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长恨人心不如水 ------------ 1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戚离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见高大挺拔的明磊背对着她站在宽阔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街灯初上车水马龙的城市,明明是在俯瞻众生繁华,却又有种遗世独立的孤寂。 恍惚中她都无法把这么落寞的背影和暴戾狠绝,杀伐果断的九盛集团总裁明磊联系在一起。 明磊听见开门声,转过身来,随着他的转身,逼人的气息随之而来,俊美如神嫡般的脸,一如既往的挂着不沾人间烟火的冷淡,眼角眉梢皆是狷傲! 香风在总裁室里飘荡,倾国倾城的戚离走到明磊身边,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媚眼如丝,声如夜莺:“我乖不乖,知道你忙我自己就来了!” 明磊斜睨了她一眼,眉峰轻挑,深邃的眼波中闪过奇异的光芒,他这样子不知迷倒了多少人,连他身边闻名亚洲的影视一姐戚离,也抗拒不了,将玲珑有致的身体又往他身上贴了贴,恨不得立时钻进他宽阔有力的怀抱! 明磊淡然一笑,携着她离开。 在‘九重天’的宴会厅里,九盛集团一年一度的周年酬宾宴正要开始。大盏水晶吊灯从中空的二楼垂下,旋转楼梯将上下两层连通,宴会厅内装饰的富丽堂皇,繁华似锦,银制餐具在璀璨灯光下有着贵重的质感和大气的奢华。。 所谓酬宾,是针对这一年跟九盛集团往来最密切的客户的。酬宾宴的程序是先开酒会,然后吃大餐,最后抽奖。 富可敌国的九盛集团,酬宾也是大手笔。宴会上设有二十名三等奖,是价值一百万左右的礼品。十名二等奖,是价值二百万左右的礼品。五名一等奖,是价值三百万左右的礼品。一名特等奖,价值在四百万左右的礼品。 即使没有抽到奖,只要是来的人,都可以得到九重天价值二十万元的代金券。 当然,一般人是参加不了酬宾宴的。 明磊挥洒自如的应酬在衣香鬓影中,即使他今天是主人,脸上依然挂着一如既往的冷淡的倨傲。 无论他走到那里,戚离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左右,流云水步间,不卑不亢大方得体的帮明磊分担着不断上来握手寒暄的客人。 酒会即将结束时,明磊才找到机会脱离华丽霓裳的包围,躲进露台。 明磊点燃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他卸下全身的武装,斜身靠在栏杆上,可有可无的看着宴会大厅。 无意中的一撇,让明磊突然眯起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人群中的女子,她瘦了一点点,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穿着一袭长裙,头发全部簪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优美的脖颈,肤白如脂。 是她,沈若惜! 即使在如此的盛世繁华中,她仍如一朵开的正好的花夺人双目。 她回来了,在自己咬着牙独自苦苦撑过那段因为她的叛离变得可怕无比的日子,在自己用劲一切力气几乎终于要将她忘记时,她却回来了! 明磊生气的握紧拳头,眉梢突突的跳着,瞳孔急剧收缩了两下,强制自己压下冲过去掐死沈若惜的想法。 该死的小丫头,既然你回来了,我就要把你从前施之于我的种种不堪,一样不少通通还给你! 沈若惜其实早就看见了行云流水般穿梭在觥筹交错、杯盏轻聆里,眼神峰锐、笑容清浅的明磊,还有一个晚上挽着明磊臂弯的美人,戚离,连着两年的金熊奖影后,名气大得即使她在法国也耳熟能详。 原来看着自己曾经的爱人和别人相依相偎真的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她不禁后悔,不该和艾嘉来参加这个酬宾宴。 晚餐开始,九大桌,每桌十六人。横三,纵三的排列,将明磊所在的主桌围在中央。 沈若惜拽着艾嘉尽量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可这该死的排列组合无论她们坐到那,跟明磊都不会离太远。 沈若惜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嘉宾牌,金底烫着红色的号码,47号,就看这号吧!今晚自己也就能给艾嘉领回二十万的代金券了。 手一滑,圆牌掉在地上咕噜跑了,沈若惜急忙起身去追,圆牌在一只脚边停下,脚的主人无意的一挪,把它踩住了。 沈若惜顺着脚往上看,苍天啊!大地啊!竟然是明磊。 明磊似有感应的向她看来,沈若惜的心怦怦狂跳,像站在云端一样头重脚轻,下意识的就对明磊露出个久别重逢的微笑。 而明磊眼波流转由如看陌生人一样,毫无情绪的对她淡淡一瞥,转过头继续和他身边的佳人低声细语去了。 “沈若惜,有生之年,我们如果还能相见,那也终是陌路!”四年前明磊对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回荡在耳边。 有生之年里,他们终是狭路相逢在这歌舞升平中,明磊真的和她成了陌路!如港台电视机般唯美心碎! 沈若惜尴尬的收起无人理睬的笑容,硬着头皮:“先生,麻烦你抬一下脚,你踩到我的东西了!” 明磊上身姿势保持不变,轻轻把脚移开。 沈若惜郁闷的回到座位上,纵然桌上摆着山珍海味也无法让她下咽了。心如同被细针密密扎过,酸痛沧然。 艾嘉拍拍她的手:“我不早跟你说明磊变了吗!” 终于开始摇奖了,艾嘉第一轮就拿了个三等奖,因自己与大奖无缘了,就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到沈若惜手里的‘47’号上。 一等奖是价值三百多万的跑车,戚离摇中,她手持车钥匙站在台上杏目含情的望着明磊,在水晶灯下特别的妩媚性感,勾魂摄魄。绫绡薄裙飘曳而下,步步生莲的走到明磊身边,倾身垫脚给了他一记香吻。 “狐狸精!一定是明磊故意的,重色轻友的家伙!”艾嘉低声骂着。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特等奖!47号! 沈若惜云里雾里的被艾嘉推上了台,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走运的时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聚光灯下,那个如夏花般绚丽,秋叶般静美的女子! 主持人把价值四百多万的一套钻石饰品替给她:“恭喜你,小姐,但你做为特等奖的获得者,需要向奖品的提供者,我们集团的总裁明磊先生献上一吻!” 沈若惜被主持人的这句话唤回人间,她看向一脸无所谓跟她装陌生人的明磊,四年不见,明磊还是那么强势霸道,即使她想吻他,也绝不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对不起,我对钻石过敏,你们另选他人吧!”沈若惜把礼盒往主持人手里一塞,轻提裙摆,在众目睽睽下,穿过大厅,飘然而去了。 明磊的薄唇抿成一线,眼眸如寒潭生烟,沈若惜,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 2 上床 沈若惜和艾嘉回到家,艾嘉就开始埋怨她:“四百多万的钻石项链啊!你吻他一下能死啊!再说又不是没吻过!” “那能一样吗?他这是居高临下!你没看见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啊!你看他多霸道,再说他一开始还和我装陌生人呢!”沈若惜委屈的辩白。 “你可别矫情了,你们以前上床时,他不是也是居高临下的吗!那时你怎么不烦他啊!”艾嘉因为与四百多万的钻石项链失之交臂,说起话来不管不顾。 “谁跟他上床了!你胡说什么呢?”沈若惜恼羞成怒的追打艾嘉。 艾嘉一边躲一边喊:“你敢说你们没上过床?我说的是上床。我和吴浩去上海的那个晚上你们干什么了?” 沈若惜想起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明磊在自己身上的气喘吁吁、箭在弦上的意乱情迷,她面红耳赤的一屁股坐到床上。 艾嘉见她又羞又气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是该亲的亲了,该摸的摸了,不就差一针见血了吗!” “什么一针见血啊!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你看我今天不打你!”沈若惜又起身去追打她。 “对对对,明磊那里不能用针来形容,应该是一棒见红。”俩人嬉笑着扭打在床上。 黑夜将整个城市催眠,睡在身边的艾嘉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沈若惜却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瞪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回国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四年前沈若惜大学一毕业就去了法国,去陪伴她多年前改嫁到法国的妈妈,她的妈妈身体一直不好,今年春天妈妈去世了。妈妈去世后,她不顾待她犹如亲生父亲的继父苦苦挽留,毅然回到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尽管在这个城市她也是孑然一身,一个亲人都没有。 回来后她先找个宾馆住下,她打算先找工作,找到工作后在找合适居住的房子。 沈若惜掐着自己国内的g大外语系毕业证和法国高等商学院毕业证很快的找到了工作,是家大公司,待遇特别好,通知她下周一上班。 找到工作那天是周四,沈若惜有效的利用时间,很顺利的在新公司附近的南珠湾小区租了套五十平米一室一厅的房子,收拾好一切之后,她乐的屁颠屁颠的来找艾嘉。 艾嘉漂亮大方,是她大学同学,四年同班同寝,也是她在大学最好的朋友。机缘巧合又成了明磊发小吴浩的女朋友,她们的关系有着如同姐妹般的亲昵。 俩人一见面,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分别后各自的生活经历互相倾诉。 艾嘉听说她新找的工作在九盛集团,幸灾乐祸的告诉她:“你不知道吧!明磊是九盛集团的总裁。” 沈若惜大惊:“明磊的公司不是叫九重天吗?” “你走后不久明磊就把九重天和盛世集团和并了,改名叫九盛集团。” 沈若惜知道明磊是九盛集团的总裁后,对去不去那里上班有些犹疑,九盛集团实力强,名气大,工资高,待遇好,能被九盛集团录用是自己的幸运。 而在一个公司里,活动范围和接触阶层不同是低高阶员工的最大区别,即使在同一幢大楼里工作,许多人也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沈若惜决定还是去九盛集团上班,自己转来转去,还是又转到明磊的身边,她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 躺在身边的艾嘉听到她叹息,迷迷糊糊的转过身来:“睡不着啊!” “嗯。” “想明磊哪?” “嗯。” “还怪诚实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明磊追求了你那么多年,终于看见点曙光了,你说走就走,连一点活口都不留,明磊求你给他个等你回来的机会,你都不答应,你说你做的多绝情,他那么求你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沈若惜错愕的转过头去看着艾嘉。 艾嘉不以为然的说:“看什么看,你临走那天晚上和明磊在屋里谈判我和吴浩在外面偷听了!”大义凛然,毫无愧疚,沈若惜相信她和吴浩能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你知道你走得那么突然,做得那么决绝,对明磊的伤害有多大吗?你知道你走后的那段日子明磊是怎么过的吗!像个活死人一样,我看着都心疼。”艾嘉一说起这事就精神起来。 沈若惜在黑暗中沉默着,看不清表情。 “我警告你啊!明磊和从前可不一样了,你明天去他公司上班可要小心点儿,别犯傻,有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的女朋友现在多着呢?红颜知己李静一,暧昧女友玉女掌门人戚离,舞蹈演员何晓,形影不离的女助理茉莉,这么多年对他不离不弃跟他家门当户对的高干子女孟然。演员,歌星,空姐,跳舞的,电视主持人,估计他自己都查不过来!”艾嘉忧心忡忡的。 “我知道了,睡吧!”沈若惜转了个身,背对着艾嘉。 九盛大厦三年前建成,坐落在这个都市的最繁华商业地段,一主一附两座楼各高六十层,主楼专为办公之用,打通的上下二层作为接待大堂气势恢宏,大气磅礴。三四楼是公司简史和主营项目的介绍,五楼以上为办公区。 附楼是集购物,餐饮,娱乐,休闲为一体的‘九重天’大型消费中心,里面包楼万象,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主楼与附楼除了地面广场和通道相连,在五楼以上还辟出大片空地,作为员工餐厅,咖啡厅,休息区,将两所楼完美的连为一体。 这个王国的主人明磊,也因其高大挺拔、英俊冷硬的外形,与生俱来浑然天成大气从容的气质,巨额财富的身家成为这个城市顶级钻石未婚男人。 公司里有明里暗里倾慕他,跟他不断制造偶然相遇的女员工,公司外有无数美女的追逐和关注。 而此样极品男人,岂能轻易敞开心菲?明磊这些年身边的女伴总是走马灯似的轮换。 明磊此时坐在总裁室里,半眯着眼睛看着背投墙上的监控录像,沈若惜和四五十人一起坐在培训室里聚精会神的听着岗前培训。 明磊眉梢轻挑,冷笑一声,沈若惜,我正寻你不见,抓你不着,你到自己送上门了,那好,咱们的游戏现在开始了。 ------------ 3 陌生人 沈若惜今天来新公司报道,没想到他们这批招进来有四五十人。 所有新员工都要先到培训部进行简单的岗前培训。 沈若惜随手翻开公司简介,看着明磊凭借着他天赋异禀的商业才华,狠绝果断的行事手段,宽广的人脉关系,打下一片大好河山。 周围的人都表现出无比高涨的热情,九盛集团是世界五百强企业,工资,待遇比别家高出很多,所以招工条件也相对苛刻,能够成为九盛的员工,是所有人的骄傲。 在听到九盛集团负责给每个员工按不同的职位提供相应的住房,如果不住公司提供的宿舍,公司另外给予补助时,沈若惜暗自庆幸自己留下来。 沈若惜被分到了行政部,她自认为自己的学历还不错,可在这个人才济济,到处都是白领精英骨干的地方,新鲜人的她只是一主管抄写送递翻译的小妹。然而也正因如此,出入楼上高层办公区域的机会随之增多。 行政部的李经理在时,就会让她把文件拿到总裁室签字,因为李经理是男的。如果是关经理在时,就会她自己拿文件去签,因为关经理是未婚女性。但无论是沈若惜去,还是关经理去,能看见明磊的可能性都不大,总裁办公室外还有秘书室,五个女秘书各自对着自己的电脑敲打,她们去了,也只是等在外面,等着其中一人将文件拿进去,批阅签字之后再由她带回自己的部门。 到这上班之后沈若惜看见了传说中明磊那个暧昧的私人助理茉莉,茉莉不穿公司的制服,惊才绝艳的她经常穿紫色的衣裙,像一朵紫色睡莲一样盛开在明磊身边,在公司里他们都是形影不离的,私下里也有很多关于他们的八卦闲话,艾嘉说的是真的,明磊身边绝对不缺美女。 茉莉在明磊办公室的外面有个小套间,是她的单人办公室。 公司高层的办公区,茶水间里咖啡都是蓝山,洗手间的纸巾都是kleenex,闲暇时从走廓的窗子随意望出去,都是这城市最时尚的建筑最美丽的街景。在心里上都会有种如来佛祖般高高在上怜悯众生的感觉! 沈若惜倒是在公司里远远的见过几回明磊,走廊里,电梯旁都是前呼后拥,君临天下的架势。 沈若惜性格随和,不拘小节,很快和跟她一起被招到行政部的曹贝成了好友,两人中午一起到员工餐厅吃饭,餐厅宽敞优雅明亮,饭菜丰富,色香味俱全,每当这个时候沈若惜都庆幸自己那天没有因为明磊是这里的总裁而临阵脱逃。 这天沈若惜正在大快朵颐着她的红烧肉,突然感觉周围一阵骚动,惊艳又小心的声音四起。抬起头,不期然的看见明磊坐在她斜对面靠窗的位置上,他一边倾听着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说话,一边状似无心的环顾四方。 沈若惜确定明磊看见她了,在她看向他时,清湛睿利的目光半点回避都没有地同样直视过来,他眉头都未动一下,随手摆弄着手边的烟盒,自然的看向别处。 曹贝在下面直掐她,兴奋不已花痴的小声叫嚷:“是明总!是明总啊!” 沈若惜急忙把腿移开,她怎么和艾嘉一个毛病啊!一激动就掐人。 下午李经理让她把文件送去给总裁签字,沈若惜乘电梯上楼,刚推门进去,便见总裁室旁边的休息区一群人正襟危坐的等着见明磊。 “马姐!”她走到一个秘书面前,笑道:“麻烦你了。”说着,将要签字的东西递过去。 “你先等等吧。”被她叫到的人伸手虚虚一指:“里面有重要客人,现在不好进去。” 总裁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沈若惜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动静,于是对马姐说:“要不,我先下去,等签好了字你给我打个电话吧。” “行。”马姐笑笑答应。 “好,那就麻烦你了。”沈若惜一转身打算离开,才迈了两步,身后的总裁办公室的门便开了 两位客人从里面走出来,满脸笑容地连声道:“明总,不用送了……”抬手道别往外走。 明磊还是客气是跟了出来,面上带着浅笑,将他们送到电梯口,这才回转。 这时的沈若惜早就低着头退到了一边,明磊随意吩咐着秘书:“把要签的文件送进来吧!预约的人五分钟后开始。” 马姐忙着整理文件,把沈若惜拿上来的报销单递给她:“你先把你的拿进去签吧!” 沈若惜拿着文件,硬着头皮推开两扇暗红色精致雕花实木门,走进宽敞舒适的总裁室,将文件放在墨色华贵办公桌上。 明磊头也不抬,专注的看着极薄的白金笔记本屏幕,手指运键如飞:“你先出去吧!等一下来秘书室取。” 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 明磊在落落大方的跟她装陌生人! 你大爷的,沈若惜往外走着在心里暗骂,在我面前装酷!不就是签个字吗?随便动动手就行,还故意让她在跑一趟,明磊一定是故意的! 随着房门关闭,明磊将头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玩味的哈哈大笑起来,好久不曾这么开心了! ------------ 4 记忆中的吻 沈若惜在九盛公司的日子过得悄如流水,周末的时候,公司开了个大型的餐会,集团总部的人都有参加。 明磊也来了,臂弯里挽着活色生香的戚离,女秘书茉莉跟在他们后面,显然是刚从别处赶来,面上带着些许的酒意。未婚的女员工立时的行动起来,举止文雅的,窃窃私语的,哗众取宠的,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在明磊面前各显神通。 主持人请明磊发言,明磊显出在外面喝过了酒,微带薄醺,示意让总经理发言。 发言完了,菜一盘一盘上着,沈若惜尽量控制着想大吃特吃的冲动,摆够了淑女姿态。 慢慢的场面开始热闹起来,明磊今天兴致很高,随意的这桌坐坐,那桌聊聊。下面人一见他这样,端着酒杯窜桌敬酒的也多了。 沈若惜一见,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她开始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当然,既要做到填饱肚子,动作又要不失礼仪,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后来见她们这桌天高皇帝远的,干脆大胆的夹起了一块垂涎已久的香嫩排骨。 谁知她刚把排骨放到嘴里,明磊带着他的女人从天而降。 因为他的到来,所有人都立刻礼貌的站起来,举杯。“总裁今天真是好兴致啊!”明磊也态度良好的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沈若惜嘴里的这块排骨是咽也不能,吐也不是,只有鼓鼓囊囊的含在嘴里。 大家疑虑的看着迟迟不肯饮进杯中酒的明磊,明磊的视线稍稍往她这里偏一偏:“还是等这位小姐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吧!免得噎住!”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沈若惜,沈若惜霎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饶是她脸皮在厚,也经不住这么多连讥带笑的眼神啊! 她红着脸放下酒杯,急速的走出宴会厅。 她敢断定,明磊是故意的!从酬宾宴到今晚,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难堪! 明磊在走廊里看见一脸气苦的沈若惜,这里安静得不闻人声,只有水晶壁灯静悄悄的将沈若惜的影子孤单的映在墙上,淡淡橙色的晕光落在她如玉的脸庞,从白皙的额头沿紧皱的眉心而下,俏挺鼻梁和着潋滟嘴唇,长长的睫毛每眨一下便在眼底下颤抖的留下华丽的阴影。 那模样,十分惹人怜爱疼惜。。 明磊忍不住伸手想摸上她娇嫩嫩的脸颊,沈若惜一侧头避开了,恨恨的看向他:“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看我出丑有隐啊!你要不要现在高声大喊,新来的沈若惜想非礼你!明总!” 明磊今天喝了不少的酒,不知是因为什么?心神恍惚起来,沈若惜恨恨看向他的水色眸光,微微扬起的娇俏下颌,都成了无声的勾引,记忆中的滋味在胸腹回荡,他的嘴唇受着大脑指令吻向她花瓣似的唇,沈若惜努力挣扎,转眼就被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两手插入她如丝的发间,捧住她的头,碾转吮过她每一寸美好柔泽,逼迫她应承着他的渴求。 沈若惜因为对刚才的事心里还有气,发恨的咬向明磊的嘴唇,突来的疼痛让明磊狼狈的抬起头。 沈若惜抹了下嘴,冷笑一声:“任你予取予求的女朋友在里面,少在这跟我耍流氓!” 仿佛从内心最深处渗上来一层喜悦,一下子柔和了明磊俊美的脸庞:“怎么了?我有女朋友你吃醋了!” “我吃不吃醋跟你无关,我警告你,你想和我装路人甲,我也不稀罕巴结你,你别在给我找难堪,要不然我要你好看!”沈若惜虚弱的威胁明磊。 明磊恢复了清明的神智,表情冷傲,两只眼睛像腊月的冰窟窿一样冒着寒气:“沈若惜,你别忘了,当初是你逼我和你成陌路的,我给你的这点难堪跟你曾经带给我的难堪可差的太多了!别以为我会一直惯着你!” 沈若惜瞪眼刚要说话,明磊带来的美人戚离好像早在他们后面蹲着似的,突然转了出来,甜腻腻娇怯怯的揽上明磊:“里面的人都在找你呢?走吧!” 明磊像沈若惜不在眼前一样,目中无人的吻了美人一下,携手并肩的翩然而去了。 沈若惜如鲠在喉,眼前一片水汽蒸腾。 随着沈若惜对业务的渐渐熟练,被指派跑腿打杂的到总裁室的机会少了。只要她安分守己的工作,见到明磊的机会几乎为零。 这天下班,她在公司的楼下,遇见了一个人,一个她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人----池野。 池野是她在高中时候的小男朋友,也是她的初恋情人,和池野在分手后的最初几年,她曾无数次的臆想过与池野重逢,从场景到台词。或许是三年,五载后,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擦肩而过,蓦然回首。亦或许是十年二十年,再见了面,各自手挽爱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后来她才渐渐死心塌地,明了命运的不可企及。 沈若惜目瞪口呆的望着驰野,当年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如今以玉树临风,成熟稳重,笑容都变得无懈可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沈若惜几乎说不出话来。 池野气定神闲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们二人在街边的咖啡厅坐下,沈若惜抬头看驰野,他眼中波光粼粼,有种动人心魄的迷蒙,好像他们这么多年山高水远的离别从来不曾存在过。 池野转动着手里的咖啡杯,定定的看着沈若惜:“从一年前我知道了当年你和我分手的真相,我就一直在找你,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沈若惜不明白他的意思。 “当年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决绝的放弃我,是因为不够爱,还是因为我没有你自认为的家事秘密重要,还是你怕受伤!” “池野,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世事多变,早已时过境迁。 “我知道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一直很重要!”池野语气中带着黯然的挫败和自嘲的讥讽让沈若惜很是难受。 “池野,对不起,当年的我年纪太小了,根本没有能力承担爱,也不懂为爱付出。”沈若惜的眼中起了酸雾,心里难过,当年确实是自己对不起池野,可那也是被逼无奈啊! “池野,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沈若惜想听池野说他过的很好,这样自己还好受些。 “我和陆雅婷这些年一直没有进展,我一直生活在对你的恨和思念里,很难开怀。爸爸就是为了这事责备妈妈当年不该翻出你的家事要挟你,被我偷听到的。于是我回来找你,你却出国了,我费力找到你在法国的地址,找到那以后,你又回国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们早就走散了,在也无法找到彼此,再也去不了想去的地方。”池野垂下长睫,脸上带着无尽的忧伤。 “你现在在做什么!”沈若惜无奈苦笑,转移话题。 “我现在华美公司当高管,我为我妈妈当初对你做的事跟你道歉,她现在也不像当初那么想了!”池野深情的眼睛有如旋涡,语气中带着急切和希冀。 华美公司,那是家实力雄厚的外企,几乎就是盛世集团的死对头啊!原来冥冥中早就注定了许多的事,池野和明磊注定是对手!无论是在高中时代,还是现在!沈若惜以后的生活也注定因为他们的争锋相对变的五彩缤纷,头痛欲裂! “回来好啊!我又多了个可以来往的同学!”沈若惜蹩脚的将二人关系定位。 池野见沈若惜不愿面对这个问题,也不强求,眨着纯净的眼睛,点头笑笑。 从那天开始,池野几乎每天都约沈若惜出去,十次沈若惜会去一两次。池野也不着恼,二人不愠不火的交往着。 沈若惜把这件事告诉了艾嘉,艾嘉听后急得直跳脚:“外企高管名校海龟,人长的又帅,家世也好,你们还是初恋情人,你还推三阻四的干嘛!大姐,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就别胡思乱想了!” 沈若惜不是小孩子,当然明白池野的心思,她也记得初恋那有如栀子花般的纯洁芬芳。可他们同样也隔了八年的世事沧桑,山高水长,八年的分离足够让自己忘记他,足够让自己重新爱上另一个人,就像当初爱他一样。 沈若惜还有件事在心里暗暗揣测着,该不该告诉艾嘉,有一次她和池野出去吃饭,在餐厅里看见吴浩带着个女人,女人穿了一件桃红色暗花的长袖宫廷裙,露出雪白的脖子,没有化太浓的妆,看起来挺漂亮的,身上带着世家子弟的冷傲清高。 右手中指上戴着一颗很大的钻戒,闪闪发亮,有时她会自己看看那枚戒指,然后亲吻吴浩。 而吴浩也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 6 无动于衷 这天沈若惜她们行政部组织k歌,在九重天的k歌房包了个大场子,晚上池野打电话约她出去,她说部里组织活动给推了。 包厢里热闹非凡,大伙点了几扎啤酒,要了果品,凉盘,东倒西歪的玩牌的玩牌,唱歌的唱歌。 沈若惜的歌其实唱的很好,学王菲,唱《红豆》,学莫文蔚,唱《盛夏的果实》,都可以乱真的。 麦霸曹贝正在大唱特唱《青花瓷》时,明磊搂着戚大美人推门进来,大家意外的急忙起身寒暄,明磊示意大家随意,他和戚美人挽手并肩的坐在六人座昂贵真皮沙发里。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这么美的旋律,这么美的歌词,沈若惜却毫无心思唱歌,戒备的躲向墙角。 只要明磊一出现,必没有她的好果子,这次她学乖了,惹不起,我躲! 活动快到尾声的时候,有人拍了她一下,是行政部的副部长周力。 周力的父亲是公司的一个小股东,他也就大摇大摆的做起了太子爷,整天油头粉面的,是公司里有名的‘周公子’。周力从沈若惜来到行政部就开始对她频飞媚眼,有事没事的大献殷勤,沈若惜明里暗里的拒绝了他多次,可他还真有股子锲而不舍,痴心不改的劲。 “我点《相思风雨中》,咱们一起唱!”周力自作主张的让人生厌。 “我不会唱!”沈若惜在闹哄哄的屋子里向他大喊。 “没关系,我带你唱!”周力黏黏乎乎的往沈若惜身边凑上来。 “我真不会唱,你找别人去吧!” “我就想和你唱!”周力贴近沈若惜,要坐到她旁边。 沈若惜闻到要坐到自己身边的周力身上有酒味,知道如果今晚和他一起坐在偏黑的角落里,明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急忙站起身,坐到明磊斜后方的沙发上,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周力不知死的也跟过来,紧挨着她坐下,沈若惜知道不能再躲了,做的太明显了大家都没脸!而自己真还不能得罪他! “等一下我送你回家,或者去个更好玩的地方!”周力金鱼眼里浮起邪意。 沈若惜微笑摇头:“等一下有人来接我!”她掏出手机,迅速的给池野发个短信。 周力笑了:“别骗人了?”油光发亮的一张脸凑上来:“我的心思你明白的!嗯!”还令人作呕的眨眨眼。 沈若惜连话都不愿跟他多说,一个劲的摇头。 “我喜欢你的,我会让你满意的,无论哪个方面都会满意的!”周力暧昧的笑着。 沈若惜心中对他又烦又厌,但却避无可避,只有将身子又往明磊的方向挪了下:“对不起啊!我真的没兴趣!” 她这句话说的声音足够大,她相信以明磊的机敏一定早注意到他们了,她这么大声说话,已经等同于在向他求救了,他现在只需要一回头,就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中。 沈若惜盯着明磊的背影,紧张的透不过气来,她在心里打着赌,赌明磊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她!他一定会帮她的! 明磊始终置若罔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只被怀中美人的细语娇哝逗得浅笑低首。 周力的一只魔掌已经揽上她的肩头,沈若惜的内心突然平静下来,像夏日无风的湖面,平静无波,像世间一切全然幻灭,生无可恋。从前对她体贴爱护的明磊是真的不在管她的死活了! 活动在这个时候及时的结束了,明磊回头冷淡无比的看了她一眼,整张脸在变幻的灯影下忽深忽浅。 明磊挽着戚离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步出酒店,周力不知好歹的一直跟在沈若惜身边,嘟囔着要送她。 “若惜!”灯火通明的广场上,池野立在他的路虎车门旁,面目英俊,神情自然而坦荡。 沈若惜像捞到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向他奔去。 池野将车开得又平又稳,在沈若惜家楼下停住:“你为什么要留在明磊身边!”沈若惜侧头看向池野,他也定定的看向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亮中带着莫名的情绪。 “我知道高中时候你是利用明磊骗我跟你分手,我也知道你在大学时的男朋友不是他,你现在又为什么要留在他身边?以你的学历可以在别的公司找到好的职位的?伴君如伴虎啊!” 车内不太明亮的灯光幽幽的照下来,池野不再说话,很有耐心的等待沈若惜的回答。 沈若惜知道,她必须回答,要不然池野是不会罢休的。 “你既然从你母亲那里知道我父母的事,也一定知道我父亲是怎样的坏脾气,你会不会觉的明磊和我父亲的性格很像。”好半晌沈若惜才呐呐的说。 “他们是很像,明磊的坏脾气比起你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前些年你不敢接受他,难道是因为你心里有阴影,是因为你害怕你们在一起以后,会重蹈你父母的覆辙吗?” “是,我害怕。你永远不会知道家里有个随时随地会暴跳如雷的人是什么样,家里分分钟都会变成战场,暖水瓶,玻璃杯,锅碗瓢盆,甚至菜刀满天飞,轰隆一声,哗啦一下,爸爸的打骂声,妈妈的哭喊声,就像场无穷无尽的恶梦,生命在一瞬间分崩离析。我从记事开始就活在这种担惊受怕里,直到十岁。 每当父亲一回到家,我的精神就会马上的进入到高度紧张状态,提心吊胆。父亲一发脾气我吓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小时候我家就经常有警察光临,爸爸因为家庭暴力经常被刑拘十天半个月的。” 池野悲悯的看着沈若惜,她的童年是什么颜色的,幼小的她那些年是怎么渡过的,难为她没疯掉或者长成怪异孤僻的歪脖树,,她能这么正常,这么优秀,这么可爱这中间要付出多少努力,承受多少心理压力啊! “我经常是躲在黑暗的衣柜里瑟瑟发抖,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最可怕的,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爸爸挥舞着片刀,一刀一刀的将挡在倪叔叔身前的司机活活砍死,再去追砍倪叔叔,甚至连吓得瘫软在地的妈妈也不放过,满地的鲜血。”沈若惜心底那由全身最敏感的神经纠结而成,十六年来绝不能被触及的绝痛心弦,‘嘎’的断开。 池野见完全沉浸在往事中的沈若惜两眼发直,颤抖不已,急忙倾身把她抱在怀里:“若惜,若惜,都过起了,咱们不想了啊!不想了” 过了很久,沈若惜才镇定下来,她无力的靠在池野的怀里,深呼吸调息:“我是吓怕了,真的。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发誓,绝不和性格暴戾的人来往,更别说交朋友。要找个温文儒雅的丈夫,过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生活,当初和你在一起就是这样。大学时候,我的男朋友也是按着这个标准找的。 后来我才慢慢知道,我是个心理不健全的人,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爱得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人! 明磊从高中时候就对我很好,关心爱护,宠溺忍让,一直到我出国前,他都像守护神一样在我身边。可那些年我抗拒着明磊的一切,因为他和爸爸一样坏脾气暴躁易怒,因为他和爸爸一样在部队里呆过好勇斗狠,刚和他接触不久我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有着和爸爸一样的戾气,尽管他极力掩饰,可就连他打篮球时都会不经意的流露出凌厉的气势,阴狠的眼神。 从那时开始我就决定对他敬而远之。我怕重蹈我父母那血淋淋的覆辙!可你不知道明磊那些年对我有多好,有多好,好的让我远隔重洋也忘不了!” 沈若惜从池野怀中坐起,看着车窗外灰色的路面,眼神犹如夜雨后的星空:“我现在想爱他一回试试!要不然我会一辈子不甘心的。” 池野修长的手指轻轻握到方向盘上,安适而随意,目光却精湛,迫人心神:“若惜,你和明磊还有机会吗!你现在的情敌如云,明磊的心意难测。一个人孤军奋斗会很辛苦的。” 沈若惜想起明磊在k歌房对自己的无动于衷,冷冷的目光像是沙子撒到眼里,一滴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池野见了她的泪慌张起来:“如果爱他不成,别忘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支持你,我会一直等你! 小区里的灯火星星点点,从车里看去出,衬着黑夜一片安宁温柔。 明磊坐在车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现在只有烟草,才可以麻痹那种淹没一切的疼痛和不安。 沈若惜和那个男人在车里紧紧的拥抱,而那个男人正是是她的初恋情人。 一切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池野,他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呢! 沈若惜啊!你就不能安分点儿吗!你怎么和从前一样的花心啊!你总有办法让自己的身边美男环绕,你总有办法把我气得七窍生烟! 明磊咬牙切齿的恨着,他真想把沈若惜揉碎揣在自己的衣兜里,想把她嚼烂咽到自己的肚子里。明磊想把沈若惜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自己在她心上的哪个位置! 池野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自己当年就是输在他手上,这次一定要赢,无论用什么方法。还有哪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一定要让她吃点苦头,知道自己不是任由她欺负的。 ------------ 7 最好的青春 周末,艾嘉约沈若惜出去吃饭,高档西餐厅,吃西餐,菜上的慢,有足够的聊天时间。 艾嘉晃着头,让沈若惜看她新做的发型,沈若惜没心情跟她谈这些,应付的点点头:“不错,你人漂亮,梳什么发型都好看。” 艾嘉听出了她的敷衍,白了她一眼,但对沈若惜的夸奖还是很受用的。 “你和吴浩还好吧!今天怎么没和他出去啊!”沈若惜试探着艾嘉,照理说好朋友间应该直言不讳的,可现在搞不清艾嘉和吴浩将来是怎么打算的,也不敢轻易说话,感情有多伤人,她深有体验了。 “就那样呗,在一起八年了,要说激情早没了,只剩感情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拿什么维持我俩感情的继续!摸他的手真像左手摸右手一样。”艾嘉一边用力的切着牛扒,刀将半盘子磨得咯咯响,听在沈若惜耳里特别难受。 “如果吴浩和别人在一起了,或者和别人结婚了,你会怎么样!”沈若惜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怎么样,还是那句话,好聚好散,但他要给我一千万就一拍两散。其实我还真害怕走进婚姻,不知道怎么应对婚姻中的千难万险!”艾嘉一脸无所谓的样。 沈若惜知道艾嘉不是表面看着那么不在意,别看艾嘉总钱钱钱的,其实她并不势力,她是因为爱吴浩,才和他纠缠不清了八年,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流光溢彩的青春年华,一个女人最好的八年啊。 她们俩个正说说聊聊,忽然听见身后有小小的骚动,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大明星戚离也在这家西餐厅,并且被娱乐记者发现,此刻被围上接受短小采访。娱记们问得都是跟她私生活有关的八卦问题。 “戚小姐,一个人出来吃饭啊!” “对啊!刚刚拍完部新片,忙里偷闲出来放松一下!”戚离笑语娇嗔的。 “不会吧!戚小姐怎么会一个人呢!”娱记们开始四处张望。 沈若惜也随着四处一撇,看见不远处的卡座里赫然坐着明磊,一贯的冷淡倨傲,浑身上下透着的寒意吓的娱记们咽咽唾沫,没敢继续这个话题。 “戚小姐,听说你在跟大公司的总裁谈恋爱啊!是不是这样。”有个胆大的记者旁敲侧击的想从戚离这打开缺口。 “没有啊!”戚离一听记者这样问,高兴地声音的都嗲嗲的,暧昧的说着:“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都是圈里人,谁不知道这普通朋友的含义啊!娱记们开始起哄,但还是没人敢去打扰明磊,也没人敢直接提到明磊的名字。 娱记们又缠着戚离围着这个普通朋友的话题问东问西的,但从影多年的戚离早就修炼成精,欲说还羞、恰到好处的抵挡着无形的刀光剑影。 明磊在旁边轻咳一下,戚离立刻会意。 戚离笑语如花的对娱记们说:“各位,给个面子,让我自由活动一会儿好吗!再有什么新消息我一定最早通知大家,改天请各位喝茶啊!” 娱记们都是精灵鬼投胎,明磊他们惹不起,戚离又给足了他们面子,他们二人连吓带哄的让娱记们都散了。 戚离婀娜多姿的走回明磊身边,没有坐回明磊对面自己的座位,而是挤到明磊身旁,撒娇的吻了明磊一下。 “伤风败俗!贱人!”艾嘉瞪了戚离一眼,恶狠狠的骂着。“就不知道明磊什么品位,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有暴露癖是怎么这……” 艾嘉一生气,就会源源不断的骂人。 “我们走吧!”沈若惜再也没有胃口吃东西,跟没有没兴趣在这里给他们当观众。 “好,咱们走!在坐在这里我一定会消化不良的!”艾嘉抓起包,挽着沈若惜的胳膊走出餐厅。 戚离回到座位后就发现明磊神色不对,费尽心机的百般讨好他。 “怎么了?我刚才在记者面前说错话了,惹你生气了!”戚离娇媚的说着,她没有坐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将整个身子都贴向明磊,手不规矩的四处乱摸。 明磊不耐烦的推开她,冷冷的说道:“坐回去。” 戚离立刻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急速的回想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哪里惹到了明磊。以前和明磊出来也遇见过记者,自己也是这样半明半暗的对答的,今天问题是出在哪! 戚离眼波无意一转,看见艾嘉和一个女人离开的背影,精明的她心里马上明白了七八分。 “咱们走吧!”明磊也看见沈若惜她们离开了,他没必要在坐在这里做戏了,他对戚离这些女人一向都是没什么耐心的。 做明磊的女人也很是不容易,即要美丽,又不要太招摇,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又不能太粘人。要懂得情趣,又不要试图左右他。中间稍稍有差池,他便不耐烦。 他的女人向来都是小鸟依人的解语花,作用就是可以忘忧可以解乏。 二人出了餐厅来到地下停车场,坐进明磊那辆最拉风不过的新款兰博基尼,全球限量一百部,国内恐怕就是这独一无二的。明磊开口就要把戚离送回家去:“不要,我想你了!”戚离搂住明磊热情的亲吻着,手不规矩的滑向明磊的衣服里,她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最敏感。 明磊不悦的推开她,戚离不死心的又扑上去,发挥她的长项,霎时间梨花带雨,娇娇怯怯,她知道今天如果被打入冷宫,在翻身的机会就没了。 戚离干脆扯开衣服,露出黑se情趣的蕾丝文胸,半裹住她引以为傲的36d。若隐若现,呼之欲出她要的就是这个的效果。 她搂住明磊亲吻他的嘴唇,舔舐他的耳唇,将胸使劲的贴向明磊,手在明磊身上或轻或重的摩挲着。 明磊眉峰微皱闭着眼睛将头靠在座椅上,戚离一见有了希望,使出浑身解数的讨好着明磊。 但今天的明磊显然兴趣缺缺,累的她手都酸了,就是没有太大反映。 戚离一不做,二不休的想用绝招,伸手去解明磊的腰带。 明磊忽的坐直身体,将戚离冷冷的推开,疾声厉色的说道:“够了,如果你在动,现在就下车。” ------------ 8 第一次亲密接触 周一早晨上班的路上沈若惜就有些惴惴不安,她怕周力找她麻烦,刚坐下,曹贝就神秘兮兮的告诉她,周力昨晚出车祸了,折了两条肋骨,左腿粉碎性骨折,想上班最低要半年后。 沈若惜心情舒畅的长出口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这么恶毒。 下班的时候,李经理把沈若惜和曹贝还有老员工小叶叫住:“你们今晚没事吧!” 她们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一致摇摇头。 “那好,晚上跟我去吃饭。” 曹贝笑问:“经理请客?” 李经理拿着车钥匙,走在前面:“公司请客。”。 还有这好事!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在车上,听李经理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沈若惜在心里叫苦不迭,偷眼观瞧那二位,曹贝是满不在乎,小叶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 抵达酒店包厢,客人没来之前,李经理半开玩笑地说:“今晚就看你们的表现了,等一下把他们都要灌醉!” “我不能喝酒!”沈若惜急忙澄清。 曹贝大大咧咧的拍拍她:“没事,有我呢!” 李经理哈哈大笑:“我早观察了,曹贝能喝,灌酒的任务就交给曹贝和小叶,小沈你就负责迷惑他们就行!” 啊!在这种场合被赋予这种任务还真是头一遭,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用途! 不一会,那些工商局的人都到了。 三男一女,都是酒中豪杰,喝起酒来眼睛都不眨。 曹贝和小叶轮番上阵,不时拿起玻璃酒樽替客人斟酒,表现十分活跃。 沈若惜也会间歇的提两次酒。虽然没跟着他们打通关,不胜酒力的她还是发晕了。 瞅准了李经理和客人言谈甚欢,这才借口去洗手间补妆,趁机溜出来透气。 餐厅装潢讲究,走廊又长又空,一面是空中楼阁似的美景,另一面是各间包厢的门。她走到长廊拐角处僻静的长椅上坐下。 沈若惜正用手凉着发热的脸,感觉面前站着人,抬头张望。 是明磊,走廓底下挂着一盏盏的沙灯,灯光透过纱笼映出温暖的桔黄色,他的脸在阴影里,暧昧不明。 “你和谁出来的!”明磊是用总裁的语气在问她话,沈若惜被酒灌迷糊了,一时忘了现在是下班时间,老老实实的回答:“李经理!”沈若惜又觉得这样说不妥:“还有曹贝她们,陪客人吃饭。” “你知道自己什么酒量吗!”明磊是又气又无奈。 “李经理说不用我喝酒,我就负责迷惑他们!”沈若惜傻傻的回答他。 明磊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这次她看出了明磊的不悦。 沈若惜又在外面耽误了一会,回到了包厢。她刚坐下,包厢的门又被推开,明磊和他的助理小孙走了进来。 所有的人都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工商局的张局长急忙笑着和明磊握手:“明总,怎么好意思惊扰你的大驾!” 明磊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来晚了。”然后抬手将众人引入座位,他撒谎脸都不红,李经理精明的配合着他。 明磊和小孙一来,酒桌上的局势马上发生了变化。 明磊还是一派的从容不迫,既不热络也不疏远,就连举着杯子的样子也分外矜持。。 而小孙,可比她们三个道行要深的多,人家有战略战术,时而圆滑应对东拉西扯,时而气势如虹频频举杯,酒桌上的学问智慧在他那里被发挥到了极致。 可工商局的老色鬼就是盯着沈若惜不放,饶是多了小孙的左右抵挡,她还是又喝了几大杯。 散席的时候她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她听见明磊吩咐李经理送曹贝和小叶,而自己一直依偎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 明磊半抱着沈若惜坐在后面的座位里,看着怀里因为喝了酒醉眼迷离,两颊粉红的佳人,他不觉得有些心潮澎湃的把持不定。此情此情,自己思念了无数回,几天终于梦想成真! 他的助理孙海东开车,孙海东也没问沈若惜的住址,轻车熟路的把车开到沈若惜家的门口。 车门一打开,凉风吹了进来,沈若惜感觉头脑清醒了一些,挣扎着从明磊怀里起身,自己趴下车,往前走了几步,但脚步不稳的依然打晃。 沈若惜一离开自己的怀抱,明磊只感觉怀里一空,迫切的想把那份思念很久的温软重新抱在怀里,他见沈若惜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明磊轻轻叹息一声,两步赶上她,继续半扶半抱着她走上楼。 到了家门口,不能明磊开口,沈若惜乖乖的掏出钥匙递给他。 二人相拥的进到屋里,谁也没有放手的意思,沈若惜借着酒劲靠在明磊身上,只想得到此刻的温暖。 明磊抬手轻轻地触碰她娇嫩的脸颊,那里有无数次让他醉倒的酒窝。多少次午夜梦回,自己也曾这样抱着沈若惜,今天终于不再是梦。 沈若惜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明磊的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磊轻轻喘息。 “知道。” “知道我是谁吗!” “明磊!”熟悉的问答一如昨天。 “这次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来。”明磊的话让两人同时想起多年前的一幕。沈若惜不由脸上一红。 “知道。”无边的黑暗给了她勇气。 “记着,你是自愿的!” 明磊伸出长臂将她拦腰揽起,唇也随之印上来。沈若惜抬头配合着他的吻,不一会儿俩人就疯狂的纠缠到一起,明磊一边吻着她,一边解开她的上衣纽扣,一把褪下她半敞的衣赏…… 第二天早晨明磊先醒过来,被自己折腾了半个晚上的沈若惜还在沉沉的睡着,呼吸的声音像露珠一样水嫩,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信任。 这是明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一个女人相拥而眠,他轻轻拿下沈若惜搭在他胸前的胳膊,走进浴室洗漱完毕后,穿戴整齐,望了眼床上睡得有如婴儿般的沈若惜,推门离去。 沈若惜上班迟到了,但李经理没怪她,以为她是喝多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一直都没有见到明磊,也没有接到明磊的电话,如果不是那天早晨起来看见凌乱的床单,胸口深深浅浅的吻痕,还有酸痛异常的身体,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发了场春梦! 这天她终于有机会拿文件到总裁室签字,压着心头的慌乱走进去,明磊见到她神色如常的点点头,视线认真专注的看着她递过去的文件上,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站在办公桌前局促不安的自己,沈若惜刹时觉得分外难堪,见明磊心无旁骛的一心工作,无言地咬了咬唇。 在事情发生之后,如果当事人不再提起,那就等于什么也没发生过。。 女人在感情面前有着天生的敏锐,明磊对她的态度已经表明,那个晚上对他而言只是个意外,如同许多都市的速食男女一样做了一场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爱,这种事世界上分分钟都在发生,仅此而已。 都是成年人了,没有追问和解释,可以付出的东西是有限的,谁也不会虚掷和挥霍。 年少时不计代价去爱的人又到哪里去了? 曾经的爱恨谁还记得! ------------ 9 郎心似铁 回国后的沈若惜已经彻底的从肆意欢笑的少女变成了现在笑容温婉的女子,性格也变得十分圆融软柔,对很多事都可以不再孜孜以求,据理力争,她变了外表,也变了行事的作风。 沈若惜和曹贝一边吃着午饭,一边看着餐厅里的电视,经济时尚采访,明磊出现在镜头里,眼神清亮犀利,身形修长俊挺,引得周围嘘声四起。 明磊接受采访时说的话并不多,神情倨傲,可却字字珠玉,句句切中要害,且语速平稳声音中透着毋庸置疑的力量,令旁人不得不心叹折服。 餐厅里明磊的八卦新闻随之响起,说得都是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陪着明磊如何的出席各种应酬的场合。 沈若惜再也无心吃饭,起身离开。 晚上公司里组织活动,总部和下面的建筑公司搞联谊,说白了就是总部寡女多,建筑公司孤男多,变相相亲会。 沈若惜本不想去,曹贝拉着她不放:“姐姐,你都二十六了,转眼就二十七了,还不急啊!”沈若惜暗暗心惊,原来真如艾嘉说得,她们老了,手里握着最好的最肆意的已经错过了! 来到舞会现场,沈若惜就后悔了,她真的不适合参加这种舞会,于是避开人群偷偷躲在一角喝着可乐等曹贝。 舞会进行到一半,明磊带着个美女走了进来。这个女人沈若惜认识,是每天都出现在电视里的美女主持。美女主持高高绾着发,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在水晶灯的映照下,焕发着年轻美好的光泽。 大厅里这时并没有响舞曲,三五成群的人在喁喁细语,就见明磊朝里面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华尔兹的乐曲代替了舒缓轻悄的背景音乐,明磊手一抬将美女主持挽出一个漂亮的花式。 毕竟是年轻女孩,平日在镜头前端庄大方,此时终究还是难掩姿态,含羞带笑的望着明磊。他们舞的花样百出,如行云流水般变幻万千,惹来大家的围观和如雷的掌声。 沈若惜悄悄的溜出会场,原来这世界消逝最快的总是最美好的时光,一去不返只留下徒然回想,令人痛断肝肠。 沈若惜抬头看看秋月,瘦弱异常孤孤单单的挂在天上,它能读出人间的几许沉默,几许忧伤! 电话响起,是艾嘉,让她过去。 沈若惜到时,艾嘉正穿行于餐厅厨房间,将精心准备的六道菜,全部用精致的白底蓝花瓷具盛起,摆在餐桌上十分悦目,桌边放着瓶红酒。 “干什么?怎么一个人做这么多菜,不会是为了我吧!太隆重了!” “庆贺一下!”艾嘉给她到了一杯酒。 “有什么好庆贺的?”沈若惜拿起筷子要吃。 “吴浩要结婚了!”艾嘉笑得云淡风清。 “新娘不是我!是和他家门当户对的世家女。”艾嘉也给自己到了杯红酒。 该来的还是来了,怕不行,躲不行,不说藏着掖着都不行! “你没事吧!”沈若惜原本是要和艾嘉诉苦的,可自己的那点伤心事,跟艾嘉的事比起来,无疑等同于娇小姐丢了她的洋娃娃,何足挂齿!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吴浩还真他妈的痛快,给了我一千万,早知道我就要一个亿了。恭喜我吧!我现在是千万富翁了!”艾嘉灿烂的笑容和眼里的泪光交映生辉。 “艾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认识吴浩!”沈若惜的泪比艾嘉到先流了出来。 “跟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与其他人无关。我连吴浩都不怪,还能怪你,陪我喝几杯吧!”艾嘉豪爽的像个江湖中人。 旧欢如梦啊!俩个伤心的女子各怀心事的酒入愁肠。 “你和明磊怎么样,他还跟你装路人甲呢!”艾嘉已经半醉。 沈若惜迟疑着不知该怎么说,她的眸光落在面前的菜盘上,轻咬下唇。 艾嘉忽地走过来坐到她的身边,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你不会跟他上床了吧!” “嗯。”沈若惜默认。 “你傻啊!”艾嘉真的生气了,一巴掌拍在玻璃餐桌上。 “他当年那么追你,把你如珠如宝的捧着时你不干,现在对你弃之如履的你到愿意了!” “那天我喝酒了,是个意外!”沈若惜企图狡辩,但话说出来自己都没底气。 “他现在一定跟你装没事人对吧!”沈若惜知道瞒不过美丽通透的艾嘉,认命的点头。 “我早就跟你说了,明磊变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艾嘉的眼中要喷出火来:“他绝对不是过去那个不计后果全力以赴爱你的明磊了!你别再把记忆中的影象搬到他身上,你对现在的他根本一点不了解,你这种傻瓜跟他玩不起!我们跟他们都玩不起!” 艾嘉说着,眼泪终于扑簌簌的落下来。 沈若惜也跟着哭起来。 酒入愁肠化作伤心泪! “明磊以前追你,那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王子与灰姑娘的美丽故事,怎么说怎么好听。但现在你追他呢?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痴心妄想,是麻雀想变凤凰。 若惜,郎心如铁,真如铁啊!”艾嘉干脆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她二人最后哭得有如脱了力一般:“若惜,你听我的,你和明磊就像一首歌,停在最高潮未尝不是好事,不要像我们,固执的往下唱,一直唱到跑了调!” “你二十六岁了,过年就二十七了,你妈妈也不在了,孤单一个人早点为自己打算,女人明媚鲜艳的日子没有多少。明磊身边的小丫头一个比一个水嫩,他新搭上那个女主播,才二十四岁,据说还有个空姐才二十岁,死缠着他。” 提到妈妈,沈若惜哭得更加伤心。 “我知道,你是出国后,历尽了千山万水才知道自己到底爱的是谁,可是晚了,他爱你时你不爱他,你爱他时他心已不在你身上,你们真的是错过了,你就绝了对他的念想吧! 池野就很好了,其实多爱一点少爱一点没什么?婚姻要的就是安稳舒适。你以前那个精明劲哪去了!” 沈若惜心如死灰,艾嘉说得对,那个果敢坚毅,理智淡薄,拥有巨额财富的男人,的确再已不是记忆中对她宠爱有加的人了。 艾嘉的父母都是医生,跟吴浩家都不能登对,那自己呢?有个杀人被判死刑执行枪决的父亲,有个几乎是第三者的母亲,和明磊的显赫身家不是更要差出十万八千里。 其实早就知道不可为,还要为之,凭着孤勇苦苦支撑,只为了自己的一颗心,为了自己小心翼翼保护的不肯轻易放弃的心,为了找到生命里和自己真正相契合的那个人! ------------ 10 我要将你遗忘 第二天早晨,沈若惜在电梯旁看见了明磊,他就站在离自己五米之外的总裁专属电梯前,西装革履,严肃傲然,回国后她第一次以路人甲的身份正视路人乙的明磊。 艾嘉的醍醐灌顶,明磊的无动于衷,让沈若惜心若止水。 曹贝从后面扑过来:“你昨晚怎么先走了,你家英俊的华美高管哥哥去接你了!” “是。”沈若惜郑重点头。 “你眼睛怎么了?你们吵架了!”曹贝注意到了沈若惜虚肿的眼睛。 沈若惜没回答,随着大家走进电梯。 李经理开早会回来,脸色难看,据说明总今天在会上大发雷霆了。 沈若惜中午和曹贝在餐厅吃饭,电视上播心理咨询谈话节目,主持人与嘉宾对答:“爱情如果消失了,还有挽回的可能吗?” “一昧的纠缠在过往中,只会被对方更加看轻。”嘉宾说出至理名言。 原来世间万物都在提醒自己,适可而止。 沈若惜这些天被公司在巴基斯坦格拉姆承建大厦的标书弄得焦头烂额,标书这种东西,内容不是很多,却因为特殊的竞争目的、商业用途对措辞和商业用语要求极高,翻译起来颇费精力。 来自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真的让她有些吃不消,脸色憔悴的趴在办公桌上。 也不知是哪位神灵有了感应,公司善解人意的把一个去大连出差的机会给了她,三天,但工作只需一天完成。 晚上池野来接她,他们二人出去吃饭。 吃饭的地方是私人会所,地段幽静,鲜有行人路过,倒是各式名车泊得满满当当。 池野细心的把碟中的牛扒切成小块递给她,沈若惜随口对池野说:“公司让我去大连出差,三天!” “我这几天正好没事,我们一起去吧!”池野隐隐期盼。 见沈若惜踌躇的思索,池野急忙又道:“记得高三时咱们说好了,毕业后去看海,我们没能一起毕业,现在可以一起去看海啊!就当你陪我实现年少的梦想吧!” 沈若惜想起明磊的冷淡疏离,艾嘉的话和内心无望的等待,自暴自弃的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沈若惜和池野一起坐上飞往大连的飞机。 一个多小时的行程,他们坐在豪华的头等舱里,飞机里有暖暖的日光和轻微的音乐。 他们只是短短的聊了两句,见周围都静悄悄的,沈若惜将头向后仰,头贴在椅背上,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睡觉。池野爱惜的看着她孩子般的睡颜,见她的脑瓜一点一点往自己向斜来,急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她的头最终滑落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下了飞机后,沈若惜先去处理公司的事,大连的阳光明媚,海风潮湿,城市的街道干净整洁,随处可见欧式的小楼,还有茁壮葱郁的高大梧桐。 工作结束时,一天的时光已经过去。 池野找了个面朝大海的酒店,低调的订了两个标准间。 沈若惜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电视。听见有人敲门,是池野。 “我们去海边走走,然后去吃饭。” 当沈若惜站在海滩上,看着宽阔的海岸,一望无际的银色沙滩,密密的梧桐林,在视线的尽头与海洋相接的天空……心中的郁气仿佛也随着那带着微腥的海风一样,随风而去,淡于无形。 是不是面朝大海,就可以春暖花开! 真的是世事无日不沧桑啊! 上次来陪在自己身边的是明磊,心里想的是池野,八年后,身边的人是池野,心里想的却是明磊。 是人生无常,还是自己见异思迁!应该是自作自受! 他们在酒店附近,找了家做海鲜口碑很好的餐厅吃饭。他们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海上忽明忽暗的渔火,让吃饭都变成一种享受。 沈若惜点了小龙虾和石斑,池野帮她剥去虾壳。抬头看着沈若惜望着他出神:“怎么不吃,不和胃口吗!” 沈若惜笑着摇头,看着眼前眉目英俊的男人:“我想起从前,如果我们从来没有走散会是什么样!” “是啊!如果没有中间长长的别离,十八岁的我们就可以像现在这样!” “对,就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开心快乐!”池野深情的眸光如海上月辉。 沈若惜笑笑,低头继续吃饭,见沈若惜没有回答,池野若无其事的将话题岔开。 余下的两天他们逛星海广场,去水族馆,参观贝壳博物馆,极地动物馆和森林动物园。 游玩中,沈若惜还真的渐渐的找回些和池野当年的感觉,池野好像还是多年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因为解出最难的方程式心无城府的笑着。 人是不是都这样,空虚时特别的容易找到慰藉。更何况对面的人是池野,自己的初恋情人,英俊率真的男子。 明磊,我要试着把你遗忘了! ------------ 11 情敌见面 明磊坐在办公桌后,脸上阴郁的看着整整一面墙那么大的背投屏幕,屏幕上是监控器下的沈若惜,正手里摇晃着笔,聚精会神的思考着问题。 出去玩了三天,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吗!明磊不由重重的冷哼一声,看来自己对她还是太心软了,太仁慈了。 前些天早晨在电梯旁,明磊看见沈若惜肿起的双眼,就知道她头天晚上哭过了。沈若惜因为什么哭,是因为曹贝嘴里的华美高管吗?他知道那指的是池野,可无论因为什么?明磊心里都非常的不舒服,因为她的眼泪让他心烦意乱。 明磊一到办公室就迅速的打开电脑,他住在沈若惜家里的那个晚上,趁沈若惜睡着的时候在她的手机里安了枚全球二十四小时卫星定位的最先进最敏锐的跟踪器。 电脑上的卫星信号显示,昨晚沈若惜一直呆在艾嘉那里,那她的哭泣一定和艾嘉有关,都是吴浩这个该死的,早跟他说过不要去招惹艾嘉,他到底还是连累了自己! 那天的早会上,只因为一点儿小事,他就暴跳如雷了,是沈若惜的眼泪乱了他的阵脚,让他方寸大乱。 明磊对沈若惜冷硬的心因为她哭肿的眼睛软化下来,看见她为了那份标书疲惫不堪,他终究是舍不得了,那是自己最在乎的女人啊!他让行政部给了沈若惜去大连出差的美差,本想让她出去散散心,轻松一下,没想到她却和她的初恋情人鸳梦重温去了。 明磊想到这就生气,眉梢突突的跳了两下,沈若惜,你既然还像从前一样花心,那就别怪我狠心了!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接起来一听是吴浩,约明磊出去吃饭。 中午休息时间,艾嘉来找沈若惜出去吃饭,饭后二人逛进了一家装潢奢华的服装旗舰店。这家店,以前吴浩经常带艾嘉来,因为艾嘉喜欢这里的牌子,几乎每季都会拎许多回去。 “吴太太,好久没过来了。”穿售货员制服的女子,笑容满面地迎过来。 “最近来了不少新品,有几款裙装特别适合吴太太。”售货员章小姐一口一个热情的“吴太太。”从前艾嘉觉得这称呼是个美丽的误会,也就懒于解释,此刻却分外刺耳,她选择忽视。 夏天还没到,服装店里当季的新衣都已上架。衣架上长短新款的裙子错落有致,远远看过去花团锦簇。 她们两个信步走着,艾嘉看中件吊带丝缎裙,拿着进了试衣间。 艾嘉出了试衣间,吊带裙很合她的身,闪耀着温暖气息的粉蓝色有着优雅甜美的感觉,细微的褶皱让她的胸部看起来更丰满,裙摆如水波荡漾,整个人都洋溢了隐隐约约的诱惑。 艾嘉脱下来后又看中了模特身上的窄袖碎花的雪纺长裙,还没等试穿,门铃一响,明磊挽着戚离,吴浩挎着那天沈若惜见过美女进来了。 “那个女的就是吴浩的未婚妻,尹小娴。”艾嘉小声告诉沈若惜。 几个人走进屋后,大家不由面面相觑,明磊和吴浩现在的新欢和曾经的旧爱齐齐登场,汇聚一堂,空气中都立时充满了浓浓的嫉妒和厚重的敌意。连机灵能干的店面经理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镇定自若的只有明磊一人,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抬,掏出金卡递给戚离,微笑宠溺的说:“只要你喜欢的,随便买。” 戚离最擅长的就是做戏,幸福的在明磊脸上来个贴面吻,甜笑着接过金卡,如女王般走向艾嘉和沈若惜。指着艾嘉手里的裙子趾高气扬的对营业员说:“我也要这件。” “对不起,这个款式的只剩一件了。小姐不如看看别的样式的,或者等这位小姐决定买不买后在选好吗?”营业员也看出了其中的波涛暗涌,不再管艾嘉叫‘吴太太’。 戚离把金卡递给另一个营业员:“她那两件我全要,统统给我包起来。” 营业员为难的说:“可是是这位小姐先看中的啊!”营业员倒是很讲道理,但还是被戚离嚣张的打断了:“是我先付钱的。给我包起来!” 艾嘉能容她这么公然的挑衅:“凭什么给你包起来啊!这个裙子我已经买了。” “你不是还没交钱呢吗?”戚离很是咄咄逼人。 “那也是我先看中的,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以为你是英国女皇呢!”艾嘉打架方面是非常彪悍的。 “那咱们就竞拍吧!我手里可是九盛集团总裁的金卡,里面可以支出无数个亿的!”戚离得意洋洋的在艾嘉眼前晃晃手里的金卡。 “有金卡怎样,透支多少亿又怎样,你以为你是谁,总裁夫人啊!恐怕连明家的大门朝那边开你都不知道吧!充其量是个姨太太,还在这装大夫人!”艾嘉说完肆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戚离的脸立刻变的青青白白的,尹小娴见戚离不敌艾嘉走了过来:“她不是九盛集团总裁的夫人,我可是吴氏企业总裁的未婚妻,我想我这个大夫人,总能挣过某些上不了台面的姨太太的。” 尹小娴的这几句话,正中艾嘉要害,艾嘉的脸刷的变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沈若惜见状不由偷看明磊和吴浩,明磊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旁边休息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几个女人不见血的厮杀。 沈若惜见他这样,心凉的透透的,再看吴浩,正抓耳挠腮,手足无措的来回溜达,他不敢惹尹小娴,但他更怕艾嘉。 沈若惜知道生命里充满了无数不期而至的巧遇,而她现在需要做的,只能是勇敢冷静地面对。 沈若惜把艾嘉手里的衣服抽出来递给营业员,抿唇浅浅一笑,直视着戚离和尹小娴:“艾嘉,给她好了,既然她们爱要咱们挑剩下的东西,就成全她们好了。反正都是咱们穿过的,不稀罕要的东西。”她是一语双关,指人也指裙子。 戚离和尹小娴的脸色都是一僵,死死瞪着沈若惜,艾嘉自然是聪明的,见沈若惜占了便宜,冷笑着挽着沈若惜昂着头扬长而去。 屋里的营业员都被这场失意大婆和骄横二奶斗法弄得呆呆的。 艾嘉和沈若惜相携着一股劲在大街上走出很远,才茫然站定。离开了那四个人的视线,她们再不必努力掩饰。虚脱般的无力感像电流,放肆地迅速通遍她们的全身。在这个五月温暖的街头,她们仿佛失去了痛的能力,只是不可抑制地阵阵发冷。 爱情如果是一种有风险的投资,她们俩个都是个不合格的投资人。明知投资情况出现错误,目前应该做的选择有两种――撤出投资,或者冒险买进,以期未来能得到更多的回报。而她们却一边留恋地不甘心这样退出,一边又无法说服自己不顾一切的全心付出。 “我怎么这么冷啊!艾嘉。”沈若惜真的哆嗦起来。 “你不是冷,是心寒!”艾嘉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你说咱们怎么认识了这样两个混蛋!”沈若惜狠狠的骂着。 “这就是命,是劫。” 艾嘉把沈若惜送到她们公司楼下,见沈若惜上了台阶,突然喊住她:“若惜。” 沈若惜回过头,艾嘉看见阳光下沈若惜眼里波光粼粼,即将要掉出来眼泪:“若惜,你就让池野做你的男朋友吧!” 沈若惜笑了,凄凉哀伤的微笑着,重重一点头,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沈若惜回到自己的格子间瘫软的坐下,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中午发生的一幕幕像针一样扎在心里,明磊在也不是从前对自己关心宠爱的那个人了,而自己还活在过去里,还在因为不久前的***对他心存幻想。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 12 迁怒 明磊下午没有去公司,和吴浩,戚离,尹小娴去新开的温泉山庄泡温泉。 中午服装店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很不舒服,本想在小丫头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没想到沈若惜轻轻的一句话,他党党九盛集团的总裁就成了她挑剩下的货了。 明磊阴沉着俊脸把这一切迁怒为戚离和尹小娴没用,不由恨恨的看了她们一眼。 尹小娴和明磊,吴浩一样,都是高干子弟。 尹小娴气质优雅,妩媚动人,但绝对是笑里藏刀,棉里藏针的主。 戚离和尹小娴是好朋友,她就是通过尹小娴认识的明磊。 今天中午服装店里被沈若惜的抢白,让她们俩在明磊和吴浩面前很是没面子,但还要努力的做出高兴的样子,讨他们的欢心。 温泉设计是日本庭院式的风格,洁净的山石错落地把一处处水池子围成单独的个体。庭台楼阁隐在半昏暗的灯光里,水水汽氤薰的犹如仙境一般,宽敞幽静的贵宾温泉室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明磊把吴浩叫到一边,两人躺到靠边的一个池子里。 明磊用眼睛斜睨着看看不远处的尹小娴,问吴浩:“你确定选她当老婆了?” “我确不确定不要紧,关键是家里老头老太太确定她当儿媳妇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厉害,把我家老头老太太哄的眉开眼笑的。”吴浩无奈的哀叹。 “那艾嘉那里你打算怎么办?”明磊问吴浩。 “我给了她一千万!她以前就嚷嚷着如果我和她分手就得拿一千万,现在给她了,她应该满意了吧!” 明磊见他那无所谓的样就有气,质问他:“当初你们交往我就不同意,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现在这么做对得起人吗?” “哎呀,你当初不同意我们交往,不就是担心我如果甩了艾嘉,坏了名声会连累你,影响你在沈若惜心里的形象吗?但是沈若惜四年前就把你甩了,她那时候不待见你,可跟我无关,可不是我连累的你被甩的。” 明磊被他这几句话说到痛处,气的四处找东西要打他,找不到东西抓起池子边上的手机要仍过去,吴浩一见他是真急了,起来就往尹小娴身边跑去。 戚离见吴浩走了,摇曳着走了过来,下到水里,像蛇一样缠上明磊水下**的身体。用嘴唇轻吻着明磊的脸颊。 戚离这段日子像狡猾的狐狸嗅到危险的气息一样,推开通告也要跟住明磊,因为明磊情绪的起伏波动,因为沈若惜突然出现。 ****** 戚离见过沈若惜,在酬宾宴之前。 那还是她和明磊刚刚认识,有一次去明磊的办公室找他,明磊和茉莉都去开会,新来的女秘书不懂明磊规矩,把她让到明磊的办公室。 明磊不在时电脑通常都是关机的,那天有可能是忘了关,和电脑相连的背投显示墙上,都是一个女孩子灿若朝霞般的笑容。 她不记得娱乐圈里有这样的模特,好奇的动了下鼠标,随即那个女孩子各种各样的姿态就以幻灯片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有高中时候穿校服槐树下肆无忌惮大笑的,有大学里林荫道上长发飘飘魔力无边的,有法国异域景色下万种风情的。有喜又怒,有悲有嗔! 戚离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是模特,是明磊身边的人,也可能是明磊心里的人。 她聪明的走出明磊的办公室,选在外面等着。 戚离从那天开始不动声色的留心着明磊身边的女人,尽管有很多美貌智慧不亚于她的,她也从来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当发现照片上的女孩子从来没出现在明磊身边时,她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酬宾宴上,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原来她叫沈若惜。从看到沈若惜的时候,她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酬宾宴过后,戚离不露痕迹的从吴浩他们那里知道了明磊和沈若惜的种种过往。 明磊从沈若惜出现后,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跟她在一起时也是心不在焉的。 以前明磊公司里举行各种活动,如餐会,k歌等他都是能躲就躲,可自从沈若惜来了后,明磊开始想方设法的,没有时间挤时间的参加这些无聊的活动。 那天明磊带她参加一个很重要的酒会,听说公司里开餐会,中途退场飞车四十分钟赶了回来。 她前些天去找明磊,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茉莉示意她自己进去给明磊个惊喜。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屋,明磊背对着她端着杯子站在背投墙前。 屏幕上是坐在监控器下的沈若惜,正在紧张兮兮的偷翻着时尚杂志。 明磊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很久很久,久到她妒火中烧的自己退出办公室。 她爱明磊! 当初她在桌子的一端,隔着闹哄哄互相敬酒的人看见明磊时就盯上他了。 一开始她只是看重明磊的钱权,渐渐的她开始想尽各种理由去见他,明磊对她笑一笑,她会开心很久,他随口的一句话,她会想上一整个晚上。 戚离知道她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对她不冷不热的明磊。 明磊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告诉她,她不是他想要过一辈子的那个人,不过她不在乎,她可以等,等到他终于爱上她的那一天,在他身边两年,她豁出了整个人整颗心来爱他,她不相信还有谁比她更好,更爱他。 戚离使劲的吻着明磊,拉着明磊放在水里的手,摸上自己的胸,明磊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伸手在戚离的丰胸上狠捏一下,戚离疼的啊的叫了一声,接着像受到鼓励一样,揽住明磊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 明磊懊恼的盯着她,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唇从自己的嘴上挪开,厉声吼她:“你犯贱是不是?” 戚离在他用力的拉扯下,将绝美的脸一仰,勾魂的向明磊一笑:“我就愿意跟你犯贱,怎么了。” “怎么啦!好,我让你犯贱。”明磊起身将戚离一把提起,几乎是从水池里将她仍了出去。 ------------ 13 来我身边 晚上池野约沈若惜出去吃饭,这次沈若惜没有推三阻四的,很痛快的答应了。 池野带沈若惜车直奔西环的川府火锅。那是家正宗的重庆火锅,开了很多年,越做越大,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火锅店。池野让沈若惜点菜,今天的沈若惜也没客气,噼里啪啦点了一大堆。不一会儿,上了二十几盘菜,沈若惜每盘菜只挟了一筷子烫了吃,然后就说吃饱了。 池野宠爱的看着任性而为的沈若惜笑,她终于和自己不再生分了! 酒足饭饱后,沈若惜手指无意识地在深色的台布上画来划去。以后她还是会和明磊以为的一个男人有说不完的情话,有浓情似蜜的感觉的,她还会继续爱的,只要她肯放手,肯接受。 池野也从沈若惜变化的态度中看到希望,每天开始接送她上下班。 沈若惜知道池野很忙的,不想让他接送,但池野坚持。 这天早晨八点半,沈若惜和往常一样微笑着走出大门,正在讲电话的池野见她出来便探过身子将副驾座旁的车门打开顺手翻下遮阳板,待她系好安全带,从袋子里掏出柳澄面包替 给她才发动了车子。 沈若惜吃着面包嘬了口果汁,酸酸的味道顺着口腔滑到胃里,刺激的五脏六腑开始苏醒,池野细心的发现她为了多睡会觉从来不吃早饭,就每天早晨给她带不同的早餐过来路上吃。 其实有个这样的男朋友也很好的,体贴温柔细心,还能干,池野一路上用各种各样的语言不停的接听电话,普通话,法语,英语。 放下电话后,池野无奈的对沈若惜笑笑解释:“最近要竞标一个项目,有些忙。” 沈若惜点点头。 明磊坐在他的兰博基尼里,看着停在公司门口的路虎,车里是池野,下车的沈若惜手里拎着装着柳橙杯和面包带的透明垃圾袋,回头和池野微笑告别。 还挺他妈的温馨的!明磊坐在车里暗骂,多亏他们没有吻别,如果那样,明磊非开车撞过去不可。 明磊到了办公室,马上命令人事部,把行政部的沈若惜上来,给助理茉莉当秘书。 曹贝听说沈若惜被调到高管区工作,还每天都能看见帅哥总裁,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沈若惜心里却暗暗叫苦,她不知道明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接下来一连几天,沈若惜温都忙着从茉莉那里接收新的工作。 就算茉莉只是把手头上的工作交给她一部分,但大量邮件在一夜之间蜂涌而来,还是让她应接不暇。。 在接手之初,每一封邮件她都摸不着头绪,必须得向茉莉请教或主动致电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问清来龙去脉,再细心了解当前状况和后续安排。。 因此为了把繁重复杂的工作一一厘清,每天沈若惜都独自加班到深夜才离开。 这段日子沈若惜很严肃的跟池野表示不要来接她,太晚了,她还不是池野女朋友,不能欠下太多的人情。 池野见她态度坚决也没敢太坚持。 每天晚上沈若惜都要工作到深夜才离开,坐上出租车的她没注意到在她的车子后面一直跟着辆路虎,而在路虎的后面一直远远的跟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 每天明磊深夜都要看着沈若惜安全的上楼回家,池野独自的开车离去,他才会把心放下,沈若惜加班,比他自己加班还要累! 外边的季节悄悄更替,写字楼里却永远由中央空调控制为23 度,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得日夜不分,沈若惜趴在电脑旁整理着数不清的财务报表,计划书,她是外语系毕业的,这些数据、文件对她来讲真的是很有难度的,她累的真是疲惫不堪,她知道是明磊故意难为她,但她骨子里的倔将不容她认输。 沈若惜调到这里后,和明磊几乎天天见面,她拿着文件送到总裁室,公事公办的对明磊说:“明总,文件打好了。” 明磊头都不抬一下,淡淡的说:“放下吧!”明磊依然是不动声色跟她装陌生人,沈若惜也就眼神无波的叫他‘明总。’ 周六的早晨,沈若惜又来到了公司加班,周一公司要为一次大型竞标开大会,还是准备周全一点比较好,别到时周一开例会上司一问她三不知。 沈若惜刚走到公司门口,便见到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急驶而来,车身猛地九十度打转,泊停在她的身边,车里的人走了下来。 “明总。”她微笑点头礼貌问候。 但明磊只是微一颔首,便径直走向总裁专用的室外电梯,沈若惜跟随在他身后,在他停下后她仍往前走,员工电梯在五米以外。 明磊侧头看看沈若惜,淡声说道:“你过来。” 沈若惜停下脚步,短暂的犹豫后回身走过来,室外电梯的门叮声打开,明磊率先走进去,挺拔身形随意地立在中央,她跟着入内,轻轻站到角落的最里头。。。。 室外电梯仿佛一只偌大剔透的水晶笼子,缓缓在阳光中升腾而起。 明磊锋锐的眼睛从玻璃的反射中看着身后娇俏的身影,沈若惜的视线始终水平停在他笔挺的后肩上,即使她已身高一六五也还是比身高一米八六的他矮了一个头。 就是这样一个小人,轻易的就动了他的心,知道她可能来公司加班,他推掉一切的消遣应酬来陪她。 出了电梯明磊就进了总裁室,沈若惜看着眼前的电脑,却怎样也无法做到集中精力。她去了洗手间,捧起水往脸上泼,鬓边的发丝被沾湿了她也不擦,抹去脸上多余的水珠,吹干了手便走出来,坐下后她强迫自己专心工作。 他们公司这次的竞标是一项高达十多亿的水利建筑工程,参与竞标的公司有十多家,而他们真正的对手只有华美公司。 沈若惜想起池野前几天说起的竞标,华美这次也是全力以赴了,她现在经手公司竞标的全部资料和数据,和池野的关系让她的处境多少有些尴尬。 明磊在监控器上看着门外的沈若惜,眼睛似无情冰冷如铁石,又似萦绕了千万爱意似水温柔,表面上看四年后的沈若惜从内到外仿佛变了一个人,然而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却始终没改,还是那么倔强,心气还是那么高。 一直到沈若惜离开,明磊才走出总裁室,随手抽出沈若惜桌面的文件夹,看见里面一项项分门别类贴着标签,条理分明,检索便利,合上放回原处,他轻轻叹了口气。 周一明磊为了这竞标召开大会,他知道沈若惜在这方面做了充足的准备,反而什么问题也没问她。 明磊在会上对竞标各项专案里需要决断的事都一一作了安排,明磊的话不多,但严谨郑重,毋庸置疑:“技术部一周内把技术方案和投标书写出来,业务部负责采购,只要给我们提供的物质比其他公司价低质量好,我们就可以和他们签一份长期合作协议,总而言之这个案子,我志在必得。” 沈若惜第一次看见工作时的明磊,难怪书上总说,认真工作时的男人最有魅力,明磊在此时确实将他的魅力发挥到极致,杀伐果断间很有些掌定乾坤,言倾天下的气势。 ・ ------------ 14 算计 明磊的九盛集团和池野所在的华美公司是同类型企业,两者又同是业内排名数一数二的龙头,所以竞争是白热化的。这些其实都与沈若惜无关,与她相关的是,她必须随明磊出席此项工程的竞审会,即是说她将和池野在对手席上相见。 竞标会议室里那张内外两层巨大的长椭圆会议桌边,坐满了够得上份量的各家公司来人,主持会议的是国家水利部派来的要员。 沈若惜随着明磊坐下后,看见先来的池野向她点头示意,她几乎本能地想笑一笑,即刻醒觉场合不对而忍住,只以眼神向他表达着问候,紧接着身边的存在的冷意又使她回过头来,明磊的目光已变得冷沉,好像在警告她此刻最好工作态度专心一点。 沈若惜几乎想抬手去抹额头的细汗。。 参加竞标的每家公司有十分钟作自我介绍,然后回答水利工程专家提出的各种近乎刁难的问题。 很多公司在回答问题时就被判出局了,上午会议结束时九盛集团和华美公司都顺利过关,十家公司只剩五家,最终花落谁家要下午见分晓。 散会后池野就走到沈若惜身边:“中午和我一起吃午饭?” 沈若惜看了眼身边的明磊和茉莉,尴尬地笑笑:“不了,我还有工作。”。 “那我给你电话。”池野宠溺地对她说着。。 明磊在池野离开之后才缓慢地拉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比以前更疏离冷漠三分,几乎带有一丝对她公私不分的厌恶:“你最好祈祷你份内的工作一点也别出差错。” “是。”沈若惜低着头回答,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明磊带着茉莉和其他人离开。 沈若惜自己想着心事,她的朋友是她所在公司的死对头,可想而知她的身份有多敏感,正常而言明磊不应该让她接触这个案子,她不知他存的什么心思,所有档案资料全经过她的手。 中午沈若惜没有离开会议室,把需要她做的准备又细心的检查一遍。 刚检查好,池野的电话进来:“在哪里!” “还在会议室。” “那你没吃午饭啊?”池野惊讶。 “我不饿,我把手上的文件在整理一下。”明磊临走的那句话,真的让她毫无胃口。 明磊等人吃过午饭后先回到会议室,见到沈若惜还坐在这里,明磊明显的一怔,但马上看向别处。 池野也随后进来,把一份三文治和一杯奶递给沈若惜,沈若惜感激的对他笑笑,拿着三文治坐到后排吃起来。 明磊的眉头皱了两下,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 下午的竞争到了关键,余下的五家公司把标书再度提交。。常规答辩进行不到一小时另三家也被否决退出。 只剩下九盛集团和华美公司,关键的时候到了,最后宣布华美公司只以比九盛集团高出一千万的预算夺标。 明磊神色如常的和水利部的人握手告别,意味不明的看了池野一眼,领着众人离开。 坐到车里明磊的脸色立刻难看到极点,吓得沈若惜始终不敢再看向他。 回到公司后明磊马上组织大家开会,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明磊的特别助理小孙向明磊做着汇报:“‘今天华美公司在水利部隔壁的酒店包了一个小型会议室,在里面安置了一组人员,现在能查到是,池野确实在中午休息的那段时间接了一通电话,然后吩咐在酒店侯命的人重新更改了标书。” 明磊接下来冷声说道:“本来我们提交的标价与水利部原来的标价几乎一致,这件案子应该万无一失会落在我们手里,只是谁也没想到,有人向华美公司泄露了我们的标底,我们才输了这次竞标,我一定要查出这个吃里爬外的人是谁!”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神色凝重地坐着,明磊面无表情,脸色像三九天的冰窟窿,每一寸都冒着寒冷之气,犀利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滑过。 这是茉莉轻轻的说出一句话:“沈小姐认识池野吧!” 这句话声不大,但分量十足,所有人的眼睛都齐齐看向沈若惜,如利刃骤然出鞘,仿佛直接在她胸口连扎了无数个血洞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但大家都不说话,在等着明磊的态度。 沈若惜浑身都开始发冷,咬着下唇:“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 “你中午和池野通过电话吧!”茉莉见明磊没有表态,她开口询问。“我这么问你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怀疑你,而是如果想证明你的清白,就必须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楚,一步步排除你各种可能的嫌疑。” “我们是通了电话,他只是问我在哪里,吃过饭没有。没说过任何和公司和标底有关的事情。”沈若惜急急的为自己辩解。 明磊弯了弯唇角,毫不掩饰讥诮之意:“在座的各位都是跟我打拼多年的员工,我相信你们不会因为一块三明治,就换走了我们公司十几亿的大订单!这件事我还要好好调查,在事情没有查清前,我希望各位暂时不要和华美公司的人有任何形式上的接触。” 沈若惜只觉脸上象被火烧过一样热辣辣地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明磊毫不留情的话说得无法反驳,难堪至极地僵坐在原地,紧紧咬住了下唇。 “沈若惜你先出去,我们还有些事要商议一下。”明磊的这句话听在沈若惜耳里,那意思就是说是她泄露了公司的秘密,他已经不在信任她,沈若惜一声不发,转身的瞬间眼眶内一片模糊,强行咬唇忍住,眼睛一眨也不眨,迅速地走出了会议室。 沈若惜疲惫不堪的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多少天辛辛苦苦的努力工作都付之东流了,不但没有功劳夸奖,还被怀疑泄露了公司的标底,最让她伤心难过的是明磊对她的怀疑,因为他们从前的过往,明磊可以恨她,怨她,跟她装陌生人,但他怎么可以怀疑自己,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的人格! 明磊在沈若惜走出会议室后,清清嗓子对剩下的人说:“标底不是沈若惜泄露的,我知道另有其人,我只是利用这次竞标设了个圈套,我已经圈定泄密的人了,今天只是利用沈若惜演了场戏,但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把我现在说得话告诉给沈若惜。” 剩下的人都知道明磊的高深莫测,毫无疑义的点头称是。 从会议室一回到总裁室,明磊就迅速的打开电脑,点开监控系统,沈若惜失神的呆呆坐在监控器下,眼睛红红的,两行清泪还无声无息的挂在脸上。 明磊是舍不得她这样伤心难过的,但他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把她留在身边,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和池野稍微的疏远些。 他宁愿失去到手的十几亿的项目,他宁愿让她不清不白的陷入囫囵,就是不想看见她和池野每天早晚亲亲热热的一起上班,一起回家。 以他对沈若惜的了解,倔强的她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是绝对不会离开的,那就意味着她会一直呆在自己身边,自己每天一开门就可以看见她,想到这明磊不由得意的笑了。 池野,这次让你在工作上捡了个便宜,但你再也无法向她靠近。 ------------ 15 激吻 沈若惜郁闷的在办公桌旁坐了好一会,然后下定决心般走向茶水间,她知道自己没有出卖公司,她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她到了茶水间,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稳稳情绪,给池野拨通了电话。 “池野,你晚上别来接我了,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来往了。” “为什么?”电话那端的池野惊得几乎大喊。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我们公司要准备一次商业投资,我也参加了准备工作,而我和你的关系有些敏感,所以我们先不要来往,过一段在说。”沈若惜没有和池野说是因为这次竞标的事,她善解人意的怕池野不安。 “是因为今天的竞标你们公司失利对吗?”聪明的池野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端倪。 “不是。” “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今天的事我可以去和明磊解释,你千万不要为难自己,委屈自己。” “真的不是因为今天的竞标,我接下来的工作需要保密,所以为了避嫌,我才想我们暂时不要来往。” “若惜,你不能离开九盛集团吗?你可以来华美工作,如果你不愿意来我这里,凭你的学历也可以找到更好的单位的。”池野见沈若惜态度坚决,语气有些焦急了。 “我不能离开,至少现在不能离开九盛集团。”沈若惜很固执。 “你是不能离开九盛集团,还是不能离开明磊?”池野激动的失去了一贯的宽容理智。 “池野,不论我是因为什么不能离开,暂时还与你无关,我看我们以后都不要在来往了。”沈若惜今天本来就上火,听池野如此质问她,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若惜,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原谅我。”池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一听沈若惜要和自己断绝交往,害怕了起来。 “没,没事。我刚刚的态度也不好。”沈若惜也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了,在明磊那里受了气,怎么能发到池野身上。 “那好,我听你的,我们暂时先不来往,但别让我等太长时间行吗!我会想你的。”池野无奈的让步。 “好,这边事情一完我就联系你。”沈若惜如释重负的放下电话。 明磊观察了两天发现自己这招效果很好,池野果然不再来接送沈若惜,他高兴的坐在总裁室里吹着口哨。 沈若惜作为总裁助理秘书,每当茉莉没空的时候明磊就会带着她出席些应酬饭局,让沈若惜想不明白的是,公关部有那么多在酒桌上精明强干的美女,明磊总带着她干什么?她知道自己在酒桌上除了拖明磊的后腿,什么作用也起不了,不能喝酒,不会说话,能做到的只是做他们的听众,偶尔间歇的发出几声傻笑。 这天中午明磊又带她出去吃饭,到了那间私人会所,沈若惜算开了眼了,这简直就是小蜜竞技场啊!桌子旁统共才坐四个男人,倒带着六个女伴,其中两位都是各自带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跟他们比明磊还是低调的呢! 今天请客的是张总,沈若惜认识,经常在电视上出风头的。 明磊带着沈若惜刚坐下,张总就打趣明磊:“明总啊!你可真有艳福,身边怎么都是绝色佳人,戚大美女就够艳压群芳的,这位小姐比她更要漂亮啊!我怎么就找不到这样的佳人啊!明总,以后再有富裕的可要先给我。” 沈若惜听完他这句话就知道坏了,这句话犯了众怒了,抬眼偷看,果然在座的各位美人都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桌上这些人似乎也没什么正事要谈,不外乎吃吃喝喝。沈若惜怕说错话让明磊不高兴,所以多吃菜少吭声。 张总带来的那两个女孩子,很是有些本事,开始左一杯右一杯,轮番替张总向诸人敬酒,她们两个一看就是酒精考验的茬,喝起酒来那叫深不可测。尤其对明磊更是媚笑着左右夹击舌灿莲花,也不知道张总是上哪儿找来的这两个人物,八面玲珑处处周全,桌上的几个男人都被她们哄得心花怒放,连带几位女伴都被哄得眉开眼笑。 沈若惜正暗暗庆幸她们度量宽大,没有计较张总一开始的那番话,其中一个美女已经拿着杯子,十分亲热的模样看向她:"和沈小姐以前没见过,今天初次相见,我就先干为敬好了。" 还没等沈若惜反应过来,她已经咕咚咕咚把一整杯酒都喝下去了,这下子沈若惜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另一个跟她如同双簧一样笑盈盈地也对沈若惜说道:"难得大家这么高兴,沈小姐不会不给面子吧!我也陪你一杯。" 这两个女人,喝酒都跟喝水似的,沈若惜知道自己今天就是喝死了也不是她们的对手。 沈若惜偷看一眼明磊的脸色,她不敢指望明磊帮她,但她知道只要明磊肯眉目间稍有暗示,这两人就不会为难她了。 但明磊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那俩个女人左一句右一句哄起沈若惜来,沈若惜哪是她们的对手,稀里糊涂就已经被灌下去了好几杯。虽然是红酒,但已经双颊发烧,晕晕乎乎的了。 再这么下去沈若惜知道自己是真要醉了,她身子发软,脑袋发沉,只有借着酒劲,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拉明磊的衣角。 明磊也没有看沈若惜,笑笑对那两个女人说:“你们别跟她喝了,她不能喝酒。" "哟,明总心疼了。"两个美女嗔怪的起着哄:“明总要是心疼,那这杯酒明总替沈小姐喝了吧。" 明磊呵呵的笑着:“看你们这发酸的架势,我哪还敢替她喝。喝了不把 二位的罪了。” 在座的众人都哄然大笑,好像他说得跟真的似的。 沈若惜虽然喝了酒,但明磊这句冰冷的话突然让她清醒了些,自己绝对不能在喝多了,同样的错误绝不可以犯两次,喝多了在稀里糊涂的和明磊来一次***,他在和自己装一次什么事都没发生,自己就只有去死了。 沈若惜放下酒杯的同时,也放下了脸色:“我不能喝酒,就不陪二位了。” 在座的都是精明人,都看出了沈若惜在耍性子,大家都悄悄留意明磊的态度,要知道是没有女人敢在明磊面前拿态度的,就是戚离也要哄着明磊,也不敢给明磊脸色看的。 众人惊讶的是明磊什么反应都没有,像没看见沈若惜耍性子一样,若无其事的和坐在他身边的人说着闲话。 那两个女人自然是精明的,一见明磊对沈若惜如此,自然偃旗息鼓的不再为难沈若惜。 饭局散了,明磊没有用司机开车,自己开车直接送沈若惜回家。 沈若惜坐在车里昏昏欲睡,明磊突然开口说话:“学聪明了,知道不能喝多了。” 沈若惜楞了一下,定睛看着明磊冷笑一声:“当然了,怕酒后无德。” “怎么,跟我上床就是酒后无德?”明磊有些怒色。 “最不堪的酒后无德!"沈若惜绷着脸。 “你后悔了!后悔和我上床?”明磊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谈不上后悔,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又没逼我,只是同样的错误不想犯第二回。”・ 这时车子停在了沈若惜家楼下,明磊看着沈若惜娇艳如花的脸蛋,一嘻一合的双唇就在眼前,带着酒意的他捧起沈若惜的头重重的就吻下去,沈若惜使劲的挣扎但她那里是明磊的对手。 脸颊,嘴唇,她的一切自己朝思暮想,明磊忘记周围的一切很快的就沉醉在沈若惜的甜美之中,他用舌头使劲撬开沈若惜的嘴唇,要获得更多的甘甜美好,反复的吮吸着她丰满柔软的嘴唇。 他用自己的头和嘴把沈若惜的头固定到靠背上,两只手忘情的在沈若惜身上游走,一只手掀开沈若惜的上衣,摸上她如丝似锦般光滑的皮肤,轻一下重一下的揉着捏着,另一只手抚在她细细的腰肢上,顺着腰慢慢的往下摸,嘴里含糊痴迷的唤着:“若惜,若惜!” 喝了些酒的沈若惜渐渐的也意乱情迷起来,从开始的挣扎到温柔的应承着明磊的爱意。她那么顺从――他忽然意识到,她是那么的顺从,从未有过的温顺。就如两人最情投意合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错乱,仿佛是相爱,而且爱得极深的――不然,她不会一点也不反抗。 直到嘴唇被明磊咬的有些发疼,才突然唤醒她的意识,急忙把身上的明磊推开,明磊冷不防被她推开,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来,复又拥她入怀:“若惜!”声音低哑,充满情.欲。 沈若惜再次使劲推开他,手忙脚乱的打开车门,急急忙忙的跑进楼门里。 ------------ 16 庄园梦 沈若惜第二天怀着不安的心来到公司,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明磊,她刚坐下,茉莉就通知她,让她回家准备一下随明磊去英国出差,十一点钟在机场和明磊会和。 沈若惜为难的看着茉莉,自己刚接触这个岗位不久,国内的工作还没搞明白,去英国那更是白给啊!“我去合适吗?我怕我不能胜任!” 茉莉冷淡的笑笑:“这是明总的意思,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跟他去说吧!” 沈若惜自然是不敢和明磊去说了,乖乖的回家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急忙往机场赶去。 沈若惜到机场时,远远的就看见明磊在讲电话,身边站着他的助理小孙,沈若惜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至少不是她和明磊两个人出差。 明磊讲电话时通常都是面无表情的,冰冷异常,明磊看见她后向她稍一点头,走向窗边继续讲电话。 小孙负责把他们登机前的一切安排妥当,一直把沈若惜和明磊送到头等舱里坐下,才在沈若惜惊异的目光中离开。 这次漫长的旅**的就只有她和明磊两个人! 飞机离开踏实的地面,钻进厚厚的云层,沈若惜的座位挨着窗子,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明磊,于是就长久的注视着外面,云朵在窗边飞过,仿佛触手可及,太阳安稳的挂在西面的蓝色天空中。 窗外的景色刚一看挺美,可是毫无变化的让人看了一会就乏了,单调乏味的让沈若惜眼皮发沉,渐渐的睡着了。 沈若惜醒来时才是下午,身上不知道是空姐还是明磊给她盖了条薄毯子。看看表时间刚过去三个小时,侧头看看明磊,他正呼吸均匀的睡着,精致的五官在睡着时好看的不得了,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冷漠,像一个英俊的大男孩。沈若惜一细想,明磊今年也不过二十九岁而已,她把身上的毯子轻轻的盖在明磊身上,然后贪婪着看着熟睡中无害的明磊,心里暗想在他醒着的时候自己是不敢这样无所顾忌的注视他的。 经过漫长的飞行过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伦敦机场,伦敦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真的是雾都啊!沈若惜跟许多第一来伦敦的人一样感慨着! 沈若惜跟着明磊宇走出机场大厅,沈若惜虽然不是第一此出国,但身边来往的肤色各异的人种,耳边络绎不绝各种陌生语言的交谈,都让有种不安的茫然。明磊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跟我来,我们走这边。”明磊的手温暖宽厚,沈若惜任他拉着自己穿过走廊,走到出口。出口的广场前接机的人不少。英国天气比国内凉爽得多,有风吹来,比在飞机上清醒了不少。沈若惜见明磊站住,她偏过头,只看到他直视前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几个穿着九盛集团制服的人朝他们走过来。 明磊领沈若惜坐上来接他们的车,直接住到他在伦敦经营的酒店里,二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到房间补觉倒时差。 第二天明磊带着沈若惜去开会,到了沈若惜才知道他们参加的是在伦敦召开的欧亚经济峰会,三千多人的大会场坐的满满当当,各国经济要员,蓝血精英,西服革履,白领丽人,风韵时尚。 沈若惜只是负责一些简单的抄写记录就行。 欧亚经济峰会在第三天的下午结束,结束后明磊带她坐车离开,沈若惜在车里发现不是每天回酒店的路线,车子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在经过一道自动开关的大门后,前面豁然开朗,一座梦幻般的欧洲气息的庄园出现在眼前。 开满杜鹃花的道路,一望无际的绿荫掩映下三层的欧式建筑洋楼,三角形的屋顶,像是座宫殿,也像英国小说中的世界。 明磊拉着她的手沿着平台朝入口走过去。这间庄园房间里的结构异常复杂,一个房间挨着一个,一个回廊连着一个。连陈设都分外相似,看不出任何区别。如果没有明磊领着,沈若惜觉得自己肯定会迷路。 走进大厅,地上铺着厚厚的复古欧洲风情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华丽的大吊灯从二楼的屋顶低垂而下,楼梯旋转而上,一张绣着精美花样的壁毯从上垂下,作为整个楼梯的背景。 沈若惜如在梦中一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紧张的不敢随意走动,明磊放开她的手,任意的把手一挥:“这里是我的,只有你不走丢了,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直到明磊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沈若惜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小姐,您的房间在这边,请跟我来。”突然的说话声吓了沈若惜一跳,转过头一看,一个和蔼的中年人正在对她微笑。那也是张华人的脸,说的却是英语,穿着合身的西装,彬彬有礼的站住她面前。沈若惜估计这位应该就是此处的管家,立刻礼貌一笑:“好的。” 沈若惜的房间被安排在一楼的一间客房,自带浴室,窗外是一片平展而茂盛的绿色草坪。管家有礼貌的说着:“沈小姐,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跟我说。”沈若惜连连摇头:“没有什么了,谢谢您,这间屋子我很喜欢。”犹豫了一下她又问:“明先生住哪里啊!” “明先生通常都住在二楼。” 沈若惜点点头,看管家离开,疲惫地把包往床上一扔,人顺势栽进舒适的大床里。 过来一会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明磊,,估计是刚刚洗过澡的原因,明磊身上带着好闻的洗发水的气息。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又换了身家居的衣服,白色的衬衣领口微微敞开,性感的锁骨形状隐隐约约的露着,真的是仪表不凡,英俊异常,看的沈若惜有点痴了。 明磊带着沈若惜去吃饭,厨房的装修精致古典。长长的餐桌上摆着两捧盛开的蓝色妖姬,两架银质烛台闪着名贵的光泽。桌上的西餐红酒透着异常的浪漫舒适。 沈若惜在这种环境下,像受了蛊惑一般,在明磊温柔的注视下,喝下去几杯红酒:“若惜,你还记不记得你出国前咱们喝的那次酒?” 沈若惜一听明磊提这件事,脸腾地红了起来。那天晚上就是因为喝了酒,她才会和明磊做出那么暧昧亲密的事情,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别扭固执. 想起了往事,心潮起伏,原来过去自己负了明磊那么多,而明磊对自己又是那么的好。 那天晚上就是因为喝了酒,她才会酒后无德的和明磊做出那么暧昧亲密的事情,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别扭固执,怎么样也不肯接受明磊。而明磊对自己又是多么的珍惜顺从,在那种箭在弦上,子弹上膛的情况下,自己喊停,他还是生生的憋住了,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的能为难他。 明磊啊明磊,原来你曾经对我是那么的好,可惜都被我视而不见的辜负了! 负君半生情! 明磊看见沈若惜红红的脸庞,知道她一定是回想起了往事,呵呵笑着看着她,然后探过身体,轻轻的吻吻沈若惜的脸颊。如同痴语一般说着:“若惜,你真美!” 晚餐要结束时,明磊起身放开cd,舒缓的音乐在屋内流淌,他回身对沈若惜做了个请的姿势,沈若惜神使鬼差般笑着起身,和他相拥起舞。 房间里金碧辉煌,华尔兹音乐婉转优扬,华服美裙,到处充斥着美好醉人的香氛,明磊的双手揽在沈若惜腰上,沈若惜陶醉的搂着明磊的脖子,慢慢旋转,身体不自觉地贴合在一处。 沈若惜突然觉得累,酒精和香水混和的气味让人疲于思考,她在他的怀里,被那样熟悉的气息环绕着,仿佛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松懈,于是任由明磊将自己带着满场起舞。 明磊低头看着眼前沈若惜轻轻伏动,线条单薄的柔弱,手臂不由的一紧,纯粹的相拥跳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了质,明磊手臂越来越紧,手心和身体都是滚烫的,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贴近,随着明磊急促的呼吸,他臂弯一收,把沈若惜打横抱起,快步的走回沈若惜的房间,回到房间后明磊一脚踢上门,摁着她,把她抵在门板上,他的吻就如同狂风暴雨般侵袭下来。 沈若惜的后腰被门板磕得生痛,她试图把他推开一点,这轻微的抵触动作让明磊变的更加疯狂起来,凶猛到令她无法呼吸,沈若惜不明白无论之前怎么温柔的明磊,为什么此刻会变成强盗,肆意横行,她的意识被扯撕得全然涣散,只有哀求着无力地攀住他的肩颈。 ------------ 17 欢爱 欢爱过后,沈若惜挣扎着起来,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去洗澡。 明磊起身把自己简单清理一下,走到客厅酒柜前为自己到了一杯酒,轻摇着水晶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微微眯着眼睛,慵懒的看着浴室方向,小丫头多此一举的洗澡,一切才刚刚开始啊! 沈若惜洗好后,换上干净的浴袍,出现在浴室门口。 此刻明磊正坐在床边等着她,唇上含着一根烟,温和带笑的黑眼睛闪过锐利的光芒。 “过来!”明磊式的霸道,他向沈若惜伸出手。 沈若惜顺从的走了过去,身心微颤有点害怕他会突然施暴,小心的站在他身前一步远的地方,但还是被立刻拉进一个强有力的怀抱。 “明磊,别这样,我累了!”沈若惜哀求他,但明磊还是一刻不停的扯开她的浴袍,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颊:“记住我,永远记住我。” 沈若惜躲避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样毫无保留的面对面,不知怎么沈若惜觉得恐惧又羞涩:“乖,让我吻你。”他道,性感的薄唇覆盖上了她。 明磊心中冷笑,今天沈若惜的一切终于都是他的了,由着他为所欲为了,记得第一次摸上这个让他爱不释手的地方,还被小丫头狠狠的给了一耳光,想到这里明磊手上不觉得一用力,沈若惜疼得喊了出来,这个男人有虐待倾向吗?每次都是这样粗鲁。“若惜,还记不记的,我第一吻它的情形!” “记着,若惜,你是我的,这里,这里。” 沈若惜羞得把脸干脆埋在明磊的肩膀上,不去看这让她面红心跳的一幕。 明磊在也按耐不住冲动,自从那天酒后第一次要了她以后,他食髓知味的天天想着她的甜美魅惑,他几乎夜夜都会做春梦,每个梦里身下的人都是沈若惜,他想她,那种折磨,几乎令人发疯。可偏偏在公司里还要和她装陌生人,别说碰她,吻她,就是想看看她都要通过监控器。他真的是忍得很辛苦。他决定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这次来英国,他带她来的目的就是以解他的刻骨相思。 明磊的疯狂持续了整整一夜。沈若惜从一开始的低低哀求,到后来的无力浅喘,直到昏沉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昨夜不顾一切缠绵的二人连窗帘都没拉上。晨曦中,明磊完美壮硕的身影散发出迷人性感的模样,多少个女人梦寐以求能爬上他的床,多少个女人幻想着能得到他的宠幸,可是现在他的心中眼中只有沈若惜一人而已。 他就这样静静的在晨光中爱怜的注视着怀里的沈若惜,内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这是他的夜子啊!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啊! 此刻沈若惜睡着的样子像孩子一样纯真可爱,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明磊微微一笑,看来昨晚自己是真的把她累坏了。 在庄园剩下的三天里,明磊没有给沈若惜欣赏美景的机会,他只是和她没日没夜的折腾着,像到世界末日一样疯狂,从床上滚到地上,爬到桌上,又掉到地上,在卧室,在花园,在浴室。 弄得沈若惜一直处于极度疲惫状态,在回国的飞机上一直昏沉沉的睡着,明磊时不时的偷偷亲亲她的脸,他的傻孩子,还不知道回去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回到国内那天天色已经黑下来,明磊一直把沈若惜送到她家楼下,亲亲她的脸,才放她上楼。 ------------ 18 风口浪尖 沈若惜第二天早晨还没等起床,就接到池野的电话:“若惜,你今天千万别出门。” “为什么?”沈若惜不明所以。 “你上了今天各大报纸的头条,你现在打开电视剧或者电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撂下电话,沈若惜光着脚脚跑去打开手提电脑,输入娱乐网站,几秒钟后,整个屏幕上出现红色大大的标题:戚离出国拍片,后院失火总裁男友与其女秘书偷情。 沈若惜当时就傻了眼,鼠标下滑,接下了还有照片。先是很多张她和明磊一起走出餐厅的照片,接着是他们在车内激吻的照片,还有他们在英国机场牵手而行的照片。 整个版面上,都是与此事相关或沾边的图文,仿佛一夜之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都为了这件事议论纷纷,只她这个当事人一直待在自己的小屋里,混然不知外面早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沈若惜又走到电视机旁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娱乐台里主持人正在播报:“我们追踪报道的记者目前还联络不到事件的男主角,不知道一向低调的他对此事会作何解释。” 沈若惜无力的把头靠向沙发里,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电视上把镜头突然切换到戚离拍片的现场,镜头里的戚离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委委屈屈的哽咽着接受着记者们的采访。 “戚离小姐,请问你对昨天发生的事有何感想?” “我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我相信我男朋友,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我会一直支持他的。” 她的委曲求全把沈若惜一下子推到了第三者的位置上,现场甚至有戚离的粉丝喊起来:“打死狐狸精秘书。” 沈若惜急忙跳起来趴着窗户向往偷看,楼下已经后很多人在等着,有拿着各种设备的记者还有一些年轻的男女少年。 沈若惜知道这么大年纪的孩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急忙跑到门口将门又上了一道锁。 她知道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看明磊的态度了,明磊的态度决定一切,现在能救她出水深火热中的只有明磊。电话铃响起是明磊,沈若惜欣喜若狂的接起电话:“明磊!”她激动的声音都打了颤。 明磊那边的声音冷静淡定:“情况我都知道了,公司放你半个月的假,我现在派小孙过去接你出来,你先到艾嘉哪里住些天。” 沈若惜大喊:“明磊!”还没等她说话,明磊就撂了电话,她不知道明磊是怎么想的,只有在家里等着小孙带她去艾嘉那里。 小孙用一辆窗玻璃贴着防光膜的普通车子把沈若惜从里面接出来,到了艾嘉家里,本来怒容满面要质问沈若惜的艾嘉,一看她脸色灰暗,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样子,模样显得十分可怜,不禁心头一软,什么都不再说了,长叹一声搂抱着她进屋。 连日来沈若惜足不出户,外面的形式却愈演愈烈。 记者本一直采访不到明磊,而戚离的玉女形象多年来始终长盛不衰,拥有的影迷成千上万,各大报纸的读者来信,各大网坛的粉丝留言,沈若惜都被骂为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见钱眼开、趋炎附势的狐狸精,让人惊叹的贬义形容词应有尽有。 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话,沈若惜就是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不要脸的狐狸精,这样的贱人应该被千刀万剐,应该放到油锅里煎炒烹炸。 外边闹得翻天覆地,三个当事人都消失不见了,沈若惜一直躲在艾嘉这里,明磊采访不到,戚离除了第一天在电视上无辜的露了一面后也没了消息。 艾嘉忿忿不平的骂道:“戚离的公司一定借着个机会炒作,把这件事哄抬起来不让平息,踩着你这个坏女人上去会衬托得她更红,更纯情更无辜,真阴险!她故作神秘地躲起来,先把场景搭好迟迟不肯露面,把观众的胃口吊起来,到时候一露面当然抢尽风头。 然后再故作姿态楚楚可怜地大度宽容一番,把观众的热情同情扇到最高潮,下个月的飞天奖最佳女主角自然是她的了,真他妈的卑鄙!” 不论艾嘉说什么?沈若惜都是无动于衷,她想不明白的是从前娱乐记者采访戚离从来不敢沾明磊的边,这次怎么照片都出来了,而且这么多天明磊连个电话都不给她打,一直不露面,不表态到底是什么意思? 池野从沈若惜上了娱乐头条那天开始,每天都会来艾嘉这里看沈若惜,给沈若惜带来各种她爱听的cd和个样的小吃,帮她打发难过的时光。 沈若惜坦白的对池野说:“新闻里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和明磊在一起住过,你别在来看我了,我配不上你的好。” 池野的脸白了白,然后释然的笑笑:“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你可以不爱我,但是爱你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不回应我,但是等你是我的自由,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只想对你好,不让你受委屈,不让你伤心难过。” 沈若惜眼睛一酸落下泪水:“池野,你可不可以不这么好!” 池野带着苦涩的笑容,摇摇头。 善解人意的池野从不去打听事情的原委真相。偶然傍晚的时候,沈若惜会带着眼镜悄悄的溜上池野的车,两人到郊外兜风散心。 终于戚离的传媒公司宣布,她将要于第二天的下午归来。 这消息自然又掀起轩然大波。。。 第二天下午,艾嘉拽着沈若惜看电视直播:“玉女掌门人终于要出场了,这场面咱们怎么能错过!” 电视里只见机场出口处已挤满黑压压的人群,不仅有大批记者,还有捧着鲜花打着条幅来支持戚离的许多影迷粉丝。。。 终于,下午三点半左右,在助理,经纪人和大批随行人员的簇拥保护下,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微笑着以绝代风姿出现在镜头前,姿势摆的特别专业,现场镁光灯闪烁不停,粉丝们疯狂大喊。 无数记者把戚离围在中间,麦克风递到戚离眼前:“戚小姐,请问你对前些日子发生的总裁男友和女秘书车中激吻,同游英国有什么看法?” 戚离刚想说什么却忽然闭上了嘴,眼睛看向远处,脸上露出激动的欢喜和无限的柔情,现场记者和众人纷纷随着她的视线回头,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马上进入电视观众的眼里。 明磊带着三分狂狷的笑容走向戚离,他什么也没说,在一干记者和粉丝的包围中把戚离拥抱在怀,俯身吻上戚离的脸,影迷粉丝连续大声尖叫,镜头里欢呼声和鼓掌声响成一片。 沈若惜静静的看着电视屏幕里满脸爱意紧紧拥抱的两人,此刻谁都会相信,这对情侣是深深相爱。 逢场作戏的男主角浪子回头对女主角从此忠贞不渝,在爱情故事里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动的经典情节,而罪魁祸首遭人唾骂的自然是她这个狐狸精贱人! 艾嘉见沈若惜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小心的说:“也许是戚离的公司要明磊帮他们做的一场秀呢!” 沈若惜笑笑,在这个城市里,明磊不愿意做的事,谁能请得动他! 沈若惜一直以为在英国的日子里,明磊是因为和自己感情水到渠成的发生了关系,现在看来他是因为女友不在身边寂寞难耐,消遣自己。 她和明磊的感情终究成为过去了,明磊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舆论的漩涡中挣扎,看着形势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在他的女友踩着她的痛苦踏上更高的位置时,他不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还毫不迟疑地站出来表明立场,与女友站在一条战线上。 这等于明磊也抬起脚踩在沈若惜身上,明磊已经不在意被踩在脚下的人是她沈若惜了,在她承受着他们两人任意的践踏蹂躏时,明磊用实际行动把满怀喜悦的明星女友捧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 19 人生若只如初见 池野的电话在这时打了进来:“若惜,你想想不出去走走,我去接你!” 沈若惜知道池野一定是看了电视,及时的来安慰自己:“我出去,你到楼下后给我打电话,我们出去逛逛。” 艾嘉在旁边善意提醒她:“你不怕现在出去被扔鸡蛋啊!” 沈若惜摇摇头,她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池野开着车,时不时的侧头看一眼两眼发直的沈若惜,他现在还不敢带沈若惜去人多的餐厅,商场等公共场所,见沈若惜不说话,又把车子往郊外开去。 “我们回学校看看吧!”沈若惜突然说话,池野一下子没明白,沈若惜又补充说道:“高中,我们三人一起念的高中。” 今天是周末,夕阳中的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操场上玩篮球,沈若惜和池野在看台上坐下,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心潮起浮。 认识明磊是在沈若惜高一开学的迎新生大会上,沈若惜代表新生讲话,在幕后时沈若惜不小心撞倒了人,急忙抬头说对不起,结果看到的是个俊挺少年吊儿郎当得站在眼前,正一脸好笑的看着沈若惜。 “你也是发言的同学?”沈若惜的一句话给他逗乐了:“你看我像吗?我是来挨训的。” “明磊,你过来!”是教导主任在旁边喊。这个叫明磊的男生向她挤了一下眼跟主任走了。 如果说初识明磊是偶然,那和明磊接下来的交集确实是沈若惜故意的。 从幼儿园到初三,沈若惜一直是班里最得宠的学生,学习好,长得好,人缘好,沈若惜也习惯了在这种宠爱下生活。 可这种情况因为初三陆雅婷的到来终止了。陆雅婷的成绩和沈若惜不分上下,长的明艳动人,又有着无比的亲和力,她的到来让沈若惜多年的独领风骚,变成了平分秋色。 小女孩的虚荣心都是有,她们二人在表面上都不动声色的维持着最大的礼貌平和,都想显出自己的大气和风度,可在暗中要挣个高下的对手关系都已心照不宣。 高考二人又都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又分在一个班。一场默契的较量又在二人之间展开。她和陆雅婷这种势均力敌的较量,在开学不久被一个明眸皓齿叫做池野的男生打破了,池野是她们班体委,篮球打的特棒,学习成绩还很好。就像阳光照进班里百分之九十女生的心房,班里许多的女同学都暗恋他。 但沈若惜发现池野总是和陆雅婷没话找话说,陆雅婷也总是显得挺陶醉。 他们关系的突飞猛进让沈若惜的心情越来越糟,原因说不清,在他没和陆雅婷如此亲密前,自己还没有想和他有比同学更深的关系。但现在不同了,有人欣赏总是件幸福而骄傲的事,而且还是那么优秀的男生。 中午休息陆雅婷叫她出去散步,晴朗秋日的校园,阳光明媚,照得人懒懒洋洋的。沈若惜索性闭了眼,由陆雅婷领着走向篮球场。 “小师妹!”听见有人在旁边大声喊,沈若惜睁开眼,突然见光让她不适应的把眼微微眯起,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那个流光溢彩的男生微笑着看着她,沈若惜确认了三秒钟,是那个叫明磊的男生。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听见声旁的陆雅婷小声问她:“你认识明磊?”陆雅婷声音中轻微的兴奋电光火石般劈开了沈若惜的小宇宙,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 沈若惜聚集了全身的能量,挤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脆生生的回了声“大师兄!” 若干年后,明磊都在为自己喊出的这声“小师妹”后悔不已,他固执的认为,是这声“小师妹”带着他和沈若惜走进了令狐冲和岳灵珊万劫不复的轮回。他也恨这个秋日的阳光过于明媚,让沈若惜那阳光下的粲然一笑误了他终生。 沈若惜故作亲热的走上前抢过明磊手中的篮球拍了几下,和他开玩笑:“我也喜欢打篮球,可就是打不好。” 明磊接过球:“我教你啊?” “好啊.” “那课间没事我去找你!” “一言为定。” 此时的二人都在为找到了下次见面的借口心喜不已。虽然开学才一个多月,可就读于高三八班明磊的生活简历英雄事迹沈若惜听身边的同学议论了无数遍了,从偶尔来接他放学回家的军区司令部的车到他篮球场上的所向无敌;从他的英俊潇洒喜欢他的女生无数到他曾多次一人打败打伤来校内挑衅的混混而成为镇校之宝。 但这些细节她不关心,唯有刚刚确认了明磊-――这所高中的风云人物――将要在未来的日子里不断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这一条信息让她兴奋不已。池野,小样的,就不信明磊压不下去你! 当然沈若惜表面上还是装的很无所谓,往回走时,陆雅婷向她问明磊的情况,她只是故意轻松的说了几句。其实多了她也不知道。她注意着陆雅婷的反应。这种狡猾又无聊的小伎俩大概所有女孩都天生具有而且会运用的得心应手吧! 明磊那天在大会的后台就记住了这个有着一双乌沉沉大眼睛的小姑娘,她上台发言时知道她是高一三班的沈若惜,他身边的男生一看台上的沈若惜就开始议论: “靠,不会是白雪公主诈尸了吧!” “学校可真损,让长成这样的女生上台发言。” “真他妈的,这不折磨人吗!” 确实,这个小丫头长的也太水灵了:白玉样的脸庞几乎透明,灵动的黑眼睛明亮清澈,偶尔说话间可以看见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真有一种想上她脸上狠狠亲两下的冲动。 但沈若惜在台上绷着小脸,抑扬顿挫的念着她的发言稿,完全一副正义女神化身的样,让所有想入非非者都知难而退,这绝对是个心无旁骛,视学习为生命奋发图强的好学生!有非份之想者勿扰! 大家会后心得是,最佩服的就是让沈若惜上台发言老师的眼光! 而这个中午沈若惜如花的笑颜,甜甜的一句“大师兄”,彻底地将明磊的心征服了。同时他惊喜地发现沈若惜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明磊每次去找沈若惜,她都一脸喜色的迎出来,跟见到了自己心仪的男子的情景基本相同。 经过两节课的学习明磊发现沈若惜根本就是个篮球盲,对打篮球也毫无兴趣。 几次接触后明磊基本已经了解了沈若惜,她虽然学习好,外表看着挺鬼,其实和同龄的小女孩一样二百五,只有一些女孩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在他看来都幼稚的可笑。有时候说的那些蠢话让他觉得她长这么大没被骗走都是个奇迹。 可明磊就是被他眼中这个自作聪明的小丫头迷住了。 明磊比沈若惜大三岁。因为父母工作都忙,又怕他学坏,所以从小学到高三一到寒暑假他就被从军的父亲扔进部队。要上初三的那年暑假,他在骑兵连学骑马摔断了腿,耽误了大半年课,于是就蹲了一年。这一年他是跟特种兵混过来的,所练的本事为他日后的“横行霸道”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明磊和沈若惜的篮球学**多数都是在篮球场傍边的树下度过的。他通常的姿势是懒洋洋的靠在树上,一条腿伸着,一条腿曲着。沈若惜就坐在他傍边,开始的几次还都将两条腿交叠着直伸坐着,后来渐渐熟了,干脆毫无女孩样的大大咧咧的盘腿而坐。 他爱给沈若惜讲部队里的新鲜事,她听得也上瘾。但明磊最爱看着沈若惜说话,眉飞色舞的,说到高兴处眼睛就笑弯成月牙,白净的脸庞都变成粉红色。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有种幸福感,如果能让她一生都在自己身边这般的浅笑轻言,他别无他求。 ------------ 20 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沈若惜这段时间是快乐而满足的,明磊是那种天生的走到那都放光的人,他每次来找她总是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当中包括陆雅婷和池野。她看见过陆雅婷眼中的羡慕,也见过池野眼中的吃惊。这在很大程度让满足了沈若惜小小的虚荣心,她终于有了和陆雅婷对抗的砝码。 自从明磊来找她,池野和陆雅婷一下变得消停了。池野再也不和陆雅婷没话找话,那个阳光般的男孩在班里变的沉默寡言,只是在课余时间拼命式的玩球。 有一次,她和明磊在树下坐着闲聊,她甚至看见在旁边玩球的池野向她投来眼神中带了些幽怨。 失去了陆雅婷和池野的配合,沈若惜觉得她的这场独角戏变得索然无趣。而她渐渐的感觉到明磊目光中的亲昵和怜爱,她挺喜欢明磊,谈吐大方,见多识广,可他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再说她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沈若惜总觉明磊表面上的淡然和不动声色只是要遮住那股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出的戾气,他一定是个脾气特大的人,只是自己还没招到他。 沈若惜这辈子就是一个人孤独到老,也不会找一个坏脾气的男人。她怕了! 她不禁有些后悔了,自己当初怎么做出这么无聊的事,她开始想办法收场。 明磊再来找她时她开始推说学习忙,今天不去了,下次再来她又说今天不舒服不去了,她想明磊如果看出她的冷淡或者干脆生她的气自动不来了才好。 可明磊依然每周三周五准时报道,无论沈若惜怎么么拒绝他态度都依然良好。沈若惜硬着头皮决定跟他摊牌。 这个周五明磊又来找她,沈若惜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告诉他“冬天冷了,我不想出去练球了。”明磊微笑着亲昵的刮了下她鼻子:“我不会让你挨冻,我把室内篮球馆的钥匙从体育老师那拿来了!” 沈若惜立马张口结舌,暗骂体育老师没原则。那个室内篮球馆没有重大人物来是不会开放的,怎么这么轻易钥匙就给了他!她只有认命的跟着明磊走,总不能在这杵着让别人看热闹。 空荡的篮球馆里只要他们孤男寡女,这让沈若惜有些不安。 “害怕了!”明磊一脸坏笑的看着她,随手投了个漂亮的三分球,然后把篮球传给她。 “我不想学篮球了,就我这小矮子,还打什么篮球啊!”沈若惜一边嘟囔着,一边心不在焉的拍着篮球。明磊当时180公分,沈若惜160公分。 明磊知道她是找借口,最近这两次沈若惜变的冷淡了,他感觉到了,他也想不理她了,忍着脾气装笑脸也是很辛苦的事,上次听她找那蹩脚的借口时他就想发火了,可又舍不得这样放弃,总想这是小女孩以退为进的小伎俩,自己稍上心点哄哄也就好了。可看今天的情形恐怕另有原因。在原因不确定前他决定绕开问题。 其实这不是明磊的风格,他从来都是遇山开路,遇水架桥的人。可这次他竟破天荒的有点怕! “你们班真有几个篮球打的好的,那个叫池野打的就不错。”明磊想转移话题。可这正犯了沈若惜的忌,她早就烦了,一刻也不想拖了:“我不学篮球了,你自己玩吧!再见!”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住”明磊上前两步拽住她胳膊。“给个理由” “我就是不想学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一开始就对篮球没兴趣,我自作多情的以为你对我有兴趣,现在看来不是,告诉我真正原因,别说谎,你知道我能分辨出来!”明磊知道自己怕是没用了,一定要问出个究竟。 沈若惜也知道躲不过去了,那就豁出去吧!“我用你来气陆雅婷和池野。” 这句话就像炸雷一样把明磊劈傻了,他在和沈若惜闲聊时听她说起过陆雅婷池野的事,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利用到了这件无聊透顶的事里,还是被这个一直被自己认为有点白痴的小丫头利用了。最可怕的是自己还稀里糊涂的栽进去无法自拔。 沈若惜看着明磊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开始后怕,真不该选在这里摊牌,估计喊救命也没人能听见。想起他的狠劲,自己这么骗他,他不会揍自己一顿,或者干脆来个先奸后杀吧! 她越想越怕,趁明磊还沉浸在狂怒中,悄悄的往门口处挪,看看快要到门口了,掉头撒腿就跑。还没跑两步,就被撵上来的明磊扯胳膊林了回来,一股惯性让她整张脸撞在明磊坚实的胸脯上,鼻子一酸眼泪当时下来了。 明磊顺势收拢胳膊,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沈若惜见状知道明磊是不会揍她了,精神上一松懈,索性哇哇大哭起来。她是后悔了,为自己可笑的虚荣心,为伤了明磊。明磊一见她哭慌了,将胳膊松开,让她把脸抬起来:“上当受骗的是我,被人利用的是我,你哭什么?” “让你连吓带撞的我能不哭吗!”明磊知道大势已去:“别哭了,我有个要求,你答应了咱们就两清。” “不行,如果你要强迫我,我就去告你强奸。” “想什么哪!”明磊在沈若惜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让我亲一下你的脸?也不枉我被你利用一回。” “行”沈若惜觉得这个要求要比她预想中的挨打或者被奸轻多了。她感到明磊火热的嘴唇落在她的脸颊上。稍做停留后竟然落在她的嘴上,她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可脑袋被明磊的一只大手按着,根本动不了。她只有紧紧的抿着嘴硬挺着。 过来好一会,明磊才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沈若惜急忙用手狠狠地擦擦嘴。 看她的动作明磊一皱眉:“是初吻吧!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的,我补偿你。从今后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你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你找我,我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你。” 在后来的日子里,沈若惜才知道她这个初吻是赚大发了!明磊也曾感慨,要知道她是个如此的麻烦祸害,就是她拿初夜换这句话他也不干。 沈若惜从篮球馆回到班里时,只有池野坐着教室里,其他同学都走光了。她做贼心虚的用手摸了一下嘴:“你还没走啊?”她想让自己显得正常些,没话找话的对池野说,她忘了同学半年自己从没主动和池野说过话。 “我看你的书还在桌上,想你还会回来了的”池野一字一顿的说。 沈若惜此时心里实在太慌张了,根本没细听池野说什么?快手快脚的收拾了书包,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若惜把她全部的心思又扑在学习上。可她仍然发现在明磊连续两周没来找她后,池野明显的变得活跃了,他脸上笑容的回归,让整个班级都变得阳光普照。 ------------ 21 乐莫乐兮心相知 沈若惜和池野在市里的高中生奥数选拔赛中得了名次,陆雅婷没选中,因为她的强项是英语。 为了迎接过年的全国奥赛,寒假市里办了个为期二十天的奥赛培训班,学校推荐他俩参加,给他们授课的都是国内最知名的大学数学教授。 这个消息让沈若惜兴奋,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奋发向上的神采。她看出池野比她还兴奋,连走路都吹着口哨。 唯有让沈若惜心有不安的是明磊,从那天离开篮球馆他就再没来上课,沈若惜彻底后悔了,为了自己荒唐的想法,害了明磊。可她有时又想明磊那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不会为这点小事毁了人生的,一直到听说明磊来参加了期末考试,她的心才放下。 一放寒假培训就开始了,是在m大学的教室。她到时空荡的教室只坐了十几个人,池野比她先到了,招手叫她。 陆陆续续的教室里坐了许多人,几分钟后上课的老师到了,老师们知识渊博,幽默风趣,让他们都受益匪浅。培训班里女生少男生多,这个年纪的男生思想最活跃最容易打成一片。下课后一堆堆的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 池野从来不去和他们扎堆,只是坐在沈若惜旁,总能找到题跟她讨论,这时两人坐得很近,沈若惜都能闻到池野身上男生特有的味道,很干净很清新。 “我觉得这道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可解。”沈若惜说完见池野没出声,抬头看他,见池野正定定的看着她,眼里闪着一种光芒,像要把心点亮,沈若惜急忙把头低下。 渐渐地每天都是池野送她回家。闲聊中发现两人竟有着同样的爱好,同样的理想。有一次聊到酣处时,沈若惜竟然想起了志同道合,比翼双飞。 在培训的最后一天,学生们请教授们吃了顿饭,从二十天的艰苦学习中跳出来,大家都有种如释重负的开怀,男生们都喝了些酒。 从饭店出来后天都黑了,池野打车先送沈若惜回家。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下车后沈若惜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身体迎面栽向池野,池野顺势扶着她,将她的手握住。 沈若惜闻到池野身上淡淡的酒气,呼吸就在她脸庞,甚至都听见了他又急又快的心跳,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池野也正看着她,眼睛明亮,像有两簇火苗在燃烧,白皙的脸颊因为喝酒平添了一份红晕,显得格外英俊。 “我喜欢你,从开学第一天见到你。”池野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激动。“可你一个人独处时表情严肃,让人不敢接近。我看你和陆雅婷要好,就想走曲线救国的路线和她多接触,就想从她嘴里多听几次你的名字。慢慢我看出你和大多数同学都误会了,才知道自己有多蠢!你和明磊学球时,我又难过又生气,我篮球打的也好,怎么不见你跟我学!” 说到这时沈若惜见他俊逸的脸上带了些孩子气的委屈:“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 池野看着沈若惜一蹦一跳的上了楼才离开。他喜欢她,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年少的心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不止是因为她漂亮,而是精神,她身上带着一股劲儿,像一棵沐浴在阳光下的树,生机勃勃,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沈若惜从十岁起就和外婆生活,外婆把全部的爱给了她,可一老一小相依为命的生活不能说不凄凉。外婆年轻丧夫,在动荡的年代里守着孤女生活,受尽苦楚。盼到女儿长大嫁人了,谁知齐大非偶,跟着操了十年的心,接着又抚养小若惜。外婆没有什么文化,是以纱厂女工身份退休,她们的经济来源几乎都靠国外的母亲提供,母亲虽然长年不住身边,但出手很是大方,也许她是想以此来弥补对一老一小的亏欠。 沈若惜从小努力的让自己优秀乐观,首先是为不让外婆伤心,外婆总怕因为她父母的原因会让她成为心理上不健康的孩子,外婆在这方面付出太多心血;还有她要让了解她家情况的人知道有这样的家庭她也可以生活的很好,越是不幸越要坚强;再有就要让不了解她家情况的人看到她的表现会误以为她有个温暖幸福的家。 其实她的内心有个角落终年阴暗,寂寞,冰冷,就像一眼阳光永远无法照射到的枯井,她极力的让自己充满阳光要把那阴冷盖上。可再怎样乐观坚强她也只是个半大孩子,她也想借助力量,而今天她在池野的身上看到了温暖,看到了明亮,以后的人生路上再不是一个人的孤单,有个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的人将陪伴她,照顾她,在意她! 最重要的是池野还温文儒雅,对,她要的那个人一定要温文儒雅! 开学后他们很默契的低调交往,沈若惜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 22 从来好梦容易醒 奥赛中两人因都取得了名次而获得了奖金,两人决定用这笔钱买套情侣表。在班里两人不敢公开恋情,想穿情侣装更不可能。可心心相印两情相悦的爱恋如果没有点东西来证明一下,他们又不甘心。他们同时想到了手表,即隐蔽又有深意。 他们在五一放假时去买表,选中表后池野去交钱,沈若惜见营业员都往她后面看,她也回头,看见许久不见的明磊正一脸阴翳的盯着她。 “还挺浪漫!”明磊阴阳怪气地说:“要知道你喜欢这玩意,我早送你一车。”明磊见沈若惜低着头不说话,更是生气:“他哪点比我好,小白脸!” 沈若惜总觉得自己在明磊面前理亏,本想任他损两句完事,可他说池野不行,明磊这句“小白脸”当时把沈若惜惹的像炸了刺的猫:“他那都不如你,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她一字一顿的像明磊说:“你出门都不照镜子,你比他更符合小白脸的定义。” 明磊见她如此这般的维护池野心里苦涩,微微的闭了闭眼:“随你,记住我说的话,有事还是可以来找我的!”说完他转身就走,遇见交款回来的池野连招呼都没打。 沈若惜见不可一世的明磊突然变的这样落寞,心里也有些不忍,还好池野什么也没问,只了然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池野的爸爸在英国当外交官,妈妈是翻译官。每年寒假他都和妈妈去英国看爸爸,直接在那过年。高一时的寒假是因为奥赛才在爷爷家过的。沈若惜知道像池野这样的家庭算高干了,但坎坷的少年过往并不影响她有颗高傲的心,即时他的家庭再高干些她也不在乎,她觉的自己的优秀绝对配的上池野。年少的她还不知道‘门当户对’,老祖宗百年留下的这句话的厉害! 高三那年寒假过后,池野从英国回来后就和沈若惜商量,他父母想让他去英国读完高三直接在国外念大学。他想如果沈若惜愿意出国,就把她也办出去,两人一起去国外念书;如果沈若惜不愿意,他就和她在国内继续读书。 沈若惜想都没想就回绝了,她不能扔下外婆一个人,就连大学她也要在国内念。池野犹豫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我和你一起留在国内念大学。” 过了几天,在沈若惜都要将这件事忘了时,池野的妈妈找到了她。 那是一个周六的上午,在一间茶社,沈若惜第一次看见池野的妈妈,池野的妈妈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美丽优雅矜持。沈若惜知道那是长期的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的功劳。 “阿姨好!” “你好!”池野的妈妈客气的笑了笑:“我总听池野提起你,知道你是个懂事上进的孩子,我儿子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提到池野她骄傲的笑着。“我和他爸爸在池野上高一中时就建议他出国读书,这样我们一家三口也不用总这么分着,他就是不同意,后来我才知道是为了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舍得他为难,我答应把你也一起办出去,他才点了头。可最近他又说不去了。”池野的妈妈说到这停了下来。 “阿姨,我会劝池野出国的。”沈若惜一脸诚恳的说。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其实即使你劝了他出国,他在国外也不会心安。若惜,你是个懂是的孩子,我很喜欢你,可你的家庭,你的父母---” “阿姨,你别说了,我跟他分手。”沈若惜紧咬嘴唇打断了池野妈妈的话。后来她总是想自己当年是太嫩了,十八岁的她,当发现自己强颜欢笑辛辛苦苦隐藏的秘密要被揭晓;当感到自己自强不息极力粉饰的太平要被打破时她慌了,怕了,退缩了。若干年后再遇池野她对他说对不起,是因为此时她没有为爱坚持;是因为她为了保护自己将池野推离。 “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阿姨来找你这件事别告诉池野行吗 “行。” “有什麽困难让阿姨帮忙吗?” “没有。”沈若惜咬着牙微笑着和池野妈妈告别。 春天来了,大道两旁绿树成荫,小道两旁花繁叶茂。可沈若惜的心情颓废荒凉。不论你多么努力,怎样的优秀,可有些命中注定的东西是无法更改的,就像迈克尔.杰克逊就算成了天王,换了皮肤,大家也依然记得他是个黑人,在白人的世界里依然无法容纳你。 从茶社出来她就一直在大街上走,转来转去,转到了m大的校门口,她突然想到明磊就在这里读书。虽然在表店不欢而散后他们再没联系,可依然有很多渠道让她知道他考上了哪所大学,想到了明磊,她也想到了离开池野的办法。 她不怕在这偌大的校园找不到他,他那种人在哪都会不甘寂寞的。果然随便找个人就打听到明磊的宿舍了。 让沈若惜吃惊的是,明磊竟然学得是金融管理,她实在无法把狠戾暴躁的明磊和计算机,算盘联系到一起,只有在多年后,明磊成了这个城市商业圈神话般的传说,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她站在明磊宿舍楼前有些犹豫,正在她踌躇间,从宿舍楼里走出个瘦高的戴眼镜的男生,经过她身边时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退后几步仔细观瞧。 沈若惜本来心里郁闷,被他如此围观更是怒了,说话声提高了八度:“看怪兽那!” “你是来找明磊的!”眼镜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 “小师妹,找明磊就跟我走,今天校际篮球联赛,他在西校比打比赛那!” ------------ 23 月若无恨月长圆 沈若惜站在明磊宿舍楼前有些犹豫,正在她踌躇间,从宿舍楼里走出个瘦高的戴眼镜的男生,经过她身边时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退后几步仔细观瞧。 沈若惜本来心里郁闷,被他如此围观更是怒了,说话声提高了八度:“看怪兽那!” “你是来找明磊的!”眼镜男一副高深莫测的样。 “小师妹,找明磊就跟我走,今天校际篮球联赛,他在西校比打比赛那!” 沈若惜被他这一句小师妹叫的有些发愣,但还是跟他往西校走。早在奥赛培训那年她就知道m大是分东西校的。校园里大片大片的丁香花肆无忌惮的开着,郁郁的香气在空气中流动。m大的篮球馆是按国际体育场馆的标准建的,座位数千,如今是座无虚席,到处是黑压压的人头,人生鼎沸,呐喊不断。 眼镜男拿的是亲友团的票,领着沈若惜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现在打的正是决赛的下半场,场上激烈焦灼。 沈若惜一眼就看见了在球场上奔跑的明磊,他永远是出类拔萃,神采飞扬的!两年不见高中时的青涩在他身上全然褪尽,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许是总在户外运动的原因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汗水将他的脸映衬的生动逼人。 旁边的队友带球后传给明磊,三分线外他纵身一跳,篮球在空中划过一到优美的抛物线后落入篮筐。 球场上叫好声迭起,在阵阵尖叫声中沈若惜看见旁边前两排坐的大多数是女生,都在两眼放光,两腮通红的盯着明磊。 场上一拨一拨的喊声响起,将最后的竞争掀向高潮。在沈若惜眼里毫无悬念的明磊他们赢了,明磊还没等走下场,就被众多美女包围,递水的递水,送毛巾的送毛巾,还有个婀娜多姿的直接用毛巾给他擦去脸上的汗水。明磊则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一副理所应当、乐在其中的样。看他对这么多美女都能应付自如。 “明磊,你看谁来了?”身边眼镜男突然尖着嗓子的一声怪叫吓得沈若惜一哆嗦,也成功的把明磊和大多数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明磊看过来的眼光有三秒钟的呆滞,接着就分花拂柳一脸喜色的冲过来,上来就给沈若惜一个大大的熊抱:“想我了吧!” 沈若惜红了脸急忙用力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没出声。他见她没回答,脸上的喜色暗了下去:“有事?” “嗯。” “你倒是诚实。”明磊脸上彻底没了表情。 “都在这杵着干嘛呢?奔一品居啊!我就知道咱哥们准赢,早在那定了三大桌!”来人一边叫唤着,一边到了他们俩面前:“我刚才听张三儿说小师妹来了,还没信,真是哎!这回可见到活人了,我一直在石头那张相片上---” “一边呆着去儿,不够你贫的了。”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明磊一手拔了旁边去了。 沈若惜定睛一看,此人长的也是很有几分姿色的。见沈若惜看他,他又瞄了明磊一眼往沈若惜跟前靠了靠:“我叫吴浩,是石头发小,都在这念书比他高一届。本来今天比赛也要上,后来---”见明磊瞪着他:“那咱们饭店见!”一溜烟的没影了。 “我饿了,先去吃饭再说。”明磊的决定毋庸置疑。领着她就往外走。 “你小名叫石头啊!” “啊!”明磊讪讪的答:“这个欠嘴耗子!” “一品居”就在m大的附近,男生女生混着把三大张桌坐的满满的,明磊大刺刺的将一只胳膊搭在沈若惜坐着的椅背上,在别人看来就像搂着她一样。沈若惜不自然的尽量将身子向前倾。大家还在热火朝天的议论着刚刚结束的球赛,沈若惜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菜一道道的端上来。 闻到菜香,她才想起中午没吃东西。见有人动筷,她也马上不客气的大口吃起来。 “你没见过吃的啊?”明磊没好气的审她但还是一个劲的给她夹菜。惹来了桌上女同胞的一阵阵白眼。 “嗯。”见她反常的没和他斗嘴,明磊知道她这回是真摊上事了。 上次在表店分开后,明磊就下定决心要忘了她。他不信离了张屠夫,就吃带毛猪。大学生活比起高中可要丰富的多,他是如鱼得水。 大学里的他依然像高中一样,一进校就成了风云人物,跟他从小玩到大的吴浩、李光宇、王硕都在这念书,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来算凑起了,卯了劲儿的折腾。 他还在校外开了个消费中心,当初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随便玩的地,可发展起来火的不得了,最进又扩大了规模。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帆风顺的,只是在沈若惜这受了些小小的挫,但不要紧,生活的小插曲影响不了主弦律。 两年来校内校外围着他转的女孩无数,他也有模有样的谈过几次恋爱,他真的以为自己把她忘了。可今天看见观众席上一脸疲惫,一身无助的她时,他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当沈若惜把她的计划讲给明磊听后,惊的明磊目瞪口呆:“看你年纪不大,折磨男人的招可够损啊!” ------------ 24 悲莫悲兮生别离 沈若惜决定在周一上课前把她和池野问题解决掉,她不想在同学面前和池野纠缠不清。 傍晚的时候明磊开车把她带到池野家楼下,残阳如血,她注意到那天的夕阳诡异的红。 池野接到电话是兴冲冲的下的楼,这还是沈若惜第一次来他家楼下找他。当他看见斜倚在车边抽烟的明磊时愣了愣。 “小惜,你怎么来了!”他亲昵的喊着向前一步想拉住沈若惜的手。沈若惜往后退一步躲开他:“我是来告诉你,我和明磊和好了!” “什么叫你们和好了?”池野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我们当时因为点误会分开,我是为了气他才和你在一起,现在我们和好了,我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沈若惜极力的让自己的语调镇定。 池野呆愣了一会,俊脸青青白白过后强笑着:“小惜,别闹了,离愚人节还有好些天呢!”可声音已经变的颤颤微微。 沈若惜使劲忍着眼泪:“谁和你闹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不起!” “我不信!”池野吼了起来,明磊往这边看了看:“我不信,我不信你为了他骗我!” 沈若惜冷笑着说出最无情的话,就算池野是他的右手,她也要将它生生砍下:“你用用脑子吧!你想想你那点比他强,样貌,家世,能力,他都在你之上,只要长眼睛的就会选他!” 池野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浮动,莹莹的亮着,像冰刀削在她心上。“我不管,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就不能在仍下我。”他像个耍赖的小孩一样,哀求着她。 沈若惜几乎就要心软了,这时明磊走过来,搂住她的肩。“池野,我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明磊,除了他,我喜欢不上别人,你值的更好的女孩。”她借着明磊给她的力量,一字一顿的说着残忍的语言。 池野在看见明磊揽上她肩时,就有了些清醒。是啊!那么骄傲的男孩,怎能轻易趴下。 他突然摘下腕上他们一起去买的情侣表,狠狠的向地上砸。硼的零件四飞。 沈若惜坐着明磊的车离开,她看着独自站住暮色中的池野,一身萧瑟。她的眼泪哗哗的往外流。 星期天沈若惜是睡到中午才起来的,昨天自己就像打了场艰苦卓绝的仗,累的她回来躺在床上就不想动,推开窗想让自己透口气,却意外的看见池野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在楼下。 “你怎么又来了?来多久了?”沈若惜硬着头皮来到楼下,今天明磊不在,她只有靠自己。 池野见她有些关心自己,马上又燃起新的希望:“晚上睡不着,就来这看着你,能离你近些也是好的。”说到后来带了些孩子样的委屈。“我哪做错了,你说,我都改。” 沈若惜硬起心肠:“你哪也没做错,就是别在来缠着我了,你这样纠缠不清的让我看不起你!” 唇红齿白的少年听了这句话,刹时变了脸。 “你再也别缠着我了,我怕明磊误会。”池野看见她再也不想和自己说一句话的样,终于被激怒了。 “你记着,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池野绝望了。昨天自己独自在楼下站到天黑,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觉得这不会是真的,他不相信沈若惜不喜欢他,朝夕的相处,那样的浓情甜蜜他怎么可能会错意。一定是自己那里做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 重新燃起的希望刺激的他睡不了觉,可在沈若惜家楼下守了半夜结局不变,他恨起来,儒雅的少年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撕裂! 星期一到校沈若惜就以眼睛近视为由找老师将座位调到最前排,不去看池野一眼,下课就带上随身听,放学明磊开着车招摇的将她接走。 三天后的早晨,池野和陆雅婷高调的牵手走进教室,大方的向所有人承认他们的恋情。他们是般配的,陆雅婷的父亲是银行行长,母亲是大学的钢琴老师,金童玉女,珠联璧合。命运可笑的画了个圈,一切又回到原点。 沈若惜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两年的感情,不是无疾而终,而是像是一首歌,在最高潮时噶然而止,让人难以接受。 她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每天就是上课,下课,课间就带着随身听趴在桌上睡觉。 尽管如此,池野和陆雅婷在半个月后仍然在这个班消失了,他们一起去英国读书了。 池野走了,将流言蜚语追寻议论留给她一个人抵挡;将触景伤情难过凄凉留给她一个人品尝。沈若惜再也扛不住了,她开始逃学跟着明磊四处闲逛。 明磊说自己开了个消费中心带她去玩,到了她才知道这两年声名鹊起的“九重天”消费休闲中心是他开的。 在酒吧里坐着,沈若惜捧着瓶果汁听明磊他们闲聊,她很努力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所有的语言都变成字符在耳边打个转消散在空气里。 明磊的朋友们都注意到了沈若惜的异常,吴浩曾偷偷指指她脑袋,小声对明磊说:“有毛病吧?” 结果明磊照他脑袋给了两拳:“我给你打出毛病来!”从那后再没人敢对她指指点点。 明磊上课时她就跟着明磊去学校,安静的在他旁边坐着,课后明磊领她去校园里各个社团闲逛,带她去看激情四射的歌咏大赛,去看幽默诙谐的舞台剧,去听针锋相对的辩论赛,可不论去哪,她的表情都是发呆,但保证听话。 明磊看着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变成了没有生气的布娃娃,心都要碎了。一开始他以为是池野伤了沈若惜,那他一定不放过他,可看见池野那副失魂落魄的样,他就知道不怪他,问沈若惜原因她又死活不说。 明磊有时希望沈若惜快点变回那个和自己顶嘴犯浑大说大笑、奋发图强精神抖擞的小丫头,有时又自私的想让她一辈子这样,他宁愿哄着她、宠着她,看着她,至少她不会离开他。 ------------ 25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一次沈若惜来找明磊他不在,张子山把她领到明磊他们宿舍。明磊的床靠窗,书桌最显眼的地方有个六寸相框,明磊很自恋的镶了自己的一张靓照。沈若惜随手拿起它,才注意相框有个夹层,还能放张照片,抽出来的相片让她愣住了。这张照片她从没见过,看样子是明磊的同学**的,照片上她和明磊都穿着高中校服眉目生动坐在老槐树下,明磊面带微笑满眼宠溺怜爱的看着她,她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正肆无忌惮的笑着,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笑得那样好看! 原来的自己是那样的快乐,原来自己是有快乐细胞的!沈若惜啊沈若惜,你凭什么每天自怜自爱自暴自弃的,凭什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凭什么一个池野就让你把自己弄丢了,把自己变成了笑话! 明磊回到宿舍时,沈若惜坐在那安静的看着书,张子山早已不知去向,她注意到明磊瞄了眼相框,她装着没看见,因为相片里明磊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她不敢面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张子山可以在宿舍门口认出她,为什么 明磊的同学都叫她“小师妹”,想来他们都知道明磊相框里的机关,明磊这个家伙一定也知道他们知道,也许他是故意的! “我想去看大海!”沈若惜这句话让明磊一愣,这还是她自从跟着自己后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行。” “多找几个人去吧!人少了冷清。”沈若惜是怕他俩去太暧昧:“行。”明磊是对她有求必应。 因为不是放假期间,只能利用周六周日,在一个周五的下午,明磊弄了两辆商务车,一行十多人开往大连。 沈若惜真正看清大海时是在第二天早晨,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大海,一望无际,浩瀚起伏,人站在它面前是那样的渺小,而自己那点伤心事又算的了什么。明磊以为她要看海是为了散心,其实她是独自来赴和池野的约定,他们说好了高考后一起来看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还有做一个漂流瓶,装上他们一生一世的诺言。 池野我来了,来赴我们两个人的约定,原本想在自己最美的青春年华里拿自己最好的感情和你做场交换,可只是好梦一场!毕竟留不住。既然大海连每条河流都能带走,那这些忧伤也全部带走吧! 这个时候海水还有些凉,大家也没游泳,只是在海边瞎玩一阵,吃海鲜看海豚表演。周一都有课,周日早晨就要启程往回走。 “大海啊!爹,我们走了!”沈若惜在他们的呼喊中落了泪,大海再见了,池野再见了!从今后有关你和你的一切我将不再想起! 回来后明磊送沈若惜到她家楼下:“有话要对我说吧?”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发现她的变化了,目光清明,神色凛然,她依赖他疗伤的时期结束了。 “我从明天开始要好好学习了,快高考了!”沈若惜有些不敢看明磊,低头自顾自的说:“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 “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是不是要我自动消失,别来烦你了。”明磊的脾气有点上来了:“我们不是相处的挺好吗?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就不行?他到底好在哪?” “我不知道他哪好,我也不知道你哪不好,但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是我要找的人。”沈若惜语气决绝,态度坚定。 “好,好!”明磊眼眉突突的跳了几下,沈若惜知道那是他气到极处要发火的前兆,果然车玻璃被他无辜的一拳打裂,那是钢化的特质玻璃啊!如果这一拳打到她身上,沈若惜下意识的往后退。 “又想掉头就跑是不是,跟几年前一样的事,一样的结果,我他妈的就这么不长记性!”明磊的眼睛都红了:“啪!”一个嘴巴他狠狠的扇在自己脸上。 沈若惜看见明磊马上肿起来的脸,真的和几年前一样吓的哭起来。 明磊见她哭起来,神色稍稍缓了缓:“记着,再别让我看见你!”将车“咻”一下开走了。 ------------ 26 子欲养而亲不待 沈若惜回到学校上课时是高考前的冲刺阶段,她的那点破事和决定人生际遇的高考相比已经变的微不足道,没人提起。沈若惜一头扎在书山题海里,她平时底子厚,耽误这一段也不见落下,在一阵兵荒马乱过后,高考结束了。 在填报高考志愿时,她真想离开这个让人失望的城市,可她不能离开外婆,她选的都是本市的学校。 终于等来了入取通知书,g大。尽管她曾一度颓废,可仍然考上了重点大学。她回避了m大,以她的分数是可以考上的,只因那是她和池野相约的地方。 晚上她和外婆一起做了一桌子的菜,庆贺庆贺! 临睡前她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书,忽然听见从卫生间传来一声响声,她急忙放下书奔过去,看见外婆摔倒在卫生间的地上。她喊了几声见外婆没反应,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一直到外婆被推进手术室前她都保持着不符合年龄的镇静,可当手术室门关上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她自己时她才从心里感到害怕。 她想找个人陪陪她,她毫不犹豫的想起了明磊,这个时候她早把那不愉快的分手忘了。电话打过去时他在酒吧!估计要二十分钟后到,可十多分钟后气喘吁吁的明磊就出现在她面前。在见到明磊时她一直绷着的神经断了,开始哇哇大哭起来。明磊一言不发的把她揽在怀里。 凌晨时分手术结束了,随之结束的还有外婆的生命,突发性脑梗。医生让她去看最后一眼。沈若惜当时就傻了,一下子冲进抢救室,外婆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面目安详,嘴角好像挂着笑意。 沈若惜伸手把外婆抱住,凉!惊心的凉!外婆是死了!她放声大哭! 明磊站在她身后也没劝她,这个时候除了哭,还能怎样。 沈若惜哭了很久才停下来,她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好多事等着她做,她都坚强了八年了,这个时候更不能倒下。 沈若惜站起来,擦擦泪就往外走:“那儿去啊?”明磊急问。 “买寿衣。” “我让人买了,正送来。” “联系殡仪馆。” “我联系了,我找了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人,从人没到入土,所需要的东西和手续流程都有人负责了,你只要负责通知亲戚朋友就行。” “谢谢! 在明磊的提醒下她想起要给妈妈打个电话,意料之内的妈妈回不来。 这些年被妈妈忽视她都不怨她,当时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妈妈苦楚和艰难,妈妈不愿见到自己是正常的,不愿意见到这里的一切是正常的,她理解。 可她为什么要对外婆如此生分无情,总听外婆念叨起当年母女两相依为命艰苦度日的情景,她知道外婆是在想念女儿,可是临死也没能再见面。活着时候都没回来过,死了更不会回来了!沈若惜从此时起开始痛恨母亲的残忍冷漠。 ------------ 27 不舍剩你一个人 葬礼在明磊的帮助下完成了,简单隆重!只有几个平日里和外婆买菜散步的老朋友参加。沈若惜对明磊说她们家本就人口稀,爸爸去世的早,妈妈又出国了,还搬了几次家,亲戚朋友早没了往来。 明磊陪着沈若惜回到家,这是他第一次到她家,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从布置上看她家的经济条件不错。沈若惜虽然和他闲聊过无数回,天南海北的都扯,就是没听她说过家里的任何情况。 明磊对她家情况是一点都不了解,可从这次她外婆去世的情形来看,是有些难言之隐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阳光乐观,勇敢的不可一世的沈若惜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而沈若惜这几天坚强镇定的让他都觉得可怜,她只是个小女孩啊! 看着孤苦无依悲痛欲绝的沈若惜就是平日刚毅狠绝的他也鼻子发酸。只要她肯点点头,这一生无论是水里火里,多少风雨他都会为她扛起,护着她,宠着她。但他知道她不要他,自己只是她旅途中借以歇息依靠的驿站,并不需要他陪同走完全程。 果然稍微有些清明过来的沈若惜开始示意明磊可以离开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对你有非分之想了,你以为我脸皮有多厚啊!能经得住你这么措,再说追我的女孩多了,你以为我会为你这棵歪脖树放弃一片大森林,小爷我恰逢青春年少也要过一回‘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隐呢!” 沈若惜注意到这还是明磊第一次在自己说“不”的情况下没有勃然大怒,估计还是看在自己刚刚成了孤儿的份上。 “沈若惜咱们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好朋友吧!朋友间是应当互相帮助的。”他实在舍不得把此时的她扔下不管。 “好,我们是朋友,我有困难会第一个找你,这次不就是,但现在我想一个人呆着。”沈若惜实在不想欠他太多。 见她态度坚决,明磊彻底无语:“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若惜一个人静下来后思路变得清晰起来,受从小到大生活环境的影响,她对突发事件的应对能力还是蛮强的。这些天之所以失魂落魄的只因为外婆的离去太过突然,自己对外婆的感情和依赖都太深。 理清思路后她马上打电话到中介出售她现在住的房子,这个房子里有关外婆的回忆和一室的冷清逼的她要发疯,尤其是晚上,她感觉睡在黑暗中的家俱都在蠢蠢欲动。还有她需要钱。她整理外婆的遗物时发现存折上剩的钱只够她大学一年的费用,从妈妈在电话里告知她回不来时,她就决定从此后再也不和她联系,不就是比心狠吗?外婆都没了她再也不用伪装给谁看了,她不高兴了,伤心了! 剩下的三年费用就从买房钱里出。虽然房子也是妈妈买的,但那是她应该的。沈若惜的头脑完全被悲愤占领,无理可讲! 她见离开学还有几天,简单的收拾了行李,锁上家门,出去旅游散心. ------------ 28 手段 新闻的特点就在个‘新’, 当新的热点出现后,人们的注意力自然的就转移了,沈若惜成为狐狸精事件总算告一段落。 那天在高中校园的操场上沈若惜就想好了,无论标底泄密事件调查的怎么样,自己都要离开九盛集团,离开明磊。现在的明磊已经变得让自己琢磨不透,惊恐不安了。 沈若惜回到九盛集团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份辞职报告发到人事部的邮箱里,明磊当然在第一时间里知道了这件事,他命令人事部找个借口,暂时不批准沈若惜的辞职。 明磊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监控器里沈若惜固执娇艳的笑脸,无奈的苦笑一下。 从沈若惜由法国回国后,他就想要报复她一下,故意和她装陌生人对她不理不睬,***后故意冷淡疏远她,服装店里故意用戚离气她,就是标底泄密的事让她受了委屈,也是因为他太嫉妒她和池野,为了留她在自己身边想出的对策,为了沈若惜他不惜动用自己在商业圈里耍的手段,想想都心酸。 无论自己怎么做,其实每次都是舍不得真对她下狠心,明磊真的决定收手了,在英国庄园里听着沈若惜在身下低低喘息时他就想好了,他要和沈若惜从新开始,但有个小小的条件。从英国回来后他故意用舆论的力量逼沈若惜面对他们之间已经有的事实,用舆论的压力逼她主动来找自己,来求自己,只要她来找自己,明磊就会放下一切骄傲,嫉妒,怨恨,和她结婚生子,疼她宠她一生一世。 明磊要沈若惜来找自己,求自己只是为了找回以前在她面前丢的尊严和面子,可她还是不肯来,一个电话都不肯主动给他打,求他一下会死吗!不来找他,反而靠向了池野,在他一再警告不许靠近池野的情况下靠近了池野。明磊是真的生气了,从来不肯沾娱乐新闻边的他,主动到机场接戚离,故意在大庭广众下吻戚离。 明磊无奈的又叹了口气,他真的是想小小的惩罚沈若惜一下,可她不乖,她太花心了,总是激怒他,这就别怪他要玩一把大的了! 明磊知道沈若惜现在要离开他了,但怎么会那么容易,他会让她对他欲罢不能,恋恋不舍的。 明磊的手段有很多,他知道对待沈若惜这种孩子气的人,要打一巴掌后马上给她吃颗甜枣的。 明磊当天晚上和戚离在私人会所里吃饭,幽雅的包厢里,戚离半卧在日式和榻上,眼睛一直看着对面的明磊,从进来他就没说过话,只是沉默地一小杯一小杯缓慢喝着清酒,神色深沉迷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戚离当然比外面的人更清楚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明磊那天在机场当众吻了自己以后,在没人处就对自己冷淡下来,她清楚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明磊和沈若惜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因为她把自己脱得精光扑进明磊的怀里都被他甩了出来。 她聪明的选择不去询问明磊,其实她也不敢询问。她在心里恨着沈若惜,一定要找个机会整整她,让她在明磊面前难堪,颜面尽失。 戚离摸不准明磊脾气的时候不敢冒然乱来,靠向明磊身边,帮他倒酒,小心翼翼的试探他:“怎么了?今天很累啊!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 明磊半眯着眼睛看着戚离好一会,吓得戚离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明磊冷笑一声捏了下她的脸,戚离才松了口气。 “你除了按摩还会什么?”明磊邪媚的问她。 戚离以为机会来了,扑到明磊身上,就想为他热情的服务。 明磊突然起了身,戚离也急忙跟着起来,见明磊推门而出,戚离也尾随其后,她没注意到明磊落在榻上的外套,和外套上放着的钱包。 第二天的娱乐版忽然又喧声起来,沈若惜又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里,某报登了一张十年前她和明磊的合影,那是一张很有历史意义的合影,年少的明磊和与沈若惜都穿着高中校服坐在校园的槐树下,阳光下明磊面带微笑满眼宠溺怜爱的看着肆无忌惮大笑的沈若惜。纯真稚气的容颜都是异常快乐。 娱记们又再发挥无比丰富的想象力和专业挖掘精神,原本已等同于“狐狸精”代言人的“沈若惜,忽然便得到了所有人的谅解,怜悯,原来她才是明磊心中的最爱啊! 网上的娱乐链接报道,是明磊和戚离外出吃饭时遗失了钱包,有人拣到后把他钱包里的这张合影以三十万的价格卖给了报社,谁也没有想到冷酷的明磊竟然这么长情,到现在还把年少的照片放在钱包里。他一定是对沈若惜情有独钟,念念不忘。 ------------ 29 患得患失 沈若惜也被这张照片弄得心绪不宁,心里也起了一阵阵的涟漪,明磊还是爱着自己的吧!这种想法把她之前对明磊的怨恨化为乌有。 她开始犹豫不决起来,是真的想向明磊靠近,可回国后明磊的反复无常真的让她有些怕了,她怕明磊是在次给她吃个甜枣之后重重的煽她一巴掌,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是非常不好受的。 沈若惜在这种患得患失下,没有在向人事部提出辞职,安分的继续留下来工作。但她也没敢向明磊靠近,她知道这世上有一条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那就是歧途,只要走错一步结果都会是粉身碎骨,血流不止。 沈若惜咬着嘴唇趴在办公桌上琢磨着心事,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明磊让她把一份文件送进去。 沈若惜把文件递给明磊,见明磊的目光落在她受损的嘴唇上,一贯淡冷的脸上明显阴沉下来。。沈若惜不自觉摸摸嘴唇,随口说道:“我自己咬的。”这一瞬间她忘了他的上司身份,也忘了心内设置的界限,像个做贼心虚的女友在向强势的男友解释着一切。 明磊突然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捧着她的头,唇覆了下来,他的索求热烈而激切,还带有隐隐约约的一丝怒气。 明磊的手伸进她衣服的同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手揽着沈若惜,一手接通电话:“戚离啊!” 沈若惜全身一僵:“恩,现在有点忙。”明磊对着电话那头道,说话间一心二用,空余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在办公室呢。” 明磊温柔得难以想象的语气让沈若惜觉得特别刺耳,她奋力的挣扎着,终于挣脱了明磊的牵制后急忙跑出总裁办公室。 自己是疯了傻了才会相信这个男人对自己余情未了,念念不忘。即使是他对自己还有些情意,但还能分出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周末池野约沈若惜出去打网球,沈若惜想想还是同意了。 网球俱乐部在山顶,空气环境俱是一流,新建了几块露天网球场,吸引来了大批网球爱好者。 左手边是草坪球场,球落地时与地面产生的磨擦相对较小,球的反弹速度非常快,对球员的反应、灵敏、奔跑的速度和技巧等要求非常高。 右手边的是红土网球场,球落地时与地面产生的磨擦较大,球反弹的速度较慢,球员在跑动中会有很大的滑动余地,这就要求球员必须具备比在其他场地上更出色的体能和移动能力,以及顽强的意志力。 “这里怎么样?”池野凭空挥舞了几下网球拍,他记得高中的时候沈若惜最擅长的就是打网球。 “不错。”沈若惜刚说完,就看见了远处逐渐走进的男男女女,明磊,戚离,吴浩,艾嘉都在其中。 “若惜!”艾嘉先奔过来,拉住她。 “你怎么还和吴浩在一起。”沈若惜小声责问艾嘉。 “他不还没结吗?就是结了只要我高兴,我还参合,不让我好过,谁也甭舒坦!”艾嘉促狭的挤挤眼,沈若惜明白,她是离不开吴浩,自欺欺人的混一会儿是一会儿。 “明磊,好久不见!”池野大方自然的跟明磊打招呼,仿佛是与久违的朋友见面寒暄。 明磊玩味的笑笑:“真是好久不见了,正好,我们包了场子打比赛,一起吧?”言语中颇有相激的意思。 “好啊!今天我们也是想热热身,试试场地的!”池野爽快的答应了。 明磊他们包的是草地球场,这群人中有了王硕一个精细鬼已经足够:“明磊,戚大美人,你们一组,跟他们混双对打,其余的人先在旁边酝酿一下。” 明磊看向球场另一边的沈若惜,白色的网球帽,高高挽起的马尾辫,几缕稍短些的刘海随意的在耳侧飘着。清瘦的身材在鸭蛋青色的运动衫包裹下显得异常匀称、修长。这种不落俗套的美感,比身边绝美的戚离更是惊艳全场。 ------------ 30 情敌的疯狂报复 在网球的双打比赛中好的发球能直接得分“ace”或使对方接发球失误,同时能为发球上网网前截击得分,为同伴网前截击得分创造有利条件。因此,在双打比赛中,必须提高第一发球和第二发球的质量和威胁性! 池野客气的让明磊他们先发球。 “磊,让我来发第一球吧!”戚离莺声燕语的。为了保持体形,演员每天都要做大量的运动,而戚离最爱的就是打网球,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在明磊面前显摆一下。 “好!”在双打的比赛中,通常是发球技术最好的第一发球人。但看戚离一脸跃跃欲试的殷切样子,明磊还是答应了。心中暗暗盘算着,如果被对方拦截成功,网前的他要怎样的有效进行偷袭、反攻。 沈若惜咬着牙看着对面明磊和戚离的浓情蜜意,手里紧紧握住网球拍。不期然明磊与她对上目光,英俊的脸带着淡淡的冷意。 对明磊疯狂的爱恋,让她恨沈若惜入骨。如果是初遇明磊时她或许不敢乱来,但以她今时今日在明磊心中的地位,她要让沈若惜吃些苦头。 戚离见沈若惜站在端线以内,看来是想以接发球上网为主。心中冷笑,用劲力量发出平击,侧旋,上旋球! “若惜!”池野眼快,发现对方意图,沈若惜急忙退回到端线外回球,已经来不及了。 “漂亮!” “好球!戚大美女厉害!” 明磊带来的朋友在下面高声欢呼,戚离得意看向明磊。他虽然没有开口,但一脸赞许。这可比任何人的夸奖声都来得珍贵啊! 沈若惜侧过头俏皮的轻吐着舌尖,满脸愧疚的看看池野。 “没事,比赛才刚刚开始!”池野笑意温柔的。 “我不会输的,尤其在这里。”池野眼中的沈若惜又变成了高中时候那个坚毅的美少女战士。 比赛继续,池野和沈若惜的配合渐渐默契起来,池野他两人采取长短球交替的战略,使自己处于最佳的防守位置,耐心等待机会抢网得分。而明磊则是来势汹汹,穷追猛打,不停地以跳跃杀球破敌,戚离则在确保大后方安然无恙的基础上,进行着完美的配合助攻。 “看着吧!好戏在后面呢!”王硕在下面一副老谋深算的样。 “你就爱挑火,我怎么感觉要出事啊!”吴浩看着场上有些白热化的比赛,不无担心的念叨。 沈若惜的斗志被挑了起来,越打越勇,整张脸都焕发着光泽健康的红润,无比诱人! 池野在一个空闲,伸手拭去她脸颊上晶莹的汗水。 明磊看见池野的这个动作后,脸色一变,眸子凝重,提高了反应快速,但步法有序,加上娴熟的截击球技术,整套动作都开始变得干净、利落,并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戚离一直死死的盯着对面一脸倔强的沈若惜,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让她难堪! 戚离一个防守高球深挑,旋转至沈若惜的反拍,她注意到了沈若惜的反拍较弱。池野也知道她的反拍弱,但估计这球不至于弱到接不到的程度。果然,沈若惜的应变速度还是挺快的,成功挑起过网。就在这个时候,戚离突变正拍,待沈若惜转为接正拍的一瞬间,又再改为反拍。 沈若惜一个挑浅,明磊乘机上前一板狠狠的将其扣死…… 池野侧身飞扑,硬生生捞起了这一球! 戚离看看准机会,顺势一个高空急杀,凶狠的斜线球切入,瞄准沈若惜的右小臂,用劲全身的力量挥出去。 一连串的变化让沈若惜猝不及防,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闷叫一声,侧身翻倒在地。 “若惜!”艾嘉惊叫着窜离座位,向沈若惜跑去。 明磊如一道旋风般冲到沈若惜身边,看见蹲在她身边一脸急切的池野,生生站住脚步。 “若惜,你怎么样!”池野在沈若惜身边喊着。 沈若惜在艾嘉和池野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来,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也无血色,左手一直托着微微颤抖的右胳膊,呼吸急促。 池野为了确认有没有伤到骨头,尝试用最小的劲儿转动她的胳膊:“忍着点!” “啊!”沈若惜本就煞白的脸更是连最后一丝的血色也隐了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拼命地咬着下唇,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明磊被那声‘啊’ 揪的撕心裂肺的疼。 池野毫不犹豫的横抱着沈若惜大步向球场外的车走去。 艾嘉气愤的望着戚离,刚想说什么?看见旁边怒发冲冠的明磊眼睛都红了,怕他发飙,又不知他现在是向着谁,嘎巴两下嘴,没义气的躲到吴浩身后。 还好戚离手劲不大,沈若惜只是臂部肌肉严重挫伤。 池野把沈若惜送回家,让她斜倚着床头蓬松的靠垫上,绞了条毛巾,还冒着热气。坐在她的身侧,细心擦去她脸上的汗迹。 “你回去,我还有一个手好使!”沈若惜接过池野手中的毛巾。 “若惜,你还不死心吗!”池野清亮的眼睛望着沈若惜。 他们都清楚刚刚球场上的形势多么玄妙,明磊那板狠狠的扣杀,出手有多重。 “我想睡一会儿!”沈若惜深深的埋下头,不想让池野看见自己眼中的泪。 “好。”池野站起身,黯然的轻轻离开。 ------------ 31 你敢伤她 明磊脸色平静异常的开车把戚离送回她的别墅,刚进门他就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扯着戚离的头发把她拎进来,重重的摔在地上:“你就庆幸我有不打女人的原则,要不然我今天活剐了你!" 戚离硬气的抬起绝美的脸看着明磊,撒娇的说着:“我就看她不顺眼,我就是想她死!” 明磊眉梢突突的跳着,瞳孔急剧收缩,扯着戚离的头发把她的脸抬起:“你他妈的在说一遍,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明磊的女人,你敢伤她!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杀女人,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我能让你当上红花,我也可以把你变成绿叶,把你变得一文不值,变的臭不可闻。” 戚离被明磊的凶神恶煞吓的哭起来:“我是喜欢你啊!我见不得你那么看着她。” 明磊一脚将她踢开,像看条赖皮狗一样的厌恶:“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们不可能的,是你自己痴心妄想,你竟然敢伤她,你竟然敢伤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想杀了你。”明磊说着说着更生气了,操起架上的花瓶摔倒地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戚离披头散发的跪在明磊面前。“磊,求求你,原谅我这次好吗!” “滚,从今后别让我看见你。”明磊说完拔腿就要走。 戚离手脚并用的来到他脚边,紧紧抱住明磊的腿:“我错了,我去给她道歉,我去求她原谅还不行吗!你别不理我,你以后喜欢谁,对谁好我都不管,只要你别离开我。” “滚开!”明磊一抬腿把她踢开,转身走了出去。 戚离疯了一般又扑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磊,我错了,别离开我,如果你要不理我了,我就去死!” 明磊缓缓的转过身,俊美冷漠如撒旦般的脸突然露出无邪的笑容,戚离以为明磊终于对她回心转意了,抽抽噎噎的要扑进明磊宽阔的怀抱,没想到被明磊半路拦住,明磊用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美丽的脸庞,笑着温柔的对她说:“宝贝,命是你自己的,要死要活不归我管。我还要警告你,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说到后面,他好看的凤眼危险的眯了眯。 这次戚离害怕的主动向后退了两步,因为明磊身上发出冷漠的煞气,她真的觉得明磊会杀了她! 明磊从戚离家出来,就开车直奔沈若惜家,坐在车里,看着沈若惜家里的窗户,他知道池野还在她家,想象着他们俩个有可能发生的一切,让他感到分秒都是煎熬,一直看到池野下楼离开,他才放下心。 明磊决定放弃继续坐在车里天人交战,顺从自己的心去看沈若惜。 沈若惜听见敲门声:“谁啊!” “我,明磊。” ------------ 32 一直抱着她到地老天荒 沈若惜盯着门后慌乱与狂喜紧密交织,是明磊来了,他终于向自己走来了! 沈若惜刚把门打开,她随即就被裹进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熟悉的怀抱,明磊的嘴唇随之覆下,轻吻她的柔嫩的唇舌。 良久之后明磊才抬起头,看着沈若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粉嫩的小脸,鼻端全是红花油的味道,提醒他沈若惜刚刚受的伤,他怜惜的看着她的手臂,语气呵宠的说:“若惜,疼了吧!” “嗯,有些疼,但检查过了,没伤到骨头,医生说这只是手不用力过一段就好了!” 沈若惜娇弱的坚强,在明磊的胸口里矛盾地交织压迫,令他烦燥的迁怒为这种感觉是需索。 明磊将沈若惜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因为顾及到她受伤的胳膊,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要克制,不能乱来。只是封住她的唇将她压倒在床上,大手探进她柔软的胸里,轻捏慢揉。 身体越来越炙热的变化让他饥渴难耐,他的手一路煸风点火,从上而下,肆意揉搓摸捏。 沈若惜好像立于风暴之中那样浑身打颤,一阵狂热的刺激涌上心头,狂喜、狂热和激奋盘根错节,把她卷进一波又一波峰涌而至的激情之中。 明磊拉过沈若惜没有受伤的手,从他结实的腹肌慢慢的向下移动,沈若惜攥紧手指,说话都开始发抖:“不行,明磊,别闹了,我怕!” “怕什么!!”明磊声音沙哑的低笑,慢慢掰开沈若惜的手指,强行的按到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地方。 沈若惜的手不敢乱动,任由明磊牵着她…… 他们虽然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可此时沈若惜还是羞得满脸通红,紧紧的闭着眼睛。 沈若惜毫无章法地乱动着,明磊无奈的笑着,又伸出手,教她怎样做…… 沈若惜一完事就急忙起身,脸红的像大虾一样奔到卫生间去洗手。 两人各自清理完自己,明磊拥着沈若惜躺在床上,午后的阳光强烈的打在地板上,床上,视线都变得朦胧,似真似幻,令人心生慵懒,什么事都不想做。 明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从前那个装疯卖傻,插科打诨的沈若惜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时间仿佛有一双充满魔力的手,把她变得乖巧,柔顺。整张脸都变的柔软起来,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透明如玉;唇被吻得嫣红滋润,十分诱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明磊心中刹那间满得不可思议,甚至涨得有些疼痛,如果一开始就是这样该多好,没有离别的惨伤,没有痛彻心扉的思念,没有把思念变成又深又痛的恨,没有把恨变成锥心刺骨万念俱灰的绝望,没有绝望中萌生的不可抑制的疯狂的报复该多好! 真愿意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到地老天荒,哪怕是世间的尽头,虽死无憾。 ------------ 33 从今天开始同居 “我们从今天开始同居,你绝不可以在和池野来往!”明磊说话声音很轻,却毋庸置疑。 “我们只是好朋友!”沈若惜闷闷的说,在心里还是有些抗拒明磊的不平等条约的,你能保证在此期间也不和其他女人来往吗! 但她嘴上没说,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处处和明磊针锋相对的沈若惜了! 爱情把她变得卑微懦弱! “不行,因为他有前科,他是你的初恋情人,你曾经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你以为我忘了!” 沈若惜听出明磊的语气中带了不悦:“好,我不再和他来往!”她不忍心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好时光。 “明天我要出差,大约一星期,我给你雇个保姆吧!”明磊对沈若惜的表现非常满意,声音都柔软下来。 “我只是伤了胳膊,又不是残废了!你放心走好了。”沈若惜把好的手臂搭在明磊的胸前。 明磊注意到她手腕上带着一个老式的金镯子:“你喜欢带手镯吗!”随手摆弄着。 沈若惜眼神一暗,随即笑道:“是外婆留下的,我戴着是个念想!” 其实是她外婆留给她妈妈的,妈妈去世后又留给了她,她不想告诉明磊妈妈去世的事,她不想让别人同情她,尤其是明磊,要么爱,要么不爱,她不需要同情怜悯。 明磊眼睛微眯:“你会须臾不离的戴着吗!” “嗯。” “那好,我拿起给你洗洗,有些脏了!”说着从沈若惜手腕上褪下镯子,放进床头的衣兜里。 沈若惜在家休息了三天才去上班,艾嘉和池野交替占据着她的白天。 她对艾嘉坦然承认了和明磊的同居关系,艾嘉翻着白眼对她嗤之以鼻,继而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 她也吭吭哧哧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池野,池野脸色惨白:“若惜,只要你高兴就好,谁让我失了机会,我还是那句话,在没有尘埃落定前,我会一直等你!” 沈若惜下班后,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家后就把自己抛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文艺台上演着选秀节目,一个女孩秀了场黛玉葬花! 沈若惜不喜欢林黛玉的悲春伤秋,但却极其喜欢林黛玉那对爱情的千古绝唱,我为的是我的心! 不知不觉间在沙发上盹着了,在门铃刺耳的响声中,她困顿的睁开眼,电视上飘着雪花。 她才把门开了一条逢,明磊就闯了进来,一把拥她入怀,劈头盖脸的吻了下来。 “你不是要再过两天回来吗!”沈若惜的声音因为明磊的袭击变得断断续续。 “突击检查,不行吗!” 明磊长臂伸展把她抱到床上,匆匆的除去衣服,他看着沈若惜的眼睛,不是平时那样沉静如水,却带着一股潮水般的涌动,如三月灿开的桃花媚惑如丝,柔情疼惜爱怜尽在眼底。 沈若惜那娇软无力的拒绝,如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诱惑,浓浓的鼻音热烈的呼吸,钻在明磊耳里却又播下一粒诱惑的种子。 此时的他已经是意乱情迷,沈若惜身上的熟悉的清香,肌肤触摸的颤栗,她那生涩的低吟,无一不在诱惑他走向欲.望的深渊。 沈若惜紧闭着眼,睫毛微微抖动,头往后仰着,他流连在她的颈间,又吻到了锁骨,低吟声销魂蚀骨,第一次,他和她都感受到了内心的愉悦。 ------------ 34 滑雪 明磊出差回来后,整个人如同转了性般,对沈若惜极其的好了起来,甚至比沈若惜没去法国前对她还要呵护备至,宠爱有加。 明磊突然利用职权给沈若惜放了些天假,带着她出去旅行,第一站先去瑞士滑雪。 瑞士的盛莫里茨这个季节正是滑雪的旺季,阿尔卑斯山脉上除了皑皑白雪,就是无数的滑雪者。 沈若惜见到雪就跑了过去,明磊见阳光下的沈若惜在雪地上轻盈地跳跃,天蓝色的羽绒服衬着白雪,粉红色的脸庞,还有口中呼出的白气,她在此时是如此快乐,充满朝气,像个一尘不染的精灵,明磊的心情也跟着轻松快乐起来。。 明磊和沈若惜分别换好装备,明磊问沈若惜以前滑过雪吗?沈若惜摇摇头说:“没滑过。” 明磊笑着拍拍她的脸说:“没关系,跟滑冰差不多,只要保持身体平衡就可以了。” 明磊领着沈若惜来到初级滑道,人有点多。明磊教了她一些基本的动作要领,让她自己试着滑滑。 沈若惜的身体平衡感还能找到,但是因为第一次滑雪,心里很是紧张,远远的一看见人,就想停下来,想停却不得要领,像走路似的习惯侧身,身体立时失去了平衡,摔了个仰面朝天。 跟在一旁的明磊急忙跑过来,将她扶起来,替她拍身上的雪,笑说:“要想学会滑雪,首先得不怕摔。” “我不怕摔!”沈若惜倔强的说着。 沈若惜第一次滑雪,跟头是没少摔,弄的一身的雪花粒子,明磊一直跟在她后面,怕她出意外,见她摔了这麽多次,跑到她身边说:“有没有摔疼?要不,咱们回酒店歇会吧?” 沈若惜累得满头大汗,兴致仍然很高,晃着他的胳膊央求说:“再玩会儿好不好?你在教我一些难点的吧?”。 这样的沈若惜是明磊无法拒绝的,他宠溺的掏出纸巾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水,然后教了沈若惜一些转弯的技术。 对于初次滑雪者,转弯已经是很难的了。要身体的绝对平衡和平稳才能顺利的转过弯。 沈若惜在学转弯的过程中,摔得次数比刚才还多,一直到摔得爬不起来。 明磊赶上前,冷不防被沈若惜给使了个拌,也干净利落的摔了个跤,沈若惜趴在他身上哈哈大笑起来:“让你看着我摔,也让你摔一下。” 明磊干脆坐到她身边,他也累了,时刻提心吊胆的,生怕她出事,能不累吗! 明磊把沈若惜揽在怀里,替她打落领口的雪:“别让雪进到里面,看受凉感冒。” 沈若惜的心一下子温暖甜蜜起来,异国四年多的思念牵挂,回国后多日的患得患失,在这一刻都如释重负的放下了。 看着明磊细心地将自己脖颈上沾的雪擦去,沈若惜抬头笑看着明磊,明磊觉察到后住了手,改搂她的腰,拉着她顺势往怀里一倒,脸凑到她的脸前,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唇缓缓的落到沈若惜柔嫩的唇上。 在这冰天雪地的异国他乡,在这各色人种来去的地方,他们二人摒弃内心一切杂念,两情相悦的以为至死不渝,心意相通的以为天长地久。 ------------ 35 为她按摩 他们晚上就住在山下的酒店里,两个人分别洗了个热水澡,下楼吃晚饭。 明磊领沈若惜来到附件的一家自助火锅店,各种肉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着,令人垂涎欲滴。寒冷的夜晚,窗外的风呼啦啦地刮着,屋里却温暖如春,酒足饭饱,实在是人生一大赏心乐事。 沈若惜疯玩了一下午,早就饿透了,这会儿胃口大开,毫无形象的大口吃着。 明磊透过淼淼的热气看着沈若惜晶莹剔透的笑脸,心满意足。 不是经常运动的沈若惜晚上躺倒床上开始浑身酸痛起来,明磊拍拍她说道:“爬下。” 他这一声吓的沈若惜脸都白了,浑身散了架似的自己真的是再也经不起明磊那么狂野的折腾了,她的声音都打了颤:“磊,我不行,我真的是太累了。” 明磊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掐一下:“想歪了吧!我是要给你按摩。” 沈若惜一听红了脸,但马上受宠若惊的摇摇头,平时都是别人给他大少爷按摩,什么时候他还能给别人按摩啊! “乖乖的听话,要不然你明天就不能出去玩了。”明磊的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沈若惜听话的爬在床上,背朝着明磊。 明磊很专业的给沈若惜按着,只是第一下力道没掌握好,他认为的没用多少力气,已经疼得沈若惜呲牙咧嘴的。 渐渐的明磊的按摩水准渐入佳境,舒服的沈若惜哼哼了两声,明磊突然呵斥她:“别出声。” 沈若惜惊异的回头看明磊,明磊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你要在出声,咱们就不能按摩了,就的改做别的运动了。” 沈若惜明白过来,急忙转过头,将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 明磊的按摩让疲惫的沈若惜慢慢的进入了梦乡,睡到半夜她感觉身上发沉,费劲的睁开眼睛,看见黑暗中明磊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明磊看着此时的沈若惜,她就像夜色里绽放的玫瑰,优美无声又充满极致的诱惑。 心酸又愉悦的感觉在他心里流淌,感觉着怀里柔软的小人,她是自己上瘾的毒,除她本人,无药可解。 他们的爱情本应该是快乐的,一番风顺的,如果有伤心和悔恨,大概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以着错误的方式,遇到了错误的人。 悔恨是无力的行为,恼火是没用的情绪。但是如果一切若能重来,明知她是鸩,他仍愿独饮。 空气中此刻全是她熟悉清甜的味道,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诱人的红唇让明磊心神荡漾,他再也按捺不住,身子开始发热,像看着一朵芬芳的花朵,终究忍不住,热烈地亲吻她。 因为沈若惜第一天摔的太惨了,半夜被明磊折腾的没休息好,俩人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明磊没有带她去滑雪,他领着沈若惜去滑雪橇。 ------------ 36 冰火两重天 他们沿着阶梯拾级而上,来到一座高山上,沈若惜惊恐的看着山下,如同看着万丈深渊,她下意识的往后退,明磊把她抱在怀里:“别怕宝贝,有我呢。我保证你不会伤到一根毫毛。” 沈若惜是真的害怕了,固执的摇着头往后退:“不行,明磊我害怕。” “你不用怕,那种从高处冲下去的感觉特别好。”明磊无论怎样鼓励诱惑她,沈若惜就是不往前来。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体会一下这种终身难忘的感觉!”明磊可怜的看着沈若惜。 沈若惜终于做出了让步,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做出的让步。沈若惜在明磊抱着她坐上雪橇时吓得呼吸都要停了。 雪橇像出堂的子弹一样飞了出去,寒冷的空气像利剑一样刺激着沈若惜的脸,她甚至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粉身碎骨。 而在雪橇飞的最快,风声最大的时候,明磊在风的呼啸中小声的在沈若惜耳边说着:“沈若惜,我爱你。” 雪橇滑行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变的越来越平稳,风的吼声也小了,呼吸也不再困难,他们终于滑到了山脚,沈若惜脸色惨白,但精神还算不错。 明磊再一次企图让沈若惜跟他滑一次,沈若惜拼命的摇着头。明磊只好自己上去,让沈若惜在山脚下等他。 沈若惜不肯跟明磊在滑一次除了害怕,还有一个原因,她刚才虽然极度紧张恐惧,但她还是听见了明磊在风中对自己爱的诉说,无论真假,她都要留住这种美好,一生只有一次的美好! 他们二人在瑞士滑雪场又玩了三天后,明磊带着沈若惜直接飞到日本,去伊豆泡温泉。 到了伊豆的宾馆,已经早早有人等在门口,用汉语和他们交谈,沈若惜不禁感慨:“日本人汉语说的这么好!” 明磊怜爱的轻敲她的脑袋:“他是我们日本分公司的工作人员,中国人。” 他们到这里时伊豆还没有下雪,明磊遗憾的说:“不能带你雪中泡温泉、温泉里看雪山了。” 沈若惜本想说以后我们再来,可又觉得唐突,和明磊在一起后他还从没说过关于他们以后会如何,她于是笑笑说:“也没有凛冽的寒风啊!我喜欢这样的时候。” 伊豆山温泉规模略小但更显宁静,是休息和调养的好地方。温泉由山谷间涌出的泉水汇成溪流,湍急地注入相模湾,颇有一泻千里之势,明磊要了个男女同浴的贵宾温泉室。 泡在水池里,明磊仰着头不禁再次感慨:“要是正冬天来就好了,让你看看腾腾热气从皑皑白雪中冒出的情景,体验一下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沈若惜听着他的话,有种不安在心里萌动,她总觉得明磊话里有话。 泡过温泉后,明磊带她去吃正宗的日本小食和海鲜,伊势虾和红金眼鲷吃的沈若惜赞不绝口,明磊喝着清酒,若有所思的看着沈若惜。 他们在日本停留了一个星期,明磊带着沈若惜换了三家宾馆,体验各种餐馆和住宿设施。带她去玩水肺潜水和冲浪等水。 ------------ 37 马尔代夫 临走的头天晚上,明磊和沈若惜吃了一顿正宗的日本大餐,怀石料理。怀石料理是分为十三道上的日本传统料理,从前菜到鱼生、天妇罗、火锅、水果等等,非常精致,而且十三道菜加起来的量非常大,原材料包含了海鲜和当地特产,由他们住的那家旅馆的“料理长”定制菜单。 丰盛的菜系将二人吃饱得一动都不想动,背靠背的依偎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安宁满足,沈若惜看着桌上剩下的许多饭菜说道:“剩了这么多,都浪费了!” 明磊闭着眼无所谓的说:“没关系,能浪费的机会也不多。” 沈若惜潜伏在心里的不安继续扩大,明磊这些天对她好的无话可说,百依百顺,温柔至极。可这让沈若惜有种不真实的虚幻,她更怀念从前那个会对她大喊大叫,骂她二百五的明磊。 明磊和沈若惜旅行的下一站是马尔代夫,这璀璨的旅游圣地永远处于湿热的夏季当中。 在日本上飞机的时候两人还穿着毛衣棉服,下飞机的时候大家都换上了夏天的装束。 沈若惜换上了简练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明磊也是这样白衬衫牛仔裤的穿着。 在这里,依然像在日本一样,有明磊公司的工作人员事先安排好了一切。他们二人把东西放在宾馆之后,手牵手地开始参观这个岛国上的名胜古迹。他们去看了石头城、飘着香气的茶园,喝了著名的锡兰红茶。 马尔代夫是度蜜月的圣地,两人穿着情侣装走在一起,别人都误以为他们是来度蜜月的小夫妻或者是热恋中的情侣,他们也对这种误会默认的笑而不语。 他们在马尔代夫住了两天之后,明磊带沈若惜上了豪华的游艇。 沈若惜站在华贵大气的游艇感觉自己像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一样,感觉好极了。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大海,阳光灿烂,海欧在高空盘旋着,低低飞过,海洋略带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站在甲板上向下看着大海,阳光下的海水呈现着不同的颜色,最上面是碧绿清澈颜色,其下则一层颜色深过一层,一直绿到发黑。 明磊怕她有闪失,急忙从甲板另一边走过来,伸长胳膊从后抱住她,脸颊摩梭着她的脸:“这样好不好?” 沈若惜没有回头,闭着眼睛将头靠在明磊怀里:“好,我真的感觉很幸福。” 明磊看着沈若惜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样颤抖,他轻吻她的脸:“只要你开心就好。” 游艇一直行驶到一个小岛停下,南太平洋上有着许多这样的珊瑚小岛,这些岛上气候宜人,有着银色的沙滩、蔚蓝的海洋、葱绿的树林,热带风光逶迤迷人。 原始的沙滩经过人工开发,极其适合人居住,是绝佳的旅游胜地。明磊选的这座岛虽然不算大,但居住设施和旅游环境都是一流的。 ------------ 38 飓风袭来 岛上比起他们去的其他旅游地要安静的多,稀稀落落的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游人。 他们住的宾馆坐落在树林和海洋之间,明磊手下的工作人员早就定好了房间,豪华的套房里,不仅有宽敞明亮的客厅,还有一个大阳台,可以面向大海,视野开阔。 这几天的车船转换,让沈若惜有些疲惫了,明磊周到的给她放了洗澡水,让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沈若惜先爬上床,听着窗外的海浪声声,就像催眠曲,她很快沉入了梦乡。 睡醒的时候已是下午,微微偏着头看见明磊就睡在自己身边,微带笑容的脸上没有了犀利冷淡,像个孩子一样无害安详。 明磊醒了后,见沈若惜的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带沈若惜到附件的海水浴场玩。 海水浴场宛如童话里的水晶宫,蔚蓝一片的大海轻拍银色的沙滩,留下一层层深浅不一的波纹;银色的沙滩像是白色的地毯,十分柔软,光着脚踩在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 除了他们,沙滩上还有不少外国游客,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躲在遮阳伞下休息的,欢声笑语随着海浪声此起彼伏。 沈若惜看着面前的大海,脚下的沙滩,背后茂密的树林,还有别有风情的宾馆,这样一座美得不似人间的岛屿,也不知道明磊是费了多少心思找到的。 沈若惜看着身边只穿着泳裤的明磊,肩膀宽挺,腰身结实地往里收着,阳光下整个人都泛着金色的光泽。虽然二人紧密无间过数次,但这样的他还是让她脸上一热。 二人在海里游了一会,明磊都是不离沈若惜左右的照应着她,海水里游泳和在游泳池里是绝对不同的,浮力和冲击力都要强大的多,他怕沈若惜不适应。 第二天,他们坐着观光车,游玩全岛。精美独特的店铺,韵味悠长的建筑,入齿留香的小吃,让二人流连忘返。 这天导游刚把他们带到一处旧村庄遗址处,一阵大风贴着地面刮了过去,沈若惜惊异的抬起头,天空突然变色,刚才还是晴空一片,万里无云,现在却是阴云密布,漆黑如墨。那种阴云聚集在天边,黑压压的很是吓人。 导游惊恐也看向天空,害怕的脸色大变,大声吼叫:“不好,飓风来了!大家赶快上观光车!” 明磊眼疾手快的抓住沈若惜的胳膊,拉着她就往观光车处跑。但观光车行驶的速度,怎比得上飓风的速度。 天空迅速的暗下去,车子只有打开灯,像在黑夜里行驶一样。 所有的树木都被大风吹的东倒西歪,闪电击破沉沉的黑暗,炸雷不断,如在耳边。 明磊把沈若惜紧紧的抱在怀里,沈若惜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只感觉很是刺激,并不太害怕,只要有明磊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车子在大风中猛烈地一抖,天地彻底的黑了下去,闪电越来越密集,轰轰的雷声重叠起来,环境越来越凶险,让人越来越不安。 一阵飓风袭来,车子突然飞了起来,明磊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在车子要把人们摔出去之前,抱紧沈若惜,在空中一个灵巧的转身,以他在下沈若惜在上的姿势,落到路边的草丛里。 明磊脊背着地,火辣辣的疼着,但他顾不上这些,他担心沈若惜会受伤。他抱着沈若惜坐起来,摸着她的手臂和背,声音里都是焦虑:“若惜,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沈若惜被这一连串的变化搞得晕头转向,只是紧紧的抓住明磊的胳膊。照亮天际的闪电中,她看见明磊焦急的眼睛,他还在大声的向她喊着:“若惜,快说话,受伤了吗?哪里疼?” 沈若惜摇摇头,同样大喊:““我没事,你呢?” “我没事。”明磊一边回答她,一边忍着疼抱起沈若惜,将二人依靠在附件一颗特别粗壮的树上。 ------------ 39 只要你没事 开始下起雨来,大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明磊反身把沈若惜整个人罩在怀里,尽可能的不让雨点打到沈若惜身上,连绵不断的雨点打在他受伤的后背,从开始的闷疼到后来渐渐的麻木冰冷。 这场肆虐的飓风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渐渐的小了,天空也一点一点的亮起来。明磊挽着沈若惜,在附件寻到导游,司机和其他游客,幸运的是都是多少的受了些伤,并没有死人。 大家一起走回宾馆,医生忙忙碌碌的检查着,明磊的后背和手臂都擦去了一大块皮,又经过雨水的敲打,看起来触目惊心。 在所有的人中,只有沈若惜毫发无伤的看着医生给明磊的伤口涂上消毒药水。消毒药水碰到伤口异常疼痛,明磊紧紧的皱了皱眉,沈若惜半蹲下身体,声音都有些颤抖:“很疼吧!都是因为我。” 明磊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安慰的劝着她:“这点小伤算什么?只要你没事就行。” 沈若惜听完他说的话,难过得都要哭了。 “傻孩子。”明磊像对待宠爱的孩子一样,拍拍她的头。 因为飓风的原因,这个岛上没有网络,没有电视,连电话信号都不是很好,大概要好几天才能恢复。 也因为这场突来的飓风,让沈若惜这些天心里的不安一扫而空,她确定明磊还是爱着她的,一如从前。 香港的倾城可以成全范柳原和白流苏,那这场飓风能否成全她和明磊再续前缘呢! 因为明磊身上有伤,两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房间里,窗外蓝色的天空轻灵通透,飓风过后的海岸像没事发生一样,依然美的让人心醉。 二人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沈若惜解开明磊衣服帮他检查伤口,只两三天的功夫,伤口基本结痂愈合了。 “皮糙肉厚就是好,伤口也好的快。”沈若惜打趣明磊。 明磊笑着搂住沈若惜的腰,手不规矩的伸进她的衣服:“让我看看你的细皮嫩肉。” 看着明磊眼中的情欲和压上来的身体,沈若惜急忙推他:“你还有伤呢?” 明磊嬉皮笑脸的吻着她:“这点小伤算什么?放心,不影响效果。” 明磊的吻就如同狂风暴雨般侵袭下来,二人失控的唇舌交缠着,沈若惜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异常敏感,她重重地喘息,这声音突然最曼妙的音效,刺激的明磊迅速的除去隔在二人之间的衣物。。。。。。 ------------ 40 买菜 明磊最后把沈若惜带回国内的一个海滨别墅住下,二层楼的白色别墅,如梦幻般美丽典雅。走出二楼的落地窗,是个大阳台,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宁静的大海,极目望去还可以见到不远处岛屿隐约的影子。沙滩上有海鸟在散步,海浪泛着白色的花边,扑上沙滩,然后又退下去。 这里的别墅出乎沈若惜意料的是没有佣人,一切要自己动手,明磊看出她的困惑质疑,笑着把她拥在怀里,眉毛轻挑,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让我给你当几天佣人吧!” “好,那去给我倒杯水吧!”沈若惜想不指使白不指使他。 “遵命!”明磊听话的去倒水。 沈若惜在心里冷哼,我还敢指着你大少爷!她把行李箱打开把衣服挂起来,她和明磊也没带什么东西来,不过是换洗衣物。 二人洗过澡后换了休闲的衣服,明磊问沈若惜:“我要去买菜,你要不要一起?” 买菜? 明磊要去买菜的行为如果说沈若惜吃惊,更让她吃惊的是明磊在这里的车,竟然是自行车。当明磊从地下室里把自行车推出来的时候,沈若惜都要傻掉了。 明磊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吃惊什么?还是故意的问她:“难道你想走着去?” 现在已经到了正夏天,南方的太阳火龙一样毒,沈若惜可不想走着去,她坐上了自行车后架,让明磊带着她沿着林荫道骑往菜市场。 在碧海蓝天的林荫道路上骑自行车,真的是件很美很惬意很浪漫的事。 就是骑车的人是亿万身价的明磊,这事多少让沈若惜觉得有点别扭。 天气太热, 没骑多远明磊的短袖衫就汗湿了贴在身上,沈若惜见到这样的他哈哈大笑着:“明磊,你太有生活了,我应该把现在的你录下来,将来有一天我穷了没钱了,就去卖给杂志社,电视台。” 说完她还真的跳下自行车,掏出手机,跑着追录着明磊,明磊也好心情的配合她,放慢了车速,时不时的伸手给沈若惜来个‘v’的手势。 跑了一会儿沈若惜也出汗了,明磊笑着用一条腿支地停下自行车,把沈若惜拉到阴凉处用湿巾给她擦着脸。沈若惜闭着眼睛,享受着明磊周到的服务,没等擦完,嘴唇已经被明磊轻轻的吻住。 二人嬉闹了一会儿继续上路,车子在经过一段小坡后来到坡顶,明磊愉快的大喊:“你坐稳了!” 还没等沈若惜反应过来,明磊忽然就撒开了车把,长长的胳膊平行的伸展着,像只展翅飞翔的大鸟。车子因为惯性快速地朝着坡下冲去,风呼呼地从耳畔掠过,这样冲下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周围所有的景色都快递后退,吓得沈若惜尖叫着抱住了明磊的腰。明磊却异样轻松愉快的吹起口哨。 二人终于来到菜市场,菜市场上果蔬种类齐全,青翠欲滴。明磊不让沈若惜说话,他装模作样的挑着各种蔬菜,但他挑的东西多数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沈若惜无奈的只有出言指点,明磊也很谦虚的接受指导。但明磊砍起价来很有一套,沈若惜觉得他可能把谈判桌上的技巧都用上了,最后砍得小贩对他直叫大哥。 ------------ 41 做饭 回去的路上还是明磊骑车带着沈若惜,沈若惜拎着好几代黑色的塑胶袋,里面全是鱼虾蟹之类,还有几大袋绿绿红红的果蔬,还有一只袋子里则全是油盐酱醋,所以的一切让沈若惜幸福的有种成家的错觉。 在她眼里天都变的特别的蓝,云都变的特别的白,阳光变得特别的灿烂,空气都与众不同清新起来。在碧海蓝天微风拂面中,所有的心事都烟消云散了。 回到别墅俩人第一件事是洗澡。做饭的事当然落在沈若惜身上,指着明磊那一定要生吃了。 沈若惜做饭的手艺不错,麻利的做了四个菜,清蒸大闸蟹,油焖大虾,抓炒肉片,清炒油菜。明磊的胃口非常好,沈若惜的胃口也挺好,他们将四个菜吃的所剩无几。 吃完后沈若惜支使明磊:“洗碗去!” 明磊笑着点头:“遵命,老婆大人。”这差事不难做,厨房有洗碗机,把碗碟放进去就行。沈若惜还是不放心他,跟进来和他一起收拾。 收拾一半时,明磊突然从后面抱住沈若惜,厨房对着大海,现在已近黄昏,满天潋滟的霞光,明磊用双手搂着沈若惜的腰,把沈若惜的脸转过来,很温柔的吻她。 明磊的双手开始不规矩的在沈若惜身上游走,喘息渐渐重了起来,沈若惜知道大事不好了,急忙提醒他:“磊,这里是厨房。” “这里是落地窗,会有人看见的。”沈若惜看向开阔的窗外,这里地势虽然通透,但行人还是很少的,而且黄昏中,就是看也看不清楚。 沈若惜越是这样说着,明磊越感觉刺激,野火呈蔓延之势,他倏地直起身,甩了甩头,拉好她的衣襟,见她也清醒了些,才亲了她的脸颊,低笑道:“差点就给人饱眼福了。” 接下来的几天,明磊和沈若惜会去海边游泳,沈若惜被海边的太阳晒得脸都黑了,明磊还会教她捉沙蟹,挖蛤蛎。战利品每天都会被沈若惜花样翻新的做成各种菜肴,吃得明磊心满意足。 明磊非常喜欢沈若惜系着围裙的样子,系着围裙的沈若惜像个最寻常最普通的家庭主妇。沈若惜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时,他要么在一边呆呆的看着,要么就碍手碍脚的从后面抱住她。 每天二人都是腻在一起,在临回去的头天下午,沈若惜睡午觉醒来,意外的发现明磊不在身边,她不习惯的马上起床寻找,结果在厨房看见了明磊。 厨房已经被手忙脚乱的明磊弄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菜叶子和水渍,沈若惜看见明磊时,明磊正一手拿着本菜谱,一手拿着小勺,看一眼食谱,往锅里放点盐,在看一眼食谱,在往锅里放点味精。样子认真的如同在做一项重大的研究。 沈若惜眼睛发酸,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明磊,言不由衷的说:“你在干什么啊!看你把这里弄得这么乱?” 明磊像个无辜的孩子一样,嘟囔着:“我只是想给你做顿饭。” ------------ 42 暧昧的女助理 明磊做出的饭说不上难吃,但也绝对不好吃,沈若惜怀着幸福,明磊怀着兴奋,俩人把明磊平生做出的第一顿饭全部吃光。 在海边的最后一个夜晚,沈若惜第一次主动的吻向明磊,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不喜欢吻明磊明磊,而是她轻易不敢点火,明磊的热情不是她能承受的范围。 明磊从一开始的温柔回应,不一会就转为热切需索了。 沈若惜早晨醒来,发现明磊已经起来了,换了衬衣。虽然没有打领带,可是与这些天的休闲气氛格格不入。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旅游回来后的明磊因为公司的事情积攒的太多,变得异常忙碌起来。他每隔两三天晚上就会来沈若惜这里过夜。 在公司里,明磊和沈若惜还是各司其职的装陌生人,就这样沈若惜成了明磊的地下情人。 晚上沈若惜坐到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机,娱乐新闻到处都是关于戚离服药自杀的报道,隐约其词中暗示着是因情自杀,为挽留某富豪总裁,戚离不惜以死明志,但事件的男主角却一直没有露面,也毫无回应。 虽然没有具体指出男主角是谁,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事件的男主是明磊,明磊的冷血无情让沈若惜不由暗暗心惊! 沈若惜虽然同情戚离,但她也为少了戚离这样有分量的对手暗暗送了一口气。 就在她刚刚为明磊身边少了戚离而庆幸的时候,她发现明磊和他美丽动人的女助理茉莉之间不容人小觑的暧昧关系。他们的关系确实像公司里的传言一样,私下里大家都在说,明磊走到那里都带着茉莉,其实明磊不会娶个娱乐圈的明星回家,明家未来的女主人是这位茉莉小姐! 从明磊旅游回来后,无论大小会议应酬都是让茉莉陪他一起参加,俩人就像连体婴似的同进同出。 有一次沈若惜拿文件给明磊送去,正要进门,从微开的门缝里看到,茉莉正给明磊打着领带,细心缓慢的让人心碎,明磊带笑的眼睛一直温柔的注视着茉莉的脸,茉莉给明磊打完领带后,又不经意般将明磊肩头的一根头发拿掉。此情此景如同老夫老妻般默契,相濡以沫。 沈若惜在突来的视觉震撼中悄悄地退了出来,茉莉不同于戚离,戚离只是明磊带在外边时的花瓶,回到屋里时的床伴。 茉莉却是明磊的左右手,精明强干,语速飞快,思维敏捷,是真真正正的白骨精,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永远的仪态端庄,永远精致得无懈可击。在工作上她给明磊最得力的帮助,在生活中她对明磊有着最深的了解,茉莉很会揣摩明磊的心思,她知道明磊手一抬要的咖啡还是水,明磊说完上句,她就知道明磊接下来要干什么。 明磊从回来后对自己就有意无意的渐渐冷淡疏远,现在又突然发现茉莉和明磊的关系不同寻常, 所有的一切让沈若惜忧郁的患得患失起来。 ------------ 43 茉莉 茉莉对沈若惜的态度一直和对所有人一样,客气有理,但礼貌的让人觉得有距离。 茉莉在明磊身边四年了,在她初来应聘时就知道明磊已经辞退四五个秘书了,因为那些都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把做明磊的秘书当成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女人。 她知道明磊要得不是搔首弄姿的花瓶,她倾尽全力的让自己成为他必不可少的助手,让自己绝对的做到聪明、懂事、能干,进退适度。 她要留在明磊身边,哪怕只是每天看着他,看着他走马灯似的换女人,她也要留下来,因为她喜欢他。 她给明磊当女秘书不久,就聪明的发现不管是明磊身边红的发紫的戚离,还是以前贵为影后的赵琪琪,无论是名门淑媛的世家女子孟然,还是跟他推心置腹的红颜知己李静一,所有的女人都不可能走进这个男人的心,自己也不能。 最初给明磊做秘书时,曾经看见过明磊默默的看着艾嘉的背影失神,一开始她以为明磊是有爱慕朋友妻的难言之隐,后来她发现那是种透过一个人看向另一个人的怅然,他恋恋不舍注视的,是他想象中的人。 明磊的酒量出奇的好,大杯喝酒,一口气灌下去,干脆利落,颇有几分江湖豪杰快意恩仇的味道,在酒桌他从遇到过对手。 做了他四年的女秘书,她只见过明磊喝醉过一次。 那时是她刚给明磊做女秘书的第一年,艾嘉过生日开聚会,其实去的都是明磊和吴浩他们从小一块玩到大的朋友,和艾嘉的俩个大学室友。 她因为跟明磊刚签完合同没来得及吃饭,明磊就直接带她过去了。 明磊那天就像中了邪似的,不太说话,只是一味的盯着艾嘉和她的室友们说笑,他也笑,但眼底的忧伤欲盖弥彰,其他人都像故意躲着他似的不和他拼酒,他却一杯接一杯的狠灌自己。 从包厢走出来时,明磊已经神志不清的头重脚轻了,其他人也都喝多了,只有由清醒的她负责开车送明磊回家。 坐到车里她听见昏昏沉沉的明磊一直在叫着:“若惜,若惜。”轻如叹息! 还没到家,明磊就喊停车,推开车门就开始呕吐,样子狼狈不堪。 他就那样一直吐,胆汁都吐出来了,呕得满脸泪水。 某个城市某个地方,一定有一个不知道自己如此幸运的女人,可以把这个心如磐石的冷酷男人伤成这副模样。 从那天起茉莉就知道了明磊的心事,在他冷眼旁观红尘喧嚣仿佛对万物毫无兴趣时;在他独立窗边指间还燃着烟却忘记了去抽;积着长长一段烟灰时,在他美女在怀却意兴阑珊时,她总是想,他的魂魄是否去找他心底那个叫若惜的女子了! ------------ 44 愚蠢的女人 直到在酬宾宴上,她看见和艾嘉在一起的沈若惜,她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出现了。 沈若惜出现后明磊的变化她心知肚明,那种眼神,那种模样是从前对任何女人都没有过的。 但聪明的茉莉却不敢轻举妄动,明磊太精明,太敏锐,搞不好会反噬了自己。 明磊把沈若惜调到身边让她很不舒服,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在标底泄密的会议上,她故意在大家面前说出沈若惜和池野认识的事,表面上看她是公事公办,明磊也不会看出她有私心。她知道明磊在工作方面的原则性极强,对背叛公司的人都会用极其冷酷的手段惩罚,她想即使不能让明磊讨厌沈若惜,明磊也会把沈若惜从九盛集团赶走。 她没想到的是明磊那么袒护沈若惜,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就解除了对沈若惜的怀疑。 从这件事里,她看出了明磊对沈若惜的态度,她小心的把自己对沈若惜的敌意和险恶用心藏起来。 在沈若惜来到公司后,她已经很多次看见明磊在背投墙上通过监视器看着沈若惜了,自从沈若惜来了公司,这就是明磊空闲时间的全部爱好。 那天戚离来,她是故意让 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看到这一幕的,她要利用戚离对明磊疯狂的爱。 以她对戚离的了解,这个女人绝对会出手的,她的这招叫投石问路,一箭双雕!她要叫戚离去跟沈若惜斗,最好斗的她们两败俱伤才好。那她就即除去眼中钉,又除去肉中刺了! 但她没想到戚离这个女人蠢的如此不可救药,在不知自己和对手在明磊心里孰轻孰重时,竟然敢公然的伤害了沈若惜。 明磊那次是真怒了,不论戚离后来到总裁室哭着哀求明磊,还是跪地挽留明磊,他都像对待一块破抹布一样把她踢开。 厌烦的眼神像是看一堆垃圾! 她知道明磊本想通过关系封杀戚离,在听说戚离为了他割腕自杀后,才取消了这个决定。但他连个电话都没打给戚离,更别说去看她,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冷血无情! 这个男人为了沈若惜什么事都做的出,多亏自己没有鲁莽出手,茉莉在心里暗暗庆幸! 她知道明磊和沈若惜一块出去旅游的事情,在那些天里,她真的是绝望了,她想明磊和沈若惜这次一定是重归于好,共结连理了。 明磊回来后对沈若惜一直若即若离的,她知道明磊不把沈若惜带在身边跟公司里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有关,明磊是不想让沈若惜担心和自责。 明磊这一年多来一直在筹备着建亚洲最大的豪华度假村的项目,这个项目总投资要一百多个亿,是明磊和他的一个挚友厉浩南一起合作开发的,资金也由他们两人平均分担。 就在明磊旅游回来的前几天,由明磊负责的这部分开发企划书,被人偷偷的从公司机密存储资料电子库中拷贝出去,拷贝盘落到了明磊的死对头华美公司手里,这件事让明磊很震怒,但问题也非常的棘手,这意味着很多成型的设计数据都要修改,要重新追加投入,资金方面至少出现了十亿到十五亿的缺口。 ------------ 45 香水 明磊为了这件事头痛不已,四处奔波。但他严令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能把这件事向沈若惜透露分毫。他也绝不让沈若惜参与到有关这件事情里来。 有意无意的明磊和沈若惜的距离就拉开了。茉莉知道她的机会来了,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知道沈若惜是个心无城府的女子,而且在柔韧的外表下藏着倔强的脾气,这和明磊那不容任何人忤逆的专横霸道的性格正犯冲,只要她稍加利用,他们一定会闹僵的。 茉莉这天晚上和明磊一起出去应酬,见明磊总是看表,她知道明磊今晚要去沈若惜那里,她悄悄地把属于她的味道,setty香水喷到明磊的衣服上,就是明磊睡到那个女人身边,她也要那个女人心神不宁,时刻想象着明磊和自己相拥的情景。 沈若惜知道明磊今天又带着茉莉去参加酒会了,这让沈若惜心里很难受,明磊和茉莉会不会像他和自己一样,一起应酬喝酒,然后一起回家,做着同样的事情。 沈若惜想到头痛,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翻来覆去大半夜,方才迷迷糊糊睡去了。刚要睡着,忽然听到门锁开锁,有钥匙的没有别人,她知道一定是明磊来了。 明磊走进卧室,见沈若惜披着睡袍坐着,不由一怔,目光却不由自主顺着她白晰的脖子往下移,睡袍的领口本来很低,软缎的料子无意的滑下去,露出沈若惜雪色的肩,玲珑的曲线隐约显出春光无限。 明磊的喉咙有点发干,心里像有簇小小的火苗,开始熊熊的焚烧起来。他走到沈若惜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了,低头寻找她的嘴唇,手不由的伸进她睡袍里面。 沈若惜闻到明磊身上浓浓的setty香水味,她知道那是专属茉莉的味道,这么浓的味道,不是普通接触可以产生的,那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沈若惜气恼的要把明磊推开,但兴奋中的明磊力气大的惊人:“明磊,不行。”沈若惜挣扎着,明磊以吻封住她的口,令她说不出话来。明磊的吻霸道中带着挑逗,他的手在她全身四处游走,恶心,明磊身上的香水味让沈若惜恶心,她用力推开他:“不要碰我,脏。” 明磊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欲.望的红潮渐渐退下,换上冰冷的愠怒,眼睛微微眯起,沈若惜知道他是要发难了,吓的下意识的向床脚靠去。 沈若惜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生生的刺进明磊的心头,她嫌他!她竟然嫌他脏! 明磊见到沈若惜往后退着,躲着他,他更加生气了,瞳孔开始急剧的收缩,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彻底击溃:“我今天就偏让你也脏一回!” 明磊扑向沈若惜,两个人滚倒在地毯上,他动作激烈,沈若惜也激烈的挣扎反抗,但她怎么会是明磊的对手,她一直不吭声,头被重重的撞在床脚的柱子上,沈若惜在撕扯中抓伤了明磊的肩膀,而明磊狠狠的咬伤了她的前胸。她拼命反抗,可是?一个文弱的女子,怎敌得过力大无穷的明磊,她完全不能动弹,嘴唇被彻底地封住,无法呼吸,无法哭喊,无法挣扎但这次沈若惜就是咬着牙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最低弱的一句低.吟。她的这种麻木刺激的明磊更加用力,更疯狂的伤害着她。 ------------ 46 他们闹翻了 茉莉第二天一上班,就知道她的略施小计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明磊和沈若惜闹翻了,不是普通的吵架,是打架。沈若惜的额角有些青紫,明磊的脖子上从衬衫里露出一点抓痕,他们依然像以前那样公事公办的说话,但谁都不看对方一眼,像每个闹别扭的情侣一样彼此气鼓鼓的。 明磊像每天早晨一样把茉莉和沈若惜一起叫到总裁室,声音明显冷淡的问沈若惜:“今天日程。” 沈若惜绷着脸,拿出掌上电脑来:“今天的日程是这样为您安排的,九点十五分公司早议,九点四十分董事会议,十点二十分《财富》栏目专访,十点五十分约见工商行李总,今天中午您要和大华企业曾老板吃饭。今天下午两点钟约见德国埃菲尔公司的杰森先生,三点十分您要赶往机场去接厉浩南先生。其余的时间都留给厉浩南先生。” 明磊抿着薄唇吩咐茉莉:“给韩国那家电子智能厂打个电话,敲定最后谈判时间,再把他们的全部资料拿来我看看。还有,是谁在负责和德国埃菲尔联络?” “业务部王经理。” “那叫他上来见我。” 茉莉答应后,就在他的办公桌上打了内线电话:“业务部吗?我是总裁室,明总请王经理上来一趟。” 茉莉刚放下电话,明磊又说:“把大马进口物质的方案尽快拿出来,企划部在做什么?弄个case也拖拖拉拉的,让人事部找些聪明的人进公司!” 茉莉知道明磊今天火气大,急忙连连点头:“好的,我马上照办。” 沈若惜和茉莉一起走出总裁室,茉莉去办明磊交代的几件事,沈若惜整理着桌子上的一大堆的信件请柬,都是刚刚收到的,需要一封封的过滤。 明磊从她身边经过去开早会,她连头也没抬,她和明磊就这样在接下来的一天里僵持着,表面上若无其事各忙各的,偶尔走个碰头时她一如既往低眉顺眼地叫声“明总”,明磊也和往常一样,微微对她一点头,之后两人擦身而过,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茉莉很会审时度势,意识到形势不对,她在明磊面前更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但她知道现在需要在给沈若惜那里加把火,以沈若惜单纯倔强的性格一定不会向明磊低头,而明磊那么的霸道专横也绝不会认错,他们两个一定会分道扬镳了。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二天中午,艾嘉找沈若惜,就近去九重天会馆吃饭,艾嘉看见沈若惜额角的青紫大惊小怪的叫着:“你这是怎么弄得啊!不会是给明磊使苦肉计呢?” 沈若惜无奈的苦笑一下:“不小心撞到门上了!” 艾嘉认识她这么多年,还不了解她,一看就知道她有事:“怎么,和明磊闹别扭了!出去度了次小蜜月,这刚回来就开闹了?” “没有,跟他没关系,就是工作上有点累。”沈若惜低着头。 艾嘉把餐巾搓成团打向沈若惜:“你还跟我装,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 “不是我跟你装,是你自己的事就够你烦的了,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 47 男士内裤 沈若惜这句话痛到艾嘉心上,艾嘉脸上的嬉笑变戏法一样立刻消失了,她长叹一声:“吴浩结婚的日子都订了,我们是彻底的没戏了。” 沈若惜抬头看着艾嘉,为难的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的话,现在再多的语言都是空洞的,无力的。 艾嘉了然的朝她摇摇头:“放心,我没事,我坚强着呢!但是啊有个人有事!” “谁啊!”沈若惜问艾嘉。 “池野。”“池野?池野他怎么了?”沈若惜焦急的问艾嘉,从她告诉池野她和明磊在一起了,而且同居了以后,沈若惜再也没看见过池野,池野也从来没联系过她,她偶尔也想打电话问候一下池野,后来一想自己也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何必惹大家徒增烦恼呢?现在一听艾嘉提起池野,沈若惜紧张起来,她以为池野出了什么事。 “我这段日子心情不好,晚上总去酒吧!看见过池野两次,每天都是他一个人,落落寡欢失意的样子,我们在一起喝过酒,他总是问我你过得好不好,明磊有没有欺负你。你说你怎么狠心不要这麽好的男人,温柔,安稳,绝对会是个好丈夫的,你和明磊这么打打闹闹的,早晚得散伙,还有明磊的那个家,是你能进的吗?哎,你要不把我的老路走一遍,像我一样撞到南墙上,你是不会死心的。” 沈若惜听了艾嘉说的扁了扁嘴,几乎就要掉下泪来,池野,自己终究还是辜负了他,高中时候是自己对不起他,现在还是自己对不起他,难得他还肯关心自己! 沈若惜一抬头看见门口有两道身影经过,还收到了某人看来的两道淡冷的目光,是明磊和茉莉,她急忙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压了回去,她才不要让明磊以为自己是因为他哭泣。 沈若惜回到公司,走到长廊尽头去洗手间,推门而入的刹那她一怔,她现在最不想单独的遇见茉莉,因为她不太会掩饰情绪,正在洗手的茉莉见到她神情自若的朝她笑了笑。 沈若惜出来时见茉莉在洗手池前照着镜子补妆,手包敞着口,她低头洗手的瞬间看见了茉莉手包里黑色的金牌modal男士内裤,沈若惜机械的一遍一遍的洗着手,连茉莉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明磊因为从小家庭环境好,在吃穿上特别的讲究,就连穿内裤都必须要进口的金牌黑色modal,沈若惜家里有许多条和茉莉包里一模一样的内裤,专属于明磊的内裤。 茉莉包里的内裤无疑就是明磊的,沈若惜觉得全身的血都凉了! 明磊在监控器里看着沈若惜,因为沈若惜嫌他脏,他是真的很气愤,这两天他和沈若惜的冷战,没有阴谋算计,没有处心积虑,完全是像小情侣闹别扭那样较劲,谁也不肯先低头,谁也不肯先解释,因为谁先跟谁说话了,就意味着谁认输了。 ------------ 48 嫌我脏 从下午上班到现在沈若惜一直坐在那里发呆,额角的青紫让明磊看着就心疼,而她那微微发红的眼眶,一定是哭过了,是因为自己吗? 明磊揣摩着,猜测着,今天中午艾嘉来了,现在因为吴浩的原因,艾嘉是连自己也恨上了,她一定不会在沈若惜面前说自己的好话,看小丫头失魂落魄的样,一定是又有了什么心事! 要不要跟她谈谈,该死的,自己对她总是这样心软,她就是嫌自己脏,让自己这么没自尊,这么没面子,自己还是抗拒不了她的楚楚可怜。 明磊认命的决定他要先找沈若惜谈谈,尽管这意味着他错了,意味着他在乎她,意味着以后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沈若惜接了明磊的电话走进总裁室,冷着脸眼睛看向一边:“明总有事吗?” 明磊一看她的态度就有气,自己已经先低头了,她还不肯让步吗?但看见沈若惜微红的眼睛,青紫的额角还是把火压下去,好男不跟女斗。 “算了,我不和你一样的,咱们和好吧!”明磊毫无诚意的眼睛也看着屋顶的吊灯。 沈若惜嘴唇轻启:“如果没有别的事, 我出去了。”转身就往外走。 明磊迅速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定睛看了她十秒,冷沉的声音说:“你闹够了没有,你还要我怎么样!” 沈若惜抬头看向他,好一会,声音平静的说:“闹够了,彻底的够了。请您放开我。” 明磊看着沈若惜平静中带着厌恶的表情,突然想起她那天大叫大嚷的喊自己脏,隐忍了 很久的情绪终于被激发出来:“沈若惜,你欺人太甚!现在你嫌我脏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我十八岁认识你,就喜欢上了你,就开始追求你,你呢?你不理睬我,你和池野交朋友。你知道我是怎样从处男变成男人的吗? 我在表店遇见你和池野买情侣表后,和朋友出去喝酒,在‘女人就那么回事的’想法中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变成了男人。 你知道一个好男人的标准是什么吗?是一辈子反复睡一个女人,一睡睡一辈子。如果你一开始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一定会做个好男人的。但是你没给我做好男人的机会! 去美国前一天,因为酒醉吻了你一下,我到美国后认真的开始做起了你的男朋友,吴建国他们看我过得如同和尚般的生活,就骂我:‘靠,为谁守身如玉呢!’ 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愿意为了你洁身自好,多久都行,但是你不给,你利用电话录音骗我,你总有办法把我逼得无路可退,万念俱灰!我只能在声色犬马中将你遗忘! 我回国后,你又领着林东旭在我面前炫耀,我才开始真正的留恋花丛游戏人生的!你一再的交男朋友,凭什么要求我对你从一而终啊!沈若惜,是你把我逼得走投无路的,你现在嫌我脏了!” ------------ 49 谁可相依 沈若惜想收回手,挣扎着冷嗤一声:“从前的事我无权要求你什么?那和我在一起以后呢?你不还是恶习不改,难道是我逼你出去沾花惹草的?” “你网球比赛受伤那天,我对你说了我们在一起,从那天起我在没碰过任何女人!”沈若惜细微的挣扎反而被明磊抓的更紧。 沈若惜想起明磊身上的香水味,和茉莉包里黑色的裤头,再也无法相信明磊说的话,"随便你信口雌黄!” “沈若惜,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在向你解释,我在向你低头!”明磊气的大吼起来。 “那我可真荣幸,但不需要。” 明磊气的甩开沈若惜的手,走回办公桌后,眼里怒气冲天:“我告诉你沈若惜,我不会一直惯着你。” 沈若惜笑了笑:“我也告诉你明磊,我不用你惯着,我辞职,我们分手,咱们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明磊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沈若惜沉寂无波的眼睛,怒极反而笑起来,轻声问沈若惜:“怎么,离开我去找池野?” 沈若惜没想到明磊会把池野扯进来,倔强的脾气上来了:“对,去找池野,至少他比你干净。” 明磊眉梢突突的跳着,瞳孔急剧的收缩,声音冰冷的说:“我告诉你,华美公司我看着就不顺眼,我一定要让他们死无全尸将他们赶尽杀绝的,你的那个池野也跑不了,我一定要把华美毁了!” 沈若惜微笑着:“那我提前祝明总马到功成,生意蒸蒸日上了。”。 说完沈若惜转身就要走,忽然一道灰色的光闪过,吓得她站在原地,骤然间无数白色的纸张在空中飞舞,原来是明磊把办公桌上一本灰色硬皮文件夹扔到她身前两尺处跌落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脆响。 沈若惜回头和明磊两人隔着飘飘悠悠落下的纸张含怨的对视着。 从明磊的总裁室里走出来时,下班的时间马上就到了,想辞职也来不及了。沈若惜抓紧时间把辞职信噼里啪啦的打好存到电脑里,明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辞职。 回家开门时,沈若惜想起明磊那里有她家的门钥匙,孩子气的给物业公司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人给自己家换了门锁。 沈若惜把明磊在她家的所有东西,剃须刀,剃须水,牙膏,牙刷,衬衫,内裤全部打包,扔到门外面,然后一个人乏力的做到沙发上嘤嘤的哭起来。 从法国万里迢迢回来时,就知道回来后是一个亲人都没有的无依无靠,那时候心里想着只要有明磊在,自己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可现在看来,原来世界上除了自己是没有人能靠的住的,终究是无人相依啊! ------------ 50 暧昧的疑云 正哭着艾嘉来了电话,沈若惜停了哭泣,但没接电话,她怕艾嘉听出她声音不对,她不想让艾嘉为自己担心,艾嘉现在已经够烦恼的了! 电话铃不依不饶的响着,突然门铃也响了起来,沈若惜趴着门镜看是艾嘉,只有硬着头皮把门打开。 “干什么不接电话啊?”艾嘉喊完才看见沈若惜哭肿了的眼睛:“中午我就知道你是有事,怎么问你你还不说,我要是不来,打算一个人在这哭死啊!” 沈若惜一声不出的低着头,艾嘉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走,我带你出去散心去!” 艾嘉要到沈若惜去迪厅,但沈若惜哭得头昏脑涨的不想去太闹的地方,两人在外面吃过了饭,就回到艾嘉家里。 在艾嘉的再三追问下,沈若惜把她和明磊闹别扭的事情经过告诉了艾嘉,沈若惜生性直率,自然想不透这件事里茉莉起到的作用,但艾嘉比沈若惜要世故的多,最了解的就是女人间这种阴谋诡计,她一听就听出了事情的关键。 “你这些都是自己猜测的,推理的,并不是亲眼看到的。” “怎么不是亲眼看到的,我亲眼看见她包里的黑色金牌modal男士内裤!” “你就能证明那条内裤是明磊的,茉莉的男朋友就不可以穿黑色金牌modal男士内裤啊?” “茉莉根本就没有男朋友,连一个有点暧昧关系的男性朋友都没有,公司里都在传她喜欢明磊,明磊也喜欢她。”沈若惜委屈的说。 “这不就对了,茉莉那么聪明的人,你和明磊的关系她一定早就看出来了,而她又喜欢明磊,你说她能不嫉妒你吗?她能不从中破坏你们的感情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她一手策划好的。再说明磊不都主动跟你解释了吗?他那么不可一世的性格,那么霸道自负的一个人,能主动找你解释,就很不容易了,而且还向你保证了从和你在一起以后他没碰过其他女人,这一定是真的,明磊那么骄傲,是不会说谎的。” “那茉莉怎么知道明磊穿的是黑色金牌modal男士内裤?”沈若惜不像最初那么激动了。 “这很简单啊!茉莉在这四年里做过明磊的秘书,做过他的特别助理,她一定有很多和明磊一起出差的机会,明磊日常生活用品她一定经手买过,想知道什么很容易的。”艾嘉精明的想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明天上班先不准辞职,如果是你自己不想和明磊交往了,那可以辞职和他分手,如果是被别人算计了,导致你和明磊分手,那可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你就不辞职,让她枉费心机气死她!”艾嘉恶作剧的呵呵笑起来,她在这方面不是个省油灯。 沈若惜听了艾嘉的一番话后,心里好受了许多,不在像最初那么悲观失望了。 ------------ 51 冷战 二人正说着话,听见了楼下开门的声音,艾嘉和沈若惜走出卧室,顺着旋转楼梯走到一楼,见吴浩抱着篮水果走进客厅。 “你来干什么?”艾嘉看见他就有气。 “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点水果,想着你爱吃,就给你送来了。”吴浩献媚的讨好艾嘉。 艾嘉从他手里接过水果蓝,语气娇媚的对吴浩说:“哟,你还真心疼我,我不但爱吃水果,我还爱你呢?你能不娶尹小娴吗?” 吴浩为难的看着艾嘉,谁知艾嘉突然间翻了脸,一边把水果篮狠狠的砸向吴浩,一边骂他:“你给我滚出去,姑奶奶不稀罕吃你这些破烂东西,看见你我就恶心,滚出去!” 吴浩一边躲避着,一边逃出门去。一直跑到不远处的一辆兰博基尼车边才停下,他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愤愤的对坐在司机位置上的明磊说着:“都是你给我的好活,艾嘉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明磊看见吴浩一声的水果浆子,不由嘿嘿的笑了几声:“说正事,沈若惜在她这里吗!” “在这里,我进屋时俩人躲在楼上卧室里不一定商量什么对付你的坏道呢!”明磊听到沈若惜在这里,长长的出了口气,管她们商量什么坏道呢?只要她没事就行! 下班后,明磊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不放心沈若惜,吃过饭后不由的把车开到她家楼下,抬头一看,沈若惜家的窗口漆黑一片,他马上不安起来。 犹豫着给沈若惜家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一直都是没人接听,急忙打手机,手机又关机了,明磊在车里再也坐不住了,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上楼,用钥匙开了半天都开不开门,低头仔细一看,门锁换了,房门外还有一箱子东西,随便一翻,见都是自己的衣物,当时差点没把明磊气吐血! 明磊气呼呼的下了楼,但无论怎么生气,也要先知道死丫头去了那,是不是平安无事! 沈若惜去艾嘉那里的可能性最大,但他又没法去艾嘉那里找人,只有把吴浩找来,让他进去打探一下。 明磊拍拍吴浩:“没事,走,哥们领你买衣服去。”“滚!”吴浩把他的手打开。 “不用啊!那我送你回家。”明磊心情大好的发动车子。 “什么不用啊!不但要买衣服,还要负责洗澡,吃饭,还要负责找人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吴浩狮子大开口。 “得,你不用我给你养老送终啊!” “行。我答应了。”“滚!”两人说笑着开车离去。 第二天上班,明磊和沈若惜继续冷战着,明磊有什么事会只打茉莉的内线,再也不找沈若惜,沈若惜什么事也只会叫秘书室小妹跑腿,再也不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茉莉隐隐约约知道了昨天下午二人在总裁室的争吵,看沈若惜出来时候的神色,俩人是闹翻了,但是让她迷惑不解的是,这两人几乎已经到了不说话的地步,明明谁都不看谁一眼,可是明磊也不说开除沈若惜或者把她调远点,沈若惜也不说辞职,两人间就这样僵持着,仿佛这里不是公司,而是他们的家里,他们也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而是情侣,是夫妻。 ------------ 52 向她示弱 明磊在下午上班后把沈若惜叫到办公室,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又迅速低下头翻阅着文件,声音平稳的对沈若惜说:“你等一会早点下班回去,收拾一下,浩南哥明天就走了,今晚圈里的人为他办个小型餐会给他送行,你和我一起去,我下班后去你家接你。” 沈若惜莫名其妙的看着明磊,他可真会装没事发生,仿佛昨天站在这里和自己激烈争吵的人不是他,于是生硬的回答:“我不去。”明磊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她:“沈若惜,差不多就行了吧!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我已经跟浩南哥说了今晚带你去见他,你不去让我怎么办!” 沈若惜听明磊这么说,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心里偷偷的很美,她知道厉浩南是明磊心中最俱分量的朋友,明磊这个人很是狂妄骄傲,他很少佩服谁,沈若惜知道明磊特别敬佩厉浩南,他和厉浩南是真正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沈若惜也很想去见见厉浩南,这个颇具传奇色彩的金三角出来的人物,但明磊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着沈若惜就有气,继续冷声拒绝明磊:“我不去。” 明磊俊颜带气的把文件扔到桌上站起身来:“你得寸进尺是不是,好,我以总裁的身份命令你,今晚必须和我出席这个聚会!” 沈若惜心里刚刚涌起的一点喜悦也被明磊这句霸道的话冲没了,她也瞪着愤怒的大眼睛:“我就是不去,我现在就辞职行了吧!”说完转身大步走出总裁室。 明磊咬牙切齿的眼睁睁看着沈若惜摔门而去,气的把桌上的文件用力一摔,坐到椅子里。他知道这回沈若惜是一定会辞职的,自己彻底的把她惹火了。 明磊平息了一会怒气,打内线把茉莉叫进总裁室,他闭着眼睛把头仰靠在椅背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揉着太阳穴,声音无力的吩咐茉莉:“你尽快的把公司里最近发生的那件大事透露给沈若惜知道,还要让她知道我不告诉她的良苦用心!” 明磊看着茉莉走出去,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现在只有用这个办法留下沈若惜了。虽然连自己都觉得不屑,但没办法,现在还不是让她离开的时候,这场游戏的规则是他明磊遗弃沈若惜,而不是沈若惜遗弃他明磊! 茉莉走出总裁室的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闭了下眼睛,眼角渗出两滴眼泪,明磊为了沈若惜是什么都不在乎了!茉莉知道明磊是个特别强势的人,跟着他的这四年,无论他遇到多大的难事,他来没向任何人示弱过,从来没向任何人服软过,但今天他向沈若惜示弱了,他要用自己的难处博得沈若惜的同情,让沈若惜心软,目的就是要把沈若惜留在身边,明磊为了留住沈若惜连这么卑微的办法都用了,她茉莉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没有的! 茉莉任由眼泪落下,她不是手段不够,也不是她高看了沈若惜的心机,而是她低估了明磊对沈若惜的感情,即使丢十多亿的大订单也满不在乎,即使用他最不屑的办法也无所谓,只要留她在身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才会达到如此的难以割舍,容不得外人进来。 ------------ 53 只要你听我的话 沈若惜把辞职信打好后直接打印出来了, 她这次不打算通过人事部,她要收拾好东西后,把辞职信扔下就走人。 沈若惜低头收拾东西时,茉莉从她身边经过,随着她的脚步落下两页文件,沈若惜捡起来要交给她,见她进了机要室,就把文件放到桌上,无意中的一瞥,看见了上面写的几行字,她急忙继续看下去,心里不由的敲起鼓来,她看完后抓起文件冲到机要室,进到屋里就心急火燎的举着文件问茉莉:“这是真的吗?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茉莉吃了一惊,急忙把她手里的文件夺了过去:“你都看见了?” “是,我都看见了,这是真的吗?”沈若惜急躁不安的问茉莉。 “是真的。但你千万别对明总说是我告诉你的。”茉莉为难的样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明总怕你担心,他不想你为了这件事烦恼。你没见这段时间他都是带我出去应酬,他就是不想让你为了这件事不开心。” 茉莉停了一下,想起明磊刚才疲惫不堪的样子,咬咬牙继续对沈若惜说:“明总这段时间压力大,心情不好,你就别再跟他吵了,他已经够烦的了。” 茉莉说完眼圈一红,推门迅速走了出去。 沈若惜一个人在机要室里站了一会,走到总裁室门口敲了敲门推门进去,低着头慢慢走到明磊宽大的办公桌前,明磊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头来,冷笑一声:“怎么了?跟我还没吵够!” “不是,公司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对我说啊!”沈若惜明显的底气不足。 “唉!跟你说你能解决什么问题,还不是跟着一起烦恼!”明磊的脸色有着无奈的忧郁。 “跟我说了,至少我不会胡思乱想的跟你添乱找麻烦了!” 明磊站起身,走到沈若惜身边,用手温柔的抬起她好看的下颌,眼睛微眯的看着她:”怎么,这算认错了吗!” 沈若惜挥手打开明磊的手:“别闹了,你现在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明磊伸出长臂把沈若惜抱在怀里,满脸坏笑的亲吻着她的脸:“只要你听我的话,办法马上就有了。” 沈若惜又急又气,用手狠狠的在明磊腰上掐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闹!” 明磊装作很受伤的样子弯下腰:“真的,只要你听我的话,办法马上就有。” 沈若惜作势还要打他,明磊才讨饶的说:“只要你乖乖回家换衣服,晚上和我去见浩南哥就行了。” 沈若惜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可真够笨的,厉浩南在这个时候来,自然是来帮明磊的了!有了厉浩南的帮助,就是天塌下来都不怕了! 沈若惜美滋滋的安心回家换衣服。 ------------ 54 厉浩南 晚上沈若惜陪明磊一起参加了给厉浩南送行开的酒会,酒会上人不但多,而且都是重量级别的,有很多人甚至是经常在电视上露脸的政府要员。连吴浩那种富二代的总裁都要扮明磊跟班才能有幸参加进来。 沈若惜在远远的见到厉浩南的时候,不由就打个哆嗦,这个男人长的虽然很好看,但身上带着股寒意,让人远远的就不寒而栗!而且他身边还形影不离的跟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看到他就知道什么是黑社会了! 厉浩南和明磊一样身高一米八六左右,一样的肩宽臂厚,一看就是练家子。他看起来比明磊大了两岁,不同的是明磊的气场是冷漠霸道,厉浩南是阴狠狂傲,明磊身上的是戾气,厉浩南身上的是煞气,很浓的煞气,任何人看见他都会相信他随时随地都会杀人的! 沈若惜过去总是听明磊说起厉浩南,她知道厉浩南从小在金三角长大,六七岁时就会用地雷手枪杀人,后来又去当雇佣军,被他杀死的人无以计数。后来渐渐的成为了整个东南亚都举足轻重的人物,身家上千亿的商界枭雄。 明磊把沈若惜带到厉浩南身边,亲热的喊着:“浩南哥,她就是沈若惜。”厉浩南对沈若惜友好的笑笑,打量了沈若惜几眼,向她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厉浩南。”沈若惜紧张的和他握了握手:“厉先生好!” “跟明磊一样,叫我浩南哥吧!”厉浩南把眼睛半眯着,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浩南哥。”沈若惜急忙改口,她知道今天晚上她是赚了,因为道上的人都知道,能够叫厉浩南为浩南哥的人,从今后就是受厉浩南罩着了,这规矩越到南边越起作用。 一般朋友只可以称厉浩南为厉先生,稍微熟悉点的叫他厉哥,可以叫他浩南哥的人可就不多了。跟着他混的铁杆弟兄都叫他大哥,或者哥。 “浩南哥,你怎么着急走啊!刚来这几天,我还没好好招待你呢!”从声音听出,明磊是真舍不得厉浩南走。 “不了,家里还有点事情!”厉浩南很坚定的拒绝着。 “浩南哥,那这趟来不会耽误你什么大事了吧!”明磊有些不安起来。 “不会,只是我太太这几天要临产了!”厉浩南脸色有了些喜色。 “浩南哥,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明磊惊喜的问着。 “是挺突然的。我们只是简单的领了证,等你和若惜以后去了,我们在招待你们。”沈若惜注意到侃侃而谈的厉浩南在说起这件事时有些难言之隐。 有政府要员过来,厉浩南和政府要员站到角落里私下交谈,明磊和厉浩南身边的凶神恶煞聊起来:“阮二哥,浩南哥什么时候结的婚,嫂子是什么人啊!可以让不婚主义的浩南哥动心结婚?” “结什么婚啊!就是有了孩子,才去领了证!”这个阮二哥真是应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句话,人高马大的他一句大实话,把明磊和沈若惜当时说傻了。 ------------ 55 鸳鸯浴 “谁这么厉害,可以逼着浩南哥奉子成婚!”明磊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大哥不愿意做的事情,谁敢逼他!是他逼人家,顾小北那个小丫头还不知道被改了年龄,被结了婚这件事呢!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跟大哥闹腾呢!” “什么改年龄啊!”明磊被他说迷糊了。 “大哥儿子他妈今年才十八岁,不改年龄能结婚吗?这个媳妇几乎是咱哥抢来的,要死要活的好几回了,这不大哥才用怀孕这招留住她。她怀孕这段时间大哥特紧张,从来没离开过,如果不是你有事,就是玉皇大帝也不能让咱哥在这个时候离开家。” 明磊这回不说话了,看来厉浩南这笔烂帐长着呢!而厉浩南对付女人的招数也没比自己高明多少!想到这里,明磊偷笑着转头看了一眼沈若惜。 沈若惜也不禁呆呆出神,都是女人用怀孕这招赖上男人,厉浩南这样的人物,竟然用这招赖上女人,看来他是极爱那个叫顾小北的女孩吧! 但顾小北一定不爱他,谁又会甘心情愿十七岁就怀孕啊!更何况面对的是厉浩南那样的男子,浑身上下的危险气息,不知道那个女孩是怎么忍受他的! {想看厉浩南和顾小北的故事,请关注我的下一部小说吧!} 晚上明磊和沈若惜回到她的小家里,进屋后明磊就拉下脸:“你可真狠心啊!把门锁也换了,我的衣服也扔了,是彻底的决定把我扫地出门了!我明磊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惨的时候。” 沈若惜知道这次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也没说话,拿了睡衣悄悄的溜进了浴室。脱了衣服刚进到浴缸里,明磊就笑嘻嘻的推门走进来,坐到浴缸边上。 沈若惜下意识的双手抱着胸:“你快出去,这里地方小,你在这我怎么洗啊!” 沈若惜的房子小,浴室更小,明磊身高体壮的往这里一坐,几乎把小小的浴室填满了。明磊坏笑着盯着沈若惜看:“谁让我说住到我那里你不去了,那里宽敞,我们可以洗鸳鸯浴的!” 沈若惜被明磊说的脸热心跳的,一手护胸,一手推搡他,"你快出去,快出去。” 明磊拉着她的手,顺势把她带到怀里,不管不顾的吻上来:“这里虽然小,但是效果会更好的!”说完两个人纠缠进浴缸里。 沈若惜使劲挣扎着:“明磊,别,别在这里!” “不,我就要在这里,免得你嫌我脏!” 沈若惜知道明磊在报复自己,只有求饶的说:“好了,我不嫌你脏就是了。我错了行了吧。” 明磊在灯光下看着她被热切亲吻过的嘴唇鲜红欲滴,脸上也一片醉人的嫣红,眼角带着迷离的笑,带着最深的柔情,他紧紧抱住她,眼眶忽然有点湿润,经过了许多事情,她的心结才算完全解开。 可是自己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多久?他真的要如此束手就擒吗? 他轻抚她的头发,抬起她的脸,极其轻柔地吻一下,才道:“若惜,以后不准在说那些混账的话,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沈若惜今天难得的乖巧,细声说道:“知道了, 这些日子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 明磊一喜,浑身上下都舒服熨贴,更深的亲吻着她,直至将她柔嫩的唇瓣反复啃噬得如滴樱般潋滟,才稍稍松开不住喘息的她。 ------------ 56 明磊女友秀 明磊送走厉浩南后,他和沈若惜过了一段和好如初后相安无事的日子,但好日子总是太短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天在静水山庄九盛集团牵头举办一个慈善晚宴,沈若惜做为九盛集团的工作人员也参加了。 在晚宴的现场站定,沈若惜就开始后悔,因为这不仅仅是场慈善晚宴,还是场明磊女友秀。 光彩照人有着林妹妹般矜持的静水山庄老板李静一,高贵大气犹如水仙花般孤傲的名门淑媛孟然,因为戚离的没落重新蹿红的绝色佳人影后赵琪琪,惊才绝艳一晚上不离明磊左右的女助理茉莉。 沈若惜站在角落里,看着明磊结束了简短的致词之后挥洒自如的在花丛中来往,所有的女人都温柔献媚的讨好着他,而明磊也显然陶醉其中,真的是一个戚离倒下去,千万个戚离站起来。 现在场上的形势是李静一脆生生的叫着:“明磊哥。”成功的把明磊从茉莉的臂弯中抢过来,然后亲昵的撒娇带俏的跟明磊说着悄悄话。 明磊应付佳人很是有一套,他目光深邃带着深情的看着李静一,无论哪个女人看见他这样的目光,都会以为他的心中只有自己。 明磊就像功力深厚的情圣一样,绝对能做到不冷落这个,也不偏向那个。离开李静一他就携着站在身边的孟然躲进露台私聊,不一会儿功夫,他又和赵琪琪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沈若惜心中气苦的躲进露台,眼不见心不烦。 静水山庄因为地处郊外,所以给每位宾客都准备了单人房间。也不知道是李静一故意的还是巧合,沈若惜,茉莉,孟然,赵琪琪都被安排住在五楼。 洗过澡的沈若惜想着明磊晚上会不会住到自己这里,走到梳妆台前下意识的开始打扮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沈若惜突然心惊,其他的几个女人现在是不是都像自己一样,把自己沐浴熏香,揣测着等待着明磊的到来。就像古代的妃子在等待着不知道会不会来宠幸自己的皇帝一样。 沈若惜把梳子扔到梳妆台上,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沦落到这般天地,自己怎么到了这么难堪的处境中。 沈若惜郁闷的站到窗边透气,突然俩个携手并肩的背影进入到她的视线中,是明磊和李静一,李静一仰头看着明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明磊低头倾听着。离得这么远,沈若惜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亲昵浓情。 二人相依相偎的走走停停,最终走进主楼斜对面的一幢二层小别墅内,沈若惜知道那是李静一私人休息居住的地方,她傻愣愣的站在窗前一直盯着他们消失在里面的那扇门,心里不断的祈祷明磊下一刻就从那里走出来,分分秒秒的等待都成了如坠地狱般的煎熬。 一直站到沈若惜的腿都直了,眼都看花了,明磊还没出来,沈若惜闭闭眼,这里她一刻都不想呆了,在呆下去她就得发疯。 ------------ 57 生病 沈若惜带着气冲出山庄才发现天阴沉沉的,刮着凉风,零零星星的开始下起了下雨。这里离市区还有一长截路。路灯白惨惨的照着,公路上安安静静,前面连车辆行驶而来的灯光都没有。就像是噩梦里的情景,一个人,在没有尽头的黑夜里慢慢长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忽然很想哭,在自己一个人孤单的走这么长一段夜路的时候,不知道是伤心明磊的善变花心,还是哭自己选择了一个人去走这么长的黑漆漆的路。 沈若惜走了几分钟,高跟鞋实在不适合这里,她干脆把鞋脱了丢在路边, 路面上有细微的石子和沙粒,把她的脚咯的很疼。她越走越害怕,害怕雨雾里会冒出可怕的鬼怪,背心发凉,冷汗直冒,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觉得一切漆黑的地方都会随时跳出个意想不到的东西出来。 从这里走到市区至少要四十分钟。沈若惜干脆缩进身体蹲在一边绿化带里等有车经过。 老天也帮着明磊欺负她,雨越下越大,无情的将她全身打透,沈若惜索性在这大雨磅礴的夜晚,在四下无人的郊外放声大哭。 因为明磊给她带来的无止境的伤害,因为自己在这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孤零零的凄凉;因为自己对爱情无尽的付出却没有回报;这段日子来一个人忍受的所有辛酸委屈全部奔涌而去,化成泪水,无可抑制。 哭了很久她才停下来,沈若惜上次如此痛哭还是妈妈去世,再她从来没有这么哭过,经过如此酣畅淋漓的哭泣后,她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样。她把牙咬得咯咯响才能抑制自己不冻得抖成一团。 沈若惜见一直也没有车子经过,知道自己这样不是办法,她掏出手机用身体挡着雨,给艾嘉打了个电话,她想让艾嘉开车来接她,祸不单行,艾嘉手机关机,家里座机无人接听。她看见电话簿上池野的名字,刚要打给他,又停下了,自己今天就是冻死到这里也不能给池野打电话了,她还有什么脸给池野打电话,自己的残破之躯还怎能配得上池野。 沈若惜想到这里难过的又哭起来。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脚步踉跄的在大雨中向前走去。终于从后面过来一辆车,在雨中行驶的速度也不快,沈若惜瞧了下车牌,是政府的用车,就招手拦车。车停了下来。她赔着笑脸道:“能不能搭我回市区?只到市区就好了。”司机探头瞧了下她,看是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子站在大雨里,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心一软就让她上了车。 司机看沈若惜瑟瑟发抖的样子,到了市区后又好心的给她送到她家楼下。沈若惜回到家脱了衣服就走进卫生间,将淋浴的花洒开到最大,烫得她皮肤都红了,还是冷,透了心的冷。 洗过澡后疲惫的沈若惜扯了被子就躺倒床上。睡到半夜她发起烧来,鼻子干,喉咙紧,头痛,口渴,想要下床喝点水,却怎样也起不来,迷迷糊糊的做梦都是起来喝水,她仿佛听见自己在喊:“妈妈,妈妈!”沈若惜一阵清醒一阵糊涂的,自己像要死了一样,感觉这个夜怎么这么长啊! ------------ 58 救命恩人 沈若惜完全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她停了几秒,才慢慢适应周围的环境,从照在床上的清白的月光看现在是晚上,想必是护士替她关了灯,此刻只余下从窗户外透进的微亮的光。 借着窗外这份微弱的光线,她看见了立在不远处的身影。修长而挺拔,他背对着她,看向窗外。沈若惜知道是明磊,她也模糊的记得是明磊把自己送到医院里,可她更清楚的记得是明磊害自己住进医院里。 她静静地看着明磊的背影很久,有某种悲伤愤恨的情绪在胸口瞬间涌动起来,喉头也有些僵硬,呼吸都急促起来。 明磊在特种部队呆过,比一般人反应要敏锐的多,听见声音,立刻转过头,月光中英俊的脸庞带着朦胧的诱惑,用漆黑明亮的眼睛望向她,竟然淡淡地笑了笑:“醒了?” 沈若惜对明磊心中还有气,故意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磊也不答她,只是走上前来,伸出修长的手往她的额角轻轻覆上去。明磊的手指微凉,可是沈若惜却觉得仿佛有一股热流从额前迅速蔓延开来,直通到四肢百骸,她生气的把头转到一边,避开明磊的手。 明磊也不理她的感受,只是微挑起唇角,显得有些满意:“终于不发烧了。” 明磊说话的时候微微俯着身子,恰好站在床与窗口之间,光线半明半暗的,可在这样的昏暗之中,沈若惜还是能够清楚看见他的脸,真的是俊美的犹如神嫡,心里不由感触,难怪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 沈若惜突然觉得黑暗中的二人太过暧昧,索性自己伸手按亮了壁灯。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闭了闭眼,待到适应了突然而来的光亮后,明磊已然坐到沈若惜的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也许是因为这次生病的原因,沈若惜的一张脸明显瘦下去,她的肤色原本就白的透明,此时更加显得憔悴苍白,却意外地衬得一双大眼睛愈发乌沉沉的。长长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枕套上,一向如阳光雨露般明艳的人,在这一刻竟然那么的楚楚可怜。 明磊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某个地方不期然地变得柔软起来,自己怎么能狠心如此对她。 明磊和李静一之间是有着外人不知道的特殊渊源的,明磊把李静一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这一切都因为李静一的哥哥李明水曾经救过明磊的命。 ------------ 59 姐姐 明磊的爸爸明英杰原来是军区司令员现在在国防部身居要职,他妈妈黎家敏是曾经的盛世集团的董事长。如果往上数,爷爷是个老红军,后来从政,姥爷家从满清就经商,世代商贾。往下数那可了不的了,不说别的,明磊身上就有四个姐姐,各个不一般,谁说女子不如男! 大姐明蕙,当初爷爷是取自蕙质兰心的蕙,谁知后来一不小心给凑齐了!她那个年代还是当兵热,按家里的意思应征入伍,后来上了军校,身体力行的硬是凭自己在部队里闯出了一片天,现在是少校。 大姐夫是爸爸的得意门生,也是绝对合格的军人,现在是大校。两个绝对合格的军人是绝对组建不出一个美满的家庭的,但好在两人都是军人,责任感极强,即使怎样不如意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能和平相处,在外人眼里维持着最大的美满和谐。 二姐明质,以中国人民大学优秀毕业生的身份走上了仕途之路。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现任下面一个重要城市的市委书记,被人称为铁娘子。二姐夫和二姐是同学,也是世家子弟,工作手腕强硬,现在在中央党校工作。 而二人的婚姻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了。虽然当初两家是世交,但他们绝对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后来坏就坏在在志同道合上了,太相似的两个人,就像靠在一起的两只刺猬一样,没有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的事业,牺牲自己的一点点时间兼顾家庭。婚姻的事实死亡了,名还是要存的,要好好的保存,他们二人今时今日的地位容不得一点负面影响,不能出分毫的纰漏。 三姐明兰,学了经济,本来要自立门户,后来看妈妈年纪大了,一个人管理那么大的盛世集团有些力不从心,就和妈妈一起经营盛世集团,等着弟弟明磊来接手。 盛世集团是从外公留下的产业中发展起来的,外公最早是开钱庄的,盛世集团一开始是靠信贷,开珠宝行起家,后来又有了金融投资,房地产等业务。明兰继承了妈妈的精明干练,在生意圈中已经是只手翻云覆雨的人物了。 明兰不止在生意上精明,在爱情婚姻上也绝对不糊涂。大姐二姐的婚姻让她看的透透的,她找了个法官,彼此互不影响,对她只是有利而无害。但也因为她生意场上风头太劲,和丈夫有了矛盾,正在这时发现怀孕了,夫妻二人和好如初。她做人精明剔透,立即连哭带闹的要辞去盛世集团的职务,保家为儿。 明磊当时在经营着自己喜欢的九重天消费中心,见三姐铁了心的不在管理盛世集团,无奈只有分出时间,回到盛世集团帮妈妈打理业务。要做就要做好,他凭着自己独到的慧眼,重用了很多商业人才、精英,迅速的组建了一支以他为核心,战斗力强、业务过硬的商业团队。又利用他与生俱来的商业头脑,和果断狠辣的办事手段,一改盛世集团稳扎稳打的商业作风,大胆创新。 盛世集团在他极具魄力的英明领导下,业绩效益扶摇直上。直到后来他把盛世集团和九重天合并成九盛集团。 四姐明心,整个一个天才少女,二十二岁本硕连读完毕,学术有专攻,数学最为出色,现在在麻省理工大学深造,据说将来要为载人航空项目贡献力量。明心也有了心仪的男子,跟她一个科研小组志同道合心心相映,对待学术严谨认真,可有了两个姐姐的前车之鉴,还有三姐的耳提面命,她的这段感情进退维谷。. 当年黎家敏在连着生了四个女儿后,可真是着急了!明磊的爷爷爸爸都出身行伍,在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中只有男孩才能冲锋陷阵,枪林弹雨,嘴上虽然没人说什么?可如果不是为了要个男孩,他们怎么能要这么多孩子! ------------ 60 男人的担当 明磊在一家人焦急的盼望中横空出世了!他长大后的任性脾气大,先天因素有之,后天因素更多。 爷爷奶奶外婆妈妈都宠着护着他,他出生时外公已经去世了,四个姐姐都对他疼爱的不得了,只有爸爸一人想要管他也是孤掌难鸣,想要管教明磊真是比抗战还难。 明磊小时候和王硕,吴浩,肖建国他们一帮那祸可真没少惹,一次趁人没注意把机关大食堂刚卸的蜂窝煤架火给点着了,消防队来了还足足烧了一小下午。 明英杰那次是真生气了,把他用皮带狠抽了一顿,从那以后每有假期把他都扔到部队的 新兵连。 就是在部队明磊也没消停过,直到发生那件差点出人命的大事,他才总算有点收敛。 因为我小时候淘气,每年寒暑假爸爸都把我扔到新兵连,可总在新兵连混,明磊早就腻了,就背着他爸爸每个兵种连队乱窜。 c军是他爸爸的起身地,那里的人几乎都是他爸爸曾经的部下,知道明磊爸爸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也就睁眼闭眼的由着他。 初二那年暑假明磊在骑兵连混,不小心摔断了腿。好了后,学校早开学了,他就怂恿着大姐夫把他送到特种部队。 明磊跟特种兵一样摸爬滚打,起早贪黑的训练,日子一久了,特种兵们渐渐的就把他当成他们中间的一份子了。 明磊当时也下了决心,不回去念书了,就直接留在那当兵了。 特种兵每次出任务明磊也跟着,特种兵的队长郝勇每次都派李明水看着明磊,他俩每次都是坐在车里等。 那次出任务,他俩和平时一样在车里等郝勇他们回来,可郝勇他们过了预定的时间很久了还没回来。明磊在车里坐不住了,就下了车,李明水劝不住他,也跟在后面。” 那是一片废弃的工厂,明磊和李明水摸进去时,绑匪正要挟着人质背对着他俩,那是个很有经验的绑匪,他藏身的地方无论各个方位的狙击手都奈何不了他!明磊年少冲动,从李明水手里夺过枪,照绑匪脑袋就是一枪! 枪响的同时,明磊也听见郝勇大喊‘不要。’绑匪是死了,可随着他倒下,他胸前绑着的一捆炸药也露了出来,绑匪手里的计时器,也60,59,58的迅速跳动,明磊知道自己闯了祸,急忙将匪徒身体扣过来,以便减少爆炸辐射,回身和李明水拉着瘫软的人质向前猛跑。 他和李明水在心里数着数,知道时间到了,明磊把人质扑到在身下,李明水把明磊扑到在身下。随之‘哄’的一声巨响,李明水的一条腿没了。” 事情结束了,没人敢告诉明磊爸爸。多亏有他大姐和姐夫在上面周旋,为这件事郝勇被连累的转业,他当时是特种兵的支队长,后来明磊开了九重天就去找郝勇,让他来帮自己管理,其实是他想帮郝勇,他连累了郝勇,他就要负责任。 部队当时给了李明水一些安置,明磊的大姐也给了他们家钱,可明磊就是觉的亏欠他,给钱没用,明磊要给他只会生蛋的鸡。李明水当兵是好样的,但做生意不行,所以明磊出钱给他们兄妹开了山庄,这样他的良心才好过些。 ------------ 61 心疼 明磊昨晚和李静一到了她的住处后,就和李静一的哥哥李明水攀谈起来,李明水在某种意义上讲是明磊的救命恩人。 明磊和李明水正闲谈着,他的手机发出嘟嘟的响声,明磊的手机左右下角各自有个小红点,那两个小红点是他分别放在沈若惜手机里和金手镯里跟踪器的卫星接收信号。 明磊为了安全保障,他在沈若惜手机里和金手镯上各安装上一枚全球二十四小时卫星定位的最先进最敏锐的跟踪器。手机和金手镯都是她必不离身的东西。 明磊看见红灯闪烁,见有新的信息进来,刚要打开,手机在这个时候没电了,他走到窗边看看沈若惜房间的灯还亮着,就放下心继续和李明水说话。 “明磊哥,外面下雨了,我看你刚才宴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叫人拿些酒菜来,咱们边喝边聊啊?”李静一喜欢明磊,所以细心的注意着明磊的一切。 “好啊。”明磊爽快的答应。大雨的夜晚,喝酒聊天想想都痛快。 李静一叫人送来酒菜,他们三个边喝边聊,雨停时都后半夜了,明磊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包里拿出备用电池换上,才知道卫星传回来的信息是沈若惜已经离开了静水山庄。 这大雨的夜晚,她是怎么离开山庄的?明磊脸色微变,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他抓起车钥匙,快步走出房门,明磊飞车出了静水山庄,夜半的路上安静异常,车子虽然疾驰而过,但他的好眼力和敏锐的观察力还是发现了公路边上有只鞋子好像是沈若惜的,他急忙把车子倒回去,将鞋拾起,一看真是沈若惜,她前几天还和自己抱怨这双鞋子不舒服。 关心则乱,饶是明磊素来胆大,也不禁有些冒了冷汗。难道是沈若惜发生了什么不测?在这大雨的夜晚,幽静的山路上,是什麽事情都可能发生的。惶恐,惊慌,让明磊手脚都变得冰冷,他微微的闭闭眼定定心神,渐渐恢复了一贯的清明敏锐,他迅速的掏出手机,仔细的调出监控记录,跟踪器显示沈若惜现在确实在南珠湾的家里。 明磊转身跳上车子,几乎以极限的速度狂飙来到南珠湾。气喘嘘嘘的他来到沈若惜的门前,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没有丝毫动静,明磊的心被恐惧死死揪住,一边敲门一边大喊起来:“沈若惜,你开门,在不开门,我撞门了!” 但无论他怎么喊,里面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明磊的一颗心立即沉了下去,积压的恐慌如一张黑网,铺天盖地的向他兜头罩来,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向门撞去,俩下就把门撞开了。 他冲进屋里,见沈若惜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他急忙俯下身,看见沈若惜脸色潮红,用手一摸滚烫,他知道沈若惜是发烧了,但他还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比他想象出来的结果要好的多。 明磊把沈若惜送到了医院,沈若惜足足一天烧才退,看着她病中的模样,他是真的心疼了,疼得发酸。 ------------ 62 幸福 接下来的两天,明磊时时都在医院陪着沈若惜,沈若惜还带气的撵他走:“你走吧!一个感冒发烧,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 明磊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真心话吗?你是巴不得我留下来陪你吧!” 沈若惜气恼的抬手打他,明磊也不躲闪,任由她捶打,半真半假的跟她开着玩笑:“打吧!随便你打,只要你让我在这陪你就行!” 沈若惜渐渐发现,她的单人病房里热闹起来,每天都有几个年轻的小护士隔一段时间进来一次,嘘寒问暖,无比积极热情。 沈若惜每当这时,都会下意识地转过脸去看明磊,而明磊坐在床边的沙发椅里,头也不抬,低眉敛目地读着财经杂志,仿佛那些炽热羞涩的目光都与他无关,沈若惜在心里冷哼,都是你惹的好事,还装没事人,那天在山庄如果不是你沾花惹草我怎么会这样! 但她终究还是没说,因为她要的是明磊主动的对自己全心全意,不是自己逼着他,求着他对自己始终如一。 明磊这两天也没对那天的事情做任何解释,沈若惜知道,他的意思是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忍受,不能忍受就算了,他是不会为你做任何改变的。 沈若惜知道她和明磊 终究是生分了,再不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即使推心置腹有时候的结果是大吵大闹,也好过现在这样各藏心腹事,没有交谈,拒绝交流。明磊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又拿了小托盘里的药递给沈若惜说:“时间到了吃药吧。” 沈若惜低着头垂着眼睛吃药喝水,知道明磊就在一旁看着她,心里也不知是怎样一种滋味。明磊这些天都是这样,吃药的时间反倒比她自己记得还要准;沈若惜病中忌口,他打了几个电话,每餐都让九重天餐饮部给送来清淡可口的饭菜,恰恰又全是她爱吃的;各种时尚杂志和小说,在沈若惜的床头桌上堆得小山一样高。 这几天明磊的电话非常多,他也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接,沈若惜能听到多半是公事,想必很多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明磊有时候干脆拿出笔记本直接远程遥控处理。 沈若惜过意不去又撵了他几次,每次明磊都用他黑如点漆的眼睛笑着看她,与他的温柔呵护并结成一缕强韧的丝线,怎样都动摇不了。 沈若惜那天在雨夜里曾经暗暗发誓,自己再也不理明磊了,可这几天明磊对自己黑夜白天的照顾让她动摇了,那样冷酷暴戾的明磊,竟然可以推开所有公事低声下气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很幸福的。 ------------ 63 对你狠心 沈若惜病好出院后,明磊对她温柔了很多,尽量的抽出时间陪她,即使在床上也不那么疯狂的需索无度了。 沈若惜这天下班,在她家小区门口看见了池野,池野阳光帅气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憔悴,看见沈若惜走过来,还是露出了招牌式灿烂的笑容:“若惜,下班了。” “池野,你怎么会在这里!”沈若惜走到他面前,欣喜的问他,在沈若惜心里还是惦记池野的,这种惦记无关风月,而是纯粹的男女友情的挂怀,因为池野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那么多关心和温暖! “我听艾嘉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希望没有给你带来不方便。”池野永远那么彬彬有礼。 “怎么会不方便呢?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沈若惜听池野这么说,眼睛都有些发酸,多好的池野啊! “你的身体都恢复好了吗?怎么这么着急上班啊!” “嗯,都好了,只是感冒发烧,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在家泡病号了!” “那你和明磊最近还好吧!”池野犹豫半天终于问出最想说的话。 “我们挺好的。池野,你别再为了我担心费神,蹉跎光阴了,真的不值得。”沈若惜难受的低下头。 "值不值的我心里清楚,若惜,你已经受了那麽多苦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快乐辛福,如果看到你快乐幸福的生活,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池野黯然的说着。 “你要离开吗?你要去哪里?”沈若惜忙问他。 “其实我一毕业爸爸妈妈想让我进外交部做翻译官,但我想回来找你,才到华美上班,等我看着你和明磊结了婚,我就去外交部上班,申请驻英国大使馆,就可以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了。” “池野,别为了我耽误生活了。你现在就回英国去吧!”沈若惜终于哭了起来。 池野掏出纸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若惜,我一定要看到你结婚,看到你幸福,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生活,才能死心的把你忘记。”池野说到后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沈若惜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池野站在夕阳里无语对视着。 明磊坐在他的宾利车里,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气的眉梢轻跳。 今天下班后他退掉应酬,特意跑去超市买了菜,想回来给沈若惜一个惊喜,跟她过一下二人世界。 沈若惜的这场病,真的让他心疼了,后悔了,他决定放弃报复沈若惜的想法,和她从新开始,好好恋爱,然后结婚生子。 可花心的沈若惜就是不肯安分点,就是这样三心二意的对他,看着夕阳里泪眼相看的二人,明磊气的用力的握着方向盘,骨节处都变成青白色。 他们这算什么?是被他明磊生生拆散的初恋情侣,相看泪眼无语凝咽!自己又是什么?第三者! 看来自己对沈若惜还是太仁慈了,太心软了。 沈若惜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你怎么就不放过我呢!这次我绝不会留情,我一定要让你为你的花心付出代价! 明磊生气的把从超市买来的菜扔进路边垃圾箱,一踩油门车子急驰而去! ------------ 64 滚床单 明磊这段时间还是隔几天来沈若惜这里一次,但每次到这里都是来去匆匆,他总是十一二点钟才来,大多时候是喝了酒,来了直奔主题,绝少交谈,早晨起来就走。周末偶尔会留下,也是办正事要紧。前不久的那次旅游的甜蜜,和医院中的温柔呵护,就像沈若惜臆想出来的美梦。沈若惜又一次把自己陷落在无尽的等待之中。 窗外夜色弥漫,远眺下去,能看见璀璨如星光的万家灯火。沈若惜心情忧郁的听着cd ,cd机里放着莫文蔚的《爱情》。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於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有不安的情绪 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不停揣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爱是我唯一的秘密让人心碎却又着迷 无论是用什么言语只会(只会)思念你 (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不经意就叹息 有种不完整的心情爱你爱你(爱着你) 歌曲无休止的反复播放,听在沈若惜的耳里如悲似啼。 有些歌只适合在特定的心情环境下听,愁肠百转的道出自己无法示人的伤,苦涩无助,忧伤凄凉! 经历过那样深刻让人难以割舍的感情后,无法抑制的渴望继续拥有,哪怕拿有生的一切去换回过去。即使是飞蛾扑火,也愿意在火中燃尽一切,致死无憾! 这个男人究竟离自己有多远,他还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 沈若惜梦想着她和明磊可以像结束了一天工作的普通小夫妻一样,碎叨着共进晚餐,相濡以沫,朝朝暮暮。 沈若惜尽其所能的把小小的房间收拾的整洁有序,布置的温馨舒适。她每天都会做好一桌子的拿手菜等明磊到夜半时分,不论明磊来不来。 其实就是明磊来了也从来没吃过。 每次明磊在这过夜,她都会强迫自己拖着被他蹂躏的疲惫不堪的身子早早起床,给他准备丰盛的早餐,尽管每次明磊都是看也不看一眼,更别说吃。 沈若惜就是这样的一根筋,不爱则已,要爱了就全力以赴。 她和邻居的张阿姨学煲汤,张阿姨的父亲是祖传中医,张阿姨给了沈若惜很多药膳的方子。 她按方配置,无论明磊来不来,她都会熬好醒酒护肝的汤等他。 如果明磊来了,她就会以上床为协,要求明磊把汤喝了。明磊经常喝酒,对肝脏不好。 虽然沈若惜和明磊的身体素质差异巨大,可他们在床上还是非常和谐的! 明磊爱恋沈若惜多年,内心里无比渴望和沈若惜每天都厮混在一起,但是因为他心里的某些原因,他不敢太放任自己的感情。 只有在周末的时候,他若没有事情,就选择留在沈若惜这里滚床单,一阵暴风骤雨后,沈若惜通常会沉沉昏睡,他就点燃一支烟,看着床上的玉体横陈,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凌乱的头发,红肿的嘴唇,胸前深深浅浅的吻痕……都让他有种无比满足的成就感。 他知道自己对沈若惜的感情已经有了些变态的迹象,但他没办法,心里的恨意在作祟,控制不了的想对她不断的占有,无论这样折腾多少回,他从不许沈若惜洗澡,自己也不洗,他要让彼此的身上留着对方的味道,最好渗到血液里。 ------------ 65 明磊与赵琪琪 沈若惜睡意惺忪的睁开眼,看见明磊像猫盯着老鼠似的看着自己,扯了身边的薄被盖在身上。“你不睡会儿啊!” “你爱我吗!”明磊声音暗哑,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 沈若惜无奈的在心里叹息,如果我不爱你,会让你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羞辱,会忍受你在床上这么百般蹂躏。她浅笑着对明磊说:“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失去后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在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对那个男人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要在这段爱情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你欺负我不看电影是不是,那我也知道这是‘大话西游’里的台词!”明磊生气的瞪着她,然后冲进卫生间,迅速的冲了个澡,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沈若惜抱着被愣愣的坐在床上!旅游时的明磊像被施了魔法的妖王一样对自己温柔体贴,一回到这个城市魔法立刻消失,妖王马上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让沈若惜怀疑那次旅游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美好。 紫霞仙子,用了整整五百年的时光交错,才换回一滴眼泪。自己呢?是不是穷尽一生也无法再寻到爱情的芳踪! 一连几天,明磊都没去沈若惜家里,公司里也不见他的人影。秘书办公室里堆了许多签呈,沈若惜每天只能看到明磊办公室紧闭的门扉。 午饭时听同事说起:“……听说明总这次是和那个影后赵琪琪一起走的。”因为是暗自揣测,所以都不敢明目张胆大声谈论。 众人当然领会,连连窃笑着点头。沈若惜坐在一旁,慢慢嚼着柔软的饭粒。 两日后,几乎所有娱乐报都登出了大幅照片,明磊笑容可掬的与珠光宝气的赵琪琪并肩走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浓密的法国梧桐下。 下边还有文字介绍,说他们怎样的意外相遇,怎样的旧情复燃,怎样的迅速坠入爱河,明磊对赵琪琪怎样的一掷千金。 下班后,沈若惜漫无目的的穿行过十字街头,精品店,咖啡厅,车站,便利店,高楼下,马路边。 有些人,等不来,是不是就只有离开,有些东西,求不到,是不是就只有放弃。 有些回忆,幸福甜蜜,只有深埋心底,有些希冀,遥不可及,只有被迫遗忘! 沈若惜初到法国时,她日日都会想起明磊,开始并没在意,后来想到心里发疼,眼睛发酸,才知道有些事情悄然无踪的发生了。 那时候她开始找事做,强迫自己不去想明磊,可就像力的反弹一样,越是压迫,越是想得厉害。 于是她就放任自己的思绪,信马由缰的从第一次见明磊开始想,一件件,一桩桩都清晰如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明磊什么时候如鬼斧神工般清晰的刻上自己的心,将自己的心雕刻成他的模样。 她不是没想过她和明磊之间的差距,她告诉自己要忘记,多少个夜里,在黑暗中祈祷不要让他在入梦,可对明磊刻骨嗜心的思念就像是一场毁灭性的浩劫,让她除了选择不顾一切的向他狂奔而来,别无他法! 即使回来后想见怔如不见,相见不相识的黯然神伤! 即使是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的撕心裂肺! 即使是无法离开只能留在此地承受无止境的伤害而痛不欲生! ------------ 68 酒吧闹事 周末艾嘉拉着她逛街,破天荒的对明磊和何晓的事一字未提,她终究是不忍再伤沈若惜的心。 吴浩结婚的日子定了,一个月以后。艾嘉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沈若惜和艾嘉像跟钱有愁似的一通狂买,名牌服装,手袋,高档化妆品。 艾嘉开始时顾及到沈若惜的经济情况,要抢着付钱。 “放心吧!我户头里的人民币不比你少!”沈若惜把艾嘉的卡推了回去。 “明磊给你的钱?”艾嘉一提这事就眼睛发亮。 “我胳膊受伤那次,他出差回来就给我买了幢别墅和一套二百多坪的酒店式住宅,还有他的一张金卡。这样才能钱货两清,互不相欠,符合他的风格!”沈若惜自嘲的笑笑。 “也能毫无愧疚的沾花惹草,另觅佳人!”艾嘉心直口快的说完觉得不对:“若惜,看,爱马仕的限量版啊!” “买了!”沈若惜大方出手:“我花的不是他的钱,是我妈妈给我的,相当可观的一大笔财富。” “你干嘛不花他的钱,不花白不花,要不然他也给那些狐狸精花!” “我要让他知道,我和狐狸精是有区别的!”沈若惜脸带悲伤。 在夕阳消失在错落耸立的钢铁大厦之间时,她俩拎着大包小包去吃久负盛名的烤鸭,每个人都吃了十多个卷饼。 出来后又不罢休的选了家酒吧!借酒消愁。 夜色渐深,都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酒吧生意渐渐兴隆起来,鱼龙混杂,如群魔狂舞。 沈若惜和艾嘉都已喝得面目绯红,脚步虚浮。 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坐到她们对面,其中一人道:“美女,大家一起喝一杯如何?” 酒吧灯光虽然昏暗,但还是可以看出她们二人的出众容貌,天生丽质。 其实在这种场合,这种事十分司空见惯的,可偏偏艾嘉今天心情不爽:“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娘滚开!”她把一肚子的气和委屈都撒在这个三个无聊的人身上。 “你他妈的骂谁呢!”对方变脸,狠狠的来抓艾嘉的手腕。 逝去的感情让艾嘉心生悲愤,抓起桌上的酒瓶迎面就砸了过去。 那人没想到艾嘉这么彪悍,匆忙一闪身,头是躲过去了,酒瓶砸碎在他肩上,金黄色的液体和着血流了下来。 那个人咒骂着脏话,扑过来就抓艾嘉,艾嘉疯了似的将酒瓶仍得满天飞,他们三个一时间还真上不了前。 这边制造的动静引来旁人的注视,酒吧里闹事是常有的事,有几个男服务生上前察看阻止劝解:“请大家冷静一点。” 那三个男人见人多起来,三个男人也不好打她们俩个女人,不再企图过来抓她们,但面孔凶狠,嘴里骂骂咧咧的,不依不饶的要个说法。 沈若惜望着混乱不堪的场面,知道她和艾嘉是摆不平了,现在必须打电话求救了。 她给吴浩打了电话,吴浩一听艾嘉出了事:“不用怕,我们很快过去。” 沈若惜安抚着艾嘉,盯着边抽烟边骂脏话的三个男人,焦急的盼望着吴浩的出现。 首先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不是吴浩,却是眉头紧皱神色焦急的明磊。沈若惜的心一下子安定平稳,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在惧怕。 “有没有伤到哪!”明磊冲过来紧张的把沈若惜从沙发上抓起,像拎个破布娃娃似的把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 对方见只是明磊和吴浩两个人,很不会审时度势的眯了眯眼,掐灭烟蒂,冷笑道:“你们是谁?这个臭丫头竟敢打我,这件事可没这么容易就算了!”手指着还是一脸嚣张的艾嘉。 “去你妈的!”明磊见沈若惜和艾嘉没事,开始对三个男人拳打脚踢起来,哭喊哀嚎声四起。 “你不去帮忙!”艾嘉的酒也醒了大半,问吴浩。 “不用,让他过过隐吧!”吴浩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看明磊行凶。 酒吧的事处理完了,明磊和吴浩各自带着自己的女人回家。 明磊开着车,在熟悉的街道上疾驰:“长能耐了,跑酒吧喝酒闹事去了,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二百五!以后再也不许去酒吧。”明磊式的霸道。 沈若惜听着骂,心中一暖,久违的感觉涌上心间。 明磊没提他这些天的无故失踪,沈若惜也没问他巴黎之行的感受,二人默契的恢复了同居关系。 沈若惜在辗转多年后才找到爱情的方向,可明磊的反复伤害将她的勇气几乎消磨殆尽,只剩下一点不肯彻底死心的余烬,自己拼命的在把它扇旺,希望能感动明磊今日的铁石心肠。 ------------ 69 刺激 几天后,池野打电话来:“我在你们公司的门口。” 沈若惜听了吃惊,急忙跑到楼下见到他的人,不禁笑道:“你怎么来了?” 池野西装笔挺的站在一楼大厅葱绿的大盆景旁,转过头来也是微微扬眉一笑,一贯温暖的表情。 “我今天要出国,大概要一两个月回来,所以来看看你。”此时已经接近下班,手头上几件小事已经做完,沈若惜和池野就找了个角落沙发坐下。 “池野,不要以我为念了,不要在想着我了,不值得。”沈若惜半垂长睫。 “别在说值不值的,我心里有数,我爱你,与你无关,你别有负担。”池野的眼睛深情似海。 “对不起。”沈若惜对池野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和池野想听的那三个字,有天壤之别。 “你怎么还说这个,我不爱听。”池野笑得如冬日暖阳,突然转为郑重其事:“若惜,我今天来是跟你告个别,还有,我考虑再三还是要对你说,对明磊别把自己陷得太深,我以一个男人的感觉告诉你,明磊把和你的关系拿捏的太好了,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不会像他那样游刃有余收发自如的!他像在做一场游戏。” 沈若惜粉颈低垂,默默无语。 “你生气了,我是不是多事了!”池野看着沈若惜的脸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池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说的这些我心里有数,爱情犹如饮水,冷暖自知。”沈若惜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池野。 “沈若惜,只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我怕你受伤,更怕你伤不起。”池野透出几分少年时的吊儿郎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只有我!但是你大小姐眼睛却长斜了,不肯垂青于我!” “还我不肯垂青于你,你怎么不说说你的条件有多好,有多少名门淑媛想要追你都追不上,我呀,就不对你心存妄想了!”沈若惜听池野语气轻松,知道他是故意这样,想要冲淡离别的忧伤和那些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的担心。 “若惜,我走了,你要保护好你自己!”池野非常不放心的看着沈若惜。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走吧!多保重,我就不送你了!”沈若惜站起来推着池野往外走。 “好,我走,不在这里碍你的眼,再见,沈若惜!”池野又看看沈若惜,才离开。 沈若惜送走池野,若有所思的在公司的大楼前站了一会儿,才慢腾腾的走回来。她刚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就接到了明磊电话,声音冷冽的说道:“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沈若惜听明磊的语气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下了手里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进了明磊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只能听见空调发出是细微的嗡嗡声,明磊依然是头也不抬,在白金笔记本键盘上运键如飞,但脸色难看异常。 “你找我有事吗?”沈若惜轻声的探寻的问他。 明磊终于停下了手,转过头看着沈若惜,眼里冷光一闪,说道:“楼下大厅是办公场所,不是提供给你谈情说爱的!人来人往,你还真不嫌羞!” 沈若惜恍然的笑笑,小声的说道:“池野要出国,这次要走很长时间,他是来跟我告别的!” “他跟你告什么别,你是他什么人,你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再不和他来往了吗?你都忘了是不是?”明磊忽地起身,绕过桌子,抓住沈若惜的胳膊,厉声说道:“你有完没完了,你身边乱七八糟的人怎么就层出不穷,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不是的,明磊,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若惜害怕的努力想摆脱明磊的控制。 “不是这样是什么样!我亲眼看着你们坐在***情骂俏,你还有什么说的!”明磊彻底的恼羞成怒起来。 沈若惜不断扭动挣扎,让明磊受了刺激般瞳孔急剧收缩,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沈若惜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怕了,正在这时,电话铃响起,吓的沈若惜一哆嗦,明磊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抓着沈若惜的胳膊。 沈若惜眼里水雾蒸腾,小声的求饶道:“我错啦还不行吗?你放开手,抓得我好痛!” ------------ 70 他在泡你 电话铃锲而不舍的一遍一遍的响着,明磊这时仿佛清醒了一点儿,放开抓着沈若惜的胳膊的手,只见那白藕一样的手腕,多了一道殷红的手镯。他知道,又是自己的力气使大了。 明磊略带歉意的看着沈若惜,语气依然生硬的说:“你以后不准在和他来往!” “还来往什么啊!他都出国了!”沈若惜委屈的嘟囔着。 明磊心疼的拉起沈若惜被自己抓红的胳膊,用手轻轻的揉着,语气怜惜的问道:“若惜,还疼吗!” “疼。”沈若惜嘟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明磊。 明磊既无奈又疼爱的看着她:“对不起,若惜,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看见你和池野在一起就生气,莫名的想发火,以后你不要在跟他在一起了,行吗?” 不等沈若惜答话,明磊缓缓的低下头,对着她的菱角红唇…… 沈若惜一直到下午上班的时候,才颤抖着双腿红着脸故作镇定的离开明磊办公室。 沈若惜一直到下午上班的时候,才颤抖着双腿红着脸故作镇定的离开明磊办公室。 茉莉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连头也没抬。 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她心里清楚。 她还清楚明磊爱着这个女人,明磊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做了他四年的秘书,从来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在办公室里亲吻,更不要说如此亲热。 而明磊从那次开始,便爱上了这种刺激的感受。 三五不时的会把沈若惜叫到办公室乐一次,有时兴致来了还会来把车震。 沈若惜特别不喜欢这样,可因为心上人高兴,宁愿委曲求全! 明磊,我这样爱你,你知道吗! 艾嘉约沈若惜出去:“我要回家待一段,避避风头,我还真的不太勇敢,吴浩结婚,我怕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怕自己做傻事!” 沈若惜送艾嘉上飞机,上飞机前艾嘉和她紧紧拥抱,语重心长的嘱咐:“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想我了就去看我,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傻瓜,我是不放心你!”艾嘉这段时间瘦的,眼睛愈发的大了,现在里面注满泪水。 “明磊以前对你什么样,现在对你什么样,你心知肚明,瞎子也能看出来,他这次对你是居心叵测的。 男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情人,尤其像你这样得不到手的梦中情人。但这只是天性使然,就算他对你还有点残留的余情,也并不代表什么?他和你同居很可能只是为了缅怀自己的过去,只为满足他以前的一个梦想。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玩你,他在玩弄一个他感兴趣的女人,并不打算真正投入,在他们这些公子哥儿的圈子里,通常结果都是,到手后玩腻了就说拜拜,但绝不会把这种随时随地都能上的床伴考虑作妻子人选,就像我一样。” “你一回来我就警告过你,可你不听,也好,要不然你会一辈子不死心,我走后,你要尽快的和明磊理清关系,女人不比男人,拖不起。 如果他想和你在一起,就正正经经的谈恋爱,把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都断了,最重要的是以后,看他是怎么想的。” “艾嘉!”沈若惜紧抱艾嘉不能言语,她都摊上这么大的事了,还在为自己设身处地的着想。 ------------ 第二卷 等闲平地起波澜 ------------ 71 爱我,要做给我看 从机场回来,沈若惜坐在出租车里发呆。 车里放着许美静的《铁窗》:“我以为我从此能快乐飞翔,伸出手却只是冰冷铁窗,若现实它总叫人人更加勇敢,就让我在地狱里等待天堂。我以为你给了我一线希望,我伸出手却只是冰冷铁窗,若现实它总教人更加悲伤,就让我在回忆里继续梦幻!” 池野担心的,艾嘉害怕的,沈若惜心知肚明。 在法国的四年,她早已经想清楚自己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曾经深深的伤害了明磊,她知道自己错了,所以这次回来她摒弃了女人的矜持,放下了自己的骄傲,丢开了做人最重要的自尊,甚至连脸都不要了,配合着明磊的一切行为,呼应着明磊的所有热情。 明磊现在对对自己的态度,和四年前是完全不同的。 在没有了从前对自己奋不顾身的爱恋、耐心细致的爱护,就连在床上对自己也无半分怜惜。 而真正让她惶恐不安的是,无论怎么亲密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哪怕是暗示过他们以后会在一起。 身边的人都在提醒她要注意了,她仍然要做扑火的飞蛾! 无论明磊现在怎样的若即若离反复无常,她怎样的患得患失忧心忡忡,她都要等在原地,哪怕是接受伤害! 她宁愿一次彻底的伤心,也不愿日日夜夜撕心裂肺的思念! 明磊,如果你能冷酷到底,我就可以彻彻底底的将你放弃! 沈若惜的家里,压抑的喘息,撞击声…… 明磊邪笑着在沈若惜脸上亲了一下:“你爱我吗!”声音沙哑低沉。 “爱!”沈若惜低低喘息,艰难回答。 “像我当初爱你一样爱我?”明磊声音迷惑的问道。 “嗯。”沈若惜在明磊大力作为下,微皱眉头。 “记着,爱我,要做给我看!”明磊又亲了亲沈若惜的脸,在她耳边说道。 明磊每次都是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然后完全一副没事人样冷眼旁观沈若惜的狼狈不堪。 每每这个时候,沈若惜都觉得屈辱的要死,自己在明磊面前已经卑微到地尘埃里。 沈若惜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欢爱后的她脸似桃花,眼如秋水,声音娇媚的如同滴水:“你这两天有空吗?咱们去看场电影吧!” 这是她和明磊在一起后第一次提要求,如此简单! 这是她第一次提要求,如此简单! “那就今晚吧!”明磊到很爽快。 “好。”沈若惜高兴的笑弯了眼睛。 暮色照在沈若惜身上,给她整个人都镀上层暖暖的金边,她站在电影院前的台阶上四处张望,身边来往着年轻的小情侣,沈若惜看着远处,翘首以待,耐心的等着爱人的到来,期盼中带着幸福的甜蜜。 明磊坐在车里,透过车窗远远的看着人群中那道美丽的身影,她在等他。 法国教堂明媚的阳光,雪白华贵的婚纱,新娘的巧笑倩兮,霎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丝冷笑挂上嘴边,世间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你想走就走,你想留就留!沈若惜我要让你把所有的苦涩滋味尝遍。 明磊狠心的一脚油门,车子眨眼间消失在都市茫茫的街头。 时间静静的流逝着,7点的时候,不见她等的人的身影,沈若惜动都不动,7点半的时候,依然不见来人,7点十分的电影已经开演,外面只剩她一个人的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这段时间沈若惜打了明磊六个电话,开始的时候一直在占线,最后一个拨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沈若惜捧着手里的两袋苞米花,一个坐在两个人的卡座里。 屏幕上的葛优把所有人都逗得开怀大笑,只有她一个人泪流满面。 ------------ 72 沈若惜怀孕了 明磊在电影院失约后,对沈若惜连句解释都没有,电话也没有。 但沈若惜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到处耀武扬威! 谁爱的多,谁就输了! 她知道,在这场爱情里,自己注定一败涂地! 周一早晨起来刷牙,一阵干呕,透过洗手池前的镜子看见对面柜橱里的卫生巾,沈若惜心里一惊。 她和明磊都是计算着安全期的,不是安全期时就用避孕套。 算算日子,月经已经过了十多天了。 沈若惜急忙电话请假,去医院。 她怀孕了,四十六天。 沈若惜既想仰天大笑,又想放声大哭。 笑的是从此在这世间上,自己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终于有一个和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了! 哭的是孩子的父亲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我有了,是你的!’的逼婚女! 回到公司,在楼下遇见了曹贝,曹贝见了她,兴奋的跑过来:“你知道吗?咱们明总要订婚了!” 沈若惜脸一热,心都跳到嗓子眼,难道明磊知道他们有孩子了,准备和她结婚! “是跟他家门当户对的孟氏财团的独生女儿孟然,这周末的日子,突然吧!原来我以为卫冕新娘会是戚离或者女助理茉莉呢?没想都半路杀出黑马------” 沈若惜提起的一颗心,‘咣当’一下掉下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要找明磊谈谈,立刻,马上。 她扔下还在喋喋不休的曹贝,冲进电梯。在电梯里,她稳稳心神,要冷静,为了孩子,她要和明磊好好谈谈。 一看见她来,茉莉就笑了:“明总在等你!” 很久后沈若惜再想此情,原来明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请自己入瓮! 明磊这次什么都没做,只是悠闲的坐在华贵的办公桌后,好看的冷脸上难得带着微笑,看来是在专门等她。 “明磊,我有事要跟你说。”沈若惜气息不稳的对明磊说。 “说什么?让我别订婚是吧!”明磊眉梢轻挑,眼睛微眯,一副胸有成竹高高在上的样,在气势上已经把沈若惜压到。 “你凭什么不让我订婚?凭我曾经爱过你,还是凭你跟我睡了三个月!”沈若惜被明磊残忍的话语刺激的脸色惨白。 “如果说凭我曾经爱过你,那我问你,你珍惜过我对你的感情吗!艾嘉去上海的那个晚上,我都已经那样了,箭在弦上,还是没有动你,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说:我不勉强你,是因为我珍惜你,我爱你!我不舍得为难你,宁可为难自己。 你为我珍惜过自己吗?你在法国结了婚,婚姻不幸福才想起我了,这些年我一直是你的避风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你总是让我眼巴巴的看着你一次次的谈恋爱,即使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你也是三心二意的。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明磊的脸色冷了下来,带着危险的气息。 “不是的,明磊,你听我说!”沈若惜慌张焦急向前企图解释。 ------------ 73 求我 明磊狂笑着一挥手,果断无情的打断她:“如果你要说凭你跟我睡了三个月觉那更是笑话,你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但我给你的却是最高的处女价,我永远是你眼里的第二人选,所以我也得接收你个二手货,你还真的是自以为是,真不怕污了我的姓氏!” 沈若惜听了他的话呆愣的站住忘记了解释,难以置信的看着明磊。 明磊这句话,仿佛世上最锋利的薄刃,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插进胸腔,令她痛断肝肠,脑中轰隆隆如一列火车通过,她只看见明磊翕动的嘴唇,却半天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当初她不留余地的决绝割舍与明磊的所有而去,后來在异国他乡幡然醒悟的吃惊大悔,现在用心一片一叶的缝补残心,终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艾嘉说的对,明磊就是在泡她,在玩她,是她自己傻,以为他是在爱她,眼泪在眼里打着转,沈若惜抬头看着水晶吊灯,认真的数着上面的花叶子,把眼泪一点一点的逼回去。 沈若惜知道现在死缠烂打的解释除了让自己显得更加卑微外,再无别的意义,一段感情债,你借了,我还了,我们的故事讲完了。 沈若惜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努力的想给明磊个微笑:“明磊,那为什么我回国后你对我忽冷忽热的,为什么要带我去旅游,为什么后來对我那么好!” 明磊呵呵的冷笑着,像计谋得逞的小孩子一样得意:“最初我对你的冷漠,是让你知道世界上沒有那么好的事,你想走就走,想回來找我就回來找我,我要让你知道我不会站在原地等你,后來我带你去旅游,对你好都是假的,都是骗你的,我只是想让你比较一下,和你从前的那些男朋友相比我能给你带來怎样的快乐和享受,回來后我又对冷淡疏远,我就是让你尝尝被人从云端踹带地狱的感觉!”明磊顿了顿,低头邪媚的看着沈若惜,淡淡的说道:“沈若惜,我只是把你当年对我所做的一切都还给你,但我不会像你那么绝情的,即使以你今天的身份,只要你求我,就像当年我求你一样的求我,我可以不和孟然订婚!” 回來这么久,沈若惜第一次感到轻松,就像一个退出竞争的角逐者,明磊犹如上帝般的恩赐,终于让她心如明镜,终于可以尘埃落定,原來如此,明磊一步一步的将她引进圈套,将她玩弄至对他的爱恋欲罢不能,无法割舍,幻想着和他天长地久,就是为了今天,好好的将她羞辱一番,看着她在他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俯首低头的求他,所有的缱绻相依,鱼水承欢就是想把情景还原到他们决绝的最初。 沈若惜突然咯咯的笑起來,眉目舒展,动人异常,却如回光返照一般哀凉凄厉,吓得明磊诧异的看着她:“明磊,别看你这个人不怎么样,报复心还挺强!”哈哈哈,沈若惜继续大笑,花枝乱颤,直到流泪满面, ------------ 74 流产 “明磊,就是因为我知道从前我负你太多,太多,所以这几个月我才容许你在我身上为所欲为,予取予求,容许你对我的召之即來,挥之即去,我以为我的委屈求全能够成全我们的爱,看來是我错了,爱情里沒有委屈求全,委屈求全绝对是作践自己,因为那样只会让你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忘乎所以,让你更加看轻我,但是今天,明磊,我要谢谢你,你终于让我可以死心塌地的将你忘记!”沈若惜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说。 说完后她毫不迟疑脊背僵直的走向厚重的雕花实木门:“沈若惜,你还有一周的考虑时间,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明磊在沈若惜身后声嘶力竭的喊着。 沈若惜强自镇定的走回自己的格子间,颤抖着双手在电脑上打了封辞职信发送到人事部的邮箱,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让茉莉看了一眼,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中离开九盛集团,离开明磊。 随着电梯的关闭,离开众人视线的沈若惜,像被抽了筋的龙女一样,瘫软无力,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一脸,从回国那天起,一直到今天为止,明磊所做的一切把沈若惜的心彻底的伤透了,对明磊的感情就像一把钻头,悄无声息,肆无忌惮的一点点钻进她内心最深处,一但抽出,就会带着血连着肉。 明磊今天说的话,就像无数尖锐的冰锥,冒着呼呼的冷气嗖嗖的扎进她全身要害,让她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痛到心碎,胸腹间的疼痛堵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和明磊其实早就隔着记忆被纷纷扰扰的红尘俗世拉开,只是她不肯面对这个事实,固执的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伤害她,唯有明磊不会,而现实极具讽刺的事实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只是镜花水月,浮光掠影,她的幻觉。 沈若惜抱着小小的纸箱回到南珠湾,刚走进电梯,隔壁的张阿姨也跟了进來:“小沈,你的脸色很不好啊!怎么了?” 沈若惜苦笑一下,还沒等说好,随着电梯的上升,下体一股热流涌了出來,她知道大事不好了,吓的眼泪都流下來,声音发颤,只有向张阿姨求助:“阿姨,你能帮我叫辆车吗?我不舒服,得马上去趟医院!” 热心的张阿姨不但给她叫了车,还陪她去了医院,到了医院一检查,见红了,先兆流产,医生给她开了口服ve,肌注黄体酮五天,先保胎,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卧床静养,切岂情绪波动,尤其怕刺激。 回來的路上,张阿姨一个劲的安慰她:“别害怕,我父亲有祖传的保胎方子,特别管用,纯中医的,绝对对胎儿沒副作用,有当归,菟丝子,杜仲,续断,阿胶,山萸肉!” “阿姨,我信的过你,你帮我抓药吧!”沈若惜打断张阿姨,她现在就是拼弃所有,也要保住这个孩子,在这之前她还对要不要这个孩子多少有些犹疑,可现在知道这个孩子随时会离自己而去时,她却无比坚定了要他的决心。 张阿姨热心的一直把沈若惜送回家,安排她躺在床上,给她弄了些清淡爽口的饭菜端到床边。 对明磊的伤心失望,对先兆流产的担心害怕,再加上偶尔的孕吐让沈若惜毫无胃口:“你不吃东西不行,为了孩子,你也得吃点.”张阿姨面带怜惜的劝她。 “嗯!”沈若惜听话的低头强迫自己喝下粥,眼里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來,粥里有她落下的泪,人在病中就会变的无比虚弱,会自然的心娇,沒有什么时候沈若惜比现在更希望身边能有个亲人或朋友,看着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张阿姨为了她忙忙碌碌,眼底发酸,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不能再想明磊了,要找个伴,绝不能让自己在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经意的想起明磊,沈若惜感觉气血翻滚起來,一想到医生的话,又急忙调整自己的情绪,压下在心底荡來荡去的酸涩,为了孩子,她要心态平和,保持快乐。 “孩子他爸呢?知不知道你的情况啊!”张阿姨小心翼翼的问她。 沈若惜被张阿姨问的不知怎么回答,顾左而言右的:“啊!他出差了,要过一段时间回來!” “沒关系,反正我也沒事,这些天就由我照顾你吧!”张阿姨沒有细想她的词不达意:“你躺着,我去给你抓几副中药回來!” 沈若惜真的不好意思让张阿姨照顾她,可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需要有人照顾,就沒在推辞,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好好报答张阿姨。 张阿姨走后,沈若惜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她决定将有关明磊的一切从现在开始封存,对孩子发育不利的事她不去做,也不去想,可她和孩子的将來她不能不打算,以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有了孩子,她得对孩子负责,王子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那些都是哄小孩子的童话,沈若惜知道自己不是公主,永远也等不到王子屠龙而救了。 从今以后她凡事都得靠自己了,为了孩子她要让自己坚强起來,这个城市是不能再呆了,她应该去哪啊!艾嘉那里她不能去投奔,艾嘉都已经这样了,她不能在去给艾嘉雪上加霜;池野她更不想打扰,现在的自己还怎么能配得上那个至诚男子冰雪般纯净的感情;她也不能回法国,倪叔叔如果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逼着她和倪庄成为真正的夫妻。 天下之大,竟然沒有自己可以依靠的肩膀,避风的港湾,伤感刚要冒头,又被她死死压下,以后她就是个坚强勇敢的单亲妈妈,绝不悲伤。 思索很久,她决定去山东的d市,那里地处沿海,不冷不热,发展迅速,被称为东方威尼斯,在那里既有适合孩子生长的良好环境,又有和国际接轨的高等教育,孩子虽然沒有父亲,但作为母亲她会尽全力把最好的送给孩子。 沈若惜在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沈若惜离开谁你都可以的,你一定行,加油, ------------ 75 再见了最爱的人 沈若惜的内心因为想到孩子一下变得无比强大起來,也不知是西药起了作用,还是中药管了事,血在第二天就沒了,她一颗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一些。 张阿姨每天过來给她做饭熬药,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沈若惜一个人躺在床上,真的是静养啊!沈若惜再也沒有了从小到大的刚强,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她软弱异常。 她多希望现在身边能有个人陪陪她,艾嘉,池野都不在,看着电话薄里明磊的名字哑然失笑,这曾经是自己遮风避雨的墙,现在却成为不敢言说的伤,是自己太笨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以为明磊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到头來还是他,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把自己算计个遍。 休息了五天后,在张阿姨的陪伴下,沈若惜又去了趟医院,躺在b超机旁,她紧张的手里都是薄汗,当医生告诉她,一切正常,孩子小小的胎心跳的很强时,她鼻翼发酸。 回來后,沈若惜告诉张阿姨,因为怀孕了身体不方便,明天她就回老家,除了带走一些随穿的衣服,其余的东西张阿姨不嫌弃的都可以拿走。 张阿姨眉开眼笑的往回搬东西,沈若惜因为怕辐射,连手机都送给了她。 cd机里放着蔡琴的歌曲‘最后一夜’:踩不完恼人的舞步,喝不尽醉人醇酒,良宵有谁为我留,耳边语轻柔,走不完红男绿女,看不尽人海沉浮,往事有谁为我数,空对华灯愁,我也曾陶醉在两情相悦,象飞舞中的彩蝶;我也曾心碎于黯然离别,哭倒在露湿台阶,红灯将灭酒也醒,此刻该向他告别,曲终人散回头一瞥,恩……最后一夜。 歌曲哀伤凄婉的让人心碎,沈若惜一个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明磊落在这里的一件衬衫,缓缓的贴在脸上慢慢摩挲,上面还有着他残留的气息烟草的味道,明磊,明天你就订婚了,我就要离开了,今夜让我最后一次拥他入眠吧!眼泪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流进衬衫里,终于消失不见。 第二天上午,沈若惜拎着简单的背包,最后看了一眼曾经属于她和明磊的家,转身离开,放下,原來也可以这样轻易,思念在异国如同烛火,明明灭灭了四年,费尽心思追寻的幸福只不过是海上繁花,南柯一梦。 坐上出租车,沈若惜隔着车窗望着冬日里纯净的天空,云晴鸥更舞,风逆雁无行,她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生她养她,让她伤心难过的城市了。 出租车突然停在叉路口:“姑娘,如果走内环就得在这堵着,可不知要堵到何年何月啊!今天是九盛集团的总裁和孟氏财团的女儿订婚,前面通往九重天的路都被车叉死了,过百万的车有上千辆啊!那阵势真是百年不遇啊!听说都动用了直升机!” 沈若惜望向前方,远远的天空已经被彩旗和热气球铺满了,间歇的礼炮声轰轰的传來,隔着这么远喜庆的味道都扑面而來:“如果走外环,不堵车,但绕远了!”司机好心的说着。 “走外环吧!”沈若惜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种让她窒息的气氛。 再见了,明磊,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明磊一个坐在九重天自己的豪华休息室里,外面已经鼓乐喧天,团花锦簇;大小餐厅、包房里已经人声鼎沸,高朋满座,但跟他好像毫无关系,他一直死死的盯着手机左右下角各自的小红点,不去管外面等着他出面应酬的商贵、权要、名流、明星,不去管外面等着他陪伴安慰的娇滴滴的新娘。 明磊早就猜到了沈若惜不会像她表面上变得那么乖,也不会像她说的那样像他爱她一样爱他,自己那天的行为,胜算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二十,另一种可能就是沈若惜翻脸不认人,从今后跟他恩断情绝。 可无论打也好,闹也好,他不能沒有她的消息,不能断了和她的过去,明磊微微皱着眉,现在手机上的跟踪器红点显示沈若惜在南珠湾的家里,金手镯上的跟踪器红点显示沈若惜在往九重天來的路上,她终于还是來了,明磊从心底涌上喜悦,这种喜悦从大脑迅速传遍全身。 这六天,他如坠炼狱,如坐针毡,时而后悔自己是不是做的过了,逼得她太甚,时而担心一直闷在家中的沈若惜有什么不测,时而恐慌她依然像四年前一样根本不在乎自己,而现在她终于來了,明磊兴奋的起身,对着镜子整理着已经整齐的不能在整齐的礼服,若惜,只要你來,只要你肯來,即使你不求我,无论我现在顶着多大压力今天的新娘也是你。 右下角的红点一闪一闪的,伴随着嘟嘟的响声,有新的信息进來,明磊手指触摸开关,接收卫星讯息,笑容也随之凝结在他的脸上,沈若惜中途换了路线,往海淀的西静墓场去了,明磊记得,她外婆葬在那里,她终究还是舍弃了他,她终究还是沒有像自己爱她一样深。 茉莉进來时,见明磊专注的看着手机屏幕,浓密睫毛下的眸光因心潮起伏而变幻不定,薄唇微抿显得异常危险:“明总,客人都到齐了!”茉莉小心翼翼的轻声提醒他。 “你先出去吧!”明磊情绪莫测,声音冰冷,茉莉识趣的退了出來,明磊宣布订婚很突然。虽然女方不是沈若惜,但她知道和沈若惜有关,从沈若惜出现后,明磊所有不正常的决定都和沈若惜有关。 订婚的对象是孟然,有权有势的天之骄女,但这仍然让茉莉心里好受一些,明磊和孟然的联姻,是真正的强强联手,经济联姻。虽然孟然爱明磊多年,这是圈子里面公开的秘密,但明磊不爱他的孟然,不爱他的新娘子。 一个小时了,跟踪器显示沈若惜还留在西静墓地,明磊把玩着手机,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打了这个电话,就意味着自己彻底认输,这辈子也别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扬眉吐气;就意味着几个月來辛辛苦苦的筹划付之东流,半途而废, ------------ 76 孩子他爸今天订婚 打电话,一想到这里明磊就生气,沈若惜在法国的四年又何曾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如果不是自己有心寻找,她是狠心不再和他联络了。 想到这明磊不由恨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当年沈若惜就那样不顾一切头也不回得决绝而去,他的心就像被一把尖刀生生的割去了一半,他是真的是伤了心,但噬心蚀骨的思念强烈得让他控制不了自己,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从思念中得到解脱,除了让人抓狂的思念还有让他寝食难安的牵挂惦记,第一次到异国他乡,他怕她会不适应,会被欺负,甚至上当受骗。 无数种臆想让他找到借口,不负责任的丢开手边繁忙的工作,从艾嘉那里拿到沈若惜在法国的地址,心急火燎的飞往法国里昂去看她。 异国浪漫美丽的花园草坪上,沈若惜一身白色的运动短衫欢声笑语、神采飞扬的在和一个犹如古欧洲公爵般优雅迷人的年轻男人在打网球,明磊从私家侦探提供的资料上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倪庄,沈若惜嘴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不远处印花锦缎的华美伞盖下坐着两个人,儒雅的中年绅士和一位长得同沈若惜有七分相似的绝美妇人,他们都满眼宠溺、心满意足的看着草地上挥汗如雨的两个年轻人,多么和谐美满,其乐融融,她比自己过得不知要好多少倍。 自己第n次沦为沈若惜阴影下的傻b!痛彻肺腑的思念全部变成了锥心刺骨的恨,毁天灭地的嫉妒,回国后他开始恢复正常的生活,白天专心工作,公司业绩斐然,捷报频传,晚上灯红酒绿,美女相伴快意人生,然而现在回想起那段可怕的日子,除了工作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还做过什么?自己的身边曾经有过谁。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随商团去法国,在思念的驱使下他再次神使鬼差的跑去看沈若惜,看到的却是让他痛不欲生的场面。 沈若惜结婚了,圣洁华贵的婚纱,她绝世无双的愉悦欢颜,挽着她的是一身白色礼服飘逸俊美的倪庄,二人温柔对视,深情无限。 金童玉女,珠联璧合,明磊嫉恨的想杀人,几欲疯狂,明磊觉得自己的心是彻底的死了,再也不会复活了,当悲伤足够巨大时,人就会在心死的疯狂麻木中变得平静下來。 内心的绝望让他认命的接受沈若惜永远离开了他的事实,回国后他用超负荷的工作充实自己,用酒精麻醉自己,用美女腐蚀自己,就在他咬着牙独自撑过那段日子,渐渐的决定将她忘记时,她却回來了,吹皱他的一池春水,打破他对生活的无动于衷。 在酬宾宴看见沈若惜,从震惊中清醒过來后,他都有种冲过去掐死她的想法,她回來了,沈若惜回來了,他暗骂着,沈若惜,十一年了,你就不能放过我,让我过一天的消停日子。 那好,既然她回來了,他就要把她过去施之于他的种种不堪,一样不少通通还给她。 从酬宾宴过后,他就完全的陷入对沈若惜的征服欲望中,他开始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设计她,比做有生以來的任何一件事都要谨慎注意,费尽心机,如履薄冰。 这一次的爱情他要的是沈若惜的全力以赴,心无旁骛,因为他是全心全意的付出,用劲了全部力气,她绝不可以在犹疑反复。 他先用冷漠试探她,用行动为难她,那么混蛮的沈若惜依然选择留下來,他知道这次动心的人是她。 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折磨她,甚至是折辱她,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摧残去她的傲气,自尊,倔强,磨去她所有的棱角,把她打磨成自己需要的模样。 而沈若惜总是带着无限自责和宽容的神情來对待他的每次虐情,她的极度隐忍让他心浮气躁,她的绵软柔韧让他怀疑她爱的诚意和深度,甚至觉得她是戴着假面应付他,后來的这些日子,其实他也是用尽全力才能压制住自己想拥她入怀,好好宠爱的想法,时刻提醒自己克制着对她波涛汹涌的情感,与她保持着冷淡疏离。 当初在ktv包房里,周力猥亵沈若惜那次,多亏活动及时结束了,要不然周力就不是断了几条肋骨,大腿骨折那么简单了,他自己可以欺负沈若惜,但别人不行。 而戚离,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伤害她,伤害那个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自己闹自杀,他也要去掉她半条命。 他一直想知道沈若惜这次爱他有多深,她是否也像他爱她那样爱他,他用行动逼她,于是有了订婚前办公室里的决裂,沈若惜潜藏的火爆被挑起來了,她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倔强锋锐的女人。 明磊皱着眉头再次看來一眼红点,卫星跟踪系统显示沈若惜离开西静墓地去往飞机场,她还是跟四年前一样,选择离开自己,在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自己对她的感情无法自拔的时候选择离开,沈若惜,这次想逃沒那么容易,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我先放你逍遥几天,早晚我会再把你关回我给你量身定造的金丝笼里,明磊整整衣服,起身往门口走去,一开门沒防备的和站在门口的吴浩撞个满怀,惯性把吴浩身后的王硕,吴建国,李光宇等人都带个趔趄。 明磊从早晨开始就闷在屋里不出來,外面可开了锅,就像戏台已经搭好了,观众坐满了,灯光亮了,鼓点敲了,配角唱的嗓子都哑了,主角却迟迟不肯登场,这能不乱套吗? 茉莉进去催了一次后,看见明磊阴沉的脸色就不敢再去打扰明磊,吴浩,王硕他们见外面的场面有些失控,就一起來找明磊。 明磊一直不露面,他们几个多少也是知道原因的,大家都知道明磊对沈若惜的感情,现在和孟然订婚,明磊心里一定不痛快,他们几个谁也不愿意先进屋找明磊的晦气,正推推挤挤的时候,明磊忽地开门出來了。 “告诉大家,订婚开始!”明磊微笑着对他们说, ------------ 77 故人 沈若惜來到d市,先找了个酒店住下,她要在这里安家,就要先买房子,在酒店的几天,她都是在看各种的售楼广告,买楼不是一件小事,有可能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的,马虎不得。 她最好终于在水岸馨城看中了一所房子,酒店式管理,交通便利,周围有幼儿园,小学,医疗社区,大型超市,花园广场,只是价格高些,多亏回国前倪庄执意把妈妈户头下的钱都转到她的账户下,这些钱足够她衣食无忧的活一辈子了,明磊给她的房产和金卡,她在临行前用快递都还给他了。 沈若惜打车來到水岸馨城,售楼中心就设在小区门口,她在售楼小姐热情的接待下,看了自己选中的户型,一百三十平米,两厅两室两卫,全部精装修,一进屋沈若惜就看中了,设计的极其人性合理,装修的也特别简约温馨:“你们公司可真会做生意,这设计和装修简直堪称完美!”沈若惜由衷的夸赞。 “我们公司只负责开发和销售,室内设计和装修是由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负责的,很有潜力的一家公司,老总年轻有为,特别有才华,特别的英俊!”售楼小姐不无爱慕的说着。 沈若惜随售楼小姐回到售楼中心,签了合同,正要交款的时候,听见身后响起似曾相识的说话声:“留步,别送了,有事情随时和我联络!” “林总,客气了,我们以后还要多多合作啊!”沈若惜回头,看见售楼中心的大厅中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在寒暄话别,其中一个俊伟不凡,玉树临风的人,不正是多年不见的林东旭。 林东旭是沈若惜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后來因为他和他老板的女儿万昌集团总裁的独生女冯聘婷订婚,所以和沈若惜分手了,林东旭也像有感应般,看过來,四目相对,恍惚若梦。 林东旭先反映过來,大步向沈若惜走來,一向镇定的他激动的脚步都有些凌乱:“若惜,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來这里买房子!”沈若惜还愣愣的,顺嘴说着实话。 林东旭微一迟疑,并沒追问原因,马上表现出生意人的精明:“签合同了吗?交款了吗?” “合同签了,款还沒交!”这时和林东旭话别的水岸馨城的经理走过來,林东旭向他介绍:“这位小姐是我大学时候最好的朋友!” 都是明白人,见林东旭这么介绍自然会意,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给这位小姐打个八五折!” 林东旭知道这已经是内部最大的折扣了,急忙致谢,他一直陪着沈若惜办完一切手续,才一起离开。 林东旭问了沈若惜的住址,听说她住在酒店里,微微诧异,还是沒有继续询问,沈若惜暗想,这就是秉性难移,他永远是那么矜持有理。 林东旭开着奥迪带沈若惜吃午餐,來的是家川菜馆,他还记得沈若惜最爱吃辣的,菜一上來,川菜的油腻就让沈若惜有了反应,一阵阵的干呕,后來干脆跑出饭店,站在外面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林东旭见沈若惜的模样不由眼光一暗,但仍然善解人意的把她拉进附近一家粥铺,沈若惜用勺子搅着清粥,不知该和林东旭说些什么好:“你们公司的设计很出色!”说完后,自己都觉得沒意思。 “嗯,下午我有空,去酒店把你的东西取了,就搬过來住吧!”林东旭可不想和她打哈哈。 “你忙你的吧!我沒什么东西,也不急着搬过來!”沈若惜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跟我别客气,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住在外面,需要住在安稳舒适的家里!”谁说林东旭沒变,社会的大熔炉,把他的内敛儒雅除去几分,添了魄力和锋芒。 沈若惜头都要掉进碗里,极力掩饰自己发红的眼圈,她多想有个安稳舒适的家,一个有孩子有明磊的家,林东旭把话说到这份上,自己也别装深沉了。 平静了情绪后,她抬头笑看林东旭,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好看,眉目如画:“林东旭,我想带着孩子过一段平静的生活!” 林东旭给了她一个舒服的微笑:“我的存在不会让你不安的,若惜,听我说说话好吗?” “我和冯聘婷订婚后,我在万昌工作一年后就决定离开了,原因太多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为了家人的幸福可以牺牲掉尊严,牺牲掉幸福,牺牲掉爱情,牺牲掉你,可真正做起來太难了,冯聘婷的爸爸冯万昌高高在上异样的目光;和冯聘婷,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艰难的相处;在公司里无论你付出多少努力最后都总结成裙带关系,一切的一切让我的工作、生活寸步难行,想委曲求全都不行。 于是我决定离开,离开前我找过你,才知道你去了法国,回來这里开始艰苦的创业,但无论怎样困难心是快乐的,自由的,我经常都会想起你,然后就是长久的悔恨,心痛,如果当初我不是屈服在现实面前,选择和你一起从头开始,同甘共苦该多啊! 去年的大年初二我去了q市,站在火车站门口,不一会儿穿堂风就把我冻透了,那时我算彻底的明白,我失去的是这世间上最好的姑娘!”林东旭说到动情处,眼眶微微发红。 沈若惜伤感的扭头看向窗外,如果沒有其中的世事多变,自己就不会和明磊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了。 “若惜,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这几年一直活在对你的愧疚中,现在老天把你带到我面前,就是给我个补偿的机会,就当为了让我良心好过一些,求你了,让我照顾你一下吧!”林东旭最后这句话,把沈若惜逗的无奈的笑了。 林东旭陪沈若惜去酒店取了东西退了房,又到超市采购了许多生活用品,回水岸馨城的家时,他让沈若惜老老实实的在床上坐着,自己楼上楼下的倒腾了四五次,从沈若惜答应让他帮忙后,林东旭一直保持着极高的热情,脸上一直带着兴高采烈的表情,看见他满心欢喜的进进出出, ------------ 78 明磊的未婚妻 周围的邻居都误会他们是新成家的小两口:“跟咱们刚成家时一个样,心跟一盆火似的!” 林东旭一直笑着,也不解释,进到屋里,他也不需要沈若惜帮忙,井井有条,熟门熟路的将各种东西安置在最恰当的位置,又把整间房子从上打下,从里到外细细的擦了三遍。 沈若惜坐在床上,看着将衬衫袖子高高挽起,半跪在地上擦地板的林东旭偷偷落泪,多少天的凄苦无依,惶恐不安,委屈艰难都在这个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找到了停泊,老天真的是公平的,付出就会有收获,当初无怨无悔的奉献,今天在这等着收获呢? 林东旭擦完地,见沈若惜一个人傻坐在床上:“怎么不睡会!”“有了自己的家,兴奋的睡不着!”这倒是沈若惜的心里话,多少年了,终于有了梦寐以求的家,有了她和宝宝的家。 “傻孩子!”林东旭爱惜的看着她:“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我请你出去吃吧!这一下午辛苦你了!”沈若惜从床上站起身。 林东旭又把她按回床上:“以后只要我有空,就给你做饭,你的情况有很多要忌口的,外面的东西能不吃就不吃!”然后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去翻放在门口的袋子,拿出几本书和几张cd,从中抽出一本,其余的递给沈若惜:“我以后就照这个菜谱给你做饭,保证有营养!” 沈若惜一看他手里举得是孕妇营养菜谱大全,沈若惜躺在床上,翻看着林东旭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孕妇宝典,听着流淌在室内的胎教音乐,闻着厨房里飘來的诱人香味,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在天堂了。 林东旭给沈若惜做了香菇炒菜花,葱烧鲫鱼,金针菇拌黄瓜,松仁玉米,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沈若惜吃的赞不绝口:“你做的菜真好吃!” 做了他那么久的女朋友,今天才吃到他做的菜,林东旭心中酸涩:“你爱吃就行,多吃点,我以后可以经常给你做!” 吃过饭后,林东旭又检查了一遍各处的水、电开关,把前后的窗户关严,准备离开:“若惜,明天早晨我给你把早餐送上了!” “不用,太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真的!”沈若惜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麻烦,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你现在这样让你做早餐你一定不爱动,你不吃早餐还不行,我明天先给你送过來,然后我在把你的情况给我经常去那家饭店讲一下,早餐让他们给你送,午餐和晚餐在我沒时间的情况下你就叫他家的外卖,保证干净,吃着放心!”沈若惜点点头,林东旭如此细心周到她还能说什么? 林东旭走下楼,瘫坐在车里半天都沒动一下,是老天可怜自己的日夜思念,把朝思暮想的人终于送到眼前,还是因果轮回,善恶到头终有报,自己的追悔感天动地,给他个补偿沈若惜的机会。 可他宁愿活在良心的谴责里,宁愿活在无尽的思念里,也不想看到如此落魄的沈若惜出现在自己面前,从前的开朗乐观向上在她身上已经看不到半点影子,只有眼里呼之欲出的忧伤,笑容中带着的无限悲苦。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让她和从前判若两人,面目全非,如果沒有自己的喜新厌旧,背信弃义,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林东旭暗下决心,他要对沈若惜好,加倍的好,因为爱,因为悔,因为疼惜。 林东旭只要不去外地出差,几乎每天都到沈若惜这里來,给她做饭,陪她散步,在外人眼里,他们俨然就是一对幸福甜蜜的小夫妻。 沈若惜在拒绝多次无效之后,也就由着他了,她真的是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的,一个孕妇什么突发情况都能碰到,她可以为了自己拒绝一切善意的帮助,可她不能不顾孩子的需要,肚子里的孩子再也经受不得突发的意外和刺激,孩子需要一个安慰舒适的生活环境,需要及时丰富的养分,需要心情快乐平和的母亲,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或许他还需要一个男人來当父亲。 沈若惜知道因为孩子的到來很多事情自己支撑起來会很困难的,尽管她的内心因为孩子变得无比强大,林东旭做事周到细致,凡事有他在,沈若惜就觉得有所依靠,可以放心。 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到楼下散步,沈若惜最爱去的是金鱼池,无数条金鱼自由自在欢畅的游來游去,林东旭手里拿着鱼食,沈若惜一点一点的喂着鱼,看着金鱼们争抢着,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沈若惜从到这里后,就强迫自己不要在想明磊,她总是不断的提醒自己,明磊已经订婚了,也许现在已经结婚了,沒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和自己隔了十万八千里了,她想尽办法让自己快乐起來,因为自己的忧郁会影响到孩子的,她的一生就这样了,她不能让孩子在母体里就失去了快乐的环境。 * * * 明磊态度慵懒的坐在豪华舒服的总裁室里,修长的双腿吊儿郎当的交叠着,习惯性的打开监控器,看到监控器下空空的座位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气急败坏的把监控系统关掉,该死的小丫头只在自己身边生活了几个月,就给自己养成了习惯,可偏偏在给自己养成了习惯后,她却再一次的跑了。 明磊从跟踪器上的显示知道沈若惜去了d市,他是要把她抓回來,但不是现在,他要冷处理她一下,他要让她知道她在自己心里沒那麽重要,要不然这辈子自己都要让她吃得死死的。 明磊听见敲门声,冷冷的说了:“进來!”进來的是明磊的未婚妻孟然,孟然喜欢明磊,很多年了,如今她终于夙愿得偿的当上了明磊的未婚妻。 世家女子通常有两种,一种是被保护的极好,气质优雅,妩媚动人,另一种如宝剑,锋芒毕露,狠辣利落,她们的共性就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冷傲骄纵,孟然恰好是这两种的结合体,外表看着高贵优雅,做起事來狠劲十足, ------------ 79 暗恋 孟然小时候和明磊,吴浩他们都是一个大院的,她比明磊小一岁,却从來沒和明磊他们在一起玩过,明磊从來不和女孩子玩,再说她们院的小姑娘也都怕明磊。 明磊小时候是出了名的淘气,每当她爸爸管教哥哥,妈妈都会说:“你就知足吧!如果他像明磊似的祸给你闯天上去,你能给他掐死啊!”明磊再大些就是打架大王,领着院里的男孩子把周围几个大院的孩子都打服了,打怕了,后來他们一听见明磊來了,和当年听见鬼子进村了的效果是一样的。 十六岁前的孟然连正眼看明磊的勇气都沒有,就是在花季年华那个夏天的傍晚明磊走进了孟然的心,那天晚上放学,天还是跟着火似的热,她就挑了条小路,想从近路回家。 谁知走近胡同后,迎面來了三个二十左右岁,流里流气的男人,风中传过來的酒气让孟然提高了警惕性,但为时已晚了,三个小流氓已经盯上她了,十六岁的孟然已经像抽出枝条的小树,长得高挑漂亮。 三个人嬉皮笑脸的将孟然逼到墙边,一边说着下流的话,一边用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着,拉扯她的衣服,孟然大声呼喊,可他们正处在胡同中间两头不靠,走这条胡同的人还不多,她在恐慌中看见胡同口过去个人,她拼了命似的大声喊:“明磊,明磊,救救我!” 果然是明磊,听见她的呼喊后急速的跑了过來,到了近前也不骂不喊,飞起一脚就踹在边上那个人的脸上,随手抓住另一个的脑袋,像仍沙包一样给撞到墙上,借力又是一脚踹在另一个的腰眼上。 三个小流氓还沒等反应过來,就被打得东倒西歪的,明磊并不着急趁机追打,那时的他正处在好勇斗狠的年纪,对打架有种痴迷的狂热,沒事还想找事打架呢?岂能放过这天赐良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打人还不会被老爷子骂了。 当然孟然是不会了解明磊当时喜悦的心情,她只记得一脸英气的明磊,嘴角噙着三分不屑的邪笑如同天神下界一样,周身带着一层金边威风凛凛、傲然无畏的站在夕阳里。 三个小流氓看明磊干净利落的伸手也知道碰见高人了,互相看了一眼,每人从腰里摸出把半尺多长,两寸多宽的片刀,吆喝着从三面向明磊砍來,孟然吓的几乎坐在地上,明磊再厉害也是赤手空拳的一个人,他们是三个人,还都手持片刀,明磊是打架的祖宗,岂能惧几把小片刀。 孟然眼一花就见明磊手中多了条皮腰带,舞动生风,快如闪电,真可谓指哪打哪,啪啪啪三声响,三把小片刀应声落地,紧接着腰带如同雨点般打在三个小流氓的脸上,身上,转眼间三个小流氓就抱头跌倒,哭爹喊娘的,明磊就像练玩套拳法一样,收招站住,气定神闲,飒爽英姿。 “记着,小爷叫明磊,想报仇去二号大院找我!”明磊大气凛然。 “你就是明磊,服了,栽到你手里认了!”三个面如猪头的小流氓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明磊回头看看孟然:“你不长脑子啊!这么晚了一个人走这里!”说话间将身上的校服衬衫脱下來扔给她,孟然看见他精壮结实的身体急忙低下头,几个小流氓将孟然的校服衬衫扣扯掉了,她将明磊的衬衫穿在外面,衬衫上还带着明磊的气息温度,孟然突然心跳脸热。 明磊和孟然一起往回走:“你谁家的!” “我叫孟然,孟卓是我表哥!”孟然一脸崇拜的看着明磊:“你是孟卓他叔叔家的小妹子啊!记着,女孩子什么时候都不能走小路!” 孟然从那天开始心中就再也装不下别人,追她的男孩子无论多么优秀英俊,都比不过她记忆中夕阳里傲然而立的那个少年,即使她在国外多年,她对明磊仍然是不能忘怀。 回国后她接管了家里的生意,因为她头脑精明,手里的人脉宽,做事手段多端,凡事又有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很快在这个圈里崭露头角,让吴浩他们这些男人也不敢小瞧她,可她只想得到明磊的垂青。 孟然很久以前就从吴浩哪里知道明磊和沈若惜的事,她前几年也见过明磊对沈若惜是怎样的疼爱,但她不以为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明磊对沈若惜的痴迷还不是沒得到,年少时候,谁不疯闹几回,等明磊在红尘里打过几回滚,他自然会知道什么人才是适合他的。 明磊和沈若惜终归不是一路人,想要进明家的门,想到这里孟然脸上不禁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轻蔑笑意,她爷爷也是将军,而孟氏财团的势力在整个亚太区都举足轻重,就是她要进明家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明磊的妈妈出身富贾名门,又在商场滚打多年,洞悉世事,想想看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再说他那四个姐姐,哪个站出來不都是一面旗帜,尤其明磊他三姐明兰,圈里人都笑称她是现代版的王熙凤,连眼高于顶的孟然想起她都头痛,在这个城市的商业圈里如果你得罪了明兰,那就自动自觉得收拾行李走人吧!一穷二白的沈若惜想进明家,做梦。 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不动声色看着明磊和沈若惜斗法,但明磊前一段时间带沈若惜出去旅游让她开始心慌了,从私人侦探拍回來的照片看,明磊对沈若惜比当年还要宝贝。 孟然决定她该行动了,她开始步步为营,小心谋划,她授意别人花重金买通了明磊的一个得力手下的人,在明磊外出旅游期间,把他预算近五十多个亿的打造全亚洲最豪华的渡假村整盘的商业计划偷出來,送给了明磊的竞争对手华美公司,华美公司的干预让明磊不得不追加成本,改变原有的部分计划。 孟然这些年一直注意着明磊,窥视着九盛集团的每一次投资和大规模的举动,她知道明磊这次的资金链一定会出现缺口,她就让父亲注资到九盛集团,过了一段她让母亲把联姻的想法告诉给明磊的妈妈, ------------ 80 勾引 明磊的妈妈黎佳敏精明异常,早她就知道孟家女儿想嫁明磊的心思。虽然无论孟家的身份地位,还是孟然的能力相貌她都很满意,但她还是一直沒点破,自己的儿子这么优秀,当然要他们上赶着來求了,这可关系着以后很多事情的发展走向,而孟家这次这么明显的主动上前,已经给足了了他们明家面子。 黎佳敏也担心在外面胡闹的儿子哪天给自己领回來个上不了台面的儿媳妇或者妖艳的演员回來,所以趁这次机会,极力促成明磊和孟然的婚事,黎佳敏和孟然以及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中最难搞定的一定是明磊,因为明磊连穿衣服都不会听别人的意见,更别说娶媳妇这么大的事,但意外的事明磊听说这件事后,只是思索了一会,就高深莫测的笑着点头同意了。 连孟然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可以这样轻易的当上明磊的未婚妻。 孟然款款深情的走到明磊面前,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明磊:“磊,签个字吧!这是我们孟氏集团注入的第二批资金,加上第一批,一共二十个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明磊不为所动的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孟然:“孟然,你为什么要和我订婚!” 孟然脸色一红,但高贵的出身依然让她不卑不亢的回答明磊这个尴尬的问題:“因为我爱你,爱了十二年,所以我一定要和你订婚,要和你结婚,对你,我势在必得!” 明磊哈哈的大笑起來,“看來我是真荣幸啊!能得到孟大小姐你的垂青,好,既然你如此的信心百倍,那我就成全你吧!” "明磊,有了这笔资金,你就再也不用那么忙了,这里的天气渐渐的冷了,不如我们去夏威夷度假吧!”孟然热情的提议着。 明磊听了孟然的话,在心中冷笑着,果然每个女人都喜欢浪漫的旅行,连孤傲清高的孟然也不能免俗,但她以为自己是随随便便就会陪女人去旅行的吗?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和他结伴而行的。 “资金到位后,度假村的工程就要全面的启动了,需要做的工作千头万绪,还要忙一阵子,等过年有时间了,咱们在一起去夏威夷好吗?”明磊不软不硬的拒绝让孟然无话可说。 孟然眼珠一转计上心來:“磊,那咱们开个酒会吧!把咱们两家的亲戚朋友都请來聚聚!”明磊见孟然如此热情,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冷淡了:“好,一切你去安排吧!” “好,那就在家里的别墅吧!” “好,你随便吧!”孟然有了明磊这句话,开始大摇大摆出入明磊的豪华别墅,早早的为周末才召开的酒会坐着准备。 明磊的别墅华贵异常,因为他极其讲究生活品质,家里管家,佣人,厨师,司机,花匠,门卫,保安一应俱全,里里外外的十多个人。 孟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一溜佣人,很有女主人的成就感,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孟然拿出她世家名媛该有的高贵气质,美丽大气的朝佣人们一抬手:“都不用客气!”只是这一个动作,顿时令在场所有下人对她尊重敬畏起來。 孟然微笑着继续说:“以后我就和大家一起生活了,还要多靠大家的照顾,你们和我不要有主仆之分,我希望以后,咱们可以像朋友,像亲人那样相处!”孟然骨子里高傲无比,怎会同这些她看不起的佣人如同朋友一样相处,但她深知,只有做到彻底的收拢明磊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心,她的位置才会坐的稳。 孟然接着又在佣人的帮助下,不显山不露水的将明磊的家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模样,在楼梯口处添置了两百多万的名贵花瓶,在厨房里挂上了四百多万的壁画,在明磊的卧室铺上厚厚的贵重波斯地毯。 当然孟然对佣人们出手也很大方,这年头想收买人,只动嘴是不行的,她以各种理由送给这里每个人贵重的礼物,对于她來说,钱从不是问題,钱只是解决问題的一种手段和途径。 孟然也会站在她梦想的房间门口,明磊的卧室,幻想着和明磊在此翻云覆雨的情景,她终于离她的梦想越來越近了。 周末晚上的酒会如期举行,明磊很久沒有回这个家了,和沈若惜那五十平米的小屋相比,这里华贵舒适的一切就是天堂,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明磊在心中怀念着他和沈若惜那个小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温暖的笑容,真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在她那小小的蜗居里还住的很舒服。 看着大厅里孟然在人群中以女主人的身份张罗的娇俏背影,他冷酷英俊的脸上挂着的温暖微笑消失了,沈若惜,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一定会很伤心吧!但是沒办法,这里的女主人本应该是你的,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自己太花心了。 明磊整整衣服,向今晚的女主人孟然走去,他要和孟然一起应付今晚的所有來宾,孟然笑着挽上明磊的手臂,从容貌上,明磊高大帅气,不怒自威,孟然气质冷傲,薄施脂粉,一袭黑色长裙,一条流光异彩的钻石项链,有种王后般的贵气,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也相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空气仿佛凝滞,只有乐队的演奏委婉轻扬。 酒会结束后,孟然沒有离开明磊的别墅,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后:“磊,我今天累了,可不可以住在这里!”孟然语气中带着娇媚。 明磊邪魅的笑笑说道:“你是这里的女主人,当然可以住在这里!”语气暧昧。 孟然脸色潮红的等着明磊进一步表示,但明磊两手插在裤袋里,悠闲的站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孟然无论怎样喜欢明磊,但毕竟是有身份的女人,不好意思像其她女人那样对明磊投怀送抱,明磊这个样子让她又急又气,又恨又羞。 她一咬牙,拉着明磊的手走到楼上,无意的将高级晚礼服的裙摆叉开,领口向下垂着,让诱人的雪峰呈现半隐半现呼之欲出的效果, ------------ 81 让我对你好 明磊和孟然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将门打开:“你不是累了吗?休息吧!”孟然羞答答的走进明磊的卧室,半天见身后的明磊也沒有跟进來,急忙回身,门口还哪有明磊的影子,她急忙顺着旋转楼梯往下看,只见到明磊消失在大厅门口的背影,不一会,花园里传來发动车子离去的声音。 孟然气苦的毫无风度的一屁股坐到楼梯上。 “若惜,明天就是十一长假了,我新买了辆房车,咱们自驾出去旅游啊!”林东旭下班回來兴奋的对沈若惜说。 沈若惜听了他说的话,像被吓到了一样,脸刷的变白了:“不,我不去旅游,我不去旅游!” “若惜,你怎么了?”林东旭被沈若惜激烈的反映弄得愣住了。 沈若惜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慌忙的解释:“不去旅游吧!我怕身体受不了!” “傻瓜,为了怕你累,我特意买的是房车,趁你现在月份小,我们出去玩一次,如果现在不去的话,你要在想旅游要等很久以后了!” 沈若惜感觉手脚都凉了,见林东旭在旅游这个问題上一再纠缠,情绪急躁起來:“你愿意去旅游就找别人去吧!我不去旅游,以后你也别在來了,实在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林东旭一阵心惊,急忙说到:“算了,你不想去旅游,咱们就不去了,十一咱们在家过!” 沈若惜感觉眼泪就要掉下來了,急忙钻进卫生间,去洗衣服,任凭眼泪落在水里,她这辈子也不会再去旅游了,因为从云端被摔下來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会血流不止,粉身碎骨的,她一边机械的搓着衣服,一边想着事情,自己不能在无限期的霸占着林东旭了,他已经给了她太多的帮助了,他就是欠自己的也早就还完了。 沈若惜清楚林东旭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而那恰恰是她给不了的,吃过晚饭后,沈若惜和林东旭一起收拾着厨房,犹豫再三她说:“林东旭,你明天不要在來我家了!” 林东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温柔的看着沈若惜:“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需要你了!”沈若惜知道她无论说什么都是借口,还不如干脆直说:“刚來这里一切都很不适应,需要你的帮忙,但现在我行动自如不需要人照顾了,所以你可以不用再來了!” “若惜,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残忍了吗?”林东旭苦笑着看着她,林东旭知道沈若惜对自己下逐客令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今天说到了旅游,在他看见沈若惜慌乱的眼神和红了的眼睛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沈若惜对旅游避如蛇蝎,到底是谁用怎样的手段把她伤的如此惨重,但他知道沈若惜的伤疤被自己揭起來了,以他对沈若惜的了解,为了保护自己的伤痛,秘密,她一定会把自己从她身边赶走的。 他一个晚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沈若惜,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若惜,今天我们不防把话说开!”林东旭决定破釜沉舟:“我知道你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宝宝,你是因为躲着某个人才到这里來,但这些都不妨碍我们在一起,从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和即将出世的宝宝都需要新的生活,你要接受这个事实,面对这个事实,既然你决定忘记从前,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我是爱你的!” 沈若惜见事已如此,无奈的说:“是,我决定忘记从前,我和宝宝确实需要开始新的生活,我也会重新恋爱,结婚,但我却不会跟你结婚,不会跟任何一个知道我过去的人结婚,我不想我将來的爱人活在我过去的阴影里!” 林东旭皱起眉头:“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就不会和我结婚是吗?” “是!” “沈若惜,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我这些日子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会闲着沒事给每个女人都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吗?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对个女人好吗?” “我当然不敢那么以为,你有多高傲,沒有一个人比我更了解,我记得在大学里是我怎样千辛万苦的追你,这些就不用你提醒了!”沈若惜今天被林东旭的一句旅游彻底的拉回明磊给她带來的伤害里,说起话來越來越无顾忌。 “沈若惜!”林东旭气的大喊。 “对不起,请你小声点,我的宝宝需要安静!” “好,沈若惜你够狠!”林东旭将手里的抹布丢下,解下腰间的围裙,低着头走到门口,换好鞋子,迅速离开,沈若惜听见啪的一声关门声,愣愣的站了一会,蹲到地上无声的哭起來,就是林东旭太好了,所以她才不能接受。 她的心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了,她不能带着一颗不完整的心去和林东旭生活,她不能让林东旭替她缝补残心,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还会不会有爱人的能力,她不能连累了林东旭,还要肚子里的宝宝,怎么能让林东旭一结婚就给别人的孩子当爸爸,这对他多么不公平。 沈若惜哭了很久,想要站起身发现腿麻了,这时眼前伸出一只手把她拉起來,她抬头一看,是去而复返的林东旭,林东旭把她拉起來后,轻叹一声,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去,扶她坐到餐桌旁,若无其事的拿起抹布继续着他未完的事业。 沈若惜傻傻的看着林东旭,林东旭回头看着她无所谓的笑笑:“傻孩子,我想好了,你不和我结婚就不和我结婚吧!我家人也不在这里,我们现在就算搭伴过日子吧!等你找到结婚的对象了,我就自动自觉的离开!” 沈若惜看着林东旭,也觉得自己刚才过分了:“对不起,我刚才无理取闹了!” 林东旭收拾利索后,洗干净了手,蹲到沈若惜身边,爱惜的看着她,声音温柔:“我也不好,不该和你较劲,明知道你心情不好还和你吵,若惜,我是心疼你,你吃了那么多苦,就让我在你沒找到合适的人之前对你好吧!” ------------ 82 孩子的父亲是谁 沈若惜咬着嘴唇点点头,沈若惜知道如果这样过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一定会和林东旭结婚的,因为这个家需要个男主人,她需要个丈夫,宝宝需要个爸爸,林东旭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今天之所以这样闹,就是不想自己屈服在林东旭的温柔中,就是在为自己离明磊越來越远拖延时间,她的内心深处还在想着明磊,还在残存着对明磊最后的爱恋。 明磊将度假村的计划全盘做了重新的规划,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可无论怎么辛苦忙碌,也驱不走沈若惜在他脑海里的身影,他想她,想到心都疼。 在沈若惜离开他五个月零三天后,明磊终于坐上豪华的私人飞机,去d市找他逃跑的花心女友,下了飞机,明磊按着跟踪器上的信号,坐着加长的林肯,來到沈若惜居住的水岸馨城。 夕阳里有吃过晚饭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在小区里散步,老人带着小孩在荡着秋千,明磊因为马上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心情也不由的高兴起來,坐在车里,隔着玻璃微笑着打量着沈若惜生活了半年的地方。 眼波流转,明磊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沈若惜,她穿着一件肥大的韩版裙子,站在金鱼池边,手里捏着鱼食,浅笑着扔到水里,而她身边还站着一名风神玉树的男子,一直微笑爱怜的注视着沈若惜。 明磊看到这里,感觉浑身的血都沸腾起來,那个男人他认识,正是沈若惜大学时候的恋人,林东旭,原來死丫头毫不犹豫的离开自己,真飞d市,是來找林东旭,是來跟他双宿双飞了。 明磊攥紧拳头,不知不觉中指甲都深深的扣紧肉里,他不觉的疼,因为有个地方更疼,是心,心如同又把小刀子在里面搅动着,疼得抽搐,沈若惜啊!沈若惜,你真是有本领,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明磊气的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骂着沈若惜,但无论她怎样的不堪,怎样的花心,自己就是舍不得不要她,就是这么悲哀,明磊伸手推开车门,他打算走到沈若惜面前,将她狠狠的羞辱教训一番,然后把她抓回到自己的身边,但这时有风吹來,沈若惜肥大的裙身迎着风贴到她的肚子上,她凸起的肚子,突然的出现在明磊的面前。 明磊抬起的身体,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重重的跌回到座椅上,沈若惜怀孕了,沈若惜竟然怀孕了,他在和沈若惜摊牌之前已经想好了各种可能发生的一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在沈若惜身边安插了两个高精度的卫星跟踪器,但他千算万算,却沒有算到沈若惜会跑來d市找林东旭,更沒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了孩子。 明磊被突來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被沈若惜的怀孕打击的头昏脑涨,他暂时不能再去见沈若惜,他不知道自己该对她说什么?该做什么? 明磊高兴而去,败兴而归,从d市回來的明磊,整个人都变得暴躁易怒起來,明磊的脾气本來就不算好,现在更是像一头狂躁的雄狮,只要有人轻轻的一点拨,定会勃然大怒。 明磊以前在生意场上只是杀伐果断,但现在却是赶尽杀绝,手腕凌厉作风彪悍,明磊身边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來,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就连茉莉,孟然都时刻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引來他山呼海啸一样的愤怒。 孟然现在因为对九盛集团注入了自己,就以股东身份出入九盛集团,参加九盛集团的一切会议,今天的董事会上要讨论度假村电子智能系统的招标问題,所有人都到齐了,正襟危坐的等着总裁明磊的到來。 明磊准时的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在茉莉的陪同下,如冷漠的君王一般走了进來,他一进來,会议室里的气压都立刻变低了,明磊一声不出的坐在那里听着众人的汇报和讨论,最后的讨论进入白热化状态,一半的董事同意把智能系统设计安装交给东方科技,一半的董事倾向高科数字集团,两方各持己见,争持不下,最后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到明磊身上,而明磊就像他们的争论与他无关一样,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让大家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孟然见明磊沒有表态的意思,而自己來了这么多天,就从來沒有行使过总裁未婚夫的特权,今天正是她立威的好机会。 孟然轻轻的咳了一下,周围立刻静了下來,无论如何,她总裁未婚夫的身份在那摆在呢?“东方科技和高科数字集团各有他们的优势,在资金投入上又在伯仲之间,我的想法是让这两家在重新拿出一套性价比更为精确的方案來,在他们两家之间在重新做一次竞标,这样我们无形中会减少一部分投资的!” 董事们听了孟然的话后,纷纷点头赞许,孟然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得意,她这个建议,不得罪任何一方董事,对公司还有好处,还提高了她的威信,可谓一箭三雕。 明磊这时把身子坐直,犀利的眼光绕场一周,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因为前一段计划书被偷的事,度假村的进度已经被耽误了不少时间,如果重新竞标一定又要耽误时间,我决定把智能系统的设计安装交给东方科技來做,因为东方科技跟我们一样都是国内的上市公司,而高科数字集团是外企,我们公司的原则是,如果咱们自己国家的企业和外企之间具有同样的实力和能力时,我们优先选择和国内企业合作,这叫一荣俱荣,只有把我们国家自己的企业整体实力提高上去,我们在国际上的地位才会提高,只有我们公司在国际商业圈异军突起沒什么意义!” 明磊说完,董事们立刻见风使舵的表示同意,孟然脸色青白的跟着大家一起说好,明磊在这里有着绝对的权威,他决定的事情谁敢说no. ------------ 83 我今晚不走了 茉莉见孟然脸色灰败,在心里暗笑,刚做几天总裁未婚妻啊!就想摆总裁未婚妻的谱,以为明磊像他家那些佣人一样好收服吗?想揣摩明磊的心思,你还得好好学习学习。 明磊回到办公室里,冷笑一声,走到酒柜前,到了一杯朗姆酒,喝下一大口,这个酒柜从四年前就有,但明磊一直把它当成一种摆设,一种装饰,他从來沒有在办公室里喝过酒,因为他要在办公的时候让自己有着最清晰的思路,最敏锐的反映,最果断的决策,不能受到一点儿外力的影响,但最近明磊实在是太烦,烦得恨不得把整个世界毁灭。 今天其实他可以给孟然个面子,可是他不爽,很不爽看到这个女人,如果沒有她和自己订婚,沈若惜怎么会走,怎么会和林东旭在一起,又怎么会有了林东旭的孩子,明磊在生自己气的同时,又把这一切迁怒到孟然身上。 明磊端着酒杯,走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对茉莉说:“把d市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的全部资料都给我拿进來!” 茉莉走进來,用眼角观察着明磊脸色,把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的资料放在明磊面前。 “明总,要全盘收购还是让他自己破产!”茉莉对明磊的心思一像很是了解。 明磊端着酒杯站到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面犹如蚂蚁一样的车來人往,他可以把繁华众生都踩在脚下,唯独一个沈若惜,让他一筹莫展。 从d市回來后,明磊每天都在想着他要拿沈若惜怎么办,如果按照他原來的计划把沈若惜强行带回身边,那沈若惜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如果让她生下來,他沒有那么大度,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如果不让她生,沈若惜一定不会同意,自己要强迫她把孩子拿掉,沈若惜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无论以后自己怎么做,她都不会在原谅自己。 如果放任沈若惜和林东旭一起生活,那就意味着沈若惜从今以后和自己再无瓜葛,毫无关系了,他不甘心,舍不得,忘不掉。 明磊被这理不出头绪的事情每天搞的头昏脑涨,多少年了,他做事从來都是快刀斩乱麻,但这次他犹豫了,因为这堆乱麻随便斩不得,这是他和沈若惜的将來,这是他唯一的幸福。 所有的事情都怪林东旭,如果世界上沒有这个人,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明磊的性格中有个特点和‘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药师一样,爱迁怒于人,就像刚才在董事会上把气撒在孟然身上:“全盘收购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 明磊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冷硬的命令茉莉。 “是”茉莉转身往外走。 明磊的脑海里不期然的出现了沈若惜大着肚子的模样:“等等,这件事我在考虑一下,你先出去!” 茉莉诧异的说声“是”,明磊面对公事,从來沒有这么反复无常犹豫不决的时候,站了一下,她还是走了出去。 明磊无力的坐到椅子上,自己还是不能对她心狠,如果收购了林东旭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必定会连累到沈若惜,她会为了这件事黯然神伤的,她会因此过上朝不保夕的日子,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绝不能让她那么悲惨的生活。 明磊头痛的捏着额角,林东旭,怎么又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生活怎么就有着这么多的不期而遇。 新年将近,林东旭兴致勃勃的往后采购着各种年货,他最喜欢看到他一回來,沈若惜围着他拎的打包小包兴奋的翻看不停,像一个盼望过年的小孩子一样。 大年三十这天,林东旭早早的就來到沈若惜的家里,在沈若惜的指挥下贴上门对福字,挂上喜庆的红灯笼,把整个房间弄得喜气洋洋,尽管俗不可耐,但沈若惜还是欢喜的很。 收拾好一切,林东旭就动手准备饭菜,沈若惜幸福的看着厨房在林东旭的操持下热闹起來,也跑进厨房帮忙。 林东旭不许,说她怕油烟,把她推回到客厅看电视,林东旭把一盘切好的苹果放到她面前,沈若惜嘟嘟嘴,看看不远处餐桌上洗好的香瓜:“我不想吃苹果,我想吃瓜!” “不行,这个时候的香瓜都是用药催过的,你不能吃,你必须保证每天吃个苹果,而且最好在上午吃!”林东旭把苹果盘托到她面前,沈若惜不情不愿的拿起牙苹果放到嘴里。 “这才乖!”林东旭满意的往厨房走去。 “为什么要上午吃苹果!”“因为吸收的好,早晨吃苹果是金子,下午吃苹果是银子,晚上就变成了铁!”沈若惜笑笑,自从林东旭开始给自己做饭,都快变成了营养专家了,吃水果必须在饭后半小时,而且必须每样分开吃,不能吃果盘,喝牛奶不能空腹喝,她不可以吃火锅,烧烤,及一切油炸食品。 她愿意这样被他约束,这意味着被重视,被宠爱。 虽然只有他们俩个人,林东旭还是做了十个菜,他还记得沈若惜说过除夕要做十个菜的愿望,二人说说笑笑的吃着年夜饭,看着大杂烩的春节联欢会,十一点多,远远近近的就响起了鞭炮声,炮竹一响,辞旧迎新。 林东旭也买了鞭炮,要下楼去放,沈若惜也要跟着下去,林东旭不忍让她扫兴,帮她穿上厚厚的棉服,戴上帽子,在用围巾扎严,一手拿着鞭炮,一手揽着沈若惜來到楼下。 小区里很多人在放爆竹,噼噼啪啪的震耳欲聋,漆黑的夜里,到处都是或大团或小团的金色火焰,闪烁热烈的炸开沉沉的天际,林东旭把鞭炮用长长的竹竿挑着点燃,沈若惜捂着耳朵站在他身边傻乐。 过年了,她终于过上了有声有色喜庆热烈的新年,又何必在意陪在身边的人是谁,二人回到楼上,林东旭见沈若惜有些乏了:“若惜,我今天不走了行吗?”沈若惜明显一惊, ------------ 84 错位的爱情 林东旭急忙补充:“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去客房睡,今天过年,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沈若惜信任的点头:“好的!” “你进屋休息吧!身体不能太疲劳了,我把客厅收拾一下就睡!”林东旭对她总是这样体贴入微,沈若惜点点头,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睡不着,不是因为门外的林东旭,而是她想起了明磊。 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明磊的影子总是在她眼前晃动,总能想起多年前,和他在九重天过年的情景,明磊那时候对自己多好啊!那么暴戾的一个人,宁愿委屈他自己也要陪着她任性而为,眼泪不知不觉流出,顺着眼角落进枕边,是谁将姻缘错配,她的爱情总是阴差阳错的颠倒位置。 她,明磊,林东旭像当年一样又一次站在错误的位置上,当年,又是怎样的爱恨纠缠。 沈若惜在她外婆去世后,出门旅游,是在g大规定报到的日子的第二天下午回來的,她一下车就看见站在g大校门口一脸恨意的明磊和眼睛有如雷达一样正在对过往女生进行扫射的吴浩,她是知道原因的,于是带着讨好的笑來到他们面前。 “你沒死啊!”明磊在沈若惜外婆去世后从她家离开后总是不放心,过几天去看她,却只看到了‘此房出售’,他的头脑一下子陷到千万中臆想中,这些天的焦虑不安在看见沈若惜时彻底的爆发了:“你长不长脑子,白痴,缺心少肺的东西!” 沈若惜一边忍受着他嘴里源源不断涌出的诋毁,一边躲避着他因为激动挥舞的手臂,现在的明磊真像演讲中的希特勒,想到这她不禁噗嗤笑了出來,这一笑很显然刺激了明磊,他停止了演说,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两下,说是迟那时快的一个小擒拿手将将沈若惜的胳膊拧到身后:“啊!”沈若惜疼得眼泪当时流了下來。 “快放手,放手,别人都看着哪!”吴浩此时也顾不得看美女了,一边拉扯着明磊一边驱散四周齐刷刷看过來的目光:“有什麽好看的,小两口闹别扭沒见过!” 明磊在看到沈若惜的眼泪时就意识到自己过了,吴浩一拉扯他急忙松开手,看见沈若惜的手腕被自己抓过的地方都变成红紫色,他有些慌了。 “这回解气了吧!扯平了啊!”沈若惜摸着眼泪表现的倒很大度。 明磊皱着眉不出声。 “我兄弟这不都是急的吗?你不知道我们石头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寝食难安啊!从小到大我就沒见他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就怕你出事,我们已经在这站了两天岗了,要不是为了你我兄弟三天前就飞美国去了!” “留着劲忽悠别的小姑娘去!”吴浩还沒说完就被明磊推一边去了,他倒听话,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去了。 “你沒事吧!我刚才下手沒轻重了!”明磊看着沈若惜白藕样的胳膊带了个他送的红镯子有些心疼了。 “沒事,我知道是我不对,当时心里挺乱的,出去玩也沒通知你,知道你有气,你沒爆打我已经算从轻发落了,这次真的是我错了,对不起!”沈若惜顽皮的向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明磊看的有些呆了,这就是自己心爱的女孩,风雨中的彩虹,从來不会无病**,既有女孩该有的娇憨纯真,又有股男孩的勇敢担当。 “你要出国,去哪,干什么?” “去美国,念书!”明磊注意到沈若惜的神色有些变动,他开始幻想出沈若惜拽着他胳膊求他别走的场面。 “我耽误你时间了,真对不住了!”这回看清了,那是一张充满歉意的脸,自己可真能白日做梦,指着她留你,你要走她不偷乐才怪。 “沒事,早两天晚两天无所谓!”明磊紧盯着沈若惜的脸,如果她能表现出一丝不舍或者伤心,自己就算和家里掰了也不去美国。 “那就好!”沈若惜如释重负的满脸欢喜:“就是让美国人民受累了,替咱们好好教育教育你!” 明磊看着她笑起來弯的像月牙儿样的眼睛,一肚子的气,有火也的先憋着,离别在即,眼前要先把她安置好自己才能放心走。 明磊拎起沈若惜的行李率先大步走进校园,沈若惜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又突然变了脸,撇撇嘴小跑的跟在他后面。 吴浩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跟进吧! g大也是全国重点大学,只比m大稍逊一筹,g大以厚重取长,校园里大多是老的建筑,古朴庄重,也穿插着一些新的建筑,简洁朴素,新旧结合的恰到好处,相得益彰可见设计者的独具匠心,整个校园的设计很有层次感,随处可见雕塑、碑文、亭、桥、石、池,道旁树木葱郁,林荫之间光点斑驳. 报道处设在一进校门靠南的一条长长的校园林荫道上,大大小小的桌子前都被來报道的新生以及家长挤满,整条道路人头攒动,水泄不通,还不时有私家车和出租车企图从中穿过,人都举步维艰的,别说车了。 “把通知书拿來!”沈若惜见如此阵势,急忙将通知书双手向明磊奉上,沈若惜念的是这里的外语学院英语系,选修法语,其实她在数学方面的潜力比英语棒,当初她和池野的打算是要考m大的数学系,可后來发生那样的事,她再也不想学数学了,就选了她也算擅长的外语,将來毕业也好找工作。 明磊昨天在这里就踩好道了,三两下挤进人群,找到熟人帮她办好手续,还自作主张的给她选了四个人一个屋的宿舍。 “六个人的也行!”沈若惜考虑到钱。 “你现在的情况适合住四个人的,六个人的太吵!”明磊毋庸置疑。 有师兄给他们送到宿舍,宿舍是书桌衣柜在下,床在上的标准设计,屋里不太大,但阳台卫生间都有,沈若惜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宿舍。 ------------ 85 美女如云 说话的这个人就是沈若惜永远的闺密,艾嘉,艾嘉來自大连,漂亮,是那种亮丽的美,另外两个高点的是來自吉林的韩雪,矮点的是來自石家庄的王思涵。 沈若惜一细看,了不得,都是美女啊!如果说女人是画,那艾嘉就是浓墨重彩的油画,韩雪是婀娜多姿的山水,王思涵则是精工细描的写意。 学校的报道期限是四天,她们三个都是昨天來的,有些熟识了,因为沈若惜的到來,宿舍里一下子又热闹起來,艾嘉开朗爱说爱笑,韩雪大方畅所欲言,王思涵不像她两一样外向,但也能随声附和。 “齐了,这回咱们宿舍的四朵金花全部到位了!”艾嘉吵嚷着:“都说外语学院女生多,美女更多,言不虚传啊!但我想啊!咱们宿舍得是这个!”说完翘起大指。 “你别自吹自夸的了!”王思涵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自夸,沒自夸!”韩雪边帮沈若惜收拾边说:“我昨天看了,别的宿舍有漂亮的,但不是都漂亮,我昨天就琢磨沈若惜长什么样那,今天一看有底了,别说咱们系,就是咱们学院,咱们g大,咱们宿舍也是这个!”她也翘起了大指。 四个女孩哄堂大笑。 明磊在走廊就听见她们的笑声了,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果然不假,他俩在楼下左等右等的也不见沈若惜下來,想想还是上來叫,女孩到一块说起來沒完沒了。 明磊轻轻的敲开门,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去吃饭吧!大家一起,我请客!” 他心里是要叫沈若惜自己,就要走了真想和她单独多待会儿,可从小的教养让他不能失了礼数,让道是礼,她们不去更好,如果她们去也好,吃顿饭顺水人情以后让她们多照顾点沈若惜,再说身边都有吴浩这么个电灯泡了,想让他自动消失是不能的,也不多这三个电灯泡了。 明磊虽然脾气暴躁,可做人绝对是粗里细,凡事内心都是有算计的。 女孩们一见帅哥马上都淑女起來,沈若惜张罗着:“走吧!”向艾嘉挤挤眼睛:“大家正好认识认识!” “好,去吃饭!”艾嘉答应的爽快。 学校外面最不缺的就是饭店,各种特色一应俱全,女孩子们选了家川菜馆子,沈若惜知道那三个女孩就是再大方也不会随便点菜的,她來,水煮鱼,水煮肉片,毛血旺,夫妻肺片,麻辣小龙虾,四川泡菜。 菜上齐了,明磊先举杯,他和吴浩喝啤酒,女孩们喝果汁:“今天有幸认识几位美女,难得各位美女给我面子來吃这顿饭,我明磊先干为敬了!” 女孩子们都随着喝了一口,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明磊提了这杯酒后就不太出声了,桌上的操控权交给了吴浩,吴浩的用武之地就在于此啊!只见他三言两语就和几个女孩混熟,不一会儿就把几个小姑娘忽悠的晕晕乎乎了,桌上的气氛顿时活跃起來。 沈若惜在这种气氛中悲伤的心也放松了下來,见明磊喝酒忽然來了兴致:“我们都是大学生了,我们不喝果汁,喝酒吧!” “行,换酒!”韩雪够豪爽。 “我一开始就觉的果汁沒意思!”这艾嘉更不知死。 “服务员,來打啤酒!”明磊本不想惯出沈若惜喝酒的毛病,女孩子好喝酒将來会吃亏的,可明天的分离压得他难受,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喝酒,就他和吴浩还沒劲,那就都喝! 酒一喝上,那气氛才叫真正的热烈,明磊才真正的领教了两千只鸭子的厉害。 明磊见差不多了,再次举杯:“这杯酒我是要先谢谢大家!”在坐的都有些发愣了:“明天我就飞美国了,我这一走这不让人省心的沈若惜就要拜托大家多受累了!”大家都笑了。 坐在明磊旁边的沈若惜不干了,伸手向他胳膊狠掐一下,娇嗔着:“说什么那,谁不省心了!” 明磊见沈若惜因喝酒吃辣的面颊变的白里透红,粉嘟嘟的,眼睛明亮,花瓣样的嘴唇,这一嗔怪眼波横流,艳若桃花。 看的明磊意乱情迷,如果沈若惜这时要吃他的心,他也会甘愿奉上的。 过了一会儿明磊见差不多了就说散了吧!刚开学几个女孩就喝多了,被学校知道了对她们不好。 从饭店出來天都黑了,他让吴浩先把那三个女孩送回去,他和沈若惜走在后面。 沈若惜是第一次喝酒,真有些晕乎儿了,任由明磊拉着她的手也沒反对,明磊想喝点酒效果是不错,但绝对不能让她和别的男人喝。 走到她们宿舍楼的树下,明磊拽住她,树影婆娑,暗香浮动。 “我走了,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吴浩,我会让他经常來看你!”明磊脸上的表情凝重。 “不用!”沈若惜语带醉意:“我能有什么事!” 明磊不想在这个问題上和她浪费时间。 “若惜,你舍不舍得我走!”明磊气息不稳的看着沈若惜娇艳的小脸,他多想她说舍不得他,是醉话也好。 “舍不舍得不都的走,好男儿志在四方吗?”沈若惜笑嘻嘻的回答,脸上的酒窝忽隐忽现。 “那你会不会想我!”明磊几乎绝望了。 “会!” “天天想吗?”明磊在得陇望蜀。 “那好像不可能!”沈若惜想了想回答。 明磊像发了恨一样,突然抱紧沈若惜,紧紧的像要溶进他身体,沈若惜挣扎了几下见沒用,也就由着他。 接着明磊又俯下头亲吻着她,额头,脸颊,嘴唇,一点一点的挪下來,不想放过任何地方。 沈若惜心里知道这样不对,可动又动不了,明磊按着她的头,只有承受着,酒精在这时起了它该发挥的作用,将沈若惜一点一点的催眠成享受,就连明磊用舌头撬开她的唇溜进她嘴里都不知道,只是由着他一路攻城略地,予取予求。 事后每当想起这事沈若惜就脸红,酒后无德啊! 明磊在第二天飞往美国,坐在飞机上他还在回味着这个吻:“辣!” ------------ 86 夜不归宿 沈若惜的大学生活在为期一周的新生入学教育中展开,她们宿舍的好处贵在她们四个都是一个班的,即使有一个两个三个逃课,总会有一个在那盯着,外语系就是女生多么。 她们和所有住宿舍的女生一样,每晚开卧谈会,天南海北的一顿胡侃,从国家大事能说到土豆涨价,艾嘉和韩雪是每天话題的引导者及主说,王思涵间歇的做出精辟总结,沈若惜从进到大学迷上了网络,通宵达旦的玩。 她在高中时是标准的好学生,好孩子,甚至连个qq号都沒有,上了大学她们宿舍每人配有一台电脑,她如同每个初次接触网络的人一样,沉迷其中,惹的艾嘉她们一顿好笑。 但她也绝不脱离群众,卧谈会上她负责间歇的发出傻笑。 开学虽然一周,她们寝可是花名在外了,亮丽的艾嘉喜欢化妆穿裙子,但不俗气,很野性,有股吉普赛女郎的风情,身材高挑的韩雪却从不穿裙子,帆布鞋牛仔裤,休闲衫,飒爽英姿的大气,王思涵精致的五官,温柔的笑容整个一个小家碧玉,在加上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沈若惜,效果等同于犹抱琵琶半遮面啊! 惹的对面男生宿舍楼每天都有人喊:“427的女生看过來!” 又一个周末艾嘉把在电脑前奋战了一天一夜的沈若惜拽了出來:“见见光吧!都要长绿毛了!”艾嘉一边说还煞有介事的拍拍她。 走出來发现学校的主干道都被数不清的社团协会摆满,各种颜色的旗帜迎风飘扬,今天是学校一年一度的社团协会纳新的日子,每个社团协会都极力的把自己装扮的与众不同好吸引新生的目光。 文学社,吉他协会,围棋社,舞蹈协会,口才社,名目繁多,花样百出啊! 桌子后面的一干男生见有两个美女出现,都积极热情的招呼:“师妹,加入我们社吧!”活脱像妓院里的老鸨。 “你入什么社!”艾嘉问沈若惜。 沈若惜从进了大学就变了,她再也不用精神抖擞积极坚强了,沒人看了,外婆不在了再也不用做给谁看了,她再也不用奋发图强优秀乐观了,沒用,你再优秀又能怎样,池野他妈弹指间她不就灰飞烟灭了。 现在这样多好啊!想怎样就怎样,上网好啊!网上自有颜如玉,网上自有黄金屋啊! 沈若惜还学会了一样,逃课。 她们这学期有四门专业课,还有四门马哲、法律等公共必修课,课程上安排的是满满的,刚开学几天沈若惜还亲临现场,坐那神游,有一天通宵上网沒起來,以肚子痛为由让艾嘉帮着请假,从小到大第一次撒谎旷课让她忐忑不安了两天,发现什么事沒有风平浪静,这让她胆大妄为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课后,发现班里负责考勤的纪委在艾嘉的飞眼下已经将她忽略不计了。 再加上大一学生都是激情澎湃的,出勤率奇高,而他们外语系的英语班是最热门的,入取分数线最高,很多想进來的学生因为分数不得不转报别的系,但有机会会來她们班听课,她们班四十三人,有时候在大教室里能坐着六七十人,教授们对自己的影响力很是满意,所以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只需要在几门主修的课上和几位铁腕教授的课上露一下小脸就行。 俗话说的好,学好不易学坏可快,沈若惜就这样以飞流直下,一日千里的速度和她过往的光辉岁月告别了。 “什么都不参加行不行!” “不行,要扣学分!” “凭什么呀!” “学校也是为你好啊!为了防止你一人呆着性格孤僻,以后到社会上在做出什么危害社会,影响和谐,阻碍历史发展的事!” “好,好,我绝不能当历史的罪人,我报名行了吧!”沈若惜四处看看,见有一桌前沒人,过去一看集邮社。 从小到大她一张邮票都沒留过啊!桌子后面的师兄见一美女从天而将,这怎能轻易放过,看出沈若惜脸上的犹豫:“你只要报名,其余的事你都不用管!”“妹妹,给师兄条活路吧!” 沈若惜就这样成了g大集邮社的新成员,看着师兄的一脸得意她怎么有了上了贼船的感觉。 这天晚上沈若惜一如既往的在网上游荡,只穿了件白色大t恤,蜷在椅子上的两条长腿春色无限,艾嘉走过來:“关了,咱们开个会!”她现在俨然一副寝室长的嘴脸了。 难得大家配合,都搬了椅子围桌而坐。 “今天我们主要讨论一下王思涵同学最近为何总是要夜不归宿的问題!”啊!这么严肃的问題,沈若惜每天忙着上网跟本沒注意到这件事。 王思涵同志一脸羞涩,但还是语气坚定小声不大的说:“我在我的爱人家住的!” 我晕,,。 这句话相当于一颗原子弹的威力,将其余三人当场炸飞。 “思涵,你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艾嘉气若游丝的说。 “想什么呢?”王思涵粉拳上來给她一顿捶:“你们这思想,艾嘉你总讲黄段子中毒了!” “那你快细细到來吧!”沈若惜揉着眼睛催促她。 “他家原來是我家邻居,我们两家关系特别好!” “青梅竹马啊!”韩雪当啷儿來一句。 “别打岔,他大我四岁,特别优秀,我从小就喜欢他,后來他家搬到了这里,他也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王思涵脸带骄傲。 “我考这所大学,來这个城市都是为了他!”沈若惜看见她眼中那坚定的目光简直无法置信,看似娇小柔软的王思涵在爱情面前竟然还真有股拼命三郎的魄力,她还真是色胆包天。 “他知道吗?”艾嘉一语中的。 “不知道吧!” “你暗恋啊!”韩雪惊叫。 “暗恋怎么了?我一定要他也爱上我!”王思涵斩钉截铁地,在灯光下她的眼睛熠熠生辉:“她妈邀我去住,我就去,这是机会不能错过!” ------------ 87 电话录音 “思涵,你好样的,革命道路是崎岖漫长的,同志还要继续努力,我在精神上支持你!”艾嘉听得热血沸腾的:“既然说到这了,大家就坦白交代一下都有沒有男朋友或者心上人啊!”艾嘉主要是望着沈若惜和韩雪:“那我先以身作则的说,我以前有过,在不久的将來还会有,但现在沒有!” 开学这些天各路男生沒断了对427的女生们进行围追堵截,狂追猛撵。 “我沒有,以前沒有,现在也沒有!”韩雪爽快,说出來大家立马相信。 六只眼睛齐盯着沈若惜:“看我干嘛?我也沒有!” “撒谎!”韩雪武断的回答。 艾嘉则是一阵狂笑,花枝乱颤。 “那明磊是谁,瞎子也能看出他喜欢你!”别看王思涵平日里不太说话,说出的话都是精辟啊!还真小瞧儿她了。 “不说别的,他每天都给你打电话,万水千山的,有什么说的啊!他不嫌电话费贵,我们还嫌扰民呢?”艾嘉作势一拍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不从实招來!” 但沈若惜知道自己现在还是要以团结群众为主,老实交代才是上策。 “真不是,他就是我一哥们!” “那他也是喜欢你,追求你呢?吴浩就是富余那个吧!”艾嘉故作气定神闲的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題。 “对,他是富余的,你们谁爱要谁要!”沈若惜见她的警报解除了,急忙大方的把吴浩出让。 吴浩受了明磊的临行托孤,最初是十天半个月的來一趟,后來是一星期來一趟,最近是三天五日的就來,女生宿舍规定是不准男生进入的,就他那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了,何况忽悠几个中老年妇女,每次來了,沈若惜都想用一句我沒事再不用來了给他打发走,可他那人本來就自來熟,再有上次饭店的基础,一会儿功夫就和她们宿舍的人打成一片了,当然这一片主要就艾嘉和韩雪两人,王思涵白天要么去教室,要么图书馆的干活,沈若惜在他一进门时和他打声招呼就往电脑前一扒沒声了。 后來韩雪迷上了老乡会,一有空儿就会老乡,接待吴浩的工作就落艾嘉一个人身上了。 艾嘉在高中时就谈过若干次或长或短的恋爱,用她自己的话说,‘人漂亮,沒办法’,上了大学追她的人更多,但漂亮的女孩子大多精明,在恋爱方面经验尤其丰富,目光尤其独到,她们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海誓山盟,买件衣服吃顿饭等等的花拳绣腿早就嗤之以鼻了,艾嘉看上吴浩了,吴浩不像明磊那样高大威猛,但也绝对是一表人才,吴浩不同于明磊的易怒阴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他这个人温柔幽默,在女孩面前极有绅士风度,再加上世家子弟,年少多金,行事风流。 吴浩其实在第一天的饭桌上就把艾嘉瞄上了,漂亮大方,即不像社会女子那样的庸俗复杂,又沒有学生身上的呆板拘谨,将妩媚与清纯结合的恰到好处,但他是什么人,想要俘获艾嘉这样的小姑娘还不轻松,他要让她一点点的喜欢上他,让她主动靠过來,只有明磊这个傻瓜,才会先把自己的心沦陷了,以至于在沈若惜这里吃尽苦头。 艾嘉和吴浩这里已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沈若惜那里还是浑然不知。 她真是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往网上扑,唯一让她烦不胜烦的是明磊的电话,刚开始时是每晚九点准时打來,那时候她刚对聊天上瘾,那个点又是网上人最多的时候,可明磊在电话那边却沒完沒了的絮叨,从她今天都上了什么课,到晚饭都吃什么菜,她今天心情怎么样,穿了那件衣裳,就像他电话费不花钱似的,沈若惜以前怎么就沒发现明磊这么有唐僧的潜质。 沈若惜态度又不好太冷淡,大洋彼岸啊!独在异乡为异客啊!最主要的是自己在过去的半年里还欠了他那么多的人情。 为了避开明磊每晚的午夜凶铃,沈若惜把手机停了,我不用了行了吧!结果人家神通广大第二天就把电话打到宿舍座机上了。 “手机停了怎么不交费!”明磊在那边很是焦急。 “不是不交费,是我以后不用手机了!”沈若惜小心翼翼的说。 “为什么?”明磊的声音明显提高而且不悦。 “除了你,也沒有什么亲戚朋友给我打电话!”这句话到是真的,但沈若惜知道仅这句话是过不了关的:“学校里有些男生总爱要我电话号码,不给吧不好,给了吧总打电话发短信的,我就不用手机了!” “好,不用了!”哈哈,这句话果然奏效:“我以后就往你们宿舍打!” 我晕。 “宿舍的电话是公用的,电话费还那么贵,你不用总打,我沒事!”沈若惜喃喃的。 “沒事,如果影响到她们了,跟她们说回头我请她们吃饭!” 就知道吃。 沈若惜这个气啊!如此这般也沒有摆脱明磊午夜凶铃的纠缠,每晚九点电话铃还会准时响起,被其他三人称为‘每天一话’。 沈若惜实在不堪其扰,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个办法摆脱了明磊的‘每天一话,’ 她让艾嘉说一句:“沈若惜不在,不知道去那了,回头我告诉她你來电话了!”用手机录下來,再让韩雪來一句:“沈若惜去图书馆了,等回來我告诉她你來电话了!”也用手机录下來,王思涵也录一句:“沈若惜在教室那,不知什么时候回來!” 明磊再來电话,沈若惜就看情况放录音,当然她隔个五七八天的也会在一回。 这个办法实施的还算顺利,沈若惜向她们三个严肃声明绝对不能让吴浩知道。 明磊是不想出国的,他觉得是金子在哪里都可以发光,尤其爱上沈若惜后他更不愿意出国,但家里本來的打算是让他出国去念大学,现在让他做交换生,已经是家里的底限了,他只有不情不愿的出国, ------------ 88 情怯 这次出国他从心往外的不愿意,但知道这是家里的底线了,只好出來,别看异国他乡的可孤单不着他,肖建国早几年就被老爷子打发出來了,早以在美国折腾出一片天地,就等明磊來一起兴风作浪呢? 明磊从那天真真正正的和沈若惜一吻后,单方面的就把沈若惜订在他女朋友的位置上,即使小丫头有些别扭但他相信她会是他的。 他每天都给沈若惜打电话,因为思念,因为惦记。 他知道自己婆妈的好笑,可他就是想知道她都在做些什么?吃的什么?穿的什么?这样想像起來就好像她就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沈若惜会烦,但他要她习惯,习惯自己的存在,习惯自己的关爱。 最近沈若惜总是很忙,在宿舍的时候很少,宿舍人接电话说她不是在教室就是图书馆,她就是这样上了大学也不肯松懈,总是在学业方面下苦功。 明磊其实更愿意她有更多的爱好,生活中除了学习还有很多乐趣的,要学会享受生活。 只是此时的明磊还不知道沈若惜早已经找到了她的乐趣,而且不亦乐乎,乐不思蜀。 沈若惜尽管一心扑在网络上,但对艾嘉和吴浩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是有所觉察了,对每次來都腻在她们宿舍不愿意走的吴浩说:“你们以后可以单线联系了,去外面吧!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空气还好,我批准了,但每次吃好吃的记得给我带回了啊!” “死样!”艾嘉笑骂着打她。 就这样艾嘉和吴浩的恋情开始曝光在青天白日下。 这天午夜凶铃准时响起,算算日子,今天要自己现场直播了。 明磊一如既往的絮叨:“天冷了,多穿点!” “你以为我傻呢?我可尖儿呢?我都穿羽绒服了!”沈若惜一手拿电话,一手在键盘上敲打,这两天新交了个网友,聊的正欢:“你也多穿点儿!” 听出了沈若惜对自己有了一点关心,明磊嘿嘿的笑着,心里特幸福:“吴浩去吗?想吃什么就跟他说!” “什么叫去吗?天天來啊!基本以我们宿舍为家了,对我那叫一关心照顾,感动的我都想哭!”艾嘉在旁边打了她一下:“烤鸭,肯德基,麻辣小龙虾我都吃腻了,浩子说了下次给我带中华鲟吃!” 明磊在这边听完就傻了,匆匆的撂了电话。 大意了,疏忽了,让猫看着鱼啊! 吴浩啊吴浩,明磊抓起电话要质问吴浩,可又意识到不能打,吴浩那张嘴,如果要动手他不行,可要动嘴自己是说不过他的,他來个死不承认,或者耍赖皮自己是沒办法的。 明磊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他这段时间已经认定沈若惜就是自己女朋友了,现在就像被别人横刀夺爱了一样气愤。 明磊好像看见了沈若惜和吴浩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场面,他一分钟都不能忍了,回国。 明磊在第二天下午四点下了飞机,他顾不上倒时差啊!休息啊!直奔g大。 到了g大想今天是周六,真奔宿舍。 可到沈若惜宿舍下他却犹豫了,见了吴浩还好说,跟他可以讲理,甚至可以动手,沈若惜怎么办,这些年自己对沈若惜就沒有有办法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还是站在那天和沈若惜接吻的大树下,今天是白天看清了,是桑树,难怪这么丧气,明磊气的向树上踹一脚。 他正在犹豫间,看见吴浩的奥迪远远开过來,他认识那个**车号,他往树后稍稍躲一点儿。 吴浩将车停在宿舍楼门口,本來私家车是不准随便进校的,可这点小事怎能难得了他,吴浩沒看见明磊,下车后屁颠屁颠的去另一边开车门,明磊看他那奴才样就有气。 在吴浩把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明磊感觉到自己的血都涌到了头上,脸都发涨了。 走下來的是艾嘉。 明磊像是眼前一黑,心扑通一下落在肚子里,他知道自己真是被沈若惜弄的乱了方寸了,吴浩去她们宿舍,她们宿舍又不是她一个女生啊! 明磊立马从树后面很自然的走出來,如果要吴浩和艾嘉先发现他就难看了。 “你怎么回來了!”吴浩看见明磊惊的目瞪口呆。 “有点事,顺便过來看看!”吴浩看了一眼明磊手中的旅行包知道他不是顺道看看,是一下飞机就过來了。 “快去上楼叫沈若惜!”吴浩吩咐艾嘉,他知道明磊现在最想看见的是沈若惜:“你脸怎么那么红啊!”明磊沒搭这个茬。 艾嘉和明磊打过招呼后,上楼了。 “你怎么跟她搞到一起了!”明磊朝楼上一努嘴。 “这不是受你之托吗?”吴浩耍赖。 “我托你搞她了!”明磊瞪眼看着吴浩。 “我是说受你之托照看沈若惜,这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一个也是赶着,两个也是放着!”明磊见他开始顺嘴胡说有些急了。 “我告诉你,你逗别的小姑娘玩我不管,艾嘉不行,要么你认真,要么你滚蛋!” “什么意思,这个你也霸下了!” “你别满嘴喷粪,你耍她玩,会连累我的!” “知道,这里的厉害关系我懂,放心,就是有一天要分手我也会让她先提出來!”吴浩这事干多了。 “你他妈的就损吧!”明磊笑骂他,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在沈若惜心中的形象其余的事他才懒得管,艾嘉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即时将來有吃亏那天,也是她自找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你怎么知道沈若惜在楼上!”明磊随口问道。 “她不在楼上能去哪,那个宿舍被她霸占了!”吴浩见明磊一脸不懂:“你可不知道你家沈若惜,每天就是网上沉醉,被窝里沉睡啊!她和她那些教授啊!导员的是相见两无言,谁也不认识谁啊!总之一句话,猪有多幸福,她有多幸福!” 明磊对这个突來的消息有点消化不了,也沒想起來那些说她去教室,图书馆的电话。 “她变成这样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明磊激动的冲吴浩嚷嚷。 “我知道她以前什么样啊!我以为你就喜欢她这个德行呢?” ------------ 89 真相 明磊傻愣愣的看着沈若惜她们宿舍楼下的大门,等待着随时可能从里面走出个蓬头垢面,目光呆滞,行动迟缓的沈若惜。 “明磊,真的是你!”聚精会神看着门口的明磊被这声喊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沈若惜,一个光彩照人的沈若惜就在眼前。 黑色的长筒靴,同色的紧身皮裤,红色的掐腰半长羽绒服,高高束起的马尾辫。 明磊上前一步激动的将沈若惜紧紧抱住,谢谢老天沒把她变的蓬头垢面,沈若惜则一脸莫名其妙的任他抱着。 艾嘉从楼上下來,见到沈若惜惊奇的问:“你小姐怎还自己下了绣楼了!” “交电话费去了!”沈若惜背着明磊小声的说,她最近新聊了个网友,很投缘,一定要她的电话号码,她就去给电话缴费。 吴浩张罗着叫上韩雪,王思涵一起去吃饭。 从见到沈若惜起,明磊的大脑是一片空白,是那种精神上极度紧张一但松弛下來的虚空。 这次吃饭比上次气氛自然多了,主要是吴浩身份的变化起了作用。 “再给你们点酒了!”吴浩问艾嘉。 “废话,上酒!” 沈若惜见艾嘉答应急忙说:“我不喝了!”转头见明磊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她脸腾的红了:“我去卫生间!” 明磊一举杯:“有劳了各位,这三个多月经常麻烦你们接电话!” 艾嘉扑哧笑了出來,韩雪哈哈大笑,连王思涵都笑了起來。 明磊忽然觉的不对劲,从回來到现在好像漏掉了什么? “沒什么?我们只是每人说一遍,反复播放而已!”韩雪边笑边大咧咧的说,明磊见艾嘉拽了韩雪一下后,下意识的看了看沈若惜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 一个答案电光火石般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在艾嘉伸手前把沈若惜的手机拿到手,稍微一调:“沈若惜不在,不知道去那了,回头我告诉她你來电话了!”“沈若惜去图书馆了,等回來我告诉她你來电话了!”“沈若惜在教室那,不知什么时候回來!” 就是这三句话,用來对付他三个多月。 明磊气的身上发抖,眼睛都红了,攥在他手里的手机壳在他的外力作用下咔吧一声碎了,桌上的三个女孩见他这样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明磊一回头看见沈若惜正一脸惊慌的站在他身后:“对不起,如果你要打我咱们出去行吗?这里还有我同学呢?”沈若惜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明磊怒到极点,打她,她就这么不了解自己,宁可伤害自己,自己也不舍得伤她一下啊!吴浩见状急忙过來,明磊忽地站起,吓的沈若惜一下子躲到了吴浩身后。 明磊见沈若惜躲到了吴浩身后,看他的眼神如畏虎狼,真是让他又气又伤心,明磊用手指着沈若惜:“你好样的,好样的!”抓起旅行包推门而去。 明磊沒回家,气冲冲的去了‘九重天’酒吧!酒吧是他和郝哥一起开的,李哥他们几个退伍兵也在这帮忙,他负责出钱,打通层层关系,郝哥负责管理,李哥他们协助。 郝哥叫郝勇,那可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原來是特种部队一分队的队长,一开始虽然不太懂酒吧的经营,可凭着特种兵身上的敏锐,狠辣,再加上为人仗义,爱交朋友,短短两年酒吧在他的管理下规模一再扩大,发展的如火如荼,而他本人也俨然成了这个城市道上的领军人物,所有人都对他敬畏有加。 明磊來时酒吧人还不太多,他和坐在前厅的李哥打声招呼就去了后面他们休息的包房,郝勇一进屋就看见深深陷坐在沙发里,四肢完全伸展开成个大字型的明磊,那张脸阴沉着,像要下雨。 刚才自己正和人谈事,李明水跑去告诉自己,小石头回來了,一脸的杀气,让他快來看看,别出什么事。 “让美国人欺负了,怎么沒言语一声就跑回來了!”郝哥逗他。 郝勇喜欢这小子,别看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沒有一点娇骄二气,当初在部队,士兵们吃什么样的苦,他吃什么样的苦,一开始自己还故意难为他,以为这公子哥会跑了,可不知这小子像他老子,骨头硬着呢? 后來出了那件大事,是跟明磊有关系,但是自己要负主要责任,自己是受处分退役的,是在明磊大姐夫的帮助下才在家乡的小县城安置了个工作,沒想到三年后这小子找到了自己,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在部队和他闲聊时说退役后想开个酒吧!明磊要为自己的过失承担责任,十九岁的他想尽办法开了这间酒吧!圆了自己的梦想,还安置了李明水一家。 郝勇喜欢明磊的讲义气,重情意,够担当,是个男人。 在酒吧的经营中他发现明磊做事果断,心机深沉,这孩子将來一定能成大事。 明磊身上唯一欠磨的就是这一身的戾气,比自己年轻时还重,自己后來当了兵,在部队什么样的尖都给你削平了,可明磊就像一个随时会喷火的暴龙,谁敢修理他啊! 但看今天这样即使沒被修理过,也是在哪受了窝脖气了。 看见平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明磊一身萧杀的把自己仍在沙发上,那万念俱灰的样他还真不适应。 “我现在都想杀人!”明磊说出的是狠话,但目光涣散的看着天花板,中气明显不足。 “还用我兄弟动手,你只要说出是谁,哥哥给你摆平!”郝勇故意怂恿他,见明磊沒搭茬:“你不说也不要紧,哥哥明天派人去查查,看谁这么胆大给我兄弟气这样,我一定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明磊听郝勇认真了,急忙坐起來:“你不准乱來啊!”他知道郝勇的手段。 郝勇是过來人,看他像踩到尾巴似的不禁哈哈大笑:“是在哪个娘们那受了气了!” “什么娘们,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怎么会在女人那里受气,那个女人敢给我气受!”明磊知道上了他的道儿了,狡辩着,脸都有些发热了:“快给我弄点吃的啊!饿着呢?” ------------ 90 明磊失恋了 “在小姑娘那受了闲气,上我这來找补儿,也行,也该有个人治治你!”郝勇跟他打着哈哈。 “郝哥你说我是不是特招人烦呢?”明磊泄了气的嘟囔。 “行,看來这小姑娘有两下子,都让我兄弟知道展开自我批评了!”哈哈哈,郝勇大笑。 因为明磊的愤然离去,沈若惜她们这顿饭也散了,四个小姑娘是被明磊的雷霆之怒,虎狼之威吓到了,一路消停的回到宿舍。 韩雪一脸的愧疚:“都怨我这张破嘴,对不起啊!” “你都说八回了,你要在这样我就无地自容了:“沈若惜脸上挂着苦笑!”跟你沒关系,真的,我一点都不怪你!” 艾嘉还一脸余悸的:“明磊的脾气怎么这样爆啊!以前我还挺羡慕你,有这么个优秀的男人爱慕着,可现在看看,还是安全第一吧!” “真的,就是他沒说话,坐那脸一沉,我吓的都有些发抖,这男人气场太强,害怕!”韩雪面带惧意。 “若惜,你不能和明磊在一起,这种男人做朋友行,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仗义的主儿,做老公还是算了吧!一言不和暴跳如雷的!”王思涵压去心中的惊惧一字一顿的说:“公正的说你这么做事是有些过分了,明磊发火也是正常,只是他的外型气质再匹配这么个脾气,一发起火來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两个最重要的是不合适,明磊应该找个温和柔顺,小鸟依人,视他为天的女人,明磊说一她不说二,明磊让她往东,她不敢往东南上偏一点!”艾嘉有些缓过劲來了,眼睛亮亮的开始演说:“你这犯浑打岔的劲,就该找个温柔的男子,对你做出什么荒唐事都可以宽容的一笑,然后爱怜的摸摸你的头发,说‘傻孩子’!”哈哈哈,她到自得其乐。 “你怎么这么恶俗啊!”沈若惜听的鸡皮疙瘩都起來了。 “恶不恶俗的,你们两个真不行,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要是结婚了,如果那天你不愿意过了他还沒过够,你要提出离婚,搞不好会挨揍的!”韩雪尽说实话。 沈若惜心中苦涩,搞不好何止会挨揍,是会出人命的。 俗话说,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明磊在沈若惜心中刚要成为候选男朋友的苗头被今晚这三个女子的几盆冷水彻底浇灭了。 黑夜将整个城市催眠,沈若惜听着其他三个女孩都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却怎样也睡不着。 通过这么多的接触如果说自己对明磊一点好感沒有是不可能的,自己最初确实是一点儿都不钟情于他,可在池野事件中明磊对她百般维护,奶奶过世时明磊细心的帮自己妥善的打理好一切,对自己体贴照顾,她的心也不是铁打的! 明磊要去美国,自己在心里对他恋恋不舍,从那一刻起,沈若惜知道自己开始在意明磊,开始依赖明磊了。 但她害怕,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啊! 她不想每天接明磊的电话,她怕习惯生活里有他,怕依赖生活里有他。 而今天小姐妹们的话将她开始有些倾向明磊的心一把掳回,将她对明磊刚要建立起的小信心彻底摧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看來他们确实不合适。 明磊咱们就此别过吧!两情相悦不如相忘于江湖。 明磊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回的家,昨天在酒吧跟郝勇,李哥他们喝高了,一直睡到中午才爬起來,本來不想回家的,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回來的消息被家里知道了,爸爸让司机把他从酒吧带回家。 到家一看,爸爸,妈妈,三姐都已坐在沙发上,这是要开批斗会了,三姐明兰趁明英杰不注意,向明磊俏皮的眨眨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 “说说,怎么沒放假就跑回來了!”明英杰不怒自威。 “想家了!”明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撒谎!”明英杰一声暴喝站起來,明磊的脾气全部遗传自父亲。 “干什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黎家敏慢声细语的说。 “好好说,你看你给他惯成什么样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明英杰声调明显降下來了:“想家了,我看是想的找不到家了,昨天就回來了,今天我要不派人去请,你还能见到你家少爷的面!” “你用家法吧!皮带,藤条随便!”明磊声音懒散,明磊是真的想让爸爸狠狠的打他一顿,打醒他。 “你看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明英杰的脾气又上來了:“不务正业,沒事就在酒吧里泡!”还沒人敢把酒吧是明磊开的事告诉他。 黎家敏怕儿子吃亏:“多大了还打,你以为这是在部队,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生出來的儿子我教育!” 明英杰见妻子脸上不好看了,知道明磊这个刺儿头今天自己是剃不了了:“不打行,记着,这次回去好好念书,毕业之前不许回來,要不然我绝不容情!”说完气哼哼的进书房了。 明兰见爸爸走了,立马现了原形,扑到弟弟跟前,用手摸着明磊的脸:“老弟,跟姐姐说说怎么回來了!”明磊压根不搭理她,一边厌烦的躲着她的魔爪,一边拿起遥控器,可有可无的调着电视。 明兰见他越烦就越逗他:“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黎家敏满眼疼爱的看着儿子,嗔怪着女儿:“一会儿你给他逗急了!” 明兰见明磊竟然出奇的沒吭声,一眼看见因为知道弟弟回來赶回來的大姐明蕙进屋:“大姐,石头失恋了,被女孩给甩了!”她的声音里全是亢奋的惊喜。 “你有病啊!”明磊将遥控器一摔,恶狠狠的看着她。 明蕙连军装都沒來的及脱,急忙走过來坐在弟弟身边,爱抚亲昵的搂着他的肩膀:“别跟她一样的,你三姐就爱逗你!” 明家四个女孩,大姐明蕙稳重随和,二姐明质内敛严谨,三姐明兰泼辣直率,四姐明心温柔理智,但她们对弟弟明磊的疼爱谁也不比谁少。 ------------ 91 花花世界 黎家敏象征似的打了明兰两下,然后笑咪咪的也坐过來:“儿子,真交女朋友了,告诉妈妈,妈妈不说你!”满怀期待,然后又突然有些担忧:“外国的恐怕不行,我这就算能将就,你爸爸也绝不会同意的!” “我爸爸的思想落后了,现在什么不都讲究个二合一啊!到时给你造出个混血孙子,你看那什么效果!”明兰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 “女孩是哪里的,我们认识吗!”明蕙也一脸期待的问,女人八卦是天性,女军人也不能免俗。 “你们谁在提这茬,我立马离家出走!”明磊咬牙切齿。 明磊这次是真的有些找到失恋的感觉了,因为他这半年一直单方面的把沈若惜当女朋友了。 花花世界,是他太认真。 郝哥他们说的对,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不值。 自己是该冷静一下了,就因为一个电话不管不顾的从美国跑回來,为了一个女人,方寸大乱,丧失了基本的理智和判断,还变的疑神疑鬼的不相信从小到大的朋友,自己想想都是笑话。 这个跟头摔的好。 明磊决定忘了沈若惜。 相忘于江湖。 又是一个春暖花开,风柔柔的从窗子里吹进來,像一只小手将沈若惜的脸颊抚摸,她从电脑前抬起头,忽然对网络生了厌,想去外面花红柳绿的世界里走走。 要走也是一个人走,现在宿舍里的格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艾嘉和吴浩在大一上学期就以明确关系,现在就像连体婴儿似的,同进同出。 王思涵在大一下学期期末就已修成正果,大二开学就搬到男朋友家去住了,为将來的朝夕相处培养默契,她的床铺沒退,偶尔也会回來住住,被她们三个戏称回娘家。 韩雪会老乡,终于会出个老乡好,建筑学院的,比她们大两届,她们学校的建筑系要念五年的,所以只比她们早毕业一年,在大二上学期将恋情公开,其余三个女孩一致声讨她,当初经常参加老乡会的目的就不纯洁,王思涵虽然经常不在这住了,寝会还是照常出席的,韩雪嘿嘿笑着默认。 现在的沈若惜是处在大二下学期开学不久的春光里,沈若惜虽然一年多沉迷于网络,但神奇的是从沒被抓过补考,为此惹的艾嘉哇哇怪叫着不公平。 沈若惜的英语素质本來就好,平时捡重要的课去上,考试前在临时抱佛脚突击一下,所以有惊无险的都及格了,她也语重心长的对艾嘉说:“人聪明,沒办法!”惹來艾嘉一顿好打。 而她选修的法语,其实她在十岁以后就在上心的学着,即使不承认其实心里想去找妈妈的想法从沒消失过。 明磊在上次被自己气走后,一年多沒和自己联系,也想过先给他道个歉,可想想要断就断个干净,她也沒主动和明磊联系过。 一直到去年过新年,明磊的朋友肖建国回來,明磊让他给吴浩带了美国威斯康星州的花旗参,顺便给她和艾嘉,韩雪,王思涵每人带了瓶香奈儿no5香水,她记得自己还是在高中跟他学习篮球时说过长大了第一瓶香水要买香奈儿no5。 明磊身上的优点也是有的,就像他这种教养,即使只想送她或艾嘉礼物,也绝不会落下韩雪和王思涵,而且保证人人平等。 拿人手短,女孩子们在收到明磊的香水后对他的看法纷纷改观,只是明磊在曲线救国的道路上走的晚了一些,沈若惜心意已决。 沈若惜在收到了香水后,礼貌上给明磊打了电话,替她们大家说谢谢,电话打过去时那边一片嘈杂,两人沒说两句就挂了,后來明磊又打回來,在电话里两人客气的几乎如同陌生人,问问对方的生活啊!学习的,都觉得挺假的,就挂了。 两人就这样一來二去的恢复了邦交,但也仅限于一个月左右一通可有可无的短暂对话。 沈若惜在校园里随意游荡着,肆无忌惮盛开的迎春花,在万绿丛中显的格外抢眼,金黄色的花瓣在跳跃,摇摆。 她隐约听见前面人声吵杂,寻声过去一看,在前面体育广场的台子周围围满了人,台子上面挂的条幅上写着:春季歌咏比赛总决赛。 这有什么好看的,至于围这么多人吗?不知道的以为在看钢管舞表演呢?等走近了才发现,歌咏比赛是沒什么好看的,但有比歌咏比赛更吸引眼球的。 沈若惜见一俊美男子在台上迎风而立,看样子是主持人,白色的衬衫,米色休闲裤,衣袂飘飞,翩若惊鸿,宛若嫡仙。 看台下女生已是群情激动,赞叹欢呼。 她使劲眨巴着因沒日沒夜上网有些近视的眼睛,g大还有如此风流人物,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沈若惜四处看了看,终于让她发现了在她左首前方面带春色的韩雪和她男朋友尚龙。 她费劲的挤到韩雪跟前:“终于找到组织了!” 韩雪一见是她,大惊失色:“寝主,你老人家怎么出关了!” “神功告成!”沈若惜一本正经:“台上那人谁啊!” 韩雪又是一惊:“你小点儿声!”然后像特务接头一样看看四周:“你是不是g大人啊!那是g大校草,学生会主席林东旭,你连他都敢不认识,小心他粉丝们群殴你!” 说话间忽闻旁边有一男生惊呼:“沈师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沈若惜侧头一看,不认识啊! 男生指着自己的鼻子自我介绍:“我,集邮社的社长啊!” 沈若惜才如梦方醒,自己曾经上过这趟贼船。 社长同志如获至宝的把沈若惜引到旁边:“师妹啊!咱们社大难临头了!” 沈若惜见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样,扑哧笑了出來。 “你还笑,学生会决定要砍掉一些不太受欢迎的社团,其中就包括我们社,祖宗留下的基业如果毁在我手里,你让我毕业后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沈若惜听他驴唇不对马嘴的开始瞎扯:“你说吧!让我干什么?” ------------ 92 倒追 “明天下午,学生会要给所有社团头目开会,讨论这件事,你和我一起去!”他见沈若惜犹豫:“妹子,你给组织贡献点力量的时候到了!” 沈若惜在第二天下午和社长同志一起参加了这个会议。 主持这个会议的就是林东旭,他看着下面的几十人,但给人的感觉就像看着你自己,一个人会受到欢迎绝不是毫无理由的,他微笑着讲话让人如沐春风,目光清澈坦然,动作从容优雅,让人觉得他就在你身边,但却又无法企及。 他从沈若惜身边经过时,沈若惜觉的他身上带着青草的气息,干干静静的,不同于池野男孩身上的阳刚,也不像明磊的霸气。 沈若惜深深的被他迷醉,至于开会都说些什么?集邮社有沒有幸免于难散了会她还云里雾里的。 集邮社因为沈若惜的出现,幸存下來,想想啊!如此美女都肯加入的社团当然是吸引人的,而沈若惜出现的后果就是,集邮社在一夜之间迅速壮大起來。 同时外语系传说中的美女终于下了凡尘,果然名不虚传,比现任校花尤胜一筹等等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校园。 当然这些沈若惜本人还不知道。 沈若惜在这天晚上史无前例的沒有上网,躺在床上逗引心直嘴快的韩雪聊起林东旭。 其实不用沈若惜逗,韩雪今天的话題就是林东旭,她是林东旭的标准粉丝,以前在卧谈会上林东旭名字的提起率,比刘德华还高,她也是刘德华的铁杆粉丝,只是沈若惜当时沒在意。 “尚龙跟我说,林东旭在全国大学生建筑设计大赛中得了金奖啊!多么才华横溢的男子啊!苍天啊!你咋不把这样的老爷们赐给我!”韩雪哀嚎。 “你家尚龙怎么沒刺死你!”艾嘉狠狠啐了她一口。 “真的,我之所以找尚龙做男朋友,只因为他们都是建筑系的,可以和林东旭近些,可以远远的看着他!”韩雪就像在朗诵诗歌一样抒发着情怀。 “情圣啊!”沈若惜凑热闹。 “哎,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林东旭级别太高,一般装备和他匹配不了,沒看那么多女生追他他都不动心,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的,我懂得退而求其次,找个尚龙将就着得了,好歹也是学建筑的!” “我的神那,你咋不替尚龙劈了她啊!”艾嘉实在听不下去韩雪的厥词了。 “说笑是说笑,但我真是佩服他,你知道林东旭老家是山东山区的,家庭条件不太好,但完全不影响他出类拔萃,做事做人都是不卑不亢的,他这都是第若干次获奖了!” 建筑学院大四年级的林东旭就这样走进沈若惜的心。 林东旭这个男人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谦谦君子温文儒雅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他绝不会有一位动辄将自己约出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宣布弹劾决定的母亲,也沒有如若你敢嫁他就会有人说你是灰姑娘说你鱼跃龙门说你小人得志的高不可攀的门楣。 林东旭,沒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你,我以为自己这一生在高三那年就过完了呢?沈若惜带着满足的笑容睡着了。 沈若惜这些天一直处在焦虑中,怎样才能接近林东旭,哪怕引起他的注意也好,像其他女生那样大张旗鼓的追求她做不出來了,可这样坐等也不行,建筑学院和外语学院是挨不上边的。 她还不能和她们三个商量,会被她们笑死,最重要的是不能走漏风声,万一传到明磊耳朵里,什么样的后果都可能产生,尽管明磊现在看似好像放弃了自己,谁知道他那时抽邪风。 暗恋可真不是人遭的罪。 沈若惜连考虑带考察了半个多月,决定守株待兔。 林东旭每天下午三点半左右都会从他所在建筑学院的大楼穿过一条校园林荫路去学生会所在的大楼,沈若惜就把‘待兔’的地点选在这条路上。 这条路两边的树木长的枝繁叶茂,紫金花竞相开放,大蓬大蓬的紫红让人炫目,每朵花瓣在沈若惜眼里都是充满激情的。 她选在行人较少的拐弯处,坐在紫金花下的长椅上看书,自己想想都是充满诗情画意的,让我在最美的时候遇见你,在每天你必经的路,我便等成一棵开花的树,席慕容的这首诗不就是为自己写的吗? 第一天林东旭在三点半左右准时的出现在沈若惜视线的余光里,近了,近了,和他的人一样步履也是不急不缓,稳健却绝不拖沓。 沈若惜低着头一动不动在那装认真,林东旭毫不停留的过去了,只是空气里还残留的青草气息证明他经过。 沈若惜后來想,原來命运曾经如此清晰的预示过,林东旭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绝不会为她而停留。 在林东旭经过后,沈若惜又坐着等了好长时间,见林东旭沒有回來的意思,她就再也无心在此装树了。 她拖着脚步往回走,这时候是校园里最为嘈杂热闹的时候,行色匆匆的是去食堂或水房的,通常是一个宿舍的结伴而行说说笑笑的,步履悠闲的一定是情侣,两个人小声说话大声笑,说不出的默契甜蜜。 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丽影双双的校园里。 “我要追上林东旭,我要成双入对!”沈若惜在心里呐喊。 沈若惜第二天又故技重施的早早等在树下,林东旭依然是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翩然而去,连续数天沈若惜都‘待兔’无获。 沈若惜重振旗鼓后决定不在装‘树’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从韩雪男朋友尚龙那得到可靠消息,林东旭在离g大五站地的‘大都’西餐厅打工,每个周五,周六周日从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 沈若惜要到‘大都’去打工,同一阶层的人更容易建立感情。 天助我也,沈若惜去时‘大都’西餐厅依然在招钟点工,她流利的英语法语,还会点日语韩语的日常对话让她得到了机会,看看多学几门外语是多么重要啊!沈若惜跟主管再三央求宁可少拿工钱也要上周五,周六,周日晚上五点到九点那班, ------------ 93 人情冷暖 第一天上班她毫无悬念的在西餐厅与林东旭邂逅,林东旭先是一愣,然后惊喜的说:“沈若惜!” 沈若惜强压兴奋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她对他粲然一笑,自认为足以颠倒众生,林东旭和风细雨的笑了:“你帽子戴反了!” 沈若惜虽然身世坎坷了些,但还真沒打过工,不说别的,西餐厅就在干净的要求程度上就把她累的半死,所有地方都要擦的小脑不太发达的苍蝇站不住为止。 为了林东旭她要坚持。 林东旭在下班的时候等在员工通道外面,沈若惜早就打听好了,林东旭來回骑自行车,她也从同学那借了一辆。 “天晚了,以后咱们就一起走!”林东旭替沈若惜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天凉似水,微风拂面:“你,你这些天沒去紫金路那里看书!”林东旭犹豫的问出。 “啊!这两天忙着交一选題作业!”他注意到她了,沈若惜激动的都想大撒把,矜持,要保持矜持,她沒说自己感冒了并借此躺床上放赖,有损形象。 “第一天來西餐厅打工习惯吗?”林东旭的说话的声音听在沈若惜的耳里如同优雅的小提琴。 “习惯,我以前打过工,只是第一次在西餐厅打工!”她撒谎脸都不红:“今晚谢谢你帮我!”林东旭今晚确实帮初來乍到的自己很多忙。 “我应该帮你的!”林东旭幽幽的说,听得沈若惜一阵胡思乱想。 “其实你一个女孩子不应该选在这个时间段,不安全,如果你想换我和经理说说!”沈若惜什么想法都沒了。 学校到了,林东旭一直把她送到宿舍楼下。 沈若惜躲着宿舍的铁门后,偷偷的目送林东旭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 连续几次,都是他们结伴而归,林东旭把沈若惜送到楼下而止,林东旭除了在西餐厅看见她第一眼露出了惊喜,第一天晚上回來时说了句沈若惜认为稍稍让人有些遐想的话,其余的时候都是特别客气特别有礼貌,沈若惜知道把持的太好的客气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疏远,她几乎绝望。 有一天她看见王思涵和她男朋友浓情蜜意的,像是给她打了只强心剂,王思涵从初中开始暗恋她男朋友,一直追到大学,还是自己替她写的情书做了催化剂才把他们的爱情成功发酵出來,自己还不到两月为什么要放弃,加油。 沈若惜开始心平气和的去西餐厅打工,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啊!坚持就是胜利。 她的这种神出鬼沒当然引起了艾嘉她们的注意:“我去图书馆了!”这句是说谎:“我今后要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了,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我怎能再辜负这大好韶光!”这句说的倒是真的。 沈若惜就在艾嘉等人的目瞪口呆中,以教室和图书馆为据点奋发图强起來。 沈若惜的强势回归,在校园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震动。 有一次吴浩和艾嘉在校园里遛弯,看着迎面走來的沈若惜都是一惊:“是沈若惜!”艾嘉骄傲点头:“是她,重出江湖了!” 吴浩恍然:“难怪明磊上次回來会说‘她变成这样你怎么不告诉我’,难怪明磊这么多年对她念念不忘啊!” 沈若惜依然穿的是t恤衫牛仔裤,不是容貌上的出挑漂亮,是气质,现在的她和懒懒散散的时候看起來判若两人。 她就像晨曦初露的太阳,蓬蓬生机随时会喷薄而出,整个人看起來温暖,明亮,浑身上下洋溢着对生活充满的热情,让人看见她就有种豁然开朗的舒畅,不自觉的想靠近她如同飞蛾扑火。 这道耀眼的光一出现在校园里,自然引來飞蛾无数,沈若惜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扑到火:“我有心上人了!”她微笑的对每只飞蛾说,而且保证态度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就像在告诉所有人她生活在幸福里,岁月静好,不需要你的打扰。 她就这样在大家惊慕的注视下摇曳的走在校园里。 沈若惜对自己突然现身引起的反应是浑然不觉的,她只顾着算计林东旭了,她一心一意的琢磨着怎样才能把林东旭弄到手。 她的突然上进并不是她嘴上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什么不能让光阴付水流啊!她才沒那么傻呢?那种歌舞生平的日子多好,要不是为了林东旭就是拿棒子揍她她也不会把自己重新组装起來,林东旭那么优秀一定也同样喜欢优秀的人,自己表现好点,也方便混进组织内部,在学生工会跑跑腿,打打杂,远远的看林东旭一眼也是好的,沈若惜对自己的这种狗腿儿精神都有些佩服。 还有这也是她给她们三个施的障眼法,免的让她们知道她去西餐厅打工的事,她要再总以宿舍为老巢,时间长了,她们一定会摸到规律知道她每个周末干什么去了,她甚至还偷偷的在大四的师姐手里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她要不动声色的将暗恋进行到底。 沈若惜就这样为了她心中憧憬的美好未來忙碌在西餐厅和校工会之间直到放暑假,艾嘉和吴浩去旅游了,韩雪,王思涵都回家了,林东旭跟她连声招呼都沒打就消失在回家的大军中。 沈若惜沒有家可回,寒暑假都是一个人在宿舍过的,学校里有很多同学寒假暑假也不回家,可有家不回去,和沒家可回是两回事。 其实跟寒假比起了,暑假要好过的多,寒假里有合家团圆的春节啊!一个人的日子就是这样,像有人在你身体里下了定期的蛊,平常日子沒事人一样,只是过年过节就会发作,一只小虫子狠狠的啃噬着你的心肝脾胃,让你四肢百骸疼痛难忍。 大一那年的除夕她是一个人在宿舍过的,学校为不回家过年的学生在大食堂开了很丰盛的晚宴,她不想去,去干嘛?去自己是笑还是不笑,别人把不回家过年当成对人生的历练,对生活的体验,自己呢?去体验什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 94 我们恋爱了 沈若惜给自己的新年晚餐准备了一桶康师傅方便面和几袋咸菜几根火腿肠,和每天一样上网,过年怎么了?不也是二十四小时,可越到晚上她在网上越呆不住,每个网页都是红彤彤喜洋洋的,只有她的心是灰暗的死寂的。 宿舍的电话铃响过几次,她都不接,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在这举国欢庆,合家团聚的日子里她是孤伶伶的一个。 后來她就看电影,挑选的是成龙的《a计划》,《甲方乙方》《虎口脱险》《猫和老鼠》,看的都是喜剧,可一晚上她一次也沒笑过,至少保证了她沒哭。 大二的除夕她有了去年的经验,提前要了外卖,四个菜,红酒,啤酒,白酒各一瓶,她一定要把自己灌醉,红的不行來啤的,啤的不行來白的,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清醒的过这个除夕,结果喝到半瓶啤酒时她就倒下了,迷迷糊糊中听见电话铃响起,爱谁谁吧!酒醉的人老大。 沈若惜对付自己有一个最大的法宝,从來不想以前的事,十岁以前的事她从不敢想,就像订了封条的仓库,从不开启,时间长了落满尘埃,连自己都不记得里面装了什么?十岁以后的事她不愿意去想,比如池野的离开,外婆的离去。 每当脑海里刚闪过一丝过去的苗头,她会立马把它掐死,她会给自己找事做,让自己忙的像陀螺,累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愿去想,像那次借病装疯说的一样,这个宿舍从住进來那天起所有卫生她全包了。 拖地板,擦玻璃,收拾屋子,洗衣服,不光洗自己的,她们三个的她也全包,床单被罩,衣服裤子,除了裤头袜子她不受理外,其余來者不拒,卫生间里的洗衣机成了她的私人用品,她们宿舍一直是这栋楼的卫生标兵,永远的窗明几净。 通常來讲同一宿舍的人是会产生矛盾的,尤其是女生宿舍,一开始不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都新鲜,彼此看到的都是对方的优点,可时间长了,就只看缺点了,而且同在一屋檐下,谁干的活多谁干的少了,谁吃谁的次数多了谁的次数少了,谁说话的语气重了态度冷了,加在一起就是矛盾,激化了就是战争。 但沈若惜的宿舍一直是和谐的,至少表面上看是亲密无间的,因为矛盾隐患之一干活被沈若惜包了,矛盾隐患之二吃的被吴浩包了,一开始是照顾沈若惜,顺便带上艾嘉,捎带上韩雪和王思涵,后來是照顾艾嘉,顺便带着沈若惜,捎带上她两,还有就是在一起时间长了彼此的个性和脾气,王思涵经常黑天白天不归,艾嘉和韩雪都各自有了男朋友,大家能聚全了都费劲,别说磕磕碰碰了。 这是沈若惜唯一值得庆幸的,生活还是仁慈的为她留了一方乐土,如若宿舍里每天闹得鸡飞狗跳的她就真的是无处躲藏了。 这个暑假她和去年一样,看书,上网,唯有不同的是她还会去西餐厅打工,尽管林东旭要开学后才能继续上班,但在那里她会感觉离林东旭近些。 日子像水一样流过,安静平缓,在离开学还有十天的一个周末,沈若惜拖着疲惫的脚步从西餐厅的员工通道走出來,看见了风尘仆仆的林东旭站在她面前,脚边放着他的旅行袋包,她傻愣愣的站在那看着不该在此时出现在此地的林东旭。 林东旭也看着她微笑,但沈若惜能感觉到那微笑不同往日的波澜不惊,是热切的,激动的。 回去时是林东旭用自行车驮着沈若惜,旅行包挂在车把上,林东旭边骑车边悠闲的吹着口哨,沈若惜还从來沒见过他这样放松的样子,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沈若惜坐在自行车后坐上,心情欢畅,她伸出手,犹豫着要不要扶着林东旭的腰,考虑再三,一狠心抓住了林东旭的衣角。 林东旭轻笑,声音中透着高兴,他一手掌把,一只手伸到后面抓过沈若惜的手将它牢牢的按到腰上,隔着薄薄的衬衫,沈若惜都能感觉到林东旭坚实有力的腰肌,热的她脸都发烫。 到了宿舍门口,林东旭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包东西:“青枣,从家带來的尝尝吧!很甜的!”沈若惜受宠若惊的点头称是。 “自行车是你的吗?” “啊!是我借的!” “那还回去吧!从明天开始再去西餐厅我用自行车带你,四点半在学校大门口等!”沈若惜从來沒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谢爹妈给自己生了个好脑子,反应真快,边上楼她还边捧着那袋青枣偷笑,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一刻到了。 经过了这一晚,沈若惜和林东旭两人像达成了一种默契。虽然都沒有明确的表露心迹,但不言而喻的成了恋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越來越多,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林东旭会牵着沈若惜的手,他的手温暖宽厚。 还沒有开学,林东旭先忙碌起來,跟生活部的一起着手准备着迎接新生,开学报道等事情,沈若惜就跟在林东旭身后,传送文件,打字复习,帮着打杂跑腿,时而林东旭会抬起头向她暖暖的一笑,看着他忙而不乱,井然有序的安排着各项事宜,沈若惜心里安稳,这个明月清风般的男子是自己的了。 沈若惜急于把自己的幸福与别人分享,艾嘉,韩雪,王思涵返校回到宿舍,屁股都还沒坐到凳子上,沈若惜就像她们郑重其事的宣布:“我和林东旭恋爱了!” 艾嘉听后给了她一个纯净的白眼球,继续收拾床铺:“大惊小怪的,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呢?你是该有个男朋友了,明天我们几个都上上心,给你介绍一个,省的魔魔怔怔的白日做梦!” 沈若惜仰天狂笑。 “别刺激她了,看疯了!”王思涵小心翼翼的说:“他们也许是真的,我今天來时看见沈若惜也跟着学生会的一起接生了!” “你把话给我说全了!”沈若惜笑骂着假装要打她。 ------------ 95 打击 这时沈若惜的电话铃响起,她一脸你们看吧是真的样接起电话:“啊!我不去吃饭了,我们宿舍的人都回來了,我们聊聊,你别对付,挑爱吃的打!”她一边听着那边说话,一边回头向大家挤挤眼:“对,哪天介绍你和她们认识,林东旭,我和她们说跟你恋爱了她们还不信!”说罢咯咯的笑起來,完全是恋爱中的小女子神态:“好,再见!” 艾嘉她们三个这回是彻底被这个消息击成植物人了。 “你们是认真的!”韩雪的抗击打能力看來是她们三个里面最强的,沈若惜重重点头。 “不行,你别听我把他吹的跟花儿似的,你找他吃亏了!”韩雪急得直喊:“以你的条件可以找更好的,他们老家那里除了烟筒沒有超过三米的建筑物,你们两个在一起想要在这个城市买个房子得二十年或者更久,你要结婚就找明磊那样的公子哥,找这样的穷小子你是要受苦的!” 沈若惜从來不知道韩雪竟然还这么有正事,但她才不怕呢?“我要找的就是能和我同甘共苦的,我们从一起住茅屋开始,在一起努力赚钱将生活改变,彼此是对方的支柱,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彼此溶进对方的血肉里,谁也离不开谁!”沈若惜说话时脸上表情生动,两只眼睛波光粼粼:“他家穷才好,我绝不嫌弃,如果我去了他家,进屋我就换下高跟鞋,扎起围裙和她妈下地做饭,最好脸上在沾些锅底灰,头发上挂点稻草什么的!”她们三个被沈若惜这种个人的自我牺牲精神彻底吓傻了:“然后在拿起镰刀,锄头一类的工具,和他父母一起上山干活,把脸晒的和高粱一样红!”艾嘉看着沈若惜瓷器一样净白细腻的脸蛋不禁打了个哆嗦。 “让他的左邻右舍都羡慕的说‘老林家娶了个好儿媳,’”沈若惜异想着,然后再次仰天狂笑,花枝乱颤。 “听得我毛骨悚然的!”王思涵小声嘟囔。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沒人能管的了!”韩雪无奈的说:“但你一定要想好了!” “穷则思变!”艾嘉见沈若惜磐石无转移的样,随口说出这么一句,谁也沒想到一语成谶。 沈若惜和林东旭恋爱的消息在校园里不胫而走,如此一对抢眼的璧人,自然会引來无数的议论,好的坏的,攻击的祝福的,沈若惜照单全收,对于她來说得了林东旭天下足,别的事全然不放在心上。 受到这个消息打击最重的还不是g大的痴男怨女们,而是吴浩。 他一开始到g大來的任务就是照看沈若惜,照看照看,连照顾带看着,后來虽然沈若惜出了电话录音那档子事给明磊惹毛了,可他知道明磊并沒有把沈若惜放下。 他和明磊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再怎样好也是男孩子,如果沒什么事,明磊在国外几个月半载的也不会给他打个电话,可从明磊那次愤然离去后,一开始是四个月左右打的电话,有的沒的说了一通,然后就问他和艾嘉怎样了,他和明磊认识多少年了,明磊的心思他怎会不懂,他也卖乖的顺便向明磊汇报一些沈若惜的近况。 后來明磊就会一个月打个电话,如果他直接向明磊说起沈若惜的情况,明磊听完后就会挂电话,对他和艾嘉的情况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沒有。 沈若惜的情况他真是上心的用眼睛贼儿着那,连她买裙子感冒的事都跟明磊汇报了,可现在明磊一星期后就回国,半路杀出个林东旭來,这不是让他晚节不保吗? 对,买裙子,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买裙子开始,自己真是常年打雁让雁啄了眼,女为悦己者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都忘了。 吴浩真是欲哭无泪:“你能不能和沈若惜商量商量,让她和林东旭先把恋情转入地下,等明磊回來十天半个月后在公开,这样我就沒什么责任了!” “滚!”艾嘉干脆利落。 吴浩他们一伙给明磊接风,明磊走时有180那么高,现在看起來得有185,而且看着比从前更壮实了。 “在国外吃的都是生牛肉吧!”吴浩眼气明磊的健壮。 “吃的生人肉!”明磊大口喝酒:“我明磊又回來了,他妈的还是在自己家呆着舒服,在那瞧哪都他妈不顺眼!” 大家跟着附和着,不一会就喝出潮來了。 明磊去卫生间吴浩也去,在走廊里明磊边走边哼着小曲,吴浩见他高兴,就笑嘻嘻的跟他说:“沈若惜交男朋友了!” “爱交不交,管我屁事!”吴浩大喜,沒想到这么容易就过关了,他的嘴乐的还沒合拢,明磊突然转过身,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你说谁交男朋友了!” “沈,沈若惜交男朋友了!”吴浩被他突然的变脸都吓结巴了。 明磊扯着他闪进了一间空着的包房:“什么时候的事!”屋里沒开灯,但吴浩也听出他的咬牙切齿。 “我也是一星期前知道的!”吴浩一脸无辜。 “她知道我最近回來吗?” “知道吧!” “那就对了!”明磊一下子放松了:“死丫头故意的,她要一天不和我做对就难受,怕我回來缠着她,故意先找个幌子!”明磊说到后來竟然笑起來:“把自己当回事,我稀罕去找他,追小爷我的女孩有都是!” 吴浩想这下坏了,明磊理解错了,不稀罕她刚才还那样,要真不稀罕还好了:“不是,我是一星期前才知道这个消息!”吴浩胆战心惊的说:“其实她已经追那个男生半年多了,而且他们正式交往也有一个月了吧!” 明磊的心彻底凉快了,他点上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她还先追的人家,还追了半年多!” “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艾嘉她们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怎么沒告诉我这小妮子这么狡猾啊!外表看着傻乎乎的,她是大智若愚啊!”吴浩急着给自己洗清身, ------------ 96 谁是她男朋友 “不怪你,她就是这样,看着咋咋呼呼像个二百五似的,心里有主意着呢?”明磊茫然的想起从前:“我不也是上过她的道!” “那个男的是哪的!”明磊声音都低下去了。 “也是g大的,建筑学院四年级的,林东旭,性别男,年龄21岁,民族汉,身高179公分,籍贯山东,现任g大学生会主席,爱好书法,特长演讲!”吴浩惴惴不安的看着明磊。 “你先回去吧!跟哥几个说我有点喝高了,在外面凉快一会儿!”屋里沒有灯,只是外面行驶车辆的灯光间歇的从窗子流淌进來,将明磊的脸晃的明明暗暗,更显得阴晴不定。 他上次离开时发誓要把沈若惜忘了,到了美国后先忙着寒假前的考试,刚考完试郝勇告诉他厉浩南來了美国,这个机会他怎能错过,他直扑厉浩南所在的饭店,厉浩南去哪他就去哪。 厉浩南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比明磊大不了几岁,在整个东南亚,提起厉浩南谁不得给面子,他这次是來考察,他要在南方那所大城市开一个集购物,餐饮,休闲,娱乐,会馆为一体的高档消费场所,他这个想法和明磊不谋而合。 他们二人在一起腻了一个月,甚至还去了趟拉斯维加斯,厉浩南考察好回国后立马开工动土了,明磊满怀激情抱负却无处伸展,他是不敢再回国了,老爷子的话不是闹着玩的,老虎屁股可以偷偷摸一回,但绝不能摸第二回。 他给郝勇打电话,遥控指挥着他先进行前期运作,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去南方找厉浩南,他们要搞的形式规模都差不多,只是差在地点上,有些细节在变通一下就行,钱的问題上他來想办法。 明磊很忙了,他真的以为自己把沈若惜忘了,只是在梦里他才记得有这么个人。 国外是不过除夕的,可在过年那天还是有朋友张罗着华人同学开聚餐,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沈若惜,不知道她在哪里过的年,可千万别是一个人啊!他这时不再计较沈若惜和他犯浑充楞气他炸肺的事了,他算计着时间,在国内除夕的晚上往沈若惜的宿舍打了几次电话,沒人接,他的心才放心,这证明她不是一个人留在宿舍过除夕。 他开始偶尔给吴浩打电话打听一下沈若惜的情况,自己解释给自己听,只是朋友间的正常范围内的关心,吴浩每次都会以沈若惜沒交男朋友为结束语,他挂了电话后都会打个响亮愉悦的流氓口哨。 他盼望着回国,回国为非作歹,回国大展宏图。 他怀着雄心壮志回來了,可沈若惜就是见不得他好,他的心潮刚要澎湃澎湃,她就得给他添点堵,她就是上天派來整他的。 明磊做事绝不拖沓,他在第二天下午就來到g大,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让沈若惜追求了半年多。 三点多的校园里正是学生们自由活动的时间,三三两两,说说笑笑,轻松快乐。 明磊又一次站在了那颗大桑树下,开花结果的时候都过了,只剩下一树的葱绿随风轻舞,明磊还沒等给沈若惜打电话,就见从宿舍楼门走出个人,似曾相识,过肩的长发随意披着,一身麻质吊带长裙,细看一眼这不是沈若惜又是谁,可又不是自己熟悉的沈若惜,那浑然天成的妩媚是自己从不曾见过的。 沈若惜一直低头向前走,明磊注意到她在看着怀里捧着的东西眉开眼笑,他迎面向她走去,到近前看见她捧着的是一袋葡萄,粒粒青翠欲滴,珠圆玉润。 沈若惜也意识到前面有人,抬起笑意还在的脸,看见是明磊顿时呆若木鸡,她从艾嘉那听说了明磊要回來,可沒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缓过神來看见明磊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的葡萄看,下意识用胳膊将葡萄急忙遮住。 明磊被她这个动作一下惹火了,重重的哼了一声。 沈若惜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孩子气:“那你要想吃就给你吃!”她把葡萄往前递了递。 “谁稀罕吃这破玩意!”明磊听她说的像施舍要饭的似的更生气了:“还当宝儿似的捧着,你跪着求我吃我都不吃!” “属狐狸的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沈若惜也急了:“你想什么美事呢?还跪着求你,我------” 明磊见沈若惜突然停下來,并像变脸一样换上了温柔的笑容,心中纳闷,顺着沈若惜的目光看过去,见不太宽的校园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白色短袖,浅蓝色牛仔裤的男子,明磊看着这个相貌气质俱出众的男人想,一定是他了,林东旭。 沈若惜绕过明磊,微笑着向林东旭走过去:“你來了!” 林东旭笑容温和,目光如水一样平静:“我怕你等着!” 明磊吊儿郎当的站在原地:“沈若惜你不介绍介绍吗!”声音清冷,目光一直在审视着对面一身清爽的林东旭。 林东旭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俊伟男子,他身上有种逼人的气势。 沈若惜收起了刚才被明磊挑起的斗志,她知道这时的明磊是危险的,绝不能再招惹他,指指林东旭:“他是林东旭,这位叫明磊,我高中校友,刚从美国回來!” 沈若惜沒敢把男朋友这个词和林东旭直接连一块,可明磊还是从她的话中听出了远近亲疏,心中懊恼,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是你男朋友吧!”明磊故意问她,语气轻佻。 “对,是我男朋友!”沈若惜的孤勇被他激起來了,目光坚毅,明磊知道如果自己敢在挑衅,她一定会奋起还击,她那完全是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 从今以后,她就要不计后果的维护另一个人,毫不保留的相信另一个人了。 这个时候明磊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伤心的滋味,听吴浩说是一回事,可真正看见了又是一回事,他以前也看见过沈若惜和池野在一起,那种高中时候的小情侣只能算大于等于过家家,被他视为儿戏,而那时他对沈若惜的感情还不深,而今情况皆不同往日。 ------------ 97 郁闷的新年 明磊觉得自己來这趟真是多余來,愚蠢,但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能低头,他沒有逃避困难的习惯。 他和林东旭都微笑着点头向对方问好。 这时旁边突然來了一声:“明磊,你在这啊!”吴浩装出一脸恍然的样不知从哪窜了出來:“哥几个正找你呢?今天光宇请客给你接风,我來接艾嘉,等着,叫上艾嘉咱们一块走!” 沈若惜从來沒像今天这样感谢吴浩的从天而降。 吴浩真是找明磊呢?但不是吃饭,他从昨晚明磊的态度上感觉要坏事,今天一天他都跟着明磊,刚才就接个电话工夫明磊不见了,他直接就奔g大來了,果然在这三足鼎立呢? “让他改天请吧!我今天想请沈若惜和她男朋友吃顿饭!”明磊是豁出去了,心不伤透不罢休。 “啊!”任吴浩巧舌如簧对这突來的变故也是哑口无言:“那,那我也去!”他看出明磊意图不善。 “你自己玩去,别去了!”明磊就是想看看林东旭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他知道吴浩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有沈若惜在旁边他明磊又敢拿林东旭怎样。 “好,咱们去吃饭,但今天要我请客,远來的是客,到了我们学校就让我和若惜尽地主之谊吧!”林东旭不惊不慌,安稳泰然。 这顿饭沈若惜吃的食不知味,一左一右两个出色的男人,让她如坐针毡,回头看见林东旭澄净的笑容,她的心才安定下來。 明磊上桌就沉默着喝了几杯啤酒,林东旭神态自若的陪着,沈若惜要了饮料,一边喝一边观察着明磊的脸色。 “你们认识沒多久吧!”明磊看似无心的问。 “是!”林东旭诚恳。 “要不你怎么会不知道沈若惜会喝酒!”明磊别有深意的看向沈若惜,沈若惜正在喝饮料被他这句话惊的一下子呛住,咳了起來。 林东旭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缓过來:“她愿意喝酒我不会干涉,她不愿意喝酒我也不会勉强!” “你这个男朋友最好干涉干涉,酒后可会乱性的!”明磊阴阳怪气的。 “我乱什么性了,你把话给我说明白!”沈若惜把饮料瓶往桌上重重一放,杏眼圆睁的怒视着明磊。 “看看,她的脾气就是这样,一点都呛不得!”明磊一副奸计得逞的样:“怎么,不装淑女了,原形毕露了!”沈若惜被他气的无语。 “她这样也很好啊!很生动我喜欢她这样!”林东旭笑的云淡风清。 “你们刚认识多久,你不了解的事还多着呢?” “了解一个人并不都要靠时间,心有灵犀一点通!”林东旭四两拨千斤的对付着明磊的咄咄逼人。 “哈哈,心有灵犀,你不知道吧!沈若惜最擅长的就是装出一副傻帽样,骗过所有人,在骗走你的心!”明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用她骗,我甘愿将我的心双手奉上”林东旭说着抓起沈若惜放在桌子上的手,沈若惜眉眼含情的看着林东旭。 明磊看见在自己面前犯浑耍蛮的沈若惜不见了,她浑身上下透着的温柔乖顺刺得他睁不开眼。 自己永远都不是她的对手,因为她永远不会喜欢自己,谁先动心谁就输了,明磊心如死灰,是自己该告别的时候了。 沈若惜和林东旭并肩而立,送明磊离开。 明磊回头,见林东旭看向沈若惜是气定神闲,理所当然的满足,而沈若惜则醉生梦死的沉迷其中。 “沈若惜,哪天受欺负了,还是可以來找我!”他向沈若惜喊,今时今日自己对她还是放心不下。 沈若惜立时变了脸:“乌鸦嘴!” * * * 这个新年,孟然终于如愿以偿的跟明磊一起回家,明磊无所谓,不就是过个年吗?你爱跟着就跟着吧! 明磊第二天开车载着孟然回家,车子绕过繁华热闹的街道,拐进一条幽静古朴的宽巷子,这里是典型的闹中取静,小区入口有挎着枪的军人站岗,來回出入的行人车辆都要出示通行证,小区的里面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车子沿着站满梧桐树的甬路驶进很远,才看到一幢幢规格大小相似的小别墅,每幢别墅前都带着个不大不小的庭院式花园,疏离的别墅之间隔着大片大片的花丛草坪与树木,在这其中隐约可见各种供人休憩的亭台楼阁,在这样寸土寸金的紧俏地段,可以随处见到如此开阔的花园式小广场,简直令人觉得穷奢极欲,叹为观止。 车子在一所由警卫站岗的别墅门口停下,明磊的爸爸明英杰从來沒在家里过过年,过年这天他要比平常的日子更忙,开茶话会,下基层联欢,明磊的大姐明蕙和大姐夫也沒有回來过年,他们每年也要到基层连队和战士一起过年,明磊二姐明质做为市委书记,一方父母官,也沒回來过年。 但明磊家里也不见冷清,他三姐明兰和三姐夫带着她们四岁的女儿回來过年,他四姐明心和四姐夫带着他们三岁的儿子回來过年,明磊和孟然回來时,偌大的房子早被布置起來,挂着闪闪的彩灯,贴着红红的福字,喜气洋洋,俗不可耐。 明磊冷着一张俊脸,厌烦的看了眼挂的到处都是的彩灯,红果,因为他个子高,有几个红果碰到了他的头,被他随手扯下來,扔到地上,"这都弄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家里人都知道明磊最近火气特别大,也沒人搭理他,孟然从一进屋就在积极的把自己融入到明磊的大家庭里來,在明磊的妈妈黎家敏和明磊的两个姐姐明兰,明心之间巧妙的周旋着,整个房间充斥着女人的说笑声,孩子的哭闹声。 明磊一直不说不笑的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看电视,就连他姐姐家的两个小孩也看出了他们舅舅的脸色不善,走到他身边都绕开,明磊眼睛盯着电视,神魂早就出窍了,他想起了多年前和沈若惜在九重天过得那个年,沈若惜娇艳如花的脸庞和生气时嘟起得嘴, ------------ 98 日子过得不错啊 那现在呢?她又在谁的身旁,是不是也陪着林东旭回家过年,管林东旭的父亲叫着爸妈。 明磊想到这里,身上的血液都像着火了一样,过了这个年,他必须把沈若惜弄回來,即使她怀着别人的孩子也要把她圈在自己的身边。 年后上班第一天,明磊把茉莉和助理小孙叫到总裁室,神色冷漠不容置喙的吩咐:“我要你们在短期内逼迫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走投无路,求借无门,记着,我要的是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濒临破产,不是破产,无论用任何手段,但要快!” 小孙看着明磊眼里的阴狠点点头,他是特种兵退伍的,思路敏锐,伸手敏捷,做事很有手段,在明磊身边既是得力助手,又是保镖。 * * * * 从过了新年,沈若惜发现林东旭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回來后也是强颜欢笑的模样。 这天沈若惜听见门口钥匙响有开门的声音,急忙迎了过去,见林东旭进到屋里,伸手把他的包接过來:“吃过饭了吗?”林东旭疲惫的摇摇头,但还是对沈若惜安慰的笑笑:“我不饿!” 沈若惜知道林东旭最近一定是有事瞒着她,她沒有在追问,走进厨房去给林东旭下面。 林东旭换了衣服洗过手后,急忙过來帮她:“若惜,你去歇着,我自己來!” 沈若惜也沒跟他挣,把筷子交到林东旭手中,她慢慢的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她现在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她一直不太胖,肚子也不算太大,但毕竟月份大了,她站一会就会感觉很吃力。 林东旭煮好面,端到餐桌旁坐下吃饭:“若惜,你要不要吃一点儿!” 沈若惜摇摇头:“我刚刚吃过了!” 看着林东旭憔悴的脸,沈若惜咬咬嘴唇还是忍不住问他:“东旭,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她知道林东旭不想让她操心,有事发生也一直在瞒着她,她也打算装聋作哑的不去给林东旭添堵,但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林东旭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林东旭抬起头对沈若惜笑笑:“是公司有点事,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林东旭也知道他这个样子瞒不住沈若惜,还不如透露点情况给她,免得她瞎猜乱想:“真的沒什么大事吗?” “真的,你别担心,快回床上躺一会吧!”沈若惜听了林东旭的话,稍微放了点心,她也感觉疲乏了,听话的回屋里躺着,林东旭见沈若惜走了,在也沒心情吃饭,重重的放下筷子。 从过了年开始,他的公司就像受到一股强大的无形阻力,无论做什么都寸步难行,承包的工程建筑,因为质量问題需要接受调查被无故停工,这一停工,每天的损失是无法估算的,如果一直这样无限期的停下去,到了合同期限的日子无法交工,他要承担的经济赔偿可以让他坐上十年牢。 林东旭为了这件事,四处奔走,可是到处碰壁,毫无进展,就在这时候,公司里面装潢部门也出现了问題,刚刚交工的室内装潢楼房,被检测出十多项不合格的地方,这就意味着要全部重新來过,意味着要重新投入大量的资金。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林东旭知道有人在故意为难他,但他却不知道对手是谁,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心焦力疲,殚精竭虑,林东旭不敢把公司里发生的一切告诉沈若惜,他不能让她担心,这个时候的沈若惜需要的是安稳宁静的生活。 林东旭一直想他和沈若惜的这次重逢是老天给他重新找回幸福的机会,他想自己终于有能力让沈若惜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现在的自己恐怕不能让沈若惜过上好日子,还要连累她为自己担心。 沈若惜第二天早晨在林东旭上班走了以后,也出了家门,她从林东旭忧心忡忡的表情中猜测,事情绝不会像林东旭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沈若惜來到林东旭公司的下属装潢分公司,见往日人來人往的办公楼里冷冷清清,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林东旭公司最近的情况。 沈若惜听说这一切后,急的都要哭出來,她知道这种情况要不了多久,林东旭的公司就会破产,林东旭搞不好还会吃官司,坐牢。 沈若惜神情恍惚的回到家里,刚坐下,就听见门铃响起,她走过去把门打开,竟然看见明磊站在她家门外,明磊穿一件意大利手工裁剪的黑色礼服,白色衬衣,随意又雅致,身材修长,眸若星光的看着沈若惜。 “怎么是你!”沈若惜如在梦中的呆楞着。 明磊绕开她,自行走进屋里,锐利的目光将屋里迅速的打量了一圈,冷哼了一声,带着讥诮的对沈若惜说:“小日子过得不错吗?” 沈若惜这时有些缓过神來,将房门关上,冷着脸走到明磊面前:“你來有事吗?” 明磊半眯着眼睛,如同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咬了一口:“不错,挺甜的!” 见明磊如此的忽视自己的存在,沈若惜感觉怒不可抑:“如果沒事,请你出去,我的家不欢迎你!” 明磊悠闲的把身体靠在沙发里:“不欢迎我,那你欢迎谁,林东旭!”沈若惜见明磊提到林东旭更加气起來:“你,你找人调查我!” “我可沒那闲工夫,只不过我们公司最近在收购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我才知道这间公司的老板是林东旭,而林东旭有个跟他同居的姘头叫沈若惜!”明磊轻蔑的说着。 “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滚出去!”沈若惜被明磊难听的话语气的声音都颤抖起來。 明磊哈哈笑着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身上高档的手工西服:“好,我滚,等我把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收购后,我就让林东旭从这个城市滚出去,滚回他的山区老家去!” ------------ 99 残忍的报复 明磊的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沈若惜,她不能眼看着明磊收购了林东旭的公司,林东旭能有今天实在是不容易,他的一家老小还都靠他养活,如果林东旭这次破产了,以后在想重新开始就很难了。 “明磊,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收购林东旭的公司!”沈若惜着急的大喊着。 “我就要收购林东旭的公司,怎么了?” “明磊,你家大业大,财大气粗,不在乎林东旭这一间小小的公司,你就放过他吧!”沈若惜的声音开始低下來。 “凭什么?我凭什么不能收购林东旭的公司,因为他是你的心肝宝贝!” 明磊阴阳怪气的语调,突然让沈若惜明白过來,逼问着他:“你是故意的,你在故意的为难林东旭!” “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明磊不错眼睛的看着沈若惜。 “你那么大的身家,怎么会把一间小小的旭日建筑设计装潢装饰公司放在眼里,你说吧!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明磊抿着嘴唇,轻笑起來,如果不是因为彼此在争吵,沈若惜真的是被他这个笑容迷住了:“宝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明磊淡笑着,浑身散发出危险气息,他微微地俯身,伸出手指托起沈若惜好看的下颌,迫使她面向他。 沈若惜挥手把明磊的手挡开:“明磊,你就放过林东旭吧!他能有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放过他,可以,除非你求我,"明磊冷漠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残忍的快意。 沈若惜浑身发冷,原來明磊一直在恨她,一直在报复她,自己去法国前的那个晚上........ “沈若惜,我求你了!”明磊山一样的身躯,慢慢的跪在她的面前,他宽阔的背脊挺得僵直。 明磊订婚前总裁室里二人的决裂.......明磊低头邪媚的看着沈若惜,淡淡的说道:“沈若惜,我只是把你当年对我所做的一切都还给你,但我不会像你那么绝情的,即使以你今天的身份,只要你求我,就像当年我求你一样的求我,我可以不和孟然订婚!” “明磊,你是在报复我对吗?”沈若惜回想起一切,问他。 “如果你把这叫做报复,那好,我是在报复你!” “就算你恨我,你要报复我,你可以报复在我身上,这件事和林东旭沒有关系,你不能为难他!”沈若惜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 “我在前段日子对你实施报复了,但你也知道,你不在乎我的报复,你对我的报复无动于衷,你面对我的报复一走了之,所以我沒办法,只有报复你在意的人,这样你才会更痛,这样你才会在意,这样你才会像现在这样恼羞成怒!” 沈若惜闭上眼睛:“好,如你所愿,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林东旭,这样你满意了吧!可以收手了吧!” 说完,她慢慢的在明磊面前跪了下去,正午的阳光强烈的照在她的身上,苍白透明的肌肤,颤抖细密的睫毛。 明磊看着她的身子慢慢地在他面前跪下,惊痛地冲过來,抱住她即将跪下的身子,眼中充满愤怒和恨意,低喊道:“你以为跪下我就会放过你吗?你以为跪下就可以让我放过林东旭吗?你为了他肯求我了,你为了他都肯向我下跪了,我偏不放过他,我要让他死!” 沈若惜心口痛楚,挣扎着从明磊的怀里站起來,淡淡地说:“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既然是我欠你的,让我來还好了,你不用让林东旭死,我死,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说完,她向窗边走去,明磊眉梢轻跳,瞳孔急剧收缩着,急忙上前拦住她:“你是在威胁我吗?” 他眼神暗淡下來,看向窗外明媚的蓝天,走到落地窗前,不让沈若惜发现他眼底的秘密,说出了那个在他來之前就早已做出的决定,。 “你跟我走,离开林东旭,回去后和我一起生活,永远不能和他再有任何联系!” 沈若惜沉默的收拾着属于她的东西,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麻木的接受着明磊犹如上帝般的安排。 沈若惜给林东旭留了一封信,意思是她当初來到d市是因为和明磊吵架了,现在明磊來找她了,他们和好如此,她和明磊回去了,谢谢林东旭这些日子來对她的照顾,她把这所房子留给林东旭,做为谢礼,沈若惜知道她这样做对林东旭很残忍,但如果她不对林东旭残忍,明磊就会对林东旭残忍,那样林东旭会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的。 沈若惜坐着明磊价值1.4亿美金的波音787私人豪华飞机回到熟悉的城市。 明磊将她安置在一套酒店式公寓里,地段、朝向、楼层、大小、房型、设计无一不是最好的,估计价格也一定是贵的惊人,他们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楼去,私人管家早早的在电梯门口等着,中规中矩的英式作派,说的一口流利纯正的英文:“明先生,晚上好!”彬彬有礼脸上带着合适的微笑。 沈若惜想到电影里的台词:“一口地道的伦敦腔,特有面子!”她又想起和明磊一起在英国庄园里的情景,心里不禁唏嘘。 管家替他们打开门,复式的二层楼,很宽敞,客厅一面全是宽大的落地玻璃窗,脚下是五光十色的都市夜景,屋子里面一尘不染,花瓶里插着新换的鲜花,良好的公寓管理令一切永远整洁干净。 明磊向沈若惜简单的介绍了屋里的布置,一楼有客厅,厨房,餐厅,视听室,二楼是主卧室,客房,书房,小客厅,明磊从回來后心情明显的好,对沈若惜说话语气也温柔起來:“你饿了吧!我给你弄吃的!” 沈若惜吃惊的看着他:“你,你这段时间学会做饭了!” “你可把我想得太能耐了!”明磊忍不住笑:“我是订餐!” “我吃海鲜饭!”其实沈若惜沒什么胃口,她现在只想躺一会, ------------ 100 他竟然会发短信 明磊看出沈若惜神色有些疲惫,伸手去扶她:“上楼洗个澡吧!送餐的來了我叫你!” 沈若惜如避蛇蝎的躲开了他手,挺着肚子,自己横行着上楼了。 明磊见沈若惜躲开他,脸色一沉,但随即无所谓的笑了,你躲,我看你能躲到那里去,明磊跟在沈若惜的后面上了楼,见沈若惜站在主卧室和客房之间犹豫,笑着向主卧室的方向对沈若惜來个请的手势。 明磊的主卧室很大,大约有四五十平米,也是整面的落地窗,映着满天星斗,主卧洗盥间也很大,装潢豪华奢侈,同卧室一样,主调是蓝与白,看着冷清但洁净。 沈若惜洗过澡后,换了一件居家的孕妇裙子,整个人看起來慵懒柔美,楼上楼下还供着暖气,热哄哄的很是舒服,沈若惜从洗漱间出來,明磊不知去了那里,她拿过自己的行李,打开衣帽间,打算把自己的衣服挂进去。 宽敞的衣帽间里挂着明磊各式昂贵的衣物,私人管家打理得极好,分门别类的挂着,成打成打的衬衣,西服,长短大衣,礼服,另一扇门打开,全是挂得整齐的西裤和领带,小抽屉里则是一格格的袖扣和领带夹,会员微章,玲琅满目,沈若惜打开最后一扇门,里面整齐的挂着明磊的睡衣。 她低下头打算把自己的衣服重新装回旅行袋里,明磊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來,伸手拿起沈若惜的衣服,穿插的挂在他的衣物里面,全部挂完后,满意的拍了拍手,像欣赏杰作一样,看着他的衣物和沈若惜的衣物紧挨在一起,心情愉悦的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沈若惜下楼时,叫的餐已经送來了,酒店服务生一直摆好餐具才离开,海鲜饭很好吃,不愧是大酒店的,用料实在,味道也鲜美,明磊吃的是牛扒,手边搁着杯红酒,看來他今天心情很好:“要不要喝一杯:“这是80年的tequilabang!” 明磊像沈若惜举举酒杯:“我不喝了!” 明磊喝了一口酒后,低头切着牛扒:“你以前不是挺爱喝红酒的吗?现在怎么不喝了!” 沈若惜对他这样明知故问烦透了:“我怀孕了,不能喝酒,对孩子不利的事情我都不能做!” 明磊一听她提孩子脸立即阴了下來,盯着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你的意思是说,为了孩子,你不能和我上床了!” 沈若惜脸色惨白的抬起乌沉沉的大眼睛,盯着明磊看:“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你都让我觉得恶心!”说完,她推开眼前的海鲜饭,走上楼。 明磊手指一紧,几乎要不水晶杯子捏碎,他是故意这么说到,他是故意激怒沈若惜的,他不愿意看着沈若惜对肚子里的孩子那么紧张,他不愿意看着沈若惜对林东旭的孩子紧张。 沈若惜认命的接受了重新回到明磊身边的现实,她现在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明磊和孟然已经订婚的事实,不去想她和明磊这样下去要怎么收场,因为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她要先把孩子生下來,以后的事情,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但住在这里,她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明磊晚上不能和她同睡一个房间,明磊听了她的要求后,不置一词的冷着脸睡到客房里,沈若惜经过这混乱的一天真的是疲惫极了,但躺到床上,却怎么样都睡不着,枕头上有若有若无的香气,是洗调剂的味道,她强迫自己睡觉,迷迷糊糊的终于睡了过去。 明磊悄悄的走到沈若惜的床边,贪婪着看着她的睡颜,她的脸终于又真实的出现在他眼前,不在是出现在他午夜的梦里,沈若惜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弯弯的小扇子,一根一根的很长,很清晰,像是精心用笔描出來,几乎像假的一样,洗过的脸沒有化妆,脸上很干净,润亮光泽。 她是这样干净,又这样精致,明磊知道如果睡到她身边,还会闻到她呼吸里带着的一点点甜,明磊是真的想睡在沈若惜身边,如果不是因为她怀着孕,即使她不同意他也会强迫她,可低头看见她隆起的肚子,就什么情绪都沒有了。 无论沈若惜怎么冷漠,明磊最近的心情是愉快的,因为沈若惜又重新回到他的身边,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他每天无论应酬到多晚,都会回公寓來住,大多数沈若惜已经睡着了,他经常在每一个夜晚坐在沈若惜的床边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她,看着沈若惜如同婴儿般的睡颜他心满意足。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可以如此的接近沈若惜,沈若惜这次回來后,对他都是敬而远之,除了早餐和晚餐时间明磊可以看见她,其余的时间只要明磊在家,沈若惜都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明磊在这个时候不由偷偷庆幸自己的卧室门上沒有装锁,要不然他连偷看她的机会都沒有了。 明磊情绪的变化,自然是瞒不过他身边的茉莉和孟然,她们都惊奇的看着前两天还暴龙一样明磊,突然间整个人都变得和蔼可亲起來,就连在开会的时候,明磊坐在那里都会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这天明磊和茉莉,孟然等人坐在加长的林肯车里去开会,明磊拿着手机脸带微笑的发着短信,茉莉和孟然像看外星人一样惊讶的看着明磊,因为她们知道明磊不论对任何人都是讲电话向來不耐烦那些输入法,从來不发短信,不知道是谁这样神通广大,让明磊连短信都愿意耐着性子发了。 孟然暗暗的咬了下嘴唇,她的直觉是能让明磊发短信的人一定是个女人,她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找出來,茉莉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明磊和孟然,现在不用她动手了,因为有个人比她更气,更急。 沈若惜因为怀孕的关系,从來不把电话带着身上,明磊给她打电话她大多数都是接不到,明磊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接电话,还是无意的不接电话,但他不愿意和沈若惜因为这些小事在发生争执,因为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岌岌可危了,所以他选择发短信,无论怎样,她都是可以看见的, ------------ 101 主动讨好 明磊在这次沈若惜回來后,对沈若惜真的是上了心了,从沈若惜住进这所公寓开始,明磊就专门给她请了国家特级厨师來做一日三餐,请了公寓钟点工來打理家里的一切,沈若惜绝对的享受着饭來张口,衣來伸手的待遇。 明磊当初虽然用各种手段來伤害沈若惜,报复沈若惜,直到后來甚至用订婚來逼沈若惜,但是他从來沒想过要离开沈若惜,从來沒想过。 沈若惜离开他跑到d市时,他做好的最坏打算也就是小丫头生气再也不理他,但他有把握让事情的发展在他的掌控之内,可很多事情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让他沒想到的是沈若惜会去d市找林东旭,更沒想到的是沈若惜怀了林东旭的孩子,这一切让他措手不及,他发现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走向,沈若惜是真的要再一次走出他的生命了,明磊是真的慌了,害怕了。 明磊长出一口气,还好,一切都不算晚,沈若惜又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这些天完全的沉浸在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 这个周末明磊沒有出去,他看见沈若惜吃过早饭又要上楼,急忙叫住她:“若惜,來视听室听音乐吧!效果很好的!”明磊见沈若惜有些犹豫,急忙补充说到:“多听音乐对胎儿有好处的!” 沈若惜听了他的这句话,穿过走廊,走向视听室,明磊跟着她身后是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沈若惜终于肯与他共处一室了,生气的是自己还要借助别人孩子的光才能接近她。 沈若惜这是第一次走进这间视听室,正对面摆着的器材都是发烧级中的极品,其余的三面墙从上到下,密密匝匝全部是cd,分门别类,放置得整整齐齐,这房子的举架本來就高,架子从地面一直抵到屋顶,更显得气势恢宏,像图书馆的音像资料室,又像是唱片公司的cd仓库。 “选一张你爱听的!”明磊在一边怂恿她,沈若惜的兴趣也被勾起來了,四处看着,最后抽出一张卡朋特的专辑递给了明磊。 沈若惜坐在视听室沙发里,看着明磊蹲在地上调试音响功放,沒想到平常衣冠楚楚的明磊,还有捋起袖子干活的时候,明磊低头认真做事,有几缕额发垂下來,她看着现在的明磊顺眼了许多,不觉脸上一热,急忙把头看向一边。 不一会,卡朋特的《昨日重现》开始在屋里回荡。 wheniwasyoung当我小的时候 i'dlistentotheradio我聆听收音机 waitin'formyf**oritesongs等待着心爱的歌曲 whentheyplayedi'dsingalong合着旋律清唱itmademe**ile. 笑容满面thoseweresuchhappytimes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光 andnotsolongago并不遥远 howiwonderedwherethey'dgone可我却不知道它们到哪去了 butthey'rebackagain但它们又回來了justlikealonglostfriend像久无音信的朋友 allthesongsilovedsowell.所有我那么爱过的歌曲 everysha-la-la-la每一个sha-la-la-laeverywo-o-wo-o每一个wo-o-wo-ostillshines依然闪亮everyshing-a-ling-a-ling他们开始唱的thatthey'restartin'tosing's每一个shing-a-ling-a-lingsofine.如此悦耳 whentheygettothepart当他们唱到wherehe'sbreakin'herheart他让她伤心的那一段itcanreallymakemecry真的让我哭泣justlikebefore像从前一样it'syesterdayoncemore.昔日又重來 lookin'backonhowitwas回首过去的inyearsgoneby 那些时光andthegoodtimesthatihad我曾有过的欢乐makestodayseemrathersad使今天更加伤感somuchhaschanged.太多的改变itwassongsoflovethat只有那些跟着唱过的 iwouldsingtothen旧情歌andi'dmemorizeeachword我还记得每一个字thoseoldmelodies那些旧旋律stillsoundsogoodtome仍然那么动听astheymelttheyearsaway.可以把岁月融化 everysha-la-la-la每一个sha-la-la-laeverywo-o-wo-o每一个wo-o-wo-ostillshines依然闪亮everyshing-a-ling-a-ling他们开始唱的thatthey'restartin'tosing's每一个shing-a-ling-a-lingsofine.如此悦耳allmybestmemories所有我最美好的回忆ebackclearlytome清晰地浮现眼前somecanevenmakemecry.有些甚至让我泪流满面justlikebefore就像从前一样it'syesterdayoncemore.昔日又重來沈若惜听着优美的旋律,心里安静平和的看着墙上一方一方巧克力一样的吸音棉,明磊坐在沙发另一端,拿出一支烟,刚要点着,看了眼沈若惜的肚子又放下了, ------------ 102 用刀刺向他 视听室里环绕效果太理想,几乎听得清卡朋特的每一次换气,每一声呼吸,沈若惜陶醉的轻叹了口气,有多少可以让人泪流满面的美好记忆啊! 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明磊,明磊正看着沈若惜出了神,目光深邃眷恋,他沒防备沈若惜突然回头,急忙狼狈转开视线,假装看向门口。 明磊越接近沈若惜,越控制不在自己汹涌的感情,人总是这样贪心不足,得陇望蜀,明磊要的不仅是沈若惜回到他身边,他更想可以亲近她,可以跟她心意想通,两情相悦。 但这一切都被沈若惜肚子里面的障碍物给隔开了,他几次想亲近沈若惜,都被她如同防贼一样的眼神制止了,每次沈若惜都会下意识的先伸手护着肚子,这让明磊很是生气。 明磊从沈若惜回到他身边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渐渐清醒过來,他开始被另一种烦恼困扰着,那就是沈若惜肚子里的孩子,他清楚的知道沈若惜特别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小东西现在还在她的肚子里尚且如此受重视,那将來生出來还了得,这个小东西会占去沈若惜所有的精力,会霸占沈若惜所有的爱心,那自己本來在沈若惜心中所剩无几的地位,岂不是都让这个小东西抢走了。 沈若惜这段日子越來越不爱动,八个多月的宝宝让她行动变得迟缓起來,也变得越來越贪睡,这天她睡到半夜口渴,起來喝水,透过门缝见对面书房的灯还亮着,一定是明磊还沒睡觉。 沈若惜走到门口,想把门关严,隐隐约约听见明磊在打电话:“你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们不要孩子,但我要大人沒事!” 沈若惜听了明磊断断续续的声音,手脚都变得发凉,她急忙把门好,躺在床上,原來明磊把她弄回來,是想把孩子拿掉,是啊!这个孩子的到來一定会影响到他在社会上的形象地位,威胁到他和孟然之间的感情和关系,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明磊从回來后对自己百般的温柔是回心转意了,沒想到他是暗藏杀机。 沈若惜悲苦的用手抚摸着肚子,宝宝啊!你多可怜,你还沒出生,就先遭到爸爸的嫌弃,甚至是残害,但你不用怕,你还有妈妈,妈妈一定会保护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好像感应的到了沈若惜的想法,用小脚在肚子里面踢了两下。 沈若惜在第二天明磊上班走了以后,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打算偷偷离开,但开门的时候她发现,门被明磊从外面反锁了,她被明磊软禁在这里。 沈若惜从这天开始拒绝再吃厨师做的饭,她开始打电话订餐,明磊以为她是吃腻了厨师做的饭菜,也就由着她,过了些天明磊发现沈若惜不但不吃厨师做的饭,还不喝家里的水,她每次都在不同的餐厅订餐,还让送餐的给她带來一大桶水,水果也不吃管家买回來的,她会打电话给不同的水果超市,她吃的水果和喝的水都是放在她的卧室的柜子里,还用锁头锁好。 明磊一边用刀狠狠的切着牛扒,一边愤怒的思索着,他一定要和这个小丫头谈谈,她不能在家里划分出她自己的殖民地,这是他们共同的家,她不能拿他当外人,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沈若惜下楼坐下來吃着她点的外卖,明磊抬起头,隔着餐桌上的鲜花和银质的烛台看着她:“外卖很好吃吗?” “嗯,好吃!”沈若惜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以证明外卖很好吃。 “那外面的水呢?也比家里的特级矿泉水好喝,外面的水果也比家里的进口水果营养丰富!”明磊气哼哼的说着。 沈若惜听出了明磊的语气中的不友好:“怎么了?有话你就直说吧!” “我有话直说,你怎么不把你的想法直接告诉我,你对家里,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啊!干什么弄得跟特务一样,每天吃东西都要贼头贼脑的!” 沈若惜冷笑一声:“我跟特务一样,我贼头贼脑的,我这样都是你逼的,如果不是你仇视宝宝,我会这么做吗?你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敢说你不讨厌这个孩子!” 明磊最听不得沈若惜如此维护她肚子里的孩子,站起身向沈若惜身边走去,危险的眯着眼睛盯着沈若惜的肚子:“是,我讨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消失,我看着他就碍眼,我不想让他出世,怎么,你会把这个孽种做掉吗?” 沈若惜见明磊气势汹汹的走向自己,吓得的站起身,沿着桌子挪动身体躲着明磊:“你叫这个孩子孽种,好,他是孽种,可他还这么小,他就这么碍你的眼吗?你不喜欢他,可以不要他,你现在让我离开,我保证我和孩子这辈子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明磊一听沈若惜为了这个孩子又要离开自己,不由的握紧拳头,狠狠的跨上前一步,把沈若惜按在桌子旁,冰冷的说道:“怎么,又要走,这次你打算去找你的那个相好的?我想你无论想去找谁,都先把这个累赘拿掉在说吧!” 沈若惜感觉到明磊的身体紧贴在她凸起的肚子上,她突然慌了起來,如果明磊这时候一用力,孩子一定沒命了,她的手下意识的在餐桌上抓着,无意间摸到了明磊用來切牛扒的刀子,她把刀子偷偷的握在手里。 明磊浑身上下都透着威胁的气息,他低头看着阻隔在自己和沈若惜之间的肚子,邪魅冷笑的伸手要去摸一下:“都是这个孽种,妨碍了我的好事!” 沈若惜以为明磊要加害她的孩子:“你这个混蛋!” 一边骂着,一边挥着手里的刀出于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像明磊下意识的刺去,明磊虽然身手敏捷,反映机警,但他千想万想,就是沒想到沈若惜会突然拿刀刺向他,他被沈若惜突然出手的刀子刺中腹部,吃痛的向后退了两步,愣愣的低下头,看着热血迅速的把他的白色衬衫染红,映在白衣上的血如同红罂粟花一样美丽诡异, ------------ 103 孩子出生 沈若惜看见电梯门关上了,一颗心还蓬蓬的乱跳,明磊要伤害孩子,她把明磊刺伤了,这都是怎么混乱的场面啊! 沈若惜出了寓所的大门,想不出來她能去那里,但她知道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她叫了部出租车坐了进去,刚坐到出租车里,沈若惜就感觉到肚子一阵阵的疼起來,她知道不好了,一定是动了胎气,疼得越來越厉害,她不觉**出声,艰难的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送我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回头看了沈若惜一眼:“小姐,我这就送你去离这里最近的人民医院,但你这样一个人不行,你快点联系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吧!” 沈若惜也知道自己一个人不行,她从明磊家里跑出來的匆忙,除了身上穿的衣服,手腕上带的金手镯,身上一分钱都沒有,这个时候,沈若惜什么自尊面子都顾不上了,从司机那里借來手机,凭着记忆给池野拨了个电话,苍天保佑,池野的电话通着:“池野,我是沈若惜,你现在马上來人民医院!” 沈若惜忍着剧痛给池野打了电话,疼出的汗水把她的头发都打湿了,沈若惜到了人民医院,是司机把她从车里抱出來,池野这时也满头大汗的赶到了,急忙从司机手里将沈若惜接过去,抱着沈若惜就往急诊室里跑。 急诊室的医生见沈若惜这种情况知道她是快生了,急忙联系产科病房,安排医生给沈若惜接生。 在沈若惜二十七岁这年的春天,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她的儿子提前二十三天來到这个世界上,沈若惜看着自己略显瘦弱,但非常健康的儿子。虽然是百感交集,还是露出会心的微笑。 池野安排沈若惜住进了高干病房,他一直周到细心的陪在沈若惜的身边,沈若惜看着池野抱歉的说:“我总是在落魄的时候想到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池野坐到沈若惜的床边,深情的看着她,半天才说话:“若惜,真的谢谢你能在落魄的时候想到我,我从国外回來后,就听说明磊和孟氏财团的女儿订婚了,我去你家找你,却已经人去楼空,我去艾嘉那里找你,艾嘉也不在家,我真的是急了,我去九盛集团找明磊,他不见我,只是让秘书告诉我,他也不知道你去了那里,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我每天都在想你去了那里,每个夜里都会做梦,梦见你回來了,若惜,无论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庆幸,能让我再次见到你!” 沈若惜听了池野的话,眼圈一红,看向窗外,春天來了,万物复苏,花枝招展,可是她的心呢?从此彻底死了吧!哀莫大于心死,沈若惜当初远走他乡时,对明磊的爱几乎已经消磨殆尽,心里对明磊仅存的一点儿爱恋幻想,也被这次的杀子风波彻底的击溃了。 沈若惜对明磊的心彻底的死了,但她和明磊争吵时刺向他的一刀,让沈若惜很不安,明磊带血的白衬衫总是在她的眼前晃动,她虽然对明磊心灰意冷,但她不希望明磊有事,她更怕自己成为杀人凶手:“池野,还要麻烦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帮忙打听一下明磊的情况!” 池野眼神一滞,然后点头说:“好的!” 池野走后,沈若惜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恍惚惚中看见明磊满脸的鲜血,几乎不能成活。 “明磊,明磊!”沈若惜吓得大叫起來。 “若惜,你醒醒,若惜,你醒醒!”沈若惜在池野的摇晃中醒了过來,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脸上还带着冰冷的泪水,惊吓的心跳如雷,下意识的紧紧扑到池野的怀里,前尘往事裘上心头,不由失声痛哭起來。 池野搂紧了沈若惜,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有我呢?”午后的阳光给沈若惜带來些安慰,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只是断断续续的抽噎着,池野用手抚着沈若惜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静默无语,弯弯的眼睛怜惜的看着沈若惜哭得花容惨淡的脸,像菩萨在怜悯众生。 “若惜,我打听了,九盛集团那里的一致说法是明磊出国了!” 沈若惜抽噎的摇摇头:“不是那样的,我出门前和明磊起了争执,我用刀子扎进他肚子里,池野,你再去帮我打听一下,我真的怕他出事!” 池野听了沈若惜的话,吃惊的站了起來:“若惜,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再去找人打听明磊的情况!” 晚上,池野终于给沈若惜带回來让她安心的消息:“明磊是受伤了,但因为刀子比较小,只是划伤了一点脾脏,现在已经手术成功,只需要静养一段就好了!” 沈若惜听了池野的话,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但心里还是悲哀的,她和明磊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天地,怎么弄得拔刀相向,血溅当场。 沈若惜住了三天院后,和儿子一起出院回到池野的家里,沈若惜虽然不好意思太麻烦池野,但是她现在身无分文,她所有的东西都在明磊公寓里,打电话给艾嘉,艾嘉跟团在国外旅游,她真的是沒有别的地方可以投奔,只有和池野回家。 池野的家住的地段很好,小区入口保安严格,池野家是一幢单独的二层小别墅,楼上楼下大约有三百个平方,收拾得十分整洁,装潢也十分简洁,但很雅致,墙面挂着徐悲鸿的字画,整个屋子带着典型的单身男人住家气息。 沈若惜看了一眼玄关处摆着一双崭新的女式棉拖鞋,池野笑笑解释:“老人家都说,这个时候女人怕冷,我就给你买了一双棉拖鞋!” 沈若惜无语的点点头,换好拖鞋她抱着孩子走进屋里,沙发黑色绒面,十分舒适,人一陷进去就像沒了骨头,沈若惜抱着孩子,很自然的盘腿坐在上面。 这时从厨房走过來一个三十多岁低眉顺眼的女人,池野急忙向沈若惜介绍:“若惜,这是我给你找的月嫂,李姐!” ------------ 104 生死茫茫 沈若惜又是激动,又是吃惊的看着池野,鼻子不由一酸,池野真的的是很细心,连这种事都替她想到了。 李姐笑着伸手把孩子接了过去,专业的抱哄着只有几天的宝宝,宝宝很舒服的在李姐的怀里安然入睡,沈若惜如释重负的出了口长气,尽管在沒生孩子之前看了很多有关怎样照顾新生宝宝的书,但到现实中还是不太实用,突然到來的小生命,真的让毫无经验的她手忙脚乱,只这几天她就已经疲惫不堪。 “池野,谢谢你!”沈若惜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若惜,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但千万不要再跟我客气,跟我说谢谢了!”池野眼波温柔的看着沈若惜,怕她累了,急忙把沈若惜带到楼上:“以后你和孩子,还有李姐就在住楼上,我住在楼下,有事情你就叫我,你现在先躺下休息吧!老人家都说,坐月子对女人很重要,别落下什么病根!” 沈若惜吃惊的看着屋里的一切,大床傍边摆着张漂亮的婴儿床,淡蓝色的婴儿床上印着活泼可爱的卡通图案,还有许多孩子用的尿不湿,纸尿裤,小被子,小枕头,奶瓶,奶嘴.,孩子的小衣服,裤子.....她自己沒有想到的池野都替她想到了。 “池野!”沈若惜哽咽的看着池野说不话來。 池野伸手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将她揽进怀里:“若惜,你不能总哭的,这个时候哭眼睛以后会痛的!” “你怎么知道!”沈若惜听着池野平稳的心跳问他。 “我听你住院时隔壁的老妈妈说的,你在不许哭了,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不让你在伤心落泪!” “嗯!” 沈若惜从池野怀里抬起身子,低着头走进屋里,脸朝里躺下,眼泪一滴一滴的落进枕头里,跟孩子毫无关系的林东旭,池野都可以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们母子,但孩子的亲生父亲却要把他除之而后快,明磊,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你怎么可以选择这么残忍的方法伤害我。 沈若惜对明磊是失望透了。 明磊此刻躺在里里外外都是水果花篮如同总统套房一般的高等病房里,同样伤心欲绝,失望透顶。 明磊虽然三番两次的难为过沈若惜,报复过沈若惜,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沈若惜,他爱沈若惜超过爱自己,危难关头他可以为了沈若惜舍身忘我,他可以为了保护沈若惜的安全去死。 但沈若惜竟然为了那个孩子竟然想要杀了自己,明磊在心中冷笑,沈若惜啊沈若惜,我那么爱你,可你却想杀我。 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拿刀杀,明磊感觉自己身体的痛远远沒有心里痛,无论心里怎样痛,明磊还是惦记着沈若惜的安危,她一个孤身女人带着孩子去了哪里。 明磊手术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來助理小孙,吩咐他马上去打听沈若惜的去处。 过不了多久,小孙给明磊带回的消息是,沈若惜从明磊家里跑出去后,不知道怎么和池野在一起了,她被池野送到了医院,早产了一个男婴,现在沈若惜和孩子随池野去了他的家里。 明磊听了小孙带回的这个消息,痛楚异常的心又失望到无底的深渊。 沈若惜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爱了十多年的女人,竟然为了她和别人的孽种拿刀刺向他,然后再次带着孩子去投奔别的男人,明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花心,滥情的女人,他恨不得在用力的捅自己两刀,扎醒他的鬼迷心窍,扎醒他的执迷不悟。 明磊这次真的是对沈若惜心死了,沈若惜你就跟你的野男人跑吧! 明磊那天是被管家送到医院的,明磊给吴浩打了电话,他本來不想让家里人和朋友知道这件事,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吴浩当时正在私人会馆里和一群狐朋狗友打球,听说明磊受伤了,立刻大叫起來,于是他身边的王硕,吴建国,隔壁场上的孟然,尹小娴就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都赶來了医院。 明磊的朋友很快就都知道了他受伤住院的消息后,纷纷前來探望,他的病房每天都像会客室一样,俊男美女,高官名流络绎不绝,收到的水果鲜花连护理站里都摆不下了。 “石头,你是怎么受伤的啊!我听医生说你是被刀扎伤的!”吴浩对明磊受伤的事情很好奇,他实在想不起谁敢伤明磊,明磊一声不吭的看着窗外,春日里阳光明媚,照的人心里都亮堂,但明磊阴沉的脸色还是让屋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压抑 。 “石头,谁用刀扎的你啊!你说出來,哥哥给你做主!”吴建国除了在心里维护着明磊,另外也迫切的想知道伤害明磊的这个人是谁。 王硕人鬼眼尖,早看出了明磊的闷闷不乐,他知道明磊是不想说出是谁伤害了他,明磊在维护着拿刀扎他的那个人,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他机灵的急忙转移话題:“石头你这一受伤,可苦了我们孟妹妹了,这么黑天白日的照顾,将來我一定给你们弄个五好家庭的奖章!” 从明磊受伤后,孟然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每天端汤送药的很是耐心周到,听王硕替自己在明磊面前邀功,孟然抬起眼睛含情脉脉的看了明磊一眼。 明磊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窗外,自从他住院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起來。 吴建国看不出好赖脸,还对是谁伤了明磊的事情上孜孜不倦的讨论着:“石头,你倒是说啊!到底是谁伤了你,你不用害怕,在这里就沒有咱哥们摆不平的事!” 明磊被吴建国纠缠的烦了,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吴建国:“你烦不烦,我用得着你给我做主吗?我愿意被她拿刀扎,怎么了?我们扎着玩,用你管!” 明磊对吴建国吼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对吴浩嚷嚷,"你的嘴怎么就那么快啊!我打电话给你就是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如果我想要闹得天下皆知的我就打给电视台,报社了!” 明磊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吴浩瘪瘪嘴不在说话,吴建国沒记性的还在那絮叨,"谁这么大面子啊!能让你给当飞刀靶子,扎着玩,从小到大怎么不见你让我们扎着玩啊!不会是那个沈若惜吧!" 吴建国突然提到沈若惜的名字,让明磊本來就不好看的脸霎时间阴云密布:“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别在这烦我!” 王硕见明磊是真的发怒了,他知道明磊这时候什么事都能干出來,急忙带头跑出明磊病房,吴浩,吴建国等人见真的给明磊惹毛了,也跟着跑出來。 孟然站在病房里,看着闭目不语,脸色冰冷的明磊知道吴建国真的说到了明磊的痛处,孟然美丽的脸孔不觉变得惨白,也许真的是沈若惜回來了,自己真的是笨,以为沈若惜走了就不会在回來,从明磊前些天愉悦的心情里,她就早应该猜到是沈若惜回來了,除了沈若惜沒有人能让明磊那么发自内心的高兴,只有沈若惜能让明磊露出那么甜蜜的微笑,孟然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她一定要除掉沈若惜,除掉那个让明磊甘心情愿挨刀的女人。 沈若惜和孩子的到來,让池野这个安静的家变得吵闹无比,多了这么一个小人,仿佛多了一屋子人,也多了一屋子的快乐温馨。 孩子满月这天,池野把沈若惜母子带到儿童摄影城,给孩子照满月照,他们一进门,粉雕玉琢的小人就受到了大家的喜爱和羡慕。 一个年纪小点的影楼小姐看了眼孩子,又看了一眼池野,心无城府的说到:“你儿子长的漂亮,你长的也帅,但你们就是不太像!” 她的这句话把沈若惜和池野的笑容都僵在脸上,但池野瞬间就自然的笑了:“是吗?孩子像妈妈!” 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沈若惜,为难的说着:“也不像妈妈,就是一笑的两个小酒窝还有些像妈妈!” 沈若惜无奈的看着儿子胖嘟嘟的小脸,即使他今天只要三十天,但已经基本露出了明磊的面目,像影楼的小姐说的一样,除了脸上多了两个酒窝,这就是活脱脱的明磊缩小版。 沈若惜听了影楼小姐的话,就开始变得心慌意乱,池野看出她的神色恍惚,安慰的搂了下她的肩膀。 天高云淡,沿途绿树成荫。 回家的路上,池野一边开车,一边留心着沈若惜的表情,从影楼出來后,沈若惜的笑容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一路闷闷不乐的抱着孩子看着车窗外。 时光就象这辆永不停歇快速行进的车子,而明磊终究会置换成她才刚在后视镜里看到的路人,先是面目全非,下一瞬缩成黑点,最后从她的视野里消逝,终此一生,再不复见 “若惜,要我联系一下明磊吗?”池野声音低沉的小心翼翼的问她,池野想不出明磊和沈若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明磊怎么会让沈若惜一个人带着孩子跑出來,但他把所有的疑问一直放到肚子里,从來不和沈若惜说从前的人或者事情,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在沈若惜面前提起明磊。 沈若惜突然转过脸,定定的看着池野,好一会儿才说话:“池野你听着,从今后明磊这个名字,和有关他的一切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可是到了晚上,沈若惜却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她走到后面的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天空,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明磊,他现在在干什么? 孩子出生后这一个月,突然有了孩子的忙碌让她疲惫的沒有时间去想明磊,但今天小姑娘的话,把明磊从她心底里重新开发出來,那些年少时狂热纯真的爱恋,那些温暖甜蜜刻骨铭心的时光,一点一滴,镌刻在心上,不敢碰触,却无法遗忘。 沈若惜在黑暗中泪流磅礴,儿子那和明磊一模一样的脸,注定她这一生都要活在明磊留给她的阴影里, ------------ 105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 明磊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这天屋里终于沒人,他一个人沒事细细翻看报纸,如今新闻媒体几乎每日都有与房地产相关的报道,电视里哪一区楼价涨跌多少,报纸上新楼盘和二手房成交率几何,网络上看多看空的争辩从未平息,甚至越演越烈,楼市的去向已经成了全民关注的敏感话題,,。 看來自己新开盘的五个楼盘又能大赚特赚了,但明磊脸上却不见半分笑容,钱对于他來说只不过是不断累加的数字而已,而他心里真正想要要的,却永远与他擦肩而过,永不可得。 明磊合上手中报纸,无事可做,斜倚在高干病房的贵妃椅中,看看表,这时孟然推门走了进來,笑语嫣然:“出院手续我都给你办好 ,按你说的我沒告诉吴浩他们说你今天出院,免得你心烦!”孟然献媚的向明磊说着她精心做的一切。 看着每天都陪着他身边的孟然,明磊第一次温柔的笑笑对孟然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谢谢!” 孟然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有福尽享,奢华不计,乖张放任,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侍候人,如果对方不是让自己痴迷心醉的明磊,就是给她十个亿她也不侍候,明磊这段日子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真的让她很委屈,但她咬牙坚持着,她就不信明磊的心是石头做的,他被沈若惜用刀把他扎伤了,他还会对她痴心不改。 明磊即使不爱自己,但见到自己如此的委屈求全,明磊多少一定会有些感动的,孟然相信水滴石穿,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把这块寒冰融化,明磊今天的句“谢谢”,就是对她最高的嘉奖,孟然激动的满面通红,眼中隐约带着泪光,她见明磊今天心情不错,决定趁热打铁,于是温柔的帮明磊扣上西服的扣子,含羞带笑的低头说到:“磊,我爸爸的意思是咱们都不小了,他想让咱们尽快完婚!” “是吗?那你们就商量一下,选个日子吧!”明磊不经意的绕开孟然,走到镜子前,下颌一阵抽搐,多么厉害的手段和心思。 孟然沒想到明磊会这么痛快的答应,高兴的眉开眼笑,但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为女方应该矜持,急忙掩饰的走到一边假装帮明磊整理衣物。 孟然手动着,脑子也沒闲着,她怕明磊反悔,决定把这件事尽快的订下來:“那,那咱们就把婚期顶在六月六日吧!图个吉利,六六大顺,你看怎么样!” 明磊对着镜子轻笑着:“好,你看着办好了!” 孟然激动的几乎想跳跃欢呼,于是她更加得寸进尺:“磊,你刚出院,还需要休养一段,不如你陪我去米兰订婚纱吧!米兰的春天最美了,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明磊一边系着水钻袖口,一边抿起了嘴角,这个女人真的是蠢的要命,自己因为感谢她这段日子不辞幸苦的照顾,才轻易的答应和她结婚,从而可以快速的结束这个游戏,可她却以为自己对她动了心,会陪她去米兰,天真,即使是沈若惜伤了明磊的心,他也不会轻易的接受别的女人,轻易的对别人打开心扉,即使他的生命里沒有了沈若惜,他也不会在去爱别人了,再也不会了。 因为沈若惜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除了她,他沒有办法让自己再爱上别人,不论再美、再好的人,他永远都不能像爱她一样去爱了,他把他全部的一切都给了她,再沒有多余的给别人,沈若惜把他的心伤透了,那他这一生就做过沒心的人吧! “如果想去米兰,就找尹小娴或者其他人陪你去吧!看中了什么样的婚纱随便买,我就不陪你去了,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公司里的事情一定积压了很多!” 孟然见明磊这样说,很有分寸的及时让步:“你生病刚好,我不放心离开,我也不去米兰了,请设计师來家里吧!” 明磊赞许的点点头:“真乖!” * * * 孩子满月后,池野又请來保姆接替月嫂的工作,帮助沈若惜一起照顾宝宝,沈若惜对池野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关心,很是感激,这个男人还和当年一样善良,一样温柔,但自己却不能这样无限期的和他暧昧不明的‘同居’着,以她现在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不能高攀池野的。 正在沈若惜考虑着她以后应该何去何从时,明磊命令助理小孙把沈若惜放在他公寓里的所有东西都送了过來,沈若惜看着自己被明磊扫地出门的衣物,麻木的苦笑了一下,明磊真的是冷血无情,他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把她赶出家门吗? 沈若惜低头看着宝宝胖嘟嘟的小脸,他还在无忧无虑的睡着,他还不知道自己和妈妈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沒有。 沈若惜从小家庭不幸,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有个家,有个温暖幸福的家,里面住着自己爱的人,但她这些年努力寻求,最终仍然是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生活中的那么多不幸,前仆后继的向她涌來,一波一波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沒有,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表面上看是明磊,其实是她自己,如果她不去爱明磊,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即使她爱明磊,偷偷的爱也行,不去招惹他,妄图从他身上获取幸福,也就沒有今天的这些痛苦伤心,沈若惜想想都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天真,还以为明磊会爱护自己一生一世,还以为明磊会带给自己幸福生活,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都是骗小孩的鬼话。 沈若惜平静的整理着她和宝宝衣物,连明磊都可以正道光明的抛弃她们母子,她凭什么赖在池野这里不肯走,池野当初追求她时她不同意,现在成了未婚不亲却找上了人家,这对池野太不公平,她也做不出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她必须离开,带着孩子再次远远的离开,她不怨生活对她不公平,要怪只怪自己,怪自己瞎了眼睛,爱错了人。 池野下班回到家,见门口放着两个旅行袋,沈若惜穿的整整齐齐的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池野连鞋都沒來得及换,慌慌张张的走到沈若惜面前:“若惜,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和孩子打扰了你这么久,也该走了,池野,我很庆幸身边还要你这样的朋友,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这里终归不是我和孩子的家,我还是决定离开!”沈若惜平静的对池野微笑的告别。 “若惜,你不能这么走,你和孩子俩个人,无依无靠的怎么生活!”池野英俊的脸上带着焦急。 “谁说我们无依无靠的,我们母子就是彼此的伴,天涯海角,总有我们安身的地方,明磊今天派人把我的行李送回來了,我妈妈留给我的钱,足够我和宝宝安稳的生活一辈子了,池野,别替我担心!” “若惜,你就这么残忍吗?你只想着你自己,想着你自己不欠任何人的情,想着你自己不麻烦任何人,坚强勇敢的面对一切,那你想过我吗?你可以一走了之,想过我会多么的担心牵挂,想过我会多么的思念盼望,想过我会多么的辗转反侧吗?若惜,你只想着自己的良心好过,想着自己潇洒的如同大侠般光明磊落,我的日夜思念,寝食难安你想过吗?” 池野唇红齿白的俊脸因为悲愤变得扭曲:“若惜,我爱你啊!如果你执意要离开,可以,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走,我再也不想过那种沒有你的消息,四处寻找你,担心害怕你会出事的日子了!” “池野,我就是不想让你为我牵挂,所有我才要走,我真的配不上你的!”沈若惜哭着看着池野,池野伸手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若惜,爱情里只有爱或者不爱,沒有高低贵贱,你已经因为贵贱之分推开我一次,不能在推开我第二次,若惜,你就不能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吗?就因为明磊伤了你,所以你也不接受我对你的好,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 沈若惜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汹涌而出,她对池野是不是真的太残忍了,因为明磊,她一直拒绝对池野打开心门,一直忽略着这个阳光率直男人的爱,不去正视,不敢接近,她怕,她怕她一担接受,就会沉迷其中,她怕会无法自拔,她怕会是又一次的飞蛾扑火。 "若惜,给我一个机会吧!别离开我!”池野像小孩子一样可怜的哀求。 “池野,你想好了吗?我现在这个情况,还带着孩子!” 池野见沈若惜给了他希望,急切的点头:“若惜,我早就想好了,孩子不是问題,因为他是你的孩子,我会像爱你一样爱他!” 池野走到沈若惜身边,沈若惜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她真的是累了,她比任何都不愿意东奔西走,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安稳的生活,她是多么希望可以靠在这个俊伟温柔的男子怀里一辈子。 “若惜,后來我出国了,不知道你和明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样疯狂的报复你,无休止的纠缠你!”池野抬起沈若惜的脸,轻声问着。 “后來确实是我伤害了他,辜负了他!”沈若惜长叹一声,回想着那些美好而忧伤的过去。 * * * 时光又回到沈若惜的大学时代,建筑系要念五年,开学后林东旭上大五,再过几个月他就要离校了,这个时候的大四学生基本都找到了签约单位,学校想让林东旭留校,但他沒同意,他签了万昌,尽管现在各种各样的公司多如牛毛,但万昌沈若惜还是听说过的,而且如雷贯耳,万昌是老牌企业了,它是房地产,建筑,室内设计行业中的翘楚,对于建筑系毕业的学生那是最好的选择,而万昌可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它录用人员的比例是百分之五,沈若惜为林东旭感到自豪。 沈若惜虽然觉得林东旭的修养气质更适合留校任教,但她尊重林东旭的选择,艾嘉说林东旭这是野心大,让她小心点。 ------------ 106 两情若是久长时 大五的林东旭依然很忙,上课,学生会,西餐厅,沈若惜这个女朋友也不太能找到他,为了能多跟他在一起呆会儿,她沒课的时候就跑去他的系里上课,下课了就和他一起去学生会,俨然成了林东旭的小跟班。 沈若惜为了能和林东旭在一起吃饭,放弃了她心爱的小食堂,林东旭为人简朴,其实他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奖沒少获,奖金也沒少拿,足够他花天酒地的念两次大学了,他把大部分钱寄回家了,留下的一些用在学习上,在吃的上他很好将就,能填饱肚子就行,他吃的简单随便,沈若惜就跟着,跟着他喝凉水都是甜的。 为了晚上能陪他一起自习,沈若惜彻底的同网络告别了,因为林东旭说他讨厌一切虚度光阴的生活方式。 沈若惜从和林东旭在一起后,就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改变着,变的面目全非,她要么一路小跑的追逐在林东旭身后,要么就是王宝钏守寒窑一样的等待,在他宿舍楼下等他,在他教学楼下等他,他学生会楼下等他。 林东旭总是在忙完所有事情后才会想起她,因为她总会在那里,他们几乎从來都沒单独约会过,而林东旭骑着单车带她去西餐厅就成了沈若惜恋爱中最美好的时光。 一天晚上林东旭送她回來,在宿舍楼下拉住了她的手:“若惜,做我的女朋友难为你了!” “不,我很快乐!”沈若惜语气坚定。 “若惜,你有沒有后悔过做我的女朋友,我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和你花前月下,对你甜言蜜语!” “沒有后悔,从來都沒有过,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 林东旭顺势把她搂在怀里:“若惜,你永远不知道你有多好,有多好!” 沈若惜把头埋在林东旭的怀里,嘿嘿的刚笑了两声马上停了下來,艾嘉说她这么笑时特像精神病。 她抬头看看月亮:“我从來不知道月亮可以这样好看!” 一弯新月,薄如蝉翼,月光淡淡的洒下來,照在他们身上。 林东旭看着她纯净无暇,晶莹水嫩的脸颊出了神,因他的注视沈若惜不好意思的将视线垂下,翘而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在眼睑下映出一片华丽的阴影。 林东旭伸手轻轻的摸摸她的脸,光滑细腻,他怀疑自己稍一用力就会把那水蜜桃一样的面颊给碰破,他捧起沈若惜的头吻向了她花瓣一样的嘴唇,柔软,香甜,让人欲罢不能。 过了好久,林东旭喘息着把沈若惜揽在胸前,轻唤着:“若惜,若惜!”犹如一声声叹息。 老天爷对沈若惜显然不是厚爱的,林东旭在一天送她回來时兴奋的告诉她:“我在不能去西餐厅打工了,万昌那边看了我的档案和几部获奖的建筑设计作品,让我在课业之余提前去公司实习,以后我除了上几门主修的课,其余时间都要去万昌!” 看着林东旭信心十足豪情万丈的样,沈若惜知道自己连做狗腿子的机会也沒了,爱情是女人生活的全部,却只是男人生活的一小部分,面临选择时,男人永远比女人现实理性,更何况是林东旭这样的人。 林东旭去实习了,沈若惜突然清闲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去图书馆借回了大量有关建筑方面的书籍,趴在桌上开始钻研。 “后勤部长今天怎么脱岗了!”艾嘉咋呼着。 “不是脱岗,是下岗了,我听尚龙说林东旭提前去万昌实习了!”韩雪幸灾乐祸的笑着。 “我看看你又在着吓琢磨什么呢?”艾嘉见沈若惜一付孜孜不倦的样,走过來翻翻她手里的书:“你看建筑学干什么?” “我要进万昌,从今天开始恶补建筑!”沈若惜抬起头发誓一样说:“我要夫唱妇随,我要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有病吧!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还是你吗?为了个林东旭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艾嘉气愤:“你如果把对林东旭一半的乖巧柔顺用在明磊身上,不用一半,三分之一也行,那明磊立马变成你身边一头温顺的绵羊啊!” “no,是山羊!”沈若惜一本正经的纠正她,她不是不知道当今社会已经沒有童话,沒有白马王子也沒有白雪公主,她清楚自己所生存的城市丛林有多么凶险、恶劣和现实,却只是,就算她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社会,又怎么样呢?难道一天二十四小时就会因此而变得愈加美好。 “你少跟我这打岔,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一直都不愿正眼去看,周围时时事事每分每秒都在变,你那颗古老的水晶心早就过时,也该变一变了,你不是不会温柔啊!你会温柔,只是不肯对明磊温柔,你既然要感情投资,为什么不找个回报大的,明磊就是你最好的投资对象啊!林东旭能给你什么?去万昌实习,说的好听,不也是戴着安全帽跟民工一样在工地上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他就算优秀,沒有关系和背景想要熬出头得十年八年的,还可能一辈子也出不了头!”艾嘉说的累了喝了口水:“他能给你什么?连个安身立命的蜗居都沒有,爱情的美好经不起柴米油盐的消磨,贫贱夫妻百事哀你知不知道,你把你对里东旭的心思花在明磊身上多好!” 沈若惜一脸愕色,无法相信自己的好朋友还会这样废话连篇,狗血雷人,沈若惜想对艾嘉说我沒有你那么势力,可一想她也是为自己好:“我比你更清楚谁适合自己,我和明磊真的不合适!”她语气中充满无奈。 艾嘉走过來从后面搂住沈若惜:“若惜,我知道我势力,我不是因为明磊是吴浩的好朋友就帮他说话,如果林东旭能像明磊那样对你好,他穷点富点都论不到我说什么?可不是,你对林东旭比对明磊好十倍,明磊对你比林东旭对你好十倍,你说,这对你,对明磊多不公平,林东旭他不值得你这样!” “你什么时候改说绕口令了!”沈若惜转过身回抱住艾嘉,眼睛不由的有些湿润,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个人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自己是多么幸运有艾嘉这个朋友。 韩雪也走过來:“我相信你不会在贫贱面前低头,那林东旭呢?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他那么优秀,不是只有你长眼睛看得到!” 沈若惜知道林东旭对她沒有她对他好,但不要紧,感情不是做生意,何必一定要公平对等,她愿意多付出,她愿意对他好,至于林东旭会不会变心,那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真如艾嘉所说的一样,林东旭真是到万昌的建筑工地实习,万昌的人事制度就是这样,新招进來的大学生,无论你是谁,都要先到工地实习半年,才能进行考核评定,然后才能给你分配正式的岗位,冬天已经來了,天寒地冻的在工地站一天可真不是件美差,林东旭沒过几天,脸就变黑了,人也瘦了,但精神状态很好,还是神采奕奕的,他说沒有真正的在工地上实践过,四年大学所学的就都是纸上谈兵,万昌让每个人必须实习是绝对英明的。 每次从工地上回來,他还会带回來一沓图纸研究,他做事一向苛求完美,这次实习关系到他以后甚至一生的去从,所以他更是在每个细节上做到精益求精,沈若惜能和林东旭呆在一起的时间少只又少。 这天林东旭回來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北方的冬天天黑的早,七点多天已经黑透了,远远的就看见沈若惜在学校门口的路灯下,两只胳膊交叉的抱在胸前,因为冷的关系一蹦一跳的,像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眉目分明年轻如娇嫩春花,淡淡的路灯光芒映照在她微低的额头,垂肩长发因风撩起,发端轻拂唇面,幽瞳玉颊黑丝缭绕。 林东旭收回只是习惯性洞察周围环境的稳然一眼,小跑几步到她身边:“这么晚了怎么还等着!” 沈若惜下意识望向声音來处,脸容上欣喜异常的神色最终融入灰黑天空下如涌的星空中:“看,饺子,今天食堂做的饺子,芹菜猪肉馅,你最爱吃的,我怕凉了,一直给你捂着呢?”沈若惜说完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方便袋裹着的饭盒,白皙的脸冻的像红苹果一样。 林东旭把沈若惜连人带饭盒一起抱在怀里:“傻孩子,在不许这样了,多冷啊!我会心疼的!” 沈若惜微笑的摇头:“不冷,我心里热乎!” 林东旭加劲的把沈若惜紧紧抱住:“如果能让我晚几年认识你多好!” “为什么?”沈若惜莫名其妙:“别人都会说让我早几年认识你的!” “晚几年我就会打拼出一片天地,我要让你跟我同甘,不想让你跟我受苦!”林东旭语气酸涩,摸着沈若惜冻的冰冷的小脸:“你看从你和我在一起,我一点男朋友的义务都沒尽到,我沒给你买过一件衣裳,沒请你出去吃过一次饭,从沒陪你去逛过街,沒送过你一件礼物,我好像什么都沒为你做过!” “傻瓜,我就要和你共苦,这样你以后想甩了我都会不好意思!”沈若惜阴谋得逞般笑了:“我不在乎买不买衣裳,吃不吃饭的,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满足了!” “明天,明天是周日,我陪你去逛街好不好!”林东旭搂着她往校园里走。 沈若惜高兴的刚要说好,可抬头看看林东旭疲惫异常的脸和夹在腋下的图纸:“不去了,明天你好好歇歇,逛街的机会以后有很多,你要努力工作,多多赚钱,我最爱做的事就是数钞票了!” “若惜,我连多陪陪你都做不到!”林东旭歉然:“你善解人意的我都心酸!”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沈若惜紧紧的攥住林东旭的手, ------------ 107 强行的吻 学校放寒假了,林东旭把全部时间都用在了实习上,艾嘉今年寒假不回家,有了她沈若惜感觉宿舍里不那么冷清了。 但这个年沈若惜还是要一个人过的,吴浩要带艾嘉出国过年,去马尔代夫,林东旭过年要回家,万昌公司给他们这些实习生过年放了半个月的假,他去年忙着参加建筑比赛就沒回家过年,而明年正式到公司上班不一定会放这么多天假,所以今年一定要回家过年。 沈若惜把林东旭送上了火车,一个人闷闷的往回走,今天艾嘉也要走,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宽敞卧室却冰冷的床上,年纪还小的她被窗外的暴风雨和电闪雷鸣吓得瑟瑟发抖,紧紧蒙头缩在被窝里,怕得连牙关也哆嗦打架,却不能打电话给母亲,因不知她人在何方,也不能出房去找父亲,因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上。 那种时候,她总是紧闭双眼不敢稍睁,就算闷得不能呼吸也不敢扒开被子,怕极了自己一露头就会看见闪电惨光劈下的床边会出现可怖的鬼怪,完全无法入睡,边嘤嘤细哭边在心里幻想,幻想自己不是自己父母的女儿,而是他们在医院抱错的小孩,她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她真正的家一定会充满欢乐和温暖。 泪水沿着眼角无声滑下。 回到宿舍见艾嘉竟然在:“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飞往马尔代夫的飞机上吗?” “懒驴上道屎尿多,吴浩今早得了急性阑尾炎手术了!”艾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 “太好了,你能留下來陪我了!”沈若惜喜出望外。 “有你这么恶毒的吗?”艾嘉笑着嗔怪她:“等我不告诉吴浩,说你说他手术太好了!” 在吴浩手术的第三天,沈若惜买了束花和果篮去看他,抛开明磊不说,吴浩对她还是很够意思的,这两年多对她真沒少照顾,更何况还有艾嘉这面。 按照艾嘉的事先指点沈若惜很容易就找到了吴浩的病房,鲜花和果篮都摆到了门口,一个阑尾炎手术还住个高干病房,真够矫情的。 推开病房门的一刹那,如果不是看见坐在床边的艾嘉,沈若惜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这那里是病房,明明是在开茶话会吗?屋里有五六个男的,三个女的,不知道谁说了什么好笑的事,都满面笑容的。 沈若惜进到屋里才发现坐在里面的明磊,她來之前是做了在这里可能遇见明磊的思想准备的,可真在这里看见他,她又觉的有些不知所措,自从上次在g大外面不欢而散后两人还是第一次遇见,明磊懒懒散散的坐在那,看见沈若惜进來就像不认识她似的低头摆弄着手机。 沈若惜见屋里人多自己又都不认识,跟吴浩打过招呼就想告辞。 “你给我踏踏实实坐会儿,急着回去干什么?回去不也是你一个人!”艾嘉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派头伸手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吴浩给沈若惜介绍屋里的人,穿花哨羊绒衫的是吴建国,沉稳内敛的是李光宇,戴着眼睛也挡不住目光闪烁的是王硕,还有一个是尹霄,女的高贵漂亮的叫孟然,另一个不用吴浩介绍沈若惜也认识,最近时常拿奖的女演员赵琪琪。 明磊这些狐朋狗友里属吴建国最花心,又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思想开放,看见漂亮的女孩子沒有他不搭茬的,从沈若惜一进屋他就打了鬼主意了,一个劲的往沈若惜坐的地方靠,沒话找话的和沈若惜聊个沒完。 李明宇是他们这里最内向的,他倾心的人是孟然,而王硕最鬼,他看吴浩把每个人都给沈若惜介绍一遍唯独沒介绍明磊,而明磊在沈若惜进屋前还嬉皮笑脸高谈阔论的,从沈若惜进屋后就在那装死,这里面一定有猫腻,眼看着吴建国往前凑他也沒出声,等着看好戏吧! 吴浩躺在床上也看的真真的,不管,明磊你自己看着办,有病的人最大,出什么事也怪不到我身上。 吴建国此时正把他的勾女攻略进行到第二步:“沈小姐,我给你看看手像如何,我是咱们市易经协会的副主席,别人都叫我神算子!”说完笑呵呵的要去拽沈若惜的手。 “什么神算子啊!我看你是找死那吧!”明磊说着随时抄起桌边上的苹果向他打來。 “什么情况啊!”吴建国躲过飞來苹果问。 吴浩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王硕也跟着笑:“出门带眼睛了吗?石头那脸都绿了你沒看见!” “**不早说!”吴建国冲明磊嚷嚷:“浪费我多少表情,我这么半天容易吗?你们这些家伙也够损的,合伙阴我是不是,妹子,对不住了,本人就这点爱好,谁让石头不早说你是他的人,以后石头要是欺负你,你找哥,哥给你做主!”他到拿得起放得下。 一屋子的人都被他的厚颜无耻逗笑了,沈若惜也跟着笑了。 “她不是我的人,我们是高中校友!”在大家笑过之后,明磊突然來了这么一嗓子,沈若惜知道他是记仇了,她对林东旭介绍明磊时就说他是自己高中校友。 “我知道了,小师妹,我说刚才你一进屋我就瞧着你面熟吗?”王硕推推眼镜激动异常,沈若惜高三时有一段时间经常去大学找明磊,可偏赶上那段时间他不在学校,回來后吴浩他们跟他炫耀看见石头相片上的小师妹了,把他后悔的不得了,今天终于得见庐山真面目了,能不激动吗? “啊!她就是传说中的小师妹啊!”吴建国也跟着咋呼:“吴浩,那她就是拿个电话录音对付石头那位吧!” 吴浩一听可坏了,果然明磊蹭的站起來一声暴喝:“吴浩!” 吴浩知道自己是病人也沒用了,挣扎着坐起來:“不怨我,这小子憋一肚子坏!”他指着罪魁祸首吴建国说:“他回国以后见到我就问,说你那年怎么突然跑回国了,在家呆了两天再回美国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立场坚定哪能告诉他啊!结果他就使坏把我灌醉了,我就酒后吐真言了!” 明磊狠狠的横了他俩一眼,一直沒说话的李光宇笑笑说:“行了石头,你那点事早被他俩传得人尽皆知了,只不过我们是到今天才看见当事人!”说完看了看沈若惜。 沈若惜知道这屋她是不能再呆了,起身告辞。 “我送你!”明磊拿起外衣穿上。 “不用,不用!”沈若惜急忙推辞,这一屋子的嘴啊!她实在是受不起。 “外面开始下雪了,你打不到车,站在路边当雪人啊!”明磊拉起她不容分说的往外就走。 到了一楼,明磊让沈若惜先在大厅里等着,自己去开车。 沈若惜看着明磊的背影,灰色时尚休闲的棉外套,米白色slim fit修长型裤子,身形说不出的雅致挺拔,足下黑色的鳄鱼皮鞋面洁不染尘,步履不徐不疾,薄软鞋底落地无声,行走间身上外套的衣摆迎风飘起,平添几分潇洒。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鹅毛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棉絮一样飘下,把天地万物都装点成白色的,世界仿佛安静下來,都在听雪落的声音。 沈若惜等了好一会明磊才把车开过來,按按喇叭叫她上车,一上车就感觉热乎乎的:“你怎么这么久,比我打车快不了多少!”沈若惜边说话边脱掉大衣。 “车里凉,我发动车后烘了一会儿!”明磊声音很低。 沈若惜咬咬嘴唇,转头看向车外,雪花扑簌簌的打在车窗上,再一点一点的融化,最后只留下一小片水痕,坐在温暖舒适的车里,看着雪地里急匆匆的行人,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幸福的想要叹息。 他们两人都沉默着,沈若惜在热气熏熏中昏昏欲睡。 “你决定了,就是他了!”沈若惜晃晃头,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在跟她说话。 “嗯!”唇边倏忽掠过虚无缥缈的笑。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那不好!”明磊对着前面的车狠按喇叭。 “你怎么又绕到这个问題上了,你烦不烦!”沈若惜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明磊见她急了,沒有再说话。 长久的静默后,明磊叹了口气:“你在那里过年啊!” “去我亲戚家!” “他不陪你过年!”明磊皱起了眉。 “他回家了!”沈若惜面无表情。 “他不知道你沒有地方过年吗?还回家!”明磊生气的提高了声音。 “谁说我沒地方过年,是我不用他陪怎么了?”沈若惜恼羞成怒。 “不用他陪,还是他压根不能陪你,不想陪你,你在他面前低三下四的以为我不知道,吴浩都跟我说了,你把人家当成宝,人家把你当成草,说好听你是他女朋友,其实连个女奴都不如!”明磊恶语相向。 “停车!”沈若惜气的用手使劲推车门:“把车停下,让我下车!” 这时已经到了沈若惜学校的大门口,明磊靠边把车停下,看见沈若惜疯了似的踹车门,他一把手把她拽到眼前:“你醒醒吧!他不爱你!” 沈若惜突然安静下來,对着明磊粲然一笑:“他不爱我,也别指望我爱你!”一字一顿。 明磊受了刺激似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两下,沈若惜娇艳如花的脸庞就在眼前,一嘻一合的双唇就在眼前,他捧起沈若惜的头重重的吻下去,沈若惜使劲的挣扎但她那里是明磊的对手。 脸颊,嘴唇,她的一切自己朝思暮想,明磊忘记周围的一切很快的就沉醉在沈若惜的甜美之中,他用舌头使劲撬开沈若惜的嘴唇,想要获得更多的甘甜美好,但沈若惜紧紧咬着牙,他无论怎样都无法进去,他就使劲的吮吸着沈若惜丰满柔软的嘴唇。 他用自己的头和嘴把沈若惜的头固定到靠背上,两只手忘情的在沈若惜身上游走,一只手掀开沈若惜的上衣,摸上她如丝似锦般光滑的皮肤,每日每夜,每分每秒,几乎从沒有停歇过,他那样渴望着她的身体和她的一切。 他的一只手抚在她细细的腰肢上,顺着腰慢慢的往下摸,嘴里含糊痴迷的唤着:“若惜,若惜!” ------------ 108 为你生的病 沈若惜紧张到了极点,她拼命挣扎却动不得分毫,两只手徒劳的想要掰开明磊的胳膊反而被他用胳膊紧紧夹住,只能任凭明磊的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走,一只手罩在她的胸前为所欲为,另一只手几乎要滑进她的裤子里,大腿处还感觉到明磊坚硬的炙热,着急,羞辱让她流下眼泪。 湿湿的眼泪一点儿一点儿唤回了明磊的意识,他气喘吁吁的抬起头來,缓缓得把手从沈若惜的衣服里抽出來,看着沈若惜红肿娇嫩的嘴唇,复又拥她入怀:“若惜,嫁给我吧!”声音低哑,充满情欲。 沈若惜用尽全力的从他怀里挣出:“把车门打开!”她勉力支撑,看见明磊沒动,继而大喊:“把车门打开!”声音都开始打颤。 明磊这时仿佛才清醒过來,手忙脚乱的把车门锁打开,沈若惜大力的推开门,一股风雪迎面扑來,她抬腿下车使劲将车门关上。 雪还在下,在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走了两步她一趔趄,后面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她回头见是只穿了见羊绒衫追出來的明磊,手里拿着她的大衣,离开了车里狭小暧昧的环境,外面的冰天雪地新鲜空气给她注入了力量:“滚,再别让我看见你!” 明磊瑟缩一下:“你穿上衣服我就走!” 沈若惜接过衣服,胡乱的穿上,头也不回的向校园里走去,雪花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脸上,身上,顺着衣领灌进脖子里,凉的她一哆嗦,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一直走到校园深处,明磊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她才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因为明磊给她带來的羞辱;因为林东旭上火车时的头也不回;因为自己无家可归的形单影只;因为所有人对林东旭感情的否定怀疑;因为自己对爱情无尽的付出却沒有回报;因为别人有妈妈疼爱自己也有妈妈却永不得见,这几年來一个人忍受的所有辛酸委屈全部奔涌而去,化成泪水,无可抑制,是那种全然无依无靠、无人庇护的恐惧与绝望,哭了很久她才停下來,她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才坚持着走到宿舍,一进屋就再也挺不住了,冻得抖做一团,头发缝里全是雪化后的冰碴,脖子里的雪迅速融化成水顺着衣领往下淌。 她脱了衣服走进卫生间,将淋浴的花洒开到最大,烫得她皮肤都红了,还是冷,透了心的冷。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巾外传來了急切的敲门声:“若惜,你在里面,快回答我,不然我撞门了!”是艾嘉。 “是我,我就出來!”沈若惜强打起精神。 “你怎么回來了,你家病号仍得下!”沈若惜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來。 “明磊给我打电话,让我快点回來看看你,还是李光宇开车送我回來的!”艾嘉观察着沈若惜,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她红肿的嘴唇上:“你们怎么了?” “别大惊小怪的,我们还能怎样,到一起就是掐呗!”沈若惜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漫不经心的问:“明磊跟你怎么学的?” “他什么都沒说,就让我回來看看你!”艾嘉眼珠乱转:“那你嘴唇怎么了?” “回來时不小心摔了一交,沒看我还洗了澡!”艾嘉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你走吧!我沒事,明磊就是当着我面又损了几句林东旭,怕我想不开,这个事妈,害你又跑一趟!”沈若惜爬上床,将额头垂抵在双手环抱的膝盖上,仿佛已习惯了像这样自己安慰自己,情绪渐趋克制:“困了,我想睡会儿!” 艾嘉静待片刻,确定她不会有事:“你真沒事啊!那我可走了!”艾嘉打开她衣柜开始换衣服:“要不然我也得回來换衣服,你可不知道,你和明磊一走他们几个都炸窝了,其实你给明磊糟践的也够惨的,明磊在他们这群小哥们当中脾气是最冲的,谁也不敢惹他,只有你才敢这么整他,我告诉你吧!今天那两个女的,都是冲着明磊去的,看见明磊跟你走了,那小脸啊!”艾嘉说着自顾自的笑了:“刚才明磊一给我打电话,让我回來看看你,他们在那边直起哄,说明磊又在你这触礁了!” 艾嘉唠唠叨叨的终于走了,沈若惜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注视着天棚上被浓夜阑影笼罩在黑暗中,象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蜷成团状一动不动的身子,她的神情死气沉沉,像是已生无可恋,沈若惜大哭一场又洗了太长时间的澡,累的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她发起烧來,一阵清醒一阵糊涂的。 “若惜,你醒醒,醒醒,别吓我!”艾嘉是第二天下午回來的,回來见沈若惜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她急忙爬了上來,看见沈若惜脸色潮红,用手一摸滚烫,把她吓的当时就哭了出來。 沈若惜艰难的把眼睛睁开:“艾嘉!”声音嘶哑,微不可闻。 “走,我们去医院!”艾嘉想要扶起她:“不行,我打电话找人,找明磊來!” 沈若惜一急,将身子撑起:“别叫他,你先给我倒点水喝!”她的嗓子彻底哑了。 “啊!对,倒水!”艾嘉连忙跳下床给她倒水。 喝了一大杯水沈若惜感觉有了点精神:“我不用上医院,就是有点烧,你别害怕!”她要先安抚艾嘉:“我抽屉里有药,你给我拿包安瑞克,拿片感康,再拿两片vc银翘片,我每次吃上就好,你放心吧!” 艾嘉心慌神乱的忙乎着,看到躺在床上的沈若惜终于有了些生机,她总算大松口气,继而为自己在吴浩那里耽搁过久而后悔透顶,一时既愧疚,又半恼,把药递给她:“都怪我,昨晚我不走就好了!”说着又哭起來。 “我是今天上午才发烧的,你不走能怎样,你会打针啊!”沈若惜深深呼吸,嘲讽声中带着一丝自厌断断续续的说:“你今天不去医院了!” “不去了,有人陪他,他怕我在医院睡不好!”艾嘉擦了擦眼泪。 沈若惜笑了笑:“多大人了,还哭!” 这下可坏了,艾嘉坐在凳子上干脆大哭起來:“你还笑,如果我不在,你病死到这屋都沒人知道,你说你,这么大人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你倒找个会照顾你的啊!亲戚亲戚沒有,男朋友又指望不上,还摊上我这么个沒溜儿的好朋友,沈若惜你怎么就混的这么惨!” 沈若惜躺在床上欣然的笑了:“是,感谢老天,让我还可以拥有你这样沒溜儿的朋友!” 艾嘉哭够了,穿上衣服风风火火的下楼了,过了一会儿,腾腾的跑回來:“我买了生姜和红糖,还给你买了小米粥!” “我是感冒,不是做月子!”沈若惜哀嚎。 “少瞎扯,我以前感冒我妈都是用生姜红糖给我熬水喝,发发汗可管用了,我妈每次还给我熬小米粥!”艾嘉突然意识到沈若惜从來沒提过她妈妈,急忙闭嘴:“楼下阿姨听说你病了,还把她煮的茶叶蛋给你拿了两个!” “我怎么越听越像伺候月子!”沈若惜跟她说笑,假装沒注意到艾嘉说起的妈妈,沈若惜从不在人前说起有关家里的任何事,可一个宿舍住着,大家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从來沒有一个亲戚來看过她,寒假暑假也不回家,都是大人了谁还猜不出几分。 吃了一点粥,又被艾嘉强行灌进一大杯子生姜红糖水,沈若惜出了一脑门子汗,艾嘉还不算完,把她按在床上,把韩雪,王思涵的被都给她压上才算罢休,沈若惜也实在是累了,药劲一上來,沉沉的睡了。 等她再睁开眼睛,都是新的一天了,天刚蒙蒙亮,转过头看见艾嘉也睡在她的床上,极不舒服的靠在墙角,睡着了手还不忘替沈若惜按着被角,沈若惜眼睛一涩,谁说我不幸,至少我还有你啊! 沈若惜怕吵醒艾嘉,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俩人一直睡到快中午了才起來,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艾嘉的姜糖水起了作用,总之沈若惜算是退烧了,只是还有些感冒的症状,头晕,乏力,四肢酸痛,艾嘉又在宿舍陪了她一天。 第二天沈若惜就把艾嘉打发走了,今天吴浩出院,做女朋友的怎么也的露面啊!而且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晚饭十分,艾嘉大包小包的回來了,东西放在方桌上堆起小山一样高,人也随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直喘。 “怎么,跟你家浩子掰了,分家产了!”沈若惜随手拔了桌上的袋子:“乖乖儿,六个菜竟然分别出自咱们这最牛的四家五星大饭店!” “你生病生出功來了,犒劳你的!”艾嘉终于把气喘匀乎了:“你忘了,今天过小年儿!” “真的!”沈若惜打开一看真都是自己爱吃的:“你我可不客气了!”坐下她就开吃,这俩天生病艾嘉就让她喝小米粥,她还真馋了,过不过小年的还真不重要。 她边吃边翻其余的袋子,各种水果,都是进口的;自己爱吃的小食品,德芙巧克力都不论块了,几大礼品盒;还有药,各种各样的,口服液,糖浆,片剂,丸剂全部汇齐:“艾嘉,就是过大年你也不用对我好成这样吧!”沈若惜惶惶不安。 “你吃吧!我先去洗个澡!”沈若惜看着艾嘉去洗澡,惊魂不定的往嘴里塞着麻辣小龙虾。 见艾嘉洗完澡出來,沈若惜急忙抹抹嘴:“你说吧!让我怎样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啊!是做牛做马还是以身相许,都行!” “那就以身相许吧!如果让买东西的正主听见还不乐疯了!”艾嘉手搭在她背上:“不是我买的,是明磊,我哪有那么大面子,到那几个五星大饭店去要一个外卖,人家不狂扁我!” 沈若惜脸沉下來:“你怎么不早说!” ------------ 109 满目繁华何所依 “早说你能吃这么香,还是明磊了解你,让我等你吃完再告诉你是他买的,他怕你不吃!” “我干嘛和美食过不去啊!不吃白不吃!”沈若惜小脖一扬,坐在椅子上。 “这就对了吗?”艾嘉笑嘻嘻的看着她:“明磊就在下面呢?他想上來看看你,行吗?” “不行!”沈若惜下意识的大喊,又觉得表现的有点儿突兀:“你看我这样能见人吗?可别毁了我在他心中的光辉形象!” 艾嘉细看了看沈若惜,这两天折腾的人明显瘦了,眼睛都大了一圈,皮肤惨白,但却别有一番韵味:“你这样其实更勾人,病西施似的,我见犹怜,明磊要看见你这样!”艾嘉又瞄了一眼沈若惜睡衣下面玲珑的曲线:“他准生扑过來!” 艾嘉本是无心的话,听得沈若惜心惊肉跳的,想起那天明磊在车里滚烫的嘴唇,游走在自己身上的双手,脸腾地一下红了。 艾嘉看她这样哈哈大笑。 “不行,反正不能让他上來!”沈若惜急得直摆手。 “让他上來看看你吧!”艾嘉一本正经起來:“今天吴浩出院他们都來了,中午吃饭时我说你病了,你沒见明磊难受的那个样,一声不出就是喝闷酒,我说你一个人在宿舍发烧到昏迷不醒,他眼圈都红了,那么硬气的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啊!那几个狐狸精看明磊因为你那样,气的鼓鼓的!” “谁是狐狸精啊!” “就那天在医院见的那两个,今天又多个叫李静一的,一口一个‘明磊哥’,肉麻死了!”艾嘉撇撇嘴。 沈若惜像怕被明磊听见似的,蹑手蹑脚的走到阳台上向下看,明磊黑色的兰博基尼停在雪地上,他斜倚在车身上抽烟,红色的火星忽明忽暗的,明磊像有感应似的突然抬起头,吓的她急忙往后少:“啊!”胯骨正撞在桌角上。 沈若惜嘶嘶哈哈的揉着胯骨:“你让他走吧!我不见他!” “好,我告诉他去!”艾嘉无奈的开始往睡衣外面套衣服。 “你给他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 “他车上还有好多吃的呢?我哪知道你这么绝啊!我刚才拿不了那么多,想着等一会儿明磊上來让他拿上來,明磊给你买东西都捡最好的最贵的拿,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全给你搬來!”艾嘉指着沈若惜鼻子:“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一个人爱你,那也是明磊!” “你别下去了,打电话告诉他走吧!那些东西咱们不要了!”沈若惜急忙说。 “不行,那可都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艾嘉又倒腾上來一座小山,她在这坐小山里翻出了一件包装精致的羽绒服,抖出來看的沈若惜眼都直了,太漂亮了,水粉色的流线型设计,白色的狐狸毛领,翻翻价签七千八百元:“全球限量版的,我的眼光好吧!”艾嘉向她炫耀。 “恩,你的眼光好,命更好,吴浩可真舍得为你花钱!”沈若惜爱不释手的摸着毛绒绒的狐狸领。 “是你命好,明磊给你买的的,让我帮着选的,说怕你冻着再感冒!” “我不能要,太贵了!”沈若惜像被烫着般的摔开手。 “你说你傻不傻,放着明磊不要,锦衣玉食你不要啊!他是盛世集团的接班人,盛世集团你知道,它价值上百亿你知不知道,那几个狐狸精不挑别人,为什么专看上他,明磊是生了副好皮相好,可吴建国他们也不差啊!还不是明磊值得下本,他不同于吴浩他们这些二世祖,仗着老爷子的权势,吃着老爷子打下的江山,明磊有自己的事业,那个酒吧值多少钱咱不提,就他要开的那个‘九重天休闲娱乐购物中心’前期投入就是二十!”艾嘉买关子的伸出两个手指 “二十万!”沈若惜配合她。 “二十个,亿,多大的魄力啊!保守估计每天纯利润就得上百万,你说那些女人能不眼红,就明磊对你那样,只要你向他轻轻招招手,他一定任你予取予求!” “艾嘉,你爱吴浩吗?”沈若惜幽幽的问她。 “爱,可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艾嘉冷笑:“我们的爱情能开花,但结果的可能不大,我们恋爱两年多了,他都是背着家里,你说我能进的了他的侯门吗?” “你既然知道还和他好!”沈若惜急得喊出來。 “沒办法,我已经泥足深陷了,但我不怕,将來要么是吴浩,要么是他家人会來跟我摊牌,分手可以,得给我这个数作为补偿!”艾嘉玩世不恭的伸出一个手指。 “一个亿啊!”沈若惜傻乎乎的问。 “猪啊你是?把吴浩买了他也弄不到一个亿,一千万,分手费,在这一千万沒到手之前,我要把吴浩牢牢的握在手心里!”艾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得沈若惜胆战心惊。 看着沈若惜一脸余悸的样,艾嘉笑嘻嘻的说:“但你不用怕,即使将來明磊家不同意,明磊也会主动补偿你,最少得给你一个亿!”这次她沒有耐心再伸手指测试沈若惜的智商了。 “艾嘉,你想过沒有,红颜未老都恩先绝呢?那要一朝春尽红颜老的时候怎么办,我想要的是一个在我老的头发白了,牙齿掉了,他依然可以叫我美人的家伙!”沈若惜自顾自的憧憬着。 “花落人亡两不知!”艾嘉呆呆的念叨着。 明磊的慰问品在随后的几天还是源源不断的被艾嘉带回來:“你别让他买了,咱们这都能开超市了!” “放心,我选的都是可以储存一段时间的,我每样都看了保质期的!”艾嘉笑的贼兮兮。 其实沈若惜想给明磊打个电话,让他把衣服拿走,别再给她买东西了,但一想到那天在车里的情形,她就觉得连给明磊打个电话都不好意思。 她不怪明磊,那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这段时间一个人苦苦支撑的太累了,到极限了。 明磊有那样的行为自己也是有责任的,是自己一次次把他拖到自己身边,是她给了他太多希望,要怪也怪自己! 艾嘉在过年的前两天给她拿回张温泉馆的门票:“明磊给你买的,你就别去你亲戚家过年了,我和吴浩,明磊他们都去这过年,新开的设施齐全,咱们大家在一起也热闹!” 沈若惜正在为去哪里过年发愁,每年宿舍就她一个人,她可以跟她们说自己在亲戚家过的年,她沒和任何人说过自己是一个人在宿舍过的年,她不想让任何人同情她,可怜她,今年她本想说自己为了陪艾嘉留在宿舍过年,可明磊又弄了这么张票,如果她不去,明磊一定会上楼拽人。 沈若惜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看着开始张灯结彩的校园,到处喜气洋洋,只有她茫茫不知去向哪里。 沈若惜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给出去玩的艾嘉留了张字条,去了火车站,她要去找林东旭,去投奔她在中国十三亿人口中最亲近的人。 春运,只有在此时此地你才会知道什么叫拥挤,什么叫一票难求,才会领略到我们的祖国人口众多的含义。 沈若惜在售票口苦守了一天,直到后半夜才从票贩的手里买了张去往q市的火车票,林东旭回家时坐的那列火车的终点站就是这里,但他要想到家还要坐四个小时的中巴,一个小时的拖拉机,他弟弟会去接他。 沈若惜到达q市时已经是农历二十九的晚上,华灯初上,疲惫不堪的她在车站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这时的旅店倒是人员稀少,店里很干净,她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洗洗澡就睡下了。 第二天她是在阵阵鞭炮声中醒过來,过年了,她最惧怕的新年來到了,沈若惜最向往的新年就是家里摆满各种好吃的,屋里屋外贴满大红的福字,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看电视,大声说笑,瓜子皮花生皮糖果皮弄得满地都是,每个人都喝上一点儿酒,微醺着出门去放鞭炮。 从她记事开始她从來沒过过一个这样的新年,比这要求低点的新年都沒过过,不能再想了,她摔摔头,过年,一个人也是要过年的。 手机铃声响起,她急忙兴冲冲的打开手机,以为是林东旭,沒想到是明磊,她犹犹豫豫的按下了接听键:“你现在在哪里!”明磊声音急切。 “我在我的亲戚家!”沈若惜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掠过一道隽拔身影,夺目俊容,慑魂的深眸。 “你亲戚家在哪!”明磊很强势,让沈若惜反感的强势。 “我不是通缉犯,你还有事吗?沒事我挂了!”沈若惜语气冷淡下來。 “我错了行不行!”大声怒吼,这哪里是认错:“我那天说的话都是放屁,做的事猪狗不如行了吧!你到底在那啊!”明磊说到后來,几近哀求。 沈若惜听出明磊是因为惦记自己,眼圈不由发红:“我真在亲戚家,你别惦记了,踏踏实实的过年吧!还有那天的事我不怪你,真的,是我自己沒有把握好朋友间的尺度!” “你怎么不拿一把刀把我捅死!”明磊复又愤怒起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听着,如果你现在是一个人,你告诉我你在哪,听好了,无论你在哪,我都马上去接你!” 挂了电话,沒來由地觉得一丝心烦意躁,她蹭地从椅子站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一个人在待在屋里, ------------ 110 幸福走的太快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了,她低头一看还是明磊,见电话锲而不舍的响着,她只有有接起來,明磊继续在纠缠着刚才的问題:“你现在到底在那里!” 沈若惜犹豫着要不要说自己在林东旭家过年,她想让明磊彻底死了心。 窗外的一声炮竹惊醒了她,今天过年啊!自己不爱他,也沒权利伤害他,人家也是他爹妈的心肝小宝贝啊! “我真在我阿姨家,明磊,新年快乐!” “你是我快乐的唯一理由,沒有你,我怎么快乐!”沈若惜愣愣的听着,明磊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沈若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决定到街上去转转。 q市是个县级市,不算太大,但因为地处沿海,随着旅游经济的发展,城市发展的很快,它有着新兴城市的明显特点,宽敞整洁的街道,大面积植被的绿化,焕然一新的楼房。 现在整个城市都被喜庆热烈装点成红红的吉祥,街道两边摆满小摊,有买大红的灯笼的;有买大红的福字,对联的;有买红红的烟花爆竹的。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沈若惜的心情很好。虽然她是一个人,但在这里她不觉的孤单,她现在处在离最爱的人最近的地方,这里将來就是她的家乡,想到这些,她眼里的一切都变得亲切起來,她饶有兴致的独自逛了一上午。 她回到旅店,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她一块过年,因为今天里旅店只有她一位客人。 沈若惜笑着拒绝了,多了一个外人,人家必然会不自在,这是一年中最应该放松的一天,自己不能去给人家添麻烦。 老板娘给她送上來一大盘饺子和四个菜,沈若惜也把自己在街上买的一些水果零食分了一半给他们送下去。 沈若惜打开电视,刚要吃饺子,电话铃响起,是林东旭。 “若惜,你在那里过的年啊!”林东旭大声喊着,听着他身边风声呼呼。 “我在我阿姨家过年!”沈若惜也不自觉的大声喊!”你在那啊!我怎么听着这么大的风啊! “我在我家后面的山坡上,家里信号不好,本來上房也能有信号,可我想告诉你句话,所以就跑到这來了!”沈若惜突然紧张起來,他是要和自己说分手吗? “若惜,我想你!”林东旭深情慢语。 沈若惜仿佛看见他目光专注的凝视着自己。 “我也是,我想你,林东旭!”沈若惜语气凝噎。 “若惜,我年初二就回去,我就能看见你了!”林东旭在风中大喊。 “你是在q市上车吗?” “对啊!怎么了?” “沒什么?随便问问,那你坐几点的火车啊!” “十点四十的,你不用去接我,这个时候的火车爱晚点,到站了不一定是几点,回学校了我就去找你!” “我知道了,你快回家吧!山上风大,冷!”沈若惜虽然想和他多说一会儿话,但她害怕林东旭受冻,林东旭从回家以后,都是给她发短信,因为他家那里信号不好,她可真想多听一会儿他动听的声音。 “好,我弟弟还在下面等着我,若惜,除夕快乐!” “你也快乐,替我向家里人问好,每个人都不许落下!” “好,明年就由你自己亲自來向她们问好行吗?”林东旭声音轻下來。 “我现在就想亲自向她们问好!”沈若惜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沒什么?我说我想你了!” 沈若惜这个春节过的是快乐宁静的,因为心里有了爱,有了寄托,有了希望,她边吃饺子还边美滋滋的回味着那句‘明年就由你自己亲自來向她们问好,’明年,明年自己就有家了,有亲人了,再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过年。 她只是沒想到造化弄人,谁能阻挡事实多变。 大年初二,她兴奋的早早的來到q市火车站,车站是二层楼,很大,好在只有一个入口。 守株待兔,她精于此道!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现今天虽然是年初二,但客流已经很大了,人潮涌动。 她怕和林东旭错过,费了好大劲才在车站附近找了两块砖,摞在火车站门口,她站在上面就会比过往的乘客高出一些,但砖头窄,只能容下一只脚,她就‘金鸡独立’的站在上面,一只脚承载整个身体的重量,很快就会又麻又累,她就两只脚不停的轮换着,将身子斜靠在冰冷的白钢门上。 q市的气候属于温带季风气候,市区内又受周围海洋环境影响,具有显著的海洋性气候特点,空气湿润,四季分明,一月份是它最冷的时候,今天的市外温度大概要零下三四度,车站门是大开的,穿堂风不一会儿就把沈若惜冻透了,她就每隔十多分钟下來连跑带跳几下,然后接着上去以‘金鸡独立’的姿势望眼欲穿。 林东旭远远的就看见了露出人群的那张脸,那张脸的主人这个时候可能出现在学校,可能出现在她父母身边,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唯独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不是她又是谁。 林东旭激动的向前大踏几步,紧紧的抱住浑身冰冷从砖头上跳下來的沈若惜。 沈若惜也紧紧的拥抱着他,贪婪的呼吸着那让她心安的青草气息,多少日子來的委屈,不确定一下子都找到了停放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冻坏了吧!”林东旭用温暖干燥的大手,捧着沈若惜的脸为她暖着,黑漆一样的眼睛里都是她的影子。 “因为是你,只要是你!”沈若惜的嘴唇都冻麻了,说出的话含混不清。 林东旭不顾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流,低下头,忘情的吻向她艳若涂朱的双唇。 沈若惜回到宿舍就兴高采烈的告诉艾嘉自己是去林东旭家过的年,她只是少说了个乡字,她相信以艾嘉和她家吴浩的传播速度,明磊在睡觉前就会听到这个消息。 明磊果然从此销声匿迹了。 沈若惜软磨硬求的让艾嘉把那件羽绒服给明磊送了回去,可谁知她早上拎走了,晚上有拿回來了。 “你沒还啊!”沈若惜瞪着眼睛问她。 “你那件还回去了,这件是我捡的!”艾嘉理直气壮的:“明磊见我把羽绒服拿给他,他问都沒问的就给扔到垃圾筒了,那脸难看极了,他扔了还不许我捡啊!” “艾嘉!”沈若惜苦着一张脸,皱起眉头。 “我知道,你以为我傻啊!自己去捡,我让吴浩去捡的,说捡回去给他姐穿!” “那他不会告诉明磊!” “告诉明磊什么?他敢,我说我要穿,又沒说给你,这么好的东西仍了多可惜!”艾嘉把羽绒服拿出來摆弄着:“咱们谁也不穿,我拿回去退了,再给你买一件,剩下的钱咱们都冲到饭卡里,每天都吃小食堂!” “我不要!”沈若惜摇头。 “我给你买的,跟明磊沒关系,再说你那件红羽绒服都穿三年了,不暖和了!”艾嘉颇有老妈风范。 沈若惜从后面搂住艾嘉的腰,将脸贴在艾嘉肩头:“你真好,好,好会捡东西啊!但是这么长时间了还能退吗?” “当初我就怕你犯倔不要,我藏了个心眼,**留我这了!”艾嘉得意的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 “你怎么那么精啊!吴浩被你卖了还得帮你数钱那吧!”沈若惜撒娇似的使劲摇晃着艾嘉。 “傻瓜,在爱情里精明沒有用,只有不爱的那个人可以占到便宜,比如你之于明磊!” “艾嘉,以后咱们不提明磊了行吗?”沈若惜转过身,低声对艾嘉说。 “行,你就是抱个大公鸡回來那也是我妹夫,艾嘉无奈。 “林东旭不是大公鸡!”沈若惜大吼。 “是大母鸡!” “也不是大母鸡!”沈若惜反过味來,追打着艾嘉:“你坏死了!” 沈若惜和林东旭的感情从他们在车站相逢后就不言而喻的又加深了一层。 林东旭依然还是很忙,有时候他们会几天都见不到面,但他会经常给沈若惜打电话,俩人在电话里浓情蜜意。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六一前后林东旭就彻底离校了。 他在万昌的实习期满,并沒有像原來设想的那样进万昌的总部,而是被分到万昌下面的荣昌建筑公司,从g大到地处外环的荣昌公司要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林东旭就搬进了荣昌的员工宿舍。 如此一來他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偶尔约会林东旭都面带疲惫的。 沈若惜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和原來预期的不一样,他在学校里面一直是精英,意气风发的以为也可以在外面的世界里如鱼得水,可现实的社会里他所从事的工作虽然需要有才华,但也需要资历,背景,贡献。 万昌公司内人才济济,林东旭想要干出名堂,真的需要一段时间或者机遇。 刚毕业的学生如果你沒有这些就都要先给前辈打杂,跑腿,站工地,林东旭初入职场,工作的辛苦他能克服,心里的落差却要一点点的找平。 事实岂能尽隧人缘。 公司分给林东旭的员工宿舍是俩个人共住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和林东旭住一起的叫马强,江苏人,比林东旭大六岁,也是从他们学校毕业的,在荣昌公司做项目经理,沈若惜每次去都叫他‘师兄’, ------------ 111 命里无时莫强求 沈若惜现在又多了一项工作,每当空闲她就会坐两个小时的地铁跑到林东旭位于城西的宿舍,给他收拾屋子,洗衣服,做饭。 林东旭有时候在家,有时候不在家,给她配了把钥匙,她把钥匙举在阳光下看了半天,傻傻的嘿嘿笑起來,她从此以后就是林东旭家里的女主人了。 她带着这把象征着女主人的钥匙乐此不疲的跑來跑去。 其实林东旭生活极其有规律,为人整洁,他的屋子从來都是一丝不乱,一尘不染的,也不会留有隔夜的脏衣服。 沈若惜还是愿意來,把他摆好的书再摆一遍,把他折过衣服在折一次,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最让她舒畅的是看着林东旭大口的吃着她做的饭菜,让她有种由衷的成就感,女主人终于发挥作用了,林东旭的钥匙也沒给她白配。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完全沒法把你和厨房联系起來!”林东旭一边对着电脑看文件一边问她。 林东旭不知道沈若惜从十岁就会做饭。 “这是你赋予我的最高荣誉,为了你这句话,我决定罚你吃一辈子我做的饭!”沈若惜眼似点墨,笑若春花。 林东旭把她拉坐在自己的腿,沈若惜顺势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她和林东旭就变成了面对面,距离极近,呼吸交融,很快,林东旭温热的唇便覆了下來。 良久,林东旭抬起头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重重的喘息过后:“若惜,以后太晚了你别等我,要不然你自己坐车回去我会担心!” 沈若惜知道,他还不想留自己住下,不管她怎么努力,他终究还是觉得差些什么吧! 爱情,真的不是场独角戏。 沈若惜有要在林东旭这留宿的想法,还是受了她们宿舍那三个人大神的启发。 沈若惜有一天从林东旭这里回去,到宿舍都八点多了,见王思涵也在:“回娘家了,后面沒背胖娃娃啊!” 王思涵狠掐她一下:“这么晚你怎么还回來了!” “不回來我去哪,睡马路啊!”沈若惜端起桌上的水就喝。 “睡什么马路啊!当然是睡在你家林东旭的被窝里!”艾嘉轻佻的说。 沈若惜一口水都呛了出來,咳咳的咳嗽起來,脸憋的通红,指着艾嘉:“你个色魔,你俩说说她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 “非也,非也!”韩雪摇头晃脑的过來,一脸认真的看着沈若惜:“你和你家林东旭谁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沈若惜把对着她琢磨的那张脸转到一边去。 韩雪又把脸转过來:“那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干柴烈火的你们两个就不想干点什么?” 沈若惜现在算回过味了,她们三个是一伙的啊!她大义凛然踢掉鞋子,抽过一个软枕,抱着盘腿而坐的坐在椅子上:“说吧!你们三个想知道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一旁几人听了,艾嘉哈哈大笑,王思涵是面带微笑,韩雪则微翘嘴角,稍稍从床边上抽身,无声向沈若惜移了移。 “若惜,你还是处女吗?”王思涵的这句话不是让她呛水,差点让她呛血。 “你看她跟踩了尾巴似的,脸红脖子粗的,一定是老处女了!”艾嘉放肆的大笑起來,王思涵和韩雪也跟着笑起來。 “什么老处女,我今年才才二十一岁!” “据不完全统计,现在十九岁基本就找不到处女了,你以二十一岁高龄还是处女,你说你不是老处女是什么?”韩雪一顿歪理邪说。 沈若惜见她们三个同声同气的,小声谨慎的询问:“你们三个看來都不是处女了!” 艾嘉大方点头,韩雪无所谓的‘嗯’了声,只有王思涵还算低调的红了红脸。 沈若惜见状从椅子上跳起來,吃惊的大喝:“你们三个都不是处女了!” “你小点儿声,想让整个楼都知道啊!” 沈若惜在艾嘉的打击下,郁闷的坐下:“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啊!你们也不跟组织汇报一下,还恶人先告状,无理辨三分的说我们有病!” 韩雪像研究地球仪似的围着她转了一圈:“我估计你是沒什么病,你家那位不是有病,就是柳下惠转世了,再不就是因为你吸引力不够!” “你吸引力才不够呢?”沈若惜狠狠的捶了她一拳,挺了挺胸:“我用的可是不带海绵的c罩杯!” “带不带海绵的你得露出來啊!” “滚,你以为我是暴露狂啊!我露出來!” “我不是说那个露,你总是穿着又肥又大的t恤,像个大麻袋似的,谁知道你里面装的是旺仔小馒头还是巨无霸啊!” 韩雪的话惹的三个女生狂笑。 艾嘉忍着笑:“不用怀疑她的吸引力,如果她男朋友是明磊,我估计她高中时候就让人家生扑了!” “嗯,这我信,你看明磊看她那**裸的眼神,一股子生猛海鲜味,林东旭有可能是有什么障碍无能什么的!” 艾嘉和韩雪一唱一和的沈若惜拿她俩还真沒办法,她可怜巴巴的看着王思涵:“你就不想帮帮我!” “想!”王思涵严肃的点点头:“要不然你给林东旭饭里下点药吧!” “滚!” “不开玩笑了,我说出來你可别伤心!”艾嘉趴在桌子上大眼睛忽闪着:“我估计林东旭对你们这段感情沒把握,也可以说他心里还不确定就是选你了,而他又不是随便的人,所以就忍着,免得以后有什么变数的时候要对你负责,麻烦!” “对,精辟!”韩雪拍手叫好,艾嘉起身去打她。 沈若惜稳了稳心神问韩雪和王思涵:“你们都打算结婚吗?”她和艾嘉在这个问題上讨论过了。 “当然,我毕业就结婚,他妈都在给我们看房了!”王思涵一脸幸福的。 “我们在这沒房子,但尚龙说他一定会娶我的,他若为帝,我必为妃!”韩雪狭长的眼睛亮的如同繁星,整个人趾高气扬的。 “我呸!”艾嘉恶狠狠的:“他若为地,你必为肥吧!” 沈若惜在那天晚上彻底的被她们三个的处女论给同化了,她也会故意穿些暴露点的衣服去找林东旭,白色灯笼袖子蕾丝边纱衣,黑纱泡泡公主短裙,贴着白玉腿边的裙脚结着一朵碗大的黑纱玫瑰,层层叠叠的花瓣缀满冰晶,夜灯下极为繁灿浮华,也会在林东旭的宿舍留恋很晚,可每次林东旭无论怎样的激情澎湃都会适可而止。 沈若惜都为自己如此做践自己感到羞愧,算了,自己为了这场爱情什么都不要了,但不能再不要脸了。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还有十几天这个学期就结束了,沈若惜和艾嘉商量要不要也出去租房住,韩雪因为尚龙参加工作,就和尚龙出去租了房子彻底的同居了。 她和王思涵都不在,开学后宿舍就得重新安排新人进來了,就好像一家突然要分成两家,要住进外人一样,心里上感觉很有隔阂。 艾嘉随着沈若惜,吴浩暂时还沒有要和她同居的意思,她也不能主动提出來,索性留下跟沈若惜做伴。 这几天韩雪和王思涵都回宿舍住,这也许是她们四个人大学里的最后一段‘同居’时光了。 艾嘉晚上一回來就咋呼开了:“明天明磊的‘九重天’开业五周年庆典酬宾了,送给咱们四张红票,让咱们去呢?” “就是宣传广告做的像森林似的‘九重天’!”王思涵问艾嘉。 沈若惜其实也听说了,网络,电视,报纸,广播,所有能宣传的地方都有‘九重天’的广告,如此的声势浩大,她就是聋子哑巴也会感觉到。 “ “那这么大的‘九重天’都是明磊自己的!”韩雪问。 “不都是,现在什么不都是股份制啊!但明磊是大股东,占股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 这才是明磊的风格,什么事都要他掌握主控权,霸道。 在艾嘉的大力宣传下,韩雪和王思涵为了第二天的‘九重天’之行都沒睡好觉,就像小时候‘六一’旅游一样兴奋。 第二天早起,沈若惜说她不去了,林东旭给她发短信,要她过去。 三个人各怀鬼胎的沒有勉强她:她不想见到明磊;林东旭的话就是圣旨;看明磊有今天她心里不平衡。 沈若惜真的去找林东旭了,林东旭沒给她发信息,她不想去‘九重天’,明磊有今天的成就她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可她一想到见明磊就觉得尴尬。 到了林东旭宿舍门口,才发现走的匆忙沒带钥匙,看看表九点多,她按了按门铃。 万幸有人來开门,可看见开门的人时她差点沒晕过去。 一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个只穿着丝质吊带睡裙的年轻漂亮的女人。 “你找谁啊!”女人的声音如夜莺般动听。 沈若惜如遭雷击般直立不动,整个人静得几乎连呼吸的微气都已停顿,这天终于來了,只是沒想到來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的不堪,耳畔还在极细地嗡嗡回响,仿佛无法习惯,因而排斥,那些说话便如带了尖棱在耳膜上不住徘徊,让人觉得异样刺痛。 沈若惜僵在原地,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剧烈地往脑门上冲,几要爆裂,。 “谁啊!你跟谁说话呢?”是师兄的声音,马强也走到门边,随手搭上女人的肩:“是师妹啊!东旭到工地上去了!” “啊!啊!那我去工地找他!”沈若惜还沒缓过神來。 随着关门声,沈若惜整个人如被大赦般摊靠在墙上,心口那个黑暗的空洞却似变得更加深了,那种无形却沉重的虚空压得人难受至极,她需要离开这里去找林东旭,她必须到有林东旭的地方去喘一口气。 受了惊吓的沈若惜急匆匆的向林东旭所在的工地走去,以前她说过要去工地看他,但林东旭沒同意,他说工地危险,沈若惜也从不逆他的意从來都不去找他, ------------ 112 把我最好的给你 但今天沈若惜什么也顾不得了,她一定要见到他,立刻,马上,只有见到他,闻着那熟悉的气息,才能安抚她那颗被吓的怦怦乱跳的心。 沈若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林东旭所在的工地,她跟门卫说她是林东旭的女朋友,门卫给了她顶安全帽让她到c区自己找。 七月的太阳撒了泼似的狠辣辣的照在地面上,眼睛看到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光,施工现场正在打地基,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沒有,汗水顺着她安全帽的带往下流。 终于连滚带爬的到了c区,她停下來,徒劳的用手扇着风,四处寻找着那熟悉的影子,费了好大劲她才在前面正在开地基的大坑里找到他。 尘土飞扬中,林东旭拿着图纸不知道跟身旁的两个人讨论着什么? 沈若惜悄悄的走到他身边,本想给他一惊,不管惊喜还是惊吓。 可当林东旭清晰的出现在她视线里,她却眼睛发酸,几乎不忍再看下去,那么干净整洁的人,现在几乎变成个土人,白皙的脸庞被晒的黝黑,流下的汗水在脸上冲刷出一道道小泥沟,还在说话的嘴唇干裂崩皮。 这还是那个才华横溢,翩若惊鸿的林东旭吗?如同明珠投暗,如同一朵高洁的百合花落进泥沙之中,零落成泥碾作尘。 林东旭这时也发现了沈若惜,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走过來,露出的白牙更显的脸黑如包拯。 “你怎么來了,先去那边的临时工棚,这里热还危险!”林东旭拉着沈若惜走向远处唯一可以乘凉的地方。 “你刚才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工棚里沒人,林东旭帮沈若惜把帽子摘下來。 “林东旭,如果将來有机会,你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走上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沈若惜哽咽着说不下去。 林东旭拿出湿巾细细的帮她擦着脸,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宝:“放心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都是先劳其筋骨的,沒事!” “那师兄呢?从毕业到现在一做就做了六年的项目经理,你不是说他在学校时也是很优秀的,获奖的证书现在还在学校荣誉室,再大的才华和抱负沒有施展的平台,在这露天的空地上都会被蒸发掉,最后回归平凡,甚至平庸!”沈若惜痛心的说。 “那我平庸了,你就不要我了!”林东旭草草的用湿巾在自己脸上擦着。 “你多平庸我都不在乎,我是心疼你!”沈若惜抽出湿巾为林东旭慢慢的擦着脸。 “不会的,我怎么会甘于平庸!”林东旭眼睛望着远处热气蒸腾的工地幽幽的说。 “你怎么会來工地,怎么不在家等着!”林东旭抓过沈若惜的手,他更想抱抱她,可工地上人多眼杂。 “我去家里了,可师兄和个女人在!”沈若惜想起早上的美女惊魂还心有余悸。 林东旭笑起來,整个人看起來都轻松了:“我忘了跟你说了,马哥最近又交女朋友了,咱们给他行个方便吧!他也不容易,以后你就别去家里了,咱们约在外面!” 沈若惜想起女郎的丝质睡裙,不觉红了脸点点头:“什么叫又交女朋友了!” “现在的女孩多现实啊!沒有房子不结婚,我们天天看着高楼平地而起,可想要拥有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可不容易,马哥的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沒办法!”林东旭语气惆怅。 “我不要房子!”沈若惜说完才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有逼婚的嫌疑,如果艾嘉知道一定要骂她丢人现眼。 林东旭哈哈大笑,再也忍不住,将沈若惜拥入怀里:“我的若惜最好了,所以我一定要努力,把最好的给你!” 沈若惜回到宿舍时艾嘉她们还沒回來,她吃了饭,洗了澡,她们还沒回來。 一直到八点,她才听见走廊里传來阵阵狗熊般扑腾扑腾的脚步声,一定是她们三个回來了。 沈若惜一开门,她们三个便依次的大包小裹连背带扛跌跌撞撞的滚了进來。 她上下打量着累的直接坐在地上的三个人,和每个人身边小山般的战利品:“‘九重天’黄了,东西随便拿啊!” “你少在这犯傻,明磊听你这么说不揍你,还不快给我们倒点水!”艾嘉踢了她一下。 “等我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给咱们学校的宿舍楼装上电梯!”韩雪指天发誓的。 “明磊可真厉害,把你们都变成了购物狂!”沈若惜给她们端來水,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们的战利品:“你们也学明星‘扫货’啊!”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把我兜扫得比脸还干净!” “跟我有什么关系!”沈若惜恶狠狠的从韩雪手里抢过一桶可比克。 “因为你,明磊送给我们的是红票,红票,你知道是什么吗?是打折最多的,可以打五折,粉票打七五折,黄票打八五折,绿票打九五折,今天‘九重天’酬宾,所以商品一律零利润销售,在打个五折,不跟白捡的一样,我们三个能不疯吗?” “对,都是明磊害的,我家浩子弄了辆商务车才把我们送回來!” “这么打折明磊还不得赔死!” “哟,心疼了吧!”艾嘉打趣沈若惜:“你就傻吧!销量大,商家自然会给明磊回扣,吴浩说保守估计明磊今天得净赚一千万!” “拿着红票感觉就是不同,今天到那里都是看票下菜碟,拿着红票到哪都把我们三个当贵宾!” 哈哈哈,还有什么事能比购物置装更让女孩子快乐,尤其还是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宿舍里热闹的乱七八糟,三个人把各自买的衣服饰品摆的到处都是,也不管是谁的,四个人轮番穿试,大家点评。 “中午我们去小吃街吃饭,思涵负责占座看堆,艾嘉去买越南河粉,我去买干炒牛河,那人围的老多了,我红票一出,谁与争锋啊!旁边一个娇小姐拿张粉票觉的是老大了,一看我拿的红票脸都变了问我:‘你怎么有红票,’ 我能惯着她,‘哎,我不想要,朋友非送,’‘你朋友是谁啊!’‘明磊,’那小丫头脸都绿了,‘明磊是你什么人,’‘哥,’端着牛河我走人了!” 啊哈哈,韩雪的绘声绘色逗得沈若惜她们狂笑。 “真的,若惜你沒去,你不知道我们拿着红票老牛了!”看來是真牛了,连王思涵都爆粗口了。 “就连吴浩看我们拿红票都眼热了,他从明磊那里给他姐拿的都是粉票,唉!今天除了咱们三个还真沒看见谁拿红票买东西啊?” “你这么聪明的人还有犯傻的时候!”韩雪照艾嘉的头打了一下:“明磊的红票都是送贵宾的,那身份能一般吗?能跟咱三儿似的见了便宜不要命的抢吗?” “也对,今天來的可都不是一般人,你想明磊他爷爷姥爷是谁,他父母是谁,他四个姐姐姐夫是谁,还有那么多朋友,人脉宽着呢?都是手眼通天的主!” “我以为你家浩子今天得跟明磊后面忙乎,怎么老在你身边转悠啊!” 哈哈哈,艾嘉先笑起來:“他原來可不想跟住明磊了,为了今天他还特意定制了身西装,沒看把头发弄得苍蝇落上去都能摔脑瘫了,可明磊身边大人物太多,他根本上不去前,好不容易逮个机会凑上去了,还沒等闪光灯亮,就被吴建国这个损人给拽下來了,他站上去了!” 四个女孩哄堂大笑。 “若惜,你沒看见明磊今天真是太太太帅了,穿深色西装,白衬衫打领带,特有风度,特有大将风范,以前我们真应该劝你和他在一起,他可真男人!”王思涵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崇拜。 “对,以前觉的明磊帅,但今天他那种镇定自若,举重若轻的样是迷人!”艾嘉一脸神往。 “他看见你们了!”终于轮到沈若惜说话了。 “他能看见我们吗?他今天是主角,前呼后拥的,忙的跟陀螺似的,我们是在典礼上远远的看见他的,那可真是‘你站在万人中央,感受万丈荣光’啊!王者气息!”韩雪也被明磊征服了。 “若惜,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明磊给你的机会算错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他再不是从前的明磊了,你沒什么戏了!”艾嘉同情的拍拍她肩膀:“那个女演员赵琪琪,还有在国外刚拿奖的顾娇都主动來给他当嘉宾,目的不纯直往他身上贴,穿个抹胸礼服故意把ru房挤的特大!”艾嘉边说边学:“挤一下我的也不小吗?” 沈若惜的电话铃响起,是明磊,她接起电话,另外三个人踮着脚在一边听着。 “是我,在你宿舍楼下,下來!”是沈若惜最反感的命令式语气。 “我睡了,不下去了!”艾嘉在后面猛掐她屁股。 “你们宿舍灯还亮着,我都听见你们笑了,我就十分钟时间,你不下來,我就上去!”明磊式的霸道。 “快下去,你敢把一个亿万富翁仍楼下,太狂了!” “你快去,千万别得罪他,我过年结婚想在‘九重天’办,还指望明磊给我打折呢!” “你别伤我哥的心啊!要不然我跟你急!” ------------ 113 重要的日子 沈若惜被她们三个推推搡搡的下了楼,这个时候的外面是最让人舒服的,太阳回家,月亮当班,炎热退去,凉风习习,让燥热了一天的大地变得大气从容。 明磊站在宿舍门口,车子停在一边,传说中的西装领带都去了,穿着深色的西装裤子,白色的短袖衬衫,双手插在黑色暗纹的裤子口袋里,衬衣勾出比例完美的身肌线条,整个人素雅、冷静而高贵,领口的扣子解开两粒,露出锁骨,显得随意慵懒又性感,和他平时的模样有些不同,恍惚中很是陌生。 这还是上次雪地二人不欢而散后第一次见面,明磊一眼不眨的看着走过來的沈若惜,浓密发丝以一只幽光流闪的黑水晶夹子半别脑后,额上鬓边余留几缕,盈颊撩眉,玉色面容如洗月华,似笼沉烟,明明置身红尘之中,却整个人岿然不动,像一樽孤静出尘的青花瓷人,仿佛与她身处的凡间俗世隔着三千里远。 美人如花,却遥在不是凡人能够攀摘的云端 他今天是累惨了,这么大的镇仗,尽管帮忙的人无数,他还是忙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沒有。 他真的是为了沈若惜才送给她们几个红票的,可这个死丫头还是沒去,山不來见我,那我就去见山,尽管还有无数的人和事等着他,他还是要见到她,在他重要的日子里。 沈若惜也看向明磊,相互凝视的瞬间,他的眼神隐隐透出一抹奇异,眼波深处既含一种长久沒有相见的隔陌,又仿佛漾着一丝莫名的熟悉的神秘深沉,沈若惜暗想就凭他那副赛潘安、胜宋玉的相貌,不做生意去当明星也可以赚大钱的。 明磊朝她微微颔首,扬了扬手,唇角眼稍蕴含莫名的深沉,或是薄薄笑痕,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她看不清晰。 沈若惜走到他身边,扑哧一下笑了,两个酒窝忽闪忽现。 “笑什么?”明磊的眼角眉梢也带了笑意。 “你头发还有金星亮片呢?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新郎官!” 明磊想说我想做新郎,也得你肯给我机会啊!但一想到去年冬天她跟疯了似的样,还是沒敢犯忌,先观察一下她的情绪再说:“忙,都沒顾上照镜子!” 沈若惜靠向明磊,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使劲踮起脚从他头上拿下块小亮片。 属于沈若惜特有的清新甜蜜萦绕鼻端,一缕秀发轻轻拂过他脸颊,明磊瞬间意乱情迷起來,他攥紧拳头,让指甲掐进肉里,如果今天自己敢再有一点不规矩,这辈子也被指望她看自己一眼了。 “你喝酒了还开车!”沈若惜不漏痕迹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她刚才是有些忘形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明磊,她还真是想他了。 此想无关风月,明磊这些年在她身边如兄似友,在她最软弱无助时给了她多少温暖照顾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知道明磊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在意她的人,只是太好了,她要不起,也留不住! “车里面有司机,你今天怎么沒去!”明磊听出了沈若惜的关心,美得声音都软了。 “去了你也看不见,等哪天我去了由你亲自给我做向导那多有面子啊!” “你不觉得当老板娘会更有面子吗?”明磊见沈若惜给他点笑脸了,提心吊胆的说出了憋在心里的实话。 明磊预测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一如既往的立刻翻脸,即使她怒了,这句话他也要说,为了憋着的这句话他沒日沒夜的奋斗了一年;一种是含羞点头,哪怕沈若惜势力,因为他有了今天的作为才转投他的怀抱,他也愿意。 意外的沈若惜沒跟他犯浑,也沒点头,而是面色诚挚的对他说:“明磊,恭喜你,真的,看你有这一天我是由衷的高兴,我真的替你骄傲,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沈若惜激动的眼中隐见泪光。 明磊最见不得她这样,自己在这个小丫头面前永远是无计可施,她总有办法让自己无可奈何。 他回身走到车边,从车里拿出一个心形的盒子递给沈若惜:“钻石项链啊!那我可不能要!” 明磊见她笑嘻嘻的又露出酒窝,伸手掐住她酒窝处的脸蛋,这个想法他在第一次见她时就有了,今天才得以实施:“你欺负我上瘾了是吧!我凭什么送你钻石项链!” 沈若惜使劲挣开他的手,揉着腮帮子:“电视上这种盒子里装得都是钻石项链!” “电视上都是丈夫送妻子的,你怎么不做我媳妇啊!”明磊借酒盖脸的再迫沈若惜。 沈若惜这时已经打开了盒子,德芙巧克力香浓的气息扑面而來,让她对明磊突然充满爱心,人家孩子大喜的日子,也怪不容易的,适当的让他占点小便宜,找找心理平衡吧! 她沒搭理明磊说什么?随手捡了一块放在嘴里,香浓绵软,入口即化:“这和买的不一样,比你上次给我买的大礼盒的都好吃!”沈若惜可是吃德芙的行家。 明磊看她的脸被自己掐过的地方红红的一片,心疼起來,不自觉的伸出手覆上她的脸,晶莹如玉,柔嫩细滑。 沈若惜被明磊的这盒德芙陶醉的眉飞色舞,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挥胳膊打掉明磊的手:“你在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朋友从国外带回來的,德芙公司上层的内供货,外面沒有卖的!” “我说怎么这么好吃呢?” “沈若惜如果你要嫁给我,我每天都能让你吃到这种德芙!”明磊的眼睛脉脉含情再次出语试探。 “不行!”沈若惜因为很多原因今晚不想和他正面交锋,拿出装傻充愣的本领:“这种东西吃多了会发胖,我妈告诉我不能谁给我吃的就跟谁走!” 明磊低头苦笑一下,他今晚真的是把脸豁出去了。 从他去年看见林东旭开始,他就憋着一股劲,这一年來他拼了命似的奔波,忙碌,就是想让沈若惜知道,他明磊是个有抱负的男人,能行,值得她托付一生。 今天男人的夸赞逢迎,女人的暗送秋波,再加上喝了酒,让他的自我欲望膨胀到了极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征服一切,予取予求。 以为沈若惜也会拜倒在他的光环下,转投他的怀抱,他真的是得意忘形了,忘了沈若惜是谁了。 “上楼吧!我该走了,有事就找我!”明磊一瞬间感觉疲惫不堪,全身的斗志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摞走。 沈若惜看着明磊上车离去,门口的射灯底下拉出一抹透明轻烟,仿佛是他残存的余影袅袅,在她木然石化的表面下,心潮的澎湃竟比暴风雨來临时的江面更剧烈。 心间酸涩涨满,几欲落泪,她呆呆地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在未來的彼方,有一处她从未见识过的举世无双的桃花源,或是,一道会慢慢淹沒她杀死她的深渊,那句话是谁说的,爱情慢慢杀死她……。 沈若惜在楼下独自呆站了很久才上來,上楼后神色自若的把特制的德芙放进她们三个每人嘴里一块,笑盈盈的等着她们的反应。 艾嘉的眼睛瞪的老大,美得不能言语。 “好吃,太香了!”王思涵搂住沈若惜直跳。 “是挺香,挺甜,沒什么特别啊!”韩雪不爱吃巧克力,给她也是牛嚼牡丹,浪费了。 沈若惜正要再拿,被艾嘉一手把巧克力盒子夺过去:“不许吃,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黄金!” 把还沒吃完的韩雪,王思涵吓得差点沒噎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克巧克力比一克黄金还贵的德芙!”艾嘉两眼放光。 “那卖给你吧!” “反正你是不能再吃了,我得研究研究,让这盒德芙发挥最大的威力!”艾嘉低头琢磨着,突然抬起头盯着沈若惜,吓得沈若惜往后一蹦。 “你又给明磊伤走了!” “嗯!”沈若惜警惕的点点头。 “我的亿万富翁啊!我的德芙啊!” “我的酒席啊!我的折扣啊!” “我的哥啊!我亲哥啊!” 放暑假了,沈若惜和艾嘉从学校的宿舍搬了出來,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六十平的小两室一厅,因为艾嘉怀孕了,又做了流产,需要个有锅有灶的地方,还需要人照顾。 艾嘉苍白的脸,在沈若惜连着三天红糖小米粥加鸡蛋的攻势下给补的红扑扑的。 “若惜,我不想吃鸡蛋了,我现在一打嗝都有鸡屎味!”艾嘉躺在床上哼哼,沈若惜不让她随便下地:“我还想下地溜达溜达,总躺着会胖!” “不行,做月子就要有个做月子的样!”沈若惜现在专职伺候月子,很是大拿。 “你又沒做过月子,你知道做月子什么样!” “沒吃过肥猪肉,还沒见过肥猪走啊!这还用学啊!”沈若惜坐在艾嘉的床边削苹果。 “若惜,我要沒有你可怎么办!”艾嘉矫情的去拉着沈若惜的胳膊。 “你应该说沒有吴浩你可怎么办,我有自知之明,我属牛,得排浩子后面!” “还不都是因为他,害我遭了多大的罪啊!”艾嘉嗔怪的撅起了嘴。 “那他这次怎么跟你表示的,沒说将來怎么打算的!”沈若惜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艾嘉。 “他给了我一百万,我沒要!” “真的,这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艾嘉打了她一下:“我什么风格啊!见钱眼开啊!我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就是想永除后患!” “啊!”沈若惜吓的看了眼门:“他不会还要杀人灭口吧!” “想什么呢?他想杀你灭口,可得有那个胆,明磊还不捏死他!”艾嘉换了个姿势:“他就是想用一百万封我的嘴,把这事一次性买断,以后就不再提前,两不相欠,我可不能便宜了他,这个小辫子我是要抓他一辈子的!” 哈哈哈,艾嘉一阵狂笑,笑得沈若惜汗毛跟发炸。 到了第七天,艾嘉说什么也不肯再做月子了,吴浩來了带她俩出去吃饭,也有感谢沈若惜的意思。 吴浩把车直接开去了‘九重天’,沈若惜也沒反对,和明磊又不是仇人,干嘛弄得立场鲜明的。 吴浩在‘九重天’的地下停车场绕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空闲的泊车位子,只好把车子倒回入口处,下车跟保安说了些什么?保安把锁着的一扇卷帘门升起,里面有六个泊车位,停了三部车,黑色的兰博基尼,白色的路虎,银色的宾利,沈若惜看见那辆熟悉的兰博基尼就知道这是明磊的私人停车处。 ------------ 114 你的一生我只借这一中午 他们三人坐电梯來到上面,对着巍巍峨峨的‘九重天’大楼正门处,明磊在那里建了个广场,‘天色’广场。 广场四周花坛环抱,中间有两组交叉的喷泉,正中间矗立起个铜人雕像,沈若惜定睛细看,上天保佑,明磊这个自大狂还沒把他自己吊在上面,要不然她非抽了不可。 广场上人流如织,大部分是从‘九重天’里涌出或者要涌进‘九重天’的。 “你们是想坐扶梯边走边看啊!还是坐电梯上去!”吴浩一边问她俩一边四处张望。 女孩子对购物天生的狂热,沈若惜刚想说坐扶梯上去可以逛商场,一抬头看见明磊笑容可掬的走过來。 明磊穿了件白色纯棉t恤,藏蓝色亮面休闲裤,回力鞋,藏蓝色的鞋帮,纯白的鞋底,整个人说不出的英俊清爽,夺人二目。 他们四个人往门口一站,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快进去吧!看再招來围观的,找我签名我还沒带笔!” “你脸怎么那么大啊!你不知道咱四个里头属你丑!”艾嘉笑骂吴浩。 “走吧!你不是说让我给你当向导吗?先从一楼的商场逛起吧!”从见到沈若惜那一刻起,明磊水汪汪的桃花眼就一直泛着笑意。 沈若惜望着商场里人头攒动,如果自己让‘九重天’的总裁给当向导,那产生的效果和后果都是无法预料的。 “我饿了,还是坐电梯直接吃饭去!” 明磊了然的笑了笑,半眯着眼睛盯着她,嘴上却问:“二位女士想吃什么?今天所有消费都算我的!” 艾嘉自然是个懂事的:“若惜,你是第一次來,你想吃什么?听你的!” 沈若惜想起韩雪说的‘牛河’笑话:“去吃小吃怎么样!” “好!”正中艾嘉下怀,她这些天被小米粥折磨疯了。 他们四人在一片‘明总好的,’的声音中从侧门走进偏厅,偏厅门正对着的是服务台,服务台左侧是员工电梯,右侧是顾客电梯,一溜的电梯前都站满了人,只有一部由保安把守的电梯前沒人,看明磊几人走过來,机灵的保安早已把电梯门按开。 站在电梯里吴浩感叹:“今天算是借好人光了,咱也坐一回高层专属电梯!” 明磊瞪了他一眼,在电梯里明磊的目光不由自主又瞟向了身边的沈若惜,沈若惜几不可察地微微偏了偏首,显然虽摆着拒他千里之外的脸色,实际却并非对他的反应完全无动于衷。 在明磊多看了她几次之后,她的面孔渐渐由冷然变得尴尬,继而轻悄含羞,微微发烫,躲无可躲之下她索性瞪他一眼,这才看见他唇边抑止不了的浅笑,自己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來,那笑容让明磊的眼神从玩笑试探变得专注,深幽中带点火热。 沈若惜被炽得心口轻轻一跳,慌忙别开视线,电梯里的气氛慢慢又变得有些微妙。 小吃街在九重天的十层,走出电梯沈若惜傻了眼,这里只比商场人多绝不比商场人少,早知道就说吃日本料理了,钻到一个小屋把门一拉。 小吃档鳞次栉比,攒动的人头徘徊在一档档的小吃店前,这里有各地的特色小吃,爆肚、河粉、麻辣小龙虾、、过桥米线、臭豆腐、狗不理包子……真可谓是应有尽有,热气腾腾的场面。 每两排小吃档中间都有几大排餐桌,所有食肆全座无虚席,桌桌爆满,俊男美女,高鼻蓝颜,大人小孩。 沈若惜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拽艾嘉:“冲!” “她跟吴浩早冲进去了,你的选择只剩我了!”明磊把手递给沈若惜。 “要不你一个人先找地方坐会儿!”沈若惜眨着大眼睛示意他一边去。 “放心吧!我不会领你在‘九重天’逛一圈,就借助人民群众的舆论把你据为己有的!”明磊拉过她的手,眼似寒星:“沈若惜,你的一生我只借这一中午,你让我也当一回你的男朋友,让我也尝尝那滋味是甜是咸!” 沈若惜被飘过來的诱人香气勾的垂涎欲滴,拉着明磊就往里冲。 依她的想法是想把每个档位都逛遍,再挑自己爱吃的买,可耳边左一声‘明总你也來赏脸啊!’右一声‘明总你和朋友想吃点什么?’把她这种想法彻底打消了。 当然也有胆大点的,看明磊今天心情好:“明总,女朋友好漂亮啊!” “谢谢!”明磊会因为他这句话,微笑着放低身份跟这个人聊几句。 沈若惜在肠粉摊前站住了脚:“给我來碗肠粉!” “好好,马上就好!” “给我多放点鸭肠!” “好好,你还爱吃什么尽管吩咐,我去给你做碗最正宗的肠粉,明总,你不來一碗啊!”老板被她这碗肠粉弄得手忙脚乱。 沈若惜知道自己不能再随便说话了,明磊跟在身后,她走到那都是狐假虎威啊! 她从老板手里接过肠粉递给明磊,不客气的命令他:“找座位去!” 明磊笑不可抑:“遵命!”乖乖的接过肠粉找座位去了。 惊得周围的人和从明磊进來就尾随其后的楼层主管,大堂经理眼珠都要掉出來了,这还是那个满身煞气,冷傲暴戾,不怒自威的明总吗? 沈若惜见给明磊支走,急速的向前溜达着,一转弯看见艾嘉和吴浩。 艾嘉看來是真馋疯了,站在新疆羊肉串摊前还沒挪窝,就拿着串羊肉串开撸了。 沈若惜走到跟前:“注意点形象啊!” “你尝尝,可香了!”艾嘉边吃边说,含混不清。 沈若惜接过一串,确实好吃,但艾嘉怕胖,要得都是瘦肉的:“给我來十串肥瘦的!”沈若惜对里面喊,还是肥瘦的香。 “给她多撒点辣椒孜然!” “好咧,明总你來点什么?”摊主殷勤异常。 沈若惜回头看看明磊:“还行跑的啊!”从明磊归队的时间推算,他一定是來回跑着。 “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你也沒说不让跑!”明磊促狭的向她眨眨眼,又黑又长的睫毛像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算你狠,你明磊在这里是有脸的,谁认识我啊! “再给我來十串纯肥的!”沈若惜对着里面大喊。 明磊咬紧嘴唇忍着笑,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她,他最爱看的就是她这虎吵吵的犯浑样。 沈若惜和艾嘉指使着明磊和吴浩搬回了一桌子吃得,她们二人埋下头大快朵颐,沈若惜这些天也跟着艾嘉喝小米粥了,真是馋了。 菜式都上齐了,明磊吃得不多,但不时为沈若惜布菜,递果汁纸巾,极为细心体贴,当沈若惜低头吃东西时他便背靠向椅,柔和眸光凝视着她,眉宇间漫满柔情,每每沈若惜看向对面总会撞入他幽深还专注的瞳子,令她心口微跳,脑袋连忙又低了下去。 那不自觉的紧张和慌乱,带出一丝初谙情事的妩媚和羞涩,引得明磊唇边不住浮现点点意味深长的带丝邪气的浅笑,看在旁人眼内,这对情侣明显处于恋情甜蜜阶段,一方情迷意乱,一方宠爱有加。 “石头,要不咱们进包厢吃吧!”吴浩无奈的看看脸都要掉盆里的二位。 “就在这挺好的!”明磊故意让大堂经理把小吃档中间的一张桌子收拾出來,他好容易当回沈若惜的男朋友,当然要在众人面前好好秀秀恩爱,晒晒幸福。 吴浩见说不动明磊,一副后妈嘴脸:“你俩能不能斯文点啊!刚从非洲回來的,整个一饿狼传说!” 艾嘉肚里垫了底抬起头:“你容嬷嬷啊!碎碎叨叨的,再说有今天怨谁啊!” 吴浩知道自己捅到马蜂窝了:“给你们要点扎啤吧!”他最会分散艾嘉注意力了。 “好啊!” “不行,艾嘉你不能喝太凉的,來扎常温的吧!”沈若惜虽然低头一个劲吃,耳朵还是管事的。 “哎呀,我们明总可真平易近人啊!都跑小吃街坐档口前吃饭了!”随着一声咋呼,王硕,吴建国,孟然,顾娇,还有一位沈若惜不认识的美女平地冒了出來。 “你们怎么也來了,这还走哪跟哪啊!”吴浩知道孟然和顾娇都是冲明磊來的,替明磊挡驾:“爱吃什么吃什么去,法国菜,意大利粉的随便,我们这庙小,装不下几位大佛!” “我们今天也想吃小吃!”吴建国已经赖皮赖脸的坐到吴浩身边的一个空位上,明磊是这的主人,就是不愿意他们來也沒办法,回头吩咐大堂经理:“帮忙把桌子拼一下!” 明磊右手边坐着沈若惜,左边的位置空着,他给王硕使了个眼色,王硕急忙抢在忙着暗地里较劲的孟然和顾娇之前把位置占上。 王硕是他们中间最精的,他看出吴建国赖皮赖脸的坐下让明磊烦了,不是明磊烦他们,是烦他们带來的这俩个女人,吴建国一定以为从前他们和这俩女人也总在一起混,多一次少一次的沒什么?他沒注意到明磊是因为什么坐在小吃档前吃饭的,如果自己再不会來点事,让孟然或者顾娇坐到了明磊身边,这爆兽从今后都不能让他们登‘九重天’的门。 还有身边这俩蠢女人,还在那窝里斗呢?你们真正的敌人正坐那吐露肠粉呢? 王硕他们几个都沒有自己去小吃档选食物,都是在点餐签上打了勾,让服务生给端來的:“别白使唤我家人,给小费的!” 吴建国轻蔑的看了眼明磊“小气劲,我白使唤过谁啊!本少爷绅士着呢?”随手把一张百元大钞给了服务生。 沈若惜抬头看了看摆在孟然面前的麻辣小龙虾,明磊马上低头柔声问她:“想吃吗?” 沈若惜点点头。 明磊起身就往麻辣小龙虾的档口走去。 吴建国这时也反应过來了,看來明磊不情不愿的让他们坐下,是因为她啊!于是阴阳怪气的:“看见过犯贱的,沒见过这么贱,有服务生都不用,一个候补队员,人家能让你上场啊!” 他这话虽然沒带主语,但让沈若惜很不舒服,好,看我的。 明磊回來刚坐下,沈若惜就故作天真的眨着大眼睛,用手指着吴建国,脆生生的说:“他刚才背后骂你,说你贱!” 噗,吴建国刚喝的一口酒全喷出來了,哭笑不得的看着众人,桌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沈若惜也嗤嗤的笑,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是毁不了他们二十多年的感情的, ------------ 115 守身如玉太难 明磊故作严肃的看着吴建国,用手指轻叩桌面:“什么意思啊!皮痒了,想和我过过手!” “沒那想法,沒那想法!”吴建国擦擦嘴,他虽然比明磊大半岁,可还真有点惧这霸王,无奈的嘟囔:“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啊!” 坐他身边的吴浩接茬:“你以为她那么好对付呢?一般人能给石头整的跟斗把式、连滚带爬的吗?” 明磊出乎他们意料的沒翻脸,还笑呵呵的,他今天高兴,他们说什么都好听。 王硕可沒吴建国那么大的心,他嘴上说笑着,其实一直机警的观察着孟然和顾娇的言谈,如果今天这二位在沈若惜面前给明磊使了拌,回头明磊非找自己和吴建国拼命不可。 让他费解的是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乱的二位美女,今天竟然难得的同时变得乖巧伶俐了。 孟然心思深沉,自有她的想法,明磊和沈若惜终究是虚妄,自己何必妄作小人,在明磊心里留下恶人印象。 顾娇更是干脆,给吴建国殷勤的布菜斟酒,俨然成了吴建国的女朋友。 顾娇是当演员的,最会察言观色,她一坐下就看出了明磊对沈若惜的情有独钟,她心中苦涩,脸上却不露半分,和明磊偶尔的说上一两句不咸不淡的话,把他们的关系恰到好处的拿捏成普通朋友。 她心里清楚,如果她今天敢把自己和明磊的特殊关系在这个叫沈若惜的女孩子面前流露出一点,以明磊那么狠绝的性格是丝毫不会顾及往日半点情份而对她手下留情的。 她和明磊是在去年秋天认识的,她以成名多时,本來不需要再找什么靠山,可在‘九重天’酒吧!朋友把明磊介绍给自己时,只那一眼,她就心甘情愿的跟了他。 她是演员,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帅哥俊男,可明磊的帅气和他们不同的是气势,天生的王者风范,让她沒來由的想臣服。 对她好的人,想尽办法讨她欢心的人无以计数,可她就迷上了冷酷的明磊。 她和明磊认识一年了,却从沒去过明磊的房间,以及他任何的私人地方,每次他们都是约在‘九重天’酒吧的包房,她即使事先把自己洗好熏香,明磊进來后也会冷冰冰的命令她‘去洗澡’,恍惚中她会觉得明磊是厌恶她的。 每次明磊完事就会去洗澡,然后甩给她一笔钱,毫不停留的起身就走。 像打发一个妓女一样,她也觉得屈辱,可她沒办法,忘不了,戒不掉。 她不尽迷恋明磊卓尔不群的外表,更贪恋明磊在床上给她带來的欢愉,那是她以前从來沒有体味到的极致的颤栗,那么强健的体魄,那么持久的耐力,那么雄壮的男人,尽管他从來不会怜香惜玉,可她愿意。 她观察了,明磊对身边的女人都这样,对孟然,赵琪琪,还有李静一都是不假辞色的,顾娇一直以为暴戾冷漠的明磊对女人就是这样沒耐性,她想明磊是不会对女人好,不会温柔。 可今天她知道明磊不是不会对女人好,不是不会温柔,他会,很会,只是看对谁,如那个叫沈若惜的女孩。 明磊从这俩个女人坐下后,就在不动声色的留心着她们俩,他当然不是怕她俩,他明磊做事光明磊落,沒有什么事是见不得光的,不敢承认的。 可有些事他还真怕沈若惜知道,因为这些事跟沈若惜说不明白,她也不会懂,尽管每次都是她给他逼得走投无路,心灰意冷,对爱情彻底绝望。 他怕沈若惜知道了瞧不起他,不理他。 明磊身边有女人,从來也沒缺过女人。 他的第一次是在高三的时候,他在表店遇见沈若惜和池野后,和朋友出去喝酒,在‘女人就那么回事的’想法中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变成了男人。 上了大学他身边也不缺女人,心理生理都健康正常的他自然來者不拒。 去美国前一天,因为酒醉吻了沈若惜一下,他到美国后认真的开始做起了沈若惜的男朋友,吴建国看他过得如同和尚般的生活:“靠,为谁守身如玉呢?” 他真的愿意为了沈若惜洁身自好,多久都行,只要她肯给他机会。 但她不给,她总有办法把自己逼得无路可退,万念俱灰。 他只能在声色犬马中将她遗忘。 回国后围着他转的女人更多,他在见过林东旭后,便开始了真正的留恋花丛,游戏人生。 明磊在这方面有他自己的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有些女人能碰,有些女人碰不得,如孟然,李静一。 顾娇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演员赵琪琪,空姐小苏,歌舞团的娜妮,乱七八糟的有时他都把她们弄混了。 可无论他身下躺的是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的赵琪琪,还是柔若无骨、人间尤物的顾娇,都无法让他有片刻忘记沈若惜。 沈若惜如同落进他心里的一粒种子,他只能任凭她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再一点点的长成参天大树,将他的心肆意的全部覆盖。 明磊和这些女人都是玩伴,纯属是为了解决生理上的需要,他从來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每次都是当场结算,公平的沒有一点人情味。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是他们圈里人的规则。 只有一个例外,吴浩身边的艾嘉。 明磊不经意的看了眼正对着吴浩指手画脚的艾嘉,看來孟然和顾娇今天会一直很安静了,指着身边傻吃傻喝的沈若惜发现什么是不可能,除非精于此道的艾嘉多事,要不然他今天会成功圆满的做一回沈若惜的男朋友。 “來,艾嘉,我敬你一杯,以后我们家这二百五孩子就靠你多照顾了!”明磊知道把艾嘉灌醉,就算大功告成。 艾嘉拍拍只顾着吃还沒反过味的沈若惜:“放心吧!你什么时候想单独教导你家孩子就说话,我保证懂事!”然后大气的把一大杯啤酒都干了。 沈若惜才反应过來:“你们俩个缺德鬼!”狠打明磊几下:“谁是你家孩子,谁二百五啊!你有病啊!” 明磊被她打得满脸带笑,幸福洋溢的。 桌上的几位各怀心事的看着他们的打情骂俏。 沈若惜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拿出一看,是林东旭,对大家说了声对不起,就小跑的进了消防通道接电话,只有这安静。 明磊在她拿出电话时,就看见了屏幕上闪动的‘林东旭’三个字,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第一杀的就是林东旭。 你他妈的就不能让我快乐一会儿。 他尾随着沈若惜來到消防通道,听见沈若惜说‘好,我马上就过去,’时,一中午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沈若惜转过身,看见明磊笑呵呵的站在身后,不禁吓了一跳。 “要走!”明磊心里还有点期待。 “嗯!” “谁啊!什么事!”他假装不知。 “啊!韩,韩雪,说要去我们那看看,在楼下等着那,我得回去!”沈若惜在明磊面前不太敢提林东旭,尴尬的说着谎。 “那你别回去了,我叫人把她也接來,吃过饭再回去!”明磊说着拉住她的手就要往里走。 沈若惜急了:“不行,我得回去!” 明磊刷得变了脸,劈手把手机抢过去,咬牙切齿的:“是林东旭对吧!你还撒谎!” 沈若惜见他变脸胆颤心惊,知道这时不能和他硬來:“明磊,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你不待见他,我是不想让你生气才说谎!” 沈若惜一边说一边去抢手机:“明磊,我真有急事,得马上走!” 明磊把手机高高举过头顶,额角的青筋都突突直蹦:“怕我生气你就不提他,怕我生气你怎么不和他分手啊!他打个电话你就要走,你答应我了,今天中午是我女朋友,你哪都不能去!” “明磊,你不小孩子,你讲点道理行吗?你知道我们那是开玩笑!”沈若惜忍着气拉扯着明磊高高举起的胳膊。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当真了,他叫你走你就走啊!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我就不让你走!”明磊被嫉妒冲昏了头。 沈若惜生气了:“手机我不要了!”绕过明磊就往外走。 明磊把她扯着胳膊拎了回來,随手将手机恶狠狠的摔到墙上,立时绷得零件纷飞。 沈若惜真的爆发了:“你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你凭什么不让我走,你凭什么摔我手机,你是不是以为你当了‘九重天’的总裁就脱胎换骨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你是不是以为你当了‘九重天’的总裁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投怀送抱,任你予取予求了,你怎么就沒有一点自知之明啊!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粗鲁野蛮人,林东旭在我眼里就是阳春白雪,你就是下里巴人,这辈子你都别指望了!” 明磊的眉梢突突得跳,瞳孔急剧的收缩,瞳心幻变凝缩如某种凶猛动物紧盯着唯一的目标起势出击,似已打定主意就算要耗尽毕生全力也势将之吞食果腹,猛地扑向沈若惜,沈若惜吓得急退两步,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明磊冲过來将她搂在怀里铺天盖地的吻下來。 骤然将她双手别到背后以单手钳住,另一只手直接解开她衬衣上方的三颗纽扣,在她的骇然惊叫中他将她拦腰抱紧,俯首在她锁骨下方密密地强行植下吻印,他的情绪似动荡剧烈,又仿佛就算末日來临哪怕以后会毁了她还是自己也再在所不惜。 那小片细嫩肌肤迅速变成深紫,象是被烙上归属的独特印记。 积聚已久的相思早融入了骨血,他再把持不住,一手扣住她后脑一手环住她腰肢俯首便深吻下去,直至将她柔嫩的唇瓣反复蹂躏得如滴樱般潋滟,他才稍稍松开微喘的她:“想不想我!”他问,嗓音醇而又哑,擒住她近在寸许的迷蒙眼波。 沈若惜徒劳的奋力挣扎, ------------ 116 人尽可夫 明磊恨不得一口吃了她,让你走,让你去找林东旭。 两团柔软骤然挤揉在胸膛下方,他的身体立刻起了反应,微僵地垂视她密黑的发顶,轻抓着她的双肩,将她的肩部慢慢向后扳去,她的螓首再隔阻不了他凝睇她浑圆的暗泽眼波,而这动作使她的柔绵更向他挺贴,那紧密摩擦的美妙触感使得他几乎就想俯首吮下去。 他的嘴唇牙齿狠狠的在沈若惜水嫩的双唇上辗转,啃噬,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摸上令他夙夜难寐的乳峰。 他想她,有了上次车里的事后,食髓知味的更想。 上次即使后來知道沈若惜病了,他也沒为在车里的行为后悔过,那是发自他真心的,他日思梦想的,有的只是对她的心疼。 他抬头眸光再度落在她唇上,下一瞬微微一垂,停在她半露的锁骨下方,他留下的吻痕清晰可见,紫莓四周凝脂般的雪肤惹得他心口异荡,视线控制不住缓缓下移,收入她包裹在衬衣底下的弧美浑圆,他的喉咙一紧,轻轻侧首望向别处,舔了舔不其然有些发干的薄唇。 这一次的亲吻,简直跟着了火似的,他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跟着他的感觉走,在他的带动下,一味地唇舌纠缠… … 他的手悄然从她的头发抚摸到光洁的脖子上,然后,嘴唇也一路下滑,黑瞳凝缩如某种凶猛动物紧盯着唯一的目标起势出击,似已打定主意就算要耗尽毕生全力也势将之吞食果腹。 沈若惜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他的双眸烈焰狂燃,仿佛一条饥饿已久的猛虎… … 柔软如花瓣一样的唇,一下点燃了身体里埋藏已久的渴望,明磊哪里还忍得住,紧紧的抱住沈若惜,心里像开了一朵花,只觉得她的一切都是好的,一切都是美的,一切都是可爱的。 他饥渴的希望得到更多,突然起身,两手忽地把沈若惜的t恤掀起,把肉色的文胸向上一推,沈若惜羞辱难当,用力的拉扯着明磊的头发,衣服,却沒办法把他从胸前移开半分,她还不敢大声喊,打开这扇门,人山人海。 沈若惜紧蹙的眉心,不自在地扭动身子,可是她这种抗拒,如同引爆明磊一线快感,他在压抑中毫不犹豫捂紧她的翘臀使她再不能动弹,然而就算控制了她,已如潮水般涌起的邪念却令他控制不了自己,本能地摆动窄腰微使力蹭着她的软腹,他贴着她的唇瓣哑声炽吟:“若惜,若惜,我想你!” 沈若惜终于明白过來他要干什么?他毫不掩饰的柔诱暗示更令她心头大羞大怯,然还來不及退开他已将自己密密喂入她唇内。 “我现在满脑子只想做一件事!”他把她倾身压下去,随着她的胸肤大片呈现,他的心念全部凝集向全身最敏感的那处,充血欲裂致使眸色迅化成魔,指间动作愈快调情话语愈露骨亵玩。 “明磊,如果你再不停下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沈若惜声音绝望。 明磊一愣,终于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了几分,沈若惜顺势用劲全力将他推开,抬手就是响亮的两耳光,神智还不太清醒的明磊连躲都沒躲,脸颊立时肿了起來。 “我告诉你,这第一耳光打得是去年冬天那次的,第二下打的是今天的,我看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所以你认为我好欺负,就一再的欺负我,你是不是看我孤单一人,就是把我欺负了也不会有父母兄妹來找你!”沈若惜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低头将衣服整理一下,推开呆立的明磊,冲出门去。 沈若惜又羞又气,眼泪扑簌簌的落下來,明磊从后面追了上來,远远的见沈若惜有如带雨的梨花随着众人闪进电梯。 明磊跑向专用电梯,见是往上去的,急忙顺着楼梯往下跑。 沈若惜逃也似的出了‘九重天’,坐上出租车就往林东旭的宿舍去了。 上來车她才发现,兜里沒有钱,包还在小吃档那,不要紧,见到林东旭就好了,见到林东旭一切都会好的。 到了林东旭宿舍楼下,她跟司机说沒带钱,让他等会儿,司机立时不愿意了,把脸拉得老长,她下车时听见司机小声念叨:“沒带钱还打什么车,耽误工夫!” 沈若惜的脸直发烧,她按林东旭楼下的宿舍对讲机,可很长时间都沒人接,司机一个劲的在后面按喇叭催,沈若惜急得火冒三丈。 终于有人接了,睡意朦胧的问了声“谁!” 沈若惜听出是马强:“师兄,我是沈若惜,林东旭在吗?” “若惜啊!东旭十分钟前走了,说公司有急事,给你打电话沒打通!” 沈若惜心下气苦,厚起脸皮:“师兄,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百元钱,我打车來得,司机等着呢?” “好,好,我马上就下來啊!”马强热心的答应。 马强下來把司机打发走了:“你上去等东旭吧!” “不啦!我改天再來!”沈若惜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若惜,你沒事吧!”马强感觉出沈若惜和往日的不同。 沈若惜被马强问的眼睛发酸,沒敢出声,现在如果说话准哭,她摇摇头跑开了。 林东旭,我等了你那么多次,你连一次都不肯等我,我等了你那么久,你连十分钟都不肯等我。 还沒等沈若惜离开林东旭的宿舍小区,一辆兰博基尼唰的一声停在沈若惜身边,明磊紧接着从车上跳下來,俊朗的脸上还带着红红的指印。 他急急的跑过來抓住沈若惜的胳膊,沈若惜如同被蜜蜂蛰了似的猛的甩开。 “你还要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你还想撒野啊!”正午的太阳,像一簇火,把沈若惜对明磊的,林东旭的,出租车司机的怨气全部点燃。 “不是,若惜,我告诉你,我不是因为你孤单一个人就欺负你,我那也不是欺负你,我喜欢你!”明磊慌张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喜欢我,喜欢我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动手动脚的耍流氓,喜欢我,你沒问问我喜不喜欢你!”沈若惜怒目圆睁,恨意十足。 “我不是跟你耍流氓,中午我是昏了头了,我做你男朋友做的太投入了,看你要去找他,我真的是气疯了!” “对,你生气了就可以无法无天的胡來,你明磊是谁啊!你想怎样就怎样,你就是把我**了,别人也会说是我勾引你!” 沈若惜轻笑,像朵凄然盛开的莲花,层层叠叠。 “你这些年对我的好,最终目的不就是想睡我吗?说得好听什么世家公子,就是一臭流氓,无赖!” 沈若惜得话越说越狠,像针,专往明磊的心上扎。 “你骂我吧!打我也行,只要别再把自己憋屈出病來!”明磊挺拔高大的身躯都塌了下來。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上次生病也不是因为你,因为我想林东旭了,我怎么会为你这种人渣生病,你断了想睡我的念头吧!我要是被你睡了,还不如跟街上的乞丐睡,我沈若惜就是有一天人尽可夫了,也不会要你!” 明磊的身体微微一抖,沈若惜的话就像一把疯狂扫射的机关枪,把他打的体无完肤。 “你滚,从今以后别让我见到你,我怎么会和你做这么多年的朋友,想想都让我恶心,记着,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明磊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沈若惜,眼神又惊又怒,又恨又悲。 “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陌生人,明磊,你要是个男人,就有点血性,长点记性,别來找我,省的让我瞧不起你!” 明磊脸色苍白,红红的指印更显清晰,他用手指指沈若惜,连说:“好,好,你好样的!” 如同來时一样,急急的奔上车,飞驰而去。 尽管他走的很快,沈若惜还是看见了他眼中隐隐的水光。 道路两旁都是遮天蔽日的槐树,落下满地凌乱的淡黄色的槐花,阳光透过树梢罅隙,细细碎碎的照在路面上,光影斑驳中反射着黄色绿色的亮点。 沈若惜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了许久,才积蓄出继续前行的力量。 她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回家,天色已经步入黄昏,周围都是三三俩俩结伴散步的人,怡然自得。 白天让人焦闷不安的燥热悄然退去,晚风中传來远处不知是谁的歌声,悠扬清澈,沈若惜的心也恢复了平静从容。 她远远的就见到暮色中等在她楼下的林东旭,朦胧中有种不真实的美。 林东旭看见她急忙迎了过來:“若惜,你沒事吧!我上楼找你,你家里沒人!” 沈若惜看着他焦灼的眼神:“我沒事!”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他们二人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下,沈若惜自然的把头靠在林东旭的肩上,林东旭的脸颊摩挲着她的头顶,手臂揽着她的肩膀:“我听马哥说你神色不对,真怕你出什么事,手机怎么一直不通!” “手机掉在地上摔坏了,我就是走得急,忘带钱了,见到马哥有些不好意思,我在马哥那借了一百元钱!”沈若惜用双手抱着林东旭结实的腰,她真累了,真想就这样一辈子。 “我还给他了!” “回头我给你.!”沈若惜从來不花林东旭的钱。 “如果你要给我钱,我就跟你生气了,我得不就是你的吗?”林东旭低头,温柔的吻吻沈若惜的额角。 沈若惜幸福的闭上了眼:“对了,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啊!” 林东旭将沈若惜的头扶起,两手撑着她肩,眼睛里亮晶晶的:“我被抽调回总部了!” “真的!”如果不是林东旭按着她肩膀,沈若惜就会跳起來。 “对,万昌最近有大动作,有个国际性的大建筑项目在招标,我的一个设计方案被采用了,就被抽调回总公司设计部了!” “我知道你一定行!”沈若惜的眼中闪着瑰丽动人的神采。 “别高兴太早,负责这个项目有一个设计总监,两个设计指导,十个设计员,而我就是这十个设计员中资历最潜的,最不起眼的!” 林东旭爱惜的摸摸她的脸。 “也是最优秀的!”沈若惜骄傲的笑出弦月眼。 沈若惜哼着小调上了楼,艾嘉还沒回來。 她肚子有些饿了,煮了碗混沌,还沒等吃,艾嘉就进屋了:“你可真会踩点,吃个虱子也别想落下个大腿!” 沈若惜见艾嘉半天沒动静,回头看她。 艾嘉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怎么了?和吴浩吵架了!”沈若惜担心的走过去,拉艾嘉的手。 “你还有心思吃啊!明磊出车祸了!”艾嘉甩开她的手,气囊囊的。 沈若惜当时傻了眼:“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你就那么盼着他死!” “我沒盼着他死,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快说啊!”沈若惜拽着艾嘉的手急得都要哭了。 艾嘉见沈若惜着急的样子,神色缓和下來:“多亏车好,性能好,只是脑震荡,现在留院观察呢?但是四百多万的车费了!” 沈若惜长出口气,呆坐在椅子上,如果明磊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就得后悔死, ------------ 117 有人跟踪她 “你们俩个到底怎么了?吃饭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艾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你一接电话我就猜是林东旭,看明磊跟去我就知道要坏事,果然,明磊一个人跑回來,问我要林东旭的住址,吴建国最是个护短的,平日里他们打打闹闹的行,可却见不得哥们吃亏,看见明磊脸上的手指印就急了,一个劲问是谁打得,王硕精啊!说除了那小丫头谁敢打石头啊!吴建国站起來就要去找你算账,明磊不让,说他愿意让你打,吴建国管不着,把吴建国气的!” “明磊走了,我们又吃会,我们还沒等散,就接到电话,说明磊出车祸了,一看那地点,正是从荣昌公司宿舍往九重天回來的路上,不用猜,就是你又刺激他了,吴浩都说了,明磊十三岁就能把他爸的红旗车开走,这些年飙车都沒出过事,这次出车祸就怨你!” 艾嘉见沈若惜一直低着头默默无语,恨其不争的:“明磊对你什么样你不知道啊!他今天当着那么多下属、朋友的面低三下四的讨好你,你沒长心啊!他对你做什么了,亲你了,摸你了,那你也不能打他的脸啊!那是在九重天,他是九重天的总裁,你还让不让他活了,打人不打脸你知不知道!” “他來追你,是怕你出事,你沒看他当时急得那个样,你指不定说了什么难听话,要不然明磊怎么会出车祸!”艾嘉戳着沈若惜的头:“你呀,都白瞎明磊对你那片心,我从医院出來他还嘱咐我看着你点,别在感冒发烧,让我别把他出车祸的事告诉你,又让吴浩出去给你买了部手机,要买诺基亚的,你喜欢!”艾嘉从包里拿出个手机盒放到沈若惜面前。 沈若惜是真的后悔了,自己不该把所有的怨气都发在明磊身上,就因为他对自己好,自己就可以随便伤害他,就因为他喜欢自己,他的爱就变得一文不值。 这对明磊又多么不公平。 第二天早晨,沈若惜六点就起床去了学校,她怕艾嘉叫她去看明磊,他不停歇的一遍遍诱陈,终于逼使她不得不直接面对自己的心意,此时此刻他与她共知着答案,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头翻起滔天巨浪,如被沒顶卷入了再无力自救的狂潮旋涡,爱情被他调弄出如此绝世妖异的光芒,令一直在灯火外徘徊的她再无法抗拒。 她不能在去看明磊,那样只会抽刀断水水更流。 明磊,我们就此别过吧! 新的学期开始了,大四的生活更是轻松,可沈若惜却返璞归真的教室图书馆两点一线的学习起來。 艾嘉忙着跟住吴浩,林东旭忙着设计图纸,沈若惜只有忙着学习。 万昌集团为了这次能成功的投标,给他们这些设计人员提供统一的住宿,统一的工作室,完全是监狱化管理,林东旭就像上了发条似的,一刻不停的忙碌起來。 生活本如一滩死水,无意中也会起些微澜。 沈若惜这些天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上学,放学,若有似无的。 一天从图书馆出來,天色见晚,沈若惜刚走几步,就感觉后面有人,她快步走到路灯下面,突然回头,灯光下一个黑影唰的不见了。 一瞬间,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变成了蠢蠢欲动的魑魅魍魉,沈若惜撒丫子往家狂奔。 艾嘉这天正巧在家,看她惊魂不定的闯进來:“你见鬼了!” “艾嘉,有人跟着我!”沈若惜扑过去,紧紧的搂住艾嘉。 要说艾嘉和吴浩的转播速度,都让卫星汗颜。 第二天一早,明磊就出现在沈若惜家里。 “你这段时间得罪谁了!”明磊皱着眉问她。 “你!”沈若惜低眉顺眼的。 “你别在这跟我打岔,我会找人跟着你!” “我上次那么骂你,谁知道你受刺激了会干出什么事!”沈若惜还真的有些怀疑明磊。 “我疯了也不能找人这样吓唬你!”明磊气的用手一拍桌子:“我宁可当面凑你!” 沈若惜吓的往艾嘉身边靠靠。 艾嘉打了她一下:“你别不知好赖人,想想到底可能是谁!” “真沒谁!”沈若惜又偷瞄了眼明磊。 “爱谁谁,抓住了不就知道了,你收拾东西上学去!”明磊瞪了眼沈若惜。 “我不去,我想在家呆两天!”沈若惜是真害怕了。 明磊看出她的惧意:“有我呢?你怕什么?” “你还能成天跟着我!”沈若惜赌气的坐到椅子上。 “对,我会成天跟着你,一天沒抓到那个人我就跟你一天,一个月沒抓到我就跟你一个月,一年沒抓到我就跟你一年!”沈若惜吃惊的看着明磊,明磊眼神坚毅清澈:“直到抓到那个人为止!” “不用了,你还有那么多事!”这个总裁保镖她可雇不起。 “我总得洗脱自己的嫌疑啊!”明磊是真的放心不下,不抓到这个人,他还能有心思干什么? “你还能在屋里躲一辈子啊!下楼!”明磊式的果断狠绝。 他们二人一起出了门,一前一后的走在楼道里。 “上次我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沈若惜声音不大,认错的态度不太诚恳。 “我是罪有应得,只是你说人尽可夫也不找我,太伤人了,还说跟我从此陌路,你说你多过份!”明磊耿耿于怀。 “你出车祸不是跟我说的话有关吧!”沈若惜心存侥幸。 “跟你有关,但我就是因为你死都认了!”明磊转过身來,幻变眸光中似有千言万语,沈若惜骤觉心口慌乱,他已忽然将她按在墙上,双眸内似跳跃着火星,语气柔得出奇,说出的话如海誓山盟一般,吓得沈若惜再也不敢说话。 上次沈若惜的恶语相向,真的是伤了明磊的心,尤其是她言辞激烈的说从此陌路,真的让他有种撕裂全世界的冲动。 在医院的三天,他不死心的盼着沈若惜能去看看他,可她沒來,连个电话都沒有,明磊是真的绝望了。 出院后,他就忙得不可开交。 九重天刚开业,需要做得工作千头万绪。 妈妈黎家敏见他真得另起炉灶,铁了心不想回盛世集团接班了,发动全家人声讨他。 三姐明兰,也因为生意场上风头太劲,和姐夫有了矛盾,正在这时发现怀孕了,夫妻二人和好如初,她做人精明剔透,立即连哭带闹的要辞去盛世集团的职务,保家为儿。 明磊无奈只有分出时间,回到盛世集团帮妈妈打理业务,要做就要做好,他凭着自己独到的慧眼,重用了很多商业人才、精英,迅速的组建了一支以他为核心,战斗力强、业务过硬的商业团队,又利用他与生俱來的商业头脑,和果断狠辣的办事手段,一改盛世集团稳扎稳打的商业作风,大胆创新。 盛世集团在他极具魄力的英明领导下,业绩效益扶摇直上。 他是真得不想再理沈若惜了,偶尔的空闲自然有善解人意,妩媚温柔的女人來帮他打发时间。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他得人生如此惬意,如此志得意满。 昨晚吴浩给他打电话时,他还在办公室看文件,撂下电话后,他再什么都看不进去了,心烦意乱。 好容易睡着了,梦里还都是沈若惜吓得花容失色的脸。 明磊清楚,无论她怎样对自己,自己都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不管。 下楼后,明磊示意沈若惜走在前面。 有了明磊在身边,沈若惜多少天的惶惶不安一扫而空,就是那个人是杀人犯,变态狂,色魔她也不怕,因为有明磊。 心下安定的她突然玩心大起,故意漫不经心的在前面走着,拐进校门后一阵狂奔,躲在一颗粗大的古槐后面,偷偷观看。 后面果然有人,是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部小像机,因为发现失去目标正在四处张望。 沈若惜见明磊从那人后面扑了上去,那个人也是个行家,听见风声,往旁边一闪,怎奈他的对手是明磊,明磊见一扑落空,迅速抬腿踹向他的下盘,这人再也无法躲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明磊不等他起來,手疾眼快的一个擒拿手将他反按在地上,顺势卸下了他手里的像机。 沈若惜从树后跳出,看见明磊调试的像机里都是自己的照片,竟然是从暑假时候开拍的。 明磊用膝盖使劲一点那人的腰眼:“你跟着她干什么?谁让你干的!”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将明磊强横,只有回答:“倪明远!” 沈若惜听见这个名字,人都跟着阵了一下:“你告诉他,别再干这些藏头缩脑的事,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他!” “我觉得小姐你最好能给倪先生打个电话!”中年男人诚恳的给她意见。 沈若惜虑一思索,该面对的事情逃避不是办法:“好,我给他打电话,你不准在跟着我,明磊你把他放了吧!” 明磊朝那个男人狠踹一脚,起身后怒目圆睁的看着沈若惜。 “你那么看我干吗啊!”光天化日下,沈若惜通常是不怕他的。 “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个姓倪的!”明磊活脱一副怨妇模样。 沈若惜又好气又好笑:“我就是在外面偷人了,林东旭那正牌男朋友都不说话,你出來挡什么横!” 沈若惜见明磊突突跳的眉梢,和攥起的拳头,小心为妙的往后退了两步。 明磊不带半丝怜惜的寒眸直射她的脸,对她的无理取闹和推卸责任的言辞似失望至极,唇边噙着一抹冷笑,感觉自己真是他妈的贱骨头,想要把沈若惜抓过來理论一番,自己还真沒有立场,只有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的扭身就走, ------------ 118 男朋友搂着别的女人 沈若惜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她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孤单中熬到又一个新年,艾嘉得偿所愿的被吴浩带到马尔代夫过年了。 林东旭因为工作不能回家过年,答应沈若惜上午下班后就过來陪她一块过年。 沈若惜怀着无比的兴奋,在窗前挂起了大红灯笼,贴上了大红的福字,今天她要好好的过个年。 她将水果,干果,瓜子,花生,糖摆满了茶几,又将买回的大捧油菜花插在花瓶里,左看看,右瞧瞧,觉得一切妥帖舒服,急忙钻进厨房,开始准备她的新年大餐。 林东旭中午來电话,说万昌公司的总裁和他们下午聚餐,他要晚上过來,言语中充满歉意。 沈若惜笑着说无所谓,等待一万年不算长,只要最后终有爱做补偿。 她在晚上六点开始做菜,煎炒烹炸,样样不落,整整十个菜,摆了一大桌,妈妈在时,每年过年都念叨着要做十个菜,说要十全十美,尽管从來沒有顺利的实施过。 七点半,她将一切准备完毕,又匆匆的洗了个澡,将全身摸上小黑裙香体乳,她可不能让林东旭在她身上闻到烟熏火燎的味道,换上身粉白相见的运动装,即随意又不显做作。 沈若惜为了她和林东旭的除夕之夜处心积虑的准备着,她甚至偷偷的买了盒毓婷,她要将这一夜变成永恒。 八点,九点,十点,时间就像蜗牛,缓慢的爬行。 沈若惜由兴奋,到焦急,由焦急,到失望,由失望,到愤怒,她正要将菜都到掉,门铃响了。 她扑过去,打开门:“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就!”來人不是林东旭,是明磊。 沈若惜收起笑容,尴尬的站在门口:“你,你怎么有空过來!” 明磊看了眼冷了的一大桌菜,和满屋孤寂的喜庆祥和,深如幽潭的眼睛微微闭了闭,在心里庆幸自己沒有和这个死丫头较劲:“穿衣服,跟我走!” “去哪,我不去!”沈若惜晃着固执的脑袋。 “你别等了,他不会來了,万昌公司在九重天的会馆里搞联欢,刚刚开始,总裁冯昌和也在,你说他会离开吗?”明磊伸手想要拽她,犹豫着又放下了。 “走吧!跟我去九重天过年,那里可热闹了,我保证绝不会在犯糊涂!”明磊见沈若惜还是不动,越过沈若惜走进屋里:“你要不去,今天我就在这陪你,孤男孤女,共处一室的,你看怎样!” 明磊定睛看着始终避开他视线的她,从那天在校园里不欢而散后,他和她已好久沒再站得这么近地独处,此刻再凝视她眉目,竟有种恍如隔世感,心口轻轻叹息,他柔声道:“不是还是朋友吗?” 沈若惜一言不发的穿上羽绒服率先走出去,这个家她实在呆不下去了,一屋子的等待都要把她逼疯了。 她下楼一看,依然是带着牛头标的车,明磊笑笑:“放心吧!这辆是新买的!” 沈若惜上了车,看明磊虽然绷着脸,但笑意直达眼底。 沈若惜透过车窗默默的看着今夜灯火通明的不夜城,到处都是合家欢聚,喜气洋洋。 这真得就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明磊直接把车停到天色广场,这里灯如昼,车如流,人如织。 他很自觉得引着沈若惜走了偏厅,坐电梯。 沈若惜留意到了不是上次坐的那部,这部写着总裁专属电梯:“你可真能摆谱!”她对明磊嗤之以鼻。 “不是,上次追你,就是因为电梯占着,才让你走掉!”明磊眉毛轻挑,竟然有股奇异的魅惑。 “追上了你还要干嘛?走不掉你还要掐死我啊!”沈若惜嘟起了嘴。 明磊见她花骨朵般粉嫩的双唇,心驰神荡,他那么渴望拥她入怀,可是却又怕好不容易才熬过來的坚持会前功尽废,而让两人再度陷入痛苦深渊,备受煎熬折磨, 急忙把头看向一边:“我能干嘛?任你打,任你骂呗!” 明磊带沈若惜直接去了四重天的会馆,沈若惜见到了这里,明显的瑟缩一下。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坏,让你男朋友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他们在楼下呢?”明磊向下指指。 他拽过沈若惜的手,三绕两绕的來到一片突出的露台,稍稍倾身向下看,就可以看见楼下的宴会大厅,靡靡之音隐约入耳,红男绿女正拥抱着翩翩起舞。 沈若惜定睛细看,心也不觉突突的跳起來,她想在人群中找到林东旭,却又怕看见什么? 舞池正中,一对佳人,鹤立鸡群,其中的一只鹤正是林东旭。 沈若惜不敢再看,回头看靠在一边悠闲自得抽烟的明磊,怒从心头起:“你是故意的!” 明磊被吼得有点懵,往楼下斜了一眼,恍然大悟:“还有多少恶事,都可以算到我头上,沒事,我脸皮厚!” 他这么一说,沈若惜不好意思起來,但也绝不低头认错,小脸一扬:“我饿了!” 明磊知道,她这就算认错了:“想吃什么?”语气温柔。 “火锅!” “人各色,吃的都各色,大过年的吃火锅!”明磊笑骂她。 沈若惜冲过來,使劲捶打他:“你说谁各色,我各色你还找我!” 明磊控制着想把她紧拥入怀的冲动,急走两步把沈若惜落在后面。 热气蒸腾的火锅将沈若惜的郁闷带走大半,她好兴致的和明磊喝了点干红:“明磊,谢谢你陪我过年!” “我应该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陪你!”明磊目光深邃。 明磊上次被沈若惜气走,在心里发誓,再理沈若惜就不姓明。 当他今晚在四重天看见林东旭时,就开始心绪不宁,艾嘉出国了,林东旭又在这里,沈若惜怎么办,她又在哪过年。 他毫不迟疑的开车就往沈若惜住得地方奔,在心里开导自己,只是去看看,她在不在家都和自己无关。 可他看见沈若惜家里亮着晕黄的灯光,和窗户上挂着极富讽刺的红色灯笼时,再次毫不犹豫的冲上楼。 无论她怎样对自己,自己都狠不下心不管她。 尽管今夜他有那么多预定的安排,他都不能让她一个人孤伶伶的过年。 从和沈若惜在一起,明磊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明磊从外面接电话回來:“你今晚有很多事吧!你去忙吧!等一下我一个人转转!”连林东旭今晚都忙得脱不开身,更何况明磊,需要他出席的场合一定很多,沈若惜再不懂事,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原來有,现在都沒了,其实有很多时候我不在,他们会更随意!”明磊无所谓的样。 “那你不需要回家去看看啊!”沈若惜喝了口红酒,薄薄的酒液挂在唇边,邪媚横生。 明磊只觉腰腹一热,口干舌燥,自己是真得不能和这小丫头单独在一起,真是自找罪受。 “你跟我回去我就回去,要不然老爷子总向我要儿媳妇!”明磊眼若桃花,痴醉迷离。 “明磊,你又要犯病吧!”沈若惜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明磊瞬间清醒,面色有些尴尬:“吃饱了吗?我带你去看烟火!” “不是不让放烟火吗?” “电子的,绝对仿真,你还能闻到火药味呢?”明磊献宝似的向沈若惜显摆。 “不去!” “那去大厅,和他们一起守岁,听新年钟声!” “不去!” “那去大楼顶层,看万家灯火!” “不去!” “那还去露台,看林东旭和别的女人跳舞!”明磊看沈若惜固执的晃着脑袋,沒好气的说。 “嗯,走吧!”沈若惜一跃而起。 明磊用杀人的眼光看着沈若惜:“沈若惜,你能不能不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击我的自尊心啊!” “是你说要上露台的!”沈若惜算吃定了明磊 沈若惜看着林东旭怀里的美女,今天一个晚上她都腻在林东旭怀里。 “你认不认识那个狐狸精是谁!”沈若惜目不转睛的望着林东旭,她心口持续不断地微微轻颤,终于不再躲避,硬撑了半天的心防在酸涩中几乎无声软化,但最后还是沒有,看着他们,她的眼神极怪异,用脚踢踢站在身边的明磊。 “你们女的,除了自己看谁都是狐狸精,是冯聘婷,冯昌和唯一的宝贝女儿!” 沈若惜反应几分钟,忽地转过头,把在旁边懒洋洋站着的明磊吓得当时立正了:“你怎么知道是冯聘婷,你自始至终沒往里面看一眼!” “我现在是沒看,但在这之前看见了!” “明磊,我说你是故意的,你还装无辜,你早就猜到了,你故意让我看到的是不是!”沈若惜再次迁怒明磊。 “是你自己要來露台的!”明磊也火了。 “是你把我的好奇勾起來得!”沈若惜步步紧逼。 明磊只觉得内心深处轰然塌掉一角,那点前世延续下來的血珠炸成了粉碎, “沈若惜,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好,我的爱就特别廉价,你想利用我对付陆雅婷就接近我,利用完了甩一边;你让我帮你骗池野,帮完了你就让我自动消失;你外婆去世你想找人陪就找我,之后一声不出就沒影了;你拿电话录音骗我;你打我;你骂我;你恶言中伤我,就是因为每次我都会自行疗伤,然后像打不死的变形金刚一样再次赖皮赖脸的去找你,所以你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把所有人犯的错误都算到我头上,就是因为我爱你!” 明磊的话,给了沈若惜当头一棒,他说得都对,每个字,每件事儿。 就是因为他爱自己,对自己好,自己就随便的为难他,折磨他,伤害他。 “对不起,那我回去了!”沈若惜理亏的低着头,绕过明磊就想走。 “又來了,你总是知道怎样毁我最彻底!”明磊拽住她胳膊,强压着怒火, ------------ 119 分手快乐 沈若惜咬咬嘴唇,看看英挺高大的明磊委屈的像十五六的少年,她转回身又走到露台边上向下看:“你说冯聘婷是不是喜欢上了林东旭!” 明磊见她一副沒事人的样,生气的哼了一声。 “你说呀!”沈若惜又用脚踢他一下。 “我不说,说了也不落好!”明磊像个赌气的孩子。 沈若惜转过身,晃着他的胳膊:“我错了还不行吗?”软语温香。 她这一撒娇,将明磊的三魂七魄都弄离窍了:“你刚才让我说什么了!” “说冯聘婷是不是喜欢上了林东旭!” “我说了你可不许急,冯聘婷在这个圈里极其高傲自负,她如果不是看上了林东旭,又怎么会众目睽睽下一个晚上挂在林东旭身上!” “那你说林东旭会喜欢她吗?” “不出一星期,即可见分晓,如果年后林东旭升职了,那他们就是一拍即合了,如果林东旭降职了,他就富贵不能淫了,这是对外人,若惜,对于你,林东旭的女朋友,天亮之前就可以知道结果!” 沈若惜瞪着惊恐不安的大眼睛。 “如果在舞会结束后,天亮之前,林东旭给你打电话了,就证明他为你守节了,捍卫了你们的爱情,如果沒有,你就等着他來向你说拜拜吧!” “你少在这危言耸听!”沈若惜真得的是有些害怕了。 “你看,我说得你就不爱听,你先别急,让时间來证明一切吧!”明磊一副未卜先知的样。 舞会结束,已经是凌晨一点,沈若惜眼睁睁的看着林东旭和冯聘婷相携离去。 “你送我回家吧!我困了!”沈若惜当观众累的疲惫不堪。 “去楼上睡吧!我给你住总统套房!”明磊眉飞色舞的诱惑她。 “不,我要回家!” 明磊当然知道她有多顽固,郁闷的开车将她送回家。 沈若惜一个人坐在屋里等到红日东升,她把电话拿起來看了又看,尽管她嘴上不相信明磊说的,心里却不停的祈祷林东旭能给她打个电话。 林东旭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沒给沈若惜來过电话,沈若惜也沒有给他打,她知道,一切结束了,自己只是在等待他來跟自己说声‘若惜,我走了!’ 开学了,沈若惜仍然沒有等來林东旭,等來的依然是明磊。 冬去春來后,校园里老木棉的节节光枝开满了紫金花,耀眼得路人沒法忽略,然而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偏生只它花期盛况,那傲世绝姿,又还似带她当初的幻想恋爱的甜蜜气息。 沈若惜每在清晨和黄昏从紫金花道上经过,走出好远后还是忍不住回首,一遍遍看静立于路畔那树花满枝桠的紫红,每一片娇艳柔嫩的花瓣都似在风中轻颤不已。 太美丽的东西,总会带着其他所不能及的孤零、易碎和忧郁。 她和林东旭之间就似与那紫金花与白云的距离,连人带花都被风吹雨打去,已渐行渐远。 明磊开着他的兰博基尼等在沈若惜的楼下,春意料峭,沈若惜很自觉的钻进车里。 车里放着轻音乐,明磊穿了见米色v领薄毛衫,说不出的帅气潇洒。 明磊的心情看起來很好,眼如一潭春水,他刚想发动车,沈若惜按住他的手:“先说找我什么事!” “沒事不能來找你!” “对,我很忙,如果少爷你沒事,恕不奉陪了!”沈若惜说完作势要下车。 “你有什么可忙得,沒工作,沒男朋友的!”明磊一手把她按坐下。 “谁说我沒男朋友,我男朋友是林东旭!” “你们还沒分手呢?” “分什么手,我们好着呢?你有时沒事,沒事我下车了!”沈若惜恼羞成怒。 “你别在这自欺欺人了,林东旭都成了冯聘婷的男朋友了,你还在这替她守得哪门子洁啊!” “你无聊不无聊,你凭什么说他成了冯聘婷的男朋友!” “凭什么?他在半月之间,从万昌集团的一个普通设计员,升为设计部主任,又从设计部主任升为设计总监,这是一个才华横溢、兢兢业业的人需要奋斗十年才能完成的,他以空降兵的速度半个月就完成了,你说这是为什么?”明磊玩味的看着沈若惜:“别说你不知道,我的傻孩子!” “为什么?因为他优秀怎么了?你凭什么就见不得他好,凭什么他取得点成绩你就妄加诽薄,胡乱猜测!你们取得成就都是天经地义、应该应分的,你们不是靠你们老子会有今天,沒有你们老子撑腰,你们也许连他一半都不如!”沈若惜瞳孔急剧收缩:“明磊,我告诉你,你少在我面前对他说三到四的,你不配!” 明磊出乎意料的沒有动怒,他错愕的看着沈若惜:凌乱的眼神,疯狂的表情,竭力的镇定,她在强自抑制着颤抖的身体,聚集起全部的力量在维护着她的尊严。 她在自己骗自己。 明磊有些害怕了,不敢在刺激她:“若惜,我们去吃火锅吧!” “不去,我要回去看书!”沈若惜发抖的手开了两次才把车门打开,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大步的走进楼道。 沈若惜憋着股劲,一直走回家,扑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事情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她自编自导的爱情彻底的落幕了。 林东旭在明磊來后的第五天下午,出现在沈若惜家的楼下。 他比以前瘦了,但看起來气色不错。 他们有多久沒见过了。 “若惜,下午有课吗?”林东旭依然和风细雨,从容儒雅。 “沒有!”沈若惜一如既往的乖巧柔顺。 “那我们走走吧!” “好!” 林东旭伸出温暖干燥的大手,将沈若惜柔若无骨的小手攥住,两人再一次走在校园的紫金道上。 紫金花枝叶舒展,含苞待放,又一个春天悄然來临。 他们谁都沒有说话,只是默默无语的缓慢前行,谁都不愿放快脚步,生怕这条路太短。 林东旭指着沈若惜坐过无数次的长椅说:“若惜,我们坐一会儿吧!” “好!” 沈若惜把头靠在林东旭的肩上,用双手搂着他的腰,深深的闻着他熟悉的青草气息。 林东旭依然用脸摩挲着她柔顺光滑的头发,用手揽着她的肩膀,贪恋的嗅着属于她的芳香甜美。 “林东旭,你一定要幸福!”过了好久,沈若惜微笑轻语。 “好,若惜,我欠你得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完的!”林东旭语气紧窒。 “别说对不起,你什么都别说,你记着,我从來都不曾怪过你!” 爱情散场了,在汹涌的悲伤中,沈若惜还來不及把和林东旭的过往一再回想,强敌又到。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她刚走出自家楼门口,就见到台阶下站着位冷傲美丽的女子,冯聘婷。 “我能跟你谈谈吗?沈小姐!”冯聘婷肆无忌惮的将沈若惜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 “我不觉得和你有什么好谈的!”沈若惜故意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继续前行。 冯聘婷不得不穿着她的高跟鞋,急急的追在穿着运动鞋健步如飞的沈若惜后面:“沈若惜你能不能有点素质,我在跟你讲话!” “我就这么沒素质,我不觉的跟你有什么说得!” “可我跟你有话说!”冯聘婷气急败坏的 。 沈若惜突然站在,紧跟其后的冯聘婷狼狈的撞在她身上:“说什么?说说我的前男友,你的现任男友吗?” 缓过气來的冯聘婷果然不是一般战士:“不,他不是我的现任男友,他是我未婚夫,我们这周末订婚,这是请柬!” 沈若惜被她手里红红闪亮的请柬晃得睁不开眼。 冯聘婷身子前倾,眼睛微眯,洋洋得意:“沈小姐,你敢來吗?” “怎么不去,去看你不要脸到什么地步!”沈若惜从她手里夺过请柬扬长而去。 明磊这几天已经从吴浩口中得到了确切消息,沈若惜和林东旭正式分手了。 他担心她,但也沒敢再去沈若惜面前上蹿下跳,沈若惜前些天在车上那狂乱的表情,真的是把他吓到了。 他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自己出现,她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己就是挨骂的货。 他知道林东旭和冯聘婷这周末订婚,不知道小丫头知不知道,她知道又会怎么样。 明磊在坐立不安中,终于等來了沈若惜的电话:“你周末陪我去参加林东旭的订婚宴会!” 沈若惜自己是不敢去参加林东旭的订婚宴的,找明磊,即挣面子,又壮胆子,果然她和明磊的到场几乎达到了喧宾夺主的效果,当然功劳全是明磊的,因为自己在远远的见到林东旭的一霎那,就差点酥了骨,要不是明磊在用力的挽住她胳膊的同时在她手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同时又在她耳边狠狠的轻骂:“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样,天塌不下來,给我挺直了腰!”自己恐怕真就坐地上了。 在场的几乎沒有不认识明磊的,都争先恐后的过來打招呼,沈若惜知道此景完全和自己无关,有些人是因为明磊显赫的出身,有些人是因为他黑白两道的买卖皆通,而那些上來搭话的名媛淑女则是因为明磊俊美的皮相。 在明磊的连搀带扶下,沈若惜成功的出席了前男友的订婚礼,衣香鬓影中她看着自己的前男友林东旭始终保持着他一贯的优雅笑容陪在他的未婚妻身边,做工精良的手工西服更衬的他风神玉树,在他向她看來时,沈若惜不禁微微哆嗦了一下,她感觉到明磊挽着自己的胳膊用力的一紧,她甚至都感觉到了疼,林东旭对自己微笑点头,一如从前的目光如水,她也强自镇定的向他微笑示意,不是她有多坚强,是她怕明磊,明磊知道她从前在林东旭那多狗腿儿,今天要敢在这种场合再漏了怯,明磊回头非捏死她不可。 有备而來的冯聘婷看见她身边有气势逼人的明磊作伴,也沒敢发难,出來后沈若惜看明磊咧嘴刚想要嘎巴,知道他又想狂损自己,于是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像,明磊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送她回了家, ------------ 120 你恨我吗 沈若惜下午要去上课,老教授的课,如果再逃课毕业证混到手的可能性为零,现在什么都沒有这个证重要,课要在阶梯大教室上,一二百人,沈若惜原本是想早点到,趁人少溜进去,找个犄角旮旯一躲免得成了众矢之的。 林东旭和万昌集团总裁女儿冯聘婷订婚的消息,就像疯牛病似的在学校迅速传播开了。 她和林东旭的恋情惹得校园里不少芳心破碎,以前是嫉妒、羡慕,现在是幸灾乐祸、冷嘲热讽,她当初也伤了不少男生的面子,今天怎是一个‘该’字能了啊! 这点她在高中时就有所体验,但那时毕竟年纪小就是有人想看她笑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高中生还是比较善良的,语言还是比较贫瘠的,怎能有饱读诗书的大学生來的恶毒。 高中时还有明磊陪着她,他人走余威在,沒人敢乱來, 而如今她只能在心里偷喊‘让暴风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给自己壮胆。 和林东旭分手时她是作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努力自我调节,然而毕竟來得太过突然,使她在情感上一下子难以转变过來。 再加上分手以來的情绪积累,她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好几夜。 起个大早偏赶上晚集,临出门艾嘉拉肚子,她们要算倒数第二进教室的,那倒数第一的是老教授。 两节课下來沈若惜觉的她的收视率比老教授要高出数倍,对她展开的讨论使这两节课变得分外热烈,老教授在讲台上连连叫好:“沒想到你们都要毕业了对学术还能如此认真,好啊!” 她如芒在背的终于坚持到下课,那嘲笑中带点同情的目光真的让她有些不适应,磨磨蹭蹭的跟在人群后面往教室外走,感觉到前面有些骚乱也沒敢抬头,生怕这骚乱与自己有关,到了教学楼外面她才知道还真跟自己有关。 前面广场上锃亮的兰博基尼车身上斜倚着位比车还靓的帅哥,一身深色西装,白衬衫打着领带,尽管黑超遮面也难掩英雄姿色啊!引身旁无数男女驻足观望。 “是明磊!”艾嘉花痴的说“真帅!” 沈若惜狠拽了她一下:“小声点,真不怕你家浩子喝醋啊!”边说边想从人群后面溜走,明磊显然不想放过她:“若惜,这里!”声音温柔的沈若惜汗毛都起來了。 沈若惜快步走到车边,拽开车门一抬腿坐到车里,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明磊坐进车里诧异的看她,沒想到她这么合作,她从來都是以和自己做对为己任的。 “我不想让别人免费观赏,快开车!”明磊一边开车一边轻笑,沈若惜见他难得穿得这样正式:“你刚刚开会那吧!把我随便放到路边,回去继续开会吧!” “你别把你那点痴孽呆傻的劲都用到我身上,都这个点了我和谁开会去!”明磊沒好气的顶她。 沈若惜转脸看窗外,任由明磊把车开到鲜都居。 在一片‘明总好,小姐好’的欢迎中來到二楼包房,明磊一边脱西装解领带一边对小姐吩咐着。 不一会就先上來一盏羮,明磊推到她面前:“尝尝看,可甜了!”这个家伙知道自己爱吃甜的,沈若惜用勺子先尝了一口,好吃,软软滑滑,甜甜香香的,把她的饿劲勾起來了,头一低三两下沒了。 “这是什么呀!” “极品血燕盏!” 沈若惜张张嘴。虽然以前沒吃过,但是听过的,这东西论克算,就刚才自己吃这一大盏。 “多少钱!” “不知道!” “到底多少钱!”明磊见她有些起急,叫來服务员问价钱。 “三千八百八十元!” 明磊见沈若惜听了价后就在那发呆:“怎么了?想辄怎么还我人情那!” 沈若惜一脸的痛惜:“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这东西是什么?三千多啊!我都细嚼慢咽啊!像猪八戒一样人参果沒了!” 看她一脸沮丧明磊好笑:“我再给你要,你好好品品!” “不要,吃多了浪费,下次你大爷再发善心的时候提前说一声!” 菜一道道上來都是沈若惜爱吃的,看着沈若惜对她喜欢的东坡肉频发进攻时,明磊知道她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随手夹了块三文鱼放进嘴里,刚要咽,沈若惜毫无预兆的一嗓子:“那东西三千多啊!你为什么不早说!”三文鱼不上不下得噎在明磊的嗓子处,沈若惜沒事人似的继续着她的东坡肉。 明磊开着车不时侧脸看吃饱喝足后坐在自己旁边打盹的沈若惜,车外流动的光亮将她的脸映的明明灭灭,有种不虚幻的美丽,如果这一刻能永久也是好的,他不禁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可谁知闭着眼睛的沈若惜突然又來一声:“那个东西三千多,你为什么不早说!” “ 你再提一次,我揍你!”明磊怒目圆睁,他现在什么想法都沒了,只想赶快把她送回家。 沈若惜闭着眼睛也知道情况不好了,下了车一溜烟跑到了自己家楼门口,打开楼下防盗门将身子藏到门后只探出头,可怜兮兮的喊“明磊!” 明磊以为她知道错了把车窗落下來:“那东西三千多,你为什么不早说!”说完立马关门。 “沈若惜!”隔着门沈若惜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明磊的咬牙切齿. “你又怎么招他了!”一进屋沈若惜看见紧张兮兮的艾嘉正扒窗户往外看,她再也瞥不住了,趴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一直到她笑够了,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艾嘉,艾嘉一脸无奈:“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明磊他对你多好,早几天就和我打了招呼,你要去上课一定告诉他你几点下课,他今天是來帮你抵挡流言飞语的,我刚才和吴浩通电话他说明磊怕晚了会都沒开完,他给你吃血燕还不是担心你身体!” 沈若惜知道,她懂,可是明磊再好也不是合适自己的人啊! 艾嘉见她沒反应接茬说:“上次去山庄到了我才知道,明磊是那个山庄的大股东,那个孟然也去了,我就不知道明磊看上你什么了,不是我损你!” “哎呀,我听着那!”艾嘉怕她睡了边说边狠掐了她一下:“经常接触就发现了,孟然形象气质都比你强,她还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对明磊一味的逢迎顺从,不卑不亢的,喜欢她的人也有好多,李光宇你知道吧!”艾嘉用胳膊肘撞她。 “知道知道,跟他们一起长大的,现在明宇集团的总裁!”艾嘉说话是绝对需要互动的。 “他现在就追孟然,要貌有貌、要财有财吧!看着孟然脸色说话,孟然都不搭理他,以前孟然喜欢明磊还含蓄点,在山庄她已经向明磊表示了!” “若惜,女追男隔层纱,她和明磊家门当户对,吴浩说他们两家的老人都看好他们交往,孟然很有些手段的,生意做的也大,她要沒有些把握不会当那么多人说出这话,现在只看明磊态度,只要他一点头,就送入洞房了,你如果错过了明磊,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也许你这辈子都再也找不到比他对你好的人了,别人哄都來不及,你还往外推,这次你和林东旭分手了,轮班也到明磊了!” “我知道了,电话响了,一定是你家浩子!”艾嘉走进屋去拿电话.留下沈若惜一个人呆呆出神,明磊对她的好她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太知道,因为知道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了,她才分外珍惜,不能打破,如果最终终成怨怼,还不如这样,明磊就让他永远和好朋友划上等号吧! 接下來的日子,只要沈若惜有课,明磊都会准时來接她,沈若惜拒绝,他也不恼,照常还來:“你们马上要毕业了,我再接还能接你几天!” 沈若惜还真需要明磊來帮她抵挡满城风雨,她有时都觉得自己卑鄙。 沈若惜大学的最后时光,在一片惊讶叹息声中即将结束,还有半个多月,她们就要离校了,唯有让她觉得满意的就是,她和艾嘉都把工作签到了外文出版社。 周六沒课,她躺在床上享受着正午的阳光,艾嘉和吴浩去上海了,要明天才回來,她看着空气中四处飞舞的纤尘,思索着怎样打发这一天一夜的时光。 电话铃响起,她猜是明磊,这段时间,他算把自己盯上了,拿起一看,是林东旭。 林东旭约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沈若惜又惊又喜,他是不是后悔了,回心转意了,自己是马上答应他,还是拿捏一会儿。 沈若惜将自己细细的打扮一番,來到咖啡馆。 服务员将她引到包厢,林东旭已经等在那里。 林东旭的眼睛依然像纯净的天空一样清澈明亮,修长干净的手为沈若惜的咖啡里加了两勺糖,一勺奶。 “若惜!”他如从前一样轻唤。 沈若惜被这称呼烫得整个人微微一震,却听到林东旭说:“谢谢你!” 他诚挚的语气让她终于淡淡地笑了笑,有首歌叫《一切也愿意》,她清楚记得其中两句歌词,谁爱我爱得真,怎会一点也不知,而对于她來说,或许另外两句更为贴切,莫说为你牺牲,死也愿意。 “最近睡得不好吗?”他的嗓音愈渐柔软。 沈若惜张了张眸,终于抬眼看他。 林东旭微笑:“你的黑眼圈出來了!”而且整个人似再沒有了以前那种朝气,令他觉得微微心疼,也许这点才是他在意的原因吧! 沈若惜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诚实应道:“是不好!”总在梦中惊醒。 林东旭眼底一黯,几乎想张开手抱她,动了动却是把手插进了裤子口袋:“明磊怎么样,是不是对你不好!” 沈若惜倏地掉过头來,逆反地盯着他:“不关你的事!” “若惜!”他无可奈何地轻唤。 相处以來林东旭何曾试过对人如此低声下气,但不知为何此刻对沈若惜就是硬不起來,仿佛心怀愧歉,对她只想宠着哄着,而他这似无限纵容她发脾气的姿态,却让沈若惜内心压制已久的委屈冲胸窜起,眼泪当场就涌了出來。 她在泪眼中定定瞪着他,哑声道:“终于把我弄哭了,你现在开心了!” 林东旭心如刀割,凝视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庞,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來。 “若惜,你恨我吗?”好久林东旭才说话。 沈若惜茫然的摇摇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呢?连我都恨我自己!” 林东旭定定的看着窗外出神,马路上车水马龙,沈若惜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在学生会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林东旭的话如同天外來音,沈若惜睁大眼睛,和林东旭在一起这么久,他从來沒说过喜欢自己,现在说了,却是分手以后, ------------ 121 抱她上床 林东旭对她笑笑:“是真的,我只是在自己对抗着自己,看你坐在紫金花下,我欣喜若狂,却连跟你说句话的勇气都沒有,你突然消失那两天,我惶惶不可终日,我在你们宿舍楼下徘徊过两次,想找你,后來在咖啡厅遇见你,我激动的几乎不能言语!” ‘上都’咖啡厅,林东旭初见自己惊喜的模样浮现在沈若惜眼前,终究还是留不住。 “我那时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感,因为我沒有资格谈恋爱,可我又抗拒不了你对我的吸引,那年暑假回家,我夜以继日的想你,我只有认命的顺从了自己的心,提前返校來找你,是我把你拖进了本该属于我一个人的艰苦奋斗!” 沈若惜诧异的望着脸色沉重的林东旭。 “我们家在山区,特别的穷,是你无法想象的!”这还是林东旭第一次和她说起有关自己的家:“平时吃得特别贫乏,我们只有在生病的时候妈妈才会给我们做碗鸡蛋羹,妈妈会在搅好的蛋液里放些小苏打,这样做出的鸡蛋羮又多又鼓,只是吃到嘴里会有些酸涩,但那已经是我记忆力最好吃的东西了。 上了大学,我用奖学金第一次在食堂要了碗鸡蛋羮,香嫩顺滑,那时我才知道原來真正的鸡蛋羮是这个味:“ 沈若惜眼睛潮湿,看着林东旭苦涩的笑容:“你别说了!” 林东旭停了一会:“为了我上大学,姐姐和他青梅竹马的爱人分开,嫁给了我们村上一个开食杂店的瘸子,因为他给的彩礼正好够我大学的学费。 我走了,家里再也供不起两个学生,比我学习还好,小我两岁的弟弟十六就上山务农!” “若惜,我这个大学念的代价太大,所以我要不惜一切的往上爬,原來我以为只要自己够优秀、肯努力就能够给你和家人带來幸福,可现实告诉我,我错了。 我是进了万昌集团设计部,可无论你的设计怎样合理,你也只能是垫底的,粗活累活归你,功劳荣誉归别人。 若惜,在家人和你之间我只能选择牺牲你!” 灰色的悲伤将沈若惜完全的笼罩:“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不该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不该扰乱你的心如止水!” 林东旭伸出手,温柔的抹去沈若惜脸上的泪痕:“谢谢你,给了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若惜,今天來我还有件事!”林东旭颇为踌躇。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什么事都行!” “我都瞧不起我自己!”林东旭低下头:“是明磊,从我和冯聘婷订婚后,明磊处处针对万昌公司,万昌公司虽然财大气粗,可也不敢得罪明磊,明磊和他家族的力量在这个城市是无人能与之抗衡的 ,如果明磊再步步紧逼,万昌公司势必寸步难行。 冯昌和昨天才知道这其中的种种原因。虽然沒有直接责备我,但狠狠的数落了冯聘婷。 若惜,你可不可以和明磊谈谈!”林东旭的声音越來越低。 “放心吧!我绝不会让明磊再和万昌公司做对!”沈若惜听他提到冯聘婷,心底酸涩,但嘴上还是很豪气的答应了林东旭。 沈若惜把心里的气又一次集中到明磊身上,好你个明磊,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春风得意的明磊还不知大祸临头,他知道艾嘉不在家,踌躇满志的拎着一大堆吃的和两瓶干红來看沈若惜。 沈若惜打开门,把主动送到枪口下的明磊让了进來。 “知道你懒得像猪似的,我给你预备了两天的吃食!”明磊把各种菜摆到桌上,看一眼坐着不动的沈若惜:“过來吃啊!还等我喂你啊!” 见沈若惜坐下,明磊又卖乖的打开干红,给她到了一杯:“过年时看你爱喝这个,就给你带來两瓶,纯法国货!” “知道你明大公子有财有势,别显摆了!”沈若惜端起杯子一口干了。 兴头上的明磊还沒听出沈若惜的阴阳怪气:“你牛饮呢?糟践东西!”他也自动自觉的坐下吃饭。 “对,我们这种低俗的人跟你们这些贵人沒法比,就会牛饮!”沈若惜自己到了一杯,又干了。 明磊感觉出不对味了:“什么你们我们的,你有话痛快说,少在这念叨小话!” “说就说,你凭什么去难为林东旭,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碍你什么事了!”沈若惜大喊。 明磊恍然大悟:“原來是因为他!”他一提林东旭就火大:“那我为难他碍你什么事,他现在是你什么人,你已经被他甩了,他不是你男朋友了!”他二人隔桌怒视。 “不是我男朋友你也不许为难他,你以为你是谁啊!上帝啊!凭什么打扰别人的人生,你不就仗着自己有点权势,就满世界的撒野,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沈若惜想想又发狠:“我被他甩了我愿意,你跑來献什么殷勤!” 这句话犹如一耳光打在明磊脸上,脑袋都跟着嗡嗡直响。 他眯起眼,笑对沈若惜:“你不是护着他吗?我就为难他,我让他半个月内滚出这个城市!” 他忽地起身就往外走,沈若惜眼前出现林东旭苍白恳切的脸,她急忙站起身,扑过去从后面抱住明磊。 她有求于人,只得气短,现在只有装可怜这一条出路了。 她拽着明磊往回走:“明磊,被走了,艾嘉不在,我一个人害怕!” 明磊其实不想走,只是被她逼得沒办法,见她给了台阶,装作一脸无奈的坐下。 沈若惜从冰箱拿了两瓶雪碧和两瓶啤酒出來:“干红加雪碧加啤酒,艾嘉说酒吧都这么勾,你们酒吧原來是不是也这样!” 明磊拿起筷子吃饭,这小丫头最会装沒事人,你要跟她一般见识,必定得气死。 “跟你说话呢?”你不理她还不行。 “是,沈若惜,你以后别这么气我了,要跟你在一起,我估计都活不过三十!” “嗯,那你以后都听我得,我就不气你!”沈若惜美滋滋的喝着她的自制三合一,还慷慨的给明磊倒了一大杯。 “这么喝容易醉!”明磊白了她一眼:“我可以都听你的,那你心里不能再有别人,不能为些不相干的人骂我!” 又说回來了。 沈若惜喝了几杯酒后,面带春色,为难的用雪白贝齿咬着樱唇,说不出的魅惑诱人。 明磊咽了口唾沫,调整着呼吸:“只要你高兴,我不为难他就是了!” 不费一兵一卒,明磊缴械投降了。 沈若惜端起酒杯,笑颜如花:“明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來,我敬你一杯!” 明磊浑浑噩噩的将酒喝了,她现在就是给他喝鹤顶红他也能干了。 二人说说喝喝,两瓶干红,两瓶雪碧,两瓶啤酒都沒了。 这点酒对明磊不算什么?沈若惜是有些醉了。 明磊在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谨记前两次的教训,把沈若惜抱到床上。 他替她拿下拖鞋,盖上薄被,谁知沈若惜却不知死活的突然出手,准确无误的搂住了明磊的脖子,喃喃的说着:“你别走!” 明磊意识上紧绷的一根弦,‘嘎’的一下断了,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的痴心妄想,如饥似渴 。 “沈若惜,你快点放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说什么吗?”明磊粗喘着,想要掰开沈若惜的手,心里又千万个舍不得。 “知道!”沈若惜紧闭着眼睛,因为喝了酒,两腮晕红,如同水蜜桃一样,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咬一口。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明磊在也控制不住自己潮水一样涌上來的感情,大手已经开始在沈若惜身上游走。 “你是明磊!”沈若惜笑嘻嘻的说着。 明磊看着沈若惜粉嫩的小脸,情不自禁的吻了几下,轻声说着:“沈若惜,如果你不放手,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沈若惜沒有说话,只是害羞的微微点点头。 “沈若惜,我不管你是真醉了了,还就假醉了,但是你都有记住了,这是你自愿的,过后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拿我出气都行,就是不能像上两次那样不理我!”明磊一边雨点似的吻向沈若惜,一边做着最后的确定。 他这些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若惜沈若惜不理他,那种感觉,真的是疼彻心扉,让他连活着干吗都不知道了。 “嗯!” 怀抱里抱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这种感觉好得不能在好了,让明磊最后的理智彻底的土崩瓦解,他全然放弃再问沈若惜些什么? 沈若惜紧闭着双眼,微微颤抖的睫毛如受惊的小鸟,乌黑的发丝凌乱的贴在粉嫩脸颊上,鲜红的嘴唇如同要滴出血來,整张脸狂野中带着迷离。 明磊覆上她的嘴唇,舌头像灵活的小蛇一样滑进她的嘴里,掠夺她的甜蜜和美好。 明磊的薄唇沿滑过沈若惜滴水鬓边,他在她耳际悄然柔引,温存的说道:“我提醒过你……不要这样……”沈若惜耳坠下方的粉嫩肌肤因他过近的吐纳而透出红晕,诱使他的唇瓣轻柔扫过,触及的那一刹两人一同轻喘,他如蜻蜓点水般迅然吻过她的脸。 沈若惜涣散的魂魄终于在这亲昵无边的一线间归位,慌乱中下意识螓首欲别,却在起动时被他温热的手掌先一步掣住后脑,她在他怀内再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的菱唇带着微笑和柔情吻下來,四唇相贴他合上眼轻吟出声:“若惜,若惜,你真好!” 那潜入她灵魂的轻怜昵唤,将她的意识蓬地全然震散。 直到喘息,两人的双唇才微微分开,明磊抬起头來,环搂在夜子腰际的手沒有松开,垂眸凝视她妩媚而氤氲的双眼,另一只手从她脑后向前抚來,掌心贴着她的脸庞,指腹似极珍爱地在她面容上轻轻摩挲。 他的眼神温柔得动人心魄,带着让人无法抵挡的磁力,将沈若惜吸引得如同灵魂被锁在了他的眸心,整个人似漂浮在无边无际泛着微波的晴空海洋,愉悦至极,与此同时又真实感受到胸腔内壁的血液汩汩直流,蓬蓬跳动的心如小鹿乱撞。 此时明磊抬起头,细细的打量着她,她终于沒有男朋友了,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碰她了。 明磊胸口大烫,一把将她抱住,骤然将她双手别到背后以单手钳住,在她的骇然惊叫中他将她拦腰抱紧,俯首在她锁骨下方密密地强行植下吻印,他的情绪似动荡剧烈,那小片细嫩肌肤迅速变成深红。 沈若惜此时血液全部向脑袋急速倒流,傻傻地任他搂在怀内,只觉得他的身体和臂弯涌起高热,而自己紧贴在他胸口的脸颊亦象火一样发烫,在他体温的包围中她被他圈抱住的全身似火烧火燎,有那么一瞬滚炽得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在深狂热吻中全部心念凝集向全身最敏感的那一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所可能会做的事,他在情动中巨细无遗地一一全然做遍。 他贪恋的将头深深的埋下,征服着属于他的领地。 沈若惜感觉一阵口干舌燥,像有股电流通遍全身。 明磊的情潮迅速膨胀,他忽地起身,脱去衬衫,露出壮硕的身体。 身上忽然一轻,和露在外面的身体带來的凉意,让沈若惜神智有了丝清明。 睁开眼正对上明磊壮硕异常的身体,她一下被明磊的虎背狼腰吓醒了,身手按住明磊正在解腰带的手:“不行,明磊,我害怕,不行!” ------------ 122 箭在弦上 明磊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见沈若惜突然这样:“你疯了,会死人的!” “不行,我害怕,求求你了,明磊,我害怕!” 明磊沒办法的再次趴倒在她身上:“你怕什么?我会轻轻的,不让你疼!”他对她连哄带骗。 “那我也怕,明磊,我求求你了!” “若惜,我也求你了行不行!”明磊用嘴唇轻吻她的额头。 “不行,不行!”沈若惜哭哭啼啼的在明磊身下蠕动。 “别动了,在动我真的就做了!”明磊重重的喘气着,怒吼着。 沈若惜听明磊的话中有希望,乖乖的一动不动的任由明磊压着。 明磊一声闷哼,浑身脱力似的重重压在沈若惜身上。 沈若惜虽然未经人事,但明磊这样她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脸羞红。 “沈若惜,我早晚会被你弄死!”明磊声音暗哑的伏在她耳边:“你记住,我不勉强你,是因为我珍惜你,我爱你,我不舍得为难你,宁可为难自己!” 明磊起身走向卫生间,恨恨的念叨:“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被你逼得干出十六七岁小男生的糗事!” 明磊过了一会儿出來,从后面搂住侧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若惜,语气轻柔:“若惜,你晚上一个人敢不敢!” “嗯!” “那我得回去,要不然我会管不住我自己!” “嗯!” 明磊的手不受控制的又袭上沈若惜的胸前:“我真喜欢它!”随着再次对沈若惜亲吻爱抚起來,感觉自己的yu望又要抬头,才急忙起身离去。 沈若惜在第二天早上是彻底的清醒了,酒后无德啊!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磊中午來敲了半天的门她也沒开,她真的是不好意思见到他。 艾嘉半夜才回來,兴奋的将刚刚睡着的沈若惜摇醒。 “沒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艾嘉眼中闪着狡洁的光。 明磊不会这么大嘴吧!沈若惜坚定的摇摇头。 “哈,还瞒我,明磊都招了!” 一瞬间,沈若惜杀了明磊的心都有。 她刚要解释,艾嘉自顾自的说下去:“今天晚上我陪吴浩参加个慈善募捐晚会,明磊他们也去了,明磊大手笔的拍下了最贵的钻石项链,六百八十八万!” “主持人问他要送谁,明磊笑得那个美啊!说送给女朋友,孟然,顾娇,李静一都在那,吴建国就说‘你当场颁奖吧!别吊着了,’那几位美女都翘首以待呢?” “明磊得意的把项链往怀里一藏,说‘这是送儿子他妈的,’,他可真是不把那几位美女的感受当回事,‘谁是你孩子他妈啊!’吴建国就问,‘沈若惜,’明磊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艾嘉暧昧的看着沈若惜:“昨晚把事办了,处女时代结束了,早知道我们早去上海啊!” 沈若惜‘啊’的一声把头用被蒙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艾嘉打她一下,洗澡去了。 沈若惜知道完了,明磊误会了。 明磊又來找她,她知道,自己无论怎样厚起脸皮都要见他,把话说清楚。 艾嘉见明磊來了,神不知鬼不觉,自动自觉的消失了。 明磊过來就给了沈若惜一个大大的熊抱,接着就低下头寻找她的嘴唇。 沈若惜面红耳赤的从他怀里挣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生平头一遭想寻个地洞钻进去,明磊以为她是害羞,也沒勉强,大大咧咧的坐到沈若惜的床上。 沈若惜知道这下坏了,明磊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要不然以明磊的教养是绝不会随便坐女孩子的床的,即使是自己的。 “明天下午咱们去呼伦贝尔围扑,那里还有一个特别标准的打靶场,我让你见识见识神枪手的风采!”明磊潇洒的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 “我不去,我还要上课呢?”沈若惜是真希望明磊能自己看清形势。 “还有半个月就离校了,你论文不都通过了吗?你去上课也得有人教啊!”明磊收起嬉皮笑脸:“从呼伦贝尔回來,我就带你去我家!” 沈若惜像被电打了似的,惊得一跳:“不行,明磊,那天晚上的事你别误会,我那天喝多了!” 明磊有些紧张:“那天可是你主动的,我沒强迫你,你记不记得!” “我记的!”沈若惜难为情的低下头。 明磊嘘了口气:“我问你我是谁了!” “我记得,我都记得,可我真的是酒后乱性了,再加上和林东旭分手,思想上有些偏激,所以才会荷尔蒙分泌失调跟你说出那样的话!”沈若惜脸涨的通红,双眸对上他抬起的清瞳。 “你那是酒后吐真言,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明磊还在自我感觉良好。 “不是,明磊,那天如果换做是别人我也会那么做的!”沈若惜知道,不拿棒子往他脑袋上敲,他是不会从美梦中醒过來了。 明磊傻愣愣的坐那半天,慢慢的起身:“你是利用我!” “嗯!” “你把当什么人了,男妓,鸭子,现在荷尔蒙分泌正常了,不用我了!”明磊眼睛都要喷出火來,在沈若惜面前挥舞着拳头。 沈若惜见他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是真害怕了,恨不得将身体挤进水泥墙里。 “呼之即來,挥之即去,沈若惜,我也是有尊严的!” “明磊,对不起!” 明磊见沈若惜被自己吓的瑟瑟发抖,强迫自己压下怒火,语气委屈:“你那么怕我干嘛?哪次我真打你了,你不是挺能和我犯拧的吗?” “和你犯拧我都挑人多的时候,现在就咱俩,我还理亏,我能不怕吗?”沈若惜见明磊神色缓和,胆也大起來,孩子一样的嘟囔着。 听上去解释十分合理,明磊端凝的脸色放缓下來,无可奈何的伸手把她拽到怀里,轻轻抚摸她滑顺乌黑的发丝:“你怎么就这么磨人!”他长叹一声:“我明天真的去呼伦贝尔,跟那边订好了,你不去也行,在家好好想想,别急着否定我,等我回來,行吗?” 沈若惜怕他再发飙,不敢再说什么?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早晨,沈若惜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匆匆的走出去,该來的总要來的。 在一个茶楼,她见到了倪明远。 儿时印象中风度翩翩,儒雅英俊的倪叔叔,脸上也染了岁月的风霜。 倪明远见沈若惜进來,早早的站了起來,殷勤客气。 “你坐吧!”沈若惜面无表情的坐下,紫砂壶斟出的铁观音,氤氲着特有的香气,室中静得连茶水注入杯中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小惜,你比照片上面还要漂亮,真是大姑娘了!”沈若惜想到去年他派人跟踪自己,不由哼了一声。 “小惜,你很恨我吧!”倪明远的声音还是温文尔雅的。 “不,我不恨任何人!” “当年我也沒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我也沒想到你爸爸会那么做!” “你有什么事就说,别提我爸爸,他泉下有知,一定再也不想和你发生任何纠缠!”沈若惜语气苍凉。 “好,小惜,过去的事咱们不提,是我亏欠了你们家,特别是亏欠了你,让你小小年纪,家破人亡,你可以怪我,恨我,但你不能怪你妈妈,恨你妈妈!”倪明远一脸的忏悔:“你妈妈她每天都在想着你,惦记着你,你是她活着的唯一寄托!” 沈若惜轻轻的笑了:“啊!原來我的妈妈这么伟大,伟大到十二年來日日夜夜的思念我,就是不肯回來看我一眼!” “小惜,你妈妈不是不想回來,是回不來,你妈妈走的时候就被刺激的精神恍惚,到了法国愈发严重,她一直在疗养院里住了五年神智才见清明。 出院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她总念叨想你和你外婆,可我却不敢让她回国,我不敢冒这个险,近乡情怯,物是人非,有关你爸爸的一点一滴都会把她刺激疯了。 你外婆去世,她心脏病突发住进了医院,时好时坏,一直在医院住了两年多,这几年你断了和我们的所有联系,我托国内的朋友打听你,才知道你念了g大。 你不肯和我们來往,你妈妈又执意的想知道有关你的一切,我沒办法,才找了私家侦探。 小惜,你妈妈的身体真的是越來越差了,医生说她活不过三年了,你大学毕业后,可不可以去法国,陪陪她!”倪明远双目含泪。 沈若惜低着头,看着茶碗里漂浮的茶叶沫:“是她让你來找我的吗?” “不是,她不让我來打扰你,她说就是她死了也不让我告诉你!” 沈若惜忽地抬起头。 “她说如果不告诉你,你就是恨她,你也知道自己在这世上是有亲人的;如果告诉你她死了,你在这世上真就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沈若惜将脸埋在手掌里,低声抽噎,断断续续,难以抑制,放声大哭。 晚上沈若惜一个人坐在静悄悄的屋子里,默默出神,艾嘉和吴浩也去呼伦贝尔,正好她可以安静的考虑一下倪明远的提议。 出国不是一件小事,一边是十二年不曾见面的妈妈,一边是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家乡,人不亲水还亲,哪能说走就走。 她踱向窗边,歌声在背后响起。 把万家的阑珊敲落 把心间的希望点着 爱情是一盏灯火 结一根温柔的芯 蓝曳低萦至死方灭的承诺 把透明的薄翼张开 把深沉的向往背着 我是一只笨飞蛾 穿越时间轨迹 漫长黑暗里寻求光明的依泊 燃不尽爱澜火海翻波 燃不尽情世烟涛流沒 爱情是万盏灯火 摄神的亮凝射妖魅的炫惑 漫卷红尘为烈炽 化腾空热焰惊天补不破 依稀是蒲田火点生天 依稀是明境宛成丝线 我是一只笨飞蛾 临界的智盛不下震撼的迸裂 失了心迷了眼扑跃 狂喜跌荡在极乐那绝世一抹 笑在唇边微拂 爱情是一盏灯火 我是一只笨飞蛾 ------------ 123 放弃一生的幸福 沈若惜正在呆想听歌,艾嘉气咻咻的突然回來了。 沈若惜沒敢轻举妄动,因为每次她不配合明磊的行动时,艾嘉都要与她横眉冷对两天。 “你沒去呼伦贝尔啊!吴浩呢?”沈若惜小心翼翼的。 “我不去了,也沒让他去!”艾嘉沉着脸坐到沈若惜旁边。 “怎么了?” “以后你别理明磊,他们这些人沒一个好东西,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怎么了?他怎么得罪你了!” “他沒得罪我,他把你骗了!”艾嘉突然紧张的抓住沈若惜:“那天晚上你们到底做了沒有!” “沒有!”沈若惜窘色的连连摇头。 “沒有就好,要不然便宜他了,这个骗子,花花公子!” 艾嘉一贯是明磊的拥护者,今天是怎么了? “我今天才知道,那个静水山庄就是明磊开的,是明磊给那个叫李静一的女人开的,静水山庄,李静一还有哥哥叫李明水,连名字都加上了他大舅子!”艾嘉气急败坏:“明磊给静水山庄投了多少钱,三个亿啊!给你拍个六百多万的破项链!” “谁稀罕他的破玩意,沈若惜,如果你再理明磊我就和你绝交!”艾嘉义愤填膺。 沈若惜在一瞬间做了决定,如果连明磊都骗她,那这个城市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我不会再理他了,我要出国了,去法国,找我妈妈!”沈若惜突然心静神明。 艾嘉愣愣地:“你以前怎么沒说,怎么突然就要走!” “我妈妈病了,所以我必须去陪她!” 艾嘉发了会呆,突然一脸阴谋诡计的笑起來:“好,你走也好,好好打击一下明磊!” 明磊他们在呼伦贝尔玩了二十多天才回來,沒去的吴浩给他们洗尘。 吴浩惴惴不安的看着明磊晒得有些发黑的脸,思索着要怎样把沈若惜明天早晨就去法国的消息告诉他。 艾嘉这次是成心使坏,这么多天,沈若惜要走的消息她是一点沒漏,他连给明磊通个风报个信的机会都沒有。 只有今天晚上自己跟她说明磊回來了,她才哈哈大笑的告诉他,沈若惜明天出国。 “浩子,你家那口子呢?她怎么放心让你单飞了!”吴建国取笑他。 吴浩拿眼睛一扫,酒桌上气氛正高,明磊端着酒杯笑容满面,心情看起來很好,此时不说更待何时:“沈若惜明天早晨飞法国,也许再就不回來了,两人在家互诉衷肠呢?” 咳,咳,咳咳,明磊被一口白酒呛住,急剧的咳嗽起來,吴浩胆怯的望着明磊,明磊被呛的满面通红,眼里都是泪水。 桌上一下子安静了,明磊一边抑制着咳嗽,一边红着眼盯着吴浩。 “你要不去看看,是真的,明早的飞机,艾嘉一个小时前才告诉我的!”吴浩为自己的失职很是不安。 明磊抓起车钥匙,往外就走。 吴浩追了出來:“石头,我在艾嘉面前说走了嘴,把静水山庄是你给李静一开的事告诉了她,她一定告诉沈若惜了,你去解释解释吧!” “等我回來跟你算账!”明磊用手指点着他。 艾嘉听见敲门声,走过去把门打开,见是一脸焦急的明磊,阴谋得逞的笑笑:“你们聊,我出去逛逛!” 明磊看看地上收拾好的两个旅行箱和站在一边的沈若惜怒从心头起:“如果我今天不回來,你是不是就不辞而别了!” “明磊,我妈妈生病了,我得抓紧时间过去!”沈若惜低下头。 “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明磊气的大吼。 “我不想打扰你!” “你不想打扰我,沈若惜你的心让狗吃了,你打扰了我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不想打扰我!” “明磊,如果你想听的话,我说对不起,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在计较打不打电话的也沒什么意义!”沈若惜面无表情的坐下。 “可你答应我要想想的,你答应我等我回來的!” “你那天那么激动,我敢不答应吗?” “好,那天是我逼你的,那喝酒那天晚上呢?也是我逼你的,你不能把我升到云端,再一脚狠狠踹进地狱!”明磊声音软下來:“沈若惜,你不能这么残忍,你不能说走就走,你得对我负责!” “明磊,我不做二百五好多年了!”沈若惜浅笑:“不用在我这扮情圣了,少了我一个你也不会寂寞!” 明磊愣了一下,眼里突然闪出热切的光芒:“你因为李静一对吗?若惜,你听我说,我给他们兄妹开山庄是有原因的!” “我不听,你自己的钱,爱干什么干什么?与我无关!” “若惜,你一定要听我说!”明磊坐到沈若惜身边。 “这是我欠他们的,我得还!”明磊沉重的语气,让沈若惜安静下來。 “若惜,我承认我有女人,但那都是每次你把我逼到绝境,我才放行浪骸的逢场作戏,若惜,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保证一生一世对你绝不会有半点不忠,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绝不会有一点儿的出轨!”明磊连呼吸都急切起來。 “明磊,我相信你会是个很好的,优秀的男朋友,但我真的得去法国,我妈妈在等我!”沈若惜鼻子发酸。 明磊毫不迟疑的说:”你去法国和做我的女朋友不冲突啊!我可以去法国看你,我可以在国内等你,无论多久都行,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绝对能做到一心一意,心无旁骛的等你,你相信我,我绝对可以为你洁身自爱的!” 沈若惜的心痛的翻天覆地,明磊,我们不合适啊!你就绝了对我的念想吧!灯光从他头顶后方照來,在他的睫底鼻翼和下颌打出淡淡阴影,而垂在额际的发丝似有些凌乱,那瞬间安之有种奇特感,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有些难言的失魂落拓。 “明磊,我这次去,就是要和叔叔家的儿子结婚的,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他出国了,把我忘了,妈妈告诉我他还在等我!”沈若惜狠着心,轻描淡写的对明磊说出最残忍的话。 明磊面色苍白,睫毛幽长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沈若惜,眼底有两簇令人心惊的空洞洞的火苗:“沈若惜,你真残忍,高中时有池野,大学时有林东旭,现在又冒出个青梅竹马的哥哥,总之你的人生是不会有我!” 沈若惜的胸口如巨锤打过,她真得是不想伤他,她多希望可以战胜自己那痛彻心扉的魔魇,给自己,给明磊一个相爱的机会。 “沈若惜,我求你,别离开我!”明磊恳求着,眼中有种不顾一切的绝望,他为人倨傲,从不求人,他遮在密睫阴影下的眸光暗幽无底,眼神十分奇特,似隐隐伺机欲动扑出來将猎物撕成碎片,又似恪守无关过客的身份,仅是保持距离地就那样冷冷驻足一望。 “明磊,忘了我吧!”沈若惜固执的摇着头,铁石心肠一般:“我必须离开!” 明磊红了眼眶,上前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若惜,给我留点希望吧!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沈若惜用尽所有力气,才忍住即将流出的泪水,一边摇着头,一边用力的想把胳膊从明磊的手中抽出來。 明磊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放手,沈若惜越挣扎,他就下意识的越用力。 “啊!”听见沈若惜痛的一声大叫,他才怕伤到她了急忙松手。 “沈若惜,我求你了!”明磊山一样的身躯,慢慢的跪在沈若惜面前,他宽阔的背脊挺得僵直,即使如此卑微的姿势,他也能跪得凛然不可侵犯。 沈若惜惊痛的冲过去,拉扯着他:“明磊,你快起來!” “若惜,我爱你啊!”如泣如诉,哀婉凄凉。 偌大空间里无声无息,似乎每一秒都过得异样漫长。 沈若惜咬着殷红的嘴唇,倔强的摇着头,在模糊的泪光中,一步一步的退回自己房间,把门轻轻关上,将有关她和明磊一切狠心的生生斩断,如果一份感情是不应该开始的,那么,她就不会开始它,这世界上或者有很多甘心扑火的飞蛾,但她却不打算做其中之一,她从不在乎过程是否繁华美丽,她要的东西很单纯,就只是一个相守相依的结果!” 如果预知一份感情不能到达这个结果,那么,她永远不会让它开始。 明磊木然的跪在冰冷的地上,很久,很久。 他眼神绝望的望着那扇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打开的门,一点一点的站起,活动着僵硬麻木的双腿,声音森冷:“沈若惜,有生之年,我们如果还能相见,那也终是陌路!” 年轻时我们放弃的以为是一段感情,可是后來才知道,那其实是一生。 * * * 明磊回來上班后,整个人的状态很是消沉,像日落西山一样毫无生气,但潜在的暴戾脾气如同入鞘的宝剑一样隐见杀机,让人不敢靠近。 沈若惜给明磊的伤害和打击,让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明磊,无论做什么都懒洋洋的,沒有兴趣,所有的梦想和抱负,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走。 明磊听着茉莉跟他汇报今天的日程安排,"下午一点半你要和日本康宁集团签约,下午两点半召开你和孟小姐的结婚发布会," 明磊冷哼一声看向窗外,看來孟然还真的是认了真,好,那自己就陪她演足这场戏,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站的越高摔得越痛,露多大的脸现多大的眼这个道理,女人在爱情面前都是愚蠢的,蠢的无药可医。 明磊当初和孟然订婚就是将计就计的一个阴谋,他在旅游回來不久,就知道是孟然在捣鬼让别人偷了他的计划书,后來孟然提出要订婚,他也想利用这场订婚仪式刺激一下沈若惜,就爽快的答应了,一个小小的孟然,竟然敢算计他,她把自己看得太聪明了,女人可以聪明,但千万不要聪明的自以为是,孟然就是犯了自视太高这样一个错误, ------------ 124 夺子大战 明磊本來想大玩一场,把整个孟氏财团都拖垮,但孟然这一个月对他的尽心照料让他多少的心软了几分,决定早点结婚,结束这场游戏。 新闻发布会在九盛集团的芙蓉厅召开,大厅中央的主位是以百褶红色绒布覆盖着的长桌,长桌前为记者而设的二十排软椅早已经座无虚席,就连两旁过道也已被扛着摄像的职业记者抢占一空,大家都在等待着今天的主角到场。 两点半整,几道人影从长桌旁边的侧门走进來时,全场起立。 射灯交织下长桌明亮起來,明磊居中而坐,穿了见式样别致线条简洁的法国真丝白衬衣,映得俊美面容似阿修罗般冷酷又似天使般迷人,逼人心神的眼睛闪耀着清亮的星光,习惯性微抿着唇角,浑身上下雍容淡冷,贵气闲雅,。 坐在明磊身边的是孟然,孟然高贵大方,笑眯眯的眼睛如秋日的水月,看向明磊时毫不遮掩的柔情万千,爱意绵绵。 明磊环视全场,微微一笑,示意工作人员可以开始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马上遥控打开扩音系统,一切在几秒内迅速就绪。 明磊扬声道:“感谢各位來参加孟然和我的招待会,今天召开这个招待会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隐藏在眼里的淡冷的寒光,唇边微笑渗出一丝外人不明的寒凉:“我们的婚礼定在六月六日,届时希望各位赏脸光临!” 几句话惊得全场安静下來,不知是谁率先反应过來,带头热烈鼓掌,刹那间厅内掌声如雷,所有人满脸堆笑连声道喜。 沈若惜坐在电视前,看着那个在镁光灯照耀下露出绝世微笑,冷漠锐睿的男人,那个对着记者们镇定自若,幽雅自如的男人,那个为了他的女人站出來应对全世界的男人,根本无法与记忆中深爱自己的明磊重叠。 她的视线看见明磊交握于桌面的双手上,左手无名指戴着的和孟然手上同一款的钻戒,那灯光下闪过的耀眼亮光,深深刺伤她的眼,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多么傻气。 难怪明磊会用手段把自己从林东旭身边逼回來,难怪明磊要想方设法的除去这个孩子,都是因为他要结婚了,他要娶的是名门千金小姐,怎么能让这个他嘴里的孽种,影响了他新婚妻子的好心情,怎么能让她们这对上不了台面的母子,影响了他们金童玉女的佳偶天成。 沈若惜看着电视上明磊脸上挂着淡而远的神色看着台下的记者,孟然依在他身边,轻轻挽着他修长手臂,这两人是多么的珠联璧合,堪称完美绝配。 尽管沈若惜对明磊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幻想,但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的对全世界宣布结婚的消息,胸口还是无端涌上悲凉的难过。 忽然听见身边一声无奈的叹息:“若惜!” 沈若惜回头,见池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漂浮无依的心终于找到了依靠,她扑到池野怀内,紧紧抱着他,脸埋在他胸前,她仿佛又回到年少时池野的怀抱里,白色棉恤,熟悉的怀抱和扎实肌理与当年无异,青春蓬勃的心在他胸腔内一下又一下地跳动,和着血液汩汩溢出爱意。 沈若惜嘶声哑语:“池野,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若惜,我们离开!” 池野前些天就和沈若惜讨论过一起去英国的事情,但沈若惜一直犹豫着,她舍不得离开这里,也有些害怕见到池野的母亲,当年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池野的妈妈都接受不了她,更何况她现在带着一个孩子。 池野百般安抚劝解她:“我妈妈那里真的不是问題,我可以帮你解决的,你只要看清你自己的心,是愿意和我走,还是不愿意和我走!” 沈若惜一直迟疑着,今天明磊携着孟然对外宣布婚期,坚定了她离开的决心,不走干什么?等着看他们甜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还是等着明磊在想方设法的迫害她们母子。 离开吧!谁若爱你比我多,让你不忧愁,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 助理小孙站在神情萧瑟的明磊面前,"池野的父亲是外交部的,所以他已经给沈若惜小姐办好了签证,他们会坐明天上午九点二十的飞机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你出去吧!"明磊思绪烦乱的闭上眼睛,有些酸还有些涩,从心口直冲喉咙,令他觉得呼吸困难,他知道,沈若惜这次离开,是真的不会在回來了,他和沈若惜也真的是结束了。 十二年的光阴,整整一个生肖的轮回,自己爱了她十二年,想了她十二年,而今天一但要彻底的割舍还真的是不习惯,尽管明磊对沈若惜伤了心,失了望,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还真的让他很难过。 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早滋生、如繁花开处占去半壁江山的念头是什么?然而另一半他已冷静地投身进去的现实中事实,却更让他清醒和清楚,在此刻对她做出任何追寻的动作,都绝不是明智之举。 现在只有看着她离开,明磊实在沒有让她留下來的理由了,他也是有尊严的,他就是在爱她,在她拿刀扎他时心也会痛,在她又扑进另一个男人怀抱时心也会碎,他不是不老不死的变形金刚,心痛了碎了沒有了弥补的理由,他只有放手。 此时此刻,有些东西,他不想面对,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何必费尽心机苦苦追求。 明磊走出九盛集团,走出一楼似层层叠叠、沒有起点也沒有终点的旋转门外,开着车漫无边际的在街上游荡,沈若惜,明天就和自己人各天涯,永无瓜葛了,一想到这些,明磊的心就像被人掏了个洞一样空。 车子经过枝叶繁茂的参天古柏,沿着曲径往里,一路绿树环生,环境异常幽静雅致,不知不觉,明磊把车开到了南珠湾,坐在车里遥看着他和沈若惜曾经的家,那里曾经给他带來多少温馨幸福的快乐,那里曾经是自己最想回到的地方。 明磊抬头悄悄的仰望着那明亮的窗口,仿佛不去惊醒,就可以幻想着沈若惜还住在里面。 曾经有过的幸福,如今已经与他隔了千山万水,他在这里曾经有过的一切,都在那扇窗后,曾经咫尺之遥,触手可及,他曾有过的一切。 明天沈若惜就走了,永远的走出自己的生命了。 明磊打开车窗,让风吹进來,头脑清醒了些,可是心底还是一片混沌,眼睛发酸,酸得发疼,而心更疼,疼得像是有小刀子在里面搅动。 这时有个中年妇女从明磊车边经过,不经意的回头看了明磊一眼,明磊认得,那是他和沈若惜曾经的邻居张阿姨,经常教沈若惜煲汤,其实和沈若惜在一起所有的一切他都记着,怎么都忘不了。 张阿姨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你是小沈的爱人吧!” 明磊听到这个称谓后有点愣愣的,但还是点点头。 “你们的孩子出生了吧!是男孩女孩啊!”张阿姨热心的打听着。 “什么孩子啊!”明磊像被雷劈了般,脑袋都短路了。 “怎么,孩子到底流下去了,不会啊!我家祖传的保胎药很管用的!” 明磊听出其中有事情,急忙追问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阿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张阿姨这回才发现事情的不正常,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就是去年八月中旬,有一天我在电梯里遇见小沈,她从公司回來抱了个纸箱,脸色特别不好,好像还哭过,电梯一动她突然就见了红,我急忙叫车陪她去了医院,大夫说是先兆流产,给她开了五天的药让她卧床保胎,我又给她熬了几幅中药,后來沒事了,胎儿保住了,发育正常!” 明磊在张阿姨的唠叨中脸色越來越白,手都微微的有些颤抖。 他和沈若惜在一起时一直都很注意,尽量选在她安全的日子,平日里宁可戴着套子。 “阿姨,那后來呢?”明磊从震惊中缓过來。 “后來她说你出差去了外地,沒人照顾她,她就把房子退了,回老家去了!” “阿姨,你是说她住在这里时就有了孩子,对吗?” “对,我们去医院时小沈刚怀孕四十多天!” 明磊的脸色一会忧一会喜的:“阿姨,真谢谢你,改天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明磊发动了车子,直奔池野家里,他要把他逃跑的女友找回來,还要他的儿子。 明磊坐在车里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刚刚他还觉得世界末日到了,谁知道一切突然峰回路转了。 明磊终于找到了留下沈若惜的理由,终于找到了继续爱沈若惜的借口,他又可以和沈若惜纠缠不清了,明磊心情愉悦的打了个口哨。 以前因为沈若惜扎了他一刀,他伤心难过,但如果沈若惜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孩子他就不在乎了,那是他和沈若惜的孩子啊!沈若惜如此的在乎他的孩子,他高兴还來不及。 现在明磊手里又多了张要挟沈若惜的王牌,就是他们共同的孩子,沈若惜在乎这个孩子,只要他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沈若惜自然就会乖乖的留下來,这是沈若惜的七寸。 明磊打了个电话给小孙,让他找个会照顾孩子的女人到池野家门口等着。 明磊兴冲冲的把车开到池野家门前,从窗户看见沈若惜和池野坐在沙发上说笑着,突然郁闷起來,他可以原谅沈若惜用刀扎他,但他不能原谅沈若惜带着他孩子三番两次的投奔别的男人,让他的孩子认别的男人当爸爸,让其他的男人看着他的儿子出生,照顾他的儿子, ------------ 125 孩子的妈妈受冷落 明磊一想到这些就有气,喜悦的脸渐渐冷了下來,他知道现在他要先把沈若惜和孩子夺回了,在一点点的跟死丫头算账。 听见门铃响,池野走过去把门打开,出乎意料的是明磊站在外面。 明磊不等池野请他进來,冷着脸自己大步走进屋里,他这个人气场强大,走到那里那里的地盘就属于他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呆呆发愣沈若惜,厉声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怀孕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孩子是我的,你为什么带着我的孩子先去投奔林东旭,现在又來找池野,有我这个父亲很可耻吗?” 沈若惜被明磊的突然到访和咄咄逼人的审问,弄得哑口无言。 明磊走到婴儿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粉雕玉琢的小人,慈爱的笑了,这是他的儿子,这是他和沈若惜的儿子。 沈若惜见明磊走向孩子,急忙站起身,挡在婴儿床前,不安的问明磊:“你,你要干什么?” 沈若惜明显的不安和恐慌让明磊很满意,他要的就是她这个表情:“干什么?当然是把我的儿子带回去!”“不行,孩子是我的,你不能把他带走!”沈若惜一听明磊要带走孩子,激动的声音都发颤。 池野这时也走过來,护在沈若惜身旁,和明磊对峙着:“明磊,你不可以这样对若惜!” 明磊邪魅的笑着,晃晃手指:“池野,对面站着的女人是我的,床上躺着的孩子是我的,这是我的家务事,轮不到你说话!” 池野被明磊这句话一下子噎住了,自己确实师出无名。 “沈若惜,这个孩子我一定要带走,因为这是我明家的孩子,自然要回到我明家!” 沈若惜听明磊这么说,吓得把孩子从床上抱在自己的怀里,瞪着一双清亮乌黑的眼睛警惕而戒备的看着明磊。 明磊看着在沈若惜怀里安然熟睡的宝宝,伸手就要去摸宝宝,沈若惜本能的向后微微一缩,厌憎与嫌恶的表情写在脸上:“别碰孩子!”明磊眉梢轻挑,太阳穴突突乱跳,他忍不住轻吼:“沈若惜,我不是恶魔,我是孩子的父亲!” 沈若惜极力才压下心里的悲愤:“孩子是我生的,你沒有权力抢走他!” 明磊嗤笑:“你一个人生得出來吗?”他顿一顿目光像刀子一样剐过來:“你不让我把孩子带走,你叫我儿子去认别人做爸爸,!” "孩子我必须带带走!”明磊说的斩钉截铁,决无寰转的余地。 沈若惜知道明磊要的东西从來是手到擒來,他有一百种办法让孩子归他所有,即使是到了法庭上,她也沒有能力和明磊的律师团打监护权官司。 沈若惜现在为了孩子只有求他:“我求你,明磊,我求你不要这么残忍!”她连骄傲都沒有办法保持,她连自尊都置之不理。 明磊见沈若惜泪流满面,心里划过一丝刺痛,该死,他竟然在心疼她,沈若惜的泪眼竟令他转过脸去,他不是沒见过女人哭,可是他 知道沈若惜的眼泪会令不战而降,溃不成军的。 但他现在要对她狠心,即使她怪他也好,恨他也好,他都不能对她心软,因为只要留下孩子,他才会有和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哪怕她恨他,总好过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总好过今生再也见不到她无穷无尽的痛楚与刻骨的绝望。 明磊唇边浮着一缕诡异的笑容,眯起眼來,上上下下打量沈若惜,冷硬的说到:“孩子是我的,我必须带走,有异议你可以去和我的律师谈!” 沈若惜彻底的绝望了,她知道明磊的性格,她知道他的手腕,不达目的他绝不会罢休的,但她想到明磊有一天会拿商场上那套办法來对付她,拿最绝情绝意的方式來对付她,心直直的向下坠去,坠向永无止境的绝望。 “明磊,替你这种人渣生孩子,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 明磊被她这句话激怒了,唇角的笑已然冷冽:“沒有人逼你那么做,生宝宝之前,你有沒有问我的意见!” “确实沒有人!”沈若惜气得全身发抖:“是我自己瞎了眼,自作自受!” 这时小孙带着他找來的保姆到了,明磊让他们把沈若惜怀里的孩子抱走,沈若惜见找來的保姆要抱她的孩子,突然像疯了一样,抱着孩子躲到窗边:“明磊,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我恨你!” 池野急忙护在沈若惜身前,内敛儒雅,气质沉静的池野此时已经气的双手握拳,怒视明磊:“明磊,你这样逼一个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池野,我在说一遍,这是我的家务事,你管不着,你不要怀疑我是不是男人,这个女人生的孩子是我的,我到怀疑你是不是男人,为什么偏要捡现成的爸爸当,是男人想要孩子自己生去啊!” 池野被明磊冷嘲热讽的几句话气的浑身发抖,挥出拳头向明磊打去,明磊骤然抬高手臂避开池野的攻击,同一时间伸手抓向沈若惜的手腕,将她和孩子疾扯入怀。 “孩子我一定要带回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那的旧情人鸳梦重温,一个是跟孩子一起到我那,照顾孩子,孩子这么小,自然是需要母亲的,我不会那么残忍,造成人间惨剧,迫害你们母子分离的!” 沈若惜突然觉的好笑,明磊可真有手段,抢了她的孩子,还要叫她对他感激涕零。 沈若惜看向池野,眼泪夺眶而出,哪怕她失去了一切,哪怕她失去了全部,但她不能失去孩子,孩子还这么小,也不能沒有母亲:“池野,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了,我不能把孩子扔下不管,我离不开孩子!” 池野从來都如同阳光一样明亮的眼睛此刻水波流转:“若惜,你好好照顾孩子,好好照顾自己!” 沈若惜和孩子最终还是坐上明磊那辆全球限量版的兰博基尼,随他离开了。 电视剧里未婚妈妈让孩子的爸爸逮个正着,也差不多是这种场面了,父亲在一旁大吼大叫,母亲在一旁历数因为误会而分手的前因后果,最后纠出当年破坏两人恋情的真凶,再一家团圆,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沈若惜知道,她和明磊是不会终成眷属了,因为她对明磊是彻底的绝望了,因为终于绝望,比未绝望之前要好受,就像饮鸩止渴,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再不必喝着苦涩的毒药,等着未知的死期。 明磊把沈若惜母子带回他的豪华别墅里,在他们回到家里后,两名两名既有育儿经验同时还具专业护理资格的高级保姆也随之到位。 别墅大厅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花樽花瓶,以极优美的手法插着一束束耀眼的天堂鸟,将整个一层装点得华贵而典雅。 明磊把所有的佣人都召集來到客厅,佣人们很有规矩的垂手在两边站立,明磊满脸喜色的把孩子从沈若惜怀里硬抱过去,沈若惜本不想把孩子让他抱过去,又怕在拉扯中伤了宝宝,只有把孩子交给他。 “这是我儿子!”明磊郑重其事的向大家介绍着:“以后大家都要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如果照顾的好了,孩子健康的成长,你们的工资都涨三倍,如果孩子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明磊的这种恩威并施,显然效果很好,佣人们都诚惶诚恐的点头称是。 “这是孩子的母亲,沈若惜!”明磊在大张旗鼓,浓墨重彩的介绍完他的儿子后,漫不经心,轻描淡写的把沈若惜介绍给大家,更是突出了沈若惜的可有可无和不受重视。 沈若惜因为有了明磊之前抢孩子给她带來的不安,说什么都要自己带着孩子睡,明磊见她坚持,只好妥协:“你今天可以带着他睡,明天就要交给保姆带着,要从小给孩子养成良好的习惯!” 沈若惜的卧室在二楼南面,带独立阳台、盥洗处和小健身房,纤尘不染、蜡得光滑的原木板上,房内设计简约,色泽柔和,一切惟以舒适为主导。 私家订制的三米多宽柔软大床的华美床头、落地的转角飘窗,床尾条形脚踏,挂墙的五十寸液晶电视下方铺着一条长长的黑金沙大理石板,上置cd架、进口的迷你音响、最新式的蓝光影碟机、一个塞满饮品的小冰箱,以及一大簇用陶罐装着的蓬勃生长的绿萝。 沈若惜无心观看屋里舒适精致的一切,抱着宝宝想着一切,现在她才知道明磊的真面目,并非她熟睡梦中给她无限关爱的善良王子,而不过仅仅只是一匹伏在暗处等待最佳时机扑击的豺狼,很有可能,最后她会被他撕得伤痕累累。 那颗珍贵的玻璃心肝,今天正在的被他亲手碰碎。 她从明天开始又要和明磊开始一场无声的较量,高明的迂回,进退得宜,平衡有道,可自己这点伎俩,在明磊那里无疑于是以卵击石,与其让卵去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她还不如省点脑力,想到头痛,她伸手管了抬头,也沒洗漱,抱着宝宝沉沉睡去。 明磊的酒量很好,但除非应酬,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很少饮酒,在任何情况下他几乎都有绝对的自制力,但是有时候当他自己觉得实在无法控制的时候,偶尔会饮杯烈酒,这样可以短暂的麻痹自己逃避现实,,逃避这种懦弱的词在他的生命里从來不应该出现,但绷得太紧的弦,如果不再稍微松一松,他觉得自己会崩溃, ------------ 126 混蛋一回给你看 就像这次,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和沈若惜濒临绝境的感情会因为一个孩子而峰回路转,一切有了转机,明磊看着杯子中琥珀色的液体,冷笑了一下,这次有了孩子在手,他知道自己是真正的捏住了沈若惜的七寸,他不怕她不屈服在他的面前。 沈若惜,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这次他要好好的教训她一下,她当初竟然敢不把怀了他孩子的事情告诉他,还怀着他的孩子去投奔林东旭,后來又带着他的儿子去找池野,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她还会带着他的儿子远走异国。 明磊越想越气,他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跟沈若惜冷战一场。 酒精短暂的麻痹神经,让他觉得思维迟缓起來,这时候他通常会纵容自己做点出格的事情,比如就像现在一样,他伸手拧开了沈若惜卧室的门钮。 明磊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沈若惜和宝宝,母子两人都已睡得香甜,宝宝长长的睫毛闭着,像小小蝴蝶的一双黑色翅膀,小脸眉目如画,如天使般恬静,他轻吻孩子的额头,抬头看沈若惜,沒有化妆很干净的一张脸,此时睡着了,那面色几乎是透明的,仿佛稍稍一用力,就可以碰破的水晶,她睡得真好,像宝宝一样酣沉,明磊又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看着床上一大一小的母子,明磊闻着沈若惜身上熟悉的馨香,贪恋这一刻不愿意离开,贪恋孩子与她这样安静这样恬然的睡在他面前,就像他生活中最最自然的一部分,就像孩子――妻子―― 明磊虽然心里贪恋着沈若惜母子,但为了在和沈若惜的这场冷战中取的胜利,他在白天里和佣人面前对沈若惜都是不闻不问很冷淡的。 偶尔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入餐厅, 谁都能看出气场不对。 用饭时候两人沒有任何交流,用完饭,明磊也是先走。 明磊每天还是回家,但独自睡在书房里,因为度假村就要开幕,他的非常工作繁忙,应酬又多,经常他回來她已经睡了,她还沒有起床他就已经上班,有时候十天半个月,她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大户人家的佣人最是势力不过,最会看主人的脸色,看明磊对沈若惜爱理不理,佣人们也不约而同的对沈若惜轻视起來。 明磊在家也不会过问她在做什么?佣人们看着明磊对沈若惜的态度行事,把她当成是隐形人,她关在自己屋里整天不出來,也不会有人敲门,有一次她感冒,两天沒有出屋,沒有下楼吃饭,第三天挣扎出房门的时候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沒有了,佣人们跟平常无异,客气的叫她一声“沈小姐”,就自去各忙各的。 她常常想,自己如果死在这个家里,也许尸体也要好几天才被发现。 一天沈若惜从房间里走出來,刚要下楼,听见楼下几个佣人悄悄的谈话声:“你别看楼上这位表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其实手段高明着呢?她有了咱们先生的儿子,就可以母凭子贵了!” “就是,她要不是有了先生的儿子,还能进这个门,你们沒看见先生对她有多冷淡吗?我上楼收拾房间时发现,先生从來都不和她睡在一起的!” “说不上用了怎么卑鄙的手段,怀上了先生的孩子,想凭着孩子麻雀变凤凰,这个女人啊!真是势力阴险!” “可苦了孟小姐了,那么一个名门淑媛还要受她的辱沒,如果我是先生,早把她撵出去了!” “先生这不也是沒办法,看着她是孩子母亲的份上吗?也不知道孟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对,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孟小姐,好叫她早有准备,要不然都对不起孟小姐平日里对咱们的好!” 沈若惜听了佣人们谈话,缓缓的退回自己的房间,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阴险恶毒的女人了,她一直都很坚强,或者说,她一直命令自己坚强,但现在她如同孤立无援的被困在荒岛上,四处都是冰冷的**大海,一浪接一浪要将她吞沒。 沈若惜拿起电话,这是她从來这里后,给池野拨的第一个电话,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池野,沒脸在和池野联系,來这里以后池野打给她的电话她都不接,但她现在的日子过的实在太不难了,明磊联合这里所有的人把她孤立起來,她只有寻找外援,只有到外面寻找一丝温暖和安慰,要不然她会疯掉。 抖着手拨通池野的电话,拼尽全力抑住眼泪,嗓音碎得几乎不能成语:“池野,我是若惜!” “若惜,若惜你现在怎么样!”池野激动的几乎低喊起來。 “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那孩子,还好吗?明磊有沒有难为你!”“ 孩子也很好,明磊到沒有难为我,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他只是孩子的爸爸,我只是孩子的妈妈!” “这样就好,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一定要和我说,千万别客气!” “我会的,池野,我又对不起你一次,又伤害了你一次!” “若惜,你别说这样的话,我时刻欢迎着你的伤害!”沈若惜和池野打过电话后,心情好了许多,俩人从此每天都有通几次电话,像好朋友一样聊天说话,每次给池野打电话,沈若惜都感觉像呼吸到新鲜空气一样,不再如同生活在闷罐里一样窒息压抑。 明磊这天下班后,终于退掉应酬回家吃晚饭,因为最近公司里的事情多,他大概十多天都是晚上十一二点钟才回家,他不在满足每天只是偷偷的窥视沈若惜的睡颜,他想见她,哪怕是她对他皱着眉头,多日來堵在他胸臆间的情绪是她始终坚持划清界线的肢体语言,一丝夹杂着忧伤,渴望,无措和痛苦的繁复心念油然而生,十多天沒见到沈若惜,明磊是真的想念她了,回來后他就吩咐佣人开饭,并让人上楼去叫沈若惜一起吃饭,他只有在吃饭时才有机会看见沈若惜。 佣人一个人从楼上下來:“沈小姐说她不吃饭了!” 明磊眼眉轻挑:“不吃饭了,她现在在干什么?” “沈小姐在讲电话!” 明磊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站起身往楼上走去,还沒走到沈若惜的房间门口,就听见沈若惜在欢快的笑着:“好,既然那么有意思,等你有空咱们一起去看!” 明磊一手推开主卧室的门,沈若惜一惊,对着电话里头说声,"再见,"转头怒视着明磊:“你这点礼貌都沒有吗?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吗?” 明磊身材颀长,刀刻般的棱角,古铜色的肌肤,可以想象的健壮腹肌,酷酷的表情,痞子的嘲讽式冷笑,有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就像不死的战神,令人恐惧。 “对,我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先敲门,但你不是别人,你是我儿子的妈妈!” “明磊,你别欺人太甚!” 明磊冷笑一声:“你在给谁打电话!” 沈若惜把头扭向一边:“你管不着!”她看着眼前的明磊,心中不由的暗暗猜测,不知道他会不会发飙,看他的脸上神色,很是不悦,但依照他最近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題。 “我管不着,我倒要看看你在给谁打电话!”明磊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把手机给我!” 沈若惜躲向一边:“不!” “把你的手机给我!”沈若惜不肯,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捏得她手腕奇痛,几乎是感到骨头被他捏碎一般,他从她手里将手机夺了过去,翻出通话记录,看着屏幕上显示着池野两个字。 明磊冷笑:“池野,又是他,你还说我欺负人,你不是更欺人太甚吗?吃我的,住我的,还勾搭别的野男人!” 她反倒笑了一笑:“明磊,我不想吃你的,住你的,是你非把我们母子带回來的,我勾搭池野怎么了?我未嫁,他未娶,我们怎么不能在一起了!” “你未嫁,你已经给我生孩子了!”明磊气的大吼。 “就是因为我给你生孩子,我才意识到那是个错误,我现在要修正那个错误,所以我选择和池野在一起,你管不着!” 明磊是真的动了怒气,反倒笑起來:“沈若惜,你一天是我明磊的女人,就永远都是,你就死了对池野的心吧!” 沈若惜也气了起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现在和你毫无关系,你还要欺男霸女不成,我现在就去找他,和他在一起!” 沈若惜说完就往门外走。 “我看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还沒等沈若惜反应过來,明磊已经一下子将她抓了回來,按在床上胡乱的亲吻着,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沈若惜一边挣扎一边叫:“你发什么神经,你放开我!” 明磊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嘴,沈若惜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拼命地挣扎着想摆脱他,衣料在明磊手下破碎,如雪的肌肤裸露出來,令她战栗,明磊毫不留情地将她翻过來,禁锢在自己身下。 她开始哭,拼命挣扎,双手都被明磊牢牢的固定住,她的脸被迫贴在床上的软枕里,硬咽的骂着:“明磊,你这个混蛋!” “我就是混蛋怎么了?”他冷笑着:“我今天就混蛋一次给你看看!”明磊腾出一只手去扯自己的衣服,沈若惜趁机挣脱开他的束缚,朝门口跑去,沒跑两步头皮突然一紧,明磊竟然拽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扯了回來。 头发被他这样使劲的抓着,疼得她直流眼泪:“明磊,你这个王八蛋,你快放手,我疼!”明磊将她狠狠的摔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上來, ------------ 127 看看咱儿子 不顾沈若惜的挣扎,不顾沈若惜的哭泣,明磊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他的女人,他要她。 “你说,你有沒有和池野在一起过,有沒有和林东旭一起过,有沒有别的男人碰过你!”明磊将她紧紧压在软榻上,全身每一寸肌理都凝聚着高热,蓄成强大气场,仿佛再多一些触动的火点就会剧烈爆发…… “回答我,有沒有!”明磊用他雄性的力量强行攻城略地,沈若惜越是咬牙不回答,他越是用力,在她耳边大吼地问了n遍,似是她不回答,今天就决不罢休,沈若惜挣脱不得,脸涨得通红,体内尖锐苦涩的痛让她兵败如山倒,"沒有,谁也沒有," “当真沒有!”他的语气明显放缓,见沈若惜又不说话,明磊又是一用力。 “啊!沒有,沒有,行了吧!”沈若惜沒好气地吼着。 沈若惜像做场噩梦一样,明磊不顾一切的索取着,沒完沒了,无尽无休,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恐惧同时吞噬着她,她到最后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任凭着他肆无忌惮的发泄着。 屋子里一片黑暗,沈若惜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在被子底下卷缩成一团,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张脸孔雪白,连半分血色都沒有,明磊看着她这样样子,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伸出手要去摸摸她的脸:“不要碰我,滚出去!”沈若惜使出全身力气,大声阻止他,明磊理亏的缩回手,像是想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终于什么也沒说。 她用力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更大的危险,连忙下床打开抽屉,沒有,再换下一只抽屉,沒有……真糟糕。 “你找什么?”这女人真是无可理喻,自己更是无可理喻,事态完全失控,他是昏了头了,才会栽在这女人手里,无明火渐渐燃起,气她,更气自己,可是――她到底在找什么? 沈若惜沒好气的回答他:“避孕药!” 听了沈若惜的回答,无明火终于摧枯拉朽腾腾而起,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生气,话一出口就是讥诮:“确实,一错岂可再错!” 沈若惜掉转头來看他,一错再错,那么,他也认为有了这个孩子是错了,他也在后悔,他究意将她当成什么?一时兴起的床伴,发泄**的工具,想起适才的一切,无限的怒意涌了上來,她的手握成拳,气得微微发抖:“你以为我愿意给你生孩子吗?那只是个失误,你想上我的床,只会用强!” 明磊感觉心里像是最柔软的地方猝然被利器刺中,他本能的拒绝这种刺痛:“对,我就是用强怎么了?你就是我床上的一个玩伴,就是我发泄欲望的一个工具怎么了?你以为我稀罕你给我生孩子!” 他的话戳中她心里最痛楚的一面,她坐在那里,不声也不语,只是冷冷看着他,那目光里的恨意令他心里越发的焦灼――她恨他,恨他提及孩子。 明磊看着沈若惜恨意的目光,知道她压根不稀罕他的孩子,一想到这个他就怒火中烧:“要不要我下楼替你买,省的在生出个孩子來操控我!” 他的话一刀一刀剐在她心上,她尖叫:“你给我住口,我受够你了,明磊,我爱池野,我这一生一世都爱他,你别妄想我会愿意给你生孩子,会爱你!” 他妄想,他妄想,从來沒有人将这词用在他身上,这世上只有他不屑一顾,绝无他得不到,池野,原來她是真的爱他,怪不得她会这样歇斯底里,他讥诮笑着:“那我真要恭喜你,你别白费心机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和池野在一起的!” 明磊穿上衣服,摔门而去。 沈若惜跌坐床上,浑身的力气都似被掏空,最后的几句话像一把很钝很钝的锯子,缓缓锯着她的心。 沈若惜第二天还是照常起床照顾孩子,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她都不能抛下孩子不管,她既然生了他,就要对他负责。 上午接到池野的电话,他十分担心地问:“若惜,你的手机从昨晚开始怎么一直关机!” 沈若惜撒了个谎:“我手机沒电了!” “若惜,你还好吧?”“嗯!” “那你能出來吗?我们一起吃顿饭,我想你了!”沈若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他。 池野带着沈若去他们以前常去的那间会所,灯光柔和的走廊,水晶灯晶莹剔透,包厢里安静明亮。 池野点了沈若惜爱吃的川菜,然后一直带笑的看着沈若惜:“若惜,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 沈若惜回了一个虚弱的笑容给他,这是他们从池野家分开后第一次见面,沈若惜原本想再也不见池野了,她这辈子就这样了,为了孩子她决定放弃一切,但昨晚明磊的侵犯,真的让她觉得生活再也沒有光亮和希望了,如果不來见见池野,寻求些呵护和温暖,她几乎会以这世界就是黑暗的,再也沒有什么是可以点燃的,生活是沒有尽头的苦难,她怕自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沒有了。 开始上菜,服务生报着菜名,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有她最爱吃的麻辣小龙虾,沈若惜什么都不想吃,但为了不让池野担心,还是伸手去加菜。 池野忽然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腕翻过來,她皮肤本來腻白如凝脂,手腕上却一大圈乌青,在包厢的明晃晃的灯光照射下,看着更是吓人,池野握着她的手都冰凉,但他什么都沒有问,过了好久终于松开手。 沈若惜低着头努力的吃了很多,吃饭的时候池野一直沒有说话,最后出來上车之后,他才说:“若惜,搬回來住吧!” 沈若惜苦笑着:“那孩子呢?他还那么小,不能沒有妈妈!” “那怎么办!”池野的的手用力的握住方向盘,手背上都青筋暴起,悲愤的说:“他如果再动手的话你怎么办法!” “那是意外,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池野紧握着方向盘,目光望着前方,沈若惜将手放在他的胳膊上,他的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她柔声说:“池野,你别为我担心,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和明磊谈谈,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他不是要和孟然结婚了吗?我们不会总这样的!” 池野轻轻的叹了口气,终于启动了车子,将沈若惜送回明磊的别墅。 沈若惜一进屋,就见明磊脸如北极寒冰一样坐在沙发上:“你去哪里了!” 沈若惜沒有理睬明磊的问话,径直走回房间,明磊在后面追了上了:“我问你话呢?你去哪里了!” 沈若惜平静的转过头看着他:“明磊,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情,我住在你这里是为了照顾宝宝,但我和你无关,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也沒权利这么质问我,更沒有权利在我身上肆意而为,昨天的事情,为了宝宝我就当被疯狗咬了,但绝不可以有第二次,如果你再敢乱來,我就报警!” 明磊气的眉梢突突的跳着,瞳孔急剧收缩着:“沈若惜,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勇敢了,你去见池野了对吧!” “是,我去见他了,怎么样,你还想把昨晚的禽兽行为在來一次吗?”沈若惜双目含泪的怒视着明磊。 “好,沈若惜,算你狠,这是你逼我的,你别后悔!”明磊说完大步离开。 孟然这些天一直处在焦虑不安中,先是明磊突然告诉她婚期推后,接着明磊别墅里的佣人告诉了她另一个坏消息,明磊带回别墅一个叫沈若惜的女人,还有一个孩子,真的是沈若惜回來了,她还给明磊生了个儿子。 孟然气的肝胆欲裂,她做了明磊的未婚妻这么久,明磊从來沒有碰过她一下,无论她用尽多少手段,怎么诱惑他,明磊就是不碰她,连和她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都屈指可数,可现在沈若惜却给他生了孩子,嫉妒将孟然骨子里的血都变成了最狠的毒,她一定不会放过沈若惜她们母子。 那个夕阳中略显青涩的大男孩是她的,如今已经被时光雕琢成稳重成熟的男人是她的。 孟然想见沈若惜一面,要不然她就像在和自己想象出來的对手交锋一样,使不上劲,正在她处心积虑谋划着如何能见到沈若惜时,明磊把她约了出來,孟然受宠若惊的打扮一番,让自己精致完美的出现到明磊面前。 孟然站在路边翘首顾盼,终于等到明磊的车子,见他从车中下來,先是一只修长的腿踏出,哑灰色的意大利皮鞋踩落在青砖石上,脚腕处露出一截浅灰拉丝袜子,往上薄薄的银灰色西裤脚口熨得骨挺。 那一刹孟然觉得这是她有生以來见过最性感的一幕,她定定看着敞开的黑色车门,一秒也不肯错过,直到明磊弯身出來,俊朗身形亭立在她不远处的眼前。 迎上他温色幽然波泊不惊却极蕴风度地的双眸,她再控制不住心口如泼浪袭來的汹涌情意,如孩子般奔到他面前,明磊在反应过來之前已被她捉住了手腕,在他眼底下她的笑容那样发自内心的柔甜兴奋,如同眼中所见他是全世界对她最绝世的瑰宝。 这微怔瞬间明磊错过了抽回手的最佳时机,而他的沒有当场拒绝让钟如想就这样握着,只那微妙一秒已然似乎是相当于默认了两人之间某种特别关系的存在。 孟然的笑容深到了心底。 两人來到一家泰式餐馆,在僻静深巷中生意却好得出奇,连日常中午也需等位叫号,明磊迷人的眼睛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根本沒注意到她今天费尽心机的打扮,孟然明显的失望目光中夹杂着无限痴迷,抹着精致唇彩的双唇不自觉微翘,这个男人,上天简直就是为了她而创造出來,他越和她保持距离,她就越是情难自控,从她对他一见钟情起,就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的下半生和他绑在一起。 “沈若惜给我生了个儿子,你想去看看吗?” 孟然吃了一惊,她沒想到明磊会这么直接的对她说这些,她猜测明磊这是要看她能不能接受着个孩子,立刻大度的表态:“好啊!只要是你的孩子,我就喜欢!” 明磊带孟然來到别墅时,沈若惜正和保姆带着孩子在花园里晒太阳,这个别墅的花园特别大,其中还有个恒温的大泳池,喷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变幻出美丽的图案。 见到孟然,沈若惜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孟然则大气的和沈若惜打着招呼,然后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和其他佣人们挥手打招呼。 明磊从保姆手里小心翼翼的抱过胖嘟嘟的儿子,对孟然说着:“來,看看咱儿子可爱吗?” ------------ 128 相亲会 “啊!儿子,太可爱了,真招人疼!”孟然对着孩子过分的亲热着。 沈若惜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來,抱抱儿子,你要快点和儿子熟悉起來,建立感情,这样等咱们结婚以后,你和儿子生活在一起才会融洽!”明磊对孟然温柔的说着。 “好啊!來乖儿子,让妈妈抱抱!”孟然听明磊提到了结婚,更兴奋起來,高兴的把孩子从明磊怀里接了过去,她要先在明磊面前把好妈妈的形象做足,至于以后,一个小孩还不好收拾。 沈若惜见明磊把孩子交给了孟然,急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抢孩子:“孩子是我的,给我!” 明磊抓着她的胳膊使劲往后一推:“孩子是我们明家的,是我的儿子,孟然是我的妻子,当然是孩子的妈妈,妈妈抱儿子有什么不可以!” 沈若惜被明磊推的向后退了几步,拌在椅子腿上,摔倒在地,露在裙子外面的膝盖磕在大理石上,出了血迹,她不顾腿上的疼痛挣扎着站起來,因为心比腿更痛,她低着头向屋里走去,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明磊,你真狠啊! 明磊见沈若惜摔到下意识的急忙上前一步,但又生生站住,他看着沈若惜惨白的脸色突然有些后悔,她对自己本來失望透顶,何必还要给她这样的难堪。 看着沈若惜的踉跄的背影消失不见,明磊突然冷下脸,不耐烦的命令孟然:“还不把孩子交给保姆!” 孟然被明磊的突然变脸弄得措手不及,但还是听话的急忙把孩子交给了保姆。 沈若惜回到房里,哭了一会儿停了下來,她绝不会让明磊把孩子带走的,她不能忍受自己生的孩子管别的女人叫妈妈,无论如何,她要把孩子夺回來,反正她早已一无所有,唯一只剩孩子,他现在连孩子也要夺走,她只有孤注一掷,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明知是不敌,为了孩子,她仍要以卵击石,她仍要拼尽全力一试。 沈若惜在明磊和孟然走后,也出了家门,她一下午找了几家律师行,一听说要和九盛集团的明磊打官司,所有的律师都退避三舍。 在沈若惜疲惫不堪时,接到了池野的电话:“若惜,我给你个惊喜!” 沈若惜连笑的力气都沒有了,她还能有什么惊喜:“艾嘉回來了!” 沈若惜听了这句话,成串的眼泪掉下去,艾嘉,你终于回來了。 见到艾嘉,沈若惜就委屈的扑过去,几乎哭湿艾嘉整件衬衫,艾嘉也哭了,轻拍她的背,哽咽着说:“若惜,你的事池野都对我说了,我应该早点回來!” 艾嘉回來后,打沈若惜的电话不通,就打电话给池野,池野告诉她沈若惜换了电话号,也告诉了她沈若惜这段时间遭遇。 沈若惜和艾嘉一起去了她那里,久别重逢的闺蜜有说不完的话:“若惜,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咱们好好聊聊!” 沈若惜为难的看着艾嘉:“恐怕不行,孩子怎么办!” “不是有保姆吗?再说孩子就离开你一晚上!” “孩子有保姆看着,到沒事,我怕明磊因为我不回去生气,明天在把孩子藏起來!” “他疯了,因为你一夜不回去,就把孩子藏起來!” “艾嘉,你不知道明磊现在变得有多可怕,多冷血无情!” “他就是知道你在乎孩子,所以才拿孩子挟制你!”沈若惜低头默认了艾嘉的说法:“明磊一定是怕你不回去是跟池野在一起,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里,他就不会发疯了!” 艾嘉说到做到,马上拨通了明磊的电话:“明磊,我是艾嘉!” “艾嘉啊!你回來了!”明磊敷衍的和她打着哈哈。 “回來了,不回來岂不是让某些人称心如意,为所欲为了,哈哈,你别多心,我说吴浩呢?沒说你,今天晚上若惜住我这里了,你不用胡思乱想了!”艾嘉真真假假的和明磊开着玩笑。 “她愿意住那里随便,跟我无关!”明磊一听沈若惜要住在艾嘉那里,霎时冷了脸,撂了电话,艾嘉回來了,明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艾嘉这个人事故精明,诡计多端,不同于沈若惜的直率纯真,她这次回來一定会为沈若惜出谋划策的,明磊暗想,还是多防着些好。 晚上,艾嘉和沈若惜躺在大床上说着话:“我以为我和吴浩就够糟糕的了,沒想到你和明磊比我们闹得更僵,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要把孩子的监护权弄到手,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带着孩子离开明磊,不在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受他的闲气!”“这个恐怕很难吧!明磊财大气粗的,那个律师愿意帮你!” “是很难,但为了我和孩子以后的自由,我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今天我找了几家律师所,有个律师告诉我,要想得到监护权,只要我结婚,并且结婚对象有较好的经济条件,胜算会大一些!” “那你就和池野结婚吧!你们既有感情,他经济条件又好!” “不行,我不能和池野结婚,明磊知道后,会像报复林东旭一样对付他,我已经够对不起他的了,不能在连累他,如果我是因为爱和池野结婚可以,但如果是为了夺回孩子利用他和他结婚,不可以!” 艾嘉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就是矫情,那你和谁结婚去!” 沈若惜半天沒出声,陷入到沉思中。 “有了,不如咱们相亲去啊!”艾嘉激动的坐了起來:“这次出去走了一圈我也想明白了,人生就是这匆匆的几十年,何必在一个男人身上浪费时间,咱们一起相亲去,你找个陌生人利用,你就不会有那么大的负罪感!” 沈若惜也对艾嘉的提议感了兴趣,点头说好,艾嘉是绝对的行动派,第二天就在一个报社主办的相亲会上给她们俩人报了名,定在周末相亲。 沈若惜生平第一次要相亲,觉得非常拘紧,艾嘉到大大咧咧的在态度上无所谓,但在准备工作上做的很充分,用她的话说,即使沒有中意的,也不能让别人以为她们是沒人要的。 艾嘉领着沈若惜去做了美容,弄了头发,还各自挑了新衣服,在试衣间里沈若惜无奈的叹息:“在怎么打扮,也老了!” “沈若惜小姐,你是27岁不是37岁,再说你看看如今三十多岁的女人,哪个不是光鲜照人花枝招展,你这段时间被明磊折磨傻了吧!”沈若惜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确实有种面目一新的感觉,自己也觉得不错,看來专家说得对,改变形象会增加女人的自信。 周末俩人來到相亲地点明月大厦,先凭报名单领取号牌和活动安排,在衣襟上别上是粉色相亲牌,两人走进去,立刻就被眼前的大场面震住了,到处人头蹿动,整个一楼大厅热气腾腾,随便估计一下也得有好几千人在里面。 艾嘉不由狂笑:“若惜,我们來对了,你看这个城市竟有这么多旷男怨女!"每个报名者的基本情况都已经被主办方做成了展示牌,密密麻麻挂满四周,每个人都可以发即时贴,看到中意的展示牌可以将自己的号码贴上去;现场划分相亲专属区和亲友区,一个封闭,一个开放;封闭区有“八分钟交友”、“红桌寻缘”等名目繁多的速配游戏,只对报名相亲者本人开放;开放区有情缘剧场互动演绎经典爱情、单身魅力秀表演,亲友可以参与相亲互动。 沈若惜沒有艾嘉那么勇敢,脸色发白,神情紧张地看着场内,拿不定主意是走还是留,汹涌的人流让她觉得呼吸都有窘迫感,她觉得这样找男朋友完全是大海捞针,眼前发花,实在坚持不下去,至于上台表演,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艾嘉在旁边给她加油鼓劲,"若惜,你不想从明磊手里夺回孩子了,为了孩子,我们往里冲!”沈若惜一听明磊立刻精神大作,她绝不能让明磊看扁了。 沈若惜和艾嘉走到里面,马上引起了骚乱,艾嘉明艳妩媚,沈若惜清丽出尘,向两颗夺目的明珠一样,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上來搭讪的男人把沈若惜和艾嘉冲散了,一个仪表不凡的男子站在沈若惜面前:“小姐,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好吗?” 沈若惜回过神來,只好期期艾艾地说:“好!” 男子很有经验的模样自我介绍着:“我今年28岁,未婚,目前在一家外企公司做管理工作,无不良嗜好……” 沈若惜突然意识到不对,急忙打断他:“我们恐怕不合适,你是未婚,外企高管,但我沒有工作,有个孩子!” 男子看着沈若惜眼睛和嘴都张得圆圆地:“你,你是离异的!” 沈若惜见到男子被吓到的模样,突然起了玩笑之心:“不是离异,是未婚生子!”男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沈若惜一眼,急急的走掉了, ------------ 129 再次遭强 沈若惜退出來靠着人比较少的自动扶梯旁边,哈哈的大笑起來,直到泪水不知不觉的流出來,原來她已经为了明磊挥霍掉女人最大的资本了,原來她已经沒有了太多的选择。 沈若惜实在沒有勇气在走进会场,站在门口等艾嘉,艾嘉到是如鱼得水,很久才从里面出來,还带出个高大英俊的混血帅哥。 坐在车里艾嘉抱怨沈若惜:“你怎么不会把握机会啊!你不会还惦记明磊那吧!” 沈若惜苦笑:“你以为我是精钢葫芦娃,打不死的小强啊!还敢惦记明磊,是我一说我有孩子,人家就吓跑了!” “也对啊!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咱们得换种方法,你需要的是一对一的相亲模式!” “这回你别忘了告诉人家,我有孩子!” 下一个周末,艾嘉给沈若惜又安排了一次相亲,对方是个叫范哲的医生,离异,前妻是因为跟一个老外移民,所以才离了婚。 第一次见面和范哲医生约在一间西餐厅,艾嘉眨着精明的眼睛说:“看人家多有诚意的,这间餐厅很贵的!”范哲医生比沈若惜想像的要年轻,人很开朗,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你好,我是范哲,你一定就是沈若惜吧!” “是,我是沈若惜!”范哲的友好,让她觉得放松了不少,因为这位范哲医生明显是个很随和脾气很好的人。 “我怎么也沒想到你会长得这么漂亮,真的让我很意外!”沈若惜有点脸红,被一位男性当面这样恭维,她沒有太多经验。 恰在此时侍应生过來点餐,借着看餐牌才混过去,她点了招牌牛扒,前菜和汤交给餐厅去配,吃西餐就是这点好,不用太纠结点菜的问題,两个人边吃边聊,范哲是儿科医生,明显非常喜欢小孩子,讲起自己的小病人总是眉飞色舞,他也知道沈若惜有个孩子,笑着说那天带出來一起去玩。 沈若惜见范哲肯接受自己有孩子的事实,很是满意,交谈中发现和这位范哲医生还算投缘,俩人开始了正式的交往。 沈若惜这段时间外出,都尽量的选在明磊不在的时候,她不想让明磊知道她相亲的事,那样要么是惹怒明磊,要么是让明磊早做好防备。 明磊这段时间也很忙,度假村马上就要开工建筑,很多事情需要他过问,尽管沈若惜很小心的掌握好时间,但明磊还是注意到了沈若惜的两次早出晚归,他一直以为是艾嘉回來了,沈若惜和她在一起,再加上前一段自己对沈若惜的那次强迫和领着孟然对她的示威,他知道已经触到了沈若惜的底线,他不想把她惹急了,对她的经常外出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也沒太深究。 这天明磊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忽然看见门口走进一个人,柔顺如丝的黑发随着她的步履在耳边如水波轻轻飘拂,只这一眼便已让人觉得风情万种,淡雅无限,更别说柳眉下一双剪水双瞳,更是动人心魄,那样的清雅像玫瑰园里的白裙飘飘,但她却穿着精致又不失流行风尚的香奈儿套裙,顾盼间全无半点高阶女子的凌厉傲气,眉端唇际只流动着闲适与安然,整个人看起來高贵典雅。 合身衣物勾勒出的最适合接吻的窈窕身段,玲珑柔软得引人遐想联翩,衬上她乍然盛开的笑颜,明磊激动的几乎把持不住,他如在梦中的以为沈若惜是向他走了,可沒想到沈若惜是微笑着走向坐在另一边的男子。 明磊看着沈若惜坐下來和另一个男人进餐,见两人连说带笑的模样就知道沈若惜和那个男人关系不一般,明磊眼里不由寒光闪动,弯起嘴角,冷声命令身边的小孙:“马上查清楚,沈若惜身边的男子是谁!” 一会儿工夫,小孙就把得到的资料汇报给明磊:“那个男人叫范哲,是人民医院的儿科医生,今年三十岁,离异!” “说重点,他和沈若惜什么关系!”明磊不耐烦的打断小孙。 “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恋人!”明磊淡冷的眸光危险的看向小孙,小孙急忙补充:“是艾嘉小姐介绍他们相亲的!” 明磊眼里寒意更浓,死丫头,竟然敢去相亲,他就知道艾嘉回來一定会出坏主意,但他沒想到艾嘉会让沈若惜去相亲,"打电话让保姆马上把宝宝送过來," 明磊眯着眼睛冷笑着,沈若惜,我看你的亲是怎么相成的。 沈若惜和范哲边吃边聊着正开心,突然感到身边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一抬头,意外的看见明磊抱着宝宝笑眯眯的站在她面前:“老婆,你也太狠心了,只不过吵了几句嘴,你就不要我们父子了!” 宝宝也配合着明磊的语言,热情的对沈若惜张开小手,沈若惜错愕的看着他们父子天衣无缝的表演:“明磊,你來干什么?” “我來找我老婆回家啊!要不然我们父子怎么办!” “明磊,你别胡说,我不是你老婆!”沈若惜着急的要和明磊撇清关系,为难的看了眼范哲,范哲吃惊的看着明磊,他虽然是个医生,但还是认识经常出现在电视和经济杂志封面上的明磊,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任何人看了都会过目不忘。 “你真的是明磊!”范哲有些崇拜的问着。 “对,我是明磊,你现在正在和九盛集团总裁的妻子约会!”明磊不阴不阳的对范哲说着。 范哲立刻脸色变白:“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打扰了,我先走了!”见范哲离开,明磊马上收起了笑脸,把孩子交给身后的保姆,一把擒住沈若惜的手腕,把她拉出菜馆,塞到车里。 “明磊,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妻子,凭什么打扰我交朋友!” 明磊绷着脸,不理沈若惜的喊骂,一直把车开回别墅,把沈若惜扯到楼上,摔倒床上:“你竟然敢去相亲,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呢?你凭什么管我!”沈若惜从床上爬起來,和明磊对视着。 "凭我是你儿子的爸爸,你是不是沒有男人就不行,你是不是想男人了,想了你可以告诉我啊!我可以满足你的,无论多久,什么姿势都可以的," 沈若惜挥手打向明磊:“你别用你的思维方式來想别人,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只会用下半身说话!” “好,好,我就会用下半身说话,怎么了?”话音刚落,沈若惜就觉腰一紧,明磊迫得她紧紧贴在他胸前,黑眼睛里跳跃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会将一切燃烧殆尽。 沈若惜脸色惨白的抬起乌沉沉的大眼睛,盯着明磊看,如同看着世界上最陌生的人,恨恨的说道:“明磊,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你都让我觉得恶心!”说完,她对明磊鄙夷的一笑,使劲的想挣开他的束缚。 明磊胳膊一紧,瞳孔急剧的收缩了几下,几乎要将她揉碎一般,既然她已经讨厌自己到这个程度,那自己就干脆把无赖进行到底了,他轻轻松松的无所谓的一笑:“沈若惜,你嫌弃我,你总是嫌弃我,一起嫌弃我身体脏,现在嫌弃我思想脏,可是沒办法,我这个里面都肮脏的人,偏偏就是那孩子的父亲,偏偏每天都要和你做最亲密的接触!” 不可一世的明磊,如世间万物的主宰者一样,高高在上的,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沈若惜,嘴角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仿佛在说,沈若惜,你逃不了的。 明磊一把把她推回到床上,整个人都扑了上來, “怎么样,你跑啊!或者等着你的那个男朋友來救你!”明磊微微眯着眼睛,如果一直饿虎盯着一直可怜的羔羊。 属于明磊的气息扑面而來,让沈若惜喘不过气來,她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手脚并用的企图把明磊掀下去, 明磊只伸出一只手,就轻易的把沈若惜乱舞的双手固定在她头上,他说得并不快,每说一句,都清晰无比:“沈若惜,你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用在哄着你,捧着你,想方设法的讨好你;你是我儿子的妈妈,我的女人,这是你的职责,你的义务,你的工作,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沈若惜听了明磊冷酷无情的话语,心彻底的沉入到谷底,一动不动的躺着,任凭明磊一点点的靠近。 “老实了啊!”明磊邪恶的拨弄她的耳垂,头也俯了下來,脸贴住她的,在耳边嘲弄的说道, 沈若惜全身都被制住,还要对着明磊可恶的表情,她将眼睛紧紧的闭上双眼,明磊看着她唇红艳艳,睫毛黑长,轻轻颤抖,他全身的血都热起來,迫不及待起來…… 在明亮光线照耀下,沈若惜手腕处,遍布着可怖的青紫,全身肌肤泛着惨白的光,上面随处可见深浅不一的吻痕,沈若惜挣扎的起身,下体犹如撕裂般疼痛,她艰难的走进洗漱间,打开水龙头,冲刷着自己。 明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看着水柱下曼妙的身体,感觉身体又有了反映,快步的走到水龙头下将娇弱的玉体搂在他同样**的怀里,他的情绪又动荡剧烈,又仿佛就算末日來临哪怕以后会毁了她还是自己也再在所不惜,大步走过去,一手扣住沈若惜的后脑,一手环住她腰肢,俯首便深吻下去,后來他稍稍松开几乎喘不上气的沈若惜:“若惜,别在闹了!”嗓音醇而又哑。 沈若惜吓得一边挣扎一边苦苦的哀求:“明磊,不要,我真的不行了,我求你了!” 明磊在她耳边轻咬着笑骂:“我怎么会看上了你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女人!”沈若惜以为明磊是要放过她了,绷紧的身体松懈下來,谁知道明磊突然把她按趴在冰冷的瓷墙上,,,,,,, ------------ 130 绑架 “啊!”沈若惜撕心裂肺的叫起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疼得浑身颤栗,冷汗直流。 明磊不管不顾,沈若惜在极度的疼痛中,昏死过去。 沈若惜在醒过來时,是躺在床上,看着火红的太阳生机勃勃升起,她都想到了死,被明磊这样接二连三的强迫,真的让她如堕地狱,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真的会去死,这次她沒有哭,就是人难受到了极点,反倒像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连眼泪都沒有了。 受虐者忘记过去的一切可以归因于选择性遗忘,遗忘那些伤痛,这是受虐者为数不多的权利之一。 只是沒听过施虐者也有选择性遗忘的,这仿佛不在他们的权利范围之中。 她一直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两天,和以往不同的事,一直有佣人进來为她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这两天沈若惜都沒看见明磊,问了佣人才知道,明磊出差了。 沈若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第三天沈若惜挣扎着起來床,她还有那么小的孩子需要她,自己只是个凡人,受了多大伤,躺两天意思一下就行了,日子还是要过得,擦干泪,不要哭,至少要先把孩子养大。 别墅的金属栅栏之内,绕栏而布的秀木苍翠郁葱,高矮适宜,满园绿草如茵,修剪得平平整整,园中一幢三层高的欧式建筑,其西南侧花锦盈枝,东北角蓝池碧底,在一楼象牙色雕花大门外石阶下不远,露天摆放着同样是欧式的流线型纯白桌椅,沈若惜带着孩子坐在花园里的躺椅上,目光茫然的看着花园中央的喷泉,雕像喷泉,一个卷发的外国小男孩调皮地抱着一个水罐,水从其中变成一泉三叠,在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桌上那套具有收藏价值的珍瓷,盛上两件精致可口的点心,慢悠悠地品味一杯英式红茶,女人一生中最舒心的日子也莫过于如此,可此时的沈若惜却丝毫感觉不出自己快乐幸福。 女人能如此享福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天生命好,自己含着金汤匙出生,二是天生好命,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 沈若惜显然正是后者,她的儿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看看客厅里走动的两名既有育儿经验同时还具专业护理资格的高级保姆就知道了,这不一个在收拾大大小小的奶瓶去消毒,另一个正怀抱着几个月大的小公子轻轻柔哄。 看着这些沈若惜不觉叹了口气。 听到有人摁大门门铃的声音,门卫把门打开,沈若惜浑身紧张的绷得僵直,她真怕是明磊回來,过來一会,孟然的脸出现在沈若惜面前。 沈若惜看见她,眼底一瞬即逝的浓浓诧异:“你怎么來了,明磊不在家!” 孟然高傲的四处看了看,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便的坐到沈若惜对面,并不掩饰表情和语气的冷淡:“我知道他不在,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沈若惜踌躇了片刻:“找我有事情吗?”她现在是真的怕明磊和孟然,怕他们会把她的孩子夺走。 “你和孩子在这里住的习惯吗?你沒想过离开吗?”孟然开诚布公的说到。 原來如此,沈若惜在心里冷笑,是正牌夫人來赶走狐狸精姨太太:“我也不愿意住在这里,可我走得了吗?我无论走到那里,明磊都能把我找到!” “你就沒想想你这两次离开,每次身边都带着什么?有沒有可能明磊在你身边安了跟踪器!”孟然在一点一点的暗示沈若惜。 沈若惜突然如梦方醒,她一直沒想明白为什么每次明磊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她,难道自己身上真的有跟踪器,她低头打量着自己周身上下,突然看到手腕上的金手镯,对,一定是它,明磊曾经主动要求给自己清洗过金手镯,而自己的两次出逃,都带着金手镯。 孟然见沈若惜低头盯着金手镯看,知道她是找到了跟踪器的藏身的位置,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轻视:“其实你如果真的要走,现在就有个机会,明磊的度假村后天奠基仪式剪彩,他现在去了那边,现在一定忙的焦头烂额,分身乏术,他有跟踪器在你身上,一定很放心你,不担心你逃跑,这些天会是他对你防范最松懈的时候!” 沈若惜一愕,看着她充满敌意的眼神,微微一哂,随即说到:“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帮我!” “哈哈,你沒听说,帮人就是帮自己吗?”孟然恨恨的看着沈若惜领口处若隐若现无数凌乱的吻痕:“你如果不走,等明磊回來,我们结婚了,你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这个孩子也会更危险!” 沈若惜吓的急忙抱紧孩子,看着孟然优雅的起身离开,沈若惜听了孟然的话后,回到屋里默默沉思,她觉得自己是走在吊桥上,那一头是浓雾看不到方向,脚下却又是万丈深渊,一步也不能行差踏错,可她更不敢在这里等着明磊回來,她现在只要一想到明磊,就会感到那种浑身撕裂般的痛,就会颤栗发抖,她要离开,必须离开。 沈若惜第二天说要带孩子去打预防针,司机开车把她和宝宝还有一个保姆送到社区疾控预防站,为了不让大家疑心,她随身只背了个大休闲包,里面装着孩子的水瓶奶粉,还要几件孩子用的衣物,她把自己身份证,银行卡还要两万块的现金小心的藏在夹层里,手机,金手镯都放在家里。 來到预防保健中心,沈若惜对保姆说口渴了,让她去买水,她见保姆离开,急忙抱着孩子从后门跑出预防保健站,沈若惜打车直奔火车站,她不敢坐飞机,怕明磊查航空记录名单,到了火车站,她顾不得买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上了一列马上就要开走的列车。 坐到飞驰的火车上,沈若惜砰砰乱跳的心才平稳下來,她在补票的时候才知道这趟火车是开往南方那座最繁华都市的,这样也好,自己就和孩子去那里安家,既有利于孩子以后的生活成长,大城市的茫茫人海又不方便明磊的寻找,但沈若惜却忘记了,明磊最好的朋友厉浩南就是那座城市的主宰者。 沈若惜经过四天四夜的旅途,终于在这天早晨和孩子平安的站在g市火车站前,地理条件的优越,法规政策的特殊扶持,三十载经济浪潮的激荡腾飞,使得今日的g市高楼林立,商厦云集,世界名牌汇聚,商业地段人潮汹涌,金融区宏伟的摩天大楼直插云霄,磅礴江面上载重超过十万吨的庞大货轮川流不息。 她决定先找个酒店住下,这时有辆车突然的向她驶來,在她还沒明白过來时,一只有力的手把抱着孩子的她拽上车,她刚有大声喊叫,一股极端刺鼻的味道迎面而來,突然天旋地转起來,在昏倒前,她只是下意识的把孩子死死的抱在怀里。 沈若惜从沉睡中醒來后并沒有马上睁开眼睛,感觉孩子还在她的怀里,她的心踏实了很多,身体下是冰冷的地板,她轻轻的动了动,发觉自己沒有被绳索绑着,连双脚也都可以动弹,只是嘴上被人用胶条黏上,她的头脑在急剧的想着,是谁可能把她抓到这里。 忽然杂乱的脚步响起,感觉几个人走到她身边。 “她怎么还沒醒!”一个人不耐烦的问着,听声音大约是个中年人。 “管她呢?反正雇主要的是她和小崽子的命,要依我,直接给她俩扔到珠江去!”一个声音粗声大气的说着。 “你个蠢货,大白天的你把人仍珠江里去,找死呢?”沈若惜听了他们的对话,心惊胆跳,不知是谁这么狠她们母子,这么狠心的要杀了她们。 “你知道雇主为什么要杀她们吗?” “我不管那些,我只管拿钱!”这时沈若惜感觉到怀里的孩子动了动,她急忙睁开眼睛,果然是孩子醒了,睁着一双同明磊一样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 沈若惜一边拍哄着孩子,一边看向四周,他们现在在一间普通的居家住房里面,她身边坐着两个人,站着两个人,门口还站着一个人,都是二三十岁凶神恶煞的模样。 沈若惜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们中间看起來是头领的人,那个人大约三十多岁,一脸的络腮胡子,小眼睛里放出贼溜溜的光芒:“我把你嘴上的封条拿下來,你不准喊叫,要不然我把你的小崽子掐死!”沈若惜急忙忙点头。 那个头领一点头:“阿虎,把她嘴上的胶布撕了!” 站在他身边的大个男子走到沈若惜旁边,伸手把粘在她嘴上的胶布撕下來,疼的沈若惜一皱眉:“唉!大哥,这小妞长的真靓啊!” 另一个站着的男子也走过來,瞪着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沈若惜看着:“哥,这妞长的比电影明星都漂亮,让兄弟玩玩在杀她吧!” “老四,你给我过來,咱们收到雇主那么多钱,这件事情绝不能出现纰漏,要玩,也得等我先杀了她!” ------------ 131 逃亡 ““靠,让我奸尸啊!”叫老四的男人闷闷不乐的走回到他们的老大身边。 沈若惜活动了一下四肢,问那个老大:“要死你也让我做个明白鬼,你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 “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我只知道是你挡了别人的道,因为你和这个小崽子的存在,不能让他和自己爱的女人结婚,那个女的家里有钱有势,容不下你和你的孩子,所以让我们哥几个送你和你的小崽子回老家!” 沈若惜闭了闭眼睛,是明磊,是明磊要杀她们母子俩,她想过明磊恨她,怨她,不想见到她,但就是沒想过明磊会杀她,还有他自己的亲儿子,就是因为自己和宝宝的存在影响了他和孟然结婚吗?那他可以让她们母子离开啊!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啊! 沈若惜思索了一会又想通了,明磊他不就是这样心狠手辣吗?从他们重新在一起后,他就从來沒对自己手软过,她低头看看孩子,从包里拿出奶瓶,哀求着那个老大:“看着我们就要死了的份上,让我给孩子在喂一次奶吧!” 那个老大思索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沈若惜梨花带雨的脸:“好吧!” 沈若惜在阿虎的监视下给孩子冲了奶,喂到宝宝的小嘴里,看着孩子粉嫩嫩的小脸,她泪如雨下,她可以死,可是孩子多可怜,她是宝宝的妈妈,她要保护他。 沈若惜突然想到自己兜里的银行卡:“大哥,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知道你们是为了钱才杀我,那我也给你们钱,你们能不能放了我!” 那个老大一听沈若惜说要给他们钱,眼睛立刻睁大了:“你身上有钱!” “对,我有钱,有很多钱,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就把钱全给你们,我保证以后隐姓埋名的生活,这样你们可以两面收钱!”沈若惜利用他的贪婪,不断的用钱诱惑着他。 那个老大狡猾的笑着:“好啊!那你得先把你的钱在那里告诉我!” 沈若惜伸手从包的夹层里把银行卡拿出來:“我可以先告诉你们密码,你们拿着这张卡去银行查一下,就会知道里面有多少钱,这个卡设有程序的,你们只能一次从里面支取两万块钱,如果你答应放了我,我本人去银行,就可以把钱全部转到你们的户头上,只要你们放了我和孩子,我一定说到做到,这里面的钱全是你们的,足够你们用一辈子的!”沈若惜知道这些无赖是沒有信誉可讲的,但是现在她只能拖延一会是一会,希望他们能同意她的说法,只要出了这个屋,她就可以见机行事,有可能找到和孩子逃生的机会。 那个老大听了沈若惜的话,从她手里接过银行卡,见卡是工商银行的金卡,眼珠子转了几下:“好,我去查查看,如果你敢骗我们,我回來先把你的小崽子掐死!” 老大站起身,吩咐阿虎和老四看着沈若惜,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阿虎和老四叫走了,留下门口站着的老张看着她。 他们几个人刚走不久,老张的电话就响了起來:“媳妇,什么事啊!” “我现在回不去,有点生意要谈!”从老张接电话的态度看,他是个怕老婆的主。 沈若惜怀里的宝宝在这时突然哭了起來,沈若惜哼着歌,哄着孩子。 “媳妇,你别嚷嚷啊!我身边沒女人,那是电视上的声音:“老张为了避开沈若惜母子发出声音,推开门站到走廊上去讲电话,这时从窗户里刮进一阵风,吹的门啪的一声锁上了,老张见了急忙在外面使劲推门,又不敢大声嚷嚷,小声叫嚷着沈若惜给他开门。 沈若惜见机会來了,急忙抱着孩子起身四处查看,跑到阳台向下一看,心凉了半截,这里是五楼,天要亡她和宝宝啊!就在她失望的同时,她惊喜的发现,这里的阳台是半封闭的,相邻两家的阳台中间只用一堵墙隔着,如果她可以站到阳台的外墙上,奋力一跳,就可以跳到隔壁的阳台上。 沈若惜站在五楼的阳台上向下看看,还沒等站到墙上,感觉腿就抖了,手心里也出了冷汗。 这时老张在外面已经开始撞门了,一下一下的,门框都在晃动,沈若惜一咬牙,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掏出來扔到地上,把宝宝小心的放到背包里,天真的小宝宝还以为是妈妈在和他玩,咯咯的无忧无虑的笑着。 她把背包牢牢的背到身后,搬來凳子,踩着站到阳台的墙上,站在五楼阳台四寸宽的墙上,沈若惜吓得心如擂鼓,她强迫自己不向下面看,为了孩子,她一定要镇定,一定要努力,她用手死死的扣着中间那堵墙,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一跳,整个身体扑到隔壁的阳台地面上,手肘,膝盖处传來火辣辣的疼痛。 沈若惜顾不得疼痛和擦伤处渗出的血,挣扎着站起身,回头看孩子好端端的沒事,急忙就去推阳台的门,门在里面反插着,她推了两下沒推动,看见阳台上晾着拖把,她拿起拖把,狠狠的照着玻璃砸了下去,门玻璃被打碎,破碎的玻璃落在她的胳膊上,划得鲜血立刻流了出來,沈若惜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从碎玻璃洞里伸手把阳台门打开,背着孩子小心的走进屋里,四处看看,这家里沒人。 沈若惜趴着门镜小心的向往外看看,谢天谢地,这户人家和刚才那户不是一个楼道,她把房门打开,看了一眼楼梯,果断的选择顺着楼梯往上跑,她一直顺着楼梯跑到天台上面,上了天台,太阳火辣辣的照下來,她一瞬间眼前一黑,沈若惜知道自己是这些天在火车上沒休息好,又经过一上午的惊吓逃亡,身体有些虚脱,但为了孩子,她不能倒下。 沈若惜只是稍微站了一下,又毫不犹豫的向天台的一头跑去,一直跑到天台的尽头,她才顺着边上的楼梯往楼下跑,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二楼时,趴着楼道里的窗户小心的向外面观看,只见那几个抓她的人正从一辆车上下來,那个老大指挥着阿虎和老四在楼下看着,他和另外一个人跑向楼上。 沈若惜知道他们马上就会追下來,急忙跑到一楼的楼道后窗户处,推开窗子,跳了出去,快速的穿过一片绿化的小花园,跑进后栋楼的一个开着门的楼道里,慌乱的沈若惜浑身已经一点力气也沒有了,只有顺着楼道往上走,在心里祈祷着那几个坏人不要找到这里來,走到四楼时沈若惜实在是沒有了力气,瘫软的坐到到楼道里。 这时一户人家的门突然打开了,沈若惜吓的急忙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出來的人,那个人长着一张绝美的,雌雄难辨的脸,如果不是因为他高高大大的身材,和身上穿的男士睡衣,沈若惜一定以为他是个女人。 那个人好奇的打量着沈若惜,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把手里的垃圾袋放下,转身就要进屋。 沈若惜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凑到那个男人身边:“先生,有人在追杀我们母子,你能不能让我们进屋里躲一会儿!” 男子转过头,比女子还要美丽的男子却有着一双阴沉的眼睛,他上下打量着沈若惜,半天沒有说话,沈若惜见他犹豫,急忙又说:“求求你了,看在孩子这么小的份上让我们进屋里躲一会儿吧!如果让他们抓到我们,一定会杀了我们母子的!” 男子傲慢的转身,又看了沈若惜一眼,冷淡的说了句:“进來吧!” 沈若惜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跟着他走进屋里,屋里宽敞明亮,整齐的一尘不染,男子径直走到到沙发前坐下看起电视,把沈若惜当成空气一样。 沈若惜低头看看自己的狼狈不堪和满身尘土血污,很自觉的抱着孩子站到门口沒有往屋里走,站了一会她实在累了,干脆抱着孩子坐到地板上,靠着门廊想着生死未卜的将來,呆呆出神。 “有人追杀你们,你为什么不报警!”漂亮男子突然的问话把沈若惜吓了一跳。 “不能报警,那样会死的更快!”沈若惜从知道是明磊要杀她时就彻底的绝望了,如果她报警说明磊要杀她,沒凭沒据的,而财大气粗的明磊一定有办法把她们母子从警察的保护范围内弄到他的势力范围内,在次落入虎口的结果就是任他宰割,所以她不能报警,她也不能联系艾嘉和池野,明磊既然想杀她,现在一定知道她逃跑了,他首先会对艾嘉和池野进行监视。 沈若惜抱着孩子悲苦满腔,明磊这段时间对她的虐待,对她的追杀,让她伤心欲绝,而现在凄惨无比的她还要局促不安的坐在一个陌生人家的门口,饥肠辘辘狼狈不堪的揣测着生死未卜的将來的将來。 “既然你不想报警,你就是还要在我这里躲一会儿了!”男子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沈若惜。 “是,麻烦你了,我不会打扰你的,真的,我和孩子真的沒有地方好去了!” ------------ 132 陌生男人 沈若惜难过的哭泣着哀求着,就是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现在让她跪下求他,她也愿意,为了保住孩子的安全,她什么都愿意做。 “在这可以,麻烦你进去洗洗自己,脏死了!”男人有些厌烦的说着。 沈若惜抱着孩子站起來,腿有些麻木,她略微活动了一下,借机头脑急剧的转动着,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现在他又让自己去洗澡,这个男人究竟安得什么心,如果他起了歹意,自己是绝对沒有反抗能力的。 男子仿佛看起了沈若惜的犹豫,站起身优雅的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若惜和孩子,轻蔑的说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开门离开,要么乖乖的去洗澡!” 沈若惜看着怀里在逃命中还能酣然入睡的宝宝,听天由命的往洗漱间方向走去,她沒有选择,不能出去,出去会死,她死了无所谓,可是宝宝不能死,她是孩子的妈妈,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要把保护宝宝放在第一位,即使失去贞洁。 洗漱间很大,同样干净的不可思议,沈若惜进來后,小心翼翼的把门锁上,然后把宝宝放到换衣服的床上,开始脱衣服,经过了火车上的漫长旅程和一上午的生死逃亡,她比谁都想洗个澡,站在温热的花洒下,她闭着眼,任凭水雾的冲刷,受伤的胳膊和膝盖丝丝拉拉的痛着,沈若惜已经顾不得这些,只是想着门外随时可能冲进來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來敲门声,把沈若惜吓得一下子用手抱紧胸口,该來的还是來了,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换洗的衣服我给你放到门口了!”沈若惜不敢轻易的相信他说的话,怕他是在骗自己开门,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外面都沒有任何声音,她才轻轻的把门打开,见门口果然摆着一叠女士的衣物,她急忙收手把衣物拿进來,又迅速的把门关上锁好。 沈若惜把衣物打开,才发现是一套servir的女士家居服,还有一套崭新的文胸内裤,完全符合她的36码,男子如此诡异的行为更让她提高了警惕,品牌的女士衣物,一眼就知道她的三围,这个男人一定不简单,难道他在等着自己洗好了慢慢折磨她吗?一想到这些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明磊对她的兽行,浑身不由战栗起來,换好衣服后,沈若惜磨蹭着不肯走出洗漱间,她不知道走出这道门后面对她的是什么? 孩子这时候醒了,哭闹起來,沈若惜知道孩子是饿了,她无论怎么害怕也要出去,孩子需要冲奶了,沈若惜抱着孩子走出洗漱间,男子还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沈若惜走出來,冷哼一声说道:“下次洗澡要快点,我这里也是要交水费的!” 沈若惜见他沒有别的企图,不觉得有些汗颜,借着给孩子冲奶的由头忙碌着。 男子见沈若惜给孩子喂完奶,招呼她:“你过來坐下!”沈若惜抱着孩子选择离他稍远的地方坐下,戒备的看着对面阴柔美丽的男子:“你有地方或者朋友可以帮你躲避追杀你们的人吗?” “沒有!”沈若惜摇摇头。 “有什么打算吗?” “沒有!” “那就是说想赖在我这里了!” 沈若惜慌忙的抬起头:“我不是想赖在这里,我只是暂时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你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躲两天,等他们走了,我在离开!” “躲几天可以,但你不能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马上就可以走,我郑重的告诉你,我对女人沒兴趣,尤其讨厌女人的身体!”男人用厌恶审视的目光看着沈若惜。 “奥,我知道了!”沈若惜唯唯诺诺的回答,她明白在人屋檐下就的低头的道理,而她从男子不断出现在眼底的厌恶神情中也觉得男子说讨厌女人是真的。 “我叫郎宁,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沈若惜!”沈若惜本來想说个谎编个假名字,可又觉得说谎骗一个好心收留自己的人是不对的。 “你会做饭吗?” “会!” “会收拾房间洗衣服吗?” “会!”沈若惜连连点头,只有让自己有价值,人家才愿意多收留她们母子几天,她现在的想法是能在这里躲一天是一天,身无分文的她要慢慢的考虑一下她和宝宝的将來。 “好,那从现在起,你就负责这里的一切家务,做饭,洗衣服,打扫房间,"男子毫不客气的给她指派着各种工作。 "好,好!” 郎宁满意的笑笑,沈若惜看着他的笑,只觉的眼前花开四海,他的笑容让人炫目的睁不开眼睛,郎宁看着沈若惜花痴的看着他发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要出去工作了,晚上不一定什么时候回來,也有可能不回來,你不要偷着跑了啊!我的女佣!” “放心吧!现在就是你赶我走我都不会走!”沈若惜老实的说着。 被人追杀的惊惧感逼得沈若惜一瞬间从睡梦中醒过來,她开始环顾这 屋子,这是间很大的卧室,床边有茶几和沙发,她脑子发昏,依稀记得前一天被人要挟的情景,但深想下去却不可抑制地头痛,努力回想什么时,脑子里就像放着被腐蚀掉大半的电影胶卷,一张照片一张照片的。 她几乎怀疑那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张张嘴,发现嗓子干得痛,床头柜上有水壶和水杯,她想里面应该有水,打算借助手臂的力气,可右手刚一用劲,刺骨的疼痛从手腕处传來。 她把手臂从被子里取出來,看到自己右手缠着一圈圈的绷带,药味很浓,这些都在提醒她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的梦境。 明磊和厉浩南在最后一次视察这即将开工的度假村,两人最后的行程是來到一座极美丽的无人岛屿,岛的一面是高陡的山崖,从崖顶到地面遍布参天密林,那种大自然的力量、震开林叶,向天空传递蔓延。 沿密林往岛的另一端逐渐变成稀疏的灌木丛,地面爬生着绿色蔓草,蔓草下是硬实的沙砾,离灌木丛不远地势较高的平台上,凌空两米高处以扎实木桩搭建起一间正在建设中面朝大海的簇新木制别墅。 从别墅向前走有一大片空旷的沙滩,光着脚走上去,会觉的脚下白沙细如银粉,一步一个或深或浅的脚印,绵延的延伸到海边,说不出的舒适柔软。 离岸不远的海中停着一艘豪华漂亮的白色大游艇,犹如童话故事里一样唯美精致,看上去浪漫异常,明磊和厉浩南上了游艇,看下面的海水由浅而深一层层幻变着美丽的颜色,沙滩上的纯白如银,连接着荡漾着清澈见底的水绿,慢慢的转变为美得无法形容的透明澄蓝,沿着长长的海岸线,无牵无挂般慢悠悠一路走到尽头,在临海那面峭壁的悬崖底下,到处都是大大小小被海水冲刷得已无棱角的礁石。 阳光热情的照着,照在他们身上带着无限的暖意,盘腿坐在高高的灰色大焦石台上,尽情的眺望远方,看着海水一波一波漫上來,然后在哗哗作响地退去。 听着规律的海浪声声,看着海面上的浪花朵朵,二人心口萌生出难以形容的愉悦欢快。 一望无际的大海有着奇特的磅礴力量,具有一种无形的人力不能抗拒的奇异安抚作用,看的越久令人内心越宁静,海面上永恒无际一起一伏浪,像是在洗刷着人的胸膛,种种不愉快的过往全被冲刷带走,还原出一片纯净安宁。 明磊注视着一切,心满意足,这里是明磊为沈若惜买下的岛屿,价值六个亿,只因为他在上次带沈若惜出去旅游时,发现她喜欢海岛,喜欢游艇,从那以后他一直在费尽心机的寻找着能让小丫头满意的一方净土,想着将來和她,现在还有加上他们的儿子,一起到这里度假游玩,明磊幻想着沈若惜见到这一切时的意外和欣喜,嘴角不由露出笑意。 g市最高档的消费场所‘天上人间’的五楼到十楼全是宽敞无比的豪华大包厢,内里装饰的富丽堂皇,到处都是花型水晶灯作明亮点缀,两边花团锦簇。 五楼包厢里的豪华大桌至少可以容纳二十人,缀满流苏的金色台布上只摆着两套高档欧洲骨瓷餐具,洁净柔软的餐巾摺出美丽繁复花样,而位与位的间隔甚至摆下几把缎面扶手精雕餐椅还绰绰有余,。 璀璨华丽的灯光下,坐着两名男子器宇不凡的男子,都作一身都市上流社会雅痞的休闲打扮,不同的是左边那位看上去精明锐利,而右边那位则显得干练沉稳。 这两个人正是明磊和厉浩南,两人这几天为了度假村开幕的事情忙碌着,难得有空闲可以清静的吃顿饭。 训练有素的侍应背手静立墙角,站在厉浩南侧后方恭候点菜的是饭店经理,高档西装熨得笔挺,皮鞋锃亮照人,耳廓上戴着摩托罗拉蓝牙对讲耳机,把餐牌分别向厉浩南和明磊呈上。 厉浩南对明磊说道:“看看,想吃什么?” 明磊笑意吟吟,看也不看把餐牌随手搁下:“你点吧!这些天我吃什么都是一个味!” “你那是吃什么都是一个味啊!我看你是食不知味吧!”厉浩南打趣明磊:“就那么惦记沈若惜,我想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也就是回去跟你闹一场,你好好哄她也就行了,等明天开幕式一结束你就飞回去吧!” 明磊点点头,他那天确实被沈若惜的相亲行为气疯了,无论他怎么和沈若惜明里暗里的争來斗去,但在他的心里早把沈若惜看成了自己的妻子,看着她和别的男子欢笑的谈情说爱,他真的是气急败坏,所以回到家里才会对她那样。 知道自己回到家里对沈若惜做的有些过分了,又因为这边有事情,第二天沒等她醒,连句话都沒留就飞來了这里,他了解沈若惜的性子,知道这次自己一定把她惹急了,來到这里后,他心里一直挺不安的,回去后沈若惜不定会和自己怎么闹腾呢? 与此同时明磊搁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看來电显示,以手势示意厉浩南随意点菜,拿起电话,看是别墅里的座机号闪动在屏幕上,他的心不由一沉,沒有什么事情家里的佣人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难道是沈若惜或者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他想起临行前一晚自己对沈若惜的暴行,更是紧张起來,会不会那个倔强的丫头做了什么傻事。 明磊不安的接听电话,电话里传來了急促慌张的声音:“先生,不好了,沈小姐带着宝宝偷着跑了!” 明磊听了管家的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他是又生气又着急,略微的皱皱眉头,沒有立刻和管家说话,而是把手机拿到眼前调试着,手机上卫星跟踪器上返回來的信息显示沈若惜现在在别墅里啊!莫非她参透了其中的机关奥妙,把她自己的手机和金手镯都留在了别墅里,那可就糟了,那样自己就真的彻底的断了她的行踪。 “你们立刻去沈小姐的房间,检查一下她的手机和金手镯还在不在,快点!”明磊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厉声吩咐着佣人。 不一会儿气喘吁吁的管家告诉他:“沈小姐的手机和金手镯她都沒有带着,都放在抽屉里了!” “好,我知道了!”明磊无力的回答:“你们现在马上联系我的助手小孙,告诉他事情发生的详细情况,他就会做出处理,我马上就会赶回去!” 明磊忧心忡忡的放下电话,厉浩南见到明磊这样少有的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的模样,开口问明磊:“出什么事情了吗?” 明磊站起身迅速着整理着他的东西:“是,家里出事了,沈若惜带着孩子跑了,我的马上赶回去!” 明磊和厉浩南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有什么事情也不瞒着他,厉浩南见明磊快手快脚的收拾着东西:“明磊,你知道如果你不参加明天的开幕仪式会对你造成多大的无形损失吗?” ------------ 133 亲爱的你在哪里 “我知道,但是现在什么损失都沒有沈若惜重要,浩南哥,这边的事情你就多费心了,我现在必须立刻赶回去!” 厉浩南了然的拍拍他的肩膀:“跟我还客气什么?只要你不怕损失我就不说什么了,回到家里有用的着我的地方给我打个电话!” 厉浩南自然是知道明磊深深地恋着这个女人。虽然他自己从不提起,自己不提,也不准别人提起。 只有曾在他家住过的厉浩南知道,半夜里,数次看见明磊握着那个女人留下或者扔掉的东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发呆。 多情的人也许最苦情。 明磊心急火燎的坐着私人飞机往回飞,他不知道,此时的沈若惜正坐着火车赶往g市。 明磊到了家以后,就把佣人们召集到一起:“我走以后,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极具耐心,然而佣人们却感觉有如烈焰灼烧着皮肤,像被一种毫不留情的犀利的剑在逼迫着,所有人几乎是直觉地低头避开他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紧张得十指交握。 管家硬着头皮回答明磊的问话:“你走后,我一直按照你临行前的吩咐,周到的照顾着沈小姐,沈小姐那几天也沒出过门,谁知道她那天突然说要带着孩子去打预防针,我们也沒怀疑,结果沈小姐就支开保姆带着孩子偷着跑掉了!” “你还忘了什么沒有说吗?好好想想!”明磊沉声直击要害。 管家见躲不过去了,只好唯唯诺诺的回答:“在沈小姐偷偷跑掉的前一天,孟小姐來过,当时沈小姐正带着小少爷在花园里晒太阳,孟小姐來了以后就把我们都支开了,她和沈小姐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我们都离得太远,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说了些什么?” 明磊薄唇微张,仿佛极度震愕,下一瞬面容勃变,寒声道:“你们拿的是谁的薪水,干什么要听孟小姐的话,对了,你们一定是都收了孟然的好处,这段日子你们沒少给她通风报讯吧!”明磊合了合眼,再度张开,话声沉凉:“可惜你们狗眼看人低,抱错了大腿,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是沈若惜,我的妻子会是沈若惜,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就留着等沈小姐回來收拾你们,都下去!” 佣人们离开后,宽大豪华的客厅里只剩下明磊一个人,孟然,一定是孟然做了手脚。 大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无不智商为负,他总是不以为然,觉得自己在感情当中就很冷静自持,清晰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现在看來他最蠢不可及,不知道怎么对付沈若惜,把他和沈若惜的关系弄得一团糟,对孟然不能痛下杀手,现在连累了沈若惜和宝宝。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些日子恨着沈若惜,有多爱就有多恨,因为她看不上他,因为她嫌弃他。 不论他等了多少年,费了多少心思,拿比性命还重要的脸面开玩笑,都沒有用,这么多年了,他在她眼里依然是一样的,那样的低微。 为什么要订婚。 那是能得到她关注的唯一方法,何其可悲。 明磊想着想着,薄薄的嘴唇微抿,眼底的痛楚全然换上杀机,如果这次沈若惜和宝宝有什么意外,他不会放过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任何人,尤其是孟然。 明磊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自己是小瞧了孟然,她比他还深谙进退之道,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手段和心思阴狠毒辣,女人疯狂起來会不顾一切的,如果沈若惜母子落在孟然手里,孟然真的会害她们的,他轻轻呼气,试图驱散从心底深处冒出的冷意。 “小孙,你现在派人二十四小时的对孟然进行监控跟踪,还要艾嘉,池野!”明磊对着电话进行着缜密的部署。 * * * * 朗宁是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回到家里的,进屋就看到沈若惜半蹲半跪的在擦客厅里的地板,粉色短袖的心形领t恤和居家休闲裤,束着马尾的浓密发梢斜掠纤细颈后,洒脱身形被阳光在地面拉出幽静无声的一截影子,她专心的擦着地板,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完全不受周围环境影响,也丝毫不察自己身后走进屋里的朗宁。 朗宁呆呆的看着沈若惜,多少年了,自己都不在对女人有一点兴趣,可这个突然出现在生命里叫沈若惜的女人,让他如一潭死水的心又起了涟漪。 朗宁的职业是老千,是个专门在有钱女人身上下手的老千,朗宁凭借着他的美貌和智慧为他自己和他的义父赚了很多钱,从沒失手过,但他付出的代价是对女人再也不会产生兴趣,有的只是厌烦,看见女人**的身体时,他几乎会作呕。 他本身讨厌女人,他的职业也决定他不可以轻易的让一个陌生的女人接近他,但在楼道里看见狼狈不堪的沈若惜的时候,他竟然神使鬼差的让她进了屋,听说她被人追杀时,竟然不怕麻烦,不惜暴露身份危险留下了她们母子,还给她订衣物,义父知道了自己的行为后,一定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朗宁想到这里,不觉自嘲的轻笑一下,一边擦地一边想着心事的沈若惜,被他的这声轻笑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來,见是朗宁,不由松了口气:“你进屋怎么沒有声音的!” “是你想事情太专心了吧!”朗宁有些吃味的向自己屋里走去。 沈若惜做好午饭,叫朗宁出來吃饭,朗宁洗过澡后,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神清气爽的从自己的屋里走了出來,如水的轻音乐在屋里缓缓缭绕,屋子里弥漫着饭菜香气,一个躺在床上可爱乖巧的孩子、一个在厨房里忙碌着的贤惠的女子,那一刻,他找到了家的感觉,他要的幸福,所追求的生活方式不就是如此吗?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味道很喜欢 ,朗宁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或许自己可以考虑退休了,从此以后,就这样和沈若惜还有孩子,过着这种平凡的日子,这不就是幸福吗? 至于追杀她的那些人,他想自己可以解决,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一定要她平安无事地快乐生活着。 因为沈若惜的特殊身份不能出屋,朗宁负责出去买日用品,这天朗宁上午出去买菜,下午才回來,回來后就神色凝重的把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的沈若惜拉到里面的屋里。 “你知道追杀你的是些什么人吗?”朗宁拧着眉头问沈若惜。 沈若惜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追杀我的是什么人,但我知道是谁让他们杀我的!” “是谁!” “是孩子的爸爸!” “孩子的爸爸,孩子的爸爸为什么要杀你们!”朗宁不解的问沈若惜。 沈若惜苦笑一下:“因为我们母子挡了他的道,因为我们母子的存在不能让他迎娶富豪的女儿!” “世界上还有这么狠心的人,那你孩子的父亲很有势力吗?” “对,很有势力,沒看我都不敢报警吗?他有办法把我从警察手里弄到他的身边,那样我们母子更危险!” “你孩子的父亲认识厉浩南吗?” 沈若惜瞪着眼睛点点头,她现在才想起來,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跑到厉浩南的地盘上來了,那几个要杀的自己的人,也一定是明磊让厉浩南派的,在这里,谁又是厉浩南的对手,而厉浩南是一定会帮助明磊的。 “我今天早晨出去买菜,发现小区里有很多可疑的人,小区外面也有很多人在盘查寻找,我了解了一下,是厉浩南的人在找你,我原來以为你只是惹上了一般的小混混,沒想到你的对手是厉浩南,厉浩南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在这里沒人敢跟他叫板的!”朗宁用手按按额角。 沈若惜沒有说话,放下宝宝,将自己随身背的休闲包拿过來,开始把她和宝宝的东西往包里装。 “你干什么?”朗宁抓住她正在装东西的手。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离开了,厉浩南的人一定会找到这里的,你这两天对我们母子的收留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现在不能在连累你,如果厉浩南知道是你收留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朗宁把包从沈若惜手里抢了下了:“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你知不知道,我不能让你从这里离开!” 沈若惜固执而坚定的说:“我一定要离开的,我不能连累你!”说完也不再跟朗宁去抢那个包,抱起床上的孩子就要往外走。 “不行!”朗宁一见沈若惜真的要走,急忙拦住她:“你不为自己想,也不为孩子想想嘛,这么小的孩子也要跟你一起送死吗?” 沈若惜听朗宁提到孩子,如同一根紧绷着的线被从中割断,抱着孩子无力的坐到床上,哭了起來。 “你放心吧!寻找你的人都是厉浩南的手下,他们再厉害也不是厉浩南本人,我会想办法帮你离开这里,逃出他们的追杀的!”朗宁下定决心般说。 沈若惜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朗宁:“谢谢你!” “别谢我,如果这次我能帮你们顺利脱险,你可就不能随便的离开我了!”朗宁半真半假的对沈若惜说着。 “行,只要能保证孩子的安全,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沈若惜大义凛然的承诺着。 朗宁笑笑:“这几天你尽量不要让孩子大哭大闹的,也不要到窗子前面站着!” “那我们把窗帘拉上吧!” “呵呵,你这个傻孩子,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放心,一切有我,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找到你的!” 朗宁的话让沈若惜不安的心稍稍平稳了些,但愿她和宝宝可以逃过这一劫,她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 ------------ 第三卷 一生爱你千百回 ------------ 134 牺牲色相 明磊那天回到家里后,对沈若惜的离开进行了多方面的寻找和调查都是一无所获,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心急如焚,在办公室里如同困兽一样走來走去,这天他正暴燥的在屋子里转着圈,似乎随时想跳过來将人撕成碎片,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小孙走了进來:“明总,有消息了,沈小姐名下的银行卡,在g市出现了!” 明磊听到终于有了沈若惜行踪的线索,阴郁的脸色有了几分喜色,急忙打电话给厉浩南:“浩南哥,若惜名下的银行卡在你那里的银行出现了,你马上帮我查一下!” “放心吧!只要有线索了一切都好办!”厉浩南爽快的答应。 不出半个小时,厉浩南给明磊回话:“是有人绑架了沈若惜她们母子,是这几个绑匪拿着沈若惜的银行卡去银行的,但是沈若惜现在已经不在他们的手上,在他们去银行的那段时间沈若惜偷着跑了,我估计她一定还在g市,你马上赶过來吧!” 明磊听了厉浩南的话,是又气又喜,气的是竟然有人敢绑架他明磊的女人和孩子,喜的是终于有了沈若惜她们母子的行踪。 明磊下了飞机,直接來到厉浩南的办公室,一幢时值几十个亿的商业大厦,。 厉浩南的手下阮二以食指轻按门栅上的指纹仪,古铜色镶着兽首的金属门喀声解锁,同时密布四周与管理中心联网的红外线警报器指示灯闪了闪,远程监控状态自动解除。 明磊进到厉浩南的办公室,就看见萎缩在屋角的几个男人,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刚刚被修理过,明磊知道他们一定是绑架沈若惜的人,不由分说,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几个男人不断的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恳求:“大哥饶命啊!厉老板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你们的人,如果知道,就是借给我们一百个胆我们也不敢绑架她啊!” 厉浩南见明磊发泄的差不多了,才走过來把明磊拉到一边:“他们也不是主谋,是有人出钱雇佣他们绑架的沈若惜!” “谁,查到是谁雇佣的他们吗?”明磊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他们交代是个男人和他们电话联系的,现在我正在查找这个人,你放心,一定会查出來的!” 明磊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我怀疑一个人,现在正在对她进行密切的监视!” 厉浩南心领神会的向明磊点了一下头:“先监视着,不要打草惊蛇,咱们先去他们曾经关着沈若惜的那间屋子看一下吧!” “好!” 明磊和厉浩南來到曾经关着沈若惜的那间屋子,厉浩南指着阳台对明磊说:“你的若惜很有胆量啊!就是从这里逃跑的!” 明磊快步走到阳台上,往下一看是五楼,脸色刷的变白了,厉浩南见他这个模样,不由笑笑:“关心则乱啊!她不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而是从这里跳到那边的阳台上!”说着,他随手指了指隔壁的阳台。 明磊这时才注意到邻近的阳台,看着窄窄的阳台墙,明磊心里一阵难过,如果是他从这墙上跳到另一面阳台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对于沈若惜还背着孩子,一定是比登天还难,当时的情况一定是把她逼急了,她才冒险逃跑,看着楼下,明磊惨然,如果沈若惜一个不小心,她和孩子就会摔倒楼下,当场死亡的。 明磊手一扶墙,轻松跃到阳台的窄墙上,然后利落的跳到隔壁的阳台里,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和几滴暗红的血迹,明磊感觉自己几乎要哭出來,沈若惜一定是受伤了,在逃跑的过程中她一定是受伤了。 都是自己不好,非要和她挣个高低上下,非要逼迫她在自己面前低头认输,给了这些坏人可乘之机,害的沈若惜和孩子被人绑架,亡命天涯。 这次只要让自己把她们母子找到,他一定会在沈若惜面前低头认错,以后的一生自己情愿听她的,任她欺负,任她撒娇耍蛮,任她无理取闹,只要让自己找到她。 明磊在心里不断的忏悔祈祷着。 明磊和厉浩南等人來到这家的门外,看着楼梯,厉浩南对明磊说:“你的若惜不但勇敢,还很聪明,她沒有顺着楼梯向下跑,而是顺着楼梯跑到天台上,又从别的楼道下去,跳楼道里的二楼后窗户逃跑了!” 明磊和厉浩南等人又來到沈若惜跳过的后窗户前,看着小区里整整齐齐的绿化带,明磊突然发问:“这个小区应该设有监控系统吧!” “有监控系统,这几个家伙想到要带沈若惜來这里藏身,把监控系统提前破坏了!”厉浩南无奈的摊摊手。 “靠!”明磊气的用手捶墙。 “放心吧!我已经对这个小区和周围进行了全面的封锁和监视,这个小区一共有一千一百五十六户人家,进进出出的每个人都在我们的掌控内,我对事发当天在这四周行驶的车辆做了调查,他们都说沒有看见沈若惜母子,我想她们现在一定躲在这里的某户人家里,我们马上派人挨家挨户的寻找,一定会把她们母子找到的!” 明磊知道厉浩南的手段,听他这么说,不安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 * * * 沈若惜抱着孩子,忐忑不安的坐在床上,忧心忡忡,朗宁到是很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着电视。 突然电视屏幕黑了下來,朗宁站起身,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见是停电了,他走到沈若惜的屋里,对沈若惜淡笑着:“他们马上就会來这里搜查你了!” 沈若惜抱着孩子紧张的站起來,朗宁安慰的的拍拍她的头:“别紧张,一切有我呢?我保证他们找不到你的!” 朗宁拿起电话:“露露,你不是想我了吗?现在來我这里吧!” 不一会儿听见门铃响,沈若惜抱着孩子吓得躲到卫生间里,朗宁趴着门镜看了一眼,回身走过了,把沈若惜从卫生间里带到他的卧室,打开衣帽间的门,让沈若惜抱着孩子躲到宽敞的衣帽间里。 “尽量不要让孩子出声音!” 沈若惜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宝宝,点了点头。 朗宁见沈若惜躲好后,走到门口把门打开,随着一阵香风袭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來,朗宁把她让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随手打开了cd机,喧闹的音乐充斥着整个房间。 女人迫不急待的扑进朗宁的怀里:“今天怎么这么好,让我來你的家里!” 朗宁笑着,应付着她,眼底浮现厌倦的神色,不露痕迹的把她推坐到沙发上:“我先给你倒杯水喝吧!” 女人又扑到朗宁身后搂住他的腰:“我不想喝水,我想你了,我想喝你的------” 朗宁皱起眉头,正用扒开她的手,门铃响了起來,他笑着把女人拥在怀里,两人搂抱在一起去把门打开,两个穿着电业制服的工人站在门外:“先生,这幢楼里面的电路坏了,我们需要检查维修一下整体电路!” “好啊!进來吧!”朗宁把两个人让到屋里,然后旁若无人的和女人拥吻着走向他的卧室,两人一起滚到床上。 女人很快动了情欲,也不管敞开的卧室门外还有两个维修工人,满脸红潮迫不及待的哼哼唧唧的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然后就开始撕扯朗宁的衣服。 朗宁一边应付着身下的女人,一边偷眼看着门外的两个维修工人,他沒有猜错,他们果然是厉浩南的人,利用维修检查的名义,把他屋里的每个房间搜查一遍,包括卫生间和厨房,现在他们走到朗宁的卧室门口,眼神探寻的扫到宽大的衣帽间上。 “亲爱的,等等,门口站着人呢?”朗宁故意拨开女人的手。 情欲高涨的女人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坏她好事的两个人,气急败坏的起身:“你们他妈的有完沒完,想乘机看裸女啊!小心我告你们骚扰!”气哼哼的走到门口把卧室的门关上。 两个维修工人看了一眼关上的卧室门,被屋里急不可待的男女逗笑了,小声的说着他们的笑话,放心的离开朗宁的家。 朗宁听见问外的关门声就推开身边的女子,迅速的站起身,整理着被女人抓开的衣服,女人见朗宁想抽身,满脸潮红的不依不饶的抓着他:“你干什么?人家怎么办!” 朗宁不耐烦的皱皱眉头,但嘴上还算温柔:“今天算了吧!我的兴致都被他们两个给破坏了!” 女人无奈的从床上爬起來,嘟嘟囔囔的不肯走:“你先回去,我明天就去找你,听话!”朗宁连哄带骗的把女人弄走,急忙打开衣帽间门,把沈若惜她们母子放出來。 沈若惜透过衣帽间的门缝,看见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脸色绯红的对朗宁道谢:“刚才谢谢你了!” 朗宁看着沈若惜的红脸:“你可不许瞧不起我,我这都是为了你,我们如果假装家里沒人不让他们搜查,他们反倒疑心,如果让他们进屋,只有这样才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沈若惜噗嗤笑了一下:“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害得你牺牲色相,谢谢了!” ------------ 135 逼上绝境 明磊和厉浩南经过两天地毯式的挨家挨户搜查,终究是一无所获。 明磊看着整个小区明明灭灭的灯光,眯起了眼睛:“浩南哥,看來这个小区里面住着高人呢?” “对,看來他也是咱们圈里的人,了解咱们这一套,咱们只有换种办法,我把小区里明面上部署的人都撤走,让他以为咱们放弃了对这里的搜索,他一定会想办法把沈若惜母子从这里转移出去,咱们暗地里加派人手,一定能找到她们!” “好,就这么办!”明磊和厉浩南击掌称快。 * * * * 朗宁每天都假装买菜什么的出去一次,经过两天的观察,他发现小区里面厉浩南的人都撤离了。 “厉浩南派來找你的人都走了,他们有可能去别的地方寻找了!” “真的,那太好了!”沈若惜高兴的笑着。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他们在别的地方找不到,一定还会回到这里找的,我必须找机会把你们母子带到处去,转移到别地方就彻底安全了, ”朗宁看着窗外盘算着。 “今晚咱们就走,不能走正门和侧门,厉浩南精明无比,即使他去别的地方寻找,也不会完全放弃这里,一定会在每个出入口留有人手的,咱们从侧面的栅栏墙翻出去,我在外面提前停好车,翻出后开车马上离开!” “好,我都听你的!”沈若惜现在对朗宁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暮色降临后,沈若惜抱着宝宝背着随身的休闲包在朗宁的带领下,來到小区的一处僻静的角落,朗宁把孩子从沈若惜怀里接了过去,示意沈若惜先翻越栅栏墙出去。 沈若惜费力的爬上栅栏,轻轻的跳落到地上,刚刚站起身,就看见路灯下走过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是明磊,当时吓得她‘妈呀’一声。 明磊看见沈若惜看见他如同见到鬼了似的的神情,急忙向她疾走几步,欣喜的说:“若惜,你别怕,是我!” 沈若惜现在害怕的就是他,见明磊向自己奔过來,吓得向后面连连倒退,不知不觉的退到车流如水的马路上。 明磊眼看着沈若惜退到马路上,一辆疾驰的车在夜色中向她驶來,急忙大喊:“若惜,快过來,有车!” 说时迟那时快,沈若惜刚意识到有车向她驶來,还沒來得及躲避,整个人已经被车子撞得飞了起來,然后又如同轻轻飘飘的断线风筝一样落到地上,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却避不开那声轰然巨响,远处响起此起彼伏的刹车的声音,车流终于暂时有了停顿。 明磊急急的冲的沈若惜的身边,血蜿蜒地弥漫开來,他身手把满头是血的她抱到自己的怀里,而沈若惜像毫无知觉一样,头歪在他的怀里无声无息,明磊只觉得血嗡地往头上一冲,什么都來不及多想,弯腰抱起沈若惜就去找自己的车。 车子本來就停在附件的马路边,可他却觉得如此的遥不可及,一步撵着一步地往车跟前跑,却仿佛怎么也到不了,身边的一切都像真空一样,他只听得到自己沉重的呼吸。 沈若惜的身体很轻,安静地合着眼睛,依靠在他胸前,在沈若惜这样毫无意识的时候,他只觉得害怕,仿佛怀里不是抱着沈若惜,而是抱着一捧水,她的生命如同水滴一样从他的指缝间一点一点漏走,一瞬间,明磊惊慌失措到了极点。 厉浩南从后面赶了上來,跟他似乎说了句什么?但他什么都沒听到,只是心急如焚地朝着车子跑去,厉浩南连忙从后头追上來,替他打开车门,然后坐到驾驶位上,沈若惜的脸色在车内的灯光下显得惨白,一点血色都沒有。 厉浩南见明磊坐稳后,猛打方向盘调头,换过档位,加大油门直奔医院而去。 厉浩南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医院,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把车开到了医院,明磊下车抱着沈若惜跑进急诊中心,急诊室的医生护士早就接到了厉浩南的电话,匆忙迎上來把沈若惜推进去,明磊被阻隔在门外。 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下來,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跳得又急又快,他举起手來,手上都是血,是沈若惜的血,他终于知道从指缝间一点点漏掉的是什么?是沈若惜的生命。 直到这一刻,明磊才明白那种即将失去的痛不可抑,他根本无法忍受沈若惜被车撞到这个事实,那种痛,侵渗在他的血脉里,要把他整颗心整个人都生生疼得裂开,眼睁睁看着她这样,几乎要令人他发狂。 “血压80/40,心率72!” “脑后有明显外伤!” “第六、第七根肋骨骨折!” “ct片子出來了,颅内有出血!” “脾脏破裂!” 一起突兀而短促地发出蜂鸣:“嘀,!” “心跳骤停!” “电击!” “200j!” “未见复苏!” “再试一次电击除颤!” …… “先生,你是不是病人家属,这是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单,麻烦你签字!” 护士拿了手术通知单來,让他签字,明磊神色恍惚地看着那份同意书,看着底下触目惊心的一项项备注:麻醉意外,手术中意外,术后并发症等等引起的死亡。 明磊麻木的看着这一切,他颤声问医生:“我太太有沒有危险!” “要看手术情况!”医生带着口罩,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很远的地方,一向镇定自若,大气从容的明磊像小孩一样无助看向身边的厉浩南,厉浩南拍拍他的肩膀:“签字吧!耽误的时间越长,对她越沒有好处!” 厉浩南用最快的时间联系到这里最好的医生, 有医生从他们身边匆匆地经过,进入手术室去,又有护士出來,取药取血浆。 明磊的眼睛都红了,像是喝醉了一样,神智也恍惚起來,只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在摇动,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他干了这样的蠢事,愚不可及,是他一步一步把沈若惜和自己关系逼上绝境,是他把沈若惜害的躺在这里,生死未卜。 医院的主要领导也來了,迅速成立专家组简短地交换了意见,就进了手术室。 明磊就像经过了一个世纪的等待之后,手术终于结术了,沈若惜被推进了icu监护室里。 医生连夜会诊,在墙上挂出若干张扫描光片,厉浩南找來了沈若惜的主治医师,一个资深的留学回來的外科专家:“病人的外伤我们都做了处理,左侧肋骨断了两根,肺部轻微破裂,左侧小腿骨折!” 明磊听到沈若惜受了这么多的伤,他拽紧了拳头,指甲一直深深地陷入掌心,血脉喷张,就像周身的血都要沸腾起來。 “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她头部有散碎的血块压到脑干上,我们还不能进行手术,如果手术脑干部分就会形成脑疝,会导致病人马上死亡!” “那怎么办!”明磊心急如焚的问到。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采取物理治疗,看病人是否会自己醒过來,病人有百分之十醒來的可能,也有百分之九十醒不过來的可能,就是医学上说的成为植物人,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明磊傻愣愣的听完医生的讲话,看着icu病房里躺着的沈若惜,那么鲜活明艳的生命,怎么会就成了植物人。 他麻木而茫然地跟着护士去了icu,复杂的消毒过程,最后还要穿上无菌衣,带上帽子和口罩,才能进入。 几个护士正在忙碌,躺在床上的沈若惜似乎沒有了半分知觉,身上插满了管子,在氧气罩下,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毫无生气,明磊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她那熟悉好看的眉眼,周围的仪器在工作,发出轻微而单调嗡嗡声。 药水和血浆一滴滴滴落,他在icu待了很久,护士们忙着自己的工作,根本就不來管他。 事实跟医生说得是一样的,沈若惜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真的毫无醒來的迹象,成了无声无息的植物人,任凭药水换了一袋又一袋,任凭护士换了一班又一班,时光对于她仿佛凝固了一般。 明磊无法忍受沈若惜变成这样,无法忍受看着沈若惜的生命一天一天的流逝,他动用了一切力量,给沈若惜联系了国外最好的医院。 那天沈若惜出车祸后,厉浩南就吩咐手下控制了朗宁,把明磊的孩子抱了回了,明磊家里的保姆也赶來了,照顾孩子。 明磊出国前,把孩子送回了家里,明家人知道明磊今天要带孩子回來,明磊的父母和几个姐姐都早早的坐在客厅里等待着。 看见明磊抱着宝宝一进院门,全家人就都涌了出來,连明英杰也跟着后面走了出來。 黎家敏看见宝宝眼圈就红了:“我的宝贝啊!你和你爸爸小时候长得是一模一样啊!” 明磊的几个姐姐也凑过來,把明磊和宝宝团团围住:“來,让奶奶抱抱!” “來,让姑姑抱抱!” 宝宝在热情的众人面前有些害怕了,将软软的小身子往明磊怀里使劲靠,小脑袋歪在爸爸的肩膀上,明磊疼惜的用脸摩挲着儿子的头顶,柔声哄着宝宝:“不怕儿子,是爷爷奶奶和姑姑!” 明英杰走到明磊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孩子, ------------ 136 情敌的报应 黎家敏看见家里人因为见了宝宝都满心欢喜的,只有明磊脸色郁郁的,走到儿子身边:“宝宝的妈妈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们找人联系一下好的医院!”黎家敏昨天已经在和明磊的电话里,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大概经过。 “妈,能联系的我都联系了,我过两天就带她去美国!” “你放心带她去看病吧!宝宝在家里绝对委屈不着他,他可是我们明家的孩子,我的孙子!”明磊的爸爸明英杰说道。 “爸爸,妈妈,我还要和孟然解除婚姻,因为沈若惜这次出事,就是她安排人做的!” 明磊全家人听了这个消息都目瞪口呆。 明磊当然不会放过把沈若惜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孟然。 偌大的空间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世界一下子安静的可怕。 孟然自然已经知道了事情发展的情况,但明磊來找她时她依然笑靥如花地与他说话,她在心里暗暗祈祷着明磊不要知道是她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她知道明磊的手段,明磊的愤怒是她承担不起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在心里跟自己说。 明磊坐在那里,神色倦怠,孟然看他的模样想他已经知道她做过的一切,他迎面看向她,眼神犀利如薄冰:“这下你觉得称心如意了!” 孟然凝视着这个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到了如今,他都不曾正眼看过她,她已经知道,他将所有的账都算在她的头上,沈若惜的离家出走,沈若惜的车祸,沈若惜的昏迷不醒,包括沈若惜以后的突然死亡。 明磊走过來,手搭在她的肩上:“以后再做这种事情,要做的俐落,周全,不要留下任何证据!”他向她缓缓打开手中的照片,上面的男人是她花高价雇佣的那些绑匪。 孟然静静地笑着,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血液中嫉妒的毒,他是她倾尽一颗心,用尽全部力气去爱了十年的男人,到最后却依然是水中月,镜中花。 孟然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了,于是彻底的把恶人做到底,恼羞成怒的用力甩开他的手,不打算继续费力的说谎:“是我给她的暗示让她离开别墅的,是我找人一路跟踪她到g市的,是我雇佣流氓杀她的,我就是想她死,她怎么不马上就死!”她抬头看着明磊,目光里都是愤怒的火焰。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竟然敢杀害她,你就得付出代价!”他抓住她的手腕,几乎要捏碎一般:“你所做的一切足够我杀你十遍!” “哈哈哈------”孟然如疯似魔般笑着:“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只要那个女人不再这个世界上就好,你知道不知道,你看着那个女人的时候,眼梢都带着笑!”她控制不住自己,对着他吼:“我就是受不了你对她那么好,我就是无法忍受你那么爱她,她有什么好,你为了她变成什么样子,我就是要杀了她,我就是要除掉她……” 明磊手臂一扬,孟然被推在墙上,身体剧烈的疼痛,他上前几步,继而伸手抓住她的头,拉她起來,咬牙切齿的说:“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你们全家都生不如死!” 他从來不会这样凶狠的对待她,即使他不爱她。 他此时被愤怒扭曲了脸孔,眉梢图图的跳着,瞳孔急剧的收缩着。 他要她死。 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她在他的掌握中笑起來,仰着头愤恨的说:“好,我即使生不如死,也有她跟我作伴!” 明磊却突然起身离开她远远的,甚至从衣兜里掏出湿巾擦了擦手,像碰了她就有多脏似的,继而抬头诡异的向她笑笑:“不一样的,你生不如死是在地狱里,她生不如死是在天堂里,有我的天堂!”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孟然看着明磊要离开,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虚脱的坐到地上:“为什么?”她哽咽着说:“她才是后來的,你为什么爱她不爱我!” 他向她摇头:“沒有先后,在我心里,一直只有她一个!” 细碎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她以为自己做了这么漂亮的安排会笑出声來,谁知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她看不到他的背影了,再也看不到了。 她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终其一生,他和她将再也沒有关系,哪怕是看一眼都成了奢侈。 明磊第二天带着沈若惜坐上私人飞机,飞往美国,那里有世界上最好的神经科专家等着他们。 飞机上明磊看着躺在身边的沈若惜,她躺在那里,身上插着若干维持生命的管子,白皙的脖子和脸微微反着仪器的光芒,安详的闭着眼睛,像一从水里捞起來的溺水的小动物,安静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明磊用额角抵着飞机的玻璃,想起高中时她神气活现的在大礼堂上讲话,在阳光中肆无忌惮的大笑,脸上细密的汗珠;想起她在大学时跟他的扎科犯浑,穿着白衬衣的背影,清清楚楚的对他说不爱他;想起她在网球场上奔跑,挥洒汗水时健康姿态。 明磊他们是在上午下的飞机,明磊依然面色沉重,相较于周围人的欢乐,他的表情过于冷漠。 坐上來接他们医院专用车的时候,有一缕金色的阳光慢慢流泻到沈若惜的脸色上,明磊终于忍不住想,阳光真是太妩媚了,或许这里可以将他的睡美人唤醒。 这里的医院跟国内的医院不同的是,这家医院异常安静,三三两两的病人坐在草地上,相邻的几栋六层白色小楼,是典型的欧洲多层建筑,大树参天,树荫一片一片,散落在广阔的淡青色绒毯般的草坪上,美丽的花在草坪上大片大片地怒放。 沈若惜的病房被安排在一楼,单独的一间,宽敞明亮,屋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条件极好,,在美国,这样的病房,这样的医院,每天都需要很多钱的。 夜深人静后,明磊坐在沈若惜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温温暖暖的真好,明磊细细地吻了沈若惜的每根手指,再然后,两个人的手五指交叉,紧紧握住。 有时候执拗于不原谅,如今才发现最后逼死的却是自己。 有时候人一错再错,走到如今这一步,明磊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拾场面了,其实明磊心中很清楚,是他自己把自己逼上绝境,如果当初忍让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海阔天空了。 或者,他内心其实是宁愿这样的,宁愿沈若惜就这样睡着,他每时每刻都陪着她,不再担心她会离开,不再担心她的爱会反复,不再担心她的心会喜欢上其他人。 也不用担心她醒來后原不原谅,他们之间还能不能回头。 明磊又为沈若惜理了理头发,可是真想她睁开眼睛,再看看里面的流光溢彩,听她娇嗔地说话,和他扎科犯浑,他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沒有对她说,还有对不起,还有他爱她,沒有对她说,可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他是明磊,就一定要给他机会去述说,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她是沈若惜,就一定会让她活着。 沈若惜住到这家医院后,专家们就对她的病情进行了会诊,会诊的结果是她必须马上进行开颅手术,因为她的大脑进一步损伤的几率已经呈几何级数增大;这样发展下去她会彻底变成植物人再也不会醒來,然后是等待死亡,但如果手术,存在的风险也是很大的,成功的机会只有百分之十。 明磊这两天身心受着无法想象的煎熬,即使是最好的脑科医院也会很多不成功的病例,前一位脑科病人在手术后就彻底的变成了植物人,明磊还是胆怯了,迟迟不肯签字,他所有的时间几乎寸步不离的在沈若惜的床前看着她,他深知这样耗下去无异于自寻死路,不如破釜沉舟的接受手术。 随后就是两场大的开颅手术,或许是沈若惜命不该绝,本來危险性很大的手术居然极其成功,但她的案例很特殊,脑子的血块始终淤积不散,受损的神经依然受损,只是沒有在损坏脑神经的危险,明磊请的护工十分专业,把沈若惜照顾得无微不至,沈若惜虽然还是沒有完全清醒,但身体情况在好转。 明磊每天都睡在沈若惜身边,听着她呼吸均匀而绵长,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他知道她还活在他身边。 尽管沈若惜什么知觉都沒有,明磊还是怕吵到她,宁可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看一晚上,直到空气一点点透明起來,他才会动动脖子,微微侧过头去,用一种永远看不够的眼神默默看着她的睡颜,三两缕头发散在耳侧,脸上朦胧的晨光刺激得他两眼发酸,他慢慢俯身下去亲吻她的面颊,好像那是人间最珍贵的珠宝。 沈若惜穿着白色宽大的病号服,脖子下的锁骨若隐若现,放在床单外面的手纤弱异常,脸色有种久病之后的苍白,眉眼五官宛然如画,长长的睫毛如同工笔画一样,被人一根一根细细描绘出來的一样。 明磊无法想象她再也不会醒來的情景,无法想象自己的生命里再也沒有她会怎么样, ------------ 137 她终于醒了 早晨起來的第一件事,是给沈若惜擦身子,尽管有专业的护工,但这些事情明磊从來不假手于人。 病房外有个小阳台,放着一张茶几,还有张凉椅,非常干净,明磊每天都会抱着沈若惜坐到这里,手臂紧紧地拥住她,恨不能将自己的生命输入她的体内,跟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医生说经常和沈若惜说从前的事情,有助于她醒过來。 他的脸颊和她的脸颊贴在一起,轻微的摩擦着;唇靠在她耳后,俯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跟沈若惜说着他们的过去,从他们相见的第一次开始说起,可无论明磊怎么努力的跟她沟通,她都依然听不见也看不见,她的空间与外面的世界如同隔着厚厚的墙壁。 术后四个多月过去了,沈若惜的身体机能恢复的很好,就是不见她醒过來,医生建议明磊找一些沈若惜要好的朋友來她身边跟她说说话,说说从前的事情,刺激她的神经,这样对她的恢复有好处。 明磊为了能让沈若惜醒过來,想來想去,只有给国内的艾嘉和池野打了电话,现在只要能让沈若惜醒过來,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艾嘉和池野得到消息后,很快就赶了过來,看着躺在病床上如同活死人一般的沈若惜,艾嘉失声痛哭起來,池野也红了眼眶,时别六个月的相见,却已经物是人非,仿佛是一辈子的时间。 池野深深地凝望着病床上的沈若惜,望着望着,他眼底那如海水般深沉的思念盼望渐渐转变为震惊和怜惜。 明磊自然明白他跟沈若惜暗潮汹涌的感情,也不介入其中,只是悄然后退数步,。 沒有在病房停留太久,明磊带着刚下飞机的艾嘉和池野去吃饭,大家都沒有心情吃饭,也都永远不习惯欧洲的食物,胡乱吃了一点,剩下的时间就是听明磊介绍沈若惜现在的情况。 艾嘉听着明磊的诉说,盯着他,把眼泪逼回眼眶里,一字一句地说:“明磊,都是你,都是你把若惜害成这样的!” “我知道,是我不好,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只要她醒來,我会一生一世的对她好!”明磊放下手里的杯子,郑重其事的说。 艾嘉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扯了几张面巾纸擦脸。 池野抬起目光,视线落在远处:“我真的是很害怕,如果她就这样永远不醒可怎么办?” 明磊沉默片刻,所有的视线都被眼睑盖住了:“也沒什可害怕的,如果她就这样一辈子不醒,我就陪她一辈子!” 池野和艾嘉第二天就加入到明磊和沈若惜的私聊里面,有时候是三个人围着沈若惜连说带讲的,有时候是他们其中单独的一个人陪着沈若惜说话。 明磊不拒绝池野单独和沈若惜在一起聊天,看着池野和沈若惜在一起,灿烂的阳光将两人的侧面勾勒成美好的图画,明磊的背脊笔直而寂寞。 池野像明磊一样样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沈若惜,轻声对她说着属于他们的一切。 苍天不负有心人,明磊,池野,艾嘉的努力沒有白费。 沈若惜在三个人的轻声呼唤中,终于醒了过來:“若惜,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呢?”艾嘉喜极而泣的说着,明磊和池野也激动异常。 但沈若惜却眼神迷茫的愣愣看着他们:“我,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啊!”因为太长时间沒有说话,她的声音都哑了。 听了她的话,床边欣喜若狂的三个人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來,池野盯着她的脸许久,艾嘉又抹了把泪,明磊转头跟医生低声交谈几句,那个年长的医生说,大概是她运气好,所以她现在能醒过來,换了另外一个人恐怕是不行了,总之,具体的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医生给沈若惜做了全方面的检查,检查的结果是不幸中的万幸,除了不认识人意外,其他方面还都正常,简单的测试之后,医生认定她智力沒有被影响,她脑部的血块大部分已经吸收回去,但仍然有三个小血块淤积沒散,压迫她的记忆神经,她就出现了暂时失忆的情况。 “那她还会不会恢复记忆了!”明磊焦急的问着医生。 “这要看她恢复的情况,有可能会恢复记忆,也有可能恢复不了,都要看她头部血块的吸收情况!”医生无奈的回答。 几个人把医生说的话断断续续地听了个大概,知道沈若惜能活着绝对是个奇迹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熬过这个劫难,就算失去记忆也无所谓了。 沈若惜廋了很多,连眉骨都露出來了,因为手术剃了光头,才刚长出來,看上去就是短短的平头像个小男生,花了一点时间她才弄明白她现在的状况:“这是在哪里!” 艾嘉抹了一把泪:“美国的一家医院,脑科是最好的,手术成功率很高!” “那你是谁!”沈若惜喘息几下,攒了一口气说话。 “我是艾嘉,是你大学同学,最要好的朋友!” 沈若惜向艾嘉无声的笑了笑。 又转头看向床头一侧的池野:“你是谁!” 池野温柔爱惜的看着她:“我是你高中时候的同学,也是你的初恋男友!” 沈若惜定定的看了池野好一会儿,脸色有些微红,最后她把视线投向站在床脚的明磊,惊惧之色慢慢出现在她的脸上:“我,我害怕见到这个人!” 明磊和艾嘉,池野都吃惊的看着沈若惜,沈若惜像个受惊的小孩子一样把身体向被子里面藏去:“让他走,我害怕,我害怕!” “若惜,你别怕,我是明磊,我是明磊啊!我是你的!”明磊突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向沈若惜介绍自己,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他们已经分手了,说自己是她的丈夫,他们还沒有结婚登记,他现在只是她儿子的父亲,但目前很显然不能跟她提她还有个儿子的事情,她的病情不稳定,听说自己还有个儿子,她会牵挂孩子的,影响她最后的恢复。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害怕你,你走!”沈若惜把头藏在背子里大喊着。 明磊上前一步掀开她的被子:“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不会伤害你的!” 沈若惜见明磊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脸,吓的花容惨淡,突然她捂着头部大喊起來:“头好痛啊!我的头好痛啊!” 转眼疼痛就令沈若惜全身都痉挛起來,牙齿咬得紧紧的,屋里的三个人立时慌了手脚,急忙按铃叫來大夫,大夫來时沈若惜疼得像个虾米一样佝偻着,只躺在那里一点点喘着气,大夫急忙让护士进來给她打了一只镇定剂,沈若惜才慢慢睡去。 医生告诉他们就是因为曾经有颅内出血,所以留下了头疼的后遗症,医生也沒有办法,只开止痛剂。 明磊看着沈若惜睡梦中紧皱的眉头难过到了极点,她人是醒了,却即不认识他,也不敢见他,他知道是因为自己之前在别墅时对她的非礼**让她心头埋上了阴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沈若惜再次醒來时已经暮色沉沉,窗帘拉着,又沒有开灯,病房里光线晦暗,明磊见她醒了沒敢马上出现在她的眼前,躲进了小阳台里面,艾嘉伸手把床头灯扭亮。 沈若惜盯着艾嘉看了一会儿:“你是我大学同学,好朋友艾嘉!” “对,你想起我來了!”艾嘉惊喜万分的说,池野和外面的明磊也跟着兴奋起來。 “是你刚才自己告诉我的!” 沈若惜的这句话又把三个人的心重新打回低谷。 池野把一杯水递给沈若惜:“先喝点水吧!你刚刚醒过來,医生说你只能先吃些流食!” 沈若惜看着英俊挺拔,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池野,眨了眨眼睛,迟疑的问道:“你,是我的男朋友!” 这个问題让池野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用眼角撇了一下阳台上的明磊,犹豫了一下,郑重的点头说道:“是,男朋友!”池野想自己这么说也影响不了明磊的身份,因为他这些天都听明磊对别人说沈若惜是他太太,他是沈若惜的丈夫。 池野见沈若惜一直盯着他看,有些不自在起來,就洗手去削了两个梨,打成汁來喂给她。 艾嘉在旁边笑骂沈若惜:“重色轻友的家伙,怎么不见你盯着我看啊!” 沈若惜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低头喝着杯子里的水。 明磊站在阳台上,暮色隐隐约约;花木好像也要睡觉一般,懒懒地伸展着枝叶,看着远处的内科楼,楼房并不高,整洁的白色小楼,镶嵌着一格一格的窗户,玻璃后是统一的浅蓝色窗帘。 听着沈若惜,艾嘉和池野的谈话,他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心里苦辣酸甜都有,简直可以开作料铺子。 明磊想自己这样总躲着也不是办法,听着屋里气氛正好的时候,走了进來,沈若惜一见明磊,立刻紧张起來,身子都开始微微的颤抖,下意识的往后面躲着。 明磊尽量露出有生以來最温和的笑脸:“若惜,你别怕我,我是你的------” 还沒等明磊说完,沈若惜就又头痛起來,额头上又疼出了细汗,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不想见到你,我,害,怕,你!” ------------ 138 她不记得他了 明磊见她那样几乎怀疑她已经想起他是谁了,只是在故意的假装不认识他,装头痛來躲着他。 “若惜,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亲人啊!”明磊上前一步,企图强迫沈若惜承认这个事实,接受他的出现。 沈若惜把头埋在池野的胸口,人在疼痛中痉挛,池野伸手搂住她,感觉她瘦到连肩胛骨都突出來,忽然觉得很心酸,慢慢地抱紧了她对明磊说道:“明磊,你别逼她了,你看她都什么样啦!”。 明磊犀利的眼光扫向池野,仿佛要把他从中间劈成两半:“你当然不想她想起我,承认我,这样你就可以安稳的当她的男朋友,独个霸着她!” “明磊!”池野气的愤然的大吼。 “怎样,我说错了吗?当初我找你们來是为了把她唤醒,她现在已经醒了,明天就请你离开这里!”明磊居高临下的看着池野。 “我要走要留你管不了,我在这里是为了陪若惜,而若惜跟你毫无关系,她见到你就害怕,头痛,应该离开的人是你!”池野反唇相讥。 “别吵了你们,你们看她都疼成什么样啦!”艾嘉在旁边焦急的大喊。 两个争吵的男人急忙低头去看沈若惜,她这次头痛的发作比上一次更为厉害,一直疼得呕吐,然后昏厥过去。 明磊和池野都慌了起來,又叫來了医生和护士,医生说沈若惜这种疼痛与情绪紧张有很大的关系,绝对不可以在刺激她了。 明磊站在沈若惜的床边,他的背脊永远笔直,可是他的眼睛沉黯伤痛,看着她闭着眼睛,心里发苦,好像有人往心脏血管里注入了苦胆,四肢百骸都跟苦涩怪异的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强行的出现在沈若惜面前,至少在她沒有接受自己之前不能再出现在她眼前,他不能费劲千辛万苦的把她救活唤醒后,在把她刺激伤了,疯了。 在后來的日子都是艾嘉和池野陪着沈若惜,沈若惜每次一睁开眼睛就能见到池野期盼的双眼,他兴奋莫名的样子让她不解。 因为沈若惜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明磊就找來医院里特级的营养专家给她配出吃饭的方子,但换來换去的花样也就是药粥,虎骨粥,野山参片粥,熊胆粥,鸽子粥……那味道她闻着就觉得作呕。 据说这是某国宝级中医世家家传的方子,药材也是特意弄來的,听说都挺贵重,对身体复原非常有好处,每天都熬好了送來,但就是难吃,她吃粥跟吃药似的。 这天晚上的饭送來一看,是野山参粥,池野高兴地把粥碗往沈若惜面前一搁:“是参粥!”熊胆粥最难吃,上次他使出十八般武艺,哄了她半天也只吃了小半碗,参粥还算好的,她能勉强吃完,但参粥有股很怪的气味,比参汤的味道冲多了,据说这才是正宗的野山参,看她跟吞药似的,皱着眉吃了一小口,他又觉得于心不忍。 沈若惜吃了两口就把粥碗放下:“我不吃了!” 池野端起粥碗,勺了一匙送到她的嘴边,沈若惜看了看他,顺从地将汤匙噙到嘴里,对于他,任何反抗和不服从到最后都会是以无效告终,况且,她也想听听他又会如何哄我。 他又连喂了她几口,之后说道:“我也饿了!” 沈若惜不说话。 “你喂我,好不好!”他嘟起嘴向她吹气,及肩的发丝从他的俊颜扫过,荡起黑色的涟漪,动作和精神都引人至极。 她想笑,于是赶忙咬紧下唇,还有些不能接受,看着这个成熟考究高贵优雅的男人为了她变成了一个有点稚气又有点顽皮的小孩。 沈若惜伸去拿池野手中的匙子,他却笑着摆头一晃又一匙送入她的嘴中,终于将满满一碗的人参粥吃得点滴不剩,他放下手中的餐具坐回她对面,嘻闹的神色转为沉静,双眸黑如夜星,闪着宝石般幽亮的清芒。 相视良久,他伸手碰触她的脸庞,那份呵护的小心犹似他在轻抚一件易碎的白瓷瓶。 明磊从沈若惜醒來后,只是远远的躲在沈若惜看不见的地方,看着着沈若惜和池野说说笑笑,卿卿我我,看着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的向前发展,看着这一切就像一只尖利的小猫爪子抓在他的心上,既痛又痒。 原來爱情与爱情之间是有距离的,那种距离,不是高与低的距离,不是身份和地位的距离,更不是付出和接受直接的距离,而是单纯的远与近罢了,譬如现在,现在沈若惜就在他身边,可他却从來抓不住她。 鸿沟宛如天堑,从认识到现在,十多年时光飞逝而过。 恍若一梦。 无数次明磊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窗玻璃上映出一对相倚的影子,他别开视线,但那影子却留在他心里挥之不去,让他心内别有滋味,嫉妒的都要发狂,他知道自己的报应來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不认识自己,只能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这种折磨比让他死还难受。 唯一可以接近沈若惜的时候就是晚上,她睡熟的时候,白色的病号服,白色的灯光,黑漆漆的头发,宛如天使一样的脸庞,就像一幅水墨画渲染进了心里,怎么都抹不掉,明磊感觉浑身上下有莫名的电流滚过去,真想凑过去吻吻她的面颊,但是他却不敢。 沈若惜在躺着的几个月里,身上的伤早养好了,脑袋里的血块一散开,现在就只需要做一下身体复健了,因为躺了几个月,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几乎僵化了。 池野推轮椅,艾嘉陪在一边送她去复健,这里不愧是国际一流医院,复健场地有专门的器材和护理人员。 來了多次,沈若惜对这套流程极其熟悉,扶着架子,一步步的小心地走路,除了池野和艾嘉,还要位高个子医生站在她身边,她行走得极其自如,双腿非常协调,但满场游走一圈下來,额头上都是汗珠。 明磊远远的站在一边,心脏都强烈的紧缩着,下意识攥紧了湿漉漉的手心,却只能看着池野用纸巾擦去她的汗水,连脖子和后颈上都照顾到了,动作异常娴熟,他知道自己终究是被摈弃出沈若惜的世界之外了。 因为沈若惜醒过來后身体恢复的很好,除了失忆以外在沒有别的不适,他们一行人终于可以出院回国了。 穿越重重云海,飞机终于在傍晚时分落到了地上,下飞机后照例是明磊的司机和秘书來接他们,沈若惜再次站在这个城市时已经是初冬了。 沈若惜的情况已经不需要住院了,回來后就住进了艾嘉的家里,她身边还是需要人照顾的。 明磊看着沈若惜和艾嘉上了车,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几个月來他已经习惯了有沈若惜在身边的生活,即使后來她不想见他,但至少他还可以远远的看见她。 但现在突然离开,他真的很不适应,人与人之间,不管是何种感情,联系的纽带一旦断了就是断了,时至今日,他与沈若惜已形同末路,以后就是偶尔狭路相逢也俱是目无对方地擦肩而过,十多年的感情真的就要这样轻易的荡然无存了。 明磊有些恍惚地跟着沈若惜和艾嘉坐的车子,看着前面车子的尾灯,像是一双闪亮的眼睛在车河中随波逐流,不知不觉跟着她们回到小区门前,看着她们的车子驶到艾嘉的别墅前停下时候,池野下车打开车门,明磊看见沈若惜依旧是素手扶着池野的手,长腿在车门上方划过美丽弧度,飘然落地。 小区路灯淡淡的光芒被车的挡风玻璃变幻成柔和的七彩色,映照在她微低的额头,垂肩长发因风撩起,发端轻拂唇面,幽瞳玉颊黑丝缭绕,神色似凄楚迷离,还带些呆滞,仿佛魂魄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轻逝,此间徒遗一樽玉塑空躯,。 初冬的寒风中,沈若惜身上那件白色短袖毛衣很显眼,被路灯一映,倒像是浅浅的蓝黄色,明磊看着她张苍茫颜面,眉目分明年轻如娇嫩春花,却似徘徊不去一抹遍寻不得的困苦绝望,他知道这是因为沈若惜失去记忆的结果,心下怜惜不忍,几乎就要推开车门走过去抱紧她,但池野已经把手里的外衣及时的披在沈若惜肩头,拥着她向屋里走去。 明磊不知道驾车在街上转了多久,只记得不止一次经过繁荣街,这是这个城市最美丽的时候,两侧华灯似明珠连缀。 明磊漫无目的的转弯,开着车行驶进那些国槐夹道的胡同,夜色渐渐静谧,连落叶的声音都依稀可闻,偶尔遇上对面來车,雪亮的大灯变幻前灯,像是顽皮的孩子在眨眼睛。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终于回到家里,或许是车灯太亮,也或者是他弄出的动静稍大,竟然惊动了黎家敏,她披着睡衣从卧室里走來,站在客厅里,看着是明磊进來,不由得有些吃惊:"怎么这时候回來了?宝宝的妈妈呢?她现在怎么样啦!" 明磊很少三更半夜跑回來,因为家里安静,一旦迟归又惊动了父亲,难免不挨训,但此时只觉得又累又困,心里空落落的,只想回家,他叫了一声"妈",想了想又问:“宝宝呢?” “跟保姆睡下了!” ------------ 139 眼看她爱上别人 明磊疲惫的对黎家敏说:“您快回屋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转身就朝自己居住的楼上房间走去。 黎家敏不放心的跟在他后面, "你在外头闯祸了?孩子他妈到底怎么样啦!" "妈,"他有点不耐烦,"您别乱猜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沒事了," 黎家敏说:"你和你爸都这脾气,回家就只管摆个臭脸,稍微问一句就上火跟我急,我是欠你们还是怎么着,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沒一个让人省心," 明磊本來觉得疲惫极了,但见妈妈生气了,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來应付母亲,赔着笑:"妈,我这不是累了吗?刚下飞机,回來见着您,这不一时原型毕露了,您别气了," 黎家敏无奈的笑了:"得了得了,快去睡觉吧!" “哎,你这孩子真让人操心!”妈妈的声音渐渐显得远了。 明磊冲了个澡,身心俱疲地倒在床上,睡得极沉,感觉睡了沒多久似乎是妈妈声音唤了两声,大约是叫他起來吃饭,不知为什么?全身都发软得不想动弹,于是沒有回答妈妈,翻了个身继续睡,等最后不知多久后终于醒來,只见太阳照在窗前,脑子里昏昏沉沉,可能是睡得太久了,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果然是中午了。 沒想到一觉睡了这么久,可能是这段日子身心疲惫,但因为紧张沈若惜自己并不觉得累,一但回到家里,彻底的放松下來就倦怠异常,他起來洗漱,感觉自己还是昏昏沉沉的,估计是睡多了,换了件衣服走到客厅。 黎家敏见到明磊进到客厅,急忙迎了过來,伸手到他的额上试试,叹了口气:"早上去看你,烧得混身滚烫,叫你都不答应,我只怕你烧糊涂了,后來看你退了烧,才算睡得安稳一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晓得照顾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原來是发烧了,明磊从小到大很少感冒发烧的,即使有也仗着身体素质好,从來不吃药,总是倒头大睡,等烧退了也就好了,于是冲黎家敏笑了笑:"您看我这不就好了吗?" 黎家敏心痛儿子,眼圈一红:“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病了自己都不知道,"她觉难过,说到这里就顿住了。 明磊见妈妈这样连忙说:"我今天不走了,在家待两天,"又问:"有什么吃的沒有?都饿了," 黎家敏一听明磊不走了,高兴起來,儿子离开这么久,她是真想了,"就知道你起來要吃,厨房熬了白粥," 明磊在餐厅里吃粥,大师傅的酱菜十分爽口,配上白粥不由得让人有了食欲,刚吃了两勺粥,忽然听到有嫩嫩的童音"咿"了一声。 回头一看,正是妈妈抱着自己的儿子走了过來,半年不见,宝宝已经长的很大了,粉雕玉琢,又穿了条乳白色的开司米小裤,看起來要更大一些,冲他一笑着,露出脸颊上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 明磊看着宝宝的那跟沈若惜一摸一样的酒窝心里一阵酸楚难过,伸手把孩子抱过,让他坐在自己膝上,宝宝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宝宝的妈妈好了!”黎家敏非常关心沈若惜的病情,他们在国外时她就经常打电话给明磊询问她的病情,她虽然想给明磊说个门当户对的媳妇,但她更是喜欢自己的小孙子,有了孙子天下足,她不想自己的孙子沒有妈妈,世上只有妈妈好的道理她是懂的。 “好了!”明磊摸着宝宝细嫩的小手,闷闷的回答妈妈的问话。 “那什么时候你把她带回家來!”黎家敏以为沈若惜好了,就可以和明磊回來,他们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再说吧!”明磊现在拿沈若惜是毫无办法,她现在连看见他都抖,他也不知道她何年何月才能接受他,走进这个家门。 “怎么回事啊!”黎家敏向來精明,看了明磊的态度和含糊不清的回答就知道这里面有事情。 “妈,你别问了!”明磊无奈的看向妈妈。 “唉!你这个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黎家敏见明磊脸色不好,也就不在追问。 沈若惜回到国内后一切都好,就连头痛病也很久都不犯了,池野看着她因为失忆茫然无助的样子也很焦急,他内心里既希望她永远不要想起过去,那他真就可以如明磊所说的独自霸占着她,又希望她可以记起从前,因为他不想让她一辈子生活在空茫的失忆中,因为她还有一个需要妈妈的孩子。 大家都沒有把沈若惜还有个孩子的事情告诉她,医生说那样会令她迫切的想记起从前的事情,对她的脑部恢复沒有好处。 池野决定带沈若惜去大连海边,这样既可以旅游散心,旧地重游又可能让她想起从前。 池野一路牵着沈若惜的手上了飞机,机场人潮拥挤,他将她护在怀里,十分体贴,沈若惜说:“大冬天的去海边吹冷风呀!” 池野笑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咱们这地儿空气糟糕透了,去哪里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走上飞机旋梯时,池野注意到机场停机坪上远远的停着的那辆银色宾利,他知道明磊是一定会來送沈若惜的。 两个人是早上九点上的飞机,沈若惜这段时间晚上睡得都不好,上了飞机就歪在座位上睡觉,池野扶着她的头,柔声说:“靠着我的肩膀好好睡一下,到了我叫你!” 等她在一睁眼,居然已经到了,还不到十点半。 从机场出來,感觉立时不同,空气澄净,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一泻千里。 机场有人來接,池野摸着沈若惜略有些短的头发说:“累不,我们先去酒店,吃完午饭带你随便走走!”池野带沈若惜住进他们上次來时那家宾馆。 池野怕沈若惜身体劳累,在酒店休息到中午,才带沈若惜出去吃午饭。 沈若惜一路行走,一路看來,红瓦绿树,街道干净整齐,梧桐树整齐参天,宁静而悠闲,各式各样的欧洲建筑,令人眼花缭乱,犹如置身于异国他乡的欧洲,到处洋溢着异域的风情,真是一个静雅宜人的城市,。 “这里什么吃的都有,有一家重庆火锅很出名,想不想吃火锅!”池野问沈若惜。 沈若惜点点头,她最爱吃的就是火锅,重庆火锅果真地道,海鲜鲜美,辣味十足,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满头大汗,沈若惜不住的点头赞好吃。 吃过午饭后,池野又把沈若惜带到他们曾经去过的海边,沿着海岸线慢慢的走着,眺望浩瀚的大海,四面來风,因为是初冬时节海风呼啸,寒冷阵阵,不一会就把沈若惜吹得手足冰凉。 其实他们上次來的时候也是初冬,但这次池野担心她的身体,拥住她转身往回走:“走吧!明年七八月份在來避暑吧!现在有些迟了,我带你去海底世界看看,晚上再带你去商业街转转!”。 晚上两人又來到酒店附近的那家餐厅吃饭,池野中午就打电话过來,特意嘱咐领班,把靠窗的位子留出來,他领着沈若惜坐到上次來时靠窗的位子上,这里的菜还是那样好吃,沈若惜吃的惬意之至,但却毫无想起从前的迹象。 第二天池野带她去逛星海广场,去水族馆,参观贝壳博物馆。 两人玩到黄昏时分回到酒店就沒有在出去,池野怕过于劳累沈若惜的身体吃不消,两人无所事事的在屋里看电视,说着闲话。 “若惜,这里我们曾经一起來过,也是住在这家酒店里的!”池野爱怜的看着沈若惜。 “是吗?但我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來了,你说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想起从前的事情了!”沈若惜茫然无助的看着池野。 池野把她拉入怀中:“别怕,若惜,即使你永远都想不起从前也沒有什么大不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他在她耳旁柔声说着。 沈若惜迟疑地环住他,手足无措,心脏怦怦乱跳,说实话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温柔儒雅,仪表不凡的男朋友,可在内心深处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她总是能想起明磊的脸,她从醒过來看见明磊的第一眼就害怕他,不想见到他,她从心里往外的抗拒着他,也从來不向艾嘉和池野询问她和明磊之间的关系,不去打听有关明磊的一切,她也知道自己一定和明磊有着关系,而且关系匪浅,千丝万缕,但她就是要这掩耳盗铃般自欺欺人,过一天算一天,沒办法,她就是不想见明磊,不敢见明磊,不想提到他。 池野俯头,轻柔地吻她,温热的舌尖一直在她唇边徘徊不去,似乎想这样将她心里的茫然融化,,她将脸微微仰起,唇上沒有抹什么东西,干干净净,吻的时候,柔软馨香,她生涩而纯净,比他想的还要美好。 沈若惜手触到他腰间年轻有力的皮肤,传到指尖的暖意轻浅地流进她心里,她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还有心跳声,是那么的合拍,此刻的她,心里异常脆弱,在他的怀抱里寻求温暖,只愿永远不醒,不用担心以后茫茫不可预料的将來。 沈若惜和池野说了一会儿话就渐渐困了,靠着池野身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池野低头看着在他怀里安然睡去的沈若惜,她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盖下來,遮住乌沉沉的双眼,鼻梁小巧挺直,嘴唇娇艳绯红,此刻看來,是如此的诱惑,惹人疼惜,他轻轻抚摸她的小脸,伸指点了点她的上唇,笑了笑,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调整好二人的姿势,抱着她酣然入梦,, ------------ 140 两个男人的对决 第二日早晨醒來,两个人皆神清气爽,也都觉得感情更少了一层楼,两个人洗漱完毕,池野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她腰间,揽着她下楼吃早餐,他们都沒有看见,在大堂的高大盆景后面那道伟岸的身影和看向他们忧伤阴郁的目光。 吃过早饭他们又坐车去游玩极地动物观和森林动物园,那里的环境清幽,景致优美,树木葱郁繁茂。 沈若惜见前面有一棵雪松,高大挺拔,状如伞盖,喜欢的不得了,池野见她这么喜欢,给她在雪松下面照了很多张照片,最后请路过的行人给他俩拍了张合影,。 两个人最后一天又到海边走了走,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滩,惊涛拍岸,景色多变,令人目不暇接,让人精神大振。 沈若惜叹气:“我要是天天能在这住多好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池野笑着看她:“那容易,以后咱们在这买所房子,你想什么时候來就什么时候來!” 沈若惜笑着点点头。 沈若惜回來后又去医院检查了两次身体,完全恢复正常,唯一的遗憾就她还沒有想起从前的事情。 明磊又试着在她身边出现过两次,每次沈若惜都会惊惧异常,明磊一见她这样怕她又头疼,急忙离开。 又一个新年來到,沈若惜,艾嘉张罗着贴对联,挂灯笼,池野也來和她们一起过年,自告奋勇爬上爬下的和沈若惜一起贴对联,艾嘉识趣的去忙别的事情,留他们俩人单独相处。 沈若惜拿对联、福字出來,指挥说:“这个贴在门口,这个贴在正中,上下联可别贴反了啊!” 池野看了半天,然后把对联贴上,又贴福字:“你把福字贴反了!”沈若惜大喊。 “福字就是要反着贴,这叫福來到!”池野笑着对她说。 沈若惜一脸茫然:“是吗?还有这个习惯!” 池野无奈的说:“你有见过‘福’字端端正正地贴门上的吗?” 沈若惜有些尴尬说:“沒注意过,也沒人告诉过我,我不太记得家里过年都是什么样的了!” 池野知道她是又想不起來了,急忙下來抱着她:“都是我不好,不该多嘴,不要紧的,以后都有我,我就是你的过去,你的将來!” 沈若惜觉得池野真是能干,什么都知道,不由得亲了亲他。 池野爬上爬下的,沈若惜是又递刷子又拿糨糊的,两人闹了半天,总算把对联贴好了。 红色的灯笼挂在客厅里,喜气洋洋的,放了爆竹,吃过年夜饭,看了一会儿春节联欢晚会,三人提了一些烟花出去放。 烟花一朵一朵的在空中绽开,将夜空点燃,紫的、红的、橙的、蓝的、绿的……无数颜色夹杂着无数金色银色的光闪耀,姹紫嫣红盛放在黑色的夜空中。 在这些明艳的光亮中,每一朵烟花徐徐盛开,沈若惜的脸颊被烟花绚烂的颜色映得忽明忽暗。 沈若惜只是凝望着那绚目的美丽烟火,而远处黑暗中的明磊只是痴痴的贪婪的凝望着她。 池野轻轻用手挽着她,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让她几乎靠近自己的怀里,俯身在她耳边说:“若惜,我爱你!” 沈若惜抬起头,幸福的看着池野,他轻轻吻上她的脸颊,额头,那样认真而眷恋,沈若惜身无力抓着他的衣袖,她的这一生也许真的可以和这个温柔英俊的男子相伴度过。 大朵的烟花还在夜空绽开,明磊默默别过脸,焰火的光芒倒映在他的瞳孔里,那样的伤心欲绝,万念俱灰。 眼底还隐藏着嫉妒的怒火,他第一次感到无力,第一次尝到真正悲伤的滋味,蓦地发现,原來有些东西,就算你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得到,是不是以前的他太过顺利了呢?是不是他以前把幸福都挥霍干净了。 俊男美女,款款相依,美丽和谐得像是一幅画,尽管他嫉妒得发狂,可是不得不承认,他们俩是那样的般配,脸上的笑容都透明得沒有杂质,站在一起,仿若才子佳人,一向自信自负自满的明磊竟然也是黯然神伤。 明磊这段时间脾气特别的不好,小孙还沒走近明磊的总裁室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玻璃的碎裂声、金属物撞击地板和木器互相碰撞的声音响成一片,小孙快步走近,看见秘书们惊吓地缩在角落里,办公室每传出一声巨响她们便很快地捂一下耳朵,年轻的脸上满是惶恐的颜色。 “李秘书,怎么回事!”小孙镇定的声音让李秘书稍稍冷静下來:“我也不知道,好像跟寰宇的合同出现了问題,刚才明总把茉莉叫到屋里,后來茉莉出去了,里面就这样了!” 小孙当然知道生意上的事情绝不会让明磊如此大动肝火,这里面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明磊的心病。 原本明亮大气的总裁办公室此时笼罩在层层暗影中,明磊静静仰靠在椅子上,英俊而干净的容颜毫无生机,漆黑的睫毛掩盖了深眸中的无数寂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小孙的声音从门外传进來:“明总!” “进來!” 小孙走进总裁室,看见的是依然霸气十足的明磊,比他想像中要好许多,他坐在办公室后。虽然屋内遍地狼籍,但并沒有稍减他的威严,他依旧英俊,冷酷,眼眸深窒锐利。 小孙终于放了心,轻轻带上了门:“明总,有个好消息,有个地方可以帮助沈小姐恢复记忆!” 沈若惜睡得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着恶梦,梦里有个男人在不断的强行侵犯着她,不论她怎么挣扎,怎么喊叫都无济于事,无法脱身,恍惚中又变成了几个男人追杀她,她还抱着个孩子,跑啊!跑啊!突然孩子不见了,孩子,她很疼爱的孩子,沈若惜脑子里轰的一声,她完全清醒了,从前,现在悉数在她心里流转而过。 沈若惜在明磊请的国际催眠大师的帮助下,终于恢复了记忆。 她把艾嘉和池野叫到身边,认真的对他们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谢谢你们了,真庆幸我可以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若惜,你想起來了!”艾嘉声音发颤,不敢置信的问沈若惜。 “是,都想起來了!”沈若惜眼睛湿润的向她点点头。 “若惜”池野也叫了一声,眼睛也湿了,急忙用手抹了一下眼睛不想让她看到他不争气的样子,而他的唇角却已经绽开笑意:“若惜,我知道你一定会记起來,记得过去的种种……” 泪水从沈若惜眼睛里流出來,她含泪而笑,池野动情地用手指帮她擦干眼泪,她终于恢复记忆了。虽然失忆后的若惜是那么依赖他,但他还是希望她彻底好起來,尽管恢复记忆的沈若惜还要去面对明磊还有他们之间的孩子。 池野想着以后,心头一片迷茫,想到有可能和她的再次分离,他的心尖掠过一阵尖锐的疼痛。 沈若惜醒來后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題,现实的问題已经如冰山一角浮出水面,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倾向于池野惧怕明磊;而她又是宝宝的妈妈,明磊会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会不会把宝宝还给她,会不会放她过她想要的生活,她真的不知道。 尽管在醒來后她依然惧怕明磊,在看见明磊的时候,她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面对明磊,因为她想见孩子,什么事情沈若惜都可以放在一边,她现在只想见到孩子,立刻见到孩子。 明磊把孩子带到沈若惜面前,孩子已经一周岁多了,长大了,但也不认识自己的妈妈了,看着依偎在明磊怀里,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宝宝,沈若惜心如刀绞。 宝宝现在和奶奶生活习惯了,不能离开奶奶,明磊的妈妈也离不开宝宝,也不会同意沈若惜把宝宝带走,所有的问題都摆在眼前,沈若惜现在爱的人是池野,但是明磊费劲心计,千心万苦的把她救活,唤醒,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她。 明磊站在背投墙前,看着监控器下沈若惜在这里工作时坐的座位,心如刀割,沈若惜离开后,他让人别动那里的东西,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看着她,看她因为工作皱起的眉头,看她偷看杂志的惬意,就像上瘾一样,每分每秒都想看着她。 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斤斤计较,所以才希望有同样的深厚的爱來呼应。 而爱却成了一种伤害。 电话铃响起,是茉莉:“明总,有位池野先生一定要见你!” “好,让他进來!” 沈若惜醒了,他,和池野,沈若惜之间该有个了断了,爱情里容不下三个人,两个人的世界里多一个都会太挤。 明磊英俊冰冷,池野洒脱儒雅,无需多言和客套,两个极品男人的目光就可以激起电石火花,池野亳不客气地坐在明磊对而,两人目光先交战了无数回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部偶像剧的两大男主角在拍对手戏,不然哪來这极品英俊的人物。 池野看着明磊英俊如雕的脸上找不出任何瑕疵,他的睫毛又黑又长,眼底的两抹青影显现出他的憔悴,还有那紧闭的唇角也泄露了几许疲惫,明磊在他印像里永远是精力充沛,生龙活虎的,可曾见过他这种样子, ------------ 141 她的又一个男人 “你既然爱她,为什么以前还要那么伤她!”池野是男人,了解男人,知道明磊这样意味着什么? “我是太害怕了,太嫉妒了,总怕她像从前一样只是利用我,怕她不够爱我,怕她沒我爱的深,怕她像从前那样拿我无所谓!”明磊的眸光暗淡,像沒有星月的夜空。 “明磊,你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若惜的身世,一直不知道她当初在学校时为什么那么抗拒你吗?”池野皱起浓眉。 “不知道,她从來沒提过,我对别人的隐私好奇心一向不大!” 池野冷笑了一下:“她不是别人,你的光明磊落用错了地方,明磊,你精明一世,糊涂一时,沈若惜出国前后,对你的感情产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你就觉的是理所应当的,天经地义的,你就沒想想中间的因果!” 明磊哑然。 池野坐到沙发上:“其实沈若惜早就爱上你了,也许是在大学时候,也许是在高中时候,也许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明磊不明所以的望着一脸高深莫测的池野。 “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不想承认对你的感情,直到有了天各一方的分离,才将她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激发出來,她才会义无反顾的來到你身边,不顾一切的要和你在一起,她从前不敢正视对你的爱,就是因为她的身世!” 明磊也找了沙发坐下:“她的什么身世,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重要的毁了我的全部快乐,爱恋!”池野低下头,停了一会儿:“我妈妈当年就是以这件事要挟若惜和我分手的!” “若惜的爸爸当过兵,退伍后分到她妈妈所在的纺织厂当司机,经人介绍认识了若惜的妈妈,男的英俊高大,女的貌美如花,自然的两情相悦,坠入爱河。 他们结婚一年后,若惜就出生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矛盾也出现了,若惜的爸爸和你一样好勇斗狠,暴戾性燥,因为是司机,经常出长途,每当不在家就对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很是不放心,时间长了就疑神疑鬼,如果看见有男人和妻子说话都会大发雷霆。 若惜的妈妈当然受不了他的无端猜疑,两人经常发生争执,夫妻打仗就是这样,从小吵到大吵,到打闹,渐渐升级。 若惜从记事开始,就生活在他们的无休无止的战争中,若惜的爸爸后來还爱上了酗酒,只要不出车,都会喝的醉醺醺的回家找茬打仗。 若惜的妈妈无数次的提出离婚,可他爸爸就是不同意,他在心里还是爱着若惜妈妈的。 在若惜七岁那年,若惜妈妈的纺织厂被一个法籍华人倪明远收购,若惜的妈妈因为文化程度和自身修养被调到办公室工作,倪明远事业有成,风度翩翩,他的妻子因为车祸多年前成了植物人,一直住在法国的疗养院里,他是孤身一人在中国。 倪明远和若惜的妈妈在工作中的接触,让若惜爸爸的猜忌更是加重,每天对若惜妈妈轻者旁敲侧击,冷言冷语,重者指桑骂槐,大打出手。 倪明远同情若惜妈妈的遭遇,对其怜香惜玉;若惜妈妈这些年心力憔悴,也需要个避风的港湾,宽厚的肩膀,若惜爸爸这种变相的推动,促使了若惜妈妈还真的和倪明远在一起了。 沒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行为终于让若惜爸爸彻底的疯狂了,家本应该是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但对幼小的若惜來讲,家就是最可怕的地方,是修罗场,是地狱。 若惜妈妈无论怎样要求离婚若惜爸爸就是不同意,若惜妈妈要偷着带走若惜,被若惜爸爸发现了,他像失心疯一样把若惜反锁在卫生间里五天五夜,若惜那年才九岁啊!一个人在卫生间里饥寒交迫的呆了五天五夜,后來还是警察把奄奄一息的若惜救了出來!” 明磊眼角突突的跳着,拳头死死的攥着,骨节都变得青白。 “无休止的争吵,打骂,破碎,离析,成了若惜多少年來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也给她心理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所有的一切都有结束的时候,只不过他们结束的太过惨烈,留给若惜的印象比过去几年的摧残都要不堪。 若惜的爸爸因为把若惜关到卫生间的事被刑拘了半年,放出來后,若惜妈妈在妇联的帮助下和他办理了离婚手续,若惜也判给了她妈妈。 若惜爸爸非常平静的要求若惜妈妈要和倪明远一起过來接若惜走,他有些话要嘱咐。 若惜背着书包和爸爸一起站在楼下等妈妈,结果倪明远一下车,若惜爸爸从衣服里面抽刀就砍,倪明远的司机过來拉架,把倪明远护在胸前,被若惜爸爸当场活活砍死,倪明远被砍了四刀,连若惜妈妈都被砍了两刀。 多亏附近的警察及时赶到,鸣枪示警,才救了倪明远和若惜妈妈的命。 后來若惜爸爸被判死刑,执行了枪决,若惜妈妈在强烈的刺激和悔恨下精神恍惚,被倪明远带到法国生活。 若惜就由她外婆抚养,她外婆领着她搬了家,转了学,给她环了一个新的生活环境。 我总想,若惜在那种情况下都沒疯,真是个奇迹!” 明磊已经虎目含泪,牙咬的咯咯直响。 “若惜即使当时沒疯,她的心理也是扭曲的,她后來的很多年,总是让自己表现优秀乐观,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家事,自己也从來不提起,不去想。 所以当年我妈妈只是轻轻一提她的父母,她立刻就把我让了出來,我本來是怪她的自私无情的,可一想到她小小年纪遭受的那些恐惧无助,失去双亲的悲苦凄凉,我就认命了,是天意弄人!”池野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些年找过有关这方面的书,这其实也是一种病态,叫强迫症,她在强迫着自己快乐,强迫着自己优秀,强迫着自己不去喜欢你。 她对你,明磊,是爱着的,一直都爱着,但因为你身上有太多和她爸爸一样的特征,所以她抗拒你,排斥你,抵触着对你的感情,她当年不是不爱你,是不敢爱,后來她终于战胜幼年的魔魇,勇敢的从法国回來爱你,你却把她推走了。 池野说完,见明磊如傻如痴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苦涩的笑笑:“明磊属于你的机会已经过去了,现在若惜爱的人是我,她从小到大吃了无数的苦,现在就求你成全我们在一起吧!” 明磊听了池野的叙述后,心里就像打碎了五味坛子一样,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整个人就像在噩梦里,挣扎着,拼命的想着,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自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对沈若惜最好的人,却了解她那么少,自以为自己是最爱她的人,却伤的她那么深。 接二连三的重创巨痛,让他麻木不仁。 而生活显然不肯轻易的放过他,所有的事实真相像一波波连续袭來,不给人喘息机会的滔天巨浪,将明磊彻底击溃了。 他又迎來一位不速之客,倪庄。 明磊走进会馆时,倪庄已在雅间等候,倪庄隔着水晶帘栊,只轻轻一瞥,便已经领略这个男人的气势,他着一身英国手工裁制藏青色暗纹西装,合体的衣着高贵的外表无法掩藏他浑身的霸气,王者之气从他每一举手头足中渗透出來,这个男人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这样霸气的男人再配上一张如大理石雕般英俊冰冷的面庞可谓天衣无缝的完美,即使是倪庄也不得不赞叹这个男人在西装包裹下的确是人模人样,明磊揭开帘子走进來,水晶帘在他身后叮当乱摆,很配合地衬托着他不羁的外表。 倪庄和他比起來穿着格外随意,英国绅士带这花边的时装衬衫和白色休闲长裤,衬衫的两料纽扣随意的敞开,透着几许天生的洒脱性感,让女人为之侧目,如果真以为这是随性而为的打扮那就错了,只有深谙此道的人才知道这身行头皆出自名家,白晰的肤色,斜斜上挑的一双桃花目,他随意地勾着唇角,却自有一种引人侧视的魅力。 明磊几乎是失了礼数的恶狠狠的看着眼前优雅绅士的男子,如果沒有他,沒有那场婚礼,自己怎么会嫉妒的发狂失了理智,又怎么会失心疯似的为难沈若惜。 倪庄彬彬有礼的坐着,也细细的打量着沈若惜四年里心心念念的爱人,明磊确实是英挺俊逸,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有着大家风范,只是这个人身上的煞气太重了,坐得这么远都能感到他身上的寒意,不知若惜怎么受得了他。 倪庄见明磊的态度不算友善,沒有先开口的意思,于是微笑说到:“明先生,今天我來是跟沈若惜有关!” 明磊脸色一变,倪庄留意到了明磊的一愣,看來若惜在国外的那些年也不是单相思的:“前一段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联系不上若惜,手机关机,网上也沒有她的消息,父亲很是惦记,就让我多方查找,直到最近我才和若惜联系上,才知道她这两年经历了什么事情!” 明磊眸子里寒意如烟,这些人都是故意的对吧!都來找自己作对,艾嘉和池野也就罢了,是自己做错了事,可这个假洋鬼子凭什么也來声讨自己, ------------ 142 放手让爱走 “你这个做丈夫的想为她出头了吗?”明磊讥诮的回答。 “怎么,她沒跟你说明白吗?”倪庄眉头紧扣。 “说明白什么?”明磊眼睛微眯,自己还有不知道的秘密吗? “我们是假结婚的!” 倪庄这句话,像旱天雷一样把明磊当时劈傻了。 “前年阿姨的身体就不行了,可她一直都放心不下若惜,不舍得扔下若惜在这世界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我在阿姨身边生活了十六年,阿姨对我很是了解,她见我和若惜相处的很好,就意思让我们结婚,这样有我和父亲照顾若惜,她也就放心了。 我是很喜欢若惜的,也真的想跟她结为夫妻,可我知道若惜不喜欢我,她心里有个人,四年來她一直念念不忘,朝思暮想。 为了让阿姨安心,若惜和我决定假结婚。 后來阿姨去世了,若惜在阿姨过世百天后,执意要回国,父亲是舍不得她走得,她是阿姨的女儿,和阿姨唯一血肉相连的人,有她在还有丝阿姨的影子,她如果走了,父亲对阿姨的念想就都沒了。 父亲不放心她一个人回來,其实我也不放心,不舍得,我曾经跟她提过假戏真唱的,可她怎样都不同意,她说她有爱的人,那个人叫明磊。 她让我和父亲放心,说只要国内有明磊在,定能保她快乐安康!” 倪庄最后这句话说完,明磊脸上血色全无。 沈若惜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來投奔自己,她对自己抱着多大的希冀和信任啊! 而自己终究让她彻底的失望了,受伤了。 倪庄看向明磊:“若惜回來后,你们是在一起过,为什么还要分开了,是她提出的吗?” “最开始的分开,是我提出來的!”明磊声音低沉悲痛。 倪庄长长的叹了口气:“明磊,你已经错过了和若惜在一起的机会,我想若惜连假结婚都沒告诉你,那另一件事也不会跟你说!” “还有什么事!”明磊是真有些怕了。 “我前年带她去骑马,她从马背上摔下來,尾骶骨摔裂,处女膜也摔破了,直到她回国前,都还是完璧之身,明磊你伤害若惜的太多了,这次你就放手吧!不是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吗?如果你真爱她,给她自由,让她去过她想要的生活吧!” 明磊一动不动的听着倪庄离开的脚步声,关门声,一切归于寂静。 明磊静静的呆站了很久,宽阔的办公室里死一样的无声无息,他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抓起办公桌上的文件狠狠的摔倒玻璃窗上,胸肺间堵得无法呼吸,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 沈若惜什么都沒对他说起过,是他根本沒有给她机会,他从不肯和她过多交流,他怕自己在她细细的低语中,琐碎的唠叨里,蛮横的胡搅下缴械投降,无条件认输。 自己曾经说她是二手货,又该怎样的伤了她的心。 明磊清楚的知道他和沈若惜是不会再在一起了,他和她被无法化解的重重误会隔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她被自己伤透了,从今后自己是不会再有幸福了,注定要生活在万劫不复的地狱。 明磊这天带着孩子去看沈若惜,他听着宝宝的喊声回过头,见从远处走來的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沈若惜。 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徐徐地出现在他眼前,他最珍藏的记忆,就那样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她穿件白色的短袖,底下是黑色的裙裤, 黑色镂花平底鞋,显得身姿楚楚,手术后新长出的头发已经被打理成俏丽的碎发,现在沈若惜看起來更有女人的娇丽妩媚了,仿佛一朵睡莲,从前只是箭簇般的含苞,如今已经绽放开來。 明磊目不转睛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心上人。 沈若惜这是恢复记忆后第一次单独面对明磊,她从來沒有想过他们相见的情形,因为痛到了极处,怕到极处, 唯有选择逃避,当人体遭到巨大的痛苦时,就会失去意识昏过去,因为负荷不了那样不堪回首的刺激,所以选择了让思维神经罢工 ,那是大脑的本能保护机制,她一刹那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走到明磊的面前。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宝宝这些日子和沈若惜已经有些熟识了,不管不顾的在他们中间混闹着,向沈若惜热情的张开短胖的双臂,沈若惜向明磊笑笑把孩子从他怀里接了过來。 明磊低头看到她一截雪白的脖子,有绒绒的碎发浮在上头,仿佛这一眼,要把她看入五脏六腑,再不拔除。 明磊看着沈若惜,从來都是镇定从容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一切都已经无从说起,这城市夏季就要來了,他感觉风都是热的,让人烦躁的不知所措:“若惜,我带孩子來看你!” 沈若惜稳了一下神,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要不让保姆先把宝宝带回去,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咖啡馆里很幽静,灯光明亮而温暖,舒适的轻音乐弥漫整个屋子,他们选了一个雅间,最适合说话不过了,一杯大红袍喝完,他们谁都沒有开口。 “若惜,如果现在让你选择结婚的人选,你会选择我还是池野!”明磊犹豫再三还是艰难的问出了这句话。 沈若惜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表明立场,绝对不能态度暧昧不明:“我会选择和池野在一起,我现在爱的人是池野,明磊,我知道你曾经对我很好,很好,但那些毕竟已经过去了,爱情是矜贵的,禁不起太多的误会,也禁不起咱们这么折腾,发生了这么的事情,我真的是累了,我们之间再也沒有爱情了!” “可是我还爱着你,从前我爱你,现在我仍然爱你,我这一生都不会停止爱你!”明磊英俊的脸上出现了无比急切的神情。 “可我现在爱的人是池野,也只有池野才是适合我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会觉得很舒服,很自在,可和你在一起我就紧张,害怕!” “若惜,你别怕我,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吧!咱们以后带着宝宝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沈若惜无奈的摇摇头:“明磊,咱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池野对我很好,他也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了,无论你在出多少的难題为难我们,我们都是要在一起的!” 明磊听着沈若惜的回答,身上的血都渐渐的凉了,他的若惜恢复记忆了,但最坏的事情也发生了。 明磊看着沈若惜脸上因为说起池野带着幸福的笑容,终于忍不住问她:“若惜,你要和他结婚,连宝宝也不要了吗?如果你执意和他结婚,我是不会把宝宝给你的!” 沈若惜咬了下嘴唇,犹豫了一会说:“嗯,我不要宝宝了,我要和池野结婚!” 明磊几乎哆嗦起來,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低着头喝着咖啡粥,一口,两口,三口,不知不觉中把一杯咖啡都喝了,明磊再也无法安静的坐在她面前:“你在这等会,我去结账!” 他出了雅间,又急又快的走向吧台,练过功夫下盘很稳的他在上台阶时竟然狼狈的打了个踉跄。 明磊站在银台前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收银员,但小姑娘看了一眼他的卡后,彬彬有礼的双手还给他:“先生,您这张卡是vip服务卡!” 明磊接回來一看,真的是拿错了,急忙又低头在钱夹里寻找,却怎样也无法在若干张卡中找到用惯了的金卡,大气从容的他手心里竟然有了薄薄的汗,模糊的视线里都是钱夹另一侧相片上沈若惜灿如朝霞的笑容。 明磊在外面抽了一颗烟,平稳了一下情绪才回到雅间,桌上的水晶装饰缸里漂着一片一片五颜六色的花瓣,沈若惜正等得无聊,在用手捞那些花瓣,她的手指纤长嫩白,腻如白脂皮肤,看起來像个白玉雕成的美人,此时拈起一瓣桃红,拿在眼前看着,那雪白如玉的手指被红色的花瓣衬着,有种几乎不能触及的美丽,不知她在想什么心事,眼睛如同幽暗的宝石,熠然闪动。 回头见是明磊进來,她的眸子迅速的黯淡下去,仿佛埋在灰里的余烬,适才的明亮不过是隔世璀璨,在这一刹那他的心沉入无底的深渊,他不能带给她快乐,只能让她这样郁郁寡欢,让人心疼,这样自私地留住她,不若放手,让她快乐。 明磊坐下后,非常平静地注视沈若惜,过了良久,他甚至笑了一笑:“若惜,你和池野结婚吧!但孩子先留在我家里,让我父母照顾他,现在我父母把孩子当成了宝贝,就是我也沒有办法把孩子给你从他们手里要回來,但是你可以随时來看孩子,你永远是孩子的妈妈!” 明磊的反应出乎了沈若惜的意料,很出乎她的想象,既沒有纠缠不休,也并沒有勃然大怒:“你说的是真的吗?”沈若惜不敢相信的问他。 明磊侧过脸去,看着窗外:“是真的,我祝你们幸福!” 沈若惜沒想到他会这样说,意外的看着他,而明磊并沒有转过脸來,窗子的阴影正好挡在他的侧脸上,所以她也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 143 男儿有泪 突然失去明磊的纠缠,沈若惜竟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迷茫,仿佛不知道到底该何去何从了,她并沒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有点发怔得看着他:“为什么?” 明磊终于回过头來,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发红,沁满了血丝:“沒有为什么?我和你纠缠了十几年,够了,累了,烦了,我想过一种新的生活了!” 从咖啡馆出來,明磊对沈若惜说:“我送你回去吧!”语气中似有悲凉。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沈若惜真的见不得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明磊这样. 明磊发动了车子,闻着身旁属于沈若惜独有的清香气息,心神恍惚起來,春日艳阳高照,道路两边的花丛一团团,一球球,一簇簇,争奇斗艳,像是万只蝴蝶,簇拥在绿叶中,点缀着明媚阳光。 沈若惜见熟悉的街道倒退而过,明磊竟然把车子往外环驶去,不由的说话:“明磊,你送我去哪里啊!我要回艾嘉的住所!” 明磊这才仿佛醒过神來,看着四周熟悉的建筑,自己每天都无数次这样驾车驶过,原本应该了如指掌的道路,他却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缓过神的明磊不用看路标也可以找到要去的地方,转了一会,他把沈若惜载到艾嘉住的小区。 沈若惜走到屋门口,本來以为他已经走了,回过头來,才发现他仍旧站在车旁看着自己,她一转过脸來,他已经避开了她的目光,她根本來不及看清他的眼神,但他的脸色很是苍白,也许是累的。 对于明磊的轻易放手,艾嘉和池野都感到很突然,但更多的是高兴。 明磊隔些天就会让人把孩子给沈若惜带过來看看,偶尔他也会自己带孩子过來,一开始沈若惜,池野怕他又要耍什么手段,都是惴惴不安的,过些日子,发现他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放手了,沈若惜对明磊的惧怕之意也少了很多,和他相处起來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越來越自然。 沈若惜恢复记忆不久,就从艾嘉的家里搬出來,自己买了套两居室的住房,艾嘉不同意她搬走,池野不同意她买房,但她自己坚持,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后,她知道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 明磊这天自己带孩子和保姆來沈若惜这里,沈若惜见他们來了,急忙从明磊怀里接过孩子,宝宝也特别的愿意让妈妈抱他,高兴的主动伸出小胳膊。 这还是明磊第一次來沈若惜的新家,进到屋里,他打量着这套装修简单雅致的房子,屋里所有的使用之物一应俱全,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很显然是沈若惜一贯的生活习惯。 明磊带着宝宝在客厅里玩,沈若惜简单的给宝宝和保姆收拾出个房间,她将宝宝的衣物放好后,走进厨房,见家里沒什么菜了,想出去购买。 沈若惜走出來对明磊说:“你和宝宝在家玩吧!我出去买点菜!”她这些日子,心情已经平复下來,已经能以平常心去面对明磊了,最难最苦最不堪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呢? “宝宝也困了,让阿姨带他睡觉吧!我开车带你去买菜!”明磊贪恋着跟沈若惜在一起的每分时光。 超市里面蔬菜青翠整齐,瓜果缤纷排列,明磊推着购物车跟在沈若惜身后,看她细心的挑选着东西。 “要给宝宝买点面!”沈若惜念叨着,在架上寻找着。 明磊人高眼利,看见了标价最贵的宝宝面伸手拿过來,献宝一样递到沈若惜眼前:“在这里!” 沈若惜拿到手里看了看,无奈笑笑嗔怪着明磊:“傻瓜,不是最贵的就是最适合宝宝的!”说完把自己找到的举到明磊眼前:“这种,杂粮的,营养又好吃!” 明磊愣愣的看着沈若惜,这一生也许只有眼前的人会把身家几百亿的自己叫做傻瓜,而自己只愿意做她一个人的傻瓜,只是在也沒有了机会! 两人來到冷柜前,沈若惜俯身去挑肉,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紧抿着嘴角,神情专注认真,跟许多下班來买菜的年轻主妇一样,明磊推着购物车,看的走了神。 “还要给宝宝弄点紫菜虾仁汤!”沈若惜把肉放到购物车里,四处张望着。 “这里不是有虾仁吗?”明磊指着冰柜里的虾仁说,但这次他聪明的沒有动手去拿。 “又傻了吧你,平时看你挺精的啊!在贵的虾仁也不行,也不如自己买了活虾弄得放心,也难怪你不懂,你这辈子也不见有机会來买菜!”沈若惜在超市温馨熙攘的人群中,神态不由的放松下來,打趣明磊:“哎,你从小到大这是不是第一次买菜啊!” 明磊含混的嗯了一声。 在海鲜柜台旁,沈若惜挑了一些活蹦乱跳的大虾,回头问明磊:“你晚上留下來吃饭吗?如果留下我就多买点!” 明磊也被她的轻松情绪感染了,暂时忘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烦恼不快和沒有明天的未來:“干嘛啊!又想卸磨杀驴了,我能白给你推车吗?当然要吃饭的!” 沈若惜哈哈笑着:“好,那我就买二斤,回去给你做油焖大虾!” 他们两个回來时,宝宝和保姆在房间里睡觉,沈若惜系上围裙就进了厨房,明磊看着沈若惜系着围裙的身影,呆呆出神,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温馨甜蜜,身后乖巧的儿子在安睡,身前心爱的妻子在忙碌,曾经触手可及的幸福,如今却远在天边。 沈若惜回头见明磊站在那里:“过來帮忙啊!傻站着干嘛?”她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总感觉明磊干什么都傻傻的。 明磊听话的走进厨房,在沈若惜的指挥下剥葱拿蒜的,明磊在剥蒜的时候被难住了,他的大手怎么都对付不了小小的蒜瓣,沈若惜见明磊剥蒜的架势像是在研究原子弹,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把蒜从明磊手里拿过來,在案板上用刀背拍了几下,蒜皮自然的都脱落了。 明磊皱着眉头颇委屈的看着她:“这么容易的事,你故意难为我!” 明磊和沈若惜带着宝宝同保姆一起吃了顿晚餐,原來沈若惜的手艺这样好,她曾经给自己做过多少顿饭,而自己都选择了视而不见,他到底辜负了她多少的心意,辜负了她多少的希望。 吃过饭后,明磊和沈若惜一起进了厨房,伸手要帮沈若惜洗碗,沈若惜一边往碗碟上到洁净剂,一边质疑的问明磊:“你会洗碗吗?” 明磊忍无可忍的模样:“你忘了,我在部队呆过!” 明磊洗碗,沈若惜负责把洗好的碗擦干放进消毒柜,明磊闷闷的问:“池野对你好吗?” 沈若惜愣了一下,笑着回答:“好,很好!” “那对宝宝呢?” “好,特别好!” 明磊脸上带着明显的受伤,点点头,低头继续洗碗,生活跟他们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画了一个怪圈,让他们从终点又回到起点。 收拾完后,明磊陪孩子在客厅里玩,沈若惜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看着他俩, 明磊很是宠爱宝宝,只要是宝宝提出的要求他都答应,像爱不释手一样,把宝宝抱在怀里,背在背上,沈若惜还是第一次看见明磊这种模样,心里即幸福又难过。 这就是血浓于水吧!宝宝和明磊在一起就和他亲近的不得了,其实池野对宝宝也很好,但就是沒有明磊和宝宝这种浑然天成的亲昵。 沈若惜不敢继续想下去,继续想下去的就是无奈和惨痛。 明磊一直到宝宝睡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坐在楼下的车里,他注视着屋内温暖的灯光,这里应该是他的家,有他爱的妻子,有他爱的儿子,但现在却咫尺天涯,再也无法企及,是他自己放弃的,放弃这一生,放弃以后所有的幸福。 明磊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为逝去的美好过去心痛,为无法再追回的一切深深悲伤,明磊打开了车窗,让风吹进來,头脑清醒了些,可是心底还是一片混沌,眼睛发酸,酸得发疼,而心更疼,疼得像是有小刀子在里面搅动,眼眶里热热的。 明磊不由抬起头,按下钮打开了车顶天窗,隔着玻璃,看向天空,亮闪闪的星星在他眼里也朦胧不清,是谁说过,每当想要流泪的时候,就抬起头來看星星,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來了。 午夜的风吹在脸上,一点点把他脸上不知不觉流下的热泪变凉。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真的是未到伤心处。 明磊很久沒有正经的回家和父母交流了,从他宣布和孟然解除婚姻后就避着父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心焦力疲的他实在沒有经历应付家里的拷问轰炸。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他必须回來,即使挨打挨骂也要回來,要不然憋着气的父亲一定会过不好这个生日。 四个姐姐,姐夫都回來了,屋里坐着的都是家里人,沒有宴请任何的外人,明磊知道,这是为了审讯他提供创造最好的条件呢? 他一到家,全家人就像开人大会似的,正襟危坐的把他困住,明英杰和黎家敏都是一脸阶级斗争的模样坐在主位上, ------------ 144 我的妻子永远是她 黎家敏虽然宠着明磊,但这次也生气了。 明磊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姻,说领回给孩子就领回个孩子,和家里连声招呼都不打。虽然他们喜欢宝宝,但不代表明磊可以随意的往回领宝宝,更甚至为了个女人闹出无数的笑话,为了那个女人,扔下那么大的公司,在国外一呆就是数月。 明磊这孩子,是太任性而为了,太无法无天了,太不把家里人当回事了,得好好管管了。 明磊的大姐四姐怜爱的偷看着明磊,二姐跟他父亲一个表情的坐着,连爱逗他的三姐都一脸正经的目不斜视。 “我以为你一辈子不会在我面前出现了呢?我以为我在死之前在也看不见你了呢?”明英杰怒视着明磊。 “躲着啊!有种你倒是别回來啊!躲得了一时你还能躲一世,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说弄个孩子出來,就弄个孩子出來,扔下公司几个月一走了之,做事情就这么不负责任!” 明磊低着头,不管明英杰怎么吼,就是不出声,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由着父母出气吧! “说话,哑巴了,你打算怎么办!” 明磊抬头看看爸爸:“什么怎么办!”声音不太大。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解除婚约不和家里商量,不征求家里的意见,行,孟家的那个姑娘心术不正,咱们明家不能要,但是你以后呢?打算怎么办,是和宝宝的妈妈结婚,还是和别的姑娘结婚,你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玩也玩过了,闹也闹过了,这回该收收心了吧!” “我,我不会和宝宝的妈妈结婚的!”明磊听见父亲提前沈若惜,心里一阵难过。 “看看,就是这么不负责任!”明英杰怒气冲天的拍着桌子:“好,你不和宝宝的妈妈结婚也行,我给你安排个亲事,这回咱们不找孟家那样的姑娘,世家女子都太爱耍心机,你就和那个叫李静一的结婚吧!我调查了,那姑娘不错!” “爸爸,你怎么知道李静一!”明磊吃惊的看着父亲,日理万机的父亲不应该认识名不经转的李静一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李静一是谁,你别以为你那些年在部队里惹的事我不知道,我还沒老糊涂呢?你们几个小崽子还想骗我!” 所有人都惊惧的看着明英杰。 “我是看你后來的表现还不错,还有点男人的担当,把郝勇和李明水安排的很妥当才不追究你,要不然我会让你开酒吧!开九重天,但你不能因为给李家一些恩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过日子,我了解过了,李家的姑娘人品不错,对你也有情有意,你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你就和她结婚吧!收收心,省的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胡闹,给我丢人现眼!” 明磊在心里都暗暗佩服爸爸,李静一确实是喜欢他的:“爸爸,我不能和李静一结婚:“ “我告诉你,你必须和她结婚!”明英杰斩钉截铁的说。 “爸爸,我绝不能和她结婚!”明磊回答的也毋庸置疑。 “你敢再说一遍!”明英杰忽地站起來。 黎家敏一看事不好,再也顾不得和儿子生气,一把将明英杰拉坐下:“你干什么啊!还能逼婚吗?” 黎家敏不赞成明英杰的想法,那个李静一怎么能配得上她的宝贝儿子,她的儿子要结婚,可得好好挑挑呢? “不是我逼婚,让他自己选他选不明白,我就得给他做主,他必须和李静一结婚!” “我不同意石头和李静一结婚!”黎家敏脸一沉,拿出了态度。 “你为什么不同意!”明英杰把怒气转向妻子。 黎家敏可不怕他:“门不当户不对,我就不同意!” “你这都什么逻辑,什么年代了你还讲究门当户对?” “那我也不能要个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的儿媳妇!” 明磊一见爸爸妈妈要吵起來,急忙说话:“爸,妈,你们别吵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他这句话,跟原子弹扔到了广岛一样,一屋子的硝烟散过,归于死寂。 黎家敏先反应过來:“放心吧儿子,有我在,谁也别想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你该结婚还得结啊!” 明英杰见妻子已经旗帜鲜明的维护着明磊了,而儿子又使出了一招杀手锏,以黎家敏三十年如一日的护犊子劲,想要让明磊娶李静一是办不到了,无奈的重重哼了一声:“拿不结婚吓唬谁!” “爸,妈我不是吓唬你们,我是认真的,我这些年來从未停止过爱一个女孩子,她就是宝宝的妈妈沈若惜,她是我唯一爱过的人,两年前我们闹了点误会,我就用订婚气她,结果她信以为真悄悄的走掉了,在她走后我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后來我又把她们母子找回來,在后來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知道自己把她的心伤透了,她现在也要另嫁他人了,但我还是不能停止爱她,将來也永远无法停止,因为她在这十多年里,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已经长成我最重要的一部分,无论以后会有多少比她美,比她好的人,除了她,我沒有办法再爱别人,我全部的一切都给了她,再不能给别人,所以,我不能结婚,不能娶妻,因为在我的心里,我的妻子永远只能是她!” 屋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大家或重或轻的呼吸。 其实家里人也都隐隐约约的知道明磊这些年心里有个人,可却沒想到这样的千丝万缕,不可收拾。 “儿子,你也说了,沈若惜要和别人结婚了,你不能因为她耽误了终生啊!”黎家敏苦苦的劝着儿子。 “妈,对不起!” 明英杰见黎家敏几乎是在求着明磊,气得脸都红了:“你还有理了,看你像个人似的,怎么做得都是些不负责任的事,跟孟然假订婚;逼怀着你孩子的女孩离开,现在又要连累家里为你的荒唐行为收拾烂摊子,用你的过错來惩罚我和你妈妈吗?” “我怎么让家里给我收拾烂摊子了,我怎么惩罚你们了!”明磊的眉毛也拧了起來。 “不结婚,不就是连累家里,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你不结婚生子,不就是在折磨我和你妈妈,我告诉你,自己惹了祸别在我面前闹情绪,你必须结婚生子,这是你的责任!” “结婚生子是我自己的事,和你们沒关系,我说过了,除了沈若惜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生子,孙子我已经让你们抱上了,就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我是绝对不会和除了沈若惜以为的任何人结婚的!”明磊和父亲本來不对盘,在明英杰的高压气势下,彻底的反弹了。 明英杰这段日子就对明磊有气,而明磊从回來也沒说过一句让他顺气的话,明磊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所有怒气凝结到极点,抓起面前的水晶烟灰缸,照着明磊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明英杰行伍出身,下手是即准又重,明磊又存心的沒躲沒闪,水晶烟灰缸重重的打到明磊太阳穴斜上方的额角处,鲜血马上流出來,模糊了明磊的视线,在妈妈和姐姐们的惊呼中,明磊如释重负的晕了过去。 这天明家过的兵荒马乱的如同世界末日,明磊被送到医院紧急救治,诊断为脑震荡,额角上的口子深可见骨,缝了五针,即使是最好的外科医生用了美容缝合线,因为伤口太深,做疤是一定的了。 而这一切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伤口离太阳穴的位置太近,明磊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到了晚上又发起高烧。 资深的专家门团反复会诊研究也是束手无策,后半夜明磊一度陷入重度昏迷,医院通知明磊家人做好最坏的打算。 明磊的家人都眼睛红红的围站在icu室外,隔着大玻璃窗看着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 明英杰一向挺直的腰板也有些佝偻,神色疲惫而憔悴的站在一边,这一刻,他只是个普通的父亲。 其实明英杰最疼明磊,表面上对明磊很严厉,但每次发脾气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他白天时候是气急了,可他知道以明磊的伸手可以轻松的躲过那个烟灰缸,可这个死心眼的孩子就是沒躲。 明英杰知道,明磊这是铁了心要等着那个叫沈若惜的女孩了,他这样硬生生的挨了自己一烟灰缸,从今后家里就不能在逼他结婚了。 一个护士从icu室出來,明磊的家人急忙将她围住:”你们这里有叫若惜的吗?” 明家人茫然的摇摇头:“是这样的,患者在昏迷中一直在念叨着,‘若惜,我错了,’医生说如果现在这个叫若惜的人在他身边,有可能让患者快点醒过來!” 沈若惜当天就听说了明磊受伤住院的事情,那时候她正在家里和池野一起去机场,准备出发去三亚旅游,恰好拿着票进入了机场临检处,忽然被人叫住名字,从后一把拉住,沈若惜皱着眉头回头,本來还有一点儿怒气,待看清楚对方之后,就只剩下惊讶了,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吴浩,她拉着行李箱从队伍里出來,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是艾嘉出什么事情了吗?”吴浩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題:“不是艾嘉出事了,是明磊,若惜你取消这次的行程吧!去一趟医院!” ------------ 145 求婚 “明磊,医院?” 沈若惜一愣。 “是的,明磊受伤了,正在医院里!”沈若惜感觉心脏好像被人一把从心口拽着扯了出來,张口就问:“他伤到哪里了?严重吗?会不会有危险,现在情况怎么样:“ 吴浩看她一眼,心想,你也不是不关心他,何苦闹到这个局面?他摇摇头,叹口气:“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沈若惜哪里还顾得上旅游,心急火燎地和吴浩來到医院。 沈若惜來时,是明磊的二姐接待了她,见到明磊的二姐明质,她有点慌乱,偌大的会客厅,只有她们两个人,明质的样貌与明磊并不像,她似乎在打量她,目光平静,锋芒内敛,看似温文无害,却让她无缘无故觉得害怕,沈若惜这才了然明质能在仕途之路上走得平稳顺畅完全是因为她自身就具有这方面的潜质。 最后,明质把一杯茶推到她面前:“喝点水!” 沈若惜摇了摇头,是真的喝不下,胃里就像塞满了石头,硬邦邦的,明质也并不勉强,她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里,声音中透出一丝倦意:“明磊因为你,头部受了伤,到现在还沒有醒,他在昏迷中念叨着你的名字,他一定很想见你,你去看看吧!已经转出icu了,安排在监护病房!” 沈若惜有点心惊肉跳,对这位二姐话里的平静与从容,明质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她只是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去吧!” 沈若惜看到明磊躺在病床上,旁边一堆仪器,怎么看都是生命垂危的可怕局面,她之前所有维持的镇定一下子荡然无存,顿时脸就白了,甚至站都站不住。 两个护士正在忙碌,躺在床上的人仍然沒有半分知觉,只有旁边监测的仪器发出低微的嗡鸣声。 过了很久以后,她才试探地伸出手指,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滴注针头扎他手上在最粗的静脉上,用胶带固定得很牢,他的手凉凉的,像是沒有温度,她慢慢地摸了摸他手背的肌肤,他也沒有任何反应。 沈若惜虽然不爱明磊了,但她也不希望明磊死去,那个曾经给她无数关爱的明磊死去。 幸运的是,专家又來检查一次,告诉大家,明磊已经沒有危险了,过一阵就会醒來。 沈若惜在明磊家人闹哄哄的兴奋中悄然离开,既然她给不了明磊他想要的结果,还是不要再给他希望,制造不必要的误会了。 明磊连续昏迷了两天,只是嘴里不停地发出模糊的呓语,到了第三天才稍微清醒了一点,全家人才为他这场惊心动魄的病情松了口气。 身强体壮的明磊这场病好的很慢,这段时间他身体与精神的负荷都已经到了极限,一点的雪上加霜就可以把他彻底的击倒,更何况是一烟灰缸。 这天池野请沈若惜到空中餐厅吃饭,选了最好的‘琼楼玉宇’酒店的顶层,顶层包间的贴身管家在餐厅门口候着他们,笑盈盈的替他们打开包间的门。 整个包间都被布置起來,错落地燃着烛光,到处都是娇艳怒放的玫瑰。 透过玻璃,整个城市尽收眼底,华灯初上,所有的建筑都仿佛由珠玉连缀的水晶堆砌,在迷离的灯光投射中仿佛笼着不真实的面纱,下面蜿蜒逶迤的车灯的渺小的如同闪光的河流,滟滟的流光一排排驶过,整个城市如晶莹剔透的琼楼玉宇,更像是反射着波光的水晶宫殿,光芒四射,连缀天上人间,浑然天成璀璨的耀眼世界。 良辰美景,郎才女貌。 再华丽的言辞都无法形容这样的场景,池野说:“艾嘉向我推荐这里,她说这里是这个城市最浪漫的求婚场所,而且据说直到目前,这里求婚的成功率都是百分之百!” 香槟斜放在加冰的桶里,丝丝的散着白雾,两只细长的水晶香槟杯旁各放着一捧盛开到极致的玫瑰,娇艳欲滴。 池野从红色天鹅绒盒子里拿出枚钻戒,全美钻石,在灯光下光芒四射,闪烁着这世上最美丽的光华,池野屈膝半跪在她面前,若惜幸福的闭上双眼,终于听到池野说:“若惜,嫁给我,好不好!” 这一刻,她拥有这世上最幸福的瞬间,风吹起苏绣落地窗帘,烛光摇曳,窗外无数灯交相辉映,她的脸侧对着这世上最繁华最璀璨的夜色,无数交错的光影在她的身上跳跃,烛光下她的侧影美丽异常。 沈若惜知道池野的双眼正热情而真挚地注视着自己,她大声地回答他:“我,,愿,,意,!” 整个包间仿佛都回荡着她清脆而坚定的声音。 这是世上最幸福的刹那,是世上最美好动听的回答,每一个字都带着甜蜜渗进二人的心底。 因为沈若惜不想离开孩子,她和池野决定结婚后仍然在这里生活,婚期定在三个月以后。 北方天空下的黑夜里,明磊把车开到南珠湾小区,坐在车里,遥看着曾经属于他和沈若惜的家。 明磊自从出院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下來,风流倜傥,流连花丛的明磊消失不见了,只有手腕凌厉,作风彪悍的九盛集体总裁,他再也不进任何女色,身边陪着他出席各种应酬的都是助理小孙,就连茉莉也要小心翼翼收着自己对明磊的爱慕目光,用自己强硬的工作态度來保留下总裁助理的位置。 其实明磊自从和沈若惜有了第一次床上关系后,就再也沒亲近过任何一个女人,这是他对爱的原则,对沈若惜的坚持,只是他从來沒有对沈若惜说过。 明磊很少回家,就是回到家里,也从來不参与几个姐姐姐夫的说说笑笑,只是一心一意的看着电视,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变得如同一潭池水般的死寂。 黎家敏和明磊的几个姐姐见明磊变成这样,不知道偷偷的哭过多少回,明英杰有时候想教训他两句,但一看见明磊额角处那道狰狞的伤疤也只有长叹一声。 这天晚上明磊和李静一约在私人会馆见面,餐厅有巨大的落地窗,对着车流熙熙攘攘的街,明磊到时李静一已经到了,正托腮看着窗外发呆。 见到明磊來了,李静一高兴起來,叫了他一声:“明磊哥!”服务生上來点单,明磊随便点了几样,然后对她说:“这么早來,山庄沒有事情做吗?” 李静一微笑着说:“有,但事情哪有做完的时候,能偷会懒是一会,你这个大老板不会炒我鱿鱼吧!” 明磊嘴角微抿算是笑了,菜上的很快,明磊对李静一说:“吃吧!”两个人都沒什么胃口,这餐饭吃得很慢,明磊一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明磊哥,你也不问问我找你什么事," “有事你自然就说了!”明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静一看着明磊,正巧明磊转过脸去看窗外,俊朗英挺的侧面,即使多了一道明显的伤疤,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道疤配着明磊的气质,让他更有男人的味道,平添了许多神采,她一时看到有些呆了,明磊突然把脸转过來,把李静一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 “明磊哥,你不能这样活着!”李静一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大眼睛黑白分明。 “我怎么活着了,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明磊看着李静一,又自斟自饮的喝了一杯。 “你现在这样叫生活的很好,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今天我來是我哥让我來的,前些日子郝勇哥借着酒劲劝你忘了从前的事情,从新开始,你不听,郝哥后來去了山庄,那么硬气的郝哥跟我哥抱头大哭,他说你完了,这辈子都毁了!”李静一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泪花。 明磊默默的喝着酒,也不说话,抬头看着窗外,外面路灯如一朵朵静静盛开的白玉兰,温暖剔透,街道上车如流水,这是这个城市最绮丽的时刻,繁华得一点不逊于白天。 “明磊哥,你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跟她说,你根本离不开她的!” 明磊喝了一口酒,继续看着窗外:“你以后安心过你的日子,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明磊哥,可我看你这样活着我难受,我心痛!”李静一发觉自己说走了嘴,急忙补充:“很多人都心痛!” 明磊终于不再看向窗外,掏出烟來,在桌子上顿了顿,定睛的看向李静一:“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这样了,沒有办法在改变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在结婚了,也不可能在爱任何人,静一,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就算是我自作多情的说一句,千万不要以我为念!”李静一终于还是哭了起來:“明磊哥,你怎么这么傻啊!沈小姐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了,你要为了她蹉跎一生吗?” 明磊淡淡的笑笑,"我知道,她不会在属于我了,但我决定这一生就这样了!”明磊脑海里又出现高中校园里秋日阳光下沈若惜那纯净美好的粲然一笑:“我愿意为了她耽误这一生!” 明磊把李静一送回山庄后,就开车來到南珠湾,只有在喝了酒的时候,他才敢來到这里,南珠湾离九盛集团很近,但明磊清醒的时候连南珠湾外面那条繁荣街都不敢走,他宁可开车绕远路。 只要在这样半醉的夜晚,他才敢來到曾经住着沈若惜的地方,他把他们曾经的家花钱买了下來,但却一次都沒敢走进去过,他害怕。 他只敢这样抬头悄悄的仰望着那黑漆漆的窗口,仿佛不去惊醒,就可以幻想着沈若惜还住在里面。 曾经有过的幸福,如今已经与他隔了千山万水,他在这里曾经有过的一切,都在那扇窗后,曾经咫尺之遥,触手可及,他曾有过的一切。 是他将自己放逐到幸福外面,再也回不去了,他再也无法得回那一切, ------------ 146 明天她是新娘 沈若惜和池野在筹备着他们的婚礼,沈若惜心里一直怕池野的妈妈像当年那样反对他们在一起,直到池野的妈妈亲自过來。 虽然这段日子忙着准备结婚,沈若惜却睡得非常好,也许是心里在沒有了可怕的阴影吧!一觉睡到了太阳照亮整个房间,她看着明媚的阳光,她想,大概只有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才会觉得真的是幸福,穿好衣服,她來到客厅时发现池野过來给她准备了早餐,桌上有豆浆、油条,还有他写的一张纸条,说他出去了,大概下午回來,让她中午不用等他吃饭。 豆浆油条还是温热的,她刚要坐下吃饭,忽然门铃响起。 她打开房门,可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池野的妈妈。 真是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池野的妈妈这些年几乎沒有怎么改变,依然是温柔而又不失高贵,穿得非常得体,真是气派十足。 沈若惜愣在门口半天沒说话,池野的妈妈到底见过世面,很平稳地开口:“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当然,伯母,您请进!” 这套房子并不大,池野的妈妈在沙发上坐下,视线习惯性的在沈若惜身上一扫,沈若惜低下头,发觉自己穿的是一身睡裙。虽然样式保守,到底不正式,跟池野的妈妈那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套装比起來,自己仿佛就是沒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样,沈若惜有些尴尬,连忙说:“伯母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边换衣服沈若惜边想,池野的妈妈这趟來的目的是什么?她是同意自己和池野的婚事,还是不同意,还沒结婚就遇到了伤脑筋的婆媳问題,又不能不解决,一跟池野在一起,沈若惜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明磊那方面的压力和阻力解决了,但是池野妈妈这关怎么过,如果这关过不了,恐怕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换好衣服出來,沈若惜见池野的妈妈依然坐在沙发上,明亮的屋子里,她微微垂着头,脸上明暗交替,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阴影,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两人还沒等说上话,门铃再次响起,沈若惜打开门,见到的竟然是略带喘息的池野。 池野进屋,直接走到他妈妈面前:“妈,你來了!” 池野的妈妈很久沒有见到儿子,看见了池野就牢牢看着,使劲打量着,仿佛永远都看不够那样,最后才露出个笑,几近叹息地开口:“儿子,我看你最近瘦了点儿!” “沒有,哪里瘦了!”池野微微笑:“妈,您才是需要保重身体,我都想你了!” 池夫人怔了怔,眼睛忽然就湿润了:“儿子……”池夫人伸手握住他搭在沙发上的手,紧紧地握着。 多少年了,池野沒有在她面前这样真情流露了,母子起初的生分是池野因为和沈若惜的分手,一直闷闷不乐,整个人变的冰冷阴郁,后來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是她从中作梗让他和沈若惜分手,更是不肯原谅,对她始终保持着极端的礼貌,他对她其实也不是态度不好,但那种好里面,尊敬和客气有礼做得太足,唯一缺少的,就是母子间的亲昵。 而今天儿子的态度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郁结多年的难題忽然被解决,无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池夫人在那一瞬间还是觉得欣慰和激动,一声“我都想你了”,这么多年的淤积在母子见的鸿沟化为无形。 这些不能诉说的苦楚化成了莫名的暗潮涌动,她太过激动,以至于坐在对面的池野的面目都模糊不清起來。 “妈妈,你还沒吃饭吧!咱们一起出去吃吧!” 池夫人略一迟疑,沈若惜急忙接口:“伯母刚下飞机,一定乏了,不如咱们在家吃,我來做!” “好啊!”池野的妈妈对沈若惜的乖巧,善解人意露出满意的笑容。 绝大多数的婆婆总是喜欢能干且会做饭的儿媳妇,池夫人也不例外,池夫人陪着沈若惜一起下厨房,沈若惜几次让她进屋休息她都不肯,沈若惜知道池夫人是想考察一下她下得厨房的能力。 池夫人几乎是有点惊讶的看着沈若惜利落的在厨房里切菜洗菜,一起忙着两三件事情,但是偏偏不乱,沈若惜切完肉片回头看到池夫人的神情,腼腆的一笑:“伯母,我做得不好,您不要笑话!” “已经很不错了!”池夫人赞许:“看不出來你会做饭,现在会做饭,又肯做饭的女孩子可不多了!” “哪里,您过奖了!”沈若惜谦逊的笑着。 话音一落,池野走进厨房,笑着补充说:“沒有过奖的!” 池夫人瞥一眼儿子,到是笑了:“从來沒见你进过厨房,今天倒是挺积极!” 池野沒敢告诉妈妈自己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已经学会做饭了这个事实,要不然她会心疼的,笑着搂住妈妈:“这不是因为你在这里吗?妈,咱们到客厅坐着吧!” 池夫人和儿子走到客厅,笑着嗔问儿子:“今天你沒有事情做吗?我前脚到,你后脚就回來,是你爸爸给你通风报信的吧!这么快赶回來,怕我这个婆婆难为你老婆么!” 池野连连摆手:“哪里的话,妈,怎么可能呢?”。 “你是我生的,我还会不知道你的想法!”池夫人笑着摇摇头:“我不会难为她的,同样的错误我怎么会犯两次,我怎么会舍得我儿子伤心两回!” 池夫人一出去,沈若惜也就放心多了,不再那么拘谨,放开手脚,一边炒菜一边炖汤。 不一会儿,饭菜端上來,色香味俱全,池夫人吃的赞不绝口。 “妈,我本來想过些天,去英国把你接來的!”池野站起身为池夫人添汤:“我们结婚的事情很多地方还需要你的指点!” 池夫人放下碗筷,目光朝两人扫过來,在沈若惜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笑了笑:“我真是后悔,后悔当初让你们分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我当时劝你离开他,真是蠢到极点了,若惜,你能原谅我吗?”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请求,让沈若惜眼睛发酸,她握住池夫人的手:“伯母,我不怪你!” “你离开他,对他打击太大,有一度他除了睡觉,吃饭,什么都不想做,一蹶不振:“池夫人说着眼眶都湿了:“他很不好过,在整整两年的时间,我就沒有见到他笑过,他不好过,难道我这个当妈妈的就会好过了?” 如果说三个人的见面之初还是有点儿微妙的生疏感,但此时,那种奇妙的生疏感就像是糖融化在水里一样,化为无形,气氛异常和谐。 池野和池夫人聊起來,相谈甚欢,两个人说着许多事情,牵扯到一些复杂的人和关系,沈若惜几乎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提到的人她是一个也不知道,他们说起的事情,她也根本无法介入。 饭后,沈若惜和池野送池夫人回宾馆的房间,沈若惜也趁机参观了一下这个房间,沒有她想象中的奢侈,屋子里一切都是暖色调的,显得异常温馨,告辞时池夫人最后拥抱了一下池野和沈若惜,他们也微微弯腰回抱她。 “妈,你好好休息!” 跟池夫人告别后,两人顺便去逛了下附近的商场,因为池夫人的这层阻碍也解除了,沈若惜的心情莫名好起來,她看到前面那手牵手的一家人,幸福的憧憬着自己即将到來的美好生活。 “我知道你吃饭的时候在走神,可能听不太懂我和妈妈说的话,’池野说:“之前我们的生活圈子不太一样,但总会慢慢习惯的,我认识的人,你今后也要认识!” “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都要嫁给你,这点儿思想准备我还是有的!” 两人在商场里散步,旁边都是五颜六色的化妆品柜台,池野问她:“明天有空吗?我们陪妈妈逛逛?” 沈若惜笑着从命,她挽上他的手臂靠过去,离得近了,仿佛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那淡淡的清爽味道。 两人逛完商场还去吃了点东西,沈若惜早上基本上什么都沒吃,第一次和婆婆在一起吃饭有些紧张,现在才觉得饿了,两人坐在餐厅里,池野看她愉快的表情就忍不住笑。 池野和沈若惜一起在准备着请柬,池野转身去书桌上拿起一份名单,对沈若惜说:“婚礼的请柬已经送出去了,你看一下有沒有漏掉你的朋友们!” 沈若惜发现准备婚礼的过程远比想象中麻烦,就连请帖池野就写了数百张,其中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她不认识,大多都是池家这边的朋友,差不多人人身份了得。 “若惜,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幸福…… 在池野的凝视下,沈若惜的思绪变成一片空白,有种难以言诉的颤抖和温暖在血液里流淌开來,然而恍惚间一个寂寞傲然的影子从她心头闪过,让那股温暖又渐渐消失无踪。 从婚礼的前三天他们就忙起來,池家的亲戚大都來了,一时千头万绪,好在池夫人已经把他们的住处都安排得妥妥贴贴,哪怕如此,那两天各类的大小事还是接踵而來。 皎洁的月光照进屋里,沈若惜望着忽然安静下來的屋子,心中一片茫然,默默走进自己的卧室,雪白的婚纱就放在她的床上,皎洁的月光将婚纱照得有种温柔的光芒,明天,明天她就成为池野的新娘了, ------------ 147 宝宝被绑架了 明天她就要嫁人了,成为池野的新娘,她会幸福吗?她的幸福会如期而至吗? 明磊沉默地坐在办公室深色的沙发里,他已经坐在那里一天,沒有吃饭,也不想动,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眸子如深不见底的黑洞。 明天沈若惜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她真的要嫁给别人了…… 明天…… 他从明天以后就真的失去她了…… 明磊忽然起身,毫不犹豫的向外面走去。 明磊敲响了沈若惜的家门,他静静地站在她家门前,好像已经在那里很久很久。 沈若惜看着门口站着的是明磊,她的面容一下变的却比窗外的月光还要雪白,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如同隔了千山万水,她僵硬地站着,手指不由自主的握住裙子的下摆。 “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呢?有事情吗?”沈若惜积蓄一切力量,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來,她淡淡地望着他。 “我來还能做什么呢?”明磊的声音黯然悲伤:“我求你不要嫁给池野,行吗? 窗外的月光斜斜的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也苍白得惊人,仿佛他全部的生命,全部的力量,全部的傲气,都已经消然流逝:“若惜,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嫁给池野!” 明知道不可能,明磊仍然苦苦的哀求,希望事情可以有转机,希望自己可以留住沈若惜。 “明磊,你别说傻话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现在必须嫁给池野,我想嫁的人也只有池野!” 明磊的心一阵猛烈的剧痛,如同心脏被掏了出來,扔到地上,让人狠狠的践踏。 明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他,他的眼珠漆黑明亮,带着疯狂的绝望和痛楚,薄唇紧抿,刹间绝望窒息的气息将她重重地包围住:“若惜,我本來是不应该來的,因为我知道,我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看着你就这样的嫁给别人,你是我的,从我十八岁第一次看见你,你就是我的……” “明磊,你别发疯了,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我明天就要嫁人了,你就放手吧!死心吧!” 明磊感觉自己的胸口的剧烈的疼痛起來,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如火车通过轰轰作响,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 明磊放开她,放开他这辈子唯一的幸福,缓缓的转过身,孤独却挺直的背影,缓慢地,一步一步的离开她。 天刚朦朦亮,艾嘉就敲响了大门,她神采奕奕,穿着一身漂亮的伴娘纱裙,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白色纱绢簇拥着的新鲜的百合,露珠在花朵上晶晶盈盈。 “我好看吗?”将新娘捧花交给沈若惜后,艾嘉高兴的在客厅中央旋转,她的脸兴奋得红扑扑的,仿佛新娘是她而不是微笑看着她的沈若惜。 “很漂亮,裙子很漂亮!”沈若惜逗着艾嘉。 艾嘉上來打她一下:“你怎么还不收拾,等一下化妆师就要來了!” “好,我这就准备,准备把自己嫁出去,准备当个漂漂亮亮的新娘!” “若惜,祝你幸福!”艾嘉搂住沈若惜:“你一定要幸福,我们中间总要有一个是幸福的!”突然想到自己和吴浩,艾嘉的眼中突然涌出了泪花,赶快低下头去,狼狈地擦着泪水。 沈若惜将纸巾递给艾嘉,看着她流泪的模样,突然想起明磊和宝宝,心里忽然也重重地酸了起來,眼眶红红的。 化妆师送上祝福之后就开始麻利地动手帮沈若惜化妆,艾嘉也在旁边帮忙给沈若惜做新娘的造型。 簪起齐肩的头发,脸上略施脂粉,小小的皇冠插到盘好的头发上,高贵又优雅,美丽又妩媚。 沈若惜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雪白的婚纱已经穿在她的身上,细细的绢纱被阳光照耀出柔和圣洁的光芒,她恍如是传说中仙境里的女神。 这一天的池野醒得很早。虽然早起一直是他的习惯,可是他知道,今天和以往任何一个日子相比,都将是特别的,因为,沈若惜终于要在今天成为他的妻子。 从早上七点半开始,他的手机就沒有安静过,前往沈若惜家接新娘的途中,一向从容的池野也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样缓慢,他只想沈若惜立时成了他的妻子,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和不安。 池野参加过许多场婚礼,也听过不少新郎倌抱得美人归之前所经受的“磨难”,当时只觉得是在听笑话,轮到自己担当主角的时候,才知道真正是饱受考验啊! 红包也不知道塞进了多少个,那扇门却始终千唤不开,最让他头疼的是沈若惜她那个叫曹贝的同事,真正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伙同艾嘉一起极尽搞怪之事,就连以优雅稳健著称的池野也硬生生地被这甜蜜的折磨“磨”出了一头的汗水,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伴郎心有戚戚然:“这都是什么女人呢?活脱脱一群女流氓!” 池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好话,表了多少决心,甚至无可奈何地应着门里面‘女流氓’的要求,讲了一段带颜色的笑话学了三声猪八戒敲门,成功将新娘子逗笑之后,那扇门才总算打开。 坐在灿烂阳光中的沈若惜,雪白的婚纱反射出微微的光芒,银色的皇冠下,她眼眸如海,唇色如花,洁白的肌肤仿佛是如白玉般温润剔透,空停止了流动,当沈若惜在门的另一头朝他露齿而笑的时候,池野知道,为了这一刻,所有的过程都是值得的。 池野走进屋里,在其他人的微笑注视下中,一把将沈若惜横抱起來,大步往门外走去,往他们的幸福走去。 黑色礼服的池野用双臂将穿着雪白婚纱的她横抱在怀里,她在他怀中仰头看他,他边走边低头看她,两人都露出幸福快乐的笑容,池野步履轻快的地向迎亲的婚车走去。 正在这时,一辆疾驰而來的奔驰跑车‘嘎’的一声停在他们面前,吴浩从车上急跳下來,大声喊着:“沈若惜,你现在不能结婚!” 艾嘉见是吴浩,还沒等沈若惜说话,吼道:“管你什么事,你跑这來叫唤什么?赶紧滚蛋!” 吴浩也沒理睬艾嘉对他的喊骂:“沈若惜,宝宝被人绑架了!” 沈若惜懵了,她从池野怀里滑了下來,站在地上,感觉天旋地转,沈若惜完全呆了,问吴浩:“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保姆早晨带着宝宝去幼儿游乐场玩,不知道怎么搞的宝宝就不见了,绑匪接着就给石头送了封勒索信,让他准备一个亿美金,要不然就撕票,石头正在想办法,让我赶來通知你,你是继续举行婚礼还是跟我去救宝宝!” 宝宝被绑架了,他们敲诈一亿美金,天啊!一个亿美金。 沈若惜心乱如麻,举止无措,苍白虚弱的看向池野,眼睛里满是泪水:“池野,对不起,我不能去和你结婚了,我要去救宝宝,我是他的妈妈,他现在需要我!” 池野叹了口气,点点头:“你去吧!这里的一切交给我,宝宝一有了消息你就通知我!” 沈若惜随吴浩去了明磊的公司,他们通过总裁专用电梯直接进到明磊的房间,明磊面色凝重的看了眼穿着婚纱的沈若惜,走到里面,扔给她一套休闲的女装示意她进里面换上。 可是沈若惜心急如焚,根本沒有心思顾忌到任何问題,她径直走到他身边:“宝宝呢?会有危险吗?” 明磊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说:“放心吧!一切有我,我绝对不会让咱们的孩子出事的!” 明磊的话给了沈若惜奇异的安抚力量,她点点头,顺从的拿起明磊递给她的衣服,到里面的屋子换上。 沈若惜正换着衣服,听外面的电话铃声响起,想是绑匪打來的,刚要跑出去,一看衣服还沒穿好,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越忙越慢,等她穿好出來,见明磊刚刚撂了电话。 “刚刚绑匪又打电话來了,电话我接了,我答应他们尽快给他们筹集赎金,我看他们还会继续打电话到公司來,我已经叫保全部的人监听了这部电话了,只要他们再打來,他们尽量会追踪电话,刚才通话时间太短,沒有追踪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沈若惜六神无主的点点头。 “你不要着急,他们要的只是钱,目前不会对咱们宝宝怎么样的,我已经动用了我所有黑白两道的人脉,一定会把宝宝安全的救出來!” 沈若惜脸色惨白的坐在沙发上:“你报警了,他们会撕票的!” “我只是请警界的朋友帮忙,不是报警,绝对威胁不到咱们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共同的孩子,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是患难与共的,同舟共济的,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的孩子。 “喝杯咖啡会好一些!”明磊高大的身影在她头顶形成一片阴影,沈若惜有些发呆的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咖啡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唰”的就掉了下來,一开了头,就再也止不住了,她呜咽着说:“都是我不好!” 明磊拿來面纸给她,可是她越哭越厉害,她抽抽答答的哭着说:“他……他才那么小……却受了这么多的罪……如果不是我丢下他不管,去和池野结婚……他也不会被人绑架……他从生下來就这么多灾多难的,被人追杀,被人绑架……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要他去和结婚!” ------------ 148 要你嫁给我 明磊安慰她:“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我不好才对,要不是我这个爸爸,他以前也会被追杀,现在他们也不会打他的主意了,是我沒有照顾好他,给了绑匪机会!” 可是沈若惜她哭得更厉害了,像个孩子一样大哭…… 明磊看着沈若惜的样子怜惜起來,把她抱在怀里:“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咱们的宝宝毫发无损的救回來,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儿子!”明磊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的拍哄着她。 沈若惜其实已经哭得精疲力竭了,她抽泣着靠在他的怀里,断续说:“这次只有宝宝能够安全的找回來,我……再也不会离开他……” 明磊正要说什么?电话响起來,他按下接听,是小孙紧张的声音:“明总,他们又打电话來了!”他看了她一眼,沈若惜连忙过來,他说:“接进來!”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响起來:“明大总裁,钱你筹到了吗?” 明磊很镇静的说:“我在努力,你要现钞太困难了,一个亿啊!我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的美金现钞,你们的要求要合理才行,我直接划到你们帐户好不好!” 对方狰狞的笑着:“明磊,别妄想玩花样,我管你有沒有办法,总之明天早晨十点之前我们收不到钱,你就等着给儿子收尸!” 沈若惜全身都在发抖,他看了她一眼,说:“我要听见孩子是声音,不然我怎么相信宝宝在你们手上,现在宝宝还是安全的!” “可以!”绑匪爽快的回答。 宝宝的哭声由远及近,沈若惜听得肝肠寸断。 十五个月的宝宝已经可以简单的叫做‘爸’‘妈’的发音,明磊和沈若惜听出电话那边就是宝宝,明磊耐心的哄着宝宝:“宝宝,知道我是谁吗?是我,我是爸爸呀,儿子,别怕,爸爸就來接你!”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沈若惜踉跄了一步,明磊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随手按下一个键,她听到他问:“查到对方的号码沒有!” “明总,对方很专业,在三分钟的最后一秒钟就挂断了!” 沈若惜忧心仲仲的看着他,他说:“你放心,孩子一定可以平安无事的!”她的眼睛热了,她又哭了起來。 他们在明磊的办公室里吃了便当,,叫餐厅送上來的。虽然明磊叫的东西都是沈若惜最爱吃的,可她根本吃不下去,明磊逼着她吃:“我可不想看到宝宝回來了,你却昏倒了!” 沈若惜如同嚼蜡一般的吃了一点,明磊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若惜,别着急,我有办法,我就算掘地三丈,也要把宝宝找出來!” 电话响起來了,茉莉的声音说:“总裁,厉先生回电话了!” 明磊说:“接进來!” 厉浩南在那边说道:“石头,不要着急,我叫齐了各堂口的弟兄们一问,不是道上的兄弟们做的,但已经有一点风声传到我们耳朵里,我担保十小时之内把儿子给你找到!” 电话挂断了,明磊和沈若惜都松了一口气似的。 沈若惜不知道自己后來的几个小时是怎么过的,反正是和明磊一起在办公室里等着消息,尽管她知道明磊肯定会发动他所有的社会关系去找,黑白两道,他的关系如同天罗地网,一定会有消息的。 可是……那些人肯定是亡命之徙,万一他们不买帐怎么办,万一还沒有找到宝宝,他们已经把宝宝怎么样…… 沈若惜打了一个寒噤,不敢胡思乱想下去,仿佛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绑匪又打电话來了,这次他们是提出了付款要求:“明磊你一个人开车送钱來,记住,是一个人,要是带了别人或者警察,哼……” “到什么地方!” “明天再通知你!” 就这样就挂掉了,沈若惜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说:“沒事,明天厉哥那边还沒有消息的话,我就拿钱开车去他们指定的地点稳住他们,反正他们要的是钱!” “一亿美金啊……”她的声音在打着颤。 明磊笑了:“别说一亿美金,现在就是要拿出五亿美金來赎人,我也愿意!”沈若惜不无动容,只有他,宝宝的亲生父亲才会这样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救宝宝吧! 天黑了,可是绑匪再沒有打电话來,明磊沒有回家,沈若惜当然更不愿意回家了,两人坐在屋里,等着绑匪或者厉浩南的消息。 凌晨一点多钟,她正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打着盹,突然听到一阵喧哗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嘈杂。 办公室外还有几个保安部的同事和明磊的保镖陪在这里,一下子都惊醒了,在另一张沙发上的明磊也惊醒了。 “明总,明总!”是保安部王经理的声音,在静悄悄的走廊里回荡着。 沈若惜隐隐似乎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她一下子跳了起來,冲出了办公室,好多人……前呼后拥的簇拥着厉浩南,在厉浩南怀里是……是宝宝。 “宝宝!”她扑过去。 宝宝认出了沈若惜,哭得更厉害了,她连忙接过來,抱着哄着:“宝宝不哭,乖,宝宝不哭了,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她亲着他湿湿的小脸,差一点就是生离死别,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又流了下來。 宝宝折腾了一天半夜,又惊又饿又困,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沈若惜疼爱的在孩子额头上吻了一下:“宝宝!”感觉宝宝的额头又热又烫,紧张的大喊起來:“明磊,宝宝发烧了!” 在一片混乱里,宝宝被送到了医院急诊室,沈若惜精疲力竭,她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她合起手來祈祷着:菩萨啊!你既然平安让宝宝回到我的身边,就不要再残忍的夺走他吧……他从小就多病多灾,你保佑了他平安无事,就请您一直仁慈的保佑下去吧…… 宝宝烧的小脸通红,小嘴微张,沈若惜看见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心如刀割一样。 明磊请來了最后的儿科专家团,给宝宝会诊,宝宝只是惊吓过度又受了风寒,所以发烧,但沒什么大碍。 在天亮的时候,宝宝的烧渐渐的退了,小小的孩子早被折腾的筋疲力尽,退了烧就沉沉睡去了,沈若惜见宝宝的烧退了,放下心來,才感觉到又困又饿,一天來的大喜大惊來不及细想,斜倚在床头就睡着了。 明磊进到病房里,见母子两人都已睡得香甜,宝宝呼吸均匀,宛如天使,沈若惜睡得像宝宝一样酣沉,眉目如画,他轻吻孩子的额头,又俯身在沈若惜的额上轻轻一吻,唇角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这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儿子,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永远都是。 沈若惜醒后,明磊打电话叫了餐,吃过饭后,明磊和沈若惜要好好的谈一谈。 明磊淡淡的说:“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沈若惜眼神坚定的说:“我要宝宝,我要和宝宝在一起!” “若惜,你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说我同不同意,就是我爸爸妈妈那关就过不了,他们现在把宝宝当成命根子,这次事情我压根都沒敢告诉他们,要不然沒等宝宝救回來,他们一定会先生病的,他们离不开宝宝,也绝不会让你把明家的孩子带走,这个问題上,我也沒有办法!” 沈若惜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隐忍的咬着下唇:“可是宝宝在你们那里出了这样的状况,让我怎么放得下心!” “这只是意外,是保姆沒有照顾好孩子,我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的,宝宝跟着你不是也被绑架过吗?” 沈若惜在心里苦笑,无言以对,哪次绑架不都是因为有你这么个爸爸。 “事实证明你单独抚养宝宝,我单独抚养宝宝都是不合适的,宝宝需要爸爸,也需要妈妈,宝宝需要个正常的家!” 明磊温柔的微笑:“咱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给孩子一个幸福正常的家庭!” 幸福正常,如果他肯高抬贵手,放过她们母子二人的话,一切都是幸福正常的了,可是?他不会,他的家里更不会。 “若惜,我们结婚吧!我们重新來过,我一定不会再做混蛋的事情,我一定好好珍惜你,给你幸福!” 结婚,两个不相爱的人结婚,一定会是又一场的灾难。 沈若惜只有试图与他讲道理,说服他。虽然这很困难,可她到还是要试一试:“明磊,我很愿意给孩子一个幸福正常的家庭,但是你认为我们结婚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吗?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我们要在孩子面前演戏,装出幸福的模样,那又何苦,孩子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你知道池野的,他一定会对宝宝好的!” 明磊眯起眼來,上上下下打量她,沈若惜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开始生气了,是因为自己提到了池野,她心惊胆寒,闭了嘴不再作声。 过了一会,明磊才问:“你还是要和池野结婚!”明磊越生气,语气反而是越平静,沈若惜她无端端打了个寒噤,她清楚他的手段,脾气,他是不会轻易放弃孩子的,甚至不会放过她和池野了。 明磊唇际的笑诡异了:“你还配做个妈妈,宝宝已经这样了,你还想着自己,想着去和别的男人结婚,沈若惜,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和我结婚,和宝宝生活在一起,如果你现在丢下宝宝去和别的男人结婚,我保证你一辈子都看不到宝宝!” ------------ 149 新婚之夜 明磊说的斩钉截铁,决无寰转的余地。 沈若惜突然绝望了,明磊这样冷静理智,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撼动他半分,她真的要绝望了。 沈若惜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地坐在病床旁,她的眼睛是空茫的漆黑,冰凉的眼泪无声滑落,现在除了嫁给明磊,嫁给她不爱的人,她别无选择。 沈若惜最后几乎是挑衅般抛出四个要求:不登报,不大宴宾客,婚后不和明磊出席任何应酬,不见明家任何人。 明磊皱起眉,但片刻之后,他竟然答应了下來。 “我答应你……”她的声音如拉破的小提琴,暗哑苦涩。 明磊目光深黯地望着面前的沈若惜,她的痛楚无奈如此明显,以至于在她终于答应他时,他竟无法感到幸福和快乐,望着她空洞失神的眼睛,他的心也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中,可是?就算是黑暗的地域,就算是暗无天日,他也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如果沒有她,他又该怎样活下去…… 就算她答应的这么勉强为难,他仍然舍不得不要,就是这么悲哀。 明磊伸出手臂,将苍白失神的沈若惜拥进自己怀里,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溶在明媚的春光里。 明磊拥抱着她,声音低沉:“好,我们结婚吧!” 沈若惜的心里一片死寂黑暗,她静静闭上眼睛,任凭明磊把她抱在怀里。 宝宝留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后才出院,明磊:“先把宝宝送回爸妈那里!”算是通知她了,她忍下一口气,才道:“我已经同意和你结婚了,你还不把宝宝让我带!” “当然让你带,但必须等咱们正式结婚登记后让你带!”明磊一副主宰一切的表情。 “随便你!”沈若惜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听命于明磊的安排:“我还要去给池野一个交代!” 明磊笑笑:“咱们两个一决定结婚,我就已经约他见面谈了,我会补偿他所有的损失!” “明磊,你太过分了,我答应嫁给你,沒答应你可以随便的安排我的人生,将你的意愿强加到我的头上,你怎么还是这样霸道,还是这样为所欲为,补偿他,你打算怎么补偿他,这种事情补偿的了吗?”沈若惜气的眼泪流了下來,她低头查看手机,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 明磊见沈若惜动了真气,急忙说:“我是怕你和他见面为难,不知该怎么跟他说,所以才自作主张的跟他谈了,你要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同于广场上普通的露天咖啡馆,看着忙碌的过往人群而体验浓郁的香味,沈若惜永远喜欢这样小而别致的咖啡屋,可以寻找到一种难得的幽静,把一切思绪都融入到那一份厚重的味道里,轻轻吞咽,细细回味。 池野约沈若惜在她最喜欢的咖啡厅见面,体面不张扬的衣着,给人一种宁静与舒服的沉稳感,无论是言行还是服饰都体现着不凡的修养,但他不动声色的表面下,此刻正心潮起伏。 明磊开车把沈若惜送过來,体贴的对她说:“我就在外面等你!” 沈若惜当然知道明磊的心思,重重的冷哼一声,向咖啡厅走去。 池野已经先來了,见沈若惜走过來,他慢慢站起身來,绅士体贴的为她拉开座椅,看着她坐下。 池野为沈若惜点的还是产自牙买加蓝山山脉的蓝山,稀少,口感极其纯正,但价格相对比较昂贵,沈若惜坐下后,轻抿了口咖啡,一种荡涤灵魂的曼妙,浓郁的香味霸道的涌入鼻尖,席卷心肺。 池野的视线一直凝固在沈若惜的脸上:“宝宝的事情上我沒能帮上忙,很抱歉,昨天明磊跟我谈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池野的声音平静得如秋日的天空,只在最后一句稍稍泄漏了一点情绪。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沒电,自动关掉了!”沈若惜看着池野,半晌才说。 池野看着沈若惜茫然失神的眼睛和苍白的脸知道她的心底还是有他的:“若惜,你是决定了吗?” “我的想法和明磊一样,我跟他结婚!”沈若惜回答的很快,飞快地垂下眼帘。 池野感觉有股凉气慢慢开始在血液中流淌,胸口的血液都一点一点凝冻起來:“若惜,沒有可能改变了吗?” 沈若惜默默地望着咖啡桌上的台布,摇摇头。 池野苦涩地笑了笑:“这次,为什么又是我被放弃了呢?” “池野,我不能不管宝宝,他还那么小,不能沒有妈妈!” “若惜,你不是爱我的吗?我们几乎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他温柔而祈求地望着她。 那眼底隐隐的伤痛让她痛得心如刀绞。 沈若惜呆呆地望着他,突然她避开他黯然幽怨的目光,不能再看他,不能再听他,要不然她下一秒就会后悔,她强迫自己抽痛到痉挛的心变得麻木不仁,她已经沒有选择的权力,一切皆成定局…… “池野,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对不起你,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沒用了,可我沒有办法不去管宝宝!”沈若惜终于泪如雨下。 池野眼底也有了如水的雾气,他笑意温煦,轻轻伸出手,碰触她的脸庞:“若惜,别哭,我永远尊重你的选择,我只是担心你和明磊在一起不幸福,不快乐!” “池野!”池野的话让沈若惜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起來,喉咙里被涌堵着说不下去,只是哭的更加厉害起來。 明磊沉默地望着车窗外,清冷的光影里,他的脸看起來深邃硬朗,他有耐心等下去,因为沈若惜终究是她的,任何人都夺不走 此时的明磊是心无杂念,全心全意爱着沈若惜的,从前的他也是爱着沈若惜的,但最初因为沈若惜不肯接受他的爱,他对沈若惜的感情是患得患失的,后來沈若惜从法国回來,他以为她已经结婚了,有过别的男人而心存芥蒂。 现在他对沈若惜所有的误会都真相大白了,沈若惜最初不接受他,不是不爱他,是因为她父母婚姻的阴影造成的,而后來的结婚更是他想象出來莫须有的事情,沈若惜从來都是清白的,只有他一个男人的。 明磊甚至比从前更爱沈若惜,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比最初的相爱更让人珍惜 沈若惜终于从咖啡厅里走了出來,明磊心中一喜,但看到她哭红的眼睛时,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咱们现在就去登记吧!我已经和那边约好了!”他声音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沈若惜现在沒用任何情绪和他说话,闭着眼睛,任由他把车子开到民政局。 到了才发现民政局人多得让人吃惊,据说这天是几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在传言中,在这天登记就肯定一生一世白头到老等等,所以到处都挤满了前來登记结婚的情侣,在他们前面起码排了数十对,而且还有人陆续的进來。 沈若惜本來对这件事件就不情不愿的,见这么多人,顿时萌生了退意,对明磊说:“咱们明天來吧!” 明磊见人这么多心情大好,拉住她:“不行,今天日子这么好,别的天就未必了,再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沈若惜见他又是这样强势霸道,不觉厌烦:“我沒带身份证!” “不用!”明磊把她拉向一边的屋子。 结婚还不用带身份证,沈若惜正想着,已经有工作人员迎了出來,递给明磊几张表说““明先生,你來了,你们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沈若惜还云里雾里,抬头看明磊,明磊递给她一支签字笔,指点着:“签这里,!”沒有看她一眼,仿佛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 沈若惜听外面的人兴奋地商讨摆酒请客的事,声音憧憬中带着喜悦,她想起和池野的婚礼,那些甜蜜的筹备,她有些失神,,工作人员催促:“小姐,别光看,赶紧签字啊!”沈若惜回过神來,哦一声,就把字签了。 工作人员不一会就给他们送过來一个崭新的小本子,上面印着烫金三个大字,:“结婚证”,她稀里糊涂地出來,在阳光底下一站,一个激灵,觉得刚才就跟做梦似的,一眨眼,她已经从沈小姐变成明太太了,前后不到半小时,跟坐云霄车似的,这变化快的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明磊把沈若惜带回她曾经和宝宝住过的大别墅,她当然不是第一次來明磊这儿,可是今天却有些局促。 明磊把别墅里的所有佣人都召集來了,当众郑重其事的宣布,沈若惜是他的合法妻子,是这里真真正正的女主人。 沈若惜晚上依然睡在她以前睡的卧室里,她随便梳了梳头发,站起身來,打开橱柜,不由一怔。 里面竟然放了满满一排睡衣,她随手拿起一件,走进浴室。 半个小时之后,她洗了澡出來,到处看了看,还好,沒看见明磊的人。 她胡乱擦了擦头发,很快就爬上了床,一天的奔波,她是真的有些困了,却不敢睡觉,她知道这里的房门沒有锁。 她安静地闭上双眼,突然听到极其细微的 “扑哧――” 一声,她心里“咚”地一声,忙睁开眼,一小簇蓝色的火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跳动了一下,她的眼皮开始剧烈跳动。 ------------ 150 蜜月假期 黑暗中,沈若惜的呼吸开始急促起來,是明磊,片刻之后,她感到床重重地往下陷。 沈若惜紧紧地地闭上眼,但是她知道,他就在她的眼前,她甚至可以听到他轻浅的呼吸声。 她听见明磊轻轻一笑:“你怕我!” 沈若惜依旧紧闭双唇,不吭声。 明磊的手指,细细地,一寸一寸的摸上沈若惜的脸庞,沈若惜听见他渐渐粗重的喘息,知道事情不妙,不自觉睁开双眼。 清淡的月光下,她看到明磊穿的是白色系带睡袍,身上带着她熟悉的那种气息,有烟草味,也有沐浴露的味道。 随着他倾身下來,胸前肌肤也一点一点露出來,沈若惜感觉从前那种可怕的情景又回來了,回忆起那种整个人像撕裂开一般的疼痛让她不觉的有些颤抖。 明磊的气息渐渐不稳,自从和沈若惜有了第一次,他就沒有找过别的女人,从他和孟然订婚那天起,一直到现在,他如和尚一般度过了两年多的时间,期间只有在这个别墅,这张床上强行的和沈若惜办过两次好事,最后一次还是沈若惜背着他偷偷去相亲的那天,现在想起來也有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太多,沈若惜逃走,被绑架,发生车祸住院,伤好后的失忆,后來和池野的结婚,所有的一切让明磊在沒有精力和心情想床上的事,但今天不同往日,从今天起沈若惜就是他的妻子了,名正言顺合情合法的妻子,他终于可以长出口气,看着躺在身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欲念如洪水猛兽般无法控制。 见沈若惜微微颤抖的身躯,明磊轻笑着安抚:“若惜,别怕,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我会轻轻的,不让你痛!” “不,明磊,你别碰我!”沈若惜紧张的声音都颤抖起來。 明磊只是笑着不断安抚她,但手上的动作就沒有停,已经将手摸上沈若惜细嫩的脖颈:“明磊,不要这样,我求你了!” 明磊略带玩味的笑着说:“若惜,你该知道,这是义务!” 沈若惜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下意识的双手抱着头,全身痛的痉挛成一个团。 明磊见沈若惜这样知道自己的行为让沈若惜紧张到极点,引发了她很久沒犯的头痛病:“若惜,别怕,我再也不碰你了,你别怕!” 沈若惜这时疼得像个虾米佝偻着,只躺在那里狼狈得一点点喘着气,明磊拧了热毛巾來替她擦汗,看见她这样,忽然觉得很心酸,慢慢地抱紧了她,她的头埋在他胸口,人似乎还在疼痛中痉挛,他像哄孩子一样,慢慢拍着她的背心,她终于安静下來。 被疼痛折磨的精疲力竭的沈若惜慢慢地睡着了,明磊怕她头疼又发作,于是想等她睡得沉些再放手,结果他抱着她,就那样也睡着了,沈若惜睡着时像婴儿,他在沉睡中突然醒來,端详她的模样,几乎不忍呼吸。 沈若惜第二天醒來时,已经是阳光满室了,看着睡在身边的明磊时不由一惊,迅速回想起昨晚自己不堪的新婚之夜,无奈的苦笑一下,幸好明磊还沒醒,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他的另一只手还揽在她的腰间,而她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 虽然他们有过无数次的肌肤之亲,她还是不习惯与他这样亲密无间的同床共枕,不安而尴尬,尤其是身着这样穿和不穿沒两样的睡衣,沈若惜动了动,试着将明磊放在她腰上的手移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体从他的怀抱中抽出來,一边试图一点点朝外挪,一边悄悄转眼看他,慌乱中,她轻轻一甩头,发丝险些碰到了他,她吓了一大跳,却看到他正安静地阖着眼,一无所察的模样,她继续小心地,慢慢向外挪。 眼看着就要到了安全距离,沈若惜轻轻舒了一口气。 睡熟中的明磊感觉怀里一空,一下子惊醒了过來,看着要起身离开的沈若惜,急忙跳下床:“你要去呢?” “去洗澡!”沈若惜用冷淡的口气说。 明磊才突然想起,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沈若惜再也不会离他而去了,长吁了口气,笑着点点头。 沈若惜径自走进盥洗室,沈若惜不知道从今天起她该怎么面对明磊,而明磊又将怎么安排他们的新婚生活,她索性把自己陷入了按摩浴缸的丰富泡沫里,放空思维得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敲门声,是明磊:“若惜,你沒事吧!早餐准备好了!” 沈若惜听了明磊的话,感觉自己也饿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沒事,这就好了!”她慢腾腾地从水中坐起來,拿过一块浴巾擦拭了一下身体,看着自己光滑如玉的肌肤,忽然意识到将來的某天,时间会像一只无形的手,把自己也变成大肚腩,皱纹,逐渐失去弹性的松弛……青春不再,红颜老去,是不是就不再有人为了她争來夺去。 冲尽身上的沐浴露泡沫,披上袍子走到浴室的衣帽间,任那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头,陈设在柜子里林林总总的那些衣服,从大衣,到毛衣,再到丝质睡衣,都是那种昂贵且需要精心打理的奢华,有一些是沈若惜上次住在这里留下的,但更多的是新的,有的甚至还带着标签,她随便抽出一件穿上,正是适合她的size。 沈若惜无意间的一瞥,突然意识到,自己每和明磊在一起,他都会大肆的给自己添置华服,首饰,在公寓时不计其数的孕妇装,休闲鞋子,到这里的两次都是大师设计的衣裙,但明磊给她购置的衣服里沒有一件职业装,一件件衣服都很美丽,美丽的背后却透着柔弱和依赖。 沈若惜看着镜中的自己,湖绿色的长裙,一头半长的碎发,就好像缠绕在大树上的一根美丽而柔弱的藤萝。 沈若惜考虑一下,找出休闲裤和t恤,换下身上的长裙 。 走出浴室,明磊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等她,看见沈若惜还湿着的头发,起身把吹风取來,插好电源,就要亲自给沈若惜吹干头发。 沈若惜不想跟他如此暧昧的亲近,急忙闪开:“不吹干了会生病的!”明磊语气疼爱的说。 “是不吹干睡觉会生病的,再说我也沒那么娇气,我就喜欢这样!”沈若惜臭着一张脸,赌气似的将头发随意盘于脑后,轻盈欲坠的发髻用根别致的精致银簪子固定,几缕叛逆的发丝垂在一侧。 明磊见她这个样子更显妩媚性感,不由的小腹一热,他知道是因为自己这两年一直欲求不满的原因,以前沈若惜不在身边也就罢了,现在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想象着娇柔若水的小人在自己身下辗转**的情景,明磊下面都挺了起來,怕沈若惜发现他下面的变化,明磊急忙走出房间。 明磊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他此番把沈若惜从马上要举行的婚礼上拦截下來实属不易,他一定会珍惜这最后的机会,通过昨晚,他知道沈若惜短时间内是不会接受自己的,自己前两次给她造成的伤害太大,给她心里留下了阴影,他更不愿意看到沈若惜被头痛折磨的可怜模样,他现在只有拿出水磨工夫,先把沈若惜的心收了,才能要的人。 沈若惜下楼时已经阳光灿烂,明磊在全玻璃顶的花房里等她吃早餐,花儿争奇斗艳的开着,娇艳明媚,一看就知道是名贵品种,早起园丁刚浇过水,所以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餐台上摆在面包蛋挞,牛奶果汁,餐具是英国名贵骨瓷,光一套杯子就够普通人家半年的生活费,明磊在享受生活这方面是鼻祖。 明磊等沈若惜坐下,才开始吃东西,他无论脾气怎么大,教养是很好的。 “你想到哪里去度蜜月!”明磊明知无望,还是忍不住问了出來。 “度什么蜜月,我不去!”沈若惜的回答在明磊预料之内,她连婚礼都不想举行,碰都不愿意让他碰一下,又怎么会和他去度蜜月。 佣人把两份报纸放到桌上,明磊拿起了一份英文财经,递给了沈若惜一份八卦小报。 沈若惜见明磊坏笑的把八卦小报递到她面前,对他的这种公然歧视沈若惜报以一个恶狠狠的白眼,但还是禁不住诱惑,沒骨气的把小报接过來翻看起來。 沒办法,十多年的接触,明磊就是这么了解她,知道什么东西是她无法抗拒的。 沈若惜看了一会小报,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明磊引上歧途了,她放下小报,看了一眼餐桌对面正喝咖啡的明磊:“我什么时候能看见宝宝!” 明磊笑笑,以他的估计沈若惜要看完小报才能想起來问这件事:“你是比以前机灵了,还是真的想儿子了!” 沈若惜也听出他话了的取笑,眼睛一瞪:“明磊,你不要总把我当傻瓜!” “好好好,我错了,你就是比现在在傻一些,我也喜欢!”明磊说着话时,眸光迷离,诱人异常。 沈若惜急忙转开头,不去看他,不受他的迷惑:“我要看儿子!” “我是这么安排的,宝宝如果一下子离开我父母,他们一定不会同意,宝宝也会不适应,这样,每周的周一到周四,由你來带宝宝,周五,周六,周日,爸爸在家的时间多,宝宝由爷爷奶奶带!” ------------ 151 你现在就跟她离婚 沈若惜想了想,一周七天,自己带孩子的日子是四天,于是满意的点头同意了。 明磊低头笑笑,沒让沈若惜看见他得意的神色,周一到周四,他都很忙,让沈若惜带孩子,有了孩子占据她的精力和视线,她就不会有空想别的事情或别的人,其余的三天自己基本休息,把孩子送走,就可以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促进感情,互动交流,如果发展的好,还可以互动做点别的事情。 明磊稳住了沈若惜,还要去忙着安抚怒火冲天的家人们。 新开的日式居料理,经过改良的风格装潢,线条明晰,流畅,藤艺吊灯简洁而不失单调,与现代装潢追求自然的风格协调统一,空间造型极为立体,陈设以茶几为中心,墙面上使用木质构件作方格几何形状与细方格木推拉门、窗相呼应。 餐单上荟萃的是地道日式佳肴,包括炉端烧、刺身、寿司及创作料理,刺身从东京筑地海鲜市场每天新鲜空运到港,绝对是最鲜之选,以鲜美刺身寿司配以鲔鱼极品上腹雪花是这里独有风格,传统清酒佐酒冷盘和开胃小食,各具风味。 明磊之所以把和家人的谈话选在外面,一是因为母亲喜欢日本料理,二是环境清幽但用餐方式并不拘束,最好的用处是即使父亲母亲暴跳如雷也不好意思在外面对他大吼大叫吧!在外面不同在家里,总要顾及点身份吧! 即使他们真的是气的失了风度,这里的环境也够隐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成为丑闻,他是左思右想才找了这么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明磊今天特意在公司找了点事情,把他三姐明兰支开了,不然多这么个惹事精,只会起到反作用,很可能会让他焦头烂额。 明磊为了争取好的表现,早早的來了等着父母。 一身便装的明英杰和雍容华贵的黎家敏在四名便衣警卫簇拥下准时准点的推开包厢的门,明磊见父母來了,急忙讨好的起身相迎。 明英杰坐定后,挥挥手示意警卫退出去。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还出來吃饭,搞的兴师动众的!”黎家敏的这句话本是责怪明磊,却有着说不出的宠溺疼爱。 明英杰看着一直闷闷不乐的儿子今天竟然一扫阴郁之色,春风满面神采飞扬的,不怒自威的脸庞也舒缓了一些:“有什么事情快说吧!我下午还有个会!” “爸爸,妈妈,我结婚了!”明磊郑重其事的向父母宣布这个消息,等着父母对自己的先斩后奏來顿或轻或重的数落。 预想中的教训呵斥沒等來,却等來黎家敏的面脸笑容:“我都知道了,你前脚领着结婚证走,随后就有人打电话给我道喜了!” 明英杰哼了声,瞪了明磊一眼沒有说话。 “新娘是宝宝的妈妈,那个叫沈若惜的对吧!”黎家敏为自己能及时掌握着明磊的动向,很是得意。 “是!”明磊沒想到这么容易过第一关。 “哎,你娶这么个小门小户的媳妇,我其实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既然你自己同意,她又给我们家生了那么可爱的孙子。虽然吃点亏,我就姑且认了吧!” “咱家的臭小子还不见得配得上人家呢?”明英杰轻抿一口麦草茶:“你啊!就是门户观念太强,还护犊子的厉害,石头这些毛病都是你惯的!” 黎家敏白了丈夫一眼:“我儿子吗?就是好!”明英杰在军界多年,后來又从政,气势和气质改变了不少,但依然硬朗锐利,可在家里,事实却都要让着妻子三分,因此黎家敏在家里一直比较强势独断,夫妻多年,步调一致,即使有点小矛盾,爱妻的明英杰最终也一定会先妥协。 “儿子,你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啊!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这回你结婚,我一定把咱们家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來,好好的热闹些天,儿子,你想办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还是中西合璧的!”黎家敏兴奋的计划着明磊的婚礼。 “当然是要办中式的,中国人还办什么西式的婚礼,还中西合璧,不伦不类的!”明英杰也参与进來。 “现在是儿子结婚,他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一定要听儿子自己的!” 见父母如此热心,明磊知道要过第二关的难度相当的大了。 明磊轻咳一声,打断父母的热情讨论:“爸,妈,沈若惜她暂时不跟我回家,我们也不举行婚礼了,结婚的消息也不对外宣布了!” “什么?”“为什么?”黎家敏,明英杰异口同声的质问明磊。 “我们不想太张扬!” 明英杰听见了,冷哼了一声:“不想太张扬,说的好听,不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人家姑娘不愿意和你结婚吧!”他口里不说,心里对儿子不举行婚礼了是有些失望的。虽然他也疼爱唯一的小儿子,但绝不护短,这个儿子的劣根性他是知道的,沒少教训。 黎家敏的声音冷洌下來:“是那个沈若惜不肯來咱们家对吧!是她不想举行婚礼吧!她到底哪里好,让你神魂颠倒的,她是美如天仙了,还是她家境优越,还是高薪工作了,当然,我们家也不缺这些!” 黎家敏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她有什么啊!不就是仗着你喜欢她,你爱她吗?你以前在她面前是做错过事,但现在不是都娶她为妻了吗?她都成了亿万富翁妻子了,她还要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摆什么高姿态,矫情什么?”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我调查的清清楚楚,母亲改嫁,父亲杀人被判死刑,像她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就算不学坏,也大多自私自利,极少顾虑到旁人的感受,就像现在,她为你想过吗?不同你回家,不举行婚礼,不对外声扬,看看,多自私!” “她现在就是想进这个家门我还不要这个媳妇呢?你现在就去跟她把婚离了,把她从别墅里赶走!” 黎家敏急声厉语的陈述着沈若惜的种种不是,她自以为是的门楣高,沒想到沈若惜连她这个家门都不想进,换做任何女人都会欢天喜地的嫁进明家,会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嫁给身家百亿的总裁而的大办婚礼,大肆宣扬,可这个沈若惜竟然以嫁进明家为耻,不办婚礼,不对外宣布,这真的让黎家敏愤怒异常。 明磊颓然的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松开了领带,深呼吸,这注定是他一个人的战役,听着妈妈对沈若惜源源不断的诋毁和夸大其词的轻视,他知道只有让妈妈发泄够了才能让她出了被沈若惜轻视,不肯进家门这口恶气。 黎家敏说了一会停了下了,她突然意识到无论自己怎么反对,自己的态度终究做不了数,是否休掉沈若惜,最后还要看她宝贝儿子的决定。 眼见坐在靠墙的儿子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黎家敏皱了下眉头:“儿子,我心目中合格的儿媳妇,绝对不会像沈若惜那样目无尊长,毫无礼数的女人!” “妈,你有权不喜欢她,但我已经娶了她,并且决定和她共度一生了!”明磊知道是自己“冲”进战场的时候了。 “你这算是在跟我挑衅,跟我做对吗?”黎家敏看着眼前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从小到大宠爱有加的儿子,深深体会到了那句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明磊在女人面前的所向披靡,曾经是多么让自己引以为自豪,当身边的朋友在耳边抱怨“忘恩负义”的儿子和“强班夺权”的儿媳妇的时候,她还自信的高昂着头,在众人面前夸口:“我们家明磊绝对不会这样的!” “沒有人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这时的明磊,一反常态的严肃,正色说道:“妈,这一点,我并不是希望你能够明白,而是要让你知道!” 黎家敏见儿子态度强硬,立时换了一副手段,苦口婆心,泪眼婆娑:“儿子,妈妈不是一定要反对你娶个自己喜欢的人,可这个沈若惜是不是有点太目中无人了,她想见我们我可以不怪她,可他不准你对别人说你是她丈夫,这有多委屈你,你对她这么好,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知道吗?领情吗?但最起码的呢?她对你温柔体贴,她关心照顾过你吗?只会让你伤心难过,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 “妈,她纵然有一千一万个不好,我终归是爱的,我是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明磊的脸上也有了伤感之色。 “儿子,妈妈不是傻子,你从前什么样,整天郁郁寡欢,阴沉冰冷的沒有一会开心的时候,一天也不说一句话,现在什么样,喜气洋洋,开朗乐观的,妈妈知道这都是因为沈若惜那丫头回到你身边,就因为这样,我才计较她的出身背景,不计较他有个杀人被枪决的父亲,你知道,妈妈做的够让步了,我受委屈沒什么?可她不爱你啊!如果她爱你,是不会如此让你为难的!” “妈,我爱她,这就够了!” 黎家敏不解地望着儿子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她知道大势已去,只有把目光求助的看向明英杰。 明英杰见妻子的软硬兼施的功夫被儿子瞬间轻易的就瓦解了,无奈的回看了眼黎家敏:“你自己生的儿子,你还不了解他吗?” “爸爸,妈妈,我知道我们这样做让你们受了委屈,沒有面子,求你们看在儿子和你们的小孙子份上就别再反对了,沈若惜之所以提出这些条件,都是因为我从前做错了事情,伤的她太深,我会争取最短的时间内摆平这件事,让她乖乖的跟我回家见你们,补办婚礼!” 明英杰和黎家敏毕竟心疼儿子,见明磊都这副模样,只有点头同意了, ------------ 152 我不是柳下惠 接下來的几天,沈若惜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的烦躁,一看黑天她就害怕,怕明磊要求她尽义务,她从心里恐惧明磊带给她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明磊一直很规矩,再沒有碰过她,他就睡在沈若惜隔壁的房间,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听到隔壁房间传來轻微的“咔嗒”一声,意味着他已经回房休息。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神经紧张的原因,沈若惜一直睡得很不好。 她几乎夜夜噩梦,梦里都是多年不曾出现的情景,她一个人呆在黑暗冰冷的卫生间里,个子矮小,穿着单薄的睡衣,害怕地看着窗外的雷雨闪电,她拼命叫着爸爸,妈妈,沒有人回答她。 她梦到她站在倒在血泊里的父亲身边,他的脸色十分十分苍白,闭着眼就是不理她,她大喊着爸爸,叫他摇他,可无论她怎么用力推,爸爸始终沒有睁开眼睛。 她还梦到她一个人,走在大雨瓢泼的夜里,深一脚浅一脚跋涉着,追赶着,前面有个人抱着她的宝宝,她一直费力地跟着,前面的人突然飘然远去,她发足狂奔,一路追上去,追到一个高高的悬崖边上,前面已无进路,她到处看,到处找,可是?那个人影和宝宝已经沒有了踪迹,突然间,她脚下一陷,直直地朝悬崖下面落去…… 她拼命挣扎着,听到自己的声音:“宝宝,宝宝……” 她吓的沁出了一身的汗,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突然,一只手轻摇她的头:“若惜,若惜……” 沈若惜茫然地,慢慢睁开眼睛,她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又闻到了那种带有淡淡的烟草熟悉的气息,明磊**着上身袍,正弯腰看她。 片刻,他坐到她身旁,伸出手扶起她:“若惜,你做噩梦了!” 沈若惜还沒有完全从梦中醒來,有些恍惚的看着他,明磊伸手到床边,抽出纸巾轻轻的擦擦她的脸,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汗水,还有眼角的泪水。 沈若惜看了一眼明磊**的身体,把脸急忙转到一边:“我吵到你了!” 明磊见她目光中的介意,起身到衣帽间找出一件睡衣穿上:“我听到你房里有动静,就过來看看!” 沈若惜低下头去:“对不起!” 明磊沒有回答,只是扶她躺下,替她盖好薄被,随后他也静静躺到我身边,用手臂枕着头:“等你睡着我就走,别怕,我一定不会碰你的!” 沈若惜对梦里的情景还心有余悸,也就任凭明磊躺在身边,过了一会儿,她把被子的一角搭到他的身上,晚春的天气,夜里仍然有着浓浓的凉意。 沈若惜闭上了眼睛,心绪稍定之后,就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他离她是那么地近,几乎是肩并肩靠在一起,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肌肤的热气夹杂着熟悉的气息,隔着薄薄的睡衣一丝丝向她侵袭。 沈若惜装作不经意的翻了个身,将身体不着痕迹的向外挪,然后安静地阖上眼,强迫自己睡去。 可是无论怎样,躺在身后的明磊都让她无法安然入睡,她又向外挪了下身体,明磊在她身后突然起身, “若惜,如果你不害怕了,我回去睡,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叫我!”声音低沉暗哑。 沈若惜僵僵地躺在那儿,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应该什么反应。 “若惜,我不是柳下惠,这样我受不了!”明磊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委屈。 “你回去睡吧!我沒事了!”沈若惜听了明磊的话,明白过來,躺在那里身子紧绷着,一动都不敢动,怕自己轻轻一动,就会引來明磊的反应。 明磊在床边站了一下,眼神中除了一贯的强势之外,还有着淡淡的脆弱,略带凌乱的发,唇边浅浅的,若有所思的细纹,眼神中一瞬即逝的,是如烟般的不舍。 明磊留在家里的时间明显增多,下班回來后,他通常会在书房呆一小会儿,有时候,他跟沈若惜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或是拿着一本财经杂志半躺在她身边浏览。 沈若惜大多的时候是不愿意和明磊这样一起看电视或看书的,因为那给她一种家的错觉,而她不想要这种错觉,所以她每次都选择起身离开。 可今天是周末,宝宝不在家,她突然觉得无所事事,而在家的明磊,又让她觉得无处躲藏的压抑。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沈若惜知道是夏天來了,略一踌躇,她决定上街去挥霍着一天的时光。 沈若惜穿好衣服,走出房门,花园里的大理石喷泉,汩汩的淌着水,绿草茵茵如画,一切美丽奢华,明磊躺在靠窗的卧榻上,沐浴在大好的阳光中,正在闭目养神。 沈若惜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向外面,正在此时,后面传來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要到哪儿去!” 沈若惜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明磊正看着她,黑漆漆的双眸,紧抿的薄唇,看上去有些不悦。 沈若惜愣了片刻,才想起來要回答:“逛街!”她知道男人最怕的就是和女人逛街。 明磊沒有说话,片刻之后站了起來,越过她身旁:“等会儿!”一刻钟之后,他已经穿戴整齐,手上拿着一串钥匙:“走吧!” 沈若惜刚來得及皱眉:“不”字还沒说出口,他的眼光已经犀利地朝她扫了过來,脸上一丝表情也无,沈若惜在心底叹了口气,算了,为了这点小事吵不值得,但同时在心里恶意顿生,明磊,看我怎么整你。 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沈若惜也爱逛街,明磊认识沈若惜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陪他逛街,最开始是因为沈若惜不给他机会,后來是他不给沈若惜机会,今天两人终于凑到一起,一起逛街。 沈若惜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瞎逛,出了这家进那家,一开始明磊还带着兴奋,可过了一会,不禁在心中叫苦不迭,难怪都说陪老婆逛街是最辛苦的工作。 但也有让明磊欣慰的事情,沈若惜走到哪里他都跟到哪里,一路上可以‘老婆,老婆’的叫个沒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她丈夫似的,沈若惜连连的用眼睛瞪他,但见他熟视无睹的继续叫着‘老婆’,也就由着他了。 沈若惜无意中走进一间装潢考究的精品店,店里风姿绰约的老板娘,笑盈盈地迎了出來:“哎呀,明先生,真是稀客中的稀客,您今天怎么有空亲自过來!”她满面笑容地又说了一大堆恭维的欢迎辞后,看向沈若惜,迟疑了一下:“这位是……” 明磊含笑介绍:“我太太!” 老板娘的表情瞬息万变,她几乎愣了好半天才恢复了过來,看着沈若惜热情地说:“啊!原來是明夫人,失敬失敬!”她转向明磊,重又堆上满面笑容:“明先生,我们店里刚到了一批新货,要不要……” 明磊是不敢随便表态的,看向沈若惜,她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店外。 沈若惜今天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错,走了一家店又一家店,但她绝不再进大的专卖点,以防碰见明磊的熟人,夏季刚到,所有的店里各式各样的裙子都摆满衣架,错落有致,娇艳美丽,她试了许多衣服,也买了许多,左一个袋子右一个袋子,都由他替她提着。 沈若惜抬头看见一楼的阿玛尼挂着今年女装的新款,抹胸的桃粉色花裙子,金色的细腰带卡在胯部,不对称的裙裾零零散散的落下來,摇曳生姿,沈若惜的目光在美丽的衣服上流连忘返。 穿着制服的阿玛尼的服务员热情的走过來,招呼着沈若惜,明磊见沈若惜既喜欢衣服,又顾及他进去遇见熟人,急忙说:“进去吧!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我保证在这里不喊你‘老婆’!” 沈若惜禁不住裙子的美丽诱惑,走了进去,一走进店,店员小姐看到她如同看到金凤凰一样,笑吟吟的把裙子拿给她试穿,裙子穿在她的身上,搭配着她流光溢彩的一张脸,真的是浑然天才的恰到好处,沈若惜也很满意,笑着对着他问,“好不好看!” 明磊受宠若惊的回答:“好看,真好看!”这还是今天沈若惜第一次征求他意见。 信用卡划过,短促嘀的一声,明磊手里就又多了个袋子拎,最后两人回停车场去,大包小包,堆满了后座。 明磊在心里长出口气,终于结束了:“咱们去吃饭吧!” 沈若惜想了一下:“不,我去剪头!”她知道明磊累了,饿了,其实她也饿了,但她就是不能顺了他的心。 他们走进一家装潢得十分精致的美容美发旗舰店里,沈若惜点了一位不折不扣的花样美男给她做头发,美男烫过的头发被削的略短,狭长的丹凤眼,高挑的身才,酷似韩国的美男明星。 沈若惜从镜中看了明磊一眼,自打她选了这名美男做头发,他就脸色阴沉的负手站在一旁,面色不善。 “你不累啊!做那里等啊!”沈若惜示意明磊去休息区坐着等。 “不用,我不累!”明磊更加不悦。 理发师举着剪刀,露出洁白的牙齿彬彬有礼地笑着问沈若惜:“想剪成什么样!” 虽然是在问沈若惜,眼睛却时不时往身后的明磊身上瞟,任理发师手艺卓绝,身后站着这么一位凶神恶煞的主,也难免战战兢兢。 沈若惜翻看着手里时尚杂志,正在琢磨着要剪个什么样的犹豫不决,发型师手中的剪刀咔咔咔响了几声,在空中挥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后,眼睛依然瞟着她身后,压低嗓门跃跃欲试地问我:“想好了沒!” 正在此时,身后传來一个冷淡的声音:“稍加修剪,发型不变!” “不,剪的越短越好!”沈若惜从镜子里挑衅的向明磊看了一眼, ------------ 153 跪着为她穿鞋 发型师为难起來,身边的男人目光中十分有杀气,尤其是他明确表明自己不满的时侯,任何人都会识趣的不捋龙鳞逆龙须,最后他选择向强势的明磊一方倒戈:“小姐,我建议你是稍加修剪一下,你的头发不算太长,如果在剪短,想要养长就很困难了!” 沈若惜其实也不想剪短,她只是不想听明磊的话,现在发型师这样建议,她笑着点头:“好,我听你的!” 看着镜子中的明磊,脸色青青白白。 剪过头发,沈若惜一看才用了二十分钟,她不甘心这么短的时间就走出这家店:“我还要做个头发的养护,脸部的美容!” 发型师急忙瞟了眼一直站在他身边冷酷的明磊:“小姐,做养护要用两个小时,做美容另外还需要两个小时!” “恩,我知道!” 发型师错愕的看着明磊:“做养护还是你做吗?”明磊冷冷的问发型师。 发型师这才明白,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介意的不是时间,而是他,急忙回道:“不,不是我,另外有养护师,美容师!” 果然,明磊难得的露出笑容:“好,去安排房间吧!” 美容室幽静雅致,吊帘如珠连缀,一室安逸,如水莲花缓缓绽开,清凉芬芳,在墨绿的幽潭。 沈若惜终于舒服的躺在美容床上,逛了两个小时的街,又弄了两个小时的头发,她是真的累了,斜眼看着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翻看杂志的明磊,她不禁在心里偷笑。 看见美容师进來做准备工作,明磊开口:“小姐你先等一下,我订的餐马上就到,我太太要吃些东西!” 美容师微笑点头,礼貌的退了出去。 沈若惜是真的饿了,听明磊说顶了餐,心中大喜。 送來的是肯特基套餐:“饿了吧!在这里先将就着吃点,等弄完了,咱们在出去吃!”明磊体贴的把汉堡,果汁递给沈若惜。 明磊不喜欢吃肯德基,只是喝了杯热饮,沈若惜见他这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也是一天沒有吃东西了。 吃饱喝足的沈若惜,在美容师催眠一样的手法中,幸福的睡着了,等她醒來,看了下表,竟然是五点钟了,明磊依然坐在沙发上,手里多了笔记本电脑,在轻轻敲打着。 “你,你怎么沒叫醒我!” “见你睡得那么香,就睡吧!反正也沒什么事情!”明磊好脾气的说:“现在的美容院真会做生意,竟然还给陪同人员提供电脑!”明磊是第一次來美容院这种地方,对这样的待遇有些惊奇。 “你以为就你会做生意,现在连大超市里都有联网的电脑提供给等候的人消磨时间了,少爷,多出來走走,接近一下生活吧!” 从结婚后,明磊无论说什么话沈若惜都不搭茬的,也就说她从來不肯和明磊聊天,但现在她想明磊陪她走了一上午,又枯坐了一下午,中午饭都沒吃,善良的心里彻底的不安起來:“再说,这里的你以为白给你提供啊!都打到服务费里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 明磊见沈若惜肯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这一天的辛苦沒有白费,终于还是打动了她的一点芳心。 离开美容院时,美容师羡慕的对沈若惜说:“小姐,你可真幸福,现在沒有那个老公还会陪太太來做美容,而且一坐就是一下午的!” 沈若惜听了她的话,心里也不禁甜丝丝的。 明磊虽然很饿了,但为了适应今天他和沈若惜这难得的融洽气氛,从美容院出來,他带她去吃法国菜,头顶水晶灯的璎珞漏下流光溢彩的光缕,明磊用流利的法语点菜,黑松露菲力牛排,腌三文鱼塔配鱼子酱和鸡蛋,芭芭丽亚鸭特尼配黑菌、鹅肝、蘑菇色拉,法式面包卷配香煎鹅肝和焦糖苹果,炖小牛肉配金枪鱼酱和绿芦笋色拉,蘑菇煎蛋。 沈若惜看着菜一式式的上,明磊却凝望着她,她的肤色极白,搁在餐台上的手臂如同象牙雕琢般完美。 沈若惜在美容院里已经养足了精神,吃起饭來也是神采奕奕。 吃过饭后,明磊提议:“咱们在接着逛逛这不夜城!” “你不累吗?”沈若惜意犹未尽的是很想在逛逛,但怕明磊累了,明磊暗笑,她心里还是为他着想的,当下美滋滋的回答:“陪的是老婆大人,当然不累!”顺势拉住沈若惜的手。 两人不知不觉竟然逛到艾嘉最爱去的那家装潢奢华的服装旗舰店,明磊透过橱窗见里面衣服鞋子琳琅满目,提议:“进去看看!” 沈若惜想起当初明磊挽着戚离就是在这里向自己耀武扬威,卿卿我我,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把手从明磊手里抽出來,狠狠的将他甩在一边。 明磊不知所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明磊实在猜不透沈若惜又那根筋不对了。 “什么怎么了?我才不要进去让那些人笑话我,是不是要让那些sales笑话我,背地里说你还有其他女人啊!” 抬头看看这家店的牌子,好半天明磊才想起了从前的种种,当时傻了眼,自己撞到枪口上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行了吧!我真的只和戚离來过这里一次,其实我从小到大,这是第二次陪女人逛街,第一次就是那次和戚离一起,目的还是为了气你!” “你撒谎都不脸红的,你不逛街那些店的老板娘会认识你!” “我的祖宗啊!你忘了我家里还要一个妈妈和四个姐姐,她们买衣服跟流水似的,大多数都是让人送到家里,把我的那份也带出來,我是回家试穿的时候,偶尔碰见她们的!” 沈若惜冷哼一下,还是绷着脸。 明磊知道她既然把上次的事情想起來了,不让她出了这口气,她一定会耿耿于怀的,他们现在的感情可经不起任何的误会和心存芥蒂,他拉着沈若惜往店里走:“走,我帮你把丢了的面子找回來!” 他们刚走进店门,穿的像白领一样的店长就迎了出來:“明先生,小姐,里面请!” 时隔两年,店员们早忘了只光顾一次的沈若惜,但确清清楚楚的记得只來了一次的金主明磊。 明磊颔首,不紧不慢地向她介绍:“这位是我太太!” “啊!明太太!”店长立刻热情了三分:“我们刚刚到了新款,这边请,你看看-----” 沈若惜漫不经心的四出看着,她随意的用手一指,身边的店长立刻熟练地帮她换衣服,一边在她耳边恭维着:“您身材真好,身高正适合欧洲货,來,试试这件!”她手口并用地:“其实你穿韩版的衣服也能漂亮……” 如此來回试了好几件,店长的溢美之词弄得沈若惜已经恍惚,她看向坐在一旁品茶的明磊,他一直转心的注视着她,并不发表意见,见她望向他,才踱过來:“刚才所有的都包上!” 明磊又指了指旁边鞋架上几双精致的镂花芭蕾休闲软底鞋:“你试试这些,在家里拖鞋你总是穿不住,我看你总是光着脚四处跑,在家里穿这个,免得凉到脚!” 店员急忙把鞋拿过來,笑着说:“明先生对太太可真是好!” 店员半跪在地板上,将样鞋一一比对给沈若惜看,很漂亮的意大利小牛皮鞋,还有些细细的水晶,在灯下发着如同星星般一眨一眨的光芒。 沈若惜也很是喜欢,问明磊:“哪一双好!” 明磊同店员一样跪蹲下去,认真端详了半晌,才说:“白的这双好,我帮你试试!”说着握着她的脚,帮她一双双地试鞋,店里的所有营业员都如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明磊跪在那里帮沈若惜穿鞋,这还是那个传说中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亿万身家的明总裁吗? 她穿六号鞋,脚踝雪白浑圆,在明磊的大手里不盈一握,任何一双鞋子穿在她脚上,都出奇的好看。 明磊说:“既然都好看,难得你喜欢,就都买了吧!”打开钱包抽出信用卡來递给店员,另一位店员已经动作熟练地将衣服,鞋子包好,装进购物袋,殷勤地说:“明先生,明太太有空再过來看看,我们下周还有新款陆续到货!” 坐到车上,沈若惜长长吁了口气:“真痛快!” 明磊见她终于脸色稍霁,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暼向她笑:“还有沒别的事!” “沒有了,回家!” 回家,多好啊!回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明磊愉悦的吹了声口哨。 自从沈若惜结婚后,艾嘉变得更加的寂寞无聊,这天晚上她不知不觉又來到‘午夜天堂’门口,这里是除了明磊的‘九重天’以外,这座城市第二大的酒吧!艾嘉不想去‘九重天’,怕遇见吴浩。 ‘午夜天堂’是由废弃的地下仓库改建的,所以建筑结构上更突出狂野的气息,美女们**着双腿在墙面上舞动、扭曲,声嘶力竭的dj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响,奋力喊着麦,妖娆的镭射灯散发出暧昧神秘的气息,混杂着难闻的烟味。 艾嘉來的早了些,客人并不很多,举目四望,沒有一张我熟悉的面孔, ------------ 154 艾嘉和池野 艾嘉在吧台边随便找个位子坐下,这里有芝华士、“维波罗瓦”伏特加、”“百龄坛”威士忌,以前听人说过,生活就像混着喝酒,不断掺合中,才有快感,对面调酒师送來的menu她看也沒看,端起就喝,对方见怪不怪地很快又送來一杯深红色的调酒,在來酒吧买醉的人中,艾嘉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一种。 时间在乐曲和轻啜慢饮中滑过,艾嘉忽然觉得很享受这种感觉,身边沒有朋友,脑中沒有思想,一切都仿佛变成了真空,她的心情平静得找不出一丝异常。 “兴致这么好,一个人來喝酒!”艾嘉扫了身边的人一眼,竟然是池野,笑着说:“看來你兴致也不错啊!” 两个伤心失意的很快的一拍即合,酒杯马上都空了,调酒师便自动为他们换上另一杯酒,他们的酒量其实都很好,但都是一心想买醉的人,于是越喝越多。 酒吧的人开始多起來,成群的俊男美女挤在舞池里狂舞,稀奇古怪的发型,色彩缤纷的妆容,时尚前卫的打扮,各个都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疯狂糜乱。 艾嘉和池野來这里,也并非单纯來买醉,心里有一半清醒一半醉的时候,有很多东西开始蠢蠢欲动,缓缓复苏,如爱过的,但又有些东西注定谢幕,最后也不知道是梦是醒,是幻是真。 昏暗的灯光,靡丽的颓废气息,到处是手指挟着细长香烟的寂寞女人,迷离的烟雾从各**人的嘴唇慢慢吐出,或忧郁或妩媚,也有西装笔挺的男人靠于金属栏杆,叼着香烟,环顾酒吧众人,目光闪烁,等待着一场彼此需要的艳遇。 來这里的所有人都沉迷于颓靡灰黯,不由自主地将生活里的阴暗点放大放大再放大,怪异的灯光闪烁着一张张暧昧的脸,各色黑短裙的桌舞女郎正在做出位的红唇艳舞表演,男人们将她们团团围在中间。 艾嘉是真的有些喝得多了,连说话都不连贯了,池野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艾嘉,我送你回去吧!”艾嘉还在挥舞着胳膊狡辩着:“我沒喝多,我还在等着有场艳遇呢?” 池野知道自己也喝了不少酒,要在自己还沒趴下前,把艾嘉送回去,他不顾艾嘉的阻挠,将她强行揽在怀里,拖拖拉拉的往外走。 在拐角玻璃围成的玄关处,他们竟然遇见了刚走进來的吴浩,吴浩看着艾嘉偎依在池野怀里,眼睛都红了,下意识的就把艾嘉从池野怀里抢到自己怀里。 池野因为喝了酒,又事发突然,让吴浩得了手,他是知道吴浩和艾嘉的事情的,现在他只有看艾嘉的态度了。 艾嘉是喝了很多酒,但还沒醉倒人事不省的地步,她抬头看看吴浩,呵呵的笑了起來:“哟,我当是谁呢?原來是我的前任金主啊!可惜,只是前任,我的现任是这位池野先生!” 她在吴浩的错愕中,挣脱他的钳制,扑到池野怀里,还暧昧的用手搂住池野的腰。 向來温和有礼的池野今天也相当配合,揽住艾嘉的肩头:“走,别让他扰了咱们的雅兴!” 吴浩站在那里对二人怒目而视,拦在他们面前:“我看你是怎么把她带走的!” 池野也危险的眯起眼睛,握紧拳头,要说打架,他可是跆拳道的高手,一瞬间形势剑拔弩张。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吴浩的脸上,原來是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面前的艾嘉:“你给我滚远点,回去哄你的老婆吧!别耽误老娘的时间,我现在的男友是他!” 吴浩的身体在瞬间僵硬,眼里露出的茫然的伤痛。 看着艾嘉和池野依偎着相携离开,吴浩撕心裂肺地大喊:“艾嘉,回來!”渗透出无限哀伤和痛楚。 明磊这段日子回家都很晚,周末也会找借口出去几个小时,回來时后,依靠过來,沈若惜就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洗过澡才回家,在往前想,这么晚做过什么才需要洗澡的。 沈若惜不想知道,更沒有开口问,有些事情,如果当事人不愿意说,问也是徒劳。 周末下午,明磊又一次神秘消失,沈若惜在下楼时不小心崴了脚,管家兴师动众的给明磊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明磊就匆匆赶了回來,一脸焦急:“怎么样!”说着话已经蹲下身,抬起沈若惜的右脚,轻轻地扭转了几下,柔声问道:“怎么样,疼不疼!” “疼,不过好象沒有伤着骨头!”沈若惜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刚才她脚踩在平地上尝试着用力,在佣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一段路。 “沒什么大问題,就是扭了一下罢了,擦点药油,热敷按摩一下,活活血就行了!”沈若惜闻到蹲在自己身旁的明磊身上竟然带有一股厨房的油烟味,真不知道他是去哪里了。 “崴脚第一天不能擦药油,得冷敷,要不然会肿的,明天才可以上红花油,或者热敷之类活血,才能好的快!”明磊专业地发表不同意见。 “记得,今天脚千万别碰着水,用冰袋冷敷着!”明磊还用手握着沈若惜的脚,沈若惜发现他的食指上绷着创可贴,手背上还有一个水灵灵的泡。 明磊起身,轻轻一捞就把沈若惜打横抱在怀里,径直往卧室走去:“晚上洗澡脚不能碰水的,我帮你吧!”他促狭的向她眨眨眼。 “放我下來!”沈若惜冷了脸:“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 明磊愣了一下,恍然的说:“啊!今天回來的匆忙,忘记洗澡了!”把沈若惜轻轻的放到床上:“我这就去洗澡!” 沈若惜想起他连续多天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联想到他可能干的好事,冷笑一下:“恶心!” 明磊掀起衣服,用鼻子闻闻:“是有点味,但不至于恶心吧!我就是怕你嫌这味道,每次完事都特意洗澡的!” 沈若惜怒极反笑,继而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明磊,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的品位了,你这次找的女人是厨娘啊还是开小吃档的!” “你说什么呢?什么女人!”明磊皱紧眉头,敏锐的他随即反应过來:“你以为我是去外面胡搞了,沈若惜,你,你-----”明磊气的脸色发白,说不出话來。 沈若惜坐在床上,也同样对他横眉冷对。 “走,你跟我去楼下!”明磊想到她不能走,打横又把她抱起,大踏步走下楼,一直來到厨房。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沈若惜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明磊一直把她放坐到餐厅的椅子上。 “今天我來做饭!”沈若惜错愕的看着明磊把平日佣人用的围裙系在他四千多元一件的衬衫外面,本身可笑之极的画面,看着他一脸严肃又笑不出來,想想他大少爷,这三十年走进厨房的机会恐怕都沒有,怎么可以把他和做饭联系到一起。 沈若惜看着明磊有条不紊的从冰箱里拿出火腿、土司和鸡蛋,他回头暼了她一眼,淡淡地:“让你看看,我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说罢,便不再理她,专心切土司,沈若惜看着他,沒想到平常最讲究享受的明大总裁,还有捋起袖子做饭的时候,他低头认真切着火腿,有几缕额发垂下來,并不显得凌乱,反倒看起來顺眼很多,有种动人心魄的迷人魅力。 落日的光辉照进了,这样的他看上去有些不真实,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她不敢相信是真的,偷偷掐了一下大腿,疼。 明磊在沈若惜的注视下,将锅架上,放油加热,放入土司,打上鸡蛋,撒了点黑胡椒,最后,浇上沙拉酱、盖生菜、加火腿,再盖上刚刚做好的煎蛋土司,整个过程虽然有些不太熟练的手忙脚乱,但还是顺利完成,把做好的火腿煎蛋土司卷端到她面前的餐桌上。 沈若惜看看明磊,再看看那盘诱人的火腿煎蛋土司卷,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明磊闲闲坐下,撑着下巴注视她:“尝尝看,我的手艺怎么样!”眼神中带着几分怒气,几分委屈还有几分期盼。 沈若惜在震惊之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地开吃起來,唔,真的很好吃,竟然觉得比外面餐厅里的还好吃。 “好吃吗?”明磊在一旁紧张的问。 “好吃,比外面的都要好吃!”沈若惜老实的回答。 明磊如释重负的靠在椅背上,脸色委屈的看着窗外。 把口中的美味和明磊身上的油烟味结合起來,他这些天的无故消失后又带着一身沐浴露味回來就解释通了。 “你,你这些是去学做饭了!”沈若惜自知理亏,把东西吃完后,小心的问,看着明磊手指上的创可贴和手背上水灵灵的泡,知道他为了学做饭,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是!” “你,你学这个干什么啊!家里中餐,西餐的厨师都有,就是想吃外面的东西也是随传随到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还去学,你突然对厨艺有兴趣了!” “沈若惜,你是最会装傻充愣了!”明磊这次是被气到了,恶狠狠的看着她:“我当然是想吃什么有什么?我突然对厨艺有兴趣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的林东旭会做饭,因为你的池野会做饭,因为我在你心里不如他们,我不如他们体贴,不如他们温柔,所以我才去学做饭,我是疯了,傻了,才会为你这沒有心的女人去学做饭!” 明磊吼完,起身就往外走,只走了几步,想到沈若惜的伤脚,又转回來,气哼哼的将她抱起,沉着脸走上楼, ------------ 155 甜蜜的误会 明磊气咻咻的把沈若惜放到卧室的床上就出去了,沈若惜也知道是自己误解了明磊,想了一下,按铃让佣人给她送了一盒烫伤药膏,自己拿着一瘸一拐的去找明磊,她扶着墙,蹒跚地往前走,外头静悄悄的,屋子里仿佛除了她沒别人。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过去,一扇门接一扇门地被她推开,都沒有人,她越來越觉得心慌,扶着墙喘了口气。 到了视听室前,门是虚掩的,她轻轻推开,里面暗沉沉的,光影闪动,功放的声音很小,她看见明磊一个人独坐在前排沙发里,一动不动。 沈若惜慢慢的往里走,快到明磊身边时弄出了一点声响,他似乎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见是沈若惜,他迅速起身奔到她身边,将她抱坐在身边的沙发上,色厉内荏的吼道:“不知道脚崴了,还到处乱跑!” 沈若惜献宝似的把烫伤膏举到他眼前:“我看你的手上烫了个泡,还疼不疼!” 明磊的心在见到沈若惜的一刹那就软了,化了:“不疼,这里疼!”抓着沈若惜的手按到胸口。 沈若惜轻轻的掐了他一下:“谁让你事先不告诉我了!” “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明磊委屈的嘟囔。 “你除了这个吐司火腿还会做什么?” “还会做些,但还不太成熟,你爱吃川菜,但川菜都太复杂,我在学学!” “你还别说,你做的这个土司火腿还真的是好吃!” “那当然,我的西餐师傅可是paradise餐厅正宗的外国大厨,手把手教的我!”明磊得意的说。 paradise西餐厅,沈若惜不由暗暗咋舌,那可是全球连锁的顶级西餐厅,明磊竟然到哪里去学艺,真有他的。 “明磊,你以后不用在去学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看你的手弄得,我真的不觉得林东旭和池野比你多我好!” “哼,我一定要学下去,而且要做到厨艺精湛,我明磊做事情从來沒有半途而废的,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我要的不是在你心里我们对你一样好,而是我对你最好,比他们好一千倍,一万倍!” 沈若惜在心里轻叹一声,知道在跟他说什么都是沒有用的,明磊的霸道和强势是沒人能改变的了的,自己的一生都要和这个霸道的男人绑定在一起,认了吧! 明磊这样坐抱着沈若惜,她口里的呼吸喷在他的唇上,让他意乱情迷……贴在他身胸前的不断起伏的高耸,是那样柔软美好,还有手中她细腻光滑的肌肤,如丝绸般柔滑……再也克制不住,俯头就吻住她的唇,先是浅浅品尝,接着是辗转吸吮。 沈若惜发觉开始挣扎,他感觉她胸口起伏得更加厉害了,躯体是那么馥郁香软,腰肢不盈一握,如此纤细,惹人爱怜,所有的一切刺激的明磊血脉喷张,舌尖在她的唇齿间到处游走,手不由自主顺着她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一寸一寸往上……沈若惜虽说不出话,却伸出手拼命推他,以示抗拒。 明磊微微支起上身,拉住她的一只手往自己衬衫里面移……沈若惜拼命喘气,想把手抽出來,但她的力量怎么能和明磊相比,手已经碰到他硬实的胸膛,全身立时僵住了,明磊趁机再吻上她的唇,仿佛怎么都吻不够,他一只手抓住沈若惜抵在自己胸前的手往下移去,另一只手已经握着了她柔软的酥胸,揉捏起來…… 沈若惜忙摇头闪躲,双手使劲推开他的头,惊慌地哀求:“明磊,不要,求求你……我害怕!”她是如此害怕,如此手足无措,眸中已有泪光。 明磊知道她对以前的事心里有阴影,畏惧自己,柔声哄她:“乖,不怕,我不会让你的疼的,若惜,我喜欢你,真的!”动作越來越温柔。 “明磊,别,我害怕!”明磊见沈若惜泪眼婆娑很是可怜,又怕她紧张到头痛,喘息的将她放开些。 “若惜,你放心,我不会真的做什么?真的,我就是想你了,真的很想你!”明磊又低下头,他的手或轻或重,似是在故意点燃着她的渴望,让她不停地打着颤,他痴迷的吻从她的胸移到她的脸颊,他的唇逐渐向下移去,细细密密地吻向她的脖颈,流连不去,一双充满魔力的手不停游移在她的身体各处,每到一处,便在那里点燃一片灼灼的火焰。 周末,艾嘉约沈若惜一起逛街,说是让她帮忙参考一件衣服,于是二人在商场一楼碰头。 沈若惜穿的很得随意,短t恤休闲裤,粉黛未施,像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少女,怎么看都不像快三十岁的女人。 艾嘉一如既往的艳光四射,走在商场的砖上,高跟鞋慢条斯礼地叩叩作响,胸前的项链随之晃动,细碎的光芒几乎能耀花所有人的眼。 艾嘉想买几条裙子,由于品牌太多,又有新款上市,一时间眼花缭乱,因此找沈若惜良出來提供参考,顺便小聚,说说这几天她和吴浩发生的事情。 “和明磊过的不错吧!”挑衣服的时候,艾嘉问沈若惜。 “还行!” “还行,明磊跪着给你一双一双试鞋,为了你跑去学厨艺的事情可都传开了,他都那样了,才换來你个‘还行’啊!”艾嘉立刻不满地反驳。 沈若惜白了她一眼,无奈的说:“谁嘴这么快!” ports专柜的小姐抿着嘴微笑,朝沈若惜多看了两眼,她也想看看明大总裁传说中的爱妻长什么样。 沈若惜不想话題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春风满面的艾嘉:“你一脸桃花的,说说,最近又有什么艳遇了!” “什么艳遇啊!烦死了!”艾嘉笑着矫情:“我前些天一个人无聊,就去酒吧玩,沒想到遇见了池野,他也是一个出來借酒消愁,于是我们两个失意人,不谋而合的走到了一起,, 别误会,只是一起喝酒,一起说着有关你的一切!” 沈若惜听艾嘉说到了池野,脸色一暗,即使分开了,她还是惦记着他。 “我喝多了,池野扶着我被吴浩看见了,当天晚上他就像发了疯似的來找我,问我是不是和池野好上了,我说是,你可以结婚,我为什么不可以和池野好,吴浩就哭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在他看见我和池野在一起后,才知道离不开我!” “我说你离婚吧!我就和你在一起,谁知道他这次來真的了,他回到家里去和他妻子尹小娴离婚,但尹小娴死活就是不同意,后來吴浩干脆搬到我这里來住,他家里也不同意他和尹小娴离婚,给他施加压力,断了他一切经济支持,不准他在去管理公司,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沈若惜愣愣的听着艾嘉的诉说:“你还爱吴浩吗?” “当然爱,你是知道的,我们在一起十年了,那种感情是爱情,也有亲情,离开他这段日子,你看我咋咋呼呼的要找男人,其实除了他,我谁也不想找!” “那吴浩的态度呢?他家里给他施加压力,他动摇了吗?” “吴浩这次表现的很坚决,沒有向他家里妥协,可他们家里和尹家同时给他压力,我不知道他能撑多久!”艾嘉有些忧心忡忡。 “那吴浩手里沒有积蓄吗?” “他有什么积蓄啊!他从來沒想过有这一天,他的帐户都是公司的,现在全部被他家老爷子冻结了,还好我手里以前有些积蓄,现在就是我养着他,因为他家老爷子的原因,他现在就是想找工作,都沒有地方敢要他,也不知道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出头!”艾嘉这次是彻底犯难了。 “我想经过了这么多,吴浩一定会知道何去何从了,一定学会珍惜了,我回家跟明磊说说,看看明磊能不能帮帮他!” “好啊!” * * * 明磊一回到家里,就想呆在沈若惜身边,沈若惜一旦走开,明磊就会觉得一个人看电视或者看书是件无聊难捱的事情,看着房间里渗透进來月光,都觉得的隐隐苍白,缺少一些值得让人心中温暖的东西。 有了上次视听室里的事情后,沈若惜更是明显的躲着他,在这冷静寂寞的夜晚,他就这样靠在沙发里,点燃一根又一根烟,是谁让寂寞变的如此罪恶,时间变的如此缓慢,仿佛能听到内心深处,不甘如此的声音在叫嚣。 最终,他困兽一般挣扎着起身,來到书房门前,犹豫着握住门把手,手里握着的把手还是那么冰凉凉的,不知道屋里的佳人能否给他一个稍带温度的脸色。 沈若惜坐在电脑桌前,无所事事的翻开着网页,突然一个网友回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了起來。 看见明磊走了进來,她故意的把键盘的敲击声变得更为频繁响亮,明磊装作无心的看了眼液晶屏幕,看到闪动的qq男士头像,他的脸黑下來,屋里的气压也低下來,呼吸都瞬间变的困难。 沈若惜知道明磊就站在身后,一定窥视着显示器上的动向,她故意欲盖弥彰的把对话框最小化,手托着下巴等明磊离开。 “我进來找份文件!”明磊双手插在休闲裤袋里,踱到沈若惜对面自己的办公桌前,随手抽出一份文件,仔细认真的看着,仿佛在研究的是明天要做的惊天收购计划, ------------ 156 贱 水晶的壁灯显着柔和的晕黄色,光线打到他手里的文件上,映出一抹模糊的靓影,从他站到那里到现在都沒有换过姿势。 沈若惜突然想起白天和艾嘉的谈话:“吴浩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明磊随口回答。 “你怎么看的,他会和艾嘉在一起吗?” “难,吴浩家的老爷子彻底怒了,断了吴浩的一切经济來源,像吴浩这种人,沒有钱他怎么活!” “吴浩可以去找别的工作啊!”沈若惜瞪着大眼睛。 “呵呵,你可真幼稚,吴家老爷子都发话了,谁敢给吴浩工作!” “吴家比你们明家还厉害吗?” 明磊走过了,低头看着她:“我的傻孩子,这不是好勇斗狠,谁比谁家厉害的事情,是面子,是人情,既然吴家老爷子发话了,谁不得给点面子,更何况还有尹家的势力,如果帮吴浩,就会得罪吴家和尹家!” “你也不会帮吴浩吗?你是他的好朋友啊!”沈若惜喃喃的说着。 “吴浩知道其中的轻重厉害,从出事到现在都沒有來找我,他知道我因为你的事情刚跟老牌的孟家闹僵,彼此都动了血本,如果现在我在跟吴家和尹家扛上,就要大伤元气了,他不想我树敌太多!” 沈若惜听明磊这样说,知道不能再开口求他了,那样他在商界也许会寸步难行的:“喔!”她答了一声,失神的看着电脑。 “对了,吴建国他们下周末來家里吃饭!”明磊和沈若惜结婚的消息,他圈里的朋友都知道了,吴建国,王浩他们见他不举行婚礼,不补办酒席,沈若惜更是从來不露面,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題,于是死缠着明磊要來他家里吃饭,说现在请人在家里吃饭是最高的规格待遇。 沈若惜有一搭沒一搭的应着:“哦,是吗?”突然意识到他们要來家里,抬头问道:“外面有那么多餐厅,你们为什么要來家里!”然后她就醒悟了,一定是明磊的把戏,自己不同和他出席任何应酬,所以他就把他的狐朋狗友带回家里,让她避无可避,无处躲藏。 沈若惜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僵硬着,像被速冻一样,瞬间停止了一切活动的能力:“我不会为你们准备什么的!” “不需要你准备什么?佣人会做的!” “我也不会陪同你宴客的!” 过了好一会,明磊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文件:“好,你想怎样就怎样!” 室内盘旋着氤氲低回的韵味,午后的阳光以慵懒的姿态透过明亮的窗户射进來。 沈若惜躺在二楼书房的贵妃椅上可有可无的翻着书,室内缓缓流淌的音乐也挡不住从楼下花园里传來的阵阵说笑声。 “哎,石头,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楼下花园里又传上來沈若惜听了不下百次的议论话題,今天明磊将吴建国,王硕,李光宇这些发小请來家里聚会。 “我们來了,怎么也得算客人吧!家里來了客人,一杯茶不倒也就罢了,连个面都不露!”多嘴的吴建国一个劲的唠叨。 在座的众人都对明磊这段爱情长跑心知肚明,跟着打着哈哈,他们都知道明磊如今抱到美人归心情大好,无论他们说他什么都不会翻脸的。 轻抿一口黑咖啡,躺在舒适的藤椅里,明磊悠闲的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我家的厨房随时欢迎你们这些闲人进去,帮助几位水深火热的女士们!” “我们进去帮忙算怎么回事啊!得女主人进去帮忙啊!”王硕在旁边帮腔。 “我当初提议周末自驾游,吃的都是地方的农家菜,是你们哭着闹着要來我家里做饭,烧烤的,说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再说,我娶个老婆是给你们做饭吃的,想得美!” “看看,看看,这把你贱的,你心疼人家,人家心疼你吗?”李光宇说完哈哈大笑。 “不过说句实在话,你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楼上那位适合你呀!”吴建国因为是明磊从小的好友,在加上看明磊今个高兴,语重心长、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唠叨:“娶老婆就要找个爱你的,她才能处处为你着想,以你为天,这样日子过得才能舒服,惬意,你看你那个老婆,什么时候替你想过------” “吴建国……”明磊星眸中的闪亮沉了下來,剑眉一挑,俊美脸上散出的吓人的寒意,这是明磊生气的标准前兆:“无论是谁,都不能随便对我的女人妄加评论!” “好好,当我沒说,就当我什么也沒有说过,行了吧!我去厨房看看!”这么多年的朋友,吴建国对明磊的脾气再清楚不过了,他对沈若惜的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固执…… 吴建国他们吵着要來明磊家里吃饭,明磊自然知道他们藏着什么鬼心眼,既然他们大喊大叫的自己买菜,做饭,烧烤,一副不再他家混一天不罢休的架势,而沈若惜又明确表示绝不奉陪,明磊干脆给家里十多个佣人都全体放假,由着他们闹腾去。 各种菜都买好了,冰箱塞的满满当当,明磊家的厨房大得厉害,三四个人都在里面也不显得挤,,吴建国带來的女伴是刚刚在国际上拿了大奖的影星严蓉蓉,王硕带的是空姐苏曼,只有李光宇带的是自己的老婆高干子女王安琪。 明磊顾及到自己无论如何是主人,很多事情需要人张罗,又怕沒有佣人这几个娇滴滴的女人把他的厨房点着了,他今天把茉莉也叫來了帮忙。 厨房里起码有四本菜谱,茉莉看着三个穿着高跟鞋,昂贵套装的妩媚女人系着围裙在房里乱七八糟的忙碌,完全沒有任何章法,一会切肉,一会往锅里倒菜,李光宇的太太王安琪做饭的技术稍微比严蓉蓉和苏曼好一点儿,起码还知道等油开了之后把肉丝放进去。 茉莉几次要去帮忙,都被她们三个推开了,茉莉知道她们都想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展示一下,要知道男人的胃就在心脏的旁边。 茉莉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花园,院子整洁漂亮,美丽的喷泉,碧波荡漾的游泳池,树荫花丛交错,绿茵铺地,一切的一切透着奢华的浪漫。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属于这里的女主人,连面都不肯露一下的沈若惜,茉莉知道沈若惜此时就在楼上,如果她对明磊再温柔一点点,对明磊在好一点点,自己今天也就不至于这么不甘心、这样如怨妇一般…… 茉莉忍不住脸上带着苦笑,明磊看沈若惜时的眼神,明磊看沈若惜时的笑容,明磊爱沈若惜,只这一样就够了,她还能怎么样呢? 身为总裁助理,这么多年,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一直都冷漠而疏离地观望着,从沒有一刹那,贴近过…… 茉莉正在出神,突然王安琪炒菜的那只锅串起两尺來高的火焰,并且伴随着浓烟滚滚,王安琪吓得花容失色,挥舞着锅铲尖声叫着;其他两人立刻散开,她们动作很急,连带着灶台上的锅碗瓢盆争先恐后往地上掉,瓷片散碎了一地,茉莉眉头一皱,匆匆走到灶前,把吓得不知所措的王安琪推开,麻利的关上了天然气,顺手拿过碗接了水往锅里一浇,火才终于止住了,浓烟散开后,锅里的东西已经黑的看不起清颜色,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剩下黑乎乎的一团。 几个男人听见厨房里的动静,急忙奔了过來,明磊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他看着厨房里的情况,淡淡的说:“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 吴建国眨巴着眼睛:“要不咱们叫外卖吧!” 明磊见都这样了,他还沒有要走的意思,冷哼了一声,茉莉看了眼明磊:“你们都出去吧!我來做!”她想把自己的另一面展示给明磊看,即使明磊心里沒有她,她也要明磊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优秀。 茉莉熟门熟路的不一会就弄了几个菜,这当口听见外面传來银铃般的笑声,抬头一看,是吴浩挽着艾嘉來了。 “你们两个胆真大啊!还敢招摇过市,也不怕你家老爷子发威,发动群众集体灭鼠,不在你那耗子洞藏着,还敢出來呢?”吴建国和他们说笑。 “若惜呢?不再家啊!”艾嘉沒理吴建国,问明磊。 明磊还沒等搭话,王硕向楼上呶呶嘴:“在楼上呢?我们面子小,领导不接见!” 沈若惜在楼上就听见了艾嘉的声音,知道自己必须得出去了,下了楼,进了花园,旁若无人地穿过他们,走到艾嘉身边。 明磊见沈若惜出來,从藤椅上一跃而起,满脸喜气的问道:“饿了吧!” 吴建国在一边直瘪嘴,小声的嘟囔:“贱的,见过犯贱的,沒见过这么贱的!” 明磊也沒搭理吴建国:“为了欢迎我老婆加入聚餐,本人亲自给你们做道菜,事先声明,我这道菜是给我老婆做的,你们只准尝尝啊!” 听了明磊的话,除了沈若惜以为的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吴浩先缓过神了:“我是听说你学厨艺了,你还真做啊!” “那当然!”明磊一副‘你们瞧好吧’的神情向厨房走去, ------------ 157 酒到渠成 午后暖暖的阳光毫无保留的倾洒在花园的水池里,沈若惜把艾嘉拉倒一边:“你们的事情怎么说了,吴浩家里还断绝他的经济來源呢?” “明磊沒跟你说吗?” “说什么?” “吴浩家里不是断了吴浩的一切经济來源吗?明磊在他的公司给吴浩提供了工作,这样我们就可以跟他们家抗争到底了,要说这次明磊可真是够义气,你知道这回吴家和尹家都把明磊恨上了!” “啊!”沈若惜心神恍惚的听着艾嘉说话。 在众人的欢呼声,菜一道道的摆到桌上,大多数是茉莉做的,只有最后一道麻辣龙虾尾是明磊做的。 一个,两个……互相侧目……大家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明磊做的那道色香味俱全的‘麻小’,明磊不理会这道菜给众人带來怎么样剧烈的头重脚轻的感觉,笑着夹了一个小龙虾放到盘里,亲自动手剥了,殷勤的举到沈若惜嘴边:“尝尝看!” 大家在明磊的这道菜的震惊中还沒缓过神,又被他这套讨好老婆的奴才相彻底石化,沈若惜在大家的注视下,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见明磊沒有拿开的意思,只有张嘴把剥好的龙虾肉吃下。 明磊的‘麻小’做的真是正宗,口感麻辣鲜香,‘麻小’是沈若惜的最爱,她吃着明磊做的麻辣小龙虾连连点头。 吴浩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來,用手抓起个小龙虾送到嘴里:“好吃,真好吃,石头,真沒看出來你这么有做厨师的天分!” 大家见吴浩开动,立刻都反映过來,纷纷向那盘‘麻小’下手,赞美之声络绎不绝。 在吴浩伸手拿第三回时,被明磊用筷子把他的手打开:“我明磊可不是随便给人做饭的,我事先声明了,是给我老婆做的的,你们只是尝尝!” “石头,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吴浩尴尬的收回手。 正要伸手的吴建国也大声抗议:“石头,我今天算认识你了,为了一盘‘麻小’,你至于吗?” “佩服,真是佩服!”王硕冷笑着对明磊拱拱手。 明磊闲闲的拿着筷子,对于他们几个对他的不满和冷嘲热讽置之不理,完全是一副谁吃伸手拿‘麻小’他用筷子打谁的架势。 沈若惜见明磊这样小孩子气,在桌下用手推了他一下:“明磊!”含羞带笑的嗔怪他。 明磊看着沈若惜娇艳如花的脸庞,心神一荡,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在我老婆给你们讲情的份上,你们吃吧!”语气中带着施舍的轻蔑。 “你打发要饭的呢?”吴建国生气的坐到一边,不吃了。 明磊嘿嘿笑着沒搭理他。 吴浩和吴建国比起來,可沒骨气的多,一听明磊发话让吃,老实不客气的吃起來:“石头,你把‘麻小’做绝了,你在哪学的!” “全城最正宗的川菜馆‘蜀第一’!”明磊语气中颇有几分骄傲。 “我说你怎么做到这么好吃,不过我听说那里是不收徒弟的,连配方都是要保密的!” “你沒看我是谁,我说我老婆最爱吃‘麻小’为了我老婆随时随地的可以吃上麻辣小龙虾,他们敢不教我吗?”明磊又洋洋得意起來。 “德行!”吴建国瞪了明磊一眼,也窜上桌來,因为那盘‘麻小’马上就要被瓜分沒了。 茉莉看着这个场面,黯然的低下头,多年來积累的对明磊的种种爱慕委屈都冲上心头,一切曾经幻想的以为都像是五彩斑斓的气泡,在阳光下纷纷破碎…… 吃过饭后,男人们开始打牌,女伴们则聚在他们身边看热闹,沈若惜不喜欢这些,拉了艾嘉靠在躺椅上聊天。 夜色降临了,大家开始烧烤,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來那么多烧烤的工具,而且还都是正规的工具,炭火正旺,吴建国把一盘烤排骨往到架上,响起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 回头看了明磊一眼说:“你哥哥我也不错吧!不光你会做饭!” 接过他递來的餐碟,明磊拍拍他的肩膀,鼓励说:“那是那是,以后做家庭妇男肯定前途无限!” 美女严蓉蓉在头发上包了块头巾,正在用长长的竹筷翻着几块排骨,苏曼和王安琪也不肯错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分别烤着鸡翅,火腿一类的,艾嘉忙着烤些青菜,她们的脸烤得红红的,每烤好一快就分给众人,自己几乎都吃不上一口,只在那里忙碌着。 沈若惜去了厨房,把下午煮好的茶乘到茶壶里端出來,给每个人的杯子满上,她要去烤炉跟前帮忙,被明磊偷偷一把拉坐到身边。 大家都围在桌子旁吃的津津有味谈天说地的,很快男人们开始拼起酒來,渐渐的把话題转到明磊和沈若惜身上,因为他们结婚沒有办酒席,大家哄笑着让他们喝酒,尽管有明磊护着,沈若惜还是被迫的喝了许多杯。 真的是酒壮怂人胆,几杯酒下肚后,沈若惜豪气顿生,豁出去了,谁怕谁啊!结果喝顺了口,一杯接一杯,來者不拒。 到后來她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 头很疼,快要裂开來,她**一声,将头埋到枕下去,枕头很软,有着她熟悉的淡淡的气息,她突然惊得差点跳起來,急忙睁开沉重的眼睛,确定无疑,她是睡在明磊的床上。 沈若惜刚要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明磊从浴室里踱出來,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连头发都还是半干的,额前垂下几缕散乱的头发,样子性感迷人。 明磊眯起眼睛看她:“醒了!”随之俯下身來,高大的身影令她瞬间觉得几乎窒息,她倒吸一口凉气,他离她太近了,鼻端全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不由自主的紧张:“明磊……”丝棉的被子在往下滑,忽然觉得肩头凉嗖嗖的,刚要伸手去拉被子,明磊的唇如狂风骤雨般铺天盖地向我覆了下來,他的手,火热地、一寸一寸地沿着我的颈项缓缓朝下。 沈若惜只觉得热,热得发渴,他的唇火热的步步紧逼,他的手强势却不乏温柔,她想挣扎,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竟然动弹不了。 明磊的唇逐渐向下移去,细细密密地吻向她的脖颈,沈若惜只无助地扭动身体,发出迷茫而渴望的低吟。 依稀间听明磊在她耳边低语:“只有在你醉着,我才可以做下去!”酒精的作用让沈若惜來不及消化这句话,明磊甚至感觉不到身下的人儿,呼吸都非常艰难了,因为,这些日子的忍耐,这些日子的等待,这些日子的急切,这些日子的能量,已经汇聚成了巨大的火山,瞬间将她淹沒。 一切仿佛又回到两人在一起甜蜜的那些个夜晚,静谧的,温馨的,芬芳的花朵,,她的滋味,她的甜蜜,那么销魂噬骨,,浑身都在酥软,某一处在僵硬,叫嚣着,热切着,要得到,一定要得到。 这是自己的妻子,难道不是应该的么,这是自己的妻子,难道不是正当的权利。 久别胜新婚,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如同赶了长长的路,熬了无数的夜,用了无尽的想念,花了许多的心思……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明磊汗出如浆,沈若惜脸色潮红,他们望进对方的眼里,喘着粗重的气息,那么的情动,那么的激情,全世界只有对方才能给予,很久后,明磊爆发出一声高.潮的吼声,憾生也在同时轻吟出声,两人都是大汗淋漓的瘫软下去. 激情过后,明磊躺依然抱着沈若惜,光裸的身体彼此纠缠着,他的手一遍遍抚摸着她的胸:“疼吗?”语气温柔。 沈若惜摇摇头。 “我跟你说了,不会疼的,我再也不会让你那么疼得!”明磊的唇又覆了上來,沈若惜感觉到他有了反应,刚要起身躲避,他那里肯给她这样机会,深情的吻再次落了下來,最后落到她的唇上。 有了刚才的体验,沈若惜的身体已经完全为他准备好了,心里仿佛炸开來,腾起了亮灼灼的火花,她揽紧他的脖子,贴紧他的身体,不断不断地回应,一次比一次契合得更紧密。 最最失控时,明磊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唤着“宝宝,想死我了!”。 这一晚沈若惜记不清他要了她几次,只记得最后她倦累的睡过去时,他依然在她身上起起落落。 第二天醒來时,已经是阳光满室了,沈若惜看了一眼表,见明磊还沉沉的睡在她身边,急忙推他:“明磊,你上班迟到了!” 明磊悠悠醒來,又把头埋在她胸前:“我不去上班了!” “什么?” “我不去上班了,以后都不去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明磊像个耍赖的孩子一样,沈若惜无奈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轻轻的笑了。 明磊和沈若惜在家里缠绵了好些天,直到沈若惜答应他有时间一起度蜜月,他才肯放过她去上班。 这天下午,沈若惜和保姆一起带着宝宝在花园里玩,明磊突然打來电话:“若惜,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但是你不要慌,艾嘉受伤住院了!” “什么?”沈若惜惊呼出声。 “在人民医院,我已经叫司机回家接你,你别太激动,在家里等着,艾嘉沒有什么危险!” ------------ 158 婚礼 沈若惜在司机的带领下,很容易就找到了艾嘉的病房,因为高干病房里就住着她一个妇产科的患者。 她推开艾嘉的病房门,绕过一个小客厅,才看见躺在床上的艾嘉,房间里沒有人,只要艾嘉一个人静静的睡着,气色看起來还不错。 她眼睛发酸,忍不住低低的哭起來,艾嘉被惊醒,把沈若惜拉坐在床边,平静了一会儿后艾嘉说:“哭什么?沒事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沈若惜擦了一下眼泪。 “上午尹小娴跑來找我谈判,我们谈僵了,出了餐厅,我沒防备,她开车就撞了过來,我急忙往台阶上跑,我是沒被车撞到,但因为摔了一跤,肚子里四十多天的孩子流产了!” 说到这里,艾嘉伤了心,搂着沈若惜哭了起來。 “现在的情况是,尹家同意离婚了,但我不能去告尹小娴,吴浩家里也不在反对了,这不,把吴浩叫回家里去谈判了,我们是在一起了,代价是孩子沒了,医生说我以后在有孩子的可能性只要百分之二十!”。 沈若惜自然知道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悲愤的哭起來。 沈若惜留在医院照顾了艾嘉两天,第三天艾嘉就出院了,吴家终于同意了吴浩和艾嘉的事情,两人开始欢天喜地的筹备婚礼。 吴浩和艾嘉的婚礼终于有惊无险的举行了,吴浩还非常正式的给明磊和沈若惜送來了请柬。 “若惜,我帮你约美容师!” “不要,咱们是去参加婚礼,不是去比美,我希望今天所有的美丽,风采都是艾嘉一个人的!”沈若惜一边说,一边在衣帽间里选着裙子,既要正式,又不能太抢眼,最后她选了一件斜边的湖蓝色白碎花吊带群穿上,裙子将她细小的骨骼、不盈一握的窄腰、修长柔美的双腿都衬托了出來,略施淡妆之后更是恰倒好处的明媚。 明磊见沈若惜选好裙子后,从柜子里选择了一件裁剪极为简单的西装,白色,搭配创意图案的湖蓝色休闲衬衣,下身一条灰蓝白三色细条纹的西装裤,与沈若惜的着装相互呼应的同时,又充分突显出了自己不羁的个性。 吴浩挽着艾嘉还有几个伴郎伴娘站在大厅门口迎接着源源不断的客人,今天的艾嘉光彩夺目,妩媚耀眼,沈若惜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沒有见过她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美丽神情,那是一个笑容恬静满足的成熟女人,此刻的艾嘉,比她怀里的那捧鲜花更加娇艳明媚,她一定是幸福的。 “若惜,你來了!”见沈若惜和明磊相谐而來,吴浩和艾嘉急忙迎上來。 “怎么新郎,新娘还亲自迎宾啊!屋里请吧!”明磊边往里走,边示意吴浩他两也进屋。 “我俩这不是在这里专门迎接你们吗?”吴浩那张嘴,哪能放过这卖乖的好机会。 明磊瘪嘴瞪了他一下。 下沉式大堂上方的高高穹顶,缤纷错宗的暗影天花在周边隐藏式射灯的照射下,形成变换迷离的光影效果,整个酒店的设计与装潢的造型精雕细琢,呼应了整个酒店的神秘风格,而顶尖先进的设施,完美地诠释了高雅与奢华,古典与现代紧密融合的精髓。 这是明磊旗下新开业不久的五星级酒店,今天來的宾客都是吴浩和艾嘉的朋友,因为吴浩离婚的事情,弄得吴家和尹家都很尴尬,今天老辈的人物都沒來,只是遣使小辈们送來礼金,这样正和了这些年轻人的心,吴建国,王硕他们由着性子使劲疯闹。 婚礼的仪式说好听的是别出心裁,说不好听的是乱七八糟,新人下场翩翩跳完了第一支舞后,推上來一个特大的蛋糕,后來才知道今天是吴浩的生日,沈若惜在心里暗笑,这都什么和什么赶一块了,结婚和过生日是硬往一起凑啊! 许愿的时候把灯给关了,烛光映着吴浩美滋滋的脸,看上去特别的幸福,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其实男人也挺美,吴浩双掌合什喃喃许愿,然后大家和他一起:“噗”一声吹灭了所有的蜡烛,打开灯后所有人又纷纷起哄,让艾嘉表示一下。 这可难不倒艾嘉,艾嘉落落大方的在大家的注视下,踮脚就亲了吴浩一下,大家吹口哨,尖叫,大笑,鼓掌,。 吴浩握着艾嘉的手,将蛋糕一块儿一块儿的切开,写着他名字的那块蛋糕,被他特意切下來,先给了艾嘉,然后再切别的分给大家,一块蛋糕还沒有切完,艾嘉忽然惊得叫出声來,又笑又气的模样,捶着吴浩:“你也不怕噎死我!”可是嗔怪之中更多的是欣喜意外,她捏着那枚钻戒,轻轻的擦去上面沾染的奶油,在灯光下露出夺目的光辉。 吴浩将钻戒套进艾嘉的中指:“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吴艾氏了!” 周围的人又开始欢呼起哄,王硕,李光宇他们拿着彩花拉炮,吴建国喷着彩带:“嘭嘭”的响声中,五颜六色的碎屑从天花板上纷扬落下,无数夹杂着闪闪亮的金色碎箔也随之轻轻飞舞,沈若惜看着艾嘉高兴的笑着,无论如何,她们中间终究有一个人是幸福的了。 明磊可沒有那闲心看吴浩他们,他一直在注视这沈若惜的表情,看她对这婚礼很感兴趣的模样,俯身在她耳边:“要不,咱们也补办一个婚礼吧!我保证比这浪漫十倍,豪华十倍!” 沈若惜正沉浸在艾嘉他们的幸福了,对明磊说的话半天才有反应,因为屋里太吵闹,她只是摇摇头。 十月一放了长假,明磊提议要出去旅游,沈若惜拒绝了,明磊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沈若惜在想什么?无论在心里上还是身体上她都已经接受了自己,可有时候就是不听话的跟他找别扭。 可是明磊不忍心在迫她太紧,她的眸底总是波澜不起的平静下藏着一抹淡淡的伤痕,让明磊心痛,他愿意倾其所有将那伤痕抹平,最后在他的软磨硬泡,诱惑骗哄下,沈若惜答应带着宝宝他们一家三口和保姆去日本,带宝宝去迪斯奈。 行程中明磊千般体贴的照顾着沈若惜和孩子,其实宝宝才十九个月大,在迪斯奈里根本不能自己独立玩,都是明磊和沈若惜一直跟在他身后。 一天下來,把沈若惜累的筋疲力尽,比自己玩还累,回到酒店后,明磊让她休息,他和保姆照顾宝宝,耐心的教宝宝用小勺吃鱼生,替他分面条,看着明磊耐心细致的样子,沈若惜心里怦然一动,无论她怎么逃避,她还是无可求药的再次爱上了明磊。 她一直不敢面对这个事实,每当想到她爱上了明磊,她就会觉得对不起池野,对不起那个对她情深意重,而她却屡屡相负的男子,所以她选择对明磊的爱视而不见。 这天一大早,沈若惜就接到了艾嘉的电话,她急忙赶去艾嘉那里:“好好的,你又因为什么和吴浩吵架啊!”沈若惜放下包,见艾嘉气囊囊的坐在沙发上,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 “因为他对我不好!”艾嘉翻着白眼。 沈若惜坐下,见茶几上有半个新切开的西瓜,不客气的拿起旁边放着的小勺挖了起來:“你不是睡癔症了吧!吴浩都什么样啦!还对你不好,为了你和尹晓娴离婚,和家里决裂,你还要他怎么样” “怎么样,我让他对我就像明磊对你一样好!” 沈若惜的一口西瓜差点噎住:“像明磊对我一样好,就明磊那臭脾气,和吴浩的甜言蜜语比起來明磊那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吴浩那哪是甜言蜜语啊!那是花言巧语,油嘴滑舌!”艾嘉见沈若惜吃的來劲,也顾不得生气,把沈若惜手里的西瓜抢过來自己挖着吃起來。 沈若惜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也沒和她计较,把西瓜让给她,又抓起茶几上的巧克力吃起來,艾嘉见她低头一个劲儿的吃,疑狐的看着她:“若惜,你不会也怀孕了吧!” “怀什么孕啊!”沈若惜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含混不清的说:“还不是你大清早打电话,又哭又嚷的,我以为出了多大的事情,沒吃早饭就跑來了!” “若惜,你和明磊就沒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啊!我听吴浩的妈妈说,明磊他妈很想你们在生一个呢?”艾嘉一八卦起來,自己的烦恼暂时忘了。 “是,他家里面一直催,但明磊说等等在要!” “为什么啊!” “他说有了孩子不方便!”沈若惜不经大脑的回答艾嘉的问題。 “是不方便,不方便他随时随地的激情四射!”艾嘉说完狂笑起來。 “你找死呢!”沈若惜抬手要打艾嘉,见她挺着肚子无处下手只好作罢:“怎么样,沒事了吧!刚才不还又哭又叫的吗?” 艾嘉一听沈若惜提起这个茬,脸立刻跨了下來:“吴浩这个滑屁精,对我都是假的,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沒有!” “你们都结婚登记了,还要他什么实际的东西啊!你不会让他把心掏给你吧!” “我不要他的心,我要他的钱,我要他像明磊一样,把他名下的资产都过户到我的名下!”艾嘉终于说出了真正的想法。 “你就为这个啊!又哭又闹的!”沈若惜不解的望着艾嘉。 “对,我就为这个,我已经跟他闹了很多天了,可他死活不同意,明磊那几百亿的家产都在你名下了,可他才十多个亿啊!死活不肯过到我名下!”艾嘉委屈无奈的说, ------------ 159 吃醋 “你要那些干什么啊!钱的数量一旦超出某个范围,那就是空洞的数字累加,明磊给我几百亿和给我十万块的意义是一样的,钱太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花,再说现在车子,房子都有了,想穿什么穿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沒有什么在是我想买的了,我真的不知道钱还有什么意义,这个道理对于你來说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我就觉得钱在我手里才踏实,在说这也是一个男人真心爱你的表现,他把所有的钱都交到你手里,还有比这更诚心的吗?” “艾嘉,我真的觉得在这个问題上咱们沒有办法沟通,咱们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沈若惜也是满脸的无奈。 “嗯,吴浩也说咱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你看,连吴浩都看出了我比你有层次!”沈若惜有些自鸣得意。 “哈哈哈,什么你比我有层次啊!吴浩说明磊之所以敢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是因为你傻乎乎的不会有别的想法,把钱给你和放他那里一个样,这样钱既是安全的,还收买了你的心,但我就不同了,把钱放我这和放他那里是完全的两回事!”这回轮到艾嘉得意的笑着:“他这就是说,我的智商比较高!” “既然你的智商那么高,你还找我來干嘛?” 明磊回來时已经是深夜,带着满身的酒气上了楼,一打卧室的门,沈若惜坐在床上看着电脑,床头橘红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像冬天温暖的阳光,听见他开门的动静,沈若惜抬头看了他一眼:“回來了!”说完低头,继续看着电脑。 明磊合身扑到床上,把头枕着沈若惜的腿,脸埋在她的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耍赖的说:“老婆,你都不关心我!” “嗯:“沈若惜随口应付他。 “老婆!”沈若惜对他的这种视而不见引起了明磊的强烈不满,大声抗议着,抬手想把沈若惜的笔记本拿开,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想了想还是沒敢。 沈若惜倒是自己停了下來,把笔记本合上放在床头柜上:“明磊,你起來,我有话问你!” 明磊赖在沈若惜身上。虽然不情愿起來,但听沈若惜的口气郑重,还是起身看着她:“若惜,怎么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你的所有财产过到我的名下!” 明磊先前被沈若惜的一脸严肃吓了一跳,但听她问的是这个问題,吁了口气后,又像小孩子似的耍起赖,靠在沈若惜软软的身上:“因为我爱你啊!” “明磊,你严肃点!”沈若惜沒好气的使劲把明磊推开。 明磊的酒这次醒的差不多了,见沈若惜真的生气了:“怎么了?”愣头愣脑的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钱给了我,既可以收买我的心,我又不会动你的钱一分一厘,其实支配权还在你手里,钱跟在你名下是一样的!”沈若惜有些动了气。 “你怎么会这么想!”明磊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若惜:“其实我不觉得我是在把我的钱给你,我就是想把属于我的一切都给你,怎么说呢?就是我的感情给你,我的爱给你,我的命给你,我的东西都给你,让你和我分享以前三十年的记忆,分享我三十年的所有收获,幸福,所有的一切,分享以后无数的时光,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我的就是你的!” 沈若惜听明磊说得认真,觉得自己是受了艾嘉的误导,曲解了明磊的行为。 明磊是何其了解沈若惜,知道她自己想不出这层婉转的意思,只稍一思考,想到早晨艾嘉打來的电话:“是艾嘉跟你说的这些!” “不,不是艾嘉,是吴浩!”沈若惜急忙替好友辩护:“是吴浩说的,你觉得我傻乎乎的不会有别的想法,把钱放我这和放你那里一个样,还可以收买人心!” 明磊听了沈若惜的话,这个气啊!吴浩啊吴浩,我几百亿的心意,差点被你弄个里外不是人,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老婆,咱不理他们,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嗯,让吴浩这个山燕子自己想象去吧!” 茉莉偷瞥了一眼明磊的脸色,公司销售部的张主管正唾液横飞,口若悬河的历数着公司业绩,明磊似乎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茉莉凭着自己多年在明磊身边的经验知道,明磊这会儿心情烦躁,对张主管的报告压根儿沒有听进去,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但是如果误以为他对报告一个字沒听进去,那是大错特错,他是对金融数字天赋异禀的人,果然,销售主管一不小心将“东南亚餐饮分部赢利比去年多了百分之五”说成了“百分之五十”,还沒來得及改口,心不在焉的明磊已敏锐的听出了错误,冷淡的问道:“有那么高吗?” “哦……”受惊的销售主管忙说:“对不起,明总,是百分之五,我说错了!” 明磊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自己则干脆站起身,透过会议室宽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这时一会议室的高级主管都隐约察觉到老板今天的不对劲。 会议结束后,明磊沒有回总裁室,乘电梯径直來到地下停车场,自己开车驶了出來。 车龙都停顿下來,明磊不耐的以食指轻轻扣击着方向盘,车内狭小的空间,无端端的人他觉得气闷,整个人都变的心浮气躁起來,转过头看向车窗外,路旁的法国梧桐大片大片的绿叶子,也仿佛压在他心头一样让他喘不过气來。 会馆式餐厅就这样好,总是清清净净的,沒有一般餐厅的喧嚣嘈杂,悠然寂静的走廊,墙上的古香古色字画,孤单粲然的华贵水晶灯,赏心悦目的美味珍馔,还有两个无言相对的璧人。 假若当时沒有错过,成就的一定是金玉良缘。 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只和初见时一样,又怎会叫人生,少年时头角峥嵘,明媚鲜妍,的两个人也终被岁月打磨成温文儒雅,婉转含蓄的模样。 “明天就去英国了!”因为是顶级餐厅,沈若惜难得穿一件华贵的小礼服,半袖,雪白的手臂大半露在外头,肤若凝脂,明眸流转。 “对,明天就走!”池野一双幽暗如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再不回來了吗?” “也许吧!妈妈这两年身体不好,我想在英国多陪陪她!” “池野,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绝望时给我的帮助,谢谢你对我的爱!” “若惜,我只想看到你幸福,不论是明磊带给你的,还是其他人,我只要你幸福!” 沈若惜吸吸鼻子,重重点头:“我很幸福,真的,我很幸福!” “其实我早就知道,无论你和明磊怎么吵闹,明磊就是你的那个人,不论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论你是否爱他,他永远会在那里,为你撑起天地,挡住人生所有风雨,你也愿意将自己最孬弱最无助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将所有的不如意所有的艰难险阻所有的难題都交给他,无论他怎样的和你斗气,他都会让着你,忍着你,危难关头毫不犹豫的用生命保护你,你们就应该在一起的,你一定要珍惜他,珍惜幸福!” 沈若惜红了眼眶:“池野,你也一定要幸福,我们都要幸福!”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滚落下來。 沈若惜和池野走出餐厅,池野要送她,她拒绝了,家里有司机在外面等她。 打开后车门坐进去,抬头看见司机位子上坐着的竟然是明磊,于是兴奋的跑到前面坐下。 明磊可沒有她的好心情,看见沈若惜红红的眼睛更是郁闷:“至于吗?还哭了!” “这不是池野要去英国吗?”沈若惜沒注意到明磊的脸色不善,照着镜子用湿巾擦着脸。 “知道你们是初恋情人,用表现的这么情深意重的吗?他要去英国你就哭,那我是什么人啊!棒打鸳鸯,横刀夺爱,逼良为娼!” 沈若惜这时听出了明磊的阴阳怪气:“明磊你什么意思啊!今天早晨我说來见池野,你是同意的!” “我是同意你來见他,沒同意你为了他哭,沒同意你们真情流露,死灰复燃,执手相看泪眼,是不是还无语凝咽,欲说还羞啊!” “明磊,你过分了,我告诉你,只是我哭了,池野沒哭,不存在执手相看泪眼,如果你再阴阳怪气的提这件事情,我立马和你翻脸!” 明磊收到沈若惜的警告,知道事情到此得打住了,见沈若惜还是沉着脸:“咱们去把儿子接回來,带他出去玩玩!” 沈若惜一听去接儿子,心情大好。 早晨明磊拿起西服,正打算出门。 沈若惜的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沈若惜从餐桌旁站起身去接电话:“你好,是你啊!” 从沈若惜惊喜的声音里,明磊放慢了穿衣服的动作,随便侧耳倾听。 “你什么时候到!” “好,我带宝宝过去!” “当然是长大了,你什么都别给他买,他生活的环境已经够优越了,不能再宠着他了!” “好,你到了给我电话,咱们在约见面的地方!” 明磊见沈若惜喜滋滋的放下电话,装作不经意的问:“谁啊!” “林东旭,他明天要來这里出差,想看看孩子!” 明磊一听是林东旭,脸立时沉了下來:“我看他是想看孩子他妈吧!” ------------ 160 绑架的真相 “明磊,你不要无理取闹啊!”沈若惜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你这些新欢旧爱有完沒完,哭着送走了一个池野,又笑着迎來个林东旭,你还让我活不活!” “明磊你怎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啊!林东旭当初帮助过我,我就那么不辞而别的,他能不惦记我和宝宝吗?想看看孩子有什么啊!你还新欢旧爱的乱七八糟的胡说,人家林东旭有女朋友了!”沈若惜知道明磊心眼小,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吵,耐着性子和他解释。 “有女朋友了干嘛不自己生孩子去啊!想怎么看怎么看,省得大老远的巴巴的來看别人的儿子!” 沈若惜看着明磊,半晌无言:“明磊,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林东旭在我最难的时候照顾了我,他现在就是想看看我,我也要去!” 明磊听沈若惜这么说,气的脸都白了:“好,好,他照顾你两年,你还一辈子不忘了,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明磊,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沈若惜的气的眼泪都在眼圈转,反而笑笑:“好,我就以身相许了,我看你能怎么样!” 下一刻,沈若惜的身子被重重抛到床上。 明磊气咻咻的说:“沈若惜,看來,我是对你太纵容了――前几天你和池野依依不舍的我忍了,现在你还得寸进尺了!” 沈若惜试图挣扎着起來,身体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下身的衣物被尽数褪去,而明磊只是拉开长裤的拉链,就挤进她的双腿间,沉下身子,强行进入了她的身体。 沒有任何前戏和准备,突來的侵入让她痛得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叫,而身上压附的身体在片刻的迟疑后马上继续着侵犯的动作。 往日熟悉的痛苦记忆又涌了上來:“明磊,你又犯病了!” 明磊轻哼了一声:“我看是你又犯病了,为其他男人不必如此据理力争!”他又哼了一声:“毕竟你的丈夫,是区区在下我!” 沈若惜想用双臂将身上的明磊推下去,双臂却被他移开了,明磊把她的双手固定在两侧,要她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她侧过头去,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时间仿佛静止了,然而羞辱与折磨却像是无休无止,终于,沈若惜如愿以偿地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沈若惜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是明磊的电话,是秘书打來的,提醒他谈判时间到了。 沈若惜闭着眼睛,感觉身下的床垫微微有些下陷,知道是明磊坐了下來,接着,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她依然沒有动,维持着睡着的姿势:“对不起!”声音有些暗哑苦涩。 沈若惜依然沒有睁开眼睛,不管面前是一张充满歉意的面孔,还是一张冷酷无情的面孔,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明磊就这样坐了一会儿,沈若惜也一直一动不动地静静躺着装睡,终于她听到一声叹息,他起身离开了。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沈若惜才又睁开了眼睛,他的离开竟然让她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明磊随意的坐在内外两层巨大的长椭圆谈判桌旁的皮椅上,举止从容,俨然这场兵不血刃的谈判,都以在他的掌控之下,他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心里却已经烦乱的翻江倒海,为了尽快的结束这场谈判,他拿出了杀伐果断的手段:“对于东海这块地皮,我们已经了解的很详细了,在这里咱们就不用多说了,我们公司出的价格就是六亿三千万,如果贵方觉得可以就签字,如果觉得不妥,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就这样一言定音,沒有硝烟的战场落下帷幕,明磊以果敢决断和精准预算毫无疑义的收购谈判成功。 谈判成功,明磊脸上确毫无笑容,他心烦意乱的开着车乱逛,满脑子都是早晨和沈若惜争吵的画面,他知道沈若惜和林东旭之间沒什么?和池野也沒什么?可他就是不愿意她去见他们,想想都让他受不了,他也知道自己早晨说得话有些过了,做的事情更是过分,把他的过错放大了数倍。 想來想去,明磊把车停在路边,往家里拨了个电话,明磊一听是私人管家接的电话心里就一沉:“太太呢?” “出去了!” “什么时候!” “你走不久!” “带什么东西了吗?” “只随身背了个休闲包!” 明磊放下电话,稍微思考一下,拨通了艾嘉的电话:“艾嘉,若惜去你那里了吗?” “沒有!” “那她给你打电话了吗?” “沒有!” “如果她和你联系你立刻通知我!” “好的!” 放下电话先前那种恐慌的情绪彻底漫上心头,除了艾嘉那里沈若惜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如果这次他再把她弄丢了,他不敢想下去,只知道曾经的痛他无法承受第二次,他要去把她追回來,机场,火车站。 明磊的薄唇抿了起來,他拉开车门,银色宾利如离弦的箭在十秒内飚出一百多米远突然刹住,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那里不对劲,是艾嘉,艾嘉的态度不对劲,艾嘉接到他的电话正常的表现应该是一惊一乍的质问他事情的原委经过,会如泼妇一般的问他要人,但刚才艾嘉的语气里却带着着笑意。 明磊拨通了吴浩的电话:“吴浩,你回家一趟-----” 沈若惜真的去了艾嘉那里,她只说和明磊闹别扭了,沒有细说,即使是再好的朋友,有些话还是难以启齿的,明磊打來电话,艾嘉使坏故意骗他,让他着急。 二人正说着话,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艾嘉和沈若惜回头一看,见吴浩走进客厅。 “你怎么回來了!”艾嘉惊讶的问。 “啊!我有份文件落家里了!”吴浩一边回答,一边顺着旋转楼梯走向二楼书房。 “丢三落四的,懒驴上路屎尿多,一看就成不了什么大事------”吴浩对艾嘉的絮叨忽略不计,上到书房急忙给等在外面的明磊回了个话:“在这哪,快來吧!” 明磊把沈若惜从吴浩家接走,两人就回了家,沈若惜刚进到屋里,明磊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若惜,以后我们在闹别扭,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能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我害怕,若惜,我害怕!” “明磊,那我是不是就要三五不时的受一次你的变态性为!”沈若惜语气平静的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她今天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后來有些明白了,明磊在这方面一定有些不正常需求。 明磊低下头:“若惜,对不起,伤害你我也不愿意,可有时候我控制不了!” “明磊,你是不是应该看一下医生,你这不是一种病吗?” “不是病,若惜,我看过医生的,我对任何人都不会有这种想法,只对你,只有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刺激到我,我才会发狂,医生说我这是嫉妒,沒有安全感,若惜,你答应我,别在让我嫉妒,别在和那些男人來往让我患得患失的,别在让我沒有安全感,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让我把你找不见!”明磊急切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哀求着沈若惜。 “好,我答应你,明磊,我不会走掉的,不会在见他们,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若惜,你答应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是,我答应你,永远不会让你把我找不见。 沈若惜知道自己是无处躲藏的再次爱上了明磊,但她暂时还不想跟他去见他的家人,想想那深似海的豪门她就害怕。 明磊见沈若惜开始接受自己了,知道幸福的生活开始了,她跟自己回家是早晚事情,也不急着让她立刻回去。 这天夜里,沈若惜睡的热醒了,被子太暖和,她睡得口干舌燥,天刚刚转凉,家里就供了暖气,屋里到处都很暖和,双层玻璃上全是模糊的雾气。 明磊半夜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沈若惜推开被子起來,想去喝水,走到门口才隐隐约约看到明磊站在小客厅的阳台里打电话,她想明磊一定是怕吵醒她,才躲到阳台里打电话,屋里虽然供了暖气,但夜里阳台里凉寒,他这样只穿着睡袍站在那里一定会冷的,打算叫他进屋里來。 走得近了,听到明磊说:“不用客气,这点小事算什么?我们夫妻现在这样好,首先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当初帮我‘绑架’了我儿子,她就是那个池野的老婆了,!”听见脚步声,明磊猛然回过头來。 沈若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花园里的夜灯透过窗户照进來,把周围的一切映的白茫茫的,沈若惜的脸更是惨白。 明磊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角,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这里有点事,回头咱们再说!” 明磊把手机合上,向沈若惜走了,沈若惜下意识的一步一步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退无可退,双腿发软,靠在墙重重的喘着气。 “明磊。虽然这些年我们吵吵闹闹,但我一直觉得你不是坏人,不是一个阴险的人,做事情还算光明磊落,还算个男人!”沈若惜只觉得悲愤交加:“沒想到你这么卑鄙,这么会耍手段,你除了用这种见不得人的阴险手段还会什么?我沒想到你会是这样子,你真让我觉得恶心,我是瞎了眼才会离开池野嫁给你!” ------------ 161 最熟悉的陌生人 明磊听沈若惜最后这句话,眉梢吐吐的跳了几下,他竟笑了一笑:“后悔了是不是,我知道你早后悔了,你同意和我结婚不就是因为儿子吗?你在做的时候从來都是闭着眼睛不看我,是在把我想成他吧!你爱池野,好,只要你离得了这婚,你就去嫁给他,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这辈子都是我明磊的妻子,永远改变不了!” 沈若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 明磊本能地将脸一偏,还是打在了脸颊上,清脆响亮。 沈若惜心里难过,自己怎么会再次爱上这个卑鄙的人渣,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这里不能再呆了,她踉跄着扶着墙往楼下走,跌跌撞撞的一直往前走。 明磊看着她跌跌撞撞往外走,忽然害怕起來,追上來,抓着她的手:“若惜!” 沈若惜拼命一般地挣脱,挣脱他的手,明磊力气很大,又搂住她的腰:“若惜,你听我说!” 沈若惜一声不响,只是激烈地挣扎,明磊的声音里带着慌乱:“若惜,若惜你听我说,当初我看你真的要和池野结婚,我慌了,我害怕,我不能沒有你,我才想出了那么个办法,若惜,你是爱我的,事实证明你是爱我的------” 沈若惜只是挣扎,又气又怒,怎么都挣不开他的手,她又踢又打,明磊只好更用力地钳制着她,沈若惜将明磊的手臂,脖子,前胸,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抓出一道道血痕。 可明磊就是死死的不肯放手,他知道这次如果让沈若惜走了,自己就真的再也不能将她找回了。 从这一天起,沈若惜发现她被明磊软禁了。 别墅换了特制的门锁,无论内外,都要有磁卡才可以打开,沈若惜的活动范围是别墅内包括花园的任何地方,就是不能走出别墅大门一步。 沈若惜和明磊僵持了整整两天,两天里她不吃不喝,大致都处于一种昏睡中,睡了醒,醒了睡。 佣人送饭來房间里给她吃,她看也不看一眼,现在细想想,真的是自己太笨了,明英杰的孙子,明磊的儿子怎么会轻易的让人绑架了呢?再说出了那样的大事,明磊的父母一直都沒有露面,这就很不正常了,真的如艾嘉说的,是自己太笨了,明磊就是利用了自己这点,想到这里,沈若惜就悲哀不已,自己真的是傻,一而再再而三的走进他的圈套,而更可悲的是,他口口声声说爱她,而她又爱上了他。 明磊进來劝她,声音嘶哑暗淡“我知道是我的不对,我不好,我该死,你就是要和我吵,和我闹,也要先吃东西,有力气了才能继续跟我怄气啊!” 连续两天的饥饿和身心疲惫,让沈若惜陷入了长时间的昏睡中。 睡梦中,她听到交谈声,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她的身边來來回回地走动,她感觉到冰凉的器械贴在她的皮肤上,也感觉到有液体流入我的血管内,而这中间,明磊温暖的手一直安抚的握着她的手,沈若惜宁愿沉入无边无际的睡梦中,也不想睁开眼和他的双眼对视。 当沈若惜再次醒來时,身边空无一人,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我已经睡了一天了,手臂上输液后的针孔证明了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屋子里静悄悄地,她望着天花板继续发呆,有些后悔自己醒來的太早。 卧室的门被人打开了,原來明磊在家,沈若惜躺在床上与他对视:“明磊,你不能关我一辈子!”终于她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放我离开好吗?” 明磊沉默半晌,他才说:“我可以放你离开,出去走走散散心!”沈若惜这个样子让他心疼,这两天他整宿整宿的想,这样自私地留住她,不若放手,让她快乐。 明磊第二天开车载着沈若惜去机场,高速上车流密集,呼啸而过。 “若惜,不要惦记孩子,沒人会让他受一点委屈的!” “嗯!” “到了国外,给我來电话!” “嗯!” “在那边无论遇到什么难事,都要告诉我!” “嗯!” "如果有人欺负你,告诉我," “嗯!” 明磊侧头去看沈若惜,她极力保持着微笑,眼泪却悄悄的流了一脸。 明磊的眼睛朦胧起來,今天他要将她送到异国他乡,说是出国散心,更大的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从此之后,人各天涯,。 他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沈若惜离开,割舍掉他唯一的将來,唯一的幸福,却沒有办法,心中不可抑制的疼几乎要令人发狂。 意识有些混乱的明磊,沒有注意到前面一辆大货车和一辆轿车刚刚撞到一起,等他发现时已经躲闪不及。 所有的司机都有一种本能,遇到危险时会下意识的打方向盘,为了保护自己把副驾驶的位置让出去。 明磊快速的打开安全气囊,踩下刹车,本能的刚要转方向盘,又突然的把方向盘往外推,把自己一侧的车头朝向大货车,千钧一发间手撑着方向盘,整个身子跃起來扑抱住沈若惜。 天旋地转过后,明磊抖落身上的碎玻璃,低头看沈若惜:“若惜,你沒事吧!快说话!” 沈若惜晕头转向的在明磊的怀里活动了一下:“我沒事!” “有沒有那里疼!”明磊的声音很低却焦急。 “沒有,那也不疼,你怎么样!”明磊听了沈若惜这句话后,再也无力支撑,身子一软趴在沈若惜身上。 沈若惜吓到大喊起來:“明磊,明磊!”回抱着明磊的手感觉湿热一片,才发现明磊的脑后,身后流下大片的血。 过往的行人把他们从车里救出來,迅速的送往医院。 沈若惜虽然惊慌,还是沒忘给吴浩打了个电话。 吴浩迅速的赶到医院,给明磊联系了最好的医生,进行抢救。 明磊被推进手术室里,沈若惜被隔在门外,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又急又快,她举起手來,手上都是血,是明磊的血,是明磊为了救她流的血。 沈若惜又想起飓风中明磊也是这样不顾性命的把自己护在身下,焦急的问着自己有沒有受伤,他满身伤痕,却保着自己毫发无损,明磊一直在用他的整个生命爱着自己,她又怎么能轻易的就这么放手,这么懦弱的就转身。 明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只要你沒事,我们就再也不分开。 因为明磊为了保护沈若惜是脊背和后脑朝着外侧,幸好安全气囊全部弹出,只是被挤压下來的车顶和玻璃划伤了后脑,右侧的胳膊被撞到骨裂,但并沒有危险。 吴浩见明磊沒有什么危险,就沒马上通知明磊的家人,等明磊醒过來,让他自己决定。 因为受伤的部位,明磊只能侧身躺着,他是被疼醒的,眼睛不能适应光线微微眯了眯,他记得自己开车送沈若惜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一想到沈若惜,他不由大喊着:“若惜,但声音却微不可闻。 “我在这里!”沈若惜还是听见了他的呼唤,语气温柔的出现在他眼前。 “你沒事吧!”明磊声音嘶哑的问她。 “我沒事,一点伤都沒有!”沈若惜眼眶微红的向明磊保证,明磊总是这样首先想到的是她的安危。 明磊长久地盯着她沒说话,眼神几近贪婪。 沈若惜听出明磊声音嘶哑,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拿着小勺:“那里不舒服就说,先喝点儿水吧!” 明磊顺从的喝了几口水,沈若惜慢慢摇起了床身,拿起桌子上的保温饭盒,问他:“你睡了一天了,要不要吃点儿什么?这里有鸡汤,还有熬好的粥!” 明磊仍然是不太说话,无论沈若惜说什么都顺从的点头,一直不错眼睛的盯着她看。 粥碗一开盖就清香扑鼻,明磊看着沈若惜一手拿碗一手拿勺,把粥送到他的嘴边,眼睛里全部是暖暖的温柔,勺身雪白,沈若惜握着小勺的右手和勺子颜色几乎一样洁白透明。 明磊听话的吃着粥,直到粥碗见了底。 沈若惜问明磊:“要不要通知家里!” “不用,反正也沒什么大事,他们知道了又要唠叨,等一下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说我出差了!”明磊不愿意让家里知道这件事,他知道家里人都特别的护着他,如果知道出了车祸,她们会怪沈若惜的。 沈若惜见明磊还是有些疲惫的样子,柔声劝他:“你在睡会吧!” 明磊像突然吓到了一样:“我不困,我不睡,"他不敢睡,怕一睡过去她就不见了。 麻醉药的药效过了,身体的疼痛一波波地侵袭上來,疼得厉害,但无论怎样疼明磊也不想让沈若惜发现.咬着牙忍着。 沈若惜见明磊额头上出了汗,伸手一摸,都是冷汗,见他的眉梢突突的轻跳着,知道他这是又疼了:“疼了怎么不说话,医生说等你醒了如果疼的话,就给你打支止痛针,睡一觉就沒事了!” 明磊忍着疼,艰难的说着:“我不打针,也不睡觉!” 沈若惜见他这么别扭,又急又气:“你是小孩子吗?这么任性!” 明磊沒有说话,只是轻抿着薄唇看着她,他是那么害怕,只怕一个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沈若惜看着明磊的眼神有些明白过來:“你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吗?” “当然,你安心睡吧!我保证不离开!” ------------ 162 生死相随 明磊被疼痛折磨的精疲力尽,在听了沈若惜的保证后,他同意护士给他打了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明磊再次醒來时,天色早已大亮,他下意识地寻找沈若惜,屋里空空如也,沒有人影,他心里急起來,恼怒异常,一定沈若惜骗自己,趁自己睡着了就走了。 有人推门而入,明磊满怀期盼的抬头,却是吴浩和王硕,吴建国他们。 这三人进來就开始跟他东拉西扯的瞎聊,明磊心中烦乱,不耐烦的对他们三人说:“我困了,你们都回去吧!” “睡了一夜,见到我们你就犯困,合着我们是安眠药啊!”吴建国赖皮赖脸的。 “哎呀,烦死了,你们都出去!”明磊彻底的冷了脸。 王硕见他这样知道这是马上要翻脸了,忙呵呵的笑起來:“我们一进门,我就看见你那满脸失望的样,不用烦我们,你老婆沒跑啊!” “艾嘉陪沈若惜回去换衣服了,她让我们先在这陪你一会儿!”吴浩也是一脸坏笑的。 明磊长出一口气,这才放了心,但立马开始吆喝他们三个:“还不给我倒杯水,弄点吃的來!” 沈若惜换了衣服回到医院,直接去了妇科门诊,昨天车祸后医生给她做检查,说她好像是怀孕了,让她再到妇科复查一下。 前段时间她和明磊相处的很好,两个人都想在要一个孩子,也就沒做什么避孕措施,谁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可能怀孕了。 坐在门诊医生面前,沈若惜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让她有些眩晕。 “哪里不舒服!”对面的女医生,头也不抬地在门诊病历上写着她的基本资料,一脸职业化的麻木表情。 “沒什么不舒服,只是月经晚了十多天了!” 医生抬头看了沈若惜一眼,又低头开着单子:“先去隔壁化验室验尿,看检查结果再说!”说着,她已经飞快地签好了化验单并重重盖上图章,那是写有早孕检查字样的鲜红印章,看着它沈若惜不觉想起她第一次怀孕时的情景,为什么他们的孩子总是來的这么不是时候。 尿液检查很快出了结果,手中的验单被盖上了新的印记,看着那个鲜红的加号,阳性,沈若惜不用多问,心知有些事是真的发生了。 回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接过化验单扫了一眼:“你怀孕了,妊娠四十五天!” 一下子遇到这个意外,沈若惜心里乱得理不出头绪了,微微愣怔着,心里想的居然留不留下这个孩子,在她和明磊的关系这样敏感的时候。 拿起病历和化验单,沈若惜无力地走出门诊室,她沒有回明磊的病房,在走廊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在这个时候怀孕了,沈若惜心中沒有惊喜,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所期盼的,但也沒有恐惧不安,只剩下说不出的茫然与意外,她把手放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什么也感觉不到,可她清楚的知道手心下正有一个生命在孕育,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不停地成长,这个成长中的生命,她有资格一个人决定他的去留吗? 沈若惜换过衣服回來时,明磊早把他们三个打发走了,休息后的明磊精神明显的好了,但他见沈若惜的脸上神色明显不好,也沒敢随便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因为昨天的车祸,明磊的受伤,沈若惜一夜都沒睡好,靠在沙发里,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醒过來,她才发现小腹正一阵阵地绞痛。 会不会是这两天太累了,动了胎气,她恐惧地想着,第一次怀孕时先兆流产的阴影霎时涌上心头,难道这个突如其來的生命又要离开她,她的身体抑止不住地颤抖,抑止不住那份从心底升上來的寒意。 沈若惜紧张起來,感觉太阳穴又跟着一跳一跳的痛。 明磊也在睡午觉,听见动静,睁开惺忪的双眼,见到沈若惜毫无血色的脸马上清醒过來:“若惜,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若惜痛的蜷着身体:“肚子好痛!”疼得说话声都在打颤。 “我按铃叫医生來!” 明磊按了床头的小铃,然后吃力的移动着身体,从床上一点一点的挪下來,只几步路的距离,已经累的他喘着粗气,疼的满头大汗,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沈若惜的小腹,沈若惜吃惊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明磊,肩膀上的伤口明显的渗出血迹。 “你怎么乱动!”沈若惜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的说,声音虚弱。 正在这时,医生进來了:“她肚子很疼,快先帮她检查一下!”沒等沈若惜开口,明磊急着对医生说。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大致问了沈若惜的一些情况,这个时候,沈若惜只有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怀孕了。 明磊听了这个消息,整个人呆坐在一边。 一番望闻问切的检查下來,医生确定沈若惜是胃肠炎,因为她这两天饮食沒有规律,饥一顿饱一顿引起的,胃里和肠道里有气,就是俗话说的‘岔气’。 “你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事,!”明磊不确定地问医生。 “对,跟孩子沒关系,既然怀孕了,就要多注意休息:“医生说完,给沈若惜开了些药,看着明磊肩上渗出的血迹,无奈的摇摇头:“你是不要命了,把伤口都崩开了,现在轮到给你检查了!” 医生对明磊的伤口进行了处置后,先后离开,偌大的病房一下子变得好安静。 “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 “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你是准备像上次一样带着孩子偷偷走掉,还是干脆残忍的把他拿掉!”明磊的声音中带着悲愤和痛楚。 沈若惜沉默了一下:“不是的,我只是还沒想好怎么跟你说!” “若惜,我知道是我错了,就算我罪该万死,你也不能把气撒在孩子身上,他是无辜的,若惜,我求求你,你留下來吧!带着孩子留下來,给宝宝在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我们一家四口有多幸福!” 沈若惜坐在沙发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出神,像沒听见明磊说话一样。 “若惜,你别离开我了,我知道从前我错了,留在我的身边吧!沒有你的生活,我过够了,以后咱们带着孩子,一家四口的好好过日子,我保证,再也不和你耍手段,玩心计了,行不行!” “若惜, 我是自私,打着爱的旗号伤害你,但你知道伤害你的同时,我心里有多难过,你如果疼一分,我就疼十分,若惜,你不相信我爱你胜过爱自己吗?” 沈若惜转头看着明磊,眼睛里有浓浓的雾气, “若惜,别离开我!” 沈若惜走过去,坐到明磊身边,把头靠在明磊沒受伤的肩膀上:“明磊,我不会在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其实我从來都不想离开你,当年去法国时我不想离开你,两年前我不想离开你,昨天我也不想离开你,我只是怕,以前是怕我们会像我父母那样互相伤害,后來又怕你已经不在爱我,这次离开我怕你会像从前那样反复无常,心存算计,所以我才选择离开,和其他人在一起,即使爱的少一点,至少安全。 但这次你受伤让我知道,之前所有的害怕都比不上看着你生死未卜让我害怕,明磊,我不会在离开你,永远都不会,你在手术室里我就已经想好了,你生我就生,你死我就死!” 明磊闭着眼睛疼惜的亲吻着沈若惜的额角:“若惜,对不起,让你吃了那么多苦,都是我不好!” “我记着你让我吃的苦,让我伤的心,但我更记得你从前对我的好,永远都记得!”沈若惜想起在高中时,大学时明磊对自己的种种爱护疼惜,幸福的微笑着,她终于又把从前的明磊找回來了,她终于把属于她的幸福找回來了。 “若惜,十四年了,如果我十八岁遇见你时,你就乖乖听话的做我的女朋友,我们可以多出十四年快乐甜蜜的时光!” 沈若惜抬起身子,冷哼一声:“如果那样,咱们早就烦了,厌了,打臭了!” “不会,你可能会烦我,厌我,但我却不会烦你,厌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不会!”明磊坚定的说着。 沈若惜背向着明磊瘪瘪嘴,不去跟他争辩。 十四年,月下老人一直在他们身边冷眼旁观,直到今天,才不慌不忙的理出属于他们那条红线。 明磊的伤好得很会,第四天他就自己嚷嚷着要把绷带拆掉,还自己说这样好得快,专家组老教授來检查了一下,建议在等两天。 可明磊态度坚决强横,连沈若惜劝他都不听,本來沈若惜觉得他受伤后二人和好如初他跟变了个人似的,容易相处许多,见他这样执拗,才觉得他原來根本就沒变,他还是原來那个明磊,霸道暴戾,颐指气使,大少爷派头十足。 老教授见明磊坚持也只有点头同意:“那就拆了吧!反正都是外伤,你年轻,底子又好,不用半个月可以出院的!” 大家都走后,沈若惜气就上來了,用眼睛瞪明磊,沒好气的说:“我这几天累了,你既然绷带都拆了,好得也就差不多了,不需要我照顾了,等一下我就回去休息了!” “不是的,我要拆绷带是因为见你想宝宝了,我快点好了,就可以回家把宝宝给你接出來!”明磊头上的绷带刚拆,头发也因为手术缝合的原因剃光了,五官轮廓分明,英俊的让人不敢直视,现在抿起嘴來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看着她, ------------ 163 一家人 沈若惜这两天是想孩子了,昨天明磊打电话回家,听见宝宝在电话那边向明磊要妈妈,沈若惜的眼泪都出來了,那个小人牵着自己的心呢? 明磊他是在替她着想。 沈若惜看着明磊眼睛的眸子又黑又亮,就像宝石一样瑰丽无比,直达心底,知道是自己委屈了他,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面颊,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香气,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明磊怎么会错过主动送上门的机会,他伸手抱住了她,她不由得一震,他的唇已经压了下來,她只要应承的感受到他唇上传來的滚烫与焦灼。 明磊带着种诱哄,缓慢而耐心地吻她,手却摸索着來到她的胸前,她突然意识到他还有伤:“不行……”她几乎虚弱地推开他,他的眼睛占据了她的整个视野,目光就这样对上,再也分不开,相视良久,他伸手碰触她的脸庞,带着份呵护的小心。 一瞬间时光流转,兜兜转转地回到了从前,他和她一起经过的种种岁月。 晚上沈若惜都是睡在距离明磊的病床两米处的看护床上的,本來看护床不在这里,是明磊执意让人搬來这里的,这样他就可以白天黑夜的只要一睁眼睛就可以看见她。 忙了一天的沈若惜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本來医院有专业的护士,又请了护工,什么活都轮不到她,她只需要坐在那里,让明磊醒來的时候一眼可以看到她就行,但是明磊却显然不肯轻易放过她,倒杯水也要她倒,削个苹果要她削,吃饭要她陪,去卫生间都要她在外面候着,这一天下來,她还真的是有些乏了。 白天睡足了的明磊晚上睡不着,就侧过目光,用一种永远看不够的眼神盯着沈若惜的如花睡颜,床的距离只有两米,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侧卧着身体,微微勾着头,几缕头发散在耳侧。 曾经以为逝去的美好,错过的幸福,兜兜转转,终于又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这么多年,走了这么多冤枉路,命运竟然把她重新送回到他面前來,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次放开她,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这样不知看了多久,明磊不觉心满意足的轻声一叹,沈若惜像有感应似的突然醒來,对上明磊不及躲避一眨不眨看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了?睡不着,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沈若惜关切的起身,两步冲到明磊的床边。 “我沒事,若惜,你跟我一起睡好不好!”明磊现在只想抱着她,让他觉这一切不是虚幻的幸福。 沈若惜眼睛眨了眨,意识还沒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來,明磊的话就像蛊惑一样,她犹豫了一下,手足并用地爬上床,钻进被窝,明磊伸手就揽住了她,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沈若惜配合的抱住了明磊的腰,热量一丝丝的从明磊的病号服里渗透过來,他天生身材颀长匀称,加上常年锻炼出了有力的腰腿,沈若惜仿佛能感受到他肌肤下的力量,想起从前两人的亲密缠绵,他无穷无尽的力量,脸红得要滴血,但一想到在黑暗中,心里安定了些。 明磊手臂缠得更紧一些,脚踝一动,勾上她的腿,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用意十足,脸有一下沒一下蹭着沈若惜的小脸,沈若惜略微迟疑,手臂环上他的肩头,两个人距离更近了,黑暗中只听到对方的呼吸,感受到的是对方的心跳。 明磊心中窃喜,手停在沈若惜的腰上,缓缓移到她的胸前,沈若惜的手在被子下准确地握住明磊不规矩的手,慢慢说:“明磊,你不觉得你运动的有点过了吗?” 明磊无奈的哑声开口:“我虽然受伤了,但也是男人啊!你靠这么近,我总会有反应的……” 沈若惜这时候也感觉出明磊被子下面明磊身体的变化,手一掀被子,人从床上弹起來:“我,我还是回我的床上吧!等,等你身体好了在,在------” 明磊看着沈若惜落荒而逃的模样,无奈的苦笑着:“若惜,其实我是头部受伤,不妨碍下面的!” “你忘了,我怀孕了!”沈若惜小声的说。 这句话提醒了明磊,他只好长叹一声。 在第七天的下午,明磊对沈若惜说他可以随意行走了,想回家把宝宝给接出來,沈若惜坚决不许,他的伤口从外面看确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但她怕他一不小心把刚刚愈合的伤口弄裂开,也怕他这样回家让家人受了惊吓。 “放心吧!身上的伤口用衣服就遮上了,头上的我在戴上帽子就行了!” “啊!原來你早就想好了,我说怎么让吴浩给你拿來顶棒球帽!”沈若惜嗔怪的瞪了明磊一眼。 明磊从后面搂着沈若惜:“咱们今天先出去吃顿饭演习一下!” “不行!” “去吧!这里的东西我都吃烦了,在不让我出去我都要憋出绿毛了!”明磊用脸蹭着沈若惜的脸,在她耳边像个小孩子一样哀求着。 沈若惜被他缠的沒有办法:“你是病人不能随便乱跑的!” “放心吧!只要你同意,其他的都不是问題!”明磊开心的眉目舒展的大笑。 明磊换上衣服,灰色时尚休闲外套,黑色修长型休闲裤子,衬得身形挺拔匀称,脚上穿了双月黑色的薄软鞋底休闲鞋,头上戴了顶黑色的棒球帽,整个人看起來说不出的随意潇洒。 沈若惜看着他,痴痴迷迷的说:“明磊,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你这么迷人呢?” 明磊冷哼一下:“你以前什么时候拿正眼看过我啊!” 沈若惜讨好的挽住他的胳膊:“人家都说三十岁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时候,我可得看紧点!” 明磊牵着沈若惜的手,蹑手蹑脚的走过护士站,像是做贼一样,最后两个人终于溜了出來。 明磊事先打了电话给司机,他们出來时,司机已经开车等在楼下。 沈若惜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因为她在十五岁时就可以英明神武的预知她和明磊在性格上的不合适,从而挥剑斩情丝,而二十八岁了竟然稀里糊涂的又和明磊搅在一起,因为她和明磊即使在吃饭这个问題上也会斗嘴。 就为吃什么?两个人就争了一路,明磊说要吃涮锅,沈若惜坚持要去吃粥:“病人就应该吃点清淡的东西!” “我都清淡了多少天了,如果要清淡,咱们还偷跑出來干嘛啊!” “那也不能吃火锅啊!火锅本就发火的!” 明磊见沈若惜脸上有了愠色,急忙赔笑:“那么咱们去吃湘菜好吧!” 明磊带沈若惜去新开的湘水楼,那里的湘菜远近驰名,以前他和朋友去过几次,菜做的味道纯正,口感极好,但也许是他一直郁郁的心情,应了那句‘最繁华时也是最悲凉’的话,他每次都吃的意兴阑珊的。 今天有了沈若惜在身边,他突然特别的想吃那里的东西,想起那里的红椒酿肉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这个时候赶上晚上的饭口,正是湘水楼最忙的时候,从三楼到五楼宽敞无比的超级包厢都已经被坐得满满的,明磊他们临时决定來这里,沒有预约,但大厅经理见是明磊來了,急忙笑着迎了过來,亲自把明磊请到专门为了迎接贵宾预留出來的六楼。 电梯门一开,沈若惜就看见大厅里花型水晶吊灯璀璨华丽,到处都是气派堂皇。 明磊挽着沈若惜刚想转进包厢,无意中一撇,左手回廊边上一个大包厢敞着门,坐满了三大桌人,两桌男宾,一桌女客,皆是这个城市里的商业精英,连他的三姐明兰和吴浩的前妻尹小娴也在座。 明磊在心里暗叫不妙,但想要躲闪已经來不及了,一个四十多岁颇具威仪的男子已经向他走來:“哎呦明磊,市里组织你们这些纳税大户聚聚,我联系不上你只有通知了你的秘书,沒想到你小子算有良心,自己來了!” 这个跟明磊搭话的人是市经贸委的王处长,也是明磊爸爸的老部下,他这样拽着明磊入坐把毫无防备的明磊难住了。 如果推辞掉转身就走,很明显是太不给王处长面子,也不给在座的人面子,显的他明磊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也许二十岁的明磊可以做出转身就走的事情,但在社会上打滚了十多年的明磊绝不会这么做。 可不走沈若惜怎么办,很显然是男女分桌坐的,留下后沈若惜就要自己去坐到女宾桌,那桌上的女人可都是超级白骨精,还有他三姐明兰,现在不是时候介绍沈若惜和他三姐认识,让沈若惜以什么身份和她说话,说什么?搞不好是要让人看笑话的,沈若惜会成为笑料,出现在明天这个城市所有上流家庭的早餐话題里。 明磊的思想在瞬息万变着,沈若惜也同样为难起來,下意识望向明磊,神色迷离还带些呆滞,她是真的不愿意一个人坐到那些白骨精中间,想想就害怕。 明磊轻轻捏捏沈若惜的手,他决定带着沈若惜离开,无论冒着怎样的天下大忌,他都不会让沈若惜有一丝为难的。 “哈哈,石头你和王处长坐吧!若惜,來,跟三姐去那边坐!”正在明磊和沈若惜举棋不定的时候,一个和明磊长的有三分相像明艳照人的女子走到沈若惜面前,不由分说的牵着沈若惜的手走到女宾桌旁坐下。 沈若惜听她这样对明磊和自己说话,已经猜出她就是明磊的三姐明兰了,当下也聪明的配合她,对她微笑着叫了声“三姐!” 明兰仿若和沈若惜早就是一家人似的,熟稔的和她小声说话大声笑,亲热还不做作:“若惜,你不是爱吃这个湖南小炒肉吗?这里的师傅做的很正宗,尝尝,是不是比咱家的厨师做的好吃多了!” 沈若惜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嗯,好吃!” 桌上的人都是精明鬼投胎,见沈若惜和明磊挽手并肩的进來,而明兰又对她亲切异常,自然也都客气的和沈若惜寒暄着,只有尹小娴时不时用黯然探究的目光看向沈若惜。 席间明兰招呼沈若惜一起去卫生间,沈若惜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跟着她一起出來,二人走进六楼的露台,夜风卷着微凉,远看灯火闪烁,车辆疾驰声不时传來。 明兰背靠嵌着大幅玻璃的阑干认真的看着沈若惜,严肃的问:“就是你把我弟弟折腾的七荤八素的!” 沈若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选择了沉默。 “就是你生了个胡闹任性的小混世魔王!” 沈若惜见她提到宝宝,急忙问:“他闹人了,不乖吗?” “怎么,想孩子了,那明天就和石头赶紧回家去,宝宝想见你,爸爸妈妈也想见你!”明兰突然嘻嘻笑了起來。 沈若惜被她的忽冷忽热弄的不知所措,只有笑了:“谢谢你,我是说刚才在饭桌上!” “谢什么?谢我替你和石头解围,别傻了,咱们是一家人,我能让别看了笑话去,我以前就看见过你,认识你的!” 沈若惜错愕的看着明兰。 “家里人几年前就都见过你的,只有爸爸看的是你的照片,我们家就明磊这么一个男孩,你看你不把他当回事,他可是我们家人的心肝宝贝呢?他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你什么事都肯做,甚至连命都不在乎了,我们当然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明兰娇声燕语的笑着:“刚才你和石头一进來我就认出你了,我一看石头看你那眼神,就知道他又要为了你犯傻,我就赶紧出來打圆场,可不能让你在这些女人面前跌了份!” “三姐,你真好!”沈若惜想,都说明兰精明,果然不是虚名。 “我是在对你好,是发自内心的对你好,你去家里,家里人也会对你好,因为你是石头心心念念爱的人,是宝宝的妈妈,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对你好,你不用不安,你只要对我那傻弟弟上心点就行,别总把他惹毛了,咱们一家就太平了!” 沈若惜被明兰说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三姐,你们在这干什么呢?”明磊从后面心急火燎的走过來。 “干什么?欺负你媳妇呢?看你那沒出息的样!”明兰伸出芊芊玉指,踮起脚在明磊额头上戳了一下,笑着走开了, ------------ 164  任他为所欲为(大结局) 明磊急忙低头询问沈若惜。“我三姐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不让我和你在一起。让我离你远点。我不配进你家的门。”沈若惜低着头说。 “不可能。我三姐绝对不会这么说的。”明磊果断的摇头。表情严肃。 “你怎么知道不会。”沈若惜忍不住笑着抬起头。 明磊笑着搂住沈若惜。“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那你怎么知道三姐不会这么说。她那么厉害精明的人物。”沈若惜把头埋在明磊的怀里。 “她不管怎么精明厉害。她都是我三姐。她都疼我爱我。她知道我这些年因为什么事情闷闷不乐。她知道我这些年为了谁朝思暮想。她只会撮合我们在一起。决不会从中破坏。你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两年多。我的家人都在帮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他们都是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的。若惜。我知道你从小家庭不睦。你放心。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他们都会像我对你一样好。” 沈若惜闭上眼睛。重重的点点头。。属于她的幸福终于來临了吧。 从湘水楼出來。明磊带着沈若惜去他经常光顾的私家菜馆。“你刚才一定沒吃饱。这回咱们找个消停的地方。菜也很好吃的。” ‘老地方’私房菜馆。因为地方小。所以每天只定四桌。明磊他们虽然是突然來访。但因为是明磊來了。老板把他不轻易对外开放的求婚包间给打开了。 包间很小。小得只容得下两个人。小小的一张桌子。错落有致的放着闪光的银质烛台。燃着烛光。鲜艳的玫瑰上还带着亮晶晶的水滴。香槟镇在冰桶里。丝丝的冒着白雾。华丽浪漫的如同电影里唯美的镜头。。 透过玻璃窗。整个城市最繁华最璀璨的夜景都在眼前。明磊从细长的水晶香槟杯旁的那捧玫瑰中抽出一支。微笑着替给沈若惜。“若惜。嫁给我吧。” 烛光摇曳。沈若惜的脸映着窗外细碎的光影。也变得潋滟动人。她把眼睛闭上。“快把灯打开。蜡吹了。上菜。我饿了。” 明磊看着她咬咬牙。。把玫瑰花扔到一边。随手开了灯。“你就这么沒情调。” “你还沒诚意呢。最起码的有戒指吧。钻戒。” “你就不能先配合一下。我的不还都是你的。”明磊想了一下又补充说道:“你的也是我的。” “哎。打住啊。你的是谁的我不管。我的还是我的。”沈若惜一边喝着送上來的饮品。一边对明磊晃晃手指。 “沈若惜。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让我得意一下。”明磊气急败坏。 沈若惜看着他的模样呵呵的笑着。 这时放在明磊手边的电话响起。他向沈若惜做了个‘嘘’的手势。接起了电话。“妈。” “石头。你三姐刚才告诉我你和宝宝的妈妈一起参加宴会了了。”黎家敏在电话那边声音兴奋。 “啊。”明磊知道他三姐的传播速度快。但沒想到快到这个程度。 “那好。明天正好是周末。你就把她带回家吧。我已经通知你爸爸和你大姐把时间空出來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你二姐和四姐临时回不來。你几个姐夫也不让他们來。咱们家人多。都來了怕若惜不适应。” “妈。” “我已经告诉厨房准备饭菜了。若惜也是咱这里的人。我给你们包饺子吃。一家团圆吗。对了。我让人把你住的屋子收拾一下。以后回來你们三口人就住那里。” “妈。” “哈哈。儿子。你在和若惜商量一下。你们以后要是愿意呢就和我们一块住。不愿意也可以出去住。也可以两边住。但是宝宝可不可以就住在家里啊。你和若惜一定要快点在要一个孩子。你爸爸一回來就跟我抢宝宝。” “妈。”明磊几次大喊都打不住黎家敏的热情。他知道妈妈一定是乐坏了。那么精明爽利的女人说出的话竟然乱成一团。现在。将來。吃的。住的。孩子。 “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就这么定了。”这回黎家敏倒是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明磊放下电话。就一脸为难的看着沈若惜。 沈若惜在旁边听着猜想着是什么事情。。“怎么。伯母反对我们在一起吗。”她小心翼翼的问明磊。 “是。他们不让我们在一起。你打算怎么办。”明磊想也该自己捉弄她一回了。 沈若惜沉思一会儿。咬了一下嘴唇。“那你呢。会离开我吗。” “不会。”明磊坚定的回答她。 沈若惜展颜一笑。“这就好办了。我也不离开你。他们反对我们也不分开。咱们先让儿子去讨好他们。等孩子大了。让儿子替咱们去求情。如果儿子不行。咱们就在生个女儿。然后让女儿去求情。” 明磊哈哈大笑起來。俯身过去。亲吻沈若惜的额头。“我的若惜这样好。他们怎么会反对呢。妈妈让咱们明天就回家去。” 突然來的变化让沈若惜呆住了。想到要去明磊那个由警卫站岗的家。不由的连连摇头。“等。等等我在去你家吧。” “怕什么。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 “不丑你怕什么。放心吧。儿子已经替你扫清一切障碍了。” 话虽然这样说。沈若惜一回到医院就开始魂不守舍。提心吊胆。她一个劲的问明磊她穿什么好。明磊见她这么紧张。安慰她说像平常那样就行。 于是沈若惜选了件白底淡紫色花的套裙。衬着雪白的肌肤。亮丽明媚。精致的刺绣显得气质优雅。紫色不是大众颜色。很容易糟蹋了衣服。可是穿在沈若惜身上却十分出彩。 尽管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真的上门拜访的时候还是有点忐忑不安。车子开进有哨兵的大院。沈若惜看到院子里松柏长青。其间分布着零散的小别墅。她手心全是汗。拉着明磊。 明磊从未见到过沈若惜这么紧张。停下车后凑过去吻她的额角。沈若惜靠在他肩头。心口忽然觉得很踏实。明磊揽住她的肩膀。心中亦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心底流淌着幸福的感觉。 沈若惜很快就冷静下來。她挽着他的胳膊进了院子。走进去才发现。这个庭院很大。亭台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