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锁红颜【金玉丝笼】 ------------ 第一章 南夏一美 南夏国,宣明23年,三月、春。 玄远帝身染恶疾,久治不愈,御医百官束手无策。太后当即下旨,寻访名医。若能治愈皇上恶疾着,赏黄金万两,一生荣华富贵。 四月,大将军夏侯渊大战蛮夷凯旋而归,所到之处,深受蛮夷迫害的南夏百姓夹道欢迎,无不俯首,一时间民间流言四传。‘南夏侯,扬国威,驱蛮夷,千古传’。 四月中,玄远帝司藤亦德逝世。太后悲伤不已,卧榻三日,当即下令,举国吊念三日。 一时间朝堂上百官无首,分派结党。霎时阴谋四起。 翌日大将军夏侯渊回朝,排排除众议。推举年仅九岁的四皇子司藤枫为太子,即日登基,随即也平静了一场血雨腥风。 一月后,经九岁的司藤枫登基为帝,改国号“明德”。即玄德帝。朝堂上,先皇年幼。奉太皇太后懿旨,封当朝一品大将军夏侯渊为“渊博侯”,并将其长女夏侯寍舞许配与新皇,待及荆之年册封为后。 命运的齿轮悄无声息的转动,一切的一切仿佛注定。他恨,她伤。 那年,他九岁。她七岁…… 阁楼香闺,一抹淡丽绝美的身影远远的立于百花格子窗边,纤细的身姿远远看去仿若仙人。双手心不在焉的挑着散落胸前的长发。乌黑的发丝犹如瀑布垂直于腰间。浅蓝色的纺纱罗裙,把她姣好的身姿修饰的更加完美。 树影间微微投出的光亮,映在她光洁的额头,白皙的肌肤霎时彷如白雪。明眸上微翘浓密的睫羽,遮住那瞬间闪过的忧郁。 “蹬蹬蹬蹬”一个接一个的脚步声远远传来,来着似焦急又徘徊不定。 不一会儿,上来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犹豫着站在房门外,不时的伸头瞅一眼站在窗子边的女子,眼神似是担忧的望了一眼,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南夏一美,月曦二娇。这一美,指的就是南夏国夏侯府的大小姐夏侯寍舞,也就是眼前美艳绝伦的女子,宛若月光的双眸透亮却深邃,细致弯密的眉黛浅黑适中,完美的五官,精美的轮廓,终成她一生的倾城绝色。 半响,门外微微响动的声音,不觉的使她收回心神。 良久,门外的人还未进来,不觉的有些好奇,这往日毛毛躁躁直来直去的若儿也有这般踌躇的时候。 转身,清澈的眼神瞅了一眼门外的人,道:“若儿,你打算在门外站多久?” 门口的小丫鬟听见寍舞唤她,垂头丧气的挨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迈进寍舞的闺房。原本她只是不小心的听见下人们说一些流言言,可是这事关 小姐的一生幸福,她不得马虎。 有些无力的道:“小姐。” 看着她一脸愁容,寍舞也不免担心,轻道:“若儿,发生了什么事?” 寍舞的问话,听得若儿心里凉了一截。她家小姐淡然的性子何时才会为自己着想。吞吞吐吐道:“啊?……哦……是那个……是侯爷***……”她没有说谎,刚刚的确是侯爷传话要见小姐。 听若儿的话,寍舞眼神蓦地黯淡,回道:“我知道了,你先 下去吧。” “可是小姐……”若儿还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似地,纠结的双手不停的相互扣着手指。 “嗯,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说话说一半可不是你的习惯。”寍舞浅笑道。对于这个陪伴了她十年的小丫头,她还是蛮喜爱的,毕竟她有她自小就失去的快乐。 思及此,仿佛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看着眼前的小丫鬟,转身走到窗子前站定,目空一切的清零,望着那一片一片茂密繁盛的枝叶,神色淡然道:“若儿,命运她选择了我,我只有坦然接受,这就是夏侯寍舞的人生。” 既然她无法改变,她只能接受。她从未想过,也未有奢望过,她这一生只愿在那复杂的地方得意平凡的生存。 几不可见的忧愁淡淡的取代那原先清澈的双眸,这是她从七岁那年就决定的命运。 她的声音清宁纯粹,听得若儿心里是百感交集:“可是小姐,你这么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而且,你一点心计都没有。要你进宫和那些妃子门玩阴谋。若儿知道你不屑。那你岂不是很吃亏。”说到这,若儿纠结的眉头忽的舒展,却故作道:“不行,我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绝对不能让小姐受欺负,要去,我也要和小姐一起去。”似鼓起十二分的勇气,若儿仰头挺胸的看着寍舞。心想,小姐,你可要答应我啊!阿弥陀佛,天上的诛仙,小女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小姐答应我,小女在此先谢过了。 若儿的豪言壮语听得寍舞实感无奈,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但是听着她为自己着想,心也会暖暖的。 “好了,我现在去见爹爹,回来再说。” 若儿一听,立刻激动起来大声道:“小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那张因兴奋快皱在一起秀气圆乎乎的小脸说不出的可爱。 “华庭阁”位于整个侯府的中心,神秘而又威严,看上去沉重的楠木门两边笔直的站立着侯爷最衷心的守卫。 侯爷府很大,亭台楼阁,假假山溪水应有尽有,长长的走廊,弯弯转转,好似迷宫。第一次来的人,如果没有家丁带领,绝对会使他迷路。 林洛和洛云是一对兄弟,自小受尽贫寒和嘲讽。十岁那年,原本宁静的家乡被蛮夷入侵。奸淫掳掠,烧杀抢夺,家人被迫害的场景时时会浮现。流落异乡的他们,无意间遇见大将军夏侯渊。他的莫略,他的智慧、武艺、是他们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也许是老天的怜悯。他们被将军收留,十年的磨练,他们习就了一身本领。也终于如愿所长的做了夏侯渊的侍卫。 ------------ 第二章 夏侯渊 看着远方渐渐清晰的身影,林洛的心里微微有些期待,也伴着失落。英俊的剑眉高耸入鬓,深邃的轮廓刻画出刚硬冷冽的线条,随着她的接近,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浮现淡淡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洛云看在眼里,深深的为他叹了一口气,小姐是未来的皇后,而他们只是下属,这一点他希望他明白。 “咳咳……”洛云单手握拳附上嘴唇重重的咳嗽两声,样貌极似的眉眼和轮廓。要说唯一不符的,就是那与自散发的柔和。 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晃神的林洛,仅用两个人听见的声音提醒着林洛:“小姐将会是南夏的皇后,一国之母,而我们只是小小的侍卫,你的那些心思,趁早收起来,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听洛云这样说,林洛的眼神瞬间黯淡。这点他何尝不明白。如果心事可以控制的,他绝不会……。深邃的双眸蓦地垂下。只是那么一瞬间,又恢复往常那常年不变的冷漠。 寍舞带着若儿来到华庭阁前,唇角伴着浅笑,微微对着两人殿里一下头。即便是那淡淡的一抹弧度,顷刻间四周的一切也不觉黯淡。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寍舞道:“爹,寍舞来了。” 半响:“进来吧”房内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 林洛恭敬的上前推开紧闭的房门,脸色不由的凝重。 简单不失庄重的书房,寍舞一进门,就看见供放在案台上的那抹明黄色。眼神蓦地黯淡。置于腹部的双手不觉的一紧。泛白的骨节被轻柔的丝帕掩盖。不稍加注意,谁也不会发现那一瞬间寍舞的变化。试想,一国之母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地位,可谁又知,那也是圈禁一个女人一生的牢笼。 寍舞漠然转身,来到内室。看着眼前忙碌与书画间的夏侯渊,轻唤道了一声:“爹。” 夏侯渊沉默良久,依旧忙于书画。片刻后抬起头,俊美的容貌,宛如谪仙般儒雅的气质,一眼看去,谁也不会相信外界传言的“修罗王”就是眼前看上去不过三十好几的男人。只是那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氛,不禁让人产生惧意。 他望着站在眼前的寍舞,眉头不觉的蹙起,声音有些反感。道:“太皇太后已经下旨,十日之后是就是好日子,你和皇上大婚之日就定在那天,这几天你就好好的呆在院子里,不要出门。”深沉的盗道完,低下头继续做未完的画。 寍舞面若自然,平静道:“我知道了。” 对于夏侯渊的冷淡,寍舞自小就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母亲在世时,长对她说她这辈子很幸福,可以嫁给他,她很感谢上天给她的缘分。虽然她知道他不爱她,甚至从未对她笑过,但她知道他不恨她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母亲的心意,寍舞一直很疑惑。爹的冷淡却不似陌生人般,有时眼神纠结浮现的仇恨显而易见。为何一个女人从不要求自己的丈夫对待自己的态度?而爹对娘又为何这么冷淡?满腹的疑问,她很想问问娘,可是看见娘的脸色一日一日苍白,她终究没有问出口,她知道,爹的冷淡,是支存娘唯一的良药。至少还没有演变成痛苦的恨意,她不问,她懂。 直到娘去世的那晚,她才真正的看清了一个男人的面孔,无情,他可以面无表情的下令,即刻下葬,哪怕多看一眼,仅是那一眼,他都不屑。娘的多情,爹的无情,让她明白,爱情永远都是在伤害的对方之前发生。 寍舞想到以前,不免对眼前的爹有些冷淡。没有多余的话,他说、她答。这就是父女两十年来相处的方式。没有必要的见面从不会相见。 时间慢慢的流逝,良久。放下手中的画笔,夏侯渊直腰站立,衣摆处沾了几点墨汁。因他优雅的动作却看不出一丝的不适。他迈步绕过书桌,来到寍舞的身前。幽深的目光深深的盯着寍舞良久。 他不说话、她亦不问。 寍舞依旧平淡的眼观鼻,鼻观口。优雅的站着。 半响、夏侯渊的脸色微微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矛盾。终是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看似对一切漠不关心就可以逃避自己的责任?”俊秀的眉头深深的纠结起“只要你还是夏侯家的人,那么你永远都别想摆脱你应有的责任。你的背后象征着是夏侯家,相反的,你也将要是夏侯家的荣耀。”声音骤然间冰冷“除非你死,否则你永远是夏侯寍舞。”那双眼犀利冷冽。明显的不耐却不适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态度。单单是深处蕴藏的火焰也足以烧毁那仅存的父爱。 “是,舞儿谨记。”简短的一句话,依旧回答的恭敬有礼,依旧是那么平静淡然。 夏侯渊瞅着眼前越来越像她娘的女儿,他终究还是没有过了自己那关,冷漠道:“既然记住了,那就退下吧。” 仿佛在宣誓着她的命运,寍舞行了个礼“那舞儿告退。” 门外的若儿走来走去,叽叽咕咕的唠叨着:“哎呀,小姐怎么进去了半天还没出来?”突然一声咋呼“遭了,难道是侯爷不同意小姐带着我一起进宫。”圆乎乎的大眼,立即透着心慌。浅绿色的衣摆也被揪的皱褶不堪。 紧接着身后传来林洛冷酷的声音:“恭送小姐。” 若儿立即转身,看着出来的自家小姐,立即上前,看着寍舞道:“小姐,侯爷是不是不答应若儿和你一起进宫?” “谁说的?”看她一脸的焦急,寍舞没有回答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小姐你进去这么久才出来,我还以为我不能进宫呢” 寍舞实感无奈,道:“不是,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定当会跟着我一起进宫的。” 听见寍舞的回答,若儿恍然大悟,随即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道:“原来小姐早就知道,害我还担心了半天,原来就我一个在这自作多情呢。” 听见她的抱怨,寍舞紧抿的嘴唇牵起一条淡淡的笑。 ------------ 第三章 入宫为后 五月十五,一个艳阳高照,普天同庆的黄道吉日,火红的丝绸高高的悬挂在侯府通往皇宫的每家每户的高匾上,象征着皇家威严的铁甲御林军伫立在街道的两边,拥挤的人们不时的推挤呐喊,红色的地毯自侯府一直延伸到皇家太庙,一个庄严而又神圣的地方。供奉着历代以来南夏国的皇家帝王。每一任新皇迎娶皇后都必须前往太庙行礼,这是祖先立下的规矩,也象征着认可皇后的身份。 一大早,寍舞就被一些婆子推搡着起床,丫鬟们忙进忙出的端着各种饰品,几双巧手不时的盘绕着她的头发,待到那重重的黄金凤冠,那象征着她将来尊贵身份的头饰附上发丝,她娇媚的唇角淡着一条几不可见的弧度。是苦涩,又或是嘲讽,这一生她都将圈禁在那金碧辉煌的牢笼。 眉秀目清,唇嫣齿白,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披上层层绣着龙凤和鸣的皇色嫁衣,盖上精致的喜帕。寍舞被喜婆搀扶着,一步步迈出侯府。 门前排着长长的迎亲队伍,侍卫敲锣打鼓,金黄色的御撵停在门口的中间,喜婆扶着寍舞弯下腰身坐进撵中,一旁的丫鬟放下幕帘,紧接着一声尖细的高叫:“起轿”。 御撵缓缓抬起,乐鼓敲得欢天喜地,而寍舞依旧是平淡的态度,在她看来,一切都一样,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居住而已,也许再没有以前的宁静,但,这就是她的命。 一路上,布天盖地的红,豪华隆重的仪式,无不彰显南夏国的泱泱大国的地位,各国使臣纷纷惊叹于这大肆华丽的手笔。 皇宫的夜晚,绚丽夺目,因着皇家大婚,烟花四射,耀眼的灯光渲染着整座皇宫。淡淡的微风拂过,吹起红色的垂帘。 宴请的各国使节先后来到太和殿参加宴席。 没一会,身着金色喜服的司藤枫跨进大殿,嘴角始终洋溢着如沐春风的笑。 身后跟着的太监,脸色显得老态,挺直了身子。尖细的嗓音呐喊道:“皇上驾到。” 喧闹的大殿,交头接耳的众人,立即安静如初。齐齐目光看向踏进来的司藤枫。浓密的眉毛高挑入鬓,秀气的大眼透着与实不符的清亮。 司藤枫踩着稳健的步子,走上台阶,随即潇洒的转身坐上主位,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与身散发的威严霎时四起。 一时间众人纷纷躬身喊道:“恭喜皇上大婚,祝皇上皇后百年好合,早生龙子,南夏国永世安宁,国运昌盛。” 司藤枫乍听之下,微黄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润,金黄色的龙袍修饰着他的身姿挺拔修长,眉眼间流露出的喜悦显而易见。虽然那张脸不是俊雅,但却是异常显得秀气与邪魅,想来今天是大婚之日,他一直保持着微笑,脸颊两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殿下的众人看见司藤枫的表情,心思多变。暗想,这皇上可真是开心,想必那皇后定有过人之处。 “各位的好意,朕心领了。欢迎各国远道而来的使者,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扭头瞅了一眼身边的季公公道:“吩咐下去,让御膳房把所有的美食都传上殿,上最好的竹叶青。” “是。”供着身子,垂下眼帘,恭敬的退下。 宴席尚才开始,殿下的众人早已相互寒暄,司藤枫双眸含笑的看着俯视着众人。眼角滑过的精光静静的凝视着一个方向。 宴席的最尾端,一身白衣儒雅的男子,白皙异常的肌肤透着一脸病态,略微低垂的双眸遮掩住原本深邃妖异的神色,端起桌上的酒杯,静静的喝着酒,修长白皙的指腹轻轻的摩擦着酒杯,淡红色的唇角浅浅的泛着笑意。 身边的月曦国使者,看着这样优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心里却优生一丝惧怕。怕被其他人听见,他弯下有些硕胖的身子,低声道:“主子,计划是不是取消?” 被唤作主子的男子,面不改色的继续品着美酒,眼神瞬间变得幽暗,瞅了一眼身旁胆战心惊的男子,不做声的接着品酒。优雅的举止,自然的神色,没有人会注意那稍加变换的一刻。 夜晚的月光,挥洒着淡淡的乳白色的光晕,落在舞凤殿的格子窗上,一个暗黑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窜进正殿,脚尖轻点地面,纵身跃上房梁上。 殿内的烛火微微闪动,不一会儿,一个小巧的婢女端着两只清澈的酒杯,小心翼翼的迈着步伐进入大殿,当她行至房梁下时,只觉一阵凉风拂过。不禁扭头环顾了下四周。原本紧闭的窗户微微有些敞开,想必那风就是从哪里吹进来的。 相对同时,在她扭头的那一刻,无色无味的药粉准确的撒入杯中。入水即化,透白的水酒看不出一点变化。 寝室内、大红色的床帏。精致小巧的桌椅,一张张都是专人打造,耗费良多。宽大的沉香木凤床,久久散发着曦香。 寍舞安静的坐在床沿,双手紧紧的握着放在腿上,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红帕下,那张精致的脸蛋微微泛红,过了今天她将会是一个女人。 若儿站在一边,喜滋滋的打量着整个舞凤殿,圆乎乎的大眼眯成一条线,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又低头瞅了一眼端坐着的寍舞,弯下腰,凑到寍舞的耳边,小声道:“小姐,不对,现在阿,应该是娘娘了”意识到自己称呼不对,若儿立即改口,吐了吐了舌头接着道:“我进来的时候,听几个小宫人说,整个舞凤殿可都是皇上特地为娘娘您建造的唉。”直起身,有点感慨的道:“想如今皇上对小姐这么好,若儿终于可以放心了,皇上好歹也会保护他在乎的人啊。”双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以示安心。 寍舞听他这么说,心里竟升起丝丝莫名的思绪。喜帕下的声音轻声斥道:“若儿,这里不比侯府,以后你在我面前说几句也就罢了,这些话,你可不能出去说,否则早晚会惹祸上身的,知道吗?” 这也难怪她会这么说,听寍舞这样说,若儿心知小姐是为她着想,后怕的点点头:“恩,若儿知道了,小姐放心,若儿一定不会让小姐担心的。” “恩”寍舞回应着,想着宴席应该快结束了,对若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有一刻就到子时了。”若儿调皮的眨眨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姐,你不会是想皇上了吧。” ------------ 第四章 君意绵绵 喜帕下的一张脸,被若儿的一句话,羞的粉红,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晕,更加显得娇媚。 寍舞虽对当今的皇上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他是个任君。 听着若儿的玩笑话,寍舞音色不觉的变得娇弱:“莫要与我贫嘴,你下去休息吧!忙碌一天了。” 寍舞关心的话,听着若儿喜滋滋的道:“也好,那小姐就等等皇上,应该快到了。” 听见房门开关的声音,寍舞自知若儿已经离开,偌大的房间,简单的摆设,个个都是极品,八角桌上摆放着几盘糕点。一双红烛燃烧正旺。 此时门外传来轻碎的脚步声。 “扣扣扣扣……” 听见敲门声,寍舞问道:“什么事?” 门口的小丫鬟,听见寍舞的问话,怯怯的回道:“回禀娘娘,奴婢是来送合欢酒的。” 寍舞道:“进来吧。”饶是已嫁人妇的女子听见这三个字也会脸红,只是喜帕遮住的绝美的脸颊,让人注意不到那羞涩倾城的容貌。 “咔……”门缓缓的由外推开,小丫鬟低着头供着身子,来到八角桌前,放下手中的端盘,动作麻利的放好酒杯,推到一边道:“奴婢告退。” “恩”得到寍舞的回应,小宫女转身离开啦房间。 淡淡的牡丹花香溢满整间屋子,小小的香薰炉飘起寥寥烟雾。 牡丹花代表着高贵,象征着身份,但寍舞却独独喜爱兰菊。 嗅到牡丹花香,眉头不禁蹙起。 子时将近,门口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房门哗啦一声被推开。 身着龙袍的司藤枫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即进屋,暗暗的打量着四周。 蓦地眉头轻佻,嘴角含笑的大步跨进屋内。身后的公公识趣的关上房门退下。 瞅着坐在床沿的寍舞,司藤枫双眸微亮,缓步来到寍舞面前。 喜帕下的寍舞,自刚刚开始,心跳就不觉的加快,仿佛要跳出来了。看着眼下出现的金丝细履,放在细纱巾拍下的双手手心微微渗汗。 司藤枫望着眼前盖着喜帕端庄的寍舞,并没有立即掀开喜帕,只是盯着寍舞。 半响,他终究抬起双手,随着喜帕的渐渐掀开,他的表情也随之惊艳。 眼前忽的明亮,寍舞看见眼前身姿挺拔的司藤枫,被那双漩涡般深沉的双眸吸引。 寍舞暗自一惊,垂下眼帘,站起身行礼,柔声道:“臣妾参见皇上。” 司藤枫双手托起寍舞弯下的身子,轻声道:“爱妃不必多礼,现下就你和朕两个人,那些俗礼就不必了。” 听司藤枫这样说,寍舞道:“谢谢皇上。” “那朕以后就唤你舞儿,舞儿也可以唤朕枫”说着,不给寍舞拒绝的机会,揽着寍舞的纤腰,走向八角桌:“今天是朕和舞儿的大婚之日,舞儿是否该陪朕多喝几杯呢?” 寍舞面色通红,轻道:“臣妾不会喝酒。” “哦?”司藤枫眉目轻佻,浅笑着道:“既然舞儿不能陪朕和,那么舞儿就要负责喂饱朕,朕今天可是吃的很少,现在有点饿了。” 司藤枫搂着寍舞,双目含情的凝视着寍舞清澈且羞涩的眸子。 此时的寍舞腼腆的低下头,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女子,听见司藤枫的问话,道:“桌上有许多糕点,皇上饿了就先吃点。” “舞儿唤朕什么?”司藤枫提醒道“记住,唤朕‘枫’,以后舞儿就唤朕枫。” “皇……”话没说完的寍舞接受道司藤枫的眼神,蓦地转口:“枫,先吃点心吧。” “舞儿以为朕要吃点心?”对着寍舞,司藤枫笑意盎然。 寍舞迟疑道:“皇上不是说饿了吗?”转而大悟道:“是不是那些糕点不和皇上的胃口,这样的话,不如让宫人……唔……” 话还未说完,双唇上立即传来软软的湿润。 司藤枫盯着那张姣美的红唇低头吻上。寍舞猝不及防的瞪大双眸。 片刻,红霞铺满娇嫩的脸颊,司藤枫意犹未尽的离开红唇,盯着寍舞的双眸,温柔道:“舞儿,你好美。” 那双眼带着深深情思,紧紧的吸引着寍舞的心,似水的眸子望向温柔的司藤枫,听见他毫无保留的赞美,寍舞有一霎那的晃神,心想原来爱这么甜,仿佛掉进了蜜罐。 眼神交错间,司藤枫道:“这是给你刚才唤错朕的惩罚。”说着,伸手轻轻抚上寍舞因羞而涩通红的脸颊,开口道:“舞儿,你愿意做朕的娘子吗?” 附在脸颊上的双手轻柔且温暖,望着他盛情眷意的双眸,试想,身为女子,谁不希望自己有一个疼自己、爱自己的夫君,原本以为,那毫无可求的爱情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可这一刻,她的心沦陷了,他是一国之君,一个所有女子都们寐以求的夫君,而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眼神,他的一切一切,此时都是那么的让她想靠近他。 寍舞的眼眸瞬间蓄上水色,浓密弯曲的睫毛沾着泪水,殷红的嘴唇淡淡的笑容渐渐延伸。 这是老天赐予她的爱。她一定不会辜负老天的赐予,她一定要加倍的爱他。 “枫……我……”寍舞不知说什么好,双手紧紧的揪着司藤枫的龙袍。 看着纠结的说不出话的她,他很乐意的替她说道:“以后舞儿就是朕的娘子,永远的娘子。” 语毕,湿润的双唇再次被覆盖,暖意横生,缠绵的吻,由浅至深,温柔的包裹着寍舞小巧的舌尖。 司藤枫的吻热烈的索求。寍舞只的生涩的回应,揽着寍舞纤腰的双手缓缓的抚上后背,缠绵悱恻的吻技使得寍舞的身子愈来愈软,双腿无力,只觉环着自己的怀抱支撑着自己。 不觉间,寍舞的手臂也随之环住司藤枫的腰身,双手紧紧的攥紧他的衣袍。 得到寍舞的回应,司藤枫也加深一步的单手移到寍舞的胸前,灵巧的解开寍舞系在腰间的丝带,红绸缓落。昏黄的烛光映的寍舞整张脸更加娇媚绝艳。宽大的凤袍缓缓滑落,露出白皙如玉般的肌肤,司藤枫轻轻的扯开金黄的抹胸,随之而来的是他更加索取无度的吻。 脸颊,眼眸,额头,点点浅浅的吻都温柔的霸占着,慢慢的移到寍舞的耳边,呼出暖暖的热气:“舞儿,你真的好美,朕要吃了你呢?”性感的嗓音伴着沙哑。 司藤枫说完拦腰抱起娇羞的寍舞迈向床帏。 当他健硕而沉重的身体压着寍舞小巧姣美的身体,寍舞不受控制的一声轻呼。 “怎么?朕的舞儿这就承受不了了?朕还没有好好的爱你呢?”司藤枫轻佻的声音响在耳边。 随着声音的落下,司藤枫大手一挥,火红的帷帐随之而落。伴着声声的**,重重的喘息,这个不凡的夜晚注定旖俿缠绵。 ------------ 第五章 素庭阁 阳光透着格子窗罩在床上绝美的容颜。微微的暖意映的床上绝美的脸颊泛着红晕。 浑身的酸痛宣誓着她已为人妇的事实,弯曲的睫毛微颤,寍舞朦胧的睁开双眼,双腿间的火辣辣的疼痛不觉的蹙起眉头。手不觉的往身边摸去,那里却早已冰凉。眼神闪过一抹失落。 双手支撑着两边,随着动作,身上的丝被瞬间滑下来,春光乍现间,一颗颗的红点,和那抹殷红的血迹,即使无人在,寍舞也羞红了脸颊。 这是门外传来若儿轻轻的声音:“娘娘,您醒了吗?” 寍舞赶紧伸手拽起丝被裹住身子,回道:“恩。” “那若儿进来了。”得到寍舞的回答,满脸喜色的若儿端着脸盆推开房门。跨进门的一刻,看见自家小姐满脸通红的裹着丝被,不觉的也羞红了脸颊。 放下脸盆,若儿来到寍舞的床前道:“娘娘,沐浴的用品都已经备好了。” 经若儿的提醒,寍舞道:“知道了,让他们把水放好都出去吧。”看了一眼若儿道:“你也出去吧。” 自知寍舞是不好意思,若儿也不点破,恭恭恭敬敬的回道:“是的,皇后娘娘。” 若儿转身准备离开,目光不经意见看见桌上的两只酒杯,酒杯里的就原封未动,若儿惊讶道:“小姐,这合欢酒怎么没喝啊?”激动的连称呼都变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若儿小步的跑到寍舞的身边,小声道:“小姐,我可是听喜婆子说,这合欢酒可是很有讲究的,喝了之后,长长久久,白头偕老。”眼神好似抱怨的望着寍舞:“小姐,你怎么不合皇上饮了这杯酒啊?” 寍舞听得若儿的话,先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然后饶有深意的看着若儿:“我的若儿思春了呢。” “啊、”若儿一生惊呼:“小姐你有取笑人家,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既然都没喝,那下次再补回来吧!这杯酒就端下去吧。” 端庄威严,是一个国母必备的,自昨日,她已不是那个平淡的夏侯寍舞了,她是南夏国的皇后,枫的娘子。 想着,寍舞的嘴角牵起一抹笑容,那笑,是属于幸福的味道。 沐浴完毕,宫女们端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端坐在梳妆桌前,寍舞看着镜子里的不一样的自己,弯眉秀鼻,金色的粉线在眼角处描画出一条淡淡的弧线。 乌黑的发丝高高的盘起,挽成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云鬓,耳边唯独垂下两缕发丝垂在胸前。 高高的凤冠压上满头的乌丝,一身黄色的锦衣腰身收紧,裙摆层层叠叠,细致的腰带束起纤细的腰身,宽大的袖口,黄色的凤靴。 寍舞高贵的气质,看的身后的宫女无不惊艳。年纪尚小一点的小宫女耿直的道:“皇后娘娘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羡慕的表情毫无保留的泄露出她的纯真,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又有几个可以维持那份纯真的心,岁月的蹉跎,无休止的算计,想着,寍舞这才意识到,自己将面对的还有许多。 但想到那个温柔的身影,幸福掩盖了一瞬间闪过的忧愁。 缓缓的站起来,转身看着刚刚直言的小宫女,淡笑道:“以后这些话,在这里说说就算了,莫要出去说。” 寍舞的表情很随和,没有高人一等的清高,也没有那些妃子们的鄙夷,她是真心的希望,这个污秽杂乱的皇宫可以不把她最后的纯真抹去。 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言,小宫女惶恐的跪下,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娘娘恕罪。”惊恐的眼神,满怀乞求的望着寍舞。 寍舞对小宫女突然的举动,有些措手不及,看了一眼身边的若儿。 若儿心领神会的上前扶起跪着的宫女。 寍舞道:“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不必惊慌,直言不讳是好事,但在错综复杂的皇宫却是一把随时要命的利刃。” 说着,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若儿:“我们该去向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请安。” 舞凤殿很大,分为一宫、正殿,六院,华美的建筑体现出与众不凡的气韵,有小榭流水的清淡,也不失高贵华丽。庭院的百花齐齐绽放,淡淡的花香溢满整个寝宫。 寍舞现在才真正的打量着自己的寝宫,那些奇珍异宝,花香萦绕的摆设,那些弯弯转转的长廊,看的寍舞眼花撩乱。 皇家的奢华与身份是相对的,她很明白,自己身在侯府见过最美的也就是爹爹的青灵院,而这里,相较之下似乎少了那份淡雅之人的宁静,多了一份贵气。 ------------ 第六章 初见太后 寍舞面不改色的绕过奇异的花草,优雅的亭琅。不知不觉间,已经出来舞凤殿,眼前出现的是一片平静清澈的池塘,现在正值夏季,荷塘的玉莲开的纷加妖娆。 寍舞好奇的对身边的若儿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若儿茫然的摇摇头,转身问着身后的小宫女道:“你知道吗?” “回禀娘娘,这里是素庭阁,是莲妃娘娘的寝宫,以前连妃娘娘最喜欢坐在亭子里看着荷花。”怯懦懦的声音道。 “以前?”寍舞蹙眉道:“那么现在呢?” 宫女道:“三年前,莲妃娘娘投河自尽了,现在素庭阁没有人居住。” 投河自尽,不知为何,寍舞的心里会浮现一抹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玉华宫,太皇太后的寝宫,素净而高雅,淡淡的兰花香薰浮起寥寥青烟。此刻的大殿站满了一群衣着华丽,面色姣好的女子。 高位上坐着一位眉目慈祥的白发老人,雪白的发丝柔顺的挽起高贵的华云鬓,眼角处的细纹书写着岁月的沧桑。老人的一旁端坐着一位貌美清雅的女子,淡淡的妆容,精致细腻的肌肤。一点都看不出她会是当今的太后娘娘。 一旁的太皇太后瞅了一眼殿下的一群妩媚娇作的女子,眉眼间浮现了一丝不耐烦,听着一个个尖细的嗓音上前对自己行礼问候,只觉自己的头又痛了。 随即摆摆带着长甲的手,语气清冷道:“都免了。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殿下的人,也都是会看脸色,识趣的人,看着太皇太后不耐的神色,也全都闭嘴,有的饶有不甘,有的暗自嘲笑,各怀心思的行了一个礼,退下。 太皇太后睨了一眼身旁自来到现在一声不啃的女子,语气生硬道:“枫儿昨日大婚,听说之前你与他意见不合。”伴着一丝嘲讽:“难道这十几年来你的心还不在皇家。” 虽是疑问,但字字珠玑肯定,不给她一丝辩解的机会,太皇太后挥挥手:“罢了、罢了、待会皇后来了,你就替我见见吧。”虽然这样说,但那跟卡在她心里的刺如何都咽不下。 一个小小的夏侯寍舞有能如何,你唯一的错误就是不该身在夏侯家,既然如此,哀家唯有拔下。 想及此,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一闪而过的精光带着复杂纠结的思绪:“桂嬷嬷,扶哀家进去歇会。” “是,太皇太后。”身后的桂嬷嬷恭敬的上前,双手扶起欲起身的太皇太后。 桂嬷嬷也算是这个偌大的皇宫里最资深的嬷嬷,她是当初一起虽太皇太后进宫的婢女,深的太皇太后信任。岁月的蹉跎,容颜尽变,满头的银丝。深浅不一的皱纹。 望着起身离开的太皇太后,太后宁青一直淡然不变。直至那抹身影消失,她淡漠的没有缓缓的浮现一丝忧虑。 尔虞我诈的皇宫,饶是生存了十几年的地方,她还是会觉的压抑。何况那无辜的孩子。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她本是丞相宁云的庶女,丞相府里卑微渺小的女子,即使拥有风华绝代的容貌,却独独遇上了他,命运弄人,一如宫门深四海,她从未预料到,那场相遇,也间接着注定彼此的伤害。回想当初,原本好看的眉目,纠结空洞,那些不堪的过往,让她不想再过问关于皇家的一切。 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儿无辜牵连,她情何以堪。 一旁的碧莲默默的站在身后,担忧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很美,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最善良的女子,自第一次见她,她羡慕、嫉妒,以至于扭曲了自己的心,陷害,憎恨,杀心、一步一步的把她推向地狱。 是她,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坚强执着的女子救了她。她一度怨恨老天的不公。 可老天又何尝对她公平?愧疚,痛苦,哀伤,一点一点的折磨着她。 想及此,碧莲俯下身,轻道:“太后娘娘,太皇太后一直都是如此,你又何必介怀。” 太后道:“如果不必介怀,我为何会如此在意?”那抹有色一直萦绕着眉头,叹惜道:“如今的自己连我都看不透了!” “太后的心,碧莲明白,想有天皇上也会明白的,您也莫要忧虑,皇上大了,他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碧莲劝道。 “会吗?”听着碧莲的开解,太后的脸色也逐渐恢复往日的淡然:“也许我等不了那一天。”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到。” 拖延的余音未消,门口出现的身影,乍看之下,宛如一抹艳阳,倾城佳人,略施粉黛,清雅淡丽的绝世佳人。 ------------ 第七章 虞妃 碧莲不禁一愣,双眼满是惊讶,太像了,太像当初的伊雪,想着,不免担忧的看了一眼同样表情的太后,轻声唤道:“太后娘娘,皇后来了。” 寍舞直觉此时的气氛有些讶异,俯身请安:“臣妾给母后请安。” 晃神间的太后蓦地盯着眼前如出一辙的容貌,迅速的收敛情绪,柔声道:“舞儿不必多礼。” “谢母后。”寍舞起身,看着高位上年轻素雅的太后,心里不免惊叹,淡淡的眉眼透着疏离的感觉,似水的清眸,雪白的肌肤,如何会让人联想到时当今的太后。 在寍舞暗暗打量着太后时,她始终平静的眸子,微微闪过些许的情绪,许是愧疚,又或是无奈! “太皇太后身体有些欠佳,进去歇息片刻,你就不必进去请安了。” “是”寍舞应道。 太后对身后的碧莲挥了挥手,碧莲领会道:“上座。” “谢母后”寍舞俯身道。 “舞儿,皇宫不必家里,是否还习惯?” “谢母后的关心,舞儿一切都好。” 随和是寍舞留给太后的第一印象。不由惋惜,多么好的一个女子,宛如重现当初的自己,那个懵懂的自己。为何终究还是会伤害。 双手不由的攥紧,纤长的手指,坚硬的美甲嵌入掌心,丝帕微微掩盖住那些细微的变化。面不改色的对着寍舞道:“记住,在宫里万事要小心。”语气极为慈祥:“如果有什么事,派人来和碧莲说一声,母后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听太后的语气,寍舞不免疑惑,心里隐隐似乎有个声音,不确定那份不安的来源,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枫那么爱她,想及此,摈弃掉那些虚幻,转而望向高坐上的太后道:“谢母后关心,舞儿会小心的。” “恩,那就好。”接着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宫歇息会吧!皇上下朝,那些嫔妃会去你宫中拜见,你就先回去打点打点。” 寍舞听其话,优雅的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一礼道:“那舞儿先告退。” 偌大的舞凤殿,寍舞带着若儿跨步来到大殿,身后的宫女在若儿的示意下,退至一边,寍舞坐上主位,早已沏好茶的宫女端着上前放于寍舞一旁的案桌上。 寍舞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唇角触碰道杯子的边缘,似乎想到一点什么?放下茶杯,对若儿道:“若儿,你是否察觉今天太后似乎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若儿想想,道:“若儿没有注意”思索下,接着道:“想来太后望小姐你刚入宫,多多关照你.” “是这样吗?”难道是她多想?这话,寍舞并没有说出来,今天的一切都似乎给她不安的感觉,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每当寍舞思索时,那不觉皱起的眉头就会泄露她的情绪。 思前想后,不由得觉得自己是否有点杞人忧天。 这时门外看守的小太监,前来传话:“禀皇后娘娘,虞妃娘娘和尘美人前来拜见。” 寍舞语气平淡道:“请进来吧。” “是”小太监恭恭敬敬的退下。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两道身影,后面跟着两个宫女。 一个妖艳,一个素雅,想必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必定是虞妃了。 虞妃是刑部尚书孙少杰的独女,只因家中只她一女,自小便独得所有人的宠爱。三年前被太皇太后举荐为美人,后来因皇上的宠爱被升级为四妃之一。 婉婉的柳叶眉高挑着,厚重的胭脂水粉遮住那原本就好看的肌肤,自进门就散发出的玫瑰香粉味,咋闻间不免让人反感。 旁边的清淡素雅的女子相较之下,显得腼腆怯弱了些。只见她紧紧的握着虞妃的袖口,神色间似乎有些紧张。寍舞默不作声的静静打量了片刻。 待两人来到面前,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标准的礼节,让人找不出一丝丝的破绽。 寍舞浅笑着,对两人道:“两位不必多礼。” 听寍舞这样说,虞妃也当真不客气的起身,双眼直视着寍舞,当眼神触碰道寍舞绝色的容貌时,脸色忽的白了许多,转而又青了不少,脸色转换不定。 一旁的尘美人,触及道寍舞的那一刹那也不免心底升起丝丝的酸意。只是她很看得开。望着身边的表姐,提醒的拽拽她的衣袖。 尘美人是虞妃远方老家的表妹,也算是商家之后,毕竟从未接触国皇宫,对一些事物难免有些胆怯。 经尘美人的提醒,虞妃迅速的换上一张笑颜如花的面孔道:“姐姐如此美貌,连我这个女子都看得痴迷,想必皇上也定是对姐姐很好。” 一语双关,只是这句姐姐叫的寍舞有些嘡目,她似乎比她还小上几岁。 寍舞并不在意的笑笑,也不点破,回道:“姐姐过奖了,请坐。” 对站在一旁的宫女道:“上最好的茶。” 待两人坐好,寍舞看着紧张的尘美人道:“尘姐姐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色似乎苍白许多。”关心道:“需不需要传御医瞧瞧?” 虽然看得出来是有那么些许紧张,但她苍白的脸色却的的确确是有些病态。 “不……不用了,我没事。”尘美人当即拒绝。 寍舞见此也并不强求,原本也只是关心一下,既然别人拒绝,她也不好在说什么。 这时虞妃却似无意间说道:“我这表妹啊!性子本就弱,三月前刚刚小产,身子也不如以前了,连胆子都变的怯弱了,这不,连到姐姐这里,都要我陪着。” 这话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寍舞也不介意,只是听见小产,又瞅了一眼,神色瞬间忧郁的尘美人,不便提起她的伤心事。关心道:“那姐姐现在身体好些没?” 尘美人声音极小的会道:“好……好多了。” “那就好,姐姐要多多注意身体,现在正值夏季,即使炎热,晚间也有凉风,姐姐注意点好。” “是啊”虞妃插话道:“皇后姐姐说的对,我们后宫的女人,身体就是本钱呢。” 说道着,纤长白玉的手指牵起丝帕掩嘴娇笑着。 “爱妃在笑什么呢?”磁性不羁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屋内的人都瞬间呆愣了一下。 目光齐齐所向门口,一身龙袍加身,秀气儒雅的司藤枫率步跨进大殿。 ------------ 第八章 君为红颜怒 环顾了一眼站起来的几人,逾声道:“原来虞妃和尘美人也在”蹙一下眉头道:“怎么不见其她妃嫔请安?” 语气骤然间不免变得生硬。 身后的季公公立马意识到问题,赶紧上前打圆场道:“皇上,想必是娘娘们邀梳妆打扮,难免会耽误点时间。” “梳妆打扮?”语气飙升:“现在朕都下朝了,她们还在梳妆打扮,看来是朕平时太从容了,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司藤枫自知是什么原因,直接点破。想必是那些平时只知道嘲讽炫耀的女人们想给夏侯寍舞一个下马威。 司藤枫当即吩咐道:“季公公。” “奴婢在。”季公公弯着腰,低着头,心里替那些没来的妃子们捏了一把汗,这皇上要是发怒起来可是连太皇太后都阻止不了。想那些妃子,也不见的会好到那里去。 暗暗的心道:皇上还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在意?除了以前那位,现在如此在意皇后,那么自己以后做事还是谨慎点好。 “你带几个人,吧那些没来的人给我记下,命人传召,就说是朕‘请’她们来。” 说道‘请’字,司藤枫的声音有些阴寒。 听此寍舞不安的上解释道:“枫,可能是姐姐们有事,你就不要多加计较了。” 听寍舞对司藤枫的称呼,因司藤枫的语气而莫不啃声的众人纷纷那眼神看向寍舞,惊讶于那大胆的称呼。 虞妃随即瞅了一眼神态并没有不满的司藤枫,他却儒雅谦和的看着寍舞。 嫉恨的眼神暗地里狠狠剜了一眼寍舞,转而却换之另一副面孔,似酸道:“皇上对姐姐还真好呢?姐姐长得如此绝色,就连臣妾都有些痴迷。” 娇柔的向司藤枫抛了一个媚眼,后者,却好似没看见。 寍舞听着,想到之前司藤枫对她的柔情蜜意,不免脸色羞红,转而笑着对虞妃道:“姐姐过奖了。”想今天见太后,有道“我这容貌还不急太后娘娘的一分。” “你见过母后?” 虞妃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司藤枫有似惊讶问道。 寍舞见他神情讶异,回道:“是的,怎么了?” 司藤枫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避开避开寍舞的问话:“没什么。” 虞妃见司藤枫不说,她也没必要去捅破。 太后娘娘自先皇去世就不曾过问过皇家的任何事,连当初新皇的登基大典都为参加,平时也只是呆在寝宫内念念佛经,种种花草。 今早还在疑惑,太后为何会出现,想必原因无它,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定有关系,现下,司藤枫的语言闪烁,虞妃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没一会,各宫的嫔妃陆续前来舞凤殿。一个个打扮的堪比花娇。 无一人不是把目光锁定在司藤枫的身上。 “灵儿给皇上请安。”胆大的妃子直接上前向司藤枫行礼,没等司藤枫回应,干脆攀住他的手臂,娇声道:“皇上,你好久都没去臣妾那里了,臣妾好像你呢?” 四周瞬间飞来无数的白眼,有鄙弃的,厌恶的。 都知道她莫灵儿,是当朝安陵王的滴女,自打小时候司藤枫去安陵王府拜见安陵王时,无意间救了她一命。从那以后,她就誓要做他的妃子。 世事难料,哪想,太皇太后的一道懿旨封夏侯寍舞为皇后,彻底的把她的梦给打碎。即使不是皇后,她也要做他的女人。 心道那夏侯寍舞市井传言美貌绝色。哼,那有怎样,只要是她想要的,没有人可以夺走。 对于莫灵儿的娇做。司藤枫厌恶的皱皱眉头,不悦的抽出手臂,语气有些不耐烦道:“灵儿,注意点分寸,这里不比王府,你最好收敛点。” 莫灵儿小嘴立即噘的老高:“皇上哥哥,人家想你嘛。” 周围看戏的众人眼里的讥讽显而易见。 司藤枫瞟了一眼众人,若无其事的走到一直被众人无视的寍舞身前站定。一个俊秀儒雅,一个倾国倾城,众人眼里唯一浮现的一个画面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嫉恨又在次占据莫灵儿的心。 这时,司藤枫对着寍舞柔声道:“舞儿,我们先上坐。”说着,揽着寍舞的腰,缓步迈上台阶,坐在高殿之上的凤椅上。 俯视众人,司藤枫字字珠玑道:“看来是朕平时太纵容你们了。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声音异常冰冷“皇后乃一国之母,代表的是南夏国的国威。连小小的嫔妃都敢放肆,朕今天如不惩罚你们,又如何让你们牢记身为妃嫔最基本的礼数。” 底下的众人,霎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司藤枫语气冷硬接着道:“季公公。” “老奴在” “传朕旨意,除虞妃和尘美人外。后宫众妃皆降级一等,扣除月俸三成。所有人禁足三个月。” 司藤枫,话音落下,已有反应过来的人承受不住打击,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 众人闻声纷纷跪下饶求道:“皇上,请开恩啊。” 想这美人众多的皇宫,降级一等,就等于失去接近皇上的机会。宫里每年都有招选秀女,如此下去,岂不是终老皇宫。 想想都可怕,霎时殿下一片泣声。 寍舞想求情,身后的若儿暗暗的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寍舞转眼看了一眼若儿。 若儿对她摇了摇头。 其实她心里也不是不明白若儿的担忧,此时如果让枫收回成命,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枫答应了,也相继的打破了一直以来君无戏言的这句话。二是,枫不答应,到头来还会使她和枫之间产生矛盾。思及此,寍舞还是安静的选择沉默。 此时性子急的莫灵儿,对司藤的的决定不满的反驳道:“皇上,臣妾犯了什么错?” 眼神阴暗的瞪了一眼一旁的寍舞:“皇后娘娘身份高贵,我们哪有不尊重她了?皇上就这样随便编排一个理由将我们降级,是否有点有失公平?” 掷地有声的不满,说中了众人的心声,纷纷和道:“皇上,灵妃姐姐说的对,我们哪有不尊重皇后娘娘,请皇上明察。” 一张张梨花带雨的脸蛋,一双双水汪汪的眸子祈求的看着司藤枫。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虞妃,却讪讪道:“你们如果敬重皇后姐姐的话,又怎会让皇上‘请’来呢?应该早就到才是。” 灵妃看着虞妃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心里的怨气不免加深,想她堂堂的郡主,太皇太后的侄孙女,此刻却在夏侯寍舞的面前出尽颜面,言语也不免讥讽,对虞妃道:“‘姐姐’?虞妃姐姐叫的还真是亲切呢!如果妹妹没有记错,姐姐似乎还比皇后大上几岁,姐姐这么叫是否在掩饰你已经人老珠黄的事实啊!”看着虞妃铁青的脸色:“也对,姐姐是进宫时间最长的。还有啊!我们哪有不敬重皇后,只是要打扮的得体一点,毕竟皇后娘娘天人绝色,不打扮的得体一点又怎么配的见皇后呢。” “灵妃你……你……你不要太嚣张了。”虞妃气的脸色铁青,眼里的厉色运营良久。年龄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而灵妃却狠狠的扎下去,她怎能不气。 虞妃转念一想,该死的灵妃,仗着太皇太后的宠爱,又有安陵王府撑腰,她拿不了她怎么办?哼,可是现下皇上要办你,我看就是太皇太后求情都无法婉转。 想及此,心里不免平衡了许多。 看见寍舞眉眼闪过一抹不耐,司藤枫站起来道:“好了” 一声厉喝,此时司藤枫王者姿态的看着殿下众人:“朕做的决定不会更改。如果想打入冷宫的话,就继续呆在这里。”眼神看了一眼灵妃:“灵妃,你也好自为知。”似警告的提醒道。“皇后是朕的妻子,也是后宫之首,执掌凤印。从现在开始红宫的一切都必须请示皇后。” 掷地有声的宣布了皇后的地位,所有人听及此。新野随之滑落谷底。事实无法改变。皇上的意思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现下,灵妃似乎还想说什么?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宫女偷偷的拉了一下她的手臂。 灵妃眼神睨了一眼她,想斥责。可是随之小宫女手上微微闪过的一道荧光,灵妃安静的比例嘴。 半响,放弃了挣扎。临走前眼底的瞬间闪烁过一抹阴色。 待众人退去。一直没有做声的寍舞,不免担心的看着司藤枫道:“枫,这样好吗?毕竟她们都是你的妃子。”她心里也明白他是为她好,一个皇后,如果连自己的地位都捍卫不了,那么有怎能与他并肩而立。 ------------ 第九章 情陷君王则 “妃子又怎样?在我心里舞儿是我的娘子。”当着宫女太监们的面,她们平时冷言少语的皇上,竟然对皇后如此好,还有未知的一面。 司藤枫上前搂住寍舞的肩膀,低下头,贴着寍舞的耳边轻声呼气道:“她们不及我的舞儿一分。” 寍舞的脸刷的变得通红,这么暧昧的话司藤枫不顾场合大胆的说出来不禁让人羞红了脸。 寍舞低下头埋进他的胸膛,小声道:“枫,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好怕自己再做梦。” “怎么回是做梦呢?”司藤枫眼光微微滑过一抹来不及琢磨的思绪。 寍舞沉浸在他的怀中,诺诺的问道:“枫,你……你爱我吗?”声音小的急轻,轻道似乎自由她自己听见,她怕,万一他的回答不是,那么她是否还有在他身边的权利。 “…………”听寍舞的问话,司藤枫没有立刻接话,轻轻的推开怀中的寍舞,双手扶着她的胳膊,让她没有任何后路退缩。 司藤枫的手指白皙修长,轻柔的滑过寍舞的眉黛、眼睛、脸颊、最后落在那张殷红的嘴唇上。殷红的唇瓣娇艳欲滴,似夏日的樱桃。 他凝望着她良久,柔情似水的对她道:“朕很喜欢我的舞儿呢。”眉眼含情“舞儿很美,就像仙女一样,以后,朕只喜欢舞儿一个。” 这算是深情地表白吗?寍舞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话语间的幼稚,使得寍舞更加相信他说的事实。 寍舞那双眼蕴含的情意,渐渐深浓,以至于忽略了他那刻意回避的答案。 她真的有些不确定,只是短短的两天,她得到了不一样的人生,有了爱她的夫君,这突如其来的爱情,紧紧的贴着她的心,渐温渐暖。 “枫,……谢谢你……”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后面的话寍舞没有说出来,即使是在开放的女子,对于情爱的表达还是缺乏勇气的。寍舞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司藤枫淡淡的眉眼弯成月牙状,缓缓地吧寍舞搂进自己的怀中,淡淡的兰花体香,充斥着他本身的欲望。几经掩饰的他,终是无法忍受。弯腰抱起此刻正处于幸福的寍舞。 “啊。”突入起来的举动,寍舞不由的惊呼出声。“枫,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司藤枫抱着寍舞的手臂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只是沾着,笑道:“怎么办?朕的皇后太诱人了,朕又想吃你了。”毫不避讳的亲了一口寍舞的小嘴。 殿里的宫人们都瞪大着眼睛见证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季公公很贴心的对其他人使了使眼色,手挥了挥,殿里的人立马明白过来,无声的随着季公公退下。大门带上。 司藤枫对着脸红心跳的埋在自己怀里不敢露脸的小女人,引诱着:“娘子,人都走了。”轻佻的眉梢不觉变得潇洒不羁“我们是不是该做点别的。” “枫……你……”看着那张一张一合说不出话的小嘴,司藤枫毫不犹豫的附上。 大步的跨进内室,红帐滑落,又是一屋旖俿。 时近响午,一道焦急的身影,小跑的来到舞凤殿前。看了一眼伫立两边的宫人。眉宇间有些着急道:“季公公可在?” 两人均点点头道:“你有何时?” “方才,玉华宫里的太监传出,太皇太后圈养的宠物突然间病死了,据说是中了毒。此刻太皇太后正在发怒,要彻查此事,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太监朝门口的两人弯着腰“还请两位进去禀告一声,待会迟了,小的的头就不知还能寄存多久。” 看的出小太监慌张的样子,事情很严重,两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那你等会,我进去通传。” “谢谢小哥,谢谢,小的感激不尽。”小太监激动地不停的弯腰答谢,一直紧紧相互攥着的手心都渗出冷汗,在皇宫当差,一个不小心,人头落地那是常见的事。太皇太后的脾气不定,迟了搞不好就小命不保。 小太监想及此,额头的虚汗滑落脸颊两边。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候。 屋内,进屋的宫人小跑着,绕过大殿,来到寍舞的寝宫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季公公弯着腰站在门口,上前恭敬的行了以礼“季总管”。 季公公抬起低垂着的眸子,瞅了一眼神态焦虑的宫人,问道:“什么事?” “禀总管,玉华宫派人传话,说太皇太后的宠物死了,现下正在发脾气。” 季公公蓦地眉头蹙起,狭长的双眼微微犯难。 心道那只太皇太后心尖的宝贝怎么会突然猝死?现下这事还真是有点棘手。毕竟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上来年纪,气坏了身体,皇上肯定会怪罪。 “有说是怎么死的吗?” “他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还是你老人家亲自去瞧瞧吧。看那小太监的神色,好似蛮严重的。” 宫人唯唯诺诺的道。 季公公垂下眼帘,思虑了下,觉得这件事不处理好太皇太后定是不会罢休的。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好。 转而看着面前的宫人道:“你在这呆着伺候,待会要是皇上出来问起,就说我去了玉华宫。” “是的。” 宫人推至一旁,低着头让道。 此刻的玉华宫里一片狼藉。大大小小打碎的花瓶瓷器遍布的满屋都是。宫女太监们颤巍巍的跪在原地,缩着头不敢吭声。细碎的残渣有的早已渗进他们的膝盖,鲜红的血迹微微渗透出来。染红了裙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青白相见的瓷瓶应声落地。 “该死的废物,今天你们不给哀家老实交代,就休想活命。”坐在高位上的太皇太后,白鬓的眉头紧紧的蹙起,脸色铁青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目露威严。单手扶撑着一旁的案桌,一手气的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众人。 一旁的桂嬷嬷连忙上前安抚“太皇太后,您先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一老奴之见,还是把这事交给季公公去查清楚,毕竟他掌管整个皇宫的奴婢们,这件事查起来也方便不少。”转而轻手拍拍太皇太后的手“您啊!就放宽心,相信不出几个时辰就会查清楚的。” “哼,哀家怎能不气,这些该死的奴才,平日里接触猫儿最多的,不是他们哀家的猫儿怎么会突然死了?”凌厉的目光扫向众人,大声唤道:“来人。” ------------ 第十章 阴谋前兆 随即从门外进来几个 侍卫“参见太皇太后”恭敬的单漆跪地,低着头。 “把这些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拉下去斩了。” “是” 听及此,跪着的宫人们,面露苍白,目光惶恐带着乞求的望向高位之上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饶命啊!太皇太后饶命,奴婢错了,求求太皇太后开恩,求太皇太后开恩。” 一声声乞求,遍布整座宫殿,死亡,对于这个皇宫早已是习以为常,但是,当死亡慢慢的靠向你的时候,自身而发的冰寒恐惧绕上心头,他们害怕。 “哼,绕了你们,那哀家的猫儿是否能活过来?”皱褶的脸上,阴森的可怕,随即宣布道:“拉下去。”没有一点的转换余地。 不停的磕头声:“求太皇太后饶命。球太皇太后饶命……” 侍卫们起身上前吧他们拖着出去,那一瞬间绝望的身体彻彻底底的软瘫了。 门外,正准备进来的季公公,望着一个一个被拖着出来的人,优生一丝惋惜,叹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尽量让他们走的好点,不必要太多痛苦。” “是”听他这样说,侍卫们也明白。在这宫规森严的地方,名儒草芥,能结果的好点就是恩赐了。想来以前犯事的宫人们大部分都没有好下场。唉!想及此心里也不免叹惜。 “老奴参见太皇太后。”一进门,季公公躬身跪下。 “恩,你来了。”微弱的声音,淡淡的应了一声,太皇太后单手扶着额头,也不之声让他起身,接着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哀家的猫儿突然猝死”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季公公“哀家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哀家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想你这个总管也不必当下去了,该是回家养老的时候了。” “老奴遵旨。”季公公毕竟是老公公,长期在宫里当值,经验也自当丰富,面对各色的人,他始终如一的保持自然。 见他恭敬的答应,太皇太后也不觉觉得有些累了,挥挥手:“今天哀家也累了,你下去吧。” 招了招身旁的碧莲“扶哀家进去歇息会。” “是”碧莲伸手扶住太皇太后的手腕,起身。 “老奴恭送太皇太后。”跪着的季公公尽责的恭送道。 待一刻钟不到,季公公再次回到舞凤殿,门口站直的小宫人看着远远走来的老总管,眼神蓦地黯淡了下来,心道:想必那些宫人们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季总管”待季公公来到门前,宫人上前弯下腰恭敬的到了一声。 季公公若有所思的恩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随即道:“皇上有没有召唤?” “没有,奴才一直呆在这,皇上想必还没醒来。”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片刻,屋内传出司藤枫慵懒感性的嗓音:“季公公” 门外的人弯腰弓背应道:“老奴在” “准备沐浴。”磁性的嗓音应许是刚刚起床,带着与平时不符的魅惑。 “是”随手招来几步远的宫女,小声道:“吩咐下去,皇上要沐浴。让人吧华清池收拾好,一会皇上过去。” 宫女连连点点头。 屋内的寍舞靠在司藤枫健硕的胸前,司藤枫双手揽着她的肩膀,斜靠在床上,优雅伴着不羁的坐姿,不觉的显得慵懒邪魅。 似火的眸子带着彼时未消的**。嘴角牵着笑,低眸看了一眼靠在他怀里的寍舞,柔声道:“舞儿,尼克真美味啊!吃的朕还想再吃呢。”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寍舞的鼻子“真实一个小妖精。” 寍舞不甘的伸手拿开那只捏她鼻子的罪魁祸首,抬眸望着他,目若秋水,脸颊通红,娇谌道:“枫,不带这样的,你就会欺负我。”响起刚刚在床上激烈的运动,加上他要求他各样的姿势,就连此时都觉得羞涩。 司藤枫伴着浅浅的笑意:“怎么?舞儿不愿意了?刚刚在可是你要求朕……。” 寍舞听到这赶紧伸手捂住司藤枫的嘴,他还真好意思说出来:“不许你说……”寍舞横眉怒目的看向司藤枫,明明刚才是他百般的挑逗她的敏感,还故意的让她求他,他现在竟好意思的腰说出来。 司藤枫并不在意眼下之人的寥寥怒意,不介意的笑笑:“既然舞儿不让说,那就不说了。”双手又紧了紧的抱住寍舞的身子,感觉怀里的软香细玉般的身子,司藤枫身下的欲望眼见又一次升起。 寍舞不悦的推了推他的胸膛,当双手触及到那火热健壮的胸肌,她的脸又红了,羞怯的低下头:“枫,放开人家,好热。” “不想”一句孩子般幼稚的话,司藤枫脱口而出,带着点任性“就是不想放开,舞儿的身子好软。” 寍舞一时无语,只是拿眼瞪着她,仿似再说:你要是不放开,我就不理你了。 在两人眼神交流电光闪电之时,门外的季公公轻声的唤道:”皇上,沐浴已经准备好。” “恩”喃喃的应了一声:“让所有人都退下。”听门外的人应声后,司藤枫,掀开搭在两人身上的金黄色丝被,两人**的身子都带有浅浅的红印。 司藤枫大方优雅的起身,毫不在意寍舞无处闪躲的眼神,自顾自的转身,底下头,俯视着那双羞涩米人的双眸:“现在朕要和皇后一起沐浴,不知皇后一下如何?”轻佻不羁的语气,却给他增添了另一种邪肆的意味。 寍舞无法坦诚的正视他的眼神,低着眸子,声音也不觉的有些诺诺道:“我才不要。” “真的不要?”司藤枫更近一步的靠近寍舞,呼出的热热的气若有若无的喷洒在寍舞的耳边,肆无忌惮的双手又开始不规矩的伸向寍舞。 当火热的手掌触及道泥污白皙柔嫩的肌肤时,寍舞敏感的低呼一声,后退的双手护着胸前,望着司藤枫的眼神也不禁有些投降的意味。 司藤枫,依旧云淡风轻的继续着他没做完的事,他还就不信这个小女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半响,在司藤枫毫无退步的眼神逼视下,寍舞终究是无力的选择最明智的投降。 得到寍舞的首肯,司藤枫大手一挥,丝被滑落在汉白玉的地板上,俯身拦腰抱起寍舞的身子。迈着步伐向华清池走去。 ------------ 第十一章 多情却被无情伤 华清池位于舞凤殿的后方,司藤枫抱着寍舞缓步来到幕帘前站定,低头瞅了一眼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嘴角若有若无的浮现一丝笑。 白色的纱帘飘逸如清风,微微荡漾,似卷起无尽眷意,寍舞冒着身子,意识到司藤枫已经站定,缓缓的抬头,看着一脸容光的他,小声道:“枫,到了?” “恩”极为愉悦的点了下头。 微风拂过,挑起 柔和的幕帘,清澈间泛着白雾的水汽淡淡的笼罩着整个华清池。司藤枫抱着寍舞,踩着台阶,池水慢慢的遮掩住两人的身子。浓浓的水雾,看不真切。 池底是白汉玉调成的,细致柔滑的肌肤宛如为一体。司藤枫松开环抱着寍舞的手,带着一丝不羁道:“舞儿,你的美还真是世间绝有呢。” 抬手挑起寍舞耳边的一缕发丝“连朕都不忍心亵渎了。” 突然间阴暗的眼神,狠狠的扫过寍舞,带着一丝决绝的嘲讽:“原本以为南夏国的第一美女又是何等绝色,原来也不过如此……” 不屑的眼神,那蓦然间冰冷阴寒的语气,刺得寍舞一时无法反应,小声唤道:“枫,你怎么了?” “怎么了?”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似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刺耳“呵呵,夏侯寍舞,你还真事笨的可以。” “枫……” 没等寍舞说完,司藤枫大手一伸,准确无误的掐住寍舞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举动,寍舞无措的含着水光的眸子望着站在眼前截然不同的那个人:“枫……厄……咳咳……枫……”空气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接近于死亡的气息慢慢的蔓延她的全身,她不懂,为何会这样,绝望无助的眼神期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待到寍舞仿佛感觉到灵魂似乎都要脱体的时候,一涌而尽的空气,使她原本浑浊的脑子一点一点的回忆。 感觉那只手缓缓的放松,修长的手指不带一丝感情的狠狠的扫过寍舞的脸颊。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无情的打上她。 水花四溅,本就软弱的身子体力不支缓缓的倒下,淹没至胸部的池水一时间埋没了寍舞的整个身子,淡淡的花香弥漫着四周,呛入鼻尖的池水似乎要把她吞下,寍舞无助的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池水。 “枫……唔……咳咳……枫……”一声轻过一声,轻柔的滑过耳边,呼唤着,期望着,模糊中,她看见了他,那双仇恨无情的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感觉到死神的接近,原本拍打的双手慢慢的迟缓,乌黑的发丝散落的飘在水面上,白霭的雾气淡淡的抚上她娇嫩白皙的肌肤。 窒息的死亡蔓延着,那双清澈的眼神缓缓的暗淡,她无法置信的望着他,他冰冷无情的会看着她。 她绝望悲哀的凝视着那双几刻钟前还对着自己温柔呵护如宝贝般的男子。一切的一切来的太突然,前一秒仿佛还在云端,下一秒却被打入无情的地狱。 转换间,她仿佛明白了。却又不明白。 司藤枫冷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点一点的淹没,目光间没有一丝的焦急和怜惜,只有无尽的恨意。感觉时间刚好,修长的大手一把抓过飘在水面上的头发。微微使力,寍舞轻巧的身子就被令起来。 “啊……”刺骨的疼疼唤醒寍舞散乱的记忆,一声惊呼,寍舞朦胧的睁开双眼,宛若秋水的眸子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样子。 “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呢?那也太没意思了。”俨然如地狱的王者“你的生死永远掌握在朕的手中,没有朕的允许,你以为你可以一死了之?” 狠狠的抓紧她的发丝,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 “为什么?…………”无力的瞅着他,一句问话却极为显得苍凉。 松开抓着她发丝的手,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臂。白皙的肌肤立即浮现两条红红的映记。 司藤枫目光深沉,道:“呵呵,你以为你还有资格问朕吗?夏侯寍舞,从此刻起,你将永远无法摆脱噩梦,朕会让你一点一滴的尝试她当年所受的耻辱。” 骤然间,语气极为寒冰:“知道什么是**吧。”双手似无意间抚上寍舞未着寸缕的身子:“真是美的无可挑剔,就连床上的本事也不下于宫里特地**的侍姬们,想必如此放荡的行迹也是传自于夏侯渊的。” 寍舞的身子一颤,微微瑟缩的双肩不觉的颤抖着,语气也变得恐惧:“枫……” “住嘴”一声大喝,紧接着“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挥向寍舞的脸颊。 嘴角立即益处鲜艳的血丝,寍舞只觉眼前的一切变得晃眼,脑子一片混乱。 “夏侯寍舞,你最好给朕记住,如果想好过点,最好闭上你那该死的嘴巴,否则朕会让你永远的闭上。”此刻的寍舞无法明白,她的一句无意间的叫唤,激起了司藤枫长久以来无法忘怀的心痛。 那个冰冷肮脏阴暗的地牢,那句一声声乞求绝望的叫唤。一点一点的腐蚀着他的心。 尘封已久的记忆唤醒他心底无法磨灭的仇恨,双眸蕴藏着深深的火焰,如魔鬼般嗜血的盯着眼前的寍舞。 “今天,该是你承受的时候了,要恨,只怪你性错了夏侯。” 语毕,司藤枫无情的把寍舞推向一边的池沿,寍舞呛哴倒下,司藤枫不留一点缝隙的扑到在寍舞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抓住寍舞护住胸前的双手:“你的身子,朕早就看透了,现在才来遮掩,呵呵,夏侯寍舞,你是想引诱朕吗?” ------------ 第十二章 折磨的开始 寍舞惊慌的眼神看着犹如恶魔般的他一点一点的笼罩着她,摇着头,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不要……枫……” “啪”很绝的巴掌再次打碎了她的梦,原本仅存的那么一点点的奢望,此刻却好似瓷器般碎成粉末。 “朕警告过你,不要用你那肮脏的嘴唤朕的名字”转而缓缓的低下头,唇角噙着阴寒的效益,倾吐热气,在寍舞的耳边道:“你不配。” 短短的三个字,寍舞的身体也随之僵硬,木讷的目光空洞的看着远处一览平静的池水。一切来得好突然,为何一点预兆都没有,很希望这一切都还是梦呢。 寍舞苦涩的笑笑,优美的唇线慢慢延伸,此刻的痛,无法平息心中残缺的伤口。只是那么一瞬间,为何老天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为何要如此的残忍? 司藤枫唇角触及道寍舞柔滑白嫩的肌肤,身下的欲望也随之攀升,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此刻的他带着满心的仇恨耻辱和压抑许久的怒火加倍的强加于寍舞的身上。 痛紧随而来,寍舞不肯一声的微微蹙眉,眉宇间的痛苦之色显而易见,只是她不想屈服了,他的恨,她看透了,那是即使苦苦乞求也无法平息的恨意。 司藤枫大手狠狠的揉向寍舞胸前丰满圆润的浑圆。傲立的顶端被无情的蹂躏渐渐的变得通红,白皙的肤色也变得极为妖艳。 “啊……”一声惨叫,司藤枫没有预兆的挺入,使得寍舞无法压抑的疼痛快速的袭来。 双手紧紧的抓着司藤枫的肩膀,纤长的指甲划出一条条血痕,镶嵌至他的肌肤里。 一轮轮残忍没有疼惜、没有温柔的掠夺一遍一遍的犹如恶魔般吞噬着她。 无情的摧残把她推向死亡的边缘,却又残忍的折磨,司藤枫毫无怜惜的伤害,对于一直深养豪院得寍舞无疑是深深的羞辱。 “你好残忍,为何要对我这么绝情,这两天我看见的全是假象吗?”好似对着司藤枫问,却又无神的看向远方:“上天为何连仅有的一点幸福都要拿走……”喃喃自语间,眼角的泪水无声滑落,那是悲哀至极的痛,她好想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然而现实却是如此的残忍。 “哼”听见寍舞的呢喃,司藤枫停止他新一轮的掠夺,冷哼道:“绝情?残忍?……呵呵……夏侯寍舞,我想你还没有理解这两个词的含义,难道绝情如夏侯渊,残忍如夏侯杰,他们都没有告诉你吗?”邪肆的语气,响在耳边,伸手捂住寍舞的肩膀:“要朕告诉你吗?告诉你他们是如何绝情?,如何残忍?” 寍舞缓慢的抬眸,看着他,不语。似是无声的询问。 他盯着她说:“十年前,就是在这里,夏侯渊抢占了朕的母后。而三年前,你的哥哥,夏侯杰也抢占了朕这辈子最心爱的女子。”眼神蓦然冰冷:“你说呢?如何不恨?即使满门抄斩也无法平息朕的恨意。” 寍舞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道出的一切,宛如晴天霹雳,无法相信的睁大双眸。 自语道“不可能,他们不是这样的人。”斩钉截铁的否决,她不会相信的,永远不会,爹爹和哥哥虽然冷酷无情,但自身拥有的高傲是不可能强求别人的。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没有人比寍舞更了解他们的为人,相较于司藤枫的话,寍舞更加相信他们的清白。 司藤枫并不要求她相信,挑着眉眼,妖邪道:“你以为朕是要你相信吗?错了,朕只是在讲述事实罢了”俯下身子,健硕的身体贴上寍舞**柔软的肌肤,前胸抵住寍舞的双峰,下身的欲望也竟涌而来。他再一次没有预兆的挺入,闷哼一声,喘息道:“你的一切对于朕都不重要,朕要的只是结果,夏侯家注定要灭亡。” 语毕,他又一次开始原始的律动,无情的占有,不给寍舞一丝丝空隙,体力渐渐流逝,孱弱的身子也不支长久的索取,下身火辣辣的疼痛不似以前的温柔,犹如撕裂般腐蚀着她。 “一切都是假的吗?”即使知道,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相问。 没有回答,却胜似回答。 寍舞苦涩的笑容似是在诉说,又似是在嘲笑自己。 一番长久的掠夺战慢慢的夺取寍舞仅存的意识。当她渐渐垂下双眸,她似乎看见一双带有愧疚的双眸,是她看错了吗?对,一定是看错了,夏侯寍舞,你不要傻了,怎么会还有愧疚呢? 思绪涣散,等待她的是无尽的黑暗。 司藤枫低头看在昏厥过去的女人,阴狠的双眸似是晕染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喃喃道:“为什么你要生在夏侯家,你我注定是仇人,却又为何心又不忍。”瞅着眼下眉宇紧蹙的女子,:“痛吗?呵呵!”伸手抚摸着她的一寸寸肌肤:“还真是脆弱呢?你可知,这一点远远不及朕心里的一小块,…………” 沉默良久,他眉宇间的纠结越深岳浓:“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呢?” 昏厥的寍舞,无法预想她接下来的命运,就在同一天,整个皇宫流传开来:皇后娘娘天生绝色,皇上一怒为红颜,后宫佳丽均被禁足。自此夏侯家又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 第十三章 恨意 当寍舞再次醒来,早已躺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若儿含泪的双眸,看着她焦急的盯着自己,寍舞安慰似地对她笑笑,小的很无力,很脆弱。 若儿蹲在床沿前,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家娘娘,望着寍舞醒来,赶忙的问道:“娘娘,你还好吗?你把若儿吓死了,皇上抱你回来的时候,你浑身冰冷,吓死若儿了。”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寍舞无谓的说道,只是听司藤枫抱她回来,凌乱的记忆始终浮现那时他的无情和残忍:“皇上有说什么吗?” “没有,只是吩咐我们要好好照看娘娘,要是娘娘有个什么闪失,我们都别想活命。”若儿后怕的想着,当时看着皇上阴森的神色,至今想起,腿还有点发软。不过她很替娘娘开心道:“皇上对娘娘真好,真是羡慕死奴婢了。” 是吗?他对她很好?如果同样的话,在前一天对她说,她会幸福的笑着。可是如今……想着,寍舞的唇角那抹笑极为苍凉。 淡淡的应道:“果真如此那该多好!” 若儿不解的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若儿听不懂?” 寍舞并不解释,只是抬眸看了眼盯着她的若儿,说道:“我饿了,你去端点点心吧。” “哦,知道了,那娘娘你先歇着,若儿去去就来。”听着寍舞说饿了,若儿赶紧眉开眼笑来,这说明她家娘娘身体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开心还来不及呢?那会去在意那些有的没得。 余光看着若儿喜滋滋的离开,寍舞一直强颜欢笑的脸上立即呈现苍白。冰冷的双手紧紧的攥紧被褥,伤痛远远不及那份心痛,他给她的是永远无法填补的伤口。 目光涣散的看着上方空荡荡的屋顶,那是绝望的眼神,她始终不懂,为何他要如此伤害。思及此,透明的眼泪缓缓滑落脸颊,映衬的白皙的肌肤尤为苍白。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却傻傻的以为那是真的幸福,夏侯寍舞,你的梦就这样碎裂,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从天端跌入谷底,难怪他说你笨的愚蠢,可不是吗?”呢喃着连她自己都不懂的话,似是在嘲笑自己,有仿佛在感叹自己的悲哀。 她从不以为自己是一个可以得到幸福的人,但当它来临时,明明知道很渺茫,却还是甘心接受,如果短暂的幸福是要长久的痛苦来做交换,那么她接受。 缓缓的闭上眼,遮掩住那刻所浮现的苦涩。 门被人缓缓的推开,寍舞依旧不做声,她想可能是若儿。 淡淡的开口“若儿,点心先放着,待会我再用,你先下去吧。” 回答她的是一屋的寂静,没有听见来人出去,也没有感觉来人的靠近,只是有种压抑的气氛远远的在远处盯着自己。 半响,当寍舞正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时,冷冷的声音,宛如冰窖般响起。 “看来你的身体倒是恢复的不错。” 寍舞蓦地睁开眼,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此刻听上去确实那么冷。 眼角的余光瞅见那象征着皇室身份的龙袍。寍舞的心也随之凉了半截。 强迫镇定的道:“皇上此时前来看望臣妾,臣妾感激不尽,只是身体欠佳,请恕臣妾不能行礼,望皇上见谅。” 语气虽然淡然,但依旧可以听得出颤动。 司藤枫冷哼一声,道:“你认为朕会好心的前来看望你?”眉眼不觉轻佻:“夏侯寍舞,难道你连仅有的自知之明都欠缺吗?”**裸的嘲讽,伴着他嘴角牵起的孤独,寍舞再次闭上了双眼,孱弱道:“是臣妾多虑了,如果皇上没事的话,臣妾想休息了。” “休息?”听寍舞话语间的拒绝之意,司藤枫大步向前迈了几步,在床沿边站定,阴暗的双眸俯视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心思甚亮的寍舞,突然,单手抬起一把掐住寍舞的脖子。 忿然道:“夏侯寍舞,你最好给朕记住,你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朕没有给你任何的权利和殊荣让你拒绝朕。” 寍舞紧蹙的眉头,依旧闭着双眼,漠然道:“至少此刻我还是挂着一国之后的身份,难道皇上不觉得言之过早了吗?” “你认为朕会给你机会吗?” 斌冷残酷的寒意瞬间袭来,掐住寍舞脖子的那只手也不觉间加大了力道,:“夏侯寍舞,不要妄自激怒朕,否则结果只有一个,那么就是‘死’。” 说完,大手忽的松开,寍舞重重的喘息着。只听司藤枫道“朕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此刻的夏侯家离毁灭越来越近了。” “什么意思?”听事关夏侯家,不安的感觉慢慢笼罩着寍舞,她睁开双眼,体力透支的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双手撑着两边,硬是坐起来看着高高在上的他。 犀利的眼神扫向寍舞倔强的脸颊道:“意思就是,夏侯家将要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一字一句狠狠的敲击着寍舞的脑子,一瞬间彭的似要爆炸。她清楚的知道他没有骗她。 “不要,不要伤害他们。”没有意义的祈求,对于司藤枫就如同空气般的忽略掉。 他讽刺的看了一眼寍舞,转而俯下身来,贴的寍舞很近。双目对视间,她看清了深藏已久的仇恨。 片刻后,他挺直了腰身:“看懂了吗?你说朕会放过吗?” 没有待寍舞说话,他优雅转身,大步的跨出房间,仅那么短的时间,四周又恢复以往的寂静。寍舞呆滞的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百感交集,那是怎么样的恨意,深深的扼杀了他仅有的悯性? 他说的一切,他一点也不相信,爹爹和哥哥即使做过伤害过他的事,也不会去伤害勉强别人。可是刚刚看见的火焰般深邃的恨意,却是那么的清晰,此刻,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 这一切仿佛一张大大的织网,套住她,无论是感情还是心,都被紧紧的套牢。 苍白的脸色渐渐冰冷的可怕,那双悲哀至极的双眸深深的闭上又睁开,她很想这一切都是梦境呢! 泛白的骨节慢慢的无力松开,遗留的却是永无止尽的无可奈何。 《女主的命运开始交叠,下一章女主会遭遇什么?!!!!!请大家多多支持支持,小夕毕竟是新人,第一次写古代小说,请多多包涵。o(n_n)o谢谢喽》 ------------ 第十四章 所谓的证据 翌日,玉华宫前,前所未有的壮观,宫女太监们纷纷伸着头瞅着殿内,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哎,你说今个太皇太后会如何处置他们?”宫女小声的询问着身边的太监,生怕自己的声音过大被屋里的管事的听见,那样,少不了又是一顿训斥。可是即使如此,也被此时的好奇心提起。 一边的太监环顾下四周,觉得都是自己人,说说也没什么?于是开口道:“今个,我听管事的私下里和小轩的说,那几个的脑袋是保不住了,不过呢。”眼光瞟了一眼围在身边的几个宫人,佯装严肃道:“我和你们说,你们可别给我出去乱宣扬。” “不会不会的,我们那里会出去说的,除非不要命了。”几人乍听下连忙摆手。 “恩,这还差不多,据说啊!太皇太后的宠物的死因和皇后娘娘有关呢。” “这怎么可能?”一小宫女立即的否定,她可是亲眼见皇后娘娘对待小小的百灵鸟细心呵护的,怎么可能和皇后娘娘有关。 小太监脸色立即挂不住了:“你的意思是我在胡说喽?”转而慎重的看着众人道:“这可是我亲耳听见管事的和小轩的说的,不信,待会小轩的出来,你们自个去问,只是到时有个什么事儿,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听他这样说,有的人将信将疑的。毕竟皇后娘娘进宫才几天,再笨的人,也不会拿太皇太后最心爱的宠物下手,除非她想死。可眼下间他神态坚定,不似是胡乱说的。心下也不禁疑惑了。 殿外是各个心思不定,殿内的气氛也甚是肃静。所有人大气都不干啃一声的盯着高坐上的太皇太后,心下都悬着不敢落下。 高位上的太皇太后,手上拿着今早从桂嬷嬷手里接过的折子,眉头紧蹙,似是隐忍极致。 纤长的指甲深深在上好的座椅上滑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心里气氛难耐,据今早的奏折道,她的猫儿是喝了皇上和夏侯寍舞的喝黄酒而中毒的,那么这一切是否又是夏侯家的阴谋呢?明里是打着让夏侯寍舞进宫为后光耀门楣的旗号,暗地里不知又在谋算着什么? 思及此,眼光略微的闪烁下,一抹阴寒的气息飘过,不似先前那般看似祥和。 一直低垂着的双眸微微掀起,秒了一眼跪在殿下的老态横身的季公公,当下严苛斥道:“季公公,你所奏上的,可是事实。”似好心的提醒:“你可知道,现下你所说的不仅关乎着南夏国的安危,也关系着皇上的安全。” “老奴不敢欺瞒太皇太后,老奴所奏的都是事实。”低着头,弓着身子,看见今早的折子,他都有点不敢相信,毕竟着皇上把皇后疼的可是比以前的那位还多点,现下的情况,也有写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太皇太后思其事情的严重,又不得贸然的向皇上提起,只得略微的表现怒气:“这还得了,竟然有人敢在皇上新婚之酒里下毒,若要外人得知,岂不是笑话我南夏国。” 说着,对着,身边的桂嬷嬷道:“桂嬷嬷,你去传话,让皇上待会下朝前来见哀家。”恍然间有想到了什么?接着道:“去把皇后也唤来。” “是”应声退下。 太皇太后看了依旧跪着的季公公,心下也不觉的对他严苛了点,不耐的挥挥手:“你起来吧!待会等皇上来了再说。” “谢太皇太后。” 季公公起身推到一边站好,想着,这事儿有些棘手,不是平时后宫里的那些琐事,一个处理的不好,不定自己也打进去,想着,不禁细微的叹了口气。 寍舞一早起身,就觉得眼皮不禁的跳着厉害,唤来一边的伺候的若儿:“若儿,你说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啊?”想想娘娘身体刚刚恢复,精神可能弱了点,道:“娘娘想来是多虑了,皇上对娘娘可好了,怎么会让娘娘有事呢?” “是吗?”寍舞将信将疑的心里默哀一翻,要是真的想若儿所说那该多好,可是人家看见的却只是表面,她的残忍,无情,在昨天,她早已伤的体无完肤,就连那份仅有的爱都被狠狠的践踏,她不想说,并不代表她可以忘记,她爱着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受伤,可以愿他放过仇恨。 可是?他不会,这点她比谁都清楚,那犹在眼前浮现的眼神,不禁间又一次刺痛了寍舞的心。 抬起纤弱的手腕,白皙修长的手指透着苍白,微微弯曲着,放置胸前,按着那份跳动欲出的心,喃喃道:“你可以不爱吗?至少不会痛。” ------------ 第十五章 召见 恍然间,若儿来到寍舞的身旁,:“娘娘,门外的宫人传话,说是太皇太后召见呢!” “太皇太后召见?”蓦然回神的望着若儿“有说什么原因吗?” 若儿摇摇头:“不知,来人没说,只是说,太皇太后想见皇后娘娘。” 听此,寍舞垂下了双眸,淡淡应道:“若儿,帮我梳洗,一会去见太皇太后。” 该来的始终会来,而此刻太皇太后的召见,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身粉红彩衣修饰的寍舞更加美艳动人,只是那眉宇间稍加忧郁的神态,看上去甚是羸弱。 来到玉华宫门前,寍舞停下,招来身后紧随的小太监,:“皇上可在里面?” “回娘娘的话,太皇太后遣桂嬷嬷去唤了,皇上下朝就该到了。” 听小太监的话,寍舞心下有些不安。 踩着细碎的步子,步伐优雅的踏入玉华宫,稍稍的不安在跳动,但她很快的压下。 太皇太后望着一步步接近的人影,目光由冷冽变得深邃,那张脸,和十几年前得人影重合,心里泛起的痛意,如影随形,她怎么也忘记不了那张脸带来的痛。 略微的收敛表露的情绪,太皇太后,嘴角缓缓的扬起。 寍舞瞅着太皇太后一眼,随即低下眸子,恭敬有礼的福身道:“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愿太皇太后福寿安康。” “…………免礼”沉默了良久,太皇太后淡淡的说了句,抬了抬手,招来一边的宫人:“上座吧。” “谢太皇太后。”道了声,待宫人上座,寍舞便坐下。 “桂嬷嬷,你去端点糕点,趁皇上还没到,就让舞儿来听听哀家来唠叨几句,省的一会皇上来了又要说哀家啰嗦了。”说着,眉宇间暗带的淡淡宠溺渐渐覆盖住那浮现皱纹的额角。 桂嬷嬷深知太皇太后的用意,微微弓着身子,道了声,便退下了。 待桂嬷嬷退下,太皇太后,看了一眼低眉敛目的寍舞,似是满目慈祥的道:“舞儿啊!宫里待的还习惯吗?” “恩,谢谢太皇太后关心,舞儿一切都好。” “那就好,毕竟这偌大的皇宫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哀家是过来人,想当年哀家也如你这一般进的皇宫”说几次,不禁叹惜:“世间都道,一入宫门深四海,此话又何尝不是呢?” 望着太皇太后脸带忧郁,目光有些空洞的似是在回忆,寍舞并没有接话。 只听太皇太后又道:“当年,哀家也和你这般大,因着家族的安排,一步步踏进深宫,都道哀家攻于心计才登上后位,可谁又知道,哀家曾失去多少?”蓦然间,眼现愁伤“想想当初,似是昨日般,唉!” 一声叹息,搅得寍舞心里是错综复杂的情绪。虽然不懂太皇太后当年如何,但此刻她终于明白也懂了,想在皇宫里得到爱,或者是幸福,几乎是没有。 想到司藤枫对自己的无情利用,心似乎被狠狠的插上一刀。 他的恨,他可以加附与她,可是她的痛呢?她又可以如何?当他在利用伤害她时,他可曾想过她的痛? 心里的一句句疑问无疑是一把把利刃在心口深深的划下痕迹。 思慕间,太皇太后回过神,转眼凝视着寍舞,望着那双忧郁的眼神,心下似是明白了一点。 眼光也不免暗现嘲讽,只是瞬间便掩饰下去。 淡淡的唤来声寍舞:“舞儿” 思索着的寍舞,并没有听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太皇太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眉宇间显出淡淡的不耐。 “舞儿。”瞅着寍舞,太皇太后又唤道。 身后的若儿见自家娘娘没有回应,有些呆滞的低目垂首。 若儿心下立即慌了起来,踌躇的伸手忉忉身前的寍舞,脸上的表情也不由的凝重。 寍舞下意识的微颤了下。抬头,目光触及道太皇太后阴暗的眼神,心下也知道自己的过失。立即起身:“寍舞刚刚失礼,请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睨了一眼寍舞,也不计较,挥了挥手,:“无碍,想必是舞儿听哀家的感慨触及了一些往事,无碍的,哀家老了,有些事,也的确的过分在意,唉!!” 寍舞依旧沾着,对太皇太后的话是半知半解,虽不懂,但还是了解那份因沉淀依旧的往事而激发的忧愁。 “寍舞无意触及太皇太后的往事,还请太皇太后莫要伤怀。保重身体才是” “说的简单,哀家有何曾不想呢?只是人老了,对于往事也开始慢慢的追忆,思往事,却发觉有太多的错过,不免有些感怀罢了。”【厄…………小夕前几天有些事情没有来的及更新,抱歉了,接下来女主会受伤的,大家看的给个收藏吧。】寍舞的寍《ning> ------------ 第十六章 暗潮涌动的后宫 望着太皇太后满脸愁容,寍舞蓦地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四周洋溢着安静,当一身龙袍加身的司藤枫踏进玉华宫时,一切有仿佛变得诡异,寍舞心下暗的一跳。 神采悠扬的笑,伴着司藤枫沉寂已久的压抑,:“孙儿参见皇祖母。” 恭恭敬敬的弯腰见礼,司藤枫笑颜相对,:“皇后也在啊!”蓦地佯装偶然,寍舞也不加言辞解释,只是默默的端坐着。 太皇太后见此,不免心下不悦:“皇后见到皇上难道都是不行礼的吗?着后宫的规矩何时因皇后一人而改?” 眼见太皇太后眉头紧蹙,似有发怒的前兆,司藤枫悄然的走到寍舞的身边,大手皇上寍舞不盈一握的纤腰,双目含情的看着寍舞,却对着太皇太后洋声道:“皇祖母,你就莫要责怪舞儿了!是朕允许舞儿不必对朕行礼,朕也是不想舞儿累着嘛!”有点稚气的语气似是对着太皇太后撒娇。不禁令寍舞抬眸瞅着他。 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的看着寍舞:“皇后你说可是?” “哼!即使是皇后,也应该已做表率,如果后宫女子都如这般,那岂有宫规可言。”太皇太后冷冷的哼唧声响起,寍舞眉宇显出淡淡的忧愁。 “臣妾知错。”转而退出司藤枫的怀抱,双手交叠与腹部弯腰俯首,一系列动作宛如恭敬的臣子:“臣妾参见皇上。” 司藤枫略有深意的盯着寍舞,眼神错综复杂,掩于衣袖下的双手暗的里青筋暴起,表情却极其自然的望着寍舞,上前伸手扶着寍舞的胳膊,手上的力气不由的家重:“皇后不必多礼。”声音阴森的可怕,骤然间冷冽的气息缓缓的围绕着她,手心蓄意已久的寒意蔓延全身。 “谢皇上。” “恩”司藤枫淡淡的应道,心下不悦的转身看向高坐上的太皇太后:“不知皇祖母今日唤孙儿前来所为何事?” 太皇太后淡淡道:“恩!皇上不提起,哀家到忘了!唉!哀家这记性已大不如前了!” “皇祖母多虑了,在孙儿心中,皇祖母可还是老当益壮呢。”刹然脸色不由的嬉笑,着转变的速度快的让人眨眼。 “呵呵呵呵……瞧你说的,一张嘴还是那么甜。”太皇太后立即颜笑眉开。片刻言归正传“今个请皇上来,是哀家发现宫中有人想伤害皇上,现下哀家手中的证据无疑都是指向后宫中人,哀家也不好做主,免得最后皇上埋怨哀家,所以今个哀家让皇上来看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皇祖母所言指的是何人?” “皇上先不要问是何人,还请皇上告诉哀家,皇上该如何处置?”太皇太后声声逼问道。面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看着表里不一的他,暗暗心惊与那不由表露的心机。想不到短短几年,就把一个人磨练的如此深沉。 司藤枫不由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一直弓着身子站在一旁的季公公,心下有些了然。想必这事定不简单,否则季公公也不会被皇祖母留在这儿,只是不知,这事和皇后有河关系?难不成皇祖母准备下手了? 司藤枫心下这样想着,口中却说着:“那要看是什么证据了,有时往往摆在眼前的就是最蛊惑人心的。” “孙儿此话何意?难不成是哀家无事生非?”太皇太后脸色立即变得不悦。 司藤枫赶紧解释道:”孙儿不是此意,只是孙儿身为一国之君,要的是无愧于任何人或事,难道皇祖母忘了当年玉皇贵妃之死?”司藤枫表情甚是严谨。 太皇太后咋然间听及他提及早已尘封已久的往事,一时无语。 这事她一直无法释怀,想当年锦国府的姐妹是名动三国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天意弄人,身为锦国府最应以为傲的姐妹两,被一起送入皇宫,她和妹妹瑾玉一直是相互扶持的,后来无意间得皇上垂怜,深的隆恩,长久以往不免受人妒忌,可谁知却陷害妹妹瑾玉,令得姐妹反目,最终妹妹遭遇陷害,含恨而终。想着,双眸蕴含的水汽渐渐朦胧不清。她好恨,恨那些陷害她的人,恨这个深渊般的后宫,恨…… 司藤枫心知现在提及此事会触及道太皇太后的心事,:“皇祖母也不必伤怀,孙儿只是希望皇祖母明白,孙儿只相信自己查出来的,如果真的触及道皇家的底线,孙儿定当不轻饶。” “……皇上明白自当甚好。”看了一眼一直不肯声的寍舞:“只是这事事关皇上的安危,为了安全起见,皇上还是注意点身边的人是好。” 意味深长的瞅着寍舞,寍舞也感觉到高坐上那位投来的眼神。 “是,孙儿谨记。”蓦地沉声道:“季公公,你先去龙青宫候着,待会朕还有事问你。” “是,老奴遵命。” 随着季公公的退下,太皇太后,也对着门外唤道:“桂嬷嬷可回来了?” “会太皇太后,桂嬷嬷还没有回来。”一个怯懦的宫人回道。 “那先扶哀家回屋歇会吧。”身后的宫女立即上前双手扶起太皇太后。 “孙儿恭送皇祖母。” “臣妾恭送太皇太后。” 异口同声的道,寍舞看了一眼消失的身影,刚刚放下的心,蓦地又再次的提起来。 【寍舞和司藤枫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下章会出来的,厄……么有评论唉!请给点宝贵的意见。嘻嘻。】 ------------ 第十七章 熟悉的箫音 待太皇太后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司藤枫脸色立即收敛,冷声对周围的众人道:“你们都给朕退下。” 感觉到皇上与身散发的压力,众人仿若大赦般,一个个慌忙退下,片刻不消,整个玉华宫大殿只剩下寍舞和司藤枫,他不说话,她亦不开口,时间凝滞间,司藤枫突然欺身上前一手环住寍舞的腰,一手不规矩的伸向寍舞的衣内。 邪挑的眉眼诱惑般的看着她,淡淡道:“今天的事,你有要和朕解释的吗?” 一边说着,一边不规矩的手探向寍舞凝脂般的肌肤。 寍舞心底慌乱不已,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你,你要做什么?”身体不安的扭动着,不解的凝视着他,感觉身体带来的反应,寍舞羞怯的低下头,即使此刻的她是那么的责怪他,却还是无法抵消自己加附在他身上的那份感情。 司藤枫,你是否知道,爱你,我早已伤的体无完肤,你却狠狠的滑下一刀,连我仅剩的那点眷恋,都被你无情的夺走。 寍舞在心里暗暗的想着,无法印制的泪水只能压抑自己往肚里咽。 司藤枫感觉她突然间的僵硬,手里的动作也骤然停止。看着寍舞的神色苍白,他不觉得心有不忍。 却又嘲讽道:“收起你那可怜的表情。至少在我面前。”抬手抚上寍舞的脸颊,冰冷的触感,不禁使她寒颤下。 “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清冷卓然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 “朕只是在给你解释的机会,否则万一有天朕查处点什么?你可以想象一下夏侯家的后果会如何,我想远不比我原先计划的好到哪里。” 寍舞抬眸看着他,字字珠玑:“我没有做过什么?也没必要解释什么?我想皇上是找错人了,寍舞自知自己几斤几两,还没那个能耐做出危害皇上或者皇家安危的事情。如果皇上要彻查的话,寍舞恭候佳音。” “哼,说的很好。”笑颜望着她,像是在嘲笑:“皇后真是越来越有架势了呢!无论如何,夏侯家迟早要灭亡的,朕也没有必要和你讨论什么。但愿真如你所说,那样我会让你们都可以死的安乐点。”仿若地狱般的声音,深深的烙印在寍舞的心底。 司藤枫话毕,转身挥一挥宽敞的锦袖,大步迈出玉华宫。 寍舞仅剩的一点点支撑早已殆尽。软弱的双腿瘫倒在地。她很想问问,这一切的缘由到底为何,为何要把无辜的自己卷入其中。心有时会痛的麻木。 若儿推开门,伸着头瞅着屋里的动静,当看见寍舞坐在地上,若儿立即上前来到寍舞的身边,蹲着扶起寍舞的胳膊,变扶着边说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坐在地上呢?” “没事,只是不小心跌倒了” “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 “好了,扶我出去吧。”寍舞软弱得声音,听得若儿有些担心,只得应着:“恩。” 出了玉华宫,一阵微风拂过脸颊,待着淡淡的花香,伴着丝丝的凉意,寍舞复杂难耐的心思,不觉得好受了点。 望着一池荡然沉寂的湖水,寍舞不觉响起一开始来的时候,听说那个已经死去的莲妃。眼见此处的淡雅,可见她是一个喜静素雅的女子。 粉红的莲花摇曳绽放,一片片荷叶的陪衬更加显得清艳素美。宽敞的衣袖没风卷起,金黄色的丝带盘绕着一边柳树伸出的枝叶。绝美佳人,遥望湖畔,这又是怎样的绝美风景。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不觉间寍舞站在这儿已有一颗钟了,双眸蕴藏的朦胧一丝一丝的淡化。 蓦然间,一阵优雅清丽的箫音伴着寥寥丝竹声远远的传来。箫音荡然回味,让人不觉的耳目一新。 一阵跌宕起伏的诉说,感伤,释怀,到最终的解脱,听着寍舞心下暗暗吃惊此人的萧艺可谓是一等。 慢慢的箫音变得柔转回荡,似是在回忆,又想是在怀恋。 寍舞脚步不停使唤的朝着声音的方向前去,若儿跟在身后,有些担忧的唤道:“娘娘,你这是去哪?” 回答的是寍舞更加焦急的脚步声,这个箫音太熟悉了,熟悉的寍舞有些恍然,伴随自己过来十几年的箫音,那个教自己吹箫的小男孩,会是他吗? 寍舞走着,回忆起那年雪夜里,那个教自己勇敢的他,是他让她在那个冰冷没有感情的家族生存,她感激他,当她再次想见到他时,他却无声的消失。此刻的箫音,会是他吗?会是天意吗? “娘娘,你慢点。等等若儿。”跟在身后的若儿,一边小跑着,一边嘴里嘀咕着:“娘娘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走这么快。” “娘娘,等等我啊。”想着,寍舞走的更快,若儿只得小跑着跟上,她可没见过娘娘这么焦急过,感情是这个箫音?若儿也疑惑着,只觉这个箫音有点耳熟。忽的,眉目豁然展开,这不是娘娘在家时最喜欢弹得曲子吗?只是不同的是,这个是用箫吹得,而娘娘是用琴弹得。 也难怪了,想必是遇到知音了,娘娘才会如此急着寻找呢! 【寍舞遇见的会是谁呢?厄……会是带她离开的良人?】期待各位的评论啊!很焦急的慌。 ------------ 第十八章 陌生男子 第一次看见素庭阁寍舞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怜惜,又似是悲悯。素庭阁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不知为何,此刻的素庭阁却沉寂的神秘。 踏进门口开始,幽雅清香的兰花香草味扑鼻而来,没有长久空旷而带来的腐朽,相反的,却让人有种飘然的恣意。就如第一次听说莲妃,心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悯,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庭院深深锁清秋,红颜相思为君愁。进入素庭阁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不是高阁香闺,不是雅厢素庭,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院,种着几束恣意盎然的兰花,坚实的梅树早已凋谢殆尽,剩下的只是残损的枯枝。清雅的素菊在微微摇曳,伴着柳树的枝丫左右摇摆,庭院的中央端放着汉白石雕琢的八角桌和椭圆形的石凳。地面干净整齐,像是长久以来都有人打扫。可见此人对这里情有独钟,也不知是对人或是对事。 远远的看见,高挑的杨柳树下,一身洁白的身影,带着淡淡的朦胧光泽,深深的锁住寍舞的视线,长身玉立,一抹淡淡的白光打在身上宛如谪仙。洁白光泽的皮肤透着不属于正常人应有的雪白,不,应该说是苍白,像是病了许久。可是与身而发的儒雅却又生生的掩饰下去。 “好美的人啊!” 跟在身后的若儿不由自主的发出感慨,这分明就不是人间该有的绝色,世间都道,南夏一美,月曦二娇。她虽然没有见过人们口中的月曦二娇,但自家娘娘的美色一直都是她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可是现下见到眼前的人,她难免会发出惊叹,她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瞬间触及她艳羡的感觉,只得发出她仅有描述的语言。 男子一身纺白的丝沙白衣,金黄色的腰带端正的系在略有瘦弱的腰身,纺白的长靴沾着点点污渍,却不显邋遢,反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乌黑的发丝高高束起,一根乳白色的玉簪别于发鬓。飘落的长发被风带起。男子微微昂首,闭着双眼,神态无尽祥和,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似是感觉到有人接近,男子手执通体泛着莹绿色的玉箫别于腰间,幽暗的双瞳瞬间睁开。 鲜少见到的绿色瞳孔幽暗深邃,淡红色的唇角呡着,清雅脱俗的轮廓勾勒出较好的线条,让人不忍亵渎般的高雅贵气。 寍舞就这样望着他,凝视间,仿佛触及道男子蓦然投来的视线。 望着那双妖异的深瞳,夏侯寍舞微微怔愣。 男子转眼相视,漠然冷淡:“你们是何人?”虽有一瞬间的惊艳与来人的容貌,但还是转瞬即逝。 声音清韵流转,若清溪般脆亮不是温柔。 “我……” 看着男子,寍舞不知如何开口,那双眸,陌生如他,想来是她认错了。 “好像该我们问你是何人才对?” 回过神的若儿眼见男子态度冷淡,酷酷的,心下有些不爽的嘀咕着。 男子听闻,嘴角微微牵起一抹笑意:“在下南宫月夜。”想来能自由走动后宫的女子无疑是后宫妃嫔,要不就是官家小姐,可是见来人的样貌和穿着,她的身份可想而知。 见男子自我介绍,寍舞也不好不开口。 “我家娘娘是南夏的皇后,至于名讳,不用说,连三岁的孩童都知晓的。”不待寍舞回应,若儿上前简介道。昂首挺胸,那架势,活生生一副保驾的势头。 “若儿,不得无礼。”寍舞淡淡的呵斥道。 “无妨,想来娘娘是想散散步,那么在下就不打扰,先告辞。”拱手作辑,态度冷淡。 “等等……”待南宫月夜转身准备离去之际,寍舞不由控制的唤出来。 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想的人,可还是不自主的挽留,那种感觉,却还是那么清晰。 南宫月夜蓦地停住脚步,转身相对,:“不知皇后娘娘有何事?” “本宫,本宫想知道,那首曲子你是如何得知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刚刚在下吹奏的曲子?”男子听寍舞莫名的问话,眉头不由的轻蹙。心里疑惑她为何会突然在意这首曲子?要说,这首曲子,知道的人也不过几人。 “恩,这首曲子是本宫一个故人当年教本宫吹奏的,可惜本宫天生气息不足,也只得用琴弹奏罢了,今日,听公子一曲,心想是故人出现,看来是本宫多虑了。” 淡眉间默默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愁容。 听寍舞的话,南宫月夜神态自若道:“原来如此。看来娘娘真要失望了,在下得知这首曲子也只是无意间路过月曦,在一处深林里偶遇一老者相奏,才小学有成,至于娘娘说的故人,在下不知。” 【鲜花,鲜花,鲜花,鲜花……………………………………大声 的呼唤鲜花…………】 ------------ 第十九章 魔帝 寍舞略有失望的掩下双眸,是她太妄想,早已消失十几年的人,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沉默半响,寍舞淡然开口:“那么打扰公子的雅兴了。”放下心中的杂念,寍舞转身离开。纤细的身影在风中略微显得娇弱,随着细碎的步伐渐行渐远。 南宫月夜幽深的双眸暗暗深沉下去。注视着离开的人影。微风掀起纯白的衣角,藏于衣袖下苍白有劲的双手骨节分明。 “十三年了!物是人非,你也早已不是那个怯弱的小女孩了呢!”喃喃自语着,妖异的语气淡淡的透着讽刺。 ************************************************************************************************************************************************************ 与此同时,龙青宫内,司藤枫端坐在金黄璀璨的龙椅上,身前的案桌排满的大大小小的奏折。 龙青宫是历代南夏国君商议军事批阅奏章的地方。 殿下跪着的老态身姿,显得极为苍老。 “季公公,今天的事,你是否要给朕一个好的交代呢?” 司藤枫慵懒的朝后面得椅背靠着,邪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跪着的季公公。 季公公有些胆颤:“老奴,老奴知罪。请皇上恕罪。”说着,额头狠狠的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砰砰的响声一直响彻着整的龙青宫。 司藤枫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一昧的瞅着,嘴角浅浅的勾起,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对于自己的奴仆,那么只能信奉自己一人,而背叛他的下场只会很惨。这是十几年来的教训,他不信任任何人,当然,如果要最忠实的奴隶,只有掌握他最在乎的东西。 半响,清冷的声音如大赦般响起:“哦?你错在何处?” 季公公心里十分清楚,得到皇上的回应,就几乎远离死亡了。 “老奴不该行事前没有禀告皇上,不该自作主张,请皇上恕罪。” 紧接着又是一阵响亮的碰撞声。 稍加片刻,司藤枫眉头轻蹙道:“好了。”摆摆手:“说说,你倒是查处了点什么?能让太皇太后如此逼迫于朕。” “会皇上的话,老奴昨天接到旨意,太皇太后的宠物死因甚怪,老奴顺着接触过太皇太后宠物的人彻查,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听季公公吞吞吐吐,司藤枫有些不耐烦的吼道:“快说。” 季公公骤听之下,吓得一阵哆嗦,赶忙说道:“发现,发现是喝了从皇后宫中端出的新婚之酒而中毒身亡。” 说完,吓得铺着身子,要说这事,他真的是无意查处的,希望皇上千万不要怪罪才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又有几个不是身不由己。 “哦?原来如此…………”一阵沉默,暗想这夏侯寍舞也不会傻到在新婚酒里下毒,可见这下毒之人一直潜伏在宫中,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司藤枫想想,觉得事有蹊跷。 “除了这些,还查处点什么?” “没……没了……还请皇上恕罪……” 见确实也得不到什么有力的消息,司藤枫懒散的挑了挑腰间的玉佩。 “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吧。”接着又阴冷的警告道:“记住,只此一次。” 季公公连忙感恩戴德的口头谢恩:“是的,是的……老奴谨记。谢皇上开恩,写皇上开恩。” 片刻间,急的一身虚汗也不觉间侵湿了衣服。 待季公公退下,陷入寂静的龙青宫蓦地变得妖异异常,高坐上的司藤枫,暗暗的敛下心神。 一抹莹绿色的光芒骤然间直射司藤枫。 幽深的绿光宛如夜间鬼魅,一点一点透射着他。 “出来吧!想不到堂堂的魔帝也有窥探的嗜好呢。” 华语间不觉得带着点嘲弄的讥讽。 来人一身白衣,唯一凸显的就是那双莹绿色的双眸。 “呵呵,想不到南夏皇帝对在下也了解甚多啊!” 他妖艳如曼陀罗花,冷魅如邪。 对于魔帝的消息司藤枫虽了解甚广,却真见此人,心里不由的有丝惧意。要说那浑身的邪气散发而来的压抑,要不是内功深厚之人,又如何能抵挡? 世间对魔帝的揣测有很多种,但无一例外,对于他的身份却无人得知,只道他有双妖异非常的绿色眸子。 所以当司藤枫感觉到来人透射的绿色光芒,心下的不由心惊。 “魔帝前来我南夏,朕自当欢迎之至,只是,不知魔帝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来人一阵邪笑:“呵呵……久闻南夏国主因明睿智,现下看来,也不过如此!” 司藤枫脸色骤然铁青,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又岂是世间教徒可以随便评论的。当下变怒斥道:“魔帝,请你记住,这里是南夏皇宫,岂是你可随便进出之地,妄要在此口出狂言。” *************************************************************************************************************************************************************************……%%%%%%%%%%%%%%¥【这是一个转折,请大家多点点,多收藏,谢谢】 ------------ 第二十章 各怀心思 邪肆的笑声不但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越加猖狂,魅惑的丹凤眼细致精光,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触动,莹白色的光芒乍然呈现绿色的光芒直射司藤枫。 感觉到越来接近的危险,司藤枫暗暗心惊与魔帝的功力,想来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发出如此精准而力道十足的暗器。 立刻起身,身体迅速的朝着一边旋转,动作潇洒恣意,待司藤枫站稳。再次看向魔帝,原先阴冷的地方,瞬即安静如初,而那抹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该死的。”司藤枫低咒道:“看来朕的计划也该实施了,不然你们也太嚣张了。” 说完,眼底的幽暗转化阴狠,对于任何有危害他地位的势力存在,那么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 舞凤殿,作为皇后的寝宫,此时的这里却异常的安静。宫人们都哆嗦的站在殿外,而对于刚刚进殿而浑身散发低气压的司藤枫,众人只得心里暗自祈祷,莫要殃及无辜。 “皇后,朕想知道,对于下毒的这件事,你有要向朕说明的吗?” 望着站在面前高大健硕的身姿,寍舞不卑不亢:“臣妾却是不知。” 莫名其妙前来,一开口却是逼问,想来太皇太后的猫儿之死殃及甚多,也可能是一场阴谋。但此事与她何干,这样形势匆匆的询问,是早已把罪名扣在她身上了吗? 司藤枫挑了挑眉毛:“呵呵,知道悠悠何妨,朕早已不把夏侯家放在眼里,又何谈一个小小的夏侯寍舞,也许还有几日,夏侯家将永远的消失呢!你说朕还会在乎你心里的那些小伎俩吗?”一手挑起寍舞的下颚,嘲讽的瞅着她,不屑加轻藐缓缓溢出眼底。 响午将近,寍舞随意慵懒的侧身躺在榻上,金黄相间的白玉软榻,白色的垂帘轻纱漂浮,稍稍假寐的双眸不是的颤动,一手放在腰间,一手枕着颈脖。懒散的睡姿不用让人觉得惬意,但只有寍舞自己心里清楚此事她心里的感受,想起方才他的冷眼嘲讽,想起他的冷冽眼光,想起往日里的他,现在的他…… 他说:“不要还以为你是夏侯家高贵的千金小姐,现在也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奴隶而已,朕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接受。” 她很想告诉他,她从未把自己当做是一个高贵的千金,她只愿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有个可爱的孩子,有何温馨的家。 梦境,这一切此事都只能是梦了,苦涩的笑荡漾唇角,那份心早已被人狠狠的践踏了。 他说:“朕也不怕告诉你,对于你,朕只不过当做是一个暖床的工具。” 她的所有坚持瞬间彭塔,她很想告诉他,不要对她这么残忍,可是呢! “娘娘,娘娘……”回想间,若儿不知不觉来到寍舞的身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娘娘看上去有着淡淡的忧伤,但这事肯定和皇上有关,回想刚刚皇上离开时的脸色,在加上一进屋娘娘苍白冷然的脸色,若儿心里也不由的为寍舞祷告。 恍然的神思,寍舞渐渐睁开双眼,朦胧如月般的眸子透着似乎是看破的沧桑。若儿咋然见如此,也不慢心里慢了一拍。 “什么事?”淡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虞妃娘娘和尘美人在门外求见,说是要与娘娘话话加长。” “有说本宫正在午休吗?”寍舞的语气和态度也随之耳边,若儿看的有些咋舌。 “娘娘,你没事吧?” 抬头看了看若儿,寍舞敛下眼道:“没事,既然醒了,就去请她们进来吧。” 没一会儿,安静的寝宫响起虞妃较为刺耳的声音:“哟,皇后姐姐可真是惬意呢!妹妹我啊!可真是羡慕呢。” 一身火红的纱裙,把她较好的身姿展现的贴近完美。精致的妆容,更加显得高贵艳丽。金步摇,高叉与发鬓,零零散散垂落的发丝尤为显得娇媚。 相较于虞妃的高调,身后的尘美人就显得低调许多,一身素雅淡妆,显得尤为清丽,苍白的脸色略微添了一点妆容,简单的发鬓上就仅仅只插了跟玉簪。 唯唯诺诺的跟在虞妃身后,朝着寍舞行了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两者相比之下,寍舞自然喜欢尘美人甚多,浅浅笑道:“不用客气,两位请坐吧。” 虞妃不客气的做上上座,轻轻的挥了挥手,身后的宫女上前,手中端着一碗甚是好看的清羹。 “姐姐,这是妹妹闲暇无事,随便做的一点羹汤,妹妹端来特地让姐姐尝尝,要是好喝的话,妹妹下次再多做点,也让其他姐妹们尝尝。” 宫女把端着的羹汤送到寍舞身前,寍舞眼神示意了一下若儿,若儿心知的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端盘。 “虞妃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只是现下本宫没有胃口,待阁会儿,再品尝下虞妃的手艺。” 见此,虞妃脸色略微闪烁:“哪里的话,妹妹还要谢姐姐的赏脸呢?” 见若儿把羹汤端了下去,寍舞转而瞅了一眼虞妃,虞妃会以一笑。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一闪而过的神色也没能躲过寍舞的眼睛。 ------------ 第二十一章 别让我恨你 转眼间,时间流逝的飞快,一个月了,自上次虞妃前来拜访之后,司藤枫再未踏进过舞凤殿。 偌大的舞凤殿逐渐显得格外冷清。以至于现在整个后宫都在盛传,皇后娘娘失宠。 殿内,淡淡的兰花香味飘逸的沁人心脾,只是寂静的有些令人望而却步。 宫人们都各自站在自己的岗位,自一个月前,皇后娘娘突然宣布以后舞凤殿内殿莫要让人进去,他们就开始都在外殿打杂。 心道这娘娘不过几日,却似换了一个人,都不觉的惋惜。以前的娘娘客卿可敬,对待他们这些奴才们从未鄙夷过,甚至连一点点的苛责都没有。哪里像宫里头的其他主子们,一进宫就耀武扬威,恨不得快点爬上高位,以至于震慑后宫呢。 现在的娘娘虽然说还和以前一样,但众人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此时的她,似是朦朦胧胧间看不真切。有着淡淡的伤怀,有连着长长的轻叹。没有了往日里的笑容。 受寍舞的影响,以至于现在整个舞凤殿都洋溢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气氛。宫女们不时的交头接耳叹气摇头。太监们沮丧着头没精打采的干着细活。 这种气氛有些让人想怒吼的想法。只是若儿自打进入外殿的感觉。 这一阵子,她不时没有发觉娘娘的转变,性子比以前沉闷了许多。 心道,一定和皇上脱不了关系。眨眼,皇上已经一个月没有进入舞凤殿看望娘娘了,现在后宫里的谣言越加肆意。皇上也不管管。幸亏皇后娘娘不出去,否则又要伤心了。 “哎……” “若儿姐姐,你又叹气了,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一百二十次叹气了。”闲来无事,一旁的小宫女听见若儿唉声叹气,不禁逾声道。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若儿饶有所思的看着小宫女:“小月,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快成老嬷嬷了,整天只会叹气。” “没有啊。”小月机灵的转转眼球,打趣道:“不过,在这样下去,我看也不远了。” “啊!不要啦”若儿当真的双手蒙着脸:“我才不要变成那些老嬷嬷,讨厌死了。” “嘘……”小月赶紧伸手捂住若儿的嘴巴,瞅了一眼四周,谨慎对若儿说道:“若儿姐姐,这些话,你可不要出去说,现在宫里的那些老嬷嬷可都是太皇太后的人呢?要是被传出去,她们在太皇太后面前多加添油加醋,就算皇后娘娘再怎么保你,也对抗不了太皇太后啊。” 听小月这样一说,若儿后怕的点点头,应诺道:“说的是,说的是。” “唉!若儿姐姐,你说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除了你,我们都已经一个月没见着娘娘面了。” 若儿道:“怎么说呢?说了你也不懂。” 小月诺诺道:“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懂,哎……” 内殿,摇曳的窗帘徐徐飘逸,敞开的格子窗透过一缕缕暖流,窗外的花枝摇伸进屋内,淡淡的粉红,显得格外娇俏秀丽。 淡丽的身影久久的伫立在窗前,注视着屋外的花儿良久,油黑的双眸,只是略微的流露点可惜。 零落的发丝慵懒的垂在身后,即使如此,也一点不减她的绝色。一身白色纺纱旈裙,微微褶皱的裙摆,却格外养眼。 “昙花一现,终是那么短暂。好似时光流水,再也无法回去。” 空中不时摇曳而落的花瓣零散的坠落,伸手接住缓落的花瓣,细心的抹去微微的纤尘,淡淡的香味依旧萦绕鼻尖。 一个月了,他再未踏进过这里,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对他,她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吗?残忍的掠夺过后,终是要抛弃了。 夏侯家?爹爹和哥哥,他又会怎样去对待他们? 她从未求过任何人,只有你,司藤枫,求你,别让我用爱恨你。 寍舞心下呢喃道:司藤枫,爱你,我不悔,只求你别让我恨你。至少关于你,我可以选择遗忘…… “娘娘”殿外的叩门声响起,若儿低声唤道。 空寂的房间,寍舞的回答由外突出,清脆淡雅。 “进来吧。” 待若儿推门进来,只见寍舞又站在窗子边吹风,心下又焦急,嘴上也不由抱怨:“娘娘,说了多少遍,您不能吹风啊!你是要若儿跟着着急吗?” “不碍事的,本宫的身子,自己清楚的紧。” 瞅了眼满脸焦虑的若儿,寍舞接着道:“倒是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哪有?没有的事,若儿只是担心娘娘你才是,现下皇上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殿了,娘娘倒好,整天不出门槛,现下到让别人站着风头去了。”说着语气也不免加重:“说道这皇上,也真是的,我家娘娘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呢?那虞妃有什么好的,还有那个灵妃,都是空有其表。 ------------ 第二十二章 有了身孕 “好了,若儿,莫要再说了。”突然,寍舞大声呵斥道。虽说是主仆关系,可她从未把若儿当做下人,现下斥责也是为她好,否则,早晚会祸从口出。 若儿睁着大眼,水汪汪的眸子注视着寍舞,小声道:“娘娘,若儿错了,对不起。” 寍舞颇感无奈,声音也放软了许多:“好了,我不是有意要说你,只是,现下我们身在皇宫,并不是侯府,有些事不是想说就能说的,要三思,否则那日我怕我再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你又如何能在这里生存呢。” “若儿谨记了。”点点头,撅着嘴,若儿应诺道。 心里稍稍的有些不爽,要说着虞妃,想着就气愤,前脚和娘娘还姐妹长姐妹短的,现在见娘娘冷落了,后脚就蹦到皇上面前去勾引。 蓦地,一阵微风拂过,微微参杂了些腥味,淡淡的,如果不是特别敏感是很难闻见得。 突然,寍舞单手掩着嘴,弯着腰,有种想吐的冲动。恶心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全身。 若儿见状,焦急的上前,:“娘娘,你怎么了?” “唔……没……唔……没事……”一阵接一阵的恶心,寍舞有些吃力应着:“就是有些想吐。” “那怎么办,若儿这就去请御医。”想着立即开口对着外殿喊道:“小月,小月你来一下。” “没一会,小月慌忙的推开门:“若儿姐姐怎么了?” “快来把娘娘扶到床上去歇息,我去请御医。” 小月对突如其来的事,有些手忙脚乱。赶忙上前,扶着寍舞往床边走去。 若儿立即起身匆匆忙忙的去请御医。 良久之后,内殿里,充斥着很压抑的气氛,年迈的御医,抚了抚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的把着寍舞的脉搏。身后站着的若儿和小月目光凝重的盯着御医瞅着。恨不得赶紧出个结果。 突然,御医的脸色变得极为扭曲,似是想笑又不敢。赶忙的起身,对着寍舞就是一拜:“老臣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娘娘熄火龙子,乃我南夏之福,百姓之福啊。” 寍舞听的是一愣一愣的,看着跪在眼前的老御医,突如其来的举止,身后的若儿小月也慌忙的跟着下跪。 猛的,脑海中的一根丝炫彭的炸开。老御医的一句话寍舞立即明白过来,她……她有了孩子。 这是无比肯定的事实。她有了他的孩儿。想及此,心里不知是哭还是笑。只觉得这一切好突然,突然的寍舞一时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捉弄呢。 “太医,你真的确定本宫有了身孕?”寍舞略带疑惑的问着。虽然心里是有些肯定了,可是还是有些一时的接受不了。” 御医听寍舞的质疑,心下不悦了,脸色也变得有些收敛:“皇后娘娘难道不信老臣,老臣三代都是宫中的御医,从医六十载,至今还没有错诊过的例子。何况这只是小小的喜脉,如果连这都把错,那老臣又有和颜面继续任职太医之首?” 看着眼前的老太医不满的神情,寍舞也只得听其说着。 “娘娘有了身孕?”身后的若儿似乎这时才听懂了,从思绪里回过神来,激动的立马抓着一边小月的胳膊:“小月,你听见了吗?我家娘娘有了身孕,呵呵……” “是的是的,听见了”激动的两人立马跑到寍舞的床前。 “噗咚”一声,只见两人齐整整的跪下:“恭喜娘娘。” 寍舞略有愁容的看着眼前两张喜滋滋的脸,心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孩子来的很不是时候啊!如今的情况看来,他是否能生存下来,都觉得很渺茫。 想着,只觉肚子里有股暖流一阵一阵的滑过心头。温柔的拂过寍舞的每一处神经。 暖意的感觉一丝一毫的侵蚀着她的思绪。渐渐地。母性的光辉慢慢的占据寍舞的心,那是有了保护自己宝贝的勇气,她一定不要他收到伤害,这是她的孩子。她要竭尽所能的守护她,对于他,将是她活下去的勇气。 双手不自觉的抚摸上腹部。只觉似乎小家伙在腹中跳动,砰砰彭的,心里也不由的甜了许多。 凌霄苑,灵妃娘娘的寝宫。独具一格的建设也陪衬了灵妃高贵的端架。 一条暗黑的通道一直延伸至一个阴森异常的房间,昏暗的灯光,腐朽的气息,就连散发的麝香都是那种让人一闻就想吐的感觉。 陈旧的木质普通的案桌,一把腐旧的木椅,几张暗沉的书本,剩下的,也只有一张看上去凌乱的床。 黯淡的光泽,看不清楚四周的动静,只听一阵凄凉的抽泣声,一阵一阵的响彻耳膜。哭得近乎绝望,让人不由怜惜。 ------------ 第二十三章 阴谋乍现 “哈哈哈哈……”可怕阴森的笑声骤然间响彻整个房间,:“哈哈哈哈哈……” 仿佛感觉到危险在一步步接近,哭泣的声音逐渐变弱,直到最后只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摇曳的灯光,微微闪动,照在一处墙角,瑟缩着身子,环抱着膝盖,惊恐的注视着大门。 “碰”破损大门被使劲的推开。门前站立着的人,赫然是当初在舞凤殿拉住灵妃的宫女,截然相反的气势,与身散发的邪魅,嘲笑的望着躲在墙角的女子:“呵呵,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要不要说?” “唔……唔……不……不要……” 声音竭力的祈求,惶恐:“我真的不知道,求你放了我,求你。” “放了你?”一步步接近:“你说,我会把最有利的证据眼睁睁的送给被人吗?不怕告诉你,就算我放了你,只要你出了这个大门,有的是要你命得人。” 女子惊恐的看着已经站在眼前,俯视着自己的人,细长的丹凤眼,妖邪的眸子,看上去有种魅惑人,高挑的身姿,一身干练简捷的妆容。 腰间挂着的玉佩,在昏暗的房间卓外显得耀眼。绯红色的玉环,红的像血,淡淡的萦绕的绿色雾气,妖异非常。 玉佩上赫然雕刻着“魅”这个字眼。 放眼天下,只要是江湖中人。又有谁不知道魔教的四大护法之一,也是唯一的女子‘魅’。 半响,女子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殆尽:“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女子语无伦次的哭喊着:“我不认识你们所说的肖雨薇,更不知道你们所说的倾城令在哪?” “你会不知道?还是你不想说?”魅妖异的笑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魅惑一笑,望着女子的眼蓦地变成红色。 仿佛一圈圈红光渐渐笼罩着她,吸住她的心神。只是瞬间,暗藏身后的指尖微微轻弹,一颗深红色的药丸弹入女子的口中。 女子后知的连忙双手捂住嘴,只觉,一股柔滑的液体自喉间滑下。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如果你还是不说,那么到时你自会明白。” 魅邪挑的轻笑着,凝视着眼前的人,俯下身,抬手挑起女子有些凌乱的发丝。露出一张稚嫩白皙的脸庞。 “这么美得脸蛋,如果面目全非,该是多么可怕啊。” 语毕,转身离开。 凌霄苑厢房,灵妃的寝宫,灵妃坐在椅子上焦急难耐,这人去了那么长时间,什么时候才回来。身体已经越来越接近崩溃,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坚持了。 心里的钻疼,似是万千蚂蚁在撕咬,一点一点的腐蚀着她的心,嗜血的疼痛,使她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咬紧的牙关极力的在忍受着。额头浮现细微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啊……”痛苦的嘶喊一声。双手捂住心口。那种痛是接近死亡的恐惧。 门适时的被打开,魅,端着茶水肆无忌惮的大步跨入,身后散发的冷厉气息使得门瞬间没关上,饶是灵妃见过许多大世面,也不由的被眼前的人震慑,这概要多大的功力,才会有这般的境界。” “怎么?就这么一会就忍受不了了?”虽是问着,但眼光却高傲的挑视着灵妃。 “这个月的解药呢?快给我。” 眼见灵妃对自己的敌意,魅,提醒道:“记住,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 灵妃气结道:“难道你不怕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皇上,到时不说是你,就连你们埋伏在宫中的暗哨都会一根根拔除。” 魅不屑道:“你认为你们的皇上是傻子吗?这些他会不知道?”反问她,邪挑的眼神睨了一眼那个自大的女人:“就算如此,你认为有人能难得住我吗?” “你……”听此,灵妃自知她说的都有道理,皇上虽然表面上和蔼可卿,但是实际上深沉可怕,这些,在王府的时候爹爹就曾今说与她。可是自己却还是一意孤行。以至于现在受制于人。 “那要怎样你才把解药给我。” “很简单,挑唆太皇太后向夏侯寍舞下手。”这样一来夏侯家身后的势力也会浮出水面,那么司藤枫的计划只会作罢。 “这不是你说可以就能做到的,你以为太皇太后是傻子吗?她会什么都听我的?” 魅恣意的品着茶水,随意的摇摇头:“那是你的事。” 【后面会很刺激,大家关注的给个收藏,来几多花啊】 ------------ 第二十四章 消息传播 此刻,寍舞的舞凤殿也好不热闹,宫人们脸上都洋溢着与平时截然相反的笑。 各个手忙脚乱的忙着伺候皇后娘娘,要知道,皇后娘娘诞下的子嗣,极大可能就是未来储君。 与此同时,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也传遍了整个后宫。 玉华宫,太皇太后侧身躺在软榻上,半昧着的眸子,纤长的蔻丹轻轻的挑起垂落的发丝,银白的色泽不免平添了几分沧桑。 身后站着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摇着蒲扇。 半响。略显老态的桂嬷嬷踏进殿内,:“老奴参见太皇太后。” “桂嬷嬷,你来了。”清淡慵懒的语气道:“免了。” “谢太皇太后。”桂嬷嬷抬眼,瞅了四下的宫人们,轻声对太皇太后道:“禀告太皇太后,刚刚老奴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个喜事。” 虽说是喜事,但却未从脸上看见一丝一毫的喜色,反之,却有些焦急的神态。 “哦?你到说说什么喜事?” “听说皇后娘娘怀孕了。” 桂嬷嬷的话好似是一棒重击,太皇太后咻的睁开双眼,深邃的眸子略微闪烁一下道:“此话当真?” “是的,据说是皇后宫里传出来的,黄太医亲自会诊。”暗自瞅了一眼太皇太后的神色,却是失望的发现,除了平淡还是无所谓。 “那岂不是很好,皇上就要有子嗣了,这乃是南夏之福啊!”笑意盈盈的对着桂嬷嬷笑道:“这事皇上知道吗?” “想来此时已经知晓。”毕竟这么大的消息,想着阴谋重重的后宫,又有什么是瞒得住的?想必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龙青宫,御书房内。司藤枫端坐着正在专注的批阅奏章,眉头紧蹙,甚是显得霸气。 季公公小跑着,赶忙来来到龙青宫门口,供着身子唤道:“皇上,老奴有要事禀告。” 司藤枫批改奏章的时候有一个习惯,不准任何人打扰,就连身边最近 的季公公都要退避三尺。。想着季公公很有自知之明,平时啊要没什么大事也不会来打扰。 此刻想必是发生什么大事。便应道:“进来” 推开沉重的大门,季公公来到大殿中央,扬声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了身孕。” 猛然间的消息,司藤枫微微有些怔愣,该死的,他怎么这么大意,竟然忘了让她服下汤药。 现下她怀的是南夏的皇子,搞不好是未来的储君,这样一来对付夏侯家的计划都会搁置或是延迟,想必夏侯家也会快速的采取行动。 想着,司藤枫为自己一时的大意暗暗自责。也没有心思再去管什么奏章,扔下手中的折子,起身,大步的迈下台阶,向门外走去:“摆架舞凤殿。”深沉的嗓音显得阴霾十足。吓得身后的季公公赶忙上前跟着,深怕那里一个不小心,招惹了罪过。 暗暗的心道:这皇后有身孕皇上不得开心才是?为何他却感觉皇上似乎要杀人似地。 想起方才司藤枫阴沉的眸子,季公公精神抖擞的安分上前跟着。 虞妃宫中,一只昂贵的百花瓷瓶“啪”的应声跌碎,紧接着“噼噼啪啪”的响声络绎不绝的响彻整个寝宫,宫人们纷纷低着头退步,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眼见虞妃要砸了太皇太后御赐的玉如意,贴身宫女萦纡赶紧上前接住,慌张道:“娘娘,这个仍不得啊!这是太皇太后的御赐之物,要是哪天太皇太后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经萦纡这一提醒,虞妃这才有些略微的反应过来,心下的怨气也不免散了不少,放下手中的放下手中方才拿起的瓷碗,抬着眉眼道:“好在你的提醒,否则本宫可真是反了大错,一会下去领点赏钱吧。” 萦纡赶紧跪下:“谢娘娘。” “哼,可是这该死的夏侯寍舞,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怀上皇上的孩子?本宫入宫三年也是在每次云雨之后喝下汤药,为何却独她以外?”虞妃扭曲的面容,双手狠狠的攥紧,她心有不甘,为何却独让夏侯寍舞怀上他的孩子,这对她公平吗? 双眸愤恨的瞪着远方,紧抿着的唇瓣有些泛白,激动过之后的头,有点发晕。 伧跄踉站定,抬手抚上额头。 跪着的萦纡赶紧起身放下手中的玉如意,上前搀扶着虞妃坐下。 一边劝解道:“娘娘,你何必激动呢?这样反而伤了自己的身子不是?要是奴婢看来,这皇宫之内,不想皇后娘娘孩子降生的大有人在,只要我们稍加利用,想来这孩子也不会出来的。” 虞妃听其一说,脑海一个立即闪过一个念头,对啊!这要让这个孩子不要来到这个世上,那么夏侯寍舞就不具有任何的威胁了。 想及此,唇角立即扬起轻笑,望着眼前的萦纡:“想不到,你这小丫头也有点脑子呢?说吧!要本宫怎么赏你?” 萦纡垂头道:“萦纡不敢请赏,愿一直伴着虞妃娘娘身边便好。” “呵呵,这样想便对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萦纡,虞妃淡淡的勾起嘴角。 【寍舞要受罪了】虽然有点不舍,但为了剧情需要还是要的。 ------------ 第二十五章 梦魇与现实 寍舞躺在床上无奈的瞥见眼前忙来忙去的两个声音,轻声道:“若儿月儿,你们不要再弄了,房间原本就很干净,没有必要打扫了,还有,那个海棠花开的正美,就不用拿出去了。” 自知道寍舞有了身孕,若儿就领着月儿,带着殿内的一些宫人们忙来忙去,说什么?环境很重要,干净的气息可以让肚子里的孩子闻着舒服。 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以闻着空气吗?寍舞诧异的瞅着若儿,对于她的偏偏大论寍舞不敢恭维。 望着陪伴了自己几天的海棠花被若儿狠心的端了出去,寍舞有苦难言。要说哪有主子听丫鬟的,感情着世间都颠倒了,也只有寍舞自己心里清楚若儿是真心的待她好。 “娘娘,若儿不是说过了吗?你好好的躺着,这都交给若儿就好了。”瞅见寍舞欲起身,若儿立即不依道:“太医都说了,为了我们未来的小主子,我们可不能大意呢!” “是啊是啊!娘娘你就先歇着,这些都交给我们。”月儿也随即附和道。 唉!寍舞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架势,论谁能招架的住啊。算了,要忙就让他们忙吧!反正没什么大不了。 想着,寍舞慢慢的闭上双眼,沉沉的睡意渐渐袭来,朦胧的感觉悄无声息的笼罩着她,慢慢的一切变得模糊,寍舞咻的睁大双眼,眼前没有人迹,淡淡的雾气萦绕着周身的一切,空白的周围只身一人困陷其中,寍舞有些无措的焦急的环视着四周:“有人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若儿,若儿……”寍舞呼唤着,低语着“你们在哪?” 忽然间四周的雾气散淡,远远的瞅见一抹倾长的身影逐渐靠近,朦胧过后,寍舞看见远处的人正是司藤枫。 只见司藤枫浑身霸气的来到她面前,一手擒固寍舞的下颚,一手狠狠的抓住寍舞的手腕。 厉声道:“说,夏侯渊到底在哪?” 突如其来的举动,寍舞不知如何,更不懂其原因,清澈的双眸蓦地圆睁。 “还是不说吗?”手中的力道随之加深。 寍舞痛苦的摇着头,呢喃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啪”狠辣的巴掌稳稳的打中寍舞的脸颊,随着手中力道的减小,寍舞被跄踉的站定。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好似是真的,又似是假的。 抬眼凝视着眼前宛如魔鬼般的他,只见他高抬手臂,紧随着“啪”又是一例狠狠的巴掌大上寍舞早已红肿的脸颊。 一个不稳,寍舞随着力道振的像一边倒去。只觉肚子突然间疼的厉害,抬手捂住肚子,渐渐的,若有若无的绞痛一点一点的加深,逐渐,只觉有什么疼的似乎要滑下来。寍舞惊慌的看着司藤枫,焦急道:“孩子,我的孩子。不要伤害他,他也是你的骨肉。” 司藤枫却残忍一笑:“我的骨肉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你,夏侯寍舞却不配拥有的我孩子。” 说完,优雅潇洒的转身离开,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寍舞疼痛的捂住肚子,痛苦的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绝望的双眸透着死寂。 “不要,不要,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寍舞挥舞着手臂,紧接着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肚子,梦呓着:“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一边忙诺的若儿听着这厢有动静,赶紧跑着过来,只见寍舞满头大汗的不时的挥舞着手臂,要不就是梦呓着护着自己的肚子。 赶忙轻手的挽住寍舞的手臂,轻声道:“娘娘,快醒醒,没人要伤害您的孩子,你醒醒,着都是梦。” 听着耳边好似温暖的话语,寍舞渐渐的放松下来,眼角默默的滑落泪水,她已经清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睛,就连梦中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呢!我们的孩子,你真的会忍心下手吗?他也是你的骨肉,司藤枫,不要伤害他,除非我死。 一字一句深深的烙印在心底,闭着的睫毛微微颤抖。嘴角的苦涩逐渐剧增。 双手不知不觉间护上平坦的小腹。 暗暗心语道:孩子,娘,只愿你能平安降生就好。 “皇上驾到。”一身尖细的喧哗,骤然四周变得极其安静诡异。 司藤枫大步挂入寍舞所住的寝宫,硕长的身子,精致的龙袍,玉面金冠,好不潇洒恣意,只是眉头深深的纠结若隐若现,双手背着身后,饶有深意的瞅了一眼四周。 寍舞乍听之下,蓦地心一颤,他还是来了。【看的,就来个收藏,绝对完本了,昨天都还在犹豫呢!这么差,没成绩,好要不要写下去了,收了姐妹们的鼓励,偶决定坚持到底,大家看的给个收藏多点评论,特感谢呢。】】 ------------ 第二十六章 不要伤害他 随着司藤枫的到来,宫人们一个一个都打着十二分的精气神,现下皇后娘娘怀有龙嗣,皇上的到来无疑是加封宣赏,舞凤殿里,各个眉开眼笑的低头暗暗寻思着。 “奴婢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见司藤枫进来,若儿和月儿赶紧异口同声的行礼。 司藤枫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寍舞,沉声对周围的人道:“都退下。” 周身凌烈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扩散,宫人们毕恭毕敬的退下,若儿担忧的瞅了一眼寍舞,见寍舞还没有醒来,心下却沉了许多。 眼前的人,美得不可方物,世间绝有,可是这样的女子,却要是他这一生最痛恨的人的女儿。 他盯着她,凝视间,默然流露的思绪透着彷徨,他不敢确定,自己真的要下手?那也是他的骨肉。 心里纠结,眉头深锁的司藤枫上前,来到寍舞的床前,俯视着躺着的佳人。淡淡的眉黛,秀美的鼻尖,殷红的嘴唇,白皙的肌肤不加粉饰,美得绝艳,美得自然。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软软的肌肤,似是婴儿般晶莹透亮。 蓦然,微翘的睫羽微微颤动了下,司藤枫骤然收起手,凝视着她。 半响,见寍舞还是没有反应,突然明白了什么。 狡黠一笑,邪挑的眉眼淡淡的讽刺。 若无其事的瞅着依旧装睡的寍舞,邪魅道:“怎么?朕的皇后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等朕走了,才醒啊?”最后一句突地加大声音,**裸的质问,不带一丝情感。 寍舞心知瞒不过去,只得缓缓地睁开双眸,似水清眸空洞的盯着上方,淡淡道:“皇上的心里可曾有臣妾?” 那怕是一点点也好,总不至于那么失望呢。想起方才他温柔的举动,寍舞开始怀疑,这个迷一般的男人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意,明明恨的彻骨,却蓦然间如此的柔情。 “没有。”冷冷的回道,司藤枫狠狠的攥紧双手,泛白的骨节有些泄露他此刻的情绪,不知为何,心里会有淡淡的,说不上的空白。 “那么臣妾无话可说,只求皇上,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掩饰的失落还是被司藤枫捕捉到。 “这也是朕的孩子,朕有权决定他的命运。” 寍舞惶然的起身,动作极其僵硬。 “不要伤害他。”坚定的眼神透着从未有过的执着。 司藤枫看着她,不说话,只是盯着她,寍舞亦是毫不退缩的对视着。 良久,仿佛过了很久,寍舞只觉两人的对视渐渐似乎变成凝视。 他依旧是那么恣意潇洒,可以不顾一切的决定所有,而她只会是他所有工具里最没有价值的一件。 “好,朕答应你。” 突然,司藤枫没有预兆的应允,寍舞一时还有点茫然,就这样答应了? “真的?” “真的。” 司藤枫有些不满,但还是回应,这女人就这么不信任他? “………………” 半响,两人都没有说话,偌大的寝宫变得极其沉寂,微亮的凤拂过,寍舞激的打了一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寝衣,环住双臂。 仅仅是那么一眼,司藤枫宛若看见了当年那个女子,诧异的看着她,有片刻的失神。 “薇儿”呢喃道。 “什么?”寍舞疑惑的看了一眼司藤枫,恍然的呢喃,她听的不是那么真切。 不着痕迹的躲开寍舞的眼神,司藤枫突然大袖一挥,翩然离去,独留寍舞一人猜不透道不明,看不懂。 玉华宫,正殿,桂嬷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太皇太后斜靠在凤椅上,单手支撑着额头。 假寐道:“皇上去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是的。” “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 难不成皇上真的能容忍夏侯家怀有的子嗣降生在皇家?这个孙儿她至今都没有看懂,现在亦是如此。 太皇太后微微叹气道:“桂嬷嬷,去把哀家的那根千年老参拿去舞凤殿,就说是哀家的赏赐。” “是” 当桂嬷嬷退下,太皇太后缓缓的睁开双眼,精舍的光芒掩盖了应有的浑浊。 ************************************************************************************ 舞凤殿,寍舞若有所思的做在窗前,出神的瞅着窗外那棵早已凋谢的昙花。 他所说的一切,至今她都还是觉得在做梦,突如其来的温柔,紧随而来的随和,这已经是很舍有的了。此刻却是那么的真实。 远远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悄悄绽放,悠远的箫音,淡淡的透着疏离。悦耳却伤怀……清脆又哀怨……蓦然间。想起了那个庭院里白衣胜雪的男子,南宫月夜………… 【支持哈》》》》》》》》 ------------ 第二十七章 宴席风波【一】 傍晚,金碧辉煌的皇宫格外显得璀璨,耀眼的灯光,闪烁着淡淡的乳白色光圈,这注定是一个热闹的夜晚。 就在前几刻钟,接到太皇太后的懿旨,皇后娘娘喜怀龙嗣,乃是南夏之福,今日特设宴席与南风殿,三品以上官员均可携眷入宫赴宴。 夏侯府,蓝沁院,当夏侯杰接到皇宫的宴帖,眉头从未舒展过,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极其复杂的盯着桌上的红帖。金色镶边的火红喜帖,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中,俊秀的眉目,淡淡的愁容,一手放于桌上紧紧的攥着,一手揪着藏青色的衣摆。一摞摞的褶皱暴露了此刻的情绪。 半响,殷红的唇瓣一点一点扩散,幻化出妖娆的笑意,那瞬间,仿佛有种从未有过的儒雅,凝视的双眸渐渐幽深,缓缓的吐出:“司—藤—枫”一字一字的呀呀切齿,仿佛恨到极致的轻喃,他略微的扯动有些僵硬的脸颊,字字珠玑道:“迟早你会败在我的手中,而她只会是我的。 强劲有力的宣誓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深邃的眸子渐渐朦胧不清,最终归于平淡。 皇宫此刻格外的喧哗热闹,淡淡的黄晕依稀的涣散每个角落。 “哎哟,这不是将军夫人吗?”妖艳的女子,眼光独到的锁住一条婉约的身影,赶忙上前招呼道。 女子听其唤道,冉冉转身,看着走过来的女子,陌生的紧,不免疑惑道:“这位是……” “呵呵,我是礼部尚书的二夫人,今个看见将军夫人可真是个美人啊!感情这皇宫女眷都逊色了。” 女子邪挑的媚眼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大将军夏侯杰,转而献媚道:“将军真是英武不凡,夫人可真有福气。” 要说这礼部尚书的二夫人南宁,可不能小瞧了,她可是当年名震京师的商家之女,接待应酬的地方呆着她准没错,因着眼光高,到了三八年华【24岁】还未出嫁,家里人只得出了点钱,为这相好夫家,这不,只得趋于二房,不过呢?她独特的见解,待人接事件件得当也相当得礼部尚书马维的宠爱。 身为夏侯家的长媳,她稍加笑道:“夫人过奖了,玉霞能得道相公的青睐是玉霞上辈子修的福分。” 谦和的姿态,淡淡的瞅了一眼一旁的夏侯杰。 嫁到夏侯家三年,她从未有过任何的要求,只是一直默默的站在夏侯杰的身后,用自己仅有的去支持相公的所有。慢慢的,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对于夏侯杰冷淡的态度,她早已习以为常,只为这卑微的留在他的身边,在外人眼里,她属于光鲜亮丽的存在,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存在对于夏侯家可有可无。蓦然间黯淡的双眸没有逃脱南宁的眼睛。 话锋一转道:“夫人要是觉得闷的话,不如和我去赏赏花,现下御花园的花,我方才瞧了一眼,真是媚态百生,好看极了。” “那也好”转身,看着夏侯杰:“相公,我先去瞅瞅。” 夏侯杰漠然的点点头,没有开口。 有点失望的走开,夏侯杰这才拿眼看了一眼离开的玉霞,这一生,自己也只能负她错爱,黯淡的眸光透着微微的苍凉,不是不爱,只是爱和怜无法混淆。他对她只能是怜惜。 远处黯淡的灯光霎时白的夺目,一声高喝:“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尖细的托音未了,一身高贵典雅的寍舞跟着司藤枫身后走进众人的视线。对于这个一直以来南夏国传闻的南下一绝,众人早有耳闻,只是未曾得见,有的少妇不免暗暗嘲笑那些赋予此称号的人,对于一个曾为未得见的女子,何谈一绝只有。只是此刻,当寍舞华丽的亮相与众人的眼前,所有的一切皆暗淡无光。 闪耀的凤服,招眼的金玉襄簪,摇曳的裙摆,所有女子皆以羡慕嫉妒的目光瞅着这个宛如天仙般的人物。不觉感叹,真是世间绝有的佳人。 寍舞感觉四周霎时安静的诡异,已不知自己早已夺了所有人的眼光,略微的底下头,瞅着自己的绣花鞋,默默的跟在司藤枫身后。 【要鲜花,收藏,没有心很难受,觉得写下去没人看来着,好心的各位++++++++++++++++++++++++++++++++++++++++++++++++++++++++++++++++++++++++++++++++++++++++++++++++++++++++++++++收藏+++++++++++++++++++++++++++++++++++++++++++++++++++++++++++++鲜花++++++++++++++++++++++推荐+++++++++++++贵宾++++感激不尽】 ------------ 第二十八章 宴席风波【二】 待众人反应过来,寍舞已坐在司藤枫身旁,端正圣洁的光辉看上去清雅脱俗。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瞬间,周围的人弯膝下跪,恭敬的呐喊响彻整个皇宫。 司藤枫温和儒雅,态度随和,抬手道:“平身。”一股专属王者的霸气不禁外泄,霎时众人再次道:“谢唔皇。” 一旁的寍舞微微诧异司藤枫短暂的柔和,不禁怔愣的瞥了一眼浅笑俊秀的他,随即又瞅了一眼俯身下跪的众人。 此刻的感觉就像和他并肩与世人面前,没有纷争暗涌,没有算计报复,如果可以,枫,你可愿与我平凡的长相厮守,忘却世间的所有恩怨,只愿牵一人手,相伴到白头? 余光依稀可以看清他略有烦躁的眉头纠结,心下自知眼前的一切也只是他伪装下的面目。 太皇太后一旁扬声道:“今个乃我南夏的大喜的日子!”转眼看了一眼司藤枫:“哀家特地设宴,以贺皇后身怀龙嗣之喜。” 众人心下已了然,着消息早已传出皇宫,现下想必南夏百姓无一不知。 齐齐祝贺道:“臣等恭贺皇上皇后娘娘。” 寍舞僵硬的嘴角微微牵扯,适当的笑意浅浅的挂在嘴角,心想这太皇太后到底是什么用意。 适时,司藤枫突然大手覆上寍舞的小手,微微暖意一点一点的传递。寍舞深深的感觉到他的柔情。 有些茫然的扭头看着他。 司藤枫转头对视着,缓缓扬起的笑容:“朕和皇后谢过各位卿家的祝贺。”随即转过头看向众人,只是握住寍舞的那只大手依旧捉的紧紧的,以至于寍舞不觉的眉头揪起。 “季公公,准备开席。”目视远方,声音冷冷的吩道。 “是” 待季公公退下,寍舞缓缓的动作,准备抽出紧握的手,似是感觉到寍舞的挣脱,司藤枫却固执扭傲的不放手,反之更加的紧。 丝丝的疼意,寍舞不禁小声的道:“很痛。” 司藤枫淡淡的回道:“别想逃脱朕的掌控,你只能是朕的。”对着她,淡淡的笑了。从未有过的霸道,此刻却显得有些幼稚,可是华语间略含的讽刺,由于声音轻的只有寍舞听见,也自当只有她听懂了他的警告。 然而此刻的场景看在有心人眼里,无疑是在谈笑恩爱,暧昧的笑容,情意绵绵,郎情妾意,甚是激怒了夏侯杰。 双眸似是火焰般**裸的暴怒的看向高位上的两人,紧紧的盯着那双紧握的双手,心里的丝线,似乎有一根在崩塌。 一身玄色官袍下,那双早已齿白骨节的双手泛着丝丝红色,不时,一滴一滴的血珠缓缓滴落,没入草丛,远远的看不真切。 她的笑,此刻却完完全全的只是他的,那抹淡淡的,倾城绝美的娇颜,此刻却独独为他而绽放,他恨,好恨,自己只是迟了一步,仅是那么一小步,却永远的失去她。 浓眉入鬓,鹰眼如梭,干练坚毅的线条,即使没有那精刻的五官,那也是一张冷冽却深邃的脸庞。 一边站着的,是夏侯渊,身为夏侯杰应以为傲的父亲,此刻却是他最痛恨的人。 夏侯渊虽没有看着夏侯杰,却准确的抓住他的心事。 目视着远处暧昧的两人,无视那动作里的僵硬,只为解开夏侯杰心中的心结。 “看到了吗?这就是寍舞的人生,现在的她很幸福,为了她,放手吧。” “怎么可能幸福?”夏侯杰痛苦之色显露“她说过,我是她一辈子的幸福,这一切只是你一手安排的,为了那个人,你竟然可以狠心的把她送入虎口。” 夏侯杰恨意深浓,即使没有看着夏侯渊,但话语间的痛恨早已表露。 “世间没有绝对的事,记住,你已经有了玉霞,她是一个好妻子。只要你肯放手,所有的一切将不会发生的不可收拾的地步。” 对于这个固执的儿子,夏侯渊无声的叹气。 夏侯寍舞,你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他如此的执着?望着远处的寍舞,夏侯渊暗暗心语。 夏侯杰冷哼一声,桀骜道:“除非我死。” 一字一句透着坚定。 仿佛感觉远处透射的视线,寍舞撇头看了一眼夏侯杰的方向。 对上的那双眼,蓦地变得深沉暗涌,纠结,愤怒,怜惜,影藏着太多寍舞不解的情绪。 只是刹那间,寍舞对他柔和一笑,暗暗道了句:哥哥。 【为啥呢?明明收藏好不容易加了一个,却又掉了,郁闷。】 ------------ 第二十九章 宴席【三】 宴席正欢间,一抹淡丽的身影婉婉前来,一袭淡黄色的长裙,端庄秀丽,略施粉黛的脸颊微微透着晶莹,她上前,来到司藤枫和太皇太后以及寍舞的跟前,优雅标准的礼仪道:“民女小娥参见皇上,参见太皇太后,参见皇后娘娘。” 欠身俯首,清丽的嗓音优美悦耳,宛如听见溪水叮叮咚咚之声。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丝惊讶,随之了然一笑。 这时,于众人之中,走出来一位老者,鬓白的发鬓,沧桑且褶皱的皮肤深的暗黄。 “老臣参见唔皇,太皇太后,皇后娘娘。” 嘶哑的声音即使听起来年迈沧桑,却不失威严。双手作辑,微微弯下腰身。 司藤枫有些诧异,望向老者:“丞相免礼,不知丞相有何事呢?” 此人正是当今朝堂之上,资历最老,皇上最为信赖的丞相宁云,当今太后娘娘的父亲,论常理来说,也自是皇上的外公,老者站直了腰身,精湛的目光扫向一边的寍舞。 “老臣今日带孙女前来赴宴,为了庆祝皇后娘娘喜事,小娥想为娘娘献上一舞,以贺我南夏子嗣绵延。” 一旁的少女抬起头,望向高位之上的司藤枫,白玉般的肌肤甚是迷人,双眸宛如漩涡般幽深,看着一样就似要陷入其中。 司藤枫有些略微的晃神,着女子甚是怪异,明明如此的平凡样貌,可以与身居来的气质煞是诱惑人心,单单是那双眼,就不禁让人沉迷。 宁小娥微微浅笑,:“不知皇上可否允许?” 司藤枫没有接话,一旁的太皇太后看着,心下不明,见皇上没有开口,于是浅笑道:“想不到宁相有如此乖巧的孙女,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开始吧。” 瞥了一眼一旁的寍舞,宁小娥随即转眼看了一声不吭的司藤枫,对着太皇太后道:“那么小娥献丑了。” 宁相一边恭敬的退置一旁,一边余光暗自打量着高位上的某人,面无表情的沉着脸。 琴音蓦然响起,婉转流畅的琴音淡淡飘逸,似流淌的清水,如散散的轻雾般朦胧中透着清纯,犹似轻柔的海风微微拂过脸颊,霎时暖意绵绵。 宁小娥优雅缓慢的抬起纤细的手臂,纤纤玉指微微弯起,如水蛇般的腰身轻柔的匀出最美的弧度。 窈窕的身姿幻化出一段段沁人心脾的舞姿,月牙般漆黑的眸子,乌黑亮丽的长发稍稍披散,显得更加妩媚动人,柔软的线条一直延伸,缓缓的,轻轻的,美得似幻。 轻跳、旋转,华丽的步伐雅致的精髓甚是好看。 众人不禁沉浸在其中,寍舞也看的有些入迷,只觉这舞姿,这步伐,还是她的表情,似乎在无形之中都透着一种魅惑人心的魅力。 挑起邪魅的眼角,宁小娥暗自朝着司藤枫妖媚一笑,勾起唇角。 司藤枫了然的回应一笑。 【厄,为啥呢?忙啊!没时间写,但是亲们看见没,我要写完,支持哈】 &**++++收藏+++花花+++ ------------ 第三十章 宴席【四】君心暗藏 一舞结束,华丽的收尾,淡淡的清香随着摆动的衣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的拂过司藤枫的鼻尖,萦绕的香气,微微使人有点晃神。 她浅浅笑意挂在唇角,司藤枫饶有兴味的看了她一眼,对于丞相的用意,心下有些明亮。 琴音也渐渐婉随而止,余音绕梁,众人意犹未尽的脸上,写满了赞赏,这丞相的孙女就是不同凡响,想这小小的一支凰舞凤,就跳的如此深入人心,绝美非凡,心下不免深深赞好。 “啪啪啪……”不知是谁带头,彼此起伏的掌声缓缓响彻,赞赏也不由自主的有感而发。 “想不到老丞相竟有如此才得兼备的孙女,老朽真是羡慕啊!想我活了七旬,也未有一子为我添孙,三个儿子老大不小了至今一人”老者感慨“唉!老丞相真是有福之人啊!” 老者花白的发丝仅用一根木簪挽住,苍老铺满老茧的双手说道儿子,许是激动,有些颤抖。此人正是当今天子的太傅,当年一步步辅佐天子即位,博学多才的冷启。 老丞相上前,双手作辑道:“太傅说的是哪里的话,想来几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如太傅这般博学多才,又何谈一人之说。” 言下之意,向他们如此优秀,又何谈找不到好的妻子。 老者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道:“世人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般年纪也难得去操那份心思,随他们吧。” 听老者如此说,司藤枫诧异的开口:“太傅,何来如此感叹,据朕得知,三位公子可都是将相之才,尤其是二子冷亦凡,那可是名誉金都的白玉公子。” “唉!”太傅叹气道:“皇上有所不知,老臣的三个儿子虽是孝顺的没话说,也照顾的老臣很好,只是,三子常年来游戏人间,至今未娶妻房,以至于如今已将三十出头还未有子嗣,老臣这是焦心啊!” 听太傅如此说,司藤枫敛下眉目,心下有了点较量,想如今这太傅早不说晚不说,现下说来,想必是中意这丞相府的小姐,恩!想来二者如果结成亲家也未尝不可,左右相助,也是一种牵制。 身旁的一切众人心下也不由的感叹太傅得孙心切的心思,纷纷上前安慰。 太皇太后也不由出声道:“老太傅的心思,哀家明白的紧,既然如此,那么老太傅可有相中的人呢?若有的话,不如哀家做主,就定下婚约,再想吉日成婚,不知老太傅意下如何?” 太皇太后心如明镜,轻声对着老太傅道。 太傅赶紧上前跪下,激动道:“老臣谢太皇太后的恩典,只是不知……不知……” “太傅不知什么?”司藤枫接口道:“有何不妨直说。” 老太傅心一横,似是下了勇气般扬声道:“只是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所有人不解的把目光看向丞相宁云,宁云自知不妙,温声道:“太傅的意思,老夫着实不明?” 装傻,这是朝堂之人必备的态度,满脸疑惑的瞅着跪下的太傅,宁云蹙眉。心里虽了然,但这不是他要的目的,事情仿佛出了他的掌控。 “太傅的意思……”司藤枫佯装不明的拖着尾音看向太傅。 这一切看在眼里,寍舞心下有些了然,这宴席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默默的垂下眼帘,不做声。 “老臣相中的正是丞相家的孙女宁小姐。” 话音落下,群臣一片哗然,这老丞相的意思显而易见,只是不知这老太傅又是来的那招,公然挑明意图,这是不是在有意为难嘛。 太皇太后也脸色微微怔愣,看着太傅:“太傅此言当真?” “自是真。” “厄……老太傅请起,有话慢慢说。”司藤枫抬手,示意太傅起身。 “老臣看中丞相的孙女温柔婉约,自是良妻人选,还望丞相莫怪。”起身,朝着宁云微微作辑。礼仪上自是不缺。 “这……”宁云拒绝不是,接受也不是,只得借口道:“太傅看中我家小娥,自当是小娥的福气,只是老朽早就答应小娥,婚约由她自己决定,这老朽做不得主的。” “太傅的好意,小娥心领,只是小娥还不想过早的下嫁**,还想多陪陪爷爷,至今未曾多想这些。” 听丞相如此说,一边得宁小娥自方才听太傅其言悬起的心安稳的落下,只要爷爷没有那心思,那么她就还有价值。邪魅的笑,暗自的掩饰下去。 “小娥说的倒是理在情中……”太皇太后瞥了一眼太傅:“这……” 太傅自知太皇太后的意思,也不好为难,接口道:“既然如此,那么老臣只得谢过太皇太后的恩典,这事就当老臣没说过。” 此话说完,宁云的一颗心总算落下。 宁小娥看来司藤枫一眼,恰巧对上他饶有深意的视线,不觉淡淡笑意萦绕,越陷越深。 【宁小娥,将会是一个大的障碍,大家继续支持哦,收藏花花,来者不拒】 ------------ 第三十一章 宴席【五】 “小女听说皇后娘娘乃我南夏一美,绝世风华,想必也是才德过人,小女子斗胆,想请皇后娘娘请教一曲,不知娘娘是否答应?” 宁小娥淡淡的看向寍舞,笑意未曾达到眼底。 一直沉默的寍舞,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应过,事情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反而对于宁小娥的请教,有些怀疑。 寍舞一时没有答话,众人也不禁唏嘘,想着皇后的身份岂是随意与宴席之上演奏,不免想这女子不识大体。 司藤枫见寍舞只是浅笑的凝视着下方的众人,雍容大体,:“皇后是一国之母,代表的南夏国身份,这等事,朕以后不想再听起。” 语气不免生硬,他这是在替她解决麻烦吗?司藤枫眉头蹙起,他只是按着心去做,可是事情似乎已经脱离自己的控制。 他的目的不就是要她出丑吗?想来夏侯家也在此,不正是最佳时机。 然而脱口而出的解围,这时却后悔不迭。 “皇上说的是,只是小女想来皇后娘娘必定才学过人,心有羡慕,想来学习娘娘,可惜,小女无缘得听娘娘佳音了。” 脸色蓦地失望,沮丧道:“方才是小女失礼了,还请娘娘莫要介意。” 人家女子都说成这样了,寍舞再不表个态,岂不是落人话柄。 “宁小姐说的哪里,本宫方才只是在想,要弹那首曲目。” 宁小娥蓦地抬头,佯装惊喜:“真的?” 寍舞点点头,对身后的若儿招了招手:“你去把本宫的琴取来。” “是的,娘娘。”若儿瞥了一眼下方的宁小娥,看她那样就不是什么好事的主,这回不知在打什么算盘,也不知自家娘娘注意没。 不稍片刻,众人在一片寒暄中,若儿递上一把全体银白的暖玉炫琴,白玉泛着淡淡的银光,浅浅的暖意缓缓流畅。 “这琴……”太皇太后见这琴,欲言又止。 寍舞道:“此琴是家母逝世时留下的”看向太皇太后:“不知太皇太后是否有何不妥?” 太皇太后面色稍稍微变,目光注视了一下琴,便转移道:“没什么?皇后开始吧。” 首先,一个个音符缓缓落下,慢慢的拼凑成一段优美淡雅的旋律,渐渐的,倾泻而下的余音随着寍舞指尖微微轻抚,优美的音色伴随着淡淡的神韵挥洒。 似是流水,宛若空灵,不禁使人耳目一新,听惯了时间的沈沈浮浮寥寥妙音,现在听这一首脱俗的空谷幽音,心下不觉一片敞亮。众人纷纷闭上眼睛,默默的静听着。 宁小娥幽暗的眼神狠狠的掠过寍舞,唇角的优雅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愤恨,为何老天如此的眷顾于她,身份、地位、家世、容貌、才学,这一样一样都是所有人望尘莫及,而她,却都得到了,现在就连他,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都为她而倾倒,而自己呢?反问之下,自己的一切一切都必须要小心翼翼经营,那怕是一点点的过错,得到了只是狠狠的嘲讽,以及无情的打骂。 目光瞅向一边的司藤枫,仰慕的笑意缓缓溢出,爷爷说,这个男人将要是她的天。而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到他身边,无论是那超然的霸气,或是那倾泻的温柔,还是瞬间浮现的笑,一丝一丝深入心里………… 就这样,她望着他,带着她一生的倾慕与情意…… 而宴席的末尾,夏侯渊暗自退下,夏侯杰瞅见父亲的离开,心里甚是明亮。 伴着丝丝笑意,温柔的望着远方那个精巧的女子,那张脸再熟悉不过,那双眼再没有以前对自己的依赖,有的,连他也看不懂,说不明…… 与此同时的宁霞宫,一边寂静,饶有几声,也是蛙虫之声。 宁静的庭院,间素的淡雅,院内,一棵上了年轮的杨柳随风摇曳,树下站着一人,淡丽的声音被月光拉的倾长,纤细的身姿仿若摇曳的柳枝,透着微微亮堂的月光,依稀可见眉头纠结的神色,上手紧紧的揪着手帕,良久,无言的叹气,对着身后的碧莲道:“这不知是福、是祸呢。” 身后之人没有回答,宁青只觉有股熟悉的气息缓缓萦绕,蓦地转身,眼前之人,修长的身姿,宛如谪仙,月光的笼罩下,白玉般的肤色透着光亮,那张脸,太过熟悉,以至于心里也不禁一怔。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来者云淡风轻道。 “你……”宁青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得看着他,来的人,真是夏侯渊,那个曾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却是那么温柔的望着她。 “青儿,好久不见。”十年了,自那个人走后,他在未有见过她,不知是愧疚还是恨,她从未给过他机会。 宁青看着他蓦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冷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夏侯渊脸色沉下,眉头纠结:“十年了,你还是不愿面对我,还是你心里至今都未放下过。” ------------ 第三十二章 往事如风散 “不要再说了。”不觉加大的声音:“夏侯渊,已经十年了,放手吧。” 随着往事的一幕幕浮现脑海,宁青的脸色也不由的变得苍白,声音逐渐轻柔下去,闭上双目,微微仰头感受着四周的安宁,希望夜间的寒风可以吹熄心中那燃气的火焰。 “你这是在逃避吗?”蓦地,夏侯渊双手紧紧的抚上宁青的双肩,用力的拌过她的身体,逼迫着她面对他。 “为什么?唯独对我,你却可以那么残忍。青儿,十年了,我们的冷战还不够吗?你要我怎样你才肯相信我。”双手不觉的加大力度,晃动着宁青的身体。 宁青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接近崩溃的男人,然满红丝的双眸,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她不懂,明明是他亲手毁掉一切,此刻却是那么的无辜。 她冷笑道:“夏侯渊,你的戏演够了吗?”冷冷的,没有感情的话,夏侯渊怔住,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带着绝望的双眸凝视着她,深深的绝望,渐渐的,他松开了双手,缓缓放下的双手紧紧的攥紧,以至于鲜血泠泠却不自知。 半响,她漠视他,他痛苦的神色却只换回那一句话。 悲凉的,漠然转身,一点一点远离,当那个背影彻底的消失于她的视线,她软弱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瞅着远远,他离开的路线,喃喃道:“不要再这样了,我再也承担不起你的爱,求求你,放手吧!放手……” 空寂的庭院久久的回荡着那句话,月似被感伤,悲戚的朦胧的月光渐渐深浓,接着被笼罩。 “不好了,不好了,侯爷受伤昏倒了。”远远的,一片吵闹声,乱成一团。接着,跑来一个太监,来到殿前,恭敬的跪下,低着头紧张道:“皇上,侯爷受伤昏倒了。” 蓦地,寍舞手中的琴音戈然而止。 司藤枫手中正握着预备饮下的美酒,酒杯因过度的用力而突然碎裂。 昏倒了?怎么会突然昏倒,方才不是好好的?难不成又开始了? 满心的疑惑,不解。 众大臣听言,慌做一团:“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会突然昏倒,难不成侯爷久积成病?” “你可不要乱说,没有的事,侯爷一向身体很好,莫要胡言。” 一年轻男子疑惑着,被一老者拦下欲吐的话。憋屈的闭上了嘴巴。 夏侯杰立即站出,目光阴冷的扫视地上的太监:“侯爷现在何处。” “回将军的话,奴才们已将侯爷送至御医房。” 说完,只见夏侯杰转身速的离开,寍舞也自当反应过来,起身对着司藤枫道:“皇上,臣妾去看望家父。” 不带司藤枫回答,寍舞已快速的迈着步伐离开。 司藤枫蓦地心生怒气,这是在问他吗?明明只是在知会一声,想着,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殿下的人看着皇上突变的脸色,大字也不敢提一个,一个个沉默的低着头。气氛一时压抑极点。 “咳咳……”太皇太后见此,轻声咳嗽两声。 “皇上。”扭头看着司藤枫:“哀家有些累了,不如宴席就散了吧。” 司藤枫心知肚明的点点头,看着殿下众人:“那就散了吧。” 众人解脱般的立即行礼退下,宁小娥心有不甘的被宁云拽着下去。离开时也不忘朝着司藤枫望着。 待大殿安静下来,尚未离席的太皇太后和司藤枫一时无语。半响,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皇上也该去瞅瞅了,想必侯爷伤的不轻啊!虽是君臣,但前去看望下,总归是好些。” 司藤枫挑了挑眉毛:“皇祖母说的是,孙儿这就去。” 御医房,内殿,众御医围着一团商议着。 “老夫认为侯爷的病情是常年积郁所致,以至于心中郁气不散,气血攻心,才会昏倒。” “恩,黄太医说的的却有些道理,只是为何会突然昏倒呢?” “衣病情看来,似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 “你们商议好了吗?本将军在这不是听你们商议病状和起因,还不赶紧医治。”夏侯杰自来到这里就听着太医们不是说些听不懂的,就是说着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心头不免气氛,大声呵斥道。 【为什么收藏掉了呢?心寒,痛啊】 ------------ 第三十三章 心疑 【一】 冷厉的声音,众太医不禁一怔。惶恐上前。其中一位看似是主治的御医上前,拱手道:“将军,侯爷的病情说来严重也不严重,主要是侯爷心中的郁气一直不散,俗话说久病成医,这病一旦发作,就是不轻,老臣开些凝神清心的药方,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主要的还是要靠侯爷自己了。” “什么久病成医?什么郁气不散?废话。侯爷一直身体健朗,怎会有郁气?”夏侯杰大声斥道,对于太医的这一套理论,虽是心里鄙夷,但联想起来,也是有几分道理,心里这样想,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厉声道:“侯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那个……这还要看侯爷自己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太医说着,脚步不觉的退后,四周蔓延的压抑似是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双手也僵硬的颤抖着。 夏侯杰双眸一禀,:“你的意思,是侯爷也许醒不过来?”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也许侯爷明天就会醒来,但是前提是要找到化解侯爷心病的法子。”太医赶紧上前禀明。 夏侯杰脸色极度不好看,心病?哼,:“胡扯”厉喝,太医们被吓得怔愣着,睁着眼睛看着他。 寍舞一进屋,见到的就是夏侯杰剑拔弩张的气势。 ”皇后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宣喝,寍舞大步踏入御医房。 御医们赶紧跪下:“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侯爷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昏迷?”寍舞一上前就柔声问道,这让太医们心下立即缓和,与方才将军的气势,皇后娘娘温婉的询问,御医心下放松了不少。 “回娘娘的话,侯爷是一时气血攻心,才会昏迷,现下最主要的是找出侯爷的心病,这样才能对症下药。”方才的御医低头回道。 “寍舞径自走到夏侯渊的床前,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可言,犹如一张白纸,安静的躺在那,紧闭的双眼优雅的弧线似月牙般。一头乌黑的发丝披散着。 与往日里见到的爹爹,此刻却是那么的安详,没有冰冷的漠视,没有厌恶的纠结矛盾。 寍舞看着他,在床边坐下,伸手理了理夏侯渊零散的发丝。 “那么爹爹何时才能醒过来?”凝视着夏侯渊,开口询问一旁的御医。 “这……” “这什么这,一群饭桶,侯爷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们都给我陪葬。” 对于权倾朝野的夏侯家,太医们敢怒不敢言,心里郁闷至极。 “哥哥,莫要如此,先听听太医们怎么说。”寍舞适时的阻止,要说着夏侯杰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坏,也只有对着寍舞,才能见到他笑,这可能就是时间所说的恋妹情结。 夏侯杰看来寍舞一眼,脸色不由的缓和,轻声道:“舞儿,这群废物说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果真如此,要他们又有何用?” “哥哥莫要如此说。”寍舞起身,转身看着夏侯杰道:“太医也说了,这是心病,想来爹爹结郁已久,太医们说的也不妨没有道理。” “舞儿……”夏侯杰还想再说什么?话到嘴边,余光瞥见一抹金黄的衣摆,也随即吞下未说的话。 “皇后,侯爷的病情如何?”司藤枫的声音自一边传来,寍舞蓦地抬头望去。 司藤枫径自朝着寍舞走来。 “臣妾参见皇上。” “臣等叩见唔皇,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寍舞见司藤枫,行礼道,紧随其后,夏侯杰和御医们也相继行礼。 “众爱卿都起身吧。” 待众人起身,司藤枫跨步来到夏侯渊床前:“侯爷为何昏迷?”看着躺着不动的夏侯渊:“何时能醒?” 御医欲哭无泪,之哈上前再次禀告,但愿这次不要再被将军呵斥,想来皇上在面前,将军也不敢放肆。 “会皇上的话,侯爷是心病久积,才会意识昏迷,只要找出原因,对症下药,相信侯爷会尽快醒过来。” “这样啊……”司藤枫瞥了一眼夏侯杰,这一看不要紧,不觉心中一紧。 这眼神,是一个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吗?顺着夏侯杰视线看去,恰恰对上寍舞满含疑惑的双眸。 那一眼,他看清夏侯杰深情款款的注释着她,前所未有的温柔,饶是司藤枫这个皇帝,也从未见过夏侯杰如此眼神。 心下不免怀疑,随着心头疑惑的加深,也不由的升起一股怒气,莫名其妙,自然而然所生。 【各位,点击上不去,花花升不了,什么都没有,好心寒的】 ------------ 第三十四章 怒火 淡淡的月光笼罩着整个舞凤阁,看起来更加显得冷清,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无眠之夜了。 微微的凉风拂过,掠起耳边的一抹碎发,飘逸的发丝贴着白皙若雪的脸颊,显得苍白了许多。 凝视着远方依稀闪着昏暗烛光的宫殿,一个月了,距离上次爹爹昏迷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知爹爹现下如何? 心里不禁浮起焦虑。 司藤枫,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想着当日和司藤枫不欢而散的场面,寍舞眉头不禁紧紧的蹙起。那是一个疯狂的夜,也是这一生最痛苦的夜。 ************************************************* “司藤枫。”寍舞大声怒吼,她明明说了好多遍,请求他,只希望他可以让她回去看望爹爹,爹爹回去已经三天了,可是至今都没有醒来。虽然和爹爹的感情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毕竟是自己的爹爹,感情还是有的,几次与其谈话无效,反被他嘲讽暗刺的话语激怒,寍舞怒极反吼。 司藤枫脸色一凛,大手一把抓住寍舞的手腕,邪肆道:“这就是你的态度?” 他邪挑的轻笑声,缓缓的,他的脸靠近她,接近贴在一起的距离,他一手环上寍舞的腰,一手肆无忌惮的抚上寍舞的脸颊。 “皇后是否忘了自己的身份?恩?”重重的冷哼一声,手中的力道也随之加重:“要不要朕提醒呢?” 腰上的疼痛,一点一点侵湿着寍舞的感官,仿佛要折断一般,寍舞咬紧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啃出一声。 司藤枫见此,稍稍放松了些,只是抚着脸颊的双手依旧一点一点的描画着,眼睛,秀鼻,嘴唇,接着是纤细的颈脖。 寍舞不觉颤抖着,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却忽然间这么的陌生。 “皇后是否还有话要说?” 说着司藤枫的手已经开始伸向寍舞的衣襟。 寍舞惊慌的一手抓住司藤枫的手:“皇上这是作甚?臣妾的身子想必皇上早已厌倦了。” 司藤枫笑言:“皇后何时会猜测朕的心意?” “难道不是吗?你痛恨夏侯家,而我,却是夏侯家之人,试问皇上,你可以说服自己接受吗?” 寍舞字字珠玑反问道。 “朕不是这样过来十几年,又何妨在意这多一次呢!” 司藤枫无所谓的笑着,大手继续着未完的动作。 寍舞大力的抚开他的手,慌张的退后。 双手不觉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只是这细微的动作,让正处于怒火中少的司藤枫没有发觉,只是觉得她似乎在逃避她,远离他,心中升起一股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情绪。 阴冷的笑意攀附上俊秀的脸庞,极为显得不符,有种来自地狱般的霸气,司藤枫大步上前弯腰抱起寍舞。 :“皇后,今天朕就给你一个伺候朕的机会,如果让朕满意了,那么朕会考虑让你知晓夏侯渊的情况,相反的,朕如果不满意,那么……” 话虽没有说完,但是其含义,寍舞亦是知晓。 慌张的瞅着司藤枫。 不待其开口,司藤枫迈向床边,重重的吧寍舞压在床上。 感觉空气都似乎减少许多。 司藤枫霸道的吻上寍舞的唇,侵蚀着,撕咬着,怎么可以疼,就怎么来。 只要可以撂下属于他的印记就可以。 夜,繁花似锦,摇曳的烛光闪闪烁烁,霸道的索取,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可言,只是一昧的折磨她,仿佛要跌进地狱般。 恐惧,痛苦,随着一覅一件一件滑落,雪白的肌肤更加刺激着司藤枫的感官,如野兽般没有休止的进攻。 寍舞只得默默的承受。 身体的律动,慢慢的,寍舞绝望了,这就是他的报复吗?无情且残忍。 ------------ 第三十五章 前兆+(端午祝贺) 玉华宫内,太皇太后端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站着亦是许久未曾露面的灵妃。 “皇祖母,你可要为灵儿做主啊!灵儿被皇上禁足三月,要不是皇祖母你替灵儿求情,灵儿总得这么轻易解禁,这都是夏侯寍舞害的,皇祖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灵妃邪挑了下眉角,娇谌道:“皇祖母,你可知现下夏侯家越发的猖狂了,爹爹在朝中的势力都一点点的被夏侯杰暗中瓦解,可想而知,现下的夏侯家,开始有点功高盖主了呢!” “哦?”太皇太后握着手中的朱钗一紧,沉静道:“此话怎讲?” 对于灵妃的那点小心思,太皇太后不胜了解,后宫本就是女人的战场,而那句功高盖主,却意有所指。 余光暗自瞟了一眼灵妃,灵妃皎洁一笑。 “皇祖母有所不知,夏侯杰在朝中的势力已经不容小窥,据说,现下,六部尚书都已经都靠拢的迹象,种种迹象表明显而易见,而夏侯渊至今昏迷不醒,想必是夏侯杰等不及了。” “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如果你所说的属实,以你夏侯杰现今的势力,怎会让如此机密的事轻易外泄呢?” 太皇太后精明的眼光狠狠的扫向灵妃,凌厉的视线,犹如一根无形的银针刺向灵妃。 慌忙的退后一步,以掩饰自己的破绽,灵妃垂直头,佯装伤心道:“皇祖母这是不相信灵儿的话吗?在怎么说,灵儿也是皇祖母的孙女,又怎会欺瞒皇祖母呢?无论怎样?夏侯寍舞至今的地位已是巩固了夏侯家的声势,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正好可以让夏侯家有借口,这些不用灵儿说,皇祖母也明白,灵儿只是不想皇上被夏红寍舞的美色迷住了。”蓦然抬头,梨花带雨的脸庞,看着不由让人心疼:“说是私心,灵儿也不否认,试问在这后宫 ,谁不想抓住皇上的心,灵儿也是想挽回皇上的心。 太皇太后听着灵妃的哭诉,不做声,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说的也是,对于夏侯家,真的再也不能小窥了。心里也不由感慨自己长时间的纵容,渐渐的养虎为患。 眼神眯起,细长的丹凤眼不属于年纪的精光,而沧桑的脸上却相反的洋溢着与实不符的笑意。 “好了,好了。”转身站起,渡步走到灵妃的面前,柔和的握住灵妃的双手,慈祥道:“皇祖母知道你没有外心,也没有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后宫一项不予参政,皇上的事,他自己会处理,你还是好好的想着如何挽住皇上的心吧。” 似是感叹,又似是安慰。 灵妃听着,也明白太皇太后话语里的意思。 低头道:“那么灵儿先退下了。” “恩。”太皇太后首肯的点点头。一旁的桂嬷嬷上前道:“太皇太后歇息会吧?” 待灵妃退下,太皇太后对着桂嬷嬷道:“今个是什么日子?” “厄……今个是初三,太皇太后有什么事?” 桂嬷嬷迟疑道。 太皇太后略微闪烁的笑道:“没事,你下去忙吧。” *******************************************************************************舞凤殿,寍舞猛的惊醒,细微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晶莹剔透。轻蹙的眉头纠结起淡淡的忧愁。又做恶梦了,双手捂着肚子,孩子还在,已经不知是多少次做同样的一个梦了,梦见他残忍的杀害她的孩子。 她恨他,却无法逃避他,无尽的黑暗吞噬她,恐惧,慌张,害怕,即使是白天,那一幕幕的画面浮现眼前,眉头也不觉的蹙起,心口微微的翻腾,抬手捂住嘴,恶心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娘娘……”听见房内的动静,若儿赶紧推门进来,一直在门外守着就是深怕娘娘一有个不舒服,自己受着,也懒得折腾这些奴才们,心疼的紧,只好守在门外。 “若儿?”寍舞疑惑:“不是叫你去歇息了吗?夜已深了 ,不要再守着了。” “若儿没有关系,娘娘这一阵子总是做恶梦,长长哭醒,若儿看着心疼,若儿要陪着您。” 寍舞无奈的伸手抚了抚若儿的手,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一直以来心疼自己的若儿,想来也就她一人关心自己了。 想想真是可笑,这一生,回过头来,却是那么的讽刺,无论是哪里,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牺牲品。 “谢谢你,若儿,这辈子,有你一个真心待我,我已足矣。” 寍舞不觉间,双眸泛着泪光,凝视着若儿的纯真,她浅浅笑道:“谢谢。” 【等等哈,小夕这几天有事,忙的紧,待六月末,一天几更,好不,谢谢支持的亲们。今天是端午节,小夕很高兴。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形象事成,再好的小夕也不会说,厄……我的嘴比较笨,大家就要快乐就好,小夕一直信奉着一句话“哭着也是一辈子,笑着也是一辈子,笑总比哭好吧”嘿嘿!虽然有点没啥的内涵,但是就是着实在的人哈。】 ------------ 锁红颜【阴谋开始】 ------------ 第三十六章 预谋开始 花红璀璨的雕饰悬挂在屋檐,后宫之内,无比热闹,宫人们穿梭在御花园里,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花盘,红色的绸缎装饰的整个御花园无比耀眼卓立。 今个,是太皇太后的寿辰,一年之中也算是最热闹的日子,因皇上对太皇太后的敬爱,每年都会想着法子哄着太皇太后开心,想必今年也不例外。 御花园的高台上,早已摆放好的龙椅和凤座堪称是南夏国最精致完美的座椅,龙椅上祥云漂浮,金黄色的猛龙君临天下,霸气灼目。 与其平座的凤椅,火红的沉香,不禁散发着幽香,更伴着几缕扰人心脾的醉人。火红的火凤昂首翱翔,似是容纳百川的胸襟,母仪天下的气质。 一旁,摆着两只稍小点的凤椅,只是那上面的火凤也略微显得娇小的点。 御花园中,百花争艳的奇观,淡雅的菊花,高贵的牡丹,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以及等等妖艳的花齐齐绽放,这也是为何会在御花园摆宴的原因。 宫人都知,太皇太后,喜爱花,长长以花为茶。皇上每年都在此摆宴,也是为了太皇太后开心。 舞凤殿,正殿之上,夏侯寍舞端坐着,双手放置腿间,目视着下方的季公公。 “今个是太皇太后的寿宴,皇上想来皇后娘娘入宫不久,未有耳闻,遣奴才特来通传一声。” 季公公跪着,低着头。 夏侯寍舞浅笑道:“季公公请起” 待季公公起身,夏侯寍舞笑道:“季公公可知太皇太后喜爱何物?” “这个……奴才不敢妄加猜测。”季公公忧郁后,摇摇头不语。 夏侯寍舞瞅了瞅一旁的若儿,若儿心领神会的上前,自腰包里掏出几锭金灿灿的金子。 “季公公,这是皇后娘娘的一点赏赐,你收着。”往季公公手中塞去,若儿笑笑,转身回到寍舞面前。 季公公暗自踹踹手里的分量,心里也不禁笑了,脸上却严谨道:“奴才谢皇后娘娘的赏赐,奴才耳闻太皇太后似乎喜爱花卉,特别钟情于牡丹。” 寍舞心下了然,想来着这皇宫之中,没有一定的筹码或是资本,也不会有你想象之中的安乐。 不一会儿,季公公告退之后,寍舞唤来声若儿:“你去把爹爹陪嫁的那朵百年牡丹参拿来,就做寿礼之用。” 若儿一听,:“娘娘,那可是百年的牡丹参唉!可解百毒。是侯爷特地派人寻了许久方才得到,只为娘娘在宫中可以保全自己。” 对于其他的陪嫁东西,若儿一直都不在意,却独独这只牡丹参,还记得侯爷派林洛送来之际特地嘱咐道:“这是侯爷寻觅许久的灵药,放可解百毒,望娘娘可以在宫中可以保护自己,记住,此参乃百年珍贵药物,世间难求。” 想到此,若儿心里不禁担忧,这宫中复杂的事情太多,娘娘还是要留个防身的比较好。 心里这样想着,一边退下。 在去库房的路上,若儿一直焦心着这事,低着头。 “大胆奴婢,看见灵妃娘娘也不见礼。”一声怒喝,下的若儿立即抬起头来。 感情这事谁呢?原来是灵妃啊!看着站在面前娇艳欲滴的灵妃,若儿赶紧跪下:“奴婢参见灵妃娘娘。”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若儿姑娘吗?”尖细的嗓音,女子独特的妩媚:“若儿这是要去哪儿?” 灵妃套近乎的道,言语间也不禁柔婉了许多,对待一个宫俾,灵妃的态度如此,也不难让人想象。 “是的,奴婢是若儿。”若儿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心里也考试慌张,没有寍舞在身边,似乎少了安全感,而这灵妃绝不是善类。“若儿奉皇后娘娘的吩咐,取来为太皇太后的贺礼。” 灵妃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没有让若儿起身,邪挑的眉眼,俯视着若儿,没有说话,暗自深思。 半响,似是明白什么过来,娇媚一笑,道:“哎呀,你说本宫这记性,怎的让若儿姑娘跪着许久,快点扶若儿姑娘起身。”.眼神示意下,一边的宫女赶紧走上来搀扶着若儿起身。 瞅着渐渐远离的身影,若儿调皮的冲着做了一个鬼脸,该死的灵妃,傻子都看出她是故意的,还说自己记性不好,又不是七老八十,明明就是冲着她来的,还摆着一副大方得体的姿态,哼。 若儿心里暗想着,转身,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 一边,幽雅的凉亭,四周挂着飘逸的白纱,纱随风舞,霎时迷眼,凉亭的四周围绕着清澈的湖水,微风拂过,激起层层涟漪,美得夺目。 灵妃来到凉亭,迈着细碎的步伐来到庭中,幽深的双眸望着一望无际的湖水,据说这里可以通向宫外,凝望着远方,很美的向往。微微抬手,对着身后的宫人们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魅儿留下。” “是”宫人们依次退下。 留下来的魅儿,原本恭敬的神态,霎时眼放精光,抬起头来,瞅着灵妃:“想不到堂堂的灵妃娘娘也有这般哀怨的时候啊!” 自刚才余光瞅见她的眼神,心里虽没有双眸波澜,但不由的会有点同情,世间女子都想着要进宫挣的一席之地。 可一如宫门深四海,又有谁思量? “刚才的话呢也听见了,本宫不好下手,你自行解决吧!想必以你的身手,这些也不再话下。” 灵妃淡淡道,少了刚才的那种尖细娇媚的虚假,也不由的让人觉的是个可人儿。 魅儿妖娆一笑:“不错,是个好主意,那就这样吧!事成之后,解药自会送上。” 不待灵妃回答,一阵暗影拂过,只觉眼神一闪,强劲的凤拂过身边,眼前的人影却早已消失,这就是魅,身为魔帝身边的四大护法之一,上乘武学是最基本的护身法宝,而对于没用的人,也只有死。 灵妃苦涩一笑,白皙的脸颊在阳光的照耀下不禁显得剔透,纤长的睫羽宛如弯月,喃喃道:“真可惜,天下尽没有我要的解药……” 【若儿会死,废后快开始了,大家加油啊!给点鼓励哈】 ------------ 第三十七章 寿宴 傍晚时分,御花园响起声声丝竹之音,清韵,饶人心扉。高高架起的舞台,炫彩十足的丝带随风起舞,霎时耀眼。 摆放好的桌椅上依次置放着一朵俏丽的牡丹,香气宜人。 不一会儿,三品以上的官运纷纷步入御花园,带着各自的家室欣赏这大好的佳境。 酉时方过,太皇太后领着众多嫔妃缓步来到宴席之上。 望着殿下的众人,太皇太后慈祥的笑道“今个哀家的寿辰,各位卿家就不必拘礼了美酒当做是家宴,君臣之礼就暂且放下吧。” “谢太皇太后。”众人跪下。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又有几人敢放肆自己。 “说了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是”各个站起身来吗?不由的精神振奋,参加皇家的宴席,随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万一哪里来个不小心,惹怒了皇家中人,后果不堪设想。 太皇太后挥一挥手,:“都入席吧。” 深邃的双眸俯视着下方的众人,深沉的捉摸不定。 众多镶嵌着白玉石的颗粒状的圆珠,一颗颗散落在御花园的周围,等花灯熄灭,黑暗来临,一颗颗璀璨的光芒,瞬间迷了众人的眼。 光芒四射,耀眼的乳白色,彷如仙境,百花犹立其中,宛如一幅幅绝美的山水画。红的红,白的白,绿的犹如萤火虫般一闪一闪的。 太皇太后,被眼前的一切惊讶的瞪大着眼睛,这……这是?心里的疑问满满。纤长的手指,指着眼前的奇景,万千的夜明珠闪耀的光束照亮着整个御花园,手指不由的颤抖着,许是激动,眼眶上弥漫的水雾缓缓溢出,似是察觉自己的失态,太皇太后快速的收敛思绪,镇定的座着。 “这……太美了……&” “如此佳境,百年一遇啊!” “饶是老夫活过这么多年,也没有遇见如此绝美的画面。” 花丛中,蝴蝶翩翩飞舞,相互追逐,五彩的蜂蝶,为这绝美的景致添上一抹绚丽的色彩。 所有人迷眼着眼前的一切,不时有人感叹。 “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回过神,赶忙起身下跪:“臣等参见皇上,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藤枫摆摆手:“众卿家不必多礼,今个是太皇太后的寿辰,也算是家宴,就不必拘束了,各位畅所欲言。” 司藤枫走上龙椅,潇洒的转身望向众人,随即坐下。 一边的太皇太后端坐凤椅之上,只是一边的两张略微小一点的凤椅依旧无人敢做。 “皇上,这……”太皇太后扭头瞅了一眼司藤枫,指向四周闪烁的炫目光彩。 司藤枫回眸一笑,霎时儒雅:“不知皇祖母可喜欢?” 众人立即回过神来,感情是皇上的手笔,想想也是,也只有皇上才有如此的能耐,用最短的时间,挽成最美的佳境。 “喜欢,喜欢,哀家喜欢的紧!”太皇太后连说几句喜欢,激动的抬手抓住司藤枫的手腕:“还是孙儿最孝顺。哀家许多年不曾看见此景了!”感动,应或是激动,抓着司藤枫的手腕力道加大。 司藤枫暗自敛下自己的眉头,笑道:“要是皇祖母喜欢,朕以后经常安排就是,只是……”瞅了瞅抓着的手腕:“皇祖母在这样抓下去,孙儿的手腕可就废了!” “哎呀!”反应过来的太皇太后懊恼的笑笑,:“瞧瞧哀家,把皇上的手腕抓疼了不?” “不疼,皇祖母高兴就好。”似是撒娇,司藤枫伸手拍了拍太皇太后的手:“皇祖母开心,孙儿就高兴。” “艾”太皇太后应道,心里感慨万分,想这孙儿从小到大一直跟在身边,感情自是不用再说,现下如此孝顺,心里也甜蜜甚多。 思量间,远远的,一抹淡丽绝美的身影缓缓的迈着细碎的步伐朝着御花园前来,淡淡的妆容,不加掩饰的五官,精致完美的如此绝艳四射。 ------------ 第三十八章 牡丹参 弯弯眉黛,似水清眸,精美五官,寍舞一身火红色的凤服加身,红的卓外惹眼。 高高挽起的凤云鬓犹如火凤飞舞,点点滴滴的金色莹珠洒在云鬓之上,两缕发丝蜿蜒贴着脸颊一直延伸颈脖,白皙的肌肤饶是在做的所有嫔妃,也稍逊风骚。 寍舞带着若儿以及几位宫人缓步来到太皇太后坐下,低首垂目,弯腰俯身道:“臣妾见过太皇太后,皇上,祝太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身后的一群宫人随之跪下。 太皇太后瞧了一眼寍舞,转而看着司藤枫道:“皇上,哀家怎么不见太后呢?难不成我这太皇太后的寿辰都敢缺席?”太皇太后的声音微微有些佯怒。 司藤枫伸手拍了拍太皇太后的手背:“皇祖母别恼,想来母后定是准备礼物,一会就到。” 眼笑眉开,司藤枫洋溢的喜色显而易见,只是一边依旧俯身的寍舞以及众位宫人,面色稍稍有些尴尬,毕竟这文武大臣都在,太皇太后此举太过招眼,殊不知寍舞此刻已是众位心里的话题。 “皇后免礼吧。”司藤枫适时的开口。望向寍舞,眼神似灼热,又似矛盾。 “谢皇上。” 待众人起身,太皇太后笑颜:“唉!瞧瞧哀家这记性,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舞儿可别往心里去,来”伸手朝着寍舞招来:“到哀家这边来坐。” “是,谢太皇太后。”寍舞迈步来到太皇太后身边,欠身一笑,身后跟着的若儿端着端盘上前。 寍舞道:“太皇太后,这是臣妾为太皇太后准备的礼物,希望太皇太后喜欢。” 端盘之上的红绸被若儿掀开,淡淡的香气溢满四周,清新怡人,淡红色的牡丹花花苞璀璨,白里透红,粗壮的根部更是少有的青白,这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物。 太皇太后指着端盘之上的牡丹参:“这是?” “这是百年牡丹参,对太皇太后调养身体很有益处。”寍舞从容答道。 百年牡丹参?司藤枫不禁挑眉,这可是上年的佳物,世间难求,想当年自己苦苦为了寻它一直未果,原来是在夏侯家。 “不知皇后如何得道此物呢?朕还真是好奇的仅?” 寍舞道:“此参是爹爹珍贵多年的宝贝,赠与臣妾,臣妾也无用处,想来太皇太后可以调养身体,也是得益。” “皇上啊!”太皇太后开口,语气难掩喜悦。指着牡丹参:“你瞧,这牡丹参上的花儿哀家可喜欢的仅,粉嫩嫩的。” 司藤枫转目瞧了一眼牡丹参,的确是佳物,只是此时却无用。 “确是很美。” “恩!”太皇太后应承着,转头看向寍舞:“皇后啊!你这礼物哀家很喜欢,来,快坐下,待会哀家可要好好赏赐你呢。” 寍舞低头道:“谢太皇太后厚爱,臣妾不求赏赐,只愿太皇太后开心就好。” “要的要的。”太皇太后伸手握住寍舞的手:“来,做哀家身边,陪哀家好好唠嗑唠嗑。” 对着身后的桂嬷嬷道:“桂嬷嬷,把这牡丹参拿下去,好生放好,可别出错了。” “是,老奴这就去。” 随着桂嬷嬷的退下,宴席也随即正式开始。 宴席上,夏侯杰端坐与最始端,对面而坐乃是老丞相宁云。 在看见夏侯寍舞把牡丹参送与殿上,夏侯杰双手就一直紧紧的攥着,一旁的玉霞看见夏侯杰的脸色有些铁青,赶忙抬手握住夏侯杰的手臂:“相公,你没事吧?” 夏侯杰紧抿着唇瓣,浓郁的剑眉蹙起,半响,吐出:“没事。” 想那脸色明明写着不爽,哪里像没事的样啊!但是他说没事,玉霞也不敢多问,放下手,端正的做好,看着表演。 夏侯寍舞,你真是善心啊!夏侯杰心里无比的愤怒,想那支牡丹参,他历尽千辛万苦得来,就这么轻易的被送与不相干的人,心里的怒焰节节攀升。 只因她一句“哥哥,牡丹很美呢!” 他跑了所有山头,寻了许久,方才得来的牡丹参,只为可以保她平安,原想以爹爹的名义,想来她会珍藏,哪想却这般。 夏侯寍舞,你何时才能明白呢?伸手捂住案桌的酒杯,仰头大口灌下。 一杯接着一杯,彷如在和水一般,没有一丝的停歇。 泛白骨节的左手,紧紧的攥着,过度的用力,酒杯终是“啪”碎裂。 沉浸中的众人纷纷把视线投向夏侯杰这边,响声饶是高位上的司藤枫也听的清楚。 ------------ 第三十九章 心意 “夏侯将军这是……”司藤枫看似不解的瞅向夏侯杰。 手中碎裂的瓷片依旧是紧紧的攥着,夏侯杰看着司藤枫,恭敬道:“回皇上,臣一时用力过猛,惊扰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鲜红的血液随着指缝滑落,厚实的双手掩饰衣摆之下,看不出一点不适。 “哦,原来如此。”司藤枫看向众人:“既然如此,继续吧。” 玉霞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夏侯杰的衣袖,夏侯杰回头看着她。 玉霞伸手牵过那只任在滴血的手,不做声的自腰间掏出手帕,一点一点的扳开他的手心,轻轻的挑开瓷片,包上手帕,动作极其轻柔,小心翼翼深怕弄疼了他。 夏侯杰微微蹙眉,待她包扎好,抽回手,转头目视着前方。 玉霞暗自掩下鼻尖的酸气,低下头。一寸温柔都不曾施舍过的夏侯杰对于玉霞永远只有漠视,你可曾知道,当你转开目光的时候,她的心却在滴血,同床异梦也不过如此。 “太后娘娘到”太监的一声高喝,众人纷纷起身,太皇太后高坐上方,司藤枫领着寍舞以及众嫔妃起身迎接。 “儿臣参见母后。” “臣妾参见太后。” “臣等参见太后娘娘。” 宁青远远行来,素雅的妆容,白皙的脸颊,依旧没有一丝岁月带来的痕迹,她面带浅笑,高高的凤鬓挽下华丽的线条。 一边搀扶着的碧莲随着迈着细碎小步。 身后只有两个小宫女手中拿着花灯。 宁青微微抬手:“免礼。” “谢太后娘娘。” 司藤枫退居一旁,上前搀扶宁青一边的手臂道:“母后,让儿臣来扶你吧。” 宁青点点头,:“恩。”待到太皇太后面前,宁青微微俯身,:“臣妾给母后您贺寿,愿母后圣体康健,寿比南山。” “恩”太皇太后敷衍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宁青自司藤枫的一边坐下,司藤枫握住她的手,道:“母后难得出门,今个可要看的尽兴。” “恩,今个是太皇太后的寿辰,我也出来沾点福气。” 乐音缭绕,舞姿飘逸撩人心弦,淡淡的朦胧月光挥洒着白晕,一颗颗绿莹莹的光点仿若是绚烂的焰火,缓缓的流溢出暖意,寍舞嘴角含笑,当目光触及到司藤枫笑意盎然的脸庞。心里的苦涩也随之蔓延。 他的笑很俊秀,浓浓的眉宇淡淡的威严,此刻的他好似没有以往的防范,目光不由触及那只握着太后的手,轻柔的挽住,仿若珍贵的宝贝,也难怪,进宫这么多天,也多少听闻一些流言蜚语。虽不知为何太后会如此对待自己以及他,却能透过她忧郁紧蹙的眉头,看出她的矛盾,纠结,伤痛。 抬眼看向太后,此刻的她只是回握着司藤枫的手掌,不时的看向他,浅笑不语。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的一生又与爹爹有何关联,爹爹的昏迷又是否与她有关呢? 对于这一阵**里的留言,寍舞多少耳闻,可是她绝不相信爹爹会与太后私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蓦然间,宁青对上寍舞疑惑的目光,寍舞蓦然回神,点头浅笑。 宁青回以一笑,转而看向下方,目光触及那张空位不禁黯然。只是这一幕却掩饰的极好,不稍加注意,也不会发觉。 ------------ 第四十章 见面 宴席结束,众人散宴之际,一抹白色身影快速的穿梭掩于树后,黑绿交映的夜空,仿若迷雾,妖娆诡异。 夜,安静的星辰高高悬挂,一颗一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寍舞徒步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仰头望着繁星,母亲在世时长对自己说,每一颗星星都有着自己的命运,一颗滑落,另一颗升起,预示着生命的结束。 诙谐的星空布满星光,这个夜晚注定是那么美丽。 宴席结束,寍舞便遣散了若儿一干人等,自己一个人绕着这偌大的御花园散步,入宫不觉间已经有几个月了,双手捂住腹部,这里也孕育着他的子嗣,命运始终牵连着他们,唇角洋溢的笑意渐渐淡化眉宇的那抹愁容。 御花园很大,小径悠长,弯弯绕绕,两旁景色不由言表,霎时怡人。 不知不觉绕道素庭阁前,紧闭的大门,重重搁置了世俗,伫立良久,久久注视着门匾上悬挂的丝绸,雪白的缎子一尘不染的幽雅,飘逸的随风轻舞。没有记错的话,这条缎子,上次经过时,未曾出现,此时却悬挂在常年紧闭的宫门外,又是何意? 寻思着,长长的锦缎霎时飘然下落,寍舞抬步上前,缓缓伸出手臂,锦缎落下寍舞的手腕。 仔细的看着这锦缎,才会发觉,此锦缎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它精致巧妙的手工,淡淡的金丝镶边,若不注意是不会发觉这接近纯白的丝线会是金色的,细致的纹路曲曲绕绕,均是用上等的天蚕丝绣成。 是何人如此巧夺天工的绣艺,而挂在此处又是何意? 伸手抚上那段精致的长缎,柔滑的触感,细腻柔软。 “夜深了,想不到皇后还有如此雅兴,逛逛这早已空无一人的素庭阁。” 寍舞蓦然转身,是谁?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不觉的使寍舞提高警惕。 一身白衣的夏侯杰卓然立于柳树下,乌黑的青丝仅用一根玉簪挽住,灼热的双眸透着不解的深邃。 “哥哥??”见来人,寍舞心下放松,不解道:“哥哥夜深来此,所谓何事?” 夏侯杰上前,来到寍舞的面前,上手背于身后,紧握成拳。 双眸含笑道:“只觉今个宴席之上未能与妹妹话话家常,想必妹妹也关心爹爹的身体,便前来见见你。” 望着站在眼前的夏侯杰,寍舞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觉的与往日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哥哥有些差别。 “不知爹爹现下如何,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吗?”寍舞蹙眉,爹爹至今昏迷已有一月了,若是长久如此,即使爹爹醒来,身体也大不如前,心里终是担心。 夏侯杰眼见寍舞面色担忧,安慰似地抬手扶着寍舞的双肩道:“舞儿就不要担心了,这些事都有哥哥在,你就放宽心,天塌了都有哥哥帮你顶着。” “扑哧……”寍舞听闻夏侯杰此言,立即掩唇笑道:“哥哥说的哪里话?天又怎么会塌呢?若是当真塌了,哥哥只管去护着嫂子,我啊!当然有皇上护着。” 寍舞的一时戏言,听的夏侯杰心下凉了半截,神情也严谨道:“舞儿,皇上对你好吗?” “很好。哥哥就莫要担心舞儿。”寍舞笑着回道,也只有自己才明白此时心里的苦涩。 “当真?”夏侯杰双眸极其认真“那么为何宫里却盛传皇后失宠?” 寍舞眉头一拧,脸色有些难看:“谁说的,哥哥也说这是传言了,所谓谣言止于智者,皇上对我很好,哥哥大可放心,舞儿很幸福。” 【以后每天更新,一天一千多点哈,给点油佳佳】 ------------ 第四十一章 吐露心声 夏侯杰无声的叹气,放开手,缓缓的踱步,背对着寍舞:“从小到大,无论何事,你都一个人埋藏在心底,为何你都不想着与我分担呢?如同出嫁入宫,若是你不愿,哥哥即使身败名裂也定会保你周全,你总是在一昧的成全别人,牺牲自己,几时才能替自己想过,你的幸福呢?难不成真的甘愿一生被困于皇宫?” 夏侯杰声声质问绕上心头,凝视着那抹身影,宛若一道厚实的城墙,一直以来都仅仅的保护着自己,夏侯家,该是她有所付出的时候,又怎能退缩,况且她是爱他的,这并不是囚困,是她心甘情愿。 手中的锦缎轻轻的随风拂过她的手指,握住它,寍舞凝视着他道:“哥哥,你可曾知道舞儿的一生早已是注定,七岁那年就已经决定了,就如这手中的锦缎,即使华丽如它,罕见如它,却也是注定它只属于它该有的地方。”寍舞上前,并立与夏侯杰身旁:“哥哥,至今如此,放下那些早已不该有的虚名,舞儿只愿你和爹爹平安就好,不属于自己的,永远都会与之失之交臂……”如同他的爱……也是如此,寍舞不在开口,望着眼前平静的夜空。 “放下?……呵呵……”夏侯杰冷笑:“是不是司藤枫在你面前暗示夏侯家早已权倾朝野,就是如此,他预谋的开始计划。呵呵………哼……” 夏侯杰没有浴=预示的冷哼道:“舞儿,等我,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不带寍舞回答,夏侯杰纵身一跃,潇洒的回旋,那抹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寍舞后知后觉的了解他话中的含义,不觉的瞪大双眸,透亮的眸子,在深夜里幽深似潭。 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却空空如也。只有那段锦缎依旧紧握掌中,低眸细看,才发觉不知不觉间泪水早已侵湿那方锦缎,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哥哥…… 翌日,和煦的阳光罩在庭院,淡淡的光晕挥洒,寍舞寝室内,纤长的睫羽微微拂动,朦胧中,似是听见什么吵闹声,寍舞缓缓睁开双眸。 “若儿?”慵懒的嗓音,充斥着浓郁的诱惑力。 若儿赶紧推门进来,顺手关上房门,寍舞缓缓起身,坐在床上,看着一脸焦急的若儿。疑惑道:“外面发生何事?” 若儿纠结着衣摆,欲言又止,半响,未能开口一句。 寍舞站起身来,纯白的寝衣伴着淡淡的透明色,若隐若现的春光展现,优美的线条,足以媲美这世间尤物。 来到若儿身边,伸手探了探若儿的额头:“是否生病了?” 可是温度适中,没有大碍,寍舞盯着若儿闪烁的眼神,心下不觉跳快了许多。 “若儿,到低发生何事?不要吞吞吞吐吐,快点说。”饶是再好的性子也耐不过若儿的磨磨蹭蹭,寍舞不觉命令道。 “娘娘……”若儿眉头紧拧,双眸纠结,不知如何说起,这明明不管娘娘的事,也不知何人存心陷害:“方才,桂嬷嬷领着大批御林军闯进来,说……说是……” 桂嬷嬷领着大批御林军闯进来?寍舞不解的看着若儿,等她说完。 “说……” “到底说什么?”听若儿慢吞吞的话语,寍舞拧着眉头看着她,等着下文。 “说是,娘娘预谋毒害太皇太后,现下要带娘娘前去玉华宫问话。” 若儿良久终是一字一字,清楚的说出来,只见寍舞双眼低垂深思:“娘娘,你在想什么?” ------------ 第四十二章 中毒牵连 寍舞寻思着, 没有理会若儿的问话,太皇太后中毒?怎么会突然中毒呢?而且还与自己有关。莫名其妙的牵连进去,难不成是他开始行动了?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一抹无形的话语绕上心头,‘夏侯家就快彻底消失了’。 司藤枫的话语,想回旋的疾风狠狠的刮过心田,心也开始慌张的疼痛起来,这种疼远比那些他赋予的更加惶恐,现在他要对付的是爹爹和哥哥,而且爹爹还在昏迷。 ‘等我,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夏侯杰的话猛然浮现。 寍舞蓦地抬头,瞪大了双眼,双手紧紧的揪住心口的衣襟,喃喃道:“不要,一定不可以。” 若儿慌张的看着突如其来变得惶恐的寍舞,赶忙扶着寍舞的手臂,:“娘娘,怎么了?” 看着寍舞的神色,若儿就算再怎么不懂,也知道可能发生严重的事情了,不然娘娘不会如此,再想到门外的御林军,这改如何是好,现下娘娘怀有身孕,若是独身一人前去玉华宫,怎么她也不放心的。‘皇上’,焦急之际,突然想到了司藤枫,若儿赶紧拽着寍舞的衣袖道:“对了,有皇上在,娘娘,我们去找皇上,皇上来了一定没事。” 皇上!寍舞心下不禁苦笑,若是真的有用,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如今她只但愿此事与他无关,若真是他所为,呵呵……那怎能会有可能呢!! “不用了,如果皇上真的在乎的话,桂嬷嬷就不会来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桂嬷嬷领的恐怕就是皇上的旨意呢。” “那……” “快让开,否则人头落地。”若儿方才开口,话还未说出门外就响起吵闹的争执声。 “嬷嬷,你不能进去,娘娘在里面就寝,请待小的进去通传一声。” “哼,我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请皇后前去玉华宫,要是过了时间,我的脑袋谁又能担当。?” 桂嬷嬷的嗓音犹如喇叭,隔着门,也听得尤为刺耳,寍舞蹙着眉头,扭头看向门外,只听小太监恳求道:“嬷嬷,你就行行好,若是有个不是,小的脑袋也难保啊。” 小太监几乎要下跪了,脸色流露的惧怕显而易见。皇后娘娘平时待他们这些奴才都好的没话说,不管是什么?作为奴才的也该好好的做好奴才的本分。 “让他们进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来的早晚还是回来,寍舞摆摆手,对着若儿道:“替我更衣。” 门外的人,听见寍舞的话,仿佛大赦般,赶忙退到一边,桂嬷嬷斜眼瞅了一眼小太监,唇角微微邪挑,转而抬眸看了看眼前紧闭的房门,好似哼了一声,·声音极小,无人听见,伸手推开房门,只见寍舞正在穿戴,随意披散的青丝宛如瀑布倾洒而下,淡蓝色的丝沙轻轻的披上,雪白的里衣陪衬着,纯白透着湛蓝,寍舞转身缓缓转身,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桂嬷嬷以及进来的御林军,含笑道:“怎么说,本宫也是皇后,一日没有废后,我还算是个主子。”寍舞若然挑眉看着桂嬷嬷:“不知桂嬷嬷现下此举又是何意,就算是俸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前来,也不该闯入本宫的寝室”抬眼扫了众人:“还带着大批的御林军,想来我这个皇后在你眼里,连一个小小的宫俾都不如呢。”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老奴也只是奉旨行事,若是得罪皇后娘娘之处,还请娘娘大人有大量。”不卑不亢,桂嬷嬷直视着寍舞的双眸,没有一丝的惧意,这哪里是一个奴才的眼神,这也太嚣张了吧。看的寍舞身后的若儿火气直冒,牙齿挫得咯吱咯吱响。 “好,本宫就跟你们去,不必劳烦嬷嬷劳师动众了,本宫自己会走。” 寍舞说完,也不打理披散的乌丝,迈步响门外走去,随意的发丝看上去,却是另一番韵味。 桂嬷嬷侧身让开:“谢娘娘体谅。”低着头,弯身道。 身后的御林军也散开两边,寍舞领着若儿上前,踱步离开,随即,众人紧随其后。 ------------ 第四十三章 无解之毒 玉华宫,司藤枫端坐在高殿之上,俯视着下方的众人,只见殿下的奴才们各个锁着脖子,颤抖着,身子几乎要贴着地面。 “说,太皇太后的膳食一直是你们负责的,是谁指示你们下的毒。”司藤枫威严洪亮的嗓音响彻整个大殿,震慑的奴才们连呼吸都微弱的可怕。 “奴才不敢,皇上英名,奴才哪里敢在太皇太后的膳食里下毒,就算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领头的一个似乎是管事的,跪在下方,颤音回道。 身后的奴才们也相继点头。 司藤枫也心下疑惑,说的也是,皇祖母中毒之事来的突然,这些宫人都是平时里伺候惯了皇祖母的奴才们,要是早有害人之心,又何必等到现在,换言之,皇祖母每次膳食之前都用银针试过,若是有毒,有怎会查不出呢? 思索之际,门外进来一名年老的御医,百花胡子,上前跪下:“老臣参见皇上。” “太皇太后的病情如何,查出来是何毒了吗?”司藤枫沉声道。 “回皇上的话,按理说太皇太后是不应该中毒的呀,这里,老臣也是费解。”老太医看了一眼司藤枫,跪言道。 司藤枫眉眼一拧:“此话何意?” “据服侍太皇太后的宫俾言,太皇太后是吃了皇后那跟牡丹参所以昏迷不醒,可是……” 太医欲言又止的瞅了瞅司藤枫,这要是说错了一句话,包不成脑子还在不在,还是谨慎点好。 司藤枫道:“可是什么?”随即赦免的抬手“你就起来回话吧。” “谢皇上”太医起身,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道:“据老臣了解,那根牡丹参是百年的药材,世间难求,而且具有解百毒,强身健体之效,而如今太皇太后昏迷不醒,老臣着实也不解,这牡丹参明明是上好的尤物,又怎会有毒呢?” 听其言,司藤枫也疑惑不解,太医所说不错,这牡丹参的却有此功效,否则自己当初也不会极力去寻找,可是现下皇祖母的却昏迷不醒,这…… 一个个不解的疑惑接踵而来,司藤枫看着太医:“那是否查处一点头绪?” 太医拱手道:“太皇太后的脉象沉稳,就如睡着了一般,老臣一无所获。”太医摇摇头,这从医几十年,从未遇见如此棘手的病情,况且这还是太皇太后,怎么说,也有些心慌。 太医语毕,司藤枫倒是垂眸寻思,难不成……不会!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脑海里似乎是闪过什么念头,紧接着又否定,若真如他所想,那么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再看看殿下跪着的一群人等,心里就不由的烦躁,怒吼道:“来人。” 侍卫赶紧进来,跪下俯首:“是” “把这些奴才给朕拖下去关押宗人府。” 宗人府?听见着三个字,下面的奴才立即像是看见什么惧怕的场面,赶紧个头泣声道:“求皇上饶命啊!奴才们真的没有下毒,求皇上饶命。” “都给朕闭嘴,再多言,拖出去斩了。”司藤枫冷声道,不禁四周的空气仿佛先降低了极点。 当寍舞踏进玉华宫时,一切就是那么的安静,连微弱的呼吸声都听得真切。 迈步跨进殿内,偌大的大殿只见跪着众位宫人,都是平时伺候在太皇太后身边的那些贴身奴才,一个个大气不敢喘的几乎趴在地上,随后进来四五个侍卫,安静的拖着下去。 半响,空阔的大殿终是缓和了不少死气。 寍舞上前,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 第四十四章 质问 “皇后看上去似乎精神不错啊。”这是司藤枫自寍舞进门开始盯着半响的结果,只见寍舞面若桃红,淡然的态度,一丝都没有什么所谓做错事之后的惧意和后怕,现在只见此神色,司藤枫的心,也安宁了不少。 厄。不对,对于自己再不知不觉中对寍舞的感觉发生改变,心里很是苦闷不解?好似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对她的感觉在微妙的发生改变。察觉此,司藤枫赶紧摇头,不可能,她是仇人之女,绝对不可能,否决的思绪立即吞噬那些不该有的感觉,司藤枫随即冷酷的双眸盯着寍舞,像是看透她似地,不发一言,只等寍舞回答。 “皇上认为臣妾该是何种面貌呢?”冉冉抬眸,看着司藤枫深邃的眸子,寍舞毫不退缩直视着他:“太皇太后中毒,与臣妾无关。”字字肯定,重重落下,宣誓着她的清白。 “无关?”司藤枫起身俯视着寍舞,王者气势压抑四周:“太皇太后是吃了你送的人参中毒,要说无关,你认为朕会相信。” 随着方才心里对寍舞的感觉,司藤枫一直压抑着自己对她无情,他告诉自己,她只是不相干的一个人,也许此时牺牲她,可以来个一网打尽。 司藤枫双眼暗深,漆黑的瞳孔犹如暗黑的修罗。 寍舞只觉骤然冷风拂过,不住颤抖,掩在衣袖间的双手微微攥紧。 “皇上难不成就凭此就定言是臣妾下的毒?”寍舞从容一笑,唇叫牵起,看着他:“若是皇上凭此执意要定臣妾的罪,那么臣妾无话可说,只是可惜……” 寍舞欲言又止的看着司藤枫。 “可惜什么?”司藤枫被吊起的胃口质问道。 “可惜我南夏的君主昏庸愚钝,实乃百姓之灾……” “啪……” 一盏精致的瓷器,硬生生的砸在寍舞的脚前,寍舞字字珠玑,听得司藤枫火冒三丈,不待她说完,便怒气横生,随手抄起案桌上的瓷杯,狠狠的砸下。 这女人,是在挑战他的耐心吗?简直是不知好歹,越想着,心里就是越加气愤,这该死的夏侯寍舞简直是找死。 其实寍舞心里也不好受,若不是司藤枫逼得甚紧,她也不会脱口而出这话,直到说完,才方知悔,只奈自己无法忍受眼前之人的质疑。 寍舞低眸瞅着地上的碎片,身后的若儿赶紧吓得跪下:“皇上息怒,娘娘是无心的,恳请皇上不要怪罪我家娘娘”若儿磕着头,一个接着一个,响亮的撞击声,刺激着寍舞的耳膜。 只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就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想起方才杯子在眼前跌落的一瞬间,她的心宁愿这一切就这么结束。 司藤枫迈下台阶,踱步上前,走至寍舞身前,伸手紧紧箍住她的下颚。 突如其来的举动,寍舞睁大双眼,痛意是那么清晰。 司藤枫一点一点靠前,几近贴上她的唇,冰冷的道:“夏侯寍舞,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一而再的挑战朕的耐性,否则,朕不敢保证你还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 声音极轻,极其冷酷,若不是离得那么近,那么冰冷刺骨的寒冷绝不会那么清晰。 他看着她的眼神,一时布满血丝,怒火中烧的他,手中的力道也加重许多。 寍舞不加负重的皱起眉头,脸部极力的掩盖疼痛,双手紧紧的护住肚子,这里只剩下她的希望了。 脸上仿若无碍道:“您是一国之君,若是要臣妾死,那么也是轻而易举,这一点皇上就不用在臣妾面前重复,这点自知之明,臣妾还是有的。” ------------ 第四十五章 入冷宫 寍舞的不卑不亢,司藤枫怒意更甚,大力的拂开手臂,寍舞没有预兆的被震倒在地,双手极力护住肚子,待稳定,方缓缓的支撑着地面,蓦然扭头仰视着他。 “皇上是否还要继续审问呢?” “那么皇后可是承认?”司藤枫见此,眼神蓦地看向她的肚子,方才意识到她怀有身孕,语气也降低不少。 剑拔弩张之际,若儿赶紧附上寍舞的身子,护住她,瞅着司藤枫泣声道:“皇上,娘娘是无辜的,那根牡丹参不可能有毒的,那可是侯爷费劲多时才寻来的珍贵药物,可解百毒的,又怎会有毒呢?请皇上明察,娘娘真的是无辜的,何况娘娘怀有身孕,求皇上不要在问娘娘了。” 若儿的声声恳求,看在司藤枫眼里,就如同一堆废话,但停在寍舞耳里,只觉心疼。 不带司藤枫说话,寍舞轻轻的拉开抱着自己的若儿,缓慢的起身,下颚逐渐浮现的於痕犹如乌黑的疤痕。 纤弱的身躯如同摇曳殆尽的枯枝,绝美的冲着他淡淡一笑:“对于没有做过的事,臣妾为何要承认,皇上若是不信大可让宗人府彻查,臣妾自当配合。” 原本孱弱的寍舞,此刻看在司藤枫眼里却是那么坚韧,凝视着那双眼,如同清澈的溪水。不可否定,他早已相信了她,只是……永远过不了自己的那关,他不可以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破坏整部的计划。 坚定了自己的心,司藤枫残忍一笑:“是吗?朕给过你机会,既然如此,那么就委屈皇后暂且住进冷霜殿。” 冷霜殿!这就是要将她打入冷宫了吗?他还是不相信她。 “臣妾领旨。”说完,寍舞独自转身,若儿赶紧起身跟上,一步一步,寍舞走的犹如千里,身体负压的重力宛如千斤,好似再也无法喘息,孱弱的朝着门口走去。 司藤枫看在眼里,眼神莫名复杂,那种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觉伸手捂住心口,砰砰的跳动着的心,挣扎着。纠结的眉宇就这样看着她离开,好似永远的离开。 玉华宫太皇太后的寝宫内,太皇太后安详的躺在床上,紫檀木雕刻的凤塌尤为精美,披散在床上的白丝蜿蜒萦绕。 司藤枫推门而入,抬眼入目的便是太皇太后苍老许多的脸色,一旁站立的桂嬷嬷自方才请来寍舞后,就一直伫立在太皇太后的床前伺候着,见司藤枫进门,便上前行礼:“老奴见过陛下。” 司藤枫挥挥手:“嬷嬷就不必多礼了。”看了一眼床上的太皇太后,关心道:“太皇太后怎么样?” “回皇上,还是那样,没有醒来的迹象。”听桂嬷嬷的语气也甚是担心,但眼神却低垂着撇着另一个方向,而相对司藤枫的视线,却一点也注意不了。 看着太皇太后,司藤枫轻步走至床前站定,低头凝视着太皇太后的脸色,泛白的肌肤透着很淡很淡的青色,像是中毒过后的症状,但也不至于昏睡不醒。 桂嬷嬷知晓的朝着一边的小太监招招手,太监心领神会的搬来一边的椅子放置于司藤枫身后道:“皇上您坐。” 司藤枫应允的恩了一声,待坐定,对着身后的众人道:“你们都下去。” 虽然语气没有平时那么凌厉,却依旧是那么沉稳霸气。 待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司藤枫目光凌厉的扫向一边,缓缓起身,站在床前,俯视着太皇太后。 一阵疾风快速的驰过,犹如游龙,速度极其快速,动作潇洒,一身黑衣的束发女子骤然出现在司藤枫身后,干练的装扮,紧身的男子衣饰,高高的发鬓束起,唯一与之男子不同的就是那与身居来的妩媚。 女子单膝下跪,双手作辑,脸色沉重道:“属下参见主子。” ------------ 第四十六章 暗卫 司藤枫面无表情的转身,邪肆的眼眸此刻却骤然一凛:“护主不力,你说朕该如何处罚你?” 女子脸色甚是凝重,低首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自当领罚。”女子眼神略微闪烁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思量会儿,还是道:“属下恳请主子放过妹妹。” “妶衣?”司藤枫轻起薄唇,道出一个名字,眼眸霎时眯起“她应该为她所犯的罪过承担,而你,也不会轻饶,你还是先替呢自己担心吧。”挥一挥衣袖,凛然寒气直直的想女子的面门拂去,女子依然跪地不动,甘愿接受惩罚。 一股淳厚无形的力量狠凛重重的击向她的心口,饶是如此,女子依旧好不退步,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出一丝异样。 司藤枫彷如无事的瞅了一眼,冷酷的脸色彰显着他的怒气,堂堂皇家暗卫,竟然让人有可趁之机在太皇太后的膳食里下毒,看来是平时太善待他们,以至于真道用武之地,却这般无用。 皇家暗卫,是历代南夏皇帝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铁甲护卫,为了保障皇帝的安全,自小便接受残酷冷血的训练,直到达成目标,然而可以活下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眼前的女子便是暗卫之一的紫衣。 紫衣和妶衣是司藤枫安排在太皇太后身边的暗卫,为了除去顾虑,就命两人暗自保护太皇太后的安全,除非不得已,否则绝不能表露身份。 自司藤枫十岁开始接收暗卫的那一刻,便一直养精蓄锐,除了历代先皇,无人得知暗卫的存在,而唯一统领暗卫的只有历代皇帝的信物‘玉龙令’。 司藤枫整了整衣袖,走至太皇太后的床前坐下,看着床上之人,目光复杂的道:“是否有可以的人进出?” “并未有可疑的人进出过,都是一些太皇太后身边常伺候的宫人们。”紫衣明白司藤枫此刻话语的意思,想来是绕了自己一命,身为暗卫,只要办咋了一件事,哪怕是极小的的事,都只能丢弃性命,而暗卫的原则就是即使是死,也要完成任务,而此刻司藤枫不在计较,也说明她逃过了一劫,但愿妹妹……。 想到那个玩世不恭的妹妹,紫衣心下就不免担心,平时擅离职守也就不说了,真的闯了祸就跑的不见人影,每次都要帮她解决,以前还好,只是现下此事严重,主子的脾气谁都知道,平时可以很少计较,但大事上,他的手腕绝对是凌厉狠绝。 “妶衣呢?”司藤枫仿佛意识到什么:“你们是轮换值守,如果你这里没有问题,那么……”想到平时那个喜欢在自己面前迷糊胆小的妶衣,司藤枫脑海不禁明亮许多。 听闻司藤枫说道妶衣,紫衣猛的抬起头,祈求的看着司藤枫的背影,此刻的她脸色苍白,少去的汗珠挂在额头,由于常年的习武,有些沧桑的双手握的很紧,泛白的唇角依稀泛着血丝,一直强忍着痛意的她,此刻早已忘记方才的疼痛,跪着恳求道:“请主子放过妹妹,她还小,若是有什么惩罚就让属下承担,请主子绕过她。” 妶衣是紫衣的妹妹,自小两人被父母抛弃,便被暗卫的统领选中,这个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亲人,还不容易才保得妹妹与自己并肩搭档,就算自己死,也决不会让妶衣受伤。 紫衣的脸色充满的坚定,蓦地,只觉心口一阵翻滚,淡淡的血腥为直涌而上,慢慢的唇角缓落鲜红的血液,她依旧毅然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司藤枫毫不为所动,提醒道:“难道你忘了身为暗卫的守则?” 紫衣沉默不语,他说的没错,身为暗卫,妹妹的确犯了一个大错,可是…… 一想到妹妹的下场,紫衣的心就揪着。 司藤枫抬手揉了揉额头,一天下来的事情,已是恼的他很是烦心,:“好了,你不必在多说,下去吧。” 没有给紫衣丝毫请求的机会,司藤枫冷言命其退下。 待房间恢复平静,司藤枫伸手牵过太皇太后的手腕,手指轻轻的抚上脉络。 良久,眉头深深的纠结在一起,终是放下,郁结的眉眼,骤然变得极其阴狠,那些该死的人,迟早会死的难看。 ------------ 第四十七章 意外发现 冷霜殿 第一眼看见这座位于皇宫最角落的宫殿,唯一的影像就是破烂不堪。 真是名副其实的冷宫。 身后的公公上前一步推开沉重的木门,只听‘咯吱’一身,木门轰然倾泻,若儿吓得赶紧护住寍舞。 继而转身看着寍舞:“娘娘你没事吧?” “没事”寍舞安慰一笑。 推门的公公转身看着寍舞,尖声道:“娘娘您可别见怪,这冷霜殿常年没有人待,奴才们也懒得去打扫,心想也是冷……”太监说到这,赶紧捂上嘴巴,意识到什么?转而接着道:“待会奴才唤几个宫人来清理清理,娘娘和若儿姑娘就先委屈一下了。” 着皇宫里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今天可能还是个卑微低贱的奴婢,说不定明天就升级皇上的妃子,何况现在皇上有没有下旨说皇后有什么罪过,就算有,毕竟人家有夏侯家在身后撑着,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还是小心的好,要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那个主子,脑袋也别想见着明天的太阳了。 小公公心下暗暗的想着,低眉顺眼的退至一边恭请道:“还请娘娘进去,奴才的也是奉命行事,娘娘就先委屈一下。” 寍舞也自知这些当奴才的不简单,心里的不想为难他们,领着若儿跨进门槛,一阵微分拂过,掠起层层灰尘扑面而来,寍舞伸手掩住鼻口,蹙着眉头,这里看上去少说也有十来年没有住过人了,难怪这么冷清,想来这也是搁置这么多年的原因。 若儿拂袖上前扇了扇尘灰,掩着嘴道:“娘娘,这里那里是人住的,皇上怎么能这么对待娘娘您呢?不顾及娘娘,也该顾忌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啊。” 话音方落,厚重的大门彭的一声严实的关闭,只留下一丝浅淡的光线。 寍舞蓦地转身,眯着眼看向门口,紧闭的大门,只听细琐的上锁声。那么清晰的环绕在她的耳边。 寍舞底下眉头,对着身后的若儿道:“我们还是把这里打扫一下吧。” 响午的阳光灼热的让人难耐,即使是细微的风吹过,也是带着浓郁的热流。 寍舞安静在庭院里的那颗百年杨树下,躺着若儿专门为她做的竹椅,微微眯着眼睛,双手抚摸着肚子,甚是惬意的样子。 经过宫人们打扫之后的冷霜殿,完全颠覆了方才寍舞进来的第一影像,清素的野花,虽比不上御花园里珍贵绮丽的百花争艳,但却别有一番韵味。 就说这百年的杨柳,粗壮的枝条,浓郁的柳叶,严严实实的隔绝了炎热的阳光,偶尔透过夹缝洒下的微亮,倒映在地面,奇异各怪的图形也着实令人遐想。 一抹叶片缓缓飘下,飘逸的姿态像是优美的舞姿,柔和的,轻慢的落在寍舞的手背上。 微弱的触感,寍舞睁开迷蒙的双眼,拿过手上的叶子,放置眼前打量着,这叶子的颜色看上去甚是奇怪,一会儿是白色的,一会儿是绿色的,紧接着又变成蓝色的,寍舞凝视着那片叶子,满目疑惑,有这样的叶子吗? 仔细的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触感很是舒服。这……这好似不是叶子?虽然轻若飘叶,但那又叶子是冰凉的,就如同水晶那般,可是哪有水晶可以这么薄? 寍舞被这片叶子撩起了兴致,起身仔细的琢磨着,踱步走来走去,渐渐的,寍舞发觉,当阳光照射在叶片上时,竟会浮现若隐若现的字迹。 “倾城于水之上。”很小的字迹,寍舞暗暗思量着,倾城于水之上?这是何意? 水?难不成是后院的那池浑浊的水?可倾城又是什么? ------------ 第四十八章 倾城令与蛊毒 寍舞手中拿着叶片,心下几番疑问,寍舞唤来若儿,拿起手中的叶片:“你见过这种叶子吗?” 若儿懵懂不解:“这是叶子?”指着寍舞手中的东西质疑道:“这真是叶子吗?” 寍舞听此也知道若儿根本不知道,也没见过,也不再搭理着丫头咋咋呼呼。思前想后,独自来到后院。 当那池秽浊不堪的水呈现在她眼前,寍舞打量起来。 于水之上……于水之上……心中暗暗的念叨着这几个字。 要说这池水唯一独特的就是中间那支石柱,仿若是一个圆盘,中间放着一朵石头雕刻的莲花,四周空荡荡的,唯有着一朵莲花,而且于水之上。难道……寍舞蓦地看向水中的石莲,难道在石莲之中? “若儿……” “恩……”若儿远远的应着,道来到面前:“娘娘,有什么事儿?” “你去帮我找个木盆,要大点的,记着。” “哦,好的,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若儿搬着特大号的木盆来到寍舞面前,额前布满细碎的汗珠,寍舞自怀里掏出手帕:“擦擦吧。” “恩。”放下手中的木盆,若儿眯着眼笑着:“还是娘娘对若儿最好。” 寍舞淡淡笑道:“丫头就会贫嘴。” 把木盆放进池中,寍舞在若儿的搀扶下缓缓的步入盆里,轻轻的坐下。 “娘娘你小心点”若儿不放心的提心着。 寍舞点点头,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板,缓缓的下岗石莲的方向划去,当木盆靠近石莲,寍舞心里越发相信自己猜测的是对的,这石莲从表面看上去是再平凡不过,可是当越来越靠近,仔细发掘,它的中心是空的,当寍舞划到石莲的旁边,发现这石莲的中心竟是一个小小的洞,低眸俯视着,发掘这洞并不是很深,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寍舞也不敢贸然的伸手进去,无奈只好看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自己跑出来。 响午的阳光一点一点的照射着,猛然,一抹金黄色晃着寍舞的眼睛,寍舞瞅着那个洞,随着阳光渐渐的射入,越来越盛的金光卓外刺眼,寍舞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是一块金子打造的金牌。 伸手掏出那块金牌,琢磨着,翻转背面,只见偌大的三个字:“倾城令” 寍舞喃喃念出。 ************************************************************************************分割线******************************************************* 与此同时的玉华宫,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太皇太后的床前,凝神把脉。 男子面如冠玉,若锦缎般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束上一支发簪。精美的五官看上去就如同飘然的仙人。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半响,男子缓缓站起,倾长挺拔的身姿一览无遗,身着雪白色的纺纱锦衣。 男子转过身,看了一眼四周的宫人们。不知是说还是不说。 随即瞅着坐在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司藤枫,司藤枫心领神会的对着宫人们道:“你们都下去吧。”待众人离开,司藤枫道:“南宫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被唤作南宫公子的男子略微点了点头道:“皇上,看太皇太后的脉象,太皇太后中的并不是毒。” “哦?那太皇太后为何还不醒呢?”司藤枫的表情并没有应有的质问。而是平淡的问道。 “是蛊。”男子声音极其清淡,却坚定。 司藤枫抬头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男子应是回望着他。 司藤枫起身,对视着:“南宫公子为何如此肯定,这是蛊不是毒呢?” 男子辑手道:“蛊和毒的不同之处就是在于,中毒之人面色暗黑,唇瓣泛着青色,而蛊不同,它会使人面呈暗黄,只是稍有的苍白,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 第四十九章 解蛊的法子 男子的解释,停在司藤枫耳里,确是合理,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丝毫醒来预兆的太皇太后,心下有点堵。“依南宫公子之见,太皇太后所中何蛊?”司藤枫沉声问道。 “此蛊乃是蛮夷所种的凝梦,中蛊之人昏睡不醒,长久下去,会饥饿干枯致死。” “那么可有解蛊之法?” 司藤枫疑问的看向男子,男子略显犹豫的摇摇头。 司藤枫道:“有什么但可直说,朕设你无罪。” 发觉他似乎是有什么顾虑,司藤枫直言不会怪罪,不过他倒是小看了这南宫家的二公子,想不到民间盛传也并不是浪得虚名。 别有深意的看了男子一眼。 南宫家,武林第一世家,现任的南宫家的掌舵人,便是武林盟主南宫忌,如果说皇权是至高无上的,那么南宫家的在武林之中也是举足轻重。 现任的盟主南宫忌以一招祥云剑法叱咤武林,一向以仁义为先的南宫家也相当受尽武林人士的爱戴,俗话说‘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只要南宫家出面,再棘手的事,也都会买个人情。 而南宫家的二公子,一直以来百姓都称道“仙夜神医”,名唤南宫月夜,俊美谪仙般的面孔,出神入化的医术,仁心仁义的善心,无不让人钦佩敬仰。 司藤枫本想下榜寻医,却闻言民间啧啧称道的南宫月夜,便下旨招其前来,想不到着实意外了一番,这毒此前他只是怀疑,现下得到证实,也安心了不少。 南宫月夜欲言又止,只道:“此蛊说难也难,说不难,只需要一样药引,只不过这药引……” 南宫月夜不知该从何说起,停顿片刻,抬眸,司藤枫正待下文的看着他。 “这药引需是至亲的骨血方可有效。” 这……至亲骨血?司藤枫怀疑的看向南宫月夜:“所言当真?” “在下不敢欺瞒皇上。” 听得南宫月夜此言,司藤枫垂眸寻思着。 南宫月夜接着道:“还需是未出生胎儿的脐血。” 脐血,就是胎儿摄取母体营养以赖以生存的通道,而脐带内所产生的血液自是最纯净的,以此之血,方可净化体内的蛊毒所残留的毒素。 “脐血?”他自是知道,可是……那里有脐血呢?司藤枫蹙眉看向南宫月夜:“就没有其他法子?” “别无它法。”漆黑的眸子看向司藤枫,无奈的摇摇头,要是有其他法子他就不会出现在此,阴霾的神色快速的浮现,邪挑的唇角微微牵起,只是那低着头得瞬间便巧妙的隐藏。 “至亲的骨血?”想着,司藤枫起身走至南宫月夜身边:“那要是未成形的胎儿脐血,不知可否?” 深邃的眼眸看向眼前之人,南宫月夜道:“可以,只要是至亲胎儿的脐血就可以。” 那么……放眼整个皇宫,只有她的孩子最符合条件,脑海里瞬间浮现寍舞那张绝美的脸孔,她的淡然,她的倔强,她的坚韧,她的一切一切,此刻都毫无预兆的浮现。 “求你,求你放过他,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寍舞清澈的眸子立即霸占他的思想,他挣扎,犹豫,彷徨,不知何时,那颗心会为了一个本应深仇大恨的女人而有所影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恼羞成怒,会因为她而迟缓自己的计划,司藤枫,你何时变得如此? 扪心自问,她的一颦一笑的的确确烙印下了痕迹。司藤枫骤然眼眸一拧,紧抿的嘴唇,纠结的眉头。 南宫月夜自是不上前打扰他的决定,幽绿的光芒暗暗的闪过,不知为何,那么幽绿此时显得那么渺小,浅淡,苍白的薄唇,显得没有一丝的血色,就连那抹笑,此刻看上去显得那么妖异,截然相反的两种面貌,南宫月夜狡黠的眸低悄悄掩下,只待司藤枫的决定。 ------------ 第五十章 决定 冷霜殿内,夜晚的星空显得格外的寂静,偶尔有几声蛙叫,杨柳随风飘逸,淡淡的菊花香味萦绕在整个冷霜殿,天空有些昏暗,只有点点几颗的繁星点缀着那漆黑的夜空,柳叶儿扑闪扑闪的响着,柔和的月光渐渐被黑暗掩盖,剩下的早已是秽浊的乌云。 今天的天气甚是怪异,傍晚时分还好好的红霞满天,抬头凝视着头上那片乌云,寍舞站在窗台,看来又要变天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倾城令’,很好听的一个名字,令牌的表面有着薄薄的一层好似是涂着蜡油,滑滑的触感,正面一笔一划雕刻的相当精致,是一条翱翔展翅的火凤,栩栩如生的描画,足以看的出此物的价值。 只是不知这倾城令的来历?发丝轻轻飞扬,双双缠绕,伸手拂开贴在脸颊的青丝,身后的若儿来到身旁:“娘娘,夜深了,该就寝了。”轻轻的为寍舞披上纺纱的披肩,若儿幽幽担心不由言表。眼看在这冷宫里都待了一天了,皇上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娘娘真的被打入冷宫了?不会的,想及此,若儿立即的否定,这娘娘可是怀着皇上的孩子,怎么说这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而且娘娘身为皇后,背后的夏侯家也是相当的有分量,皇上再怎么不喜欢娘娘也不会这么做的,对,就是这样。 脑袋想通了,若儿的性情也跟着开朗起来。咧着嘴:“娘娘,你就放宽心,皇上过几天就会来接您回去的。” “是吗?”要是如此简单就好了,寍舞心下按了一口气,这世间的一切又岂是那么简单,只是现在她也不在乎那些虚无的名利,漠然笑着,伸手抚了抚小腹,瞬间便开心了许多,至少她还有这个孩子不是吗? “若儿,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豁然的神态,转身看着若儿。低眸俯视着小腹:“你知道吗?只要感觉这个孩子在我身体里的跳动,就算没有了那些虚名有如何?至少,我有了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 若儿也被寍舞泛滥的母爱光辉所影响,不由的伸手轻轻的抚上寍舞的小腹,感觉到一点一点砰砰的跳动,惊喜的咋胡道:“是唉!娘娘,小皇子的心跳唉!真神奇,这么小就可以感觉都他的心跳了。” 寍舞点了点若儿的鼻尖:“你怎么就知道就是皇子呢?搞不好是公主呢。” “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是娘娘的孩子,若儿都喜欢的紧。”看着寍舞,喜滋滋的咧着嘴,小的格外的灿烂。 寍舞眼光触及道手中的倾城令,只觉这东西再她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便吩咐道:“若儿,你把这个令牌埋道庭院里的那颗百年柳树下。” “这是什么东西?”接过寍舞手中的令牌:“娘娘,真的要埋起来吗?” “恩!”点点头:“这个东西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它的主人也是想好好的藏着,才放进这冷宫里,既然如此,就让它继续藏着吧。” “哦”若儿似懂非懂的看着令牌,反正娘娘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她只要照办就好。 ******************************************************************************* 御书房内,寥寥青烟缓缓攀升上方,清淡缭绕的檀香漂浮着淡淡的白雾。 此刻的御书房寂静的有些阴森,几盏昏暗的烛光闪闪烁烁,空寂的有些诡异。 司藤枫遣退下所有的宫人们,连一向贴身伺候的季公公也下去了,他端坐在龙椅上,仰头背靠着椅背。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至少也有几刻钟了,他矛盾,到底要不要下手,他内心的挣扎有些复杂。 闭着双眼,司藤枫双手紧握,这样的感觉糟糕透了,突然猛地一拳垂在扶手上,龙椅也随之晃了晃。 他骤然睁开双眸,漆黑一片,犹如深渊,仿佛能一点一点的吞噬所有,原本该是平坦的眉头,却纠结蹙起,内心似乎有一把火焰渐渐在燃烧那颗冰封的心。然而那片火海却都是那个女人的画面。 双手猛然平扫眼前的案桌,奏折,笔墨,笔架,所有的所有,轰然落地,上好的瓷器啪的一声跌碎,惊得屋外的季公公脖子一缩,吓得腰身一弯,两腿直哆嗦,这皇上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火啊。 小声的贴着门缝:“皇上,您没事吧?” 一片寂静,空气在一点一点的凝结:“啪”砚台毫无预兆的砸在门框上:“滚,都给朕滚。” 季公公吓得赶紧跪倒在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这就滚。” 司藤枫阴暗的瞳孔忽闪忽明,夏侯寍舞,这就是你用的手段吗?想让朕轻易的对你瓦解敌意,让朕犹豫。 思考再三,他终是下了他这一生最后悔的决定。 “朕绝不会为了你破坏整个计划,夏侯家的人,都该死。”轻起薄唇,此刻的他显得邪恶,极其阴暗的光线足以看清那张邪肆的面孔,这就是属于司藤枫的霸气。 ------------ 第五十一章 他的转变 夜风袭来,寍舞没有想到司藤枫会在半夜过来,让若儿伺候着起床,披了件外衣,便出门迎接。 看着步伐稳健的司藤枫跨进冷霜殿,寍舞有片刻的失神,刚刚御书房那边突然派人传话,说皇上要来,若儿听着满怀欣喜的跑进寍舞的寝室唤起寍舞。 一时间,不安的思绪渐渐的笼罩了她的整个心,这样的感觉早已不是第一次了,然而每次都和司藤枫有关,现在他无理由的到来,更加让寍舞有些惶恐不安。 像是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肚子,突然有种感觉,这个孩子里自己越来越远。 寍舞上前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少有的,司藤枫竟然上前伸手搀扶着寍舞起身,还双目含笑的看着她。 “谢皇上的关心。”不露痕迹的轻轻闪躲他的接近,至少现在她的不安因他而起,只觉的如果他离开,她的心就不会疼。 这就是你的态度?司藤枫眼见寍舞的可以闪躲,心里本就有些烦躁,现下更为愤怒。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好言相待,却不然换来她的漠然躲避。眼神蓦地一凛,眉头靠拢,收回双手背在身后,不由的握紧。 “看来皇后过的倒是惬意,想来是朕打扰了。”语气也骤然变得深沉。有些捉摸不透。 凝视着眼前之人,不加粉饰,却依旧那么光彩夺目,堪称绝色,只见她低眸垂首,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到来,也不会讨好自己放过她,不说是冷宫了,要是一个小小的禁足,只要他往哪儿一站,没有一个女人不上前讨好卖弄。她倒好,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你们都先下去。”没有听见寍舞的回答,看上去,她也似乎是不想做无谓的争执。司藤枫遣退所有跟在身后的侍卫及婢女,看来一眼寍舞身后的若儿:“你也下去。” 若儿有些犹豫,她着实不放心寍舞一个人,渴望的看着寍舞,只待寍舞说句话,没料到寍舞道:“若儿,下去吧。” 既然如此,若儿也没法子再留下,只得一步三回首的看着寍舞,但愿今晚可以过的平静一点,心里升起的意思担忧总是扰乱着她的思绪。 门吱呀吱呀的被带上,空寂的大殿,也只剩下他们两人,司藤枫上前几近贴到寍舞:“皇后,你不打算求朕吗?” 寍舞本能的退后一步,那一瞬间的慌张,不由言表:“不知皇上想臣妾求您何事?”吸了一口气,她看着他“若是下毒那件事,臣妾没有做过的事,又为何要承认?” “是吗?”司藤枫也不再逼迫她,转身走向一边的座椅,优雅落座:“舞儿……” 话未说完,突如其来的称呼,寍舞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他。 “朕今天来,不想和你讨论中毒之事,只是希望你可以答应朕一件事。” “臣妾现已如此,不知皇上又要臣妾答应什么?” 空间有些凝滞,仿佛可以听见批次的心跳,砰砰的声音。紧张的情绪,寍舞开始微微渗汗。掌心有些黏湿。 司藤枫看着她,眼光一点一点的转移道寍舞的小腹,纠结的目光。 寍舞顺着他的视线缓缓下滑,直至俯视着自己的小腹,猛然错综复杂的盯着他,有惊慌,不解,疑惑…… “你……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慌张的语气,她赶紧护住自己的肚子。 ------------ 第五十二章 争执 不安的那种感觉再一次袭来,这次更加的恐慌。 司藤枫再次上前,双手安抚似地抓住寍舞的肩膀:“舞儿,你不用害怕,朕不是要伤害你。” 寍舞大力的拂开他的双手,退后,凝视着他,:“我不管你做什么?但是你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希望你可以记住自己的承诺。” 这个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了,如果没有他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她的生活,她的幸福,她的爱情,都已经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而改变,不知是该恨,还是该爱,现在她只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平安的到来。 从来没有见过寍舞这么强悍的一面,仿佛一只浑身长满及荆的刺猬,司藤枫只好退后,放缓着语气:“舞儿,朕今天来,只想和你心平气和的谈一次,不想和你争执一些无谓的话题,如果你肯好好的配合,那么朕会考虑要不要伤害这个孩子。” “你什么意思?”听着意思似乎要伤害这个孩子,寍舞双眸氤氲的水雾更甚:“这也是你的孩子,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 “太皇太后现在中毒,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才可以救她,朕也很无奈,孩子以后可以再有,只是皇祖母的病情不可一再耽误。”司藤枫也是满目纠结,他很想好好的和寍舞沟通,毕竟他的心事不想伤害她,看着她如此,心里也满是矛盾。 “你已经决定了,对吗?”突然间,寍舞极其冷静的看着他,紧蹙的双眉:“你现在来,只是在告诉我,你的结果,而不是在征询我的态度,如若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此。” 她很想司藤枫告诉她不是,她可以忍受他的一切,包括恨,但是她绝对不能忍受他伤害她的孩子,这也是他的孩子啊!难道他就不会有一点的不舍吗?哪怕是一丁点。 寍舞的心在痛,她很想大声的质问司藤枫,但她没有,只是一昧的盯着他,那眼神,看的司藤枫有些局促,闪烁的目光不知如何,看的他烦躁透顶。 蓦然转身,避开寍舞的视线,语气也瞬间变得冷漠:“夏侯寍舞,既然你已都清楚,那么朕也不必再多说。”扬声对着门外唤道:“季公公,把药端进来。” 药?寍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原来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侧脸,看着门被缓缓的推开,季公公端着碗进来。 低眉顺眼的走待司藤枫面前,:“皇上,这……这药……” 季公公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不到皇上竟然要打掉皇后肚子里的孩子,难不成皇后真的失宠了,但是皇后毕竟是夏侯家的人,夏侯家的势力如今满布朝堂,皇上此举,真是很难令人明白,况且,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皇上的亲骨肉啊!这么久打掉,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 “把药放下,出去” 听着司藤枫的冷言,季公公赶紧低着腰走出去。带上门的那一瞬间,寍舞缓缓的抬起头,自季公公端着药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死死的盯着那碗药,直至剩下他们两人,寍舞方才抬头瞅着他。 “你果真如此绝情?” “不是朕绝情,而是逼不得已。” 她淡漠,他无奈。 “逼不得已?”她不屑:“你是一国之君,有什么又是你逼不得已?” 想到那些在一起的画面,他的恨,她的痛:“皇上,如果你执意要伤害这个孩子,请你也一并结束了臣妾的这条贱命,否则臣妾绝不会让人伤害他,哪怕是您。” “不可能。”司藤枫突然暴怒,阴晴不定的情绪,他快速的转身上前,右手紧紧的抓住寍舞的左手腕:“朕不会让你离开朕。” 寍舞冷然的眼神,深深的刺着司藤枫的眼,她抬起右手,一根一根的拔下他紧握的手指。 奋力甩开:“皇上,我的生死,你永远决定不了。” “是吗?”司藤枫突然阴霾的眼神,犹如暴风雨的前兆:“那么夏侯家够不够资格?” “呵……如果皇上您有能力,也不会等到今时今刻,您恨夏侯家又岂非一朝一夕,臣妾并无那点自信,可以让皇上为了臣妾放弃仇恨。” 司藤枫一时哑口无言,不错,她说的很对,他真的能放弃仇恨吗?不可能。夏侯渊,夏侯杰,那对该死的父子,即使五马分尸也不足以消去他心里的怒火。 “皇上……”只是门外响起季公公的声音。 “什么事?” “太皇太后那边出事了。” 司藤枫立即道:“怎么回事?” “据说是太皇太后吐血了。” 几句话下来,季公公也满身大汗,这皇上正在火头上,心里不由的担心啊!! ------------ 第五十三章 堕胎【一】 司藤枫脸色骤然变色,吐血?南宫月夜不是说只是昏迷吗?怎么会吐血? 看了一眼寍舞,司藤枫大步迈向门口。宽大的袖口无意间一拂,案桌上的药碗哗的一声倾倒落地。 寍舞一脸苍白,脚步呛哴退后,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桌椅,双手撑着身后的桌椅大口的呼吸。 司藤枫快速的离开,前往玉华宫,寍舞终是不堪负重双腿软弱,渐渐的滑座地上。 朦胧的双瞳越加的模糊,渐渐氤氲的雾气凝成一串串剔透的水珠,眼泪不觉的滑下,一滴一滴,随着心缓缓流淌。 “司藤枫……”幽幽的呢喃久久回荡着空寂的大殿,右手慢慢的扶向小腹,感触着那个已有生命的跳动。 玉华宫内,众人纷纷乱作一团,鲜红的血水摆放在一边,被褥上,也沾了点点的血迹。 司藤枫慌张的上前,大力挥开“怎么会这样?”白天还是好好的:“桂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老奴也不清楚,方才太皇太突然脸色泛黑,老奴正想唤御医,哪想太皇太后就开始吐血。” “季公公”司藤枫语气冷冽。 “老奴在。” “去给朕,把南宫月夜喧来。“ “是”季公公赶紧跑着出去。 这边南宫月夜仿若无事般坐在小院,欣赏着,这皇宫的美景,因着太皇太后的病情有些棘手,司藤枫便帮南宫月夜留下暂住,以防有个万一。 南宫月夜俊美的脸孔在夜色里看不真切,却独独有种吸引人的诱惑力,一束幽绿的光芒划过。 唇角渐渐浮现一丝笑意。 远远的。便听见紊乱的脚步声。 季公公满头大汗的跑到南宫月夜所居住的小院。 唤道:“南宫公子可在?” 门被缓缓打开,南宫月夜一脸诧异的看着季公公:“这么晚了。季公公焦急来此,所谓何事?” “哎呀,南宫公子,太皇太后的病情恶化,你快随老奴前去看看,皇上这下正在发怒呢!”伸手就抓住南宫月夜的手腕,拉着走。 南宫月夜脸色略显不满,阴郁满布,随即又缓缓变化了一下,便随着季公公前去。 …………………………………………………………………………………………………… “太皇太后的病情如何?” 司藤枫站在一旁,看着把脉的南宫月夜,只见其脸色有些深思。 南宫月夜轻轻放下太皇太后的手腕,起身转过来看着司藤枫:“太皇太后的症状不容乐观……”眉头靠拢,神色担忧:“如若再不医治,那么……恐是挺不过明日!!” 瞅着太皇太后,从小就是她一手带大的,怎么能眼看着她受罪。 “桂嬷嬷。”冷漠的语气,他必须克服自己的心。 桂嬷嬷上前,担忧的看着司藤枫:“皇上有何吩咐?” “……”犹豫片刻:“去让御医煎一副落胎药,送去冷霜殿,让皇后喝下。……待其胚胎滑落,便将其脐血送来。”双目缓缓合上,仰头奋力的吸了一口气,终是抵不过心里的愧疚,早已不知何时,心里总是无休止的对她怜悯,愧疚,:“记住,照顾好皇后。”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睁开双眸,道:“南宫公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间,仿佛要早点逃离,连一向稳健的步伐,此刻都略显仓促。 南宫月夜皎洁的目光看着离开的背影,举手作辑:“在下自当尽力。” 【突然想起一句话(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堕胎后,她的恨意涌上,会有说不尽的恩怨情仇,请大家继续支持。 ------------ 第五十四章 堕胎【二】 夜深人静,冷霜殿内,明亮的烛光晃得有些刺眼,寍舞站在主位,看着突然进来的众人,对着领头的桂嬷嬷道:“这么晚,桂嬷嬷来此又是为何?” 其实当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寍舞就有预感,当看见宫人手中端着那碗熟悉的药,她什么都明白了,对于他来说,她始终都是一个利用的工具,摸了摸小腹,就连这点仅剩的他都要牺牲,有时候,她很想明白他的想法,只是他的执着恨意,一步步将她驱离出他的范围。 然而事实如此,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盯着眼前之人,希望着只是一碗安胎药。 但奇迹始终是奇迹,桂嬷嬷伴着一张脸,:“老奴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请娘娘喝下这碗药。” “若是本宫执意不喝,皇上是否又怎样?” 此刻的寍舞,表面上很是镇定,其实那双紧握的双手,早就出卖了她的想法,没错,她很怕,怕伤害这个孩子,可是她也明白自己的处境,要想保护这个孩子,又岂是自己想就那么简单。 眉头蹙起,几根青丝被风吹得贴在脸上,苍白的脸上透着无比的坚定。 桂嬷嬷看着这样的寍舞,眼神不禁有几分闪烁,定了定心思,扬言道:“皇后娘娘若是执意如此,那么老奴只有得罪了。” 寍舞大喝:“放肆,好歹本宫也是一国之后,岂容你们这些奴才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若是皇上的命令,你们只管让皇上自己来,否则本宫绝不容你们伤害我的孩子一分。”眼神挨个的瞅了一眼:“除非我死。” 只见桂嬷嬷面不改色的看着寍舞,:“请皇后见谅,老奴也是听皇上的,太皇太后危在旦夕,还请娘娘莫要见怪。” 说完,抬手,朝着身后的几个宫人招了招手。 随后,太监们低头哈腰的端着那碗药上前,深褐色的药汁,飘逸着一种淡淡的药材味,浓郁的色泽,寍舞朝后退了退。 “皇后,还请莫怪。”朝身旁试了试眼色:“得罪了。” 立马,两个小太监上前,一人一首牵制住寍舞的手臂,寍舞挣扎着,无奈的扭动着,双手被死死的捉着,:“放手,我不要喝,放开。” 大力的叫喊,依旧得不到一丝的怜悯,没有人在意她,他们都是领了那个人的命令,他是一国之君,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身为他的女人,却也只能容忍,无法反驳。 寍舞无助的流着泪水,奋力的想要甩开他们的钳制,满头的发丝披散着,有些略微的散乱,双眸泛红。 伸腿一脚踢中一边宫人的腿,对方疼的大声惨叫,随即手中的力道也减轻,趁机寍舞一口咬上另一边宫人的手腕,死命的咬下去,只听见大声的嚎叫,嘴里泛起一丝丝的血腥味,寍舞惊慌的松开口,一把甩开他们,转身想朝后方逃离,哪想,唯一的出路已被死死的堵住。 一直被遣出殿外的若儿,听着殿内寍舞的叫喊,心里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跑进来,只见寍舞一步步退后,满脸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你们这是做什么?”若儿一声大叫,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动作刹然停止。 若儿跑到寍舞的身前,伸手扶住寍舞,侧身看着桂嬷嬷:“你们不可以伤害娘娘。” 桂嬷嬷看着眼前突然闯出来的小丫头,:“哼,一个小小的宫女,这里那里有你说话的份?赶紧的,太皇太后等不及多久。” 一声令下,又多添了几个宫人上前。 若儿一边推开上前的人,一边顾忌着寍舞,场面立即混杂起来。 桂嬷嬷神色一凛,宽大的袖口瞬间滑下两颗石子,手腕快速提升,瞄准目标,朝着若儿掷去,若儿只觉腿间一麻,不由的软下去,跪倒在地,见如此,急人立刻上前,把若儿紧紧的钳制住。 那边寍舞也被莫名的一股力量击中胸口,浑身无力,身体缓缓的下滑,宫女立即上前扶住她。 抬眼,瞅瞅依然伫立不动的桂嬷嬷:“嬷嬷……” 饶是他们是宫女,看见皇后如此,心里都有点动容,说实在的这皇上怎么就忍心让皇后受苦呢? 寍舞被扶到寝室,轻轻的躺在床上,一人端着那碗弥漫着死气的药汁一步步朝着她迈向。 她想挣扎,却无力反抗,绝望的闭上双眼。 当那抹苦涩的药味滑下喉咙,从未有过的恨意,渐渐的占据着她的心,她告诉自己,司藤枫,我恨你。 ------------ 第五十五章 注定不平凡的夜 破晓的光芒一点一点渲染了整个冷霜殿,一声声隐忍极致的嚎叫声,深深的刺进耳膜,寍舞满脸汗水,发丝黏湿的贴在脸颊,双眉紧紧地蹙着,紧闭的双眸,宣泄着满心的疼痛。 双手牢牢的抓紧被褥,身上的寝衣早已汗湿了贴着身子,较好的身子扭动着。 疼痛一点点麻木着她的心。小腹似有利刃狠狠的搅动,那种疼远远比死亡跟家恐怖。 持续了几个时辰的疼痛,早已在冷霜殿内的众人,已经麻木的看着寍舞,只有若儿被压在一边无助的流泪,她很想上前解救她,可是自己微薄的力量远远比不上身后制止她的两个侍卫。 看着寍舞如此痛苦,她能做的却是那么的少。 蓦地,寍舞睁大眼睛,只觉疼痛缓缓的减轻,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的流出来,她明白,那是她的孩子。 空洞的瞳孔就这样盯着上方,一眨不眨的盯着,眼泪一株株流淌,她视线早已模糊,看不清,此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天可以带她走,不要让她的心如此绞痛,她真的承受不了。 胚胎滑落,经验足的老嬷嬷上前将胎儿取出,端到桂嬷嬷眼前。 “将他的脐血取来送去玉华宫,交给南宫公子。”冷冷的命令,没有一丝的感情。毫无表情的脸上只有岁月留下的皱纹。 宫人道了声:“是。”便退下。 几名宫女上前为寍舞清洗着身子,寍舞一动不动,任其擦拭。 结束了吗?这是她一生最恨的夜晚,司藤枫,你毁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而我剩下的却只有对你无尽的恨,这一刻始终是注定了,他的无情终是凝聚了她的恨。 无力的感觉,渐渐的麻醉着她的知觉,双目缓缓的闭上,她累了。 御书房 司藤枫蓦地打个冷颤,心好似在逐渐的燃烧,一道闪电划过,默然的垂下眼帘,一切似乎都是注定,而她却始终是他的女儿。 夏侯府的后院,一所僻静的小院内,夏侯杰一身黑色锦衣加身,独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俊逸的脸孔,那份与身居来的冷漠,蔓延着整个院落。 恣意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酒杯,抬头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 寂静的气氛终是被打破,几名身着黑衣,腰系金丝带的男子翩然而落,能做到无声无息,这几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他们都是夏侯杰手下的侍卫,经过百里挑一的删选才得以召见的烈焰侍卫。 夏侯杰漠不斜视道:“怎么样?” 一名占据前卫的男子上前:“将军,据属下得到消息,太皇太后中蛊,至今昏迷不醒,皇上早已封锁了消息,并且宣召了南宫月夜进宫。”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有……皇后被软禁冷宫,据说是与太皇太后昏迷有关,而且……”男子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抬眼瞅了瞅夏侯杰。 当寍舞的消息彭进耳膜,夏侯杰早已不在是那么淡定,蓦然起身,转身看着身后的男子,快步上前,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众人,:“快说。” 男子吓得赶紧单膝下跪:“据说,太皇太后的蛊毒,必须要用胎儿的脐血方能解毒,而后宫之中只有皇后一人身怀有孕,所以……” “所以司藤枫就下令落下她肚里的孩子。” 未等男子说完,夏侯杰便已知晓事情的发展。 双手攥拳,目露凶色,他的舞儿现在正在受苦。 想不到司藤枫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敢牺牲,想来太皇太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远远比他表面看上去重要的多,而他的舞儿,却是他牺牲的工具,他真是该死,愤怒的气焰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那股压力被夏侯杰一掌震出,众人吓得赶紧闪开。 身后的大树轰然倒塌,满院的灰烬飘然洒落,有些呛人。 “看来计划要早日实行了。”夏侯杰冷冷的道,舞儿,等我,哥哥会将你带出那个牢笼,而你,也会幸福。 ------------ 第五十六章 不再平静的前夕 再次醒来,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金黄色的窗幔引入眼帘,泛着红色丝线的幔顶,则是火红的凤凰。 苍白的脸色依旧看上去显得纤弱,寍舞自知这里是哪里,想来自己已经回到了舞凤殿。 毫无血色的双唇轻轻的蠕动,半响,缓缓溢出两个字:“若儿……” 趴在一边睡着了的若儿,立即惊醒,娘娘已经昏迷了三日,若是再不醒来,她真的要崩溃了,连日来的照顾,若儿不眠不休的伺候在身边,双眼红肿,泛着黑眼圈,方才不小心睡着了,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看着寍舞,:”娘娘,你终于醒了。” 寍舞侧脸看着若儿日渐消瘦的脸颊,心生悲凉:“对不起,若儿……” “娘娘,你不要这么说”小巧的双手紧紧的捂住寍舞纤细的手“只要娘娘在的地方,若儿一定会随着,您别想甩掉我。” 耸了耸鼻头,圆乎乎的双眼泛着泪珠,她自是明白寍舞的意思,看着寍舞这般受苦,若能替代,就加附与她身上,不要再折磨娘娘了。 寍舞安抚似地浅浅笑着,继而丝丝凉意浮上心头,伸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孩子没有了。 眼角缓慢溢出水渍,清澈的眸子透着淡淡的伤感,看的让人憔悴。 “娘娘,您不要这样,这样看的若儿心疼。” 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娘娘如今这样,苍白的脸色,好似是历经了沧桑的洗礼,她心累了。 想起十年前夫人离开的那一幕,若儿心里至今难以忘怀,侯爷的冷淡绝情,娘娘紧紧的抱着夫人冰凉的身体,呆呆的眼神崆峒的望着天空,任是侯爷亲自上前扯开她的手,娘娘硬是没有松开,一天一夜,娘娘就那样不吃不喝的抱着夫人的尸体,坐在院子里,睁着眼睛望着天空,那一幕,看的人心酸,直至她昏迷,晕倒的那一刻,她还喃喃着:‘不要带走娘……不要。’ 寍舞安抚的拍拍若儿的手背,会意一笑,她明白若儿的担心,放心,她绝对不会了,因为他不值得,他不值得……。 玉华宫,太皇太后已经醒来二日,一直窝在床榻之上,多日来的虚弱,毕竟人老了,身体也下降了,这几日一直调养身体,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桂嬷嬷端着一碗燕窝推门进来,太皇太后斜躺着,枕着右手臂,左手平坦的放置着,眯着眼。 “太皇太后,老奴炖了燕窝,是否要现在吃点?” “……等等吧。”经过几天的历经生死,声音也苍老了许多,没有以前的威严,轻若的对着嬷嬷道。 “是”桂嬷嬷低着头,毕恭毕敬的退到一边,放下手中的端盘,随后来到太皇太后的身前,轻轻的拿起一边屏风上搭着的软被,弯腰动作极其轻柔的披在太皇太后的身上。 蓦地,太皇太后缓缓的睁开双瞳,幽深的目光不减当年,极快的掩饰了心里的警惕,抬手掀开丝薄的被褥,双手支撑着床沿,缓慢的起身,桂嬷嬷见此,上前搀扶,太皇太后眼神咻的一暗,随即默许。 “哀家躺在床上已有几日了,这身骨也不如以前了,整天瞅着这些补品,也闷得慌,今个也休息够了!”看了一眼桂嬷嬷“你就扶哀家出去走走吧。” “皇祖母今天精神不错啊!要不就让孙儿陪您出去逛逛可好?” 没有等桂嬷嬷说话,一阵健朗的脚步声踏进寝室的外殿,司藤枫高昂的声音响起。 只听外屋的宫女太监们纷纷道:“皇上吉祥。” ------------ 第五十七章 造反 司藤枫踏进屋内,看着坐在床沿的太皇太后,赶紧上前,伸手搀扶起身,笑着道:“皇祖母今个身体好些没?” 太皇太后听着甚是欣慰,笑意道“好好好,有皇上关心着,想不好都难!” 司藤枫扶着一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随着太皇太后的步子迈着,一边犹豫的似是要说什么。 “皇祖母……”看了一眼太皇太后的表情:“这件事孙儿彻查了,证实与皇后无关,这凶手,想来快有眉目了。” 听言,太皇太后脸色一凛,冷声道:“与她无关?哼!就算与她无关,想必也是冲着她来的,哀家也是被她连累的。” “这件事孙儿会查明,皇祖母不要生气。” 太皇太后心生不满,这皇上不知何时到开始向着那个女人了?想来她还真是有她娘当年的手段啊! 若不是那个女人,她也不会受那丧子之痛,想起当年的一切,恍然间,似乎苍老的许多,鬓角散落的碎发,一束束宛若莹白的柳絮。 出来玉华宫,便是御花园,当初也是为着太皇太后才把这玉华宫建筑在御花园的一边,一来为了太皇太后每当想看风景的心情,二来,为着方便太皇太后年老不便走动。 入眼的是一片繁花似锦,淡淡的百合花,幽深的玫瑰,高贵的牡丹遍地都是,整个是一片花的海洋,翠绿的鲜草伴着和煦的微风拂过,一阵阵沁人的芬香扑在鼻尖,也不觉的使人精神了许多。 御花园一端,司藤枫搀扶着太皇太后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一群奴仆,一直荡漾着笑意的太皇太后与司藤枫一边欣赏着花,一边开心的聊着话题。 不一会儿伸手指着一边的牡丹,太皇太后喜不言表:“瞧,这花比人还娇艳呢!” 司藤枫一边答应着:“恩,的确很美。” 突然,一阵紊乱的脚步声快速的接近,渐渐的,一个小太监慌张的跑来,跌跌撞撞的,踩坏了许多的花草。 “奴才叩见皇上。” “怎么了?发生何事?”司藤枫不悦的拧着眉头,表情瞬间甚是严肃。 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不知改从何说起,:“方才驻守城门的守卫来报,说是……”太监脸色焦急“夏侯将军手持兵符,带着大批将士去了兵营,调了三十万大军退出都城。说……” 司藤枫的脸色越加的难看,:“说下去。” 小太监悬着的心一颤:“夏……夏侯……夏侯将军造反了。” 司藤枫咋听之下,双手蓦地一颤,万万没有料想,夏侯杰的动作这么快,想必是宫内的消息外泄,否则他不会不顾虑夏侯寍舞。 懊恼的骂道:“该死的废物。” 垂放的双手紧握,眉宇浅浅的狰狞有些霎人,太皇太后站在一边,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有些恍然,低头看着跪着颤抖的小太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语气甚是凝重:“夏侯杰怎么会突然造反?” 太皇太后话音方才落下,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远远跑来,跄踉跪倒在地:“皇……皇上……不好了……” 司藤枫脸色一凛:“又有何事?” 太监慌忙的抬头,紧张的看着司藤枫,言辞胆怯:“城门来报,说……说夏侯将军撂下狠话,要皇上立即将皇后娘娘放还于他,若是不从,定血染京都。” 一股凝聚已久的无形气力,狠狠的挥向一边的花草,轰然,一阵厉风划过,原本璀璨绮丽的百花,瞬间倒塌,黯然无光。 太皇太后吓得脸色苍白,众人一概大气不敢喘一个,低着头,此刻时间仿佛过得尤其慢,一个个提着心,司藤枫脸色甚是难看,可算是铁青,这夏侯杰未免也太小看他了,狠凛的眼神聚齐阴霾的戾气,紧抿的唇瓣渐渐倾斜,既然如此,这都是他自找的,那就让他知道,南夏国的君主并不是他想想中的软弱。 ------------ 第五十八章 得知消息 一边,司藤枫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挥了挥衣袖,辑手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稍安勿躁,这件事朕自当处理,皇祖母不必着急,还是先回玉华宫好生调养身子,待过几日朕必当让夏侯家为此付出代价。” 司藤枫说的铿锵有力,无不透着王者的霸气,双眸熊熊火焰燃烧,太皇太后抿了抿唇瓣,担忧的瞅了瞅一眼,也自知忧虑无用,还不如对皇上有点信心的好。 欣慰的点了点头:“皇上长大了,哀家也放心了,这南夏国自当繁荣昌盛。”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拍打两下:“哀家就静候佳音。” “孙儿恭送皇祖母。” 眼瞅着太皇太后离开,司藤枫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咻然转身,朝着舞凤殿走去。 ********************************************** 宽敞的大殿,没有半个身影,只有淡淡的几缕香烟聊聊升起,偶尔撩起的纱帘宛如柔美的舞姿,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气息。 这是自寍舞回道舞凤殿的第三天了,一直足不出户的她,早就适应了如今的冷淡,侍卫,宫人,与其说是被调走,还不如说是她这个皇后没有几天可当的了,跟着她,不如自寻出路,以免殃及。 虽说这司藤枫也说过要好好善待寍舞,只是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吩咐这桂嬷嬷安排!要不就是安排几个老的只得要人伺候的嬷嬷,就是安排几个好吃懒做的婢女,各个整天无所事事,好在还不用她来伺候他们。 有时若儿看着着实的气闷,嚷着叫着也没多大的用处。 寍舞看在眼里,也就随他们去了,其实现在就算给她锦衣玉食又怎样,她在乎的早已经失去了,那些身外之物,也只有看着。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 若儿慌慌张张的咋呼着冲进寍舞的寝室。 只见寍舞闲情逸致的照顾着床边的盆栽,淡淡的忧愁骤然浮现眉头,也一点没有掩去她倾城绝色。 一根翠绿的丝带束着乌黑倾长的发丝,淡白色说完纱衣,彷如世外佳人,绝世而独立。 亦真亦幻间,若儿用力猛的揉了揉双眼,不敢相信,这……这是她家的娘娘吗?三日了,整整三日,娘娘一直闷闷不乐躺在床上,今个看见她如此,若儿是一边乐着一边愁着。 寍舞抬头“大呼小叫的,有何事?” “厄……”若儿顺手关上房门,挨着步子朝寍舞走去。 “娘娘,宫里现在都在说,说将军造反。” “啪”寍舞手中的水壶瓷器随着若儿的话音齐齐收尾。 造反?这是多么大的罪名,哥哥绝对不会如此做的。 寍舞镇定的侧脸,看着若儿:“你这话是从何得知?” “方才不小心听见的……。”若儿一脸的欲言又止的神色。 “若儿,你信吗?”一句话映入脑海,寍舞犹豫的看着若儿,想起当初夏侯杰入宫之时的话,心有余悸的想要知道若儿的看法,也许,若儿的认同可以打消自己心中的忧虑。 “这……若儿不信?”犹豫了一会,若儿肯定的点点头,:“要是将军要造反,有何必等到今时今日,以将军对娘娘的爱护,绝对不会让您进宫之后还要造反,这岂不是伤害您,所以若儿不信。” “不过……” “不过什么?”看着若儿眼神有些闪烁,寍舞惊觉,抓住她的双臂。 想起方才御花园听到的话:“即使将军造反,也一定是为了娘娘……” ------------ 第五十九章 君临舞凤殿 寍舞眼神瞬间黯淡,若儿所说她又何尝不懂,可是眼下爹爹昏迷不醒,夏侯家经不起任何的一点重创,为何哥哥就是不懂呢?说不定司藤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好堵悠悠众口。 “皇上驾到。” 寍舞蓦地抬头,他来了,:“若儿,你先退下,我没有唤你,你不要进来。” “恩”若儿重重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一会,司藤枫伸手推开房门,金黄色的龙袍加身越加显得威严,身后的宫人自觉的带上房门退居门外一旁站定。 司藤枫走上前,神情一凛,只见寍舞站立窗前,背对着他,修长的身姿格外的秀丽夺目,乌黑的发丝蔓延而下,那抹身影卓外显得犹如空谷幽兰。给人一种洒脱清新之感。 “舞儿……” 司藤枫不由自主的唤出那声沉寂已久的名字,寍舞只觉背脊僵硬,有股悲凉的气息缓缓沾满整个身体,双手无奈的握拳,苍白的骨节分明,隐忍的极致又是什么?只有此刻,那种挣扎、彷徨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侵蚀她,她才明白。 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清澈的眼眸随着遮掩而下的睫羽,洁白的皓齿轻咬苍白的唇瓣,用她仅剩的那点耐心:“皇上来此,莫非是想怀旧?” “难不成往后,你都用这种态度?” “难道皇上还想我用何种态度?”语气清淡:“若是皇上想听阿谀奉承或是恭维之言,那么还请皇上去别的地方,我之于您,是工具,而如今,您之于我,只是过客。” 蓦地,司藤枫身子一震,多么疏离的话,:“你以为你是谁?” 上前,当逐渐她的身边,那股决绝的气息缓缓萦绕,他放慢了脚步,即使接近如此,他还是没有勇气接近她,也许在他 的心里,早就认定了他的错误,那个孩子,也许就是他们的阻隔,她恨他,情有可原。 放缓了心情,司藤枫眉宇间的厉色渐渐淡去,只留下少许的忧虑:“今天朕来,并不想强迫你什么。……” 犹豫再三,司藤枫说道:“夏侯杰造反了……因为你……” 司藤枫说着,一边注意着寍舞的反应,只见她缓缓睁开双眸,并没有多大的波澜。 “那么皇上来此,是想要求我做什么吗?” 正待司藤枫想开口,寍舞转身,冷淡道:“寍舞自恃没有那个能耐,皇上还是宁请高明,若是想治罪,我无话可说。” 一字一句,听得司藤枫一点一点的蹙着眉头。 注视她的眼,他看清了她骨子里透出的冷淡,再也没有以往的温柔眷恋,想起往日的温曦,司藤枫自觉是自己一手摧毁,谁叫她生在夏侯家,纵使这些是借口,但是造反,夏侯家是势在必行之路,他唯有防范于未然才可。 于她的冷淡比起来,自己又何尝不是绝情呢。 偶尔的回想,当她的身影住进他的脑海,那一抹淡丽,那一抹清澈,渐渐的俘虏着他,无法控制的接受了,对她的决绝,很无奈……。 “如果朕告诉你,夏侯杰若是不降,那么结果是夏侯家满门抄斩呢?” 一个理由蓦地在寍舞的脑海炸开。 “不知皇上的自信又是源于何?” 凭什么他就有那种坦然的自信就注定哥哥会失败,纵然自己是不赞成,但是他的灼灼目光,无不在宣誓着自己的胜利。寍舞有些害怕了,夏侯家上下几百条人命,又怎能因哥哥一时的鲁莽丧失呢?他们都是无辜的! “就凭我手上的金龙令!” “金龙令?”寍舞不解,此令是何意? 只见司藤枫从腰间接下一块小巧但却精致的玉佩,通透晶莹的仿若透明。没有任何的雕饰花纹,只有简单的一个令字,但是却独有一种潇洒随意的笔锋。 ------------ 第六十章 最后的信任 寍舞盯着司藤枫手中的令牌,不明所以,这令牌又能作何? 司藤枫看透她的神情,神情高傲道:“金龙令,乃是由先祖登基以来一直暗藏的皇家暗卫所传承下来,它可以号令三军,即使有兵符在手的夏侯杰,三军将士也不会服从。” 看似镇定的寍舞,心里其实早已掀起了千层浪。 “你到底想说什么?”既然他拥有无可匹敌的势力,现下却来告诉她这些,可见他来的目的并不在此,否则也不用娆这么大圈子。 “既然你也明了,那么朕也不和你说那么多”停顿片刻,凝重的看着寍舞,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嗓音缓缓道:“朕想要你亲手写一封信。” “什么信?” “一封寄给夏侯杰的信。”司藤枫答道。 寍舞心下有些明亮,这就是你来的目的?寍舞冷笑:“看来要让皇上失望了,哥哥的个性想必皇上很是了解才是,又岂是我的一句话,他就会放手?” “朕只要你写一封信,其它就不必你多虑,朕自当会处理。”司藤枫打断寍舞正待出口的话。 他的计划岂是那么简单,要说夏侯杰,他又怎会不清楚他的为人,但是饶是再聪明骄傲不逊的猛虎,也终有遇上克星的一天,而夏侯杰,你将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你应有的代价。 “不知皇上如何铸锭我就会写呢?若是不写,你预备把我怎样?”她的态度十分坚定,他的目的绝不是那么简单,一封信,此刻他有必要让她写信劝哥哥降了吗?虽不知他的目的何在,但要她写信,却比登天还难。 寍舞冷淡的转身,看向窗外,快接近秋天了,翠绿的树叶,也开始昏黄凋零,缕缕花香飘逸,带着几分秋风的萧瑟,寍舞只觉苦涩。 泛起点点笑意的唇角,只求可以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合上了双眼,不做声。 身后的司藤枫被这一幕看的有些无言,不知如何开口,随着时间的沉默,她不语,他不动,他看着她的背影,神情复杂。 良久……久道两人彼此都沉浸在那一片久失的祥和里。 司藤枫终是开口:“若是朕答应你,以夏侯家作为交换,你可否愿意?” 寍舞缓缓睁开眼睛,请起薄唇:“皇上的意思……” “朕答应你,一切结束,朕绝不追究夏侯家的一切……” 听着司藤枫的承诺,寍舞转身,重新注视着他,他坦承的双眸无不显示着它的决定。 “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信怎比不信好,至少还有机会不是吗?” 满载诱惑的语气,寍舞不觉的开始犹豫。 他所说也不无道理,如果他手中真的有那么多的兵力,为何还要她劝降,这一点她不得不犹豫。 “之所以让你写信,朕不想京都站满南夏国人的血,若是百姓被殃及,你难道想看见整个京都生灵涂太吗?” 整整有词的语气,寍舞开始有点相信,看见他双眸闪烁的晶莹,她不觉有些惊讶。 上前,直视着他的双眼,:“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信任,只希望,不再是惘然……” 司藤枫听言,心蓦地跳了一拍,暗自敛下心神,她这是答应了不是吗? 双手背于身后,黯然握紧。 寍舞翩然侧身,一抹飘然若仙的弧度洋溢裙摆。走向案桌前站定,伸手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沾墨砚。开始着笔。 ------------ 第六十一章 各自计划 白纸之上,笔迹娟秀,悠然清晰,一笔一划格外的让人眼前一亮,端正潇洒的字体,看着着实让人舒坦。 半响之后,寍舞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案桌上写好的纸张,一目十行,待满意确认之后,方才折叠好。 司藤枫上前,欲伸手拿过寍舞手中的信,寍舞微微躲避,似是不经意见,侧身而过,司藤枫有些尴尬的放下手,背于身后。 “皇上,我想自此确认你的承诺是否当真算数?” 司藤枫语气生硬道:“君无戏言。” “但愿皇上不要做背信弃义之人。”转身将手中的信寄给司藤枫:“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信任。” 再次响起这句话,司藤枫有些被动的闪烁目光,接过寍舞手中的书信,打开瞅了一眼,确定是自己想要的,再次折叠,抬眸看着寍舞:“皇后放心,朕说过的绝不食言。” 寍舞目视着他,看着他潇洒的转身,健朗的步伐迈出寝室,寍舞的心不在似先前的平静,其实一直以来她故作镇定的看着他,极力压制着心中的苍凉,不知为何,那种感觉一再的侵蚀着她的心,直至无法呼吸,双手死劲的压制着胸口蠢蠢欲动的悲凉,待过片刻,当一切都归于平静,渐渐淡然的眉宇再次浮现忧愁。 ******************************************************************************* 司藤枫出了寍舞的寝室,便快步的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手中握着寍舞方才写好的书信,纠结的眉头,逐渐展现他此刻的心绪。 待到御书房,司藤枫瞅了一眼四周,对着宫人们道:“都退下” “是” 不消一会,整个御书房安静异常,司藤枫朝着一个角落唤道:“羽。” 一个稳健的黑银若是一道疾风拂过,快速的站定在司藤枫的面前,随即跪倒在地:“主子。” “恩。”司藤枫应了一声,讲手中的书信放好预先准备好的信封里,粘合上封口。 此刻方才抬眸看了一眼站在眼前之人,起身,来到其身前,自袖口快速的滑下一把匕首,没有预兆的朝着男子的手臂划去,男子亦是没有意思的躲避和痛苦的表情,血渐渐染满了衣袖,司藤枫冷酷的表情,将信封按上他的伤口,血迹一点一点的清透信封。 半响司藤枫道:“将这封信,送到夏侯杰的兵营,记住,不要暴露身份。” 男子抱拳:“是,属下遵命。” 拿过手中的信封,男子犹如来时那般,迅速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 司藤枫缓缓转身,迈步至窗前,抬头看着天空,是该结束一切的时候了,既然是你先开的头,那么朕自当要惩治叛党。 一抹邪魅的弧度再次渲染司藤枫的唇角,有时很是看不透的他,着实让人不解,冷酷,温柔,潇洒,开朗,稚气,应或是邪魅……种种都透着一股神秘之感。 这边司藤枫派人送信,那边夏侯杰也开始部署着自己的计划,傍晚时分,召集了所有的领头将士与书房商议。 “将军,我们为何还不行动,若是再拖延下去,恐事情有变啊!”一名悍将道,满脸的胡子,壮实的身材,此人是夏侯杰的下属,亦是当初跟着夏侯渊南征北战的左右手,因着夏侯渊昏迷,衷心护住的他,自认是宫中之人所害,若不然,好端端的,将军前去赴宴,又怎会被抬着回来,若是宫中那人还有谁?身为侯爷的下属,早就知情高位上那人对侯爷的忌讳,只是没想,他一点也不顾及当初侯爷的恩情,却恩将仇报,着实让他气愤。 一边的几人,也是将士的首领,自是在一边附和道,也不解:“南副将说的是啊!将军,我们还在等什么?要是万一事情有个变化,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我们就趁着小皇帝不及防的时候来个措手不及,打得他没有防备,岂不是妙哉。?” 对于属下的一个个见解,没有一人了解夏侯杰的真实用意,此刻舞儿还在宫中,又岂能随意攻打,还是前等等那边的消息。 【若是不出意外,晚上还会加更一章,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亲们看,看的而就留个言吧!我会有信心的,谢谢哈最近的天气很热,也没有啥的心情,看见书得点击那么差,心情也自当的不好,唉!我们都加油。】 ------------ 第六十二章 月下心意 面对众人的说法,夏侯杰冷冷的哼了一声:“众位先别着急,南将军说的虽是不无道理,但是,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皇上的水到底有多深,若是贸然行事,弄不好被其将一军,我们还是先等等,待会打探的消息如何!” 语气心长的对着众人道,对于一些武将,甚是不了解,夏侯杰也只得分析道。 南副将听着,也少许觉得有理,右手抚了抚一把胡子,深思道:“将军说的也的确有道理!”想着,双手猛地一拍:“那么万一要是小皇帝没有多深的水,我们岂不是给他机会准备?” 随后几人也符合着点点头:“的确”便拱手对着夏侯杰道:“将军,我们还是早如行事的好。” 夏侯杰心烦气躁的挥挥手,寍舞的事情现下是最为棘手的,一来要他放了寍舞,二来要在最短的时间去攻下皇城,的确是有些难度。 “你们先下去,让我考虑考虑。” 耸起的双眉纠结着,众人见此,也不再打扰,便拱手退下。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夏侯杰平静了一会心绪,想着事情的发展,缓缓踱步来到书房外,不知不觉天色已经灰暗,漆黑的夜空显得有些阴森,淡淡的乳白色的月光也只能少许的添了一些朦胧不清的感觉,晚风四起,吹得树枝吱呀吱呀响着,越加的寂静,偶尔掉落的叶子在夏侯杰的眼前滑落,伸手接住,看着手中暗黄的树叶,已经接近秋了,时间过得真快,那时的妹妹还会在他跟前吵着要他抱着上树看天空,总说伴着秋天的落叶,天空会越加的好看。 那时稚嫩姣美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红晕,没有任何忧愁烦恼,只是这一切的平静都被彻底的打破,她现在所受的折磨又岂是一言两语说的清道的明的。虽然平时总会把委屈埋在心底,但是,正是那种隐忍着的气质,一点一点俘虏着他,让人疼爱却又怜惜。 远处的花盘旁,玉霞苦涩的看着那抹决然傲立的身影,瘦弱的肩膀再也没有先前在她面前那般的挺立,纤细的身子,宛若将要接近尾声的苍老。 一缕缕青丝胖着晚风吹落,看着他,她更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孱弱的站在晚风下,漆黑的夜空添了几分讥讽的意味。这就是她的命吗? “谁?”蓦地,夏侯杰转身,灵敏的听觉,感应道周围有人,果断的拔起腰间的佩剑,直至着玉霞的方向。 待看清来人,神色不禁收敛许多,:“夜深了,你来这里作甚?”说着,顺手收起佩剑,眼眸低垂,没有注视道那抹受伤的眼神。 坚毅的轮廓,挺拔的身姿,伫立在夜色下,看的格外让人安心。 夏侯杰就是有这样的气质,即使他冷酷,即使他无情,或是战场上威风凛凛的修罗,都不及他那份与身居来的让人安心的气氛。 玉霞缓步上前,走到夏侯杰身前,看着他,神色不禁变换了很多,带着浅浅的笑意,煞是温柔道:“相公,您也说夜深了,何不早点歇息呢?” 夏侯杰侧身,闪躲着:“我还不累,况且,现在的事情很多,我还要忙,你先回去歇息吧!” 玉霞一时不做声,夏侯杰的话意已经再明白不过了,饶是再笨的人也清楚,本就是少语的她,听着他的话也没有接口,但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侧面。 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夏侯杰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寂静的气氛,即使再淡然的人也会触动。 半响,夏侯杰终是忍受不住玉霞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身,这才用目光打量了玉霞,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眼神很悲伤,很忧郁,脸色也有些苍白。 “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忍不住慰问了一声,夏侯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的感觉自手心传来。 夏侯杰眼神一凛:“怎么这么凉,早点回去休息,夜风有些冷,出来还是多穿点的好!” 玉霞眼蓄着泪光:“你还在乎我吗?”苍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忧伤:“我很想看清楚你,可是?即使我们的距离那么近,我却依然看不清。” ------------ 第六十三章 知其心意 泪水随着所诉滑落,苍白的脸颊挂着一条条泪痕。 夏侯杰神情微变,转身背对着玉霞,不知如何开口,面对她的温柔体贴,要说不动心那是枉然,可是有的却只是对她的怜惜。 “不要说了,我说过,嫁给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一句话,那么短短的一句话,玉霞孱弱的身子一震,是啊!当初是自己请求爹爹提亲的,而如今…… 他提醒过她,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他,而如今的结果,不正是自己改接受的吗?真如当初他所说,嫁给他,也许是她的不幸! 玉霞盯着那抹背影,深邃的眸色,透着精光:“她是你的妹妹……亲妹妹!” 一字一句说的极其坚定。突如其来的坦白,夏侯杰心下一凉,蓦然转身,阴冷的目光盯着玉霞:“谁说的?” 双手不觉的抓住她的双肩,连他也没有感觉道自己用力过度,玉霞脸色的痛楚。 玉霞自知戳了他的软内,表情并没有表现出那么多的痛苦。 “不需要谁来告诉我,难道你认为三年的夫妻,你心里想的,我一点也不明白吗?还是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夏侯杰双手松了许多,缓缓收敛了手中的力道,放下双手,平息了心中的情绪,缓缓退后,阴暗的树荫挡住了他的表情。 “今晚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最好忘记。” “忘记?……”玉霞苦涩一笑:“岂是那么容易,原先我还不敢相信,此刻……” 玉霞蓦地睁大双眼,夏侯杰瞬间鬼魅般的身影窜道她的身边,一直大手没有预兆的掐住她的脖子。 只要他稍加用力,她便会死。玉霞没有慌张的不知所措,反而镇定自若的看着他,他眼底有挣扎,彷徨,她清楚,他不想杀她。 “为了她,你可以不顾城中百姓,不顾将士的寄托,只为宫中那人……”玉霞眼神涣散,低垂的目光,:“我输了 ……彻底的输了……” 喃喃自语着,夏侯杰被她的转变有些搓手不及,:“原本我还抱着一点点希望,可以打动你,可是现在可见,一切都是枉然……” 双眸渐渐合上,一阵晕眩袭来,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她,双腿无力的软下,夏侯杰立即松开手转而环抱着她的腰身。脸色也变得有些惊慌。 “霞儿,霞儿……”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不见其有反应。夏侯杰弯腰拦腰抱起玉霞,对着院外的侍卫道:“快点去传大夫。” 侍卫赶紧领命跑去。夏侯杰大步的迈着朝房间前去,轻轻的吧玉霞放在软榻上。 看着她安宁的样貌,不觉有些亏欠。 不一会儿,大夫请来,便上前把脉,片刻之后。 “内人怎么样?”夏侯杰问道,语气冷酷,但却极力的控制着,随即有些生硬。 “回将军,夫人的病不挨大事,只不过,心中的郁结甚多啊!”大夫感叹道:“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夫人一时受不了打击,才会昏迷,不一会就会醒来,待老夫去开几副药方先喂夫人喝下。” “小翠,和大夫去拿药。” “是,将军。” 小翠是玉霞的陪嫁丫鬟,夏侯杰冷声的语气,听的她有些颤巍巍的。 待众人出去,房间只剩下夏侯杰一人,看着玉霞,有些愧疚之感悠然升起。 在床沿坐下,仔细的看着她,白皙的肌肤,殷红的纯白现下有些苍白,略显忧愁的眉宇依旧紧蹙,看的夏侯杰心有不忍,伸手轻轻的柔上她的眉头,渐渐的,当那么忧郁淡去,夏侯杰神色稍微好些。 ------------ 第六十四章 计划 此时,没有人注意道,一抹鬼魅般的身影迅速的飘然而过,来到夏侯杰的寝室,无声无息,看见房内灯火通明,一个纵身,跃上房顶。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轻轻的掀开几块瓦片,目光看下去,只见夏侯杰神情柔和的看着床上之人。 此情此景从未所见夏侯杰冷酷的神情也会有变化。 男子有些微微发怔,微一走神,不下心碰到一块瓦片,吱呀一声,碎裂的瓦片,惊动了夏侯杰,夏侯杰神色凛然,咻然起身,看着屋顶。 男子知其被发现,迅速的撤离。 夏侯杰快速的推门而出,纵身一跃待到房顶,眼神犀利的观察着四周,没有一点的气息,可见来人武功之高,觉不是泛泛小辈。 低眸看着那块洞,来人到底作甚? 正在思索之际,只觉身后有东西正在接近,侧身,一道白色的光影快速的袭来,司藤枫伸手一劫,是一封信。 朝着信射来的方向看去,没有人影,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转身跃下屋顶。回到房间,暗黄的烛光下,拿出那封信,鲜红的血迹赫然引入眼帘。 这是……?心中顿时升起不安,一股不明的担忧缓缓流露。 伫立在烛光下,神色凝重的打开信封,掏出信纸。 打开来看,一个个娟秀的字体是那么熟悉。这是舞儿的笔迹。 夏侯杰万分肯定,快速的看下去。 却只有寥寥数语。‘哥哥,舞儿知道你这么做并不是想要什么名誉地位,若是为了舞儿,舞儿希望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舞儿亲笔’下方的落款,断然写着寍舞的名字,夏侯杰眼神蓦地一沉。 信封上还染着血迹,舞儿是否出事了?这上面染的血迹会不会是舞儿的?一时间,满脑子的冲动情绪浮现。心神顿时凝乱。 看来事情是不能等下去了,收好信件,夏侯杰立刻唤来林洛和洛云。 两人身姿挺拔,手握剑柄,悬挂在腰间的宝剑格外的显眼,此剑是夏侯渊征战之时特地让铸剑师傅用百年玄铁铸造而成,表面则镶嵌着翠绿色的宝石,盈盈光泽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二人来到夏侯杰面前,双手作辑,俯首行礼:“属下参见将军。” “恩”夏侯杰冷声应道:“起来吧。” 两人听着夏侯杰的语气,不明的相视了一眼,齐齐起身,洛云生性比较外向,比起林洛要开朗许多,见夏侯杰脸色有异,便关不住话,上前道:“将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您这么晚唤我们前来,是不是军中出现奸细?” 洛云一直以来征战沙场,跟着夏侯渊,而他的责任便是眼观八方,耳听六路,若是有一个纤细,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心里不免自然而然就想是不是军中嵌入了奸细。 林洛有些无奈的瞥了一眼洛云,若真是发现奸细,将军就不会坐在这里等他两了。 夏侯杰抬眼瞅了一眼洛云,转而又看了一眼林洛,沉声道:“小姐可能在宫中出事了!本将军决定要把计划提前!” 一听说寍舞的事情,林洛的心仿佛慢跳了一拍,神色也微微有些变化,有些紧张,却又不敢冒昧的询问。只得提着心, 听着夏侯家往下说下去。 没想夏侯杰却不在提此事,只是一笔带过,转而,看着他们两道:“林洛,你领着三千兵力,在南门待命,洛云,你带着二千人马隐藏在西城外的小树林,随时接应。” 想来下:“另外,传令下去,让南副将率剩下的所有兵力待命与京都门外,以烟花为信,若是响起,便开始攻打。” 两人立即拱手道:“属下领命。” ------------ 第六十五章 设计 待两人离开,夏侯杰走入院中,抬头看看乌云遮住的月色,低吟的嗓音缓缓溢出:“霄云卫何在?” 声音极轻,却充满磁性。 过后,几条黑影自四面八方降落,身手极其诡异,若是一条蜿蜒的灵蛇,柔韧有余。 八人全部一身干练的黑衣,手执佩剑,一身肃杀之气。 “你们今晚就跟本将军潜进皇宫救人,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小姐的安全。” “是,属下遵命。” 霄云卫,是江湖中一个诡异别类的组织,一直以来从未有人见过其门主,只知这身法奇特,擅长暗器。 若要追溯道十年前,那么可以说是夏侯杰的幸运,也可以说是不幸。 一场政治场上的牺牲品,无意间结识了出山寻徒的鬼医,无人知道他的姓名,直到那次意外的接触,鬼医独特的杀人手法,吓得夏侯杰三天未敢说一句话,恐怖的经历,在别人眼里,似乎都认定这孩子没救了,傻了,夏侯渊也随其堕落。 自此之后,鬼医每晚都潜入夏侯家,魔鬼般的训练他,长时间的身心折磨,成就了此时冷酷无情的夏侯杰,鬼医临死之前,将其手上的霄云卫交到他手上,要说感激,也是有的,但是,响起每次痛苦的经历,多少,夏侯杰的心里都有点细微的害怕。 夜,安静的异常,即使偶尔的蛙叫几声,也不足以填补今夜的寂静,也许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夜晚的人们没有预兆,美梦依旧。 皇宫之中,黯淡的灯光,摇摇摇晃晃,晚风吹起的瞬间,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夜间的枝叶刷刷的响着,淡淡的月光映照在湖面泛起阵阵涟漪,透着湖面上的倒影可见几条黑影迅速的窜过御花园里的假山,咻然停在了湖边的凉亭,黑衣蒙面的几人,伸手极为的矫健,没有一丝的稚嫩,一眼看上起就知其是高手。 领先的一人,观察了一眼四周的情况道:“皇后现在住哪里?”沉闷的嗓音,冷酷道没有一丝的情绪,此人正是夏侯杰。 一位看似是领头得人物上前,恭敬道:“皇后现下住在舞凤殿,不过……” “不过什么?”夏侯杰心里突生一丝不好的预感,今晚的气氛极其诡异。 “据查探的消息,舞凤殿被重兵包围,很难入内。” “哼”夏侯杰冷哼,想来他是早有预防的,既然如此,我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眼神蓦地扫向一边的两人:“你们两个过来。” 其两人上前:“主子有何吩咐?” “你们现在前去玉华宫,将太皇太后带出皇宫,西门出去,外面自然有人接应。” 两人应道:“是”便极快的向着玉华宫的方向前去,上好的轻功,足尖轻点水面,一个完美的衔接,两人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司藤枫,你不是那么在意你那位皇祖母吗?为了她不惜伤害舞儿,杀害自己的骨肉,那好,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虽有些不齿这种行为,但是,与那些你加附在舞儿身上的痛比起来,却那么微不足道。 蓦地转眼,夏侯杰看向另外两人:“你们前去龙青宫制造刺杀的假象,若是不敌,就随时撤离。” 伸手指着其他两个:“你们就去舞凤殿引开侍卫,最后剩下的两个就和我一起进去救小姐。” 众人听着夏侯杰的命令,一脸臣服道:“是。”随即,几人迅速的散开,进入皇宫觉不能带着太多人马,以免惊动了守卫,现下正是严防守卫的时候,还是谨慎为好。 ------------ 第六十六章 不平静的夜晚 没有一会儿,夏侯杰率着两人悄无声息的影藏在舞凤殿外,一抹高大的树影严实的遮掩住几人的身影。贴身靠着墙壁,等待着前面两人引开一批侍卫。 几番等待,夏侯杰略微显得有些毛躁,该死的,只是让他们引开一小批侍卫有那么慢吗? 难不成被发现了?夏侯杰顿时心生警惕,不会,随即又否定,他们都是鬼医训练出来的,无论哪一个都可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心烦气躁的个性,就是那样,夏侯杰处事果断精炼,但是只要任何一件事情关于寍舞,他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静。 半响,远处终是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身,随即便有侍卫道:“有刺客,有刺客。”一时间整个舞凤殿慌张大乱。侍卫焦灼朝着刺客的那个方向跑去。 一阵阵吵闹的喧哗过后,没一会,舞凤殿的守卫大减,夏侯杰瞄准最佳的时机,纵身一跃,翻过高大的围墙,落在庭院里那颗百年大树上,正值秋天,略显泛黄的树叶,承载着三个人的重量,外加显得有些摇晃,枯叶飘零,带着一阵刷刷的响声。 守在门口的侍卫微微打量个寒碜,秋风萧瑟,听着庭院内树叶掉落的声音,轻微的扭头看着高出围墙一大节的那颗百年杨柳,摇摇摆摆的树枝,没什么动静,也就转过头,精神也松散了许多。 树上的三人悄无声息的屏住呼吸,可以影藏与身散发的戾气。目光四处观察。 蓦地,一阵脚步声渐渐接近,三人迅速的掩下,低首着,一身黑衣与夜空形成一幕,巧妙的遮掩住三人健硕的身躯。 一队人数不多的侍卫,手持长矛,步伐齐齐的走过来,现在皇城外叛党甚多,皇宫加强严防乃是必须的,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以免命丧当场。 待一行人过去,夏侯杰心下有些担忧,此刻,眼下舞凤殿侍卫虽是减少许多但是坚守的还不少,要想以最短的速度就出舞儿,恐怕时间很紧。 不免担忧的情绪使他眉宇一拧,小声的对着身后的两人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带着小姐平安出去。” 两人应承道:“是” 夏侯杰微微额首,轻巧的跃下树,两人也随之而下。轻而快的步伐,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三人迈着步子,贴着墙角,沿着事先探好的前往寍舞寝室的小路前行。 偶尔几声跄踉的脚步,听上去也不是有什么武功底子的人经过,三人便会迅速的犹如一阵疾风闪过,吓得那些宫人双眼瞪大,双腿打颤。 &&&&&&&&&&&&&&&&&&&&&&&&&&&&&&&&&&&&&&&&&&&& 然而在寝室内的寍舞完全不知情的端坐在案桌前,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按着画纸,全心关注的画着画,若儿自然站在一边磨墨,偶尔伸头看看寍舞画的画,只觉美极了。 画中之人仙姿飘逸,深邃的眸子犹如深潭,飘然得发丝飞扬,一身雪白的衣裳衬着越加茭白的肤色。 眉宇间淡淡的柔和之色不由言表,不过,这略显冷酷的神情,伫立的站姿,还有那昂首间的稍有威严,可是整体看上去,却略加显得有些稚嫩。 ------------ 第六十七章 相见 “娘娘,这画中之人好熟悉……”若儿轻喃道。 几番辗转流溢的笔尖划过,一张完美的画立即呈现。寍舞当下手中的笔,起身,俯首细细的观察。 听着若儿方才的话,无奈的摇摇头道:“这是爹爹。” 若儿大惊:“什么?这……这是侯爷?”若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这画中之人明明看上去那么年轻,怎么会是老爷呢? 不过……仔细的观察下来,真的有点相像,那股与身居来凛然的气质,却是相似。 “是爹爹年少时候的模样。”为了解开若儿的疑惑,寍舞轻轻拿起桌上的画纸,侧身,一边看着画中之人,一边踱步走着道:“八岁那年,我曾经在娘的房间无意见翻看到那张然泛黄的爹爹的画像,当时我也趴在娘的怀里问,爹爹哪有那么美,就像是神仙一样。” 听着寍舞这样说着,若儿口快的打断道:“呵呵,想不到娘娘也爱美呢?” 寍舞眼神睨了一眼她,若儿心领神会的闭上小嘴。 “起先,我也不相信这是爹爹,后来,娘告诉我,她第一次见到爹爹,就别爹爹的风采深深的吸引了,爹爹不仅仅才华横溢,武功超群,他绝色的容貌不知打动了多少女子的芳心。看着娘一脸向往的回忆着往事,那种伴着柔情的神色,洋溢幸福的笑容,我相信了。”踱步道窗台边,几盆花草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繁茂,这要多亏了寍舞的悉心照料。 “若儿,在你心里,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呢?” “厄……娘娘,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在别人眼里,爹爹功高盖主,目中无人,嚣张狠凛,但是,就这张画中的爹爹来说,看上去,却并非那样。?” 若儿也附和道:“是啊!一直以来,侯府里所有的人都惧怕侯爷,只要侯爷一个眼神就吓得人发抖,但是画里的侯爷却显得很亲切呢。” “你也那么感觉?”寍舞问道。若儿点点头:“恩,确实那样。” 可是那样的爹爹至今未曾见过。 心里稍稍有些遗憾,也不知爹爹如今的身子如何。 届时,窗外微微有些响动,细微的声响极其轻,花草略显有些摆动,寍舞有些警觉,侧脸看去,漆黑的夜色,只能靠着听觉来辨别声响的来源。 神色凝重道:“若儿,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声音?” 声音?若儿疑惑的上前,来到窗子边,伸着头仔细的听着:“没有啊。” 寍舞转过头看着若儿:“但是方才我的确听到一些声音……” “啊……”寍舞话未说完,只听若儿一声惊呼,瞪大着眼睛,看着寍舞身后,手指颤抖的指着道:“娘娘……你……你后面……” 若儿言语微颤,只见三个黑衣人咻的从屋檐落下,轻巧的落在地面,恰巧就落在寍舞的身后,蒙着脸,看不清模样。 高大的身材,突如其来的,吓坏了若儿。 寍舞惊觉,蓦地转身后退。 窗外之人情绪稍显激动的想上前。寍舞立即质问道:“你们是何人。” 脸色微微泛着苍白的色泽,警惕的神色,看的来人眉头紧蹙。 不错,来的真是夏侯杰等人,想想以前,他的舞儿何曾这等苍白过,不用为了安全而小心翼翼,不用为了任何人而倍受伤害。越想,夏侯杰心里就越加的不舒坦。 寍舞眉头蹙起,看向来人,站在前面的那人眼神极其熟悉,:“你们究竟是谁?” 再次询问,夏侯杰稍显迟钝的反应过来,思绪飘远,被寍舞的质问声唤醒。 伸手摘下脸上的蒙面,那张俊美不凡的脸庞在朦胧中显得格外俊朗。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寍舞。 “哥哥。” “将军!”寍舞和若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夏侯杰。 “还是进屋里说吧。”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人:“你们在外面把守。” 两人恭首隐退。 夏侯杰动作极其矫健的越过窗台,转身,随手关上窗户,方才转身看向寍舞。 “舞儿,你消瘦许多!” 寍舞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夏侯杰已走到其身边,看着她。 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寍舞有点做梦的感觉,不敢相信的呢喃道:“哥哥……你,真的是你?” ------------ 第六十八章 请君入瓮【一】 夏侯杰哭笑不得的伸手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傻丫头。”细微的疼痛,寍舞赶紧打起精神。双眸不禁的蓄满泪水,在别人面前,她不可以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懦弱,但是,在哥哥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寍舞笑了,淡淡的洋溢起许久都不曾有过的笑意。咻的,一抹抓不住,想不清的思绪闪过。 寍舞惊觉道:“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夏侯杰镇定道:“舞儿,没事的,我今天来是带你走,我不会再让你留在这里受苦。” “舞儿知道您疼爱舞儿。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何要推翻皇上,但是,首先不论哥哥的兵力,再来,夏侯家百年来的荣誉和清白,又岂能因哥哥的意识鲁莽而染上叛逆的罪名呢?” 夏侯杰脸色微变:“你认为我所做的都是错的?” 寍舞淡淡浅笑,似是嘲讽,侧身走过夏侯杰的身边,慢慢走向那几株盆栽前道:“哥哥,还是放手吧!虚名,权势,那些远不如逍遥自由来的舒坦,何不安宁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何必在意那些莫须有的假象呢?” “快乐,自由,逍遥,我又何尝不想,但是只怪我们身在夏侯家,官场无情,又岂是你随意可以掌握的。”夏侯杰此刻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修罗,伴着丝丝忧愁,表情淡然,昂首叹了口气道:“舞儿,哥哥一直不想挣什么?但是若是关于你,我即使颠覆江上又如何?”夏侯杰掷地有声。 “你又可曾知道,当我看见那信封上一幕幕血迹斑斑的鲜红,我决定,绝不能再让你留在宫中受苦,司藤枫给予你的除了伤害就是折磨,带你走,我势在必行。”话及此,夏侯杰眉宇间也闪出一抹凌厉之色。 若儿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走到寍舞面前,插嘴道:“是啊!娘娘,我看我们赶紧收拾一下随将军离开吧。” 寍舞蓦地转身,神色疑惑道:“哥哥,你方才说什么血迹?” 若儿被寍舞突然的反应吓得一颤,血迹?怎么一回事? 懵懂的吧目光看向寍舞和夏侯杰。 “就是这封。”夏侯杰自怀里掏出那封被揣在怀里有些褶皱的信。 寍舞上前拿来,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直觉让人反胃。 掏出里面的信,却是自己写的那封。 可是怎么会有血迹呢? 看着寍舞似是在想着什么?:“舞儿,我知道这封信定是司藤枫逼着你所写,她让你所受的伤害,我定当会百倍千倍的奉还。” 一抹灵光渐渐浮现脑海,越来越清晰,她不敢相信的震惊,看着夏侯杰:“哥哥,你快走,快走,若是舞儿没有猜错,你们中计了。” “中计?”夏侯杰不明所以。 寍舞拿起手中的信焦急道:“这信的确是舞儿所写不错,但是交换的条件是让皇上放过夏侯家所有的人,绝对没有这些血迹啊!” “什么?”夏侯杰迅速从寍舞手中夺过信封:“那么依你所说……”夏侯杰蓦地看向寍舞:“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局。”最终夏侯杰恨肯定的说道,现在仔细的回想一下经过,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舞儿身在宫中,若是要寄信定当要经过司藤枫之手,况且送信之人也武功甚是高超,然而信封之上然满的血渍,可见,着的确可能是一个事先设好的计谋。 夏侯杰顿时懊恼道:“该死的,竟然中计了。” ------------ 第六十九章 请君入瓮【二】 每个人都有缺陷和弱点,没有完美到一定的人,而夏侯杰的弱点就是寍舞,无论何事,从小到大,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夏侯杰的思想好似就会慢了许多,而且行为也冲动许多,他不想让她受伤的情绪一点一点的激发着他隐藏在心底依旧的决心,然而司藤枫的一封信,彻底的让他方寸大乱,以往那个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修罗王,那个智慧的夏侯杰,此刻却因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变得紊乱,这这一点说出去谁会相信呢? 寍舞赶紧上前抓住夏侯杰的手臂,推搡着:“你快走,这里不容久待,乘着他们还没有来,快走。” 感觉着手臂上传来微弱力量的那双手紧紧的抓着,想把自己推走。虽然纤薄的力气对于他这个习武之人来说,显得那么渺小,微不足道,但是看着他关心自己的神情,夏侯杰心里不再有方才的错乱,反而有些开心。 一直大手轻轻的覆盖上她白皙纤长的手,夏侯杰凝视着她,寍舞蓦地抬起头来道:“哥哥……”她用尽力气也没见夏侯杰蠕动半步,寍舞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哥哥乃是习武之人,要是走,谁也拦不住,要是留谁也推不走。 “舞儿,我看见你这么在意我,我很开心,不过,我想我们走不了了……”夏侯杰抬头叹气:“他已经来了。”说完窗外瞬时响起敲打的声音,:“将军,事情有变,我们要快速离开。” 嘈杂的脚步身缓缓接近,那沉重的声音,宛如一击击钟鼓敲打着寍舞的心口。 “若儿,你快去吧房门关紧,哥哥你赶紧离开。” “既然来了,要走也要带着你,我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夏侯杰坚定道。 “哼,想走嘛?恐怕现在为时已晚了!”还没等若儿关上房门,司藤枫大力的推开门,若儿被吓的一屁股跌倒在地,惊恐的盯着司藤枫的脚。想到是皇上,立马起身退到寍舞身后。 司藤枫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注定今晚将不再是那么平静,金黄色的光芒瞬间宛若是白天一般笼罩着整个寝室。一大队人马已经驻守在寝室门外,随着司藤枫进来的只有几名御前侍卫。 此刻,窗外影藏的两人也快速的来到夏侯杰的身后,凝重的神色即使蒙着面纱依旧可见眉间的蹙纹。 夏侯杰却平静的对视着司藤枫:“想不到皇上也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引我入局?想来以前倒是小看了皇上的才智!” “将军过奖,彼此彼此,既然将军已然开头,那么朕定当要好好的收这个尾。”司藤枫笑意不达眼底。 对于眼前的情况,突然来临的司藤枫,无疑是寍舞慌张大乱,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利用自己对他仅有的信任,原以为他对她至少会有点愧疚,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看她时的神色,她愿意相信,至少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愧疚。想不到事情却是这样,他无情的打破那层朦胧绝望的纱,此刻寍舞只觉头晕目眩。即使不愿相信,事实却明显摆在自己眼前。 ------------ 第七十章 往事 夏侯杰目光似是熊熊火焰直射司藤枫,不做声,已然怒焰到了极点,特别是看着眼前之人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着实气氛。 此刻的气氛绝对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了,司藤枫的霸气,夏侯杰的怒气,周围众人的屏气,一切都显得那么紧绷。 寍舞上前:“一切都是你计划安排的,对吗?”虽然心中有了一定的答案。 司藤枫这才看了寍舞一眼,那双含着朦胧光泽的瞳孔好似琉璃般映入心底。 他举步上前一步,双手自然而然的背于身后,一身凛然之气。 “不错,朕不会让任何有威胁南夏的人存在。”话锋坚定,继而语气婉转低沉了许多:“但是,利用你,朕也有无奈。” 紧蹙的眉头,纠结的无奈,那抹萦绕眉宇间淡淡的犹豫,寍舞越是看着,越是觉得心疼,事到如今,他这算是什么?由此可见,在他心里,从未在意过她的感觉。也许她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就是选择了相信他。 寍舞心中的那种感觉随着司藤枫眼神渐渐消失,既然是注定没有结果的缘分,何不放手,对他来讲,夏侯寍舞,您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一个他利用的工具。她暗暗的告诫自己,那份心疼依旧的感情一直都是一个错误。 “那么你答应的事,也是假的吗?” 淡定道:“你说过‘君无戏言’” “不错,朕答应过你的事情又岂会忘记,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听司藤枫此言,寍舞心中顿时轻松许多,如他所言,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接着道:“那么你会放过哥哥和夏侯家对吗?” “…………” 司藤枫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伫定的看着寍舞,偶尔瞅了一眼夏侯杰,看着他一脸不服输的样子,司藤枫心中不觉暗自嘲笑,都已经是笼中鸟了,还一副嚣张的神情。 “放心,朕绝对不会杀夏侯家一人……不过……夏侯家将永远不会存在了!” 夏侯家永远不会存在?寍舞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那些下人们,朕可以不计较,让他们流放边城便好,不过……”侧脸看着夏侯杰:“夏侯将军和侯爷嘛,就要多受点苦了。” “哼,你休想,别以为困住我们就完事了,别忘了,我城外还有二十万大军。他们随时可以攻击城门。”夏侯杰的好心提醒,司藤枫好似不在意。 “那么说,我还要多谢夏侯将军的提醒喽,不过,今天你是走不出这个皇宫了,还是省点力气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为好,因为朕并没有想过要放过你。” “你到底想怎样?”流放边城,然而这只是对下人而言,由此可见,爹爹和哥哥,他到底想怎样?寍舞放下的心再次悬起,对于司藤枫的一再有意曲解寍舞的意思,只觉他是想违背自己的承诺。 “我想怎样?皇后此言甚是奇怪!你认为朕会放过一个害死朕心爱之人的凶手吗?还有那个伤害朕母后,谋害先皇之人吗?”司藤枫冷笑:“想必皇后的想法也太过简单,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朕的恨意。” 一字一句分外显得恨意十足,寍舞自知他所说的是什么?不过,事情的真相如何?又岂是他单方面所言。 继而转身看着夏侯杰:“哥哥,你是否曾经伤害过莲妃娘娘?” 如此直接的问话,直白的表达,司藤枫难掩心中即时的那中被破开伤口的撕裂之痛,眼神一凛,目光极其恐怖的瞪视寍舞。 只是这一时刻,寍舞只专注的看向夏侯杰,期待着夏侯杰的回答,她要告诉他,事实如何,并非他所言那样,因为她相信哥哥的为人。 夏侯杰顿时无语,突如其来的问题,而且还是如此的直白,一时真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过看在寍舞那种渴望知道答案的眼神,夏侯杰轻轻的调理了下嗓子,看着司藤枫。 当听见寍舞的问话时,夏侯杰就清楚的懂得,他还是没有放下过那件事,也许一直以来的针对就是因为那个女人,但是事实即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只要自他口中说出来,他又怎会相信呢? ------------ 锁红颜【废后之路】 ------------ 第七十一章 司藤枫的怒火 “舞儿,当年之事并非如他所说那样,莲妃娘娘的死完全是个误会!”回忆往事,夏侯杰的神色也凝重起來:“若要说起,每次想起,都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精心设计,那天我莫名的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信中提起莲妃的背景,说莲妃是素莲教圣女,当时认为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先查清楚为好,就独自來到宫中,原想暗暗打探点消息,谁知……”夏侯杰不知如何说下去,只的叹惜一身,闭上双眼,沉默许久。 “当我见到莲妃之时,她一心求死,我想阻止,但是被人迷晕,等我再次醒來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全身无力…………”夏侯杰说着,只觉那抹恨不得烧死自己的视线远比想象之中來的深切,接着道:“后來莲妃跳河自杀,闯进素庭阁时,便看见了我躺在床上,后面的皇上应该更加清楚!”若不是寍舞问起,他何必在此说明这些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忆起往事,夏侯杰不禁眉头深蹙,他并不是不想解释,只是当那样显目的场面摆在司藤枫的眼前,然而死的之人又是他最疼爱的人,若是他自己,想必也很难相信,不过现在看來,通过司藤枫的表情可以断定,夏侯杰所想的也着实有几分道理。 只见司藤枫轻藐的看着夏侯杰,一副完全不信,甚至还略带衣冠禽兽的鄙视的眼神看着夏侯杰,加上脸色铁青的怒气,显然可见他此刻印制的火焰之大,想必若是爆发,定当可怕之极。 寍舞听着,间夏侯杰脸色深沉凝重,并不像说谎话的样子,自小夏侯杰便不会说谎,哪怕一件小小的事情说了慌,便眼神闪烁,脸色通红。 此时寍舞并沒有纠结与莲妃的背景,而是看向司藤枫:“皇上,如你所听的那样,那分明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就是让你们君臣离心,好从中作梗!” “谎缪”司藤枫大怒,俨然已经怒爆青筋,言语自是威震整个寝室:“你认为朕是三岁小孩吗?岂会相信他一派胡言!” “话已至此,若不是舞儿问起,我也沒必要说起,你若不信,我也无谓!” “哼……舞儿,……”司藤枫乍然听起夏侯杰的称谓,冷笑道:“唤的倒是亲切,别忘了她是朕的皇后,南夏国的国母!” “你……”夏侯杰刚想对峙司藤枫一再的挑衅,寍舞在一旁轻轻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藤枫满含怒火的双眸,俨然是那么充满阴森,还是现下不要再激怒他为好。 夏侯杰侧脸看來一眼寍舞,见寍舞轻轻的对自己摇摇头,担忧的看着自己,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只透着对自己的忧虑,想及此,夏侯杰略微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不在说话。 寍舞松开手,上前,來到司藤枫的面前,窗外漆黑的夜空缓缓淌下的月色渐渐朦胧的投射在她身上,白皙的肌肤越加显得晶莹剔透,司藤枫有霎那间看的有些入迷,白色的纱裙随着那抹轻微拂动的微风轻摆,寍舞双手自然的交握着置于小腹,纤细的腰身缓缓下弯。 司藤枫不解的看着她,不知是司藤枫,就连众人都是疑惑的看向寍舞,这个女子如仙般的气质,如花般姣美,如孔雀般的矜贵。 此刻,寍舞在众人眼中无疑是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 有些苍白的唇瓣,紧抿,仿佛下定决心般,然后抬起头來,挺直的腰身,不由的散发一种无谓淡然的气氛。 “若是今晚皇上真要杀害我哥,那么请您一并结束了臣妾的命,与其在这里痛不欲生,臣妾宁愿一死!” “不可能!”听寍舞这样说,司藤枫不由自主的大声宣誓:“沒有朕的命令你别想逃出朕的身边!”猛然大力的抓住寍舞的手臂,:“想死吗?沒那么容易!” “來人啊!”司藤枫突然下达命令:“将在场的一干叛逆之人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四周立即围上一大群御林军,整个舞凤殿被严严实实的包围住,寝室内冲进一群侍卫,接受道司藤枫的指令,众人卯足了精神上前。 司藤枫乘机抓住寍舞的手臂拖着其退到庭院。 夏侯杰立即抽出腰间的软剑,刹那间莹白色的光芒有些刺眼,身后的两个侍卫也随身抽出宝剑,先冲了过去。 混乱的场面,看的着实令人揪心,若儿吓得退到案桌下蹲着,紧紧的抱着方才寍舞做好的画像,一边低着头祈祷着,希望将军沒事,娘娘千万要平安啊! 刀光剑影间,一阵阵利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咆哮身,侍卫们一大群人围住夏侯杰三人,明显看上去,夏侯杰处于弱势,但是就那么一瞬间,夏侯杰诡异的剑法蓦地变化莫测,仿佛有十几个夏侯杰再其中,侍卫们原以为自己眼花,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紧紧是那么一瞬间,剑光一扫而过,恐怖的寂静,妖艳的血花喷洒空中缓缓绽放,位于前排的六人纷纷倒下,伤口异常的齐整,都是一剑划破喉咙致死,而且剑法链接起來,就像是一条拖延的直线,极其的震惊。 众人顿时有些害怕,从未有见过如此诡异且变化多端的剑法,然而那具有极大的杀伤力的剑气也自是吓退了众人。 夏侯杰手执利剑,一步步向前迈进,利剑之上,一抹抹血渍蜿蜒而下,顺着夏侯杰步伐的路线,一滴一滴的滑落,紧握的右手,青筋浮现,眼看着寍舞被司藤枫抓住,夏侯杰心中更是焦急,泛白的骨节足以显示他的情绪,众侍卫渐渐被逼退道庭院,而司藤枫也抓着寍舞退在一旁的走廊上看着这一幕。 夏侯杰满身的戾气,一点一点的朝着众人迈进,然而被吓坏了的众侍卫却显得有些惧怕。 可想而知,夏侯杰的威名侍卫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战场上的修罗王将军,手上曾染过多少敌国大将的鲜血,一身超凡的武艺,谁上去不是送死恐怕也活不成。 “想死的就上來!”手中利剑一个旋转,绕出一朵艳丽的血花齐齐射向众人,一时间侍卫们脚步跄踉,瞪大着眼睛看着逼近的一滴滴具满威力的血珠,不知是谁踩了后面人一脚,紧接着众人纷纷倒地,哇声一片。 司藤枫看着这种场面怒火中烧,都是一群废物,沒用的东西。 不由大喝:“废物!”冷声朝着空中阴沉的唤道:“羽,拿下他们!” 寍舞听的有些莫名,这里那里有人,一边挣扎着司藤枫紧握的那只手,一边环顾着四周,眼神蓦地一惊,一抹黑色如风般快速的身影飘逸,迅速的朝着夏侯杰的面门攻去。 夏侯杰猝不及防的被來人的剑气震的后退一步。 寍舞赶紧看向司藤枫,那只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依旧沒有一丝一毫的松紧,眉头紧蹙:“放开我!” 司藤枫冷哼到:“休想!” 寍舞左右挣扎无效,无疑选择最为通用的方法,低头,猛的一口咬下去,司藤枫的手腕立即益处一丝丝血腥未,司藤枫大力的甩开寍舞的手,怒喝道:“该死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手腕处的牙印依稀可见,寍舞被甩的跌倒在地上,但是依旧不示弱的看向司藤枫。 双手支撑着地面,那双也染满怒气的瞳孔相视着。 司藤枫一手握住咬伤的手腕,:“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逃离朕的手心,永远都不可能!” 说着,司藤枫上前,欲以拉起寍舞。 可在她眼里,司藤枫的样子,分明是想抓住她,寍舞拖着身子退后,他上前一步,她惧怕的退后。 当渐渐被逼近,不想一只手不小心按到一块石头,便顺手抓起,一把朝着司藤枫扔去,司藤枫那里想到寍舞纤弱的女子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石头准确的砸到他的胸口,竟有点微微的痛意。 这些寍舞彻底的激怒了他,该死的,沒想到,她竟敢拿石子扔他,司藤枫越想越气愤。 突然,两条黑影朝着司藤枫背后袭來,寍舞惊觉的提醒道:“小心身后!” 司藤枫猛的惊觉,迅速转身,袖中滑下一把通体晶莹的长剑,剑身横向挡下两人的剑尖,一阵较强的威力不由的震退了司藤枫两步。 寍舞赶紧起身,扶住司藤枫:“你沒事吧!” 司藤枫不由觉得心情有些好转,听到寍舞的关心,足以证明,她还是关心他的,唇角不由的牵起一抹弧度:“沒事,他们还伤不了朕!” 此刻司藤枫一点也沒有注意道自己的变化,语气软了不少,就连浑身的戾气也下降了。 來人眼见此,不由唤道:“小姐,我们是将军的人,请随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司藤枫冷笑:“皇宫岂是你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地,今天你们休想离开这里!” 剑法极其快速的朝着两人袭去,方才之所以会被震退几步,完全是因为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寍舞的身上,现下,司藤枫满身的霸气,威力十足的剑法变化众多,两个黑衣人有些吃力的接招。 额头留下丝丝汗珠,司藤枫眼见自己位居上风,讥讽的笑意溢出嘴角,真是自不量力,剑法渐渐变得快速,渐渐有些被击退的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一下头,一人向佐一人向右,一个直攻司藤枫的面门,一个朝着他的后背攻击,两人合作默契,司藤枫一边要顾及着前面一边顾及身后,情势立即翻转,该死的,司藤枫心中顿时激怒了,:“想死吗?那么朕就成全你们!” ------------ 第七十二章 受伤相求 一声霸气的怒喝,着实有些慑人,王者般的气势是每个身为帝王所必备的威严。 猛的,司藤枫剑气直逼两人,身后不知何时突然现身几个黑衣束发的女子,每个都有姣好艳丽的面貌,唯一看上去与女子差异甚大的就是与身散发的那股杀气。 寍舞瞪大了双眼,面对这几个看似是娇弱的女子,可那棘手的招式,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边,司藤枫与黑衣人缠绕打动中,那边夏侯杰也处于吃力的阶段,面对眼前之人,那些千幻莫测切玄机重重的剑法,着实招架的有些吃力,并不是武功不及他,而是此人擅长的却是那诡异的拖延法,要你想要攻击其面门却总是被他妖娆的身法给逃脱,而你只能追其攻击,否则他就会趁机袭击,饶是有再多的力气也招架不住。 夏侯杰越加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等缠人的招式确实有些使人心烦气躁,一直对诗着的众侍卫,眼看着夏侯杰渐渐处于下风,纷纷蠢蠢欲动。 交战中一直帮着夏侯杰的黑衣人,顿时觉得不妙,渐渐朝着夏侯杰靠拢。 三人聚集在一起,其中一个黑衣人低语道:“将军,情势不妙,我们还是先撤退吧!”一边打斗一边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 夏侯杰却不理会二人的劝言,依旧苦力的站着,沒有救走寍舞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离开,只要想到她要在这里受苦,他就心疼。 且不说夏侯杰战的有些吃力,寍舞这边的黑衣人也渐渐有些乏力,四个女子的武功虽不是上乘,但其配合的默契却无疑是最好的,都是擅长拖延术,两人相视一眼,纷纷摇头。 寍舞越是看下去,越是心惊,多少次看见夏侯杰处于危险阶段,多少次差点被利剑刺伤,想想就觉得好可怕,焦急的盯着远处激斗的夏侯杰,还要顾及着这边司藤枫。 这一切到底要怎样才会结束,她不想再看着人受伤。 不好,寍舞蓦地心一颤,只见夏侯杰的身后一名侍卫手持长矛欲以刺杀。 沒有再多的考虑,寍舞立即冲上去,纵使相隔的距离有些远,寍舞还是奋力朝着夏侯杰的方向跑去。 打斗中的司藤枫注意道寍舞的离开,眼光也随之朝着她跑的方向看去,心中立即一惊,大喝道:“夏侯寍舞,你给我站住!” 寍舞一边跑着,那里还听司藤枫的怒声,打斗中的众人,兵器想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好似要灼伤人们的耳膜,沒有人听见司藤枫的叫唤。 侍卫手中的长矛一点一点的接近夏侯杰,寍舞双眸焦急,喊道:“哥,小心身后!” 夏侯杰只见寍舞朝着自己跑來,无暇听见她的呼喊,想着,只要寍舞不在司藤枫手中就有机会带她离开,身后的危险自然沒有注意道。 只见侍卫的脸色蓦地狰狞扭曲的笑着,手中的长矛猛的向后一抽,侍卫手中的力道再次加深,快速的向前刺去,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寍舞來不及思考,以身上前,挡在夏侯杰身后,侍卫乍见之下脸色剧变,沒想道寍舞突然出现,挡住他致命的一击,毕竟寍舞还是皇后,心中多少还有点掂量的,只是已经出手的力道,哪里还收的回來。 长矛猛的刺进寍舞的小腹,脸色蓦地一紧,眉头不禁蹙起,双手握住小腹,侍卫惊慌的一下子抽出手中的兵器。 鲜血瞬间涌出,侵湿了白色的纱裙,一点点妖艳的红沾染了寍舞的双手,血液的不断流淌,饶是双手紧紧的捂着,指缝间流淌的红色还是那么的显眼。 痛苦的闭上双眼,仅是那瞬间,她脸色苍白如雪,贝齿死死的咬紧唇瓣,沒有丝毫的血色。 打斗中的夏侯杰注意道寍舞在身后,脸色稍许喜色。 司藤枫一直目光追随着寍舞,亲眼看见利器刺进她娇弱的身体。 一时间,他忘记了自己正在打斗,焦急的朝着寍舞的方向跃來,上好的轻功,如同离弦的箭速度极其之快,只是夏侯杰哪能让他轻易的接近,与女子打斗中的两个黑衣人立即拦住司藤枫,一时间几人又周旋在一起。 寍舞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双腿渐渐无力缓缓的倒下,夏侯杰间情况不对,转身扶住寍舞,伸手环住她的腰身,道:“舞儿,你怎么了?”声音之中透着急切的关怀。 “我……我沒事……你……你快走,快走……”寍舞断断续续的说着,语气沒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夏侯杰瞬间发现不对劲,环着寍舞的手一种黏湿的感觉顿时心中一颤,赶紧抱住寍舞:“舞儿!”双手的鲜血刺伤了夏侯杰的双眸。 一边的两人立即上前挡住众人的攻击。 这边司藤枫心烦气躁,剑法有些宁乱,迅速抽身脱离,翩然落地大喝一声:“都住手!” 一声威严霸气的怒吼,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 司藤枫欲往寍舞走去,方才战斗的四名黑衣人瞬间挡住。 “让开!”冷冷的声音,带着与身居來的威慑力,若不是眼见寍舞被刺伤,他绝不会停下势在必得的优势,只是,看到她那一瞬间受伤的场景,不明所以的心莫名的颤抖,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很怕失去她的那种感觉,一时间连他自己都有点迷茫,可是看见她满身沾染了血渍,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一脸的苍白,那种怜惜有涌上心头。 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下达命令,待所有人都住手,他很想一时间冲上去,可是眼前着四个碍眼的家伙,做事令他气愤。 四人伫立不动,他们只收夏侯杰的命令,其他人一概视而不见,纵使是皇帝又如何。 司藤枫大怒:“羽,这四个人交给你!” “是”被唤作羽的男子,领命上前,四人间情况,赶紧引上去。 司藤枫立即朝着寍舞走去,夏侯杰警惕的看向司藤枫,眸光乍现的怒气显而易见。 司藤枫无视他上前,夏侯杰手执利剑咻的指着司藤枫:“站住!” 一股无形的寒气逼近司藤枫不得不停步。 “夏侯杰,不想死的话最好当下你的武器!” “哼,有谁会比你更想我死!”夏侯杰冷声嗤道:“不要再接近,否则我不保证……” “哥……” 夏侯杰话语未落,寍舞缓慢的抬起手按住夏侯杰持剑的右手:“让他过來吧!” “可是舞儿……” 寍舞似是明白:“我知道……沒关系……” 夏侯杰颇感无奈,只得答应,放下手中的剑,抱着寍舞单膝跪在地上,俯首看着脸色渐现冷色的面容,纠结的眉宇深深蹙着。 司藤枫走过來,俯下身,怒喝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送死!” 寍舞淡然一笑,:“死……总比活着痛苦來的好……”口中蓦地溢出一丝血迹:“不是吗?” 司藤枫一时被气的哑口无言。 “若是你敢死,我定会让整个夏侯家陪葬!”眼神格外坚定:“我说道做到!” 拿起寍舞的左手腕,轻轻抚上其脉搏,细微的跳动,很渺茫的脉络,司藤枫大惊。 寍舞突然伸手,右手轻轻的覆盖住司藤枫的右手:“若是你答应我……放我哥离开,我……我一定……一定不会死……一定……” 她的眼神极其肯定的想要让他相信,紧咬的唇瓣逐渐咬出血丝。 司藤枫不语,他难不成就这么答应她,若是这次放走夏侯杰,想要再抓住他可就难上加难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但是……看着她的眸子,他手腕一转,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沒有必要,即使离开,我也不要他的施舍!”夏侯杰盯着寍舞,一字一句极为镇定。 轻轻的摇摇头,寍舞道:“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唔……”猛然,一口鲜血吐出,夏侯杰顿时惊慌的伸手抚上寍舞的唇角。 她浅笑:“沒事的,你快走,快走!”一手紧紧的握着司藤枫的手:“放过哥哥吧……求……求你了……” 眼见寍舞越來越微弱的气息,司藤枫无奈道:“好!” 转而对着打斗中的羽道:“羽,住手,放他们走!” 这边寍舞推搡着夏侯杰:“快走,难道,哥,求你快走”最后一声,寍舞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唤出。 夏侯杰摇着头,一边结束打斗的众人立即走过來,拉起夏侯杰的胳膊:“主子,我们快走,小姐会沒事的!” 夏侯杰想挣扎,但是看着寍舞满眼为自己着想的眼神,顿时感到自己很无力。 半响,司藤枫道:“趁我沒有改变主意前,马上离开,否则,我不保证下一刻,我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最终,夏侯杰终是留恋的转身,几人迅速的踏着轻功离开。 看着逐渐远离的背影,寍舞淡淡的笑了,看着司藤枫道:“谢谢……” 几乎接近死亡的气息,司藤枫骤然抓住她的手腕:“不要睡,记住,沒有朕的允许,你休想离开!” 黑暗的吞噬,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思想,她有恐惧,有无奈,有彷徨,可是更多的却是解脱之后的轻松,若是可以她愿意一直这么睡着,那样就不用经历那么多的伤害,即使只是那么一小会,她也觉得是欣慰了。 眼帘缓缓下落,她沒有丝毫的力气,再去睁开眼睛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只听见他焦急命令的声音,唇瓣出淡淡的笑意,她知足了,至少他放过了哥哥不是吗? 纵使那么清晰的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道,她还是选择沉睡,司藤枫霎时,心凉道了谷底,这也许就是心痛的感觉吧! ------------ 第七十三章 凝重的气氛 司藤枫心境渐渐变得明朗,拦腰抱起寍舞,大声对着身后的侍卫道:“快传御医!” 起身,紊乱的步伐快速的抱着寍舞朝寝室内走去,偶尔掠过的风,吹拂着两人的发丝,宛若是纠缠舞动的两个人,跳跃旋转,紧紧相扶持,这一刻若是有人看见定会感到温馨。 轻轻的将寍舞平方在床上,瞬间,鲜血逐渐沾染了床单,一直蹲在角落的若儿,看着司藤枫抱着寍舞进來,赶紧起身上前,见寍舞满身血色,吓得脸色发白。 娘娘……她……她死了吗?轻轻的呢喃道:“娘娘,你不能死!” 饶是话语轻的不能再轻,可是听觉灵敏的司藤枫还是听到,心中不免烦躁,冷叱道:“闭嘴,她不会死!” 若儿吓得身子颤了一退,瞪着大大的眼眸,眼珠一滴滴落下,无辜的看着司藤枫的背影,再看看床上宛若沒有气息般的寍舞,眼泪就是不收控制的滑落,她怎么会想娘娘死呢?在这个世上,沒有人会像娘娘对她这么好了,她早已经把她当成一辈子的亲人了。 司藤枫坐在床沿,轻轻的伸手挑开散落在寍舞脸上的发丝,怜惜的指尖轻微的触碰她雪般的肌肤,柔滑的触感,不觉使她更加的想接近。 掌心缓缓附上她的脸颊,冰凉的,沒有意思温度,不觉心中好似窒息般,立即扭头唤道:“來人啊!快点來人!” 门外的侍卫赶紧进來,仓惶的道:“不知皇上有何交代,!” “御医怎么还不來,是不是都想死了!”一声怒斥,吓得侍卫有些嘡目,不知如何才好,只好左顾右盼的希望这御医能來的快点。 “回皇上……这……已经去请了,顾及要等一会才到!”吞吞嘟嘟的说着,深怕一点点过错而掉了脑袋。 “该死的废物,再去传,若是皇后有个闪失,你们全都给朕陪葬!” 侍卫一时退下一软,跌倒在地,顺势跪倒:“是,属下这就去!” 不少片刻,几名几乎是被拎着來的御医,脸色通红,直喘着气,只见拎着自己的侍卫脸色甚是冷然,单单是來时的速度可见其宫里的深厚,几名御医均是敢怒不敢言,况且他们是授的皇上的命令,御医浓缩着脑袋,衣领被揪的有些褶皱,双腿了几乎拖在地上了。 当司藤枫冷脸看了一眼几人,怒声道:“还不快点医治皇后,是不是要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几人稍微年长一点的黄太医,赶紧上前:“皇上,请您先让微臣把一下娘娘的脉搏!” 咋听之下,司藤枫双眸一凛,似是万道寒光,:“那就快点把脉,是不是嫌命长了!” “可是……”御医眼神瞅着司藤枫的手,皇上这握着娘娘的手,叫他如何把脉呢?御医颇感无奈,又不好直接开口,皇上这下正在怒头上,一个不小心,保不准脑袋随时搬家…… 司藤枫紧握的手沒有一丝松开的迹象,反而是越加握的紧,半响间太医沒有动静,只是干杵在那一动不动,真要大骂,一边的若儿,小心翼翼的小声道:“皇上,您握着娘娘的手,太医沒法子把脉啊!” 一时间,司藤枫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连忙收回双手,起身朝门外走去,步伐有些仓促,边走边道:“小心照看着皇后!” 当迈出寝室,偌大的舞凤殿格外显得有些苍凉,司藤枫挺直了腰身,大口吐了一口气,双眼稍许闭上了一会,语气又变回那个冷然霸气的司藤枫。 “羽”一声轻轻的低沉唤道,被唤作羽的男子宛若鬼魅般出现。 羽是暗卫的首领,武功自是不在话下,同时也是随时守卫在司藤枫身边的暗卫,他的职责就是一切服从。 从來沒有人见过羽的外貌,当然除了司藤枫以外,看不清的表情,只见其眉头微微隆起,双眸担忧道:“属下在!” “太皇太后那边怎么样!” “回主子,一切安然无恙!” “那就好!”司藤枫叹了一口气道:“太皇太后是否怀疑!”想起精明如皇祖母,似乎双眸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若不然,皇祖母当初也不可能仅凭一己之力登上太后宝座。 “太皇太后沒有问什么?只是问主子您怎么样!”羽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过问,心中顿感矛盾,司藤枫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他,:“你想说什么?” 相处十几年,最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光看平时面无表情的羽今个脸色担忧,就知其定是有什么事。 羽立即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神色凝重道:“主子,请适当的控制感情,夏侯家注定要毁灭,老主子在世时一直叮嘱,然而主子今天的做法,却并非明智之举!” “放肆!”沉声道:“何时论道你來教训朕!” 羽即时赶紧俯首:“属下不敢!” 司藤枫虽然表面看起來怒意明显,但实其心里也清楚羽的担忧,敛下怒气,道:“放心吧!夏侯杰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羽蓦地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司藤枫,随即又低廉下头,他深知这些不是他所过问的,既然主子有把握,那么他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的做他该做的,这才是暗卫的守则。 天空一点一点泛起红光,耀眼的东方渐渐火红的光芒铺满大地,那瞬间,灼目的艳阳升起,燃烧着新的开始。 经过一夜的救治,御医们终是吐了一口气,千恩万谢,总算皇后娘娘沒出什么事情,否则他们这会儿,脑袋恐怕早已经搬家了,这一点光是想想就心里发颤,几人均是抬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相视一眼,点点头,总算过去了。 若儿一边照看着寍舞,一边擦拭着寍舞满脸的泪痕,一夜的心惊胆战,看着寍舞无声滑落的泪水,若儿也跟着流泪,想想这几个月來的经历,又想起在侯府的生活,都说一入宫门深四海,这话一点也不假,这里有太多的阴谋太多的心机,哪是娘娘这样单纯的人生活的地方。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紧蹙的眉头,惨淡的唇瓣,这些无疑又让若儿心里悲凉了一下。 一边擦拭着,一边呢喃道:“娘娘,你快点醒过來吧!若儿不能沒有你,你不要丢下若儿一个人,快点醒醒吧!” 窗外淡淡的阳光射进屋里來,瞬间亮堂了的寝室,不禁刺激着寍舞的感官,也许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吧!在若儿一遍一遍的祈祷下,寍舞紧闭的双眼终是缓缓的睁开,那一刻,清澈的眸光如一片晶莹的琉璃,染着昏黄色的光芒,格外耀眼。 轻轻蠕动了一下手指。虽然浑身很无力,但是昏睡中的她还是很清醒的,她感觉到司藤枫灼热的体温,冷酷的声音伴着淡淡的焦虑,感受到若儿的无助,她的呼唤一遍遍响彻在耳边,即使沉重的无法睁开双眼,她还是尽力的想要醒來,她不可以丢下若儿一个人,不可以…… 司藤枫推开房门,方才太医们出來已经将寍舞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这一夜他一直在舞凤殿内待着,当听到御医说现下已经无碍时,他的心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不少,不禁笑意浅浅道:“不错,下去领赏吧!” 若儿趴在床沿,低怂着脑袋一磕一磕,那双眼已经哭得红肿,看的寍舞不禁有些心疼。 听见有人推开房门,侧脸瞅了一眼來人。 四目相视,那股莫名的感觉牵引着他们,寍舞感觉心中似乎有个千斤重的石头压着自己,很无力…… 司藤枫明显显得有些欣悦,见寍舞醒过來,走上前去,低沉的嗓音略微显得有些沙哑:“你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想想,这等关怀备至的语言,何时是出自一国之君司藤枫之口,寍舞顿时有些惊愕不语。 只是相反的却吓坏了若儿,现在皇上的声音对她來说可谓比魔鬼还要恐怖,咋听司藤的声音,吓得赶紧窜起來,赶忙跪下:“皇上吉祥!” 司藤枫瞥了一眼若儿,沒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你先下去吧!” 若儿还沒有注意道寍舞已经醒过來了,低声到:“可是……可是娘娘还要奴婢照顾呢?” “难道还要朕再说一遍!”低沉诱惑,略加阴冷的声音顿时激的若儿抖擞了一番。 寍舞见此,轻声道:“若儿,你先下去吧!” 仅是那么清淡的一句话,若儿不顾眼前的司藤枫,一时忘记了一切,赶紧转身,睁大着眼睛惊喜道:“娘……娘娘……你醒了!” 寍舞轻轻的点了点头,双手猛的被若儿抓住,小丫头喜不胜收:“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有点背忽视的感觉的司藤枫,此刻显得脸色有些阴沉,性感的嗓音轻微的哼了两声。 这下若儿才注意道,赶紧收敛心中的情绪,低着头,弯着腰退下。 门缓缓带上,空阔的房间一时有些寂静,两人彼此沒有交流,她看着空荡的床顶,他瞅着躺着的她。 那身然满鲜血的纱裙还被摆放在窗台边得脸盆内,一股秋风吹进來,伴随着阵阵血腥味儿,格外的触动着两人的嗅觉。 寍舞微微蹙眉,司藤枫明显不悦,这血衣怎么还在这里,这等小事都做不好,那些废物是不是都在等死。 大步走过去,一把端起脸盆,朝着窗外扔去,大力的关上窗户。 脚步略显缓慢的來到寍舞的床前,俯视着她,:“你沒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好几次,司藤枫都沒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着她,早已改变对自己的称呼,也许是潜意识里他早已接受了她的身份, ------------ 第七十四章 计中计 寍舞不语,事已至此,她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能和他说些什么? 看着她一脸无视的表情,毕竟是一国之君,何时受过这等对待,饶是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微显怒态:“夏侯寍舞!” 音量不觉的加大了许多,双手不禁攥紧,好看的眉宇也逐渐聚拢。 “说什么?”侧过头,盯着他:“我确实无话可说!” 每当脑海里闪过那些他一再欺骗的画面,即使自己再努力的说服自己,也无法磨灭那些他做过的事情,可是是绝望了吧!她对于他早已经不再有一丝的期待,她想,若是可以的话,她宁愿永远不要再遇见他,哪怕是一眼,仅仅是一眼都显得有些凄凉。 司藤枫蓦地眼神纠结,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发觉,原來早已无话可说,他本可以以君臣的身份相压,想他一国之君,千万人朝拜,几时会被一个纤弱的女子堵得哑口无言,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发出咯吱的声音,心中矛盾之极,想要命令她却终是开不了口,看着寍舞的眼神起着微妙的变化,一点一点逐渐迷离,他犹豫,矛盾,纠结,想对她好点,却是感到无力,也许注定这一生,她都将会是他无法割舍的存在。 司藤枫仰头闭上双眸,深邃的目光被遮掩,看透的只有那股逐渐冷然的气息,双手背于身后紧攥着,想进一步上前,却终是无法迈出那一步。 她沉默,他亦然,仿佛人世间的喧哗早已殆尽,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那条鸿沟,终究无法均衡。 良久,仿佛过了一个春秋,嘈杂的心境变化许多,又过温暖,炙热,苦涩,悲凉。 司藤枫咻然睁开双眼,平静不显波澜的神色淡定的看着寍舞道:“那么……好好休息!” 毅然而然转身,衣摆潇洒的掀起完美的弧度,他步伐稳健,朝着门外走去。 寍舞淡然的闭上双眼,那一刻,泪水悄然滑落,她的心彷如沉入谷底,终究是回不去了。 *************************华丽丽的分割线************************** 寍舞的伤势无疑是夏侯杰心中最为牵挂的事,夜晚离开皇宫后,只觉周围的气氛着实诡异,原本接应的众人迟迟不见身影,几人环顾了周围一眼,由于五人是从西门出來,原本应该接应的洛云却不见其踪影,而另外四人也不见其踪迹,看來事情有些不对劲。 夏侯杰转身看向四名属下,伸手指向其中一个:“你前去都城门外查看,南副将是否领兵驻足!” 男子领命辑手道:“是” 其他三人神色稍显凝重,夏侯杰接着道:“你们就前去打听一下宫内的消息,若是有事立即來报!” 待三人离开,夏侯杰脸色深沉,额头渐渐溢出汗水,瞬间苍白的唇色白的有些霎人。 一手捂住心口,脚下一软,单膝跪地,一手持剑猛然插在地上,奋力的支撑着,口中蓦地溢出一口鲜血。 脸色黯然,回想起方才被那男子击中的时候,并未有觉得不适,现下却心口难耐的疼痛。 夏侯杰想极力的隐忍着,但越加无力的四肢却怎么也使不上力道。 “该死的,这究竟是武功还是毒!”立即指尖点向心口重要的穴位,以封住血液乱窜。 断断续续的吐出,却被其乱窜的心血攻击心门:“噗……”猛的一口鲜血吐出,夏侯杰难耐心口的疼痛翻涌,手中的力道也减弱,眉头深深蹙起,那抹隐忍的疼痛逐渐占据他的思想。 左手攥紧心口处。 夏侯杰仰天一声长啸,软倒在地,满头的汗珠足以显示此刻他所承受的痛。 远远的,一抹纤弱的身影渐渐靠近,朝着夏侯杰的方向跑來,一步一步都显得极为跄踉,从身影上看,只见是个女子,天色昏暗,看不真切的面貌。 倾长的裙摆,孱弱的步伐,女子单手提着裙摆,一手紧紧的握着一样东西。 愈來愈近,白皙的肌肤,苍凉的脸色,略显乱糟糟的发丝,看着有些狼狈,当來人逐渐看的真切,夏侯杰蓦地睁大了双眼,此人太过熟悉了,正是玉霞,不解的看着她朝他跑过來,俯身跪地,伸手扶住夏侯杰的身子。 焦急道:“相公……相公,你怎么样!” 夏侯杰白丝不得其解,她不是还在城外的别院内吗? “你怎么会……会來这里!” 声音沒有往日的严厉,柔软了许多。 玉霞满脸泪痕,一听夏侯杰询问自己,立马哭得有些泣不成声:“相公……南副将,和爹爹,都被一群侍卫抓起來了,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今个傍晚我听见你们商议,就朝着这里來了可是……你……你的伤……” 一听玉霞所说,夏侯杰顿时感到犹如积压已久的心血都快爆发,脸色凝重且苍白的可怕,怎么会这样,二十万大军,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被制服,不可能,他不会相信这么谎缪的言论,绝对不可能,饶是自己再怎么说服自己,心口的那股突然涌出的冲击力还是咻然爆发,血液沿着他的唇角滑落,一丝丝流淌的鲜艳红色灼伤了玉霞的双眼,她声音哭的有些沙哑:“相公,你不要急,沒事的,你一定会沒事的!” “呵……”心口的那股闷得发慌的血气吐出,顿时感到沒有压力,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夏侯杰苦涩的笑笑,似是嘲笑,又像是讥讽自己:“还是中计了,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舞儿……”想起寍舞受伤的场景任然是历历在目,为了救他,她甘愿牺牲自己,然而现在,自己却无力营救与她。 司藤枫,对,就是他,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是他一手造成,该死的司藤枫。 夏侯杰心中大骂与司藤枫,确实,这一切來的太突然,饶是再有接受能力的人都要消化一段时间。 玉霞听着夏侯杰喃喃自语着,当寍舞的名字缓缓吐出,她心碎的声音,怕是只有她自己听见,轰然崩溃的感觉,无疑就是此刻。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今时今刻你最牵挂的还是她,要知道,你们根本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 玉霞很想问出口,但是仅剩的那点自尊还是沒让她问出口,因为结果不是早就知晓的吗? 双手抱紧夏侯杰,恐怕他会离开。 夏侯杰稍息了片刻,道:“霞儿,扶我起身!” 玉霞赶紧站直了弯腰,使力的搀扶住夏侯杰,微弱的力气,硬是强迫着自己支撑住夏侯杰。 这一切夏侯杰并不是沒有看在眼里,就连她瞬间变化的脸色,他亦是知晓,他不回应,并不代表她不清楚。 待夏侯杰起身,玉霞一手环住她健硕的腰身,一手扶着他的手臂:“相公,你先坚持一会,找个地方再休息回!” 夏侯杰点点头,轻声恩了一声道:“辛苦你了!” 玉霞侧脸,看向夏侯杰,浅浅一笑,如灿烂的烟花,:“沒关系,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夏侯杰有些愧对的底下头,不语,两人朝着小树林的深处走去。 接近天色微亮了许多,夏侯杰和玉霞靠在一边的大树边休息。 玉霞看着夏侯杰,不解的蹙眉,:“我们为何要在这里停下來!” 要说安全,往前面再走半里路就会有农舍,那里远比这里好不是吗? “在这里等人,稍等一会吧!想必他们快來了!”夏侯杰较为耐心的解释道:“若是累了,就靠着我歇息会吧!” 玉霞瞬间脸色便的微红,饶是三年的夫妻,他从未说过这等话,透着粉嫩的脸颊有些羞涩,她低头浅笑道:“我……我不累,你还是休息会吧!这样你的伤也好些!” 见此,夏侯杰也不再多说,两人都不在开口,偶尔林间窜起的鸟儿掠过两人的头顶,发出吱吱的叫唤,夏侯杰总会抬头看一眼。 时间慢慢流逝,天色也逐渐变得亮堂许多,清晨的露气氤氲着整片树林,浓密的雾霭有些遮住人们的视线。 夏侯杰咻的神色凝重的看向一边,灵敏的听觉,他清楚的感觉到來人在靠近。 拉起一边玉霞的手,玉霞仓促的随着夏侯杰起身:“相公……” 夏侯杰安慰似地握紧她的小手,淡然道:“沒事,别怕!” 应该是感受到夏侯杰与身的安全感,玉霞顿感平静了心神,抓紧他的手臂。 來人的脚步有些迟缓,仿佛在犹豫,慢慢的,有些紊乱。 半响,仿佛是感觉到前方人的气息,扬声道:“主子!” 夏侯杰警惕的心神敛下了许多沒事自己人,那就沒什么担心的了。 “恩!” 來人赶紧跑过來,步伐有些凌乱,黑衣上沾染了不少血迹,破烂不堪的衣袖和领口,明显有着被人划伤的痕迹。 夏侯杰顿感不妙道:“怎么回事!” 男子单膝下跪道:“主子,我等均受了埋伏,现下整个霄云卫所剩无多了!” 夏侯杰脸色一愣,接着道:“事情打探的怎么样!” “据属下们探听到的,再主子离开军营不就,便有奸细潜进军营,在众将士的水中下了软筋散,夜晚,当南副将准备带军攻城之时,发现士兵都浑身无力,届时,御林军教头带着大批人马包围了军营,并俘虏了南副将,侯爷也被抬走了!” “那么城外接应的侍卫们呢?” “他们也中了圈套,不只何时,各个城门外都部下陷阱,只要有人接近均被毒气迷晕!” 夏侯杰听言,顿感无力,他万万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发生的如此之快,司藤枫,他到底有多少是不为人知的,这些年暗地里到底培育了多少势力,那些黑衣杀手,就其身法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若不然,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伤了他。 夏侯杰长呼一口气,:“你们四人,就你一人逃脱!” 男子点头,神色凄凉,饶是堂堂男子,看着自己常年陪伴的伙伴一个个离开,心里也是不好受。 “原本想打探点消息,谁想,好似是事前知晓一般,我们都中了埋伏,为了出來想主子报信,我们拼死杀出來,其他人也牺牲了……”说此,男子终是落下了眼泪。 夏侯杰双拳紧握,满脸的煞气。 冰冷决然的气息立即萦绕周身,司藤枫,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在背后帮你?他绝不相信,仅仅凭他一己之力不可能有如此精密周详的计划,这一切好似是一张无形的网,套住他,早就预谋的灭夏侯家。 渐渐清晰的思绪,夏侯杰这才醒悟,一切都是圈套,目的就是要毁灭夏侯家族,一股凉气自脚底传遍全身,若是如此,那么背后之人的用心着实不简单。 【每日一更,希望大家支持,谢谢订阅的朋友,有你们的支持,我好激动啊!原本以为都沒有人看呢?】 ------------ 第七十五章 遇险 “相公,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时玉霞从夏侯杰身后走出來,担忧的看着他,现下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她可以呆在相公的身后,让他为她遮风挡雨,如今她必须要学会独立,不让自己成为拖累他的包袱。 夏侯杰眉头纠结,冰冷着脸色,如鹰般犀利的双眸蓦地转头看向远处的丛林。 细微的风吹过,摇摆着的树枝摆动的却如此频繁,若是平常人也许不会发觉,但对于听觉灵敏的夏侯杰來说,这等小伎俩显得极为微不足道。 沒有想到的是,那些人的速度这么快,看來今天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一旁的男子及玉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觉得很诡异的气氛,四周都洋溢着紧绷的氛围,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夏侯杰沉默片刻,凝神感受着來人的数量,咻的抽出腰间的佩剑,扬声道:“出來吧!” 四周沒有动静,男子也谨慎的靠近夏侯杰,三人俨然靠在一起。 丛林中,树枝的动静越來越极为频繁摆动,刷刷的刺耳的声音宛如刀剑碰撞的音色。 锋利的剑锋优美的旋转,滑下一道银白色的孤独,只见夏侯杰手腕翻转,利剑直指远处丛林之中:“再不出來,别怪我不客气!” 声音冷酷道几点,夏侯杰一直在外人眼中露出的霸气的冷冽的气息,往往让人觉得胆颤,这会儿,丛林中人终是有些动静。 只见,那片丛林渐渐被扒开,翠绿的草丛俨然是人为制作的屏障。 一捆捆枝叶被仍开,一队身着兵服得士兵立即站起身來。 目光炯炯的看向夏侯杰,均是警惕着他,谁都知道夏侯杰的厉害,他们不敢贸然行事,若是不小心,说不定就会丧命于此,所以这队人马一直躲在远处观察,却不敢上前,想來,若不是被夏侯杰发现,想必他们还会躲在哪里。 “哼,就凭你们!”言下之意,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光是看着他们完全沒有扎实功底的根基,双腿颤抖的样子,夏侯杰完全不会放在眼里。 着实明朗的众人,顿时看向夏侯杰,他狂妄之极的语气,有些鄙弃了众人的自尊,站在前面的几个看似壮实的士兵立即怒道:“夏侯杰,你们逃不掉的,还是乖乖投降,我们暂且绕你一死!” 他不屑道:“那么我要看看你们是怎样绕我不死!” 剑柄侧身一转,士兵立即脸色微变,均是步伐齐齐的向后退了一步。 夏侯杰讥讽的笑道:“怎么,就这点本事!” 随着手中的力道加深,剑锋之上的寒气也逐渐四散开來,冰冷的气息宛如接近死亡的恐怖。 然而,此刻夏侯杰却是极力强忍着胸口翻江倒海的那股冲击力。 双手不禁有些颤抖,略微的抖动,站在远处的士兵并沒有看出來,夏侯杰深知,若是他们再不走,自己能不能坚持的住还是个未知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极大的散发死亡的气息,吓退他们。 紧抿的唇瓣有些泛白,额头也不是淌下一滴滴虚汗,玉霞站在一边心里是倍感焦急,但是自己此刻却是无能为力。 “还不走吗?若是想找死,那么我就成全你们!”奋力持起利剑,朝着士兵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即使走的步伐很小,众士兵吓得一步步退后,心也随着颤着。 “大哥,我们还是先撤下吧!光凭我们这几个,根本不是夏侯杰的对手,如此岂不是枉送小命!”一士兵脸色吓得苍白,腿抖得厉害。 前面的看似领头的士兵也被其说的打动,夏侯杰这个人他们做事打不过的。 “那么……退后!”犹豫不决的询问身后的小士兵,似是想得到认可,此刻他真的无法决定,摆在前面的有两条路,一条,若是抓住夏侯杰,他就立下大功,说不定加官进爵也不再话下,但是,若是抵不过夏侯杰,那么第二条路就是死,据说夏侯杰手中从未有人从他的剑下活命。 士兵也犹豫着,身后之人赶紧拉住他的胳膊道:“大哥,逃总比死好,难不成你不想活了!” 领头的男子听其言心被说动了,赶紧道:“那……那就撤吧!” 众人一听,彷如大赦般,赶紧收回手中的刀,立即转身拔腿就跑。 一阵阵仓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时,夏侯杰终是撑不下去,一口鲜血喷口而出,胸口那股撞击也随之减小了许多。 “相公……”玉霞的大惊,赶忙上前扶住夏侯杰。 男子也拖着受伤的身子上前跪在地上,单手扶住夏侯杰一边的手臂,不明道:“主子,你受伤了!” 剑尖直插地面,双腿无力软下,单膝跪在地上,握着剑柄的手也跟着颤抖,俯首看着自己抖动厉害的左手,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缓缓抬手擦拭着嘴边的血迹,慢慢溢出一抹苦涩,想他夏侯杰何时有过这样的处境,真是可笑之极。 男子间夏侯杰沒有说话,连忙看向一边搀扶着的玉霞,小声道:“夫人……” 沒想玉霞的摇摇头,对于夏侯杰的伤势,她也不清楚,她问他,可他并不愿意提起。 低头看着夏侯杰孱弱的手臂,玉霞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來,:“相公,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养好伤势再说,这里还是不要久待的好,防止那些人再回來!” 男子也随其符合道:“夫人说的对,主子,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 夏侯杰缓缓抬头,脸色冷清,不语,轻微的点了下头。 男子和玉霞便扶着夏侯杰起身,只觉双腿使不上力气。 然而,那些被夏侯杰吓退了的侍卫离开不久,脱离了那迫人的煞气,心情也松散了不少,突然,领头的男子惊呼一声。 一旁的几人连忙询问道:“怎么了?” 男子摸摸怀里,又摸摸腰腹,抬头道:“我娘给我的平安符不见了!” “啊!那怎么办!” “定是丢在方才的地方了!”男子想想:“不行,我要回去找!” 几人也想了一下道:“想必他们现在已经离开,我们回去找一下也沒什么大事!” 几人商定后,便转身折返,夏侯杰三人刚离开不久,就见几人往回, ------------ 第七十六章 遭遇袭击 男子來到方才躲避的丛林,不少片刻,男子大呼:“找到了,找到了……”伸手拿过丢在地上的平安符,男子宝贝的揣在华丽,拍拍胸脯,欣喜的神色不由言表。 这时,远处另一男子大声唤道:“大哥,大哥,你快來看!” 几人连忙跑过去,只见男子指着地上的血迹道:“大哥你看,这血迹还是热的!” 男子蹲下,指尖轻微触及,脸色凝重:“这血迹……”蓦地脸色大喜:“若是我沒有猜错,夏侯杰受伤了!”立即起身:“兄弟们,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赶紧追上去!” 几人闻言,大喜,均是点点头赞同。 夏侯杰再两人的搀扶下,走的极慢,步伐越加显得跄踉,这样的速度下去,着实不是办法。 侧脸看向玉霞:“我想还是先歇息一会,想必那些人也不会追上來的,我先调息一下,如此上路也快些!” 两人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却是沒有人追上來,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不少,玉霞扶着夏侯杰在一棵大树下坐下:“也好,那相公你先调息一会!”继而看向一边的男子:“你也受伤了,也休息一会吧!” 男子点点头。 旭日升起,林间不是的掠过鸟兽飞禽,远远的,一小队人马缓缓接近,不错,真是原先的几人。 看见传出调息的夏侯杰,这些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均是脸带喜色。 “轻点,不要让其发现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小心点为好!” 夏侯杰凝神专注于调息,并沒有注意道危险在靠近,几人只见夏侯杰伤势看上去满是严重,便更加精神抖擞,原本供着腰身,眼神凝重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放松起來。 黑衣男子,蓦地睁开双眼,原本想休息一会,想不到那群该死的士兵又回來了。 赶忙起身,站在夏侯杰身前,玉霞被突如其來的情况有些手足无措,低头看了一眼夏侯杰,轻声道:“相公,你怎么样!” 夏侯杰咻然睁开双眼,伤势较为严重,一时间恐是难恢复,缓缓起身。 看着远处的几人:“想回來找死!” 纵使脸色苍白,但是语气还是一样的具有威力。 “哼,夏侯杰,你别死撑了,我们知道你受伤,而且伤势好不轻,现在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以免一会儿我们下手重了,不小心杀了你,那可就为时已晚了!” 男子讥笑道,一边的旁人也随着附和:“不错,还是束手就擒吧!” “笑话,就算我受伤,但是对付你们这群蝼蚁还是绰绰有余!”狂妄的语气,凸显夏侯杰与身的霸气。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士兵们顿时脸色一凛,握紧手中的刀,朝着夏侯杰攻击來。 黑衣男子上前抵挡,抽出腰间的佩剑,接住领头猛力的一刀,毕竟他身上也有伤,相较于平时的手法,功力着实大减不少,若是平时,他早就将这群人杀了。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好似事前商量好的似地,几名士兵都朝着男子一起进攻,而且前后夹击,让男子沒有一丝转换的余地。 只见领头的士兵刀法还算灵敏,朝着男子持剑的右手砍去,男子察觉,饶是快速的闪躲,手臂还是被刀划出一条血口。 眼看男子受伤,士兵们更是卯足了劲进攻,渐渐的男子体力渗透,有些不支,一边应付着,一边朝着身后的夏侯杰道:“主子,您先带夫人离开,这里我还能应付一会,快点离开!” 夏侯杰眉头深锁,幽邃的眼眸满是矛盾纠结,他不能再让霄云卫失去一个人了,绝对不能。 越是这样想着,司藤枫越是不能说服自己离开。 士兵们注意道一边的夏侯杰,脸色苍白,还需要一边的女子搀扶着,立即心下大喜,转而朝着夏侯杰攻击。 男子眼见士兵攻向夏侯杰,立即大呼道:“主子,小心!” 夏侯杰注意道男子渐渐逼近,手中抽出佩剑,士兵笑道:“呵呵……将军,还是投降吧!” “休想!”夏侯杰怒声道。 男子脸色狰狞,握紧手中的刀,奋力的朝着夏侯杰砍去,蛮狠的刀法着实令此时的夏侯杰接的有些手颤。 玉霞站在一边,心里顿感无力,她沒有任何的武力,帮不上夏侯杰,只能看着着急。 突然,夏侯杰胸口感觉窒息,蓦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吓坏了玉霞,士兵眼见时机成熟,高高举起手中的刀,朝着夏侯杰奋力砍去,夏侯杰无力抵挡,眼见刀逐渐砍向自己,双手却着实无力,终究是认命似地闭上了双眼。 一边激斗中的黑衣男子,蓦地睁大双眸,大呼道:“主子!” 夏侯杰仿佛沒有听见般,瞬间,他的脑海浮现寍舞的身影,小时候软乎乎的样子,逐渐美若天仙般的样子,伤心、开心、等,所有寍舞的模样宛如画面一幅幅重现,薄凉的唇瓣,渐渐溢出一抹笑意,舞儿,别怪哥哥,你一定要开心……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定格,只见玉霞奋不顾身的冲上來,紧紧的抱住夏侯杰,挡在他的身前,刀子无情的滑下一抹决然的弧度,蓦然间,玉霞瞪大了双眸,感受到身上剧烈的疼痛正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身心。 但是依旧紧抱夏侯杰的双手仍是沒有松开。 咻的,夏侯杰睁开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抹,玉霞一脸苍凉,面无血色,宛如频临凋谢的花儿。 士兵对眼前的事情有些嘡目,万万沒有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手中的刀滴着鲜血,蜿蜒而下,最终落地。 夏侯杰慌忙的抱住玉霞的身子,饶是他如何镇定,对于眼前的情况也惊慌了,玉霞,这个纤弱的女子,竟为了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刀,他惊慌失措,第一次如此的害怕,害怕这个女子就这样离开了。 “霞儿……霞儿,你怎么样!” 玉霞脸色难看的就如一张白纸,倒在了夏侯杰的怀里,她心知,自己这一次怕是永远的离开他了, ------------ 第七十七章 下辈子还要做你的妻子 她看着他,疼痛感一卷一卷的袭來,那种无力之感极为苍凉,轻起苍白的唇瓣,牵强的笑着,声音极轻极轻,温柔道:“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妻子!”伸手抚上夏侯杰的脸颊,那般坚毅的轮廓,她爱了多久?这个神一般的男子,第一次相遇,就那么一眼,她爱上了他,眼前的画面,无比的温馨,那一次,他对她笑了。 纵使如夏侯杰,双眸氤氲了朦胧的雾霭,终是不受控制的滴下了眼泪,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玉霞的脸上,她不可置信的抚摸上自己的脸颊,是泪……他哭了,……为了她…… 她笑着,无比灿烂的笑意。 “这一生,我不悔,至少遇见了你……你……哭……了……”想要再次伸手抚摸他 的脸颊,可是终究是无力的垂下。 眼眸渐渐合上,她满足了不是吗?至少在最后一刻,她清楚的记得,他在乎她的…… 这一刻,夏侯杰无法控制的心凉了,怀中的人是那么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消逝…… “霞儿……”夏侯杰轻声呢喃道:“别走……” 这时一边的士兵着实令人气愤的声音响起:“哼,好感人的一副场面啊!那么我就让你们做一对鬼夫妻吧!” 夏侯杰咻的抬起头來,眸光似火,冰冷的脸上满是无情可怕的气息。 魔鬼般宣誓的语气道:“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手持利剑猛的起身,剑气宛如无数狂风席卷而來,夏侯杰俨然看上去如同地狱修罗。 轻点地面,周身旋转一圈,悬浮在空中,狂野的霸气惊吓了林中的鸟噙,顿时飞鸟四散,众人不禁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杀气,纷纷停手,看向夏侯杰。 只见他宛如天神般,俊美的面貌,倾长的发丝零散飘起,火焰般赤红的双眸甚是吓人。 只见他缓慢的持平利剑,指着众人,忽的,一股无形的冲击力,快速的飞散。 夏侯杰鬼魅般的身影如无形般周旋在士兵们的四周,众人均是不见他真实的身影。 蓦然,只听一声声惨痛的叫声,一个个一发不可收拾的连续响起,一声比一声叫的惨烈。 到那个一切归于平静,夏侯杰早已停在玉霞的尸体旁,缓缓蹲下,轻轻的,怜惜的抱起玉霞的尸体,朝着小树林外走去。 黑衣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面,那不足以形容的震惊,只见一个个面色狰狞的躺在地上,沒有一个全尸,均是一刀毙命。 饶是见过再大的场面,也对这种杀人的手法吓得苍白了脸色。 缓缓将目光随着夏侯杰离开的背影看去,那股无形的煞气仍是久久不曾散去。 这是他们的主子吗?心中顿时疑惑,可怕之极的杀人手法,完全颠覆了主子平时的手法。 一边想着,一边跟着夏侯杰的方向走着。 玉霞之死,无疑给夏侯杰一个重大的打击,那个一直以來无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那个不求他给予的女子,她就这样离开了,然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心中纠结不明的混乱起來,终是不堪负重的倒下,那一刻,他想,也许这样的结局之于她是好的。 【我还是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加油码字,回报各位,纵然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我会努力的,谢谢各位】 ------------ 第七十八章 争执的抉择 玉华宫内,一种紧绷的气氛蔓延开來,一场剑拔弩张的争执吓得宫中众人纷纷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喘,大殿内,司藤枫和太皇太后各执己见气氛格外显得僵硬。 要说这皇上和太皇太后起争执,这还是头一遭,此前从未见过皇上违背过太皇太后的意愿,当然,太皇太后也不会如此固执的和皇上对侍,这场史无前例的场面,着实有些霎到众人。 太皇太后脸色冷清,端坐在高位之上,横眉怒目的瞪着站在地下的司藤枫,双手蓦地攥紧,猛的一拍扶手:“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一声大呼,着实吓得侍卫和宫人们腿不由的一颤。 “皇祖母,这件事,朕已经决定,请皇祖母不要为难孙儿!”司藤枫毅然开口,满脸坚定,这次,他不能放手了,否则失去的不仅仅是她,也许还有自己的心,这一刻司藤枫倔强的看着太皇太后,眼神尤其光彩飘逸,淡淡的霸气不由外露,若是要平时,他绝对可以答应她任何的要求,可是现在,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他已经不可能收回那些不由自主的情愫,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其实一直以來,司藤枫也很矛盾,一來他清楚的知道太皇太后对夏侯家的憎恨,若不期然,当初她也不可能应许夏侯寍舞为后,这一切远比表面看起來的复杂,当初夏侯家的势力逐渐占据朝纲,先皇也是由于焦虑过重,最终含恨而终,他完全可以体谅她的做法,夏侯家确实该死,但是舞儿是无辜的,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绝不可能,二來,他对夏侯杰的恨意决不比太皇太后來的少,只是……蓦地,脑海里浮现久居深宫中的那人,她会不会出來呢? 太皇太后眸色深邃,紧抿的双唇,咻的,眼神一凛,眼见司藤枫一再的挑战着自己的耐心,心中更是愤恨,想不到那个夏侯寍舞竟能有这么大的魅力,哼,但是夏侯家的人都得死,手渐渐攥紧。 这个一直以來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儿,第一次拂逆了自己的意思,:“皇上,你这是在和哀家作对吗?” 司藤枫俯首:“孙儿不敢!”声音低沉:“只求皇祖母饶过夏侯寍舞一死,其他之人,朕绝不过问!” “哼,皇上,难不成你被那个狐媚的贱人迷住了不成,今天竟然为了她第一次拂逆哀家,你知道自己再做什么吗?” 此刻的太皇太后脸色稍便,俨然是衣服慈祥的模样,一边规劝着司藤枫,一边缓缓起身,在一边的桂嬷嬷赶紧上前搀扶着,迈着细碎的步伐,朝着司藤枫走去。 花白的发髻一点,此刻看上去,一点也未曾留下一丝的沧桑感,相反的,却很是让人惊悚的双眸变得精光四射。 來到他面前站定,搭在桂嬷嬷手腕上的倾长的指套不觉一弯,深深的刺进桂嬷嬷的手腕,只见桂嬷嬷脸色微变,但是镇定的极快,沒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反应,依旧是衣服低眸垂首着。 她接着道:“皇上,要相信,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您是哀家的亲孙儿,难不成哀家会害你不成,夏侯家的人绝对不能留,否则会铸成大错!”眼神蓦地看向远方,仿佛在透过一切,忆起曾今:“难道你忘了你的父皇是怎么死的,还是,你心爱之人又是如何遭遇侮辱,最终自尽,还是你母后……” “够了……”未等太皇太后说完,司藤枫突然挣扎着,满怀忧郁的制止,:“皇祖母莫要再说那些,那些事情,完全沒有舞儿的参与不是吗?” 看向太皇太后,她亦然回神看向他,四目相对,司藤枫一脸执着,透着疼痛的气息。 “孙儿知道皇祖母很夏侯家,但是孙儿并沒有多大的要求,只是希望皇祖母这次放过她,若是皇祖母执意不肯,那么孙儿在这里就和皇祖母赔礼道歉,这件事,孙儿已经决定,亦然是不可能更改!” “你……”太皇太后蓦然情绪激动,抬手指着司藤枫:“放肆,你这是在告诉哀家你的决定吗?难道哀家在你心里好比不过一下小小的夏侯寍舞!”手指颤抖,眼看着,着实是被气的不轻,这也难怪,毕竟司藤枫一直都是她眼中的好孙儿,好皇帝。 眼见太皇太后情绪激动,司藤枫也不好再说什么?心想暂且就顺顺她的意,以免伤了她身体,毕竟太皇太后身体刚恢复不久,想及此,司藤枫也不再和太皇太后争执相对。 太皇太后亦然知道司藤枫的意思,也不好一再的指责,便放下手,示意着桂嬷嬷扶着自己回去坐下。 待其坐定,太皇太后手撑着额头,轻轻的抚了抚眉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哀家不是非要逼你,毕竟你是一国之君,哀家希望你知道,造反之罪是满门抄斩的,纵使哀家放过夏侯寍舞,世俗也不可能放过她!” 司藤枫道:“这一点皇祖母放心,孙儿自会解决!” 一时间,玉华宫寂静万分,太皇太后沉默不语,司藤枫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一再的执着,一再的忤逆,无疑让太皇太后心里烙下了一个不可能抚平的烙印,她清楚的知道,若是此刻和司藤枫正面冲突,结果会不欢而散,而她这个最引以为傲的孙儿很可能会因此扩大他们之间的距离。 犹豫再三,太皇太后沉声道:“好,哀家可以不追究她,但是……” 一句但是,说的司藤枫再次蹙起眉头,不明所以的等待她开口。 “南夏国绝对不可以让一个罪臣之女做皇后,皇后是一国之母,一个国家的尊严象征,她绝对不可以为后,若是皇上不答应,除非哀家死,否则,绝对不可能接受夏侯寍舞!” 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字字撞击着司藤枫的心,他明白太皇太后的做法,她做的也不无道理。 反过來考虑一下,寍舞的身份也确实不能再为后,而太皇太后已然放过了寍舞,这次,已经把话说的沒有一丝余地,若是再说,怕是后果远比现在更加糟糕,蓦地抬头,:“这一点朕可以答应皇祖母!” “那好,哀家希望皇上可以立刻下旨,夏侯家满门抄斩,废后诏书公布天下!” 满门抄斩,这个词汇在司藤枫心里猛地撞击了一下,沒有做过多的考虑,俯首道:“那么孙儿先离开了!” “恩”太皇太后冷冷的恩了一声,表示了一下,眼见着司藤枫大步的迈出玉华宫,那颗愤恨的心也在此升起,夏侯寍舞,她怎么可能放过她,缓慢的,一抹阴险的笑意逐渐显现,轻佻的唇角,那抹隐藏至深的恨意,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殆尽。 司藤出來玉华宫,并沒有立即回御书房拟旨,而是朝着舞凤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眉头深锁,脸色冰冷,见着的宫人们纷纷低着头请安。 而司藤枫却是双手背于身后,沒有理会周围的众人,思索着走着,稳健的步伐此刻有些深沉,这无疑体现了此刻他的情绪。 舞凤殿内,此刻着实的冷清,寍舞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睡不着,即使是躺着,脑海还是那抹清晰,一幅幅画面回转,一句句深刻烙印,那时的她虽然被阴谋围绕,但是她确实是幸福的,矛盾的心里,扰乱她的思想,她挣扎彷徨,甚至想忘记,都那么难,最后,终是无法忘怀。 屋内很安静,一直陪伴着寍舞的若儿,让寍舞遣回去休息了,由于寍舞的伤势较为严重。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还是不能动弹,若儿本是要陪伴她的,但是她执意要安静一会,若儿看着她睡着了才离开,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睡不着。 虚掩着的门被缓缓推开,声音很轻,可见來人的心细,此人正是司藤枫。 寍舞听见声音,那股无形的气息缓缓潆绕鼻尖,她知道來人是谁,但是依旧闭着双目假寐着。 司藤枫轻手轻脚的进來,连他自己都很为自己的行为有些刹然,这一切都是不由自主,不由心所能控制的。 慢慢的朝着寍舞的床前靠近,一点点接近的距离,司藤枫越是矛盾。 轻轻的在床沿坐下,俯视着那张白皙的脸颊,伸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温柔且缠绵道:“你要朕如何做呢?”轻喃的语气,寍舞不禁眼帘闪烁了下。 只听司藤枫接着道:“希望你不要怪朕……” 说完,轻微的收回手,起身,留恋的看了一眼寍舞,转身,离开,一切都是那么潇洒的感觉。 离开的那瞬间,寍舞慢慢的睁开双眸,空洞的看着上方,眼神溢满心酸,也许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她忘不了他的背叛,利用,伤害,心似乎在被一丝丝啃噬,那股莫名的疼痛依旧。 固执的抬手,缓慢的抚上心口,眼泪滑落,那瞬间,她做出了决定,毅然选择放手,既然不可能,就不要再继续,都是枉然,不是吗? 想通了,心境似乎豁然开朗,渐渐的,她浅浅的泛起一抹笑意,轻轻呢喃道:“枫,再见了……”缓缓流溢的轻喃即使很小,还是无声的传遍了整个屋子, ------------ 第七十九章 废后 不知不觉,三日的光景悄悄流逝,连日來的调养,寍舞的伤势,也逐渐恢复,小腹处的伤口也开始痊愈,只是那抹深深的疤痕却永远不可能消失了。 这一切寍舞并不在乎,此刻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夏侯家的形式怎么样了,也不知哥哥现在如何,一切都是那么的令她揪心,也许是血缘的关系吧!多少次寍舞在梦中惊醒,她清楚的梦见那种血腥的场面,看见夏侯家的众人纷纷被带上断头台,那种令人刹然的气氛,哭喊的嚎叫声,当那把宽大亮洁的砍刀咻然而下,她惊慌的被惊醒,才发现,满头的大汗,心瞬间也平静了不少,只要一想起那种画面,她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这日,在若儿的陪同下,寍舞來到位于舞凤殿庭院内的杨柳树下,若儿搀扶着她,站立在杨树下,秋风萧瑟,片片落叶翩然滑落,纤弱的身姿伫立在树下,极为显得有些苍凉,原本清澈的双眸氤氲着太多的忧郁,紧蹙的双眉隆起,仰头看着繁枝的树顶,秋风拂过,掀起一抹裙角,从远处看去,宛如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寍舞担忧的语气缓缓开口,:“若儿,夏侯家怎么样了!” 若儿拧眉低声到:“这个……若儿也不知,最近都沒有什么消息,不过……” 若儿眼神闪烁,吞吞吐吐道:“若儿 倒是听到另外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寍舞蓦地转身,看向若儿:“是不是关于夏侯家的事!” 若儿扶着寍舞的身子急着道:“娘娘您先别激动,不是夏侯家,不过……不过是您的事!” 寍舞不解:“何时!”这下寍舞倒是沒有先前的激动了,冷静了不少,现在她关心的是夏侯家,而她自己的事情,她着实已经不在乎了,想想就知道,现下夏侯家造反,而她这个夏侯家子女,却贵为一国之后,要说沒事的话,怎么可能,既然事情已经明显的摆在她的眼前,这一点她早已经不在乎了。 寍舞淡然道:“你且说來!” “宫里都传言,说……说皇上要……要废后呢?” 若儿说完,看了一眼寍舞,只见她并沒有什么变化。 担忧的看了一眼她,小声道:“娘娘,你沒事吧!” 寍舞淡淡的笑道:“我能有何时呢?废后又如何,不废后亦是如此,我还担忧什么呢?” 若儿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的点点头:“娘娘,你看的很透彻,只是若儿觉得对你很不公平,这一切都不关您的事,可是现下所有的责难都要您來承受,若儿看着您这样,很心疼!” 听着若儿的一番话,寍舞顿感欣慰,握住若儿的手,浅笑道:“若儿,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渐渐松开,转身,看向那颗高大的杨柳,淡淡的忧愁不禁流露:“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一个平凡的人生就好,但是命运替我安排了太多的责任,我不能推却,那是我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运!” 说话间,只见一抹雪白的衣角露在庭院走廊边的柱子旁,俨然是一位男子,听着寍舞与若儿的对话,男子微微蹙眉,背于身后的双手蓦地攥紧,倾长的青丝披散肩上,那身纯白的纺纱衣裳更是衬托着男子的俊美不凡的容貌,眼神流露间,似是不忍,却又是纠结。 不一会,男子稍稍动了下,侧身,看向门口,一阵宁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的,朝着舞凤殿前來,听其脚步声可见此此來的人不是少数,男子悄悄的掩于柱子后,迅速的闪过只见其一抹白影瞬间飘过,极其迅速的离开。 一边,寍舞也听到有人前來,拍拍若儿的手,道:“若儿,扶我会房,有人來了,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恩” 寍舞回房方才躺下不久,门外就有人來报:“娘娘!” 寍舞朝着若儿使了个眼色,若儿明了点点头,上前,打开房门,看着禀报的宫人道:“娘娘睡着呢?不知有何事!” 宫人脸色不好:“虞妃娘娘、灵妃娘娘,还有几位美人前來看望皇后娘娘!” 这样啊!若儿心下有些了然,这些人平时也不见前來,今个來此,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前去告诉众位娘娘一声,皇后娘娘身体还沒有好些,现下在休息,身体虚弱,不宜见客,谢谢各位娘娘的关心!” “可是……”宫人脸露难色,这每位主子都不是好惹的主。虽然宫里现在盛传皇后要被废了,可是现下毕竟还是主子,皇上一日沒有下旨,皇后还是皇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别可是了,你就去这样说,若是她们为难于你,你就说皇上下旨要皇后好生休息的!” 若儿心知他也为难,也不好看着不管。 宫人道:“那好,我这就去!”若儿点点头,待宫人离开,便关上房门,寍舞瞬时睁开双眼,脸色凝重:“若儿,你说她们现下來看我为何!” “哼”若儿冷哼道:“若是若儿沒猜错,她们准是沒有好意,弄不好,又來加害娘娘的!” “唉!”寍舞叹了一口气:“都说皇宫是吃人的地方,现下我才明了,都在为了一个男人争执,如果可以,我宁愿退出,自由远比这些让我來的渴望!” 自小到大,寍舞很少离开过侯府,几乎都在自己的闺房里度过无数个春秋,纵使侯府里冷清严肃,但是至少沒有那么多的诡计阴谋。 皇宫内,为了上位,那些你争我夺,相互陷害,着实令人心悸。 此时大殿内,虞妃与灵妃端坐上位,其他几位沒人纷纷做与下方,均是低眉垂首。 虞妃看了一眼灵妃,邪挑的媚眼满是讥笑:“听说灵妃妹妹可是有几个月未见皇上了,也不知皇上最近是怎么了?本宫也有几日未见了!” 灵妃眸色一变,脸色蓦地苍白如纸,转而,随手端起放置鞍座边得茶水,轻轻放置鼻尖嗅了嗅,接着品尝了一口。 绕开话題,故意不理会虞妃的有意讥讽:“皇后宫中的茶水似乎别有一番香气,也不知这是什么茶水!” 一边得露美人见此,接口道:“果真如此,那我也得尝尝了!”说着端起一边得杯具,品尝起來。 虞妃见美人搭理自己,顿感被羞辱,脸色甚是难看。 这边,宫人颤微着走过來,看了一眼几人,恭敬道:“回禀各位娘娘,皇后娘娘正在休息,伤势未好不宜走动!” “哼,皇后的架子倒是蛮大的,也罢,既然如此,那么本宫也不打扰!” 虞妃咻然起身,昂首挺胸朝着,门外走去。 灵妃见此,看着宫人道:“那么待本宫向皇后问好,本宫就先回殿了!” 一时间,极为美人也起身,逐渐离开。 宫人抬了抬衣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总算过去了,饶是谁,也觉得后怕,尤其是灵妃和虞妃,这都是后宫不可得罪的主啊! 十月十五,这个南夏国百姓尤为记忆深刻的日子,清晨的朝露略微显得有些凉意,一大早,城门方开,一大批侍卫齐整有序的起步而出,纷纷守卫在城门外的墙壁旁,一面人口的骚动。 只见侍卫手中拿着一张皇榜,极为显眼。 侍卫拿起刷子,在墙壁上均匀的涂抹着,待完毕,摊开皇榜贴在墙壁之上。 一大早上集市的百姓极为感兴趣的上前瞅着,只见皇榜之上诺大的字体昭然显现:“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渊博侯夏侯渊极其子夏侯杰妄图篡改朝纲,预谋造反,念在其战功显赫,免去株连九族,夏侯府满门抄斩,夏侯杰在逃,若是缉拿者,赏其黄金万两,加官进爵。 当今皇后,夏侯寍舞,乃罪臣之女,废其后位!”落款的下方,寥寥数语带过寍舞,然而百姓只知道的是,异乡显赫的夏侯家族顷刻间满门抄斩,这绝对是一个震惊南夏的消息,那个百姓眼中威严崇拜的渊博侯竟然要被斩首。 蓦地,两抹身影赫然出现在人群之中,此人正是夏侯杰和其侍卫。 头戴斗笠,一身黑衣,偶尔伸手掩下斗笠,低下头,俨然沒有人认出他们。 夏侯杰的伤势至今还有些不适,偶尔出來查探夏侯府的消息,自玉霞死后,夏侯杰一度悲伤不已,他认为是他害死了玉霞,这一生他沒有给过玉霞什么?而她却为他而死,悔恨,一度交织着他的内心,纵然他沒有爱过这个女子,但是她为他牺牲的,还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侍卫缓缓的靠近夏侯杰,小声道:“主子,我们暂且先回去商议下,这里人多,不宜久待!” 夏侯杰额首,两人悄悄离开人群,夏侯杰满目深思,心里焦急着寍舞,也不知她现在如何。 两人回到一直修养的农舍里,关上房门。 当一切归于平静,夏侯杰凝眉道:“查到侯爷的所在吗?” 侍卫脸色稍显无奈:“还沒有!” 夏侯杰冷声道:“看來这件事很棘手了,要想营救,只能用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侍卫不解。 夏侯杰不吭声,一时不语,那就要看那个人肯不肯了, ------------ 第八十章 你永远都是我的 清晨,和煦的阳光,可谓是风和日丽格外显得美观,庭院里,那副依旧绝美的身影淡定的站在树下,光看背影,那抹绝然冷淡的孤独淡淡萦绕周身,让人远处看上去,却望而却步,想靠近,又无法迈开脚步。 寍舞就那样站着,凝望那颗百年杨柳,纵使风吹雨打,它依旧茁壮成长,依旧繁茂如此。 心中不禁感叹这一切。 淡淡的眉宇间 ,那抹忧虑显而易见,微微侧脸,看着一旁满是花儿的盆栽,此刻的花儿开始凋谢,枯萎的枝叶不似先前那般的耀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世间定律吗? 夏侯家早已过了属于它的时间,而现在,却要承担更多,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那些无辜的人从未参与过任何事,现下却要陪着夏侯家丧命,纵使夏侯家有错在先,但是这一切的开始,应或者说是始作俑者,继而逼迫哥哥造反的真凶最终又是谁呢? 司藤枫,纵然你再恨夏侯家,为何要牵连那些无辜的人,纵然你对夏侯家满门抄斩,为何由独独留下她一人,满心的疑问无人能解。 当那一纸诏书满门抄斩,一朝废后,的皇榜贴出,他们之间注定成恨,他很夏侯家,她亦是恨他,当满心的期待,却换來虚假的承诺,她毅然而然选择放手,当他亲手结束那个孩子,他们之间纵然是夫妻,她亦不会原谅。 背影的萧条,凄凉,宛如频临凋谢的牡丹,高贵如她,绝美如她,此刻她只愿若是可以,换回那些本不该牺牲的众人。 两行清泪滑落,无声的低泣,一步步轻慢的脚步身,缓缓朝着她走來,脚步犹豫不定,一步步迈的极为踌躇,艰难的靠近着,满脸纠结,他亦不知该如何。 此人正是司藤枫,身着龙袍,刚刚下朝,他便不由自主的朝着舞凤殿前來,他亦是清楚,她已经知晓。 站在她身后,缓缓开口:“莫要哭了……” 轻柔低沉,充满从未有过的诱惑。 寍舞全身一颤,是他,蓦地转身,看向他,些许的怒火充斥满目:“你这个骗子……” 手蓦地攥紧,不知不觉间,泪水无休止的滑落,看着他,朦胧了双眼。 司藤枫欲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眉头蹙起,挺拔的身姿,伫立在寍舞身前。 缓缓踱步上前,走过寍舞的身侧,背后的双手攥紧,仰头深吸一口气,两人相互背对着,他道:“这一切十年前就已经注定,夏侯家权倾朝野,试问,又哪个皇帝会眼看着外臣一步步执掌朝纲,先皇之死,纵使不是夏侯渊所为,但是间接也是他害死的,雨薇之死,随事实不明,但我当场抓住夏侯杰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一件件,一桩桩加起來,夏侯家十年來的功绩沒有一件不是在威胁着我,它必须消失” 寍舞听着,虽明白他的担忧,可见这一刻,他对夏侯家的恨意似乎减少许多,那么现下试图求求他放过夏侯家所有人一命,也不知可否。 转身,看着他背影,祈求道:“不错,你说的,我也明白,但是现在夏侯家已不复当年,你可以收回那些兵权,荣耀,撤回那些封号,只要你放过他们一命,他们对你绝对沒有任何的威胁啊!” “错了”司藤枫蓦地转身:“就是因为如此,我不可能放过他们,夏侯家所有的荣耀,岂是一朝可以收回,在百姓的心中,你的那个爹早已是神般的人物,难道你沒听过十年前百姓口中的‘南夏侯,驱蛮夷,扬国威,千古传’吗?我不可能让南夏国冒这个险,因为代价是沒有人承担的起的!”司藤枫眉头一拧,表情极为凝重的看向她,:“你认为我会拿南夏国百年的根基來冒险吗?” 司藤枫咄咄质问的语气,不留余地的堵住寍舞所有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她看他,凝重的神色,:“那么你的意思,夏侯家所有人都得死,纵然我爹已经昏迷也不可以吗?” “哼……谁能保证夏侯渊永远昏迷”他冷声笑了一声,:“想必你亦是知晓你爹的武功,若是他醒來,凭他的人脉,夏侯家怎会甘愿沦落平民!” “可是……” “你莫要再说了,朕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你,你也不要再心存幻想,想着朕会放过他们,莫说是朕,就算朕同意,太皇太后也定不首肯!”打断寍舞即将开口的话,因为他知道,她所说的无疑是让他放过夏侯家:“我不想伤害你……” 淡淡的话语出口,寍舞蓦地瞪大了双眼,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转而突地苦涩的笑道:“不想伤害!”复杂的眼神看向他:“可是你已经伤害了不是吗?一次次的背信承诺、一次次的伤害……你认为现在你杀我满门,就不是伤害吗?” 她一步步上前,朝着司藤枫靠近,轻喃道:“司藤枫,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你的所作所为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眼泪不住的流着,那双眼,看在司藤枫眼里,满是辛酸,他站着,当她一步一步迈向自己,那股莫名的陌生感逐渐笼罩他。 寍舞缓缓伸手抚上他俊秀的脸颊,金簪束发的司藤枫,额外显得俊逸的轮廓,此刻看上去,很是平凡,沒有了平时那股戾气,沒有那股强者的威严,他抛却那股由骨子里散发的煞气,站在她的面前,感受着那柔软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他的额头,、鼻尖、脸颊,嘴唇,寍舞仿佛在怀恋一般,手缓缓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那股温热的气息是那么熟悉,可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他并非当初的那个枫,她亦不再是当初那个夏侯寍舞。 慢慢的,她倾身,靠在司藤枫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缓缓的闭上双目,双手也开始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身,轻轻道:“枫……若有來世,您我再不相见多好,……” 司藤枫听着她的话,深邃的眸色渐现怒意,但是他压下了那股怒火,轻轻的抱着她,:“你永远都是我的……” 寍舞听着司藤枫霸道的宣誓,轻轻的笑了,可能吗?这是多么滑稽的笑话,一次错误经历一次就够了,她不愿再承受下去。 “杀了我吧!” 司藤枫蓦地瞪大双眼,轻轻推开寍舞,双手紧握着她的肩膀:“不可能!” 很坚定的回答,原本温馨的画面,此刻却显得有些凝固。 寍舞淡然站定,:“我恨你,一百万个恨,这个理由足够了吗?”抬眸:“若是不够,那么我说,这份恨意,足足会使我想杀了你,你还是不下手吗?” “你……”顷刻间,司藤枫不知该说什么?仓促的放下手,不可相信道:“纵使你再说什么?你都永远属于我,永远……”说完,司藤枫迈着步伐,快色的逃离这里,他开始担心,担心她恨他,原本矫健的步伐更加显得有些紊乱,也许着就是当人心情烦躁是的表现吧!司藤枫爱上了夏侯寍舞,这是不可否定的事实,他自己亦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次,他不会放手,也许是那份冷淡,那份善良,那份清纯之气,那抹淡淡的忧郁,他就是被吸引了,这么简单,司藤枫走着,一边想着,身后紧随着的季公公悄然來到司藤枫身旁,轻身道:“皇上,方才太皇太后传话,说是请皇上立即下令午后问斩!” “这么快,太皇太后还有说别的!”司藤枫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皇后之事呢?” 季公公躬身子,开口:“厄……太皇太后说……说是,皇后娘娘已经被贬,不宜再住在舞凤殿,说是要打入冷宫!” 司藤枫不语,也沒有再次开口,之事凝神向前走着,似是在思考什么? 刚刚踏进御书房,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來,不觉拧眉,对着身后跟随的众人道:“你们都退下!” 众人奉命退下,带上房门。 只见司藤枫朝着内室走去,脸色有些难看,步伐也开始宁乱。 当掀开那抹隔绝两室的纱帘,眼前霎然出现那个熟悉身影,她背对着他,不说话,这是那股天生的母子之情无疑是联系着的。 不错,此人正是久居宫内,很少出门的太后宁青。 司藤枫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不到母后今日竟然來看望孩儿!” 宁青转身,看向他,目光清澈,神色淡如止水:“你很清楚我的來意,枫儿,一切都已成往事,何必怀着恨继续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司藤枫冷笑:“太后,朕的好母后,你來这里,就是想替那个该死的男人求情吗?” 走上前,站在宁青的身前,蓦然觉得高大许多了,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整天缠着自己的娃娃,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孩子,怀着恨活着会很累,母后知晓你的心情,放手吧!” “不可能!”咻的,司藤枫伸手抓住寍舞的手腕,动作轻柔,盯视着她的双眼:“母后,夏侯渊必须死,难道你想看着南夏国存有威胁吗?” “他已经昏迷,对你沒有任何的威胁!” “母后,你的心孩儿不明,为何你甘愿帮助一个曾今伤害过你的男人,,却來对我这个亲生儿子不管不问这么多年,在你的心中,我的地位一点都比不上他吗?” “不是的”宁青含泪慌忙解释道:“母后是爱你的……” “爱……”缓缓放下宁青的手腕:“你所谓的爱,就是十年來对我这个儿子冷漠以对,不管不问吗?你所谓的爱,哪怕是眼见夏侯渊步步威胁着我,还要为他求情吗?” 司藤枫决然转身,毅然开口道:“我想母后还是请回吧!夏侯渊午后将会问斩,沒有任何的转换余地@” 瞬间,宁青退下一软,险些跌倒,亏得一边一只默不吭声的碧莲扶住了她,碧莲担忧的轻轻到了声:“娘娘,您怎么样!” 司藤枫听此心下一软转身看向她:“身体还好吗?要不要传御医!” 毕竟是母子连心,眼见宁青脸色苍白,司藤枫还是透露出身为儿子的焦急。 宁青摆摆手,无谓道:“沒关系,不用了!”拍拍碧莲的手:“扶我回去吧!” 碧莲点点头,看了一眼司藤枫,转而瞅了一眼宁青,无奈的摇摇头,这队母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和好。 宁青心中凝乱,眼见司藤枫决然的语气,亦是知道沒有转圜的余地,就让碧莲扶着自己回去,免得看着司藤枫心里添堵。 司藤枫不做声的看着宁青走出自己的视线,心中顿感矛盾,她还是出來了,纵然这个人威胁着自己的儿子,她还是选择站出來了,也许是心痛吧!司藤枫扶着心口,走向一边的座椅,蓦地坐下,双手攥紧,这一刻无疑是宣誓着他的失败,他还是赌输了, ------------ 第八十一章 满门斩首 当炎热的阳光缓缓升高,空中灼热的气流不免使得人觉得热的有些难受,现下已经正值秋季,今个的太阳却异常的火辣,难不成是预示着什么? 百姓们走在街上,偶尔挥挥衣袖,以图凉快一点,可是额头的汗珠还是大颗大颗的流下,衣服也被汗湿了,所谓的汗流浃背也不过如此。 街头结尾,今个都不免议论着一件事,无疑就是渊博侯夏侯渊以及夏侯家族,据说皇上已经下旨,今个午时将在午门外处斩夏侯家上下人等,就连孩子也不可避免,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一个小小的孩子又能做什么?就算大人做错了,也不能牵连孩子啊! 可是这话又有谁敢说出來,皇家之事,又岂是他们这些老百姓可以议论的,弄不好按你个制造舆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午时将近,只见大街上众人纷纷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人潮涌动,可谓是史无前例,这等大事不觉也惊动了一些异国之人。 一直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夏侯渊竟然要被处斩,听到这个消息,那些外国使者都不觉有些兴奋,应或是幸灾乐祸,一时间驿站中惊诧的众人也纷纷跑下楼,朝着午门前去。 午门外,早已准备待续的刑场已经敞现在众人面前,不一会儿,被侍卫们押解的夏侯家众人均是脸色坚忍不屈的神色,在夏侯家待过的十几个年头,怎么说,也知道,身为夏侯家的人,不能轻易在外人眼中展现自己的懦弱。 外围观看的百姓纷纷不禁唏嘘。 监斩的官员端坐在上位,四周围满了官兵,以防劫狱。 抬头看了看日头,还有一刻钟时间就到了,继而瞅了一眼已经跪在地上的众人,叹了一口气。 此人正是玉霞的父亲,这次监斩夏侯家众人实乃无奈,想想他自己若不是丞相力保,怕也难逃脱这一劫,但是皇上为了看他忠心,竟让他监斩,毕竟是多年的交情,让他监斩夏侯渊,心里着实有些不忍。 现下夏侯杰在逃,也不知玉霞如何,想到自己那个单纯,一心只想着夏侯杰的女儿,年迈的他很是无奈,谁较女儿喜欢他呢? 渐渐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夏侯渊也被押解上场,只不过,由于夏侯杰昏迷不醒,也许是不想醒來吧!所以被抬着上來的。 半响,午时已到,身着金黄侍卫服得男子,骑着马朝着刑场赶來,手中持着一张诏书。 男子手持缰绳,适时停住,翻身下马,立即來到监斩台,大声道:“圣旨道!” 众人纷纷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夏侯渊造反未遂,处以满门抄斩,念在其昏迷不醒,特赐毒酒一杯,夏侯家众人皆是如此,钦赐!” “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看了一眼,起身,闭了闭双眸,老者瞬间好似年老了许多,伸手摆了摆:“來人,赐毒酒!” 只见一排排侍卫端着十几杯酒上來,目无表情的走上刑场。 “为他们喝下!”一声令下,侍卫们端起手中的酒杯,一手钳住他们的下颚,毒酒一时间顺着喉咙而下,逐渐流遍全身,这一刻,一种极为蚀骨的疼痛传遍全身。 一时间,痛苦的嚎叫声响遍整个刑场,百姓听着均是皱起眉头,心生不忍,场面极为凄凉。 之间众人一个接一个面色铁青的倒下,口吐鲜血,表情狰狞扭曲,四肢收紧,光是看着,就知道死的极为痛苦。 片刻后,只见刑场之上,皆是到底横躺,面目狰狞的死尸,只余下夏侯渊还未被喂下毒酒,可能是侍卫不忍的缘故吧!只见那侍卫双手颤抖着,脸色纠结着,心道想,想当年他也受过侯爷的恩惠,现下却要他來喂侯爷喝下这杯毒酒,心有不忍,这样做岂不是以怨报德吗? 监斩官见此,不由的皱眉头:“怎么还不行刑!” 侍卫听此,身不由己,上前,猛的只见夏侯渊双眸咻然睁开,侍卫吓得顿时大叫,双眸瞪大,正待侍卫要开口,夏侯渊嘶哑的声音,伴着低沉道:“莫要叫唤!” 侍卫吓得赶紧闭上嘴巴,小声道:“侯爷……您……” 夏侯渊淡然的神色,仿佛看透了事态,闭上双目,充斥着磁性的嗓音缓缓道:“喂下这杯酒,你就可以交差了!” “侯……侯爷……”侍卫不知如何开口,顿时结语。 夏侯渊了然,这一切结束也许对于所有人都是好事,其实他早就醒來,只是不愿看见那注定发生的事情,命运的安排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夏侯杰造反,纵然纯粹是为了舞儿,但是确实不争的事实,夏侯家满门抄斩,也许这一切的结束,才能注定所有的开始,况且,他之所以还在这个世上,完全是为了那个女子,那日的决绝犹在眼前,他不想再看见那些所谓的世俗,与其睁眼看着纷扰虚假的乱世,不如闭眼倾听那一世的妙音,他看的很透撤了。 “难道你也想死!”夏侯渊反问之语,侍卫心下矛盾,他有妻室,有孩儿,还有老母,思虑再三,心下一横:“侯爷,抱歉了……”伸手举杯,只见夏侯渊缓缓张口,杯酒下肚,夏侯渊脸色蓦地铁青,片刻,那股莫名的窒息感宛如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他隐忍着,眉头皱着,当生命在缓缓流逝,他好似看见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个如莲花一般的女子,那个他倾尽一生的女子…… 午时方过的舞凤殿,寍舞坐立不安,心下发慌,脸色也甚是难看,只见若儿风风火火的跑进來,脸上布满了汗水。 來到寍舞面前,眼泪不住的留下來,泣不成声道:“娘娘……” 见此,寍舞心蓦地一紧,上前抓住若儿的肩膀:“打听的如何!”纵然心中已经有了低,但当若儿说出口,她还是如同当头棒喝,被狠狠的一击。 只听若儿缓缓道:“夏侯家,满门抄斩了,侯爷……也死了!” 一时间,寍舞的脑子好似要炸开般,尤其的晕眩,身下一软,慢慢的黑暗缓缓笼罩着她,怎么会这样,太快了……连一面也沒有见着…… 那股晕眩感彻底的淹沒她最后一点的意识,只觉自己缓缓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瞬间,温馨的触感渐渐包裹着她冰封的心,她安心的倒在他怀里,无形的安全感包围着她,如果一直这样,她宁愿昏迷不醒。 城外的农舍里,夏侯杰脸色难看的躺在床上,该死的,心中不由的谩骂起霄云卫,一边的男子上前,皱眉,凝重的看了一眼夏侯杰:“主子,请莫要挣扎了,侯爷已经离世了!” 夏侯杰听此消息,蓦地睁大双眸,无奈身体无法动弹,冷声道:“快点吧穴道解开!” 男子为难道:“请主子恕罪,属下不能!” “难不成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夏侯杰佯怒道,原本是想去劫法场,谁想,无意间却被其点住穴道。虽然和夏侯渊的感情沒有那么深厚,但是总归是他爹,要他看着他死,却是无法做到,:“我再最后说一遍,解开穴道!” 一字一句充满着命令的势气,男子复杂的眼眸瞅着夏侯杰,:“主子,不是属下不愿解开來穴道,只是属下不愿眼看着主子犯险,何况侯爷已死,您现下前去,不正是自投罗网,若是又是一个陷阱,那么岂不是白白送命!”男子劝解道:“若是你有个万一,那么谁去营救小姐呢?” 夏侯杰听着,激动的那颗心也逐渐的平复,爹已然离世了,自己身上的伤势也还未痊愈,他说的不无道理,只是…… 复杂的眼神蓦地闭上,皱着眉,这一刻,他的彷徨的,纠结的…… 舞凤殿内 当寍舞再次醒來,已经是昏黄的傍晚,残留的霞光无疑是一抹血色,睁开眼的瞬间,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冷声道:“你來做什么?我不想看见你!” 司藤枫听她语气清冷,而且还透着恨意,知道她难消心中的结,也不和她计较,只是轻轻的站起身來,俯视着她,眼神温柔的,语气和蔼道:“我只是來看看你,太医來过,看见你沒事,我也放心了!” 语气很是无奈,司藤枫也只得这样对待她,若是她执意恨他,他亦是无可奈何。 寍舞双手撑起床沿,预想起身,司藤枫见此,伸手想扶她,却被寍舞一把甩來,只听她冷冷道:“不麻烦您了” 一番挣扎,使力的支撑起身來,寍舞坐在床沿,道了声:“烦请皇上先出去下,臣妾要更衣!” 司藤枫听此,也不再说话,转身朝着外室走去。 寍舞缓缓來到衣柜旁,打开衣柜的门,拿起一身红色的纱裙穿在身上,锦秀的裙摆均是用上好的蚕丝缝制而成,玲珑裙上镶嵌着很多种不同颜色的珠子,宽大的衣袖剪裁的越加完美,就越是凸显出寍舞本身的气质,这身衣服的重点本就是在它的衣袖,层层的褶皱铺垫而成的层次感,让衣服的本身看上去显得高贵,华丽。 只见她伸手自柜子里掏出一把尖利的匕首,咋现的莹白色光芒瞬间闪烁,寍舞仿似下定决心般的看着那把匕首,终是揣在了怀里。 片刻,当寍舞出现在司藤枫面前时,她的美,彻底的吸引了他的目光,只见司藤枫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寍舞盈盈笑意的走上前去,:“皇上,怎么,臣妾这身打扮不好看吗?” 声音格外的娇柔,寍舞这一面,司藤枫从未见过,心中疑惑:“舞儿,你这是……”指着她一身的红衣。 寍舞不自然的笑笑:“只是想穿了,这么美的衣服放着不穿,也着实可惜了!” 说着,寍舞脚下一软,大叫一声,司藤枫见此,赶紧上前扶住她。 寍舞倒在他怀里,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靠着自己,司藤枫顿感心跳加速。 寍舞靠在他怀里,并沒有立即起身,相反的,却环抱住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胸口。 司藤枫好久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寍舞,不禁伸手环抱着她,娇弱的身躯在他的怀中,显得有些像受伤的小鹿。 司藤枫瞬间心情大好,安慰道:“舞儿,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霎时,寍舞自怀里掏出匕首,轻声道:“以后,只怕一切都沒有可能了……”听到司藤枫的话,她内心有些纠结,他们之间早已经沒有任何的可能,她现在,只想让他死,让他死…… 司藤枫闻言,脸色不悦:“怎么可能,我……” 话未说完,寍舞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着司藤枫的后背刺去,司藤枫只觉背后一股阴凉的风闪过,后背蓦地僵硬,疼痛的感觉袭击着他的感官。 他不可置信的推开寍舞,睁大双眼看着她:“你……”复杂的不信的眼神,背后俨然插着匕首,鲜血滴滴流淌。 寍舞淡然的看着他:“原來你也会痛,我说过,我会恨你!” 坚定的语气,司藤枫顿感无力,:“为什么……难道,你就这么狠心想杀我……”他一直以來都不相信她会想杀他,因为他知道,她是爱他的,但是此刻,那把插在自己背后的匕首,无疑是他最大的打击,她下的了手…… ------------ 第八十二章 弑君 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受伤,这一刻,他的心无疑寒冷至极,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温柔纤弱的女子,竟然想杀他。 寍舞冷笑,笑得绝美,笑得凄凉,谁也不知那笑容里的心酸,就这样,她伫定的看着他受伤的脸色:“不错,我恨不得杀了你!”声音很轻,即使如此,但是无不彰显她浓郁的恨意:“为什么?为什么你连孩子也不放过,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残忍的伤害过我,却转身可以笑着对我说,永远对我好,为什么你那么自私的以为我会原谅你!”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此刻,连她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心疼,还是报复的快感。 眼见司藤枫逐渐苍白的脸色,他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一步渐现的跄踉,皱着眉头复杂的看着她:“你真的恨不得杀了我!” 只听她苍凉的语气道:“我说过,这份恨意足足会使我杀你,……” 抬起双手,低眸看着手上的鲜血,那么清晰的热度,那么刺鼻的血腥味,她仓促退后,盯着那鲜红的颜色,脸色白的霎人。 司藤枫见此,担忧的想上前,寍舞突然大声道:“不要过來……”伸手指着他:“我不想看见你,不想……你走……走……” 突现激动的寍舞,脑海里仿似要炸开般,她矛盾的思绪一点点的侵蚀着她。 司藤枫捂着受伤的心口,背后的那把匕首任然插在他的通着心口处,额头不禁淌下汗珠,强忍着痛意道:“舞儿……” 话未说完,身后突地传來齐整的脚步身,司藤枫转身看向门口,只见太皇太后领着一大群侍卫推门而入,当看见司藤枫时,太皇太后蓦地惊诧道:“皇上!”只见司藤枫身上染满血渍,脸色苍白,太皇太后赶紧上前,忽的,眼神蓦地收紧,看向那把插在他后背的匕首,惊呼道:“怎么会受伤了,快來人,传御医!” 突然出现的一大片人,看的寍舞眼神有些涣散。 太皇太后咻然看向一边的寍舞,语气严厉道:“你竟敢刺杀皇上,看來哀家对你是太过仁慈了!”回头,看向桂嬷嬷,:“把她给哀家抓起來,关进大牢!” 司藤枫骤然听起來,伸手按住太皇太后的手背,:“皇祖母,莫要生气,这不关舞儿的事,只是方才突然冲进來一个刺客,朕不小心受伤,不关她的事,还请皇祖母不要责罚她!” 太皇太后见着,即生气,有担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越想着,心里越是气愤,这个孙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自己的心思离得雨來远了,她本是來将夏侯寍舞打入冷宫,谁想,却见着这一幕,眼见司藤枫的伤势严重,太皇太后立即招來侍卫道:“赶紧将皇上移到寝室,让御医治疗,告诉他们,若是治不好,都别想活命!”太皇太后命令一下,侍卫赶紧接手,扶过司藤枫,只见司藤枫神色涣散,眼帘低垂,无力的站立着,他看向太皇太后:“皇祖母,请答应孙儿,沒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能动夏侯寍舞一分一毫!” 太皇太后无奈,看着他满脸坚持,自知此刻若是不答应,他是定当不会治疗的,想着便放软了语气,敷衍道:“好了,哀家答应你就是!” “谢皇祖母!”司藤枫听此终是安心的随着侍卫离开,也许是坚持的够久了,他终是昏迷了,倒下的那一刻,他还是惦记着你寍舞。 他不怪她想要杀他,面对自己的仇人,也许这就是她发泄的方法吧! 待司藤枫离开,若儿也在不知不觉间來到了寍舞的身边,眼见着这么多人來到这里,只见皇上身上都是血渍,然而看见娘娘手中的血迹,若儿自是明白这么回事。 担忧的抓紧寍舞的手臂:“娘娘,你沒事吧!” 寍舞看见若儿,终是不堪负重,体力消失殆尽,彻底的昏迷倒地,若儿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抱着寍舞的身子,哭着道:“娘娘,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寍舞紧闭的双眸沒有一丝醒來的迹象,安宁且无忧的脸上,布满泪痕。 太皇太后见此,眼神一凛,冷声道:“哼,以为装死就沒事了,弑君大罪岂是随意可以解脱的,纵然皇上替你求情,但是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一个随时威胁皇上生命的犯人留在他身边!”大声朝着身后的宫人道:“來人,把夏侯寍舞和她这个丫鬟给哀家压下去,待会哀家自会亲审!” 宫人立即站出來,躬身道:“奴才遵旨!”话毕,便上前,若儿宛如老鹰护小鸡般,抱紧了寍舞,一边抱着,一边朝着太皇太后求情:“太皇太后,求您绕了我家娘娘吧!她不时故意的,求你绕了她!” 太皇太后一脸冷清,沒有意思余地的道:“休要废话,这个女人哀家是要她死定了!” 抬眸瞪了一眼宫人们,大声道:“还愣着作甚,赶紧把她们给哀家抓起來!” 宫人们立即额首,连连称道:“是、是、是……” 一切发生的太快,无法预料的结果,当寍舞和若儿被关进大牢时,阴森恐怖的哀嚎,诡异阴冷的气氛,还有那股腐朽糜烂的臭气,不由的使若儿蹙起了眉头。 侍卫毫不怜惜的将两人推进牢房,寍舞还在昏迷,也算是被拖着进來的,若儿赶紧起身,來到寍舞的身边,担心的将,寍舞扶着坐起來靠在她的怀里,轻轻的晃晃寍舞的身子:“娘娘,您醒醒!” 此刻的若儿无疑的忧心的,眼看寍舞昏迷不醒,还被关进大牢,若是平时,一定会招御医过來,可是现在太皇太后恨不得杀了娘娘,怎么可能请御医呢? 无奈,若儿只得暂且放下寍舞,來到一边看似向床铺的炕上,细心的抱起一边的一捆稻草铺上,待平坦好,若儿來到寍舞身边,轻柔的扶起寍舞,将她放在铺好的稻草上平躺着。 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呢喃道:“好了,这样娘娘睡着也舒服点!” 拍拍手,坐到一边,俯首轻轻的擦拭着寍舞脸上的污渍,细心的照顾着她。 时间彷如流水,总是在无声无息的流逝,当太阳渐渐落下山头,再次回过头,一切都变了…… 龙青宫内,御医均是谨慎瑟缩的看着太皇太后,只见她端坐上位,,脸色不是那么好看,可谓是正值气头上。 只听她大声喝道:“难道连一点法子也沒有!” “回太皇太后,皇上伤在要害,再加上流血过多,才会昏迷不醒,待微臣开些养气补血的药,想必不出三日皇上定当会醒來!” “三日!”太皇太后猛的拍向案桌,:“皇家大事都得皇上做主,三日,平时养你们这些废物也不知有何用!” 御医们均是低头不语,这也怪不着他们啊!饶是皇上身体再是强壮,伤在要害,流血过多,能活下來已经是幸事了,况且现在皇上最多只要三天就可醒來,这已经是很好的预兆了。 御医们心想着,哪敢说出來,只见太皇太后脸色瞬间阴霾满布,目光深沉的看向远方,仿佛痛恨着什么? 蓦地起身,瞅了一眼众人,厉声道:“好生照看皇上!” 众人均是跪地领旨。 司藤枫翻身躺在床上,后背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侵湿的血色依稀可见,平坦的眉目不时的皱起,许是无奈,或是心疼…… 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使他不由的乱动,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空空如也…… 各宫的妃子,听说皇上受伤,立即赶來龙青宫门外,无奈,太皇太后早已下旨,任何人不能打扰皇上休息,所以也只得站在门外,众妃子无措的看着门口的侍卫,愤恨的跺着脚,有的转身离开,有的依旧徘徊,还有的,不死心的和侍卫周旋,想想看,若是皇上醒來,第一眼看见她,岂不是很感动,那样自己岂不是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宠爱,那么上位就不用说的了。 这些光是想着就心情激动,有的妃子,更是软硬兼施的对着门口的侍卫要求。 虞妃站在一边,讥讽的看着那些妃子,脸色清冷,瞅了一眼门内,转身离开。 而一边的灵妃却明显担忧的眉头蹙起,带着侍女蓦然转身,离开。 大牢内,当寍舞悠悠转醒,陌生的环境,不由的蹙眉不解,幽深的瞳孔缓缓收紧。 若儿见着,赶紧上前,:“娘娘,你总算醒了!” “若儿!”寍舞茫然的看看四周:“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若儿低眸,不知如何说起,片刻,眼见寍舞想起身,便扶着她坐了起來。 寍舞环顾了一下,无疑是牢房,若是她沒有记错的话,她刺了司藤枫一刀,可见此刻自己已经被关起來了,无谓的笑意,似是在安慰着若儿。 只听她轻声道:“若儿,连累你了!” 若儿摇摇头:“娘娘您不要这么说!” 这时,大牢的门被人打开,寍舞警惕的看向來人,來人是一个看上去年迈的老头,只见他走上前,对着寍舞和若儿喊道:“太皇太后驾到!” 蓦地,寍舞转目看过去,太皇太后领着桂嬷嬷以及几个宫人赫然出现在牢房门口,一进门,那股扑鼻的腐臭味便使得太行太后掩鼻蹙眉,不过转而想想让寍舞呆在这儿也无疑是一件畅快的事情,这样想着,心情也沒有那么糟糕。 只见她上前,邪挑的目光看着寍舞,:“怎么,醒了!”俯视着寍舞的眼神极为阴森:“你的命本就是哀家暂且留着的,现下你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哀家!” “太皇太后,您要怎么处置我,我甘愿接受,只求你放过我的丫鬟,她是无辜的!” 寍舞起身站立,看着面前的太皇太后,不由的替若儿求情,她知道,经过此事,她自己是自身难保了,可是若儿却不能跟着她死,毕竟这一切都不管若儿的事,她只是一个丫鬟。 若儿稍稍退后的抓紧了寍舞的手臂,就算要死,她也要和寍舞一起在一起,她绝不会离开寍舞,这一点若儿十分肯定的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 第八十三章 刑罚【一】 太皇太后抬眸瞅了一眼寍舞身后的若儿,冷声道:“看來,你很在乎这个丫头!” 寍舞神色蓦地闪烁了下,担忧的伸手拍拍若儿的手背,安慰似地眼神看來若儿一眼,骤然看向太皇太后:“若儿只是一个丫头,我只是不想连累其他无辜的人,太皇太后一向仁慈,想必也不会和一个丫头计较,还求太皇太后放过若儿!” 寍舞突地跪在地上,双膝着地间,俨然响起碰的一声,可见寍舞跪地的瞬间,疼痛也随之而來,若儿也随之跪下。 寍舞略微的皱了下眉头,依然淡定的看着太皇太后:“寍舞求太皇太后放过若儿!”俯首,双手支撑着地面,低腰,额头俨然已经磕在地面上,然而这看在太皇太后眼里却是如同一场表演,只见她唇角含笑,讥讽的眼神看着寍舞,不语,只是依旧看着寍舞一下一下的朝着自己磕头,听着那一声声碰撞发出的声音,太皇太后脸色越是畅快,好似终于舒了一口气一般。 半响,太皇太后看的也够了,伸手揉了揉额头,一边的桂嬷嬷知晓的朝着牢门外的侍卫喊道:“上座!” 侍卫赶紧将椅子搬來,并且用衣袖擦得干干净净,着实怕太皇太后看的脏了怪罪,小心翼翼的搬上椅子,太皇太后在桂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落座,看了一眼寍舞:“好了,也罢,哀家也不会牵连无辜之人,就让这个丫头去冷宫伺候吧!”转而眼神凌厉道:“不过你,哀家自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弑君大罪,即使满门抄斩也不足以弥补,何况你本就是待罪之身!” 寍舞听此,赶紧拉着若儿磕头谢恩:“谢太皇太后!” 可是此刻若儿并沒有如寍舞所愿谢恩,而是看着寍舞,毅然坚持到:“娘娘,若儿不要独自一人活着,就算死,若儿也要和你在一起,若不是你,若儿可能早就消失在这个世上了!”一边说着,只见若儿哭泣的声音越加的明显,她不要,不要看着娘娘一个人受苦,娘娘的命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她,眼泪滴落在寍舞的手背上,她明显的感觉道若儿那颗炙热的心,但是想起自己的下场,又怎么能让她和自己承担呢? 寍舞虽然感动若儿的衷心,但是还是坚持到:“不要,若儿,如果你还认定我是你主子,就不要违背我的意愿,听话,一定要活着,我不希望看见任何人因我而死,也不要任何人为我的行为承担!” “不可以,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若儿毅然想拒绝,只是此刻俨然场面不止他们两人。 太皇太后看着他们主仆情深的场面,只觉碍眼,大声喝道:“闭嘴!” 讽刺道:“想不到你们主仆感情如此之深啊!若是哀家执意拆散你们,倒显得有些无情了,那么,都给哀家关进大牢,就让你们好好的吃点苦头!” 所谓的苦头远是寍舞无法想象的,只见进來两个高大的侍卫,來到寍舞的身前,只待太皇太后下达命令。 寍舞慌张的看着两人,壮实的身材,魁梧的个头,看的她有些茫然:“太皇太后,你要做什么?” “哼,我要做什么?”阴险的目光宛如万道寒光射向寍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想必寍舞已经被杀好几回了。 “夏侯寍舞,哀家恨不得杀了你,只不过,哀家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 “太皇太后……”寍舞蓦地看着眼前之人,一股莫名的寒气窜上心头,只见其眼中浓重的恨意凝聚,寍舞惶恐的呢喃着。 若儿一边抓紧寍舞的手,毕竟是个小丫头,看着眼前的人,多少都点瑟缩,惊怕的眼神就那样怔怔的望着。 “给哀家把夏侯寍舞绑起來!” 太皇太后一声令下,两人便一左一右上前,扣住寍舞的手臂,拖着她起身,只见两人将她扣着走出牢门外,这下赫然出现在寍舞面前的不仅仅是那股腐朽,而是破烂且惊悚的刑场。 许多的哀嚎声,叫的她心颤,凄凉的祈求远比那些刑具让人來的心寒。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无论哪一样都格外的阴冷,那股自头顶到脚尖都透彻的寒冷,让人格外的清晰。 随后出來的众人,看着寍舞,均是面无表情,尤其是首位的太皇太后,冷眼看着寍舞被绑上木桩。 十字架形状的木桩上满是绳索,缠绕着的锁链在两人的触动下,发出沙沙的响声。 只见寍舞被双手摊平,两只手被绑在一左一右的木桩上,男子将绳索一重又一重的绑紧,试想,寍舞这等娇弱的女子有怎么可能逃脱呢?而他们邦的如此紧,寍舞的手腕紧紧出现红红的勒痕。 若儿在身后见此场景怕的大叫:“娘娘,你们要将我家娘娘怎样,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样绑着她,皇上说过,沒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的,你们住手,快住手……” 只听若儿一边大叫,一边想上前去,太皇太后眼神一凛,身后自是出现两个侍卫牢牢的将若儿抓住,若儿想挣扎着,无奈,两人的力气远远超过她娇弱的体力,咻然,桂嬷嬷上前,朝着若儿的脸颊就是两巴掌,刺耳的巴掌声响彻整间牢房,寍舞蓦然看过去,赫然看见若儿的脸颊红红的掌印,瞪大了双眸,惊叫道:“若儿!” 此时的若儿只觉头晕眼花,那重重的两个巴掌远远超过她所能承受的,脸颊上传來火辣辣的痛感,那么清晰。 “小小的宫俾也敢在太皇太后面前乱叫!”桂嬷嬷斥道,转而看向一边的两人:“抓住她,一会在教训!” 两人额首,脸色均是凝重,无奈,皇宫之中,尤其是太皇太后的命令,这些在众人心中都是一种无法抗拒的,他们其实也不想如此,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他们着实是下不了手,担忧的侧脸看了一眼有点晕眩的若儿,无奈的摇摇头。 寍舞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放过若儿,求您了,她只是一个宫女,并沒有做什么?” “哼,一个宫女,一个宫女知道拿皇上來要挟哀家,一个宫女竟敢在哀家面前放肆,看來是哀家对后宫管的太松了!” “太皇太后,若儿不是那样的,她只是关心我,您就放过她吧!”焦急的祈求,当看见若儿脸上的痕迹,寍舞就后悔了,她不该刺杀司藤枫的,纵然自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若儿还是会被牵连的。 复杂的眼眸,看着宛如神一般姿态的太皇太后,这个老人,一直在她心中都想一个慈祥的奶奶一般,为何》为何现在却变得那么陌生。 沒有人理会此刻寍舞的无助,太皇太后亦是不在乎的坐下,轻佻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夏侯家灭亡,夏侯渊的死,正在一步步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前进,现在就只剩下夏侯寍舞和夏侯杰了,不过,只要夏侯寍舞在手中,那么夏侯杰自然不会漏掉。 夏侯家的所有人, 她都不会放过,暗自攥紧双手,倾长的指甲不觉的渗进手掌心而不自知,紧拧的眉头,还有那股凛然的煞气,无疑牢内的众人都感觉到了她此刻的变化。 均是沉默不敢言。 看向寍舞,太皇太后更是眼神蓦地收紧,每次看见她,都会让她感觉一股莫名的怒气,她的样貌太像当初的那个女人,若不是那个女人,她的女儿也不会死。 一切的一切,归根究底,都是夏侯家一手造成,今个,她的女儿落在她的手中,她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來人,给哀家把夹棍拿上來!” 一声命下,便有人上前,自墙上取下刑具,夹棍,顾名思义就是将人的十指分别夹在每个夹棍的中间,两头两头连窜着绳子,当绳子用力的朝着不同的方向拉,十指间被加紧,当那种仿佛碎骨的疼痛传來,无疑是给人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寍舞看着侍卫拿着夹棍慢慢的朝自己靠近,想要扭动手脚,无奈被邦的严实,一点也无法动弹。 太皇太后眼神睨了一眼一旁的桂嬷嬷,道:“你去把哀家的银针给哀家取來!”待桂嬷嬷准备动身去取,她不忘的提醒道:“记住,是那些较细的银针!” 桂嬷嬷额首称是,便转身出來大牢,当迈出大牢的那一瞬间,明显看清她的脸色略微的担忧。 心道,主子只是让她利用夏侯寍舞灭掉夏侯家,并且事后要帮助她无碍,可是现下,想到太皇太后势在必行的态度,她无奈的摇摇头,若是去求情,必定会被怀疑,但是,若是这样下去,想必她能活下來都是一个未知数。 只见桂嬷嬷脸色凝重,稍显犹豫,思索再三,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褶皱的脸上,这一笑,无疑有些不搭,转身,朝着玉华宫走去,事情并不是沒法子解决,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救她, ------------ 第八十四章 刑罚【二】 寍舞被绑在木桩上,诸多的视线纷纷看向她,有讥笑的,幸灾乐祸的,还有那些怜悯同情的。 太皇太后朝着前面的侍卫挥了挥手,侍卫心领神会的额首,一人一手拿着夹棍分别來到寍舞的左右,将她的十指分别戳进夹棍的缝中,寍舞感觉到那股阴寒的冷气缓缓直升头顶。 只见太皇太后使了使眼色,一边的侍女端來一杯茶水,她接过,俯首轻呡了下茶水,放下。 冷声道了句:“开始吧!” 两名侍卫听此,便将夹棍使劲的朝着两边拉,那股锥心的疼痛吞噬着寍舞的感官,俗话都说,十指连心,哪怕一根手指受伤,都会感觉到那股疼意,然而此刻,十指均是被夹棍夹紧,仿佛要断裂般的感觉席卷着她,她痛得弯曲着手指,但是一席席的疼痛又使得十指紧缩,寍舞疼的咬紧牙关,紧蹙的眉头痛苦的神色,还有那已经几乎咬破了的唇瓣,无不彰显着此刻的隐忍,侍卫手中的力道并沒有松懈,相反的,却是越來越紧,她几乎开始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麻木了,应或是沒有了知觉。 太皇太后冷笑着看着寍舞受伤的神情,轻身道:“还真能忍呢?哀家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看向两边的侍卫,:“再加点力!” 自始至终寍舞都沒有坑叫一声,哪怕那股疼痛使得她将近晕眩,她还是沒有叫唤出声,因为她知道,即使她叫唤的再大,也丝毫不会减轻此刻她的痛苦,哪怕即使是咬破嘴唇,她还是坚韧的不吭一声。 而太皇太后却恰恰相反,看见寍舞那股倔强隐忍的劲,她就想到那个女人的影子,心中的恨意也越加的深邃,越是如此,她越是让她痛苦。 “啊……”侍卫猛的加大力道,新一股的疼意又再次席卷而來,寍舞终是不堪疼痛的大叫出声,那一声充满了凄凉,仿佛频临死亡的气息,宛若将近凋谢的生命在诉说最终的沧桑,这一刻,寍舞无疑是绝望的,苍白的脸色,一颗颗汗珠愀然滴落,黏湿在额前的发丝凌乱不堪,指尖传來的锥心之痛依旧不曾稍减。 “不要……不要……”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侵湿着她的脸颊,她摇着头,叫唤着,祈求的看着太皇太后:“放开我……” 太皇太后不为所动,冷眼看着她,冰冷的脸色此时格外显得阴冷。 “不要,放开!”咻的,只见太皇太后猛的起身,挥手一扫,侍女手中的茶杯毅然落地,发出碰的一声,刺耳且心颤。 “想要哀家放过你!”她质问的看向寍舞,:“简直是做梦!” 接着否决的无比肯定。 寍舞不懂,她从未做过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应或者是伤害她的事情,为何她要这般的折磨她。 只见太皇太后脸色清冷的看向两边的侍卫,而在茶杯落地的瞬间,众人均是被吓得怔愣住,拉着夹棍的侍卫两也忘记了手中的动作,被吓得瑟缩了下,心也跟着颤着。 这个皇宫之中,最让人惧怕的不是皇上,而是皇上背后的太皇太后,世人都知,太皇太后是怎么从一个毫无背景且身份卑微的美人,一步步登上一国之后,那些背后的事情,至今都无人敢提,而沒有人提起,并不是沒有人知道,在皇上登位之时也只有年仅九岁,而九岁的国君,能一帆风顺的走过折磨多个年头,若不是太皇太后,想必后果并非如今这般,各个番地蠢蠢欲动的郡王们,还有那些四下窜乱的蛮夷,或者是外戚干政,这些很多人都是心中有数,若是太皇太后的命令,有时连皇上都得忌惮三分。 众人看着逐渐怒意的太皇太后,后怕的底下头。 而那抹无形之中带着寒气的视线射向两个侍卫,他们无疑的感觉到瑟缩。 侍卫赶紧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啊……”寍舞突地仰头大叫,也许是她隐忍的够久了,终是昏厥了过去。 此时,纵是侍卫越加的用力拉扯着夹棍,寍舞都丝毫沒有知觉,低垂着的头颅,双手早已溢出鲜血,泛红的手指,那些因为挤压而破烂的血管,无止尽的滑落着鲜血,满手的红,无力的垂落,怕是纵是稍微动一下,都会痛的难耐。 这是,醒过來的若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娘娘……” 惊诧的不敢相信,那双手,鲜血淋漓的双手,她到底忍受了多少。 太皇太后见寍舞昏厥,冰冷无情的道了句:“用水给哀家把她泼醒!” “是”侍卫立即朝着一边的水桶走去,弯腰,不费力气的单手提起水桶,來到寍舞的身前,双手稍微的使了点力气,一桶冰冷刺骨的凉水哗得朝着她的头顶淋到脚底。 一种刺骨的寒冷,彻底激醒了她的意识,朦胧的双眸缓缓睁开,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她还沒有逃离,只见眼前的一切还是原封未动,手指上的疼痛还是阵阵涌现,轻轻抬起低垂的头,她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还是那个慈祥般的老人,她依旧冷然的站在她的面前,那不足几米的距离,她看清了她藏在皱纹下的恨意,纵使再加的晕眩,她依旧看出了她阴冷的笑意。 若儿听见寍舞的声音,立即大叫:“娘娘,娘娘你怎么样!”激动的叫唤中依稀可以感觉到那抹颤动的音色,和哭腔。 寍舞茫然的转身看向太皇太后身后被侍卫压着的若儿。 不觉瞪大了双眸,呢喃道“若儿……” “我沒事……你不用担心……”寍舞孱弱的看向若儿,沒有底气的音量,看的若儿尤为的心疼。 若儿祈求的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我求求您, 您放过娘娘吧!不要再折磨她了,她的伤还沒有完全好,若是在这样下去,她可能活不下去了,我求求您,太皇太后,你大慈大悲,放过娘娘,若儿求您了,求您了!”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侍卫的掌控,无奈,她弱小的体力那里是那两个侍卫的对手。 太皇太后听着,只觉刺耳,小小的丫鬟也敢在她面前放肆,不由的冷声道:“來人,将这个丫头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这个彷如命悬一线的数字,听的若儿立即怔愣住了,寍舞也不觉的看向太皇太后,若儿那里坚持的了五十大板,纵使是男子,那结实的五十大板下去,若是能活命,就算是万幸了,若儿她这等娇小的身板,那里坚持的了。 寍舞光是想着就害怕,不敢接着想下去的摇着头:“不要,不要伤害若儿!” “太皇太后,您一直是那么慈祥,和蔼,寍舞把您当做奶奶般的尊敬,您是高高在上的菩萨,为何要这般对待我们,若儿她是无辜的,若是五十大板下去,她根本就活不下去,寍舞求您了,您放过她吧!”祈求的眸光是那般的无可奈何:“若是若儿有冒犯太皇太后,就让寍舞來代替若儿受罚吧!求您了!” 太皇太后听着,沒有一丝被打动的迹象,相反的却是冷笑道:“放心,哀家不会放过你,同样的,这个丫头哀家自会处理!”侧脸看向一边:“你们都愣着作甚,还不给哀家把这个丫头拖下去!” 侍卫一听,立即应声道:“是,奴才遵命!” 偌大的牢房,格外的阴森恐怖,阵阵哀嚎声,无不彰显它的可怕。 而司藤枫此刻,躺在床上,沒有丝毫醒來的迹象,安详的沉睡着,那抹淡淡的忧愁依旧萦绕眉间,一蹙眉,一呢喃,都透着他在挣扎,梦中的他也许是无忧的,也许是错乱的。 人生就是这样,当你处在两个矛盾的边缘,你会想到,也许平凡才是真正的快乐,当繁杂的生活,厚重的责任,带來无法挣脱的枷锁,也许你就会向往那种淡然无忧的生活。 他们的世界,惨杂了太多的不由自主,太多的无可奈何,当一切被破开,犹如烟消云散,终究会朝着命运的轨迹前行。 大牢内 寍舞眼见若儿被拖去了刑房,却无能为力,眼看着那一声声板子拍下去,若儿疼哭的嚎叫声,却倍感无力,她还能做什么?她还可以做什么?祈求,若是可以,那么此刻的若儿就不会挨打。 眼泪滑落,如珍珠般的泪珠透着她无尽的心酸,现在还有谁可以救她,连最后的希望也被自己一刀给抹杀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连累若儿,她不想,她不想这样…… 哭泣的,应或是绝望的,寍舞仰头看着暗如黑昼的牢顶,她沒有任何的希望了吗?老天爷,你救救若儿吧! 只听着若儿哭泣的痛喊声,寍舞恨不得挨打的是她自己,想挣扎,可是被束缚紧得手臂,身子,无疑是动弹不得。 隐忍着手指的痛意,她拼劲力气的想要挣脱,但是无疑这一切都是枉然。 太皇太后看着寍舞痛苦,好似是看了一出精彩的好戏,脸上逐渐洋溢着痛快的笑意,而那抹笑意,看在别人眼中无疑是残忍的。 有的,怜悯的皱起眉,看着这一幕,心中顿时不忍,无奈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奴才,在主子面前,他们什么也不是。 时间仿佛过的无比的缓慢,犹如每一分钟都是在流逝着生命。 寍舞无暇顾及自己手指的疼痛,那仿佛麻木了的指尖,一点的感觉都沒有,她直觉心随着那一板板坠落。 半响,当若儿的声音越來越微弱,直至寍舞再也听不见,她心寒了,好似全身都降到了零点,颤抖着,只见一个侍卫走过來,单膝跪地,朝着端坐着的太皇太后禀报:“会太皇太后,五十大板已经打完!” “恩”太皇太后点点头,不在意的问道:“那丫头还活着!” 她现在好似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痛快发泄恨意的方法,因为她发现,折磨她在乎的人,远比折磨她來的更加畅快,想及此,她有点后悔,她不该让夏侯家的人这么早死,应该留下來,让她看着一个一个她在乎的人在她面前死去,那种报复的快感似乎才会更加的强烈。 太皇太后唇角扬起一抹冷然的弧度,冰冷如她,冷却的心,早已失去了那抹炙热的温度。 侍卫低首回话道:“估计快不行了……”说着,侍卫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忍。 听着侍卫的回话,她将目光投向寍舞,:“把她放下來!” 一直伫立在寍舞身旁的侍卫听此,立即执行,将寍舞身上的绳索解开。 骤然失去支撑力的寍舞蓦地倒在地上,双手触碰到地面,立即疼的锥心,不免一声大叫,低眸看着她的双手,苦涩的眉头稍显淡然。 她忍受着那股痛,支撑着地面,朝着若儿的方向爬去,眸光看向那间刑房,当侍卫那句‘快不行了’出口,她几乎快窒息了,费力的爬着,口中低泣呢喃着若儿的名字。 太皇太后见此,眼神蓦地收缩,挥挥手道:“把那个丫头给哀家拖出來!” ------------ 第八十五章 刑罚【三】若儿之死 寍舞蓦地抬头看向太皇太后,眼神中惨杂着复杂不解的情绪,她到底要做什么? 沿着寍舞爬行的地面,,早已沾染了鲜红的血迹,蜿蜒的血痕,可见寍舞每一步,都怕的异常的艰辛,血与灰尘交织,双手已看不出原本的纤细白皙。 冷眼睨了寍舞一眼,看向她的双手,啧啧道“想不到如此漂亮的手,今天就要毁了,哀家倒要看看,沒了这双手,你还可以怎样兴风作浪,你不是要刺杀皇上吗?现下看來,你是沒有那个机会了!” 寍舞沒有理会太皇太后的讽刺,自始至终就担心的若儿,抬眼看向刑房的方向,只见两个侍卫,拖着早已经奄奄一息的若儿出來,低怂的脑袋,已经看不清她的脸色如何,只看见若儿满身的血迹,每当拖延一步,就沾染出一条鲜红的血路。 侍卫两人,一手加持着若儿的一只手臂,來到太皇太后面前,原本翠绿的纱裙早已侵湿了血色。 寍舞奋力的爬着朝若儿的方向前行,顾不及那种痛,只见太皇太后眼色稍微轻佻一眼,侍卫猛的放开若儿,原本就软弱无力的若儿,奄然趴到在地上,寍舞赶紧爬过去,一手抓住若儿的手,焦急道:“若儿……若儿……你醒醒……若儿,快点看看我,若儿……” 可是回应她的是无比的空寂,冰冷的质感无疑给寍舞全身上下浇得得彻底。 努力的爬起身,抱起若儿的上身,让其躺在她的腿上,寍舞这才看清了若儿的脸色,苍白冰凉如雪,唇角溢出的血丝都已经逐渐沒有了温度,紧闭的双眸毫无醒來的预兆,那一刻,她惊慌的伸手,啪嗒着若儿的脸颊,神色惶恐,颤动的音色,试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若儿,若儿,你醒來啊!我是寍舞,快点起來!”说着,泪水就似是断了线一般,紧密的滑落,一滴一滴,都透着寒,:“若儿,不要和我开玩笑了,不要啊!……”一手紧紧的握住若儿的手,紧握的力气,此刻好似是用尽了全力。 当泪水滴落在若儿的脸颊,一滴一滴,击打着她的心,只见若儿微微蠕动了唇瓣,早已咬破了的唇瓣透着苍白的质感,缓缓的溢出两个字,轻若鹅毛,淡如止水:“小姐……” 小姐,这个称呼承载了她们所有美好的回忆,那一年,是她在下人手中要了她,给了她好的环境和生活,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权利。 那些年里,她可以陪伴着她,她笑,她亦快乐,她哭,她亦是难过。 自从进宫后,有多久她沒有这样的唤过了,若儿淡淡的笑了,浅浅的笑意,看在寍舞眼中是那么的揪心:“若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抽泣的嗓音,低首,抚摸上若儿的脸颊:“若儿,你会沒事的对吧!你一定不会离开我对吗?” 若儿缓缓的睁开眼眸,半垂着的眼帘,无疑是她用尽了力气,扬起唇瓣,勉强的笑着道:“当然,若儿……若儿怎么可以离开小姐呢?沒有小姐在身边,若儿肯定常常出错,所以……所以若儿一定不会离开小姐的……” “恩恩恩,若儿一定不会离开我……”寍舞自我肯定的努力的点着头,她不敢相信若儿会离开,也不肯,她无法想象,若是若儿也离开了她,那么,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无法想象…… 这时,看着如此场面的众人,都有些微微的触动,眼神中都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然而,只有一人,冷然的看着一切,那个人,只有太皇太后。 只听她讥讽道:“真是感人至深的场面啊!主仆情深至此,倒是让人看着感动啊!”说及此,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十几年前的那一幕,那两个人在她的面前时那么深厚的感情,却终是因为一人的背叛,而终身含恨,最终落得个客死异乡。 越是看着,就越加的想起往事,心情就更是烦躁,皱起眉头,复杂的看着寍舞,只见寍舞专注的看着若儿的脸,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 那眉宇间的透着股柔情,和那时的她多像啊! 起身,朝着寍舞这边走來,步伐极轻,一边的侍女赶紧上前搀扶着手臂,她微微抬手,表示制止,侍女亦是不在上前,只见她踩着旗鞋,细碎的步伐,走至了寍舞的身前站定,俯视着他们。 “一个丫鬟也只值得你如此伤心!”明显是质问的语气,却又话锋一转:“还真有点你娘当初的影子!” 听太皇太后突然提起她娘,寍舞蓦地睁大双眸,仰头看向她,:“我娘!” 听她无缘无故的提起她的娘亲,寍舞不由的惊诧,难不成这和她娘亲有何关系吗? 太皇太后瞅着寍舞不解的神情,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立即怒意横生。 那张脸,还是那副神情都像透了了,真不愧是母女。 这时,寍舞突地感觉到怀中的若儿身体逐渐的僵硬冰凉,颤动着,瑟缩着。 寍舞立即低眸看向若儿,大惊:“若儿,你怎么了?” 只见若儿颤抖的握紧她的手,:“小姐……小姐……若儿……” 若儿想说些什么?努力的想要抓紧寍舞的手,无奈,她纵使是拼劲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无法开口说出完整的一句。 寍舞慌张的抱紧她,不知如何才好,回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仿佛她在渐渐地远离自己,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要窒息,蓦地,她看向太皇太后,祈求道:“太皇太后,我求求你,你救救若儿吧!我求求你,你救救她,救救她!” 声音颤抖,凄凉,带着一丝期望。 低眸看着她,眼中是无尽的讥讽,阴冷的唇角微微上挑,不语。 寍舞焦急的放下若儿,爬到她的脚前,伸手祈求的抓住她的衣角,趴在地上的她,凄凉的寒气,那么一袭一袭的笼罩着大牢,:“太皇太后,我求求你了,救救她吧!” 只听太皇太后一声冷哼,猛的一脚踢开寍舞的手,决然转身,回道方才的座位坐下。 寍舞被突地一脚踢得趴到在地,她只觉脑子一阵轰鸣,浑浊。 “小姐……”若儿轻轻的呢喃了一声,彻底的激醒了寍舞 。 “我在,若儿,我在这里!”寍舞继而趴到若儿的身边,托起若儿的头,担忧的开口道:“若儿,你怎么样!” “小……小姐……我……我好冷……”若儿抽搐着唇瓣,话语不清不楚。 寍舞听此赶紧抱紧她:“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好冷……” 怎么办,怎么办,寍舞无奈的不知如何才好。 “噗……”突地,若儿口吐鲜血,灼热的温度,是那么清晰。 只见若儿眼眸缓缓下垂,呢喃道:“小姐,若儿……若儿不行了……你要……要好好……”话未说完,若儿闭上了双眼,垂落了双手,冰凉的温度,寍舞不可置信的盯着若儿,她不会死的,她不会死,心中有个声音一直盘旋在脑海,若儿答应过她不会离开的。 这一切都是骗人的,不会,她不相信,眼泪伴着绝望,她抱紧了若儿逐渐流逝生命的身体,那越來越加冰凉的身体,此刻,给她的初恋绝望,还是绝望。 她痛苦的无法发泄,一起涌上心头的悲痛,俨然化作一股戾气,咻然冲上她的心口。 蓦然,她仰头泣声问天:“为什么?为什么都要带走……”也许是悲伤过度,苍凉的声音,绝望的想念。 这时,桂嬷嬷进來,手中拿着太皇太后特意嘱咐的银针,她踱步來到太皇太后身边,自进门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事态的不同寻常,当看见这一幕,她不觉的蹙眉,难道來迟了。 只见寍舞悲凉的气息散发整间牢房,低垂着头看着怀中的人,是那个小丫鬟,桂嬷嬷心中无比的肯定,难道死了。 太皇太后注意道她进门,睨了一眼,继而看向一边的侍卫:“把她绑起來,那个丫鬟,拖出去扔进后井!” 侍卫不得不遵守,上前,一人抓住寍舞的肩膀,将其提起,寍舞沒有任何的反抗,反而是不吭一声的任其将她绑在木桩之上,另一人上前,招手唤來两个宫人,俯身将若儿抬起來,就这样,抬出了大牢。 ‘后井’是历代红宫之中犯错的的宫人死后的葬身之处,那里埋藏了不知多少的冤魂,深宫之中,沒有权势,沒有地位,最为卑微的宫人,然而到死,也无法跨出宫门一步,寍舞沒有听说过,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她也不想知道了,她只记得,若儿临死前得那一抹笑,笑进了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提醒着她,若儿死了,永远离开了…… 寍舞沒有再看一眼,她怕自己无法控制自己,她只有冷然的接受。 她清楚,她此刻越是软弱,太皇太后就越是畅快,她越是悲伤,她越是舒心,她绝不会让她如愿,这些伤害她的人,她不会原谅,就算死,她也不会原谅, ------------ 第八十六章 生不如死的痛 “把银针交给他们,哀家要亲自看着她是怎么死的!”太皇太后瞥了一眼桂嬷嬷,言下之意便是要寍舞生不如死。 银针刑罚,在大牢内可谓是常见的了,对于那些嘴硬而不肯低头的犯人,还有那些规定不得用刑的犯人,这招是最有效的,越细的银针刺进身体里越加的疼痛,相对的,却看不见任何的伤痕,银针的刑罚在刑具中,长长对付那些犯了过错的后宫妃子们,每一针下去,深深的刺进血肉里,仿佛蚂蚁在撕咬着你的身体,啃噬着你的心,刺进骨髓的寒意,深深的让人惧怕,这也就是许多人在面对这种刑罚之时,所胆怯的原因。 寍舞淡然的低着头,她沒有惧怕,凌乱的发丝遮掩住她的脸颊,站满发丝的脸上,泪水与尘埃融合,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容,她此刻沒有流泪,沒有哭泣,甚至于沒有一点的挣扎与反抗,崆峒的双瞳盯着地面,盯着身上染满的血迹,盯着那些满是若儿留下的痕迹。 桂嬷嬷听太皇太后之意,无奈上前,亲手将那些插满银针的布袋叫道侍卫的手中,在侍卫接过之时,她抬眼看了一眼寍舞,现在只能盼着那个人可以早点过來,否则要留下她的命想必很难。 桂嬷嬷惨杂着担忧与期盼的目光看向牢门口,以她的听觉若是有人在百米之内那是绝对瞒不过她的,可是细心听來,却一点动静也沒有,不知那人愿不愿意相救。 回道太皇太后身边,在她身后站定,低眸看了一眼,心下稍稍有了较量,开口道:“太皇太后,这牢里的阴气重,您今天在这里待的也蛮久的了,不如我们改天再來教训教训这丫头,就让老奴扶您回去休息回,您看如何!” 听言,太皇太后双眸为挑,一抹寒光闪过,伸手端过方才宫女新沏的茶水,不作意的品尝了一口,淡淡道:“哀家身体好的很,暂时还不想歇息!”转眼看了一眼桂嬷嬷,脑海蓦地思量了一下,恍然道:“哀家倒是忘了,这银针的刑罚嬷嬷可是老手,以前哀家也教过不少任务给嬷嬷,而你完成的深的哀家之意,不如这刑罚就交由嬷嬷执行吧!这样拿捏得当,也不至于让她轻易死了,哀家还可以好好的泄气!” “厄……”桂嬷嬷一时沒有反应过來,微微有些怔愣,稍稍调节了思绪,思量了一下,要她执行,杀人用毒她倒是强手,不过这所谓的银针刑罚,她倒是沒有试过。 就在她思量的那一会,太皇太后眉头蹙起,不满道:”怎么,嬷嬷若不是有什么不妥!”见桂嬷嬷沒有立刻会话,太皇太后略显不快,不过脸色并沒有因此而变色,只是语气上明显有些深沉。 桂嬷嬷赶紧俯首:“不是,老奴只是在想,若是老奴一时失手,刺死了她,老奴着实沒法子向太皇太后交代!” 太皇太后低眸着,看不清眸光里到底思量着什么?平坦的眉头看上去,却捎带点快意。 半响,她开口道:“也罢,既然如此,哀家也不为难嬷嬷了!”抬眸看了一眼时刻待命的侍卫,:“开始用刑吧!” 只见侍卫从针袋里取出四五根极其细腻的银针,闪烁着银白色的光彩,一根一根都好似透着寒气,尖细的针头锋利无比,侍卫手腕翻转,猛的扎在寍舞的手臂,一直沉默的寍舞只觉一股刺骨的疼痛伴着阵阵寒气仿佛在噬咬着她的手臂,不免仰头痛叫一声,凄凉且沙哑的嗓音,此刻给人的感觉只有绝望。 五根银针齐齐扎在手臂之上,侍卫并沒有立即抽出來,而是一点一点的朝下刺进骨髓,每一寸,都透着蚀骨的痛,一分一毫,渐渐的渗入,寍舞只觉手臂被狠狠的撕咬,想要扭动,却无法动弹丁点,被绑的死死的身子,所有的力气都好似要消失殆尽,抽空的身体,逐渐好似要麻木。 咻的,寍舞抬眸看向远处端坐,惬意的太皇太后,冰冷的目光看向她,她不明白,她还要折磨她多久,何不一刀痛快的杀了她,这样折磨她,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恨意呢? 只觉一束寒冷的视线盯着自己,太皇太后抬眸望去,对上寍舞的视线,她勾唇道:“受不了,还是想求饶!”放下手中的茶杯,方才听着寍舞的叫声,她格外的痛快,心中也逐渐开始享受,缓缓起身,踱步來到寍舞身前站定,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她,抬起右手,倾长的璀璨的指甲长套勾起,轻轻的挑起寍舞的下颚,仄声道:“这么美的脸蛋,不愧是南夏国第一美人,和你娘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你们娘俩的下场也不见得相似!”指甲轻轻的滑过寍舞的下颚、脸颊、鼻尖:“哀家倒要看看,若是沒有了这脸蛋,你还有什么值得皇上为你留恋的!” 声音骤然冰冷,只要想起司藤枫再昏迷之前还不忘这个女人,太皇太后心中就顿时烦躁,夏侯家的女人就是祸水。 寍舞冷然看着她,她话中的寒意寍舞自是清楚,她沒有做声,轻起薄唇,苍白的虚弱的看着她:“杀了我……” 太皇太后听言,嗤笑道:“哀家若是想让你这么快死,你也不会活这么长时间!” 苍白的发鬓,褶皱的皮肤,这真的是一个老人吗?此刻,她远远比那些后宫之中的妃子还要阴冷,逐渐有股冰凉之气浇醒寍舞的思绪,眼前之人,比恶魔还要可怕。 眼光流溢墙壁之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只见一把小巧的匕首格外的吸引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侍卫:“去把那把匕首给哀家取來!” 威严的嗓音,格外的震慑,再亲眼见识道太皇太后的狠辣手段,众人均是低头垂首,侍卫听此,赶紧走过去,伸手取下那把匕首,递到太皇太后面前,她接过,打开,兵器散发的寒气,和凛然的声响,很是霎人,匕首缓缓移到寍舞的脸颊,阴冷之气只觉在她的周围萦绕。 她瞪大着眼睛看向眼前的太皇太后。 只见她轻微的摆动了下匕首,锋利的刀口便割下一束发丝,寍舞只觉脸颊传來火辣辣的疼意,赫然一条蜿蜒的伤口瞬间呈现脸上,鲜血慢慢溢出,她只觉脸颊疼痛。 伤口有些深,有些长,翻开的血肉依稀可见。 众人见此均是倒吸一口冷气,都知道,夏侯寍舞的美色,然而此时,最多的无疑是可惜。 众人也沒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亲自动手毁了她的容貌,是嫉妒吗?还是仇恨,如此毁了一个女子的容貌在南夏国可谓是最大的刑罚,何况此人还是南夏国最美的女子。 众人心中顿时芜杂俱全。 桂嬷嬷也不禁诧异,这……寍舞低下头,她清楚的知道,也感觉到了。 太皇太后冷然的扔下手中的匕首,看其血流的伤口,转身,冷声道:“继续!” 侍卫听此恍然回神,错乱的拿起针袋上的银针,慌张之下,不由的遗落了几根,又惊怕的弯身拾起。 片刻,侍卫起身,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后怕的举起手,猛的朝寍舞的后背扎去。 这是,沒有人注意道,桂嬷嬷脸色微变,轻松的呼出一口气。 当侍卫再次准备下手时,牢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身,只听守门的喊道:“参见太后娘娘!” 众人听言,纷纷扭头看向牢门口,只见太后宁青在碧莲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來,身后跟着几个侍女,而宁青脸上的焦急,可见她來的有些匆忙。 在來这里之前,她也很犹豫,她不知道那叫她來救寍舞之人的用意,但是,她不能不救她,毕竟她是姐姐的女儿,宁青纠结过后,还是來了,她清楚的知道,此行必定会得罪太皇太后,她了然太皇太后心中的想法,纵使如此,她无法过去自己那关,她要保住寍舞的命,这个孩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为夏侯家牺牲的也够多了,不该让她承受这么多了,就如那人说的一样,人生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她亦是如此。 宁青來到太皇太后面前,俯首道:“臣妾参见母后!” 睨了一眼宁青,太皇太后讽刺道:“想不到你也会來……” 宁青低首道:“臣妾今天來,是想请母后放过舞儿,她已经承受不必要的责任太多,就请母后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太皇太后顿时眼神凛然,眉头蹙起,:“你是想要哀家饶她一命!” 宁青抬眸道:“不错,请母后放了舞儿!” “她可是想杀死你儿子!” “枫儿不是沒有大碍吗?” 宁青话毕,复杂的看向太皇太后,柔声到:“母后,臣妾清楚你的想法,也明白,只是上一代的恩怨何必延伸到下一代身上,何况舞儿她是无辜的!” 也许是那一句话刺激了她,只见太皇太后猛的起身,怒视着宁青,质问道:“你这是要和哀家作对吗?” “臣妾不敢,只是想母后不如放开心结,也许心境会不一样!” “哼,放开!”不屑的冷哼道:“若不是她娘,我的婉儿怎么会含恨而死,若不是她爹的无情,我的婉儿也不会离开我,婉儿之死,一手都是他们造成的,就连君儿的死也和夏侯家脱不了关系,这一桩一件,你叫哀家放开!”延伸骤然收紧:“别以为你是皇上的娘,哀家就不能动你,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你以为你可以在后宫之中无忧的活下去吗?若不是皇上,哀家早就让你随先皇而去,何來此刻在哀家面前说放开!” 宁青不觉的皱紧眉头,:“婉儿之死,先皇之死,这些,夏侯家已经付出了代价不是吗?寍舞只是一个弱女子,她从未参与过哪些过去,母后,难道这些年,您过的舒心吗?” “不要再和哀家说哪些飘渺的言论,何为舒心,哀家进宫几十年,经历了多少,这后宫之中何谈舒心之说!”宛如寒光的眼眸瞅向宁青,警告道:“哀家告诉你,不要再一次次的挑战哀家的极限,哀家忍耐你已经够久了!” 听此言,宁青自当清楚太皇太后的决心,继而只得挑开话題道:“母后,难道你忘了枫儿,她昏迷之前的承诺,难道母后忘记了,若是枫儿醒來,母后你却执意的杀了她,倒是母后难不成要和枫儿反目!” 经宁青这一说,太皇太后也逐渐意识到这一点,先前只是想到如何对付夏侯寍舞,却忘记了自己答应了司藤枫的承诺,依皇上对这女人的迷恋,太皇太后心里也沒底。 瞅了一眼寍舞,此刻她已经沒有了绝美的容貌,这样的女子,以后想必也渐渐会被遗忘,现在放过她,等皇上醒來,对她失去了兴趣,到时候她是死是活,皇上自当不会过问,现下也沒有必要和皇上脑的不愉快不是。 太皇太后顿时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和较量。 看了一眼宁青,:“今天哀家暂且放过她,你也不要妄想救她,最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臣妾明白!” 瞥了一眼周围的侍卫们,扬声道:“你们给哀家看好了,若是有个闪失,哀家叫你们统统斩首!” “属下自当谨遵太皇太后懿旨!”众侍卫纷纷下跪。 桂嬷嬷上前,只见太皇太后轻轻的讲授搭在她的手背上,转身,离开。 宁青见此,恭敬道:“臣妾恭送母后!” 众侍卫也自是跪地恭送。 太皇太后走后,大牢内着实轻松了不少,不过太后娘娘还在此,众人也不敢怠慢,依旧打起精神。 宁青转身,看着绑在木桩上的寍舞,凌乱的衣裳染满了鲜红的血渍,只见寍舞回望着她,感激的眼神不由言表。 当那抹脸上的血痕,着实可惜,宁青赶紧道:“快点放开她!” 一边的侍卫听言,刚忙将寍舞松了绑,宁青看看碧莲:“你上去帮帮她!” “恩”碧莲点点头,把事先带好的伤药和衣裳纷纷让侍女端上來。 碧莲扶过寍舞,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安慰的眼神看着她:“还好吗?” 寍舞点点头,:“沒关系!” 宁青见此,无奈的摇摇头:“就让碧莲帮你清理下伤口,若可以,本宫定会救你出去!” 寍舞听此,淡淡的摇摇头:“太后为舞儿做的已经够多了,舞儿不想让您为难,生死舞儿早已看透了!”那抹绝望的眉色看的着实让人心疼。 宁青沒有一拧:“不要这么说,我会想法子救你,你好好的休息,养好身子,才能离开不是!” 碧莲也开口道:“是啊!你要想开点,一定有法子的!” 寍舞见两人都安慰着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丧气话,但是她清楚,她沒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了,想起若儿离开的那一瞬间,她不觉的心疼。 半响过后,到那个所有人都离开,寍舞独自一人被关在牢房里,一种孤寂恐惧之感围绕着她。 她卷缩在墙角,身体的痛楚不但沒有减轻,反而更加的痛苦,然而,再多的疼也比不过心中的恨。 黑暗的牢房,潮湿的地面,肮脏的环境,统统都是那般的令人作呕,她暗自哭泣,沒有人可以了解她的心酸,这时,她环臂抱紧了身子,那一阵阵触动的痛感刺激着她的感官,渐渐的,迷失在黑暗之中,意识渐渐模糊,她靠在墙角,努力的想要驱除那些恐惧,不安。 双手逐渐有些红肿,一袭细微的动作都能使得疼的心颤,又是微微瑟缩了一下,她又再次陷入黑暗, ------------ 第八十七章 诡异的夜 夜晚的素庭阁透着一股阴寒知其,淡淡的薄雾萦绕,缓缓漂浮流动,晚风刷刷吹响枝叶,漆黑的夜空,宛如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如既往的寂静,月光下,淡淡的一抹白色的身影伫立在庭院中,周围环绕着的花草,宛如都在衬托着此人。 黑暗中,只有那依稀可见的白衣看的较为真切,男子闭着双眸,双手背于身后,昂首感觉着周围的气息,他有着较好的轮廓,犹如绸缎般的发丝披散在肩上,背影有着不属于他 的萧条感。 一条黑影快速的潜进庭院,身手敏捷,动作潇洒,可见不是一般的高手,光是那一瞬间移动的速度,很少有人能达到这等境界。 只见來人在白衣男子身后站定,双手作辑,恭敬俯首道:“属下参见主公!” 來人的声音听起來是一个女子,娇柔的嗓音,清脆且空灵,一抹月色洒在女子的脸上,只见其魅惑人心的容貌,赫然展现在眼前,她有着姣美的脸蛋,五官极其美艳,不似寍舞的淡然,清纯的绝色,却相反,给人一种妖媚,蛊惑的邪气,轻佻的丹凤眼,浓密卷曲的睫羽,还有那殷红的唇瓣,都无不体现她的诱惑,倾长的身姿伫立在男子面前,看上去,只少许的比男子低上一节。 全身黑衣的她,更加给人一种干练妖艳的魅惑感。 男子缓缓睁开眼眸,翠绿色的双瞳闪烁着妖异的色彩,漠然道:“倾城令是否有下落!” 苍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沙哑,男子略微的皱了下眉头,也许是想到什么?男子明显透着点烦躁感。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沒有!” 时间仿佛凝滞,寂静流动的气息仿佛都瞬间降到了极点,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超出常人体温的寒气,女子瑟缩了下身子。虽然受贯了主公的寒气,但是每一次惩罚來临之时,那股寒气还是会渗入骨髓,透着席卷全身上下血脉的冰冷。 “魅,记住,我不需要无用的属下,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纵使男子的声音极其的轻,透着冷冽的威严,还是震慑女子的心。 不错,此女子正是魔教的护法魅,沒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貌,世间都知道魔教的护法魅,最擅长的是易容术,而她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若不是精通易容之术的能人绝对看不出她的真实面目,一开始,混进皇宫,就是为了那个倾城令所來,可是打探至今,仍是沒有一丝的消息,有时候不禁怀疑,莫不是倾城令根本不在皇宫之中,一直以來他们寻找的方向都出错了。 而对于主公对倾城令的执着,她亦是费解,素莲教已经消失近五年了,倾城令对主公來说,也不过是一个无用的令牌,以主公现下的武功,根本沒有必要倾城令。 然而这是主公的命令,她即使是满腹疑问,也必须寻找,已经耽误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主公已经开始对她的能力产生怀疑,魅心下不禁担心起自己。 低眸不敢看着眼前的身影,:“主公,属下找遍整个皇宫,倾城令至今沒有眉目,属下不得不怀疑怀疑,倾城令不在宫中!” 男子听魅的回话,脸色凝重一下,似是在思考什么?踱步上前,幽幽道來:“当初素莲教灭亡,肖雨薇被司藤枫所救,便一直生活于宫中,从未与外界有过接触,然而当初我们亦是搜索了整个素庭院,亦是沒有,也许,这个答案只有一人能解!” 魅有些无奈道:“主公说的莫不是肖雨薇的宫女嫣儿!” 男子点点头,:“难道还问不出!”男子不禁蹙眉,:“这等小事也会难住你!” 魅点头道:“嫣儿口风甚是紧,属下已经软硬兼施,她还是执意不知道!” “难不成还要我來教你!”男子明显有些不耐。 魅听言深知男子的脾性,也不敢再妄加言论。 蓦地,只见男子衣厥翩然旋转,转身看向低首的魅:“我让你做得事,办得如何!” 魅闻言,猛的抬起,当看见那苍白的脸色,还有眼前之人所透出的病态,还有那束绿色的妖异之光,沒有些诧异,主公的脸色现下这般苍白,咻的抬头看向夜空,今个又是十五吗? 男子沒有理会魅的担忧,眼神蓦地收缩,只觉体内有股真气在蔓延,全身上下的血管似乎流动的笔往常快上十倍之多,若不是功力压制的紧,想必早已溢血而亡。 “主公……”魅上前,伸手想要扶住男子,男子快速的退后一步,闪躲开魅的靠近,僵持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放下,魅脸色稍显的难看,她忘记了,主公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触碰,深知自己差点发了打错,赶忙收回手,低声道:“属下冒犯,望主公赎罪!”双膝猛的跪在地上,男子听声,看过去,皱了下眉头,沒有做声,右手缓缓的扶向胸口,一股淡白色的银光咻的浮现,围绕着他右手,只见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银白色的光芒,宛如懂得人性一般,一点一点的侵蚀进男子的心口,只见片刻,那么光芒迅速的渗入男子的身体,逐渐淡去的光点,男子放下右手,低眸看了一眼魅:“起身吧!沒有下次!” 魅大喜,赶紧谢道:“谢主子恕罪!” “方才问你的事,办得如何!” 魅深知他所言何事,立即起身,回道:“夏侯寍舞的命算是保住了,若不是那人來的及时,想必她也活不了多久!”说此,魅啧啧的挑眉道:“我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太皇太后,想不到她的手段比魑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阴狠的手段,着实让我大开眼界,想不到那等绝色的容貌,就这样沒毁了,想來着实可惜!” 沒说到此,不禁的感慨一番,叹惜之意不由言表,想起那张脸,从此那条疤痕就随其一生,这对于一个女子來说,是何等的耻辱。 男子不禁蹙眉:“她……怎么了?”男子犹豫一番终是问出了口。 魅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回道:“只是受了些苦头,还沒有生命危险!”简明扼要的说明,魅便不再开口。 男子道“记住,她对我们还有价值,现在我要你去办一件事,若是办成,夏侯家就会彻底消失,而对于南夏來说,沒有夏侯家的支撑,宛如少了一条臂膀,这样对我们來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属下谨遵主公之命!”沒听其利益,立即脸色凝重,恭敬的与方才妖媚之色宛如两人。 只见男子闪烁着翠绿色的眼眸,乍现的精光折现,这一刻,纵使是魅,也被其的妖异所吸引,可怕的寒气逐渐被其隐去,他只是一个淡然苍白的病人般伫立在此,睨了一眼魅,唇线的弧度缓缓上扬。 灵妃殿 魅离开了素庭院便唤作另一人,乔装來到灵妃的寝室内,此刻的灵妃宛如一条蜿蜒扭动的灵蛇,卷缩在床角,双手捂住小腹,一股如万蚁咬噬的痛苦在侵蚀着她的思想。 她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忍受着疼痛带來的折磨,魅推门而入,看见眼前的场景,微微轻笑,一股掌风关上了寝室的门,魅走到灵妃的床前:“很痛吗?” 模糊了灵妃的感官,只觉有人在面前,这个人可以救自己,她苍凉的伸手,点头道:“快救救我,救救我……” 魅不语,淡定的站在床前,看着灵妃一点一点的哀嚎,卷缩,翻滚着,她知道那种嗜心之痛,这种毒是魑发明的,每个月十五便会毒发,但不至于伤其性命,只会让他生不如死,解药,也只有她和魑有,现在嘛,还不是给她的时候。 小腹处的疼痛逐渐减轻,但是心口却开始被反噬,灵妃仿佛感觉到死亡的靠近,挣扎在边缘的她,有些无力,仿佛溺水的人,频临死亡的气。 魅见此,上前,快速的点上其两个穴位,灵妃只觉身体麻木了,思想却还是那么清晰,这时她才看向來人。 皱起了眉头,疑惑道:“是你!”她可以感受到來人的气息,但是眼前之人却是截然相反的两人。 魅笑道:“不错,我是來送解药的……” 灵妃有些怀疑的看向她,:“说吧!你的目的!” “呵呵呵……”娇笑声不觉刺得灵妃蹙眉:“还是你了解我,不错,我的目的很简单,而且这次,是最后一次,只要你办成,我就会把解药交给你,那么以后你也就不用再承受这等苦了!” “你要我做什么?”灵妃逐渐又开始感觉到那股嗜心之痛。 “很简单,去宗人府大牢,将那些侍卫调开,就这样!”魅挑眉:“怎么样,这次的任务很轻松吧!” 往日的魅都会看其忍受了半响的痛苦之后才会给其点穴,今个,魅也不例外,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看不惯以前的灵妃骄纵跋扈,刁蛮任性,而经过她亲手**以后,眼前之人也着实改变了不少,的确有理几分妃子的模样。 魅的爱好,在整个魔教來说,是最为奇怪,她最喜欢的事,就是**别人,让其变成截然相反的两人,若说为什么?就要是她那所谓的成就感,也许就是如此,魅长长让人觉得琢磨不透,特别是魔教的毒医魑, ------------ 第八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来人 大牢内,寍舞安详的靠在墙角,环膝坐在稻草上,那些都是若儿事先铺好的。 以前的若儿只会替她着想,从來沒有想过自己,现在当若儿离开她的世界,她发觉,那种孤寂的空虚感,让她无时无刻不想起若儿死的那一幕,满身的红仿佛使她置身于岩浆之中,灼热的痛感席卷着她的心。 淡淡的蹙眉,眉宇间那股淡然之色早已殆尽,她现在只有恨,她们杀害了若儿,一个无辜而善良的女孩,就这么离开了,她无法说服自己对她们宽容,但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天色微亮,大牢中也只有一个露天窗户,那里很小,小到只能钻进一个人就已经不错了,寍舞感觉到又光线的摄入,仰头看了看上面,透着窗户射进的阳光少之又少,大牢里常年來的阴暗,积累了许多的晦气,不免难闻。 看來已经过了一天了,寍舞心想着,用衣袖拂了拂眼前折射的灰尘。 慢慢的,只听见一声声脚步声缓缓传來,渐渐朝着这边走來,寍舞不由的想起昨日的种种,不觉的朝着墙角退了退,一不小心,碰触道手指上的伤口,不禁猛的缩手,伤口虽然昨天在碧莲的帮助下已经包扎好了,可是现在的触碰加上这里的空气阴霾,使得伤口又再次的发炎,包扎着的白纱布已经依稀的泛着红色,寍舞低头看來一眼双手,被包的严严实实,十指粗的想一根根树枝似地。 來人慢慢的走到寍舞的牢前站定,一身火红色的纱裙,玲珑剔透的五官,寍舞首先入眼的便是那双金红色的靴子,上面绣着好看的百花争艳图,栩栩如生,宛如真的一般,寍舞抬头一看,那张熟悉的面口便入眼來。 她不由的蹙眉,这人现在來这里作甚,他们并沒有多大的交集,语气不免冷淡:“不知虞妃娘娘此刻來这里看我,所为何事!” 不错,來人正是虞妃,那个嫉妒心极重的虞妃,只见她邪挑着媚眼看着寍舞,眼神之中满是透着不屑,嘲讽,以及一些复杂畅快之意吧! 她开口道:“妹妹今天來也是为了看看姐姐,想不到几天不见,皇后娘娘却是这副尊容,果真是可惜了,那么美的一张脸蛋,怎么会有那么丑陋的疤痕呢?”说道着,仿佛意识到一些,改口道:“不对不对,现在你已经不是皇后了,我应该唤你名字才是!”不由的抬手,红色的手帕掩着唇瓣的笑意:“呵呵呵……你看看我,唉!我倒是忘了皇后已经被废了不是!” 当寍舞见她盯着自己,仿佛就意识到脸上的疤痕,她慌张的伸手想要掩住脸上的伤口,不晓得却忘记了手上的伤,一时大意,双手再次疼的她脸色苍白。 虞妃见此,不由的可惜:“瞧瞧,一双手竟成了这副模样,好好的脸蛋也变得这般恶心,唉!沒想到太皇太后也着实吓得了手!” 寍舞不在意的低着头,不理会虞妃的刻意嘲讽。 她的可以忽视,这下彻底的激怒了虞妃的那些好胜心,眼见身后的宫人们都在场,她怎么可以被一个罪人看不起,虞妃佯怒:“夏侯寍舞,你最好记住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想因该不用我來提醒,见到本宫,竟敢不下跪,看來本宫要给你颜色瞧瞧,你才知道你的身份!” 寍舞抬眸:“我的身份不劳烦娘娘提醒,夏侯寍舞乃戴罪之身,也是重犯,太皇太后说过,若是我有个闪失……”寍舞故意语气延长:“后果不用我说,想必娘娘也清楚,娘娘身份矜贵,我想还是离开这里的好,以免那些晦气脏了娘娘的贵气!” 虞妃被寍舞的一席话说得脸色顿红顿白,双手不由的攥紧,手中的丝帕的被其攥的有些褶皱,可见她脸色着实难看,也清楚她被气得不清。 “好你个夏侯寍舞,竟敢拿太皇太后來压本宫,可见你根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今个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倒是本宫怕你了不成!” 虞妃说此,大声道:“狱卒,把牢门打开!” 一直伫立在一边的狱卒战战兢兢的低着头,听到自己被唤,赶紧來到虞妃身旁,听到虞妃要她打开牢门,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昨天看见寍舞满身伤痕的被推进大牢,现下又要被这个女人折磨。虽然他们这些侍卫都是不起眼的主,也沒有身份地位,上面的主子让做什么也不敢妄自违背,但是作为人,良心还是有的,狱卒有些为难。 正值他犹豫之际,虞妃不满道:“怎么,难道本宫的话你听不清,还是你是个聋子,赶紧给本宫把牢门打开,不然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虞妃一脸的嚣张,狱卒见此只好开口道:“回娘娘的话,太皇太后昨个吩咐过,若是她有个闪失,小的们都得赔命……”狱卒有些胆颤着开口:“太后也吩咐小的们,若是各宫的娘娘來此,都不给接触她,小的们也沒法子,娘娘您还是绕过小的们吧!” 虞妃自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语气不禁收敛了许多,客气道:“你不说,本宫不说,又有谁会知道!”眼神睨了一眼一旁的侍女,只见其心会的点点头,自袖口里掏出一些碎银子,塞到狱卒的手中。 狱卒掂量掂量手中的银子,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眼光发亮,这哪里是银子,分明是碎金子,一个个一颗颗,闪烁着那般耀眼的光,他一辈子也沒有见过这般的金子,心中不由的有些松动。 半响,有些犹豫了一下,欲望终是遮掩了良心那东西,只见他恭维的道:“那么娘娘您快点,小的在门外守着!” 虞妃点点头沒有说话,狱卒上前,自腰包里取出钥匙,插进缝里,牢门应声而开,这一切寍舞都看在眼中,无奈她沒有能力阻止,谁让她现在自身都难保。 狱卒退下后,虞妃踏步走进牢房,一股扑鼻而來的腐朽味,不免蹙起了眉头,伸手掩住鼻尖:“这里也是人待的地方,真是脏死了!”瞅了瞅周围的稻草和一切不起眼的坑坑洼洼,虞妃想到寍舞被关在这里,心里不禁有些爽快。 这对于像夏侯寍舞这样的女子來说,关在这里,可谓是已经算是极大的惩罚,不过…… 虞妃蓦地眼神犀利的看向靠在墙角的寍舞,她竟敢刺杀皇上,真是该死。 想到至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藤枫,以及那些往日里对夏侯寍舞的眷恋,虞妃心中的嫉妒不免占据了思想。 寍舞沒有看她,只是独自卷缩在角落,使得发丝遮住了脸颊上的那抹伤痕,这样不见得他们看得真切,仿佛自己被看透了一般。 虞妃上前,站在寍舞跟前:“给本宫跪下!” 寍舞不理睬,仿佛沒有听见一般,她就如一人活在自己的世界,即不看她一眼,也不回她一句。 虞妃蓦地转身,看向身后侍女们,:“你们几个,给本宫把她压住,本宫就不信,她不跪下!” 侍女们听此,上前,两人一边的抓住寍舞的手臂,寍舞也沒有反抗,她清楚知道自己此刻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故作反抗也是无用之举。 侍女们见轻易的就吧把寍舞抓住,不由的喜上眉头,看向虞妃。 “压她跪下!” “是”虞妃一声令下,寍舞便被压着跪在地上,而且还是被踢了一脚,双腿无力的跪倒。 可见这些侍女们平时也是仗势欺人的人。 虞妃來到寍舞面前,伸出指尖挑起寍舞的下颚,当那抹深色的伤口暴露的彻底,虞妃仰头大笑:“哈哈哈,沒想到,南夏国第一美女,现在却成了南夏第一丑女,真是好笑!” 她说这些寍舞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一直以來她对于自己的容貌都是沒有太大的感觉,相反的,她甚至觉得,假如沒有了这副容貌,也许她的生活会截然想法。 也许她可以离开夏侯家,离开皇宫,离开困扰着她的一切,带着若儿一起离开。 怕是想到了若儿,寍舞不知不觉间,泪水流出來。 虞妃见此,以为是自己刺伤了她的自尊心,不由的讥讽道:“哭,对于从小在众星捧月的光环下长大的你來说,也有这么一天,真是沒有预料道吧!” 猛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寍舞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 寍舞脸被打的撇向一边,脸颊的伤口传來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到唇角溢出了血丝,寍舞抿唇不语,依旧低着头。 虞妃对寍舞的一声不吭很是不快,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念头,阴险的笑意慢慢浮现。 她道:“不说话吗?既然如此,本宫就让你永远也不用说了!” 说此,寍舞咻的抬头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她有股不祥的预感,这个女人绝对会做出的事。 “做什么?”虞妃看着寍舞,眼神中的精光不由倾泻,她转身看着身后的贴身侍女:“去给本宫拿点哑药!” 侍女闻言,惶恐的看向虞妃:“娘娘……” “快去!”虞妃阴冷着声音,吓得侍女不禁颤动了下,赶紧跑着出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预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太后宁青,那位很少迈出寝宫的太后。 当那侍女方才跑出门外,便一头撞上了宁青。 一旁的碧莲大喝:“放肆!” 侍女抬头,看见是宁青,脸色瞬时吓得苍白,颤动着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女才参见太后!” 连声音都透着一股颤音, ------------ 第八十九章 难以接受的事实 宁青看着眼前神色慌张的侍女,拧眉道:“你这是去哪!” 侍女听言,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哆嗦着身子,不发一语。 碧莲见此,不由的厉声道:“太后问你话呢?怎么不回!” “奴才……奴才……”侍女的声音不由的开始颤抖。 宁青看着她说不出话的样子,神色也闪烁,抬眸看了一眼跟着进來的狱卒:“你们可知罪!” 狱卒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太后饶命,小的们也只是个奴才,哪敢和主子们对着干,请太后娘娘放小的们一条生路!”说着,俯首磕头着。 “你们暂且退下,本宫倒要看看这虞妃倒要作甚!”话语完,宁青便迈步朝着牢房走去。 虞妃早在牢内就听见了动静,知道是太后來此,脸色不由的开始凝重,仓惶的不知所措。 伫立在牢内的虞妃,眼见宁青走进來,上前:“臣妾参见太后!” 宁青瞅着她:“如果本宫沒记错,曾下令不许外人进來!”神色一凛,看向虞妃:“虞妃……难不成本宫的命令在你眼里,一点威信都沒有!” 虞妃慌张的跪下,语气颤微道:“臣妾不敢!” 虽然平时这个太后不怎么出殿,但是她的分量也着实不轻,这皇上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若是自己有个冒失,那她的未來也不禁堪忧了。 虞妃光是这么想想,额头就不禁冒起了虚汗,她万万沒有想到,这太后会过來,而且还來的如此即时,想到这,眼神闪烁,低首着。 其实宁青也不是那么会算道寍舞会出事,只是一早她就不放心,便叫了几个眼线在大牢外盯着,若是有个不对,就立即來报,想着寍舞也受了不不少的苦,万事不能在被折磨了。 宁青眼见虞妃跪在自己面前,磕头认错,心里也不再怪罪,不过这宫中能有几个闲得住的主,要是不给点颜色瞧瞧,保不准还会來此放肆。 “不敢,那么此刻你当本宫的命令是什么?难道你想审她不成!”语气极为严厉,沒有那般的响亮,但却足现她的身份:“虞妃……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安稳的日子不要闲的太长,这个皇宫沒有几个闹事的可以长久的待下去,夏侯寍舞虽然有罪,但是她毕竟是皇上的妃子,论头衔,还不是你管的事,还是安分点好!” 宁青的话一字一句都戳到了她的心口里,她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在这个皇宫里每个妃子的身份都比自己高贵的多,而这点在众妃之中无疑是和话柄,而如今,宁青字字句句都道破那层砂纸,她脸色格外显得难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霎时气氛,但是气氛归气愤,在太后面前,她还沒有那个能耐,这个太后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她还是安分点好了,不要给自己多出事端。 虞妃隐忍道:“臣妾受教,谢太后指教,臣妾这就走!” “恩”宁青点头道:“明白就好,那就起身吧!” “谢太后恩典!”虞妃磕了一个头,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抬眸间朝着太后笑笑:“那臣妾告退!” 点点头,虞妃缓步迈出大牢,余光瞥见寍舞瘫坐在地上,蓦地阴险的视线收敛,夏侯寍舞,今天算你走运,最好不要落在她的手中,否则…… 待虞妃离开,宁青看着寍舞,上前,弯腰扶起她:“你怎么样!” 寍舞顺势起身,腿脚一软,便扶住了宁青的胳膊,宁青担忧的看着她:“还好吧!” 寍舞淡然道:“还好,沒什么大碍,谢太后娘娘救命之恩,寍舞感激不尽!” 待寍舞站定,宁青松开手,:“不要这么说,若是说起來,你也算是我的侄女,怎么说,我也会帮你的!” “侄女!”突听宁青说起,寍舞不解的看着她,她怎么会是太后的侄女,这些从未听过娘亲提起。 宁青不由的眉宇间瞬间多了几缕愁思,眼神复杂的瞅了寍舞一眼,叹了口气,转眼看了一眼碧莲。 碧莲点点头,对着身后的狱卒宫女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沒有多余的话,各个福个身便退下了。 宁青这才伸手轻柔的抚了抚寍舞的脸颊,眼眸深邃的宛如深潭,一望无际的空寂。 淡淡道:“可怜的孩子,上一辈的恩怨却要你來承担,姨娘真是对不起你!” 眸光中闪烁着淡淡的荧光,朦胧的雾霭,仿佛在透过寍舞,看向另外的人。 寍舞疑惑的看向宁青:“姨娘!”,感受着脸颊处传來的真正温暖,这么温暖的手,以前也只有娘亲曾今抚摸过她的脸颊,那股温馨的暖意,她很久都不曾拥有。 宁青转过头,缓缓的迈着步子,侧身:“不错,我是你的姨娘,你的母亲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亦是当初南夏国最美的女子,她拥有着上天最完美的一切,身份,地位,样貌,才华,这一切,在当时的南夏,无疑是无可挑剔的。 而我,只是一个卑微,忍辱的庶女,沒有姐姐的容貌,沒有那般的才华,有的只有那个庶女的身份,与其说是庶女,不如说是丫头,甚至连一个丫头都不如。 那一年,乞巧节上,姐姐与裳婉公主相携出來游玩,姐姐便带上了我,也就是那一天,我们遇见了你爹爹,和出宫的皇上!”宁青说到此,仿佛被感染,泪水早已不自觉的侵湿了脸颊,沒到那个想起往事,那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的画面,充满着阴谋的一切,都早已一笔笔记录在她的心中,但是今天她來此,只想帮她解开那把锁,也许这一切,她都该知道的。 宁青接着缓缓道來:“自那一晚以后,我们的命运都被改写了,仿佛纠缠不清的丝线将我们几人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我们三人,都被你爹爹的才气和浑然的霸气吸引,当我们知道他就是明间皆知的将军夏侯渊时,裳婉公主便经常找着皇上请夏侯渊进宫,当时的姐姐也是很倾慕与他,为了避免爹爹的怀疑,姐姐便带上我,经常进宫。 他们有着共同的话題,而我却是什么都不懂,不知不觉间,我來到了御花园,看见了皇上,也就是先皇,自那天以后,我变能常常看见皇上的影子。 也许是命运弄人,我却爱上了你的爹爹,一次游玩,我失足落下了山崖,被他所救,那时我才知道,原來他在乎我。 可是?可是……”说及此,宁青原本浅笑的脸上,却透着悲哀的气息。 寍舞蹙眉,她沒有想到爹爹他们的过去这般的复杂。 感受着宁青的悲伤,寍舞上前,:“若是说不下去,寍舞不想勉强太后!” 碧莲上前,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沒有参与过她的那些经历,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她默默承受着的痛苦,她被迫的放弃了那个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被迫的接受那个本就不属于她的身份,被迫的生活在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牢笼,她都知道,她不时不想,而是不能。 碧莲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寍舞的衣角,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她听太后说完。 寍舞点点头,只听宁青开口,但是语气有点苍凉,悲痛:“当我们看见……看见……姐姐和他躺在一起!”说道着,泪水不停的流着,语气也不禁抽搐:“我才知道,原來卑微的我,根本就配不上他,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一道圣旨,我变成为了南夏的皇后,姐姐下嫁与他,而裳婉公主,远嫁夜曦为后,当裳婉公主走的那天,我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我最敬爱的姐姐,和那个躺在我身边,对我关怀备至的男人,竟然是一直欺骗我的人。 一切都是一个骗局,一切都是假象,可是明白了又怎样,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无法挽回,他已经有了家室,而我,已经背负着一国之后的身份,注定了我们永远也无法可能在一起!” “我娘亲做了什么?”寍舞迫切的想知道,因为她相信,她的娘亲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她绝不会做出伤害任何人的事。 宁青转身看向寍舞,这一切,她原是打算陈放在心底,可是如今,却要下一辈來承受这些,那些痛,她一人承担就够了,她不想让下一辈无辜的牵连,可是现在,这一切的根源,她要了解,也许她能化解太皇太后心中的怨恨,既然她能让枫儿爱上她,想必也能让太皇太后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 “裳婉公主告诉我,原來当时夜曦有意和亲,而他们指明的和亲之人就是裳婉公主,但是裳婉公主以死相逼,终是换來了一丝希望,若是她能在十天之内让夏侯渊爱上她,那么皇上就会考虑回绝这门亲事,当时的人都知道夏侯渊的冷情,也许皇上的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公主与姐姐关系甚好,便将此事告知了她,谁想,三日后,就见姐姐和他躺在一起,当我们随着皇上进去,都傻了眼。 原來姐姐心知皇上心系与我,便做了一笔交易,她可以让我进宫为后,只要皇上答应让她成为夏侯渊的妻子。 他同意了,便有了那一场精心设计的场面,他们在你爹的酒中下药,一切便开始脱离了原有的轨迹,如他们所愿,裳婉公主无疑知晓了一切,她便被皇上强求嫁于夜曦,最终在夜曦郁郁寡欢,含恨而终。 太皇太后也因此恨上了夏侯家,恨上你你娘,也恨于我!” 宁青说完,长叹了一口气:“我告诉你,只是想你不要嫉恨太皇太后,试着原谅她,你可以让枫儿爱上你,我也希望你可以让太皇太后放下心结!” 寍舞一时间无法接受宁青所说的一切,在她的印象中,爹爹和娘亲的爱情即使不是完美幸福的,也不该是这样的。 她有些接受不了,摇着头,看向宁青:“不可能,我娘不是这样的人!” 她坚定的否决,宁青也不强求她接受那些,只是淡淡的道:“什么事,都沒有不可能,特别是爱情,本宫只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用你的善良去改变太皇太后,她其实只是一个失去了子女的老人,我们的宽容也许有一天她会放开!” 宁青说完,看了一眼碧莲,转身离开,碧莲也随着离开。 片刻不到,牢房内又只剩下她一人,跄踉的伫立着,脚步有些软,那些话,至今还萦绕在她耳边,一切都是阴谋,爱情的阴谋,只为得到,占有。 而她必须接受这一切带來的结果,若儿死了……爹爹也死了……夏侯家沒有了……哥哥也不见了……她从一开始就在阴谋中挣扎彷徨……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今天的结局……他们为了报复,伤害了她最重要的人……可那些无辜的人呢? 若儿死了,就因为那些,她被活生生的打死,她受了多少苦,为什么却落得这般的下场,而她,只是因为生在夏侯家,却被利用,陷害。 她想不通,想不明白,寍舞满脑子的混乱,仓促的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十指的痛已经不足以心中的痛,她沒有哭泣,沒有过激的想法,只是空洞的眼瞳目空一切,喃喃自语道:“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 第九十章 实施的计划 翌日,傍晚时分,待晚霞渐渐落下,远远的,只见灵妃带着一个宫女和几个侍卫匆忙的朝着大牢的方向前进。 凝重的脸色,仿佛在想着什么?只见她的眉头自始至终都紧蹙着,身后跟着的侍卫自是不敢松懈,今个灵妃找他们几个來大牢也不知是何事,平日里,他们几个也只是在皇宫里看门的,今个灵妃娘娘找上他们几个,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摸不准今个就是他们哥几个出头之日,想着,侍卫就喜不自禁的咧着嘴。 灵妃带头走着,双手交叠着置于腹部,紧握的双手,稍显有些紧张的感觉。 那日,魅告诉她的计划,也不知是害她还是救她,但是她沒有选择的权利,她的命握在她的手中,这一点,灵妃我无法挣扎或抗拒。 不一会儿,一行几人來到了宗人府大牢外,狱卒看着前來的人,昏黄的烛光下,只觉的來人有些熟悉,上前质问:“來者何人!” 灵妃眉头一拧:“大胆,你是在质问本宫!”灵妃的语气不免有些往日里的跋扈,嚣张,也就是这样,才会让人见着了,觉得畏惧,这也是这么多年來,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狱卒一听,在细细一想,來人不是灵妃又是何人,赶紧跪下:“奴才参见娘娘,请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有意冒犯的!”狱卒一边说着一边磕着头,灵妃这次來并不是要和这些无谓的人來拉拉扯扯的,她还有别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早了,不能耽误事情。 冷声道:“给本宫滚开!” 狱卒立即吓得滚到一边,谁都知道灵妃的身份,她是安陵王府的郡主,还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纵然不是亲生的,也胜过亲生,平日里太皇太后对她的宠爱相较于皇上有过之而无不及,沒有其他的妃子干当面与她争执,除非是自取耻辱。 但是,纵使如此,狱卒还得潺潺微微的小声的问着:“不知娘娘來此有何事吗?” 灵妃脸色一暗,侧脸瞅着狱卒:“本宫的事,何时轮得到你管!”犀利的目光宛如要射穿狱卒:“把牢门给本宫打开,你们统统给本宫滚出去!” 狱卒一听,这还得了,这里面关的都是要饭,若是有个闪失,他怎么能承担的起这么大的责任。 “娘娘……这……” “这什么这,本宫说的话难不成你沒有听见,还是你耳朵聋了,赶紧打开!”灵妃骄纵的个性此时一表无疑。 还不带狱卒把话说完,她就出口制止,狱卒满脸无奈的看着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红的怕是急的,这灵妃的话,她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这可要他怎么办呢?白的,怕是想到后果,自己吓得,要是牢中的人物有个万一,他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不觉的双脚踌躇着,见灵妃势在必行的样子,她有不敢不开。 “娘娘,这牢里关的都是罪犯,您这般尊贵的身份怎能进这般污秽的地方呢?不如你告诉小的,你要见谁,奴才这就去把他带过來,给娘娘审问,不知娘娘一下如何!” 灵妃听此,眼神一紧,蓦地看向狱卒,:“本宫再说一遍,把门打开!” “这……” 狱卒有些无奈,百般纠结之后,终是无可奈何的上前,自腰包里掏出钥匙,颤微着双手把牢门打开,谁叫他们只是奴才,沒法子,还是祈求上苍不要让这主子闹出点啥事才好。 灵妃见牢门打开,撇了一边的狱卒,和那些伫立在大牢内的侍卫,:“你们都下去,沒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來!” 牢内的侍卫均是犹犹豫豫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把目光投向狱卒头儿,也不知是走还是不走。 狱卒上前,恭首在灵妃身前:“娘娘,奴才们奉命看守大牢,不得离开啊!若是有个闪失,奴才们承担不起!” “放心,有什么事,本宫自会承担,都下去!” 有了灵妃的这一句话,狱卒也重视吐了一口气,只要她这么说,纵使大牢的人都跑了,他也有了借口不是。 但是若是归根究底还是小心点好,朝着牢内的侍卫们使了使眼色,几名侍卫,也赶紧出來。 灵妃见此,便带着丫头和侍卫迈进大牢。 狱卒看了一眼离开了的灵妃,睨了一眼侍卫几人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守着点好!” 侍卫们点点有,在这里当差的,都要心里有个谱。 大牢内哀怨四起,一些重犯被打的浑身抽搐着,见灵妃身着华丽,显然是大富大贵之人,伸着手,央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灵妃被一阵扑鼻而來的腐臭味熏得有些恶心,这该死的人,竟然让她道这么恶心的地方來,想她一生那里來过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不觉伸手掩住呼吸,身后跟着的宫女,这是也露出了一种别有意味的笑意。 跟着进來的侍卫,也均是皱褶眉头,掩着鼻子,跟在灵妃身后。 來到夏侯寍舞牢房前,灵妃看着眼前这个和往日里的那个雍容大气,绝美的女子想必,截然相反的人,不由得惊诧,开口道:“你……夏侯寍舞!” 明显疑惑的问句。 寍舞原本低着头,知道有人來了,她并沒有去看,当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她抬起头,灵妃,那个女子。 此刻灵妃见夏侯寍舞抬起头,当那么深重色的疤痕显现在她眼前,灵妃一声惊呼:“你……你的脸!” 寍舞淡然道:“莫不是灵妃來此就是为了看我的脸!” 灵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禁收敛了一些,:“当然不是……”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來此做什么?她只是完成那个女人交给她的任务,调开那些侍卫,就这么简单,但是此时,莫不是要她干站在这里。 灵妃想及此不由的谩骂起魅,那个诡异的女子。 身后的宫女仿佛感受到灵妃身上散发的怒气,眉头不禁的轻佻,唇瓣处也不由的益处笑意。 感情这个女人又再骂她了,明显的,她感觉到她的心跳比平时跳的快了不少,而那股怒气,她清楚是在朝着自己,不过她不在意,今天她佯装混在这里,也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以防万一,在这里看着。 但灵妃并不知道,此时站在她身后的宫女就是她一心谩骂的那个人。 寍舞看着眼前之人满脸怒气的怔愣着,也不是看着自己,很明显,她不是朝着自己來的,既然如此,寍舞也不再理会,底下头,靠在墙角,双手环膝,席地而坐,她至今还沒有过去自己的那关,昨天的那些话还不时的浮现在耳边,她现在只想安静的思考。 半响,灵妃终是唤过了神,看着寍舞,哼了哼嗓子:“那个……你在这里,怎么样!” 虽然灵妃平时很娇蛮任性,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些良心的,看见寍舞十指裹着白纱,脸上也是深深的伤痕,心中也不禁怜悯。 寍舞不语,仿佛沒有听见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灵妃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刚想要开口,而又想想现今她的却是伤的不轻,继而平缓了一下,也就不再提起。 忽然,只觉头顶处有咚咚的声音,灵妃抬头看去,咻的睁大了眼睛,只见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在手持着利器翘着牢顶的那扇小窗户。 当目光触及道那双眼,锋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自己似地,灵妃方想大呼,忽然身后的宫女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仅用两人听的间的声音道:“不想死的话,给我闭嘴!” 这声音,灵妃自是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不是魅 ,又会是谁呢? 灵妃大惊失色,扭头看着身旁的宫女,对魅的易容术虽是习惯她换來换去的样子,但是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侍女也随时便成她,灵妃怎么说也有点不习惯。 看着魅,灵妃道:“是你!” 魅皎洁的笑道“怎么,吓到了!” 灵妃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是领教过魅的手段,怎么说都有点忌讳,灵妃不语,底下眼眸,不再说话。 咻然间,牢顶的铁窗户被撬开,移动漆黑的人影飘然而落,灵妃看着他。 侍卫们均是翘首以待,准备随时迎战。 但是灵妃并沒有开口,只是看着眼前之人,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只听來人道:“在下不想伤害无辜的人,知趣的就退下!” 灵妃听这声音,不免耳熟,疑惑的道:“你是……夏侯杰!” 还记的以前夏侯杰造访安陵王府之时,自己也在场,对他的声音自是再熟悉不过。 一边的魅自是不语,她知道來人是谁,不然她也不可能去制造这么好的条件给他。 不错,來人正是夏侯杰,他眉头一拧,伸手摘下面纱:“不错,既然灵妃以知是在下,那么我也不用在遮遮掩掩!” 侍卫们均是脸色煞白,想起方才,还好自己沒有冲出去,否则现在自己怕是去见阎王了。 灵妃也不笨,这下也明白了魅让她调走侍卫的原因,自是沒有阻止:“你是來救夏侯寍舞!” “不错!”夏侯杰答得甚是爽快。 灵妃道:“我也阻止不了,对吗?” 夏侯杰点头,灵妃朝后退了退,伸手道:“那么请自便!” 夏侯杰不免有些微怔,他沒有想到灵妃答应的如此爽快。 不过既然她有意相助,他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想,辑手道:“既然娘娘相助,那么在下唯有多谢!” 灵妃有些诧异,他夏侯杰一声何曾向几人谢过,看來夏侯寍舞在他心中的分量自是不轻啊! ------------ 第九十一章 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夏侯杰抬眸看了一眼灵妃,转身瞅向牢内的寍舞,只见她发丝凌乱披散着,抱着膝盖低着头,当目光触及到她裹着白纱布的双手,夏侯杰眼神蓦地一紧,心也不由的抽搐了下。 轻声唤道:“舞儿……”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夏侯杰满脸懊悔,他不该留下舞儿在皇宫的,不该让她承担那么多,他后悔至极,可见她受了多少苦,夏侯杰,越是如此想着,眉头就蹙的越紧。 寍舞听到那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再做梦,她不肯定,哥哥怎么会來这里呢?不可能,她依旧低着头,散乱的发丝遮掩着她的脸颊。 夏侯杰见此,声音略有些哽咽道:“舞儿,我是哥哥……” 哥哥……咻的,寍舞抬起头,朝着门外看去,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此刻真在眼前,俊美的轮廓,还有坚毅的五官,这是她哥哥。 寍舞一时有些激动,眼泪不知觉的就流露了,她睁大着瞳孔,清澈的眸子早已被泪水笼罩,双手撑着墙壁,她缓缓起身,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惨杂,道了句:“哥哥!” 当第一眼看见寍舞的脸,夏侯杰愤怒了,是谁,他只想知道是谁,是谁这么折磨他的舞儿,脸上的那道深刻的伤痕深深的刺伤了他的心,仿佛在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心,眼神洋溢着过盛的火焰,一手紧紧的握拳,另一只手紧握住那把跟随他征战沙场的宝剑。 若是仔细听,那阵骨骼分明作响的声音绝对是清晰的。 猛的,夏侯杰伸手拔出利剑,咻然劈下,只听轰的一声,牢门的大锁应声而落,动作利落的将宝剑插进剑鞘,夏侯杰一脚踹开牢门,迈进去,快速的走带寍舞的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寍舞怔愣的抬着头,凝视着他,这來的好突然,仿佛一种无尽的喜悦在冲击着她的心,但是她却无法反应。 缓缓的抬起双手,抚摸上夏侯杰的脸颊,还是温热的,寍舞不觉的笑了,眼泪伴着唇瓣的笑意,她满足的看着他,:“真的是你,哥哥,舞儿好想你,好想……”这下,寍舞仿佛是一个孩子一般,扑倒在夏侯杰的怀里哭泣,由渐渐的低泣转为渐渐的嚎啕大哭。 夏侯杰双臂紧紧的环抱住寍舞的身子,偶尔伸手拍拍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的舞儿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了……”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看的大牢外的众人均是目瞪口呆,就连魅,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瞅着牢内的一对兄妹,不禁怀疑,这……这真的是夏侯杰吗?不会和她一样是易容的吧! 灵妃更是不用说了,她以前只见过夏侯杰凌厉的时候,见过他霸气凛然的时候,见过她绝情冷漠的时候,何曾像今天这般,太多的惊诧看的她有些愕然。 然而与此同时的龙青宫内,太皇太后倾身坐在司藤枫的床沿,俯首看着司藤枫,此时的他脸色也好上许多,至少恢复了些红润,一旁的侍女拧了一条手巾,递给她,太皇太后伸手接过,轻轻的擦拭着司藤枫的脸颊,额头。 一边擦着一边小声道:“枫儿,你可得快点醒过來,皇祖母老了,活不了多久,这南夏的将來,还得靠你啊!你快点醒过來,这几天啊!皇祖母沒听见你來和我聊天,这心里堵得慌,要是你还孝顺,就赶紧给我醒过來!” 此刻的太皇太后慈祥的就宛如奶奶一般,她不是沒有慈爱,只是那份爱,她保守的紧,不是她在乎的人,她不会倾泻这份爱,当面对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时,她只有犹如刺猬一般反击,其实纵使扎的别人满身伤痕,她的心里也不见得好受。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待擦干净了脸颊,伸手将手帕递给一旁的侍女,低眸看了一眼司藤枫,伸手不禁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孩子长大了,都有了自己在乎的,皇祖母做的,都是为了南夏,希望你不要怨我才是!” 说完,太皇太后侧身站起來,侍女上前扶着,太皇太后转身看了一眼司藤枫,无奈的摇摇头,仿佛一时间老了好几岁,不消一会便转身离开。 这是,司藤枫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然后又平静了。 沒有人注意到这一刻司藤枫的变化,宫内看守着的宫人们都跪地恭送着太皇太后,毕竟司藤枫的动静也只是那么一小会。 大牢内,寍舞还靠在夏侯杰的怀里哭泣着,一边哭着一边说道:“爹死了……若儿……若儿也死了……呜呜……哥哥……他们都离开了……” 夏侯杰深知寍舞的心疼,不由的抱紧了她的身子:“……”无语,他亦是不知道他能够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还是那些心疼的话,他说不出口,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她颤动的身子,给她一个安稳的怀抱。 胸口处已经被寍舞的眼泪侵湿了,他可以感觉到,可见寍舞哭得很伤心,这怕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这么毫无顾忌的哭泣,好久了,好久都沒有见过寍舞这般的脆弱过,只有那次,在他娘离开的那次,她扑在他的怀里哭了。 其实一直以來夏侯杰和寍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夏侯杰的母亲是夏侯渊在青楼里赎回來的清官,当初的夏侯渊在沒有得到自己心爱之人后,万分的沮丧,当得知一切的阴谋时,他开始了报复,整天待在青楼里,夜夜笙歌,最终带回了夏侯杰的母亲,随后便生下了夏侯杰,而寍舞的到來完全是一场意外,那夜,夏侯渊将她当成了宁青,便真正的要了她,而寍舞的到來,并沒有像当初夏侯杰到來是的热闹,那天完全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这一切都是外话,从小夏侯杰便待寍舞很好,而他的娘也在不久后去世,而寍舞的娘对他也甚是的好。 也许是从小培育的感情,他们兄妹总是很贴心,很默契。 夏侯杰想起以前的一幕,当眼神触及道寍舞,他不由的后怕了,他若是再不來,是不是意味着将要失去她呢? 时间仿佛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夏侯杰依旧抱着寍舞,寍舞渐渐哭泣的声音小了许多,良久,她再次抬头,看向夏侯杰:“哥哥,你怎么会來,这里很危险!” “沒关系,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夏侯杰无比肯定的说着,眼神亦是如此。 寍舞离开了他的怀抱,满脸的泪痕看上去仿佛是只受伤的小猫,夏侯杰缓缓伸手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颊,笑道:“你看你,哭得满脸都是泪水!”一边说着一边擦着,手指不觉的触摸上那条伤痕,轻柔道:“还疼吗?” 寍舞心知他说的是什么?摇摇头:“已经不疼了,多亏太后娘娘的药!” 是她,夏侯杰心中蓦地一紧,总归來说,她愿意帮助舞儿,他还是要谢谢她的。 夏侯杰心中如是想着,却看着寍舞点点头恩了一声,低眸,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怎么样!” 看着被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手指,夏侯杰难免有些心疼寍舞。 寍舞摇摇头:“沒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也许寍舞一生都无法释怀,她的若儿因她而死,她如何能释怀。 这时,沒有人注意道魅的神情有些凝重,只见她蹙眉深思。 忽的,牢顶上传來霄云卫的声音:“主子,我们要快点离开,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小心招來侍卫!” 夏侯杰听言,点头道:“恩” 只见霄云卫在牢顶的小窗上伸出一根绳子,夏侯杰伸手拽过來,看着寍舞:“舞儿,我先把你送上去!” 寍舞见此点点头,夏侯杰将绳子的一头绕了好几圈,绑在寍舞的腰上。 待邦的结实了,便朝着牢顶的人挥了挥手。 霄云卫便往上面拉,渐渐的,寍舞被救了出去,夏侯杰转眼看了一眼牢内站着还有些沒有回过神的众人,点头道:“今个还要多谢各位沒有阻止,夏侯杰再次谢过!”辑手弯腰,这可是夏侯杰第一次如此。 侍卫们相互看了一眼心想道:不是他们不阻止,是他们根本不能阻止,除非不要命了。 灵妃看了一眼牢顶,寍舞已经被救了出去,难不成这个女人今天让她來,就是要救夏侯寍舞这么简单,她和夏侯杰是一伙的吗?可是…… 眼光睨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有看了一眼夏侯杰,他们目光根本就沒有过触及,可见他们根本不是一起的,那么……这个女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灵妃亦是想不通。 龙青宫内,太皇太后离开不久,司藤枫便睁开了双眼,他瞅了瞅周围,只觉全身有些酸痛,可见他在床上躺的也有些时间了。 不过,脑海里拂过寍舞狠心的刺进那一刀时,司藤枫蓦地脸色难看起來,他双手撑着两边起身。 一直照顾着的季公公见此,立即大呼道:“皇上,你醒了!”语气不免有些激动。 司藤枫睨了一眼季公公,不语。 皱了下眉头道:“朕躺了多久!” ------------ 第九十二章 所谓的守株待兔 “回皇上的话,您躺了两天两夜!”季公公不免心想,当初太医可是说皇上要躺个三天的,许是皇上的身体硬朗,这才好的快些。 司藤枫也是觉得躺的有些不舒服,看了看周围,:“其他人呢?” 季公公俯首道:“太皇太后下旨不让各宫的娘娘前來打扰皇上休息,太皇太后方才才离开,应是回去歇息了,太后许是在宫内诵佛!” “恩”司藤枫听此也沒有太多的犹豫,点点头,脑海中咻的闪过寍舞的身影,那抹绝美的笑,那殷红的血,他记得她看着他说恨他,他记得,她拿着刀说,恨不得他死。 他沒有想到她果真下得了手,后背依稀还有些疼痛,伤口还沒有好,他不由的蹙眉,看了一眼季公公:“夏侯寍舞如何!” 犹豫了再三,他终是问出了口。 季公公眼光略微的闪烁下,但是还是沒有逃过司藤枫的眼睛,凛然道:“快说!” 不知何时,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她就快要离开他的身边,那种越來越远的强烈感越加冲击着他的思绪。 季公公低着头,弯着腰,这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太皇太后吩咐过,若是皇上醒來,谁也不许说出夏侯寍舞的事,可是眼下……季公公瞧瞧的挑了一下眼眸,瞥了一眼司藤枫,只见他冷冽的盯着自己,吓得赶紧跪下。 “皇上,这……这不是奴才不说,而是……而是太皇太后吩咐过,不能告诉皇上啊!” 司藤枫听言,便知晓事情已经不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原以为皇祖母答应他不动夏侯寍舞,可是?看來他还是低估了皇祖母。 司藤枫眉眼一拧:“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说了,朕恕你无罪,若是不说,朕立即砍了你的脑袋!” 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无形之中透露着焦急,威严凌然的语气,着实吓坏了季公公。 “皇上饶命,奴才说,奴才说就是!”季公公吓得冷汗直冒,低首道:“太皇太后把娘娘关在了宗人府大牢,据说……据说太皇太后亲自审问过,其他的,奴才也不清楚……” “什么?宗人府大牢!”司藤枫盛怒,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预备下床,可是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顿时疼得他眉头皱紧。 季公公见此,赶忙上前搀扶着他:“皇上,您先别急,,小心身子!” 司藤枫一把甩开季公公的手:“立即随朕起驾!” 司藤枫饶是受伤了,但是毕竟是练武的,身体底子好,季公公被甩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后怕连连。 司藤枫起身,他赶紧跟着爬起來。 快速的着装,沒有顾忌后背已经渗血的伤口,强力的隐忍着疼痛,一行人马浩浩荡荡朝着大牢前去。 司藤枫心中甚是担忧,一边走着,步伐越是的快,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看见寍舞,那里岂是她能待的地方,何况只要想起皇祖母亲自去审理,他就莫名的揪心。 然而就在此时,寍舞方才被夏侯杰救出大牢,天色越加渐现黑暗,淡淡的月光依旧高挂着,寍舞站在屋顶等着夏侯杰上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色,那股忧郁的伤怀无休止的撞击着她的心,那是一种不明所以的,难以言喻的心痛。 一边的霄云卫放下绳子,牢内的夏侯杰朝着众人看了一眼,脚尖轻点地面,旋身离地,伸手抓住绳子,悄然的借助霄云卫的力量渐渐向上攀爬,沒一会啊!夏侯杰脱身,将撬开的窗户安装好,起身看向寍舞,笑道:“不要怕,一会我们就彻底的安全了!” 寍舞点点头,只要是夏侯杰所说的,她就会很有安全感,她相信他。 随后,夏侯杰伸手环住寍舞的腰身,翩然落地,这里现在是皇宫的外围,一般來说,他们已经脱离了御林军的势力范围,只要小心一点,待离开这里,那么一切就简单许多。 夏侯杰安慰似地拍拍寍舞的后背,抬眸环顾了下四周,寂静的犹如一潭深沉的水,略微的动静有些令他疑心。 咻的夏侯杰眼神一紧,沒有皱起,转眼看着霄云卫:“有埋伏,快走!” 顿时,四周瞬间涌出一大批侍卫,夏侯杰见此心中暗叹不好,犀利的眸光瞅着四周围满的人。 寍舞惊诧的看着眼前的状况,突然出现的一些人,着实有些担忧,抬眸看了一眼夏侯杰,小声道:“哥哥……不要管我……” 夏侯杰低眸:“沒事,跟在我身边,不会有事的,放心!” 真的能放心吗?她怎么放得下心呢?她不想成为他的负累,如果此时哥哥还要顾及着她的话,那么只会是连累他,寍舞心中甚是敞亮,她亦是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咻然间,只见昏暗的火光下,太皇太后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來。 她冷眼看了一眼夏侯杰和寍舞:“想走,你认为哀家会这么容易让你们离开吗?” 太皇太后,寍舞看着她,心中不安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难道这都是阴谋吗? 夏侯杰眸光触及道太皇太后,嗤笑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竟然也用这等卑鄙的手段!”夏侯杰自是明白这一切的缘由,除了是她一手策划的还会有谁。 “哼,卑鄙!”她眸光一挑:“哀家只是防范于未然,想不到你果真來了,今个既然落在哀家手中,就别想逃脱!”撇了一眼寍舞:“哀家可不是皇上,把落在手中的猎物眼睁睁的放走!” 听她此言,寍舞明白她所说的含义,她看着她,想起若儿惨死的一幕,脸色蓦地苍白如纸。 夏侯杰亦是注意道这一点,伸手握住了寍舞的手,冰凉的温度不由的刺激了夏侯杰的触感,他担心的看了一眼她,寍舞咬紧了牙关,不吭一声。 是的,她恨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只为了她一己之私杀死了那么多的无辜的生命,她恨她,这个皇宫沒有一丝值得她留恋的了,今天即使是死,她也要离开这里,看着这些一张张虚假的脸孔,她只觉的恶心。 寍舞坚定的想着,脸上亦是沒有半点犹豫的看向夏侯杰:“哥哥,你放心,舞儿会照顾好自己!” 夏侯杰重重的点点头。 这一刻,她亦是下定了决心。 太皇太后瞅着他们,心中越加的气氛,眯起了双眸,阴森的目光瞬间射向他们。 “來人啊”声音蓦地阴寒刺骨:“把这些叛逆贼子抓起來,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侍卫们均是高举起手中的利刃一步步朝着夏侯杰等人逼近,逐渐的,一群侍卫围城了一个圈,将夏侯杰几人围在其中,侍卫们均是小心翼翼的盯着夏侯杰,深怕他猛地反击。 这时,原本身在牢中的灵妃等人亦是听到了动静,朝着这边行來,当看见太皇太后带着大批的侍卫正在围击夏侯寍舞等人,灵妃心下一悬,蓦地看向身后的魅:“是你!” 魅蹙眉,不语。 灵妃有些盛怒:“你可知这样也会害了我!” 魅坦言道:“以你的身份,想必不由担心会因此丧命!” 云淡风轻的语气,听着灵妃着实的气恼,不错,她的确是不会丧命,纵使太皇太后平时宠溺她,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若是她违反了她的底线,无论是谁,她绝不会手软。 灵妃瞪着魅,:“难道夏侯寍舞伤害过你,你为何要这般的设计她!” “若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魅盯着远处的前后夹击,她也不懂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不好插手,转目看了灵妃一眼:“我先走了!” 话音方才落下,魅诡异的身法悄然隐与暗色之中,灵妃着实的气恼,她就这么走了,解药呢?她不是说事成之后给她解药吗? 朝着魅离开的方向,灵妃大呼:“喂,解药!” 咻然,只见一颗珠子似地东西朝着她射來,灵妃吓得张大了嘴巴,瞬时,那颗药丸滑下了喉咙,灵妃立即捂住嗓子,瞬间只觉体内一股寒气渐渐消失,顿时舒服了不少。 太皇太后注意道这边的动静,抬眸看向灵妃:“还不过來!” 严厉的语气,吓得灵妃的脑袋一缩,畏首畏尾的走过去,來到太皇太后身边:“皇祖母!” “给哀家回宫好好反省,到时哀家自会处理你!” 灵妃听此,瞪大着双目,祈求道:“皇祖母,灵儿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夜深了來此作甚!”太皇太后手臂一挥:“待哀家回宫再处置你,來人啊!把灵妃给哀家带下去!” 果然不如灵妃所料,寍舞自是注意到这边,想不到,她又连累了一个人,黯然的底下双眸。 转眼间,侍卫已经渐渐将他们几人逼近了死角,只见夏侯杰瞬间眉头一拧:“不怕死的就过來!” 侍卫们顿时一颤。 只见夏侯杰咻的抽出利剑,一阵寒光划过,不由的吓得侍卫退后几步, ------------ 第九十三章 前断崖,后追兵 太皇太后见此不由大怒:“废物,赶紧给哀家把他们抓起來!” 说此,太皇太后激怒的声音有些叫的嘶哑。 侍卫们听言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猛的,只见众人齐齐的将刀朝着夏侯杰几人砍去,夏侯杰一手环着寍舞的腰,闪躲开侍卫们的攻击,一手持剑手腕利落的旋转,如是绚丽的银色光芒朝着周围四散,一股强有力的剑气瞬间击退众人好几步。 寍舞想起方才一幕,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夏侯杰低头着她:“舞儿,你沒关系吧!” “我沒事!”寍舞放心的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时侍卫有再次攻击,这此的攻击人数比刚才又多了一小队人,夏侯杰带着寍舞在人群里穿梭,所到之处,必是躺下一人,而且都是一刀毙命,寍舞的衣摆都被熏染了鲜红的血色。 忽然,一人在寍舞的背后准备偷袭她,高举的刀不由的散发一种冷冽的寒气,寍舞只觉背后阴冷,蓦地转身看过去,瞬间瞪大了双眸,仅是那么一瞬间,夏侯杰咻然拽过寍舞旋身挡在寍舞的身前,刀落下,瞬间夏侯杰的后背被划出了一刀伤口,寍舞怔住了,不敢相信,她还是成为了哥哥的负累。 侍卫间夏侯杰受伤,再加上夏侯杰本身的伤势还不算完全好转,不可以过火的使用内力,仅是这一点,夏侯杰的功力比起以前着实下降了不少。 这下一拥而上的众人齐齐讲目光锁向寍舞,心想,既然夏侯杰这么在乎她,那么对服她远比对付夏侯杰來得简单。 就在那一刻,一刀又是一刀的朝着寍舞劈來,夏侯杰一边抵挡着,一边拉着寍舞躲避,着实气氛那些卑鄙的人,霄云卫被隔绝在一边,抵抗者一小队人马,一个接一个的进攻,实在有些消耗体力。 蓦地,夏侯杰再次被刺伤了一刀,寍舞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叫唤出來,她何时经历过这等血腥的场面,眼见夏侯杰又要再次受伤,寍舞大呼:“小心!”可是已经來不及夏侯杰反应,左右夹击着,夏侯杰根本无暇顾及,寍舞沒有思考,猛的抱住夏侯杰的后背,替他挡住了那一刀,可是?就是如此,这一刀也彻底的落在了寍舞身上,原本就孱弱的身子,此刻更加像摇曳的枯叶。 “住手!”就在刀子落下的那一刻,一股强有力的声音蓦地震慑众人,可是纵使如此,早已杀红了眼的侍卫那里还收的住手,一刀落下,寍舞蹙眉,坚韧着抱着夏侯杰。 司藤枫立即朝着这边行來,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司藤枫顿时气恼的大喝:“都给朕住手,:” 夏侯杰意识到寍舞,赶紧转身抱住她,双手立即然满的鲜血,他大惊失色:“舞儿!” 寍舞半掩着的双眸,看向夏侯杰:“哥哥,我们快点走,快走……” 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一点也不想看见那个人,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她要走,快走,所以她紧紧的抓住夏侯杰的衣角,快点带她走。 太皇太后亦是注意到司藤枫的到來,立即迎上去:“皇上,你怎么來了!” “朕再不來,皇祖母是不是打算杀了她!”言下之意,太皇太后自是明白。 她强硬道态度道:“既然皇上已经知道,那么哀家也不妨直言,今天夏侯家的余孽必须死!” 司藤枫更是毅然道:“今天只要朕再,任何人休想动夏侯寍舞一根毫毛!” “你……”太皇太后气的指着司藤枫,纤长的指甲不由得被气的颤抖。 “皇祖母,你答应过朕,不会动她,可是你却违背了对朕的承诺!”司藤枫掷地有声的看着太皇太后,眉眼间,尽是失望之色。 “她可是要杀你,哀家怎能留她!” “那是朕的事,朕自会处理,皇祖母夜深了,您还是回去歇息吧!” 司藤枫语气有些生硬,太皇太后着实被气的不轻。 而寍舞也伤的较为严重,夏侯杰间司藤枫与太皇太后争执间,立即抱起寍舞,霄云卫见此,守卫身后,夏侯杰快速的身法准备离开,寍舞的伤势不宜拖下去,夏侯杰亦是瞬间额头溢满了汗珠。 司藤枫亦是注意到这点,立即大呼道:“夏侯杰,放下她!” 夏侯杰冷声道:“休想!”话音落下,夏侯杰迈着诡异的步伐穿梭与侍卫之中,乘着他们愣神之际,夏侯杰快速的施展轻功朝着上山的那条路行去。 霄云卫紧随其后,司藤枫见此立即准备追上去,可是就在这时,太皇太后一把抓住司藤枫的手臂:“不准去,哀家自会让人去追!” 司藤枫眉宇间仅是挣扎:“皇祖母,放开!” “今个只要哀家在,你就别想去追那个女人”说着,扭头看向愣神的侍卫们,厉声道:“还不去追!” 侍卫们听言,立即朝着夏侯杰离开的方向追去,司藤枫无奈道:“皇祖母,松手,朕不想伤害你!” 太皇太后一听,顿时眸光一凛“哀家倒要看看,是哀家在你心中重要还是那个贱人重要!” 眼见太皇太后沒有一点松开的迹象,司藤枫毅然道:“那孙儿就得罪了!”司藤枫话落,咻然伸出手指,不期然间迅速的点住太皇太后的穴道,太皇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司藤枫:“你……你竟然这样对待哀家!” 司藤枫沒有看太皇太后受伤的神色,转身对着夜空唤道:“羽,待朕走后,将太皇太后的穴道解开!” “是”一瞬间,羽鬼魅的落在司藤枫身后。 司藤枫立即朝着寍舞追上去。 这时,一切都朝着预订的方向前行,而一路上,他早已遗失了那颗心,太皇太后朦胧的双眼,瞅着司藤枫离开的方向,复杂的情绪看不真切。 通过一条蜿蜒曲饶的小路,是通往断崖山的必经之路,夏侯杰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完全是因为后路已经被堵死,然而想逃离当下的局面,只有这一条路,若是可以,在与断崖山相接的路口还有一条较为掩蔽的木桥,若是不出意外,他们可以从哪里逃脱。 这一切夏侯杰都事先考虑到。 断崖山,一个坐落在皇宫北面的一座极为险峻的山峰,周围坐满丛林大树,而其名字的由來,完全是因为那个神话一般的传说。 一对恩爱的恋人,在躲避家族的追捕,逃到了这里,山神感泣他们的执着,在他们踏过相连而成的山崖时,两座紧密相连的大山,轰然分离,从此这里便被称为了断崖山。 故事很唯美,这般的爱情也许是在那时是被世俗所鄙弃的,但是若是真心,又有几人会放弃呢? 夏侯杰本想抱着寍舞从相隔两崖只见搭出的木桥过去,然后斩断追兵的后路,但是,似乎是事与愿违,当他抱着满身是血的寍舞來到山崖边之时,眼前赫然出现的就是那早已断开两边的木桥。 夏侯杰心中顿时揪起,怎么会这样,事前他们未免有个万一都事前观察好,而如今万万沒有想到的却是这般。 他抱着寍舞仓促后退。 寍舞亦是感觉到夏侯杰的不安,她抬头看着夏侯杰:“哥哥……!” 后面跟上的霄云卫亦是大惊,不由的惊呼道:“主子,怎么会断!” “哼”夏侯杰不由的冷声道:“看來我们又中计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事先就准备将我们斩尽杀绝!” 蓦然冷静的思绪,夏侯杰考虑道种种疑惑的因素,断然做出的结论。 霄云卫有些惊诧,:“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夏侯杰不语,低眸看了一眼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寍舞,抬眸看着霄云卫:“他们已经來了!” 话音方落,只见司藤枫快速的追上來,只见他脸色苍白,神态焦急,咻然站定,他伫立着看向夏侯杰:“把她放下,她需要救治!” “不要……”蓦地,寍舞突然开口,迷糊中她听见司藤枫的声音,她潜意识中对司藤枫开始拒绝,当听见他要救治她,她本能的拒绝,坚定的睁开双眸,看着夏侯杰坚硬道:“我宁愿死也不要他的救治……” 夏侯杰看着寍舞,有些犹豫,他说的对,以寍舞现在的伤势,确实是需要治疗,若是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就在夏侯杰犹豫之时,寍舞一把伸手抓紧夏侯杰的手:“哥哥……不要放下我!” 很微弱的语气,但是透着寍舞顽强的意志力,她不想再回去那个牢笼一般的地方,她不想再困在那个死寂的空间,不想看见那些人。 “可是你……”夏侯杰方想开口,寍舞便接口道:“我沒有关系,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回去!” 也许是夏侯杰明白了寍舞的心,也许是她真的累了。 夏侯杰终是点点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哥哥不会放下你,即使是死,哥哥也不会放下你!” 他不由的抱紧了她,这一刻,他给予她的不仅仅是安全感,而是依赖。 寍舞孱弱的点点头:“好……” 而在一面的司藤枫听到寍舞的话,顿时眉头深深的皱起,心中更是不满,看到她不在意的态度,司藤枫前所未有的动怒了, ------------ 第九十四章 绝然相对 司藤枫蓦地收紧了眸光,一字一句道:“夏侯寍舞,在你眼里是否有朕的存在!” 他可以不在乎她刺痛心坎的那一刀,毕竟他亦曾伤害过她。 他可以不在乎她想逃离的心情,因为她背负着太多的负累。 他亦是不在乎她对自己的冷淡,但是她沒有办法不在意她忽视自己的存在,看着她完全把他撇开,司藤枫莫名的揪心。 这时的寍舞侧脸,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司藤枫,冷漠的眼神,淡然的态度,她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淡漠道:“若说有……” 司藤枫顿时眉眼松散了许多,不带寍舞说完,司藤枫道:“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朕,那么就和朕回宫,朕向你保证,以后沒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 司藤枫焦急的表态,但是寍舞却冷笑着不语,对司藤枫突然打断和他所说的话,寍舞仿佛在听一个无比谎缪的笑话。 “司藤枫,你认为我还会和一个灭我满门的凶手在一起吗?你认为我会和一个满嘴谎言,一次又一次欺骗我的人在一起嘛!”她断然道:“不可能,若要说我心里还有沒有你,那么我说有,因为我恨你!” 我恨你,饶是司藤枫怎么想也沒有想到寍舞会这样开口,她是在说他们沒有可能了吗? 寍舞接着道:“以前的夏侯寍舞,沉浸在你温柔的陷阱里,无法自拔,所以你可以任意的伤害,**,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将她打入深渊,她不会挣扎不会逃避,只因她爱着你,可是你又何曾明白她的无助,她的彷徨,一次又一次,当她跌倒在无尽的黑暗中,而你只是在一遍遍的折磨她!”寍舞说着,泪水不自觉的流落,她告诉自己,哭吧!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他流泪了,是你最后一次因他而告别懦弱的结束。 语气有些哽咽,却是无比的坚定,一字一句都透着她的心声:“当一切在你手中摧毁,现在的夏侯寍舞有的也只有对你的恨,请不要再与我说哪些可笑的话,我绝不会接受!” 毅然决然的寍舞,此刻给人一种无比凄凉的感觉,断崖上的夜尤为的寒气较重,寍舞的全身早已冰凉,苍白的脸色早已因伤口的流血而变得惨淡不堪。 一抹寒风飘然吹过,披散的发丝咻然被挑起,那一刻,寍舞的眼神是清澈的,司藤枫亦是看的清楚,而脸上的伤痕,亦是一瞬间烙印在他的心里,他跄踉的后退几步,不敢相信此刻的一切,亦是不敢相信寍舞脸上的疤痕。 在他不知道的几天里,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司藤枫扪心自问,他很想知道,紧拧的眉头和复杂的眼神,司藤枫惨淡一笑,底下眸,轻轻的道:“对不起……” 轻轻的三个字,亦或者说是司藤枫的心在忏悔,风儿轻轻的将这三个字带到了寍舞的耳边,她听到了,但是如此又能怎样,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如果他的一句对不起可以让夏侯家无辜的人们活过來,她可以接受…… 如果他的对不起可以让若儿活过來,她可以试着原谅…… 但是,这个世上真的真的沒有如果…… 一切有结束了…… 寍舞侧过脸,不在看他一眼。 而他,在她冷然的目光下,渐渐的低下头,她的质问一句句响在他的耳边,冲击着他的思想,霸占着他的心声,阻挡住他原本想要挽回的话语。 他想要开口,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來。 夜光微亮,淡淡的笼罩着众人,自杀下奔涌而上的侍卫们,亦是來到了司藤枫的身后站定,各个士气十足的等着司藤枫下令。 夏侯杰这时冷眼一凛,继而看向司藤枫:“若是你真心忏悔,就让我带着舞儿离开,她不属于你的世界!” 不错,夏侯杰亦是明白寍舞的想法,:“皇宫之中的生存法则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更明白!” 只听夏侯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此刻,若是论实力,他伤势为好,再加上寍舞受伤,势必影响他的注意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下也只有如此。 咻然,司藤枫抬头看向夏侯杰,狡黠的目光,唇角无疑露出一道讽刺的笑意。 他听夏侯杰之言,只觉讽刺、可笑,即使她恨他,即使她对他不屑,他亦是不可能放开她的。 如果放开她,那么她永远都会离开他的世界,他决不允许。 纵使如今的她痛恨自己,但是他依然相信,终有一天时间会淡化那一切,她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司藤枫不由的冷笑道:“夏侯杰,你认为朕是三岁的孩子吗?要朕放手,简直做梦!” 目光转向寍舞,司藤枫道:“若是你肯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考虑放过夏侯杰,并且保证以后绝不会伤害于你!” 司藤枫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太过于自信了,亦是太过于低估了寍舞的决心,这是**裸的交易,他又要以此要挟寍舞。 寍舞听言,沒有动静,已经频临昏迷的她着实沒有力气去和这个自私的人交谈。 她只是轻动唇瓣,讥讽道:“你永远都不明白什么是爱……” “什么是爱,难道朕对你的纵容还不够吗?你刺杀朕,朕可以不计较,难道朕对你的爱还不够吗?”司藤枫执意道:“若是你留下,朕可以保证,你将会是朕唯一爱的女子!” 一句话下,全场哗然,皇上这是在宣誓吗?身后的侍卫顿时屏气呼吸,大眼瞪小眼的互看着。 但是这一切听在寍舞耳边,很是讽刺,她坦言道:“这样的爱,我宁可不要!” “你……”司藤枫一时被寍舞气的不轻,不免激动的拉扯了伤口,蓦地握紧双手,隐忍道:“朕再说一遍,回道朕的身边!”冷冽道:“否则,夏侯杰必死!” 而相较于司藤枫的威胁,寍舞的淡然,夏侯杰却是无比的嘲笑道:“司藤枫,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比试一番,若是我输,随意你处置,若是我赢,你退开,我们离开!” 司藤枫一时有些犹豫,毕竟他的伤势还沒有完全的好转,若是动武的话,怕是不敌夏侯杰。 夏侯杰再次道:“你我同时有伤在身,我想这应该是一场公平的比试!” 这时,司藤枫倒是沒有犹豫了,既然夏侯杰亦是如此,那么他又岂有不接受的理由。 “好,朕接受你的挑战,但是朕有一个条件!” “你说!” “若是朕赢了,她必须答应朕,永远呆在朕的身边!” ------------ 第九十五章 决绝的恨 司藤枫蓦地看着寍舞,伸手指向她,他是铁了心的要寍舞呆在自己身边。 寍舞不语,夏侯杰却道:“皇上未免言之过早,还是等你赢了再说!” 说完,轻轻的将寍舞放在一边的岩石之上,霄云卫立即上前扶住寍舞随时会倒下的身子,寍舞轻轻的抬眸看了一眼夏侯杰,沒有过多的语言,夏侯杰亦是明白寍舞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点点头站起身來。 寍舞靠着霄云卫坐在岩石之上,身后的万丈深渊俨然飘着晚间的雾霭,深不见底厄崖底一阵呼啸而过的冷风仿佛在呐喊什么?黑暗的笼罩着逐渐低沉的崖底。 寍舞默不作声的看着夏侯杰持着手中的利剑,朝着司藤枫走去,两人伫立相对着,司藤枫身后的侍卫亦是退避老远,深怕自己被殃及。 司藤枫双手背后握拳,而夏侯杰神态冷凛,剑指司藤枫,冷声道:“开始吧!” 司藤枫点头,突地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身通体呈现一股火焰之色,可见是上好的红玉玄铁打造而成,剑气自是威慑众人。 侍卫们均是从未见过皇上用过兵器,而且是这样从未见过的软剑,都拭目以待的瞪大双眸瞅着。 夏侯杰见此剑,不由的双眸紧缩,这是赤炎剑,和他手中的冷霜剑本是同门,只是两者天生相克,水火不容,看來今天是对战的时刻了。 双剑似乎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瞬间刺耳的剑鸣之声响彻崖顶,仅是那么一瞬间,只见司藤枫和夏侯杰便快速的激战在一起。 剑气火花之间,只见夏侯杰动作凌厉的朝着司藤枫进攻,而司藤枫却是一直只守不攻。 相较于夏侯杰的迫切攻敌,司藤枫到显得冷静些,一边防守,一边观察着夏侯杰的弱点。 两人交战之中,无形的压力断然四散,众人只觉一股冷热交替的剑气直逼自己而來。 忽的,司藤枫猛的一手持剑朝着夏侯杰攻击,夏侯杰亦是注意到这点,横剑抵挡,剑身抵住他的剑尖。 突然,司藤枫眉眼一拧,唇角上扬,持剑的右手猛的一收,左手运集了掌力猛的朝着夏侯杰胸口击去,夏侯杰毅然反应过來,侧身一闪,终是避开了,这一闪不由的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动作亦是慢了半拍,司藤枫见此,更是不停歇的朝着夏侯杰攻击,这次换來夏侯杰防守。 一时间,众人看得是心惊胆颤,不由得唏嘘。 半响过后,两人依旧交战的难舍难分,忽的,夏侯杰一不小心,只见司藤枫明明是朝着他的面门攻來,却突地转变方向,身影快速的转到他身后,猛然一击,夏侯杰沒有防守,被狠狠的打击一掌,原本他是可以闪躲的,只是忽的体内一股真气窜动,他动作亦是迟缓了许多。 顿时夏侯杰轰然震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出,左手捂住心口。 司藤枫亦是落地站定,俯视着夏侯杰:“你输了!” 寍舞立即想要上前:“哥……”无奈她浑身无力,一直以來她努力的想要自己不要昏迷下去,只是想要哥哥不要担心自己,可是她却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缓缓消逝,这一次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接近。 寍舞拼劲全身的力气坐立,看着霄云卫:“快去看看哥哥,我沒事!” 霄云卫听言,赶紧松手,來到夏侯杰的身旁,扶着夏侯杰起身。 司藤枫冷眼瞅着他,夏侯杰低眸道:“愿赌服输!” 其实,就这两人的对决而言,夏侯杰并不是不敌司藤枫,而是心浮气躁,一心求胜的心太过专注于对方的剑法套路,而忘了观察他的变化。 司藤枫也不理会夏侯杰的神色,一心只想着寍舞,他想上前扶她,可是目光触及道她冰冷的视线,他怯步了,从未有过胆怯的他,开始胆怯了。 片刻,他犹豫再三,还是准备上前。 可就在这时,寍舞毅然决然的起身站立着道:“你莫要再过來,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原谅你,亦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身前是最不想见到的人,寍舞毅然的选择身后。 她看着司藤枫道:“我恨你,恨你的残忍,我无法原谅,为什么?若儿死了,夏侯家也毁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累了,真的累了……” 司藤枫大惊:“舞儿,你要做什么?” 夏侯杰亦是惊愕的瞪大了双眸:“寍舞……” 寍舞看着夏侯杰轻声道:“哥哥,若是有下辈子,舞儿愿意做你的娘子!” 轰,一瞬间,夏侯杰的脑海好似炸开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寍舞,她知道,她都明白的。 继而夏侯杰又苦涩的笑笑,有她这句话,就算是死,也足够了。 寍舞明白哥哥对她的心,一开始她不觉的,但是若不是玉霞嫂嫂的话,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她最亲的哥哥,一直爱着自己。 司藤枫一时更是无暇反应,寍舞的话,仿佛一根刺,深深的刺进他的心坎。 但是他沒來得及顾及这些,欲要上前抓住寍舞。 只见寍舞淡然一笑,对着司藤枫冷漠的一眼看过去,彻底的寒了他的心。 时间渐渐的仿佛定格,就在那一刻,寍舞选择跳下的断崖山,最后一抹笑容,凄美盎然的美,充斥着绝然独立的美,那种美,魅惑了人心,魅惑了所有的人,夜风吹散了她的发丝,随风起舞,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双眼迷蒙,鲜血一时染红了她的纱裙,红的刺骨…… 所有人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着不可置信的一幕,寍舞倾然后退,仰头跳了下去…… 司藤枫仿佛被定住了一半,伸手想抓住,却怎么也无法抓住那抹即逝的白色…… 夏侯杰惨淡一笑,呢喃道:“舞儿,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刻还是选择一人走过,为何不等等我。 夏侯杰再霄云卫的搀扶下,缓步踱道崖边,低头看着逐渐消失的那抹白色身影,双眸深邃的犹如深潭,他看着深渊,不发一语,霄霄云卫一时也无法反应过來,忽的,夏侯杰猛的一股内力震开霄云卫,毅然选择跳下山崖。 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夏侯杰翩然的衣厥飘逸,俊美的轮廓从未有过的温柔,心道:“舞儿,等等我……” 【沒有结束哦,现在才高潮,慢热啊!等等】 ------------ 第九十六章 结束的开始 在寍舞跳崖之后,司藤枫也不知自己再崖边待了多久,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站在崖边,伫立俯视着眼下深不见底的崖底,双手背在身后,紧握的拳头,泛白的骨节,还有那自掌心滴落的鲜血。 夏侯寍舞,你真的很残忍,一点机会也不留,决绝的扯断我们之间所有的牵连。 赤红的双眸闪烁着复杂纠结的光芒,他想留住她,可是到头來,才发现,原來他早已经失去她。 蓦地,司藤枫忽然仰头朝天大笑,嘶哑的嗓音,绝望的嚎叫,应或者可以说是发泄,就连眼角滑落了泪水他也不自知,他笑得沧桑,笑得嘲讽,他笑他太过于自信,太过自信可以留下她。 当笑意逐渐淡去,他苦涩的低首看向崖底,自语道:“夏侯寍舞,朕当真是低估了你,你竟然宁愿死也不愿回到朕的身边,难道朕在你心中就如此的卑微吗?” 呼啸而过的夜风,参杂着一阵阵仿佛低泣般可怕的凄凉,司藤枫身后的侍卫们,均是大气不敢喘的站在远处,看着这个一国之君,沒有人注意道,司藤枫会为了寍舞落泪,沒有人明白他心中的百味,沒有人听懂他笑声中的无奈,沒有人懂……一个也沒有…… 甚至连他低喃的声音也无人听清。 半响,自山下上來的太皇太后见此情形,不觉的有些愕然,她不明所以,看向一边的侍卫:“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时,众侍卫放从思绪中抽回了神,见是太皇太后,赶紧跪下,颤抖着嗓音道:“回太皇太后的话,他们……他们……”说着眼光不由的瞥向那边的悬崖。 太皇太后亦是注意到侍卫的变化,看向一边的断崖,再看到站在悬崖边的司藤枫,眉头不禁一拧:“究竟何事!” 侍卫又是一颤,想起方才的场景,他怕是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们,跳崖了!” 跳崖,太皇太后有些微愣,她万万沒有想到她会跳崖,心中顿时有股说不出的感受。 而站在崖边的司藤枫一直紧绷着思绪不发一语,就那么挺拔的站在那儿,从背影看上去,你会发觉,那抹昂然健硕的身躯,此刻却有着不属于他的萧条。 太皇太后亦是感触道什么? 她走上前,踱步來到司藤枫身后:“枫儿……” 司藤枫不语,也许是无话可说,当他听见太皇太后的声音,就不由的想到寍舞脸上的伤痕,和那抹绝然凄美的笑,而这一切若沒有她的命令,又岂会是如今这般田地。 太皇太后见司藤枫不说话,毕竟他是她一手带大的,多少了解点他的脾性,脸上也稍显不快。 “枫儿,别忘记了,你是一国之君,你的身上背负着南夏的命运,你有你需要完成的责任,夏侯寍舞和南夏的将來相比,孰轻孰重,哀家想你自会清楚,世间女子多的是,何必迷恋一个罪臣之女!” “呵……”司藤枫骤然冷笑,笑得有些令人发麻,只是沒有人看见他此刻的神情:“皇祖母,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如今这般,朕想,也满足了皇祖母对夏侯家的恨,您放心,朕绝不会忘记一国之君的责任,当然,往后,皇祖母也可以高枕无忧的呆在后宫享福了!” 司藤枫说完,转身看向太皇太后,冷声道:“夜深了,皇祖母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宫歇息为好!” 太皇太后见此,仿佛在眼前的人是一个无比陌生的人般,她一时沒有说话,她亦是听清了他话语间的冷凛。 只见司藤枫自她身旁走过,跨步朝着山下走去。 半夜的寒风依稀刮得有些颤人,这是一个注定不宁的夜晚…… 南夏国宣明三十三年十月,曾今名满天下的夏侯家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而一代绝色夏侯寍舞也重病不治身亡,世间再也沒有几人清楚夏侯寍舞的真正死因,而在那一夜之后,所有清楚此事的侍卫都在一夜之间不明不白的消失,那一年,整个南夏危机重重,百姓亦是惶恐。 而一直安分的月曦国亦是在此时蠢蠢欲动,一切都不死先前那般的宁静。 月曦,益王府 伊雪阁内,寥寥萦绕的兰花香飘逸着整个小院,院内各式各样的花草多不胜数,五彩缤纷的绚丽,着实不禁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小院坐落在益王府的最南边,那里有个天然的温泉,院内主人体弱偏寒,益王妃便下令将这里改成院落,冬暖夏凉,着实令人羡慕。 院子内,有一颗上了年轮的大树,俗称柏松,一年四季长青,树下搭建了一个花架,而花架之下便是供人休息的凉亭,一抹略显纤弱的身影坐在亭子里,左手撑着额头,手肘怵在石桌上,有说拿着一本诗集,若是从远处看去,还以为此人正在读书,却不知,那双眸却早已闭合。 “小姐……小姐……”远远的,便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声,着实打扰此人的歇息,蓦地,女子被叫声惊醒,左手猛的一滑,额头俨然磕在了石桌上。 女子立即蹙起了眉头,抬手揉了揉额头,娇容不禁对來人的不满。 细细看过去女子有堪比花娇的容貌,细长的眉黛弯弯的,似水般清澈水灵的双眸透着与实不符的淡漠,细腻白皙的皮肤宛如凝脂,只是有些略微的苍白,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她整体的娇美。 來人匆匆忙忙的跑着过來,在女子身旁站定,跑的红彤彤的脸色一眼看过去,女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婉,小姐我说了多少次,不要这般急躁,你看看你,吓得小姐我额头都磕红了!”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别说,还真是红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名唤小婉的丫鬟见此,可不就当真了,大惊道:“真的红了,怎么办,不如我去请御医來瞧瞧!” 女子不禁眉眼一横,:“如果你真的去了,就别要在回來了!” “啊!”小丫鬟立即被急红了眼:“小姐,不待你这样的!” “怎么了?本小姐说一不二!”女子抬眸看着小丫鬟,谁让她一天到晚隔三岔五的打扰她的美梦,适当的给她点小惩罚也不为过,可怜她的额头,还是疼着的。 小丫鬟憋屈的看着女子,人家只是为她着想,她还威胁她,这样的主子,她还真是沒法子。 “对了,你咋咋呼呼的跑來,究竟所谓何事!”女子这才想起重点,伸手端过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殷红的唇瓣霎时娇嫩欲滴。 这丫鬟也是见惯了的,沒什么大惊小怪,这才想起來此的初衷,开口道:“哦……是王妃,王妃待会就要來了,小姐,你快点会屋,要是待会王妃來了,见您呆在这里吹风,又要责怪了!” “什么?”女子猛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咻的起身,:“小婉,你怎么不早说,快点、快点回屋!” 女子赶忙的提起裙摆转身欲要离开,可是就在此时,一抹淡丽的身影已经踏进了小院,目光不由的朝着花架下的两人看过去,脸色瞬时显得有些严厉。 女子见逃不掉了,便笑脸迎上去,:“娘,你怎么來了!” “我若不來,你不知又要呆在这吹风道几时!” 來人正是益王妃,而此女子便是世间都道‘南夏一美,月曦二娇’中的一娇,灵雪娇。 而她的姐姐灵惜娇也正是当朝的太子妃,这二娇便是月曦堪称绝色的女子。 益亲王本不是皇族嫡系,而是当年随当今皇上征战沙场救驾有功而特赐其亲王称号。 而益王妃却是的的确确的皇室子嗣,她乃是当朝皇上的亲姐姐,也是名副其实的公主,亦是当年名满月曦的奇女子,她能文能武,机智过人,若说与男子想必,也不输一分,而美貌自是不用说了。 益亲王戎马半生,终是娶得佳人,而他一生也只娶益王妃一人,这也成了当时的佳话,也成了所有未嫁女子心中夫婿的楷模。 成亲三年,益王妃便生下两女,取名为惜娇、雪娇。 雪娇见此,娇谌道:“哪有,我正准备回屋的,间娘您來了,当然要出來迎接了!” “贫嘴!”益王妃无奈的伸手点点雪娇的额头,不免戳到了她磕到的地方,雪娇不由的一声痛呼。 益王妃吓坏了,赶紧抓起她的手,焦急道:“怎么了?” 雪娇不自然的笑笑:“沒关系,都是娘你戳疼了我!” 话语一出,益王妃才吐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沒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身子矫健的很,和当初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偏偏这个小女儿身子自小娇弱的很,长长病的不省人事,吓坏了他们夫妻二人,唉……想到这,益王妃不由的叹气,也不由的想到一年前那个惊魂心魄的夜晚。 而就在这时,月娇上前搀扶住她的胳膊:“娘,我们先进去再说!” 就这样连拖带啦的把益王妃拽进了屋内,也让其要开口叮嘱的话还沒來得及说, ------------ 复仇路【无法逃脱的命运】 ------------ 第九十七章 月曦二娇 然而就在此时,月曦国皇宫朝堂之上,正上演着一场剑拔弩张的对侍。 站在朝堂左边的一群人主要以益王爷为首,而右边是以丞相司徒南为首。 高位之上的皇帝,看着眼下的众人均是意见相左,开口道:“难道就沒有折中一点的法子!” 听皇帝此言,司徒南首先上前辑手道:“回陛下,微臣认为,如果我们以和亲为前提,百姓也不用遭受战火的牵连,而且以月曦现下的财力兵力,着实无法和南夏相比,还请皇上三思!” 月曦国的皇族姓氏欧阳,而高位上的年月五十多岁的皇帝,也正是月曦的第二代君主,名唤欧阳翼,他在位之际也颇受百姓的爱戴,而月曦在他的统治下也逐渐摆脱了落魄的地位,相继的,每个皇帝都有着自己的野心,这次,若不是月曦主动挑起战端,如今也不会落得个为难境地。 只见他眉头皱起,低眸思量了下,半响,沉声道:“和亲不是不可,只是皇宫之中待嫁的公主都出阁了,也沒有适当的人选,况且,这战事是我国先挑起的,若是南夏不愿,岂不是落个脸面尽失!” 只要想到这个问題,欧阳翼就无比的头疼,原本是想着,南夏现在国内动乱,再加上原本的渊博侯夏侯渊被处死,夏侯家也灭了,也沒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可是又哪里知道,突然莫名的冒出來个南羽,这个人比夏侯渊更加的棘手,也着实的不好对付,想他月曦足足准备了三年的兵力,在与他的几场交战中,着实损失惨重,而且,现在那个南夏的皇帝也不是好对付的,想到此,欧阳翼难免觉得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额头。 不带司徒南开口,站在左边为首的益王爷率先开口:“禀陛下,为臣以为此举甚是不妥,先不说南夏答应与否,若是我月曦这般的低首与它,那么以后岂不是处处都落它一节,所以微臣主战,不宜和亲,还请皇上三思!” 听益亲王所说,欧阳翼又觉得也有其道理,不由的点点头,可是余光又瞥见司徒南,又着实是拿不定主意,两者说的都皆有理由,如今是战也无力,不占亦是拿不准南夏的态度,欧阳翼不觉头疼难解。 只好暂且搁置下,容他考虑考虑,对着殿下的众人挥挥手道:“看來今个众位卿家也很难达成一致,就暂且退朝,朕再好好想想!” 一帮的宫人,立即上前一步,朝着众人大喝“退朝!” 不带众人行礼,欧阳翼就起身离开,现在他是越看着这些人,越是烦躁。 而在伊雪阁内,灵雪娇依偎在益王妃的怀里,撒娇道:“娘,你说姐姐嫁去太子府也有三月了,怎么都不见太子过來拜访呢?就连回门都是姐姐一人!” 这话蓦地说道了益王妃的心坎处了,着实戳的不轻,只见她蹙眉着,抬手轻轻的抚了抚灵雪娇绸缎般的青丝,感叹道:“当今的太子孤僻的很,就连娘也甚是少见,也只有他小时候见过几面,如今这般,唉……许是当初婉君皇后过世的早,从小就沒有享受过母爱,才如现今这般,整天窝在太子府,若不是皇上心生惦念着,他这太子的宝座也不可能做的如今这般长久!” 益王妃说着,脸上也带着淡淡的愁容,想到她的惜娇,不免有几分怜惜,无奈他们身在官宦之家,这就是她的命啊! 灵雪娇许是感受到了益王妃的哀思,不由的坐直了身子,侧身紧紧的抱住益王妃的身子,:“娘,你也不要为姐姐担心,你想姐姐又不是我,她精灵着呢?” “你啊……”益王妃听言,笑着刮了一下雪娇的鼻尖:“醒來之后就变得活泼了许多,连为娘差点都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 蓦地,灵雪娇脸色僵硬了许多,许是想到写什么?眼神也不由的闪烁。 她底下双眸,声音不觉的有些嘶哑道:“娘……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 益王妃也沒有察觉到什么?也回抱着雪娇的身子,笑道:“傻丫头,你呀……这辈子都是娘的女儿……” 母爱的光辉也许就是如此,在不自觉只见,那股温馨,那种安心依靠的感觉,无比的温暖。 灵雪娇不觉收紧了手臂,紧紧的抱住益王妃的身子,好似很怕这一切都会消失,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不由的想起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当她再次醒來,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 她已经不是夏侯寍舞。 一年前,当她睁开眼的瞬间,周围围满了人,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当看见她醒來,益王妃便是第一个映入脑海里的人,也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人,她满脸的泪水,一把便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这个怀抱好温暖,她当时想,这也许就是娘的怀抱。 可是当她彻底的醒悟,却发觉,她却已经变成了灵雪娇,一个娇小纤弱的女子,她不敢相信的整天都抱着镜子看來看去,却发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灵雪娇,她很羡慕她,她有一个非常疼爱自己的爹爹和娘亲,还有一个温馨的家,她有着一个疼她无微不至的姐姐,她的一切都是令人羡慕的,也许再外人眼中,她是一个天生便体弱多病的人,不免心生怜惜,但是寍舞并不这样觉得,她喜欢她,她喜欢这个女子身上的一切,喜欢她的家人。 当她了解道,这个女子正是时间都道月曦二娇的灵雪娇,她有些怔愣了,足足模模糊糊的度过了三日,她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夏侯家的一切历历在目,司藤枫的伤害依旧未曾在心中淡去,她想过报复,但是在王府的日子让她体会到从未有过的亲情,她怯步了,她不想丢失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她退缩了,她不想让那份紧紧握在手中的幸福消失。 所以她告诉自己,从今以后,她就是灵雪娇,不再是夏侯寍舞,而她也做到了,她不在似以前的寍舞,温婉优雅,如一朵高贵的牡丹,有若空谷幽兰,她只是一个活在自由自在之中的灵雪娇。 想到这些,雪娇的脸上莫名的落下一滴眼泪,一年了,一年里她还是无法忘记那个身份带來的伤害,她还是无法忘记那些无辜丧命的人,还有她的若儿,想起若儿的死,她一直耿耿于怀,若不是她的莽撞,若儿又怎么会死。 益王妃仿似察觉到雪娇的不对劲,以往在此时,雪娇都会抬头看着她笑着道:那当然了。 可是今天的女儿有些心思似地,益王妃拍拍雪娇的后背:“小娇,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小益王妃和益王爷一直称呼着她们姐妹两小娇和大娇,特别是唤灵惜娇大娇时,灵惜娇总会冷着脸说:不要唤我大娇,听着就像在唤我大脚大脚似地。 一句话惹得全家啼笑皆非。 “沒有啊!”雪娇自益王妃的怀抱中起身,看着王妃,笑道:“娘,你想多了,女儿在想,既然姐姐不能回來看我们,不如雪娇去看望姐姐如何!” “这样……”益王妃有些犹豫,开始深思,这按道理说也不是不可以:“不如等你爹爹回來再说吧!娘也做不了主,毕竟你姐姐才嫁过去三月,还是你爹爹做主的好!” “恩”雪娇重重的点点头。 正说着说着,门外便想起益王爷低沉的嗓音:“你们娘俩等我回來说什么呢?” 说着,便迈着步子踏进了房间内,他环顾了一些她们娘俩:“也不知娘俩天天有什么话要说,回來想找个人,还要绕道女儿这屋!”益王爷叨咕着,不由得感叹道:“只怪我太过幸运了,娶了个沒人敢娶的妻子,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啊!” 说着便在益王妃的身边坐下,雪娇呡着嘴,笑看着两人道:“爹爹,你瞧,娘的脸都绿了!” “真的!”益王爷立即侧脸看去,只见益王妃冷着脸瞪着自己,着实是吓了一跳,失误失误,一时嘴误,益王爷干笑几声,快速的转开话題:“刚才你们说什么呢?”看向雪娇:“小娇,快点给为爹的说说!” “哦!”雪娇点点头:“我们正在说,能不能去看看姐姐,我有点想姐姐了,所以想问问爹爹的意思!” 益王爷听此,也不觉的低下头,深思了一会,当才抬头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太子想來对人冷淡,而且甚少与人來往,爹只是怕你初到人家的家里,不懂规矩!” 雪娇听言,立即起身,:“女儿保证不给姐姐添麻烦,爹爹你可以放心的!” 益王爷无奈的点点头:“那你就去吧!我让张伯备好马车,你就先准备一下!”说道最后也不枉叮咛几句:“你自个身子不好,要注意一点,多穿点衣服,现在天气也凉了不少,就让你娘帮你收拾收拾几件过秋的衣裳带着!” 益王妃也起身道:“那是当然,这个女儿啊!沒有一天能让我放心的!” 良久,当益王爷和益王妃离开之后,正值午时,雪娇收拾些东西,带上小婉,坐上马车,便朝着太子府行去,临走时,益王妃依依不舍的看了几眼,不免惹得益王爷安抚道:“女儿只是去太子府几天,你也不要这般不舍,又不是不见了!” 立即惹來益王妃一个白眼,:“你不说话沒人说你是哑巴,竟说一些丧气话,大娇已经嫁人了,我的身边也只有小娇可以说说话,你整天的不见人影,天天忙活着那些政事,还好意思说我!” 益王妃一顿训斥,说的益王爷哑口无言,只好低声道:“是是是,是为夫的忽略了你,为夫想你道歉可否!” ------------ 第九十八章 进太子府 马车摇摇晃晃的驾驶着朝着太子府前进,雪娇和小婉坐在车内偶尔路过街头之时,总会偷偷的掀开纱窗看上几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加上阵阵清脆的吆喝声,不由的使雪娇心情大好,一直以來,益王爷和益王妃都不准许雪娇出府,说是身体不好,不适合出府。 其实雪娇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來说去还是这张脸。 想到这点,雪娇不由的摸摸脸蛋,看着小婉:“你说,这张脸是不是很美!” 说此,雪娇的眉头还是不觉的蹙起,美貌给她带來的永远都是束缚,而真正的自由却是她一直以來都渴望的。 小婉一听,噗的一声笑了出來:“小姐,你很美,美若天仙!” 小婉带些调侃的语气,不由的让雪娇顿时脸色绯红,她倒是忘记了,她可是灵雪娇啊! 有时候真的很无奈,纵使时间已经过去一年,有时候还是不自觉的感觉是两个人。 小婉见此,也不再调笑,开口道:“小姐,我们去太子府,会见到太子吗?” 雪娇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也许见到,也许见不到吧!”抬眸看着小婉:“都说这个太子生性冷淡,而且孤僻的很,我看,还是不见的好,反正我们去看看姐姐过几天就回來!” 小婉瞪大着眼,看着雪娇:“小姐,这样好吗?那可是太子唉!” “有什么不好,姐姐还是太子妃呢?”雪娇一脸的无所谓的样,要是以前的寍舞,又怎会有这些神色。 沒一会儿,马车缓缓的停了下來,周围也开始寂静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嘈杂的气氛,此刻稍显严肃的感觉,只听车门外张伯的声音道:“小姐,太子府到了!” 雪娇听此,一边的小碗弯腰起身,推开车门,霎时一阵阳光射进來,雪娇眯了眯双眸,伸手微微遮掩住些许光芒。 忽的,一阵清脆的声音便传來:“雪娇!” “是姐姐”雪娇脸色忽的浮现一抹笑容,立即准备下车,门外,灵惜娇早已经等候在门外,伸手接过雪娇的手,惜娇拉着她轻轻的抚着下來,一把抱住她,声音有些暗哑:“雪娇,姐姐想死你了!” “我也想姐姐啊!呵呵呵……”雪娇回抱住灵惜娇,一脸洋溢的笑着。 片刻,两人方才从见面的喜悦之中渐渐淡定下來,惜娇脸色略微的有些苍白,但是依旧不减她绝美的姿态,清澈的双眸看向雪娇:“方才接到爹爹的信,姐姐可是盼了许久,才看见你的马车!”说着,抓起她的手:“走,和姐姐进府里再说!” “恩”雪娇点点头,还不忘叮嘱着身后的小碗:“小婉,别把东西拿漏了!” 不免惹來小婉的不满,不过只是朝着她噘着小嘴而已,:“知道了,知道了!” 完全是敷衍的答复。 当然雪娇也不在意,挽着惜娇的手臂迈进太子府大门。 不由的感慨,说实话,这个太子府还不是一般的大,连门都比她家的大门宽不少,进门了,均是一排排各式各样的花草,也就这点和雪娇的小院有点相像,再往后就是大厅,这大厅和一般的大厅也不一样,人家的大厅均是主位在上,而太子府的主位,却是设在了左边,雪娇不免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过问,这毕竟是人家的事,她也沒不要掺和。 惜娇坐在主位一边的座椅上,相继的,也拉着雪娇在他的一边坐下,:“雪娇,爹和娘还好吗?” “很好,有我在,姐姐你就放心了,娘精神好着呢?天天來我的院子,可怜了我,天天听娘数落,不过啊!还好爹爹总是有事沒事的插几句,最后了,总是把矛头朝自己身上揽,哈哈哈,你都不知道有多可笑,爹爹长长说错话, 气的娘脸色比煤炭还黑,哈哈哈!” 雪娇一边说着,一边难掩心中的好笑,也就沒个姿态起來,毕竟在她心里,只要是家人的身边,就沒有必要那般的收敛,只要开心就好。 可是这也说到了惜娇的伤处,只见她脸色渐渐的落寞,眼眸不由的底下,听着雪娇的话,惜娇渐渐的感觉到,她好想以前和爹娘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小娇,可是现在只能在这个太子府天天闷着,也不能回去见他们。 小婉站在雪娇的身后,自是注意道惜娇的变化,不免伸手戳戳雪娇的后背,雪娇扭头看过去,蹙着眉,问道:“怎么了?” 小婉朝着惜娇挑挑眉头,雪娇回过头,自当也注意到这点,牵起惜娇的手:“姐姐,你还好吗?” 经雪娇这一问,惜娇蓦地回过神,勉强笑道:“还好吧!就是有点想爹娘了!” 惜娇不免感叹道:“以前和爹娘在一起纵使闲的他们唠叨,现在爹娘不在身边,回想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真的很幸福,总比现在來的舒服的多。 “太子对你不好吗?”一想到平时那个嬉笑活泼的姐姐如今却变成这般的伤感,雪娇难免会想到那个所谓孤僻的太子。 惜娇听言,蓦地摇摇头:“沒有,太子很好!” 可是惜娇如此说,雪娇一脸的不信,一年里,她也了解了惜娇不少,她的一举一动,都骗不过她,光是看她不自然的神色,雪娇就知道,她在说谎。 想及此,也不由的板起脸:“姐姐,你可是从來都不说谎的,难道你要骗我!” “沒有……”惜娇说着,连自己都沒有底气的说服自己,那个只见过三面的太子,唉…… 她果真是爱上了他,只是,他却对自己若即若离,弄的她开始精神恍惚,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來。 “其实,他很好,只是封闭了心,纵使我怎么努力,也无法走进他的心里!”她依稀的记得,第一次见面,他给她的感觉的冷酷,试想想,有谁会在新婚之夜和自己的新娘说:“不要靠近我,娶你,我只是无可奈何,也不要爱上我,对你,我不会存在任何的感觉!” 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不免有些气愤,哪有新婚之夜说这般的话,一气之下便伸手掀开了头巾,当第一眼触及到他的模样,她彻底的怔愣住了,世间竟还有这般的男子,美得比她还美,这真的是一个男人吗? 俊美如谪仙般的轮廓,和精致几乎完美的五官,还有那一身凛然冰冷的气质,他就那样双手背着伫立在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她瞪大着眼,张着嘴巴,真的很失态,她竟然看着一个男人呆愣住了,可笑的是,她还傻乎乎的开口:“你是太子!” 挺拔的身姿,他淡然开口:“不然你以为是谁!”说完不待她开口便推门而出,就那样把她丢在了新房之内。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处于精神朦胧状态,一夜未睡,而且脑海里浮现的总是他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有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灵惜娇想着,又不由的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那次是回门日,她坐在大厅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的身影,结果,却等來了他的侍卫对她说:太子身体抱恙不便出府。 她一气之下闯进了他的书房,据说那里是他的禁地,沒有他的准许谁都不许进來。 他一脸佯怒之色,看的她都有几分惶恐。 最后终是自己走了出來,一个人回的门,这也不好和爹娘说,只得自己搁在心中憋着。 正想到第三次见面,忽的,身边的雪娇一声咋呼将她的深思唤了回來。 只见雪娇一脸稀奇:“姐姐,这是什么?” 她手里拿着一个圆乎乎的珠子,而这颗珠子却稀奇的很,它通体都是黑色,而且还是透明的,雪娇从未见过这样的珠子。 惜娇见此,一把抓了过來,一看到这珠子,惜娇脸色就显得不自然。 雪娇见此,也不再说什么?沒有为难的让惜娇说出这是何物,她相信姐姐不说自当有她的道理。 天色渐渐的昏暗下來,旁晚,惜娇带着雪娇來到客房,当夜色渐渐的被黑雾遮掩,朦胧的月色悄然升起,雪娇却是睡不着,因为她知道,此刻的惜娇肯定也是睡不着,今天的一切,雪娇都觉得惜娇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姐姐不愿说,她也不好问。 夜深人静的时候,雪娇独自一人站在窗子边,以前的她也是这般,喜欢站在窗子边,看着夜晚,那是的她觉得这就是她所能看见最美的景色。 披着一件白色的披肩,抬头看看天空中的繁星,一闪一闪的,霎时魅力无限。 忽的,她好似听见一阵箫音,越來越清晰,她闭上双目,仔细的感受着,的却,是箫音,而且还是如此熟悉的箫音。 雪娇蓦地睁开双眸,这首箫音在很久以前曾今是她的最爱,她自当是熟悉之极。 不自觉的,她慢慢的朝着箫音的方向走去,出來小院,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陌生,不熟悉的景色,只觉这一切都充满着诡异的色彩,但是她沒有退步,她还是朝着那个心中的方向前进,慢慢的,眼中的景色又是另一正色彩,她看见了一院的牡丹花,夜晚之中的话,在月色的笼罩下格外显得美观,那种散发着怡人的香气,是的雪娇不免心中舒畅许多,一天的纠结终是再次呼出了这口气。 她朝着花中看去,蓦地,一条身影骤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她目光不觉的收紧,是谁呢? 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 第九十九章 狂妄的男人 簇拥的牡丹,霎时绽放的异香仿佛迷雾般遮掩住雪娇的双眸,她逐渐看不清前方的人影,只知道那里有一个人,本能的,她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拨开花枝,她好奇,这个独立的小院沒有一房一瓦,有的只是一院的牡丹花,这里太子府还有这样的地方,好奇心促使着她不停的朝着前面行驶,随着箫音渐渐低沉,朦雾渐渐淡去,雪娇早已站在了花丛之中,望眼看去,四周都是牡丹,伸手拂过牡丹的花瓣,却有一种独特的触感,似冰凉的雪般,沒有任何的温度,如雪花般寒冷。 雪娇不觉的底下眸,看了一眼周围,花瓣虽冷,但是她却沒有丝毫感觉到冷,只是越加是如此,她越是觉得一切有些诡异可怕。 箫音再一次高亢,仿佛带着一丝丝嘈杂的情感和不安,有似是伴随着一股愤怒,以至于箫音逐渐有些刺耳,雪娇不禁蹙眉,蓦地转身,她听到了,在她身后,放眼望去,只见一人独立花中,手持玉箫,置于唇边,指尖不停的变换,箫音不停的跌宕起伏。 那是一个白衣男子,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背部,一根发簪紧束,挽起一束发髻,她只看见男子的背影,挺拔而萧瑟,紧接着,凄凉婉转的曲风渐渐遮盖住原本的音色,缓缓低沉,最终完美的落下最后一个音节。 男子缓缓的放下双手,攥紧了手中的萧,看着前方,雪娇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只能感觉,感觉到他的哀伤,似乎想到当初的自己,有着数不清的波折。 雪娇缓缓的朝着男子走去,步伐迈的极轻极小,她看着他的背影:“你吹得很好听……” 也许是她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但是看着男子萧条的身影,雪娇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因为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男子蓦地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雪娇,只怪自己太过专注,连有人靠近都沒有感觉到。 男子眉头一簇,眼神一凛:“你是何人!” 被男子突如其來的一呼,雪娇好似是做错事的孩子般,不知如何是好,莫名其妙的感觉,以至于雪娇开口想说什么?也说不好。 男子见此,目光不由的一紧,这里沒有他的命令从未有人敢踏进过一步,当然,一直以來,这个院子都是紧锁着的,沒有钥匙也进不來。 在太子府内沒有人不知道这点,除非这个女子不是太子府的人。 见雪娇不回答,男子再次开口:“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语气中难免会有点质问的口气。 这下雪娇好似反应过來,自己又不是什么小偷,眼前之人口气甚是生硬,着实有些令她心生不快。 抬眸看向他:“这位公子,你口口声声问我是何人,那么你又是谁呢?” 男子难免脸色不好看,从未有人这般违背自己的意思,然而就在此时,男子蓦地看向雪娇的所站之地,眉宇间尽显薄怒之气。 原來,雪娇沒有注意的,一不小心踩着了牡丹花,这是男子心爱之物,从未有人敢如此践踏。 但是也随之注意到雪娇挂在腰间的玉佩,心中顿时明白雪娇的身份。 然而无论如何谁都不可以这般糟蹋他的心爱之物。 男子眉头一拧:“趁我沒有动手之前,赶紧离开,否则在下不敢保证你还有命在!” 这话中的意思雪娇听着着实不爽,脸色也不好看,目露微怒:“公子说的话真是可笑,如果我不离开,你是要杀我吗?” 男子间雪娇如此的态度,蓦地旋身而起,朝着雪娇迅速上前,一把抓住雪娇的手臂,咻的一下,雪娇便被轻易的提了起來,雪娇蓦地吓得瞪大双眸,张嘴便大叫起來:“你要做什么?放开,快点放开我!”被悬浮在半空中,她挣扎的挥手啪嗒着男子的手:“放开,放开!” 男子拎着雪娇一路踏着轻功朝着院外行去,雪娇一会一个放开,扭动着,男子蓦地一声大喝:“闭嘴!” 这一声着实吓坏了雪娇,亦是忘记了挣扎,当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自己已经站在地面时,雪娇一脸的怒气,咻然抬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男子的脸颊,男子正站在雪娇的身前,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男子眉头一皱:“放肆,你知道自己再做什么?” 雪娇不看退让的回道:“当然知道,我就是要打你这个狂妄自大怒中无人,举止轻浮的人!” 男子一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还有举止轻浮。 深邃的目光此刻仿佛在酝酿着熊熊的火焰,他怒视着雪娇,从未有人在他面前敢这么放肆,她还是头一个。 站在院子外,月色更加显得明亮的许多,不知为何,仿佛那层薄薄的雾气淡去,雪娇这才看清了男子的长相,很美的男子,雪娇的第一影像只有一个字,美,说不清是那种美,男子有着一双深邃且细长的丹凤眼,想想,她的眼睛比一般女子都生得那般魅惑人心,着实是令人叹息,薄薄的红唇,透着淡淡的苍白,许是晚风吹得关系,男子的发丝有些凌乱,还有那刚硬的轮廓,仿佛是雕刻出來的一般,精致的五官,随是有着女子的那股说不清的媚态,但是整体的体现在男子身上,却沒有一点点的女子娇柔之气,相反的,是一股凛然的霸气,不由自主的那种慑人的气质。 雪娇看着男子,虽是很美,但是她有见过比他好看百倍的人,心中不由的瞬时想起了夏侯杰,那个疼爱自己一生的男人,他为自己付出的有岂止一些,而是很多很多。 她清楚的明白,可她亦是不敢回复,一直逃避着,沒有可能,兄妹就是兄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男子忽然发觉眼前之人非但沒有在意自己的怒火,反而走神,一把抓住雪娇的手腕。 疼痛的触感蓦地使得雪娇回过神,她看着男子,方才想起此刻眼前还有一个难解的问題。 一把甩开男子的束缚:“公子还是自重点好!” “自重!”男子眉头一簇:“半夜三更,你一个女子闯进男人的地界,还和我说自重!” “你的地界!”雪娇瞅瞅院外的牌匾,只见上面写着三个烫金的字体‘牡丹苑’。 很简单的意思,亦是雪娇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看看男子,明显的怀疑。 这里是他的地界,一个男人种一院子的牡丹花。 男子间雪娇不信的目光,也懒得解释:“不要在一再的挑战我的耐心,对你我一点也沒有!” 雪娇听此,忽的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方才吹的是什么曲子!” 要说,还是这首曲子带给了她无可磨灭的印象,她一反常态的问起了这首曲子的问題。 而男子明显的不想回答,复杂的看了一眼雪娇,心中顿时生疑。 沒有再次的和雪娇接触,也沒有说话,蓦地转身欲离开。 这次换是雪娇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别走,先回答我的问題!” 男子一时停住,低首,看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冷声道:“放开!” 不知为何,他突然的感觉到这个女子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他亦是知道不可能是那个人,但是那股熟悉的感觉,还是让他不忍伤害她,于是他只是用冷然的态度对她,而她却触及到他不愿提起的往事。 男子蓦地语气十分阴冷,瞬间降低道了极点。 雪娇顿时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收回手,眼看着男子离开,雪娇亦是无语,她不知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这还是她第一次拉住一个人问他,回头想想,雪娇莫名的嘲笑着自己,灵雪娇,你现在是灵雪娇,你还在期待些什么? 翌日,当雪娇醒來便看见灵惜娇坐在自己的床前,蓦地吓了一跳,:“姐姐,你……你怎么了?” 只见惜娇双眼通红,眼帘肿起,雪娇担心的看着惜娇,伸手抓过惜娇的手,紧捂着:“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惜娇一脸的苍白,摇摇头,突地一把抱住雪娇失声痛哭。 这下可是吓坏了雪娇,从未见过姐姐如此这般的伤心过,以前的姐姐整天都是一张笑脸,就算是对着家里的下人都不曾发过脾气,何曾这般哭过。 雪娇一脸的茫然,不知怎么办,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小婉,小婉亦是摇摇头,她一早过來,便就见着惜娇坐在窗前,看着雪娇,她上前本想唤醒雪娇,可是惜娇却拦住小婉,不让其开口。 小婉只得站在一旁,她也注意道惜娇的反常,但是也不好开口,无奈的看看雪娇。 雪娇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姐姐,如果有什么事就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这样我也会不舒服!” 早已泣不成声的惜娇哪里还说得出话,抱紧了雪娇的身子,颤动着哭泣着,雪娇雪白的寝衣足足被惜娇的泪水侵湿,见此,她只好也抱着她,等她哭完了再说。 一番等待,惜娇终是嚎啕大哭变成了低泣着,颤颤巍巍的道:“雪娇,太子……太子……” ------------ 第100章 莫名被逐 太子,雪娇听惜娇断断续续的吐出这两个字,心中甚是奇怪,难道是太子欺负她,雪娇安慰的抚着惜娇的后背,柔声问道:“太子怎么了?” 听着雪娇的问话,惜娇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片刻,惜娇缓缓离开雪娇的怀抱,抬起头看着她,目光之中尽是疼惜和不安,以及一些复杂的情感。 “太子说,要你立刻就离开这里,以后都不允许我让任何人踏进太子府一步!”惜娇说着,心中甚是觉得委屈,擦着脸上的泪水。 雪娇蓦地脸色难看,多数是怒气造成的,她看着惜娇,扬声道:“为什么?” 她很是不明白,话说,到现在她连太子的面都沒有见着,平白无故的赶她离开,这个太子也太过不讲理了吧! 惜娇摇摇头,缓缓开口:“我也不清楚!” 她也很是无奈,一大早就派人來告诉她,府中不许任何闲杂人等住进來,请她立即让其离开,否则她也一起离开太子府。 她跑去找他理论,却只得被其冷漠的态度驳回,他只给她几个字: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她瞬时被气的脸色涨红,这个人根本无法理论,可是如果她和着雪娇一起离开,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但是见着妹妹这么被人对待,还是自己的丈夫,怎么说,心里都过不去那个坎。 越想着,心里就越是堵得慌,越是如此就越加的想哭,想想以前,她何曾受过这种对待,怎么说她也是一个王府小姐,可是他却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她。 抱着雪娇哭了半响,惜娇的心情才方见好转。 雪娇蓦地起身,看着小婉:“去把我的衣服拿过來!” 小婉见此,赶紧跑到衣柜旁,拿起一件粉红色的罗裙。 快速的着装好,雪娇一把拉过惜娇的手,语气甚是压抑:“走,我们就去见见那个所谓的太子!” 惜娇听此一把拖住雪娇的身子,瞪大着双眸,水汪汪的大眼都红得令人心疼,她看着雪娇,弱弱的问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雪娇侧脸看了一眼惜娇:“姐姐,我要为你讨回公道,他是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还是郡主呢?你看看你,嫁进太子府才三个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地,以前的你什么时候这么低首与人,就算他是将來的皇帝,也不能这么蛮不讲理,凭什么一个理由都沒有就让我离开,我是你的妹妹唉!亲妹妹!”最后三个字,雪娇说的尤其的重,她心中已是气闷道极点,可想而知,就拿此时他虽自己的态度,就知道姐姐在太子府里一点也沒有地位,着实太气人了。 惜娇见此,也沒有再说什么?雪娇说的对,她不应该这么继续的忍受下去,太子又怎样,太子还不是她的丈夫,她也是有身份的人,岂能这样总是被他几句话就堵住了嘴。 想道这里,惜娇也不再犹豫,抓紧雪娇的手:“走,我们这就去好好的找他说清楚,大不了姐姐一辈子也不会这个鬼地方,我们会王府好好过我们的逍遥日子!” 说的简单,惜娇一脸的无所谓,随时这么说,但是若是做起來 可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当惜娇带着雪娇和小婉走到太子的书房前时,三人在不远处站定,惜娇拉扯了一下雪娇的衣角,雪娇看过去。 只听惜娇道:“雪娇,前面就是太子的书房!” 雪娇一眼看过去,只见书房的门口站着四五个侍卫,守得极为严密,不由的眼神一咪,看來这个太子还不是一般的好见。 不过见天这个面她是要见定了。 雪娇义无反顾的走上前去,惜娇和小婉也紧随其后。 当三人在门前站定时,明显的,几名侍卫不由的一愣,对于眼前的情况有点不值所错,这个太子妃他们是知道的,也不能动,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倒是沒有见过,不过能喝太子妃一起,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伸手拦下上前的雪娇:“來者何人!” 雪娇抬眸看了侍卫一眼,侍卫立即有些傻眼,眼前的女子却是很美,转念一想,这女子的眉眼之间和太子妃有几分想象,莫不是她就是月曦二娇的小娇,一定是这样。 这样一想,侍卫道:“小姐,这里是太子的书房,沒有太子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 雪娇眉头一拧,:“太子是否在里面!” 侍卫点点头:“太子正在看书,不便打扰!” “哼”雪娇一声冷哼:“你去告诉你们的太子殿下,就说益亲王府的二小姐,太子妃的妹妹要见他!” 雪娇看上去有些蛮横的语气,在她看來,相见太子,若是软声细语的说,定是沒有效果,还是这样好些,至少眼前的侍卫不就被她唬住了,总的來说,她还是益王府的小姐,也算是个郡主,他也不能拿自己怎样。 侍卫有些为难,:“小姐,太子现在不方便见客!” “今天我是见定了,本小姐倒要看看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太子到底长什么样,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赶本小姐走!” 雪娇故意吧声音说的大大的,她知道如果太子在里面肯定会听的见,若是他不嫌烦躁,就继续听她叫唤下去。 这时惜娇有些怯懦的想走,还沒有见过雪娇这样的一面,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拉了一下雪娇的手,:“雪娇,我们还是离开吧!太子在看书,我们还是等会再來!”、 雪娇侧过脸,看着惜娇:”若是她看一天呢?” “厄……这……”惜娇犹犹豫豫的沒有说话。 雪娇接口道:“姐姐,别想那些有的沒得,太子这么对你,有时候适当的反击,也许是转换的余地!” 惜娇蓦地看向雪娇,这是她那个胆怯柔弱的妹妹吗?以前的她很怕见人,总是躲在自己的身后,可是自从一年前的那夜,她好似改变了换了一个人似地,以前的她,哪能说的出來这些话,惜娇不免有些怔愣。 雪娇好似发觉惜娇的反应,立即的转过头,看着侍卫转开话題:“快点让开,若不然我自己进去!” 侍卫有些无可奈何,这种事情,他也只是一个侍卫而已,得罪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蓦地,房门被缓缓打开,出來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一身干练稳重的着装,雪娇看去道:“你是太子!”雪娇有些疑惑,难免一问。 那男子听言,面色不改,冷冷的开口道:“不是!” 雪娇眉头一簇“那太子人呢?我要见他!” “太子不见客,小姐还是请回!” 男子冷酷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冷冽的韵味,但是雪娇依旧不依不饶道:“今天见不到太子,我就呆在这里!” 这话很像是一个无赖的所说的话,但是在雪娇口中说出來,多少带点别样的意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做何。 男子瞅了一眼雪娇,转身推门而入,紧接着带上房门。 再一次紧闭的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屋内,黑衣男子,看着面前端坐在案桌前画画的人,无奈的看了一眼,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和方才那个冷冽的他截然相反,只见他叹了一口气:“属下也沒法子了,还真沒想到,这益王府的二小姐,这么难缠!” 而画画之人正是当今太子,名唤欧阳寒,乃是皇后的生,而皇后在太子十岁那年便去世了,至今月曦还未有册封后位。 太子之位早在欧阳寒降生之时便册封为太子,欧阳寒生性冷淡,对一切也都看得透彻,虽已到入朝之年,但是仍是常年呆在太子府,很少见过外人,而就在大婚之日,太子府内也着实的冷清,只有皇上和益王爷一家來此,而雪娇应身子欠佳也沒有來。 简单的婚礼,在益王府來说有皇上到此也过得去了,所以可以说,见过太子的人少之又少,也是从婉君皇后过世后,太子才如今这般,就连皇上也无可奈何,只得纵容着。 此时,欧阳寒低眸看看画中的人像,不语,对一旁男子的话也沒有回答,之时看着画中之人,早在男子进门之时,欧阳寒就已经画好了这副画像,只是在不觉间,他看着画中之人就逐渐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一旁的男子,瞅了一眼欧阳寒,低眸,又看了一眼画像,不由的,立即瞪大了双眸,这人是谁,从未见过太子画过此人,在太子的笔下永远都只有婉君皇后一人,可是这次却不是了。 画中是一个女子,绸缎般散落的青丝,高高挽起的发鬓,和那眉宇间淡淡地忧愁,婀娜的身子,美貌不输于门口那二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绝美的五官,她身着白色的纱裙立于山顶,飘逸的宛如仙姿,他从未见过这等绝色,不由的也怔愣了。 半响,欧阳寒抬起头來,看了一眼黑衣男子,一边放下手中的画笔,:“她有说何事!” 欧阳寒容貌很是俊逸,那股与身散发的冷冽之气,断然是无人可敌的。 男子这才回神过來,看了一眼欧阳寒:“沒说,不过她说,见不到你就不走!” 听言,欧阳寒不禁皱起了眉头,双手背后,绕着案桌走出來,越是思考些什么?神情就越加的纠结,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很难解开,这是他思考时一贯的方式, ------------ 第101章 他是太子! 门外,灵雪娇看着紧闭的房门,沒有一丝一毫打开的迹象,又瞅了一眼驻守在两边的侍卫,心中不禁冷哼,转身看着惜娇和小婉:“姐姐,你先回去休息吧!小婉你也回去,本小姐今天就和这个太子坳上了!”雪娇这话是故意说给里屋的人听的。 不过惜娇听言,有些担忧的看着雪娇,小婉亦是如此,此刻,她们眼前的雪娇怎么想也联系不到以往雪娇的影子,太过不同的举止,太过相反的作风。 不过惜娇转念一想,雪娇这么做都是为了她,:“雪娇,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也清楚太子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光是自己在他面前都有点颤抖的感觉,一种好似笼罩着压抑的氛围使得她从未敢看过他的眼神。 雪娇摇摇头:“你们先回去,我就在这等着!”她倒要看看,这个太子还能一辈子缩在里面。 当然,欧阳寒也自是听到了,看了一眼一旁的男子:“子墨,你怎么看!” 苏子墨是欧阳寒的贴身侍卫,自小便呆在欧阳寒身边,他也本是尚书府的公子,常年陪伴在太子的身边,自小便进宫了,可以说,两人不仅仅是主子和属下的关系,当然也有一层的兄弟情义在其中。 苏子墨看了一眼欧阳寒,撇嘴笑了笑,还真是沒有想到,也有他欧阳寒不解的时候,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也沒有说出來,这要是说出來,欧阳寒定是一脸冷清的看着他,那种眼神,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受。 他走到一边的椅子边,随意的坐下,坐姿就不用说了,翘着二郎腿,右手撑着脑袋,左手还不时的敲打着大腿。 想了一会,他方才轻松的道:“关于这点……我也想不清楚……” 欧阳看等半响,他就说了这个结论,眼光仿若寒剑一般朝着苏子墨射來。 只见苏子墨赶紧的用手挡在脸上,遮住那些犀利的冷光开口道:“我尊敬的太子殿下,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在放箭啊!你这样,看的我可是真难受!” 欧阳寒听此,低眸,冷冷道:“说!”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要这样看着苏子墨,从小到大,他也清楚他的脾性,他若不这样看他,他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既然他讨厌他这么看他,那么他就偏偏这样看他,抓住一个人的弱点,才能轻易的降住这个人。 苏子墨慢慢的放下手,睨了一眼欧阳寒,见他撇过了头,方才吐了一口气。 开口道:“要我说,还是见见她吧!毕竟沒有人比她自己更加清楚事实!” 欧阳寒沉默一会,他想了一下,这个灵雪娇的变化也太过于明显,若说是她一直都是在伪装,也不见得,她也沒有必要如此,但是据探子的消息,自一年前醒來的时候,她就像是另外一个人,这一点又该如何解释呢? 欧阳寒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也许苏子墨说的也对,还是从她本身入手,想必也好调查。 想到此,欧阳寒便看了苏子墨一眼,:“你去把她带进來!” 苏子墨立即嘟起嘴,睨了一眼欧阳寒,小声的嘀咕道:“怎么又是我,直接让她进來不久得了!” 欧阳寒听见,目光一凛,苏子墨赶紧伸手道:“得得得,我这就去!” 无奈的迈着步子朝着房门走去,他有一种感觉,特别不祥的感觉,今天若是惹上这个女子,那么他定是脱不了身,所以他想逃避,可是……谁较他还有一个冷酷道无情的主子。 雪娇站在门外,方才小婉便和惜娇离开了这里,她一个人百般无聊的站在门外,也沒个坐坐的地方,只好走來走去。 她这走來走去不要紧,倒是把守门的侍卫们的眼晃得花了,一个个低怂着脑袋,也沒有了往日的精神头儿。 正在这时,房门被缓缓打开,苏子墨一脸冷淡且略显严肃的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地,他冷眼环视了一眼那些侍卫,冷声一哼。 极其响亮的冷哼,着实吓得众人立即的抬起头,看向前方,雪娇也自是注意到了。 她看着苏子墨:“怎么又是你!” 不错,就是他,看着雪娇一脸的漠视自己,苏子墨平身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失败,怎么回事呢?说來就是一种感觉,由身而发的感觉,他心中虽是如此想的,但是口中却沒有说什么? 只是冷眼的看着雪娇。 这下倒是雪娇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浑身的不自在,看向苏子墨:“我知道自己很美,你也不用这么看我!” 苏子墨一时有些堵住思绪,立即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雪娇竟敢如此说话。 几个侍卫倒是听见了,想笑也不敢笑的样子,看到一直以來严肃的苏子墨,此刻被一个女子反驳的无话可说,倒是第一次,均都是呡着嘴,低着头。 苏子墨一时有些微怒,眯着眼看向雪娇:“太子让你进來!” 一字一句,都好似在咬牙切齿,第一次这么被一个女子扫的颜面尽失,他一定要她尝点苦头,这才方解他心中之气。 雪娇听言,眉头不禁舒展,也不看苏子墨,迈着步子,经直的从他身边走过,踏进房门。 苏子墨脸色更加的难看,邪挑的双眸渐渐眯起,冷气十足的带上房门,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雪娇在他之前进來,这个书房很普通,沒有一些皇室贵族奢华隆重的装饰,只是一些简单却不失大方的格调搭配着朴素的饰品,看上去倒是沒有那么的晃眼,倒是有几分的清素在其中。 一些简简单单的书柜上,放着些许的书本,也不是很多,看來这个太子也不是怎么喜欢看书,倒是喜欢那看书來当借口。 进到里层的一屋,四周都是光洁的墙壁,正中央摆着一张书桌,上面都是一些简单的文房四宝。 最让雪娇傻眼的便是那光洁的墙壁之上,四周都挂满了一个人的画像。 那是一个女子,女子看上去也沒有多大的年纪,容貌虽不算绝色,但也是一个美人,放眼看去,每一幅画唯独那双清澈的双眸透露出的感觉不一样,每一幅画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而最为相似之处就在于女子的眉黛处永远都带着一抹忧愁之色,以至于每双画的栩栩如生的双眸都给人不同复杂的深思。 雪娇看的有些走神,以至于欧阳寒站在一旁都沒有瞧见。 苏子墨倒也是见识到了欧阳寒也有被忽视的一天,退居站在一旁的柱子旁,靠着,瞅着这个丢了神的人,醒來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已经冷到极点的欧阳寒。 想着,不禁双臂环起,懒散的看着雪娇,又变回了那个有点沒样的苏子墨。 半响,欧阳寒,盯着仰头看着画像的雪娇,越加觉得她有种熟悉的感觉,随着心中的疑惑,欧阳寒冷哼一声,语气有些凛然道:“你还要看多久!” 雪娇沒有回答,依旧看着每一幅画,她其实听见了欧阳寒的声音,只是他让她在门外待了那么久,她也要他尝试一下等人的滋味。 雪娇沒有回头,这下欧阳寒有股彻底被激怒的感觉,冷言道:“灵雪娇,本太子在和你说话!” 只见雪娇勾唇一笑,坦然的转过头看向欧阳寒,猛的,她有些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个太子,太子……很眼熟…… 雪娇不觉的眯起双眼,看着眼前之人,这个人,一辈子她都忘不了,因为他确实很美,雪娇不由的瞪大了双眼,伸手指着欧阳寒:“你就是太子!” 虽然此时问这句话,有点多此一举,但是雪娇还是就那么简单的脱口而出。 苏子墨被雪娇突如其來的举动不由的一怔,伫立起來,从來还沒有人敢伸手指着欧阳寒,苏子墨有些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提心起來。 不过事实却与他想的截然相反,欧阳寒显然沒有怪罪的意思,只见他低眸瞅了一眼指着自己脸的纤纤玉指,唇角不由的上扬,有些阴冷的感觉:“不想断指就最好放下!” 那股凛然的寒气,是的雪娇还是不由自主的放下來手。 脑中不由得想起昨晚自己的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太子的脸颊。 低头看了看那只手,再抬头看向欧阳寒:“如果是因为那一巴掌的话,我是不会道歉,就算是太子,也应该讲理不是,我來你太子府本是客人,还是太子妃的妹妹,哪里有你赶人的做法,未免也太过分了!” 不错,站在雪娇面前的,可就是昨晚,她出手打的那个堪比绝色美人的男人。 不过好在雪娇也沒有迟钝,脑子倒还是转的快,之所以打他是因为他冒犯她,而其它的,她也沒有什么无礼之处,可她就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就要赶她出府,这也有点过分了,如果她真的被赶出去了,那么姐姐的颜面,益王府的颜面岂不是都丢尽了。 越是如此想着,雪娇就直视着那双眼,深邃且幽暗,欧阳寒亦是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她。 然而一边的苏子墨不由的开始审视着这个谜一般的人,她给他一种不同寻常女子的气息,从未有人可以喝欧阳寒对视,往往在第一眼就低下了头,可是她竟然一点也不怯懦,的确超出了苏子墨的想象, ------------ 第102章 你们很像……! 欧阳寒双眸蓦地一紧,她的确和以前不一样,唇角勾出一抹弧度,她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和那个人一样的坦然无谓,似乎想到写什么?欧阳寒脸色渐渐平缓。 开口道:“既然你自知是客人,那么沒有主人的允许,擅闯太子府禁地……”欧阳寒双手背后,饶有深意的看向她:“你说,本太子有沒有过分之说!” “太子府禁地!”雪娇蹙眉呢喃着,心道,难不成那片牡丹花就是禁地,:“你是说牡丹苑!” 牡丹苑,一边的苏子墨一听,脸色甚是凝重,不敢相信的看向雪娇,再看看欧阳寒,他沒想到,灵雪娇尽然还能活着从牡丹苑出來,还真是第一人啊! 苏子墨不由的感叹雪娇的幸运,像当初他只是好奇的进去瞅了一眼,结果就被打了二十大板,结结实实的二十大板,看向雪娇:“你说你进去牡丹苑!”他还是有点疑惑,除非是皇上,否则任何人都不能进去那里,可是她进去了,而欧阳寒也知道,竟然沒事,不得不心感诧异。 雪娇这才瞥了一眼苏子墨,点点头:“不错,那里是禁地!” 雪娇明显的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好看的院子就这么隐藏呢? 苏子墨点头道:“你算是第一个安然无恙走出來的人!” 苏子墨说完,睨了一眼欧阳寒,心中有气的很,他可是被打了二十大板,而眼前的人却安然无恙的走出來了,亏得他在他身边十多年。 欧阳寒自是感觉到了苏子墨投來的视线,他若无其事的撇开头,转身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我让你安然出來,就已经是最大的极限,若是你再不离开,就别怪我请益亲王亲自來接你么姐妹俩个回去!” 欧阳寒的话里有话,这是叫她知难而退吗?还是说,让她知趣的离开,不要拖累了姐姐。 欧阳寒,你也未免太小看她灵雪娇了,蓦地,雪娇眉头舒展,一改方才的凝重,笔直的站在欧阳寒的面前,她浅浅笑道:“太子殿下,若是你执意要请我出府,可有想到我毕竟是你妻子的妹妹!” “是又怎样!”欧阳寒抬眸瞅了一眼雪娇。 雪娇道:“不错,是沒有什么?新婚才三月,太子就把太子妃的妹妹请出府,传出去,太子妃颜面不好受,想必太子的名誉也有所受损,多数都说太子您薄情寡义,再者,若是传到皇上耳中,都知我灵雪娇天性懦弱,身子一向不好,也不知皇上是否相信太子之言,毕竟我也是益亲王府的小姐,皇上就算给我爹的面子,也会说太子的不是!” 雪娇挑眉看向欧阳寒:“不知太子这样还要不要请我出府呢?” “当然,如果我在这里带个几天,觉得闷了,我自是会回去,到时不用太子您请,我也不会在这待着!” 雪娇头头是道的说着,欧阳寒满脸冰冷的听着,苏子墨饶有趣味的看着。 三个人,三个不同的心境,此时的欧阳寒多数是觉得惊诧,他开始怀疑,她真的是灵雪娇,还是是冒充的,江湖上都有易容术之说,但是,他放眼看去,纵使是看穿了她的脸,也沒有发觉一丝一毫的易容的痕迹,可是她的变化又从何而解。 欧阳寒越是深思,心中越是开始有些复杂,她越來越像一个人,她总是让他产生熟悉感,这一点也是欧阳寒想要探索的疑惑。 一开始,他让人调查灵雪娇开始,就是因为那份心底莫名升起的好奇,之后他也曾想着,自己未免也有些可笑。 但是当听到调查的结果,两者之间相差甚大,他还是想要一探究竟。 欧阳寒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雪娇听言,也不在乎道:“随便你怎么想,总归來说,结果只有这两个!” 欧阳寒略微的沉默,苏子墨倒是开始好奇道:“雪娇妹妹,你怎么变得这么聪明,我还沒见过敢威胁过太子的人,你倒是头一个!” 雪娇转身,听的苏子墨的一席话,雪娇顿时心中敲响了警钟,她是不是表现的过头了,以前的灵雪娇一直都是怯弱的,而现在的她…… 不由的看着苏子墨:“变得聪明,如果我说我一直都很聪明,你信吗?” 苏子墨不由的一怔,这是回答吗?不由的尴尬的笑笑,也意识到自己方才问的有些鲁莽:“我也只是好奇!” “好了!”这是,欧阳寒猛的发话了,语气也沒有预想的那么糟糕,只是依旧那般的寒,他起身,走到雪娇的面前,两者之间相差的身高,不由的使得欧阳寒低眸俯视着她。 雪娇感受到好似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一点点的笼罩着自己,和当初那个人的一样,难不成皇族众人,都与身俱來的这种气势。 她想过后退,以前的夏侯寍舞就是如此,她喜欢一步步退后,想着总会有可能的,可是她还不是错了,最终却还是沦为她利用完一次又一次的工具。 而现在的灵雪娇,她不一样了,她不要在被任何人所控制,她不要退步,她要的很简单,幸福和自由。 她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欧阳寒,两眼清澈无比,使得欧阳寒深邃的眸子更加的看不懂。 “你到底是谁!”欧阳寒冰冷的开口,这一句话,蓦地冲击到雪娇的心口。 雪娇强力的压制住乱跳的心脉,镇定的笑道:“太子,你是在开玩笑吗?” “可你一点也不像灵雪娇!”欧阳寒蹙眉道。 “不像,请问太子殿下,你见过以前的我吗?你了解吗?请问灵雪娇又该是怎样的!” 雪娇句句质问道,他的一句不像灵雪娇,蓦地使得她有些略微的惶恐。 欧阳寒犹豫了一会:“沒有,也许是你隐藏的太深!” “我看是太子殿下想的太多了!” 长时间对视着欧阳寒,雪娇难免会有些闪烁,不禁目光看向别处,这一看沒什么?但是恰巧看见了书桌上的拿衣服刚刚完成的水墨画,画中之人,雪娇不由得瞪大看双眸,而后意识到什么?便故意转身,走到桌子前,俯首看着那幅画。 “想不到太子殿下也喜欢画美人图!”雪娇难开口。 画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不过不是现在的她,而是夏侯寍舞。 如果她沒有记错,她沒有见过这个人,为何他却能画出她的样貌,而且这般的神似,雪娇心中更是疑惑重重,在这个远离了南夏的月曦,还有人认识她。 欧阳寒听此,走上前去,也跟着低眸看向那幅画,喃喃道:“你和她很像!” 雪娇不由的怔愣,这个月曦的太子究竟是谁,蓦地侧身看向欧阳寒,脸色有些苍白,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太子说笑了,此女子和雪娇一点也不像,无论是五官还是神态,沒有一丝的相同,也不知太子是不是看花了眼,怎会认为我和她相似呢?” 雪娇纵使再怎么镇定,在听到欧阳寒的话,还是不期然的浑身紧绷,截然不同的两人,他为何会说她们很像,心中顿时对欧阳寒防范起來,可见这个太子绝对沒有那么简单。 而一边的苏子墨不知不觉的也凑合进來,瞅了眼画中之人,又看了看雪娇,说道:“却是不像!” 欧阳寒夜沒有在意二人的话,相反的,却是极为忧郁的开口:“你们一点也不像,可是……”思量了会,雪娇和苏子墨都在等着欧阳寒开口,而欧阳寒双眸复杂的看向远方,片刻,开口道:“沒什么?既然你要住下……”欧阳寒看着雪娇,眸光错综复杂交织着别样的思绪:“那么就安分点,沒有我的允许不要在这里随意走动,否则沒有下次!” 这一刻,欧阳寒竟然向雪娇妥协了,苏子墨开始有点相信这个女人不一般。 而欧阳寒说完,便迈步朝着门外走,苏子墨看着他的背影深思会,也上前跟上,而雪娇一人站在书房内,有点晃神,她着重想的并不是他答不答应,只是她不明白,他到底是谁。 夏侯寍舞的画像,这个她准备尘封在记忆中的身份。 雪娇蓦地双手不觉的握紧,蹙眉看着那幅画,不觉的伸手抚上画中人的脸,太过熟悉的面容,又有谁知,她在死的那一刻,早已不在是绝色…… 自那天见过欧阳寒开始,雪娇便带着小婉在太子府住下,惜娇也常常问她,到底和太子说了什么?雪娇总是一笑带过,自那天开始她便沒有再见过欧阳寒,不过她倒是常常遇见那个苏子墨。 这个人在雪娇眼中不禁的由还是的冷酷变成了无赖的角色,他说她难缠,可是雪娇却觉得,他比她难缠,自那次在众人面前嘲笑他一番,他总是有事沒事的來找雪娇的差,雪娇自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外表看上去让人不禁冷冽,但是相处下去,倒觉得有几分孩子气。 而苏子墨到不然,他只是好奇,为何欧阳寒却独独对她另眼对待,而接近她也只是想要探究,可是渐渐的接触,他发觉,其实她很简单,和一般的大家小姐一样,若要说什么不同的话,恐怕就是她的睿智, ------------ 第103章 密谋 是夜,满布阴云的天空,笼罩着一层黑幕,皇宫之中,辉宏构造,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御书房内,欧阳翼端坐在龙椅之上,翻看着奏折,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一张张关于边城战事的折子,犹如一张张的催命符,着实令他有些心烦。 猛的,他用力的挥手仍开手中的折子,怒声道:“这些沒用的东西,平时受赏到沒见他们退缩!” 语气尤为的愤怒,眼看着边关的防守越來越薄弱,若是再耽误几天,不定然边城就落入南夏之手,一时间欧阳翼不由的松散了紧绷的身子,这一刻看上去,他也只是一个老人,然而一国之君的责任不容他松懈,抬手揉了揉额头,但是紧蹙着的双眉依旧沒有平坦,看上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一旁的内务总管三顺看在眼里,不由的叹惜,他跟了皇上几十年了,每天都看着他为了国家大事常常忙到忘了就寝,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这毕竟担负着月曦的责任,想着,心里就叹气,看着欧阳翼,轻轻的走上前,低首小声道:“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 欧阳翼低眸揉着眉头,左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之上,叹息道:“朕哪有时间就寝,就这南夏一事,已经烦的朕头都大了!”说着,不禁的闭上了双眸假寐着。 三顺见此,不觉的开口:“皇上,恕老奴多嘴,如今这太子也该是入朝参政的时候了,您不如就交由太子來处理这件事,一來 这事要是太子办成了,也可以在朝中大臣心中得到认可,这些年太子无心朝政,这必定是让太子收拢人心的时候,二來,也可锻炼太子将來身为君王的责任!” 欧阳翼沒有吭声,听三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 欧阳翼不禁想到那个淡薄权势的儿子,叹气道:“你说的,朕何曾沒有想过,但是你也清楚太子的脾性,朕也不想逼他,朕已经失去了他母后,不想再失去他……” 此刻,这个掌管整个月曦,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完全变成了一个沧桑年迈的父亲,他不由的睁开双眸,看着远处,目空一切,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他不愿为难欧阳寒,亦是不想她娘在天之灵责怪他。 三顺听言,脑海蓦地浮现那抹淡丽的身影,可见在皇上的心中那人的分量了,可是……想到那些以前的往事,三顺眼眶不由的红了,闭了闭双眼,再次睁开,感叹道:“皇上如果一再的将太子庇护着,可他终是要继承皇位的,总有一天他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国家,而是身为君主的责任啊!” 想是欧阳翼也清楚三顺的意思,沒有说话,这个三顺跟了他几十年了,也清楚明白他的心思,有时他亦是会将心中的烦心事说与他,想來也只有他懂。 他思量了一会,目光复杂的看着桌上浑浊的光晕,也该是时候了,轻声道:“三顺,你这就去把太子给朕唤來,你说的对,朕纵容他也够久了,毕竟他将是未來的国主,该是要他接受的时候了!” 欧阳翼终于是想通了,三顺勾唇笑道:“老奴这就去!” 欧阳翼点点头,三顺悄然退下,一瞬间御书房又恢复了原先的冷清,欧阳翼无奈的放下手,伸手拿过桌上的奏折,翻开來看,无谓都是一些关于边城战事的奏折,看了一会,便放置在一边,松懈着,靠在椅背上,仰头假寐,人毕竟老了,多少都有些力不从心,这些年來,欧阳翼讲月曦治理的很好,但是,这一刻,欧阳翼总会觉得身边孤寂了很多。 渐渐的,他感觉到门缓缓的推开,來人的步伐很轻,欧阳翼想着亦是清楚是谁了,轻喃道:“寒儿,你來了……” 欧阳寒抬头看了一眼高位上的欧阳翼,轻轻的恩了一声,三顺也蛮贴心的讲房门带上,自己站在门外守着。 一时屋内就剩他们父子二人,欧阳翼缓缓坐直了身子,睁开双眸,看向欧阳寒:“想必三顺也和你说了,朕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看着欧阳翼两鬓已经苍白的发丝,欧阳寒多少有点不忍,这个男人已经帮他扛下了很多,现在也是他改回报的时候了,欧阳寒眯了眯双眼,对视着欧阳翼的眸子。 双眸中蕴含着许多复杂深思,欧阳翼亦是看不懂他这个儿子。 片刻,只听欧阳寒道:“儿臣还要多谢父皇这么多年的纵容,现在也该是儿臣为父皇分忧之时,父皇不用伤神!” 蓦地,欧阳翼仿佛还沒有回过神似地,他看着欧阳寒,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一番话,不由的眼眶湿润,可想一下,一朝帝王,竟能因儿子的几句话细润了眼眸,可见他对欧阳寒的期望有多深。 “寒儿,你终于明白父皇的心,这么多年过去,朕不想你那么早就被责任束缚主,可是?月曦终究是你的责任,你不怪父皇就好!” 说着,欧阳翼起身,缓步下來台阶,这时,他也只是一个父亲,他缓步來到欧阳寒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精神也抖擞了不少。 满目欣慰的看着欧阳寒:“父皇见你如此,真的很高兴!” 欧阳寒低眸道:“父皇,这时儿臣该做的!”余光不由的瞥见仍在地上的奏折,踱步走上去,弯腰拾起那张折子,翻开來看,蓦地眉头一拧,心中也有了底数。 欧阳翼见此,再次伸手揉了揉额头:“想必你也知晓现下月曦的难处,父皇很想听听你的意见!” 欧阳寒侧身,意味深长的问道:“不知现下司徒丞相和益亲王的意见如何!” “这个嘛……”欧阳翼矛盾道:“司徒南主要是主张和亲,但是如此一來无疑是让月曦处于被动,而灵末益主战,但以月曦现今的兵力物力來说,确实不是南夏的对手,何况在南夏突然冒出的一个叫南羽的将领,着实让我们月曦损失了几员大将,此人不容小窥啊!” 说到这里,欧阳翼始终皱着眉头,而欧阳寒自是看字啊眼里,只见他低眸地量一会,半响,脑海中似乎闪过些画面,瞬间眸光闪烁,蓦地抬眸,已是深邃了许多。 欧阳翼道:“寒儿,莫非你想到什么?” “不错”欧阳寒点头接着道:“益亲王和丞相之言都各有其的道理,那么如果是南夏主动提出和亲,结果就不一样了!” 欧阳翼突地拧眉道:“此话何意!” 欧阳寒双手背后,踱步上前,走至欧阳翼身前站定:“想必父皇自是听说一年前司藤枫因痛失夏侯寍舞而变得暴躁狠辣且四处寻找与夏侯寍舞相似的女子纳入后宫!” 欧阳翼低眸想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有此言,只是不知这关乎月曦的战事有何关联!” 欧阳寒不由的勾起唇角,甚是明亮的瞳孔一瞬间绽放着透彻一切的精光。 “父皇,若是南夏皇帝主动要求以和亲为前提休战,您说,这样一來,我们月曦非但沒有因战事而失去威严,相反的,还可以修养一段时间,储存兵力,而和亲之人亦是我们月曦之人,若我们能掌控此人,那么内外相应,对我们月曦來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知你说的此人到底是谁!”欧阳翼越是听着越是不清楚欧阳寒说的此人和夏侯寍舞有何关联。 只听欧阳寒轻声道:“此人便是益亲王的么女,灵雪娇!” 欧阳翼咻的眸光一紧,益亲王的女儿,心中顿时有些为难,说的简单,益亲王一生就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已经身为太子妃,而另一个身子自小体弱多病,南夏会看上此女子。 心中顿时疑惑重重,不解的看向欧阳寒。 只听欧阳寒缓缓道來:“父皇放心,儿臣会连夜派人前去南夏,送上此女子的画像,如果司藤枫看见那幅画必定回主动提出和亲,而此女子,父皇亦是不用担心,儿臣见过,她有着和夏侯寍舞一样的气质。虽然容貌不及,但是也可为是绝色!” 欧阳翼细细想來,不由觉得欧阳寒此言甚是有理,若真的可以休战,且不是威严,这对月曦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想着不禁的抬眸看向欧阳寒,目光也深沉了许多,他倒是小看了这个鲜少参与朝政的儿子,越加是看不懂他了,不过,他也很欣慰,这样才不愧是他欧阳翼的儿子,未來的君主。 夜深人静,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又再次讲她卷入了漩涡之中,也许是命运注定吗?她将一辈子都逃不出命运的捉弄,夜晚的天空铺满星光,灵雪娇躺在床上,睁着双眸,空洞的目光似是深潭般深幽。 每当夜晚來临,她总会做那个困扰了她一年多的梦,梦中她无助茫然,奔跑在广阔无垠的雪地中,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拼命的奔跑着,想要逃出去,可是终究找不到出口,猛的,一根银白色的雪箭咻的朝她射过來,她一时仿佛被定格,无法动弹。 突地,她惊醒过來,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双手不禁的攥紧了被褥,身上早已唔出了很多的虚汗,发丝也黏湿在脸颊两边,就这样,这夜,她注定无法安心沉睡,看着空洞的上方,她终究过不去以往的阴影吗?许是自问…… ------------ 第104章 和亲?! 翌日,清晨薄雾放起,淡淡的朦胧美景霎时迷人,雪娇带着小婉來到惜娇的院落,周围遍地的翠菊芳香四散,萦绕鼻尖,清风拂过,一阵阵令人醒目的花香味儿不时的刺激着感官,雪娇一扫昨晚的梦境,心情甚是好些。 唇角带着笑意,眼光环顾下四周的景色,清澈的眸子透着欣喜的色彩,一身宝蓝色的纺纱罗裙甚是展现了她窈窕纤细的身子,绸缎般的发丝仅用一根发簪束起。 清新的打扮,令的一边的惜娇甚是羡慕道:“雪娇,你这件衣服真美,在那里定做的,赶明个我也去做件!”说着伸手扯过雪娇的衣袖瞅着“这布料好似不是我们月曦所产,还有着花纹,似乎也不是月曦的手工!”蓦地抬眸看向雪娇:“你这件衣服很想南夏的样式!” 雪娇轻笑一声,伸手拉住惜娇的手:“姐姐,我就知道你喜欢,所以今个我和小婉來,特地带了两件给你!” 小婉自后面站出來,双手捧着一个包袱,笑着递道惜娇的面前,:“大小姐,这可是小姐特地为您做的呢?外面啊!可买不到的!” 雪娇无奈的瞅了瞅小婉,这丫头的嘴就是闭不住,什么话到她耳里,都能传出去,雪娇有点无奈的伸手点点小婉的头颅:“你啊!就是嘴快!” 小婉抬手摸了摸头,嘟起小嘴不满道:“小姐,不待这样的,我也只是说实话,大小姐又不是外人!” 惜娇见此,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真沒想到雪娇你还有这么好的手艺,我以前还真沒在意呢?”伸手接过小婉手中的包袱,转身递给身后的丫鬟道:“你们把这放到房里,去备点点心送來!” 说完,惜娇转身看着雪娇,:“雪娇,明天你就要回府了,今个就好好的陪陪姐姐,整天闷在这儿实在是有点快发霉的感觉!” 不由的蹙起的眉头,惜娇长相较为甜美,此刻看上去,像是在埋怨什么似地,圆润的大眼睛甚是泛着厌倦,话说,來到太子府几个月,她都不曾出门逛街,整天不是在院子里晃來晃去,就是在房间里躺着,要不就是吃点心,看些花花草草,总得來说,就是太过厌倦这样的日子。 无奈,身在皇家沒法子,何况还是太子妃,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的身份,太子不许她出府,她又沒法反抗,天天就这么挨着过着,有丈夫等于沒丈夫,整天几乎连面都见不着。 想着惜娇双眸微怒,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略加显得有些绯红,怕是想着欧阳寒,就生气的缘故。 雪娇瞥了一眼惜娇的脸色,心中也替惜娇担忧,那个太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且惜娇单纯的很,有些事她也不会那么在意,想起自己也曾身在金丝笼中,那种被眷困的感觉,她又何尝不懂呢? 侧脸看了一遍的翠菊,雪娇欣喜的弯下腰,伸手抚上那抹蓝色的菊花,惊诧道:“姐姐,这菊花为何是蓝色的!” 一句讶异的话语,雪娇主要是想分散雪娇的注意力,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往往有些事越想越复杂,朝着自己的感觉走,淡漠那些莫须有的一切,也许过的也比较自在,就比如现在的自己。 惜娇的确被吸引了,她回国神,朝着雪娇看去,不错,此刻雪娇手中正捧着一朵蓝色的菊花,她见雪娇满脸的欣喜劲儿,咧嘴一笑:“这是篮菊,俗称蓝姬花!” “这样啊!这话确实很美呢?”雪娇不由的站直了身子,侧身,双手扶住惜娇的双肩:“不过呢?比起姐姐你,却不及一分!” 惜娇立即脸色羞红的底下眸,娇斥道:“雪娇……” 小婉也自是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大小姐比这花儿还美,呵呵呵……” 虽然知道自己算得上是个美人,但是听得两人如此之说,惜娇毕竟是女孩子家,多少都点羞涩,反唇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一会准要罚你们给我多做几件衣服!” “好好好……”雪娇应道,一时间三人嘻嘻笑笑的在院子里的花架下坐下,冰凉的石凳,和那白石砌成的石桌,上面雕刻的花纹深的雪娇的喜爱,姐妹二人也聊得甚欢,远处,一抹藏青色的身影站在院外,手握长剑,看着院内的和谐之色,双眸惨杂着复杂的情绪,默然转身,离开,來回的步伐极为不一致,走的也颇为黯然。 今个,是雪娇回府的日子,一大早便在小婉的催促下起床,昨晚,她又再次的失眠,双眸显得有些湿红,凌乱的发丝黏湿在脸颊,小婉看着雪娇的脸色,也知其昨晚沒有睡好,可是今个是就要会王府了,王爷已经让张伯在门外等着了,小婉只得让雪娇坐在梳妆桌前闭眼假寐一会,雪娇慵懒的气质无疑散发,给人一种另一种诱惑美感。 不一会儿,小婉双手利落的打理好雪娇的青丝,动作极其的轻柔,深怕弄疼了她,简单的挽起发鬓,走到屏风后,拿起一件粉色的纱裙走到雪娇身后,轻轻的拍拍雪娇的肩膀:“小姐,张伯已经在等我们了,先醒醒,待会车上再眯一会吧!” 雪娇听言,起身,待小婉打理好雪娇的身着,惜娇也來到了雪娇的房间,双眼湿润的看着雪娇:“今个就走了,以后要常來看看我知道吗?” 雪娇点点头,双眸也显得有些微红,她心知惜娇的不舍之情,点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常來看你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恩”惜娇点点头,话语之间都透着一股依恋和难舍:“我懂,你要照顾好爹娘,若是可以,我也会回去看望他们……”只是她不知道有沒有这个可能,怅然若失的眸色难免会散发着一种悲凉之感。 雪娇不愿再这种氛围下离开惜娇,勉强的笑着看向雪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拉起惜娇的手:“姐姐,不用送我了,否则,我会很舍不得,如果哭泣的话,就显得很难看,所以,你就先回去吧!” 也是,雪娇说的有些道理,惜娇也明白,要是看着雪娇离开,她保不准也会哭的,:“好……” 在惜娇的注视下,雪娇和小婉踏出房门,惜娇的不舍无疑是困扰着雪娇的心,她亦是不舍得。 门外,一早便在守候着的苏子墨见雪娇出來,走上前去,担忧的看着雪娇,眉头皱起,眸光甚是复杂,欲言又止道:“你……你要走了……” 雪娇看着有些一反常态的苏子墨,点点头:“不错,这不正和了太子的意!” 苏子墨脸色变了下,:“总归再说,你自己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苏子墨不待雪娇回话,转身即走,步伐紊乱,还显得有些仓促。 在苏子墨离开之后,雪娇难免感觉有些不对头,不过也未加细想,带着小婉出门坐上自家的马车,一路上,雪娇一直都是在补眠,闭着眸子,感受马车一颠一跛的前进,沒过一会,马车便安稳的停了下來,小婉轻轻的推了推雪娇:“小姐,醒醒,到王府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迷蒙的眼色看向小婉:“到了……那下车吧!” 小伟呢前行下车,雪娇在她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两人踏进王府,不觉的有些怪异,从未有过的一种紧绷的气氛着实令雪娇精神一振,蹙眉看看四周,几天沒回來,王府似乎变得有些严肃起來,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远远的,听的远处的管家对着高堂上的益王爷和王妃禀报:“小姐回來了!” 蓦地,益王妃抬头看向门口,见小婉搀扶着雪娇进门,几天沒见雪娇,益王妃起身,走上前握住雪娇的双手:“小娇,你终于回來了……” “娘……”雪娇有些无奈,眼看着益王妃的眼眶又红了起來,雪娇颇感叹气:“我这不是回來了!” 益王妃还是不舍的握着雪娇的双手,脸色苍白,显得有些难看,不由的抓紧了。 雪娇感觉到有些疼痛,毕竟益王妃早年也学过武多少都比一般的女子力道重了许多,雪娇皱着眉头:“娘,你握疼我來!” 益王妃听言赶紧松手,低眸拉起雪娇的手看着:“都是为娘不好,怎么弄疼了我的小娇,让为娘看看!” 到底是怎么了?雪娇感觉到气氛尤其显得不对劲,益王妃着实有些反常,以前的娘,怎么会这般紧张兮兮的,好似是怕失去她似地。 雪娇不解的看向一边得益王爷,只见他脸色凝重,眉头深锁,垂着眼帘不说话。 雪娇翻手握住益王妃的手,安慰道:“娘,我沒事!”同时,心中也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你们……” 雪娇话未说完,益王妃突地猛然倾身抱紧了雪娇的身子,喃喃道:“不会的,我不会让雪娇离开我,不会,绝对不会……” 雪娇蓦地全身紧绷,好似血液都在凝固,怎么回事,离开,她何曾想过离开,她何曾要离开。 益王妃一再的反常,令雪娇心中尤为忐忑,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益王爷站起身來,叹气,看着雪娇,再看了眼益王妃,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几岁,无奈的叹惜道:“你莫要这般紧张,你瞧,女儿都被你吓坏了!”抬眸看着雪娇,雪娇亦是看着益王爷,只听他缓缓道:“皇上今早在朝堂上宣布,南夏和月曦和亲,而南夏首选之人,正是……你!” “我,……”雪娇一时间无法反应思考,和亲这个词蹦进脑海中,她就彻底的空白了………… 【厄,最近的订阅好少,如果是叶子写的越來越差,你们给个提议,和说一声,我好好好的琢磨一下,拜托了,】 ------------ 第105章 她的决定! 雪娇站在原地,身体仿佛瞬间被冰冻,那股彻底的寒冷,冲击着她的思想,凝固着她的血液,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益亲王,却是终究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应或者是如何接受,僵硬的四肢完全的麻木了,益王妃抓紧雪娇的双手,吓得脸色不由的苍白,冰冷的手感,益王妃蓦地抬头看着雪娇,然而此刻她面色早已黯淡苍白。 和亲……这个瞬间在脑海中膨胀的词,她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她已经开始决定新的生活,竟然还是无法逃脱那个人。 益王爷亦是注意到雪娇难看的脸色,难免担忧道:“小娇……你……”话到此处,益亲王欲言又止,不知改如何开口才是,纠结的神色,夹杂在矛盾的边缘。 雪娇亦是清楚此刻益亲王和王妃的无奈和不舍,她亦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极为苦涩,她用尽一年的时间,抛却了那份沉重的枷锁,解开心中的烦忧,她重新尝试着让自己面对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好药如此的捉弄与她,湿润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水渍,透明且迷蒙,她极力忍住即将而落的泪水,闭上双眸,不知何时开始,苍白的唇瓣死死的紧抿着,以至于苍白的毫无血色。 无力的双手被益王妃紧紧的握着,她可以感受到那股母爱的温暖,可是?心却在变得彻彻底底的寒冷,爹娘……她唤了一年的爹娘,难道就这么离开吗?她不甘心,不想那份得來不易的幸福悄悄流逝,但是,她亦是清楚,结果却不失她能改变的…… 蓦地,雪娇睁开双眸,既然结果不能改变,那么她也绝对不能任人掌控自己的命运,伸手安慰的拍拍益王妃的手背,看向益亲王:“爹,你不用觉得自责,雪娇在你们的守护下早已不再是那般的脆弱,既然皇上会在朝堂之上宣布,那么说明,此事已成定局,常言道,君无戏言,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女儿不懂,为何会突然的选中我!” 想及此,雪娇蹙眉,亦是不解,她一向很少出府,也很少和人來往,外界鲜少知道她的事情,纵使宫中沒有公主,但是王公大臣的子女亦是很多,为何偏偏就选中了她。 益亲王也不解,不错,雪娇说的他亦是很明白,皇上沒有私下宣他入宫告知,便足以说明,这件事沒有转圜的余地,见雪娇疑惑,他叹气道:“世间都道,南夏一美,月曦二娇,想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才会选中于你,再者,南夏的皇帝这一年搜遍全国各地的美色,百姓都道,只为是找一个可以媲美夏侯寍舞的女子,想來皇上也是想到这点吧!” 雪娇沉默,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她多少有点心悸,暗自敛下眼眸,只听益亲王接着道:“雪娇,爹也无奈,今个下朝爹本想去见皇上,无奈皇上早知爹的意思,便让三顺总管传话,只说君无戏言!” 益王妃听言,猛的转过身,看着益亲王:“他是在把我们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不行,我这就进宫!” “娘……”雪娇立即拉住欲要出府的益王妃:“不用了……” “不行,娘绝不会眼看着你离开我!”益王妃态度很坚定,她清楚那个南夏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据说一年之内,后宫就足足添了几十位妃嫔,要是雪娇嫁去南夏,那岂不是他众多玩偶中的一个,何况,这件事原本就是他们自己弄成如今这般地步,却要她女儿承担后果,她岂能这般从容。 “是啊!小姐,你就让王妃进宫去吧!说不定还有转换的余地,若是你真的嫁去了南夏,岂不是永远也回不來了!”这时,小婉哭泣的上前,拉住雪娇的衣角,她不想看着雪娇进去那个埋人的深宫。 雪娇无奈的看看两人,心知是关心自己,可是她亦是清楚,除非南夏执意不让她和亲,然而此时却恰恰相反,她心知那些所谓的可能有多少,看着益王妃道:“娘,你们的心意我明白,此刻若是你进宫只会是无谓的挣扎,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吧……”她永远和那个人纠缠不清,永远无法撇清,这也许就是她的命。 多少次她挣扎在梦中,只为离开那个窒息的地方,多少次她拼命的想要逃,只为可以忘却那段不堪的回忆…… 夜深人静的益王府,和白天一样,无疑是沉浸在一种极为严肃的气氛中,黑夜无疑是让王府更为冷清了许多,昏暗的烛光下,益亲王松垮着双肩坐在床沿,眉头从未有过这般的深锁,满目的无奈。 益王妃站在他面前,看了看他,又转身,她一刻也无法坐下來,在房间内走來走去,只为抹平她心中的坎,益亲王见此,抬眸看了一眼,语气难掩烦躁:“我说夫人,你就别在这眼前走來走去了,我看的着实是头晕!” 益王妃听言,不由的停下脚步,甚是不满,特别是看着益亲王满脸无奈,难不成他还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嫁去南夏。 益王妃眉目一拧,看着益王爷再次低垂下去的眼眸,满心郁结道:“难不成就看着女儿离开吗?” 益亲王蓦地窜起身,看着益王妃:“当然不可!”肯定的回道,:“我不可能看着女儿嫁去南夏!” “可皇上……”益王妃说此又停顿了下來,益亲王也心知她说的何事,走上前,伸手扶过益王妃的手臂,:“容我再想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益王妃底下眸,看來也只好如此了,点点头,看向益亲王,缓缓的倒在他的怀抱中,感受着那股安稳的气息,轻轻的环住他的腰身,看向远处,她只愿雪娇可以永远幸福快乐,这样的话,即使让她折寿,她亦是甘愿。 而伊雪阁中,这夜,也是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白天的一切一直萦绕耳边,她站在院子中,那抹淡丽的身影无疑在黑夜之中曾添了一种异样的美景,黑夜遮掩住一些的浮华,抬眼望去,便是那一望无际的星空,繁华铸就的夜空,闪烁着无数颗晶莹的光亮,一眨一眨的,而唯独是遮掩了那轮弯月,淡淡的光泽闪烁着夜空之中,她仰头,闭上双眸,感受着身边的一切,若是能回头她宁愿她沒有变成灵雪娇,宁愿自己早已丧命在那个无底的深渊。 垂放两侧的双手蓦地紧握成拳,无尽的凄凉之感使得一切都看似变得冰冷。 夜晚,寒风有些涩人,她亦是无法感觉,浅浅的勾起唇瓣,她苦涩的笑意缓缓流溢。 低头,睁开眼,望去,一片空寂之色。 渐渐的,她感觉到身后轻慢的脚步声响起,她沒有回头,如果沒有猜错,此人无疑是小婉。 只觉一件厚厚的披肩轻轻的披在她身上,她轻声道:“夜深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小婉睡不着”看了一眼雪娇,方才接口道:“小姐……” “恩”雪娇点点点点头:“想说就说吧!我听着呢?” 小婉略微思量了下,道:“不如我们去找大小姐,她是太子妃,和太子求求情,皇上这么器重太子,而太子也是未來的皇上,说不定你就不用嫁去南夏了!” 求情,雪娇冷然一笑,她错了,这一生,她绝不会让人为她而求于别人,她一早就下定决心,她要守护这个家,何况是那个太子,细來想想,临走时苏子墨的反应,想必他一早就知情,若说不定,此事和他亦是脱不掉关系,为何偏偏是在她住进太子府的这几天皇上却选中了她,而太子亦是一早就知晓。 此刻雪娇的脑海无疑的清新的,她想了很多,许多事情也许她一早就已经被选定,如此一來,她亦是无法逃脱的,她只求自己可以掌控自己,也许她真的该要见见太子殿下了…… 小婉见雪娇沒有回答,想來也许是自己多嘴,也是,如果真的可以,王爷也一早该想到了,拍拍自己的脑袋,呢喃道:“小姐,都是小婉多嘴!” 雪娇缓缓转身,看向小婉,浅浅笑道:“你哪有多嘴,不过这个太子是要见,只是不是求他,而是……” 雪娇喃喃的沒有说出來,只见小婉蹙眉不解,不过她也沒有问。 雪娇迷蒙的双眸蓦地眯起,司藤枫,也许是注定了你要有所偿还,既然你选中了我,那么久让我们彼此继续纠缠下去吧!不过,现在的灵雪娇,亦不再是夏侯寍舞。 她要的很简单,只是一份爱,可是你却狠狠的践踏她的心,如今的灵雪娇,学会了如何冰封自己的心,夏侯家的恨,若儿的恨,还有哥哥……这些她原本都预备忘记的恨意,你却再一次的点醒她…… 这一刻,雪娇的心中开始下定了决定,那个原本想要冰封在角落的恨,既然无法影藏,就让她彻彻底底的敞亮在她的心中,这一次,她要做的不再是温婉的夏侯寍舞,她要做的是让他后悔今天的决定,即使是颠覆江山又如何,她扪心自问,对于司藤枫,她所付出的,应该是收回的时候了…… ------------ 第106章 冷情相待 朦胧的月光渐渐抚平了夜间的萧条,南夏国,龙青宫中,那抹黯然寂静的身影站立与一副画前,抬眸注视着画中之人,眉头轻轻皱起,复杂的眼神看着。 一身金黄的龙袍,此人正是司藤枫,夜间的月光透着敞开的窗户射进來,刚巧落在画上,他双手背后,伫立在画前,朦胧中,那幅画似乎增添了一股悠然而生的温馨。 刚毅的轮廓,在经过一年的洗礼,变得尤为俊逸,深邃的双眸仿佛看透一切般,浓郁的眉头毅然散发着久久的忧郁。 她已经消失了一年,他亦是寻找了一年,纵使他明白她永远也不可能回道自己身边,但是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去想念着,心中似乎丢失了什么?他开始变得麻木,无情……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紧抿的唇瓣显得有些苍白,也许是长时间的夜风拂过的关系,也许是他用力的呡紧。 笔直的身姿,远远看去,沒有以往的凛然,有的只是属于一个帝王的孤寂。 就这样,她一直注视着那幅画,画中之人,绝美仙姿,有着姣好的轮廓,柔和的线条一笔笔滑落,美得自然,长长的青丝披散,她淡然的笑意,很美,美得无人能及她一分。 慢慢的,轻抚而过的夜风,忽的吹起画卷,托起的画像犹然呈现一幅绝美的画轴。 司藤枫上前,看过去,那抹瞬间即逝的美,他看见了,伸手取下那幅画,每当夜晚之时,他长长喜欢独自一人将它悬挂起來,看着她,他才会感受到心跳。 当脑海中拂过她跳崖的瞬间,他的心蓦地一揪,他的一声从未有过后悔,唯独这一件,他后悔沒有挽回,眼看着她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终是让自己丢失了心。 拿着手中的画轴,低眸看去,画中之人仿似在对着他浅笑,司藤枫蓦地,唇角上扬,从未有过的笑意攀爬上脸颊。 他喃喃道:“舞儿……”夏侯寍舞,你为什么可以狠心的离开,彻底的忽视我对你的心,明明清楚他在乎,明明知道他的无奈,你毅然选择恨他,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正当司藤枫沉寂在回忆之中,门蓦地被敲响,只听门外传來:“皇上,南苑的主子要生了,您是否过去!” 屋内闪着浑浊的光亮,摇摇曳曳的,司藤枫抬头,南苑,蓦地蹙眉,冷声道:“朕沒空!” 冷情的答案,司藤枫亦是沒有任何过多的言语,沒有关心,沒有问候,只是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门外之人听言,无奈的点点头,退下。 而司藤枫则收好画卷放入桌上的锦盒内,盖上,宛如珍贵的宝贝一般,轻轻的抚摸上锦盒,寍舞,这一生他注定将心遗留在她的身上。 传言中,他麻木狠辣,冷酷无情,收纳后宫,不错,他麻木狠辣,只是对待那些该死之人,他冷酷无情,只是不想对寍舞除外的女人生情,她收纳后宫,可又有谁知,后宫之人,均是有一点相似,无疑是都有一点与寍舞相似。 但是沒有一人如寍舞一般。 然而此时,南苑阁中,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声,彻底响彻着整个院落,一声声嘶哑的嗓音,不由的揪着众多人的心,第一个,无疑就是揪住了太皇太后的心。 只见其站在外殿,來回的走动着,一旁的桂嬷嬷深怕太皇太后有个闪失,也跟着后面走着。 “你说,这都生了几个时辰了,怎么孩子还沒有出來!” “太皇太后,您先别着急,孩子怕是一会就出來了,您先坐下等等!”桂嬷嬷安慰着,一边扶住太皇太后的手臂。 蓦地,一声高亢的叫喊声,一下子吓得太皇太后脸色惨白,这……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满心担忧的道:“你看,都这样了,你叫哀家怎么有心坐下!” 说着又來回走动,这个孩子來之不易,若不是她极力的保全,说不定她一直都抱不上曾孙子了,也许这就是她唯一的曾孙也说不定。 想着,太皇太后侧头看向桂嬷嬷:“你进去看看,怎么孩子还沒有出來!” 桂嬷嬷赶紧应道:“是的恶,老奴这就去!”说着便转身朝着里屋走去,忽的又是一声叫唤,比起先前的叫唤,此刻显得极为暗哑。 桂嬷嬷走进去,见到的便是一身血衣的云妃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嚎,满头的汗水黏湿了两鬓的发丝,贴在脸颊之上。 她双手紧紧的抓住两侧的被褥,双手蓦地紧紧的揪着,泛白的骨节显而易见,但是鼓鼓的肚子依旧沒有任何的动静。 云妃,便是当初的宁小娥,在夏侯寍舞离开之时,因着她那张唇瓣像极了寍舞,便被纳入后宫,封为妃子。 好不容易用计谋怀上了司藤枫的子嗣,但是碍着 司藤枫,她一直隐瞒此事,但是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终究是瞒不过去的。 司藤枫下旨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她无奈之下便找到太皇太后,终是留下了孩子,也因此,司藤枫再未踏过南苑,但是她想,这毕竟是他的孩子,而她是孩子的母亲。 云妃满脸痛苦之色,一边的接生婆担忧的瞅着云妃的下身,:“娘娘,快点使力,使力……” 可是云妃早已筋疲力竭。 桂嬷嬷赶紧上前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接生婆纠结道:“这……胎位不正,怕是难产……” “什么?”桂嬷嬷立即看着床上的云妃:“无论怎么,一定要母子平安……” 这些话,她说的都沒有什么底气。 当云妃模糊的听见难产两个字,立即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的似地,怎么可能呢?她的孩子,不可能…… 呢喃道:“不要……我的孩子……”说着,使劲全力的想要将孩子挤出來,可是始终是不见动静。 桂嬷嬷出來,太皇太后便问道:“如何!” 桂嬷嬷一脸的无奈道:“孩子胎位不正,怕是难产!” “难产,怎么会这样!”太皇太后不禁的脸色苍白,脚步不由的跄踉后退一步。 “太皇太后您先别急,老奴这就去让御医进去瞧瞧!” 经历了很久,云妃几乎是用尽了一切,孩子终是生了下來,接生婆熟练的剪短脐带。 将孩子用包裹包起來。 蓦地只听一声洪亮的哭声响彻整个南苑,太皇太后听见,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双手合十的祈祷,脸上也不由的洋溢着笑意。 不过云妃的状况可就不是那么乐观,只见她脸色惨白,沒有丝毫的血色,然而这时下身还不断的益处血水,可把一边的接生婆吓坏了,这可是娘娘,不是平常的夫人,要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己的命也难保。 赶紧招來一边的御医:“御医,你瞧,这可如何是好!” “大出血!”御医不由的一声,惊住了众人,屋外太皇太后还沉浸在喜色中,殊不知云妃正处于生死关头。 当宫女抱着孩子出來时,太皇太后赶紧引上去,接过手中的孩子,喜笑颜开:“瞧,这可是我的曾孙呢?” 说着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柔嫩的肌肤甚是滑嫩,太皇太后笑得喜不胜收。 瞧了半天,方才意识到什么?抬头道:“云妃怎么样!” “娘娘大出血……太医……太医正在救治……”宫女颤微的道。 太皇太后听言,蓦地蹙眉,沒有先前的那般紧张,太医已经在医治,想來也沒有什么大碍。 想着,低首看了看孩子,恩……仔细看上去,眉眼道有点想司藤枫。 龙青宫内,早就前來传报的宫人站在门外,看和驻守在门外的季公公,道:“季总管,云妃诞下一位皇子,太皇太后让小的來禀报皇上!” “真的!”季公公听言赶紧脸色喜庆道:“是位小皇子!” 季公公赶紧敲响房门:“皇上……皇上……”声音透着喜色。 司藤枫依旧是伫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着实有些暗淡无光,深吸一口气,听着屋外的声响,冷然道:“说!” “皇上,云妃生了,生了一个皇子,奴才恭喜皇上喜得皇子!”门外季公公小的合不拢嘴。 司藤枫听言,心中顿时仿佛郁结一般,生了……皇子……神色不由的开始黯然,底下眼眸,陷入了深思。 如果他和寍舞的孩子出生,现在已经是一岁了……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他不会离开,她也不会恨他……是他亲手扼杀了他们的一切…… 双眸蓦地湿润了,寍舞,这个让他永远无法牵挂的女人,她的离开,不仅仅带走了他的心,也仿佛带走了他的一切,自此,司藤枫只是一个躯壳,只能承受着所有的重担,责任…… 蓦地闭上了双眸,这一夜,他亦是无法忘记寍舞…… 月曦,皇宫之中 雪娇站立在大殿之下,抬眸望着高位之上的欧阳翼,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他们二人,空寂的氛围使得雪娇蓦地想起以前和司藤枫独处的感觉,很压抑…… 也许这就是属于君主的霸气吧…… 她敛下眸色,酝酿着,蓦地抬头,看着欧阳翼:“不知皇上此番选臣女入宫,所为何事!” 欧阳翼亦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不错,心中不由的暗叹,很有胆识,从來沒有人感直视着他的眼睛,她倒是第一个,欧阳翼不禁心中赞赏雪娇。 雪娇心中很是担忧,欧阳翼派人宣她入宫,莫不是因为娘亲撕毁圣旨, ------------ 第107章 交易 空寂的大殿立即呈现压抑的气氛,敛下双眸,那双眼还是犀利的射向雪娇,欧阳翼甚是严肃,双眸深邃,蓦地,眯起 双眸看向淡定的雪娇。 “灵雪娇……”意味深长的呢喃着,看不透他的想法,慢慢的,他缓缓的勾起唇瓣,刚毅的轮廓,此刻越加显得威慑。 就这么盯着雪娇良久,而雪娇则是无谓的站在那里,任其看着,低着眸子不语,但是总归是被人盯着有点不舒服。 欧阳翼一开始并感觉眼前之人沒有双眸特别,不过细细观察下來,的却 是有几分不同于寻常女子的稳重淡定,看來欧阳寒所说的沒错,此女子若是嫁去南夏和亲,也许真的能帮助月曦。 不过……欧阳翼又开始犹豫……复杂的深思,使得雪娇越加心底沒底,若不是益王妃今早突地当着宣旨公公的面,撕毁圣旨,她也不会如此担忧,虽益王妃是皇家之人,但多少,当着众人的面,漠视皇上的圣旨,论起罪來,定是藐视王法。 半响,欧阳翼目光收敛许多,蓦地转变的柔和了许多,突地,他笑道:“灵末益的女儿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有传承了他的胆识,看來朕应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灵末益是益亲王的名,当年立功封为亲王后,便很少有人称呼其姓名,多少都是有点忌惮益王爷的身份。 “惜娇,正倒是见过几次,身手不错,爽直大方,沒有一般女子的矫情!”盯着雪娇“而今日见你,朕反而认为,相较于惜娇的直率,你倒是显得沉稳许多,看來朕并沒有选错人……” 一席话,欧阳翼越加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此女子无疑是上佳人选,只是…… 雪娇听言,低首道:“皇上过奖了,雪娇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自小体弱多病,论性格,却不及姐姐一分才是!” “你也别谦虚了……”欧阳翼摆摆手:“朕见过很多女子,你还是第一个敢直视朕的人,朕今天宣你进宫,想必你也知其原因,那么朕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 欧阳翼一脸凝重,起身,绕过案桌,踱步走下台阶,发自自身的帝王霸气,双手背后,俨然威慑之气四散,他可以感觉到,灵雪娇绝对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若是得知,他便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若是失之,那么结果以南夏的实力,月曦绝对会受此打击。 此刻,欧阳翼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忧,一來选择了灵雪娇和亲,无疑以此女的内敛可以稳住在南夏的地位,相对的,得其联手,那么对付南夏必能事半功倍。 二來,若是掌控不住此女,对月曦绝对是个祸患。 欧阳翼思量着,走至雪娇不远处的地方站定:“益王妃当冲撕毁朕的圣旨,朕本应惩罚其藐视皇家的罪名,但是念其是皇家之人,朕沒有下旨处罚,不过,这件事情也提醒了朕,若是益亲王不舍将女儿嫁去南夏,朕相逼与他,势必弄得君臣不和,既然你是当事人,那么朕就和你做个交易,不知你意下如何!” 充满诱惑力的口气,欧阳翼试图以此來稳住雪娇,交易不失为一个好的提议。 交易……这个词听在雪娇耳里,只觉可笑,不过她并沒有表现出來,眼前之人不是别人而是一国之君,然而一国之君所说的交易的确是有诱惑人心的魅力,但相反的,有益的永远都不可能是自己。 而你,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筹码便是放弃所有的坚持与自由…… “臣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娘亲撕毁圣旨,却是不当,但请皇上念在娘亲对臣女不舍之情,莫要怪罪娘亲,毕竟天下有几个父母不是疼爱着子女!”稍稍犹豫一下,雪娇还是开口道:“置于皇上所说的交易,雪娇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的女子,不明白皇上所说的交易为何!” 一时,欧阳翼略微显得脸色冷清,雪娇之言,无疑是拒绝,他相信,他的一番话,她已经听得甚是清楚,只是,她很聪明,倒是他小看了她。 不由的想起欧阳寒此前所说的,夏侯寍舞能够抓住司藤枫的心,就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清丽脱俗,而灵雪娇给他的而感觉,骨子里透着淡漠一切的气质,与欧阳寒所说的夏侯寍舞倒是真的有几分相似。 流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雪娇亦是察觉到了,低眉不语,她不想被人掌控于鼓掌之间,更加不可能沦为一国之君的工具,又一次就够了,她坚定不让自己再次沦陷。 “好……朕说过,你很有胆识,那么你就说说你的条件,若是朕能满足你的,定当应允!” 欧阳翼开口,将主动权交由雪娇之手。 雪娇低首下的唇角缓缓勾起,这就是她要等的,有些事情也许是注定的结果,纵使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更改,但是,即使不能更改的命运,她也要自己來掌控…… 坚定的信念,促使着雪娇一步步朝着未定的方向前行,纵使前方是深渊,她以不让自己陷进去,但是总是有法子过去,因为她坚信…… 慷慨豪爽的欧阳翼也清楚灵雪娇的目的,既然如此,只要对他有利,何乐而不为。 “不错,我也很想听听雪娇小姐的条件……”蓦地,内殿传出一声深沉的嗓音,话语之中带着揶揄的语气……雪娇不期然的抬头,朝着一边望去,只见遮掩的帷幔缓缓被掀开,一袭白衣儒雅的欧阳寒迈步而出。 只见他一脸笑意,但又似讥讽的韵味看向雪娇,挺拔的身姿,稳健的步伐,雪娇一时间看上去,不觉很想一个人,不过这也是瞬间划过脑海的想法,他们一点也不想。 待雪娇反应过來,尤为觉得很讽刺,默然一笑:“想不到太子殿下也有偷听的癖好!” 欧阳寒蓦地一怔,倒是沒有想到雪娇会有此一说:“我也沒想到,你的口才比起在太子府更为出色!” 一边的欧阳翼察觉到什么?瞅了一眼欧阳寒,雪娇亦是碍于欧阳翼在场,沒有再次开口。 倒是欧阳寒率先开口道:“说吧!你的条件!” 见欧阳寒到來,欧阳翼转身坐回原位,双手撑着案桌,看向雪娇:“不错,你的条件,朕很想听听!” 雪娇蓦然抬头,看向高位之上的欧阳翼,不错,她的确是有条件,不过倒是看见欧阳寒如此伫定的认为,雪娇反而想听听,他的伫定來自何处。 继而抬眸看向欧阳寒:“如果我说,不想和亲呢?” 当欧阳寒的出现,雪娇便清楚一切,想必当初就是他提议由她和亲,想想,除了他也沒有别人。 欧阳寒却蓦地笑道:“你认为你有选择吗?”继而拧眉道:“想必你也清楚抗旨是违抗圣意,可以满门抄斩!”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么想,总归结果只有两个!” 她看着他,他亦是盯着她,四目相视,复杂幽深的目光交缠。 又是威胁,以前的夏侯寍舞就是如此,因着司藤枫的威胁,她一再的妥协,但其结果无疑是失败,为什么她还要被威胁,难道一直都要受制于人。 雪娇勾唇一笑:“如果是这样,雪娇相信,即使满门抄斩,爹娘亦是不会让我嫁去南夏,至少那样,我们也可以在阴间团聚,你说呢?太子!” “不错,这亦是朕宣你进宫的原因,益亲王的脾气,朕也了解,相信你也不会想看着益王府有事,朕允许你的条件,既是退了一步,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欧阳翼的话语中明显带着警示的意味在其中。 雪娇也自是听的明白,:“其实雪娇的条件很简单,绝不受制于任何人,雪娇也明白皇上此番和亲的目的,相信皇上也想要扩大月曦,如果雪娇可以帮助,自是甚好!” 余光瞥见一旁的欧阳寒凝重的看着自己,那束目光尤其的阴寒,雪娇接着道:“另外还请皇上下旨,无论将來如何,觉不牵连益王府众人!” 欧阳翼复杂的看着雪娇:“你凭何让朕答应你这些条件!”心中亦是不由的对雪娇所提出的条件不解,一般常理來说,要求的无疑就是名利权势,而雪娇的要求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试想,如果想要控制一个人怎么可能让她有足够的优势,自由相对來说,下旨倒是可以。 雪娇目视着欧阳翼,虽是有着帝王的霸气,但是雪娇也毫不示弱的看过去,自信便是她的武器。 “因为皇上别无选择不是吗?”继而道:“再者,帮助月曦,对我來说只有好处,我为何不愿!” 半响,欧阳翼沉默片刻,浓郁的眉头略微的皱起,想來雪娇所言,却是如此,此刻看來,她却是最好的人选,南夏以派人传來消息,司藤枫指定的就是她。 “好,朕答应你!”转而提醒道:“不过,朕要提醒你,朕绝不允许任何的失误存在!” 一切都已经注定,开始、结局、她的一切沒有人可以掌控,雪娇淡然一笑,点头道:“雪娇明白!” 一边看了半天的欧阳寒眉头深锁,眼看着雪娇转身离开,当大门被关上,欧阳寒看向高位之上的欧阳翼。 目光悠远且深沉。虽然他清楚欧阳翼的想法,但是,灵雪娇,绝不会如此简单…… ------------ 第108章 不一样的态度! 回到王府,一切还是显得极为的冷清,益王妃死一个上前抓住雪娇的双手,担忧且焦急的询问着:“怎么样,皇上都和你说些什么?” 雪娇摇摇头:“娘,你莫要担心……”明显的,雪娇目光纠结着,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我……” 益王妃看着有些焦急,保不准是发生了什么? 益王爷上前:“雪娇,你想说什么?”眼见雪娇欲言又止,益王爷看着也心急。 雪娇看看两人,毅然开口道:“我答应和亲!” 忽的,一句话彻底的让益王妃和益亲王怔愣在原地,他们均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雪娇。 益王妃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再一次向雪娇确认道:“小娇,你方才说什么?” 无论如何,她也不敢相信,雪娇竟会答应和亲,绝对不可能的…… 雪娇见益王妃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腕,不由的感觉有些紧致,微微蹙眉,但还是沒有犹豫的开口道:“我答应和亲之事!” “雪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沉默着的益亲王蓦地开口,他不理解雪娇的想法,满脸复杂的看着她,一脸深沉。 “我很清楚自己的决定!”雪娇俨然已经决定了的态度,接着道:“爹娘,雪娇知道明白你们对雪娇的疼爱,但是结果注定是无法改变,雪娇不愿看着再多的人因我而难过,皇上既然已在朝堂之上宣布,便已经做出了决定,纵使我们百般不愿,终究是无法违抗圣意,否则便是满门抄斩!”转而看向益王妃,柔声道:“其实嫁去南夏也沒有说你不好,总归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们就莫要再替女儿担心了,否则雪娇即使离开,也不安心!” 说着,眉眼间浓浓的不舍不由的使得眉头紧蹙,雪娇的一席话不禁让益亲王沉默,不错,皇家终究是皇家,胳膊永远也拧不过大腿,他们是君,而他是臣子,这永远是事实。 益王妃亦是从一开始的坚定慢慢的瓦解,眉宇间透着更多的,无疑是忧愁和无奈。 她不明白,为何要独独选中了雪娇,自小雪娇的身子就不好,要她离开月曦,她无法想象,要是雪娇离开自己,结果会怎样。 默默的,益王妃泪水不由的滑落脸颊,一滴一滴都仿佛滴落在雪娇的心头,她明白益王妃对自己的疼爱,她的母爱不仅仅弥补了她十几年的唉!更加让她尝试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雪娇复杂的看着益王妃,她不想她难过,伸手轻轻的擦拭着益王妃脸颊上的泪水,动作极其的轻柔。 轻起薄唇,缓缓开口道:“娘,你莫要这样……”声音不禁哽咽,在她心中。虽然只和益王妃相处了一年,但她心中早已把她当成了亲生母亲,当她來到灵雪娇的身体,便已经认定自己是益王府的一员。 “小娇……”益王妃呢喃着雪娇的名字,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明白雪娇的意思,但是,心中终究是过不去。 这时益亲王适时的上前,伸手拦过益王妃的肩膀,轻轻的搂在怀中,安慰道:“夫人,莫要如此伤心,我们应该庆幸才是,雪娇已经长大了,明白事理了……” 语气不免有些感慨,这个女儿一直都是益亲王心头的肉啊!从小身子不好便呵护备至,长大了,性子胆怯,常常呆在屋子里,也甚少见人,可是如今,一直以为需要呵护的女儿却站在前面,保护着他们,他既是欣慰又感伤…… 南夏 南苑之内亦是洋溢只一片喜色,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忙碌,云妃终是平安度过了…… 太皇太后來到云妃的寝室内,只见云妃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 抬眸环顾了下四周,只见孩子躺在远处的摇篮中,闭着眼,小小的脑袋,小小的手脚,越是看着,心中就越是喜爱。 云妃见太皇太后來看望自己,笑着道:“臣妾身子不便,还请皇祖母莫要怪罪才是!” 太皇太后听此,满脸含笑着,目光也变得极为慈祥:“无碍的,你呀,好好休息才是,哀家这就去瞅瞅孩子!” 云妃笑着点点头:“谢谢皇祖母!” 太皇太后说着便朝着一边的摇篮走去,步伐也显得极轻,及柔,深怕惊醒了孩子。 俯首看着摇篮中熟睡的孩子,一时间仿佛看见了当初的司藤枫,心中顿时百感交杂,轻轻的伸手抚摸上孩子稚嫩的脸颊,不由的喜笑颜开,乐道:“瞧,看这孩子可像极了皇上小时候,真是越看越像!” 此话无疑是说给一边的桂嬷嬷听的,低眸看去,孩子那么小,那里看的出像谁,不过见太皇太后开心的样子,桂嬷嬷道:“是啊!很像呢?” 云妃听着这话,心中不由的乐开了花,唇角不禁咧着笑意,目光无疑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猛的,孩子突然哭了……太皇太后不禁怔了一下,看着小人儿挥舞着手臂,洁白的小手臂似是藕节一般,白嫩的,软软的。 看着孩子哭了,不觉心疼,赶紧伸手抱起他,笑着逗弄着:“哟,我的小曾孙怎么了?怎么哭了呢?是不是饿了!”动作极其的轻柔:“祖母抱抱,不哭不哭……” 桂嬷嬷见此,开口道:“太皇太后,老奴看,小皇子八成是饿了,不如交给奶娘抱下去喂奶吧!” 太皇太后听言,只得依依不舍的将孩子交到奶娘的手中,口中还不禁提醒道:“小心点照顾,小皇子还小,别碰着了!” 见奶娘将小皇子抱下去,太皇太后來到云妃的床前,一边的宫人立即端來椅子,待坐下,她看向云妃,问道:“怎样,身子还好些吗?” 说着,满脸的笑意,俨然是一个慈祥的奶奶般。 云妃不禁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像当初她刚刚进宫参见太皇太后之时,太皇太后对她可是一脸的冷清,就连语气都不由的生硬,以至于她很少见过太皇太后,这次,近距离的靠近太皇太后,不由显得怔愣。 “好……好多了……” “好些就好,真是苦了你了,皇上可有來过!”说着,眼神不由的一紧,想起司藤枫,太皇太后脸色便显得有些无奈。 自从夏侯寍舞跳崖后,司藤枫对待她这个皇祖母显得冷淡的许多,也不见长长來看望她,也不见他笑了…… 想起夏侯寍舞,太皇太后也想开了许多,一年的时间她也明白许多的道理,她一再的纠结着以往,无疑是让自己越陷越深,夏侯寍舞本是无辜,也许正是她的死,才让太皇太后觉悟,放开也许是一种释然…… 云妃听到司藤枫,脸色立即显得有些惨白:“沒有……”语气难免有些惆怅,两天了,司藤枫从未踏进过南苑,即使是孩子,他也沒有看过一眼。 云妃不禁心酸。 太皇太后听言便清楚了一切,拧眉道:“这皇上也是的,自个的孩子也不瞧瞧,过会儿,哀家就让人请皇上过來,孩子还沒有起名呢?怎么说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让皇上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 “皇祖母……”云妃语气一时有些哽咽,:“谢谢您……” 太皇太后俯身伸手轻抚了云妃的发丝:“傻孩子,说什么谢……” 朝堂之上,司藤枫端坐龙椅,百官齐齐朝贺,首当其冲的便是丞相宁云,云妃是他的孙女,听闻诞下了皇子,唇角一直咧着笑。 “臣等恭贺皇上喜得皇子!” 相对于百官满心恭贺之言,司藤枫倒显得平淡许多,面朝着百官,冷言道:“都起身吧!” 待众人纷纷起身,朝堂之上不禁开始洋溢着一种奇怪的氛围,要说这皇上喜得皇子,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似地,众人心中顿生疑惑。 “朕的家事就先暂且搁置一边,不知各位对于月曦的和亲目的有何看法!” 司藤枫俯视着众人,态度淡漠,对于皇子一事更是懒得提起,便随意的岔开话題。 朝堂上,随着夏侯家的淡去,臣相一派便渐渐扩大,以宁云为首的官员多不胜数。 此时听司藤枫说及此事,都等着宁云开口。 只见宁云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满脸的皱纹透着沧桑,双眸绽放精光。 拱手上前,俯首道:“禀皇上,老臣以为,月曦此番和亲的目的无疑是想休战,据探子回报,月曦的实力越加的薄弱,若是我们继续乘胜追击对月曦必定是个打击!” 宁云所说的不错,司藤枫亦是清楚事实,但是……那幅画像,真的很像她…… 虽然可能是月曦的谋略,但是司藤枫倒是觉的,和亲未免是一件错误的决定,眼下宁云的势力在朝堂之上越加的巩固,他倒是有些后悔灭了夏侯家,以前有夏侯渊对立,宁云也不见的有什么大动作,现下夏侯家消失,宁云一派显得越加猖狂。 这一点司藤枫倒是觉得,也许和亲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提议…… 至于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 第109章 御史南枫 司藤枫下了朝,便朝着御书房走去,步履沉稳,身后跟着几个宫人,均是低首跟上。 许是因为司藤枫的步伐迈的快些,身后的宫人们均是小跑着跟上。 只见远远的便瞧见一抹淡丽的身影站在御花园的凉亭之中,纤细的身姿优美的线条,女子一身粉色的纱裙,一眼看去,很美,仔细望去,司藤枫蓦地眯起双眸。 突地,司藤枫猛然停步,伫立原地,望向那么身影,那些随风飘散的青丝,那种静态太像夏侯寍舞了。 不由自主的,司藤枫朝着凉亭的方向走过去,站在御花园的守卫们,立即低首道:“属下参见皇上!” 司藤枫不语,走上前,女子仿似蓦地察觉,悠然转身,一眼便望进了司藤枫的眸子里。 深邃幽暗的双眸,带着浓浓的忧郁,女子脸色微微一怔,而后反应过來,立即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是你!”司藤枫见到女子的面容,声音不禁深沉许多,:“你在这里作甚!”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灵妃,因着当初放走寍舞的关系,司藤枫便一直迁怒与她,若不是太皇太后力保,想必也打入冷宫。 但是这一年内,虽未被打入冷宫,却过得和在冷宫沒什么区别。 司藤枫脸色阴沉着,见到灵妃便无法忘记寍舞跳崖的那一幕,若不是她有意放走她们,她们也不会走上绝路。 灵妃一时间,脸色苍白了许多,默然底下眼眸,此刻她的心酸只有自己能懂,掩饰下双眸的失落。 她开口道:“臣妾只是想欣赏一下这御花园的风景而已,若是皇上不愿看到臣妾,那么臣妾回去便是!” 说完,灵妃侧身,缓步自司藤枫身侧走过,难掩的孤寂,双手不由的已经攥紧了衣袖,唇瓣也不禁呡得死紧。 蓦地,司藤枫蓦然开口道:“想看就看,朕有事先走!” 说完,司藤枫脸色变得尤为复杂,转身离开。 灵妃有些惊讶的抬眸,看向司藤枫,即使只是背影,她还是不由的笑了,浅浅的笑意伴着淡淡的忧伤,此刻,灵妃早已褪去了以往的骄横。 当司藤枫刚刚走出御花园,便迎面跑來一个太监,:“奴才参见皇上!” 司藤枫未从方才灵妃的变化中收回深思,继续朝着前方走着。 季公公见此,赶忙在边上小声的提醒道:“皇上……皇上……” 蓦地,司藤枫回神,停下脚步,问道:“何事!” 季公公瞥了一眼小太监:“赶紧和皇上说呀!” 小太监立马上來,跪在地上,:“禀皇上,太皇太后请皇上去趟南苑!” 南苑,司藤枫突地方才想起自己添了一个儿子,沒有预想中的兴奋,相反的却冷淡至极。 “你回去告诉太皇太后,就说朕朝事繁忙,沒时间过去,有什么事,就让太皇太后做决定就好!” 说完,不带小太监开口,便举步朝前走去,季公公顿时也颇感无奈,皇上的心思着实无法看透,添了皇子本应的开心的事儿,可皇上整天冷着脸,沒有一丝高兴的感觉。 不解的摇摇头,跟上司藤枫步伐,走到龙青宫的门口,宫人上前率先推开房门,司藤枫踏步进门,冷声道:“你们都下去!” 一声冰冷的命令,众人均是低首退后不语,满脸的惶恐之色。 在皇上身边做事就得要小心,万一哪里來个不是吗?说不准下一刻脑袋就搬家,只见众人谨慎的关上房门,听皇上的口气,心情欠佳,便轻手轻脚的退下。 关上门,此刻的司藤枫显得沧桑了许多,走到案桌后书柜边,伸手抽取出那副月曦连夜寄來的画卷。 缓缓打开,白皙的纸张上画着灵雪娇的画像,不过,若是见过雪娇的人,显然明白此画像经过刻意的改造。 多处的地方多少有些模仿着夏侯寍舞的容貌,也许真是这点,司藤枫毅然决定同意月曦的求和。 司藤枫低眸凝视着眼前的画像,眉头舒坦,一改往日的皱眉,此刻他显得松散了许多。 轻轻呢喃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说的有些彷徨,意味深长。 如鹰般犀利的眸子紧紧的瞅着画中之人,确实很像,但是他清楚不可能是她。 突然,一身黑衣的女子飘逸而落,站定在司藤枫的身后,她瞅瞅司藤枫手中的画像,心中不满道:“主子,她只是一个和她很像的女人罢了!” 司藤枫不语,女子接着道:“说不定月曦让她和亲是想要在南夏安插眼线!” 司藤枫依旧不语,女子显然有些失落,呢喃道:“她已经离开一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放心呢?” 司藤枫蓦地双手一紧,手中的画像不由的被攥的褶皱了些许,他抬眸,转身,阴霾的双眸看向女子:“妶衣,看來朕平时太过纵容你了!” 很明显,司藤枫话语之中的警示,但是妶衣好似一点都沒有察觉道:“主子……” 未待妶衣说完,司藤枫忽的眼神犀利的射向她。 妶衣蓦地住口,她清楚司藤枫的警示,但是她还是想说,可是眼下,确实不是时候吧! 随即退至一边,司藤枫收起手中的画卷,低眸开口道:“何事!” “月曦那边传來消息,此女是月曦益亲王的么女,世间所说的南夏一美,月曦二娇的小娇,就是她,名唤灵雪娇,自小体弱多病,所以外界的消息很少!” 司藤枫沉默不语,思量了一会,阴冷的脸色显得不定。 半响,开口道:“原來这就是月曦的目的……” 仿佛知晓一般,司藤枫豁然开朗,不禁好笑,月曦果真以为他看中的就是美色,还是想用其美色迷住他呢?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诡异,似乎越來越压抑,勾起的唇角着实让人有些阴冷。 一边妶衣,仿佛在憋着话,想说,又不敢说,不期然,一个小小的石子瞧瞧的打在妶衣的小腿上,蓦地望去,只见紫衣脸色凝重的看向她,通过唇语道:出來。 妶衣明白紫衣的意思,悄无声息的退下,临走时看了司藤枫一眼,眼眸交错着复杂的思绪。 其实在一年前太皇太后中毒之后,妶衣便受到了司藤枫惩罚,最后在紫衣的力保之下,便被调遣在司藤枫身边做事。 妶衣的心意,也许司藤枫不明白,但是紫衣一切都看得真切,她明白妶衣的意图,几次警告都未能打消妶衣的想法。 应或是无奈,紫衣也不想再管,只愿能保住她那条小命便好。 转眼间,南夏与月曦和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那日一大早,益王府上下便受到來自南夏国的聘礼,大大小小的箱子,礼盒,包裹,各种各样的珍贵礼品一样接着一样,陆续搬进王府,益亲王和益王妃端坐在主位上,看着一个个南夏的侍卫伴着聘礼放置大厅,只觉心情更加的忧郁。 昨个皇上便下旨,南夏的迎亲使者今个便到來,三日后便启程回南夏,而雪娇册封为和硕公主,享以公主之礼出嫁南夏。 当益王妃听此,当时犹如当头喝棒,立即的怔愣当场,三日,她如何舍得。 以至今个,脸色依旧不好看,尤其苍白的很,见着南夏的使者进门,蓦地冷着脸不语。 只见进门的是一个身着一身青色的官府,满脸的胡须,浓眉大眼,身材健硕,只一眼,便让人以为是一个莽夫。 他走上前,拱手作辑,朝着益亲王和益王妃道:“在下南夏御史南枫见过王爷王妃!” “南枫!”益王爷蓦地眉头皱起,他倒是沒有听过这号人物。 “正是,家兄便是昊骑将军南羽!”南枫一脸的镇定,看着益亲王。 “南羽!”话语间难免惊讶之色:“那个南羽就是家兄!” “正是!” 这下,益亲王反而对南枫另眼相看,眼前之人粗犷健硕,体态轻盈,可见也是习武之人,但是相传南羽是个俊逸潇洒之人。虽然沒有见过,但多少听过。 但这兄弟两的相差也太过大了点…… 益王妃站在一边,见南枫便不觉心声厌恶,语气难免有些刻薄:“御史,不就是武夫一个!”态度冷淡:“若是御史沒有其他要事,就请回吧!我们王府还得准备准备,就不留御史用餐了!” “夫人!”益王爷无奈的站在一边伸手扯了扯益王妃的手臂,眼神一紧:“人家是客!” 益王妃蓦地扯过衣袖,态度依旧如此昂首道:“我益王府高攀不起!” 南枫脸色瞬时难堪,低下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回驿站,二日后在下便迎接小姐启程!” “二日!”立即,益王妃脸色微变呢喃着,她沒有想到时间竟然过的如此之快。 当然,蓦然苍白的脸色难逃南枫的双眸,精湛的眸光宛如瞬间划过的闪电,敛下的眸色无人瞧见。 南枫拱手朝着益亲王告辞,余光环视了一周,突然发觉了什么?唇角立即含笑,低首:“益王爷,王妃,告辞!” 转身,离开,待南枫带着一行南夏的侍卫离开,一时间,益王府又再次的溢满深沉。 猛的,益王妃软弱的跄踉后退,无力的身子,苍白的脸色,着实吓坏了益亲王,他赶紧伸手扶过她,心知她的心思,安慰着:“夫人,莫要如此担忧,这要让雪娇瞧见了,走也走的不放心!” ------------ 第110章 和亲在即 艳阳渐升,正值响午,今个的太阳尤其显得炎热,本已经晚秋,但是丝毫也不比炎夏凉快许多。 一轮轮散着光圈的曙光透过院落里松柏的枝丫幻化出各式各样的图案,倒映在树下的石桌上。 雪娇坐在一旁,手中拿着益王妃方才派人送來的玉石,通体殷红宛如血色一般的椭圆形的玉石,看上去也只有一颗小小的石子般大小,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与身散发的暖和。 雪娇低眸看了一会,握在手心之中,双手蓦然相握,那股温馨的暖意渐渐在包围着她逐渐冰冷的心。 这个玉石的來历,雪娇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这是益王妃心爱之物,因着经常陪伴在她身边,雪娇多少也注意道益王妃对其的呵护。 今个,她派人将玉石送给雪娇,雪娇亦是有些诧异,继而渐渐的懂得了益王妃的心,蓦地淡淡含笑,这一刻,她很幸福。 不远处,渐渐走近一抹身影,清丽脱俗,娇美俏丽,一看便知也是个可人儿,长长的青丝挽起,唇角紧抿,眉头带着一抹苦涩,她朝着雪娇的方向走來。 雪娇亦是挺清楚了那细碎的脚步身,立即眉头一抬,勾唇一笑,此人身上的香味无比熟悉,雪娇不免心情甚好,蓦地起身转过头看去。 一身太子妃服饰的惜娇赫然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浅浅笑道:“姐姐,你怎么回來了!” 话语之间自是带着欣喜,以后沒有她的日子,惜娇若能常回來陪陪娘亲也自是甚好。 惜娇勉强的朝着雪娇笑道:“恩,回來瞧瞧你……” 看到雪娇的面色,不免湿润了眼眶,她听到雪娇要嫁去南夏怎么也不相信,若不是欧阳寒亲自相告,她才明了……这个从小都要她保护的妹妹,竟然要去和亲。 惜娇缓步走上前,:“今个太子会见南夏御史,我便回來瞧瞧你!” 不觉间雪娇眼眸一暗,南夏的御史已经到了,她能待在王府的日子也越來越少,心情也瞬间一沉。 惜娇也自是注意道雪娇的变化,伸手握住雪娇的双手:“姐姐至今还沒有在你和亲的事情中缓过神,事情來的太过突然,我也是做个才知晓!”眉头深深的蹙起,微风拂过,卷过一抹愁思:“雪娇,姐姐希望你幸福,若是你不愿,姐姐可以求求皇上……” “沒用的”为等惜娇说完,雪娇敛眸道:“事情沒用想想中的那么简单,牵扯的不仅仅是月曦与南夏的处境,还有许多……这些都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惜娇复杂的看向她,不过看到雪娇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惜娇更显的有些惊讶,她懂得远远比她要多,明白的事理也很透彻。 “是啊!看來姐姐看的都未必有你通透,这个世上,何事都关系着利益的牵连,偏偏女人就会沦为交易的工具,姐姐不知道能帮助你什么?但是你放心,爹娘这边有我,你大可放心!” 惜娇说着,继而拉着雪娇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两姐妹肩并肩,手牵手,很久都沒有如此这般了,画面十分羡煞旁人。 雪娇紧紧的牵住惜娇的手,目光深幽,看着远处十分敞亮的天空,喃喃道:“放心,我的命运,唯有我能掌控!” 轻起的薄唇,淡淡的花香,婉随着秋风的萧瑟,拂过脸颊。 惜娇幽幽的侧过脸,看着雪娇,她的淡定,她的漠然,不解的思绪划过心头,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灵雪娇…… 午后,益亲王來到伊雪阁,老远就听到了雪娇与惜娇聊得正欢,余光不由的瞥了一边的人,白衣飘然,俨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此刻益王府流溢的深沉。 两人举步踏进院落,小婉自房内便看见益亲王走了率先走了进來,真要提醒雪娇二人,却突地瞧见随后而入的人,立即脸色惊诧,口中益道:“太子!” 惜娇蓦地抬头看向小婉:“小婉,你说什么呢?” 话音方落,益亲王踏进了房门,一抹高大的阴影遮掩住一片光亮。 雪娇看过去,见识益亲王,含笑道了一句:“爹,你來了!” 惜娇亦是转头看过去,一脸喜色,也道:“爹……”随着后來而入的欧阳寒进來,惜娇蓦地怔愣,脸色变化飞快,瞬间变得纠结。 雪娇见到欧阳寒,脸上的笑意也不禁收敛,这个欧阳寒远沒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虽然雪娇心知这次和亲有可能就是他一手操办的,但是她每次见到他都有种似岑相识的感觉,亦有一种冷进骨子里的寒彻。 欧阳寒反是一脸轻松的看着这些看到自己明显脸色阴沉的人,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一边的雪娇,意味深长的眼色,雪娇见此,蓦地看向别处。 反而欧阳寒饶有意味的看向她,蓦地低眸。 惜娇见欧阳寒沒有说话,便开口道:“太子怎么会來此!”难不成是來接她的,不可能,他要是有那个心,就不会那般的对待她。 想及此,惜娇明显有些失落。 欧阳寒看向惜娇,浓郁的嗓音道:“顺道來接你回府!”回应的稍显有点敷衍,益王爷听言,脸色明显阴沉,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他如此对待,难免搁不住老脸,但欧阳寒是太子,他亦是不能说些什么? 只能说到:“惜娇,太子來接你,你就随太子回府吧!家里还有爹娘,你就不用替雪娇焦心,照顾好自己才是!” 惜娇听益王爷此言,无奈的看想雪娇,见雪娇也在看着自己,安慰低的含笑道:“雪娇,那么姐姐就先走了,你要多加保重,若是有机会,我们姐妹还能相见的!” 雪娇点头:“雪娇明白,姐姐也保重才是!”眼光不禁瞥见一旁的欧阳寒,转而道:“还请太子好好照顾姐姐,莫要亏待了她!” 雪娇之言意有所表,欧阳寒听的也是明白,眼光蓦地一沉,深邃幽暗,看着雪娇,继而道:“我自由主见,就不劳烦小姐操心!” 说完,转身朝着门外离开,惜娇瞅了瞅雪娇和益亲王,继而抬步跟上。 当两人离开,益亲王看向雪娇,睿智的目光霎时幽深似海,走到一边的座椅坐下,右手搁置在桌上,左手搭在腿上,低头叹了一口气。 雪娇走过去,一旁坐下,这段时间,益亲王好似瞬间老了好多,苍白的发丝也多了不少。 “爹爹……女儿清楚爹爹的想法,若是有机会,雪娇自当相告,只是……”犹豫会:“现在还不是时候,爹爹照顾好娘亲,亦可放心,雪娇并非爹娘眼中那般的怯弱,有些事,也许将來便会知晓,雪娇沒有别的心愿,只愿爹娘平安健康就好,你们的安康,才是雪娇最为牵挂的!” 这样的雪娇,如此的一番话,说的益亲王心中甚是百感交杂,不错,他是有所疑问,这个疑问还不是想想中的那么简单,雪娇如此一來,更加使得益亲王相信,他所想的,并非是沒有循迹的。 抬头看着雪娇,语气深重道:“爹虽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永远都是爹的女儿,雪娇,记住,不要让自己走在刀刃上,你的安危同时也牵连着爹娘啊!” 雪娇点头:“雪娇明白,爹就放心,好好照顾娘!”目光不由的看向门外放下惜娇离开的方向:“至于姐姐,太子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简单,爹爹应当谨慎才是!” 这番提心,益亲王不由的复杂的看向雪娇,虽有不解,但终是点点头:“放心吧!爹清楚……” 父女两紧接着又聊到了南夏那边的习俗,和一些家常的小事,无疑都是围绕着益王妃,雪娇离开月曦,最不放心的就是益王妃,她的不舍,雪娇清楚,她的玉石,雪娇明白,她希望她快乐,但是却无奈的屈服于命运,她难过自己的心坎,雪娇亦是知晓。 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懂,益王妃的心思,雪娇看的透明,既然如此,雪娇也不想捅破那层砂纸,她不愿看着益王妃在自己面前伤心,难过…… 她交给益王爷一封信,并且说道,等她走后方才交给益王妃,沒有人知晓雪娇信中的内容,只有她清楚,也许只有这样,益王妃才不会自责…… 不知不觉,日子悄然而逝,两天,便以为着雪娇将会离开,而这两天内,雪娇一个人呆在房内,足不出户,亦是传话不要打扰。 就连一向贴身伺候的小婉也隔绝门外,益王爷明白雪娇,安抚住益王妃这几日不必打扰,让雪娇好好安静一下。 当这天着的來临,雪娇站在窗台边,看着逐渐染红了的东方,雪娇眼眸微沉。 双手置于胸前,精心编制的红绳,串着那颗玉石,系在颈脖上,紧紧的握住。 静静的透着窗户看向远处,嫣红一片的霞光,渲染了她的双眸,白皙的肌肤浅浅的透着红晕。 婉月的眉目霎时幽深,她含笑的看着南夏的方向,那抹笑有些苦涩,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她注定要踏足那片土地,恨意的种子再次燃烧她的心,一切铸锭要开始…… 半响,只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下,缓缓的,传來一阵敲门声:“小姐……小姐……该梳妆了……!” ------------ 第111章 和亲之路 雪娇蓦然回首,看向房门口,小婉的声音很清脆的响在耳边,脑海蓦地闪过一丝画面,低眸思量了一会,走过去,伸手打开房门,门外的天还未全然亮堂,小婉站在门口,手中端着梳洗的用品,身后跟着几个宫里派过來的嬷嬷,各自手中拿着妆饰。 小婉见雪娇打开房门,担忧的看看她的脸色。虽然显得有些苍白,但是雪娇依旧含着笑道:“进來吧!” 侧身让其进门,待一行人进來后,雪娇对着小婉道:“你去把娘亲请來,就说我有话要说!” 小婉沉默着点头,眉眼间尽是替雪娇担忧,听着雪娇的话,亦是赶紧的放下手中的活,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雪娇见小婉离开,落座在梳妆台前,透过那台昏黄的铜镜,雪娇看清了镜子中的自己,从未这般仔细的看过自己,白皙的肌肤有着与实不符的哀愁,稍显蹙眉。 浅笑着,看着铜镜中嬷嬷们拘谨的脸色,雪娇道:“不是要梳妆吗?” 这才回过神的众位嬷嬷尴尬的朝着雪娇笑道:“这不是小姐太美了……老奴这眼呀,看的都直了……” 嬷嬷说的话就是老道,雪娇听着,羞涩的低下头,:“嬷嬷说的哪里话……美貌又如何,自古红颜多薄命,也许就是由此而來……” 说着,苦涩的笑笑,自嘲道:“嬷嬷还是快些梳妆吧!待会南夏的御史该到了!” “呀……小姐若不提心,老奴这倒是忘了!”说着招手身边的几个嬷嬷:“快快快,赶紧儿给小姐梳妆……麻利点……” 雪娇端坐着,四周不时的围绕着熙熙嚷嚷的人,发丝被高高盘起,宛如绸缎般乌黑的亮发上,散着颗颗晶莹的彩色珠子,嬷嬷们细心的梳着,双手利索的缠绕着雪娇的发丝,蜿蜿蜒蜒挽成一束精致的发鬓。 最后插上雕刻精致的飞凤发簪,戴上象征着公主身份的凤冠,细细的眉黛,淡淡的妆容,殷红的唇瓣紧抿,雪娇就那么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一分一毫的变化,精细的容妆,雪白的肌肤,淡淡的红晕,雪娇缓缓起身。 嬷嬷自一边宫女的手中捧起大红色的嫁衣,宽大的衣袖,收紧的腰身,衣摆延长拖地足足有一米之长。 嫁衣绣着淡淡的花纹,莹黄色的金丝线勾勒出一身百花齐绽的画面。 雪娇伫立着,看着那身加身的嫁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想不到她还得穿上这身嫁衣,然而嫁于之人也终究还是他。 伸手抚上嫁衣上的花纹,唯一与之不同的便是这花纹了…… 凤冠上,披散而下的珠帘遮掩住雪娇的神情,嬷嬷们看着雪娇伸手抚摸着嫁衣,以为甚是喜欢。 笑道:“小姐,您穿上这身嫁衣,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 新娘子,雪娇不禁苦笑,那里是新娘子,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嬷嬷莫要说笑了……” “小姐,王妃來了……”远远的,便就听见小婉的叫唤声。 雪娇沉思了一下,对着周围的嬷嬷们道:“都下去吧!” 几人点点头,朝着雪娇行了一个礼,待众人退下,小婉便挽着益王妃的胳膊走了进來,雪娇看过去,只见益王妃神色很不好,双眸有些红肿,脸色略显苍白,看着她时的笑容勉强显得苦涩。 益王妃一进门,就上前,握住雪娇的双手,抬眸看着她:“雪娇……” 浓浓的不舍之意,雪娇甚是明白,:“娘,雪娇很好,你不用担心!” 伫定的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意,益王妃看着,瞬间便哭了,想着她的雪娇就要离开她,嫁去南夏,怎么说,她的心里都不好受,以后再也见不着雪娇了,想想,仿佛有巨大的石头压在心里,使得她无法喘息。 “雪娇,为娘不知该如何才好,娘亲舍不得你,想着你要离开,娘的心仿佛被割去一块肉般,从小你就不曾离开过娘的身边,现在却要嫁去南夏了,为娘如何能放心呢?” “娘,莫要这么说,雪娇终有一天也会离开你的身边,不可能一辈子都让娘保护着,我会学着保护自己,不让娘伤心,所以娘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让雪娇担心才是!” 也不知是老天爷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总是让她享受了短暂的幸福过后,将她深深的打入深渊,这次她不想挣扎,她只想将她的不幸都加附与他身上,那些原本被影藏的仇恨,悄悄绽放,以至于整颗心都随着它跳动。 益王妃听雪娇这么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蓦地,一把紧紧的将雪娇抱进怀中,呢喃道:“我的雪娇长大了,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皇宫乃是非之地,记住,一定要谨慎才是,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之地,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若是可以,娘宁愿你一一辈子也不要接近南夏国的皇帝,那样,就不会让你处在风口浪尖了……” 轻轻的环抱住益王妃的身子,雪娇点点头,应允着,告诉自己不哭忍住不哭,可是双眸还是被湿润了,她眨了眨双眼,目光不由的瞥见一边已经抽搐着哭泣的小婉,眉头纠结。 待离开益王妃的怀抱,雪娇走过去,双手轻轻的拉起小婉的双手,目光看着她,思量过后道:“小婉,留下來好好照顾娘亲,好吗?” 小婉立即瞪着双眸,哽咽道:“小姐……你……你说什么?” “留下來,替我照顾娘亲,就当是为了我……” “不行”小婉异常坚定的看着雪娇:“小姐去哪里,小婉就得跟着,我不能让那个小姐一个人呆在南夏!” “小婉,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清楚你的想法,可是?南夏始终是一个是非之地,何况还是皇宫之中,我不想让身边的任何人面临着危险,就当是我拜托你了,答应我!” “小姐……”面对这雪娇的要求,小婉满脸纠结的看着她,明白雪娇是担心自己连累道她,但是她一点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可是我在乎……”雪娇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前世的若儿已经让她明白了许多,她不能让任何人有威胁自己的筹码。 雪娇转身,看向益王妃:“娘,就让小婉留下來好好照顾你,我不在的时间里,就让她好好的代替我照顾你!” 益王妃想來是明白了雪娇的意思,终是点点头,对着小婉道:“小婉就留下吧!” 雪娇终于欣慰一笑,就在此时,门外的锣鼓声唢呐声声声传进雪娇的耳膜。 她蓦然抬头,看向门外,时间过得这么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房门被敲响。 “王妃,花轿已经到了,王爷让奴婢们來扶着小姐出门!” 益王妃看看雪娇,紧了紧手中的手帕,道:“进來吧!” 雪娇蓦地心底一沉,该來的还是回來。 门被推开,进來几个丫鬟,走到雪娇的面前,伸手扶起雪娇手臂,就这样,雪娇婉随着她们,走出了这个自己生活一年的地方。 益王妃瞅着雪娇离开的方向,心头仿佛被揪着,泪眼朦胧望着远处,她不敢上前去相送,因为她害怕,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 小婉扶住她,早已哭得满脸是泪,哽咽的对着益王妃道:“王妃……以后……以后是不是再也……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益王妃蓦地眼泪滑落,是啊!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她眷恋一生的女儿就这么离开了她,雪娇,这个她心中的宝贝,就这样离开。 忽然,一阵晕眩的黑暗缓缓袭向她的思想,闭上双眸,无力的倒在了小婉的怀里,这下可把小婉吓坏了…… 雪娇踏出了益王府,外面的世界总归是不属于她,隔着头巾,她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只听一人的声音道:“南枫,恭迎公主上轿!” 南枫,雪娇蓦地蹙眉,她沒有听过个人,不过这声音倒是熟悉的很,好似是听过。 但是隔着头巾,雪娇最多也只得看见男子一声干练黑色的官府。 当步入轿子内,雪娇感觉眼前的光亮缓缓被遮掩,她抬手,轻轻的掀开头巾,轿子缓缓而起,她听着周围一声声的熙攘声,敲打着的锣鼓声…… 一行队伍开始前行,雪娇发觉,自己的心也越來越痛。 低眸看了看一身的霞披,自嘲一笑,那抹笑意伴着丝丝的苦涩…… 不知队伍前行了多久,雪娇这清楚颠簸着的轿子,着实令她不舒服,前方的锣鼓之声依旧敲打着。 忽的,一旁传來南枫的声音:“公主,路途遥远,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就在前门的客栈暂且住下,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雪娇微微怔愣了一下,住客栈。 南枫见雪娇沒有回答,以为雪娇有什么意见,便再次开口道:“公主若是不愿,我们亦是可以继续前行!” “沒关系,各位都累了,就住客栈吧!” 雪娇的声音,显得有些婉约,清脆的宛如百灵鸟般,南枫蓦地心中一颤,看向轿子,隔着一层帘子,虽是看不清,但是听其声音便知,这个女子很独特…… ------------ 第112章 赏月【小更】 轿子缓缓下落,待其停稳后,雪娇伸手盖上头巾,端坐好身子,轿帘逐渐被掀开,雪娇感觉眼前亮堂了许多,只听丫鬟道:“公主,请下轿!” 蓦地,伸过來一双手,雪娇便伸手搭在那双手上,弯腰走出轿门,一阵清风拂过,雪娇低腰着,以至于头巾蓦地被风吹落。 眼前忽然一片光亮,站直了身子,雪娇抬头,周围站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南夏的侍卫,月曦也只派遣了几个宫人跟过來。 所有人怔愣的看着雪娇,均是长大了嘴。 抬眸看去,雪娇这才注意道自己的头巾已经滑落,但是即使如此,雪娇也显得极为淡定,低眸看了看地上的头巾,浅笑上前,弯腰拾起,继而盖在头上。 一切动作都显得极为潇洒,均沒有一点由于头巾落地而显得尴尬与失措。 双手置于小腹处,她伫立了片刻,见还沒有人扶着自己走,眉头轻蹙,开口道:“为何还不走!” 众人均是无法忘记,方才的那一幕,太美了,从未见过如此之美的人,而这些想法也只是仅对于那些沒见过夏侯寍舞的人來说。 螓首蛾眉间,无不透着幽雅矜贵之气,白皙的肌肤仿佛凝脂般,绝美的五官,乌黑的亮发,还有那淡淡的浅笑,均是迷惑众人无法忘怀。 不过,有一个人却除外,他沒有惊艳,沒有怔愣,而他只是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幕。 今天的南枫一身黑色的官府加身,显得格外硬朗,满腮的胡子不由的显得唇角泛着一丝笑意。 他看着雪娇一举一动间得坦然淡定,眸光绽放精光,无法捕捉到的神态,自始至终都是那么潇洒随意。 只听她朗声道:“都愣住作甚,还不扶公主进房!”充斥着威严之气的磁性嗓音,与之容貌尤其不符,雪娇蹙眉,又是这声音,很熟悉的声音。 反应过來的丫鬟,伸手扶过雪娇的双手,便朝着屋内走去。 整个客栈早已被包下來了,雪娇众人从后门进入客栈里的内院,除了身边的侍卫以及丫鬟外,也沒有什么人见过雪娇的容貌。 雪娇的院落是一个独立隔出來的小院,四周守卫也甚是森严,随后,南枫便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以免打扰道雪娇的休息。 夜晚的寒风,遣散了白昼的暖和,倒显得有些微凉,雪娇遣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和侍卫,一个人呆在孤寂的房间,敞开了的窗户透着月色,依稀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 漆黑的夜空,闪烁着一颗颗耀眼的星星,今晚的夜色很美,相较于平时雪娇所见过的夜色还要显得美观许多。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抬眸看着窗外,目光流溢的神色看不透彻。 不知在窗前伫立了多久,她感觉到双腿渐渐显得有些麻木,不禁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推开房门,寒风吹散了她的发丝,飘逸的头发随风摇曳,站在门口,她听了下來,感受着迎面而來的寒风刮过脸颊,皱了皱眉头,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毅然朝着门外的院子走去。 院子很小,看上去,也只有伊雪阁一般的大小都沒有,雪娇站在院子的走廊上,抬头看着更为辽阔的夜空。 夜风掀起了裙摆,纤细的身姿,远远看去有些纤弱,玄月高空,迷蒙且优美。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尤其儒雅的嗓音:“想不到公主也有兴致看夜色!” ------------ 第113章 原来是他 “谁!”不期然转身,:“你是何人!”这个院子沒有什么人可以进出,雪娇不免警惕的看着他质问道。 “在下御史南枫,担心公主的安危才会特地过此巡视一番,沒想到,公主也爱赏月!” 他就是南枫,雪娇心中疑惑,听其声音,原以为是一个儒雅俊朗的男子,可是眼前之人,满脸的胡子,着实让人感觉有些邋遢。 “原來是御史大人,雪娇只是在房中待得烦闷,方才出门透透气,哪里是赏月!” “原來如此,公主有和烦闷之事,不如和在下说说,许能畅快些也不一定!”南枫盯着雪娇的神色,一点也不觉的唐突。 雪娇蓦然蹙眉,相较于之前,她对这个叫做南枫的男子,越加有些厌烦,不知道为何,看见他,她就有种想要逃离的错觉,面对南枫的相问,雪娇更是有些厌恶。 语气难免有些生硬道:“雪娇哪里有什么烦闷之事,只是房中呆久了空气觉得稀薄而已!”抬眸瞅了南枫一眼:“若是御史大人沒什么事,雪娇就先回房休息了,毕竟明早还要启程!” 南枫听言,蓦地一愣,转而低下头,拱手道:“既然公主累了,在下也不便打扰!” 南枫沒想雪娇的话明显带着敷衍之意,看來他给她的印象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想要,勾唇一笑,有意思,这个公主比起那些虚荣的女人有意思多了。 南枫如是想着,继而看向雪娇,沒待他正要开口,雪娇蓦地转身,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径自推门踏进房间里,顺手带上房门,动作尤其的洒脱且连贯。 南枫是看着紧闭上的房门,自嘲的笑笑,想不到他也有吃闭门羹的一天,继而迈步朝着院外走去,步伐轻盈,相比较他健硕的身姿,脚步显得沉稳许多。 雪娇回到房内,解下身上的披风,挂在一边的屏风上,一阵呼啸的寒风蓦地自窗口吹了进來,雪娇愣是打了个寒颤,看來离冬天也沒多少天了。 看了看窗外,走过去,伸手关紧了窗户,雪娇这才发觉暖和的许多,心口带着的红玉,也不由的散发着阵阵暖和的触感,雪娇伸手抚摸上玉石。 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以后,即使沒有娘在身边,这个玉石就是她保护自己的平安符,她相信,只要有她在,灵雪娇就不是一个人。 双眸绽放的璀璨的星光,雪娇径自走至床前,卸下一天的负担,躺在床上,双眸纵使不由自主的睁开,无奈,雪娇只得看着屋顶,想着那些在益王府的一切。 *******一年前,她饱含着恨意來到了灵雪娇的躯体,一次次经受生与死的徘徊,一次次感受着益王府众人对自己的关怀,一次次看着那对不属于自己的父母为自己伤心,而她什么也不能做,现在她唯能做的,就是用她所能的让他们安康就好,至少不至于沦落道当初夏侯家的命运。 不知不觉之中,不知何时,雪娇颇感疲倦的双眸缓缓闭合,轻呡的红唇,交握的双手,在夜间尤其显得不安定。 忽的,一道宛如疾风般快速的声音窜入房中,身法很快,几乎看不正切,一身白衣翩翩伫立在雪娇的床前。 低眸看着她,幽暗的瞳孔越加显得深邃复杂,男子的面容被阴影所遮掩,看不正切,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男子一身凛然的气场,以及那双背后交握的双手。 雪娇似乎感觉到什么?那股无形的压抑即使是在梦中,雪娇也觉的尤其的不安,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咬紧了唇瓣,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男子见此,在床沿落座,这下才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俊朗英姿,眉目间透着浑然霸气,长长的发丝,就好似绸缎般光亮。 只见他伸手抚摸上雪娇的眉头,不由的蹙眉,呢喃道:“怎么,你也有烦心之事!” 声音极小,小到只有他自己知晓。 “你真的很美,但是却不及她一分!”目光流溢间,他喃喃道:“那一刻,朕差点以为你就是她……” 不错,此人正是司藤枫,化名南枫,以和亲御史之名,潜进月曦,一來只为探听月曦的虚实,二來,此人也是他目的之一。 先前只是看着画像,她们的确很像,便是那时,他的好奇心被激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总是以为此人也许是她。 莫名的催促,使得他以御史之命,实际只是想看清楚她到底是何模样。 司藤枫低眸凝视着雪娇,看到她蹙眉,他就想起夏侯寍舞皱起眉头时的样子,看见她冷淡的态度,就想起之前和寍舞在一起的场景。 很多很多的重叠,他不由自知的迈进了这里,伸手渐渐抚平雪娇的眉头,以至她渐渐安宁下來以后,司藤枫方才收回手。 “灵雪娇……”司藤枫意味深长的呢喃着。 他还记得,第一天到达月曦,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女子,第一次见到雪娇,司藤枫满心怒气,眼前之人,和画像上的人截然不同,月曦好大的胆子,公然欺骗与他,难不成不怕他反悔不成。 那天他隐藏在角落,看着雪娇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一块玉石,在想着什么? 就是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知为何,她一举一动都太像一个人,以至于他心中的怒气渐渐平复,继而看着雪娇。 她发现,原來他并不是自愿,眉目间都透着淡然,无可奈何,听到她和惜娇的谈话,司藤枫方才清楚缘由,但也更加坚定了要她之心。 不是别的,仅仅是那么一眼,她的睿智,聪慧,就是如当初的夏侯寍舞一般。 雪娇躺在床上,蓦地,双手攥紧,泛白的骨节早已显示她用力的程度,轻薄的被褥已经被攥的褶皱。 雪娇呢喃道:“不要……娘……”眼角默然滑落的泪水,仿佛珍珠一般,晶莹剔透,顺着眼角缓缓埋进发丝之中。 司藤枫见此,伸手抹去那条泪痕,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很柔滑的触感,他不禁抚上她的鼻尖,眼睛,那种触感很熟悉。 他一时有些错觉,为何,她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 蓦然惊觉的他,快速的收回手,骤然起身,俯视着雪娇。 “不可能,朕不可能对舞儿除外的女人有感觉……绝对不可能!” 话语说完,司藤枫毅然转身,不觉间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那抹属于司藤枫的异香飘逸在空中。 房间一时间寂静了,黑暗之中,闪过一双明眸。 雪娇蓦地睁开双眸,复杂的看着屋顶,无论如何,她一时都无法接受方才袭來的事实。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就是司藤枫,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雪娇蓦地,觉得很可笑,脸色煞白,自嘲的呢喃道:“夏侯寍舞,你真是可笑,只是一年而已,你竟然连他的声音都忘却了……”脸上洋溢着苦涩的笑容:“这样的你,还有资格说报仇吗?……” 雪娇那双眼,瞬间充斥着怒焰般的恨意,不知不觉,泪水滑落却不自知,一开始,她听见南枫的声音只觉熟悉,很熟悉,但是却沒有想到,他原來就是他。 一年了,他的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同样都是一个骗局,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沦为欺骗的诱饵。 雪娇坚定了双眸,一字一句道:“司藤枫……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宣誓般的话语,雪娇缓缓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滴泪,是她告别现在的灵雪娇,她踏进南夏的那一刻开始,只能注定她永远也做不会原來的灵雪娇。 崭新的灵雪娇,将要面临的是那个她痛恨入骨的男人,江上,爱情,亲情,君臣之情……她都要他一点点丢失。 她誓要让他承受当年她所受的疼,亦是如他当初一般开始…… 当太阳依旧升起,天色依旧晴朗如初,雪娇亦不再是原來的她。 一大早,在丫鬟的伺候下,准备好之后,踏出了房门,今天他们便可以踏进属于南夏的境地,雪娇自是清楚接下來的事宜。 路过南枫的身边,擦肩而过之际,她闻到了属于司藤枫的味道,头巾下余光睨了一眼南枫,不做声的走过去,俯身坐入轿子中。 一边的丫鬟缓缓放下轿帘,对着南枫道了句:“御史大人,可以启程了!” 雪娇坐在轿子中,只听的南枫硬朗的声音道:“启程!” 轿子缓缓抬起,雪娇摘下头巾,目光一片清澈。 颠簸的路途以及那些较为偏僻的路途,雪娇昏昏沉沉之中,只听见一片吆喝之声,和那些侍卫们让其避让的吼叫声。 为了满足那小小的好奇心,雪娇悄悄的掀开一小块窗帘,这是一个街道,很拥挤,很祥和的氛围。 街道之上,人群均是被隔开在街道的两边,司藤枫一行人率先进城,雪娇随后。 突然,一声满是凄凉之音的哭喊声响彻雪娇的耳膜。 前方的侍卫大声斥道:“何人敢放肆,滚开!” “求大人伸冤,求求大人伸冤……”女子哭泣之声,雪娇不由的奏起了眉头,轿子也停了下來。 雪娇凝心听着女子的诉说,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愁思…… ------------ 第114章 出手相救 凄凉的声音,缓缓哭诉着道:“大人,求求你救救小女的爹爹,他是无辜的,求求你……求求你……” 女子哭着,雪娇只听见一声声磕头之声,极其清脆的碰撞声,不由的怔住了雪娇。 轿子外,女子跪倒着地,祈求的双眸看向司藤枫:“大人,小女的爹爹本是云州的知县,他沒有做出忤逆朝纲之事,一切都是被人陷害,求求大人求求他吧!小女子给你磕头……” 司藤枫坐在马上,双手勒着缰绳,眸光似箭,俯视着女子,面对此女子突兀的闯了出來,司藤枫略微显得有些不快。 女子满脸的泪水,一身原本锦袖的纱裙,也变得有些污垢和灰尘。 凌乱的发鬓随意的仅用一根红丝绳束着,抬眸间,目光清澈如水,朦朦胧胧的,宛如迷雾。 司藤枫盯着女子,眉头皱了皱,唇瓣轻轻动了一下,方才开口道:“你有何冤屈,大可以找当地的知府,此乃月曦月南夏和亲的队伍,你此番拦道,可知是死罪!” 司藤枫态度冷清,语气平淡,好无波澜。 雪娇在轿子内听着,不禁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司藤枫就是司藤枫,永远是都这般冷情。 听言,女子抬头,挺直了腰身,看向司藤枫,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坚定道:“如果小女子一命可以换回爹爹的清白,小女死不足惜!” 雪娇听言,蓦地,眉头轻佻,她倒要听听司藤枫该如何回应,伸手挑开搭在额头的珠帘挂在凤冠的两边。 而此时司藤枫还不清楚雪娇早已深知他的身份,眯了眯双眸,沉声道:“死不足惜,口气倒是蛮大的!”司藤枫眉头一横:“云州之事不干我等插手,若是你爹果真是无辜,自当释放,暂且看在你孝心的份上,本官不予追究,赶紧让开!” “呵呵……”女子悲凉一声冷笑,神情极为绝望,尤其的凄凉:“大人说的倒是轻巧,在这云州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知府父子二人做尽丧尽天良之事,可是仗着宫中之人的庇护,继续坑害百姓!”女子说此,苍白的唇瓣紧抿了片刻,继续道:“自古官官相护,家父只是不屑与那些人为伍,却落得个终身牢狱的下场!” 女子蓦地抬眸,:“请问大人,你们为官者,不是自诩明镜高悬,公正严明!” “放肆!”司藤枫怒目相视:“你这是在质问朕……本官吗?”司藤枫亦是差点脱口而出自己的身份,好在一时反应的快,立即收回,不过这听在雪娇的耳中可就大不一样,她清楚的听到司藤枫对自己的称谓,不知是好笑还是苦笑,雪娇轻轻的呢喃道:“司藤枫……” 女子不禁司藤枫一声怒喝,被莫有的怔愣住,瞪着大眼睛,看着司藤枫。 要说司藤枫发怒不是一般的可怕,怒目宛如火焰,足足使得人心生微颤。 从來沒有人敢质问与他,出來夏侯寍舞,今天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女子这般质问,想他一国之君的地位岂是这些卑微的人可藐视的。 司藤枫蓦地,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剑锋一转,直指跪在地上的女子:“你可知,藐视朝廷命官的下场!” 女子默然,她不懂的什么藐视朝廷命官,她只知道,她问的都是百信的心声,那些祸害鱼肉百信的贪官,为何可以无忧的活着,而那些正直不阿的好官,却只得身陷牢狱之灾。 苍凉的瘫倒在地,她目视着指着自己的利剑,剑体散发着阵阵寒气,极为阴冷。 司藤枫目光阴寒的看向女子,:“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退下,否则,休怪本官剑下无情!” 女子一时间早已听不清司藤枫再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无法替爹伸冤,爹会死,既然如此么就让她和爹一起死,那样好歹有个伴,那么爹爹也不至于孤单上路。 想及此,女子把心一横,闭上双眸,此番举动无疑是等死。 司藤枫见此,脸色极其不快,这般的忤逆他的意思,看來是找死了。 只见司藤枫咻然手腕翻转朝下,剑尖直指着女子预备刺向她。 突地,一声清脆的嗓音蓦地响起:“慢着,莫要伤害她!” 仅是这么一句轻轻的话语,司藤枫骤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万万沒有想到,轿子中的雪娇会在此时开口。 微微愣了一下,收回手中的剑,调转马头,看向轿子中的人,即使隔着轿帘,司藤枫依旧感觉到轿中人的婉约,光是那一句清脆的呼叫,不由自主的射进他的心坎。 也许这就是注定吧!雪娇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看在司藤枫眼中都像及了寍舞,就连语气都百分百的相似,这正是司藤枫蓦然住手的原因。 渐渐,只见轿帘缓缓被掀起,众人不禁哗然,眼前之人堪称绝色,绝对是世间难寻的美色。 均是瞪大了双眸看着轿中之人缓缓迈出脚步,起身,走出轿子外。 早已挑起的珠帘,将雪娇的美色无疑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司藤枫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雪娇此举在他看來尤为的不妥,他还未见过新嫁之人,自动掀起头巾。 司藤枫看着雪娇:“公主,请回轿中,此举甚是不妥!”语气难掩生硬之意。 雪娇抬眸看了一眼坐在马上的司藤枫,眉头一簇:“南御史,若是雪娇再不出面,岂不是要见此女子血流当场,这于迎嫁的退伍來说,岂不是大忌,纵使南御史不在乎,但是雪娇可不愿自己的将來受其影响!” 司藤枫见雪娇沒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目光深沉的看了雪娇一眼,翻身下马,稳健的步伐走到雪娇的身前:“公主,请盖上头巾!” 眼见当街众多人窥视着他的人,司藤枫心中甚是不爽,从來沒有人敢侵窥过他的东西,雪娇亦是不例外,语气很是阴冷,听在雪娇耳中,此意并不是什么劝说,而是直直生硬的命令。 雪娇不做声,亦是沒有理会司藤枫的话语。 漠然径自从他的身边走过去,脚步轻盈,步伐细碎,缓缓朝着女子的方向走去,早在下轿的那一刻,她就环视了四周,看见那个女子跪倒在地,人群中都是冷漠的忽视,沒有人在意过她的安危。 女子直直的看着雪娇,眼前之人不是一般的美貌,而是绝美,绝美的堪称一绝,她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不由的一时也忘记了方才一切。 雪娇走到她的面前,俯身,伸手,轻轻的将女子扶了起來。 女子不安的看着雪娇,待到起身,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臂,深怕自己的脏衣服沾染了雪娇的红色嫁衣。 蓦地低下头,不敢看着雪娇,颤颤巍巍的退后一步。 雪娇见此,轻声道:“不用这般的拘谨,你我都同时女子,沒有什么好忌讳的!” 女子听言,俨然抬头看向雪娇,她原本以为,像雪娇正等身份高贵的女子,都是骄横跋扈的不可一世,此时,她蓦然发觉,自己看错了,此女子沒有那些娇惯小姐的鄙夷,而是很贴心的想要帮助她。 女子疑惑的看着雪娇:“我……我……” 然而此时一边的司藤枫眼见自己被刻意的忽视,早已蓄势待发的怒气在见到雪娇上前扶起女子的那一幕,便彻底的消失殆尽。 他沒想到雪娇竟会亲自扶起那名女子,甘愿忍受那女子一身的污垢。 不由的刮目相看。 而雪娇在见到女子吞吞吐吐的说着,带着浅浅的笑意,伸手抚了抚女子的手臂:“不及,你慢慢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小女姓叶,名唤若兰!” “若兰……”雪娇目光深思,和若儿的名字很像,只是若儿都不知自己的姓呢?片刻,开口道:“很好听的名字……” 半响,雪娇微微收敛了下心神,看了一眼女子,衣衫有些破烂了,脸上也沾染了污垢。 心声涟漪,想起她的若儿,在看着眼前的若兰,她岂有不救之理。 转身看向司藤枫,轻柔道:“南御史,若不介意,就让她和我们一起吧……” 司藤枫深邃的双眸看向雪娇,迷惑着,他不清楚雪娇此举的意思,带上此女子虽沒有什么关系,但是,在司藤枫眼里,他不由的自己处于被动。 “我很介意……”司藤枫直视着雪娇的双眸,众目之下,司藤枫毅然开口的说道。 雪娇沒想到一个大男人这般的小气,也沒想到司藤枫这般的直白说道。 怔了一下,:“不知南御史为何介意,不妨说出來听听,雪娇倒是很好奇!” “哼,此女子身份不明,随意让她进入队伍,若是有何阴谋,岂不是自食其果!” “南御史未免多虑了,身份,或是背景,自可让人去查明,我想她沒有说谎,也沒有必要说谎不是吗?” “公主是执意要带她一起!”司藤枫忽的话锋一转,问道:“还是心生怜悯不忍拒绝!” “两者皆是!”雪娇想也不想的答道。 司藤枫俯首低眸道:“既然如此,公主请上轿,本官带上她就是!” ------------ 第115章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 这是司藤枫第一次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子妥协,他看着雪娇,眸光阴沉,此刻是在大街之上,敢情她是算准了他会妥协。 话毕,司藤枫上前,掀开轿帘,雪娇见此,侧脸看了一眼叶若兰,点点头:“放心,走吧!” 拉起叶若兰的手起步朝着轿子走去,叶若兰跟在雪娇身后走着,低着头,余光看向四周羡慕般的视线,越加低的不敢抬起头來。 待走到轿子前,司藤枫伸手拦住道:“此轿只得公主方才能落座,闲杂人等均不能靠近!” 话语之意,显而易见,司藤枫无疑的讥讽着叶若兰,而她也自是听的出來。 不由的羞愧的底下眼眸。 雪娇蓦地,抬眸睨了一眼司藤枫:“南御史,难不成你要看着一个弱女子跟在队伍走着!” “在下自会安排她,公主不必担心!”看了一眼雪娇,感受到雪娇投过來的视线,司藤枫接着道:“公主还请上轿,以免耽搁了行程才是!” 雪娇勾唇一笑,看向他:“多谢南御史的提醒!” 伸手拍拍叶若兰的手背:“别担心……” 继而转身走入轿中,雪娇抬手挑开挂在两边的珠帘搭在额头,伸手拿起一边的头巾盖在头上,司藤枫蓦地瞬间放下轿帘,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边的侍卫:“你带上她!” 侍卫有些惶恐之色:“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司藤枫听言,侧头看向站在一边举措不定的叶若兰,冷声道:“你介意!” 叶若兰,仓惶的看着司藤枫,不吭声。 “不说话就是不介意”看向方才那个侍卫:“启程!” 神色一直阴霾的司藤枫,态度当然也好不到那里去,翻身上马,冷着脸看了一眼四周。 这个不算俊朗的司藤枫,倒是令周围的侍卫很是惧怕,除了雪娇外,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雪娇坐回轿中,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方才触碰道叶若兰而有些污垢的双手,继而一笑,不知是讥讽,还是苦涩的笑,抬眸看着轿帘,应或者是透过轿帘看着轿子外。 骤然握紧了双手,坚定道:“司藤枫,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拿回來!” 骑马的司藤枫,蓦地感觉心中一滞,眯了眯双眸,呡紧了嘴唇,皱了皱眉头,平定的,朝着前方前进。 旁晚十分,队伍來到了属于云州管辖的藏成县,许是顾虑到叶若兰的关系,雪娇要求司藤枫再藏成县停下來。 开始司藤枫倒是沒有说什么?听着雪娇主动和自己讨论司藤枫也放下了架子,上前道:“既然公主都如此说,在下也沒有什么好反对的!” 雪娇见司藤枫答应的很是爽快,开口道:“雪娇在此就多谢南御史!” 司藤枫低眸,沉思了一会儿,蓦然开口道:“公主好像对在下很不满!” 雪娇轻笑道:“南御史说的哪里话,雪娇何时对你不满!”睨了一眼司藤枫略显阴沉的脸色接着道:“南御史未免多虑了!” “多虑!”司藤枫挑眉:“是吗?……”思量了一会:“也许吧!” 不过,相反,雪娇倒是饶有兴味的看向司藤枫满脸的胡塞,蹙眉道:“很想看看南御史沒有胡塞的样子,真是很好奇呢?” 蓦地,司藤枫一怔,这一点倒是沒有人怀疑过他的胡子,抬眸,深邃的眸子盯着雪娇,疑惑的看着雪娇低眸,好似不经意说出來的话。 继而,轻轻一笑带过:“公主说笑了……” 雪娇抬眸不语,瞅了一眼司藤枫看着他离开,蓦地,双眸原本清澈明眸,此刻淡现迷蒙之色。 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这一夜过的尤其的平静,平静的仿佛暴风雨的前兆。 夜色微凉,寒风萧瑟,加上狂扫而过卷起的黄叶,更加显得有些消沉。 朦胧月色,淡淡的,浅浅的,带着些许弥漫着诡异的气氛,那片本是安静的净土,在承受着风吹雨打过口,总归会变得沉寂。 一大早,司藤枫满脸阴沉的走出房间,就在昨晚,他派遣安慰前去打听关于叶若兰之事,沒想事情的结果,显然不是他想知道的。 满心的窝气,司藤枫脸色极其的不好,该死的云州官员,统统都是吃闲饭的,残害百姓,陷害同僚,这等违法之事,却屡见不鲜,尤其令的司藤枫心生怒气。 本是今个启程到达京都,司藤枫适时的下令,彻查云州之事,当众人听闻,均是满脸怔愣,这可是和亲的队伍,怎么能说停就停。 司藤枫看了看众人,余光瞥见一旁出门的雪娇,眼神一案,看见一旁紧随而出的叶若兰,双眸深沉。 看來她所说的并非是谎言,上前,看着雪娇:“公主,今个可能要耽搁一日的行程,就暂且回屋歇着,待到事情办完,明日自当启程!” 雪娇蹙眉道:“哦,为何!”虽然雪娇心中甚是明亮。 司藤枫阴霾道:“只是有些小事,就不烦公主操心!”抬眸看了一眼雪娇,直接道:“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话毕,司藤枫转身离开,步伐极其快速,沉稳,透着一股凛然之气。 一边的叶若兰,看着司藤枫离开的背影,略显沉思,半响,抬头看了看雪娇,怯懦道:“公主……南御史……南御史他是不是很抬眼若兰……” 每当看到司藤枫看着自己时的眼神,叶若兰总是颤颤巍巍的,心儿也不由的颤动。 那种窥视一切的深邃瞳孔尤其显得阴暗,特别是她满脸深沉,略有所思的看着她时。 叶若兰纠结的抓紧了衣角,低下头,和雪娇站在一起,她自始至终都是自卑的,感觉着自己无法跨越她和雪娇之间的距离,眼见雪娇待自己这般好,总是心中卑微至极。 雪娇听叶若兰之言,心中少许的明白她的想法,转身看了看她,低眸瞅了她一眼,再看看司藤枫离开的方向。 雪娇蹙眉道:“为何会有这般想法!”司藤枫的确是态度恶劣了些,沒想到,叶若兰也会在意,如果她清楚他以前对她的态度,想必也许会庆幸才是。 “因为……南御史的眼神……”叶若兰瞪着大眼,抬眸看向雪娇。 眼神,雪娇嫣然一笑,只是这样就认为他可怕,还是他与身散发的戾气。 雪娇沒有想问,只是牵着她的手,朝着里屋走去,边走边说道:“莫要这般在意,待你爹放送出來,你们就可以父女团聚了,现在你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你爹担心才是!” 不由得想起以前益亲王的关心和爱护,雪娇感慨道:“你爹想必也在牢中牵挂于你,你可不要让他伤心……” 是啊!想必益亲王也在远处担忧着自己,她嘴里说着要他们放心,可是终归是放心不下不是吗?其实论担忧,她也甚是担忧于益王府。 敛下心神,叶若兰已经婉随着雪娇回道了院落中坐定。 满院的枯黄叶片,泛着深深的羞涩,那抹晚秋的景色,现下看过去,也不见得那般的忧愁,这是显得少许单调罢了,论美,也还算得上吧! 这天,司藤枫手持利剑,亲自斩杀了知府父子二人,贪赃枉法,私收贿赂,等等罪名,在司藤枫一再的查证之下,无疑浮出水面。 原來知府和后宫之中的虞妃沾亲带故,想必也是罩着虞妃耀武扬威。 这一天司藤枫接连抓获以知府为首的十位官员,均是以贪赃枉法之罪则其斩首。 这一天最为百姓津津乐道的无疑是大祸害得以除掉,心身放松了,各个拍手叫好。 ………………………………天色渐暗,司藤枫方才疲惫的翻身下马,踱步走回驿站,神色极为倦散。 紧蹙的眉头,和着淡淡苍白的脸色,可见他这一天的行程也不轻呀。 原本是以为只是一个个别的犯案,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牵连的不仅仅是几个那么简单,远远是司藤枫沒有预料的。 那些人虽然是被铲除了,但是在朝堂之中的幕后之人,却远沒有那么简单。 想及此,司藤枫抬手揉了揉额头,顿感烦躁,扬声道:“紫衣!” 一声不算大的叫唤,足以响彻一方。 只见一身黑衣的紫衣瞬间站定在司藤枫的身前,拱手道:“主子!” 司藤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下说道:“事情差的如何!” 紫衣俯首,脸色显得有些凝重,这次的任务虽说是简单,但是却足以震慑朝纲。 轻声道:“已经查出來了,只是……” 面对紫衣的吞吞吐吐,司藤枫顿时预感不是很好。 皱了皱眉头,坦然道:“只是什么?”面对如今的朝堂,司藤枫顿时颇感无奈,尤其是听到一些鱼肉百姓的官员。 现下的南夏方才与月曦交战完毕,若在此时,朝中局势不稳,想必亦是月曦将会虎视眈眈。 再加上朝中文臣偏多,武将减少的趋势,南夏即将面临的不仅仅是那些背地搅动的人,而是整顿朝纲,必要使的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收敛些才是。 这一年司藤枫也相近在该顿,但是其效果显而易见,看來他不得不下手了……。 紫衣瞅了瞅司藤枫的脸色,知其接下來说的将会使得司藤枫怒气更甚,但是…… 【在这里,叶子要小小的说一声,最近呢?生意较忙,又要去学车子,搞得时间很不够用的,所以啊!每次发表的都有点迟,很抱歉,感谢继续关注偶的那些大的们,有你们的支持,我发觉自己的坚持是对的,哈哈哈,谢谢啦!】 ------------ 第116章 入宫 犹豫了一会,紫衣维诺道:“据属下查探的消息得知,一切和丞相都有联系,而且牵连甚广,不仅仅是表面那般简单,还有许多涉及朝廷的重要官员,就连……”紫衣抬眸看了看司藤枫越加冷清的面孔:“连后宫也不例外……” 蓦地,司藤枫眸色渐暗,阴暗的脸色,尤其显得可怕。 紫衣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四周逐渐变冷的空气,凝固着四周的一切,仿佛瞬间频临死寂,绷紧了的神经,紫衣不觉的后退一步,低着头,她很久都沒有见过司藤枫这般。 那种宛如修罗般可怕的煞气,一分一分的渗入骨髓,远远比那些实际的行动,來的更为令人惊慌。 紫衣亲眼见证了司藤枫再夏侯寍舞离开后的变化,那个冷酷无情的司藤枫,虽给人一种惧怕仰视的膜拜,但是此刻的他,不仅仅是令人惧怕,而是彻彻底底的惊悚。 只见司藤枫缓缓的握紧那双早已握拳的双手,可以清晰的听的清楚骨骼暗暗作响的声音,泛白的骨节,足以显现此刻他的愤怒。 好似发丝都随着飘逸一般,司藤枫眉头紧拧,如鹰般犀利的双眸直视着远方。 时间好似瞬间凝结,司藤枫伫立在原地,紫衣站在其对面的不远处,两人皆是无语。 沉默有时候往往比那些话语來的让人憋闷,此刻应或许就是如此。 蓦地,一阵清脆的嗓音,宛如划破阴霾的清泉,滴滴淌进司藤枫的内心。 “咦,原來南御史在呢?” 司藤枫转身,看向身后,雪娇在叶若兰的陪同下缓缓迈着轻碎的步伐走入这条较为幽窄的小道。 目光悠长,这绝对是一副美好的画面,今天的雪娇很美,美得好似仙人般。虽然打扮的很少,但是以雪娇的姿容,即使毫不上妆,也为天人。 相较于雪娇的美,一边的叶若兰此时看上去也是一个较为娇美的女子,一身绿翠色的罗裙,加上淡淡的粉妆,和着几根金步摇插在发鬓之中,相比较昨天的叶若兰,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两人。 但是,在司藤枫眼中,所有的重点在就在雪娇的身上,她与身散发的气质,淡淡的语气,无不和夏侯寍舞相似。 有时,他也分不清,是把灵雪娇当成了夏侯寍舞,还是把夏侯寍舞当成了灵雪娇,总归他一见到雪娇,就会产生两种错觉。 莫非他果真是思恋寍舞,精神错乱,不,不可能,想及此,司藤枫狠狠的给自己坚定的否决。 猛的闭上了双眸,再次睁开,清晰的看见雪娇疑惑的看着自己。 渐渐,雪娇也走到了他的面前,疑惑的看了看身后的黑衣女子,尽显干练之色的女子,雪娇亦知晓此女子不简单,看着司藤枫。 “南御史……不知这位是……!”雪娇轻抬衣袖,指着司藤枫身后的紫衣。 紫衣蓦然抬头,明显感受到那股压抑之气,随着雪娇的到來,逐渐淡去,神色也较为好转。 沒见司藤枫说话,紫衣亦是不敢多嘴。 见雪娇疑惑,司藤枫爽朗一笑,:“只是下属,公主也不必知晓!”话锋一转:“天色暗了,公主來此,所谓何事!” “哦!”雪娇凝视了一眼司藤枫:“也无事,只是想來看看问问南御史,不知若兰的爹爹放了沒有!”眉头轻蹙,身边的叶若兰也地下了头,不敢看着司藤枫。 司藤枫盯着雪娇轻起的薄唇,姣美欲滴的殷红。 他心中稍显疑惑,不知是她聪明,还是她猜的,她怎会知晓他今天就是去彻查此事。 心中虽如此想着,但是口中或然道:“叶朝明已经放了出來,已然回到了他的府邸!”看向叶若兰:“待会,本官会让侍卫护送你回府,你就先回屋收拾一下吧!” 叶若兰猛的抬起头,泪眼汪汪,咻的跪倒在地,双手撑地,抬头看看司藤枫,哽咽道:“若兰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雪娇低眸看了一眼叶若兰,沒有说话,她清楚此刻叶若兰满心的激动。 司藤枫低眸瞅了一眼,冷声道:“起身吧!不必行礼!” 雪娇听言,勾唇一笑,不知情的司藤枫蓦地抬眸看向雪娇轻笑的娇唇,深邃的盯着她,沒有说什么? 雪娇也低眸着,亦是沒有注意道司藤枫看着她的眼神逐渐迷离深邃,逐渐变得朦胧不清。 翌日,和亲的队伍变照着原本的路线开始前进,叶若兰当晚也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自己的家,一家人团聚总是幸福的,有人感伤,有人落泪,有人兴奋,亦是有人心疼。 经历了十日的路程,总归是到了南夏的都城,这天,一大早,队伍便行至了都城的城门外,天空渐现阴霾,布满乌云,阴沉至极。 忽的,稀哒哒的雨珠瞬间滴落,拍打着轿子,那天,雪娇感受到越加压抑的感觉,渐渐朝着自己袭來。 当天风雨过后,天空骤然呈现一道华美的彩虹,七彩的色泽乍现较为温馨的场面。 队伍在敲敲打打中,踏进了都城。 城门外,早已等候迎接的官员均是分成两边,雪娇端坐在轿子中,原本由司藤枫带领着,只是接近都城之际,司藤枫率先离开。 雪娇亦是不知晓的,她清楚知道这里就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再次回到这里,她的心,仿佛被沉甸甸的压着巨石,好似很难喘息。 眉宇间的愁思也渐渐浮现,这里,有着她不愿回首的往事,有着她痛苦折磨的经历。 双手蓦地攥紧,头巾下,那双满是怒气的双眸,此刻已然湿润。 苍白的脸色很是凄凉,那一刻,雪娇彻底的感觉到,原來自己由始至终都是无法放下,只是在一昧的说服自己,却不知晓,不知何时,连自己也会欺骗自己…… 入了皇宫又是另外一番景色,雪娇当天到达皇宫只是早朝之际,随着宫人來到大殿外。 听的大殿之内宣唤道:“请月曦国和硕公主觐见!” 雪娇头戴红巾,在宫人的搀扶下迈步走进大殿,周围一片寂静,雪娇清楚接下來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她低眸瞅着脚尖。 随着宫人越來越接近的步伐。 雪娇骤然停住。 宫人不解,在耳边小声的道:“公主,还差几步!” 雪娇犹豫了会,听言,又随其迈了几步,蓦然停下,雪娇想要调理着自己的心态,再一次看见司藤枫的真实面貌,她又会有怎样的心态去对待呢? 待到了合理的位置,宫人轻轻的拉住了雪娇既要迈出的脚步,雪娇亦是心知,已经到达了。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个人的味道,属于王者的霸气,以及那凛然天成的冷。 雪娇伫立住,司藤枫端坐在上位,雪娇在司藤枫眼里早已经见过,司藤枫也沒有任何的好奇,他反而很想看看雪娇接下來的表情,片刻,绕有兴趣的看着雪娇。 司藤枫缓缓开口道:“都说月曦二娇美若天仙,朕倒是很好奇,这二娇之一的雪娇,到底有沒有月曦说的那般美呢?” 雪娇蓦然听见司藤枫的话语,身体有些僵硬,好久沒有听见他如此了…… 但是雪娇沒有过度的想着司藤枫,敛下了眉头,双手交握,置于小腹处,站姿极其标准。 司藤枫咻然起身,双眸含笑,看着殿下的雪娇,稳健的步子,缓缓朝着雪娇走过來。 轻轻的勾起唇瓣,司藤枫饶有深意的盯着雪娇头巾,希望可以看见她头巾下的脸,在见到他时的变化。 殿下的众臣均是低眸不敢吭声,特别是宁相,云妃已经诞下皇嗣,他心中已是高兴之极,皇上这纳个妃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藤枫缓缓抬手,手指轻轻的挑起雪娇头巾的一角,雪娇明显感觉到司藤枫靠近的气息。 司藤枫抿唇含笑,那双瞳,渐渐变得深邃。 咻然挑下雪娇的头巾,瞬间眼前光亮一片,头巾在雪娇眼前缓缓滑落,飘柔的宛如青丝般。 雪娇缓缓抬眸,眼前偌大的身影彻底的遮掩住此刻雪娇的视线,她渐渐看下个司藤枫,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司藤枫胸口处的巨龙,健硕的胸肌,怎么以前她沒有注意到呢? 司藤枫等着雪娇抬眸看向自己。 雪娇亦是不如他愿,蓦地底下眼眸,看着脚尖,低首道:“雪娇参见皇上!” 轻轻的福了一下礼仪。 司藤枫黯然觉得有些忽略了雪娇的想法,眼神一咪,伸手抚上雪娇的手臂:“起身吧!无须行礼!” “谢皇上”雪娇起身,依旧低眸,司藤枫蓦地伸手,轻轻的挑起雪娇的下颚。 猝不及防的举动,雪娇难免显得怔愣。 司藤枫道:“公主为何不敢直视朕呢?” 这下,雪娇**裸的看清了,也可以说是被迫的看清了司藤枫。 依旧俊朗的样子,神采飞扬,气场十足,沒有一丝的变化。 雪娇沒有他预想之中的惊讶,司藤枫不觉的看进了她挣扎的双瞳。 深邃且幽暗,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早已黯淡下來,大臣们闭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害怕打扰了皇上,落下个罪名。 当然也是不敢看雪娇,不过雪娇凝视着司藤枫,到显得平淡无奇。 直视着他的视线,缓缓开口道:“此乃大殿,皇上此举甚为不妥呢?”轻柔的勾唇娇笑,淡如幽兰,矜贵若牡丹,她就是灵雪娇。 司藤枫不由的再次沉浸了…… ------------ 第117章 轻抚的温柔 目光略微的闪烁了下,随即勾唇道:“不知公主认为哪里不妥!”轻佻的眉头看向雪娇,淡淡的,闪烁的双眸貌似不羁之色。 雪娇缓缓抬手握住司藤枫跳着她下颚的右手,轻轻的放下,直视着他,曦香飘溢,散发着淡淡使人耳目一新的触感。 司藤枫凝视着眼前谜一样的灵雪娇,不语,他不明白,此女子和他调查的结果截然相反,为何却有着如此之大的吸引力,不觉的就被其看的迷惑了。 她与身自來的独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从未有过的熟悉, 她有着属于夏侯寍舞的高雅,有着灵雪娇的娇媚,有着淡淡的高贵气质,有着不属于世间的清丽脱俗。 他蓦地回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感受着那股温热的气流渐渐添暖了那个逐渐冰冷的心。 眉头深深一拧,他蓦地松手,深意的看了一眼雪娇,转身,朝着高位走去。 咻然转身,霎然辉宏的霸气,一展无疑。 端坐在龙椅之上,司藤枫骤然宣布:“传朕旨意,月曦国和硕公主,品德贤淑,气质典雅,特奉为雪贵妃!”眼眸凝视向雪娇。 疑惑的看着他,终是谢恩道:“雪娇谢皇上恩典!” 宁相蓦地眼神阴暗之极,心中暗道:一个小小的异国臣子的女儿,竟然被封为贵妃,而他的小娥只是一个妃子,皇上此举明显是让他挂不住老脸。 越加难看的的脸色,满布阴云,拱手上前:“老臣认为皇上此举甚为不妥,月曦只是一个战败之国,堂堂的一个臣子的女儿怎能位居贵妃之位,请皇上收回成命!” 自从夏侯寍舞离开之后,皇后之位一直悬殊,后宫众妃,均是迄窥已久,沒有一个人不想着高高在上。 现下后宫之中,只有四妃,分别是:虞妃、灵妃、云妃、和后來居上的柔妃…… 平日里,从灵妃已经淡出的趋势來说,就属于虞妃和云妃最为相克,两人无不是恨对方至极。 司藤枫看在眼里,知晓于心,自不会干预她们只见的算计,完全抱着看戏的态度。 而此时雪娇封为贵妃,此乃出來皇后最高的妃子,无疑的将雪娇推向了风口浪尖。 雪娇敛下眉头,沒有在意宁相的话语只见的讥讽。 司藤枫看向宁相,神色明显不满宁相的作风。 “不妥,不知宁相何來不妥,难不成朕还要你來教朕做决定不成!”司藤枫声音满是阴郁,暗沉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 宁相蓦地低首道:“老臣不敢,只是老成认为,此女身为月曦之人,不可身居贵妃之位!” 虽然宁相态度确实收敛了许多,但是依旧执着之意,却沒有半步的退让。 司藤枫见此不由的大怒,满脸阴霾之色,看向宁相,一字一句沉声道:“君无戏言,退朝!” 咻然起身,走下台阶,伸手一把抓过雪娇的手腕,拉着雪娇朝着内殿走去。 脸色阴郁,双眸赤红,要说着宁相也是越來越嚣张了。 他的决定何时论道他來干扰,一个臣子竟然想要左右他的想法,未免也太过可笑,司藤枫紧抿着唇瓣,牵着雪娇的手朝前走着,不说话,亦不停步。 雪娇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不一会儿就开始大口的喘气,脸色也通红。 话说司藤枫走后,大殿之上的众臣均是满脸的怯懦,一动不动的低首着,宁相脸色薄怒。 看着司藤枫离开的方向。 看來皇上的翅膀硬了,倒是不需要他们这些老臣了,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在大臣面前让他下不來台。 越是如此,宁相越是气的攥紧了双手,骨节分明,脸色阴暗。 不过众臣之中倒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太医南宫月夜。 他沉淀了双眸,含笑低首,紧接着转身离开,沒有任何多余的举动步伐恣意且潇洒,一身藏青色的官府穿在他的身上尤为显得挺拔。 这边,司藤枫感受到雪娇越加跳动快速的心跳,终是停下了脚步。 骤然停步转身,雪娇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步伐,蓦地一头撞上了司藤枫的胸膛,健硕的胸肌,着实让雪娇的额头饱受狠狠的一击。 这一击,让她蓦地想起和小婉在一起的场景,那时候她们长长一起瞒着益王妃做在花架之下看着一些明间的故事书,因着她的身子不好,益王妃不允许她出门吹风,她总是偷偷的瞒着益王妃出门,每次看着看着总会睡着,而守着门口的小婉总会猛的将自己唤醒。 就是如此,雪娇也不知撞了多少次的额头。 蓦然想起的画面,雪娇瞬间湿润了眼眶,低头不语。 司藤枫见她如此,以为自己撞疼了她,伸手轻轻抬起雪娇的脸,只见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赫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司藤枫见此,不免安慰道:“怎么,是朕撞疼了你!”伸手轻轻的抚向她的额头,轻柔道:“是这里!”温热的掌心,轻轻的揉着雪娇略显泛红的额头:“很疼!” 他看雪娇过于的反应,淡淡道:“莫要哭……” 雪娇依旧沒有反应,只是低眸。 司藤枫顿感无力,怎么看见雪娇这副模样,他会有种心疼的感觉,莫不是他真的把她当成的她,还是别的,司藤枫顿时满心疑惑。 对于雪娇,他有种无力的挫感,由始至终好似都是如此。 右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脸颊,白皙的肌肤显得有些红润,大概是方才小跑的缘由吧!湿润的睫羽浓郁。 蓦然滑落一滴泪水。 司藤枫不觉的伸手轻轻拭去,淡淡道:“以后朕会好好待你……莫要在哭了……” 这句话雪娇听到了,苦涩的勾唇一笑,心中不知是凄凉还是悲哀。 好好待她,说的如此轻松,当初的他亦是如此骗取了她的心,如今的她不会再那般愚蠢,将自己双手奉上。 司藤枫想必你是顾及错了,太过高估自己了…… 雪娇佯装伤心的模样,抬眸看着司藤枫:“皇上,雪娇方才失态了……请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无碍!”司藤枫轻轻的抚了抚雪娇满头的青丝,乌黑亮丽,宛若绸缎般的发丝,司藤枫继而揉了揉雪娇的额头:“很疼吗?” 态度极其温柔,连他自己亦不自知,雪娇却是不屑。 只见她缓缓摇摇头,神色黯淡道:“只是突然有点想念家乡的那些人了……他们都是雪娇的亲人,一时感触罢了……” “哦!”司藤枫释然道:“原來如此!”想來是离开了家,多少都有点不适应这也是人之常情。 司藤枫一时间由于宁相引起的不快一扫而空。 看着雪娇满脸的愁思,眉头亦是轻蹙,司藤枫不禁伸手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下颚轻抵她的头顶。 雪娇也是顺势靠在他的怀中,清澈的双眸满是厌恶之色,继而变得清澈,再然后只是与平时无疑。 是夜,今晚的皇宫显得格外有气氛,远比云妃诞下皇嗣都显得活跃许多。 整个皇宫都洋溢着独特的氛围。 灯火通明的伊雪阁,是今早才命名的,也是照着雪娇在益王府时的院子起的。 满院子的花草,亦是照着雪娇的喜爱载种的,还有一切别具一格的建筑都是按着雪娇的意思摆设的。 而在南苑那边,空气则显得凝固了许多,云妃满脸阴郁的斜坐在床上,手中抱着还沒有一个月的小皇子,低眸凝视着他,床下随着几个贴身的宫女,均是低首惶恐的颤抖着。 云妃轻轻的抬手抚了抚小皇子的脸颊。 复杂的眼神,纠结的眉头,还有忧愁的神色,无不彰显着她的挣扎。 极力的想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哪有那么简单,一切來得好快,原本她以为一个小小的异国之人无关紧要,只是一个长着像她的女子罢了,可是据宫人的回报,她们一点也不像,却被封为贵妃。 云妃越想越是不甘,抚摸着小皇子的左手渐渐的弯曲,紧接着紧紧得攥紧了被褥。 目视着怀中的孩子,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对我!”语气坚硬,透着浓浓的质问。 此话却无人能够回答,一切的一切当初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沒有回头的路可走。 双眸渐渐赤红湿润:“为什么……从未看过我们母子,等來的却是你纳贵妃的消息,这可是你的孩子呢……你怎么可以忍心,……啊!……”蓦地一声大叫。 怀中的孩子立即被惊醒,蓦然大哭,一时间宫人们都晃神了,小皇子是太皇太后的心肝宝贝,要是有个万一他们可是承担不起的。 但是云妃娘娘又是主子,他们岂敢冒然上前去抱小皇子。 云妃听见孩子的哭声,立马惊慌的低头看着孩子,手中的力道不由的加紧,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孩子:“孩子不哭……不哭……”继而后怕的哄着怀中的孩子,这可是她唯一……凝视着孩子稚嫩的脸庞,那般的无忧,可是她亦是回不去了。 蓦然抬眸,阴暗的神色看着前方,极其深邃,她轻喃道:“灵雪娇……本宫绝不会将他让给你……” ------------ 第118章 初夜~相对 伊雪阁 雪娇端坐在床沿,散落下來的珠帘遮掩着她略显疲惫的神色,双手安详的放在腿上,稍稍抬头看了一眼两边伫立着的宫女,眉头清秀,想必也是刚刚入宫不久。 轻柔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回想以前,这幕熟悉的场景不禁蓦地浮现在雪娇的脑海,以前的她亦是如此过來的,那是她怀抱着期许,和对未來的向往,竭尽所能的付出,结果却截然相反。 现在的她依旧是坐在床沿,等着他到來,依旧是凤冠霞披,依旧是红烛相对,可是结果显然是注定的。 两个宫女,一个名唤依依,一个叫小鱼,两人都是刚进宫不久,今个被分配到雪娇的身边伺候,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以往的在杂役间虽然天天干着粗活,但也是乐的自在,而伺候主子却不同,不小心稍微出点纰漏,就可能人头落地。 小鱼胖乎乎的,透着一股傻气,看着也满单纯的,听的雪娇问话,便也就上前低着头答道:“回娘娘的花,顾及还有一刻就到子时了!” “哦……”雪娇听言,低眸沉思了一会,该來的始终要來,即使不愿,也非她能所愿。 “你们可以退下了!” 雪娇看了两人一眼,清淡道,沒有一丝的波澜。 两人不由的抬眸对视了一眼,又低下头,这是依依站出來小心翼翼的道:“回娘娘,皇上还未过來,奴婢们还不能离开的!” ”沒关系,你们先下去吧!若是皇上说什么?本宫会说明的!” 面对雪娇含笑的话语,两人略微的有点松动,因为两人都是新人,有些地方也不是很懂,也不敢贸然离开。 听宫里的嬷嬷说,等皇上來了,还得替皇上和娘娘斟酒,但是现在雪娇让他们离开,这…… 依依低着头,两人就依依较为沉稳,处事接物都很得体,她上前,低懦着道:“娘娘,这……怕是不好……还是让奴婢们在这伺候着,等皇上來了,斟完酒,奴婢们退下,要不然,皇上怪罪下來,奴婢们也难逃责罚!” 雪娇眉头一簇,:“本宫说过无碍,退下!”声音蓦地一沉。 两人立即跪下,俯首,上手撑着地面:“请娘娘恕罪,奴婢无意冒犯!” “本宫当然知道你们是无意,当然,本宫也不会怪罪你们,只是本宫这里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如果你们执意要听他人的,就沒有必要在这伊雪阁待下去了,本宫自会让那些肯听话的人留下!”冷眸俯视着下方跪着低首的两人,提醒道:“你们最好想清楚,是要走,还是要留!” 雪娇话毕,沉默的看着两人,双眸散发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高傲之感。 她清楚,现在的身份不是以前,她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而眼前的两人正是入宫不久,也是上好的人选,若是不听话……那只好走人。 依依听懂了雪娇的意思。虽然是入宫不久,但是多少是清楚宫中的复杂,岂是外界那般的简单,余光瞥见一旁的小鱼无措的侧着脸看着自己,双眼含泪。 依依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请娘娘恕罪,奴婢们这就退下!” 言下之意,雪娇自是明白,不由的多看了依依两眼,可见这个丫头沉稳,点点头,语气和婉了许多:“退下吧!” “谢娘娘!”依依首先站了起來,伸手拉起小鱼,站好,低着头,缓缓退下。 房门缓缓的推开,再带上,咯吱咯吱的木门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雪娇这才放下了方才满身的锐气,松散的伸手挑开搭着的珠帘挂在两边的凤冠上。 蓦然起身,站立起來,摇曳纤细的身姿,很是姣美。 眼光蓦地看向一边的窗子,紧闭的窗门,雪娇缓缓走上去,伸手轻轻推开,放眼看去,那抹场景很熟悉,前方便是她以前住过的舞凤殿。 那里曾经留下她的痛,那时的舞凤殿亦是如今日的 伊雪阁一般的热闹,一般的灯火通明,若儿也是站在她的身边,那时的她还不知接下來的命运。 此刻的舞凤殿一片漆黑,沒有一丝的光亮,若不是她熟悉,定会是被黑夜所埋沒。 又是那熟悉的步伐,雪娇沉思中眉头一拧,他來了…… 他的脚步声,雪娇听的尤其的清楚,沉稳扎实,远远的,雪娇便清楚的听见,留恋的看了一眼舞凤殿的方向,若是此时若儿还在,那该多好…… 伸手轻轻带上了窗户,转身,迈步走至床沿,坐下,收敛了些忧伤的眸色,抬手松下挂起的珠帘,双手依旧放在腿上,端正的坐姿,低眸看着下方。 其实看着雪娇如此,但其内心却纠结万分,她不知是犹豫还是什么………… 脚步声渐渐接近,同样的,雪娇的心也不由的揪着,司藤枫走到房门前,伸手推开房门,这一次,他显得有些犹豫,同样的夜,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踏进去,他却不在是同样的心情。 雪娇听到了房门推开的声音,却再沒听到进來的脚步声,虽是低眸着,双手紧紧的攥紧了。 但还是犹豫了会抬头看去,只见司藤枫伫立在门口,看着屋内的她,眸光错综复杂。 雪娇淡淡开口道:“皇上为何不进!”明显疑惑的话语,司藤枫蓦地一怔,这才发觉自己站在门外已久。 淡笑一声:“只因雪妃太美,着实看的朕挪不动脚步!” 雪娇姣美一笑,红唇轻勾,浅笑道:“皇上可真会说笑!” 娇俏的底下了头,羞红的脸色,白里透红,显得格外红润。 司藤枫上前,顺手带上了当门,再次隔绝了一切,只剩下他们两人,他柔情满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清眸娇媚,不知是真实还是假意,此刻的他们,沒有人清楚那微妙复杂的变化。 司藤枫走到雪娇的身前,站立着的他足足高出雪娇很多,一时间雪娇只觉眼前的光线完全被他所掩盖,抬眸看去,只能看到他的胸口。 司藤枫伸出一根手指,挑开雪娇的珠帘,那张红润的脸庞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他的眼前,很美,不是一般的美,心中蓦地一动,脑海不觉的飘过那么清丽的声音,和那张绝美的容颜,在最后一刻,频临破灭的决然。 就是那么一刻,突然,司藤枫猛的转身,背对着雪娇,眉头皱起,右手咻然抚上自己的胸口,感觉那颗心又在泛着丝丝痛意,还是那么清晰。 雪娇不解司藤枫突然的转变,起身,伸手触向他的手臂,担忧道:“皇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司藤枫不禁闪躲开雪娇的碰触,侧身退开一步,面对这雪娇,纠结道:“无碍!” 雪娇注意道司藤枫的可以躲闪,眉头渐渐平伏,不语,低眸着,就那样站在司藤枫的身前。 意识到雪娇的沉默,司藤枫看过去,那么清丽的气质好似当初的她,心好似又平复了许多,沒有來方才的隐痛,上前一步,神术抚上她的双臂,轻声道:“朕无碍,不用担忧!” 雪娇沉默了片刻,低着头,泪水一颗一颗的低落,滴在了他的手上,微热的触感,司藤枫霎时感觉到了什么?再次问道:“怎么了?” “雪娇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用來平定两国的一颗棋子,对于皇上來说,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皇上若是厌恶雪娇,自可把雪娇送回月曦,雪娇绝无任何怨言!” 幽幽哽咽的话语,司藤枫仿佛被触及道心中最为柔软的一面。 可能是方才的举动伤害了她,司藤枫亦是清楚方才之所以抗拒她的原因,夏侯寍舞,这个他一直放在心中的女子,可就在此刻,司藤枫的心开始有些动摇。 轻轻的挑起雪娇的下颚,伸手另一只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很柔嫩的肌肤,亦如这个女人一般,似水般的清纯脱俗。 “朕何时说过要送你会月曦!”司藤枫轻言,目光柔和,:“朕要你知道,你不是一颗棋子,你只是朕的女人,莫要再说什么会月曦的话了,朕听着很不舒服!” “真的!”雪娇抬眸,看着司藤枫:“皇上不会嫌弃雪娇!” 司藤枫点点头:“君无戏言!” 又是君无戏言,同样的四个字,听在雪娇的耳中,如清风拂过一般,沒有多余的感觉,最多也只是讥笑而已,司藤枫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谢皇上……”雪娇浅浅的带着笑,轻轻的靠司藤枫的怀中,坚实的胸膛有着属于他的体温与霸气,雪娇原本清眸一片,此刻却满是嘲讽。 唇角的笑意也开始收起,相较于雪娇的变化,司藤枫却是满脸忧郁的看着远处,双手抱住雪娇的身子,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心跳,却尤为复杂的眼神泛着疲惫之色,这份疲惫他亦是不懂。 不稍片刻,雪娇缓缓离开了他的怀中,娇声道:“皇上沒有什么和雪娇说的嘛!” 司藤枫轻笑,看着雪娇娇媚的脸颊道:“哦,朕有什么要说的吗?” 司藤枫装作不解,眉头瞬时一簇,雪娇轻轻的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明明皇上就是那个南枫,却骗的雪娇好苦!” “哈哈哈哈…………”司藤枫蓦地仰头一笑,温和道:“朕还以为雪妃沒有认出來呢?” ------------ 第119章 纠结的温柔 搂着雪娇的身子,司藤枫甚是欢快的低眸,瞅着雪娇满脸娇俏的模样,心中甚很是欢心。 开口道:“不知爱妃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雪娇抿唇一笑,清澈明眸抬了一眼,霎时,司藤枫好似被深深的吸引,不禁有些迷蒙。 雪娇凝视着他,柔若云彩般轻软的声音道:“很简单,皇上身上的味儿,还有……”缓缓的抬手,轻轻的抚上司藤枫的眼眸:“还有眼睛……” 雪娇看着司藤枫的眼睛,太过熟悉的眼神,充斥着许多复杂矛盾…… 蓦然,雪娇好似反应过來一般,放下手,继而低眸,司藤枫,这个刻在她心中的名字,她不该这样…… “雪娇一时失态……”雪娇亦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失态,沒有再看着司藤枫。 司藤枫一时间有些怔愣,方才盯着雪娇的眼眸,他承认,他渐渐的沉迷了,明眸似水,宛如星辰,就像月牙般青灵。 他沒有在意雪娇的话,只是凝视着雪娇花一般的容颜,越看越是养眼。 雪娇的美,透着一股娇俏,带着点点与世无争的那份清淡宁静,也许就是如此,他迷离了,他似乎又看见了当初的夏侯寍舞,一个淡丽绝美的人儿。 不知不觉的伸出右手,轻轻的抚上了雪娇的脸颊,雪娇蓦然想要后退一步,可是她忘记了,此刻的司藤枫宛如至宝一般轻轻的将她拦在怀里,仿佛意识到雪娇要后退,左手不禁紧了紧,将她紧紧的拦在怀中。 蓦地抬眸,看着司藤枫:“皇上……” “你和她真的太像了……”司藤枫迷离的双眸轻轻呢喃着,眉头纠结,看着不禁让人心疼他此刻的无措。 雪娇看着他双眸中渐渐聚拢的湿润,疑惑的开口问道:“谁!” 轻蹙的眉头,她不明白司藤枫此刻的表情说明着什么?看他较为痴迷的神色,不知是真呢?亦或是假。 司藤枫错综复杂的双眸看着她,继而猛的将雪娇箍在怀中,双臂收紧:“舞儿……舞儿……是你吗?” 一声声透彻心扉的呢喃呼唤,雪娇一再的怔住了,他……他方才唤的是……是她吗? 双手无力的垂下。 只听司藤枫接着道:“舞儿,不要再离开我了,对不起……对不起……”眼眶中闪烁着点点光润:“我不该伤害于你……对不起……” 司藤枫说着,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在雪娇的肩膀,渐渐的,渗入她的衣襟。 她沒有任何的知觉,只是怔怔的空洞的目光。 舞儿,夏侯寍舞,她心中百感交集……司藤枫这就是你的答案,还是忏悔,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纵使伤口痊愈了,也终会留下疤痕,你认为可以这么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平,还是你自认过高,司藤枫…… 雪娇苦涩着笑容,干枯的眼眸,沒有任何的波澜,她说过不会哭,她也不能哭…… 伸手回搂住他的腰身,还是那般的健硕,她轻轻的唇瓣靠近他的耳边道:“皇上……我是雪娇……” 雪娇……司藤枫渐渐的,注意道自己无意间流露的感情,睁开双眸,松了松手臂。 离开了他的怀抱,雪娇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明显高出很多的男人,担心道:“皇上,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怎么!” 司藤枫底下眼帘,想來是酒后晕眩了眼,稍稍敛下了心神,拉住雪娇的双手,:“无碍,朕只是喝多,无须担心!” 夜渐深,漆黑的夜色,无疑给这个空寂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今晚尤其显得诡异。 门外,一直驻守在傍边的守卫也不由的开始打盹,太困了,蹲在地上,双手怵着下巴,双眼渐渐的合上。 远远的,幽静的小道上,伫立着一抹身影,凄凉若夜,透过紧闭的房门,看着屋内灯火通明…… 屋内,司藤枫拦腰抱起雪娇,轻盈的身子在他坚实的双臂中,仿佛靠岸的船舶,找到了港湾。 她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胸膛,抿唇娇笑。 司藤枫底下眼眸,看着这样的雪娇,满心澎湃,赤红的双眸透着属于他本身的欲望。 蓦然停住了欲要朝前得脚步,猛的俯首,吻向雪娇娇红的唇瓣,她蓦地瞪大双眸,突如其來的举动,亦是有些不适应。 想要开口,支支吾吾道:“皇……唔唔……”无奈嘴唇早已被司藤枫凶猛的吻技所封住,想要伸手去推,但是…… 司藤枫越加索取的热吻,是的雪娇略显无法喘息,看着闭上了双眼的他,也只是一个和其他男子一样。 雪娇勾唇一笑,或是讥讽或是嘲笑,伸手勾住他的颈脖,渐渐的,回吻着司藤枫,略显有些青涩的吻技,纵使是过了一年多,雪娇还是那般的不熟络,相反于司藤枫很是熟练。 渐渐的司藤枫再次的沉迷在雪娇的柔情之中,感觉到雪娇的回应,他睁开双眼,四目相对,雪娇娇柔的眼神,司藤枫深沉的眸色,她看清了他骨子里的欲望,他迷惑在她娇媚的眼眸之中。 缠绵的吻,应或是炙热的吻,司藤枫缓缓抱着雪娇迈步走至床前,轻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之上,蓦地俯身压在雪娇的身上,厚实的胸膛着实压的雪娇有些喘不过气來,猛的双眸睁开。 司藤枫缠绵的吻技,在雪娇的口中流连,舌尖轻巧的滑进她的口腔,淡淡的酒味儿萦绕在她的鼻尖,她瑟瑟的回应着他的火热。 慢慢的,司藤枫伸手缓缓朝着雪娇的衣襟移去,仿佛熟练的一般,轻松的便解开了雪娇胸前的纽扣。 雪娇蓦地反应过來,亦是知晓接下來将要发生的事情,不觉的伸手握住了他欲要接下去的手。 司藤枫渐渐停住,抬头,凝视着雪娇,赤红的双眸闪烁着属于他的霸气。 “怎么!” 一句话,充斥着无法抗拒的威严,雪娇这才惊觉,心中立即明白此刻的一切。 纵使她抗拒,结果还不是如此,既然如此,为何要抗拒,为何要犹豫不决,还是她至今仍然无法接受,不……不可以…… 雪娇脑海中蓦地坚定的否决掉那些杂碎的想法,立即又转现清澈的双眸,她不可以这般的软弱,不可以迷失在他的世界,不可以忘记那些难以磨平的伤口,不可以昧着自己的心去接受那一开始就错误的一切。 一千个不可以,一万个不可以,绝对绝对的不可以……一切的一切在雪娇的闹翻翻转,她明白,亦是清楚自己将要面临的一切,但是此刻她犹豫了,犹豫的决定竟然是不敢面对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犹豫的竟然迷失在他的柔情之中。 雪娇立即惊觉的思绪,蓦地使其清晰,抬眸看着司藤枫。 一句轻柔的话语,足以让司藤枫瓦解此时的紧绷。 “沒事……只是……只是雪娇怕……怕疼……” 司藤枫不禁轻笑,轻柔的抚着雪娇的脸颊:“放心……朕会轻点……” 雪娇羞涩的底下眼眸,轻轻的恩了一声,红晕满颊的脸色是的司藤枫心情蓦地被激起。 低头吻下雪娇的脸颊,鼻尖、唇瓣、一点点细细的啄吻。 当唇瓣移向雪娇的耳边,他轻轻摩擦私语道:“你是我的……”轻轻的吻下,喃喃道:“舞儿……” 雪娇蓦地惊颤了一下,虽是释然,她不会再相信关于他的一切…… 依旧是夜,那杯放在桌子上的合卺酒依旧端放在桌上…… 帷幔落下,旖俿暧昧的气氛逐渐提升,兰草曦香的房间,充满着属于一份叫做缠绵…… 清脆娇弱的**,厚重的喘息,无不使得月儿都娇羞的底下了头。 渐渐被迷离的月光落在屋外苍凉的人影身上,越加显得凄美,脸上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屋内红烛倒映的人影相叠,看着逐渐黯淡的烛光,女子毅然转身离开。 沒有人懂得她此刻的心情,那份毅然决然的笑容渐渐消失,蓦然朝着远处离开…… 当天色渐渐泛起红光,冉冉升起了红日,今个的司藤枫显得有些慵懒,本应该在朝堂之上面对着百官的他,此时依旧是躺在床上,怀中搂着雪娇的身子。 雪娇的头倚在他的胸膛娇声道:“皇上,今个不上早朝吗?” 他轻柔的抚了抚她满头的青丝:“今个朕只想留在爱妃这里……”轻笑一声,搂紧了雪娇红润的娇躯:“爱妃这里着实令朕不舍离开呢?”挑起雪娇的下颚,低首轻吻了她的额头。 雪娇羞红的脸色,低眸道:“皇上真会说笑!” 此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属于季公公的声音,其实早在天色微亮之时,司藤枫就已经醒了,多年來习惯了每天早起,纵使是睡也睡得不是那般熟,也只是假寐。 一早,看着雪娇姣美的脸蛋,司藤枫心中好似放松了一般,以至于就那样看着雪娇半响,依旧不觉的时间在悄然而过。 季公公小声的透着房门道:“皇上……” 雪娇眸光看向门口,小声的提醒道:“皇上,在唤你呢?” 司藤枫低眸,沉声朝着门外应道:“何事!” “方才太皇太后宫里的人來报,小皇子发烧了,让皇上过去瞧瞧!” 里屋一片沉默,片刻,司藤枫仿若无事般道:“宫里自是有御医,让御医过去瞧瞧便是!” 季公公低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道:“太皇太后说……说皇上还未瞧见小皇子,让您过去顺便起个名儿!” 司藤枫不语,双手不停的抚摸着雪娇的青丝,柔滑的发丝宛如绸缎一般。 雪娇听言,眸光一沉,片刻姣美一笑,道:“皇上,您不过去瞧瞧!” “无碍的人,何必去瞧!”和冷清的一句话,继而道:“朕只想留在爱妃这里……” ------------ 第120章 进南苑 听着司藤枫暧昧的话语,雪娇甚为羞涩,这般的话语, 说的她着实不好意思,敛着眸子道:“那可是小皇子……!” 雪娇试探的问了一句,长长的睫羽遮住她深邃的双眸,她可不相信司藤枫对待自己的孩子都是那般无情,那可是他的骨肉,蓦地想起以前,他让她失去最珍贵的宝贝,他怎会不是无情的呢?………… “小皇子,……”深沉的嗓音暗自思量了片刻,讽刺的勾起唇瓣,冷声道:“她还不配……” 蓦地抬眸,不解的敛下心绪,看來比她想像中的要复杂呢…… 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俊朗的容貌,硬朗的五官,随意的看上一眼,此刻的司藤枫都是那般的令人晃了神。 蓦然司藤枫抬手,忽的握住她柔弱的玉手,盈盈一握便包裹在他的掌中。 一个低眸,一个抬眸,如水般清澈如溪的眸子,对上深邃幽暗的双瞳。 她道:“皇上真的不去吗?那可是您的孩儿呢?” “难不成爱妃很想让朕去!”他反问,握紧了手掌中的小手,软软的,透着温暖之气。 雪娇黯然的敛下眉头:“雪娇当然想皇上留在身边!”神色忽的黯淡:“但若是皇上不去,保不准太皇太后还以为是雪娇霸占了皇上呢?那么雪娇的罪过岂不是大了,再者,雪娇刚刚进宫,也该去向太皇太后请安!”看向司藤枫:“雪娇可不想落得个人话柄,说雪娇不懂规矩呢?” “哦!”司藤枫听着雪娇的一番言论,也觉得的确是有几分道理:“敢情朕若是不去,岂不是陷你于为难之地!”暗暗考虑了一番,司藤枫长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朕岂能让爱妃落下话柄!”搂进了雪娇的身子,猛的起身,将雪娇抱在怀中:“那么朕就陪爱妃去瞧瞧!” 突如其來起身,雪娇下的伸手抱紧了他健硕的腰身,两人均是**的身子紧搂着,看着着实是有些羞人。 司藤枫大手一伸,自一旁的衣架上拿过雪娇的寝衣,轻轻的披在了雪娇的身上,然而在看见那一颗颗红印之后,司藤枫顿时仰头一笑,暧昧的贴到雪娇的耳边,轻语道:“爱妃的身子真是美极了……” 雪娇听言,低眸一瞧,身上大大小小的红印,立即羞红了脸,娇羞道:“都是你……”粉拳垂了几下他的后背,雪娇也不知说什么?害羞的低着头,不说话。 司藤枫轻柔的放下怀中的雪娇,使其坐在床沿,看着她满脸透红,伸手提起她的下颚:“好了,是朕错了,不该开玩笑,爱妃别气了……” 说的样子,看上去尤为的稚气,雪娇看了一眼,扑哧一声不由的笑了出声。 司藤枫伸手便揽入怀中,这个女人一举一动好似都在牵扯着他的心,唉!司藤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是见不得雪娇不开心的样,捋了捋她的发丝。 不少片刻,待两人着装好,司藤枫朝着门外的季公公唤道:“进來吧!” 房门缓缓被推开,季公公领着一行宫俾们端着洗漱的用品进门站在一边,司藤枫拉起雪娇的手走过去。 待两人洗漱完毕司藤枫一边擦着手上沾湿了的水珠一边低眸道:“去传话,就说朕待会就到!” 季公公听言,立即咧着嘴低首道:“是”躬身退下。 雪娇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看着身后的司藤枫,毅然俊朗的脸庞,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皙的肌肤总是不施加任何的粉黛依旧是那般的柔美。 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眉头,那抹好似逐渐淡去的少女姿态在一点一点的褪去,此刻的她有着属于女人的娇媚。 身后的宫俾利落的挽起发鬓,抬眸看了看镜子中的雪娇,很是羡慕的说了一句:“娘娘可真美……” 雪娇听言,抬眸透着镜子看了身后的宫俾一眼,淡淡道:“是吗?” 宫俾点点头:“娘娘是奴婢见过最美的人儿……” 雪娇低眸,苦涩的笑笑,最美的人儿……很久以前这般的话语她不知听过多少遍,自古都道红颜多薄命,她倒是觉得和她很相似呢? 片刻,待发鬓挽好,点缀了细碎的珠子,宫俾接过一旁宫人递过來的簪子,转而弯腰递道雪娇的面前。 轻声道:“娘娘,您看要选那根簪子!” 端盘之上,放着两根无论是外官还是材料都是不一样的,一根是通体泛着翠绿色光芒的玉簪子,上面雕刻着几束牡丹花,簪子的样式在皇宫之中是数一数二的美了。 牡丹花的簪子在皇宫之中也只有皇后与贵妃才有资格佩戴,一般的妃子,最多也只得带着别样的花簪。 另一根是一根金簪子,同样的也刻着一朵牡丹花,金子雕刻的簪子显得甚是光亮,看上去很耀眼,牡丹花上,镶嵌着细细的红色小珠子,霎时好看。 雪娇低头瞅了瞅两根簪子都有着独特的美感,伸手拿过那根玉簪,看了看,却是很美,有股透着寒气的美感。 放下玉簪,又拿起金簪看了一看,也不错,挂在簪子上的叶片很是小巧,透着精致的美感。 “依朕看,不如就选这支玉簪,这般翠绿的簪子,配上爱妃的肌肤,也甚是相衬!” 司藤枫蓦地冒出一句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雪娇的身后,低眸朝着两根簪子,雪娇蓦地手下一松,金簪蓦地掉在了地上。 起身,转过看着司藤枫:“皇上,您差点吓坏雪娇了……” 司藤枫轻笑着,拉起雪娇的手:“有朕在,爱妃大可放心!” 感受着手中传來的温度,雪娇浅笑不语。 司藤枫凝视了一会儿雪娇,转眸看了一眼一旁宫俾手中的玉簪子,伸手拿起。 “不如就让朕为爱妃插簪如何!” 不带雪娇回答,司藤枫抬手细心的将玉簪在雪娇的头上比划了一下,蓦地插了进去,轻轻的,很是柔和。 放下手,雪娇亦是抬起了头娇声到:“谢谢皇上!” 南苑之中,大大小小的工人们均是提高了十二分的精神儿做事,怕是万一一个不小心触犯了谁,自己可就吃不准兜着走。 云妃的寝室内,已经可以下床的云妃着装倒算是得体,坐在一旁的床沿,看着端坐在眼前的太皇太后,眉宇间满是笑意。 太皇太后手中抱着小皇子,还沒个名字,就等皇上來取一个,越看着越是喜爱,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滑嫩嫩的,满是欣喜的道:“瞧……这孩子笑了……呵呵呵……还真倒是蛮像皇上小时候的……” 云妃坐在对面,也笑着看着太皇太后,如今这孩子便是她的护身符,看着太皇太后如此的喜爱这孩子,云妃道:“是吗?这孩子,笑起來还有两个小酒窝……” “哦!”太皇太后抬眸看了一眼云妃,疑惑的低头:“爱家倒要好好瞧瞧!” “呵呵……”云妃嫣然笑着,看着太皇太后抱着自己的儿子,宝贝的很,心里也有了底。 季公公站在一旁,方才也自是通报过了,太皇太后听着也沒有什么变化,倒是云妃听着皇上要來这里,赶紧下床,梳妆了一番,以至于此刻看上起还算得体,毕竟是坐月子的人,多少都有点忌讳的东西。 “皇上驾到……雪贵妃到……” 门外,随着太监尖细高亮的嗓音,云妃一开始听着心中不由的一颤,起身准备出门迎接,当听到雪贵妃时,蓦地停住了脚步。 眉宇间怅然若失的沒落,太皇太后也随之起身,怀中抱着小皇子,看了看云妃。 深沉道:“出去吧!”抬步朝着门外走去。 云妃这才抬眸看了看门口,继而瞅了瞅太皇太后的背影,起步跟上。 司藤枫进门,眉头就一直未有舒展,这南苑自从几个月前他就从未踏足过,习惯 了雪娇身上的味道,南苑的脂粉味儿不由的使他厌恶。 拧着眉头进去了,便见到太皇太后端坐在大殿一旁的椅子上,怀中抱着很小很小的孩子,司藤枫仅是随意的瞅了一眼便转眸看着太皇太后:“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雪娇也是随后道:“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自进门起,看见太皇太后,依旧花白的发丝,依旧褶皱的脸颊,还有那盎然自发的凛然,雪娇复杂的底下眸光。 “皇上今个可是未上早朝啊!都快日上三竿了,请安就不必了,还是看看你的皇儿吧!” 首先感慨般的说道,便只说让司藤枫看看孩子,也沒见让雪娇起身的意思。 司藤枫心知太皇太后是故意想要刁难雪娇,侧身扶起雪娇开口道:“皇儿自由皇祖母照料,孙儿自是放心!” 猛的,两道犀利的视线射过雪娇,若是眼神能杀人,那么此刻,雪娇早已身穿百孔。 太皇太后盯着司藤枫扶起雪娇的双手:“瞧……哀家倒是忘了还有一个……” 瞧着雪娇,她就满眼的不舒坦,这个女人进宫,迷得皇上第一次未上早朝,倒是不容的小视啊! 云妃则是属于那种嫉妒羡慕恨的眼神,雪娇只得完全忽视的随着司藤枫的搀扶起身。 仍旧底眸道:“雪娇沒关系!” 她话音方才落下,司藤枫疼惜的看了一眼她,毅然接道:“朕可不忍心看着爱妃跪着!” ------------ 第121章 争执 司藤枫刻意的维护在雪娇心中轻轻荡起涟漪,雪娇低着头,羞红的脸色,沒想到司藤枫竟然说出这般露骨的话语。 一旁一直未语的云妃见此,心中好似刺进了无数的利刃,一刀刀削着她的心,抿紧了唇瓣,双手紧紧的交握,看着站在司藤枫一旁的雪娇,冷然一笑。 “皇上对妹妹还真是疼爱有加,着实让人羡慕呢?” 雪娇这才抬头朝着云妃的方向看去,嫣然一笑:“姐姐说的哪里话,雪娇刚进宫,有许多规矩不懂,以后还要请姐姐多多关照才是!” “妹妹真是谦虚了!”云妃说着,踱步上前,双眸含笑,只是那抹笑意让人觉得有些寒颤。 “以后该是妹妹多多关照才是,您是贵妃,以后姐姐见着妹妹还得请安呢?” 云妃走至雪娇的面前,抬眸看了看司藤枫,继而看着雪娇,伸手轻轻的握住雪娇的左手。 “妹妹真是好福气,这般的美貌不说,还有着皇上的疼爱,真是让姐姐惭愧!” 说着,她低下头,双眸湿润。 握着雪娇的手也不由的颤抖着,雪娇见此,担忧的抚上她的手背:“姐姐莫要如此说,以后雪娇还要多蒙姐姐的照顾,再说,承蒙皇上的疼爱,也是雪娇的福分,姐姐为何要感到惭愧呢?” 蓦地,云妃抬眸:“是吗?妹妹愿意与我姐妹相称!”双眸透着真诚且清澈的水泽。 雪娇浅笑道:“有何不可!”侧脸看來一眼司藤枫:“皇上您说呢?” 司藤枫见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是冷眼看着,有心思的都清楚哪里是表面一般,见着雪娇问自己,冷淡的点点头,也懒得看云妃一眼。 沉声道:“若是爱妃愿意,朕无意见!” 雪娇淡淡浅笑,转头看着云妃,这云妃比她想想中的还厉害呢?蓦地那么一眼看过去,却是有些熟悉,好似是哪里见过。 不过看上去也是一个美人,难怪会成为司藤枫的妃子,单看外表谁又能看清呢?看着单纯美丽的,却怕是罂粟一般…… 雪娇暗暗心叹,看來这个皇宫还比她想想中的复杂很多,纵然她清楚一切,但是终究还是无法抓住,既然如此,唯有既來之则安之。 太皇太后低着眸看着怀中的小皇子,听着两人的对话,看來这云妃的心思也不简单啊! 叹了口气,抱着孩子起身,朝着司藤枫走來:“好了,今个是來看小皇子的,别的就暂且放一边!”睨了一眼云妃:“怎的哭了,今个是高兴的日子,莫要因个小事坏了心情!” 抬眸看了看司藤枫:“皇上,你瞧瞧,这孩子可聪明了,看着哀家也会笑了!” 司藤枫依旧一副冷然的态度,一动不动的看着逐渐朝他走來的太皇太后,转眸看來一眼云妃:“既然皇祖母喜爱着孩子,不如就交由皇祖母抚养吧!” 蓦地,云妃双眸睁大,司藤枫的一席话一瞬间使得她有些晕眩,不可置信的看着司藤枫。 双唇被咬的死死的,惊慌亦或是无错。 不可以,她的孩子怎么可以让别人抚养呢?绝对不可以。 相反的太皇太后听言,倒是冷静的多了,走到了司藤枫的面前站定,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司藤枫,叹息道:“哀家老了,哪里还能经得住这小东西的折腾,还是交给云妃抚养吧!总归是亲的,孩子在母亲身边还是较为好些的!” 司藤枫听着太皇太后的一番言论,开口道:“怎么会,皇祖母老当益壮,身子好的很!” “皇上,既然太皇太后身子不适,臣妾也不想麻烦她老人家,还是臣妾自个抚养吧!!”为带司藤枫说下去,云妃赶紧接话,深怕迟了一步,这孩子可就离开自己的身边的,听着方才太皇太后的话,心里也不甚感激,看着司藤枫的双眸充满着期待。 雪娇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听着三人的对话,也不像引起注意。 司藤枫这才底眸看了一眼太皇太后怀中的孩子,小小的,脸方才稍稍的展开,白嫩嫩的,也不见得有多可爱,自小司藤枫就对孩子沒有耐心,看着眼前的孩子,还是云妃的孩子,就更加的沒有耐心,撇开头:“不是说孩子发烧了吗?看來云妃照顾的并不是很好!” “只是一点小伤寒,无伤身体,皇上也不用担忧,以后云妃好生照看着便是!” 太皇太后接口,摆明了,是帮着云妃的。 司藤枫见此,快速的思量了一番,也沒有再强求的意思。 “既然皇祖母沒心思,就照皇祖母的意思去办吧!” “多谢皇上”云妃听言,瞬间心中提着的那一口气,蓦地松口了,心中也甚是感激的俯首作礼道:“谢太皇太后!” 司藤枫不语,冷漠的无视云妃,牵过雪娇的手,看來一眼太皇太后:“既然无事,那么朕就和雪妃离开!” “皇上抱抱孩子吗?”太皇太后听着司藤枫要走,问道。 司藤枫冷声道:“不用了,朕手头重,伤着哪里,倒是皇祖母可要怪罪了!” 说完,司藤枫转身,拉起雪娇的手,预备朝着门外走去,雪娇俨然跟着司藤枫的步伐,不忘朝着太皇太后行了一礼。 云妃黯然的敛下眉头,为何,皇上还是不肯原谅她吗?就连他亲身的骨肉也懒得看上一眼,为什么?她只是想要个孩子,难道这有错吗? 云妃心中如此想着,可哪里懂得司藤枫的心思,她错就错在不该妄图瞒着司藤枫怀上了孩子,违背他的意愿,这是大忌,无奈云妃的此举,早已触犯了他的底线,若不是太皇太后挡着,她不知死了多少次。 突然,云妃抬眸,猛的朝着司藤枫的背影跑过去,蓦地跪倒在司藤枫的身后。 “皇上,求求您,您就看孩子一眼吧!他也是您的孩子,总是臣妾有再多的过错,但是总归是替皇室诞下子嗣,求您不要这般冷淡的对待臣妾,求您了……” 云妃大话语充斥着一番梗咽,双眼弥漫了湿润的水雾,眉头紧紧的皱着,脸色蓦然苍白了许多,她不可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看着那个女人渐渐占据着他……无论是身或是心……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要得到,纵使是夏侯宁武复活,她亦是不会放手…… 云妃心中甚是坚定,这个她爱着的男人,他的一切,包括冷淡,或是无情,他如何对待她都无碍,但是,她不能看着别的女人占据和他,决不能…… 这一刻,云妃仿佛抛弃了一切的尊严,跪倒在地,抽咽着,期盼着,蓦然抬眸,那双眸带着淡淡的忧伤,不知真假,只是此刻,却甚是我见犹怜。 司藤枫和雪娇缓缓转身,太皇太后看着突如其來的一幕倒是沒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而是选择无视,走回了原位坐下。 抬手揉了揉额头,着实有些头疼。 司藤枫看着云妃,冷着连,沒有任何的情感道:“你这是作甚!”司藤枫蹙眉,不耐道:“不要再妄图挑战朕的耐心,否则就算皇祖母再怎么保你,朕毅然可以废了你!” 如此冷清的一番话语,云妃心算是寒地见底,仿佛是万千利刃在削割,双手撑着地面,软瘫在地,骤然间,仿佛一切都再眼前晃來晃去。 “皇上为何要待我这般无情,我也是你的妃子啊!一个彻彻底底爱着你的女子……就当是看在孩子份上,就请你原谅臣妾吧!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您的儿子,就算你这般对待臣妾,臣妾无怨,但求你莫要因此牵连孩子,求您看看这孩子,抱抱他……” 云妃一番恳求着,话语之间无不透着伤心,抬头凝视着高高在上的他。 司藤枫冷然勾唇一笑,这笑容有着讥讽,有着可笑。 清冷的嗓音,伴着淡淡的磁性道:“同样的话,朕不想说第二遍,你的那点心思想要偏偏无知的妇孺还可以,莫要在朕的面前做戏,若是你果真想到进冷宫,放心,冷霜宫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够了!”猛的,太皇太后拍桌而起,双眸威登,看着司藤枫,蓦地怀中的孩子被惊吓的骤然扬声大哭,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大殿此刻充斥着孩子的哭泣声,仿佛在撕拉着人的心。 太皇太后低下头,拍了拍孩子的后背,不见效果,孩子依旧哭的厉害。 抬眸看着司藤枫:“皇上,适可而止吧!云妃纵使有错,也错在不该替你生下皇族的子嗣,孩子是你的亲骨肉,是不是哀家老了,皇上也不放在眼里!” 孩子哭着越加的厉害,雪娇瞬间想起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整颗心都被提起了,担忧的朝着孩子看过去,颤抖抖的小身子,看着着实的让雪娇心疼。 蓦然开口道:“太皇太后,孩子哭的这般厉害,莫要因此哭坏了身子,不如先让奶娘抱下去吧!” “放肆!”太皇太后蓦地朝着雪娇怒目相视:“哀家与皇上说话,谁许你插嘴!” 雪娇一时满脸的尴尬之色,默然低头,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瘫倒在地的云妃低着头,蓦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邪魅且阴狠的笑意,和方才那个柔弱不堪相比,截然相反。 莫不是她算准了太皇太后会帮着她, ------------ 第122章 维护 沒有人会清楚云妃的想法,俯首间,眉宇淡淡的快意浮现。 此时的雪娇脸色蓦然苍白,沒想到太皇太后会突如其來的指责她,断然跪地。 “臣妾一时失语,请太皇太后恕罪!”跪在地上的雪娇纤弱如柳枝,看着不由的让人心疼,话语间透着淡淡的隐忍着梗咽的痕迹,听着,司藤枫蓦然皱了皱眉头。 弯腰、伸手扶起跪地的雪娇,抬眸凝视着太皇太后,毅然道:“皇祖母,若是有何不满大可冲着朕來,莫要牵连无辜之人,雪娇进宫不久,皇宫中的礼数自是学的不够周全,还请皇祖母莫要因此怪罪与她!” 司藤枫很是清楚太皇太后此举的意思,无疑是再帮衬着云妃,看來云妃生下这个孩子,无疑是想在皇宫之中巩固自己的地位,她认为这般肤浅的想法,会那般轻易的想要瞒过他,还是想要靠着太皇太后对孩子的疼爱可以肆无忌惮。 司藤枫勾唇讥讽一笑,笑意里含着阴冷的寒气,看來宁相的心思越來越不单纯了呢? 太皇太后在听到司藤枫之言,眉头一拧,看着司藤枫的眼神也蓦然复杂,质问道:“皇上这是在只会哀家,还是说以后哀家若是要动她,是不是皇上也要把哀家给废了,……恩!” 太皇太后怒目看着司藤枫,沒想,一个刚刚进宫不久的妃子,竟然可以让皇上对待她这个皇祖母都态度生硬,可想而知,若是先下不能震住她,那么以后,后宫又岂会安宁。 怀中的孩子被紧了紧,俨然太皇太后是气的不轻,只听的孩子的哭声越來越小,着实提着雪娇的心。 云妃倒是无碍的继续瘫坐在原地,不啃声,听着孩子的哭声越加的紧促,心中自是复杂到了极点,但是她相信,太皇太后抱着孩子,一定不会让孩子有事。 如此想着,只见雪娇断然朝着太皇太后走去,边走边道:“太皇太后,若是您对臣妾有何不满,臣妾甘愿接受处罚,可是这孩子的哭的越加的底了,还是让奶娘抱下去吧!” 猛然,云妃咻然起身,瞪大了双眸,看着雪娇越加的接近孩子,猛的跑过去,:“不要碰我的孩子……” 伸手,突然推向雪娇,狰狞的脸色,蓦然扭曲,仿佛是预定好的一般,一把扯住雪娇的胳膊,猛然朝着一旁的案桌推去。 猝不及防之下,雪娇蓦地朝着一边倒去,原本是听着云妃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话,雪娇已然转身,就是那么一瞬间,她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使力的将她推到,雪娇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刻,云妃的力道远远比起原本的脆弱相较,显然是相反的。 瞬间,雪娇好似清楚了她的意图,既然如此,那么她就顺着她的意思,她倒想要看看,她接下來倒是怎么自圆其说。 蓦地,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接住了雪娇倒下的身子,紧紧的将她箍在怀中,顺势扶起。 坚实的臂膀,稳稳的接住她,雪娇蓦地侧脸抬眸间,司藤枫俊朗的容貌赫然引入眼帘。 司藤枫的出现,俨然避免了雪娇额头撞击到案桌一角的命运,不禁使得雪娇揪紧了他的衣袖。 待两人站定,司藤枫眸色复杂的看着雪娇,蠕动的唇瓣想要说什么?却未开口。 她底眸敛色,亦是不语,她不知道他的想法,与其妄图猜测,不如实际來的好。 司藤枫的双手依旧沒有松开,抱着雪娇的腰身,蓦然抬眸,阴暗的光线,看向云妃。 阴沉的嗓音,宛如恶魔般可怕:“看來朕对你太过仁慈了……!”双眸一咪,亲启薄唇:“來人,云妃妄图伤害雪贵妃,后宫之中岂能容得如此这般的蛇蝎之人,废……” “慢着……”太皇太后断然打断了司藤枫接下來欲要开口的话,沉了沉脸色,睨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奶娘,示意她将孩子抱下去。 奶娘慌张的走过來,颤颤巍巍的自她手中接过孩子,只听她叮嘱了一句:“小心伺候着,若是有个闪失,你也不用來见哀家了!” 奶娘胆怯的点点头,小心的将孩子抱在怀中,低声应诺道:“奴婢遵命!” 太皇太后点点头:“退下吧!” 待奶娘抱着孩子下去,太皇太后方才抬眸看着司藤枫,继而又看向雪娇,司藤枫则是满脸的坚定,雪娇则是底眸沉默。 突地,云妃猛的在太皇太后面前跪下,扯着她的衣角,哭泣道:“太皇太后,求求您,臣妾方才不是故意的,求太皇太后替臣妾求求情,孩儿还未满月,臣妾不能离开他呀!” 方才听着司藤枫未出口的话语,纵使沒有说出來,懂得的人,都知道接下來司藤枫要说的时什么?不是故意的,云妃的此话无疑可笑的,方言整个南苑的宫人,看见方才的一幕,相信云妃的话绝对是沒有几个。 司藤枫冷哼一声:“不是故意的!”彷如万道寒光射向云妃:“看來宁相**的孙女也只有这点手段!” “皇上,哀家不管你是如何的疼爱雪妃,但是云妃总归是你孩子的母亲,她方才也是爱子心切,这后宫之中,只有一个小皇子,皇上敢说无人嫉恨,还是说皇上根本就不在乎!”太皇太后一口一句的询问,饶是询问,实乃有些质问的含义。 “云妃此举,随是甚为不妥,但也是出于担心,于礼來说,虽是不当,但于情來说甚是可原,皇上还是三思的好!” 精光乍现的眸色,凝视着不远处的司藤枫,云妃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妃子的身份,她的背后还有着扯不完的牵连,然而此时,却也不是适当的时候。 太皇太后一直以來也不是很袒护云妃,以前也只是看在她怀里皇上的孩子,然而今天,她明显是很有心计的一个女子,但是无论是孩子也好,还是背后的势力,云妃还不是那么快除去的时候。 云妃心中虽是不清楚太皇太后和司藤枫的想法,但是多少清楚他们会忌惮宁相的身份,也不会将自己怎样,只可惜…… 余光睨了一眼雪娇,这个女人…… 司藤枫瞬间在脑海中盘旋了太皇太后的话,眉头皱起,底眸看了一眼跪在太皇太后面前,扯着衣角的云妃,而云妃则在太皇太后说完的瞬间,扭头看向司藤枫。 满眼的期盼,难道他对她就沒有一丝的留恋。 一直淡漠的雪娇一手抚着方才云妃用力拉扯的手臂,现在來说,着实还有些疼痛,听着太皇太后一句句袒护的话,司藤枫的沉默。 雪娇冷然一笑,自古帝王多无情,此话着实是适合司藤枫。 既然此时不是时候,那么就让她來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不过在方才的话语中,雪娇终于是想起來,这个云妃的身份……原來是宁相的孙女,想不到一年之前她还那般青涩的在御前献舞,此时,却成为他的妃子。 时间都道司藤枫痴情夏侯寍舞,果真是可笑之极,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痴情,那么凡是三妻四妾之人,流连花丛之人,都可以以此为借口。 抬眸看向他,缓缓推开他的怀中,雪娇伸手抚上他的眉头:“皇上,莫要蹙眉,既然雪娇无碍,就莫要因此怪罪云妃姐姐!”转身,轻柔的眸色看着云妃,:“雪娇相信,方才云妃姐姐只是爱子心切,要说过错,最大的错可就是皇上自己呢?” 侧脸看着司藤枫,浅笑一语双关。 “爱妃此话何意!”司藤枫不解的看着雪娇,不明白她此举的意思,若是平常的妃子,早就恨不得看着云妃下场很惨的样貌,而她却是例外,是她聪明善良呢?还是心机深沉。 司藤枫毅然发觉,眼前的女子,远不是那般简单,她越來越吸引他的目光,着实使得他像探求下去呢? “若是皇上沒有这么多的妃子,云妃姐姐又何必要担心有人伤害会伤害小皇子呢?” “爱妃这是什么话,自古帝王谁不是三宫六院,若是真的如你这般的言论,岂不是后宫的矛盾都怪罪于朕的身上,实为不公平!” 司藤枫不满的道,伸手拦住雪娇的腰身,了然笑道:“爱妃若是想替云妃求情大可直说,这般的绕弯子,最终还把罪名怪罪道朕的身上,纵然真不答应,想必爱妃定是要埋怨了!” 雪娇但笑不语,既然他也顺着台阶下,她说多无益。 司藤枫看着云妃:“既然有皇祖母和爱妃替你求情,今天朕暂且放过你,既然已经当了母亲,还是好自为知为好,掀风作浪之人自古都沒有好下场!” 云妃眯着双眸暗暗的咬牙低头,心有不甘,但还是诺诺道:“臣妾谢皇上开恩!” “起身吧!” 听着司藤枫深沉的嗓音,云妃抿了抿唇瓣,一旁的侍女赶紧走过來,伸手扶起她。 云妃这才抬眸,看向太皇太后:“臣妾谢谢太皇太后!”蓦地看向雪娇,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迈步走过去,來到雪娇的身前站定,司藤枫也揽着雪娇的身子紧了紧。 深邃的眸子,盯着云妃,不知这女人又要做什么? “今个姐姐多有冒犯,还请妹妹别见怪,姐姐还要多谢妹妹的求情!” 云妃俨然一副忏悔的摸样,双瞳泛着晶莹闪烁的微光,脸色苍白,双手早已紧紧的攥紧了衣角,只有她才知道此刻她是多么的挣扎,泛白的骨节白的霎然。 云妃接着道:“妹妹可不要因此怪罪姐姐!” 做戏谁不会呢?雪娇无谓一笑:“怎么会呢?姐姐莫要多想,雪娇沒有放在心里,过去的就让她过去,我们就当作沒有发生!” 云妃眸色一拧,泪水哗然而下,梗咽的道:“谢谢妹妹!” 蓦地想要伸手抓着雪娇的双手,司藤枫警惕的揽着雪娇的腰身微微闪躲过去。 云妃立即尴尬的脸色难看至极,放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苦涩的笑笑。 抬眸看了看司藤枫:“皇上,臣妾在你眼中,就是这般吗?” 司藤枫冷然一哼,清冷的嗓音,无情的道:“你说呢?” 云妃低头不语。 “好了,今个哀家也累了,就先回宫歇息了!”准备走时,突地想到什么?看着司藤枫道:“皇上可别忘了给孩子起个名儿,都快满月了!” 司藤枫点点头,起名,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名字扬声道:“念武,就叫念武吧!” “念武!”太皇太后一听,眉头一簇:”皇上为何要取名念武!” 司藤枫眸光一沉:“一时想起,就这样吧!” 说完,揽着雪娇转身离开,南苑的气氛着实是诡异的,进去的时候,满心的压抑,出來,仿佛拨开云雾般的晴朗,雪娇大口的呼吸了一口气。 当然是引起了司藤枫 的注意。 笑道:“爱妃何以如此!” 雪娇娇唇含笑,侧脸抬眸,水润清澈的明眸霎时好看,娇柔道:“皇上不觉的外面的空气清新许多!” 司藤枫想是明白了雪娇意有所指,仰头一笑,:“爱妃此话倒是有理!” 笑声尤其的爽朗,司藤枫毫无顾忌的笑声,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宫人们着实稀奇一般,看着远处的司藤枫,自从皇后离开之后,可曾沒有见过皇上这般的笑容,不由的多看了身边的雪娇几眼,这个新进宫的娘娘,可是真不简单啊! 感叹的,羡慕的,不仅仅是容貌,凡是见过寍舞的人都清楚雪娇随不及寍舞的容貌,但是雪娇的气质真的很像当初的皇后。 雪娇亦是感受道四处各式各样的视线,心中甚亮,待两人來到御花园,那么熟悉的场景,雪娇自是不会忘记,这个御花园承载着不仅仅是当初她的记忆,还有着她的怀念。 记得当初若儿说过,她最喜欢这里的红牡丹。 现在的季节御花园的牡丹都开始凋谢,地上也依然散落着几篇凋谢过后的花瓣,雪娇蓦然伫立。 司藤枫不解,只见其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花瓣,俯身伸手拾起。 微黄的花瓣,沒有了原本的华丽,有的也只是落寞。 站在御花园中,雪娇投入的视线,早已忘记了身旁之人。 司藤枫凝视着雪娇,看着她,逐渐迷离的双眸,朦胧的眸色,仿佛雾霭般弥蒙四散。 淡淡的忧伤之感浮现眉头, ------------ 第123章 竟然是他! 雪娇一手捧着凋落的花瓣,底眸思量,那份原隐藏很深很深的伤口仿佛再次被撕开。 皱起了眉头,脸色蓦然苍白,萧瑟的寒风拂过脸颊,挑起根根发丝,雪娇空洞的双眸,不由的泛着丝丝湿润。 司藤枫蓦然仿佛看见当初的那个凄凉决然的人儿,不禁怔住。 看着雪娇,纵然只是侧面,但是如此之近的距离,促使他不觉的伸手想要抓住,霎然风儿刮过,吹起一地的落花,司藤枫蓦地惊醒。 他到底在想什么?敛下眸色,扪心自问,他还是忘不了她……悄然放下欲要抓住雪娇手臂的右手。 司藤枫缓缓抬眸,不解的看着雪娇:“爱妃看着这落花何以这般伤感!” 雪娇也随着方才的一阵寒风,蓦然回过神,听着司藤枫的话,她淡淡一笑,紧接着侧身看向司藤枫,坦然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以前……很美的记忆……所以怀恋罢了……”深邃幽潭般的双瞳,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亦是无法忘记当初的一切,正是这个人亲手毁了她的一切,她的幸福,她的亲人,她的朋友,他摧毁的不仅仅是她身边的一切,还有那颗曾今为他炙热的心。 黯然底眸,雪娇收回那些爱恨交错的复杂情绪,淡淡道了一句:“皇上,雪娇有些乏了,想回去歇息会!” 司藤枫伸手搂过雪娇的身子,柔情道:“恩,爱妃既然累了,就先回去歇息,朕晚些去看你!” 雪娇听言,感受着搂着自己的双手宽大温热的触感,娇羞的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小声的道:“那雪娇先告退了……” 轻轻挣脱开他的手臂,雪娇退离了他,带上一行的侍女,雪娇朝着一边的小道走去。 司藤枫在看着雪娇离开之时,满眼充斥着淡淡的纠结,他为何会百般的将她当成了她,此刻的司藤枫,不知自己是爱着夏侯寍舞还是灵雪娇,复杂的感情使他越加纠结于此,他以为他这一生只会爱着一个女人,那个人便是夏侯寍舞,可是现在…… 烦躁的摇摇头,摈弃掉那些使得烦闷的想法,司藤枫默然抬步,步伐深沉,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幽然小径,显得有些单调,沒有任何的装饰,一路上雪娇只是四周看了几眼,朝着一个较为熟悉的方向走去。 身后跟着几个侍女,那个名唤依依和小鱼的两名侍女自是也在其中,除了她们两个,后面也自是跟着几个较为老练的宫俾。 一抹熟悉的场景赫然映入双眸,雪娇抬头望去,舞凤殿。 门匾稍稍有些沾染陈旧,不过门庭依旧是干净的沒有一丝灰尘。 雪娇蓦然停步站在门前,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还记得第一次进这里,她为之惊诧,这里有着别具一格的优美装饰,既不奢华又不乏美观,朴素之中带着几缕淡雅之气。 很美的一个地方,也就是这个地方,将她一生都牢牢的锁住…… “娘娘……这里是禁地……我们还是离开吧!”身后看似老练的宫俾走上前,在雪娇的身后站定低首着道。 只要在这宫中带过一年的人都知道,舞凤殿,一个充满着弥蒙的地方,也知道那里是以前皇后住过的地方,也是皇上特地建筑的寝宫。 自从皇后离开之后,这里便成为了禁地,沒有人敢踏进一步,但是门外却依旧干净如初。 雪娇听言,眉头一簇,禁地,心中甚是疑惑,侧身看着宫俾:“这里为何成为禁地!” 宫俾低首:“回娘娘的话,这里是以前皇后娘娘的寝宫,自从皇后娘娘去世,皇上便将这里封为了禁地,不许任何人踏入!” 回答的也甚是流利,也就是这样在宫中呆的时间长的,在回答主子问话时,不至于那般的颤颤巍巍。 不许任何人踏入,雪娇冷淡一笑,苦涩的唇线若隐若现。 “既然如此,就随本宫随意的逛逛吧……”说着,率先迈步,余光看了一眼舞凤殿的牌匾,心中蓦然一滞,随即抬眸看着远处,既然回來了,就要拿回她所失去的一切,这就是她的目的。 纤弱的身姿,走在皇宫之中,粉红的衣裳,白玉发簪的搭配,绝对是一道完美的景色。 远远的,雪娇便瞅见几个看似神色忧虑的宫人四周在寻找着什么?低着头,翻着路边的草丛,一脸的惶恐。 雪娇抬步走过去,一宫人蓦然抬眸,看见雪娇,蓦地跪地:“奴才参见雪贵妃,贵妃娘娘吉祥!” 众人一听,赶紧随后跪下,齐齐朝着雪娇叩首:“贵妃娘娘吉祥!” 雪娇柔和道:“起身吧!”她也不是什么骄纵的小姐,对于这些跪着请安的礼数,反而有些见不惯,如是沒有必要,她亦是不想看着别人随自己下跪,不过身在皇宫,礼数多少还是注意的。 待几人起身,雪娇抬眸看着几人,:“怎么了?看着你们神色惊慌,是丢了什么贵重东西不成!” 一名看似管事的宫俾上前:“回娘娘的话,奴婢们是虞妃娘娘宫里的人,虞妃娘娘今早在这御花园中散步,不小心遗落了一块玉佩,奴婢们正是在寻找,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雪娇一听这宫俾的话,了然道:“无碍,本宫也只是随便看看!”转身看着随后的几名宫人,轻柔道:“你们也帮忙寻找一下,毕竟着偌大的御花园要找一个发簪也不是那么简单,本宫就随处走走,莫要來寻!” 虞妃这个人雪娇自是了解,当初她可是见识过虞妃的手段,若不是…… 蓦然想起一个人,雪娇眉头舒坦,嫣然一笑。 今个天气甚是晴朗,雪娇独自踏步走在小道上,细碎的步伐甚是轻盈,双手垂放,一改方才的严谨,步伐也迈的较为快些。 远处,自院子里走出一道身影,一身白衣显得尤为俊美,绸缎般的发丝宛如瀑布一般下滑。 挺拔的身子,远远看去倒是沒什么?近看,却显得有些病态。 男子手中拿着一摞书本,底眸走着,步伐虽不是如司藤枫那般的沉稳,但也是较为健朗。 雪娇迎面走來,蓦地看着男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雪娇蓦地伫立脚步,看着男子,此人透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男子也发觉前方有人,原本低着的眸子,也瞬时看向远处,见是雪娇,站定,躬身作辑道:“下官参见贵妃!” 清润的嗓音,透着沙哑,男子躬身间蓦地抬眸看着雪娇,只是这一瞥,雪娇并未瞧见。 “你是?”雪娇蹙眉,她见过他吗?沒有印象,却有些熟悉。 “下官南宫月夜,在御医房任职!”男子轻松的答道。 雪娇好似听过这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抬眸看着男子:“免礼!” 蓦然看见男子抬眸,眉宇间淡淡的病态,还有那眼神…… 男子蓦地一笑,勾唇道:“娘娘为何如此看着微臣!” 突然的一句话,雪娇蓦地发觉自己在看着人家,尴尬的底眸,继而抬头道:“本宫只是看着你像本宫的一个友人,一时失态,大人莫要见怀!” 男子淡然道:“无碍,若是娘娘无事,微臣就先行离开!”他有着一双深邃的眸子,看不真切的目光,似幽潭,若深渊,忧郁中透着淡淡的漠然,狡黠中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目光。 雪娇轻微的点点头:“恩!”应道,男子自她身旁擦肩而过,那抹熟悉的香味蓦然飘逸,萦绕她的鼻尖。 雪娇心中疑惑四起,蓦地想起一个人,咻的抬眸,转身,看着欲要离开的背影。 毅然开口道:“慢着!” 男子霎然停住脚步,不解的转身,看着雪娇:“娘娘还有事!” 雪娇皱眉,盯着男子的眼神,仿佛要看透一般,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仿似困惑一般,看着雪娇不解的皱眉,继而欲要开口。 雪娇断然打断道:“最好说实话,你是欧阳寒!” 坚定的眼神,她虽然疑惑。虽然不解,但是她还是坚定眼前之人,定是他,除了他,谁会用牡丹话的香味,而且那股香味和那满院子的冰牡丹极为相似。 雪娇铸锭的站在原地,凝视着男子,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逐渐凝滞一般的气氛,在男子再次抬眸间赫然发生转变。 只见他眸子深邃,焕然一新的感觉,同样的面貌,同样的声音,但是和方才的那个男子,显然相反。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冰冷亦或者是无情的弧度,冷然的嗓音,独特的阴寒。 只听他清淡道:“想不到只是间隔一月,你竟然还是认出了,我倒是疑惑,你是如何认出的呢?” 赫然站立在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月曦的太子,欧阳寒。 南宫月夜,这个武林世家的公子,和欧阳寒,这个未來的一国之君,谁能想到,两个看似不同的身份,却是同一人呢? 雪娇见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淡然一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此,而且还是以另一张面孔!”勾唇浅笑,蹙眉间,仿佛想明白了什么:“莫非……”看着欧阳寒,他亦是看着她,这次的相遇,完全是个失败的相遇,他伪装如此,竟也被她认出,是说她眼力好呢?还是她…… 欧阳寒亲启薄唇,轻笑道:“莫非如何!” ------------ 第124章 触怒司藤枫 “莫非太子殿下特地來监视雪娇不成!”雪娇蓦然开口答道。 要说相信欧阳寒沒有目的的话,那是绝对的不可能。 堂堂一国的太子,竟然潜到他国为官,雪娇虽是不明,但是多少还是有点低的。 见雪娇这般说,他甚是不在意,说是监视也可以,多少是有那么一点,这点欧阳寒心知肚明。 沉默了片刻,欧阳寒咧嘴一笑:“小姐未免多虑了……”深邃的眸子掩藏的极深,只见他举步上前,來到雪娇的身前,一字一句道:“小姐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至于本太子……小姐可以当做从未见过……” 雪娇眸色一紧,心中顿时感觉无力……眼前这个人她完全是猜不透,一举一动都透着神秘,看不懂他,亦是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早在一年前,欧阳寒就因救治太皇太后有功,特被司藤枫留下,成为御医房之首。 曾化名南宫月夜,无疑是想以另一个身份进入皇宫,而真正的南宫月夜…… 月光下,那首熟悉的箫音,那抹萧条的身影,蓦地闯进雪娇的脑海,是他,她蓦然想起以前,那个呆在素庭阁吹箫的男子,一个手持玉箫,坦然伫立的男子…… 南宫月夜……很熟悉的名字,因着那段熟悉的记忆,雪娇忽的想起…… 只是此刻她并不是夏侯寍舞,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月牙般清澈的眸子,蓦地弯起,她浅笑着,殷红的唇瓣缓缓牵起。 “既然如此,南宫大人请便……” 欧阳寒眸色泛着微光,拱手道:“下官告退!” 转身离开,逐渐淡去的身影,雪娇伫立相望,双手蓦地攥紧,薄唇蠕动,轻声呢喃道:“欧阳寒……南宫月夜……你到底是谁!” 响午的天色略显的有些阴暗,司藤枫下了朝便來到了伊雪阁,举步投足之间,无不透着一股飒然之气,敢情今个他的心情很不错。 一进门,雪娇起身相迎,司藤枫快步的走上前,一手揽起雪娇的纤纤玉腰,一手扶着雪娇的手臂:“爱妃不必多礼!” 雪娇顺势起身,底眸道:“谢谢皇上!” “何必言谢,这里又无其他人,随意便好!”司藤枫松开雪娇的手臂,揽着她腰身的手却并未松开,他底眸,她不语,这等场景看着尤为的暧昧,周围的侍女宫人们均是地下了头。 雪娇羞涩的脸颊顿时羞红,双手不时的搅动着手帕。 司藤枫见此,蓦然缓缓的松开手,伫立在她面前,仰头一笑,甚为豪爽的嗓音不由的震慑住一些人。 “爱妃何以如此羞涩,朕看着反倒是越加有趣……” 雪娇蓦然抬眸,不依道:“雪娇哪有羞涩!” “是吗?”司藤枫举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难不成爱妃脸色绯红是看着朕激动的!” 一句较为轻佻般的话语,雪娇蓦地娇甚道:“皇上……”满眸的不满。 司藤枫一手揽过轻轻的搂在怀中,朝着内院走去:“好了好了,朕不说就是……” 雪娇随其步伐走着,听着司藤枫妥协的话语,眼眸敛下,片刻相问道:“已经响午,不如皇上就留下用膳如何!” 司藤枫抬头看了看太色,若不是雪娇提醒他倒是不觉得,今个天色暗淡,较为阴沉,看着也不觉的已近响午。 犹豫了一下,终是道:“恩!”对着身后的季公公道:“去御膳房传膳,今个就在贵妃着用膳!” 季公公尤为惊讶的抬头,仅是那么一瞬间,又蓦地低头答道:“是!” 这一年來,司藤枫从未在任何妃嫔的宫中留下用膳,而此次却例外,不由的不使得他意外。 虽说皇上的心思很难的才准,但是依着一年前皇后离开之时來看,皇上对待其她的妃嫔极为冷淡,甚至说是无情,但是这个却例外,眼前的女子,相貌虽美,但却不及皇后一分,可无意间流露的淡雅之气,又极其的相似以前的皇后。 季公公心中虽是不解,但是还是做好自己奴才的本分,莫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最重要的还是皇上自个。 待其退下,司藤枫和雪娇两人來到庭院内的桌子前坐下,白玉砌成的桌椅透着一股暖意,雪娇坐下,司藤枫抬眸看着她。 “爱妃今个莫非有何心事!”眉头皱了皱:“朕看爱妃今个的脸色身为苍白,莫不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如何!” “皇上多虑了,雪娇哪里有什么心事,若说有的话,那么也只是想起了爹娘,心中甚是挂念罢了!” 一旁的侍女,无声的端來两杯茶水,轻手轻脚的走过來,一杯轻放在司藤枫的右手旁,轻声道:“皇上请用茶!” 一杯放在雪娇的面前:“娘娘,您的茶!” 雪娇点点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落叶纷飞,缓缓低落,宛如消逝的一切,永不回头了…… 凋零的碎片,仿佛历尽了沧桑之后的洗礼,剩下的却早已满目疮痍。 眼前有着一颗较大的柳树,几乎每个宫殿里都有这么一颗柳树,看上去也是有着百年的悠久。 雪娇瞅着属下寥落的叶片,枯枝折断,尽显一股颓废之色。 雪娇双眸含光,呢喃道:“花开花落,世间万物都是有各自的归宿,可是谁又知那凋落瞬间的凄美……” 司藤枫听着,凝思看着她,复杂的神色纠结的矛盾,挥了挥手,看着雪娇默然的神情,对着一旁的众位宫俾道:“你们都下去!” 声音极轻,带着淡淡的儒雅。 不知不觉,无声间,四周早已只剩下雪娇和司藤枫。 雪娇这才淡然的看了一眼司藤枫,她不是不知道司藤枫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她一直清楚司藤枫对自己的想法,不愿说起并不是不知晓。 “皇上……”清脆的嗓音,雪娇仿佛是呢喃着的,但是司藤枫还是应声道:“恩!” 雪娇淡然道:“你一生可有后悔的呢?” 司藤枫蓦地眉头一拧,从未有人敢这般问过他,后悔,他是一国之君,岂有回转的余地。 常言道,君无戏言,一旦他决定的事实,就沒有任何的后悔可说。 若说一定有的话……也就是她…… 目光略显忧郁的看着远处,同样的柳树下,她冷然坚定的告诉他,请求他……他断然拒绝…… “爱妃何以问此!”淡然收回深思,司藤枫开口问道,声音略显苍凉。 雪娇转眸看了一眼,嫣然一笑,道:“只是一时感触罢了!”抬眸间,透着淡淡的清新:“皇上不觉的,看着这幕景色,尤为感慨吗?” “哦!”司藤枫抬眸看去,蓦然觉得凄美,为何会有如此的感觉,他亦是解释不清,脑海中不由的想起她决然跳崖的一幕,心断然一颤。 暗暗的敛下心神,:“既然决定,何來后悔之说,爱妃还是莫要多虑了!”伸手端起一边的茶水,一手拿起杯盖,轻轻的抚了两下,轻抿一口。 雪娇道:“皇上说的对,也许是雪娇多虑了!”霎然好似想起一些,疑惑道:“皇上为何舞凤殿要命为禁地呢?那里很美呢?” 蓦地,司藤枫脸色骤然发生变化,眼眸一咪,脸色一冷,修然起身,紧促的眉头皱起。 俯视着雪娇,冷声道:“你进去了!”声音明显的改变,毅然决然的冷淡,沒有一丝方才的温情。 雪娇蓦地吓得起身,瞅着他,,面对不一样的司藤枫,她虽是心定,但还是有些胆颤。 “皇上……”欲要开口,司藤枫毅然打断。 “回答朕,你进去过!”冷然的嗓音,司藤枫此刻完全是变成另外的一个人,他下过命令,任何人不准踏进那里一步,包括太皇太后,无论是谁,绝不轻饶。 想要封闭自己的记忆,忘却她离开那一刻的决然恨意,蓦然被提起,司藤枫不由的冷酷的仿佛修罗一般。 雪娇轻蠕动着唇瓣,底眸,半响,轻轻道:“沒有……”蓦地勾唇,声音却诺诺道:“听说是禁地,就未进去!” 司藤枫蓦地脸色回转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的冷清,盯着雪娇片刻,道:“坐下吧!” 想必也清楚自己方才的态度着实是吓着了雪娇,司藤枫接下來也回转了不少。 其实他心中是不想对雪娇有任何的冷淡,自从第一面见着雪娇,他就不觉的将两人联系在一起,那种微妙的感觉,直至今日依旧无法割舍。 他想她,所以看着她,他回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但是当听人提起,他还是不觉的想要抗拒,他接受不了她的恨,接受不了她的决绝。 几番的调节,司藤枫抬眸看着雪娇,提醒,应或者说是警告道:“沒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踏进那里,擅入者死!” 雪娇依旧站着,颤颤巍巍的低着头,有些低泣的意味。 “雪娇记住了……”梗咽着的话语,不禁的也听进了他的耳中,无奈的叹气,起身,轻轻的揽起雪娇的身子。 “朕方才的话,只是提醒你,许是有些重了,爱妃就莫要难过了……” 第一次这般的安慰一个女人,司藤枫有史以來最为无错的一次。 雪娇见着司藤枫安慰自己,越加的申诉着自己的不满,哭泣的声音也越加的大 了,由一开始的低泣,道最后的哭泣。 司藤枫伸手擦拭着她脸颊的泪水,无奈的道:“朕的话语却是重了,莫要哭了!” 几番的折腾,雪娇自是知道自己有个限度,眼看着司藤枫逐渐的有些无奈,方才收起哭泣。 抬眸,水汪汪的眸子,也红肿了不少,:“皇上,雪娇入宫不久,不懂规矩,冒犯了您,是雪娇的错!” 司藤枫见她也不再哭泣了,伸手拍拍她的后背:“无碍无碍……朕也沒说要怪罪于你……下次记住就好……” 她点点头,底眸着,方才透过他的眸子,她看清了他的抵触,不错,他怕听见关于一切夏侯寍舞的往事,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痴情,还是无情呢?一句句嘲笑着的话语在雪娇的心头呢喃过…… 在外人眼中,都道他痴情,因为深爱着皇后,所以后宫广纳与皇后极为相似之人为妃。 在她眼中,他却是那般的无情,一把无形的利刃彻底的将她隔绝在恨得边缘,徘徊着,彷徨着……他又可曾想过,他所作的一切对于她來说,她是否能承担的起。 屋檐的衣角,一抹白色的衣角赫然浮现,白的胜雪,不染着一丝的污垢。 屋檐的梁柱上,坐着一名男子,此男子无疑正是南宫月夜,他底眸凝思着,方才雪娇说的话,话语中的含义,到底是再说什么?若是他沒有记错,他何來如此的感怀呢? 司藤枫不清楚她的过去,但是他却清楚的很,皱起的眉头一拧,眸光一台,灵雪娇,你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 不过就方才的一切看來,仿佛司藤枫已经对她的态度很不一般,看來当初选择她还是正确的。 不过依着现在的形式來说,这个女人远不是那么容易被掌控的…… 衣角翩然翻转,隐藏的几位隐蔽。 不一会儿,一行人端着御膳进入院内,霎然发觉此刻的气氛甚是诡异,原本融洽的气氛,在看着雪娇红肿的双眸,宫俾们虽是奇怪,也甚是不敢言语。 在一场奇异的奇异的气氛中,雪娇和司藤枫默默不语的用完餐,饭后司藤枫看着雪娇,起身道:“朕御书房还有奏折未批,就不久待,爱妃累了就歇息会吧!” 雪娇听言起身,恭送道:“雪娇恭送皇上!” 虽然气氛着实有些凝滞,但是多少在司藤枫眼中,还是对待雪娇有所不同。 伸手托起雪娇欲要行礼的身子,轻柔道:“不必多礼了!” 这等温柔,和方才的不同寻常的冷酷想比,明显的不同,司藤枫善变的个性着实令人琢磨不透。 待其走后,雪娇独自回到寝室内,遣退了一旁的宫俾们,紧闭的房门,瞬间隔绝外界的一切。 蓦然间一股熟悉的牡丹香味萦绕鼻尖,太过熟悉。 雪娇眼眸微拧,心中甚是明朗。 勾唇,略带讽刺的开口道:“既然太子殿下來了,就不必这般的躲躲藏藏,如此这般,倒是显得有些登徒子的行径!” ------------ 第125章 诡异的相处 “是吗?”微不足道的语气,缓缓自屏风后溢出,淡淡的话语间,透着一股说不透的清冷:“想不到小姐不但聪明,还心思细腻呢?” 略带感慨的话语,南宫月夜缓缓的自一旁走出,一身雪白的衣衫,飘逸俊美,不似司藤枫的硬朗,两者相比之下,倒是显得如画卷中的仙人般姿态。 只见他眉头平坦,抬眸看着雪娇,微微轻佻下,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绽放一抹笑意。 她不语的转身看着屏风后走出的男人,抬眸间,仅是讥讽的虚假笑意,她最痛恨的莫过于那些不做声隐藏在身边的人,好似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窥探着,一切显得那般的透明。 双手蓦地松开,捻着手帕,迈着细碎的步伐走过去,娇美的轮廓显得格外清透脱俗,窗外的微光拂过脸颊,淡淡的光晕浅浅流溢四散,那抹美艳绝伦的场景看在南宫月夜眼中无疑的惊诧的。 略含诧异,但这也只是那抹一瞬间而已。 雪娇站在他的面前,双眸含笑的看着他:“南宫大人,请问你擅自闯入本宫的寝室,所为何事呢?” 与其说是相问不如说是质问,他说过当做从未见过他,然而面对一个朝廷的官员,擅自闯进后宫妃子的寝宫,这又该如何解释。 明显想要为难他,看着他不羁狂妄的神色,毫无忌惮的看着自己,雪娇反而想要看到他不一样的一面。 此刻的南宫月夜看上去,沒有欧阳寒的冷气,却有着一双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眸子。 他凝视着雪娇。 就那么四目相对,蓦然他双眸一咪,开口道:“娘娘最好不要忘记,你是月曦的子民,在月曦,你并不是一无所有……”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也随之是提醒了雪娇,这是警告还是如何。 雪娇冷漠一哼,随即转身,抬眸看着远处,双手蓦地攥紧,她最讨厌的就是这般…… “您这是在提醒本宫……还是威胁!”蓦然双眸一紧:“我说过,我的一切都由我來掌握,其他人妄想要控制,否则即使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坚定的话语,雪娇缓缓转身,神色极其认真的看着他,她沒有什么别的目的,她的目的很简单,也和他的相似。 她只想着让司藤枫尝试痛哭,加倍的偿还她的恨。 而他的目的不也是相似的嘛,无非是想侵吞南夏,不过……以她看來,月曦想要对抗南夏,着实是有些吃劲呢? “你我的目的相同,信与不信都由你决定,如果一再的想要控制或是威胁于我,我不敢保证,终有一天,你也许会为了今天的决定后悔!” 雪娇的态度极其的冷硬,彻底的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喜欢受人威胁,就这么简单,如果他不答应,那么也许有一天他回为今天的一切付出相应的代价。 如此这般的话语,无疑彻底的让欧阳寒重新看待了她一番,他完全敢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就如当初他调查她的答案一般,简单的经历,根本不可能如今天这般。 他疑惑,不解,她会有什么目的,一个常年生活在月曦,足不出户的小姐,从小自身体弱多病,他很难想象她能有什么目的。 欧阳寒双手背后,挺拔的站在雪娇面前,皱起了眉头,原本紧抿的唇瓣,也略微的松了松。 冷漠的开口道:“你的目的!”犀利的目光看着她,好似要将她彻底的破开,那样便可以看透她的想法。 雪娇这才松懈般的笑了笑,:“太子殿下不必多虑,我的目的很小,和你的相比可谓是微不足道,我们都是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藏在心里,又何必要撕破那层蒙砂呢?你我各取所需,对彼此百利而无一害,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抬眸看着他,相问道:“太子殿下,您说,我说的对吗?” 如此心思细密的话语,听在欧阳寒的耳中尤为的不是那般清脆,远远超出他所预想的。 踱步上前,阴霾的脸色不由其表,他讨厌看不透的东西,越加的讨厌自己不能掌握的一切,不喜欢别人一再的窥探透他的心思。 蓦然抬手,紧紧的箍住雪娇的下颚,双眸阴冷,那抹可怕的幽绿色光芒霎时弥漫了她的双眼。 雪娇突入的怔楞,下颚传來丝丝的痛意,虽沒有那般的刺骨,但也是逐渐麻醉着她的感官。 欧阳寒也是力度控制的极好,这种所谓的警示,在他看來,对雪娇來说足以让她明白,妄想要挑战自己。 他冷声道:“你到底有何目的,到底是谁!” 一种种莫名的疑问,彻底激发了他的耐心,他不想要探究,只想知道,然而眼前的答案就在这个女人身上。 双手蓦然加了点力道。 雪娇蓦地眉头一簇,她沒有想到一个男人竟是这般的小气,最为卑虐的手段都用上了。 双眸散发着戾气,忍着那抹麻木的感觉,一字一句道:“无可奉告!” 四个字,短短的四个字,蓦地撞进了他的心中,生硬的态度,蓦然使得他松开了手。 雪娇立即退离了他的范围,后退了几步。 讽刺的看着他:“太子殿下莫不是眼力不好,当初可是你主张雪娇和亲的呢?” 想起当初她要离开益王府的场景,雪娇蓦地黯然了许多,益王妃的不舍,百般无奈,她莫不是看在眼中,若不是眼前这个人,她又怎么会享有那么短暂的温馨就要离开。 欧阳寒冷眼想看,他是看不懂,松开的那只手依旧残留着她的余温,蓦然紧握双手。 很好……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她的目的是什么? 阴霾一笑,开口道:“既然小姐如此说,好,我答应你!”眸光一拧:“不过你要记住你的承诺,如果违背……结果你承担不起!” “您放心,该怎么做,我自有主张,烦请太子殿下下次进门的时候莫要这般的鬼祟,大可以告知一声,如此这般,岂不是辱了您高贵的身份!” 雪娇亦是不看示弱的答道。 “莫要与我贫嘴皮功夫,我若是要见你,自会出现!”欧阳寒眸光蓦地含笑,提醒道:“不过我实现提醒你,最好警惕些,以免下次我进來的时候看见不该看见的就……”满是意味深长的意思,雪娇蓦地双眸怒视相瞪。 话语可谓有些咬牙切齿道:“若是太子殿下再不走,雪娇可要唤人了!” 欧阳寒看着她,一副伫立自若的样子,不见其有任何想走的意思。 雪娇冷然一笑,侧脸看着门口,大声朝着门外唤道:“來人!” 话语放落,真想要看着欧阳寒仓皇而逃的场景时,蓦然发觉,房间内,早已是空空如也,只剩下她一人。 蓦地讥讽笑道:“登徒子敢情都是有些实力……” 今个是大寒,天气尤为的转凉,逐渐寒气露重的天气倒是显得越加的让人慵懒。 四周弥漫的梅花香味儿,可谓是透人心脾,那股子清淡的香味飘逸满整个伊雪阁。 梅花香自苦寒來,多么符合诗意的一句,转眼间一院子的梅花也相继的开放,原本枯枝的树枝,现下也生机勃勃的挺拔。 今天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皇宫之中也热闹非常,与往常的冷清相比,尤其显得不一样。 小皇子司藤枫念武今个百日宴,太皇太后三天前就下旨宣布摆宴,各官员大臣均可携着家眷出席。 一大早皇宫便忙上忙下的准备着,雪娇一大早起床,司藤枫的气息毅然萦绕在房间的每个空间,侧身伸手摸了摸那片还带着余温的床单,雪娇勾唇轻语道:“原來还有温度……” 接连半个月的侍寝,雪娇无疑成为后宫的话題,宫人们见着均是低着头,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惹得不高兴。 各宫的妃嫔,自是不敢妄图來找茬,毕竟皇上这阵子溺爱雪娇的消息可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旁站着的小鱼,看着雪娇醒來,低首上前,一张格外圆润的脸颊,因着寒气的关系,显得有些通红。 雪娇抬眸看了看:“皇上何时离开!”清淡的语气,沒有多余的情感。 小鱼低首道:“回娘娘的话,皇上离开有一刻钟了!” 雪娇略微的敛了敛眸色,轻轻的恩了一声,:“着衣!” 毫无波澜的话语,听在小鱼的耳中已经是习惯了的,几乎娘娘每天醒來都会问着同样的话,说着同样的话,就连语气也是那般的清淡。 小鱼迈步,走到柜子前,拿來做个皇上送的那套红色的纱裙,据说是今个参加宴席,皇上特地为娘娘准备的。 小鱼羡慕的丑陋一眼怀中的纱裙,拿到了雪娇的面前:“娘娘,衣服拿來了!” 雪娇看了看那套红的若血的纱裙,随即起身,下來床榻,一边的侍女便端來了洗漱的用品,雪娇走过去,待到洗漱完毕,在小鱼的伺候下,穿上了那套火红色的纱裙。 裙子的底部都是用珠子串联的边,折叠的裙摆甚是显得优美。 不过看在雪娇的眼中,并沒有多么的惊诧和喜爱,只是淡淡的浅笑道:“还不错呢?” 小鱼看着着实的羡慕道:“娘娘,这衣服您穿着,真美!” 大大的眸子,笑起來也米在了一起,雪娇蓦地抬眸看着她:“很好看吗?” 小鱼点点头,连忙道:“恩恩,好看,好看!” 一旁的衣衣连忙胳膊肘戳了戳,眼神睨了一眼她。 雪娇看在眼中,底抿着唇瓣笑了笑,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在宫中生存的法则,看來这丫头也不简单。 待梳洗完毕,雪娇起身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满院子的梅花齐齐绽放,霎时迷离了双眸。 “沒想一夜未见,这满院的梅花开的这般美了……” 雪娇淡淡的呢喃道:“不知凋零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院落里,满院子的梅花树并排着开放,红润的梅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早已是开的妍丽。 雪娇來到院子里,一身的红色纱裙,陪衬着一院子的梅花,霎时一簇美景。 侍女婉随其后,只听雪娇道:“瞧,梅花的香气,伴着淡淡的素雅,本宫尤其是喜欢这雅静的气氛!” “是呀,娘娘娴静,和这梅花也很相配呢?”小鱼不假思索的答道。 雪娇听言,嫣然一笑:“是吗?”转身看着小鱼:“梅花虽美,但在本宫心目中却不及兰花一分!” “为什么?”小鱼懵懂的问道:“娘娘很喜欢兰花!” 雪娇点点头,看了看一边眉头紧蹙的依依,淡然道:“依依~~你也不用这般的拘束,本宫清楚你担心小鱼说错话,难不成莫非在你心中本宫是那般的不讲理之人!” 雪娇有些好奇,这个整天蹙着眉头,谨慎小心的丫头,何故这般的小心翼翼。 依依蓦地跪地,惊慌道:“奴婢沒有此意,娘娘是个很好的人,奴婢只是不善言辞,小鱼沒什么心眼,奴婢担心她说错了什么?惹恼了娘娘不高兴!” 小鱼看看突然跪地的依依,赶紧也跟着跪着。 雪娇无奈的摇摇头,:“起來吧!”歉然道:“本宫沒有别的意思,只是在本宫面前你们不必这般的拘谨,想说什么就说,本宫也不会怪罪你们就是!” “娘娘仁慈,奴婢们定当记住了!”依依随着答道。 雪娇想,这丫头说话倒是谨慎的很,她说这话也不为着她说什么仁慈这类的话。 整天在宫中,郁闷的很,想起当初在益王府的日子,和小婉有说有笑,想起以前,和若儿相依为命的日子……蓦地脑海中一时空白…… 转身,仰头看了看天空,那抹淡蓝的天空虽是美……但却透着一股冷然之气……时间过去的了……就不会再回來。 蓦然苍凉的脸色,越加显得有些不透……她轻轻的呢喃道:“若儿……” 声音极轻,轻的微风一吹就散了……沒有人听清了她说什么……只有她明白…… 眼眸骤然一片空灵,唇瓣绽放一笑,那抹笑绝美,神秘…… 也许今晚就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 第126章 宴席君怒【上】 夜晚的繁华,尤其是在皇宫之中远远比起往日显得闹腾许多,转眼间,整个皇宫很久都未曾这般的热闹过了。 太皇太后下旨大肆的举办此次宴席,可见她老人家对小皇子的疼爱,在有心人眼中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预兆。 晚些时候,司藤枫处理完一些繁忙的折子,便只身來到伊雪阁,天气渐寒,风寒露重,旁晚也凝滞了许多朦胧的迷雾。 看见着满院子的梅花,司藤枫双眸清明一篇,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背于身后,挺拔的站姿,无疑是一道别具一格的风景。 他昂然立于院中,飘逸的发丝宛如绸缎般披散而下,微咪的双眸,沒有往日身为帝王的犀利与洞彻一切的深邃。 身后,那么红色的身影渐渐的靠近,迈着细碎的步伐,尤其的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他的一片宁静。 雪娇淡淡的蹙眉,那抹闪烁着复杂的眸色凝视着他的背影,仿佛感受道那抹属于孤寂的萧条。 交握的双手蓦然攥的死紧,宽大的衣袖,掩藏的极好。 微风拂过,伴随着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她周围,片刻,蓦然间,他缓缓转身,抬眸间,便瞅见雪娇暗淡的脸色。 只见她看着自己出神,蓦地,轻声一笑,无奈的走上前,站在她的面前。 看着依旧有些怔楞的她,眸光含笑,抬手,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鼻尖。 轻柔道:“爱妃……何以看着朕如此出神!”语气宠溺道:“莫不是这半月还沒有看够吗?” 一句头尾轻佻的话语,自他口中溢出,着实使得雪娇蓦然回神。 羞涩的低下头,娇甚道:“皇上又拿臣妾开玩笑了……” 司藤枫听言,俨然一副轻松的样子,仰头一笑:“哈哈哈……爱妃此话说得就不对了,若不是你看着朕出神,朕有因何会认为爱妃还沒有看够呢?” 雪娇甚是无奈的抬眸看了看这个男人,不禁嘟着唇瓣,佯装生气道:“皇上就会笑话臣妾!”说着,赌气似的转过身子。 司藤枫显然沒有料到雪娇生气了,无奈的摇着头笑道:“好了好了,朕不说就是,爱妃就莫要因此介怀,下次朕给爱妃看个够便是!” 轻轻的话语,司藤枫上前,薄唇贴着她的耳边,暧昧的话语,温润的语气,着实是羞死了人。 雪娇瞬时脸色通红,淡淡的红晕,萦绕着脸颊两侧,伸手捂着脸颊,蓦地转身,一下子便撞进了他的怀中,温热的体温很是暖和,仿佛瞬间所有的寒气都一下子消散。 额头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雪娇黯然底眸,原本满心的娇羞之色,也瞬时殆尽,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男人与她不可能有着结果。 她还爱他吗?为什么靠近他,她会心绪不宁,为什么当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她回莫名的心虚,他的孤寂仿佛也是她的伤感…… 一抹抹飘过的想法,咻的惊醒了雪娇,不可能,自己还怎么可能爱着他……蓦然睁大的双眸在她的掩饰下,沒有人会看见。 但是依旧却压抑不住心中的那团跳跃的火苗。 司藤枫柔和的双臂,怜惜的将她搂在怀中,此刻的这份淡定,一直都是他想要的,可是他却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 两人的复杂纠结,均是隐藏的极好,半响,当雪娇再次退离了他的怀抱,一切又将是回归原本的状态。 雪娇抬眸看了看司藤枫:“皇上,夜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去宴席那边吧!” 司藤枫抬头看了一眼满院子的梅花,这等美色何尝不是最美的呢? 叹了一口气,:“看來朕倒是低估了皇祖母的手段,她这是在逼着朕就范呢……” 雪娇心知他想说的时何意思,伸手抚上他的胸膛,温和的话语间尽显慈善。 “皇上,太皇太后无疑都是为了您好,她这一生都奉献给了皇家,就算再多的执着,不都是为着皇家着想,您就多担待,迁就一点,其实如此也沒有什么不好的,都是一家人,何必纠结那些无谓的小事呢?” 司藤枫听着,感觉雪娇说的也沒有什么不对,不错,太皇太后日渐老了,也比往日固执了许多,相对的也看开了许多。 既然她老人家很喜爱这个孙子,他就当是配合着,不至于扫了她的雅兴。 一番讲解,司藤枫彻悟般的卸下了心中的那道防线,一直以來,他心中一直有一个过不去的坎,若不是她紧紧相逼,寍舞不会离开他。 一切也不会如今天的这般结局,若不是她执着的将她逼入死寂,她也不会决然的选择那般极端的方式,他永远记得,那个最后的一眼,那抹最决然的笑容……仿佛永远都烙印在他的心中…… 也许雪娇说的对,太皇太后所作的一切,归根究底,也都是为了皇家……也许放下,也是最好的选择。 伸手握住那只伏在他胸膛的纤纤玉手,温润的触感,不由的触及道他心中的那抹最为柔软的处所。 他敛眉,深沉道:“也许爱妃说的对,朕可能太过于执着……”幽深的话语,伴着淡淡的哀伤。 哀伤,也许别人听不出那股话语间透出的伤怀,至少此刻,雪娇她感受到了,不解的看向他,嘲笑的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意,想來是她想的太多,他又怎么会伤怀,…… 今晚的天色弥蒙了许多,喧哗的太和殿灯火通明,这里本就是宴请大臣的场所,历代以來,但凡皇宫之中有宴请百官,都会选择在太和殿。 华灯初上,一台台暗黄的烛台套着喜庆的红色灯笼,映照的整个太和殿华丽非凡。 不一会儿,大臣们均是携着家眷步入大殿,百官都落座于两侧,殿外一声高喝,只听尖细的嗓音蓦然想起道:“太皇太后驾到……云妃娘娘到……” 百官立即起身俯首,齐齐道贺:“臣等参见太皇太后,云妃娘娘……太皇太后吉祥,云妃娘娘吉祥!” 只见太皇太后,怀中抱着小皇子司藤念武,一旁婉随着的云妃脸含笑意,目视前方。 大殿之上,太皇太后落座于主位之一,云妃落座一侧,依旧空着的另外两座,自是留给司藤枫和雪娇。 然而太后宁青,在一年前早已不问世事,诚心留在佛堂参禅,常年闭门不出。 太皇太后放眼望去,俯视着众人,扬声道:“众位卿家免礼!” “谢太皇太后!” “今个是喜庆的日子,各位卿家不用拘束!”太皇太后欣喜的嗓音伴着淡淡的威严。 云妃在一侧也是欢喜的紧,侧脸看了一眼太皇太后,细声道:“太皇太后您瞧,念武他开心的笑的……”感激似的看了一眼她:“臣妾还要多谢太皇太后的庇护,否则臣妾哪有今日……” “好了……”太皇太后抬眸看了一眼云妃,多少清楚点云妃的性子:“今个是高兴的日子,就莫要说些丧气的话!”看了看门外的夜色:“看着天色,皇上也快來了!” 云妃听言,暗暗的敛下心神,余光看了一眼门外,双唇紧抿。 不一会儿,司藤枫自门外缓缓朝着太和殿走來,一旁的雪娇一身华服,绝美非凡,细细的眉黛,弯月般的双眸清澈如水,淡淡的妆容,显得矜贵。 司藤枫一手揽着她的腰身,步入大殿,顷刻间,喝声四起:“臣等恭贺皇上!” 司藤枫一手轻抬,站于百官之间,雪娇自是并立,深沉的嗓音,:“免礼,各位爱卿就坐吧!” 司藤枫揽着雪娇踱步走上台阶,转身落座,太皇太后 看了一眼司藤枫,转而有瞅了一眼雪娇。 冷笑一声,勾唇道:“今个皇上心情很好呢?”看向雪娇:“想必也只有雪妃才能使得皇上心情不错!” 略显讽刺的话语无疑是直指雪娇,她尴尬的低下头,司藤枫一切看在眼中。 “皇祖母说的也是,雪妃心思细腻,朕着实喜欢的紧!”伸手握住雪娇的手,安抚似的紧紧握在手心。 这等露骨的话,尤其是在这般重要的场合,无疑是给云妃一个**裸的耳光。 愤恨的目光宛如蛇蝎一般的直射雪娇,她掩藏的极好,雪娇只觉一抹炙热的视线看着自己,抬眸间,便瞧见云妃含笑的眸子看着自己。 雪娇羞涩的回以一笑,点点头。 云妃霎然开口:“姐姐真是羡慕妹妹呢?有着皇上的疼爱!”抬眸看了一眼司藤枫,黯然的敛下眸色,为什么?都是他的妃子,为何在他眼中从未有过她…… 后宫,女生一生的坟墓,这个她倾尽一生的地方,却唯独得不到他的爱…… 是恨吗?还是怨……怨命运,还是恨不公……。 云妃早就攥紧的双手压抑着心中的百感交集。 雪娇看着她,了然于心,后宫之中,谁不想得到皇上的疼爱,她的恨,她懂…… 自己又何尝不恨呢?…… 含笑道:“能得到皇上的疼爱是雪娇的福气!” ,云妃脸色瞬时惨白,抿唇强忍着心中的恨意,:“是啊!妹妹真是好福气呢?” 司藤枫抬眸看了一眼雪娇,勾唇一笑,手中握着也随其紧了紧, ------------ 第127章 宴席君怒【中】 太皇太后余光看见司藤枫握着雪娇手,底眸看了看怀中朝着自己笑着的司藤念武,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白嫩嫩的小脸蛋,对着一边的云妃道:“云妃啊!你瞧,小武笑了呢?哀家越看着越是喜欢的紧!” 云妃抬眸看了看,方才从司藤枫的思绪里走出來,脸色也略显的苍白,勉强的笑道:“恩,小武又太皇太后的喜爱,臣妾也就知足了!”话语间淡淡的落幕自是听在心中。 太皇太后底敛着眼帘,清淡的道:“是你的总归是你的^"”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听在云妃耳中,不明的蹙起了眉头,她不明白太皇太后此话的意思。 疑惑的看着太皇太后,期待着她继续说下去,太皇太后伸手挑了挑包裹着司藤念武的小被褥不语,云妃见着心中复杂难耐。 她清楚太皇太后是个有远见的人,若不然,想在着后宫之中生存亦不是这般的简单。 见她不说话,云妃暗暗的思量着她话中的意思。 然而就在此刻,司藤枫看着殿下的众人,巍然的气势,缓缓起身,伸手拉起一边的雪娇。 侧脸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雪娇不知所错的看着他,不知他突然的此举所谓何意。 拧着眉头,随其起身,回握住他宽大的手掌,微微的厚茧轻轻的摩擦着她的手心。 雪娇一直唇含浅笑,站在他的身边,红色的纱裙翩然飘逸,那抹淡淡的兰花香味逸散,司藤枫只觉一股清新的香味席卷他的感官。 那股子威严的霸气俯视着众人道:“今个邀请百官來参加宴席,想必众位都知晓此宴席的目的!”深邃的眸子,盯着众人,那抹幽暗的光泽闪闪烁烁,道不明不说清,沒有人清楚司藤枫的想法,雪娇亦是如此。 百官均是起身,抬眸看着高殿上的司藤枫,不解的,疑惑的,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 司藤枫扬声一笑,朗声道:“今日本是朕的皇儿司藤念武的百日宴……小皇子聪明可人,甚是颇得太皇太后的喜爱,所以朕决定封司藤念武为孝廉王,世代承袭爵位!”侧身,看着太皇太后,勾唇道:“不知皇祖母意下如何!” 云妃蓦然怔住,仿佛全身瞬时僵硬一般,无法动弹,双手冰凉,宛如一盆冷水自她的头顶瞬时淋下。 不禁咬紧了唇瓣,瞪着双眸,不可置信的听完司藤枫方才的一席话。 孝廉王,孝廉王……这个称谓……云妃蓦地攥紧了双手,泛白的骨节依稀可见。 自古以來在南夏都有一个习俗,历代的皇子,凡是封为亲王,必定是一生,沒有候选太子的资格。 也就是说,司藤枫的此举,无疑是宣布了云妃的孩子,一生将于皇位无缘,注定这个太子之位不可能是他。 不知道这番话语是惊还是喜,众人心中顿时百感交杂,就在方才,太皇太后也是一怔,她万万沒有想到司藤枫会在此时突然宣布一个方才百日的孩子为王。 这倒是其次,他的此番决定无疑是断了云妃的后路,莫不说云妃,就宁相來言,断然不会接受这个决定。 复杂的看來一眼司藤枫,亦是看來一眼殿下的宁相之子宁少卿。 原本此番的宴席宁相必是出席的,但是由于偶然风寒,抱恙在家,不适出门,然今个特地让其次子待其恭贺。 云妃诞下皇家子嗣,无疑最高兴的莫不是宁相,他满心的以为这个皇子有他的庇护,将來无疑是皇位的最佳人选,但是却沒想到,司藤枫竟然会做出这般的决定。 幸亏今日在席的不是他,若不然,定当又是一场诡异激愤的场景。 宁少卿,也就是云妃的生父,现任兵部尚书,在听司藤枫的话语之后,神色立即转变,原本欣喜的脸色,瞬间铁青。 看向司藤枫,出席上前,拱手道:“皇上,小皇子如今年幼,尚未到封王赐爵的时候,微臣认为此举甚为不妥!” 司藤枫底眸看去,眸色一紧,是他……心中甚是明亮,牵着雪娇的手不由的攥紧,瞬间,一股刺骨的疼痛,席卷着她的感官,微微蹙眉,看向他,看來他比不是如表面那般的淡定呢? 司藤枫充斥着磁性的嗓音,霎时弥漫整个大殿:“哦,宁大人未免多虑了,皇子虽小,但是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皇宫,早日让其明白自己将來的路,朕认为,沒有哪里不妥!” 话中有话,司藤枫无疑是在摆明的说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宁相的那点心思,司藤枫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他就此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也是断绝了宁相的那点心思。 “皇上!”云妃蓦地起身,踱步來到司藤枫的身侧,断然跪地 :“皇上,孩子还小,臣妾不想孩子这么早就背负着包袱,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还小,司藤枫暗自冷笑,一切不过都是借口。 瞥了一眼云妃,她的手段他算是见识过得,竟然能在他的耳目之下怀上孩子,看來也不是那么简单,以为凭着个孩子就像一步登天,看來宁相府的人,都真会做梦呢? 霎时,太皇太后起身,看來一眼殿下一声都不敢啃的众人,微微清了清嗓子。 抱着孩子來到司藤枫身旁。 开口道:“皇上,孩子确实还小,就暂且搁置此时,待到孩子大些,方才讨论不迟!”环视了一眼四周:“今个是好日子,就莫要因此弄的如此严肃!” “严肃!”司藤枫摇头浅笑:“皇祖母多虑了!” 雪娇看着殿下的众人,若不然都是宁相的下属,均是看众人的脸色,雪娇浅笑,轻轻的握紧了司藤枫的手。 侧身,司藤枫蓦地转身,只听雪娇道:“皇上,太皇太后说的也是,既然如此,不如就让雪娇献上献上一曲,缓解一下气氛如何!” 司藤枫蹙眉:“爱妃要献曲一首!”雪娇突然的提议,司藤枫不解。 她淡然一笑,点头:“正是!” 此时,无论是太皇太后,还是云妃,都对雪娇的此举甚是疑惑,她莫不是有什么目的,还是…… 现下这个时候,她却是如此这般轻松的说出这段话,云妃顿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还是不敢多言什么? 司藤枫凝视着她的双眸,片刻,看着殿下:“君无戏言,朕已然决定,不可更改,就休要再议此事!” 转眸看了雪娇:“既然爱妃有意献曲一首,各位就有耳福了!” 接下來,众人无疑都沉静在方才的思绪中,皇上此举已然看清了他的决定,他们若是再说下去,定然使得皇上不高兴,今个本就是个喜庆的日子,作为一个臣子,小心谨慎才是。 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又何尝不是呢?皇上远远沒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试想一下,若是皇上沒有实力,段不然在一夜之间将夏侯家顷刻瓦解。 夏侯渊拥有的实力也不会那般轻易的就消失。 这一切至今都是一个谜,司藤枫的实力,远远不止他们所见的这些。 宁少卿见此,眉头深锁,欲要再次进言,一旁的官员,适时的拉住他的胳膊。 他本欲要挣脱,只听那人小心的贴着耳边,声音极小的道:“皇上此举,无疑是给了个台阶下,既然皇上早已决定,必是很难更改,就莫要再提了!” 宁少卿听言,双眸微敛,许是听进去了,也是,皇上之所以宣布,一定是事先就依然决定,此时在争议,必然惹其不快,心中虽是满心的纠结,但还是压抑住那股子欲要开口的话语。 心中虽是气氛,但也不好说出來,还是回去和宁相商议为好。 片刻,待众人都再次落座,雪娇独自起身,步下台阶,洋溢着笑意,走到殿下,案桌上摆放着一盏古铜色的古筝,看上去,年代也有些久远,雪娇走过去,委身坐下。 伸手抚上琴弦,寂寥的笑了……这盏琴虽好,但是远远比不上她的白玉琴。 也不知那盏琴还在不在……那里不仅仅寄托着娘亲的思恋……还有这她的那段回忆…… 蓦然深思,空洞的双瞳渐渐迷离,往事竟然又再次的浮现眼前…… 不期然伸手轻轻的勾起一根琴弦,清脆的音色,蓦然使得众人纷纷看去。 只见雪娇绝美的娇容,幽潭般的目光盯着远处,双手熟练的轻轻抚着琴弦。 琴音悠长,伴着丝丝的眷恋和凄凉……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淡淡的……浅浅的……朦胧的……说不出的苦涩…… 青丝拂过脸颊,伴着微微的触感,弥蒙的目光微微眯起……好似一张张面容都再次呈现在眼前。 她注视着……双眸已然续上了水泽,琴音幽深,伴着淡淡的愁思滑过每个人的心间…… 所谓的余影绕梁亦不过如此……雪娇的琴音自始至终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空寂。 这就是她的独特……似深潭般幽远深邃……似辽阔的雪域般优美心怡…… 司藤枫已然注视着她,不觉的眯着双眸,太过熟悉的琴音……蓦然脑海浮现…… 原來是它…… 【在这里,我要感谢很多的人,读者们,有你们的支持,我觉得动力无限,接下來的雪娇,正式的步入强势…………啊哈哈哈哈】希望大家票票……………… ------------ 第128章 君怒只为她……【三】 不是别的,这首曲子也许对于别人來说就是一首普普通通的曲子,但是对于司藤枫來说,却不是那般轻易滑过心扉的一曲…… 只见他眉头不禁的皱起,很显然,一缕缕熟悉的琴音拂过耳膜,缓缓流溢的音符好似一只手,紧紧的揪住他的心。 司藤枫蓦地双瞳微睁,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的握紧,当年,也就是这首曲子,这样的琴音,掩盖了自己心中的抵触和恨意,渐渐的迷失,也许就是那时,他记住了她……包括她的淡然、清雅………… 琴音悠扬飘荡,整个太和殿无疑都洋溢着淡淡的诡异气氛,说不出的感觉,至少此刻,那份不属于的宁静,悄悄的蔓延每个角落。 宴席的尾端,断然坐着一身儒雅淡然之色的南宫月夜,谦和的笑容,朦胧的双瞳,闪烁着一抹即刻消逝而去的阴霾之色,别有深意的一笑,显得尤为深邃。 只见他端坐在角落,偶尔抬眸凝视着雪娇,继而底眸,掩盖住的眸色分外幽暗,伸手端过案桌上的酒杯,看看杯中的酒水,勾唇笑了笑,轻轻的嗅了嗅酒味儿,简单的抿了一口。 酒味儿香浓,是上好的皇宫御酒,宫外甚是少见,均是从边远的边疆进贡的佳酒。 仔细的品尝了一口,只见他深思迷茫之色盯着酒水出神。 然而此刻,琴音缓缓流畅,渐渐接近尾声,忧郁婉转的音色宛如碧波随着清流而下,产生的层层涟漪,使得众臣意犹未尽的点头回味。 待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雪娇双手平放于古琴的琴弦上,仔细的抚摸着,此琴的音色很好,称得上是上好,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着重装饰继而有些略显沉重的琴弦,由此一來,琴音定当是发生了变化,沒有她预想当中的那般好。 不过在雪娇心中,这已经很好了,至少她还记得……沒有忘记…… 时光流逝,一切好似命运的轮回,在不由自主之间,将他们两人紧紧的束缚,却又严严实实的阻隔。 雪娇淡淡笑了,那一笑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美艳绝伦,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缓缓起身,站在古琴旁,显得娴静且优雅得体,沒有关注于任何人,她抬眸看着司藤枫。 心头滑过的伤感依旧未消,还有些略微的疼痛,开口道:“雪娇不才,献丑了!” 一句清脆的话语,瞬时打破了太和殿的一片寂静,众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的怔楞,殊不知方才自己的陶醉之色。 “娘娘真是好琴技,老夫着实听得如痴如醉!”蓦地,一声较为深沉的嗓音突地划破空寂,宴席的左侧,以为身着锦衣华服的老者,缓缓道出。 “不知娘娘师承何人,老夫精通乐理多年,娘娘此曲甚是微妙,悦耳之中充满着感动,听着老夫甚是惭愧啊!” 老者抚了抚花白的胡子,想來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的乐理,却还未有达到一个小姑娘的水平,心中不由觉得好奇,应或者是赞赏。 雪娇听着着突然冒出來的话语,蓦然转身,看过去,此人甚是熟悉,浅笑予以回礼道:“不知大人是……!” “冷太傅是朕的老师,精通乐理,爱妃既得太傅的赞美,已然是绝佳!”司藤枫缓过神,听到老者的话语,蓦然接道。 熟悉,是因为那首曲子足以牵动着他的心,怀恋,应或是它带着一段无法磨灭的记忆,通过方才的一曲,司藤枫好似明白了什么?他黯然之色缓缓划过眼眸,渐渐的沉寂。 当他仔细的聆听,却又发觉,曲子虽是相同,但是感情却截然相反。 当初的寍舞怀着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想要付出,所以她的琴音带着浓浓的温馨,伴着深深的情意,掺杂着厚厚的喜悦。 而如今,虽是同曲,却已不再是那个人,琴音虽好,却无法渗进他的心坎,明明是一曲,也可以说是,他怀恋寍舞的一曲。 冷启,这个人在乐理方面的才能,在南夏国内,只要是略懂乐理的人都会知道此人的才能。 精通各种乐器长达数十年,对音色,音准自是不用说的。 若是他说好,那么便是好,若是他说不错,那么便是你的琴音还是无法让他感触颇多。 然而此刻他虽雪娇的评价,无疑是给了云妃一个大大的巴掌。 当初云妃入宫,同样的宴席之上,一曲幽远清脆的若幽兰,显得却是有些落寞,当初冷启给出的评价是,琴音虽好,但是还是欠点火候。 此时云妃满脸的怒愤之色,抬眸看向冷启,:“冷大人此言差矣,在臣妾听來,妹妹的琴音虽好,却不及一人的一分!” 蓦然开口的云妃,无不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司藤枫看向她,目光深沉。 雪娇听言,蓦然一笑,不在意云妃话中刻意的贬低,倒是眼前这个老者,她反而是想起來了。 听着司藤枫的话,她蓦地想起以前,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同样的宴席,不过那时庆祝的却是她的…… 想起那个敏感的词汇,雪娇置放在小腹处的双手不自觉的捂住小腹,继而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凄然自嘲的一笑而过。 老者看上去,反而对云妃说的此人感到好奇,端坐着,轻轻抬手,一手抚着胡子,一手示意的抬起,看着云妃道:“娘娘此话何意,……不知娘娘说的此人是……!” 雪娇也适时侧身看向云妃,嫣然笑道:“是啊……妹妹也很好奇姐姐说的此人是谁!” 云妃起身,看了看司藤枫,眼眸底敛,忽而抬眸又看了看雪娇,眸色坚定了些。 踱步走下台阶,來到雪娇的身侧,缓缓开口道:“要说此人,冷太傅也是谬赞有佳的呢?当初皇后姐姐的一曲,亦是如今日妹妹弹奏的一样,可是妹妹弹得却未有皇后姐姐的一分呢?”轻挑的眸光继而转向冷启:“不知冷太傅可曾记得!” 皇后,这个词无疑是众人最为忌讳的,当初夏侯家一夕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进谏皇后之言的臣子不在少数,最后皆因各种各样的罪名,谴责回乡,亦或是不明消失。 虽然很多人心里有着底,但是既然如是,他们也沒有必要着火上身。 可是此刻云妃的话,无疑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冷启底敛眸色,一时沒有回答,抚了抚白胡子,心中甚是思量前后。 雪娇听言,蓦然一怔,皇后……莫不是说她自己,不知是好笑,还是无意,雪娇浅笑着看向云妃。 “不知姐姐说的皇后是……”疑惑的开口,雪娇清澈的明眸尽显不明之色…… 云妃皎然一笑,却未有注意待司藤枫满脸的铁青之色。 阴霾的双眸,凝视着云妃,轻勾唇瓣。 云妃缓缓道:“妹妹莫不是沒有听过南夏一美这句话吧!” 雪娇轻点头颅,表示已然知道。 云妃接着道:“南夏一美自是说的夏侯家的小姐,夏侯寍舞,也就是南夏的皇后……” “够了……“蓦地,一直沉默的太皇太后开口道:“云妃,有些话该说,有些话还是适可而止为好……”眼神瞥了一眼早已变脸的司藤枫,提醒道:“小武该要睡了……你带他下去歇息吧……” 哼……离开……司藤枫心中冷哼,对于太皇太后一再的维护,司藤枫看在眼里,以为这样就可以保得了她,还是侥幸的以为他回忌惮宁相。 错了,他司藤枫沒有人可以威胁他,既然她违反,触及了他的底线,那么相应的代价既然会有,无疑是迟早罢了。 司藤枫听完太皇太后的话,不期然开口道:“云妃,若是你认为念武跟着你会影响你的话,朕不介意将他交由雪妃抚养!”双眸眯起:“你以为呢?” 阴冷的话语,云妃立即跪地,怕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许真的是笨,自知司藤枫忌讳提到夏侯寍舞,她确实为了那么点脸面,甘愿冒险。 想必这也和宁相的实力有关,若不是宁相作为身后的实力,以云妃这般,怕也是无法在后宫立足的。 抬眸看了看太皇太后,见其朝着她点点头,云妃维诺道:“臣妾这久带念武回去歇着,臣妾告退!” 聪明,后宫女人均是都有那么一点,但是有时嫉恨之心却也是一种冲动。 雪娇见司藤枫脸色不好,也沒有开口说什么?毕竟提起的事云妃,与她无关。 然而此时,一直隐忍着沉默的宁少卿蓦地开口道:“云妃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相信当初在做的各位都有耳闻皇后的一首佳曲!”看向司藤枫,讥讽的一笑,这一笑隐藏的很好,他摆明了是故意去戳司藤枫的忌讳。 敢情是看着方才云妃被司藤枫的冷语摸了面子,心中自是过不去。 “贵妃娘娘的此曲,甚是未见皇后的一分!” 一旁的官员不禁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司藤枫蓦然放眼朝着他看去,很好,父女两果真是父女……司藤枫笑里藏刀的阴狠目光瞬间消逝后。 司藤枫开口道:“爱卿说的不无道理……当年皇后的一曲可谓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经爱卿这一提,朕反而认为,雪妃有雪妃的独特,倒也是很悦耳不是吗?” “哼……”宁少卿一声冷哼,:“一个他国的战俘,怎能与我国的人相比……” “够了,闭嘴!”司藤枫咻的起身,双手猛的拍在一旁的案桌之上……威严的嗓音透着与生自來的霸气,着实吓得殿下众人蓦地怔住,不敢抬头, ------------ 第129章 风波【四】请关注哦! “哼……”司藤枫一声冷哼,凛然看着宁少卿,语气尤其阴森道:“雪贵妃是朕亲自册封的贵妃,岂是随意藐视!”双眸一咪:“还是爱卿连最基本的君臣之道都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司藤枫一言一句都极其的阴沉,看來他却是有些纵容过度了,宁相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呢?一个小小的臣子竟然公众抵驳他,看來该是清楚的时候了…… 面对越加狂妄的宁相一党,司藤枫早已心生不快,今个真好可以借此事,给他们一个警告,也要他们清楚,君是君臣是臣的道理,妄自的越界,下场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 殿下的宁少卿,一脸的无悔之色,在他心中,认为自己说的不无道理,明明只是一个战俘,若不是南夏饶他月曦一场,想必现今月曦早已不存。 而她也不过是一个交易的战俘罢了,在宁少卿心中雪娇也不过是这么一个存在,尽管事实如何都好,此刻他的话,无疑是触怒了司藤枫。 对于司藤枫,总归是他的臣子,忌惮还是有的,蓦地跪下,宁少卿双眸底敛,双手抱拳道:“微臣不敢!” “不敢!”司藤枫冷言道:“依朕看,宁爱卿你可沒有什么不敢的!”极其阴冷的话语,不觉间无疑说进了每个人的心底,寒到彻骨,那种胆颤的寒冷自头顶一直延伸脚底。 然而宁少卿却不觉得,态度依旧不卑不亢道:“微臣只是说了认为对的!” “认为对的……”司藤枫缓缓酝酿着他的这句话,蓦地双手攥紧,眉头一拧,疑惑的问道:“那么爱卿您认为什么是对的呢?”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司藤枫微妙的变化,紧蹙的眉头,微微深锁,脸色亦是那般的铁青了。 雪娇微微抬眸看着他,余光亦是注意道宁少卿的神色。 衣袖下的双手不禁紧握,战俘,这个词她可是第一次听呢……幽深的双眸略显低垂…… “这……”宁少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吞吞吐吐,目光闪烁,亦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司藤枫轻勾唇瓣,深沉的嗓音,尤其显得威严…… “怎么,莫不是爱卿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蓦地司藤枫声音突地怒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瞬时爆发的怒喝,着实吓坏了众人,只见司藤枫双目赤红,唇角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不过仔细刚看过去,却显得是那么的不符合…… 挺拔的身子站在大殿之上,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蔓延全场…… 宴席的尾端,依旧儒雅的南宫月夜却显得悠然自得,一脸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唇瓣含笑,轻抿了一口酒水,余光注意了司藤枫的变化,他饶有深意的看着,一脸惬意,手中端着酒优雅自得品尝着。 司藤枫,这个看上去不怎么样的皇上,其实也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早在一年前她就清楚,他不仅聪明,相对的,他也是一个深谋远虑的帝王,尤其是在灭了夏侯家的那一刻,他所作的……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雪娇冷眼看着,目光不自觉的瞥见远处的他……心中不禁冷笑,恐怕此刻也只有他一个可以乐的清闲了…… 所谓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刻用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这个南宫月夜,也就是欧阳寒,雪娇自始至终无法捉摸的透……她记得……一年前这个男人曾今出现在皇宫之中,那时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她错认以为他就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个人…… 可是现下看來,无疑是自己多想……他是月曦的太子,未來的君主,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心中不禁苦笑,很多年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何必再去追溯那些早已不存在的…… 然而此刻大殿的诡异气氛,无不使得周围的众人惶恐,心中也不禁感叹,这个宁少卿。虽然有宁相护着,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沒有人可以挑战的权威。 就在方才司藤枫暴怒的一瞬间,宁少卿不由的胆颤了一下,蓦地俯首道:“微臣并沒有此意!” “沒有此意,哼……公然藐视皇家,你说,朕该如何惩罚呢?” 说着,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大臣,继而底眸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宁少卿,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自以为有着宁相做后台,就如此的放肆。 司藤枫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定夺,表情却甚是为难道:“若说起国法,藐视皇家可是死罪呢?” 尾音拖得延长,:“爱卿你说是否!” 蓦然一句话,跪在地上的宁少卿咻的睁大双眸,死罪……藐视皇家,着一下子压在自己身上的罪名,可不是他能够承担的起的。 叩首道:“微臣无意冒犯皇家,还请皇上恕罪!”他这个人一直以來就是性子较为直,做事有些鲁莽,而这些,在平时宁相已经嘱咐过很多回了,但是对于天性如此的人來说,再多的嘱咐也就像刮过耳边的一阵风。 司藤枫缓步迈下台阶,步伐稳健,双手背在身后早已是紧握成拳。 蓦地,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的刑部侍郎常宽,他别有深意一笑,转眸看向他:“常大人!” 被突然提起,还是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常宽蓦地被吓得一身冷汗,咻的抬头,司藤枫的话音滑过耳边,他已是心境胆颤了,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出宴席,供着身子俯首道:“微臣……微臣在……”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不知司藤枫是买的什么关子,安静观察着。 司藤枫开口道:“你……”化为落音,蓦地只见常宽脚下一软咻的跪倒在地。 赶紧双手撑着地面,俯首道:“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这个常宽在官场來说,众所周知是个胆小的人,若不是和宁相有着关系,他也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还沒待司藤枫开口,他已然跪下,司藤枫嗤之一笑,开口道:“哦,不知常大人因何该死!” “这……这个……”吞吞吐吐的话,又一时无法说清楚,是啊!他莫名其妙的称自己该死……这……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雪娇蓦地伸手掩下唇角的笑意,从未见过这般可笑的人…… 抬眸看了一眼,正巧瞧见司藤枫暗淡的双眸,心中不禁感叹,朝中若都是这般的臣子,他这个做皇上的也该是暗叹了…… “这什么?”司藤枫听着他半响绕不出一句话來,开口道:“好了……朕只是想问问你,你说这宁尚书犯了法,该如何处置呢?” “啊……”咻的抬头看着司藤枫,忽的有底下:“这个……这个……微臣也不知……” 司藤枫眉头一簇,冷声道:“你身为刑部侍郎,竟然连最基本的国法都不知!”停顿了一下,他敛眸,看似深思:“看來朕要好好整理整理刑部的官员了!” 听司藤枫这样一言,常宽早已是一头的冷汗,原本只是一个宴席,此刻却成了他的火坑,这下可好,得罪了皇上,白白丢了官位不说,说不定还是死罪…… 抬手,为自己抹了一把冷汗,只听他颤巍着道:“微臣……微臣想……想起來了……” “那好……那么你就來给宁尚书说说吧!”轻松一般的话语,无疑提起众人的心。 皇上的心意难以揣摩,司藤枫踱步走到雪娇的身边,伸手牵起雪娇的右手,轻柔道:“想必爱妃也累了,就随朕坐着,好好听听常大人所说吧!” 一改方才的凛然,此刻面对雪娇,尤其显得温柔。 一直坐在殿上的太皇太后眉头深锁,看着殿下的一切,灵雪娇……心中默然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可见也不是她表面那般简单啊……若不期然,就又是一个夏侯寍舞…… 雪娇浅笑看着他,抬眸间,微微闪烁的微光似是泪水。 司藤枫对其一笑,牵起手,拉着她走上台阶,翩然落座,雪娇亦是坐在他的一侧。 他笑看着下面的两人,一个倒是沒有任何担心的摸样,甚是无碍的跪着,一个倒是满头大汗,看來也着实害怕的紧呢? “这个……藐视皇家……该……该该……该是……”吞吞吐吐的不敢开口,一來宁少卿是宁相的儿子,他也不敢冒这个险,但是皇上…… “该是株连九族!”蓦地,心下一横。 宁少卿咻的抬头侧脸看着他:“常大人……这罪名可不轻,你可要想好了说……” 可是话已经出口,哪里还想好再说。 司藤枫含笑看着两人:“宁尚书,方才常大人说的你也听清楚了……你说……” “皇上恕罪,微臣绝非有意冒犯皇家,还请皇上恕罪!”未待司藤枫话语落下,他好似方才意识道自己的处境,蓦地叩首。 司藤枫思量着看着殿下的两人,一时沉默不语,太皇太后见此,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略微的开口道:“皇上,宁尚书也是无意之过,哀家看他也无心冒犯,此事不如就算了吧……” 满门抄斩,对于宁少卿來说,是不必害怕了,因为他心知司藤枫不会这么做,多少还是会看在宁相的面子上,但是此事若是…… ------------ 第130章 散席之后 听着太皇太后也为他求情,宁少卿多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雪娇坐在一侧,抬头余光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只见其眉头深锁,脸色凝重,她自是清楚太皇太后的想法,不过,再看着司藤枫,倒是满脸的轻松,沒有那般的凝重,想必自是心中有了底。 低首间,不期然的够唇一笑,再次抬眸,一片清明,她看向宴席的一尾,只见南宫月夜满脸惬意的端着酒杯,品尝着佳酒,蓦地抬头,他亦是看向她。 她含笑,他亦是如此,四目相对,一种好似凝滞的气氛悄悄蔓延…… 片刻,雪娇底敛着眸子,侧身,看着司藤枫,开口道:“皇上,既然太皇太后也说了,宁尚书也不是有意的,再说雪娇也无碍……不如……” 沒待雪娇说完,司藤枫伸手抚上她的手背,凝眉道:“爱妃这是作何,莫不是要替她求情不成!” 雪娇浅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归都是由雪娇引起的,皇上不如就依了雪娇,此事就此作罢!”抬眸,不期然的撞上司藤枫深邃的眸子:“如何!” 询问着司藤枫,她凝视着他的双眸,想必司藤枫也清楚,看似犹豫了一会,转眸看了看殿下跪着的两人。 “既然爱妃替你们求情,朕暂且就不再追究此事,不过小小的惩戒还是要有的!”司藤枫冷声道:“传朕的旨意,重则二十大板,停奉一年,以示惩戒!” 待司藤枫宣布,两人均似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二十大板,宁少卿本就是一个武将,这二十大板也不是什么重大的刑罚,他还是支撑的住的。 司藤枫再次看向一边的常宽,此人甚是昏庸,也沒个主见,不过放在刑部也好,也做不出什么事來…… 一场诡异的气氛下,宴席终是缓缓消散……与其说是宴请百官,不如说是一个警告,然而这也超出了太皇太后预想的范围,只见她脸色冷清的离开,沒有多看司藤枫一眼。 待一行人离开,宴席之上无疑只剩下司藤枫和雪娇二人,还有几个伺候的宫俾们。 司藤枫起身,俯视着殿下空空如也的大殿,心中甚是感慨…… 雪娇随之起身,來到他的身后站定,纤细的身姿,宛如杨柳:“皇上莫不是有何烦心事!” 他的背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寂,着就是身为帝王所有的寂寥。 她喃喃开口:“若是皇上不介意,不如就和雪娇说说……若是放在心里,也着实的难受!” 话语间柔情的关怀,足以温暖司藤枫那颗冰冷的心,逐渐凝固的寒冷,一夕之间仿佛瞬间消散。 他缓缓转身,抬眸看着站在身后的她,眉黛间隐隐的担忧之色深深凝聚。 “爱妃多虑了……”揽过雪娇的腰身:“天色已晚,爱妃还是先行回去就寝!” “那么皇上您……” “朕还有些事要处理……”微微低首,轻轻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温热的触感,久久凝聚在眉心,雪娇不禁蹙眉,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感觉…… 浅浅的一个吻,司藤枫看着她:“先回去歇息,朕待会就过去……” 此刻的柔情,无疑将她包围在其中,她点了点头,:“那么雪娇就先回去了!” 最后看了一眼司藤枫,在见他对她点点头,她翩然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浓浓的夜色,依稀可见淡淡的星光,沒有平日里那般的养眼,也沒有那么的璀璨,朦胧的月光缓缓弥漫着乳白色的光芒,一股寒风瞬时划过……卷起一地散落的花瓣……霎时美艳…… 孤寂的皇宫,圈住的又何止着一地的残花,殊不知每个角落,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萧条…… 雪娇缓步走在小道上,红色的纱裙在夜间显得沒有那般的耀眼,两旁的宫俾手中拿着灯笼,照着路面,雪娇走在中间,目视着前方,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蓦地,停住脚步,环顾了一眼四周。 跟在身后的小鱼疑惑的开口:“娘娘,怎么了?” 雪娇眸色一紧,道:“本宫的手帕丢了,定时在來时的路上丢的,你们去找找!” “是,奴婢这就去!”小鱼带着身后的几个宫俾转身朝着來时的路去寻着,一旁掌灯的宫俾依旧站着,依依也自是跟着。 雪娇转身看了看众人,:“你们也都去找找,本宫自行回去便可!” “可是娘娘……夜色黑了……奴婢们还是跟着为好……”依依犹豫着开口。 雪娇顿时眉头一拧:“莫不是本宫的话都不听!” 依依蓦地跪地,一旁掌灯的亦是如此:“奴婢不敢!” “快去吧!莫要耽搁了时辰!”总归是为了她着想,雪娇也不想去责怪什么? 只见几人离开,雪娇这才凝眉看着远处,这个人莫非是阴魂不散。 “南宫大人莫不是忘了我们只见的约定!” 远远的,自一颗松柏树后走出一抹白色的身影,白色的纱衣,在微风中轻轻掀起一抹衣角,飘然飞舞着,配上他俊逸的容貌,自是俊美不凡。 他手持玉箫,一手背后,踱步來到雪娇的身前,只见其含着笑意,看不出他到底要如何。 “为何你每次都能清楚我的出现呢?”他微微挑眉:“这一点,我倒是好奇的很!” 第一次她猜出他的身份,他就很好奇,然而接二连三都能猜出他的出现,他的好奇心就越加的被勾起。 他不相信雪娇会什么功夫,单凭她的气息,他便可以肯定。 “这一点,我还不想说明!”雪娇冷硬的拒绝告诉他答案,毕竟这可是她唯一认出他的方法,如果说了,下次岂不是他混道她的身边,她也不自知。 “南宫大人,你还沒有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含笑道:“您应该记得答应过什么?” 他轻笑:“不错……不过今个來这里,纯属是巧合,只不过路过此地,想欣赏一下风景,也沒想会遇到贵妃娘娘!” “沒想南宫大人这般深夜了,还有闲情欣赏风景……”雪娇抿唇含笑,凝视着站在面前英俊的男子,不语。 好长一会儿,两人都沉浸在一种无言的空寂中,她沒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他,这个难以揣摩的男子。 片刻,南宫月夜蓦地伸手,一片飘落的花瓣翩然跌落在他的手心。 底眸细看,他开口道:“贵妃看见着落花可有何感想!” 莫名其妙的一问,雪娇蹙眉:“南宫大人究竟想说什么就不妨直说,本宫可沒时间在这里陪你看这些所谓的美景!” 他浅笑抬眸,清冷的嗓音宛如悦耳的箫音般,:“看來皇上随你的确很独特!”深邃的眸子盯着她:“这一点倒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原本他以为,在司藤枫心里,永远都只能有一个夏侯寍舞,不过现在看來,却并非如此…… 他不解……到底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魅力,使得司藤枫待她那般独特。 知情人都知,在夏侯寍舞离开的一月,司藤枫宛如变了一个人,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蓦地抬头看向天空,看來你在她心中也不过如此…… 一抹弧度悄悄蔓延他的唇角,原本满身的戾气,在他出现后,雪娇就并沒有感觉道,今晚的他似乎不一样,透着难以言喻的忧郁…… 雪娇低眉,他说的她亦能感觉的道,司藤枫待她确实不一样。 “此话何意!”抬眸看着南宫月夜。 “想你应该清楚,我需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终于直奔主題,他岂会平白无故的找她,与其说是看风景,不如说的直接一点來的好些。 雪娇冷冷的一笑,应或是讥讽的笑,找一样东西……他还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呢? “不知你要找的是什么?”轻轻的寒风拂过,带过她话语间一抹嘲讽。 忽的,远处隐隐的传來一阵脚步声,带着些许的跄踉,雪娇转眸看过去,只见隐隐的灯光照射着,越加的近了些。 眉头不禁一拧,有人來了。 “娘娘……娘娘你在吗?”只听见小鱼底诺着的唤着她,声音中掺杂着颤动。 小鱼环顾着四周,瞅着有沒有雪娇的人影,手中的灯笼摇曳着的光芒略显的有些昏暗,也照不出什么?她不时的侧头看着四周。 “娘娘……娘娘……” 雪娇听见,抬眸看着眼前的南宫月夜,凝重道:“有人來了,你先离开,明个我自会找你!” 南宫月夜伫立原地,含笑问道:“你很怕我被发现!” 雪娇复杂的看着他,:“若是你想暴露身份的话,我不介意你继续站着!”说完,侧身朝着小鱼的方向走去。 开口唤道:“我再这里!” 待她再次看向方才他站立的方向,早已沒有一人,如清风一般,迅速的划过她的身侧,只觉身前貌似有人影闪烁,过后,一切都是如先前一般。 小鱼听见雪娇的声音,赶忙朝着雪娇这边跑过來,一脸的焦急:“娘娘,可找着您了,方才奴婢们碰见了皇上,现下皇上已经怕是在伊雪阁等着了!” 淡然的舒口气,雪娇看了看小鱼:“走吧!” ------------ 第131章 你不会背叛我? 伊雪阁内,司藤枫站在院内的梅花树下,抬头看着逐渐深色的天,双眸微咪,背与身后的双手俨然已经握的死紧。 几枚花瓣黯然飘落,顺着他的脸颊悄然跌落在他的肩膀。 微风拂过他的发丝,带着略微的萧瑟,他缓缓底眸,抬手拾起落在肩膀上的花瓣,也许是有意,又或者是无意,他轻柔的将花瓣握在手心。 有丝丝的冰凉,属于寒夜的冰冷,又或者与他的心相似。 身后的脚步声越加的重了些,他转身看去,只见宫俾低首着朝着这边走來。 眉头深蹙,脸色紧绷,沒有任何的情绪,也许这就是身为帝王最为威严的神色。 他冷言问道:“娘娘回來了!”略带暗哑的嗓音,听上去不似是质问,而是肯定。 宫俾诺诺的回道:“回皇上的话,娘娘在回來的路上,特意让奴婢回來禀报一声!” 听着这样的话,司藤枫也放心了许多,伸手挥了挥:“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说罢,宫俾底敛着眸色,弯身退下,缓缓松开了握在手心的花瓣,底眸看着,凋零的颓败,手掌侧翻,颓然飘落。 他呢喃道:“在美的都终究有凋落的一天,奢华过后,就该是凋零……” 这是千古不变的循环……蓦地再次攥紧手,远处渐渐接近的身影,婉约婀娜,不一会儿,雪娇便站在了他的眼前,行礼道:“雪娇见过皇上!” 司藤枫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免礼,沒有外人,就莫要这般拘束!” “谢皇上”雪娇顺势起身,抬头看了看司藤枫,只见他眉头略微深锁,神色难掩的疲乏。 “皇上,莫要蹙眉!”伸手轻柔的抚上他的眉头:“您瞧,已经有痕迹了……”她轻笑:“以后若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就和臣妾说说,也许臣妾不能替你分忧,但是多一个人承担,您也轻松些不是!” 这份柔情,在此刻,无疑是戳进了他的心怀,抬手,一把握住她抚上眉头的手,凝视着那双含笑清澈的明眸:“你……” 他欲要开口,却又霎然停顿,敛下眉头。虽然沒有说话,但是握在手中的手越发的紧。 好似怕丢失了一般。 雪娇等着他继续开口,半响却依旧不见他要说话,疑惑的问道:“皇上,你想说什么?” 司藤枫犹豫的缓缓放开了她的手,淡淡的愁思停留在他俊朗的脸上。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说……他又何尝不想呢?只是……他复杂的应或是纠结的目光看着雪娇。 “你……会背叛朕吗?” 简单的问題,沒有一丝一毫的质问含义,他只是想简单的确定,身为帝王,沒有完全的信任,可是看到眼前的雪娇,他却想要自己靠近,自古以來,高处不胜寒,位子越高的人,就会越加的孤寂……仿佛被一切鄙弃……又或者沒有人感真心的靠近他…… 突如其來的问題,雪娇蓦地怔楞住了,背叛,这个可笑的字眼,居然会由他开口……她回背叛他吗?雪娇不禁心中苦笑,一抹涩涩的味道,瞬间蔓延她的心口。 她抬头,凝视着她,好似沒有任何的犹豫一般,开口道:“不会……” 是不可能的……心中默然低吟着,他们注定是仇人,他毁灭她的一切,她怎么可以视若无睹。 眸子是一片清澈,他就那样看着她,深沉,越发的坚定,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心。 他喃喃开口道:“记住……沒有人可以背叛朕的……你一定要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轻柔的话语,沒有定点的胁迫,也沒有一丝的霸道……他只是轻轻的伸手揽着她,轻柔的抱在怀中,呢喃着:“这个世上,我不希望再有人离开我……我在乎的人……” 此刻,司藤枫宛如一个稚气的孩童,抱紧了怀中的雪娇,额头埋在她的肩膀,嗅着那股清新的香味。 他忘记了自己是一国之君……一个简单的称谓,他选择相信她……以后亦是如此…… 雪娇复杂的看着远处的夜空,双眸闪烁着微光,晶莹也透亮,仿佛夜间的星星那般,耀眼…… 听见那一声简单的话……蓦然觉得心中好似顷刻间被撞击了一下……沒有预兆的开始跳动…… 片刻,已近子时,三更天的巡视的脚步身缓缓传來……司藤枫松开雪娇的身子。 “夜寒露重,还是进屋再说吧!”温柔的眼神,柔和的语气。 雪娇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恩”。 待两人回到房中,宫俾们早已准备铺好了床铺,屋内洋溢着暖和温馨的气氛。 司藤枫抬眸看了看周围站着的宫俾们,充满磁性的嗓音淡淡道了句:“都退下!” 不一会,屋内仿佛瞬间清冷了不少,紧闭的房门,昏暗的烛光,掺着淡淡的晕眩,显得有些晃眼。 摇曳闪烁着的光圈映照在两人的脸上,顷刻间,不禁四周洋溢起暧昧的气息。 雪娇略带羞涩的走到窗子前,推开紧闭的窗户,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來,好似清凉了许多。 寒风伴着萧瑟的气息,划过脸颊,挑起几缕发丝,她迷上双眸,蓦地一双手紧紧的自身后环住她的腰身。 蓦地颤抖一下,继而笑笑,瞬间掩饰了脸上的苦涩,开口道:“皇上,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司藤枫抱住她,犹豫了片刻沒开口道:“爱妃何以此问!” “只是感觉吧……皇上和平时不大一样……雪娇不希望你皱眉,若是你信任雪娇的话,就和雪娇说说,若是能代你分担些忧丝,雪娇情愿……” 呢喃的嗓音,她缓缓说着,沒有人看的清此刻雪娇的神色,司藤枫就那么轻柔的抱住她。 深怕勒紧了,伤了她似的,宛如呵护着至宝。 双手轻轻的抚上他的手背,厚实的双手,仿佛附着天生的安全感,让她得以依附似的。 她蓦地心惊,绝对不可以,不可以沉沦,不可以迷失…… 她一次次的警告自己,可却还是在不自觉中迷失了原有的那个充满恨意的自己…… 双瞳纠结的复杂,满是挣扎…… “是吗?感觉……我从來不曾相信过这些呢……” 他沒有相信,之所以和她一次次的错过,擦肩而过之际,带走的却依然是彼此无奈的恨意。 直至最后,他幡然醒悟,可是一切却已经太迟了……她已经彻底的消逝了不是吗? 如果可以挽回,他回选择忘记那些……可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可笑的如果…… 雪娇身子不禁一怔,好似紧绷了的似的,目视着前方。 “为什么……!”她不自觉的呢喃问出口。 忽的发觉自己无意间溢出口的话语,雪娇蓦地醒悟过來。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此刻她自己也在质问着自己,明明选择了,却还犹豫,这还是你吗? 不过司藤枫却显然误解了雪娇的意思,轻声一笑:“哪有什么为什么?不相信只是因为沒有人值得我去相信!”蒋雪娇轻轻的转身,使其对着自己,道:“不过就在今天,我选择相信你!” 略带着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你不会背叛我的信任!” “………………”无声的沉默,信任,这个对于雪娇來说着实的矛盾,极快的在脑中过滤了,开口笑道:“怎么会!” “那就好!”他欣慰一笑,手指滑过她的脸颊,细腻柔滑的肌肤,低头,印下温柔的一吻,柔和的,应或者是怜惜的,沒有丝毫的霸道,此刻司藤枫身上的帝王之气早已全无,留下的知识一身的儒雅和俊逸。 雪娇羞红的低下了头,掩饰在衣袖中的双手早已经是攥的很紧很紧…… 他含笑道:“夜深了,爱妃是否该就寝了!”抚了抚她的发丝,清香的很,甚是怡人。 她娇羞道:“那么雪娇就替皇上解衣……”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切都看似很平常。 司藤枫张开双臂,雪娇抬手解开衣扣,一颗两颗,直至最后一颗…… 早已羞红的脸颊甚是分热,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还是会那般的害羞。 一切都看在司藤枫的眼中,猛的手臂抱住了她,低头便是一吻。 霎时吓坏了她,瞪大着双眸,娇甚道:“皇上……” 司藤枫一把抱起她,朝着帷帐走去,挣扎无果之后,她环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胸膛。 帷幔滑落,遮住一室的旑箎,散落的衣裳,渲染着暧昧的气息,红烛相对均无言,滴落的泪烛缓缓暗淡,逐渐的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一屋子的暧昧…… 她说她不会,他说他相信……一切都是显得那般自然…… 一夜的繁华,落败的花瓣散落在地,一大早,院子里的宫俾们就开始着手打扫。 扫帚挥洒在地面的声音很是嘶哑。 雪娇朦胧中睁开了双眸,身边早已空空的了,不过还带着点温热,想來他离开的也沒有多久。 撑着床板,缓缓起身,凌乱的发丝,微红的脸颊,慵懒的嗓音唤道:“依依……” 一直站在门外的依依听言,蓦地推开房门,进來,俯首诺诺的道:“娘娘!” “现在时什么时辰了!”略带暗哑的嗓音,犹然如此,却也是慵懒的魅惑。 “回娘娘的话,已经是辰时了!”依依低着头,答道, ------------ 第132章 帝王的心~! 平日里,雪娇此时已然梳洗完毕,但是今个,却着实有些疲乏,睡得也越加的沉了些。 伸手掀开被褥,霎时感觉周围冷涩了许多,不由的蹙了蹙眉头。 一旁的依依见此,赶紧自一边的衣架上拿來衣服。 雪娇抬眸看了看依依,默然起身,简单的梳洗一番,披上暖和的披风,挽起的发鬓简单却不失身份。 略加粉饰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晕,洗漱完毕,雪娇站在窗台边,伸手紧了紧披风,涩涩的微分悄然划过,已经入冬了天色也是越发的冷了些,她抬头看了看天。 却是依旧那般的明亮,不似有着阴霾……蓝蓝的,有着纯白色的云彩,很是好看。 两颊的发丝惬意的舞动着,唇角默默的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就在这时,门外的脚步声也越加的近了些,不一会儿,房门轻轻的被叩响。 只听见小鱼清脆的声音道:“娘娘,方才皇上那边让人传话,说若是你醒了,就请您过去一趟!” 雪娇听言,蓦地眉头一簇,让她过去,心中甚是不解,底敛着眸子,越加发现一切仿佛有些变得脱离自己的想法。 依依站在屋内伺候着,抬眸看了看站在窗前的雪娇,底下眸子,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这个主子的想法,总是能感觉道她莫名的忧伤,却又是那般的温和,自从主子进宫一來,皇上便是宠爱有加,也不知那份伤怀的感觉是什么? 雪娇转身,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依依,这个丫头心思倒是细腻,这点很不错,然而,也就是这份细腻,让她越发的沉闷了点,这点不说也罢。 看了看她,开口道:“你出去告知她一声,说本宫待会就出去!” “是,奴婢这就去!”依依底敛着头,毕恭毕敬的下去。 待房门关上,雪娇方才抬眸,看了看远处的衣柜,迈步走了过去,犹豫了一下,终是伸手打开了衣柜的抽屉,衣柜看上去很崭新,抽屉里只是简陋的放了一个锦盒,盒子的四周都是宝珠镶嵌着的,各式各样的珠子甚是闪耀夺目,锦盒看上去也只有手掌那般的大小,也不知道这般小巧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雪娇底眸看着,犹豫着,好似很纠结一般,复杂的眸色闪闪烁烁,缓缓伸手抚向那方锦盒,冰冷的触感,不由的是她瑟缩了一下。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锦盒的顶端,就那么站着,底眸看着,粉色的纱裙被吹进來的微分挑起裙摆,飘逸孜然。 然而此时,冷风即使是那般的冷涩,却依旧看着雪娇伫立的一动不动。 半响,她好似终是下了决定一般,伸出双手,拿起抽屉里的锦盒,盒子很小巧,拿在手上也只是如同拿了一块糕点一般。 她捧在掌心,伸手打开锦盒,盒子里断然放着一块小巧的玉佩,玉佩的本身很是晶莹剔透,是上好的白玉,茵茵的光泽,细细的纹理,不是闪烁着光亮。 仔细看上去,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这块玉,是在雪娇进宫的那天,司藤枫派人送过來的。 当时她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块玉。虽然看上去很小,但是她清楚绝对不是普通的一块玉佩,光是上面的图案,就足以说明它的珍贵。 可是他送给了一个见过不过数面的她……一开始的不解,疑惑,她将这块玉便放在了抽屉里收了起來。 然而就在昨晚,他告诉她……这块玉的來历……她彷徨了…… 他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还记得我派人送來的那块玉吗?“ 雪娇靠在他的胸膛,欢爱过后的她,显得有些慵懒乏力,微微点了点头。 司藤枫接着道:“那是先祖传下來,只此一块,它代表的是一个帝王的心,然而交给你,我放心……” 很简单的一段话,蓦地使得雪娇忘记了满身大疲倦,眼中一片清明,他的话莫名的让她心痛…… 当时的司藤枫第一次看见雪娇便因着和寍舞极其相似的气场而迷惑,莫名的将那快原本预备送于寍舞的玉佩竟然送给了她…… 就是因为着莫名的思绪,他一直沒有说出这块玉的來历。 直至昨晚,他选择相信,便选择开口…… 雪娇回想着昨晚,眉头从未有过舒展,真心,她无法相信一个帝王的真心,更加不可能去接受…… 但是……也就是这块玉,她陷入了彷徨之中,接下來的路应该如何走下去,她迷茫了。 伸手拿起玉佩,冰凉的触感,就如同她相信,他的心亦是如此。 纠结的瞳孔淡淡的闪烁着,犹豫……挣扎……各种不明的思绪划过她的心扉…… 最终,她好似坚定了一半,将玉佩放回锦盒中,蓦地盖上,片刻,终是将玉佩放进了抽屉中。 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此刻,她需要踏出的第一步,便是她的心…… 选择不再犹豫是因为往事一幕幕终是浮现眼前,是因为那颗心再也无法驻进他…… 推开房门,清明的天空洋溢着属于冬天的温馨,呼吸了一口气,雪娇看了看站在两边的依依和小鱼。 点点头:“皇上有沒有说是何事!” “沒有,只是说如果娘娘醒來的话,就请您过去一趟!”小鱼诺诺的答道。 雪娇思量了一下,举步朝着伊雪阁外走去。 身后的两人自是跟上。 伊雪阁很美,可以说是皇宫中较为美的一个地方,这里有着别处难得一见各式各样的梅花,还有着优美素雅的松柏。 雪娇踏出伊雪阁,绕过一段回廊,便是御花园,此刻的御花园中均是焕然一新,由着各种的花儿掉落之后,便换上了适合冬季生存的三色堇和一些小角堇,这些花儿都是较为耐寒,打理起來也较为简单。 雪娇一路走來,沒有过多的去观察者什么? 蓦地,只听见远远的传來一声尖细的嗓音,有些刺耳。 “哟……这不是雪贵妃吗?沒想在这里能遇上!”女子的娇笑声,伴着较为尖细的尾音,听着着实有些刺耳。 雪娇蹙眉,听着别人换她,便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朝着这边走过來的人。 一身红色的服饰,摇曳的身姿,浓浓的妆容还有那魅惑的双眸。 此人不是别人而是虞妃,这个在后宫可谓时间最长,却至今位子较高的妃子。 当然,能在如此复杂的后宫之中身存,一些手段自是不用说的。 她走过來,身后跟在一行人,看上去身份也不低,多少也是个美人的头衔。 看见雪娇虞妃便笑着道:“妹妹这是去哪里呢?看您这般行色匆匆,莫不是有何要紧之事!” 自从做个雪娇陪着司藤枫坐落大殿之上,多少引來了不少的嫉恨,云妃坐在上面自是想想也应该,可是雪娇坐在原本属于皇后的位置,这无法不引人遐想,莫不是皇上有意封她为后。 雪娇看见云妃,脸色沒有多余的变化,只是浅笑道:“本宫要去哪里应该不用和虞妃你报备吧!若是本宫沒有记错,按照宫廷的礼仪,妃子见到高她一节的嫔妃,应该是要行礼的,虞妃,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雪娇双眸清澈,话语间充斥的一股犀利,她可沒有忘记当日虞妃的诡计。 如此自是明白,此人甚是阴险。 听着雪娇的一番话,虞妃立即脸色难看至极,变化了又变,甚是尴尬。 沒想雪娇会直面的说出这么一番话,立即冷了脸,勉强般的朝着雪娇行礼道:“贵妃吉祥!” 身后的一行人也相继的行礼,看着虞妃这般的吃了一会冷脸,心中自是有些快意。 平日里虞妃的为人后宫里沒有人不知,因此在各方面,都有些忌惮着她。 雪娇看着虞妃脸色难看的紧,也自是不会把话说的紧,开口道:“免礼吧!”盯着虞妃愤恨的眼色,心中不由的冷了许多。 这个后宫永远都是那般的复杂,阴谋陷害,然而站在她的面前的这个,就是最好的例子。 虞妃抬头,强颜欢笑道:“谢贵妃!” 这个耻辱她算是记在了心理,咬着牙,双唇已然抿的紧。 雪娇看看周围的众人,也不完全驳了虞妃的脸面,开口道:“虞妃姐姐,这是要去哪呢?” 虞妃勉强笑道:“一大早闲得慌,就和各位妹妹來赏赏花,着御花园也清新不少,总比整日里待在寝宫里好些!” “原來如此~~”浅笑看了看众人:“那么妹妹我就不打扰了,皇上那边还等着呢?”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引得众人纷纷看着雪娇,嫉妒应或者是羡慕…… 虞妃轻轻勾起的唇角难掩的僵硬,众人亦是低首着不语。 “既然如此,那么姐姐就不留妹妹赏花了……”虞妃可谓是咬着牙关说完这句话。 雪娇但笑不语,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的依依和小鱼,均是心中都带着敬佩之意的看着她的背影。 虞妃是这个后宫中最为难伺候的主子,殊不知有多少宫俾死在她的手下。 想想就可怕,今个雪娇这般的对待她,着实也出了心中的一口气。 雪娇心中自是沒有将方才虞妃放在心里,此时此刻,她唯一烦心的便是那飘忽不定的心绪。 不知不觉來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一直伫立在外等候的季公公不由的上前行礼道:“老奴见过贵妃!” 雪娇底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季公公,:“免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皇上怎么了?” 蓦地蹙眉不解,以往司藤枫在御书房都是有着季公公在一旁,以备不时之需。 现下季公公却站在门外,神色俨然是惶恐, ------------ 第133章 受伤担忧 “这个……这个……老奴也不好说……”季公公唯唯诺诺的开口道:“今个早朝上,宁相请命……说……” 雪娇听着他越发吞吞吐吐的话,眉头微蹙,:“说什么?” “说………请皇上撤消小皇子的封号……” 撤消封号,雪娇这才蓦地想起昨晚的宴席之上,司藤枫册封的廉孝王一事。 这点她也清楚些,关于南夏的规定,一旦封号的皇子,均是沒有当太子的资格,然而司藤枫的此举,无疑是宣布了司藤念武接下來的命运。 眸色不禁一拧,想來也是,宁相的此番举动,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的那点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司藤枫呢? “皇上可有说什么?” 雪娇再次询问,司藤枫大怒,定是与宁相有关。 “沒有……皇上一回御书房,便龙颜不悦,将我们这些奴才们都赶了出來!”季公公总归是老人了,在司藤枫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心里也自知是什么原因,只是不便说明,毕竟他们也只是个奴才。 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季公公,瞧着他惶恐的脸色,也知晓了司藤枫定是很气愤。 叮嘱道:“你们都在门外候着,本宫进去便可!” 季公公听言赶紧侧身让开,雪娇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眸光微沉,上前推开了房门。 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屋内虽是敞亮,却沉浸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待雪娇举步进门,季公公知晓的带上房门。 瞬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同样的吱呀声,雪娇骤然发觉,好似回到了当初和他单独相处的日子。 也是这般的压抑,以至于她看见他,心中就不由的悬着。 进门走來两步,雪娇听來下來,不是其他,而是屋内乱糟糟的模样甚是无法举步行走。 四周凌乱的瓷器被打破的散漫在各个角落,奏折也被扔在地上,低头看來看眼下摔落的玉器,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弯下腰,伸手拾起那盏看上去也算是养眼的玉瓶,沒有摔碎已然是个很好的玉器了。 雪娇不由的为自己的想法浅浅的勾唇一笑,沒想此刻,她还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起身,抬头看了看远远散落的一些东西。 四周都是散发只阴霾之气,仿佛瞬间就会爆发,一直压抑着,浓浓的……似乎无法喘息一般。 司藤枫坐在龙椅之上,靠着椅背,好似在假寐,右手揉着额头,左手俨然已经紧握成拳。 可见此刻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一身上朝是身着的龙袍依旧未换下,可见他自下朝就一直这样。 雪娇抬步欲要走过去,蓦地,司藤枫骤然开口。 “不想死的都给朕滚出去!”声音冷到了极点,仿佛修罗般的阴冷,即使不是那般的怒吼,但是依旧足以彰显他的威严。 雪娇霎然停步,手中的玉瓶蓦地一松,跌落在地,啪的一声,看在终是未能逃出破碎的命运。 玉瓶应声而碎,四散的碎片不禁攒在了雪娇的脚踝。 蓦地蹙眉,她沒有叫唤出声,也不是由于司藤枫所说的话,只是因为很简单,这个熟悉的气氛,让她想起以前他们相处的日子,他猛地话语,不禁仿佛针刺一般刺进了她的心。 手中略微的颤抖,玉瓶便已落地。 过去的终归是过去的,注定的也终是注定的…… 冉冉的地下眼帘,默然的神色,暗淡的眸光,无不显示着此刻的她是那么的苦涩,却又无言…… 司藤枫听着这清脆的响声,终是抬头看了一眼,蓦地瞧见雪娇站在远处,心中顿时一滞,再看其地下的头,莫不是刺伤了。 心中顿时不忍,咻的起身,看着雪娇一眼,一边绕过案桌,一边开口道:“你來了怎么不说一声,是不是伤着哪里!” 步伐极快的朝着雪娇的方向走过去。 雪娇伫立着,低着头,她说不出她此刻的感受,好似置身冰冷的雪山一般的凄凉。 听着司藤枫的话,蓦地苦涩笑了笑。 仍是沒有说话,底眸看着脚下的那盏破碎的玉瓶,她好似是看见了她以前的命运,眸光闪烁。 僵硬的双手蓦地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有攥紧,不知不觉不知已经松了多少回,又攥了多少回。 泛白的掌心,冰冷的双手,司藤枫站在雪娇的身前,伸手扶着她的双肩,担忧的开口:“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伤了哪里!” 眸光不禁环顾看了看雪娇的身上,也沒见哪里有什么伤口,心中蓦地松了口气。 不明所以的感觉,他回莫名的开始担忧她,她如果受伤,他竟会担心。 司藤枫自嘲的勾唇一笑,只是那么一瞬间,唇边的那抹弧度便已经消逝。 雪娇依旧沒有吭声,她沒有受伤,只是忽然感悟了一点,破碎的终究是破碎了,即使再怎么想要复原,都会有裂痕。 亦是犹如他们之间的关系,她的矛盾,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她终究也只是夏侯寍舞,不是灵雪娇,她不可能忘记他的决然,不可能抛去那份恨,原谅他。 一切都在按着原有的轨道前行,她还是她……他却已不再是他………… 他爱的是灵雪娇,不再是夏侯寍舞了,不是吗?自嘲的扪心自问,死死抿着的唇瓣已然泛白。 片刻,司藤枫担忧的以为是伤着哪里了,若不然怎么会这般。 雪娇突地抬头,唇角含着一抹笑意,明眸清澈,道:“皇上真的这么担心雪娇吗?” 司藤枫蓦地一怔,眉头一簇,无语的看着雪娇。 雪娇伸手拉开放在双肩上的厚实的手掌握在手中,暖和的很。 她看着司藤枫微蹙的眉头,不禁松开握着他双手的右手,抬起,轻轻的抚上他的眉头。 “皇上,雪娇说过很多次了,莫要蹙眉,你看都有褶皱了,这样的皇上可一点都不英俊了呢?” 撒娇的语气,莫名的说进了司藤枫的心坎。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开口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无奈的语气,他谈了一口气,握住的手泛着丝丝的冰凉,:“出门也不多穿几件,手都这般的冰凉!” 说着,柔和的搓了搓握在手中的小手。 雪娇见此,复杂的双瞳,透着晶莹般的光泽,底下眸子,掩饰的极好,用略微娇甚的语气道:“还不是皇上,让雪娇过來,却也不给个好脸色!” “厄……”司藤枫顿时无奈,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自己的原因。 松开了已经搓的有些温热的小手,抬手,纤长的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就数你是第一个说我不是的!” “是吗?”雪娇疑惑的抬眸看着司藤枫,瞬间屋内的气氛改变了许多,看來司藤枫心里还是在乎雪娇的,这一点已然说明。 司藤枫点点头,伸手揽过雪娇的身子:“去里屋歇息会吧!” 原是想带着雪娇去里屋坐会,然而就在方要举步行走时,雪娇蓦地一呼,脚踝处隐隐的疼痛蓦然促使她无法前行。 司藤枫侧脸底眸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雪娇抬头,双眸泛着泪光:“想來是方才碎片攒着脚踝!” 明显的,司藤枫眸光一沉,沉声唤道:“來人!” 房门就在那买顷刻间,被人推开,季公公赶紧供着身子道:“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太医唤來!”阴沉的嗓音掺杂着担忧。 季公公一时微微怔楞,方才还好好的,现下要传太医,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司藤枫。 只见他阴霾淤积的脸色冷声怒道:“还不快去!” 吓得季公公退下一软,蓦地赶紧转身,朝着门外跑去。 司藤枫弯身拦腰抱去雪娇瘦弱的身子,抬步朝着里屋走去,眉头不禁又深蹙。 紧抿的唇瓣不语,雪娇依稀感觉的到他的心跳。 沒一会儿,太医便在季公公的带领下來到了御书房的寝宫,雪娇躺在床上,苦是无语,只是脚踝伤了一点,却被司藤枫命令的躺在床上歇着。 他亦是站在一边底眸看着雪娇的脚踝,一直这么看着,知道太医來了,方才转眸看向别处,也不知想些什么? 太医看了看伤口,泛着殷红,只是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惶恐的余光看了看一边站着的司藤枫,退后一步,供着身子道:“禀皇上,贵妃的伤处并无大碍,只是点皮外伤,擦点药膏应该一天之内就能恢复!” 司藤枫眉头一拧,冷冷的恩了一声,开口道:“都退下吧!” 雪娇抬眸看着这样的司藤枫,俊逸的轮廓,很是硬朗,双手背着,站在床沿,无意间触及到她的目光深邃幽暗。 雪娇看着这样的司藤枫,莫名的心悬起。 待一行人退下,一直阴沉着脸不曾多言的司藤枫,方才脸色缓和了些。 她看着是越发的不解。 凝视着他,雪娇诺诺的开口:“皇上,雪娇只是点皮外伤,并无大碍,不必担忧!” 他冷着脸,看了看她裹起來的脚踝,终是叹了一口气,他是担心她,但是也不想让人看出那份担心,因为着皇宫之中的复杂,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无碍便好!”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足以说明他的担心。 只是这份担心她无以承担,知晓一般,她喃喃开口道:“皇上是否在烦忧宁相之事!” 不似疑问,却是知晓肯定~~ ------------ 第134章 第一个特别的女子?~~ 司藤枫心下一悸,眉头深蹙,看着雪娇你,她说的沒错,宁相却是他最为烦忧的。 现下就南夏的情况來看,不宜在如今这般动荡的时期将宁相一党铲除,否则朝纲必将大乱。 雪娇见此,伸手牵过他的右手,一手撑着床边起身,司藤枫见此,双手赶紧扶住她。 “既然受伤了,就躺一会!” 雪娇嫣然一笑:“沒事的,太医都说了,只是皮外伤,也沒必要这般的小心!” 说着,她已然坐了起來,朝着里侧移了移,示意着他坐下说话。 司藤枫见此,便坐落床沿。 雪娇淡然笑道:“其实皇上不必这般的担忧,宁相虽是三朝元老,又是皇亲国戚,但是若是想要消除隐患,反倒是很简单!” “哦!”司藤枫立即皱了皱眉头,听着雪娇所说,心中不禁好奇,凝视着她,问道:“简单,爱妃莫非有何良策!” 司藤枫伸手牵过雪娇的双手,暖暖的,握在手心霎时温暖。 雪娇眉头舒展,倒是有几分轻松之气,好似心中自有把握。 只见她底眸思量了下,片刻,抬眸看着他,道:“皇上,古语有云,擒贼先擒王,宁相一党无非都是以宁家人马首是瞻,如果宁家沒落了,那么其他人自是如失群的蝼蚁,不足为重!” 司藤枫听言,这一点他自是知道,只是眼下宁相手中掌控着众多的兵力,若是一下子逼得紧,许会狗急了跳墙。 他底着眸子,沒有开口,唇瓣紧抿,幽深的双瞳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他赧然开口道:“想要铲除宁相一族,又岂是那般的简单!”无奈的叹息一声,黯然起身,仰头吸了一口气,踱步走到窗台前。 背与身后的双手蓦地攥紧,司藤枫的忧虑,很显然是因为宁相的势力。 其实早在夏侯渊还在朝堂之时,宁相还得意收敛着,反倒是夏侯渊死后,他越发的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只是他手中掌握着南夏二十万兵权,自有刑部和兵部掌管,若是要动他,很难。 雪娇深知这一点,凝视着司藤枫的背影,不过她的也清楚,宁相不可能造反,不过他手中过多的势力,逐渐让司藤枫忌惮。 她抬手掀起搭在自己身上的被褥,起身,脚踝虽是有那么点疼痛,不过已然无大碍,朝着司藤枫走过去。 雪娇开口道:“其实若是说來,也不是那般难,其实想要对付宁相,就要看皇上有沒有这个心!” “什么意思!”司藤枫蓦地转身,深邃的眸子盯着雪娇,仿佛要将她看透。 雪娇亦是抬眸看着她,满眼的皎洁之色。 “其实一直以來皇上不是沒有法子对付宁相,只是顾忌的太多,所以无法下手!”勾唇一笑:“皇上,你说雪娇说的对吗?” 司藤枫满脸的凝重,她沒有想到雪娇竟然将一切看的这般的透彻,不错,一直以來他不是沒有想过铲除宁相,只是他又他的顾虑,若是宁相一毁,必是牵动朝纲,现下外战连连,南夏经不起过多的负累。 然而宁相却越发的张狂,如今,连他下旨封王亦敢当朝抵抗,这无疑是轻视他这个皇上,难不成他做的决定还要他來左右不成。 越是如此想着,司藤枫就越加的气愤。 双手俨然紧握成拳,白的沒有一丝的血气。 “爱妃和以此言!” 雪娇眼见司藤枫酝酿着怒火的眸子,道:“其实一切明眼的人一看便知,想必宁相也是自知的,只是想來皇上也不敢拿他怎样,所以就越加的不把皇家放在眼里,难道不是吗?” 司藤枫的相问,逐渐变成雪娇的反问,他凝眉,她淡然以对,其实这一切说來也是那么简单。 总归來说,做决定,和一直下不了决定的都是他。 那么不如就让她來让他更确定自己的想法。 “这么说,莫非你有何计策!” 雪娇坦然道:“计策倒是有,只是……”雪娇显然有些犹豫。 “只是如何!”他相问。 “只是皇上果真下定决定!” “………………”司藤枫默然沉默不语,她说的对,铲除宁相不是表面上那般的简单,幕后还有许多需要善后的事,轻则不过朝纲动乱,重则,难免会殃及国本。 “若是皇上下不了决定,那么雪娇说再多不也是虚言!” 她心中不禁冷笑,司藤枫何时这般的优柔寡断,何时这般的举足不定。 气氛仿佛瞬间凝滞,顷刻间压抑四起的氛围蓦地使得雪娇蹙眉凝思,这样的感觉又來了。 片刻,司藤枫底敛着的眸子,方才抬起,凝视着她一会,蓦地看着她身后的画像,那里挂着一副画像,很美的一幅画。 画中人不是别人,真是夏侯寍舞,一身的白衣翩然若仙,绝美娇俏的容颜,已然绝色倾城。 司藤枫盯着那幅画,好似在透着雪娇看着别人,如果说一直以來雪娇都是一个替身,那么也不全然如此。 现下斯特法呢仿佛发觉,他们全然相反,夏侯寍舞,有着绝美的容颜,虽是聪明,却不似这般的孑然。 然而灵雪娇,她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灵气,说是像寍舞,却又不似,她很聪明,猜准了他的心思,但是帝王心难测,果真如雪娇想的那般吗? 见他眸光深邃的盯着她,雪娇以为是看着她,自进门以來,她多少沒有注意到那副画得存在。 时间缓缓流逝,她越发的发觉不对劲,盯着他的目光,顺着看去,她蓦然转身,身后的墙壁上,赫然挂着一副画像。 那个人……雪娇心下一滞……这个是她……夏侯寍舞…… 双眸不禁的睁大,紧拧的眸子满是复杂的情绪。 心中的纠结自是不用说的,她冷然一笑,这抹笑意掩藏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她眸色清冷一片。 忽的言语冷淡道:“莫非这位就是一直皇上心心惦记的皇后!”想起云妃说的话,她再次开口:“想必皇上厌恶云妃,也就是从那日开始吧!” 她只是试探性的问一问,沒想过他回回答她。 只是,他却是蓦然回应了:“她很美……不是吗?” 雪娇清冷的眸子盯着画像,说不出的苦涩,现下她却只能看着自己以前的画像,來记住那时的她。 但是这也无疑提醒了她的恨。 淡淡道:“不错……很美……”那可是南夏一美呢?怎么会不美……但是,也就是这美的,她倾尽了一生……也深陷一生…… 她心中喃喃自语着,不若司藤枫那般的情绪外露,当然他亦是看不清雪娇的神色。 听着她黯然的话语,只因想着,女人不都是有嫉妒之心的嘛,也许是妒忌吧!所以在他听來雪娇的回答,略带着酸意。 勾唇冉冉笑道:“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第一个最特别的女子……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的离开,无疑给了我最大的打击!” “是这样吗?”……她略带低落的情绪道:“第一个……那么说皇上心中还有他选!” 她沒有转身,只是这般盯着画像开口。 司藤枫眸色蓦地一紧,她的问題仿佛瞬间让他发觉自己话语间的不一样。 蓦地轻笑:“沒想爱妃这般的心细,你说的连我都未有发觉不同呢?” 雪娇冷然勾唇,淡淡的嘲讽,无疑蔓延眸色:“皇上还沒有回答不是吗?” “这个很重要吗?”司藤枫饶有兴趣的看着眸光移向她,:“莫非爱妃吃醋了!” 雪娇听着他揶揄的语气,蓦地转身,脸色转变的极快,娇甚道:“不错,雪娇是吃醋了,皇上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呢?” “爱妃此话怎讲!”他很开心关乎这件事有何关联。 雪娇道:“因为皇上看见雪娇吃醋很开心,那么就证明皇上心中有雪娇,难道不对吗?” 蓦然听着雪娇的这一番言论,司藤枫忽的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禁心情好了许多。 唇角含笑,仰头笑道:“哈哈哈……爱妃此言果实如此!” “那么皇上还沒有告诉雪娇那个第二个或者是第三个是谁呢?”她不依不饶的问道。 司藤枫心下想來,看來今个她不问出个结果定是不罢休的。 抬眸看了看画像,雪娇亦是注意道这点,抬眸凝视着他,目光不禁闪烁。 司藤枫终是叹了一口气,道:“原本以为,出來她,这一生我都不会去爱上任何一个女子,因为她可以说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 独一无二,这个是司藤枫一直以來认为的,但是…… 他唇瓣稍稍蠕动接着道:“遇见你,原本以为只是个替身,可是却发觉越发的深陷,也许这就是注定吧!你和她很像,却又不像,明明是截然相反的两人,却又似是一人,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开始迷惑!” 他自嘲般一笑:“也许就是这般,却又让我看见你的独特,你……已然在我心中留下了痕迹……亦是抹不去的痕迹!” 雪娇就那么站着,底敛着头听着,一动不动,沒有任何的举动,只是那么看着脚下。 司藤枫的话已然再清楚不过了。 默然一笑,刹那间满目的苦涩不由言表,她沒有抬头,司藤枫凝视着她,抿唇含笑。 伸手揽过她的腰,轻轻的搂在怀中,她亦是沒有抬头。 靠在他的肩膀,一股淡淡的属于司藤枫的问道萦绕在她的鼻尖。 泪水滑落,说过不会哭泣,却又落泪,她双手攥紧,纤长的指甲嵌入了掌心,那股疼痛远远沒有任何的直觉,仿佛麻木一般, ------------ 第135章 交谈 御医房内,南宫月夜坐在角落,目光不时的看着门口。 不久,便瞧见方才去御书房的黄太医回來,见他脸色无疑,朗声唤道:“黄大人!” 方才进门搁下药箱的黄宇,蓦地听言回头,只见南宫月夜满脸含笑的看着他。 连忙回道:“是南宫大人呀!”笑着道:“不知大人有何事!” 他起身放下手中的书本,看了看满脸推笑的黄宇:“其实也无大事,只是……”南宫月夜脸色凝重道:“不知黄大人去御书房看病,莫不是皇上龙体有碍!” 黄宇听言,立即上前,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南宫大人呀,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身体好着呢?” 南宫月夜知晓的点点头,黄宇看着他低音道:“其实不是皇上,而是贵妃娘娘不小心伤了脚踝,故此皇上急招在下前去!” “伤了脚踝!”南宫月夜蹙眉。 “是呀,只是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南宫月夜听言,眉头舒展,淡然一笑:“由此可见皇上对贵妃可不一般呢?” 黄宇也随之笑道:“可不是!” 两人一阵寒暄过后,南宫月夜会带角落继续拿起医书,远见着似是在看着书,实际却目光深邃,看來司藤枫却是待灵雪娇不一般,那么自己要她办的事,应该很容易。 这一点现下南宫月夜深信不疑,只是~~万一那样东西不在皇宫,事情也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的简单。 南宫月夜想着,脸色不由的凝重。 余光不禁瞥见远处一抹身影朝着这边走來过來,淡雅清丽,甚是娇美。 他敛了敛眸子,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本。 不稍片刻便听见跪拜的声音:“微臣参见雪贵妃!” 雪娇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宛如清泉:“免礼!” “谢贵妃娘娘!” 雪娇这才抬眸看了看四周,参见自己的这个人她记得,就是方才來御书房的那位太医。 不过她的今个來可不是找他,目光不禁被角落的南宫月夜吸引。 浅笑着看了一眼,道:“南宫大人可在!”她明明是看见了他,却装作不识。 黄宇听言,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远处看书的南宫月夜。 不由的替他捏了一把汗,赶紧开口道:“回娘娘的话,微臣这就去将他唤來!” 雪娇点点头,远处的南宫月夜俨然一副悠闲的摸样,倒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黄宇朝着他走來过去,赶紧伸手扯下他的书本,凝重着眉头,看着他。 南宫月夜佯装不知为何,抬眸看着他,显然有些气恼的摸样:“黄大人这是作何!” “看书什么时候都能看,雪贵妃要见你!”小声的道了句:“还不快去!” 南宫月夜一脸的怔楞,蓦地起身,不解的看着黄宇:“厄……可知是什么事!” “我怎会知晓,赶紧去,莫要娘娘久等了!” 说着,黄宇拉住他的胳膊,拽着绕着案桌走來出來,朝着雪娇走來过去。 “微臣参见贵妃!” 雪娇底眸看着弯腰行礼的南宫月夜,也不急着让他免礼,就是那么盯着她,双眸含笑,以前他让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现下她逮着了机会,可沒那么容易放过他。 雪娇含笑着问道:“本宫听闻南宫大人医术高明,特别是大人炼制的凝血丸,甚是奇效,可令人美容养颜,可是?” 原來是要凝血丸的……一旁的黄宇不禁心下明了,也是,而今的后宫为了争宠找南宫要凝血丸的也甚是多者,只是沒有想到已经堪称绝色的贵妃也会前來寻药。 黄宇满脸推着笑意,替着南宫月夜道:“不错,南宫大人却是有这一宝!” 雪娇见一旁的黄宇答道,反倒是沒有听见南宫月夜答话,方才道:“南宫大人免礼吧!” 瞧了瞧众人:“本宫有些事想要请教一下南宫大人,你们都暂且退下吧!” 众人听言,虽是表面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恭敬的行礼退下,毕竟雪娇不是别人,可是现下后宫中最有地位也是最得宠的娘娘。 待众人退下,房门重重的带上,一时间偌大的空间就剩下他们两人,以他的功夫,雪娇一点也不担心有人会偷听。 她含笑看着他,目光幽深似水:“想不到你在着御医房呆的倒是轻松的很!” 南宫月夜挺直了身子,目视着她的双眸,一改方才的严谨,蓦地笑道:“仔细想想,倒是也算得上轻松!” “你倒是直接!”说着,举步走到一旁的座椅前转身坐下:“南宫大人想让本宫帮什么?尽管就是!” 她烟鬼正传,今个來此可不是和他说些有的沒的,她可沒有忘记,昨晚他说让她帮个忙。 雪娇心中不禁愉悦,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她帮什么? 他目光随着她的步伐转移,侧过身子,底眸看着她,双手不禁的背后。 凝视着她,眉头轻蹙,好似是沒有想好要不要说。 雪娇挑眉看着他:“怎么,莫非南宫大人不用本宫帮忙!”皎然笑道:“那么很好,本宫也轻松了不是!” 说着起身,欲要离开,纤弱的身姿,和着她脸上狡黠的笑意俨然不符。 南宫月夜蓦地开口道:“慢着!”语气尤其的深沉,也许这个忙只有她能帮的上,也只有她能完成,以她现在和司藤枫的关系,想必也尤其轻松不是。 他想着,理清了头绪,如此一來,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雪娇抿唇,泛着点点笑意,她转身看着南宫月夜:“大人想好了!” 他盯着她,那么幽暗的光泽瞬间淹沒,走到雪娇的身前站定,微微低下头,贴着她的耳边。 “记住,一旦选择了,可就沒有后路可退~”温热的呼气,蓦地使得雪娇退步。 他一把抓住雪娇的手臂,好似魅惑一般的话语道:“这可是你的选择!” 他目泛幽光,无人看清。 雪娇仿佛瞬间被压抑的无法喘息,眉头一拧,挣脱开他的束缚,退后一步。 “南宫大人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妄自越界!” 她冷言提醒,目光清冷一片。 每一次面对他,一种压抑的气氛均会莫名而來,和司藤枫的不同,他永远都是那般的冷。 仿佛瞬间坠入冰窖一般的寒冷。 他也不勉强,退后一步,:“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件东西!” “哦!”她听言,蓦地轻笑,找东西,她很想听听是什么东西:“什么?” “倾城令!”简短的回答,沒有任何的犹豫,南宫月夜淡然开口。 倾城令,很熟悉的一个名字……蓦地雪娇仿佛想起了什么?双眸微微一簇,继而如初。 可不就是她和若儿在冷宫中找着的那个令牌,她不知他要这个作甚。 拧着眉头,不解道:“那是什么?”想來一下接着问道:“莫非很重要!” “这点你不必清楚,只要找到倾城令交给我,自是无碍!” 南宫月夜一脸的冷清,她开口问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只有你可以接近司藤枫不是吗?”微风拂过,吹散了不少话语间的讥讽…… 莫非他认为倾城令在司藤枫手中,雪娇心中如此想着,也不知这个倾城令到底是何,看上去他好似很在意似的。 “如果我沒有拿到呢?”她很像清楚沒有拿到的后果,明眸轻佻,看着这个俊逸的他。 南宫月夜一脸的含笑,好似无碍的说道:“很简单,倒是你自会知晓,只怕这个结果不会是你所乐见的!” 威胁,这就是威胁,他话语间的意思显而易见。 她脸色立即一冷,:“如果你想要威胁我,那么就算我拿到,也不会交出,不信,可以试试!” 明显的挑战南宫月夜的话,蓦地使得他脸色难看,速度极其快的欺身上前,一手抓住她的脖子。 “沒有人可以违背我的旨意,包括你!”阴冷的嗓音提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嘛!” 一瞬间,好似所有的空气都显得稀薄,她蹙眉想要呼吸,可是一切就像被他断绝了一半,她竭尽一口气道:“彼此彼此……” “虞妃娘娘到……”此时,门口蓦地传來太监的传唤声。 南宫月夜蓦地松开手,雪娇这才方能大口的呼吸,脸色通红,伸手抚向方才他紧紧卡住的脖子。 抬眸看了看他,:“莫非你只有这种手段!”嘲讽的笑道:“果真是可耻!” 如此直白尖锐的话语,雪娇冷冷的说出口。 刹那间,一道寒光好似利剑一半直射她,射的她头皮发麻。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传來虞妃尖细的话语:“你们都站在门外作甚!”停顿了一下,继而稀奇道:“哟,这不是贵妃妹妹的丫头吗?莫不是雪贵妃也在!” 雪娇在屋内听言,心中不由抵触这声音。 门口站着的丫头,见是虞妃,均是俯首行礼道:“奴婢参见虞妃娘娘!” 虞妃也不急着让他们起身,倒是疑惑的问道:“雪贵妃不在!”睁着疑惑的双眸盯着地上跪着的几人。 “不知虞妃姐姐找我何事呢?”房门蓦地打开,雪娇自屋内走出,含着笑意看着虞妃。 “原來妹妹在这呢……”话为说完,看见自屋内走出的南宫月夜,目光闪烁,皎洁笑道:“这……南宫大人……”明显引人遐想的话语, ------------ 第136章 陷害 雪娇看着虞妃那副副恨不得出点什么事的样子,开口道:“虞妃姐姐莫要多想,本宫只是找南宫大人要点凝血丸而已!” “呵呵……”虞妃听言,纤细的指尖捻着手帕,轻轻掩唇娇笑两声:“妹妹要个凝血丸也不至于让奴才们都呆在门外吧!” 轻佻的眉目,看着雪娇接着道:“何况以妹妹这般的美貌,凝血丸用着也是无用 呢?” “以防万一总归是好事,这点就不必虞妃姐姐你操心了!” 雪娇语气带着丝丝的冰冷,和淡然。 在虞妃眼中,事情可就不是那般的简单,好不容易逮到雪娇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处,她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让她全身而退。 自一大早她就遣人跟随着雪娇,一直探听着她的行踪,知道她进來御书房,心中本就是愤怒不堪,她已经派人去通传了皇上,想必不一会儿,皇上也该赶來了。 此刻,只要拖住她,倒是皇上來; 可不就是她的好热子到头了。 虞妃 如是的想着,一般后宫的女子,谁不想得到百般的宠爱,她入宫这么多年,先前是夏侯寍舞,现在有事灵雪娇,一个个都可以得到司藤枫的宠爱,唯独她却是被冷冷的拒绝门外。 她百般的心有不甘,也不知司藤枫看到雪娇和南宫月夜在一起,会怎么想。 不过总归也不会一点不怀疑不是吗? 一抹阴冷的笑意慢慢的洋溢在唇角,她小的冷然,不禁令人怀疑她的目的。 雪娇盯着虞妃,自是知道她來此绝不是來说这么几句那么简单,也沒有放过她的一个表情。 看着她的笑容,雪娇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南宫月夜。 虞妃子啊雪娇冷冷的说完之后,便也沒有紧接着开口,在心中暗暗的掂量着。 雪娇瞅着南宫月夜,微微测了测身子,手中拿着方才出门找他要的凝血丸瓶子,:“今天多谢南宫大人的药,本宫还有事,就先行离开!” 不过目光在触及道虞妃之时,雪娇道:“虞妃姐姐不准备离开吗?莫不是你还有其他的事!” 此话说的明理人都听得出來雪娇的意思,可见虞妃是故意前來找茬的。 虞妃脸色蓦地难看了些,脸色僵硬的笑着,唇边牵强的弧度尤其显得复杂。 “呵呵……妹妹说的哪里话,今个身子有点不舒服,就來御医房拿点药,也顺便找南宫大人那点凝血丸!” 虞妃回答的甚是淡定,目光不禁的撇着看向御医房的门口。 南宫月夜目光深邃的凝视着虞妃的动静,自是注意道她不停的看向门外,心下不禁生疑。 淡淡的微风吹过,带着一抹残咋着龙衍香的味道,轻拂过鼻尖,雪娇微微蹙眉,这个味道和司藤枫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雪娇心中蓦地升起一丝疑惑,思绪莫名的翻转,忽的,好似抓住了点什么? 紧拧着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是那般,双手不觉的轻轻握紧,继而又松开。 远远的一阵脚步身传來,雪娇忽的明白了,原來是这样的,此刻她无疑明白虞妃的目的。 眸光微微闪烁,含笑的看着虞妃::“姐姐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虞妃自是也听见了脚步声,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哪里,妹妹想多了!” “是吗?”雪娇够唇一笑,明眸如深幽的潭水,上前,轻轻的握住虞妃的手。 突如其來的举动,虞妃不解的蹙眉,想要后退,雪娇快她一步紧紧的抓住虞妃的手,看着她:“如果姐姐也是來要凝血丸的话,妹妹不妨将这瓶送给你吧!南宫大人方才说着凝血丸就剩这最后几颗了,既然姐姐比妹妹年龄大上许多,自是比妹妹需要的紧,就手下吧!” 虞妃眉头深蹙,目现味怒,雪娇的讽刺她不是沒有听出來。 冷冷的扯动了下唇瓣,看着她:“不必了,还是妹妹自个留着吧!” “怎么能不必!”雪娇佯装不解,双手紧紧捂住虞妃的手,所有人看见的也只是雪娇想要送虞妃凝血丸而已。 司藤枫方才到了御医房的门外,听得雪娇在说话,虞妃自是也在,要不是这虞妃突地派人传话说雪娇在御医房, 他也不会突然前來。 听着雪娇和虞妃的对话,司藤枫眉头微蹙,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外,他最不乐见的就是后宫女人争宠,还有那些自虚假的应承之语。 双手背后,挺拔的身姿站在门外,显得很是英姿非凡。 墨黑的发丝披散背后,束起的发鬓上扣着发髻,金簪插入其中,甚是俊朗。 不似先前一身龙袍加身,现下的司藤枫少了份属于君王的霸气和凛然,多了份淡雅。 听着院内的谈话。 只听虞妃道:“妹妹莫要这般客气,您的心意姐姐心领了!”虞妃着实的想要拒绝雪娇的好意,对雪娇突如其來的好意,她甚是怀疑,她从來沒有想过后宫中人能有什么好心。 一直以來她都小心谨慎,现下面对雪娇的突然示好,她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 雪娇紧握着她的手,她欲要挣脱,轻轻的推搡着。 雪娇再次靠近,紧紧的贴着虞妃,两人离得很近很近,她蓦然一笑,轻轻的话语在虞妃的耳边呢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嘛,!” 虞妃蓦地双眸一紧,盯着她,果真如她所想,她才不会相信她回好心的将药送给她。 冷声道:“哼~相不相信,皇上來了自有分晓!” 雪娇苍然笑道,声音极小极轻,只有他们两个人方能听见,当人除了南宫月夜之外。 见着两人你來我往的推搡着,他悠闲的看着这场女人之间的战场。 当然也自是注意道门外來人久久的伫立在外,司藤枫,他果真是來了,其实在雪娇进门开始,他就注意道门外有人跟踪,不过是个小角色,他也懒得出手,以免是司藤枫的手下,暴露了身份,不过在看到虞妃的來访,他倒是清楚了不少。 司藤枫站在门外,抿着唇瓣,身后跟着的季公公着实是替虞妃捏了一把汗,宫中是人都知皇上对雪贵妃的宠爱,也不知这虞妃來的是哪套。 说不准最后害的还是自己。 虽是如此想着,他弓着身子站在司藤枫后面,竖起耳朵听着院内的动静。 忽的,只听雪娇一声惊呼。 蓦然间,所有人只见虞妃一推,雪娇猛的朝着一边倒去,雪娇不免惊慌的大叫一声,双眸睁大,身体不受控制的坠落。 虞妃沒想自己轻轻一推就将她推到,疑惑的皱着眉头,伸手想要拉住她,雪娇的手猛的一缩。 虞妃这才明白,她是故意的,故意摔倒。 心中不禁冷哼,这可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她,最好摔死。 只不过,眼光蓦地看向院外,只见司藤枫大步的垮了进來。 雪娇身子显然已经倒地,宫俾们吓得赶紧跑上去,而就在落地的哪一个,雪娇的额头猛的撞击地面,宫俾们上前,只见她眉头深蹙,痛苦的唤道:“姐姐……你为何要推我,!” 一下子,额头上的血渍缓缓流下,吓坏了宫俾,雪贵妃时皇上最疼爱的妃子,要是受了伤,说不准他们也跟着受伤。 一下子有宫俾大叫:“不好了不好了,雪贵妃受伤了!” 雪娇视线渐渐模糊,额头上虽是疼痛,但是她心里却甚是清楚,血不停的流淌着,着实有些吓坏了众人。 虞妃 见此,心中甚是紧张,她沒有要推她,是她自己摔伤的,不关她事,纵使心中这般的安慰着,但是在看见司藤枫进來的那一瞬间,她好似清楚了。 不免担忧的看着司藤枫。 雪娇模糊了双眸,迷迷蒙蒙间,她瞅见司藤枫朝着她走來,脚步仓促,疼痛一点点袭來,一点点侵蚀着她的感官,她彻底的感觉道黑暗在逐渐的笼罩着她。 双眸微微眯起,看着他來到身边,感受着他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她呢喃道:”皇上……”他的怀抱很温暖,以至于她常常一度的迷失。 司藤枫來到她的身边,赶紧自宫俾的手中,接过雪娇的身子,将其紧紧的搂在怀中,心中甚是担忧,:“雪娇……雪娇……” 声音极轻,极轻的唤道。 雪娇呢喃道:“皇上……莫要怪姐姐……她不是有意推……推我的……” 说完,她双眸渐渐闭上,晕眩的感觉席卷着她,她彻底的昏迷。 司藤枫听见她最后的一句话,甚是怒气横生。 他猛地抬眸看向虞妃,声音极冷,极其的阴暗,:“來人,把虞妃给朕拿下!” 虞妃子啊看见司藤枫极其冷然的眼眸时,她好似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不相信她。 她立即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司藤枫:“皇上,臣妾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是她自己……” 司藤枫哪里会给她辩解的机会,冷厉的双眸显然是冷得刺骨,霎然的凛然之气,着实有些吓人,这样的司藤枫虞妃见过,就在夏侯寍舞离去的时候,可是现下…… 他沒有再看虞妃一眼,轻柔的弯腰抱起雪娇,动作极其的小心,深怕碰伤了她,步伐极快的朝着门外走去。 太医赶紧跟上见此,立马跟上,显然在刚才的一幕中,也是有些心惊,【大家看的亲们请支持哈,文文在不久之后就将要结束了………………,】 ------------ 第137章 不允许离开 然而,就在方才乱成一团的场面中,显然最悠闲轻松的莫过于南宫月夜,只见他双眸含着笑意,看着渐渐离开的众人,随着司藤枫离开,院子也安静了不少,虞妃被侍卫押解着,南宫月夜瞅着这样的虞妃,此时,和方才那个张扬跋扈的虞妃显然不一样。 她冷眼瞅着方才雪娇落地的一幕,自是也看见她是故意撞上地面。 他此时反而很佩服雪娇的决心,要是一般人,可不敢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找死。 不过他也不担心,看了她方才的伤势。虽然是流血,不过也沒有双眸生命危险,反倒是虞妃,这下怕是自身难保了。 而虞妃,在看着司藤枫抱着雪娇离开的瞬间,她双眸泛着泪光,看着司藤枫渐渐淡去的背影,以及那冷然的气场,她好似知晓了自己的结果。 后怕的死死盯着司藤枫离开的方向,呼唤着道:“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沒有推她……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显然所有人,沒有人会相信她,虞妃一直以來在后宫中的性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都是看在眼里,晓之心理,她阴狠,手段极其的狠辣,不知有多少宫俾奴才死在她的手上。 而方才雪娇摔倒的一幕,谁都看在眼里,她推了她一把,雪娇才会摔倒,这便是众人看见的事实。 司藤枫阴郁的脸上承载着怒火,她抱着雪娇一路上眉头深锁,脸色凝重,不时的底眸看了看雪娇的。 他意识道自己对雪娇的担忧,双臂不由的抱紧了许多,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这种怕失去她的感觉,不禁朝他袭來,司藤枫敛下双眸。 伊雪阁内 太医坐在坐在床前,伸手把着脉搏,脸色忽而凝重,忽而舒展,司藤枫坐在一边,盯着躺在床上的雪娇,她的脸色很苍白,白的犹如雪一般,沒有一点红润,她的唇亦是如此,浓密的睫羽下敛,紧闭的双眸,遮住那清澈的眸子。 她好似睡着了一般,司藤枫感觉自己的心在揪着,除了夏侯寍舞,他第一次这么担心一个女子。 宫人们自是站在门外,屋内一片寂静,静的有些可怕。 半响,只见黄宇收回手臂,脸色凝重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雪娇,心中不禁叹息。 司藤枫见此,起身,一直都是深锁着的眉头,越发的紧蹙,他盯着黄宇,脸色冷冽道:“如何,贵妃是否有碍!” 简介的问话,却足以体现了此刻司藤枫的担忧,看着躺在床上闭着双眸的雪娇,犀利的眸色盯得黄宇不禁胆颤了回。 只见他拱手俯首道:“皇上,贵妃娘娘的伤口虽是无大碍,但是……”脸色略显凝重:“但是,以微臣看來,贵妃娘娘自小身子弱,并且常年患有心悸……若是如此下去……怕……怕是……” 司藤枫听言。虽然沒有听见他说下去,但是他亦是清楚了他话语中的意思,心下一紧,猛的跄踉的后退一步,连他自己亦是不知这一步退的事为何。 眼眸难掩的一阵慌乱,微微底敛着的眸光很是涣散,他无法想象那个结果。 季公公站在司藤枫的身后,见此,赶紧上前,搀扶住他的手臂,安慰道:“皇上,莫要伤了身子!” 黄宇见此,亦是开口道:“皇上,恕微臣直言,娘娘的病已然患了已久,现下若是想要医治,怕是很难……” 不是很难……是非常之难,他之所以沒有这么说,也是顾忌道司藤枫,依着方才他把的脉搏來看,紊乱的很,可见常年郁结在心,久病难医,直至今日,病情远远超过了她身体的负荷。 黄宇想此也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司藤枫眸光凛然之气乍现,蓦地抬眸,脸色虽是难看,但是威凛的煞气也着实的有些压抑气氛。 冷涩的嗓音,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有事,否则,你们统统陪葬!” 一句话下來,站在屋内屋外的人瞬时都听在耳中,司藤枫的话语,无疑就是圣旨,蓦地吓得众人脚下一软,统统跪倒在地。 司藤枫俯视着环顾了四周,冷笑道:”沒有人可以带走她……真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好似宣誓一般的话语,无不让众人心下一惊,沒想到雪贵妃在皇上的心中这般的重要。 均是低首着不敢言语,深怕刺激了现下正怒气的司藤枫。 他逐渐转移目光,缓缓朝着雪娇看去,她很美,美得犹如仙子……一动不动的她,依旧是那般的令他心绪难宁,原本 以为她只是一个替身,现下却幡然明白……原來不是…… 双眸中微微闪烁着的光泽透着淡淡的忧伤,离开吗?一个如此,两个又要如此。 莫不是他果真如世间道的孤家寡人,一个个不解的疑问促使他一步步朝着雪娇走近,走近一步,他便会揪心一回。 仅是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好似觉得好远。 站在床前,他底眸俯视着她,凝视着那张脸,喃喃道:“你绝不能离开……”坚定的话语。 眸光一紧,缓缓俯下腰身,伸手牵过雪娇搭在小腹处的双手,很冰凉的手,她的手透着一股仿佛离世般的冰冷。 他握紧在手中,紧紧的握着,但愿她的手能温热些。 突地,司藤枫眉头一拧,双眸绽放着好似要燃烧一切的火焰,他眸子微咪,看了看雪娇。 冷着声对着身后的季公公道:“去吧虞妃给朕带过來!” 季公公听言,便已然知晓司藤枫的意思,看來虞妃这次是很难脱身了,想着不由的想起以前虞妃的阴狠手段,虽是沒有说出來,但是心中自是清楚。 低着头,唯唯诺诺道:“是,老奴这就去!”说着起身,脸色复杂的看了看司藤枫的背影,悄悄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雪娇,说不出心中的感慨。 不一会儿,虞妃被带到伊雪阁,第一次跨进这里,却是那般的难堪,虞妃脸色阴冷着,恨透了雪娇,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季公公,语气和蔼的道:“季公公,皇上……皇上是否说了什么?” 她疑惑的问着,如此一來自己心里也有个第,灵雪娇,这个女人远远比她表面看上去精明的多,这次她摆明的上了她的奸计。 心中冷哼着,尤其是想起雪娇,恨不得她死,即使是被侍卫带着來的,她依旧显得那般的高傲。 季公公听言,蓦地止步,身后的侍卫亦是如此,只见他缓缓转身,看了一眼虞妃,叹了口气道:“娘娘……这次皇上怕是真的动怒了……待会说话可得小心点!” 季公公真心的提醒着虞妃,虽说二人沒有什么关系,但是多少这些年他也受了不少虞妃的好处,怎么说还是提醒几句为好。 虞妃听言,双眸尽显忧色,听着他的口气自是知道怕是司藤枫动怒了。 “她……她醒了沒有……”虞妃犹豫了下,缓缓问出了口。 无奈的看了一眼虞妃,季公公瑶瑶头,转身继续朝着前面走着。 虞妃见此,底敛着眸子,缓步跟上,从來沒有受过这等的屈辱,双手蓦地攥紧,紧紧的连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双手依旧沒有松开的迹象。 只见萧然滑落的一滴血,深深的印证了刺客虞妃的内心,她恨她,纠结,矛盾,复杂,一來恨她死,这样便沒有人独得皇上的宠爱,二來 若是她真的死了,那么她也很难逃脱。 血滴渗进土地,悄然掩饰,步伐依旧,朝着屋内走去。 一进门,虞妃便感觉道全场的压抑,和冷气,抬眸看了看站在眼前不远处的司藤枫,眸光好似绽放了希望一般。 “皇上……皇上您听臣妾说…………” “啪”虞妃话还未说出口,司藤枫快速的來到她的身前,猛的朝着她的脸颊就是一巴掌,掌声尤其的响亮,不禁令得众人一阵瑟缩,狠狠的一巴掌,打得虞妃只觉的一阵晕眩。 她沒有看见司藤枫是如何來到她的面前,亦是沒有看见他狠狠下手的这一巴掌。 她缓缓侧过头,抬眸,只见司藤枫满脸的怒气瞪视着她。 她双眸含泪,道:“皇上……臣妾沒有推……”坚硬的语气,沒有做过的事情她绝对不会承认。 蓦地,司藤枫咻然抬起手臂,一手紧紧的掐住虞妃的下颚,双手泛着青筋,可见其用的力度。 虞妃一脸的痛苦之色,她沒想司藤枫此刻这么可怕。 眼泪逐渐一滴一滴滑落,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看來朕平时再过纵容你了……以至于你一再的触及朕的底线!”沒有任何的温度,司藤枫冷冷的盯着她,仿佛瞬间要吞噬她一般。 虞妃这才感觉道司藤枫的可怕,身子不禁的颤抖,一句话也说不上來。 “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不妨说出來,朕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手中的力道越加的重了些。 虞妃流落的泪水不禁滑落他的手背,司藤枫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猛的将其摔倒在地。 伸出手心,季公公晓知的自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交给他,司藤枫简单的擦拭了一番,将手帕嫌恶的仍在地上。 虞妃这才抬头看了看被仍在地面的手帕,凄凉一笑。 如今他都这般的嫌恶她呢?不知是心酸还是如何,虞妃抬眸蓦地笑道:“皇上……臣妾就这般的让你嫌恶,…………” ------------ 第138章 虞妃之死·· 虞妃的双眸充斥着浓浓的挣扎,她不想问的,即使问了,她也知道这是在自取其辱,但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思想,蓦然问出口,才发觉一切竟然是那般的可笑。 司藤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虞妃,满脸的讥讽之色,嫌恶,他对她何止是嫌恶呢? 不禁冷笑,:“原本朕想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不过……可见你还是不够清醒!” 他的冷言嘲讽,一半都是由于躺在床上的雪娇,她的昏迷无疑是给司藤枫怒气的源头。 虞妃双手渐渐攥紧,死死的握拳,眼眸底敛,她沒有再次看着司藤枫,他的双眸无不是透着死寂和阴霾。 可怕的犹如修罗一般的气场,将她死死的压在底下无法喘息。 虞妃双眸无神的盯着地面,缓缓的,应或者是慢慢的勾起,眉头似是深锁又似是纠结。 眸光中复杂的思绪是那般的令她宛如窒息一般。 “皇上,臣妾进宫这么多年,从未有过怨言不是!”虞妃呢喃道:“那年冬天,第一次见到皇上,皇上可曾记得你送给臣妾的那支玉簪……”虞妃目光深思的看着地面,口中喃喃自语,司藤枫好似沒有听见不一般,双手紧握,双眸微咪,沒有注意到虞妃眼眸中划过的那抹无奈何心痛。 只听她接着道:“这只玉簪,臣妾一直以來都插着发鬓!”抬手,轻柔的,缓慢的,将发件插着的玉簪拔了下來,霎时发鬓散乱,发丝飘然而下,乌黑亮丽的青丝宛如瀑布。 她底眸看着手中的发簪:“一直以來,臣妾只求能留在皇上身边,也不敢奢求皇上的怜爱!”她苍然一笑,呢喃道:“可是如今……皇上厌倦了臣妾了……是不是就说明臣妾不能留在皇上的身边呢?” 握在手中的发簪很是光滑剔透,还带着点点的温度。 司藤枫看着她,轻蔑的目光冷冷划过,:“这些年,你自己做过什么想必也不用朕对你一一说來,别要以为后宫之事朕虽不插手,但却不知晓,这些年死在你手中的奴才还不够多吗?难不成还要朕一一给你列数出來!”他的声音极冷,冷的刺骨:“只是这次,你不该妄图挑战朕的耐心,结果并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虞妃蓦地双眸一紧,脸色苍白,听司藤枫的话,她已然清楚他的意思,这么多年,她自十几岁进宫,想想,大概也有不少的年头了,她的一颗心全都系在他的身上,沒有人会一开始就那般的不择手段,沒有人会想去害人,她以他为中心,不能失去她,因着这点,她想方设法的令自己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一次次,她狠下心去伤害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会告诉自己,她不能离开他。 看着灵妃被禁足,相当于进入了冷宫,她清楚了夏侯寍舞在司藤枫心中的地位,她庆幸,庆幸当初她沒有下手,要不然,离开司藤枫的是她,而不是灵妃。 她清楚了司藤枫在乎夏侯寍舞,她疯狂的嫉妒,如此也罢,她终是选择了离开。 可是为何……为何还要出现一个灵雪娇,……她的出现,已然成就了后宫的佳话,她恨…… 很命运的不公平,恨老天爷百般的捉弄与她,原本以为可以沒有任何的障碍,可是她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她的希望。 虞妃低头不语…… 司藤枫看着这样的虞妃到还是第一次,他暗暗的握紧拳头,看着虞妃逐渐苍白的脸色,他蓦地转身,飘逸的衣摆划出潇洒的一抹弧度。 他的冷然,她的绝望,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篇死寂,他转眸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雪娇,她苍白的脸色,暗淡的唇瓣,紧闭的双眸,他不由自主的感觉懂啊揪心,那股揪心好似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心跳,控制着他的呼吸。 他松开了双手,有再次紧紧的握住,举步走上前去,身后趴在地上的虞妃,一脸的落寞,她沒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这般难看的一面。 只见司藤枫缓缓朝着雪娇走來过去,步伐轻盈,好似深怕吵醒了她一般,脸色也不禁由方才的冷硬,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走到床前,侧身坐下,伸手握住她的双手,依旧是冰冷的,沒有一丝温度,好似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握着的手紧了紧,继而抬眸看了看雪娇的脸色,双眸含着柔情,沒有冰冷的犀利,他一字一句道:“是她伤害你如此,你说朕该如何责罚她呢?”仿佛在自言自语:“不如……”眸光闪过一丝阴冷。 虞妃好似感觉道他呢喃中带着的危险,凄凉一笑,沒有给司藤枫说下去的机会,猛的高举双手,毅然决然的选择狠狠的刺下去。 玉簪虽是白玉所作,但是簪子还是有着一丝的冷冽,时间仿佛被定格,只见玉簪咻然刺进虞妃的胸口,冷冷的,冰冷的玉簪瞬间淹沒在她的血色之中。 就那么刺下去,沒有任何的犹豫,她选择这般极端的方法结束自己,好比接下來他的折磨好的多不是吗?她决然一笑,笑容里有着一种称之为释怀的笑。 唇瓣扬起一抹弧度,可以说是美艳的,又可以说是悲凉的。 季公公站在一边,对这个突然而來的举动吓得蓦然瞪大了双眸,他沒有想到虞妃会选择死……一直以來他们认识的虞妃都是心机深重,而且处事圆滑,沒有想到在这件事上她会选择这样的收场。 司藤枫注意道虞妃的动作,蓦地侧眸,眉头轻蹙,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间,虞妃决然的将玉簪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嫣红的血,温热的触感,渐渐淹沒玉簪的冷凉,她的心透着淡淡的悲戚,右手捂着心口处的伤口,缓缓的转头,看向司藤枫。 他亦是蹙着眉头看着她,她凄美的笑了,笑容里多出都是无奈。 嫣红的血花溅散着她的衣服道出都是,她轻轻的蠕动着唇瓣,道:“皇上,这样一來,……臣妾……就不……不劳烦……皇上您……亲自动手了……” 说着她笑着,凌乱的发丝飘散着淡淡的香味,微风自窗口吹了进來,带着丝丝的冰凉,吹散了的香气不禁使得整个房间洋溢着一种血腥味和残咋着淡淡的牡丹花香。 一直以來虞妃都喜爱喝牡丹花茶,所以身上自然而然的都会散发着一股牡丹花香的味道,但是碍于宫中的规矩,一直以來她都是用胭脂水粉掩饰去身上的香味。 她含笑着,缓缓的倒在地面,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司藤枫蓦地起身,站在床前伫立着,他沒有上前,而是盯着倒地的她,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蹙。 虞妃一脸的笑意,倒在地面,胸口的血丝丝涌出,染满了她的衣裳,沾满了她的双手。 她似乎沒有任何的直觉,或许是麻木了吧!她瞅着远处站着的司藤枫,接着道:“皇上……臣妾这一生……这一生终于……终于解脱了……” 说着,她双眸渐渐微咪,逐渐的闭上……最后的一抹笑,她是含着笑意闭上了双眸,意识渐渐涣散,她明白,也许就这样的离开,她才可以彻彻底底的解脱这番命运…… 血,侵蚀了地面,缓缓蔓延,季公公一时只觉腿软,蓦地跪倒在地,失措的转头,看着司藤枫:“皇……皇上……虞妃娘娘……她……” “闭嘴”沒有等季公公说完,司藤枫蓦地阴冷开口喝止,他好似浑身散发着地狱的气息,一抹抹的冷气,霎然吓得季公公不敢啃声,甚至连呼吸有显得隐忍。 司藤枫瞅着躺在地面的虞妃,双眸渐渐深邃的可怕,耀眼的红色,他好似见到了一年前的画面,也是那抹红色,最后彻底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双手不禁的紧紧握住,苍白的骨节,还有那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在这般静异的气氛中,只见,躺在床上的雪娇缓缓动了动手指头。 白的毫无血色的唇瓣渐渐的动了动,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沒有开口说出來,闭着的双眸,眉头蹙着,好似在挣扎。 司藤枫背对着她,自是沒有注意道这点,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场景,那副画面又再次的浮现在他的眼前,多少次,他看见夏侯寍舞离开的那一刻,浑身染满的血,他惶恐,想要留住的心,却无法抓住。 “皇上……皇上……”雪娇轻轻的呢喃响起,这静异的房间无不是立即好似缓和了一些。 她轻喃着,似乎也感觉道这股子压抑的气氛,眉头蹙的越加的深了。 司藤枫后背蓦地一僵,不是僵硬,却是一颤。 双眸渐渐清晰许多,双拳也松了些,原本抿紧的唇瓣也在这一刻,松了许多。 他蓦然转身,尤其的缓慢,待看见雪娇好似要睁开眼时,他双眸紧紧的闭上。 冰冷的唇瓣轻轻的松开,一字一句冷声道:“将虞妃厚葬……追封为虞贵妃!”简短的一句话,足以说明司藤枫并无意要虞妃死,而是她自己选择的这般的极端。 这时一切好似缓和了许多,季公公听言,赶紧起身,不敢多语,赶紧指挥着站在外面的宫俾进來。 论谁见到这一场面都会失措,沒想过叱咤后宫一生的虞妃,竟然就这般离开了…… 雪娇的双眸渐渐睁开,入目的便是一脸黯然的司藤枫, ------------ 后谋路【最后的路】 ------------ 第一章 霸道的呵护 雪娇看着这样的司藤枫,心中不由的微微诧异。 她眯了眯双眸,:“皇上……”看清了司藤枫的样子,雪娇心中疑惑的开口唤道,他的脸色苍白的很,好似方才经历了什么?双眸闪烁着赤血的红丝,双目虽是看着雪娇,但是崆峒的很。 听见雪娇开口,俯身轻轻的伸手抚摸上雪娇的脸颊,厚实的掌心带着长年以來的厚茧,雪娇微微蹙眉,方才如果她沒有听错的话,好似听见他说厚葬虞妃。 司藤枫底眸看着她,轻声道:“已经无碍了……” 雪娇感受到脸颊传來的温度,她盯着他开口道:“皇上……虞妃……” “好了……虞妃的事情,你就莫要过问,朕自会处理!”不待雪娇将话说完,司藤枫赫然开口打断,不过语气显然柔和了许多。 雪娇听言,也清楚了司藤枫话语之间的不耐,自是也沒有再次开口,底敛着眸子,抿紧了唇瓣,双手不禁揪紧了被褥,只觉突然胸口疼得很,一股好似要锥心一般的疼痛。 蓦地皱紧了眉头,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脸色很是苍白难看,额头溢出汗珠。 只是那么一瞬间,这股子疼痛仿佛要将她吞噬。 司藤枫亦是注意到她的变化,:“怎么样,莫非哪里不舒服!”声音中透着急切,他果真是害怕失去,现下他自己想必也清楚的很。 咻然转身,看向门外冷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來人,宣御医!”骤然响起的声音顿时犹如巨雷。 雪娇紧蹙的眉头越发的深锁了,疼痛之感无不是在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感官。 “皇……皇上……”她轻声呢喃着,唤着司藤枫,他蓦然转身,伸手握住她的双手。 “如何!”看着她痛苦的神色,司藤枫开口关怀问道:“还是很痛吗?” 雪娇轻轻的咬了咬唇瓣,:“还好……不是很痛……”瑶瑶头,安慰似的看着他:“皇上……若……若是……” 说着,痛感又再次将他要说出口的话语淹沒了,司藤枫沒有挺清楚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便开口阻止道:“莫要说话了,身子不舒服,就先别开口,待身子好些,朕自会听你说完!” 雪娇皱着眉,听着司藤枫的话,双手揪紧的被褥好似要扯敬爱了一般,就这样,雪娇沒有再次开口,她到底怎么了?心口处这般的疼痛,连她自己都尚且不知。 原本灵雪娇的身子在益王妃产下她之时就孱弱,常年需要药物來弥补,自从她成为灵雪娇之后,便沒有注意道自己的身子不适,虽是知道她身子与常人想必是纤弱了些,但是并无想到会有这般的疼痛。 不一会儿,太医匆匆忙忙的过來,俯身正欲下跪,司藤枫冷眼何止:“好了,赶紧瞧瞧贵妃如何!” 太医放下手中的药箱,來到雪娇的床沿,伸手把过脉搏,极其的微弱。 不时的皱起了眉头,看來是病情开始恶化……却是很难抑制啊…… 太医心中这般的感慨着,也不知该如何向司藤枫开口。 待其放下手,看來一眼躺在床上神色隐忍的雪娇,潺潺微微的退后,蓦地跪倒在地。 “皇上,恕微臣无能,雪贵妃的脉搏微弱,怕是心悸犯了,要想彻底的根治怕是无望,微臣也只能暂时控制住些许,也不知令贵妃隐忍着痛意!” 太医说着,额头已然冒起了虚汗,双手撑着地面,唯唯诺诺的说完,抬起衣袖,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皇上的脾气谁也猜不准,这一刻他好言相待,下一刻,说不定就是你的死期,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啊~~~~ 司藤枫脸色微变,那双眼,已然显得不耐,无法根治,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他们这些太医都是废物,连一个小小的病都医治不好……如此一來,他养他们有何用。 伸手蓦地一挥,一旁的衣架轰然倒地,吓坏了众人,御医的头低的越发的低了。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无法根治!”司藤枫怒焰更甚,双手紧握:“朕给你一个时辰,若是贵妃的病情沒有好转,想必结果不必朕和你说明!”司藤枫的威严霸气,无不在此时彰显无疑。 太医后怕的叩首道:“皇上……微臣……皇上饶命……”太医被吓得话语不清,这个不是他想要医治就可以医治的好的,关键字在于雪娇的病情已然拖延了好些个年头。 司藤枫听言,怒气更甚,蓦地脚下一提,瘫倒的衣架再次被踢得老远,轰然散架。 “皇上……”雪娇低低的声音响起,:“莫要这样……”雪娇的再次开口,太医莫不是心有感激。 赶紧上前,自药箱内取出一颗药丸。 司藤枫在雪娇开口之后,神色却是好了许多,不在像方才的那般的暴怒,只是眉宇间还是偷着一股凛然的气息,尤其的煞然。 三日后 得伊雪阁 时间过得仿佛流逝的水,悄然滑过,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整整三日,雪娇依然还是躺在床上,三天來从未下床,只是躺在床上,透过窗子,看着屋外漫延纷飞的大雪。 整整掩盖了三层的被褥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在被窝里。 这是司藤枫交代下來了,沒有他的允许,雪娇不得下床半步,否则那些当值的宫俾和奴才们都得受罚。 这般的威胁也确确实实的将雪娇被迫躺在床上三日,屋外冷然的天气骤然变得几遍,尤其是今个早上还下起了雪花。 漫天飞舞的白雪霎时眯眼,这几日司藤枫出來上朝和处理公务外,大部分时间都在伊雪阁内,陪着雪娇。 他的温柔她的呵护,再一次让雪娇看见了当初那个温柔体贴的司藤枫,她不想再次迷失在他的温柔中,纵使若即若离的看着窗外。 “娘娘,您瞧,这雪花飞舞的场景,可真美呢?”屋内点燃了四五个烘炉,一股股暖气烘衬着房间也暖和了许多。 不时门外的寒风吹过,雪娇总是微微的眯了眯眼,感受着风儿拂过鼻尖带着的那股子花香。 院落外的梅花已然开的异常的繁盛,但是碍于司藤枫的阻挠,雪娇总是不能的原出门看看。 小鱼端着点心进门,房门被推开,雪娇便听见她愉悦的话语。 这丫头最爱的就是下雪天,今个想必也开心的紧。 雪娇微微笑着,裹在被褥里的身子始终是那般的冰冷。 “是啊……真美……”很是向往一般,看着窗外的雪花,若不是她一再的恳求,司藤枫也是不愿敞开一扇窗户让她如愿的。 清秀的眉宇,唇瓣一抹浅浅的弧度,雪娇淡淡洋溢着笑意,看了看门外进來的小鱼,只见她关上了房门,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子上,來到雪娇的身边。 三日前,雪娇面临着生死的考验,徘徊在两者之间,格外吓坏了小鱼,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个主子是她见过最好的主子了,从未责骂过任何人,一直以來都平淡的和善待人。 小鱼稍稍掩了掩雪娇的被角,抬眸看了看雪娇,双眸复杂,欲言又止的看着雪娇。 “娘娘……”轻轻的抵唤了一声,小鱼一脸的凝重。 雪娇看了看她:“怎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几日还未见小鱼这般的纠结,雪娇含笑着道:“若是有什么困难但说无妨,本宫能帮上的也会尽力相帮!” 小鱼听言,双眸含着水泽,她倒是沒有什么事,反倒是娘娘。 “奴婢方才经过御花园……听管事的公公说……”她眉头凝重:“说是……皇上要册封您为后……”小鱼小声的呢喃着,雪娇听言,蓦然双手一握。 “你是从哪里听來的!”不可能,司藤枫怎么可能会立她为后,她是月曦的子民,沒有道理会立一个随时可能被判他的人为后,她不相信他完全的信赖她,以她对司藤枫的了解,他不会这般的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还是敌国的人。 小鱼的话还未说完,要是这般倒是好了,关键是…… “娘娘……以皇上对娘娘的爱护,这件事想必也自是不远……只是……” “只是怎么!”雪娇的眉宇间明显有着一丝丝的不解。 “据说宁相竭力反对,要挟皇上立小皇子为太子!”小鱼凝结着眉头讲话说完。 原本皇家之事,他们致谢做奴才的哪里能管得找,若不是关乎娘娘的,她也不会多嘴。 雪娇蓦地掩下眼眸,原來是这样,心中好似立即松了一口气,她害怕,害怕司藤枫越发的待她好,他越是这般对她,她就越是心会迷茫。 宁相……看來司藤枫还是顾忌着宁相的地位,否则以宁相这般气焰,想必也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雪娇暗暗的琢磨着,如果司藤枫这次以此对付宁家,那么失去了宁家,南夏必是大乱,朝纲紊乱,必不可少是以此考验。 “那么皇上可有说什么?” “这个倒是沒有听说,据说是皇上私下召见宁相,具体的……沒有人清楚!”小鱼如实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來。 雪娇微微蹙眉,她不希望他立她为后,她厌恶那个背负着责任的身份,后宫众人,无不在窥视着那个地位身份,她不稀罕……前世的她已然痛过%她已不想在痛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门外传來琐碎的脚步声,脚步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作响,尤其听得真切。 不一会儿,门外传來依依的声音:“娘娘,皇上來了!” 说着,推开了房门,雪娇轻轻的恩了一声,小鱼退回一旁,雪娇依旧是卧在被褥里。 睨着眸子,看了一眼房门处。 司藤枫踏雪而來,步履沉重,想必是心中烦闷,进來屋内,环视了一下四周,冷声对着屋内的小鱼和依依道:“都下去,沒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接近这里!” 【还有一个月,废后就将要结束了~~~~~大家多多支持一下~~~谢谢~~~~~】 ------------ 第二章 封后 雪娇看着这样的司藤枫,脸色尤其的凝重,还带着丝丝的怒意,微拧眉头,看了看小鱼和依依,只见两人低首退下,房门再次紧闭,不过此时剩下的却是她和司藤枫两人。 雪娇欲要起身,司藤枫见此,眉头蹙着:“莫要起來了,还是躺着为好!” 他举步上前,來到走至床沿边坐下,伸手按住欲要起身的雪娇:“身子不好,就好好的养着!” 明显关怀的语气,雪娇听言,双眸微微一拧,沒有挣扎,而是好好的躺好。 微风拂过,雪娇好似嗅到司藤枫身上的戾气,:“皇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司藤枫微微敛下眼眸,一时无语。 她眸光闪烁了下,犹豫着开口道:“是不是宁相的事!” 片刻,在雪娇说完,司藤枫终是拧着眉点点头。 冰凉的手,自被窝里伸出來,依旧是那般的冰凉,沒有一丝的温热,好似从一开始就是那样,冷的如雪。 她的手轻轻抚上司藤枫的手背,安慰道:“皇上莫不是因此就这般的生气!”默然一笑:“如此一來岂不是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他反手一握,握住了她的手,雪娇接着道:“皇上还是在犹豫吗?”犹豫该不该铲除宁相… 不错,他犹豫,要说要铲除的话,也非是一时便可除去的…… 握在手中的小手越发的冷若寒冰,司藤枫抬眸凝视着她,:“怎的这般凉!” 雪娇还沒有适应司藤枫突然來的转变,蓦地不解看着他。 “你的手”他脸色阴郁,看着她,双眸充斥着淡淡的薄雾。 雪娇这才意识道自己的手已然感觉道麻木,:她无谓的笑了笑:“沒有关系……” 雪娇说着,越加的沒有底气,她只觉一股寒冷的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 司藤枫双眸似剑一般盯着她,凝视着她,沒有关系,她说的倒是轻巧,对于她來说是沒有关系,可是他呢…… 她难不成从未想过自己的感受,应或许是因为她从未在乎过他,司藤枫越是如此的想着,心中就越是不舒服,这股子心底溢出來的不舒服感,他自己怕是也不清楚。 双手不禁握的越发的紧了,雪娇眉头不禁皱了起來,很疼,她感觉懂啊他手上的力道在加大,以至于她疼得轻声恩了一声,司藤枫才放松了手中的力道。 她看着他,目光微盛:“皇上,你弄疼我了!” “疼吗?”司藤枫冷冷的开口问道,他的双眸充斥的浓浓的火焰似的,好似要燃烧着她。 雪娇见此,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略感压抑,方才还是好好的,突然就变得这般不舒服,气氛也尤其的令她想要逃避。 她敛下目光,沒有看向他,手还被握在他的手中,温热的温度,她感觉的道,想要缩回去,却又逃脱不开他的束缚。 他这才开口道:“不要想着逃避我……也不许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你爹娘在这,见到你这般的不爱惜自己,想必也是深感痛心!”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明明是自己心里在乎着她,可是说出來的话却非他心意。 雪娇听言神色漠然暗淡,是啊!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因为她不是灵雪娇,可是真正的灵雪娇却有着在乎自己的家人,爱着她的父母,她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们却会在乎着她…… 转眼间她來到南夏也是有一阵日子了,为了抛去自己的顾虑,她沒有带着小婉,也不知他们可好,娘是否安康…… 越是这般的想着,眼眸中就不时的泛着隐隐的泪光,司藤枫见此,以为是自己话语说的重了,赶忙伸手拭去她眼角已然滑落的泪水。 “…………”无言的相对,他的指尖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带着丝丝的热度,一点点触摸着她冰冷的脸颊。 雪娇隐隐梗咽着道:“皇上说的是……也不知爹娘现在如何……雪娇甚是想念的紧…………” 说着双手不觉的握紧了司藤枫的双手。 “……”看着雪娇苍白的脸色,司藤枫犹豫着,深深皱起的眉头,深邃的双眸以及紧抿的唇瓣,他喃喃开口道:“放心……封后大典上,朕自会邀请益王和王妃到场!” 仿佛承诺一般,他轻轻的话语落下,雪娇一时还沒有反应过來。 封后大典……封后大典……不断的,她脑海中不停的徘徊着这四个字,她莫非的出现了幻听,一时无法接受……双眸清澈的瞪着,瞅着司藤枫越发的紧。 “皇上……”她刚想要开口说话,司藤枫伸手蓦地掩住她的唇瓣,冰凉的触感,他的手心微微的冰凉。 “莫要再说,朕决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更改,纵然是他……”司藤枫目光深沉,眼看是看着雪娇,实际上他崆峒的双眸闪烁着不清楚的神色。 雪娇沒有再次开口,他的话语让她无法再开口,眸光幽深的宛如深潭,很是矛盾。 当日,司藤枫便下旨,封月曦和硕公主,灵雪娇,为后,选在元月初一举行封后大典。 并且邀各国使者前來。 圣旨是下了,司藤枫也无疑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雪娇躺在屋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思复杂,不解,矛盾掺杂着深深的痛意。 房门再次关上,她的耳边依然想起他领走时的那句话 他说:“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的身边……” 说完,他起身离开,双眸深邃,凝视了雪娇一眼,转身离开。 雪娇看着这样的司藤枫,她再次的彷徨了……都说过忘记……这样的她让她难以忘记不说,还复杂矛盾。 他这是对她的恩宠吗?还是爱…… 想着,不知何时小鱼來到了雪娇的床前,看着发呆的雪娇,:“娘娘……已经响午,该用膳了……” 雪娇这才醒悟,抬眸看了看小鱼,犹豫了片刻,小鱼本是要喂食的。 雪娇想起方才的司藤枫,他要她躺着,她便躺着,他要她这般用膳,她亦是同意。 为何她要这般的符合着他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自雪娇病着,司藤枫便有了这些奇怪的要求,纵使这般被喂养着,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宠物,她还是同意了,因为他眼中的怜惜和疼爱。 可是不要……不要,她不能,她不能子啊承受的起他的爱……她负担不了他的恩泽…… 司藤枫,这个与她有着深仇之人,怎么可能会轻松以对呢? 复杂的想法,她蓦地挥手掀开被褥,一层又一层,直至最后一层,她的额头已然出现虚汗,脸色显得苍白……沒有一丝血色的唇瓣紧紧的抿着,突然的举动,着实吓坏了小鱼。 小鱼见此,赶紧上前阻止,无奈雪娇毅然的很。 “娘娘……你身子还沒有好……怎么能下床呢……” “莫不是本宫的事也要请示于你!”不期然的,雪娇头一回这般的大怒,声音高亢,脸色尤其的冷然,就连声音都伴着丝丝的嘶哑,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朝着小鱼怒声道。 小鱼吓得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娘娘……” 颤巍巍的话语,她说不清,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雪娇,雪娇眉头紧锁,双眸泛着怒焰的火气,于身自來的一股压抑,着实将她吓得不轻。 这一刻,时间仿佛一瞬间凝滞,雪娇蓦然回想……她是怎么了?为何要这般……双手紧紧的攥紧了被褥,心情复杂纠结。 徘徊在矛盾与挣扎的边缘,她无法决心去选择,以至于自己如今这样可笑的身份……。 底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鱼,身上仅仅着了一件简单的寝衣,寒风萧瑟,吹得雪娇不禁一寒。 掀翻在一边的被褥还残留着一丝丝发的余温。 雪娇冷冷的声音蓦地响起:“下去……” 小鱼听言,抬眸看了看雪娇,:“娘娘……您的身子……” “下去……”她毅然的再次道,她要好好的想想……不能一再的而迷失了……她是要报复……报复…… 脑海中常常的呢喃着这两个字……凌乱的发丝和方才的她想必俨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小鱼见此,也不知是退为好还是不退,只好底诺的开口道:“娘娘……千万要保重您的身子……不要受寒了……”说着,眸光颤巍巍的开口道。 雪娇余光看了一眼小鱼……她心知她是为她好……可是…… 她开口道:“小鱼……本宫知道你待本宫是真心的……本宫方才也不是有意的责怪你……”双眸微微闭起:“下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小鱼见此,也只得退下,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人,起身下床,单薄的衣裳很容易被冷风攥了进去,很冷,可是她却好似沒有知觉。 赤脚站在冰冷的地面,脚底传來的冷涩,她不觉,窗子吹进來的冷风,吹得她发丝凌乱。 “司藤枫……司藤枫……”她暗暗的呢喃着,为何要这般的待她好……她宁愿他待她不好……这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些……她不是想要报复吗?呵呵……她苦涩的笑了……报复,多么可笑的字眼,入宫以來,有几次她想过报复呢?以至于长长沉浸在他的温柔中却不自知…… ------------ 第三章 结束! 雪娇冷笑,她不能放弃,一幕幕消逝的画面浮现眼前,双手紧紧的攥着,恨,早已不足以说明她此刻的心情。 双眸泛着淡淡的红丝,她望向窗外飘然落下的雪花,纯白色的一片。 雪花飞舞,白雪皑皑,甚是冷的萧瑟一片。 行步至窗边,抬眸看着窗外,她喃喃自语道:“司藤枫……也许我们该结束了……” 清冷的弧度慢慢洋溢在她的唇角,淡淡的苦涩,忧郁的双瞳,雪娇似笑非笑的看着天空。 那天天色也是这般,尤其的冷,她紧紧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裳,站在窗台边,看着翩然下落的雪花,娘亲走过來,伸手抚上她的发鬓,轻叹道:“舞儿,女人这一辈子千万不要轻易的付出真心,否则会痛不欲生……” 娘亲喃喃的话语犹然的响彻在她的耳边,那时候的她不明白,看着娘亲满目的凄凉,微颤的双手,她只是想着,娘亲莫不是生病了。 现下她清楚了,当她毫无保留的对他,早已注定这辈子成殇。 披散的发丝随着吹进的寒风摇曳飘动,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着青紫,可见她忍受寒冷已然到达了极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时间不断推移的并不是遗忘,而是越发的急促着她的步伐。 每天她都会犹豫,彷徨,看着他毫无顾虑的站在她面前,抚着她的发丝,指尖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是那般的温柔。 这天一如既往的,司藤枫跨进了伊雪阁,不知不觉,他已然连续在伊雪阁待了整整三个月。 后宫之中无不是说雪娇的,或者是羡慕她的,由此一來她也便成了宫中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自虞妃一事过后,后宫中的妃子们也收敛了不少,多少不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尤其是云妃。 这一阵子司藤枫已然在着手宁相一事,想必明眼人一看便知。 司藤枫进了院落,满院子的梅花越发开的茂盛,尤其是那种泛着嫣红之色的梅花,据说是从西域移植而來南夏,皇宫之中也只此一株,司藤枫便遣人栽植在了伊雪阁。 雪娇迎面而來,身后跟着小鱼和依依,两人毕恭毕敬的上前行礼。 他说过:沒有外人之时,就不必行礼。 所以雪娇自是笑意盈盈的走上前,:“皇上今个怎的过來这么早!”看时间也才方才下朝,感情他沒有去御书房而是直接过來了伊雪阁。 小雨和依依见此,悄然退下,这不是什么秘密,司藤枫和雪娇在一起,不喜欢有着外人在场。 如此两人便沒有任何的拘束。 司藤枫含笑,伸手揽过雪娇的腰身:“今个心情甚好,想早些过來与爱妃共享呢?” “哦!”雪娇蹙眉,继而轻笑:“不知皇上今个何事令你如此欢快呢?” 她的一颦一笑宛如盛开的花瓣,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心间。 一身粉红的华丽罗裙,一双精致细腻的手工绣制的鞋子,高高的发鬓,插着一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木叉。 不过这木叉却不是普通的木叉,而是百年的沉香木经过泡制而精心雕刻的木叉,叉子的本身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司藤枫眯起双眸,轻轻的嗅了一会,唇瓣若有若无的散发着舒缓的笑意。 轻轻呢喃道:“十日后便是封后大典……到时爱妃可谓是惊艳众人呢?” 雪娇蓦地听言,双眸暗淡的落寞,十日,这么快……她每日活的甚是纠结,想不到转眼间尽然已经來了南夏三月了。 雪娇沒有回话,靠在他的怀中,他亦是看不清她的神色。 司藤枫微微底眸看了一眼雪娇,只见她敛着眸子不语,他紧了紧手臂的力道,爽朗一笑,接着道:“爱妃莫不是不开心,大概还有三日……益王爷和王妃也该是到达南夏了……”语气甚是拖延,想必是想看看雪娇的反应。 不过这个倒是沒有让他失望,雪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蓦地离开司藤枫的怀抱,抬头望着他。 “皇上……您方才是说……说……”蹙眉间,她双眸闪烁着泪光:“爹娘他们來了吗?” 司藤枫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难不成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宠溺的一笑,足以证明他对她的溺爱。 缓缓的,她浅浅的笑了,唇瓣的笑意越加的明显,他沒有骗他,爹爹和娘亲他们真的回來…… “好了,我说过,让你放心,你也不必这般的感慨,我可不愿看着爱妃梨花带泪的摸样!”说着,司藤枫将雪娇揽着搂进怀中,怜惜的蹙了蹙眉头。 雪娇道:“皇上方才说心情甚好,不知为何呢?” “呵呵呵……爱妃还记着呢?”司藤枫朗声道:“今个早朝原本紧随宁相罢朝的官员统统乖乖的回來,想必宁相已然明白了现下的局势!” 自司藤枫下旨的当日,宁相便以病重为由,未上早朝,司藤枫甚是怒气,不过想在雪娇的安抚下,也渐渐平复了。 但是沒想第二天相继的便有官员请命,说是病着不能上朝。 司藤枫也沒有焦急,而是态度自若的允许,他倒想看看他们还能托病多久。 待到跟随宁相的官员相继的罢朝,司藤枫阴冷的笑意渐渐浮现,他着手让暗地里自己的心腹渐渐替补朝廷的重任。 宁相见此,方才慌乱,今个便都已然上朝。 司藤枫看了看雪娇,这还是雪娇的主意,不由的暗叹,得此女子,该是幸事呢? 雪娇轻笑:“这次想必宁相已然意识到了,皇上应须加快着手才是,以防狗急跳墙,结果也很难预料!” 听着雪娇的话,司藤枫 道:“果真如爱妃所料……这次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爱妃的才智……” 雪娇轻笑,双眸微微一咪:“是吗?皇上就莫要这般的抬高雪娇了,如此雪娇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司藤枫轻笑:“沒想爱妃也这般的羞涩!” 说着,司藤枫揽着雪娇的身子,走出了梅林,朝着寝室走去,蓦地,院外传來急促的脚步声。 极其的紊乱,可见來人甚是焦急, ------------ 第四章 危机 片刻,伊雪阁门外便传來一声娇喝:“大胆,我是奉太皇太后懿旨來请皇上的,你是哪个奴才,竟敢拦本公公的路!” 太监一贯尖细的嗓音划破宁静,雪娇远远的便听见,眉头微蹙,侧脸看了看司藤枫。 门外再次传來声音,不过此次却是小鱼唯唯诺诺的声音:“公公,皇上和娘娘正在院里赏花,不便打扰,您……您还是……” 太监听此眉头一簇,这可不是能耽误的事,脸色不禁稍稍凝重,反复思量了一会,挨着步子走上前,低头在小鱼的耳边小声道:“难不成太皇太后的旨意你要违抗不成!”明显的威胁的语气,小鱼听言,缩着脑袋,不觉的后退一步。 低着头,诺诺的道:“公公……奴婢不敢……只是……皇上吩咐过……若是沒有皇上的允许,任何人不准打扰……”怯懦的抬着无辜的眸子看着公公:“奴婢不敢妄自做主……要不……请公公稍等一会!” 听言,本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宫人,何时被人这般的拒绝过,要说,太皇太后可是一定要來报告皇上的,可是现在一个小小的奴婢就将他拦在门外。 心想,立即脸色微变,阴险的眸光瞬间闪烁,斜睨着小鱼的双眼暗暗的打量着她。 慢慢,一字一句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奴才??本公公这就回去禀报太皇太后,你还是好自为之!” 说完,不带小鱼有任何的反应,大力的挥了挥衣袖,冷哼一声,怒然转身离开。 脚步极其的凝重。 身在内院的司藤枫揽着雪娇的纤腰,唇角含笑:“爱妃……沒想你的奴才们倒是也有几分爱妃的风采呢?” 司藤枫的话语,雪娇听着,眉头微微凝重的蹙起,并不是她岁司藤枫的话有任何的意见,只是,她莫名的担忧,小鱼…… 想着亲昵的靠在他的怀中,这个皇宫有太多不可告人的阴谋,她不敢保证下一秒,她还有沒有能力去维护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傍晚时分,足以证明,雪娇的担忧不无道理,今夜的太色尤其显得凄凉,漆黑的幕帘拉上,切断一条本该无辜的生命。 宁乱的脚步声,足以显得來人的数量,雪娇侧身躺在床上,身旁的被褥还是热乎乎的,伸手抚摸着那块依旧暖和的被褥,眼眸中复杂纠结的思绪死死的挣扎着。 方才宫人來报,说是边关有变,司藤枫便踏雪赶紧朝着御书房于大臣商议。 雪娇听言,心中蓦地一顿,边关,莫非是月曦。 正在思索,门外响起阵阵的敲门声,只听來人大声的喊道:“开门,开门……奉太皇太后懿旨,捉拿犯事的奴才,快点开门!”院外越加响亮的呼声吵得伊雪阁内众人纷纷起身。 今个轮到依依守夜,她伫立在门外,轻轻的呼唤到:“娘娘……” “雪娇轻声应道:“外面发生何事!” “据说是太皇太后要捉拿犯事的奴才,公公已经去开门了!” 雪娇心中顿感不妙,掀起被褥,起身披上一件单薄的外衣,:“进來!” 依依听言,轻手轻脚的推门而进,低头,:“娘娘!” “着衣,梳妆!”简单的几个字,依依赶紧上前。 坐在梳妆台前的雪娇,媚眼清眸,氤氲这淡淡的迷蒙之色,眉头微微轻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着司藤枫离开了才來,相比太皇太后是有意而來呢? 大门轰然敞开,门外站立这一小队侍卫,腰间均是挂着佩刀。 脸色冷清的看着开门的宫人。 最前的站着的赫然是今个被小鱼堵在门外的公公,太皇太后的贴身宫人魏三。 他阴冷的笑着,看着开门的人:“本公公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捉拿犯事的奴才,不想沾身的赶紧退到一边,别妨碍本公公办事!” 鄙夷的睨了一眼一旁的宫人,大步的跨进伊雪阁。 身后的侍卫纷纷跟上,只听他冷声道:“去把小鱼带出來!” 明显是对着站在院内的宫人们说的,众人纷纷迷茫的对视了几眼。 这小鱼是娘娘的贴身侍女,怎么会得罪太皇太后呢? “不知公公找小鱼有何要事!”清冷的嗓音,缓缓的响起,带着淡淡的傲气,又不乏威严。 雪娇含笑迈步走过來,在依依的搀扶下在众人的瞩目下,站定。 看着眼前这个无视伊雪阁的宫人,她冷笑道:“公公莫非是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沒有本宫和皇上的允许擅自闯入,可知是以下犯上,罪无可恕呢?” 來者冷哼的一笑,恭敬的朝着雪娇行了一礼,开口道:“奴才是受了太皇太后的旨意,前來捉拿不懂事的奴才,打扰道娘娘之处还请娘娘莫怪才是!” “不懂事的奴才自是要惩罚,只是本宫院内的奴才们,平时甚少出门,且都循规蹈矩的很,所以公公怕是來错了地方!”雪娇冷声的驳回。 魏三的脸色稍稍的变來变,毕竟雪娇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而且也将会有可能登上后位之人,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弯腰拱手道:“娘娘,奴才也只是办事的,太皇太后的旨意,奴才也不敢违抗,还请娘娘交出小鱼,奴才也好赶紧回去向太皇太后交代!” “人是沒有,如果公公执意要捉人,不如将本宫带到太皇太后的面前,这样,公公不是就可以交代了!”狡黠的话语间,雪娇犹如深潭的眸子看着魏三。 “娘娘……您……您这不是为难老奴吗?”转念一想,他抬眸轻声笑道:“娘娘何不趁这个机会想太皇太后示好,何必为了一个奴才得罪太皇太后不是!” 雪娇听言,说的很好听呢……难不成她不知,太皇太后此举无不是冲着她而來,示好,呵呵……雪娇轻笑,若是可能,太皇太后也不会來此举了。 “若是公公无事,还是请回吧!本宫还要歇息,待会皇上可要到了……” 提醒的看着魏三。 魏三身子不住的一颤。 低眸思量了会,咬咬牙关,挥袖转身冷喝:“走!” 雪娇看着渐行渐远的一队人,心中暗暗的有了些较量,看來这次小鱼得罪了太皇太后,势必会危及生命。 正在雪娇忧思之时,远远的屋内响起一声惊喝。 雪娇眉头一拧,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侧脸看向依依,:“去看看怎么回事!” ------------ 第五章 主动出击 一行人來到位于伊雪阁后院的小院,这里本是院里的女婢们的住所,狭小的院子,一下子涌进來不少的人,一时间整个院子气氛不觉压抑。 雪娇刚刚走进院子里,一股子说不好的悲凉,由心底渐渐蔓延全身,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停住了欲望前进的脚步,神色说不出什么?只听她淡定的冷声道:“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旁搀扶这的依依自是明了她的意思,微微额首,心中也不免担忧重重。 看着近在眼前的房门,雪娇总是用力的说服自己,无奈心中压抑着的仓皇,迫使她无法迈开一步。 如果她沒有记错,这里是小鱼的住所,相隔一墙之隔的,便是她的寝院,可是此刻,她却觉得是这般的远。 幽深的眸子,忽暗忽明,不一会儿,只见依依慢吞吞的从里屋走了出來,步伐跄踉,好似用尽了全力才迈开那细碎的一小步。 “娘娘……”依依碰的一声猛地跪倒在地,双眸瞬间蓄满了雾气,颤巍巍的肩旁哆嗦着。 雪娇见此,跄踉的后退一步,蓦地,一双有力的臂膀自身后紧紧的环住她的腰身,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双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传來的温热。 “快过年了,沒想让皇上见到这番场景!”雪娇轻微的扯着一抹僵硬的笑意,缓慢的转过了身子,沒有人看见,仅是在转身的霎那间,她略微闪过的那一某阴冷的眸色。 司藤枫拧紧的眉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屋子,原本是想着赶紧批完了那些烦人的折子好早些过來看看她,却在刚批到一半,传來消息说是太皇太后宫里的人去伊雪阁拿人。 想不到还是來晚了一步,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自是明白雪娇的性子,平时对人甚好,就连身边的奴才们也有和颜悦色。 听见雪娇轻弱无力的话语,心中仿似狠狠的一击,手中的力道不由的加大。 自是深知雪娇此刻的心里必定是不好过。 深沉的嗓音略带沙哑的开口道:“吩咐下去,将人送出宫去,交与她家人好好安葬了,顺便安顿好她家人!” 怀中的娇弱的身躯明显僵硬的有些颤抖,司藤枫低眸看着贴在自己胸膛的那张苍白的脸,低沉却疼惜的开口道:“夜深了,回去歇息,有些事,朕会处理的,你放心好了!” 安抚的抬手抚了抚雪娇脸颊散落的发丝,对着身后的人道:“扶雪贵妃回去歇息,好生伺候!” 众人听言,那掺合这一丝丝压抑者的怒意,好似压迫者众人的心,诺诺的应着:“是” 司藤枫言罢,看了看雪娇,转身朝着门外离开,修长挺拔的身子,远远看去,明显周身压抑这阵阵阴霾。 雪娇此时方才缓缓的抬眸,漆黑的瞳孔那抹疼惜一览无遗,小鱼,这个伺候了自己不少时间的女孩,就这样去了,心里面顷刻间好似空闹闹的,原來在这里,死亡是这么接近。 司藤枫的到來她不无意外,原本在伊雪阁里就有着他安插的暗卫,想必早就将消息传出去了,只是他还是來晚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此时已然消逝,她不敢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她害怕那一瞬间的脆弱被他捕捉。 此刻的雪娇,看了一眼跪倒在地颤抖这的依依,慢慢开口“起來吧!跪着人就能活过來吗?”冷笑着,只是那抹笑意从未达到眼底,:“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來……” 就如他当初亲手掩埋她的心,心死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呢? 这般想着,她抬眸看了看四周,:“回去吧!”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将这间屋子锁了,……顺便将那些旧物也带出去吧……” 众人也明白她口中所说的旧物是什么?低着头都诺诺的应了声。 依依颤巍巍的站起來,站到雪娇身旁,低廉这头,敛着的双眸遮住她此时的情绪。 一晚上锁发生的事情,远远在雪娇无法预料内,心中也着实的闷着,一番梳洗过后,屏退了所有的奴才,独自伫立在窗台前,微风涩涩,拂过脸颊,依旧能够感触道丝丝的冷冽。 发丝飞扬,屋外望去,便是那舞凤殿,那里也曾有过她自认为最幸福的时刻,今日的小鱼,就如当初的若儿,当初若不是她,若儿想必还会获得好好的,是她连累了她,以前是若儿,现在是小鱼,不知道将來在这条满布棘荆的路上还会连累多少人呢? 纤细的身姿宛如即将飘然离去的仙人,雪白的衣裙裙摆随风荡起。 紧呡的唇瓣苍白如雪,难道她就这样任人欺凌至今吗?与其如此,还不如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此,好比等着它來的好, ------------ 第六章 算计 萧瑟的寒风肆意的划过脸颊,凌冽的双眸盯着窗外呼啸的夜色,唇瓣若有若无的噙着一抹笑,即使含着冷意,却犹然显得矜贵。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伸手关上的窗户,一时间也隔绝看一室的冷清,慢悠悠的转过身子:“这般的躲躲藏藏可不是你的作风呢?”抬眸看着屏风,仿佛要看透。 不期然的,屏风后的身影迅速的闪动了下,转瞬之间,雪娇在毫无感知之下,來人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虽然心中微微有些惊讶,暗自惊叹此人的武功,但是依旧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怎么,等不及了!”笑意越加的深。 來人眉宇间扬着一股讥讽之色,他踱步自她身旁越过,一阵寒意蓦然破开原本关闭的窗门。 “你可知那里是什么地方!”深沉的嗓音清冷的响起,幽深的眸色缓缓的加深。 雪娇扬眉一笑,自顾自的走到远处的方桌边坐落,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水,淡然道:“知与不知又如何,不过是个无关紧要死人罢了!” 说罢,端着茶杯的手不禁加深了力道,慵懒的语气,余光不觉得看向站在窗台边的男人,待其悠然转身,窗门再次关上,她极快的敛下眉目,若无其事的品尝这手中的香茗。 男子走到桌边坐落雪娇的对面,淡然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他无可否定,他确实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看字柔弱,实则睿智聪慧的女子,无法想像,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世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其实不然!”深邃的双眸透着狡黠。 雪娇轻笑:“听太子的话,似乎有弦外之音呢?” “………………”他随意的拿起桌上的一只瓷杯,为自己添了茶水看似无聊的把玩着杯子,修长的指尖划过光滑的杯沿,:“有时真的看不透呢?明明看似无情,却有情更甚无情!”低眸自嘲的笑着,脸上的冰冷越发的寒冽。 雪娇看了他一言,忽略掉他那种冰冷的试探,轻声笑道:“沒想什么时候太子殿下倒是关心起雪娇了!” 放下茶杯,欧阳寒猛然起身,双手撑着方桌,俯身逼视着雪娇,四目相对,他的清冷看透她的淡漠。 半响,他方才起身,镇定自若的笔直站定,双手自然的背负身后,:“今个的这场戏,可真是精彩啊!” 雪娇神色一冷,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继而笑道:“是啊!太皇太后看來对我的成见越加的深呢?”随之也站起身來,看着欧阳寒,掩在衣袖下的双手苍白无力。 “那么你的意思呢?”欧阳寒脸色平淡的问道。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出其不意,唯有一步步瓦解他身边的势力……”脸色忽然一片冷清:“那么就从这个孤寡的老人下手……你说呢?” “呵呵……想不到温柔善良的雪贵妃,狠起心來,却毫不犹豫,不知司藤枫见此,会不会寒心呢……” 雪娇听着欧阳寒嘲讽的话,一点也不在乎,与其说不在乎,不如说,她真的很想看见司藤枫寒心的样子呢? 一室的清冷,昏黄的烛光冉冉殆尽,不时啪的一声,打破一片沉寂,烛光下,她姣好的面容染上一层的红晕,纤长的睫羽微微卷起,浓密的黑泽遮住瞬间消逝的精光。 白茫茫的雪花飞舞,翩然划落,一抹抹清冷的弧线勾勒出一院子的清冷,不仅仅是人,还有那暴风雨前的宁静。 屋檐呗雪花覆盖的严严实实,玉华宫内,太皇太后斜躺在榻上眯着眼瞅着对面站着低头的云妃。 “你也看见了,皇上现在的一颗心都扑在那个女人身上,再这么下去,皇上早晚要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幽暗的双眸瞬间睁开,深邃的光泽透着一股阴狠:“你也沒本事,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云妃心有不甘,太皇太后的斥责听着远比平日里皇上的冷淡还要刺激她,皇上不來也就怕了,明明心底始终隔着的一张膜让太皇太后捅破好比咽下了一口苦胆,却又无法发作。 “臣妾也沒有办法,皇上接连几月都在伊雪阁,臣妾连一面都很难见上!” 太皇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就算给你见上,还不是抓不住!” 云妃低着头不说话。 “最近雪妃是越來越张狂了,连哀家的奴才都敢责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一个个小国的俘虏,也有资格骄阳跋扈!”太皇太后冷笑:“哼,哀家掌管后宫几十年,也不是吃素的!” 太皇太后的话语很是冷清,冷的寒骨,云妃听着肩膀不自觉的一阵冷缩,这太皇太后她是听过爷爷说过的,一个女人可以将自己的儿子捧上帝位,可以在后宫叱咤几十年,她得能耐远沒有那么简单。 翌日,司藤枫下朝后來到玉华宫,一早太皇太后那边就來人传过话,说是太皇太后身体有碍,请皇上过去一趟。 司藤枫心有疑惑,不过既然太皇太后说是身体不舒服,作为孙子去看望自是应当。 來到了玉华宫,司藤枫首先上前给坐在上座的太皇太后请安。 “孙儿给祖母请安,祖母身体可还安好!”司藤枫微微额首。 太皇太后眉笑颜开开口道:“枫儿就免礼了,有沒有外人在,何须与哀家这般拘礼!” 司藤枫抬头看着太皇太后,脸色是有点苍白,:“不知祖母唤孙儿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太皇太后听着,眉头一横:“瞧你说的,难不成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哀家,如果哀家不说身体有碍,你是不是不准备來看望哀家呢?” “孙儿沒有此意!” “沒有就好!”太皇太后起身,在以偶昂宫婢的搀扶下起身朝着台阶下走,走至司藤枫面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说哀家在这皇宫是大半辈子,也看透了那个算计來算计去得阴谋诡计,如今看着皇上对雪妃钟情的很,哀家也看透了,既然皇上喜欢的紧,哀家也不想拂了皇上的心意,十天后是哀家的寿辰,到时就让雪妃來办吧!这个后宫也是时候找个人來打理了!” 太皇太后的一番话说得真诚实意,一点瑕疵都沒有,听着到叫司藤枫眉头一簇,《这个还有几张就结束了》 ------------ 第七章 寿宴 不是司藤枫不相信,只是这要是其他人他或许还会有几分怀疑,不过这人换做是太皇太后,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过既然她这样说,算下來对他也有利无害,何不将计就计。 司藤枫想及此,眉头一展,笑着道:“好,既然皇祖母相信雪妃,孙儿也自是相信皇祖母的眼光,那么十天后的宴席就交给雪妃负责吧!” 伊雪阁内,司藤枫一身萧冷,踏进屋内,仿佛置身春季一半,屋内燃着四五个小暖炉,窗子门边都遮的严严实实的,看着靠在一边的雪娇,会心一笑,面对她,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把她牢牢的禁锢在他的怀中,好似怕一时间不小心就将她遗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不可否定,他却是爱上了她,一个可以一颦一笑抓住他心得女人。 雪娇坐在垫着厚实暖和的白狐软垫的红木靠椅上,一手端着茶杯,抬眸看见司藤枫进來,忙不禁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朝着他走过來。 伸手接过司藤枫披在身上的披肩。 “外面寒气甚重,皇上还是赶紧暖暖身子吧!”说着,伸手自一旁侍女的手中接过精致小巧的手炉递到司藤枫手中。 司藤枫笑意愈深的看着她:“朕不冷,倒是你,要小心身子才是!” 司藤枫抬手抚上雪娇一头乌黑的发丝,怜惜的缓缓來回抚摸。 “放心,朕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不由自主的一句话,就这么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因为他已经把她看成他最重要的女人。 雪娇表情一怔,他说要保护她,这是该可笑还是自己出现的幻听。 靠在他的怀中,右手伏在他的心口,她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随即她闭上了双眸,一滴几不可见的泪水隐隐消失在她得眼底。 十二月初十,整个皇宫洋溢在一阵浓郁的喜庆之中,红红的灯笼挂在高高的悬梁上,走廊,门沿,一盏盏火红的好似一团火焰冉冉升起。 雪娇一大早便起床,梳洗完毕便着手准备今天所用的东西,为了这天她可是整整折腾了十天,着实有些吃不消,好在司藤枫心疼,让宫里的老嬷嬷们帮衬着。 她不清楚太皇太后让她打理寿宴的目的,但是她知道,决不会像司藤枫说的那么简单。 雪娇一大早來到了玉华宫,來给太皇太后请安。 玉华宫内,各宫的嫔妃也都早已站在两边。 雪娇走进门,就有一种如入虎穴的感觉,四周嫉恨的目光纷纷射向她,最刺眼的便是太皇太后身边站在的云妃。 见雪娇走进门,云妃从高位的台阶上走下來。 雪娇面无不耐,笑着走上前,俯身行礼:“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远太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皇太后眯着眼笑笑:“好好好,雪妃就免礼吧!” 随着太皇太后说罢,各宫的嫔妃也都纷纷朝雪娇行礼,毕竟在后宫嫔妃当中现在就属雪娇最大。 “贵妃娘娘吉祥!” 云妃自是也躬身行礼,这倒是让雪娇意外一场,平时云妃看见她都恨不得把眼抬到天上,今个到时循规得很。 “各位姐姐免礼!”雪娇抬手示意,原先本就心中嫉恨的嫔妃自是起身。 雪娇看着云妃:“姐姐今个可是和平时不一样呢?” 云妃低头浅笑:“是吗?妹妹说笑了!” 雪娇笑着道:“呵呵……姐姐今个越发的美艳,倒不是妹妹眼拙,而是姐姐却是很美!” 太皇太后低眸似是有意无意的瞅着几眼下面几眼,方看时间差不多了,挥手朝着身边的侍女示意一下。 侍女意会上前伸手扶起太皇太后。 “今个哀家的寿辰,得以看见你们相处融洽,也是皇宫的好事,待会皇上也该下朝了!”走下台阶,眼光看向雪娇:“不知雪妃,宴席准备的如何了!” 雪娇见太皇太后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來,低眉上前:“回太皇太后的话,臣妾已经打理好了,就等着太皇太后和皇上过去呢?” “恩!”太皇太后笑意不达眼底,伸手握住雪娇的双手:“倒是辛苦雪妃你了!” “太皇太后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臣妾应该的!” 太皇太后看着雪娇,不说话,继而转身看看周围的嫔妃们,不可否认这个雪娇站在这群嫔妃中,却好事花中之王,将那些庸脂俗粉都一一的比较下去了。 眼光撇了一眼云妃,见她低头甚是规矩的很,心下也放心了不少。 正午方到,太皇太后的寿宴,宴请三品以上的大臣,均可携带家属参加。 侍女太监们一大早就在打理宴会的场所,宴会选择在御花园,一个微小的细节也都细致的检查,太皇太后的寿宴可不是那么简单,一定要谨慎。 随着大臣们纷纷踏进御花园,天上飘洒而下的雪花,白茫茫的雪花堆积的地面足足有一尺深。 花园里,高大的常青树披上了一身白衣。 即使如此依旧不该喜庆的气氛。 随着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到來,一时间四周到时显得安静了不少,欧阳寒站在最末的位置,打眼看去,雪娇跟在司藤枫的身后,欧阳寒眼底泛着冷意,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宴会开始,在太监尖细的嗓音宣布中,所有的人都纷纷入座。 首座前排的便是宁相,作为三朝元老,宁相可谓是众人的主心骨,抬眸看了一眼高位上入座的太皇太后,眼底渗出深思。 雪娇坐在司藤枫的身旁,云妃则入座在太皇太后的身旁,司藤枫伸手拉过雪娇的手,眉头一簇,用着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开口:“怎的这般冰凉,!” 雪娇低眸小声开口道:“雪娇自小身子就畏寒,雪娇沒事!” 司藤枫听言,不答,宴席的开始到还好,由着一些宫廷里的歌姬和舞姬上前表演,再來就是一些王公贵族,皇亲国戚殿前献礼。 看着这些雪娇越发的乏力,此时,太皇太后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们的心意哀家心领了,只是哀家有点乏了,就先回去歇息,你们就随意吧!” 太皇太后说完,侧脸看向雪娇,:“雪妃,哀家有些乏了,你就扶哀家回宫歇歇吧!” 司藤枫听言侧身看了一眼雪娇。 继而朝着太皇太后道:“皇祖母,还是让侍婢搀扶吧!雪娇入宫时间浅,很多细节都不是很懂!” “不懂那也要学呀,以后可是要掌管后宫的人,怎么能连这点的小事都办不好呢?”说着,脸上稍显甚微的不满:“该不会是皇上舍不得吧!” 司藤枫赶紧开口:“孙儿并无此意……” “既然太皇太后身体欠安,雪娇这就送太皇太后会玉华宫吧!”不带司藤枫说完,雪娇便接口道。 当事人都这般说了,他也不好在说什么?微微额首:“那么孙儿就恭送皇祖母!” 云妃见太皇太后要走,即便跟着下去,司藤枫心底觉得奇怪,不过也只是瞬间即逝, ------------ 第八章 云妃的阴谋 雪娇搀扶着太皇太后走在前面,出來御花园便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太皇太后眸子掠过一丝不耐,手臂微微摆开:“还是让奴才们搀扶吧!你在一边陪哀家说说话就好!” 既然如此,雪娇反而落得轻松,放下手臂,点头道:“是” 太皇太后也不说话,只是率先上前走着,雪娇自是在后面跟着,云妃跟在太皇太后的身后,侧眸看了一眼雪娇,略带嫉恨的开口道:“妹妹可真是幸运,能够得到皇上那么多的疼爱,倒是姐姐我入宫这么久反而连皇上的面都很难见上呢?” 酸溜溜的话,明显吃味的很,雪娇呡唇不语,见不上面怎么连孩子都省下來了,想到司藤枫有个孩子,雪娇就想到自己曾今未见过人世的孩子,心下一凉,脸上也不免有些僵硬。 双手用力的攥紧,掩饰的极好,宽大的衣袖遮掩的严严实实。 此时太皇太后开口:“云妃到是要好好的向雪妃学习才是,莫要整天唇上功夫了得!” 太皇太后的一句话,瞬间说的云妃满脸僵硬,却还是得打碎了牙吞回肚子里去:“是” 走了沒一会,一处偌大的院子坐落在皇宫深处,院门前长满了高差不齐的杂草,破旧的大门紧紧的隐蔽着。 太皇太后走才此处不由的驻足,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院落,眸光透着深邃遥远的光泽。 “雪妃可知这里是何处!” 雪娇听言,微微一怔,原先低着的头缓缓的抬起,朝着太皇太后所说的方向望去。 脸色明显的苍白了许多,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是何处,她怎会忘记这里带给她得痛苦。 高额的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雪娇的眼前,据说当时这还是他亲手书写的,自从她來到皇宫还是第一次直面这个地方。 “臣妾不知!” “这也难怪,那时你可能还沒有想到自己会踏进这里!”太皇太后说着,语气难掩的沧桑。 曾今,就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她差点失去了从小就呵护掌心的孙儿,如今那个女人走了,却又來了一个,作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因为感情而受到牵绊,她不能让一丝一毫的可能出现。 云妃见太皇太后沒有开口说,自顾自的接上:“这里啊!原先是夏侯皇后的住所,是最接近皇上寝宫的院子,据说这里是皇上下令改建的,就连门编上的字也是皇上亲手提的呢?”云妃说着,看着雪娇,希望在雪娇脸上看见一些痛苦的神色,接着道:“自从夏侯皇后走后,皇上可是整整在这个宫殿里独自待了整整十天,不吃不喝,可见皇上对夏侯皇后的心可是无人可以超越的!” 云妃说完,接着盯着雪娇,可是半响,她失望了,因为雪娇沒有一丝一毫的伤感,仿佛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对,就是事不关己,她现在是灵雪娇,而不是那个她口口声声的夏侯皇后,以前的夏侯皇后是爱着司藤枫的,可是现在的灵雪娇却是恨不得看着他在她面前死去。 暗自握紧的双手紧紧的成拳状。 她淡然的幽幽开口,声音仿若空灵的山泉发出的清泠:“既然皇上那么爱夏侯皇后,又为何在夏侯不足一月的丧礼后,左拥右抱,宫嫔如云!”冷冽的双眸抬眸看着云妃。 “这……”云妃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了!”太皇太后眉头一皱,方才听他们两个的对话,她也不禁想起了以前,若说司藤枫爱过夏侯宁武她确实相信,:“哀家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说完,朝着云妃看了一眼,:“云妃你自回宫殿吧!哀家有雪妃送就好了!” 云妃听言,脸上一片平静,低头,唇边划过一抹阴险的笑意:“是!” 雪娇上前准备搀扶着太皇太后,只见太皇太后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手臂。 玉华宫 偌大宫殿此时很是安静,安静的连浅浅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的听见。 太皇太后的寝室内,太皇太后摈退了所有的宫人,坐在奢华的虎皮榻上。 雪娇低着头站在不远处,她总是感觉今天有些不同寻常,心理总是有些不安。 “灵雪娇……”太皇太后伸手端着方才奴才递过來的茶水,轻呡了一口,似是呢喃着说道:“你的到來,到时出乎了哀家的预料!” 本以为一个夏侯寍舞走后,一切都结束了,倒是又突如其來的闯进來一个女人。 雪娇怔怔的抬头不解的看着太皇太后:“臣妾不知太皇太后的意思!” “你不知道不要紧,这一切从你踏进皇宫,从你抓住枫儿的心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太皇太后不冷不淡的语气,雪娇心中泛起一丝苦涩,看來她们是等不了了。 “太皇太后认为雪娇对你有威胁!”雪娇平静的开口:“还是太皇太后认为雪娇有那个能力让皇上背叛您呢?” “大胆!”太皇太后眉头一竖,明显说中了她得心思:“这是你和哀家说话的语气吗?” “呵呵……一个将死之人,不知太皇太后想要让她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呢?”讥讽的眼底透着一片死寂,看着高位上的那个老人,她得狠,早在若儿走时候,她就见识过了。 见到自己的目的被戳穿,:“哼,既然你有些自知之明,倒也不用哀家多说:”阴狠的双眸好似一把利剑想要将雪娇凌迟,:“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让哀家的人动手呢?” 说完,只见原先本该回宫的云妃,从屏风后面走了出來,:“妹妹还真是个聪明的人,不过可惜了,这么聪明漂亮的人今个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雪娇不无意外的看见云妃,淡然道:“哦,不知云妃姐姐准备让雪娇怎样个死法!” “呵呵……:云妃肆意张狂的笑声好似夜间狰狞的寒风,阴阴的。 “看來妹妹倒是一点也不怕呀!” 太皇太后看着云妃得意的嘴脸,脸色一寒:“云妃,哀家让你找的人呢?” 云妃赶紧走到太皇太后身边,:“太皇太后放心,人已经來了!”说着伸手拍拍两声,一道黑影从房梁上跳下,恭敬的行礼:“奴才参见太皇太后!” “起來吧!”太皇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动手吧!'” ------------ 第九章 无情如他 “慢着”雪娇突如其來的一声冷哼:“太皇太后就想这么让我死,你们可有想过如何向皇上交代,雪娇自认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过这段时间來,皇上对雪娇的照顾想必太皇太后也清楚的很!” 那双始终淡定的眸子依旧毫无畏惧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对,是三个人,还有一个黑衣男子。 难不成她还是逃不过死在皇宫的命运,雪娇唇角不由的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笑得尤其的涩然。 衣袖下的双手泛着惨白的骨节,她不想死在这个女人手中,就算死,她也要自己來。 云妃看着雪娇脸上笑得一点也沒有惧怕的意思,心中顿时不爽,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傲气。 不由的冷哼出声:“灵雪娇,你还是不要再做梦了,不要说你只是皇上三千佳丽中的一人,就说你是月曦的一个礼物,你认为在皇上心中沒回为了一个女人和太皇太后过不去!”云妃冷笑:“你未免也太自大了!” 虽然是这样说,不过云妃的心底还是有些害怕,不过想到有太皇太后在上面当着,她害怕上面,:”再说,就算你死了,只要我们说你是为了救驾以身挡剑,等皇上來得时候你已经死了,到时还不是什么都由我们说!” 雪娇听着云妃的话,眉头一展,觉得甚是可笑:“想不到姐姐在雪娇临死之前还要给妹妹一个好的名誉呢?” 雪娇挖苦的语气,云得无疑呗激怒了:“灵雪娇,你不要太得意!”纤纤细指颤抖着指着雪娇,脸色狰狞,那双娇媚的丹凤眼怒目横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雪娇已经被云妃的怒目不知死了几回了。 云妃话语方罢,太皇太后看着雪娇舒展的眉头不由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见雪娇笑着说道:“姐姐,妹妹已经四道临头了,只是有句话想和姐姐说,请姐姐稍移玉步,有些话妹妹只能说与姐姐听!” 云妃怀疑的看着她:“灵雪娇,你想耍什么花样!” “姐姐说笑了,雪娇的命已经握在姐姐手中,我还能做什么?” 云妃将信将疑的看着她,侧脸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疑惑的看着雪娇,微微点点头。 得到太皇太后的首肯,云妃踱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雪娇缓缓的自衣袖中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这是她一早就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就是防范着意外的发生,这不,今天虽然不是很意外,只是,沒有想到会选择在今天。 云妃渐渐走近,雪娇看着她提防的神色,不由觉得好笑,不过貌似那种味道越來越接近了,蓦地上前一步,站在云妃的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今天不是我的死期,怕是你的死期呢?” 说完,趁着云妃发怔的时刻,掏出匕首,明晃晃的出现在云妃的眼前,云妃以为雪娇要刺杀她,赶忙伸手捉住雪娇的双手,这突如其來的一幕,任谁也沒有想到,太皇太后还沒有反应过來,云妃大呼:“灵雪娇,你找死!” 谁想雪娇根本沒有刺杀她得一丝,反倒是云妃怒意之极,伸手握住雪娇的手狠戾的朝着雪娇刺下去。 “啊……”雪娇直觉腹中一疼,紧接着,她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慢慢的消逝。 优美的唇角泛着得逞之后胜利的笑容。 门猛地被人推开,司藤枫脚步跄踉慌乱的大步踏进來,看见的一幕就是云妃手持匕首狠狠的朝着雪娇腹中刺去。 身后跟进來的还有一大堆宫人,司藤枫看着雪娇缓缓滑落,好似频临凋谢的花儿,心被狠狠的一击,瞬间揪着。 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看都沒有看云妃一眼,冷酷的下令:“云妃刺杀雪贵妃,公然行凶,论罪当诛九族,看在宁家功在朝堂,云妃消去封号,打入冷宫,宁家一族贬为庶人!” 司藤枫一点犹豫都沒有,冷冷的下达命令,这着实让所有人都一时间缓不过神。 一掌推开站在一边的云妃,云妃被无情的退到在地,还在发怔,她万万那沒有想到司藤枫会在这时赶过來。 司藤枫连忙抱起雪娇,用连他都沒有发觉的颤音,开口道:“雪娇,你不可以有事,我命令你,你不可以有事!” 雪娇双眸涣散,长长的睫羽泛着一丝冷冷的水渍,轻起薄唇,呢喃道:“你终于开了!” 说完,眼帘渐渐的闭上,因为真的无法再承受腹中的疼痛了,那种痛,好似瞬间消失一切一样。 双手滑落,这下吓坏了司藤枫,连忙大喝:“快传太医!” 这时方才反应过來的云妃响起方才司藤枫的话,吓得赶紧伸手扯住司藤枫的衣摆:“皇上,皇上,臣妾沒有,皇上,求求你,求你……” 司藤枫本就着急的想要召太医,此刻云妃的话让他沒有紧蹙,甚是不耐烦,一脚踹开扯着自己衣摆的云妃,冷声的哼道:“滚,你最好祈祷雪妃无碍,否则,你也别想活!” 看向高位上的太皇太后:“皇祖母,您身体有碍,还是好好的呆在寝宫内安歇才是!”看着身旁的宫人:“给我好好的守着,太皇太后身体不适,不适合到处走动,就在寝宫好好安歇!” 说完,不理会任何人的目光吗?低头看着雪娇,快速的朝着伊雪阁走去。 太皇太后反应过來,那双仿佛沧桑了好几年的双眸,瞬间蒙上一层雾霭,枫儿,你还是出手了。 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意,她得枫儿还真是长大了,无情无爱,这不就是她要求他做到的吗? 无情如他,他做的比当年的自己更好。 云妃惊恐的盯着司藤枫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不……不要……不要……”继而跪着转身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你帮云儿和皇上说说,云儿沒有伤她,是她想要杀我,我才自卫的,太皇太后,求你救救我……” 如果时间能够到会的话,她不会选择伤害灵雪娇,只有傻子才会去碰司藤枫的软内,可是也只是方才她才看清楚,原來司藤枫的软肋就是灵雪娇……可是沒有后悔药啊··· ------------ 第十章 关心 伊雪阁内,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司藤枫焦急的站在窗前,眉头紧蹙,双眸泛着赤血,背着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以此方才看清她内心的急躁不安。 已经三天了,雪娇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依旧沒有转醒的迹象,御医坐在床沿把脉,半响,跪在司藤枫身后,怯懦的开口道:“皇上,雪妃娘娘身子较弱,在加上流产……所以……” 司藤枫听着,心已经凉了一截:“所以怎样!”直至雪娇受伤,他方才知道雪娇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而云妃的一刀,不仅仅让他失去了未曾谋面的孩儿,还差点让他失去雪娇。 想到这里,司藤枫原本就赤红的双眸泛着火焰般的怒气,转身,看着御医,冷冷的开口。 御医也显然感觉到了周身骤然升起的冷气。 颤抖着开口道:“以雪妃娘娘先下的状况,怕是以后很难受孕,而且……而且娘娘的求生意志低……能不能醒过來,还是一个未知数……” “求生意志低!”司藤枫轻轻呢喃,她难不成不想醒过來,怎么可能,怕是御医无能,才找的借口:“放肆,雪妃怎会沒有求生意识,看來朕平时是白白养活你们这些废物了!”眉头一竖,紧紧的拧成川:“朕现在就警告你们,如果雪妃有个万一,朕定叫你们陪葬!” 御医听司藤枫的语气,吓得赶紧匍匐在地:“臣自当尽力!” 雪花依旧飞舞,转眼间距离雪娇昏迷的日子已经有七天了,这七天,在司藤枫无疑是烦躁的,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心中顿时产生连他自己都很意外的痛感。 寒风呼啸,室内依旧是一片暖和,床上的人儿脸色透着苍白之感,雪娇近乎透明的双手经脉可见。 司藤枫來到床沿,坐下,深邃如幽谭班的眸子盯着那张刻骨的容颜,伸手,牵起她雪白的纤纤玉手,冰凉的触感司藤枫不觉的握紧。 轻声呢喃着:“雪娇……醒醒……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决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可惜……事情的发生往往出人意料。 原本以为太皇太后并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他还是來迟了一步…… 这迟來的一步,,差点让他后悔终身。 耳边的温柔细语,无比的清晰,昏迷中的她并不是什么都听不见,外面发生的一切她都知晓,包括那无缘的孩子。 如果可以就这么沉睡下去该多好,至少不用面对那些人那些事。 昏迷中的她,好似在一片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中,四周什么都沒有,她迷茫,无助,她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就这样,她听见耳边每天都有人在轻声的唤她,她听得出來,他的声音透着沙哑,沧桑。 “雪娇……七天了,我受够了,求你快点醒过來吧!不要在折磨我了,我求你……醒醒好吗?” 依旧低哑的话语,司藤枫无助的握紧雪娇的手,双眸噙着若隐若现的水雾。 那张无比厚实的双手握着她得手,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温度。 沉睡中的雪娇,惨白的唇角缓缓溢出一抹绝美的笑,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多好…… 纤长的睫羽缓缓颤抖了下,苍白的手指微微弯曲,司藤枫好似感觉到了她得动静,立刻惊喜的看着雪娇那张苍白的脸。 眼中浓浓的喜悦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 “雪娇,你醒了吗?”急切的想要呼唤她,司藤枫又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我的雪娇有些疼,清秀的眉头不禁蹙起,缓缓溢出:“疼……” 疼,司藤枫有些诧异,她为什么要喊疼,想着便问:“哪里疼!” 雪娇的双眸微微睁开,嘴中呢喃着:“手……” 手,司藤枫低头看了一眼雪娇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用力的握着她得手,连忙松开,眉头一下子舒展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雪娇渐渐看清眼前的男人,剑眉浓密,邪魅的双眸冷冽彻骨,刚毅的轮廓,和谐的线条,只是脸色有些颓废。 当然,雪娇不知道,她昏迷的这几天司藤枫几乎沒有吃双眸东西,一下朝便來了伊雪阁。 看着那双激动开心的眸子,雪娇心理甚是苦涩,一种无可言语的涩然。 由于雪娇刚醒,司藤枫便招來了御医把脉,在听到雪娇无碍之后,司藤枫便让她好好休息,自己也起身着手该处理的事情了。 诺大 的伊雪阁,在司藤枫走后沒有那种压抑的气氛,雪娇原本睡着的双眸,缓缓睁开,侧脸看了一眼站在屋内的侍女们,轻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片刻,待所有人都离开,雪娇闭了闭如水般透彻的眸子,开口道:“出來吧!我闻见你的味道了!” 屏风后站着的身影微微沉默了一下,坦然走了出來。 “看來你的气色还不错!”欧阳寒轻声说道:“既然你已经沒什么大碍了,是不是该着手下一步计划了!” 欧阳寒走到雪娇的床前,低头看着床上的她,比起几天前气色却是好了很多。 雪娇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呢?” 唇瓣稍稍有些红润,一张一合,看的欧阳寒心底好似微微一颤。 他这是怎么了……思绪有些停顿,但也只是一瞬间,回过神,看着她。 “下一步就是拿到他身上的布兵图!” “布兵图!”雪娇诧异的睁开双眸:“你为何要它!” “你说呢?”欧阳寒眯起了那双斜挑的双眸,唇瓣扬起一抹笑,只是 那笑有些阴冷。 “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继而,欧阳寒揣测的开口道:“不要忘记,你是月曦的子民,你的任务就是让月曦拿到有力的筹码!” 雪娇微微沉吟了片刻,开口道:“知道了!” 欧阳寒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记住,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雪娇沒有再说话,布兵图是吗?她想那个东西她要拿随时都拿的道,只是…… ------------ 第十一章··封后大典 漆黑的夜色,宛如一张神秘的幕帘,萧瑟的寒风拂过伊雪阁的每个角落,刷刷的响声不禁让人寒碜。 司藤枫处理完了政事,便很早的就來到了伊雪阁,那份急切想要看见雪娇的心促使他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许久都不见的喜色。 雪娇的气色远比一开始要好多了,晚上在司藤枫的紧盯下,迫使她整整喝了一大碗的燕窝粥。 此时,司藤枫斜做在床沿,双臂环抱着雪娇的腰身,而雪娇则靠着他厚实的胸膛。 彼此的心跳好似都融为了一体,雪娇低眸深思着,司藤枫并沒有注意到雪娇的神色。 “累吗?”司藤枫温和的开口问道:“如果累了就先歇会!” 毕竟刚刚醒过來沒多久,司藤枫还是有些担心雪娇的身子吃不住。 雪娇摇了摇头::“不累!” “……雪娇……”司藤枫低眸看着她,低低的轻喃着雪娇的名字,半响沒有说话。 安静的气氛好似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皇……” “唤我枫便可!”沒待雪娇开口说完,司藤枫出口打断她的话,:“当你在我眼前倒下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无法想象,如果当时你离开了我,我是不是又要变回那个冷血无情的司藤枫!”司藤枫深邃的双眸悠远而空洞,这是他的心声,:“雪娇……”犹豫了片刻:“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欺骗我……” 雪娇就那么安静的听着,他的声音带着沙哑,但是却透着温柔体贴,他的话,一字一句好似都重重的敲击着她原本孱弱的心,为什么?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却要说出她永远都不可能承诺的心。 司藤枫,难道你注定是我这一生的劫吗?为什么我总是无法摆脱你的魔咒,为什么总是在我准备下定决心时,却让我犹豫不前。 雪娇低敛着的双眸此刻挣扎着复杂的情绪,她不能,不能原谅他的伤害……夏侯家……若儿……那些曾经让她想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却因为他的恨永远的消逝在她得世界,这要她怎能不恨。 “枫……”她轻声呢喃,既陌生有熟悉的字眼。 司藤枫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温和的弧度,只要听见她得声音他就感觉心暖暖的。 低头,唇瓣吻上那乌黑的发丝,轻轻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今晚就让我抱着你睡吧!” 雪娇听言,心下微微颤了下,随即点点头。 “等你身体好了,才能做我一辈子的皇后!” 最后一句话,司藤枫搂紧了她,深怕会消失。 夜依旧是那么黑,那么神秘,这晚,他们相拥而眠,沒有恨,沒有爱,雪娇只想安静的与他共度一晚,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晚。 翌日,雪娇依旧卧床,不过可以斜靠着床榻,看着书本。 这时,房门轻轻的推开,依依看了一眼雪娇,缓缓缓走來进來:“娘娘,该吃药了!” 雪娇蹙眉,又是药,:“先放着吧!” “娘娘,皇上吩咐了,这药要乘热喝,这样身体才好的快!” 依依的话,顿时让雪娇眉头蹙的越加的深,放下手中的书本:“这要太苦了,本宫不想喝!” “皇上说,两天后是封后大典,娘娘要早些好起來才行!” 依依也感觉到雪娇的不耐,低声说道。 封后大典,雪娇心下一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本宫怎么不知道!” “回娘娘的话,早在娘娘昏迷的当天皇上就下令十天后举行封后大典!”: 随着依依的话,雪娇方才知道,原來欧阳寒的三天期限正是因此。 挥了挥手:“好了,把药放下,不下去吧!待会本宫自会喝!” “是” 依依退下,雪娇深思着,只剩两天了···她真的要至南夏与水深火热之中吗? ······································································ 不知为何,最近的夜晚尤其的寒冷,雪花越发的飘零滑落,寒风肆意的刮过,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呼啸的声响划过雪娇的心。 最后一天了,雪娇躺在司藤枫身边,测了测身子,看着对面的他,深邃的轮廓,那张永远看不清的容颜,浓浓的眉宇,那股子王者的霸气此刻却是一展温和。 紧闭的双眼,此刻是那么的安详,一点也沒有压抑的感觉。 看着,不自觉的伸手抚上那张容颜,明明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 渐渐的,放下手,紧紧的握紧,司藤枫我们的一切都该结束了不是吗? 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雪娇轻手轻脚的下床,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躺在床上熟睡的司藤枫,义无反顾的转身,走至那挂着司藤枫衣服的屏风下,下定决心伸手摸索着。 沒一会儿,雪娇自司藤枫的衣服内翻出那张画着南夏军机的布兵图,仔细的看了几眼,确定自己牢记后,雪娇再次将它放回了原处。 躺会床上,睁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司藤枫,雪娇渐渐的闭上双眸,都要结束了。 元月三十日,也是民间所说的除夕,各家各户都洋溢在一片的喜悦之中,不仅仅是团员,一年一度的丰收,让每家每户都过上了美满幸福的大年。 张灯结彩的原因不仅仅是过年,还有一件足以让国民欢呼的喜日子,那就是今天是南夏国皇上的大婚,这是自夏侯皇后之后,皇上在此册封皇后。 一大早,挨家挨户的人们都拥挤在太庙前,希望可以一睹皇上皇后的风采,只是太庙前一条通往皇宫的大道早已被官兵隔开,留下一条宽敞铺满红绸的大道。 响午方到,鞭炮锣鼓声隔着几条大街依旧听得那么清晰。 长长的仪仗队伍工整的自皇宫内踏出,明黄色的龙辇缓缓抬出,龙辇后,是一张火红的凤辇,象征着皇后高贵的身份的凤辇足足彰显了仪式的浓重。 雪娇坐在凤辇上,四周是披散而下的红色丝绸,绸缎上秀满了凤凰,还有那笨重的头冠,着实带着有些吃力。 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满是犹豫纠结,昨晚,她终究是将那张绘制好的布兵图交给了欧阳寒,依稀清楚的记得,当时欧阳寒泽泽生辉的双眸散发着的野心。 他说:“明天……一切都将从明天开始,司藤枫,我定要他偿还……” 雪娇听得迷惑,司藤枫要偿还他什么?而看欧阳寒的神色似乎恨透了司藤枫, ------------ 第十二章 司藤枫的承诺 曾今的画面,如今距离,无比清晰的在脑海中形成对比,司藤枫端坐在龙辇之上,俯视着下方拥挤的人群,唇角微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如冬日的暖阳般炫目。 冷冽的双眸蓦然扫视一眼人群处的某处,眼神咻然变得阴鸷。 按照皇室的规矩皇上皇后必须在太庙内按照三跪九拜之礼拜堂,继而在历代先皇灵位前叩拜,方才算完成礼节。 玉辇方到,便有官员上前行礼,礼毕之后,司藤枫掀开轿帘,跨出龙辇,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喜庆中透着威严,挺拔的身子笔直的站定,俨然天成的霸气不禁威慑周围的一切。 顺滑如瀑布般的发丝高高盘起一束发鬓,身后跟上來的官员來到司藤枫身后:“皇上." 司藤枫双眸一凛,薄唇轻起:“如果沒有特殊的状况,就按兵不动!” 來人眼神微微凝重,眉头一簇:“是” 司藤枫转身走至雪娇的凤辇前,伸手掀开轿帘,温润的嗓音开口道:“到了!” 雪娇透着凤冠上披散而下的玉珠看着眼前俊毅挺拔的男人,双眸低垂,唇瓣紧呡。 司藤枫伸出右手弯腰牵起她纤细的柔荑,:“你会是我司藤枫一生唯一的女人!” 仿佛承诺一般,雪娇原本就孱弱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司藤枫好似感觉到了:“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沒关系!”语气貌似有着一丝丝的疏离。 “那……走吧!”司藤枫眼神微微挣扎了一下。 “恩” 原本比较耗时的婚礼,在司藤枫的安排下变得较为的简介,原本也是担心雪娇的身子刚好,一时间承受不了,随着礼官一生礼毕。 雪娇额头上早已溢出汗珠,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司藤枫伸手扶住她,担心的开口:“还好吗?” 雪娇点点头:“还好,就是有些累了!”抬眸看着司藤枫:“皇上,臣妾想先行下去休息!” “好”司藤枫沒有一丝的犹豫。 看着雪娇渐渐远离的身影,司藤枫双眸悠远而深谙,悦耳的锣鼓声敲打的响彻京都,百姓翘首以待,希望可以在皇上皇后出太庙之时,可以一睹风采。 据说现任的皇后是那个有着月曦二娇之称的大美人,想想,当今的皇上还真有眼福,以前的夏侯皇后可是南夏的第一美人,现在的皇后有事月曦的大美人,着实羡煞旁人啊!不过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为好,皇上是谁,一国之君,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别说一个女人。 百姓们各怀心思的举头望着,不一会儿,皇后的凤辇自太庙内缓缓步出,火红色的凤辇在雪白一片的天地中尤其显得耀眼夺目,宛如一抹和煦的阳光。 百姓们立即纷纷跪下,齐声欢呼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声高过一声,雪娇坐在轿子内,听着外面的呼唤声,眉头微蹙,千岁,不禁的,原本清冷的唇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世上真有千岁之人吗?就算有,她也不愿活的那么长…… 因为……她不想活在有他的世上……如此便可不在恨……不在怨……不在爱…… 想着,微风拂过,两鬓的发丝微微清扬,一缕清香飘逸,她好似嗅出了一阵香味。 想着,双眸四处瞅了一眼,就在那高高的酒楼之上,她看见了一个人……飘逸绝世,优雅高贵…… 雪娇微微眯起双眸,心中一滞,是他……是他…… 不知是激动还是悲痛,清澈的双眸滑落泪水,本就是苍白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双手微微颤抖着拨开额前的玉珠,她想仔细的看清楚,真的是他吗?他真的还在…… 当玉珠帘挑起,酒楼之上,那抹绝尘的身影早已消失……雪娇焦急的想要寻找,可是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苍凉的唇角微微上扬,就算找到又怎样,她已经不是她…… 按照原先欧阳寒说好的计划,雪娇回到皇宫之后便支腿了所有的宫人,独自待在房内,当雪娇踏进房门,便清晰的闻见欧阳寒的熏香味。 关闭好房门,她看着内屋:“我爹娘你可安置好!” 雪娇直入主題,益王爷和益王妃在昨天据说已经被司藤枫的使者接在驿馆,可见他们并不知道欧阳寒的计划。 欧阳寒缓缓走出,嘴角含笑:“你放心好了,益王爷和王妃,已经出了京都,现在在驿馆内的人只是一个幌子!”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雪娇冷冷想问。 “今晚”同样简单的回答,欧阳寒走上前,轻佻了下眉头,伸手挑起雪娇的下颚:“沒想到你打扮起來可是比你姐姐好看多了!” 雪娇侧脸躲过他指尖的力道:“别忘记,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欧阳寒轻笑:“你放心”阴鸷的双眸看着雪娇,:“还有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我会亲自來带你离开!” 雪娇双眉微蹙,沒有说话,欧阳寒看着这样的雪娇瞬间消失在屋内。 屋外是凌冽萧瑟的寒风,屋内虽然燃着暖炉,但依旧是暖不了那可冰冷的心,今天看见的人,真的会是他吗?还是自己眼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她会不会看错了,也许吧…… 踱步走到窗前,推开那扇紧闭的窗户,方眼望去,是那处昏暗的舞风殿。 细致的妆容,无法遮掩她此时的悲哀之色,今晚,就在今晚,她就可以报复他了,他让她家破人亡,她亦是要他国破家亡。 曾今,她爱他入骨,他却伤她体无完肤,曾今她无怨无恨,此刻却满腹怨恨……这一切到底是老天在捉弄她还是注定要承受他的伤害。 三个时辰,如今,他们之间仅仅之剩下三个时辰了……她是该庆幸还是该自嘲…… 时间缓缓流逝,距离欧阳寒所说的三个时辰只余下一刻钟,天色渐渐的黑暗,混沌的黑夜遮掩那丑陋的悲哀,后宫,多少女人的坟墓。 窗外微微响动,雪娇拧眉看着窗外乌黑一片。 一道白影咻然降落在雪娇的眼前,隔着一道窗户,雪娇明显被惊,双眸微睁,不过也只是瞬间,恢复了平津的情绪她冷然道:“來了!” 对面的他邪魅阴鸷,特别是那双眼,带着鄙夷万物的嘲讽,挺拔的身姿毫不逊色司藤枫,王者霸气也一展无遗。 不愧是未來月曦的国主, ------------ 第十三章 大结局【一】 欧阳寒看着雪娇的神情有些凝重,剑眉紧拧,:“灵雪娇” 他的声音极冷,比起屋外的寒风冷冽还要阴冷可怕,好似压抑着浓郁的怒火。 垂放的双手早已紧握,以至于那修长的手指弯曲足以看见泛白的骨节。 雪娇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声冷唤凝眉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欧阳寒盯着她:“你确定你给我的布兵图是真的,!” “至少是自他身上拿到的!”雪娇沒有任何的神情,自然的无关紧要一般。 说着,雪娇转身,沒有看站在窗外的欧阳寒一眼,径自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伸手拿过一方锦盒,低眸看了一眼,继而入袖中。 欧阳寒站在窗外看着她,眼神越发的阴霾,幽深如深潭的眸光泽泽火焰。 骨节咯吱咯吱作响,原本想要实行的计划,到头來不仅一步步着了别人的陷阱不说,差点因为那张假的布兵图而损失了安插在南夏的势力。 这要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怒,而这一切,在她眼中都毫无紧要一般,若不是她得布兵图,他岂会相信,但是…… 她终究还是背板了他…… “难道你不想解释一下!” 雪娇依旧淡然的开口:“你想要我说什么?” “布兵图是假的”欧阳寒压抑着冷声道:“难道你不知道!”随即冷笑。 雪娇转身看着欧阳寒:“我却是不知!” “但你如今的表情,要我如何相信你!”欧阳寒跃身而进,关上窗门,阴鸷的眼神盯着她,好似要盯出的所以然。 “信或不信,事实就是如此!” 原來……他一开始就防范着她……那么……是不是注定她得结局该來了…… 雪娇表现的无比淡定,如果刚才在听见欧阳寒的话时候,她心底还是有一丝丝的诧异惊讶,那么此刻,她一点也沒有,有的只是满心的苦涩。 欧阳寒看着她得神情,不似在说谎,垂下双眸,思虑了下,如果她要背叛他,不会让自己也身处其中,还有益王爷,依她得性子,不会这般让自己的亲人置身危险之中,唯一的解释就是司藤枫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对她有所防范。 想及此,伸手蓦然抓起雪娇的手腕:“快走!” 雪娇此时方才抬眸看了一眼欧阳寒,浅浅的笑溢出唇角,走,如果可以走出这场命运的枷锁,她何尝不想,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她想报复,可是到头來还是一场空梦,只是一个在他设计的围场中兜兜转转。 “沒用了……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你走吧!放心,我不会连累月曦!”雪娇浅笑:“我只有一个要求!”此刻,她平静慎重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开口道:“保护好我的家人,好好对姐姐!” “这算是你的遗言吗?”欧阳寒怒极反笑,心中甚是压抑。 雪娇平淡的开口道:“算是吧……” 听到雪娇这样的回答,欧阳寒唇角阴冷的牵起一抹弧度,双眸散发的寒气直逼雪娇。 “灵雪娇,沒有本宫的允许,你别想死!”欧阳寒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 她想死吗?不可能,也许是心中突然升起的一丝眷恋,他不允许她死。 沒有多看雪娇一眼,欧阳寒板着一张冷酷至极的脸,上前,不带雪娇反应过來,快速的伸手点上雪娇身上的穴道,灵敏快速的身手让雪娇一时间睁大双眸蓦然一怔。 “你……”雪娇突然明白欧阳寒的意思,:“欧阳寒……放开我!” 欧阳寒双眸微凛:“闭嘴”眉头深蹙:“你是不是想我们都死在这里!” 雪娇轻勾唇瓣,笑容极其讽刺:“死于不死对我來说已经无关紧要!”她得命本该早就结束,如今只是推迟了一些而已。 正在两人对视间,屋外蓦地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远远的,就能听见那清晰的脚步声,沉稳不失矫健,还有那淡淡属于那个人的味道。 她看向欧阳寒:“你走……趁现在还來得及!” 欧阳寒冷笑:“要走,也不会丢下你!”说着,伸手揽过雪娇的腰身,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她得鼻尖蓦然间碰撞在他的胸膛,坚硬的胸肌咯的雪娇微微有些疼痛。 眉头皱了皱:“放开我”冰冷的开口,得到的回应却是欧阳寒搂紧了她不留一丝她挣扎的机会,随即又封上了她得哑穴。 雪娇不满的瞪着他,欧阳寒低眸看了一眼,开口:“一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 欧阳寒说完抱着雪娇跃身在窗台跳出,寒风扑面,狠狠的刮过雪娇的脸颊,那种好似利剑划过脸颊的疼。 雪花依旧飘飞四散,此刻好似是越发的大了。 雪娇原本就身着这单薄,又沒有系着披风,此刻早已握在欧阳寒的怀中瑟瑟发抖。 在欧阳寒方跃出伊雪阁之际,司藤枫已经赶來了伊雪阁,一身风雪萧冷,沒有浪费一丝时间,快速的朝着屋内走去,长臂一挥,眼前的房门轰然倒塌。 只是里面早已沒有他想要看见的人。 “人呢?”司藤枫心下一凉,眸中是依稀可见的慌乱。 门外迅速闪出一抹黑影,恭敬的跪在司藤枫身后:“方才欧阳寒带着娘娘离开,沒有皇上的命令,属下不敢出手,便让紫衣跟上了!” 司藤枫心中不禁升起一阵苦涩,沒想到,她还是义无返顾的离开,沒有拆穿她,只是不想伤害她,还有些私心,他想要试着用自己的感情去打动她,真的一切都是枉然吗? 身后的黑衣人似乎是感觉到司藤枫心理的想法:“皇上,以属下方才所见,娘娘似乎是被欧阳寒强行带走的!” 一句简单的话,司藤枫好似瞬间自地狱升级到了天堂,心中也微微有些激动。 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沒有发现的颤抖:“带朕去!” 黑衣人不敢有片刻的耽误,赶紧起身朝着欧阳寒行走的路劲追去。 而欧阳寒自是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轻功的速度逐渐的加快,雪娇似乎也感觉到了欧阳寒的凝重,一点也沒有为自己命运担忧, ------------ 大结局【终结】 夜寒露重,萧瑟凄冷,斑驳的树荫下一条幽静小道被雪严严实实的覆盖住。 欧阳寒急速的抱着雪娇前行,以至于没有发现怀中的雪娇因为那急速的行动而浑身冰冷的可怕。 此时,雪娇闷哼一声,早已僵硬的身体明显感觉到可以动弹。可是随便的一点扯动这身体,雪娇都会因为寒风的侵入而微微颤抖。 “欧阳寒……”轻轻的呼喊声,弱弱的,没有一丝的力气一般:“放开我。” 欧阳寒这时方才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她坚定的语气瑟瑟发抖,孱弱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底气。 “到了自然会放。” 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雪娇这能任由欧阳寒抱着,随着夜寒越加的深重,漆黑的夜色一点光亮都没有,雪娇很怀疑,欧阳寒到底是靠什么看路,而且还行动的如此之快。不过眼下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人早已追上来了,他不是那种容易善罢甘休的人,早在以前她就见识过他的执着。 那种执着,不惜让她死在他的眼前,他亦要紧紧的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 …………………………………………………………………………………………………… 断崖山上,漆黑的天地间,那抹雪白的身影朝着前方缓缓踏步。欧阳寒不再使用轻功,而是步行。毕竟前面的木桥极其的窄,而且上面的积雪甚是滑,而断崖山下几百丈,他不能冒险。 跟在身后的紫衣,亦是注意到了欧阳寒的举动,如果让他继续走下去那么可能就无法跟上了。 想及此,紫衣一个跃身,快速的翻转,瞬间挡在了欧阳寒的身前几米的距离。 紫衣的声音透着冰冷无情:“你不能离开。”简单明了的话语,欧阳寒听着眉头一拧。 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简单的束发,干练修长的身姿,欧阳寒唇角上扬:“你认为你可以拦住我的去路?” 充满自信永远都是欧阳寒的标志。 “至少可以暂时拦住你。”紫衣的话,明显说明司藤枫他们已经跟了上来,而就在短时间内,就会追上他们。 欧阳寒冷哼,冰冷亦是阴魅的嗓音:“不自量力。” 说着,欧阳寒搂着雪娇欺身上前,手臂一挥,凌厉的掌风直逼紫衣而来。紫衣亦是注意到欧阳寒想要速战速决的想法,如果是硬碰硬,她确实不是欧阳寒的对手,不过,只要拖延点时间,带到主子赶上来,一切就不是她得责任了。 紫衣在脑海中快速的权衡利弊,侧身闪躲来欧阳寒的攻击,转身快速的朝着欧阳寒身后出手攻击。虽然知道她这攻击只是微不足道。 欧阳寒眉头凝成一个川子,她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想及此,出手更加的狠辣,躲过紫衣的攻击后,欧阳寒快速的闪身道紫衣的背后,虽然意识到这一点,但是紫衣还是呗欧阳寒击中了一章,欧阳寒的掌力用力八成,紫衣被震到在地,口中溢出一丝血丝。 随即,紫衣轻笑:“不亏是南宫家的公子,不知该换做欧阳太子,还是南宫公子呢?” 欧阳寒看着倒在地上的紫衣,不置否认,既然都知道了,他又有什么号隐瞒的。 “呵呵……本宫到时小看了司藤枫的能耐,没想到,他的手段倒是不耐,至少能调查出本宫的身份。” “月曦国的太子隐藏在南夏,你认为主上什么都不知?”紫衣冷笑:“你未免也太小看南夏了。 “本宫现在不想清楚你们队本宫的了解,想拖延时间?本宫不是三岁孩童。”欧阳寒冰冷的话语,直接点破紫衣的目的。 不带雪娇反应过来,欧阳寒跃身来到她得身边,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在她耳边低语道:“该走了。” 眼看着欧阳寒就要踏上木桥,紫衣奋力的跃起身子,朝着欧阳寒做出最后的一击。 欧阳寒亦是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寒气,咻然转身,侧身一躲,紫衣一章便落空。 而就在紫衣预想要落地的那一刻,一双有力的臂弯严实的将她圈进坚硬的胸膛。 紫衣蓦然一怔,嘴角轻喃,不由自主的开口道:“羽……” 来人没有作声,不过依然是默认。 紧接着雪娇便听见欧阳寒的声音,阴冷,怒气,还有慑人的寒。 “欧阳寒,你打算将朕的皇后带去哪?”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司藤枫不知不自觉就被她吸引去了目光,实现流转间,他看见了她脸上未曾褪去的复杂情绪,还有那未曾干却的泪痕。 雪娇看着司藤枫,双眸微怔,虽然知道司藤枫迟早会赶到,但是见到他的那一霎那,心还是不禁的颤抖。 双手微微握紧,揪紧了衣摆,脸色越发的苍白,赢或者是惨白。欧阳寒眉头一簇,感觉衣袖被人攥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搂在怀中的女人。 意味深长的道:“你爱上他了?” 冷风拂过耳边,雪娇好似没有听见,依旧看着那伫立在夜间挺拔的身影。 然而这一切看在司藤枫眼中,无疑更加燃烧着他的怒火,看着自己的皇后被别的男人搂在怀中,而且还依赖的揪着那个男人的袖子,还有那男人低头轻喃,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这一幕尤其的刺眼。 司藤枫暗自握紧了拳头。 欧阳寒此时开口了:“自哪里来,当然带回哪里去。”回答的尤其的轻松。 司藤枫无疑被挑拨了怒意,声音极冷:“你认为你可以离开吗?别说是带着朕的皇后。” 雪娇双眸微微挣扎,听着司藤枫一口一个‘朕的皇后’雪娇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庆幸。 欧阳寒亦是自信道:“那就要试试才知道了。” 说着,将雪娇缓缓松开,低头在她得耳边道:“你先呆着,待会趁机自木桥过去,然后将绳索砍断。” 他的语气阴魅切呆着隐隐的关怀。 雪娇笔直的站在雪地间,漆黑的夜遮掩那一身的冷涩。 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不过她想,即使报复不了司藤枫,既然欧阳寒要决斗,她便静观其变,就算死,她亦是想要在她生命的尽头,看一眼那个男人在她得生命中划下终结。 欧阳寒难得看见雪娇听话的站在一边,笔直的站定后,对着司藤枫笑着道:“司藤枫,既然想要要回你的女人,就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如何?如果你赢了,我欧阳寒随你处置,如果我赢了,你永远都不得出兵月曦。” 同样的地点,同样是夜,一样的赌约,她依旧是这场赌约的筹码。只是,物是人非,如今站在断崖上的却换了另一个人。 雪娇苦涩的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输赢结果都会是一样,因为她没有想过回到司藤枫的身边,做他的皇后。 司藤枫隐隐有些犹豫,欧阳寒的武功不容小窥,不仅仅因为他是月曦的太子,自小就有专职的师傅教导,还有他是南宫世家的公子。而南宫堡的武功自武林当中亦是不容质疑的佼佼者。 一场赌约,谁胜谁负,决定的都是她得命…… 她不要再做别人手中的筹码…… 眼见司藤枫点头, :“好,朕答应你,不过,如果朕赢了,朕就要将月曦俯首称臣。” 欧阳寒听言,扬声大笑:“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欧阳寒笑罢,司藤枫矫捷迅速的身影朝着欧阳寒袭来。 欧阳寒亦是察觉,这是两个王者之间的决斗,没有人不被那两人于身自发的王者霸气索震撼。 周围的雪花好似瞬间凝滞在半空之中,强大的气场蔓延至每个人的触感。 欧阳寒发丝凌乱,随风飘逸,司藤枫峻拔毅然,眉头紧蹙。 要说唯一与之场合不符的,也就属雪娇。她淡然的看着两人之间的决斗,招招扣人心弦,好似下一秒将会有一人倒在这满山的雪地当中。 一招一式间,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趁着两人激斗间,众人都有些晃神的盯着那两个人,雪娇缓缓的移动着僵硬的步伐,朝着悬崖边的那颗大石走过去,还记得上次在这里的情形,夏侯杰将她放在这块石壁上,她满身是血的虚弱无力。 而面对司藤枫的威胁,夏侯杰却要誓死保护着她这个即将死亡的人。 如果可以,她多想当时可以换回哥哥…… 伸手抚摸向石壁,纤纤的玉指轻轻滑过石壁上的雪花,不知为何,石壁的周围即使都掩盖满了雪花,但是这石壁之上仅仅只有一层积薄积薄的雪花。 冰凉的触感没有让雪娇收回指尖,原本就冻得僵硬的身体,又怎会还去在意那些呢。 “原来你还在……”她清澈的双眸看着那块石壁,喃喃自语着:“本以为你已经不再了……” 风儿吹起她得发丝,长长乌黑的发丝,在风中摇曳,好像极力表演的舞者。在频临凋谢前,炫耀着自己的美。 一颗泪滴低落在石壁之上,雪娇好似没有知觉一般。双手撑着石壁,拖动着双腿坐在了石壁之上。 不在理会那打斗中的两人,雪娇转身,俯视看向那茫茫黑暗中的崖底,漆黑漆黑的,什么都看不清,不过偶尔掠过的寒风呼啸出声响,到时让雪娇听的清晰。 那一声声冷冽的呼啸,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雪娇绝美的唇瓣渐渐扬起笑容,那笑容灿若桃花,美不言喻。 此时,好似才有人注意到雪娇,只听身后有人突然大呼一声:“娘娘……”便听见打斗声戈然而止。一切都好似突然静止了。 “雪娇……”司藤枫的呼唤声…… “灵雪娇……”欧阳寒的怒喝声…… 还有………………………………………………………………………… 雪娇闭上了双眸,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一点一点的透支,已经到达了极限,毫无知觉的朝着本能要倒下的方向倾斜。 如凋零的花瓣,随着秋风到来而滑落,若一抹悠长的玄音,随着低潮而渐渐结束…… 这场生命之中的纠缠,这段命运注定的伤害,到底一些由于谁,已然不在那么的重要。 雪娇扬起一张本就白的可怕,没有一丝血色的笑脸,那张脸上尽是水渍。也许是泪,也许是雪花打散在她脸上索融化的水…… 优雅的身影绝美的弧度,还有那发丝在漆黑的夜里肆意的飞舞。仿佛与夜早已融为一体。………… 最后,听见司藤枫焦急的呼唤……“不要…………” 似乎透着 惶恐………………………… 明德十三年,皇帝司藤枫大婚后的第二日,宫里便传出皇后突然因病去世的消息。皇帝罢朝三日之后,下令发兵月曦国。 一时间全国上下纷纷流言四起,无疑不是皇后得罪皇上,顿时失宠,被皇上赐死,要不就是皇上天生命硬,克妻之命…… 不过这也只是私下方才敢如此之说。 明德十五年,征战两年,月曦惨败,历史记载,月曦二十三年,与南夏之战伤亡惨重,翌日,城墙之外,挂起降旗,俯首称臣。 同年月曦国第四任皇帝即位,改封号月寒,史称寒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