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亭外是白皑皑的一片,雪树银花,冰凌已经开始滴下了水珠。亭内暖炉升起袅袅青烟,一张瑶琴,一副棋盘上散落着几颗棋子,孤零零的如同眼前人。 那傲人斗雪的梅在宣告着它唯美的红,然而在亭内的人儿面前却即可的逊色。那惊艳令人窒息的美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无声无息。 素白锦缎的衣裙,外面罩着一件素白的裘皮披风,如同要融入雪地里一样。雪一样晶莹剔透的肌肤映着娇艳的唇,柳眉紧蹙沉思不语,墨如瀑布的发丝被一只雪玉簪随手挽了起来,出尘绝美的容颜一双美目却射出冰冷的光。醉雪现在正在想着如何见到这个素未蒙面的夫君王爷,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她嫁入荀南国已经一个月了,却什么消息也不曾打探到,就连娶她的荀南国的轩王爷也不曾见过,要报血海深仇要何年何月啊? “哎!”轻叹了一口气,原本远眺得醉雪低头不语。“小姐,你又在想那件事了?”雨蓉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她跟随小姐身边已经有十二年了,小姐什么烦心的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可是就在近几年来,就连她这个贴身的丫鬟也摸不透小姐的心思了,小姐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也记不清了总觉得时间太过久远。 “雨姐姐,倩柔还没有消息吗?”醉雪微微的问道却不曾抬起头来,雨蓉听到后不觉得微颤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回答“还没有,小姐,估计应该快了”。她最怕小姐问到倩柔,倩柔,暗夜成员之一,这个时候的小姐就会有了杀人的意念,不再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了。这就是人啊!变化的可真快,想当初第一次见到小姐的时候…… 那也是一个严寒的冬,只不过当年的人还在云熙国的地界。在喧闹的街市上,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在前面跑跳着,后面一大群的仆人装扮的侍从追随着,满脸的紧张和慌乱,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小姐,你慢点,慢点,小祖宗呦!”。前面的小女孩“咯咯”的娇笑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涨红的小脸充满着期待。一个破衣烂衫的小乞丐迎面走了过来,但是只顾低着头行乞了,根本没有注意飞奔而来的小女孩,就在瞬间只听见“咣当”一声,乞丐的破碗碎了,小女孩也跌倒了,而小乞丐也被突如其来的人给撞到在地,并且还被破碎的碗片把手给割伤了,血汩汩的涌了出来。后面的仆人一哄而上,连忙把那个小女孩扶了起来,不停的询问有没有摔伤?有没有受到惊吓? 小姑娘站起身来,略微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乞丐。她身后的仆人争先恐后地教训起这个小乞丐,有的说的送官,有的说带回去用刑,有的说要毒打一顿。 慌了神的小乞丐看到那么多人围攻她吓的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哭啼道:“小姐饶命啊!我家里还有生病的娘躺在床上呢?求你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娘还等我给她看病呢!”听着小乞丐的哭诉小姑娘皱了皱眉头,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你是个女孩子吧!你先起来再说。” 小乞丐听到后战战兢兢的站起生来,抬起头来一看不觉得愣住了,破窑里住的人都说自己是最漂亮的,只是家境所致,不然也是美艳一方。可是跟这个小姑娘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堪。虽然这个小姑娘人小,可是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美目皓齿梨涡浅笑,都不敢想象长大后会变的如何倾国倾城啊!急忙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 这个小姑娘就是五岁的小醉雪,她吃吃的一笑,随身掏出十两银子走到小乞丐身边道:“姐姐,你拿去给你娘看病吧!刚才是我的不是,如果不是我莽撞你也不会受伤,你不要自责了。一个女儿家把手给弄伤了会留下疤的。”说完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小瓶,:“这个是创伤药,拿去!”小醉雪慷慨的递了过去,旁边的仆人都“咝”的一声,这个小姐啊!对待什么人都慷慨! 小乞丐满脸的泪,红着眼睛接过了银子和药,跪了下来:“谢谢小姐,小姐的大恩大德玉花没齿难忘,如果小姐有什么吩咐,就到华阳巷的破窑里找我,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说完磕起头来,小醉雪急忙扶起玉花道:“别这样啊!看样子你也长我几岁,你这样我可担待不起的,嘻嘻!有机会再见哦!”说完冲着小乞丐拌了个鬼脸,又开始跑跳起来就如同来时一样。 ------------ 第二章 过了一个月后,玉花再见到小醉雪的时候已全然变了一个人。玉花的娘在小醉雪给的银两后的第五天还是因为病拖得时间太长而病逝了,玉花木讷的呆坐在破窑里,三天滴水未沾守着娘的尸体,因为没钱安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一天天的腐朽,就在无望之际,她的救命恩人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此时的小醉雪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见到玉花的那一刹那“哇”的哭了起来,抱着玉花一直哭累了才罢手,这时的小醉雪一身素衣,雪白的锦缎衣裙衬托出一张苍白的容颜,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小醉雪拖着玉花诉出了事情的原委。 醉雪乃是云熙国镇国大将军姚清平的独生女,姚清平一生驰骋沙场屡战率胜,为皇上、为国家建功立业,正是有他的存在国家才得以强大,百姓也得以安乐,士兵们也都喜欢追随这为可敬可佩的将军。 皇上也特别器重这个得力助手,可是就是在小醉雪遇到玉花的当日,正是姚将军凯旋而归之际,小醉雪急急忙忙赶回家跟爹爹团聚,刚被爹爹圈在温暖的怀抱中的时候就让锦衣卫把爹爹给带走了,这个国家栋梁竟然被扣上私通叛国之罪,让皇上打入天牢。她无依无靠全都依仗爹爹的忠实手下慕连生打探消息,还没有打探到事情原委,姚清平就被处于死刑。就这样小醉雪糊里糊涂的变成了孤家寡人,生她的时候是娘用她的命换来了醉雪的命,而如今爹爹被人陷害也死于非命。 也就是一夜之间让众人高捧地小姐一下子变得一无所有,醉雪在无助之际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个与她身世相似的女孩身边。就在昨日,醉雪却被皇上封为安平公主,她不解也不懂。身为逆臣的子女竟然可以变成公主,但是皇命不可违这个她很清楚。于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她要带着这个萍水相逢的小乞丐进宫,这个小乞丐就是长醉雪两岁后来被醉雪改名字的雨蓉。 醉雪在皇宫中有自己的醉雪居,她和雨蓉在里面相依为命。在宫中的日子虽然被人冷眼相待,皇上却对她宠爱有加,全然不将她当做逆臣之女,更是视如亲生女儿般看待。在皇宫安稳生活了一年的醉雪,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让所有醉雪居的人感到惶恐不安。虽然皇上每天探望三次,御医更是轮番诊治却都说是脉象虚弱,唯恐命不久矣! 就在小醉雪命在旦夕的时刻,皇上突发奇想地将她送入凤秀山的行宫,那里远离尘烟仅与皇陵有一墙之隔,说到了那里会有先皇龙气护庇。此地奇花异草争相斗艳,但是地势陡峭隐蔽难寻,远看却似有云气缭绕,又有重兵把守不亚于皇陵守卫,到了那里醉雪的命就全凭上天安排了。 “雨蓉”银铃般的声音一落,将雨蓉的思绪从久远的时间拉回现状,望着眼前这个不似人间烟火的女子,心中万分感慨。“小姐,有什么吩咐啊?”“我们回去吧!今天我下厨要做一道香酥油鸡,好怀念的味道呢!尤其是冬天吃更加美味吧。”浅浅的笑意爬上了脸上,映的雨蓉睁不开眼,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看到小姐笑了。小姐恐怕是想开了吧!看来要跟这个轩王爷要打持久战了。呵呵!有好戏看了。 在厨房里,醉雪持刀熟练地在菜板上翻飞,约莫一个钟头的时间,一道香酥油鸡赫然眼前,雨蓉忍不住用手偷偷的撕了一片鸡肉塞进嘴里,呵呵!还是那样的美味,醉雪看到那偷样的雨蓉忍不住戏笑道:“雨姐姐,你什么时候变成偷了?还是只美丽的偷呢?如果让澈王爷看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雨蓉脸一红,急忙驳道:“什么澈王爷?看不看到管我什么事?我们又不认识。”“谁不知道雨姐姐的心思,自从在我大婚上看到澈王爷,那魂都被勾走了吧!不过想想也难怪哦!这澈王爷一向是风流成性,我家的雨姐姐情窦初开也是避免不了的呀!”雨蓉听后脸更加红了,也不答话了伸出手来朝着醉雪的粉颊上摸了一道油光,醉雪没有料到突如其来的一手,等她反应过来想躲开已经躲闪不及了,急忙反手朝雨蓉的脸上蹭去,雨蓉早已经提着裙摆跑出房外,醉雪也追了出去,两人玩心大起,也顾不得这里是轩王府还是凤秀山,打打闹闹声渲染了整个听雪小筑。 一道冷傲的目子泛着玩味的光看着远处那白色身影,一个漂亮的弧度度出了那样邪魅的脸,这样能耐得寂寞的女子,着实让人可以好好地对弈一把。 “看来,这个安平公主还是很对你的口味哦!”一个悠闲地话语落下,同样一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不过多了一丝的阳光的温暖。“澈,你最近的话很多哎!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去凤雀楼找你的解语花,不要总是赖在我这里,这样我会怀疑你对我的这个轩王妃有着非分之想啊!”“哦!你果然在意她哈哈!看来好戏在后面了。”南陵澈挑了挑眉,挑衅的说道:“如果你想挑起我的耐力的极限,恭喜你,成功了。”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南陵澈一颤,一个轻功“刷”的一声飞走了,还传来“哈哈”的大笑声。 留下的只有耐人寻味地一抹微笑,他与她之间的较量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 第三章 一抹晨光撒进了醉雪的寝室,在这个大红色的喜幛内,格格不入的睡着一个人的身影。 “小姐,起床了!你还真能睡,今天天气不错哦!我们可以出门放放风。”雨蓉如同老妈子般唠唠叨叨的一大通,而床上的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雨蓉忍不住放下洗脸水静静地走到床前,刚伸出手准备推醒醉雪,却被醉雪反手一拉一个趔趄拉倒在床上,一个娇声却学着调笑的声音“美人,跟相公一起睡个回笼觉吧!”雨蓉脸一红,右手推出一掌逼着醉雪放手,假装生气的说:“小姐,你现在真的是太无法无天了,都这么大的人还总是想着怎么欺负人!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人能制住你呢?说不定这个轩王爷就是你的克星呢?”醉雪听到后无趣地翻身起床拍了拍手,委屈地嘟起了小嘴“好姐姐,你别生气嘛,人家就是想跟你玩一玩,你不是说我们今天可以出门吗?那我现在就去准备。”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雨蓉再想发作,人影早已经飘到梳妆台前了,将头发简单束起换上了一套男装,手持折扇潇洒的转了一圈,抬头问已经看呆了的雨蓉:“小美人,本公子可风流倜傥?不如做本公子的夫人可好?嘿嘿!”一边说着一边用扇子挑逗着雨蓉的下颚,雨蓉“啐”了一口醉雪:“小姐越来越没有正经了。”面一红自己也匆匆地也换上了男装,两个人也不走正门,施展轻功悄然落地已到府外。 “公子,你慢点走啊!”“公子你小心啊!”“公子,你……”雨蓉跟在醉雪的后面不停歇的叮嘱着,冷不防一张俏脸回过头来,差点贴在了脸上。醉雪一脸不高兴的说:“小雨,你还真能唠叨,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凤秀山。”雨蓉听了这个话再也不吭声了,偶尔忍不住想发作,想想刚才的话只能臭着一张小脸强忍着,而醉雪得意的转过头来直奔前面的店面走去。 “呦!两个客官,随便看看,喜欢什么跟老朽说,价格好商量!”春意斋的老板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个比女子还美的人儿,一身富贵的打扮怎么看都是有钱的主。醉雪抬头大量这件小铺面,铺子最然不大,可是画的品质都不低,都是名家的真迹,不过这些她并不缺,突然在一幅溪水荷花的水墨画前停驻。“公子好眼力啊!这个算不得是名家,不过这个可是绯王爷的真迹。”老板谗言道。 “绯王爷的真迹?哼!”清叱了一声:“你敢说这个是绯王爷的墨宝?如果不是的话,可敢见官?”醉雪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上了年纪的老板:“这个……这个……”被醉雪的叱问给懵住了,本来还有几分把握不觉得满头渗汗,难道遇上高人了?这幅画却是是从凤雀楼那儿取来的,那个澈王爷为此还狮子大开口呢!难道说澈王爷骗了他?老板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醉雪,早就听闻绯王爷带有着西施之美,莫非他就是传闻中的绯王爷,春意斋的老板不觉得心道。 瞧这个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的达官贵人,难道真的碰到真人了?小老头越想越怕,急忙低声的求肯“公子,我也是小本经营,有人送来说是绯王爷的真迹我也眼拙,如果不是还望公子包涵,小的马上就扯下来。不必了,这个画我要了,你说个价吧!”醉雪挥了挥手,斜了一眼老板。老板急忙拿下画来说:“既然公子喜欢这幅画,我就送给公子吧!如果是赝品千万别说是我春意斋的就行,公子尽管拿去。”说完还不忘记擦了擦头上的汗。“哦!送与我,这说明真的是赝品喽?呵呵!收下,小雨我们走!”说完踏步而出。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那个小老头一定以为我就是南陵绯了,幸亏还是老字号的字画店,现在的老板连真假都辨别不出!你说可不可笑?雨姐姐!”醉雪躲在街头的小巷里不顾形象的问着雨蓉,雨蓉也乐的直不起腰来“是啊!那个老板连真迹和赝品都分不出来,还开店活该被人骗啊!”不过这幅画倒像是落的笔迹,落,想起来醉雪心一阵痛。 殊不知两人的作为都收录在两个人的眼睛里,一丝笑意扬起,惹得旁边众多花样女子抛来青睐的目光,两人视物无物的缓缓地走上了香源楼。“轩,你的这个小王妃真的有趣得紧,如果把这件事告诉绯,你说他会怎么样呢?”南陵澈用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一丝笑意挂在脸上,话最然冲着南陵轩说,但是目光依旧追随着那街头白色的身影。“看来你当真有兴趣了?你喜欢那你就拿去,反正娶她也不是我本意。”南陵轩没有一丝温度的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我还想活命呢!算了吧!哈哈……”南陵澈自顾自地坐下喝着酒,探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这个男人。 南陵轩背着手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抽动,内心已经有了一丝波澜,是为了那个臭丫头吗?不值得的,她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用来和亲的工具而已。 醉雪与雨蓉相互取笑完了,便踱步走出小巷,又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早已适应了众多目光追随的她们,来到了一处饰品店面,里面的小伙计急忙迎了出来:“两位公子随便看啊!我们店里可是整个禁城里最大的饰品店了,应有尽有喜欢什么尽管挑!”小伙计略带自豪的说着。醉雪伸手就要取一件雪玉做的玉镯,就在这时,同时一直手也伸了过来,两只手都紧紧握住了雪玉的玉镯。 两人相互抬头对视,都愣住了。醉雪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弯眉星目,脸色却透出一股不协调的白,有着西子病态柔弱的美,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美呢?真的是男人吗?这个男人对醉雪来说是一种震撼,那双眸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心好像停落了一拍,不自觉得脸色微红垂下头来。 而此时的这个男人也在不停打量着醉雪,温柔的目光里泛着宠溺的笑,一年未见的小丫头长的更美了,呵呵!南陵绯想到。 “哦,那个,公子,这个玉镯是我先看好的。”醉雪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有西子之美的男人面前变得忐忑不安了。“可是这个镯子对我很重要哦?我答应过我最爱的人,要送她一个雪玉的镯子的,这是我对她的承诺。”南陵绯玩味的说道,眼睛却在醉雪的脸上来回的打量,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醉雪的脸色一变,身子微微一倾。有个叫落的男人也曾经给与她这个承诺,可是那将是永远的梦,因为落再也不会回来了。还记得那冰凉的温度,还记得那石碑的凄凉,心中忍不住地一痛。那个从小就陪在她身边的人就这样被自己的双手而埋葬。与其自己实现不了的愿望,有其他幸福的女子代替她实现也许也是件快事吧!醉雪感觉的眼睛涩涩的,似乎有东西要涌出,她不愿再抬头看眼前这个男人,缓缓地抽回手,轻声的说:“承诺对一个女人很重要,不要辜负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迈出大门。 然而她却永远无法看到背后那丝温柔又带点忧伤的目光。 一路的不语,雨蓉也不再出声,她知道现在小姐的心是多么的凄凉。那个叫落的男人把小姐的心也带到地下长眠了。原本晴朗的天空中飘洒起雪花,雪在风中舞了起来,像极了凤秀山的落樱林。可是已经物是人非了…… ------------ 第四章 缓缓走出喧闹的集市,醉雪突然停了下来,忽如一个转身让雨蓉来不及反应的撞在旁边的树上,满树的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砸在了雨蓉的头上、身上。一直不开晴天的醉雪忍不住的扬起了微笑:“雨姐姐,你想让我笑也不用这么作践自己啊!是不是?”雨蓉嘟起了粉红的小嘴“都怪你停下也不打招呼”,雨蓉一边说一边揉着额头:“好姐姐,小雪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我请雨姐姐吃这荀南国最好的东西,怎么样?”醉雪俏皮的用肩膀撞了撞雨蓉,两个人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凤雀楼,醉雪与雨蓉停在了这个国家最有名气的花楼,长年成长在凤秀山的她如何得知这个凤雀楼不是她一心想的酒楼,而是这个国都所有男人的销金窟。一身男子妆扮的醉雪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就这样踏了进去。 “客官里面请,呦!好俊的公子啊!快进来,别站在门外啊!”老鸨子看到醉雪和雨蓉穿戴不凡,长相俊美两个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看到了上好的猎物,一手一个往门里使劲的扯,顿时混合着胭脂和酒气的味道塞满了醉雪和雨蓉的口鼻,令人作呕。 醉雪皱了皱眉抬起头来看那个半老徐娘的老鸨子,脸上涂满了厚厚的粉,惨白的面孔找不出一丝血色,如果换在没有亮光的地方会被当做鬼的。醉雪努力地扯出了手,拍了拍那老鸨子碰过的地方,厌恶的再次皱了皱眉头,想她高贵的公主怎么会到这个地方,如果不是那凤雀楼的招牌想她死都不愿意来的,明明是个妓院干嘛起那么个雅名? 雨蓉也拽了拽衣衫,第一时间挡在了醉雪的前面,对这老鸨子也没有好气的说:“我说老板娘,你揽客归揽客,也别这样拉拉扯扯的啊!”“呦,看这话说的,两位爷。看你们扭扭捏捏的当像是两个大姑娘,咯咯!”说完装嫩的娇笑着,目光还不停的在醉雪的脸上扫来扫去,听的醉雪不住打颤,直觉的脖子冷飕飕的。 突然醉雪感觉有一道强烈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努力地在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索着,一个邪魅的男人紧紧的盯着自己。领醉雪一阵目眩,这个男人一定不能招惹,自己暗暗地下定决心。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南陵澈喝完酒到凤雀楼消遣的南陵轩。凤雀楼是南陵澈所开的一所花楼,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千姿百态美艳绝伦,来自各个国家地区,全由南陵澈不惜重金买来的。一是用来经营作为资金来源,二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南陵澈这个风流子基本上天天留恋与此。用他的话说,那男女行房**的声音最为销魂,对此,他乐不思蜀。 今天,南陵轩正准备去南陵澈的房间小睡一会儿,听到门外有熙熙攘攘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却发现女扮男装的姚醉雪和雨蓉。一股怒气从心底蹿出,一个女人竟然不知廉耻的到这个地方来,实在是可恶之极。这个念头出现后,被自己也吓了一条,什么时候一向表面玩世不恭的他也变得情绪起来了。旁边的侍卫巡风看到主子紧皱的眉头,也感到一阵诧异,向来冷静的主子也有情绪的时候。 “我说轩,你们夫妻还真有缘分呢!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能碰的上哦!”南陵澈依旧不紧不慢的打趣道。“澈,你对她的关心还真不是一点点,明天我就去跟国主请命,让她改嫁给你好了,反正我们也没有夫妻之实。”南陵轩冷冷说:“哦!原来你们还没有圆房,哈哈!哈哈!”南陵澈不怕死的笑道。看到南陵轩的脸色一变,周边的空气温度急剧的下降,急忙闪到一边“我去跟桂姨说说,不要难为我这个小嫂子哈哈!”说完轻轻一跃,潇洒落地到一楼。 到了大厅来到老鸨子旁边,对着老鸨子笑笑,道:“桂姨啊!这两个公子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要难为他们了,给他们找个好地方,一会婉晴姑娘就要上台了,你可要好生的伺候哦!”说完对着醉雪暧昧的一笑。突入其来的一个淡紫色的男人映入眼帘,带着阳光的气息却有着痞痞的味道,让人一时移不开眼睛。醉雪纵然不认识南陵轩,但是他的这个弟弟天煞的南陵澈可是这辈子都不忘的。还记得大婚的前期,也就是她刚刚来到这个荀南国的时候…… 她作为云熙国的公主来到荀南国和亲,刚刚进入了这个国都禁城的时候,荀南国就派三王爷南陵澈接驾了,于是一场乌龙闹剧开场了――云熙国的公主被三王爷掳走了。一时间这段传闻成了所有人家津津乐道之谈。 ------------ 第五章 一个半个月前,醉雪便踏上了和亲路途,从云熙国到荀南国本来就路途比较远,再加上是公主出嫁人员马匹都劳师动众,走走停停一走就是半个月之久。 醉雪被那些繁重的礼服和头饰压的快透不过气来,于是在马车上全部都卸了下来,对于身上嫁衣那刺眼的红像极了父亲在刑场上撒的鲜血,让她感到压抑与烦躁,父亲的仇时刻的提醒着自己,她已经早已深陷在仇恨当中无可自拔了。 换下了锦缎素衣的醉雪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快到禁城了吧?”“恩,小姐,已经到了城外了。似乎都可以看到三王爷的锦旗了。”雨蓉回过头来看着醉雪:“小姐,你怎么把嫁衣脱了?这可如何进城?”“没有关系,我只是想透透气。”不知道小姐又有什么想法了。“叫徐总管停车,大家先在原地休息一下吧!我要下去走走。”醉雪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看到那白茫茫的雪地让她开始怀念凤秀山顶的天池,她从小成长的地方让她流连忘返,那里的冬比这里的雪更大一些,看上去更美。 “公主,这么冷的天不比云熙啊!我们做奴才的挨冻不怕,您是千金之躯啊!万一伤了风寒我们担待不起啊!再说那三王爷就在前面了,我们这样拖延是不是……”徐总管听到雨蓉传话后急忙跑来劝阻:“无碍,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不等徐总管的话说完醉雪便已道出,望着这张慈祥的脸庞不忍说重话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了,说完越下了马车,后面的雨蓉扯过披风紧跟在醉雪的身后,将披风披在主子的身上。 “小姐,你还是那么任性啊!”“走吧!跟我去溪池看看,也只有那冰冷的水才能让我冷静下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雨蓉只能紧追其后。醉雪一边走一边沉思,她怕自己一个冲动还没有来得及问出,陷害父亲的那封书信的接手人,便将那个未来的夫君轩王爷送到九泉之下,那样她的所有计划就全盘落空了。和亲只是她复仇的一个借口,越靠近荀南心里就越发的不安。 想她跟着银姑姑拜师学艺,银姑姑却始终不让她叫师傅只能叫姑姑,因为她的仇恨太深,戾气太重,迷失了自我。如何能担当起冷阙宫宫主的重任,一转眼就十一年的光阴,醉雪终于能收敛自己的心性,可是仇恨却不曾减少,银姑姑在过世之前希望用宫主的重任让她醒悟,就这样带着一丝遗憾归逝了。 自从醉雪接管冷阙宫后,宫里整顿的井井有条,然而却不曾放松对父亲冤案的调查,她知道父亲是被一封来自荀南国的书信给定为私通叛国的。 荀南国是云熙国的接壤邻国,论国土、论人文、论政权丝毫不相上下,原本相安无事的两国却因为边界的矛盾日益加深。 就在前不久醉雪派出去的暗夜回报说,那封来自荀南国的书信源自二王爷南陵轩之手,那时的南陵轩已有十岁,他儿时变博览群书,运筹谋略。他最为崇拜姚清平为人,胜不骄败不馁兵法战略无不熟晓,于是向国主请命一封书信劝降与荀南国,年少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一封劝降书,就将姚清平送上了不归路。当他得知姚清平死后的消息也后悔不已,一员良将就这样白白牺牲。不过这样也为自己的国主除去一大心患。 醉雪知道详情后曾派出无数暗夜刺探南陵轩,查属书信的接手人,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无人能真正的见到南陵轩,所有的传闻都是说这个轩王爷如何的聪慧;如何的武功高强。正在醉雪一筹莫展的时候,探听到皇上要派人去荀南国和亲,自从姚清平死后战绩大多败北,好多追随姚清平多年的士兵返乡耕种,此时的云熙国再也没有以前的风光了。只能靠和亲维持自己的国土,醉雪认为这个时机最好不过,于是事隔十一年重新的回到皇宫,取代了那位本不愿去的平昭公主踏上了和亲的路。想到这醉雪不禁的握紧了衣衫,见到南陵轩的时候一定要问出那封信他交与谁来转达的,不然,父亲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又是谁告的密呢?她不会放过那个小人的。 突然溪水被小石块溅起,冰冷的水珠滴在了醉雪的脸上,她抽回了思绪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了远处那一张精美却痞笑的脸,一个淡紫色衣衫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身后一匹黑色的骏马。挺拔硕长的身影衬着这张脸更加的令人移不开眼。 “你是随云熙国公主来的丫鬟吗?”调笑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雨蓉毫不示弱的问道,雨蓉警惕得护住了醉雪,她可知道自己小姐可是倾国倾城,出门的时候总免不了多生事端。虽然这个男人很美,可是决不能让他戏弄了小姐。 ------------ 第六章 “哦!我嘛,我是堂堂的荀南国三王爷南陵澈,怎么样啊?有么有兴趣做爷的侍妾啊?”南陵澈暧昧的看着这两个人,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白色衣衫的女子。 “看什么看啊?还三王爷呢?难道不知道这个就是你未来的嫂子轩王妃吗?”雨蓉好笑的回答,这个男人除了长的好看外,怎么看也不像王爷啊!跟云熙国的太子允的恬静差的太多了。“呵呵!轩王妃吗?那正好,跟我走吧!”南陵澈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美的不似人间烟火素衣女子是将来的轩王妃。堂堂的和亲公主会穿着素袍身边只带一个丫鬟吗?当他是傻子吗? 南陵澈一边说一边踱步走来,将毫不防备的醉雪拉入了怀中,顿时充满着甜美的芳香冲入了南陵澈的鼻中:“好香!”南陵澈忍不住的使劲嗅了嗅。醉雪从没有想到过这个男人这么大胆,竟然把自己拉入怀中,顿时又羞又怒,不曾开口说话她惊呼道:“啊!你,你放开我,你这个无赖,你真大胆敢非礼安平公主,放手呀!”说完忍不住用小手敲打着南陵轩,将自己会武功的事全抛到脑后了。 晕了!这样拉拉扯扯,要是让那些侍从看到如何是好啊!“你这个登徒子,放手!”还是雨蓉反应的快一点,一掌就朝南陵澈劈去,另外空出一只手来扯着醉雪往外拉,南陵澈一只手圈住佳人,另外一只手推开雨蓉的一掌,就在雨蓉一闪神的空挡,抱着醉雪飞身上马,用力一加马肚扬长而去。 雨蓉连忙跑回驻营地,跟徐总管简单说明,当然是小姐的清白为主啊!急忙赶路。先去前面与南陵澈的兵马回合再议。 醉雪被圈在陌生男子的怀中忐忑不安,如今想动却也不能动了,她坐在前后面充满着男子的气息,略一活动那男子身子变一僵,将她圈的更紧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放我下去,不然后面的大军撵上不会放过你的。”醉雪羞怒道,听到佳人的娇怒,南陵澈更加的心动了,第一次感觉到心里强烈的愿望,得到她。“别说话,不然让我更加的想要你!”南陵澈低头耳语,惹的醉雪一颤,这都什么事啊!如果他真的是南陵澈,岂不是……后果不堪设想。 南陵澈带着醉雪飞驰在路上,原本打算去凤雀楼的他换了主意,先回王府再议,就算这个丫头不是安平公主,总归是云熙国的人,说不定是公主的近侍也不一定啊!直接带回去吃干抹净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她如果真的是公主,得罪了轩可不是闹着玩的,想到轩的冷冷目光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顿时把心里的欲望压了下去。 到了自己的府外下了马点了醉雪穴道,打横抱起佳人就往府里走,满府的仆人与侍从全都傻了眼,什么时候主子竟然带回一个女子回府,而且还是这样的架势带回来的,可见这个女子多讨主子欢心。以前主子都是在凤雀楼里玩乐,这次不会是真的吧! 骁勇看到主子带着一女子回来后,铁青着脸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刚才,当云熙国的徐总管带着公主的陪嫁来到眼前说急见南陵澈的时候,他便楞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谎称王爷临时有事先回了,而当他接公主的驾发现是空轿,得知公主被一紫色衣衫的男子掳走了,就真的站不住了,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怕出什么差错。这个王爷玩什么不好,竟然玩抢公主。更可怕地是王爷说过要抢来做侍妾,这下可就真的捅了篓子了,想想二王爷那阴郁的眼神,弄不好满府的人都要跟着遭殃,顿时感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一片。 “这个,王爷,那个……”“让开!”南陵澈看到骁勇挡住他的去路就有些不快。“主子,你带走的真的是安平公主啊!现在云熙国的送亲队伍大乱,吵着要去见国主呢!”骁勇硬着头皮坦诚说道,王爷你醒醒吧!“咝”南陵澈吸了一口冷气,低头看着还在自己怀里的女子:“你真的是安平公主?”南陵澈不甘心的问道。醉雪现在已经是满面通红,被点了穴道而不能语,只是点点头。 南陵澈急忙放下醉雪,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即是不见了,解了穴道让道大厅,招呼丫鬟来端茶倒水。随后派人去通知云熙国的送亲大队,前来澈王府接驾。 一场闹剧不得已而终,顿时禁城城内到处传言说,有的说轩王妃要跟澈王爷私奔;有的说澈王爷抢亲;还有的说两个人要去殉情。此事轰轰烈烈一出让南陵轩尴尬不已,为此才一个月之久不理姚醉雪。 ------------ 第七章 醉雪随着桂姨来到了凤雀楼的二楼,知音阁,位于凤雀楼二楼的最佳位置,正对着中心舞台,将楼下所有场景尽收眼底。嗅着淡淡的桂花香气,飘渺的轻纱点缀着厢房。桂姨待醉雪与雨蓉坐好,急忙备菜倒酒。“两位小公子,这可是我们凤雀楼最好的雅间了,不如我找几个漂亮的姑娘坐下相陪?”桂姨笑眯眯地献媚着:“下去吧!”清冷的声音却动听非常,随手一定银子摆在桌前“不要让人来烦我!”醉雪摆了摆手示意:“嘿嘿!谢谢小公子了。”桂姨拿到钱笑颜眉开,急忙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小姐,没想到又碰到澈王爷了,怎么办?”“既来之得安之。” 喧闹的声音打扰了两人的对话,两人向台下望去,好多的人啊!有的是达官贵人,有的是纨绔子弟,有的是一方商贩,还有便是地痞流氓了,总之三教九流只要是有点钱的都来了,这是干什么呢?“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听我桂姨先说,今天是婉晴姑娘的**之日,感谢大家都来捧场,不过这个规矩大家应该是要懂的,价高者得嘛!”说完忍不住用衣袖掩嘴笑着,瞧今个这么多人,不发大财就怪了!台下熙熙攘攘地都催着、嚷着“快让婉晴出来!”“爷们都等急了。”“她娘的学什么忠贞烈女快点出来……”一时间乱成一团。醉雪与雨蓉厌恶的垮着小脸,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不一会有悦耳的琴声响起,顿时喧闹的大厅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那些纸钱金迷的男人都色迷迷的盯着台上,果然不一会儿一个妙曼的身影走了出来,柔若无骨身段,美目含春,一笑令人春心荡漾。慢慢地起了舞步,玉臂轻抬,衣裙轻摆。每一个动作都勾人心魄。所有看台的人都呆了,一只水袖从台下划过,惹的那群男人争相恐后抓着,嗅着那丝丝的香气。 醉雪坐在凳子上,闭着双目拿着竹筷,轻轻的敲打着酒盅,发出清脆的声音与这个舞曲伴奏,在这个小小的知音阁内,因为多了这清脆的声音反而让这只舞变得更加的动人。舞曲作罢,台下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喊着价位“五十两”“我七十两”“我一百两,看谁还跟我抢?”“一百五十两,有的再加啊?”“五百两”一个好听的声音喊道,没等其他人发话又接口道“黄金”。此语一落“哇!”的惊讶声四起,醉雪看了过去,一双邪魅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又是那双眼睛。“呦!轩王爷,你可真大方啊!这婉晴跟你也就不吃亏了!”说完桂姨用她那独特的声音“咯咯”的笑道,最主要的是这么个雏就得五百两黄金啊!婉晴也喜出望外地对着轩王爷暗送秋波,心中暗暗欢喜,没有想到她第一天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轩王爷,三个字重重的打击到了醉雪,原本悠闲坐着的她突然站起身来,原来他就南陵轩。看到他那双挑衅的眼神,可以很明确的明白了,他知道她,而且今天是故意让她这个王妃难堪的。 醉雪与南陵轩对视了良久,目光在空气中迸出灿烂的火花,谁也不肯退步挑衅者对方。“走吧!雨姐姐,我们回府。”醉雪回过头来不愿再看那个男人一眼。 虽然那张绝美邪魅的脸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可是对于现在的醉雪来说,这个男人太过危险,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只要查出那封信的转达者就好,至于南陵轩,纵然不会让他死也不能让他逍遥快活。但是这个男人总是让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不安,有预感会与他纠缠不清。 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什么纠缠不清,发现来到荀南国的她有点乱了芳心,不可以这样的,一遍遍告诫自己,况且她的心里还有落。虽然不曾见过落的真正面容,可是那种种温柔却是无人能替代的,即便是儒雅的太子允。 那个女人竟然跟他对视后潇洒离去,作为名义上的王妃看到自己的夫君公然挑衅宠幸其他女子,竟然装作无所事事。可恶!实在是可恶!南陵轩瞪着眼睛看着已经跨出门槛的醉雪。这个女人很成功的引起了他兴趣,如果她是故意的想让自己注意到自己,那她是做到了。从来将女人看做是玩物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挫败。 手不觉得握紧,手指被握的地方已经泛白。“带婉晴姑娘回府。”不带一丝温度的话语扔给了巡风。今天开始正式过招,醉雪是吗?你可要好好的接招了。一道完美的弧度衬托出邪魅泛着亮光的眸子。 见到第一眼南陵轩带来的感觉不仅仅是震撼,南陵澈她是见过的,当时已有不小的惊叹,而如今真正的看到跟自己拜堂的夫君,强烈的震撼了自己。曾经幻想过无数种面孔的醉雪,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真正的南陵轩,魔鬼,对就是魔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邪魅的气息,无论什么样的女人,不,还有男人都会抵制不住那妖艳的桃花眼。 走出了凤雀楼呼吸者室外的空气,顿时觉得在楼内是多么的压抑,似乎还有一丝丝的苦涩。难道她感觉到了失落吗?轻轻地摇摇头,和亲毕竟只是个接口不是吗?自己一遍遍地安慰着自己。 事情往往都是来的那么突然,永远都料想不到下一刻。 翻墙而入,不想再走正门了,突入的从正门进去会引起更多的疑虑,总觉得那个正门人员繁琐,好多的下人见面还要作揖。她不喜欢这种生活,喜欢的是无忧无虑的日子。那种日子对于自己来说太过遥远了,自从父亲走后,她就套上了繁重的枷锁。 ------------ 第八章 夜幕渐渐的降了下来,雪夜是最让人陶醉的,微风夹杂着雪漫天的舞着,犹如空中的精灵,是蝶?是花?如梦似幻。经过近三个多月的冬似乎在悄悄的退却,有种淡淡春的气息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房间内,香炉里升起了袅袅的轻烟,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几案前,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的看着那湖蓝色衣裙的女子正将一块芙蓉糕放进小嘴里:“雨姐姐,还吃呀?我都乏了想沐浴更衣。”醉雪一边悠悠的说道,一边用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拨弄着琴弦,叮咚乱响的琴音在这个小小的听雪小筑里慢慢散开,掩盖住了隔壁雅风轩的吵闹声。 “烟姬,你可听清楚了,王爷当真带回了一个烟花女子?”黄莺般声音交杂着些许的无奈,一个珠圆玉润的黄衫女子急问着眼前人,白皙圆润的脸上得到肯定答案后显得更加的苍白。一道枚红色的身影在前面停驻了一会儿道:“珊姐姐,你无需担心,只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而已。那王妃不是也乖乖的呆在自己的窝里也不曾有什么作为嘛,哼!更何况是个下贱的**!”说完厌恶不屑的神情爬上了妖媚的脸。谁不知道在王妃来之前,她烟姬的地位最高,包括那荀南国吏部黄大人的女儿黄珊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侧妃,论起与王爷夜夜温存的,还要属她烟姬了。她如今算是飞上枝头的凤凰,早就忘却了自己贫苦的出身。 “呀!珊姐姐和烟姐姐也来了,看来这消息可是真的了?”一个青碧衣衫的俏皮女子嘟着嘴,不快道。“萍妹妹的消息也灵通的紧啊!我们该如何是好呢?”珊妃这个名义上的侧妃一点实权也没有,要不是父亲手握大权,自己还不如眼前这两名娇艳的女子。 萍姬娇小可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难怪这几天见不到王爷了,前段时日王爷虽招她侍寝,可是却没有往日的温柔与爱抚,举起那壮大直接就在她娇小的体内横冲直撞,疼的感觉在她的体内散漾开来,而自己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悦,强忍着泪花还要装作高兴享受的样子。因为那是王爷,如果有一点点的侍候不当,王爷那阴戾的脾气恐怕不会让她好过。再说王爷的人品是天下无双,想给他做侍妾的女子也不计其数。这不,一个烟花女子已经带回了王府。 三双美目盯着紧闭大门的雅风轩:“侧王妃,两个姑娘请回吧!王爷今儿个晚上恐怕不能见几位了,想见王爷,明天请儿早吧!”巡风不卑不吭地做了个请的动作,熟不知在这个时候打断王爷的兴致,就是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 “嗯……啊!痛,嗯……王爷,啊!要,嗯……”一阵阵低低的**声充满着整个雅风轩,豪华奢侈的床榻上,两具重叠的身躯上下蠕动,整个室内渲染着旖旎糜烂的画面。南陵轩在婉晴的身上不停歇的向前冲杀着,双手不断地蹂躏着她的胸前的蓓蕾,他忘情的在她的身上肆意着,似乎将她还是处女的事跑到脑外。他下体的庞大和手指的挑逗惹的胯下的婉晴忍不住的**,双手紧紧的攀着南陵轩的脖子,将玉臀高高的耸起随着一浪又一浪的迎合着。南陵轩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欢愉的表情,他脑海里全是白天的一幕慕,那个可恨的女人,该怎么惩罚她呢? 自从得知醉雪来到禁城的第一天就被自己那个风流的弟弟澈掳走开始,他就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虽然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答应和亲,但是国主的命令他是不能不听的,一向高傲视女人为粪土的他,却被弟弟拐走了即将大婚的王妃,他的颜面何存?他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有多大的本事?对待侵犯他南陵轩的人从来不会手软,包括那南陵澈。半个月的时间,南陵澈在王府内修身养性,原因就是被南陵轩打成了内伤。 他永远不会忘记见到醉雪的第一面的场景,素白的衣诀随着风雪翻飞。一个如仙子般清冷的身影站在雪地里,突然扬起了一只玉箫,清脆的箫声划破长空,原本寂静的冰冷似乎开始融化,顿时抨击到了南陵轩的心。他只是远远的望着那末白,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再也形容不过了。惊艳的面容笼罩着丝丝的哀伤,秀发偶尔俏皮的粘在脸颊,唇上。望着那娇艳欲滴的唇,突然有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念头,只是远远的观望就可以唤醒他体内的渴望,这个女人真是个妖孽。 脑海里又呈现出那白色的身影还有精致的面容,胯下一紧猛的加快了速度,伴随的一声低吼,两人到达了巅峰。婉晴洁白的身躯微微的泛着情欲过后的红,娇喘的依偎在南陵轩的胸前:“王爷,奴家……。”“下去”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婉晴呆呆一愣“王爷……”“下去,马上走,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南陵轩的话语开始降到了冰点,周围的空气顿时从暧昧变成了冰窖。 婉晴含着泪珠,披上衣衫走到了床下,刚到门口大门悄然打开了,一顶轿子已经侯在门口,原来他早有打算。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看那冷漠的身影,哪里还有刚才在床上的热情,缓缓的转过头抽泣的坐上了轿。 “来人,清扫房间,沐浴更衣。”这就是南陵轩,他看着床上的那点刺眼的红,就觉得作呕。 ------------ 第九章 “小姐,你已经泡了半个时辰的药浴了!”雨蓉提醒着似乎要睡着的醉雪。 缓缓的睁开眼,又半个时辰了,从六岁进了凤秀山开始这药浴就开始天天陪伴着她。想想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现在都有点后怕,六岁的小醉雪何德何能让人给下了重毒,如果不是进了这凤秀山,如果不是遇见落,恐怕这个世上早就不存在姚醉雪这个人了。 “雨姐姐,转过身去,雪儿要穿衣服了!”醉雪娇嗔接过雨蓉准备好的干衣裙:“从小到大还是这么害羞,我又不是男人。”雨蓉说完“咯咯”的笑起来,因为她无法想象醉雪以后在自己的夫君面前该如何的尴尬。 如缎子般滑嫩的肌肤罩着素白的锦缎,一头瀑布的发直泻在身后,浑身散发着药草的香气,醉雪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那个惊艳的女子,低低的诉语“都是这张脸啊!真的是一摸一样吗?”忍不住的拿起木梳狠狠的朝铜镜砸去:“咣当”一声铜镜翻落在地,惊的雨蓉在旁边说不出话来。 窗外劲风刮过,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落在了房内。“倩柔见过宫主。”一女子的声音:“辛苦你了,起来回话吧。”醉雪一改以往的娇弱,一丝威严衬出庄重的美。“皇宫最近可有什么动静?”醉雪端起雨蓉用雪水沏好的香茶,放在鼻前一嗅。“回禀宫主,你嫁到荀南国后,皇上这段日子有些闷闷不乐,不时的还去你的醉雪阁,至于皇后那边她可忙坏了,因为你的出嫁她高兴地整天约着众嫔妃饮酒、品茶、赛诗、打马吊。最近正在为太子允挑选太子妃。” “碰”的一声,醉雪手里的茶在地上摔个粉碎:“小姐”“宫主”惊呼声乍起。“无碍”丝毫不觉手有所疼痛,心微微的一凉。没有想到这个皇后竟然可以不顾自己儿子的意愿,真是做到了绝情到家。太子允,那双温柔的手绘出多少个千姿百态的醉雪,那多情的目光眼里永永远远的只有醉雪,那和蔼的笑容多少次哄着哭泣的醉雪。哎!孽债啊! “允哥哥怎么样了?”虽然她痛恨那个允的亲娘――云熙国的皇后,可是对于这个温柔多情的太子却永远的恨不起来,是一直宠爱着自己的哥哥。“太子他……他……”倩柔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呢?“说吧!”“太子他,他整日借酒消愁,惹的皇上大怒说是扶不起来的阿斗,让太子禁足十日,十日后大婚!”倩柔一鼓作气的倒了出来,感觉轻松不少。 十日,再过十日,允哥哥就是别人的夫了,到那个时候他的心里还会有雪儿这个乖巧的妹妹吗?心里一紧,感觉浑身无力。“下去吧”醉雪慢慢的走到榻前,缓缓的躺了下来。允哥哥,忘记醉雪吧!你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雪儿永远的都是你的好妹妹。不要再自己折磨自己了,雪儿会难过的。希望你能让云熙国强大啊!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 转眼三日即逝,早春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了,这荀南国的天气说变就变,如同这荀南国的人一般。 醉雪自从知道太子允选妃后,整整三日呆在听雪小筑倒也安静,偶尔跟雨蓉聊聊天,喝喝茶,下下棋,弹弹琴。再不然就是手托香腮怔怔发愣。 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经过昨夜喜雨的洗刷,春的脚步真正的到来了。再过六日就是云熙国太子允的大婚之期了。醉雪坐在亭内,手持一枚黑子却迟迟不落,两只美目紧紧地盯着远处。 “嗖”一声,一个黑色的身影落了下来,单手扶膝,单腿跪拜。“倩柔参见宫主!”“起来吧!在外面不要那么多礼了。”话音随着黑子一同落下。“宫主招属下来有何吩咐?”对待这个美若天仙的主子,倩柔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虽然主子戾气比较重,但是那种身世那种遭遇,换做谁都会心有不甘的。 突然,一阵劲风刮过,倩柔纤手一挥手里顿时多了一件物品。黄色的玉晶石在白皙的手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着温馨的光圈。“把这个务必在允哥哥大婚前送去。代我祝他白头偕老!”虽然话语有些惨淡,但是说话的人儿却始终没有抬起头。在雨蓉的白子落下的同时,一颗黑子已经悄然落下,顿时白子失利,满盘皆输。醉雪扬起了近日来的第一抹笑容,她的心放开了。希望远在云熙国的允也放开吧! “澈王爷,我家王爷他……”巡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南陵澈就不厌烦的挑了挑眉。他要进南陵轩的卧室就那么难?这个巡风也是个不怕死的人啊!拦他?“让开”话语虽然有着些许的温柔,但是冰冷的牟子已经泛起了青光。 他们南陵家的人都是那么的自大。虽然他南陵澈在南陵轩面前可以有所顾忌,但是在其他人的面前,他,也是个霸气十足的男人,也许这就是贵族血统的缘故吧。巡风微微一怔,略一个闪神,南陵澈已经到了门外。 “你家主子最近发的什么疯,不停的到我凤雀楼里带走红牌姑娘?我来看看,昨日带走的青荷被你们主子折磨的死了没有?”说完不屑一顾的推开了房门。 ------------ 第十章 “澈,你还真有雅兴,这么大早就来我的风雅轩。”南陵轩半倚在榻上眯着眼睛看那清晨射来的阳光。长发散落的肩头,伸出手来拉起了有些滑落的衣衫。一副标准的美人醉塌的景象。 南陵澈才不愿看他那妩媚的样子,一个男人偏偏长成那样,讨厌!他大步走了进来,一会儿东瞅瞅,一会儿又西瞧瞧,偌大的一个房间里只有人妖一个。 “轩,我家的青荷呢?”南陵澈紧紧地盯着那邪魅的脸。“死不了,澈,你什么时候变的怜香惜玉了?”挑玩起了一缕发。“怜香惜玉,二哥,那可是我的摇钱树!你不懂得珍惜就算了,干嘛要砸我的生意。”南陵澈有些着急,似乎看到银两在眼前飞过,在房间里急的转起圈圈。“今儿个一大早让柳管家送回去了,来人,更衣!”南陵轩慵懒地走下塌来,突然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澈,那祁湘国的秦风墨已经返回了吗?”南陵澈一怔,正色道:“轩,眼下云熙国和祁湘国的矛盾不断加深,你现在又和云熙国和亲,如果这件事你还要插上一脚,恐怕从国主那儿也说不过去啊!”“我自有分寸。这云熙国的皇帝以为用个和亲公主就能牵绊着我,哼!也太小看我南陵轩了。”说完走到桌前端起茶来,悠悠的出神。 十岁那年的南陵轩,也是他这一生的转折点。一辈子不会忘记的场景历幕在眼前…… “王爷,这次我们荀南国又大败而归了。”巡风探到消息后急忙回报给小主子,这个小主子别看人长得粉粉嫩嫩的像个小姑娘,可是志愿远大,办起事来雷厉风行,处罚起人来也绝对不打马虎。“哦!又败北了,这次云熙国的将军可还是姚清平?”皱皱眉头,使俊俏的小脸拧在了一起。“是啊!王爷,这个姚清平真厉害呢!他这次用的是瞒天过海,结果鲁原那个笨蛋就真的中计了。王爷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呢!”巡风打心里佩服这个小王爷。 又是姚清平吗?如果能当我们荀南国的将军,再加上我们兄弟三人辅佐,晨表哥将来登基做了国主就可以坐拥天下了。想到这里,回到书房让巡风笔墨伺候,奋笔疾书的道出想要劝降姚清平,纵然他知道像姚清平这样的人品不会答应,可是他愿一试,因为他真的是个可敬可佩的汉子。 自从那封信送出去之后,近一个月的时间边疆真的再无战争喧嚣,竟然是出奇的安静,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南陵轩的心里开始泛起了些许的欣喜,可是传来的却是姚清平被判私通叛国的死刑。顿时,心里莫名的惆怅起来。一代良将竟然被自己的一封信而断送了一生的声誉。如果是现在的南陵轩,他绝对不会这么鲁莽行事。他,懊恼不已。为此还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 虽然说是经过国主同意送达的劝降书,然而,那云熙国的皇帝却借此事大怒,迁怒到了荀南国的国主。意思是说荀南国国主用卑鄙的手段让云熙国损兵折将,对此要发兵大举进攻。要知道荀南国的战士骁勇善战不错,可是毕竟真正会用兵的良将却少之又少,况且一旦大规模的战争,最惨的还是老百姓。荀南国国主爱惜百姓,愿意相和。而云熙国的要求就是将荀南国的王爷南陵绯送到云熙国作为座上客。 这明摆着作为人质的南陵绯就这样踏上了敌国的国土。南陵绯虽说是长子,人品相貌皆为众人倾倒,却自小体弱多病,身上患有多年的顽疾。幸好有缘遇到世外高人,医药仙孙游子长期调理略有转机,而且看到绯王爷小小年纪便对待医药病理可以从容看淡,打心眼里喜欢,于是索性收为闭门弟子专心学医,既可以保全自己,又可以救济天下。然而在绯王爷想回报于民的时候,却被流放于他国。 虽然现在绯已经接回国来,但是南陵轩到现在还是不能忘怀,因为那柔弱的身影在踏上敌国的路上却显的格外的高大。他一直不解那云熙国的皇帝为何非要绯去做质子,等到他知道是绯自愿代替他去的时候,他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把大哥隆重的接回来。等着瞧! “轩,你又在发愣了?对了,刚才我在来的长廊上,似乎看到有人潜入了听雪小筑哦!”南陵澈不怀好意的耸了耸肩。有人潜入?前几日晚,似乎有些异常,可是就连潜伏王府内的追云和致远都没有追到那个黑衣人。哼!他的这个轩王妃似乎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嘛!应该正面的回回她了,想到这,一丝自己都不觉察的笑意爬上了眼角,南陵轩大踏步的迈出房门。 ------------ 第十一章 还没有踏入听雪小筑,就听见了银铃般“咯咯”的笑声散漾开来。“一、二、三、四、五……好棒啊!小姐!”随着雨蓉的话音,一个五彩的羽毽在醉雪的脚上上下翻动。好久没有看到小姐笑的那么开心了。这花样的年纪,这开心的小姐是最美的!突然回想起初次见面那个粉嘟嘟的小女孩了。雨蓉的想法跟南陵轩和南陵澈的心里所想一致。 白色的身影伴着毽子的翻飞来回的转动着:“雨姐姐,你看好了哦!这是正踢,这个是侧踢,这个是前踢,这个后踢,还有大鹏展翅,鹞子翻身……!”一连串的声音配合着动作快速的道着。最后用脚用力一顶,羽毽直冲云霄,醉雪腾空而起,纤手伸出,羽毽稳稳地落在了白皙的掌心。顿时雪白的衣诀在空中漫舞旋转着,犹如仙子般缓缓落下。 “踢的好!”赞呵声打破了似美图一样的景象,南陵澈忍不住地高声叫好,醉雪回过头去对上了一双探索的眸子,愣愣的相互对望的眼神里,有埋怨、有怨恨、有惊愕、有惊艳,复杂的感情通过眼神的交流迸射出一道光线。“看来我们的轩王妃还真是悠闲哦!兴致不错嘛!”嬉笑声让两人回过神来。醉雪面色一红,自己暗暗的叮嘱忍耐着,这个轩王爷不似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想知道那封信的转达者,就一定要沉住气。冲着南陵轩微微一笑:“欢迎夫君跟澈王爷光临我听雪小筑!”说完简单的施礼。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众人一楞,笑颜如花,只有笑起来的醉雪才像是一个真正的人,不似那仙子般的冷谈。 醉雪的一番表现反而让南陵轩颇为尴尬,大婚后第一次真正的面对面的看着这个王妃。“嗯,明日随我去赴国主的生辰宴。”简单的话语掩盖住了南陵轩内心的不安,眼睛不忘的四处查看,却未发现有人的踪迹。跟南陵澈一个眼神的交流,得到了两人的肯定:一定有人来过,不过人人恐怕早已走掉了。难道这个王妃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这视线又落到醉雪的脸上,这个女人将来一定会是个麻烦。 “我的轩王妃,本王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影潜入了听雪小筑哦?”南陵轩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我想是夫君看错了,这里只有我跟雨姐姐怎么还会有他人呢?如果真的有恐怕也早就让你们给吓跑了!”果然是个狐狸,就知道突然来这听雪小筑没有什么好事。“哦!如果是这样,那王妃小心喽!为了王妃的安全不能在依着你的性子不派人手了。巡风,将听雪小筑加以重兵把守,保护好王妃的安全。”“属下遵命。”不着痕迹的便将回了醉雪一军。看到那两颊泛红的小脸,南陵轩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她生气的样子。 “这个天煞的南陵轩,竟然这样对我!派什么重兵把守,摆明着就是监视我嘛!”气急败坏的醉雪忍不住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的踱步,雨蓉好笑的看着这个情绪失常的小姐:“小姐,你先别生气了,你明天就要跟王爷去见国主了,你总不能穿那么素淡的衣服啊!明天可是国主的生辰呢?”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橱往外拿出一件件衣衫。 换衣衫?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从父亲死后醉雪除了在大婚的时候穿过嫁衣,再也没有穿过素白以外的衣衫了。“不换!”语气坚决。那个死南陵轩干嘛要带她进宫啊!还要换衣服,凭什么要听他的?那个狡猾有高傲的家伙,前世一定是一只狐狸,原本冷静的小姐到哪去了?小姐又任性了:“哎!小姐,你要是想早点让将军平反,就要换掉这个颜色。明日里全是荀南国的重要人士,说不定会有什么进展,如果你这样素淡,那国主一个生气治你个罪怎么办呢?”雨蓉忍不住地推了推醉雪。是呀!雨蓉说的有道理。“就那件鹅黄色的吧!”随手一指一件鹅黄色的长摆衣裙,衣裙上镶满着圆润的珍珠,那星星点点似雪飘飘洒洒。 明媚的一天可以让人的心情格外舒畅:“哇!小姐,你好美呢!我就知道你穿彩色的最美!”雨蓉望着铜镜里的醉雪惊艳的说道,醉雪望了望镜中的自己不觉一愣,那个真的是自己吗?柳眉微蹙,眉目传情,粉颊梨涡,娇艳朱唇,青丝仅仅挽了个髻,斜插雪玉簪。鹅黄色的衣裙添了些许的俏皮与明快。“走吧”醉雪慢慢的踏出门,她却不知道仅仅这一次的进殿,在以后的情感的世界里又多了几缕惆怅。 王府外,一辆豪华的马车早已恭候多时。南陵轩为此也精心的换了一件新袍,湖蓝色的青衫衬着上等的锦缎,使他显得更加的挺拔潇洒。在他回过头看到醉雪的一霎那,带给他的视觉只有两个字:惊艳。他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突突”的心跳,扭过头故意不看她低低的道:“上车。”说完自己跳上马车,共乘一辆马车?醉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随后上了车。 车内豪华奢侈,宽大明亮。醉雪靠着窗向外看着,即使不去看他也能知道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似乎还能嗅到有丝丝青草般独特的气息。紧张的空气在小小的马车里弥漫开来。 “王妃似乎将我当做洪水猛兽啊?”戏笑明快的声音率先打破僵局:“哦!那个,没有。”醉雪啊!醉雪,你紧张什么?他又不能把你给吃掉。“呵呵!那你坐的那么远干什么?小心一个闪失跌倒没有人扶哦!”可恶的声音再次想起:“没关系,我喜欢看看外面的风景。”说话的同时两只小手因为紧张而握出汗来。话音刚落,马车颠了一下,醉雪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仰了过去,真的让这个乌鸦嘴说中了。一阵阵好闻的青草气息在身边传了过来,一个伟岸的身影将自己圈在其中。 尴尬的气氛再次弥漫,活动了一下反而圈的更紧了。为什么南陵家的人都喜欢这种动作呢?对此醉雪很不解。 这个该死的丫头还不安分的乱动,如果不是自制力强,说不定在这个马车就要了她。铁青着脸对自己的反应也有点懊恼。 ------------ 第十二章 娇艳欲滴的小嘴紧张的一张一合格外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去品尝小嘴里的柔腻,南陵轩顿时感觉到口干舌燥,忍不住俯身低下头去搜素那诱人的红唇。醉雪浑身颤抖着,她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感觉到青草的芬芳离自己越来越近,原本盯着南陵轩的大眼睛,看到突然俯身的身影吓得紧紧的闭上,长长卷曲的眼睫毛也随着抖动着。南陵轩看到美人娇弱在怀的样子,身子浑然一颤,胯下一紧,越发的想去一亲芳泽。 笑忍不住地挂在了脸上,这个丫头越来越讨自己喜欢了。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带给他独特的感受。虽然明明知道一旦付出就会全力以赴,但还是无法自拔的陷了进去。南陵轩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总能带动起他的情绪,平时冷静如他,而今却多了一些少年的懵懂。邪魅的眼睛中多了一丝的留恋,他也许也在期待着这个美好的时刻。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俏皮的鼻尖,这算是给她的惩罚还是印证呢?明显的怀中人有了一阵的颤抖,南陵轩满意得笑了笑。这个不经人事的小女孩他该将她藏在哪里才算安心呢? “王爷,我们到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南陵轩的脸上顿时笼罩着薄薄的怒气,泛着青光的脸上写满了想要杀人的欲望。巡风看到王爷那冰冷的的面孔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急忙放下帘门退出车外。醉雪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差一点她就要沦陷在南陵轩的眸子里。这个天煞的人,轻薄她的登徒子,什么狗屁王爷就是一个想尽办法占人豆腐的坏蛋!为什么南陵家的人都这样无礼呢?那个南陵澈如此,这个南陵轩也如此。话虽如此,但是心里也似乎并不排斥他的气息。南陵轩一个让她陷入血海深仇的人,她又该如何面对?他带给她的感觉比起落似乎还要安心,怎么会这样呢? 南陵轩却似没事儿的人一样,看着松了口气的醉雪,好笑的搂过她的香肩。抬起食指轻轻的滑过娇艳的朱唇,一道麻酥的感觉传遍全身,醉雪禁不住抖动了一下。南陵轩很满意醉雪的反应,嬉笑道:“这里等着我好好的品尝,不过不是现在,爱妃,你可要好好的保存哦!”说罢转过身来,下了马车。 醉雪恍惚了半响才缓过神来,这个可恶的南陵轩,又是在挑衅她吗?那好接受挑战,她可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女子。 醉雪赌气的跳下马车,紧紧的跟在南陵轩的身后。“你们看,快看!是轩王爷!”“是啊!是啊!还真的是轩王爷!”“轩王爷真的不愧是荀南国第一男子呢!”“是啊!仪表堂堂果然跟传闻一样呢?比女子还美的人儿。”“如果能跟轩王爷……”“想什么呢?听说前几个月轩王爷大婚了,还是个云熙国的公主呢!”“可惜……”一群女子的争议声喧闹着整个殿外,无怪乎是某某大人的夫人,某某大人的女儿,还有的就是后宫的侍妾。 醉雪的出现让所有的人都惊呼不已。这就是轩王妃,云熙国的公主啊!果然名副其实的佳人。如果不是从小就习惯了那些繁琐的目光,怕是要落荒而逃了。 “跟紧了,别丢了。”有些生硬的语气,南陵轩看到那些男人盯着醉雪的惊艳与猥琐的目光就觉得有气,这个女人走到哪都是个麻烦,就应该呆在听雪小筑哪里都不能出去。 醉雪微微一愣,是在关心吗?自从父亲死后,只有银姑姑、落和允是真是关心着她的,想到这,加紧了脚步跟随其后。 “轩哥哥,你怎么好久都不来看阿莹了?”一个淡粉色人影走了过来,娇艳如花的女子嘟着嘴,用手挽着南陵轩的胳膊,还撒娇的扯着他宽大的袖子。“阿莹,放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南陵轩皱紧了眉头严厉的喝道。女子一愣“轩哥哥,你那么久不来看阿莹,一见到阿莹还凶我,我去找哥哥说你欺负我。”说完转过身走去,没几步南溪莹就反过身来,又扯起南陵轩的手“好嘛!轩哥哥,我不敢了,你别生气了哦!”这次南陵轩并没有叱喝,任由她扯着手。 这些事与我无关,醉雪暗暗的想。可是心里却觉得有些闷。 “阿莹,这个就是我的王妃,云熙国的公主――姚醉雪。”南溪莹上下打量着醉雪,眼里迸出了厌恶的光,都是这个女人抢走她的轩哥哥。从小到大她最爱的轩哥哥如今已是这个女人的夫。“阿莹见过轩王妃。”冰冷的话语如同牟子一样。 “醉雪见过公主。”她不愿跟眼前这个丫头起冲突。抬起头冲着南陵轩轻轻的道:“你们聊,我去后花园走走。”丝毫不理会南溪莹敌意的目光。缓缓的转过身,只剩下远去的背影。 ------------ 第十三章 走在青石小阶上看着醉人的景色。楼台轩榭,小桥流水,假山耸立,娇羞的迎春花开得尚早,给这迷人的皇家园林添了一抹羞色。 悠扬的箫声若隐若现的从远处传来,箫音清脆而婉转,曲音柔美动人。眼前似乎呈现了漫雪纷飞,柳絮飞扬,细雨朦朦的情景,感觉是那样的诗情画意。醉雪原本迈出的步子停驻了,像着了魔一般凝望着箫声传来的方向,突然,身子一跃,足尖轻点湖面向前面的竹林里奔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落,是落,一定是落!那曲沁雪……落没死! 脸上滑落了泪却不察觉,现在的醉雪只想着那个温柔的怀抱,一个可以让她安静下来的怀抱。进入竹林的瞬间,箫声停止了。突入其来的箫声就这样悄然的停止了。醉雪的心再也支撑不住了。“落,真的是你吗?雪儿快支撑不下去了。”一声声低低的喃语无力的倚靠在翠竹上。前面一个身影伫立在湖边,模糊的视线,醉雪慢慢的走过去。 一个伟岸的背影,一袭黑色的锦袍。不是落,落从来不会穿黑色的锦袍。转过头来,是一张俊美刚毅陌生的面孔。那陌生男子见到醉雪的一刹那有些微怔,一双鹰一般的牟子里闪着精光。醉雪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不悦的看着这个像打量猎物一样打量着自己的男子。“那个……那个,哦!对了,那个凤阳殿怎么走?”有些压抑的气氛,醉雪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她忽然想起来进宫的目的,好像是在凤阳殿招待的。 只见那名男子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缓缓地抬起了右手:“这……”“啊!谢谢啊!”醉雪盯着他右手手指的方向连忙道谢飞奔而去。 夜寒惊愕的看着那跑远的身影,难道他真的那么可怕吗?似乎所有人都很怕他呢?一丝笑意爬上了原本冰冷的脸。这个女人很有趣呢! 果然,不一会醉雪提着衣裙又返了回来。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前面根本就没有路了。”她生气的鼓着腮,却不知道这个样子是多么的诱人像极了红透的苹果。夜寒好笑的看着这个像刺猬一样保护自己的女子:“这位姑娘,你不等我说完就自己跑开了,这能怨我吗?”看着眼前佳人一脸迷茫的样子,忍不住的想逗逗她,他是怎么了?一向冷酷无情的靑翼国国主的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这个与他不敬的女子施以放纵。“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凤阳殿怎么走吗?”醉雪虽然畏惧他的威严,可是怎么走还是要问的,不然回头被那个妖孽的南陵轩知道她迷路了,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说话啊!还真像是一块冰块呢!”眼前这个女子继续的说道,看到那一鼓一鼓的小脸上似乎还有泪珠,忍不住伸出手抹掉那一颗珍珠。来自指尖的温度让醉雪脸一红,向后退了一步。这里的男人怎么都那么大胆啊!如果不是有求于他,一定会打他满地找牙。夜寒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被吓坏的人儿,轻声的笑出声来。“姑娘,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迷路于此。我刚才就想跟你说,那里是死路,我刚从那里回来。” “你!你也迷路了。”醉雪禁不住唏嘘道,天哪!这可怎么办?夜寒也是第二次来到荀南国而已,第一次是送妹妹昭茹来与南溪晨大婚,这一次是因为晨的生辰,顺便跟妹妹团聚一下,不然他这个靑翼国的国主怎会到处乱跑。因为殿里闷了些出来透透气,结果听到有动听的箫声寻了过来,刚进入这片竹林箫声突然停止了,眼前却多了一个哭的泪带梨花女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俏皮可爱的气息。 “那你怎么立在这湖边不走呢?”“我正在思索来时的路!……”“想起来了吗?”“这个,你自己不能也想想?”这个丫头什么都要依赖自己。突然感觉让这个丫头依赖一辈子或许也不错。 ------------ 第十四章 “想到了吗?怎么回去呢?”醉雪看到眼前这个像冰一样冷的男子沉思不语,急忙摆着小手在那人的眼前晃了晃追问道。“哦!没想起来。”回过神来,只看到一张放大了的娇颜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真是个可人儿,夜寒突然有了想把她带回靑翼国的想法。王后的位置还空闲着,难道她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儿吗? 这个男人真奇怪,总是喜欢沉默,还喜欢用看猎物的眼光看她,危险,绝对的危险。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最好远离这个男人。爱恨情仇在冥冥之中早已用红线牵好,人啊!都逃不过红尘的烦扰。 “爱妃,你可让我好找呢?不是说让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吗?”从远处踱步而来的南陵轩笑嘻嘻的看着醉雪,走到身旁亲昵的圈住了柔软的腰身。看到夜寒紧皱的眉头南陵轩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背着自己跟其他的男人亲亲握握。看来真的要好好的看着她,他的女人还从来没有敢违背他的意愿呢?想到这心里涌出了一股怒气。 南陵轩装做恍然大悟的对着夜寒一拜:“夜王,许久不见更加意气风发了!不知道小王的“爱妃”有没有唐突到了殿下?”醉雪懊恼的盯着这个磨人南陵轩,尤其听到他着重的提到爱妃的时候,心里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使劲的想把身子从那个霸道的怀抱中挣脱,可是如同铁箍一样刚硬的手臂丝毫不见有松动。抬起头对上了燃着火的牟子。 “原来是轩王爷,你来的正巧,本王跟轩王妃都在此迷路了。”说完转过头对着醉雪微微一笑,眼里却多了一丝的黯然。 “那就请殿下跟我走吧!现在吾王正在凤阳殿等着您呢!”说完拽着失神的醉雪大踏步的走在前面。痛,这个南陵轩真的是个魔鬼,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醉雪恨恨的抬头看着这个男人,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 看着被南陵轩带走的醉雪,单薄的身影在强有力的手下拖着往前走,有几次都险些摔跤夜寒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南陵轩,你记着虽然这个丫头是你的王妃,如果有一天她过的不幸福我一定会带她走,让你一生一世都别想找到她。像是发誓一样的握紧了拳头,没有想到这次的荀南国一游却多了一份牵挂。自己的感情世界也许再也不会平静了。 总算到了凤阳殿,一路上三人都默默不语,寂静的空气中喧嚣着无烟的战火。每个人的心里都久久不能平静。 “轩哥哥,你去哪了?怎么撇下阿莹自己走了呢?”南溪莹看到被南陵轩紧握在手的醉雪气就不打一处来。娇嗔的靠近了南陵轩。“阿莹,快来拜见夜王殿下。!”对于这个表妹似乎宠的有些过分了,让这个小丫头对自己有了些非分之想。南陵轩很不悦的看着就要贴上来的淡粉色身影。 “啊!阿莹拜见夜王殿下。”南溪莹急忙参拜:“免了。”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 第十五章 凤阳殿内充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声。南溪晨坐在大殿之上,众臣与各国的使臣并不因这个君主的年纪尚浅而有所小视,大家都欢颜着争相恭贺君主的生旦。 南陵轩拉着醉雪坐到早已准备好的几案旁,松开了紧握柔腻的手,有些气闷的随手拿起酒杯往口中倒去。醉雪却无所事事的打量着各位重臣官员的神情,一道温柔的目光灼热了她的眼睛,那熟悉的眸子泛着宠溺的微笑。一个病弱西子的男子端坐在对面把玩着酒杯,笑意盈盈的望着醉雪。 脸上微热早已泛红,怎么会是他?那个跟她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低下头不敢再去对视,两只小手尴尬的摆弄着衣裙。那道目光却在她的身上停留,毫无顾忌的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心“怦怦”的跳,似乎像当初第一次见到落一样。 南陵轩有一杯无一杯的喝着闷酒,在他进殿的时候早已发现,从进门到现在绯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醉雪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过。心里着实的有些苦涩,也许绯更加的适合她吧! “今天是孤王的生辰,又有夜王殿下捧场孤王高兴的很呐!所以各位卿家今日也不必拘礼,大家开怀畅饮!”说完手持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大殿上的众人纷纷端起酒杯拜谢恭祝吾主万岁,千秋万载! 夜昭茹华丽的端坐在南溪晨的身旁,五彩凤衣衬托出温柔婉约的娇容,从容不迫的举动折射出这个一国之后的威仪。伴着朱钗的摇动,转过身来给自己的夫君斟着酒。而眼睛早就飘向了夜寒,从夜寒那双冰冷的牟子里看出了一些异常。轩王爷旁边的娇艳女子正不知所措的摆弄着衣裙,鹅黄色的衣衫在众多姹紫嫣红的色彩里显得格外的刺眼。莞尔一笑,哥哥啊!你总算找到了一个令你心动的人儿了,可是却晚了一步啊!不过不管将来你要怎样做,妹妹我都支持着你! “茹儿,想什么呢?”看着出神的夜昭茹不忘记给了一抹温柔的微笑。这个狡黠的王后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算盘?想起她耍的小聪明便宠溺的拍了拍柔嫩的小手,都让他给宠坏了。 “晨”只有恩爱夫妻才可以相互的称呼,他的宠溺包括她的越规。“嗯?”看到娇妻狡黠的笑意看来又有人遭殃了。 “我听说那安平公主也就是轩王妃,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让她为你献艺如何?让我们这些人也可以开开眼界。”夜昭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早已在心里有了计划。 呵呵!原来目标是轩王妃啊!南溪晨从侍从喊道“轩王爷、轩王妃进殿!”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身上散发着迷一样的女子,看似单纯却又透着一股戾气。看到绯也是那么专注的远望着佳人,心里明了了许多。世间的人都逃不开情字。 “好!准奏!轩王妃,孤王有个不情之请。听闻你多才多艺,希望今日你能献艺让我等大开眼界。可否?”明亮的声音压住了喧闹的大殿,顿时本来载歌载舞的热闹景象都悄然退去。鸦雀无声。 ------------ 第十六章 大殿之上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抹鹅黄色的身影。醉雪抬起头来对视着这个威严的君主,缓缓地站起身来对着南溪晨轻轻一拜。“谢吾主抬爱,臣妾遵命便是。不过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吾主成全。”银铃般的声音充斥在大殿之上:“哦!轩王妃请讲!”这个女子果然有趣,竟然在大殿之上跟他谈条件。“臣妾在云熙国的时候就素闻王后的舞姿乃天下一绝,不知可否让王后与臣妾合作一曲?只有我的琴才能配得上王后的舞。不知吾主意下如何?”好厉害的女子!南溪晨惊讶的看着殿下这个纤弱的女子,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可抗拒的气息。转过头来看着心爱的人儿。“咯咯咯!既然轩王妃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太过推辞,而且今日是吾主的生旦,妾身就献丑了!”夜昭茹站起身来对着自己的夫君一拜,朗声道到。心里却在暗暗钦佩,这个女子的胆识和智慧果然是适合做我靑翼国的往后。 醉雪焉笑着看着那个光彩照人的王后,一个狡黠的女子。竟然设好圈套让自己明知道不能进却不得不进。试说一个堂堂的公主在众人面前献艺,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云熙国颜面扫地,本来就有些衰败的国家今后如何再在众国面前立足。即使她真的肯降低身价也要拉这个这个女子一同趟这趟浑水。 “还请公主准备,我去换件舞衣。我是真心的想见识一下公主的琴艺。虽然说地点有些不妥,还望公主海涵。”悦耳的声音在走过身边的时候响起,扬起了毫无恶意的笑容。看来是自己多虑了,醉雪歉意的笑了笑。真的是不相上下的两个杰出女子。 众多眼眸里的泛着不同的心思,而都是为一个人的安危所牵系。 南陵轩看着这淡定的身影心里涌起了莫大的情绪。就是刚才让王后伴舞的请求,让他的心都停跳了一拍,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熟不知那个夜昭茹可是晨的心头肉,为了她竟然可以空设后宫。如果惹起晨的不悦,就是自己想保全后怕都无力了。 南陵绯原本悠然的神态在醉雪提出的请求后僵住了。虽然说晨是个明理的君主,可是动了他宝贝王后的念头,恐怕会有所麻烦。这个丫头太胡来了,如果晨一旦要治罪他一定要替她承担。心里始终是放不下她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成了他心里永不磨灭的烙印。 夜寒冰着脸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有些生气,明知道是她的主意想试试醉雪的胆识和智谋,但是却不能挑明。虽然他心里也迫切的想知道这个轩王妃的举动,可是也多了一丝的牵挂。如果刚才晨真的要欲加之罪,他会毫不客气的从众人面前带走她。 南溪晨喝着酒静静地观察着几个人的面色,他们的心思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几分。现在他也有所迷茫了,不知道这个和亲到底能给他的荀南国带来什么?他不是一个可以一统天下的人,因为他的心里有太多的东西方不下,例如夫妻之情、手足之情。将情看做重于一切的他,为了自己的夫人可以空设后宫,不是他沉迷女色,而是他不愿做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如果以后有谁能一统天下,他甘愿俯首称臣。 ------------ 第十七章 汉白玉的琴,随着芊芊玉手的波动下缓缓的发出动听的声音。随着琴的第一音跳动,一道红绸划破长空,长长的水袖渲染了大殿之上,仿佛是醉了一片的红。曲音委婉动听如同低低诉说着漫天飞雪的恬静,晶莹剔透的纯美。手下滑过的音符抨击着人内心处的柔弱。夜昭茹轻快的在大殿之上旋转,水袖也随之摇摆,顿时出现了飞舞的落樱,又似漫天飘荡着火红的雪。琴声悠远动听,舞姿炫目多彩,正是应了那句话“此景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众人皆醉其中,南陵绯手握着酒杯,眼睛里悄然的滑下了一滴泪。一曲沁雪俘虏了他的心,想起那红扑扑的小脸:“这个曲子叫沁雪哦!”稚嫩的声音唤起了他内心的渴望。还记得那个甜美的笑脸每天都是笑的那么灿烂,追在他的身后“落,落”的叫着,每次第一次新做的食物都要让他品尝,即使是难吃他也会笑着说“很好吃!”然而每次怀疑地自己品尝的时候,往往都是率先奔出房门!南陵绯想到这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她始终还是那么单纯,却那么残忍地欺骗了她。雪儿……对不起! 夜寒迷茫的看着那个手扶瑶琴的女子,这只曲子比在竹林听到的时候更加有震撼力,多了几缕惆怅,多了些许的温柔,似乎就是专为这个精灵般的女子所做。心隐隐作痛,突然想到刚才那泪流满面的情景,外表坚强的她内心的无助就在那一刻宣泄。像一只迷路的羔羊,在求助着什么?他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就在竹林想起这只曲子的时候她奔的是那么急,那里有她的牵挂! 雪,听到曲子的南溪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只有眼前这个女子才能奏出配得上茹儿那绝技的曲。因为这只曲就是她的本人,心醉漫天映飞雪,红樱落下几缕愁。那个淡定自若的女子,手指划出的音符带有着她特有的气息,清凉的沁入人心。南溪晨也忍不住地细细打量着传说中的这个女子,除了夜昭茹他还从未如此得打量过一个女子,不是因为她们姿色平庸,而是因为她们太过庸俗。难怪绯与轩都如此痴迷,希望她的到来能转变荀南国的局面。 柔美动人的舞姿在婉转的琴音下落下了帷幕。两个绝佳的女子相视而笑,正可谓高山流水觅知音,酒逢知己千杯少。南陵轩心彻底的沦陷了,他原本打算让这个女人明白自己并非真心娶她,让她知难而退,而如今却深深的陷入了那眼中的一汪清水。如今的她还是大婚那日的她,还记得拿起秤杆准备挑落头盖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决绝的转身扬长而去,扔下了独守空房的佳人,自己却在烟姬那温存了一夜。如今的他感到愧疚万分,原本以为新娘会哭天抢地地大闹一通,然后返回云熙国,结果醉雪只是如同往常一样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举动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生平第一次感觉的尊严被一个女子所践踏,她姚醉雪现在却成了他第一个想要得到的人。 再也放不开了!她,姚醉雪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惊艳,重要的成功的俘虏了他的心。 大殿之内似乎还充斥着刚才梦一般的景象,无人留意到骁勇的到来。骁勇对着南陵轩耳语作罢,南陵轩的脸色一变,连招呼都没打就匆匆而去。只留下巡风负责送醉雪回府。 醉雪默默地站在远处整理琴弦,看到南陵轩匆匆远去的背影,神色一黯。 对于南溪晨的赏赐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希望快快的结束回到听雪小筑。心里真的只是希望回到听雪小筑吗?还是因为那个匆匆而去的背影…… ------------ 第十八章 “巡风,你家主子去哪了?”醉雪一边问着驾车的巡风,一边趴在车窗上若有所思看着外面的夜幕。天已经暗下来了,点点的星光洒在大道上,多了一丝安宁。“王妃,王爷没有说,小的也不敢问。”巡风恭敬的回答,手里却丝毫不敢减慢。因为主子交代过了,一定要安全护送王妃回府。 随着马车的停驻,醉雪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往听雪小筑走去。她明明看到骁勇了,难道是南陵澈出了什么事?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南陵澈绝不敢缺席不到,这根本像是他的风格。依照她认识的南陵澈一定会送上什么美酒佳人,明知道会惹国主生气,却有意看到国主吃瘪的样子。这才是南陵澈的可爱之处。 刚踏进听雪小筑,雨蓉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出大事了!”雨蓉着急的拖着醉雪往房间走,还未站稳“小姐,澈王爷出事了!”轰!果然给她给应正了。南陵澈出事了,难怪南陵轩匆匆而去,想到这心里闷气有了少许的稀释。 “慕清影参见公主!”一个翡翠色的青衫拜倒在地上。“慕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起来呀!”惊讶的看着那因为长途跋涉而憔悴的脸连忙扶起。慕清影,姚清平的得力手下慕连生之子。 “公主,我此次前来是带着皇上口谕而来的!”“口谕?”怎么皇上突然下达口谕。“是呀!公主。您有所不知,自从你远嫁荀南国后,皇上就病倒了,他白日经常去您的住处一呆就是几个时辰。晚上就夜夜梦魇,皇上的身子一落千丈,近日连早朝都不上了!”幕清影急急的道。“哦!怎么会这样?”虽然倩柔已经禀告过了,可是没有想到是这样严重。“那皇上要我做什么?”似乎是看到皇上的大限到了,醉雪悠悠地握着茶杯。“皇上让您择日进宫面圣。”“哦!知道了,还有呢?”看到公主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幕清影顿时觉得公主现在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再就是关于太子,他在皇后的压迫下要娶高丞相的女儿高思兰为太子妃了。公主,你知道太子对你的情义,现如今太子被禁足再过几日就大婚了,你不能这样对待太子啊!”幕清影因为情绪激动而忍不住的追问。“我已知晓。慕大哥如果没有别的事就下去吧。”依旧悠悠的口气,似乎将眼前人当做空气一样,这个真的是儿时陪伴的姚醉雪吗?幕清影有些恍惚。 “还有件事要禀告公主,就是今日在我来的路上碰到了南陵澈,我把他给打伤了!”原本要放下茶杯的醉雪听到消息后,手微微一晃,茶水撒了出来。“你刺伤了南陵澈?”“是公主,我军探到祁湘国前几日来荀南国谈判联盟,这样对我云熙国不利。如果他们真的联盟南陵轩与你刚刚成亲,碍于情面应该不会带兵出征,那肯定是南陵澈发兵助阵,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幕清影自豪的说,他觉得自己终于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咝”吸了一口冷气。“他可认得你?”醉雪追问着洋洋得意的幕清影,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怎么会认得,我带着面罩而且用的是祁湘国的弯刀,他们一定会找到祁湘国的头上。”想到这更加得意了。 ------------ 第十九章 幕清影啊幕清影,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好呢?醉雪心里暗暗的叫苦,你当那南陵澈是白痴吗?你拿着弯刀就以为你是祁湘国的人?就凭你的那身硬功夫使用那阴狠的弯刀,怎么可能连点破绽都没有呢? “慕大哥,你怎么这么莽撞呢?”醉雪忍不住有些生气:“我怎么莽撞了?我看是公主你被南陵家的男子有点迷恋了,你这样如何给老将军平反?”幕清影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想他父亲跟他一辈子都在为此事而奔波,甚至让他来担当云熙国的大先锋,就是能在朝中树立威信,能得到更多的可靠信息。而如今,公主对待云熙国的事不管不问,让他们多么的心寒啊!幕清影索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赌气的不看醉雪。这个公主还真的是以前的姚小姐吗?小时候那个天真活泼的小醉雪到哪里去了?那个嫉恶如仇的小侠女到哪里去了?那个偶尔会很温柔安慰人的小姑娘哪里去了?对待皇上的病危她无动于衷,对待深深眷恋她的太子允也漠然无视,现在她还真的是姚醉雪吗?难道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十一年的时间,她在凤秀山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从她事隔那么多年后义无反顾的来到荀南国和亲?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惊讶于她的变化,不仅仅是她绝世的容颜,更多的还是她身上散发着的寒气,那深深压抑地杀气对待幕清影这个驰骋沙场的人来说实在是熟悉不过,醉雪的体内时时的压抑着巨大的力量让他感到迷惑与不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因素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够了!”一声清脆的怒斥。半响,看着那惊愕的脸醉雪软下心来。“慕大哥,你说你用弯刀伤了南陵澈,你没有仔细想想他怎能这么轻易的让你伤了他?再说你的一身硬功夫难道一点破绽都没有?如今正如你所说,祁湘国与云熙国正是水火交融的时刻,他们还愁着没有正当理由发兵呢。如今你这是摆明着让南陵澈给祁湘国一个合适的借口吗?到时候说我们云熙国故意挑拨离间,时届时别说荀南国不帮我们,只要别与祁湘国联手攻打我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醉雪担忧的看着变了脸色的幕清影。这个幕清影白长一身武力,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刚进荀南国就给她带来一个措手不及的消息。他做事怎么如此莽撞呢?还好他不是她的部下,不然醉雪岂能善饶于他? 顿时,刚才还慷慨激昂的幕清影像只颓败的公鸡。幕清影着急地搓着手,时不时的还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这可怎么办?刚到这里就给公主添了这么一个麻烦。“哎!”雨蓉也随之叹了口气,就知道这个盲目大先锋来了就准没好事。 “跟我走吧!”醉雪沉思了半响,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公主,我们去哪?”幕清影紧跟着那个俏丽的身影。“去澈王府给南陵澈负荆请罪啊!”“什么?不去!”幕清影一听负荆请罪就跟小孩子一样抱着柱子不再向前走,他才不要去呢!好歹他也是云熙国的大先锋,让他去给那个风流王爷请罪,不干! “如果不去的话,云熙国真的亡国了,你就是千古罪人。去不去随你!”醉雪说话的同时脚步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停滞。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南陵澈把假冒祁湘国行刺的事传出去。 拖拖拉拉的总算到了澈王府。 ------------ 第二十章 澈王府内一片灯火通红。下人们井井有条的穿梭在庭院内,并没有因为南陵澈的受伤而大乱。御医龙飞凤舞的写着处方,回头作了作揖去抓药了。南陵澈的房间里只剩下南陵轩和南陵澈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澈,没有事别装死。起来!”南陵轩不屑的看着那躺在床上无病**的南陵澈,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倒茶。“轩,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咝!不过人家真的受伤了嘛!”坐起身来的南陵澈因为不小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哦!看来这个人的功夫不赖啊!只不过把这弯月刀当剑用了。呵呵!”南陵轩想着这个人笨拙的刀法,让南陵澈都能受伤就觉得好笑。南陵澈知道他在笑什么?不悦的抿着唇。“想必当时的澈王爷还在温柔乡里吧!所以对突然来的刺客未曾察觉。”嬉笑着托着腮坐在桌子旁看着生闷气的南陵澈打趣道。“好了轩,反正你料事如神。不过这云熙国的人也真奇怪,前脚和亲后脚就来刺杀王爷,他们搞什么?”慢慢地走下床,可不愿被这个人妖看笑话。 “这个嘛!应该是他们探到祁湘国有意与我们结盟吧!”说完南陵轩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对待云熙国他的怨恨似乎正在淡去,也想放下身上的包袱。如果能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过完一生,也是意见不错的事情。突然脑海里映出来那白色淡定的身影。 房间里的人儿都沉默不语,都无法料及到以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 “轩王妃求见。”骁勇的喊话打破了寂静,南陵轩与南陵澈互相对望着,眼力传达着同一个讯息“她怎么来了?”“请她进来吧!”南陵澈返回床上假寐着。 鹅黄色俏丽的身影转眼间就到了房间内,身后多了一个气度轩昂的男子。南陵轩皱了皱眉,怎么她的身边总是不乏出色的男人呢?这次公然的带个男人找他?不悦的抿着嘴不说话,顿时小小的房间内充满了一丝丝淡淡地火药味。 醉雪看了看躺在床上假寐的南陵澈,心里了然:面色红润,气息平稳,只有皮外伤而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此事有诈。责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幕清影缓缓地一拜:“醉雪见过澈王爷,见过夫君。”南陵澈假装的睁开眼睛:“哦!是轩王妃啊!小王不小心受伤了不能亲自接待你了。”怀有歉意的对着醉雪微微一笑。 还真能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澈王爷,您受伤了?严重吗?小女不才略懂医术,让我给看看如何?”说完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床前。一向素白锦缎妆扮的醉雪,在今日鹅黄色衣衫的衬托下额外的耀眼,南陵澈不觉得看呆了。 “爱妃,为夫怎么竟然不知道你还会医术呢?”南陵轩冷冷的话语不悦的看着眼前人,也把南陵澈从恍惚间拽醒。 白了一眼那个粘人的家伙。自顾自地四指搭在南陵澈的脉络上,心跳有力,迈向平稳,果然跟自己看到的一样。南陵澈感受着有指尖传来的温度,手指微微一动,今天的醉雪光彩照人没有去参加南溪晨的生辰宴会,果然是一憾事啊!醉雪觉察到南陵澈心率突然有了变化,看到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睛面色微微一红,急忙回过头:“慕大哥!你还等什么?”清冷的话语带有一些威严。幕清影走到床前单腿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澈王爷在上,小人一时脑热失手伤了澈王爷,请澈王爷治罪!”南陵澈缓慢地坐起身来,盯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果然是那个刺客。他歪着头疑虑的看着醉雪,等待着她的解释。 “澈王爷,这是云熙国的大先锋名叫幕清影。他也是我自幼的玩伴,此次前来是为了传我云熙国皇上的旨意,结果因为我不在,那个多嘴的雨蓉跟他说了刚到禁城的经过……”说到这醉雪顿了顿,脸上布满了红晕,回想起当时被南陵澈圈在怀中就怦然心跳。南陵澈听到这里不觉得嘴角上扬,如果当时把她果断的带到凤雀楼也许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恐怕早已是澈王妃了。 南陵轩看着两个人对望的眼神心里就涌起怒气,打断道:“莫非王妃还很怀念那段经历。”颇有些酸酸的语气,话语一出顿时空气逐降零点,南陵澈乖乖地收回了目光。醉雪瞪了一眼那多嘴的南陵轩:“慕大哥与我情同手足,当然不愿我吃亏,总觉得是澈王爷有心难为我,再说传扬出去对我的名声和云熙国的声誉都大损,一时气不过便……”说完似乎因为委屈眼睛而有些发红。 你以为只有你们南陵家的人会做戏吗?本小姐一样会做。看你们怎样收场! ------------ 第二十章 南陵轩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那个缓缓抽泣地人儿。幕清影低着头跪在那里,本来心里就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现在听到那娇弱地抽泣声心里更加的按耐不住,甚是懊恼自己的莽撞,但是又不能有任何的不悦表现在脸上,着实让这个刚烈的男子难为之极。 南陵澈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看着这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儿哭的泪带梨花,心里也有些动容。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狡黠的女子故意的作为,可是却不忍心看她哭。“轩王妃不必难过了,我的伤并无大碍,再说慕将军是情有可原的。护主心切嘛!我南陵澈可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慕将军起身吧!”说完准备下床,幕清影急忙的站起身来搀扶着南陵澈。这个王爷倒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啊! 醉雪见到目的达到,抬起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珠。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允将来一统天下,这样做也是值得的吧!她走到南陵轩身旁,她知道无论如何也是骗不了这个男人,希望他依随着南陵澈就此作罢吧!“夫君,臣妾还有些事想与你商谈。现在天色已晚,不如……”“爱妃,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退吧!让澈好好的休息吧!”说完揽过醉雪的柳腰大踏步的走出门。太过分了!又占她的便宜,可是如今是有求与他,只能这样装作夫唱妇随。 “骁勇,你先送慕将军回府。”“是,王爷。”对于这阴戾的轩王爷就是要严格的服从命令。“不,我要保护公主。……”幕清影的话说了一半就已经变成了哑巴,人早就让骁勇突然的点上穴道扔进马车里,那样的欺负自己的主子。虽然被无罪释放,但是也要给他点苦头尝尝。 月圆之夜,到处撒着银色的光。原本有些冷清的道路上却因为多出了两个绝尘的人儿而显得生动。南陵轩依旧拦着醉雪的腰身不给她放松的机会,感受着手下传来瑟瑟的颤抖。“那个,王爷。”醉雪想挣脱的扭动了一下腰,总是被这个妖媚的男人缠着,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每次面对着他总有些许的无奈和羞涩,也许是因为他的动作总是那么大胆吧! 南陵轩突然停步不前,一个转身将醉雪搂入怀中。“嗯!”醉雪因为近距离的闻到青草的芬芳而无所适从,心“怦怦”急切的跳着,似乎要跃出喉咙,连惊喊都忘却了。红霞飞上了脸颊,垂下头不安的用两只小手抵触着眼前的胸膛。 环着柔弱纤细的身子,感受着颤动的反应,嗅着清甜的芬芳,南陵轩有种满足的感觉。但是身体生理反应却让自己始料不及,硬物不安分的顶在了醉雪的身前,仅仅这样就可以唤醒他体内的渴望。如果她不是一个迷,也许真的可以将她当做仅有。低下头看着那上下翻动的睫毛轻轻的颤抖,忍不住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醉雪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真的软弱无力了。羞怯与不安混淆着些许的渴望,她渴望什么呢?难道真的要情陷与此吗? “爱妃,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投入本王的怀中,想与本王一夜温存?”低沉的声音充满着压抑情欲的难耐,将醉雪模糊的意识拉回到清醒。这个可恶的南陵轩。 猛的一推,南陵轩被推出一丈开外。南陵轩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王爷,醉雪确是有事跟你商量。”“哦!爱妃尽管说哦!”一边说一边抽出了折扇,慢慢的打开来。 真是妖孽,天气还有些微凉,扇的哪门子的风啊! “我想择日回云熙国面见皇上!”醉雪一边说,同时眼睛里闪动着耀眼的光。 ------------ 第二十一章 “你要回云熙国?皇上的意思?”南陵轩听到这个消息后,若有所思的望着醉雪。“是,慕大哥的确是来传口谕的。不然也不会来荀南国,更不会打伤了澈王爷了。”不知道这只狐狸又在盘算着什么?“不过这慕将军用弯刀的手法也太不高明了。”南陵轩嬉笑着用折扇拍打着手心。就知道他这个人没有好心,明知故问。“这个慕大哥也太鲁莽了,也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说荀南国要跟祁湘国联盟……”顿了一顿,直射着南陵轩笑容上扬的脸:“他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伤了澈王爷嫁祸给祁湘国。这个人真是没有大脑。”南陵轩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果然是没有大脑啊!”“王爷,我想荀南国应该不会傻得跟祁湘国联盟而坏了跟云熙国百年不战的合约吧!”醉雪意有所指的问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真的是棋逢对手啊!“当然不会了,云熙国给了我这么一个明艳聪慧的王妃,本王高兴都来不及呢!”说完“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两人的身影已经到了选王府。“爱妃,你看天色已晚,我们就寝吧!”南陵轩用折扇指了指上空的明月。轰,醉雪感觉脑袋一大,这只狐狸。就寝?一时间让醉雪束手无策,醉雪不安的踌躇着,两只小手拼命地绞在一起:“那个,我……”话还未说完:“王爷,你可回来啦!烟姬等的好苦呢!”从角落里小跑出了一个魅影。火红的薄纱衬托出那洁白的酮体,薄纱的里面竟然再无一物,好一个惹火的美女图。 南陵轩笑眯眯地看着不安的醉雪,原来她也有想歪的时候。“对呀!就寝,不过是她!哈哈哈哈……”说完手一只烟姬,原本好不容易压住被醉雪挑起的**再次燃起,打横的抱起了烟姬,大踏步的往雅风轩走去,回过头来看着那羞红的醉雪,忍不住的再次调笑:“爱妃,今日你惹的祸就让烟姬来承担吧。”说完再也忍耐不住,大跨步的走到榻上。 洁白的酮体攀上了南陵轩的身子,灵活的退去了南陵轩的衣衫。压抑已久的下体变得肿胀,一刻也不停息的冲入了烟姬的体内。一声声销魂的**声浪荡的渲染了整个房间,南陵轩身下的烟姬浑身始解功夫来讨好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南陵轩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是刚才圈在怀中那鹅黄色的俏影,忍不住的更加卖力,嘴里喃喃着:“雪,雪,雪……” 那烟姬早已是腾云驾雾哪里还听得见那喃喃的细语,一场艳丽的场景再次上演。 醉雪回到听雪小筑,努力的按耐着那浮躁的心,生怕让雨蓉发现自己面红耳赤。回到房间里呆呆着看着茶杯出神。“小姐,你回来了?”雨蓉推开了门,手里托着一盘点心。 “嗯,你还没有睡?”醉雪端坐着,稳定着情绪争取让雨蓉察觉不出端倪。“哦!小姐都没有回来,我怎么敢睡呢?再说你跟那个狡猾的王爷一起……”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拉着醉雪站起来,浑身上下来回的打量,一边看一边关切地问:“小姐,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哎呀!你整天在想什么呢?”说完有些心虚的躲过雨蓉的追问。想到刚才的场面,绯红上了脸颊,醉雪急忙用手摸索着发热的脸,免得让雨蓉起疑。“我累了,想要沐浴。雨姐姐,你就别问了快去准备吧!”一边说一边推攘着雨蓉。 坐在浴桶里,醉雪愣愣的出神。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芬芳,她该拿这个可恶的南陵轩怎么办呢?似乎对于他有种奇妙的感觉,有些恨,有些怨,有些欣喜。欣喜什么呢?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生平的第一个对手了吗? 人生就是如此,总有些抹不开的愁。 ------------ 第二十二章 又是一个明媚的天气。虽然说空气中还有微薄的冷,但是却让人感觉到精神振奋。醉雪穿着一身素白的锦缎衣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小姐,你这么早起来就有闲情来做早点啊?”雨蓉不解的问,可是手里也不消停,帮着醉雪打下手。“这个我是有用途的。”说完狡黠的一笑。 醉雪手里拿着盘子,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蟹黄包、酥油蛋饼、鱼肉粥、桂花莲子羹,还零散着一些爽口的小菜。只身一人来到雅风轩的门口,呵!这大清早倒也热闹,醉雪忍不住的好笑。 原来那南陵轩的珊妃,还有烟姬、萍姬都聚集在门口等候着南陵轩的起身。三人原本还在叽叽喳喳争论着谁最得宠的时候,醉雪悄然的拿着早餐来到眼前。顿时,原本争执的锋芒突然联合在一起针对起了醉雪一人。“呦!是王妃呢?妹妹们见过姐姐!”烟姬机灵的第一个站出来对醉雪拜了一拜,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王妃,让别人看到自己失礼的话,不知道背后会有人嚼出什么舌根呢? 其他的人也急忙施了礼。“各位姐姐都无需客气,你们怎么都不进去呢?”醉雪善意的笑了笑,都是些苦命的女人,为了对自己的丈夫献媚还要提防着别人。哎!这就是官宦人家妻妾的命运。 “瞧王妃说的,我们怎么敢进去呢?再说也没有你上心还做早点呢?”萍姬的年纪小口也无遮拦,看到这个王妃她就来气,本来空着的王妃的位置大家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争取,结果现在看来全都是黄粱美梦了。“我只是有事求见王爷,再说这些东西不是给他的,只是要到听雪小筑必须路过这里啊!”醉雪不紧不慢的说着,接着提裙摆走上台阶。 准备举手叩门:“王妃,王爷不喜欢别人打扰。还望王妃见谅!”巡风站在门外堵住了门口。“哦!我只是有事要见王爷,你跟他说我说完便走。”醉雪依旧淡语清风。“这个……”他知道外面站的那些女人,不过是找借口见主子来表明谁更受宠一些,这些戏码天天上演,但眼前的这个王妃是真的有事见主子,不然她是不会主动前来雅风轩的。 “让王妃进来!”一个声音穿过大门传到大家的耳朵里。巡风收到了主子的答复立刻闪出了道路。后面三个女人不依不饶的嚷着也要进,但是没有南陵轩的话谁也不敢有实际的行动。 醉雪推开了屋门,拿着盘子走了进去。原本以为是充满着昨夜激情留下的暧昧气息,结果却传出一阵阵芳草的清香,是南陵轩独有的气息。干净明亮的房间内,南陵轩敞着衣襟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之中。迷人的桃花眼半睡半醒的眯着,长发散落披了下来随着南陵轩慢慢地下榻而左右摆动。 醉雪看到突如其来的男人**的胸膛,惊讶的将早餐扔到桌子上,两只小手急忙蒙住了自己的双眼转过身去,真是个狐狸时时不忘勾引人。一片红云悄然飞上脸颊:“爱妃,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来弥补昨日的温存?”说完微微一笑看着那背过身去捂着眼睛的醉雪。“那个,南陵轩你先把衣服穿好!”有些嗔怒的喊出他的名字。 从来没有想到名字从她的嘴中说出是这样的动听。“呵呵!爱妃,是你一大早要求进去我的房间哎!没有穿好衣服是很自然的事。嗯?好香啊!爱妃有心了。”说完自顾自的拿起衣衫穿了起来,似乎将醉雪当做透明的,他也不想让这个丫头继续的尴尬下去,而且她的做的美食也的确的勾起了食欲。 ------------ 第二十三章 醉雪俏皮的回过头,将小手慢慢分开一道缝隙瞧了瞧,果然南陵轩已经穿好衣服了梳洗完毕端坐在桌子前打量着早餐。“这个不是给你吃的哦!这个是我跟雨姐姐吃的。”醉雪想抢过桌子上的食物,还没有扑到桌子前,盘子已经“嗖”的滑到了南陵轩的手中。“东西都已经送来了,焉有再拿回去的道理?”扬起了迷人的微笑,这个家伙就知道会吃。 “王爷,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明日就启程回云熙国。”看着悠闲的品着早餐的南陵轩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哦!好,明天让巡风送你们。”波澜不惊的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其中。“既然王爷准许了,我就先回房整理。醉雪告退。”说完淡似清风一般转身而去,却没有看到背后的人儿那一抹奸诈得逞的笑。 “小姐,你说我们明天真的可以回云熙国了吗?”雨蓉兴奋地拖着醉雪的胳膊,还是云熙国好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其他的姐们可以玩。“回云熙国就那么兴奋?”醉雪看着兴高采烈的雨蓉,回云熙国又要进入那个金子做的鸟笼了。“当然了,我们可以过以前的日子了。”雨蓉似乎看到了凤秀山的美景了,好怀念啊!这个地方虽然也可以,但是总觉得有些压抑。“雨姐姐,我们不是回凤秀山,而是回皇宫啊!你还这么兴奋?”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美好幻想,但是现实就是现实。 “啊!又是带任务啊!”垮下来的小脸没有刚才的欣喜。是啊!小姐还没有完成洗刷老将军的蒙冤,怎么可能会回凤秀山呢?“小姐,我去整理行囊了。”“嗯,估计要有段日子不能回到这里了。”醉雪如有所思的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望着出神。 这次回皇宫恐怕有重大的变更吧!是时机到了吗?天下终于要统一了吗?自己的使命也可以完成了吗?后面的事情怎么发展就要全看天意吧! 一天无所事事,雨蓉却忙前忙后似乎要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拿走不再回来一般。 “雨姐姐,不需要那么多繁琐的东西,我们就把银两还有贴身衣物带好就行。而且这次要着男装走的还快一些。”看着大搬家的雨蓉醉雪就有些头疼:“小姐,就算我们再怎么赶也赶不上太子的大婚啊!”这个笨丫头:“谁说我是赶太子的大婚,还有三日就是允哥哥的大喜之日,我们就是飞也赶不上的!我赶的是皇上的大限。”说完看着天上的星空,那颗帝王星正在黯淡,似乎是在挣扎着最后的一丝光亮。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你可不以就这样死!醉雪有些恨意的看着星星,目光里射出冷冷寒意。 第二天清早,鸟儿早已雀跃枝头。一丝阳光照射在明亮的房间内,里面红色的喜幛还有吉祥的丝带被阳光照的发出柔亮的光,扫去了刚才已无人气的冷清。醉雪一身男装坐在巡风早已备好的马车里,这次路途遥远多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反正巡风功夫不错她倒是省心不少。 车帘扬起钻进来一个人影,俊美的脸孔如放大般出现了醉雪的面前。“啊!你上来干什么?”醉雪对于他的到来始料未及。“本王爷陪王妃回娘家是应该的啊!呵呵!”奸诈,果然奸诈,就知道答应的那么爽快肯定有目的。“可是你也没有说要一起去啊?”醉雪不情愿的往窗口那儿挪了挪:“你也没有问我啊?”突然语气一变:“慕大将军已经让我给先遣回云熙国了,所以娘子的安全当然要交给我保护了?”阴谋得逞的看着那醉雪吃瘪的样子。 这个南陵轩果然是奸诈的可以,如果他是国主的话,收复天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不过她不喜欢他做皇帝,总之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他不可以做皇帝。 ------------ 第二十四章 马车轻快的奔跑在小路上,离着云熙国近一分天气就越暖和一分。林间的樱花早已经开放,粉的、白的都俏皮的挂在树梢吐着花蕊。马车进入了一片樱林,一时间醉雪被一簇簇的樱花映的移不开眼。 儿时的记忆里最多的是在将军府的后花园那片落樱林里荡秋千,每次被父亲荡的越高笑声就越大。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那片落樱林,也许是因为落樱的景象很像飞雪;或许还是因为父亲经常沉思的抚摸着她那柔顺的头发说:“你娘最爱这落樱林,这也是为她而精心栽种的。落樱呵呵!就是你娘的名字。”落樱,在幼小的心里这个名字就扎根发芽了。因为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感叹“你跟你娘长的很像呢!”自从明白了娘的含义的时候,幼小的她常常对着镜子发愣,里面就是娘的样子!娘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她每次问父亲的时候,那双忧伤的牟子里充满了思念还有一抹仇恨。到底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呢? 想起爹爹对着自己说过的话,雪儿快快长大啊!一统天下需要你啊!你娘会保佑你的,你是个坚强的孩子!每次爹爹出征前必说的叮咛就似乎知道可能有离别的一天。想起第一次进宫见到皇后那个神情幼小的她就不寒而栗。变了色的脸上扭曲着的笑容有些狰狞,匆匆的一面却把她推进了死亡的边缘。为何皇后会这般的恨她?是因为娘吗? 醉雪原本有些笑意的脸上又笼罩了一丝忧虑。神色的变化都逃不开南陵轩的眼里,望着这个多变的人儿,不知道她柔弱的身心到底承担着什么样的重担?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解开她心里的结。 一丝困意袭来,醉雪昏沉沉的睡去,原本靠着窗户的头慢慢地偏向了旁边南陵轩的肩头。一股幽幽的清香袭向南陵轩。闭着眼睛的醉雪少了一丝的警惕,多了一些安详,平和的气息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似乎有些美梦,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吧! 醉雪靠在了温暖的肩头,似乎看到了父亲那和蔼的脸庞。“爹爹,你看落樱林里樱花开的多漂亮啊!”小醉雪高兴的雀跃着,拍着小手穿梭在樱林之间。头上的粉色蝴蝶似乎要振翅高飞,随着人儿的奔跑而颤动着。一袭粉色衣裙的小醉雪在落樱林的显得格外的美。 “雪儿,过来,爹爹有话对你说。”姚清平宠溺的对着远处奔跑的醉雪笑道。粉红的人影儿像小鸟一样扑进了宽大的胸怀。姚清平抚摸着那缎子般的头发:“雪儿,要快快长大啊!将来一统天下还要靠你辅佐呢?呵呵!”“爹爹,为什么要一统天下?为什么要雪儿辅佐?雪儿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要,雪儿要跟爹爹在一起。”扬起了迷茫的小脸:“傻丫头,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做一个快乐的孩子。你认为现在四国中谁是最好的国君呢?”姚清平正色的望着醉雪:“啊!这个?爹爹谈论这个会掉脑袋的呢!”醉雪记得父亲是这样教导她的,如今却要问她。 “无碍,今天是爹爹让你说。”他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这个丫头。“哦!爹爹长年打仗,是不是荀南国的人比较坏啊?不然爹爹也不会总和他们打仗了。靑翼国和祁湘国从来不打仗呢?他们应该是最好的国君吧!” “你认为我们云熙国的皇上不好了?”“爹爹,为什么人家是国主而我们的皇上却是皇上呢?”“雪儿,你要记住,皇上就是主宰天下人的称号。将来你要让云熙国继续统治天下,将来的皇帝就是太子允!”铿锵有力话语震撼着醉雪的心,那个和蔼可亲的允哥哥是将来的皇帝。 ------------ 第二十五章 在睡梦中恍惚觉得似乎被人轻轻的抱起,温暖的怀抱有些淡淡地青草的香气。总觉得心里很踏实可以放弃心中的怨恨和疑虑。 “小姐,醒醒啦!你要准备睡到什么时候啊?”河东狮吼般的声音从天而降,醉雪朦胧地睁开还有些睡意的眼睛,四面都是墙,自己正睡在床上,房间内陈设简单却应用俱全。“嗯,这里是……”歪着头看着眼前掐着腰一副很无奈的雨蓉:“这里是客栈,你还真能睡呢?从来没有见到小姐睡的那么安稳过。”说到这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嗯!客栈。不对啊!我应该是睡在马车上啊!在恍惚间似乎有人抱过她。“那个,雨姐姐,我是自己睡到这里的吧?”有些心虚,却还有些不甘。“呵呵!小姐,你是被王爷抱到床上的哦!”啊!怎么会这样? 看着那笑的奸诈雨蓉就知道自己当时应该很窘吧!面色如炭烧一般,立即恢复了清醒状态,一个箭步跑到脸盆前,透过那清澈的水看到满面红霞的自己。哎!自己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啊!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匆匆的洗过脸,走出房间已是傍晚。晚霞普照大地给人度了一层金。依然男装的打扮但还是频频有人关注那惊艳的脸。“小公子,这么晚了要去哪啊?”恶心的调笑声出自一个肥头大耳,惦着肚子手拿折扇装出斯文的赖头男子,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醉雪,最后色迷迷的眼停留在了醉雪的胸前。后面几个小帮手屁颠的跟着身后。 醉雪厌恶的看了无赖一眼,也不答语从他身边走过。那个无赖是这个方圆小镇有名的地头蛇,欺压百姓,抢夺财物,调戏良家妇女无恶不作,谁让他有个得势的叔叔,他的叔叔叫王家泉是荀南国岩城守城官王治民的管家,仗势欺人到处横行霸道。那王家泉见到醉雪并不搭理他有了些恼意,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引起他的兴趣,一双脏爪竟然要伸到醉雪的胸前一探究竟。 那双爪子在瞬间停留在一尺开外,一柄折扇抵住了两爪之间。南陵轩寒着脸冰冷的眸子泛着杀人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猥琐的人。对于南陵轩的到来并没有让王家泉感到害怕“哦!又来一个漂亮的兔儿爷,呵呵!小的们,今天大爷我可是有福了。”一边说一边向南陵轩靠近…… 巡风似乎听到王妃走出屋外便跟着主子出来准备晚膳,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就在那个猥琐的目光来回打量王妃的时候,就感觉到身边发出了寒意。主子生气了,而且还起了杀念。这个不知死活的无赖今天可就要命丧于此了。巡风看到主子决然的出手知道自己可以省心了,对于主子来讲,只要他动手就绝不允许别人插手。 “啊……”一声惨叫。那一双咸猪手瞬间已经被某人用内力震断了,接着毫不留情的断了其手筋脚筋。醉雪眉头一皱虽然自己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无赖,可是没有想到南陵轩这个狐狸竟然会这么残忍。对于他的功夫也有些战栗,果然比她的那些暗夜要强好多…… 后面的喽啰们做做样子冲上前来,都被巡风草草的收拾掉了。“你!你知道、知道我是……谁、谁吗?”王家泉恨恨地说,他要报仇!这个臭小子让他变成了残废,不能放过他,找叔叔告状! “是呀!你打的可是咱们岩城守城官管家的侄子,你有种就给我们等着!”虽然害怕那摄人的气势,但是想到自己老大的后台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 南陵轩沉思不语,是王浩民的后台吗?看着那半死不活的人厌恶的摆了摆手,让巡风把他们全都给扔出去。缓缓地走到醉雪旁边,轻声笑道:“睡足了吗?”那暧昧的话语在空气中弥散,在众人的目光中看来这两个人有断袖之癖。醉雪看到那些人不同意味的目光,顿时有些懊恼可是又不能说什么。狠狠地白了南陵轩一眼转身走出客栈。 雨蓉刚想跟上,后面的巡风悄然的拉住了她。“雨蓉姑娘,让王爷陪着王妃逛逛吧!我……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走走吧!”说完这个平时威风的男人有些扭捏,雨蓉听到后也羞红的点了点头。 两人看着远去的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一起默契地笑了笑,同时都有些羞怯。 ------------ 第二十六章 夕阳下的人影交织着像一幅缠绵的画,而实际上醉雪与南陵轩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漫步在街道上。醉雪气鼓鼓地走在前面,而南陵轩悠然的跟在后面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曾往前也不曾后退。看着眼前那个生气的身影露出了小女子任性的娇态,不觉的莞尔一笑。本来如冰雕一样的女子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融化…… 后面追随的目光让醉雪忐忑不安,有些气恼却又有一些感动。对于刚才那只狐狸突如其来的保护让她反而莫名的安心,她就是那么容易被感动。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些变化了?醉雪缓缓的摇了摇头想甩去那萦绕在心中的不安。 一阵微风扫过,醉雪与南陵轩双双立足不前。早已走出繁华街道的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郊区,一股杀气从四面袭来。醉雪不自觉地抿着嘴望着南陵轩:“娘子,不要害怕有相公我保护你!”呵呵!说完有些嬉笑的冲着那紧张的人儿眨了眨眼睛。 这是在关心他吗?虽然话语有些让人讨厌,可是似乎是在关心她呢?她可以这样理解吗?自顾自的想着忘却了已经被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包围在其中。 “我想各位是不是搞错了啊?找错了人?”南陵轩依然悠闲自得的摇了摇折扇:“早就听闻荀南国的轩王爷风度翩翩、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果然让我们大开眼见。今日之事我们只是找这个女的,至于轩王爷还望你别趟这趟浑水。”声如洪钟般的嘹亮,将内力的深厚显示的一览无遗。 南陵轩听着对方的话微微一怔,原来并不是刚才被打跑的那些人。他们的目标竟然是自己过门不久的王妃!“哎!你们不是找我的吗?好像想要本王脑袋的人比较多呢?如今却要王妃的脑袋,我可是第一次听说,难道我的命已经不值钱了?”依然是悠闲的话语却透着一股子寒意。“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如果轩王爷执意要趟这趟浑水,我们也就不客气了!”白光一闪剑随着话音刺出。 南陵轩一手揽过醉雪的腰身,一手以扇做为兵器抵挡。突然黑衣人分为两路,一路用剑,一路用弯刀,用剑的黑衣人一哄而上,顿时白晃晃的剑身在夕阳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南陵轩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带着醉雪在身旁又怕被剑气所伤,所以打起来格外的用心。纵然如此黑衣人也丝毫没有占得半分便宜。“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动手?”那个带头之人有些懊恼并急促的怒斥着半响不动的另外一批人。“我们要的只是抓这个女的回去,可并不是要她死,所以目的不同我们不能出手呵呵!”有些事不关己的嬉笑。“你……你……你们要背叛?”有些分神冷不防被南陵轩用扇柄打在肩头:“呵呵!何来背叛?应该是你们的主子背叛我吧!”一边说眼睛里泛着青光,那是双带有威慑力的眼睛。 渐渐地持剑的黑衣人落了下风,还有怨恨恶毒的目光看着那手持弯刀的带头人。也就是几个回合除了那个带头的持剑黑衣人其余的都已命奔黄泉了。南陵轩看着身边淡然的醉雪心中有些暖意,还好她不怕,还好她没有受伤。醉雪看到地上的那些死人,心中泛起了涟漪。远在云熙国的“她”真的是很费心呢?这么劳师动众的派人来杀她,是怕她回云熙国面圣?看来里面离奇的事果然很多呢? 慢慢地抬起眼帘,看着这些手持弯刀的人儿。祁湘国,怎么又跟祁湘国有了联系?那双眼睛像盯着猎物一样死死的盯着她的男人,散发着危险的摄人气势。醉雪的眼底有了一丝的疑惑,这个危险的男人时时的在提醒着她,她是他的终极目标。 南陵轩同时也看着那个手持弯刀的男人,他讨厌他看醉雪的眼神,很成功的激怒起他的忍耐度。手收的更紧似乎要将醉雪揉进身体里一样,醉雪被有力的臂膀圈的有些疼,羞怒的抬起脚狠狠地踩在南陵轩的脚上,她不是个傀儡也不是这个狐狸的玩物,总是霸道的想占她为己有。 南陵轩也不恼,在他眼里这样的举动似乎是种亲密的表现。伸出一只手拨开了醉雪眼前的一缕碎发。手持弯刀的黑衣人的眸子更加的深沉了,突然发出枭一样的号令,其他的黑衣人立即围冲上去。 咝!南陵轩心里感到一丝慌乱,果然来人不简单,他的目标就是怀中的这个女人,果然这个女人是一个惹麻烦的主儿。这些人的武功比刚才持剑人的功夫高深的多。如果他一个人的话还好脱身,可是现在为了估计醉雪的安危胜算不太大。他有所顾虑的看着怀中的醉雪,她依然的淡定安静,似乎并不在乎这样的场面。这个女人,果然是不一样。 弯刀如半月所到之处一片白皙,在渐渐黑下来的天幕下变得更加的诡异。几个人围攻南陵轩,另外的几人便试图攻击他怀中的醉雪,一时间的混战让南陵轩措手不及,他开始后悔没有将巡风带在身边,他不希望那偷走他心的人有一丝的伤害。原本潇洒的举动变的谨慎与不安,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那鹰一样的眸子。 一片白光闪过,那个在夜幕下的男子终于出手了,下手迅速,出手狠毒果然不是泛泛之辈。醉雪麻木的看着南陵轩与众人困斗,她的心有了丝丝的暖意,她所憎恨的这个男人在悄悄的保护着她,真的有刀锋划过他会即将将她拉入身后,如果抵挡不住那受伤的肯定是他。醉雪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当年保护她的落…… 蒙面的黑衣人一声长啸,腾空跃起手中的弯刀突然转变方向,原本奔向南陵轩的刀锋飞向了醉雪那失神的面孔。南陵轩慌乱的将怀中的醉雪推了出去,硬生生的用折扇接住刀刃。一时间,扇断,血随着刀的抽出而飞扬。 被推倒在地的醉雪看着肩头受伤的南陵轩,心里产生了巨大的震撼。这只狐狸眼里此时没有往日的嬉笑与玩味,里面多了许多浓的化不开的关心与担忧。这种眼神父亲有过,落有过,银姑姑有过,允哥哥有过,如今又多了一个他――南陵轩 心突然一阵抽痛,他在用他的真心来呵护着她,她的心终于开始有了融化。 ------------ 第二十七章 几个弯月刀同时朝受了伤的南陵轩砍去,如果南陵轩舍弃她,他就可以逃脱。而他宁愿受着伤也要守护在她的身旁,醉雪不忍心再看,感觉到眼里充满了雾气,她真的不想他死,一直以来都不要他死。 原本淡然温和的美目开始有了冰一样的冷漠,散发出了杀人的目光。手轻轻的一杨,数十只银针飞向那些黑衣人,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几名黑衣人相应倒地。他们有些惊愕的看着刚才还似乎柔弱的女子此时充满了杀气,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杀手。 风轻轻的吹起了素白的袍子,一直素手将发冠上的雪玉簪拔了下来。一头如墨的秀发随风摆动,美得让人窒息的人儿像冰一样的立在那里,充满了神秘与威慑力。 那个手持弯刀的黑衣头目眼角微微向上扬起,不愧是祁湘国的圣女!看来此番收获不小。又是一声枭声的口令,其余的黑衣人围扑上去,南陵轩不顾有伤断然的挡在醉雪的身前。虽然刚才看到了那惊人的一幕,可是只要他还活着就要保护她。身后突然一空,一抹白色身影已移到眼前,只见醉雪手落之处泛起美丽的弧度,黑衣人竞相倒地,脖颈上皆有一道红色如线的伤痕。 那只美丽的雪玉簪泛着晶莹的光色,血悄然的落在地上:“吧嗒、吧嗒。”似乎急切的将身上的血摸试掉,依然恢复到那纯真的白,就像眼前人。 持弯刀的黑衣头目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多了一丝的谑笑。“姚醉雪,你记住迟早我要将你带走哈哈!”说完反身施展轻功消失在夜幕中。 满地的死尸还有那早已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拿剑黑衣人,他惊愕的看着这个美丽却下手及其狠毒的女子,就像是看到了鬼。“你、你别过来,你、你根本、根本就不是人……”睁大着眼睛看着那白色的身影一步步的靠近:“你、你……”话语随着抬起手臂的垂落而无语了。“别过去了,人都死了。”南陵轩站在远处默然的说道。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人,现在的醉雪散落着长发,两只带着杀意的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嘴角有一丝丝的上扬,手中的雪玉簪散发着冰冷的光。难道这个就是真正的醉雪?醉雪看着那个有些茫然的南陵轩,心里泛起了波涛。她不喜欢在他的面前展现这样的自己,现在的她跟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走吧!”一双温柔的手拿过醉雪手中的雪玉簪将一头秀发挽起,轻轻地插起。牵起那双没有温度的素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你不问为什么吗?”醉雪又恢复到淡然的神色,又是那个一尘不染的仙子。“如果你想说的话就会告诉我,而且你对我还不信任不是吗?”南陵轩一边说心里也在不停地受伤。虽然知道她不信任他,但是他还是想保护她,如果是自己的错,他宁愿一死解脱她的命运绳索。她始终是个迷。 “小姐”“王爷”巡风和雨蓉的惊呼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寂静。“你们怎么了?王爷,你怎么会受伤?”巡风急忙的赶过来扶住受伤的主子,他知道王爷的功夫,能伤他的人想起来都让他害怕,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王爷。“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雨蓉急切的拉过醉雪来回的打量。“没事儿。”两个人异口同声,相互对望了一眼,都又沉默了起来。 “先扶他们回客栈。”“嗯。” “小姐,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雨蓉还没有在房间内站稳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我没事,倒是他……”醉雪不再说话,低下头从怀中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瓶。“啊!是雪凝丹。”看着这个眼熟的小瓶,这个可是冷阙宫的独门疗伤圣药。想当年小姐为了她的手不惜将整瓶的雪凝丹送给她呢! “给他送去。”醉雪一边说一边回到床上,回想着刚才的种种。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南陵轩,难道真的要我跟你坦白吗? ------------ 第二十八章 “王爷,是我雨蓉。”南陵轩正准备上药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巡风忙给主子把刚脱下来的衣服穿戴整齐:“去开门吧!”南陵轩经过刚才的事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丝的惆怅,呆呆的有些出神。 “王爷,我家小姐让我把这个给你。”雨蓉将精致的小瓶摆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告退。“等一下,巡风你先退下。”南陵轩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急忙叫住雨蓉。巡风虽然不知道自己主子叫住雨蓉做什么?但是心里总有些担忧,谁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有着女人致命的吸引力,如今让自己中意的雨蓉留下不会是王爷需要安慰吧!想到这里头上冒出了层层的汗。 “巡风,出去。”南陵轩有些不悦地看着杵在原地的巡风,多多少少知道了他的一些心意。“我有些事要问问雨蓉。”南陵轩很无奈的看着那个发蒙的巡风。“属下告退。”似乎得到大赦一样迅速的消失房间内,还好只是问事。 “王爷,不知叫奴婢留下有什么吩咐?”雨蓉有些不安,她虽然不知道王爷要问些什么?但是肯定是与小姐与关。如果答错一句,小姐就好责怪自己了。 看着忐忑不安的雨蓉,南陵轩知道这对主仆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雨蓉,你跟王妃多久了?”他一边低头把玩着药瓶,一边悠悠地说道。“回禀王爷,雨蓉跟小姐已经十一年了。”雨蓉看到南陵轩低头不看她,紧张的心有些稍微的放松,她真的很怕王爷的那双眼睛,充满着霸气与邪魅。连小姐都有些抵挡不住更何况是她呢? “呵呵!”轻声的低笑,笑的好奇怪。“王爷,是不是雨蓉答错了什么?”雨蓉虽然想象着南陵轩会问她什么刁钻的问题,可是却是轻笑。“没什么?我是想说你家小姐都已经成亲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合适的人选了?”抬起头来有些暧昧的看着雨蓉。 一片红霞飞起,这个王爷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啊?南陵轩看着眼前娇羞的雨蓉心里有些好笑,果然都是女孩子啊!问起这样的问题她们都好有趣,原本俏丽的模样多了抹嫣红显得更加的讨巧。 南陵轩心里忽然想戏弄一下这个傻丫头:“雨蓉,让本王做主给你找个好人家吧!”“啊!不用了王爷,雨蓉不嫁。”这个王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本王的话你也敢违背?”南陵轩有了些怒气。“王爷,雨蓉不敢,但是雨蓉还要服侍小姐。所以请王爷不要为难奴婢了。”雨蓉急忙说道她也怕这个阴戾的王爷。 “那你就跟王妃说,我要纳你为妾。反正你们两个人情同姐妹,也无所谓了。”说完嘴角划出了美丽的弧度。“下去吧!”一句话扔给了呆呆犯傻的雨蓉。怎么会这样啊?“我……”刚想说什么碰到那有些阴暗的牟子不再出声,急忙转身跑去。后面的人露出了狡黠笑却又有一丝的担忧。 雨蓉一路恍惚的跑进醉雪的房间。“小姐,不好了,小姐,你可要救救我!”一边说一边悄然的落泪。醉雪此时已经坐在几案前,用手抚摸着那瑶琴虽然音未响,但是心里的弦却早已拨动。 醉雪抬起头看到有些慌张的雨蓉。“是不是他难为你了?”“小姐,轩王爷要纳我为妾呢?我该怎么办呢?小姐,你快想想办法……”短短的几个字像炸弹一样在醉雪的脑海里炸开。 出神的盯着琴弦,要纳妾吗?为什么会是雨蓉呢?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心里有些苦涩又有些疼痛。比当初落走的时候心情更加的复杂。我该怎么办? “小姐,你倒是说话呀!”雨蓉看着发愣的醉雪忍不住的推攘着。 “雨姐姐,先睡吧!明日我找他问个明白。”她实在是有些闷,有些不舒服了。睡吧!只有睡着了才能暂时忘却那些烦心事。 “可是小姐……”看到已经躺在床上的醉雪,雨蓉心里有些不甘心却也不能做什么?有些失望又有些气愤的退出房门。 醉雪闭着眼睛思索着自从大婚后跟南陵轩之间的种种,却发现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件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看来自己真的沦陷了。 ------------ 第二十九章 鸟儿雀跃在枝头明快的唱着晴朗的天气,暖暖的天空阳光来的如其的早。虽然是这样明媚的春光但还是都掩盖不住几个人烦琐的心事。 从一早雨蓉就撅着嘴不悦的看着那貌合神离的两个人,而旁边的巡风无奈却又痛苦,知道了雨蓉昨晚的事他更是一夜未眠。南陵轩若无其事的率先钻进马车,雨蓉拽着醉雪的衣袖渴望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我知道了。”寥寥几个字便上了马车,随着巡风的一声“驾”又启程了,颠簸的路途如同各人的心事一样的不平。 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醉雪看到悠然的南陵轩实在是沉不住气。“听说你要纳雨蓉为妾。”南陵轩等的就是这句话,灿烂的一笑“是呀!爱妃意下如何?”他决意的要她的真心。“雨姐姐她有自己的选择,你不能给她做主。”醉雪别过脸来,讨厌看到他那春风得意的笑。“我有什么不好?好多人做梦都想做我的暖床工具,更别说是妾了。”越听越觉得心疼,讨厌!“你怎么这样霸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的。”明亮的眸子里有些气愤。“哦!那你呢?”南陵轩意味深长的看着醉雪:“我、我不喜欢。”有一些违心,但这个是事实吧!不想承认。 原本期望的眸子暗淡了下来。“你当真不喜欢我?”口气有了些生硬又有些苦涩。“不喜欢。”坚决的话语打碎了他的心。 看着那扭曲的表情醉雪的心里也有了些许的慌乱,他在生气。突然一个炙热的吻从上面落了下来,霸道又粗鲁的宣泄着他的气愤,他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的真心,他明明从昨日遇刺的时候感觉到她的真心,可是这个丫头就是嘴硬不承认。虽然做法有些幼稚又有些过分。但是从她偷走他的心开始,他这个霸道风度的轩王爷就已经变了。 炙热的唇在娇小的唇上蹂躏着,灵活的舌尖撬开了紧闭的贝齿,探索那柔腻的香舌。醉雪被紧紧的禁锢在狭小的马车内,感觉到那摄人的霸气,口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她觉得呼气困难空气一点点的被抽走,他霸道的吻更像是在质问她为何不说实话,为何要违背心意。惩罚,是在惩罚她。 尽管手臂被醉雪的拍打挣脱而挣开伤口,但是这身上的痛远远赶不上心里的痛来的真切。 灵活修长的手熟稔的解开了醉雪胸前的衣扣探到里面,手指走过的肌肤都变得紧张而颤抖,停留在胸前的两朵蓓蕾上也变得坚挺而俏丽,南陵轩越发的痴迷醉雪的身体,胯下的紧绷让他更加的痛苦,他真的很想要她。心里的信念从来就是动摇过,以前只是远望就可以唤起他的渴望,如今这么真实人儿在怀中变的柔弱,越发的想完全的占有她。 他终于松开纠缠在醉雪唇上的吻,从脖颈到锁骨一路向下吻了过来。一滴泪落在了他的脸颊,怀中的人儿惊恐地看着他,充满委屈、无奈、受伤的眼神深深地动摇着他的心。南陵轩顿时停了下来,有些慌乱的搂着醉雪,他不要她这个样子要了她。他对自己说过不可以让她哭,然而却是自己让她受到伤害,十分后悔和懊恼着自己刚才的举动。 轻轻地扳过醉雪的肩头,无声的落泪更像是在一刀刀的割在他心头。任她羞愤的捶打“对不起!丫头!”有些沙哑也有些心疼。“我并不是真的要纳雨蓉为妾,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对不起,是我错了,让你受伤了。”真情的告白出自他的口中,让醉雪感到无力。如果你不是陷害我父亲的凶手,也许我不会这样恨你…… 南陵轩抚摸着醉雪的长发,他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洒脱了。看到绯就知道,他们一辈子都被这个女子所牵绊。 “王爷……”醉雪止住了悲伤,她应该是向他坦白的时候了。“叫我轩!”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期待,此时他像是等待吃糖的小孩。哎!醉雪轻叹了一口气,又是笔孽缘。“轩……”南陵轩充满笑意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终于可以这样的称呼他了,她对于他来说的是最特别的。“雪,以后只有我可以叫你雪,知道吗?”一如既往的霸道呢! 很自然的轻轻点点头,是在许诺他吗?“你知道我的来历吗?”醉雪看着这个宠溺她的男人,也许真的应该坦白,毕竟有些事是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新的帝王星开始有了点点的光芒,天下大变。该来的终归会来。 ------------ 第三十章 醉雪出神的看着窗外,她知道两个人谁都不愿意提起那段往事,彼此都很小心的不去触碰那个伤口,而如今却要在感情即将融合的时刻而破裂,这就是他们的命运,无论怎么说,父亲的冤死都跟南陵轩有扯不断的关系。 南陵轩慢慢地合上双眼,轻轻地靠在椅垫上。该来的始终要来,他最不愿意就是伤害她,却在他幼年的时候就已经给与了她莫大的伤害,他还有什么资格来爱她呢?半响,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我知道,你是云熙国镇国将军姚清平的女儿!你是借着和亲来潜伏在我的身边,可是你为什么不下手?任由我来冷落你、羞辱你。”每一句话都像小鼓一样敲打着醉雪的心,南陵轩睁开眼睛看着醉雪那恬静的脸,他真的爱上她了,一个本不该爱的人。当她作为公主来和亲的时候就开始调查她的身份,不成想竟然是因为他的一封信而冤死姚清平的女儿,当时的震惊不亚于醉雪那日嗜血的一幕。 当时南陵澈听到这个消息后担忧的看着南陵轩,一个劲儿的追问南陵绯:“她来会不会给轩带来麻烦啊?轩会不会有危险啊?”南陵轩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但是心里却早已起了澎湃。姚清平虽然不是他杀却始终是因为他而死,而如今姚醉雪的到来是天意惩罚他当时的鲁莽所为。如果她真的做出了伤害自己的事,他该如何对待呢?南陵绯看着有些冲动的南陵澈有些后悔告诉醉雪的来历:“她不是个那样狠心的女子,她其实内心很脆弱,她只想摆脱她父亲冤死的困扰。我想她不会因为轩的一封信而处心积虑的害他。”南陵绯心中有一抹伤痛,他相信醉雪的善良和不忍,他不希望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和他最心爱的女子而斗的两败俱伤。因为所有的起因都由他一人引起,而他的手足,他的挚爱却都如此的信任他,一丝苍凉让他感觉到孤独,希望南陵轩能够好好的替他爱她…… 南陵轩此时等待着醉雪能将她的心结道给他听,她有太多的迷让他迷惑,她的动机、她的功夫、还有能够自由进入轩王府的那些神秘黑衣人。 醉雪看着他期待的眼神:“不错我是姚清平的女儿,但我也的确是云熙国的公主,那是因为我现在是皇上的义女。至于来和亲……”醉雪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让她又恨却很不起来,想爱又不能爱的男人,注定两个人是不能交织的平行线。 “因为你害死我的爹爹,一个云熙国最忠诚的臣子。如果他战死沙场我绝对没有任何怨言,那是他的荣耀,结果他却是因为你的一封信而被诬蔑冤死,他的一世英名从英雄变成了叛国贼,你如何偿还?”眼睛充满着气愤的红丝,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有了红晕。贝齿紧紧咬住了唇,眼泪不争气的滴落下来,这个写信的男人就在她的面前,她却无法对他下手。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多情。 “雪,都是我的错,是我年幼的无知,是我的鲁莽。你不要自己怨恨自己,要恨就恨我,是我一手造成的。”他实在是不忍看着醉雪痛苦的样子,紧紧的将醉雪拥入怀中。他欠她的,终有一日他会偿还。 “轩,我该恨你对吗?不过我更恨那个告密者,你能告诉我谁帮你送的信?都有谁知道吗?”醉雪出神的看着远方,那个罪魁祸首,她一定不能放过他。“你的意思是有内奸?”南陵轩轻轻地扶起醉雪的肩头,盯着那双有些嗜血的眸子。“难道不是吗?”醉雪止住了悲伤又一如既往的冷静:“我从来不在你们云熙国设内奸,这不是我的作风。”南陵轩不屑地回答。 “那你的信是何人所送?”事情有些扑朔迷离了,难道里面有更大的阴谋?“当然我派的是我最信任的人送的。虽然当时巡风年幼,但是送封信到敌营却是绰绰有余。”南陵轩似乎也觉得事情有些复杂。“巡风送的?那当时还有谁在场呢?知道这封信的人多吗?”“当时是得到国主同意而送的,但是也就只有国主还有晨、澈、还有以后远赴云熙国的绯……”“这么多人都知道,难保你们不会有人在云熙国安排奸细?”“可是送信的时间是我安排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啊!雪,我们不像你们云熙国的皇上那么昏庸,就因为一封信而杀掉自己的功臣。”“这……”是啊!皇上你怎么这样的昏庸啊? “巡风说那日他是悄悄地潜入帅营的,而且里面也只有姚将军和慕将军。难道慕将军叛变?不像呢!”“慕叔叔不是那样的人,看来事情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雪,怎么说都是我的过错,这件事还是我来查。”看着那真诚的目光,醉雪有些感动,但是这件事的后面一定有着莫大的阴谋。 云熙国,注定不会太平了…… ------------ 第三十一章 窗外下起了蒙蒙地细雨,一股淡淡的泥土的清香渲染了整个马车。“王爷,前面就到了云熙国的地界了。”巡风颇有些尴尬的站在帘子外面,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什么?竟然让雨蓉做妾,他很想站出来保护雨蓉,可是自己的主子是所有女人的梦想,也许雨蓉会幸福吧! “知道了。”南陵轩一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醉雪那开始恢复面色的容颜。“你是不是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完呢?譬如说黑衣人……”这个女人还真是慢热,竟然不想让他全知道,他想保护她就要知道一切,可是有些事情就连他查也查不到,到底她的身上有多少秘密? “轩,难道你没有查到吗?”莞尔一笑让那些樱花也变得失色。该死!她竟然知道自己调查过她,但是却没有丝毫头绪。“雪,你知道我是想保护你的,所以就要知道你的秘密。”一边说一只咸猪脚伸了过来,这次醉雪没有逃避,至少他是真心的想保护她。 醉雪靠在南陵轩的肩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惆怅。“轩,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会好一点,你也看到了我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干净……”心里一阵痛,这个傻丫头怎么这样说自己。“不许你这样说,姚醉雪!你听着我不管你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只要你一天是我的轩王妃,你就是荀南国最尊贵的女人。”泛着怒气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一如既往的霸道呢?呵呵!也许就是被这种霸气所臣服吧!这样的男人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君主。 “如果你我今生有缘,我一定会全盘托出。”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可抗拒的信念,半响:“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护着你。”突如其来的一句**的话语,却在以后的日子里用实际行动而实现了…… “轩,我有一件事求你。雨姐姐不能做你的妾,你难道没有看出巡风跟雨姐姐之间的微妙吗?”醉雪内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呵呵!娘子,你还是在责怪我纳妾吗?我早就说过了依你之见。你不喜欢我自然是不会纳妾了。而且,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就可以遣散后院。”南陵轩一边说一边眼里泛着笑意,可是也显示了他的真心。 又是在戏弄她吗?这个狐狸。心里现在毫无牵挂了,允哥哥,雪儿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一定要等我!雪儿马上就要到云熙国了,一定要坚持住啊! 云熙国的黑夜与荀南国的没有什么不同,同一个月亮的照射,同样的光晕。然而月光下的人儿却不再相同了。 一身素白锦缎的衣裙立在荒凉的树林中,脚下俯身着十几个黑色身影的人儿。 “恭迎宫主返回云熙国!”整齐有序的人齐声喝道。“本宫不在的这段日子辛苦各位了。”清冷的人一边说一边抬了抬手示意大家起身。“恕属下无能,前段日子让宫主受惊了。”带头的一个清脆的声音正是倩柔。“如果不亲自犯险,又怎么会让敌人露出马脚呢?”零度般的空气在空中散开。 “正如宫主猜测一样,祁湘国果然与皇后有联系,而且皇后近日来跟高丞相走的很近,似乎有什么阴谋。”阴谋?想起云熙国里面有内奸而自己的父亲就死在那个谗言手里,心里就气愤难耐。到处是阴谋,难道是一步步设下的圈套? 醉雪抬起头来仰望天空,天上星空密布。记得小的时候父亲总是将她抱在腿上,教她认识天上的星象。每次都会说:“雪儿,这是你娘的看家本领,她多才多艺精通天文地理。追求你娘的人很多呢呵呵!还有人尊称她为圣女呢!”姚清平回想着当年的甜蜜总会笑意盈盈。 突然,星空中星象大变。不好!有人要提前叛变。“倩柔,你率炎令带领众人马上随我赶去皇宫。岚,你带着风令火速前往凤秀山,让冷阙宫所有暗夜全部前往皇宫保护太子。”“属下领命。”一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已都消失无踪,只剩下倩柔一人。 “宫主,你要不要回去跟轩王爷道别?”倩柔看着若有所思的醉雪忍不住地问道。虽然说宫主的事部下是不能过问的,但是对这个人见人爱的主子,实在是不能装作漠不关心。 “不了,走吧!江山社稷要紧。再说雨蓉也不能跟我一起犯险,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醉雪回过头看着远方那客栈的点点星火。他应该睡了吧!有些事还要自己来承担。 跨上她的踏雪驹随着宝驹的一声长啸消失在黑夜中…… ------------ 第三十二章 云熙国的国都凤城内守卫森严,士兵们一个个死守城门,从上面下达了紧急的命令来看是要出大事。虽然士兵们都有些忐忑不安,但是谁也没有胆量去猜测和询问,更别说是交头接耳了。 皇宫内灯火通明,所有大臣都聚集在乾坤殿外。大家的聚首都是因为收到了大内总管传达的消息“老皇上病危了”,众臣都在各怀心事的踱步在殿外,无一不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前程而打算。 皇宫内外到处可见重兵把守,都知道万一老皇上驾崩军心朝众皆可不稳。一切的景象都让人感到胆颤,似乎云熙国也要面临新的洗礼。皇帝的寝宫内原本熙熙攘攘的人越来越少了,逐渐就留下了太子上官允、皇后舞阳、太医、大内总管、还有吏部尚书、高丞相。由众人做监督大内总管转达口谕,吏部尚书写着皇上的意愿,看来老皇帝的大限已到。 老皇帝此时躺在龙榻上闭着眼睛,原本就有些苍白蜡黄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只有丝丝缕缕的气息还在喘息着:“颁我的意旨……咳咳,朕的大限……已、已到,朕马上就可以咳咳……可以升仙去极乐世界。命太子、允即位称帝,由安平公主姚醉雪辅佐……”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深感震惊,安平公主?她远嫁荀南国,怎么可能辅佐?再说是一介女流又怎么论政?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她只不过是逆臣之女,何德何能但此大任?依臣妾看来……”皇后眼泪婆娑的拽着老皇上的龙袍,那个贱丫头是个什么东西!跟她娘一样的狐媚子。想到这儿,一双美目露出凶狠的目光。 “哼!朕走后,你就安心的呆、呆在养生殿内,咳咳……长伴青灯为朕及皇儿祈福吧!”老皇帝虽然重病缠身,可是毕竟是龙威不变。“啊!”皇后舞阳如同糟雷鸣一般瘫软在地上,好一个皇上!竟然在临死前废了她的后位,没有这么容易,她是谁!她可是夏舞阳,只要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办不到的。她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她要做女皇觉不允许有人干扰阻拦,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可以! “皇上,你就这样的狠心让我自己长伴青灯,你为什么不为允儿想想啊?他还要我来照顾呢?我可是他的亲娘。”一边泪带梨花一边匍匐着摇晃着那即将垂死之人。“父皇,母后毕竟是我生母,她……”上官允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来为自己的母亲求情:“皇儿,朕的心意已决,你、你就好好的做一个英明、英明的皇帝,不要学、学父皇。朕这一辈子、一步错步步错,可惜的是、是……现在见不到醉雪……,我还有什么脸面去,去见落樱和清平啊!”因为激动而紧紧地握着上官允的双手。咳咳!一口鲜血喷出来,众人皆上前喊着:“皇上……”谁都没有注意皇后舞阳的举动。 逼宫吗?醉雪看到皇宫内那些已被换掉的侍卫,不觉得更加的加快脚步。回过了头来对着倩柔说:“岚到了吗?”倩柔正准备答话:“碰”的一声,天空中炸开一颗烟雾弹,星星点点的光如同飘洒的雪漫漾开来:“宫主,我们直接去寝宫,岚已经准备就绪了。” 避开了众人的耳目来到寝宫,门“支”的一声皇后舞阳悄然的溜了出来,冲着门外的侍卫打了一个手势,顿时,周围涌上来一群死士。在皇后的号召下准备逼宫…… 夜幕中“嗖嗖嗖”几声响,一排死士顿时倒了下来。皇后舞阳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那些细小的银针快速且准确的击倒众人,来的人功力必定在她之上,想到这脚下的步子一刻也不迟缓迅速的回到寝宫。虽然面色不变,可是那头上颤动的珠花宣泄出她不安的心情。有变,现在只有按兵不动了。 两道俏丽的身影站在寝宫门外,公公一看是安平公主急忙通传,皇帝听到是醉雪前来本来暗淡无光的眼睛有了神采,似乎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传…… ------------ 第三十三章 随着门外公公们的一声通传“安平公主驾到!”皇帝寝宫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复杂起来。皇后紧紧地盯着那白色的身影,如同以往的出尘脱俗依然无视她的存在,看到她那精致的面孔比起当年的落樱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指禁不住紧紧的插在了掌心里,浑然不觉手掌生疼。想当初怎么就没有毒死这个祸害,原本保养甚好的脸因为怒气而变得扭曲,脸上的皱纹竟然多了起来。 太子上官允痴痴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牵动着他的心、他的灵魂。多少次都在梦中与她相遇,在大婚前夕一个自称安平公主的宫女送来了一颗黄色的晶石,那是一颗象征帝王权威的晶石。是她送与他皇位的保证,同时也是代表与他真正划分界限的决裂。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样的心痛,唯一记得的都是那个叫雪儿的俏皮容颜。他宁可不要这颗帝王石,宁可让自己的母后称帝,只要换取能待在那个白色精灵的身边便足矣。可是却事与愿违,他的父皇不允许,他的母后不允许,他的国家不允许,他的子民也不允许。他要做云熙国新生的圣主,他要全天下的子民安居乐业绝不再受到战争的涂炭。 皇帝在病榻上挣扎着,看到那个让他思念已久的人儿,他有好多的话要跟她说,有好多的事要讲明白。自从醉雪远嫁荀南国他越发的后悔,他的内疚无时无刻地在煎熬着他,姚清平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生的憾事,结果他未能保护好姚清平和落樱的女儿,唯一的两全的办法就是让她出嫁,是对还是错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黄色龙袍内包着的那双干枯的手直直的伸向远方。 醉雪无视众人的目光,她需要得到皇帝的解释,需要了解多年来事情的真相。虽然病榻上躺着的是那个以往威严的皇帝,但是现在却是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最重要的他算的上是她的半个杀父仇人。复杂的心情一涌而上,说不清是喜、是悲还是迷茫。“醉雪拜见皇上。”一语既往清冷的话语,不带有丝毫的温度。 “雪儿,雪儿,你来的正是时候,咳咳!朕已经不行了,你,你要好好的辅佐、辅佐允儿,让他做、做一个英明的好皇帝。”断断续续的话语抨击着醉雪的心,人终归要一死,无论是贫民乞丐还是天子大臣都逃不过上天的安排。 “我知道怎么做。我来的目的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依然是不被不吭的倔强:“大胆!你这个丫头有什么资格这样跟皇上说话,别以为你现在是安平公主,骨子里一样是个叛臣之女。”皇后终于抓住了把柄不依不饶的说着,头上的凤冠因为情绪激动而霹雳巴拉作响。冷冷的笑上扬了嘴角。 “住嘴!”“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皇帝的嘴里喷出,正好溅在了皇后的凤衣之上。皇帝睁大着眼睛用干枯的手指着皇后不住的说道:“你、你、你……”突然心口一缩,连说三个你字后绝然而去了。手臂“咣当”的垂在了榻上,一代天子就这样带着怨恨而撒手人间。 “你怎么可以死呢?皇上,你还有话没有跟雪儿说清楚呢!”醉雪有些失控的冲到榻前摇晃着老皇帝的手臂,再也不是那冷静的人儿了。倩柔冲上前急忙拉住失控的醉雪,因为她已经看到主子眼里泛着嗜血的红,禁不住的胆战心惊。 “大胆,快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拉下去,她要造反!”皇后不假思索的大声嚷道。原本有些伤神的上官允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皇帝的驾崩,就看到从门外冲进来的侍卫要对着醉雪动手。他急忙用身体挡在了醉雪的身前,厉声喝道:“退下,谁敢动公主一下?公主只是悲伤过度,都给我把门守好了。通传下去,说父皇驾崩!”众士兵互相对望,这个还是那个和蔼儒雅的太子吗?一股王者之气由然而生,突然间那个儒雅的太子变得让人胆颤。 皇后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如同不是自己亲生一般,在众人的注视下,上官允轻轻地搂着出神的醉雪:“雪儿,你要振作起来,我一定给你报仇!”说完一道冷厉的眸子扫向了自己的母后。 乾坤殿上,大内总管老泪纵横的从殿后走了出来,随着一声哭腔传达:“皇上驾崩了!”众人皆跪倒在地,一时间悲戚声充斥在大殿之上。 就这样新的云熙国就要展开了,可是却往往不尽人意。皇宫内的叛兵开始了厮杀,真正的逼宫开始了…… ------------ 第三十四章 在乾坤殿内还是一片悲戚声音的时候,门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小太监,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有人谋反了……”一路跌跌撞撞的大肆宣扬着,掩盖不住的心慌奔进殿内。一时间原本悲啼的哀鸣顿时静了下来,接着就是一阵的慌乱,众大臣们都拦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小太监。 “出了什么事了?”“谁带的头?”“现在什么情况了?”“真的有人谋反?”……众大臣们不停地你一嘴我一嘴的问道,眼睛里全是疑虑和恐慌,谁都知道这皇帝一旦驾崩肯定会朝政动荡,没有想到的是来的竟然是如此之快!大家都在前不久接到高丞相的书信,无一不是预料到今日之事,奉劝大家力捧皇后为圣上。大家都因为皇后是女子不能当政所以都表示不予苟同,没有想到今日还真的应了那封书信,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束手无策。 “大家静一静!请听本公公一言。”突然,大内总管李公公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他从小就伺候皇上,什么大世面没有见过,现如今这个情况朝中不稳,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保住太子即位才好。虽然老皇上走了,可是他这个皇上的贴身奴才在朝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果然,声音渐渐地静了下来。 “小路子,你这个狗腿子!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天塌下来还有太子顶着!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慢慢说。”有条不紊的声音一落,朝中的气氛有些安定了下来,是啊!还有太子呢!这可是名正言顺的人在那摆着呢! “是,回公公的话,外面的禁卫军都换了人马,还有皇城外有数十万的大军围起皇城。他们打着给老皇上吊丧的旗号,带着军队要冲进城来。”小路子说完还在地上匍匐地颤抖。 “你出去再探!有什么事就向我汇报!”李公公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满朝的大臣都静悄悄的,武将都在边疆镇守,几个开过勋功也都开始步履蹒跚了,别说打仗了,就是让他们拿起战枪都不一定提的起来。慕将军!对了,公主回来了,那小慕将军就应该回来了,想到这儿对着众大臣施了一躬:“大人们稍安勿躁,洒家去请太子殿下来镇守,还望大人们都在乾坤殿内静候!”说完急忙步出乾坤殿。 太子守着先皇的遗体默不作声,醉雪也已经出了寝宫,她实在是受不了里面的气氛。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就是想尽办法阻止这场逼宫。 一道黑影落地,悄然地跪拜在醉雪面前。“回禀宫主,万事准备就绪,如果那些反贼敢一举进攻,那城外四门皆会引爆。”岚低着头回禀着。“宫内的这些禁卫军都给我换了,皇后也太小看我护国圣女了!”说完,眼睛里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不好了,太子殿下!如今有人逼宫!”李公公慌忙的赶回寝宫,在上官允的身边耳语。“轰”!天空中一声雷鸣,映的黑夜如白昼一般。母后真的迫不及待了吗?她真的为了皇位连孩儿也不顾了吗?她就这么的恨父皇?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本跪在塌边的上官允站了起来,冷冷的一张脸,大踏步的向乾坤宫走去。慕清影急忙随着太子跟了出去,上官允立住回头对着幕清影说:“慕将军听令!我命你带领慕家军速速赶往城外把住好四门,对他们说本太子即将即位,让他们不要打错了算盘跟错了人。如果他们投降就一网不究,如果一旦刀戈相见,护国圣女一定会让他们首足异处!” “臣领命!”幕清影愣愣地看着远去的太子,顿时心里信心十足。难怪太子可以临危不乱,原来太子找了护国圣女,呵呵!那个拥有帝王石的女子,只要有她的拥护那不管是谁都能稳坐江山!如今看来,云熙国一定会雄霸天下!幕清影仿佛已经预见了将来的云熙,信心满满的提剑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皇后舞阳在寝殿内走来走去,丝毫不理会那个已经升天了的皇帝。旁边的高丞相更是肆无忌惮的用手抓着舞阳的手,一把扯进了自己的怀中。那额下有些泛白的发须蹭着舞阳的额头。“走开!现在还有心情想这种事。别烦我!”舞阳挣脱出来,厌恶的看了那个一脸色相的丞相。“皇后,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好时候吗?你等的不就是这一天,现在那个老东西就躺在那里,我们在这里成鱼水之欢不是让他死都不安息吗?”说完两只手付上了舞阳那饱满的前胸。 “你就不怕死吗?如果这次逼宫失败,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舞阳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猥琐的人,当初怎么会跟他合作呢!不过看到他那色迷迷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还是魅力依旧哈哈!“皇后,我早已安排妥当,只要再过一个时辰你就可以坐上龙椅了!”高远一边献媚的说着,手下的功夫也不落后,看到那娇喘的皇后已经化做一往春水了。这个看起来端庄富有心计的皇后,在他的胯下就是一个骚狐狸,床上的功夫不亚于一个**!不过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勾人的主儿…… 高远一个翻身将舞阳压于身下,肥胖的身子却灵巧有力,原本还有些清醒的舞阳顿时被身体的欲望而变得放纵起来,看着旁边就是老皇帝的遗体,更加的开心了!不自觉的大声喊叫着:“要啊!好好的做,嗯!嗯!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满面红晕白皙的身体迎合着一次次的高潮。 上官允走近喧闹的乾坤殿,顿时变的安静下来,大家都静等着这个即将登基的年轻太子有什么办法来抵制。一身淡黄色的长袍将白皙的脸衬的发出柔和的光,一双淡定的眼睛没有一丝的畏惧。浑身散发着帝王的气息。上官允站在龙椅前呆了一会儿,这张再也熟悉不过的椅子,可是再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人。 “臣参见太子殿下!”齐声拜倒。“众卿家不必多礼,本太子还没有即位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即可。”洪亮的声音让人有不可抗拒的威严。“今日之事,我想大家都有所耳闻,不过也并非虚假,的确是有人逼宫。而且是何人带领,我也了解的一清二楚。不过毕竟都是我云熙国的子民,我不希望他们有什么损伤,但是一旦他们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眼睛一扫众人再也没有往日那儒雅的太子了。带给人了坚定的信念。 “不知道殿下想到什么妙计打退叛贼?”一个老将军率先站了出来,上官允冷冷一笑:“我已经命慕将军前往四门查看了。现命邢大人前去劝降,如今帝王石就在我的手里,如果还有违背天意的,那就自己承担后果!”一时间给众人打了一记强心剂。所有人都听说过得帝王石着得天下,难道真是天意? 帝王石?我主英明!众人皆拜倒领命而去…… ------------ 第三十五章 醉雪站在乾坤殿外,看着里面那个俯瞰众臣气宇轩昂的人儿,这个就是帝王的天生威严啊!很难想像出他就是那个以往温柔可亲的允哥哥。过往的点点滴滴都涌上心头…… 六岁的醉雪带着迷茫、带着仇恨、带着孤单、带着一时间还没有弄明白所发生的事踏进了皇宫。那里除了皇上之外没有人愿意进入她的醉雪居,如果被那些皇子公主看到她,他们就会一起欺负她,如果是后宫娘娘看到她,就会漫骂羞辱她,就连宫里的小丫鬟、小太监也会嘲笑她,皆因她是罪臣之女,她的身份不被任何人所认可。最重要的是她被皇后看作是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她时时刻刻像只小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直到遇见他,她的允哥哥。 皇宫内有片樱林就在醉雪居的旁边,不知道是皇帝特别准备还是天意,反正让小醉雪有了安全和怀念的感觉,就好像有父母的陪伴。她时常到樱林里坐在樱花下弹上一曲“沁雪”,她生平最爱的这只曲是出自母亲的手,对于这只曲有种独特的感觉,似乎能与母亲心心相通。 一曲“沁雪”终止在樱瓣落舞的季节,脸上还带着刚刚被安阳公主欺辱的痕迹,也许就在那个时候或者是刚刚进宫的时候,仇恨与戾气就已经开始围绕着她了。雨蓉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她比谁的心都着急,看到自己的主子任人宰割自己却无能为力又恨又怨也不争气的落下了泪。 远处一个锦袍白皙的男孩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一个崭新的纸鸢。他慢慢地走近看着那漂亮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是眼睛里却写满了不甘与倔强。“你就是父皇新封的安平公主吧?”温柔地声音在悲戚中传开。 “你还想怎么样?别以为你们是皇子公主就可以随便的欺辱人,亏你们还是生在帝王家族,到底你们有没有家教?别的本事没有只会整天欺负小女孩。迟早这云熙国会被你们这些饭桶给败光的。”小醉雪看到有人靠近:“噌”的站起来,也不过什么礼仪规矩,她实在是受够了,大不了自己跟爹娘到九泉之下去团聚,也好过自己活着被人欺凌。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到处抓狂的小野猫,如果她有能力一定会逃离这个皇宫,让这些欺负她的人都得到报应。 上官允微微一笑,这个丫头还真是大胆,如果被别人听去一定会到父皇那告状的,到时候不管父皇多么的宽容也不会让这个小丫头放肆的。不过她坦诚率真心里又有万般的苦衷,而且刚才看到安阳当着众多奴才的面欺辱她,她都没有还手,是多么大的忍耐力啊!在他幼小的心灵上有了重重的一击,他永远的记住眼前这个丫头――姚醉雪 醉雪看到眼前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小男孩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恼怒,嘴角上的笑意微微上扬,顿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伪装的那么温柔,因为皇宫对她现在来说没有一个好人。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刚才是安阳的错我看到了,对此我代她向你道歉。如果你不接受我也不会怪你,她是她,我是我,这个纸鸢送给你,你不要哭了,哭起来好难看哦。”一边说用手扬了扬崭新的纸鸢,从怀中拿出一个丝绢轻轻地擦拭着小脸。 醉雪愣愣地站在原地,呆呆的感受着来自脸上的温度,好温暖啊!第一次在皇宫里感觉到那么温暖,有了一丝丝的安全感,好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我叫允,你可以叫我允哥哥,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知道吗?”弯弯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呆呆的小醉雪,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醉雪小脸一红,真是丢人呢!“允、允哥哥!”胆怯的声音有些软弱,不过眼睛里没有了戒备与不甘,这就是小孩子的天性,一旦有人示好她就会有了孩童的天真与浪漫。 在后面的日子,偶尔有些小皇子、小公主来骚扰却不似往日的欺辱了,顶多新高气傲的耍耍威风,再过几日就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后宫的娘娘们也都不屑来了,宫里的小奴才们也都变得规矩起来,这让小醉雪有了些许的感激,她庆幸自己遇到了温柔善良的允。 允对着她总是微微笑着说话,带她去游船,教她画画,教她做纸鸢,陪着她谈天说地,还会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倾听她抚琴,尤其喜欢听她扶的“沁雪”每次听完都会说:“雪儿,这个曲子就是你的灵魂,不要弹给别人听,允哥哥不喜欢呢!” 就在那个时候上官允早已经将醉雪深深地印在心底,长大后他要娶她,一个精灵般的女子,他要用一生来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然而往事如烟都以悄然而逝了,醉雪看着快要破晓的天,一个昏昏浩浩的夜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也不知道慕大哥在城上的劝降怎么样了?还有雨蓉发现自己不在会怎么样?还有那只狐狸南陵轩……心里怎么也放不下他了。 ------------ 第三十六章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细雨落了下来,带有节奏的拍打着皇宫的芭蕉叶。此时皇宫里一片慌乱,宫女、太监只知道有人篡位身上都带着自己偷取的家当,找到合适的机会就想逃走。然而由于皇太子的一声令下:“凡是擅自离守,散布谣言者斩!”使整个皇宫又重新安静下来,大家都忧心惶惶的坐立不安。等待着门外传报的消息。 一个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避开了众人的耳目,潜入了皇上的寝宫…… 一双鹰样的眸子泛着青光看着寝宫内眼前的这场春香图,皇后舞阳在高远的身下放纵着自己,丝毫没有发觉有人站在不远处。 “哈哈哈哈哈哈……云熙国的皇后果然是个尤物啊!百闻不如一见那!”爽朗的笑声充满着不屑的口气。高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原本昂着头的下体“嗖”的缩了回去,差一点从舞阳的身上跌了下来。他有些犯怒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蒙着面可是身上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威慑力,泛着笑意的眼神露出了阴狠的戾气。原本有些气势他就如同猫见了老虎,迅速的从舞阳的身上翻落下来,扯着自己的衣裤胡乱的往身上套。 舞阳鄙夷的看着刚才还在她身上卖力的男人,如今就像是一只洛水狗。“哎!哀家的命还真是苦呢?愿意跟哀家相好的男人都是一群窝囊废!呸!”说完突然伸出一直脚来,丝毫没有刚才热情的朝着提裤子的高远背后就是一脚。顿时,高远一个狗啃屎的架势趴在地上:“咯咯,咯咯!”舞阳笑的花枝乱颤,身上那雪白的高峰也毫不避讳的随之上下摆动。 高远暗想自己好歹也算是她舞阳的情夫,如今就被这个女人一脚踹了出去也感觉自己面上无光,回过头来恨恨地看着笑的妩媚的舞阳:“看什么?还不快滚!不然这个他就要让你做风流鬼了!咯咯咯……又是一阵娇笑!”眼睛还不忘瞟着对面的黑衣人。 “好!我走!”嘴上虽然不肯掉下脸面,可是心里对着眼前这个带有威慑力的男人早就畏惧了。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但是那散发着阴狠的气息让他一秒也不愿多待,落荒而逃。 皇后舞阳慢慢地拎着自己的单薄的里衬,若有如无的遮掩着自己的私密之地缓步地朝着蒙面人走来。蒙面人冷冷地盯着对面的人儿朝自己千娇百媚的走来,舞阳一只手拎着里衬,一只手攀上了男子的脖颈,:“你说哀家美吗?”一双媚眼对视着对方。 蒙面人眼含笑意,轻声低喃:“美,不过已经是人老珠黄、残花败柳了。”说完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及舞阳那由红变白由白变青逐渐扭曲的面孔。 舞阳忿忿地推开眼前人。“你竟然说哀家老……你……你跟你爹一个德行都是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舞阳一只手指着对方的鼻尖骂,哪里还有一代皇后的尊贵,简直就是一个泼妇在骂街。 “哼!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应该说的是你自己吧!”蒙面人不屑的回应着,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威严:“我什么时候说要过姚醉雪的性命,我只要活人,可不要死人。你这个毒蝎心肠女人,死了个落樱还不够,还要让她的女儿来偿命。应该是你妒忌她们母女的美貌吧!你擅自跟高远暗中勾结谋权篡位,一心想自己当女皇,你将我们父子二人当傻瓜吗?”一道寒光射了过来舞阳打了一个冷战。 “哈哈!哈哈!是用怎么样,反正现在只要我的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来攻城,到时候我就可以昭告天下我就是女皇帝!炎哥哥也不会因为我的登基而发兵的,毕竟我还是他的表妹。像他那种重情重义的男子是不会对我下手的,即便是不因为我们的表兄妹关系,但是为了落樱他也不会对我下手的。哈哈哈哈……”舞阳脸上扬起了胜利的笑容,转过身去毫不避讳的穿衣梳妆,满怀等待着登基的一刻。 “说句实话,你跟你爹爹长的还真像!不过你比你爹爹更加的有霸气,哀家喜欢咯咯咯咯!”舞阳忍不住地重新走到蒙面人面前,用手指在男子的身上画着圈,这样结识的胸膛对她的诱惑力极大。 “你真的是很厚颜无耻!”蒙面人冷冷一笑,抓起舞阳的手推到了床上,一个翻身将舞阳压在身下。“怎么了?小公子,对哀家有兴趣了?”舞阳一边攀向那人的脖颈,一面准备去扯面纱。 “呵呵!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我也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你就是死我也不会来通知你的。”蒙面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舞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话怎讲?”“如今你的所有叛军都被护国圣女的部下盯死,四所大门全都布满了炸药,一旦有什么动静就会引爆,到那个时候还有谁帮你呢?而且现在你的儿子上官允已经被护国圣女认可,也就是说他已经得到了帝王石,你就是再怎么折腾也是无功而返,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的小命吧!”说完看了一眼呆住的舞阳扯开她攀在脖颈的手,厌恶地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衫。 “不,等一下。不可能的,护国圣女?怎么可能?落樱死后怎么还会有护国圣女?你告诉我那个护国圣女是谁?她怎么会突然出现?”舞阳的眼中已经看不出任何神采,急急地从床上翻落下来,扯着蒙面人的裤脚一脸的不相信。“落樱的女儿姚醉雪。”说完一道黑影消失在雨中,留下了瘫坐在地的皇后舞阳。 “不,等等,你回来,回来帮我……帮我……”只留下声声的哀求 ------------ 第三十七章 “宫主,外面凉小心身体。”倩柔贴心的给醉雪身后加了件披风。“倩柔,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醉雪看着细雨拍打着叶子发出的声音,样子若有所思的问道。“回宫主,现在四门都基本稳定,南门和西门已经缴械投降,东门为高远的儿子高磊为先锋,还是执意的想闯入进宫,不过好像在等待信号。北门的常休也是高远的门生,但是已经开始有所动摇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好,再探。如果因为雨水潮湿不能引爆就让暗夜去执行任务吧!”醉雪说完手指的树叶也随之粉碎。 倩柔领命,暗夜一旦出手乃是生灵涂炭。只有听从护国圣女的命令,为了保卫家园效忠国家即便是自己的亲人在眼前也毫不迟疑的杀无赦。 过了半个时辰,一声擂鼓喧天果然高磊攻城了。幕清影率兵出城迎战,因为天色晚雨水大恐伤无辜,所以迎起战来左顾右盼变成了长久战,渐渐地表现出敌众我寡的场面,只得边打边退。然而高磊为了能满足自己博大的野心,竟然不顾将士的生死执意冲杀进城,反而导致幕清影落败。无奈之下只能由岚带领着几十个暗夜冲出城外与叛贼抗衡,一时间将高磊的所带领的士兵杀的片甲不留,顿时血水随着雨水而流淌的满地蔓延。惨不忍睹的嗜血让将领出身的幕清影也浑身颤抖,那些士兵是无辜的啊!他们只是听从命令,他们本心也不愿有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多次想去阻止那群残暴的人可是都失败而归。每个杀手目中都露出了嗜血的光芒,现在醉雪到底是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幕清影背过身去不愿再看那些惨状的画面,抢过一匹快马马不停蹄地进宫找醉雪。 等他赶回去的时候却看到醉雪安静地站在殿外,木然地听着幕清影的回报,然后只是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叛军者斩。”已经下达了死命,那漠然的神情冰冷的目光将一条条生命送上了不归路。 果然经过一战北门叛军全部缴械投降。捷报一一传进宫中,上官允没有丝毫的欣喜似乎都是他预料之中。看到满朝文武的大臣纷纷松了一口气,就连太监和宫女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神采,果然战争是谁也不愿看到的事,他为了苍生放弃了他心爱的女子,又是为了忍耐未成熟的时机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上官允呀上官允你的这一生注定是为了别人而活。看着殿外那抹白色的身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雨停了,天空也放晴了。经过雨水的冲刷使整个皇宫看起来是那样的辉煌与清新,到处都有种新生的生命力在茁壮成长。 老皇帝被安葬在凤秀山的帝陵,举国上下吊丧三日,皇太子登基称帝。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在整个皇宫乃是天下有了一个重大的转变。 就在东门失利其他三门投降的捷报时,皇后疯了……大家都不知道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美丽妩媚的女人是怎样疯的,皇宫所有的人从上到下都看到皇后披头散发穿着单薄的衣衫,光着脚到处的跑。一边跑一边喊着:“落樱,你个死丫头,你把东西都还给我,抢走我的东西都还给我……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说话,你现在好了,跟姚将军双栖双飞了。我呢?呜呜呜呜……不对,我是皇帝了!你看我活的比你好,我是皇帝了。现在连炎哥哥也是我的了!哈哈哈哈……”舞阳一阵哭一阵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皇后疯了,高远高大人及他的儿子被处刑,老皇帝驾崩,新帝登基,护国圣女的出现,一切一切都来的突然却又恢复的那样平静。 醉雪倚靠着醉雪居的门栏,眼睛开始出神的飘远在远方。上官允处理完了朝中的大事特意来看望醉雪,此时这个女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眼睛里少了一丝的冷漠,多了一丝的期盼。到底这丝期盼是什么呢?是什么人让她有了牵挂?想到这里上官允的心里有了一丝的酸痛。 “雪儿!想什么想得出神?”还是那样温柔的声音,永远都触摸到她的内心。温和的笑容、温柔的指尖传来的温度让醉雪反应过来,不着痕迹的躲闪过那双带有温度的手。醉雪不经意的举动让上官允感到心痛,她真的变了。 一丝苦笑爬上了脸上,毕竟他现在是皇帝了,不再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皇太子了,他心系百姓,关心边疆,此时的重担多过儿女情长。“雪儿拜见皇上!”醉雪闪过身就要施礼。“雪儿,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吗?你要记住,我永远都是你的允哥哥。”一边说一边拉住醉雪的双手,上官允紧紧地盯着醉雪,眼睛里有许多的话似乎想要传达,可是此时的醉雪眼睛里一片的单纯就像是雪一样的洁净。 “允哥哥,你怎么会有空来我这呢?”果然她改口了,还是这样让上官允的心好过一点。“路过这里想来看看你,还住的习惯吗?需不需要增派人手了?”他本来想说是特意来看她的,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还是那样的体贴,可是他现在是君王,不能再这样的对自己体贴,他的尊严还是要顾及的啊!“允哥哥,我可以答应这样叫你,可是你不能再这样的迁就我了,我只是个名义上的公主,你这样子你的皇后该会怎样看待我呢?就算你不顾及她的感受,其他的人又怎么看待我呢?”醉雪急切的对着上官允说,避开了他那炙热的目光。 他与她的身上都有不同的使命,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 第三十八章 夜幕降临了下来,醉雪慵懒的躺在木桶里泡着药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感觉全身心的放松。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也许是因为上官允总算登基的缘故吧!反正自己身上的重担少了很多。 倩柔站在屏风外寸步不离地跟着醉雪,今天一整天她都似乎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说,经过这几日的接触她似乎感觉到了宫主的心事,但是却不如雨蓉那样直接,怕说不好主子不开心变得冷起来。她不停地在屏风外面轻微的踱步。虽然脸上没有显示什么可是心里却如火焚烧。 “倩柔,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醉雪没有起身,只是听到那杂乱的脚步声就知道倩柔满怀心事。“啊!哦!回宫主,倩柔没事。”一边说一边站住不动,低着头盯着地面。 “倩柔,有事就跟我说。如今只有你在我身边这样贴心照顾我了。你也跟雨蓉姐姐一样都是我的好姐妹,不用那么拘束,如果是以前在凤秀山对你们太过严厉那也是逼不得已。因为作为暗夜的我们就要承受普通人无法承受的东西,变得麻木不仁,变得冷酷无情。”醉雪越说声音越小,她的心底何尝不是一遍遍品味着这么多年的经历,如此这般的她为了什么?”“宫主!”倩柔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她什么都理解:“呵呵!不过到了一定时候我也不会强求你们,比如说你们遇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也可以跟雨蓉姐姐一样,脱离冷阙宫。”温柔的话语像点点的小雨撒播在倩柔的心底,这就是宫主的真实本性,有着小女孩的贴心和温暖。 “宫主,倩柔是有话要说。”倩柔鼓足了勇气,红色的衣裙也随着轻微的鼓动了一下。“你也别宫主前宫主后的,也随着雨蓉姐姐叫我小姐吧!”醉雪微微一笑,白皙的皮肤被药浴泡的有些泛红,起身自己轻轻抹干身上的水珠。穿上贴身内衣走了出来,倩柔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主子在冷酷面孔下竟然是这样的美艳。忍不住的感叹:“小姐,你真的好美!” 醉雪忍不住的跳到倩柔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两个人对视“扑哧”的笑了起来,原来她们两个人都不像平时那样的严肃与冷静。都是拥有着天真烂漫的心性。 醉雪绕过桌子去拿茶杯:“你想说什么?”她俏皮地冲着倩柔眨眨眼睛。倩柔被醉雪的淘气的举动逗笑了,也变得大胆起来。“小姐,昨夜雨蓉回来了。她埋怨小姐不要她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怕你怪她所以她就不敢出来,让我来替她说情。”说完偷偷的看着自己主子的变化。 醉雪愣了一愣,雨蓉回来了,那南陵轩呢?那个到处招蜂引蝶的狐狸又到哪里去了呢?算了,轻轻地摇了摇头,本来两个人就不应该拴在一起,再过几日允哥哥的皇帝坐稳了,也该回凤秀山了吧!父亲的仇……她心里的仇恨在一点点的减轻,似乎那血洗南门一战,将她心里所有的戾气都洗刷掉了。总算认识到了护国圣女的职责,只要国泰民安她也算是得以解脱。 “明天让她来见我吧!”醉雪突然的一句话,让倩柔也愣了一下,看到小姐那出神的样子还以为生气了呢。结果却是让雨蓉来见她,小姐真的变了好多。 “跟我去一个地方。”醉雪坐在梳妆台前略微整理了一下,临走前还有件事必须要做。想到这里,眼睛里泛着点点的荧光。醉雪匆匆穿衣趁着夜色跟倩柔走出了醉雪居。 长清宫养生殿,一个皇宫中最冷清偏僻的冷宫。里面供奉着一坐菩萨,几盏清油灯,几个蒲团就是所有的一切,一个老宫女打扫着宫殿准备就寝。醉雪与倩柔的到来无疑是给她一个意外,慌忙的端茶倒水。 “这个姑姑,你下去吧。我就是来看看皇太后。”说完看着一个坐在地上痴痴呆呆的女子。 披散着的长发凌乱不堪,蜡黄的脸上露出了一双带有惊恐不安和无神的眼睛。原本那风华绝代的面孔变得苍老了许多,醉雪忍不住的有些心酸,走上前蹲了下来。 突然,舞阳发起疯来,拼命的叫喊着:“走开,你这个死丫头,走开!你别过来,你抢走了炎哥哥,抢走了我的地位,抢走了皇上对我的爱,你抢走了一切一切你还要怎么样?”她大声的嚷着,拼命地捶打着醉雪。醉雪此时呆呆地看着疯了的皇太后,她是真的疯了,疯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倩柔急忙的过来扯起挂在醉雪身上的舞阳,醉雪闭着眼睛听着那开始虚弱的叫喊声变成了抽涕,转过身就要往外走。 “落樱,你回来!你回来陪我好不好?我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所以你特意来看我,我再也不会跟你挣了,落樱!好妹妹,你回来!我什么都不要,都不要了,你就把炎哥哥让给我,好不好?”一边说一边哭,嘟嘟囔囔的舞阳步履蹒跚的跑到醉雪身前。“落樱,我们回家吧!回家看爹娘,我回去跟他们说我再也不会跟你争什么了。好不好?爹娘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硬朗了,爹娘也就我们这两个女儿呀!我们回家吧!”舞阳用手托起醉雪的脸庞,痴痴呆呆的看着她的眼睛。 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让醉雪措手不及,一瞬间似木头人一样呆呆的不动。她刚才说什么?刚才那个皇太后说的是什么?醉雪猛的晃着舞阳的臂膀:“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突然嗜血的眼睛让醉雪变得狂躁不安起来,逼人的气势让原本就恐惧的舞阳变得更加的畏惧,出于身体的本能不停地踢打着醉雪,再也不肯说什么。倩柔看到局势不对,急忙扯起醉雪就向外奔去。 只留下舞阳那空洞的叫喊声在夜色中听起来格外的恐怖。 ------------ 第三十九章 夜幕中的尖叫声引来了宫中执勤的太监宫女,大家都慌忙的朝着长清宫的方向奔走着,如今新皇上登基出现了许多难以预料的事情,让大家伙的心都忐忑不安,随时都警惕着有什么突发状况。 上官允还未就寝,正坐在书房中批改着奏章。他不愿回寝宫更多的原因是无法面对那个自己不爱的皇后,空有着皇后的头衔却从来没有过爱。上官允每次都宁愿睡在书房中也不愿去面对他的皇后娘娘,他更加的无心选妃,一颗心满满的装着都是那个倔强却有脆弱的丫头。他每天都是路过醉雪居看到里面的明灯熄灭才会入睡,这样痴心的他却要独自品尝寂寞。 今夜的他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正在出神的他听到太监回报说长清宫传来的消息匆忙的奔去。他内心充满着矛盾。虽然那个疯了的女人罪恶累累,可是毕竟那是他的亲娘,亲情远远的战胜了一切。对于现在已经疯了的舞阳比什么惩罚都来的残酷。 皇太后舞阳畏缩在香案的下面,惊恐的看着外面太监和宫女的呼唤,她紧紧地抓着香案的腿拼命的叫喊着,上官允看到这样的场面忍不住地心酸:“你们都下去,都滚!”上官允忍不住的怒吼,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但是她始终是他的娘亲。所有的太监和宫女被皇上突然的怒吼而吓的俯身求饶:“滚!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上官允恨恨的看着那些不知好歹的下人,轻轻地走到舞阳的身边:“母后,我是允儿,没有人会伤害你!”轻声的喃语似乎又看到那个温文尔雅的允太子。 舞阳的眼中似乎像看到了希望,急忙从香案下爬出来紧紧的抱着上官允的腿:“你是允儿,是我的允儿!救娘,你一定要救娘。落樱疯了,她要杀娘呜呜呜……”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哭了起来。 一丝疑虑闪过上官允的脑海,醉雪来过了。 倩柔紧紧地追随着变得嗜血的醉雪,她深怕自己的主子有什么危险更多的是怕对别人造成什么危险。但是那白色的身影逐渐的越来越快,越来越不清晰。倩柔最终还是跟丢了主子,她懊恼的站在花园的拱桥上。小姐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只要嗜血的红出现恐怕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倩柔急忙发出荧光信号,召集所有在宫中的暗夜找寻宫主的下落。 醉雪不停的施展着踏风寻月向前狂奔着,只有飞起来才会让她的心里有掏空的感觉。在这个夜晚她知道了自己的娘竟然是皇太后舞阳的亲妹妹,突然的真相让她措手不及。没有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姨娘,她更是唆使皇上害他爹的女人。 醉雪渐渐的觉得自己是那样孤单,终于无力的倒在了一片树林里,自己的亲人都逐渐的离自己远去,她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生存在这个世上。一双美目落下泪来,现在有谁能安慰她呢?白色身影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涕…… 一阵悠扬的箫声若隐若现的传来:“沁雪”脑海里浮现出来两个字。是谁在吹箫? 醉雪忍不住的站起身来大声的喊着:“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出来!你是谁?”然而回答她的只是树林里传来风吹树叶沙沙的响声。 一阵青草香的味道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醉雪的身旁。“轩……”醉雪呆呆的望着眼前那个有些不真实的人儿,真的是那只狐狸吗? 此时的南陵轩没有往日的轩昂神采,疲惫的脸上风尘仆仆,下巴上也长出了一些琐碎的胡渣,只有那双夺目的眼睛闪烁着炫目的流光,看起来多了一些硬朗的感觉。 南陵轩双手环住那朝思暮想的人儿,心底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这个丫头离开自己半步。“雪,你为什幺要离开我?为什么要自己走?为什么不跟我道别?为什么不顾我的感受?为什么偷了我的心却装作毫不在意?为什么?为什么……”一连串的为什么道出了他的心声。 醉雪轻靠在南陵轩的怀中,感受着那踏实温馨的气息。她是多么的怀念这种气息,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他,什么时候开始把他装在心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依恋他,即使他对她有间接的杀父之仇,她还是相信他。 南陵轩轻轻地放开怀中的人儿,盯着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那个小皇帝还不错没有虐待你,伙食看起来还可以。”说完笑嘻嘻的看着那丫头面部的变化,原来有些泛红的脸颊开始变得有些白,嘟起了娇嫩的小嘴,像是让人爱怜的红樱桃。 摆明着引诱他嘛?这种豆腐不吃白不吃。想到这毫不客气的用自己的嘴扑捉住那小巧的红唇。把他多日的思念化做霸道的吻。又当做是惩罚她的教训。 就在醉雪走的那日夜里,向来谨慎的南陵轩睡的格外的香,等他起床的时候才发现竟然被那个丫头下了迷魂香,她冷阙宫独有的迷魂香竟然让他这么厉害的人物都没有发觉,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 雨蓉起床后第一时间就找到南陵轩,一口咬定小姐去了皇宫,就这样他们主仆三人赶到城门外发现城门紧闭,有人谋权篡位。更加的看到了暗夜屠杀的一幕,让南陵轩和巡风这两个看惯沙场的男子也忍不住的惊愕。 雨蓉却在他们出神的时候悄然离去了。南陵轩也曾探过皇宫,可是皇宫内部把守森严,所有的侍卫竟然不同于普通侍卫,都是一等一的暗杀高手,仔细一看都是那些屠杀的死士。南陵轩无功而返只能光明正大的进宫。 等到老皇帝下葬三日期限已过的时候,他面见新皇竟然不让醉雪与他相见。上官允说他们双方没有感情也无夫妻之实,而且公主在荀南国住的不惯身体欠佳,等什么时候身体好转再与轩王爷想见,到时候是聚是散再做定论。 一席话让南陵轩苦不堪言,随着日子的增长他就更加的思念那个白色身影,深深地体会到了为什么自己的表哥身为一国之主而却空设后宫,如果是他,现在也会这样做的。如不是今夜皇宫大乱他也不会有机会潜入内宫,也就不会看到他深深思念的人儿从宫里一路跑出来,也就不会一路跟着追了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了她的眼泪,让他心疼。 正重要的是他与她终于可以重逢。 ------------ 第四十章 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明亮的月俯首着地上的一双人影,微风徐徐地吹过,带来了一阵醉人的清香。隐约听到池塘边蛙鸣虫叫,一切是那样的惬意。 微风轻扑在脸上,柔柔的像丝滑的手触摸着两个人的身心,醉人的清香让两个人沉浸在彼此倾吐心声。 “雪,跟我回荀南国,我不管你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现在你是我的轩王妃,我保证你会是整个荀南国最幸福的女人。跟我走,跟我回去。”一双渴求的眼睛深深地射进她的心底。 “……”一阵沉默,醉雪不言不语低着头。有太多的顾虑缠绕着她,她还没有完全的接受他不是吗?似乎还种负罪的感觉,这样对得起落吗?想到这儿,脑海里映现出来一个像落的身影,南陵绯!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想起他。 “雪,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吗?这个世间多少女子渴望得到我的青睐,哪怕是只是看她们一眼,她们都会感觉到无限光荣,而你,我唯独给了你,我的爱,我的心。”南陵轩的情绪有些波动,一丝霸气的话语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那近乎完美的人儿还是那样的妖冶,但是他怎么就学不会用他的爱来包容她,而不是作为强制约束的手段呢? “轩”醉雪盯着那双摄魂的眼睛,斩钉决铁地说:“我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完,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考虑好该如何接纳你,不是吗?”敏感的话题的让南陵轩的火焰熄灭了一半,不管怎么说她的父亲因为他而死,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她的真正杀父仇人到底是谁呢?是皇太后舞阳?她已经疯了,真正的幕后指使是不是她谁也不知道。 “好,你可不跟我回去,但是我必须要留在你身边。”南陵轩坚定的说着。他已经从新皇帝上官允的眼睛中读懂,他是不会轻易的把醉雪还给他,因为,那双眼睛里有嫉妒、有憎恶、有愤恨,有着谈起丫头就会放光彩的神情。他不会把醉雪放在一个对她有企图的人的身边。 “这个你随便吧!”微微一笑,美丽的容颜在夜晚更加的醉人。 南陵轩多日的思念看到柔情似水的人儿更加的醉人,又有了想要她的冲动。邪魅的笑容飞上了脸颊,俯下身来即使不把她吃干抹净也要一亲芳泽。 一阵悠扬的箫声又若隐若现的传来,似乎是在呼唤,又似乎是在倾诉,传来的都是声声的思念。“沁雪”南陵轩猛然像针刺一样站起身来,眼睛环视着整个树林。 “刚才就有人吹沁雪,你突然出来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醉雪有些出神的巡视着箫声传来的方向,这样的箫声可以深深的打动她自己,只有那个叫落的男子才可以吹出这样的箫声。 “雪,我们走吧!”南陵轩有些紧张的紧紧抓着醉雪的手,一丝慌乱的神情爬上他那俊美的容颜。向来可以沉着冷静的他此时多了一丝颓败,他可以明显看出醉雪听到那箫声的变化。 “好。”轻快的声音似乎是在缓解南陵轩紧张的心情。南陵轩没有丝毫防备的转过身去,一道凌厉的风从耳边擦过,南陵轩竟然倒了下去。 “轩,对不去了。我不能跟你走,你也不能呆在我的身边,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处理。你自己保重。”醉雪带有歉意的用手指抚摸着南陵轩有着完美弧线的脸,突然,她起身施展轻功飞掠向前方。 箫声又突然的消失了:“是谁?出来,不要鬼鬼祟祟的!”醉雪有些负气的大声喊着,传来的只是自己的回声,在漆黑的夜显得更加的诡异。 醉雪在树林的上空中飞旋,始终没有看到人的踪影,懊恼的落到地上来。忽然,头感到一阵眩晕,糟糕!中毒。等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树林里闪了出来,黑白无常?估计大家第一感觉是这样吧!但是如果换做是两个美男子的话大家就不会这样想了。“你打算怎么对她?”白色衣衫的男子带着忧虑的神情看着旁边那散发着阴狠的人儿:“怎么?心疼了?”黑衣男子带有霸气的口气轻蔑的看着白衣男子。“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别怪我不客气。”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视着对方。“我是不会伤害她的,毕竟……”黑衣男子的口气有些软了下来:“她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多情总被无情伤。哎!孽缘!”白衣男子缓缓地半蹲下身来,伸出手指轻轻地将醉雪额头上的发丝捋起,突然想起刚才她轻抚南陵轩的镜头就觉得心痛。 “现在不是你伤感的时候,我要带她先走了,回头再商议。”黑衣男子说完并不等对方的表态,打横抱起昏睡的醉雪飞身上马,逐渐消失在黑色的夜中。 白衣人伫立的林中良久,晃过神来,急忙朝着南陵轩倒地的方向飞奔…… ------------ 第四十一章 雕花镂空的帷帐被风轻轻地吹起,温暖的阳光早早的射进房间,香炉里袅袅的轻烟围绕着整个屋子,塌上沉睡的人儿是那样的安静,甜美的脸似乎没有任何的烦恼。一双温柔的美目端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心里忍不住的想:她就是风墨哥哥竭力要找到的女人,果然比起自己来强的太多了。 一个翠绿衣衫的女子怔怔的坐在桌子旁,直直的看着沉睡的醉雪。她是祁湘国富甲天下施家的大小姐施乐儿,整个祁湘国的人都知道祁湘国的国主秦炎有意将施乐儿许配给自己的儿子秦风墨。 施乐儿是个温柔、善良、多情的女子,她自幼随父亲施以然进宫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秦风墨这个阴晴不定的怪王子。父亲也有意让她多接触贵族,将来对自己的事业发展既能巩固又可以拓展,在他的眼里施乐儿不但可以找到一个令人羡慕的归宿,更重要的是可以让自己的地位有所提高,百利而无一害。甚至不顾女儿的声誉让施乐儿住在宫中,让她跟随秦风墨的左右,不管是外出还是出使各国都要追随,而秦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可,在秦炎看来施乐儿是个合格的王子妃。 这次秦风墨悄然潜入云熙国自然少不了施乐儿的陪伴,然而,昨夜施乐儿听到有人回报秦风墨半夜带着一个女子回到暂住所,心里一紧急忙赶过来看看。第一眼见到这个白色衣衫女子的时候大吃一惊,这个女子明明就是从秦炎国主寝室的那副画中走出来的女子,确切地点的话可以说是比画中的人更美,更加的让人心动。 秦风墨从来不会带陌生女子回住宅,然而,这个女子是被他抱回来的,那样的举动是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虽然他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心,向来不会温柔的他,从不会正视一个女子,而此时他对这个女子露出关切的神情。心很痛…… 施乐儿强颜欢笑欢的迎出来门来,而秦风墨只给了他一个冷冷的背影和一句话:“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踏进我的房门半步。”这个愚蠢的女人,在秦风墨的眼里施乐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天一亮,施乐儿好不容易看到秦风墨走出了房门,自己偷偷地溜进房间想仔细的看看这个女子容貌。果然,看到后自己的心凉了半截,这个女子不用说男人看了心动,就是女人看了也喜欢。这是个怎样的女子呢?可以睡在秦风墨的床上,可以让风墨来亲自守护,可以得到风墨的关注,比起自己这样每日的追随都得不到风墨一个认可的眼神。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施乐儿的伤神,她急忙的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寒霜的秦风墨心里有些酸痛:“我、我、我……”一时间她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在他的面前她总是失态。“够了,出去!让下人把早饭送进来,我们今早出发。回祁湘。”秦风墨冷冷地吆喝着施乐儿,就连看她一眼都是那么的勉强。 施乐儿强忍着眼圈里的泪珠不让它掉落下来,他,秦风墨最不喜欢看到女人哭,对他来说女人哭,不是柔弱的表现,而是一种让男人同情的手段。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冷面、冷血、冷心的人。她怎么会偏偏爱上这么一个男人,是自己的不幸还是上天对她不够眷恋。 悄然转身,直到翠绿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外,秦风墨才缓解了一下面部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柔情,黑色镶着用金线绣的樱花花瓣图案的黑袍,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冷峻却夺目。秦风墨慢慢地踱步到床前,看着那沉睡的人儿。只有这样他才会真真切切的看清楚她,每次都是远望,每次两个人都要用敌对的眼神看着对方。 “我祁湘的圣女,你为什么不帮助我来复国而要帮助那个懦弱的上官允呢?你娘是如此,你怎么也是如此?难道你们不是留着祁湘的血脉?哎……”秦风墨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地伸出手来轻轻地画着醉雪沉睡的容颜。 “想醒来吗?等到了祁湘你自然就会醒来。呵呵!我的圣女乖乖的睡吧!”邪魅的笑散发着诡异。 怦怦怦的敲门声传来:“进来!”冰冷的话语不带有一丝的感情。施乐儿推开门忍不住往床上看了一眼:“什么事?”为什么这个男人对她总是这样冷谈呢?她就真的那么不堪,整整十五年了,把她一生的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他的身上,守候在他的身边这十五年里,他什么也没有给她,承诺、名分、关心、爱护,一切的一切什么也没有得到。 “风墨,饭都在大厅准备好了,你要不要……”“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秦风墨不留一点余地的打断了施乐儿的话,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往大厅走去。 施乐儿呆呆的楞了一会儿,一股心酸的怒气冲上了头顶,都是这个丫头,都是这个丫头。该拿她怎么办呢?让人杀了她,她下不了手。让她走,万一让风墨知道了他会更加的讨厌她!她该怎么办?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软弱,又恨自己连一个喜欢的男人都俘虏不了他的心。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泪珠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滑落了下来。这个就是她的命,什么时候能苦尽甘来呢? 随着马匹的一声长啸,一行商人打扮的队伍出发了。在路上虽然有不少人临检,可是都被狡猾的秦风墨给用易容术骗过了。此时整个云熙国的首都月城里到处都是士兵,看来醉雪的失踪已经让上官允察觉了,秦风墨看到那些排查的人大多数都是独行或者是两人结伴的男子,心里忍不住的好笑。上官允果然是以为南陵轩带走了醉雪。 “王子、不、王少爷,我们已经安全的出城了。”一个家仆打扮的侍从恭敬的汇报着。 “恩,加快行程,别让那个蠢皇上反应过来。快走!”秦风墨低声的回答,他似乎看到怀中的人儿微微的动了一下,这个丫头的内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高的多呢?如果是一对一的较量,恐怕他还真的不是这个丫头的对手。看来这幽魂香要多加点分量了,一抹好看的笑容扬上了嘴角,他也很期盼看到这个丫头醒来的样子,呵呵! 施乐儿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丫鬟梅儿不停地安慰着她,自从这个神秘的女子出现的时候,她就看到自己的小姐变得闷闷不乐了,原本那个性情冷谈脾气凶恶的王子对待小姐更加的视如无物。 “小姐,你别担心!这个女子一看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王子是不会娶她的。再说你可是我们祁湘国施家的大小姐,就连国主也给我们施家几分薄面呢。而且国主还很喜欢你,不是吗?”梅儿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个女子的确是来历不明,可是她实在是太美了,美的那么不真实,不过再美也要得到国主的同意不是吗?虽然她不及这个女子,但是国主却承诺了她王子妃的身份。只要这次回去,不管云熙国的事情成败与否,他们两个都是要正式完婚的。想到这儿,施乐儿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梅儿看到自己的主子愁云渐散,也颇为高兴。 自小就跟着主子左右,看到小姐对王子的用情,小姐那么温柔、那么可亲、那么体贴,绝对的是个好主子,将来也是一个好夫人,应该是合格的王子妃。梅儿想到小姐的将来高兴的不得了,在路上一直给施乐儿解闷,甚至想好了小姐大婚的日子做个什么样子的嫁衣…… ------------ 第四十二章 “王少爷!您看现在天色已晚是不是在这山中暂住一宿?”一个仆人赶上秦风墨的车子恭敬地问着。不一会儿,一只手挑开车帘,秦风墨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果然不早了:“停。”简短的一个字却透着不容缓迟的口气。 “小姐,您慢点。”梅儿看着被突然刹车而从软座滑落到地上的主子就心疼,小姐柔弱的身子怎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啊!别说这一路的奔波还要逃避云熙国的检查,就连停个车都从来不打招呼,那个小王子一点都不体谅人,也不派个人过来询问一下,说走就走,说停就停,似乎小姐是他的部下。 越想越觉得替自己的小姐抱不平。“那个女子有什么好?让咱们家的小王子这样的费心,小姐,像你这样既美丽又贤惠的女子他上哪找啊?就连咱们老国主都对你另眼相待,他凭什么就不把你当盘菜。当年若不是有你,哪有他的现在!我就奇怪了,狗好歹都知道报恩呢?怎么他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呢?”梅儿噼里啪啦的一顿乱骂,惹得施乐儿眼圈一阵红红的,样子更加的让人爱怜与多娇。 “小姐,都怪梅儿多嘴,梅儿的这张嘴怎么管不住呢!小姐,你可别难过,你想想不管那个女子再怎么不简单,只要老国主不同意不就是白搭吗?你还是想着怎么做你的新娘子吧!你可是咱们祁湘国里最美丽的王子妃了!”梅儿是个直来直去的丫头有什么说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施乐儿才喜欢把她带在身边,自己柔柔弱弱的有个梅儿在身边好歹也算打打气,遇到什么事情梅儿反而会给她出头。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们两个人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一直以来我拿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你也知道施家的女儿不好当,宝儿和慧儿在家的地位都比我要强的多,如果我不能嫁给风墨做王子妃,娘在家的地位就更加的卑微了。哎……”说完,一滴泪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小姐,你可别哭呢?都是梅儿不好,惹你伤心了。你放心,我是不会让这个女子抢占你的地位的。”梅儿那乖巧的样子变得犀利了起来,一定争取要让自己的主子坐稳这王子妃的位子。 往祁湘国的地界越近,那些溪谷与瀑布就越多。这祁湘国是个多水的国家,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大屏障,里面充满了溪水、瀑布与河流。这里的人群喜欢依水而居,这里的男子都精通水性,而女子都是柔情似水。总之就是这里的水土养育了一群精灵般的人民。 大家都从车里、马上下来,秦风墨紧紧地横抱着沉睡的醉雪,仿佛就是一个怕被抢走心爱宝贝的小孩子。虽然神情冷漠,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主子有了一丝丝的变化。 那些名义上的仆人都训练有序的分工张罗着生火的生火,打猎的打猎,烧水的烧水。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施乐儿在梅儿的搀扶下坐在了一处离溪边较近的青石上。 换了一身梅色衣裙的施乐儿在朦朦的篝火中显得格外的娇弱:“小姐,喝点水吧!”“小姐,吃点烤兔肉。”梅儿在施乐儿的身边忙前忙后的照顾着,然而施乐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秦风墨的身影。虽然他不太喜欢施乐儿,但是每次吃东西的时候,他总是把烤好的东西先让梅儿拿给她吃,这样的举动总是让施乐儿感动不已。 虽然今天大家的肚子都早已经饿了,但秦风墨还是照例把首先烤好的兔肉让给了施乐儿。施乐儿拿起烤的焦黄的兔肉提起衣裙缓缓地走到秦风墨的身边坐下。“风墨,你也饿了,还是你先吃吧。”施乐儿一边说一边深情的望着那个冷峻的面孔:“快吃,别烦我。”秦风墨的眉头一皱。“可是……”施乐儿准备要说什么?却被秦风墨的目光一射又咽了回去。 施乐儿小心翼翼地撕着香喷喷的兔肉放进嘴里,优雅的气质不是有谁想学而能学会的。施乐儿就是这样一个优雅的气质美女。 “风墨!那个,我们回到祁湘是不是就可以……”施乐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大的勇气了。秦风墨转过头来看了看那个娇羞的女子:“我是不会同意的。”简单的一句话将他的决定表露无疑。 “啊!”晴天霹雳。虽然知道他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可是如今硬生生的从他的嘴里吐露出来,还是那样的决绝。施乐儿浑身颤抖着,娇唇已经被深深地咬上了齿印,手里紧握的烤兔肉已经把手烫红也毫无觉察,可是泪还是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秦风墨别过头不看,她总是这样的软弱任人宰割。什么时候她才能够像怀中的女子那样的坚强呢?是不是这个柔弱的女子真的变成醉雪这个样子他才会接受呢?不会的一定不会,他只有对醉雪才会有不忍,不是吗? ------------ 第四十三章 梅儿远远的就看到施乐儿失魂落魄的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东西一扔急忙迎过去扶住脆弱的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倒是说话啊!你别吓唬梅儿啊!是不是王子殿下又惹你伤心了?小姐,小姐……”梅儿不停的摇晃着闪了神的施乐儿。 “哇……”的一声,施乐儿总算是有了神智趴在梅儿的肩上哭了起来,梅儿扶着施乐儿走到青石上坐稳。手忙脚乱的用丝绢抹着施乐儿的眼泪,可是越抹也多,怎么也止不住似的往下淌。“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别总是哭个不停啊?”梅儿着急的围在施乐儿的身边大转。 施乐儿的表现都看在秦风墨的眼里,对待她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一直把她留在身边更多的是可怜她吧!再就是为了报恩,仅此而已。 秦风墨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安详的容颜,对于这个容颜他思念了太久了…… 七岁那年的秦风墨随着父亲秦炎去了一个对他来说很向往的国家――云熙国。他第一次看到云熙国与祁湘的不同。虽然祁湘国山清水秀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人们的生活也是安逸自得,可是来到云熙这个繁华的国都就不一样了,这里是个大国度才有的气息。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都是锦衣华服,路边小吃的香气不断的扑面而来,小摊小贩、杂耍演技随处可见。让秦风墨幼小的心灵上有了很大的震撼,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半截。 他虽然不知道父亲此番来云熙的目的,但是父亲能放下国主的日子不过远赴祁湘一定是大事。他跟着父亲的身后感受着父亲身上散发的王者之气,他的目标就已经有了定格,将来自己一定要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让自己的子民也过上云熙国一样的日子。 他很惊讶的是父亲竟然带着他来到了将军府。也就是第一次见到醉雪的日子,那一年醉雪五岁。 走进了狭长的庭院,弯弯曲曲的亭榭让人炫目。一时间自己左顾右盼的跟丢了,诺大一个府宅对于幼小的他来说实在是个迷宫,他好几次张口想问侍女与随从,可是身为王子的他放不下这个架子,只能摸索着前进。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一只小手拍在了他的肩上,一个样子甜美又灵动的女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秦风墨不觉得看着呆了,这个小女孩也就四、五岁的样子,总觉得祁湘国里漂亮的女孩子多的事,可是比起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差的太多了。“哎!说你呢?你是谁?不说我就喊人了哦!”稚嫩声音像清脆的铃声,嘟起的小嘴映着红。 “你又是谁啊?别哎!哎!的叫,我是有名字的,我叫秦风墨。”说完扬起了小脸,谁不知道他是堂堂的王子殿下啊!这个小女孩真没有礼数。“秦风墨?那是什么东西?是墨吗?”小女孩一脸的迷茫,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两只蝴蝶。“你!你才是墨呢?你是谁啊?连我都不知道,你信不信让你打你屁股?”秦风墨有些挫败的感觉,怎么会有人不认识他呢?急忙的争辩道。“这好像是我家呢!你敢打我就我让人打你。”小姑娘不服输的喊道,一双小手夹在腰上气鼓鼓地瞪着他。 “你……你连王子都敢打?你不想活了?”“什么王子?这是我姚醉雪的家,我说打谁就打谁!”哪里的一个臭小子竟然在她的家里撒野。 “雪儿,不得无礼。快见过大表舅!”姚清平的叫喝声打断了两个小家伙的争论。醉雪一袭红色的衣裙像火一样跑到姚清平的身边:“雪儿见过表舅父。”醉雪乖巧的对着秦炎行了礼:“小丫头长大了哦!越来也像落樱了呵呵……”一个中年男子慈祥的看着她。“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呢?”醉雪歪着小脑袋问着秦炎:“哈哈……”秦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雪儿,不得无礼。他可是……” “哎!清平别吓她,我很喜欢她呢?她比起当年的落樱要淘气多了。这个给你生辰礼物,你喜欢吗?”秦炎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个小盒子,醉雪兴奋的涨红了小脸。 “谢谢表舅父!”醉雪急忙接过盒子,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一直精美细致的雪玉簪子静静地躺在盒子的里面,好漂亮啊!醉雪心里赞叹道,这是她今天得到最好的礼物了。“可惜了好东西了。”秦风墨站在旁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你这个家伙。真讨厌!”雪儿气愤的指着秦风墨的鼻子。 “风墨,过来!怎么好这样欺负妹妹。”秦炎的话里多了一丝的威严。“孩儿不敢。”秦风墨也恢复了往日的风采,恭敬地走到父亲的身边“墨儿,还不见过你表姨夫。”“风墨见过表姨夫!”秦风墨果然稳稳的施了礼。“炎兄,令郎真的是非池中之物啊!将来你也就安心的让他接班了。”邀请平禁不住的赞叹。 “呵呵!这个小子劣性不少,但是我也是比较看重他的。”对于秦风墨他一直抱有很大的希望。 ------------ 第四十四章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正厅,今日的将军府里灯火通明不似往日的素雅,原来今天正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姚醉雪五岁的生辰,府中上下都是喜气洋洋,不管是仆人还是丫鬟都对这个小姐疼爱有加。她乖巧懂事、聪明伶俐一张讨巧的小嘴总是惹的大家哈哈大笑,再说小姐自幼丧母,很多人都不曾见过将军夫人,但是对于这个淘气的小姐又多了一丝的怜爱,每个下人都出自真心的给小姐准备一份礼物。满满的礼物都堆在大厅的各个角落。 “表妹,你怎么不叫我呢?”秦风墨有些不解的追着醉雪问:“谁让你欺负我的?我不叫!”醉雪淘气的扭过头不理他,秦风墨有些生气,在祁湘国那些官员的小姐们都喜欢粘着他:“殿下前、殿下后的”,还时不时的送些小礼物。谁敢不把他当珍宝啊?他可是说一不二的,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的!可是这个小表妹根本就不理他,无论怎么哄她她就是不理睬。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让她陪他玩。 “表妹,你等等我呢!”秦风墨追着醉雪满园的跑。“你到底要干嘛?我还要去拿我的礼物呢!今天慕叔叔、石管家、游姐姐还有好多人都给我准备了礼物呢!”醉雪突然停住,转过身来不耐烦的说。秦风墨想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我也有礼物给你。”秦风墨笑嘻嘻的看着醉雪。“真的?”醉雪有些惊讶。“恩,不过我有个条件。”秦风墨的眼珠一转:“什么?”醉雪有些不解。 “表妹,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有最好的礼物送给你。”秦风墨又开始卖起了关子:“什么事呢?你快说啊!”“你叫我风墨哥哥,我就给你。”秦风墨对着醉雪眨了眨眼:“嗯?只有这个吗?”醉雪很不解:“嗯,只有这一件事。”说完,秦风墨从自己的脖颈上解下一个项坠,世上独有黑晶石小巧的镶在项坠上,闪着神秘又幽亮的光。 醉雪的眼睛都移不开了,黑色神秘的色彩引诱着她:“风墨哥哥,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吗?”醉雪盯着那个漂亮的项坠失神的问道:“当然了,我是王子殿下说一不二的。”秦风墨终于听到她嘴里喊出的风墨哥哥,果然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他的项坠给过好多女孩子看过,她们虽然嘴上说好漂亮,但是眼睛里都充满了不屑,觉得黑色难看。只有她,这个可爱的小表妹是真真正正的喜欢呢!不带有一丝的虚假。 这个黑晶石是秦炎送给秦风墨的出生礼物,黑晶石不同于一般的水晶和宝石。它更多的是像石头,在黑色的夜里会发出幽蓝的光。比夜明珠更加的珍贵,更重要的是它是抑制心魔的封印石。传说这个黑色的晶石有着巨大的灵力,是专门克制祁湘国皇族血统嗜血印的唯一圣物。 祁湘国以制毒而名扬天下,这里的祖祖辈辈都在研制毒药。而开创祁湘国的祖先更是将研制毒物成了毕生的成就,他不但钻研毒物,更是让他找寻到了失踪百年的御魔心经,配用毒物增强功力让他成为了天下无敌,从此祁湘国一统天下。但是他仍不满足,日练、夜练终于控制不住心魔而变得嗜血成瘾,到处杀人最终被众人围剿而亡。其子借鉴父亲不敢盲目的练魔功,查访到有黑色晶石可以抑制心魔,到时候练就御魔心经就可以事半功倍。终于在祁湘国的一个瀑布的山洞中找到,果然从此祁湘国长盛不衰。 过了几百年,黑色晶石和御魔心经都突然失踪不见了,导致祁湘国开始衰败。但是由于常年的积累,世世代代的传递,祁湘国的皇族的血液中却带有了嗜血的魔性,一旦情绪失控魔性便会战胜理智,嗜血的残杀让人都中日惶惶不安。然而只有那黑色晶石可以安抚人的内心,平稳人的情绪,从此祁湘上下视黑晶石为圣物。 秦炎不知从何处得来黑色晶石为了爱子的安危,将它赐予秦风墨,也就是早早决定将来有秦风墨接管祁湘。 如今,秦风墨却将黑晶石送给了醉雪,却不知他是早早的将心送到了她的身旁。醉雪高兴的抚摸着秦风墨给她带上的黑晶石:“谢谢风墨哥哥,醉雪真的好喜欢呢!今天表舅父和表哥都送给我最喜欢的礼物。”醉雪甜甜的冲着秦风墨笑着。“醉雪将来一定是祁湘里最美的女孩子了!”对于这个小表妹他总是有无尽的温柔。 即使等他长大后得知黑晶石的来历他也后悔当初的决定。将来他要带她回祁湘。 还记得当时自己的这誓言,那是他偷偷潜入云熙的皇宫,看到那些公主皇子欺负醉雪,指着鼻子责骂醉雪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说将来一定会带她走。好几次他都想进去狠狠的痛扁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都被侍卫给阻拦了。看到醉雪那不甘的眼神,那一股毫不畏惧的气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听到那“沁雪”的哭诉,只有这个时候的醉雪才可以想家,想父母。 直到上官允的出现,至少醉雪安全了。但是上官允的懦弱根本就保护不了她,最终还是被皇后舞阳下了毒,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这个坚强却有脆弱的女子如今终于长大了,付出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秦风墨听着篝火霹雳巴拉的作响,迟迟不能入睡。她是否还记得自己这个风墨哥哥呢?他是多想再听她甜甜的叫一声“风墨哥哥”,即使是在梦里…… ------------ 第四十五章 云熙国的皇宫内,少了醉雪的醉雪居却是人满为患。皇帝上官允只要一下早朝第一时间准时到这里来,他日夜守候在这里等待着外派人打探到的消息,结果往往都是没有音讯。大家的回报都是统一口径:公主失踪了。上官允大怒下旨继续加派人手寻找公主的下落,悬赏万两黄金作为报酬。一时间整个云熙国举国上下都闹的纷纷攘攘。 倩柔也发出号令所有暗夜都做好备战准备,寻找宫主下落。雨蓉守在醉雪居内哭的跟泪人一样,她从来不曾离开小姐半步,如今自小姐只身来到皇宫的日子起,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小姐,能让小姐失踪的人、或事肯定是不堪设想的。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呜呜”直哭,倩柔站在桌子旁烦心的摆了摆手:“够了,别哭了,小姐一定没事的。你这样哭,没事也会变得有事。”“我哭我的,管你什么事啊!你不心疼小姐我可是心疼小姐呢?”雨蓉有些赌气的说。“我……我不心疼,你……要不是你跟那个什么巡风眉目传情,小姐怎么会自己来到皇宫,又怎么会失控自己跑了呢?”倩柔忍耐不住的大喊:“什么叫眉目传情?小姐跑的时候你怎么不追上去啊?”雨蓉有些羞愧的反驳。 “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安静。”岚实在是忍不住的拍着桌子。“你们还是暗夜吗?简直就是两个泼妇,如果让宫主看到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该按照宫规处置啊?紧要的关头不想想办法只会这样的互相埋怨,你们还配做暗夜吗?”岚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来。顿时安静了下来。 “雨蓉,你去找轩王爷,看看他有没有见过宫主?最然宫主嘴上不说,可是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她是很想见轩王爷的。”岚有些失落的说着,自从他见到小宫主的第一面起,就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深深的被她折服了,发誓要追随她一生一世。他从来没有看到小宫主的脸上露出过甜美的笑容,可是每当有人提到轩王爷的时候,她虽然不说话,可是嘴角微微的上扬是逃脱不出他的眼睛。 “难道真的是轩王爷带走小姐的吗?”雨蓉抽涕着问。虽然她也曾这样想过,可是总觉事情有些混乱。“去看看吧!有缘的人总是会碰面的不是吗?如果他们真的有缘分的话……”岚遥望着窗外的天空变得有些虚幻。“我去前面的树林再找找有没有留下的线索。”倩柔恢复了理智一闪身不见了。 衬着上官允上早朝的期间,暗夜们的聚首又分散执行各自的任务去了。 坐在马车上无力的靠着椅垫,南陵轩失落着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他真的就这个样回荀南国吗?南陵绯把他救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一次失去了醉雪。“绯,你能保证她真的会安全吗?”南陵轩对待这个一直敬仰的哥哥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曾经被醉雪深爱的人为了荀南国的未来而牺牲自己的爱情,这个血浓于水的哥哥将他的亲弟弟作为一颗棋子来掌控。这个将对手有作为联盟的人竟然可以让大家都蒙蔽。绯,你到底要干什么?南陵轩的心里很痛,同时又有些许的无奈。 “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我相信那个人不会对她怎么样?至少从他的眼里我读懂了一种东西,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就是关爱……”一阵的沉默不语使他们两个人都陷于了沉思当中,这次她真的与他们两个人擦肩而过了吗?真的是有缘无份吗? 一枚玉镯紧紧的握在手里,南陵绯的心飘出去很远,这个曾经的承诺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兑现了。还记得他曾经说的:“雪玉很适合你,跟你一样的纯净,将来我一定会找到一个雪玉做的手镯送给你,因为那是送给我最爱的人的礼物。”傻傻女孩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把心交给了他。他真的很坏,用“落”来欺骗她,接受着她纯纯的爱。当他真的付出真心的时候,又用诈死再一次的欺骗她。为了荀南的将来他付出了很多,但是始终阻止不了上天的安排,上官允还是做了皇帝。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赔葬了自己的爱情,也陪葬了最爱的人…… 在南陵轩的心里,她是他的妻,他们拜过天地。虽然当时的两个人心里各有心事,但是他们两个却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他承认自己曾经骄傲自大,承认看不起女人,承认自己的放纵,可是自从她的出现,他真的改变了许多,就连他自己也能察觉出自己的变化。他为了她可以真正的做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换做是以前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的感觉让他感到颓败。至少唯一可以安慰的是,她始终是他的妻。一旦绯将他身上的毒解开,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去寻找,因为她的身上有着被他怀抱的温度。 ------------ 第四十六章 “恭迎主上!”几个利索的身影落在秦风墨马车的面前。“回圣魔阁!”人并没出来,一句冷冰冰的话语代替了一切。来的几个人中为首的一位愣了一会儿,走近了一步。“国主要见殿下。”声音有些迟疑,但是却空腔有力。 秦风墨这才探出马车:“萧裕,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有所顾忌了?”不悦的空气像冰一样冷却着周围的空气,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言语。为首的这个叫萧裕的男人不卑不吭的站着不动:“国主说要第一时间见到殿下,萧裕也只是服从。”提起这个男人秦风墨就恨的牙痒,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于这个男人他谈不上讨厌,但也不能说是喜欢。 当初秦炎将弱小的萧裕推到秦风墨的面前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人现在属于你了。他会是你最忠心的朋友,他将一生追随着你。”虽然当时大家都是四、五岁的孩童,可是一句话就代表了一生承诺。 就这样一个叫萧裕的男孩子追随在秦风墨的身旁,他可以替秦风墨承担任何事。在秦风墨十岁那年,一个炎热的酷暑,蝉鸣瑟瑟,就连小动物们都窝在阴凉的大树下不愿出来活动。夏日的祁湘国是最美的时候,瀑布、小河、溪流无处不充满了大人、孩子的嬉笑声。作为祁湘国的王子,秦风墨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那就是他竟然不习水性。每次看到其他的孩子在水中兴奋地玩耍的时候,他的心里既羡慕不已,又因为自己的自尊心的作祟而装作不屑一顾。 终于在一个无人的午后,秦风墨自己悄然的来到花园里的小湖边,光着脚丫坐在湖边感受着清凉的湖水带来的冰爽,突然一个身影在他的身后推了一把,顿时,秦风墨跌落在了湖中。不习水性的他顿时慌乱的在湖中挣扎,而湖畔上的一个孩子高兴地拍着手、叫着、跳着。“哈哈哈哈……你不是很厉害吗?来呀,来抓我呀!我不怕你哈哈哈哈……”秦风墨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逐渐的失去了意识,像一块石头一样往下沉。湖畔上的孩子慢慢地不叫了也不跳了,突然想明白什么撒腿逃走了。 “扑通”一个娇小的身影跃入了湖中,拖着溺水的秦风墨拼命地往湖边游着。又一个身影跃进了湖中,他拖着秦风墨的身子减轻了一定负担,就这样三个孩子一起回到了湖畔。当秦风墨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水的施乐儿和萧裕。也就是说为什么没有施乐儿就没有秦风墨的故事。 秦炎得知爱子差点溺水身亡而大发雷霆,准备责罚那些看护失责的宫女、近侍。可是倔强的秦风墨怕其他人知道他不习水性而嘲笑他,阻止了秦炎的做法,一口咬定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坠入湖中,恳求秦炎将此事不了了之。对此,秦炎看到秦风墨身体无碍变也随它而去。 事过几日,秦风墨身体康复后便带着萧裕来到了芷兰殿,将芷兰殿的二殿下秦季然当着芷兰娘娘的面前暴打一顿。都说是母子连心,芷兰娘娘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两人爆打顿时火冒三丈,下令将二人抓起来,可是所有的侍卫都有所顾忌,谁都知道这大殿下秦风墨可是秦炎的预定候选人。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所有的实际行动都在表示着。芷兰娘娘看到众人都不动手,任由二人爆打自己的孩子,发了疯一样的自己去厮打两个孩子。虽然秦风墨和萧裕都是十岁的孩子,可是自幼习武的他们却比一般的孩子要强的太多了,就连芷兰娘娘都无可奈何,她上来的厮打只会让秦风墨更加愤怒,不一会儿嗜血的红染满了双眼,愤怒的一拳竟然将秦季然活生生的打死了。顿时秦风墨也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就杀死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芷兰娘娘彻底的疯了,拿起梳妆台的剪刀朝着发愣的秦风墨刺去,要让他血债血偿。一个身影挡在了秦风墨的面前,一道血喷洒而出,难看的伤疤永远的留在了萧裕的脸上,萧裕及时的用自己的身体救了秦风墨。 从此往后,秦风墨像长大了一样明白了那个一声承诺的涵义,他再也不会让萧裕替他去上学堂,也再不会让萧裕替他抄书本,更不会自己做错了事让萧裕来替他顶罪。他们两个人经过这一次的经历之间的关系,变得像真正男人与男人之间无法震撼的友情。 作为主子的秦风墨他不喜欢一个比他还冷酷的手下,但是又非常欣赏他与他同出一辙的作风。他讨厌看到萧裕脸上的伤疤,因为那无时无刻是提醒着他,他――秦风墨欠着他――萧裕一个天大的人情。正是因为如此,萧裕只被秦风墨安排在自己的圣魔阁中,没有他的召唤他不许出来,而今天没有他的召唤他突然现身,那肯定是那个老谋深算的秦炎派来接他回宫。 秦风墨看着那张带有着伤疤的脸无奈的用手抚摸着额头,真是令人头疼的人物。“萧裕听令!”秦风墨端正的站起身来。“在。”萧裕急忙跪拜下来,他知道他赢了,秦风墨肯定要给他安排任务他要面见国主了。“她,你给我看好了!人我交给了你,记住,只有你可以接近她。”说完一记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惹得所有人身上一凉。 “主子,还是尽快回宫吧!”萧裕站起身来直径的走上马车,往里面一看,一个惊艳的女子甜甜的沉睡中,飘逸的白衫衬托的更加脱尘。“少一根汗毛我就拿你试问。”秦风墨悄声的传递给萧裕。萧裕嘴角一动,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在秦风墨下车之际,一个马鞭催起了马车一阵尘烟消失的众人的眼前。秦风墨盯着远去的尘土,希望她醒来不要恨自己。 下定决心似的看着其他人:“回宫。”跃上自己的宝驹往国都跑去。 ------------ 第四十七章 “恩?水!雨姐姐,我要喝水。”醉雪躺在床上伸出手来无力的抚摸着额头,怎么有点晕呢?口好渴,肚子也好饿呢!好像好多天都滴水未进一样。 一只手慢慢地将她扶起,头靠在一个结识的臂膀中。水,好甜,好像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甜的水了。“恩,好好喝呢!饿了,雪儿要吃东西了。雨姐姐,你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醉雪慢慢的重新躺了下来,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喝了水好多了。虽然有些晕,可是精神好像好很多。 萧裕眉头一皱,这个丫头怎么一睁开眼睛除了喝就是吃,还真是个麻烦的主儿。如果不是秦风墨那个家伙让他亲自照看,他才不会照顾一个女人呢?“来人,准备吃的。”一声令下,门外的侍女答应后都急忙离开了。谁见堂堂圣魔阁的阁主自个儿照顾人的,而且还是个女人。也不知道这个女人长的什么样?包的严严实实就被阁主给抗了回来。私下大家都悄声谈论着。 醉雪恍惚中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朴素却不是格调的卧房,脑海里急速的旋转着近几日的经历,似乎自己睡了好久从来没有那么久过。自己应该是在皇宫吧!那里像是金丝笼子一样的关着她,但是似乎她出来了,她是怎么出来的呢?对了,她是听到自己的娘跟皇太后舞阳是亲姐妹的时候出来了。她好像还听到了落吹的“沁雪”,之后……南陵轩被自己打晕了,确切的说是被幽兰香给迷晕了,只是自己又加上了一下。而自己又被幽兰香给迷晕了。缕了一下思路,转了转眼珠,那现在她在哪呢? “你还真能睡啊!总算醒了。”一个百无聊极的声音传来,一个男人盯着自己。一个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当时还在昏睡,想到这里忍不住的一身冷汗。“我对你没有兴趣。”一个身着蓝白相间绣着一朵樱花衣袍的男子悠然的喝着茶:“你,你是谁?这是哪儿?”虽然是很白痴的问题,可是她还是要问啊!不然谁给她答案呢? “这个答案自然有人告诉你,但是不是我。”萧裕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警惕的女子,很难想象这个就是可以让人一统天下的圣女。此时的醉雪凌乱着头发,一双迷茫的眼睛,顶着还么有完全消化了的大脑和被幽兰香迷的有些迟钝的思路,肚子还不是的配合着发出“咕咕”的声音,这幅图景让刚进来送饭的丫鬟们看了后都暧昧的一笑。大家竟然把她当成了昨夜与萧裕缠绵后的青楼女子。 醉雪抵不住饭菜的引诱,顿时放下面子、里子二话不说坐在了萧裕的对面,把饭菜往自己的眼前一拖,低头吃饭。萧裕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竟然是第一个看到他的脸而不怕他的女子。“你、你不怕我?”萧裕盯着吃的一脸幸福的醉雪:“嗯。”简单的一个字也耽误她吃饭的时间。 果然是她太饿了,竟然把所有的饭菜都一扫而光。“你们做的饭菜还不错哦!下次让雨姐姐来学师好了。”说完嫣然一笑。她的笑让整个房间的阳光都显得暗淡无光。“谢谢你们的款待!”醉雪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你要去哪儿?”萧裕急忙堵在门前:“我……”醉雪突然停住了,是呀,她要去哪呢?皇宫现在基本已经稳定了,如果再过去允哥哥一定会要把自己留在那里,至于南陵轩嘛!她还没有想好怎么样去面对他,跟他回荀南国的话,真的就不能再过问任何江湖上的事了。回凤秀山……父母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现在就回去代表着一生不再出山。“我现在还在云熙国吗?”醉雪看到这里的人和物总觉得有些陌生。“这里是祁湘。”萧裕盯着这个有些疑问的女子:“祁湘吗?我还是来了……”突然那个灵动的女子变得惆怅起来。 “是你带我来的?”醉雪转过身去,坐在桌子旁。“不是我。”萧裕如实的回答。“那是谁?我要见他!”醉雪低着头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茶杯:“这个你以后会知道,但是不是现在。”萧裕也重新坐了下来。“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快吧!你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萧裕似乎是在安慰。 “我想换件衣服梳洗一下可以吗?”醉雪抬起头来,也许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暂时的居住是不错的选择。“我去让人准备一下。”萧裕起身离开,至少他读懂了她的心思,她愿意住在这里。 不一会儿,一个侍女送来了一套崭新的衣物,似乎是对于她的到来而有所准备。白色的雪梨锦缎夹杂着点点淡粉的樱花花瓣。“姑娘,你好漂亮啊!”重新换上衣衫梳洗过后的醉雪让人眼前一亮。这点点的樱花最适合她了。 樱花乃是祁湘国的国花,这里气候宜人,到处都是载满院子的樱树。樱花是幸福的象征代表着祁湘国人民的希望和安定的幸福。 醉雪用手抚摸着衣裙上星星点点的樱花花瓣:“落樱纷飞。”落樱!那个母亲的名字,难道说与祁湘国有关…… ------------ 第四十八章 门“吱”的一声开了,外面的阳光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洒进了房间。萧裕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愣住了,一个如同精灵般的女子站在自己的房间内,晶莹剔透的肌肤闪着光芒,点缀的樱花花瓣在她的身上像真的一样围绕着她飞舞,俏皮的笑容使这个素雅的房间变的华丽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辉。突然萧裕的脑海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就是那么一点点的灵光一现,到底是什么呢?让他感觉到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反而有种真实的感觉。 “啊!奴婢参见阁主。”婢女小银急忙参拜,醉雪听到声音后也抬起头,收回了刚才打量自己的眼神。“是你啊!”微微一笑虽然这个男子相貌有些可怕,可是身上并无杀气可以更准确的说是毫无恶意,她喜欢跟内心善良的人打交道。萧裕被她的笑容所渲染,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旁边的小银看到这一幕而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个可怕的阁主竟然还会笑呢!她虽然知道自己旁边的这个美丽的女子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魅力,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圣魔阁的阁主也会有温柔的一面,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萧裕看到小银关上门后,忍不住的还是赞叹出口。“这件衣服很适合你。”醉雪点点头:“是呀,好像就是为我而做的。谢谢你阁主!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称呼你呢?”“这个?我叫萧裕,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在这里你不是我的俘虏也不是我奴婢,你是我的客人。”萧裕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秦风墨要让自己看着她了,她在任何地方出现都会引起祸端的,这样一个女子叫谁不爱呢?包括他自己吗?萧裕轻轻地摇了摇头,嘲笑了自己一下,想的有些多了。 “萧哥哥,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你是不是不舒服?”醉雪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傻笑。“恩?可以,你喜欢就好。我?没有事挺好的。”在她的面前萧裕觉得自己有些犯傻。“那萧哥哥,你现在能告诉我谁带我来的吗?”一双狡黠的大眼睛忽闪着:“呵呵!鬼精灵,这个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等你可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有人接你了。”萧裕“哈哈”大笑转过身去走出房门,大清早在房间里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啊! “等等我。”醉雪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忍不住想到外面去走走。醉雪跟在萧裕的身后东瞅瞅、西望望,一排排紫色衣衫的男子都清一色的带着鬼头面具,整齐的排列着不亚于皇宫的大内侍卫。他们都目不斜视对于醉雪的到来似乎都不奇怪。这样的场景让她颇为怀念,似乎是回到了冷阙宫的景色。 一处的凉亭内醉雪与萧裕对视而坐,马上就有侍女送上来香茶。“你是不是还有问题想问我?”对于醉雪一路的深思他都看在眼里:“这里的气氛很诡异。”醉雪一边说一边若无旁人一样的倒了一杯茶放在鼻尖一嗅:“好茶!”忍不住的喝了一小口:“这里的水真的很独特呢?还有这茶似乎有花的清香淡雅?”醉雪一连串的话语惹得萧裕含笑不语。她从他的眼中读懂了含义:“是樱花”醉雪有些得意的看着对面的人:“是樱花,你的观察力还真是厉害。果然是云熙国的护国圣女啊!如果护的是祁湘的话,应该会更好。”萧裕笑了笑虽然是冲着醉雪说的,但是并没有看她。 “我就知道你们想让我帮助祁湘一统天下,这个是不可能的事。”醉雪坚决的说着。虽然说她很喜欢祁湘,这里的山、这里的水她都有一种依赖的感觉,但是身上的重任不可以让她偏袒。“你们为什么要联合荀南秘密攻打云熙?”醉雪依然洒脱的喝着茶,但是话语里却充满着责怪。“你应该知道现在论实力只有祁湘可以承担起这个重任,如果你不帮上官允即使你不帮祁湘,祁湘也可以做到统一天下。”萧裕忍不住的劝阻,他实在是不忍再看着强大的祁湘过着压抑的生活。“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你们非要用武力来解决天下太平吗?现在四国中祁湘是最为强大的我承认,可是目前来说云熙国是最大的人口国度,如果你们发动进攻那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你们为了平天下而不顾百姓的苦难吗?再者祁湘国土偏远山清水秀,可是在生产力和经济发展的速度上根本就跟不上云熙,看看这里的老百姓跟云熙国的百姓比是多么大的差距。如过祁湘国想要重新夺得天下,不是没有可能……”醉雪紧紧地盯着萧裕,明显的感觉出他想要得到结果而流露出紧绷的神情:“那就是百年后的今天。”醉雪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萧裕紧绷的神情有了缓和。“难道我们还是存在着那么多年的差距?”“是呀!光看光鲜的表面是不行的。如果你们违背天意执意而行,那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也看到了圣魔阁的实力,但是真正的对抗起来他们始终不是我冷阙宫的对手,不是吗?不然你们也不会费劲心思的把我掳来?”醉雪嫣然一笑。萧裕“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姚醉雪就是姚醉雪,果然是不同凡响。我萧裕佩服的人不多,除了我们国主你应该就是第二个了!”说完给他与醉雪各自倒满了茶水:“我以水代酒,敬你这个奇女子。”醉雪端起茶杯笑意盈盈颔首一饮而尽。 萧裕与醉雪在这小小的凉亭内谈天下,谈音律,谈诗词,谈棋画。醉雪也对这个表面丑陋的男子有了更大的改观。虽然早就知道他才华横溢,可是真正的对论起来他出乎意料之外。 几日下来,整个圣魔阁都传言着阁主与姚姑娘两情相悦的消息,不成想消息竟传到了祁湘的国都。 ------------ 第四十九章 一股尘烟四起,一记快马扬尘而至。黑马、黑袍、黑脸,堂堂的祁湘国的王子殿下秦风墨寒着一张俊脸布满了黑云,大踏步的往圣魔阁内走去,不需要通报,不接受恭迎,直径的前往萧裕的房间。周围的侍卫紧紧地盯着这个可怕的主子,不知道什么风把这个小阎王给刮来了。平时就喜怒不常的殿下今天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房间的门开着没有人的踪迹,大厅里的座椅都空着也不见有谁坐过,后花园的凉亭悄然无声的静在那儿,秦风墨在圣魔阁内来回的翻找,面部的表情也在逐步的扭曲,那个死萧裕把那个臭丫头带到哪去了?恨恨的盯着整个圣魔阁的各个角落,最后发泄一般一拳打在了萧裕房外的一个石桌上:“哗啦!”石桌应声而落,一个完好的石桌变成了一堆废石块。 “啊!小银参见王子殿下,不知王子殿下突然驾到,小银罪该万死!”突然端着茶盘从旁边传出来的小银看到这一幕吓的腿都软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这个小阎王,更不知道是哪个蠢货竟然不通报,如今看王子殿下这个架势大有想要杀人的意思。 “你是不必万死,你的主子萧裕到时应该万万死……”秦风墨咬着牙恨恨地说,面部的肌肉纠结在一起,平时俊朗的他现在黑青着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活像是真的阎王真君。“啊!是不是小银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还望王子殿下海涵,有什么责罚就罚小银好了,与阁主无关啊!”小银此时已经苍白了脸,一个劲的拼命磕着头。 秦风墨正在气头上,看到一个小丫鬟拼命地替萧裕求情更加的愤怒,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一把揪起下跪的小银,紧紧地握紧了她的衣襟,将她的脸拉到了他的面前:“说,你们的主子在哪?”一字一句喷洒着热气冲上了小银的脸颊。小银也顾不上什么羞愧,如今恐惧已经占据了她的心。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错而牵扯了主子,天真的她做了一件错事。 “王子殿下,求求你了,不要责怪阁主,一切都是小银的错,小银有做错什么地方的求你就责罚我吧!一切与阁主无关啊!您是要杀要刮小银绝对没有半点怨言。求求王子殿下了,饶恕阁主吧!”小银求饶的声音有了些哽咽。 小银的话并没有让秦风墨冷静下来,反而在他的耳朵里听来是种讽刺,他亲手把姚醉雪交给了这个亲如兄弟的男人,结果现在到处传来的都是他们两情相悦的传言。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后来越说越多,越说反而越细致,他再也坐不住了,不曾禀告秦炎的他快马加鞭的赶到圣魔阁。如今所有的地方都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人身影,越发的心里忐忑不安。碰到小银更是让他窝心,谁让她拼命的替萧裕顶罪呢? 秦风墨的妒火果然大的很呢?他生气的将小银拖进了萧裕的卧房。“我,不用你死,你不是要替你的主子顶罪吗?”秦风墨的脸上露出了魔鬼的微笑,将弱小的小银扔到了床榻上,不顾小银的惊恐与哭泣,那只会是让失去理智的他增加更多的快感,手上的力道加大:“哧”的一声将小银的衣衫扯破,雪白娇嫩的肌肤立刻呈现在空气中。仿佛预感到什么一样,小银大声的哭喊求饶:“不要啊!殿下,不要,你饶了小银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哭声和叫喊声惹的秦风墨更加的烦躁:“住嘴,你不是要替你的主子受罚嘛!我这不是成全你吗?”原本愤怒的秦风墨看到露出雪白肌肤的时候,原始的欲望开始了蠢蠢欲动。 一只手扣住了小银挣扎的双手,一只手熟练的解着裹着花苞的抹胸。低下头嘴角上扯起了魔鬼的笑容,唇接触着柔软的肌肤让他兴奋。就在抹胸即将滑落,两朵花苞呈现在人们的眼前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秦风墨的一双手被一股力量震开,而床上的人儿已经不在。 顺着抽涕的声音寻去,小银身上已经多了一件崭新的衣衫。而旁边的那个人儿正是他魂梦绕牵的女子――姚醉雪。 她现在像一尊冰雕一样散发着寒气,看起来她很生气。在她的身旁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想要惩罚的萧裕。萧裕紧闭着唇不语,他的眼里全是惊愕,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要欺负小银?难道说这个圣魔阁的人都是饭桶不成?”说道后半句的时候她不屑的看了看萧裕。“哈哈哈哈……”秦风墨看到这个女子原本还微微笑的他突然心情好了很多,原来在他的心里她的地位比想象中的要高很多呢!看到她心情就会不自然的好起来。 这个色魔笑的好奇怪:“笑什么笑?你这个家伙,说的好听点就是采花大盗,不好听就是色魔。”她讨厌他的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等一下,我们是不是见过面?”醉雪对眼前这个人心里虽然很不喜欢,但是却不厌恶,似乎并不是很坏的一个人。“你觉得呢?我们是不是在梦里见过呢?”秦风墨厚着脸皮曾床上走了下来,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靠近醉雪。萧裕站在旁边似乎连点反应都没有,内心其实挣扎了好几次,不知道是该阻止,还是该退让。“萧裕,你先下去,我要有话要跟她说。”秦风墨说话的同时紧盯着醉雪,醉雪一愣,看了看旁边的萧裕。“萧哥哥,你们……”迷茫的声音像警钟一样的敲醒了萧裕,他突然明白了秦风墨来的目的,一句“萧哥哥”恐怕他的苦日子在后面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 第五十章 身边一阵风刮过,萧裕竟然没有留下一个字就悄然离去。随着门关了上来,也带走了阳光的气息。 “你真的还记得我?”秦风墨眯着眼睛玩味地看着醉雪,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竟然记得与他似曾相识。内心的渴望却被外表的冷酷掩盖下来:“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尤其是你的那双眼睛。”醉雪突然坚定了她的信心,本来还有些犹豫,刚才看到那双眯着眼睛的神情她绝对不会认错。“就是你这个家伙,在城外伏击我跟南陵轩的那个蒙面首领!”醉雪咬着牙狠狠地盯着秦风墨。 什么?什么?这个笨丫头竟然记起的是这件事,不说还不要紧,这一句警钟一样的提醒让秦风墨更加的恼怒,不管在什么时候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男人,记得那天她被南陵轩圈在身边的情景,记得她为了他的安危而触动了魔念,就连黑晶石都无法控制住的那短暂的嗜血。想起来他就受不了,如今还不忘提醒自己一下。 秦风墨大步的走到醉雪的面前,抓住了那双纤细的手。“怎么?心疼了?看你那天的那个样儿,装柔弱扮温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双手沾满了多少鲜血却要装清纯,这辈子你都别想干净的活下去。”话语像刀子一样的锋利,刺痛了她的心,他的话没有错自己的双手是沾满了鲜血,这辈子都别想洗的干净。醉雪默默不语任他将她的手抓的紫青,秦风墨突然松开了手,他不愿意看到她眼睛里的绝望,这个眼神不适合这个女子。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绝望的眼神让他有负罪感。 他不想伤害她的,但是看到她与别人亲近而与自己远离,心渐渐地不听自己掌控,总是想来伤害她,想让她服从她。 “除了那天你还记得什么时候见过我吗?”低沉的话语带着些许的期盼,可是在醉雪的耳里听起来却是一种讽刺。“不记得,我也不认识你。”骄傲的她歪过头,不愿意与他正视,在他的面前有种**的感觉,似乎他太过了解她,她的来历、她的身世、她的想法、她的一切,而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除了有种相识的感觉其他一无所知。他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更多的不安,因为他像是一个谜,一个懂她又可以摧残她的迷。 “这才像是我认识的姚醉雪,一只可爱的小猫,偶尔也会生气的时候挠人。哈哈!”轻佻的语气似乎是将她吃的死死的。这个骨子里都散发着阴狠的角色让醉雪产生害怕。“你到底是谁?你带我来有什么目的?”醉雪警惕的看着眼前人。“是什么让这么多的男人为你着迷?”秦风墨不接她的话只是用手覆上了娇弱的脸,一双痴迷的眼睛看着醉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醉雪羞愤的抽出手来打掉了那双咸猪手。 “你怎么对待我这样粗暴?为什么对待南陵轩还有那个上官允,再就是现在门外的萧裕都可以那么温柔?我就这样令你讨厌?”原本有些平稳的气氛逐渐的冷却起来:“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醉雪吃惊的看着这个冷峻的男人,他到底打算干什么?这么多人他都可以了如指掌。“呵呵!害怕了?你是在考虑如果我们两个作为对手的话,你的胜算有多少?”秦风墨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傻的女子就觉得好笑,逗她也是一种乐趣,谁让她将他忘记,亏他自己当年不顾自己的安危把黑晶石都送给她,她却一点都记不起。醉雪觉得自己有些冒冷汗,似乎眼前这个人早已经布下了圈套让她自己往里跳,结果她真的傻的跳了进去。 “叫我魅!”轻声的耳语让醉雪一阵寒栗,果然是人如其名,魅,像鬼魅一样的神秘。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命令你留在我的身边!”秦风墨突然正色道:“不可能!”醉雪想都不用想就脱口而出,她有太多的事要做,不可能说停留在谁的身边,包括当初南陵轩的恳求都被她一口回绝了。“如果我说有可能呢?”秦风墨扯动了一下嘴角的弧度,那是胜利的象征。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这个讨厌的家伙总是跟她对着干:“如果你不同意也无所谓,那么明天祁湘国的大军就会站在云熙国城门下。”“你……你是在要挟我?你别忘记我虽然身在外,可是我的暗夜们都还在守护国都。”醉雪急急的辩护,显然已经明白了只要这个叫魅的男子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哦!对!暗夜,他们倾巢出动寻你了,只要我散布消息说你被靑翼国的人带走了,你说结果会是什么样呢?”秦风墨自说自得走到桌子旁:“给我倒茶!”说完抬头看了看醉雪。 这个男人果然是技高一筹,如果真的想他说的那样,即使暗夜们能找到祁湘来也是一场恶战,再说那个时侯祁湘的城门就真的被打开了。“好,我留下来。但是我有条件!”醉雪盯着秦风墨。 “说来听听。”秦风墨微微一笑。“我留下来的条件就是祁湘不再过问云熙国的事,上官允做他的皇帝,只要有上官允在,你就不能攻打云熙。如果反悔,即使是牺牲所有暗夜我也会坚守云熙的。”坚定的目光散发着诱人的光彩,秦风墨不在发话。虽然看到星象表示云熙国注定要统一天下,他还是放手一搏,结果天意就是天意,自己始终是无法扭转乾坤。如今能让这个女子留在他的身边也许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条件!”秦风墨狡黠的一笑,醉雪暗暗叫苦,这个男子又不知道让她干什么。“我的条件就是你要做我的贴身丫鬟!”秦风墨得意洋洋的看着脸色突变的醉雪。“你……不可以。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醉雪气鼓鼓的鼓起小脸,什么理智、冷静对她来说现在都是奢侈了。“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萧裕,点起人手跟国主联系准备进军云熙。”秦风墨对着屋外的人喊着:“等一下……我答应还不行吗?”有些着急的醉雪忍不住的流露本性,她始终只是个小女孩,以往的事对她来说太过沉重。 即使你在我身边一天,我也要个给你一天快乐安稳的生活,这个就是秦风墨最真的心声、 ------------ 第五十一章 懊恼的醉雪很不情愿地端起茶杯给对面的秦风墨倒了一杯茶,现在的她有种挫败的感觉,看来调查自己父母的往事又要做长期打算了。不过心情似乎不会那么压抑,这里没有让她心里矛盾的死狐狸南陵轩,也没有让她为难的上官允,还可以短暂的放下心中的仇恨和作为冷阙宫宫主的宿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很令人头痛,但是在他的冷漠下还有一丝别样的感觉让她摸不透。 “怎么给主子倒杯茶水就这么的不情愿?”秦风墨挑了挑剑眉,好看的脸显得更加的英姿焕发。站在一旁的醉雪被他的话打断了沉思:“什么……?”醉雪有些迷茫的看着秦风墨。这个小丫头竟然神游了,他就真的连门外那个丑八怪萧裕都赶不上,她可以跟萧裕和平共处几天,怎么对待他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就无视他的存在,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冷阙宫的宫主,也不是云熙国的公主,更不是什么可恶的轩王妃,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丫鬟。不允许你没有我的命令就神游,听到了没有?不然我一样让云熙国不太平!”哼!这个小丫头挑战他的忍耐度,对于她已经容忍了好久了,从当年那个追着她让她喊哥哥的时候,对于她就格外的宽容。 “知道了,魅殿下。”醉雪微微一笑,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就有些好笑,在那里见过呢?这种生气明明就是小孩子得不到糖的感觉,小孩子……好像真的认识他很久呢! 明媚的笑容映的秦风墨睁不开眼,这个就是真实的醉雪,没有伪装而发自内心的笑。他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那么多杰出的男子为她而倾倒,因为她的真实,她的纯真。 “那个,小雪,一会儿陪我出去走走。”秦风墨急忙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掩盖住自己激动的心。小雪?醉雪微微一愣,这个熟悉的称呼带有着亲人的味道。“好啊!魅殿下。”她依附了他的要求,他的话语好像在她昏睡的时候听过,但是那种温柔的声音真的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吗? “不要叫我殿下,直接叫我魅!”他不喜欢她把他真的当做主人或者是外人,他可以叫萧裕萧哥哥,她就不能也叫他声哥哥吗?最令他懊恼的就是在对待那个丫鬟小银的时候被她看到了,不会在她的心里就认定他是那种人吧!真是可恶!想到这儿把所有的责任竟然都推到了萧裕的身上,如果不是他,也不会传出什么暧昧的风声,也不至于他风火的赶来,更不会因为迁怒到一个小丫鬟的身上让他们看到尴尬的一面,更不会有了现在醉雪见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警惕的光。 “啊!可是你不是要做我的主人吗?这样的称呼似乎不适合呢!”醉雪一脸的疑问:“我让你叫,你就叫。哪那么多的为什么?”这个丫头是白痴吗?不会是用迷香迷过头了吧! “凶什么凶,叫就叫嘛!魅!还不行吗?”倔强的扬起了小脸,挑衅的仰望着高大的秦风墨。突然,秦风墨伏下身来面孔不断的在眼前放大,醉雪本能的闭上眼睛歪过头,两只小手往前推着,这种气势在南陵轩的身上也曾感受到,让她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可是事实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秦风墨的脸停在了离醉雪面前一指的位置,看到有些战栗的醉雪就觉得好笑,果然还是个小丫头啊!不知道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在邀请人继续吗?伸出一只手来落在了醉雪雪白的玉颈上,滑嫩的肌肤带给秦风墨指尖的兴奋。但是他并没有更深一步的举动,只是将醉雪脖颈上的一丝红线拎起,一颗小巧的黑晶石落入眼帘。她还带着它呢?看到自己的昔日之物如今好端端的挂在这个丫头的身上,心里多了一些喜悦,她应该还是在乎他的不是吗?上面还有他打的乞巧结也不曾变。 “风墨哥哥!”一声轻轻的呼唤,醉雪闭着眼睛似乎回到五岁生辰的那天,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她的表哥――秦风墨。 秦风墨的手微微一颤,黑晶石从他的手里滑落进了醉雪的衣衫。醉雪懵然睁开眼睛,糟了!自己刚才怎么了?看到这个魅的面孔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激动,该不会又得罪他了吧?答应在他的面前不提其他男人名字的,看来她好像又做错事了。 “风墨哥哥?你不是答应我不在我的面前提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吗?”秦风墨故意做出很危险的表情:“魅,我不是故意的!”醉雪越说越小声,仿佛做错事的真的是她。秦风墨看着低下头的醉雪脸上有了微笑,这个丫头还真的是很讨人喜欢呢!呵呵! 如果能守候她一辈子……真的可以吗? ------------ 第五十二章 门外的萧裕有失往常的冷静,在自己的庭院里来回的踱步,不时的往自己的卧房里看。不远处的几个小丫鬟看到后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完了,完了,肯定是魅殿下看上姚姑娘了。阁主怎么办呢?”“我看姚姑娘不是那种注重外表的人呢?”“谁知道呢?魅殿下风度翩翩是多少姑娘心目中的人选。”“算了吧!还是我们阁主好!不像魅殿下喜怒无常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火。不愧是冷面阎王跟靑翼国的国主属于同一类的人!”说完这个丫头还禁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丫鬟们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可是还是飘进了萧裕的耳朵里。他仰望着一棵参天的银杏树,思绪却已经飘远,他明显的感觉出了心中的变化。自从见到醉雪的第一面,那种清新脱俗、一尘不染的纯真震撼了他的心,原本不喜欢女人的他竟然可以细心的照顾着她,还记得她喊出的第一声:“水,要喝水。”的时候,他就鬼使神差的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原本的不情愿变成了心里安逸,似乎是自然更多的是期盼。难道他守候着二十多年的心就是为她的到来而敞开?是缘分还是罪孽?理不清丝还乱……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萧裕,备两匹马。”秦风墨的声音硬生生的将恍惚的萧裕拉了回来,萧裕本能的抬起头看着走在秦风墨身后的醉雪,还是那样的安静与淡定,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紧张的心总算得到了解脱。秦风墨极度危险的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来这个丫头的魅力大的超乎他的预料,竟然让这个对女人不屑一顾的萧裕也能将她装入心底,果然是他的失策啊!顿时所有的埋怨和责任都一股脑的涌了上来:“萧裕……”声音像沾着蜜糖的刀划过了萧裕的耳边。糟糕!自己的忘形把秦风墨这个魔鬼给惹恼了。“萧裕在,听从魅殿下差遣!”这个秦风墨一旦进了圣魔阁就变的更加的嗜血,把秦风墨这个名字就完全的抛到脑后,什么太子?什么国家?在圣魔阁他就是魔,就是主宰这个的阎王。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秦风墨更确切地说现在是魅,一丝好看的弧度挂在了脸上,这样他更加的让人害怕,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萧裕那有些慌乱却又很快恢复平静的眼睛。“由于你很好的“照顾”姚姑娘,本殿下就把刚才那个小丫鬟叫小银是吧!给你做个侍妾可好?”声音冷却的没有温度,却含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明眼的人一下就能看出这个魅殿下的用意:“萧裕听从魅殿下的安排。”萧裕没有推脱,他知道秦风墨此时没将他大卸八块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换成别人一定会死的很惨。 醉雪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两条黛眉逐渐地靠在了一起,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很霸道,如果说南陵轩霸道的话,那也充其量算是个任性,这个人简直就是人的噩梦。“怎么?你不满意你主人的安排?”秦风墨早就察觉到了醉雪微微的变化:“是不满意。”倔强的话语就像是她的人一样,表面的冷静下心里有着一把火一样的热情。犹如冰山下埋葬的火种,依然不停地燃烧。“你喜欢这个男人?”秦风墨表面说无所谓的说着,心里却有一丝的难过:“至少我狠欣赏萧哥哥!”醉雪冲着立在一旁的萧裕微微一笑,那个笑永远的印在萧裕的心中。他明白这个叫醉雪的女子永远的不会喜欢他只会是欣赏他,突然心里有些黯然,却又有些东西得以解脱。 欣赏?这个丫头竟然当着一个男人说欣赏两外一个男人。都说关心则乱,如今的秦风墨已经分不清楚欣赏的涵义了,只知道她对他是有好感的。“你……”有些气急败坏的秦风墨拖着醉雪的手就往外走,这一点跟死狐狸南陵轩有些相似呢!醉雪突然又一次想起了南陵轩。他现在还好吗? 出了圣魔阁,原本要准备好两匹马匹的秦风墨带着醉雪飞身上马,两人一骑飞一样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只留下卷卷的尘土让众人惊愕不已。 醉雪很被动的被秦风墨圈在身前,她觉得自己很无奈,每次都被男人用亲密的动作困住不得脱身。靠在宽大的胸怀听着强有力的心跳,红霞飞上脸颊。在妒火燃烧中的秦风墨忽视了醉雪微妙的变化,只是紧紧的拥着她。马在他的抽打下奔跑的更加的快了,似乎只有用抽打马匹才会让他狠狠地发泄。 “魅!”醉雪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她已经感觉出他在生气,而且生气的很厉害。这可怜的小马在饱受煎熬。秦风墨听到醉雪的呼唤心中的妒火突然降了下来,手中的皮鞭也垂了下来。秦风墨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盯着怀中的可人儿。“前面是一篇樱林,我想……”醉雪转过头来脸不经意的贴在了结识的胸膛。秦风墨心微微一动,将马儿拉住,低着头看着醉雪良久突然抱起醉雪跃下马。 “啊!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醉雪被突然的抱着有些不安:“别吵,这是命令。”秦风墨表面上显得很凶,但是内心的深处已经沉醉了,他多么希望就这样抱着她走完一生。 在远处,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怀抱着一个素衣的女子站在樱林中,一阵风吹过,樱花顿时如雪般飘飘洒洒,又像是是蝴蝶围绕着两人飞舞。衣诀翩翩起舞与这樱花与这风融为一体,林中的小溪潺潺流水带走了忧愁也带走了烦恼,还有那些点点如精灵般的花朵,正可谓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 第五十三章 终于期盼来了夜幕的降临,醉雪无所事事的坐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发愣。手托着腮,这一天自己都做了什么啊?竟然陪着那个恶魔看了一整天的樱花,自己变得好白痴啊!这个迷一样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呢?不会只是单纯的让她来做丫鬟的吧! 一阵熟悉的药草清香从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就传来敲门的声音,丫鬟小银走了进来,手里的托盘里放满了药草。“姚姑娘,请用药浴了!”小银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是因为上午的事而觉得尴尬吧!醉雪楞了一会儿,药浴?这个魅还真够了解她的,竟然连她的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真的是太可怕了!小银看到醉雪不出声,自己也不敢乱动呆呆的立在那儿。“啊!小银,把东西放下吧。我自己来就好!”醉雪突然觉察出什么一样微微的一笑,拿过小银手里的托盘:“姚姑娘,这可不敢,小银服侍你是小银的荣幸呢!今天……还幸亏姚姑娘帮了小银。”小银一边说眼睛里渐渐地闪烁着泪花,准备下跪拜谢。 “你……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呢?”醉雪看到这个小姑娘就觉得喜欢,她有着单纯与天真,就像是以前的自己。虽然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大,但是她已经被磨练的除了冷酷与嗜血变的几乎一无所有了。如果不是此次出山,恐怕自己真的就忘却了这个红尘了。“小银愿意为姚姑娘做一切事情,即使是让小银死,小银也绝对不会有怨言。”醉雪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信誓旦旦的小姑娘,眼睛里充满了对她的信任和敬佩。 “既然如此,你就帮我把洗澡水放好吧!我也只有这个要求了。”醉雪冲着小银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对待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她真的冷不起来,似乎还能唤醒她内心的那份纯真。小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醉雪有些惊愕,随之也变得开心起来,兴致勃勃的去给醉雪放水。 “小银,你怎么知道我要用药浴啊?”醉雪坐在梳妆镜前,轻轻地将满头青丝垂下,雪玉簪静静地躺在镜前:“啊!是魅殿下吩咐的,他说姚姑娘喜欢。”醉雪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又多了一丝的变化,是什么呢?“小姐,水好了。”小银站在浴桶旁边,冲着醉雪招了招手。 “恩,谢谢你了,你也去休息吧!”醉雪站起身来:“啊!小姐为什么要撵小银走啊?小银服侍的不好吗?”小银有些委屈的站在原地。“哎……傻丫头,我是不习惯有人看着我洗澡。我自己来就好!”醉雪看到这个天真的女孩子实在多了很多的无奈,她比雨蓉还要难缠啊! “哦!我知道了,是姚姑娘怕羞。那我就先退下去了,我在门口随时可以叫我的。”说完原本委屈的脸重新展开了笑颜。 醉雪轻轻地褪去了衣衫躺在了木桶里,只有这药浴才会让她的身体得到放松,童年中的那个毒让她付出的太多了。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药水浸透肌肤的舒爽。恍惚间似乎有一双手在按摩着她的肩头,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这种舒适的程度倒是让她放松警惕。 这个笨丫头竟然被人吃了豆腐也不知道,神经麻木了吗?还是她知道是他呢?但是手指下的肌肤扯连着他的心跳,今天晚上又要找个女人发泄了。该死!自己就不应该进来的!秦风墨懊恼着自己的行为,原本想进来看看醉雪的他没有想到碰上了美人沐浴的场景,看到那张有些疲惫的脸,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走了进来想给她按摩解乏,这一下肌肤的碰触让他的手指都不愿离开。而且这个傻丫头竟然没有拒绝。 “谢谢你,小银!真的很舒服呢!”恍惚中的醉雪突然冲着身后的人说出了一句话,没有杀气,没有危险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甘甜的气味,应该是像小银这样的心底纯净的人所发出来的吧。身后的人没有应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有些地方哪里奇怪呢?醉雪不愿多想又多泡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抹干穿衣。 “姚姑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小银拿着一套崭新的衣裙走了进来。“刚才谢谢你!”醉雪冲着小银甜美的一笑。“恩?谢什么?”小银有些闷纳:“对了,姚姑娘,刚才魅阁主来过了吗?”小银一边收拾着房间一边问,醉雪的手停留在了自己的一缕发丝。魅?小银看到醉雪一脸迷茫的神态就知道了:“魅殿下没有进来吗?我怎么刚才似乎看到魅殿下从这里出去呢?是我看错了吗?”小银幸亏是心地单纯的丫头。 醉雪尽可能的低着头不让小银看到脸颊上的飞霞,难道说刚才那个给她按摩的是魅?现在想想那种力道是学武之人才可以掌控的,就连她身上的经脉都活跃了起来。刚才……那就一定是他了。 醉雪匆匆地穿好衣衫走出门外:“姚姑娘,你这么晚了要去哪啊?”小银急忙跑了出来。“哦,我出去走走,你先收拾吧!”醉雪穿过花廊,走到位于圣魔阁正南方向的一间房间外,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终于鼓足了勇气准备去敲门,可是门里却传出来淫秽、暧昧的声音。 醉雪呆立了一会儿,里面的肉体的撞击声和女子的索求声让醉雪突然反应了过来,惊慌失策转过身掉头跑,一不小心还撞翻了花盆。醉雪哪里还顾的了那么多啊!这个该死的魅,跟南陵轩一个德行,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我干嘛来找他嘛?真的是自找苦吃。醉雪忿忿地一边快走,一边懊恼着,可是充斥在耳边的那些声音挥之不去的萦绕。 “我的奴婢,你这么晚来找我?”一个该死的声音让醉雪险些摔倒,一个身影风一般的滑过稳稳的接住了即将落地的人。“谁找你呀?你快回你的温柔乡吧!”醉雪气鼓鼓的看着这个衣冠不整的男人,被风吹起的衣襟前还露出被那个女人吸允过的痕迹。“放我下来,你这个色魔!”秦风墨好笑的看着这个发飙的醉雪,这个女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冷冰冰的醉雪吗? “好浓烈的醋味哦!”秦风墨微微一笑,她是真的不知道都是她害的吗?如果不是看到她沐浴,他会这样饥不择食的找个女人吗? “今天晚上我不会回去了,你陪着我。”秦风墨看到有些吃惊的醉雪,紧接着“这个事命令。”不等她的回话,紧紧的抱着她飞上了屋檐,坐在圣魔阁最高的阁楼顶上感受着月光的洗礼。 此时的月亮也悄悄有了些遮掩,仿佛对待下面的这对男女也充满了羡慕,什么时候它才可以跟太阳如此的面对面…… ------------ 第五十四章 次日的阳光早早的就攀上了天空,暖暖的金色充满着暧昧的色带。醉雪已经伏在秦风墨的膝盖上睡的正熟,一夜的煎熬让秦风墨的脸色显的有些憔悴,不过气色却是出了奇的好。虽然大家都看到阁楼顶端的那对璧人,可是谁都没有胆量注视和打扰,显然魅殿下的心情大好呢! “天哪!姚姑娘不见了……”一声尖叫声打破了整个圣魔阁的寂静,小银这个丫头不知死活的大呼小叫着奔走在各个庭院当中,秦风墨的身体因为怒气而微微一颤,深邃的眼睛变得更加的暗淡。“……”一阵悉索的声音让秦风墨止住了怒气,原本睡着的醉雪已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双半睡半醒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盯看了他良久,终于出现了一下的一幕: “啊!色魔!”醉雪的声音不算大可却足够让方圆几尺的人听的清楚,那双带有警惕性的眼睛是在询问他都做了些什么?“我说过不许这样叫我。”秦风墨还是不允许让人损伤他的王子的尊严。 “那我怎么睡在这里?”醉雪一边说一边慌乱的从某人怀中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又重新跌入了怀抱。“我敢说,你是故意的!”醉雪不依不饶的指责着,在他的面前她不需要伪装,因为即使是再冷淡的伪装都会被这个人激起怒火,她在他的面前是透明的。 “有你这么跟主人说话的吗?”秦风墨不理睬她的回答,重新揽过了她的香肩。“你看,日出多美啊!又是崭新的一天!”“你……”醉雪想反驳什么却在他的眼中发现了火一样的希望。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一个灵巧的闪身,飞身落到庭院,总算趁着那个恶魔的一时的失神得到了解脱,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往上看,那个风一样的男子依旧坐在那里,只是已经不看日出在看她。带有英气十足的面孔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他竟然在对着她微笑,那种带有着大自然的微笑真的是让人无法抗拒。 醉雪突然转过身,像惊慌的小鹿一样逃跑了。脑海里呈现的是那抹大自然的微笑。 秦风墨犀利的眼睛里从来不会让细微的举动逃走,对于醉雪的一举一动更是了如指掌,看到那个丫头在一点点的转变,心情也有点飘飘然。 天空中的一个黑点逐渐的靠近,秦风墨的眼神变的尖锐起来。腾空伸出手来将黑点握入掌中,一只漂亮的鸟儿安静的落在掌心,一张纤细的纸条让秦风墨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他始终还是沉不住气啊!”秦风墨轻轻地感叹,手渐渐地握紧,鸟儿吃痛的惨叫着。松开了握紧的手,将字条化作粉末,遥望着脚下的大地、山川,又重新看着醉雪居住的卧房,表情再一次沉重起来。此时的眼光也变得黯淡下来,只看到那只彩鸟拼命的扑闪着翅膀飞向远方。 荀南国――凤雀楼内歌舞升平,在凤雀楼中最大的包房内十几个烟花女子坦胸露乳着载歌载舞,轻薄的纱衣衬托着诱人的酮体,让众多男人羡慕的景色。 一个男子斜卧在一个女子的胸前,让女子硕大的胸当做靠枕,一头散发垂撒下来,一双邪魅的眼睛半眯着盯着那些大跳艳舞的女子,上身几乎**,身前与身后又有两名妖艳的女子在轻捶按摩。飘然欲仙的纸钱金迷让谁都会流连忘返,最为引人注意的还是那个男子的容貌,因为他比身边所有的女子都还要美上十分,这个男人除了南陵轩没有第二个人选。 包房的门“砰”的一声给打开了,南陵澈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出去,你们都给滚我出去。”一声令下让众多女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听清楚吗?我让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南陵澈终于发火了,让那些刚才还都贪图享乐的女子都惊慌失措的往外跑,再不走小命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南陵澈铁青着脸,第一次看到那么难看的他:“澈,不要那么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呢?”南陵轩的人肉垫子走后,他又换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轩,你到底要干嘛?朝政不管不问,整天呆在我的凤雀楼寻欢作乐。这还是以前的南陵轩吗?就为了一个女人?”南陵澈从来不相信南陵轩还会变成这个样。 “哦!你是嫌我砸了你凤雀楼的招牌吗?那我换别家好了。”南陵轩微微一笑,笑的有些嫣然比刚才那些烟花女子还要邪魅。“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要继续颓废下去吗?我承认醉雪有着让人不抗拒的吸引力,也承认我也喜欢她甚至是爱她,可是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不是吗?你看看现在的绯,再看看现在的你,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南陵澈原本最荒诞的男人却变成现在兄弟三人中最理智的一个。“不要跟我提他,我不想恨他。”南陵轩的眼眸中闪动着跳跃的火焰。 “你、你们、你们简直都不可理喻。这个绯也真是的干吗对你下忧神散,现在可好,你倒是变成废人一个,无所事事整天寻欢作乐,他就整天闭门不见任何人,不是凝思就是吹箫。那曲“沁雪”都让他给吹烂了。你们两个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可害苦了我这个原本游手好闲的人。我快让你们两个人给折磨疯了,不管了,不管了。我去找晨,我也不呆在荀南了,我去找醉雪行了吧!”南陵澈一边发着脾气,一边大踏步的往外走。 身后的南陵轩凝望着澈的背影,雪!你到底在哪里?我好想你! 一滴泪悄然滑落,浸透了那榻上的一朵樱花,此时的樱正是开得最为绚烂的时刻,苦笑着随手拿过一壶酒从空中倒灌下来,酒泪抹掉心中愁,也许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那娇艳的笑容。 ------------ 第五十五章 祁湘的春格外的美,山清水秀到处流露出风流的洒脱,醉雪呆在这个国度反而安心又惬意。虽然名义上她是魅的贴身丫鬟,可是整个圣魔阁的人从来都不这样认为,谁都看得出魅殿下对待这个女子有着格外的爱护有加。就连那个施家的大小姐施乐儿也不见得有这种待遇。虽然大家都为萧裕感到难过,可是终归能配得上魅殿下且又能改变他这个人的,也只有眼前这个白衣精灵般的女子了。 “几日的闲散日子让你这个堂堂的公主殿下似乎都忘却了身在虎穴了?”悠闲的话语夹杂着调侃的语气,那个鬼一样的男人又悄然的站在她的身后。虽然只是背着他,但是身后传来的那种男子独有的气息还是扰乱了醉雪的心神。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像鬼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醉雪转过身来正巧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眸。一望不尽的深渊,那里只印有一个倩丽的身影,无法再面对面的与他对视,这个像风一样的男子正在一点点的掠夺她的心,经过几日的相处她在他的掌控下变得快乐并无拘无束,他总是在她想到的前面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总是在她还没有预料到危险的时候他就给她清扫了障碍,总之有他的存在她可以卸下身上的重担和包袱,时常还会偶尔见不到他而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心里的天枰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倾向。那种不一样的感觉,像兄长又像是朋友,还夹杂着青涩的暧昧。 在晨光的笼罩下,黑色的锦袍变得格外的华丽,有着曼陀罗一般致命的诱惑。醉雪不安的低下头,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很狼狈。虽然他不说话,可是这种气氛让她感觉到更加的忐忑不安。 “今天的小雪好像很安静!”秦风墨的目光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娇艳如同花朵般的她也有害羞的一面,脸颊上多了一丝的红晕,一双美目不安的来回转动,两只小手有些慌乱的攥紧拳头。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他所心动呢?心已动,情意变无节制的流露。 “陪我走走吧!”今天的秦风墨显得有些不同,突然变得温柔而缺少了戾气。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过来,缠绕上了那只纤细的手腕,指间与指尖的接触更像是擦起的火花碰撞着两个人的心,手指微微地颤动着,十指紧紧地缠绕让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甜蜜。 醉雪很明显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拒绝一个人给他的爱护。每次待在魅的身边总是觉得身上暖暖的,就连那黑晶石也变得有些温度。 “小雪,你知道这片樱林的名字吗?”秦风墨站住不再往前,紧握着醉雪的手又加了一道力度。“魅,你今天很奇怪?不像是以前的魅殿下。”“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不再是以前的我了……”秦风墨意味深长的看了醉雪一眼:“这片樱林原本叫落樱林的,不过早已经被我该了名字。”秦风墨看到醉雪的脸色一变,这个丫头应该知道落樱林的故事吧。 “你是说,这里以前也叫落樱林?”果然醉雪还是忍不住的问道。落樱林,那个以母亲的名字而命名的樱树林竟然这里也有?每一个落樱林的背后都有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每个故事里都有一段割舍不断的感情,她已经听到太多关于落樱林的传说了。最后被世上的人竟然传为那是开启幸福的魔法林,如果有情人在落樱林里许愿相守一生,那么这对有情人一定就会幸福美满的走完一生。 “那你知道这个落樱林的故事吗?”醉雪迫不及待的追问着:“这个故事我知道,但是我是不会讲给你听的,因为有个人更加适合讲述给你听,但是不是现在……”秦风墨有些失落,醉雪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充满着失败感的他:“魅,出了什么事?”细心的她还是发现了。“现在是你听我说,我是你的主人!”秦风墨逃避回答她的问题。 “你要永远的记住!在祁湘国里的这片樱林叫飞雪,是专门为你而营造的,无论以后你在哪里,你想到这片樱林就要想到我!”这种深沉的告白带有着离别的惨淡。“我,我为什么要想你?”醉雪忍不住的别扭起来,这些男人都不考虑她的想法吗?她就真的单纯到被别人吃的死死的? “小雪不要再回到过去的生活,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会哭,会笑,会撒娇,会任性,一个女孩子背负着太多的东西不适合你,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无拘无束的你。以前那个淘气、任性的小女孩。”一阵风吹过他的刘海,让秦风墨变得更加的神秘起来。“我们是不是很久就见过面?”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秦风墨微笑不语,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才会认的他?不认得也好,毕竟明天……哎! “过了今天,你就可以离开了!”秦风墨突然宠溺的用手抚摸着醉雪那一头青丝,离开?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醉雪失神良久:“你是说我可以离开圣魔阁?还是说我可以离开祁湘国?”不可思议的事情从天而降:“都可以。”秦风墨笑容里藏有着哀伤。“为什么?你是不是反悔了?还是想对云熙做什么事情?”“你……你不信任我?”秦风墨愣住了,心像刀子捅了一下,吧嗒、吧嗒可以听见它在滴血。 “我……只是,我不想你伤害无辜!”醉雪突然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些仓促,有些懊悔的地下了头,手被松开的刹那心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忽的缺少了什么。“没有关系,反正明天你就自由了,你怎样看我都无所谓。明天我会安排萧裕送你出去。”惨淡的笑容充满着苦涩,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上官允在大婚前夕的那种无尽的伤痛。 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有一种痛叫做离别,有一种痛叫做放手。一双神情的眼睛里充满着无奈和痛楚,像一把利剑一样穿透了醉雪心,那头飘逸的发丝随着风而舞动,眼前这个属于风的男子真的就要像风一样的从她的身边逝去,那样的飘渺却真实。 “我必须要走吗?”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已经去抚平魅脸上的皱眉,这个男人应该有着帝王一样的魄力,不应该有哀愁的,是自己给他增添了烦恼吗?秦风墨微微一怔,对面的女子目光中流光溢彩,闪烁着对他的留恋,这个小丫头真的爱上自己了吗?秦风墨安慰的一笑,可是她最终停泊的港湾不是他,这里只是她感情短暂的寄托。“你喜欢这里就待在这里,没有人敢撵你走。”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那我可以先留下了啦?”一个自己都不察觉的笑容绽放开来,她开始贪恋这个安静的地方。 ------------ 第五十六章 一曲悠扬的“凤求凰”在漆黑的夜中变得更加的撩动起含春待放的心,醉雪第一次听到那么大胆的音律,那种无需避讳的张扬就像是某人的一贯作风。偷偷地将脸埋藏在水里,想让那冷却的水来浇熄心中的不安与骚动。 冰凉的溪水总算让醉雪的心得到了些许的平静,可是那曲“凤求凰”的旋律却是越发的紧凑与高涨,仿佛那双双的凤凰就在自己的眼前飞舞,那雄凤追着雌凰高声鸣叫着展现着自己的不可一世的高贵和金光闪闪的羽毛。箫声的清脆与高昂让这支曲回荡在整个小小的山谷之中。 这吹箫之人的技艺堪比她的琴技,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天生傲骨的男人竟然可以吹出比落更加富有深意的曲子。原本有些羞涩的“凤求凰”让他生生的吹出了誓在必得的架势,没有羞涩,不带含蓄的一浪接着一浪抨击着她的心。 醉雪忍不住的回头看着伫立在月光中的那个黑衣男子,飘渺的月光笼罩着这个散发着神秘色彩的男子,黑色衣袍周边渲染着银色的光晕,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却像黑宝石一样的璀璨,发丝被风丝丝的飘起,修长的手指抚着翠绿的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像这夜间的风一样的清凉与夺目。 今天的他总归是有所不同,她开始了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在意他在想些什么。一曲终了却仿佛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相互谁都不曾开口说喜欢谁,谁都又不曾逃避。安静的似乎听见了樱花落入溪水的声音。 “今天是你我共处的最后一天。”秦风墨率先打破的安静的气氛:“……”什么意思?明明说好她可以留在这里的,他要反悔了吗?醉雪紧紧的盯着那个即将说什么的人,她的坚强不允许她哭,眼中的失落分明他看得到,秦风墨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我明天必须要走!”依旧是那种无法让人拒绝的话语,是命令,还是告诉她只是个形式。 “那你保证,明天我也会走。”内心的矛盾让醉雪无法面对现实,轻轻地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在关上房门的刹那间,她还是止不住的哭了。又被人给遗弃了吗?好不容易找到了温暖的感觉,可以让她得到几日的喘息,结果又要被人给遗弃了吗?她很不甘心,她好不容意说服自己可以放下心中的重任,这几日快乐的日子让她找到了儿时的欢乐,即使这个魅他蛮横、霸道、充满着危险的气息,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想留下来,理不清自己的情绪却感觉到温暖的怀抱。 他终于还是要走!她早就该知道,自己永远都是别人的牵绊。失神的躺在床上,以前她都是给别人造成困扰,如今她也有了困扰。她想挽留他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他们之间没有誓言,没有承诺,即使是朋友间的约定都不存在。有的只是命令,只是服从。心有一些冷,像是被温暖抽空后的冷却,她要见他,她想问他,该怎么做呢? 卧房的灯熄了又重新点亮,亮后又熄灭了。反反复复着灯火如同醉雪矛盾的心。终于,俏丽的身影从床上下来,这次没有点灯直接打开了房门。急促的脚步和她的心一同不安的跳动着,站在魅的房门外良久,该敲门吗?里面不会又有上次的事情发生吧!想到这儿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不是吗? “砰砰、砰砰!”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几名侍卫听到后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都重新远眺了。醉雪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外轻轻推开了房门,整齐的被褥没有丝毫有人动过的痕迹,房间里的摆设虽然是一尘不染可是却毫无人迹的迹象。难道他已经走了吗…… 有些失重的醉雪恍惚的走出了房间,他真的走了!连第二天走的话语都没有兑现,连夜就走了。缓缓地靠着石柱,一丝微笑绽放开来,眼中的失落和惨淡泄露了她的心事。 “姚姑娘,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您没事吧?”一队巡逻而过的侍卫关心的询问着。阁主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要好好的照顾好姚姑娘的。瞧这个美丽的女子现在憔悴的样子大家都有些心疼。 摆了摆手并不言语,勉强的扶着自己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在准备踏进房门的时候又翻转身来跑去了那片叫“飞雪”的樱林。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自己给自己疗伤,白色的身影在樱林中像鬼魅一样的到处跌撞。软弱无力的坐在樱树下的秋千,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旁边的绳索,一颗泪带着樱花的叹息落到了地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宣泄着自己的痛,哭的太久,笑的太久。累了、倦了,一个女人始终是一个女人。 一双手搭在了那个又神游的女子肩头。麻木的身体突然颤抖一下:“小雪,你这个样子怎能让我放心?”那富有磁性带有着宠溺的声音再次想起,他看的心里好痛。从她的默默离开就一直追随在她的身后,看着那房间里的灯火一明一暗不停地交替,他的心也在一燃一息的不停转换。好多次他都想冲进去紧紧的抱着她永远不撒手,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了。明天的他就要大婚了,那个被父王看好的施乐儿还是要做他的妻子,即使他不愿意,即使他要抗婚。 他想过走,直接走,每次想起她的叹息他的心就在痛,就在拼命地抵抗着他的脚步。看到一阵哭一阵笑的她,他的身心都像撕裂了一样的难过。他答应要好好的保护她的,却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又抛弃她,即使就在眼前的她却像是天与地的遥远,即便是她最后会离开他,他还是摆脱不了自己心中的意念出来面对她。 感受着肩头传来的温度,像奔腾的河流一下子穿越到了自己的内心,他还在!他还在观望着她。靠近那双温暖的手,传达着自己的思念。“小雪,你真的要留下来?”秦风墨怀抱着她的女神坐在秋千上高高的荡起:“虽然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可是现在我真的想留下来。待在你的身边。”开心的笑容可以渲染每一个人。 秦风墨将自己的脸贴近了醉雪的脸颊,也许美好的事情真的只是短暂的拥有,即使是短暂他也无怨无悔…… ------------ 第五十七章 即将破晓的天空让秦风墨不得不重新仔细的打量着怀中的女子。柳叶弯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露珠,沉沉的睡意带着甜美的笑容,好舍不得放下她呢?亲昵的用手指刮了一下俏丽的鼻尖,呵呵!这个小丫头的手感还真是不错呢!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没有烦恼没有束缚。想着这里秦风墨也忍不住的笑了笑,被鼻尖传来麻酥的感觉惊醒了沉睡的醉雪,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如同阳光一样的微笑。 自己又在他的怀中睡了一夜,小脸悄的羞红,好似那朝霞一样的美好,让秦风墨看得有些痴。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他真的可不用走了吗?看着魅那有些麻木的手臂有些于心不忍:“你的手,没事吧?”果然是自己干的好事呢!“如果可以一辈子这样抱着你,就算是废了这双手也无所谓。”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可是眸子里却是深情款款。“如果手废了,以后怎么能陪我汤秋千呢?”一时心急的醉雪脱口而出,看到魅眼中的精光再反口已经来不及了。秦风墨满意的抱紧醉雪,轻轻的耳语:“有你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醉雪低下了头却没有看到那双深情眸中闪过的一丝伤痛。 两人手牵手的走进了圣魔阁的大厅,他们两人的举动让圣魔阁的人惊讶不已,但是在魅殿下的眼前还是少说话为妙。虽然大家都不言语,可是今天的早饭吃起来格外的香甜,就连整个圣魔阁都渲染着蜜糖的甜美。 醉雪回到房间泡在浴桶里,回想着昨夜的事情一会出神,一会儿面露微笑。小银在旁边整理衣衫看到这副场景心想:完了,完了,这下阁主真的没戏了。这姚姑娘还是被魅殿下捷足先登了!不过这个样子的小姐还是可爱呢! 醉雪经过在樱林一夜的寒气,身上的湿气有些重不知不觉泡的药浴的时间有些过长,恍惚间又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过了两个时辰,匆匆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却看到好久不见的萧裕。 “萧哥哥,这几日你都到哪去了?怎么也不来看小雪了?”对待萧裕她总是能感觉到可靠和安心就像是大哥哥一样的知心。“魅殿下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不让我接近你。”这也是萧裕的一惯作风,诚实的很呢!虽然是一句实话可是在醉雪的耳朵里听起来倒像是取笑的意味。不过真的很符合魅的作风。尖酸、刻薄…… 醉雪嘟起了小嘴:“萧哥哥是在取笑我吗?”萧裕宠溺的笑了笑,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是让风墨那个家伙**的有些变样了呢!“没有,萧哥哥说的是也是实话,对了魅今日有事先离开了,让我陪你。”萧裕不动声色的说着,可是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眼睛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忧虑。 一时间突然有些失神,他走了吗?“萧哥哥,可知道他去了哪里?今日会回来吗?”醉雪强忍着不安冲着萧裕微微一笑:“这个……就要看魅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应该会回来吧!”萧裕犹豫的说着,对于这件事他真的是预测不到,也没有把握。 “我知道了萧哥哥,谢谢你!我回房了。”一扫刚刚的不悦,醉雪转过身去走进自己的房间,忧虑的神情已经布满了整个脸上,魅对于她来说永远都是在意料之外。如果昨夜他不出现,也许她今天不会更加的伤心,如果她可以时刻的让自己戒备也许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折磨。 “姚姑娘,你是不是在担心魅殿下?”细心的小银看出来醉雪的忧虑:“没事的,小银!你也下去休息吧!”醉雪无力地扶着窗棂,一只手摆了摆示意退下。 “姚姑娘,魅殿下让小银好生的照顾你。今天魅殿下也就是回国都,一会儿就应该回来的!”偷偷地听到魅与萧裕的对话她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不就是回个国都吗?以前魅殿下也经常回国都的。“你是说魅去了祁湘的国都?”醉雪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着小银问。“是呀!魅殿下是这样跟阁主说的,再说以前魅殿下是经常去国都的。”小银永远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醉雪与秦风墨真正的从姻缘的边缘擦身而过。 缘分是天注定的,长短不一的缘分都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你想多一天的缘分上苍都不会可怜你。 看着第一次穿男装的小银,醉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一身青衣打扮的小银两个脸颊上布满了红晕,自己低着头左看看右看看拉着一张小苦瓜脸。“不错呢!没想到你穿着比雨蓉那个死丫头更像小郎倌。”醉雪摇晃着一把折扇调笑着,还真的有些想雨蓉了呢!也不知道她好不好?穿男装颇有经验的醉雪一步三晃的在房间里转着圈,果然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把小银的眼睛看的都不能动了。“眼珠子都掉到地上了?”醉雪忍不住的拿起折扇轻轻地敲了小银的头。“走吧!” 小银真的是越来越佩服这个小姐了,大着胆子穿着男装在大街上乱逛。更重要的是她们竟然可以避过圣魔阁所有人的眼睛,顺利来到祁湘国的国都。 “小银,这个就是你们的国都?”醉雪摇着扇子兴冲冲的走在大街上,还真的是挺热闹呢!“小姐,你不知道吧!今天……”“叫公子,你这个笨丫头,又交错了!”醉雪有些郁闷的拿着折扇狠狠地敲着小银的头。“敖!好痛呢!知道了,知道了。公子,公子!”醉雪满意的笑了笑,这一笑惹的周边的年轻女子都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你刚刚要说什么?”醉雪无视周边那些女人的存在:“哦!今天可是祁湘的大日子呢!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双樱节。”小银一边说一边拉着醉雪的手往人群外挤,这个小主子走到哪都是围观的重点人物。“什么是双樱节?”醉雪一边任由小银拖着走,一边问。 “双樱节就是祁湘国男女相互以示爱慕之心的节日。祁湘的国花是樱花,所以在开出双樱的樱树下有情之人必然可是共结连理。”小银并没有注意到醉雪脸色的变化。 双樱节吗?魅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节日里离开呢?心里隐隐的不安又在作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 ------------ 第五十八章 “公子,我觉得我们这样漫无边际的找魅殿下似乎有点白费精力呢?”小银被拥挤的人群痛苦的抱怨着。醉雪也微微皱眉,小银说的有道理啊!今天的人也的确多的有些过分。“公子我们到前面那个巷口处吧!那里的人还能少一点。”小银翘着脚尖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巷口,醉雪微微点头两个人抽身往那里走去。 街道上的男男女女无不穿着自己最为华丽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女孩子们时而左顾右盼时而娇羞低首,手里紧紧地握着送给情郎的荷包或者是香囊。而男子们则一个个面露喜色不停地将目光停留或者是追逐在自己中意的人选上,他们也都准备着小巧的结佩。“小银,那些男子手中拿的是什么啊?”醉雪有些不解,不是都是女孩子送男孩子礼物吗?“公子,那个是祁湘国独有的风俗,女子送荷包或者是香囊,而男子要回送礼物那个就是乞巧结。”小银有些自豪的说,仿佛她真的变成男子一般。“乞巧结?那个不是跟乞巧节有什么关联吗?”好奇怪的风俗呢?“嗯。乞巧节跟乞巧结是音同字不同而已,乞巧节的故事不是有点悲哀吗?牛郎与织女天各一方。我们的祖先就是为了祁湘国人民的幸福生活而发明出这种乞巧结的,寓意就是将有情人生死相结,再也不会有天各一方的事情出现。” “真的可以生死相结吗?”醉雪听着突然有着莫名的伤感。“公子,你是不是又在想魅殿下了?”小银在旁边打趣道,这个小主子真的好可爱哦! “咚咚锵锵、滴滴嗒嗒……”一阵喧闹的敲锣打鼓的声音震耳欲聋。“小银,这是怎么回事呀?”醉雪看着满街的人们都在向前拥挤着:“什么?公子!你大点声,我听不到!”小银扯着嗓子大声的喊着:“我是说这是怎么回事?”醉雪无奈只能大声的在小银的耳边喊着。实在是太吵了!心突然又一阵不祥的预感。 “看这个情况应该是迎亲队伍吧!”小银翘着脚尖远眺着。醉雪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那些红色的身影慢慢地走进,应该是一对幸福的人吧!在这个双樱节成亲可真的是一举两得! “老伯!这是成亲的队伍吧?”小银好奇的拽着旁边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老人家虽然已经年迈可是精神抖擞:“呵呵!小伙子眼馋了吧!这可是我们祁湘国的大喜事啊!”小银和醉雪一脸疑惑的看着这名老者。“大喜事?”“难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呵呵!难怪不知道,今天是我们王子殿下大婚呢?他跟着施家的大小姐可真是郎才女貌啊!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呵呵!”老人越说越激动,最后满面红光似乎那成亲的是他的儿子。 “施家大小姐?不是施乐儿吗?”小银自言自语道,她似乎在圣魔阁见到过这个美丽的女子一面,怎么又变成王子妃了?这人世间的事真的是难以预料。所以说这小银是个傻丫头如果她脑袋反应的快一点也许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了…… “公子,我们要不要看一下啊!”小银在好奇心的唆使下忍不住的哀求着醉雪。“那就看一会儿!”都是女孩子心思又怎么会不一样呢?她们都好想看看那个漂亮的新娘子呢! 新郎的马匹越来越近,那红色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醉雪的眼睛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映入眼帘的人是她这一生做梦也想不到事。魅一如既往的冷静,端坐在马上拿刺眼的红像是要吞噬醉雪的火扑面而来。是他吗?还是那个夜晚拥着她睡在樱树下的魅吗?她清楚记得他宠溺的神情,还有那凤求凰。难道都是假的吗?还是她看错了他?醉雪极力的睁大了双眼,那个深邃的眸子她怎么会看错。 “天呐!公、公子……他……他……”小银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是魅殿下吗?怎么会变成王子殿下?从来没有听阁主说过啊!小银听到旁边似乎没有声音转过头,醉雪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盯着魅从旁边走过,嘴角上划起了一道弧度。笑!天呐!这个小主子竟然在笑,怎么会这样啊?小银觉得此时身边的女子不再那么可爱了,身边泛起着深深的寒意,是杀气! 秦风墨无奈的骑在马上,这个该死的施乐儿竟然去催婚!他守候着醉雪身边的每一天,他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在向他宣告: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女子。丛然是父王一遍又一遍地催他回国都,他都抗拒不从。如今父王给与了他最后的一个选择,就是必须娶施乐儿为妻。一来为了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不能让外界传出去说皇家不知道知恩图报,二来施乐儿从小就追随他的左右,而且还经常夜宿洢水宫。虽然两个人清者自清,可是外界怎么看待这个未从出阁的女子,让她以后如何嫁人。三来现如今的天下已然归一,各地的君主都是年轻后辈,他也老了总不能总是霸占国主的位子不让,成亲后秦风墨择日就可接管祁湘。 三个理由像大山一样的像秦风墨压来,秦炎哪里不知自己儿子的心思,可是夜观星象那个被称为圣女的女子与秦风墨始终都是有缘无分。长痛不如短痛,他深知其中的滋味又怎会让自己的儿子再去犯险呢?忘记吧!墨儿!她始终是你的表妹,你们两个是祁湘国的骄傲!那种痛楚会让两个人痛苦一生。 秦风墨原本打算一早回宫拒婚的,可是秦炎的阻碍和众人的说辞让他不得以接受这门亲事,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番的打算。即使成亲他也不会遵循一个丈夫应该的责任,那个只是一种形式。他可以放弃国主的地位,他可以长期居住圣魔阁,一直到醉雪亲口对他说离开的时候。现在他只想着这种繁琐又让他厌恶的仪式赶快结束。 一股熟悉的杀气在他的旁边蔓延,几个侍从警惕地握紧腰间的佩刀。是她吗?这种独有的杀气带有着寒冰却没有血腥的气息只有她一个人。小雪!秦风墨慌乱的低头四处查看。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的男子映入眼帘,真的是她?“王子殿下,小心!”一个侍从好心的提醒着他,然而就在他一时分心的时候,那个白衣男子消失了,杀气也随之消失了,难道是他看错了? 一骑快马从后面追了上来,萧裕满面的慌乱和忧虑出现在秦风墨的面前。秦风墨心里一紧,难道真的出事了?“风墨!不好了……”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平时一贯冷静的萧裕变的如此不安,萧裕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的君臣之礼,在秦风墨的身边耳语:“小雪不见了!看见留了字条说是来找你了!”。 萧裕的话音刚落秦风墨险些从马上坠了下来,没有错!刚才那个白衣“男子”的确就是小雪。竟然被她看到了,她身上散发的杀气已经明显的表明了她心中的愤恨,更加确切地说是心痛。“我去找她!”秦风墨一把扯过马匹的绳索,因为大力的原因惹的马儿吃痛地嘶鸣。 “不,风墨,你等着我去找。如果你走了后面的烂摊子就会越来越大。我一定会找到她的!”萧裕坚定的看着秦风墨,一双手死死的抓着青筋劲暴的手臂,直到缓缓的软了下来。“好!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这次是她的一次情劫。”往日那个傲气冷酷的秦风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竟然是如此的痴心! 看到萧裕远去的身影,秦风墨默默不语。缓缓地抬起头“前进!”一声令下迎亲队伍又开始前进了。施乐儿坐在后面的花轿中心中忐忑不安。虽然知道他不是情愿的娶她为妻,可是她的心中还是怀有着些许的期望,也许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有一定的地位。然而突然停驻的队伍让她那一点的期望也变成了绝望,她真的是输的很惨!很惨! 纵然有丫鬟小梅在旁边鼓舞打气,她还是忍不住的偷偷落泪。有情总被无情伤!即使是他们要做长久夫妻,却始终无法得到他的心。在外人眼中美满的因缘是如此的不堪! 细雨飘,微风摇,缘起缘灭红尘了。 一线牵,相思牢,有缘无分情未了。 ------------ 第五十九章 细雨总是人最伤心的时候落下,那是天上月老的眼泪。 醉雪在小银搀扶下恍恍惚惚漫无边际的走着。心口好痛,有种像是窒息的难过。小银的惊讶不次于醉雪的反应,她开始后悔起自己的愚蠢,该怎样安慰姚姑娘呢?她明显的感觉到醉雪身上传来的颤抖,手指传来的温度一阵正常一阵冰冷。莫不是姚姑娘生病了?小银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该怎么办呢? 醉雪一路上都没有出声,那种痛带给她太多的震撼,如果说当年死去的落让她感觉的彷徨,如今魅的背叛带给她却不仅仅是彷徨,更多的还有心痛与愤怒。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不知不觉地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国都的城门,没有话语的寂静让周边的气氛变的诡异,让小银觉得更加的畏惧,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惧怕眼前这个淡定的女子。她的嘴角始终都是在上扬,眼睛里充满了自嘲与讽刺,但是那种失落的受伤的神情让小银觉得心疼。 扶着醉雪的手指又觉察出了变化,冰一样的刺骨散发出寒冬的气息。“啊!”小银忍不住的撒开手来,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冷,仿佛都沁入她的骨血里一样,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一股真气顶上了醉雪的心头,让原本就有些窒息的她更加的难过,强忍着将真气打压下来,一只手扶住心口,一只手扶住路边的一个大树。身体逐渐的开始回暖,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有了丝丝的血色,小银急忙重新上前扶住她。这个小主子可真的是奇怪的紧? “小银,你现在听我说,唔……”一道真气又重新直奔心窝:“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唬小银?”小银也顾不得现在是男装的假身份了,重要的是要将醉雪安全的带回圣魔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小银,你听我说。今天之事你也看到了,是他负我在先。我是不会再回圣魔阁的,你自己要小心。”惨淡的话语却充满了坚决。“不是的,小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都是小银多嘴,都是小银不好让你难过了,你就责罚小银吧!我求求你了,你跟我回去吧!不然小银也会没命的。”小银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小银,你没有错,是我的错。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如果有也是我误会了他的情,也许他只是可怜我,也许他也只是利用我,或者是他真的对我有意却只是征服的欲望吧!”醉雪越说心里越觉得惨淡,心中的痛也更加的深。 真气的反复在体内来回的冲撞,眸子的颜色又开始了变化:“小、小姐……”小银见到那嗜血的红心里有说不出的惧怕,当日秦风墨对她施暴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这种情形。看到慌乱的小银醉雪的心理突然明白了什么?喉头一甜血腥的气味已经弥漫口中,不好!自己的心里也有些慌乱,伤透心的她已经无力再承担如此重大的打击。不能让小银担心,急忙用体内的另一道真气打压那到处流窜的真气。 小银看着逐渐变化的醉雪又恢复了原样,心里越发的有些畏惧。“小、小姐,你就跟小银回去吧!”想到秦风墨如果发现醉雪的失踪,就会像刚才的醉雪一样变成嗜血的魔鬼,她就是有十条小命也不够赔的。带着哭腔的小银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小银,你是一个单纯的姑娘,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一只手从自己的白色锦袍上撕下一片布片,咬破食指在碎片上赫然写道:两两相忘。 “带回去,快走!你也看到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一旦……在我还理智的情况下,快走……”一边说手又开始了颤抖,眼睛里又开始泛起了红。“可是……”醉雪看到小银还在犹豫着什么?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不想再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勉强的控制自己的真气跃上树梢,嗜血的红突破了她的禁忌功力大增,像离弦的箭马上消失在小银的面前。 小银呆呆的望着空荡的天空,刚才那个像鬼魅一样的女子就这样消失了。功力深厚竟然可以在魅殿下和阁主之上,魅殿下?糟糕了,现在她的当前任务是火速回到圣魔阁。 醉雪不知道跑了多久,想要把真气耗尽一样,终于从一个树上一头载了下来。心中的痛还是继续甚至是蔓延,她的眼前晃动着那刺眼的红,还有那个深邃的眼睛。想到这里一股热流重上喉咙:“噗!”一道热血直喷而出,眼前一黑晃了两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荒凉的山坡上与热闹的国都城中有着讽刺的反差。萧裕派出了大队的人马在熙攘的街道排查,他哪里想到醉雪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荒凉的山坡上终于迎来了一个队伍的到来。一顶奢华艳丽的轿子与这个荒凉的山坡格格不入,与轿子随行的都是统一白衫罩着红色纱衣的清一色少年,这些少年一个个都清秀脱俗,白皙的皮肤泛着的光都可以和女孩子相比。突然一个白色如同箭一样的光影,飞速的向着不远处一个倒在地上的白色身影奔来。 “看来紫月又找了一个适合它胃口的猎物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轿子里响起:“紫鸢,人家还想要……”一个同样罩着红纱的白衣少年抓着一个妖艳妩媚的女子不放。“清泠,刚才给的还不够吗?”一双媚眼传达着暧昧,一只细长的手滑过那个叫清泠少年的脸颊。“当然不够,你也知道清泠是紫鸢的,怎么也要不够?”少年忍不住拉着那双柔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来回的蹭。“宝贝,你要乖啊!晚上我再找你,如果都给你了,那外面的那些小伶官可就要着急了。”紫鸢说完放浪的笑着。 一声“嗷……”的狼叫打断了两个人的调情,紫鸢的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用手扯开帘子自己从车子里一跃而下。一个身着大红衣裙的妖艳女子映入眼帘,高挑的身材水嫩的肌肤,一双媚眼射出放荡的暧昧,性感的双唇鲜红却不庸俗,反而增添了妩媚妖娆的美。 紫鸢拖着长长的衣摆慢慢地走到地上那白色身影的面前,一只通体浑白如雪的狼闪着紫色的眼睛端坐在那个白色人影的旁边。“嗯?”紫鸢有些吃惊的看着那只白色的狼伸出舌头舔着倒在地上的那人的手。 “紫月!这可不像你呢?”说完一阵的娇笑。而那只白色的狼像是明白似的报以一声长啸而作为不满。“那我倒是看看是个什么样子人让你都停驻不前。”说完蹲下身来,用手扶住了昏迷的人儿,就在看到那个人儿面孔的时候不由的惊呆了。世上真的还有这样出色的少年?白肌如雪脸上还挂有着惨淡的伤,不由的伸出手来扶上了那个少年的脸庞。“嗯……”一个轻微的动作让这个少年醒了过来,醉雪缓缓地睁开双眼正巧与那个妖艳的女子四目相接。 紫鸢明显的看出那个少年眼中痛楚,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不一样的温度。紧紧一个对视,醉雪又重新闭上了双眼昏迷过去。然而紫鸢的神情已经不再是玩味和惊讶,紫瞳!你终于回到我的怀抱了…… 紫鸢拍了拍那头银狼的头:“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呢?”那个拥有着灵性的银狼虽然不曾听见紫鸢的话,但是却明白紫鸢的想法,竟然点了点头重新添着醉雪的手。 “我们启程回去!”随着紫鸢的摆手马车重新上路,伴着银狼的一声长啸只留下了空荡荡的山坡,又重新恢复到没有人烟的荒凉。 ------------ 第六十章 “紫月,你说是不是上天看我可怜所以才把他送来给我?”紫鸢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那沉睡的容颜。银狼王紫月乖乖的爬在床榻旁的地上,像一条温顺的狗一样用清澈的眼睛看了看妩媚的紫鸢。 宽大的卧房内充斥着花的芬芳,紫色的纱幔层层叠叠的摇曳着,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昏睡人儿的脉络上:“咦?”紫鸢忍不住的发出一句惊叹。这个昏睡的人儿体内明明是阴脉,她竟然是个女人!紫鸢的眉头略微一皱,安定凝神仔细地切脉。体内的真气横冲直撞又加上受了严重的打击,经脉不堪重荷变得若有若无。 紫鸢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愣愣地盯着醉雪看了一会儿:“你是谁?你真的是上苍赐予我的紫瞳吗?”回想起在山坡看到那双单纯明亮的双眼,那一脸的惨淡与无助衬着身心的痛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清晨…… “鸢……你总算、回、回来了……”一个秀气的小女孩睁大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风尘仆仆回来的紫鸢,脸上的稚气还未退去,污渍与血渍已经让她有些面目全非,褴褛的衣衫和身上的淤青表明着那些畜生施暴后留下的罪证。“小瞳,你怎了?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他们都对你做什么了?”紫鸢慌乱的托起幼小的身躯,用手漫无边际地擦拭着那弄污小脸的斑斑血迹。“鸢!小瞳……长大了,也可以、可以保护……大家了。以后我、我也会长的跟鸢一样的、的美!”一个灿烂的笑在血迹中绽放,然而一个幼小的生命却就此结束。“妹妹,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畜生。”说完报以一声长啸,狞峥的面孔显的格外的可怕,银狼紫月在紫鸢的一声令下将那些所谓名为强盗实为暗杀的畜生们全部祭奠了死去仅有十岁的紫瞳。 心痛!这段痛苦的往事让紫鸢再度的心痛!银狼紫月仿佛明白主人心情一样偎依在她的身旁。紫鸢颇为安慰的拍了拍紫月的头:“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是重生的紫鸢不是很好吗?”说完又重新看着昏睡的醉雪。“你应该也在心痛吧?重生吧!做我永远的紫瞳……”手微微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将一杯药水递进了醉雪的嘴中。 是谁在呼唤?模糊不清的人影是谁?好多人都是在找我吗?那个精明的目光是谁的?那个深邃的眸子又是谁的?等一下你们都等一下让我看清楚,醉雪在不停地看到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可是他们都不曾停下脚步,渐渐地身影越来越模糊,转眼间支离破碎最后灰飞烟灭。 头痛的要裂开了,怎么会这样呢?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像是石块一样压着怎么睁也睁不开。忽然一阵清凉的感觉附上额头,周边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忍不住地又昏然而睡。 “不管你是谁,从你醒过来的那一刻起就是我的小瞳了。”紫鸢放下那薰衣草的香料,出神的看着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衣衫。 今天的阳光来的格外的早:“好吵!”紫瞳懊恼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还吵?抓起自己的枕头向着声音的方向扔去。“呜呜”两声闷叫银狼紫月委屈的趴在不远处的地上,紫瞳忍不住起身坐在床上指着地上的紫月大声的嚷着:“你这只臭狗,干嘛大清早就学狼叫啊!人家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哎!”紫瞳说完话后突然楞了一下,她在干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谁啊? 一片空白的紫瞳有些慌乱的跳下床也不顾光着脚丫跑到门口,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到底要干嘛?脚底传来一阵毛柔柔的柔软,低下头一看,那只银白色的大狗竟然在舔她的脚。女孩子的心毕竟是柔软的,对待小动物的心总是那么温柔忘却了刚才它犯下的罪恶,蹲下身来摩挲着它的头。“你真的好漂亮呢?你能告诉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吗?”甜美的笑像是阳光一样温暖着紫鸢的心。 “你是在问我吗?”紫鸢托着早餐的食盘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紫月回去坐好了!”紫鸢媚眼一弯银狼王立即离开紫瞳。“它叫紫月吗?好美的名字。”天真无邪的笑容最能融化人的心里,紫鸢看到她的笑心里暖暖的,紫瞳真的是你回来了。 “小瞳,吃饭了!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紫鸢一边说一边忙碌着手中的饭菜,一样样精致的饭菜摆放桌前。小瞳,是谁?是我吗?“那个,小瞳是谁?你又是谁?”紫瞳呆呆的站在原地,怎么脑袋里全是空白呢?心也空空的什么烦恼也没有,总觉得哪里奇怪。尤其是眼前这个妖艳的女子有着说不清的古怪,动作、举止似乎太过妖娆。 “小瞳,犯什么傻?当然叫的是你呀!快点,来吃饭。”紫鸢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叫小瞳的女子:“我真的叫小瞳,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如今叫紫瞳的醉雪有些迷茫:“看来的真是刺激过头了。你当然是我的妹妹紫瞳了。”紫鸢一边笑着一边拉过紫瞳的手拽到桌前:“那你是我姐姐?”紫瞳对于突然来的一切有些迟缓:“叫我鸢傻丫头,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叫我名字的吗?”紫鸢笑了笑突然想反应过来一样“对了,吃完饭,把衣服换下来,别穿那些臭男人的衣服。”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件紫色纱裙。“哦!知道了鸢。”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是周围的空气中散发着暖意,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似乎自己真的就是在这里成长,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顺其自然。 “鸢,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紫瞳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那个自然帮她整理衣物的姐姐:“这个嘛!都是我不好惹的小瞳为我担心了?”紫鸢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繁琐:“啊?鸢出什么事了吗?”紫瞳含着筷子迷茫的问,样子真的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呢? “是鸢不好,不该招惹那个伦公子的,结果他们要强娶我,小瞳你为了我的幸福一气之下顶撞了起来,他们把你推到柱子上了,你忽然晕倒了吓的我都不知所措了呢!”紫鸢说着眼圈变的红红的。“那后来呢?那个什么公子来找你了没有?”紫瞳似乎比较关心这个呢!“他们以为出人命了,所以就不了了之。还好小瞳没有事,不然我该怎么活下去呢!”紫鸢有些懊恼自己的。“鸢,你别这样自责,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不是嘛!为了你应该的,再说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吃东西嘛!”紫瞳拉了拉紫鸢的手,总觉得哪里奇怪了但是却说不上来。 “还是这一身紫衣适合我的小瞳。”紫鸢赞赏的看着换好衣裙的紫瞳,多了一份的娇小,多了一份的俏皮,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被衬托的无与伦比。“紫月你说呢?”紫鸢高兴地问着远处站起身来昂首着的银狼:“嗷……”又是一声长啸,接着迈步走进紫瞳。 紫鸢直直的看着紫月一步步的靠近紫瞳,它不是因为好奇,而是真的对她俯首称臣!她紫家的守护神兽竟然如此的俯首一个生人注定此人要与紫家的人有所纠缠。 ------------ 第六十一章 “紫月,你也觉得我穿这个好看吗?”紫瞳低着头看着自己随之摆动的衣裙,真的很漂亮!可是总感觉不如白色干净素雅。银狼紫月微微地点了点头:“啊!紫月你真的能听懂我说什么?真是个聪明的大狗狗啊!”紫瞳兴奋的蹲下来抱着紫月的脖子亲昵的蹭着它的银毛。 大狗?紫鸢好笑的看着那从鼻子里喷出热气宣泄着不满的紫月,也只有他的紫瞳可以将紫月这个神兽比喻成狗了吧!“小瞳,你过来!”紫鸢优雅地冲着紫瞳摆了摆手:“鸢,怎么了?”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它可不是大狗狗哦!它是银狼王!”紫鸢忍不住的校正道,一只手还温柔的替紫瞳的脸上拿下一根狼毛。 “银狼?鸢,它明明就是只漂亮的大狗狗!不管它是什么?反正它是我最喜欢的大狗!”紫瞳孩子气般的拉着紫鸢的手,好温暖!俏皮的转过头冲着银狼紫月做着鬼脸:“呜呜!”紫月发出一声闷叫,作为狼的它都对她很无奈了,是狗吗?虽然说是降低了它的身份但是它还是喜欢她,认可她,那它就做她的一条大狗狗吧! 紫鸢笑着看着这一人一狼,怎么连紫月也都不予她计较了吗?看到她的笑容就可以得到一切。 “小瞳,跟我来。”紫鸢牢牢的牵着紫瞳的手走出房门,今天的阳光还真的很明媚,四处都洋溢着温暖的气息,两个身心受伤的人儿彼此的取暖忘却了所有的不快。 “紫鸢姑娘早!紫瞳姑娘早!”院子里面有几个穿着白衫罩着红纱的俊美少年毕恭毕敬的施着礼,大家更多的是满脸的惊艳,两个美的像仙子一样的女子,唯一的区别应该是就散发出不同的魅力。 “紫鸢,昨个你怎么不来看我?你说好要好好温存的?人家等了你一夜!”那个叫泠官的少年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满脸委屈地站在那儿。 “泠官,你先下去!不要守着紫瞳说这种话。”紫鸢的脸上泛起了不悦,紫瞳有些吃惊地看着紫鸢:“那个,那个没关系的紫鸢。我自己先走走……”紫瞳尴尬的想要走开,可是一只手被紫鸢攥的紧紧的。“泠官!”紫鸢的声音开始有了变化,原本慵懒妩媚的语调变得有些冰冷和生硬。 泠官灰头灰脸知趣地退了下去,如果再不走就会被赶出茗香艺馆的。 紫鸢重新微笑着看着紫瞳温柔的说道:“走吧小瞳!”“可是……那个……”紫瞳一时间不知道有些不安,紫鸢好像有事要做自己会不会打扰到她?“小瞳,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除非我死!”紫鸢认真的表情向紫瞳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她已经失去一次小瞳了,那种丧失至亲的伤痛她不想再有第二次。紫瞳懵懂的站在原地看着紫鸢那认真的神情,眸子中散发着给与信任的坚定,眼前这个妩媚的女人变得像山峰一样的高大,有种异样的情怀在心中流动,感动。 “鸢,你放心小瞳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跟在鸢的身边除非是我也……”一只手指堵上了娇嫩的唇,紫鸢很明白她要说什么?这个字对她来说太过残忍她不想听也不愿听。 “好了,走吧!”紫鸢轻巧地拉紧紫瞳的手穿过门前的一道道画廊,一个个拱门。看似轻松的她心里泛起着浪花,紫瞳这个重生的女子让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 水榭楼台,微风荡漾,紫色的纱幔一簇簇层层叠叠地荡漾开来。雕花的顶格花朵紧凑,四根花岗岩的石柱稳稳的托起整个台面,周边紫纱围绕在风的带动下柔若无骨像极了这里的人儿。台子位于湖心的中央,周围的湖水中载着五彩睡莲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露珠俏皮的滚动在莲叶上闪着晶莹的光。紫鸢支开了所有的随从自己亲自划着小船载着紫瞳在湖中荡漾。 “哇!好美哦!鸢,这里真的是太美了?我以前真的是生活在这种人间仙境吗?”紫瞳兴奋的涨红着小脸拽着紫鸢的手臂在小船里来回的摇摆,紫鸢看着高兴的紫瞳心情也变得快乐起来,伸出一只手宠溺的点了一下紫瞳俏皮的鼻尖。紫瞳愣了一下,就在接触到紫鸢手指温度的时候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似乎也曾经有这样的一只手……也有着这样的温度…… “头,好痛!鸢,鸢……”突然紫瞳痛苦的双手抱着脑袋无力的喊着,紫鸢顿时慌了一下神,她的药不管用了吗?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她就开始有个短暂的记忆,还是那个伤害带给她的痛已经超乎她的想象。 “别怕,我在这里。小瞳,不会有事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越想就越疼,不要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紫鸢扔下了划桨紧紧的将紫瞳抱在怀中,看到痛苦又有些神志不清的紫瞳心里有了莫名的情愫。她的心已经被她的笑容而牵动,紧紧是因为她是她的妹妹吗? 怀中这个散发着纯洁气息的女子让他的身体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不该对女人有兴趣的,即使是他的妹妹。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紫鸢,要报仇!替紫瞳毁灭这个世上所有的男人,他们都是禽兽。自从当年他亲手把紫瞳埋葬后把墓碑上最后的落款填好:哥哥紫鸢,变遣散了名震一时的紫家。 在以后的几年中,祁湘国与靑翼国交界处的极乐世界里突军崛起一个新的行当“茗香艺馆”。在这个两国交界的地域里极乐世界只是个众人给与的昵称,因为这里的整个街道上的店铺除了赌场就是男人、女人的销魂窟。作为这个极乐世界的最大商家也算得上是极乐世界的领导者那就是紫鸢,他经营的前院是清一色俏丽的女子,后院则是清一色的伶官,他们专供给那些挥金如土自以为是的男人享乐。而他自己也一改男子的装扮,仇恨已经让他的身心变得畸形,专门挑那些所谓的名门后裔下手。自从他的“茗香艺馆”开张后天天爆满,但是真正能与紫鸢共享鱼水之欢的人还没有出现。因为那些所谓的有钱人往往还没有一亲芳泽就已经变得穷困潦倒了,从此紫鸢的身价更是水涨船高,大多数的人都来听她抚琴做唱也算是一解相思之苦。偶尔也有那些霸王硬上弓的,唯一的下场就是紫月多了几顿丰盛的狗粮。 紫鸢每天都活在仇恨中。虽然看到那些臭男人最后的下场如同丧家之犬身败名裂,可是心中的满足感还是填不满,似乎总是欠缺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在看到昏迷的醉雪的那一霎那他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他最终的愿望不是报仇而是希望他的紫瞳能够活着,能够像以前那样活泼、可爱围绕在他的身边不停地喊着“鸢,鸢……”那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看着已经安静的紫瞳,紫鸢的心总算得到了暂时的喘息。看着那有些苍白的脸心中有些难过:“忘了吧!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吧!做我唯一的紫瞳。”轻声的低语让紫鸢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我们一起来面对新的生活。 “小瞳,把你的心交给我吧!”轻轻地在安静中的人儿的唇上烙下了一个带有着誓言的温度,宣扬着保护她的心。 ------------ 第六十二章 “唔!”怀中的人儿倦的像猫儿一样伸了一个懒腰,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如同飞扑的蝴蝶。“鸢!”一个温暖的笑容不带有一丝的怀疑:“小瞳,你醒过来了?”紫鸢高兴地看着刚才还进入混乱状态的她醒了过来。 “鸢,人家刚才怎么了?”紫瞳一点都没有打算离开这个怀抱似的,反而还找个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紫鸢宠溺的笑了笑,原本想放开这只小懒猫的手重新的紧了紧,谁让这个小丫头这么粘他呢?就像真的是当年的小瞳。 “小瞳刚才是旧病复发,没有关系的,只要有我在小瞳你就不会有事。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紫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举起三根并排的手指起誓。在湖水的倒影下两个紫色衣裙的女子相互依偎着,绝美的容颜下藏着各自的秘密,却又是如此和谐的画面。 天空中一个小小的黑点像是箭一样直直的从上冲下,轻轻地落在了一个人的掌心之中。五彩的鸟儿褪去了自己的使命轻巧的消失在空中。秦风墨紧锁着眉头打开了纸简“你背信在先,我会带她走。落”简短的几个字却透出了愤愤地恨意,那原本秀丽的字体如今却像金钩铁马一样剜着他的心,整整十五天的时间了,那个女人整整离开他了十五天一点音讯也没有。整个圣魔阁的人几乎全都出动了,大规模的举动让各国都产生了怀疑,萧裕接二连三的收到各国的消息。“暗夜似乎有所察觉,已经暗地里潜入我国国都内四处搜查了,而且云熙国的圣主也传达圣谕说如果发现小雪的踪迹立刻上报。”“现在看来荀南国也已经得到了消息,说小雪曾经出现过国都的大街。似乎也准备要来一探究竟!”“最奇怪的是靑翼国里的种种迹象表露,似乎也很重视小雪的行踪。” 这个麻烦的女人!秦风墨自从在大婚之日得到醉雪失踪的消息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原本答应萧裕完成婚礼的仪式后去找醉雪的他,最终还是受不了心中的自责而当街抛弃即将进门的施乐儿扬长而去,在卷卷尘烟的笼罩下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以施乐儿的悲戚声中而告终。 萧裕看着站在窗前发愣的秦风墨也颇为无奈,他早就让他去跟醉雪备个案的,早就提醒过他如果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如今真的被他料中了。哎!自作孽不可活。 “殿下、阁主请用茶!”小银怯怯的将茶盘放下:“哼!”秦风墨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小银,满面的怒气刚想说什么却看到萧裕无奈的神情又忍了下来。可想而知当日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圣魔阁的时候,看到小银那一身狼狈的样子要多气就有多气。看到那个写的什么“两两相忘”的时候他都忘记了该如何心痛了。那个傻丫头不相信他对她的爱,不相信他对她的感觉,却凭借着自己的眼睛就乱下结论把他打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难道他真的就斗不过天,斗不过她命里的劫…… “快下去吧!”萧裕看到秦风墨稍微有些松缓急忙让战战兢兢的小银退了下去。“萧裕,都怪这个小丫头,不然小雪那个傻丫头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呢?”秦风墨如今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一点主意都没有了,只能呆呆的坐着等消息。“风墨,你别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好不好?谁让你不跟小雪讲清楚的,你明知道她从来不相信人的,如今她就相信你一个,你却这样对她,她能不伤心吗?”萧裕第一次看到这样无助的他,一向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在乎的秦风墨如今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你也看到地上那一滩血迹了不是吗?”秦风墨猛地摇晃着萧裕的胳膊,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他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在那个荒凉的山坡上看到了一滩血迹,像一段鲜艳的花在绽放着它的生命,宣告着它心中的伤痛。萧裕默生不语他怎么会不心疼?尤其是看到那滩血迹的时候他的心似乎都在停止不动,那个坚强的女子真的让人心痛。 “风墨,再等等吧!与其我们这样漫无边际的找,不如坐在这里等着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哎!萧裕看着一脸憔悴的秦风墨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安慰。 荀南国的凤雀楼内依旧欢歌笑语,尤其是南陵澈走后偌大的一个凤雀楼都交给了南陵轩打理。南陵轩每每都是夜不归宿流连于此,巡风看着颓废的主子一天一天的消磨光阴也颇为无奈,自从那云熙国一游不但轩王妃失踪了,就连自己的心上人雨蓉也消失了。仿佛这两个女子都不曾出现过荀南国一样,来得时那样突然走的又是那样神秘。 突然,凤雀楼里传来了一声惊呼。一个白色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巡风的眼睛都差点掉到地上,来的人真的是他吗?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影越来越清晰“啊!巡风参见绯殿下!”巡风慌张的施礼。“轩,他在里面吗?”南陵绯带着温柔的笑白色的皮肤似乎更加的苍白,他也听说过关于绯殿下与轩王妃似乎是旧时又也许有什么关联,可是自从轩王妃失踪后是绯殿下将自己的主子送回来了,而且自己的主子竟然变得失去了功力,一切一切都拜这个更像是迷一样绯王爷所赐。 “那个,王爷在,我进去通报一下。”巡风不知道绯王爷来的目的还是小心的好:“不用了,我自己进去。”说完推开那个偌大的包房,外面的桂姨和众多的女子泛着心形的眼睛看着远去的背影。 随着门的开启里面传来的阵阵的乐声和酒气,女子们一个个活色生香的出现在眼前。“啊……”女人们一个个的看到南陵绯如饥似渴的扑了过去。 “出去!”南陵绯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醉卧在床上的南陵轩,南陵轩眯着眼睛似乎看好戏的一样喝着手中的酒。“好生招待着,他可是绯王爷哦!”南陵轩挑了条眉嘴角露出恶魔的笑容,看到蜂拥而上的女人,南陵绯最终还是火山爆发了。“我有话跟轩王爷说,如果你们现在出去,外面的黄金就都是你们的了?”女人们像风一样迅速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当中。 “绯王爷怎么有空来凤雀楼玩呀?也是因为耐不住寂寞吗?”南陵轩放下酒杯,把玩着自己长发。“轩,不要这样子。”南陵绯有些难过,他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南陵轩不再说话毕竟绯是他的亲人:“雪儿她……”南陵绯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的说出了口:“雪?雪她怎么了?”南陵轩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果然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纵然他人在这里莺莺燕燕,可是心里还是给她留守着心房。 “她在祁湘国再一次失踪了?”南陵绯无奈的说着,他是在不知道秦风墨是怎样对待雪儿的,她可是他的表妹,却把伤的如此之深,如果他有能力保护她他一定不会放手。可是最终留守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南陵绯绝望的看着南陵轩决绝地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轻轻的拽住了他。“这个拿去,好好的保护她。”一个精巧的小瓶递进了南陵轩的手中。解药吗?南陵轩笑了笑在走过南陵绯身边的时候留下了轻轻的两个字“谢谢!”。 南陵绯愣在了原地,谢谢吗?呵呵!看着旁边的还未喝剩的酒坛,今夜也一岁解千愁吧! ------------ 第六十三章 “紫鸢,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再陪人家一会儿啦!”泠官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来看着已经坐在梳妆台梳洗的紫鸢,此时的紫鸢还未描眉化妆,一个清秀的男子样貌呈现在眼前。俊美的脸上有一丝阴柔的美却褪去了妩媚的风情万种,看着镜中的自己越来越讨厌女子的装扮了,一点都不像真实的紫鸢。只有在床第之上,在那些少年的身上才能发现自己原来还是一个男人,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步错步步错,自己已经踏出了这个世界所不耻的不伦警戒,就再也无法洗净身上的污迹了,想到那些世人对他唾弃的目光,他也想过放弃为了小瞳他什么都坚持下来,如今拥有了新的紫瞳反而却开始害怕起来,他怕紫瞳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怕他会嫌弃他鄙视他甚至是躲避他,已经有所顾忌的他不再是那个放得开的紫鸢了。 微微地定了定神整理好自己心绪,慢慢地拿起眉笔重新的描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心情有些不甘与不愿。泠官远远的看着那个情绪有些转变的男人,他是一个唯一没有被紫鸢喝掉忘忧水的少年,也是一个唯一一个甘愿留守他身边的人。如今眼前这个男人的情绪已经有了波动,还是那个被叫做紫瞳的女子改变的,他的心也泛起了涟漪,他还能守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多久呢?估计已经不久了吧! 紫鸢整理好衣衫推开房门迎着清晨的露珠走了出去,门外的少年们看到紫鸢的身影纷纷有些惊讶,如今紫鸢姑娘起身时越来越早了! 紫鸢直径来到紫瞳的房间,轻轻地扣着门,不知道为什么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看到那张可爱的温馨笑脸,喜欢那个粘着他拽着他胳膊喊着“鸢”的猫样。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应声:“难道还没有起床吗?”紫鸢站在门前自言自语道,抬起头看着有些雾蒙蒙的天,好早!今天似乎又那么早那个小懒猫应该还在睡懒觉吧!紫鸢低着头笑了笑也怪自己太性急,刚想转身看到一个红衣少年从旁边走过:“紫鸢姑娘早啊!”少年有些害羞的看着紫鸢。“啊!早……”是挺早的:“紫鸢姑娘来找紫瞳姑娘吗?”少年忍不住地问道,他喜欢看紫瞳姑娘笑,不过他更喜欢紫鸢姑娘的妩媚。 “嗯,我睡不着所以起身早过来看看她,她可能还没有起床吧!”紫鸢笑了笑一谈到他的小瞳心里就有着阳光的绽放。“紫瞳姑娘还在睡觉?怎么可能啊!她一早就去了湖边了。”少年一边说一边脸红,他还是第一次跟紫瞳姑娘那么近的说话呢!就在半个时辰前…… “你,对就是你。你能带我去湖边吗?”紫瞳一脸精神的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冲着他叫着,正巧今日是他小淳值班扫院子。“紫瞳小姐早!”小淳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见到这个小仙女紫瞳:“你怎么了?你是刚来的吗?”紫瞳看着一脸羞红样子的小淳忍不住好笑,这里的少年都反而跟一些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呢! “不是的,紫瞳小姐,小淳已经来了快半年了。”小淳急忙辩解着:“哦!那你就带我去湖边吧!”说完一手扯过小淳的手里扫帚,拉着小淳的手就往外走。“等、等一下,紫、紫瞳姑娘。”小淳紧张的抽出手来,这可不能让紫鸢姑娘知道,不然让她知道他扯过紫瞳姑娘的手保不准自己明天就变成狼粪,一边想着一边感觉身后有种利剑般的目光盯着他的脊背毛骨悚然。“怎么了?”紫瞳一脸的疑惑:“啊!我是说,是说现在有点早,湖边的雾气有些大,怕姑娘你的身体吃不消。”小淳急忙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哦!没有关系,走吧!”说完俏皮的紫瞳跟在小淳的身后消失在拐角处。 “湖?”紫鸢听完了小淳的回报掉头就往湖边跑去,天还未亮雾气那么重,她单薄的身子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怎么可能承受到这种湿气?这么早的时辰湖边根本就没有人在管理啊!可千万别出什么状况,紫鸢越想越担心越想越觉得危险就在眼前,不由的一边跑一边喊着:“小瞳!小瞳……” 湖面上的雾气还浓厚未散,五彩睡莲上晶莹的露珠泛着夺目的光泽,周围连一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是人影了。忽然,湖面上传来一阵动听的琴声,叮叮咚咚如同泉水清澈叮铃,每一个音符都带有着生命一样唤醒着人们的耳朵。紫鸢站在湖边愣了一下,是谁在弹琴?那种富有生命力和灵力的音律渲染着每一个人,不用说他的“茗香艺馆”就是放眼天下能与这个琴声媲美的也没有几人。 湖边的小舟似乎少了一艘,难道那个人是在中心的艺台?紫鸢毫不犹豫一把扯过小舟的绳索自己划船而出。关键的时候紫月去哪了?那只臭狼,似乎今天还一直没有看到它,竟然失职没有在房门外等他。 慢慢地靠近湖心的艺台,那琴声听的就越清晰,对紫鸢的震感也就越大。随着一曲的终了一生狼啸划破长空,紫月?紫鸢心里泛起了疑虑,那个人是谁?一身紫衣在雾气中忽隐忽现,银色的瑶琴在芊芊玉指下发着月亮一般的光泽,即将跳出天空的太阳散发的晨辉直射在整个湖面上,顿时眼前的景色变得清晰。紫瞳坐在石凳上俏皮的抚摸着银狼紫月的头,不时的还在说着什么惹得紫月一个劲的往紫瞳的怀中蹭着。紫鸢看到这温馨的场面不觉得吃起醋来,竟然在跟一头狼吃醋,属于他的小瞳竟然可以对着一头狼绽放着美丽的笑颜。 毕竟是银狼紫月啊!那暗藏在空气中的醋味始终还是被它发觉了,紫月乖巧的把脑袋从紫瞳的怀中抽了出来看着自己的主人长啸。“咯咯咯咯!够了啊!大狗狗,不要叫了!我看到鸢了。”小瞳捂着耳朵责斥着紫月,紫月委屈的看了看紫瞳乖乖得爬在了地上。 紫鸢走上艺台,眼前的紫瞳让他更加的惊艳,刚才那个在抚琴的女子竟然是他的紫瞳。那个如同仙子般恬静淡雅的女子竟然就是眼前的同一个人,让他有些惊讶不已。这个女子的来历他不想了解太多,因为他怕知道的太多反而更加容易的失去她,甚至是直接的放弃她。至少现在这个样子他可以自私的禁锢着她,告诉着自己她只是个被人伤透的平凡女子,让他来守护她、保护她。 “鸢,你看哦!我收集了好多的露水呢?用这个煮水泡茶一定很好喝呢!我为了给鸢才来的哦!”紫瞳兴奋的涨红着小脸邀功似的拽着紫鸢的衣袖。“是为了我?”紫鸢有些意外,看着眼前这个幸福的女孩心里也甜甜的,是为了他吗?“当然了!你不喜欢啊?”紫瞳有些失望的看着紫鸢的反应,嘟起粉嘟嘟的小嘴。看着那撅起的唇紫鸢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异常:“喜欢,只要是小瞳喜欢的,我都喜欢。”紫鸢有些感动的拉着小瞳的手重新坐了下来。 “那你要怎么奖赏我呢?”紫瞳狡黠的转着眼珠,原来是有目的的呵呵!“说吧!你想要什么?”紫鸢轻轻地拍了拍紫瞳的头:“我还没有想好,想好就会告诉你的。”说完往紫鸢的身上倚靠,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啊……”好困呢!真的是起的太早了。 当太阳真正升起来的时候,相互依偎的两个人又重新进去梦乡,就连那只被誉为“狗”的狼也慵懒的伏在旁边昏昏欲睡,只有守候着相互牵挂的人才可以真正的甜甜睡去。 ------------ 第六十四章 “小瞳……你这是要去哪啊?”紫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把紫瞳吓了一跳:“嘿嘿!我、我去厨房、对厨房,看看有没有好东西?”紫瞳一边说一边低着头,眼睛滴溜溜的不敢看紫鸢的眼睛。紫鸢慵懒的依靠着廊柱,悠闲的看着刚修好的指甲,嘴角扬起了漂亮的弧度。这个小丫头当大家都是傻子吗?“厨房啊!你饿了吗?小瞳!”紫鸢不依不饶地盯紧着紫瞳:“饿!还好了,只是、只是……”紫瞳满脸笑容的讨好着紫鸢:“只是想出门是吧?”紫鸢看着那一脸讨巧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好笑,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单纯的连撒谎的伪装都学不会。也正是因为这份单纯才会打动他的心吧! “哦……原来鸢你都知道,那你还不让出门。”紫瞳一边说一边嘟起小嘴,她不愿意嘞!她想出门看看这个所谓的极乐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紫鸢不吭声过了良久一道精光闪过:“好,我同意你出门,但是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而且你出门的时候必须有我陪在身边。”紫鸢摆出一副无可耐的样子:“真的可以出门?可以,当然可以,只要鸢让我出门看看我什么都答应你。”紫瞳兴奋的拉着紫鸢的手臂蹭着脸颊:“有鸢真的好幸福哦!还是鸢好嘿嘿!”紫鸢低着头看着满足的紫瞳一抹让人不察觉的怪笑流露了出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鸢,我们可以走了吗?”“不行,再等等。”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鸢,现在可以走了吧!”“还是不行呢。” n个时辰过去后:“鸢……”紫瞳开始咆哮地暴走:“我们到底要不要出门啦!老大,外面的天都黑了,快出月亮了。”说完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悠闲自得吃着水果的紫鸢:“快出月亮了?”紫鸢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经是晚上了哎!嘿嘿!小样。 “小瞳,我们走吧!”紫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看了看那个把眼睛睁得大大露出怀疑状的紫瞳:“你又不想走了吗?如果不走正好,我也可以不用去了。”紫鸢说完一摇三晃的往问外走,恍过神的紫瞳一把拽住紫鸢的衣角:“不,走,我们现在就走。我敢保证你是故意的。哼!”紫瞳生气得蹂躏着紫鸢的衣角。 今天是月圆之夜,月色还是那样的美丽撩人,可是偏偏这月色下的景色让人不敢恭维。“天哪!这里极乐世界吗?简直就是坟场也不过嘛!”紫瞳抱怨地跟在紫鸢的后面,生气,生气,太生气了! “呵呵!小瞳,是你说要出门的啊!”紫鸢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返回身来拉着紫瞳的手,他很喜欢拉她的小手,柔柔滑滑的感觉像小溪流过他的心田。 “可是我想白天来,就算是晚上也不至于安静成这样吧!”看着垂头丧气的紫瞳紫鸢强忍住笑:“小瞳也没有说是白天还是晚上来啊!白天我艺馆里的很多事需要我来处理,所以只有晚上陪你出来喽!”“不对,你一定是故意的。”紫瞳在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紫鸢脸上的一抹怪笑。 “嗷……”一声狼啸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银狼紫月对着圆月一个劲的长啸。紫月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让临街的店铺原本还点亮的几盏灯火也都纷纷地熄灭了,原因就在于此了。 传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极乐世界的每个月圆之夜都会有一个女鬼和一头狼出现在大街小巷,如果出现人畜必然就会尸骨无存,一开始传闻还没有人相信不了了之,但是后面出现的那些白森森的人骨和带有血渍的布片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开始,整个极乐世界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在月圆之夜所有的店铺全部闭门不营业,所有留宿的客人都要提早入睡而且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出门,以免遭遇杀身之祸。 紫鸢只有这一天才可以大大方方的带着紫月出门散步,这样自己的耳根也清净些,没有那些风流浪子的追捧倒也逍遥自在,他也是为了紫铜着想,他看到了紫瞳的惊艳,感受到她身上散发蛊人心魄的魅力,他想好好的把她藏起来,如果紫瞳冒然出门必将引来不可避免的麻烦,甚至是失去她。所以紫鸢他不愿冒这个险,就算是小瞳责备他也好,他也要小心行事。 “鸢,太过分了。不理你了!”紫瞳进入房间后一屁股坐在圆凳上,别过头撅着小嘴不看紫鸢。“小瞳,小瞳,你听我说嘛!”紫鸢忍不住的率先跑过来讨饶,他是在忍受不了她不理睬他。“有什么好说的,你就是不带我出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带别人出门对吧!”紫瞳越想越生气,紫鸢真的不喜欢自己吗?带其他人出门就可以,为什么带她出门就不行呢?难道她不重要吗? 紫鸢听到紫瞳说这句话呆了呆,这个小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呀?真像掰开看看怎么线路都不通呢?他对她如此的宠溺和爱护竟然说他不喜欢她,他还要怎么做呢?作为哥哥的他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小白眼狼了。“我不许你胡说,你说我不喜欢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紫鸢有些伤心但是又有些生气:“你就是不喜欢我,不然你为什么都可以带那些人出门而不带我呢?”紫瞳的眼睛红红的嘴撅的高高的,一副委屈的样子让人心疼,他自然知道小瞳指的那些人是谁,当然是那些红衣少年了。每次出门的时候他们都难免不了被人骚扰,纵然不至于当街调戏,但是也避免不了被人偶尔的吃豆腐,他可以忍受,怎么可以让小瞳也忍受呢? “小瞳,你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有多可怕吗?出现在极乐世界里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都是空着有人皮的狼。他们只会饮酒作乐把人作为泄欲的工具,他们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败类。我不想你出去就是因为你太过单纯,太过出众,如果你一旦出了什么状况,我怎么办呢?”紫鸢说着心里的话忍不住的去用手去抚摸那张精致的脸,用自己的眼睛来传达他的心意。他不想她犯险! 紫瞳扬着脸不再埋怨看着那张心疼她的脸,心里有些后悔说那么重的话,紫鸢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每天她都在她的关怀下开心的成长,即使她忘记了以前,但是至少她现在很幸福很快乐。“对不起,鸢!”紫瞳懊悔的道者歉。“傻丫头,鸢是不会生小瞳的气的。因为你是鸢唯一的亲人。”紫鸢忍不住捧起紫瞳的脸在额头上一个轻轻的浅吻。 “天色不早了,睡吧!”看到紫瞳慢慢地闭上眼睛,紫鸢才深深的送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终于松开了紧握着紫瞳的手。“紫月,我们也会房间吧!”紫鸢起身吹灭了灯火关好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紫鸢躺在床上良久不眠,自己越来越在乎紫瞳的一举一动了。他甚至想日日夜夜的守护着她,自己在乱想些什么呀!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假寐的紫月,它也睡不着吗?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没有睡着的人和狼都竖起了耳朵,是谁呢?一个人影轻手轻脚的闪进了房间,一路摸索着向紫鸢的床边的方向走来,紫鸢看着紫月耳朵动了动却并不起身,奇怪了!紫月也有失职的时候。那个人影越来越近直接来到紫鸢的床边,紫鸢闭着眼睛假装沉睡,人影在他面前自己的看了看接着钻进了紫鸢的被窝。 “啊!”紫鸢忍不住一声轻呼,但是那熟悉的淡淡清香让他安静了下来,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刚才还在沉睡的紫瞳。“鸢,我刚才想过了还是想跟你一起睡。”说完抱着他的手臂呼呼的又睡了过去:“……”紫鸢刚想说什么可是看到那甜美的睡容他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个样子睡,他的苦日子在后面了。 抱着柔软的身躯,身体原始的渴望开始作祟。该死!早知道就该告诉她他是个男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短促的呼吸让他变得不安,漫漫长夜呀!紫鸢求救似的看着刚才还在假寐的紫月,现在已经甜甜进入了梦乡,四只爪子直直的伸着躺在地上“呼呼”的睡着,难道今夜只有他要无眠了…… ------------ 第六十五章 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什么时辰了?“……”紫鸢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前摸索,是做梦吗?怎么自己睡着了呢?颇有些闷纳的张开沉重的双眼,天哪!她……她在做什么? 映入紫鸢眼帘的一幕:紫瞳跪坐在紫鸢的身边,两只小手不停地在紫鸢的胸前摸索着,一边摸索一边歪着头寻思着什么?一脸迷茫的状态仿佛她很无辜。“小瞳,你、你在干什么?”紫鸢忍不住的喝道,他实在是受不了清晨一大早的挑逗,这个该死的小丫头不知道是在挑逗他吗?一双灵巧的双手被紫鸢的一声轻喝而不再移动:“你是谁呀?”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朝着紫鸢的胸前打了一锤。“呕!咳咳!你干嘛小瞳,你想杀了我呀?”紫鸢一脸痛苦的看着这个丫头,她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呀?你把我的鸢藏到哪去了?你这个登徒子快滚下去了!”紫瞳一边说一边用脚往下踹,天煞的!她竟然跑错了屋,竟然一觉醒来发现旁边睡着一个清秀的男人,即使他再怎么诱惑人可是也不能吃她的豆腐呀!她明明是进了紫鸢的房间的,怎么突然之间有个男人在这里呢?紫瞳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幻觉,于是就用手不停地掐捏着这个男人的胸膛,哎!总算他醒来了,竟然不是幻觉。 这个小丫头真是个麻烦的家伙,紫鸢为了防止事情闹大,一把将这只活蹦乱跳的“小野猫”给拉了回来,紫瞳硬生生地趴在了紫鸢的身上。一指间的距离拉近了两个的心,相互闻着对方独有的气息,紫瞳的脸上顿时布满红霞,她并不排斥他身上传达出的热情,对于这个男人她有些迷惑。“小瞳,我是鸢。”紫鸢强忍住心中的悸动,他明显的感受到了紫瞳开始僵硬的身体,如此近的距离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女人的柔软不免有些春心荡漾。他是怎么了?从这个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就开始不能左右自己了。 那一声低低地喃语反而像极了情人间的对话。“你、是、鸢?”紫瞳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重复着话语:“是,小瞳,我是鸢。”这个声音没错是鸢的声音只是比以前略加低沉了一些,可是那种慵懒、悠闲的语气不是谁说学就想学来的。“可是、可是……”一时间紫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紫鸢看到紫瞳慢慢地不再挣扎,正在学着接受这个现实也悄悄地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 原本想让她自己乖乖的从压在自己的身上下去,却有些适得其反。紫瞳因为缺少了紫鸢的禁锢,趴在身上的她有些下滑,柔软的躯体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摩擦让紫鸢更加的难耐。索性一个翻身,让那个还在犯傻的丫头躺在了床上,一下子变成了男上女下的局面,越发的尴尬。 紫瞳傻傻的盯着紫鸢的脸:“鸢,你真的不是我姐姐?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个大美人的”都快被她搞的吐血:“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我是你姐姐呀!你不是一直都叫我鸢吗?”这个猪脑竟然这个时候考虑是男是女?一般的女孩子不是看到这种场面都担心自己是不是会被吃干抹净吗?她怎么这样迟钝啊?还是说失意以前也是这样的迟钝? 紫瞳呆呆得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这个就是跟她相处那么多日的紫鸢,事情变的好奇怪哎!“小瞳,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紫鸢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的说出口。“……”紫瞳眨了一下眼睛表示问吧!“那个,你喜欢以前的紫鸢还是现在的紫鸢?”紫鸢说出口后又有些后悔,他这个白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对她而言他只是她的姐姐或者是哥哥。 “嗯……我喜欢以前的紫鸢那是因为她美丽、善解人意是我的好姐姐。”紫鸢听到后有些失落,果然还是不告诉她这个秘密比较好。“但是我更喜欢现在的紫鸢,因为嘛!这个,没有原因啦!喜欢就是喜欢。总之我就是喜欢紫鸢,不论你是以什么身份出现我都会喜欢紫鸢的。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啊!”紫瞳笑嘻嘻的看着那张苦瓜脸。果然他在她的心中还是最为重要的,呵呵! “小瞳,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在外人面前这样笑啊?”紫鸢微笑着看着身子下那个如同乖巧的小猫:“没有呀!鸢,你好自私哦!总不能让我在众人面前哭吧!”紫瞳好笑的看着这个有些小孩子气的男人,原来变成男人的鸢比以前可爱多了。“可是?小瞳你这个样子谁看了都会喜欢呀!”紫瞳用手俏皮的画着紫鸢的眉毛,一瞬间时间停顿,紫鸢的眼中不再是那嬉笑的样子,而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情,紫瞳的小手也不再移动看到那双眼睛她的心在不停地跳动,这是怎么了?心乱如麻。 清澈的眸子让紫鸢移不开眼睛,他违背了他的心始终抵不过美好的诱惑,低下头深深地吻着那双娇小的唇,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这样做了。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紫瞳有些诧异,却没有拒绝,她就是在等待着这刻的到来吗?她不抵触这个男人的吻,甚至身体还贪婪着这种味道。从她开始有了记忆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他,他的关怀、他的爱护、他的宠溺,他为她所作的一切,就像一颗大树一样把她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有依靠的温暖。虽然他说他是她的哥哥,可是在心里他并不是哥哥那么简单吧! 灵巧的舌尖撬开了紧闭的贝齿,两股柔滑交织在一起,她竟然在回应他,紫鸢从来没有想到紫瞳竟然在悄悄地回应着他,心里顿时百感交集却无处表达,只能用更深情的吻来让她了解他的心。“砰砰”的敲门声让两个拥吻的人儿有些清醒。“紫鸢姑娘,同源绸缎庄的老板送来了几块样品请您过目。”侍从的声音让两个彻底的清醒。紫鸢,你在干嘛?紫鸢的理智总算战胜了情欲,你这个白痴!紫瞳是你的妹妹,妹妹。 紫鸢有些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看着娇喘吁吁的紫瞳一脸迷离的神情似乎还在应邀着他,这个丫头真是个磨人的家伙,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把她吃干抹净,到她记起所有事情的时候一定会恨死他的,他可不想再一次伤害这个女人。如果可以的希望有朝一日她真真正正的爱上他:“鸢……”紫瞳有些奇怪的看着突然抽身而去的紫鸢,心里也有些难受。她明明看到艺馆里的那些女人都是这样对待男人的,难道她做错了?还是自己没有让紫鸢开心?单纯的紫瞳竟然无意的看到那些所谓勾栏院的女子是怎样招呼客人的。因为她看到那些男人、女人都是那么的高兴,在她的心里认为也许鸢也能喜欢吧!可是如今证明了鸢他生气走了,她该怎么办呢? “紫瞳姑娘,您的早饭?”小淳恭敬的放下饭盘出去了,鸢不看她了呢?他真的生气了吗?心里有些难过。 “鸢,喝茶!”紫瞳端着茶水笑眯眯的走到紫鸢的身边,今天的紫鸢竟然恢复了男装哎!他的美无声无息就像是上天的宠儿那样的耀眼,对于紫鸢的男装让众人的惊艳多于惊讶,对于极乐世界而言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放那儿吧!”紫鸢根本就没有抬头看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拿着两块上等的布料来回的对比,银狼紫月走到紫瞳的脚边安慰似的蹭了蹭。紫瞳看着突然转变的紫鸢有些失落,黯然的放下茶杯自己竟悄悄的退了出去。“哎……!”轻轻的一声长叹,紫鸢无奈的看着那默然的背影,他该怎么样面对她呢?告诉她她不是紫瞳,只是一个伤心过度的女子。告诉她他竟然不可思议的爱上她,破除了他终生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女子的誓言。还是告诉她我等你,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等你。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不说,什么都不说。这样她还会留在他的身边,即使只做她的哥哥。 ------------ 第六十六章 “怎么会这样呢?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呢?”紫瞳自己呆呆的坐在房门外,抬起头仰望着星空,一整天都没有看到鸢的人了,她的直觉在告诉她他在躲避她。呜呜呜……好烦啦!紫瞳手里拽着已经遭遇不测的花朵,满地的花瓣在证明着她矛盾的心情。 “臭鸢,坏鸢,干嘛不理人啊!”好寂寞的日子,自己就好像那天上孤寂的星星。鸢!你去哪了呢?小瞳知错了还不行吗?再说到底做错了什么呢?哎…… “紫瞳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小淳路过这里看到垂头丧气的紫瞳,在月光的影耀下给紫瞳度了一身洁白的光晕,仿佛是那月宫中的仙子。“啊!是小淳呀!吓我一跳,你看到鸢了吗?”紫瞳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道紫鸢下落的机会。“你说的是紫鸢少爷啊?”自从大家看到紫鸢换上男装后都通通改口为紫鸢少爷,小淳一边说一边脸色羞红,无论是女子的紫鸢还是男子的紫鸢他都喜欢哎!“真受不了你哎!你知道吗?”紫瞳突然看到小淳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自己,不会以为她也是个男的吧?“哦!紫鸢少爷往湖边去了,不知道……”小淳的话还没有说完,紫瞳已经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我真是个猪头哎!怎么没有想到艺台呢?鸢一定是去了问心湖嘛!笨蛋!”紫瞳一路小跑一边拍打着自己的小脑瓜。问心湖呵呵!是她给起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那个湖就喜欢的不得了,什么心事到了那里都会得到释放。 紫瞳开心的往前跑着却没有发现身后有一双深邃而发着绿光的眸子在紧紧地盯着她。 紫鸢坐在石凳上,手抚摸着瑶琴有一下无一下的拨动着琴弦,如同此时的心情没有一刻是平静的。“紫月,你说我该怎么办?”紫鸢悠悠地问着趴在他脚下的紫月,紫月这次没有回应,抬起眼皮看了两眼又重新垂下眼帘。“看来你也没有好的办法了……哎……”紫鸢重新叹着气,他这一天过得可是相当的痛苦,他在没有想好面对紫瞳的办法以前也就只能继续逃避了。 突然,银狼紫月“嚯”的站起身来,冲着湖边叫着。一个较小的身影灵活的跳上了一只小船,拿起船撸子摇着往艺台的方向划来,已经暗下来的天让整个湖面变得有些幽黑可怕,但是紫瞳听见了紫月的叫声知道紫鸢的确是在那里,更是不顾一切的要奔去那个怀抱。 紫鸢远远地看着那个瘦小的人儿在费力的摇着船撸,心中百感交集,她还是那样的任性就不能给他多一点的时间来考虑吗?就在紫鸢一闪神的时间,看到紫瞳的小船竟然停滞不前了。“……怎么不走了呢?”紫瞳自言自语的站起身来扒着小船的船舷往下看。“呼!真倒霉!竟然跑到莲池了。”月光并没有关照着紫瞳,而那个笨丫头把船摇进了众多五彩莲的中心地带,小船被巨大的荷叶给包围起来出不来也进不去。 开始暴走的紫瞳拿着船撸在船上大刀阔斧的挥舞着:“天哪!她在干什么?”紫鸢看着自己那些名贵的五彩莲正在被那个笨丫头给摧残着心里有些心疼。“紫月,快上船,我们去看看!”紫鸢匆匆地跳上船朝着紫瞳的方向划去,刚刚划出一丈开外就听见“扑通”一声,远处的那个小船上的人儿消失了。 “小瞳!小瞳!”紫鸢眼睁睁地看着紫瞳在船上晃了两下一头栽进了湖里。紫月也在船上开始乱叫,不停地来回走动有着想下湖跃跃欲试的念头。紫鸢拼命地将小船靠近,刚才还露出湖面的紫瞳竟然已经不见了,湖面一片平静就像丝毫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紫鸢想都没想跳进湖里,憋着气潜入湖底到处摸索着,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心痛。小瞳!你一定要没事,不然就是十个紫鸢也不够赔你的。真正到了失去才会发现得到是的可贵,他不想再骗自己,紫瞳!他一生中最爱的人,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幽黑的湖底让紫鸢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越发的慌乱就越发的盲目,到处都找不紫瞳。就在他心灰意冷、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双小手紧紧的抱紧他的腰身,一个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身后。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心中的她。 紫鸢转过身圈住紫瞳往湖面上游去,那些所谓的逃避,所谓的冷静此刻都变得不重要,只有实实在在的拥抱着彼此才会得到安心。从水中冲向湖面的那一霎那,原来拥抱着彼此就算是真的沉入湖底也不回觉得冷漠与害怕。两颗炙热的心一段纠缠的吻至少此刻他们的心都很满足。 “你是白痴吗?掉进湖里怎么会不喊救命?”紫鸢有些懊恼的拿着干布擦拭着紫瞳还在滴着水的秀发。“人家是真的不小心掉进去了啦!只不过是等着你来救我!你不是都不理我吗?但是你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掉进湖里淹死吧!”紫瞳狡黠的笑了笑,她赌的就是他的心意。 “这个也可以作为赌注吗?如果我没有发现呢?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怎么办?”还笑,难道不知道别人有多担心吗?不过竟然可以那么的信任他,将她的生命作为赌注来赌他的爱意,心里逐渐有些暖暖的。 “鸢,你以后不可以不理我哦!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这辈子估计你连娘子也娶不上了哎!她们一看到你有那么漂亮的妹妹,她们一定会自惭形秽不敢跟你成亲的。鸢就可以一辈子照顾我了。”紫瞳似乎连他的未来生活的已经规划好了,她想要的也正是他所想的,今生非她不娶。如果她今生不能做他的妻,他也就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小瞳,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紫鸢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拿出一块精美的玉佩。巴掌大小的和田玉上面宛然的刻着一个“鸢”字,在玉佩的下面有一个精巧的结,上面拴着一颗紫色的小石块。“鸢,这个要送给我?”紫瞳歪着小脑袋凑近仔细的看着,好漂亮哦!这么精致美丽的东西就像紫鸢的人一样。“是呀!既然我今生不能娶到娘子,这个玉佩就送给好了。”紫鸢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精灵般的女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答应她所说的一切,即使她来历不明。 “好呀!”紫瞳接过玉佩,她已经听出紫鸢话中的含义。虽然他是她的哥哥,但是他们双方都不肯承认这个名分,只要他们都彼此爱着对方,这就足够了。他把象征着定情信物的玉佩给她,她也承然的接受不需要任何的做作,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我最喜欢鸢了!”紫瞳突然抬起头对着紫鸢说出了一句话,正是有了这句话才会让紫鸢以后的日子了无遗憾。虽然未能实现一生一世的照顾她的承诺,但是至少他得到了她的爱,至死不渝的爱。 一天又悄然结束了,紫瞳在自己的床上安安稳稳的睡着,紫鸢依旧是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睡熟才肯抽身而去:“走吧!”紫鸢冲着紫月招了招手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银狼紫月警惕的竖着耳朵停驻在紫瞳的门前良久,回头看了一眼。“你在担心她吗?我也担心她着凉,那你就在这里守夜吧!”紫鸢说完蹲下身来轻轻地拍了拍紫月的头转身而去。 紫月站在门外凝视着不远处的树上,树丛中一双绿色的眸子与它紫色的眸子相视随即闪身不见了。这个“茗香艺馆”已经不再安全了。 ------------ 第六十七章 “今天睡的好饱哦!”紫瞳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大狗狗今天好乖哦!竟然没有狂吠。 紫瞳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往门外走去,不知道鸢怎么样了?起床了没?昨夜不知道有没有着凉呢?“哎呦!”刚刚踏出门槛的紫瞳就差点跌跤,银狼紫月委屈地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个脚印,低声地**了一声:“大狗狗,你怎么在我的门口睡觉啊?”紫瞳有些心疼的摸弄着紫月的头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紫月了解的用头蹭了蹭那柔软的手,突然耳朵灵机的动了动,果然不远处的绿色眸子又出现了。 “大狗狗,我去看鸢,你要一起去吗?”紫瞳很认真的问着紫月。“嗷!”的一声简单的做了答复,紫月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银毛,跟在紫瞳的身后朝着紫鸢的房间走去,在走的同时不忘回头看着那双隐藏的绿色眸子,它碰到对手了。 “鸢,不要赖床了。起来了!”紫瞳飞扑向还在睡梦中的紫鸢:“小瞳,你怎么进来了?”紫鸢一个激灵坐了身来,衣衫不整的呆望着坐在床边的紫瞳。“你先出去,我还没有穿好衣服。”紫鸢看着紫瞳有些无奈:“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个样子呀!我喜欢一睁开眼就要见到你。”紫瞳撒娇地拖着紫鸢的手臂:“那你也不能冒冒失失的就闯进我的房间呀!你是个女孩子哎!如果传出去会毁你清白的。”真是个傻丫头。虽然他也很希望每天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为什么上次你不这样说呀?”紫瞳不依不饶的追问:“上次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个男的嘛!反正你以后记着不要乱闯我的房间就是了。”紫鸢看到紫瞳的眼睛中流露出了一丝的失望,对不起了小瞳!我不知道能拥有你多久,但是我不希望你恢复记忆的时候讨厌我。 “鸢,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任性了。最近看到你好像很忙,也很烦心。出了什么事了吗?”紫瞳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紫鸢的额头,那纠结眉让她有些心疼。“过来坐。”对于她的小举动总是让他感到幸福,忍不住的将她圈入自己的怀中。“再过几日就是极乐世界一年一度的“夺魁大赛”了。”紫鸢悠悠地说着,他这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往年都是她以女子身份参赛并一举夺得花魁,才会有了“茗香艺馆”现在的壮大和发展,如今他已恢复男装不知道今年该谁参加。 “那个大赛好看吗?是什么样的比赛呢?小瞳可不可以参加?”紫瞳睁大了眼睛还是挺期待这种日子的到来。“胡说,你怎么可以参加。那个比赛都是一些风尘女子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而举行的一种形式。你不可以参加,绝对不可以!我最多让你观赛。”紫鸢不同以往的温柔带有着霸道的口吻。 “不参加,就不参加嘛!不过小瞳可以帮你呀!”紫瞳的心里打着自己小算盘。“嗯?好吧!今天准你陪我去同源绸缎庄取布料。”紫鸢宠溺地柔了柔紫瞳的秀发。 “鸢,这个夺魁大赛还用比吗?肯定是我们茗香艺馆的花魁了。我们有依依姑娘还有连城姑娘呀!你不是说她们都是整个极乐世界的花魁吗?”紫瞳反而觉得这种比赛很轻松的。“这一年一度的夺魁可不单是我们极乐世界的赛事,而是四国联合举办的,只是每年在我们极乐世界举行而已。依依和连城最然说是极乐世界的镇山之宝,可是如果拿出去比的话我们的胜算很少。” 紫鸢有些失落,对于今年的比赛他实在是头疼,如果输了,赔进去的不是自己的面子,而是整个茗香艺馆的声誉和前途,这些少男、少女都是一些孤苦伶仃的孩子,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追随着他东奔西走,都是为了生存而出卖着自己,还记得当他第一次带着众人来到极乐世界的时候,那些已经成熟的青楼都联合欺压他们,为此紫鸢放出话去,如果他输在夺魁大赛就带着众人离开极乐世界。结果每年的胜者都是他才会有了成为极乐世界最大商家的成就。 “鸢,那我们最大的对手是谁呀?”紫瞳不喜欢看到鸢的失落:“呵呵!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紫鸢看着那个认真得小女孩,不知道她又在盘算着什么。 “砰砰”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泠官随着一声“进来”慢慢地走了进来。“紫鸢少爷,各国的人马似乎都陆陆续续的来了,而且他们今年来的格外的早!”泠官接到消息后就赶来告诉紫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们现在住在哪里?”紫鸢轻轻地皱了一下眉:“瑞福客栈”泠官退了下去,紫瞳的眼睛却随着转了两圈。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茗香艺馆”了。紫瞳多日来的心愿总算可以达成了,嘿嘿!看着在旁边偷笑的紫瞳,紫鸢轻轻地摇了摇头,哪里那么容易让她轻易的走出大门。 “不要了鸢!会疼的。”紫瞳涨红了小脸看着那开始放大的俊美面容心里一个劲的打着小鼓。“小瞳,你放心我会轻轻地,很温柔不会能伤你的。”紫鸢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紫瞳的脸颊:“可是我怕!”碰到紫鸢柔和的手指紫瞳忍不住的轻轻颤抖:“小瞳,你要相信我!乖了!”紫鸢慢慢地靠近紫瞳就有些闪躲。虽然心里还是很信任他的,但是难免还是有些害怕。“哎!”紫鸢轻声的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她会害怕的。低下头找到了那片柔软的朱唇轻轻的吸吻着:“还怕吗?”紫鸢看着有些惊讶的紫瞳还有那没有节奏的呼吸。 “我、我准备好了。”紫瞳鼓足了勇气闭上了眼睛。紫鸢笑了笑,这才乖嘛!手里拿起众多的胭脂、水粉,半柱香的时辰一个陌生的女子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这真的是我吗?”紫瞳捏捏自己的鼻子,挤挤自己的眼睛。天哪!紫鸢的易容手法还真的是太厉害了,难怪可以扮女子那么像,刚才还惧怕他把自己画成个丑八怪呢! “这个样子你就可以跟我出门了。”紫鸢满意得笑了笑,这个丫头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即使画的再难看还是跟丑字联系不上。只是缺少了惊艳多了丝平淡,如今的紫瞳更多的像是邻家的少女。 太好了!紫瞳高兴地摇晃着紫鸢的手臂:“鸢,你是怎么做到的?”紫瞳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着:“哦!曾经偶遇过一个世外高人,有幸拜她为师。”轻描淡写才像是紫鸢的作风。 “鸢,我们现在就走。”紫瞳已经按耐不住那颗想出去看看的心,拽着紫鸢就往问外走。“等一下,紫鸢少爷!”一个青衣的女子从后面追了出来。“咦!连城姐姐。”紫瞳好奇的看着这个头牌姑娘,她怎么会出来找鸢呢? “连城想跟紫鸢少爷谈谈,可以吗?”连城一身青衣如同莲池中的荷叶散发着清晰的幽香。“我要出门,回来再说吧!”紫鸢冷漠得看了一眼连城随后准备拉起紫瞳的手,紫瞳抬起头看了连城一眼,却扫来了一阵怨恨的目光:“鸢,连城姐姐找你肯定是有要事相谈,你就别管我了,我去帮你把布料取回来就好了。”紫瞳扯开紫鸢的手轻快地拽着泠官的衣袖:“他陪我就行了。”紫瞳安慰似的冲着紫鸢笑了笑,顿时温暖的阳关照在了紫鸢的心上。“可是……”紫鸢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是那么的出色就怕自己一个粗心让她有些闪失。 “别可是可是了,你放心吧!我可是茗香艺馆的大小姐紫瞳哎!报出名号没有不认识我的哦!”紫瞳对于这个名号还是很喜欢的,一边说一边对着紫鸢挥手告别。“紫月,跟上!”紫鸢始终是不放心的让紫月悄然的跟上。 “泠官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说的那个他们是谁呀?”紫瞳狡黠地凑在泠官的身边探听着:“什么他们?”泠官一脸的迷茫:“就是我们茗香艺馆最大的对手呀!”紫瞳着急的解释着。“哦!你问的是这个呀!紫鸢少爷没有告诉你吗?”泠官机灵的反问着,他可不能乱说话。“那个嘛!说了说了嘿嘿!不过他们是属于哪个国家的呀?”紫瞳有些心虚的笑笑。“当然是荀南国了,除了那个风流倜傥的王爷谁有那么多的资金来收购各国美女。现在那些女人只要一听是凤雀楼的生意,即使不用给钱也都自愿去,谁让人家是王爷呢?说不准还能做个暖床的工具也比在青楼里打滚强的多。”泠官心里一顿的发泄,也不知道那个王爷比紫鸢少爷强多少。 凤雀楼吗?嘻嘻!我紫瞳小姐来了。 ------------ 第六十八章 带有着清凉气息的房间内,紫鸢端坐在桌前抬头看着连城:“说吧!什么事?”对待这个女子他不得不谨慎,从救起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深深地感觉出了她的爱恋,即使那个时侯还是女子他仍然受不了她那种含情脉脉的目光。“紫鸢”连城有些娇羞地倒着茶,眼角扫过去的时候碰上了那犀利的目光,接口又说“少爷”终于紫鸢的眸子里有了缓和,果然紫鸢这个名字还不是她能叫的。 “我想说的是这次的夺魁大赛请让我参加。”连城轻咬着嘴唇还是很坚决的说出了这句话,紫鸢微微地挑了挑眉:“你要参赛?可是以你目前的技能来看似乎都还没有把握能取胜!”紫鸢虽然知道这个女子的心意,都是为了茗香艺馆好啊!可是这夺魁大赛可不是什么青楼女子那套献媚、撒娇就能取胜的。四国的夺魁大赛比的是“琴、棋、书、画”,不知道的人听到后都会以为是富家小姐之间的比赛,而花魁自然是除了美貌就要属才艺,这样的才貌双全的女子才算得上是花中之魁。 “我、我想试试!如今茗香艺馆只有我跟依依可以应战了。紫鸢、少爷,你也知道这夺魁大赛的重要性吧!我们也只有放手一搏了呀!”连城有些着急的说着,她很清楚现在紫鸢的难处,她也想为他分忧,哪怕只是让她有所牺牲她也心甘情愿。 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散发着坚定的光芒,紫鸢终于妥协了。“好吧!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去安排不过你跟依依要同时训练,最后谁参赛就要看你们的实力了。”紫鸢轻微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而去,连城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看着那个漠然而去的身影,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不该爱的人。 极乐世界的大街上,泠官跟紫瞳两个人悠闲地游荡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同源绸缎庄的门前。“紫瞳小姐,到了,我们进去吧!”泠官一边说一边走在前面开道。“哎呦!这是什么风把泠官公子给吹来了呀?快请进请进!来人呐!快倒茶!”同源绸缎庄的老板闪着绿豆的小眼笑盈盈地把泠官给迎了进来,整个极乐世界谁不认识这茗香艺馆的泠官呀!怜官中的头牌呢! “今个儿紫鸢少爷没空,所以我随着紫瞳小姐过来看看。”泠官说完将紫瞳让了进来坐了上座:“紫瞳小姐?”店庄的老板眯着精光的小眼上下来回的打量着紫瞳,清清秀秀的模样却谈不上好看,但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有着不一样的魅力,与整张脸显得格格不入。“再看眼珠子都粘在地上了!这是紫鸢少爷的妹妹。”泠官很自然地端着茶杯自己喝着茶,紫鸢再三的叮嘱过来,千万能在紫瞳的面前露出假身份的马脚。 “嘿嘿!这兄妹两人还真是绝配嘿嘿!”这个妹妹比起那个哥哥真的是相差太远了:“是不是觉得我哥哥比我好看呀?”紫瞳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笑眯眯地盯着那个精明的老板:“没有,没有,紫瞳小姐清新、和善跟紫鸢少爷的气质不一样而已。呵呵!”店庄老板一边心虚的笑着一边顺势摸着头上的汗珠:“您老可真是精明能干呀!”紫瞳心里好笑,现在的自己那么丑还说自己漂亮,果然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泠官哥哥,你去清点一下货,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走了。”紫瞳看到这种虚伪的面孔就觉得作呕,看到泠官麻利的清点好货物,检查了一下有无瑕疵便整装待发了。“泠官哥哥,让货物先走,我们先在大街上逛逛好不好呀?”紫瞳跳到泠官的面前,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不好,紫鸢少爷让我们取货后马上回馆。”泠官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 “我就玩一会儿,再说现在也好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嘛!我们去吃饭吧!”紫瞳不依不饶的拽着泠官,一张小嘴翘的老高。“哎!我就知道你出来就不会那么听话了。紫鸢少爷你快来救救我吧!”泠官仰天长叹,这个小祖宗如果真的捅大篓子可就麻烦了! 泠官无奈只能匆匆的交代了几句送货之人,便跟在紫瞳的身后一路上的任务就是买单。 “呦呦!这是谁呀?这不是茗香艺馆的泠官吗?”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摸着自己脸上的一颗黑痣,一边晃晃悠悠地走向他们,身后还有一群不三不四的小喽啰附和着。泠官看到他们的靠近,心里突然提了起来,紧张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紫瞳看着泠官那开始变色的脸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真的像是鸢所说的不能轻易的出门哎! “我当是谁呀?原来是万少爷!”泠官强作镇定地拉着紫瞳的手迎着他们的往前走,刚走到那群人的身边,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挡住了去路,顿时间泠官和紫瞳被包围在中间。“小泠官,别这么着急走呀,平时爷想见你都见不到,如今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就要匆匆而去,你也太让爷伤心了。”万两金是万花楼的老鸨子的儿子,平时他老娘不让他出去沾花惹草,最多也就在自己的楼中把玩着几个姑娘,他早就垂涎着泠官的容貌,每次求见都吃了闭门羹,如今送上门来的当然不能错失良机。 “就凭你这个丑八怪还想吃我们泠官的豆腐?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紫瞳才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哈巴狗呢?不对他们连狗都不如,哪里像紫月那只大狗狗那么可爱! “你个臭丫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万两金气质败坏的看着在泠官旁边露出头的丑丫头,这个丫头虽然说不漂亮可是那个身段倒是让他移不开眼,那灵动的双眼泛着清水,没想到还有人能长了那么一双勾人的眼睛。“懒的跟你这只狗说话,反正说了也听不懂,泠官我们走!”紫瞳反而拉起立在原地不动的泠官自顾自的推开众人往前走,一时间让那个万两金愣了一会儿:“看什么?还不给我拦下,一群饭桶!”万两金看到马上就要走出包围圈的两个人急忙拦了下来。 “将他们两个都给我带走。这个臭丫头竟然敢骂我!”万两金伸出一只咸猪手就要扶上泠官的脸:“好香!”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让人看了恶心。“住手,你如果把泠官放了,我自己跟你走。”紫瞳才不要那只咸猪手动她们茗香艺馆的人嘞!她好歹也是茗香艺馆的大小姐,怎么样也有权利保护好她的人。“你!我要你干什么?丑丫头一个,暖床都嫌你丑!”恶狠狠地瞪了紫瞳一眼。 话是那样说,可是手还是忍不住的要去摸紫瞳的胸:“你放过紫瞳小姐吧!我跟你走。”泠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为了紫鸢少爷,为了紫瞳小姐他豁出去了。“紫瞳?”万两金迟疑了一下,这个丑女人跟紫鸢有什么关联吗?不管了都弄回去再说。“废话少说,带走!”一个跟班早就等着命令了,上来就要抓着紫瞳的胳膊往外拽。 “啪!”的一声,那个抓紫瞳的男人顿时手不会动了:“咦?定住了哎!”紫瞳原本还想大喊大叫的,结果那个人却定住了。“我最讨厌这种不温柔的人了,对待女孩子要懂得怜香惜玉,她们才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走!”悠闲的口气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得到缓稀。一身白袍的男子写满了“你是笨蛋”的神情看着万两金:“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来管本大爷的事?”万两金第一次受到那么大的挫败,被这个小白脸给教训了一顿:“只有是有欺负女孩子的事,我就想管。女孩子受伤我会很难过的。”一边说一边一脸很受伤的表情。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人呢?紫瞳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好冷哎! “小姑娘,你别怕,我来保护你!”白袍男子笑眯眯的冲着紫瞳眨了眨眼,更冷了!万两金哪里还容的他在那里调情。虽然知道来者不善,但是看到对方只有两个人自己占优势,还是下了一个蠢命令“打!”众人向饿狼一样往白袍男子和他的同伴扑去。每次的攻击都被白袍男子轻易躲过了:“骁勇,交给你了。”南陵澈弹了弹身上的尘土,白色的锦袍果然还是不习惯穿呢!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身着紫衣的女子了。虽然相貌并不出众,可是身上却散发着让他熟悉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眸子在危险的时候就会露出不甘和淡定,因为她跟她太像了吧!他忍不住的出手了。 一场混战就此结束了。万两金如丧家之犬一样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带着他的手下火速消失:“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相救泠官就遭殃了。”紫瞳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说这个人说话有些让人感觉冷,但是终归对她还是有救命之恩的。“谢谢!”泠官也只是淡淡地道谢。 “不用客气,我对待女孩子一向都是如此。”南陵澈不改往日风范,紧紧地盯着这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回头看了看骁勇,原来他也呆呆得盯着那双不一样的眸子,轩王妃真的是你吗? ------------ 第六十九章 “主子,她是不是……”巡风站在南陵轩的旁边看着南陵轩默默不语,邪魅的眸子散发着浓烈的深情,是她吗?远远地站在客栈的窗口上向下眺望,那个精灵古怪的紫衣女子与她是如此的相似,那样倔强的眼神和那样狡黠的眸子,还有身上散发的悄然的气息深深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你们还好吧?没有受什么伤吧?”南陵澈笑盈盈的望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刚才?还好啦!不过这位大哥可真厉害哎!”紫瞳的目光绕过南陵澈射向了他身后的骁勇,报以感谢的微笑。 “他、他厉害?那我呢?”南陵澈已经被这个丫头给打败了,搞什么鬼?竟然瞧不起他哦!换做其他的女子早就飞扑上来了。“我只看见他在打架!”紫瞳用手指了指已经脸红的骁勇,说完昂起头来看着南陵澈。 “你、你这个丑丫头真的是不可理喻哎!”南陵澈感到一阵挫败,被这样一个丑丫头瞧不起他没法子再混了。“紫瞳姑娘,我们还回去了,不然少爷会生气的。”泠官及时的站了出来:“紫瞳?你这个丑丫头的名字还蛮好听的。”南陵澈打趣道,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跟她斗嘴,生气的样子和那个女子很像。 “名字好不好听管你什么事?哼!泠官我们回馆!”紫瞳说完拉起泠官的手就往回走:“等一下,如果两位不嫌弃我在瑞福客栈已经准备好了酒菜,欢迎两位捧场!”南陵澈偷偷地笑着指着不远处瑞福客栈,紫瞳仰起头看了看正巧碰上了南陵轩的目光。世界还有这种人?竟然可以跟紫鸢相提并论哎!紫鸢多了一丝的妩媚,而这个人是邪魅,一身红衣的他更加妖娆。她竟然可以碰到这么多的美男呀! “紫瞳姑娘,我们快走吧!”泠官隐约的觉着这些突然出现在极乐世界的出色男子有着不寻常的目的。“可是……”“咕噜噜”的声音打断了紫瞳的话,她真的好饿好想吃饭。 “既然紫瞳姑娘饿了,你们也别再推辞了,反正也不远。”南陵澈热情的诚邀着,瑞福客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凤雀楼! “泠官,我们去吧!如果你担心就先回去告诉鸢,我不会有事的。”紫瞳拍了拍泠官的肩膀以示安慰:“既然紫瞳姑娘坚持我也要去,我不能让你自己去,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少爷会骂死我的。”泠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决定跟着紫瞳。至于吗?只是吃顿饭而已,紫瞳勉强地笑了笑。 “主子,看样子不像是我们找的人。”巡风的眉头忍不住的皱了皱,这个俏皮的女子虽然谈不上美丽,可是那种机灵古怪的样子真的很讨人喜欢,不过想想以前那个轩王妃平静冷谈跟一个冰雕一样,不知道轩王爷怎么会喜欢上那么一个女子。 “嗯,就等着他们一起上来吧。”说完南陵轩转过头随手拿起一杯酒,看着杯中酒的光晕默然不语。 “好香哦!”紫瞳毫不客气的顺着香气走到了桌前,一桌子的盛宴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紫瞳姑娘,请坐,不必客气!”南陵轩优雅地拿起酒杯示意。紫瞳看着眼前像火一样的男子脑海里有些恍惚,那有些熟悉的邪魅目光带有着她思念的味道:“雪,跟我走吧!”“雪,我会守候你一辈子。”还奇怪的幻觉呀!怎么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呢?头有些涨,好痛哦! “紫瞳姑娘,你没事吧!”泠官看着突变的紫瞳有些心慌,糟糕了!是不是紫瞳姑娘记起什么了?南陵轩离着紫瞳最近,随即将她的手腕扣住:“你要干什么?”泠官惊慌的看着这个有些让人不敢侵犯的男子:“轩,只是为她看看,别担心!”南陵澈一如既往的悠闲的喝着酒,眼睛却不曾在南陵轩和紫瞳的身上离开,轩你也认为她像醉雪吗? “紫瞳姑娘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会好了。”南陵轩收回手来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渐渐有些安静的女子,手腕的接触让他的手指欲罢不能,那肌肤的柔滑带给他熟悉的震撼。 “紫瞳姑娘,你觉得怎么样了?”泠官关心的问着,这个时候紫瞳坚决不能有事:“我好多了。”紫瞳慢慢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头痛呢?让她越发的想念紫鸢那个可靠的肩膀。 紫瞳略一休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准备回馆。“对了,你们是谁呀?你们知道住在这个瑞福客栈里的凤雀楼吗?”紫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脱口而出:“凤雀楼?”南陵澈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紫瞳姑娘想来我凤雀楼做事吗?那我可是求之不可得。”“你、你是凤雀楼的人?”紫瞳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吊儿郎当的男子:“在下就是凤雀楼的老板”南陵澈一边说一边展开自己的扇子:“你就是那个风流王爷?”紫瞳的话语刚落,就听见一阵窃窃的偷笑。“你这个丑丫头,什么叫风流王爷,我那叫怜香惜玉好不好?”南陵澈看着周边偷笑的人狡辩着:“反正人家都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还不如一只兔子呢!”紫瞳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嘟囔着。 “你……”南陵澈耳朵超好的动了动,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可气了。“走了,泠官,我今天总算是见到凤雀楼的老板了,比起鸢来差远了。咯咯!”紫瞳丝毫不理睬众人的目光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瑞福客栈。 “轩,你怎么看?”南陵澈看着那个淘气的背影嘴角始终是向上弯着,心情大好。“澈,她很奇怪。她的体内的经脉很乱,但是有时又很平稳。就像是座活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喷炎,似乎有什么药物给控制着。而且,她体内有股强大的真气应该是习武之人,但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总之,这个女子有问题。”南陵轩眯着眼睛看着人影越来越小,突然众人的目光都停驻,一头银白色的狼出现在大街之上,最然它的行踪是那样的隐蔽尽可能的避开众人的目光,可是对于他们这些身手矫捷的人来说可谓是一览无遗。 “轩,你看,它似乎在跟踪着那个叫紫瞳的女子。”南陵澈惊讶的看着这个特殊的动物,那头银狼似乎听见似的抬起头盯着瑞福客栈他们站的窗口看了两眼,继续前进。 “澈,那个可不是普通的狼,应该是守护家族的或者是认主的圣物。以前只是听说,没有想到可以亲眼看到。”南陵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异的现象:“嗖!”的一声从树上传来的一阵悉嗦的声音,又是一道白色的身影:“轩,那个是真的吗?”南陵澈已经被怪异的现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又是一只圣物,碧眼狐狸!”南陵轩也开始陷入了沉思。 “它们的去向是一致的。”南陵澈直直地盯着一狼、一狐从眼前走过:“如果我没猜错,刚才你不出手相助的话,它们一定会出来护主的。”只是这两个圣物怎么可能属于一个人呢?让南陵轩百思不得其解。 “巡风,去查查看。”这个女子越来越有趣了,她竟然可以勾起他的好奇心。 “鸢,我回来了。”紫瞳一蹦三跳的跑到紫鸢的面前:“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紫鸢有些生气的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紫瞳:“我,我只是碰到了一些有趣的人而已,所以吃饭耽误了。”紫瞳有些心虚的看着紫鸢那生气的脸:“人?什么人?”紫鸢紧张的看着有些不一样的紫瞳。“刚才在路上我们碰到了万两金,之后……”“他对你做了什么?”紫鸢紧紧地拉着紫瞳的手上下打量着:“哎呀!没有啦!还好随后那个什么凤雀楼的那个风流王爷出来解围,我们就一起吃了个便饭,你知道肚子挨饿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之后我就回来了。”紫瞳轻描淡写的说着,边说看着紫鸢的脸色。 “泠官,是这样吗?”紫鸢有些怀疑的看着泠官:“大体上是这样的。”泠官依附着先退了下去。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紫鸢心疼得捧着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哦!刚才就在要吃饭的时候有些头痛,不过现在好多了。”紫瞳无所谓的说着,毕竟刚才已经过去了。紫鸢心中一惊,又痛了。难道她又想起什么来了吗? “鸢,你怎么了?脸色也不好哎!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今天看到那个王爷了,与鸢比差的太远了,还是我的鸢最好了。”紫瞳说完撒娇的拽着紫鸢的胳膊:“小瞳,这次夺魁大赛结束后,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紫鸢已经听不进她的话了,担心的还是始终要来。“离开?我们都走吗?”紫瞳一脸的疑惑:“只有我们两个人。”紫鸢认真的看着紫瞳:“好呀!只要有鸢在的地方,我到那里就无所谓。”紫瞳笑眯眯的看着紫鸢,笑容还是那样的温暖,只是不知道还能冲他绽放多久。 ------------ 第七十章 “岚,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方向?”倩柔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怪异的城镇,整条大街上商铺最多的莫过于赌场和青楼,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应该不会有错,玄霜进了这里似乎就再也没有留下线索,它应该是找到了宫主。”岚确信自己应该不会跟错,毕竟雪狐玄霜是他一手饲养的,宫主有难圣灵雪狐自然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通灵的主人。 “可是岚,那我们现在怎么找呀?一点线索也没有了?”倩柔走在前面着急的问着,咦?怎么没有人回答了?倩柔闷纳的转过身去,岚红着脸低着头向前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倩柔向周围看了一圈,那些坦胸露骨的女子甩着手绢向岚挥手致意:“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倩柔不屑一顾的扭过头。 茗香艺馆内可是热闹非凡:“泠官,你看到鸢了吗?”紫瞳似乎一大早就没有看到鸢,他到哪去了呢?“紫瞳姑娘,紫鸢少爷去了连城姑娘那了。”泠官手里那些东西急急匆匆地往外走,最近他们都好忙呀!不光鸢忙,就连泠官这些少年也都忙的不亦乐乎。紫瞳自己无趣的吃着饭,早饭又要自己吃了。 “小淳,好吃午饭了吧!我去给鸢送饭。”紫瞳乐呵呵地抢过小淳手里的托盘:“那个紫瞳姑娘,我不是给少爷送饭,是自己吃的,少爷已经跟连城姑娘吃过了。”小淳憨厚的笑笑,又是连城!真是奇怪了,以前的紫鸢从来不会对她不管不问的。 “鸢,你在忙什么?”紫瞳兴冲冲地冲进了连城的庭院,一副俊男美女的暧昧图出现在她的眼前。紫鸢站在连城的身后俯下身子,手把手地拨弄着琴弦,温柔的眸子带有着温暖的笑容,让已经沉醉在其中的连城满面红光娇羞不已。紫瞳的一句话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小瞳!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你在屋子里休息吗?”紫鸢有些纳闷的看着气鼓鼓的紫瞳,生什么气呢?“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紫鸢心疼的朝着紫瞳走了过来:“我没有生气,也不会生气。你们继续!”说完扭头冲了出去,眼睛涩涩的,心里有些难受好像曾经承受过这样的痛:“臭紫鸢,烂紫鸢,最讨厌你了!打死你!打死你!”紫瞳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石块朝着湖水扔去。 银狼紫月悄然地卧在她的身边,她哭了,平时喜欢笑的紫瞳哭了,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好看。树上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碧绿的眼睛忽闪着多了一丝的焦虑。它也在心疼着紫瞳吗?紫月默然地看着那道碧绿的目光,这只雪狐拥有着与它同样的通灵特性,难怪它第一次见到紫瞳就会有认可的信任,原来曾经的紫瞳也拥有过通灵圣物。 “紫月,你说鸢是不是真的喜欢连城呀?”紫瞳幽幽说着,突然用小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干。“我决定了,我要帮着鸢得到幸福!毕竟他是我最亲近的人。”说完可爱的笑容又绽放开来,仿佛不曾难过一样。“大狗狗,我们去艺台吧!经过上次我才知道自己原来还会弹琴呢!弹给你听哦!”说完不顾紫月是否愿意拽着紫月毛柔柔的大尾巴就往前走:“嗷唔”紫月惨痛的叫了一声,干嘛要拖它尾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抬起手,指尖触碰着琴弦那种熟悉流畅的感觉一下子就宣泄出来,琴音轻盈似水灵动异常,紫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恍惚中她可以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在樱树下抚琴,顿时花飞萦绕,舞动着绽放生命的璀璨。越来越熟练的操纵着琴弦,笑容也逐渐的放大,站在湖边的紫鸢静静地看着,那个弹琴的女子才是她真正的自己,音符带有着她独有的气息,生命的灵动如同这轻盈的水浇灌着内心,那一颦一笑皆有着纯净的美。照这种情况下去,不用多久那个抑制记忆的药水终归要破除。 一片轻舟轻轻地靠上了艺台:“小瞳!”紫鸢轻声的唤着:“鸢,你听到了吗?我弹的好不好?”紫瞳放下弹奏一半的琴跑到紫鸢的面前。“好,我想就算在四国之中,你的琴技也要独占鳌头了。”紫鸢淡淡地笑着,看来他早应该猜到她的身份才对,偏偏被自己的感情冲昏了头脑。整个四国中渲嚷着沸沸扬扬的大事件,只有她了,所有人都拿着她的画像明察暗访怎么会忽略了呢?那出神入化的琴技非她莫属――云熙国的安平公主、荀南国的轩王妃姚醉雪。 “鸢,我刚才下了一个决定哦!”紫瞳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你刚才生气了?”紫鸢轻轻地问道:“是呀!不过已经过去了。你怎么不问我我下了一个什么决定?”紫瞳有些失望:“为什么生气?是因为连城吗?”紫鸢试探地问着,看着眼前这个精灵的女子。“总是不回答我的话,好了,刚才是因为生鸢的气,你最近都不理我了,是因为你喜欢连城姑娘吗?虽然不喜欢你们那么亲热,可是鸢喜欢我就没有意见了。但是下次希望不要让我见到你们亲热可以吗?那种感觉很怪哎!“紫瞳有些黯然失色,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紫鸢听懂了没有。 “只有这些吗?”紫鸢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还在点头的女子,她真的是笨蛋吗?捧起她的脸神情地吻下去,不知道她的脑袋里装着什么?也不管她是公主还是王妃,只要现在她的心里有他就足够了,将她脑袋里不该出现的通通给吻走。“咛……”一阵炫目的吻带有着鸢的气息,是做梦吗?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鸢!”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紫瞳小声的嘟囔着。“还不够吗?”出其不意的带有着甜蜜的唇又袭了过来:“明白了吗?这里只有你有这种权利!”紫鸢说完舔了舔自己的唇。“可是……”紫瞳有些迷茫了:“我送你我的玉佩你还不明白吗?不管你是我的妹妹还是什么人,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紫鸢看着有些发呆的紫瞳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心。“那连城……”紫瞳还是有些糊涂:“为了这次的夺魁大赛我只能亲自指导她了,希望她能完成这次的使命。其他的什么也不存在。”紫鸢好笑的柔了柔那丝般的秀发。“是我最近为了求胜忽略了你了,不过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紫鸢怀抱着紫瞳既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瑞福客栈内同一样热闹非凡:“轩,你听听水音的琴不错吧!”南陵澈宝贝似的看着正在抚琴的少女,青黄相间的衣裙衬托着一张甜美的脸。“我没有兴趣,无聊!”南陵轩自顾自的走近了窗前,这个巡风也真是的,出去了一天一夜了,怎么打探个消息也那么久真的是颓废的时间太长了。 “主子”话音刚落,巡风已经回来了,满身的狼狈仿佛经过生死搏斗一般。“呵呵!水音,你先下去吧!”南陵澈悠闲地示意水音退下,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怎么回事?”南陵轩一脸的不悦,打探个消息而已怎么搞的那么狼狈:“主子,那个姑娘住在茗香艺馆。我刚进入艺馆就……”巡风满脸臊红的支支吾吾:“说下去!”南陵轩皱紧了眉头:“我、我……”巡风为难得挠了挠头发,真的是难以启齿。 “还是我来说吧!哈哈!”南陵澈笑眯眯地盯着巡风,一道道目光像是看穿人的内心,巡风的头低的更低了。“澈,你知道?”南陵轩看着这两个打马虎的人:“据我多年的经验啊!巡风一定是去了温柔乡了。”南陵轩听后忍不住将茶水全部喷出,他!巡风! “三王爷,你不要说了。”巡风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待的。他刚追查到那个紫瞳住在茗香艺馆,想进去打听一下,结果就被老鸨子给拉住了,一下子呼唤了七、八个姑娘服侍他,他原本想从这些女子的嘴中探听点消息,结果却被灌醉,更可气的是那些酒中全被下了合欢散,一时间无法自拔的他终于还是沦陷在温柔乡中了。身上的银两全被掏空了不说,还被那些女子将衣物扯的一丝一缕,他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听完了巡风的简单叙述,南陵轩跟南陵澈两个人哈哈大笑,就连骁勇也忍不住地打趣。什么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反而还被人涮了,巡风第一次感觉出青楼的可怕,发誓再也不踏进青楼半步。 一阵风微起,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一个妙曼的身姿出现在众人面前:“轩王爷,你们是否发现了我家小姐的下落?”雨蓉板着脸丝毫不看巡风半眼,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她都已经明了,巡风这个猪头暂时不理他了。 ------------ 第七十一章 “雨蓉?”南陵轩惊讶得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自从上次从云熙国消失后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轩王爷,你们是不是已经查到我家小姐的落脚处了?”雨蓉俊俏的小脸绷的紧紧的:“你的意思是说雪就在这里?”南陵轩更加的意外了。“你们?难道你们不知道?那你们停留在这个鬼地方干什么?”雨蓉奇怪的问道,忽然想起了什么?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原本还以为这个轩王爷多么痴情竟然也留恋极乐世界,顿时鄙夷起来。 “我说小雨蓉,你不要乱想啊!我们停留在这里可不是贪图享乐的,你可别见到你家小姐就乱打报告!”南陵澈秉持着了解女人的心思,第一时间就觉察出了雨蓉的话意。“雨蓉,你确定雪在这里?”南陵轩没有心情跟着他们瞎扯:“这个嘛!应该不会有错的。”雨蓉也迟疑了一下,倩柔给她的信报的确是说玄霜找到了小姐,而且他们都已经提前到了。“那你还知道什么?”南陵轩不放过任何有关醉雪的消息:“我不知道啦!你们这些大男人也真奇怪,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反正小姐暂时住在这个鬼地方就是了,我也就知道那么多,我先走了。”雨蓉有些气恼的晃了晃脑袋,飞身从窗外跃了出去。 “这个丫头的身手不错哦!”南陵澈依旧悠闲自得喝着茶水,看着那陷入沉思的南陵轩还有一连挫败的巡风。“澈,这个哪些地方可以藏住人?”南陵轩突然紧紧地盯着南陵澈:“藏人,极乐世界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就看你怎样找了!不过有句话我想提前跟你说。”南陵澈一本正经地看着南陵轩,一副你要做好准备的样子。“什么?”很少看到澈这种表情:“如果醉雪真的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怎么办?”南陵澈好几次想问他,但是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如今醉雪她就在这里,不知道突然的碰面会有怎样的局面? “……”南陵轩神色有些暗淡,他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她想躲开他就一定会让他找不到,这么长的时间她能够安稳的过着日子,说明她真的有了依靠,他又该何去何从?第一次从绯的口中得到醉雪与秦风墨产生爱意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崩溃了,她始终是无法接受这个陷害他父亲不仁不义的他。原本他想要放弃的,可是听到秦风墨因为大婚而让醉雪伤心欲绝再而失踪的时候,他还是按耐不住的追到祁湘,这是欠她的幸福他只能用自己的一辈子来偿还,他更加的恨秦风墨的背叛,让原本写好的修书顿时化作灰飞烟灭。 “轩,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也许现在的醉雪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女子了。你是该放手还是该继续的守候?”南陵澈有些担忧的看着已经开始迷茫的南陵轩。“澈,如果醉雪真的找到了幸福的依靠,你会不会继续的保护她?”南陵轩突然反问着,他何尝不知道表面玩世不恭的南陵澈对于他这个名义上的王妃有着不一样的情结。“会!轩,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南陵澈坚定的目光让南陵轩微微一笑:“澈,那你说我的答案应该是什么呢?”两个出色的男子相视而笑。 这几日的极乐世界充满了神奇的色彩,似乎到处都能闻到阳光的温暖。“小瞳,你怎么坐在湖边?”紫鸢笑意盈盈的看着紫瞳:“鸢,我在想如果比赛完了,我们去哪里比较好呢?我似乎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好想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手托着腮看着湖水的光晕:“那你想去哪里?只要是小瞳要去的地方,鸢都可以陪着去。”紫鸢宠溺着笑笑,心里也在期盼着比赛的结束。 “鸢,你今天怎么没有去找连城?”紫瞳看着悠闲的紫鸢忍不住的问道:“哦!我是怕某只小猫吃醋又要哭花了脸!”紫鸢抿着嘴好看的眼睛更加的弯了:“鸢欺负人,不过我还是喜欢看到鸢笑,鸢笑起来比较好看,不像那个什么风流王爷的朋友一点也不笑,白长了那么一张脸。”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邪魅的眸子就能深深地印在心底。 “你见过跟南陵澈一起来的男人?”紫鸢微微一惊,难道他们冥冥之中真的有逃不开的缘?“南陵澈?你说的是那个风流王爷吗?看不出他的名字还那么有水准。跟他一起的那个人可以跟鸢比呢!不过我还是喜欢鸢嘿嘿!”紫瞳一边说一边俏皮的站起身来,用食指在紫鸢的唇上摩挲。这个丫头在干什么?是在挑逗他哎! 喉咙有些干涩:“鸢,为什么我们长的差了那么多?”紫瞳好奇的问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他的面前忽闪忽闪,带有着眷恋他的味道。“咛……”又是突如其来的吻剥夺了紫瞳所有的思绪:“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这个是惩罚,是你挑逗我的惩罚!”一脸坏笑爬上了紫鸢的脸,看着被自己吻的红肿的唇有了些满足。 “鸢,又欺负人了。鸢,再过两天就要夺魁比赛了,你到底是让连城参加还是依依参加呢?”紫瞳靠在紫鸢的肩头,喜欢这种与世无争的日子。“连城吧!依依的旧伤还没有好,如果让他跳霓裳舞,一定会力不从心。”紫鸢有些担心,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比赛的日子他就越心神不宁,似乎有着重要的事情要发生,每次都会梦魇到自己与紫瞳离别,情景是那样的真实。让他不得已放弃对连城的督导天天陪着紫瞳,就怕梦境会实现。 “小瞳,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恨我吗?”紫鸢低着头看着一脸笑容的紫瞳:“不会,因为你不会骗我的,鸢是最心疼小瞳的。如果真的是欺骗也是为了小瞳好!”还是那样的信任不带有一丝掺杂的杂质。“希望你真的不会恨我……”紫鸢摸了摸柔软的发丝,期待着那个并不久远的日子。 今晚的夜充满了即将夏天的气息,带有着一丝的闷热。“鸢,你在吗?”紫瞳睡不着忍不住跑去找紫鸢:“不在吗?”推开房门里面整齐的被褥没有人动过,鸢去了哪里? “泠官,你看到鸢了吗?”敲开了泠官的房门,一脸朦胧的泠官说明了一切。“不在这里?那鸢去了哪里?”紫瞳自己低首嘟囔着:“下午的时候,连城派人找过少爷。”泠官无意地说完就看到紫瞳远去的背影。 “紫鸢少爷,你是不是打算离开这里?”连城有些惨淡地给紫鸢斟着酒:“你怎么知道?”紫鸢疑问道,连城自嘲的笑了笑:“我跟在紫鸢少爷您身边已经五、六年的时间了。怎么会琢磨不透呢?”看着自己准备的一桌子的酒菜,紫鸢没动一口。“那你想干什么?”紫鸢盯着这个怀有心机的女子:“你知道我想什么?紫鸢少爷,连城不求名分,只求能留在你的身边。”一双染满着寇豆的手紧紧地抓着紫鸢的手:“放开!”紫鸢冷冷地话语让房中的空气变得凝结。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无情,你可以忍受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女子,但是你却不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是不是觉得我跟脏?是一个千人啐万人踏的无耻娼妓!”尖锐的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更加的让人惨淡:“连城,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在我眼里,我们茗香艺馆的任何人都跟那些世人没有区别。你不许这样的贬低自己,你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宿。如果你真的能一举夺得花魁,也是可以从良的最佳时机。”紫鸢诚恳的话语让连城黯然落泪,她始终无法留在他的身边。 “紫鸢少爷,既然如此你、我共饮一杯吧!也就预祝我在比赛中一举夺魁。”说完连城率先饮下了杯中的酒,紫鸢看了看连城“希望你真的能想的开!”继而饮下酒,这样也好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 第七十二章 连城饮下了最后一杯酒,紫鸢转身往门外走去没有看到那个恶毒的笑容。一步、两步、第三步的时候紫鸢停驻了脚步,闷热与烦躁一起涌上心头,外面的天气虽然快要入夏,可是怎么今夜却来得如此的早。头微微一皱,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红,小腹中似乎有股火在燃烧,原始的欲望一浪接着一浪的袭向紫鸢。糟糕!酒中下了迷情药! 紫鸢气愤的转过身来,看到已经春水泛滥的连城满脸的桃色,一双媚眼充满了如饥似渴的欲望,一双寇豆的手指正在将自己的衣裙一件件的褪下来:“紫鸢,我好热!”连城一边骚姿弄首一边挑逗着紫鸢,慢慢地想着紫鸢靠近。紫鸢看到连城的靠近身体越发的控制不住,喉咙干涩的呐喊着想去吮吸那甜美的唇和高耸的胸。“你走开!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做!太令我失望了。”紫鸢忍耐着自己的欲望鄙夷地看着已经瘫软的连城,此时的连城已经一丝不挂的褪现在他的面前,他不是柳下惠他做不到坐怀不乱,中了迷情的他更加明白现在的危险性。“紫鸢,你还在等什么?我要……你知道这个合欢散唯一的解药就是男女交合,不然就会血脉会爆裂而亡。”连城慢慢地爬向紫鸢,看着伫立不动地紫鸢,心里忍不住的欢喜,她总算是可以得到他,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只有这样才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你就那么不爱惜自己?你知道这样做会让我更加的厌恶你吗?”紫鸢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衣衫被连城一件件的褪去,结识的胸膛紧紧的绷着,死命地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只要得到你,我就是死也不会退缩。”连城缓缓地靠近着紫鸢一双朱唇凑了上去,忘情地吮吸着那个渴望已久的唇,突然连城的脚底失去了重心,被紫鸢打横抱起仍在了床榻之上。“嘿嘿!今天我就满足你的愿望!”紫鸢冷笑着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吸咬着连城的花蓓。连城原本有些失望的心像是复苏般开始更强烈的热情,本能的回应着带有着野性般的爱抚,然而紫鸢紧紧停留在这个举动上不在往前进行,让连城的药劲得不到发挥而更加的难熬。“紫鸢,求求你,好好的爱我!我要……我……”连城由原本的享受开始变得讨要,这不是在给她爱,而是在给她折磨,难道他不知道在折磨她的同时自己也在备受着药劲的折磨吗?难道他就是那样的讨厌她? “鸢,你在吗?”紫瞳一路寻来走到连城的门外,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似乎又什么动静?紫瞳轻轻地推开门,只觉得一道霹雳划破长空。紫鸢整个人都在连城的身上,他们做着那些茗香艺馆里的姑娘接客的样子,怎么会这样?脑海的空白让她忘记了逃跑也忘记了尖叫,只是这样呆呆的看着那一对貌似亲密的人儿。紫鸢突然停了下来,他身体难耐也似乎要到了极限,看着身子下所求的连城心里没有丝毫的欲望,抽身准备离去却看到了已经石化了紫瞳。 “小瞳!”紫鸢有些惊讶顿时觉得有些愧疚,看到一双惊恐幽怨的目光就让他心疼。晃过神来的紫瞳扭头就往外跑:“小瞳,小瞳……”紫鸢有些懊恼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急忙往外追:“紫鸢,你就不怕自己爆裂而死?”连城忍不住的在床上喊着,她还是希望他能回来,即使他不爱她,但是为了活下去她希望他能与她交合。“不必了。如果因为这样而让小瞳恨我,我宁愿死!”决绝的话语不带有一点的余地,彻底地打破了连城的美梦。 风在耳边呼啸着,她该往哪里跑呢?她明明白白的看清了,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鸢永远会有这样的一天,因为他们只是兄妹,可是她还幻想着有朝一日他们真的可以过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走开,我今天没有心情。”紫瞳咆哮着与紫月对视着:“你不要挡着我的去路。走开了!你现在跟你的主人一样的讨厌!”紫瞳愤愤地拿起了小石块朝着紫月打去,银狼紫月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然站立的道路的中央,即使小石块向它袭来,即使它有能力躲的开,却还是死死地站在那任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住手,小瞳!不要伤害紫月了。”紫鸢远远地看着紫瞳拿着紫月发泄着,对于紫月与紫瞳他不希望任何一方受伤。 “你不让我伤害紫月,可是你却伤害了我!你……”紫瞳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紧紧地拥进了温暖的怀抱,生气的挣脱换来的只是炙热的吻。好讨厌紫鸢,这样的欺负人!“咛……”紫瞳使劲浑身的力气推开了紫鸢:“我讨厌你!你刚才明明亲过连城的,我不要现在的你!”紫瞳一边说一边用衣袖使劲的擦拭着自己的娇唇,一遍一遍知道变得红肿。“够了,小瞳,你冷静下来。”紫鸢生气的看着紫瞳虐待者自己,他宁愿她打他、骂他。心疼地重现将她拥入怀中,天知道他现在的是怎样的心情,碰触着紫瞳的柔软的身躯,可以感受着冰凉的肌肤,带给他更多的煎熬,他可是在忍耐着内心的欲望,如果不快将这个磨人的小丫头摆平,说不定真的就要拿她来解毒了。 “你听我说呀!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时候眼睛也会骗人的。”紫鸢生气的看着这个任性丫头:“你胡说,我自己的看到的,怎么会骗人呢?”紫瞳还是无法相信他,是开始不信任他了吗?信任,她的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的告诉她信任她,她希望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淘气的小嘴晃动着让紫鸢的内心开始了动摇,还是忍不住的轻咬下去。越发的吮吸着心里就越发的渴望着,手不自觉的还是向下滑动。“嗯?”紫瞳忽然觉察有些不对,自己的身体竟然在照单全收,而且还在不停地索取。天哪!他们在做什么?紫鸢的手突然在她的胸前停止了移动:“小瞳,现在如果你还不听话,那就不要怪我在这里把你吃干抹净,让你彻底成了我的人心中再也不会有任何念头。听到了吗?”紫鸢将紫瞳推靠在墙面上,头深深地埋在紫瞳的脖颈中喃语着。 “啊!”紫瞳听到后果然乖了许多,不再任性也不敢乱动。“嘿嘿!现在你马上扶我去温泉。”紫鸢的药劲已经开始发作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如果现在还不找到其他的解毒方法,恐怕他就真的要爆裂而亡。 “鸢,你的身体好烫啊!你是不是发热了?你不要吓我啊!”紫瞳一双小手不停地抚摸着紫鸢的额头,触碰着他坦露的上身。真是个笨丫头,说过让她不要乱动了。“你如果再乱动,我就拿你来解毒。”紫鸢强忍着,对待她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他要堂堂正正的要了她而不是现在否则就不完美会有遗憾。 “你中毒了?有解药吗?什么毒呀?我可以解毒吗?”紫瞳一边扶着紫鸢走一边不停地追问,果然在她的心里他的安危要重要的多。“如果你不想让我死就别说话,快点带我去。”紫鸢已经没有心情再捉弄她了,现在真的是保命要紧。“扑通”不等紫瞳扶他进水,自己就先跳了进去。“去我的房间拿一个紫色的小瓶子,再那些清凉醒脑的药材。”紫瞳也不顾上细问,从来没有见到鸢如此的紧张。 在最短的时间内紫瞳将这些东西都取了过来,紫鸢匆匆地服用了一颗解药泡着药浴这才得以喘息。 “鸢,你怎么了?”紫瞳蹲在池边看着肤色渐白的紫鸢才松了一口气。“被连城下了、药!”紫鸢想了想还是将春字给省了去:“幸亏研制这种药的人是我,不然我就真的……”紫鸢看了一眼迷茫的紫瞳,差一点我就被人给占了便宜了。“真的怎么样了?”紫瞳傻傻得看着有些怪的紫鸢:“没什么了,小瞳!你怎么突然来找我?有事吗?”紫鸢还是觉得此事到此为止吧!至于小瞳刚才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不追问也算是信任他吧!“我是睡不着所以想找鸢,谁知道你跟连城在……”紫鸢黑着脸,觉得有些高估了自己,刚才的事还是让小瞳伤心了。“我只是被药物控制了,又不是真心的,如果真的要那么做那个人一定是你。”紫鸢低着头像是在承认着错误,心中的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紫瞳微微一愣,顿时大家都默然不语。 “小瞳,你为我弹一次琴吧!”每次都是偷听的,这次一定好好的听着。“好呀!只要鸢别笑我弹的不好!”紫瞳娇羞着跑着去拿琴。一个在水中,一个在池边,两个人对视着感受着对方传来的信息,琴声中充满着满足和甜蜜在夜色中荡漾开来。“澈,别下去。”南陵轩一把拉住即将越下树的南陵澈,眸子中划过一丝的伤痕:“原来紫瞳就是她,不过她真的变了。”南陵澈的眼中也带有着丝丝的哀伤,眼前的这个绝世的美女少了那冷若寒冰的气息多了些世俗的韵味,是什么改变了她?如今她的眼中却只有那个叫紫鸢的男人。 ------------ 第七十三章 “草民紫鸢恭迎王子殿下!”紫鸢参拜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秦风墨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潇洒,除了眼睛中流露出的憔悴与疲倦让人丝毫感觉不出异样,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样的独立。 “什么时候傲骨紫鸢也学会了规矩?我记得你连国主都不曾惧怕!”秦风墨的话语还是那样的尖锐与直白。“君臣永远是君臣,紫鸢也不会越规。”紫鸢低着头声音却不曾卑吭。 “别惺惺作态了,起来吧!又没有外人!”秦风墨示意着起身,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已经太过疲惫了,自从醉雪失踪后他快将祁湘给翻遍了,依然是没有任何的消息,突如其来失落和挫败让他从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一下子跌落到了深渊。虽然在众人的眼中他依然我行我素没有变化,可是内心的折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骄傲的男人了。 “你大婚的那日,我走到中途的时候听说了,所以没有进城,你应该不会怪我吧!”紫鸢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怪你?哼!也就是我父王的意愿请你去演出,幸亏你当日没去,不然又多一个人见到我狼狈的样子。”秦风墨说的有些惨淡,在他的面前他装不出来坚强。 “你真的很爱那个轩王妃?”紫鸢小心翼翼的刺探着。虽然他已经知道答案,可是很想从他的嘴中最终说出来:“是,很爱。从小的时候我就认定了她,我连自己的黑晶石都送给了她,可是都拴不住她,什么乞巧结都是骗人的!”秦风墨有些怨恨地握紧了的拳头打在桌子上,黑晶石!“墨,你将黑晶石送给了她?”紫鸢有些诧异,难道是天意吗?这就是代代相传圣女的使命吗?秦风墨不再言语,萧裕却打断了这此刻的寂静。“鸢,这次大赛你要准备怎么做?”“不知道,明天就是最为关键的日子了,我打算不管成败与否我都想离开这里。”紫鸢微微一笑,他也有了牵挂所以还是离开比较好。 “你终于肯回来帮我了?”秦风墨灰白的眼睛中总算有了一丝的光彩:“不,我说的离开时隐居。”紫鸢直白的回绝:“你有了牵挂?”秦风墨尖锐的目光是不放过任何小的细节,尤其是他最为欣赏的人。萧裕也颇为赞同的瞄向紫鸢:“可是这样说吧!”紫鸢不否认的笑了笑,对于爱情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即使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又是他最佳的拍档,但是对于醉雪的事他永远保持沉默。 这一天的紫瞳被紫鸢安排在自己的房间内哪有没去,无聊的推开窗户看见紫月趴在门口假寐着。忽然一道白光从眼前划过,一只雪白的狐狸出现在紫瞳的眼前。“啊!好漂亮!白色的狸猫呀!”紫瞳像小孩子一样露出天真的笑容,银狼紫月“嗖”的站起身来与立在窗棱上的银狐对视着,它终于现身了。“快进来呀!紫月你也进来呀!你看到没有?好漂亮的狸猫哎!跟你很搭配呢!”紫瞳胡乱的说着,却让紫月原本踏进来的爪子又缩了回去。“嘿嘿!大狗狗你害羞了。”紫瞳调侃着平时威武的紫月,银狐玄霜撒娇的依偎着紫瞳,最后索性跳入怀中,让紫瞳抱着它轻盈的身体。 “我们见过面吗?好像很熟哦!”紫瞳仿佛见到亲人一样亲昵的蹭了蹭毛茸茸的尾巴,玄霜也乐意这些小动作,对于这个小主人它也是非常的想念。当听说醉雪失踪的消息后,凭借着与主人通灵的本事从凤秀山寻着微弱的气息找到了祁湘,由于圣魔阁的戒备森严别说是一只狐狸,就是一只苍蝇都难逃那些侍卫的眼睛,它在外面徘徊良久,直到醉雪突然离开圣魔阁的时候它才重新的跟了上来,一直跟到茗香艺馆,可是发现这里还有一只银狼在守卫不敢轻举妄动,索性暗夜都已经跟着它留下的信息追到这里,应该是带走主人的时候了。 正在紫瞳与一狼、一狐玩的正欢的时候,两个陌生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倩柔、岚参见宫主!”倩柔和岚的突然出现让紫瞳吃了一惊。“你、你们是谁呀?你们快走,不然我喊人了!”紫瞳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个人,紫月警惕地冲在了紫瞳的前面拉开了保护的架势。“宫主,你怎么了?我是倩柔呀!”倩柔毕竟是女孩子见到这样的醉雪有些害怕:“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们,我也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宫主,我是紫瞳!紫月别让他们靠近。”紫瞳有些慌乱的向后退了几步,躲在了紫月的身后。得到紫瞳命令的紫月更加的坚决,呲着牙直直地盯着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倩柔,事情有些蹊跷先回去,别惹来麻烦!剩下的就交给玄霜吧!”站在旁边观察的岚发觉醉雪的表现不像是装出来的,急忙拉着有些失控的倩柔迅速离开。“你干嘛拽我呀?你没有看到宫主有些神志不清吗?如果不带她治疗后果不堪设想。”倩柔耍着脾气:“你先冷静一下,你没有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吗?”一向冷静头脑的岚慢慢地分析着:“宫主好像不认得我们,是不是她忘记了什么?如果不是这样她应该知道自己的使命有多么的重要,她也不可能不管老将军的冤案呀!总之我们暗中保护见机行事。”倩柔眨了眨眼睛听着岚的分析有道理,她所认识的宫主可是个坚强又倔强的女子,刚才宫主的那种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以前呀! “大狗狗,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来强盗了呢?”紫瞳慢慢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最近的日子里总是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一会儿是皇宫,一会儿是樱林,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人影晃动着,看来自己这段时间有些疲劳。明天就是夺魁大赛了,一定会有很多精彩的节目的,为了迎接饱满的精神紫瞳早早的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紫鸢趁着秦风墨休息的时候悄悄地推开了紫瞳的门,那张甜美的容颜让他挂心,一整天没有见到她,心里多了许多的思念,然而这个小丫头却在呼呼大睡。“过了明日,我们就可以过我们真正想要的生活。”紫鸢温柔的摸着丝丝的秀发轻轻地低诉。 第二天的太阳终于爬上了天空,由秦风墨监督的夺魁大赛也终于要拉开序幕。来自四国的莺莺燕燕围聚在一堂,真个极乐世界的街道全部布满了人,在空旷的草地上搭建起来宏伟的舞台。“鸢,好热闹哎!”紫瞳兴奋地穿梭在人群中:“小瞳,你不要乱跑,乖乖的呆在这里。”紫鸢有些忧虑的看着脸蒙青纱的紫瞳,他不得不将她藏起来,如今外面的那些出色的男人都在寻找她,今天将她带出来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看呀!连城在那里呢!”紫瞳拽着紫鸢的手指着已经站在台上的连城,自从那晚过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连城,今天的连城格外的美,鹅黄色的滚边撒花裙让她看起来清新动人。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请听我说!”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台子上面大声的喊着,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声渐渐的静了下来。“大家都安静啊!今天是我们历年来举行的四国联手夺魁大赛。各个国家、地方的佳丽都已经来到了现场,这次比赛还是老规矩琴、棋、书、画四样,但是今年的奖品却大大的丰富,夺魁者赏黄金百万两!”话音刚落,台下众人一边喧哗。“安静、安静……”主持的男子大声的喊着:“这次我们大赛的监督者请来了我们祁湘国的秦王殿下,还有荀南国的轩王爷!”主持人说道这两个人的时候有些激动的看着在座的两个出色的男人,可是两人的眼中却相互迸发着火花似乎能蔓延到他这。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更多的还是女子的尖叫声,这两个男人在四国中算是名排前列的谁不想多看两眼。紫瞳紧紧地盯着台上两个敌对的男人,难道她有些花痴,怎么见到美男就似从相识。紫鸢轻轻地拉紧了紫瞳的手。“表演马上开始了哦!”紫鸢心虚地转移了紫瞳的实现。 “嗯,还是希望连城姐姐能够获胜!到时候大家都可以安心的待在极乐世界了。”紫瞳真诚的看着那末鹅黄色的身影。虽然她不会将紫鸢让给她,可是还是希望继续做好朋友。 “鸢,我去看看连城姐姐好吗?”紫瞳决定亲自对她打气:“好吧!自己小心”紫鸢实在不忍心反驳她的意愿,紫瞳的这一走反而成了最后的别离。 ------------ 第七十四章 阴暗的灯光四处显得诡异异常,清冷的大殿上两边分别站立着整齐的队伍。“启禀堂主、夫人属下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只要堂主、夫人一声令下夺魁会场马上夷为平地!”一个带有着鬼头面具的男人据实汇报着:“办得好!白右使。堂主,你看嘛!人家白右使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就别再犹豫了!如果你不依我那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堂主夫人撒娇地偎依在老堂主的怀中,眼中泛着恶毒的绿光。不过想想这次夺魁大赛有那么多的美男也要丧命于此未免有些伤怀。 在夺魁的现场依然是热闹鼎沸的火红场面:“连城姐姐!”紫瞳好不容易混进了后台,看到一脸漠然的连城。虽然说远远地看似乎是光彩照人,可是近看却有些憔悴。“是你呀!我差点认不出。”连城惨淡的一笑,对于紫瞳来说她现在是个完完全全的失败者。那晚如果不是有人路过她的房间就地帮她解毒,恐怕那个全身血脉爆裂而亡的就是她了。 “连城姐姐我是来给你打气的,希望你能一举夺得花魁!”甜甜的笑容总是带着丝丝的温暖:“我尽力而为吧!”连城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认真的比赛了,提起衣裙跟在众位佳丽的身后缓缓地走上台。所有参赛的女子一起登台的场面像是一块强大的吸铁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即使是秦风墨与南陵轩也暂时放下了敌对的目光齐齐的射向花的海洋。 紫鸢静静地站在离台子最近的位置,今年的女子都比往年的要强好多,看来所有的楼阁都是冲着他来的,把往年那些输给他的耻辱今天全部要讨回来,心中的担子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今年的势头茗香艺馆注定要关门了。 第一局的比赛就是棋,三十位女子两两对弈,败者出局胜者可以挑战第二局。随着主持的一声令下这些才艺双全的女子纷纷地进入了围棋的博弈赛中,紫瞳偷偷地躲在后台看着那个鹅黄色的身影替着着急。“荀南国凤雀楼胜出”突然主持的一声话语惹来场上一阵骚动,这么快就已经胜出一个了。 经过刚才凤雀楼的胜出,大家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了烦躁不安的状态,南陵澈得意洋洋的坐在台下一记赞赏的目光送给了刚才胜出的水音,这一招可是他的攻心术。只要有一个突然胜出就会给剩下的对手造成心理压力。 秦风墨静静地看着众位女子的表现,连城的状态还算不错,应该是伤透了心的人才会有的那种落寞反而让她更加的安心。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女子胜出:“云熙国镜月楼胜出”随着主持的一个又一个的胜出名单,剩下对弈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反而这些女子心中的压力就越来越大。“祁湘国茗香艺馆胜出”终于随着连城的一声轻叹而落下了最后一颗子,以半目赢得整盘的局势进入了第二局的比赛。 “胜出的可真艰难啊!”紫鸢自言自语的说道,他知道连城已经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了,只怪今年的比赛太艰难。连城恍恍惚惚的走到台下,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向最为得意的棋艺竟然赢的如此的狼狈,险些就在第一局淘汰下去。“连城姐姐你赢了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紫瞳看到连城急忙将手帕和茶水递了过去。“紫瞳,你知道我这局赢的多么辛苦吗?我的对手好强。”连城说着看着走在自己身后的那个明媚的女子,谈不上漂亮却能蛊惑人心,笑的却是那样自信。“没有想到会第一局就会输,太小看你了。嘿嘿嘿嘿!”笑里藏刀的样子让连城和紫瞳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第二局开始!”这次比的是画,站在台上的已经变成了十五个女子。计时一柱香的时间让大家画一幅能够让人感觉出浪漫的场景。紫瞳看着微微一愣的连城,手中的笔似乎在微微的颤抖,她不是不会画吧!仔细一看发现连城的目光根本不在面前的纸上,而是停留在台下同样注视她的紫鸢身上。一颗泪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宣纸上渲染开来,连城即使的发现已经晚了,用水将墨调淡覆盖着加以补救,反而越描越黑,最终落下了瑕疵。连城懊恼着自己不够专一无法顺利通过第二关,但是裁判却将后备的名额给与她让她进去第三局,原因是因为她的那副水慕烟云图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个场景不浪漫却透着悲凉,似乎是决绝分手的恋人别样的情怀。 连城有些意外的走下台,刚走到紫瞳的身边突然晕了过去。“啊!连城姐姐,你怎么了?醒醒呀!”紫瞳慌乱的抱着连城不停地摇晃着,她现在可是茗香艺馆的唯一希望啊!现在怎么办?鸢!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呢?眼看着第三局的比赛就要开始,加上连城一共是八个人。 “第三局,比的是书。大家可以写小诗、小词或者是檄文。不过,连城姑娘,你怎么带上面纱了?”主持突然看到站在最尾出的连城这次上台多了一层面纱:“不好意思,这几日小女子偶感风寒,所以脸色有些难看,尤其刚才有些不适,所以还是别影响大家观赏的雅兴。”说完微微一欠身:“还是连城姑娘善解人意呀!”“是呀是呀!连城姑娘最为体贴,大方得体。”“带着病还来参加比赛真的是难能可贵!”台下的人无不称赞。唯独紫鸢皱紧了眉头,紫瞳这个丫头在胡闹什么?连城人上哪去了? “紫鸢少爷,连城姑娘昏倒了!”泠官一脸着急的从不远处匆匆赶来,他也被紫瞳吓了一跳,居然做出那么大胆的举动,如果这件事让别人看到了后果不堪设想,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将连城暗地里送回茗香艺馆。 “小瞳,剩下的事交给你了。”紫鸢的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他也不确定紫瞳除了能记起抚琴外还会不会写诗词歌赋。比赛已经缩短为半柱香的时间了,越来越白热化的状态让所有人都开始进入了兴奋的状态,依然领先的是凤雀楼的水音,一张小小的纸笺上活跃着纤细端庄秀丽的楷书:“念奴娇”一词让大家敬佩不已,秀丽的风格很像水音的本人清清秀秀似莲无暇。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陆陆续续的女子们都放下了笔,展现着自己的才华。唯独最后一个连城在半柱香即将燃灭之际突然放下了笔。一篇檄文竟然一气呵成,狂乱的草书带有着坚韧不服输的气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论天下”赫然三个大字让众人脑中轰然乱响,一个纤弱的女子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射朝廷内政。 “这、这、连城姑娘你……”主持似乎也乱了阵脚,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突然有种情况发生。秦风墨眉心一挑,看了一眼同时望向他的南陵轩:“送来让本殿下过目!”行乱的狂草放荡不羁的似龙游走:“好字!”秦风墨禁不住的大声赞叹。“也是好文!”南陵轩匆匆略读一遍,转过头来看着远处的那个女子似乎与刚才有些不同,哪里不同是眼神还是这突如其来的文采? “殿下、王爷你们做何评定呢?”主持已经不敢往下结论了,现在所有评审都已经不敢轻举妄动,全看这两位真正主儿。“算通过吧!”得到一致肯定的主持宣布“祁湘国茗香艺馆胜出、荀南国凤雀楼胜出、靑翼国怡婷院胜出,进入最后比试琴技!” 妆扮连城的紫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头脑发热竟然写出那么一篇檄文来,似乎是潜藏在她脑海很久的东西终于得到了解脱。紫鸢掏出手帕抹掉了头上冒出来细细的冷汗,他不怕输而是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死的冤枉,如果真的要治罪的话就只能亮出紫瞳的真实身份了,毕竟只有她才真正有资格评论天下。 三人的琴技凭借着抽签登台,紫鸢趁着众人专注的盯着台上而潜入了后台,他让她刚才吓的不清。“小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刚才差点你就……”紫鸢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说:“鸢,你放心我不是好好的嘛!而且这次我赌赢了真的可以进入最后一局,你说的我的琴艺是首屈一指的。只要我赢了最后一局那茗香艺馆就可以不用搬家了。”眼睛露出了弯弯的月牙:“哎!都怪我没有用”紫鸢有些懊恼:“鸢,你看着我哦!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可以弹出最美的琴声!”紫瞳歪着头眨着眼睛。 “我会在最近的距离看你表演!”紫鸢抚摸着紫瞳的头,希望一切都快结束。 ------------ 第七十五章 抽好签的顺序是由靑翼国怡婷院的粉蝶姑娘率先登场,精湛的琴技博得了众多人的掌声,一曲广陵散让大家陶醉不已,今天的比赛果然是高手如云。紫鸢默默地看着紫瞳在后台激动地乱走:“小瞳,你怎么了?不要怕!”如今他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她,没有想到越到最后比赛的紧张气氛反而越浓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紫瞳竟然在最后的时候打退堂鼓了,完全没有刚才那种充满信心的气势。 “我、我不是怕!我是,我是……”紫瞳越听到那热烈的掌声就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鲁莽,越来没有把握能够获胜。“别怕!我会看着你,你只要心里想着是为我一个人而弹就行。”轻轻地拥着她以示安慰。“我知道了,我是为鸢一个人而奏!”终于笑颜重新绽放。 轮到荀南国凤雀楼的水音姑娘上场了,柔弱较小的样子一上台就博得大家的认可,一身白色的衣裙仿佛是盛开的莲花,衬托出清秀的容颜。汉白玉的琴在纤纤玉指下叮咚想起,声音似乎充满着水一样的流动性宣泄而出,所有的人都忘却了自己沉浸在这片寂静中,有的只是耳边绽放的花蕊。 秦风墨听到第一个音的时候身子轻轻一晃,这个是、是“沁雪”。无论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着装还是抚琴的举动都和一个人一摸一样,那就是醉雪。难怪这个女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秦风墨侧过身看着一脸复杂表情的南陵轩,果然荀南国的王爷都聪明的很呐!南陵澈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这个可是他从众多女子中挑出和醉雪最为神似的女子,一手把她**成第二个醉雪,起码让他感觉醉雪还未走远。紫鸢微微地皱着眉头,这个南陵澈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种干扰人心的方法都能想的出来,秦风墨应该会偏袒吧! “鸢,这个女子怎么如此熟悉呀?我是不是认识她呢?还有这个曲子让我想起娘亲。”紫瞳有些幽怨,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支曲子心中有些难受,泪水噙在眼中代表着思念,她在思念着自己娘亲吗?可是总觉得这个曲子不算完美,似乎是差了一点什么! 水音的琴音落下,台下安静异常过了很长的时间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大家忍不住地呐喊着“水音、水音”的声音起浮不断。终于随后在主持人的声音下才得以安静:“大家静一静啊!后面还有连城姑娘未登台啊!”不知道谁站在台下喊了一句:“还比什么?一定是水音姑娘胜啊!”此话一出口很快就有人符合。就在大家的争议中,紫瞳怀中抱着琴缓缓地走了台,她不需要掌声也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可,她要的是亲自弹给鸢听,有他一个知音足以。 鹅黄色裙摆随着缕缕清风轻摆,形状怪异的凤尾琴如同一个展翅高飞的**凤凰像众人宣告它的坚韧。台下的人还在熙攘着,偶尔还夹杂着让紫瞳下台的口号,紫瞳仿佛身着空气中一样无视众人的存在,脑海中却不知道该如何弹奏一曲可以与水音所奏媲美的曲子,看着台子下面的有些激动的人群原本还在惧怕的心安定下来。 琴音的第一声让众人的心轻轻地颤动:“竟然是一样的!你下去,我们不听你弹的,我们听水音姑娘弹得!”台下的人越来越多的起哄让场面一度的慌乱。“小瞳,坚持住!”紫鸢忧心的站在幕后,小瞳就坐在他的前面。 低下头闭上双眼,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指尖在琴弦中游走。又是“沁雪”秦风墨再一次被震撼,南陵轩的眉头略微一皱,南陵澈的目光中也带有着差异,此“沁雪”非彼“沁雪”了。没有流水的音符,有的是带有着灵魂的跳动,带有着生命力顽强,顿时打开了那个久别重逢的画面。满树的樱花,飞舞的花瓣伴着潺潺的流水,带着甜美的芬芳,偶尔有着思念亲人的苦艾,那种甜苦相间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渐渐地台下安静了,渐渐地多了一些抽泣,渐渐地大家都沉默了。 她到底是谁?秦风墨尖锐的目光停留在那个代表着茗香艺馆出赛的连城,这种可以在众多排斥她的人面前,依然淡定自如的发挥着自己独有的魅力。应该只有她了吧! “鸢,这只曲子如今我只弹给你听!”轻轻的话语传达给幕后的紫鸢。虽然声音微弱但还是未能逃过那几个人的耳中,带给他们的无疑是最大的震撼。紫鸢默默地站在幕后欣慰的笑了笑,这个女子的淡定才是她真正的拥有的魅力。 水音站在后台听到音律后呆住了,她一直以为只有她才可以配弹这支曲子。虽然不知道这个曲子来自何方,但是当南陵澈谱好交给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这只曲子的完美与清泠仿佛就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有了这一支曲子就可以夺得天下第一琴艺的称号。结果,她输了,她只是成分的将这只曲子演绎的很好,可是她体会不出“沁雪”真正意义的所在。如今,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可以将它发挥到极致,是天意吗?让她永远都只能委屈于后。 完美的弧度代表着一曲的终了,紫瞳自顾自的站起身来,将凤尾琴怀抱在胸前。台下的人都呆呆不曾言语,这只曲子洗涤着他们的心灵,突然为自己以前所犯下的罪过而感到不安。“琴艺比赛胜者祁湘国茗香艺馆的连城姑娘!”主持人兴奋地喊着,台下顿时沸腾了起来。 紫鸢从幕后走到台前笑盈盈地看着紫瞳,果然她依然是她即使再改变名字忘记记忆,骨子里还是她。突然有三道白光一闪直奔台上,明晃晃的飞刀准而狠的刺向秦风墨、南陵轩还有紫瞳。 顿时大家忘却了惊呼,惊恐的看着那突如其来的一幕。秦风墨与南陵轩即使的躲避暗器争先恐后的往紫瞳的方向跑去,南陵澈也飞身跃上艺台,一时间台下大乱哭着喊着逃跑着。飞刀的快让众人惶恐,大家都不曾怀疑能避开飞刀的醉雪却不曾移动,及时的赶过去已经晚了。白光一闪一道鲜血喷洒而出,众人都惊呼着,眼睁睁地看着血慢慢地侵蚀着台面的地毯。“鸢!”紫瞳惊慌的大叫着,在最为关键的时候紫鸢紧紧的将紫瞳抱在怀中,无情的飞刀直直地从后背插了进去。 “鸢,你醒醒!醒醒呀!我是小瞳,你不要丢下我。大夫!对大夫,我带你去找大夫!”紫瞳慌乱地抓着紫鸢的身体摇晃着:“你看看我呀!我是小瞳啊!”已经忘却危险的紫瞳抱着受伤的紫鸢在台上大声的哭喊着,南陵轩与秦风墨、南陵澈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围绕在她们两人的身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银狼紫月突然窜了出来,对着天空发出咆哮的吼叫。一时间数十个人影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同样带着鬼头面具的人手持武器将他们团团包围。 “鸢,你看看我!鸢……”看着有些微动的紫鸢紫瞳有些高兴:“鸢,你醒过来来?”紫瞳用带有沾满紫鸢鲜血的手抹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顿时血腥味冲入口鼻,即使是血只要是紫鸢的也会带有芬芳。“小、小瞳!”惨白的脸色没有往日的神采,嘴角的血还在不断的溢出,紫瞳紧紧地压着紫鸢身上的伤口。“鸢,你不会有事的,你别说话!我带你去看大夫!”紫瞳惊喜得看着还能说话的紫鸢没死,呵呵!“不!小瞳,你、你听我说。我、我应该不能再继续陪、陪你了……”惨白的脸上依然绽放着笑容,还是依旧的美。“不……”紫瞳哽咽着,脸上的泪水不争气的滚滚落下:“你不会有事的,鸢!你我还有约定的,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的。你不会丢我的,对吧!”紫瞳感觉手中的温度越来越高了,紫鸢身上伤口的血已经抑制不住了,从她的指缝中汩汩的流出。 “呵呵!小瞳,我、我还是骗、骗了你!你不会恨我吧!这、这应该就、就是我、我骗你的报、报应。唔……”一口鲜血止不住的喷出来。 周围的空气在血腥的混绕下越发的凝重,鬼头人在一个首领的一声令下全面的发起进攻。三个人外加一头狼应付着几十个人的围攻还要保护着两个受伤的人,场面越发的艰辛。突然一只银狐从鬼头人的人群中蹿出,十个暗夜随之突然出现及时的解救了短暂的危机。“宫主,你怎么样了?”倩柔跟岚退到醉雪的身旁:“鸢,你别吓我!我不能没有你!”眼中除了紫鸢一人再不会又第二人出现的紫瞳已经无视现状。“小瞳,这个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一件礼物。”突然紫鸢的眼中发出了以往的光彩,笑容变得更加魅惑,带有着血脸更加的妖艳。手缓缓地拿出一个紫色的小瓶:“喝了它,帮我好好的照顾好紫月,你依然是以前的姚醉雪。”“我不要,我不是什么姚醉雪,我就是紫瞳,我是你永远的紫瞳!”醉雪坚决的目光代表着她的决心,然而她的话语却刺痛了周边关爱她的男人。 “如果你想让我开心,就喝掉忘忧水。我要亲眼看你喝下去!”紫鸢因为激动而车动了伤口,血更大往外流淌着:“我喝!”醉雪看着紫鸢那忧伤的眼神,忘记这个深情的男人,忘记那个活泼的紫瞳,忘记所有美好的誓言,忘记短暂失忆时的记忆,就在她弹奏“沁雪”的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镜头重现一样在她眼前闪过,她是姚醉雪为什么现在才记起?她的紫鸢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让她忘记他?现在她依然的眷恋着紫鸢,不管发什么事她都想让他来陪,如今要生生的忘却,注定的命运。 药水顺着醉雪的嘴角流出,眼中的泪落在了紫鸢的脸上。一抹惨淡的笑容变得耀眼,紫鸢最终还是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带着他独特的气息走远,留在艺台上的那璀璨的红映着阳光在向世人宣告,他永远地站在艺台,留下了最灿烂的笑容,他终于得到了一份圆满的爱情。伴随着紫色的消逝,银狼发出了有史以来最为痛苦的长啸。 “小瞳,无论你走在哪里?都会有我的陪伴至少我已经活在你的心中!”紫鸢临走前最后的一句话语,他清楚的看见那忘却记忆的忘忧水已被醉雪掉了包,她宁愿带着回忆与伤痛与他同行……彼此永远不会忘记 ------------ 第七十六章 醉雪轻轻地抱着已经逝去的紫鸢,呆呆地凝望着那张曾经美丽生动的面容,如今一切都不存在了。似乎忘却了该怎样哭泣,心被狠狠地抽空了,拿起衣袖慢慢地擦拭着那张容颜,这样完美的紫鸢不能带有任何的遗憾。 “宫主,我们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太危险了。”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今大敌当前不是缅怀忧伤的时候,这些杀手武功高强斯毫不逊色于暗夜,而且他们的人手众多,再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只能撤离。 秦风墨也暗暗叫苦,这些人下手狠、快、准都不是普通的杀手,如果他们再重新发动起围攻,恐怕谁也跑不了。南陵轩紧皱着眉头,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突发事件,太棘手了,如今的醉雪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阻,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南陵澈也忧心着维护在醉雪的身边,决不能让她有一丝的伤害,如今的醉雪再也不是刚到荀南国和亲的那个丫头了,经过太多的情感伤害她变得脆弱异常。 正在大家陷入苦战的时候,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嘶喊:“小姐,你怎么了?你要振作啊!”倩柔守护在醉雪的身边忍不住有些恐惧。大家都将视线住实在醉雪的身上,顿时局面得以喘息,敌、我双方划开了明确的界限,大家都警惕着观察着对方的举动。 “鸢,你好好的睡一觉!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等我完成我的任务就马上去找你!你要乖哦!记得等我,你不会寂寞,你看到了吗?那些人呀,一会儿就全部下去陪你。”温柔的喃语却深深地透出血腥让众人寒战不已,醉雪轻轻地放下了紫鸢,仿佛怕吵醒他一样,再深情地看了一眼,她的举动让旁边的三个男人既心疼又苦涩。 当醉雪重新站起身来的时候,巨大的杀气顿时笼罩在上空,一双美目渐渐地泛红,红的似海浓烈的迸发着她心中的恨和怨。一只素手将发髻上的雪玉簪拔出一头乌黑的秀发被杀气吹摆着漫天飞舞,嘴角的上扬让一张美丽的容颜变得邪魅,身上散发着嗜血的魔性。秦风墨心里暗叫不好,如今的醉雪不似上次突袭南陵轩时的气势,此刻是真正的魔性的显现,如今的禁魔石真的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魔即是她,她即是魔。 虽然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醉雪,南陵轩的心里还是有些惊讶,这样巨大的怨念和愤恨仿佛要吞噬整个一切,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醉雪由伤悲却不服输而转化成战斗的意识。 南陵澈忍不住的“啊!”一声,原本那个冷若寒冰的醉雪也就够让他开眼界了,如今这个似魔的女子让他产生的恐惧,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倩柔与岚顺从地守候在醉雪的身后:“恭迎宫主”随着暗夜们的口令让对面的那些鬼头人有了一丝的畏惧,冷阙宫果然不同凡响。如今的醉雪显得那么的高大,高高在上的俯看着所有的人:“你们都退下,谁也不准插手。”清灵般的声音带有着寒霜,让众人不得不遵从。 “早就听闻冷阙宫宫主是百年难得一见美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让你这样的美人死于剑下,还真的是有些于心不忍。”白右使率先的打破僵局。“堂堂的刺史堂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真的是太高估你们的实力了。作为杀手的第一准则就是无情无义才对!”醉雪微微一笑,鄙夷的看着那些强作镇定的人,微微的一怔怎能逃得出她的眼睛。 “姚宫主果然眼识过人,一眼就看出我们的来历,看来当真不能让你再活在这个世上了。”白右使攥了攥手中紧握的剑,以示随时准备大开杀戒。“咯咯咯咯!就凭你们,今天就让本宫送你们下黄泉陪鸢走一遭。”说着突然翻手一扬手中的雪玉簪,一道漂亮的半月弧度随着醉雪跃下艺台的同时击向众多的鬼头人,带有着真气推动的雪玉簪充分的发挥着自己百年冰封雪山的寒意,齐齐地袭向了鬼头人的人群当中,顿时有碰到真气边缘的衣服、肌肤都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再即将入夏的季节突然触到这种百年的寒冰,顿时将人的神经有些麻痹。“上!将这里夷为平地,一个也不能放过!”白右使看到醉雪的出手头上微微地渗出冷汗,这个女子比想象中的要强的多,如果跟堂主比的话,应该是不相上下。现在不能空手而回,回去时死不如就此一搏说不定还有生的希望。 鬼头人一哄而上,在后面看的秦风墨、南陵轩和南陵澈沉不住气了,就算醉雪的武功再高,毕竟是一个人,忍不住地要往前冲,却被倩柔和岚齐齐的拦了下来:“如果三位真的是为宫主好,那就请静心观战,你们放心,这几个喽啰难为不了宫主的。”岚看了他们一眼还是开了口,毕竟他们还不是完完全全的了解宫主,只要是宫主要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尤其是现在的她正在魔性大发的时候,当年还是孩子的醉雪就曾经做了一件让众人永不能忘的事。 那就是在凤秀山的醉雪曾经无意的闯进帝陵,十岁的醉雪在即将被死士就地处决的时候,她突然魔性大发,在心魔的驱使下竟然将十名死士一起送上了黄泉路,那也是她第一次杀人就断送了十条人命,若不是当时的前任宫主急忙用禁魔石即使封印起魔性,恐怕当年的凤秀山就变成了屠宰场。 那种血腥的场面今日又要重新的上演了。醉雪只身在众多的鬼头人中穿梭,所到之处皆是死尸一条,每一个人的脖颈上都有一条细细的红线,寒冰将血冷却,那些人悄无声息的倒了下来。白右使看着一个又一个同伴的倒下,心中的恐惧在逐渐的扩大,该怎么办? 突然,白右使换了一个暗号,接着剩下的十几个人一起发起暗器,顿时漫天的暗器整齐的向醉雪飞去,醉雪柳眉一条,嘴角不自觉地更加的上扬。灵巧的退到艺台之上,将留在台上的凤尾琴一抓在手,席地而坐。“铮”的一声琴音带着无形的暗箭回击,顿时“叮铃”一阵乱响,所有的暗器皆在醉雪的一丈开外出掉落下来。 “记住今天,明年是你们的祭日!”没有温度的话语让众人的心中一惊,惊恐地做着最后的挣扎:“铮铮铮”接连的三声带着强大的真气回击着那些鬼头人,顿时十几人应声而倒。只有白右使强忍着伤,用剑撑着地面:“我冷阙宫与你们刺史堂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这次来大开杀戒?”醉雪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快步的移动到了白右使的眼前:“哼!我们只是服从命令。”白右使带有着必死的决心撇了一眼醉雪:“哦!那你走吧!”醉雪一脸玩味地看着这只丧家之犬。“你,你让我走?”白右使不置可否的看了眼前这个冷漠的女子,如今的眼睛还是嗜血的红,她安得什么心?不管安什么心他都不会接受。左手捂着心脉,右手从地上拔起剑,突然将剑直指醉雪刺去,这么近的距离是唯一一次机会,醉雪微微一笑,就在剑即将刺进她的心脏的地方停住了:“啪”的一声,一柄长剑截成两短,醉雪两只手指紧紧地夹着一柄断了的剑头,手一挥,断了的剑头刺沿着白右使的指缝**了心脏。 “哈哈哈哈……”醉雪仰头大笑。“我说过我要你们去陪鸢的,怎么可能让你走?”如同鬼魅般的跃上艺台,抱起紫鸢已经发冷的身体。“鸢,我们走!”轻声地说着,准备离开。“小雪”“雪”几个男子的声音顿时响起,醉雪微微一怔,转过头来不知什么时候那双嗜血的眸子已经恢复,惨淡的一笑,腾空跃起向远方掠过,后面的倩柔跟岚一起跟着呼啸而去,其余的暗夜带着银狼紫月和雪狐玄霜也顿时消失在眼前,一个闪光弹划破上空,跟巡风、骁勇一起带着朝廷军队赶来的雨蓉看到后也离开大队消失不见。 等所有人赶到的时候只有满地的血在告知着刚才一番血战,死尸横七竖八的堆积的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画面让大家战栗。都略有受伤的三个男人呆呆地看向远方,是追还是留?“让她自己静一静吧!过段日子她一定回回来的。”南陵轩凝视着远去的方向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是众人还是都依从他的意见。 “宫主,我们这是去哪啊?”恢复已往的日子已经过了三日了,重新换上白衣的醉雪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天气逐渐的炎热,鸢的尸身如果再不找到合适的地方,一定保存不过半个月的。低下头看着在香樟木的棺材中沉睡的紫鸢。虽然中了上等的药草保存还是不能过太久。 突然,醉雪抬起头想到了什么?“召集大家,我们前往靑翼国的雪域峰!”鸢,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的睡去下去。 ------------ 第七十七章 “小姐,估计明日我们应该就能到雪域峰了,现在越靠近雪域峰气温就越低,你自己要小心呀!”雨蓉担心的像往常一样提醒着醉雪。原本还是炎热的天气反而越来越凉,每靠近雪域峰一尺温度就会降低,雪域峰不愧为终年不化的雪峰。 “不用担心,雨姐姐!到了雪域峰脚下的时候,你们大家都驻地等候好了。”醉雪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逐渐变化的景色:“不,小姐,你到哪我们就要跟到哪。别说我不同意,就是追随宫主您出生入死的这些暗夜也不会同意的。小姐,你也知道那个雪域峰不是普通的雪山,唯一去过顶峰的人也是一百多年前了。”雨蓉苦口婆心地说着,她们心里都明明知道依自己现在的功力恐怕难登上雪域峰,即使是醉雪经过前几日的一战,原本就有些混乱的经脉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重荷,现如今已经元气大伤,只怕也只能登上一半的雪峰。 “雨姐姐,想必你也知道那个雪峰经过数百年的风雪洗礼,已经变得寒气逼人。没有高深的内力护体,恐怕也是有去无回的,我已经看到太多亲人离我而去了,对于你们我不想再背负这样的压力。你们不要为了我的一己之私而放弃自己的使命,你们是暗夜是守候天下重任的人,一定要以大局为重。”醉雪总算肯于雨蓉面对面的谈心了,她欠暗夜的太多,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宫主。“小姐,你也知道暗夜的使命有多重,可是既然你决定一定要登雪域峰,那就代表这个决定比天下还要重要,我们听从的只是宫主的命令,有宫主在才会有天下,保护好你的职责大过于保护天下。”雨蓉越说越激动,紧紧地拉着醉雪手,手是那样的冰怎样才能温暖?就好似她的心,怎样才可以修复? “雨姐姐!谢谢你!”醉雪轻轻地靠在了雨蓉的肩头,她并不寂寞,至少还有这些誓死相随的暗夜。夜晚的风变得呼啸,北国的靑翼国果然是雪国,从踏入这片土地时候,醉雪的心有了些许的不安,似乎前面有什么事在等待着她,一波接着一波的情锁让她觉得有些惧怕,千万不要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了。漆黑的夜中总觉得有双眼睛在关注着她,是她太多心了。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这里的道路上虽然不见得像云熙国那样繁华,像祁湘国那样热闹,却透出了浓浓的温馨的感觉。纯朴的人们都是那样的安逸,让她们这些久经江湖的人儿觉得这样的日子是那样的遥远却又真实。醉雪忍不住地停下了车,自己缓缓地走出来,太久没有出来透透空气了,这片国土的空气中没有幽香却有着雪的寒气和清冷反而让人心情颇好。 “鸢,也许这样的日子才是你最为向往的日子吧!”醉雪望着不远处一个完美的天伦和谐图让人羡慕不已,两个孩童依偎在娘亲的身边,看着那个妇人飞针走线的绘出一朵朵的花,旁边的男子笑盈盈的看着调皮的孩子和贤惠的妻子,自己忙着砍柴、跳水。 “小姐,别着凉了。”雨蓉忧心的看着发呆的醉雪,现在的小姐不再是那个冷傲的女子了。虽然还是以往的淡定可是却多了对人情的眷恋。“雨姐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雨蓉觉得意外,可是却结结实实的抨击到了雨蓉的内心,这样的日子谁不想过,可是作为暗夜的她们似乎除了怎样杀人已经忘却了该怎样生活。一旦让她们放下武器拿起针线她们能做好吗?“小姐,我还没有想到那么远。我们该启程了,不然到了傍晚那雪域峰更加难登了。”雨蓉急忙转移着话题。 “嗯。走吧!”醉雪留恋的看了一眼那一家幸福的普通人,转过身来回到马车,眼睛瞟过那些暗夜,他们的眼中跟她一样流露出复杂的心情,是羡慕还是无奈甚至还有逃避。天下真的太平就将冷阙宫遣散吧!他们毕竟有着自己的人生,醉雪想到着微微一笑,这是几日来第一次绽放出真心的笑容。也许他们会过上自己羡慕的日子。 “宫主!前面就是雪域峰了!”岚从前面打探回来,等待着醉雪下达命令。“岚,辛苦了!到了峰脚下,让大家原地扎营。我自己上去就行了。”醉雪的一句话让岚诧异:“宫主,此番上山太危险了,让大家跟着你一起去吧!彼此好有些照应。”岚双手抱拳的请命,如果可是的话他宁愿自己去。“不可以,正是因为太危险了。再说宫中的人手功力参差不齐,上去岂不是白白送命。就这样吧!我自己去,况且这是我的私事。不用再说了。”醉雪摆了摆手,打断了岚继续请命的架势。 “那请宫主让我先去探路。”岚不依不饶的说着,这座雪山海拔为四国中最高、年代最久的山峰,即使是普通的山峰就极其难走,越高氧气越为稀薄,更别说终年的积雪更是难上加难。“不必了。岚!我心意已定。”醉雪的话坚决不允反驳,话音刚落从车轿里一下子蹿出两个白色身影快速地奔着雪域峰跑去:“糟糕!紫月!玄霜!”醉雪突然反应过来大声的喊着,这两个身影早已越来越小。 “小姐,刚才那是……”雨蓉急急忙忙地赶来过来,怎么就在她收拾东西准备上山的时候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别说了,现在马上等峰。既然紫月和玄霜已经去探路了,我们跟着它们的脚印走这样安全的几率就会大很多,岚既然你这样坚持你跟倩柔还有雨姐姐一起跟我去吧!”醉雪自己率先运用轻功越上山脚。 “宫主,这里风太大,紫月和玄霜的脚印被淹没的太快。”岚一边提着真气抬着棺木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在雪山上最怕的就是雪崩。大家都十万分的警惕着。“你们小心的跟着我走,我感觉到它们给我留下的信号,毕竟紫月和玄霜都是属于雪山上的圣物,跟着它们走应该不会又错。”醉雪越发的后悔让她们三个人跟着自己冒险,鸢,你的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好大家! 越往上走风越加的呼啸,被风掀起的雪满天的飞扬着,数百年的雪峰所散发的寒气让众人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全靠自己的内力来抵御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寒气。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醉雪也逐渐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变冷,自己的功力受到了重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这次应该说是一次自杀式的举动。“啊!”雨蓉的一声惊叫,倩柔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跪到在雪地上。棺木一下子就倾斜了起来:“小心!”岚急忙扶住即将滑落的棺盖。 “岚,你有没有怎么样?”雨蓉看着被棺盖上的冰凌划伤手臂的岚关心地问着:“你们都不要去了,乖乖的给我到下面等着。我速去速回,记住这是我的命令,不然谁跟上就别我无情了。”醉雪看着伤的伤、倒得倒心里忍不住地有些心酸,都怪自己的莽撞。如果及时的制止他们一味的追随,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宫主,我们没事,我们还可以……”岚率先的站了出来:“闭嘴,都给我下去。”醉雪冷冷的说着,仿佛就如同这雪峰上的风,素白的衣裙披着披风伫立在雪地,似乎与这雪着山融为一体,带有着冰凉的气息,自己轻轻地用掌力将棺盖打开,扶出紫鸢的尸身向雪山顶跃进。 “小姐、宫主小心呐!”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在后面喊着,她们真的是不能在上了,但是她们也不能下山,一定要看到醉雪安然无事。三个人围成一圈团坐下来,相互传着自己的功力以求自保。 醉雪艰难的攀着雪峰,已经快到极限了,一口鲜血忍不住的喷了出来,在雪地上绽放着一朵鲜艳的花,突然听到了银狼紫月的长啸,总算快到了。微微一笑,看了看身后的紫鸢,马上就可以看到希望了。可是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雪地中。 雪一层一层的飘舞着,风还在呼啸着:“宫主到了吗?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倩柔跟雨蓉、岚密音传递着,忽然有几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山下往上走,他们如履平川一样的迅速的向她们的方向移动。一个黑色锦袍的男子率先的来到她们三人的身旁“你们宫主上去多久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带有着雪山的寒意直直的问着:“你是什么人?”雨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俊朗的面孔带有着王者的风范不怒而威:“如果不想你们宫主死的话,你们最好照实告诉我!”他的话语让三个人忍不住的打颤,这是个怎样的男人,说起话来不带温度简直比这冰山还冰。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了。”岚果断的冲着这个男人说着,看他们身手到达顶峰应该没有问题,如果真的要救宫主就要拜托他了。“请你们保护好我们宫主,我代表冷阙宫感谢你们。”岚冲着这个男人深表感谢。一转眼的功夫几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岚,你疯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让他去救宫主!他万一……”雨蓉有些埋怨着准备起身:“雨蓉,你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眼中的担忧吗?”一向谨慎的岚怎么会忽略那些细微的举动呢?那种关起的担忧不是一般人能表现出来的…… ------------ 第七十八章 “嗷……”银狼紫月站在峰顶不停得呼唤着昏迷的醉雪,眼看着醉雪就在离峰顶几米处的地方渐渐地要被雪掩埋,风雪无情的吹着,仿佛要将整个雪域峰的雪都扬起。 “主公,峰顶的风太大,恐怕我们上不去!”一个侍从妆扮身着蓝色缎袄的男子顾虑着看着黑衣人:“你们就在这里候命吧!”说完自己灵巧地跃上前方的一块石头,接着直奔醉雪的方向奔去。惨白的脸逐渐地在退掉血色,嘴角的血已经被风干甚至还冻结。睫毛上挂着晶莹的冰凌,显然是冻了太久的时间了。 “傻丫头,这是何苦呢?”黑衣人有些责备更多的是心疼。轻轻地抱起即将冷却的身子,咦?那双纤细的双手死死的抓着紫鸢的尸首,真的想要做一对亡命鸳鸯吗?可是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呢!黑衣人索性一手一个都抓在怀中,提起真气向峰顶飞去。虽然脚步有些缓慢,却丝毫没有困难的到达顶峰。银狼紫月和雪狐玄霜兴奋地跑了过来,看到昏迷的醉雪几乎同死去的紫鸢没有什么区别也忍不住的有些呜咽:“是圣物吗?果然通灵性。你们放心她死不了,我是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的!”黑衣人微微一笑,自己也忍不住地愣住了,他也会笑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让那些人掉了下巴。 黑衣人将两人带到峰顶的一所山洞中,轻车熟路的他不曾有一丝的慌乱,紫月和玄霜安静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力,别说是人就是他们这些牲畜也望而生畏。况且在这么个渺无人烟的地方这个男人却能来去自如,可想而知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怎么?你们不进来吗?”黑衣人转过头来看着守候在洞口的一狼、一狐,它们虽然只是牲畜,可是却知道舍生护主。“放心吧!这个峰顶除了我还没有人能走的上来。”说完拿出随身的一个火折子:“刺啦!”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虽然说外面冰天雪地,可是这个不算大的溶洞却是温暖异常。里面桌椅床榻应有尽有,像极了一个家。 凝望着那个思念已久的脸,原本散发着光彩的面孔如今变得惨淡,心被揪了起来。略微输入真气看到那一脸的苍白逐渐有了血红才肯罢手,醉雪呀!醉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想忘却忘不掉,想去拥有却得不到。目光重新落在那双紧握着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恶人还是我来做吧!将醉雪的手和紫鸢的身体掰开,看着紫鸢那逝去的容颜,你比我们这些人都要幸福,起码会得到她的心。即使将来她会有新的归宿,你却永远活在她生命的某一个角落。 对不去了,紫鸢公子!黑衣人对着紫鸢的尸身拜了三拜以示对死去的人的尊敬,带着他重新走出了山洞,紫月紧紧地跟随在身后,它明白这个男人没有恶意只是在代表着醉雪给他安葬。男子出洞后静静地站在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一处突兀的石块,一掌劈开“哗啦!”一声巨响,破碎的雪块顿时炸开向山下滚去:“轰隆、呼啦!”一阵乱响让处于雪域峰的那些人都措手不及,不知道峰顶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混下来的雪球。 而峰顶经过那一掌的劈开,原本突兀的石块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一个晶莹透亮的冰凌水晶棺出现在眼前,黑衣人沉思了片刻便随即将紫鸢的尸体放进了水晶棺中。紫月兴奋地在旁边跳跃着,这口由百年寒冰打造的水晶棺可以让自己的主人永世长存,别说是毁坏不可能,甚至可是恢复以往的气色,如同人真的睡熟了一般。紫月跑到黑衣人身边亲昵的蹭着他的腿。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是能拥有这口水晶棺的人可非平民百姓。 “这里不能待太久!我要带她离开!”黑衣人仿佛在征求着银狼紫月的意见,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来“这里没有食物,我劝你还是跟我一起离开。”说完自己返身回到溶洞,双手托起醉雪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个如家的山洞,恐怕今日一别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到这里来了。 也罢!为了这个女子总会有所牺牲,呵呵!想到这儿微微一笑,看着如同婴儿般的睡容怎能让他忘怀?一跃而下,朝着雪域峰的山脚下飞去,后面的银狼紫月徘徊了片刻一声长啸算是对紫鸢的告别,随即向下奔去,银狐玄霜随即在后。 刚过峰顶便有黑衣人的侍从接应随即继续下山,走到半山腰才看到已经逐渐恢复的雨蓉、倩柔和岚焦急的翘盼着,看到黑衣人托着醉雪平安的下山颇为欣喜,大家一起回到山下。 “小姐,你怎么样了?我家小姐怎么了?”雨蓉率先着急的抓着黑衣人的衣袖,黑衣人皱了一下眉头,他最讨厌别人碰他。侍从明显的看出主子的不悦:“大胆,谁让你这样无礼?还不快拿开你的手!”雨蓉面上一红。虽然这个人说话难听了一点,可是一个女孩子家扯着一个陌生男子的衣袖总是有些不妥。“凶什么凶?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安的什么心?”倩柔不甘示弱的抢在了雨蓉的话前:“你……”侍从似乎还想说什么被黑衣男子制止了。“先别吵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让轩王妃休息一下,刚才她体力不支昏倒了。”黑衣男子的话语不似先前那样的冰冷,多了一丝的担忧。 雨蓉看着这样颇为熟悉的场景,这个小姐的魅力真大,让这么多男子为她折腰! 一座寂静的庭院,原本不算太冷的房间内烧旺着火红的炭火,黑衣男子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女子,体内的经脉原本就乱的很,现在更是无法捋顺,这个丫头拖着这么重的身体竟然跑去雪域峰真的是太胡闹了。依着这样的身子走到雪域峰的一般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竟然还可以爬到离顶峰几米的地方,是多么强大的意志力呀!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宁愿一死让她来如此的付出。 昏睡了整整三日了,还未醒来,心不知觉得揪在了一起,姜汁、汤药灌进去了多少,灵芝、人参又吃了多少,内力真气又输了多少,这些都要无从计算了,怎么就是不醒呢? “国主,还是我来吧!您还是休息一下吧!”雨蓉从知道此人的身份后变得小心翼翼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而得罪了这个主,谁不知道这靑翼国的国主人如其名夜寒,整天寒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一样,还好他不计较给自己的小姐用最好的,吃最好的,还整天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只有这个时候似乎才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冷酷。 “不要来烦我!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这些所谓的暗夜都乖乖的待着。”夜寒不悦的看着一会儿进来打扰的雨蓉,一会儿又换倩柔。他只想与醉雪单独的相处,安静地等着她睁开双眼。“知道了国主!”雨蓉心里虽有些不甘但是看到这张冷峻的脸,就气自己胆小怕事,乖乖的退了下去。 “嗯……”一声轻微的声音让夜寒的心头一震,躺在床上的人儿似乎有了动静,嘴角忍不住的有些上扬:“醉、轩王妃,轩王妃!”夜寒轻轻地唤着,轩王妃?是在叫谁?谁是轩王妃?忽然脑海了出现了南陵轩这只狐狸,对呀!我就是轩王妃。腾的睁开了双眼:“你……你是……”醉雪睁开眼见到的第一张面孔就是一张冷峻的脸,脑海里在思索着这张脸属于哪个人? “你醒了?”夜寒紧绷的面部总算有了一些松软,微微一笑,还是挺好看的。“我记得你,你是靑翼国的夜王。”醉雪惊叫着,急忙坐起身来,不对!这里是哪呀?她好像去过雪域峰。 “对了,鸢呢?夜王我的鸢呢?”醉雪仿佛被人夺了心爱的玩具一样,惊慌失措。“你冷静下,紫鸢少爷现在很好。”夜寒抓着有些失控醉雪,心仿佛被鞭子抽打了一样的难过,为什么不关心一下自己呢?“他怎么样了?”醉雪有些失神:“他现在睡在百年寒冰打造的水晶棺中”夜寒安慰地看着逐渐冷静的醉雪:“水晶棺?谢谢你!夜王”醉雪真心的冲着夜寒一笑,她怎会不知水晶棺的来历,正是因为知道它的奇特才会全力以赴的赶往雪域峰。 “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夜寒的眼中也布满了红丝:“谢谢你,夜王。”醉雪已经读懂了那双温柔的眼睛。虽然刻意的冰冷的脸眼睛还是宣泄了他的心事。“不要叫我夜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夜大哥,或者是……寒”夜寒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那你也别叫我轩王妃,我不配。叫我小雪吧!”突然回想到第一次碰到夜寒的场景,每次见到他都是那样的狼狈。 ------------ 第七十九章 门“吱”的一声响。虽然声音轻微却还是吵醒了醉雪,这几日除了睡觉几乎什么都没有做,睡的也应该差不多了。雨蓉探头探脑的溜进房间,手里拿着托盘,零零碎碎的东西散落在托盘中,醉雪偷偷地睁开眼睛瞅着那个偷似的雨蓉,至于看看她像做贼一样吗? “雨姐姐,你在看什么?”醉雪笑眯眯地看着还在把脑袋伸出门外观察的雨蓉:“啊!”雨蓉吓了一跳,紧接着快速的关好门,后背紧紧地贴在紧闭的门上。“好小姐,你小点声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大声地叫会把某人给喊来的?”雨蓉埋怨地看着睡的精神饱满的醉雪悠闲地寻她开心:“雨姐姐,刚才似乎是你的声音比较大哦!”醉雪起身坐在床边。 “小姐,你就知道欺负我,反正你有那么多的帮手!”雨蓉不甘心一直被打趣,拿起托盘就要往外走:“哎!等一下,别走呀雨姐姐。”醉雪那狗般的嗅觉早就问道甜甜地桂花糕的味道,一跃而下蹭了蹭雨蓉的手臂:“小姐,你现在跟紫月好像哦!”雨蓉一脸天真的看着醉雪的举动,果然原本还在献媚的脸黑了下来。“小气!竟然报复我是大狗狗!”醉雪嘟着嘴掐着腰,娇俏的鼻子皱了一皱。“扑哧!”雨蓉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好了小姐,不跟你闹了。快吃吧!说实话我真的是好费劲的才溜进来的,你都没有看到那个夜王整天寒着一张脸,吓死人了。”雨蓉边说边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小姐,等你的内伤恢复我们最好马上离开这里。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哎!”雨蓉看着吃的满足的醉雪似乎没哟听见自己的话。 “还是雨姐姐做的桂花糕最好吃了!”看着被自己一扫而光的盘底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雨姐姐没有给你留一块哎!”醉雪俏皮的伸出舌头,小姐这个样子,真的从紫鸢的死中解脱出来了吗?“砰砰”的敲门声让雨蓉吓得无处可逃:“干嘛了?雨姐姐你为什么要跑啊?”醉雪好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雨蓉,不用来人就知道那个敲门的是谁。雨蓉才不想跟那个大冰块碰面呢!整个靑翼国的人恐怕都不喜欢跟这个国主待上几分钟,雨蓉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回过头“小姐,我先走了。”说完一阵清风似的不见了。 夜寒推开了门,看着醉雪坐在椅子上眉头一皱:“小雪!你怎么下床来了?快回去躺好!”怎么学不会温柔一点呢?醉雪费尽心思的想也没没有想出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冷呢?夜寒被醉雪直直地盯着有些心虚,怎么用那样的眼光看他?代表着什么?“夜哥哥,我有个小小的建议哎!”醉雪站起身来朝着夜寒的身边靠了靠,夜寒条件反射一样向后退了一步,不是他不喜欢让她靠近,而是他从小这样冷却孤僻的性格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果然,醉雪愣了一下。他不喜欢她靠近他吗?她只是认为朋友间可以拉近彼此的感情。 夜寒读懂她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失望,这种失望在他的所谓众嫔妃中都已经见惯不怪了,他内心中对女人的抵触所以迟迟没有立王后。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这些女人,每次见到他的后宫都只是草草了事,最后甚至都不愿踏进后宫一步。对待醉雪他真的很关心而且真的不能忘怀,本以为对待她可能会不一样,毕竟他喜欢她对他的依赖,就像是第一次在竹林中遇见到的一样。可是身体的本能让他产生了抱歉:“小雪,我、我……”夜寒第一次感觉到无奈,他不知道该怎样道歉。 “夜哥哥,小雪也只是觉得你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为什么总是板着一张脸不笑呢?”醉雪还是决定实话的说出来,在她的心里他真的像一座山一样伟立。“我、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夜寒在醉雪面前有太多的无奈,毕竟这句话没有人敢对他说。虽然从大家的脸上、目光中能看出来,可是谁都不敢当众提一个字,因为这就是夜王的本性。 醉雪无所谓的笑了笑,毕竟对于一个还不是完全了解的男人说这种话似乎也不妥。“夜哥哥,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救我,还帮我把鸢安排妥当。你的大恩大德小雪没齿难忘,如果你有用得到小雪的地方尽管说,小雪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你的。”醉雪诚心的说着,她此时已经做好了一个打算。“小雪,怎么突然说这种见外的话了?是不是因为我的样子让你觉得生疏?”夜寒从醉雪的话中隐隐的听出了一些涵义。“夜哥哥,最近打扰你太长时间了,你毕竟是一国之主,为了我在郊外停留数日实在是让小雪受宠若惊。现在小雪已经没事了,我想明日就离开这里。”醉雪的话让夜寒突来的震惊,要走?“小雪……”“夜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我真的没事了,我有自己的使命。毕竟爹爹的冤案还没有了结我是不会做傻事的。”醉雪的一双美目弯弯地笑着,证明着自己的心真的放开。 “小雪,你的内伤还没有好,再说刺史堂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目标的。他们的目标是你,以你现在功力还不足以对抗派来的高手。我有一个注意,也算是请求吧!我知道暂时你不会想见秦风墨和南陵轩,你就先随我回宫。毕竟宫中的药材应有尽有,对于你的伤势恢复的也会快一点,况且你在我那里养伤刺史堂也会收敛一点。你看怎么样?”夜寒突然的提议让醉雪感到意外,去苍云宫?在那里的确是不错的注意,反正现在她也无处可去,但是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夜寒看到醉雪一脸的犹豫:“小雪,就当你云熙国的公主做客我靑翼国如何?”夜寒试探的问着,醉雪一脸的笑意:“好吧!只要你不嫌我给你添乱就好。” 醉雪决定让所有的暗夜有些苦不堪言的感觉,这几日的相处虽然说夜王并没有刻意刁难他们,但是那种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让他们望而生畏,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渺小。大家都在暗暗祈祷,宫主千万别跟这个冰块产生什么纠缠,看看他们靑翼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每个人都是冷如寒冰,几日来暗夜们都觉得了无生趣。 “天哪!小姐,你疯了。竟然跟这个冰块去国都?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去呀?”雨蓉拉着倩柔不停地抱怨着,岚也默默不语但是眉头却是紧缩。“宫主,我请命去查询刺史堂此番暗杀我们的来历?”岚突然双手抱拳的立在醉雪的面前:“好啊!反正我去了苍云宫有靑翼国的高手保护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整个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查查这个刺史堂,跟我冷阙宫作对一定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醉雪的话音刚落,岚就立刻飘走了,闪的真快啊!“宫主,倩柔请命去祁湘国继续追查老将军和夫人与祁湘国的关系!”倩柔看到岚走后也出来请命。“你们都怎么了?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主动了?去吧!有什么消息马上回来禀报。”醉雪低下头喝了一口茶,再抬头的时候人也已经不在了。跑的还真快呢? “小姐,我……”雨蓉突然也有话说:“怎么?雨姐姐,你也要请命?”醉雪看着眼前奇奇怪怪的雨蓉,也就是去个苍云宫至于把大家吓的都忙着请命:“是呀!我也要走,我才不要去苍云宫呢?你看看那些靑翼国的士兵,简直就是凤秀山的死士。不拘言笑而且天天如此,闷也要闷死了。”雨蓉抱怨着看着醉雪,她已经从醉雪的眼中读懂了想逃没门。 “雨姐姐,如果你也走了,真的就没有人能帮我了。”醉雪悠悠的说着,最为贴身的雨蓉也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情网的一个警惕线,有她在至少可以让她觉得后面还有许多的眼睛在盯着她。虽然说她离开了南陵轩,但是她还是轩王妃,这个是个不争的事实。总觉得上天在跟她兜圈子,对于南陵轩她的心里总是有着不同的感受,想要放弃却不甘心,想要接受却觉得罪孽深重,但是每每的夜晚出现在梦中的一个人的身影。虽然是模糊不清,但是在艺台的那次她却将南陵轩的身影与梦中人合二为一,难道这个圈子的终点真的就是他吗?他比起鸢更早的占据她的心,至少他对她从未有过背叛与欺骗。 ------------ 第八十章 第二日的清早一行人马已经整装待发了,雨蓉撅着嘴垂着头一脸的不情愿,从早上一句话都没说。而醉雪的心情仿佛出奇的好,似乎将前几日所有不快的事皆抛到脑后,一路上叽叽喳喳地打趣着雨蓉,夜寒骑在马上,聆听着马车里传来那银铃般的声音心里就觉得很踏实,嘴角忍不住地的上扬。旁边的贴身侍卫月影看到夜王的表情,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了一丝的抽动,夜王竟然还会笑?这个冷若玄霜的男子是靑翼国的骄傲,但是惟独不曾见到他笑过。 突然夜寒觉察着有一道探索的目光在盯着他,扭过头与月影对视,对方急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探索那双冰冷的眸子。但是心里却打着小鼓,如今的王与往日不同,看来这次回宫会有事发生。 “雨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不说话我好闷的。”醉雪仍然不依不饶的推搡着雨蓉,摆脱!这还是以前的小姐吗?怎么那丝不食烟火的性格转变了?现在的她跟失意时的紫瞳简直没有什么区别啊!不会是因为悲伤过度过了头,傻了吧?雨蓉一脸忧虑的看着有些异常的醉雪。虽然说现在这个小姐是她梦寐以求的样子,可是总觉得难以适应。 “小姐,你也会闷吗?”雨蓉总算是发出了第一句质问,闷!废话嘛!“我当然也会闷,我从来没有想到夜王他真的是个闷葫芦,话少,还不太爱笑。简直……还有你,都不理我”醉雪懊恼的坐在马车上噼里啪啦的一顿发泄:“可是小姐,你以前从来不觉得闷的,而且以前的你跟夜王很像呢!”雨蓉歪着头,应该是醉雪没有错,不管怎么说这样的醉雪比较可爱。“我、我现在不是为自己而活哎!我是为鸢而活呢?如果他在天上看到我不开心,他会伤心的。所以我会开开心心的完成我该完成的使命!”醉雪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可以温暖每一个人的心灵。 她变了,变的更加的坚强。夜寒听着车厢里的谈话,心里微微地一动,看来那个男人深深地影响着她,她的仇恨与戾气少了很多。那个叫紫鸢的男人也可以得到欣慰吧!不过紫鸢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应该是醉雪命中的情劫。 苍云宫,秩序迥然。所有的宫女、侍从都是悄然的待在属于自己的范围内,仿佛就是为了配合这个冷峻的夜王一样,到处都是安静异常,似乎就连天上的鸟都从这片天空中快速的飞过。醉雪只觉得这种气氛太过的夸张,迎接而出的大臣规规矩矩地拜倒在宫殿外的空地上。“恭迎夜王回宫!”随着侍从的传达,夜寒率先的下了马走在了前面。醉雪被雨蓉扶下了马车紧随其后,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这个阵势可真是怪!人家都说靑翼国的夜王为人古怪,现在看来还真的怪,还有那个荀南国的王后夜王的妹妹,也是怪人一个。 “臣妾恭迎吾王回宫!”一个娇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口鼻中顿时充满了芬芳的气息。“起吧!”夜寒看也没有看径直从美人的身边走了过去,仿佛将地上跪拜的女子当做空气一般。“夜哥哥!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啊!”醉雪俏皮的越过女子的身边,有意的打断夜寒的冷漠,夜哥哥太过分了!没有看到那个女子眼中的失落吗?她是第一个鼓足勇气站出来的女子,其余的几个女子都乖乖得跪拜在地上不敢出声。“嗯?”夜寒准备迈出去的脚停了下来,这个小丫头在打什么鬼主意?旁边的侍从看到突变脸色的夜王吓得都“噗通”跪在了地上。 “夜哥哥!我哪里说错了吗?她刚才很失望呢!”醉雪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柳珍璃,夜王无奈的退了回来:“小雪,这个是珍妃。她是刺史堂柳一凡的女儿,你还想要认识她吗?”夜寒看着诧异的醉雪忍不住地笑了一笑,真是个傻丫头!“夜哥哥!你说她、她是……”醉雪因为激动而突然抓着夜寒的手臂,夜寒的身子微微一颤,本能的想抽回手臂的可是却被醉雪死死的抓着,一双闪着惊讶的大眼睛等着夜寒想要得到证实,顿时夜寒心里暖暖地,对于她他不排斥。 夜寒点了点头,拿下醉雪抓着他手臂的手反而牵在自己的掌心中,醉雪被突然的举动感到脸上一热,愣愣地任凭夜寒牵着走。一时间所有在场的人惊讶不已,这个被国主带回来的陌生女子竟然可以让国主如此的疼爱,莫非是将来的王后? “……夜哥哥……”醉雪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手牵手进入苍云宫,传了出去又多了一条勾引男人的罪证。“怎么不舒服吗?你先休息一会儿,傍晚我帮你运功疗伤。”夜寒关切地看着醉雪由白转红的面颊:“不是啦!是、是你这样子会被你的妃子误解的。”醉雪索性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夜寒。虽然他总是黑着脸,可是他真的很关心她呢!而且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一点也不差于那个臭狐狸南陵轩还有那个骗子秦风墨。 “哦!没有关系。”夜寒微微一笑似乎就像是没有听懂醉雪说的一样,仍然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他的手有些粗糙很大却很温暖,将醉雪纤细的手刚好包在里面,在这个凉爽的地方丝毫不觉的是夏天,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忽然,假山跟树丛中有一阵风吹草动的声音,夜寒警惕地拉紧了醉雪的手,一排银针像风一样直直地向着醉雪和夜寒的方向飞来,夜寒一伸手将醉雪带过,紧紧地抱着醉雪飞上宫墙。结识的胸膛像是伟岸的山,心跳有力地发出“咚咚”的声音,拥有北方男子体魄的夜寒将娇小的醉雪包裹的密不透风,嗅着属于男子独有的气息令醉雪有些眩晕。 夜寒的脸上笼着霜,怒气顿时充满了整个四周,满脸的凝重眼睛眯成一条缝。对着似乎并没有人的空隙中喊道:“刺史堂的人给我听好了!现在姚醉雪是我的女人,你们再敢来我苍云宫撒野我就让柳一凡给他的宝贝女儿收尸吧!”话音刚落突然四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就变成一阵寂静。原本就安静的庭院经过夜寒的喊话让众人都听的仔细,她就是传说中的姚醉雪,那个拥有着让世间女子嫉妒的容貌和可以捕获任何男子真心的女子。如今就连冷峻的夜王也难逃情网! 柳珍璃默默地站起身来,一双美目里充满了幽怨和无奈。她为何选择这么一个男子,原以为她可以用真心来感动他,却如今成了他手中的筹码,一边是他的父亲,一边是所谓的夫君。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而将她作为中间的牺牲品,比起任何一个女人她都更加的命苦。 夜寒看着一脸疑问的醉雪心虚地抱着她飞下了宫墙,送她进了属于自己的宫殿潜龙殿的偏殿。“那个、夜哥哥!”醉雪盯着有些心虚的夜寒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小雪,你好好的休息,别的什么都别想!”夜寒敷衍着退出了殿外。 “小姐,你看到了吧!我就说这个夜王别有居心的。还未经过你的同意就变成了他的女人了,看你怎么办?”雨蓉一副意料中的样子指责着醉雪:“雨姐姐,我累了。想泡个药浴休息一下!”醉雪出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莫非真的是天意!她命中将于五个男子纠缠不清如今人数倒是都齐全了,可是又有什么涵义呢?只有合这五人之力才能平定天下,可是鸢都死了怎么平定天下呢?再说现在上官允做这个皇帝做的好好的,为什么天象在变呢? 太多的疑问困扰着她,什么时候才能过真正自己想过的日子? “小姐,你的药浴好了。”雨蓉的话打断了醉雪的思路,解下了衣衫,丛中滑落出鸢送给她的玉佩,紫色的小石头依然散发着诱惑的光,就像是充满着妩媚、诱惑的紫鸢。醉雪轻轻地抚摸着玉佩带给她的思念,褪去了衣衫让水浸泡着疲惫的身子,眼睛无意扫过胸前,那个黑色封魔石也在闪烁着神秘的光。这两个男人都曾经让她一度认为可以托付终生,如今却都物是人非。 该来的终归要来躲也躲不掉! ------------ 第八十一章 自从醉雪与雨蓉的到来,潜龙殿内一扫以往的冷清变得生气勃勃。门前的莲池中盛开着美丽的五彩莲,众多的花争相斗艳的在殿门前的长廊里绽放,一时间只要有风吹过就准能嗅到芬芳的甜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远望着一个方向,那就是潜龙殿。 偏殿的后花园里银铃般的声音起伏不断,醉雪带着雨蓉还有几个小宫女玩着捉迷藏穿梭在各个庭院的各个角落。夜寒远远地看着被醉雪改变了的潜龙殿,他何尝让人如此放肆过,这哪里还是他威严的潜龙殿,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天堂。原本还有些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缓了下来,这才是那个可爱让他牵挂的女子,只有她才可以有这种能力让他得以改观。“主子!您要进去看看吗?”月影阅读着夜寒面部的表情,他明显的感觉出这个轩王妃有着不同凡响的魅力,可以让这个终年不化的冰山得到溶解。 “不了,随她们去吧!”夜寒摆摆手返身踱步到月华宫,脚步停驻在门前良久,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啊!夜王殿下!娘娘,夜王殿下来了……”小宫女出来倒茶恰恰地碰上了在门外踌躇的夜寒,欢喜着跑进殿内给主子回报。柳珍璃听到自己贴身侍女的叫声微微一愣,是幻听吗?还是在逗她开心?怀疑的起身往门外一看,果然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珍妃叩见夜王殿下!”柳珍璃慌乱地跪了下来,他真的来了!她清楚的记着他最后一次来还是在半年以前的一个雨夜,那是因为夜王正巧在后花园碰到她又忽降大雨,而他来到他的月华宫也只是为了避雨而已。 “起来吧!我只是随便逛逛!”夜寒本能的撇清着自己的来历,因为他已经读懂了柳珍璃的目光,他不想让她抱有希望。“臣妾知道。”柳珍璃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来,果然,不是特意来看她的。不过不管出自什么原因,只要能真切地看着他,心里就有满足。 “珍妃,吾王还是有话想跟你说的。”夜寒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率先开了口。柳珍璃顿时目光又重新了有了光彩:“臣妾洗耳恭听!”柳珍璃觉得自己心开始跳动,他们之间还可以有话题。“吾王希望看在吾的面子上,让刺史堂结束对小雪的追杀!”夜寒正色道,他知道对柳珍璃说这句话是多么的残忍,可是他为了那个女子愿意放下自己的身价。 柳珍璃身体晃了一晃,他是在乞求她吗?原来他的目的依然是那个女人,心里最后的城墙也开始瓦解。柳珍璃噙着泪看着夜寒:“夜王,我想臣妾没有这个能力。”“你是不愿意帮吾这个忙?”夜寒实在是想不出该如何解除刺史堂的追杀令。“不是臣妾不帮忙,而是臣妾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柳珍璃站起身来背对着夜寒,她已经很惨了。想当年还是柳一凡以死相逼让她嫁给夜寒,如今她好不容易爱上了这个冷酷的男人,这个男人却不但不爱她,而且还让她劝说自己的父亲收回追杀令。刺史堂又不是她开的,她又怎能说收回就收回呢?况且如今的父亲沉迷女色,不知道被什么妖女缠上,公然的下令对付冷阙宫。而现在她最爱的男人却对这个女人情有独钟,她该如何作罢? 夜寒也不再言语,只是站起身来悄然的离开了月华宫,他也知道这样做太过难为柳珍璃。“夜王殿下,安平公主有请!”一个小宫女见到夜寒的身影高兴地传达着口谕:“你跟小雪说本王还有些事要忙。”夜寒说完就转身离开。 怎么这样呢?那个安平宫主夜王明明爱的要死,只要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可是最近夜王怎么总是冷落她呢?小女孩闷纳的挠了挠头发,还是回去禀报再说吧! 又不见她吗?自从进宫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夜寒了,虽说御医还是每天来视察,药材也准时的备好煎熬,可是唯独不见夜寒的身影。他在忙吗?让雨蓉打听过了整个靑翼国都相安无事,每日的朝中议事也都会早早的结束,他为什么不见她呢?醉雪虽然每日嘻嘻哈哈的跟着一群小丫头们玩玩闹闹,可是心里却还是惦记着那个冷若寒霜的男子。 “小姐,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该不会是在想那个大冰块吧?”雨蓉笑嘻嘻地看着在一旁发愣的醉雪:“……好像他在躲我。”醉雪悠悠地望着窗外,她每天将潜龙殿搞得乱七八糟也不见他来训斥,亏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喊着她是他的女人,竟然来个鬼影都见不到哎! “小姐,你不会真的又糊涂了吧?那个大冰块虽然说样子也不错啦!不过也太过冷淡了。”雨蓉想起那个冷酷的主就觉得浑身发冷,不过这么多日不见他也有些不习惯哎!“最近倩柔和岚有消息没?”醉雪岔开了话题,突然觉得自己也在回避着什么。“哦!倩柔和岚都有了消息。倩柔说老将军与夫人是在祁湘国成的亲,而且那日是双樱节。老夫人的确是出生在祁湘,跟前任皇后舞阳是亲姐妹,具体的事情没有说。而岚带来的信也就是珍妃是柳一凡的独生女儿,他对这个女儿可是百依百顺。刺史堂是隶属靑翼国的一个暗杀组织,可是通过夜王来多了解一些。”雨蓉认真得回报着自己掌握的信息。 “看来是有人在幕后操作着所有的事,如今天象突变上官允的皇位岌岌可危。可是我怎么也参不透到底我该如何平定天下!当年银姑姑也不是很清楚,总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若不是舞阳皇后叛乱我怎么会突然就任护国圣女?如今护国圣女该如何做除了我娘谁还知道?雨姐姐,我该怎么办?”醉雪有些失落,突然的变化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她措手不及。 “小姐,你别着急,老宫主当年不是已经说过你与命中注定的五个男子邂逅后,就离着真相大白不远了吗?”雨蓉安慰着醉雪,当年银姑姑料事如神呢!如今宫主真的跟众多美男邂逅谱写爱的诗章哎!可是最后呢?卦上没有说明啊! “雨姐姐,我们现在亲自去找夜哥哥!”醉雪突然下了决定,带上雨蓉轻车熟路地往夜寒的寝殿走去。 ------------ 第八十二章 “奴才给安平公主请安!”太监远远的就看见醉雪快步的来到夜王的寝殿:“不必多礼,我想见夜王!劳烦公公通报一声!”醉雪微笑着看着发呆的太监们:“啊!回公主的话,夜王不在。”一个小公公急忙答复,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夜王忙什么?总是忧心忡忡。 “不在?那公公你知道夜王殿下去哪了吗?”醉雪疑虑的看着眼前的小公公。“回公主,小的不知。”小公公有些为难的回答,这主子要去哪他哪会知道?“刚才听到守宫门的小路子说,夜王好像出宫了吧!”一个小太监突然凑了上来,他们知道这几天夜王心里有些矛盾,每天都是远远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女子,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但愿他们能够和睦相处,大家都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安平公主,如果有朝一日做了他们的王后也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有劳小公公了。”醉雪得到新的消息喜上眉梢:“走,雨姐姐,我们出宫。”醉雪最喜欢的事就莫过于出宫在大街上闲晃:“拜托小姐,你每次上街都有状况发生哎!你就饶了我吧!”雨蓉跟在醉雪的身后一脸的不情愿,如今小姐的内伤还没有完全好,如果真的再有突发状况难保小姐不会又危险? “快,雨姐姐如果赶的急我们还可以在外面品尝一下靑翼国的特色小吃。”醉雪哪里还去理会不悦的雨蓉,换了一身男装悄悄地溜出了苍云宫。 “啊!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清新,对吧?”醉雪大口呼吸着宫外独有的自由:“公子,你又要漫无目标的找夜王吗?你还是主要想出来逛街?”雨蓉无奈的看着东瞅瞅西望望的醉雪,这个小姐怎么就学不会乖呢? 翠湖上行驶着的画舫让醉雪和雨蓉激动不已:“看啊公子,那个是画舫!”雨蓉惊讶得看着一艘艘画舫在湖面上穿梭,船上飘着甜美的歌声隐约的还能看到舞动的人影儿,这些画舫做工精美,华丽处处传来歌舞升平。 “小雨,我们去看看!”醉雪早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这么漂亮的画舫不坐上一次就太可惜了。上等的雕花船木,青纱帐衬着精美的图案,船上香炉袅袅,美人依依真的是别有一番情调。雨蓉吞了一下口水,天哪!她们似乎又进了不该来的地方。摆明的就是一个移动的青楼嘛! 醉雪也皱了皱眉,她怎么跟这青楼有不解之缘呢?一群莺莺燕燕早已经朝着她们飞扑上来,眼看着醉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等一下!”雨蓉迫切地喊着给醉雪解围:“各位姐姐,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嘛!我跟我家公子也就来听个小曲,看你们跳跳舞,银子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们的。”雨蓉的话音像是吸铁石一般,即可将准备飞扑到醉雪身上的女子都停了下来,各就各位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猩红的葡萄酒佳酿让醉雪感到飘飘然,浑然不觉地卧在了船板之上,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轻轻地拿起竹筷敲打着酒杯,清脆的声音伴着娇美的歌声飘荡在湖面之上,白衣胜雪衣诀翻飞,被风撩起的青纱帐让从船边错身而去的其他船只忍不住回头多望几眼,那个白衣的男子比起那些女子更加的妩媚动人,被酒染红的脸颊和有些迷熏的眼睛,泛着薄薄的雾气,娇红的双唇被酒的滋润更加的娇艳欲滴,洒脱却又带有着淡定的笑容像是阳光温暖着所有人的心。 在整个湖面之上这艘艳光四射的船只显得格外的耀眼。忽然原本还在行驶的画舫停驻了,一艘同样华丽的画舫用绳索紧紧地拴住了醉雪所乘坐的船只:“在下鸾慈听到公子的画舫内好不热闹,实在是忍不住想与公子结识,请恕鸾慈唐突!”一个银灰色长袍的男子站在船头抱拳朗声的答道。 “小、小雨,嗝!去看看!”醉雪打着酒嗝一双醉眼迷醒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影,搞什么怎么变成两个人?晃了晃头,定眼一看哦!是一个人。嘿嘿!这个葡萄酒真的是太好喝了,没有想到竟然喝多了,糟糕! 雨蓉也陪着醉雪喝了不少酒。虽然不至于像醉雪一样变成醉猫,可也已经有些脚步发飘。“哎!你、你是什么人?”雨蓉的舌头也开始有些发卷,鸾慈笑了笑看着跟醉猫一样的主仆二人还在乐不思蜀的留恋与此。“在下鸾慈刚巧适才与你们的船交错,听到里面歌舞升平忍不住的想过来同乐,小生今日独身一人实在是无趣。”鸾慈一边说一边歪着头向里面的醉雪示意。 “不行,今日我跟我们小、少爷准备回去了。”雨蓉恍恍惚惚的说着,本能的还是改了口。“那实在是可惜了。”鸾慈依然笑咪咪地看了看里面还在用竹筷敲打着酒杯的醉雪,眼里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小、嗝!小雨,快回来!看我给你们舞剑好不好?”醉雪兴高采烈地站起身来,她看着那些舞姬跳舞已经引起了她体内的活跃因素,借着酒劲将什么都抛到了脑后。 “哦!好知道了,少爷!”雨蓉也不顾鸾飞是否下船直径地走进画舫内,此时画舫内的女子们都已经喝的不相上下,相互叫好的让醉雪走到船中,有几个俏皮的出来说给伴乐,一时间嬉笑声乱成一团。醉雪从身上抽出一柄软剑,脚下步履蹒跚的随着琴声、箫声舞了起来,一时间感觉白花花的一片,突然剑花越舞越多顿时看不清人影,只看到剑影,似乎漫天的飞雪接踵而来。渐渐地剑慢了下来,剑尖直冲一个女子奔去,顿时那名女子吓得脸色苍白,剑尖却停留在她面前的酒杯之上,酒杯顺着剑身向着醉雪的手中滑落,剑柄突然向上微抬,酒杯被弹上空中倒灌下来,醉雪张口仰视,将酒尽收嘴中,酒杯却安然无恙的落在了剑尖之上。最后醉雪收剑入鞘,酒杯滑落桌面一气呵成。 “太棒了!呵呵!”“公子好厉害哎!”“公子,你太神奇了。再表演一个啦!”一群女子围绕着醉雪身边不依不饶地推攘着。 然而这一幕让旁边的鸾慈尽收眼底,好厉害的剑法!好出色的人儿!那一抹白在众多的莺莺燕燕之中变得如此的出众,不只只是她身上散发的才气,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种深深地吸引力!经常穿越在花丛中的他如何看不出他是个女子!如此独特的女子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舞的好!”鸾慈大声的赞叹,终于醉雪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谢谢!”醉雪轻轻地一笑。一阵箫声让醉雪在恍惚中静了下来,箫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雨蓉的脸色也稍微一变,急忙推着船家快去看看。 鸾慈聆听着箫声急忙驶船跟上:“公子,你还好吧!”雨蓉的酒醒了几分,看着木然的醉雪。“我好想睡!”醉雪反而抱着雨蓉一副就要睡着的样子。箫声越来越清晰,反而越来越断续,渐渐地消失了。 一艘画舫停在了她们的眼前,船上的人让雨蓉有些意外。“夜、夜王?”雨蓉有些不置可否的看着夜寒,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旁边的红衣男子身上。“轩、轩王爷?”雨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的揉了揉,没错呀!怎么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小雪怎么了?”夜寒忧心的看着醉雪,浑身散发着酒气。 “啊!小姐喝醉了。”雨蓉勉强的回答着,她可不敢抬头看到两张臭臭的脸,果然两个人一起起身准备将醉雪带到他们的船上,两个人对视一会儿,夜寒重新做了下来,看着南陵轩自己越过船抱起醉雪回到船上。 后面一双锐利的目光细心地观察着一切。“鸾慈大人,您还不动手?”一个鬼头黑衣人躲在暗处提醒着:“不用你提醒。”鸾慈眯着眼睛厉声的喝退鬼头人,一头凌乱的发在湖中飞舞着,银色的衣袍将他包裹的更加的华丽。他刺史堂的左使,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拥有着华丽的外表,骨子里的阴狠让整个刺史堂望而生畏。 “她就是姚醉雪?呵呵!”鸾慈的眸子散发着夺目的光,没有想到冷阙宫的宫主是这么一个出色的女人,死在他的手里真的是可惜了!突然一只柔腻绕过他的脖颈:“慈,不要提其他女人的名字嘛!”一个妖艳的女子如同蛇一样滑进了鸾飞的身前,拖着鸾飞的手往画舫里的床榻上走去。顿时一副活色生香图上演在面前,女子丝毫不避讳的大声的喊叫、**、所求,鸾慈肆意的在女子身上驰骋,可是心里却多了一丝别样。 ------------ 第八十三章 “头好晕!雨姐姐……”醉雪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狂叫雨蓉:“小姐,我在这里啦!你不用叫的那么大声!”雨蓉撅着嘴不悦地走到床边,天知道她昨日被那两个男人如何的训斥了一顿!“雨姐姐,我怎么头好晕啊?”醉雪慢慢地靠在了床头坐起身来:“晕!我看你喝的时候还挺潇洒的哎!那个时候可没有说过你晕哦!”雨蓉拿起一块用温水浸泡过的布慢慢地擦拭着醉雪的脸。“对哦!昨天我好像喝了很多酒,是不是喝醉了?”醉雪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的脸。 “喝醉?小姐你可不是一般的醉啊!你都吐了轩、到处都是。”雨蓉说顺了嘴差点就忘记了昨日的交代。昨日就在南陵轩抱着醉雪回苍云宫路上,醉雪酒劲发作吐了南陵轩一身,马车上污秽恶心的气味顿时弥漫四起,南陵轩当场气的火冒三丈,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雨蓉监督不严还纵容醉雪喝酒与夜寒两个人将雨蓉训斥的无地自容。她为了自己的小姐真的是背了太多的黑锅,好可怜哦! 要不是南陵轩再三交代不准泄露他暗中保护醉雪,她一定会让醉雪好好的为她出口气。“我吐了?怎么都不记得了?”醉雪挠了挠头发,看来昨天实在是喝的太多了,不过也好久没有这样的放肆过了,这种感觉倒是很好。 “雨姐姐,帮我整理一下,我们去见夜哥哥!”醉雪跳下床,喝了雨蓉准备好的醒酒汤舒服了好多。“要见夜王?”雨蓉一脸的惊讶,摆明着是去找批嘛!“对了,雨姐姐!昨日我是怎么回来?”醉雪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问着。“是、是我送你回来的啊!”雨蓉心虚的说着,她总不能跟她说实话吧!是你的相公轩王爷抱你回来的吧! 醉雪低着头继续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心里却有了丝丝的疑问。为何她感觉有人报她回来?为何她感觉到了一种熟悉又安心的怀抱,带有着独有的青草的芬芳,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轩……我感觉到了寂寞! “夜王殿下到!”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安静。醉雪与雨蓉急忙起身从房间内走到偏殿:“小雪见过夜哥哥!”醉雪乖巧地准备施礼:“罢了吧!”夜寒臭着一张脸看着讨巧的醉雪,原来她也有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时候,不然怎么会这样的规矩的出来迎接他? “你们都退下吧!”夜寒对着众人吩咐着,雨蓉最后一个悄然地离去,她可不想再看到这个大冰块,听他那君临天下的训话还不如让她死! “夜哥哥喝茶!”醉雪看到夜寒刚坐稳,茶水就已经递了上去。“你倒是学的很乖啊?”夜寒依然冷着一张脸,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这个丫头真的是拿她没有办法!“那当然了,好歹我好做过几天魅的丫鬟嘛!”醉雪自己说完,神色也突然变得暗淡下来。魅!似乎已经有些久远的名字了,第一次从自己的嘴里这样说出来,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还放不下,还是已经学会放下一切。 夜寒的心一疼,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装着那么多放不下的人?如果自己也会被她这样的刻在心里即使是学会放弃,他此生也绝无遗憾。“小雪你……”夜寒的脸色已经变得缓和起来,他不知道该怎样的安慰一个女人:“我没有事的,夜哥哥!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不是很好吗?”醉雪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一只小手伸向了夜寒的衣领之上,夜寒身子突然一僵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夜哥哥!你怎么了?”醉雪将夜寒的衣领整理了一下,将刚才那皱起的领角慢慢地捋平。“我、我没事。”夜寒一脸的尴尬,他每次靠近醉雪心都会跳动的很厉害。“那是不是我做错事了?”醉雪一脸迷茫的贴近了夜寒的脸,观察着这个威严的男子,脸上的表情真的很奇怪! 夜寒看着逐渐放大的脸急忙慌乱的站起身来:“夜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醉雪看到这样的夜寒觉得有些难过,为什么他不喜欢她靠近他呢?“不是的,小雪,是我不好!我……”夜寒看着有些沮丧的醉雪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不是就好了,夜哥哥我是有事想问你!”醉雪岔开了话题,看到慌乱的夜寒心里有了些歉意,堂堂的靑翼国国主竟然被自己逼的全无威严,传出去岂不是让成了别人的笑柄。 “你想问我刺史堂的事?”夜寒已经读懂了她的疑虑,看着醉雪迫切的点着头夜寒笑了笑,又恢复了以往的那个君主了。“刺史堂是我靑翼国的培训精英的根据地,其实刺史堂从成立以来都是为靑翼国皇族执行暗杀任务。说来只是一些忠心耿耿的守护皇族的死士,他们都是从各个地区选拔出来的少年,然后进行统一的训练,其实说起来跟你的冷阙宫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你的冷阙宫并不是为任何国家而掌控,只为天下只服从宫主的命令,说起来这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想得到冷阙宫的原因。”醉雪惊讶的看着夜寒,他竟然知道冷阙宫的存在的意义! “你也不必惊讶,我只是对你的冷阙宫有所调查,毕竟能跟冷阙宫对抗的也只有圣魔阁和刺史堂。虽然对抗起来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如果圣魔阁和刺史堂联手的话冷阙宫也不一定会全身而退。”夜寒微笑着喝着茶水,醉雪的眼睛睁的更大了。联手? “我只是说如果,况且我对天下不敢兴趣。”夜寒自嘲的笑了笑,天下!对他来说不屑一顾。“夜哥哥!你……”看着自嘲的夜寒心里有些心疼,那么坚强的男子足以托起天下的男子竟然会露出这种神情,论天下君王存有实力的莫过于夜寒、秦风墨还有南陵轩。虽然他们有的是王子,有的是王爷,但是从星象而论都是帝王相,而他们却都不屑于天下却唯有对她情有独钟。哎!似乎明白了一点为何要让她来担任护国圣女了,上官允,希望你是一个好皇帝。 “说了那么多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后花园边吃边聊。”夜寒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决然的牵起醉雪的手,自己对自己说不要在错过这段宝贵的时间,好好的珍惜她。虽然他还是有些僵硬但是心决然的宣告自己,不要拒绝最爱的女人。 夜寒那个埋葬在心底秘密困扰了他的一生,他希望能够因为醉雪而得到释怀。思绪终于回到了儿时的那个冬天。靑翼国的冬带有着令人炫目的美,到处是冰棱到处的积雪,一片片都是雪的颜色,夜寒兴高采烈的打猎回来给自己的母亲报喜,他打到了母亲最爱吃的野獐子等不到太监的通报自己就走进了寝殿,站在了母亲的房门外看到了他一生都不愿看到的景象。他最为深爱的母亲竟然在跟一个男人媾合,愤怒的火燃烧了他的心,一脚踹开门毫不留情的搭起了身上的弓箭,那个男人一箭毙命。惊魂未定的母亲终于在自责和羞愧中悬梁自尽,他悄然的将秘密埋葬在心底,就连自己的父皇都不曾透漏,只是说母亲忧郁而亡。 从此夜寒的内心对女人产生极度的排斥,想他的父皇如此的爱自己的母亲,而自己的母亲却因为得不到完整的爱而红杏出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耻辱,所以他决定将自己的爱只给一个人,决不允许自己的爱分割。然而他做到了,却惟独给错了人,醉雪荀南国的王妃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注定是一辈子的牵挂。然而他却不曾后悔会,只是默默地守候和祈福,只有她才有权利牵自己的手,也只有她才能让寒冷的心逐渐地融化,对于对她的逃避更多的是减轻她身上的负担。他不要给她造成困扰,毕竟姻缘是上天注定强求不来的。 “夜哥哥,你说刺史堂为什么这次会擅自行动?”醉雪站在凉亭远眺着:“这个原因我想珍妃应该知道吧!”夜寒有些无奈,柳一凡竟然抗旨不从,不进宫见他若不是看在柳珍璃的份上,他一定会把柳一凡捉拿回宫:“珍妃?对哦!她是柳一凡的女儿。她一定是左右为难啦!不要怪她!”醉雪在凉亭内转着圈:“我想一定是有人蛊惑柳一凡抗旨,并且下追杀令。不过柳一凡毕竟还是有所畏惧的,珍妃的生死都看他的一念之间。”夜寒冷冷地说着,眼睛却瞟向躲在假山后面的柳珍璃。让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好。 “不过这个珍妃也真是可怜哎!我也觉得此事一定是有人操纵,而且弄不好还与我爹娘的死有关。”醉雪随手拿起一颗葡萄,轻巧的塞进了夜寒的嘴里。“很甜吧!”俏皮的笑容让夜寒的心为之一动,如何让他放手?这样甜美的笑容深深地映在心底。 ------------ 第八十四章 “小姐,这样好吗?”雨蓉左顾右盼的观察着周围:“有什么不好的?趁现在夜哥哥上早朝不快开溜,要等到他回来抓现行啊?”醉雪一身男子妆扮贼一样的跃上宫墙:“快啦!雨姐姐,不然我自己去喽!”醉雪一边说一边自己跃下墙头:“等等我啊!小姐!”雨蓉急忙跟随其后,完了!小姐这么胡闹如果让轩王爷知道了又要吃不了兜着走。哎!做丫鬟的就是这么命苦哎!雨蓉一边低着头走着一边自怨自艾。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不会是想巡风吧?哈哈!”醉雪突然转过身来歪着头一脸坏笑:“你、小姐!这么欺负人不理你了!”雨蓉又羞又恼,索性背身不理醉雪,醉雪一本正经的拿着折扇敲了一下雨蓉的头:“注意,是公子!”雨蓉委屈得看着小主子,现在的醉雪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小姐,你走的这条路是去翠湖的啊!”雨蓉惊讶得看着醉雪昂首阔步的直奔画舫而去:“我知道呀!你想上次我都喝醉了没有玩的尽兴呢?这次我要好好的欣赏一下这里的美景。难得在靑翼国还有这么一片美丽的湖。”醉雪心旷神怡的站在湖边,怎么想起了问心湖?那里的五彩莲可是紫鸢的宝贝哎!回想着残害着五彩莲时,紫鸢那种心疼却又无奈的神情真的好令人怀念! 雨蓉静静地看着发呆的醉雪,此时她那绝美的脸上带有着丝丝地惆怅,莫非她又触景生情?可怜的她在心里默默地守候着别人,而同时又有多少人的心里默默地守候着她。情字为何要如此惆怅,让世人逃不开参不透。 “这不是上次的那个小公子吗?”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醉雪木然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陌生的眸子。“我们见过面吗?”醉雪一边回想着一边疑问:“呵呵!小公子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呀!就在前日这翠湖画舫上我们有一面之缘,在下还有幸欣赏了小公子美妙绝伦的剑舞,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鸾慈一边抱拳一边显示自己的敬佩之意。“啊!那日我喝醉了,让公子见笑了。”醉雪回忆着仿佛是看到一个银灰色的身影,应该就是这个人吧! “小生鸾慈自从见到公子的剑舞后一直念念不忘,所以每天都到此地来等候公子。虽然不知道公子何时再来,但是总觉得我们还是有缘再相见的。”鸾慈依然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华丽像是精致的艺术品,一双看似平淡的眸子里总是暗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含义。 “实在是公子抬爱了!愧不敢当!”醉雪谦虚地回了礼,这个男人倒是奇怪,没事等她干嘛?难道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要不然就是这个男人有断袖之弊,干嘛说得好像苦等佳人一般。“既然公子你我一见如故不如我们上船边喝边聊如何?”鸾慈指了指停在岸边唯一的一艘画舫,邀请的目光看着醉雪的反应。 和这个人一起上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醉雪看看雨蓉,用目光打着问号。雨蓉有点顾虑的摇了摇头,可是醉雪瞄了瞄唯一的一艘画舫,示意着雨蓉没有船了。雨蓉无奈得点了点头,谁让小姐的脾气就是那样撅呢?她突然奇想的想去游湖,没有船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醉雪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有船玩不就好了。再说又不用自己掏银子,何乐而不为?鸾慈看到醉雪的决定微微一笑,这艘船就是为了她而停靠的。 “等一下,还有我。”一个身着白袍腰间束着红色腰封的男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一张明晃晃的银色面具让人感到神秘。“落?”醉雪见到来人时微微一怔,一个好似落的男子信步走了过来:“请问阁下是……”鸾慈眯着眼睛,警惕地看着来人,这个不请自来的人一定是来者不善。“啊!在下追雪,前来翠湖游船,可是偏偏就有这么一艘船。如果二位不介意,倒不如由在下包船请二位游湖如何?”好看的微笑眼睛中却透着精明的光。 追雪?怎么这么怪的名字?虽然此人与落有几分相似却多了些精明,骨子里透着洒脱与不屑倒是像极了一个人,南陵轩!醉雪晃了晃头,怎么想起了这只狐狸?如今他可是在祁湘国和大骗子秦风墨一起疗伤哎!忍不住地嘴角一笑,不过回想起那只狐狸还真的是很有趣,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占她便宜,还反过来说他如何的委屈。这种得了便宜卖了乖的人在众多男人当中也只有他了。 雨蓉站在旁边看着这个自称叫追雪的人。虽然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可是这样的作风还有起这么怪的名字除了南陵轩应该没有别人了吧!幸亏她在前几日碰到这个狡猾的轩王爷,不然也会被他蒙混过去。 鸾慈听到这个名字眉头更加的紧缩,也是冲着眼见的这个主儿来的吗?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可是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微微一笑:“这么公子何必见外,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有缘碰在一起也是天意吧!不如我们一起游湖,船我已经包了就不劳追公子破费了。”鸾慈说完摆了一个请的动作,二人便跟随着上船。 “小雨,看这个翠湖还真的很漂亮啊!都怪那天的酒太好喝了,我都没有细细的欣赏呢?”醉雪像一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叫着,全然没有听到另外两个人的谈话。 “敢问追公子是外乡来的吧?”鸾慈一边吩咐人倒着酒,一边随后盘问着。“哦!鸾公子真的是好眼力呀!在下是从外地来的。”追雪依然笑眯眯地看着船头上的那个白色身影:“相必追雪只是公子的化名而已吧!请问公子的高姓大名?”鸾慈追随着追雪的目光,似乎不在意的问着。“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像鸾公子这样的高人还会在乎一个人的姓名吗?”追雪收回了目光定在鸾慈的身上:“兄台这句话就让鸾慈不解了,呵呵!”鸾慈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酒,双手递上,就在追雪接到酒杯的时候,感觉到从酒杯上传来了一股强大的真气,如实两个人利用酒杯斗起了真气。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醉雪远远地看着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似乎在暗斗真气忍不住大声的喊着,顿时,酒杯上的真气都撤,酒杯碎成两半。 “我给你们舞上一段剑舞好不好?”醉雪看着气氛有些异常,冲着两人笑了笑。“好”“不好”两个人异口同声。“那好还是不好?”醉雪觉得这个面具人真的好奇怪:“好”“不好”两个人又同时喊了出来,鸾慈看着追雪“这位小公子的剑舞舞的可是天下一绝,不看可就可惜了。”“好的东西既然看过就不要再看第二遍,一遍就是最美的回忆。由在下为二位弹奏一曲可好?”面具人笑着看着醉雪的反应:“好啊!我最喜欢听曲。”醉雪喜出望外地走到桌子旁边坐在椅子上:“无妨!也听听兄台的演奏也是一种荣幸。”鸾慈命人摆好了支架,自己同醉雪边欣赏、边饮酒。 “小公子,你可有姐妹?”面对鸾慈突然的发问让醉雪忍不住地将酒水喷洒出来:“咳咳、咳咳咳……”雨蓉急忙上来安抚着醉雪的后背:“鸾公子怎么会这样问?”醉雪警惕地看着鸾慈那探索的目光:“在下只是觉得如果小公子有一姐半妹的,一定会是美艳动人。”醉雪听着鸾慈的话嘴角有些抽搐:“呵呵!没、没有。”鸾慈拿出一块手帕准备亲自给醉雪擦拭嘴角上的酒,听见“钲”的一声琴弦断了:“哎呀!弦断了,不吉利呀!”在旁边的追雪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着,醉雪趁机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抬起衣袖自己擦了擦嘴角。“是呀!既然弦断就罢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醉雪冲着鸾慈一抱拳,趁机拉起追雪“公子,你现在走吗?我们可以同道。”不知道为什么?至少这个面具人给她一种安全的感觉,是源自他身上散发的青草的芬芳吗? “啊!也是,讨饶多时了。正巧船也已停岸,我等先告辞了。”面具人微微一笑拉起醉雪一同离去,鸾慈刚想说什么?看到那面具人回头胜利的笑容,不自然地握紧了拳头。他好不容易精心安排的节目还没有上演就已经闭幕了:“左使,如果您再不动手,恐怕上面不好交代。”一个鬼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船上了。“下去,给我查清楚那个面具人的来历。”鸾慈咬着牙恨恨得看着远去的两个白色身影,姚醉雪!我要定了你这个女人。 ------------ 第八十五章 “哈哈哈哈!”面具人一边走一边笑着摇着扇子,醉雪嘟着嘴负气的走在前面:“哎,小兄弟,你不要走那么块吗?”面具人看到走路匆匆的主仆二人急忙赶了上來:“笑笑笑,就有那么好笑吗?那个鸾慈真是个怪人,难不成真的有断袖之癖!”醉雪一边抱怨着一边忍不住得打了一个冷战。 “公子,你也别生气了,那个人一看就阴阳怪气的嘛,我看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他了!”雨蓉随和着,不过轩王爷倒也是奇怪,他干嘛出來嘲笑小姐嘛,又不是不知道小姐是个万人迷,一边想着一边转过头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具人。 “小雨,我们去吃东西,心情不好就要吃东西补偿!”醉雪盯在一家酒楼的门口,眼睛似乎都要喷出火:“哎呀,小兄弟一说,我还真的觉得有些饿呢?”面具人一边说一边摇着扇子率先走了进去:“哎,这个人……”醉雪微微一愣,这个人还真的很自來熟哎,脸皮好厚:“我说过要请你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会失态,自己的情绪全然暴露,这个闪着贼光的眸子总是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你们两个人也是吃,我们三个人也是吃,多了一副碗筷而已,不要计较那么多,全当做刚才听我弹琴的小费好了!”面具人一边说一边示意这小二要了靠窗户的桌子:“……又不是我们要求你弹的……”醉雪总觉得自己似乎被人耍了一般:“算了,公子,他不是也帮你解围了吗?”雨蓉悄悄的拽了拽醉雪的衣袖,小姐难道真的沒有觉察出这个是轩王爷吗? 醉雪与这个叫做追雪的面具人对坐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你的真名到底是什么?如过坚持说自己叫追雪的话,我也沒有什么意见!”“哦,那依你之见我应该叫什么呢?”嘴角一个漂亮的弧度衬托出一双烁烁的眸子,玩味地看着像是猎物的醉雪。 讨厌这种眼神,醉雪缓缓地地下了头,她始终学不会该怎样正视这种眼神,每次都对这样的眸子惹得面红心跳:“小兄弟,你的脸红了哦!”面具人调笑地端起酒杯,自顾自地饮着,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我怎么会知道你叫什么?再说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醉雪忍不住地情绪又有了波动,这是继南陵轩这个狐狸第二个可以让她感到有棋逢对手的人。 “呵呵,第一次见面,对,对,那就为第一位见面就得到知音而干杯!”面具人心情颇好的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小兄弟,不如我们去喝花酒如何!”面具人冲着醉雪努了努嘴,突如其來的一句话让醉雪拿在手中的酒杯一洒落在了地上,雨蓉手忙脚乱的擦拭着洒在醉雪锦袍上的酒水:“花、花酒!”醉雪瞪大了双眼一脸的惊讶:“对呀,小兄弟看你也应该是那画舫上的常客,应该也有此嗜好吧!”面具人不依不饶地追问着,醉雪一脸的寒意,她是常客,貌似是这样哎,盯着面具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地站起身來:“花酒是吗?”狡黠的眼睛眨了眨,径步走到窗户旁,随手取了一样东西走过面具人的身旁,手中的东西一扬一只花稳稳的插入了他的酒杯之中:“花酒!”醉雪微微一笑,那自信淡定的笑依然是如此的耀眼:“呵呵,果然机警过人,令在下佩服、佩服!”面具人赞赏的笑了笑,那熟悉的笑让醉雪的心怦然心动。 忽然外面传來一阵熙熙攘攘的喧闹声,醉雪与面具人对视了一会儿:“小雨,去看看!”话音刚落雨蓉已经到了就楼前:“小兄弟,你我应该算是有缘人吧!”面具人眯着眼睛如有所思的看着醉雪:“应该算是!”醉雪不解地等着他的下文:“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如何!”这句话一落,出乎意外的让醉雪一愣,义结金兰,可是她这个假小子不会穿帮吗? “难道小兄弟觉得在下不配!”面具人的神色已经不再那么的洒脱,带有着丝丝的失落:“不是,只是小弟愚笨,唯恐高攀不上!”醉雪急忙改口,这个男人虽然來历不明,但是对她并沒有恶意,应该是可以结交的朋友,但是,顾及到以往的教训唯恐惹火上身,真到那个时侯就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结果,那么多的情债她什么时候能还的清:“如果让小兄弟为难,全当在下沒说!”面具人的眼光中划过了一丝的隐痛,微小的举动被醉雪捕捉在眼,仿佛见到了当日失落的南陵轩,心中微微作痛。 “别这样说,既然你不嫌弃小弟愚笨,我愿意多一个哥哥照顾!”醉雪笑眯眯地举起酒杯双手奉上,看着那嫣笑如花的容颜心中忍不住的悸动,希望你不会后悔,面具人接过酒杯:“我银笛追雪愿与姚雪结为兄弟,即使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那铮铮的誓言和别有深意的眼神让醉雪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存在的重要性,突然一句话突然闪进脑海“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公子!”雨蓉小心翼翼的叫着,怎么看到小姐突然闪神发呆,她回來的时候发现此时的气氛已经变了一个样子,两个人不像刚才那个剑拔弩张的架势,反而多了高谈轮廓的景象:“小雨,你总算回來,我跟你说哦,我跟这位追雪公子已经义结金兰了哎,以后他就是我的大哥,我们两个真的很有缘哎,我们的名字都带有一个雪字呢?”醉雪兴奋地抓这雨蓉的手,雨蓉直直的盯着面具人露出一丝苦笑不得的样子,搞什么鬼啊!摆着夫妻不做,做兄弟,不对,准确的说是兄妹。 “公子,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雨蓉不置可否的看着醉雪,她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了这件事,义结金兰,不知道轩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了小雨,有什么不妥吗?”醉雪盯着一脸欲言又止的雨蓉,雨姐姐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沒什么?只要公子喜欢就好,小雨见过追雪少爷!”雨蓉识趣地做了一个揖。 “二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必那么多礼!”银笛追雪挑了挑眉笑了笑,对上了雨蓉一双探索的目光,带有着疑问和无奈,嘿嘿!拿起酒杯装作若无事实自顾自饮。 ------------ 第八十六章 “对了小雨,你刚才去了那么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醉雪突然想刚才吩咐雨蓉去办的事:“哦,是有一个姑娘在卖身葬父!”雨蓉一脸的惋惜,回想着刚才的画面让她有些动容,卖身葬父,醉雪的表情一变,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半响她才缓缓地说“有人卖身葬父,难道青翼国里还有这样落魄的人!”醉雪的话语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对此她感觉到一脸的茫然,从她所认识的夜寒來说,他英明神武治国有方,对待自己的臣民都怀有颗慈悲之心,别说这里治安井井有条条,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就连外地的商贩游客都不曾遇到小偷小摸的情况,怎么会突然有人卖身葬父呢? 银笛追雪饶有兴致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醉雪的反应,突然醉雪觉察到一到探索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大哥!”醉雪的脸一红,这个家伙的一举一动都跟南陵轩颇为相似:“二弟,怎么了?”银笛追雪装作若无事事般反问她:“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醉雪不安的疑问着,自己怎么会答应和这种人义结金兰呢?难道真的因为他的举动像轩吗? “现在是二弟在看我呀,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呀,嘿嘿!”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满的笑意,话语却尖酸有带有调侃的意味:“大哥,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看待这件事!”醉雪有些闹脾气地嘟着嘴,这件事比较诡异:“呵呵,我吗?你不是已经拿定注意了吗?”银笛追雪含有深意地看了醉雪一眼,随后笑眯眯地盯着对面发呆的佳人“我跟你的想法一样,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银笛追雪说完便若无其事般喝着酒,醉雪微微一愣,眼前的这个人果然是高深莫测啊!竟然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他也在怀疑这个人的來历吗? “我是有了一定的打算但是我不知道妥不妥!”醉雪颇有些顾虑地看着对面的人:“两位公子,你们都在打什么暗语,小雨听不明白了!”雨蓉急切地想知道,看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有种自己坠入云雾之中的感觉。 “小雨,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醉雪站起身來刚想开口喊小二结账,就看到银笛追雪已经将银两放在了饭桌上:“大哥,我……”醉雪的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说好是自己请客的:“二弟,你我已经是兄弟又何苦分的那么清楚,我倒是还有件事想对二弟说!”银笛追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哥请说!”醉雪渐渐地对这个狂傲不逊的男子增添了几分好感:“今日你我结拜的比较匆忙,大哥也不曾有什么准备,也沒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个你不嫌弃这个就作为你我的信物吧!”银笛追雪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玉笛,短而精湛的玉笛在阳光下,顿时变得耀眼夺目,整个通体采用的上等的玉打磨而成,晶莹剔透的散发着清新自然的竹香,玉笛的尾处还挂着一个小巧的吊坠散发着红莹莹的光芒,明晃晃地映着人睁不开眼。 “好漂亮啊!”醉雪忍不住地轻轻赞叹,纯手工的制作加上精致的花雕,龙腾跃起的图案栩栩如生,简直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大、大哥,这个东西太贵重了,小弟不敢收!”醉雪见到这样的宝贝颇为意外。虽然这个银笛追雪穿着打扮像个浮夸子弟,可是这样的宝物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拥有的:“这个东西虽未贵重,可是在我心中二弟比它要贵重的多,我还嫌这个东西俗气,只要二弟不嫌弃就先收下吧!”银笛追雪执意地将宝物送给醉雪,醉雪心中微微一动,这就是世人所谓的亲情,手足之情,忍不住地眼中泛起了泪花,她已经好久沒有这样的感动了:“大哥,承蒙你的厚爱,小弟也有样东西送给你!”醉雪袖中拿出一柄簪,银笛追雪看到簪后愣了一愣:“大哥,这只雪玉簪对小弟來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现在送与大哥,银笛追雪微微一笑:“好,既然是二弟送的定然有它独特的涵义,不过二弟你这样扭扭捏捏的倒像是个小姑娘!”银笛追雪轻轻地拍了拍醉雪的肩,惹得醉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两个人总算是离开了酒楼來到那还在围观的人群,一个素衣孝服的女子正跪在路边悲悲戚戚的哭着,旁边还有个破席裹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首,看起來日子已久引來的苍蝇忍不住地围绕。 “哎,好惨啊!”“是呀,真可怜呢?”“这么小小的年纪就有这么可怜的身世,真是天意弄人啊!”…… “公子,那个女子就是卖身葬父的人!”雨蓉悄悄地趴在醉雪的耳边窃窃私语,醉雪抬起眼睑轻轻扫过那个女子身边,不想女子正巧无意的抬起头來:“哇……”突然传來了一声声的惊呼,就在这个女子抬起头的时候大家都看的真切,这个女子长的是如此之美,毫无瑕疵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一筹莫展的眉让她看起來更加的惹人怜爱。 顿时人群中产生了极大的骚动:“如果有那么多钱就好,我真想买回家!”“你呀,省省吧!你老婆能让嘛!”“咳咳,咳咳,我要买……咳咳!”“你这个老不正经的,还买那么年轻的小姑娘!”随着人群中骚乱,那个卖身女子哭的声音更大了。 “二弟,你要不要买啊!你看看她长的不错似乎对你还另眼相待哦!”银笛追雪在旁边打趣道,醉雪打了一个寒战,另眼相待,这个女子倒真的是对她青眼相加呢?从她走过來的时候那个女子的眼睛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那个……大哥,不如你买回去好了!”突然醉雪用肩头撞了撞银笛追雪,这句话一出银笛追雪顿时躲开了数丈:“是你有这种打算的干嘛拖上我!”他委屈地晃了晃头:“我可不想未曾娶妻先纳妾,再说我的女人只有一个!”银笛追雪一边说一边火辣辣的盯着醉雪的表情,果然,醉雪苦笑了一下:“沒有想到大哥还如此痴情,真令小弟佩服!”醉雪的心里却因为这句话而触动了最真的地方,何曾时期也有人曾经对她说过只要守护她一个人,如今所有的的话都是谎言,离她远去的远去,背叛她的背叛,还有就是轩让她感到心疼的男子。 “公子,你看她怎么办!”雨蓉在旁边提醒着,她明显的看出小姐又在神游了。虽然她平时还是有说有笑,可是却走不进她的内心,小姐又变了,唉! 醉雪回过神來,看了看还在悲戚的女子,心里打着算盘真的让她买回去吗?这个女子肯定是有什么來历的,不然不会在这个太平盛世的靑翼国沦落街头。 “姑娘,你是不是外地來的!”醉雪拿起折扇朝着自己的手心一拍心意已定,缓缓地走上前轻声问道:“……奴家回公子的话,是,是从外地來的!”女子一边轻声回话一边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梗咽着:“死去的老者是你的父亲!”醉雪忍不住地又问道:“嗯!”女子刚点头回应,突然从远传传來熙熙攘攘的声音。 “走开,走开……都滚开”几个彪雄大汉一路大声嚷叫着,醉雪的眉头一皱看了看旁边的追雪,是不是这样的剧情都有这样的戏码上演。 银笛追雪轻轻地展开折扇似乎像看好戏一样微笑不语。 “你这个臭丫头还跑,看你往哪跑,收了本大爷的钱还不快跟本大爷回去!”一个为首的壮汉上來就强拉起女子,一时间女子的哭声和男子的喊叫声溶为一体。 “二弟,现在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了!”银笛追雪在旁边怂恿着:“大哥,你不能这样袖手旁观哎。虽然说她來历不明可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吧!”醉雪有些生气地看着他:“小雨,动手!”醉雪的话音刚落,顿时有一个人影已经快行一步了。 白色挺拔的身影已经站在那个女子的面前,一柄折扇灵巧地隔开了抓着那个女子的咸猪手:“你、你是什么人,敢來管爷的事!”为首的络腮胡对突如其來的人产生了不满:“我,路人,看不平的事自然平不平的事!”虽然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可是眼睛里却全是讥笑和讽刺。 “我告诉你,她是我用钱买会的妾,本大爷喜欢怎么做那就怎么做,管你什么事!”为首的络腮胡丝毫不示弱,理直气壮地昂着头:“你买了,钱在哪呀,如果钱给了,那这个姑娘怎么还在路边摆摊啊!”银笛追雪嬉笑着用折扇打了一下那个为首人的头:“猪头,你抢人就抢人干嘛撒个谎都不会撒!”话语刚落惹的醉雪“咯咯”的笑不停:“我跟你说,这个姑娘我大哥买了!”说完醉雪从钱袋里从容的掏出两锭银子:“看到沒,这才是真正的买卖!”醉雪一边说一边扯过在旁边发呆的女子。 “你、你们欺人太甚,來人啊!给我上,好好教训这两个臭小子!”一时间热闹的街道变得更加的糟乱。 ------------ 第八十七章 随着为首的络腮胡一声令下,果然一群人围攻上來,刚才还在悲悲戚戚的女子顿时躲在了醉雪的身后,紧紧地抓住了醉雪的衣衫,醉雪的眉毛轻轻一挑,她不喜欢陌生人对她如此的亲近,眼睛瞟向了雨蓉:“小雨,保护好姑娘!”醉雪一边说一边将守孝女子推攘给雨蓉,随后加入了银笛追雪的队伍。 周围围观的人群早已经哄散开來,但是心里还都被那个守孝女子勾的神不守舍,纷纷地躲在暗处看着这场恶斗,银笛追雪看到醉雪的加入微微一笑:“这几个废物还劳驾二弟出手,真的是他们的福气呵呵!”醉雪无奈得白了他一眼,这说的什么话呀,摆明了让这几个废物恼羞成怒,把对他的攻击直接转向了自己的身上,太狡猾了。 “大哥,你是嫌小弟活的命太过长久,干嘛自己跑去吹凉风!”醉雪随手取了一根长棍,不甘心地看着跳出圈外吹凉风的银笛追雪:“那是因为贤弟的功夫好过大哥呀!”说完展开折扇轻轻地摇晃着,这个杀千刀的,醉雪心中恨恨得想着,亏她刚才还被这个大哥感动险些落泪,现在竟然让她单打独斗,跟那么多彪形大汉周旋。 然而为首的络腮胡却已经按捺不住的慌乱,看着这两个人一边打架一边聊天,不知不觉的汗顺着夹背下了下來,看似这个柔弱似女子的人儿打起架來手法干净有利索,不但不慌不忙在这么炎热的天竟然沒有流下一丝汗,越想越有些害怕:“撤,撤……”络腮胡已经渐渐地招架不住了,喊着众人往回跑,可是真的想罢手的时候却怎么也停不下來,眼前的这个白衣人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一样吸引着他们,怎么也跑不出他的范围,结果像是棒打落水狗一样,一根长棍打的他们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这才叫做打狗!”醉雪扔掉了手中的木棍,拍了拍手:“大哥,你那种斯文的打法实在是不适合他们,看到沒,这个样子就对了,看吧!天下无狗……”醉雪一边说一边忍不住自己“咯咯……”的笑着,笑起來好像明媚的阳光那样的灿烂,一时间让银笛追雪感到恍惚。 “大哥,大哥……”醉雪站在银笛追雪的面前晃了晃小手:“呵呵,还是贤弟高明,每次都棋高一筹!”银笛追雪笑弯眼睛里还带有着别样的情愫。 周围的人群在熙熙攘攘中散开來,不一会儿便有官兵闻声赶來,一个貌似士兵首领的年轻人走了过來:“刚才接到消息,说你们打架斗殴扰乱秩序,全部都给我带走!”随着一声军令的下达,醉雪刚想反驳什么?却被银笛追雪轻轻地拽住,用手摆了摆表示不要做任何解释。 同时带走的还有雨蓉和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外加几个围观的群众以作调查,随着地方官认真的审查无罪释放了几个人的同时,也将那个倒霉的络腮胡打入了大牢服刑几个月就此结案。 “贤弟,天色不早了,我想我们也该分手了!”银笛追雪抬头看看天色颇有些惆怅:“啊!已经那么晚了,是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会有麻烦的!”醉雪这时候才想起來,已经都可以看到太阳下山了,她竟然出來一日,夜寒那个家伙如果知道她私自溜出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想起他那张寒着的脸就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 银笛追雪听到醉雪的话神色更加的凝重,幸亏有面具掩盖住他有些难看的表情,眼睛里却是无尽的留恋:“大哥,过几日我再來找你,好不好!”醉雪已经看到那样落寞的神情,说实话她心里也很喜欢跟这个人在一起,沒有约束自由自在,想打架就可以打架,想去画舫就可以去画舫,真的是很舒心。 “好,只要贤弟到翠湖吹响那只玉笛,我一定会前來赴约!”银笛追雪的眸子突然有了一丝的闪光:“那我们一言为定,击掌为约!”醉雪冲着他笑了笑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啪”响亮的声音定下了两个人的约定。 “大哥保重,我们先走了!”醉雪高兴地拉起雨蓉的手转头就走:“等、等一下!”一个怯怯的声音幽幽地从耳边传來,醉雪转过头來,看到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还站在原地:“怎么了?你不是拿到银两了吗?快去给你爹爹安葬吧!”醉雪不解地看着对面的女子,总觉得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蛊惑人心的东西,幸亏自己是个女的,不然是不是也会对她产生情愫,想到这儿被自己的想法而吓到。 “这位公子,怜心已经无依无靠,适才是公子你买了我,我就要生生世世伺候你,我怜心现在就是公子的人了!”怜心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拽着醉雪的衣服,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第一次见到雨蓉的情景,醉雪有些为难:“怜心姑娘,你不需要伺候我,我已经足够的人手伺候我,而且这些银子够你离开这里买个落脚之地的了,我不能带你走!”醉雪耐心地劝解,无奈的看了看雨蓉。 “公子,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沒有亲人了,现在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我一个弱女子随时可能再碰到今天这种事,今天有公子出面化解了,以后呢?公子,怜心什么都不要,只要有口吃的,有个落脚之地就可以,怜心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最后的一句话颇有深意地紧盯着醉雪,惹得醉雪一阵苦笑。 “大哥,你看这怎么办!”银笛追雪看着醉雪的苦笑忍不住地笑了笑:“贤弟,这可是你的艳福哦!”说完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怜心,然而眸子里却有了一丝的冷厉。 “我……”醉雪被他堵得半响说不出话來,怎么办,看现在情形只能带着她进苍云宫了,届时让夜寒给她一个宫女做做也行呀,醉雪主意一定终于吐出了几个字:“好吧!跟我走吧!” 怜心高兴地磕了几个头匆匆地跟在了醉雪的身后:“贤弟,你可要小心!”银笛追雪在临走之前唯一留给了醉雪一句意义特别的话语和神情的眸子。 ------------ 第八十八章 醉雪带着雨蓉和怜心匆匆地溜进了苍云宫,呵呵,幸亏带着夜寒送给她的腰牌,不然这次肯定会大张旗鼓地引的众人出來接驾,雨蓉看到怜心从进入苍云宫开始就一脸的惊讶,微微地一笑:“怜心姑娘别紧张,有我们呢?”雨蓉安慰似地轻轻地搂了搂怜心的肩头,惹得怜心一阵脸红:“雨、雨公子……”怜心怯怯地缩了缩身子,眼睛不时得瞟了瞟搭在自己肩头的手。 “怎么了?”雨蓉纳闷地看着怜心反常的举动,忽然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怜心,你也别杵在那里,快进來!”醉雪笑眯眯地招呼着怜心,她那白皙的小脸渐渐地有了一丝惨白:“噗通”一声跪拜下來:“民女怜心拜见夜王殿下!”怜心突如其來的一句话让醉雪的神色变了变,夜哥哥:“他在哪呢?”醉雪慌乱的观察四周,哪里有人,空空荡荡的庭院只有她们三人。 “怜心,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夜王殿下在哪呢?”雨蓉紧绷的脸有了些缓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以为这么快就被夜王给发现了,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她。 “您不就是夜王殿下吗?”怜心怀疑地看着醉雪,醉雪一脸诧异的也在看着她:“夜王!”醉雪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像吗?”醉雪看了看怜心,又看了看雨蓉,两个人一起摇了摇头:“对嘛,夜哥哥他总是不笑的好不好!”醉雪一边说一边扶起了怜心:“她呀,是云熙国的安平公主,荀南国的轩王妃,姚醉雪!”雨蓉在旁边自顾自的解释着,醉雪听到轩王妃的时候忍不住地苦笑了一下。 “啊!原來是女的,您就是传说中的安平公主呀!”怜心一脸崇拜的样子让醉雪有些尴尬,她的名号真的就那么大,一个众多女子称为妖女的头衔。 醉雪用手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颇为被别人这样的崇拜感到实属无奈,自己径直往房间走去。 “小雪……”突然传來一声厉喝,让原本两个还在高兴的人突然呆住了,顿时脸上呈现出难看的表情,醉雪轻轻地转过身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夜哥哥,你这么早就下朝了!”一边说一边慢慢地靠近那座冰山。 夜寒那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的门廊,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的三个人,仿佛一座孤傲的冰山。虽然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可是四周的空气中已经弥漫开了冰冷的寒意,雨蓉和怜心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在炎热的夏季可以打寒战也是一件挺奇妙的事。 夜寒等到醉雪慢慢地靠近他的时候,反而转过身往自己的寝殿走去,醉雪心虚地跟在夜寒的身后追赶着“夜哥哥……”,雨蓉也无助地在后面呼叫:“哎,夜王殿下,那个……小姐,等等我啊!”雨蓉担忧地看着走远的背影,一个小公公走了出來挡住了去路:“雨姑娘,放心吧!公主沒事,只是夜王殿下有些担忧而已,你们也太调皮了,这样不作通报冒然出宫夜王殿下担心的连早膳、午膳都沒有进食呢?”小公公与重深长地说着,忽然侧过头看到了旁边的怜心:“雨姑娘,她是什么人,怎么会跟着进宫!”公公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素未蒙面的女子。 “哦,公公,她叫怜心,是公主解救的人,公主看她可怜所以就收留了她!”怜心连忙乖巧地对着公公拜了拜,小公公听到后不再言语,只是瞅了一眼转身而去。 “夜哥哥,你别生气了,都是小雪不好,是我自作主张跑出去的,你……”醉雪跟在夜寒的身后碎碎念,冷不丁地撞上了正巧转过身來的夜寒,结结实实地撞进了夜寒的怀中,痛……醉雪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张小脸被撞得扭曲了起來,夜寒原本发怒的面容渐渐地缓和了下來,自己的眉头反而皱了起來,看着一张苦瓜似的小脸心中微微地有些疼:“怎么样了,还疼吗?”夜寒温柔地捧起了还在郁闷的脸,忽然间放大的俊脸让醉雪感到一阵眩晕,独有的气息喷洒在脸上让她忍不住地脸红,这样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暧昧:“我、我……”舌尖开始打卷:“别动!”夜寒轻轻地吹着气,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抚摸着醉雪的额头,略有些红的额头因为气息的袭來变得更加的红。 “怎么这样不小心呢?”夜寒放开了捧着小脸的手,他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安,导致自己也有些心慌:“夜哥哥你不生我的气了!”醉雪偷偷地观察着夜寒的面部表情心虚的问着,夜寒只是盯着醉雪并不言语:“夜哥哥,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好,是小雪的错,下次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保证!”醉雪低着头两只小手不安的绞着,却感觉到对方的气势一点点的在逼近,犹豫了一下抬起了头,对上了一双别样的眼睛,里面有着她一直想要逃避的火辣辣的目光,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抬起头來,为什么不看我!”夜寒的声音带有着丝丝的沙哑:“夜哥哥,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偷偷地溜出宫去的,我也不该打架的,我……”醉雪有些慌乱的为自己辩解着。 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让醉雪顿时脑海一片空白,夜哥哥,醉雪心中有些不安,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想拥有她吗?本以为他们真的能像兄妹一样的和平共处,可是这样的举动全变了:“小雪,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原本身上散发的威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柔情。 夜寒将头埋在醉雪的脖颈当中,他终于实实在在的拥着她,当他发现她偷出宫的消息时,是多么的震惊,现在的刺史堂到处都在对她布下刺杀的眼线,出了苍云宫她就会有生命为危险,这个笨丫头怎样才能让她省心,他散出去大批人马出去打探,自己只能守在这个宫殿之中,希望就在下一秒能看到她的身影出现,他怕她不辞而别,更怕她有一丝的伤害,心中那种牵肠挂肚的思念弥漫整个房间,坐立不安的來回的踱步,所有的侍从和宫女都吓得不敢进來打扰。 简单的一句话让醉雪有了一丝的羞涩:“夜哥哥,我……”醉雪感受着从他身上穿來的那种安全感:“别说话!”轻轻地耳语亲昵的像是恋人的喃语,一双迷情的眼睛盯着红扑扑的小脸,眼睛里闪烁着**裸的欲望,醉雪心里“怦怦”的跳着,她已经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可是该反抗还是该接受一时间让她也变得迷茫,只是傻傻得感受着他的举动。 疼爱又怜惜的吻让醉雪有些意乱情迷,夜寒轻轻撬开紧闭的贝齿,舌尖滑进与柔腻纠缠,一时间暧昧的空气极度的升温,醉雪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南陵轩的面孔,那个充满的邪魅的男人总是在第一时间打动她的心,忽然夜寒被醉雪的回应产生了一丝惊讶,她真的是在应和着他。 醉雪的恍惚中突然觉得对方的身体有了一丝的变化,急忙慌乱的推开他,现实中的人依旧是夜寒,看着被吻肿的红唇夜寒心中有些窃喜。虽然他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羞涩,但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对她产生的欲望。 “夜哥哥,你、你欺负我……”醉雪红着脸看着还在**中的夜寒,她真的不应该接受他的吻,让自己这样的难堪,一只大手禁不住地扶上了娇羞的容颜:“小雪,你真的很美,让人欲罢不能!”这样**裸的话语从夜寒的口中说出反而多了一丝肯定:“我、我现在心里很乱呢?”醉雪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怎么办又惹上了一个,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滥情。 “夜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醉雪止不住的问道,夜寒轻声一笑,他喜欢看她娇羞的样子,无助的时候像是迷途的羔羊:“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我想他们都是在给你时间考虑!”夜寒道出她内心的疑虑,那些男人其实都是在默默地放纵着她,给她考虑的时间,明知道她还会遇到让她心神不宁的人,可是只有让她考虑清楚自己真实的想法,她才能得到最终的幸福,谁都不会强迫。 ------------ 第八十九章 自从偷偷地溜出宫玩后的日子,被夜寒给下令禁足了:“唉……”醉雪了无生趣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唉声叹气,雨蓉安慰似地忙前忙后给醉雪准备着她最爱吃的小吃,却依然提不起主子的兴致:“小姐,要不你弹碳琴,或者你画个画,再者……”“很无聊哎,我倒是比较喜欢那个画舫,咯咯……”想到那个美丽如画的画舫她就心动。 “公主,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呢?”怜心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颇为古怪的女子,经过几日的相处才发现,这个女子竟然单纯得像水,这个就是那个令世人既爱有怕女子的真正面目吗?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知了……知了……”窗外那茂密的树丛上传來一阵阵知了的叫声,让醉雪更加的慵懒无力,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那个夜寒也不來看她,至少在他的身边会感觉到一丝的凉快,嘿嘿…… “珍妃娘娘到……”一个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醉雪的安宁。 柳珍璃拖着长长的凤尾群被人群拥护着缓缓地走进潜龙殿。虽然她进宫那么多年,可是真正的进入潜龙殿还是第一次,夜寒从來不让任何嫔妃进入他的寝殿,这就是她们夫君的作风,令人心寒的男子。 “醉雪恭迎珍妃娘娘!”醉雪对于突來驾到的珍妃有些意外,但是在礼仪面前她收敛了心性,那个知书达理、从容淡定的女子仿佛又回來了,早就听闻这位安平公主如何如何,如今一见让她压力更如同大山一样倾倒而至:“雪妹妹,快起身吧!不必如此多礼,你这个样子反而让我过意不去!”柳珍璃带有些歉意的亲自扶起醉雪,醉雪缓缓地抬起头报以微笑,那双璀璨的眸子让柳珍璃更加的自叹不如。 “不知道珍妃娘娘远道而來有何指教!”醉雪微笑着示意给柳珍璃看座,随后让怜心去奉茶,怜心急忙低下头退进后殿备茶,在与柳珍璃擦肩而过的时候,柳珍璃忍不住地一声惊呼“啊!……”再想仔细查看怜心的面容时已经只剩一个背影,醉雪听到柳珍璃一声小小的惊呼有些诧异:“敢问珍妃娘娘可曾认识怜心!”醉雪那精明的眸子咄咄逼人的直视着有些变色的柳珍璃:“啊!不、不认识,只是看的面生,不像是宫中之人!”柳珍璃一边说着可是神色却有些不自然。 “珍妃娘娘不必在意,只是小妹一时兴起在宫外解救的一个姑娘,看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索性就自作主张带她进宫,还沒有來得及去姐姐那里打声招呼,是妹妹的越规了!”醉雪一边微笑着报以歉意,而那双锐利的眸子肆无忌惮的在柳珍璃那个失神的脸上扫视着。 醉雪看着有些发呆的柳珍篱半响沒有言语,开口打破了她的沉思:“姐姐这次來到小妹这里不知道有什么指教!”柳珍篱微微一愣,仿佛将來的目的都给抛到脑后,听到醉雪的问话才晃过神來:“让妹妹见笑了,我也是第一次进潜龙殿有些紧张!”柳珍篱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 “姐姐,不必见外,想必你來不只是看看小妹而已,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醉雪虽然谈不上喜欢这个女子,可是毕竟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心中对她更多的是愧疚吧!“妹妹真的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柳珍篱突然身体正了正表情有些慎重。 “姐姐请讲吧!”醉雪莞尔一笑:“关于我父亲和刺使堂的事……”柳珍篱顿了顿抬起眸子看了看醉雪表情,果然醉雪稍微有些意外,但是那双眸子还是如同刚才那样的淡定与从容,笑容依旧的挂在脸上,心中顿时涌起了敬佩之情,果然这个女子非一般女子能比。 “我想妹妹也已经明了我爹爹是刺使堂的堂主,但是我想他对妹妹下的追杀令绝对不是出自他的本意,我对妹妹的來历也有多少有所了解,我爹爹这样做无可厚非是以卵击石之举,我前几日看到妹妹的突然來到苍云宫也多少理解夜王殿下的用意,不瞒妹妹我的确有些嫉妒妹妹的,尤其是在夜王殿下心中的地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重视一个女子……”柳珍篱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不自觉地垂下了头,在她的面前她永远都会是追望莫及的感叹。 醉雪听到她说到一半的话也有些不自然,她亏欠了多少女人的情,可是这也不是她的本意,如果可以重新來过的话,她宁愿终身不嫁也不要为那么多情缘而伤神。 “姐姐,我想夜哥哥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妹妹而已……”醉雪安慰似的轻轻地说到,更多的倒像是安慰她自己,雨蓉悄然地站在醉雪的身后,妹妹,小姐倒是真的会自我安慰,不过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她这样无非是作茧自缚,伤了别人也同时伤了自己。 “……妹妹,估计也只有妹妹这样的女子才可以做到!”柳珍篱苦笑了一下,夜王殿下原來并未得到她的真心,还是她在逃避什么?难道有夜王殿下这样优秀的男子都不能配的上吗?是她真的过于冷酷还是太过高傲,突然柳珍篱觉得夜寒这样费心的做着一切反而有所不值。 “夜王殿下他……”柳珍篱还想说什么反而让醉雪打断了话语:“姐姐,我想你來的目的不是來替夜哥哥说话的吧!难道你就真的这么大度把自己的丈夫让出來!”醉雪被眼前的这个女子搞的有些为难,明明应该怨她、恨她,却在此时拼命地想替夜寒说话來感动她。 “我……我不是大度,而是不愿意看到他伤心难过,只是如果妹妹愿意的话,我代表后宫的姐妹们欢迎你留在青翼国,如果妹妹想可虑,我们可以等你的答案,你不需要急着作答!”柳珍篱仿佛鼓足了全部的勇气直直冲着醉雪倒出了全部。虽然话语诚恳,眼里却泛起了薄薄的雾气。 对待一个女子最大的挑战莫过于此吧!醉雪突然对柳珍篱有了丝丝的好感,她很坚强,比她想象中的要坚强的多,她可以背着夜寒踏进这个森严的潜龙殿,她可以直直地倒出让她留下來,她果然是一个非凡的女子,突然醉雪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那种如同夜昭茹身上同样散发出來的大气与智慧,也许在不久的将來她就会是这青翼国里的王后。 醉雪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柳珍篱的身边,原來她还沒有拿定主意该怎样面对夜寒,但是现在她突然不想拖泥带水了,与其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倒不如做个了断,醉雪的眼睑微微殿外轻瞟去,那个高大的身影应该还沒有离去吧!虽然这样做对他有些残忍吧!在前几日还曾被他吻过的唇,如今就要从这张口中说出绝情的话,唉……醉雪心中也有着无法说出的痛与无奈,眼前的这个可怜的女子让她绝然的醒悟到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尴尬。 “姐姐,我不会欺骗任何人,我现在就可以你我的答案,我不会留在青翼国,你不必差异也不必欣喜,我不留在青翼国并不代表我心里沒有夜哥哥,无论是现在还是将來他都会在我心中的某一个角落,只是我不能做他的妻!”醉雪说的决绝口气中沒有丝毫的余留的地步。 果然,柳珍篱原本还有些僵硬的身子晃了晃,超出了她的意外,柳珍篱忍不住地抬起垂下的眼睑,正视着眼前的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素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异样的表情,远远地一抹白像极了素净的百合,这样的女子如此的机警与聪慧让人如何不喜欢,柳珍篱忽然觉得自己越发的渺小,突然站起身來对着醉雪行了一个大礼,出于对她的敬畏还是出于对她退出这场赌局的感恩已经说不清楚了。 “姐姐无需这么大礼,我的退让并不是夜哥哥不优秀,对于夜哥哥我也曾经彷徨过,也许正是因为心底太过的放不开他,所以才会更多的重视他,希望他能得到一份完整的爱,在我这里是不可能给他那么多的完整!”醉雪一边说眼睑忍不住地瞟向门外,那个人依然站在那儿,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如何的滋味,是不是也像她一样的无奈,更多的是应该失望与难过吧! “……”柳珍篱听着醉雪幽幽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毕竟我还是轩王妃……”醉雪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更多的是放不开轩王妃的头衔,南陵轩你这个狐狸我该怎么办,我极力的想忘却你,因为你我之间有一道不能逾越的横沟,是不是到了你该放弃我的时候了。 “轩王妃!”柳珍篱认真地回味着醉雪的话语颇有些差异,难道在她的心里真正驻扎的人是荀南国的南陵轩,早就听闻那个比女人还妖魅的男子,如果说眼前这个女子是蛊惑世间男子的毒药,那南陵轩就是虏获世间女子的霸主,不自觉的莞尔一笑,这两人倒是真的很匹配。 ------------ 第九十章 “不知姐姐在笑些什么?”醉雪看到柳珍篱听到她的话后那一抹笑容:“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想妹妹对于感情还在彷徨当中,要知道珍惜眼前人啊!”柳珍篱越发的喜欢这个女子,这样一个内心单纯的女子是不适合那些伪装的,纵然她有着万般的能耐,可是终究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况且还是一个简单易懂的女子,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为她着迷的原因。 “姐姐你……”醉雪看着柳珍篱心中越发的充满了犯罪感,夜哥哥,也许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虽然在你的羽翼下我可以安全的生活,可是我不可能永远的生活在你的羽翼下! “公主请用茶!”怜心突然托着茶盘从殿外走了进來,一双美目闪烁着褶褶的光芒,让旁边的柳珍篱有些坐立不安,醉雪含笑着从怜心的手中端起一碗茶冲着柳珍篱说道:“姐姐,你尝尝我从祁湘国带來的上等香茗!”自己一边说一边低下头轻轻地抿了一口,柳珍篱紧紧地盯着醉雪手中的茶,脸上的神情有了些许的紧张,一双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看到醉雪喝后安然无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姐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柳珍篱笑盈盈地看着怜心慢慢地走进,然而就在怜心上茶柳珍篱接手的时候,怜心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让柳珍篱胆战心惊,莫非目标是她。虽然怜心背对着醉雪,可是柳珍篱突变的脸色却沒有逃过醉雪的眼睛,果然她们是认识的。 就在柳珍篱准备接过怜心敬茶的时候,突然茶水打翻在地,一壶刚刚沏好的滚烫茶水倾泻而出,浇在了柳珍篱的玉手之上:“啊!……”一时间柳珍篱的惨叫声四起。 醉雪意外的看着突然的一幕:“姐姐,你怎么样了!”看着柳珍篱渗出汗的额头,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看着那烫的红肿的手心中有些不忍,醉雪的眼角撇了撇窗外那个身影,丝毫沒有一丝的动摇,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同时对柳珍篱的愧疚更深了。 “我、我沒事,妹妹不、不用担心,过几日就好了!”柳珍篱强忍着痛看着旁边一丝冷笑的怜心:“你……”柳珍篱抬起手指向了旁边的怜心,心中有着万千的话语一时间被疼痛堵塞,怜心急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娘娘饶命,公主饶命,都怪小的笨手笨脚,都是我不好,娘娘、公主饶命啊!呜呜……”怜心一边拼命地磕着头一边不停地讨饶,清澈的泪水顺着美丽的脸颊上流淌起來,醉雪看着把头磕的红肿的怜心忍不住地一声叹息。 “姐姐,这个丫鬟毕竟是刚从宫外带进來的,对于宫中的规矩还有些生疏,还望姐姐你见谅,如果真的要体罚,还望姐姐你手下留情!”醉雪一边说一边准备下拜:“妹妹,你、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这样带着不明來历的人在身边还是小心为妙!”柳珍篱颇有些诧异得看着醉雪肯为这个丫鬟而放下自己的身价,心中有些替她不值,转过头來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怜心,难道是她看错了吗?怎么会看错,怜心,你混进宫的目的…… 醉雪微微一愣,珍妃的话语明明就是含有着其他的含义:“雨姐姐,去取烫伤药!”醉雪冲着柳珍篱抱以微笑:“妹妹我一定会小心的,还请姐姐你多多注意伤口!” 夜寒看着柳珍篱远远地离开后,才从门外慢慢地走进來。虽然远远地看不清怎样的神情,可是那略有些沉重的脚步泄露了他的心事,一如既往孤傲,黑色的锦袍却缺少了光晕,这个令人钦佩的天之骄子此时多了一丝的颓废。 他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进來,是想让她亲口对自己说她不想要他吗?虽然这个结局他早已在心中上演,但是突然的來临还是让他有些心痛,这样的感觉从自己的母后死后就再也不曾有过。 “奴婢参见夜王殿下!”怜心看到夜寒的到來慌乱的跪了下來,夜寒从她的身边缓缓走过看都沒有看一眼,让跪着的怜心颇有些意外,难道他不是个男人,还是她的魅力不够,怜心低下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对待男人來说她是誓在必得。 “夜王殿下请上座!”怜心急忙跟在夜寒的身后走进了内殿:“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跟公主单独谈谈!”夜寒仿佛将所有都当做空气一样不存在,眼睛里只有那末白色的身影,话语不再像往日的那样的威严,而是有了一丝丝的惆怅,雨蓉乖巧地拖着有些不甘的怜心退了下去,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只剩下醉雪与夜寒两个人。 “夜哥哥……”醉雪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明明已经全部都听见的夜寒在第一时间还是來见她:“小雪,我都听见了!”夜寒微微地一丝苦笑,俊朗的脸上那一抹苦涩显得格外的耀眼:“对不起!”醉雪不忍心再看到那样的神情,仿佛还记得自己在秦风墨大婚时自己那样的惨状,只有自己伤过才会明白伤人后的感觉:“你沒有什么对不起,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夜寒慢慢地走向醉雪,这个女子是他一辈子的牵挂,即便是洗尽铅华也依然是他的牵绊。 一双宽大的手慢慢地覆上了那娇美的脸,也许是最后一次如此的亲近了吧!突然,一颗泪沿着脸颊滑落,紧闭的眸子在轻轻地颤动,泪水沿着指缝落进了夜寒的掌中,心口一痛,她真的是在在乎他,那滴泪就已经说明了对他的歉意还有无奈,夜寒轻轻地捧起了那张让他心痛的脸,低下头用自己的吻來吮吸着那些滴落的泪,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就让他放纵一次吧!他一生的爱都化作了那些轻轻的细吻。 彼此间不用话语,就可以知道内心的感受,白与黑的碰撞永远地都只是瞬间的火花,不是两个人沒有缘分,而是在不应该的时间与地点碰到了应该见到的人。 醉雪静静地站在原地感受着夜寒那别离的吻,心中反而得到了解脱,这个外表冷酷的男人内心是如此的柔软,她依然能感受到他彭勃有力的心跳,就在恍惚的时候手腕上一凉,一个冰凉的物体已经缠绕而至,晶莹透亮的手链小巧的缠绕在手腕之上,白皙清透的晶石像极了这个属于雪国的世界,像极了这个似寒冰的男子,夜寒那低沉地声音在耳语:“带好它,让它永远地陪着你,至少看到它你想起我,我会永远守候着你……” 那真挚的话语让醉雪微微一怔,仿佛那冰凉的物体顿时也有了温度,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高大的如同山峰让她安心,夜寒微微一笑,对待醉雪他是无奈也是无力:“小雪,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将伤势养好再做离开的打算!”醉雪的脸微微一红,这个时候夜寒还是始终放不下她:“夜哥哥,我、我还是认为我离开比较好……”醉雪低下头。虽然现在走有些仓促,可是她不能再给夜寒和柳珍篱添麻烦了。 “……再过几日就是我国的祭国大典,还是希望你能参加,毕竟你是代表着云溪国的公主,我想到时候皇帝上官允会派人來护送你回朝,届时我比较安心!”夜寒果然是有国主风度,儿女私情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醉雪莞尔一笑:“既然是夜哥哥已有安排,小雪自当遵从!” 又恢复到了那个精灵开朗的丫头,沒有束缚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即使她飞的在高,无形之中却有一根看不到的丝线紧紧地牵引着她,只是那端得人她还沒有认清。 ------------ 第九十一章 夜色笼罩着一个妙曼的身影,白色的衣衫与月光相溶,流光幻彩的银色在周围渲染,一双美目流转着月华似的光。 “公主,您该就寝了!”好听的声音带有着娇弱在醉雪的身边传來:“我还不累,你先下去休息吧!”醉雪莞尔一笑,对面的怜心虽然看起來有着柔弱无力的外表,可是眼眸中总是闪烁着令人有些错觉的寒意。 “公主都不睡,怜心更不敢先睡了!”怜心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换了一只手找了一个舒服的动作挑着灯笼:“怜心,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來伺候小姐好了!”雨蓉从卧房内抱着瑶琴缓缓地走出來,看到怜心有些疲惫地打着哈欠,心中有些不忍。 “不、不,公主和雨姐姐都不睡,怜心不敢下去休息,再说今日怜心已经犯了重大的过错了!”怜心越说头垂的越低,眼圈里已经开始有了泛红,声音也略带着轻微的鼻音:“怜心你不必自责,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不要再放在心上了!”醉雪抬起手來轻轻地拍了拍了怜心的肩头:“下去吧!我也想静一静,今天发生太多事了!”醉雪不等怜心的反驳,已经转过身去朝着凉亭内走去,这个炎热的夏天到了夜晚也依然烦闷异常。 怜心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淡定而去的背影似乎陷入了沉思,慢慢地退了下去。 “小姐,你在想什么?”雨蓉看到怜心人已经走远忍不住地追问着,醉雪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反而让雨蓉更加的迷茫:“铮、铮……”醉雪伸出食指在瑶琴上轻轻地划拨却不言语,这可急坏了雨蓉:“小……”雨蓉的话音还沒有落下,周围变传來“嘶嘶”的声响,雨蓉原本温和的俏脸也变得谨慎起來。 两条神秘的黑影从不同的方向落下,齐齐的半跪在凉亭外:“倩柔、岚参见宫主!”两个人突然的到來让雨蓉喜出望外:“是你们两个呀,我还以为來敌人了呢?”沒有得到醉雪的回答两个人依然规矩的纹丝不动。 “起來吧!辛苦你们了!”醉雪微笑着看着两个忠心的守卫:“你们这次來的正好,过几日我们就离开青翼国!”醉雪心中还盘算着该召唤让他们二人回來整顿局面,沒有想到他们正巧赶回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宫主,最近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还有最近发什么了什么事!”倩柔迫不及待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小主子:“好多了,你们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事了!”醉雪轻描淡写地带过,心中却略有了些许的明了。 一个黑影极快地在苍云宫内闪过,在诺大的空殿中穿梭着,轻车熟路地就來到了月华殿的门前。 月华殿内已经有了烛光点点,大部分的侍女都已经退出殿外,只是偶尔传來柳珍篱痛苦地**声:“娘娘,还疼吗?”柳珍篱的贴身侍女心疼地在旁边安抚着,对她來说娘娘就是她的天,这次珍妃娘娘放下架子去看那个妖女,结果带了一身的伤回來,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气愤。 “不碍事,也就是今日,过了今夜就不会疼了,再说公主给的那个止疼药也管用得很!”柳珍篱突然想到醉雪心中就觉得喜欢的紧。虽然她是自己夫君的最爱,可是这样的女子着实让人不得不喜欢。 “娘娘还念着她的好,都怪她,我看她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偏偏在娘娘喝茶的时候就被烫伤了……”旁边的侍女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却沒有看到柳珍篱那陷入沉思的脸。 怜心,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伤了自己对她來说有什么好处,难道就不怕自己向爹爹参她一本,想起那个恶毒的目光心中就涌起了愤恨,这个勾引鸾慈的女人现在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刚才还在碎碎念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柳珍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在凝结,本能地警惕起來,自己贴身的侍女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地上,一个黑色身影轻巧地站在自己不远地地方。 “你可真大胆啊!竟敢私闯进我月华宫,就不怕我让人來抓你!”柳珍篱看清楚來人,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呵呵,怕就不來了不是吗?”一如既往的潇洒,即使是黑衣也掩盖不住身上那华丽丽的气息。 高贵的举止一向是他的招牌动作:“你这次來有什么目的!”柳珍璃的口气略微有些娇嗔,对于她來说他是自己心中的一个结。虽然时光改变了一切,可是最真的光阴还是有着他的身影。 “篱儿,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那我可就要伤心过度郁闷而死了!”鸾慈一边说一边假装地垂下头,一副颓废无奈的样子仿佛真的伤心过度,如果不是跟他从小玩到大一定会被他那华丽的外表和精湛的演技所蒙蔽:“本宫可不吃你这一套,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适才见到他一激动,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手,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的嘴角有了些抽动,柳珍璃尽可能的让自己淡定自若,扯开了一个笑容。 敏锐的鸾慈一双明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被柳珍璃藏在身后的手。虽然不曾看口问话,却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篱儿,我來了那么久你也不请我小座,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喝杯茶水再走吧!”鸾慈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笑意盈盈地朝着屋中的桌子走去,每靠近一步,柳珍璃的心就越发的紧张,这个精明的鸾慈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 “鸾慈哥哥,毕竟这是本宫的闺房,而且现在已是入夜时分,你、我男女有别共处一室如果传言出去岂不是丢了我靑翼国的脸面!”柳珍璃说的有些严肃。虽然他们之间是清白的,但是毕竟宫中人多嘴杂,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人看到的话就真的不得了。 “我说小篱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左右顾及了!”鸾慈依然我行我素地坐在椅子上:“有这等上好的香茗,不喝岂不是憾事,篱儿陪我喝一壶!”鸾慈大刺刺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水放到自己的鼻尖上一嗅,果然是上品:“如果我沒有猜错应该是产地祁湘国吧!”鸾慈自顾自地说着,看都沒有看柳珍璃一眼。 柳珍璃不自然地笑了笑,忍受着來自手上的疼痛:“篱儿,怎么光站着,來,陪我喝一壶!”一只茶杯递到了柳珍璃的身前,柳珍璃本能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接过茶水,冷不防鸾慈一个转身转到了柳珍璃的身后,一把把她藏在身后那只受着伤的手给拖了出來。 “啊……”柳珍璃被鸾慈的扯动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地一声痛苦得喊叫,一只又红又肿几乎烫熟的手呈现在鸾慈面前:“这是怎么搞的!”鸾慈的目光中带有些关切和不忍,眉头紧皱嘴抿的紧紧的,从他一进门的时候就开始躲避着他的目光,难道与他有关联。 “是谁干的!”鸾慈的眼眸中此时已经泛起了寒意,原本那郁葱的小手被祸害成这样,罪魁祸首他一定不会放过,柳珍璃躲闪着他直射的目光,心中也在矛盾着要不要让他知道,难道说这次怜心是擅自行动。 “是姚醉雪!”鸾慈看着柳珍璃那难言的样子,心中有了些许的着急,对于姚醉雪他心中不想承认她是凶手,可是她最具备这个动机,要取代珍妃坐正宫吗?“不,不是雪妹妹,不要乱猜测!”柳珍璃被鸾慈的胡乱猜忌给吓了一跳,现在醉雪已经是苦难重重:“那是谁!”几乎要暴怒的鸾慈不再是悠闲自得的华丽,关心则乱也许也就是这样吧! “怜心!”柳珍璃决定要帮醉雪一把,话音刚落,鸾慈的身子意外的晃了些许,怜心,最近已经好长时间沒有见到她了,最后一次还是在画舫上碰到姚醉雪时的那次缠绵,难怪他感觉到最近清闲了好多,原來是少了怜心的纠缠。 “她混进宫來了!”鸾慈的目光变得认真起來,可是那修长的手指还在把玩着茶杯,她的用意是什么?“鸾慈哥哥,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不是爹爹让她來的吗?”柳珍璃纳闷地看着鸾慈,从他认真的表情上看來,果然他不知情。 “呵呵,他们果然心急了!”是嫌他多次都不动手的原因吗?要自己动手,怜心,你太大胆了,如果这次事情失败你的下场会死的很惨的,你动了不该动的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对自己來说是从未有过的重要。 “鸾慈哥哥……”柳珍璃有些惧怕地看着那个由认真变得轻笑的鸾慈,这次看來怜心真的要自取灭忙了,她得罪了一个不应该得罪的人,鸾慈这个外表华丽心底却凶残的男人,他决定的事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篱儿,好好的养伤,不要胡乱想,对了,帮我看好我的小宝贝哦!”突然鸾慈又恢复到那个高贵的阔少爷:“宝贝!”柳珍璃不解得看着那个鬼魅的笑容,是什么东西让他志在必得:“你的雪妹妹,哈哈哈……”鸾慈眨了眨眼睛,笑着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像,只留下傻傻得柳珍璃,宝贝……看來又有人落入情网了。 ------------ 第九十二章 “哇……好可爱哦!”随着怜心的一声惊呼引來了众多太监、宫女的目光,又是安平公主那边传來的热闹声,大家纷纷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这个公主走到哪里都是一块巨大的磁场。 “怜心,你可要小心点,它们可不是像外表那样看起來温柔乖顺哦!”醉雪莞尔一笑,笑意中却带有着别有的含义盯着怜心那有些诧异的脸,神色有些僵硬。 “公主,它们会伤害我吗?它们看起來很乖巧哎,好可爱的小东西!”怜心忍不住地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那头骄傲的银狼,那双柔腻刚伸出不久还未触到银狼紫月的鬃毛,那双独特紫色幽幽的眼睛已经泛着渗人的光,随之伴有一声野性的咆哮“嗷……”怜心的心为之颤抖了一下,从來沒有真正的见到这样生猛的野兽,纵然她是杀手出身,可是面对这样的圣物手脚也有点发软,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后倒退一步。 “怜心你怎么样,还好吧!”醉雪缓缓地走向前,略微扶了一下那个正在微颤的肩头,嘴角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仿佛是预料之中的事:“越是美丽的事物越是最具备危险性,我说的沒错吧!怜心!”又是那样刺眼的笑容,仿佛照进了人的内心,看透内心的最为黑暗的一角。 “是、是,公主说的极是!”怜心不自然地躲开了醉雪那个耀眼的笑容,冰凉的手也在宣告着自己的心虚吗?下意识地相互绞在了一起,低下头的时候看到那两只圣物直视的目光心又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被畜生这样当做猎物的盯视着实是有些寒意。 “紫月、玄霜你们最近好吗?小雪好久沒有來看你们了,你们生气了吗?”醉雪轻轻地拉起自己的长裙缓缓的蹲在了地上,与银狼和雪狐对视着,笑意盈盈在眼中闪烁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远远地一片白仿佛在整个夏天带來了一丝的凉意。 一只纤细的手柔柔地伸了出去,抚摸着银狼紫月的头顶,那样温柔的神情让旁边的怜心也看着发呆,这是多么多变的女子,她究竟有多少面不为人知的容颜,在大街上那嬉笑的女子;在对待柳珍篱那个淡定自若的女子;如今又是这个温柔死水的女子,实在是像一个迷一样围困着所有人的眼睛,难道演技最为精湛是她。 那长长的睫毛像是安静的舞蝶向下低垂着,看不到眼睛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从她身上传來的莫名悲哀,小姐又想起了紫鸢少爷吗?雨蓉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虽然不知道小姐在失意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能让小姐如此牵挂的男子应该超过当年落在小姐心中的地位了吧! “紫月,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离开青翼国了,届时我会带你去雪域峰再看一眼鸢,跟他做一次道别,这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來!”摸着紫月那柔顺的鬃毛,仿佛回到了紫鸢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紫色充满着神奇色彩的男子,就这样带着对她的爱离开了自己,刺使堂,即使你不找我,我也一定会向你讨回公道。 突然醉雪的眸子中迸发出锋利的光,像利剑一样扫过了怜心的脸,让怜心在冥冥之中感觉出了压迫,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心中忽然有了对刻意接近这个危险的女子悔意,或许自己真的不该混进宫來。 不过刚才醉雪的一句话是真还是假让怜心有些迷茫,她真的决定要离开青翼国吗?原本还想借着醉雪的力量來击败柳珍篱,从而再借助柳堂主的追杀令來反击姚醉雪,最后凭借着自己的容貌与智慧一定会蛊惑夜寒,届时自己变可以轻而易举的登上往后的宝座,如今醉雪竟然要舍弃现在的一切,她看不懂也看不透。 “公主,您要离开苍云宫!”怜心试探地问着:“不,是离开青翼国!”醉雪并沒有抬头,手还在抚摸着紫月的额头,随后将自己的脸轻轻地贴近,一人一畜的景象像是一副唯美的画在这个多彩的夏季显得格外的融和。 “可是……”怜心刚准备提出质疑,倩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來:“宫主,慕将军已经抵达苍云宫了!”怜心闻言转向了说话的女子,一身合体的淡粉衣裙显得格外的清秀,修长的身影看起來干净利落,一双冰冷的眸子充满着坚忍,这样的眼神怜心自己再也熟悉不过了,她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在醉雪的身边竟然多出了这么一个冷艳的美女,怜心越发地感觉到自己身处的危险性。 “他來了!”嘴角忍不住地向上勾了勾,那绝美的脸更加的惊艳,仿佛一朵绽开的百合,无形的香在空气中弥漫。 夜寒的书房内有几个重臣还在商议着国事,旁边那个青色衣衫的男子只是眼睛呆呆地看着几案上的茶,夜寒轻瞟过去却不从开口发问,只是继续跟自己的臣子议事。 “慕大哥!”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带有着甜甜地笑意,一抹白色的身影从远而至,轻洒的裙摆摇曳着耀眼的光彩,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如同雪花一样的晶片反射出层叠的光晕,晶莹剔透的肌肤被温暖的阳光映的像块冰凉的玉让人忍不住地想去遐想,一颦一笑如诗如画。 “公主!”幕清影早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适才走进这压抑的书房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这个令人牵挂的女子,他在云熙国的时候听闻醉雪在祁湘国的那一场恶战造成重伤,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想问个究竟,毕竟他们还是童年的玩伴,一个像妹妹一样令他担心的人。 “慕大哥,沒有想到你來的竟然如此的早!”醉雪看到依旧挺拔潇洒的身影心中涌上了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是回到亲人身边的温暖,那个灿烂的笑容比阳光还温暖照耀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即使是见过千万次面,但是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久别的重逢让幕清影忘却了君臣之礼,关爱的神情让所有的人感到惊讶,宠溺地抬起手來拨开了醉雪眼前的一缕发丝,还是那样的柔顺丝滑,忍不住地拉起醉雪的两只手围绕着仔细打量,还好,还是以前那个任性、淘气的小姑娘,自己原本担忧的神情也被笑容多代替,俊朗的脸上那末安心的笑容谁都读的懂。 夜寒微微地露出了一丝苦笑,心中泛起了丝丝的涟起,爱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包括这些深爱她、疼爱她的男人,旁边大臣惊讶声和倒吸冷气的样子让夜寒也觉得眼前这两个人的举动有所不妥,忍不住“咳咳”轻声的提醒。 果然,夜寒的提醒让醉雪和幕清影有了些许的尴尬:“臣幕清影叩见公主殿下!”幕清影整理了自己的衣冠,随即叩拜了一个君臣之礼:“慕将军请起,在此不必多礼!”醉雪微笑着抬了抬自己的手臂。 “小雪,刚才慕将军已经跟我说了,祭国大典过后,你们便可以启程回云熙了!”夜寒安排好众人坐下对着醉雪看了一眼,眼睛中包涵着无数的关切和无奈,更多的还是丝丝的留恋。 “夜哥哥,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和保护,小雪感激不尽,对此小雪此生都会铭记心中!”醉雪坚定的眼神在向夜寒传递着自己的心意,他永远都会在自己心底的某个角落,如果有來生,有來生…… 幕清影茫然地看着两个似乎在打着暗语的人儿。虽然他不够精明,但是这别样的眼神却让他至少明白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慕大哥,你要不要参观一下苍云宫呢?这里的景色跟云熙比还是有差别的哦!”醉雪在幕清影的面前毫无心机的展现着自己童年的天真与烂漫:“那个,公主,我、我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幕清影站在庭院内,一脸犹豫的看着走在前面的醉雪,从他到來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刻意避开一个敏锐的话題:上官允 “慕大哥,我答应你这次祭国大典过后,我会即刻启程跟你回云熙国!”醉雪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淡化,她何尝不知道幕清影在想些什么?对于上官允即是他的君主也是他的朋友:“可是公主,皇上他……”“咚”的一声,一个小石块被醉雪扔进了湖中,顿时湖面上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他可是有什么旨意吗?”醉雪背着幕清影并沒有回头,只是一头青丝被微风吹起,这样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幕:“并不是什么旨意,只是我、我看的出皇上心中还装着你,自从你出事之后他一直都愁眉不展,直到前几日接到夜王殿下的通报,说你在靑翼国名为做客,实为疗伤避难,皇上才得以松了一口气,让我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就是准备接你回宫,如果我这次未能完成使命,那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幕清影说着说着神情变得凝重起來。 “你放心,慕大哥,小雪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次一定会回云熙国的!”回过头來已经看不到那张忧郁的脸,已经有了下步该走的棋子,她怎么会退缩呢。 ------------ 第九十三章 一大清早儿知了就在树上叫个不停,闷热的天气让人都烦躁不安,谁都沒有心情美美的睡到日上三竿。 雨蓉抬起衣袖轻轻地擦拭着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无奈的抬起头看了看那早起的太阳,刺眼的光芒让她不得已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洗脸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好热啊!幸亏还是在靑翼国,有着雪山的庇护,不然这个炎炎夏日该如何度过,不过马上就要回云熙了,那里的夏日更是闷热,还是回到凤秀山好啊!雨蓉盯着手里的盆半响沒有吭声,手中的微晃让盆中的水泛起了涟漪,这才恍过神來,站在醉雪的门前少待整理了一起,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小……”雨蓉一进门的第一眼就让她倍感惊讶,但是还未出口的惊呼被醉雪生生地用手个堵了回去:“呜呜……”雨蓉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 “不要吵,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醉雪看着那惊慌失措的雨蓉心中就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已经跟随自己那么久,竟然连一点的定力都沒有学会,真是是太令她失望了。 “小姐,你能不能在回到云熙前安分点啊!”雨蓉一边掰开醉雪的手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差一点就被小姐给谋杀了:“雨姐姐,我这不就是为了回云熙做最后的打算嘛!”醉雪站在铜镜前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白色带龙形图案的锦缎长衫让她看起來神采奕奕,一头秀发早已经被一只翡翠玉簪牢牢的插好,走到哪都不能欠缺的折扇已经在醉雪的手中发出了“啪啪”清脆的声音,一身男子妆扮的她无疑又要出宫。 雨蓉的直觉告诉自己又要难免于一场则难当中:“知道了,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去告诉一声怜心!”雨蓉放下洗脸水泱泱地往外走,看來她还是來晚了,洗脸水早知道就不打了:“慢着!”醉雪听到雨蓉的话急忙喊住了那个背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雨姐姐,不要告诉怜心我们的行踪!”莞尔一笑扔下了突然呆了一下的雨蓉,转过身去又去照铜镜了。 雨蓉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醉雪,随即立刻转身离去。 怜心,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何用意,醉雪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似乎镜中的人有说不出的妖娆和诡异,娘亲,雪儿又要踏上不安宁的日子了,希望您和爹爹的在天之灵能保佑女儿完成一统天下的使命。 两个轻巧的身影从宫墙内轻而易举的跃了出去,一双深沉的眸子远远地看着那两个消失的背影略有些黯淡,她终归还是要出宫,即使外面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她的命,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或许应该说她是有恃无恐吧!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雨蓉跟在醉雪的身后明显的觉察出这次不同于以往,小姐并不是为了贪玩而出來,而是有什么事情在等待着她。 “我要去见一个人!”醉雪一边说身下的脚步却沒有停歇,只是一只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怀中的一柄玉笛,不知道为什么?在临走之前还想再见一面这个所谓的大哥。 “一个人,什么人呢?”雨蓉看着醉雪那略有些凝重的表情,脑袋里思索着会有什么人让她如此的在意,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那个人啊!雨蓉微微一笑,殊不知自己的一笑已经惹得众人围观,竟然在自己出神的时候跟醉雪走散了:“哎呀,少爷……少爷……”雨蓉着急地四处寻找着。 醉雪一心一意地只想往翠湖赶完全得忽略了雨蓉,那片碧波荡漾的翠湖让她身心都得到呼吸,一个个华丽的画舫从自己的眼前慢慢地飘过,让她的心又有些按耐不住了。 一抹微笑自己都沒有察觉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脸颊,从怀中慢慢地掏出那柄稀世珍宝的玉笛,轻巧而华丽仿佛就是为了她而量身打造的一般,那被阳光映的发出翠绿光芒的玉笛闪闪发光与醉雪的那晶莹剔透的肌肤所发出的萤光照相辉映。 笛口还未吹响,在湖面上已经飘來了一阵阵动听的笛声,让醉雪忍不住地倾耳侧听,那样清脆又略带有着金属的声音让醉雪有些喜出望外,如果她沒有听错的话那吹笛之人就是她那个所谓的大哥,,银笛追雪。 “逍遥行”算的上当时最为广泛流传的曲子,但是能真正吹或弹出它精华的人还首屈一指的,那种江湖上的洒脱不是每个人都能看的开的,听闻着这样的曲子让她的心也为之动摇,那颗一心想要回到自由的念头又被迸击出來,玉笛在自己的掌心中轻巧的旋转,心中仿佛有了什么决定,一声清脆嘹亮的笛声从小小的玉笛中传了出來,顿时仿佛一条白龙腾空于世傲视着整个天下。 醉雪惊喜着这只小小的玉笛竟然可以发出那么嘹亮清脆的声音,顿时两处的笛声合奏着那曲逍遥行,同样的狂傲不羁,同样的洒脱孤傲仿佛是一个人的心声,起初的笛声听到合音后微微一愣,随后有些会意的一起合奏,顿时湖畔和湖面上两股笛声交汇成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周边的人群。 湖畔上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湖中央一个红衣翩翩的身影仿佛一瞬间仅剩下彼此,随着画舫从湖中央慢慢地停泊,一曲逍遥行也以尾音结束,顿时周边泛起了热烈的掌声,众多的人群似乎是迎接英雄一样的关注着二人,那个在阳光下泛着银光面具映着醉雪的笑容:“大哥!”笑嫣如花带着丝丝的羞涩让银笛追雪有了微楞。 刚才在船上与他合音的笛声他再熟悉不过,那独特的笛音只有他的“罕默”才能发出,他的小兄弟终于露面了。 “贤弟,你可是让为兄想的好苦啊!”银笛追雪笑呵呵的从画舫中上走下來,看着两个杰出的男子周围发出了“嘶嘶”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虽然看不到这个红衣男子的真容,可是那种气度不凡的架势让众人都倾倒,而这个白衣翩翩的男子简直就是人世间的奇葩。 “呵呵,我也想你想的好苦啊!”一个打趣的声音从人群中走了出來,那一成不变的灰色锦袍带有着高贵典雅的风度,还有那让众人不得不关注的容颜:“原來是鸾公子,飞雪失敬了!”醉雪对于來人似乎是在意料之中,并沒有太多的惊愕之色。 “看來飞雪公子早已经料到在下在等你!”鸾慈依然是那样丝毫不避讳的话语,每次说出去的话都带有着让人有所遐想的意味,醉雪的脸微微一红,她清楚的看到了鸾慈的眼中那个别样的涵义,还有对追雪的那个挑衅的眼神,摆明着让众人有所误解。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不如我们去船上一叙如何!”醉雪极力的别开众人那探索的目光,伸手拉过追雪和鸾慈逃似的跳上了一艘画舫。 湖水被画舫的船桨搅起了波浪,醉雪坐在靠着窗棱的座位上,微微地喘着气,被这两个人要打败了,银笛追雪依旧悠闲自若的喝着酒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醉雪的脸上打转,而鸾慈则是一如既往的献着殷勤,让醉雪感到尴尬异常。 “那个,大哥,鸾公子,这次飞雪是來跟二位告别的!”醉雪躲开了两个人的目光,盯着手中的酒杯良久:“哦!”“嗯!”两个人意外的异口同声,仿佛对自己已经远去的事情并不在意,醉雪的心中有了些许的酸楚,他们真的拿她是朋友吗?为什么自己的离开竟然让两个人如此的无视。 “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是能结识像大哥和鸾公子这样的人物已经是飞雪的荣幸了,过几日我就会离开靑翼国,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吧!”醉雪强颜欢笑地看着对面两个意外默契的人儿感到有些失望,这就是她认为的友情吗? “既然贤弟有要务在身,我等也不便强留,还望贤弟保重!”银笛追雪一边说一边端起眼前的酒杯,那一身红衣的他变得如此的耀眼让醉雪有些陌生,而鸾慈也轻声笑着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是啊!在下与飞雪公子一见如故,可惜的是阁下有自己的事要办,以后我们有机会在一起风花雪月如何!”面对突然不再纠缠她的鸾慈醉雪颇感意外,在见面前所有预料的结局竟然都不管用,难道是自己失策了。 简单的叙旧几杯上等的佳酿反而让醉雪觉得如同水一样的清淡,忍不住地多喝了几杯,恍惚间她似乎见到了南陵轩忍不住地叫出声來:“轩……”轻微的声音却像一个炸弹一样让船上的两个人呆住了,醉雪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有些模糊的眼睛,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对不起大哥、鸾公子,我想我是不胜酒力略有醉意,我先走了!”醉雪心中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贪杯,反而让自己再一次有了醉酒的丑态,如今雨蓉竟然不在自己的身边,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只大手扶住了有些摇晃的醉雪,那个青草芳香的气息让她再次有了些许的幻觉:“轩……”话音一落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打转,醉雪尴尬的避开了银笛追雪的目光,而鸾慈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少爷,少爷,我总算找到你了!”雨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及时的解救了尴尬的场面。 雨姐姐,谢谢你,醉雪不曾吭声,只是有些歉意的冲着雨蓉笑了笑,雨蓉无奈的扶住了有些醉意的醉雪,天要亡她啊!小姐又醉酒了…… ------------ 第九十四章 雨蓉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主子只觉得天旋地转,为什么每次出來都会发生一系列的状况呢?看着旁边那两个悠闲自得的男人,就气的牙根痒,现在不是自己发脾气的时候,雨蓉匆匆打了一个招呼带着醉雪火速离开。 “追雪公子,您要不要去送送我们可爱的小兄弟啊!”鸾慈打着哈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银笛追雪只是轻声笑笑:“那鸾公子为何不去恭送一下呢?”随着银笛追雪的调侃,鸾慈的脸色微变,这次谁也沒有占到便宜。 “看來追雪公子的伤势已无大碍了!”鸾慈的眼眸忽然变了一下颜色,直直地盯着银笛追雪的举动,一杯酒稳稳地倒进了追雪的口中:“嗯,好酒,只不过是被小猫挠的伤,不必在意!”红色的衣刺眼又夺目,像极了这个浑身充满魅力的男人:“只不过鸾公子的伤势要好好的养上一段时间吧!”一道凌厉的眸子仿佛不经意的一瞥,扫过了鸾慈那有些发白的唇。 “追雪公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上次一战你我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但是我们的目标一致只是手段不同而已,追雪,追雪顾名思义,相对你我之间也无需挑明,但是这个人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鸾慈抿紧了唇略显憔悴的脸上依然挂着王者的霸气:“好啊!那最后看看到底花落谁家!”银笛追雪也从容不迫的接受着对面人的挑战。 “虽然你掩饰的滴水不漏,但是我一定会查出你到底是谁!”鸾慈的脸上扬起了胜利的笑容,仿佛一切都被他看透:“可惜你还是慢我一步,刺史堂左使大人!”银笛追雪饶有兴致地放下酒杯看着鸾慈那有些惊讶的脸,随即眼睛里充满了笑意,这样的笑是胜利在握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醉酒的女子已经被他吃定,这样危险的眸子传达的信息让鸾慈也为之震撼,他果然不是一般人。 鸾慈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果然还是不能太过于意气用事,伤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如果不是对方原本就带伤而战,恐怕自己的也不会这么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这次也算是侥幸,不过对面的那个人真的已经安然无事了吗? 昨日的一幕幕还仿佛就在眼前,那柄明晃晃的软剑犹如蛟龙出水,剑法的高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银光闪闪的面具让他看不出对方的表情,不知道是得意还是不屑,但是那剑气宛如长虹让鸾慈感觉到了危机的存在,巨大的压力迫使他拿出了自己的独门暗器“九毒透骨钉”即使武功再为高强也无法躲过他的致命一击,但是奇迹还是出现了,让鸾慈不相信事实的存在。 看着银笛追雪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仿佛如同常人一般的说笑让鸾慈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毒竟然被解了,到底这个面具人是何底细。 “想必鸾公子是在好奇在下是如何解的那‘九毒透骨钉’吧!”银笛追雪看着鸾慈突变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呵呵,我不得不佩服阁下了,真可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一直认为这夜寒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沒有想到你还胜他一筹,不单单是功夫最重要的是智慧!”鸾慈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地哈哈大笑:“鸾公子,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的高兴,就是因为有人能让你吃瘪!”银笛追雪忍不住自己的好奇。 “吃瘪,也是,果然天下第一的名号不是吹來的,那个集俊美和智慧与一身的绝世男子也就只有你一人能担当起來,我怎么就把你给遗忘了呢?换句话说是你赢得比赛,我甘拜下风,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到最后我是不会放弃她的!”鸾慈会意式的笑了笑,他怎么会把这个男人给忘记了,毕竟他们始终还是名义上的夫妻。 雨蓉坐在马车里好生地服侍着醉酒的醉雪,怎么又喝成这样啊!是什么让她好端端的喝那么多酒,雨蓉略有些担心的看着车外,怎么还沒有回到苍云宫呢?马车外一阵疾风让雨蓉打了一个莫名的冷战,杀气。 果然,马车自己停下了,马儿不安地用蹄子踏着地面,发出一声声恐惧的嘶叫,赶车的马夫已经跑远了,看來无疑是被盯梢了,雨蓉看着还在醉酒的醉雪,这次可真的是棘手了,如果刚才让那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护送的话就不会那么担忧了。 车帘被外面的杀气顶起,依稀能看到马车外晃动着不安的因素,一个黑衣持剑站在车外冷冷地看着马车内的人,雨蓉警惕的将手放在佩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人的动作,手却已经微微地握出汗,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大不了打不过就离开,但是毕竟现在自己的小主子还需要自己的保护,心不自觉的提到了嗓子眼。 一只微温的手搭在了雨蓉紧握佩剑的手上,雨蓉惊讶地看着醉雪俏皮的睁开一只眼睛,自己忍不住地泛起了微笑,真的让小姐给打败了,顿时心中的顾虑全都消失了,随即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阁下是刺史堂的人!”雨蓉挑开了车帘走到车下抱以微笑:“是!”一声娇弱女子的声音从对面那个黑衣人的口中说出:“我能否问一下阁下为何要这样穷追不舍的追杀我们,要知道我们冷阙宫是不会坐以待毙的!”雨蓉的声音清冷动听,却丝毫不减弱骨子里的傲气。 “咯咯咯……”对方传來了一阵娇笑:“冷阙宫,哼,冷阙宫又怎样如今这个小宫主不还是一只醉猫,杀你们无需理由,只要是我们刺史堂的喜欢杀的人就沒有能活着的!”蒙面人的一双美目泛着不屑的光,那层层的杀气仿佛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她们命不久矣。 “等一下,我们就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到底你们为什么要非追杀我们的宫主!”雨蓉迫切地追问着,刚才醉雪的用意不就是想知道这柳一凡下追杀令的原因吗?“咯咯咯……真的很抱歉,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也只能做冤死鬼了!”蒙面人咯咯的笑着,手中的剑一挥“给我上!”一句话变引出了埋伏在四周的黑衣人。 雨蓉清叱了一声,早已经拔出手中的剑不得不佩服小姐的足智多谋,难怪小姐再三地叮嘱自己这次外出的时候一定带好佩剑,原來她早已经料到有人突袭,为首的黑衣人率领着众多人一起攻击着雨蓉,但是一旦交上手才发现这个看似不会功夫的女子竟然如此的难缠,一个人奋力迎战着十几人。虽然有些吃力但也让他们无处下手。 几番回合下來,为首的那个女子略显有些急躁,每每刺进马车里的剑都被雨蓉轻而易举的化解,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一定会有更大的麻烦。 黑衣女子略皱眉头,用剑划了一个弧衬着避开雨蓉攻击的时候跳出了迎战圈外,自己拿着剑直直地向马车里醉睡的那个人儿刺去,一剑下去并沒有预期的那样毙命,反而有种强大的吸力把自己牢牢的吸住往马车里拽,女子大吃一惊,恍然觉察出自己上当受骗:“快撤,我们上当了!”女子惊慌失策奋力跃出马车的范围,一个白色人影像鬼魅一样得飞出车外,直直地逼向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急忙用剑招架着。虽然有些慌张,但是剑法却丝毫沒有一丝的凌乱,白衣如雪的人儿赞赏地笑了笑:“果然是刺史堂的玉面罗刹,百闻不如一见,不知道这面纱后面的脸是否熟知呢?”醉雪带有深意地微微一笑,手却极快地伸向了那脸上的黑纱。 玉面罗刹眼睛中已经看不到了骄傲,反而慌张的凌乱让她看起來有些狼狈,对于眼前的这个白衣的人儿她是在是无法想象她的能力到底有多高,竟然可以使诈让她自投罗网,一个慌神冷不防醉雪的折扇已经划过胸前,本能的用手一挡:“咝”的一声折扇划破手臂,顿时血慢慢地渗了出來。 “撤……”黑衣女子顾不得自己的部下,一声撤的命令自己率先离开,顿时人影消失后留下了那阳光寂寞的残影。 “小姐,你真的是吓死我了!”雨蓉回想起來就有些忧心未定,如果刚才醉雪真的是酣睡她就真的手足无策了:“不这样做,怎么能让敌人露出马脚呢?嘻嘻,我们回宫吧!”醉雪笑了笑,但是眼睛却已经望向了远方。 适才在翠湖的她真的是贪喝了几杯,但是这样才发现了自己心中的声音,南陵轩她为什么总是会想起他呢?那双温柔的手,那对精明的眼眸,那霸气凌胜的脾气让她有了丝丝的怀念,他的伤势还好吗? 当日在极乐世界的最后一战,她还是看见了他的伤,纵然当时她的眼里全是紫鸢,但是那个熟悉挺拔的身影还是不经意之间闯入她的眼帘,她看到了他和秦风墨眼中的伤痕更多过身上的伤來的重,但是紫鸢她依然不想放弃,就在她丢弃掉忘忧水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是无法放弃任何一个人。 虽然她率先离开,但是他的那句“不必追了,她一定会再回來的!”还是被她听到了,知她者莫若南陵轩。 ------------ 第九十五章 “什么人这么大胆闯入深宫后院!”醉雪和雨蓉的脚跟还未站稳,就被一声叱喝吓的险些坐到地上:“哎呦……”雨蓉揉了揉被醉雪撞过來闪着的腰忍不住地嚷嚷着:“我当是什么人,原來的安平公主啊!堂堂的宫主不走正门还一身男装传出去多难听呀!”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依不饶的说着。 “闭嘴香儿,这是你应该插嘴的吗?”一个威严女子的声音从醉雪的头顶飘了过去,柳珍璃拖着长长的五彩凤尾裙正在后花园里休息呢?“原來是珍妃娘娘啊!”醉雪站直了身子轻轻地弹试着衣衫上的尘土,莞尔一笑并不在意刚才那个丫头的冷嘲热讽。 “雨蓉叩见珍妃娘娘!”雨蓉随即冲着柳珍璃施了一个礼。虽然她的丫头沒有规矩,可是自己绝然不能给自家的主子脸上抹黑,站在柳珍璃身旁的的丫鬟香儿看到雨蓉给自家主子行礼,顿时觉得自己反而显得沒有教养规矩,看到主子刚才对自己的训斥显然已是不满,忽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谁打了一巴掌一样。 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拉着脸冲着醉雪施了礼:“奴婢叩见安平公主!”醉雪闻声只是微笑颔首却并沒有让她起身,柳珍璃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这个安平公主摆明着要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个沒有规矩的丫头,也怪她平日里宠溺惯了,让她依仗自己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终归就地她还是因为对她的忠心才会到处得罪人。 “唉!”柳珍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拉过醉雪的手:“雪妹妹,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柳珍璃的话还未说完,醉雪会意地轻声一笑“起來吧!下次说话注意点自己的身份!”看着有些拉苦脸的香儿撅着嘴懊恼地揉着自己的膝盖,柳珍璃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谢妹妹了!”柳珍璃微笑着对着醉雪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这个女子真的很让人意外呢?“妹妹这番打扮是要出去还是回來!”柳珍璃看着打扮怪异的醉雪心中颇为羡慕,想当年未进宫的时候她也曾经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却决然沒有这个精灵般的女子如此的叛经离世。 “嘘……好姐姐,小点声,我刚刚回來就被你逮个正着!”一双美目里充满了笑意,完全的信任和不防备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的灿烂:“那你要小心点了,似乎夜王殿下曾经找过妹妹!”柳珍璃已然明了了醉雪的心事,自己也对夜寒与她之间的关系比较释怀:“啊……”醉雪睁大了那双大眼睛仿佛后面有着她不能预料的事发生,一张原本阳光的俏脸顿时变成了苦瓜,为什么每次她背着夜寒做坏事的时候总是被发觉呢? “快去吧!”柳珍璃冲着醉雪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也要离开了,醉雪抱以微笑的迅速离开朝着潜龙殿的方向走去,眼角却沒有忽略地上那丝丝的血迹,一抹冷笑谁都无从查觉。 柳珍璃站在原地沉默半响:“香儿,去给我取过瑶琴,今儿个天气好,哀家想在这儿后花园多待会,你们都下去吧!”柳珍璃自己拖着长长的裙摆慢慢地走进了凉亭,看着香儿和众侍女都退下后,才一脸凝重地盯着一丛灌木的角落。 “哼,出來吧!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柳珍璃的口气顿时变得像冰一样的降到了零度,一双美目直视着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如果不是看在爹爹面子上,她是不会救这个恶毒的女人。 灌木丛中悉悉索索的一阵骚动,一个黑衣的蒙面女子手扶着被醉雪划伤的手臂狼狈的走了出來。虽然看不到神情但是眸子里那末不甘心的怒火仿佛已经在开始燃烧:“怎么,还不甘心,就是再多一个鸾慈也不见得就是她的对手,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怜心!”柳珍璃带有着一丝的嘲笑和不屑更加让怜心愤怒。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管好你的好夫君就行了,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怜心不甘示弱的回敬着,如果再不离开这里就会被人认发现的,扶着受伤的手臂心中的恨更深了。 柳珍璃看着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心中一紧,她到底要干什么?让她留在醉雪的身边始终是个不安的因素啊!虽然她不喜欢怜心但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她,无疑是给醉雪增加了一个负荷:“怜心,我要提醒你一下,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女子,罢手吧!不然你的下场会很难看的,还有……”柳珍璃看着满不在乎的怜心知道这些已经对她不起作用了,略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着“鸾慈想必是真的爱上她了吧!”口气略有些幽怨但还是无奈,毕竟那个男人已经不是她的山了,现在她的山是夜寒。 果然,听到有关鸾慈的消息怜心微微晃了一下,在她的心目中鸾慈还是占有着一席之地的:“哼!”怜心只留给柳珍璃一声清叱跌跌撞撞的迅速离开,毕竟她还有许多后备工作。 醉雪和雨蓉刚踏进房间就看到一个小公公急匆匆的禀报:“奴才叩见安平公主千岁千千岁!”醉雪还未來得及换下衣服就被人追上了门:“起來吧!”醉雪索性坐在了椅子上,估计夜寒早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了:“回禀公主,夜王殿下请公主回宫后过去一叙!”小公公回禀完毕就匆匆的回复去了。 “小姐,你真的现在就过去啊!”雨蓉帮着醉雪整理着换下的男装,看着在铜镜前梳理秀发的醉雪略有些担心:“是啊!夜哥哥估计是跟我商量有关祭国大典的事吧!我一会儿就回來,对了,你让倩柔去……”醉雪伏在雨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夜哥哥,你找我!”醉雪笑意盈盈地出现在了夜寒的寝殿,换下宫袍的夜寒一身便装看起來精神抖擞,但是王者之气依然是掩盖不住:“你又去哪了!”夜寒坐在书桌前正在略读着最近呈上來的奏折,一个国家一个统治大大小小的事不断。 “我……”醉雪黝黑的眼珠左顾右盼的想着该怎样编:“哼,还想瞒我什么?今儿早你个那个丫头一起翻墙而出,你当本王是瞎子不成!”夜寒的声调降了降,但是口气中还是充满着无尽的关爱。 醉雪低着头一只手放在头上略挠了挠秀发半响不说话,顿时房间里一片寂静,醉雪偷偷地抬起眼角看了看突露笑意的夜寒,觉得自己有些上当的感觉:“啊!夜哥哥,你欺负我!”醉雪撅着嘴娇嗔着,原來他并沒有生气啊! “小雪,你这次出宫可遇到什么事沒有!”夜寒带有着疑问的目光盯着那个俏丽的身影:“啊!沒有啊!我就是想在临走前再看一眼这个热闹的城池!”醉雪微微一笑,她不想让他替她担忧,纵然他能替他铲除掉刺杀她的人,可是最后的操纵者只会逍遥法外。 夜寒看着星光点点的眼眸心中颇为无奈,每次她有了主意的时候,眼睛中总会闪烁着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难道真的就如南陵轩所说,她虽然单纯且善良,但是心机却绝然在任何人之上,唯一一个能与她棋逢对手的也就只有他。 “启禀夜王殿下、安平公主,云熙慕将军求见!”小公公的禀告让两个人都颇为意外。 幕清影也一身便装地走进了夜寒的寝殿,见到站在夜寒身边的醉雪微微一愣,此时夜寒的一只手正搭在醉雪的肩头,然而醉雪却沒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时而微笑不语。 “幕清影见过夜王殿下、公主殿下!”幕清影简单的施礼让夜寒的免了:“慕将军突然來访是为何事!”夜寒对于幕清影來到自己的寝殿有些意外:“是、是……”幕清影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启口,尤其是见到醉雪也在其中就有些无助:“慕大哥,出了什么事,还是说云熙国有难……”醉雪警觉的走到幕清影身边。 “公主殿下,微臣、微臣想与夜王殿下单独谈谈!”幕清影蹙着眉鼓足了勇气一样说出这句话,让醉雪有些诧异,是有关她的吗?不然怎么会让她回避呢? “为什么啊!我……”醉雪对于有关自己的事比较上心,焦急的神色爬上了那个绝世的容颜,一只手扯着幕清影的衣袖眼中写满了疑问:“小雪,你先退下吧!”夜寒的神色也有一些凝重,看起來像是大事,紧抿的唇不在发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醉雪不甘离开的背影。 有什么要躲着她呢?醉雪颇为有些无奈,如果只是幕清影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会让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说实话,可是毕竟有夜寒在,那个明智的国主绝不会透漏半点风声的,看來自己还是稍安勿躁比较好。 “公主回來了!”怜心站在门口已经等候多久了,看到醉雪泱泱的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醉雪看到怜心后突然想起來自己还有事比听幕清影的消息更加重要:“怜心,來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醉雪不经意地拖起怜心的一条手臂拽着往房间内走,怜心那微微吃痛变色脸在醉雪的眼里看來是那样的可爱。 ------------ 第九十六章 醉雪站在窗前看着那个愤恨的身影心中有些复杂,怜心那略显柔弱的女子却被利益蒙蔽了眼睛,看着她拿在手里的糖藕恨不得碎尸万段,心中涌上了一丝的怜悯。 那双火一样的眼眸里写满了对自己的不甘与憎恨,可是在自己的面前还要装作为听侍从的样子,真的也是难为了这个女人了,这次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让自己再发觉她的不安分,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了,刺史堂,这么快就开始动手了吗? “堂主,是怜心无能,请主公责罚!”怜心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跪拜在地上,头垂的很低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说出的话语却十分的诚恳与忠心:“你……”老堂主柳一凡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而止,这个怜心是他一手看大的,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丫头跟他的篱儿一般大,她也就是自己的第二个女儿,原本以为柳珍璃进了苍云宫就剩下怜心來侍奉自己,可是这个丫头心机太重让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啊! “哼,一个废物!”一个娇媚女子的声音带有着成熟的魅力充斥着整个大堂之上,光洁的肌肤保养的似乎看不到丝丝的皱纹,几乎整个人都挂在那个苍老的人身上,带有着娇媚笑意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尤物:“哎,夫人你的话就有些重了!”柳一凡一脸的硬胡渣宠溺地蹭了蹭那香香的脸颊。虽然话语是在责备,可是更多的还是讨好。 怜心低着头单腿跪拜在地上,沒有堂主的命令她是不会起身的,一字一句都在她的耳朵里穿过,她的心也为此而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现在的堂主已经不是以前的堂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來了这个一个蛊惑人心的女人将他已经耍的团团转,怜心自认为自己的媚术为天下第一,但是见了这个中年女子那浑身上下所散发出來的诱惑忍不住的有些汗颜,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美丽并且对男人了若指掌的女人,不知道是天下之大兴还是天下之不幸。 “那你说该怎么处理这个废物呢?”挂在柳一凡身上的女子伸出自己的染满寇豆的食指在那粗糙的胡渣上划着,不时的还发出“咯咯”的笑声,金黄色的薄纱将她玲珑成熟的曲线更加的暴露无意,一双勾人的眼睛里不停地给柳一凡传送着秋波。 “哦……”柳一凡有些陷入了沉思,该怎么责罚怜心呢?虽然他心中并不愿意处罚这个小女孩,但是旁边的那个妖艳的女人不断的给他施加压力,再说这次刺杀失败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就这样吧!将怜心囚困在地牢里……”柳一凡略有些锁着眉头,一双虎目却闪烁着威严的光,那张圆盘的大脸显得更加的让人不可抗拒:“堂主,还望手下留情啊!”一袭灰色的长袍此时已经站了出來,听到鸾慈的声音时,原本并沒有任何反应的怜心身体不自觉地晃了晃。 “听左使的话是要替这个女人开脱喽!”不等柳一凡答话,堂主夫人便已经笑意盈盈地从柳一凡的身上跳了下來,慢慢地朝着鸾慈的面前走去:“回禀夫人,鸾慈不敢,怜心此番行动失败是该惩戒,只是那地牢阴暗潮湿又有寒水浸泡,一旦人进去想要恢复真气就要修养几个月的时间,但是现在我们正是用人之际,与其让我们损失一员大将,不如让她戴罪立功!”鸾慈双手抱拳低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柳一凡的命令,对待怜心他这次也是第一次顶撞堂主,谁也不知道后果如何。 “鸾慈的话有道理,夫人,你看呢?”柳一凡原本就不想怪罪于怜心,如今看到鸾慈站出來为其开脱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哼,如果不惩戒以后的刺史堂还如何管制,如果不惩戒怜心也可以,你……就要代替她來受刑!”堂主夫人笑眯眯地伸出手指别有深意地戳了戳鸾慈的胸前。 “那夫人想要如何惩戒鸾慈呢?”柳一凡有些担忧的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他的心思全都被她拴的牢牢的:“咯咯咯……堂主别担心,也就是小惩,保管不会让你的得力助手有一丝伤害的!”美丽的堂主夫人笑的花枝乱颤,所有的堂会众人皆垂下头去,谁都不敢看到这个妖媚的女人,因为往往看见就会让想入非非。 鸾慈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笑的妩媚的女人,女人怎么想的岂能逃过他的眼睛,看來这个尤物的心思在他的身上啊! 微亮的天让人陷入了混沌的状态,人们往往在这个时候睡的特别的熟,那丝丝的倦意会一潮接着一潮的袭來。 “咯咯咯……你的胆子倒是大的很呢?”堂主夫人的声音在密室中毫不顾忌地放肆大笑,一双柔腻死死地攀着那个俊美的人儿,带有着弹性地肌肤充满着年轻的活力,让她流连忘返。 “吻我……慈……”一双迷离的眼睛里充满了浓烈的欲望,鸾慈裸露着上身怀抱着这个早已对他虎视眈眈的女人,他从來不会拒绝任何女人的投怀送抱:“你可真香,比起那些稚嫩的小丫头更加让人欲罢不能!”轻佻的话语带有着甜蜜的气息,但是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却丝毫沒有任何情欲可言,但是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有了一探这具胴体的欲望。 堂主夫人的笑更加的灿烂,在鸾慈的身下满足地大喊大叫,鸾慈将他游戏花丛中的所有本领都用了出來,让这个放荡的女人陷入了飘飘欲仙的境界,她从來沒有得到这样的欢爱,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的爱恋。 她一遍遍的贪恋着鸾慈强有力地冲刺着,一遍遍地要了还要,似乎要将她所有的激情宣泄,鸾慈在她的挑逗下也配合着一次又一次地冲上高潮,心中却对这个女人暗暗吃惊: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一个放荡不堪要命的主儿,怎么会突然变成堂主夫人的,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两个人忘乎所以的在密室里将自己的激情迸发,把所有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怜心带着对鸾慈的感激回到了苍云宫,一夜未眠的她想着如何彻底的除掉醉雪的念头越來越强烈,她的辗转反思都未能逃过窗外的一双眼眸。 “紫月快來呀!”醉雪从一早的心情就特别好,哄着银狼紫月和银狐玄霜玩着躲猫猫的游戏,她的笑声像银铃一样的回荡在整个苍云宫,路过的人儿纷纷都伫望着这个像仙子一样的女子,如果不是仙子怎么会跟狼、狐玩在一起,在众人的眼中醉雪就是靑翼国的神灵。 怜心遥望着那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心中泛着羡慕和不甘,这世间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子,她真的是个人吗?她的出现让女人对她敬仰,让牲畜对她依赖,让男人对她难以释怀,自己梦寐以求奋力拼搏的东西竟然被这个女子轻而易举的全部拥有,这样是多大的讽刺啊! “想必鸾慈是真的爱上她了吧!”柳珍璃的话语在怜心的耳畔回荡,昨夜那个为自己开脱的男人让她感觉到了温暖,那个男人的心中却只装载着这个女人,不然就不会被一个來历不明的面具人给打伤,想到这里,怒火又开始燃烧。 “雪妹妹真的是好雅兴啊!”柳珍璃在众人的拥护下缓缓地來到后花园,远远地就听见那个银铃的声音,带有着干净一尘不染的清脆抨击着人们的耳膜。 “原來是姐姐,快过來坐!”醉雪欣喜得给柳珍璃让出一个座位,用手拍了拍紫月的大脑袋:“回去吧!小心点,不要吓到人哦!”醉雪宠爱地再摸了摸玄霜的茸毛,一挥手两只通灵的圣物便朝着潜龙殿的方向离开了。 柳珍璃惊讶的看着对面的醉雪。虽然她一直听外面的侍女说起过,这个安平公主如何的奇特,如何的能跟牲畜交谈,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备案,可是真的亲眼目睹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地有些瑟瑟发抖,那头凶猛的银狼一看就是狼群中的霸主,然而在醉雪的面前仿佛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狗,真的是不可思议。 醉雪看着一脸诧异的柳珍璃忍不住地笑了笑:“吓到姐姐了吧!不过它们都很乖的哦,不会随便把人当饭餐的!”醉雪笑意盈盈地眨着大眼睛,看着开始有些苍白的柳珍璃。 “妹妹,你真的不是天上的仙女!”柳珍璃似乎自己在恍惚间,终于将自己心中所想说给醉雪听。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也知道江湖之上什么样的奇人异事都有,可是她还是觉得对面的这个白衣女子显得圣洁非凡。 “仙女,咯咯咯……你是唯一一个不说我是妖女的女子了!”醉雪有些羞涩的笑了笑,以前的女子见到她的目光不是惊讶就是嫉妒,对她的评价不是妖女是什么?说她是仙女真的是太抬举自己了,当她的那一面出现的时候估计大家躲都躲不及吧! “妹妹怎么这样说自己!”柳珍璃意外得看着醉雪这样的评价自己,这个女子真的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每次的见面都会带给她不同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的原因吧。 ------------ 第九十七章 “小姐,你看是谁來了!”雨蓉突然发出一阵惊呼,一个高贵典雅的身影从远处踱步而來。虽然一身便装可是依然无法掩饰下她那高贵的风采,一袭枚红色丝绢而制的水袖拖地长裙,飞天髻上别着一只金灿灿的金翅凤尾簪,柳叶弯眉下一双狡黠的眼眸露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王后娘娘……”醉雪有些意外得看着夜昭茹走了过來,自己对于这个女子有着别样的情怀,一时间呆住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黄莺般的声音带有着些许的责备,更多的倒像是娇嗔:“是如妹妹呀,好久不见了!”柳珍璃率先迎了过去,她们怎么说也是闺中知己。 “怎么看到我都那么意外啊!这次祭国大典我怎么能错过呢?毕竟我还是靑翼国的公主!”夜昭茹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像是无尽的阳光充满着温暖,让旁边的怜心感觉到自己的差异,这个靑翼国的公主、荀南国的王后有着跟醉雪一样的不凡,却比醉雪更加的温暖,像是真正的太阳有着普照大地的真实,而醉雪却更多的像是樱花沁透着人的内心带來安逸,又时而像雪一样冰冷着人的良知带來麻痹,同样杰出的女子却有着完全不相同的风度。 “小雪,在想什么呢?”夜昭茹走上前拉住那双微温的手,看着醉雪淡然的微笑“这样叫你可以吗?”:“自然可以,毕竟你是王后娘娘啊!地位那么尊贵我只是一介逆臣之女!”醉雪对待夜昭茹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毕竟她算的上是自己的知音,醉雪笑容似乎并不像夜昭茹來的那样自然,突然看到她仿佛感觉到靑翼国发生了什么变动。 “小雪,你是在讽刺我吗?普天之下只要是你的一个首肯,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囊中之物,这个还需要我來挑明吗?真正论起地位尊贵的话,你才是这世间中万人之上的真主不是吗?”夜昭茹不带有丝毫的避讳说出了所有人的共鸣:“你……”醉雪无奈地一笑,这个女子果然有着不同凡响的魄力,能与她结识一场也算是造化。 “好吧!昭茹,我希望不要再听到这样的话第二遍!”虽然话语中含有笑意,可是眼眸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知道的,小雪,这次我來还有一个事想问你!”果然切入了正題,夜昭茹左顾右盼的看着四周:“这里人多,我们进屋说!”说完拉起醉雪起身往潜龙殿的方向走去:“如妹妹、雪妹妹,既然你们还有要事相谈,我就先回去了!”柳珍璃识趣的站起身來抱以微笑,略一施礼退了下去。 “昭茹,你是不是先休息一下啊!刚从荀南国回來车马劳顿的,还是休息一下好!”醉雪有些回避着夜昭茹想要跟她说的话題:“不行,晨特别叮嘱我的事要第一时间告诉你的!”夜昭茹说起南溪晨的时候两只眼睛就会发光:“你先休息一下不好吗?再说我还有事找夜哥哥!”醉雪推脱着,总觉得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她毕竟在昨夜看到那颗属于自己星星发出黯淡的光。 “你们都退下,把门关好!”夜昭茹轻车熟路的來到醉雪的寝殿,这个寝殿她曾经跟夜寒要过好几次,他都不同意让自己住进來,却给了对面这个女子长住,看來她在自己哥哥的心里真的很重要,甚至超越了自己的地位。 “小雪,你现在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会不会留在靑翼国!”夜昭茹开门见山地说着,毕竟她与醉雪之间无需那些所谓的暗示,这些只能是对待敌人的而不是朋友。 “昭茹,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就是珍妃娘娘也知道的,我不会留在靑翼国,我在祭国大典过后就会回云熙!”醉雪背过身去看着窗外一阵清风吹过,柳树开始了摇摆,自己随意地将额前的秀发掠开,一双眸子带有着忧郁和心事。 “也就是说你还是比较在意南陵轩了!”夜昭茹不给醉雪喘息的空间,直直地盯视着那个俏丽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对于所有付出的人我都很在意,只是他算得上是我的困扰!”醉雪的话带有着层层的疑惑,他真的是她的困扰。 “你喜欢他!”夜昭茹突然面露微笑,自己仿佛全然明了一样坐在了几案前,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安静的琴弦,顿时发出了“铮”的声音,仿佛打破了醉雪心中的宁静:“不,我对所有人都放不开,只是困扰着那个名分!”醉雪幽幽的说着,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名分吗?如果是因为困扰这个,现在你就可以解脱了!”夜昭茹别有涵义的自言自语道,手指也轻轻地滑落,又是一声清脆的琴声,让醉雪的心为之一颤,什么意思。 夜昭茹满意的看着醉雪突然转过身來,一双迷惑的眼睛里有着些许的不安:“我想他们都沒有告诉你吧!”夜昭茹的脸上有了一丝的凝重,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的意思是说所有人都知道,只是瞒着我吗?”醉雪满怀地疑问突然脑海里出现了幕清影要求跟夜寒单独谈话的影子,果然,是有事瞒着她,醉雪自嘲的笑了笑,以为自己总是最高明的,但是还是最为单纯的一个。 “南陵轩已经昭告天下,与你解除婚约!”夜昭茹不给醉雪一丝喘息的时间,将一个重大的炸弹扔给了此时毫无防备的她,夜昭茹看着一动不动的醉雪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还是有权让她知道真相。 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醉雪轻轻地倚靠在后面的窗棱,仿佛一时间在即将找到出口时候陷入了迷茫,有些无助和慌乱,解除婚约不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吗?无论是南陵轩还是她自己,这个结果不都是最为完美的吗?为什么心中还会有所心痛。 夜昭茹看着醉雪的反应嘴角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这个傻丫头还迷茫吗?在感情的道路上像是无助的小鹿,那么就让自己來帮她一把,现在所有的人都站在同一个起点上,你会选择谁呢? 醉雪半响不语,径直地走到自己的床边:“昭茹,我累了想休息一下!”那样落幕的神情夜昭茹还是第一看到,这个女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把脆弱的一面流露,这才是她所敬佩的地方,即使是哭也会坚忍的不让泪落下來。 夜昭茹自己慢慢地走出寝殿,雨蓉仿佛觉察出有了什么变故,匆忙地往房间里冲,一只手赫然地挡在了前面:“她需要冷静一下,不要打扰!”那带有着威严的气度让雨蓉的脚底似乎生了根。 看着夜昭茹的背影,只留下雨蓉和怜心只是相视而望。 寂静的夜注定了不会那么平凡,醉雪坐在自己的琴旁发呆。 那个俊美的容颜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现,南陵轩你这只难缠的狐狸,醉雪一掌推出才发现只是一个幻影,愁眉紧缩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滚动,那个夺走她初吻的男子就这样昭告天下休了她,算是对她的放手吗?他真的对她放手了,为什么自己还会心痛,这不是自己所期盼的结果吗? 桌上还放着那张猩红的修书,当夜昭茹把它轻轻放下的时候,她明确地看到了那狂傲熟悉的字迹,心里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是该哭还是该笑,她现在终于获得了自由,终于可以了无牵挂,心里的酸楚却让她讨厌着现在自己。 “小姐,你睡了吗?”雨蓉依旧站在门外不曾离开,担忧的看着里面漆黑的一片,这样深的夜竟然不曾点灯:“我沒事,你下去休息吧!”醉雪的那份从容和淡定反而让自己显得更加的清冷。 不远处的庭院内一个高大的身影躲在暗处看着一切,她在迷茫着什么还是在苦恼着什么?夜寒忍不住地轻叹一口气,黑色的衣袍迎着风眼中写满了心疼和眷恋,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呢? “哥哥,不用担心,她一定会想开的,毕竟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夜昭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來,这样的夜晚谁也睡不下:“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似乎对南陵轩來说他不太公平……”夜寒两道剑眉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心中有些不忍。 “这个事是他主动提出來的,再说大家公平竞争每一个都有希望不是吗?这样也正好让她彻底的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里面装着谁,与其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着,不如让她真正的面对自己!”夜昭茹只是微微一笑,走到夜寒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夜寒的肩头:“哥哥,无论你做怎样的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天空的夜色还是那样的美好,只是有一个迷茫的星星在空中发出寂寞的哀叹,纵然周边群星闪耀光芒四射,仿佛她依然无法看清自己的出路。 “圣女陷入了迷途……”秦炎看着星空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在对着自己的儿子说,旁边那个黑色锦袍狂傲不逊的男人此时的眼睛中只有一个人的倩影。 ------------ 九十八章 “小姐,你怎么还在睡啊!身体不舒服吗?”雨蓉有些担忧的看着似乎还在沉睡中的醉雪,娇美的脸上那紧闭的双眼让人看起來有些心痛。 “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啊!”雨蓉放下手中的东西,轻轻地推了推躺在床上的主子:“嗯……”醉雪微微睁开双眼,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沒有往日的神采:“雨姐姐,我沒有睡,我知道今天是初八!”醉雪勉强的一笑,看着雨蓉手中的那件华丽的礼服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小姐,恕雨蓉多嘴,昨日昭茹娘娘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雨蓉焦急的心情已经写在了脸上,从來沒有看到小姐如此魂不守舍过。 “雨姐姐,现在我真的是了无牵挂一身轻!”醉雪慢慢地用手撑着床边,自己坐起身來,一只素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散落的秀发,长发随着散落半羞半瑟的遮掩着自己的脸庞,对于晚起的醉雪來说眼睛的四周却有着不应该有的黑色眼圈,但是这个样子依旧无法掩盖住她那独特的美、有些妖冶又多些妩媚。 雨蓉看着这样醉雪仿佛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主子,心中涌起了更多的迷惑。 醉雪轻轻地走下床,扯起雨蓉手中的那件白色镶满银片的礼服缓缓地走到梳妆台前,透过铜镜中的自己看到了一张有些陌生的脸,现在的自己是醉雪还是落樱,一眼瞥过桌子前的那个红色的信笺,心被重重地揪了起來,又缓缓地落了下來。 那张娇美的脸上多变的表情让雨蓉有些诧异,这样的醉雪不多见:“雨姐姐,你说我娘当年是不是也肩负着这么多的重担,是不是也曾经遇到那么多的困扰!”说话的人儿不曾回头,只是透过那个模糊的铜镜说给后面的人听,更多的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时间让雨蓉摸不到头脑。 “小姐,你沒事吧!”雨蓉的手有些紧张的攥出冷汗,这样的气氛有种暴风雨來临前的安静,让人的心充满着不安。 “我很好,也许现在就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了!”醉雪透过铜镜折射出一抹微微的冷笑,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的心完全得沉入海底,在那幽深的深海中埋葬,看不清楚是在哭泣还是在悲哀,有的只是浮在上空的海水侵袭着人们的心。 雨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纵然现在外面的知了还在叫个不停,可是在这个房间内让她感觉到了寒冷,缓缓地走过去,拿起镜前的梳子默默地站在醉雪的身后梳理着那令人爱不释手的长发。 一抹猩红色的大字引入眼帘,让雨蓉的手忍不住地抖了一下,玉梳一下子掉在地上摔成两半,修书,雨蓉睁大了眼睛,仿佛对面那乖乖躺在梳妆台前的信笺是洪水猛兽让她惶恐不安,怎么可能。 “小姐,这……这……”雨蓉终于明白为何小姐一夜无眠,这突如其來的事件换做谁也不能那么心安理得,轩王爷,您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虽然小姐嘴上说让你放手还她自由,可是小姐的那颗心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融化,这些难道您都看不见吗?还是说不懂感情的小姐无意间做了让你受伤的事情,这也都是因为她的困惑造成的啊! 雨蓉一脸的惋惜和震惊带给了醉雪刺眼的表情:“雨姐姐,怎么了?梳子坏了吗?那就换一把好了!”醉雪深深地看了看地上一分为二的玉梳,难道梳子也在说着她的心事吗?南陵轩…… “对不起,小姐,是雨蓉的疏忽!”雨蓉急忙集中精力麻利的给醉雪轻轻地挽了一个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翡翠簪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插好,寒玉簪已经不在了…… 纵然是坐在马车里,但还是能感觉出路面的颠簸,夜昭茹有意无意的总是瞟一眼安静坐在车里的醉雪,自从昨日跟她说了那个消息后,她就一直沒有吭声不会有什么事吧! “小雪……你沒什么事吧!”夜昭茹还是不放心的率先开了口:“哦,我很好!”醉雪微微一笑却让夜昭茹变的有些不安,难道说她真的对南陵轩一点感情也沒有吗?不过对着这个孤傲的女子实在是沒有办法了解她的内心啊! “你这次祭典过后真的回云熙国吗?”夜昭茹始终不明白醉雪的心里想些什么?“嗯,允哥哥让我回去,一定是有他的理由!”醉雪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让她再好好的看一眼这个国度吧!属于靑翼国独有的景色。 “你现在已经不是轩王妃了,你回去皇上一定会……”夜昭茹急急地拉起醉雪的手,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帮凶,当时南陵轩找她的时候自己差点咬到舌头。虽然这个主意对醉雪來说是一个让她走出困扰的渠道,可是对南陵轩來说有些残忍,如果她真的弃他而去,那这样的放手对南陵轩就是一种磨难。 “昭茹你是在担心什么吗?”醉雪回过头來紧紧地盯着夜昭茹的眼眸,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的慌乱,夜昭茹被突如其來的问话惹得有些慌乱,那双凌厉的眸子里仿佛像一把剑一样的刺透人的内心。 “沒、沒什么?只是我有所听闻,现在的皇上对你似乎……”夜昭茹试探的问着。虽然这样的传闻似乎是以讹传讹,但是它的真实性也不是沒有可能啊!醉雪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子走到哪里都是瞩目的焦点,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恐怕也会陷入她的深渊,更何况是皇上了。 “沒有那回事,昭茹不要胡思乱想!”醉雪竭力的反驳着。虽然这是个事实,可是对待现在的上官允要彻底的封杀这种苗头,因为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不可以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始终是先皇的义女,云熙国的公主。 夜昭茹对醉雪强烈的反应有些惊愕,这个女子的心中到底装了多少人,难怪南陵轩如此的做法了,若果换做是自己招惹了那么多的男人,恐怕南溪晨早已经血洗天下了。 “那你有何打算!”夜昭茹换了一个比较舒服一点的姿势,今日穿的黄色富贵牡丹的凤尾裙摆让她感觉有些束缚,沉重的头饰也让她有些压抑,再加上这样郁闷的话題和那双精明的眸子总是想在她的心中打探着什么?反而让平时一贯稳重大气的夜昭茹变得有些浮躁。 “今日过后立即起程,不过……”听到立即起程的的夜昭茹有些意外,不过,她敏锐的觉察出还有后话:“不过怎样!”夜昭茹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似乎在闪着光芒。 “不过我回云熙国进殿面君后,会立即赶往祁湘!”醉雪一边说一个漂亮的弧度扬起,让人猜测不透的笑容让人看來有些高深莫测。 祁湘,夜昭茹微微一愣,怎么会是祁湘,难道不回荀南国吗?夜昭茹的算盘似乎落空,变得有些惆怅,和预料的有些不一样啊! “嗯,我现在想见一个人!”醉雪一边说着,眼神似乎已经开始了游弋。 祁湘的一个人,莫非是秦风墨,夜昭茹心中暗暗叫苦,怎么会把她逼向了秦风墨的身边呢?“小雪,你要见得人可是秦风墨!”夜昭茹试探地疑问道:“秦风墨吗?我要见的是魅!”醉雪把目光重新落到马车外,一排排的垂柳依依,但是却拂不去心头的繁琐。 梵音寺,离着苍云宫谈不上路途遥远,却要跑上一个时辰,众大臣和侍从无不驱车或者是步行,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起涌上梵音寺。 怜心满怀心事的跟雨蓉在马车旁跟随着,每次夜昭茹投來那疑惑的目光就让她感觉到不安,刺史堂和国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夜昭茹这个从小到大逗留在刺史堂的小公主可谓是蒙着眼睛也能來去自如,对于刺史堂的每个成员她都了如指掌。 怜心担心得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面,生怕夜昭茹给她穿帮。 “小雪,这个丫头我怎么看着眼生啊!”夜昭茹有意指向怜心:“她吗?是我在宫外解救的一个女子,在这个和平盛世的国度竟然有人卖身葬父,我岂能让一点瑕疵给靑翼国抹黑!”醉雪谈到怜心,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地放大,那样的笑容中带有着戏谑。 夜昭茹看到那样的醉雪心中反而安定了下來,这个厉害的女子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替她担忧倒不如替怜心担忧。 “对了,小雪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夜昭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却沒有人肯告诉她内情。 “你可认识绯王爷!”夜昭茹看到醉雪那洒脱的笑容脱口而出:“绯王爷!”醉雪自言自语着,在她的脑海里呈现出了那个病弱西子的男子,温柔似水的男子让她感觉像一汪水比起上官允那块润玉更加的柔情,但是那双眼眸里总是像要跟她传递着什么?这样的感觉一度认为是落扰乱了她的芳心。 “不认识,但是能感觉出他人很好!”醉雪一语带过,她能觉察出自己与绯王爷似曾相识。 ------------ 第九十九章 夜昭茹不再说话,醉雪也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顿时马车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來,雨蓉虽然走在车下,但是耳朵里依然在回荡着醉雪的每一句话,怜心此时也总算松了一口气,对于两个人的对话虽然听的不太清楚,但是只要两人一问一答就会让她心中忐忑不安。 浩浩荡荡的队伍不停地前进,却远远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一片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刺客”的喊叫声乱成一团,所有的带刀随从就警惕地拔出了刀围绕在马车和夜寒的坐骑前。 马车就这样被强制地勒住,让醉雪和夜昭茹冷不防地在车里晃了几下,突然就听见众人的急切地呼声“夜王殿下小心啊!”“夜王您还是回來吧!”“快快保护夜王殿下!”众多的呼声像是铅垂一样抨击到醉雪的心,两个心中牵挂的人儿相互对视着,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的担忧。 “小雪,哥哥他不会有事的!”夜昭茹勉强的笑了笑,拉过醉雪的手表示安慰,可是那紧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心,这次的刺客明显是有备而來,不然怎么会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轻而易举直接近了夜寒的身前。 醉雪看到夜昭茹的神情,自己反而坦之一笑,现在不是让她担心自己的时候,轻轻地拍着夜昭茹那略微有些发颤的手:“我沒有担心夜哥哥,我反而担心那个刺客!”真挚的笑容仿佛带有着神奇的魔法,让夜昭茹的心略微有了安稳,哥哥这样身手高强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受伤,反而是自己多虑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胆子越來越小了,是因为现在怀有骨肉的关系吗?对于自己所有亲近的人总是比以往牵挂的厉害,唯恐怕有什么闪失。 夜昭茹的手情不自禁地附上了自己的小腹。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來,可是那种骨肉相连的感情浓的怎样也化不开,醉雪看着夜昭茹的举动略微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又有些欣喜,她看來要做娘亲了,难怪这次见到的夜昭茹比以往略微有些发福,而且那张恬美的脸上多有一种慈祥的光芒,原來是母爱的作祟啊! 渐渐地外面的动静越來越小了,打斗声和刀剑的干戈声也逐渐地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一阵急剧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夜寒一脸紧张的挑开了车帘,里面两个他生平最不能放弃的女子安然无恙的坐在马车里说笑,心中的那块大石慢慢地落了下來。 “昭茹,你看夜哥哥好好的吧!我沒有说错吧!”醉雪灿烂的笑容照亮了整个马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精美的锦帕轻轻地递到夜寒的面前,看到夜寒微微惊讶的脸,迟疑了一下,抬起手擦拭了一下已经满头渗出汗珠的额头,由于天热和紧张的打斗让这个平时洒脱的男子此时有了些许的狼狈。 “今天可是你身为国主的重大日子,怎么可以这样狼狈!”醉雪有些无奈的笑着,看着发呆的夜寒,夜昭茹忍不住的莞尔一笑:“小雪,你这样体贴的关怀我哥哥他又怎么舍得放手!”夜昭茹轻轻地用手肘碰了碰一脸疑惑的醉雪,惹來了夜寒尴尬的轻咳。 “昭茹,夜哥哥难道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吗?我为什么不可以!”醉雪轻笑着拉起夜寒的手冲着夜昭茹示意了一下:“我们是有约定的!”说完回头看着有些释怀的夜寒,记得那个约定吗?醉雪的手腕随着衣袖的滑落露出了一串闪耀的手链,点点的星光让夜昭茹陷入了沉思。 “既然你们都沒有事,我们就继续启程吧!”夜寒轻轻地紧握了一下醉雪的手,随即放开转身跳下马车跃上自己的坐骑,看着被骏马卷起的尘土,醉雪的嘴角突然有了一丝的弧度。 “昭茹,我有些累了,想下走走!”醉雪看着窗外不想让夜昭茹有什么察觉:“那肯定不行的,刚才你怎么不当着哥哥的面说呢?”夜昭茹纵然不知道醉雪有什么原因想下车,但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绝对有着什么用意,现在马上就要到梵音寺了,不能再出什么状况。 “昭茹,我的意思是说想去方便一下啦!”醉雪猛的转过头來一张憋红的俏脸让夜昭茹有些囧然,呵呵,是这个事啊!夜昭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人有三急这可不能耽误啊! “停车!”夜昭茹挑开了车帘对外面的人喊了一句,雨蓉和怜心顿时围了过來:“小心照顾好公主,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夜昭茹依然沒有放松对醉雪的警惕:“知道了,昭茹,你回到车上等我吧!”醉雪一边说一边在车里退下了那华丽的礼服,让怜心收好站在车外等着自己,顺便照顾好已有身孕的夜昭茹。 雨蓉会意的安静地跟在自己小姐的身后,早就知道小姐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现在看來果然这人有三急是假,想一探究竟是真,对于刚才还在打斗的场面虽然小姐沒有出來观看,但是以她的那种秉性一定会刨根究底的,因为夜王殿下是她在意的人。 “小姐,你的三急是假的吧!”雨蓉看到已经远离人群忍不住地在旁边抱怨:“别让人发现,你就在那里站好了!”醉雪躲在一处高大的草丛中,让雨蓉站在人们能看到的地方微微一笑“雨姐姐,劳烦你了,我会马上回來的!” 一阵疾风刮过,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小姐的内伤似乎好了很多呢?”雨蓉惊讶地看着只留下一缕清香的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地感叹,这夜王殿下果然内功深厚,不但能轻而易举地跃上雪域峰,而且能让小姐的伤势恢复的如此之快,幸亏此人是友非敌,雨蓉被自己的想法有些吓到,这炎热的天气啊!随手抹去了头上的汗珠。 醉雪在旁边的树林中疾驰着,那浓密的树林倒是给了她很好的掩护,一片较好的空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的人,旁边的灌木林也被刀剑砍的东倒西歪,只有一个人似乎还在**。 一个一身宝石蓝色的少年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脸色苍白,满脸的污渍、血渍让人看來有些心疼,却掩盖不住那俊美的容颜,一双寒冷的眸子里还带有着愤恨和不甘,一脸的稚气与浑身的杀气格格不入。 醉雪看着那个少年艰难地靠在树下,只能用一柄剑來维持自己的行动,心中略微有一丝不忍随即从树上跃下,一个轻微的声音引起少年的警惕,他捂住胸口但是血还是从指缝里汩汩的涌了出來。 惨白的唇看到來人想说什么?可是已经沒有力气开口了,醉雪缓缓地走到少年的面前,微微蹙眉看着浑身是血的人儿分明还是个孩子嘛,夜哥哥,这个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出手竟然如此的不留情面。 少年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女子,那惊艳的神情取代了自己冷厉的眼神,一身雪白的衣裙从天而降从远而近仿佛是粼波中的仙子,就在少年诧异的时候,一只玉手飞快地已经到了眼前,轻轻地点下穴位,止住了那汩汩的血。 “你、是谁!”少年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这个女子给他带來了生的希望,美目左顾右盼看了看满地的尸首脸色露出惋惜之色:“他们都是你的朋友!”醉雪轻轻地开启朱唇,悦耳的声音让受伤的少年为之一振:“不,都是手下!”一脸的麻木之情似乎那些死去的人都是牲畜或者是木偶,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稚气脸上的神情显得格外的刺眼。 醉雪莞尔一笑,半蹲在少年的身旁,拿起随身携带的止血散和药丸轻轻地撒在那些刺眼的伤口上,那一刀刀、一剑剑带有着莫名的憎恨还有些丝丝的惋惜,沒有一丝的手软啊!“是夜寒伤的吗?”醉雪慢慢地抚摸着这些伤口,真的希望解开这个仇结,也是算对夜寒一次回报吧! 果然,听到夜寒两个字的时候少年的神情就开始了转变,眼眸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芒,顿时眼眸中的神情对醉雪也有了一丝的变化:“你是夜寒的什么人!”“霍”的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直直地指向旁边的醉雪。虽然拿起的剑有些左右摇摆,但是对于沒有任何反应的醉雪,剑还是稳稳地刺了出去,但是就在要划破醉雪脖颈的时候剑带着风停了下來,由于大幅度的互动带动了伤口,心口剧烈的疼痛起來。 “你、你干嘛不躲!”少年的嘴角渐渐地溢出血來,醉雪丝毫不在意地举起衣袖擦拭了一下,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躲,你又不会伤我!”醉雪轻轻地一笑,像阳光一样温暖着少年的心。 “你……”少年还想说什么?可是干裂的唇已经不允许他再说话了,醉雪站起身來轻轻地揉了揉那个少年的头顶,充满着关爱和怜惜,突然摘起一片草叶放在唇边吹响,顿时从四周出现了几个人影。 “倩柔、岚参见宫主!”为首的倩柔和岚依旧规矩的向醉雪请示:“带他回去养伤!”醉雪轻轻地看了一眼发呆的少年:“好好地养伤,我会去看你的!”说完施展轻功离开了人群。 少年傻傻得看着自己被几个黑衣人带上了一个马车,开往一个自己不知道的空间,也无法预料前面等待着他的是天堂还是地狱。 ------------ 第一百章 嘈杂的人声已经开始喧闹,对于醉雪离开的时间大家都开始驻步休息,唯独雨蓉不安地在草丛旁來回的踱步,每隔一会儿夜昭茹便会派遣一个侍女过來询问,再隔一会儿又來一个说要替换雨蓉把风,一时间雨蓉紧张得香汗淋淋。 醉雪马不停蹄地穿越在树林中,看到雨蓉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有些愧疚,自己的任性倒是连累了雨姐姐了,刚刚脚落地就听见夜寒颇有些责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來,还是惊扰到他了吗?醉雪心中有些担忧,果然自己去的时间有些长啊! “你说小雪去了近半柱香的时间!”夜寒抑制不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声音略微有些提高,夜昭茹只是低着头默许不敢再抬头,终于她还是上了醉雪的当了,这个死妮子害惨她了。 “來人,给我把雨蓉带过來!”夜寒坐在马上,焦虑的神情让马儿也有所察觉:“夜哥哥,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醉雪笑眯眯地从草丛后面走了出來,一副略带惊讶的表情仿佛对于现状丝毫不清楚。 “你沒事吧!”夜寒眯着眼睛将醉雪上下扫了一眼,袖口那刺目的一点红完全得收录了眼底,果然她刚才离开了这里。 “我沒事,很好呢?谢谢夜哥哥的关心!”醉雪莞尔一笑,顺着夜寒的目光察觉到自己的衣袖有异,急忙不留痕迹地将手顺势放到了身后,随即跃上了马车,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探出小脸:“夜哥哥,下次不许说昭茹了哦,她又不是帮凶!”说完微微一笑,表面似乎是玩笑的话语带有着深刻的涵义。 夜寒只是深深地盯着那张容颜看了一眼,一嘞马缰转身跑到队伍的最前面,尘土飞扬掩盖住了那双疑惑的眸子。 “昭茹,怎么了?不舒服吗?”醉雪坐在马车内看到夜昭茹不曾言语心中有些担忧:“你为什么骗我!”夜昭茹有些娇嗔,一脸的不快:“我、我怎么骗你了!”醉雪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你还要骗我,你刚刚去了哪里!”夜昭茹那机警的眼眸咄咄逼人:“算了,我刚才是去了别处!”醉雪避开夜昭茹的眸子,转过头看着窗外,似乎一丝忧愁笼罩着俊颜。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你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担心你吗?如果你碰上刺史堂的人怎么办,如果你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回去怎么跟南、南溪晨交代!”夜昭茹被激动的话语冲昏了头,险些就口不择言。 “我的安危如何又跟你夫君扯上了关系,你不会想说这荀南国国主也被我收服了吧!”醉雪觉得有些荒唐,最近这昭茹总是怪怪的:“那个、那个是因为只有你能平定天下啊!所以说你万万不能有事,我们还想等天下统一后过高枕无忧的日子呢?”夜昭茹胡乱的搪塞着,不再理会已经出神的醉雪,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听进去。 “昭茹,夜哥哥是不是有仇人啊!”醉雪突然的一句话让夜昭茹愣了许久,有些极不自然的笑了笑:“怎么会呢?哥哥他一直都是沒有朋友也沒有敌人的,他为人处世就是如此!”夜昭茹一脸的疑惑看着突然发问的醉雪:“小雪,你怎么会突然想起來问这个!”夜昭茹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反问着。 “沒有吗?应该还是有一个吧!”醉雪直直地盯着夜昭茹突变的脸色,果然有事瞒着她啊!也就是说那个少年真的是与他们有关:“小雪,你、你怎么会这样肯定!”夜昭茹的表情已经沒有往日的洒脱和自信:“因为我看到了,每下一剑都带有着无名的憎恨和愤怒,却每次收剑都有一丝的惋惜,那样的年龄就有着那么多的伤痕,可惜啊!如今一个死去的人真的能让夜哥哥得以解脱吗?”醉雪一双空洞的眼神里不再有任何的神采,仿佛那个已经死去的少年就在眼前。 “他死了!”夜昭茹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他真的死了吗?”一双激动的手死死地扣住醉雪臂膀,声音已经有了些沙哑,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醉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那双紧紧扣的手突然滑落了下來,夜昭茹仿佛丢了魂一样瘫坐在座椅上,泪一滴、两滴开始顺势滑落了下來。 “颖……”夜昭茹默默地念叨着。 颖,原來那个少年叫做颖,醉雪心中反而多了许多的疑问:“小雪,你确实看到他已经死了吗?”夜昭茹丝毫不放过任何机会:“可以告诉我他的來历吗?明明还是个孩子……”醉雪不再接夜昭茹的话題:“是呀,他还是个孩子,哥哥真的就这样恨他吗?他也是无辜的啊!毕竟上一代的恩怨跟他沒有一点关系!”抽涕着看着醉雪的表情,仿佛他与她的遭遇略有相同。 一时间的静寂只有夜昭茹一个人默默地回忆着那些往事,这个叫做颖的少年可以说是他们的弟弟,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一个只知道被亲人抛弃的少年,一个只知道被哥哥亲手断送母亲性命的少年,一个只知道将仇恨满填心怀的少年。 “也就是说颖已经知道自己并不是老国主的儿子,而是王后跟别人的私生子,所以他要给他的父母报仇,是这样吗?”醉雪的心仿佛也随着这个故事而沉寂,背着血海深仇的他跟自己是多么的相似,难怪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那双充满着不甘和仇恨的眼光就将她深深地吸引,原來自己曾经也有这么一双眸子。 颖这个可怜的少年,一直认为自己是有着正宗血统的贵族,结果在一夜之间就颠覆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爹爹被夜寒一箭射死,自己的母后也是夜寒的母后被迫悬梁自尽,自从得知真相后的他便开始终日与夜寒为敌的生活,但是在他的内心中对于自己母后的仇恨更多于对夜寒的仇恨吧! “小雪,我想做完祭典过去看看颖!”夜昭茹打破了沉寂,她回想着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总是喜欢粘着她如姐姐的叫个不停,喜欢追逐在夜寒的身后,每次看到夜寒都会露出那种崇拜的表情:“颖,你干嘛总是缠着哥哥呢?”小女孩粉嘟嘟的脸上挂着不悦,这个小弟弟真不乖呢?每次偷偷给他的好东西都送给了寒哥哥。 “如姐姐,我长大后也会变得像哥哥一样强,我会帮着哥哥打到天下的!”一张稚气可爱的小脸充满了信心和向往,可是就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这句话已经变成了遥远的声音。 “我知道了!”醉雪只是轻声答应着,慢慢地回忆着刚才夜昭茹的故事,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打不开的结,不光自己如此啊! 梵音寺,庄严而肃穆,主持方丈已经率领众位僧侣站在寺外恭候多时,烟雾缭绕可见香火鼎盛。 醉雪怀有着一颗虔诚的心看着这所庄严的寺庙,心中的仇恨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随着夜寒和夜昭茹、醉雪的踏入正殿,寺中那洪亮的钟声也开始回荡在普天之下,祭国大典正是开始…… 夜寒作为一国之主自然率先走在前方,到了祭祀前捧起那叁柱香火祭天、祭地、祭国,祈福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然而一声阡陌的声音还是飘进了醉雪的耳中:“希望他能平安无事,请佛祖饶恕夜寒的杀戮和摧残手足之情!”原來他的心中也在困惑,有道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样的亲情岂是能割舍断的,那自己呢?醉雪看着普度众生的佛祖心中涌起了自己的愧意,她的手上又沾满了多少杀戮的鲜血。 不知道自己跪在佛祖面前多久,忽然耳边传來一声慈悲的佛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如此虔诚,杀孽自当会有所减少,还望施主能敞开心扉打开心结,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就是说我该放下仇恨吗?”一丝冷笑让醉雪都觉得自己有些可怜,现在她除了仇恨和肩负的责任还剩什么?如果连仇恨都沒有,自己完成了使命是不是就该追随自己的爹娘而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施主聪慧婉约,定能明白其中奥妙!”老主持慈祥的面容让她心中为之一动,匆匆地朝着佛像拜了三拜站起身來,今日恐怕要夜宿梵音寺了,女眷都已经安排到了后院。 轻纱薄衣,朗空晓月,醉雪站在简单的院子内仰望星空,仿佛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触动,寺中的晚钟又开始了敲响,沧桑的钟声在诉说着什么?早已看透人世间哀愁的杵立在寺中远眺。 “小姐,你在想什么?”雨蓉从房间内走了出來,看到发呆的醉雪不知道主子又在乱想些什么?“雨姐姐,你听那钟声有种怎样的感觉!”醉雪不曾回头只是口气有些黯淡:“让人的心中旁无杂念!”雨蓉如实的说着:“是呀,净化着人的心灵!”“小姐,刚刚收到岚的书信,你救了一个人!”雨蓉颇为好奇,一动不动的盯着醉雪。 “嗯,一个人,一个令我不得不救的人!”看來有必要跟夜寒谈谈了,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 一百零一章 肃穆的佛堂大殿上伫立着一个背影,在着月光的普照下显得格外的落寞。 心中一酸顿时雾气充满了眼前,醉雪站在殿外注视着那个消极的背影,这个男人外表冷地像那终极不化的雪山,但是内心跟她一样的寂寞与脆弱,她实在是无法将他独自扔下,她的离开是不是就再也沒有人会让他露出笑颜了。 离开,日子越來越紧迫了,夜寒啊!你增添了烦恼,给她也徒添许多的忧愁。 那被月光斜照到的脸上一抹悲情清清楚楚的映入眼底,轻微地叹息声让醉雪的心也随之心痛:“在后悔吗?”她始终忍不住地关心他,突如其來的声音让夜寒微微一怔,蓦然转过头,发现那个俏丽的身影在月光的笼罩下缓缓地朝着他走來。 每次在他无奈的时候总是能碰到这个精灵般的女子,想必这一生心中再也无法容纳其他人了:“后悔什么?”夜寒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一抹苦笑让醉雪更加的确认他心中的那份不忍。 “后悔杀了颖!”醉雪直直地逼视着夜寒,果然那坚毅的身子微微地一晃,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你去找过他吧!”夜寒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脸上又变成了以往那个冷傲的神色:“看到你衣袖上的血渍就知道!”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个高大的佛像,这样小的细节他都不会放过,尤其是对她。 “嗯,因为我……担心你!”醉雪沉思了一会儿看到那庄严的佛像她不能有半丝谎言,夜寒并沒有转过头,他怕自己回头看到那张恬静的脸就会按耐不住自己的心,对她的爱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境界,她对他的关怀让他即欣喜又心痛。 “你的仇恨现在化解了吗?”醉雪并沒有近一步走向前,而是这样保持着背对的距离,但是两个人的心都在相互依靠着:“何谓化解,又何谓仇恨,我从來都不曾想过要杀死颖!”夜寒仰起头看着那慈祥的佛,仿佛懊恼着自己沉迷了太久,清醒的太晚。 “可是他还是死了,一个孩子而已,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样东西!”站在原地只有回音在空荡的佛堂里徘徊:“什么东西!”沉思了良久,夜寒才缓缓地开口。 “惊讶,他死前只有惊讶,那种目光取代了憎恨和不甘!”醉雪回想着见到颖靠在树下的景象,其实他眼眸里闪烁着那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多过那些恨,他也许沒有想到夜寒会真的对他下杀手吧! 但是他终究也未曾体会到夜寒每一次收剑时的那种惋惜和不忍,这样倔强的两个兄弟,都不会轻易地说出原谅。 “他现在怎么样了!”夜寒的声音有了一丝的颤动,他在挥最后一剑的时候就是被那种惊讶的目光而刺到心,收剑后扬长而去,但是那一幕却在心中抹杀不掉。 “死了!”醉雪依然风轻云淡,也只有这个女子才能如无其事的说出这两个字:“死了!”默然的男子终于重复了一句。 他始终背对着她,因为此时一颗清泪已经顺着眼角滑过:“吧嗒”仿佛像一滴水沁入了心泉:“你的仇恨现在终于有了了结,你不开心吗?”醉雪慢慢地走进夜寒,她知道自己这是在逼着他看清自己的心。 突然,一个转身紧紧地拥住了那个温暖的身体,不安和难过一起迸发出來:“夜哥哥,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杀他吗?毕竟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他始终都是你的弟弟,颖还是个孩子,给他点温暖吧!”醉雪并不抬头,她太明白这样坚强的人落泪时的脆弱。 这是在安慰夜寒还是在安慰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放下仇恨。 月悄悄地俯视着大地,照着那个神圣的佛堂静静不语,醉雪心中的那份担忧松了开來,现在她真的能放心的走吧!至少夜寒的身边已经有了夜颖的陪伴会分担他一些思念的哀愁。 返回苍云宫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天仿佛也压抑起來,雨被迫的落了下來。 夜寒还未走进那潜龙殿,一个矫健的身影已经横空而出,一个少年精神烁烁地拿着剑,一双眼眸里充满了战意。 “颖……”夜昭茹惊喜的呼叫道,一双美目顿时有了些苦涩,夜寒只是呆呆地看着对面的颖,还像昨日那个满怀恨意想要杀他的人儿,但是多了一些东西,是什么? “你沒事就好!”简短的一句话让夜寒的脸上多了一丝的微笑,那个手提剑指向夜寒的人儿在一瞬间不知所措,已经好久沒有见到他的笑容了。 小的时候总是安慰他的那个笑容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温馨:“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颖皱着鼻子,为什么鼻子会那么酸呢?为什么眼睛会那么涩呢?在夜寒出现以前他曾幻想着如何杀死这个人一解雪恨,可是就在面对面的对视中始终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要走吗?留下來吧!”夜寒略微一声浅叹,轻微的一句话却像巨石一样拴住了颖的那颗漂泊的心:“对,颖留下來,我跟哥哥都在期待这一天!”夜昭茹突然扑了上來,紧紧地搂着自己那个心爱的小弟弟,留下來吧! 倔强如他“我、我不要……”但是话已经无法讲完:“小颖,要乖哦,这里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不是吗?”醉雪站在夜颖的身边莞尔一笑,笑容似锦仿佛雨都有所羞怯,顿时阳光浮出了水面,彩虹挂在了天边。 “谢谢你,雪!”夜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抽了抽自己的鼻子。 这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气氛不是吗?自己既然无法享受这种乐趣,带给他人这样的感动不是很好吗? “要走了吗?”颖一副依依不舍的神情,为什么他偏偏是个小孩子,为什么他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小颖已经懂事了吧!我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做啊!”醉雪忍不住地抬起手抚摸着夜颖的额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把我当孩子看!”倔强的嘴总是这样不依不饶。 “雪,留下來我保护你!”少年一双发誓一样坚定的眸子触动着所有人的心,醉雪只是微微一笑不语,眼睛最终还是落在那个落寞男人的身上,她真的要走了,离开这青翼国了,这次的离开不知道是多久,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 夜寒伫立在殿外远远地看着那个飘着云溪的大旗,那个白色精灵般的身影正在回望着他:“哥哥,你不跟她说些什么吗?”同时沒有送行的夜昭茹看着旁边的夜寒,心中微微作痛,哥哥,你最爱的人也许就是此刻真的就会一去不回了。 随着穆青影的一声“启程”由云溪的军队开路醉雪踏上了归途。 尘土飞扬,一匹快马疾驰而过拦住了大队的前进。 醉雪挑开车帘站在车上看着那个风尘仆仆的人儿,他始终还要跟她说什么吗?原本想要一跃而下的夜寒此时只能直直地关注的她,一瞬间时间停止了走动。 “保重,记得我们的约定!”夜寒紧紧地攥紧手中的缰绳,看到那个娇美的容颜微微颔首,将最后的那个容颜深深刻入心底随即掉转马头,狠狠地加紧了马肚子,如同來时一样消失在了尘土中。 他始终无法让她留下來。 看着那些尘土由卷起到落埃,醉雪才返回马车“启程”,她在青翼国留恋的东西太多了,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想到这里醉雪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鸢,我來跟你道别了。 依旧留下所有人,银狼紫月和银狐玄霜见到那雪域峰心中异常兴奋,率先扔下众人直奔山顶。 “小姐,这次你要小心啊!以我们的功力要上山顶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呢?”雨蓉略有担忧地看着醉雪,上次冒然的上峰如果不是有夜寒在,恐怕他们所有人都要命丧于此了。 岚和倩柔站在旁边并不说话,对他们而言除了服从就是服从,即使知道前面是死亡的深谷,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 “你们都留在这里吧!”一如既往的淡若,经过上次的经历她也明白了有些东西是不可强求的,但是这次來到雪域峰的时候,总觉得体内有一股气与这寒冷的雪与冰产生共鸣。 “小姐,你既然还是执意要登峰顶,那我们依旧陪你去!”雨蓉一边说一边从马车里拿出几件御寒的衣物:“那就到半山坡吧!”醉雪终于有了退步,她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冒险了。 一招踏雪无痕让所有人的惊愕不已,幕清影从來沒有想到这以前娇滴滴的将军小姐功夫竟然如此的出神入化,怜心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妙曼的身影在雪山上飞驰,心中却压抑着恐惧的心,就是这样的她上次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雨蓉、岚、倩柔在身后吃力地追随着,为什么这次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呢?自己小姐仿佛内力高的可以跟这个雪山抗衡,在寒冷的天地间竟然可以來去自如,不像上次那样的有心无力。 飞驰中的醉雪也感到意外,已经來到半山腰的她丝毫沒有觉察出一丝的寒冷和内息的紊乱,反而越往上走气息越纯净越平稳,从手臂上传來一阵阵不同寻常的气帮着她抵御外面的寒气,茫然地挽起衣袖,一串璀璨的白晶石在雪地中发出耀眼的光芒,中间一颗硕大的石头正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个……醉雪的心为之震撼,这个是夜寒与她约定的信物,这个就是靑翼国的镇国之宝。 对于夜寒能在雪域峰來去自如的谜底揭晓了,原因就是这件宝物,如今已经易主,心又痛了起來,夜哥哥……脸贴着那颗晶莹的石头,仿佛感触到那颗温暖的心。 ------------ 第一百零二章 指尖轻轻地触碰,冷瞬时沁入心头。 一只芊芊玉手抚摸着那晶莹剔透的冰墙,仿佛透过那堵冰凉的墙体可以触摸到鸢那美丽的容颜,昨日的云烟还在眼前浮现,而今日只能安逸地沉睡在拿杵棺木,即使是水晶冰雕,却始终还是具毫无声息的棺。 “鸢……”所有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字,冷冽的风在顶端呼啸着,周边白雪皑皑已然分别不出哪里是人,哪里是雪,紫月昂首着站在最高处长啸着,声声的呼唤仿佛是一个孩童的哭泣,让人看起來格外的心疼。 那样温柔的手,那样多情的眼眸通通地都带进了冰棺,鸢,请你在天上继续守候着我,喜欢你陪在身边的感觉,依旧不曾改变,醉雪凭空触摸着天上的阳光,刺眼的阳光里仿佛有着紫鸢深情地微笑,忍不住地扬起了笑容,泪却已经悄然落下与雪地相溶深深地嵌入这片圣洁的雪地。 雨蓉、岚、倩柔颇为担忧的注视着山顶,突然一道白色妙曼的身影从山顶疾驰而下,后面一狼一狐毫不逊色的追随着,衣诀迎着风雪翩翩起舞,仿佛那世外的仙子脸上带有淡抹的愁,每寸掠过的雪地上不带有一丝地痕迹,仿佛一阵风一样啸过,只是徒留下缕缕清香。 “小姐,你沒事吧!”雨蓉急切地迎了上去,上下的來回打量着满身雪星的人儿:“已经离开苍云宫的范畴了,还是改口吧!”醉雪露出了从苍云宫离别后的第一抹笑容,璀璨且耀眼。 “是,公子!”三人的声音齐齐地回应着已是男装妆扮的人儿,完全整顿好心情了吗?岚看着那个疾驰而跃的身影露出一丝微笑,这次要誓在必得了。 随着马车的滚动大队又开始了前进,幕清影骑在马上率先打着头阵,偶尔满怀心事地看着身后不远的马车,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醉雪坐在车内仿佛眼睛从沒有从窗外移开,但是却早已觉察出幕清影的不安,允哥哥真的出事了,心不自觉地提了起來,担忧又袭向心头。 突然马车急切地勒住,让心神不宁的醉雪冷不防的身子一倾,怎么回事,还未坐正身子就听见车外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兵器交锋夹杂着尘土在炎热的季节中飞扬:“哎呀!”醉雪蹙着眉头听见外面雨蓉慌乱的惊呼声,一把挑开车帘顿时一张俏脸拉了下來,这群人都在干什么啊! 三个人影打成一团,旁边的侍从都手持着剑却进不了那个混乱的圈:“住手!”醉雪忍不住地大声叱喝,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些生气而染的红晕。 围成一团的三个人仿佛谁都沒有听见那个声音,继续地上下翻飞乱成一团,三柄长剑如同三条银蛇一般到处游走,每每击出的剑气都会让围观的人群感到惊愕,突然一道矫捷的白色身影飞快地加入了围斗当中,顿时一柄银色的软剑精巧地缠住了另外三柄长剑,立即压住了那充满硝烟味的气氛。 抬起那张绝世的容颜不再是那乖巧和淡定,一脸的不悦看着三个大男人谁都不肯后退一步:“打够了沒有!”一声清脆的声音带着所有的不满,一双凌厉的眸子散发着五彩的光芒。虽然是在责备更多的还是欣喜。 “是他先动手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相互指责着,场面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中,三个人因为对方的相互指责而不满,随即想抽回那被醉雪绞缠的剑继续动手:“你们慢慢打,我先告辞了!”醉雪生气的看着三个仿佛长不大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话音还未落,三个人顿时安静了下來,但是那不屑一顾眼神告诉着对方自己绝对不妥协。 “公、公子,不管他们两个人是什么人,我都会全力以赴的保护你的!”幕清影手中握紧了剑将醉雪护在身后,一张俊脸显得格外的凝重:“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都比不上本大爷的一根手指,凭什么保护小雪!”灰色的锦袍依旧潇洒不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华丽感。 “难道你的功夫就比他强很多吗?”那妖艳的红不放过丝毫嬉笑对方的机会,顿时气氛一阵的尴尬。 “慕大哥,不要动怒,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这个是鸾慈鸾公子,那个带面具的是我的结拜义兄银笛追雪!”醉雪看着浑身散发着怒气的幕清影心中有些无奈,当她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心中的某一根弦突然断了,原來在离开的时候他们是她唯一的遗憾,还记得前几日跟他们道别时两个人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有些失落,万万沒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给她送别。 “贤弟怎么这么见外,你此番要回云熙国路途遥远,只有这么一个笨蛋保护岂能让大哥安心,你跟大哥说一声自然会将你安排妥当嘛!”银笛追雪依旧打着哈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那红色耀眼的衣袍夺目而刺眼,走到哪里都是那样的沐浴春风,那双眼眸里充满了关切,仿佛能在第一时间看穿醉雪的心:“小弟只是回乡探亲,而且逗留几日而已!”醉雪避开追雪那具有探透内心的眼眸,每次的正视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好啊!好啊!要是有追雪公子陪同我们就大可放心多了!”雨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身旁,醉雪听着雨蓉那句不合时宜的话皱起了眉头,雨姐姐怎么会这样轻易就让大哥陪同呢?要知道这次回去的用意非同小可呢? “小雨,你怎么好这样劳驾大哥呢?他自然还有自己要做的事,不要牵累别人!”醉雪看了一眼雨蓉心中有些埋怨:“贤弟不必责备他,我此番也正好要去云熙有事,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跟你一起结伴!”银笛追雪笑意盈盈地看着醉雪,仿佛将刚才她的话都不曾入耳。 “这个……”醉雪有些为难,大哥怎么会要坚持一起走呢?“还有我,我也要去云熙啊!”鸾慈看着犹豫不决的醉雪急忙蹭了上來,远处怜心的眼睛像利剑一样紧盯着鸾慈的一举一动,但是鸾慈的笑容依旧却惟独不看向她,心中的怨又加深了。 “好吧!那就大家一起上路吧!”醉雪无奈的答应了下來,看着这两个神秘的男子心中也多了些揣测,带怜心一个人走是走,带上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一起走也是走,反正都要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多了这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路途仿佛轻快了许多,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多了起來,忘却了所有的担忧和不安,远远地就能听见那银铃般的笑声引路人驻步。 “公子,我们是从穿越祁湘国进入云熙呢?还是我们绕路……”幕清影走到靑翼国边境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过來禀报一声比较妥。 “绕路吧!暂时不要打扰祁湘,加快我们的进程!”醉雪不曾走出马车,只是在车内回了话,垂下的车帘谁也沒有看清她此时的神情,窗外那条岔口让醉雪又打开了回忆的锦霞,从祁湘的支路进入了靑翼,却要绕路回到云熙,似乎还是昨日之事,然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丛林中的夜色显得格外的寂静,除了虫鸣蛙叫就剩月亮的微笑。 雨蓉给醉雪铺着稻草,有意无意地瞥向站在不远处的银笛追雪,这样的背影真的跟轩王爷好像呢?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还有那个令小姐难过的修书,想到这里便看向了独自站在另一边的醉雪,同样的背影只是又清瘦了许多。 “公子,席子已经铺好了,你是不是现在就休息呢?”雨蓉小心翼翼地问着,在远处都隐约听到幕清影的打鼾声,所有的侍从都已经熟睡了,今日是鸾慈和追雪值班守夜。 “你先去睡吧!怜心是不是也已经睡下了!”醉雪仰头看着明月似乎还沒有睡意:“怜心,似乎沒有见到她!”雨蓉小声嘀咕着,这个女人又不知道干什么坏事去了。 “知道了!”醉雪负着手站在原地良久,竟然沒有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想什么那么出神!”不带称呼关切地耳语让醉雪的脸微微一红,听到那个蛊惑人心的声音就颤抖,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是谁。 “在想一个人!”醉雪微微一笑,她并沒回头,这样的场景仿佛让她感觉到身后站着的是他,那个带有着青草芬芳的男子,那个霸道却又任性的男子,那个妖魅蛊惑的男子,那个狡诈多变的男子,那个一封修书绝情了结的男子。 “可是在想我!”嬉笑的语气都像极了他的口吻:“你,你倒是真的很像一个我熟悉的人,他算得上我的一个宿命!”晶莹的肌肤被月光照的更加的柔和,语气中带有着一丝的伤感,眼眸里除了月光还闪烁着一些让人魅惑的东西。 “他人呢?”今天这个男子似乎要誓问到底,眼睛里跳动着丝丝火焰,如同期待着结果。 “不知道,他……或许在我不知道的角落!”一只小小的萤火虫飞过眼前,醉雪忍不住地抬起双手将那小小的光笼在了手中,慢慢地再打开,一点点地飞舞,带着所有的思念,带着所有祈福,小小的虫儿飞舞着它的美丽和它的骄傲。 一只、两只、三只……越聚越多的萤火虫像是无数夜的精灵发出幽幽的光。 远处的山顶上一双鹰一样的眸子散发着柔和光芒,看着丛林中的篝火再逐渐地熄灭。 “她宁肯绕路而行吗?”“魅……”一时间又恢复到了寂静,怀有着各自复杂的心情。 ------------ 第一百零三章 丛林中的夏日有些凉爽,醉雪也不愿整日闷坐在马车中饱受颠簸,索性步行一边避暑一边放松自己那僵硬的身骨,银笛追雪更是充满闲志的吹着那根长笛在丛林中悠远流长。 鸾慈每次想靠近醉雪的时候总是被怜心牵绊,一会儿说脚扭了,一会儿又说中暑了,一时间倒是忙坏了这个平时看似潇洒的公子哥。 雨蓉跟倩柔并肩走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不时地也看向醉雪有什么需求,岚与幕清影担负起了前进指挥的大任,率先骑着马走在前方。 大家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但是心里谁都沒有放松那根紧绷的弦。 “鸾公子,我的头好晕哦!”怜心借机会又向鸾慈靠近了一步,顺势整个人似乎都要挂在鸾慈的身上,鸾慈烦乱地皱着眉头,目光中充满了呵斥,但是看到众人窃喜的神色仿佛被人误解了什么?但是怜心像八爪鱼一样的挂在他身上就是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啊!“怜心、怜心姑娘,你放尊重些!”鸾慈七手八脚的把怜心从身上扯了下來,拉着一张苦瓜脸看着站在远处微笑的醉雪,心中顿时有些不安,为什么这么怕让她见到自己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呢?难道这就是情,一向冷酷无情的他也竟然体会到了情字。 “小、小雪,你别、别误会啊!”鸾慈心中迫切地想跟她解释清楚,反而这样幼稚的举动在其他人眼里却是越描越黑。 “咯咯咯……鸾公子,我沒有误会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个是应该的,既然怜心不舒服,就让她到马车里休息一下吧!还劳烦你把她送上车!”醉雪怀有深意的冲着鸾慈笑了笑继而转身继续跟上银笛追雪的步伐。 “鸾公子……”怜心被鸾慈扶上了马车,顺势将鸾慈推到了座椅上,自己随即坐在了鸾慈的腿上。 “够了,下去!”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内,谁也不需要再伪装着什么?鸾慈那双柔和的眸子顿时锋利了起來,语气也开始转变,顿时气氛跌破了零点。 “慈,怎么恼羞成怒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怜心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是还是乖乖的从鸾慈的身上爬了下來:“你到底要怎样!”鸾慈直直地逼视着那个妖媚的女子。虽然现在是一身素朴的衣服,但是仍然无法掩盖她身上所散发的那种致命的诱惑力,这样的轻施粉黛反而有种别样的美。 怜心媚眼一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眼里却是不屑和讽刺“这句话应该换做我说才对吧!你到底要怎样,跟在这个丫头的身边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看看那些愚蠢的男人,为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都放弃了自己的一切,真的是可悲啊!”怜心朝着鸾慈的身前探去,句句轻声细语喃喃地带有着独特的香薰喷洒在鸾慈的脸上,一张美丽的容颜在他的面前放大。 鸾慈坐在原地纹丝未动,只是眼眸中已经再也沒有丝毫的情谊,连那点同门之谊都已不见,除了杀气只有杀气越來越浓在怜心那对视的眼眸中散开,果然,怜心不再有进一步的活动,慢慢地抽回了身子,脸上已经写满了怒气,却敢怒而不敢言。 “我的事不劳你烦心,你只要乖乖地别把你小命能丢了就行,事情一旦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到时候就是天上的罗汉也拯救不了你!”鸾慈冷眼看了看已经瘫软在椅座上的怜心,对于醉雪的能力她可是深有体会的,但是迫于堂主命令的紧逼,的确是把她推上了绝路,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字,如果只是这样跟在醉雪的身边也许敌不动我不动,反而还有活命的机会。 “那你呢?你要公然违抗堂主的命令!”怜心担忧地看着鸾慈,仿佛这个熟悉的男人此时变得陌生异常。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是从是抗都不会牵连你的!”鸾慈的眼眸中散发着坚决的信念,那张刚毅的脸上变得异常认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种信念,是游船时见到那个醉酒的女子,是那个毫不避讳当众舞剑的女子,是那个心思缜密的女子,还是被打趣的时候囧然的女子,短短的几日相处越发的觉得这样的女子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舍不得放手。 鸾慈看了一眼发呆的怜心挑开车帘走了出去。 “怜心怎么样了!”醉雪看着鸾慈出來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略微有些担忧的走上前出:“她沒事,休息一下就好!”鸾慈突然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见到她的样子就忍不住地想逗逗她,这样奸诈的笑容让醉雪哭笑不得。 “鸾公子,我家怜心是不是对你情有独钟!”醉雪突然想起什么走到鸾慈旁边悄声细语,顿时鸾慈的脚下慢了半拍,差点被自己绊脚:“小、小雪,不要乱说话!”鸾慈一脸不自然的样子反而让醉雪心情大好。 “贤弟,什么事让你如此开心!”不远处的那个红色身影总是那样的悠哉悠哉:“大哥,我感觉我家的怜心似乎对鸾公子情有独钟哦!”醉雪笑眯眯地看着那张发光的面具,有的时候很想知道在那张面具下是一张怎样的面孔。 “哦,这可是件喜事哦,鸾兄弟,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收來暖床!”银笛追雪的眼中充满了调侃惹來了鸾慈狠狠的瞪眼,三个人相互打趣着渐渐地走出了丛林,远远地都能看到那华西城的城墙。 岚从前面调转马头來到醉雪的面前:“公子,前面就是进入云熙国的华西城了,我们要不要在城中暂住一宿!”岚看着那有些疲惫的醉雪眼中就有些怜惜:“嗯,岚你去安排吧!”醉雪一记赞赏的目光向岚投去,却惹得旁边的两个男人神色不悦。 “怎么了?你们对岚的安排不满意吗?”醉雪一脸的疑惑,这两个男人真的是奇怪:“沒有不满意,不如让岚安排我们睡一间房,到时候我也可以保护你啊!”鸾慈一双眼眸里闪着贼光。 “你就跟我睡好了,不要打扰小雪!”银笛追雪一把扯起鸾慈的衣襟拽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个男人想惹毛他吗?还是上次的教训不够难过。 “不要,我自己睡好了!”鸾慈摆了摆手,潇洒的原地转了个圈化解了追雪那紧抓住自己衣襟的手。 “大家都不要争了,我相信岚会安顿好一切的,大家都累了,一会儿好好休息吧!”醉雪拿起折扇打开來挡了挡那刺眼的阳光,这里的阳光果然被靑翼国的要炙热多了,可是最令她心烦的应该还是在宫中所发生的大事吧! 一行人俊男美女让路人大开眼界,雨蓉和怜心可谓是早已经适应了这种聚集的目光,倩柔则第一次光明正大地露出真颜走在路上,被那些羡慕惊艳的目光搅的心神不定。 “倩柔,你怎么了?病了吗?”雨蓉关切地抬起手试了试倩柔的额头,顿时一张俏脸更加的红了,两颊的绯红看起來像是涂抹了胭脂:“咯咯咯……原來是害羞了!”雨蓉娇笑着冲着醉雪喊着,这一喊顿时让倩柔更加的窘然。 看着雨蓉那种幸灾乐祸的样子倩柔开始了不满:“公子,你看看,小雨她、她欺负人!”倩柔一身女子的装扮跟醉雪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反而增添了许多乐趣。 “贤弟,你好福气哦,这么个大美女陪伴着,难怪见了怜心都不动摇呢?”银笛追雪在旁边打趣着,鸾慈也轰然起哄“嗯,这个女子果然比怜心那个丫头要好多了!”一时间让醉雪和倩柔陷入了尴尬之中。 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一个青年男子昏倒在地,顿时场面慌乱了起來。 银笛追雪和鸾慈警觉的相互看了一眼,一起來到那个突然昏倒男子的身边,追雪伸出手指搭在那名男子的手腕上,神色逐渐地有了变化,越來越难看的样子让大家都紧张不已。 “大哥,这个人怎么样了!”醉雪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地加快脚步走了上前:“沒的救了!”淡淡的话语还有着一丝的惋惜:“这不是王家大婶家的二狗子吗?”“前几天还好好的呢?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是不是咱们这里风水不好了,得快找个道士做做法去去邪气!”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围观着,都为了这条年轻的生命而惋惜。 “大哥,他是怎么死的!”醉雪看着紧皱眉头的追雪,似乎事情沒有那么简单:“中毒!”银笛追雪一脸凝重地看着地上的那个男子,听到这句话的醉雪和鸾慈都纷纷一愣。 “什么毒!”鸾慈率先地打破了沉默:“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像是种慢性毒!”银笛追雪露出难色,现在他也不知道该什么办了。 “唉……”一声苍老的叹息声,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一个白须的老者站在死了的年轻男子的身边忍不住地叹息:“老人家,你是他的亲人!”醉雪走上前看着这个苍老的人儿:“不是,只是都是相邻乡亲的,这么年轻就走了,真是……苍天无眼啊!”老人有些动气,说起话來也破额为伤感。 老人家看着发呆的众人,好心的劝解:“你们是外乡來的吧!快走吧!离开这里,离开云熙国吧!”老人一边说一边步履蹒跚地转身而去:“等一下,老人家,您为什么这么说啊!”醉雪充满了疑惑,这个华西城还是以前的化西城啊!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除了刚才突然死的人…… “唉!你们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五个人了,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眼下大家虽然还出來做工练摊,可是心里都恍恍惚惚的,怕呀!”说完不再理会醉雪他们发愣的人,自己慢慢地离开了。 ------------ 第一百零四章 趁着夜色一个身法矫捷人影儿悄然地离开华西城的东岳客栈,在寂静的街道上极快的飞驰着,然而后面一个瘦小的身影若隐若现地紧紧追随着,逐渐地前方的人影放慢了脚步,最后索性驻步不前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去。 “怜心,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最然在乌黑的夜中,可是那种充满着高贵姿态华丽的声音毋庸质疑的來自鸾慈:“你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女人!”怜心不甘心看着鸾慈就这样去那个女人的身边投怀送抱。 “我再说一边,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说你也管不了……”鸾慈的音调逐渐地降低,他也不愿意跟那个女人继续媾合,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的,有了救怜心的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她拿着刺史堂作为挡箭牌,现在的柳一凡身为一堂堂主竟然变得是非不分了,全是被那个女人蛊惑所致,如果自己不乖乖地听从恐怕堂里的兄弟们届时连自己脑袋怎么掉的都不会知道。 “慈,我知道你也不情愿,我们不如请堂主将我们逐出堂门放我们条生路,我们不要跟那个女人斗下去了,跟她斗我们根本就沒有获胜的筹码!”怜心的声音逐渐地有些哽塞,她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基本上都由那个堂主夫人掌控,现在那个疯女人不但将矛头对准姚醉雪和冷阙宫,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策划着,她和鸾慈甚至是刺史堂都是被利用的棋子,想到那个女子邪恶的笑容就感觉毛骨悚然。 “即使沒有胜算,也不能让她得逞,要知道还有一个人可以跟她抗衡。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她还是极度的唯恐!”鸾慈想到那个人俏丽的容颜嘴角就开始上扬,似乎对于自己即将前去奔赴的不是陷阱而是期待已久的约会。 “你就那么相信她,就凭那个丫头,难道你也真的认为她就是那个可以拯救苍生的护国圣女!”怜心站在漆黑的夜中显得相当的冷静,对于生与死的局面她不会再那样茫然和随意,现在是要她认清大局的重要性。 “我一直就沒有怀疑过,不然夜王殿下也不会这样全力以赴的守护着她,怜心,你还记得刺史堂的宗旨吗?”鸾慈望着那站在黑暗角落的人影:“誓死效忠王主,誓死效忠国都!”怜心对于这个是再也熟悉不过了,从踏进刺史堂的第一时刻起就要牢牢谨记这句话。 “那我们是不是该效忠夜王殿下而不是老堂主呢?纵然他有着养育我们的恩德!”鸾慈的眼眸中散发着坚毅的光芒,从來都沒有见过这样认真的鸾慈,黑暗的角落中变得默然,难怪鸾慈一直迟迟不肯动手刺杀姚醉雪,而是他根本就不曾想过要对她不利,呵呵,怜心你真是一个傻丫头,怜心自哀自怜的想着这个结局,转身悄然的离开了。 半响沒有声音鸾慈看着那已经沒有人影的角落微微一笑,悄然地继续前进。 东岳客栈里的所有人都有着不眠之夜。 对于早上看到的那一幕醉雪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今夜无月整个夜色都被乌云遮住,仿佛大家的心中被心事所扰:“小姐,你要不要喝碗参汤!”雨蓉贴心的将熬好的参汤递到醉雪的面前:“大家都睡下了吗?”醉雪冲着雨蓉微微一笑,这个贴心雨姐姐如果嫁了人后自己岂不是要孤单了。 “嗯,大家都累坏了,早就睡下了,小姐,干嘛这样看着我,好像看陌生人一样!”雨蓉看着醉雪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疑惑。 “我看雨姐姐长的美艳动人啊!不知道将來谁会有那么大的福气娶你做娘子!”醉雪转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闪动着睫毛,顿时雨蓉的脸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变得又红又烫。 “小姐又欺负我了,我只不过虚长你几岁,等你嫁人之后我再嫁!”雨蓉不服气的反驳者,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醉雪的笑容僵住了一下,一抹苦笑看起來有些憔悴。 “对不起,小姐,你是不是想起难过的事情了,都怪雨蓉多嘴!”雨蓉不停地自责着,谁不知道小姐刚被轩王爷休妻,现在说这个事还真的是不合时宜:“沒有关系,雨姐姐,其实我已经无所谓了,对于情字已经看的很开了,如果真的能平定天下,我想终日与青灯长伴,让佛祖宽恕我的杀戮惹的罪孽!”醉雪淡然的一笑,她的话其实还未说完,想给那些生平爱她付出一切的男人们终生诵经祈福,这个心愿就藏在心里吧! 雨蓉愣了半响,什么时候她竟然有了这种想法,猜不透搞不懂。 “公主,我、我想找你谈谈!”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门外,这让已经换下女装的醉雪和雨蓉都略感惊讶,这么深的夜一个大男人找一个女子谈话似乎有些不妥吧!醉雪颇有些迟疑地看着幕清影的踌躇的身影。虽然她已经觉察出这个慕大哥似乎有什么心事,可是他沒有跟她直说他也不好询问。 “小姐,我去给你们把风好了!”雨蓉知趣地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不忘挑了挑即将熄灭的油灯,顿时原本昏暗的房间内明亮了起來,火苗开始跳动也带动起了幕清影的情绪。 “公主,我有件事不得不说了,我实在是忍不到皇宫了!”幕清影攥紧了拳头,一张俊脸也变得凝重了起來,眼眸中的坚毅似乎证明着他下定的决心,挺拔的身影直了又直。 “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让你下定的决心!”醉雪看到这样认真的幕清影就忍不住的微笑,做什么事都那么正经的他实在是个可爱的男人,看到那样略带有惊愕的脸就知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错。 幕清影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开口,反而醉雪的一句话语道出了他來的动机:“公主,微臣请求你火速进宫面圣,现在皇上的处境比这些死去的百姓还要艰难!”幕清影因为激动而将自己的手指捏的“嘎嘣”响,脸上的神情紧紧地蹦着,一双眼眸里似乎都喷出了焦急的火焰。 “允哥哥他到底怎么了?”醉雪收起了平时淡定自若的神情,一双美目紧紧地盯视着对面的男人,如果沒有上官允的命令,他这个口直心快的莽汉怎么会憋到现在。 “皇上被逼宫了……”幕清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局面,只能用一句话來概括,又是逼宫,难怪近日看天上的帝王星星光惨淡,时而有乌云密布,醉雪发愣似的看着那跳动的灯火,将人影也带的动摇了起來。 “都是什么人逼宫!”过了半响看到幕清影不再说话醉雪幽幽地问了一句,突然“噗通”一声幕清影跪在了地上:“公主,还有件事更为重要……是属下失职,帝王石被人偷了!”幕清影的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样打在了醉雪的身上,醉雪“咚”的一声做到了倚凳上。 “公主,都是我的过错,未能截住小贼丢了帝王石!”幕清影低着头跪在醉雪面前,那双紧握的拳头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泄气地松开了手,脸上似乎都能看到抽动的肌肉,一双眼睛里只留下懊恼和憎恨,想他堂堂的大将军竟然來一个盗贼都沒有缉拿归案,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皇太后这段时日如何!”醉雪的眼眸突然闪了一下精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里还挂念着这个女人:“皇太后依旧疯疯癫癫,自从与你见过一面之后病情更加的严重了,时不时的就会闹着悬梁自尽,现在局面混乱为了皇太后的安危,皇上把她给禁足了!”幕清影的额头上已经留下了冷汗,现在已经不是谈论这个问題的时候了。 “那你曾去看过她吗?”醉雪的神色有些黯然,这个女人现在的这个样子都要归结于她的咎由自取:“陪皇上去请过几次安,但是每次不是乱扔东西,就是大喊大叫……”幕清影也觉得皇上真的很难做。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逼宫!”醉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些事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公主您是有所不知,自从你离开后就出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问題,先是整顿朝纲时有些老臣倚老卖老不肯让位,继而又出现了帝王石遗失,最近京城内陆续出现百姓死亡,每次检查都沒有结果,于是开始有人危言耸听,说什么现在的皇上登基有违天意,对人类的惩罚,一天皇上不换人,老百姓就一天沒有好日子过,尤其是以宇文大人为首的文臣们一致保举小王爷上官琪做皇帝,现在的朝中混乱一团,只是沒有想到这么快竟然连华西城也出现了死人的情况!”幕清影气的压根都发痒,简直就是扯淡嘛。 “啪!”的一声醉雪的一只素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哗啦”一声桌子碎成几段,醉雪因为动了怒气而牵动了体内的魔性,顿时眼眸开始有所变化,时而猩红,时而幽黑:“吱嘎”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让醉雪冷静了下來,雨蓉及时的推开房门“小姐,你还是休息一下吧!”雨蓉用手戳了戳跪在地上的幕清影示意他离开。 “可是……”幕清影还想说什么?看到醉雪沒有吭声自己只能泱泱的离开。 是什么人在操纵着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呢?竟然连上官琪那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都算作自己的筹码……哼,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终有一日让你为所作的一切付出血的代价。 ------------ 第一百零五章 天色还未亮醉雪已经站在门外整装待发了,换下一身素白的衣裙在微风中显得格外柔美,客栈的店主和小二直直地盯着远处那个仿佛就要升天的仙女一动也不动。 半响“吱嘎”一声房门开启的声音引來的众人的关注,银笛追雪一身艳红的衣袍缓缓地走了出來,看到醉雪的一刹那微微一愣,这个女子换上白色的衣裙依旧那么妖娆,深邃的眼眸停留在那微有羞涩的人影儿上。 “嗯……”突然传出一阵轻微的声音,鸾慈一脸的惊艳看着站在门外那个衣群飘飘的女子,以前总是听人说她如何如何之美,又如何如何之绝艳,今日一见果真超出了他的想象,纵然见到男装的醉雪也曾经幻想过她换下女装的那个样子,却沒有想到是如此的倾国倾城。 “小雪恭候两位多时了!”醉雪微微一笑冲着两个人施了一了礼:“原來贤弟是个女子呀,嘿嘿!真的怪我这个做大哥的眼拙了,以前多有冒犯之处还希望多多包涵!”银笛追雪抱以微笑,眼睛里尽是宠溺,那微红的眼眸泄露出他昨夜一夜未眠的心事:“呵呵,难怪小雪雪不愿跟我住一个房间了!”鸾慈一脸的疲惫但是依旧喜欢作弄着这个女子。 “两位公子昨夜都沒有睡好吗?”醉雪有些诧异的看着两个憔悴的人儿,昨夜他们都不从入睡吗?“沒有,睡的很好!”银笛追雪捋了捋自己两边的长发,看了看似乎刚从外面而归的鸾慈:“鸾兄昨日似乎也睡的相当安稳,房间内可是一点儿声响也沒有!”鸾慈微微一怔,随即笑了开來:“哈哈,是呀,好不容易挨到了有张温暖床铺的日子,总要美美地睡上一觉嘛!” 醉雪看着两个都刻意隐藏自己行踪的男子忍俊不已,不管怎么说既然结伴來到云熙国就要相互的信任,现在回宫的事重于一切,只能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大哥,鸾公子,小雪此番在这里恭候实在是有要事在身,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分手了!”醉雪微微地抱了抱拳以示歉意:“此话怎讲!”银笛追雪微微一皱眉,纵然看不到他细微的举动,但是复杂的目光在示意他的诧异。 “大哥,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现在的确有事情比这些百姓之死还要重要,所以小雪只能在这里跟你们道别,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妥当后一定会与二位联系!”醉雪看着还想要说什么的鸾慈立刻表明了心迹,此事不劳他们插手。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银笛追雪闪着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对面的这个女子,她的决绝让他说不出一个不字:“不要,我要跟着小雪雪,小雪雪我允许你叫我小慈哦!”鸾慈一脸的不情愿來到了醉雪的身边,一双赞许的眸子依然再她的身上徘徊:“如果然让刺史堂的人听到了一定会对你这个左使另眼相待的!”醉雪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地看着那只狼爪在伸向她衣袖的一寸处停留了下來。 “呵呵,冷阙宫的宫主果然不同凡响,如果我对你稍有不利,岂不是自取灭忙的是我!”鸾慈自嘲的笑了笑,看了看同样一脸惊愕的怜心,看來她也被蒙蔽在了鼓里。 “怜心这一次我也不能带她走了,前面是祸是福我全然不知,跟着我只会遭遇更大的麻烦当中,还是希望你來保护她吧!”醉雪转过头看着默不吭声的怜心,这两个人现在算的上是刺史堂的叛徒了,还记得岚跟倩柔回來禀告的时候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宫主,您最近有沒有碰到什么麻烦的事情!”倩柔和岚探到消息后立刻赶回了靑翼国的苍云宫:“嗯,刚刚还遇到了刺史堂的人袭击呢?”醉雪示意两人起身,自己缓缓地坐了下來,倩柔和岚听到话音后脸色微变:“宫主可有受伤!”岚率先的担忧起來,刺史堂这次派的人功夫可不弱,如果跟自己单打独斗的话胜算也不见的会大:“怎么可能,那个笨丫头如果伤了小姐,怎么还会有命回來!”雨蓉不容醉雪答话,自己抢了过來。 “嗯,女的!”岚紧皱了一下眉头,他的消息不正确吗?怎么可能呢?“怎么了?有什么不妥!”醉雪看着有些沉思的岚,难道还有其他的人:“宫主,据手下所了解,这次行刺您的应该是刺史堂的左使沾花圣手鸾慈,怎么可能是个女的呢?”岚的话让醉雪和雨蓉顿时陷入了沉寂中。 那个在画舫上有几面之缘的男人竟然是刺史堂的左使,想起來就有些后怕,雨蓉回忆着醉雪第一次醉酒后的样子就觉得毛骨悚然,那个男人如果真的就是那个沾花圣手鸾慈,一旦动起手來小姐哪里还有命在。 “可是他为何不曾动手呢?”醉雪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着,现在看來已经完全沒有担心的必要了。 “公主,我们可以上路了!”幕清影已经整装待发了,就等着醉雪的一声令下。 “大哥,鸾公子我们后会有期了!”醉雪微微抱拳上了马车,一阵尘烟消失在太阳的晨曦中。 “你查到了什么?”鸾慈看着远去的马车问着旁边的那个同样沉默的男人,看着那微红的眼圈就知道一定是奔波了一夜:“你呢?”银笛追雪并不着急回答鸾慈的问话,反倒问起了他。 “有一点明目,但是想要解这个毒恐怕需要一个人來帮忙了!”鸾慈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在晨光下闪闪发光的面具,一双微红的眼眸此时也是一筹莫展。 “嗯,这个毒源自祁湘吧!也就只有他了……”银笛追雪揣摩着鸾慈的话语,两个人相互对望着,眉头更加的紧缩了。 怜心站在路上看着晨光然升起,觉得自己越发的渺小,仿佛自己要被太阳温暖的光辉而融化。 幕清影一路快马加鞭的的在前开路,越靠近皇宫街道上的人群反而越少,以前那个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显得变得有些萧条,看到这样的景象醉雪心中一阵的酸楚,这还是那个强大而又富强的云熙吗?这还是那个生她、养她的云熙吗? 满怀着不安的心情踏进皇宫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满朝的文武大臣们熙熙攘攘吵作一团,明显的两军对立的场面让诺大一个朝廷看起來像是一盘散沙,而高高在上的龙头倚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上官允的人影儿。 文武大臣们正在争着面红耳赤,不相上下,随着小太监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大殿上繁乱嘈杂的争吵“安平公主驾到!”,顿时嘈杂的声音变成了一阵的寂静,众大臣仿佛一个个被定住了一般转向殿外,果然那个令人期待已久的白色身影袅袅走來。 “沒有想到各位大臣们这么勤奋执着啊!就连皇上身体抱恙之际都前來议政,果然都是我云熙国的栋梁之才啊!”圆润的声音带有着字正腔圆的威震力充斥着整个大殿之上。 群臣听到这句话后纷纷匆忙下跪,恭迎御驾。 “罢了,各位大人起身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主,不用那么大的排场,再说这里是皇上与群臣议政的大殿,我本不该來这里的,但是我皇兄身体抱恙所以我只能前來告知各位,希望大人们都谨记自己的本职要领,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不该做的事就不要做!”醉雪脸上堆满笑意,但是语气已经降至了冰点,顿时炎热的大殿中仿佛送來了一阵清凉。 “那老臣敢问公主殿下,何为该说,何为不该说,何为该做,何为不该做!”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者一脸的不屑缓缓地走出臣列,锦袍绶带都表现出一个开国先勋的荣耀,一脸的鄙夷神色看着醉雪。 醉雪莞尔一笑:“这位就是宇文大人吧!您老德高望重又是开国先勋,醉雪真是失礼了!”醉雪冲着宇文浩微微地点头示意,顿时老人的脸上闪耀出无限的光芒,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自己的身骨。 “宇文大人可知近段时间來民间所发生的一连串奇怪的事!”醉雪依旧一脸的谦意:“那个自然,现在的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多的无辜这就是老天爷给的惩罚!”宇文浩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抬起手指了指上天,仿佛一切的怒气都是拜老天爷所赐。 “原來宇文大人知道啊!那为何不见大人拟定个草案,加派人手调查此事呢?”醉雪仿佛一脸的无辜,茫然地看着那个倚老卖老的老头子:“我等皆已经加派人手调查此事了,但是死者皆都是死因不明,一定是吾皇触怒天颜将苦难与百姓,所以我们要易主!”宇文浩的话音刚落,顿时身后一片符合的声音,接着,以幕清影为主的武臣们站出來反驳,大声喊着“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哼,我等正是在维护我们云熙国,如果再不顺从天意,后面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宇文浩丝毫不听从众人的指责。 “易主,易给谁,您老吗?”醉雪一脸的诧异,仿佛对待这个事情來的有些突然:“不、不,自然不是老朽!”宇文浩有些惊愕,这个事情可不能乱扣在头上:“老朽跟随先皇几十个年头,可以说的上是一生忠诚,公主这种帽子可不能乱扣!”宇文浩有些恼羞成怒。 “哦,忠诚……那对先皇所指定的现在皇上怎么就不够忠诚呢?难道说你的忠诚都是假的,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曾对先皇忠诚呢?”醉雪俏皮的伸出自己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秀发,一时间让宇文浩张口结舌,就知道这个女人突然回來就一定沒有好事。 “所以说呢?这该说的话要说,不该说的就不要乱说,该做的做,不该做的就不能做,不然会被别人误解的,以为你是一个不折不扣叛臣逆子,到时候一生的荣耀都会毁之一旦,这百姓的死本宫看的很清楚,死于中毒,所以对于大家所信的那些传闻还是不要再出现的好,不然会被扣上欺君和祸乱朝纲的大罪哦!”一道凌厉的目光轻轻的扫了一下朝中的群臣,请清楚楚看清了那些人瑟瑟发抖的身子,看來此番还破有效果呢。 ------------ 第一百零六章 还未踏进御书房,远远地就能听见剧烈的咳嗽声。 “皇上,您还是歇一会儿吧!在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上來轻微地捶了捶上官允的后背,有待上官允稍微喘息:“不能耽搁了,咳咳……那群人还等着朕去早朝呢?咳咳……”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可是皇上,现在您的身子比上早朝可要重要多了,您……”小太监还想说什么?被上官允给拒绝了,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扶他做起:“现在外面的那些人都等着朕单位呢?朕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给得逞……咳咳……”一阵怒火攻心,又开始了剧咳不止。 “允哥哥……”醉雪站在殿外倾听着里面的谈话让她心痛不止,在她离开云熙时那个温柔、坚强的上官允哪去了,现在卧在书房床榻上的那个瘦弱的男子真的还是她以前的上官允吗? 蜡黄消瘦的脸上有着说不尽的憔悴,那明黄色的龙袍下显得格外的消极,唯独剩下一双被历练后坚忍的眼眸散发着多彩的光,一声清脆的叫声让上官允有些恍惚:“皇上,是……是公主殿下……”小太监欣喜万分,激动的声调变得更加的尖锐与高昂。 那道俏丽的白色身影缓缓地走到上官允的面前,一声轻轻的呼唤“允哥哥”让上官允仿佛在梦中一般:“小雪,真的是你吗?”上官允奋力的用胳膊撑起卧在床上的自己,手情不自禁地想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伸出,谨慎又小心,生怕自己抓过去徒留一场空。 “是我,允哥哥,小雪回來了!”醉雪心中的自责一下子涌上心头,童年的过往都历历在目,仿佛那个痛惜爱护她的上官允又回來了,手慢慢地伸过去,两只手相互纠缠在一起一时间变得无法分开。 一抹微笑洋溢在上官允的脸上,他坚信的目标就是她的归來,他坚持的信念就是她那暖暖的笑容,两个人都不曾说话, 只是安静地对望着,浅浅的笑意胜过千言万语。 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志近,醉雪这才开口:“允哥哥,好像有人來看你了!”那暖暖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顿时原本了无生气的书房变得生机勃勃。 上官允被这个思念已久的容颜所留恋,他一度认为自己辜负了父皇的嘱托,辜负了醉雪给予他的权利,即便是自己已死也毫无怨言,只是那渴望再见她一面的信念成为他坚持跟宇文大人一般人马对抗的源泉。 “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的通传让醉雪一愣,下意识的想抽回被上官允紧握的手,反而被握的更紧了,突然一种不安的因素在心中波动,难道说她离开的那段日子,上官允依然沒有接受他的皇后。 高思兰一群宫女拥簇着來到了殿外,她也是听说了今日皇上未上早朝而担心过來探望。 一踏进书房的一幕让她悔恨不已,那个惊艳令人嫉妒的容颜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皇上那温柔的笑容只有在这一刻才会显现,自从大婚以后便如同陌生人一样的夫妻,让她心碎也让她憎恨,她极度的想尽办法來挽救自己与上官允这段政治联姻的夫妻关系,结果却都是徒劳而已。 那双紧紧缠绕的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眼睛里顿时变得生涩却又要强颜欢笑:“臣妾叩见皇上!”高思兰装作毫不在意地走到床前给上官允请了一个安:“起來吧!都是自己人不用拘礼了!”上官允对于高思兰的到來有些不悦,但是毕竟身为皇后的她在众人面前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小雪见过皇后娘娘!”醉雪趁机抽出自己的手冲着高思兰简单的施礼:“雪妹妹不必多礼,刚才皇上都已经说了不是!”高思兰随即笑了笑,那种不自然的笑谁都看在眼里。 “臣妾听闻皇上今日未上早朝,故來探望,不知道太医來了沒有!”高思兰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回禀娘娘,已经看过了,皇上是风热所致,再者……”小太监看了一眼上官允,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再者怎样!”这次开口并不是高思兰而是醉雪,适才略微试脉就觉得风热只是表层:“回公主的话,再者是怒火攻心!”小太监回完了话乖乖地站在旁边不再出声。 “怒火攻心,那可开了药方!”高思兰转过头來继续的问着,这上官允可不能有事,她已经嫁他为妻就要担负起作为妻子的责任,并且她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纵然他上官允毫不知情,可是她是决然不会让她的丈夫,孩子的爹出事。 上官允对于高思兰的不停问话略微有了一些不悦,但是他床前的这个可人儿却不停地依附着,他纵然有天大的不悦也变得宽容起來。 “回娘娘话,开了,大多都是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只是……”小太监又变得吞吞吐吐起來,要知道后面的话可是要难办了:“只是什么?可是皇上患的是心病,心病所致心药医!”醉雪看着那个一脸惊异的小太监莞尔一笑:“人家都说公主是仙女下凡,看來公主还真是神呢?就连太医怎么说的都知道,好像太医诊断的时候您就在当场一样!”小太监一脸的崇拜让醉雪更加的忍俊不止。 上官允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仿佛那多日的疾病已经痊愈,高思兰默不作声,在有着这个光彩照人的女子面前所有人的目光只会聚集在那里。 “允哥哥,您放心既然我已经回來了,必然会替你驱除叛逆臣子,让你重新整顿朝纲!”醉雪一边说一边示意着雨蓉将刚才在大殿内那些大臣议事的奏折呈了上來:“刚才我已经去过殿上,说您这几日龙体欠佳需要休息,所以大小事宜均以奏折呈上!”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上官允知道自己看來來的正是时候。 高思兰微微自嘲的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冲着上官允欠了欠身:“臣妾先告退,我派人收拾一下醉雪居!”那落寞的神情狠狠地刺痛了醉雪的心,孤零零的身影在夏日里显得有些瑟瑟发抖,自己真的是无意识的伤害那么多无辜的女子,心也变得复杂起來。 “小雪,在想什么呢?”上官允靠着椅垫有她在的时光里,他总是最幸福的:“我在想皇后娘娘!”醉雪认真的看着上官允有些闪躲的眼神,每次提到或者看到高思兰的时候,上官允的表情总是既不自然,到底他们发生什么事。 “你知道我不是真心娶她的!”上官允仿佛在逃避者什么?或者说是在懊恼着什么?“可是你们毕竟还是夫妻啊!”醉雪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善良的允哥哥,他是不会伤害别人的,因为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可是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上官允的眼眸里似乎燃起了火,但是话始终都沒有说出口,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眼里充满的无尽的柔情,醉雪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心中也在担心着他那即将说出口的话,现在书房内全是宫女、太监,如果这个事传出去一定会有损国体。 “我知道,但是你成了她的夫,就要担起这个称谓的职责,不然你就不是那个善良、温柔的允哥哥了!”醉雪不容他辩解,也不容他再说话,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眸变得惊讶和失望。 “那南陵轩呢?他又是怎么做的呢?你怎么不跟他讲这些大道理呢?即使他这样对你,你也会原谅他么!”上官允忍不住地揭起了她的伤疤,顿时那双美目变得有些意外,同时又多了一些冷冽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东西,让人看不清。 “至于他,我会找他讨个明白!”醉雪有些神思飘远的看着窗外的鸟儿,明白什么呢? 站在醉雪居的门外,仿佛是多年的久别重逢。虽然里面的事物都还是原样的摆放,但是心情已经变的太多了。 “雪妹妹,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打扫,应该还不算脏吧!如果妹妹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姐姐说!”高思兰笑意盈盈地看着发呆的醉雪,以为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这已经很好了,皇后娘娘……”醉雪略微一思,随即下定决心叫住还要安排人增加桌椅的高思兰:“嗯,叫我兰姐姐吧!”高思兰随即转过身來,小心翼翼地准备坐上石凳。 “娘娘,小心凉!”贴身的侍女急忙拽过一个椅垫放好,高思兰这才坐稳,醉雪的眼前一亮,这样的举动夜昭茹也曾有过,还经常跟她说怀胎的女子容易怕凉,就算是大热天也要注意,醉雪心中还暗笑她的细心和当娘的那种兴奋劲。 人人都说世间的万物都会有转机的一点都不假,看來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比如说上官允…… 醉雪心中有些微微的感动,高思兰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这个孩子不知道允哥哥是否知情呢?仔细的端详着高思兰的脸,那散发出母爱的光芒让她感觉到温暖,这样温暖的人应该可以温暖那个温柔的心吧。 ------------ 第一百零七章 “兰姐姐今日小雪來得匆忙,还让您费心了!”醉雪心中颇有些过意不去,如果她猜得沒错话,现在这个情景让对面的这个女子操劳实在是她的不对了:“沒有这话,我也只是动动口而已,况且妹妹这次回來,皇上龙心大悦也会早日康复的!”高思兰虽然句句真诚,可是那股酸劲儿也表露无意。 “兰姐姐有件事不知道我当不当问!”醉雪露出浅浅的笑意心中已经有所盘算,高思兰善解人意的抿了抿嘴示意无妨:“我看姐姐的脸色有些略微的苍白,可否让小雪给你把把脉!”醉雪若无其事盯着高思兰的表情,一丝的慌乱闪过那张精致的脸,顿时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我、我沒事,挺好!”高思兰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将手从桌子上面拿了下去。 醉雪的眼眸亮了一下心中有了些疑惑,为什么这么怕自己替她把脉,莫非这个孩子……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这个孩子允哥哥不知情,而且还不想让人人知道,或者其中有隐情。 高思兰觉察出醉雪神情的变化,心中也有些紧张起來:“雪妹妹不用担心,我沒事,估计是天热胃口不好,前几日还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腹泻不止,所以可能看起來精神不佳,不碍事的!”纵然说话的声音平静自然,可是脸上的微笑变的僵硬。 “那兰姐姐你可要当心了,你毕竟是一国之后,身子如果有个闪失这后宫可如何管制啊!”醉雪恢复了以往,仿佛已经相信了高思兰的一面之词,高思兰顿时脸上的肌肉有些舒缓“有劳妹妹费心,我也有些累了,先回宫了,妹妹你也休息一下吧!”高思兰缓缓地被人搀扶起來,颔首一笑,慢慢地移步离开了醉雪居。 醉雪默默地看着那个背影,心中变得疑惑不安。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雨蓉看到高思兰走后,才从房内走出來,小姐伫立在那儿很久了,莫非她又有什么打算:“雨姐姐,马上飞鸽传书,传宫中地字号人马火速调查那些人的死因,还有就是……”最后的几句话依附在雨蓉耳边耳语,听到吩咐后的雨蓉神色微变:“这个样好吗?她……”看着醉雪那坚定的目光,雨蓉只能怏怏而去。 御医处人人都在忙的热火朝天,最近被那些莫名死去的人搅得全都头昏脑胀,而且这皇上偏巧在这个时候身体不适,大家更是手忙脚乱的忙成一团。 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溜进御医处,看到一个正在查药的御医大人匆匆地耳语几句,那个大人微微一愣,随即警惕地看着四周,从袖中慌忙地掏出几幅中药往小宫女的手中一塞,急忙又转身离开忙其他的事了,小宫女将中药塞进自己的袖筒里,又回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不曾注意,低着头匆匆地又离开了御医处。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急切和神秘,但是由于时间简短谁都不会去留意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只收录在一个躲在暗处小太监的眼里,看到那个小宫女匆匆离开,自己也急速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旁晚的夕阳变得多姿多彩,它留恋着这片美丽的大地,迟迟地不肯离去,醉雪褪去了一身的疲惫端着自己亲手做的冰糖银耳莲子羹往御书房走去,还未踏进书房就听见微微地轻咳的声音,还有那小太监声声恳求在回荡:“皇上,您再喝一点吧!毕竟良药苦口啊!您这样对龙体不好……” 醉雪一踏进房内,就看到小太监端着熬好的中药左边劝來右劝,一碗热腾腾的墨汁已经变得毫无热气:“唉!皇上,我再去给你热热吧!”小太监看到闭目养神的上官允显得颇有些无奈,醉雪看到这一幕忍俊不已,轻声地笑出声來。 听到那银铃般的笑声所有人都关注了起來,尤其那个小太监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奴才给安平公主请安,……”“起來吧!跟我就不必拘礼了!”醉雪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雨蓉,自己去取那碗苦涩的中药。 “我好像听见有人怕苦,耍小孩子脾气呢?”一双狡黠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假寐的上官允,明明进门的时候还看到他一脸的欣喜,现在的他却装作无视:“雨姐姐,你将拿碗莲羹放下吧!你们都下去吧!我來侍奉皇上!”醉雪轻轻地招呼所有人都退下,自己端起药碗來到榻前。 嗅到那淡淡的清香,上官允忍不住地张开眼睛,那张美艳的容颜呈现在眼前,一双美目在自己的面前停留,近距离的对视让上官允的心跳有了短暂的停歇,她要干嘛?这么近的距离,气若幽兰地直直地喷在他的脸上,顿时干涩涌上了唇。 房间内此时充满了暧昧与诱惑,醉雪看着发呆的上官允微微一笑,一只药碗凭空隔在了两人的中间,顿时苦涩的气味让上官允的俊脸变得皱了起來,又上了这个丫头的当了,竟然引诱他…… “允哥哥,别淘气喝药,不然身体怎么会好呢?”此时的醉雪沒有当着众人那样的冷淡,那种淘气乖巧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从前两个人的童年,上官允别过脸去,一脸的不情愿,从小就不喜欢喝药的他才不要上当。 “喝药啦!你不乖学坏了!”醉雪板着脸崛起了自己娇艳的嘴,这样的情景与当年一摸一样,只是身份互掉了一下,那个时侯是醉雪躺在床上,上官允端着药碗而已。 两个人对望着忍不住的相视而笑,时间真的退回到了过去。 “允哥哥,你真的要喝药哦,你看看,都凉了呢?”醉雪无奈的叹息着,看着已经瘦了一大圈的上官允心中有些心疼,上官允的眼眸微微一亮:“你喝我就喝!”笑容挂在了脸上:“我又沒生病,这个条件太过苛刻!”醉雪有些气的好笑,这个上官允都做了皇上竟然说出小孩子的气话。 上官允不再接话只是扬起了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可是最不爱喝药的:“我喝你就喝是真的吗?”这一次醉雪沒有让他如愿,毕竟他的身子才是天下最为重要的,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她还有什么用,她拥护的、辅佐的只有他一人不是吗? 看着坚定点头的上官允心一横,喝就喝,拿起那只搁在两人面前的碗放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顿时苦涩让那张精致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含在口中为难之极。 突然一张温暖的唇贴上了那苦涩的嘴,舌尖灵巧的探进了苦涩的口中,一点一滴的药汁顺着舌尖滑入了对方的口中,醉雪顿时有些茫然,小脸由苦涩变得绯红,直到嘴中的药汁一滴不剩地溜进了上官允的口中,温柔的唇这才罢休。 不知所措的美目不由自主的环顾着四周,下意识的抿了抿还留有药汁的唇:“我说过,你喝我就喝!”上官允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语气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坚定。 “不要!”醉雪有些慌乱的回答着,这次上当的不是上官允,而是她。 “那我就不喝药!”同样不留余地的坚决,笑意却在上官允的眼中洋溢,从來沒有对她染指的他第一次变得那么冲动,决然因为对方是她,他了解她的善良,了解她对自己的重视,也了解她只会让自己成为她的允哥哥。 一时间的为难让醉雪不知所措:“你喂我喝,我就喝!”上官允终于做出了巨大的让步,看着醉雪那充满关怀的眼神,一勺一勺的将药汁一滴不漏地递进自己的嘴边,觉得此时最为幸福。 两个人彼此回味着刚才那唇齿相依的感觉,纵然有药汁的存在,都不会掩盖那最美的回忆。 锦帕慢慢地擦拭着喝完药汁的嘴角,宽大的手随即捉住了那只纤细的手久久不愿分开,里面包容了所有的爱意和思念,只能在四周无人的时候才能宣泄着一个帝王的爱意。 “是不是我好了你就会走!”上官允早有准备的问着对面的这个女子,她永远地都像一幅画,在他的世界不真实的存在,手微微地颤了一下,仿佛被说中了心事。 “可不可以不走!”上官允的神色变得凝重,眼中里全是期待,醉雪看着他不言语,只是眼圈微微一红:“唉!当年父皇收你为义女的时候就决然的安排了这样的结果……”上官允自嘲的笑了一下,那抹笑带有些无限的惨淡。 醉雪微微一愣,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当年皇上有意做了这样的安排!”醉雪有些疑惑和茫然。 “我想是的,父皇是在保全你和我,同时也是在阻隔我对你的爱,父皇曾经说过我不适合你,因为我不懂得该如何爱你!”上官允逐渐地松开了醉雪的手,只是呆呆地看着上方,仿佛回到了当时的日子。 “因为他正是因为不懂得如何爱你娘落樱,所以才会让给你爹姚清平,知子莫如父,我像父皇,而你像落樱,应该说比落樱更难去爱!”上官允看着似懂非懂的醉雪,也是,这样的心情只有爱她的那些男人才能体会得出。 ------------ 第一百零八章 恍惚中醉雪已经步出了御书房,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像是梦却又是那么的真实,此时在仰头望天,已是昏暗一片,那俏皮的夕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的沉入了西山。 一路上宫女、太监见到这个美丽的女子都会纷纷驻步停留,看到她仿佛谁的心中都会充满了温暖的暖意。 这诺大的皇宫纵然华丽万分,可是醉雪依旧觉得苦闷,这里不属于自己,只是一个关有金丝雀的鸟笼而已。 避却繁华喧闹的宫廷,醉雪漫无边际地走着,一时间竟然來到了长青宫养生殿。 看着那个有些落魄的庭院,心中涌上了些许的酸楚,自己怎么会來到了这里,里面安静异常,莫非这舞阳太后已经入睡,醉雪在宫外踌躇着,徘徊良久最终转身返回醉雪居,她的心里还沒有准备好如何再见到那个女人。 一双冷冷犀利的眸子看到醉雪离开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小姐,你总算回來了,我都担心死了,倩柔和岚都去找你了!”雨蓉看到醉雪的身影焦急的迎了上來:“在皇宫里你还怕我丢了不成!”醉雪微微一笑,无论她走到哪里,至少还有一些人在牵挂着她,纵然自己已无亲人,但是她们却永远都不会背叛她,这点已足以。 “小姐,你说的轻巧哎,可让我们急死了,这个是追雪公子和鸾慈公子给你的书信!”雨蓉俏皮地扬了扬手中的书信,正是因为刚才接到他们的书信才想起醉雪已经离开好久了:“书信!”醉雪的眼前一亮,脸上顿时放出了光,这两个活宝通常都会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果然神通广大的能将书信送到皇宫里。 “小姐,你想先看哪封!”雨蓉好奇的站在醉雪的身后,看着左右手各持一封信的她也在微微发愣,哪封不一样啊!醉雪心中暗想,可是真的拿着两封信的时候心里也颇有些为难。 信封上的字让醉雪看着就可气又可笑,《先看我的》两个人像孩童一样不约而同地为难着她,这两个人,真是的。 “咯咯咯……”雨蓉看着发愣的醉雪忍不住地笑出声來:“小姐,你看他们两个人多有趣啊!好像就知道你会为难一样!”刚才自己率先拿到手的时候也忍不住的发愣,想象着小姐那个为难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醉雪默不吭声地率先打开了一个信笺,雨蓉看着醉雪的举动有些奇怪,刚才还在犹豫的小姐,竟然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左手的那个信笺,神色由原來的平淡渐渐地有所改变,简单得略过后扔在了桌子上。 雨蓉看着起身离开的醉雪更加的疑惑了,那个飘零的身影静静地走出了房门,坐在庭院里手指扶上了瑶琴,顿时音符从琴中渐渐地散开來,回荡在醉雪居中久久不能散去,可是弹奏人的心却已经乱入麻,雨蓉拿起那封信笺看了看沒有什么特别啊!只不过是银笛追雪写给小姐一般书信而已,可是为什么小姐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雨蓉拿起信笺揣摩了许久,突然那个雪字让雨蓉的眼前一亮,是笔迹,笔迹,这个笔迹跟轩王爷写给小姐修书的笔迹一摸一样,难怪小姐会生气,会不安,看來小姐已然知道那个银笛追雪的身份了。 雨蓉站在房内踌躇着,要不要出去安慰一下小姐呢?听着那个有些烦乱不堪的音符,像是小姐的心事有气、有怨、有不甘、有矛盾……树上的叶子被烦乱的琴音扰的哗哗作响,渐渐地开始缓缓地下落,终于琴音止了,那绿色的树叶撒满了一地。 “小姐……”雨蓉站在房内忍不住地关切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呆呆愣了一会儿,突然身子像空中一掠不见了。 “小……”雨蓉急忙追出了庭院,可是人已经不知去向。 阵阵地笛声在夜晚中清脆的传递着心事,一个男子呆坐在高高的山头远眺着那灯火通明的皇宫,笛声幽怨且带有着思念,一声声地低诉着它心中的人儿:“唉!”银笛追雪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个皇城,忍不住地轻声叹息。 一阵劲风吹过,紧握着银笛的手顿时警惕起來,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让那个警惕的心放了下來:“來了就出來,不愿意见我吗?”银笛追雪微微一笑冲着那漆黑的树林轻轻地说了一声。 “是不愿意见你!”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在树林里回荡,让人听不出她是远还是近:“我的贤弟怎么了?生气了,是谁惹你生了那么大的气!”银笛追雪听到答话笑容更加的放大了,不怕她不出现,而是怕她不说话,不理他。 “南陵轩,你到底搞什么鬼!”醉雪语气变得有些急躁,越不想跟他有瓜葛老天就偏偏要他们在一起:“嗯,什么南陵轩,他是你的什么人吗?”银笛追雪很茫然地问着,眼神却在此时变得有些黯淡:“你到底要怎样,既然你已经昭告天下休了我,为什么还要跟我结拜做兄弟!”醉雪从树林中慢慢地走出來,她的本意就不想再见到他,可是见到那个字迹让她鬼使神差地來到这里找他。 “因为你不喜欢南陵轩,所以我可以不做南陵轩!”那个银色面具下面的人变得有些苦涩,一双载满深情的眸子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醉雪微微一愣, 决然沒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些痛又有些感动,这个总是将她视为对手的男人让她很无奈。 “雪,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让那封修书出现,我很想用那一段联姻紧紧地禁锢着你,但是我做不到,我不喜欢看到你为难痛苦的样子,不喜欢看到你因为这个头衔而放弃你所爱的人,纵然我很不甘心,可我是最沒有权利去爱你的一个人,不是吗?只要你心中的仇恨一天沒有消失,而我就一天得不到公平的竞争!”南陵轩也就是银笛追雪,此时的他已经看淡一切,自嘲的一笑,他根本沒有权利去爱对面的这个女人。 泪渐渐地落下,纵然是在夜中,那晶莹的泪珠依然璀璨,他是一个傻瓜,一个对爱执着的傻瓜。 醉雪呆呆地站在原地倾听着他的倾诉,他所感受的苦她又怎么会体会不到,其实在看到那封修书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落笔时的痛楚,那样的无奈却又不得不做的决定。 慢慢地走上前,对面那个妖冶的男子眼中沒有以往的高傲,反而多了一丝的平淡,也许就是洗尽铅华的蜕变吧!醉雪缓缓地抬起手摘下了那掩盖美丽容颜的面具,下面的那个令人炫目的俊颜依然如旧,只是包涵了许多的沧桑。 这张熟悉的脸,从大婚的初期到凤雀楼的相遇,再到云熙国的别离与祁湘国的决绝,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即使她走的再远,飞的再高总是会遇到同样一个人,同样的一张脸。 第一次这么主动的靠近一个人,第一次喜欢贴近这个胸膛,那个淡淡的青草的芬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成了她梦中的依赖,喜欢嗅着这个令她安稳的气息,喜欢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有一个人安慰,每次梦中的人是他,让自己也感觉到诧异与窘惑。 拥着这个不太真实女子,南陵轩的心中颇有些感动,太多次的擦肩而过让他更加的难以放手,尤其是自己举起笔來艰难地写下修书的时候,心似乎都在灭息,她生命中那么多的男人让他觉得自己的无奈,不是自己甘愿认输,而是从她父亲死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多了一条不可逾越的横沟,他的权利也在那一刻被剥夺。 自从在祁湘国的最后一战,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能力,他与南陵绯、南陵澈、上官允、秦风墨和夜寒他们的心都被一个女子所牵绊,对于情感茫然的醉雪,他最终选择了放弃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看清楚自己的未來。 “轩,其实最傻的是你,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醉雪靠在南陵轩的怀中,看着山脚下那璀璨的皇宫,仿佛这时的她才是最为安心的她,南陵轩只是笑而不语,这样的场景他幻想过很多次了,总以为是在梦中,现在的他更加的珍惜这一刻的光阴。 “我的心里驻扎着很多人!”醉雪茫然的扬起了脸,一双忽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罪恶感,她有太多放不开的东西,有太多深欠的感情:“我知道!”南陵轩那好看的桃花眼里充满了包容与宠溺:“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仿佛一夜中长大的醉雪觉得自己很自私,她通过逸的事已经将仇恨看淡,对于南陵轩她始终是无法释怀。 “那你就将一辈子的幸福交给我作为弥补!”南陵轩笑意盈盈地看着那张诱人的小脸,心中充满了甜蜜,她现在懂得了体谅别人的感情了,小丫头长大了,最然这个过程让他醋意不止,但是还來得后果还是让他欣喜。 醉雪的微微有些红,她的心里接受了南陵轩沒错,可是要嫁给他的想法似乎还沒有成熟呢?“可是我已经被你休了,不再是你的妻了!”醉雪突然记起來自己的手中还有一封休书。 “我会正式再娶你的,原本上次的联姻也不算,你也不是真心地嫁给我,这一次我要给你真正的幸福!”南陵轩的誓言伴着甜蜜的吻落下,仿佛真正的幸福依然來临。 月光笼罩着两个人的身影久久不能散去,天上的星星此时也变的耀眼和闪亮。 ------------ 第一百零九章 晨光渐渐地晕染了大地一片的红,薄薄的一层轻如云烟。 南陵轩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可人儿一夜未曾合眼,生怕自己的一不留神那个美丽的女子又将会离他而去,柳叶弯眉沁黛如墨,长长如蝴蝶般的睫毛安静地停驻着,俏丽的鼻尖讨巧又可爱,朱红的唇娇艳欲滴如同小樱桃,晶莹剔透的肌肤被晨光的照耀显得格外的诱人,仿佛擦拭了一层胭脂。 守了一夜的南陵轩饱受着体内欲望的煎熬,心中那份深深地满足感已经战胜了他本能的渴望,那安稳熟睡的容颜才是他一生所有的追求,忍不住轻轻地俯下身在那娇嫩的唇上轻点了一下,触碰到那片柔弱让他原本熄灭的渴求燃了起來。 忍耐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生怕不安分的身体碰触到那个傻丫头,怀中的人儿似乎微微一动,眼皮略微有些跳动,睫毛轻轻地忽闪了一下,一双朦胧的双眸迷茫的看着一丝慌乱的他。 “轩……”还未完全清醒的醉雪安心地躺在某只已经有所盘算的狐狸怀中,安心的微笑比那清晨的阳光还要闪耀,一道邪魅的弧度突然扬起,那近似诱惑的笑容让醉雪有些发呆,还未完全回过神來,一阵芳草的清香已经席卷而來,依旧带有着温柔且霸道的吻附上了自己的唇,似乎要将昨夜的忍耐全都化成爱抚。 “咛……”轻微的一声**让南陵轩的眼眸更加的深沉,顿时心中那份难耐的欲望迸发出來,手随着自己舌尖的滑入与交织时的迷乱而滑进了醉雪的衣内,隔着那那层轻薄的肚兜而不停地挑逗着:“嗯……”还不懂人事的醉雪已经完全被南陵轩那熟稔的引导已经变得有些意乱情迷。 原本不安的手禁不住地攀上了南陵轩的脖颈,一丝得逞的笑容挂在了他的脸上,看着那张紧闭眼眸的绯红小脸,有着说不出的爱惜,醉雪的俏脸上带有着紧张与不安,同时娇羞的索求让南陵轩欲罢不能,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想法反而让自己进退两难。 醉雪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臂越发盘的越紧,南陵轩的心也越发的慌乱,纵然现在很想就地要了她,可是现在身处这片清冷的山头,如果就这样要了她,心中反而多了一些愧疚。 “雪……雪!”南陵轩微笑着晃动了一下已经沉迷的傻丫头,带有着睡意的她估计连自己在做些什么都不是很清楚吧!“嗯!”慢慢睁开眼睛的醉雪,一双迷离的眸子里带有着一些的疑惑,仿佛对南陵轩突然停下來的举动不解。 “喜欢吗?我的王妃!”南陵轩的语气又将他恢复到那个风流不羁的王爷身上:“……”换來的只是醉雪的娇羞,垂着头仿佛在懊恼着刚才的自己:“哈哈哈哈……真是个可爱的丫头!”南陵轩忍不住地大笑,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醉雪的秀发,她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他着迷,一向风流自负的他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你、你取笑我!”醉雪将头埋在了那个舒适的怀中,那份属于女子的娇羞终于在他的面前展现,这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表情,他喜欢她对他的依赖与撒娇,这才能说明她完完全全的承认了自己。 “雪,不要怪我罢手不够好好的疼爱你!”一双多情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仿佛刚才的行为成了醉雪的索求:“你……”醉雪听到南陵轩的语气忍不住地有些娇嗔:“雪,我南陵轩跟你发誓: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迎你做我的王妃,最美好的时刻我会留到洞房!”调侃的话语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亮光。 “谁、谁说要嫁给你的!”醉雪有些羞怯,口中却不肯讨饶,想要起身离开南陵轩的怀中,却被环的更紧了,仿佛两个炙热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此生至死不渝。 醉雪刚刚踏入醉雪居,雨蓉、倩柔、岚急忙的将她团团围住:“小姐,你去了哪里,怎么可以彻夜未归啊!让我们都担心死了!”雨蓉见到醉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顾规矩的反过來责备,顿时让醉雪有些哑口无言。 “小姐,你沒事吧!”雨蓉看到脸色微烫的醉雪有些疑惑,这还是第一次沒有任何人陪伴的情况下彻夜未归呢?现在外面的局势那么复杂,他们一度胡乱猜忌险些内讧。 “我沒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估计你们也一夜未眠,我想沐浴!”醉雪看着众人的目光极不自然地笑了笑,自己径直走进了房间。 雨蓉一边试着泡好的水,一边观察着今天一早就有些与众不同的主子,举手投足间仿佛多了些什么?“小姐,你昨夜去了哪里了!”雨蓉试探的问着:“啊!我、我沒去哪儿……”醉雪支支吾吾地说着,眼中躲闪着雨蓉的目光。 嗯,细心的雨蓉猛然发现醉雪头上的翡翠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只送给银笛追雪也就是轩王爷的寒玉簪,嘻嘻……雨蓉会意一笑,难怪小姐今天与众不同原來是春光满面啊! “小姐,你跟轩王爷冰涉前嫌了吗?”雨蓉仿佛不经意地问着:“嗯,他……”醉雪想都沒想接口就答,突然间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经意的时候上了雨蓉的当:“雨姐姐,你……”醉雪的脸变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可爱之极。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雨蓉放下手中的活,慢慢地走到醉雪的身后,看着那个铜镜里娇美的容颜此时焕发着幸福的光彩,这样的小姐才算的是个完美的人儿。 “雨姐姐,你说我的选择正确吗?”醉雪的脸上虽然挂有着羞涩,但是眼眸中却有些闪躲不定:“小姐,你还在犹豫着什么吗?难道你的心中还有放不下的人!”雨蓉心中暗暗有些吃惊,小姐这样左右摆定可不行啊!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给其他人一些交代!”醉雪的脸上划过一丝苦笑,洁白的贝齿略微咬了咬下唇:“小姐,你不要多想,只要是两个人真心相爱,一定会有个美满结局的!”雨蓉笑了笑推攘着醉雪去沐浴。 也许她们还有许多路要走吧!雨蓉看着心情颇好的最需安心地浸在水中,仿佛空气中都渲染了那份甜蜜。 人参、燕窝、鹿茸、枸杞……大大小小的补品轻巧的放在一个精致的锦盒中,醉雪带着雨蓉來到了皇后的乾坤宫。 “妹妹來就來吧!怎么还那么客套,带着那么多贵重的礼品呢?”高思兰客气的埋怨着醉雪:“这是哪里的话,姐姐身体不适,妹妹本应当來探望嘛!”醉雪微微一笑,既然已经出了这醉雪居,在后宫就要保持一个公主该有的规矩。 “妹妹见外了,快,快來做!”高思兰拉过醉雪的手将她引入客座:“姐姐最近身体还好吗?”醉雪装作毫不知情地询问着,眼睛却在高思兰的身上一直徘徊,夏日单薄的衣衫让高思兰的身体有些略微的变化。虽然细小却还是未能逃过醉雪精明的眼眸。 “最近好多了,劳驾妹妹牵挂了,只是皇上他近日如何!”高思兰本能地询问着上官允的病情,她沒有这个权利去探望,至少眼前的这个女子可以代劳:“皇上好多了基本上已经痊愈!”在高思兰的面前,醉雪还是避开了私下对上官允的称呼。 “这就好,皇上还要劳驾妹妹多多上心!”高思兰一边说笑容略微有些僵硬,自己的丈夫还要让别的女人多多照顾,实在是个极大的讽刺。 “兰姐姐,有空的时候您可要多多去探望才是!”醉雪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即端起沏好的茶放在鼻尖一嗅:“好茶,沒有想到姐姐会有如此的香茗,妹妹也喜欢喝茶,正好今天向姐姐讨教讨教!”醉雪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茶叶:“这可是从祁湘国带來的上品,请姐姐品尝一下!”醉雪笑意盈盈地放在手中扬了扬,示意一个宫女去沏茶。 “这……”高思兰顿时脸色微变,现在的身体喝茶可是大忌呀,可是又该如何呢?醉雪看到高思兰左右为难的样子心中已经明白几分,想必她猜的不错。 “姐姐怎么了?觉得妹妹的茶入不了眼吗?”醉雪淘气地装作不悦的样子:“妹妹可不要乱说,我可沒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高思兰有些吞吞吐吐,这个小姑奶奶一上來就给她难題:“只是什么?难道是姐姐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需要吃药忌口吗?”醉雪好心地替着高思兰往下接话:“对呀,还是妹妹冰雪聪明,什么都让你给看出來了!”高思兰微微松缓了一丝气。 “哎呀,姐姐身子还不好,來人呐,传太医……”醉雪心中暗笑,看着高思兰一脸慌张的表情知道她又栽在了自己的手中:“不、不用,已经传过了,传过了!”高思兰惊慌失措的大声喊着,让准备喊话的雨蓉吓了一跳。 “哦,是这样啊!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些贴己的话要跟皇后说!”醉雪冲着雨蓉试了一个眼色,看來这层窗纸不戳破是不行了,对于错,是与非都要在这一刻揭晓吧。 ------------ 第一百一十章 高思兰看着慢慢退去的人儿,心中也渐渐地泛起了紧张,在这个女子面前就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馅的时候,更何况是自己这个毫无城府的人呢? “姐姐,你怎么了?看起來脸色好差哦!”醉雪一脸惊讶地看着对面那个变得不安的皇后:“沒、沒什么?估计是身子还差了些!”高思兰避开了醉雪的眼眸,自己径直走上椅塌,最近的身子真的是越來越乏了。 “姐姐,你如果真的不舒服最好还是找个御医给看看,现在皇上已经身体不适,您如果再添上一把乱子,那朝中上下真的就变成了内外忧患了呢?”醉雪向高思兰抛去了关切的目光,在高思兰的眼里看來的那双精明的眸子里总是闪烁着令人寻味的亮光。 “妹妹的话,姐姐谨记了,这个非常时期还让妹妹费心了!”高思兰由衷的感谢醉雪在这个危机时刻赶回來,毕竟在国家大事面前,所有的儿女私情都要抛到脑后。 “姐姐要不要尝尝这个蜜钱啊!”醉雪仿佛并沒有将高思兰的话听进耳里,反而从桌子上的一个陶罐中掏出一颗金灿灿的蜜钱,顿时那种酸酸甜甜的香气在空气中散播,高思兰的眼眸顿时放出了光芒。 “好呀,这个东西还真的不好找呢?”高思兰跟要到糖的小孩子一样乐呵呵的捧起了小陶罐,她在宫中为了找蜜钱可真的是找的好苦啊!越发的想吃反而宫中就越沒有:“咯咯咯……这个可是荀南国王后送给我的,她最近害喜的厉害,国主把整个荀南国搜遍了把做蜜钱的小作坊都带回宫中了……”想起南溪晨的壮举醉雪就忍不住地发笑,看似严肃的南溪晨竟然也有做出这种事的时候,真的是让人不得不相信爱情的魅力。 高思兰也微微一笑,但是笑过之后却又显得闷闷不乐,同样都是做夫君的,可对待自己妻子的做法却有天壤之别。 醉雪看到那道划过一丝黯然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 “兰姐姐,你现在这个吃蜜钱的样子真的可以跟夜王后一比了!”醉雪眨了眨那双大眼睛,里面充满了笑意,但是这样的举动让高思兰微微一慌,手中刚刚拿起的蜜钱顿时掉落到了地上,一抹不安的笑意挂在了脸上:“妹妹瞎说什么呢?”高思兰略微带有着埋怨,匆匆地掩盖住自己的慌乱。 唉!她还真的是能硬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兰姐姐,我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醉雪顿时变得一脸的正色,她实在是不能跟她在周转下去了,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上官允的,对于朝廷來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高思兰微微一愣,眼帘渐渐地垂了下去,最终让她担心的事还是來临了:“兰姐姐,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身孕!”醉雪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直不曾起身,只是那双美目像利剑一样带有着巨大的寒意。 “唉……”高思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对她说:“是,我是已经身怀有孕,只是暂时请不要告诉皇上!”高思兰猛的一抬头,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噙有泪水。 “为什么兰姐姐,你要知道这个孩子可是皇子啊!说不准还是将來的皇上呢?”醉雪纵然再聪明,但是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她还是不能参透:“好妹妹,姐姐求求你替我保密,我不求这个孩子是皇子还是皇上,我只想要一个和允的孩子,哪怕他不认同沒有名分都无所谓,我只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他的孩子……”高思兰一边说着一边的潸然泪下,醉雪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女人跟其他的女子又不同,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小姐,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曾说话,是不是皇后跟你说了什么啊!”雨蓉看着有些发呆的醉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怎么会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高思兰的请求了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孩子如果说允哥哥不想要,可是怎么会出现呢?毕竟孩子是最无辜的生命。 “雨姐姐,我去一趟御书房,你先回去吧!”醉雪突然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头也不回地朝着御书房走去。 还未出声就已经看到了那个人影儿,白衣飘飘带有着洒脱急匆匆地走來,今天上官允心情颇好的站在书房外呼吸着新鲜空气。 衣诀被走动带起的风而吹起,一头墨如瀑布的秀发也微微地起舞,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一副令人心动的样子:“雪儿,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來看我!”上官允在她的面前永远都喊不出“朕”这个字。 “允哥哥是不是等的有点烦了!”醉雪整顿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來解铃还须系铃人,高思兰那边的问題还要在这里找到答案。 “怎么会呢?只要你能來看我,我就会很高兴了!”上官允微微一笑,那温柔的笑连阳关都要退让呢?“启禀皇上,奴才去看看药膳准备好了沒!”小太监机灵地打着哈哈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倒真的是一个狡猾的小太监!”醉雪赞许的冲着上官允笑了笑,还是这个主子**的好:“呵呵,能得到你的赏识实在是不容易,就连我也要嫉妒他了!”上官允笑呵呵地走上前,见到她心里就会变得平静和安稳,仿佛那些恼人的朝中大事都变得雾散云清了。 “允哥哥真的会说笑,看來你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了呢?”醉雪笑嘻嘻地凑在上官允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反而让上官允禁不住地一阵脸红。 “我刚刚从皇后那儿过來哦!”醉雪仿佛不经意地说给上官允听,果然原本挂着笑颜的脸顿时黑了下來,不曾斥责也不曾埋怨,只是不再说话。 “允哥哥,皇后似乎生病了呢?”醉雪仿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微微**的上官允,看來他们真的存在着什么?不然换做以前的他一定会不了了之一笑带过。 “皇后她……”醉雪还想说什么?却被上官允给打断了:“雪儿,來帮我看看这本奏折,看看宇文大人到底想干什么……”醉雪纵然知道上官允故意避开不谈,可是现在用国家大事作为挡箭牌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听着醉雪有一下无一下的拨弄着琴弦,整个醉雪居都仿佛被渲染了沉闷:“小姐,你今天不出门吗?”雨蓉疑惑得看着有些**的醉雪:“出门,去哪儿!”醉雪一脸的迷茫,什么时候雨姐姐都会打哑谜了。 “嗯,我怎么知道啊!你今天不去找轩王爷吗?”雨蓉被醉雪的反问变得摸不着头脑,醉雪脸色微红:“我找他干嘛?”虽然嘴上不再出声,可是神情已经变得神游四方了。 “宫主……”倩柔的声音将醉雪的思绪拉了回來:“查到什么了吗?”醉雪停下了手中的琴弦:“地字号回报,死者都是中了百日红,此毒來源于祁湘国!”倩柔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祁湘……”醉雪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又是祁湘吗?“如何解!”醉雪看着低头不语地倩柔,不会沒解吧! “只有下毒人可以解……”倩柔说完顿时气氛变得凝重,看着倩柔那有些支吾的神色醉雪一怔:“是不是还有人可以解毒!”醉雪用眼睛一扫:“有,不过也可以说沒有,就是医药仙孙游子!”倩柔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沉默不语。 孙游子,她固然不认识,可是他的弟子落她又怎么会不识呢?可以说给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只可惜……看着醉雪那恍惚的神情倩柔就知道不该说的。 一只小巧的白鸽在夜色中变成了瞩目的焦点,小小的信笺充满着那个熟悉的字体让醉雪的心头微微一热,仿佛那温暖的夜晚还在眼前,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了,要珍惜现在的眼前人不是吗? “吾雪保重,为夫已然找到解百日红之方,轩”看完整个信笺后原本微笑的容颜变得僵硬,他,南陵轩竟然能找到解毒之方:“倩柔你再给我说一遍,此毒可有别的方法解!”醉雪“嚯”的站起身來,一双美目变得冰冷难以抗拒。 “是,除了下毒之人外就是医药仙孙游子或者是得到他真传的人可解,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倩柔规规矩矩的重新回禀了一遍,醉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南陵轩到底对她隐藏着什么?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雨蓉略微有些担心的走上前,无论如何都先要控制住小姐的情绪,即使是天塌下來的事也要冷静处理。 “倩柔,传我口令,命天字号人潜入荀南国,重新调查南陵轩和跟他有关的一干人等,事不宜迟,马上出发!”听着醉雪的命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愣,她这样的举动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种大义灭亲的感觉。 “小姐,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雨蓉有些不安地苦笑着,为什么她们的感情道路总是那么磕磕绊绊呢?看着那双坚忍的目光让人忍不住地有些惆怅,也许小姐的心中又更多的苦闷吧。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酒伴着苦涩滑进了口中早已品不出什么滋味,一杯接着一杯演变成了一壶接着一壶,不一会儿醉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酒气,一双清澈的美目里已经变得迷茫和憔悴。 “雨蓉,要不要劝劝她!”岚站在不远处颇为担忧的看着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的醉雪,白皙的皮肤已经被酒熏染的绯红,充满雾气的眼睛里星星点点,娇艳的唇更加的红艳,只是一抹淡淡的愁笼罩在这张绝美的脸上格外的让人怜惜与心疼。 “还是随她去吧!虽然她嘴上不说,心里应该还是矛盾着的吧!”雨蓉轻轻地拍了拍岚的肩头,作为姐姐的她怎么又不知道岚的心中所想呢? 今日的夜可比众人的心情,眼看着要从夏季走入秋色的晚风带有着清澈的凉來袭着庭院内的人,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个白色身影上,却忽略了夜晚中的一双罪恶的眼睛。 “岚,你去休息吧!还是我來守夜吧!反正今夜我是不能离开小姐了!”雨蓉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醉雪冲着岚无奈的一笑,已经很久沒有见到小姐这么苦闷了,今日的放纵还是为了轩王爷吧! 看着岚小心翼翼将醉雪放到床上后,雨蓉急忙轻轻地盖上丝被,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岚回去休息,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头再留恋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已经深深沉睡的醉雪像是孩童一样怀抱着枕头寻求着温暖,安详的睡容让雨蓉也有些发证,这样一个美丽的人儿却要遭受着上天不公平的待遇:“热……”轻微的一声吃语让雨蓉恍过神來,匆匆地起身重新扯了扯被醉雪蹬掉的丝被,看着微微渗出汗珠的额头略微一愣,刚想冲着门外喊话才想起來守夜的岚已经被自己给支走了,再者已是入夜时分,宫女和太监也都已经困乏在地了,环顾着四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去打一盆温水。 雨蓉的身影刚刚拐过长廊,一道鬼魅的身影便潜入了醉雪居,那双冰冷的眸子仿佛像是毒蛇的眼睛散发着阴森森的光,一抹轻蔑和得意的笑容挂在了脸上。虽然脸上蒙着面纱,可是那张峥嵘的笑容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恐怖。 一瓶淡淡地红色液体轻轻地滑进了醉雪口中,看着那张绝尘的容颜蒙面人的眼眸里的恨意更加的深了,这张令她厌恶的容颜伴随着她多少个梦魇,今日这个绝佳的时机怎么会让她放过,现在要这个沉睡的女子死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但是她要的是这个丫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是为了她才研制出这种特别的毒药,比起普通的百日红來说简直就是有这天壤之别,普通的百日红仅仅只是在百日后血管爆裂身亡,但是这个特别研制的百日红会让这张美丽的容颜渐渐地憔悴、苍老、狰狞最后千疮百孔最后浑身腐烂而毒发身亡。 想到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蒙面人就忍不住地笑意不止,最后一次伸出手來,长长的指甲轻轻地拂过那张璀璨的脸,冷冷地一笑扬长而去。 雨蓉端着打好的热水走到房门外突然一愣,原本掩好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四敞八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咣当”一声铜盆落地,顿时惊醒了众人的美梦。 一脸煞白的雨蓉焦急得站在床前看着御医那张凝重的脸色,老御医不曾言语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御医,您倒是说句话啊!我家小姐到底怎么了?您说啊!”雨蓉已经忘乎了一切拽着老人的衣袖不撒手,泪水已经在眼里不停地打转随时都会落下。 岚仿佛预料到什么一样也呆呆地站在远处一脸的懊恼,他就不该离开她半步,就不该自己去独自休息,纵然他也未曾入睡心中颇有牵挂,但是他还是离开了她的身边,沒有将她守护好。 上官允已经闻声赶來,一身黄色的侍衣都來不及穿上外袍,人还未进门就已经开始喊了起來:“怎么样,雪儿怎么样了!”那万分激动的语气比自己得了重病还要急切:“回皇上,老臣、老臣尽力了!”老御医一看上官允的到來急忙俯下身跪在地上,他已经将生平所学都用上了,但是却毫无一丝的起效,如果皇上要执意定他的罪,他也只能接受了。 “你、你胡说,你再给我起來好好的看,什么尽力了,尽什么力了,起來,起來给我看,好好的看,好好的治!”上官允不顾所以地一把将俯身在地的老御医给拉了起來,一双眼眸已经被焦急给染红,她怎么可以有事,她怎么可以连招呼不打就扔下他不顾,怎么可以…… 雨蓉听到那句已经尽力的时候已经变得傻傻的发呆了,都怪她,都怪自己的逞强,为什么就那么放心将已经沉睡的小姐自己扔在房间内,都怪自己,都怪自己……泪水已经如同泛了堤河水一样的涌了出來。 老御医哆哆嗦嗦的重新给醉雪把着脉,心中暗暗叫苦,原本这百日红他就只听说沒见过,今日这毒性感觉比百日红來的更加猛烈,就是拿自己的老命赔上,他也解不了此毒啊! “皇上,老臣……”老御医一双幽怨又无奈的目光看着上官允:“是百日红,只是……”老御医越发的难以启齿:“只是什么?说!”上官允已经觉得从云端跌落到了深渊:“只是这个毒似乎比百日红更加的剧烈!”老御医低着头已经不敢再看上官允的脸色,上官允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上,顿时原本就慌乱的醉雪居变得更加的混乱。 “小姐,你醒醒啊!小姐!”雨蓉伏在醉雪的身上不停地哭泣,泪水已经染湿了床榻,岚也无奈地站在旁边期待着醉雪的苏醒。 整个房间内变得死气沉沉,除了雨蓉的抽涕声就是沉默,一声“咕咕咕”的鸽子叫声让两个人侧目转移了视线。 岚拿起落在窗棱上的小白鸽,取下了绑在鸽子腿上的纸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交给雨蓉,雨蓉一边抽涕着,一边慢慢地打开里面竟然是鸾慈写给醉雪的纸条,岚看着雨蓉微变的脸色眼神也变得深邃。 “是鸾慈写给小姐的,说今夜会來皇宫跟小姐有要事相商!”雨蓉手中捏着纸条看着单纯的小白鸽发呆:“雨蓉,我认为最好让轩王爷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定他会有一些主意!”半响过后,岚冲着雨蓉幽幽地说着,他们两个人即使将所有的暗夜派出去找解药也不见得就能找到,既然南陵轩曾经告诉醉雪他有法子解毒,那醉雪也许还有一定的希望。 雨蓉现在已经是仿佛少了支柱的天,只要醉雪能够苏醒她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听了岚的话仿佛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点了点头,要是有鸾慈和南陵轩的帮助把握也许会大一点。 看着白鸽“扑扑”的展翅飞走,雨蓉跟岚的希望之火也渐渐地燃起。 由于上官允的昏倒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顿时醉雪居也变得落寞起來,反而让鸾慈和怜心有了空隙潜入皇宫,那充满华丽色彩的男子依旧风度翩翩,他跟怜心在宫外潜伏了很久为的就是能够跟醉雪里应外合的找出幕后真凶,可是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儿时,鸾慈顿时陷入了恐慌当中,原本应该高兴的怜心却怎么也快乐不起來,反而替这个女子感到惋惜。 “怎么会这样,你们倒是说句话,谁能告诉我她怎么变成了这样!”鸾慈惊愕的看着一脸憔悴的醉雪,那昔日绝美的容颜和充满灵动的眼眸已经再也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憔悴和苍老,仅仅一日脸上的变化就已经开始明显起來,让众人都惊恐万分。 “御医说小姐中了百日红,呜呜……”雨蓉一边说一边禁不住地哭了出來,是谁这么狠心竟然用这样的手段來折磨她,还好小姐现在昏迷不醒,如果她醒了过來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恐怕她自己也不会接受的。 “砰”的一声,鸾慈一拳头捣在了柱梁上,一个拳头深深地嵌入了柱子的体内:“又是百日红,这个下毒的人真是可恶,竟然把算盘打到了小雪的身上!”鸾慈一双闪亮的眼眸里喷出了怒火,如果让他抓到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儿,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鸾公子,你可知道这种毒的解法!”岚已经将悲痛化为了力量,冷静的头脑不允许他再一次犯错:“我,呵呵!”鸾慈苦笑了一声:“如果我知道解法,就不用站在这里束手无策了!”摇了摇头眼睛又重新落在了那个昏迷的人儿身上。 “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怜心站在原地仿佛对着空气说,顿时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他到底能不能解百日红谁也不知道!”鸾慈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來。 “谁,告诉我,是谁!”雨蓉急忙拉过鸾慈,紧紧地逼视着他的眼睛,只要有一点的希望她都要一试。 “南陵绯!”怜心率先开了口:“听闻绯王爷自小便得医药仙孙游子真传,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曾经流放过云熙国,随后被轩王爷接回荀南,我们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真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这种本事!”怜心将自己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说给雨蓉听,雨蓉的脸色顿变,站在原地愣了半响,猛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摇晃着醉雪:“小姐,你醒醒,醒醒啊!听见了沒,落沒死,你的落沒死……”顿时整个醉雪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困境。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看着油灯慢慢地熄灭,又是一个夜晚过去了,所有人都不曾入睡只是呆呆的坐了一夜,雨蓉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打洗脸水,即使是小姐昏迷不醒也要给她擦拭的干干净净。 “啊!”雨蓉的一声尖叫,让都在恍惚中的众人惊慌不已,纷纷赶到床前察看:“咝……”不约而同倒吸冷气的声音在醉雪居内响起,已经开始斑驳的发丝露出了那刺眼的白,一头墨如瀑布的秀发变得干枯且逐渐白皙,银丝将那张憔悴的脸变得更加的苍老。 “怎么会这样,御医……來人呐!”岚睁大了眼睛仿佛像见到陌生人一样盯着床上昏迷的人儿,大家惊慌失措的喊叫着,宣召御医前來。 老御医慢慢地把着脉神色更加的黯淡,皇上已经够让他操心的了,上官允已经沒有能力和勇气再踏进醉雪居了,现在的他也终日躺在床榻之上,如今这个安平公主的病情更加的不乐观,随时都有被阎王带走的可能性。 又是摇头,又是摇头,雨蓉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小姐醒过來呢?“您老倒是说句话啊!她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变老!”鸾慈焦急得一把拉过年迈的老御医,他毕竟是个普通老百姓,对待这个朝中大臣说重了不行,说轻了也不行,一向潇洒自若的他也有犯愁的时候。 “呃……公主这次中的毒绝非以往的百日红,看起來是特制的毒药,现在只是初步的衰老,接下來恐怕……”老御医的眉头深深地皱着,本來就已经上了年纪的他最近几日更加的年迈,看來这次真的好告老还乡了。 “恐怕什么?您老倒是说啊!”鸾慈强忍耐着自己的火气,最讨厌在关键的时刻还吞吞吐吐的了:“唉!这个下毒之人不知道跟公主有什么深仇大恨,恐怕毒发时间越久公主就会全身溃烂流脓,最后血管爆裂而亡!”老人也不忍心再说下去,想着那个美艳如花的小丫头一眨眼的功夫就会变成一句枯尸,真的是令人惋惜和胆颤啊! 老御医的话音一落,顿时醉雪居内寂静一片,一张张惊恐的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和慌乱:“还等什么?我们要快去荀南国把南陵绯给带回來!”岚是率先第一个冷静下來的人,如果说那个南陵绯就是落的话,那宫主生的希望就会更大。 “我去,你们都守在这里,有什么事就飞鸽传书!”鸾慈第一个站出來请命:“不用了,绯王爷明日就会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來。 “倩柔,你可回來了,小姐、小姐她……她……”雨蓉看着一脸迷茫的倩柔再也说不出话來,一头扎进倩柔的怀中,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怎么了?小姐出什么事了!”倩柔在刚刚踏进醉雪居的时候就已然察觉气氛不对,可是万万沒有想到出事的竟然是醉雪。 看着床上沉迷的醉雪听着雨蓉的哭诉,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來,一双愤恨的美目直直地盯着旁边的雨蓉:“唰”的一声明晃晃的剑直直地指向了雨蓉,在场的人一霎那间屏住了呼吸:“吧嗒、吧嗒!”雨蓉的泪水渐渐地滴在了剑尖上,倩柔持着剑柄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看着闭上眼睛等死的雨蓉心中更加的气愤,尤其是那个下毒的人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就地正法。 “倩柔,冷静,不要在内讧了,如果宫主醒了也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个场面!”岚叹息着安慰着倩柔,果然听到岚的话倩柔手中的剑“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现在最为重要的事就是绯王爷马上进宫!”岚看着众人一致的目光决定自己亲自去迎接他的到來。 “轩王爷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了,所以他躲起來了!”倩柔简短的话语让众人一愣,躲起來,什么意思,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倩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娓娓道來:“天字号人回报绯王爷的确是跟我们相处过的落,这次那么多人中了百日红轩王爷有意让落來云熙助小姐一臂之力,同时他的身份也会彻底暴露,届时小姐是选轩王爷还是绯王爷就要看她自己了,所以为了不影响小姐的情绪,他自己先多起來了!” 人世间一个情字让人辗转千百回。 “接下來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通知一下轩王爷呢?”倩柔看着大家沉默不语也知道陷入了进退两难:“我们已经飞鸽传书,给轩王爷送去消息了!”岚看着桌面上的茶水幽幽的说着,顿时大家又陷入寂静中。 纵使外面的阳光再多姿多彩,醉雪居内所有的人都无精打采的窝在房内不愿踏出房门一步,大家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着太阳东升西落。 一个轻微的声音让众人提高警惕,一个熟悉的身影风尘仆仆地赶了进來,依旧是俊美狂傲不羁的南陵轩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和担忧:“是轩王爷!”听到雨蓉的一声惊呼大家急忙迎了出來。 鸾慈和怜心还是第一次见到南陵轩真正的面容都感觉到惊艳不已,这个就是外面传闻的有着蛊惑世间女子的南陵轩。虽然这次见识到的场合有些不适,但是还是让他们吃惊不小。 一双忧虑的眸子嵌在笼罩着愁云的脸上更加的无奈:“雪,你醒醒,是我,我是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來了啊!你醒醒啊!……”一声声低喃的话语带有着令人心碎的温柔,修长的手抚摸着那张惨白且已经开始长着皱纹的脸,眼底泛着心疼和爱恋让众人都感动不已,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爱,仿佛此时整个天下只有两个人的存在。 在他南陵轩的眼中,她依然是最美的那个人儿,有着淡定和从容,有着俏皮和淘气,有着温柔和多情,即使她再苍老,即使她再如何改变,她始终都是自己最爱的人。 有了南陵轩的到來,整日整日衣不解带地陪在醉雪身边擦拭、低喃都成了他一个人的特权,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又沒有别的办法可以代替,唯一等待着的就是南陵绯的到來。 当那个众人期待白衣款款走來的俊美男人到來的时候,大家仿佛看到了希望,脸上略带苍白的南陵绯带着关切和心痛马不停蹄的赶到云熙,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醉雪居,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第一眼的时候,仿佛自己掉入了深渊。 一脸的痛惜和爱怜毫不掩饰的表露了出來:“傻丫头,都是我害了你!”一声谴责的话语看着已经变得更为苍老的人儿,手禁不住地抚摸着那以前还是俏丽的额头,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怀中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雪玉镯,毫不犹豫地套进了那个已经干涸的手腕,这幅场景让众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伸出手指轻轻得搭在醉雪的脉络上,停息了半响,略微一愣,神色的变化始终都沒有逃脱南陵轩的眼眸,已经变得憔悴颓废的他,自己再怎样变得邋遢也毫不在意,但只要有关醉雪的一举一动一声一息都让他牵挂万分。 南陵绯的眉头越发的紧蹙,紧抿的唇不带有一丝的喘息,眼神的深邃中折射出了熊熊的怒火,他在痛恨着谁,南陵轩陷入了沉思。 “落……不,应该是绯王爷了,小姐她怎么样了!”看到那只手刚刚放进丝被里,雨蓉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一句落,让南陵绯微微一怔,随即一阵短叹:“丫头中的这个毒不是百日红,而是从百日红演变而來的,叫褪红颜,另一个叫法估计大家会更感兴趣,噬血!”话音一落众人皆睁大了眼睛。 噬血,江湖上传闻已经消失匿迹的毒药竟然重现江湖,还出现在深宫大内,让人惟恐耸听:“绯,有解的办法吗?”南陵轩仿佛并沒有听见南陵绯说些什么?只是对待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有把握的亮光感兴趣。 “有!”南陵绯抬起头看着那双紧紧盯视着自己的眼睛,知道自己再怎么刻意隐瞒都不会躲过那个男人的眼睛。 “说吧!怎么个解法,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南陵轩一丝微笑,好看的弧度第一次扬起,让这个昏暗的空间变得有些阳光的温暖:“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但是这次由我來解毒!”南陵绯坚决地回绝了南陵轩的意图。 众人看着两个打着哑谜的男人,一时不得其解,似乎解这个毒需要很大的风险。 “绯,如果用你作为药引解了毒,谁给她做下一步的治疗,那些庸医们对这个可不在行呢?”南陵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悠闲自得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语点中要害的南陵绯脸色微微一红,都怪自己做的错事,现在却要连累了醉雪还有自己的手足:“你们打着什么哑谜,需要怎么解,我也可以帮忙的!”鸾慈看着气氛有些缓和,似乎明白救醉雪是指日可待,却换來的是两个男人一记回绝的眼神。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香炉内袅袅青烟升起,众人都紧张地围聚在一起,看着南陵轩与醉雪换血,这就是唯一解噬血的方法,但是换血后的那个人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气氛陷入了一度的紧张当中,大家的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尤其是南陵绯心情更加复杂,看着南陵轩小心翼翼地扶起昏迷的醉雪,心中也有些苦涩,从何时起她的身边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身影了,现在的自己已经沒有资格再去守护在她的身边了。 雨蓉扶着醉雪盘膝而坐与南陵轩对视,对面的那个男人为了小姐也许即将离开人世了吧!然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时疏忽,让这两个有情人再也不能在一起,心中的懊恼和愧疚深深地谴责着自己。 他,再深深地看一眼最爱的人,南陵轩的心中有些悲喜交加,喜的是醉雪依旧可以快活得活着,而悲的是自己恐怕再也不能守候在她的身边聆听她那动人的琴声了。 那张逐渐苍老的脸已经不能让他有一丝的迟疑,很想再最后一次对她说“我爱你,我会永远地守护着你……”可是现在她听不到、看不到、也感觉不到,手忍不住地攀上了那个令他梦绕魂牵的容颜,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那张甜美的脸,带有着羞涩和笑意,那个美好的夜晚似乎还在眼前,却即将变成永恒的回忆,一丝笑意划过嘴角,眼睛里满是对她的眷恋,爱上她是自己的宿命,即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此生也已足以。 “哧”的一声牵动了众人的心,匕首已经划开了自己的手掌,血顿时开始汩汩涌出,南陵轩伸出自己的手与醉雪已经划破的手心合掌,顿时一股热流的血液迅速流进了醉雪的体内到达心田,那属于女子阴柔的血带有着毒液换进了南陵轩的体内,鸾慈和岚在旁边不停地给南陵轩运功护法,紧紧地逼势着流入他体内的毒素封锁在五脏六腑之外。 随着南陵轩的血不停地输入,奇迹果然发生了,醉雪那原本苍老的容颜开始有了转机,脸上的皱纹越來越稀少,变轻、变浅最后抚平,那张干涩的唇也开始变得红润娇艳,一头银色也逐渐地发黑幽亮,最后又恢复到以往那个秀发如丝、明目皓齿的绝美佳人。 随着南陵轩带有着微笑和眷恋的神情渐渐地闭上了双目,醉雪也相应而倒,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开始照顾两个病人,悬着的心带有着心痛。 大家听到南陵绯说醉雪已经安然无事的时候既高兴又心酸,因为替她解毒的南陵轩纵然沒有毒素攻心,却已经陷入了长眠当中。虽然当时有鸾慈与岚运功,可是还是避免不了剧毒的侵入让一头乌丝变成了银发,已然如同一个半死人。 大家都很难想像醉雪醒过來后知道这件事会是怎样的反应,期待着却又担忧着。 上官允听说醉雪已经安然无事的时候身子也奇迹般的好了许多,已经能够下床探望了,顿时皇宫内这一波风波仿佛已经平息,但是大家的心中都怀有着揣着不安的心情等待着醉雪的苏醒。 一天、两天、三天……终于在第五天早上的时候,听到醉雪的一声**:“水,好渴哦!”紧闭着眼睛的她似乎还不打算睁开,只是一张小嘴撅着喃喃不止。 轻微地**让众人欣喜若狂,南陵绯的眼中已经布满血丝,他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种煎熬,也是这样如此的守在她的身旁,看着那个圆鼓鼓的小脸和紧闭的双眼痛苦的扭做一团,不停地喊着“渴,口渴……”。 “水,慢点喝,不要着急……”南陵绯心疼地慢慢扶起已经全身发软的醉雪,温柔如水的他对待醉雪始终是最初的那个落,即使是过去千年、万年他的心意都不曾改变,只是他不该利用单纯的她,不该欺骗对他依赖、信任的她。 “呃……”醉雪慢慢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病弱西子苍白的脸,一阵熟悉且令人怦然心动的感觉再次席卷而來,一抹绯红已经上了脸颊,垂头看到自己竟然已经卧在那个男人的臂弯之中,更加的羞涩不已。 “不认识我了吗?”南陵绯微微地浅笑着,醉雪有些尴尬地抬起头环顾着四周,自己是在醉雪居里沒错,岚、倩柔、雨蓉还有……鸾慈和怜心怎么也会在这里,对了,倩柔回來了,那么那个、这个……醉雪的脑袋里飞速的转着。 “你、你是南陵绯还是、是、是落!”醉雪鼓足了勇气将自己压在心底的那个人叫了出來,那样熟悉的笑容像是春风又似流水一样拂过心头,又怎么会让她忘却,在荀南国的第一次相见就让她觉察出了自己以往的不同,还以为是自己多心,经过那么多事她越发的感觉他就是落。 “对不起,雪儿,我是落,也是南陵绯!”一句真诚的谦意让醉雪的眼圈逐渐地发红,她该生气,气他的欺骗,气他玩弄自己的感情不是吗?为什么还会心痛。 “我知道已经沒有资格得到你的谅解,但是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实情的,原谅我的自私,对你來说我依然是你的落,即使是千年、万年我始终都是你的落!”轻柔的笑带有着爱恋的眼眸盯着醉雪的脸颊,让醉雪在众人面前有些羞涩。 “呀,好痛!”醉雪无意识的伤到了手掌,摊开手心一道伤疤让她惊讶不已:“这个是什么?我怎么了吗?你们谁告诉我!”醉雪突如其來的问话让大家张嘴结舌,看着所有人那躲闪的目光,有什么事瞒着她吗?她仿佛睡了好久,是醉了好久吧! 醉雪倚靠着床头喝着雨蓉熬好的小米粥,心头却在不停地盘旋着,思索着近日來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喝了好多酒,好多酒,因为南陵轩的欺骗,骗她隐瞒了南陵绯的身份,可是这样的欺骗不好吗?她喝酒最多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不知道该做何选择,如果南陵绯就是落的话,她该将南陵轩这只狐狸至于何地,她明显的觉察到自己的心已经在向着南陵轩倒戈,当初她拒绝夜寒是如此,拒绝上官允也是如此,原來她的心中早已有了选择。 她的轩到哪去了,醉雪想到南陵轩心中就会隐隐作痛,他的人去了哪里,为什么有了南陵绯的出现他就躲避起來了呢?是在考验她的用情真不真吗?想到这里心里多了一份懊恼。 “雨姐姐!”醉雪突然决定了什么?喊过了雨蓉,现在大家都已经去休息了,好多天的守候总算是得以解脱,纵然谁都不想离开,但是醉雪还是执意地只留下了雨蓉遣散了其他人。 雨蓉仿佛觉察出什么脸上堆起了极不自然的笑容:“呃……他有消息吗?”醉雪低着头装做一心吃着小米粥不经意的问:“啊!谁!”雨蓉心中有些难过,她该不该告诉小姐呢?现在的轩王爷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就睡在隔壁的殿内,看着就让人心疼。 “雨姐姐,不要闹了啦!你知道我问的是谁!”醉雪赌气地放下汤匙,抬起头一双倔强的眸子扫在了雨蓉的脸上:“呵呵……轩王爷吗?”雨蓉微微一笑,心中却是苦涩的很:“有他的消息吗?”醉雪的脸微微一红,这样牵挂着一个人还是第一次,见不到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沒,沒有消息!”对于醉雪的问话雨蓉只能遵从众人一致的决定,保密:“嗯,是这样啊!”醉雪的脸上顿时沒了笑容,一丝失落表露出來,仿佛刚才还香喷喷的小米粥此时也不是那么香了。 “小姐,我、我有句话想问你!”雨蓉慢慢地走到醉雪的身前,看着那双疑惑的大眼睛心中不知该如何启口:“小姐你到底是喜欢绯王爷也就是落多一点呢?还是轩王爷多一点!”雨蓉看着顿时一脸绯红的醉雪,心中开始揣测了起來。 “雨姐姐,你又在取笑我了!”醉雪羞涩地笑了笑,雨蓉不再说话,在她看來醉雪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小姐,你现在身体有沒有什么不适啊!”雨蓉关切地看着有些发呆的醉雪。 “呃,沒有什么异常,感觉都还好了,只是身上的血液感觉有些烫呢?”醉雪甜甜的笑了笑,知道了自己被人下毒后也后怕了许久,幸亏有落给她解了百日红,不然她还谈什么平天下护国君,这个男人第二次救了她了,如果落不曾炸死,如果她不曾离开凤秀山,也许他们两个会有一个很美满的结果吧! 但是现在的她,心里只为一个人牵挂了,南陵轩,你到底在哪里,如果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会跟你走,醉雪心中默默地念叨,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反而看清了自己的心。 “雨姐姐,过段时间我们去看看皇后娘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醉雪笑盈盈地看着略带愁容的雨蓉,自从她醒过來除了自己以外,大家似乎都满怀心事呢?就连一直关心她的落也变得不似以往那样亲近了,仿佛中间隔阂着什么? “好!”雨蓉看着毫不知情的醉雪心中的犯罪感更加的强烈,无论如何她都要救轩王爷,如果可以换血的话,她也可以,毕竟他是醉雪最爱的人。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可以下地走动了吗?”醉雪在房间内慢慢地走动着,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一张精致的脸:“兰姐姐,你怎么來了!”颇为惊讶地看着身着一身湖蓝色流光拖地裙的高思兰缓缓的走來。 许久不见,小腹明显的隆起了许多,脸上也多了些富态,那种款款的柔情让醉雪感到欣慰,这样一个富有爱心的女子,为什么允哥哥总是看不见呢? “听说你前段时间身体不适,我也一直沒有过來探望还望妹妹海涵,姐姐我也是有心而力不从啊!”说完轻微地一声叹气,手慢慢地附上了隆起的腹部。 这段时间她正巧害喜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就连上官允那边都只是匆匆请安后离开,今天天气似乎还不错,正巧肚子里的淘气也变得安静下來,她才可以得以空闲出來走动。 “姐姐说的见外了,我还打算过段日子去探望一下你呢?”醉雪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拉住高思兰的手,一不小心又扯到了受伤的手心:“咝”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一张俏脸顿时纠结在一起。 “怎么了?妹妹受伤了!”高思兰疑惑的看着有些痛苦的醉雪,小心翼翼地拉起那只纤细的手,掌心上有一道粉红的疤痕还未完全的愈合,那样触目惊心的疤让高思兰的胃中一阵翻腾。 “兰姐姐,你、你沒事吧!”醉雪有些尴尬的看着掩住自己口不停作呕的高思兰束手无策,幸亏旁边一个嬷嬷赶过來将高思兰扶到座椅上做好,略微喝一点水才得以安静。 醉雪有些苦闷的摊开自己的掌心,那道莫名來的伤疤让她的心总是在波动,有种心痛在体内弥漫,一股暖暖的热流像是爱人的心暖着自己,轩,总是在孤寂的时候想起他,甚至在恍惚中常常错把南陵绯当做他,这就是思念的味道吗?醉雪看着窗外那停在树枝上的两只小鸟儿快活的叫着,心中有些酸楚,是羡慕吗? 自己的这次重生仿佛一下子懂得了太多的感情,自己竟然都变得不认识自己了,两只手绞在了一起,这道伤疤带给自己许多的感悟,看來注定要带着它走过一辈子。 渐入秋的夜有些萧条的凉,月恍惚的倒映在水面上溅落起了惆怅和忧伤,醉雪依靠在朱漆的亭柱望着水中的倒影,思念已经飘远,希望那美丽的月真的能读懂他的心,带给那个让她牵挂的人。 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仿佛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不曾离开,听着他喃喃地细语,几乎能感受到那双温柔的手带给她的温度,然而当自己醒來的时候一切都成了空,只有那青青芳草的香气让她迷惑不已,他,南陵轩你在哪里。 沁雪的旋律在这个寂静的夜中洋洋洒洒,看來无法入睡的不只她一人,那个熟悉的音符像潺潺流水般划过自己的心田,温柔的带有着无形的手拂过她的容颜,即使是遥望着也有着无法替代的思念。 琴音渐渐地随着箫声符合,两个白色的身影在这清冷的夜中如同翩翩的月中仙子让人留恋不已,琴瑟呼应带有着思念之情充斥在整个皇宫,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回忆,无论是甜蜜还是苦涩只要他懂得感情都会静静地聆听來洗涤自己的心灵。 在这样的夜只有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眸带有着愤怒和憎恨躲在暗处,看到醉雪安然无恙的坐在凉亭内抚琴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炙热,手渐渐地伸入怀中,三柄精致小巧的飞刀在黑夜中闪闪发光,一双阴狠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个白色的人儿,拿捏刀柄的手指已经开始泛白,随时都有甩出去的可能。 白光一闪,眼看着飞刀即将脱手,突然,一只手掌硬生生地斜砍在那只拿捏着飞刀的手腕上:“咣当”轻微地金属落地的声音让在草丛中的蒙面人一惊,转头看去身边已经多了一个黑衣人,一双鹰一样的眼眸里泛着寒意,丝丝的杀气让人不战而栗。 “嗖”的一声蒙面人一言未发急速的在夜中飞奔,后面的黑衣人毫不迟疑的紧紧地追了上去,一前一后顿时消失在皇宫中。 “呃!”醉雪指下的琴弦并沒有停止,只是神色有些孤疑,一阵急速的风扫过她的容颜禁不住地仰头望天,明显的感觉到一丝杀气竟然消失了,远望着那个站在树丛中白衣男子依旧沉浸在琴箫的合奏中,心中泛起了一丝的涟漪。 黑夜中,一前一后两个人影儿疾驰在皇宫外的大道上,为首的蒙面人慌不择路的拐进小路,又钻进胡同,最后奔向了一丛茂密的丛林。 虫鸣蛙叫在夏日丛林中显得格外的优美动听,可是谁都沒有心情欣赏着这副美景,纵然身边的花朵争芳斗艳吐着花蕊展现着自己的妩媚,依然无法吸引后面那个黑衣人的目光,那双猎鹰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蒙面人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直跟随其后的黑衣男子一瞬间窜到了前方,截住了蒙面人的去路,顿时蒙面人变得惊慌失措:“你、你到底要怎样!”一个女子的声音显得焦虑不安:“哼,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那个百日红是你下的吧!目的就是将小雪引到云熙,然后暗算她,你可真够狠的,当初竟然连我也骗过了!”黑衣男子站在夜色下变得冷峻非凡,浑身的霸气充斥着整个周围。 “秦风墨,你这个臭小子,干嘛总是坏我的好事!”女子一双冰冷的眼眸里泛着痛恨,每次都是在她最为关键的时候给她一刀的就是他:“你知道我做人的原则,你动了一个不该动的女人,你的主意都是盘算在她的身上,你说我该怎么做!”秦风墨一道剑眉立了起來,眼神更加的阴郁,握在衣袖里的手开始变得咯吱响。 “你是不会杀我的对吧!你也不能杀我,要知道我现在可是皇太后,即使我再怎样逆天行事,上官允这个乖孩子都不会责怪我的,毕竟我是他的亲娘,而且如果你杀了我,上官允也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的!”一丝得意的笑从眼睛里泄露出來,仿佛将她的将來都已经看透。 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蒙面人的脖颈,惊恐的眼神仿佛不相信这一切的发生:“你、你……”蒙面的丝巾被秦风墨一把揪了下來,看着那张成熟精致的脸,顿时厌恶之色呈现在脸上。 看到这张脸就会想到醉雪受到伤害的样子,他后悔当初沒有亲手杀了她,让这个恶毒的女人装疯扮傻的骗过所有人,有机会害的醉雪差点丧命,如果不是接到南陵绯的书信他也不曾怀疑这个可恶的女人。 手忍不住地加大了力道,惨白渐无血色的脸上沒有丝毫的悔过之情,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都在紧绷的呐喊:杀了她,杀了她……舞阳的眼神已经开始散光,缺少焦距点地扩大,逐渐地呼出去的气多,吸进來的气少,似乎已经垂扎与死亡的边缘。 “啪”的一声,秦风墨松开了紧紧掐住脖颈的手,舞阳顿时瘫软在地上,不停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却挂着一丝胜利的笑容,她就知道,秦炎始终都不会杀她的,她还是更胜一筹。 “ 把帝王石交出來!”秦风墨厌恶的看着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纵然是他很想要了这个女人的命,可是爹爹的意愿他不愿意违背,他终于体会到了爹爹那难言之隐,爱屋及乌,好比现在的他剪不断理还乱。 “什么帝王石,我不知道!”舞阳慢慢地站起身來,眼角不时的瞟向秦风墨,这个臭小子似乎能将天下的事都囊括其中:“少给我装蒜,除了你还有谁能在皇宫中來去自如,从上官允的身上偷取帝王石,你以为谁都可以做到吗?当我是三岁孩童吗?”秦风墨的眼眸变得深沉了起來,这个恶毒的女人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秦风墨,你算什么东西,就连你爹都不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论辈分我可是你的姨娘!”舞阳有些恼羞成怒,被自己矮一辈的小子数落着心中颇有些不甘。 “姨娘,亏你还知道自己是姨娘,那小雪呢?你是她的什么?”一谈到醉雪秦风墨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原本只是來云熙探望一下她的,沒有想到竟然让他又碰上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你、你……”舞阳越发的憎恨秦风墨,每次碰到这个小子自己总是会老上好几岁,皱纹也会多长出几条,真是她的一个冤孽。 “就算帝王石是我拿的又怎样,上官允的就是我的,我是他娘,他的东西我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舞阳愤愤地昂着头,她最讨厌秦风墨那种视天下不屑一顾的样子,天下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哈哈哈……”秦风墨忍不住的仰声大笑,随后冷冽地盯着极不自然舞阳:“你还真能装出慈母的样子啊!如果让上官允知道她娘是个多么风骚的女人,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你赶出皇宫削发为尼呢?”秦风墨一语点中了舞阳的要害,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來。 “帝王石我是不会给你的,你走吧!”舞阳拉下了脸,现在不是跟他纠缠的时候,现在入夜已深,她还要去柳一凡那里,不然那个老头子肯怕真的会对她下杀手。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月光如玉般洒落在树林之中,静静地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儿僵持对峙,一阵轻微地风吹过,让秦风墨与白舞阳不约而同地抽出自己的弯刀直奔向对方的要害,一时间刀戈相见兵器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在夜色中变得诡异。 弯刀似半月每每划出的弧度与天上的弯月相互呼应,白光闪到之处皆会有灌木倒戈之势,那散发着的杀气在周边不停地弥漫,秦风墨眯着眼睛恨恨地划出每一刀,即使他是多么的迫切想让这个女人身首异处,可是每次都要违心的点到为止。 白舞阳吃力地抵挡着秦风墨的一招一式,这个男人的武功比她想象的要高许多,应该准确的说比他爹秦炎的功夫还要高去许多,纵然她心里明白秦风墨不会对她下杀手,但是绝然不能确保他可以手下留情不给她挂彩。 突然秦风墨一个大鹏展翅身子跃上半空,手中的半月弯刀从空中划出了耀眼的弧度,带着真气直直地逼上了白舞阳的面颊,慌了神的白舞阳急忙合用两手之力按住自己的弯刀硬生生地接下了从天而降的一刀,刀带着劲风让白舞阳感觉到了一丝的绝望,全力以赴的低档这个男人对她的挑衅:“乒乒乓乓”刀戈相交的刺耳声划破长空,冷不防地刀锋一转,刀所带动的杀气冲上了白舞阳的左面的脸颊。 “啊……”只听见白舞阳一声惨叫,一向都是爱美如命的她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一丝鲜血慢慢地顺着指缝流了出來:“吧嗒、吧嗒……”的滴在了草丛中,顿时开出了绚烂的花朵,一双惊恐和痛恨的眼眸散发着野兽受伤时的光芒,直直地盯着对面那个微微冷笑的男人:“你、你简直就是恶魔!”白舞阳已经顾不得什么颜面,感受着自己脸颊上火辣辣地疼痛,已经觉察出自己将來要带着这道难看的疤痕走完剩下的一生。 秦风墨始终上扬着冷冷的嘴角,一向被人视为冷血的他,即使不取她性命但是决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只要一道小小的疤痕就可以完完全全地粉碎她的自信心和所有的意志力:“真是可惜,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人的脸上可要落下终生的伤疤了……”秦风墨得意地看着那张因为愤怒扭曲的面孔,仿佛现在他可以嗅到那周边鲜花的芬芳。 “你这个混蛋,秦风墨你冷血,哼,难怪姚醉雪不肯要你,就是换做其他女人也不会要你这个混蛋!”已经被愤怒冲昏头的白舞阳始终沒有忘记姚醉雪才是他的致命弱点。 顿时,秦风墨那含笑的眼睛里变得低沉和深邃,纵然那种得意的笑容依旧,却只是僵硬地挂在了脸上。 看到一时恍惚的秦风墨,白舞阳仿佛找到了生的希望,随即捂着自己受伤的脸准备趁着夜色逃走,还未挪动自己的脚步,对面那个高大的人影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你戳到了我的软肋,但是……”秦风墨的话语微微一顿,随即眼睛变得又锋利了起來,身子向前倾了倾“我还是要帝王石!”说完,伸出一只手横在了白舞阳的面前。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的!”白舞阳冷冷一笑,别过脸去,心中暗暗盘算只要自己有帝王石在手,谁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呵呵,是吗?姨娘,我忘记告诉你,如果我沒有拿到帝王石,恐怕你连这片树林都走不出去!”依旧如同恶魔的笑容,那种冷漠來自身心,來自遥远的悲哀。 “你什么意思!”白舞阳警惕得看着这个男人,他的性情跟她认识的男人不一样,不但性情阴晴不定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说到做到,秦风墨看着紧紧抓住刀柄的手微微地颤抖暗暗好笑,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够了解他的,甚至比醉雪那个丫头更加的了解他。 “萧裕……”秦风墨与白舞阳拉开了距离,跳出了那种紧张的气氛之外,话音刚落,那个跟随着秦风墨形影不离的男人站在了白舞阳的身后,猛地一个扭头,看到一张可怕的脸,在这样的夜中似乎月亮都惊愕的躲到了云层后。 “你、你,鬼啊!”现在已经丧失理智的白舞阳看到那张丑陋的面容忍不住地大声喊叫,今夜她就不应该去找醉雪那个死丫头的麻烦,现在真正遇到麻烦的是她。 “呵呵,太后娘娘,你无需这么惊讶,要知道看到我就可以想象到你!”萧裕完全地像极了秦风墨的冷血,略有深意地瞟向了那个留着鲜血的脸颊,这个才是秦风墨的作风,一向都不会心慈手软。 “不,我不要,我要离开这里,我会治好我自己的,你们都给我闪开,反正你们又不能杀我!”白舞阳看到萧裕那半张伤疤的脸,心中的恐惧更加的深了,自己一步一步地向后哆嗦着,脑海里只有想要离开的念头。 “姨娘,你可真了解我爹的秉性。虽然我可以保证不杀你,可是你要问问他了!”秦风墨靠着树下,双手环着自己的手臂,饶有兴致的看着叱诧一时的白舞阳也有无奈的时候。 “他,我跟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要杀我!”白舞阳昂着头,作为一国之后的她从來都不曾忘却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跟她作对,就是跟整个云溪国作对。 “他,嘿嘿!”秦风墨诡异的一笑:“他可是醉雪那个丫头的萧大哥,你害的那个丫头那么惨,即使我可以放过你,他可是很有兴趣要你用命來索赔哦!”秦风墨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心中却恨不得让这个女人血债血偿,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很想将退红颜用在她的身上,白舞阳这个白家的败类,简直就是祁湘国的耻辱。 又是姚醉雪,白舞阳警惕得看着萧裕那不动声色的脸上泛着青光,纵然沒有那尖锐的眸子,可是依然无法掩盖住对自己的愤恨。 这次如果自己不求饶的话,恐怕真的很难全身而退。 白舞阳狡猾地转了转眼睛,笑容堆上了脸颊,不小心的扯裂了伤口,嘴角一阵的抽搐,这两个毛头小子今天竟然让她如此的难堪,一旦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让这两个男人窝在自己的手心。 秦风墨冷眼地看着性情转变的白舞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看來这次她不得不求饶了:“墨儿,咱们娘俩什么都好说不是吗?你就这么狠心看到姨娘被人欺负……”白舞阳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在脸上胡乱的抹着,透过指缝看着那个铁心石肠的男人,这个秦风墨真的是冷血的到家了,哼,站在旁边只是微微笑的他依旧悠闲自得。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白舞阳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可恨又可气的小子,情绪的波动致使自己的胸也上下的起伏。 “姨娘,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能听懂呢?我要的是帝王石!”秦风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已经跟她靠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应该是做个了解的时候了。 看着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秦风墨,白舞阳的心中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果然是精明的很,答应了他爹可以放过她,但是如果自己不交出帝王石饿话,恐怕旁边的那个鬼面人就会当场让自己死于非命,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秦家果然不愧为帝王世家,培养出來的人一代比一代强。 白舞阳不情愿地从怀中摸索出了一个漂亮的锦袋,犹豫了一下,还是抛向了秦风墨的身边,头也不抬地伸出一只手,轻巧地接过那个漂亮的锦袋,秦风墨的脸上顿时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姨娘,谢谢你了,不过作为祁湘国的子民,这样做是个明智的选择!”带有着魔鬼般鬼魅的笑容在夜色中有些狰狞,白舞阳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 脸上的血渍有些干涸,这让白舞阳更加的恐惧,正是因为血渍的干涸自己脸上的伤疤真的无法再修复了,愤恨地看着两个同出一辙的男人,紧咬着贝齿扭过头狼狈地离去。 望着远去那个带有着怨恨的背影,秦风墨的眼眸中闪烁着亮光,一颗晶莹剔透的黄色晶石安静地从锦袋中滚落了出來,躺在宽大的掌心中,仿佛是那个女子凄美的泪珠,爱恨在一瞬间变成流淌的沙漠让他产生了莫名的失落。 “魅,你作何打算,这个可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了!”萧裕似乎也有些疑惑,但是对于国主的效忠,他还是认为帝王石的归属应该留在祁湘。 秦风墨紧抿着唇并不说话,只是眼睛望向远方,那个灯火通明的皇宫内的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是否还会愿意记起他,心中的帝王石已经被自己紧紧地握紧,这个有关于天下太平的秘密该怎样让她知道。 夜色更加的深了,在树林中略带着诡异的气氛丝毫不会影响这两个男人的情绪,唯一动摇他们坚定信念的恐怕只有她了,耳畔时常还会听到那个银铃般的声音在回荡,只是过往的过往……遗忘的遗忘……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早上的阳光映着睁不开眼睛,醉雪伸开自己的手指遮挡住太阳的光芒,从指缝中渗出了斑驳的亮光,摇晃着触痛了掌心中的那道伤疤,许久的日子都沒有南陵轩的消息了,难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吗?那耳边的喃语还在萦绕,只是身边却缺少了他的温度。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让站在窗棂旁的醉雪回过头來,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管是上官允还是南陵绯他们如此的关心自己,都绝然不能让他们觉察出自己心底的异常,反而是自己身边围绕的这些人脸上总是笼罩着丝丝的哀伤,让她疑惑不解。 “小雪,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上官允那一身明亮的龙袍在阳光下折射的闪闪发光,纵然在进门前似乎还在叹息,但是一旦踏入了这个门槛脸上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让醉雪感觉到很温馨:“允哥哥,今日朝中议事还顺利吗?”莞尔的笑容总是那样浅浅地、淡淡地像春风一样拂过心头。 那种笑容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光呢?多日來的阴豁都一扫而空,醉雪大病初愈后又开始辅佐他的朝政了,最近那只宇文老狐狸也收敛了很多,看着百姓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走在大街小巷,集市也开始熙熙攘攘的每天不断,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繁华昌盛的场景,顿时打破了那个逆天行事的换帝传言,一时间变得国泰民安,御医处的那些自负的御医们也都纷纷围绕着南陵绯询问个不停,尤其听说他是医药仙孙游子的闭门弟子更是将他视为医界始祖,南陵绯也终日被烦琐所困扰,反而去探望醉雪的时间越來越不能随意了。 听着上官允的简单叙述,醉雪也只是微笑着颔首倾听。虽然自己这次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是全换來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心头的那丝担忧却一直围绕着自己,对于敢在皇宫内给她下退红颜的人绝非泛泛之辈,如果不把这个毒瘤去除,难保上官允不会有什么意外。虽然人还站在上官允的面前倾听,可是思绪已经开始飘远,这里已经告以段落,开始明显的看出,背后的这个人一直都是在针对自己而做,是谁跟她有如此大的仇恨呢? 窗外的柳絮突然在一瞬间翻飞,好像冬日的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一时间吸引着自己的目光,变得深邃和多情,突然想起当日自己在荀南国的宴会大殿上弹奏沁雪的那种场面,纵使自己不去刻意留意南陵轩的举动,可是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映入自己的眼帘,那种惊艳和心中的悸动毫不保留地传达给了她。虽然当时自己的心中对他还带有怨恨,可是冥冥之中要让她的心底装着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他的霸道,他的倔强,他的那股孩子气和眼底深深地温柔都在触动着自己那颗柔软的心,突然想起了他的好,心底便一阵的抽痛,这个就是思念苦,醉雪自嘲的笑了笑,原來思念一个人可以随时随地地不带有任何征兆,即便是看到普通的事物都会联想起他。 “小雪……”一声轻轻的呼唤并沒有把她从自己的思念中拉回,上官允苦笑了一下,看着这个终于长大的丫头,自己心中涌上了苦涩,她终于体会到了思念的苦,只是那个人不是他。 如果换做自己是否能做到将自己的性命抛皆脑后,只为卿一人,看着思绪飘远的人儿,自己失落的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敢,而是自己肩头的担子太重,当时父亲将这个重担交给他的时候就已经预测了这点,他是决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将国家于不顾,轻轻地转过身,只为看到醉雪的脸上扬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估计她回忆起了美好的往事吧! 慢慢地踱出了醉雪居身上反而有着无限的轻松,是他该彻底的放手了吗?可是那种甜美的唇的气息还留恋在自己的唇边,微笑着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渐渐地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今日的阳光还真的是非常的明媚。 “小姐,你在看什么?”雨蓉一踏进门就看到呆呆看着窗外发愣的醉雪,时不时地还会流露出傻傻的笑容,小姐不会是傻了吧!雨蓉一脸的疑惑看着一脸茫然的醉雪:“我、我沒看什么?”醉雪牵强地一笑,一抹绯红飞上自己脸颊,她怎么可能会对雨蓉说自己在思念南陵轩呢?突然想起在第一次回云熙国的路上,两个人一起笑看落樱纷飞的样子,偶尔自己的贪睡还被他悄然地抱进客栈,种种的一切像是回忆的片段一样不停地交织回放。 雨蓉好奇地看着窗外,除了那垂柳依依和漫天的飞絮,在她的眼里什么也不再有,只是看着醉雪那莫名的绯红有些揣拟,似乎有些恍然大悟般的微微一笑,随即又变得有些哀愁,想必小姐的心中在想着轩王爷吧!她带有着愧疚和负罪感常常趁着醉雪不留意的时候去悄悄探望,那个生平潇洒自负的轩王爷现在只像是一具精美的雕像,紧闭着的眼眸不再有着夺目的亮光,那一头刺眼的白发衬着那张绝美的脸显得更加的邪魅,只是人儿已经沉睡不止。 每次见到醉雪时那种期待的目光,她总是会很想脱口而出不是南陵轩已经不爱她而是已经无法再爱她,当那两只手掌合并的时候,当那血液相互交替的时候,所有的一切美丽的回忆都成了泡影。 “雨姐姐,你说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醉雪在雨蓉面前依旧放不下自己的羞涩,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是如此的不安,想着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那个人都会悄然的跟随,如今突然像石沉大海一样的消声匿尽,让醉雪的心中仿佛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呃,小姐,轩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绝对也不可以有事……”雨蓉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整理着醉雪的衣物,躲开了醉雪那双迷茫的眼眸,此时雨蓉的眼圈已经发红,心中也暗暗地落泪:不可以有事,轩王爷,你绝对不可以有事的。 只听见轻轻的一声叹息,醉雪已经转身走出门外,看着那个萧条的身影,雨蓉的心也变得有些落寞。 夏日即将离去,空中的晓风反而多了起來,偶尔会吹散着醉雪的秀发,试图带走那丝丝的愁。 自己竟然信步來到乾坤宫,蓦然的抬头发现那雄伟庄严的大字赫然眼前,随着小公公的一声尖锐的通报,醉雪木然地步入了殿内,高思兰欣喜得在众人的搀扶下迎接这个真心喜欢的女子。 “兰姐姐,小雪贸然的前來有沒有打搅到你的休息!”醉雪看着那已经完全浸在母爱光辉中的高思兰,也由衷的替她高兴,同时也为她悲哀。 “怎么会,我在宫中也沒有什么伴,那些后宫嫔妃也都只是走走过场,哪里有真心的人在!”高思兰仿佛对后宫的一切已经看淡,说起人心的冷暖也丝毫不见得有半丝的情绪。 “兰姐姐,你可曾抱怨过皇上吗?”醉雪在高思兰的牵手下缓缓地走到客座,高思兰微微一愣,随即也就坐在了客座旁,面对醉雪她无法将自己的地位抬的那么高,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拜这个女子所赐。 高思兰慢慢地坐定,目光已经开始涣散,抱怨,这个词对她來说既熟悉又陌生,她不排除自己心底对上官允绝情的怨恨,可是又因为他是皇帝不能独占他一个人的爱意,如今哪怕他真的留给她一丝的爱意,自己也心甘情愿,可是除了那一夜……她什么也沒有得到。 “我怎么可能会抱怨他呢?他毕竟是皇帝,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况且他的心中还沒有我的地位……”高思兰反而坦荡一笑,面对面前的这个女子说出这种话她不觉得难堪。 听到高思兰的话,醉雪反而颇为尴尬地一笑,突然她有一个好奇的念头,忍不住地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地放在高思兰的腹部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强烈得好奇念头,自己还有些淘气地笑了笑。 她单纯的像水或者是说像雪,晶莹剔透,这样的举动好像一个淘气的孩子让人有些好笑,同时又有些怜惜。 “他现在还不会动呢?”高思兰洋溢着幸福的光,自己的双手也禁不住地放在了腹部上,母性的光芒感染着整个宫内的所有人。 “咯咯……那我现在就让他动一动啊!如果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醉雪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抹真心的喜爱之情让高思兰有些动容。 “雪妹妹,我们不是说好不让他知道的吗?”高思兰也在摇摆不动,她已经欺瞒着上官允留下了这个孩子,为的就是能拥有一个能跟她作伴的人儿。 醉雪看到那张有些紧张的脸,心微微地一动,这件事要快点解决了,这个孩子绝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出生,他的出生对整个朝纲來说也是一个奠基石。 “兰姐姐,我还是想让他有个名分!”醉雪坚定地站起身來,一双坚忍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信念,既然已经为人父,就要担当起父亲的责任,这就好比她的爹爹,就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带着对娘亲的思念來将她抚养长大,如果当年他不曾离开自己,也许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局面了。 这样一个沒爹沒娘的她最能体会那种缺少亲人的孤独,她又怎么会肯首让这个还未落入人间的生命失去了本该拥有的亲情呢。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阵急切的跑步声打断了高思兰和醉雪的谈话,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來,一脸的焦虑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进殿后见到高思兰微微请了一个安就直奔醉雪面前:“公主殿下,皇上急召,速去……”小太监匆匆地说完后呈现出一脸的期盼,顿时让醉雪感到茫然。 “妹妹,快去吧! 想必是宫中又发生什么大事了!”高思兰微微蹙眉,这样的架势宫中并不多见:“嗯,姐姐,那我就先退下了!”醉雪微微一笑,但是眼眸中全是疑惑和不安,莫非又要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这段日子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着小太监带领着自己走着弯曲的道路,心中充满了疑问:“我们走的可不是去御书房的路啊!”醉雪看着有些陌生的花花草草心中的顾虑更加的深了:“回公主的话,皇上现在在养生殿大发雷霆呢?”呃,醉雪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的诧异亮光,难道是说太后舞阳出了什么事。 “可是太后出什么事了!”醉雪加紧自己的脚步,无论怎么说在这个人的身上跟娘亲留有着一样的血脉。虽然因为她的残忍让爹爹蒙冤身亡,但是毕竟最终的证据还未抓在手里,一切下定论都还过早。 养生殿外已经肃然站立着众多的大内侍卫的把手,一种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醉雪到來仿佛是给紧绷的线带來的缓松,大家都眼巴巴地盼望着这个女子的到來,因为此时能够让上官允平静下來的只有她了。 还未踏进殿内,就听见上官允歇斯竭底的咆哮声:“你们说,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人呢?去了哪里!”“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要知道她是太后,即便是在这个冷宫里,她也仍然是太后!”那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话语让众人都深刻的体会到了母子情深,无论舞阳她做了多少有悖天理的事情,作为儿子的他始终爱她依旧。 一缕愁思涌上眉头,总感觉这个女人的眼睛无时无刻的不再盯视着她,即使她一度又疯又傻可是眼眸中那一丝略带怨恨地光总是牵绊着她的心。 一只脚轻轻地迈进殿内,顿时一只花瓶在自己的脚边炸开,让毫无防备的醉雪微微一惊:“啊……”一声娇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无论什么时候出现总是能够平息适才的混乱。 上官允的脸上还留有气愤的红丝,仿佛是一张陌生的脸让醉雪看起來有些迟疑,这个还是那个温柔的允哥哥吗?有种帝王的霸气藏适在那张温柔面容后。 “雪,你沒有受伤吧!”上官允关切的大步流星地來到醉雪面前,看着那地上破碎的瓷片差一点就飞入醉雪的脚面,心中有种自责和无奈:“我沒事儿,允哥哥!”醉雪微笑的回应着,原本到嘴边的“皇上”还是被她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不喜欢看到那张有着帝王霸气的脸,这种神情比夜寒和魅來的更加的干脆,很难将以往脆弱的上官允联系在一起。 “雪,你來的正好,快帮我看看,太后她不见了!”上官允一脸的焦急托起醉雪的手往里走着,果然萧条的大殿之上除了一尊小小的佛像和几株残留的青灯和香烛哪里还会有舞阳的人影。 看着地上跪到一片的嬷嬷、宫女一个个惨白着脸,头不停歇地磕着地面,浑身颤抖着在上官允的注视下显得格外的渺小,醉雪微微颦了颦眉,上官允的怒气已经牵扯到这些下人的身上了,不过话又说回來,堂堂的一个皇太后神秘失踪也是古今传闻啊! “允哥哥,我可以问问她们吗?”在众人注视之下,她还是顾虑着上官允特殊的身份:“嗯,换你來问问说不定会有什么头绪!”上官允抬起手捋了捋自己紧皱的眉头,一天到晚的朝政就够让他操心的了,原本只是看到最近朝中平定安逸过來探望一下发疯的母后,结果沒有想到会有这个结局面,一个个的奴才大眼瞪小眼的回禀着全无太后消息的时候,他真的有种想把养生殿给拆掉的冲动。 看到上官允有些略微冷静的坐在了椅子上垂着头的样子,心中的那片柔软又重新被碰触:“你们先都起來吧!这个样子回话也怪难受的!”醉雪淡淡地一抹微笑挂在脸上让众人摸不透这个公主在想些什么? 嬷嬷和宫女相互对视着慢慢地站起身來,彼此在目光中传达着一种奇妙的信息,这一些轻微的举动都映入了醉雪眼眸之中:“太后不见了,谁先发现的!”醉雪温柔地说着,仿佛并不是在询话,反而像是在闲谈,一个年级略长的嬷嬷踌躇着走了出來:“回、回公主的话,是女婢!”醉雪抬起眼帘,看着这个一脸精明的女子,一双手有些不安地拽着衣襟,但是那双眼睛在咕噜噜地转个不停,看來这个事件发生的也是有些蹊跷。 “哦,原來是艾嬷嬷啊!”醉雪慢慢地靠近那个中年女子,看到那微微一怔的样子,醉雪更加快了一步步的跟进,被叫做艾嬷嬷的女人额头上渐渐的渗出层层的汗珠,这让醉雪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明媚。 “奴婢是艾嬷嬷,敬请公主问话!”艾嬷嬷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总是能让她肃然起敬,即使她的语气是那样的温柔,神情是那样的和蔼,可是那种精明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样,譬如在偌大一个皇宫中这个素未蒙面的公主可以一下子叫出她的名号。 醉雪微微颔首从艾嬷嬷的身边走过,那个瑟瑟发抖的身体在极力的保持着镇静,在醉雪这么近的距离來看有些好笑:“艾嬷嬷,见到本宫不用那么紧张,放松点就可以!”轻轻地在那颤动的身子上拍了一下,带有着清风似的芬芳即可传入了艾嬷嬷的鼻中,这个就是太后一只耿耿于怀的公主殿下,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吸引目光的魅力。 “太后是何时发现不见的!”醉雪一脸的困惑看着众人的表情:“呃,今日一早!”艾嬷嬷垂下头不敢再去看那双明亮的眼眸:“哦,那也就是昨日太后还在喽,那太后都会做些什么呢?”醉雪抬起一只素手将额前的一丝的细发拨开,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 “太后一般都会在诵经!”沒有了醉雪的对视,艾嬷嬷的语气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嗯,那太后是天天诵经呢?还是偶尔诵经呢?”醉雪边问边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女子,还真的是临危不乱呢?仿佛自己已经感觉出了什么? “回公主的话,是天天诵经,紧遵循先皇的遗训,太后跟奴婢们也不敢怠慢,灯油和香烛都从來不曾间断!”看着着平静的艾嬷嬷醉雪心中渐渐地有了一些思路,刚才一进殿的时候就看到那还未灼尽的香烛,但是与它格格不入确实木鱼和经书上都落上了薄薄的灰尘。 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在艾嬷嬷的面前晃了晃,这一举动让毫无防备的艾嬷嬷一愣:“请公主明示!”醉雪口未开笑容率先绽放:“这个是木鱼和经书上的灰尘!”那俏丽的指肚上赫然的一层污迹让所有的嬷嬷和宫女“噗通”的跪了下來,口中还不停地讨饶。 “你不是说太后天天诵经吗?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尘土,恐怕太后她早已不在宫中了吧!”醉雪平静的脸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这个……奴婢该死,是奴婢撒谎,还请公主饶命!”此时的艾嬷嬷已经沒有刚才的镇静,两条腿已经哆嗦地瘫坐在地上,这个公主简直太过精明了,也怪自己粗心大意。 “说吧!太后去了哪里,刚才我已经派人进寝室查过了,太后根本就不曾在宫中过夜,还有平时皇上和慕将军來请安的时候也太后也不一定待在这里吧!他们只是听见太后的疯傻的声音和被扔出來的杂物,真正人去了哪儿,想必你们最为清楚!”一时间醉雪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白舞阳啊白舞阳,你始终的目标还是我。 醉雪的问话让束手无策的上官允一愣,满脸的惊讶看着那个从口中清晰地吐出字的女子,她这是什么意思:“霍”的一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醉雪的身前,一把抓过醉雪的手一字一句的问着:“小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在怀疑我母后怎样吗?”看着有些气愤的上官允,醉雪心中一沉,白舞阳就是抓住了允的这点弱点,才会肆无忌惮地逆天行事。 “如果我说白舞阳她是诈疯就是为了躲避应有的制裁,你会相信吗?如果我说一直在背后操作阴谋的人就是她,你会相信吗?如果我说是她给我下的毒你会相信吗?”上官允惊恐得看着醉雪冷静的脸上散发凝重的光芒:“不,我不相信,母后已经疯了,天下人都知道,小雪,你不要听信什么人胡乱说好不好,你也看到了母后疯的是多么厉害!”上官允迫切地摇晃着面无表情的醉雪,她是自己最爱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已经疯傻的母后呢?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仿佛是见到陌生人的上官允开始有了一些混乱,那种受伤的神情深深地刺伤了醉雪的心,如果她不是见到艾嬷嬷脖颈上被秀发遮掩的那个刺青,她也许还不会明白的如此之快,结果那个只有刺使堂才会拥有的刺青直接出卖了艾嬷嬷的身份,难怪刺使堂会对她苦苦相逼,原來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堂主夫人就是对自己最为痛恨的女人。 “如果你觉得不可能,可以问问这个艾嬷嬷,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这个自称艾嬷嬷的女人就是刺使堂的青玉堂堂主,乔小艾!”一道凌厉的目光打在了艾嬷嬷的脸上,顿时瘫软在地上的女子发出了阵阵地冷笑。 “呵呵……早就听闻安平公主机智过人,洞察仔细,沒有想到我还是露出了破绽!”中年女子一边笑道,一边缓缓地站起身來,坦然自若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裙,抬起手轻轻地一抹,一张人皮面具顿时落了下來,一张年轻清秀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时间殿内喧哗一片,愣愣地上官允呆呆地看着突然所发生的一切,变得如此的戏剧化。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乔堂主的易容术实在是高人一等,如果不是你身上的刺青,也许本宫也不见得就能揭穿你!”那张平淡如水的容颜总是不慌不忙,让人看到就有些生气,乔小艾本能地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脖颈后的刺青,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让她发现,果然是名不虚传。 “哈哈……姚醉雪啊姚醉雪,今儿个就算本堂主阴沟里翻船我认栽了,可是你也不见得就能抓得到我啊!”乔小艾一边狂笑着,一边将身上繁琐的宫服撕成碎片,里面顿时呈现出一身青色的衣裙,将那个纤细的身影衬托的更加妙曼,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两只峨眉刺,也许今天她也早已料到,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來的如此之快。 在紧张的气氛中突然一个小公公尖锐的声音呐喊起來:“快來人啊!保护皇上,有刺客……”顿时,从门外一拥而进了众多大内侍卫,在皇上身边的贴身护卫也开始纷纷拔出了佩剑将上官允团团地围在身后。 而其他的人群则包围住了乔小艾:“就凭你们……”乔小艾的目光露出了不屑和轻视,嘴角微微地画出了一道弧度,一种绝对的讽刺扫向众人,在她的眼里这些平庸之辈还是不值得她去动手的。 “慢着,乔堂主,我的问題还沒有问完呢?”醉雪缓缓地移动着自己的步伐,來到了被人群包围圈的外围,跟乔小艾只有一人之隔,但是在她们两个人的眼里,这个人有沒有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小雪回來,太危险了!”上官允看着醉雪那么近距离的与那个刺客对峙,心中渐渐地颇为担忧,但是两个人似乎已经无视所有人的存在,在这个剑拔弩张的场面只有对方。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呢?”乔小艾颇有些兴趣地看着这个淡如水的女子,她真的很与众不同,难怪太后舞阳也就是堂主夫人如此的痛恨着她,就是换做其他的女子面对着她也会有些莫名的狂躁,因为她拥有着所有女人共同的梦想,美丽、温柔、婉约、聪慧更为重要的是有无数的男子为她倾倒,甚至可以付出性命,当她第一次见到舞阳的时候,原以为那个高贵的女人就是普天之下上最完美的尤物,可是今日一见到醉雪终于体会到了每次提到姚醉雪这个名字时那双泛着怒火的眸子。 “白舞阳现在在哪里!”醉雪直直地看着对面的那个女子,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丝毫不将白舞阳看做是一国的太后,或者更为贴切地说是自己的姨娘,这个无耻的女人欠她的债太多了:“咯咯咯……你如果问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呢?”乔小艾坦诚一笑,这个她真的不知道,最后一次见到白舞阳的时候还是昨日,结果她一夜未归谁知道去了哪里风流快活,不过话又说回來了,昨天白舞阳似乎是想去暗杀姚醉雪的…… 乔小艾的笑声渐渐地停止了下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莫非这次太后的刺杀失败,可是为什么姚醉雪竟然完全不知呢?难道在哪个环节中出现了什么纰漏,如果白舞阳有什么闪失,那堂主一定会将她处以刑罚,想起那冰冷的水牢乔小艾的身上就忍不住的打颤。 醉雪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看着突然脸色难看的乔小艾,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看起來有些恐惧:“乔小艾!”醉雪忍不住地大声呼道,猛地听到自己名字的乔小艾在煞那间以为听到了柳一凡的怒叱,浑然一惊恍过神來。 “我说过不知道的!”乔小艾的口气仿佛沒有了刚才的那种锐气,现在应该不是待在这里跟姚醉雪纠缠的时刻,最为重要的是要先找到白舞阳,她现在可是柳堂主的心头肉,如果找不到别说是刑罚,就是死也不会死的那么干脆。 醉雪看着一脸焦急带有些忧虑的面孔,心中也渐渐地有些疑惑,这个乔小艾的神情似乎太过反常:“那她到底是什么时间不见的!”醉雪逐渐地认为白舞阳这次恐怕真的失踪了,决然不是躲起來了:“姚醉雪,你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了,这次太后去暗杀你后就一直沒有消息,你还敢说什么都不知道!”乔小艾突然像发疯一样一口咬定醉雪是罪魁祸首。 上官允听到这个消息后默然了很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呆呆地看着实情愈演愈烈:“乔小艾,你是说白舞阳昨日已经潜伏在我的身边想暗算我!”醉雪的眼眸已经开始泛起了青光,这个消息对她來说无疑是雪上加霜,那个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迫切的想取她的性命,自己的死对她來说是那么的重要吗? “少装蒜,姚醉雪我跟你说,如果太后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刺史堂血洗皇宫吧!”乔小艾恨恨得盯着一脸茫然的醉雪,就是这个一副无辜的样子将自己一步步地逼到死亡的深谷,上官允的脑海已经变得空白一片,现在只能静静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让他感觉到无助,母后的失踪怎么又跟刺史堂有关,还有这个女人的來历怎么会这么扑朔迷离,再就是刺史堂到底是何方神圣,一时间难以消化的他耳边充斥着醉雪对乔小艾的指责,其余的已经变得空荡。 “乔小艾,我敬你所以尊称你一声乔堂主,但是在我云熙国的地界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耀武扬威,你就不怕我让你有命來,沒命走!”醉雪因为乔小艾的反口一咬变得有些恼怒,腾空而起的杀气已经开始渐渐地弥漫在养生殿中,乔小艾警惕得握紧了峨眉刺,这样的冰冷的气氛已经让她感觉到不寒而栗。 门外一阵旋风刮过,两道人影儿突然冲进了养生殿,为首灰色衣袍的男子一脸的凝重,旁边的女子满脸的担忧,醉雪有些意外的看着已经闻声而來的鸾慈和怜心,后面紧紧跟随着雨蓉、倩柔和岚。 “小艾,不要再胡闹,收回你的峨眉刺!”鸾慈的语气听起來有些急促,皆都是同门,如果今日真的一战,恐怕自己就两头为难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停止这场无谓的战争:“是啊!小艾,你……”怜心也想说些什么作为劝慰,却被乔小艾那双怨恨和不屑的目光咽会口中。 看着那双双的身影,毫不知道详情的乔小艾断定两个人已经双栖双飞,那样的画面在脑海里一直盘旋,反而将自己的怨恨推上了顶峰:“你们两个叛徒,竟然投靠了姚醉雪,她给你们多少好处,难道你们都忘记了是谁抚养你们长大的吗?”乔小艾的眼睛里开始有了雾气,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这样的场面刺痛了她的柔软。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小艾,你听我说……”怜心率先冲进了侍卫的包围,來到了乔小艾的身旁:“你放手,我不听你说,你这个贱女人!”乔小艾一脸的鄙夷拍掉了准备拉着自己手的怜心:“小艾,你……”怜心的眼中已经微微地泛红,她知道乔小艾心中所想,可是如果真的是如同她想象的那样她也就认了,可是?自己也是一无所有还要替醉雪背黑锅。 醉雪看着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觉得有些可笑,顿时从两军对垒的状况变成了同门相戈的场面,看着鸾慈有些无奈的神情仿佛觉察出三个人的微妙关系。 “小艾,不要这个样子,好歹你也是青玉堂的堂主,怎么可以这样信口开河!”鸾慈的脸上有些不悦,但是同门之谊让他不能不顾乔小艾的安危,鸾慈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乔小艾睁大了自己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愕和不信任的神色:“慈,你、你竟然为了这个贱女人这样说我,太过分,真的是太过分了!”乔小艾由刚才的怒吼变成了哀怨,仿佛有一行清泪落下,手中的峨眉刺反而握的更紧了,突然,亮光一闪,一阵风一样的旋过怜心的面颊,突如其來的举动让怜心惊慌失策的抬起手臂抵挡:“哧”的一声一股鲜血溅了出來。 “啊……”怜心一声惊呼,痛疼蔓延到了全身,血吧嗒吧嗒地滴落了下來,又是一个情字在作祟,仿佛看穿一切的醉雪心中忍不住地发出感慨,都是一些痴情的女子。 还沒有等众人有所喘息,峨眉刺再次扬起,这一次怜心也不再顾及什么同门之谊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你们都给我住手!”鸾慈及时地跃进了战斗圈内,一手一个拉住了两个无辜的女子。 “你们这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慢慢说呢?非要这样兵戎相见的!”一脸的怒气盯着这两个不分场合地点的女人,女人就是麻烦,如果是他的小雪,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想到这里忍不住地抬起头看着有些匪夷所思呆呆望着这个场面的醉雪。 “你们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可不可以将你们自己的家务事放到一边呢?”醉雪实在是沒有功夫处理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小雪,你、你别误会啊!我跟她们都只是同门之谊啊!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鸾慈一脸献媚的看着乌云渐散的醉雪,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咳咳!”上官允不悦地干咳了几声,似乎他也感觉到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最为重要的事就是自己的母后到底去了哪里,还有这一摊的烂摊子他要如何收拾:“传朕的命令,今日之事全都给朕忘了,如果有谁敢泄露半点出去,朕就要了他的脑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皇家的丑事如果大肆宣扬,那皇家的颜面还何在。 乔小艾听到鸾慈的那句话,突然明白点什么?看着怜心一脸无奈又无辜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莽撞,伤了自己不该伤的人,可是她违背了堂主的命令,也不能说一点过错都沒有啊!又是那个女人,那个魅惑天下男子的女人,竟然连一向拈花圣手之称的鸾慈也甘拜石榴裙下,真的是可悲又可怜。 “姚醉雪,算你狠,竟然连慈都不放过,亏你的男人为了救你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得打起了慈的主意,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乔小艾看到事情有些明朗化,气的有些口不择言,但是她的话语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顿时众人陷入了寂静中。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养生殿内安静的出奇,似乎都能听到针落地面地细微声,看着众人一张张忐忑不安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所有人似乎都在欺瞒着什么? “啪”的一声清脆的掌掴声惊扰了众人的目光,鸾慈涨红了一张俊脸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这个该死的丫头什么话不好说,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了不该说的话,将大家费劲心思刻意隐瞒真相的苦心付诸东流:“你、你竟然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打我,鸾慈,你这个混蛋,亏我一直帮你、袒护你,你混蛋、混蛋……”被当众突然挨了一掌掴的乔小艾捂着自己已经发红渐肿的面颊忍不住地破口大骂,发了疯一样的厮打着鸾慈,而众人的注意力已经全然被那句话给刺激到,不约而同地转移到醉雪的身上。 沒有一丝的诧异和惊慌,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那如同沒有涟漪的湖水让人见不到深底带着众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在沉沦,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醉雪已经变得开始无助,心中早已经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怂恿,可是她不愿意去面对,认为逃避也许会让她感觉到安全,可是那天上暗淡不清的星已经再向她哭诉,心痛比以往來得更加的猛烈和彻底,就这样呆呆地停留在这个沒有真实的空间,可是还是被人给打破了,自己还是不够坚强。 “小雪,你、你不要听小艾那个丫头胡说八道,她全都是骗你的!”鸾慈急切地來到醉雪的身边,已经顾不得这是个什么样子的场合,忍不住自己那颗关切的心,两只手轻轻得摇晃着那具似乎已经变得麻木的身躯,一双空洞的目光里面再也沒有以往的神采,只有脸上一抹受伤的微笑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慈,你,你竟然还去找她,你看到了吧!她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你的存在,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配得上那些男人对她的付出,她就是一个祸水,从她的出现整个天下就沒有太平过,除了战争就是混乱,你还要帮她,你难道沒有看到帮她的那些男人都是什么样的下场吗?被逼宫的逼宫,被背叛的背叛,被无辜丧命的丧命,就连明明好端端的可以逍遥洒脱过一辈子的南陵轩也变成了一个活死人,你难道也想变成下一个牺牲品吗?”乔小艾愤愤不平地看着鸾慈那对醉雪紧张的表情,这样的神色是她从认识鸾慈开始就从來沒有见过的一面,心中的醋意将所有的理智皆抛脑后。 乔小艾的话像一颗重磅的炸弹在养生殿内炸开,所有挂心醉雪的人儿已经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关注醉雪的一举一动比现在收拾这个可恶的女人來的重要,半响过后,醉雪终于有了一丝的活动,那张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得抬起手将一直扣在自己肩头的那双鸾慈的双手拿了下來。 “乔堂主沒有说错,我不值得任何一个人去爱,因为我生來就是祸水,红颜祸水这句古语我不得不相信,乔堂主,你放心,我是不会连累鸾慈的,因为他只是我的朋友!”醉雪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乔小艾的面前,让对面的那个女子产生了莫名的战栗。 对醉雪而言,仿佛对面的那个女子不是什么刺使堂的乔小艾,而是她自己,一个真正的自己,沒有落樱的影子,沒有了对自己容貌的自负,一个可以清清楚楚看清自己的自己,像是一面真实的铜镜让她的一切逃避的现实全然的呈现在面前。 乔小艾对突然说出这种的话的醉雪感到意外,这个女子总是做出一些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果沒有这张令人争议的脸……”一丝惨淡的笑容突然对着乔小艾开始上扬,一阵迅雷不及的声势,乔小艾手中的峨嵋刺突然滑落掉进了醉雪的掌心,想都沒想已经在空中划出了凄美的弧度,在自己的脸上似乎要绽放血红的花朵,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开始发出了惊呼,这样的突然不带有任何的征兆,让众人似乎只能束手无策地呆望。 “咣当”一声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那屏住呼吸的瞬间变得成为过去,怒气从殿外一只蔓延到这紧张地气氛中变得异常地诡异,循着在紧张时分突然而來的飞镖慢慢望去,南陵绯一脸不可置疑地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如果不是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也许再晚一步这个傻丫头就非干出傻事不可。 而他只能呆呆地看着那把亮晶晶地峨嵋刺即将划破那张吹弹击破的肌肤,似乎都能看到那殷红的鲜血,身后那个傲然而立的男人散发着枭雄的霸气让所有人都开始肃然起敬,这个男人无论走到哪里总是会让人感觉到自己的软弱。 秦风墨有些愤恨地看着那个想要毁容的女子,这个还是那个调皮、狡黠、机警的女子吗?这个还是以往那个坚韧、觉不妥协的表妹吗?要知道她的身上还留着一半祁湘国贵族的血统,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的不堪了,仅仅为了一个人或者准确地说是一句话就要自毁容颜,真的是可悲又可叹。 “你是要放弃吗?”秦风墨远远地站在殿外,即使他们不必如此的面对面依然能感觉对方的气息,这样微妙的关系是别人绝然体会不到的。 上官允颇有些惊讶得看着突然造访的那个表兄,这个男人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魅力,即便是在自己这个皇帝面前也从來不会流露出一丝的屈服,他很清楚自己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有着威严的一面,但是在秦风墨的面前更多的自己是种讽刺。 醉雪愣愣地看着突如其來的男人,他的身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徘徊,这个曾经伤她心的男子每次都会出现的如此诡异,一时间的对望,目光里百转千移怨恨和无助在一瞬间像一把利剑插入到秦风墨的心。 但是那种孤傲的眸子里并沒有因为触动到心痛而变化,只是更加坚决地直视着那个变得麻木的女子,这个样子的她颓废的有些令人心酸,如果有人可以让她变得尖锐和振作,那个人只能是自己。 “我不会放弃的!”突然醉雪情绪开始有了很大的波动,在他的面前自己一定要坚强,绝对不会妥协,因为这个曾经让她情绪一度崩溃的罪魁祸首还这样的君临天下般的看着她的丑态,不允许,绝对的不允许,醉雪心中那份高傲的自尊绝对不允许自己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无助。 那种带有着刀光剑影般的眸子突然间散发着五彩的光晕,秦风墨微微一笑,这丝笑容包含着无尽的酸楚,她的坚强只会让两个人的距离更加的深远,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不出现也绝对不想让她对自己怀有着幽怨和尖锐。 秦风墨抬起眼眸微微地一扫大殿之上,自己目光的所到之处皆都微微地垂下头,那种摄人的目光仿佛是在嗅着自己美味的猎物,被玩味和轻蔑地扫过众人的心中涌上了不安,那种只有帝王才配有的威严在大殿之上弥漫。 轻轻地一扫而过,只剩下上官允、鸾慈、醉雪和南陵绯还始终在与秦风墨对视,其余的人都无法正视那种夺人的目光,看來上官允也变了,短短的几年时间一个曾经还唯唯诺诺的他变得可以正视自己,这就是一个帝王历程的磨练。 又是一阵寂静的沉默,众人的内心中有着百般交集的滋味。 醉雪在雨蓉的带领下,來到了南陵轩沉睡的寝殿,寂静,除了寂静依然是寂静,似乎空气中笼罩着死亡的气息,这让醉雪第一次感觉到恐慌和惧怕,这样安静地气氛让她想到了紫鸢倒下的瞬间,短短地一瞬间泪已经滑落了下來,在这样寂静异常的气氛中隐隐地听到泪珠坠落的声音,一声声沁入雨蓉的心尖。 “小姐……”雨蓉轻轻的一声呼唤,看着身边这个瑟瑟发抖的女子,似乎有些陌生异常:“雨姐姐,请你出去的时候替我关好门!”醉雪并未回头,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卧在床榻至上的男子身上,即便是现在门外天摇地动都无法让她转身离开。 雨蓉眼中噙着泪,一切的缘由都是由她而起,心中的自责让她无时无刻的不再饱受着煎熬,最后在看一眼醉雪那张平静的脸,决绝的目光让她欲言又止,悄悄地转身退出门外,那一双双焦急得目光无不盯着那扇缓缓关闭的大门。 不知道该怎样抬起这个沉重的步伐,又不知道自己怎样來到了床边,那刺眼的银丝让人看着触目惊心,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孔沉沉地睡去,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似乎嘴角还挂有着微笑,这个傻瓜哪怕是为了自己去命赴黄泉都那样幸福吗? 醉雪泪滑落在那张紧闭的眼眸上,再也看不到那种玩味似的目光,再也见不到那种紧张关切自己的爱意,一切的一切都只剩下无声无息,抬起手触摸着那个光洁的额头,手指的温度抵触着那略有些温暖的体温,心中的痛更加的深了。 “轩……”声音已经变得哽咽,这样的场面已经是第二次了,那样深情地呼唤一个人,她不要再以这种场面而面对自己的心,已经逝去了一个,绝对不能逝去第二个,更何况南陵轩一直在她的心中不曾消失过。 那张容颜依旧俊美非凡,并沒有因为一头银发而变得逊色,反而显得南陵轩更加的妖娆,如果说自己是个妖女,那南陵轩就是一个不折不扣魅惑女子的妖孽,想到这儿,醉雪眼角反而多了一丝的笑意,可是他是否能看到自己的对他的爱呢? 手指缠绕上了那修长的掌心,相互摩擦着传递着自己的温暖的爱意。虽然他现在在沉睡,但是毕竟南陵轩还活着啊!那过往的云烟又在眼前重现,轩,我一定要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我发誓,轩,你等我,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一定可以的。 醉雪坚定的目光向着沉睡的南陵轩传递着,手中的力道也在不断的加大,宣泄着自己的意志,两只像藤蔓缠绕的手此刻已经变得相互依存,冥冥之中,这颗大树已经开始相互纠葛发芽不停地在蔓延。 ------------ 第一百二十章 “小姐!”看到门“吱嘎”一声慢慢地开启,一米阳光沿着门缝的扩大而逐渐变得刺眼且光亮,醉雪一双微微红肿的双眼已经表明了一切,大家都无需再问,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子接下來准备怎样做。 不远处的大树下,秦风墨环着手臂依靠着树干远远地望着自己心爱的人儿,她不需要说什么自己已然明了她的心事,手心里把玩着那个小巧的帝王石,一时间有些恍惚是否该交给她,有了它南陵轩就有生的希望,如果自己再自私一点,那么醉雪将來的依靠一定是他,但是心中的那个天枰总是不能平衡,这让自己也觉得有些为难。 萧裕默不吭声地站在秦风墨的身后,就如同一直处在黑暗中的人始终是不愿意正面的面对阳光,好比现在的他同样关切地目光却不能让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在醉雪面前安慰着她,对于自己脸上的伤疤面对那双清澈眸子的时候总是会耿耿于怀。 正在大家都关注着醉雪一举一动的时候,一阵急切地脚步声“塔塔……”的从远而近惊扰了安静的场面,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地急奔而來,一张娇嫩的小脸已经涨的通红,气喘吁吁地却不能有一丝的停歇,满脸的惊慌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 “公、公主,公主,不、不好了……”小宫女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除了醉雪就沒有人能救娘娘了,醉雪定睛一瞧,这不是高思兰身边的贴身宫女吗?看着有些汗流浃背的样子,就知道她指的大事一定是高思兰出了什么状况。 “慢点说,怎么了?”醉雪已经全然不顾众人那孤疑的神色和上官允有些微薄的怒气,两只手扶住了有些趔趄的小宫女,那张焦急的小脸上已经泪流满面了:“公主,求求你救救娘娘吧!呜呜……”小宫女的话已经开始有些哽塞,身子也渐渐地下滑跪到在地上,现在除了眼前这个女子谁也不会出手帮娘娘了。 “起來说话,慢点说,不要着急,到底兰姐姐出了什么事!”醉雪的眉头也开始紧缩,看样子现在已经到了纸保不住火的时候了,如今这一闹肯定会人仰马翻整个皇宫内也会传的沸沸扬扬。 “公主,我求求你了,娘娘现在肚子疼的厉害,正在床上翻滚呢?她、她看起來真的很痛苦啊!……”小宫女急的已经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现在全凭醉雪的一念之间。 “怎么会这样!”醉雪紧皱着眉,神色也变得凝重异常,低下头思索片刻,猛的抬起头來朝着南陵绯走了过去:“落,皇后娘娘的性命就靠你了!”一双灵动的眼眸里充满了期盼,不需要特别的交代,只要有落在什么人都可以安然无恙。 南陵绯看着醉雪那种期望的眼神,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微微地颔首继而转身让小宫女带路赶往乾坤宫:“高思兰搞什么鬼!”上官允沉着脸大步流星地走到醉雪的面前,一脸威严的看着这个温柔的女子,为什么她总是将别人的事放在心上呢?“兰姐姐出事了,如果不是出大事,她是绝然不会來找我的!”醉雪微微地抬起头直视着上官允,那种探索的神情让上官允的目光有些闪躲,那样的威严就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说白了他到底与高思兰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 被醉雪那种逼视的目光所震感,忍不住地扭过头转身离开:“你就不想知道兰姐姐到底怎么样了吗?”醉雪心中泛起了怒气,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绝情的人,看着上官允有些犹豫的背影,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醉雪愤愤地攥紧了自己的手,心中涌上了一丝的酸楚,转念沉思半响,唤上雨蓉急匆匆地赶去乾坤宫,顿时刚才还在聚众的人群一瞬间都各领其职悄然散去,只剩下秦风墨和萧裕蓦然的站在树下,醉雪这个丫头,一定会再來找自己的,只是时机沒到,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的伤痛,什么时候她才能正眼看看自己,手里的帝王石也被捏的有些生疼。 还未踏进乾坤宫,就听见高思兰一声声痛楚的**。虽然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极力的控制,但是还是无法与疼痛抗拒,尤其是心痛,为了自己肚中的孩子。 大门紧闭,门外已经被太监和宫女团团围住,从外面见不到一丝里面的消息,众人一见醉雪的到來,顿时脸上都微微露出了喜色:“公主殿下,你总算是來,娘娘她……”一个公公的话音还沒有落,就听见又传來一声惨叫,险些让公公从台阶上摔了下來:“公主殿下,您也看到了,这绯王爷也进去多时了,怎么娘娘还惨叫不停啊!”公公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地抬起头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这男人听了也揪心啊! 醉雪随着大门的打开,慢慢地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高思兰捂着肚子圈在床榻上不停地轻声**,由于长时间的**已经变得干涩的唇开始被贝齿咬的发紫,甚至可以看到血渍,原本梳理好的凤尾头已经变得萧条和凌乱,被汗水浸透着一缕一缕地贴在脸颊上,吧嗒吧嗒地汗珠滴滴嗒嗒地落在了被褥上,一张扭曲的脸上除了痛楚其他得都已经看不到。 南陵绯紧抿着唇丝毫不敢停歇地往高思兰的手、脚扎着银针,每次下针触到穴位后高思兰总是忍不住地发出**,醉雪听到那种强忍着情绪所发出的**声觉得心揪在了一起,这种刺耳的声音让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醉雪禁不住地将两只手绞在了一起,雨蓉也别过头不忍心再看这种场面,高思兰的一双手一直沒有从自己的腹部离开,感受着孩子的痛楚又为自己的无能而心碎。 半响过后,终于等到了宁静的到來,高思兰已经全身无力瘫软在床上,只是那双手依然不曾移开,南陵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手也开始微微地活动了一下,简单得收拾起了散落的银针,抬起头准备擦拭自己额头渗出的汗珠,一只素手伸了过來,一条锦帕已经慢慢地附上了额头,那种带有着微微清香的气息顿时冲进自己的口鼻,这种熟悉的药草香气让他突然间迷失了很久。 “落,兰姐姐怎么样了!”清幽的声音像一汪清泉浇灌着南陵绯的心,轻盈地身影总是这样令人感到悠扬:“她沒事儿了,等下我再开几付安胎药,让她好好的休息几日应该就会痊愈!”南陵绯慎重地说着,因为他知道在处理这种正事的时候醉雪是最为认真的一个,那么多年的相处已经让两个人中间毫无隔膜。 醉雪轻轻地來到床前,看着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好端端的一个人儿怎么说倒下就倒下呢?手微微地一动,高思兰慢慢地睁开双眼,眼眸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是经过痛楚磨难后留下的泪水或者更为贴切地说是感激的泪水,无声无息地坠落了下來:“兰姐姐,你需要好好的休息,落已经给你看过了,你跟孩子都沒事,只是需要多多休息!”温柔的话语像清风拂过高思兰的脸颊,顿时双目交接一阵无语的沉默。 南陵绯知趣地离开了寝殿,也许此时她们之间又更多的话语要谈:“雪,谢、谢谢……”一双无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双纤细的柔腻,一时间默默无语胜过千言万语。 过了良久,高思兰终于可以喘息平静,醉雪只是贴心地坐在几凳上削着苹果,听到声响微微地转过头露出了纯真的笑容:“雪,如果沒有你的帮助,我的孩子恐怕就会保不住了!”高思兰一边说一边欣慰地想要坐起。 “兰姐姐,你不能乱动,落说你需要好好的保胎,你怎么会弄成这样!”醉雪疑惑得看着平时仔细非常的她竟然会引发的动了胎气,险些堕胎,要知道她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忍不住地一阵颤抖,还以为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流逝了。 “我……”高思兰话语被吞了回去,她该怎样说呢?看着有些难言之隐的高思兰醉雪心中似乎明了什么?只有牵扯到上官允才会有这种表情的她,绝对不会轻易地让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娘娘是因为弯腰捡衣衫才动胎气的!”小宫女此时正巧端着点心进殿,毫不客气地替高思兰回答:“情儿,就你多嘴,还不快退下!”高思兰的脸微微有些红,被自己的小丫头对嘴道出了其中的因由反而有些羞涩。 “衣衫,什么衣衫让兰姐姐这么上心!”醉雪仿佛一脸的惊讶让高思兰的脸更加的红润:“是、只是普通的衣衫,妹妹别听那个丫头瞎说!”高思兰安详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感觉到小家伙在里面打滚呢? “回公主,才不是这么回事呢?明明是娘娘给皇上亲手缝制了一件衣衫,结果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都怪娘娘逞强去捡,才会出事的!”被唤作情儿的小宫女俏皮地嘟囔着,如果不是自己快言快语,恐怕娘娘做的这番苦心就要到黑影去了。 醉雪嫣然一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高思兰为了自己是决然不会冒险的,看着平时那个紧张劲就知道了,允哥哥,希望你是一个怜花、惜花之人。 “兰姐姐,你好好的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我冒然的出來后面还有好多事需要我的交代呢?”醉雪缓缓地站起身來,冲着高思兰微微一个颔首:“妹妹快别这样多礼了,姐姐我担当不起,还望妹妹能替我遮掩一下!”高思兰一直沒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醉雪微微一愣,不再说话只是笑了一笑慢慢地踱出乾坤宫:“遮掩吗?”醉雪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再遮掩,在这个大庭广众下带走了落,那还这么容易遮掩,醉雪的笑容变得明亮,似乎看到了云熙国的未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走在回醉雪居的路上,迎面而來的微风袅袅地拂过脸面,有种清澈透凉的舒心沁入心头,不管怎么说一个幼小的生命保住了,可是轩呢?他的性命又如何保住呢? 树上那雀跃的一双鸟儿,亲密的相互啄着身上的绒羽,一时间醉雪感觉到了凄凉,就连鸟儿都懂得相亲相爱、融沫与共的道理,她又怎么可能放弃南陵轩呢?清脆的竹显示着它的挺拔和清高,好像先前那个高傲不驯的家伙忍不住地嘴角开始莫名的上扬,脚下的脚步渐渐地加快,让她最为上心的还是在沉睡中的南陵轩,不知道这段时间的离开他有沒有在想自己。 一个低头快步而來的小太监险些与醉雪相撞,小太监猛地一抬头碰上了一对颇有些意外的眼眸,顿时略微慌张的神色爬上了脸上:“怎么了?这么急急匆匆的要去哪里!”醉雪探索着打量着这个小太监既不自然的表情:“我、我、回公主,小的是奉皇上的口谕去请秦王殿下!”小太监骨碌碌的眼珠不停地转着,躲闪着醉雪那敏锐的直觉。 “是找他吗?”醉雪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來,一旦提到那个人她就会想受惊的鸟儿只会一味的逃避,微微一摆手示意让对面的人儿离去,看着那有些急促的身影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触动,有些出神地看着知道背影彻底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离开了竹林返回到醉雪居,雨蓉已经恭候多时了,看到醉雪的身影急急的迎了出來:“小姐,你回來了,皇后娘娘怎么样了!”雨蓉一边关心的询问着,一边倒着茶水,醉雪踏进房门看到众人都围绕在这里,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倒是让她感觉到欣慰,鸾慈和怜心也逐渐融进了这个大家庭,纵然旁边一脸不情愿的乔小艾也变得默不吭声有一搭无一搭地喝着茶。虽然并沒有理会醉雪的返回,但是眼角却不时的瞟來,南陵绯则有些疲惫得倚靠着躺椅上,显然他对自己的医术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岚与倩柔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至少在醉雪的脸上沒有看到不安和紧张。 “大家都放心吧!绯王爷的医术还用质疑吗?”醉雪微笑着看了一眼半眯着眼睛的南陵绯,这样矫情的做派也颇像一个人,等着众人的赞赏和邀功却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小姐,刚才秦王殿下來过,他似乎也很关心小姐呢?”雨蓉站在醉雪的身旁小声的耳语着,醉雪的轻轻一怔,他來找自己吗?“有说过什么吗?”醉雪微微地背过身悄声地问着雨蓉:“呃……什么也沒有说!”雨蓉撅起了自己的红唇歪着脑袋认真的回忆着,真的,那个秦风墨也真是奇怪,只是问了一句小姐在不在就走了,反正能得到小姐青睐的男子都是些怪胎。 “……”醉雪一阵的默然,她的任何心思都躲不过那双锋利的眼眸,是等着自己主动上门询问吧!“小雪,你有什么打算啊!”鸾慈晃着他那个招牌似的笑容突然在醉雪的面前放大,让一时恍惚的醉雪险些一惊:“怎么了?又出神了!”鸾慈皱着一张苦瓜脸,自己这么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在她的面前,她也可以走神真的是对自己的讽刺,难道他沾花圣手的名号是假的吗? “哼,狐狸沒抓到反而惹到一身骚!”乔小艾一张口就是满屋子的酸味,手中的茶杯被自己捏的咯吱响,茶水也随即洒了出來:“管你什么事啊!别以为放过了你就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雨蓉毫不客气地反击着,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敢耀武扬威,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你算什么东西啊!……”乔小艾有些恼羞成怒,适才被平息的混乱场面再次呈现,人还未站起身來,突然喉咙一麻讲不出话來,整个身子也僵硬了起來,一阵慌乱涌上心头,除了自己的眼珠能转之外浑身上下已经全然不能活动:“干得好,岚,就应该让她消停一会儿!”雨蓉赞赏地给岚送了一个微笑。 也就是一阵风吹过,岚已经将乔小艾死死地定在了原处,恍然大悟的乔小艾只能用自己的眼珠來宣泄着自己的怒气和不甘,那种场景反而给原本就喧闹的醉雪居涂添了更多的乐趣。 “岚!”醉雪看着大家轻松的状态心中也似乎放松了许多,岚被醉雪悄然地叫到一旁:“去秦风墨那里看看,允哥哥到底找他做什么?”醉雪的脑海里总是对那个有些诡异的小太监产生疑问,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岚领命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醉雪,立即离开了醉雪居。 喧闹的人声渐渐地褪去,醉雪居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月挂枝头,晓风垂柳,一种云烟的美在夜色中显得动人异常。 醉雪守在南陵轩的身旁有些出神,竟然连突然而來的南陵绯都沒有听见:“雪!”一声轻声地呼唤,醉雪颇有些尴尬地站起身來挤出一丝笑容,可是脸上那未干的泪痕似乎还在踊跃出晶莹地泪珠。 “落,沒有想你也会來!”醉雪抬起衣袖微微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南陵绯心中的有些被触动的痛,她竟然开始珍藏起她的泪,只为一个人而流了吗?看着那种强颜欢笑的样子就会不甘。 “我來看看轩!”落顺着醉雪的问话默然地答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的遥远:“落,告诉我有什么方法让轩恢复正常!”醉雪一双闪亮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有些微愣的南陵绯:“我已经尽力了!”南陵轩摇了摇头,对于一个传言他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还是不说为妙。 “真的沒有别办法了,不是可以换血吗?我们可以再换回來的!”醉雪变得有些急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急急地抓着南陵绯的手臂,眼睛里全是不相信的目光,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雪,真的对不起,我已经无能为了,换血的方法只能一次,其实这次轩也是命大,如换做别人,恐怕在交换当日就已经毒发身亡,正是因为他的内力深厚再加上已经封闭了自己的经脉才逃过大劫,最为重要的恐怕还是他自己的意志力,应该是有一种意愿在支持着他!”南陵绯落寞地说着,谈到最后的意愿忍不住地抬起头看着对面已经无助的女子,她才是轩能够一直撑到现在的动力,从來沒有想到自己一直玩世不恭的弟弟竟然也会有如此痴情的一面,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也可以如此的令人刮目相看。 拽着衣袖的手指渐渐地松开,满眼的空洞如同投撒下來的月光一样斑驳迷茫,柔弱的身影在月亮的垂青下变得更加的轻盈,仿佛像一片即将被风吹走的落叶那样的无助。 “呵呵呵……沒有希望了,呵呵,沒有希望……”那种又哭又笑地话语像锋利的刀在一刀刀地割着南陵绯的心,当日自己诈死的时候都不曾如此心疼的她,已经将南陵轩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他的弟弟,他宁愿用生命來换取,可是当日南陵轩争着换血的时候就知道这种结果吧! 恍恍惚惚趔趔趄趄地踏出门外,醉雪已经变得像只迷途羔羊,她该怎么办,有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是她亲手埋葬了南陵轩的生命,痛恨着这个多余在世上的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命太硬吗?靠着杨柳树缓缓地下滑,白色的衣裙像是断翅的舞蝶找不到飞翔的自由,一切來的都那么快,就如同希望和破灭往往就在一线之间。 “想让他活过來吗?”那种刺耳的声音突然在夜空中响起,像极了阎王殿的冥主,或者说他就是一个來自黄泉的冥主,总是在漆黑的夜中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夜晚仿佛就是为了他而展现,黑暗下的罪恶看起來洁白无暇。 “是!”咬着银牙“嚯”的站起身來,她当初怎么会那样的眷恋着他的味道,就是因为这种來自地狱的冥音吗?现在看起來可气又可悲。 “很好,那种软弱不适合你,作为我们祁湘国的皇室怎么可以这样懦弱!”秦风墨站在原地不曾移动,可是那样的架势却好像变得高大异常,被风突然卷起的衣诀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鹰傲视着整个天下,邪魅的弧度最能衬托出他的诡异和冷血。 “恨我吗?”玩味地看着那双带有着怒火的眸子,这种充满着战斗的火焰燃烧着自己的心,纵然自己再如何铁石心肠,可是对她永远都是屈服的臣子。 “恨!”醉雪冷眼相对这个令她羞辱的人,为什么他总是将她看的如此的透彻,一丝一毫都不给她喘息的空间,醉雪的每一字一句都在让秦风墨的伤口上撒盐,不过宁愿让她恨自己也比总是这么折磨她自己要好的多。 “你知不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秦风墨的目光变得深邃,这一句是沒有伪装的真诚:“就是你的坦率和倔强!”说这句话的同时一丝爱意划过,如同流星闪过消逝不见,决然不能在她的面前流露。 醉雪微微一愣,似乎见到了以前的那个站在樱树下的那个魅,突然看到一道诡异的笑容,顿时又感觉到自己的愚蠢,差一点就再次被骗了。 “你到底要怎样,是不是有办法可以让轩活过來!”醉雪愤愤地咬着银牙,紧紧地盯着站在远处的秦风墨,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之极,为了轩她可以忍耐。 “是有办法,不过……”秦风墨再一次用君临天下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对面那张散发着诱人的容颜:“不过怎样,圣魔阁的魅一样不会无偿服务的!”醉雪昂着头对他的了解也不算一点点了,秦风墨微微一笑,果然这个丫头还是最了解他的:“是有个条件,全凭你的意愿!”一副吃的死死的样子,醉雪的心也开始了波动,他的条件一向都是苛刻令她难堪。 ------------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声声地叹息无法抚平醉雪心中的矛盾,看着那个却冷沒有温度的身影离开,渐渐地涌上了无限的惆怅,一个苛刻的条件让她变得摇摆不定,她对他的感觉已经变得模糊以前的殷殷艳艳,那以往的思念和留恋变成了心口上的一抹朱砂,看起來心疼却又多情。 “宫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醉雪居的庭院了,夜晚的露水映着皎月莹亮发光,像是自己的眼泪在心中哭泣:“岚,你回來了!”醉雪抹出淡淡的笑容掩盖住刚才不安:“……”岚一阵沉默因为看到了醉雪眼中的一丝忧虑,适才自己奉命而走的时候主子还是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怎么短短的一时间就变得闷闷不乐,岚看到醉雪那明亮的眼眸看着自己急忙垂下头去。 “怎么去了那么久,连晚膳都耽搁了,快去吃点东西吧!”一向贴心的她对待任何一个关心自己的人都是如此的坦诚:“是,不过宫主,适才皇上并沒有昭秦王殿下啊!”岚如实的回报,这次宫主的猜测怎么会有出入。 “我已经知道了!”醉雪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垂柳依依,适才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那个鬼魅般的男人已经主动找上她了,他又怎么会被允哥哥找去呢?“呃……属下已经跟踪到您说的那个小太监了!”岚微微一顿,听到醉雪说已经知道了心中就明白个**,从他潜入秦风墨的寝宫的时候就不见他的人影,除了一个带着半面面具的男人之外,整个大殿都冷冷清清,倒是像极了这个男人的脾性。 “哦,去了哪里!”醉雪的目光变得锐利,早就觉察到有些不对,看來小太监是故意瞒她的,碰到自己也是意外吧! “去了乾坤宫!”岚意味深长地说着,呃,乾坤宫,醉雪的心里为之一动,这个太监明明就是奉命行事的,笑容禁不住地露了出來,这件事总算让她了却了一桩心事。 今天的夜格外的明媚,仿佛是将先前的乌云全部遣散,让人感觉到有些疲惫忍不住沉沉地睡去,南陵轩终于有了可以重新活过來的希望,而自己呢?已经不再重要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岚的回报说小太监去探望高思兰,心中的那种犹豫也不见了,豁然开朗起來,既然南陵轩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而自己为他付出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日已跃上三竿,醉雪第一次回到皇宫后睡的如此酣畅,这反而让雨蓉等人颇为担忧,从來沒有见过小姐能够毫无心事地安然入睡了,莫不是有了什么最坏的打算。 手轻轻地在水中摆动,将那一澜平静在盆中打破荡漾开來,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脸,顿时变得精神焕发,心情颇好地冲着铜镜摆弄着长发,这样异常的举动让雨蓉和倩柔变得模棱两可:“小姐,你的心情似乎很好呢?”雨蓉一边帮醉雪梳理着秀发,一边试探地问着:“嗯,雨姐姐,最近劳烦你准备一下我们的行礼包裹,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云熙!”醉雪在铜镜中展现了一个可爱的笑容,明媚的如娇花柔嫩,让房间的里的花朵都黯然失色。 “嗯,离开!”雨蓉睁大了一双茫然的眼睛,她的耳朵沒有听错吧!竟然是离开,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雨蓉一脸欣喜地看着醉雪那笑意盈盈的脸,转过头來看着同样是一脸惊讶的倩柔,看來大家都已经深深地厌倦这个地方了。 “可是不对呀,小姐,那、那个,那个……”雨蓉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变得有些支吾,她们走可以说走的潇洒,可是还有一个人现在是哪里也去不了,小姐真的能狠心丢下那个人不顾吗?“呵呵,你说的是轩吧!”醉雪心知肚明雨蓉的所指,毫不避讳地说出了那个令她心疼的人。 “我们这次离开就是为了给他找解药!”醉雪的笑容逐渐的扩大,想起南陵轩还有着生的希望,她就会笑嫣如花:“真的!”雨蓉忍不住地惊呼,倩柔也移步走到醉雪的身旁,看着那微笑的容颜竟然在短短的一天内就有了那么大的转变。 看到醉雪微笑的首肯,其他的两个女子忍不住地欢呼了起來,像小孩子一样得在房间内追逐打闹,雨蓉压在心底的那块大石终于松懈了,这让她在心底喜极而泣。 然而两个人的欢闹却沒有看到醉雪眼底的那抹忧伤,她付出的代价不知道轩会怎样看待她。 “小姐,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呢?”雨蓉雀跃地拉起了醉雪手:“我要先跟允哥哥简单的说一下我的行程,还有谈一下有关白舞阳的事!”醉雪谈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就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在沸腾,银牙也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今天的醉雪看起來格外的不同,竟然第一次破天荒地换上了一件淡粉色的琉璃水袖拖尾群,充满着媚惑般的桃花在这个逐渐冷落的季节变得光彩诱人,轻迈着脚步來到了御书房的门前,一路的走來带着众人惊艳的目光,然而心中只有一个渴望,允哥哥应该认清到自己肩负的重任了吧!不光是朝政和天下,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女人…… 轻轻扣启门环,里面传來了上官允那复杂的声音:“允哥哥今天看起來有些憔悴啊!”醉雪含笑着迈步走了进來,身上带有着太阳的光环,顿时将整个房间照亮,上官允被那种光艳所震撼到,这个让他梦寐以求的女子竟然这样完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如果沒有昨日太监的探报,也许他还会啧啧不休地说着自己对她的爱,可是?就是可是?一切就在回报后的一切所破灭。 “雪……”第一次这样的称呼,微微地有些颤抖,他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宁愿让那个夜晚抹煞。 “允哥哥是不是在为兰姐姐的事而伤怀!”醉雪轻启朱唇,那微黑的眼圈已经说明了上官允是如何度过整个艰难的夜晚,看來还需要自己将他往上推一把。 “小雪,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我想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上官允有些颓废地坐在了龙椅上,这件事情的突发性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想将那个夜晚就此遗忘,沒有想到的是竟然会演变成这样,紧紧一个夜晚就孕育出了一个小生命。 “当然要恭喜允哥哥即将为人父了啊!”醉雪莞尔笑着,真挚的话语却像是无情的剑毫无声息地贴在了上官允的脖颈,上官允苦苦一笑,是他率先地走出了这纠缠不清丝网地第一步,顿时后面的死结都已经开始脱落。 “喜,是我的一时糊涂,我想我已经不能够再给你什么了!”上官允忍住了自己不去看她,知道她的心中是如何地替自己欣喜,当他第一次握住帝王石的时候,就知道这份纠缠就一直走到了尽头。 “允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啊!对于那个小东西我可是喜欢的紧,你可不要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哦,我可不想他有什么事,他是我的小外甥呢?”醉雪说到那小生命的时候一双眼睛里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呵呵,如果小雪将來有了孩子一定是个好母亲!”上官允有些释怀的微微一笑,最然说心中还是有些苦闷,可是看到醉雪那对孩子欣喜的目光,觉得让这个孩子生下來也是一种宿命。 “……”醉雪一阵沉默,两颊飞上了绯红,这个问題对她來说有些遥远,可是看到夜昭茹和高思兰那种温柔的目光忽然觉得母爱是如此的伟大:“允哥哥,你是同意让兰姐姐把孩子生下來了,也可以拥有一个名分了是吗?”醉雪趁胜追击,不给上官允一丝反悔的机会。 “这个……”上官允有些无奈,对她的请求一向都不曾违背。虽然这次亦一样默许,只是违背了自己的心愿,是自己糊涂在先不是吗?那个有些遥远的夜晚…… 听到有人汇报说公主已经在祁湘国找到,但是不但失忆而且还已经有一个优秀的男子相伴,听到这样的消息无疑是给上官允一记当头棒喝。 就是那样的雨夜,带着他的心痛和无助任凭酒从口中涌灌而出,在那磅礴的大雨下,他已然分不清哪里是泪哪里是雨,即使是如此的天水也无法将他内心的绝望所洗涤。 飘渺的夜总是來得那么突然,一个白衣的女子撑着伞出现在他的面前,欣喜和狂躁顿时吞噬了刚才的不快,还是泪水和雨水的浇纵,却是喜极而泣,他梦里的那个人儿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依旧的白衣胜雪,依旧的温柔依依,像极了小时候那种亲密无间的气氛。 上官允被高思兰扶进了寝室,结果一双手死死的抱住了高思兰的腰身,带着酒气和迷茫的目光附上了那娇弱的唇,于是有了凤鸾颠倒的一幕,充满着暧昧的空气中散发出一丝丝的悲哀。 感受着上官允带给自己的快感,却无法抹拭掉心中的委屈,这不是她想要的吗?等到的结果却只是那口中不停呼唤地:“雪、雪……”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该哭泣,一个缠绵的夜等待着是惨淡的天明。 看着那悉悉索索匆忙穿衣的男子,高思兰的心中只剩下死寂,他依然无法将自己作为一个妻子,只是一时间糊涂迷茫地复制品,心死大于悲哀。 逃避,除了逃避他无从选择,一个不该有的错误让他与醉雪的距离拉开的更远,今日再次看到那样明媚的脸,只能选择接受和担当起一个丈夫和父亲拥有的指责。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轻快地步在青阶石上。虽然上官允那种期艾的目光让她感觉到像风雪刺骨一样浸透了柔弱,但是耳边那高思兰的哀叹声更为在耳边回萦,似乎能感到小东西哇哇落地的融合场面,也许那个小家伙真的來临的时候,自己也会从上官允的思念中淡忘吧!时间这个东西终会将感情晾干。 一抹粉色像是娇羞的樱花在青阶石上雀跃,轻盈地如同花的精灵哪怕是微微一瞥,也会充满着无尽的春,他,,躲在暗处,依旧的不能站在她的身边,哪怕是她的一身叹息就足以让他痛恨自己万分。 “魅,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旁边的白衣男子依旧儒雅且温柔,正是因为他们是生死之交,也正是因为他与她有过纠缠,所以自己才会不得已将他拉入这趟浑水,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命运早已都被一根红线所牵连,牵挂的那头只有一人,如果沒有最初的相遇,她依旧是那个对所有事的懵懵懂懂的小女孩,有的只能是仇恨和不甘,如果只是如果,若,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落,你后悔过吗?救她,救了一个自己的宿命,赔上了自己的一生!”秦风墨保持着以往的冷静,现在的他已经懂得了该怎样给她幸福,但是他依旧想刨开的她的心,看看自己到底驻扎在什么位置,这是最后一搏,如果她不回头,他就放手。 “如果说后悔的话,只能说当初我不该放手!”南陵绯转过头來冲着秦风墨微微一笑,那种笑带有着似笑非笑地苦涩和无奈,彼此都熟悉的那种感觉。 “你已经跟她说了那个传说!”南陵绯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一直都保持最为冷静,却又是最为疯狂的一个人,那个传说像迷一样的笼罩在祁湘国的上空,属于祁湘国皇室的禁忌话題,如今却要真正的揭晓时却谁也不曾看清它下面深藏的秘密。 “除了这个别无他法,白舞阳比我想象中的难缠多了!”秦风墨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下颚,那个女人这次吃了大亏一定会去刺史堂大闹一场,到时候柳一凡后院起火,这把火一旦燃了起來,就会气势汹汹地吞噬一切。 “不过,呵呵,你这次也真够绝的,破了她的相可比亲手杀了她來的还要残忍,但是我还是希望她死……”南陵绯忍不住地轻笑,想到白舞阳那种带有着恐惧和慌乱的样子,心中就充满了大汗淋淋后的酣畅,那种痛快将心中压抑多年的愤恨和憎恶一同宣泄出來。 “看來你对她的恨还不止一点、两点,当真是痛恨到了极点,难得从你的口中说出希望让哪个人死去!”秦风墨轻轻地拍了拍那个眼眸中跳跃着火焰的男子,这样的南陵绯简直就是南陵轩的嫉恶如仇。 “那你说,雪会答应上官允的请求吗?”说话之人眼中的火焰逐渐地熄灭,因为那个粉色的身影已经远地只留下一缕香:“不知道,她的心意如果不想让人看穿的话,谁也不能走近,包括我!”秦风墨轻微地叹息,敏感如他,已经知道醉雪去的方向。 推开那沉重的大门,醉雪再次來到南陵轩的面前,半跪在榻前看着一副熟睡的俊容,笑忍不住地飞扬,如果在他们初遇的时候这样的笑多一点,就不会有现在那么多的无奈,如今自己的笑即使再如花似锦,他依旧选择尘埃。 紧闭的眼眸已经无法将她纳在眼中,有些遗憾,轻轻地捧起那只修长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脸颊,青草的芬芳还夹杂着一丝回味的温度:“轩,我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对,应该是两个,呵呵,自己高兴地连几个都忘记了,允哥哥已经答应我让高思兰生下那个孩子了,我一直都很期盼着那个小生命的到來,也许他还会是将來的帝王呢?但是最为重要的是,这样一來允哥哥也会将我淡忘了吧!”醉雪一边说着一边出神地想起刚才上官允那谈起孩子时的神情,即使是无意地孕育了一个生命,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在摇动,因为那个小生命而在改变着自己,为此她心中荡起了忠心地祝福。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你有可以重新站起來的希望哦,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麒麟血的。虽然说现在我对于详情还是一无所知,但是落也证实了,麒麟血一定可以让你重新活过來的,你瞧,允哥哥那个还未曾见面的婴儿都有了生的希望,更何况是你呢?如果换做是我你也不会扔下我一人不管的,对吧!”醉雪兴高采烈地说着,仿佛回到了自己儿时喋喋不休的样子。 那个时侯爹爹总是含笑着听着她淘气地说道,仿佛什么事总是有着她的道理,所有人都不去打断,只是微笑着聆听生怕这个小女孩一生气,上天都会感觉到无趣。 “轩,我明日就会启程离开云熙,你要等我回來,我一定会回來,我们的约定!”醉雪轻声地说着,将自己的一缕发丝轻轻地取下缠绕在南陵轩的手指之上:“我的青丝与你相连,我一定会遵守我的约定,只要你活过來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会与你而行!”轻声的耳语却不知道睡着之人是否听的见,苦笑着抓着紧握的手,什么时候起这张修长的手由牵她的柔腻变成了她紧握着他。 交织的双手如同青丝一般纠葛在一起,温柔地轻轻地吻着那张紧抿的嘴,带有着羞涩和安心,也许这一次离别是为了有着更好的重逢;也许这一次离别带來了无法改变事实的失落;也许这一次离别将成为最终的诀别,众多的也许都动摇不了想要拯救他的心:“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坚韧的眸子散发着坚定的目光,她的心意毫不保留,清晰的字音如同玉珠洒落银盘,溅起了最为优美的哀鸣。 微微一怔,手指尖感觉到一阵麻酥,似乎那一直保持沉寂的人儿有了些许的反应,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他真的能听到见,醉雪恍惚地盯着刚才那近乎不可思议地一瞬间,但是,这已足矣,只要他能听的到,只要他能感觉的到,自己这此番的历程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轩……她的心与他已经想通…… 又是一种践行的场面,醉雪的心微微一动,这次虽然只是简单的出行,可是依旧有众多的人自发地前來送行,上官允一路的叮嘱只是希望再多看这个女子一眼,却被生生地堵在宫内,他是帝王,他尊贵的身份将他阻隔在远远地一方。 高思兰哽咽着挥手遥送着那个传奇般的女子,这次她的离开已经不再是为了天下和朝政了,为的只是一个宿命中的他,在皇宫中沉睡的那个男人让多少人儿羡慕不已,这是醉雪第一次认清到自己的心意,一个为爱而付出一切的女子让自己也钦佩不已。 挥手一别洒脱的不带走一丝的云烟,看着倩柔和岚的身影醉雪安心之极,整个冷阙宫的暗夜全都聚齐在大内皇宫,这样的阵势看起來格外的隆重,由此可见南陵轩在醉雪的心目中已经跃然第一位。 秦风墨与南陵绯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大队人马越靠近祁湘一步,心里就变得忐忑不安,那个传说,沒有根据的传言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真正的救活南陵轩的性命。 醉雪迎着微风,感受着清凉的气息抚摸着自己的脸,心中带着激动的憧憬一遍遍地在徘徊,是否真的有麒麟血的存在这个谁也不知道,此番的目的地祁湘国每次的到來都会有着不一样的感触,是否当年娘亲也曾经走过这条小路呢? 喜欢这满树樱花的样子,这里的季节往往是樱树最为喜欢的气候,是不是娘亲也总是无忧无虑的在樱树下起舞呢? 雨蓉看到醉雪一直沉默,也乖巧地闭口不言,一时间只听见马车车辕的吱嘎声在小路中辗撵而过,鸾慈和怜心、乔小艾因为不能返回刺史堂只能暂时追随在醉雪的身边。虽然说此举十分无奈,尤其是对两个女子來说每日都是活在针尖上,但是对于鸾慈來说却是一种享受,此番已经看清了堂主夫人的來历,自己也暂时脱离了魔爪,对醉雪的依恋变得更加的深,每每投去暧昧神情地秋波就会被怜心和乔小艾无情地摧毁,一路上三个人吱吱喳喳地吵闹声倒是涂填了许多乐趣。 纵然在醉雪的眼中闪过蒲草如丝般的旖旎,却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思念,像是身上潋滟的血,涌出來,缠绵如春水,耳边似乎还能涌现出自己的心声和那微微颤动地手指:“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天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缠绵悱恻都跟烟雨紧密萦绕,这样的季节,这一汪春水,这清溪桃花,这如黛青山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心中荡起涟漪,远眺时的凝望被祁湘国的国都那突兀的楼阁划破宁静,第一次这样真切地看着这个楼台轩榭,似乎有种莫名地熟悉感。 萧裕率先驱马进入苑都,那有些宏伟且带有温馨感觉的摩羯殿离着自己的视线越來越近,如同画卷中那种烟雨朦胧的景色顿时出现在醉雪的眼帘之中,当时一直都圈在圣魔阁内未能出來好好的欣赏这个美丽的国度,今日的所到之处,所感之意满目的水像丝绢源远流长,弯弯曲曲地回衍出无数的缠绵,这样的感觉估计自己的娘亲也会有吧!真为她生长在这个似水的国都而倾慕。 秦风墨的回都让摩羯宫内变得慌乱不已,这个国主从來都是我行我素,就连差个人前來回报的时间都给省了,每次都是这样令人手忙脚乱,宫内的婢女、侍从慌慌张张地张罗着国主回宫的一切事宜。 “都免了吧!”秦风墨大步流星地踏进属于自己的宫殿,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他依旧如此,醉雪见到众人那些充满恐惧和维诺的目光,脸上忍不住地泛起了一丝的笑意,他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什么地方,面对什么样的人,那种骇人的目光从來不会转变。 萧裕走到一个小侍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小侍从不停地点头转身而去,顿时,整个喧嚣的大殿被秦风墨全然喝退,仅剩下醉雪等人。 “大家都去休息吧!一路上车马劳顿的,估计大家也都累了!”秦风墨站在殿中虽然话说给众人听,但是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醉雪的身旁。 乔小艾率先叫嚷了起來:“哎呀,累死我了,怜心我们走,去泡个澡,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怜心微笑着看着率真的乔小艾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点头同意扶着她准备离开,还未迈出一步,乔小艾已经死死地抓着鸾慈的手死活地拖着走,鸾慈一副不情愿地再留恋地看了一眼醉雪,泱泱地被当做死狗一样拖走还不停地大声抱怨:“你们走好了,干嘛要拖上我,我要陪着我的小雪……”一时间有些闹剧一样让门外的婢女忍不住地窃窃私语,同时都在议论着里面那个粉色衣裙的绝色女子。 “魅,我也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一下,顺便查查有关麒麟血的资料,让萧裕來帮我吧!”南陵绯知趣地拍了拍站在秦风墨身边萧裕的肩头,眼睛不忘看向有些筹措的雨蓉,估计她也认为这个气氛是不是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那个,绯王爷,我,我也去帮你查资料吧!”这样怪异的气氛让自己多待一刻也忍受不了,那种散发着地狱般的戾气,只是站在旁边就感觉到阴森诡异,现在不跑要等何时。 沉重的宫门缓缓地关闭,沉闷地声音像极了殿内的气氛,如果说相思无意,那他心中的这颗红豆又是如何生根发芽,沒有想到以这种形式,她与他站在摩羯宫的大殿之上,静的听见心中的源泉在流逝,似乎那曲折的溪水正在两个人的心中流淌。 “喜欢这里吗?”秦风墨轻微地叹息,轻的仿佛怕她听见,但,她仍旧纳入心中:“喜欢!”她不否认,这样的国都,这样的水,这样的樱花,从第一次走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么地方,因为这里是娘亲的出生地,因为这里曾经发生过许多故事,美好的和残忍的,都在这个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国都流传着。 对话显得有些苍白却又平和,沒有了往日的那种尖锐,不知道是不是此时的场景让两人回归到以往:“留在这里吧!”秦风墨做着最后的争取:“你指的是条件吗?”醉雪目光中充满的惊奇,这个是魅还是国主秦风墨,仿佛有着双面的他让自己一度的迷茫。 听见条件两个字,秦风墨的眼眸又变得凌厉起來,这个该死的丫头就真的肯为南陵轩奉献一切吗?包括她的处子之身,嫉妒的火焰顿时从心中涌起,自己的一片深情竟然被误为换取南陵轩活着的条件,可恶,实在是可恨。 “我说的条件你可是答应了!”秦风墨有些明知故问的一步步都逼近着醉雪,喜欢那种充满斗争的眼神,那种不甘和愤怒让他征服的欲望更加的强烈,条件,醉雪的心中一紧,他这个人的条件总是來得如此的意外,又是如此的合理,救南陵轩的性命,就要抹煞掉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对自己而言这样的代价來得如此的之大,却在这个事实面前又是如此的渺小,无论怎么斗,她始终是输掉半子。 一抹绯红飞上脸颊,羞涩和不甘逼着自己低下头,银牙咬着自己的娇唇,那种彷徨且有困惑的样子让秦风墨的心中更加的怜爱,这个女子怎能不让他所爱,只是自己的霸道给她又凃添了几抹恨意。 越发地紧逼,醉雪就感觉自己身体的僵硬,这个条件是她默许的,难道真的就要在今日奉送自己的处子之身吗?幻想着那殷红的血就让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地抖动。 “怕吗?这可是你答应的!”已经伏在耳边喃语,温暖的唇碰触到敏感的耳坠,纤细的手禁不住地攥紧拳头,曾经令她着迷的男子,那熟悉的气息依旧温柔的喷洒,已经封闭在心底的那种思念和忧伤再次从那赤红的朱砂痣变得流淌起來,浑身的酸软似乎在呐喊着自己的理智,如果就此放弃,轩就会永久地睡去,就这样接受吧! 轻闭的双目,只有那俏皮的睫毛在跳动,沒有停歇地颤抖着如同她的心,看着现在乖乖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正在邀请他的进一步的举动,似乎有种痛惜逼压的他喘不过來,秦风墨也只不过是凡夫俗子,同样逃不过爱情的谴责。 手终于环上了那柔软的腰躯,紧紧拥贴的胸口感觉出对方的炙热和狂躁,胸与胸的摩擦正在酝酿着一触即发的春色,唇齿相依的此时已经分辨不出是交换的条件还是久远的依存,只是这样微妙的感情在此时已经化为一汪春水,不论是她还是他,这都是一种对爱情的缠绵。 如果说他是无情,为何吻是那样的温柔和宣泄思念的饥渴,如果说她无意,为何又是如此的乖巧接纳他那肆意的蹂躏,一切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两个人的邂逅和最后的离别只不过是将他们推上了成熟的一面。 门外的喧闹声不带有任何珍惜的抨击碎了这个美好的片段:“我要见秦王殿下,你们这些奴才,让我进去……”一个女子的大声喧哗毫无顾忌的在问外喧闹:“娘娘,不可以,秦王殿下有命,闲杂人等谁也不让进!”一个侍从恭敬地捍卫着庄严的大门。 “啪”清脆的掌掴声听起來有些刺耳:“我是闲杂人等吗?睁大你的眼睛看着我,我是雪妃,是这祁湘的雪妃娘娘,你……” “砰!”的一声大门被突然打开,门外刺眼的光线正巧打在殿内相互拥吻的一对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样好似被抓奸的场景反而变得有些旖旎,只有那种并不慌张和坦然地相互亲昵反而让众人有些羞涩。 秦风墨良久才松开怀中那急急喘息的女子,那种绯红是他的最爱,只是对于突然而來的雪妃让他有些扫兴,原本一度想要破掉醉雪处子之身的念头,在一瞬间被打破,眼眸变的阴郁,扫向那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一身白衣胜雪的女子,乌黑的蓬发和明媚的面颊在阳光的衬托下有种出尘不染地错觉。虽然脸色看起來有些惊愕,但是那种举手投足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在醉雪的心头,这个女子好似自己的映照着铜镜,一时间忍不住地呆默。 秦风墨的手始终拦着那细腻的腰身,冷眼地看着对面那个已经开始抽涕的女子:“出去!”声音变得冷落到底,有种丝丝的凉风泛着寒意从女子的身边刮去。 “她、她……殿下……”被唤作雪妃的女子隐隐抽涕地看着那个绝色明媚的女子,一袭粉红色的长裙如同那纷舞的樱花,有着花蕊的娇嫩透着冰雪的清凉, 有些目瞪口呆地绝望,这个就是正主吗?比自己要想象中的要惊艳不已。 醉雪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地推开了秦风墨环着自己的手臂,那个跟自己有些神似的女子不需要多说什么?就知道对方的心中有多苦,苦涩的好像前日的施乐儿,这个女子比起那个文雅如水的施乐儿差的太多,持宠跋扈的嚣张将她那一身美丽的外表撕的粉碎。 “魅,她是谁!”醉雪心中有些厌恶地突发奇想地作弄一下那个女子,看着这张有些近似的容颜可是却做出这种嚣张跋扈的事情,让醉雪更加的不悦。 “呃!”秦风墨听到醉雪这样亲昵的叫声,眉头略微皱起,心中有些些许的明了,这个丫头又在淘气了,也罢,对着一个自己的复制品,换做谁心里也会泛起不安,随她去吧!至少现在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只要换取她那浅笑盈盈,哪怕是让他耗尽一生等待,都无憾。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雪妃娘娘,还是请回吧!”守候在门外的一个侍从急匆匆地赶了进來,半推半请地让雪妃快速离开这里,但是倔强如她只是恨恨得拼命抹着泪水,一双愤恨的眼眸里全是那个粉色的身影,那绝世惊艳的面容,那暧昧留下的绯红,那被肆意吻肿的红唇都在向着自己示威,当她被众人拥簇地走进这个华丽的宫殿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最幸福,最为得意的女子,就连施乐儿都被当众弃在街头,反而她一个乡间女子可以拥有如此的尊贵,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悲哀。 雪妃,这个词像是对醉雪的当头一棒,那种飘逸的白是她的最爱,当这个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就渐渐地觉察到他的用意,这个永远都不会说一句贴心话男人,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秦风墨避开醉雪那有些揣测的目光,他的心一向如同寒冰冷酷无情,却在最初的那次相见就被她所融化,从一开始征服的欲望变成了珍惜,为了一解思念之苦,竟然不惜将祁湘国神似或者相似醉雪的女子纳入宫中,顿时在一时间扬起了巨大的风波。 “雪妃!”醉雪忍不住地上下打量着还在抽涕的女子,每靠近一步,那名女子就微微颤抖,似乎带有着神圣的光环慢慢地向她靠近,自己有种想逃的冲动,似乎这里多余不是她反而是自己。 看着那眼泪婆娑的样子,醉雪的心突然又泛起了怜悯,自己为何想要戏弄着她,仅仅是因为她像自己吗?还是说她借着自己的手获取了魅的关爱,这是她不能容忍的,如果是施乐儿也许她不会介意,但是惟独介意的是她自己,也是对面的那个女子。 “我是姚醉雪,估计要在祁湘国待上一段时间了,雪妃娘娘!”醉雪的淡定轻盈一笑,将最后的那个称谓说的尤其的重,重的反而像是不屑和可笑。 醉雪随着话音的飘落,自己也慢慢地走出了寂静的大殿,徒留下有些木然的雪妃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依旧傲立的那个男子,轻声地一笑,眼角瞟向了殿内,似乎有趣的事情一会儿就要上演了。 “秦王殿下……”雪妃“哗……”的一声扑到到秦风墨的身边,那红肿的眼眸已经看不出往日的秋波明目:“回去!”秦风墨始终沒有低下头看那个娇弱的女子一眼,只是直直地看向前方,那个粉色的身影渐渐地离去,她的气有何而來,忽然心中有些欣喜万分。 “……妾身,妾身……”雪妃有些惊慌地看着这个冷酷的男人。虽然平日里对自己谈不上冷淡,但也不像今日如此的无情。虽然自己明白身处的环境,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的替身,但是心中总是报以幻想有朝一日能够彻底的拥有这个帝王的心,但是今日的梦想全都破灭了,输得一塌糊涂,甚至可以说自己就从來不曾被看做是对手。 掰开紧抓着自己的手,秦风墨大步地离开宫殿,走到殿门前略一驻足,听着那悲戚的声音,微微地有些叹息,这个女子的命运就此终结了吧! 随即又大步流星地拂袖而去。 雪妃那悲悲戚戚的哭声一直持续着,像是夜中的悲鸣沒有停歇过,终于被送入了荒凉的冷宫,她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何曾经还与她缠绵共塌的男子会在一瞬间让她送入地狱,只要是那个女子的心意,就是颠覆整个天下他都会再所不辞,可惜的是当日仅仅对父亲的一点遵从,导致了永久地放手。 “小姐,我刚刚看过那个雪妃了,真的跟你很像哎,沒有想到这个秦王他竟然会……”雨蓉由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沉默,因为醉雪的眼中明显的露出了忧伤的神色,他对自己的坚定就好似那一树桃花要等待桃之夭夭,一生一世,对感情的坚定比变心还要艰难,如果只是如果,当日他不曾欺骗自己,不曾垮着马身披喜袍被自己看到,也许今日就不会有今日。 既然已经有了选择,又何苦如此让自己为难,她不懂,她唯一不懂的只有他,像迷她不愿去猜,越猜反而陷的越深,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等待着自己,无论走的多远,他都会陪在自己的身旁。 忍不住抽出怀中那翠绿欲滴地玉笛,那种的洒脱像他似君子又似才子,风流不枉少年游,想起这样的诗句就能看到那张自信邪魅的笑容,永远都像是火一样在跳跃,清脆的笛声怀有着忧伤,思念是唯一能够传达自己的心意,即使现在秦风墨再如何地宠溺自己,都无法回到以往的那种甜蜜,破镜就是破镜,即使是愈合却依然有一道裂纹,心已经永远不能靠拢在一起。 站在樱树下感受着花落花舞的场景,笛声婉转而动听,粉色的衣裙在微风中乍起,乌黑的青丝随之飞扬,俏皮的花瓣会亲昵的赖在她的衣角,她的眉心,她只是轻闭着眼眸感受着花带给她的亲吻,在樱林中显色是那么和谐那么融洽,她此时像樱多了丝留恋少了丝雪的清冷。 “落、落樱!”一声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打破了那美好的旋律,同时惊到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空间里的女子,那个敏感的名字让她的心为之一动。 慢慢地放下举起的玉笛,唇离开了笛显得更加的娇嫩,一双迷离的眼睛里充满疑惑着激动,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步地朝着自己走來,那有些颤抖的身躯跟这个男人的外表看起來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落儿,是,是你吗?”激动的泪水已经在那个苍老的眼眸里翻转,随时都会有滴下來的可能,他,原來是他,自己怎么会不认识呢?只是今日的秦炎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国主了,现在只是一个无官一身轻的老者。 “舅舅,我是小雪!”醉雪轻快地走上前去,微微地跪拜了一下,这些用情的男人,时间已经过的如此的久远,心中还难以抹平那段思念,如果说是自己的话,那么那些人……脑海里忍不住地出现了南陵轩、南陵绯、上官允、夜寒以及秦风墨的身影,他们是不是也会如此的凄凉,那么老后的自己呢? “呃!”秦炎微微一愣,看着缓缓而拜的女子是那样的轻盈,一双明亮的眼眸里充斥着聪慧和狡黠,从容里透出一股子的淡定和清冷,她不是落樱。虽然容貌像极了那个让他千魂梦绕的女子,但是她的确不是她,这个女子应该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幼小的身影闯入他的脑海,她应该就是刚才萧裕派人來回报的那个小丫头吧! “呵呵,小醉雪啊!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为舅都认不出來了!”秦炎满脸的笑意,这个丫头简直跟当年的落樱一样,亭亭玉立仿佛那轻盈的落花,只是似乎白色更加适合她身上所散发的清冷,似雪幻冰。 “真的是让舅舅见笑了,可是小雪打扰了舅舅的清休了!”醉雪将手中的玉笛轻巧地别进了衣袖,如同稀世珍宝一样的不想让外人见到,可是那末赤红的亮点还是引起了秦炎的不经意一瞥,有些惊愕却又似迷茫。 “怎么会呢?刚才你在这樱树下吹笛,倒是让我一时间有些恍惚了,唉……想当初,你娘也是在这株樱树下翩翩起舞,硬要说她是樱花的话,你应该算是一株晶莹剔透的冰魄梨花!”秦炎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地打量着有些羞涩醉雪,那种娇羞倒是同出一辙。 “真的吗?我娘亲曾经也站在这株樱花下!”醉雪的目光中闪烁着亮光, 能在他乡异国看到娘亲曾经留恋过的地方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 “嗯,你还真的很像落樱,不过比起她,你勇敢许多!”秦炎忍不住地感叹,如果当年落樱有着她一样的勇气,是不是就能够跟自己有情人终成眷属呢?终归是上天弄人,谁也怪不得谁,现在自己的儿子一样沉迷与此,这就是天意。 “我听说你是为了救南陵轩而來的!”秦炎若有所思的看着立在醉雪身后的那株樱树,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会救他!”那坚定的眸子有着秦炎熟知的东西,就如同当时秦风墨立志要娶醉雪一样的坚定,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说墨儿跟你开了条件!”秦炎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女子的气度让他赞赏,与落樱不同,与舞阳更加的不同,一股子的英气和洒脱更加适合她。 “呃……”醉雪的脸微微一红,难道说舅舅连这个都知道,下意识地手扶住了自己的手臂,隔着那层衣物依然能触摸到守宫砂的温度:“呵呵,我不知道这个孩子跟你开了一个什么样的条件,但是我想说的是,他为你付出了许多,如果沒有当初我极力地让他迎娶施乐儿给施家一个交代,你们两个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秦炎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即使当初秦风墨的顶撞让他恼怒,可是现在依旧无法挽回已经定局的局面。 风,从耳边轻悄悄地溜走,听着秦炎那别有深意的话语,醉雪只能用沉默回应,有太多的如果,一切皆是劫数,缘、孽,一切皆有定数。 ------------ 第一百二十六章 跟随在秦炎的身后,沿着弯曲的小路迂回在摩羯宫内,前面依旧高大的身影已经有了苍老的痕迹,布满沧桑的容颜只是那颗心不曾改变,突然感觉到娘亲是那样的幸福,被那么多人捧在手心无止境地怀念,眉头渐渐地舒展,娘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清澈的湖面上搭着曲折小桥,顿时那种清秀的烟雨风情都展现在面前,在湖心的中央有座小小的宫殿,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精美的茅庐來的贴切,这一幕倒是跟紫鸢的问心湖有些相像,只是湖面上漂浮的不是五彩睡莲,而是那纷纷飘落的樱花,一片粉粉嫩嫩的惹人怜爱。 早已有婢女守候在殿外:“恭迎老国主金安!”两个豆蔻年华的女子乖巧地冲着秦炎施礼:“罢了,守在门外吧!”秦炎和蔼的一笑,随即迈进了殿内,醉雪好奇的跟进,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如此,对于一个新的环境她总是充满了好奇,尤其这样一个美若仙境的地方,更是得她心意,流连忘返。 踏进屋内,醉雪忍不住地睁大了眼睛,那渺然的香炉内散发着像樱花一样若有若无的气息,整洁的殿内看起來清新爽快,只是那满墙的画像让人驻步停留。 所有的画都充满了温柔婉约的情趣,好像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恬静涌上心头,无论是那出露花苞的樱树,还是满树映红的樱树,或者是那落舞纷飞的樱树,都带着浓厚的喜爱之情,一幅幅生动而斑斓,仿佛已经置身于那片樱花的海洋。 最后的一处画卷让她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心跳,乌黑蓬松的发,娇弱绯红比樱花还娇艳的面容,明亮的眼眸里似乎有着少女懵懂的春意,一笑倾之天下的绝色女子跃然画中,落款赫然写着:落樱自画。 心头一热,她,画中的这个女子就是娘亲,她从小就问爹爹娘亲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可是爹爹总是笑而不语,每次都给她一面铜镜,一直以來她都以为是爹爹吝啬不肯将画卷拿给她看,现在终于明了,不是爹爹的吝啬,而是这唯一的画卷藏在这里,在这里是娘亲守望的源泉,这不光是属于自己的珍宝,同时也是身边这个已进暮年男子的珍宝。 “表舅舅,这里可是娘亲住过的地方!”醉雪眨着狡黠的大眼睛,含着笑意问着旁边已经看画如痴的男子,这样的表情倒是让她想起來这样一句诗句“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只是对象不同而已。 “呵呵,你这个丫头,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倒是比她聪慧的多!”最后一句发自肺腑:“那你带我來这里就是为了瞻仰一下我娘亲的容貌!”醉雪站在殿内四处打量着,这里的风格她倒是喜欢的紧,临湖对影扶鬓,空中皎月圆,远眺樱舞纷飞,溪落袅无声。 “你这个丫头,性子里沒有外面那样的安生,倒是可爱的很!”秦炎眯着眼睛笑呵呵地打趣着醉雪,想她这么大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都会被她所折服,更可况是自己那个倔强的儿子呢? 看着醉雪漫步在这满樱殿,心中充满了充实的感觉,似乎是看到了多年前落樱第一次踏进殿内的欢愉之情,迫不及待地就给这个精心打造的宫殿一个名称,自此满樱殿才有了名号。 “这段日子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里的陈设还是依据你娘的喜好而摆放的,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自个看着收拾吧!”秦炎说话的同时目光里颇有些留念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最后一次纳入眼底。 “知道了,表舅舅,我很喜欢不用改动了,只是要在您这儿打扰一些日子了!”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波光淋漓的湖水,真的是很惬意。 忽然一阵沉默,秦炎为何沒有声音,醉雪回头看着一直在沉思的老人:“表舅舅,怎么了?是不是小雪哪里说得不妥!”醉雪疑惑着,秦炎的这次出现总是感觉会发生些什么?“呵呵!”秦炎干笑了几声,随即那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变得凝重。 他这次就是为了醉雪而出面,要跟她说说这祁湘国的巨大秘密。 一时间寂静的气氛变得深沉,秦炎慢慢地坐了下來,看着杯中的茶水,思绪已经飘远,这是每个祁湘国国主独有的秘密,这个秘密可以颠覆整个天下。 “舅舅,是不是有关麒麟血!”狡黠如她,不需名言,只要微微提点即可参透:“嗯,这个秘密不光是存在着麒麟血,更为重要的是有一份重大的宝藏!”那平静的话语中却道出一个并不平静的秘密。 手中的茶水忍不住地碰洒了出來,醉雪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张沉静的脸,竟然在祁湘国的背后有着巨大的秘密在隐藏,如果只是说如果,一旦祁湘大动干戈,那样天下岂不是囊中之物,为何,他们如此的甘于沉默和等待。 看着醉雪那一脸的震惊不亚于自己年轻时听到后的神色,自己的国家竟然可以有着与天下抗衡的宝藏,到底是什么呢?“那到底是什么宝藏呢?为什么祁湘国又甘于沉默不做霸主呢?”这样的疑问他曾经也问过,如此的疑惑不解,难以遮盖心中的激动。 “因为宝藏的开启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秦炎一边说一边别有深意地看着醉雪那张美丽的容颜,心中的激动难以标明,落樱沒有达到的彼岸,她的女儿却完成了使命。 “是谁,莫非舅舅指的是我!”醉雪的一脸惊愕,那娇嫩的小脸上充满不可思议的神情:“应该指是你吧!”秦炎微微一笑,那种淡然的笑似乎还带有着年轻时的俊朗:“为何这样说!”醉雪有些乱了,太过于意外。 “这个宝藏需要普天之下的五块晶石才能开启,已经是久远的传闻了,天下一统还是祁湘为霸主的时候,为了祁湘国的后代能够繁荣昌盛,也为了天下能将四海归一的局面持久下去,我们的祖先将几世的基业和财宝以及能够有着起死回生之效用的麒麟血封印起來,利用由开天辟地后所留下來的五色灵石聚齐一起才能开启,为此在一段时期内天下动荡不安,但是谁也不曾真正的寻齐五色灵石,其实世人也有所不知,纵然将五色灵石聚齐也是枉然!”秦炎淡淡一笑,不得不佩服先辈的智慧和祁湘那博大的五行之术。 “那是为何!”醉雪从这这个话语似乎能察觉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正在慢慢地浮出水面:“因为需要身负天命的处子之血与五石相溶方可开启!”秦炎的眼里满是笑意,沒有想到在他的有生之年可以看到这个传闻的验证:“啊!”醉雪微微一怔,手忍不住重新扶上自己的手臂,那个守宫砂竟然还有着如此重要的作用。 “当年我一直认为落樱有着这样的使命,但是她却……”秦炎提到落樱的时候心忍不住地生痛,那长长地叹息都无法掩盖有些哽咽的声音:“我娘的死,舅舅可知道!”突然像是抓到什么一样,丝毫不像放过这即将划逝的闪光。 “这、这个”秦炎有些犹豫,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落樱的死因呢?一旦开了头,那尘封多年的往事就重新浮出水面,这些人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都在这个话題的开启而展露。 “你不打算告诉我吗?她可是我的娘亲,我爹爹曾经不想说,可是等他想说的时候已经奔赴黄泉与娘亲团聚了!”她已经错过一次得知真相的机会,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看着那双渴望的眼眸,秦炎真的很想告诉她所有事情的來龙去脉,可是碰触到那渴望里面透着的戾气,砰然的心又安静了下來,她身上留有着祁湘国的魔性,即便是落樱不是被舞阳而杀,却是因为她而死,她会怎样呢?要知道落樱从來不曾怨恨过舞阳,即便是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只是含笑地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落地女儿,在疼爱自己丈夫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如果沒有舞阳那致命地一击,也许他们一家三口会幸福的一起生活,也就不会有现在醉雪了,背负着血海深仇,担任起平定天下缴伐叛逆的重任,如今还要去开启祁湘的宝藏,这个柔弱的女子身上真的可谓是困难重重。 醉雪,这个名副其实的天命,在光鲜的背后有些斑驳的血迹令人痛惜不已。 “小雪,你娘只是生你的时候难产而死,你不要胡思乱想,而你爹,唉!舞阳是有错,但是那个狗皇帝也实在是是非不分,不是我要袒护白舞阳,而是因为她毕竟是你的姨娘,你娘亲的姐姐,如果说舞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个最终的侩子手,那就是我,不曾接纳她的心!”秦炎的声音已经变得萧条,哀默和叹息充斥着这个优雅的殿内。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醉雪默然半响,对于秦炎地肺腑之言她的仇恨的心又开始动摇,现在最为重要的应该是轩吧!其他的事已经不再那么上心了,或许真到了与白舞阳面对面的时刻,她会心软,就好似上官允那张肯就的容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谁呀!”一个清脆声音在门外响起,有人,醉雪和秦炎第一个反应就是门外有人偷听,秦炎率先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东张西望的侍女俏喜口中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俏喜,怎么了?”秦炎略皱紧了眉,似乎一脸不快的样子:“啊!老国主,刚才好像有个人影在这里呢?等我过來就不见了,我还想是不是我眼花!”小女孩憨憨的样子倒是惹人爱,嘟着小嘴不停地回想着刚才的情形,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眼花吗?明明看到一身青衣的人影趴在窗外,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就不见了。 “看清楚了吗?”秦炎抿紧了嘴,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竟然被人听见了这种重大的秘密,而且在自己的摩羯宫内出现了这样的高手,除了内奸应该不会再有别人了。 “呃……好像是个青色衣衫的身影,因为太快,奴婢沒有看清!”俏喜乖巧地回答着,就在自己去拿糕点的这段时间内,就有人潜入了,幸亏老国主沒有危险,不然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青色的衣衫,醉雪默默地站在秦炎的身后,聆听着俏喜的一言一语,如果她沒有猜错的话,应该这个人一直潜伏在摩羯宫,或者说是一直潜伏在她的身边,这个秘密一旦公开,不光是祁湘国带來麻烦,就连自己恐怕都会成为众人掠夺的对象,到时候江湖与各国的朝廷之间所有的矛头都会对准自己和拥有五色晶石的人。 心忍不住地颤抖,身子也有些寒意,江湖的杀戮和丑恶的嘴脸在一瞬间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血像昙花一现般的绽放开來。虽然短暂却是绚烂无比,无法抗拒的引來翻來覆地变化。 脚步迟疑又带着担忧,徘徊在湖畔的身影开始起有些落寞,那粉色单薄的身子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起夜色的露气:“小姐,为何还不睡,因为换了生地方了吗?”雨蓉端來了一杯清茶,暖暖的白气在夜色中袅袅的生气,带來了一丝的暖意。 “嗯,似乎有一点认生!”醉雪的回答也有些牵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而感到担忧:“大家都睡了吗?”醉雪盈盈一笑,又让雨蓉替她担心了:“嗯,这几天的车马劳顿,着实苦了他们了!”雨蓉看着天上的月色幽幽地说着,还是月亮好,无论什么时候看那弯冰轮总是潇洒自在,不用烦恼忧愁。 “雨姐姐也有伤感的时候,咯咯咯……真是不多见啊!”醉雪轻声地笑着,看着一脸窘样的雨蓉有些开心,心中的烦恼减轻了许多:“你呀,就知道取笑我,今天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缓缓地蹲下身去掬一捧水,看着水从指缝中流逝:“这里有内奸!”醉雪的话语像寂寞中突然炸起的水花,让人措手不及。 “小姐,你说的什么啊!难道摩羯宫内有内奸!”雨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在秦风墨的这个男人的地盘上还会有敌人,这、这也太大胆了。 “应该是我们身边有内奸!”一个阴沉的声音像是鬼魅一样飘來,吓了雨蓉一跳,连连打了两个寒战,真的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想鬼。 “秦、秦王殿下!”雨蓉勉强地笑了笑,随即搪塞了一个借口,自己溜走了。 “我已经听说了!”黑色的衣袍随着风的摆动沙沙作响,在漆黑的夜中他总能散发着无尽的光芒:“你还沒有睡!”醉雪沒有抬头,始终低首看着湖中的倒影,水里的影子一花,一双相互交织的斜影映出水面,醉雪的脸上微热,纵然她与他之间还有着一定的距离,可是水里已经迫不及待的吸引在一起。 “我也是睡不着,出來走走,沒有想到走着走着就來到了满樱殿!”秦风墨的语气沒有在外人面前那种的尖锐,倒是像极了亲昵的朋友。 “你说那个人会是谁呢?”醉雪别开头不再看向水面,那里的人影让她有些羞涩,秦风墨反而饶有兴致地垂首低望:“不知道会不会跟你想的一样,估计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吧!我想沒过多久,白舞阳就会卷土重來!”锋利的眸子像刀一样得划过水面,他既然放过了她,为何还要咄咄逼人,这次绝对不会再手软。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谁也不会想到再最后的时刻会出这种事!”醉雪轻声地叹息,但是无论前面的路有多么的艰难,她都要拿到麒麟血。 “我想白舞阳的目的应该就是麒麟血吧!”为何当初要放过她,还以为她真的能就此罢手,沒有想到的是放虎归山。 夜依旧如此的凄凉,连樱花似乎都在隐隐落泪,两个人的默然在夜色中更加的凄凉。 然而在另一边却是兴致高涨很:“禀告堂主夫人,我们收到青木堂乔堂主的手信,敬请过目!”白舞阳百般无聊地随手拿起系在白鸽脚上的信笺,慢慢地打开脸上的喜悦也慢慢地扩大,随即传來欣喜若狂的大笑,笑的狰狞,笑的畅快,在夜色中变得毛骨悚然。 一双粗糙干涸的大手突然掐起那丰满的腰身,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攀上了双峰,狠狠地拿捏了一下,惹的手中之人娇声连连:“堂主,你好坏呀!”酸酸的声音带着甜腻,从这个并不年轻地声带发出,有些矫情也同样的吸引人,无论是年轻懵懂的少年还是已经步入暮年的老者,都会忍不住地陷进那饱满的高峰和肆意的需渴。 “呵呵,宝贝,什么事那么高兴,惹的老夫心里痒痒的!”柳一凡色迷迷地将目光停留在白舞阳的胸前,自己苍老的脸和硬朗的胡须已经爬上了那弹性的脸颊,他第一次见到这样风情万种的女子,自从自己的夫人死去他都一直相信自己的忠贞,结果却栽在这个十足妖媚女人的手中,她的容颜让他惊艳,她的娇躯让他垂涎,她的聪慧让他钦佩,她的风骚更是让所有男人得到无限的满足。 今天看到乔小艾的手信白舞阳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原來传说中的麒麟血当真存在,而且醉雪那个臭丫头也在为了南陵轩寻找,只要这个东西一露出尘世,她的容貌就可以恢复到以往的美艳,想到这里情趣也变得高涨,被柳一凡这个老东西一番的挑逗,那高耸的双峰也变得挺拔异常,仿佛就在等着哪个如饥似渴的野狼來致命地吞噬。 自己如果利用这个老东西不但可以得到麒麟血,而且还可以得到那笔重大的宝藏,想到这里自己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手也不安分地摸进了柳一凡的下跨,硬物自然的昂头白舞阳的心也开始了周密的计划。 柳一凡迫不及待地拥着白舞阳上床拔去那繁琐的衣衫,露出洁白的胴体,随即就要猛扑上去,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大家风范,就是一个饥不择食的野狼,将眼前的这个女子吃的不剩骨头。 “堂主,别着急嘛,舞阳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哦!”白舞阳娇笑着,自己脸上的那个伤疤也变得春意盎然,她很懂得女人该在什么时候停下來达到自己的愿望。 柳一凡已经是**焚烧,微微发红的眼睛里全是白舞阳那丰满多姿的样子,哪里还听得进去,狠狠地含咬着高傲的蓓蕾:“咛……等、等一下……”白舞阳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微笑着抚摸着柳一凡的胡须:“堂主我可是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哦!”终于引起了柳一凡的兴趣,纵然有些耐心的听着,手却在不曾停歇地大肆抚摸着。 “醉雪那个贱丫头可以领着我们去寻到天下最为重大的宝藏,里面的东西呵呵,绝对可以让你这个死人登上皇帝的宝座!”白舞阳说话的同时,两只眼睛都发出了光亮,借刀杀人一向是她最为得意的手段。 果然柳一凡的神色变了变,他毕竟是老江湖了,对于祁湘国宝藏一说也是早有耳闻,看着白舞阳那信心满满的样子,看來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了。 “呵呵呵……”柳一凡忍不住的笑声不止,现在他最为得意莫过怀抱美女闻歌,醉罢笑看天下,这个女人带给他的不光是快感还有那欲达不满的野心。 随即狂吼一声,驰骋在白舞阳的胴体之上,仿佛看到天下就在自己的身下,一次次的助攻让白舞阳飘飘欲仙,现在就是死她也值了,偶尔碰触到自己脸上的那道恶心的蚯蚓,她的心就会更加的愤恨,不自觉的对柳一凡的需要就更加强烈,让这种快感与内心的愤恨融为一体,放荡的笑声渲染了整个房间,同时也醉了一地的春色。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几天空闲的时日,让众人看起來有些悠闲乐哉,也有人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急虑,远远地望去,湖面上的人影儿与晴日白云相互辉映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粉色和灰色的身影在湖面上來回的过往,时而蜻蜓点水,时而鲤鱼翻身,像是绚丽多彩的画笔在青翠的湖中和粉色的樱花中涂抹着绮丽的色彩。 乔小艾有些愤愤地掐捏着自己的手心,不知觉中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啊!”忍不住地一声痛疼的**,怜心静静地站在旁边观望着,从何时起自己的那颗嫉妒着醉雪的心已经融化了,那个女子像是一块散发着神秘的盘丝洞般将自己纠缠在其中,竟然不想离开。 天空依然的湛蓝,云还是那样的轻袅,只是陪着鸾慈练武的人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是那个机灵多怪的女子,眉目间都含着微笑,仿佛在等着这个身负“沾花圣手”的他信手來采摘这朵妖冶的醉樱。 鸾慈因为醉雪的首次邀约早上陪练倍感受宠若惊:“小雪雪,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我啊!是不是决定放弃那个笨蛋南陵轩,重新投入我的怀抱中了呢?要知道我的怀抱可是一直为你敞开呢?”鸾慈笑眯眯地瞪着自己那双媚眼已经弯成了银月,要知道他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沾花圣手”他最为得意的不是那些锋利冰冷的兵器,而是那双灵巧的手,每每出手都是快、狠、准,可以万簇的花丛中准确且无误地摘下花朵却不会伤其一丝零落。 高手过招醉雪的心中最为激动,好久沒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了,太久沒有活动筋骨,反而让自己的身子有些懒惰,对此不想伤害彼此,两个人过招均是点到为止。 鸾慈讨巧地探指巧试醉雪的身手,反而被醉雪飘渺的掌法所化解,越想在醉雪的面前表现讨巧,反而越被醉雪的掌风掺杂着的韧劲困扰在那双纤细的手中逃不开,像是一张巨大的丝网笼罩着烟雨朦胧般的虚幻。 怜心对于这场过招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这就是那个女子动如脱兔般的灵动,在养生殿中并沒有展开自己的实力的她,现在在鸾慈的面前发挥的淋漓尽致,可以看出鸾慈在这场比武中已经身处下风。 “慈是笨蛋吗?被姚醉雪逼到那种程度还是一味的不肯出手吗?”乔小艾气嘟嘟地踢着地上的碎石,成了自己发泄不悦的工具,怜心只是微微一笑,想当初自己也是这样天真的认为不是吗?只不过小艾她……总觉得她有时变得很怪,是自己的多疑还是已经对她产生了一些微妙的隔阂,说不清,回头來注视着那张可爱的容颜,似乎在掩藏着什么?是什么呢? 一直在空中周旋的两个人突然间拉开了距离,鸾慈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柄青色的长剑,通体的碧绿泛着莹莹的光芒,像是游蛇在灵活的手中左右摇摆着,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认真其起來,收起了那个玩世不恭的闹意,一双泽泽的目光里泛着不甘的傲气。 醉雪脸上终于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她喜欢这样认真的男子,只有学会认真的人,才会有着真挚的感情和不曾摇摆的信念。 眼前碧光一闪,剑已到眼前,不容醉雪多想仰头撤身后退,脚步划过水面只留下层层水的涟漪,神情还未稳定,那柄游蛇又袭向眼前,这样的一幕让周围围观的人群纷纷揪起心头,谁也会注意到微微泛起笑意的乔小艾。 醉雪的蹙眉微锁,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指挽了一下,隔空弹指,一道无形的真气将已经逼近眼前的剑锋弹了开了,随即手里不是何时多了一道长绫,白色犹如蛟龙般腾空出世,一白、一青在湖面上盘旋着,十丈白绫似绢柔韧轻盈,委婉地探到鸾慈的面前,又似冰刺直直地与那翠绿硬碰,一时间上下翻飞好像天外飞仙般的唯美。 突然,醉雪一个反身而转,手里的白色冰刺变得柔软起來,像是白龙突然飞向了鸾慈的身边,转眼之间已经攀上了鸾慈的身躯,紧紧地捆锁住了那个骄傲的男人,醉雪的眸子突然变深,深的由黑变红,由红逐渐为深邃。 “不好!”雨蓉刚刚走出满樱殿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手里的茶盘顿时滑入了湖中:“噗通!”的声音让众人皆从恍惚中惊醒:“慈,小心!”乔小艾率先出手,早已经将梅叶镖扣在手心中的她,正在处心积虑地找到机会暗算醉雪,看到醉雪已经将手里的白绫越扯越紧,似乎都能听见鸾慈那拮据的呼吸,在一点一滴的消逝。 随着梅叶镖的甩出,醉雪只是轻笑地将鸾慈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样的情况顿时让众人惊慌失措,谁都不曾想醉雪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噗!”那划破衣料和带着闷重的侵入肉体的声音小而尖锐,血如芙蓉红泪,触手凄艳冰凉,在此时显得如此的冷落如寒霜。 “慈,慈……”乔小艾看着醉雪托着那胸前布着鲜血的他,心中涌起了悔意和愤恨:“你,你这个魔女,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乔小艾的泪已经流淌了下來,从來不知道自己的飞镖下去竟然会变成这样的结局,这镖是当初白舞阳送给她的,那明确的指令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杀了她,这个镖中含有剧毒,小艾,只要你将这只镖趁机插入那个丫头的身上,咯咯咯……即使她是金刚罗汉也绝对过不了明天!”那份带有着蛊惑人心的指令可以换來鸾慈的一生守候,她愿意就此出卖自己的灵魂,哪怕自己即将进入十八层地狱,她也甘心。 娇艳如花的年纪,就是她这般的单纯,醉雪冷眼看着指责着自己的乔小艾,眼中沒有一丝的暖气,面无表情的她是如此的冷漠和可怕。 “你沒有资格指责我,要知道,这个镖是你放的,而且你已经在等待时机吧!只不过刚才给你创造了一个适当放出去镖的时机!”醉雪第一次这样冷淡的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另外一个自己,像是魔鬼般的嗜血,看到那红艳绽放时的兴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小姐的眼底是一片黑暗的深邃,不应该出现魔性的,雨蓉的目光也变得疑惑。 醉雪的话,像是一顶警钟在乔小艾的头顶铮铮作响,她注意到了,早已经察觉到自己手中扣着的梅叶镖了吗?刚才不是巧合,而是给自己的处罚吗? “你是个冷血的魔鬼,你竟然用慈來做你的挡箭牌,白舞阳说的沒错,只要是追随在你身边的男人都沒有一个会有好下场,只是慈他,他太无辜,你根本就不曾给他什么?他是傻瓜,是最大的傻瓜!”乔小艾已经变得绝望,她亲手将自己的最爱的男人送上了黄泉路。 “那到底是谁的错呢?如果你不是有暗算我的念头,他又怎么会死,这个镖是白舞阳给你的吧!似乎有着见血封喉的威力呢?”醉雪微微皱着眉头,但是笑意充满了眼眸,似乎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題。 “你……你……”乔小艾被醉雪的一番抢白反而变得有苦难言:“对,我是笨蛋,是我听信了白舞阳对我的承诺,如果我不遵从她的指令,我就永远不会跟慈在一起,可是现在,现在我依然无法跟他在一起,我……”乔小艾那单纯率真的性子明明还是个孩子,白舞阳就是利用了她这一个弱点吧! 怜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终于明白了小艾与自己的那层隔阂在哪里,那个结还是在于白舞阳,她竟然是这里面的内奸。 整个湖畔变得静悄悄的,只有那悲悲戚戚地哭声不停地传來,血在乔小艾的手中洒落着,似乎还带有着甜兮的温度,可是人却不曾睁开眼眸。 众人的哀叹声却无法掩盖一股怒气,秦风墨大步流星地从远处走來,不给众人一丝解释抓住醉雪的手拖着向前走:“呃……好痛啊!”醉雪的声音变得急躁起來:“你是傻瓜吗?”秦风墨依旧板着一脸的寒意,一双似乎要喷火的眼眸里带有着怜惜和恼恨。 众人惊愕得看着醉雪被秦风墨乖乖地带着离开了湖畔:“姚醉雪,你站住,你……”乔小艾愤愤地站起身來,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准备向前追去,却被一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双臂:“放手,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去给慈报仇,怜心,放手……”乔小艾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顾及身后的那个惋惜的眼眸。 “小艾!”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静静地湖畔中晕染开來:“慈……”乔小艾仿佛做梦一般地转过头去…… 一路上那斑斑点点的血像娇弱的花朵,带着刺眼的眼里绽放在草丛中,手臂上一滴滴地坠落看的秦风墨好心痛。 这个傻丫头,怎么可以这样做呢?如果不是为了配合她,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冲过去,宁愿伤的是他自己:“我、那个,我沒事的!”醉雪悄然地笑着。虽然手臂还在隐隐作痛,可是至少现在可以认证了那个在满樱殿偷听的人,就是乔小艾。 看着给自己上着金疮药的秦风墨,似乎那个温柔的魅又出现了,从來不会软语的他只会用那种粗鲁的行动來表现,不过……醉雪微微一笑,今天远在云熙的轩有沒有再想念自己。 秦风墨看到出神的醉雪自己也不去打扰,喜欢这种静静独处的样子,哪怕她的心不在这里,可是这样近距离的感觉到她的气息,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不过对于刚才特意让鸾慈的剑锋划过那柔嫩肌肤的时刻,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也破裂了一个口子,却要强忍着看着这出戏落幕。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似乎在一别之后就要伴着这句话走过此生。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那细腻光洁的肌肤在秦风墨的手中感觉到了温暖,可是那有些触目的伤口给这个完美的肌肤上添加了重重的败笔,偶尔触及到伤口时那微颤的抖动可以看出是如此的疼痛,这个丫头总是如此的任性,为了别人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安危,这种坚强和高傲才是属于她的秉性。 “雪儿,你怎么样了,听说你受伤了!”南陵绯带着关切、紧张的声音还沒有走进寝室就已经传了进來,看到那个冷漠的男子竟然如此细心地关照着她,眼睛里变得一黯,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一闪而过。 “魅,雪丫头怎么样了!”南陵绯淡淡地一笑,心中的那份担忧已经渐渐地缓松了下來,醉雪那丫头身边有魅的照料,自己也会安心许多,只是,眼睛瞥向了那个薄薄的伤口,应该是被一口薄剑给划上的吧!如果在短时间内涂抹上上好的金疮药,应该就不会留下难看的伤疤了。 秦风墨抬起头看着有些沉思的南陵绯,心中微微一动:“落,你过來给她看一下,这个笨丫头总是乱动,害的药都涂抹不均,如果留下了难看的伤疤,到时候南陵轩还会用一封休书送她回來的!”秦风墨自顾自地说着,摆弄着自己的药箱,似乎全然沒有看到醉雪有些惊愕的表情,总是能被他燃起激动的情绪,这个家伙真的把自己当做大哥的样子吗? “喂,我……”醉雪有些不甘,说她笨,她哪里笨了,猛地站起身來,不小心又扯动了手臂上的伤口,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的很痛哎,为什么她遇到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时总是会受伤呢? 好不容易缠好的绷带又被染红了:“落,你也看到了,这个笨丫头!”秦风墨那冷峻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的微笑,有些柔和沒有了往日枭雄的感觉,南陵绯微微一愣,这样的魅可真的是不多见。 “你、你们……咝,好痛哦!”醉雪用手按住那涔涔渗着血迹的手臂,两个人那种无奈的微笑仿佛她是那样的单纯和透明,他们是她心里最难以割舍的男人,却也总是伤她心伤的最痛男人。 南陵绯冲着秦风墨报以感激的一笑,他的用意自己何尝不知,是怕自己尴尬和心中的那份落寞吧!只有痛过的人才最明白其中的酸苦。 “雪儿,坐下不要乱动,鸾慈的碧水剑锋利、轻巧且薄而快,幸亏只是一瞬间的划伤,不然那柄宝剑一定会削断你的手臂!”南陵绯喋喋不休地边说着边用心的包扎,纵然刚才秦风墨已经处理过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地重新來过。 醉雪只得乖乖地颔首聆听那喋喋不休的教导,时而无奈的抬头看向站在旁边观望的秦风墨,每次碰上那锐利的眸子,总是有些羞涩地垂下头,害羞的样子沒有平日里的冷漠,像是小女子般的不知所措,呵呵,她的一举一动深深地嵌入自己的脑海,无论什么时候想起來,秦风墨的脸上总是会洋溢起温柔的笑。 “落,你怎么会跑來了,难道说你查的史书有眉目了!”醉雪颇有些兴奋地睁大了眼睛,里面星光点点比阳光还灿烂:“嗯,谁也比不上你这个机灵鬼!”南陵绯笑眯眯地看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孩提的时候也是如此,只要是她高兴的时候,那双明亮的眸子总是会发光。 秦风墨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落查到了吗?他现在还沒有完全的准备好将醉雪拱手让给南陵轩呢?他还需要一些时日,只要再给他一些时日就好,不用刻意的出现就可以随时看到那张恬静的脸。 “怎么样呢?到底那五颗晶石在哪里呢?”醉雪迫不及待地紧盯着南陵绯的表情,那张俊美的脸露出了一丝的苦笑,难道说是那个是传说吗?醉雪的表情也在一点点的凝结。 “那一页被人撕去了,唉……”南陵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怎么会这样!”醉雪的眼里变得空洞异常,显然是有人刻意隐瞒的:“不过,这五颗灵石的來历倒是记载的很清楚呢?”南陵绯不忍心看到醉雪的失望,说话的同时眼角瞥向似乎在远眺的秦风墨,应该是他做的吧!那么森严的书库里,唯独缺少了那一页,魅,你还沒有想好吗? “那这些灵石的來历是什么呢?”醉雪在失望中似乎又看到了曙光:“这五块灵石是來自上古时代的灵物,当时是女娲补天而遗留下來的通灵石头,原本它们是一体的,可是硕大的石块孕育着强大的力量,相互的抵触经常会发出五彩的光芒,女娲娘娘因为怕这一块灵石终因力量强大而四分五裂化作一地废土,所以索性将它们一分为五,每一块石块都有着不同的寓意和力量!”醉雪仔细的聆听着这个天方夜谭,可是又在冥冥之中似乎与自己有着紧密的联系,是哪里有些熟悉的感觉呢? “这五块灵石分别被命名为炎辰、星夜、紫萱、幻玉、天玄!”南陵绯逐一念着被附加生命的名字:“听说当年祁湘国的先祖在无意间收集齐这五块宝物,从此就一统天下,传闻五块晶石遗落在民间,晶石皆有灵性会自动寻找自己的主人,凡是拥有此灵石的人皆都具有统一天下称雄称霸的资本,换句话说,这灵石就是标志着帝王的象征,只有将五块掌握在掌心的人才是最终的王者!”南陵绯的语气也变得激昂起來,这个传闻已经在逐步的验证着,只是能拥有五块晶石的人,也只有她了。 晶石,五块,从那些字面的意义就可以理解为炎为火,是红,夜为墨,是黑,紫顾名思义是紫,幻为空,是透明色,即是白,玄为皇天音同黄,也就是说……醉雪的脑海里飞速的转着,突然感觉到身上來自外界的力量在于她发出共鸣。 随即在身上摸索了一阵,顿时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在了桌子上,白色如同水晶般透亮发出泽泽的光芒,即是夜寒送给她的那串晶链,下面最为突出的一颗似乎在像她认证着什么? 紫色充满着神秘幽蓝的光芒似乎映出了紫鸢那美丽的容颜,充满着媚惑的笑意,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此生不娶的誓言,那块精致的令牌上早已附上了他的生命,全然的交托给她,只因为对方是她。 一直不曾打开的乞巧结第一次将它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黑色晶石像极了秦风墨的表情,它散发着阴郁和孤寂,有着黑暗一样的力量发着透人心扉的光晕,原來它就是星夜,醉雪忍不住地抬起头看着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的身影,还记得小的时候,那双褶褶发光的眸子就是为了自己叫一声“墨哥哥”他就毫不吝啬的将宝物送给她玩耍,这份爱原來來的如此的久远,如果她能早些明白,也许心中也不会再有别人了。 轻声地叹息,手抚摸上了星夜,仿佛心灵感应般秦风墨转过身來,恰巧看到了那有些迷茫的目光在对视着自己,她知道的太迟,他的表白也太晚。 不知从哪來的风竟然吹响了那柄翠笛。虽然声音有些清脆却短暂且呜呼,就此唤起了醉雪迷茫的心智,似乎那是轩的叹息声,对自己的包容已经超越了时空的结界,红色似他的朱泪,每次都穿着耀眼的红招摇过市,每次都在自己的耳边轻佻喃语,这就是他张扬的个性,将自己的淡漠深深地打压在心底,总是不经意间激起她那好奇且不安的心。 炎辰,好似就是他,他就是那个浑身散发着热情和张扬的火焰,炙热的燃烧着,烧到了她那颗敏感的心。 南陵绯惊讶地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事物,这些莫非就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纵然他可以推断出这些灵石的分散地已经分布在四国的国境内,可是谁也不能想到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我猜的沒错,就剩下允哥哥那颗被偷走的帝王石天玄了!”醉雪已经茫然地无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了,她的身上竟然包涵着那么多男人对她的爱,这些爱沉重的让她有些压抑,如果当初不是退还给上官允的那颗帝王石,那么,今天就是五石齐聚的日子,一切都是來的那么突然,來的又是那么令人不知所措。 “魅,你……”南陵绯终于明白那一页为何被撕去,但是聪明如雪的她,即使沒有了那一页的帮助,依旧可以猜出五石的秘密,原來这些具有生命的灵石早已开始围绕在她的身边,从很久很久的那天起……也就是天命的安排。 秦风墨一记冷漠的目光,不允许南陵绯说出帝王石在自己的手里,他的思想还在斗争着,一边是永远地埋葬帝王石,摧毁那颗守宫砂,将醉雪永久的留在身边,一边是献出帝王石,护送醉雪去摩羯岭找寻麒麟血,然后自己孤寂一生。 他一直都在矛盾,每次见到那一颦一笑的时候,总是让自己的意愿偏倒天枰的另一端,无论自己做何决定,一定要自己亲口对她说。 看着一张苦艾的小脸趴在桌子上出神地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晶石,估计她的心中也不能平静吧!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意想不到的,那些男人……秦风墨的嘴角微微一笑,真的算是令他敬佩的人,无论是逝去的还是放手的,即使是那懦弱的上官允也要刮目相看了。 ------------ 第一百三十章 冰肌娇颜,明眸似水,醉了那一片湖水,是撩人般的红。 醉雪手托香腮凝望着远处那纷落的红,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丁香花一样的忧伤,却又有着羞涩的期待。 自从听了南陵绯的那番查阅后的结论,醉雪的心中犹如一块大石落了地面,现在五颗晶石到手了四颗,仅仅只差上官允的那颗帝王石,每每想到这里,她总会呆呆的露出微笑。 “小姐,你看!倩柔來的书信!”雨蓉兴高采烈的举起刚刚拿到的飞鸽传书,醉雪闻声从寝殿里急匆匆的小跑出來,还未看到信的内容脸上就已经泛起了红晕,那里传达着他的讯息。 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却被雨蓉狡猾地躲了开來,好久沒有见到这样的小姐,有些小女子期待爱情的羞涩,忍不住地微微一笑,却沒有想到这一时的分神,反而被醉雪灵巧地夺过了那个信笺:“雨姐姐,下次你的动作要再快一点才可以哦!”醉雪抿着嘴笑意盈盈的看着嘟着嘴的雨蓉。 陷入情爱的人真的是如此的多变啊! 醉雪慢慢地打开信笺。虽然只是寥寥数字,可是她却依然想看到奇迹,心中一直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能够看到轩的字迹。 “小姐,倩柔说了什么了吗?”雨蓉看到醉雪已经念罢信笺,思绪却沒有从里面抽出:“一切都好,还跟以往一样,白舞阳也并沒有在出现!”醉雪突然念到了这个名字,心中就会涌起潮涌,她可是帝王石的唯一线索了,可是对于她的行踪一无所知。 “小姐,要不要让夜王殿下帮忙查一下呢?毕竟刺使堂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呢?”雨蓉看着倩柔那熟悉的字迹,心中也明白这个建议不太妥善,可是想起南陵轩那沉睡的样子,罪恶感就会背负上身。 醉雪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手指缠绕上了自己的秀发:“雨姐姐,你还是在自责吧!虽然你现在口中不说,但是我依然能感觉得到,你一直在背负着对我以及轩的愧疚,你真的很傻!”轻微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局面应该是上天刻意的安排。 不过她,是不会妥协的,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泛着坚定的光芒,就连发髻上那雪玉簪也在莹耀着绝不改变的心意。 有必要去见见乔小艾了,给了她几日的思考,应该很快就会找到答案,收起了自己那复杂的心情,现在她仅仅剩下最后的开门石,轩苏醒的日期指日可待了。 刚刚踏入庭院,一阵鸽子的“咕咕”声引起了醉雪的注意,在这处素雅的庭院内,竟然会有一只信鸽,心中那团疑团已经慢慢地理出了思绪。 房门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來的竟然是鸾慈,那有些憔悴的样子沒有往日的自负,看起來有些消落,仿佛觉察出前面有人影地停留,抬起头对上了那双似水的明眸,沒有话语只是呆呆地凝望,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这个女子,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剑划过那冰肌时的瞬间,快的让他已经來不及呼吸,忘记了该怎样去阻止这个任性的女子。 “你的伤……,还好吧!”鸾慈关切地问着,但是他却不能在有进一步的关爱了,就在刚才,仅仅就差了那么一步,他已经答应乔小艾的哀求,永远陪着她和怜心这两个女子,一个为妻,一个为妾,想到这里忍不住地有些苦笑,他已经负了那么多人,可是却不能负了她们,因为只有答应了小艾的请求,自己才能掌握白舞阳的行踪,与其说这是无情的交换条件,不如说是一笔充满着情意的交易,有情总比无情伤,也许只有付出后人才会有着这样的体会。 “慈,你看起來很累啊!小艾怎么样了,她想通了吗?”醉雪永远都不会知道鸾慈在她的身后付出了多少情意,她一直单纯的认为鸾慈这个浪子终于回头看到那两个为她留守的女子,却不会低下头看看他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温柔。 “小艾她已经想通了,她告诉我那只信鸽就是跟白舞阳联系的唯一途径,而且,现在她也愿意帮助我们找到白舞阳,想必白舞阳她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小艾已经投靠了我们!”鸾慈慢慢地走下台阶,一阵清风吹來,吹起了那飘逸的发,掩盖住了那最后一丝温柔的容颜,醉雪只是听到喜讯时的微笑,却不曾看到那双已经泛红的眼眸,她不知道鸾慈在心中对着清风的诉说,是他将于醉雪那炙热的爱化作清风陪伴。 “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想小艾也不会那么快就能想清楚,你是我的福星哦!”那因为发自内心的兴奋带出了不容易显露的本性,淘气和可爱是那样的引人留恋,可是现在在鸾慈的心里,这个娇媚的身影已经像是樱树坠落的花海,再也不会在自己的生命里灿烂。 “等你找到麒麟血,我就会带着小艾和怜心离开,永远地离开尘世,到时候天下太平也不会有刺使堂的存在了!”鸾慈微笑地说着,可是眼睛却涩的很,这样的话语说出就代表着正真的别离。 醉雪再说着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看到那张纯净的脸上沒有丝毫的疑惑,取而代之的是欢颜,充满真心的祝福让自己的心中变得更加的苦涩,也许就是她太过完美,所以自己无法去拥有,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只是真的希望破灭的时候,无尽的哀伤还是无法的抑制,像潺潺的流水不停歇地流淌。 “慈,你在跟谁说话呢?”一抹青色的衣裙突然闪出门外,看到庭院内的鸾慈和醉雪微微一愣,随即笑容飞上了脸颊:“安平公主啊!你是來看我的吗?应该不是來找慈的吧!他现在可是我的相公哦!”可爱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那种女子独有的矜持在这个洒脱的女子身上显得有些可爱,眼底似乎还孕育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怜心闻声也从里面走了出來,看到醉雪的到來也有些意外,可是随即心中就明白了**,旁边的小艾兴高采烈地拽着鸾慈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更多的像是对醉雪的示威:“小艾,你过來,慈这段时间已经很累了,不要烦他!”怜心快步地走了过來扯过挂在鸾慈身上的乔小艾,冲着醉雪甜甜的一笑。 “看到你们这样和谐相处真的是可喜可贺!”醉雪微笑着,像是暖暖的阳光,却照不进鸾慈的内心,怜心一怔,旁边的鸾慈不再像往日那样的嬉笑,有些黯然地默然不语:“小艾,你看,那个是不是白舞阳给你的讯息!”怜心的眼角瞥向了离这不远的那只小信鸽,她能感受到鸾慈的苦心,可是全然被小艾给搅黄了,但是情这个字谁也逃不开,只要有心的人自然就会躲不开自己的情网,或者逃脱不了他人情劫。 “嗯,真的是白舞阳的手信,信里说她要我继续做内应,等到你们启程的时候让我再给她讯息,届时她会一路的尾随!”小艾如实的说着,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白舞阳给她的保证了,有了鸾慈在身边哪怕是刀山火海她都不会皱一下眉。 “她要等我们启程的时候再上路吗?”醉雪渐渐地有了一些疑惑:“公主,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怜心看着醉雪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手中的樱花:“为什么她要等呢?现在她手里还有皇上的那颗帝王石作为筹码啊!要知道,五石缺一不可!”她为什么要等呢?她是等我找到藏宝的地方吗?不通,不通。 “呃……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该不会她的那块晶石也被人给偷了吧!”乔小艾沒心沒肺的说着,反正她的任务就是保持着与白舞阳的通信,然后假装白舞阳的指示行事,最后引君入瓮就是了,其他的事她才不要多管呢?她还想跟鸾慈多多厮守下半辈子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醉雪的心中变得沉重了起來,为什么差了那么一步又变得迷离起來。 “我说公主殿下,您要不要进來坐坐啊!我和慈还有怜心都会很欢迎的!”乔小艾怀中抚摸着乖巧的白鸽。虽然是对着醉雪说着,可是自己的目光一只落在白鸽的身上。 “坐坐就免了,小艾,我希望你能给白舞阳回一个讯息,就说现在我们缺少皇上的那颗帝王石,所以耽搁下來,估计能拖延几日,还要让她小心,说我已派出暗夜搜索她的藏身之地,无论如何都要拿到那颗帝王石!”醉雪的语气又转变成了那个精明冷静的女子,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可以迅速地恢复到冷静的头脑。 简单明了的话语,其中的意义大家显然已经心知肚明,小艾看向鸾慈,那个一只沉默的男子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小艾就像一只欢雀的鸟儿飞进了殿内。 樱花已经开始落到了地面,醉雪看着地上那朵飘零的花,伫立许久,她久久沒有离开,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久久未能收回,平时洒脱自负的男子也开始变得沉默了起來,因为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景色,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愁。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雨蓉走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前面东张西望的醉雪,她搞不懂摩羯宫内什么都有,她为什么还要跑出來呢?明明喜欢在那满樱殿内吟诗、作画,偶尔还会抚琴弹唱,为什么突然间就要出宫呢? “我在找一样东西!”醉雪神秘眨着大眼睛,可是脚下却丝毫沒有松懈:“找东西,你在找什么呀,似乎你很熟悉这里呢?”雨蓉不解地看着走街串巷的人儿,今个儿是大街她也知道,自己真的是很崇拜小姐呢?仿佛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呃……醉雪的心中一动,熟悉,她怎么会不熟悉,当日就站在这条街上看到那个他身披红袍,跨蹬良驹,吹吹打打的招摇过市,那时的心痛是什么样的滋味她怎么会忘记,只是现在有些淡了,淡的像这个地方的空气,沒有自己的气息。 “不过话又说回來,这里真的任何热闹呢?稀奇古怪的东西真多,你看看这个香囊,还有玉佩,还有着这些如意结好奇怪呢?”雨蓉爱不释手地拿起摊位的小玩意儿左看右看:“这位小姐,一看您就是外地來的,这可不是如意结,这呀,是咱们祁湘国独有的乞巧结,里面还有着情人之间百年好合的寓意呢?”一个老婆婆乐呵呵的看着雨蓉惊愕的表情。 “那个、那个老婆婆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家呢?”雨蓉的脸色微微地发红,醉雪也有些疑惑,但是却又很好奇:“呵呵,我这个老婆子毕竟是过來人,阅人无数啊!你们两个女儿家家的,我如何看不出,这都是送给情郎的小饰品哦!”老人家一边说着,一边怀有深意地笑着,反而惹得雨蓉的脸更加的烫。 “要买吗?是送给巡风的吧!”醉雪好奇得凑了过來,看着雨蓉手中把玩的那个乞巧结心中也颇为喜欢,似乎那时的双樱节还在眼前。虽然那个日子对自己來说有些痛苦的回忆,不过错过那样美好的节日也真的是很可惜呢? “谁要送他啊!”雨蓉急切地扔掉了手中的乞巧结,可是眼睛却不时的回望着那个漂亮的佩饰:“你呀,就是鸭子嘴,喜欢就买喽,我去前面看看!”醉雪莞尔一笑,自己再不离开,雨蓉一定宁愿窘死也不会买的。 一个妙曼的身影突然闯进了醉雪的视线,那清丽脱俗的鹅黄色背影吸引了醉雪的注意力,进去了,醉雪抬起头看了看店面的牌匾“银缘”微微一愣。 银缘音同姻缘,这个女子心中还是如此的多情,这个店面的牌匾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深深地吸引着她的脚步。 里面那莺莺悦悦的声音响起“最近的生意如何!”那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像是春风又像是花香一样的温馨,醉雪的笑意浮起,突然脑海里呈现出那张委屈且不甘的脸,似乎又会浮现出被秦风墨弃在大街上的那种悲切无比的样子,施乐儿让她左右为难的女子。 踏进去的脚步犹豫了一下,慢慢地抬起脚准备转身离开:“呵呵,这位公子,既然來了就过來看看,我们店可是这儿有名地首饰店铺啊!看看吧!包您有心仪的物品!”店伙计乐呵呵地跑了出來,他远远地就看到这个大主顾的到來。 “哦,好吧!”反正自己也打算找首饰铺面的,既然已经來了就看看也无妨:“公子,您怎么跑到这儿來了,害的我到处乱找!”雨蓉有些焦急地埋怨着醉雪,她好不容易买下了那个佩饰,结果一转头就不见了小姐的身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倒是为难了她。 “就是,就是,两位公子里面请!”店伙计笑意盈盈地将两人迎了进來,琳琅满目的东西晃的雨蓉睁不开眼:“好漂亮啊!公子,你看看,这只簪子真的很漂亮,还有这个玉镯,还有这个珠花,还有……”雨蓉马上被眼前的东西陷入了进去。 可是醉雪的目光却在搜索着刚才那抹鹅黄色的身影:“公子,你倒是说话啊!”雨蓉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醉雪的身上。 “店伙计,冒昧的问一句,刚才的那位小姐是……”醉雪的问话还沒有说完,就看到店伙计神秘的一笑:“嘿嘿!我早就看到公子您在这里伫望多时了,不用多说,您一定是为了我们大小姐來的吧!”店伙计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别有深意地望向一脸茫然的醉雪。 “公子不用不好意思,像您这样的客官我可是见得多了去了,纵然我家大小姐沒能成为当年国主的王子妃,但是依旧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呢?”店伙计一边笑着,一边自豪得说着。 “呃,呵呵!”醉雪只是微微地报以微笑:“那就是说这里是施家的店铺了!”醉雪低着头不再看向那个已经不见的身影,反而那些琳琅满目的饰品可真的是來自各国的稀有之物,把玩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锦袋,金丝银线串联着各色的宝石,形成了一个龙的图腾,看起來格外的引人注意。 “公子好眼光啊!这可是咱们祁湘国几代人传下來的宝贝,可是当年御赐之物啊!”店伙计的那两道精明的目光早就盯上了醉雪的举动,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主绝非一般的人物,不是稀世珍宝是绝对不会入他的眼。 “开个价吧!”醉雪沒有丝毫的犹豫,只有这等华贵的锦袋才能配得上那五块晶石的身份:“这个!”店伙计突然有些为难,这个东西可谓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如果说卖也要得到东家的认可才可以,况且现在小姐就在自己的店内:“这样吧!公子,您稍微一等,这个可是咱家的宝物,至于价位还待请示我们东家!”店伙计堆着笑容,简单的说明,迅速地跑进了内屋。 醉雪坐在客座上,略有所思的喝着茶,这种地道的祁湘国香茗可不是平时想喝就能喝得到的:“小姐,这个东西有什么说法吗?”雨蓉看到醉雪那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实在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也喜欢上了这种华丽庸俗的东西。 “嗯,不然我也不会非买不可啊!这个东西是传闻中先朝的御赐物品,叫做五彩金龙,听说这个锦袋不光是颜色光鲜,用金丝银线和珠宝穿成,更重要的是这个锦袋可以有着水火不侵的作用,而且还能防潮恒温的效果哦!”醉雪凭借着当年在银姑姑那里的书房看到这个祁湘国宝物的时候,也有些吃惊呢?这个被名为五彩金龙的锦袋通常一直被皇上用作随身装带重要物品的东西,已经失传了很久,沒有想到啊!竟然在这里可以重见天日。 “那你是想用它來装晶石了!”雨蓉听到有这种特效的锦袋眼睛里严忍不住地发出光芒,真的是个好宝物,哪怕是千金也要将它拿下。 “其实我主要是为了麒麟血才要买下它的,书中记载,麒麟血这个东西有形无实,只有在特有的器皿中才会现出真身,所以,用它來试试,其实是否真的管用,谁也不知道!”醉雪微微的有些迷茫,那个东西听起來有些飘渺,可是又却是存在,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麒麟血,有形无实,其中的玄机真的让人猜想不透。 一阵轻微地脚步声让醉雪和雨蓉两个人停止了对话,在外人面前她们可都是只字不提的:“听说这位客官可是想买这个锦袋吗?”悦耳的声音直抨击到醉雪的耳膜,这个女子还是像以往一样的温柔、大方啊! 在鹅黄色衣裙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稳重和婉约:“小生见过施大小姐!”醉雪慢慢的站起身來,低下头微微地做了一个揖,施乐儿轻飘飘地还了一个礼,淡淡的笑容显示了她很好的家规。 “施大小姐,还请你开个价吧!”醉雪抱拳示意了一下,有意无意地遮掩着自己的容貌,不知道是心中的愧疚,还是不想引起更多的喧哗:“敢问这位公子,您可知道它的來历吗?”施乐儿似乎并沒有认出女扮男装的醉雪,毕竟是男女有别,谁也不能直直地打量着对方啊! “这个……”醉雪微微一顿:“小生不知,还是刚才那位小哥告诉了在下,说这个锦袋还是先朝的御赐之物,在下只是觉得它做工精美而已!”醉雪还是决定不讲明它的來历,万一是自己的眼拙看走了眼,毕竟自己并沒有亲眼所见那件珍宝。 “哦,公子倒是坦诚的很,以往过往的公子、少爷也无非都是揣摩猜测答非所问!”施乐儿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伤神,原來她竟然把醉雪也当做那些上门见她一面的登徒子了。 “施大小姐,小生是真心喜欢这件物品,希望小姐能够成全,给一个价格!”醉雪颇有些为施乐儿觉得不值,正是因为秦风墨的悔婚,反而让这个有头有脸的大小姐着急的将自己的下嫁出去,这个消息的散布却正中那些心怀不轨人群的下怀。 “公子如此的坦诚反而让小女子有些不安了,介于这件宝物是家父所有,在下也只能替父亲出一个价位了,此宝物不但做工皆用珠宝华丽异常,而且还可以水火不侵、保持恒温,所以黄金万两价格不议!”施乐儿含笑着看着眼前这两个少年公子。虽然他们穿着高贵华丽,可是毕竟是黄金万两,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得出的。 “价位合理,多谢施大小姐成全,小雨,取來银票!”醉雪对于这个价格毫无争议,既然施乐儿也都承认这件宝贝的重要性,可见绝非赝品,定是五彩金龙锦袋无疑,施乐儿颇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白衣少年挥金如土的架势,如果说他真的对这个锦袋一无所知,那他不是傻瓜就是白痴。 “等一下,这位公子,可容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当真不知道这件宝贝的來历吗?”施乐儿定定地站在原地,眼中全是估疑的神色,看着雨蓉手中那张万两黄金的银票飘在空中:“不瞒小姐,小生是略知一二,但是多谢刚才小姐的认证,万两黄金还请笑纳,小雨我们回了!”醉雪笑眯眯地拿起放在柜台上的锦袋扬长而去,留下有些发愣的施乐儿,那样洒脱的身影在哪里看到过呢?白色的好像精灵一样,莫非……一个亮点闪过自己的脑海,如果是女子的她來购买,自己会这么痛快的卖给她吗?不知道,手中的银票沒有万两黄金那么重,似乎只是薄纸一张。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这个东西真的有这种奇效吗?”雨蓉把玩着刚才用重金买回來的锦袋,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华丽丽的袋子而已:“公子,你说我们万一买到赝品怎么办啊!那可是万两黄金哎!”雨蓉颇有些心疼得看着那黄灿灿的金子就这么轻易的从自己的手中飞走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的吝啬了!”醉雪好笑地看着那副心疼的样子。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在大街上闲逛着,对面迎來的几个人让醉雪和雨蓉同时提高了警惕,相互对望了一眼继续自若的向前走着。 在与对面的几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寒气笼罩在了醉雪和雨蓉的身上:“劳烦二位随我们走一趟!”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在醉雪的身边轻声道,但是袖中的兵器已然顶在了醉雪的腰身,雨蓉有些吃惊得想要反击却被醉雪一记目光勒令不动。 “敢问几位壮士要请我主仆二人到哪里做客呢?”醉雪淡若的笑了笑,明亮的眼睛泛着笑意,让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的脸上微微一红,一个男人竟然可以长的如此的可爱,比起他们这些整天只会舞刀弄枪的大老爷们來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两位公子,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为首的中年男子毕竟算得上是老江湖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纵然眼前的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男子如何的娇媚,可是主子的命令可不能不从呢?“那我们跟你们主人有仇吗?”雨蓉率先的抢白一番:“不知道!”中年男子继续回答,不过显然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有些不悦,这两个人怎么那么多问題呢? 醉雪见到为首的壮汉情绪已经有了变化,反而更加的激起了她的好奇和淘气的念头:“那你是來请我们的,还是來抓我们的!”一双大眼睛冲着所有人眨了眨,可是底下的脚步却沒有停歇很配合的走着。 “自然是请了,你们两个人怎么那么多话!”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子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哦,你们还说是请呢?明明就是抓我们嘛!”雨蓉似乎抓到了把柄不依不饶的说着,手臂也不停地摇晃着,一个使劲摆脱了两只铁钳般手的禁锢:“很痛的啊!”雨蓉不情愿地叫嚷着,她可是颇为了解醉雪的秉性,为了配合主子的淘气,自己也加一把力气好了。 “大哥,这两个小子怎么那么难缠啊!早知到就把他们打晕就好了!”旁边那个年轻的男子抱怨着拉长了脸,此时为首的那个中年男子也开始铁青着脸了。 “人请來了吗?”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來,顿时几个大男人仿佛见到救星一样的齐刷刷地迎了上去:“夫人,人带來了!”为首的中年男子恭迎地抱拳示意。 醉雪和雨蓉相互打量着这个街尾的景色,果然是够偏僻够安静啊!这种气氛是最适合杀人灭口的了:“呃……这位、这位公子!”声音有些羞怯又有些激动,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曾经听到过呢?醉雪有些疑惑得转过身去碰到一双惊喜的眼睛。 “真的是你吗?”一个少妇激动地一下子扑进了醉雪的怀中,顿时周边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起來,那些围观的大男人们一个个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夫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如此的不守清规,竟然公然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做着这种亲密的举动。 “小、小银!”醉雪喜出望外地看着已经是妇人妆扮的那个小丫头,就是短短的几个月,沒有想到还会见到这个可爱率真的女子:“小、呃,公子,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小银越说情绪越不稳定,泪水一下子冲堤像是涓涓的流水一样。 呃……小姐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少妇,小姐还真的是男女通吃呢?雨蓉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呵呵,我不是好好地吗?倒是你,我还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呢?就怕他为难你,看來我不用担心了!”醉雪宽心地笑着温柔地擦拭着小银的眼泪,一阵微风吹过,几乎所有的人都石化了。 “夫、夫人,我们该、该走了!”为首的中年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催促着,他要不要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回去汇报给阁主呢?想起那张冷酷的脸,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 “啊!刚才我就看到像是公子你呢?一直不敢乱认就怕自己认错了呢?”小银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让醉雪忍不住地好笑:“这位小夫人,你是如何认识我家少爷的呢?”雨蓉淘气的故意将少爷两个字念的特别重。 “呃……我可是伺候过公子的呢!”小银的脸颊有些微红,突然发现现在还是男装的醉雪,自己这样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还被下人看到,似乎影响自己的形象呢? “哦,知道了,不过真是个标致的小美人哦!”雨蓉嘿嘿的坏笑,越是这样旁边的那些男人的脸色越來越难看:“喂,你们两个臭小子少來打我们夫人的主意啊!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圣魔阁的阁主夫人,你们有几个脑袋敢这样说话!”毕竟是青年人忍不住气性,那个年轻人顿时站了出來指责着雨蓉。 “庄勇,不得无礼,她们可是我的贵客呢?如果是阁主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小银有些不悦的看着自己的随从,反而让那个叫做庄勇的人更加的疑惑,天啊!这夫人红杏出墙阁主还会高兴,这都怎么可能呢? “小银,我现在已经回到摩羯宫了,如果你想见我,可以随时來哦,今日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不过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呢?回头见到萧哥哥我一定会跟他道谢帮我照顾你呢?”醉雪笑意盈盈的伸出手挽了一下小银额头上被风散的刘海,此时小银那好不容易收起的泪花再次涌了出來:“公子,你就跟小银回去嘛!”小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急切切地拉起了醉雪的手,眼中充满了离别地神情。 风依旧轻微的吹來,只是那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街尾的尽头,小银依旧站在原地思绪不停地的翻转着,她依然是如此的美,只是清瘦的身影仿佛告诉自己受到了多少的沧桑:“夫人,我们回去吧!”为首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地过來打扰:“嗯,回去吧!希望这次魅殿下能跟安平公主喜结良缘啊!看她一个人多寂寞呀!”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其他人听,但是只感觉到众人那惊讶的气息不稳地萦绕着:“她就是安平公主……”众人在这句话语下一个个的面面相惧。 明快的笑声带给摩羯宫一阵欢快,醉雪与雨蓉两个人谈论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醉雪刚刚踏进自己的满樱殿就听见有人回报说亲王殿下曾经找过自己。 “小姐,你现在就要去吗?似乎已经很晚了呢?况且亲王殿下是晌午找的你,现在已经傍晚了呢?”雨蓉整理着刚刚褪下的男子衣服,看着正在浸泡在水中的醉雪:“一会儿我先去看看,他沒有要事是不会找我的!”醉雪掬起一捧水将自己的倒影在水中打破,魅,突然那个鹅黄色的身影也同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越是不想想起,身影反而更加的清晰,她是否还记得自己呢?一个害她被人离弃的女子,应该会恨她吧!想起來莫名地打起冷战。 “水冷了吗?要不要添点热水呢?”雨蓉关心地从塌边走了过來:“沒有,水温刚好,雨姐姐,帮我准备衣服,我现在就去找墨哥哥!”醉雪仿佛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定,匆匆的穿好衣服离开了满樱殿。 太阳的余晖洒在这个清丽的身影下,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狭影,一定要跟他讲明现在施乐儿的现状,他既然可以在宫中纳妃,为何就不能容忍那个可怜的女子呢? “回禀公主殿下,秦王殿下不在!”“去了哪里,小的不知!”“可曾见到秦王殿下!”“回公主,奴婢沒有见到!”…… 醉雪有些意外得得到一连串的回答,秦风墨这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不知怎的竟然來到了鸾慈的院子:“小雪,你怎么來了,进來啊!”鸾慈有些意外得看着那个伫立的身影,仿佛在徘徊着什么? “慈,我只是不知道怎么会突然來到你这里!”醉雪莞尔一笑,这个脚步竟然把自己带到了这个地方,她的笑还是这样的干净,沒有丝毫的杂质,总是能让他的心怦然心动。 “你有什么心事吗?”鸾慈忍不住地问道,实在是不忍心看这个女子那泛起的忧愁,像是冰在自己的心中解冻,潺潺涓涓。 “人心难测,这句古语真的不假,为什么只有人的心难以琢磨呢?”醉雪的话语无头绪的闷响,鸾慈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也是因为她心的难测而选择逃避吗? “慈,打扰你了,我是要找秦风墨的,沒有想到走到了这里!”醉雪看到鸾慈静静地沒有言语,突然觉得自己很是莽撞,随即有些歉意的笑笑转身离开了。 鸾慈看着那个背影有些恍惚,很想留住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夕阳的余晖像是惨淡的血,斑驳地洒在地上,他会去了哪里,醉雪漫无边际地走着,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感到飘渺,风一般地神出鬼沒。 “参见公主殿下!”尖锐的声音來自一个年轻的太监嘴中:“是袁公公啊!这么匆忙要去哪里!”看到袁公公就可以知道秦风墨的下落了。 “回公主殿下,奴才要去传御膳!”袁公公笑呵呵地说着,谁见到这个小公主心里都欢喜的很,都想多攀谈几句:“秦王殿下今日的御膳不在他的宫中用吗?”醉雪疑惑得看着这个乐呵呵的小太监。 “是呀,今个儿殿下心情好,在凝雪宫用膳!”袁公公颇为有些开心:“凝雪宫,那是什么地方!”醉雪的好奇心促使她问着:“那个是雪妃娘娘的住处,哎呦,公主您看天色不早了,奴才要赶快走了,不然殿下发怒,奴才可担待不起啊!”袁公公客气地笑着冲着醉雪施了一个礼匆匆离去。 凝雪宫,醉雪的脑海里呈现出了那个有些持宠骄横的雪妃娘娘,猛地抬起头來便是一张酷似自己的容颜,心中的五味瓶翻搅着,神色也有了变化,现在天色已经渐晚,他去了凝雪宫,毫无疑问毕竟去寻温柔乡了,自己还在找他干嘛? 心中不知道是烦恼还是怒气转身离开,践踏着脚底下的樱花瓣,心头有些闷,为何那个雪妃娘娘的容貌又浮出了脑海,那个女人,用美色來引诱着秦风墨,或者是说她知道自己的本钱,就是与自己的相似之处,奸诈、狡猾的本性不亚于白舞阳。 突然间气恼着秦风墨的那份痴情,竟然这样心甘情愿地被她俘虏。虽然在自己的面前将她打入冷宫,可是自己不在呢?那个女子又会怎样的翻江倒海呢? 如果再让自己发现她利用自己的姿色來骄横无礼践踏别人的尊严,自己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醉雪在心中暗暗的下定决心,脚步却变得飘忽不定。 悦耳银铃般笑声还未走进就远远地听见,在夕阳几乎完全沉浸的余晖下,两个亲昵的身影在远处的秋千上高高的荡起,仿佛要奔着天空的最高处荡漾。 那样的景色,那样的秋千,那样的樱花,身上似乎还留有他的味道,眼中一涩,似乎有东西想涌夺而出,看那白色的倩影脸上完全沉浸在幸福当中,醉雪的心中变得酸涩无比,仿佛是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到了从前。 “殿下,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咯咯咯咯……”一阵欢愉的笑声让秦风墨的嘴角也开始变得上扬,一双冷漠的眸子里似乎闪着亮光,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在回忆。 就让这个女子留在他的身边吧!醉雪的心中突然响起了这样一句话,纵然她狡猾和奸诈,可是毕竟对魅的心是真心的,聪明如他不然也不会这样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吧!不过可怜了那个叫施乐儿的女子了。 萧条的身影慢慢地转过身去,颇有一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场景,秋千荡的越高,眼底的景色越为开阔,她,秦风墨的的心为之一动,那熟悉的倩影已经映入了自己的眼帘,想必那莫映雪也不曾错过吧! “殿下,我们要不要回宫啊!袁公公也好把御膳传來了吧!”莫映雪妩媚地抚摸着秦风墨那光洁的下颚,眼神显得急迫和诱惑,她很明白自己这个时候该转移秦风墨的视线,看到那个身影心底的嫉妒和不安就会笼罩在心头。 “雪妃,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再过來!”秦风墨的眼眸变得深沉起來,完全沒有刚才的热情,似乎也很快从刚才的回忆里抽身出來:“殿下,我……”莫映雪呆呆地看着已经站起身來的秦风墨,伸出准备抓紧他衣襟的手慢慢地缩了回來,只有有那个女子的存在,自己永远都是生活在阴影下,平时活在她的影子里,她的到來又让自己连活在影子里的机会都被剥削掉,银牙紧紧地咬着娇唇,看着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尽头,一会儿回來,怎么可能呢? “雪,站住!”秦风墨极快地飞掠过园林石阶,转眼间就追上了悄然离开的醉雪,那威严的声音带给了醉雪一阵震撼:“我不是你的臣子,为什么要听命!”醉雪猛的转过投來,愤愤地直视着那双深沉的眸子,里面永远都是深沉的海,让她摸不透看不清。 面对面的无语陷入了沉静,胸口一紧,人儿已经被紧紧地禁锢在了宽大的怀中,羞愤让醉雪拼命地挣扎,唇齿已经开始相依,那霸道的吻侵蚀着自己的尊严和矜持,在那娇唇上的蹂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永远都是如此的可恶,越是拼命地挣扎只会换來更加狂烈地吻痕,终于,醉雪不再反抗,在他的面前自己感觉到如此的渺小,身心都无法抗拒那种压迫,泪的滴落是带着对南陵轩的愧疚和对自己的痛恨,那枭雄般的魅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将自己逼迫到最后的边缘。 他对她的思念,他对她的忍让,他对她那近在咫尺却要当做远在天涯般的观望,一切的一切尽化做缠绵的吻,他知道她心中的难堪,他也知道她心中的不忍,无法让自己停止对她的思念,一切都在此刻排山倒海般的袭來。 他的梦终于被一滴泪而唤醒,來自她的气息他不想就此收手,可是心中的伤痛却让自己无奈地松开了禁锢的双手:“魅,你混账!”醉雪羞愤地用手抹拭着自己的双唇,那种感觉比在落樱林中显得更加的炙热,险些灼热了自己的心。 在自己的面前她不再是那个清冷一成不变的冷傲女子,在自己的冷傲面前,她就像是一个惨败的小女孩,有着被羞辱的淘气和不甘,她的任性和无理自己都可以包容,只要她能够真心地对待自己。 “真是难得,我还能够再次听见这个称呼!”秦风墨的笑容逐渐地扩大,似乎将醉雪刚才表现当做自己的一次期待,纵然她在多少男子中间周旋,自己的地位是永远不会被代替,哪怕是南陵轩已经侵占了她的心,自己依然占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他就是如此的自信,又是如此的清高。 “你不跟你的那个雪妃娘娘缠绵,追我做什么?”醉雪的话语充满着责问却似乎有些酸意:“你不喜欢她!”秦风墨的眉挑了一挑,好看的脸显得更加的蛊惑人心:“是,我不喜欢她,因为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我自己,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醉雪忍不住地大声喊道,在他的面前自己永远都不会说谎话,即便是说了,他也会**地看清自己。 秦风墨看到情绪激动的醉雪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只能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即便是她再多的挣扎都要听自己说完心声,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枭雄的秦风墨,只是一个输在感情上的失落者。 “雪,听我说,好好的听着,我只会说一遍,也只会求你唯一一次!”秦风墨的话语像是魔咒将醉雪定在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让她留下來陪我,我沒有父王的勇气可以看到心爱的女人跟他人结婚、生子,哪怕她只是你的影子,我也希望她能够陪在我的身边,就像是你一直不曾离开我,我们的回忆我不会让她跟我分享,因为你在我的心中是唯一的,可以吗?不要阻止我想你,哪怕以后我们会再相遇,物是人非的时候,你还是我心中唯一的姚醉雪!”低低的耳语带给醉雪不只只是震惊,他的心藏得如此的深,深的是海。 “魅……”醉雪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聆听着属于这个男子的宣言,他永远都是來的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直接:“最近几日我想通了,你跟着我只会被宫规所束缚,还是南陵轩更适合你!”秦风墨微微地一笑,一个冰凉的物体放入了醉雪的手心中。 “呃……”醉雪有些疑惑得想抽出身子打开看看那个东西的真容,可是被秦风墨给悄然阻止了:“回去再看,好吗?最后一次陪我看樱花吧!”秦风墨轻吻了一下那小巧地耳垂,马上看到了一片绯红,她还是如此的害羞呢? 一双璧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樱林中,手挽着手默默地踏着粉色的泥土,空气中渲染着幸福的芬芳。 “我今天看到施乐儿了!”醉雪微微一笑,并不是故意要说的,只是突然间又想起那个身影:“呃……”秦风墨只是乐悠悠地抓着柔腻自己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话语上:“她很可怜的!”醉雪淘气地睁大了眼睛,水汪汪地盯着秦风墨,随即拉住不在向前走。 “那你说怎么办!”秦风墨无奈地看着仿佛回到当年那个淘气样子的醉雪,似乎现在的气氛真的是那种温馨的兄妹之情呢?“不如你把她接到宫里來!”醉雪转着眼珠,这句话真的不应该由她说呢? 手上突然间传來了冰凉的温度,秦风墨的神色一黯:“好!”他不会拒绝她所提出來的要求:“是不是很为难呢?”醉雪也觉得这样做似乎很荒唐,对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强迫他接纳另外一个女人。 “呵呵,你说呢?”秦风墨随即笑了笑,眼眸中也变得闪耀了一下,手禁不住地抬起來摸了一下那柔顺的秀发,看着那张皱起的小脸“不过这是欠她的不是吗?”说完仰起头看着那片天,在那片暗淡中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看啊!今天樱花也开得很漂亮呢……”远处那声音兴奋的夹杂着喜悦,旁边那个烁烁的男子只是微笑的看着,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向着亲情又买进了一步。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踏着星月,任由樱花打撒在肩头,醉雪心中的最一块大石也落了下來,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纵然目光的流转中有着无限的留恋和惋惜,可是却依然无法减少对自己的宠爱,这样已经足矣,命中的乾坤早已谱下了姻缘,那断了的红线始终是无法继而纠缠在一起。 站在湖畔的旁,两个人变得默默无语,只看到湖面上那宁静的倒影,最后的落樱真的已经开始落尽了,姻缘也就此结束了。 寂静始终是会被打破的,就像是此刻,远处传來雨蓉焦急地声音,远远地却听起來就很急切:“小姐,小姐,不好了……”那个俏丽的身影站在满樱殿外的依栏上,挥舞着手臂,看到醉雪的影子更加的急切起來,醉雪的眉头渐渐地蹙起,这个雨姐姐每次都是这样火急火燎的:“你也该回去了,雪,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就尽管來找我,我……走了!”秦风墨凝望着那张恬静的脸,他原本想说的是,我永远都会站在原地等你,可是现在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那清秀的身影一点点的模糊,最终消失在尽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微微地笑意伴着轻声的哀叹,转过身去,自己前方的路还有很远,很远,错过了就只能向前看了。 “小姐,你、你总算回、回來了!”雨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手中扬着的信笺被风吹舞了起來:“雨姐姐,这是怎么了?”醉雪惊讶的看着一脸焦急的雨蓉,那种花容失色的样子可不像是她啊!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你看看,倩柔的來信,轩王爷他……”雨蓉还未说完信已经递到了醉雪的手中,轩,心中咯噔一下,关于这个男人是唯一让她感觉到生死恐惧的导火索,已经无暇顾及雨蓉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了,快速的打开信笺,每看一字,脸色就变得难看,纵然神态不变,可是那瑟瑟发抖的手指已经出卖了她那颗担忧的心。 “小姐,我们要抓紧时间啊!”雨蓉急切地冲着有些**的醉雪说着,自己接到这封信的样子应该跟小姐差不了多少,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似乎要冻掉,其实这句话不说醉雪明白,时日不多了,在倩柔的來信上那简单的说明就知道实情的严重性,南陵轩仅靠水和内力的输送是不行的,已经过了那么多时日了,如果再找不到麒麟血,那南陵轩即使不毒发身亡,也会因身体缺乏热量饥饿而死,原本有百日的日期,但是由于前面在云熙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又经过这几日的耽搁,南陵轩的身体越來越差,现在所有人都急切的希望醉雪能够带麒麟血马上回來。 每一个字都让醉雪心惊肉跳,可是现在自己的手中仅有四颗晶石,唯独缺少的那一颗还在白舞阳的手上,焦急带着愤恨让醉雪将信笺碾为粉末。 “小姐,你不要紧吧!”雨蓉有些担忧的看着情绪大乱的主子,长长的睫毛上似乎都笼罩着寒意:“我想去会一会白舞阳!”一双冰冷的眸子泛着杀气,似乎势必要将那颗帝王石拿到手:“小姐,既然你一定下定决心,我这就去安排一下!”雨蓉领命后随即去做接下來的准备。 “姚醉雪,本小姐來了,你也不出來接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刺刺地冲破醉雪耳膜,不需要回头就知道声音來自那个黄毛丫头的口中:“乔堂主怎么有兴致來我这里!”醉雪收回自己的心思,目光也从窗外转移到对面的那个青色衣裙的身影。 又是这种冷傲的目光,乔小艾打心底还是有些惧怕这个性情不定的女子,简直跟这里的秦王殿下属于一路人,如果不是有着怜心的陪伴,她才不要來这里呢?“那个,那个,喏,你自己看吧!”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都來给她送信笺。 醉雪接过那用朱砂写过的信笺,充满着一个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白舞阳的字迹,语言寥寥,但是很明白的写明了让乔小艾伺机从秦风墨的身上找到帝王石,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醉雪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的那颗晶石竟已然被秦风墨给藏起,心中的怨和苦涩让她有些忘记了刚才落樱下的漫步。 手指的冰冷象极了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暇顾及乔小艾和怜心是如何走出自己的满樱殿,只是听见自己的心在呐喊,刚才手指上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温度,如今已经变得冰冷异常,手忍不住地探进了自己的怀中,似乎在那里可以取得一丝的温存。 一个冰凉的物体触及到了自己的细长的指尖,刚才还在缠绵的时候,他悄然的将一个小巧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手中,慢慢地摊开自己的掌心,原本苦艾着的小脸顿时变得神采奕奕,一双明亮的眼眸里盛满着热泪,似乎就要在这一刻滴落,帝王石散发着盈盈的光辉,笼罩着安静的脸,轻轻地闭上眼,泪带着欣喜和安慰沿着晶莹的肌肤留下,滴落在帝王石上,她终于明白了秦风墨最后的那句真挚的耳语,给自己最大的天空让自己去翱翔,哪怕他已经撑不起那片天空,但是只要自己在飞着,他就永远地不会倒。 最懂得包容自己的是她,最明白自己的亦然是他,永远地驻守着属于他们的那段回忆,一个永远都不会认输的男人,如果自己有來生,她愿意与他续缘,哪怕是他忘记了前尘旧梦…… 推开那沉重的宫门,醉雪慢慢地走进了大殿,看着那个苍老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慨:“小雪,快进來,怎么舍得來看我这个老头子!”秦炎乐呵呵地看着这个聪慧的女子,在他的眼里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淘气可爱的小女孩。 “我來看看你!”醉雪淘气的笑笑,看到对面这个颇有风度的老人仿佛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毕竟是有着千丝百缕般的联系,怎样都脱不开丝丝的亲情。 “你这个丫头,沒有事怎么会舍得來看我呢?”秦炎笑着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沒有停歇,大豪的笔在宣纸上游走,仿佛是海中的蛟龙一样磅礴浩大“笑傲生平浪事,谈笑一挥间”:“表舅舅,看你年轻时也颇为风流哦!”醉雪调皮地眨着眼睛歪着头,将自己的小脑袋伸到字前取笑。 “丫头,是你在取笑我吗?”秦炎突然板起了脸,不悦挂在脸上,不过看到醉雪的笑容一僵,随即忍不住地笑出声來:“呵呵呵……当今世上也就只有你能够取笑我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只会板着个脸毫无生趣,你怎么会对他上心呢?”秦炎笑着看着抿着嘴不说话的醉雪,只是那笑意弯弯的月牙说明并不介意:“其实墨哥哥他……”醉雪不知道该怎样对秦炎说,只能低着头研着墨。 “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孩子家的事,我是不会多问的,你这次來是要辞行的吧!”秦炎一心扑在挥毫上,头都不曾抬起:“表舅舅,这个你都知道!”醉雪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精神烁烁的男人,纵然将自己关闭的大殿中不闻朝中众事,可是依然消息灵通呢? “呵呵,小雪,作为一国之主这点是必备的,墨儿也是如此不是吗?其实这些年轻人來说,不是我自夸,放眼天下无一能跟墨儿抗衡,如果不是天意,墨儿一定会是这四国的霸主!”秦炎说这句话的同时眼睛定定地看着对面那个妙龄少女。 她明白其中的道理吗?醉雪心中一颤,秦风墨有着所有人都比不上的枭雄秉性,能够称雄天下的除了要有冷静的头脑和霸气外,更重要的是阴险、狡诈、无情无欲,自己无疑是秦风墨的软肋,这也只能让这个风一样的男子甘愿奉上自己的国土。 “好丫头,既然上天有上天的安排,去吧!如果再拖久了,恐怕南陵轩那个孩子就命在旦夕了!”秦炎放下手中毛笔,一双坚定和充满信任的目光看着醉雪的身影,那白色飘渺的仙子永远都像是樱花那般的美丽动人。 六匹高头大马在山路上驰骋着,怎样劝说南陵绯都要跟來的那个家伙反而最让人担心:“落,你当真沒事嘛!”醉雪始终放心不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他,那白皙的俊颜笑了笑,这一路上看似平坦,可是四围都是杀机重重,如果自己不在她的身边,那个白舞阳指不定用什么下三滥的下毒手法來加害她们。 南陵绯只是颔首示意,纵然他的身体虚弱,可是绝然不能让雪丫头担心。 路上的颠簸倒是沒能掩盖住乔小艾和怜心的拌嘴,搅的鸾慈有苦难开,反而在醉雪的眼中却是一家幸福的开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自己的轩也在远方等待着自己的喜讯吧!想到这里心情大好,手中的马鞭在天空中挽起了朵朵的樱花……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崎岖的山路颠簸不平,一直处在安静惬意生活的南陵绯为此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再加上原本身体就颇为虚弱,几日下來人不但瘦了一大圈,就连身子也差了许多,每到夜里都会听见有轻微的咳嗽的声音,纵然被他刻意制止的有些微小,但还是传进了醉雪的耳中。 今夜又要睡在荒芜的森林中了,好歹有一座破庙來遮风挡雨,纵然现在白日的天气依然有些炎热,可是毕竟已经立秋,到了夜中免不了有些凉意。 怜心和乔小艾已经进入了梦乡,这几日的长途跋涉已经让这两个姑娘家也变得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她们完全安心的去找周公下棋了,更多的是因为有鸾慈的保护吧! 一直在佯睡的醉雪听见有微微的轻声,慢慢地睁开眼睛,瞥见已经起身坐在篝火旁的南陵绯看着那跳动的火焰有些发呆,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已经憋的通红的脸却依然不想让自己出声,两只手急急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难受的表情让醉雪心中一紧,原來他每晚都是这样吗? 这次咳嗽的程度似乎与平日的不太一样,醉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想起身上前:“噗!”一声低闷的声音让醉雪的心中一颤,一口鲜血在白色的锦帕上显得格外的刺眼:“落!”醉雪翻身坐起,惊讶地看着同样有些意外的南陵绯。 低着头手里捧着那触目惊心的红,对于这样的状况他自己都很意外,尤其是听到那句落的时候,心更像是被人捉到现行地小贼一样的慌乱:“雪,你、你怎么起來了!”南陵绯的笑容有些难看,手迅速的遮掩着将那块锦帕慌乱的塞进袖口。 “我听见你不停地咳嗽,所以就过來看看,落,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最近马不停蹄的赶路,你的身体……”醉雪的担忧全然挂在了脸上:“沒有,雪,不要胡思乱想!”南陵绯一张苍白的脸写满了无需担忧:“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刚才……”“沒有,你看错了!”南陵绯的眼眸里写满了坚决,这样的的目光把她带到了那时的时光…… “落,你的手怎么了?”那一年醉雪十岁,已经粉嫩的小脸开始变得有些修长,好看的鹅蛋脸已经露出了雏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的泪水,似乎就要决堤:“沒有,你看错了!”对面的那个少年倔强地用一只手端着瓷碗,里面那黑乎乎地药汁散发着苦艾的味道,充斥在这个小小的房间。 “明明就是受伤了的!”醉雪不依不饶地从床边跳到地上,來到落的面前,那只背在身后的手上已经缠上了绷带:“你还说沒事,明明就是有事吗?”娇小的鼻尖一酸,泪哗地流了下來:“雪,不要哭,不要哭嘛,真是个麻烦的丫头!”落皱着眉头,不就是在采药的时候不小心给跌伤的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这个小丫头却这样哭个不停,唉!要不然都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动不动就会掉眼泪。 “落,你是不是在采草药的时候弄伤的!”醉雪抹着泪水心疼的问着,当她睁眼睛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了他的存在,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來自哪里,只知道自己会跟他一起生活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顶。 “把药喝了吧!”落看着自己那受伤的手臂上还渗着静音的泪珠,突然间,自己的心中也变得柔软了起來,有一种不忍心涌上心头,每次对待善良、单纯的她总觉得自己这样利用充满了罪恶感。 醉雪噙着泪花端起那已经冷却的药汁似乎不觉得有多么的苦涩,反而有着暖暖的甜意,她知道自己的命是被这个自称落的少年救的,纵然不知道那个面具下的真容是什么样子,但是从他的举动來看,他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落,我喝完了!”醉雪讨巧地将手中喝光的药碗扬给落看,只为听到一句表扬。 “你该去找银姑姑了!”每次只有看到这个丫头喝完药汁才会放她去找银姑姑学艺,然而又有谁能想到正是这个关心着她,救过她的自己正在利用她來打倒那个带给他一生耻辱的女人。 篝火的火焰突然跳跃了起來,让南陵绯的心头一震,思绪也从那往事拉了回來,转过头正巧对上了那双明媚的眼眸,里面也是那留恋童年的那些纯真,时间在悄悄地流逝,然而谁也不曾开口说第一句话:“天都快亮了,休息一下吧!”南陵绯率先站起身來,和衣倒在旁边的稻草上,闭着双眸听着那平稳的呼吸声,还能说什么呢?已经沒有话題了,如果他还能活着回去,自己又该去哪里呢? 次日的清晨被鸟儿吱吱喳喳的叫声而拉开了序幕,鸾慈在怜心和乔小艾的服侍下变得神采奕奕,这趟探险反而成了他们增进感情的一副药剂。 醉雪衬着雨蓉去打理行装,自己还是忍不住地來到了已经站在马前等候的南陵绯:“落,你真的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你就……”愁云惨淡蹙上眉梢:“雪,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麒麟血的,毕竟轩也是我的弟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决,那种骨子里的骄傲不许任何人的施舍。 “唉!”轻轻地转过身去,只留下了一声叹息,倔强的他们自己始终都无法说服,骑上了自己的马驹,扬起一鞭南陵绯率先在前面开路:“他怎么了?”鸾慈颇为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醉雪,那恬静的脸上只笼罩着丝丝地愁。 几匹快马在林中追赶,再过这座山头就已经可以到达御魔峰了,醉雪将马勒住在树林中停歇了下來。 “奇怪!”怜心小声的嘀咕着:“怎么了?”乔小艾递上水囊,一副不解的神情,怜心用手指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孤疑地仰起头打量着这片树林:“小艾,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怜心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醉雪,那俏丽的身影似乎也有些发呆。 “怜心,出了什么事!”鸾慈突然觉得怜心的表情有些怪异,忍不住地走上前來,毕竟自己已经答应要照顾这两个女子,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担负起责任:“慈,小艾,你们不觉得我们走的这个路很奇怪吗?”怜心的话像是当头一棒让鸾慈和小艾呆愣了许久:“怜心的话沒错,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打转,就不曾离开过这片树林!”醉雪突然开了口,随手将挂在树枝上的丝带取了下來。 “这个就是小艾留给白舞阳的标记!”所有人都微微一愣:“真的哎!”乔小艾凑上前,看着自己刚刚挂上的青色丝带:“看來这个地方是有人估计设下的圈套!”南陵绯靠着树干坐在了地上,一上午的折腾让他感到了劳累。 “现在我们怎么办!”雨蓉站在醉雪的身边,能感受到小姐的无奈:“我想雪你应该会有办法,这里毕竟是祁湘的地界,如果这里是人为的,那么这些东西应该就是阻碍众人寻宝屏障!”南陵绯如有所思的说着。 “落,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有人设的奇门遁甲之术!”醉雪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从银姑姑那里听说过祁湘国的最为擅长的就是制毒和奇门遁甲:“啊!真的有奇门遁甲之术啊!”乔小艾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醉雪和南陵绯,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幸亏她们现在是友非敌,不然自己岂不是以卵击石。 “那小姐就全看你的了,毕竟现在倩柔不在这里啊!只能靠自己了!”雨蓉在旁边给醉雪打气,要知道在冷阙宫的时候,只有倩柔才是名副其实学习奇门遁甲之术的人,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醉雪的身上,只能听凭她的调遣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大家都在默默地等待着。 正午的阳光已经透过树林洒了进來,就趁现在最为薄弱的应该就是这里,,坎,醉雪跃上马背,六人齐齐都从树林里的一个岔路口奔去。 一片刺眼的阳光照着众人睁不开眼睛,碧光淋漓的湖水泛着太阳盈盈的金光同样晃动着灼射的众人的脸,褪去了刚才那阴森的树林和荒芜的山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世外桃源的醉人景色。 醉樱还在这里摇曳,湖畔的垂柳依依像是风情万种的女子婀娜着,摇摆着,凉亭被繁花紧促着反而有种让人感觉到季节的错变,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六个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突然变化的一切,这种人间仙境无论是谁都会流连忘返。 “好美啊!”怜心忍不住发出了第一声感叹,随即从马上一跃而下,似乎只要踏在这片土地上就能感受到那种忘乎所以的惬意,乔小艾也顺势溜了下來不等鸾慈阻碍,就已经奔向了湖边。 “小心啊!大家要注意!”鸾慈皱着眉头看着有些不真实的一切,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充满着危险,仿佛前面有着巨大的陷阱在等待着他们。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怜心和乔小艾已经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地吸引住了,两个人忘乎所以的在湖边嬉笑着,这里青碧的湖水翠的令人惊心动魄,仿佛是一块绝世的好玉透彻的沁入心底,每次翠珠被扬起在阳光下总会闪闪发光。 “小姐,这里真的很美啊!简直比得上凤秀山了!”雨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美目,嘴里也不停地赞叹着,这里的气候怡人,百花斗艳,波光淋漓的湖泊,珍奇异兽几乎可以随处可见,这样的景色可比仙境。 “嗯!”醉雪只是微微地点头,在这里嗅不到一丝四国征战的硝烟,这里找不到一丝坠落红尘的烦恼,这里感觉不到一丝人世间的俗气,大片的樱林包围了整个山谷,放眼望去全是红粉白嫩的娇色,可是在这种地方却感觉到一丝别样的气息,这里存在着什么呢? “雪,根据地图上的描述,这里应该就是御魔峰山脚下了!”南陵绯从怀中拿出已经描绘好的地图细心地查看着:“小雪,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一向敏锐的鸾慈有些顾虑的看着四周,总觉得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醉雪转动着那双狡黠的美目,四周的气氛虽然看起來是那样的美好,但是隐隐地暗藏着什么?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不安的跳动着。 众人相互对望着,一时间不知道接下來该如何打算,突然一阵琴音婉转而來,悠扬曲折似有似无,在一片樱林中飘渺不定,听到琴音的转眼间所有人都微微一怔,琴声那轻柔的旋律是醉雪再也熟悉不过的曲调,一曲沁雪幽幽艾艾里面包含着无尽地思念和苦涩,沒有醉雪经常弹奏的那样轻盈与欢快。 琴音的一声一息都像是相思泪滴落在翠竹留下永恒的红痣:“嘤嘤”的哭声让醉雪感觉到心微微一动,看着旁边怜心和乔小艾忍不住地落着泪抽涕着,这只曲子如何被弹奏的如此悲切,怀着对挚爱之人的情意深深地埋葬在琴声,让人听得有些肝肠寸断。 小巧的玉笛放在了唇边,从那只清脆的玉管中所发出的音律与琴音相碰撞,清脆与婉约相互纠葛将沁雪所含的寓意发挥的更加的洒脱,偶尔那琴音中有些细小的出入也被那锐利的笛声所掩盖,原本还在抽涕的她们突然被笛声拉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里面的思念不是苦涩而是甜蜜,里面的樱花霎时变成了漫天的雪,在白色的世界里与樱花漫舞着,里面充满了一个银林般的笑声,似乎能看到那个天真浪漫的孩童在雪地中玩闹着。 南陵绯坐在马上缓缓地闭上双眼,适才因为自己太投入那琴音中,竟然不知不觉的动了真情,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在琴音的带引下竟然引起了经脉混乱,突然,在马背上晃了两下一头从上栽了下來。 就在一瞬间琴音突然停止了,安静的只剩下醉雪一个人的笛声还在飘荡,似乎刚才就不曾有人跟她合奏,一道疾风从远至近,还沒有看清來的是什么已然落地的南陵绯已经消失不见了。 “落,落……”醉雪在转眼间明白了什么?大声地喊着,在马背上一跃而上,施展轻功追向刚才的那团疾风:“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要抓走落!”醉雪不依不饶地喊着,纵然看不清前面是何方神圣,不过此人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前面的那团疾风沒有丝毫的停歇,只是继续地向前疾驰着,只能隐约看见落那白色的身影在空中颠簸,可恶的家伙,醉雪心中颇为有些焦急,落的身子现在那么虚弱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颠簸,想到这里心微微有些疼,脚下的步伐更加的快了。 “呃……”前面的疾风团中传出一声惊讶,忽然风向一转,竟然朝着御魔峰奔去:“我不管你是人还是怪,如果落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姚醉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拿你的命來抵偿!”醉雪恨恨地说着,一双眸子里泛着冷冷的青光,早就觉察到这里并不寻常,前面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绝非泛泛之辈。 突然,那团疾风停了下來,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深情款款地看着也已经停伫下來的醉雪,青白相间的长衫外面罩着碧色的丝线衣,挺拔的身影将一张俊容衬托的更加的俊美,年纪似乎比南陵绯大不了多少,可是两鬓已经斑白,一副书生样子的装扮却透着狂傲不羁的傲气。 四目相接时间似乎也在停滞不前,然而两个人的心中却各有所想,醉雪看着在对面男子手上的南陵绯已经面无血色,可以看出刚才的奔波让他又虚弱了许多,如果不把他抢回來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在对面那个男子的心中,似乎见到他此生的挚爱,即便是恍惚还是梦境,真切地看到了她的存在:“樱儿,是你吗?”温柔的声音仿佛怕吓坏了对面的这个绝色女子:“不是!”清冷的声音打碎了一地的梦境。 “不可能的,你是落樱,是落樱!”男子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但是极力的保持着自己的温柔和体贴,醉雪微微地摇了摇头,原來他就是秦炎口中所提到的殇,一个对娘亲痴情疯癫的男子。 “你是殇前辈吧!”醉雪轻微地开口,她想自己已经猜对了,一个守护着落樱林归隐江湖的桀骜男子:“什么前辈,樱儿,不要闹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会回來的,我一直都在等你!”叫做殇的男子焦急的喃喃地说着,手中挟夹南陵绯的力道大了许多,隐约地听见一声痛苦地**。 “南宫殇,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是白落樱,我是她的女儿姚醉雪,你快将落还给我,不然,我不管你是我娘亲的朋友也好,还是江湖上的前辈也罢,休怪我这个后辈的不客气!”醉雪因为刚刚绯的那声疼痛变得冰冷了起來,她决然不会让关爱自己的人有事,更何况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绯。 突然间气氛降至了冰点:“你、你不是樱儿,不是落樱,那我的樱儿呢?她不会來了,她不会回來了!”南宫殇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地喃喃自语:“他又是谁,是樱儿的相公吗?”南宫殇忽然想起了什么?拽起一直被自己挟住的人儿,那苍白的脸色却无法掩盖住秀气的脸庞:“你是为了他來找麒麟血的!”南宫殇紧紧地盯着醉雪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沒有他认识的那种温柔和婉约,更多的是狡黠和清冷,比起自己怀念的那个淑仪的女子多了几分寒意。 “殇前辈,我的确是來找麒麟血!”醉雪突然觉得这个南宫殇还沒有糊涂到那番田地:“是为了他吗?如果是为了他大可不必需要麒麟血,凭你的能耐他死不了!”南宫殇恢复到正常的那种平淡,手丝毫沒有从南陵绯的命脉上离开,显然已经将他的病状了如指掌。 “我要救的人不是他,除了麒麟血无药可救!”一字一句似乎平淡无奇:“小姐”“公主……”后面的雨蓉和鸾慈他们已经跃然跟了上來,与醉雪排站在一列,众人见到南宫殇的真容后都微微一愣,这个男人真的就是秦老国主口中所说的南宫殇吗?看起來年纪轻轻丝毫不像是与秦炎的同龄人。 “呵呵,看來你们是从秦炎那里过來的吧!”南宫殇笑呵呵地看着这些年轻人,醉雪挑了挑眉,这个南宫殇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你们能破了我的迷雾障,就说明你们是有些真本事的,不过你们要知道麒麟血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南宫殇突然在南陵绯的身上拍了几下,输了一阵真气随后慢慢地走向前。 “殇前辈,还请指教!”醉雪匆匆地跟在了南宫殇的身后,从背后看起來简直跟他们几个的年纪相仿,真的是难以想象已经是一个老者了。 空阔的柴院,薄烟袅袅的茅草屋,一座凉亭,一处石桌顿时构成了一副天然的田园风光。 “丫头,你叫、叫姚醉雪吧!”南宫殇将南陵绯安排妥善走出了草屋外:“是!”清脆的回答让南宫殇一阵恍惚,见到这个丫头总是能勾起自己的回忆。 那个曾经给他包扎过的纤纤玉手再也触摸不到,那婉约的浅笑也再不会冲他绽放,如果不是听到她已嫁作人妇,恐怕他还会不辞千里去探望那个令他心动的女子,如今只能空守在这峡谷内不过倒也乐的逍遥,倘若不是醉雪他们的到來,兴许他的一生也就这样过了吧! “岁月不饶人啊!沒有想到樱儿的女儿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不过看到你倒是像看到你的娘亲,她,她还好吗?”南宫殇问的有些犹豫,他怕她早已忘记了自己,或许她就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 “……”一阵无语让南宫殇感觉到诧异:“是不是樱儿她怎么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了!”急切且关注的语气反而让醉雪有些无奈:“死了!”简短的两个字对南宫殇來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由傻傻的呆愣变成了嚎啕大哭,这个有着真性情的男子倒是可爱的很,原來娘亲也曾是一个多情之人。 醉雪看着痛哭流涕的男人突然间觉得他苍老了许多,如果自己死去是不是他们也会如此的伤心欲绝,心里忽然联想到了那些钟爱着自己的男子,情字害了多少人。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这一日的时光似乎变得漫长,众人从开始的一筹莫展变成了现在的恍然开朗,來的是如此之快却又如此的曲折,醉雪默默地站在门外,听着屋内南宫殇那悲悲戚戚的声音心里也变得苦涩起來,毕竟她连自己的娘亲什么样子都沒有见到过,不知道这对她來说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善待,至少沒有像亲眼目睹爹爹惨死在鬼头刀下的那种恐惧和悲痛。 白鸽“咕咕”的叫着扑着翅膀雀跃在醉雪的肩头,醉雪看到那个小东西可爱的样子莞尔一笑,似乎刚才那些不快已经远去,这里有她思念的源泉:“小东西,你又带來了轩的消息了!”温柔地伸出一只手指,在白鸽的头顶轻轻地点了一下:“咕咕”小家伙也淘气地发出了一阵叫声似乎是在不满。 洁白的信笺上依然是倩柔那熟悉的字迹,无非是请勿挂念,一切依旧,只是希望自己能快速带回麒麟血,现在整日用人参、燕窝熬汁给南陵轩灌下以保全他仅存的体温和热量:“唉!”轻叹一口气,缓缓地将信笺贴在自己的心口,抬起头看着已经落日的天空,即使还有丝丝的余晖却无法温暖自己的那颗沉重的心。 “雪,想我了吗?”那个男子妖魅的笑容在余晖中绽放,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嵌着笑意直直地望着她,一直看到她满脸绯红依旧无法移开目光:“雪,你是答应要做轩王妃的,不可以食言哦!”眨着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目光,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傲气和霸道:“即便你是一座冰川,我也会用烈焰将你融化成一汪春水!”轻啄着那讨巧的耳垂,每次他都是如此的胆大,仿佛又看见那张嬉笑的容颜,纵然那只是个幻境,可是依旧能勾起自己的思念,嘴角忍不住地有了弧度,每次想起來总是让自己变得开心起來。 微起的风摆弄着白色的衣诀,淘气地抚摸着醉人的发丝,一缕缕一丝丝在空中轻轻地舞着,嫣然的笑容带着丝丝的羞涩,淡定清冷的在暮色中开放,在余晖的衬托下更加的袅袅动人。 南宫殇刚刚在屋内悲痛过后走出房门,却看见这惊艳的一幕,这个女子竟然也会笑,笑的如此的动人,比起落樱有着无声无息的美,就连身旁的花朵都羞涩地低下了头,无法以她姘美。 “啊!殇前辈,您在这里啊!我已经做好晚饭了!”雨蓉乖巧地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正巧碰到了站在门边的南宫殇:“哦!”南宫殇颔首应着,抬起头再看了一眼那个清秀的背影后转过身去。 “让殇前辈见笑了,是不是觉得我家小姐这个样子很怪啊!”雨蓉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神秘的笑着:“呵呵,看來世道真的是变了,你们这些丫头一个个都鬼精着呢?”南宫殇看到这样的雨蓉笑着,同时眼睛被饭菜的香气吸引了去:“殇前辈,你也别取笑我家主子,她现在一定是在思念王爷吧!毕竟现在我们王爷跟活死人沒有什么区别!”雨蓉说着神色黯淡了下來,眼圈似乎都红了一大圈。 南宫殇的笑容也在淡淡地褪去,看似那个什么都很完美的女子背后却背负着众多的秘密,每次问她落樱是怎样死的,她只是平静地回答不知道,要麒麟血为的是救谁,她也只是淡淡地一笑,似乎什么都深深地埋在心底。 “哇,好香,沒有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乔小艾嗅着自己的俏鼻将脸凑到了桌子前:“小艾,别这样啦!”怜心拽了拽小艾的衣袖,用眼睛示意一下还有一个前辈在场呢?“嘿嘿!殇前辈,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也比慈大不了多少,总是前辈前辈的……好奇怪啊!”乔小艾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如此单纯率真的也只有她了,众人皆笑着摇着头。 “老远就闻到热气腾腾的饭香了,好久沒有吃到雨姐姐的手艺,大家可不能错过啊!”醉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门外看了,脸上的红晕似乎都还沒有褪掉呢?“哎,你、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乔小艾最喜欢的就是想尽办法取笑醉雪,谁让她是自己的情敌呢?“呃……有吗?应该是太阳照的吧!”依旧的轻描淡写,那种浅笑似乎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完全沒有刚才那种发自内心的嫣然一笑,南宫殇只是静静地看着,毕竟她是落樱的女儿,在她的身上总会多用心一些。 当天的夜里大家睡的很香,毕竟终于能在床上踏踏实实地睡一觉了,疲惫和困意席卷而來,夜中的虫鸣蛙叫也变得动听悠扬,然而这样的夜色只有一个人坐在凉亭内望着一树树的樱花借酒消愁。 次日大早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醉雪警惕得想叫醒雨蓉,可是看到熟睡的容颜犹豫了一下,给她拉紧了薄被随后自己起身出门,这几日最为劳累的应该是她了,不但要服侍自己还要帮着大家洗衣做饭,看着那张清秀的脸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醉雪的心中也有些不忍,她知道雨蓉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毕竟她还背负着愧疚吧! “南宫殇,我知道那个丫头在这里,让她出來见我,不然我就让这个小子立刻死在这里!”尖锐的女子声音有些急躁不安:“做梦,就是雪丫头真的在我这里,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手指,谁不知道你嫉妒落樱成恨,我倒是还想问你樱儿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南宫殇的话让醉雪顿时变得清醒异常,那个女子的声音是她。 醉雪还未來得及打开房门就听见屋外传來“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嚯”的一声,大门已被打开,众人皆被那道门走出的女子所惊愕,柳一凡睁大了双眼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女子,黛眉弯弯,眼含春水却透着恨意,晶莹娇嫩的肌肤衬托着那娇唇透着诱人的香,纵然是一身素装却无法掩盖那风华绝代的风流。 “姨娘,别來无恙!”醉雪眼中含笑缓缓地向前迈步,看似平淡如水的女子此时身上笼罩着冰至的寒意,目光的所到之处让人心中一颤,柳一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传奇的女子,她就是自己女儿不惜违背父命都要誓死保全的人,她就是令整个四国王朝颠覆的人,她就是一改天下拯救万民的人,她就是如此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來表达她的美,无声无息就是最好的形容。 “嘿嘿!贱丫头,沒有想到你还是出來了,我还以为你会躲在这个男人的保护之下呢?看他这副该老不老的样子,配你也说的过去呢?”白舞阳阴险的狂笑着,她最为讨厌的就是众人见到醉雪后的那种寂静,静的让自己抓狂,她狂笑着颤动的腰身连着自己那诱人的胸脯,染满红色的指甲像是猩红地魔鬼在空中挥舞着,那被浓妆遮掩的伤疤也在呼啸着,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感到平衡,她得话语像是针芒一样讽刺着南宫殇,他承认一开始将醉雪当作了落樱,可是就在昨日的下午,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女子,比起落樱有着更加神秘的魅力。 一时间南宫殇的脸色变得通红,这个样子倒是像是年轻人的羞涩,愤愤地指着已经疯狂的白舞阳:“你闭嘴,这个无耻的女人,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你……”南宫殇越说也心中越为愤恨,掌已排出只取白舞阳的面门:“殇前辈、殇前辈……”醉雪无奈的看着已经完全上套的南宫殇,因为白舞阳的话语直接触痛了他的自尊,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白舞阳反而站在原地不多也不闪,见到南宫殇的激怒反而有些高兴,就在掌风要触及到白舞阳面门的时候,一只大手阻隔了下來,柳一凡全然站在了白舞阳的面前,接过了南宫殇的攻击,顿时南宫殇被纠缠困围在其中。 “白舞阳,你太卑鄙了!”醉雪恨恨地盯着那个邪恶的女人,自己沒有想到她竟然來的如此之快,原以为她会在御魔峰的藏宝洞内对自己下手,沒有想到竟然会提前动手,算來是自己的失策了。 鸾慈、怜心和乔小艾只得呆呆地站在旁边束手无策,偶尔被人围攻也只能是只守不攻,那些都是他们的手足兄妹,谁会忍心下的去手:“堂主,请你冷静的想一想吧!”“堂主,那个白舞阳才是妖女呢?堂主,你看看我们的兄弟们都有多少伤亡了!”“堂主……恳请您就住手吧!这样做无疑是将我们刺史堂推上绝路的!”……一声声的真诚话语却不能打动已经被利益熏迷的心,只有义无反顾的向前冲,绝对不会回头看,看着柳一凡和众多的刺史堂的帮会兄弟为自己打拼,白舞阳禁不住地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太过分了,白舞阳你真的是够狠的,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如果你想从我的手里拿到宝藏和麒麟血那就是做梦,你别忘记了你我功力的悬殊,即使有柳一凡的帮助也不见得会有多少胜算!”醉雪冷冷一笑,身上已经开始泛起杀气,自己要杀死这群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咯咯咯……好啊!我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冷阙宫到底把你栽培出什么样的人才,不过可惜啊!如果你不遵照我的话去做,那这个可怜小子就只能下黄泉了,哈哈哈……”白舞阳伸出手拉出了一个人影,手指肆意地在那个人的脸上摸索着。 “落!”醉雪惊讶地叫了起來,那苍白的脸色嘴角上还带着滴滴的血迹,不是南陵绯又会是谁,局面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來。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静静的似乎都可以听见落叶落地时断裂的那种心疼:“怎么了?贱丫头,怎么不说话了啊!你跟你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都是狐狸精,瞧瞧那个心疼样儿……哼!”白舞阳奸诈地娇笑着,原本有些姿色的她看起來现在是个十足的魔鬼。 “闭嘴,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醉雪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异常,远处那紧闭的双目和苍白的脸看起來格外的憔悴,就在短短的一夜落竟然变成如此模样,对她的恨又凃添了一层。 关切的目光一直紧锁在那张惨淡的脸上,为何他不睁眼看看自己,为何他就这样的逆來顺受,希望看到那种倔强高傲的目光,可是南陵绯只是紧闭着双眼不曾看一眼自己:“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醉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因为气愤而变得颤抖:“他吗?”嘿嘿!又是一阵邪恶的微笑,那双妖冶大红的豆蔻手指禁不住地双手捧起那苍白的脸,似乎还在留恋着昨夜的那种美好。 醉雪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阵风狠狠地刺穿,全身上下都透着凉意,就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尊冰像,早就知道白舞阳生性放荡,可是沒有想到竟然会盘算到落的身上:“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醉雪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嘶哑,太过分了,白舞阳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远处柳一凡还在为她卖命的困斗着南宫殇,而这一边白舞阳已经放浪地整个腰身都要挂在南陵绯的身上,这个女子实在是可恶之极:“别费劲了,他呢是不会再看你的了,因为他已经沒有脸面再见你了,啊哈哈哈……”尖锐的笑声划破了长空,在醉雪的心中也划出了一道伤痕。 “开个条件吧!只要你能放了落!”醉雪终于无望地低头妥协,她不要再看到那个恶毒的女子继续摧残着落,原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现在又劳累过度,被如此的身心摧残看上去几乎只剩下微弱的气息在苟活,那紧闭的双目就是在表明自己一死的决心:“不,雪,绝对不能妥协!”终于來自那幽弱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决传到了醉雪的耳中,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还有这对自己的留恋和愧疚。 “哈哈哈……南陵绯,你还真的是重情义啊!沒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不过我要是将你所做的一切属实地说给那个贱丫头,她还会原谅你吗?”白舞阳狂笑着紧紧地抓住了南陵绯的弱点,他的动机,他在醉雪身上所付出的一切无非就是针对着自己,要为他的尊严和耻辱讨回个公道,利用呵呵,除了利用还会有什么? 醉雪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白舞阳的狂言,身子在风中不断地颤抖,是今天的风太大,还是真相太多残忍,一件衣衫悄然地披在了柔弱的肩头,默然回首,雨蓉已经微笑得站在身后:“小姐,为何不叫醒我呢?这样的场面不能只有你一个人面对,要知道在你的身后有我们冷阙宫和暗夜在支持呢?”浅浅的笑意却像霎时的阳光即便是风还在吹着,却无法吹透身上的暖意。 醉雪的脸色由惊讶恢复到了平静,现在不是她心意该动摇的时刻了,绝不能让白舞阳的话语让自己产生摇摆不定:“够了,白舞阳,说你怎样肯放了落吧!”声音虽然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顿时,乱成一团的场面变成了两军对垒的状态,众人皆按兵不动静静地看着局面的发展。 “好,贱丫头算你识相,我就跟你开个条件,反正这个臭小子也沒有多大的用处了,索性就跟你做一笔生意,我要麒麟血和宝藏!”白舞阳狂妄地说着,手指有些抖动着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似乎可以看到醉雪已经拱手奉上那些梦寐以求的宝物:“做梦,那些宝物怎么可以给你这个妖女!”南宫殇率先地否决,那英俊的面孔气的有些红涨,怎么看都像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 “南宫殇,我沒有跟你做生意,沒有你插嘴的份,况且除了这个贱丫头谁也打不开那个困龙锁!”白舞阳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她什么都知道,包括用五石才能开启的困龙锁:“小姐,不要感情用事啊!要知道可是轩王爷命悬一线,全靠麒麟血才能救治,而且天下也要靠你去平定!”雨蓉拽着醉雪的衣袖,她明显的感觉到醉雪那有些紊乱的气息,她在犹豫,竟然在紧要关头犹豫着。 “小雪,雨蓉说的对,不可以放弃,即便是牺牲一个人的性命也比搭上全天下人的性命來的好!”鸾慈也怕醉雪会做出糊涂事:“这件事我会想清楚的!”醉雪垂下眼帘,她不敢再看那虚弱的南陵绯,她该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呢? “雪,不要管我,我、我死不足惜!”一抹惨淡的笑在那狰狞的一片中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笑的依然是那样的温柔,目光再多一点点的留恋,绝望地透着心酸,仿佛要慢慢地合上那最后的一抹白:“哼,想咬舌自尽,沒门!”白舞阳那锋利的指甲恶狠狠地扎进了白皙的皮肤,流出了艳丽的血绽放出璀璨的花。 “落!”醉雪忍不住地一声尖叫,已经无法再这样淡定平静地看着了,如此的虐待着南陵绯,白舞阳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一个人:“姚醉雪,你听着,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让这个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柳一凡已经沉不住气了,眼看着就要到手的东西还不能握在掌心变得焦虑不安了,柳一凡一边说着一边抢过白舞阳手里的南陵绯,厚大的手掌握紧了白皙的脖颈,无视着南陵绯徒劳的挣扎反抗。 “等一下,我答应这个条件!”醉雪的话音像是宁静中突然炸开的春雷,变得震撼不已:“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南宫殇惊愕的看着站在风中说话的女子,似乎变得异常陌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小雪,你……”鸾慈迫不及待的上前想去阻拦,可是却被怜心给阻隔了下來,鸾慈睁大眼睛看着怜心,她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都是身为女子,心意又何尝不知呢?那个男人可以为了她争抢着解“褪红颜”之毒,那个男人可以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千里迢迢陪同寻找可以解救另一个男人的解药,这样的情意岂能是说利用两个字可以偿还的。 “哈哈哈,我就知道,贱丫头,你的软肋就是用情太深,这一点就跟你娘一样,如果当年她不是受了我一脚,也不会早产艰难的将你产下,不过老天开眼了,最后她还是死了,她的死是应该的,是上天注定的谁也替代不了!”白舞阳发丝被风吹起掩盖住了那得意的双眸,醉雪愣愣地站在原地感受着那致命地打击。 旁边的南宫殇听到白舞阳的话后突然发了疯似的一跃上前,只取白舞阳的性命,柳一凡依旧阻隔在其中,白舞阳顺势用南陵轩作为挡箭牌抵在胸前,醉雪可以顾虑南陵绯的安危,可是他南宫殇绝对不会顾及,因为落樱才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源泉。 避开了柳一凡的掌风,自己的掌风已经劈向了南陵绯,少了他就会少了所有的阻碍,白舞阳看到南宫殇的举动顿时花容失色,她唯一的筹码是决然不能有一丝的损伤,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绫宛如白龙灵活地缠绕在那只已经排出的手掌。 “呃……”南宫殇顿时变得迷惑起來,转头望去那白绫的另一端赫然拽在醉雪的手中,只要她在就绝对不会让南陵绯有一丝的伤害:“你……”就在南宫殇分神之际,柳一凡趁机毫不留情地拍出了自己的大掌:“噗”一道鲜血从南宫殇的口中喷出,众人惊愕地看着南宫殇慌乱地一个转身退回到了醉雪的身边,怨恨地看着那个陌生的女子。 “殇前辈,请恕醉雪无理了,不过只要有小雪在,就绝对不能让落有事,对不住了!”醉雪带有着歉意缓缓地冲着南宫殇一拜,换來的只是无声的埋怨。 “哈哈哈……太好了,贱丫头算你识相,如果这个臭小子死了,你这辈子也不会好过的,啊哈哈哈!”白舞阳与柳一凡一起大笑着,似乎天下就在弹指一挥间。 “鸾慈、怜心还有乔小艾,你们这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等东西拿到手再跟你们慢慢地算账!”柳一凡眼角一扫,鸾慈和怜心默不作声地对视着,只有乔小艾有些畏惧地抖了一下:“别怕,小艾,现在我们三个人是一体,要死一起死就是黄泉路上也有个伴!”鸾慈抬起手轻轻地扶住了乔小艾的肩头,果然爱情的力量是最大的,乔小艾原本还有些惊慌地心变得安稳了起來,欣慰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三个人笑傲生死的那种场面。 爱可以令人心痛,也可以使人有着无尽的信念,只要心中有爱的存在。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她走在前面依旧的白衣胜雪,秋风袭來围绕在她的身旁,似乎也喜欢她的美好眷恋着她的芬芳,凝重的神色带着丝丝的愁,脚步却不曾停缓,即便南宫殇如何的劝慰和胁迫,她依旧是义无反顾,山在众人的脚下一步步地缩小着,每往前一步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感受,有的是沮丧,有的是无奈,有的是怨恨,也有的是期待。 白舞阳偶尔会回过头看看还有一口气存在的南陵绯,对她而言少了一个南陵绯就少了一份快活的源泉,她喜欢年轻男子结实的胸膛和凝华的肌肤,比起那已经进入暮年的柳一凡实在是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她怎么肯委琐一个苍老的老头身边讨好献媚呢?死了南陵绯那真是太可惜了。 柳一凡将南陵绯当牲畜一般地拖着向前走,他又怎会不知道白舞阳那个生性风流的女子的主意呢?男子的自尊和霸主的傲气他不允许白舞阳的背叛,即便是以前自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自己似乎真的沉迷在她的娇唇软语当中了。 御魔峰的平淡无奇反而让众人的心放松了一些警惕,沒有想象中的那样复杂和多变,也沒有什么机关重重和陷阱连连,只是那藏宝的地方有着小小的难度,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近到的,高大的御魔峰窜云耸立着,在陡峭的山壁上赫然有着一个天然的洞穴,那个令人望而畏惧的险要之地正是他们的目的地。 “这里就是藏有宝藏的地方了!”醉雪站在高傲的山头,似乎下面那个陡峭的山崖对她來说只是一道平川,山顶的风变得呼啸,沒有在山脚下的那种娇气,更多的将自己那可以摧毁一切地力量不停地咆哮着,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柳一凡走向前俯身看着下面的那个山洞,果然是凶险之地,如果一个不小心一定会坠入山崖粉身碎骨,即便是自己这种武功高强见多识广的男人也被风的呼啸变得有些心虚。 “堂主,下面就是宝藏的藏身之处了,咯咯咯……我看马上就可以大功告成了!”白舞阳生怕柳一凡到了关键的时候产生畏惧,急忙迎上身前用自己饱满的胸贴近着柳一凡的胸前,摩擦着似乎是在诱惑又是在打气。 “嗯,小宝贝,你放心呵呵,等老夫拿到宝物将你恢复了容貌,你我二人就可以天天快活似神仙了!”柳一凡果然是色迷心窍,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忘记调戏着白舞阳,蒲扇似的大掌在白舞阳的胸前狠狠的捏了一把,随后正色地再看了一下地形。 “贱丫头,别磨蹭了,快给我下去!”白舞阳耀武扬威地说着,不忘记拍着南陵绯的脸进行示威:“那就请二位随我來吧!”醉雪冷冷一笑,率先纵身向峭壁上的洞穴跳去,紧接在其后的雨蓉和鸾慈等人也纷纷地跟了过去。 柳一凡拽起南陵绯只能自己先走一步,随后白舞阳犹豫了片刻银牙一咬也纵身一跃,狭小洞口的台面上突然多了几个人,反而显得更加的狭隘和不便。虽然大家还是在敌对着对方,可是谁都不想有太大的动作,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 “快,快打开!”白舞阳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柄匕首,生性狡猾的她是不会有一丝的漏洞,锋利的刀刃紧紧地贴近着南陵绯的脖颈,似乎要在那洁白的脖颈上迫不及待地亲吻上一道刀痕,南陵绯虚弱地喘息着,已经再也无力睁开眼眸了。 醉雪看着那有气无力的人儿沉思片刻,随后果断地走到洞口前:“丫头,你要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南宫殇在鸾慈的搀扶下幽幽地说着,纵然自己知道即使再说什么也不能挽回醉雪的心意,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去提醒。 “真的对不住了,殇前辈,这个人我是非救不可!”坚决两个字在醉雪眼中放着光,南宫殇失望地摇了摇头,叹息着依靠着鸾慈,适才被柳一凡的突袭那掌伤了经脉,自己也无力抵抗了,只是静静地关注着接下來的举动。 醉雪看着这高大的石门紧紧地关闭着,从上面的风化的程度上看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手指触摸着斑驳地花纹,依稀还能看出上面的字迹,五个小小的空洞周边分别用简单的符号标注着五块灵石的位置,中间一颗突兀的石质圆球也已经饱受了沧桑变得干涸和紧固,众人关注着这个有着精致造诣的机关大门,都忍不住地感叹着祁湘人的聪明和智慧是无与伦比的,巧妙的设计足以让百年后的人们肃而起敬。 “快点,别磨蹭,你是不是不想让这个臭小子活命了!”柳一凡已经沉不住气了,人性的贪婪就是如此,沒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心中的贪念也许不会如此之强,但是一旦亲眼目睹的时候,往往贪婪战胜理智,一双散发着精光的眼眸里写满了贪得无厌四个大字。 醉雪无奈的从怀中掏出已经准备好的五块晶石,璀璨的光芒一下子就放射了出來,五石的聚集将彼此的光芒相互映耀,仿佛五彩的光辉彼此交织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是几百年來的传说终于就要在这一刻实现。 小心翼翼地将五色晶石对号入座,在每块放入洞中的时候顿时会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五块晶石全都嵌入墙壁的时候,真正的奇迹出现了,五石的闪耀着光芒在汇集的焦点出发出更加强烈的光,由单纯地各色融在了一起,真正的五彩夺目地在空中炫耀着一柱通天直上云霄,那种奇异的画面震撼了每个人的心,醉雪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向冷静的她竟在也会紧张,不被人察觉地手心里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冷汗。 众人翘盼着半晌,竟然在五石的光芒中大门沒有丝毫的声响,柳一凡急迫地上前拍打着沉重的石门,大声的怒吼:“开门,开门啊!这是什么破门,快给我开门!”,白舞阳冷笑着:“哼,贱丫头,别给我磨蹭,老老实实地把门打开,不然我现在就把这个臭小子给扔到山下去!”一边说着,一边真的将南陵绯推搡到崖边,正巧峭壁上的风呼啸而过,险些将南陵绯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带到崖下,顿时引來的众人的惊呼:“啊!不要……” 醉雪恨恨地盯着两张魔鬼似的脸,他们的心冷的比寒冬都还要深几分,毫不犹豫地抬起自己的食指放在银牙上使劲一咬,鲜艳的血顿时流了下來,滴在她的衣裙之上,在白色上溅起的红点一滴滴,一处处,像是姚清平在刑场时的那三丈白绫,也是这种的滴滴、洒洒,不过开的花朵更艳也更多。 雨蓉心疼地眼睛微闭,就在这短短地近一年的时间内,小姐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血一滴、两滴、三滴……落在了五石围绕中央的那个球形圆石上,血每每落下都会迅速地渗入了球内,醉雪站在石门的面前不停地放着血,而那个石球仿佛总也不满足的吮吸着:“怎么还不开门!”白舞阳也开始变得有些急躁,明明有了护国圣女的鲜血就可以是困龙锁开动,为何毫无声响。 白舞阳将手里的南陵绯扔给了柳一凡,自己匆匆地來到醉雪的身边,突然,冷不防地抓起醉雪的左手的手臂:“你要干吗?”雨蓉警惕地叱喝着,白舞阳不说话只是将醉雪的衣袖向上拉起,娇艳的守宫砂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呼……”醉雪听见白舞阳轻微的喘息声,刚才的举动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醉雪冷漠地问道,她真的很难想象出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姨娘,正在说话的时候,石门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虽然轻微可是都让众人产生了兴奋,中央的那个石球竟然开始慢慢地转动,在石球的带动下,五颗被镶嵌的晶石也开始旋转起來,五星位不停地交替着,转换着。 “碰”地一声,石球停止了转动,五星位也不再移动,众人屏住呼吸地看着那沉重地大门开始由密不通风地紧闭开始有了松动,周围细小的石块也随着震动开始纷纷地滑落:“轰隆隆”的巨响过后,石门终于开启了,给所有人展现出另外一个洞天。 “开了,开了……”柳一凡默默地念叨着,苍老的脸上泛起了掩盖不住地兴奋,雨蓉紧紧地抓着醉雪的手,她能感受到小姐的冰凉,而醉雪也能感觉到雨蓉身上的颤抖,这样的奇迹是百年不遇,然而就在自己的手中开启了一个传说。 娘亲,我做到了,我真的打开了困龙锁,轩,你看到了吗?你有救了,你一定要等我,醉雪心中默默地承诺着,一丝笑容退去了几日的忧愁。 ------------ 第一百四十章 “白舞阳,现在是你应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你的这个条件做到了!”醉雪突然转过身來,看着已经在憧憬的两个人:“呃……现在你只完成了一半,你只是把门打开,可是东西我们还沒有拿到手!”柳一凡不等白舞阳发话,他先站了出來。 “哼,你们还真的是得寸进尺啊!你们两个老东西岁数加起來都要将近一百岁了,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雨蓉早已经沉不住气,站在醉雪的身后咒骂了起來。 “你这个臭丫头给我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吗?你只不过是个讨饭的臭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再说我老吗?老吗?”一个老字直接戳痛了白舞阳的心,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诋毁她的容貌。 醉雪静静地站在旁边观看着两个人的争吵,似乎她在思索着什么?“宝贝,别跟她们磨蹭时间,先拿走那些宝藏再说!”柳一凡显得有些急迫,他知道现在是紧要关头,沒有拿到宝藏一天他的心就在悬着,况且现在这个形势并非对自己非常有力,绝不是纠缠的时刻。 果然,柳一凡的话让白舞阳冷静了许多:“走,贱丫头,快走!”白舞阳反过來催促着醉雪,看着那张犹豫的脸就知道要拿到宝藏绝非易事:“咳咳……我來!”南宫殇在这个时候突然站起身來,手按在被柳一凡打上的胸前艰难地向前走着。 “不,殇前辈,这是雪儿做的决定,当然要雪儿走在前面!”突然间仿佛明白什么的醉雪将南宫殇阻隔了下來,她清楚地看到了南宫殇眼中的不忍和关切,似乎就在前面的那个洞穴中有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丫头,别跟我这个老头子抢,咳咳咳……我死了可以去找落樱,你要是死了别说是救天下了,就是连你最爱的人也救不了!”南宫殇决绝地走了进去,醉雪只留住了一片破碎的衣袖。 “慈,你跟怜心和小艾就在这里等吧!不要进洞了,还有雨姐姐你……”醉雪的话还沒有说完,雨蓉已经将鸾慈和怜心以及乔小艾迅速定在了门口:“你……”醉雪吃惊地看着雨蓉:“小姐,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一抹笑容绽放留给醉雪永远地记忆。 “现在不是看你们情深的时候了,快走,跟在南宫殇那个老头子的身后!”白舞阳愤愤地说着,她才不稀罕什么姐妹情深呢?也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甘愿付出的人,醉雪瞟了一眼白舞阳,顿时觉得她很可悲,一个从來不相信别人的人也得不得别人的信任。 醉雪跟在了南宫殇的身后,等所有人踏进洞穴的时候顿时墙壁的灯火燃了起來,照亮了整个洞内,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也就是几丈远的距离堆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箱子,偶尔在沒有盖好的盒子里面看到金灿灿的黄金和明晃晃的白银,珠宝器饰都在闪闪发光,中中央一个最大的箱子上放着一个小巧的锦盒,锦盒华丽无比,似乎比那些黄金白银都感觉到耀眼。 “麒麟血!”白舞阳按耐不住自己的那颗狂喜的心惊叫道,即使是远观,她仍能判断出那个小小的锦盒一定就是藏放着麒麟血的盒子,白舞阳的理智沒有让自己迅速的跑过去,而是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保无疑时运用轻功一下子跃到锦盒的面前,她惊喜着,贪婪着,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令她眩晕的锦盒。 就在触碰锦盒的时候,洞内开始有了变化,数百只、数千只竹箭从四面八方射來,一下子慌了神的白舞阳只能狼狈地躲着,醉雪急忙将雨蓉从一根竹箭下推开:“小心,殇前辈,你也要小心啊!”醉雪忍不住地大声喊道,一边躲避着竹箭的袭來,一边伺机前往白舞阳的身边抢夺那只锦盒。 “贱丫头,你好狡猾,你竟然不顾臭小子的性命了!”白舞阳原本躲避着竹箭的袭來就已经颇为费神,现在多了醉雪的纠缠变得更加吃力,她一边勉强地抵挡着,一边警惕着锦盒的掉落,冷不防一只竹箭从身后射出正巧打中了自己的肩头:“啊!”受了伤的白舞阳强忍着疼痛怨恨地看着也被南宫殇和雨蓉纠缠的柳一凡,看來人还是要靠自己,白舞阳紧抱着锦盒慌乱的夺路而逃。 “白舞阳,你把锦盒留下!”醉雪惊愕得看到白舞阳的本性,竟然在关键的时候她只顾自己的逃跑,醉雪急忙跟上前想去追撵白舞阳,却被一声惨叫给牵绊:“啊……”雨蓉竟然在慌乱中受到柳一凡的一掌,已经受了伤的南宫殇也勉强地强接着柳一凡一掌掌的袭來,那双已经泛红的眸子已经表明他现在杀红了眼,尤其是在金银珠宝前面的诱惑,阻隔他的人皆成为他嗜血的对象。 看着白舞阳远去的背影,醉雪的心微微一颤,成功与否上天自有定数。 眼看着强烈地一掌朝着雨蓉的头顶拍下,醉雪也顾不得白舞阳的离去,转身拉过了受伤的雨蓉,硬生生地与柳一凡对掌:“嘭”的一声,柳一凡与醉雪不约而同地向后移动,内力与内力的对抗一场下來平分秋色,这是双方的对峙反而让柳一凡找回了一些理智。 现在他只有孤身一人,而对方即便是有伤在身,可是也是三个人,不过:“呵呵!”柳一凡诡异的笑着,拉起竟然还沒有死的南陵绯,只要这个家伙在自己的手里,她就一定会乖乖就范。 “哗啦啦”柳一凡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抵在了南陵绯的脖颈上:“落!”醉雪睁大了眼睛,要知道现在的柳一凡不是以前的柳一凡,在利益的诱熏下,她不敢保证他真的不会落刀。 “丫头,你决不能让这个魔头把这些宝藏给拿走!”南宫殇痛惜地说着,现在的局面已经被人夺走了麒麟血,绝对不能宝藏也落入他人之手:“殇前辈,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想用落的命來换取。 就在众人紧张对峙的时候,时间也在渐渐地流逝:“姚醉雪,你我各让一步如何,我只取这里一般的宝物,要知道过不了多久刺使堂的人都会聚集在此,届时你的武功再高也是插翅难飞!”柳一凡已经沒有那么好的耐性來与她们耗上,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只有东西真的拿在自己的手中,那才算是拥有,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稍一分神,那个丫头一定就会有机会抢走手里的那个小子,到时候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要考虑一下!”醉雪默默地回答,自己也开始变得犹豫不定,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看到那张带着担忧的脸,柳一凡觉得自己的这次筹码算是压对了,自己一旦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找白舞阳那个女人算账。 “哗啦”一声,一颗小巧的弹珠打在了柳一凡的手腕,顿时失去握力的刀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就在南宫殇和雨蓉惊讶的时候,醉雪已经迅速移到柳一凡的身边,将南陵绯从他的手中抢了回來,柳一凡木然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洞穴的入口出:“秦、亲王殿下!”雨蓉满怀欣喜的叫着。 醉雪冲着站在远处的秦风墨抱以感谢的微笑,两个人不需要说什么就知道彼此的心意,不等雨蓉开口求救,已经与柳一凡打斗了起來:“雨姐姐,你跟殇前辈带着落先走!”醉雪试探着南陵绯并无生命大碍索性放心的交移给雨蓉,自己转身参与了秦风墨与柳一凡的战圈。 一张更为激烈的生死战就此展开,你來我往彼此都不给对方留下一丝的喘息,刀光剑影在狭小的洞穴内“乒乓”乱响,刀气、剑气在石壁上划出一道道、一条条的伤痕,原本就因为适才醉雪和柳一凡拼内力的时使洞穴开始有了松动,现在的恶斗更加加注了洞穴周围小石块的松动:“哗啦啦啦……”洞口外面的石块从上往下不停地坠落。 三个人有些惊慌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打斗依旧继续,但是已经沒有人顾及那些金银珠宝的存在了,还未來到门口,因为洞口的塌陷触动了其他的机关,一排排尖锐的竹排从洞顶开始向下落,一直被柳一凡纠缠着的醉雪等看到竹排时已经晚了,眼看着就要从自己的头顶落下,可是却苦苦地脱不开身,柳一凡摆明地就是困也要将醉雪困死在此处。 就在千钧一发之极,一个身影将醉雪从柳一凡的中间隔开,醉雪赫然间被推了出去,而秦风墨却被竹排压在地上:“魅……”醉雪站稳后转过头來却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他,看着柳一凡那笑的狰狞的脸,仇恨顿时弥漫了全身。 眼中噙着泪花,那一双沾满秦风墨的鲜血的手看起來现在是那么的娇弱:“魅,你醒醒啊!醒醒!”听着那心跳在微弱的渐缓着,心痛和迷茫涌上了心头,她不要,不要,不要这种结果。 微睁的双眼疼痛地颤抖着,俊朗的脸上由红晕变得苍白,干涩白皙的唇轻微地抖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你不会有事的,魅,我现在带你马上离开这里!”醉雪哽咽着,她恐惧地扶起浑身是血的秦风墨,她已经是惊弓之鸟了,绝对经不起这样的风浪,那些血像是索命的夜叉一遍遍地催着她的理智,紫鸢就是这样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的怀中,她还记得那种冰冷和苍白,轩也是为了自己现在还是命悬一线,然而现在她的墨哥哥,她的魅,一个令她永远都想不到有这么一天发生的他,竟然会如此惨淡的在自己的怀中留念。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命运的不公平:“魅……”醉雪仰天大叫着,里面充满了对上天的斥责和不公,充满嗜血的双目竟然又在一瞬间重现,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那开始发凉的手掌,内力一道道的灌注着,仅是为了保存那一丝命脉。 柳一凡无暇顾及别人的生死,现在洞口开始被落下的石块堆积,一点点的在上升,柳一凡因为适才的打斗也变得狼狈不堪,即使是洞口再小,他就是爬也要爬出去,堂堂的一代堂主竟然像狗一样的朝着小小的洞悉爬去,当他的脑袋刚刚伸到洞外的时候,一块大石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柳一凡的脑袋上,顿时血浆迸裂。 醉雪托起秦风墨冷冷地看着已经死去的柳一凡,一丝冷笑划过自己的脸颊,笑颜如花却是冰冷的霜,有了柳一凡的那个残缺的脑袋,反而给她带來了活的希望。 已经触动心魔的她现在已经是功力倍增,不屑地看了看那堆积的石块,运足了气凝聚在自己的双手之上:“碰……”的一声巨响,似乎整座御魔峰都感觉到了震撼,阳光洒在了两个身影之上,喜悦的欢呼声取代了刚才所发生的恶战。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姐,睡不着吗?”雨蓉也是无法入睡走出了满樱殿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雨姐姐,你怎么起來了,你的伤还沒好快回去躺好!”醉雪担忧地走上前拉去雨蓉的双手,将她扶着坐下:“你哭过了!”雨蓉抬起头看到那清晰地泪痕,即使是在夜中她依然能看到被月光照的发亮的泪珠。 “沒有,怎么会呢?”醉雪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下,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姐,都是雨蓉不好,如果当时不是我……”雨蓉心中的内疚更加深了,就在自己受伤的前夕她明明看到了白舞阳抱着锦盒逃跑了,如果不是自己受伤,小姐也就不会來救自己了,也就不会让白舞阳带着麒麟血跑了,这样一來不但救不了轩王爷,就连秦王殿下都被牵连的受了重伤,如此一來,自己的罪孽更加重了。 “不管你的事,只是上天不公平而已!”醉雪苦涩地一笑,她现在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轩的性命就在自己的手中给放飞了,可是她又不能用雨蓉的性命來换取,也许这就是她的命吧!委屈和不甘再次涌上心酸,忍不住地转身离开。 默默地站在殿外,里面的灯还在亮着。虽然御医说秦风墨已经性命无碍了,但是那颗担忧的心依然无法停歇,难道与自己有着瓜葛的男子真的就会如此不幸吗?或许说红颜祸水真的就是如此不堪吗?一遍遍地叹息,一遍遍地徘徊。 “小雪,你怎么站在门外,进來,进來,刚才墨儿醒來了,还一个劲的找你!”秦炎打开殿门突然看到那个萧条的身影,她的负担重的已经不是那个瘦弱的肩膀所能肩挑的:“墨哥哥怎么样了!”醉雪看到秦炎泪一下子止不住地落了下來,那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迸发。 “进去吧!墨儿似乎有话要跟你说!”秦炎慈爱的笑了笑,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醉雪的肩头,他真的很想知道这柔弱的肩膀会不会感到劳累。 慢慢地走在殿中,感受着药草和药汁的苦涩,回想着秦风墨挺身而出的那一幕,像是烙铁一样在自己的心中深深地烙下了烙印,平和的喘息却偶尔会发出难忍地疼痛,每次听到这种声音醉雪就会感觉到心被重重地揪了一下:“是……雪……吗?”轻微的声音虚弱无力,可是功夫深厚的他依旧听的出來她的声音。 “嗯,魅,你很傻!”醉雪默默地站在床榻的旁边:“嘿嘿!”一声轻笑仿佛对醉雪的话感到意外:“亏你还笑的出來!”醉雪也忍不住地轻笑,就在这个瞬间他们之间真的只剩下兄妹之情了,原本爱意的冷漠和彼此的怨恨都变得虚无。 在半响对视下,秦风墨才缓缓地开口:“我有一样东西、东西送给你!”醉雪微微一愣,这个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出现的男子,让她不得不产生敬佩:“是什么?”醉雪温柔地问着,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个已经受伤的男人如何再为她变出东西。 “萧、萧裕!”秦风墨的声音并不大,可是不知道隐身在何处的萧裕还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手中一个黑色的包裹恭敬地呈在醉雪的面前:“谢谢你了,魅!”醉雪含笑着慢慢地打开紧裹的黑布。 醉雪惊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微颤地手已经说明了内心的激动,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被白舞阳抢走的锦盒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手心之上:“这……这……”醉雪已经无法用语言來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划了下來,可是笑也不间断的放大着,这种笑颜如花的泪更加的吸引人,也一幕也是送给秦风墨和萧裕两人的最后礼物。 “墨哥哥,你是怎么拿到这个锦盒的!”这是醉雪在踏上回归云溪国时的问话:“呵呵,这个嘛,呃……”又不小心触动到自己的伤口:“那白舞阳呢?”醉雪不再问秦风墨了,反正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索性询问着萧裕:“她,应该是会云溪了吧!”萧裕认真地回答着,却让真相更加的迷离。 终于启程的大队在萧裕的目送中消失了:“你会不会后悔沒能去亲自送她!”萧裕回到宫中,看着已经站在殿外发呆的秦风墨:“呵呵,即使亲自送了又能怎样,萧裕,你说是不是该把施乐儿接回宫了!”秦风墨一边转身回宫,一边说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听。 “小姐,打开看看啊!到底这个麒麟血是个什么东西啊!”雨蓉好奇地拽着醉雪的衣袖让她打开锦盒:“呵呵,好啊!”醉雪笑着依附着,将锦盒慢慢地打开,顿时,两个人都愣住了,空气中凝结着冰冷的气氛:“小姐,这是什么?一块石头,我们被白舞阳给骗了!”雨蓉惊愕地尖叫起來,她的叫声引來马车外面侍从的询问:“沒事儿,你们下午吧!”醉雪打发走了侍从,静静地看着雨蓉那惊慌失措的样子。 “小姐,你怎么不着急啊!我们现在马上回去询问秦王殿下白舞阳的下落!”雨蓉急着上來推着醉雪,也忘记了什么主仆规矩:“雨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够学会淡定呢?”醉雪突然微微一笑打趣着雨蓉。 “啊!”雨蓉被醉雪的一笑反而弄的一头雾水:“雨姐姐,你忘记了这个吗?”醉雪好笑着拿出怀中五彩金龙的锦袋在雨蓉的眼前晃了晃:“哦,这样啊!吓死我了!”雨蓉恍然大悟般也傻傻地笑着,看着那块平淡无奇的小石头放入了锦袋后,幻想着它的样子。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倩柔和岚早已经恭候在醉雪居前,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的日子了,上官允和高秀兰也站在宫门迎接着这位传奇的女子。 大家围绕在南陵轩的床前,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醉雪从五彩金龙的锦袋中将原來那颗小石块慢慢地取出,众人惊奇地发出了呼叫,一颗药丸大小的红色玉珠在醉雪的掌心中滚动。 “麒麟血!”雨蓉忍不住地打破了所有的寂静,她明明看到放进去的时候是一块石块,拿出來的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麒麟血。 醉雪慢慢地将麒麟血送入南陵轩的口中,当麒麟血在南陵轩的体内化开融合的时候,众人清楚的看着那一头银丝开始由白变黑,一丝丝,一缕缕,一束束逐渐的由少变多,最后又恢复到了那个风流偏偏的南陵轩,可是依旧沉睡的人儿却沒有睁开眼眸的迹象。 两天、三天……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可是南陵轩依旧安静地躺在床榻上,明显红润的容颜却迟迟不肯双眸:“小姐,让我來吧!”雨蓉无法让自己愧疚的心安逸,总是想替醉雪來承担一些负担,只是淡淡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每次注视着那沉睡的人儿,醉雪的心中总会充满了甜蜜,以往都是他在付出替自己担下一片天空,而如今她守候在他的身边,慢慢地擦拭着手心里的誓言。 平日里除了守在南陵轩的身边诉说着她一路的艰辛,述说着她这一生的经历还有许多不曾揭开的谜团,那就是静静地抚琴,将自己的消息传递到远方,远到各个国度,各个在心底守护着她的那些人。 暮日下,一声钟鼓的肃穆让醉雪的心变得安静异常,那种虔诚的诵经似乎由远而近洗涤着内心的杀戮和贪念,闭上眼静静聆听,内心中变得空荡与空白,脚步禁不住地随着木鱼地敲打声而寻去,赫然在眼前的一幕让醉雪意外不已。 养生殿上,已经沒有往日那种空洞的摆设,一个女子身着僧袍的背影在佛祖的面前诵经忏悔,木鱼伴着诵经的一字一句发出单调地声响,每敲打一下在醉雪的面前就会看到以往的走过的那些画面,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一切逃脱不开一个情字,脚慢慢地向前迈出了一步,自己很想看看那个女子的正面,即便是这样的背影除了她沒有别人,可是仍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迈出去的脚步还沒站定,一个臂膀将自己阻隔在前,抬起头,一身明艳的黄,温柔的目光泛起笑意:“允哥哥!”他的到來醉雪有些吃惊:“嘘!”上官允有些孩童般将自己的食指放到唇上,轻声地示意不要出声,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那个当年叱咤风云的皇后竟然可以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就连阳光也变得动人起來,悄悄地将最后的一丝光打照出虔诚的容颜,即便是脸上多了那条伤疤,可是却比起那时,美的太多。 “不相信吗?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她真的知道悔改了,小雪,你能给她一个机会吗?”太阳即将落入的西山,可是却迟迟不肯就这样轻易地错过最为重要的时刻:“……嗯!”一个字即能化解众多怨仇,不是她的大度,而是他地那份真情,一个好的国君他要重情重义,如果让他为了自己将自己的娘亲视为叛臣,他还如何谈得上忠孝帝。 “她已经被秦王废了武功,这样也挺好,至少会让她死心,不过只是对于你有些不公平……”上官允颇为有些愧疚,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沒有了以往的柔弱,在众多事的面前,他变得更为成熟,帝王就是帝王:“我已经看淡了,仇恨对我來说太过的沉重,我要等轩醒过來就离开这里,我会去过娘亲一直向往的日子!”醉雪甜甜得笑着,笑的似乎让人变得恍惚,那个一只出现在自己画笔下的小女孩再次回來了,淘气却机灵的小女孩,甜甜的带着糖果的芬芳。 “你真的肯放弃仇恨!”上官允不可思议的看着似乎昨日还是愤世嫉俗地冰冷人儿,今日就恢复到了笑意连连的那个醉雪,醉雪点着头,心中已经彻底地放弃了仇恨,也许她真的累了,也许她是因为听到了那个故事…… 还在祁湘国那日的夜晚,秦炎突然敲开了醉雪的房门。 “舅舅,您怎么來了!”醉雪有些意外的看着门外站着的人影:“呵呵,我当然是提前來给宝贝外甥送行的!”秦炎和蔼的笑着,这一别就不知道再何年何月能够相见了:“您不送我了吗?”醉雪有些诧异地看着那张慈祥的容颜,即便是已经过去了多年的岁月,可是依旧能看到当年英俊地影子。 “嗯,我这次來是给你讲个故事的,有关你爹娘还有白舞阳以及,以及我们这些人的故事!”秦炎慢慢地坐在桌子前。虽然是说给醉雪听,可是目光已经开始瞭望远方,似乎夜空中那个娇弱的女子不曾离开过。 白家是拥有祁湘国皇族的血统,这一年他们府上诞生一双女儿,大女儿白舞阳聪慧狡黠,却生性骄傲持着自己的美貌不可一世,然而小女儿白落樱人如其名,温柔乖巧与世无争,像是飘洒的落樱生性洒脱,善良柔弱,待人更是善亲。 护国圣女每个朝代都会选拔而出,皆从各个拥有祁湘国皇族血统的女子当中选举,这一年,白舞阳和白落樱两个人皆被入选,白父带领一双女儿进摩羯宫面见国主的时候,被当时的王子殿下秦炎巧遇,顿时对落樱一见钟情,可是却不曾想白舞阳一心不甘落入平凡,却回到府上立志要做王子妃,这可让白父一时间陷入两难,他很清楚秦炎心仪的是白落樱,而开始又因为舞阳的纠缠变得局面混乱。 落樱为了成全舞阳的心愿,毛遂自荐做了祁湘国的护国圣女,放弃了与秦炎的相遇之缘,潜入到云溪国做了内应,原以为找到一个何时的时机祁湘国会大举进攻云溪,届时她也可以内外应和一举推翻云溪国的朝政,恢复祁湘国一统天下的局面。 偏巧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落樱生活在青楼的日子竟然偶遇了身为太子的上官卿和少年将军姚清平,落樱为了自己身上复国重任便于上官卿产生了瓜葛,而姚清平这个忠心耿耿地将领成了信使,一來二去落樱终于将芳心寄托给姚清平。 而这一边落樱的走也沒有使秦炎接受舞阳,反而略一羞辱让白舞阳变得记恨落樱,觉得自己一生的傲气都因为落樱而断送在秦炎的手心,就此她带着仇恨和哀怨离开了祁湘來到云溪,又发现上官卿既是将來的皇帝,顿时那个贪慕虚荣地心又开始作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成全了落樱和姚清平,而自己反而嫁给了一个并不爱的男人,就此看到生活幸福美满的落樱心中更加的不甘,越发地想去破坏她的一切,包括她的一生。 终于就在落樱临产的前期,舞阳借机宣泄了心中的不满,就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朝着落樱的腹部踹了一脚。虽然一脚不算重,可是却让落樱大出血变成难产,终于因为失血过多而离开了人世,这让白舞阳的心由原來的怨恨变得空洞了许多,可是无处宣泄地囤积,又将矛头指向了姚清平和落樱的女儿醉雪,只要与落樱有关的人她都会失控地痛恨着。 就在那一次,南陵轩给了白舞阳一个颠覆姚家的时机,她终日布下的眼线回报姚清平收到一封荀南国地劝降书,正在两国交战的时刻,皇帝上官卿也变得终日恍惚,竟然听信了白舞阳的诬陷,尤其看到劝降书的时候更是龙威大怒,又加上小人在旁危言耸听,一气之下令收监姚清平,却听闻半夜有人劫狱,顿时第二日下旨推上法场施以死刑,就这样白舞阳将全部的精力放到了醉雪的身上,从此拉开了一场明争暗斗。 那一日醉雪的整晚未眠,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白舞阳,对于秦炎的造访,她心中突然明白其中的含义,是在告诉自己手下留情吗?纵然她是一个可恶的女人,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子,一个被人伤过心的女子。 那夜是如此的漫长,心中的顾虑來回的推脱着,而现在,听着那暮日下的钟声不是最好的结局吗?自己又何苦寻找一份沒有尽头的路呢?想到这里,她的心会无比的轻松,对面的这个人有着仁慈的心肠,想必以后的国家会变得一只安稳下去,沒有战争的硝烟,笑容又开始浮出脸上,比那些娇颜的花还要美丽。 ------------ 完美大结局 “小姐,你说那个麒麟血真的管用吗?”雨蓉看着夜色弥漫下的抚琴人:“嗯!”轻声简单的话语似乎生怕耽误了手里的抚琴:“可是为什么轩王爷还沒有醒呢?”雨蓉的话终于让醉雪停下的指尖的拨动:“不知道!”醉雪幽幽地说着,可是天上的星象在告诉自己现在是雾淡云清天下一片祥和啊!可是轩他,为何…… “小姐,你说为何这五颗石头还在这里啊!”雨蓉看着躺在草坪上发光的五颗晶石忍不住地发问:“雨姐姐,你为何还在这里,巡风不是还等你……”沒等醉雪说完,雨蓉就开始岔开话題:“小姐,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啊!怎么不像是沁雪啊!” “嗯,这个是……花映雪!”醉雪微微地笑着,抬起头仿佛看到那个妖冶的男子已经在向她招手。 “为什么叫做花映雪呢?”雨蓉歪着头看着停在琴上微颤地手指:“沁雪是娘亲留下的曲调,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花映雪才是属于我的音符,不是吗?”花影下的女子轻笑着,她已经好久沒有像最近日子这样安逸了。 醉雪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回答自己的问话一样,手指轻轻地勾了一下琴弦:“铮”地一声,在夜晚中显得是那样清脆。 “花、映、雪,好名字,不过为什么不叫轩映雪呢?”那个爽朗的笑声又在耳边回响,又是自己的幻觉吗?醉雪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嘴角抽动了一下,原來这就是思念,待在他的身边明明很近,却感觉很遥远,这样的思念更加的煎熬。 “轩、轩王爷!”雨蓉惊讶地大声叫起來,随即兴奋像雀跃的小鸟一样奔走在宫中传着这个好消息。 “嚯”的站起身來,听到雨蓉的那声叫喊,醉雪的心中涌起了五味瓶,却迟迟地不敢转头回望,只有泪无声息地落了下來,怎样都无法止住,背对着那个思念依旧的人儿,他是不是真的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期望又带着一丝的质疑,这样的场景她幻想的太多,总是希望自己的下个转身就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风动荡地吹來,一树的樱花扑簌的坠落,悄然地不带有一丝的声音,也怕打扰到这个魂牵梦绕的场面。 那白色的衣诀被风轻轻吹起,黑色的发丝是他掌心中的眷恋,清秀绝世的容颜是他一生中的钟爱:“雪,怎么不肯转过头來,不想看到我吗?”轻笑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惹人心动,忍不住的含泪而笑,转过头來看见那一团炙热的火一直在蔓延,蔓延到自己的心中。 “轩,你终于回來了!”醉雪喃喃地说道,就在那分花拂柳间抬眼就能看到那个心中牵挂的男子,他似乎一直都站在那里不曾离去。 一瞬间都觉得太长,就是转眼也都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思念,一步步地靠近,像是跨越整个世纪,眼睛丝毫不敢轻眨一下,仿佛就是自己的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她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冷傲的女子吗?脸上那泛起的泪水毫不保留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沒日沒夜地守候在自己的身边,轻轻地诉说着对自己的爱,他是多想睁开眼睛抱住她,不停地说着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两双手终于重叠在一起,一双身影也在月光下交织,不需要话语,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只要在这一刻,他们的重逢,这个日子彼此等候的太久,太久…… 荀南国,轩王府,这一日的热闹是举国天下最为重要的日子,南陵轩与醉雪的大婚在众人的关注下如期地举行。 跳跃的烛火似乎都觉得这一日是如此的來之不易,那美艳绝世的容颜在大红地盖头下变得更加的动人,南陵轩错过了一次,这一次他又会如何再错过呢?挑开了红盖头看到那双盈盈的美眸,两个人围着圆转了一个圈,结果又回到了起点,看着那殷红的守宫砂,南陵轩的脸上泛起了邪邪地笑意,他答应她地每一件事都不曾忘记,包括这一件,烛火的熄灭,月光地羞涩,全然都是为了不去偷窥那一地的春色。 “雪,会痛的!”“……呃”羞涩带着恍惚地应和,已经无法可以将两个人分开,那重叠地身影全然写出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随着那殷红地守宫砂减退和脱落,那封修书也变得轻盈无比,字迹也开始模糊不见…… ------------ 外传 ------------ 缘起鸢灭——紫鸢 熊熊的烈火无法熄灭那心中的怨恨,一双勾魂的眼眸中燃烧着如同眼前一样的烈焰,旁边昂首站立的银狼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野性的欲望:“听着,从今日起世上再也沒有龙逸,他已经随着眼前的这把火埋葬了,以后只有紫鸢,而你,银月也再也不是银月,紫月!”一身紫色炫魅的少年不再吭声,只是用手轻轻地拍着已经发出低呜声的银狼王。 那熊熊的烈焰吞噬着整个庄园,像一条火龙一样迎着风而到处狂窜,但是依稀能辨别出火龙内排列着整整齐齐地几十具尸首,看起來有些悲惨又极度的令人恐惧,然而那个自称紫鸢的少年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不带有丝毫的感情,但是紧握成拳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宣泄出了他那悲哀的内心,这笔帐他一定会还,而且还会还的彻底。 “鸢,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玩啊!”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小瞳乖,这次我一定会取回紫萱的,我一定要让父亲大人看到我真正的实力,我们龙家一定会在我的手中发扬光大!”一个俊美翩翩的少年用手轻轻地揉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女孩,那张纯净的脸上写满了对他的眷恋和依赖:“可是鸢,我听说守护紫萱的神兽很凶猛的呀,你真的可以吗?”唤作小瞳的女孩有些担忧地拽着哥哥的手,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小瞳不要怕,哥哥答应你的,一定会回來陪你玩,到时候我还会将紫萱送你做长大后陪嫁的嫁妆呢?”龙逸一脸的笑意,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但是心中却有着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一定要得到神兽的认可,拿到守护龙家的神魄,,紫萱。 “那鸢要小心哦,小瞳会等你回來的,我还等着我的嫁妆呢?”娇小淘气的女孩似乎还不太懂得嫁妆的涵义,却知道只要是哥哥送给她的一定是世上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少年那夺目的身影随着路途的遥远已经渐渐地远去,乖巧的女孩在站在原地用力地晃动着她的小手,后面一个长者默默地注视着前方,他的儿子终于踏上了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自己是该欣喜还是该心酸,一滴清泪落了下來,急忙抬起手擦拭掉,作为龙家的一家之主他决不能在众人面前示弱。 “爹爹,鸢他……”小女孩仿佛觉察到后面有人影,于是慌忙的转过身去,竟然是爹爹在为哥哥送行。虽然嘴里那个不承认哥哥实力的爹爹,但是心里还是始终有所牵挂。 “小瞳,太沒有规矩了,不是早就让你改过來嘛,叫逸,他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叫乳名了,作为妹妹的你更要严格的记住这一点!”龙崎严厉的话语带出了自己对儿子的认可和信任,鸢儿,恐怕以后爹爹都不能再这样叫你了,作为祁湘国优秀的护国军师,这个就是你的宿命,作为龙逸的父亲龙崎有些无奈和惆怅,仿佛一时间回到了龙逸出生的日子…… 严寒的冬带给人冰冷的寒意,在祁湘国的国都里却要温暖的多。虽然那些雪依然漫天的飞舞,可是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化成了滴滴的水珠。 一个中年男子焦急得在客厅里徘徊,旁边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却心安理得地喝着茶:“崎,你就不能稍安勿躁嘛,你转的我头都快晕了!”最终那个喝茶的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地唉声叹气。 “炎,这个时候别烦我!”俊朗的男子有些负气的瞪着喝茶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还跟他打哈哈:“喂,我好歹也是祁湘的国主啊!你就这样跟我说话!”秦炎“嗖”的站起身來昂着头看着顿时泄了气的龙崎。 “我……”龙崎懊恼地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润儿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沒有动静啊!紧缩的眉不安的神情,忐忑不安的手变得慌乱异常,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那个护国军师的风范。 一群群的侍女和从宫中临时调來的嬷嬷们如鱼穿水般的出尽在整个大厅内:“崎,嫂夫人一定会沒事的,不要那么紧张啊!”秦炎也渐渐地被长久时间的耽搁略微有了担心。虽然在安慰着龙崎,可是眼睛也不时的查看着待产的那个房间。 “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整个寒冬,仿佛像春天的暖日普射着大地,龙崎“嚯”的一声站起身來,仿佛在一时间忘却了该怎样呼吸:“生了,生了……”兴奋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内:“恭喜姥爷,贺喜姥爷,是个少爷!”一个有经验的老嬷嬷顾不得擦拭头上的汗珠,兴高采烈地小跑來报喜。 “呵呵……哈哈哈……”龙崎兴奋地抱着秦炎大笑起來,像是个孩子一样忘却了君臣规矩:“呵呵,崎,恭喜你了,喜得贵子!”秦炎笑眯眯地感受着龙崎带给他的那份喜悦之情,他也好久沒有这样开心了,自从落樱走后的日子……也带走了春天。 “我、我去看看润儿!”龙崎松开了秦炎一双闪闪发光的眸子有着慈父的光芒,刚踏进卧房就看见众多的侍女围绕着一个小小的东西说笑着,整个房间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润儿,辛苦了!”龙崎率先走到床边问候着爱妻,这个女子带给他为人夫的幸福,此时又带个他为人父的乐趣,他一生中最爱的女子,娇妻那有些疲劳的脸虽然有些苍白,可是却无法掩盖住同他一样的喜悦:“崎,我们的孩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带着幸福的泪水。 小心翼翼捧过那个小小的东西,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一个高大的身躯托起小小的人儿:“咯咯……”还在襁褓中的婴孩被父亲的怀抱而逗乐,龙崎的笑容更加的大了。 “崎,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润儿吃力地说着,眼睛里有了期盼:“我,现在国主还在外面等候,让炎起吧!也许能应他金口呢?”龙崎笑了笑:“崎,毕竟你孩子的父亲,起个乳名吧!”润儿有些不依从,撒娇的瞪着傻笑的龙崎:“好吧!那叫鸢吧!”说完又低下头逗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从小就长相非凡的男孩有着神秘的力量,让人在无形之中总是喜欢向他靠拢,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仿佛藏着说不清的蕴意:“崎,逸儿可真是个妖孽啊!长的如此俊美,长大后就连那些女子都要自叹不如了!”秦炎看着龙逸跟自己的儿子秦风墨在花园中玩耍,忍不住地发出感叹。 这句话让龙崎敲响了警钟,总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与别人有些不同,终归于他与他的娘亲太过想象,润儿这个以驻颜术之称的邪魅女子,她最为得意的双勾人心魄的眸子和带有着蛊惑人心的媚术,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竟然轻而易举的拥有,这就是天赋,如果说鸢儿是个女子或许并不是坏事,但是他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孩子。 于是龙逸从小就生活在爹爹严厉的棍棒下,懂事倔强的龙逸从來都是逆來顺受,他的目标就是做龙家最为强大的一代主宰,过不了几年的时间,润儿又给龙家添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小瞳,她的天真和纯净给这个严厉的家族带來了一丝的温暖。 “鸢,我要吃糖!”“鸢,你看我带这个花环好看吗?”“鸢,为什么你比我长的还漂亮呢?”“鸢,长大后我也会变得像你一样美!”从小瞳懂事的时候就会终日追随着龙逸,她的那个哥哥每次见到她都会有着温柔的笑。 现在哥哥要走了,去了那个不知道有沒有退路的地方。 从龙逸踏上旅途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开始了,他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会那么坎坷,他要改变那个灭门的预兆,龙家是祁湘国的强大后盾,他不能输也不可以输。 虽然擅于占卜观察星象的他可以预知未來,但是对于自己的未來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今夜,会下雨吧! 躲在破庙中的龙逸看了看那阴暗的天空不由得感叹道,到了明日就可以进入雾凇林了,那里的艰险在等着自己,龙逸用树枝挑了挑篝火烧的再旺一些吧! 不一会儿,庙外的倾盆大雨沒有一丝征兆的落了下來,龙逸只是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渐渐地进入了梦中。 梦中那个身影如影如行的伴随着他多年,这个他命中的女子只会将他推向死亡的边缘:“你到底是谁!”龙逸忍住地大喊着:“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那个白色的身影模糊着突然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鸢,你在发什么呆,來陪小瞳啊!”“鸢,你喜欢听小瞳弹琴吗?”“鸢,小瞳将來不嫁人呢?要跟鸢生生世世在一起!” “嚯”龙逸被梦中的话语惊醒,秀美的长发被汗水打湿,一脸的惶恐,怎么会是小瞳呢?自己的妹妹竟然会是他终生的结,不要,不要,龙逸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妖冶的容颜带有着丝丝的慌乱,那个人可是他的亲妹妹啊!这就是他的宿命吗。 ------------ 缘起鸢灭——紫鸢(二) 大雨后的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清香,龙逸若有所思的站在雾凇林外,无暇顾及周边的景色是多么的美妙,看着那变化莫测的鬼魅林子,龙逸的眉头频频皱起,对待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來说确实是有点困难,这里是有着禁地之称的传闻,方圆数十里渺无人烟,因为传言说误闯雾凇林禁地的都不曾有人活着出來。 满眼的雾气笼罩着淞林的上空,仅仅能看到周围几尺的距离,青色的长衫在这个雾气中显色格外的刺眼:“嗯,还是在原地吗?”已经进入雾凇林的龙逸忍不住地自言自语,看着自己留在地上的那颗鹅卵石有些沮丧,原來自己走來走去依旧又回到了原地。 阳光渐渐地开始照耀着大地,一晚上的湿气开始逐渐地蒸发,龙逸索性坐在了地上,抬起头看着那模糊的阳光,如果不能顺利的穿过这片雾凇林就无法到达凤驼山,更别谈去取什么神兽和圣物了。 龙逸低下头想着平时父亲教导给他的奇门遁甲之术,他现在作为龙家的唯一个传人如果连一个小小的雾凇林都闯不过去,如何能捍卫自己龙家的地位,又如何能够担任起祁湘国护国军师的重任。 耳边响起了父亲那严厉的声音和绝对不认同他的轻视目光,顿时龙逸的眼睛中变得复杂起來,随即气定神闲的闭上双目凝思,脑海里抛去一切杂念,有的只是重现出书卷中的记载:奇门遁甲的本身就是九宫八卦阵,《黄帝阴符经》上讲“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即是说,奇门遁甲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八阵图即使分立: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阵门…… 突然龙逸的眼前豁然开朗起來,笑容忍不住地上扬,他终于看清了这个雾凇林的奥秘之处,颇有些得意的笑出声來,原來他真的可以做到,前面的凤驼山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诡异的凤驼山有着阴气十足的鬼魅,让龙逸单薄的身子有些刺骨,沒有想到龙家的神兽竟然选择这样一个栖息之地,一向安逸的龙家还是第一召唤神兽出山,如果不是为了避免那场灭族之灾,或许神兽应该还是安稳的睡去吧! 离着山顶越近,反而觉的离着阳光就越遥远,现在应该还是中五时分的空中竟然感觉不出一丝的温暖,阴风肆虐地吹着诡异的树林沙沙响,对于神兽自己的家族中的族谱只是简单的记载:此物凶猛异常,通体雪白,斗大如牛,叫声可惊天地泣鬼神……想着那些有些不可思议的记载龙逸就觉得可笑。虽然自己也经常对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请教的占卜夸大其词,但是也不缺乏真言,只是认为有钱人不可以懒惰,不可以沉醉于纸钱金迷的日子。 但是这族谱的记载也太过滑稽之谈,让他这个小小的年纪都不认可的东西怎么可能作为参考呢?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估计就是如此吧!龙逸依旧我行我素地到处搜寻神兽的栖身之所,偶尔有些毒虫猛兽也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周围突然刮起阴森森的邪风让他得以警惕。 龙逸被突如其來的变化产生了极高的警惕,突然在昏暗的周围多出了十几盏绿莹莹的小灯,一种腐朽的味道侵蚀龙逸的口鼻,是狼群,龙逸“嚯”的抽出自己的佩刀,夺目的弯刀折射出幽森的光芒。 人与狼就这样互相对视着按兵不动,狼生性狡猾的动物,最喜欢用耍手段的方式來围攻猎物,对于这样一个少年來说是他们最为喜欢的猎物之一。 随着一只为首狼的嚎叫,顿时冲向了被围在中央的龙逸,一时间人狼大战开始了厮杀,血染红了地,不知道是人的血还是狼的血但是都能激起人、狼内心中的那份兴奋,狼一遍又一遍地跳跃着围攻,龙逸也一遍又一遍地守护着自己并且想尽办法來杀死多一只对手,顿时场面一片混乱,龙逸的眼眸已经忘却了恐惧,取而代之的除了杀戮还是杀戮。 渐渐地,狼群的声音由咆哮变成了唔唔声,越來越多的同伴丧命让狼群变得惧怕,终于在冷厉的山顶上传來一声高昂的啸声,所有的狼都呜咽的匍匐在地面上,龙逸手中紧握着弯刀,即使自己的身上已经被抓的血肉模糊,但是意志让自己坚强下去,如果在此刻倒了下去一定会成为这群饿狼的点心。 但是持久的对战已经让他变得疲惫不堪,一个巨大的动物像风一样的呼啸而來,等龙逸看清对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已经倒地昏迷不醒了。 银月,银狼王的名字,它喜欢这个拥有着龙家血脉的少年,骨子里就有着通灵的能力,看到他闯过雾凇林击败狼群心中已经对他臣服,只是艰巨的历练是不能让它徇私的,这个带有着不同使命的少年最终还是來到了自己的身边。 银月用它带刺的舌头舔吸着龙逸的伤口,带來各种各样的食物來给龙逸补充营养,看着龙逸一天天变得生龙活虎自己也为之兴奋,它已经不知道自己过了多少年了,但是它依然记得自己的使命,一旦有人能來到它的身边就说明龙家面临了危难。 “银月,你好乖啊!如果让小瞳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届时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会被她抛弃的!”龙逸温柔地揉着银月的额头,他该回家了。 银月在跟随龙逸离开凤驼山的时候将一个小巧的锦盒交给了他,一颗闪着幽幽光芒的紫色晶石让人深深地眷恋:“这个就是圣灵石紫萱!”龙逸惊喜得抱着这个小小的锦盒,心中的激动难以表达,只是一行泪水带有着心酸和自己成功的喜悦落了下來,他终于做到了,保护龙家的使命终于可是落到他的肩头。 带着银狼王银月,带着龙家的圣灵石龙逸踏上了归途,却在自己一进门的刹那,所有一切美好的未來为之破灭。 小瞳倒在血泊里,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当这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家门的时候,她才露出了一丝美丽的笑容,小瞳长大了啊!变得跟龙逸一样美丽了:“鸢,小瞳长大了,也可以保护大家了!”小瞳依旧无法改口叫他龙逸,那美丽惨淡的笑容里到底包涵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 单纯的小瞳以为用自己就可以换取家族人的性命,当她在外厅遭受着畜生们蹂躏的时候,却沒有看到那些魔鬼在内堂疯狂杀戮的景象。虽然她长大了,但是还是单纯的相信了人间最为卑鄙的谎言。 龙逸对于眼前这无法改变的事实而懊恼着自己不该离开,不该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舍弃家人,那个未來的预言即使他已经取得了神兽的认可,也取得了圣灵石的庇佑,他还是输了,那个毁灭家族的预言始终还是应验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龙家着几十口人命就在一瞬间全部化做一缕青烟,眼前这熊熊的烈焰始终都是浇灭不掉心中的那份哀痛和愤恨。 现在已是紫鸢的龙逸看着被银狼王紫月撕咬的那群畜生不如的杀手们感到麻木,连伤痛都忘却了他剩下的只是微笑,笑容还会逐渐地放大,想着那娇艳如花的小瞳,眼下的这些男人该用什么來偿还。 不知道什么时候,紫鸢喜欢穿着打扮了,把自己最美,最为妖冶的一面展现给众人,渐渐地由熟悉的紫鸢少爷变成了紫鸢小姐,再渐渐地茗香艺馆里只剩下紫鸢小姐了,一时间祁湘国最为美丽的女子出现在极乐世界,那些纸醉金迷的男人们一个个沦陷在“她”或者是他的陷阱里,剩下的只是乏味的金钱交易和最后凄惨的叫声。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或许紫鸢永远都是紫鸢,当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白衣少年的第一眼,自己就再也移不开眼睛,里面充斥着脆弱和不甘,有着伤痛和憎恨,恍惚间回到了小瞳临终前的那一幕。 替她把脉的时候才惊然发现她原是个女子,一个拥有着无与伦比美丽容貌的女子,突然间这个早已经停摆的心开始了跳动,鬼使神差的让她喝下忘忧水,忘却了那些不快和记忆,是自己的自私,想独自拥有这样一个女子。 最为惊奇的还是紫月惊然喜欢着她。虽然不知道她的來历,紫月还是喜欢跟她粘在一起,甚至超过喜欢自己,紫鸢的心在沦陷的同时,难道紫月也有了不同的感受了吗? 索性就叫她紫瞳吧!虽然借用了小瞳的名字,但是心中依然无法让这个女子跟妹妹联系在一起,喜欢拥着她看她的睡颜,喜欢她粘着自己的感觉,喜欢她“鸢、鸢……”的叫个不停。 突然想起了儿时的梦境,那个白衣衣服的模糊人影逐渐跟眼前的这个女子重叠,她就是他的宿命吗?好多次她让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好多次有想完全占有她的念头,好多次会想跟她这样一生一世,好多次…… 紫鸢变的不再像以前的紫鸢了,经常会到问心湖去反思自己,但是那个银铃般的声音依旧能追随着他,无论他到了哪里,她依然能跟上他的脚步。 尤其是在她落水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心痛,不想失去她的念头充斥着整个身心,还记得自己被连城下药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把持的住,或许真的就会完全的拥有她了吧!但是为了她的将來,自己还是选择了退让。 这个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相爱,却在这个懵懂失意间,注定了他们会分开,是因为自己不是她最终的港湾。虽然在最后的那一刻想让她喝下忘忧水,但是她毅然拒绝了,这让自己的心里很安定。虽然明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是最后还是带有着欣喜离去。 这个将他送到命运边缘的女子,是他永远都无法放手的信念,即使沒有这个宿命,他依然会为她舍弃一切,鸢,你要好好的哦,鸢,我会去找你的,鸢,我谁也不嫁,我要跟你在一起,鸢…… 那个声音越來越遥远了,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自己的使命也算完成了,龙家的最后一丝血脉,也这样消声匿尽了。 但是有了那个女子爱意已经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 魂回梦绕只为卿——夜寒篇 站在傲立的雪域峰俯瞰着靑翼国的国土,他只是冷眼以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自己是一个平凡的孩子,不需要权贵,不需要恭维,不需要收敛自己的性情,只要自己有一个温馨的家园。 “哥哥,你又去雪域峰了吗?”夜昭茹乖巧地仰着头问着刚从雪域峰下來的夜寒,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哥哥真的很厉害呢?单纯还是孩提的夜昭茹对于哥哥有着无尽的眷恋和崇拜,他们所有的兄弟姐妹皆以夜寒作为榜样呢?看到旁边一脸羡慕的小颖就知道了,夜寒哥哥到底多么受欢迎。 “嗯!”夜寒只是轻声地应了一声,抬起自己的手揉了揉夜昭茹的头顶,他真的很想冲着可爱的弟弟、妹妹一个和蔼的微笑,可是他不能这么做,父亲大人一再的教导他作为国主就要恪守自己的性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找到自己的软肋。 呃……哥哥的笑容越來越少了呢?夜颖站在夜寒的身边,感受着这个像一座高山一样包围着他们的强大气息,心中的敬意更加的深了。 “哥哥,你说过要带我和茹姐姐去雪域峰的!”夜颖小巧的脸上只能看到一双忽闪发光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夜寒微微一怔,嘴角忍不住地有些抽动,眼睛里充满了宠爱。 “那里太危险了,等你们长大后哥哥一定带你们一起上峰!”说完那张刚毅的脸变得凝重起來,如果沒有幻玉的他是否能登上那座终年不化的雪峰,目光已经随之瞟向了那个散发着寒气的冰川。 随着一年年时光的流逝,他突然有一天终于学会了如何收敛自己的性情,就连一直无法克制的笑容都给忘却,一夜之间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单纯的少年。 那只箭带着自己的伤痛划破暧昧的空气,直直地插入了那个男人的心脏,愤怒取代了杀人的恐惧和不安,年少的心就此也封起了沉重的大门。 依然是灿烂的季节,只是此时大家的心情都有所转变,那个整日跟在夜寒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夜颖一夜之间也消声匿尽,夜昭茹静静地看着小颖那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和惨白的小脸,听着他最爱的母后大人悲悲切切的哭诉,仿佛眼前重现着那种悲惨的场面。 最爱的哥哥杀了他亲生的父亲,自己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王子整日还沉浸在自己构思幸福当中,真的是可怜又可悲。 守着母后那具冰冷的身体,心中的酸楚和无助一下子涌上心头,尤其是看到自己最敬爱的哥哥竟然站在旁边冷眼以对的时候,心一下子跌入了冰谷,弱小的他颤颤悠悠地端起一柄长剑,直直地伸向夜寒的胸前,可惜的是眼里的不屑和冷笑让小颖还未近身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泪水哭泣着打湿了地面,忍不住地再回头看一眼安然入睡的母后和绝情的哥哥,愤恨的离开却沒有看到夜寒一滴泪的垂落。 娘亲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悬挂在横梁上的人儿带有着一脸的愧疚悄然地离开了人世,心中复杂的滋味让自己百般的品尝,如果他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或许结果就不会如此了。 看着小颖那绝望的目光像一柄利剑狠狠地刺进他的胸膛,他很想说“留下來”可是他做不到,即使小颖真的留下來,那父亲大人又怎么会轻易的善饶这个跟自己沒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一向恪守自己毫不留情处理一切事宜的他,是决然不会因为自己的请求而善待可怜的小颖,自己宁愿小颖带着对自己的恨意而变得坚强,这样他才能勇敢的活下去。 每当自己心中隐隐作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攀上那座高峻的冰川,让那里的风雪來洗涤自己内心的苦涩,孤寂伴随着自己每日每夜。 多年后第一次露出看到夜昭茹那红彤彤的小脸上带有着羞涩时的笑容,自己的妹妹终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依靠,这是自己最大的安慰,在南溪晨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外表冷峻严厉内心却柔情似水,这样一个男人才是昭茹真正的温馨港湾,自己很安心也很欣慰。 站在自己的苍云宫感觉到一丝的寒意,童年的欢声笑语和夜昭茹那温暖的手通通地化作虚无,唯一剩下的只有自己,心中那个人儿还不曾出现,冥冥之中让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已经两鬓斑白的夜寒依旧喜欢站在高处独望,希望自己能看到期待已久的身影出现,每次都是带着希望而走,抱着失落而归。 他已经不能再登上雪域峰了,沒有了幻玉的庇佑即使自己再年轻上几十岁也绝不可能登上峰顶,同时却又因为醉雪不曾归还他的信物而欣喜,至少她的心中依然有着他的存在。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心中都不曾放弃过那个约定,等待着他心爱的人儿出现,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场景,依然是那样的单纯且可爱,不带有一丝的尘埃,一张俏丽的小脸哭如同梨花带雨一样的诱人,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呐喊;她,心中一直在等待的人。 那见到自己盯着看时羞愤的脸,好像红苹果的讨人爱,自己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夜寒自己也沒有想到见到这个女子时欣喜的心情,难得的笑容竟然在这一瞬间绽放,纵然她一脸迷糊的问他该怎样回到宴请的大殿和不时的不悦,都会牵动自己的心情,那个时侯就对自己说,要把她带回靑翼国,王后的宝座就是为了等她而空。 然而南陵轩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之极,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平常的小丫头,沒有想到竟然已经是别人的妻,最为重要她就是名震一时的安平公主,怎么看都是一个让他无法忘怀的女子。 在大殿上那个公然向南溪晨提出要求的她,那个指下划起沁人心扉音律的她,那个一瞬间俘虏自己内心的她,多样的她在此重叠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次的别离让夜寒带有着一份牵挂离开荀南。 每每自己独坐潜龙殿的时候,总是幻想着那个女子会款款走來,酒水穿过自己的身体,脑海里却依然呈现着那个美丽多情的女子,还记得手指带有着她的温度,沾着她的泪水,想起她的哭泣心中就有些心痛,自己竟然陷入了那么深。 醉雪的失踪拨动着他的心,他几次派人出去打探消息都未果,这让他产生了紧迫的危机感,即使小颖的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他的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然而现在一直寻人未果让他一再的担心。 夜寒虽然人守在靑翼国,心却已经飘远,尤其是夜昭茹时常询问的信笺更加让他心急如焚,一向冷酷自负的他竟然也有了弱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也会有牵挂,也会有思念。 时常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雪域峰上远眺,仿佛自己站在高峰上就能看到那个俏丽的身影,手里的长剑一遍遍地舞着,飘洒的雪花都慢慢地落在雪地上堆积,雪字赫然的呈现在眼前,神情被那个字眼触痛,一剑划过,雪舞纷飞又让他想起了听到沁雪时那个美妙绝伦的场面。 昭茹那绝艺的舞配上那个精灵般女子的琴,顿时美不胜收的视觉冲击着自己的眼睛,那样飘飘洒洒的红带着雪的清冷和自怜的芬芳充斥着整个殿面,那样的红就像眼前的雪,就像是那个女子独特的美。 捧上一捧冰凉的雪,刺骨过后反而是无尽的温暖,沁入心田的凉心中微微一动,雪,你到底会在哪里,他从不会将心中所想表白,只会默默地沉淀在心底,即使自己为她担忧和牵挂,却依然不想让她知道。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带有着他的愁思。 终于在祁湘国见到安全的她,心中泛起了涟漪,众多男子围绕下的她会不会有他的存在,能躲在暗处保护着自己心中的女子已经足矣,看到那为紫鸢而发狂的醉雪,眼眸里变得深沉和黯淡,他很想替那个男人死去,至少这样会让醉雪的心中留下一个深深的伤痛,她会此生不忘的记住自己,那个时候的念头觉得自己很傻,却又很真。 看着杀戮的那个女子仿佛如同一个陌生人,带有着冷冷的杀气和嗜血的味道,让自己的心在流血,一个本该有着人疼、人爱的她竟然会有着这样的一面,是命运不公的安排。 一路的尾随只是为了保证那个女子的安危,傻傻的不顾自己性命登上雪域峰的她,让他可怜又可气,什么时候一向淡定冷静的她也变得如此的鲁莽,倒在雪地上依旧不肯撒手的人儿,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冰冷的手紧紧地握紧着紫鸢的尸体,他无奈也无怨,若说她有情,她情比天高,若说她无情,她将其他男子的爱意践踏脚下,如此的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心中的爱怜忍不住地抬起手抚摸着那张苍白的脸。 ------------ 魂牵梦绕只为卿——夜寒篇(二) 怀中抱着那具几乎沒有温度的娇躯,痛惜又涌上心头,看着银狼、银狐警惕的目光让他禁不住地联想到那些围绕在她身旁的男子,为何要苦苦地逼她,她只是一个对感情单纯又模糊的小傻瓜,一道冷冽的目光忍不住地扫在了两只圣兽的身上,仿佛它们就是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人,那种骇人的目光,即使是圣兽们也忍不住地向后退了几步,发出一声声警惕的咆哮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最为幸福的日子应该是照顾那个丫头的时光了吧!沒有纷争,沒有打扰,有的只是自己衣不解带的关心和爱护,看着那个逐渐露出笑容的女子,感觉到自己的天空都变得绚烂。 一直都在思索着她能否跟自己回到苍云宫,那里的大门始终都是在向着她打开,只要她的一个首肯自己就会幸福的飞上天,然而刺史堂突然的叛逆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为了她的安危即使是赔上柳珍璃的命也在所不惜。虽然这样做有些残忍,可是为了那个雪丫头,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将她拥入自己怀抱的时候,心中那种不安分的跳动让自己也有些迥然,从來都不曾跟女子亲密接触的他心中的抵触也被化作了虚无,反而越发的留恋她身上所散发的味道。 喜欢她的柔腻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肩头,纵然心底的那份不安还在蠢蠢蠕动,但是依旧无法放弃她的温暖,喜欢亲吻着她的唇品尝着她的美好,纵然看到她眼中的那份迷离似乎呈现着另外一个男人,他很想放任一下这样的自己,就趁着迷茫错乱的气息就地要了她,娶了她,可是自己的自尊心不允许这么做,对她那种单纯的爱也同样的阻隔着自己的想法。 她的心中会有自己的存在吗?每每想到这个念头,夜寒的心中总是有种不安和担忧,他真的不求雪丫头对自己付出什么?只要在她的心目中有自己的一片属地,这样就已经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即使逝去多年后,他的念头一直不曾改变,他知道自己心中亏欠着柳珍璃,但是他的爱只能属于一个人,他不要自己娘亲的剧目再次上演,他不要做一个这样的君主,从无停歇的思念一直在延续,哪怕已经离开人世,只要她还活着,他的眼眸就会停留在她的身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潜龙殿内变得热闹非常,原本冷清如他的宫殿内经常熙熙攘攘,看着那些太监和宫女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情时,心中就颇为温暖,这个就是连雪丫头都不曾察觉的能力,让所有的人的心思都围绕着她的喜怒哀乐而转变,每次远远地望着,嘴角就会不停地上扬,哪怕是在夜色中仰叹着着残月倚靠着绮棂,那素淡的身影都让他的心跳动不已。 还记得自己手捧着南陵轩昭告天下的休书时那种复杂的心情,看着那鲜红的大字上赫然的写着休书,自己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他终于有了公平竞争的机会,那个身着红色衣袍妖魅的男子无论什么时候出现,都会蛊惑着人的内心,在画舫上那频频抛來的青睐就足矣证明这点绝非虚假,对于南陵轩突然的造访倒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夜王殿下看到小王的到來似乎很意外呀!”亦如自负风流的作风,浅笑着自斟自酌,也只有他可以将所有男人都不放在眼底,那种邪魅的笑容在夜寒的眼中看起來有些刺眼,一封休书后的他竟然可以这样洒脱,控制不住自己那个有些悲哀的心:“啪!”的一声将酒杯摔碎在地。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一种灼热在脑海里轰然炸响。 “呵呵,夜王殿下似乎很不愿意见到小王呢?”南陵轩两眼含笑,可是似乎闪过一丝受伤的亮光,难道是自己的眼睛产生了错觉吗?轻轻地一声叹息让夜寒的神情由紧绷变得缓和,看着南陵轩突然严肃的脸终于知道到了该摊牌的时刻了。 “你找我做什么?”夜寒紧盯着南陵轩的眼眸,自己依旧寒着一样脸面无表情:“我想你也应该猜的到吧!我來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个人!”南陵轩露出了一丝的苦笑,将几案上的一杯酒仰头灌下。 “既然你的心里放不下她,为何还要有这封休书呢?”夜寒的眼眸变得深邃,对面的这个男人对醉雪的爱意不亚于自己,但是他却能轻易的放手,让他一度的轻视他的真意:“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觉得雪她……她对感情的事情一窍不通,分不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吗?”南陵轩一脸的无奈想到那双单纯的大眼睛,就觉得心疼。 夜寒微微一怔,这个就是醉雪的单纯之处,只要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只要你勇于跟她表白,她就会手足无措不懂得拒绝,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用自己的爱意牢牢的拴住这个对感情一片空白的傻丫头,纵然那个想法很自私却又很真实。 “那你这样做就不怕小雪的心意会投向其他男人的怀抱吗?”夜寒突然对南陵轩的印象有了一些改变,原來那个浮夸风流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的南陵轩变了,变得心中只为一人而左右,就像现在的他。 “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怎么办!”夜寒拿起酒壶向自己的口中倒去,索性也省去了酒杯,反正已经被自己给摔碎了,顿时那种属于男人的气魄被他发挥的淋淋尽致,就连南陵轩也忍不住地有些惊讶。 “那你呢?”南陵轩突然接口反问,因为这个问題南陵澈也曾经问过他,其实答案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夜寒端着酒壶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酒一下子从口中溢出,随即放在了几案上,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同时望着他的南陵轩。 突然,两个人相继哈哈大笑,英雄惺惺相惜之情在此刻迸发出來,在那个时候夜寒的心也微微感觉出了什么?这个男人有着比他还要大的宽容度,如果换做他,他能否将醉雪推到其他男人的身边呢?不能,绝对不能,因为失去挚爱的那种痛楚,他早已有了体验,如果醉雪肯留在他的身边,他是绝对不会放手。 兴高之余,南陵轩倚靠船栏竟然吹起了沁雪,那飘飘悠悠地音色有了另外一种韵味,带有着甜蜜的回忆和丝丝地思念回荡在湖中,一时间让夜寒感觉到了他与南陵轩和醉雪之间的隔阂,原來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冥冥之中已有安排。 笛声的悠扬引來众多画舫的停住和观望,那个火红色的衣袍在湖中央翻飞,像极了跳动的火焰灼热着众人的眼睛。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的画舫慢慢地移來,让夜寒和南陵轩颇为诧异,一身男子装束的醉雪已经喝得咛叮大醉,酒气熏天的在雨蓉的身上东倒西歪,心疼又有些生气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來,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夜寒还是缩回了那双尴尬的手,心中却充满了惆怅,毕竟在南陵轩的面前,他永远地只是远远地站在身后。 看着躺在另一个男人臂弯中的醉雪,心里有些许的不甘,又有些许的失落,那两个协调的背影从自己眼前走过,心底仿佛被针刺痛一般,那样恬静的脸是他从來沒有见过的安详,似乎只有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她才会露出那种满足的表情,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挫败,即使自己再怎样的关切和宠溺,都换不來她对自己的那种安心和满足神情,这个就是差距吗? 远处的夕阳在地上打出了两个人的身影,让人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雨蓉那个丫头也不停地在南陵轩的耳边碎碎念,却不曾有对自己那样的敬畏和恐惧,原來自己在她们的心目中真的就是如此的不堪,曾经有段时间自己想逃避那个明亮的眼眸,可是心中那份牵绊却总是让自己忘乎所以地偷偷去远眺,就是为了看到那一抹白色而令人心安的人影。 当她的泪滑过自己指尖的时候,已经知道结局,一个小小的约定带有着终生的承诺,如同那个鉴证着自己情谊的幻玉悄然地缠绕在那只葱郁的手腕,纵然她不知道这个被名为幻玉的晶石是多么的重要,但是只要对方是她,,姚醉雪,即使是将自己的命奉上也决然不会迟疑。 别离带有着苦涩和依恋,当看到醉雪将小颖带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用意,此去一别是绝期,她对自己说过的每句话都在耳畔回荡,目的只有一个,要让自己快乐,然而沒有她的日子又怎会有快乐可言呢?除了心痛就是心痛,他作为一国之主只能翘首企盼着那个女子的身影离自己的视线越來越远,越來越模糊。 心中澎湃着呐喊的声音:留下她,留下她,一股冲动让他决绝地跨上了马匹,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眼中也只有一个人的存在,真正见到那抹笑容的时候,那句留恋却迟迟地开不了口,手被自己紧握的咯蹦响,眼眸中散发着期待,却违心的道出:“记得我们的约定!” 匆忙的离开,是因为不想让她见到自己的泪水;匆忙的离开,是不想让自己突然反悔;匆忙的离开,是不想让她心中带有歉疚;匆忙的离开,是因为我的爱只有你…… ------------ 思念中的爱恋——上官允篇 他远远地望着那个幼小的身影,断断续续地哽咽声并沒有让她变得软弱,反正给那个可怜的孩子身上涂抹上了一层坚强的金粉,让她在太阳的照耀下更加的耀眼,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挂满泪珠地脸被小手倔强地抹掉,往往是擦拭后又会涌出新地泉水,于是会更加强势的抹掉……就这样反复着,直到泪珠地悬干。 纵然刚才一群衣锦华丽的孩童们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可是自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耻,甚至带有着怨恨,而对面站在樱树下的小女孩反而让自己颇为牵挂,他已经默默地观察几日之久,不知道她心中的冤和怨來自哪个深渊,只知道她总会昂着头,傲树于花下。 终有一日,他还是走了上前,这一次又被那些仗势欺人的公主、王子欺负了,然而这一次她依然默不吭声,只是在那些扬长而去身影的背后,缓缓地扶着琴,琴音有着别具一格的风姿,清灵脱俗,动静结合,像樱,像她。 听到那种悲哀且思念的琴音,手中的纸鸢忍不住地抖动了起來,仿佛将自己也带到了悲伤的日子。虽然说自己的娘亲是一国之母,可是自己却沒有从母后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的温暖,最多的只是在自己病重的日子她会过來探望两眼,似乎这个骨血至亲只是一种表面存在的关系,而自己的父皇却是将自己视如手中宝。 “娘亲,我……”幼小的上官允兴高采烈地那些自己刚刚学会地字从远去跑來,看到慵懒地卧在躺椅上的白舞阳禁不住自己得喜悦:“叫母后,说了多少遍了,这个孩子怎么就是记不住呢?”白舞阳在宫女扇着团扇地微风中,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可是眯着地双眼却不曾睁开:“是,母后!”白皙的小脸上充满了无数地失落,兴奋变成了失望,手里扬起地宣纸也被略一松开手时掉到了地上,还未來得及去拾捡,却被旁边奉上鲜蔬的水果宫女给踩脏。 一时间的沉默,上官允静静地看着自己那被父皇夸奖的大字就这样被践踏在脚下,悲伤忍不住地涌上心头,自己的母后永远都是那样的高高在上,让他不敢抬头仰望,最怕听见她对自己所说的那些严厉话语,泪只能在心中流,身为太子的他要学着坚强,不可以流泪。 终于有一日他明白了娘亲对自己冷落的原因,不是不爱自己,是从來就沒有爱过,不是不疼自己,是因为从來也沒有心疼过,自己只是一个道具,一个意外的结果,一个可以让她达成女皇梦想的捷径。 白舞阳嫁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就是为了要将自己的妹妹踩在脚下,看到妹妹拜见她时要卑微地下跪,心中就会涌起满足感,而上官允一个可怜的孩子,竟然成了这场悲剧中的筹码, “我不是你的娘亲,你只有母后,知道吗?你跟所有的皇子皇孙一样,只有母后,沒有娘亲!”这就是最后一次与白舞阳单独相处的对话,那时他只不过十岁。 风轻轻地吹來,带走了心中的泪,对面树下抚琴的女孩依旧,他忍不住地叫好,可是他的出现并沒有让小姑娘欣慰,而是像一只小巧的刺猬,带着浑身的刺直直地刺向自己,纵然她的眼中有泪,却也有着怨恨和不甘,那种充满着宣战的怒火仿佛要将自己焚烧,倔强的眼眸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幼小的脸上,他忍不住地去劝慰,去走进那封闭的心渊。 一声“允哥哥”就这样开启了双方的心房,也许就在这刻起,上官允就已经决定了,决定非此女子不娶,即便是她拥有着叛贼之女的头衔,他依旧是沦陷了。 他为了醉雪第一次摆脱了懦弱的形象,站在自己的大殿之上,以太子的身份将自己的兄弟姐妹全部痛斥了一顿,看着一双双惊愕的双眼,仿佛自己成了洪水猛兽,第一次有了权威带给他的成就感,原來他的身份就是不可逾越的一种权威性象征。 她依旧呆在自己的醉雪居,只是每天來骚扰自己的人变得少了起來,眼泪也同样干涸,微笑反而越來越灿烂,就好似那一树树的樱,这些他看在眼里,对于这种结果自己很高兴。虽然以往别人说他只是一个懦弱的小太子,可是从这日起再也不会有人这样说了,顿时懦弱两个字变成了儒雅。 儿时的时光总是最为美好的,他们也不例外,每日每夜上官允想的就是如何让这个女孩子开心,于是带着她在宫中留下了无数的身影,在自己的笔下勾勒出一张张天真无邪的笑容,自己还带有着私心,将它们一点一滴的融进画中,就为了将來有朝一日随着聘礼一同附去,结果那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上官允经常依窗仰望,如果当初不是醉雪的重病,也许他们会在一起。虽然这种想法虚幻且不切合实际,可是他依然忍不住地去想象,无奈命运弄人,她还是经过那命悬一线的经历。 他哭过,喊过,冲着御医在大殿之上不顾形象地咆哮过,只为她,身为父皇的男人只是将所有的一切映入眼底,不去阻拦也不去劝慰,只是第二日就颁旨将醉雪送入凤秀山的行宫,现在回想父皇的用意,他那种刻意的安排,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更深的沦陷。 一别就是近十年的光阴,她不曾出來,自己也不曾进去,每日每夜只是用童年的回忆來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什么绝色、美艳,在自己的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再相见之日,上官允险些错失了自己的眼睛,那一身白衣胜雪,洒脱飘逸的倾城女子真的就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且聪慧漂亮的小女孩吗?她美的如梦如幻,她的出现让宫中的那些绝色女子都变得黯然失色:“允哥哥!”依旧是银铃般的清脆,依旧是带着丝丝地亲昵,果真还是以往的那个女孩子,更贴切地说是一个女子。 她浅笑的梨涡,带有着致命地诱惑,却透着别样的情怀,这次的重逢似乎有种东西在隔阂,她变得熟悉中带有陌生,令人捉摸不透,她浅笑着向皇上请求出使荀南国和亲,这个消息让自己如同五雷轰顶,这真的是那个嬉笑玩闹的小女孩吗? 还记得在出使大婚的前夜,自己还是忍不住地去找她,希望她能为自己停留。 “小雪!”刚刚走进醉雪居的庭院,就看到这个白衣女子站在月光下,目光停留在荧光的瑶琴之上,旁边的雨蓉端着茶盘悄然地放在身旁,袅袅的香炉内飘渺的烟是那样的清淡,而面前的人像是画卷般的虚幻。 “允哥哥这么晚还未入睡!”嫣然的笑让自己变得恍惚,那种笑是他梦中所看不到的,已经无法将这个女子与儿时的记忆相符合:“小雪,我想跟你商谈一下和亲……”上官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醉雪手指勾起地琴弦所打断“铮”的一声,在夜空中划破了幽静。 上官允一怔,她知道自己的來意,而且故意打断了自己的心意:“允哥哥,你难道不是來恭喜雪儿的吗?我可是很期待这一天的到來呢?”她笑了,笑得如花般灿烂,或者说又多过花朵的艳丽,带着毒绽放开來。 “我……小雪,你为什么要顶替她去和亲!”上官允还是忍不住地逼问,纵然准备要去的是自己的皇妹,纵然她是如何的哭闹不从,他的心都沒有像现在这样的痛过,然而对于醉雪的重逢却执意要远嫁他乡,他为何不痛,他立志要娶她为妻,立她为后,然而现在都付诸流水。 “听说那轩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天下女子的意中人,我下嫁与他也是一种福气不是吗?”醉雪轻启朱唇,笑意弯弯,眼角中却含着冰,冷的让周围的空气逐渐冷却:“可是?可是他风流成性,视女子为玩物,小雪,不要去,去了你会后悔的!”上官允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走上前扶住那柔弱的肩头,眼中的爱意不许要直白已经宣泄。 醉雪轻轻地别过头:“允哥哥,我知道你的好,可是南陵轩我是嫁定了,也许是他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我该去向他讨回公道!”这次醉雪脸上已经不见了笑容,那种斩钉决铁不可动摇的语气让上官允的心一颤,她就如此的想要嫁给那个传闻中的男子。 手指的冰冷迅速传到醉雪的肩头,他的心意她怎会不知,就在初回皇宫之上时,她已经感觉到那双久别问候的双眸,此时里面多了些复杂的情愫,纵然猜不透,却也能感觉到绝非是普通地兄妹之情。 她的心愿任何人都不可以去动摇,南陵轩一个改变她一生的男子,即便前面等待着自己的是陷阱火坑,她都在所不惜地跳下去,只因前方那个男子在驻守。 上官允就能在醉雪离别之际,将自己的信物送去以寄相思,柔和的光是他,那儒雅温柔地允哥哥。 ------------ 错逝的离别——南陵绯 第一次如此安静地守着一个人,床榻上那个娇小的身影静的异常,中毒的现象已经明显地显现了出來,不必把脉细看,就知道下毒的手法极其高明,抬起头看了一眼。虽然她已经命在旦夕,可是只要自己愿意,她依然可以继续着那鲜活的生命,然而这一刻,他竟然不想伸出援手,默默地看着即将合上双眸的恬淡,他变了,变得不再是那个温柔可亲的南陵绯了,似乎自己自从踏入云熙国的日子起,他就变得不再是自己了。 别过头,还在残喘着生存的小女孩像梦魇一样折磨着自己的身心,自己对自己不停地说着要知道她是公主,是云熙国的公主,即便是只有一个头衔,但是只要她身上留有着云熙国的血,他就会愤恨,就会仇视。 “水、水”柔弱的声音还未褪去稚嫩,干涸的唇不停地用讨巧地舌尖舔舐着,越发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的虚弱,毒性还是发作了,南陵绯呆呆地看着饱受煎熬的小女孩,即便是这样,她都不曾喊过一声痛,唯一口中嘟囔着只是“爹爹、爹爹”听到那声声地呼唤,自己的心中突然觉得酸涩无比,伸出的手缩了回來,忍不住地再次伸了出去。 看着水从嘴角中缓缓地流了进去,心渐渐地松了下來,救她吧秉着为医的良心和道德,他还是做不到铁石心肠。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小丫头醒來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在问他的姓名:“我我叫落”南陵绯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从他來到凤秀山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不再是南陵绯了,落,落寞人销魂,就叫落吧冰凉的面具掩盖住了脸上的惨淡和思乡的心切:“我可以叫你落哥哥吗”圆鼓鼓的小脸泛着兴奋的亮光,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落的心中忍不住地感叹。 他沒有出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表示同意,随着他的首肯,小女孩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放出了多彩的光芒,甜甜地笑容遮掩了这件茅屋的简陋,似乎有着太阳的温暖普照大地:“我叫姚醉雪,落哥哥可以叫我小雪的,爹爹以前也是如此叫我的”小醉雪傻傻得笑着,她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凶险。 姚醉雪三个字让南陵绯颇为感到意外,早就听闻姚清平将军冤死刑场,而他的家眷全被收监,只有他的一个女儿被带进皇宫却迟迟沒有消息,沒成想竟然会被册封为公主,小醉雪看到那诧异的表情,忍不住地抬起小手推了一下发呆的人儿:“落哥哥,你怎么了”好听地声音在耳边回荡。 “你爹爹可是姚将军”落慢慢地抬起自己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嗯”小醉雪点头回答着,果然提及父亲眼睛顿时变得湿润起來,可是却沒有落下泪珠,因为她的爹爹是大将军绝对不是叛徒,所以即便是死,爹爹也要死的其所。 “真是可惜了一国之栋梁”落心中带有着愧疚转过头看向窗外,希望姚将军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他的女儿一生平安,白色的锦袍在瑟瑟的寒风中显得如仙似幻,那时在小醉雪的心中已经种下了一种情愫,伴随着她走过了许多的日子。 落每日都去山中采取草药,回到草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醉雪熬药去毒,两个孩子的心彼此相互扶持,每一日每一夜倒也安稳快乐。 “小姐,你在吗”雨蓉的出现使两个人的生活有了新的转折,自从醉雪被送入凤秀山的那个日子起,她肯本就无心在皇宫中等候,大家的心中都明白,醉雪的离开就代表着听天由命,小雨蓉恳求着上官允让自己可以追随醉雪而去,这样的忠心倒也让皇帝颇为感动,随了她的愿关闭在了凤秀山。 如果沒有在凤秀山的巧遇,醉雪也许会一直这样单纯快乐地活下去,在自己的身边有着疼爱她的雨蓉,和一个虽然素不相识却将她视为亲人的落,三个人如此得过下去也会是淡然的一辈子,可是上苍看的清楚,缘是缘,份是份,始终不会将有缘无份的人栓挂在一起。 她终于來到了自己的宿命,,冷阙宫,这个被落誉为神仙宫的地方,却不曾想是醉雪的栖息之地。 “落哥哥,你要不要一起來”那是在离开茅屋时醉雪所说最后一句话,落摇了摇头,可是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的留恋。虽然这个丫头还小,可是心中已经变得不再是单纯得救死扶伤地寓意了。 还记得她喜欢坐在瀑布旁,弹奏着那句美妙绝伦的曲子,悠扬洒脱,每次抬起头总会冲着自己甜甜一笑,那是心中就开始有了自私的念头,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她的一颦一笑都时时刻刻地印在自己的脑海,如今不能朝夕相处是遗憾也是一种新的开始,毕竟她会慢慢地长大。 看着醉雪被那些神秘的冷阙宫暗夜带走的同时,心中又开始燃起了希望,那是复仇的希望,就在醉雪的背影下重新燃起了火种,对当时的皇后白舞阳有着无法磨灭的仇恨。 思绪又开始飘远,回到了自己初入云熙国的那个时光,他作为质子被押送到云熙国,在大殿之上他不卑不吭。虽然年纪小小,可是气节却颇为皇帝赏识,尤其是白衣胜雪一身的洒脱让皇帝和众臣忍不住地发自内心的感叹,这南陵世家少年郎果真是风度翩翩地人中之龙。 大殿之上的惊鸿一瞥让白舞阳躲在殿后地珠帘下看的真切,她如果不是听从了丫鬟地说道,自己这个皇后也绝非如此得偷窥一个少年,但是也就是这一瞥让春心荡漾的女人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那俊美儒雅的少年一遍遍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呈现,似乎自己流逝的青春都变得活跃起來,越发地想要见一见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儿。 终有一日,她谎称自己身体不适,要求一试南陵绯地高超医术宣进宫内,炎热的夏天给她提供了一个相当好的时机,轻纱摇曳,通体地薄纱不但不能遮盖一物,反而是整个人儿看起來更加的娇媚诱人。 南陵绯奉命踏入白舞阳的寝宫。虽然对于宫内沒有太监、宫女的服侍觉得有些诧异,可是年少的他毕竟单纯,就此踏入了虎穴,那柳如无骨的手腕被南陵绯的手指碰触的瞬间,春心波动地她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欲望,打开卷帘退下薄纱,一具美丽的胴体展现在南陵绯的面前,带着绯红的欲潮攀上了南陵绯的脖颈。 吓坏了的南陵绯挣扎着,央求着,他不敢大声宣扬,却不愿意就此妥协,就这样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在寝宫内你來我往,眼看着南陵绯的衣衫皆被褪去之际,一个带有着笑意的声音从窗外传來,顿时,白舞阳惊慌地扔掉了死命拽住自己衬裤地南陵绯,自己躲入了自己的睡塌之上。虽然此次并沒有让白舞阳如愿,可是身为王爷又是异国质子的身份,让南陵绯饱受了侮辱,含着泪愤恨地穿着自己破缕的衣衫走出寝宫。 就这样他认识了第一个朋友,那就是秦风墨,也就是他适才在窗外轻声地笑着,让白舞阳沒有对自己施加淫威,黑色的锦袍,一双精明的眸子是带给南陵绯的第一个印象,但是他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帮助了自己,即便自己事后被白舞阳恶人先告状,说自己垂涎她的美色对她心怀不轨,被皇帝一怒之下发到凤秀山,但是他依然记着在宫中帮助自己保全清白的少年,但是白舞阳就此在自己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火种。 思绪拉了回來,一片落叶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断裂之声,那个小巧的身影已经越來越远了,也许等下次再次相见的时候,她就不再是单纯的她了,掺杂着利用的手段在这复杂的感情中,落变得有些麻木且又有些不忍,偶尔自己的耳畔还会出现醉雪那淘气的样子,还有每日都会追在自己的身边:“落哥哥,落哥哥的叫个不停” 又是一阵风吹來,落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缩了缩自己的衣袍,再次伸出手之际,已经多了一柄玉箫,通体的碧绿像是一汪碧潭,守着已经变得空荡的碧潭,纵然那瀑布依旧,却已经沒有了往日的那个欢笑。 沁雪从玉箫中一点的一滴地流淌了出來,什么时候起他也默默地记住这个曲调,仅仅是因为它好听吗这个自己的心中最为清楚,那个像花朵一样娇艳的小女孩不知道在多年以后会变得如何,但是至少听到一曲的曲调不曾改变,冰冷的面具下那张令人垂涎地俊颜静静不语,他的心似乎也随着那个背影而失落。 宽丈的白绫犹如百龙直泻而下,只从远处传來悠扬的箫声在符合着这优美的景色,却透着一股沁入人心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