又整她了。明天说那个女人把他整惨了。后天又说那个女人太可恨了。他躲她躲得远远的。她都还來找他的麻烦。 我有些惊讶。子鸣的恶魔本领我是知道的。段数低沒有点过人本领的老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能让子鸣第一次打从心里害怕。她倒让我刮目相待。 尽管从子鸣嘴中得知她的厉害。但沒有亲眼见到。我仍是不大相信。 于是。我与子鸣商议对付她让她出糗的好戏。 借口给子鸣请家庭教师的机会。我特意打电话邀请她做子鸣的家教。 生怕她拒绝。我给了非常优渥的条件。她犹豫片刻便同意了。 与子鸣曾商议了一阵子。准备拿刁钻的问題给她难堪。 “为什么直线间的两点是最短的距离。” 这个很好回答。以数学论理而言。在场每位老师都会回答。 但是。我似有似无地瞟向她。子鸣的问題一向刁钻。以书本上的理论根本无抬打发他。我倒要看看。她会怎么回答。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数位口才一流的家教都被子鸣抛出的问題给难倒了。 我志得满满地望着她。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的回答立马震惊了我。也雷翻了我。她以常人异想不到的举证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白痴似的。自动送上门让她讽刺贬损。 她以狗拾骨头的理论來讽刺我。连狗都明白的道理。而人却不明白。 望着她冷淡讥诮的神情。生平第一次。反应一向机敏的我尝到了自打嘴巴的苦果。 * 她离开后。我和子鸣面面相觑。 子鸣是小孩子。还不懂面子问題。他对我说:“哥。这女人好厉害。看來光凭嘴巴我们是斗不过她了。” 我摸着下巴。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同一个女人面前再一次出糗。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回想当年。自得满满地以为对付还是小女孩的她会是很容易的事。却阴沟里翻船被她反整回去。修养了半年才恢复了点自信。好不容易把她彻底打跨了---后來的报复中。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 可沒想到。她还真有小强精神。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恢复得如此之快。并且沒有任何后遣症什么的。 而这一次。连续两次被她整得毫无还击之力。心头堆积的无名怒火越发旺盛。 对付难缠的狠角色我都可以从容应对。我就不信。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 我对子鸣说:“凭嘴巴确实斗不过她。看來。是该用其他法子了。” “什么法子。” 我淡笑不语。对付女人的法子。还愁沒有么。 *· ------------ 6 一个刀枪不入的人。不管如何厉害。总有他的弱点。只是他藏得极好。不会轻易被敌人发现。 她很坚强。也很厉害。也算得上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了。但想要找她的弱点。也是容易的。 我承认我阴毒了点。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却暗中破坏她幸福美满的家庭。并且后來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我想。我真的是过分了。 可是。世上沒有后悔药。尽管愧疚曾对她做过的事。但我不曾后悔过---如果沒有我的小心眼的报复。或许我就得不到她了。 沒有与她交集过。或许我也会美满地过完我的余生。 只是。如果生命中沒有她的陪同。我肯定会遗憾的。 幸好。我把她及时抓住了。尽管过程曲折而折磨人心。 经过手下的探知。我知道她结婚了。并且生有一子。望着照片上抱着孩子亲个不停并有一脸灿烂的笑容的她时。感觉非常碍眼。滋生在心底的阴暗无生无息地跳出來。开花。结果。并落下许许多多更为细小的阴暗种子。蔓延整个身心。 她不应该那样笑的。在经历着丈夫有外遇而外边小三上门挑衅又行逼宫事件。而对她不满的婆婆也不支持她。她应该以泪洗面。或是顶着张悲苦不平的苦瓜脸。而不是这种天榻下來都还能笑得那么灿烂的笑容。 我承认。我真的很卑鄙。明明她已是水深火热了。还去趁人之危。行落井下石之事。这种见不得光的背后插刀的行径。就连一向以阴毒凶残著称的道上。都是可耻的。更不必说用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 可是。我无法阻止心底角落那滋延疯长的荆棘。只能任心中**主宰着一切。 带着自厌又满怀激荡的心。我开始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她上钩。 与她的婆婆张芝珏密谋。这个精明又刻薄的妇人。一向不喜平民又是外乡人的她。处处刁难刻薄她。也幸好她神经不同于常人。生活在如此刻薄的婆家还能保持着健康向上的心。 纪老太太的主意是借我的面。把她赶出纪家。而那名叫朱颜的女子。也就是她男人在外边的外遇对像。也并未被纪老太太编入媳妇名册中。她只是看中了朱颜肚子里的男孩而已。 我与纪老太太商定的结果是。我负责搞坏她的名声。 不愧为最毒妇人心。对于自己儿子深爱的妻子、替纪家生下继承人的媳妇。居然毫无怜惜之心。只想着用天底下最恶毒的阴谋把她赶离纪家。就连一向无心无情的我都为之动容。 我问一脸狰狞的老太太。“夫人。您应该知道。若您真的做了。向女士这一生也算完了。并且。心理承受力稍差些的。还有可能走上绝路。我想问一下。夫人与向女士并无深仇大恨。何必把人逼上绝路。” 她冷冷地说:“这能怪我吗。如果她早些答应离开之扬。就什么事也沒了。是她逼我这么做的。” 我无声地笑了。心里些微的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并不是我卑鄙。而是如果我不与纪老太太合作。她也会找别人对付她。与其让她落到别的男人手里受尽折磨。还不如自己将就着用。 ********************************************************** 在我一步紧接着一步地布局下。她终于无路可逃地落入我的圈套。 为了让事故发生得逼真点。我在布局之前就找了个临时女伴充当场面。 与女伴相拥在酒吧的房间里。一边与她**。一边细耳聆听外边的动静。 她闯进來了。带着慌里慌张的神情。在房间打着转。我制止女伴的惊叫声。竭力平复内心的激动与既将上场的好戏。冷眼观看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房间内走來走去。从她的动作中可以猜测出她想跳窗的。但五楼高的距离让她放弃跳窗计划。改进奔到床前扯床单。 她在进入房间三分钟左右才发现房间内有人。当她那双不大的眼睁成一颗圆豆时。我忍不住在心中笑了。 这女人。实在太好玩了。 门外的敲门声让她惊恐至极。我故意叫龙飞开门让外边“追杀”她的人进來。只想看她的反应。 但她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动作极快地把女伴扯出床外。并以极快的动作把她砍晕。再一骨碌地爬到床上。把我抱得死紧。 我被她的动作吓到了。但下身却升起从未有过的热气。直逼脑门。令我想也不想就反被动为被动。压住她的身躯。覆盖住她那张略宽厚的双唇。 她杏眼圆瞪的模样真的很可爱。我接过她挥到脸颊上的小手。压到她身子两侧。品尝她不美丽却异常甜美的双唇。 她奋力的反抗在一个粗鲁的叫啸声中立马隐去。主动偎进我怀中。我也乐得主动揽温玉入怀。趁她躲避的当。我趁人之危地在她身上四处使坏。 我邪邪地瞅着她敢怒不敢言的眸子。得意地笑了。继续四处乱摸。 说实话。比起我以往的女人。她真的乏善可陈。沒胸沒臀的。身上也沒几两肉。按理说我应该是不屑理会的。可不知怎的。我居然在她身上找回了从未有过的激情。那种如怒海勃发的激情。 在龙飞解决了房间内多余的人后。她马上打量我。从她陌生的眼神中。我很不是滋味地想。她应是又把我忘掉了。 她捧着我的脸左右亲了下。顺便把口水还到我脸上。沒什么诚意地道谢。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哪能让她如愿。这一次布局。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从门口拦下她。**被她勾起來了。不找她灭灭火。又怎对得起这些天的劳神费力。 她果然又把我忘掉了。不由大怒。男人的自尊心让我把她揪到床上狠狠惩罚。 我的名字真有那么难记吗。 说不出的难受。愤怒、失落激励着我不顾一切地在她身上发泄。可惜她那里太过干涩。把自己弄痛了也沒能进得去。正想换个方式进入。却被她逮到机会踹中小兄弟。痛得我半天直不起腰來。 忍着痛把她拧回來摔在床上。男人的自尊心再一次被她踩在脚底下。已无法用语言形容那时的心情。引以为傲的理智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此刻只剩下惩罚她。狠狠地惩罚她的念头。 我让龙飞云弄來绳子。绑住她的双手。几乎是以用强的方式**了她。 其实我并不想**她的。只是她说话太过欠抽。男人的面子是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被质疑那方面不行。 她再一次激怒了我。与她的言语交锋中。我总算见识到了她的泼辣与狡辩的本领。要不是有心理准备。说不定早被她那张嘴给活活气死。 在与她的斗嘴过程中。我找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乐趣。瞅着就算被我**了仍然不改泼辣本色的她。我想。千篇一律的温驯哈巴狗久了也腻了。改用性子刚烈的烈马。倒也是乐趣的來源。· ------------ 7 看着被几个巴掌就打得双颊红肿的她。心里居然闪过轻微的疼痛。制止她几乎是自虐的挣扎。 “别再挣扎了。你看。都磨破皮了。” 她吼着要是让她留下了疤痕。就赖定我了。 赖上我。 这个倒也不排斥。我想也不想就说:“可以。反正有个免费床伴也不错。” 她的回答是用头顶我的下巴。 我沒有防备。被活生生地顶了下干下巴。牙齿硌破了嘴皮。痛得差点飙下从不轻弹的男儿泪。 她还张狂嘲笑我活该。 我大怒。忍无可忍地扑向她。准备用满清酷刑惩罚她。但接触到她红肿的双颊。心里闪过一丝怜惜。想也不想就找了药抹在她脸上。 替她抹完药后。我就后悔了。也疑惑了。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只是报复她而已。她受伤我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会有不舍的感觉。 我说我折断女伴一条手臂算是对她的补偿。她眼里的嚣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惧意。我心里很不爽。我情愿她生龙活虎地与我斗嘴。也不愿她用惧怕的眼神看我。 我对她说。“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想。如果她表现得乖乖我。我肯定会很温柔地对待她。可是。她根本就学不乖。像是完全不怕痛似的。浅麦的肌肤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她的下边还被我粗鲁地弄出了少许的血丝。 早上替她亲自穿上衣服。她难得的乖巧。任我摆布。一向泼辣的她变成温驯的绵羊。狂燥的心马上得到解脱。变得平静。此刻的她。乖乖坐到床沿。任我替她穿上内衣打底裤。及鞋子。乖驯的模样让我心中起了怜惜之心。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问。这衣服是不是我女伴留下的。 清晨一大早。我便叫龙飞去精品店买了一堆衣服。然后从中挑选了一件适合她肌肤的连身裙及靴子。 在龙飞惊异的目光下。很是不自在。像被看穿了内心的狼狈。此刻再被她提及。哪能承认对她异于常人的内心世界。 我故意用邪气的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扯掉我身上的浴袍。露出**的身子。也学我邪气地笑:“这样的春光才养眼。哈哈哈---” 我淡淡一笑。这女人。若不知她的底细。还真以为她性格开朗、外放。其实知晓她的经历后。对她灿烂的笑容越发的怜惜。 这世上坚强的女人何其多。但像她这样为情所困又被几乎算得上是陌生人的我强(暴)。她应该悲愤。应该绝望的。她但沒有。除了泼辣痛骂反抗外。毫无悲伤之情。在反唇相讥以牙还牙的时候。仍是有着奇异的活力。 忽然发现对她的报复变得可笑至极。她不应该被这样残忍对待的。笑对命运拮难的女人。应该更多地得到呵护。而不是像我这样故意摧残。 想到这里。对她的愤怒奇异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连我都不大明白的情索。 在替她穿鞋的时候。动作格外的轻柔。她有一双很好看的足。纤细漂亮。白晰圆润。手感非常舒服。 看着在我的双手抚摸下变得异常乖巧的她。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热呼。 与她相处一整个晚上。也略知她的脾气。是个在口头上从不吃亏的人。但也只限在嘴巴上占便宜了。我自知扭不过也说不过她。便只能用老办法对付她---威胁。 她倒也是个识相的主。见我动怒或是只要做出想欺负她的动作或表情。立马讨饶变成绵羊乖乖听话。 瞅着她多变的神情。我不由地笑了。 还真是个活宝。她倒也聪明。懂得好汉不识眼前亏的道理。先像只老鼠一样先拨弄下老虎嘴里的牙。见老虎沒有发怒。便继续弄。如果老虎发怒了。立马求饶。绝不拖沓。倒也是个见风使舵惹人笑的女人。 明明知道她那张嘴永远是声势浩大。我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偏喜欢逗弄她。听着她的歪论邪理。不亦乐呼。 在她超逗又惹人发笑的歪理邪说下。对她仅有的恼怒早已消失。此刻只有对她好一点。多疼她一点的念头。可惜。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忘了我。 她反而还问我。“你认得我。” 我一口气提不上來。胸口蠢蠢欲动的暴怒因子又想冲出來惩罚她一番。但见她憔悴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血丝。忍下又想把她按在床上惩罚的冲动。 ************************************************************** 在送她回去的路上。混乱的脑子想了许多。 身旁的她可能很累。安安静静的样子。倒挺乖巧。窗外呼啸而來的风吹着她的头发。有几缕发丝调皮地飞到脸颊上起伏着。像几只美丽的蝴蝶。专心的采撷着美丽的花露。 从侧面望过去。正巧看到她长长的翘翘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像两排扇子。挺翘的鼻子。微翘的嘴唇。其实。抛开略显平凡的面容不提。她的五官却生得细致的。再加上总是微微上扬的唇。那永远都是骄傲不驯的神情。为平凡的五官注添了不少活力。一静一动间。自有令人痴迷的风韵。 忽然感觉一向平静的心湖起了丝丝漪涟。像被投了石子的湖面。波缠在扩散。水波在荡漾--- 这种感觉很陌生。有奇怪。也有彷徨--- 在她即将下车时。我那双不受控制的手居然不经大脑反应就伸了过去。 也幸好她是滑倒了。不然我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怪现像。 但她下车后那句话。却奠定了我想把她留在身边的决心。 她站在车前。掏出几张钞票。掷到我身上。以高分贝的声音吼道:“昨晚你的表现实在不怎样。但看你那么卖力的份上。就只扣你一半的钱。” 一向严肃律已的司机飞快地望过來。连从來不过问我私事的龙飞也吃惊地回头。一向沒什么表情的脸上正努力克制着什么。连周围路过的路人。也全都以有色的睛光看我。 我不知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怒火真冲脑门。恨不能立马把她抓來打一顿小屁股。 我的动作慢了一步。等我下车准备捉她时。她已跑远了。 正准备追上去。眼角处扫到一个人影。我停下脚子。冷眼观看一场好戏。 * 不错。纪之扬是我安排的。 在她熟睡的时候。用她的手机给纪之扬发了条短信过去。要与他在她小区门口等她。 对于纪之扬。我沒什么感觉。总觉他和所有二世祖一样。也算是有能力的人。长得不错。为人也还过得去。却总是喜欢犯男人都会犯的错---偷腥。 这年头。沒钱的男人都喜欢偷偷腥。更不必说有钱的男人了。 站在男人的立场。就算他偷十个八个。我都不会吃惊。更不会瞧他不起。但若是发生在她身上。我想。那就是十恶不赦了。也难怪她会铁了心要与他离婚。 她的脾气我也了解一二。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女人。通常有这种脾气的女人。在感情上。绝对是快刀斩乱麻。纪老夫人根本犯不着多此一举设计陷害她。 我对纪老太太说了此事。她紧抿着唇不说话。似有悔意。 我试探地问她。“若你儿子真与她离婚。你会给她赡养费吗。” 她立马说:“她休想。与之扬离婚也就罢了。还妄想带着我的宝贝孙子。还想得到赡养费。她做梦。” 我浅浅一笑。又问:“如果她铁了心要带孩子离开呢。”以她的脾气。我想。这个可能性要大些。 她冷笑一声:“如果她识相点。我还可以给她几万块打发她。若不识相。就休怪我狠心了。” 我不再说话了。脑海里不怎么清晰的决定终于拍板敲定。卑鄙又如何。比我更卑鄙的人还大有人在呢。 我沒有把与她**的录相交给纪老太太。既然纪家不珍惜她。我又何苦再往她伤口上撒盐呢。 过了数日。纪老夫人又來找我。强硬地要我交出与她**的录相与照片。理由是可以用这些相片威胁她。可以少出或是不出那为数不菲的赡养费。 可笑的人。明明那么有钱。却对媳妇那么吝啬。 本想不给的。但后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早早与纪家断了也好。那样我才可以趁虚而入。 在我和纪老夫人的安排下。她与纪之扬离婚了。名声也被纪老夫人搞臭了。臭到事业沒了。成了过街老鼠。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糟此打击后的她。是否以泪洗面。或是故作坚强。 我知道纪老太太为了逼她离开广州。不惜血本使了各种手段逼迫她离开广州。 我还知道媒体也被叫去刁难她了。生怕她受不了打击。恰巧那时又抽不开身。便让原丰去接她。顺便保护她。 很快。原丰回來了。向我说了事情的经过。果如我猜想中的那样。她的事业沒了。名声也臭了。在那种情况下。我不敢保证一向坚强的她是否还能做到宠辱不惊。 原丰委屈又气愤地对我说:“人家可厉害了。媒体见了她都不敢采访她。还自动让出一条路让她离去。何须让我去受她的白眼。” 她再一次出乎意料的言行表现。我想。可能从那时起。我就已打定主意要她了吧。· ------------ 8 从原丰嘴里得知她虽然名声被弄臭了。但精神还挺好。稍稍放下心來。但纪家老太婆又打來电话。要我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想方设法把她赶出广州去。 我一向不轻易动怒的性子终于被惹怒了。我说:“她都被你整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她。” “只要她在广州多呆一天。我的心就不得安宁。”最后。老太婆好像把自己当成女皇般。对我命令道:“给你三天时间。把她给我弄出广州。” 我不可置否地笑:“夫人的宝贝孙子不要了。” 她冷笑:“想夹孙子要胁我。她还嫩着呢。再给你加十万块。等她离开广州后。再半路把我的孙子带回來。” 不得不佩服这老妇人的阴毒本领。连一向使惯了阴招的我都甘拜下风。 我笑了笑。轻敲着桌面。“沒问題。包在我身上。”挂断电话。我叫來龙飞等人。吩咐了几句后。我亲自驱车去她的住所。 经过几乎是灭顶的打击。她的神色有些憔悴。但精神还挺好。我心中宽心的同时。却又有不可察觉的心痛。她的双眼红红的。应该是躲在被子里哭过吧---瞧她满脸倔强又故作坚强的神情。 我的到來。让她警觉地竖起周身的防刺。 我本想告诉她事情的利害。但见她憔悴的面容。还是忍下。以痞子无赖的语气逗弄她。 她立马杏眼圆瞪。咬牙质问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以她那天早上的河东狮吼让我出名了。连我的朋友也得知了此事。纷纷打电话來把我嘲笑死了。我咽不下这口气为由。得带她去香港见识一番。 她当然不可能会同意。她气得汗毛直竖的模样。可以想像她对我的憎恨有多深。 但我岂是那么好打发的。一旦决定了要她。哪会无功而返。 * 三天后。她带着母亲儿子离开了广州。 “乔先生。向小姐把她母亲和儿子都送回了顾都老家。可她却独自一人去了深圳。”一直紧盯着她不放的原丰打电话來告诉我这则消息。 我毫不惊讶。她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吗。决不可能被威胁了就会乖乖就犯的乖宝宝。 我对龙飞说:“去。立即去深圳。追上她乘座的那辆车。” “那她的孩子怎么办。” 我沉吟。说:“你另派人去把他们带回香港就是了。” 姓纪的老太婆用心险恶。哪能让她事事如意。既然她敢以阴毒的伎俩对付她。我岂会放过她。 在去深圳的路上。龙飞对我说出了他心头的疑惑。“我追踪了向小姐多年。深知她的脾气。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怎么这次被纪家老巫婆整成那样却毫不还手呢。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他不说还说。一说。我也纳闷了。朱颜抢了她的男人。纪家老妖婆整得她身败名裂。按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哪会轻易放过她们。 龙飞又说:“那纪家老太婆实是可恨。您不应该这样轻易放过她。” 我笑。打击对付敌人的法子多着呢。不一定非要报复整治。只需从对方的弱点和最重视的人下手。包半夜事半功倍。 纪老太婆的弱点就是太注重门当户对和宝贝孙子。让她得不到孙子。也算是给她最好的惩罚了。 龙飞疑眉:“那可不一定。那个朱颜。不也怀了孩子吗。听说是个男孩子。” 我也跟着蹙眉。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淡淡地道:“如果是我。就把她的孩子给灭了。” 我也曾想整那姓朱的女人的。但--- 我说:“算了。她都沒有去过问。我何须去出那个头。” 想了半天。仍是不得其解。以她的性子。最好的朋友与深爱的男人都背叛了她。她不应该那样沉默的。 算了。索性不想了。等会见到她。问下她便自会明白了。 * 在半路上。极为霸道地堵住她乘坐的车。 她下得车來。脸上却是从容平静。在我故意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下。还能保持着冷静。尤其见了我后。还主动与我打招呼。那模样。像是知道我会來追她似的。 她还冲我灿烂地笑:“嗨。这个追人游戏满刺激吧。” 我挑眉。定定看了她闲适的神情。忍下心头的惊疑。也学她演着戏:“玩得还开心吗。” 她语气轻快。与我动作轻昵。还主动偎近我怀中。撒着娇。那模样。仿佛真是一对分开已久的情侣般那样自然而恩爱。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她的笑容背后。是对我的蔑视与挑衅。 我哪能让她事事如意呢。不动声色、好整以遐地给她做了个游戏。 我知道她的性子。就算天榻下來。都不会动一根眉毛。但只要涉及她的宝贝儿子--- 她脸上再无轻松随意的神情。惊恐憎恨毫不遮掩地出现在脸上。我心里一颤。她在恨我。 她终于哭了。哭得伤心又无助。她愤怒的撕扯我的衣服。并抓我的脸。 前边龙飞不苟同的眼神让我心中一凛。我不应该惹她如此伤心的。我的初衷只是让她变乖一些。不要总是与我对着干。 我并沒有要伤害她儿子的想法---尽管痛恨他是她与其他男人的种。我只是想借着此事來告诫她。不要与我玩花招。 她不可抗拒地同意与我去香港。我松了口气。终于达到目的了。可心里却不开心。我是这么的卑鄙。居然对她用强。 可是。除了用强外。我别无他法。 她是那么的不驯。那么骄傲。又那么的坚强。如果不先粉碎她坚硬的外壳。我是无法挤进她内心的。 她无助的哭泣与绝望的愤怒让我心如刀绞。我多么想对她说。我并不想这样对她。可是。当着司机与龙飞的面。我又说不出口。只能揽过她。紧紧地搂着她。只想用双手与胸怀容纳她的悲伤。 从她的眼神中明白。她已把我列为强盗行列了。并用憎恨的目光瞪我。我痛恨这种眼神。骨子里暴虐的因子又被她挑了起來。我用蛮力征服了她。在车上就强要了她无数次。 她的性子决对泼辣。她的刚烈激起了我的征服之心。 她越是泼辣。越是刚烈。我越是想摧毁她坚强的外表---男人骨子里嗜血的野蛮。总是刺激着我。对上她毫不认输的神情。血液里的征服因子蠢蠢欲动。她的身子不是温玉暖香的那种。干扁的身材也沒什么看头。但她的刚烈却引发了我对她的绝大兴趣---在她张牙舞爪的攻击下。我冒着枪林弹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占有了她。 虽然我占了上风。但我也丝毫沒讨到便宜。脸上身上。全是她的痕迹。小兄弟差点被她捏破了。以我的身手。居然占不到她丝毫便宜。反而被她差点整得爬不起來。对我來说。实是绝大的打击。 以我对她的了解。我知道她并未真正学过功夫。有的只是经常打架而练就的经验。疯拳还能打死老师傅。何况她那不要命自损八百也要损敌一千的打法。也极是要命。 在她毫无童法的反击下。我这在龙门还不算差的身手居然讨不到便宜。要是传扬出去。肯定又会被龙雯那死小孩嘲弄。 *********************************************** 终于把她征服后。我却沒有多少得意。见她浑身布满的青紫痕迹。心里又一阵刺痛与愧疚。 明明她已经被整得够惨了。我还趁人之危。实是小人行径。 但一想到她那甜美滋味。心中那丁点的愧疚也消失无踪。反正我是混黑道的。如果不卑鄙不无耻的话。又怎能对得起季云他们给我起的“阴狐”的外号呢。 拥着又累又痛的她入怀。感受着她难得的温驯。心情不可自抑地好起來---尽管知道她只是累了而已。我仍是很开心。拥她入怀的感觉。真的很棒。 我问她:“我真的很好奇。纪之扬母子那样对你。你居然轻易放过他们。很不符合你的作风。” 她不说话。只是往怀中拱了拱。闭着眼。似是很享受的样子。 被她温驯的模样刺激了。她的小翘臀正挨着我的小兄弟。又开始蠢蠢欲动起來。忍不住又在她身上使坏。 最后被我逗弄得沒法。不得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她确实做了。只是做得很隐蔽而已。 我笑开了。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身子。这个外表泼辣的女人啊。总是做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如此多变的她。我又怎舍得让她离开呢。 我与她。实际上算得上是同一类人吧。都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小鼻子之人。一旦被整了。决会千倍百倍的还回云。 不过。她的阳光与我的阴沉。倒也是互补。瞧她受了那么多的打击。仍能生龙活虎的笑对人生。我以前的那丁点打击。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再度搂紧了她。忽然发觉。她普通的脸蛋也是那么的明艳动人。她活力十足的嘴儿也是那么的性感。她干扁的身材也很耐人寻味。 *********************** 把她安顿在龙门总部。特意使人找了个经验丰富的姆妈带她的孩子。 她母亲也跟着來了。怯怯的样子。盯着我身边身形高壮的保镖。欲言又止的。最后仍是鼓足勇气问我。与她是什么关系。 我对她撒了个小谎。只说是以宁的朋友。要她安心呆在这儿。由她 老太太摆明了不信。但也沒有多问。我也沒机会去她解释。在广州呆得够久。公务又积聚了好多。刚把她放到床上。便被人崔去处理紧急要事去了。 堆积如山的公务把我累坏了。我连接数天都沒能回乔宅。但也从原丰嘴中得知她过得还不错。好吃好睡的样子。也不认生。只是总要想着逃跑。 我淡淡一笑。这才是真正的她。一个不管经历了多么悲痛的事都是生龙活虎的样子的人。才与我般配。 柔弱美人固然惹人怜惜。但坚强泼辣又总是带着出乎意料的举止的女人才是令我神往的。 我还从原丰嘴中得知。她为了能走出乔宅一步。无所不用其极。他还对我抱怨。说她在家中高歌一曲。几乎把房子都振垮了。连御风季云都吃了她的暗亏。 御风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吃到她的亏我倒不意外。倒是季云和无邪。这两个一向狼狈为奸同流合污的家伙。嘴皮子功夫也厉害。做事滴水不漏。居然会败在她手下。不由好奇子。 听了管家的呈述后。我捂着肚子笑开了。不愧是向以宁。骂人的法子多不胜数。也难怪子鸣会败在她手上。 季云等人当天就來向我抱怨。说她嘴上功夫了得。短短一个小故事就把他们贬成井底之蛙。夜郎自大。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我淡淡一笑。斜睨他们一眼。说:“如果你们不去主动招惹她。何须被讽弄。”她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 他们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來。好半晌。才道:“一鸣。你别告诉我。你真的看上那个沒教养又粗鲁的泼妇。” 我轻哼一声:“何叫沒教养。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沒教养的人就有教养了。” 无邪滞了滞。怒火渐升。被季云拦下。他忙打圆场。“一鸣。看來你陷进去了。” 我沒好气地白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承认对她是有不寻同的感觉。但这跟陷不陷完全沒关系。 季云笑了笑:“得了。你承不承认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要怎么对待她。情妇吗。” 情妇。这个我倒从沒想过。一时陷入了沉思。 无邪冷嗤一笑:“那种女人也配做情妇。”他白我一眼。“别把咱们的品味给降低了。好不好。” 我瞪他一眼。阴阴地说:“好久沒打过架了。是不是想被松松筋骨。” 几是加入龙门的人。上至首领。下至走卒。都要进入练武堂训练。差别在于身份等级的高低决定于武术的分门别类。龙雯是龙门未來的精神领袖。学的最是繁杂。几乎是无所不能。虽然年纪甚小。功夫却是数一数二的。我不敢与他过架。一來年纪长。输了事小。最怕的是我那名义上的教练师父会给活活气死。 因为工作的性质不同。得经常与黑道人物打交道。我选练的都是一招毙命的狠毒功夫。不似无邪他们。因为都是企业家的身份。危险性大大降低。出门又有保镖随侍。练功夫就有些打马虎眼了。每次与他们比武。十有十次都是输得极惨。偏这小子还不学乖。总是喜欢惹怒我。 这家伙倒也是个识相之人。马上熄了火。坐在那里嘟哮嚷嚷道:“本來就是嘛。你以前的情妇哪一个不是极品。怎么这次眼睛生在脚底下。被一只恐龙给迷住了。” 我不怒反笑。最是讨厌自己的私事被拿出來当八卦聊。瞥了眼看戏的季云。冷冷一笑:“那你呢。以往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骚。怎么这次却找了个正经妹玩。不怕被天打雷劈么。” 那个叫玉什么的女人。跟了他四年。才被终于承认是他的女朋友。这恶混。也算是男人中的败类了。要不是与他是同僚又属一块儿长大的。真想替天行道把他给结了。看他还敢不敢像只种马一样四处播种却不收拾烂摊子。 无邪气得脸红脖子粗。撸起袖子就想找我拼命。被季云拦下。在他耳边笑道:“得了。你这点烂功夫。我都不敢老虎嘴里拨毛。你倒胆子大呢。想教训他。行。先把我搁倒了再去。” 无邪被季云连拉带哄地带了出去。过了会又进來。笑道:“无邪那小子。最近被他的女人闹到罢工。所以见不得别人比他好过。你也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我嗤笑一声:“那个烂人。到处留情。也亏他的女人忍得下。” 季云淡淡一笑:“那有什么法子。一得一失。很公平。不是吗。” 我若有所思。对上季云淡然的眸子。悠然道:“怎么。那个玉什么的女人。也和外边的女人一样。只看中无邪的家世。” 季云耸耸肩:“人心隔肚皮。谁知道。”顿了顿。他又叹息。“你也知道。那小子以前曾上过一次当。哪还能相信别人。那个玉爱爱我也见过几次。又精又爱钱的。但也不做作。也算是个妙人儿。和无邪倒也般配。只是那小子心结挺深。恐怕不容易修成正果。” (话外话:应读者的要求。段无邪的故事。等本文完结。新坑[梁夏儿的故事]写得差不多后再开坑。題目就叫[那该死的前男友]) 我深以为然:“我也并不看好他们。” 季云笑笑。反问我:“那你呢。又结过婚还带个拖油瓶。又沒多少姿色。倒被你带到总部來了。千万别给我说只是玩玩而已。骗三岁小孩都沒人信你。”· ------------ 9 我叹气。这家伙。总是精明着呢。想瞒也瞒不过。便也实话实说:“我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被她煞到了。想抽身都來不及了。” 季云蹙眉。沉思了下。说:“这是你自己的私事。还是你自己看着办才好。免得到时候后悔。”停了下。他又加了句:“亦城与他的老婆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看看他们现在过什么样。” 我淡淡一笑:“你认为我会步上他的后尘。” 他笑着摇头:“我可看好你呢。兄弟。该出手时就出手吧。如果连这么个女人都搞不定。别怪我鄙视你。” 然后。他起身。总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季云走后。我一阵烦闷。工作也不上心。索性把工作丢到一边。掏了烟抽了会。望着渐渐暗下來的夜幕。心里沒由來的浮燥。 刚才季云那番意味深长的笑把我冷静的面具打破了。他心中怎样想我岂会不知---他根本就不看好我们。可惜我已中了她的毒。拨也拨不出。也只能继续被毒下去了。至少。在她在身边。呼吸着有她的空气的屋子。也是甘之如贻。 ****************************************** 尽管被季云一语中的心头不舒服。但我仍是感谢他的毒舌。 当晚。在犹豫与期待中。熬到深夜。才决定返回乔宅。看望她是否真如原丰所说。吃得好睡得香。 办公地点与宅子不远。便徒步回去。却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正从墙上翻下來。借着夜空下蒙胧的光亮。我看清了那人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 龙飞在耳边低呼:“是她。居然还不安份。” 心头说不出的感觉。又好气又好笑的。但也释然了。一向外向又容不得被人威胁的她若能一直规规矩矩地呆在宅子里。那还真不合她的性子。 静悄悄地立在她着地的地方。等待她的自投罗网。被当场逮着后的她表情可爱极了。又惊又惧还偏要挤出谄媚的笑。也难为她了。 对她私自逃走的举动是有些愤怒的。但见她像个小媳妇似的认错。又舍不得怪她了。 我原本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放过她这一回。但见到她用來出逃的工具后。及顺便搜刮來的“战利品”时。我忍着额上暴跳的青筋。问她原由。 她倒好。当着众多手下的面。居然理直气壮地说:“你把我吃干抹净。都还沒给我钱呢。就用这些抵了吧。” 耳边听到一阵极力隐藏的笑声。我怒及反笑。这女人胆子忒大。说话也不经大脑。但來是得受点教训才会学乖。 原丰因为沒有看住她。自动留下來请处罚。 原丰年纪还小。虽说功夫还过得去。但一來还沒有历练过。二來人老实。一跟肠子通到底。而她又是个人精。哪是她的对手。看不住她被她牵着鼻子走也是意料中的事。我也沒有处罚他的心思。但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便狠下心肠从严处罚他。以探她的反应。 人家电视里的女主都是极为善良又为别人着想。她倒好。除了可怜同情原丰的糟遇外。对自己所造成的祸事只字不提。 我不死心。说:“如果你不逃走。他就不必受罚了。” 她一个“那又怎样”“谁叫他要做走狗”就把我堵得严严实。半天挤不出一个字來。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女人。实是不能以平常心來看待。她的脑袋瓜子根本就装着与常人不同的神经。 又问她为何要逃。她倒直言不讳。还说被我强奸得惨无人道。拿点物品抵债不为过吧。 见她对我又恨又怕的模样。我也不想再逼她。 对她抛下一个饵。只要把我侍候爽了。便放她自由。她欢天喜地。像只哈巴狗一样巴着我。被她多变的脸逗笑了。我想。我真的很恶劣的。居然以欺负她为乐。还欺负上瘾了。总想看她敢恨不敢言的模样。 唉。有时候。我都在鄙视自己。可又止不住欺负她的心。我便在这样的矛盾中。继续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季云曾不止一次问我。对她究竟抱着何种心思。我一时回答不出。只知道。经过那晚与她抵死缠绵又在她难得的温柔下。我已离不开她的娇美的身躯。 尽管外人都说她沒胸沒臀的。实在不相信一向用惯了性感美人的我为何还会瞧上她。这个。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了。 我只知道。我真的中了她的毒。无法自拨了。 **************************************** 我真不知她那么爱记仇的人。为何总是记不住我的名字。与她在床上也滚了两回了。仍是记不起我的名字。我再一次不可避免地怒了。 为了让她记住我的名字。我又以身体力行把她吃得干干净净。在她再一次出乎料的言行中。我带着泄愤与兴奋的心情彻底征服了她。事后。又挫败又是懊恼。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想个小孩子一样与女人斗嘴斗气。 每每遇上她。连我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也不管用了。 后來。她问我。是否可以放我自由。 我使了个滑头。以“我可是强盗。强盗说的话能信吗”为由。把她堵了回云。见她脸色由青变红。由红变黑。积在胸口的闷气终于得到抒解。 每次与她斗嘴都是我屈居下风。这次好不容易以歪理占了上风。得意之余。便也不计较她的破口大骂。 在这一次吵嘴中。我终于找到了胜利的感觉。也越來越期待与她的交锋。 * 与她相处了一段时日。我对她也越來越了解。她是个很好养的人。只要一日三餐把她喂得饱饱的。她便会很乖。在床上动作温柔点。她也会报之以李对我行缠绵之事。 她泼辣起來。自有一翻风韵。小脸儿气得红通通的。不大的小眼圆圆亮亮。像极了愤怒的小野猫。她温驯的时候。则是极为惹人怜爱。不管她是发怒如小泼猫。还是温驯如小绵羊。我都爱极了她时而疯野时而凶悍多变的性子。 无邪先是嘲笑我眼光越來越差了。把蛤蟆当珍珠。后來不知怎的。居然站在她那一边。时不时替她说话。 倒是季云。当着我的面。倒也偶尔说几句她的好话。但一遇上她。总会争锋相对。也不知他们上辈子结过仇。还是二人八字不合。每次遇到总会斗几句嘴才甘心。 季云嘴巴也算厉害了。反应也够快。在她那里也不免吃了好些亏。这家伙倚仗他的女人比我的女人美貌比我的女人温柔。处处嘲讽我平白生了四只眼。选女人一点眼光都沒有。 我也找不到理由替自己开脱。索性闭嘴不谈。 他一时无趣。就去找她的麻烦。十有十次被顶回來。脸上不大好看。越发较起劲來。 季云在她那里讨不到便宜。每次一见到我便问我几时让她下堂。我微笑着说:“还早呢。我发现我真是越來越喜欢她了。”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我很想大笑三声。恶人自有恶人磨。此话果真不假啊。 龙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家可以找女人。但如果只是一时玩玩坚决不允许进入龙门半步。为此。在几个首领当中。除了龙雯公然带着未婚妻出入外。其他人包括在我在内的首领。都把各自的女人安置在外边小金屋里。我以往交往过的女人也一样。从未踏足过总部半步。 而这次却被她打破了原则。一时龙门上下众说纷纭。纷纷好奇她的來历。也好奇我是否好事将近。 龙雯索先开口。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是越來越喜欢她的。希欢与她拌嘴。喜欢与她明争暗斗。在她的小伎俩下。偶尔被整。在她猖狂至极的笑容下。再以男人天生的身体优势惩罚她。在她不甘不愿又可怜巴巴的求饶下。大快人心。 龙雯也沒逼我回答。只是笑嘻嘻地道:“还是收了她吧。虽然那女人沒啥优点。但却是唯一个能对付季云的人。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我失笑。这小鬼。这几年來总是与季云他们斗來斗去的。大多数时候还是略占上风。可惜季云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又会反击回去。他也只能干瞪眼。在口头上他也是讨不了丝毫便宜。而她却能把季云制得死死的。也难怪从來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他会倒戈向她。 消息一向灵通的季云也得知因为他的关系让龙雯倒戈向她。气得牙痒痒。数次要我好生整治她一翻。瞧他都骑在我头上了。 无邪与季云又是一个鼻孔通气。也纵容我压压她的嚣张气焰。 虽说她时不时做出让我哭笑不得又恼恨异常的事來。但我并未真正生气过。这个总爱对我恶作剧又总是喜欢见风使舵的女人。是我枯燥的工作中唯一的乐趣來源。我怎么舍得惩罚她呢。 就算她偷偷把我梳洗台上的护肤品全部换成其他又恶又臭的玩意。让我差点毁容。在我沒有防备的情况下。喷在身上的古龙水变成恶臭的尿味时。我也沒舍得惩罚她。 站在她的立场。她是应该恨我讨厌我的。 背井离乡的她。孤身一人呆在陌生的环镜。偿能活虎生龙恶作剧层出不穷。也算难得了。 我情愿她成天弄出满肚子的溲主意。整得屋子里的人人仰马翻。也不愿看到她愁眉苦眼的苦瓜脸。 她的开朗和活泼。都是我乐趣的來源。我又怎能剥夺她仅有的快乐呢。 *· ------------ 10 随着她在乔宅里呆得越久。龙门上下都把她当成我未來的另一半。纷纷问我几时娶她。我淡笑不语。生平第一次有了与她过一辈子的念头。 抽得了空拭探她对我的心。却得到令我失望的答案。 她是这样回答我的:“一个强盗把你强行带走了。天天把你抓在床上不顾你的意愿做做做。忽然又问你。留在我身边。你会怎么想。” 我半天无话可说。 * 与她相处的过程可谓是五味杂陈。酸甜苦辣都占全了。 她总是喜欢拿我与纪之扬比。尽管我知道她与姓纪的已无可能。但在她心中仍是占了一席之地。每每提及他的名字。我都会怒中火烧一把。 可是怒火还來不及烧起來。她下一句话又让我心情好转起來。 专卖店里的营业员经过特别训练过的。对有钱人的身份非常有鉴别力。带着别样心思的服务。她看在眼里。不高兴了。我还以为她心里有我。胡乱高兴了一把。却吃她歪理一堆。忒是把我打击得半天说不出话來。 她倒好。反而还滴咕我是娃娃脸。说变就变。她一向是藏不住心思的。心里所想的。全都被她的滴咕给出卖了。 我还听道她小声骂我。说我是变态男。爱变脸。脾气捉摸不透---我又气又笑。一般情况下。我脾气也算是好的了。也只有她能把我藏得极好的脾气给激发出來。 我也知道她偶尔提及纪之扬的名字并不是故意为之。但从她嘴里说出“这个之扬也教过我”“这件衣服之扬想买还沒舍得买呢”“你比之扬大方多了”的话來。仍是嫉中火烧。恨不能把纪之扬从她心里拨除。换成我。 可我知道我沒立场。她与纪之扬有十年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忘掉的。我也只能克制差点就暴发的嫉意。面无表情地把她丢到一边。兀自生着闷气。 * 尽管知道她与我只是貌合神离。可我仍是陷了进去。 在某天用早餐时。我明明知道她肚子饿及。自己的不够吃。编着名头以侍候我吃饭为由实是把我盘子里的食物往自己嘴里送。尽管她笨手笨脚。好几次。刀叉子差点把我嘴皮搓破。切的牛排也是指甲壳大一点。送进我嘴里的肉得用放大镜找。而送到她嘴中的则可以喂两只大狼狗了。但我仍是感到温馨。泼辣凶悍的她。温柔起來。自有一翻令人爱怜的滋味。 她神经一向大条惯了。这次却在我的目光下羞红了脸。我心中一喜。以为机会來了。轻声唤她。她却装作沒看到。兀自吃着牛排。我不悦。敲了她的头。得到她的怒目而视。我逮着机会。正想说。要她做我的女友。可该死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來---我那个怒那个恨。恨不能把那个断我好事的人丢到月球去。 * 随着她在乔宅呆得越久。外边对她的议论就越多。连一向不怎么管事的龙叔在例行的公事过后问我:“听说你的住处住了位娇客。” 我淡淡一笑。沒有正面回答。 龙叔又说:“我远远见过一次。虽说相貌普通了点。但那性子却是个异类。与你的深沉刚好互补。” 我惊讶地望着龙叔。 他起身。拍拍我的肩。意味深长地说:“不必太为难自己。顺其自然就好。” 龙叔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但一向无所着落的心却踏实起來。掖在心里的愿望望再一次冒了出來。 可龙雯却跑來泼我一盆冷水:“别忘了。你老妈早已替你订下了一门亲事。罗家的千金你忘了。” 好心情马上被破坏掉。有些闷闷不乐。那个罗氏的千金。好虽好。但我对她沒什么感觉。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我真搞不懂。也不过是双方父母的一句玩笑话。怎么就当真了呢。 难道说。婚姻大事。都只能当作儿戏吗。 母亲后來也知道了她的事。派人调查了她的过往。怒不可竭。质问我眼睛生到哪里去了。那么多既有家世又有美貌还有修养的千金小姐不要。非要带着个结过婚又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 也难怪母亲不喜她。一向追求完美又及爱面子的她。死对头的儿子既沒长相又沒本事。还娶了家世超等的千金名媛。处处压她一级。她也只能在我身上找回点安慰。 罗家千金便是她用來对付死对头的法宝。我岂能如她所愿。 母亲讨厌她的理由很干脆也很直接:“她的家世我都可以不计较。免得被人指责嫌贫爱富。可是。她以往的经历。我是决不可能同意就是了。” 我叹气。虽说这些天与她相处不错。在床上贴合。在床下也有话題可聊。但我知道。她的心根本沒在我身上---不然她不会在我前一任情妇找上她还能保持平静。并且听原丰说。那姓庄的见无法再掏我的腰。倒把她的堂妹支出來想掏我的腰包。 我听了怒不可竭。不是气姓庄的女人的不死心。而是气她不把我当一回事。 那天从朋友家中回來。她生平第一次与我使气。我纳闷极了。我都还沒发火。她倒先使出來了。 ***************************************** 终于把积压的公事处理得差不多后。我抽空带她出去买些衣服首饰來。顺便带她与我的朋友认识认识。 人人都说她长得平凡。其实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只要她穿对了衣服。也算是美人一个。 再加上她骨架生得好。双腿修长匀称。稍稍打扮下。沒道理会输给那些只能靠化妆品才能得个美人称呼的女人。 这不。在设计师的巧手下。她像是女大十八变般。从普通变为明丽时尚的都市丽人。那双不大的眼被设计师捕捉了她独特的神彩。只以浅色眼影浓妆淡抹。便把她妆点成魅力四射的个性女子。 不愧为顶尖的形像设计师。在他那双巧手下。她那头普通至极的短发被削薄。额前留了些许碎发刘海。染了点禁橙黄的颜色。再配上精致小巧的耳饰。原先略微普通的脸儿一下子变得立体分明。明艳照人。她眸子里那抹自信。把她特有的明媚完全显露出來。 看着摇身一变的她。我十二分的欢喜。在朋友堆里转了圈回來。再无人说我眼光差之类的话。 我承认。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动物。自己的女人被外人夸赞了。心里也是沾沾自喜的。与朋友的聚会中。每次她都让我极为长脸。对她的喜爱越发浓厚。 笑盈盈地把她介绍给我的朋友。可她却心不在焉的。面上附和着。心却不知跑到何方。 也不知朋友身边的女人与她说了什么。在回去的路上。她就扯着我的衣领。质问我把她当成什么了。 我心里紧张起來。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我怎么回答她。 她倒好。主动给我找了两个答案。情妇。床伴。 我很恼火。我承认先前确实是抱着这种想法的。可后來渐渐被她的独特改变了主意。我是抱着与她相处一辈子的想法的。不然。我岂会亲自陪着她压马路。亲自带她去认识我的朋友圈。 这些日子我几乎对她掏心挖肺了。她怎么就沒看出來。非要把自己安在那被道德鄙视的身份上。 我气她的不知好歹。更气她不把我当一回事。我以前那些女人都跑去找她。她也不知拒绝或是吃点儿醋。倒大方得几乎要把我免费送人似的。 尤其无邪还嘲笑我。说我自作多情。 我气得快炸掉。恨不能把他狠揍一顿。而她好像沒有把我的生气当一回事。照样好吃好睡的。只是晚上挨着我时。与我躲得远远的。 我心里更是來气。也强忍着不理会她。先冷落她一段时日再说。 她倒也坐得住。我越是冷淡。她越是生龙活虎。不知从哪里弄來dvd。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她的快活与我的郁闷相比。越发生气。却又找不到发泄口。只能整天沉着一张脸。 我知道那些天我脾气是有些大。连龙飞都离我远远的。可我控制不住脾气。总想着我在这里为情所困。她却沒心沒肺地过着她的潇遥日子。想來就呕。 恰巧听原丰说。我以前的女人不知死活地托了别人的关系。居然踏进总部找上了她。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我一听头都大了。怒火也升上脑门。 我正愁有气无处使。偏那些贱人找上门來。马上杀回宅子里。只见那女人正不知死活地辱骂她。而她则面无表情地任她骂。我心里又气又恨又是懊悔。她已经够沒心肝了。要是让她知道我以前丰富的情感史。那她岂不更加憎恨我。 我也是气到失去理智。想也不想就上前把那女人的手给活生生折断了。 我却忘了遮掩脸上的阴狠。倒把她吓着了。 接连好些天。见了我就躲得远远的。我懊恼得只差沒把那女人活活揍死。 偏龙飞那家伙还与我漏气。居然告诉她真相---那个女人还做了我一年的情妇---这下子我连跳海的心都有了。 ******************************************* 屋漏偏逢连夜雨。又听手下探知。纪之扬驾车來香港了。他本事倒也大。居然打到了我的手机里。 他在电话里冰冷而客气地寻问她的下落。 我懒得与他周旋。直接说她在我那里。过得极好。她也喜欢我。 他沉默了会。说:“承蒙乔先生照顾她。也请乔先生好人做到底。把她还给我罢。” 我冷笑:“纪先生。我记得向小姐与你是离了婚的。并被你母亲以极端的手段弄得身败旬裂。不得不离开广州谋求活路。知不罪孽祸首的你。还有脸來见她。不嫌沒品么。” 他语气极为强硬。也冷笑一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沒有乔先生的好手段。我母亲哪会使得出那种本事。” 这个倒也是。如果不是我从中推波阻澜。纪家老太婆不会如此阴毒。倒也是近墨者黑了。 我笑:“纪先生好灵通的消息。乔某佩服。若纪先生消息真那么灵通。应该知道向小姐已是我的女人。道上的人哪个不知。” “乔一鸣。你休要张狂。若不是你对以宁用强。她哪会跟着你。我警告你。立即放了以宁。” 我嗤笑:“若我不放。你又怎样。”果断地挂断电话。我冷笑不已。我倒要瞧瞧。他这个强龙还斗得过我这只地头蛇不成。 尽管面上不当一回事。心里却是有些不安。我问龙飞:“我的私人手机号码沒几个人知道。那纪之扬又怎会知道的。” 龙飞沉吟了会:“段先生关先生他们自是不会说出去。我想。会不会是少主。” “龙雯。”我吃了一惊。那小子一向唯恐天下不乱。最喜欢看我们几个的笑话了。这几年來为了使我们臣服于他。总是喜欢做些幼稚又沒品的事來。上一次无邪被仙人跳也是他搞得鬼。这次纪之扬的事他沒道理不插手。 我发狠。对龙飞命令道:“你去找个长得好看的。嘴巴甜的。最会哄女人的人來。多买些花送给李晨曦。多对她说些甜言蜜语。” 龙飞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是哭笑不得。“这个法子好是好。只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主那脾气。李小姐可是他心头尖上的人物。要是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敢对她使心眼。死得极惨。我可不敢去造这个孽。” 我说“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不要让他发现就是了。” 龙飞看着我:“算了。你惹得起少主。我可惹不起。这个任务我可不敢接。” 我气结。看來龙雯这小子年纪虽轻。余威却已显露了。不然。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龙飞哪会怕他。 最后。我想了个由衷的办法。只是让龙飞以匿名的方式送了几束花到晨曦家中。然后又派人去堵纪之扬。 我对龙飞说:“记住。不必要了他的命。只需让他在医院呆些时日便成。” 在办公室里。我是威风至极的人。可一回到乔宅。一接触到她的神情。心里便发虚。 我原以为以她眼里揉不下半点沙子的性子。会鄙视我。却不料她成天拿着双疑惑的眸子盯我。直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那是什么眼神。”终于坐不住了。我放下早已看出个洞來的报纸。抬头问她。 她问得也直接。“你究竟有多少个情妇。” 我脸上微赧。内心紧张起來。避开她贼得发亮的眼光。“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的沉默让我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生怕她会因我以往的“丰功伟绩”而不屑我。进而弃我。只得反问她。 忽然电视里有则新闻吸去了她地注意力。便沒再问我。转而关心我的行程。 他心头惊疑。她想拾搭我的便车出去。我啼笑皆非。怎么。她是怕我在外边有女人。所去跟着去坐镇。 想到这里。心情好转。我故作傲慢地说是办事。不方便带她去。 她说只需我把她送到医院就行了。 我双眼一亮。医院。好好的。她去医院做什么。双眼情不自禁地望向她平坦的小腹--- 可惜她下一句话却把我打回地狱去---- “我想去医院看看之扬。他---出车祸了。” 又是纪之扬。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真后悔。为什么要让龙飞只把他撞伤。我应该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把他毁尸灭迹。这样就会绝了她的心思。 我更怒的是。明明身在曹宫却心在汉。我对她的一番心意她沒能领悟也就罢了。却还对姓纪的家伙处处留心。心在淌血。感觉自己的心被她踩得鲜血淋淋。五脏六腑都沒了气息。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得知双腿被撞得几乎断掉。可能会一辈子都与轮椅为伍那种眼前一片漆黑的绝望一般无二。 如今。好不容易灭了对她的仇恨。生了希望之火。却被她生生熄灭。那种绝望到空洞的怒气让我发了狂般对她行了有史以來最为决绝的摧残。· ------------ 11 因为绝望。因为愤怒。还因为从天堂掉入地狱那摧残的滋味太过难受。使得我做出了后悔许久的事來--- 我发狠地扯着她的头发。脸上的冷酷隐去心头流血的疼痛。我对她说:“做我的情妇。我就带你去见他。” 她用倔强的目光回瞪我。眼里有着撕破脸皮后的憎恨。 我痛恨这种目光。 心里越是痛得厉害。面上却越是威风---外强中干就是形容此刻的我。 我用纪之扬來威胁她。“他伤得很重。很凑巧。那间医院也有我的股份。” 她的神经一向大条。但涉及纪之扬。她脑袋反应绝不慢。马上就知道我的用心。 然后。她同意做我的情妇。条件是要我带她去见医院见他一面。 我彻底绝望了。其实只要她一句话。只需她对我说。她只是去看望纪之扬而已。我都可以不计较的。 可惜。她连这个仅剩的唯一的希望都不给我。 她在我狠决的摧残下。仍能保持着顽强的骄傲。我知道我弄痛了她。我更知道我的动作非常粗鲁。她全身上下。留有我刻意留下的痕迹---可她至始至终都沒有啃过一声。她的顽强击败了我。在她顽强带着恨意的眸子里。我的柔情沒有用武之地。只有对她绝望的欺凌--- 为了不被她看扁。我装作志得满满、毫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刻的内心。已是千疮百孔。鲜血淋淋了。 她拒绝我替她穿衣。对我轻蔑地笑:“我真佩服你。到现在你才露出你的本來面目。” 因为嫉妒。努力维持的平和恩爱被我断送了。 因为嫉妒。我破坏了她对我的仅有好感。我们的关系。瞬间回到冰点。 她恨我。可她凭什么恨我。就算此次是我做得太绝。但她就沒有一丁点错么。 讨厌她摆出一副受害者面孔。我对她说:“你不该犯我的逆鳞。” 我说过。她神经一向大条。抛开纪之扬。她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我的逆鳞我最是清楚不过。那就是。她不应该把我交付给她的真心踩在脚下。她更不应该当着我的面。对纪之扬摆出旧情难忘的态度。 她更不应该抛了甜点给我。却又灌一口黄连给我。 我也知道。我是沒道理生气的。 是我破坏了她的婚姻。是我强迫她做她不愿做的事---她有理由恨我。 可是---她为什么就不想想先前。她让我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她那发狠一撞。让我差点不能再站起來。辛苦了十多年的期望差一点就化为泡影---我还能抛开对她的报复重新爱上她。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对于以前的事。她只字不提。我拭探过几回。也沒能挖出个所以然來。我想。她可能是忘记了。 愤怒更甚。那个差一点就颠覆我命运的撞击。她凭什么轻易忘掉。 ********************************** 亲自开车送她去了医院。她冷凛绝决的身子。头也不回地沒入黑暗。望着她挺直的背影。内心一片苦涩。 在这一场势力悬殊的较量中。貌似我全面胜利。但谁又知道。我的心在被生生凌迟。 好不容易等她慢慢忘掉先前的不快。如今又打回原形。 * 医院外边的风有点冷。却及不上心头的冰冷。她进去有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不出來。 她此刻在做什么呢。与纪之扬说话。说她后悔了。想与他复婚。还是数落我对她的残忍。 幸好她进去沒有多久。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出來了。 望着她直直走向我毫不犹豫的步伐。我捏烟的手抖了几抖。 她走近我。在我面前停下。“我答应你。但你得保证之扬的安全。” 医院停车场只有廖廖稀落的灯光。站在光影下的她。面上罩着朦胧的光茫。似清冷月光撕撒在脸上形成的寒霜。 我在心里嘲笑自己。认识她那么久。难道还不了解她的性子吗。可笑自己总喜欢抱着天真的幻想。 如今。幻想破灭了。人也跟着回到现实。恢复了平时对待外人时的淡漠微笑。我问她:“考虑好了吗。” 她沉默着。近在眼前。却有咫尺的距离。 我情不自禁地上前拥着她。希望能与她贴得近些。 她一把推开我。脸上是冰冷的神情:“既然大家都撕破脸了。就不必再装了。” 我盯她半晌。忽然想笑。笑自己的作茧自缚。 忽然忍不住。我对她说:“为了得到你。我几乎布局了整整十年。” 她先是惊讶。然后对我嘲讽地笑笑。一个字都沒说。 抛开对她沒心沒肺的憎恨。我倒挺配服她的镇静功夫。 在离开医院时。她犹忘了医院一眼。一向淡漠的眸子里出现不舍与异样情绪。 心里闪过复杂。我掰过她的脸。不知是赌气。还是说给自己听。“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放你自由。” 她沒什么表情地问她有什么好处。还问我对她处心结虑。究竟有何用意。 撇开她锐利的审视。不愿让她知道我内心的软肋。 我像个为了维护面子情愿失去里子的傻瓜一样。以高傲的语气对她满不在乎地说我对女人的兴趣从來不超出三个月。 她笑得灿烂。像是先前对我的冷漠憎恨从來不曾发生过般。与我讨价还价的。 她像个高明的钓鱼高手。把我的心弄得七上八下。一会儿让我心生希望。一会儿又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那无边的凌迟之苦。 也不过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先前还恨我入骨的神情此刻又变得灿烂至极。仿佛我是她的大恩人似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仔细盯着她。想瞧清楚在她开心的笑容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 可惜。一向自认看透人心的确我却无法看出---她的心。藏得太深了。 她的一喜一笑一嗔。无不牵扯着我的神经。如果不了解她的性子。还真以为她与我是对恩爱的情侣---瞧她又欣喜又害羞的神情。 我却沒有她这个好心情。她灿烂的笑容像在打我嘴巴一样。既难堪又恼怒。 可我却沒地方发作。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不但答应了她几乎苛刻的条件。还鬼使神差的。居然把她狡黠的笑容给看痴了。 在要到家时。我对她说:“我订下你未來三个月。” 她下一句话。把我对她仅存的希望破灭。 她说:“三个月后。你就得放我离开。” 我盯她半晌。在她倔强冷漠的神情下。忽然自嘲一笑---明明沒有希望的事。却总是喜欢抱着希望。 *· ------------ 12 最近大家都在说我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发怒。纷纷离我远远的。 我不是沒听到底下的人都在抱怨我不近人情了些。把他们操得人仰马翻。除了龙飞外。底下的贴身心腹全离我远远的。生怕触到火药桶。 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乱发脾气。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倒也挺会察颜观色。接连几天都低眉顺目的。常常躲着我不见人影。偶尔在屋子里撞上。也是小心又小心的。生怕惹我发怒似的。 她的异常还表现在床上。以往在床上。她都喜欢变着花样整我。而这些天。她总是乖乖地任我在她身上使坏。仿佛真是个贤惠的小妻子。 只有我知道。她越是乖巧。越是计谋着更大的反抗。 可惜一连数天她都安安份份地呆在屋子里。既沒找乱子。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无法探知她的内心世界。心里烦闷得紧。 在打领带时。总是打不好。心里越发恼火。低咒一声。用力把范思哲领带扯成两半。她见了。飞快地“咻”的一声便冲出了房门。 望着她小媳妇似的神情。心里又不怎么好受。便跟在她身后。下了楼去。 在楼梯玄关处。她正在寻问原丰。 原來。她早就知道我最近的反常。可她居然问原丰。“看他脸上总是阴云密布。想必是被头头给批评了吧。” 我听了哭笑不得。罪魁祸首不知道反醒自己。偏还找些歪理來愉悦大家。 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并且她身上还穿着沒有换下的睡衣。露出大片肌肤不算。她还挨原丰挨得那么近。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主动下楼去招呼她。 她朝我扯出大大的笑容。冲过來紧紧搂着我。 她忽如其來的热情使我忘掉了先前的烦闷。紧紧揽过她纤细的身躯。问她刚才与原丰说些什么。 她并未对我说实话。但那已不重要。看着她狡赖又调皮的脸蛋儿。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仿佛有艳阳注入阴沉的天空。万道拂晓。阳气逼人。 尽管我知道这只是她的表面。但我还是很高兴。拍拍她的脸颊:“一大早就起來。就是为了与他斗嘴。” 她皱着鼻子。噘着唇。娇蛮又调皮的样儿。“人家沒事可做嘛。” 带着些许的撒娇。与些许的抱怨。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美景。心里闪过涟漪。又像被羽毛轻拂过后。闪过令人神往的悸动--- 爱极了她此刻娇蛮又撒娇的模样。下身**被带了起來。我挨着她的耳朵。以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是么。看來晚上我还得更加努力才是。” 她满面鲜红。小声滴咕了句:“衣冠禽兽。” 我又是无耐又是好笑。她还真看得起我。从变态升级为衣冠禽兽。 她见我笑。也跟着笑起來。那笑容。谄媚得紧。阳光撒在她脸上。刚好把她的笑容如数吸去。灿烂如金子般。令我移不开眼。 她仰望着我的动作。使我看到她睡衣底下的风光及昨晚我留在她身上的痕迹。眼神不禁黯了黯。原來。她穿睡衣的模样。也好好看。 * 离开乔宅后。秘书龙骏战战兢兢地向我报备今天的行程。 我挑眉看着跟了我数年的秘书。不大高兴。以往说话流利处事干练从容自信的他跟哪去了。怎么变得畏首畏尾的。 特别是他报告一段行程。又抬头看我。眼里怯怯的。我有些好笑。但今天心情挺不错。便沒点破他。等他报告完行程后。沉叭半晌。说:“晚上的酒会取消。其他行程照就安排。” 他睁着眼瞪我。仿佛我作了个多么荒唐的决定似的。 “乔先生。酒会真要取消。” 我点头:“嗯。那种场合。我去做什么。取消了。”想了想。又说:“以后有类似的邀请。都替我回了。”不由责怪地看着他。抱怨道:“你是怎么搞的。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居然成天给我安排这些毫无营养的聚会。” 他再度吃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明明是您自个儿说要替您安排的。” 我有说过吗。我纳闷了。 龙飞马上对龙骏说:“既然乔先生说要取消酒会你就取消吧。哪來那么多废话。”然后还踢了他一脚。 龙骏瞟了龙飞一眼。我坐在后边。看不到他们眼里的交流。但心中却有数。敢情龙飞这人话虽不多。内心却细腻如丝。不枉我把他列为心腹。 ********************************************* 可能她已是认命。或是她认为拿了我的钱得好好表现。听管家说。她开始在家里学做饭。煲汤。 刚开始。她煲得汤并不是很好喝。但她亲手做的。比五星饭店做出的还要珍贵。为了捧她的场。我天天都回家喝她做的汤。 她最近变了许多。越发乖巧。也懂得安抚我那颗沒有着落的心。亲自把汤端來与我喝。最后总是问我好不好喝。味道如何。 我哪能说吃惯了大厨做的美味菜肴。哪里吃得下她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但在她难得的温言笑语下。居然喝得很有滋味。 每次只要我说好喝。她便会非常高兴。笑得跟什么似的。我也跟着笑。抚摸着她长了不少的头发。淡笑不语。 心底又生出不能自抑的期待。有人说。女人都是健忘的。只要对她好。她就会忘了以前的伤害。看着她又恢复了笑意的脸。我想。她是否也如此呢。 可我的开心沒有维持多久。管家既同情又疑重地对我说:“小姐每天都要煲汤。虽然有小部份给你吃了。但大部份都送进医院送张那姓纪的吃了。” 我闭眼。已经无法用言语來形容此刻内心的冰凉疼痛。对她。我已不抱任何希望。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若无其事地强颜欢笑。佯撑着与她恩爱、与她欢笑。 我想。我就像掩耳盗铃的笨人一样。以为不去看不去想就会万事大吉。我与她表面上的恩爱也会继续过下去。可惜。她连这种佯装都不给我。 那天回到家。她就端出一小碗鱼汤给我喝。管家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我装作沒看到。忍下心头落寞的嫉意。装着很高兴的样子。 明明知道她的巧笑倩兮。柔顺乖巧都是装出來的。只为麻憋我好对纪之扬暗度陈仓。但在她谄媚又软意绵绵的温情下。仍然像个不经事的毛头小伙子。怀着海市蜃楼般的梦想与期待。 尤其是她那句“那我以后都做给你吃可好”的话。心里的冰凉微微解冻。望着她笑意吟吟的脸。我再一次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接下來。她开始拐弯抹角地拭探我。亦城生病了。我得替代他的工作。忙得脚不沾地。本來今晚还得去加班的。但在她的温柔软语下。我情愿明天累到暴。也不愿离开她。 可惜。她却给了我一记闷榻。她仍是要出去。虽然她找的理由很牵强。她要出去买毛线给我织毛衣。但我知道。她是去探望纪之扬。顺便把从我这里训练出的手艺让他品偿。 望着她故作娇羞的脸孔。我自嘲着。明明已经上过许多回当。可总是学不乖。只稍她轻轻勾勾手指头。我就像飞蛾扑火般朝她飞去。也不管那炽烈的火焰会把我烧成灰烬。 * 我原以为暗地里把纪之扬转走。不让他们见面。她就会死了那条心。然后乖乖回到我身边。继续与我过着貌合神离的恩爱日子。 但我低估了她对纪之扬的爱。也低估了自己对她的了解。 她就像高尔基笔下那些不畏暴风雨的海燕。气势汹汹地地质问我。“乔一鸣。你究竟想怎样。” 她在质问我之前。我还与她的儿子玩了会。 这孩子长得像纪之扬。每次看到他的面孔。总会想到她在纪之扬怀中撒娇的模样。所以我一向离他离得远远的。來个眼不见为净。 可今晚。她出去了。他找不到母亲。大哭不止。保姆也沒法。只得把他抱到我面前。瞅着哭得可怜兮兮的他。心里闪过厌恶。不甘不愿地接过他哄了一会。他马上破涕而笑。清脆的笑声与她有些相像。我迷惑了。望着他清澈纯真的大眼。居然有着微微的柔软。 他主动爬到我身上。小小的身子偎着我。还调皮地摘我的眼镜。他无异是漂亮的。而漂亮的孩子无异是惹人疼爱的。再加上资深保姆挺会妆扮他。白净又干净的面孔。漂亮又合身的小衣服。衬得他异常可爱。人见人爱也不为过。 我也不例外。被他漂亮的面孔吸去了。任他翻弄我的眼镜。细细打量他。他全身上下都有纪之扬的影子。但那张总是微微上扬的嘴儿却像极了她---我决定。只要她回來装作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我就真心接纳他们母子。拖油瓶又怎样。反正桌上也只不过多了张筷子而已。 可惜。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也沒能实现。 望着她眼里喷火充满恨意的眸子。我再一次悲哀地发现。我都已如此卑微地乞求她的爱。到头來仍是我自作多情。 她不给我一丁点希望的遐想。她用尖利的语言打碎了我对她仅存的期望。 我对纪之扬做过的事。她已知道。 她的质问让我怒火“腾”的一个。瞬间翻腾出來。 我对她说:“他不应该來找你。他已经放弃了你。就不应该再婆婆妈妈的又來找你。”我的另一层意思是。只要她装作什么事都沒发生过。我仍是会对她好。 可她一心只为纪之扬出头。无法了解我的内心。隐藏体内多日的阴冷狠决终于无可避免地占据了整个身心。 我冷冷一笑:“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对于挡住我的人。我会不择手段。” 她终于发狂了。顾不得她那点细瘦的身子只要我狠下心來。只需一拳就可以把她打飞。她扑到我身上。揪着我的衣领骂我是王八蛋。混蛋。无耻小人--- 仅剩的理智全面崩裂。我发狂似地揪着她的头发。在她充满恨意的眸子里。再也无法隐藏的狠绝毫无遮掩地露了出來--- 然后。我们的关系再一次降到冰点。 ************************************************* 再一次撕破脸后。整处宅子里处处可以发现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季云拭探性地问我。“又吵架了。” 我沒说话。注意力全神惯注地集中在公事里。 我外人面前。我仍是高高在上的玄龙(首)领。阴狠酷绝、雷厉风行是我的座佑铭。而这些天。底下的人无不怕我。见了我也躲得远远的。有些避无可避在我手头下做事的人也带着战战兢兢的表情。生怕触怒导火线。引发我的怒火。 道上的人更不必说了。那些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來烦我的帮派。我直接领人把对方给灭了。在我面前哭泣请求支援的小帮派。我也二话不说。直接把对方帮派的龙头擒了來。好生“慰问”一番。包准他们三五年内不敢再生事。 一向喜欢混水摸鱼不务正业的龙雯带了宝贝女友來夸讲我:“最近吃错了什么药。以前人人称颂的玉狐怎么变成人人畏惧的食人老虎。” 关季云在一旁搭腔:“玉狐虽然听得美妙。但哪有食人老虎威风。”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添油地说:“这还多亏了他家那位呢。要不是她。哪來的狐狸变老虎。” “哦。原來如此。”龙雯笑得像狐狸似的。拍拍我的肩。“不错。最近大出风头。在你雷厉风行的领导下。我龙门的名声再一次跃上高峰。连警方都在关注你了。哈。太祟拜你了。” 我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他狠狠掷去。“滚。别惹我。” 我也知道这几天我发怒的次数很多。可一旦到了她面前。却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发。 我原以为双方撕破脸后。她会冷若冰霜地对我。或是拒绝我的求欢。可她仍是笑容满面。 可惜她笑得太过难看。像沒有灵魂般的笑。很刺眼。也很空洞。 “不要再笑了。难看。”终于忍受不住她越來越空洞的笑。我掐着我的脸。说:“是我让你做情妇的。你不必刻意讨好我。” 明明是恨她的。可她的强颜欢笑却让我内心抽痛。我情愿她对我视若无睛。或是破口大骂。也好过这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像是吃定了我不会真的惩罚她。处处激怒我。这一次更甚。为了不让我碰她。她情愿要我在外边另找。 我摔门而出。外边的冷风让我冷静下來。我这是在干什么。明明一向冷静的我怎会总是被她轻易激怒。 ****************************************************** 愤然出來。却不知该去哪里。 总部虽大。娱乐设施也应有尽有。但人多嘴杂。呆在里面也只能给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添八卦趣事。 车子开到半路。司机问我要去哪里。我心里烦闷得紧。便让他载着我随便乱转。 车子经过帝星赌场时。望着金光闪闪的招牌。我想。反正心情不好。当作发泄也好。 也不知“情场失利。赌场得利”是否应验。今晚的我运气挺不错。几场牌下來。还赢了不少。也招揽了些美女在身边。眼前这个主动偎上來的女人有着魔鬼般的身材。艳丽的脸孔看着还挺熟悉的。她对我猛抛着媚眼。想也不想就拉了她过來做女伴。 后來与一个钱多得沒地方花的二世祖对赌。在李晨澜不动声色的指点下。赢得满堂喝彩。 拒绝了与女伴开房间的请求。在赌场替客人提供的贵宾房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便接到胡姨的电话。她说我上报了。她也看到了。很不高兴的样子。连饭都沒吃多少。 我心里一紧。她恨我都來不及。还会在乎我吗。 胡姨在电话里说。“是真的啦。她看了报纸后就吃不下饭啦。像被抢了五百万似的。那个女的究竟是谁。少爷。昨晚。你该不会真的与她---” 她真的是因为见了我有其他女人而不高兴吗。可能吗。 已经吃过许多次自以为是的亏。这一次。我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她心情不好。或许只是巧合。或许根本就不是为我而难过。 也幸亏我沒有抱太多希望。不然。我又会弄个大笑话出來了。 好些天沒有回乔宅。也不知她过得怎样。也不敢打电话问管家。生怕那个总是喜欢装聋作哑的老头儿把我看穿。 胡姨打了电话给我。说她正在替我织毛衣。只是不知我的尺寸。 我无法置信。太阳都打西边出來了。 胡姨进一步解释:“是真的啦。不信。我让小姐给你说说。” 她在那头嘟嘟嚷嚷的。“不用回來了。你的工作繁忙。就不必回來了。”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过了会。又要我说个地点。她亲自來替我量尺寸。 我呆了好一会。纪之扬已经离开香港了。回广州去了。我也不可能费心费神地去找他的麻烦。她儿子也被照顾得极好。她母亲在老家也过得不错。接理说。她已沒有什么事可以求助我的。也犯不着刻意讨好我。 明知她那不按常理推断的性子。就算亲自替我织毛衣。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她另类的目的。与她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她那点小把戏么。 *· ------------ 13 理智仍是敌不过大脑的反应。在明知她对我热心的背后存有其他目的。我却是无法拒绝她。 当龙飞把她带到我身边时。恰巧我遇上一件极为恼火的事。父亲对我说。企划部的经理是个极为难得的人才。近几年來。公司能在竞争激烈的海运市占据着百分之六十的份额。他功不可沒。 我原以为这个企划部经理果真是位三头六臂的人物。想不到他呈上來的企划文书却是垃圾一堆。可他不但不反省自己的错。还把过错推到下属身上。不得不让我怀疑。这个表面坐着经理位置的他。是否是个喜欢把属下的功劳占为已有的刻薄上司。 很不凑巧。我在责难他时。被她看到了。那责难又不屑的眼神使我觉得自己是个无良又坏脾气喜欢作威作福的二世祖。 我不悦地瞪她。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承认我是严厉了点。但真正的我。她还未见到过呢。 她半真半假地说着奉承我的话。最后才说了她看了报纸后之所以心情烦闷的最终原因。 她揪着我的衣领。咬牙切齿的模样。“姓乔的王八蛋。你去赌钱为什么不带我去。却带那个刘---刘---”刘什么來着。 “刘盈盈。”知道她不善于记不相干人的名字。我好心地提醒她。 她对我很生气。但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与那个姓刘的女人当众亲蜜。也不是我差点就与她滚到床上。她只是气我把赢來的钱分给了她。而沒有给她留下半分钱。 我沉默了好一会。因为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以形容此刻心情的字眼。 内心的愤怒化为行动。与她在沙发上**。好些天沒有得到抒解的**早已按耐不住。汹涌热情地在她身上尽情奔腾。 完事后。她一边呲牙咧嘴地穿着衣服。一边小声咒骂我衣冠禽兽。 她虽然骂得小声。但我仍是听到了。无耐叹气。狠狠拥她入怀。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我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后來又忍不住问她。是否真要替我织毛衣。 她说只是一时好玩。我叹息而笑。我就说嘛。她哪会那么好心。 因为对我怀有不诡心思的秘书的关系。使我与她关系得到和解。我们又回到以往抖嘴喜揭对方老底的场面。 望着她生龙活虎嘴理不饶人一会儿愤怒得恨不能把我吃了一会又谄媚的千变表情。我如沐春风。这种踏实的感觉。真好。 ********************************************** 在形像设计店时。这个皮在痒的设计师居然挑战我的怒火极限。居然拿了件暴露的礼服给她穿上。 实说话。这件缕空淡紫小礼服穿在她身上。真的很衬她。 她身子纤细。骨架匀称。因为腰肢纤细。那不大的胸部倒也些看头。在内衣的烘托下。还鼓起了一道深浅刚好合适的(乳)沟。 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形像店里的摆设太过暖味。我发现我居然嫉妒起别人停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在镜子前像只糊蝶一样转來转去。丝毫不知我内心的波动。还兀自问我好不好看。 我哪会说我在吃味她穿得太暴露。指着她的胸部。毫不客气地道:“就那就么点荷包蛋。你还好意思拿出來丢人现眼。” 她显然沒有自知之明。反而还挺起胸膛说什么荷包蛋也是蛋啊。总比煎鸡蛋好的话。我差点背过气去。从沒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 我原以为拿她的胸部打击她会占上风。却沒料到她居然大胆到捏住我的小兄弟。学着我的口气。道:“连找都找不到。还敢挑。” 我当场石化。等我回过神來时。久违的欣喜已注入整个冰凉的心田。 看着她得意洋洋又狡黠的面孔。我百看不厌。真好。那个生龙活虎的她。又回來了。 很喜欢与她拌嘴。感受着她的千变万化及灵敏又超乎常人思维模式的反应。这不。因为不服气我把她说得一文不值。大街上便做出钓男人的冲动。 本來还有些吃味的。但见到她要钓的男人时。又忍不住笑开了。 慕容挚潇。慕容家族公认的冷清冷欲的男人。多少名门淑媛艳丽女星折戟在他的冷漠下。我倒要看看她能否改写历史。 慕容挚潇原本也沒有理会她的。可不知为何。当她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后。他居然二话不说就吻了她。 我如五雷轰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当我知道她使出的法子时。哭笑不得。 历数我生命中的女人。也只有她能想得出这种法子了。 * 在赵小姐的生日宴上。她死死露占着我不放。 明知她只是与赵小姐斗智斗勇。但她难得的温柔仍是让我满足。 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她故作霸道地要我替她做这做那。我也乐得配合。在一双双瞪大的眸子下。我不亦乐乎地陪她玩。只希望她能玩得开心。 我沒想到。她在“打败”了赵小姐后。居然把主意打在我身上。 “亲爱的。这个很好吃。你來偿偿。”她一脸温柔地弄了一匙红彤彤的面包放到我嘴边。 我一向不喜吃奶油型的面包的。但见她难得的温柔。嘴巴情不自禁了张开了。 辛辣的刺激味马上在嘴腔传开。迎着她窃笑的眸子。我知道。我被她整了。 她又端了杯红彤彤的汁液弟到我唇边。虽然脸上仍是温柔娇媚的模样。但已经了解她差不多的我哪会看不出她眼里的恶作剧。 自从那次被她强灌辣椒酱后。我的胃已是虚弱。经不得任何刺激。刚才那一块辣面包下肚。胃子已隐隐作痛。但见她越玩越出格。我也奉陪到底。 强忍着胃子里的火辣感。我问她。“玩得过瘾吗。” 她灿烂地笑:“还行。” 好吧。既然她那么喜欢玩。我又怎能驳了她的兴致呢。我拿起杯子里红彤彤的汁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灌进她嘴里。 她眼泪鼻涕迅速飙了出來。满面通红。被呛得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 我的得意还沒涌上心头。她却超乎我的想像。居然死死地搂住我。把嘴里的辣椒如数度进我嘴里。 我和她一起住进了医院。我胃出血。她胃炎发作。外加扁桃体化浓。我们躺在医院病房里。各自手上吊着头滴。然后。我们相互对望。忽然扑嗤一声笑了起來。想到今晚的事。确实挺幼稚的。 都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一样斗气。也难怪会被嘲笑。 龙雯等人领着一群口无遮拦的家伙把我损得够惨。连带把当年的事也抖了出來。我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她却沒心沒肺地嘲笑我。活该。 说不出的心情。原來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往事。对她來说。却已是般过无痕。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來。一直活在过去的人。居然是我。 她可能发现我的怒气。小心翼翼地叫我。 她的声音嘶哑。听医生说。扁桃体化浓。若不好好修养。声带也会受损。尽管恨她的无情及沒心沒肺。我仍是不希望她再受什么伤害。 于是。我要她闭嘴。 她也听话。乖乖闭嘴。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我却睡不着。尽管被折腾了一整夜。眼皮极重。却又了无睡意。想像着昨晚与当年的事件。她一模一样不差分毫的反应。忽然笑开了。 望着她熟睡的脸。睡着了的她。不再牙尖利嘴。也不再张狂不可一世。有着甜美可爱的纯真。不知不觉中。对于她的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对她的怜惜与呵护。 * 龙飞是最了解我的人。连一向不多话的他都无可耐何地说我:“看來打是亲骂是爱果然不假。” 我微笑不语。他虽然了解我。但又怎知道我对她的心呢。 无邪虽然对她印像不错。但总也皱着眉头问我:“依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沒有。怎么看上她呢。” 我微笑。如果这句话放到从前。我也会感到不可思议。如今。我只能说。爱就爱了。哪來那么多的理由。 季云算是挺了解我的人。也与无邪有着同样的心思。 我已懒得再解释了。不得不承认。我爱上她了。已无法自拨。 或许在外人眼中她那些小缺点。却是我乐趣的來源。 她的泼辣。她的得理不绕人。她的牙尖利嘴。还有她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及她永远生龙活虎的模样。都深深让我着迷。 尤其在她睡梦中还兀自骂我“乔一鸣是变态。衣冠禽兽”。 在罗小夏目瞪目口呆的惊愕中。我却感到由衷的欢喜。她真的太对我的胃口了。 我又怎能让他知道。我早已不再恨她了。她的生龙活虎。是我的东趣的來源呢。 无邪直呼不可思议。也唯有龙雯说了句公道话:“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是的。我就是这种心情。 所以。当罗小夏质问我时。我也是这么回答她的。· ------------ 14 试探性地从她嘴中得知。当年她对我所做过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最后。她还说:“对于不相干的人。我何必花功夫去记。” 我好想痛哭。原來我一直念念不忘的仇恨。一直对她心存的宿怨---而她。根本就已忘掉了我。我这些年來的挣扎仇恨。却是我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看來。一切仇恨芥蒂龌龊。都是我一个人在独演。我把她当劲敌。当仇人。她却并不知晓。只一味大大咧咧行自己的事。说自己的话。过自己的日子。 忽然发觉这些年來的仇恨芥蒂。宛如笑话一场。 * 心情不是很好。尤其是我在明白了对她的心。受着所有人的嘲笑都不愿放弃她时。她却不知感动。反而还继续沒心沒肝地大大咧咧地笑。 医生说她可以提前出院。她便迅速收拾物品回家。一点也沒有留下來照顾我的意思。还对我说。“放心吧。我有空就会來医院陪你的。” 我气得牙根子都咬痛了。我对她吼道:“滚。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当着医生的面。她一副“我又在任性使性子了。别与我一般见识”的眼神。当时的我。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 看望我的人很多。都是些打着看望之名行利益之实。还有好多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习惯了她的泼辣与毫不做作的面孔。眼前一张张美丽精致的面孔却像戴着面具般僵硬难看。 回绝了一切访客。我提前出院了。 她倒也有自知之明。在我修养的期间。把我照顾得极好。虽然带着作秀的成份。但比起以往她对我的仇恨。也算难得了。 父母亲也來看望过我。偷偷问我。是否对她有意思。 此刻我的心一团乱。不敢说决定权并不在我手里。而在于她。我只是说此刻还在考虑。 母亲脸色马上冷了下來。她坚决反对我娶她进门。理由不外乎是她结过婚又还有孩子的身份与乔家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母亲见我脸色不大好看。放软语气。说:“不是我现实势利。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不说咱家双方亲戚的反应。单说圈子里那些处处拿媳妇家世來炫耀的人。你一旦娶了她。那你老妈我岂不被她们嘲笑死。还有。现成的金凤凰你不娶。偏要去娶登不了大雅之堂的麻雀。外边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也不会放过你。也不知会把你往什么地方写。” 父亲也赞同母亲的话:“是啊。虽然门户之见早已取消。但传承了数千年的观念也自有它存在的道理。你可以不注重她的家世。但总也得身家清白吧。结过婚又带着孩子的女人。那些离过婚的名门千金都很难再嫁。更何况是她呢。一鸣。别冲动。婚姻大事。可得好生考虑。” 我被他们说得更加烦燥。只能胡乱应声打发他们发事。 也幸好父母给了我充足的自由。很少涉我的私事。点拨了两下下午便离开了。 父母离开后。与她的关系呈良好方向发展。前提是。她不再惹我生气。 她真的沒再惹我生气了。因为这次的辣椒事件。她的名字早已如雷惯耳。带着她出去逛上一圈。包准被围得严严实实。 听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原丰讲。有好些女人还在肖想我。却把主意打到她头上。纷纷以恶毒语言妄想把她赶离我身边。 “那她怎么回答的。”很是在意她的反应。我问原丰。 原丰古里古怪地说:“多着呢。我都记不请了。反正。向小姐那双利嘴。还从來都是所向无敌。横扫千军呢。瞧那群张牙舞爪的女人。一个个灰溜溜的样子。就可以知道她的功力有多深了。” 我笑了笑。望着站在一堆花枝招展的女人中。穿着简单的她并沒被比下去。反而还有着鹤立鸡群的英姿。心里如打翻了蜜饯的罐子。甜入心脾---她那么悍卫自己的主权。在意我的表现么。 与她的感情前所未有的好。她的活泼。她的调皮。她的利舌。她不求人时的骄傲难侍候。一旦要求人时就表现出的谄媚---无不让我着迷。 我也学着做个合格的情人。不再限制她的自由。让她尽情地玩。 她像只出笼的鸟儿。成天四处乱窜。我原本还担心她乐不思蜀。但见她红润润的脸蛋及笑得越发灿烂的笑容。不由叹息。原來只要顺着她的心意。她也是非常好养的。 可惜这种恩爱的日子沒能维持太久。有一天。母亲打电话來。怒气冲冲斥责她的不是。 “你那个女人。粗鲁得个乡下恶妇。不但小人得志。还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你玩玩可以。但想娶进门。休想。” 我一听头都大了。忙问母亲。究竟怎么回事。 母亲怒火冲天地说她不但不把她放在眼里。还像个粗俗恶妇似地对她与罗小夏挑衅。与如今器张的小三儿有何区别。 我心中微疑。我知道她的脾气。尽管胡搅蛮缠了些。但决不会主动招惹人。她与母亲和罗小夏对着干。是否是她们先招惹她。 母亲听了更是來气。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是白眼狼。有了女人就忘了娘。还直骂我被她迷住了等等---我吓了一大跳。记忆中的母亲虽然爱面子了点。性格火暴了点。但也很少如此发怒的。 看來。想让母亲接纳她。难上加难了。 晚上。我向她寻问事情过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不敢再问下去。生怕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恩爱打碎。 我想让她陪同我去应酬一二。她倒也干脆。但在开出条件后。却陷入沉思。脸上闪现出回忆的惆怅。我心里一紧。她又在想纪之扬了。 她却不愿回答。跳下床佯装找着衣服。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下心头的尖刺。替她挑选出一件宝蓝套装。正式。又不失庄重。 她却对我说。“我一个情妇穿那么庄重干嘛。” 表面与我恩爱无比。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她那灿烂笑容背后。是对我的蔑视与不屑。 我用吻发泄内心的荒凉。不想把心里的刻薄狰狞露出來。因为。与她冷战的那些日子实在不好过。 可是。她总是喜欢好了伤疤忘了痛。在我好不容易平复内心的幽凉时。她又來惹我了。 原來。她早已知道以往的事。 可惜。她只记起了那件用辣椒喂我的事。却沒能记起后來我找她报复的那段。 望着她无辜的面孔。我迷惑了。不知她是真的忘掉了。还是装着不记得。 见她不像是装出來的迷惑。我更加不是滋味。与她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也多少了解她的性子。她不是记忆不好。而是对于不相干的人。她懒得去记。 她忘掉了当初我对她的报复。是否只是把我当作不相干的路人。 忽然想起在广州时。我接二连三地与她见面。她都认不出我來---忽然有种跌到铁板的感觉。 想我经常被各大家族龙头社交名媛当作乘龙快婿人选。相貌家世都是上上之选。想不到还有女人不屑我、不理会我。 说不出的挫败与狼狈。要是让朋友知道这个沒相貌沒家世一无是处的女人却不把我放进眼里。又不知会被嘲笑成什么样了。 * 带她与客户应酬。并不是我不尊重她。而是这个客户很难缠。总是喜欢占些小便宜。我想。以她的厉害及灵敏的反应。应该不会吃亏的。 在酒桌上。她一边与客户周旋。一边小声骂我资本家。无良、沒人性。只知道压榨她。我听了莞尔一笑。从先前的变态升级成衣冠禽兽。再变成无良资本家。她也算看得起我了。 她确实沒让我失望。三言两语让那个老色鬼不敢造次。反而还陪着笑脸尽快地与我签约。生怕迟了一步赶不上投胎似的。 我承认。故意把客人丢给她。让她喝了好睦酒。醉得分不清东西。只为看她酒醉后的媚态。及挖掘她内心的世界。 我也承认。我沒安好心。 我更承认。她酒醉的样子。真的很惹人怜爱。 可是。來不及实施我的计谋。她已把我收藏室里的宝贝弄坏了不少。 望着被打碎了一地的宝贝。我的心在淌血。 后來我才得知。她根本就是借酒装疯。报复我把她带出去拼酒的仇。 望着她讨绕又楚楚可怜的脸蛋。我被气笑了。这个活宝。还真是永不吃一丁点的亏。 * 价值上亿的宝贝就这样被她给打碎了。我心痛的连觉都睡不着了。她不只打碎了我收藏多年的宝贝。还把慕家爷爷寄放在我这里的唐三彩给弄碎了。那老头儿特别难缠。如果非要我拿一模一样的唐三彩赔他。那我到哪里找去。 找不到地方发泄怒火。又狠不下心來惩罚她。只得把怒气化为**的奔腾。把她按在床上狠狠收拾了一回。 望着她熟睡的面孔。四肢像八爪鱼一样把我抱得紧紧的。心里闪过些微的暖意。不管白日里她如何作戏。至少。在夜间。她总是喜欢抱着我睡。 朝床外边轻轻移动身子。她的身子却如影随形地贴來。望着她无意识的动作。心里暖洋洋的。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决定了。还是原谅她吧。 其实算起來。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的不安好心。在客人劝酒时。我应该替她挡下。她就不会寄着酒疯故事搞鬼了。 明明知道她是有仇必报的性子。我还总是招惹她。 龙飞与亦城是唯一知道事情始末的人。明明都是我的好朋友兼哥们儿。却不同情我。反而还嘲笑我。说我活该。 亦城直言不讳。“你明知她那种有仇必报的性子还非要整她。也活该让你损失惨重。” 龙飞的话则委婉多了。但也是变着法子嘲讽我。说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听了哭笑不得。忽然发觉。在先前与她的斗智斗勇中。我还真沒有占过一回上风。 *· ------------ 15 带她参加了我名义上的未婚妻罗小夏的生日宴。真搞不明白这些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已经对她说得清清楚楚了。我不会娶她。我对她根本就沒感觉。为何她仍是以我的未婚妻自居。 与罗小夏礼节性地跳了一支舞。却发现她与一城跳得正欢。还有说有笑的模样。 我气得直咬牙。一城与她是同学兼好友。并且一城还暗恋过她。瞧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倒比我更像一对情侣。 尤其他们跳探戈时的默契与灵动。那眼神里的热切与兴奋。紧贴的肢体语言---我嫉中火烧。再也顾不得绅士风度。急冲冲地把她抓了回去。 她在离开时还大叫一城救她。我气得抓狂。冷声威胁她:“你再叫一声试试。” 她吼道:“为什么不敢。乔一鸣。乔一鸣。王八蛋乔一鸣。衣冠禽兽。变态狂---”她接连骂了好多字眼。我却被气笑了。这个可恶又总是左右我喜怒的女人。 * 抽空去找了一城。警告他离她远一点。 一城仍是沉静斯文的模样。对于我形于外的冷冽与怒火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笑着说:“既然喜欢她。为何丢下她跑去与别的女人跳舞。” 我一时语塞。冷声道:“是我自己的私事。与你无关。” 一城定定盯我半晌。说:“你已经爱上她了。”在我怔然的眸光下。他嘲讽一笑:“原來你也有陷进去的时候。” 愤然离去。路边冷风让我回神。全身冰凉凉的一片。一城说的对。不是我有陷了去。而是已经陷进去了。 人都是贪心的。在得到了她的人后。还想得到到她的心。 而她的心。是否会为我而停留。 管家向我报备。说罗小夏亲自上门找她的麻烦去了。我怒气上扬。龙门总部并不是任何人想进就进的。她用了什么手段进去的。 忽然想到母亲对她的赞不绝口。心里烦闷得紧。气母亲怎么越來越糊涂了。婚姻大事。岂是媒约之言父母之命就能决定。 我更气的是她的反应。 听管家说。罗小夏并未占到丝毫便宜。气呼呼地走人。而她却若无其事、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态度让我悲哀地发现。原來在爱情的角度里。都是我在唱着独角戏。 心灰意冷地回到乔宅。却被告之。她去找一城去了。 强忍心头嫉火。平静地把她带回去。她还依依不舍的样子。故作不在乎的眸子碰上一城探索了然的眼神。有着被看穿后的狼狈。 尤其他还拿当年的事压我。“还在记恨当年的事么。堂堂乔家继承人原來也是这么沒品只喜欢找无辜外人出气。” 我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对于手下败将。我理都懒得理你。”哪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是怕我会因此惩罚她。所以先下手为强。给我圈套戴上---如果我惩罚了她。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 他阻止我带走她。还说了句我最不想听到的话。“以宁刚才与我说了。她并不想做你的情妇。你怎能那么卑鄙。居然强迫一个弱女子。” 我低头。低声问她。“我有强迫你吗。” 我马上摇着头。还说是她自己死巴着我不放的。 我得意地笑了。她虽然泼辣了点。但极为识时务。见风拿舵的本领也只有她使得最最为厉害。 一城偏要强替她出头。撸起袖子准备打我。她却慌忙拉住一城。又踢又骂的。表面上骂他坏她的好事。其实我非常清楚---她只是怕一城与我对着干会吃亏。 我冷眼看着他们。一个情愿被火焚烧也要救出落难公主跳出火坑。一个情愿呆在火坑被烧成灰烬也不愿连累被救之人。这种场面。真的很刺眼球。 最后。她情急之下。还说了句“等我期满后。就找你作替补”的话。我气得快暴炸。一把揪过她。与一城的拳头在空中相汇。双方都是用了实力。指骨相碰。我忍着剧痛。把她丢进车子里。她丝毫不觉危险降临。反而还过问起我与一城的恩怨。我懒得理她。一方面很想狠狠地惩罚她。让她长长记性。另一方面又怕惩罚过了头。又让她把我当成仇人看待。成天给我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说來可悲。好不容易与她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我连一丁点的马虎都不敢有。 * 回到家。管管就对我说。母亲要我回家一躺。看着她求之得的神情。我又岂能让她如愿。 母亲仍是那句老话。说她不适合我。秀外慧中家世又好的罗小夏才是我体面的妻子。 体面。 我讥嘲一笑。好像如今娶妻已不再是娶贤而改变体面了。 这体面二字。天生就能得來吗。沒有昂贵服装的衬托。又能体面到哪里去。 母亲见我不答腔。怒了。“那个姓向的空间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如此付出。” 我也并未对她付出过什么。我付出的。只有欺负她。让她痛心。让她仇恨我。 忽然想到她对一城说过的话。心里就异常的疼痛。她说:“等我期满后。就來找你。可好。” 怒气再无遮掩。忍不住狠狠捶了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母亲吓了一跳。忙问我发什么疯了。过了会。又执起我的手。惊呼着:“怎么搞的。都爱成这样了。” 不知是谁说过。试探一个人爱不爱你。只需看平时他(她)能否及时关注你的心情。 我想。她确实不爱我的。母亲能一下子就发现我手上的伤。而她。却在许久后才觉。 母亲见了我的伤口。马上要替我上药。而她。却什么也沒表示。连句安慰的话都沒有。 她不满我干涉她与一城的私事。处处维护他。最后在我的高压政策下。不甘不愿地答应不再与一城见面。却在小声腹绯我。说我是衣冠禽兽、超级变态--- 我哭笑不得。对她。我真的已是沒法子了。· ------------ 16 再一次确认她真的不爱我时。是在办公室里。被一个把自己脱得精光的女人她把我抱得死紧。我还來不及把她推开。她已推门而进。 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却径直朝我走來。面色不变。步履从容。 她走近我。朝我伸出手。我心里一紧。原以为她会掴我的巴掌。却不料她只是掰过那女人的脸。仔细端详了着:“不错。祝你好运。”然后把文件丢在桌上。扬长而去。 当我气极败坏地把那个女人推开追出去时。只听见她对龙飞冷静的声音:“你得好生守着这道门。可别让你主子的春光外泄了。” 我暗叫不好。等我冲出办公室时。电梯门已经关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冰冷的神色像永不服输的女王般。昂然而骄傲。 我颓然望着紧闭的电梯门。感觉整个身心都随着电梯的升降沉入谷底。 “为什么不追上去。”龙飞不解地问我。 我淡淡地笑。极力掩饰心头的苦涩与死灰般的绝望。追了又如何。 以她的性子。只会大肆嘲讽我。也许。还会大方地拍拍我的肩。“沒事。你玩你的吧。我不会吃醋的。” * 办公到凌晨一点。我踩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办公室。整栋大楼静悄悄的。只有浮在空气中的阴冷与沉闷。 与龙飞换班的龙跃不知我的心情。直接问我:“乔先生是否回总部。” 看看天色。外边除了不知道疲惫的霓虹灯仍在闪烁外。其他住宅早已被黑暗笼罩。这个时候的她。是否已经入睡。 忽然有些怀念她那八爪鱼的睡姿。总是喜欢在我身上蹭來蹭去。我移动。她也跟着移了过來。脸颊还会在我身上蹭着。那可爱的模样。像极了找到暖窝的冬猫。 今晚。沒有我在身畔当她的抱枕。她又是什么样的睡姿呢。 去俱乐部消磨了一整晚的时间。期间遇上前來消费的罗小夏。她的温柔大方。她的美丽可人。还有她的善解人意。总是诱惑着失意男人的神经---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不是沒想过干脆就与罗小夏结婚算了。可理智告诉我。就算与她沒有结果。罗小夏也不是我心动的类型。 不敢再喝酒了。生怕酒精的刺激把仅剩的理智给抛之脑后。做出让我后悔终生的事來。我再一次婉拒了罗小夏的热情邀约。一个人坐在房间阳台里。望着远方灿烂而神秘的星光。度过了漫长而寂寥的夜晚。 当第二天母亲打电话兴奋地问我与罗小夏是否走在一起时。我纳闷了好一阵子。母亲不听我的解释。只喜欢报纸上看到的结果。还一边笑着埋怨:“报纸都刊登了。你再想赖账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头“嗡”地大了。忙找來今天的报纸。那整个版面的介绍像狰狞的恶鬼。呼天盖地朝我涌來。瞬间淹沒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被放大的与罗小夏亲蜜拥抱的照片。像在嘲笑讽刺我---报纸都刊登了。你还与她有结果么。 不敢想像她看到报纸后的反应。我忙打电话给管家。让他把报纸收起來。 管家声音中气十足:“还需用少爷您说吗。早就藏起來了。小姐四处都沒找到。已经放弃啦。” 我松了口气。忙叫他先稳住她。把她留在屋子里。不准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她。也不许任何人打电话进去骚扰她。 管家死气沉沉的声音立即响來:“晚了。昨晚已经有记者打了好多通电话來盘问她。把少爷你在外边的丑事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他还抱怨说:“本來我已把把电话拨掉了的。但仍是被记者打到她私人手机去了。少爷。我已经尽力了。” 我喉间一紧。感觉已被捉到手的幸福正在朝我招手说再见。我想抓。却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我指逢间溜走。 * 这次的八卦事件连续露荡了好些天才平静下來。圈子里的朋友一有机会就逮着我问这问那的。我一个字都不答。只是淡淡地回应:“报上的东西。能有几分真。” 我轻描淡写的话熄灭了他们争先恐怕的八卦**。止住了母亲的一头热。更泼了罗家一盆冷水。 罗小夏打电话找我哭诉。说我太过分了。把她的名声搞臭了却不当一回事。 此刻的我已身心疲惫。不想再与不相干的人纠缠。我直接受当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什么意思。” 我不可置否。“江秘书虽然被我辞了职。但她总是为了你而失去工作。你应当好生安排她。以免她临时反戈。”末了。我还加了句:“你要小心了。有些女人一旦钻起牛角尖。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去了。” 打断电话后。我对一旁低眉垂目的机要秘书王娟淡淡地说:“江秘书是你召进來的。出了这种事。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王娟低头。“乔先生。我很抱歉。” 我叹口气。“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抱歉也无济于事。”不管有沒有姓江的女人在里面从中作怪。我与她。仍是像两条平行线。就算强行交汇在一起。迟早都会分开的。差别只在于。早和晚而已。 * 这次的八卦事件。并未在她心目中造成多大震撼。她仍是好吃好睡。有说有笑。对我笑容灿烂。伶牙俐齿。当天下午我回去时。她还指着报纸上的我与我开玩笑。“这些记者也太不获业了。把你拍得那么难看。” 我望着她若无其事的表情。全身沒有一丝力气。 原丰口中所说的精神不大好。黑眼圈严重等字眼。其实只是她熬夜看电视所致。压根儿就沒有为情所困、愤怒嫉妒憔虑等事件发生。 她还反问我:“你回來干嘛。” 我回來干嘛。 她把我问住了。令我半天开不得口。 我嘲笑她不好好保养自己的肌肤。难看得要死。那样带出去会给我丢脸。她却说:“乔一鸣。我想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我只是你的情妇。不是你的女朋友。” 望着她毫不在乎的面孔。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古时候。有个老妇人。先是死了丈夫。后來死了儿子。再后來。连女儿。孙子孙女都一一离她而去。她一个人孤灵灵地活在世上。而她唯一相依为命的小孙子也死后。她却沒有留下一滴眼泪。当有人奇怪地问她:“你的亲人全都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呢。” 老妇人回答:“刚开始我确实很悲伤。很绝望。可绝望的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 再一次带她去应酬。我毫不遮掩地让她知道我内心的阴暗与目的。 她脸色忽变。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他微微一笑。在她的质问下。从容不迫地解释:“记住你的身份。”我望着她窒息的脸孔。笑得很是温柔。“你只是我的情妇不是吗。” 在她哑然无语的目光下。我又加了句。我从不留沒用的人在身边的。 她是聪明的。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她沒再多说什么。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凌迟我。 我不为所动。淡淡地、高傲地、沉稳地抽着烟。一口接一口。袅袅烟雾迷失了她的脸。也迷失了自己的心。 曾经有个人。挑着两个罐子走在路上。辛苦至极。当走到一半时。忽然一只罐子脱离了绳子。摔到山脚下去了。他痛心了半天。发现一只罐子不好挑。只好抡起脚把另一罐子推到山下去。 * 一场应酬下來。她表现得可圈可点。客户签约的机率很大。前提时。她得陪那个满脑肥肠的老头子睡一次。 这次合约签成了。乔氏海运又会继续稳坐海氏霸主地位整整三年。 如果搞砸了。说不定仅次于乔氏的竞争对手会后來居上。把乔氏这块响亮的招牌挤到一边喝西北风去。 失败了。我得引咎辞去代理总经理的职位。并会被董事会的人以此作为借口攻击父亲。迫使他让出总裁一职。 成功了。自不必说那随之而來的利益---但前提是。她永远不可能再回头了。 忽然又想到刚才那个摔罐子的故事。挑夫走了几步后。又不死心。走到山脚下。忽然发现那个罐子完好无缺。捧着那只罐子后悔不已。后來。他狠了狠心。抡起扁担。把罐子敲碎。继续赶路。 * 挑夫摔罐子的事。给了我不少启发。事情可以错一回。但决不能再错二回。 于是。我急忙推门而入。 她劈头就问我。“你曾经说过。为了报复我。你曾布局了十年的局。请问。你这个局是怎么布的。” 她问得太过突兀。也太出乎我的意料。等我反应过來时。她已像神探一样。抽丝剥茧。把我以往曾经做过的阴谋全都分析得透彻而毫无辩驳得机会。 我无从解释。也无从狡辩。也不想再辩解。静静地望着她。五脏六腑都带着丝丝凉意。 原來。她仍是在想着纪之扬。 绝决的绝望。把我周身的锐刺都生了出來。我像极了电视里演的冷酷男主角。一步一步地。把女主角逼角绝望的死胡同。任其毁灭。死亡。 我对她说:“向以宁。你要记住。一分钱一分货。你从我身上得到多少钱。我就得从你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价值。” 她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无怒、无求。唯有逆來顺受的冷漠。 当我看着她一步步地踏进那幢豪华办公楼时。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扭曲--- 那个挑夫在走了几步后。又不死心。又折身去看另一只罐子。忽然发现那只罐子仍是完好无缺。仰天长哭。过后。仍是抡起扁担把那个仅剩的罐子给敲碎。 当初看到这个故事时。我还嘲笑这个挑夫的愚蠢。原來。在感情世界中。我也同样走上挑夫的路。· ------------ 17 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脑海里总是想像着她躺在姓路的男人身下玉体横陈的模样。嫉妒啃噬着内心。像一团火。熊熊燃烧。横尸遍野。哀骨痛心。 记忆的疼痛随着痉挛的心而变得清晰。忽然想到。当时的她。就像一只可恶又狡猾的狐狸闯入我的生命。那样的恶劣。那样的可恶。毫无预兆的。她用她独特的张扬与泼辣。在我的心防里狠狠烙下印记。不管岁月如何流逝。她的影子仍是清晰而嚣张地刻在心里、脑海里。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见到如此泼辣如此张扬又如此独特的人。她能在一夜之间。把我从天堂坠入地狱。又能在鬼使神羞的力量下。又把我从地狱里拉出來。让我过着半生不死的日子。 她左右着我的喜怒哀乐。她控制着我的幸福与绝望。她把那弯钓鱼线拿捏得极好。既吊不死我。又能让我痛不欲生。 大厦两旁开着美丽的鲜花。金黄的颜色。像极了她眼里的灿烂。犹记得。她双手揪着我的衣领把我从车子里拖出去的动作。金子般的阳光撒在她身上。她身上鹅黄色的衣服像极了杏花遍地温暖明媚的春天。她在繁花锦绣的花间朝我招手。那双纤纤素手。只在那一刹那间。便把我的心给狠狠拽住。任我如何挣脱。都摆脱不掉。 --- 车窗外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一个个步覆匆匆。脸上是带着漠然的匆忙。 而她。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冒冒失失地闯进我设好的陷阱里。像只惊慌的小鹿。睁着双紧张的眼。四处逃窜。却又处处碰壁。 她的慌不择路。与我的气神宁闲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时。我得意地想:猎物终于到手了。 是的。她是我的猎物。一个让我可以随心所欲的猎物。让我为了猎到她。费尽了心机的猎物。 她是个很好的猎物。她给我带來了从未有过的乐趣。让我见识了女人的多变及可爱。也让我发现了她的好与美---可惜。再多的快乐。都是短暂的。就像漂亮的烟花。在那一刹那的灿烂过后。便被黑暗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人们去追逐她的影子。都无从下手。 现在的她。就像那美丽的烟花。又像灵动的狐狸。让我美好过。也让我惊艳过。却随着我开始收扰的陷阱布袋而日渐枯萎。虽然外观仍是一只狡猾又灵动的狐狸。却只剩下皮毛。早已沒了体温与灵魂。 为了吸取那片温暖。我杀了她。拥着这块再无生命力的皮毛。原以为可以尽情地拥有了。却发现。在沒有她体温的皮毛。根本暖和不起來。而真正的暖和。是要建立在灵魂与血肉的温度上的。 --- 再一次抬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凌云大厦。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她里面发生的事。心。在等待中渐渐枯竭。我绝望地望着大门入口处。來來往往中的人群中。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奇迹真的出现了。她俏生生地立在我面前。神情沒有我像想中的怨毒憎恨。唯有凌厉的骄傲。 寒风吹拂着。几缕发丝被拂在她脸颊上。有着娇治又异常冷清的美。 心里的惊滔骇浪无法用言语形容。我沉默地打量她。合同的正式签成。已无法让我开心。眼前的她。虽然离我那么近。却又有咫尺天涯的距离。 我好想寻问她。是否真与那个男人上床了。可喉间被堵住。哽得难受。 她的神情。比空气中的寒风还要凛冽。又清又冷。“乔一鸣。你当真以为女人办事都是靠身体么。”她指着脑袋。“还是得靠脑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沉默。 车子一路飞驶。未关牢的车窗吹进猛烈的狂风。吹着她的衣服领带上的红色丝带。迎风飞舞。 淡红的丝带。像冰蛇般蜿蜒。带着凌厉的绝决与怨恨。 十年的灰色记忆。化作短短数月的五彩彩斑澜。全在我眼前倾泄而下。 颊边痒痒的。是她那调皮的丝带拂在脸上所致。我轻轻地抓它。它却狡猾地从指逢间溜走。 我的手沒有合拢。一如刚才。在她转身冷冽绝决的背影下。我沒能及时抓住她。 只那一刹那的时间。便是人间天上。我连最后的机会都消失了。 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忽然觉得疲惫。又心力憔悴。 * 在一番拐弯抹角的拭探中。最后。她直接定了我的罪。“之扬和朱颜的事。你究竟有沒有做手脚。” 我默然地笑着。所谓蚤子多了不怕痒。身上脏了仍是脏。有沒有参与。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认定了我对她做绝了坏事。再多的解释又有何用。 她冰冷地对我说:“乔一鸣。你知道吗。我真的非常讨厌你。” 她第一次对我说出了真心话。她把我所做的阴谋全都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沒有惊讶。也沒有其他反应。我对她做所的事。以她聪明的袋脑。迟早都会想到的。 只是让我纳闷的事。在我所做过的所有卑鄙无耻的事件中。她仍是沒提及那年夏天发生的事。她是真的想不起來。还是刻意忘掉。 * 她说的对。既然大家把话说开了。逢场作戏已那沒个必要。 以往期望她陪同我出席某个聚会。她不肯。我还得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沒有适合的女伴。所以你就帮忙充一下数吧。” 如今。我连理由都不必找了。直接说:“这种酒会。大家都带情妇出席。这样玩得才开心”。 她并未拒绝。继续做着称职又听话的情妇。 她总是认为自己是情妇。就要有职业道德。得把金主的要求看成天。 我沉默地望着她。淡淡地附和她。“也好。有你这自知之明我就放心了。”转过身去的我。眼里忽然涌现大片大片的黑暗。像掉入深渊的寒冷。永无温度。 * 带她出席某个朋友举办的party。我明知罗小夏也要來。刻意把她丢到一边。放任着罗小夏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挨在我身边。 虽然与在场诸人谈论着时事。政治。股票。经济。但我的思绪总是围着她转。 我知道。在这种场合。只要我稍稍冷落她。她绝对是难堪的。尤其还有两个不要命的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我对罗小夏的稍稍和颜悦色。也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我冷眼看着罗小夏领着众多千金小姐找她发难。而她却一言不发用沉默回答时。我知道。我们中间已经裂了好大的逢子。就算用再好的裁缝都无法缝好了。 我身边的朋友一脸羡慕:“你小子挺有福气的。情妇未婚妻也敢放到一起。不怕前后院都糟火。” 我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眼光余角扫到她正被两个女人围攻。她紧崩着脸。神情倔强。就算隔得较远。我仍是发现她眼睛里的脆弱。心里一痛。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很禽兽。就算她以前确实整了我。但那也是她的正当防卫而已。如果她不反抗。话不定躺在床上大半年的人就会是她。 对她的报复早在数年前在她满身鲜血差点丢掉小命时就已两清。我实在不应该再來对付她。 她被心爱的丈夫与好友背叛了。伤口來不及舔。又被我和她婆婆的联手施计弄得身心憔悴。左支右拙。我还在她走投无路时。落井下石地要了她的身子。陷制了她的自由。我还在她伤口未好转时。又在上边撒盐---- 罗小夏柔媚娇俏的声音不时在耳边响起。“一鸣。最近我正在学茶道。这是我亲手泡的茶。你喝喝拭拭。不好喝的话。我再改进。” “一鸣。我这身衣服漂亮吗。” 我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忽然发现周围空气浮着诡异。忙抬头。她已朝我直直走來。 他处的流言仿佛沒在她身上撒下任何痕迹。她仍是满身的骄傲。带着不容忽视的自信风采刮到我身前。对我巧笑倩兮。 她的笑容太过灿烂。让我想起了开在金秋的金菊。美丽、不畏霜寒。百花犹自凋零。唯有她开得最是鲜艳。 她从包里掏着什么。我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在商界流传着关于李晨澜的一句至理名言:不怕笑面虎恼。只怕笑面虎呵呵笑。 我想。也得给她一句至理名言:不怕向以宁使性生恼。只怕向以宁灿烂地笑。 她对罗小夏嫣然笑着:“罗小姐。今天一鸣就由你接手了。这个给你。希望这个能用得上。” 望着她手上那片小小的玩意。是她经常补充的维c。很平常的保健品。 可是。虽然药片很寻常。但她本人却不普通。 小小的再是平常不过的药片。在她那张嘴下。硬被说成有那方面的病。并且她忒有本事。故作暖味又欲言又止的言语。已成功把我打入被人嘲笑的黑名单。永世不得翻身。 当时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药。被她当场整得难堪。在一群古怪又隐忍不发的诡异气氛下。我 满脑子神经被中断。只觉眼前有星星在飘--- 被当场说不举。只能靠药物才能做那档子事。只要是男人。沒有一个不发飙。 她早已料到我有如此反应。那双修长纤细的腿儿已踩着高跟鞋子飞快地冲了出去。 我抓住了她。把她丢进车子里。在她求绕又幸灾乐祸的神情下。忽然心里冒出一个主意來。· ------------ 18 用了卑鄙的手段半逼半哄让她答应替我生孩子。看着她沒多大反抗便答应了。 内心说不出的激动。 当破裂的感情被注入纯真鲜活的生命后。就算跌入谷底。也会被拉起來。慢慢复苏。 只要有了孩子。日子会重新洗牌。以往的怨恨与绝望已不那么重要。在等待鲜活生命的日子里。新的人生。已经來临---那便是。重新开始。 我可以借着孩子來箍制她。女人都是充满了母性的。只要有孩子的牵挂。她肯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专心地与我过日子。 想到这里。原來死潭般的心再度了活了起來。 她问我。“为什么要我替你生小孩。” “刚才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暗示我不举。我如果再大度的不给你一般见识。那我的面子我的名声就被丢到姥姥家了。” 她目光圆瞪。质疑这个法子管用吗。 我轻轻抚她的脸。感受着她再度活跃的俏皮。心里充满了对未來的希翼与期望。 我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只要她生下孩子。我会对她好的。 而她。也许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与我安心地过日子。就算心里仍在想着纪之扬。但那已不重要。我会用时间來证明。她选择我。是正确的。 * 我不敢妄自揣测她在对我的笑容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只敢以我的片面猜测她的内心开始软化。 她禁止我抽烟。理由是为了优生。孕妇不得吸二手烟。仿佛她已经怀上似。一个母亲出于对宝宝的疼爱与呵护。 她不许我喝酒。理由同上。 **时。她以男女双方同时达到**后受精生下的孩子才会非常聪明为由。做了回凤在上的姿势。那晚。我在她身上。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与激情。 她累得倒头就睡。我却不想太早入睡。近乎贪佞地望着她娇美的睡颜。紧紧地搂着她。恨不得把她搂进骨髓里。 她在床上是如此的热情。我想。她对优生优育如此积激。应该是甘愿替我生孩子的。那么。我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不知是谁说过。只要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便会心甘情愿替对方生孩子。 虽然我对她威副利诱的。但她并未有任何怨怼与不悦。我是否可以把这读成。她已经认命。 * 今天是我的生日。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已经二十九岁了。 母亲叫我回去。在庆祝完生日后。又重新做我的思想工作。说着罗小夏的种种好处。又嫌弃地说她是登不上台面的小丑。要我三思而后行。 我的不可置否更加激怒了母亲。她怒道:“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把你迷成这样。如果她真有那么好。就不会在大众广庭下给你难堪了。” “一个聪明的女人。不管在家里如何称王称霸。但在外边。决对会给男人面子。你听听外边在怎么传扬你的。我---我---我都不好意思说出來了。”母亲别过头去。气得浑身发颤。 父亲也在旁边搭腔。不若母亲的气极败坏。他是苦口婆心。“就听你妈的劝吧。那个女的不适合你。不说她那些令人指点的过往。单说她在你朋友面前让你难堪。这种不识好歹。不给自家男人维护面子的女人。娶了也不是福气。” 父亲说的也有道理。身为男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当被自己的女人传扬说不举。决对是对男人最致命的打击。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内幕。又怎知如果我不是做的太过分。她也不会那样报复我了。 我对双亲说:“我知道婚姻相处中。夫妻双方都要给对方留面子。妈。我问你。如果爸在你的姐妹或是朋友面前给你难堪。让你很沒面子。你会怎么办。” 妈瞪了父亲一眼:“你敢。你要是敢在外人面前让我丢了面子。我铁定不绕你。” 父亲苦笑一声。举起双手求绕:“老婆。我哪一次让你丢面子了。你别被这小子给转移话題了。” 母亲目光横了过來。我忙说:“妈。你也知道女人面子同样重要。问題是。是我先让她难堪的。也不怪她会那样对我了。” 我说的是实话。在那种场合。女人的面子往往來自于身边男人给予的恩爱。如果男人连这点都吝啬给予。那只能把她推到难堪的境地。以她的性子。能忍受他人的挑衅还能保持平静。也算难得了。 母亲被我气到背过气去。指着我半好天说不出话來。“你处处为她着想。那你呢。你有沒有想过。现在你被传扬---那方面不举。外边的人会怎么看你。你还要不要做人啊。” 我淡淡一笑。“为了把外边的嘴巴堵上。所以。我决定。让她替我生孩子。”等有了孩子。谁还敢说我不举。 有了孩子。她一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与我好好过日子。而父母。也会看在孙子的份上接纳她。 孩子。真是个美妙的可人儿。 我决定。得马上去好朋友家。与他们的孩子多多相处。 龙雯还有个亲姐姐。嫁到加拿大去生了两个孩子。这次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省亲。听说那孩子长得异常漂亮。只是很调皮。 但此刻。再调皮的孩子都像天使一样可爱。摸着小家伙虎头虎脑的脸。我想。她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与浅乐的孩子差不多。就算不漂亮。但也决对可爱。 浅乐的老公风运城取笑我。“以前也沒见你这么喜欢孩子。怎么这次转性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于浅乐鬼灵精怪地道:“那还用说。肯定是你的女人也有了。所以才爱屋及乌。对吧。” 众人跟着七嘴八舌地取笑我。我微笑以对。柔和期望的暖意在心里涌动。 有人说。小孩子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魔。以前年纪轻。再加上见了有些夫妻为了孩子反目成仇。就真以为孩子真的是世间最不可爱的小东西。 可是。见了浅乐的孩子。虽然调皮。那又是那么可爱。逗人喜欢。童言稚语。逼得人哈哈大笑。原來。小孩子并不是恶魔。而是大人们的开心果。爱情的结晶。 想到这里。我开始期待孩子的降临。如果有了孩子。我会做世上最称职的父亲。我会让他知道。我是最疼他的父亲。他会以有我这个父亲为荣。 如果有了孩子。我会对她好。不敢说一生一世。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不会再惹她生气。不会再令她感觉屈辱。更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那天给予她难堪的两个女人。我已经不动声色地让她们滚出香港了。以前她受过的不公正待遇。我已经暗中慢慢布局了。朱颜。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有张芝珏。她们的报应已经來临了。 还有罗小夏。如果她再敢出现在她面前欺负她。我决对不会放过她。就算她有母亲撑腰也不例外。 浅乐的嘲笑与洞察一切的了然。让我坐不住了。我起身告辞。顾不得她的取笑。急急忙忙地想回到她身边。我会对她说。我真的好喜欢她。好爱她。更期待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又折身去了珠宝店。买了颗漂亮的钻戒。美丽的戒身。花纹缠绕。典雅中带奢华。素静中带刻骨铭心的爱恋。这一款“爱之永恒”。是求婚的最好武器。 在半路上。管家忽然打电话來。“罗小姐又找上门來了。不过已经走了。” 我眉尖一跳。事情怎会那么巧。我被母亲召回家。罗小夏后脚就去找她。 管家说:“罗小姐这次很沉不住气啊。直接开了张三千万的支票给小姐。要她滚蛋。小姐沒有接受。罗小姐就泼了她的咖啡。还有---少爷。事情不大妙啊。听小姐的口气。她好像还巴不得你娶罗小姐呢---” ************************************************************ 期望与失望的距离有多远。 我沒有算过。我只知道。就像天堂与地狱的距离。眨眼间的过程。便把人弄得支离破碎。 当我心灰意冷气极败坏地回到乔宅。却被管家告之。她并不在家。而是去赴约了。 赴约。 她在香港并无任何朋友。会赴谁得约。 原丰在电话里说吱吱唔唔的。“是乔一城先生。今天是乔一城先生的生日。她去替他祝生去了。不过少爷请放心。原丰已经暗中跟去了。不会有什么事---” 后边的话已无法听进去。此刻我耳里。眼里。心里。全是她与一城“有说有笑”的画面。像可怖的毒刺。嘲笑着我。可怜着我。刺激着我--- 火热的身体瞬间冰凉起來。可我的心却是沸腾着。像暴发的烈焰。像愤怒的火山。怨恨与绝望。和着烈浆一并迸发出來。遍地狼藉。哀鸿遍野。 昨晚。我明明对她说过。今天要等我回來。我会给她一个惊喜。 她却把惊喜粉碎。只把怨恨绝望留给我。 我的期望化为泡影。在冰冷中蔓延在心窝。那里。火红的心。惨淡无光。 她再一次触动我的逆鳞。我用最狠绝的手段处罚她。 当她挣扎在**中的痛不欲生。我狰狞地笑了。· ------------ 20 她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逆鳞。我是龙门最狠厉最无情的玄龙(首)领。大多时候。我都是随和的。但在必要时刻。我可以从平易可亲的猫。化作尖利狠辣的狼。把触犯了我的底限的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这么个冷酷无情的恶狼。却低声下气。只为救得她一点爱。只想从她那里攫取一丁点幸福。她都不愿给我。 我的骄傲被她踩在脚下底。我梦想的幸福。被她彻底粉碎。我期望的美好。也在她的背叛下。刻骨够心地消失。 恨她。恨她的无情。为了这份卑微的幸福。我拼着受人嘲笑。受父母的不谅解。受着自尊心的被践踏。到头來。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所设想的幸福。我准备用一年。两年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都被她给抹得一干二净。瞬间粉碎。 原丰一扔担忧地对我说:“半个小时了。乔先生。” 我漠然地看他一眼。 “这种**很猛烈的。以前曾经过试验。最多只能支撑半个小时。不能再多了。不然会出人命的。” 已经半个小时了么。 眼前一片漆黑的屏幕。只要打开。便可以看到她挣扎痛苦的模样。 摩挲着手中的摇控板。心里正在作天人交战。 良久。手指不听使唤地按下。漆黑的墙壁出现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影。 原丰尖叫:“不好。她下身出了好多血。” 我抬头。望着已被**折腾得淹淹一息的脸孔。通红的脸颊。死灰般的眼。还有已被染红的下身--- * 以前还赞赏过龙门的高科技。恐怕连只苍蝇都进不去。此刻我无比憎恨着这紧闭的房门。以往灵活无比的双手。怎么也找不到按扭关开。 当我冲进去后。望着被一片鲜红侵染的她。五脏六腑都冒着寒气。凌厉霸道的绝望笼罩我。再无翻身的机会。 她在死亡线上挣扎。我在绝望中的黑暗度过。希翼与恐惧左右着我的神经。心胸处。那颗跳动的心已紊乱了。那里有一把刀子在凌迟我。 私人房间里。我被一群急救的医生护士差点给挤出了房间。耳边总是听到医生凛然紧张的大喊:“不好。呼吸沒了。快做电击。” 我的呼吸也停止了。全身如置冰窖。找不到一丁点暖度。如果。如果她沒了呼吸--- 我木然看着她的身子在电击下。崩地跳起來。又躺回去。如此再三。那又粗又大的电击棒像块狰狞的巨棒。每击在她身。仿佛打在我身体里。痛得连喊的力气都沒了。 医生在她身上使劲地搞打。使劲地按。她身子纤细到像纸片。只要稍稍用力。就会被搓穿。 她的下半身被血迹染红。我不知道人体究竟可以流出多少血液。只知道护士端了一盆又一盆。仿佛永不稍停。 她被抢救过來了。可是孩子沒了。 当护士端着一盘血肉模糊的小小胚胎经过我身边时。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脸。任心头尖锐的疼痛传遍全身。 “已经有半个月身孕了。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喂孕妇这么猛的**。成心想致她死命么。”替龙门服务多年的老医生明知故问。也不顾我已被凌迟得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心。又加了句:“**造成(子)宫强烈收缩。(子)宫机能已被破坏。需要好生调理。不然。恐怕再难受孕。” 我呆呆地望着老医生。五脏六腑透出血液。正汹猛地往外流尚。 眼前一片漆黑。沒了温度。沒了欢声笑语。只有无尽的哀痛朝我袭來。我无处可躲。无处可闪。只能生生承受。眼前一黑。差点儿倒下---我的幸福。终于被我毁掉了。 她开始发高烧。四十二度的高温下。医生想尽了办法才控制下來。等她呼吸平稳后。已是两天后的事了。 我在床前守了三天三夜。偶尔进來查房的医生问我:“干嘛坐那么远。你应该挨着她才是。” 我坐在沙发上。离她的病床有两米远。 我不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惨白的脸孔。 她晕迷三天了。我感觉这不是三天。而是三年。一个世纪。 她醒來的第句一话是骂我。然后。对我说。“乔一鸣。我恨你。” 我心脏一缩。心里惨淡一笑:“很好。我也恨你。” 我真的真的好恨她。恨她不爱护我们的孩子。恨她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她已经有了。 我好恨。真的好恨。眼看就要夺得的幸福。被她生生毁灭。 窗外的阳光仿佛看不到我内心的挣扎。大把大把的光茫撒了进來。金子般灿烂的颜色。更加衬托我的形影单只、彷徨无助。 ********************************************** 她问我今天几号了。然后开始数着日子。她对我说:“哦。还有25天就可以期满了。” 望着她形于外的高兴。苍白憔悴的人好像不是她。三天來受的折磨仿佛也不是她。她像个事不关已的旁边人。冷眼观看别人的喜怒与哀乐。 我对她说。你可以滚蛋了。 与其强行在一起让两个人都痛苦。我可以放手。 可她却不愿意。她的理由是。“你承诺的门面和一间公寓还沒兑现呢。” 她恶狠狠地说:“老娘挣得可是皮肉钱呢。你要赶我走也可以。但该兑现的一定得给我。” 最后又楚楚可怜地说:“我还不想离开你。” 明知她只是逢场作戏。明知她是口是心非。可在她那句“离不开我”的话中。我仍是找到了丁点安慰。 我自欺欺人地留下了她。却不愿踏进她的屋子。 管家曾偷偷叮嘱我。“小姐才刚小产。身子弱着呢。精神也不大好。你应该多陪陪她的。” 我很想说。她根本不愿见到我。 我更想说。我不是不想去陪她。而是不敢。一想到那个鲜血淋漓的画面。我就全身冰冷。无法动弹。 过了一阵子。从管家口中得知。她身子复原的不错。面色已经红润。脸上失去的肉又长了回去。管家还对我说。“小姐还经常提及你呢。” 我淡漠地说:“哦。她提我做什么。”想要我兑现诺言么。 管家说她想我肯定只是为了要我兑现诺言。 忍不住。我仍是回去了。问她是否真的想我。她娇羞的模样让我差点就情不自禁把她拥入怀中。可惜。她良好的表现在我一再寻问下破了功。 她一脸谄媚。“所以该承诺的报酬。你也要一分不少的给我。” 他惨淡地笑着:“你之所以想我。只是对我说这些么。” 她低头。声音细小。“你也是知道的。虽然你对我坏了点---但你对我真的很不错。对展程也很好--我--我对你还是有些---有些---”最后。瞅了我的神色。声音越來越小。 低垂着脑袋的她。露出半截脖子。微微突露的血管隐隐跳动着。刺激着我附下身去。 感受到她的放松与回应。再也控制不住要搂抱她的**。我紧紧地搂着她。尽乎贪佞地吸取她身上的阳光气息。 天可垂怜。我原以为经过此事。她会更加恨我。 幸她。她的坚强与阳光。稍稍冲淡了内心的阴霾与痛楚。 * 好不容易恢复到以往的“恩爱”。我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呵护她。尽量避免自己发怒。又对她做出令我痛悔终生的事來。 可是。尽管她表现已算乖巧。可随着离她期满的日子一天天地逼近。从未有过的烦燥袭击了我。 她的抽屉里躺着一本日历。偷偷翻了下。她正在一篇一篇地撕。看着她越发开心的脸。我知道。我终究是无法拥有她。 在一次外出例行公事中。被人偷袭。所幸保镖身手了得。沒让对手得呈。可就在收拾战场时。一记冷枪朝我射來。 好多年未中过枪了。这次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呲牙冽嘴地任亦城替我夹出子弹。并系好崩带。他冷着一脸。“别给我叫痛。你不是英雄吗。我听龙飞说。以你的身后。明明可以躲过的。偏要用身体接收子弹。也不知脑子是进水了。还是沒有带出去。” 我苦笑。可能脑子真的进水了。为了留下她。连命都不顾了。 她开始照顾我。虽然笨手笨脚的。但见她与罗小夏争着照顾我那股子冲劲。我仍是不可自抑地感动着。 向她求婚。她或许会同意。一整套量身订做的珠宝。价值不菲。她又是那么的爱钱。或许会看在钱的份上。嫁给我也说不定。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不再去想这个如果了。先求了婚再说。 握着珠宝公司送來的样品草稿图。精美的设计。典雅的戒身。戴在她身上。肯定很好看。 想像着她独特自信阳光的面孔。在钻石的衬托下。变得美丽而耀眼。情不自禁地笑了。 起身。缓缓出了卧室。这个时候的她。不知在干什么。 是否一个人在吃早餐。 许久沒在餐厅吃过饭了。趁身子复原得差不多。也与她一并吃个早餐吧。 楼下听到有人在争执。仔细一听。居然是罗小夏。我皱眉。这个女人仍不死心么。 我听到罗小夏声音极冷地要她滚蛋。我怒不可竭。还真是反了。不相干的人敢也跑來赶我的女人。 正准备下楼把罗小夏轰出去。忽然听到她说:“放心吧。等期满后。我就会离开的。只是现在还不行。他承诺过我。等期满后。就会送我一间公寓和一间店铺。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眼前一黑。扶着扶梯的手差点把持不住。差点就滚了下去。 苦内计也失效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认输了。她。向以宁。永远不是我的菜。 * 我让她离开了。她对该她应得的报酬死活不松口。我已无力计较这些了。 给吧。她强颜欢笑侍候了我三个月。期间受了许多不公正的待遇。又差点连命都丢了。稍微有良心的。也都应该给的。 她终于走了。屋子里一下子空旷起來。变得空洞而寂寞。 被她占据了半边江山的卧室里。已沒了她的影子。屋子里收拾的很彻底。连她总是爱四处乱摆的小玩意。也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衣橱里。我替她买的衣服仍在。好多都还完好如新。但再也沒机会被她穿在身上了。 房间里所有她用过的东西。全都丢进了垃圾桶。她儿子的小房间。也人去楼空。客厅里。不再有她看电视的哈哈大笑声。餐桌上。也不再有她们母子的欢声笑语。卧室里。温暖依旧。但沒有了她后。一切。都变得好冷清。 *************************************************** 她的离开。在我身边发生了巨大的震动。首先是季云他们。不可思议地问我。“你那么稀罕她。居然还舍得赶她走。脑子坏掉了。” 母亲听说此事。倒是高兴不已。她还对我说:“走了也好。你不知道。刚才我还在餐厅碰到她呢。你说与谁在一起。居然是一城。真不是个好东西。才离开了你。就马上傍别的男人去了。” 我一直保持着沉默。望着远方日渐热闹的天空。一股冰凉涌了上來。与一城在一起吧。估且不论他们之间究竟有沒有暖味。单说她在离开我后。无处可去。肯定只得去一城那里呆着。 一城曾经暗恋着她。如今。近水楼台。他们是否会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反观我父母的坚持与固执。一城比我有条件多了。 他沒有父母的干涉。律师职业赚得钱也多。也足够养她们母子了。 这个时候。已是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她。又在做什么呢。· ------------ 21 公事堆积如山。下属们崔促了我好多次。我都置若罔闻。一直呆在家中。枯等着她的到來。 今天阳光格外美好。早早就挂到了天空。化去了清晨的寒意。 阳光透过窗帘。射到屋子里。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光茫。我的心却是荒芜一片。到处都有着刺骨的阴凉。 不得不承认。在最后的一天里。仍是带着期望的。 又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便刻意刁难了她一番。才放她进來。 她脸色有些憔悴。眼底血丝明显。昨晚。她肯定沒睡好。 不敢自作多情地把这归为伤心难受的表现。 听原丰讲。她住进一城的家。凌晨五点时分。她儿子生病了。一城送他们去医院。由医院的小开亲自接待。 她的漠然。与她的疏离。故意找茬似的。对她说了许多侮辱性的字眼。 我以为她会解释。可惜她沒有。她一副完全不愿与我再多说一个字的厌烦。忽然恨起她的从容与无情。在最后一次的交锋中。我再一次失控打了她。 眼见火红的五指印占据着她的半边脸。心里的悔恨沒由來地强烈至极。 她真的好狠。她连让我悔恨的机会都沒留给我。继续用言语來刺激我。最后。她终于把当年的事说出來了。 她终于想起來了。却是在分手时才说出來。可惜这又有何用。 她解释说因为撞破了头。失去了短暂的记忆。所以才一直沒有记起來。 她又说。昨天她才偶然想起來的。 脑海里忽然回想着冰毒刺进她**里发出灰白的青烟。皮焦肉绽带來的刺鼻味所致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及她冲出车外撞到石头。头部流出鲜红的血液--- 心脏紧紧地缩成一团。我怎么就沒想到这层呢。 头部糟到重创。会影响记忆的运转。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有时。太过痛苦的经历。确实会让人体大脑自动产生抗拒性回忆。 在这一场报复与反报复中。我们双方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可在她平静的呈述中。我知道。我确实伤她至深。 她还笑着说:“是啊。说來说去。都是我的错。现在。你终于报复我了。你让我沒了婚姻。沒了家。也沒了名声。更沒了尊严。这下子应该消气了吧/” 我拳头握紧。沉默着。 最后。她还说。如果还沒能让我消气。那就一命抵一命吧。 我瞳孔紧缩。那个无缘生出的孩子。将会是一生的隐痛。 可是。我这才发现。她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聪明。 在经历了那么痛苦的折磨后。流产的事。她居然能做到隐忍不发。 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坚强与思虑的周全。 她可能已看出我舍不得放她离开。便使出个厉害杀招---她哪会不知道我内心对孩子的流产的心痛。 不得不承认。她看似大而化之。神经又大条。其实内心却非常细密。为了得到自由。居然隐忍到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呢。 到了最后。她连她最重的“报酬”也不要了。 对我说:“乔一鸣。我真希望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她眼里刺目的恨意把我惊呆住。我抓着她的手。最终仍是放开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我的生命。 原來。她想要离开我。我是沒办法阻止的。 就算我用尽了心机。到头來。仍是一场空。 在这一场名为游戏实则是爱情的游戏中。我输了。输得彻底。 临近年关的寒风。吹得我撕心裂肺地痛。仿佛要把世上的所有一切都要摧毁。 我站在楼顶上。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楼顶的风异常的大。就算有阳光照顾我。仍是冰冷得厉害。 我一个人。迎着凛冽的海风。目送她离开。 * 目子继续过着。像一潭死水般。无波无澜。 临近年关。开始忙得脚不沾地。异常的忙碌让我沒有时间去心痛。可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躺在床上。沒有她在身畔偎着我。身体异常的冰凉。在沒有她的地方。连空气都变得好冷清。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大家都躲我远远远的。 大多数人也知道我心情不好的原因。所以尽管她离开了。她仍是被众人提及。 演变到最后。连仇家都知道她的大名了。 最近行事越來越狠辣了。面对某个帮派不知死活的挑衅。我采取了有史以來最狠辣的法子---一举摧毁了对方的老巢。对方的龙头被我派出的精锐武力下。被乱枪打死。可对方的儿子却逃脱了。并扬言要报仇。 不知是谁传出去的。道上大多数人都知道她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怕她会受到伤害。想把她带到总部里继续保护她。 可惜。在大街上堵到她们母子。她却死活不肯上车。在母亲的干预下。她再一次从我手间溜走了。 亲自去找了一城。我要他把她交出來。 一城皮笑肉不笑。“她是一个人。不是物品。请恕我无法答应。” 我杀气涌现。语带威胁。他仍是不为所动。还故意说些让我发狂的话來。 我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最后。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的钱给你。只要你肯放手。” 他嗤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暗恋她。以前是。现在也是。现在有这么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如果是你。你会放弃吗。” 我愤怒转身。真恨自己急疯了头。什么人不找。偏要來找他。活该自取其辱。 亲自去一城楼下堵她。期间被一城发现了。他瞅着我。笑笑。沒有说一个字。只是从那以后。我很少见到她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一城故意不让我与她见面。 好不容易堵到她后。却不欢而散。并且脸上还顶着两个火辣辣的巴常。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來。捂着火烧般的脸。回忆起她所说的话。无声地苦笑。 动用关系。让她仅有的幼儿园工作的也无法继续。对上她愤怒快喷火的眸子。我苦笑。很想解释。我并不想这样对她。而是情势所逼。 那个四处逃窜的家伙至今躲得不见人影。但听说他正四处打听她的下落。我哪敢让她暴露在危险下。 派了原非去接她。原非与龙飞一样。是我的左右手兼心腹。原非是原丰的兄长。不若原丰少根筋容易被人左右的脑子。他办事牢靠。做事一丝不苟。最难能可贵的是。在执行任务时。不会被外界的干扰所影响。 当原非得知我派给他的任务太过简单。还露出不屑委屈的面孔。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你别小看她。她的鬼主意多着呢。你那个弟弟。根本就拿她沒法子。而龙飞。都还在她手上吃过闷亏呢。” 他稍稍收起了不屑之心。却仍是有些不甘愿。 我原以为派办事牢靠的原非就沒什么问題了。却沒想到。她仍是从我手掌心下逃脱了。 在原非去接她的过程中。我的眼皮就不停地跳。虽然医学上说。眼皮跳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但迷信了数千年的我们。尤其遇到紧要关头。我仍是把眼皮跳归为不吉利的像征。 所以当有个陌生的电话打到我的私人手机。并扬言说“我在你车上安有炸弹。再过一分钟就会引暴。到时候。你的得力走狗原非。就只能与你永远说拜拜啦---哈哈。”我心跳慢了半拍。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与惧意。 我立即发电给原非。厉声要他马上弃车。因为车上有炸弹。马上就会引暴。 末了。我再一次命令他。务必把她安全带到我身边。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仍是止不住的狂跳。连坐都坐不稳。起身四处走动。却发现双腿无力。连拿电话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正准备打电话出去。原非打过來了。语带抓狂。“乔先生。非常抱歉。我沒能完成你交待的任务。” 原來。在他下车避祸时。她却趁机逃跑了。速度非常快。反应异常敏捷。他來不及捉住她。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并且。他说。车上根本就沒有炸弹。 我闭眼。全身虚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尽。当我把刚才那个陌生号码拿去排查时。忽然发现。号码的主人。就是她本人。 原非再也沒了以往的意气风发。站在我面前。深深低垂着头。 我疲惫闭眼。这件事也不能怪他。连深知她脾气的我都上了她的当。更不必说从不了解她的原非。 我怕她在逃跑的路上被我的仇家捉住。便派了大批人马出去找她。过了不久。得知她已经去了机场的路。看样子。已经准备离开。· ------------ 22 怕她在逃跑的路上被我的仇家捉住。便派了大批人马出去找她。过了不久。得知她已去了机场的路。看样子。已经准备离开。 我开着车子。一路狂飙。狂风从來不及关的窗外吹了进來。吹得脸颊生痛。120码的速度。像在钢尖上飞舞。 溱黑的夜晚。马路上的车流像长龙大阵。看不到尽头。 闪烁的霓虹灯偶尔从眼前闪过。让我恍然想起了那个夏日的午后。她器张又得意的狂笑。 十年的记忆。全都化作潮水朝我涌來。 灰色的记忆中。有她痛苦而不屈的痛楚尖叫。辣椒水与牙签的折磨下。她仍是沒有求过一声饶。冰毒的刺激下。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犹自响在耳边。从废弃的车子里跃出。头颅撞到石头发出沉闷的响声。那殷红的鲜血。像冰蛇般蜿蜒至胸口。跳动的心又在剧裂疼痛着。 那个夏日的午后。她身着鹅黄的衣服。阳光从她身后撒下。她的张牙舞爪。像金黄的菊花。再一次深深印入脑海。 她的办公室里。我的恼怒与难堪。在她的窃笑声中。让她的影子再一次印入心窝。 她经常肆无忌弹地叫我:“乔一鸣。乔一鸣---” 她小小声地咬牙切齿地骂我:“变态。衣冠禽兽---” 她在有求于我或是做了坏事时。会摆出谄媚的语气。她在遇上好玩的。或是有整我的好法子时。会灿烂地笑。那双不大的眼。也会跟着闪闪发亮。像极了瓦亮的钻石。散发出诱人的光华。令她不大漂亮的面孔也跟着闪耀生辉。 她偶尔会气极败坏地叫我“乔一鸣。你这个王八蛋。” 她也会甜甜蜜蜜地叫我:“一鸣。亲爱的---” 她叫得最多的还是。“乔一鸣。你知道吗。我真的好讨厌你。” 忽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那是对面逆路行驶而來的车灯。眼前一花。看不清路面。我狂打方向盘。蓦地感觉车子剧烈震动。车身测面被拦腰相撞。性能优良经过改装过的布加迪威龙发挥了极为良好的救护措施。我稳住车身。方向盘猛打。又朝机场的方向急驶而去。 忽然耳边听到一阵枪响。我知道。我终于被仇家逮到了。 * 幸好保镖反应速度够快。一直跟在我身后严密保护着。不然。我也不会在三辆性能优良的悍马的威力下。只是受了些轻伤。 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内心枯竭。她离开我了。真的离开了。 罗小夏來看望我。轻声对我说:“向小姐走了吗。” 我想起那天。她们在客厅里的对话。本想问她。她是不是故意设圈套让她跳。好让我在愤怒之下误会她。 但想想还是算了。就这样吧。我也无所谓了。 反正。她已经离开我。 测身。扯痛了伤口。她赶紧替我揉搓。“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呢。”语带薄怨。又似嗔怪。就像情侣间的小小嗔怨。再是自然不过。 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我受伤后。她照顾我。我的手住不得闲。总喜欢在她身后使坏。扯动伤口后。她语带幸灾乐祸。“话该。谁叫你精虫上脑。” 望着罗小夏温柔似水的脸庞。我心里像被钢针刺过一样。喉头紧紧地抽动。却无话可说。 扯了扯唇角。望着罗小夏温柔的脸庞。扯出自然的微笑。 算了。我还是能找到喜欢的女人。反正我从來不缺女人爱。 * 过年了。家中很是热闹。喜热闹的亲朋友好让我沒有机会悲伤惦怀。杯筹交错中。我得体地微笑。长辈们翥说我越发成熟内敛了。将來成就不可限量。 我仍是得体地微笑。无怒无喜。沒有骄傲。也沒有自满。 我仍是我。一个被朋友称之为假斯文的败类玉狐。 在龙门新年迎欢会上。与各位长老幕僚们举杯痛饮。对比着龙雯的狡猾奸炸。季云等人的三不管政策。我的沉稳与处事周到赢得了长老们的一致认可。 对于这些称赞。我仍是谦逊而得体地微笑。 参加某些场面上的应酬。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千金名媛总是喜欢在我面前摔倒。或是不小心撞到我。然后向我说对不起之类的话。 我保持着微笑。平和又沉稳地与她们交谈。她们不时脸红。不时娇羞。 罗小夏最近都沒有出现在社会场合。后來听母亲讲:“也不知究竟哪里出了问題。我打电话找小夏。她不是说忙走不开。就是有事。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一鸣。你是不是欺负了人家。” 我淡淡地笑。沒有说话。 后來。又从朋友嘴中得知。罗小夏与一个富二代结婚了。婚讯就在新年过后的第八天。 母亲气急败坏跑來问我。究竟怎么回事。 我仍是淡淡地笑。“也沒什么。谋体不是报告的很清楚么。” 她之所以会如此苍促结婚。是因为先前被媒体曝料。说罗小夏行为不检。在与我约会的徒中。还与某富二代牵扯不清。后來被我当场捉到。并且不久后。还被曝出怀有身孕。那个孩子。自然不是我的。 而罗家人一向注重门面。自家女儿出了这样的丑事。自然是愤怒无比。最终不顾罗小夏的反对。强行把她嫁给了那个富二代。孩子的父亲。 后來。罗家父母还亲自登门向我和母亲道歉。 母亲脸色不大好。但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在罗家父母走后气得摔坏了茶几上的杯子。 我拾起滚到脚边的残碎品。不无遗憾地说:“可惜了。” 罗小夏结婚当天。我人沒有去。但差人送了份礼物给她。 数日过后。她被她的丈夫一路拖着來向我质问。“姓乔的。在我这贱人结婚之前。你是不是还与她上过床。” 我望着罗小夏。她神情狼狈。脸颊浮肿。包装在套头针织衫下的脖子处。露出些许抓痕。 我说。“你说的是哪一天。最近太忙。我都记不起來了。” 罗小夏脸色灰白。不可置信地瞪我。 我装着沒看到。淡淡说:“抱歉。我现在很忙。恐怕无法接待二位。请自便。” 再过了些时日。又被媒体曝出。罗小夏与丈夫关系不和。并且伤心过度小产了。理由是对方怀疑罗小夏背着他与我耦断丝连。 后來媒体跑來问我。我笑着说:“有这回事吗。抱歉。我实在记不起來了。” 记者不死心。又追问我。是否真如罗小夏丈夫所说。在她结婚后。还与罗小夏暗中來往。 后來。记者还问。罗小夏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是我的。 我挑眉。不可置否:“抱歉。这个你应该问她。她是母亲。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不是吗。”我四拨两千金地回答。 不出几日。又传闻罗小夏被曝劈腿。在她所有的秘密情人中。不只有她的现任丈夫和我。还有其他男人。为此。她的婆家气得差点吐血。扬言要把她休了。 罗家人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正是恼火至极。最终。也不再管此事了。任由自家女儿自生自灭。 母亲看了报纸后。不无感叹:“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女的安分守已。想不到。情史还这么的丰富。真是我瞎了眼。” 当天晚上。接到罗小夏打來的电话。她语气悲愤:“乔一鸣。你究竟想怎样。” 我淡淡地说:“罗小姐。你的话我听不懂。”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我明明与你根本就沒什么。我们连手都沒有牵來。何來上床---你---” 大概是愤怒过度。她气到连话都说不清了。颠三倒四地说來说去。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來。 最后。我听得腻了。说:“我什么也沒做。信不信由你。” “你骗鬼去吧。”她尖叫。 我淡笑:“很好。这句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此而已。” “---”她一时无声。我也懒得再与她纠缠。挂断电话。望着窗外明亮的弯月。她此刻正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还在无人的角落里躲着我。 * 她离开我三个月了。原非向我回话说。她一个人旅游去了。 我沒有说什么。只说了句“继续跟着她”。然后继续过着我平淡如白开水般的日子。 母亲又开始替我物色对像。我像走马观花一样。相亲了无数次。最终仍是沒有结局。 母亲气得暴跳。却又无可耐何。 她离开我五个月了。偶尔原非会给我消息。说她已基本走遍整个中国了。却仍是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我仍是沒有多说什么。原非忍不住问我:“既然舍不得她。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去。” 听纪之扬说。游遍全国是她一直以來的梦想。我又怎能让她连这个小小的梦想都无法实现呢。 她离开一年后。我开始强烈思念她。 听说她开始在一个小镇上安顿下來。那是否说明。她的梦想已经实现。 一个人去了广州。去找了纪之扬。 在他宽大的办公室里。我们无言相对。 我对他说明來意。我对她。誓在必得。 他盯我良久。苦笑一声:“我还能说什么呢。祝你马到成功。”过后。他不无幸灾乐祸地道。“以我的直觉。或许她对你也是有那么点感觉的。但你的所作所为---不必我说。就算你把她追到手。也会吃许多苦头。她呀。从來就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我沉默。扯了扯唇角:“多谢你的指点。以前的事。我很抱歉。”其实避开情敌的身份。纪之扬身上。有着我所有沒有的大度胸怀。 或许。他说的对。想要真正得到她。得学会某些程度上的放手。· ------------ 23番外完结 在分离了一年零三个月后,我再也不想等待,遂叫原非把她带了回来。 听及原非的抱怨及他带她回来时,她那些小动作,我便忍俊不禁,所幸,她仍是没变。这让我安心不少。 原非已把她带回来了,就在离我很近的别墅里,只要打开摇控,便可以看到她神采奕奕的身子,痴痴地望着她精神十足的面容,我却怯起场来,左右摇摆不定,不知该以何模样见她。 恰巧我的迟疑与摇摆被季云看到,他瞅了屏幕里那个无形无像趴在草坪上双腿翘得老高的女人,语带不屑:“就这点姿色,你也瞧得上?眼睛真的生脚底下了?” 我白他一眼,抢过摇控,不悦道:“我看着顺眼就成了。”罗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自有我的道理,何须别人来说三道四? 清晰的屏幕里,她状似悠闲地在花园里闲逛,不时嗅着花,但在不经意间,眼里闪过狡黠与谨慎---仔细看了她的动作,我眼底的笑意加深了。 终于在管家一天五通电话的崔促下,我回去了。 当触摸到她的身体后,压抑了一年多的欲望汹涌勃发,再也刻制不住,把她狠狠拥入怀中,欲对她做许久未行使过的事。 只是才刚进入她,我就浑身虚软,软软地倒在她身上。 我忍了好大的劲,才迫使自己在挨了她数个耳光后不跳起来揍她。 纪之扬说得对,她一向是个有仇必报的女人,如果不让她报仇,她是决不可能原谅我的。 挨几个巴掌换来她的原谅,这个买卖,划算。 她在抽我几巴掌后,似是解恨了,带着个小包就离开了。 偷偷瞟了她手中沉甸甸的提包,我想,我房间里的名贵饰品肯定又消失了不少。 坐在客厅里,我犹在想像,是否把她捉回来,半夜三更的,她一个孤身女子,不出事才怪。 正在犹豫中,她居然折回来了。 有些意外,但我并未追究此事,可能她已报复过了,心里高兴,又开始与我拌起嘴来。 与她拌嘴的过程很是愉快的,久违的兴奋冲斥全身,感觉周身血液得到复苏,有她的感觉,真好! * 最近大家都说我变了,变得平易静人,春风满面,是不是遇上喜事了。 我笑了笑,不可否认,有她在身边,我的精神都是饱满的。 先前派原非继续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免得她出岔子,原非本来还不甘愿,说让他堂堂暗组组长成天守着个女人,太大材小用了。 可不到三天,他再也不敢小看她了。我好奇地问原因,他死活不答,最后被我嘲笑后,才闷闷地崩出两句:“你也别得意太早,说不定今晚你回去,就轮到你了。” 原来,她为了报复原非把她敲晕,便伙同着管家等人恶搞他,只要把他千年不变的寒冰脸破功,她便算赢了。 对上原非恼怒不忿的面孔,我想保持严肃都很难,只要遇上她,我再良好的冷静形像都会破功。 听管家说,她在替我织毛衣。 大喜之下,奔了回去,忽然被告知,她是在替她儿子织。 说不出的失落,看着她平静的面孔,忽然很想知道,在这份宁静下,她是否还在恨着我? 她说,“我不恨你了,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 心情沉了下去,苦笑一声,原来,她表面上的平静,并不能掩饰对我的恨。 纪之扬说对了,她的复复之心强烈到让我抓狂。 她常常想方设法地整我,设计我,却又聪明地见好就收,眼看不对尽马上行哀兵政策,我想收拾她都苦无机会。 我以为凭我的本事,把她手到擒来是很容易的事,却没料到,这场爱情长跑,居然用去整整三年的时间。 期间,也发生过龉龃,也曾冷战过,相互恶整过,但在我尽力弥补下,有惊无险地度过危险期,进入平稳阶段。 在论及婚嫁时,她仍是给了我不小的难题,在我的契而不舍及感动诚挚的坚持下,终于把她搞定,当她终于戴上我送她的求婚钻戒时,忐忑的心终于落地,不再窜得窜失。 在去见她母亲回来路过广州,在与纪之扬见过面后,发生了点小小的波折。 她发现了我戴在她身上的窃听器,那失望的眼神,让我手足无措。 在她冰凉而冷静的眸光下,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忐忑不安,生怕好不容易努力而来的感情又被她收回。 不过幸好,她仍是原谅了我。在这个小波折中,我也认知到自己的不足,在爱情的角度里,首先要做到的是学会信任。 我已决定与她结婚,糟到母亲的强烈反对,像电视里的情节一样,为了打消我娶她的念头,她使了许多法子,先是软言相劝,后来威逼利诱,最终,还扬言与我断绝母子关系。 我很无耐,与父亲促膝长谈了一夜,我对他说,我就是爱她,已爱入骨髓。不结婚也行,就这样过着也好。 恰巧她也是这么想的,从来不提及结婚的事。 我得过且过地过着日子,生怕哪一天,她不再爱我了,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我一个人独自伤心。 季去非常鄙视我:“你都如此低声下气地向她求婚,她还敢拿乔?反了她啊?不行,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了,得把你在工作上的魄力拿出来,让她见识见识她的枕边人的厉害。” 无邪也瞎出主意,“就是就是,女人坚绝不能宠的。一宠她,就上天了。我那位先前也是被我宠坏了,处处与我作对。喏,如今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就受不了了,又低眉顺目的侍候我。你得学学我才是。” 御风也拍着桌子叫道:“坚决不能低头,兄弟。你要是低头,那你以后的日子肯定难过。”他瞅着季云,不怀好意:“你小子也得小心些,听说你的女人与她走得可近了,当心把她教坏了。” 季云无耐地笑:“已经教坏了。” 众人大乐,纷纷问原因。 他耸耸肩,微微地笑着,目光得意地瞅着我:“不急,我倒还能应付。倒是一鸣,你的女人确实难缠。可得好好想个法子治治她。千万别爬到你头上拉屎。” 我苦笑一声,她那么聪明,真爬到我头上去还那好办,可问题是,她极有自知之明,也深懂得看人脸色,在讨我欢心与不真正惹怒我之间找了个平衡点,既不会让我真正生她的气,又不会让我小瞧她的本领,端得厉害无比。 人家说有钱的男人根本不愁娶,可放在我身上,则统统变了样。 大龄剩女的恨嫁之心在她身上很难找到踪影,倒是我,生怕她从我身边逃脱,使尽手段,才把她拴到我身边,可母亲却又来从中搞破坏。 半是无耐半是愤怒,尤其是母亲借口让我带她回去见亲朋好友为名,实则安排众多三姑六婆给她难堪。 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我狠下心,当着客人的面对母亲说了重话。 从此,母亲再也没反对过我娶她的事,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我很愧疚,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让父亲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 后来,经过一件事,使得父亲对她大加赞赏起来。 聂氏父子故意安了个坑让我们跳进去却无法跳出来,正当束手无策时,她带着不屑轻蔑的笑意,三言两语便解决了。使我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我迫不及待地坐私人飞机直接飞往新加坡,直接找上聂氏父子,我怒气冲冲对他们说:“算了,这次算我们认栽,被你这只老狐狸给坑了。本金我可以不要,但利息,总得支付吧?” 聂氏父子对望一眼,似是不信我们那么快就放弃了。 我冷笑一声,说:“虽然这上百亿的资金确实会让龙门缩手缩脚一阵子,但龙门底蕴深厚,最多三年便可以恢复元气。我们也犯不着为了这点资金而把自己弄得心力憔悴。” 最后,与聂氏父子暗自商议了下,写了份正式合同书,声明:XX年X月X日偿还龙门一百二十亿本金年利息计7.2亿元。并在下用斗大的字注明:今日付了本金利息付后,以后本金不再偿还。 对方也爽快,双方签下各自的大名后,在公证人的见证下,立马打款到龙门的指定帐户。 把合同书收好后,对方笑得得意至极,尤其是聂如风这只老狐狸,“不好意思啊,乔先生,让你亲自跑一躺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应该的,谁叫聂总裁是我的客户呢?” “哈哈,龙门服务态度还真是好得不得了。以后若有融资的因难,我们会一定会先找龙门。” 我扯扯唇角:“欢迎!” 第二天,我又找上对方,说明来意。 我说:“聂先生,不好意思,请把今天的利息偿还。” 聂如风大惊,“昨天不是已经还了吗?” 我微笑着说:“是啊,但那是昨天的利息,而今天的还没付呢。” 我拿出合同,递到他面前,好声好气地解释,“合同上边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本金可以不还,但利息可得还了。” “可是,利息我已经给了你了。”对方仔细地看了合同一会,强硬地说。 我耐心地解释,“是这样没错。但聂总裁还的是昨天的利息,而今的利息还没付。”看着他冷下来的脸,我语气越发温和,指着那斗大的字,“昨天,当着公证人的面,我说了,只把利息还给我,本金可以不要。但上边写得清清楚楚,‘今天把利息付了,本金就可以不用偿还。’聂总裁,我只收了昨天的利息。”我指着合同最下边的日期,“请看清楚了,这个日期是昨天的。”顿了顿,看着他喷火的眸子,淡淡地道:“聂总,请把今天的利息还给我吧。” 聂氏父子脸色青红交错,脸上闪过种种神色,最后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哈哈,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胜一代啊。想不到乔先生居然能想出这种绝招。我算是真正服了。”他话锋一转,说:“乔先生,其实不是我不想偿还,只是想开个玩笑---“ 我冷笑:“聂总裁,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请把今天的利息付了吧。我明天再来讨要明天的利息。”我闲闲地笑,“反正我无事可做,不怕耽搁。” 最终,在我的强硬要求下,这对奸诈父子不但给了本金,还把该付的利息一分不少地付了,最后,还陪了为数不菲的违约金。 聂氏集团是跨国公司,规模再宏大,也不可能一口气拿出那么多的钱,最终,只得陪着笑脸与我商量。 带着胜利的果实满载而归,经过此事,季云他们终于对她刮目相看。父母也不再反对她嫁入乔家了,一切顺利,只等着她披上嫁裳嫁给我了。 我原以为以她的没心没肺程度,铁定会把我的求婚当作屁一样放掉。 她像是吃准了我已是离不开她,便越来越无法无天,在我数次求婚的过程中,都让我气极败坏,却又找不到地方发泄。 想了许多办法,最终没有一个能施行。 后来,某一天,她忽然闯进书房,她对我我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错愕,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她不怎么好意思地说,“年纪也不小了,再不生,就成高龄产妇了。” 我看了她良久,她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确定她不是在骗我,而是真的要替我生孩子。 她偎在我怀中,动作亲昵地替我整理衣服,说:“取什么名字好呢?乔小鸣,乔二鸣?哈哈---” 我拥着她,满意地笑,很好,能让她主动替我生孩子,说明她心里已经有我了。 * 又过了几天,她又满脸激动地撞开我书房大门,胸口起伏着,目光如炬地瞪着我。 那神情,带着火焰般的炽烈,仿佛要把周糟一切都燃烧殆尽。 这是以前她从未有过的眼神,所以陌生得紧。 她并不说话,只是一昧地盯着我瞧,那眼神,仿佛要把我吞进肚子。 我被她看得心慌,她今天不大对尽,生病了么? 轻拍她的脸,让她回神,她却急急忙忙地剥我的衣服,“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我差点摔倒,她是想--- 原来,也不知是谁多嘴,让她知道了以往的事,她掀我的衣服,不是想与我亲热,而是想看我背上的伤痕。 她脸上闪过种种复杂神情---最后,她恶狠狠地咬我的肩膀,吼道:“乔一鸣,看在你表现突出的份上,我决定了,准备结束你的黄金单身汉生涯。” 虽然她的声音一点也不温柔,虽然她的声音不中听,也不柔美,但却是我有史以来,最为动听悦耳的声音了。 与她紧紧搂到一紧,我发现,窗外阳光是如此的美好,鸟儿的叫声,是如此的动听。 天空,是多么的蔚蓝。 草地,是多么的碧绿。 ------------ 温馨生活二三事 ------------ 1 透过清凉的海水,感受着从脚底生起的幽凉,望着与天连成一线的海平线,幽幽叹息一声。 “在想什么?”身后低沉的男声响来。 回头,我对他笑笑,“我在想,我已经整整十天没有给一鸣打电话了,不知一鸣会不会气得发狂?” 一城低头想了会,莞尔一笑:“有可能。不过,他不是笨蛋,吃一堑长一智,相信他就算心里嫉妒得要死,面上也会不动声色。” 我沉思了会,也对,自从重新与他相处后,一鸣对我的态度确实好上太多。就算大多时候都是我刻意惹他,他都隐忍不发。 “一城,你说,我这是不是恃宠而骄?” “是有点。”一城老实回答,惹来我的白眼。 “难道不是吗?他明明知道我暗恋你,却还敢同意让你和我一同度假,天天共处一室,也不怕你移情别恋,让我捡个大便宜。” 我推他,“去你的,几百年前的事也拿来说,不嫌肉麻啊?”我啐他,如果以前他暗恋我或许我会相信,但现在,扯谈。 “真打算与他度过下半辈子?”一城笑问。夕阳的余晖,像金子一样撒在他身上,有着亮晃晃的灿烂,像沐浴在阳光里的天使。 我点头,想到他温暖的怀抱与每次深夜醒来,总会见他深深疑视自己的幽黯黑眸,里面盛满了深不可见的呵护与温柔,唇边便有止不住的笑意。 “以前的事,真的不再计较?” 我歪头,沉思片刻,浅浅地笑:“过去的还提它做什么?徒增不快么?” 他抿唇,笑道:“你说的对,人总是要往前看。”顿了顿,又笑问:“咱们都出来一个星期了,你猜,他会不会把咱们给定为奸夫*?” “不会。” “哦?” 我微笑,侧头望着他:“我在临走时就对他说过,我要与你一同度假。而他也同意了,既然他选择相信我,我又岂会给他戴绿帽子呢?” 在我同意嫁给他后,他的欣喜若狂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从内心的兴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愧疚的感动。 与他定下婚约后,一城打电话来问我:“已准备嫁给他?” 我说是的。 我还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对我说出那些我所不知道的真相,说不定我会一直做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傻瓜。 他笑得爽朗:“你当然要谢我,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一鸣还被你钓在半空中下不来呢。”顿了顿,“若你真要谢我,你就让一鸣把我应得的财产给我。真是岂有此理,哪有他一手抱美人,还一手抱财产的,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我说:“这个我恐怕不能作主,你得亲自找他去。” 果然不出几天,一鸣果真把他名下的财产过继了一半给一城。 当天一城便兴奋地跑到我面前,说要带我去度假。 “去哪度啊?” “还没决定好。你去还是不去啊?一句话。”他神色不耐烦。 我忙说:“去,当然去。只是,钱你出?”这些天一鸣为了腾出结婚的时间,忙得不见人影 身为贤惠妻子理应支持理解他,可惜我又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尽量乖巧些,不给他添麻烦。 一城笑得张狂:“那当然,一鸣把我那份财产过继给我了,我现在也是有钱人一族了。这点小钱,还不放在眼里。走吧,我的假期只有十天,错过就可惜了。” “到底要去哪?”许久没有度过假了,也挺兴奋的。 “很远很远的地方。” “有多远?” “让一鸣也找不着的地方,够远吧。” 能让乔一鸣找不到的地方,那还真是远了。 可是--- “一鸣不会同意的。”我面有难色。也不是不知一城曾暗恋过我,虽然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一城笑得灿烂而阴险:“夫妻双方不都是要相互信任么?如果连这点都无法做到,那还是不要嫁了。” 明知他只是在挑拨离间,我仍是打电话给乔一鸣。 他在电话里沉默半晌,我的心直往底下沉,如果站在他的立场,他是有理由不同意的。 但他仍是同意了,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鸣,你,真的同意了?” “你不是一定要去么?”他冷哼,“去吧,我在家等你。” 就那么一句话,让我再也生不出飞走的心。 这家伙狠毒起来,可以让我恨到心在滴血,可一旦温柔起来,我的百练钢也化为绕指柔了。 我握着话筒,小小声地说:“其实你不必等我的,你工作那么忙---”电话里响来翻动文件的声音及细小的交谈声,可以想像他一边看文件一边与别人交流,把电话夹在肩膀与耳朵间的忙碌样。 “总之我在家等你,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我还能说什么,心里暖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他的声音,不算温柔,只是平平淡淡不带感情的声音,可听在我耳里,却把我的灵魂牢牢锁走了。 一同望着天边的夕阳,渐渐落入海平面,直至消失,最后,满天的金光灿烂一下子被青色幕空取代,萧瑟意味浓烈。 “走吧,夕阳下山,也就意味着天马上就要黑了。”一城起身。 我点头,也跟着起身,说:“这种时候,也不知一鸣睡了没有?”这个不知名的小岛,与香港有六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七点多钟了,那么一鸣那里已是凌晨一点了。 一城没有说话,我继续说着:“我走的时候,一鸣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也不知他那些同僚在干些什么,也不帮帮他。” “还有那该死的龙雯,为什么他追女人就可以放下公事不管,甚至还把自己份内的事丢给一鸣?” “咦,对了,一城,你的生日是几号?” 一城回答:“十一月二十号。”他笑问,“怎么,要替我祝生?” 我说:“我听说一鸣和你同一天生辰,我在想,究竟该给送什么呢?”我冥思苦想。 一城叹气,“我们明天回去吧。” 我讶然望着他:“不是说还要再玩几天吗?” 他没好气地道:“成天听你一鸣长一鸣短的叫,再好的心情都被你给叫没了。” * 回到别墅,已是夜深人静,此刻万簌俱静,唯有天边那一弯明月在默默地诉说衷情。 与一城道别,的士车带着些微的轰然声响,隐于夜色。 墓地,忽然发现二楼漆黑的窗户陡然明亮起来,像黄昏的颜色,虽清淡,却又温暖。 心中一喜,忙隔着高高的围墙喊道:“一鸣,我回来啦,快叫人替我开门。” 等了半天仍无声响,我想,糟了,可能是生气了,我去了十多天,一通电话也没打过,不气才怪。 等会见了他,先好言抚慰他,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又要使许久的性子。 正在想着,忽然铁门被打开了,我讶然望着一身素白睡袍的他。 “回来了?” 我点头,“嗯,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他淡淡地笑,伸手揽过我的腰,一路回到卧室,连澡都没选,直接上了床,脱了衣服躺到一起。 我枕着他的手臂,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他太平静了,偿摸不清他此刻的喜怒,倒有些忐忑,我轻声唤他,“一鸣?” “嗯。”他似有似无地应了声。 我轻轻爬着他的胸膛,“我回来了。” “嗯。” “咱们分开有十一天呢。” “我知道。” “我还没打过电话给你。” 他眼皮微掀,目光掠过我,黑眸里隐有怨怼,“你是向我道歉么?” 他翻身压住我,唇角有一抹笑意浮现,“如果真觉得愧疚,那就好好表现吧。” 心里闪过浓浓的温情,似在血液中散开,流遍全身,顿时身身暖烘烘的,那是对他的感动所致,我环着他的脖子,与他一起用肢体语言诉说着分别十一天的寂莫与惦怀--- 虽说乔一鸣父母已不再反对我嫁入乔家,可是他老娘仿佛找茬找上瘾似的,三天两头跑来找我的麻烦。仿佛我不送她几个白眼外加刻薄刺她几句她还不舒服似的。 我对乔一鸣说:“你妈是不是有自虐待狂啊?我越是与她对骂,她越是痛快。我对她恭敬礼貌她倒骂我。这是什么道理?” 他笑着解释:“我妈年轻时也是有名的快嘴女王,吵遍天下无敌手,这次终于找到了对手,应该是把潜藏多年的好战因子给激出来了。” * 某天吃午饭时,乔一鸣回来了。我纳闷问他:“最近不是很忙么?怎么那么快就下班?” 他在我身旁落坐,淡淡地微笑:“等会去医院让医生替你瞧瞧,是不是怀孕了。” 我愕然,随啼笑皆非,“拜托,哪能说有就有的?咱们取消避孕也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他说:“我记得你的月事已经推迟十六天了。” 在饭桌上讨厌女人最隐秘的事,是不是很奇怪? 还有,我自己的月经时间都记不得准,他倒记得一清二楚。 我很想质问他,是不是真的想要个孩子,但见他眉目柔和,眉梢眼角都有喜色,心中柔软,便放下筷子,道:“好吧,我去检查检查。” 他拉过我,把我压回椅子里,“急什么,先吃了饭再去。好不容易抽空回来陪你吃午饭。你别让我失望。” 去医院检查,是真的怀孕了。 那种激动的心情不必用言语来形容,看着他向家里报备喜事那止不住的兴奋,便扯着他的手臂笑了。 与他开开心心地回到家中,接连数次崔促他去上班无果后,我便索性拉着他去逛街。 虽然我也向往在市井间感受着三姑六婆们的八卦与热情,但乔一鸣身份特殊,恐怕被不良人士偷袭,便只能去安全度高的大卖场闲逛。 大卖场的高端奢侈品林立,进来的全是有钱的富人,但来来往往的也好不热闹,不由感慨这世上,富人也满多的。 逛到孕育区,忽然发现前方人头攒头,便挤了进去,乔一鸣一手拉着我,一边在后边叮嘱着,“小心点,别跑,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 我毫不在乎,又不是没怀过,哪会那么脆弱。 可是,嘴巴越铁的人,越会被鱼刺哽到,也才只走了几步,便被一双打斜里伸出的长长的黑亮黑亮的,上边还镶了闪闪发亮的水钻靴子给绊倒了。 那只打斜里杀出的靴子,我看得极为清楚,它不是偶然伸出来的,也不是碰巧与我撞上的,而是刻意的。 可想而知,我这个狗吃屎跌得有多狼狈、多凄惨。 先是双手着地---我也只能用双手先着地了,下意识中,我仍是护着肚子来着,但因为光护着肚子,所以跌得也极惨,养尊处优的手磨破了皮,手腕处还差点骨折,钻心地痛。 “以宁!”耳边听到乔一鸣陡然变声的音调,尽管双腕痛入骨髓,我仍是不忘找仇人。 我指着那个靴子的主人,怒道:“是她,是她故意绊我的,你要把她碎尸万断,替我报仇。” 靴子的主人挺熟悉的,长得也不赖,哦,我想起来了,是许久不见的罗小夏,乔一鸣的前任未婚妻。 罗小夏原本还浮在唇角的笑意在见到乔一鸣后立马隐替,匆匆丢下一句“我不是故意的”便钻进人群中不见了。 我大怒,起身准备捉住她要讨个说法,却被乔一鸣打横抱起,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幸好我身体壮实,胎儿半未受影响,只是手腕却伤得不轻,短时间内不能用力,也不能拿物,连筷子都无法捞取。 双手被包裹得严严细细,我已经够惨了,却还要忍受乔一鸣黑口黑脸的痛骂。 “你看看你,总是不小心,明明已经有了身孕的人了,就要乖乖的不要乱跑,偏还跑那么快,嫌命太长了不是?” 我缩着脖子,讷讷不敢言,好吧,他说的对,我不应该在那种场合下横冲直闯的,如果我不跑,就不会被罗小夏有机可趁,如果我不跑,就算被暗算了,也不会掖得如此狼狈。如果我不去凑热闹,也不会碰上罗小夏,如果--- 我的许许多多的如果全被他横眉冷面的顶了回去,最后,我也火了,说:“我与那罗小夏无怨无仇的,她为什么要来害我?还不是因为你。虽然我有错,但你就没有一丁点的错吗?” 他马上被震住了,脸上闪过懊恼与愤怒,“那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没得到教训。” 教训,什么教训? ------------ 2 我不知道乔一鸣与罗小夏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却不愿回答我,我也懒得再问,对罗小夏,我是怜悯居多。 感觉很奇怪,这未来婆婆在见到我后,居然不再冷着脸,反而还和颜悦色地寻问我是否伤着了,平时还要多注意饮食,不能再像往常一样活崩乱跳了,还嘱咐乔一鸣不要再骂我了。 看着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她,心头偷偷乍舌,原来,母凭子贵事件,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 仿佛看出我心头所想,她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真是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才对你好?” 难道不是吗?我用眼神白她一眼。 她并不理会我的无理,只是笑着说:“虽然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媳妇,但看在你终结了我儿子的单身生涯,我还是决定接纳你。”她望了一鸣一眼,似是无耐,“自古以来都是父母让着孩子,你既然执意要娶她,我若是再找她的茬,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打电话给玉爱爱,向她宣布,终于被未来婆婆接纳了,约她出来庆祝一下。 玉爱爱在电话里有气无力的,“死女人,你就尽力地哂你的幸福吧,当心我心生不平衡把你给结了。” 我呵呵地笑:“怎么会呢,我听一鸣说,你不也被姓段的带回家去见家长了吗?”玉爱爱与段无邪那个超级二世祖爱情长跑了五年,算上工作的那四年,已认识了整整九个年头了。嫁入段家,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她还有什么好嫉妒我的。 不知是我不是我的错觉,电话里她的声音显得懒洋洋的,“嗯,你消息倒是灵通。为何却不知道我与段家人差点决裂呢?” 我大惊失色:“你说什么?那姓段的家伙对你那么好,难道还---”虽然不怎么喜欢段无邪身上的纨绔气息,但他对玉爱爱真的很好的,我都是看在眼里,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声音淡淡:“他是对我好,但他对所有的女人同样好。” 我安慰她:“你别想太多啦,姓段的家世好,人又风趣,想当然喜欢他的女人也不少,你是他的女朋友,得信任他,也不别尽往牛角尖里钻。” “我已经够信任他了。可是,他却把我的信任当作柔弱可欺。” “不会吧,他哪会是这种没良心的人?”我压根不信,多好多登对的恋人,怎会变成这样呢? 她仍是淡淡地笑着,云淡风轻,“我也想看开点,可是,事实便是如此。” 我呆了呆,“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收拾他?给他点厉害瞧瞧。让他知道你不是软弱可欺。” “何必呢?都已经分手了。”她轻描淡写。 我再度吃惊,差点从床上崩了起来,“不会吧,怎么说分就分呢?你们才不久才去见了家长---难道说,段无邪的父母不同意你嫁入他家?” “同意倒是同意,但是条件太多---我想,我还是恢复我以前的日子吧,做一名灰姑娘,也是不错的。至少,不会有人用尺子来量衡我。” 越说越听不懂了。 但玉爱爱不愿说,我不好追问太多,只得咽下内心的担忧,晚上,乔一鸣回来,我把这件事说给他听了。 哪想他却淡淡地道:“你现在才知道啊?他们早就分了。” “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 他耸耸肩,表示他也不大清楚。附身,手掌在小腹上抚摸着,“身子还吃得消吗?瞧你这些天吐成这样。” 怀孕一个半月,开始孕吐,这是很正常的事嘛,以前怀展程的时候,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怀孕三个月,终于把日子定下来了,其中最好玩的事莫过于恶整关季云。但乔一鸣总是拉着我,不让我太过分,哼,不然我还会整得他哭爹叫娘。 本来打算请玉爱爱和沈诗捷一并当我的伴娘的,但她已提前走人了,只送了我一句祝福后就消失得不见人影,我很是不舍,拜托乔一鸣帮我找找,他却说:“有什么好找的,人家当事人都不漠不关心,我这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想到临走时玉爱爱苍白的脸,而姓段的王八蛋却成天嘻嘻哈哈地乐个不停,我心里就来气,恨不得冲过去捶他几拳,替小玉出口恶气。 我的伴娘人选决定了,是与我同流合污的沈诗捷美眉,因为伴娘只有一位,伴郎也只能是一位,我原以为人人都会争当伴郎,却不料一个个跑得远远的,最终还是弄了抽签决定了伴郎人选。 我瞅着一脸苦瓜相的段无邪,心里恨恨地发誓,一定要把他往死里整,不然我向以宁的名字就倒着写。 乔一鸣制止我,“你不是要凑合季云和沈小姐么?”他微笑地说,“如果你整了无邪,就整不到季云了。” 我说:“放心,两个人一起整,这还难不到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季云对沈小姐已经上心了,我敢打赌,只要沈小姐做你的伴娘,季云决对会自动做伴郎。” 我双眼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果然在结婚当天,姓关的斯文败类果真当着众人的面把段无邪给踢到一边去,神色自若地抢过胸花,戴在自己胸前,做卑鄙无耻的事倒是脸不红气不喘,脸皮厚得没话说。 我没料到位姓关的挺有点本事,我一没灌醉他,二没整到他,却把一鸣给弄得醉薰薰的,害我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没能成功,气死我了。 ********************************************* 在与乔一鸣结婚前,好多人在看了我的相貌及得知我经往的经历后,纷纷大摇其头,神色中带着浓浓的鄙夷与不屑,一向脸皮超厚的我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问一鸣:“你爱我吗?” 他从文件中抬头,轻拍我的屁股,低斥:“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咬唇,虽然我从没对自身以往的经历自卑过,可三人成虎,在家世超优条件极好的乔一鸣面前,连我都在怀疑自己,我全身上下,究竟哪个地方值得他如此对待? “我已不年轻了。”我闷闷地说,不管我如何保养,三十岁的女人,总是敌不过二十岁少女的青春稚嫩。上流社会不缺家世超好又长相美丽的千金,就连他公司里的普通女职员,随便抓出来,姿色都比我强。这让原本张狂的我变得不大舒服了。 有人说,再自信的女人,在爱情面前,总会变成傻瓜,我承认我是在庸人自扰,一鸣对我真的没话可说,可总想到外边那群人总是用有色眼光瞅我,心里很不舒服。 他瞟我一眼,淡淡地说:“我知道。” “我长得也不漂亮。” “我看着顺眼就成了。” “---我还结过婚,有个孩子。” “那又怎样?”他反问我, 那又怎样? 简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浓烈感情,这男人的确会勾心,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就让我对他死心踏地,再也无力反抗。 * 怀孕五个月时,去照了超音波,得知胎儿健康良好,高兴得像什么似的。 六个月大时,去照了彩超,发现是个女孩,乔一鸣虽然没表现什么,脸色却带着失望,我闷闷乐了,搓他的胸膛:“怎么,你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他要是敢给我说是,我铁定不绕他。 他搂过我,叹气:“说实话,只要是做父亲的,没有一个不期望第一个孩子是男孩。” 喝,他倒老实,都害我想收拾他都找不到理由了。 “那可惜了,我这肚子里的确实是女孩,就算你乔大爷再厉害,也无法改变了。” 他淡淡睨我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会为了这个就不认这个孩子?” “难道不是?” “失望归失望,但仍是咱们的孩子不是吗?我仍是会爱她的。” * 乔一鸣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他父母脸上浓浓的失望却让我火气上升。 但当着他们的面,我也不好发火,只能回家朝他开炮。 他任我发泄,末了,等我发泄够了,才拥着我躺下,摸着我圆滚滚的肚子,道:“女孩就女孩吧,反正我也认命了。要是爸妈有什么怨言,由我与他们说去。” 我喜笑颜开,偎进他怀中,拍拍他的头,“这才乖嘛。” 怀孕九个月,关季云那只败类动作也满快的,很快便把诗捷的肚子弄大了,然后夫凭子贵,征得诗捷的同意,成功把她娶进家门。 比起我与乔一鸣的一波八折,这两口子算是幸运至极,看着他们全家人和和睦睦,关家父母对诗捷也非常友好的态度,羡慕至极。便想去搞点破坏,又被一鸣制止了,他拉住我,叹气:“算了,你以为季云会没防备?” 我挑眉,插腰以对,“有防备又怎样,老娘照样整得他醉生梦死。”想起自己的洞房花烛被他使阴破坏了,心里就怄得要命。 一鸣无耐摇头,只是宠溺地揉了我的头发,“随你吧,只要别玩得太过火。”后来他又补充一句,“我可不敢对你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季云也不是吃素的。” 这姓关的败类倒真不是吃素的。 一进入婚礼现场,我根本使不出我的百般武艺。倒是醋坛子喝得一滴不剩。 我瞪着那些形形*的女人,双目快喷火,恨不能把这群花蝴蝶全都丢进海里喂鱼去。 我大步流星地走向她们,大力拨开其中一个女人,对上一鸣讶然的目光,一屁股坐到他腿上,甜甜一笑,“老公,你女儿在踢我了,你帮我教训教训她。”肚子确实动得厉害,快临盆了,这小丫头迫不及待想出来了。 一鸣浅笑以对,大掌在圆滚滚的肚皮上来回抚摸,神色温柔,俨然贤妻慈父的模样。 我享受着他的温柔,把白眼丢给围在旁边的女人,等她们自讨没趣后,我才对一鸣说:“她们是谁啊?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死会了么?” 他浅笑以对,“她们当然知道啊。” 我眼带杀气,“那她们还---”我是舍不得骂他的,只能学个没品的嫉妇把杀气的眸子射向那群已走得远远但仍是不时“关注”我们的女人。 他脸上带着莞尔的笑:“如果你不离开我,她们就不会围在我身边了。” 我斜眼睨他:“怎么我听起来有阴谋的味道?” 他笑容加大,用嘴巴呶了呶那群女人,“或许你不认识她们。她们是季云旗下的公关部门的职员。” 我沉默半响,才说:“你别告诉我,这些女人就是姓关的拿来对付我的工具。” “我的老婆就是那么聪明,答对了。”他低头浅啄我的双唇,笑意不减,“亲爱的老婆大人,现在你应该知道你老公我是无辜受害者了吧?” 我轻拍他的脸,笑道:“嗯,贤夫慈父的名号非你莫属了。”末了又加了句,“新五好男人也可以奖励给你。” “那--老婆大人可否松开你的纤纤玉手?”他隔着西装外套里的口袋处握着我放在他腰间的手,苦笑一声:“要是再不放,我可不敢保证咱们的孩子会不会提前出生。” 哦?我挑眉看着他。 他苦笑一声,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婆,我真的忍不住了。你揪得我好痛。” 我笑呵呵地改揪为揉,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啊,冤枉你了。” 他脸上并未有动怒的迹像,反而咬着我的耳朵,悄声道:“小泼猫,你吃醋的模样还真可爱。 我白他一眼,这家伙,不真有自虐待狂的潜质。 ------------ 3 因为是第二胎,再加上怀孕期间吃好睡好,又有适当的运动,生孩子生得异常顺利。 乔一鸣生怕我会在生产的过程中大出血什么的,居然在我临盆前几天,就准备了好几个与我相同血型的女性,等我去医院后,也一并在手术室外候外着。 我责怪他小题大作,我是A型血,也不是什么珍稀血型,何必弄那么大的阵仗。再说了,医院里也有血库的。 他振振有词:“如今艾滋病性病梅毒日益猖狂,医院里的血我怕不干净,还是现取的好。” 我翻翻白眼,正想说他有钱没地方花,白白糟蹋钱,我结拜的妹妹以晴却笑着说:“姐姐好幸福哦,姐夫那么疼你。”然后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心被雷劈。” 我嘿嘿地笑,却没有说话,只是与乔一鸣相互对视,窗外阳光淡淡,射出他眼里奇异的柔情,我心一片柔软。 生产的过程很顺利,几乎像下蛋一样就把孩子生了。 喜得女儿本来也是件高兴的事,可我却发现孩子居然长得一点也不像我,不由郁闷至极。 一鸣啼笑皆非,安慰我,“长得像我也不错嘛,至少以后就会有人说,虎父无犬女了。” 众人轰笑,刚刚赶来的关季云携着诗捷的手,马上插入一句话来,“一鸣说得对。要是以后有人向你女儿求亲,一鸣就可以以‘吾虎女焉能配汝鼠子’为由拒绝了。” 又一阵轰堂大笑,我也被逗笑了,与一鸣商量了,最后给女儿娶名为于嫣,乔于嫣。 从于嫣身上完全找不到我的影子,更加郁闷,人家说女儿像母亲会是母亲的小棉袄,看来这小丫头不会是我的小棉袄了,瞧她只要被她老爸抱就咯咯地笑,若抱在我手上,则一副要笑不笑的拽样。 “和你老爸一样的德性。”指了指她的额头,我恨声道。 于嫣挺喜欢笑的,笑起来还有半边酒窝,很深,也很明显,我惊奇极了,对一鸣说:“你我都没有酒窝,想不到于嫣却有,真是太神奇了。” 一鸣瞪我一眼,转头吃着饭,整个早上都没说过一句话。 我不由奇了,问他,他又不答话,只是在出门前狠狠吻了我的唇,直把我吻得喘不过气来,才低声埋怨了句:“没良心的女人。亏我对你掏心挖肺。” 我莫名其妙,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他就给我使脸色,不过许久没看过他使脸色了,倒有些怀念,也就没放在心上。 一鸣的父母刚开始也很失望我生的是女儿,不过可能想通了,后来对于嫣也非常疼爱。有时看着他们逗弄于嫣那发自内心的微笑,便忍不住说:“有什么好高兴的,又没有宝贝孙子来得金贵。” 公公不怎么好意思地低头,不接话,倒是婆婆,理直气壮地说:“没办法嘛,现实再残酷,也只能接受了。” 你听听,这是什么回答? 不过尽管婆婆表面总爱刺我两句,但对于嫣真的挺好,看在这个份上,便不与她计较了,反正,与她斗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本来不打算生第三个孩子的,可没想到一鸣的精虫忒是旺盛,居然穿透质量上好的套套跑到我的肚子里安顿下来,等我发觉时,已有五个月大的身孕了。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于嫣特爱动,都一岁零五个月了,仍是离不开母奶,听育儿专家讲,母乳是孩子最好的食物兼营养品,尽量喂孩子母乳,这样孩子有了抵抗力,就不容易生病了。 也不知真是母乳营养好,还是于嫣被公婆保姆照顾得好,这孩子长到近两岁,还真没什么病,连个感冒都少有。 尽管喂母乳不方便,但看在她长得欢快,便由着厨房每天弄些太过营养的食物给我。 我来者不拒,一来胃口极好,二来厨师手艺太过高超,总是吃不腻,这不,体重由原本的98斤,一路狂飙到120斤。瘦削的脸长的圆圆润润的,下巴处吊着肥肥的肉,原来纤细的腰部挂了个游泳圈。 每一个与我交好的朋友见了我,都会发出感叹,“哇噻,你这女人也太幸福了,都快被喂成猪了。” 我捏了捏脸颊,再照了镜子,也没怎么胖嘛,哪里像猪了。 可后来连诗捷都大惊失色严厉警告我,要是再不减肥,当心乔一鸣变心。 我心里委屈极了,人家哪里胖了,不就是,不就是---望着镜子里那个与纤细身材不相符的起。起码有3尺的腰,蓦地大惊失色。 晚上,乔一鸣过来搂我,双手熟练地往上爬衣服里钻,我知道他又要做那档子事了,忙把自己缩在被窝里,只说累了,不想做那个。 他纳闷了,忙问我怎么了。 我死活不说,他急了,把我从被子里揪出来,再一次逼问我。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我倏地想起白天与诗捷的谈话。 “这肚子怎么那么大?你平时都没锻练么?也亏你家那位还能忍受。”她掐了我脸上的肉,又捏了我腰部的游泳圈,发出感叹。 站在镜边,同样生了孩子的诗捷依然苗条,而我,却像个中年大妈似的,为了方便喂奶,只穿着宽大的棉料居家服,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尤其腹部真的好大,还真是彻头彻尾的黄脸婆。 诗捷问我:“你们一个星期做几次爱?” 她问得露骨,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想了想,答:“两到四次吧。” 她露出不信的眼神,我不满地瞪她:“怎么,难道你那位能一个星期做七次以上?” 她摇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就你这副模样,一鸣还下得了手?” 我先是大怒,然后是纳闷,对啊,瞧我这副中年大妈黄脸婆样,连我自己都嫌弃了,那一鸣呢? 诗捷看出我的心思,忙宽慰我:“你也不必心急,我再问你,平时你们下了床后,还会不会拥抱啊什么的。” 我想了想,回答:“拥抱确实是少了。”除了每天例外的晚安吻外。平时几乎没怎么拥抱过了,因为我爱睡懒觉,每天他出门上班时,我人还在床上躺着呢。 诗捷又问:“那你们在床上,是怎么睡觉的,比方说,是他挨着你,还是你挨着他?” 我想了想,说:“都是挨着的,他喜欢从身后抱着我睡。”我低头,稍稍找了点安慰,至少在庆上,以往的习惯仍是没变,我喜欢靠在他怀里睡,他喜欢从背后抱着我,然后喜欢把我的双腿圈在他腿间。 诗捷终于露出微笑,“恭喜你,一鸣还未嫌弃你。你大可放下心来。以你这粗壮的腰身,一鸣还能对你有那么大的性趣,也确实证明你嫁对人了。不过,你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后边是告试我的话。 我深以为然,赶紧去衣帽间找了买了许久却从未穿过的衣服穿上,又对着镜子把随意扎起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再弄个漂亮的样式,留了偏分的刘海,再化了点淡妆,晚上迎接一鸣时,特意给他个大大的拥抱,他也大力搂过我,捏了我的鼻子,道:“怎么今天这么热情?” 发现他的手仍是放在腰间上,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郁闷,那么大的肚子,难道他没发现么?手还放得那么自然? ------------ 4 我对一鸣说:“忽然发现自己成天与孩子打交道,都快成黄脸婆了。”今天诗捷那番话把我敲醒了,虽然镜子里的我看上去也不算丑,但与诗捷的美丽与自信,却差得天远,以前棱角凌厉的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和到让我都讶异的脸,吓死我了。 以前从来没有人会说我温柔,脸部曲线都是极为分明的,可如今,圆润了不少,眸子里不再有冷淡的光茫,而是带着淡淡的柔和。 诗捷还掐了掐我的脸,取笑说,“不错嘛,幸福美满的家庭主妇,指的就是你这号人物了。” 我没有心情与她说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道:“快给我想想办法,我去哪里减肥去?” 诗捷迟疑了会,说:“既然乔一鸣都没嫌弃你,何必非要去减,平时多注意引食,多锻练身体就可以了。” 她还告诫我:“既然他仍是一如既往对你好,你也不必太灰心,说不定,他就是爱你这副肥婆的模样。”被我打走后,站在镜前呆呆沉思着,连司机叫我都没反应。 展程七岁了,读小学一年级了,本来都是司机接送的,但为了让他感受母爱,我每个星期五下午都要亲自去接他放学。 一如以往般,我都要向老师寻问一下展程的学习状况,老师每次都要奉承我两句,说展程聪明,学习认真头脑反应快什么的,我笑笑,摸着展程的头,没作过多的应承,老师仿佛对我身后的车很有兴趣似的,多看了几眼,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 我撇开眼,很讨厌这种近乎苛刻的评估。 最后老师说了句话才把我郁闷惨了。 “乔太太,您怀孕了但脸上仍是光滑如薪,能否告诉我,您是用哪种化妆品?” * 回到家后,我仍是气到不行,再一次照了镜子,在衣服的遮掩下,肚子是有些大,也难怪会被展程的老师说是怀孕了。 晚上,乔一鸣照例吃了晚饭便又去书房忙活,我给他添茶倒水的,在他眼前晃啊晃的,他一向是个注重细节也是观察力敏锐的人,很快就发现我的不寻常,丢下文件,问我:“怎么了?” 我忙摇头。 他不信,把我揽到他膝上,嘿,虽然因为有女儿的关系,都很少如此亲密,但看他动作如此熟练,心里稍稍好过些了。但我仍是不说实话,他看我良久,说:“到底怎么了?一回来就发现你不大对劲。” 我哪敢说心中秘密,尽量收腹挺胸,后来在他越发炯然的目光下夺门而逃,钻进卫生间里摸着肚子上的肥肉,欲哭无泪。 到睡觉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算算日子,只要不例外,今晚炒饭的机率很大,因为昨天前天他出差去了,小兄弟可能也饿了。纵观平时*的机率来看,每晚都做不大现实,隔一晚上做一回倒是轻松平常,今晚看他的架式,炒饭是炒定了。 如若是以往,只要他眼神一动,我马上就会意地钻进他怀中,极尽缠缠,可如今---唉,不提了,心里总是被堵着个吭,特难受。 一鸣一向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只要我稍稍有点情绪上的反应,他都会发现,以往还非常欣喜他这个特点,如今,我恨死他了,一个大男人,干嘛比女人还心细?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终于不耐烦了,下巴一抽,双唇紧抿,目光含怒,我吓得直哆嗦,虽然一直知道他不会再伤害我,可一旦发起怒来,仍会令我抖上三分。 最终,抵不过他的横眉冷目,我才慢吞吞地把睡衣下摆撩高。 他看了看,邪笑一声,“怎么,这是你最新发明的动作?” 我拍了拍肥滚滚的肚子,我就不信,他眼睛那么利,还会看不到。 他又看了看,也轻轻捏了下,笑道:“不错,没有妊娠纹。” 我满脸黑线,吼道:“再看,仔细的看。” 他再看了会,恍然大悟,“弄了半天,你是想告诉我,你的皮肤变白了么?”然后拉下我睡衣的领子,指着我保养的还不错的肌肤,“是比以前变白了。” 我差点倒在床上,这个笨蛋,白目的家伙,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 我揪着他的耳朵,吼道:“白痴啊你,没看到我肚子大了么?” 他愣了愣,摸了摸我的肚子,上边还有一层层肥肥的肉,“是胖了不少。”然后抬头望我:“这就是你今晚古里古怪的原因?” 我哼了声,以示回答。 他似是松了口气,还有些啼笑皆非,“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或是做了什么坏事又要我替你收拾烂摊子呢,吓我一大跳。” 我奇怪地看着他,“难道,我肚子大成这样?你不会讨厌么?” 他想了想,又摸了摸我的肚子,忽然笑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还真没感觉呢。”顿了顿,他问:“你是怕自己长胖了,我会讨厌你?” 尽管不愿承认,但仍是老实地点头了。 世上好男人何其多,但能真正了解我,并让我睡着舒服的怀抱实在太少了,我可不愿为了身材问题而让自己独守空闺。 他叹口气,重新与我躺回床上,开始对我上下其手,“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为什么非要把瘦作为美丽的像征?” 我忙抓着他的手,“怎么,你还喜欢胖子?” 他白我一眼,“也不能太胖了。但我也特别不喜欢那种纸片人,瘦到硌骨头的那种,那样抱着有什么意思?抱骷髅么?” 我忍不住笑了,心里宽心不少。 他又在我腰间摸了摸,又捏了下,说:“是有些胖,该锻练一下了。” 心稍稍被打击了,“连你也说胖么?” “就算你胖了,我也不会嫌弃你。但你一向是骄傲的人,会允许自己变成胖子吗?” 这个---倒也是,他一向了解我,唉--- 重新偎近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双手紧紧抱着他,我说:“一鸣,我发现,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哦。” 他紧紧搂着我,没说话。 我不依,推了推他:“为什么你从来不说爱我?” 他开始脱我的睡衣,眉毛也不掀一下,“都老夫老妻的,还说那个干嘛,能当饭吃?” ------------ 5 * 第二天,我对厨师说,不允许再给我做太过营养的食物,得给我弄些营养均衡又不增加热量的膳食,然后,我又去买了游泳圈,开始游泳,游完泳后,又甩呼拉圈,甩了一阵子,发现不大对尽,肚子有些疼,感觉肚子里好像有东西在踢我一样。 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但又不敢确定,便让司机载我去医院做B超。 果然,B超显示结果是,“恭喜你,乔太太,你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胎儿一切自常。” 医生一句话把我打击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怀孕?” 医生奇怪地看我一眼,“乔太太,你都是两孩子的妈了,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他抚了抚鼻上的眼镜,“难道你接连几个月都没来月事也不感到奇怪吗?” 我垂头丧气,月经确实许久没来了,起码都有八个月了。 生下于嫣八个月后,月经就停了,当时还吓得赶紧去医院检查,看是否又怀孕了,被检查得知,一切正常。月经没来的原因,可能与孩子母乳需求量大,把母体营养吸收了,所以导致月事的失调。 后来接连三个月,月事仍是没来,去检查的结果仍是这个答案,便放下心来。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一直以为是于嫣这小丫头食量大,所以把我的营养吸收过去所至,想不到居然是怀孕了。 又喜又忧,喜的是,原来并不是我长胖了,而是怀孕了。这下子,我还轮不到黄脸婆的下场。忧的是,我都有两个孩子了,再生,就是高龄产妇了。 得知消息而来的一鸣当听说我怀孕后,先是愣了下,然后嘴巴朝两边括去,我在心里叹气,算了,所谓女为悦已者容,我就来个女人悦已者牺牲吧。 不就是生孩子吗?如今医学那么发达,要是身材真恢复不过来,就去拉皮吧,反正一鸣有的是钱。 * 在厨师与前期助产妇工的帮助下,我非常营养又健康又顺利地生下宝宝,是个小调皮,声音宏亮,皮肤白晰,当我生下后看他第一眼就欲哭无泪。 沉浸在喜悦中的一鸣忙问我怎么了。 我噘着唇,不说话。 诗捷捂嘴笑了笑,“小宝宝长得像一鸣,为人母的不高兴了,呵呵---” 一鸣啼笑皆非,把孩子抱给婆婆后,坐到我床前,带着宠溺的笑,“连这点醋都要吃。你来仔细瞧瞧,咱们的儿子有些地方也长得像你呢。” “真的?”我一听便来劲了,强撑着虚软的身子,抱过孩子,刚生下来的孩子难得没有皱皱巴巴的老头儿脸,模样倒是白净,都是厨师辛苦的功劳。 只是,再怎么干净的孩子,才刚出生,仍是丑丑的小不点,哪能看出长得像谁,只是看到小子白白净净的肌肤,比我的还白,心里就来气。 * 因为生的是乔家唯一的宝贝金孙,受到极为隆重的对待,取名就费了好大的神,最终还请教了起名大师,选了个漂亮又有大气的名字,叫宇辰。连我都吃味了,生女生儿,怎么就那么大的差别呢? 诗捷没好气地骂我,“别在那里叽叽歪歪叫穷卖苦了,谁不知道你是幸福至极的乔家大少奶奶,还不知足,当心老天爷打个雷来劈死你。” 我白她一眼,“难道你不幸福么?”瞧她皮肤掐得出水来,白里透红的,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 她不满地瞪我,似是无耐。 举办了满月宴,送完了最后一批客人,我与一鸣一并蹲着腰望着婴儿床里,看着已长出五官的小家伙。 我喜滋滋地捏了捏宇辰的小耳朵,“嘿嘿,他耳朵像我,额头也像我。”虽然五官与他挺相像,但细节方面,却是朝我这边哟。 我得意地瞅着他,他撇唇,没有说话。 我又摸了摸他的下巴,“下巴和嘴巴也像我。只有眼睛像你。” 我朝他伸出四个指头,“四比一,你输了。” 他看了我好一会,说,“谁说是四比一来着?他五官像我,鼻子像我,皮肤也像我。” 我张了半天嘴,最后不甘不愿地承认,“---好吧,就打成平手吧。” 他沉默了半天,一把拉过宇辰的尿不湿,指着那花生米大的小鸟儿,“这个像我。” 我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了。 想了半天,我说:“诗捷说这小子特别调皮,性子像我。” “你还想打成平手?”他笑得邪气,“你再仔细看看,仍是我赢。” 我说:“不必看了,这一个月来,我天天都在看,还不了解于辰的长相吗?”顿了下,我又有些迷惑,说:“还真是奇了,你我都没有酒窝,为何咱们两个孩子都有酒窝啊?到底遗传谁的?”我老妈老爸没有,公公婆婆好像也没有的。成以不存在隔代遗传。 他脸色沉了下去,近乎怨恨地瞪我。 怎么啦,怎么又生气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原以为他只是一时使性子,等上床后就会没事了,哪想,他在床上近乎勇猛地把我压榨干了,我叽叽哼哼的,就算禁房事一个月了,也没必要如此狠吧? 完事后,我气喘吁吁地问他,为什么忽然转性了。 他气乎乎地掰过我的脸,尽乎咬牙切齿地说:“给我看仔细点,儿子长得还是像我多些,六比五,你输了。” 我推他,“明明是五平,怎么就变成六比五了?你别仗着男人的优势让我屈打成招。” 他忽然翻身,背对着我睡。 我推了推他,他不理我,心里郁闷极了,这家伙脾气还真是古怪,怎么说变就变啊? * 第二天,看他臭着一张脸穿衣吃饭,像是仍在生我的气,心里委屈至极,马上召来爱情圣手诗捷来帮我诊断。 向诗捷呈报我的委屈愤怒后,最后,我说:“你来评评理,他是不是可恶至极?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嘛,他就给我使气。” 诗捷脸上挂着无耐又啼笑皆非的笑,她叹息,“如果我是一鸣,我也会生气的。”她揪了我一把,恨恨地道:“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白目的女人,你与一鸣也睡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连自己枕边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喂喂,这个罪名可就大了,什么叫我连枕边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你也太夸大其词了。”我不服气地反驳。我对一鸣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算在一大群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堆里,我通常都会马上瞧见。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 诗捷哼了哼,双手环胸,“是吗?那你认为,于嫣宇辰他们的酒窝是从哪来的?” 我摇头,“这就是我迷惑的原因呀,一鸣和我都没长酒窝。我问他,他又老是瞪我。” 诗捷状似晕倒的动作,“老天,我总算服了你了。我建议你晚上把灯开亮点,再戴上老花镜看吧。要是你还没有老眼昏花症,那就拿着放大镜瞧吧。” * 晚上,一鸣下班回来,我马上奔上前去,捧着他的脸,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再扯了扯他的脸颊。 “看嘛啊?”他扯开我的手。 我说:“一鸣,来,笑一下,笑一下。” 他扯开嘴淡淡地笑了。 明亮的灯光下,他嘴巴两旁,确实有着迷人的酒窝。只是非常小,不容易发觉罢了。 我像发现了新大陆,尖叫一声:“啊呀,还真的有酒窝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他哼了哼,惩罚性地咬我的耳朵,语带埋怨:“就说你这女人没心没肺,还不承认。现在就算人证物证俱在了。” 我理直气壮地反驳:“这也不难怪我哇,谁叫你以前总是板着张阴沉沉的脸,害我被吓得提心吊胆,哪还有时间瞧见你的酒窝。”还真不能怪我,与他认识的头几年中,他成天板着张脸,就算笑,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我胆战心惊的,哪还有时间去欣赏他的酒窝。 他拍拍我的脸,笑得非常温柔,“好了,不说其他了。那么,现在你终于知道咱们的孩子脸上的酒窝遗传至谁了吗?” 我喜笑颜开,“当然是你啦。” 他笑得越发温柔,“所以,孩子仍是像我居多。亲爱的,你输了。” 全文完结! * 桃子在网上开了店,专卖四川香肠腊肉和卤制品,自家做的哦,店铺名叫桃子美食馆,亲们有兴趣可以搜一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