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契子 夕阳下,古道边,一个身穿鲜红袍子,摇着折扇的胖子,看着凉亭中那抹妙缦的倩影,咧开嘴,一颗金光闪闪的门牙熠熠发亮:“唰”他合拢折扇,倒插到肩上,慢慢的蹿上前,一个恶虎扑食抱住佳人的蛮腰。 “小娘子,小可帮娘子解解、、、、、、” “啊”一声惨厉的尖叫在亭中迅速被一团黑雾吞噬,片刻,哈哈、、、、、、、张狂的大笑中雾气渐淡,一个火狐狸,双手叉腰,仰天长笑,身下朱红的石榴裙随之摇曳不停,艳冶之极。裙裾边躺着一具白骨。她舔了下嘴角边的鲜血,意犹未尽地咋吧两下,一挥手冲凉亭外的我道:“雪儿,走。” 她就是我的姐姐,我们林子里的女王,一个杀人如麻的狐狸精。 淡金的阳光下,姐姐墉懒地靠在溪边的山石上,闭目假寐,一身锦缎般的皮毛闪着油亮的光,浓密如折扇的睫毛这时轻晃了两下,似停驻花间的蝴蝶展翅翩跹前的摇翼,忽的转过头,两道晶亮惑人眸子在我脸上滚了几转,朱唇轻启,缓缓说道:“雪儿,美吗?” 那时我刚刚100岁,正在柔软的草地上翻滚,惊奇地看着蜕变成陌生人形的姐姐,螓首倾斜,羊脂般雪白的玉手轻捋着漆黑乌亮的柔丝,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而言,却媚眼如丝,牢牢的锁定我,我默默地点点头,她不在是当年那个骨瘦如柴的狐狸。 姐姐嘴角微微上斜,粉颊上梨涡隐现,眼中闪出一丝喜悦的光芒:“真的吗?”我无言的把手中的花送入嘴中。 “真是异类,我们狐中怎么有你这吃花的怪物?”姐姐嘴上埋怨着,她的埋怨我是理解的,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做狐狸,而应该成为一个蝴蝶,一生下来我就和别的狐狸明显不同,不同的让人惊诧,以花为食,而不吃一丝肉,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也许是我投错了胎,不该是一只狐狸。 姐姐眼中尽是欢喜,红唇轻扬,原本在光可鉴人的秀发上缓缓移动的兰花指,这时夹起垂在胸前的一缕柔丝“嗖”地摔向身后,肩侧一道美丽的青弧划过。“走咯”姐姐一声招呼,一阵黑云卷起,迅速地飞向我们的家――山腰间的骷髅洞。 姐姐躺在骷髅床上吞烟吐雾地练着功,我只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等待她下一次觅食。我望着姐姐,她的头顶一片黑云,随着功力的加强,越发显的浓重可怖,隐隐发着黑光,我知道她的功力又进了一层,心却越加的难受,望着她苍白的脸,还是那样的可亲,我的思绪仿佛回到100年前、、、、、、 “这是我的。”嘴边尚吊着一只白兰花,悠然躺在花丛中的我被一阵吵闹声惊起,在不远处青水湖畔边,我的同类黑狐和蓝狐在火红的枫树下扭打着。我蹿到近前:“喂,别打了,大家有话好好说。”他们正打得欢,根本不睬我。黑黑手中高举的一尾青鱼掉下,蓝蓝刚想染指,被黑黑一下抓破脸,我惊怵地看着他们的疯狂,青鱼在地下翻跳着。 “救救我,救救我。”我紧上前两步,看着脚前不在活蹦乱跳得青鱼,嘴不停地翕动着,我弯腰抱起青鱼,面对湖水,用力向下一抛:“噗通”,脸上溅的水珠点滴落,水面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我的鱼。”蓝狐大叫着在岸边跳脚,黑黑瞪着我,步步紧逼,大叫着:“谁让你把我的鱼放了,你赔。”我不知所措地退后两步,脚底一湿,回望身后,潺潺流动的溪水,焦急地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啊”我被她用力推到水中。“救命,救命”我扑腾着,鼻中口中呛了几口水,她们在岸上,蓝蓝嘿嘿冷笑着,黑黑笑得前仰后合,冰凉的水冻得我浑身直打颤。 狂笑的黑黑忽然脸色一变,蓝蓝惊叫着:“阿蛮来了。”一道红线夹着黄沙尘土泼洒洒飞过来,阿蛮地喝声渐进:“有种,别走。” “雪儿,接住。”一段枯枝伸向我,我慌忙揪住,唰的,身后一道水线,我终于脱离了水里,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呼哧哧地喘着气。 “怎么样?”阿蛮的手滤了两滤我水淋淋的身体“雪儿,怎么了?你倒说句话?”我哇地哭出来,阿蛮“嗖”夹着一阵风蹲在我面前,紧张地看着我“你怎么啦?哪伤了?”我用力抿着嘴:“姐,我没事。呜呜、、、、、、” “没事你嚎啥?天又没塌,人又没死?” 我看着她眼中止不住地落泪,她瞪着我,上唇包住的下唇微微颤动着,终于她放开红润的下唇:“好了好了,一会儿,我就去把她们狠狠收拾一顿,好好给你解解气,别哭了。” “别,姐,也不全怨她们。”我吸着鼻子,被姐姐拽起。 “阿蛮,雪儿,吃饭了。”远处山坡上传来妈妈地呼唤,姐姐瞟了眼远处我们家的坡头,她皱着脸瞪我两下:“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妹妹。”摇头叹息着转身跳开,顺手扯下一束紫薇,头也不回的把花扛到肩上向我摇晃着:“快点啦。”慢慢的向前移动着。 我忙胡乱揉着眼,跳上前,挽住姐姐的臂:“呶”她手中的紫薇轻轻地抽到我脑袋上,我咧了咧嘴,笑着接过,她也笑点着我脑袋“受气包。” “才不是哩,有你谁敢不要命欺负我啊!” “还好意思说,被那两个崽子都打成这样,看待会妈见了,你怎么说?” “姐”我抓住撒开腿欲跑的姐姐道:“千万别让妈知道,怕她又要担心。”姐姐甩开我的手“你追上我再说了。”脸前一阵黄烟滚起,姐姐当先跑开,我忙紧追猛赶。 “嗖,嗖”两只箭羽夹着凛厉的风声从天而降,家门口微笑着迎接我们的妈妈未及哼一声就倒在血泊中,爸爸冲我们惨叫道:“走”后,和妈妈一起去了。 “爸”我哭叫着奔上前:“还有两只崽子”一个箭弩对上我,尖利的箭射向我的同时另一个粗糙的手拽了下,粗声嚎道:“捉活的”,利箭已飞向我。 我不闻不问地向前跑,背上一痛,阿蛮在千钧一发,箭至我身的刹那,狠狠咬住狂跑的我:“哧”我眼前一只没土尺许的箭,余势不衰,白色的箭羽不停地颤动。 姐姐的嘴角边血染点点,我的背上有股暖暖的液体慢慢流出,匍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全然不顾那两个五大三粗的恶人此刻正举着手中的柴刀扑向我们,姐姐眼红的似兔子,咬牙迸出一字“跑。”我仍混不在意,姐姐凄厉地吼叫着。 “爸要你跑,你要害死我啊!”。 我泪水纷飞的跟着姐姐撒腿向前跑,冲上我们的洞顶上,身后的敌人吆喝着紧追不放,我们已无路可走了。 ------------ 第二章 重生 站在悬崖边,身后是终年缭绕不绝的云雾,看着狞笑着渐渐逼近的脍子手:“姐姐,我们一家又要团聚了。”我绝望地闭上眼:“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姐姐不甘心的仰天大叫着和我一起跳下悬崖。 两耳是呼呼的风声,我忽觉的肚皮上被一硬物重重的搁住,顺手胡乱一抓,抓住一粗糙的东西,同时抓住姐姐的手陡觉有千金重,似乎整个身子都被带下。 “嘿”姐姐惊叫着,我张开眼,身处一截一寸来长的细枝上,周身是雾蒙蒙,头顶处有个不小的洞口,抓姐姐的手不停颤抖着,身下的细枝随之摇晃着。 “雪儿,你在哪?”,我重重地呼了几口气,用力将拉姐姐的手向上甩出,同时细枝“喀嚓”一声,我的身子顿时又失去支点,如腾云驾雾般的向上飞:“啊”飞落的身子重重的压住一双滑落的腿:“雪儿。”姐姐大半截身子像橄榄枝一样吊在外,我慢慢的用力按住她向后拖,最后,我们相对坐在洞中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抱头痛哭。 不知多久,我筋疲力尽的在哭声中晕睡去,当阵阵冷飕飕的阴风将我吹醒时,看着姐姐憔悴的脸,她疲惫地说:“走,咱们到洞里。”我无言地拉着她的手,穿过长长的隧道,路两旁不时见累累白骨,我抓住姐姐的手更紧了,她黑着脸,嘴角噙着丝冷笑,一言不发地拽着我向前走,远远我看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有幽暗的磷火跳动。 越走越近,我才发现一个白骨堆成的四方形台子,最高处有几个骷髅头筑成的三角形,三角形上有一本黑皮古书。 “雪儿,一边站着。”我点头站在角落,姐姐敏捷的环爬着到骨架顶处,前脚站起钓住黑书,哗啦!骷髅头纷纷滚落下来,她也跌在白骨架上,头已落出外,嘴仍紧紧地钳着书,我看着在我脚前直打转得骷髅头。 忽然耳中传来“哈哈、、、、、、”地狂笑声,我仰头看着姐姐肚皮朝天,上负着黑书,四肢不停地晃动着“姐”我飞窜上去,扑到姐姐身上,她张嘴狂笑着,眼角不停的流着泪。 “姐,你怎么啦?”我紧张的问道:“雪儿,天助我也。”她“蹭的”窜起来,我茫然地看着狂喜的姐姐,姐姐晃动着手中的黑书――倒转乾坤。 看着眉梢眼底发着异样光彩的姐姐,哗哗的翻着书,眉头渐渐聚起:“这个、、、、、、哪找风血石?这个怎么看不懂,估计是最厉害。”看她自言自语的起劲,我瞟了眼歪歪扭扭的蝌蚪文,不过她即刻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在有这个‘白骨密集’,嘿嘿!我一定吃光所有的人。”她的手掌紧紧握住,嘿!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浅笑,眼中似河床开动河水滚滚上浮冰块块,狂热中闪着寒光,看着脚下的白骨,想着刚才敌人的凶残,那一刻,胸中也是说不出的畅快。 姐姐第一次吃人,是我远远的将人诱入我们设计好的圈套中,姐姐推石砸晕他。现在回想起来,眼前都是汩汩流动的鲜血,姐姐的雪白咽喉不住的抖动着, “雪儿,来喝呀!”在姐姐地招手下,我雀跃跳至近前,心陡然生出说不出的厌恶,胃液是一阵痉挛,忙逃也似的跑开,就这样我只当‘托儿’,日复一日的为姐姐引人,助其练功。 “孔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乎?” 我窝在树枝上,扭头向下望,看到一个身穿素布衣,肩背竹筐的书生,手抱着一卷发黄的书籍摇头晃脑地读着,我窜下树,仰头看着他,他正读得起劲。 哧,我跳到他眼前,他的脸仍被书盖着,我咬住一个小石头砸向他,书上露出半张脸,我眨着赤红的琉璃眼,待他上前,复再引他入套,他的圆圆的眼成月牙状,露出温和笑意:“咦,哪来的狐狸?”,拉下的书复在拉上。 “学而实习之不亦乐乎、、、、、、”我大着胆子蹿上前,扯了下他拖在地上的衣角,他浑然不睬,忽的想起姐姐伶牙俐齿,第一次有些怵怕,害怕她伤害这个让我不厌恶的呆人,我跳起来咬住它的衣角向后拉:“哧”我嘴角扯了一片他已磨的发光的袍角,他抓起袍子,一脸心疼。“真,真是、、、、、、畜生无礼,坏了我的好衫。” 忽耳中钻入一声嘤嘤沥沥的娇涕,我闭上眼睛,不忍目睹。姐姐迎面掩面奔来,那人茫然抬起头,看着悲戚的姐姐,双眉上剔,掸衣整冠,跺步近前,深揖一礼:“小生失礼冲撞芳驾,不敢请问小姐因何泣?”顿了一下复道“小生虽一介儒生亦是堂堂男子定能助小姐一臂之力,确保小姐无虞。”酸溜溜的言辞,看着他清瘦的脸上全是坚毅之色,我心中不禁哀叹不已。 忽然,耳中十分宁静,复探头出,他的口成o型,目光呆滞,刚还喋喋不休,此时却一字未发,全无先前的伶俐活跃,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残阳如血,姐姐俏生生地立于漫天红光中,迎面是惬意的春风,长发、衣炔随之飘动,香腮上由存的泪珠也随之盈盈波动、摇曳欲滴,水汪汪的星眸满是诱人的娇媚:“相公万福,奴家因自感身世,悲切难抑,一时失态,望相公莫怪。”姐姐敛衽一礼。 他忽然眼神有些慌乱,转过身去:“小姐多礼了,你既无碍,小生就告辞了。” “急什么?我好不容易才碰到个人。”说着“嘶”的一声轻响,一条雪藕般的玉臂,尽现于仍爱不释手的呆鹅眼前,那书生瞳孔陡大。 “承蒙相公青眼,奴家也不能小气了,是不是呀?”姐姐蛮腰轻晃,身子倾送,好似无半根骨头软绵绵的倚靠住那人,檀口度香,轻轻得在他耳边吹气。 “不,不,小姐自重。”姐姐嘻嘻娇笑着,身上漫起一缕黑气。 “姐姐”“啊”我的惊叫加着那书生的惨叫,一团旋风般的黑雾围绕着的姐姐已容不得我近身,黑雾全消,一摞子书上躺着一具白骨,旁边是翻倒的竹筐,露出一本厚厚的《道德经》。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 ------------ 第三章 入世 姐姐的功力越来越强,不需要我,可直接吃人时,午夜梦回,看着身边累累白骨,眼前全是人临死前痛苦挣扎,我只能拼命缩成一团,惶恐地看着周围暗袭而来的阴风:“如果,他们害死我爸妈,我们害死的是他们的十倍、百倍,将来还可能是千万倍,看着用人骨磨成的骷髅床上头顶氤氲黑气的姐姐竟是那么遥远、、、、、、、 姐姐越来越放肆,青天白日下公然在路边吃人。这天,她一口吞下一个年轻的少妇,少妇怀中的孩子硬生生被我抢开。 “给我。” “不”我摇着头,以身挡住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姐,他还是个孩子,你放了他吧。” “一边呆着去。”姐姐随手一挥,我被扫到亭外,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同时听到婴儿的半声哭叫迅速湮灭,姐姐心满意足的从亭中跳出。 “姐,你太可怕了,怎么能这样,刚才那只是、、、、、、” “你可怜他了,谁可怜我们,你忘了爸妈是怎么死的,我可没忘,要不是我们拼命逃,我们现就是他们身上一件烂衣裳,糊涂。” “可是他们中也有好的,你也不必一棒子打死。” “小孩子长大时就是我们的敌人,现在不消灭他,反等他来收拾咱们,不要再说了。”姐姐粗声大气道:“你好省省吧!太让我失望。”姐姐驾风而去。 姐姐深深地吸进最后一丝烟雾,伸开盘着的腿,一头倒在骷髅床上:“喝来喝去,还是呆瓜的血好,灵性最大。”我心一跳,放下凑到嘴边的清香扑鼻的姜花,她忽的转头向我,单手支颐,另只手不停地翻着花样:“雪儿” “嗯”我轻轻地哼了一声:“哎,说你呢?耳聋了。”姐姐扫兴地放下手:“嗯”我稍重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想什么?唉!别说你,我当时也心动了一下,可是、、、、、、算了。”她复再倒头躺下。 “姐姐” “说” “放手吧。”我鼓足勇气道。 “唔”她哼了一声。 “你答应了。”我欣喜道。 “什么?” “姐,你别练了,杀爸妈的仇我们已报了,你就别害无辜了。” 嘻嘻,哈哈,嘿嘿!姐姐向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雪儿,你把呆子的书看多了,脑子也锈住了,这话跟我说说行,记着别跟它们说。” “它们知道怎么啦!我从小就是个怪物。”我赌气道。 “好,好,好,你爱怪就怪,我阿蛮的妹妹且是凡辈。”姐姐呵呵地笑着。 “女王”洞外涌进一堆我们的同类。 “参见女王、公主。” “好了”姐姐一挥手,它们站起,灰狐上前几步“恭喜女王,贺喜女王。” “我有什么喜?” “咱们费了好大劲给您得了两个鲜食。” “呕,在哪?”姐姐喜笑颜开。 “在林子里绑着,知道女王爱吃活的,咱们一根汗毛都没动。” “好”姐姐腾的从床上跃起,振臂一呼:“孩儿们,走,吃肉去,都有份。” “嗨,嗨”它们欢叫着簇拥着姐姐扬长而去,身后缀着一道长长的黑影。 姐姐不满足于林中的守株待兔,那样即使遇到人,也不一定是书生,书生饱读圣贤书,喝他们的血,功力增长越快,于是我们便到了滚滚红尘的人间。对于人内心深处总是忐忑不安的,总忘不了让爸妈倒在血泊时人的残酷,可是书呆的书中人间是美好,红尘里繁华万状,我也不禁神驰心往。 我被姐姐变成一个头垂双髻的小姑娘,和人们并无二致,但姐姐不需我任意出没,只有时在晚间夜深人静时,携带我同去引诱书生,她振振有辞地说是为稳妥起见,因为一盆热淋淋的狗血就会要了我的小命。心痒难捎下我每天只能在门缝窗角处,看到衣屐光鲜的人听他们偶尔交谈,从只言片语中感受他们的生活,终是窥豹见斑、略见端倪。 姐姐白天的练功,夜晚出去觅食。这天,我窝在窗棂下边闭眼享受晨曦透过薄薄的窗纸射进温暖,边等还未归来的姐姐。耳中钻入阵阵喧闹声,我慢慢站起,伸出手指,轻轻地划了两下,嗤的一声,黄纸撕开一道口子,阳光活泼的照亮我的手心。 我凑头上去,看到许多人来人往,一旁是殷勤的小贩们满脸堆欢,各个象吃了人参果,笑眯眯地叫卖。忽的一股诱人的香气直扑鼻尖,随手扯下大块窗纸,一旁一叠蒸笼内,尽是直冒热气的雪白包子,摊位内的食客各个正自狼吞虎咽,看着人家,复再看着桌子上干枯的花朵,我的喉内馋涎狂涌:“咕咕”五脏庙立刻积极响应:“我看看,只看看。”我安慰自己,推开紧闭的窗子,纵身下去。 站在人头攒动的道路上,我饶有兴致的东瞅西看,暗暗的纳罕赞叹,因整日和姐姐厮混于人迹罕见的林间,虽有广袤地天地任我驰骋,却无半分勃勃生气,人间浓烈又温暖的烟火气息让我好生喜欢。连偶尔从我身边经过的女子男人也不放过,均细细打量一番,有的也对我和颜悦色地点头一笑,有的更出言赞一句:“多可爱的孩子。”是啊!有谁忍心对一个稚龄女童疾言厉色,更何况还是一个精灵般的孩子。 随人流向前走,三蹦两跳间我直扑到包子铺前“大叔,我要这个。”我甜甜一笑,仰头冲卖包子的大叔道。这个看似小气吝啬的大叔爽快地叫道:“好嘞”,想着唾手可得的美味我大咽口水,心下一阵窃喜,正自兴高采烈之际,眼帘中突现一只油乎乎的大手,循手望去,大叔长长的马脸上依旧挂笑,绿豆小眼隐现狡谲之色“一个两文,小本买卖,先付再吃。”我一时有些愕然,看着一边买卖处哗啦啦仍进的铜币,顿时省悟,原来人是靠铜币吃饭。 正自茫然不知所措时,一只手指点了我,更精确的说是两根指头引导了我,这个让我受益的后生,两指不断地从行人袋中掏出铜币,游鱼般伶俐的在人群中穿梭。原来人的钱就是这么来的,那个后生趁人不注意就下手,一下一个准,例无虚发,决无失手。 ------------ 第四章 智斗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伸指向人群中虚点:“大叔你看”他顺着我的手指,向人海中瞧去,只一瞬,一个香喷喷的包子就落入我手中,复看大叔口水欲流双眼发直,一副色授魂与的馋样,甚感好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一瞥间一张青春光艳的脸蛋我已被我一览无余,和姐姐相比,她虽难项其颈背,倒也不俗。 大叔仍自陶醉于美色之中,殊不知身后已是危机逼近,一个咬牙切齿的妇人,手中高高举起一根面杖,黄黄的大饼脸满是怒气,右颊铜钱大小的黑痣随之浮动扭曲,甚是碜人:“扑”一杖惊醒梦中人,剧痛下面方破魂。“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妈呀”大叔抱头鼠窜,鬼叫连连“死鬼,天杀的狗才,你别跑,给老娘站住。”我吐吐舌头,耸耸肩,没想大叔会遭打,同时心中隐隐洋洋自得,这声东击西之计,我是活学活用、深的精髓。 坐在街角的阴凉处,噻下最后一口包子,我抹了把油溜溜的嘴。“该回去了,唉!出来不易,回去更难。等下次伺机再溜出来吧!不能回去,回去肯定被姐姐逮个正着,下次就别想出来” 我抱着头,心里斗争正激烈之际,忽觉被一片阴影覆盖:“孩子,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我抬头循声望去,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手提竹筐站在我身前,微笑地望着我。 我心噔地一动,头象拨浪鼓乱摇,这笑容好象阳光,融融的温暖,看不清的透亮,和谐又刺眼,说不出的熟悉,亲切又陌生。我的眼胀痛,不由自主地落泪不止,他忙弯腰柔声哄道: “乖孩子,别哭别哭。”我却哭的越发肆意,不是不乖也不是为别的,仅仅只觉得很委屈。 不知多久当我抽抽噎噎的止住。她还在楚楚温婉地看着我。“好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你爸爸妈妈哪?” “死了”我哽咽地道。 她狭小的鱼泡眼中流露出一种慈爱怜悯的神情,伸手摸摸我萍果般红润的脸颊,心中陡然一酸,眼眶一红,妈妈,象妈妈的眼睛,象星星一样明亮,象春风一样温柔,想温泉一样流淌在我心间。 她从篮中没出一块饼子的给我:“好孩子,这个给你。”她的声音很温和,却有一股不可违逆的向心力,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接过,她肥胖的手抚摩下我的头顶,摇头叹息而去,我呆呆的目送她硕大臃肿的身子慢慢走至小巷尽头消失不见。 伸袖胡乱抹把泪水,心下一片混顿,抱着饼子,天马行空,信步而行。不知不觉间,眼前出现一堵粉红的墙壁,几只杏花越墙而出,于清风中摇曳摆动,芳香馥郁,煞是喜人。我心情稍稍有些缓和,不再那么沮丧,纵身而入,置身处是一个花团锦簇的园子,顺着羊肠小径向前是一个明镜般的圆湖,湖中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山中有一股泉水不断冒出,池水却不溢出,想是其中另有通水处。 跳上池沿,举目远眺,亭台楼阁斜见端睨,隐隐露出一角,鼻间花香阵阵,胸间大为舒畅,我咬了一小口饼子,甜甜的麦香味充斥鼻尖,心中一暖,大妈的饼子真不错。 我百无聊赖地跳上池沿边,池水清冽凝碧,咬住饼子,退去鞋子,扯下薄袜,这时正值盛夏暑天,双脚泡在水中,真是爽快之极,正自得意洋洋之时,一尾尺许长的红尾金鱼游至我跟前,随手撕下一块饼子扔于它,那鱼吞食后,不住向我摆尾,在我脚旁流连往返,我呵呵一笑:“大妈的饼子好吃吧。”又撕下一大撮,抛向池中,那鱼迅速向目标游去。 看它那猴急样,我恶念陡起。当饼子快落至水面时,我右脚猛出,接住饼子重踢,之后伸左脚,又接住,如此往复,那鱼也真急了,当饼子又落至我右脚拇趾间时,它一个鲤鱼跃龙门,破水而出,连同我的脚趾一同吞入,只觉指尖一阵滑腻,‘咚’的一声,一鱼激起千层浪,池中才现鱼肚白,我的腿上,衣衫,溅上点点水迹,我嘻嘻一笑,大是高兴:“鱼兄,本姑娘的玉趾香吗?”鱼兄两腮鼓鼓,正自努力吞吐。 “那来的野丫头,快于我下来。”一声焦雷般的炸喝问,吓得我一哆嗦,眼前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水榭处大步走来,我充耳不闻,好整以暇的安作不动,双脚则一荡一荡,一下一下划开平静的池面。 “快下来”他在我身前丈许处昂首挺立站定,遥遥向我,伸指擢来,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气。我白了他一眼,臭小子,当你是谁?敢对姑奶奶我指手画脚,将饼子向池中一抛,鱼兄立刻不顾命的尾随而去,真是人为财死,鱼为食亡。湖面一道长长的水线滑过。 我拍拍手,深了伸懒腰,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的耳朵隆了,快下来”他又近前几步,怒气冲冲,声音又抬高数倍,我依就视若无睹全然不搭理他,他恼羞成怒的上前拽我,本姑娘虽不练功但也不是易于之辈,侧身一避,未待碰到衣角,随即勾起一团水踢向他。 “啊”他狼狈不堪的伸手摸了把湿漉漉的脸,鬓角边不时滚下一串串水珠,好看的明黄衣裳上也湿了一大片:“哈哈”我抚掌大笑,乐不可支:“贼丫头,你”他刚与破口大骂,水又不巧流入口:“呸”他弯腰冲地张嘴欲呕,我拍手笑道:“落汤鸡,湿毛鸡,湿了你家癞头孬脑的大笨鸡,鸡毛鸡身鸡翅膀全是一团水糟糟。嘻嘻,嘿嘿!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 他如恶虎扑食,合身欺来,我咯咯一笑,反身躲过,我可不想和他拼命,他咬牙切齿的扑倒在池边的水沿上,随手抓起我未及穿上的鞋子,用力掷向池中,白色锦缎上绣着淡黄小花的绣鞋宛如两只小船,荡漾在春水碧波上,这时他侧脸回睨,一脸得色。 “向我叫板,小子,你还嫩点。才多大,我足够当你姥姥”我心想,脸上依旧笑得灿烂明媚,煽着鼻子不屑道:“气死你,这点雕虫小技真是颐笑大方”。 “死丫头,鬼丫头”他气的破口大骂,追上来要收拾我,我笑如银铃,欢声不断,他这一愤不顾身正和我意,在林间可没人陪我这么尽兴地玩捉猫猫,当真畅快淋漓之极,直到他脸累得象红果,双腿直达哆嗦,兀自恨恨地看着我,我朝他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在他得惊诧中飞身跃上高高的院墙,嬉笑而去,碧如翡翠,绿如春葱的湖面上,一对犹如并蒂而生的雪莲花,飘忽其上,映照其间。 ------------ 第五章 妓院 徘徊在我们栖身的地方,看身旁户户店铺照出的晕光,我仍犹豫不决,害怕回去姐姐的严责,更害怕今天的一切不会再有。 “小妹妹,你咋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走到我身边问道,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厌烦,我垂头不睬他:“小妹妹,你在这多无聊,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去哪?”我怀疑地看着他。 “去了就知道。” 索性玩个痛快,反正早回一会儿,晚回一会儿都一样,姐姐肯定饶不了我。我随他,穿过弯弯曲曲的小巷,远离热闹的人群。在一个有两盏红灯笼门口站定,他上前拍了两下:“吱呀”大门开了半扇,一个敷着厚粉的半老妇人探出,一见男子,眉开眼笑的伸手扭了他的脸颊一把:“没良心的,可知道来了。” “我是拔着脖子想瞅瞅花姐,这不就来了。” “死鬼”那人欲投体入怀,男子一把拽过一边的我:“来,今还带个丫头。”妇人眯着的眼陡然张大:“咦,瞅着妞儿恁嫩”浓香的手不忘抹了下我的脸,我别过脸“别动。” “呦,还是个辣货儿。” 我瞥她一眼,矮身钻进去,沿着小径向前跑,身后是大呼小叫的叫嚷:“别跑,别跑”。我扎头钻进一个厅房中,宽敞的屋中放着两排椅子,每两个椅子中夹着个木几,几上摆着一个花瓶,瓶中几朵娇艳的桃花,花瓶下放着两个青花瓷碗。 厅中是一副浓艳的牡丹花图,我跑到图前细细的看了片刻。随后跳上快及身的凳子,我从花瓶上抽出一枝桃花塞到嘴里,看到身旁茶几上青花瓷碗丝丝白色的热气冒出,同时夹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我随即拉过瓷碗贴脸上去吸了一口,只觉口舌咽喉处一股馥郁的清香。 “咕咚咕咚”我一口气吸完,抬起头时才看到,我对面的木椅上坐着个满头珠翠,细眼薄嘴的中年妇人,直直地盯着我,我也同样看着她。 “丫头多大了?” “100” 妇人微怔一下,那男人忙接口笑道“我妹子今刚好十二。” 妇人挥挥手“这丫头长的还可以,不过得好好**。” “多少?”妇人伸出两个手指。 “这个和原来的不一样,这可是下一个‘摇金’,得”他伸出五个指。 “咱们老交情了,你还跟我玩这手,呶”妇人伸出三个手指:“桂姐,你不要我到别家,妹子,走,咱们到更好玩的地方”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嗳”妇人隔开那人的手“依你,给”妇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个银子,他立时眼睛发亮,双手发抖,狠狠的咬了一下银子,眉开眼笑的走了。我扔下吃的精光的花枝,又去抓下一枝,妇人拽住我的手。 “我今后就是你妈妈了” “我妈已死了”我很想妈妈,但不是她这样的,两眼精光闪闪,随时要把我吃了。我挣开她的手,拿起一朵往嘴里送。 “别吃了,好孩子,今后跟着妈妈有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啃这花充饥。” “我是吃香的,但不喝辣”说着我蹭下椅子,甩着她的手“你放开,我要走了。” “急什么?” “姐姐会骂的,你快放开,我姐姐很厉害的。” “乖,你姐姐和我是老相识,她就在这儿,还骂你干啥?” “真的吗?”我狐疑的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不信我带你看看去。” “她牵着我的手掀起锦绣帘帷,穿过垂花门,向后堂走去。嘻嘻,哈哈地浪笑声,合着管弦丝竹声,我驻足停下,透过珠帘看到花厅中一桌子男男女女搂抱嬉笑着。 “瞧姐姐们玩的多起劲。” “那那个干嘛哭了?”我指着那个被按到桌子上,紧闭双目,眼角不停有泪滚出,一如那不停往嘴中灌着的白液体。 “嘿嘿!那是高兴,欢喜,喜极而泣。”她摆过我的肩膀“咱先看看你姐姐。” 我们到一个厢房里,房中红木雕花床,大红蜡烛高烧着,映的房内喜气洋洋,帐帘低垂,红木梳妆台上,一堆瓶瓶罐罐。只是未见姐姐的身影。 “没有啊?” “你再向里看看。”我抬腿跨进低低的门槛,东张西望间忽听“吱呀”一声,房门合上。 “哎,你干嘛?开门,你去哪?” “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就能看见你姐姐” 啊!我看到映在那个妈妈门窗上的头像瞬间倒下,房门大开,姐姐左手执着酒壶,右手啃着白生生的人腿,笑嘻嘻靠着门,脸若红霞,周身发着刺鼻的酒味。 “人肉就酒,人间美味啊!雪儿,你真不赖啊!给我带这么好的路”。 “姐!”我以为姐姐挖苦我,垂头低叫着姐姐。姐姐仰天喝下最后一口酒:“啪”将酒瓶摔下,一把揪起地上的妇人。“啪啪”用力两巴掌,妇人张眼醒过来。大叫一声,看着凶神恶煞的姐姐又昏死过去。又是“啪啪”几巴掌,妇人悠悠的醒来,脸已不见人色,哆嗦道:“妖怪娘娘,不,娘娘,饶命啊!不要吃我,你吃她好了。”她指着我:“她白白嫩嫩,最好吃了,我太瘦了。”我看着妇人胖胖的身子,悲哀的一笑,人类怎么这么爱撒谎,姐姐哈哈大笑,手一挥,我们两个顿时现出原型,这个屋子里两个大大的狐狸头晃动着,一白一红:“呕”妇人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 第六章 争执 在姐姐无数的巴掌声中,此地的主人,也就是这个胖妇人终于醒了。姐姐恶狠狠地说:“今后这个院子就归我了” “想活可以,今后你负责叫人。” “呕”妇人白眼一翻,再晕死过去,眼还刚睁一条缝,嘴已哆嗦道:“官府知道老身可担不起,这不要了我的老命啦!哎呀,哎呦呦、、、、、、”妇人只是不断晃着脑袋告饶。 “狗屁官府,明儿我先吃了他。”姐姐松开抓紧妇人衣襟的手,张狂的舞手叫道。 “呕”妇人白眼一翻,又晕死过去,姐姐踩到她胸口处,森然道:“你若不叫,我现在就要了你老命。”姐姐唰的露出原象,仰天张开嘴,锋利的牙齿寒光闪闪。 “呕”妇人白眼一翻,又晕死过去,这次片刻即醒,涕泪横流地呜咽不住点头。 姐姐哈哈大笑着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揪着她往外走,不忘嘱咐我:“别乱跑”同时单手捋了捋发髻,拢了拢薄如蝉翼的羽衣,烟视媚行,风情万众地向里去。 此后,我每天都看到姐姐摇摇晃晃的回来,心中隐隐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直到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姐,你今儿吃了几个?” “不多,四四一十六个。”姐姐伸着手摇晃着。 “姐,你怎么吃这么多?能消化掉吗?” “我的大法快成了,自然吃的稍多了点,有什么奇怪?” “姐,你别这样了,早晚会出事的,我们回去吧” “回什么?小孩子家懂什么?” “姐,我们找凤血石好好练,这个不成,早晚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依我现在的实力,就是神仙来啦!我也不怕,待我大法一成,天下就是我们狐狸家的,哈哈。”姐姐大笑着看着皱眉的我不快道:“雪儿,你争点气,行不行?你难道还没过够夹着尾巴,东躲西藏的日子,你以为爸妈仇报了就完了?你忘了我们被逼上绝路时的凄惨,你忘了我可没忘,我清楚地记得我跳下崖时发的誓,我要杀光所有的人。” “姐,我没忘,可是那恶人也放了我们。” “放了,是我们命大,雪儿,你不要执迷不悟,我说到做到,绝无更改的道理。” 我柔声道:“姐,你一直是我的骄傲,从小你就保护我,我、、、、、、我不想失去你,我们放手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放了他们,也放了你自己吧。”我摇着姐姐的衣袖,姐姐不耐烦的甩着,我仍紧紧的扯着:“雪儿,快放开。” “我不” “你放不放。” “我不,不,不。” “啪”我捂着火热的脸颊,惊异地看着姐姐,姐姐怔怔地看着挥向我的左手,我哭跑着跳出窗子。 满大街上到处张贴着寻人启事,街道上冷冷清清,我看着阳光下那些启事上的面孔,不时看到有人被青衣短帽的小厮拦住行人:“见到我家公子没有?高高大大的,十分富态。”来来往往的人皆惶惶不安摇手而过。 心下难过,坐在石阶上,小时的事一点点在眼前回放,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阴霾一片,狂风乍起,似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吹打着脸颊,以往总是姐姐在天气突变前带我回家,现在,眯着的眼睛酸痛难当,发丝也随着飓风乱舞,轰隆隆紫色的电光似一条猛烈的墨龙张牙舞爪的撕开黑暗的苍穹:“啪啪”豆大的雨点从撕开的豁口里掉出,狠狠地打在我脸上,砸在身上。 “雪儿”我的身上一阵暖和,是老天爷瞬间收回震怒,堵上缺口,不再鞭打我?” “雪儿”温和得呼唤,我抬起头,看见姐姐就在身边,周身是琉璃状地黑色薄膜将我们抱住,雨水连线从眼前穿过,寒冷、潮湿在我的世界之外。 她拂拂我的头发:“傻瓜,下雨也不知避一避,下次想着这样等我练成大法之后,天下臣服在我脚下,万物任我驱使,你再横啊。”姐姐笑着,看着狞笑的姐姐,姐姐,我不要什么臣服,什么力量,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们还做我们的狐狸,过我们以前那种平静的生活。 “给我拉人去”姐姐冲地下嗷嗷惨叫着,鼻青脸肿老鸨狂叫道。 “娘娘,不是老身不尽力,这些日子已失踪不少公子,县令颁禁足令,不许本城公子来回走动。” “我要你有什么用?”姐姐眼中涌出血红的寒光。 “饶命啊!”老鸨惊叫着转头欲爬。但已然来不及,姐姐一跃而起,唰的,一口咬掉老鸨的胖头,汩汩地鲜血不停流出,姐姐坐在地上慢慢大吃。我不忍再看下去,扭头向外。 姐姐每天都出去吃人,这天,我刚到门外,就看到一拨人气势汹汹的拥着个道士向我们这走来“捉妖,捉妖”,我撒腿向里跑:“姐,快跑,有人来捉你了。”姐姐张开惺忪的醉眼:“怕什么?来一个姑奶奶吃一个,来两个,老娘我吃一双。” “姐”我还想再劝,忽听,啪的一声,大门大开。 “妖孽”屋外一声大喝,啵的,一道杏黄混浊的酒剑冒着火花从窗户上飞扑向姐姐,姐姐一口吐出嘴中的酒,包住酒剑,单手张开接住,掌中的酒剑上火焰呲呲的不停冒着狼烟,嘿!姐姐大哼一声,酒剑冒着蓝烟重返向窗外,啊!一声惨叫声,我和姐姐同时扑出,老道被一团幽蓝的火焰包裹着,惨叫挣扎着,姐姐哈哈笑着飞出墙外,啊啊的惨叫不断。 就这样一天一个道士,足足持续了十几天,到后来连道士也没了,姐姐也越发放肆,白天公然到镇上吃人,全然不顾还有生人在场。渐渐镇上的人已跑完,姐姐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到外镇吃人。 看着横行无忌,四处为害的姐姐,我的心比谁都急,天天看人类的书,我也接受了姐姐不屑的迂腐思想,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想阻止她,可是无能无力,她为了所谓的功力,权力,欲望,已经疯了,但是我没有想到报应来的这样快,这样突然,这样悲惨,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 ------------ 第七章 灭亡 这天,天阴沉沉的,又阴又冷,还是和以前那样,一个大狐狸拉着一个小狐狸,疯狂的姐姐已经不在伪装自己,大摇大摆的在这个空荡荡的镇上转,按照惯例,每天中午都会有些不知名的外地人进入这个恐怖小镇,成为她的午餐,今天中午也不例外,是有人来了。 远方传来一阵轻快的歌声,在这优美的歌声中,一个美少男翩翩而来,面似白玉,晶莹剔透,姐姐双眼发直,口水直流,口中大叫:“好白的馒头啊!”我急忙拉住姐姐:“姐姐,不要杀他,我们不要再吃人了。”姐姐一下子甩开我,猴急地扑上前,没想到这个馒头并不好吃。 看见扑上来的姐姐,那男子微微一笑,不似以往的人们张慌逃窜,他慢慢抽出肩背的桃木剑:“妖孽,你吃人无数,贫道姜子牙,奉家师云中子之命,今日特来拿你!” “云中子,姜子牙,是干什么的?”姐姐摸着脑袋,嬉笑道:“不过是人嘛,是人我就要吃。”姐姐的嘴陡然张出,长长的舌头夹着刺骨的狂风旋转着伸向姜子牙,漩风般的包裹住姜子牙。天地变色,浓浓的黑烟翻滚如波:“哈哈”姐姐尖细的笑声清晰的传来,我紧合着双手,浑身颤抖,一些从未有过的恐惧滚滚而来,反复抓搓着心灵。 风声呼啸,风沙走石,从天中裂开一道七彩的霞光带着电闪的霹雳伸向黑风圈。黑雾渐淡,圈中一把晶亮的黄宝剑在霞光中升腾高涨着,与霞光交相辉映,耀眼刺目。 嘿!姐姐叫声充满惊异,同时,剑身不停散发出黑红个半太极符,太极符发出嗡嗡的鸣响,黑雾越发清淡。 姐姐凄厉地尖叫着,太极符似水蛭紧紧地吸着姐姐,晃似醉酒般地张牙舞招地乱舞着。 “姐姐”我刚扑上就被无形的发力弹回来,我哭叫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颓废无奈的挣扎,排山倒海的悔恨袭向我,心房被压挤的无法呼吸,一种绝望慢慢地蔓延向四肢,我无力的跪倒在地。恍惚间被一股漩风推着,我看见姐姐全身鲜血淋淋,手臂上两股黑气激波一样推向我:“姐姐”我大叫着在空中翻飞着。 “给我报仇”姐姐凄厉地尖叫着,我最后看见她化作一缕红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湛蓝地天空,片片白云不断浮过,身处一片荒草上,猛然记得姐姐,我一骨碌跳起,忽觉腿上一阵剧痛,艰难的翻过身,肚皮贴地,双手撑着向前爬。 “汪汪”,一阵狗叫声,眼前窜出一条肥胖的大黑狗,双眼血红盯着我, “天哪”我居然死在狗嘴里,当尖锐的利齿咬住我细细的小脖子时,我眼前一黑,脖子上一热,忽听到一个响亮得童音“将军”,立刻,将要生生把欲吞我下肚的黑狗止住。 从麦秆丛中钻出一个男孩:“我死了”我哀嚎着。这孩子正是上次我戏弄的男孩。“咦,居然有只狐狸。”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我只觉的一双手轻轻的按住,一个温暖的怀抱让我停靠。 他叫古元,是当地县令众多儿子中的一个,也是唯一个没有娘亲的,据说他的娘亲家是当地的望族,县令没发达前是靠他娘亲家势力扶摇直上,所以,他连县令老爹也不放在眼里。年纪小小却已是这里有名的霸王。这天他又没事带着我和大黑狗一起溜达。 我看见姜子牙了。他被兴奋的人们簇拥着,一旁的竹竿上赫然是一张火红的狐狸皮。我的脑袋‘嗡’了一下,胸口似有把大锤重重的打过,眼前瞬间一黑,当我再次看到姜子牙时,胸中热血沸腾,奋力地向前冲,眼中只有无尽的血色中他得意的笑脸。 “妈呀,狐狸又来了”人们四散逃离,最后人群只剩下他立在原地。我双脚腾空而起,利爪伸向他的刹那,他长袖一拂,我立刻被一阵强劲的狂风扫落到地.只觉五脏六腑倒翻,恶心难仰,口中一股腥甜的血气直冲咽喉,我硬生生地咽下。 眼前一双淡黄的布鞋慢慢的向我走来,他每走一步,我知道我离鬼门关近了一些,一刹那,父母临死前的绝望、伤痛、再次重现,不过比那次我还更多的是自怜、不甘、怨恨,一百年来未曾体验过得情绪在那一刻全部感受到了。 我闭目等死,那双脚在我眼前半尺内停住。“如果要报仇,我随时等你。”话音刚落,他脚步随即转走,翻飞的袍角从脸前飘过,我仍迟疑不信。 “杀了死狐狸。”刚逃窜得人们重新聚拢,挥拳叫嚣着,我趴在地上,尾巴上钻心的疼痛。忽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奋力地钻进,同时嘴上高叫着“滚开,滚开”,快步走向我。 忽然,背上一暖,耳膜上一阵焦雷般的咋喝,夹着沉闷地捶打声,汪汪,大黑的叫声在哭闹声中分外尖利,古元蔑视地看着四下,抚了下额角散乱的头发,眉梢处一道长长的抓痕上冒出一股细细的鲜血,他抓狂的冲大黑狗叫道“咬,给我狠狠地咬。”接着,阵阵鬼哭狼嚎声中他双眉一轩,他挺了挺瘦小的身子,抱着我便走。 我窝在他枕畔,一个锦缎掩盖的竹笼中。这天晚上他病了:“娘,娘”叫了一整晚,嘴唇干裂着。满脸一如我戏弄他当时愤恨的通红,不过现在的眉头始终紧皱着,一脸痛苦,我咬开竹笼,不停得用舌头舔他滚烫的额头。 早上晨曦微露时,我飞快的离去,这霸王一醒可就无法脱身,他救了我一命,我也算还了他,互不相欠,我可不想再这耗下去,我要回去好好练功,为了姐姐,也为了我。 我到骷髅洞时,已是五天五夜后,全身毛皮已变成黑色,阵阵阴凉的风吹拂下,我‘噗’的躺倒在地,倦倦的闭上眼,全身虚脱不已,昏昏沉沉间我倚墙而眠。 ------------ 第八章 修炼 不知多久,眼前忽现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极目远眺,绚丽多彩的尽头与天接壤,世界是云蒸霞蔚的嫣红。我仰头看着在明媚的天空上不停变化得云图。正自入神处,那片粉白飘动的云中忽现一张脸,皱鼻撅嘴全是不屑,圆圆的眼中尽是暖暖的笑意。是古元,心一暖,不由自主地咧开嘴。轻眨了下眼,再看之时那脸已消失不现,我焦急地跳脚大叫时。 “嘻嘻”耳中陡钻入一阵欢快的笑声,我心大振,循声寻去,穿过一株株桃树,忽见一株桃枝上侧卧着一人,清风吹过,衣袂挲挲作响,长发飘飘,点点花瓣随之飞舞旋转,那熟悉的背影让我紧张之极,心似跳到嗓子眼中,乌亮螓首轻晃,眼前一张艳媚的脸“姐姐”我脱口而出,姐姐绞着发梢,在漫天遍地花雨中笑吟吟地看着我,一如往昔,慵懒散漫。我欢叫着张开双臂,欲投体入怀,她衣袖一抖,一阵粉红的花雨迎面而来,之后,落英缤纷,漫天遍地中,忽眼前一片黑暗,耳中是姐姐尖利的惨叫声。 “姐姐、姐姐”我哭叫着满头大汗的醒来,耳畔仍隐隐传来凄厉的惨叫,我无力的靠住墙壁,任全身的燥热一点一点传递到冰凉的壁上,紧闭双眼,牙齿深深地咬入下唇中。 脸颊不停地蹭着冰凉的墙壁,忽地,头不由自主的向里掉,身子失去了凭靠,一个趔趄,眼前一片绮丽的亮光,我诧异地看着,洞的尽头绿光氤氲中,一泓碧池,原来洞中有洞,这难道就是天书上说的寒冰池。 碧绿的翡翠池沿被映出丝丝寒意,池沿尽头有两个汉白玉小字“寒冰”,凑过脸,扑面的寒气让我不由打颤:“真的是。”我悲喜莫名的抱着书喃喃道。 慢慢张开眼,看着面前的书上:“寒冰池辅佐凤血石方可练就天下第一神功―倒转乾坤,凤血石是天地间第一至热之物,千年才化成一颗,辅佐着化仙池的至寒之水练功,炼者犹如九重地府,百走阿鼻地狱,酷刑一遍遍尝。也只有痛到极处,才能无限激发潜能。” 看着书上栩栩如生、熠熠生辉的凤血石正自发呆,忽地手中的书一紧,我用力拽住手中的书:“呲啦”一声,书被撕成两半。 我倏然回头。灰狐恶狠狠地伸着爪子道:“给我”。这个往日在姐姐跟前夹着尾巴的猥琐家伙此刻原形毕露,恶狠狠地盯着我。身后扑背的凉气,让我浑身直打颤,但是,我别无选择,咬牙抱书一头倒进去,只觉得身上的血正慢慢凝住、、、、、、 不知多久,眼前隐隐约约有一道细细的红光,眩目的红光渐激烈,混沌间我张嘴一吸,一股热流随之滚过,四肢百骸暖洋洋、热烘烘,说不出的惬意。 当我飞身跳出水中时,灰狐已去,看着被撕开湿淋淋的书上最后写到“炼法中炼者会失去所有记忆。” 我提手在壁间写道“风月宝镜”,字字皆深入壁间寸许,风月宝镜是女娲娘娘用补天余下的五彩石,得天地之精华而成,可以看到三界众生的前世今生,我功成之日,自会拿到它,到时一切就会了断。 片刻之后,体内像蓄着一团火,仿佛身在干旱的沙漠,我强用力封死洞口后跳入池中,立刻燥热大去,一会儿,全身却冰凉入骨,寒入骨髓,就像身处寒冷的冰地,心在炙热的岩浆,我不停的用功抵御,就这样每时每刻,永不休止,不知要多久,五百年,八百年,一千年、、、、、、 日月穿梭,光阴如剑。 当我白茸茸的手脚慢慢退去成光滑的肢体,大概是五百年后的事。刚过九天神功的第一重,我吐纳了几口,身子在紫色真气包裹下慢慢蹿浮出水中,那团气慢慢集中在手掌间,身子随之不停的旋转。 唰,一团紫气上夹着万朵鲜花,直冲洞口。砰!一声巨响后,扑簌簌,尘土四落,洞口依然安稳如故,我身子也立刻无力支撑,咚,水波四溅,我重掉回那一泓碧水中。 那次是我初试牛刀,但也有些微功,洞口现出一线光亮,这是我在此后一年才知的,因为那时起,我不需日日倾在化仙池中,每日有片刻的时间脱离炼狱,并且这样的时间每天增加一点,但我的功力反倒不如原先那么迅速了,我仍是一心扑在练功上,可偏偏是欲速则不达,事与愿违。我的心无法静下,只想快点脱离,当然不如以往。真奇怪,如果没有希望,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向前,尽管前面一团漆黑,但有一有转机,我立刻是久旱逢甘露,抓紧不放。 我还是在此后又一个五百年冲破了囹圄,那时我腹中的凤血石已化净,练到第七重,手掌间一团浓艳的紫气同时万朵鲜花竞相开放,随着脱手的瞬间,嗖的扑向洞,砰!一声大响,我跳下半悬空中的身子,脚触地,身后是溶溶碧艳、波光粼粼的水,身子随着地震洞摇中晃摆不停,炸开了那困了我千年的门,扑簌簌的灰土纷纷,洞口立时有束光撒入。 我身前也光明了点,不再是一摸黑,看着壁上刀刻般的四字,慢慢踱步近前,皱紧眉头,脑中一片空白,隐隐觉得一片空白的深处似乱麻,不觉间已站在洞口的背阴处。 如血的夕阳上映着一抹黑黑的阴影。头上脸上仍觉有细细的东西扑落,我迈上前一步,沐浴在一片晕红中,风拂面而过,在洞中时我也曾倚在巨石上,仰面在一线光中感受过风的柔,虽只片刻,亦是难得,而此刻真是畅快难言。身前是及人高的荒草,我起身飞到摇曳摆动草尖移动,四下是空旷地平野,五丈处是小山峦,在一片平川中很突兀。 远处两个影子旋风般的卷来:“站住,别跑。”是我的同族在追赶一个野鸡。她的爪子猛地暴长数尺,一下揪住野鸡的脖颈,那鸡咯咯惊叫用力扑腾翅膀,五彩缤纷的羽毛落不停,小蓝狐哈哈大笑,我心一动,野鸡的张慌挣扎我在那里见到,抬起头,嫣红的云霞浮动,脑中一片混沌,欲极力搜索,却毫无头绪。 ------------ 第九章 失忆 咯,惨利地叫声将我从迷茫中拉回,灰狐手中一把沾血的羽毛,抬手向空中一扔,似纷纷扬扬的花雨四散开去,野鸡一个翅膀立刻变得光秃秃、血淋淋。 我再也忍耐不住,高喝一声:“住手”,这个只有一百左右的小蓝狐,高扬着下颌,斜睨了下我,一脸不屑,手闪电般地抓向掌中的猎物。 看来,不教训教训她,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挥手一掌,一道紫光上夹着万朵鲜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她的手。 “咯”:“啊”,两声惨叫交加着,她甩着手,一把鲜艳明媚的羽毛从她手边落下,我还是晚了一步。 “你”她眼中泪水滚着,狠狠地看着我,眼中要喷出火来。“你要怎样?” “放了她。” “我要是不放呢?”我淡淡笑着提手在胸前化指半圈,掌中氤氲着一团紫气,她长长的细眼中眼珠滴溜溜直转,前车之鉴让我不能给她太多时间,恐又猝不及防,伤及无辜。唰,一道耀眼的紫光夹杂着凌厉的杀气,破空飞向她,她抓着野鸡弹高数尺,妄图避开这一击,没想刚落下那紫光上夹着万朵鲜花又扑向她。 她上窜下跳左右腾挪,紫光始终如影随形紧盯不放:“你到底要怎样?”她边拼命躲闪边恨恨冲我嚷道。我也直接说道:“你把你手里的锦鸡给我。” 嗖,一团血糊糊的飞向我,我伸手一接:“砰”那道紫气飞向那小丘,立时山丘崩碎,万朵石花开。她一脸骇然,悻悻地走了,我无暇理她,投眼望着怀中的野鸡,半眯着无神的眼,身体不断抽搐着,萎靡不振。那绝望中不甘,凄然中无助,令我心大震,恍惚间,她的表情我居然感同身受,她的无助感染了我,一刹那,全身打颤,复看她时,她已目光涣散,气息奄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我膝坐下,运功至掌间,缓缓输入她体内,明知她的只是皮外伤只需花些时日静养,但还是不忍她渐渐复愈,苦苦熬成的功力,此刻从手掌中一点一点散入她体内,我心无旁鹜。一会儿,她的血淋淋的伤处露出尖尖的角,尖角愈来愈长,尖角分叉成数只小枝,枝上冒出细细的羽毛,毛愈长愈艳,片刻,一对流光溢彩的双翼就翩然再现。 啪啪,一串响亮地拍手声,我转过头,眼前一群我的同类,为首的是个千年老狐,他初见我时,原本笑眯眯的的脸瞬间错愕,但之一刹,立刻又回复了笑意。嘴上的银须十分雪亮,随着拍手的节奏一耸一耸。“雪儿”他身后几个老狐狸惊叫道,他身侧叉腰站着的正是刚才被我教训过的小蓝狐,此刻她脸上怨怼愤恨之色。 他们是叫我吗?他们一定知道我的过去,一会儿好好问问,不过,今天看来少不了一场恶战。老灰狐笑道“小女胡闹。承蒙妹子高抬贵手,手下留情。老哥哥真是惭愧。” “爹”小蓝狐惊叫道,老灰狐瞪着她,小蓝呶呶嘴还想争辩,在父亲的积威下,扭头别过脸。我看着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谁?” “我爸爸是狐王”小蓝狐插口道,老灰狐瞥她一眼,小蓝狐立刻低下头。 “妹子,我是你老灰哥。” “唔”身后一声**,我忙回过头,刚还半死不活的锦鸡,这时神采奕奕,看见我一脸感激的崇敬和喜悦,她一下跳起,忽然,脸色剧变,她从我脸侧射向身后的眼睛,全是恐惧张惶,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老灰狐一脸洵洵笑意,小蓝狐一脸愠恼的怒色向天翻着一双白眼。 “姐姐”她颤声叫道,我心一动,看着她噤若寒蝉,心下一片柔软,轻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你即叫我姐姐,一切有姐姐呢!”她双眼亮晶晶看着我,复又跪下:“姐姐救命大恩、疗伤之情,妹喜今后愿为姐姐做奴为婢,也报答不了姐姐大恩的万一。”我忙伸手掺她起来摇头一笑,刚欲出言,猛觉不妥,抬腿一脚踢向她,啊!她瞳孔陡然放大数倍,惊恐的尖叫着,身子旋风扫落叶般飞进我刚脱困的洞中。 原本霞光辉映,朵朵红云的天空,立时被一片寒森的黑气遮住,狂风大作,黑气尽头凛然张开一张大口呼啸着向我扑噬而来,黑气中不断发出喋喋的阴笑, 我亦平身后移数丈,一道紫光夹着万朵鲜花冲天而起,将我周身罩住,猛地转身,双手一竖,一道夺目的紫光一下挡住击至胸前的黑光,徐徐推进,黑光的端头是一团翻涌蒸腾的黑雾,从中传出老灰狐苍老尖锐的声音“老哥哥一时手痒,想向妹子讨教几招。嘿嘿、、、、、、” 环伺在侧的一群同类嗷嗷的助威叫好。我凝神运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刹那间,自我的掌间传来,一阵轰轰的闷雷声,又似远远传来的万马奔腾声,虽不响亮刺耳,自有一股夺魂心魄,震撼天地之力,掌间的紫光上夹着万朵鲜花则不断吞噬黑光,势如破竹、迅如惊雷。黑雾愈来愈小也愈来愈浓,紫光愈来愈大愈来愈淡,天空成一片紫红,隐约可见灰狐挥汗如雨脸上还噙着笑意,那笑容说不出的狰狞可怖,隐约可见灰狐挥汗如雨脸上还噙着笑意,那笑容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妹妹功力非比当年,真是可喜可贺,老朽好奇心切,忍不住技痒难捎,妹妹从来是大度,又最看重故时之情,一定不会怪罪。”好一句技痒难捎,刚才他偷袭的卑鄙,此刻居然说得如此漂亮,我一用力,轰鸣声大作,潋滟夺目的紫光电至他胸口,黑雾尽被吹尽,灰狐的脸错愕扭曲。 “爸爸”小蓝狐惊叫着:“噢”所有的狐狸都四散跑开。 “我跟你拼了。” “虹儿,不要胡。”一道细细的红光嗖的直扑向我,我微微一笑,红光刚触到我的衣角就被无形的罡气击回:“啊”小蓝狐似断线风筝,在空中连摔了几个跟头:“扑”一头栽进数十丈外沟涧里汩汩流动的溪中。 ------------ 第十章 妹喜 我盯着老狐,他焦灼地皱眉,随即逸态神闲,仰头哈哈大笑。一尺长的毛发被我的真气鼓荡下,呼呼作响,大增狂态。那笑声加着闷雷声,终是几不可闻。在重压下他笑得断断续续。脸胀得猪肝般紫红,我掌力稍松,微笑道:“很好笑?” 他只顾呼了两口气,哪顾得上回话,我不理会他,续道:“想活吗?想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否则,哼哼。”我故意恶狠狠哼了哼。他忙艰难地点点头。 我清了清嗓子:“我叫雪儿”他点点头。 “我以前的事你都知道?”他眨了下眼,我放松了下对他的压迫。 他呼了口气,有些吃力的说道:“你是我们狐群原来的公主,你姐姐是我们的女王。” “你说什么?”姐姐,他说的姐姐,一种熟悉之极的感觉油然而生,脑中都现一张妩媚艳丽的脸,却有种不祥的压迫感,隐隐觉的她不好了,我仍怀着侥幸,强声问道,声音掩不住一丝颤抖的惧意“我姐姐呢?” “她,唉!”我心一乱,功力一滞,那股轰轰的闷雷声陡地低沉许多,他一得放松,立时长长嘘了口气,话也流畅许多:“妹子隐遁千年理该大有作为,只可惜、、、、、、妹子难道真忘了?一千年以前,女王为练大法,带妹子涉入人间,后来就没再回来。” “当真?”我厉声道。他朗声道:“千真万确。”我“唰”一回手,紫芒立消,四下飞沙走石,一股旋风平地涌起,怒卷而散。 “妹子能有如此本事,真是可喜可贺。”我脑中一片混乱,老灰狐的嘴一张一合,时而抬起爪子挤下老眼,时而摇首感慨,那双细长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我全然听不到,耳中嗡嗡的轰鸣声不断,极力思索,头胀欲裂,痛楚难当,天旋地转,眼前一会是雾蒙蒙的朦胧一会是刺目的光亮,老狐的身影似水中月影,一会儿高不可及,一会儿小如蝼蚁,我甩甩头,眼前一条黑影旋风般的向后移动,下意识的随着那股涌动的黑云紧盯不放,那团黑云在溪边停滞,一个水中爬出的蓝狐,‘呼哧’的在岸边的石头上喘气,哆嗦着抬起湿淋淋的头颅,那团黑云迅速罩住她水溻溻的身体,盘旋而去。 “雪儿,雪儿”是谁在耳畔低唤,那么熟悉,声声如诉,又是温和又是凄楚,是姐姐吗?我心中一片乱麻,却是一点也记不得。抱头跪在地上,头炸欲破,愈想愈急,愈急愈痛,似有千万条乱麻鞭苔着身体,胸口似有千钧重担骤压,窒闷的我喘不过气来。 远处日落西山,暮霭四合,四下里是一片彤红夺目的凄艳:“姐姐”一声细细的轻唤钻入我耳中,我茫然抬起头,眼前一个小小的身躯,楚楚地看着我,怯生生的向后缩了缩脖子,一幅忐忑不安的生涩。 看我一脸失魂落魄的懵懂无知,她踏步上前弯身曲膝掺扶住我的臂膀“姐姐,怎么啦?”她仔细看着我的脸,我仍是恍如未闻的呆样:“毒烟瘴,莫不是中了老六狐的毒烟瘴?”紧了紧抓住我的手,我仍沉浸在思索中,心无旁骛,虽她的话隐约听见,却是浑不在意。 “哒,哒”手腕上陡然有滚烫的水珠滑落,我猛然抬起头,喜妹泪流满面的哭着“姐姐”。我诧异道:“你哭什么?怎么了?” “姐姐,你没事?”猛然间忆起她刚才的频频呼唤,料想是她见我不应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吧。心中一震,于愁雾氤氲中勉力一笑,柔声道“我没事。”她兀自犹疑不定地看着我,水汪汪的眼中全是企盼希翼,见我有力地冲她点点头,她黑宝石样的眼中全是欢快的笑意,扬起灿烂的笑靥上还挂着泪水,点点滴滴,晶莹澄澈,一股暖流淌过心田。笼罩的阴霾一时散淡了许多,轻拍拍她的手臂,缓缓站起,不由自主的微笑道“有劳妹妹挂心了。” “喜妹的命是姐姐给的,只要姐姐没事就好。” “喜妹,刚才只是小事一桩你今后不必挂怀了,知道吗?”不待她答,我撇了眼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现夕阳已陨没,只见一抹浓淡相宜的灰色,续道:“现在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省得爹娘惦记。” “不”她摇着小小的头颅,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没有爹娘记挂,我爹娘在我十岁时就死了。”看着她的娇弱,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想出言安慰,却是嗫嚅难言,毕竟这是无可奈何的彻骨疼痛,图言空语,于事无补,虚言以对,心亦不忍。 她揉了揉红红的眼圈,吸吸鼻子,露出淡淡的笑容“不过现在好了,有姐姐了,姐姐就像我的爹娘一样亲切,妹喜要永远跟着姐姐。”她热切的看着我,我大吃一惊,心下一凛,刚不过出于一时激愤救她,全然没料想她居然对我产生了亲近依赖之情,不仅又好笑又无耐,她的话同时也触动了我,姐姐不知所踪,我也是无亲人的孤儿,同样是孑然一身,这样想之下,对她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更是深深地怜惜眼前可怜的孩子,但我清楚地知道我不能带着她,她的道行太浅,和我一起只会害了她 “妹喜,姐姐暂时不能带着你”她眼圈一红,泫然欲涕“为什么?姐姐嫌我功力太浅吗?我会好好努力地,决不给,给姐姐丢脸。”她的话到后来已带着浓浓的鼻音,她是在竭力忍着哭泣。 我咳嗽一声:“我不是嫌你。”刚欲吐出口“功力”,我灵机一动,续道:“是我嫌你火候不成,就像刚才,恰巧那灰狐的功力还容我有时间腾出手,如果我不把你送入洞中,打斗中我都会分心照看你,下次如果是个厉害的角色,我们可没今天走运啊!”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我看着她似有所动的侧脸:“再说,姐姐只是暂时离开一会,也没说永远不会来!”她抬起眼,认真地看着我:“姐姐,我会好好练功,乖乖的等姐姐回来,姐姐一定要回来啊!”我轻抚了抚她的头,冲她用力的点点头:“会的,待我大事一了,一定会来,好了,你今后就在姐姐的阴风洞中居住吧!”说着我拉着她的手往洞中走去。 ------------ 第十一章 救美 她乖乖的任我牵着进入长长的深洞中:“咦”她诧异地指着壁上,在昏幽的莹光中四个大字让我迅速的回首重新仔细观看:“风月宝镜”字迹娟秀清冽,力透壁间数寸。 “风月宝镜”喜妹一字一顿,念读着,即而“咦”的低声惊呼道“这怎么写着女娲娘娘的宝物”我霍然回首,紧紧盯着她的脸道:“你刚说什么?”她一呆,又是迷茫又是惧怕,头摇地波浪鼓一样,惴惴道:“我没说什么。” “你刚才的话我已听见,你说风月宝镜在、、、、、、” “在女娲娘娘处。”她垂首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 “女娲娘娘,女娲娘娘。”我低吟了两遍,我拍了一下夯拉着头的妹喜:“你垂头丧气干嘛?又没做错事,谢谢你帮姐姐一个大忙。” 她眼中仍带疑惑,但小嘴不由已咧开:“你知道女娲住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是在女娲宫。”她扬眉道“女娲宫、女娲宫、、、、、、”我默记了几遍,抬首郑重叮咛她“你现在乖乖的呆在这,我去去就来啊。” “姐姐,你要去女娲宫吗?女娲娘娘是万物之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她的话中不无对我的担忧,我笑着摇首拍了拍她的肩胛。 “好了,没事的,我先去了啊!”不待她再有所反应,我幻作一道紫光飞身而去。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周身是白云缭绕、雾霭沉沉,我成飞天之姿,不断往上冲。‘呼’的眼前金光闪烁,万道祥瑞的红霓,我站在一个数十丈高的门庭前,门庭是碧绿的琉璃所造,莹光流动,明幌闪耀,门庭顶处有一朱红巨匾,上书三个金字:“广寒宫”,略一沉吟,我闪身入内。 眼前是一个大大的环形庭院,四下每隔十余丈有一根通天柱,中间是两座白玉拱桥,并立而列,两座桥中凌空盘旋着一只彩羽丹顶金凤,一道小河将诺大的殿隔开,此外再无其他,庭院中缭绕着缥缈不绝的雾气。 飞身穿过拱桥,窜入向里。一座白亮亮恍若冰雪、水晶的屋宇,门虚掩着,鼻尖钻入一股细细的甜香,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把,黑黝黝的巨大弯弓,直挂在墙壁上,粗旷古拙,透出一股难言的力量。露出一种厚重的沧桑,和垂地素白纱的婉约缥缈形成鲜明的对比,靠近窗棂下是一个精巧的梳装台,却无光可鉴人的铜镜,台面上左边是木制的支架上,横放着一个白羽箭,右边放着一把象牙梳。屋中亦是简简单单,在我看来处处透着诡异。 阵阵哀哀的涕泣声让我追循而去,跨过弯弯曲曲的回廊,鼻尖的甜香愈重,在一个小巧的庭院内,一颗参天桂树下背向而立着一个女子,乌发披垂,一袭淡藕色的霓羽衣,脚边处飘荡着淡淡的薄雾,背影妙曼清绝,双肩微微松动,发出嘤嘤的抽泣声。 妹喜的哭声透出娇弱无助,让人心生怜惜,她的哭声隐隐透出一股柔韧的坚强,让人哀而不伤,最多只同声一哭。一旁是一个扇形白玉小几,几上一个墨色玛瑙瓶中插着几只弯弯曲曲的珊瑚枝,几下一个白玉凳。 “还是上前抓住问问,反正诺大的宫中只见她一个,不问她我又找谁指路。”我悄然无声得飞掠过去,在她身后尺许站定,她似有所察觉,迟疑的转过身,面上犹挂着清泪。我忽觉眼前一道亮光所逼,几乎睁不开眼,眼帘微低了一下,复目光灼灼盯着眼前这张绝丽无双,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她怀抱一个通体雪白的玉兔,兔颈上缚着一条殷红的丝绦,丝绦上缀着一圈小巧的银铃。 “你”她黛眉微敛,复又侧身举袖掩面,试了试脸上残泪,接着面向我坐在玉凳上凛然愠声道:“你是谁?怎么敢私闯我广寒宫?”我原本被她高雅清冷的气质所慑,虽此时有些冒失亦不愿无礼,但见她不屑地喝问,不由不快道:“问路者。” “问路?”她轻声嗤笑道:“可惜我不是指路使。”她抚着玉兔光滑柔软的绒毛道。“那就别怪我无礼了。”我五指屈伸,指尖寒光闪闪,她嘴角倾斜,一幅视若无睹的无畏,眼中似乎还有一分释然,看着她事不关己的闲逸,我知我未切中要害。 眼前忽然闪现姐姐左手抓着一条金冠血色小蛇,扬手冲我得意洋洋地道:“蛇打七寸,才见灵嘛,看见没,笨家伙”,阳光透过树的枝桠撒在她满是笑意的脸上,明暗不定。心下一酸,眼前这张满不在乎的脸说不出的的可憎。 “你不怕死?”我五指如钩,一咬牙,一把扯下她发髻上的碧玉簪,万缕青丝立时瀑布般的披散开。我将簪子握在手中,虚指着她凝滑如脂、白玉无瑕的脸颊:“你怕不怕,这簪子一不小心擢伤了、、、、、、要是破了相?”我阴冷的诈唬道。 她脸色一变,双目澄澈,看着我的眼,轻声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知己已殁,斯人已去,纵有花容月貌又如何,你随便吧。”我一时无技可施。 “嫦娥,嫦娥”一声声粗豪的叫声,她黛眉一轩,我转身垂手,手中凶器紧攒在手中,只不过已从上转到下。 弯弯的月门下站着一铁塔似的壮汉,身着银光闪闪的盔甲,肩披大红战袍,黑脸粗毛、大耳长毛,容貌奇丑,一摇三晃的张着肥手,叫着嫦娥,朝我身前的她靠拢,原来她叫嫦娥。 嫦娥蹙眉道:“原来是天蓬元帅” “是、是”他点着大头,涎着脸。 “大帅不在娘娘的蟠桃会上吃酒,来我广寒宫何事?” 他口水点点,眼睛放光盯着她的脸:“呜呜、、、、、、我,本帅想你了。”哼,他不顾嫦娥怒色溢面道“琼浆玉液也不及姐姐的花容月貌。”他踉跄几步,直扑近前,嫦娥惊怒交集,忙向后退了几步,我亦步亦趋,毫不放松。 “大帅酒后失言,嫦娥自不会计较,大帅自重。”她放下玉兔,甩开袖子,大帅一把拽住嫦娥的手腕,嫦娥脸色大变,连声怒声道:“放手,放手”。天蓬元帅非但不放手,反而撅起嘴就要向前凑,欲待无礼,猪嘴叫唤着:“哟,姐姐生气的样子真好看。”玉兔腾腾地跳跃:“叮叮当当”清脆铃声大作,嫦娥也拼命挣扎。 我绕到那大帅的身后:“唰”地一掌,直击他后脑。“噗”、“嗤”他应声而倒,手中还拽着嫦娥半幅衣袖,嫦娥又气又恼。 “你没事吧?”我不由自主地问道。她忽抬起头望着我,柔情万斛,又是凄苦万分。眼中泪水滚滚,一副小女儿情态,终一道晶莹的泪水缓缓流下:“羿”她喃喃道,我茫然不解,全然不知她所云。 她又看清是我时,先是满脸失望,又是哀怨又是无奈,即而脸上变了几变,终柔和地看着我,轻轻一叹,悲伤之情,却有上穷碧落,下透九幽之势。 她转身掩面拭泪,她虽贵为神仙,独居一宫,应是不容小觑之宾,却也遭此欺辱,我站在一旁不仅暗自感慨,半晌她才止住:“刚才多蒙援手,嫦娥愿引见指路。” 那正好,我也不客气地问道:“女娲娘娘的仙宫在哪?” “女娲,她?”她脸上一丝诧异,不过还是直言道:“她在九龙山的女娲宫。” “九龙山?” “你找她何事?嫦娥兴许可以帮忙?” 我略一犹豫即道:“风月宝镜,我想用一下风月宝镜。” “那你不用找她了。” “为什么?” “她的风月宝镜已遗落人间,你要寻找也要到人世间。” “多谢。”我起身欲走,瞟了眼,一旁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的恶大帅,不由皱眉道:“这凶神怎么打发?”我转身看着她的脸,她的脸如大地回春,暖意融融:“我自会禀告玉帝惩办他,你真的要的人间吗?”我点点头。 “人海茫茫,你到哪里寻找?如果你能在耐心等上几十载,那面镜子就会重返天界,到时,我自会带你重上九龙山女娲娘娘处,与你说情,容你一瞻。” 我摇首道:“别说空等几载,就是几天我也难耐,情愿现在就去寻找,如果到时还未寻见,再劳烦仙子姐姐不迟。” 她微笑道:“你叫我姐姐!”我刚不过脱口一叫,她眉眼弯弯,说不尽的欢喜,未待我再解释什么?她继而快速笑道“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妹妹,一切小心,它日如有需要尽管找嫦娥,我会竭力尽情所能。” 我想起初时的无礼,大为报赧,手中攥着的碧玉簪原本温暖润滑,这时却灼热烫手:“姐姐,你的簪子。”我捧起道。“即在你手中就是你的了。”她笑吟吟道。我大窘,低声说道:“妹妹刚才失礼处姐姐多加包涵。”她淡淡一笑,浑不在意。我续道:“姐姐,那妹妹先告辞了。” “咱们一起走吧!我到玉帝的凌霄殿。” “好。”我们并肩而出,在广寒宫下站定,相视一笑,珍重祝福尽在不言中,接着两道电光,一紫一黄,朝上往下,越趋越远,转眼不见,四下仍是缥缈浮动的白雾。 ------------ 第十二章 女神 冉冉自空中降落,脚下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当我稳稳地立在一泓井水旁,身前五丈外,居然跪着六个人,全是一色的白衣,颌下都垂着长长的银须,呆呆地看着我,我亦怔怔地看着他们。 忽的,他们频频冲我磕头,料想他们见我脚踏祥云以为我是神仙了,呵呵。 中间一圆脸的老者举起双臂道。“上天怜悯我们的族人,派来女神来拯救我们,女神,请你的福祉踏踏我们东夷的土地吧!把祥和赐予我们吧”当先一个瘦小枯干的老者冲我伸手躬身道。 “先看看再说”我心中暗道,于是矜持地点点头,不经意间瞟了眼身旁清澈的井水,隐隐泛着淡红色,不由伸颈向里看,明镜的水面上隐约泛着一张模糊的脸,忽的,红色愈重,涟漪不断:“这是我们圣地阪泉的贡井”还是那瘦小的老者道。 我沿着窄窄的小道向前,大约一里外,一株古柏树下立着十来个人,一见我们立刻跪下,齐声叫道:“长老”,身后的瘦小老者威严地道:“先见过女神。” 那些人立时向我磕头拜倒,恭敬行礼。随后,我们缓缓向前,款款而行。最后在一片大丘岭处站定,几个长老当先,冲四下里黑压压手持戈矛的人大声叽咕地说着,在数千双眼的灼灼瞩目下,我走得愈发风姿卓越,飘然若仙。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女神呢? 扑通,数名人皆跪下冲我所站的山丘叩头,四下里人人冲我叩拜不止。嘴里呜哩哇啦地边说边拜,我抬抬手让他们站起。 这时三个人从人群中走出,当先一人裸露上身,头缠花斑带的绳子,腰扎虎皮的彪悍男子,他看着我,我只觉的一阵彻骨的寒意,他的身后升着一团黑云,云中隐隐竖着一个张牙舞爪得黑龙。我的功力顿时像被束缚住。 他本人一脸狐疑,冲我咧嘴一笑:“我是蚩尤部落酋长风发”,忽的,他头上的带子暴涨数倍,花布颜色更艳,嗖的,一条吐着火红信子,咝咝喷着白气的花蛇电闪飞至我面门。 呵,四下哗然,我虽展不开功,但自保还可以,况且不过是条小蛇,我安然未动,任蛇呼啸扑来,那蛇嗖的全身一僵,直直的在我眼前一丈内软软的跌落。 最后边的老者惊疑不定,他身前风发身后手持弓箭的男子轻嘘了口气,我冲他一笑,风发脸色一变,冲我行了一礼,执礼的一瞬,我看见在他肩膀处卧着一个怪兽,牛头上有三只尖尖的利角,四只炯炯发光的眼睛,尾部拖曳出一条红焰赤链,栩栩如生,狰狞显现。 “这是后羿部落酋长昊弩。”瘦长老忙上前介绍着。一个头上包红白条纹布,插白色羽毛,耳旁吊着红穗子,颈带厚重圆环的壮实男子向我行礼。他一身白衣左臂上一扎红红的圆迹。 中间是一位头顶缠着靛蓝包头、颌下垂着大把花白胡子的老者,头插鸡翎毛老者,躬身对我一礼:“我是夸父部落酋长金日蟪,女神听祈求和平的长老说您是天庭派来的神灵,那就请您保佑我们所有部落,我们是神的好子民,我们勤奋地劳作,我们并没有把手伸到他们商殷人的园子里摘果子,我们也没有侵占他们的土地,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子民抓去做奴隶,掠走我们的女人和物品,女神呐,你发发慈悲,惩罚强盗殷人吧。”老者满眼热泪,一脸悲愤。 我茫然不知他所云。一旁的风发剔眉道:“我们是少昊的英雄_蚩尤的子民,我们是不屈的战神后裔,我们信奉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我们一定会带打败殷人,直到流尽我们的最后一滴血” “女神,我们后裔奕部落是英雄的子弟,宗布神的后人,我们也不会屈服的”昊弩握着拳头道。后奕,后奕,心中一动,难道是嫦娥姐姐的后奕,回想起她恍惚间的柔情似水,看清是我时的凄婉幽怨,他究竟是怎样的男子,让那样的玉人,念念不忘。 ------------ 第十三章 嫦娥 我坐在高高的楼台上,看四下人如蚂蚁般窜来奔去,一侧草庐下,转出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头戴圆形小红帽,斜插一根光亮的银簪,帽檐两边个飘出一条红白色带子,脑后垂着一尺长的红缨,一看即知是后羿部落的人。 她在一老妪的扶持下艰难地向前移动,蹒跚得脚步使她看起来岌岌可危,我对一脸坚毅之色的她立刻充满好奇,星掷丸跳,两下跳至她跟前,她被突至她跟前的我,唬的一颤,向后一歪,一个趔趄,继而向前摔倒。我和老妪同时伸手一扶,她眉头一皱,额上涔出豆大的汗珠,我暗中翘起兰花指,默默施术,稳住她体内躁动得生命。 “女神”老妪、孕妇同时叫道,我淡淡一笑,老妪匍匐到地:“好了,你。”我刚欲掺她起来,猛想起此时的身份,轻咳了一声,复手背后,端容正色道:“起来吧。”她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方才起身:“你们要去哪?不好好呆着静养,跑来跑去好像不大好吧。”我知她是昊弩的妻子阿芙达“女神,我去祖宗灵前叩拜一下。” “拜祭神灵?” “女神有所不知。”一旁的老妪尤神婆道:“我们后羿部落每有孩子降生,都要到神灵前祭拜,祈祷神灵保佑生下一个像祖宗一样英勇的孩子。”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女神的恩德比天高,这个孩子真是福气不小,有女神的关照。”尤神婆笑道,阿芙达感激地看着我,眼中射出一丝喜悦的光芒,我微微一笑,刚欲脱口而出谦逊的话,猛然想起此时尊贵的身份,敛住咧开得嘴,轻咳了一声,正色端容道:“走吧”,我自己当先慢慢而去,她们紧随其后。 在一个浅洞前有两尊泥塑的神像,我呆呆地看着右首的那尊,在一个弯如钩的新月烘托下,她仙姿婀娜,端丽无双,分明就是月宫的嫦娥姐姐,同样脱俗不凡,高不可攀。只是她眉目间温婉娇柔,全是恬静的幸福,不似那个一脸淡淡的却是浓的化不开的忧郁。她一侧在太阳型背景前站着一个头缠着红色丝穗,肩背弓箭的男子,俊郎阳光,满是力量。 我怔怔地看着,身后两人此时全在祈祷。老妪尤神婆跪下,匍匐在地:“神灵哪,保佑我们阿芙达生个可爱美丽的女孩子。”阿芙达双手合十,嘴角下弯,低头垂眉道:“神灵啊!请赐予我一个英勇健康的男孩子,保佑我们后裔部落有个英俊的小首领。”我大感好笑,这对主仆看似主慈仆忠,很是和睦,怎么祷告不一,各怀私心,嘻嘻。“你们俩倒真是主仆一心,合力断金。一个要小姐,一个要少爷。” 尤神婆核桃老脸上乐开了花,笑眼看着阿芙达:“我们酋长想要有个好小姐。”看着我似笑非笑地斜睨,阿芙达俏脸晕红流霞,含羞带喜道:“我还是喜欢男孩子。”看着她发字心底的喜悦,整张脸都放着异样的光采,我抬头看着神龛,这流转于眉目间的宁静婉约的脸,和月宫中凄惘的脸不停重叠交错着,一样遥不可及,绝美无伦。 幸福是可以感染的,坐在看台上,看着台下火光吞吐,烈焰腾腾,四下里人人围在一起手来拉手,呜呜啦啦地唱着歌,看着他们喜笑颜开,载歌载舞,耳中全是欢快地嬉笑声,我也笑嘻嘻地看着。 忽的,我右下首的昊弩匆匆站起,我随之望去,不远处尤神婆掺着阿芙达慢慢近来,昊弩忙掺着她的手臂,宽宽的后背如山,遮住我的视线,只看见尤神婆的脸上满是笑意。想是他担心阿芙达,一会儿,他横抱起她,臂腕中的佳人不时回头望着头顶的男人,一脸似水柔情,爱怜横溢。昊弩也总是不经意间的一低头,流露出与粗狂外表不同的温柔,二人偶尔触碰一起的眼中全是甜蜜,我不由微微咧开嘴,内心一片柔软。 忽然一道目光射向我,下意识的随着那道目光望去,风发撇嘴的脸映入眼前,我噘了下干瘪的嘴,敛起嘴角溢出的笑,冷起放松的脸,心不在焉地看着台下欢快的歌舞,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抬起头,一轮新月高悬,静静的发出清冷的光辉,耳中响起尤神婆的话。 “尧帝的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同时出现在天空,把庄稼、土地烤的焦枯了,人们热得喘不过气来,有的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还有一些怪禽猛兽,也都从干涸的江湖和火焰似的森林里跑出来,趁此兴风作浪,在各地残害人民。人间的灾难惊动了天上的神,天帝便命令善于封射箭的后羿下到人间,协助尧帝除人民的苦难。 后羿就是我们部落的仙人,和他一同来到人间的还有他美丽的妻子嫦娥,嫦娥是帝喾的女儿,美貌非凡。所以我们部落的妇女想要女孩子时,都祈求嫦娥赐予一个像她一样美丽的女孩子。” 我脑中立时显现姐姐卧室中那张乌黑厚重的弓箭,脱口而出:“是那把黑色的弓箭吗?”尤神婆微笑着摇摇头,慈祥地看着我,我想此时的我在她眼中应是不懂事的孩子,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祖宗带的是一张红色的开天弓,是天帝赐给他的,还有一口袋白色的箭,后来他登上昆仑山顶,从肩上除下那张开天弓,取出白色的箭,运足神力,拉开神弓,拈弓搭箭:“嗖嗖”地几下,一支一支地向骄横的太阳射去,顷刻间十个太阳被射去了九个,只因为尧帝认为留下一个太阳对人民有用处,才拦阻了他继续射击。 但是他的丰功伟绩,却受到了其他天神的妒忌,他们到天帝那里去进谗言,使天帝终于疏远了祖宗,最后把他永远贬斥到人间。他和妻子嫦娥只好隐居在人间,靠打猎为生。他除传艺狩猎外,终日和妻子在一起,人们都羡慕这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 我看着在昊弩身侧依偎着的阿芙达小鸟一样的娇柔甜蜜,笑靥如花,红唇微微颤动,露出一口细细的银牙。“他们也应是这样吧”我悄悄起身,慢慢退出欢快的人群,信步乱走,耳中不绝尤神婆的话“祖宗立下盖世神功,受到百姓的尊敬和爱戴,不少志士慕名前来投师学艺。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也混了进来。他叫蓬蒙,为人很是奸诈刁钻。 一天,祖宗到昆仑山访友求道,巧遇由此经过的西王母娘娘,西王母很是同情他的遭遇,便把一包不死药赐予了。据说,服下此药,能即刻升天成仙。祖宗总觉得对不起一起被贬下凡的妻子,得此药后,便给妻子服用,嫦娥坚决不肯服,两人推让间被蓬蒙看到了。最后人约定谁也不吃,嫦娥将把不死药暂时珍藏进梳妆台的百宝匣里。 不料几天后,后羿率众徒外出狩猎,心怀鬼胎的蓬蒙假装生病,留了下来。待后羿率众人走后不久,蓬蒙手持宝剑闯入内宅后院,威逼嫦娥交出不死药。嫦娥知道自己不是蓬蒙的对手,危急之时她当机立断,转身打开百宝匣,拿出不死药一口吞了下去。之后,身子立时飘离地面、冲出窗口,向天上飞去。 傍晚,祖宗回到家,听人们诉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既惊又怒,抽剑去杀恶徒,蓬蒙早逃走了。悲痛欲绝的他,仰望着夜空呼唤爱妻的名字。这时他惊奇地发现,那天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而且中有个晃动的剪影酷似嫦娥。他急忙到嫦娥喜爱的后花园里,摆上香案,放上她平时最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在月宫里自己眷恋着嫦娥。 大家闻知嫦娥奔月的消息后,纷纷在月下摆设香案,向善良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从此,我们把这一天定为团圆日,又叫中秋节。 姐姐原来有这样的事,难怪、、、、、、”我感叹不已。尤神婆续道:“后来有个美丽的女神爱上了祖宗,她叫宓妃,原是牺皇伏羲氏的女儿,因迷恋洛河两岸的美丽景色,降临人间,来到洛河岸边。后被河伯霸占,幽居洛河中祖宗听说了她的遭遇,非常气愤,救出了落难的宓妃,为表彰他们惩治河伯有功,天帝还封祖宗为宗布神。 宓妃后来爱上了祖宗,但祖宗念念不忘爱妻嫦娥,宓妃伤心之余,向天帝请命永生镇守洛河,天帝就封她为洛神。唉!我重重的叹了口气,为姐姐,后羿,宓妃,他们都有坚持,都有无奈。 “所以我们部落的族人一生只结一次亲,不管两人中的一个遇到怎样的灾难都不离不弃,生死与共。“那后来呢?”她叹了口气:“都说祖宗是被恩将仇报的逢蒙暗害,但究竟是怎么暗害的,却是说法不一,有的说是用桃木大棒打死的,有的说是用暗箭射死的。总之我们的盖世的英雄死在阴谋家的中。” ------------ 第十四章 初遇 不知穿过多少郁郁的树木,耳畔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眼前一块平整的草地,我近前看,是一条丈许长的小溪,白天里清晰的小溪此时只闻诤琮流韵,四下里草地上,溪面上,全敷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在向前走,正是白天遇见长老的地方,抬头仰望,晴空一碧如洗,冰轮发着幽幽的冷光,月光无声流泻出千般柔情万般冷意。 内心深处莫名的忧伤涌动和着难言的心痛。一时很是伤感。我迎月而舞,广袖舒展,罗带飘舞。裙裾飞扬间,身若绵柳随风摆或灿如芙蕖出绿波。我奋衣而舞,心随意动,难以自禁,发丝随着身子的波动,合着细细的清风,纠结缠绕着、、、、、、 “妖孽”一声大喝,有若春雷乍起,闷闷的直击我的耳膜,唬的我一跳,身前不远处,立着个身着朱红衣的男子,他的身上似乎有一团火烧云,云中有个火龙,我的功力立时感到压迫,我细细看着眼前这人,他面如紫玉,浓眉斜插入鬓,眼睛锐利如剑直射向我,微微卷曲的头发直披身后,身似高塔铁柱,脖颈间垂挂着一个雪白凤形玉石,下面吊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铃铛此时叮铃铃地响个不停,我看着他,他盯着我,唰的,抽出背上的长刀,寒光霍霍,宝刀上耀目的黄色莹光流动不止。 我淡淡一笑,飞身而去,扭头回望,他提刀追赶,一脸誓不收拾我不肯罢休的架势:“哪里跑,妖孽”他叫道:“呵呵”我笑吟吟的不时办着鬼脸,他边跑边挥刀砍着及胸人高的荒草,咬牙切齿的愤恨,好似我和他有深仇大恨,忽然,我心一震,他目眦欲裂的脸让我有种熟悉的情切感,耳畔哗啦啦的水声渐响,一转弯,眼前是一个是十余丈高的大瀑布,在崖顶山巅直扑而下,似一大片倒垂的匹练,飞珠溅玉,月光下给更见瑰丽。 我停身站住,他摔了下垂至胸前的发,握紧宝刀,我撇撇嘴,一脸不屑,他举刀欺身扑上,我冷笑着大咧咧的站着,他的刀尖劈来,我随手一弹,刀口立刻荡开,我扑至他身前,一把抓住他颈上的丝绦,随即扭腰转开,他第二刀砍来,我飞身弹走,跳至半空,眼不离手中的雪玉,玉成凤形,光亮精巧,形神俱佳,眼处镶着黑宝石,纹理细腻,越看越觉眼处波光流动,栩栩如生,煞是可爱。触手生凉,我爱不释手的捧着窜来跳去。 “给我”他恨恨的边劈边道。我躲过一边,伸开手,寸许长的玉躺在手心:“呶,给你,小气鬼”他瞪着我,刀口仍指着我:“你不要吗?正好我也喜欢的很。”我嗖的卷起手,手臂已被他牢牢抓住,接着四肢也被他抓住,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被拎起凌空一翻,高高举起,我耳畔呼呼的风声,整个失去屏倚,这才慌道:“你,要干什么了?” “你是成心拿小爷开涮,你信不信我摔死你。” “你摔死我也没用,我临死前一定把玉咬个粉碎,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好摔得。” “那我撕了你怎么样?” “你敢?” “不信你就试试看。” “你想怎样?” “你放下我再说。” “给不给?”他咬牙迸出这三个字,眼中也泛起赤色,我情知若说不一定,定没我的好果子吃,好汉不吃眼前亏,玉再美,还是小命要紧。我迭声“给、给。”。一道白光嗖的落至地上,他手一松,我立刻一个纵跃翻身下地,他弯身捡起,我不能用功还是可以用点小法术的,翘起兰花指一指,玉凤自动在他快触及的手边溜走,真像活了一般。他连抓了几次,都一无所获。猛地抬头看向我,眼中欲喷出火。 唰的一下玉凤复至我手,拇指转着丝绦,指上环绕着一圈白光,我笑嘻嘻地看着他。猛地抬头看向我,眼中欲喷出火。猛地手腕上翻,刀刃直对着我。 嗖的一个大鸟凌空扑来夹着一道黄光向我头顶劈来,我迎着黄光,指尖倒转,劈面夺过刀柄,随即一个裙里腿,正中他的腰眼,噗嗵,他横飞而起,重重的跌落在地,未待他再起,我已飞扑直前,手中利刃直指他的心口,他恨恨地剜了我一眼,接着眼望一旁,再不看我一下,牙齿深深地咬住下唇,我知他是不服,缩回踏在他胸口的脚,嗤的一刀插在地下,他腾的跳起,我忙摆手道:“先别忙打。”他拔出刀,立在原地等我下文,我耸耸肩道:“再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是?” “那是你使诈。” “什么施诈?” 我撇嘴道“我不过是看看玉石,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不让,我不是立刻还你了吗?你自己抓不住,也怨我吗?再说我好好的跳舞又没惹你,你一上来先骂我,你的就对了?”边说着我边带上玉凤,一脸阳光灿烂。 ------------ 第十五章 比试 “你是什么妖精啊!啧啧,我想一定是猪。”他的挑衅我全不在意,依旧笑着。“还有,你好大胆,你不知我是女神吗?你是那个部落的?” 他晃若未闻,我仍是脸上不见阴云:“你既不说,我也不勉强,算我让你啦!我们再比一次,可是规则由我来定,毕竟刚才我是赢家。”他恨恨地剜了我一眼撇过头不再看我一眼,沉声道:“你要怎样?”我眼珠一转,忽的发现,瀑布中射出一道夺目耀眼的白光:“就是那个。”我伸手一指那道光亮的白光:“我们比一比,谁先进去找到那道白光”我话音刚落,随即脚向下用力一点,箭一般地飞冲进瀑布,一阵冰凉的水淋后,我进入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 那刚才那道灿烂的光芒从何而来?正自犹疑间,呼哧,身侧一阵强风刮过,他也扑进来了,由于用力过猛,他直直地踉跄几步,在我身前两步远站定,我环目四顾,复又看看他,一言不发的同时向前冲,这水帘洞前后不过十来丈深,来回跑了几遍,一无所获,难道我看错了,怎么可能呢?我眼花他也不会同时眼花,一定在哪里我未发现,他目光炯炯,定定地看着我,我凝功用气全力使出搜索大法,果然、、、、、、 我微微一笑,伸指向洞顶一指,绕着需画了个圆弧,哗啦啦!四落的灰尘夹着一道柔和的白光:“咦,你干什么”他亢声说着,边一手揉着眼睛,一手在脸前挥着,我嘻笑着飞旋而上,一个白色的箭羽荧光流转,分明是放在嫦娥姐姐镜台上的那支,我欢喜的伸手去抓,刚触到那支箭羽,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我的指尖迅速传至全身:“啊。”我惊叫道,噗哧,我被那股电流反摔至地下,浑身麻热酸痛,一时全无力气。“你怎么了?”他问道,我正疼的疵牙咧嘴的呵着气,那顾得上理会他。 当我搓着臀部抬头看他时,他在一片微光中冉冉向上升腾,我一时忘了疼,嘴吓的张的更大了,他抬头望望上复垂首看看我,脸上亦见惊疑之情,直到他稳稳的升至洞顶,慢慢的伸手至那触手可及的箭羽,箭羽应手而落。等他平平落下,手中光芒四射,脸上全是得色,眼中满是笑意,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笑得益发灿烂,嘴都咧开了花.我垂眼不愿看眼前晃动的刺目的笑脸,强撑着仍僵硬的身体缓缓站起。 呼啦啦!尘土四落,地震洞摇,我复跌落在地:“不好”他抓起我的手腕,向外狂冲,我身不由己的跟着他一起跑,头上、脸上、背上,不时有石块砸落,眼前灰蒙蒙的,鼻中刺痛痛的,我只觉身随那只手充满力量,身不由己的随之向外冲,噗嗵,我们我们齐跳出洞口落进河流中。 呼喇,身后一阵巨响,我们忙潜入河中,背后仍觉有坚硬的东西阵阵撞碰,我紧闭着眼,身不由己的随着浊流向前旋转,我伸头探出湖面,脖颈仍倾在水中,身前五六丈远的地方一个巨大的漩涡,似个咆哮的怪物,张着乌黑巨口,随时等着吞噬我们。 危机霎息将临,刻不容缓,我凝神用功,钉住身形,抓起他的手腕,飞扑向岸上,远远地离河流**丈远站定,心方才略略放下。复看河中波浪更巨,漩涡更深。危机已除,再看他脏头污脸,全然不是初见时的神气,料想他眼中我也是一般的狼狈。“嗤”一声轻笑,我忍俊不禁,笑嘻嘻地看着他。他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整张脸上只见眼睛晶亮亮的,圆圆的眼中射出的不再是不屑恼怒,还有了些许温度。 “哗”一阵激浪声加着“嗷”的一声恍如惊雷的咆哮,转脸望去,漫天水花扑面而来,巨浪卷起中一条身长几十丈,身上满是鳞甲,长颚大口,张着闪闪獠牙,舞动着尖尖利爪带着翅膀的火龙跃然而出。我们对视一眼,我腾的跃起半空中一道紫光直扑向盘旋着的火龙的七寸处,唰唰,紫光不断,没想这个庞然大物居然灵活的紧,我未射中一次,嗷,火龙仰首朝天,一簇火红的烈焰笔直的冲天而起,火焰高达十丈许,在漆黑的夜晚分外分明,蔚为奇观。 嗖,我身旁一道寒光,直射向火龙,火龙猛地一低首,一口噙住宝刀,飞腾着在我们身前一丈内,昂首盘旋而立,突起的红眼如灯,紧紧地盯着我们,我立知,这火龙有万年功力,决计讨不了好,我拽住他的手飞身向前跑,那怪物紧缀不放。 快至阪泉,忽然,阪泉激起一股洪流,前有阻碍,后又追兵,我回望身后那怪物又是盘旋不动,我们相视一望,均看到彼此眼中的骇意,嘭,一束耀眼的红光,从井中飞出一把红彤彤的巨弓,呛啷,身侧一把青光飞至那弓上,箭鞘仍安好在他腰上兀自摇曳着,那火龙温顺异常的匍在地上,嗖,我们头顶一片红云压过,火龙也被吸至弓前,弓和龙不断旋转绞缠着,天地间一半艳红,一半是浓墨,终于一切都止停,他身前躺着把巨弓,红红的弓身处交错环绕着暗红色的鳞纹,龙嘴处金色的刀柄赫然在现,龙尾处银光闪闪,正是那把青剑得把手,弓身还发出淡淡的红光,他弯腰一把抓起弓身,看着他手中光华尽敛的弓箭,我们相视对望,皆是灰头土脸。 ------------ 第十六章 风发 刚才一切恍如梦境,一时敌意也消了不少,觉得他那张臭脸也不那么可恶。“喂,你叫什么?是风发部落的?”他毫无反应。“吴弩的?”他撇过头。“你一定是夸父?” “你才是那些狗屁部落的,给我。”他伸手道。 “什么”我垂着眼,一脸无辜。 “你装什么蒜,我的玉凤铃。”远处隐隐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喂,大个子,我帮你找了个宝贝,你也不能太不厚道吧。” “废话少说,快拿来。”他泛着白眼道。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说看。”他一脸不耐。 “怎么知我不是人的。”他恨恨地瞪了我的脖颈一眼,我低头看脖上响个不停的铃珰,二指捻起“不会是这个吧?”他噘嘴瞪眼,我用力一扯,咚,铃珰应手而落,银铃发出暗暗的幽光,上雕刻着两字:“避邪”,摇手晃晃,沙拉拉的响个不停,随手一弹,铃珰直直地抛向他,他伸手抓住:“难怪你那么宝贝,这的确实满有趣的。” “给我?” “我把宝贝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给我?”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帮你找了着彤弓。”彤弓,后羿的彤弓,难道是这把,我再无心说俏皮话,逞口舌之快,忙进他几步,弓身处刻着个“羿”字,这张的确是后羿的开天弓。 “你怎么了?快把东西给我。”,我定定神,续道:“你手中这是传说中的开天弓,这么贵重的东西是我帮你找的,你那破玉凤借我玩玩又会怎样?”他摸索着弓身,嗖的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黑夜中熠熠放光。 “那么说我该谢谢你的厚赐了。” 我扬眉道:“好说好说。” “你还真是厚脸皮。”弓箭在此你有本事尽管拿好啦。” “那有何必,你那么喜欢,我又那么心好,当然是不会夺你所爱的。”他轻蔑的看着我,转身欲走。 “哎,我叫雪儿,患难一场,也算有缘,你叫什么?”我笑道:“还有我想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他侧着脸,吐了两个字:“子受” “值守,好奇怪的名字,值守值守。”我嘻笑道。 “血,当真是鲜血碜人,有如其名。”嘴角微撇,眼中一抹狭促的狡谲。我恨的暗搓银牙,一指兰花指,一道紫光电闪至他背心,嗷,他背上挎着的彤弓上火龙双眼如灯,轰的一亮,晃动着大脑袋在我脸前三丈处,张牙舞爪,狰狞可怖,鼻间一股尺许长的白气喷冒出,又嗖的自动弹回,他始终头也不会,身后一条长长的黑影逶迤着、、、、、、 看着他扬长而去,我再也忍不住“呸”冲他的背影重重的吐了下口水。 “是谁?”我不用回头已听声辨人,知是吴弩,整了整脸上的愠悒,端正地转过身:“女神,怎么这般模样”风发的话中惊讶中露出一丝幸灾乐祸,我暗暗懊恼:“怎么忘了理理装容,此时这般狼狈,哪有女神的端严庄重可言,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什么怎么样?我不是好好的。” “我们刚听到一阵阵巨响,天上也现异色,担心女神的安危。”吴弩道。 “我们阪泉的神灵,今晚大显神灵正与我会晤,却被你们打断。”我转着眼睛板着脸道。 “噢,原来是这样。”风发搓着微带髭须的下巴,意味深长地点头道,我不理他,迈步向前,他们忙让开一条道,让昂首阔步,赳赳走过。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树荫下,尽量伸长腿让自己更舒服,随意抓起一片叶子,在阳光照射下,翠绿的叶子脉络清晰可辨,我慢慢的旋转着叶茎,沉浸在绿意盎然的清凉世界。 啾啾,一声长鸣,我腾的一下跃起,天空上西北角一个灰色的物体急遽下来,我飞过上前,远远看到一团灰影前站着三个人影,当前一个是黑色的雄浑的身影,正是风发,他身后两个苗条婀娜的身影。 我飞至近前,风发仍盯着眼前灰黑色的大鸟,他身侧两个女郎忙跪下向我行礼,身上佩环叮当当的乱响:“起来吧。”我抬手让她们起来,两女相貌颇美,均是手足光裸,酥胸半露,一席黑衣,称的肌肤更是白腻细嫩,光滑如脂。 风发对一切视而不见仍是盯着卧着的大鸟,呼哧,大鸟张扑了一下丈许长的翅膀,尘土四扬,黄澄澄的眼亮了一下,似烛光刚点时,微光初绽,他也似大梦初醒时全身一颤,嘴角向左微微一撇。 我心一颤,他一脸诡异之色,慢慢近前两步,唰的一下,一条黑色的长虫电闪飞至大鸟的颈上,我清楚地看见那黑带子上,鼓起的一块斑点,鲜艳发亮,殷红如血,呦的一声惨叫,一双羽翼大张大阖,飞沙走石,尘土骤起。 “你干什么?”我怒生质问,口鼻中立时沙土进入,眼中也是一阵灼痛,我忙掩住脸,运功到处,全身一圈紫光环绕。我揉着眼,狠狠向地下吐了两口污物,嗓子才略舒服了些,复看圈外,一片灰茫茫中,风发仍稳如磐石,屹立不倒,他身后两女已匍匐在地上。 忽的,大鸟的翅膀越扑闪越无力,终于颓废的停下不动,漫天灰沙中,片片羽毛蹁跹飞舞,当一切都已静止,大鸟的眼中不再湛湛有光,混浊中露出绝望:“你要干什么?”我愤声道。他嘻笑着抬起头“呦,原来是女神呀,您今个好兴致来我部落,难怪今个天将玄鸟落进我们部落,原来是女神的福气带进的。”他摸索着瑟瑟发抖的大鸟的背上,笑嘻嘻的,甚是得意。 “这只鸟既是祥物,你将它害死,这不是自灭福祉吗?我有些不明,还望大酋长指教。” “女神客气,正是因为它是天降祥瑞,所以我才想把它长久的留下。” “你原来想留下具尸体” “那倒不是,我的‘一点红’毒性虽烈,却也不是一下都致死,再说,我一见这祥鸟甚是投缘,怎会只要尸体,我会天天好好给他解毒。”我心一凉,我已有千年功力,可是人心叵测且是功力能制住的,前面是遥遥无期的寻找之路,风月宝镜又在何处寻找哪?姐姐又在哪里? ------------ 第十七章 请求 我一席白布长袍垂至脚踝,双脚穿着一双草屐,头戴着花环,长发披散,端坐在椅上.身前五丈内,九人成方形,横三人,竖三人,头戴兽角,面带鬼脸,青皮獠牙,腰间围着兽皮,身后拖着兽尾“嘿嘿!嗬嗬”鬼叫连连,手舞足蹈,于晨曦微光中,晃得我头晕,看得想吐,但亦是一动不动。 台下站着三路人马,从左开起,依次是蚩尤部的黑衣军队,后羿部白衣军队,夸父部的蓝衣军队,队前依次站着风发,吴弩,金日蟪。皆是容装在身,一脸庄重。 “嗨”他们扬天大喝一声,声震四野,我两耳嗡嗡作响,他们冲我齐齐跪下,我暗嘘了口气:“可算完了。”他们冲我磕头后复转身冲我身侧台中的神盘一礼,盘中用一白布盖着,不过我用透视眼一看清盘中是一方盆,盆中一片龟甲。 待他们退下,我身后六个白须飘飘满脸皱纹的长老们,齐齐张开闭着的双目,相互一点头,大长老踏前一步,从台下上来两名童子,一人手举火把,一人捧着一瓮清水,随着大长老近前,伸手在清水中洗了洗,陡然抓起衬布,从盘中捻起一支三寸来长的小木棒,就着火炬点燃,一小簇火焰腾的跳跃燃烧,他直直把小火棒丢入盆中。 片刻,他伸颈向内观瞧,眉心略紧,五老皆是微微动容,大长老一脸迷茫,既而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满脸欣喜之色,转身向台下翘首引盼的子弟大声道:“神灵说,咱们这次一定不会败,打个大胜仗。” “嗷嗷。”众人高举着兵刃,一遍遍大唤“必胜必胜。”风发挥动着手中的狼牙棒,于晨光熹微中,棒身上个个凸出的勾刺呈现出幽幽的蓝光,一看即知上是淬了剧毒的,他肩上一条两尺来长的长虫游走不定,全黑丛中一点红,正是他昨日放出,咬伤大鸟的那条,他紧紧地盯了我一眼,眼中的神情十分复杂,微微向我躬了躬身,他身后万名头缠黑布身着黑衣的男子,齐冲我磕头行礼。 他翻身跃上大鸟,振臂高举着狼牙棒:“我们是战神蚩尤的后人,我们血管里淌着高贵的血液,胜利必将属于我们。”他身后众人轰然响应,声震四野,我耳中不断鸣响着嗷嗷地叫好声。之后,他头也不会凛然而去,我虽对他决无好感,但他身后这些兵士,这几天对我颇为敬重,我所到之处立时恭敬地叩拜,让我感到他们发自骨子地仰慕,想到他们马上将投身血战,大喜纵成,到时活下去的也不会太多,看着眼前这些活生生的生命即将消亡,我也不仅有些依依惜别之情。 吴弩上前冲我一礼,他一侧卧着坐革五色神牛,身后是万名子弟兵亦冲我磕头行礼,我微微点头一笑。虽然相处不过三两日,我对他们夫妇俩颇有好感,忽见他身后队伍中一个人影急匆匆的往前乱窜,他听到骚乱,略紧了下眉头,起身转过,待看清来人,忙急奔几步,急声道:“阿芙达她怎么了?” “她她、、、、、、”来人结结巴巴,哼哼嗤嗤的道:“她要不好了。”吴弩抓住他的胸口“你说什么?” “她快不好了,产婆让我来报。”吴弩放开手,飞奔向前冲,我从台上跳下也发足向前冲,忽然,他立在原地,像被钉住一样,我拍拍他的臂膀:“你怎么啦?阿芙达现在正危险哪?你还不快走?”。 金日蟪也提着战袍上前“这可怎么办,还要上战,阿芙达也要紧。”他不尽说废话嘛,说了等于没说,我发急得拽着吴弩的袖口:“快走呀,你还愣什么?来不及啦。”他摇摇头,长叹了口气,从颈中取下银项圈递给我:“女神,烦劳您把这给阿芙达,您的福祉会让她平安度过难关。” “你呢?”我不接反问他,他垂下眼帘,即目光炯炯看着我。 “我是后羿部落的酋长,我要带领他们保卫我们的土地。”我回头看着他身后的兵士,各个慷慨激奋,斗志昂扬,我知就算我不接手他也不会停步,他明知阿芙达此时在生死线上挣扎,但他不会回头,就算阿芙达此时猝死在他眼前,他也不会停下前进的步伐,尽管这个是他情比金坚的爱侣。因为他不止是她一人的,他是整个后裔部落的,责任,大于一切,大于爱、、、、、、 我默默地接过项圈,他猛然冲我趴下磕了下头,跃上坐骑,悲壮的一挥手,昂然而去。金日蟪的夸父部落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向前开进。 我匆匆飞进阿芙达的竹板楼,整个后羿部落唯一的竹板楼,还未进门就听见阿芙达惨痛地呼声,我忙进去,阿芙达满脸斗大的汗水,雪白的肌肤上青筋暴起尚能看到里面汩汩流动的血液,她在床板上挣扎着,尤神婆手拿抹布不断给她试汗,还有一中年妇人在不断的叫她“用力,再用力。”我凝神用功,片刻,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破空传入,尤神婆也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意,从那妇人手中接过哇哇大哭,手足蠕动不止的孩子,凑到阿芙达近前“快瞧瞧,是个英勇的小公子。”我也笑嘻嘻的上前道:“和吴弩真是一摸一样,这回可如你所愿了。”她瞟了眼孩子,缓缓的伸手过去,快到孩子娇嫩的脸颊时,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忽的眉头紧蹙,痛苦地闭上眼。 “阿弩,阿弩。”我忙把手中的银项圈递给她:“这是吴弩给你的。”她脸色惨变,眼中一行泪水慢慢的流下淌进嘴唇间“他,他、、、、、、”她泪如泉涌“他让我告诉你,他一会就会来,先让我拿这个给你。”我忙胡乱拽一句,安慰她道。 “不,他不会回来的,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走的,他不会回来的,这护生圈子一旦取下就是毙命之时。”尤神婆也是老泪纵横,一侧的妇人也是不断抹眼,猛然想起吴弩递给我项圈时的悲壮,复看阿芙达眼阖的只剩一丝缝,嘴中喃喃不休的叫着阿弩,阿弩 “女神,女神,你发发神力救救酋长,救救阿芙达吧。”尤神婆忽的向我跪下磕头求告道,那妇人也向我频频磕头“女神慈悲,女神慈悲。”。 瘫散着的阿芙达也一下弹起,伸手向我,她喘息着扑倒在床缘,尤神婆忙掺住她的手腕,她无力的甩开,手在空中摇摇伸向我“女神,女神,阿芙达愿为你作牛做马,生生世世都做你最终是的奴仆,您救救他吧!阿弩阿弩。”众人的哭求中夹着孩子尖利地啼哭声,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嗖的化作一道紫光飞向战场。 ------------ 第十八章 交战 呛跄跄,一阵紧密的金铁交鸣声,首先进入我眼帘的居然是昨晚遇到的男子____子受,此时他站在火龙背上,手持金刀,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发束镏金边墨玉箍,鬓边两捋长发飘飞着。 吴弩手持长刀,浑身是血,他的左臂连膀已空,血流如注,他胯下的五色神牛上窜下跳,怒叫连连,一旁的风发挥动着狼牙棒,天空中陡现一条金光,压住上扬的一白一蓝两道异彩,隐隐传来阵阵闷雷声,吴弩他们怒叫连连,三人战围在一处,两厢呐喊助威声不断。 东夷队伍前一匹枣红马上坐着夸父部落地老酋长金日蟪。那边迎风招展的番旗下绣着一个大大的商字,旗下队伍前也是一老者,胯下一匹墨色两丈高,獠牙利爪的麒麟,老者身穿直领对襟青衣,头带頍形冠。面如美玉,颌下三捋花白的胡须,面容清癯,丰姿隽爽。哗,蓝白两道亮光连着兵刃齐齐弹飞半空,我双腿一蹬,疾若劲矢冲天而起,随手一抓,立刻拽住空中踢腾的两人,扭腰反身向金日蟪处坠落。 “冲。”一声响亮的大喝,如春雷乍响,天崩石裂,我转头一望,子受当前,驾着火龙,扬着金刀,身后黑压压的一片,连着震天的呐喊声迅速逼近,如滚汤泼雪般袭向所有东夷部落。 “放箭。”忽然风发大声道,嗤,一支剑弩夹着强劲的风势直飞向空,我转头,风发已从一兵丁手中夺过剑弩当先射来,呛,子受的金刀一挡,射向他眉心的箭直直的打在刀背上,复再落下。 “保护三皇子。”墨麒麟上那主振臂一挥,唰,一下半空中立时升腾多了几面闪着幽暗青光的盾牌,呛,一下子电闪合拢至一面七八丈高的巨型盾牌挡在骑在黑龙首的子受前,箭如急雨飞蝗,纷纷打在盾牌上,乒乒铮铮声不断,忽的盾后一片红光冲天而起,唰的盾分开两边,从中射出一道雪白的电光,直飞向我们,白光旋转着在箭雨中筑起一堵雪白放光的围墙,将所射的箭羽纷纷挣飞,接着白光飞掠向前,所到之处,惊叫声马嘶声不断。 我看的清清楚楚,头前一排各个分队的主力将士所骑的战马有的噗的倒地而亡,有的前提腾,一下将背上的将士摔下,任凭怎么驾驭,它要么原地打旋儿,要么抛地长嘶,有的将兵士摔下后直踏着主人的身体四窜,战马皆大乱,队伍也顿时大乱,相互间挤压碰撞惨叫不断,战马的嘶鸣声商兵的呐喊声,交汇成一股惊心动魄的激浪,平地而起,直冲云霄。 我凝气运功,一道紫光夹着万朵鲜花飞抵那道夺目的白光,这时耳中猛然响起惨厉的叫声,我转头望去他驾着火龙电闪驰来举刀一下将金日蟪砍倒,我忙收回功力,接着白光一转,箭羽直飞向子受,自动钻回他囊中,嗖的,风发搓身避开,就地一滚。 喀嚓,吴弩手中举起的大刀,一道黄光盖头劈下,刀身立时一刀两断,从中半折,我一脚踢开已至刀底的吴弩,同时幻化成一把紫光潋滟的宝剑,接住那霆闪电至的猛烈一击,顿时,天地变色,雷鸣阵阵,嚓嚓嚓,转眼间我们已过了三十余招,他身上的王气压着我,此时有万年火龙相助,我纵拼死也只是旗鼓相当。 一会儿,片刻后,便会捉襟见肘,肯定是颓势已定。 蓦的,电石火光,脑中立时显现他奋怒的欲喷出火的眼神,正巧这时他的金刀砍落,我的剑柄刃身处立刻多了个精巧玲珑的玉凤,一连几次,每有刀刃落下剑身上都多了个白玉凤保驾,次次都安然度过,嘘的一声长啸,他的金刀缠住我的紫剑,自我身侧擦肩而过,啸声过处一股黄沙中夹着一道道黑光。 他所到之处无人能抵,犹如虎入羊群,金刀到处,兵刃或断或飞,夹着头颅,肢体,滚动翻转,鲜血四射,肉雨纷飞,他身前是喷洒着泼天的鲜血身后卷着滚滚黄烟,猛地一个人影冲出,急如电闪直飞向烟云浓雾中,他一人手提大刀,浑身是血,若不是身后袍边上一摸雪白。他的衣服已无法辩认雪白的本色,咬牙急追,所奔之处形成一条血线.他脸惨白如纸却满是坚毅之色,是吴弩。 我腾身而起,咬牙在他身后猛追,唰,飞沙走石中红光闪掣刺人双目,火龙摆首调头,在它调转的一瞬,我在破空嘶啸的惨叫声中,看到子受的目光,日月无光的一片血红里诧异的目光,接着我眼中一片黄烟,耳膜中惊叫连连,蓦的一下,我猛然惊醒,半空中多了许多团团乱转的人,我伸指到处,一张大网兜住被火龙扫飞的人。 “好好。”一声嘹亮的喝声,随手一送,未待他们落地,我又飞身过去。忽的,子受又驾着火龙呼啸奔来,他手中的大刀举起,金光闪烁,直劈向紧追不放的吴弩,我尖声叫道:“子受”他反腿一踢,吴弩扑倒在地,他的刀亦快速驾在吴弩的脖颈上,接着抬起头,看着我,四下里硝烟滚滚,身旁不断是厮杀声,火龙仰天低嗥,我们对望着。 “你。”我一把拽下颈中的玉凤,捧起道:“我把这给你,你放了他。”他一动不动,慢慢旋动着手间的金刀,合着身上的金甲,流光溢彩交相辉映,火龙慢慢的沉下服贴在地。我急进了几步,捏着白玉凤正色道:“我知这个玉凤对你很重要,它对我来只不过是个玩物而已,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你要我放了他?”他转动着手中的刀柄,金光闪闪的刀身一晃一晃,耀眼夺目。“有种你杀了老子呀。”吴弩梗着脖子冷声道,他的脸中,自天庭到下颌的地格一道血红的血印,由于激动,脸上肌肉颤动,血印中鲜血立刻流溢出,又增怖色,回想刚刚,如果我再迟一点,他立时便有破头劈脑之险,没想我刚把他从阎王手中夺下,他仍是一副浑不怕死的莽撞。 “吴弩,你给我住口。”我急声怒道,他搓着满口钢牙,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拼命压抑着,忽然,他的身子向后忽伸,向子受手中的金刀撞去,子受嗖的收回刀,他这样无异于自杀,想起阿芙达的哀求,我又气又恨,恨其不争,仅为这点挫折就奋而自杀,又佩其铮铮铁骨,宁折不弯。 ------------ 第十九章 挣扎 我立时用密语传音法,声音仿佛在他耳边一般,字字清楚,声细如蚊:“你要死,想一下痛快,我知你现在不好受,你怎么不想象阿芙达,你们刚降生的孩子,还有整个部落的人,吴弩,不要逞一时之快,别忘了你是后羿部落的酋长,你得带着他们活去。” 他耸拉着头,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沮丧,继而盯着我大声道:“女神,我们后羿部落的规矩是站着生跪着死。”子受脸色一沉,嘿嘿两声,继而仰天长笑“好,好,你有种,我殷子受敬你是条汉子,你若不服,他日再来找我,我随时奉陪。”“好,吴弩他日一定领教,不死不休,生生不止。”他大声道。 哈哈,子受拿起金刀,大笑着伸手道“子受只要不死,一定随时等你的领教,请。”吴弩看了他一眼,我却感觉到他们间有些微妙。虽然剑拔弩张的紧张还在,但还是还多了些惺惺相惜的认同。吴弩大步回来,头也不会,尽管浑身鲜血淋漓,狼狈不堪,他的身上还是豪气犹存,又充满力量。 我看着子受道“那块玉我想.....” 他立刻截口打断道:“玉还是保你自己吧!忘了告诉你,除了吴努部落,其余所有部落的人都必须压回朝歌,包括你。” 胜者为王,败者寇,他即是赢家,且肯轻易罢手,我暗道。转身看到金日蟪垂着脑袋,风发嘴噙冷笑。“喂,你把这一大队人马压回去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我们不嫌麻烦的。” “玉对你来讲重要,但对我来讲一点毫无价值,我.....” “玉再好,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他的脸上现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女神,咱们和殷兵拼了,我们宁死也不要你受屈辱。”吴弩道,立时他身后的呼声一片“誓死保卫女神,和殷兵拼了。”他们一脸激愤,立时剑拔弩张,就要动手。 “不要,吴努你忘了我的话吗”看着激动的吴弩,阴沉着脸的风发,复在环视他们身后那张张热烈的脸,我转身当先慢慢走向殷地,脚下殷殷鲜血,遍地殷红,四下里地上横陈着无数的人尸马体断肢残骸,风发一言不发的带着手下紧随其后。 “慢”子受在和墨麒麟那主嘀嘀咕咕后,猛地挥手道。 “怎么?” “还有忘了告诉你,以他们居住的山峦为界,永远不能出来,他们在里面自给自足,丰衣足食,我们也不用担心,且不是两全其美.当然了,如果吴努要找我,随时欢迎。” “你真是顾虑周详。”我恶狠狠的讽刺道。 他淡淡一笑“好说好说。”继而看着我们身后连绵起伏的山峦,伸指戳道:“以此为界,立下盟约,东夷族人,永不得出关,怎么样?”我扭头看看吴弩,风发,他们齐齐变色,吴弩更是脸都绿了,我冲他摇了下头“好”我抢先应道,复秘密传音给风吴二人“且答应他,只要他一走,到时鞭长莫及,谁有能管的了这里,不要拘与小节。” “唔唔”他袍角飘飘,环臂在胸前,斜睨着我哼哧道:“这得起个官名纪念纪念,唔,有了!”他用力一拍手笑道“就叫佳梦关吧。” 我气煞连肝肺,怒极反笑“假盟,果然是假盟。” 墨麒麟那主又冲他叫道:“三皇子”他点了点头,那老头猛然举起手中的金鞭向天一击,啪的,一声脆响,唰的一下,商兵的队伍一分为二,从中并排飞出四人,最左首一人,脚踏一柄青光宝剑身长两丈多高,比那老头高出三个有余,崩着一张脸,面目发青,发髻高高竖起,鬓角两条碧油油的飘带,上各缀两个拇指大小的葫芦,一黑一红,色泽大是鲜艳明丽。他左身旁并肩的人,身形和一般人一样也还瘦长,不像脚踏青光剑那人那样高的令人咋舌,他一身洗的发白的布服,衣上一个补丁连着一个补丁,整个一落魄书生的形象。若不是外露突出的一颗大门牙,破坏了整个形象,他的面容也还清秀英俊。他腋下夹着一把伞,伞面是红布绸缎,缎面上珠光宝气,祖母绿,夜明珠,碧尘珠,定风珠、、、、、、 第三人矮矮胖胖,笑眯眯的背背一把白玉琵琶,第四个瘦小枯干,手各持一条银鞭,肩上立着个三寸来长的浑身雪白的怪物,形如白鼠,圆圆的小眼睛闪着紫罗兰的黑色光泽,很是可爱,呼哧,它的胁下多一双张开的翅膀,嘴巴大张,露出两颗尖利细长的獠牙,立时神态大异,狰狞可怖。四人并肩近前,冲着驾着黑龙的子受,骑着墨麒麟的老头跪下行礼道:“魔氏四兄弟见过三皇子,闻太师。”子受点点头“魔礼青”骑青剑那主大声应道,魔礼红,魔礼海,魔礼寿。”他叫一声,四人中有一人站出大声应一声。 “今后就有劳四位将军镇守着佳梦关。” “为国尽忠是魔氏弟兄的荣幸。”老三魔礼海答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冷声道。 “当然是好意思,我派魔氏四位将军保护东夷的安全,它既已归顺,又有何不妥之处,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嫌魔将军的本领低微,不能克尽职守不是?” 我狠狠地瞟了一眼,忽的,璀然一笑,细声道:“魔将军的本领高超,可否指点在下一二呢?”哼,不敲敲山,震震虎,不打打狗腿子,还当我是病猫,要不是为了部落的人们,何至于虎落平川被犬欺。 魔氏弟兄齐齐望着子受,我挑衅地斜睨着他,一脸不屑,他微微一笑“东夷的祭司女神赏脸陪你们遛一遛,还不是你们的荣幸,四位将军放手陪女神走一遭。” “遵命。”四人恭声应道。我当先飞扑至场中,魔礼青面无表情,魔礼红拱手道:“请女神手下留情,魔氏弟兄先行谢过了。” 魔礼海笑嘻嘻道:“魔氏弟兄今日得领教祭司女神得神功,可谓三生有幸啊。”魔礼寿也摇头晃脑,尖声细气道:“魔氏弟兄真是有幸呀。”我淡淡一笑“请了。” ------------ 第二十章 俘虏 魔礼青唰的抽出背上的青剑,横至脸前,脸上全被映的绿油油的,天地间立时绿光大胜,剑面上射出四道黄光,道道上有一个字,分别是“地、水、火、风。”哗啦!阴风大作,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魔礼红的伞上有四个珍珠串联成的小字“装载乾坤”接着是叮咚叮咚一阵悦耳的琵琶声,银白光大胜,魔礼海五根萝卜般的短粗手指居然灵活地拨动四条琴弦。 我的脑袋一晕,只觉的调子缠绵婉转,飘忽柔靡,心中一荡,忙凝神敛气,忽的天空蓝光大胜,魔礼寿抖动手中的一双银棒,阴风习习,寒气刺骨。他肩上那个形似小白鼠的怪物忽的窜至地下,原本灵巧的身子陡涨数倍,变成一个身高三尺多长,耳大如扇,长鼻卷起有一尺多长,身插双翼的大象,呼啦怪象鼻孔张开,从中突出一个尖尖的钩子,钩子成浓墨的黑色,大象四个粗壮如石柱的圆腿踏过,留下四个圆圆的半寸深的蹄印。 我四周青黑白蓝四道强光包裹着,我凝神运功,一团紫气上夹着万朵鲜花氤氲中冉冉升腾,魔氏四兄弟亦随着飞离地面,魔礼青的青剑来往转动三次,魔礼红的红伞连转了几转,魔礼海拨动着地水风火琵琶,魔礼寿挥动着手中银色的短棒,立时黑风大作,轰的一下,黑风中千刀万剑齐向我砍来,烈焰包裹中火光大胜,其中似有千条金蛇搅绕飞腾,同时跄跄琵琶声大作,震耳欲聋。 魔礼寿的怪象,刷的一下,张口伸鼻,颗颗鸡蛋大小的冰雹向砸向我,刚至我法力凝结成的紫光圈,全砰砰的弹开,接着我功运至手掌间,唰的一下,紫光分成四道,飞扑向正在运功施法的四人,可紫光刚一飞扑至光圈外,立时被反扑粘在光圈上。 我们皆用力对持着,其实这是场持久战,看谁能撑到最后,笑得自然属于谁,这四人的法器的确了得,可我也不是吃素的,索性战它一日是一日,战它十天才更好,他们是人,耐力毕竟有限,到时我胜券在握,先给那个殷子受个下马威,这时却猛听到一个苍老豪迈的声音:“大家暂请住手,且听老夫一言。”我原本拟听而不闻,魔氏弟兄确是欲罢不能,啵的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围绕在紫光外挡住我的进攻,阻在魔氏四人的反击,接着半空中一声惊涛骇浪的巨响,狂风怒卷,流星纷坠中,我和魔氏四将刷的降落至地。 魔力寿冲我一拱手笑道:“承让了”魔礼海也是一脸笑容“女神果然好身手,魔氏弟兄甘拜下风。” “哪里?”我丧气道。 殷子受此时抱手在胸,长袍飘飘,得意洋洋地斜睨着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视而不见,魔家四将一着地即向他跪下“四位将军请起,女神的功力你们也领教了,大家是自己人嘛。”说着他瞟了我一眼,其实如果长久战下去的话,战局最终虽对我有利,但也会大损功力,他此举也不能说全无可取,但我还是没好气的泛着白眼:“点到为止,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结果,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是,多谢三皇子体恤属下。”魔氏弟兄道。 “起来吧!今后东夷就有劳四位将军啦。” “为国分忧是臣等应尽之职。”子受点点头,转身离去,我转过头“女神。”呼啦啦!吴努部落所有兵士齐齐跪下,看着那张张亲切的脸,和四下里血泊中,狼藉的尸体,断肢残骸,散落的兵刃,番旗,到处横陈,触目皆是,我心中全是暖暖的感动,但是、、、、、、我终会离去的,毕竟人妖殊途,我到人间也不是游历的,现在我可以救他们,其实也是很好的。我慢慢的随着子受离去,身后感到万道灼灼的注目,我知道我不能回头,为了他们也为了我。 我单手支颐,看着眼前跳跃得烛火暂且忍耐一下,再过些日子,离东夷远一些我再想办法让风发他们和我一起离开,到时再四处走走,全心寻觅风月宝镜。忽听见一阵淅淅嗦嗦的轻响,我旋身化做一条小虫攀附在床帷帐角。帐被帘掀开,只见子受一身和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袍,他探头瞟了一眼空空的帐篷,垂眉低眼道:“你在哪?出来吧!女奴。” 我嗖的变身飞下,叉腰对他说:“干嘛?你半夜三更睡不着,别来烦我好不好?” “你怎么这么健忘,难怪是猪妖?”我转过脸,不愿看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哎,你现在可是我的女奴” “哼,你想干嘛?” “你还想天天被怪物一样看着,再者,别怨我没提醒你,一旦到了城池里,你可是万人瞩目。” “你现在要去哪?” “当然是先行他们一步了。” “现在吗?” “还等何时?”我撇了他一眼,当先窜出帐篷。 远远站在殷营区外,看他向兵士嘱咐了几句,转身大步近前,他古铜色的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一双眼睛更是闪闪发光,炯炯有神。他脱下背上的彤弓,轻轻地抬脚驾着彤弓向我处驰来“走。”我瘪着嘴飞身跃上彤弓站在他的身后。 抬头仰望幽蓝色的夜幕上,冷月斜悬,寒星数点。清风拂面而过,鼻尖有阵阵花香钻入,衣袂随风翻转,一白一黑,似两只蝴蝶翩翩飞舞。 ------------ 第二十一章 动心 斗转星移,月落西山,忽然一下,我眼前一片黑暗,耳畔只是呼呼的风声,隐约可闻他强烈的心跳,索性闭上眼睛,感觉中他转了一个弯,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再次张开眼时,头顶是黛色参天,冠盖蔽空,轻烟薄雾,笼罩其中,于晨曦微光中,我看清我们在在一松林中,古松虬枝干粗大,挺拔苍劲,直刺苍穹,而凌霄托跟在树旁,苍翠掩映,花开松顶,形似喇叭,灿若云荼。 我正自心旷神怡,忽听到一阵细细琴音和着呖呖鸟鸣,缓缓近来,琴韵悠扬,有如嘎玉鸣珠,冰泉呜咽,清婉欲绝,我只觉胸襟顿爽,仿佛身入仙阙,循音渐进,乐声渐息,恍如低诉,若有若无,偏偏又听得清清楚楚。 我抢先飞身下弓,扑入花丛音起处,在青翠的针叶下,侧身坐着一个白衣少年,面如白玉,垂眉低眼,盘膝坐在地上,膝上放着一张瑶琴,正自拨弄,他一旁的树下一只白色的仙鹤在悠闲的来回散步,他四周的树木上停满了鸟雀,偶尔叽叽喳喳,合着音乐鸣啼一声,琴声愈来愈响也越来越醇,突然迸发出一声清越的乐声,如银瓶破碎水浆喷射,哗,空中震翼声大作,群鸟齐脱树枝,他头顶的松巅有四大团围着的松塔,像朵盛开绽放的巨花。下面羽毛旋飞,落英缤纷,蔚然为奇。群鸟一齐盘旋飞舞,再分散而去。 突然一声清越的乐声迸出,与先时的缠绵悱恻大异,如银瓶破碎水浆喷射,乐声登时转为铿锵有力,像铁骑冲锋刀枪齐鸣,猛地他一抬头转脸看向我,目如朗星,眼中有几丝惊诧,啵的一声,他的手当心一划,一声极响,撕绢裂帛般的干脆,他神情微怔,身后隐有薄雾,我也似被施了法般,呆在当地。 “这位兄台,请了。”子受道。他立时不落痕迹的目光一转,穿过我的脸射向身后,我忽觉的拘手束脚,大是窘迫,他嘴边噙笑将琴放置一旁,复在起身。一切从容不迫,洒脱大方。他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碧色腰带,头插青铜笄,他拱手一揖,冲子受道“在下姬邑,不敢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不才单姓子独名一个受字,刚才听闻兄台雅奏,‘空山鸟语’‘风入松’,令人听而忘俗,胸襟顿爽,深感钦佩。” 姬邑微微一笑:“子兄缪赞了,听兄之言,也是深通琴理,若蒙不弃,愿闻清音。” 子受敞声一笑“我自来对琴理是耳熟能详,却拙手难弹,惭愧惭愧。” 这还像句人话,这样神乎其技你练八辈子也不行,我暗道。 他微笑道:“子兄客气。”他目光一转看着我道:“这位小姐是、、、、、、”他瞟眼望向子受,我忙抢先道:“我们是朋友”转身牵住子受的衣角,焦灼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生怕他出言点破,唉!没想到为了这位玉公子,我会与子受这人为伍?他盯着我的眼,倒也嗯了一声,我暗暗嘘了口气,复扭头对姬邑笑道:“我叫雪儿。” 他点头一笑,清亮的眼中似荡起潺潺波光“雪姑娘”。我歪头笑道:“你叫我雪儿好了。”他略一沉吟,我忙反手指着身后道:“他也是这么叫我的。”顿了一下复道:“他,现在也是你的朋友了,你当他一样就行了” 他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雪儿。”我用力点点头,璀然一笑,心中很是畅快,侧脸看子受,他眼中全是嘲弄,他也不算太坏,总算没出卖我。我又冲他甜甜一笑。“姬大哥,你是游山玩水的吗?” 他点点头“在下祖居西方,钦慕东地繁华,有心到东处游历一番。” “哦,原来如此。”我点头道。 “姬兄,现往何处?”子受道。 “不瞒子兄,此刻我正要到离这十里的金银城中。” “刚好我们同道啊。”他边说边眼角斜了我一眼。 我笑道:“对啊!咱们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 他微笑着点头称善,收起瑶琴,放在马鞍上,我始终微笑着偷望他一举一动,当他望到我时总是抱赧地垂下眼。 进入金银城时,不过才卯末辰初,只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皆是衣着光鲜,尤其是女子更是盛装艳服,极尽研媚。我好奇地瞅来看去,随手抓住身旁一个手提竹篓,头插红花,浓擦脂粉的姑娘。“姑娘,不知这城中出了什么大事啊?怎么、、、、、、”未待我说完,她立刻甩开我握住的手,翻着白眼道:“我怎么知道?”她看着我的脸,眼中一股难掩的嫉恨,我大感莫明其妙,不知她为什么如此对我,是不是我刚才叫的太突兀,吓倒她了。 这时姬邑跨步上前,微笑冲那女子道:“请问这位小姐,这城中是否有有异事?”那女子立时满脸放光,笑得似脸上一寸来厚的白面要簌簌抖落,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的,公子远道而来,有所不知,可也赶的巧了,今个是我们金银城中四大财子举办的选美大赛,公子有眼福,这是我们四大财子一年一度举办的,四大财子‘蒋,宋,祝,南’,他们四家联姻,虽是四家,实是一家。城主大人还得听他们的,他们才是我们城中的真主”她絮絮叨叨,口沫四溅,说个不停,姬邑噙笑的脸有些僵硬,子受仰目望天,我无聊地转眼四望,忽见对面一个水粉铺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商贩冲我使劲摇摇手,随即好奇的过去。 “小姐一看就是识货之人,我这全是上好的胭脂,来来来。”他手中托出一个淡黄色檀香木小盒,雕刻的甚是精致灵巧,献宝似的打开盒子,往我眼前凑,一股浓冽的花香味扑鼻而来,他斜着偻娄眼道:“怎么样?姑娘,这色泽如何?”我看着眼前细腻的玫瑰红胭脂,虽不知它的用处但看脂膏滑腻润泽,直言点头道:“很好啊”,他笑得愈发得意,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是专供咱们城中四大财子家眷用的,我的小舅子的三大爷的妹夫的小儿子是蒋财子家的采办,我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那弄来这一盒。今天咱们本城的姑娘急着要卖的快疯了,可万物都有个缘不是,用这胭脂的必能当上今年的花魁的,一见姑娘这般美貌,我立时就想到这盒胭脂,这只有姑娘才最合用。” ------------ 第二十二章 粉饰 “呦,人家好想看看这宝贝胭脂,不知有没有这福气哪!”一声娇媚之极、甜腻入骨的柔语骤然传来,我身侧一个二十一二的女郎,肤色白腻如脂,莹润可爱,鼻侧一小小的黑痣,容貌颇为明艳,尤其是一双眼睛,未语先笑,顾盼生辉,她转面看到我,媚眼中一惊,犹如两泓春水的眼波荡起阵阵涟漪,继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怔怔地看着她,她眉目间的神情有几分似姐姐,虽她的姿色无法和姐姐比拟,但那种媚入骨髓的艳冶却颇为神似。小贩忙把水粉殷勤地递至她眼前,她转过脸不再看我,笑吟吟得单手接过,左手端着盒子,右手小拇指挑起一点膏脂往手背上摸,细长的小指不断慢慢匀着,白皙如玉的手背上晕红一片,她抬手凑近鼻端,撇了撇嘴“还不太坏。”继而随手把胭脂递给身后的青衣小婢并侧脸吩咐“红子,拿二两银子给掌柜的。” 那小贩忙摇手道:“可不敢当,姑娘的金面就是千金难见,姑娘看上,就是给小的面子,东西尽管拿去,银子万万不敢收。” “呦,那多不好意思。掌柜这样我今后还怎么敢再来?” “小的能给姑娘效劳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姑娘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既是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笑道。掌柜频频点头“正该这样,正该这样。”她媚眼如丝,我还是一脸痴迷样,她左颊上梨涡深深,嘴角倾斜,转身而去。一摸桃红随着人流逐渐隐没。 微笑着瞟了我一眼,转身远去。我看着掌柜抬起的脸一脸肉疼,重重地叹了口气,甚是不解,刚一副诚惶诚恐,害怕不剩的慌张,此时全是懊恼不舍。 嗖的一道亮光,我眼不由合了一下,他手中多了片铜面,眼前一黑,金星直冒,不由自主的向旁一躲,他颇识趣的把铜片向后移了移,眼睛倍亮,笑嘻嘻地看着我。 “姑娘,你瞧瞧试试着胭脂。”我看见镜中一张雪白的瓜子脸,漆黑透澈的眼,淡粉的樱唇,失望之余不仅自嘲一笑,那镜子既是宝物,在人间也是奇宝一件且是俯拾皆是之理,纵沧海遗珠,这样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我抬首望那小贩,刚还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此时脸上满是痴呆之色:“你怎么了?”我摸摸脸不会原形露出了吧!他砸巴砸巴娄偻眼:“姑娘真美,这一笑,真是真是亿秀才说的,那鱼都沉了,雁都落了,十个小蜜桃加起来也不及你的一个脚趾头。” “小蜜桃是谁?” “就是刚才那主。” 我忍不住脱口问道:“刚才那姑娘是谁?” 他向左右看看:“你不是本城人士,不知她的艳名也是,她是咱们金银城中头牌巫妓胡卿卿的女儿,四大财子中头号大财子蒋爷的女人。”接着忙弯身朝里掏,片刻,手中一个朱红的盒子,托在手掌间“姑娘,这胭脂和刚才那一样也是金贵之物,这一盒更适合你。” 我摇摇头,心中仍自疑惑,禁不住小声嘀咕道:“头牌巫妓,头牌巫妓。” 那商贩鉴貌辨色“啪啪”两声轻响,掌柜的手起掌落,看似重击实轻手抚过脸一下一下:“该打该打,瞧我这张嘴,姑娘一看就知是贵人家的小姐,小的口没遮盖,您千万别怪,您怎能和那烟花女人的女子一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得比、没得比。”他摇着削尖脑袋道,刚才他在那女子跟前毕恭毕敬,此时,提及她满是不屑轻蔑,眼中却透出一丝热切渴望。我不理会,只说我想知道的“你知道你们城中哪有卖镜子的?” 他甩甩头脱口道:“镜子?”接着又是一怔。 “小姐,我们佳丽苑的镜子那是全城中数得着的。”我转过头,一个胖圆脸,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我眼望她身后迎风招展的幡布上绣着三个红字,佳丽宛,而幡布下门前面站着两个粗长的大汉“我们这里的服饰,装扮那也是了不得的,像姑娘这么美,再稍加装扮,便是无人能及,今年的花魁非你莫属了。” 花魁我倒不稀罕,倒是,我眼瞟了下对面仍脸上带着无奈笑意的姬邑,让他觉得我是花魁也不错嘛,先进去看看镜子再说。“请”她伸手道,眼笑得只剩一条缝,我点点头随她进去,经过一个垂花门,里面两个青衣小婢,见到我们忙挑起绣着红粉牡丹花的锦帘,进入一间厢房,房中铺天盖地挂满各色衣服,五光十色,我悄然赞叹。 那胖妇人笑道“小姐看怎么样?”我指着一件淡粉色,袖口,腰带皆是雪白绣有流云飞纹的衣衫“这件到不错,是不是?” “姑娘真是好眼光,就这件了。”他随手拿下递给我,两个青衣婢女就地撑起一个布帘将我罩住,刚一换好出去,胖妇人连着两个小婢齐齐惊愕的看着我:“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吗?” “啧啧,天下居然有这么标致的人,我今天算是见识了。”我微微一笑她上前扶我坐下:“镜子呢?” “别急,我叫丫头们去收拾了,一会儿,你收拾好了,那就也好了。”她边说边接过一旁青衣女手中的白银梳,轻轻地拾起我的发丝慢慢梳理,一盏茶的功夫,青衣婢女拿近一面铜镜,铜镜呈圆形,照面的一面磨光发亮,我忙拿起在手,触手处凹凸不一,我翻开一看,它的背面铸着菱花纹。“就这个了?” “这还少?你应该知道铜镜是稀罕物,我这有一面已是难得,你不知道吗?百两黄金还不知能不能买一面?” 不由很是失望,向镜中一瞥,上映着一张清清爽爽的瓜子脸,中空的同心髻上插着荧荧清亮的碧玉簪,耳后胸前垂着两条细细的小辫子,辫中夹着粉色丝带,耳垂上嵌着两颗小指大小的明珠,晕黄的珠光映的脸颊晶莹剔透,脖颈上垂着的玉凤下,隐约露出内里亵衣上一抹粉白。她点头道:“真是天生丽质,还未上装已是绝丽无双。”我嘻嘻一笑,看着镜中灿烂的脸心情也由阴转晴,她拿起一盒粉红的胭脂,粘点红粉,慢慢的扫匀开,后在我唇上一点,她一阖双手笑道:“好了,真是一件工艺品。”我微笑着,满心欢喜。 “衣服七十两,耳坠三十两,姑娘真美,手工费我就不收了,共是一百两。” “啊!一百两?”我的脸上笑容立时冻住。 “是啊。”她的眼睛直在我的颈上溜光,拿起一串绿豆大小的珍珠项链:“你带这个更好,你的玉凤呢就和这个换换,别的就不算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没事,我不嫌的,我们互换一下,相互留个纪念。” “好啊!”我伸手扯下玉凤,递给她,虽说是从子受那里好不容易夺来的,不过她那么喜欢给她也无妨,,即便她不曾给我这些:“珍珠我就不带了,这已经很好了。”她嘻笑着道“这怎么好意思”嘴中叫着手已缩回,我淡淡一笑,起身离开。 ------------ 第二十三章 选美 刚至门口,忽的看见门槛前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沐浴在一层淡黄的晨光中,一个飘逸潇洒,一个气势迫人,一样的英俊不凡,神采飞扬。我嘻嘻一笑,他们两人皆是一瞬愣怔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含羞带怯地低头一笑,再慢慢挪步近前:“你的玉凤呢?”子受愠声道。 “给人了。”我摊开双手,宽宽的水袖随之张开,似两片透明的羽翼鼓起。 “谁?”他厉声道。 我的无名火立时被挑起“你管得找吗?刚想再讥刺他两句,可看着一旁温文尔雅的姬邑,我忙阖住嘴,他瞪了我一眼,我满不在乎的别过眼不瞧他那张臭脸,他猛地一转身,旋风落叶般向里冲,我抓住他的袖子,他狠狠甩开,大步向里,我气地跳脚冲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直叫“喂、喂”。 “雪儿,不用担心,他不会怎样的。”我勉力一笑,心仍悬着,丝毫不敢放松,忽听到身后乒乒乓乓地打斗声夹着痛苦地**声,尖利嘈杂地叫嚷声不断,我忙转身向前急进两步,忽的,看到子受大刺刺的向外冲,他的臂弯处拖着尖声踢腾得胖妇人。 我冲上前,那妇人在空中乱抓的手,一下子找到着陆点,紧紧抓住我的手腕,脸上满是泪痕鼻涕:“姑娘,咱们说的换好的,怎么这爷硬赖老身使坏,呜呜”她大哭着,我刚就积攒的愤怒顿时如火山爆发。“子受,你别欺人太甚,那玉我既已给她就是她的,你凭什么还要抢来。”我义正严词地斥道。 “你是猪,这玉。”他哼一声:“够你穿一千件一万件这样的烂衣裳。” “她就是一件也不给我,我还是给她,用得着你管。” “这玉是你的,你扔了我也不管,你说我凭什么也不害臊,我的东西我还不能作主,爷就是不给她了。”我还欲再争,衣角忽被轻轻扯了扯,我转过怒目迎上一双笑意溶溶的眼,一时忙松了下僵硬的脸,硬挤出一抹笑意,而那双令我定心的眼又嗖的射向我身后。 “子兄勿恼,区区小事,小弟代劳问问这妇人可好?”未听到子受的声音,想是他已默认,那妇人扑倒在地,冲姬邑哭求道:“这位菩萨爷给老身作主,老身冤呢?老身一个妇道人家,不过是靠这点营生混口饭吃,又不是偷抢劫夺,怎么会这般命苦呐。哎吆吆、、、、、、”她每说一句我的忿怒就多一分,最后耳中只剩她声嘶力竭地哭喊。 “你先别忙哭,听我几句。”妇人地哭声立时降了些。 “这位小姐在你处花费了多少?” “一百两。”她看了我一眼,期期艾艾道。 “好”,他从袖口处掏出一锭金子递给她:“这是雪小姐的费用,余下的是给你的茶钱,那块玉你就别拿了。” 妇人伸手接过金子,却朝嘴中送去“你干什么?”我惊问道。 她充耳不闻,在金子上咬了一口,后摸着淡淡的牙印,眯眼笑道:“是金子”。我错愕地看着姬邑,他目无表情,嘴角扯着一丝笑意,嗒嗒嗒,子受大步走开:“咱们也走吧。”我回望着他的眼,点点头,我们并肩而出。 刚到街上,忽听一声尖叫“出来咯。”,我们立时被人群冲击到街角边,大路上闪开处,嘈杂的喧哗声,夹着远处传来阵阵咚咚的闷鼓声,接着震雷般的鼓声愈响,一队身着一色的朱衣,手提大皮鼓的壮大汉子昂然走进,他们手起锤落,皆是齐整有序,当队伍经过身旁时,我只觉的耳膜嗡嗡作响,忙掩上双耳,鼓队过后,是“铛铛”清脆悦耳的铜铙、陶埙、石磬、铜铃、鼓等细乐队,之后是手持铜矛身穿青衣的护卫,接着是一对骑兵,长刀如雪,威风凛凛。 “四大财子出来了。”尖叫声不断,当先出现一个骑着红马,手持着一面大红绸旗的护卫,大红旗上左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金字,右面绣着个大大的玉字。 “蒋公子。”身旁尖叫声大起,众声娇唤中,一个骑着黄膘马,头戴金冠二十七八的青年,长脸圆眼,神色萎靡,上身着杏黄衣,中系淡黄带子,带子上缀满珍珠、绿松石、玛瑙等珠宝,下穿同色花裤,他不断向人群中瞧看微微点点头,像惊叫得女子示意,尖叫声愈发锐利。 他身后跟着一人,同样年纪,脸色蜡黄,也是貌不惊人,平平常常。他骑着匹白马,头戴蓝色绸帽,帽中一块鹅黄美玉,身着靛蓝印红花衣,身披玄色披风,披风上珠光宝气,全是珠玉玛瑙,目不斜视,四下的喝彩尖叫依旧高昂不减。 第三个深目后唇,中人之资,眉尖嘴角带着轻佻,骑着枣红马,发缠红缎,上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红玉,一身大红衣,中系银红带,随手把耳上插的金花,抛向尖叫不断的人群,我身前一阵骚乱,被挤得向后一趔趄,忽的手臂上一紧,我循手望去,碰上一对温柔的眼,心中一暖,脸上立时绽放出甜甜的笑容。 第四个塌鼻小眼,相貌有些猥琐,骑着黑马,一身青衣,发髻上插着一根金簪,簪上宝石闪亮放光,袖口处衣缘处皆是玉石。 乐声轻缓,八个锦衣的侍女为导,后面依次缀着八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每辆马车前均有四个锦衣婢女,之后又是两队护卫军,我凝目朝前四个人影幢幢,挂着轻纱薄帐窗帘的马车望去,第一个车上坐得居然是刚才卖胭脂的女子,她以后是三个少妇,环腴燕瘦,个占胜场,皆是一般的如花似玉,美貌动人。 四下里都引颈向外观瞧:“瞧瞧,那二号车上坐的,肯定是云丫,我从小看她长大,早就看出她是个有福气的人,她去年被选上宋爷的四十八夫人后,家里头连大狗黑毛都吃得上骨头了。”身前一个身着蓝灰粗布的妇人一脸艳羡的对旁边的妇人道。忽的她脸色大变:“啊!天爷保佑,今年能让爷们看中我家的翠柳。”看着她双手合十,紧张的喃喃祷告,满是皱纹的黑脸上,难掩一种狂热的兴奋,偷看身旁的姬邑他还是目无表情地噙着笑,我悄悄拉着他的衣角随着人流向。 ------------ 第二十四章 观艺 一条街的尽头,是四队三四百人身着蓝衣的家奴,头先两排的,手持皮鞭棍棒,待人马进入后立时围起,独留下一个四十多岁,颌下两撇山羊胡子的,头戴褐色印元宝的人,他扬起两只干枯的细鸡爪,窄尖的声音似鸣叫的公鸡的嗓子上被夹子半卡住:“哎哎,众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大家排好队,待选的姑娘们啊!打头进,大家再缓一点,看的是一样不少啊。”一片混乱的人群规整了些,人们在找队,还是不断有争执声。 他转身刚欲往门前的椅上坐去,忽然,尖叫声大作,前面已有姑娘打作一团,他忙伸手让家奴上前止制住,亦夹着碎布,快速上前,翘着兰花指道“哎哎哎,姑娘们啊!咱们都有机会,早晚都是一样,爷是最后才选的啊”。只见他上嘴唇拨动下嘴唇,来回翻飞,手脚也利索得拨开仍扭着的两个姑娘:“姑娘们,消消火把劲往台上施,只要爷一欢喜,一辈子的福气就来了不是?”两姑娘散开蹩着的手,相互恶狠狠的哼了一下,复再分开。 他嘿嘿干笑着转脸冲后嚷着“站好,站好啊。”后又转身坐下,挥手弹指冲一旁的书办道:“开始吧。”姑娘们一个个在门前登记后袅袅而入,看着身前的人叽叽喳喳,我也颇有兴致,复看不远处的子受一脸不耐烦,心情立时不快,‘真是个讨厌鬼’,待所有的姑娘进入后,我腾的跳出,兴高采烈地上前报名,偏身后忽有一只手一把拽住跃跃欲试的我,同时耳畔一声低吼:“你干什么?”我用力一挣,转过头,翻着白眼道“你管我呢”,又是这个死子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事别在这现眼,别忘了你的身份。”他对我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女奴”,我狠狠地看着眼前这张张扬的臭脸,又不甘心的回望咫尺间的登记处,那公鸭嗓的管事恰巧抬起头看着我,我无奈地瘪瘪嘴,转身怏怏而归。身旁的姬邑微笑道:“你真的想比一比,我看是不用”。我仍撅着嘴,幽幽不乐,对他勉力一笑:“这也是满好玩的嘛。” “你不比,已是最好的。”我心中大乐,此时让我比我也不会比,我的初衷只是让他注意,他既已这样说,再比还有何意义。 “锵锵锵”一阵锣响,家奴闪开一条路,众人潮水般向前挤,接踵摩肩,我的颈后脸前,都是呼哧呼哧的喷着的热气,快至门口时,猛然被一股巨大的推力向右推,恰巧这时一双手牢牢的抓住我,不让我跌倒,瞬间,我仿佛一叶小舟,身处波涛汹涌的巨浪中,忽的驶进一个宁静的港湾,那里海阔天空,风平浪静,心如阳春三月一样,明朗安宁,我微笑地看着身前抓住我的这双手,同样的白皙,同样修长,全全完完保住我的手,脸上还有他灼灼的,比此时的艳阳,更浓烈炽热的光。 入内是个几十丈大的广场,场内四个角处,每隔十几丈,各有两座看台,赤白金青,看台均是一高一矮,高的看台均是宝扇搭遮,锦带装扮,富丽堂皇,矮台上也是锦绣灿烂,众人嘈嘈切切,各自分开四个台前都是人“咱们到那吧”。 我指着通体金光的看台道:“那里的姑娘看上去最美”他嘴角扯动微笑着应好,我们在金色的台前站定,会场上还是热热闹闹,忽听呛的一声,原本在外面的督促的书办,这时一身绿袍,翘着兰花指走上台,未语先笑,使原本就尖的脸更拉长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选美大赛,是我们爷的好日子,也是我们金银城中的大事情,又有四位凤凰诞生了,众位姑娘们大家努把力啊!能使的好活全用上,凤凰宝座等着你”。他猛地一转身手往后指,这时吱呀呀声起,从台中慢慢升起四座珠光宝气耀眼之极的椅子,椅子上斜缀着一个缀满宝石珠玉的朱红披风,椅子被阳光斜照着,远远看上去五彩斑斓夺目,流光溢彩:“啊”的尖叫声不断,呛的一声,那书办张开宽宽的绿袖子,似怪鸟扑闪着翅膀,忽的他的袖子急落,尖声憋红脸用足力气叫道“开” 台中冉冉走出一彩衣女子,腰系长长的白色丝带,蛾眉凤眼,娇艳动人,鼻侧一小小的黑痣,非但无损于她的明艳,反而使整张脸看起来野性蛊惑,荡人心魄,正是街上我遇到的,刚才在第一辆马车中的女子,她先冲台上福了福,矮身侧福的一瞬,柔媚妖娆尽在一举一动中,她娇声道“今个是爷的好日子,奴也自述一首与爷,以达妾身的心意”。 朱唇颤动,一缕清音出自舌底,她曼声唱道“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我听着只觉得娇音婉转,动听悦耳,于词意却是全然不解,我微微侧过头对姬邑道:“她唱的是什么呀?” “是一首诗,原义是女子向恋人倾吐爱意,即使其人贫无衣裤,但仍爱他。”“是吗?”我点点头,听着怎么有股幽幽的怨意,倾吐爱意是很甜蜜的事,可她的眉角眼梢怎么透着凄凉。虽然她的脸上还挂笑容,一曲终了余音袅袅,她再次向台上福了一福,方才扭身款款而下。 “噢,噢。”那管事手中多了把雪白的鸡毛扇,摇晃着张着手“好哎,好哎,都是托爷的福,我们才可以这么有耳福,是不是?”下面哄叫嘻笑声一片“谢谢桃姐姐的歌”。边说边举手耳畔拍着,一阵掌声之后,他复道:“下面有请桃姐姐的师妹,蓉姐姐给我们一段常、、、、、、”他用扇掩口,做神秘状“精彩的舞蹈”。下面的叫好声不断,我瞅瞅四下里男子皆用力鼓掌,众女子则侧目而视脸上都有蛾眉见妒的不屑之色。 轻柔的丝竹乐起:“奴家来了”。一声略显沙哑的媚叫,一个艳红的身影旋风般的转上台中,我只觉的眼前一亮,一个身材丰腴,浑身上下一席艳红红的衣衫,头缠红纱巾,半掩着脸,她转过脸扭着身子,双臂高高举起,露出白生生的手臂,胖短的手指灵巧的做成花状,同时搓身半蹲向高台,算是行礼,刷的她转身猛然抽出纱巾,好,下面的呼声掌声一片,她浓眉细眼,相貌决不比小蜜桃,但一阵盖过一阵的叫好声让我觉的她也必有过人处,她狂扭着腰肢,猛挥着手臂,长长的发丝也随之张落起伏着,卖力的表演着,这时我分明听到一旁的嘲讽怒骂声。 “这肥婆又再现眼了” “真是不知羞耻,就这点能耐”。看她的癫狂古怪样,我原本忍俊不禁也欲笑,但听到这,还有四下的倒彩嘻笑,看她脸上白色的汗珠滴下,不禁有些不忍,姬哥哥恰到好处的说道:“咱们走吧”。我点点头,回头看子受,他远远地站在外围处。 ------------ 第二十五章 围攻 忽然,我身前一股强大的推力夹着尖叫声不断,人群潮水般的向后涌,我的身子也随之波动,姬邑眼疾手快地抓了我一把,刺啦!他手中拽着一片一寸长的雪白冰绸,正是我的半幅袖口。“姬哥哥”我大叫着,刚欲运功又恐不妥,他,不知我非凡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群向外推,蓦的,我回头一瞥间,看到一队家奴挤进,手持鞭子、木棒冲向我,片刻,就将我团团围住。 我正在诧异,忽然,一人踱步而出,正是蒋财子,他身后一人手抱着一件金光灿烂的披风,却是小蜜桃,另一人手挥着白羽扇,正是那管事。 哗,三队人马依次闪开,待三个人走出后,复在潮水般的复合,六人齐齐地盯着我,确切地说是千道眼睛,万众瞩目下,我茫然无措,蒋财子眼睛放光,围着我来回转了半圈:“果然不错,大奴,瞅的不错。”小蜜桃狠狠地瞪了眼管事,管事一脸嘻笑,她随即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蒋财子眼如尖钉直直地扎着我,伸手一扯颈中的黑宝石,随即抛向身后,大奴管事忙捧手去接,嘴上大唱着:“谢爷了,大奴真有福,爷洪福齐天,艳福无边。”我微敛敛眉,立时发作。 “你干什么?”他委靡不振的脸上闪过一丝浮笑,双眼放着贼贼的亮光。大奴尖着嗓子插言道:“小姐,你真有福气,今年的金台花魁是你啦”。我还未答,一个阴冷冷的声音道:“银台花魁是你,我再给你修个金屋”却是冷面沉脸的宋财子:“蒋兄宋兄这么大方,小弟也不能太差不是?”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眨巴着嘴道:“我红台的花魁也是你,宋爷我惜香怜玉那是出了名的,不但给你盖金屋,还保证今后只宠你一个,嗯?”他嘴角的皱纹加深,笑得更欢了,一副志在必得的张狂,嘻嘻哈哈地瞅着我,似我已是他砧板上的鱼。 四下哗声一片,众人艳羡地看着我,待选的女子要么垂头丧气,要么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要么挑着眼睛,恶毒地看着我,这时的我就是一个磁场,吸引着形形**的眼光。“还有我呢!”一个闷雷一样的声音,哼哼嗤嗤道,我的身前探出半个脑袋“他们给的我全给,南爷我也不落后。” 我冷冷的扫视他们一眼,转身向后走,姓南哗的张开双手,细长眼眯成一条缝“来,美人,来南爷处”。 “滚” “好”一声响亮地喝彩声,我转过头循声望去,子受的拇指高高举起,冲我摇摇示意,嘴角微微向左撇着,一脸笑意:“抓住他”。我斜眼看蒋财子气急败坏的指着子受处大叫道:“杀,给我杀”。 他想杀这个混世魔王,还是等下辈子。这时,四下里尖叫声和着兵器的撞击声不断:“啊”:“杀人了。” “杀”哈哈,蒋财子大笑着,我倏然回头,子受被一群黑衣男子围成一圈,他们的手上刀剑兵器皆是乌沉沉的黝黑,阳光反射下一道幽幽的蓝光流动,他空手而战,背上兵刃却不及拔出,他们周围躺着数十具尸体,血流成河,四下里人头涌动,人们尖叫着夺路向外闯。 不行,我得去帮他。我还没行动,那边就听见有人大喊“带美人走”。我转过头,宋财子被一群人用着转面向外,指着我叫道:“美人是我的”。南财子挥手大叫道,蒋财子大叫道:“先带着美人走”。三对人马又相互扯挤着,原本挂着笑闲置一旁的祝财子这时忽然举起手中的红玉泥金扇,他的身后猛然窜出两个人电闪扑至我处,我低身一躲,两人合抱成一团,大声痛叫,我腾身而起,飞向子受处。 忽然,我眼前白影一晃,姬邑手握一柄三尺来长的宝剑,噗,先一剑刺死一人,手法快如闪电,迅似惊雷,飞扑入场中,手中长剑不停,连接刺倒四个,子受在这一缓的功夫迅速拔出金刀,二人并肩而战,一团乌色中,半空中两道光彩,一道灼目的金,一道冰亮的白,我定定的停在半空中看着他们,脚下是惊叫拥挤的人群,姬邑的剑身晶莹剔透,虽纤细如拇指,却坚硬无摧,和任何利器相击也安好无损。 两柄刀剑挥动着瞬间数具尸体倒下,姬邑白衣翻飞,剑尖仍干干净净,毫无血迹,虽是打斗间,他仍态拟神仙,此时只有五六个人,姬邑的剑刺向其中一个身形威猛的人的心口,那人不躲不避,反而急进撞向剑口,剑当胸穿透过,姬邑的眉头微敛,握剑的手自下向后直挥。 啊!那人惨叫着被剖为两半,一道殷红的血弧冲天喷去,片刻,红雨点点,又撒向大地,我刚扑至近前,身前一把乌刀无声地刺向我,我视而不见,那刀再触到我衣角的一瞬被子受一剑戳胸,同时,另一把剑又在子受的背后刺下去,喂,我尖叫着,身旁的姬哥哥已快速的斩去,啷,白冰剑摔落至地,姬邑的脸惨白,脸颊至衣襟处一条点点落红,他的手臂上一道浅浅的黑色伤口后整个臂迅速暴肿。 啊!我一个踉跄,用力地抱住他沉重的身体,他白玉般的脸上乌色渐涨:“我不会解毒,这怎么办?”忽的一个微黑的大手夹住他的双颊,他不由自主张开口,另一个手捏着个龙眼大小碧绿的药丸塞向他口中。我紧张地看着他的喉结一动,咽下药丸,紧提的心稍稍平复了一点,仍是眼不敢眨的看着他的脸,看着身前的子受,他的手中一个小小的锦囊:“他,你给他吃的什么药?” “碧灵丹”。 “有用吗?就一颗吗?” 他眼不离姬邑的脸:“这是续命延寿的绝世良药,能有一颗已是天大的荣幸”。他一脸不屑,我咬着银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说,子受的药还真顶事,姬邑的脸上黑气渐落,受伤的臂上涌现出浓艳的黑色液体。姬邑原本白皙的脸此时有些淡淡的金色,子受轻舒了一口气,我长长地嘘了口气,口中喃喃道:“可算没事了”。 ------------ 第二十六章 小白 忽的,身前一阵飓风刮起,我的腿一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同时,身上一个物体重重地压下,顾不得喊疼,我倏然回头,眼前数点火星飞溅,一声金属相击之声后,一个剑弩被弹飞至地,子受冷冷地看着七八丈外四大财子前站着的魁梧大汉,大汉手持弓箭,体似筛糠,双腿晃动不停,这时“呼啦”数十人上前与大汉站在一处,将四财子团团围住,我顾不得再看战局了,忙伸头看姬邑,他还是一脸混不在意的沉睡懵懂,我顿时大为放心。 “射,杀,快上”。四声不停的吆喝中,以大汉为核心,一连串的箭羽飞向子受,子受金刀旋转如网,箭羽一碰到剑网即反扑向射处。 “啊!啊”。惨叫声不断,人也不停倒下,蒋财子傻子一样杵在那儿,就等着送命了,偏在箭羽上身的一瞬,红光一晃,一个倩影飞出,一抹鲜红的亮色伴随着一个巨大的彩色蝴蝶旋转着,红色的光芒刚一坠地,他幡然悔悟,猛地抱住快跌落至的彩蝶,跪在地上。 “桃,桃”小蜜桃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终未睁开眼,接着头一垂,再也不动。蒋财子不停地摇着她,他一旁是讪讪晃动着衣袖的绿衣管事。他仰天长呼,泪如泉涌,却再也唤不回三魂已渺,气魄已散的小蜜桃了。 忽然,我身上一轻,子受抱着姬邑,大踏步而去,我随之起身,看了眼哀嚎悲痛的蒋财子,耳中回荡着甜腻深情的歌声“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失去时才懂得她的珍贵,拥有时却从不爱惜,如果,她没有猝死,如果,她一直好好活着,她的真情将永远被雪藏着,不见天日。 我坐在姬邑的白鹤上,他则人事不省的靠在鹤颈上,子受站在彤弓上和我们并排而行。我担心地看了眼姬邑,对子受道:“咱们在这休息一下吧”。不待他点头,直接让白鹤从空中跃下,然后扶着姬邑到一株古枫树下,此时正值初春季节,枫树还飘着黄绿相间的叶子,待秋风一到,便万树嫣然,彤红醉人。 这时,姬邑张开干涩的眼,我忙凑过头焦急的问:“怎么样?好点没有?”。他眼角弯弯,露出笑容,他轻摇着头虚弱的答道:“没事”。 子受抱拳道:“兄弟,大恩不言谢,你的情我领了,他日我定会奉还”。 嘁,你当你是谁,说得到轻巧,你会还,你在人间的身份再尊贵,不过命也只一条。姬邑倒是微微一笑:“我和子兄意气相投,见外的话就不要再提。”接着他脸上的笑慢慢松下又乏力的半合着眼,我忙插言道:“好了好了,你睡一会吧”。此时暮色苍茫,他倚在一枯藤下,远处归鸦阵阵,我呆坐在他旁边无所事事不知所措,子受全然不见踪影。 一会儿,子受拿着荷叶包的一翁水进来递给我:“让他喝”,是啊!他半天水未沾,该渴了,我忙摇醒昏睡的姬邑:“来,喝几口再睡”。姬邑睁开惺忪的睡眼,轻咽了几口,复在睡下。“你喝不喝啊!”我头也不抬的问子受。全然无人应答,恼怒转过头,眼前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子受的影子。 一盏茶的功夫,天已全黑,我无聊的抱膝坐在姬哥哥身旁,看他沉睡的脸,他面白如玉,半个侧脸在暗中似乎发出淡淡的晕光,模模糊糊间,我眼前闪现一团白茫茫的水雾,昏昏沉沉间,啪的一声脆响,我倏然抬起头,是子受抱着一叠树枝。 “咦,你抱着那些烂树枝干吗?”他听而不闻,拿起坚硬而尖锐的木枝,在一块有孔厚木枝上使劲地钻,不时伸嘴往孔里吹风,一会儿,一股淡淡的青烟冒起,喷出几点火星来;他仍不断转动着手中的木枝。 嗤,钻火孔处冒出一小撮火苗。我本能的向后一缩,子受丢下搓动的木枝,等火哧哧的燃起,他又在火上加了几个枯枝,片刻黑烟滚起后,火红的烈焰从中升腾而出,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光,子受又提起两只肥肥的大灰兔,利索地剥皮开膛后,用一长长的硬木枝挑起,在火上烤炙,阵阵浓烈的香气大作,夹着哧哧的烧烤声,看着眼前晃动的肥肉,不时有油滴下,呲的一下,更助火势,我虽不吃肉,看着也觉得不错。 忽的眼角余光中一团白色的物体急速缀下,我扭身一抓,是一条小白蛇,椭圆形的头上两个黑黑的眼,张着嘴露出一条血红的信子,背上都是细细的鳞纹,腹部上全是寸长的须纹蠕蠕而动,白蛇尖叫道:“我是给他。” “你是千足蛇?”我激动地扒扯下姬邑绑着的伤处。 “你干什么?”子受跳上来,一把抓起我忙乱的手,姬邑也皱眉张眼,伤口处鲜血又渗出:“你快放手拉,快点”。说着我抓蛇的手朝姬邑的臂上送去,忽然,我的身子被抓了个大转弯,两个手腕处被铁钳紧紧夹住,顶头处一张暴怒的臭脸,我也火了,大叫着:“你疯了,快放手,别耽误正事,我急着救他哪”。 “鬼才信你的话”他把我向后一推,弯身俯下,重新给姬邑包扎伤臂,我顾不得他的野蛮粗鲁,重新飞扑向前,紧握住他上下包扎的手,焦急道:“我是在为他疗伤,你成心让他多受几天罪不是,他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你有没有良心。” 他嘲弄道:“你帮他放血是帮他啊!我帮你先放放吧”。 我举起晃动着的白蛇道:“它是千足蛇,是专治创伤的,你觉得我会害姬哥哥吗?”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眼中全是不屑:“那可难保,出尔反尔是你的拿手活。” “你?”我气诘无语。 “子兄,我已无大碍了,这小长虫看是很温顺,让雪儿试试无妨”。 到底是姬哥哥最明白我的心,人家巴不得你早日好好的怎么会害你?我忙上前,不屑再看子受的臭脸,俯下身冲姬邑甜甜一笑,顺手把绷带解开,鲜血又迅速流出,千足蛇火红的信子在他伤口处来回的舔,一圈下来,寸许长的伤口立时凝住:“怎么样?”我忍不住咧嘴冲姬邑道。姬邑微笑点头道“凉凉痒痒的,想是快好了”。 我斜眼得意地看向子受,他紧绷着脸,转身走向火堆,我撇撇嘴,哼了一声,回头迎上姬邑懒散略带几分狡黠的眼,不由歪嘴一笑,很是欣悦,重看向他臂上,已结了层浅色的疤,我拿下小白蛇环绕在腕间,低头的一瞬,他低声道“托姑娘的福,多谢你啦”。我璀然一笑,心坎上甜丝丝的:“唔,不客气”。 ------------ 第二十七章 蛇战 当回过头时,首先看到子受嘴吧嗒吧嗒吃得正欢,切,光知道吃。我窜过去一把抓起火架上硕果仅存一只,撕下一条黄油油的后腿递给姬哥哥:“多谢你了。”他笑眯眯地接过,刚咬了一口,呼啦!兔肉被摔开,身后子受猛然抓去我们向火堆,又一掌将一团火骤然推向四周。喂,我尖声怒叫着,忽然,漆黑的夜空一道电闪夺目的火光像一条火龙旋转成一圈,嘭的,四下里的枯枝立时被点燃,周围烈焰吞吐,蔚然为奇,我立刻觉得燥热袭人。 嗷,一声龙吟,我的耳膜处一阵轰鸣,黑龙喷着火焰腾空而出,几乎同时一条浑身碧绿,腰身处三朵黑色的花样巨蛇獠牙闪闪喷着黑气飞扑上空,咔,黑龙的火透过巨蟒喷向十丈外,嗤嗤声不断,我看见数十丈外,一大批蛇在火中转腾扭动着,尖利的咝咝声不断,我们身处的火圈外密密麻麻全是蛇,昂头吐着信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圈内的我们,呲呲,手上的小白蛇也与它们隔着光圈遥相呼应。“怎么了?小白,你以后就叫小白啊”。 小白焦急地抬头嘶嘶道:“快走了,黑太子从不出来的,估计是大王叫他来的,我们大王很厉害的”。 “没事”我心想不过是条蛇有什么了不起。 腕间的小白还是不安的在我臂上游走,忽然,天地混沌,狂风突至,火舌立时反扑向圈中的我们,我立刻举起右臂,紫光激射中鲜花朵朵,围成了一道光圈,火舌在圈上伏着吞吐,我低头向姬邑处扫过,他鬓角边一缕发梢扭曲卷绕着,抿着嘴满脸通红,额角全是汗水,但他接住我的目光时,仍嘴角向左弯了下,递给我一个笑容,但他眼中分明透出扭曲的坚忍,我心顿时大急,指尖的重力陡增了许多。 忽的,紫光上一道青光,青光的尽头是一个椭圆形的头昂起,颈部扩张呈扁平状,状似饭匙的青蛇。背部会呈现一对美丽的黑白斑状花纹,大嘴张起中有一颗尖利光闪的獠牙下黏液的青水剑般的射击着我们,紫光圈上的青液虽一时进不了圈内,但液体下滑时触到火时立刻升起团团青烟,腾腾燃烧的火焰立刻像被大雨浇灭一样湮没。 烟雾大起,啪啪,我的紫光圈外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蛇鳞,忽听到一声长叫,轰的,我只觉脚下地震土动,心也立刻提到嗓子眼中,不知是不是黑龙,不由瞥了下子受,他手握着开天弓的弓身红光隐隐,手背上青筋暴起,我重望头顶,皆是蠕蠕而动的蛇身。 “现在不能出去,大王在放绝灭毒哩”。小白伸动两下细细的小脖子道。子受咬着牙,手中的开天弓大放异彩,我忙招呼道:“哎,你最好忍一下,在里面我还能撑住”。他瞥了我一眼,嗖的,我身旁一道红光破圈而出:“喂喂,你干什么?”我焦灼地叫着,他仍充耳不闻。 趴在圈外的蛇被红光穿射过纷纷跌落在地,我凝神看到黑龙咬住花蛇的肚皮,蛇王却向黑龙处激射黏亮亮的绿液,忽然,花蛇惨叫一声,黑龙叼起一大块血淋淋的肉连着三四尺的皮,血肉中一块圆圆的漆黑又透亮的碗口大小的球体,蛇王的毒液又恰喷在血肉模糊的肚子,嗤嗤的青烟直冒。 “爹”花蛇冲蛇王处低嚎一声,头迅速垂下,蛇王飞扑而至“儿子,儿子”,我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也全忘了骂子受,抓着花蛇皮肉的黑龙猛的向手执彤弓的子受处靠近,子受飞跃上黑龙的头颈,嘿嘿嘿!蛇王仰头长啸,群蛇俱伏在地,小白吓得脑袋紧贴在我的手背上不敢抬起,我亦听得有些神魂不定,颤栗难安。 忽然,啸声陡然而止,像玉帛被硬生生切断般干脆,嘎然而止,蛇王高昂着头身上的大勺子鼓鼓的张开,勺子内猛的露出两个橙黄发亮的眼睛,眼睛望向子受处眨了一下,刷的一道墨绿的光直扑向他们,黑龙灵巧的翻身躲过,那道墨绿无光的幽光唰的,射向地上垂首的青蛇,那蛇立时变成一块石头,我猛吸了口冷气,暗暗惊骇,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如果它刚才那一眼射向我,我能不能抵挡住,它的法力亦不逊于我许多,如果不用管姬邑,就算打不赢他我自保是绝对没问题。 正自盘算着,忽觉得身上压力陡增,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粘住,嘶,小白尖声长鸣,我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洞口处是森白的獠牙,在洞口合住时我看到一道红光闪过,之后,唰的,我的世界尽是一团黑色,嘶,小白仍在歇斯底理地狂叫着:“小白,你还没死呢?鬼叫什么?” 可怜我那紧紧被小白禁锢住的手腕才暂且可以松散一下“人家怕嘛”。手腕上小白光溜溜的尖头轻触了两下,切,我嘟起嘴:“软骨头”。 “人家的骨头一向软的紧,柔若无骨”。 嗤, 尽管身处陷境,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猛地想起姬邑,我轻声唤道:“姬哥哥”,暗中顺手一抓,捞住一个冰冷的手,姬哥哥沉声道:“我在,没事”,忽的我们身不由自的在光圈内滚动,眼前陡现一丝光亮,光亮愈来愈近,一股浓黄的液体滚向我们身处。 “不好”姬邑叫道,嘶,小白的惨叫再次尖利的响起,姬邑抓住我的手向外跑,身后的液体也紧随不放前面的路越来越窄,我的紫光圈已缩得刚刚够罩住我们,猛地一阵抖动,嗖的液体自动弹回我们,我一把揪住小白的脑袋连同捂上它那张嚎丧的嘴,它光滑的身子也扭个不住小尾巴不停的拍着我的手臂,我仍手不放松,否则,我会先被它吵死,回看向姬邑,在他眼中我看到点点难掩的惊悸,腾的,液体又倒流扑至,我们眼前刺目的光亮越来越近,我放开抓紧小白的手。 “嘶”尖利的叫声再一次钻进耳膜,我们赶忙跃起,脚下液体又不段泛滥上升,转眼看着姬邑,忽然,心中升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其实这样一起覆灭也是件不错的事,可是他紧皱的的眉头和眼中的不甘,清清楚楚的映在我眼底,像把大锤猛地打击着我的心,他不想这么死,我,其实也还要找姐姐,乱想什么?可心里怎么还是有些失落,甩甩头撇开这些杂念:“怎么了?别怕”。他的声音还是很温和,我抬起头看着他焦灼的眼,我摇了摇头。 黄色的液体向后退,恰巧又是一阵晃动,我们的紫光圈猛地往后跌落,偏黄色液体有如惊涛骇浪,嗖的反噬向我们,我立刻觉得有千斤重压砸下,压力越来越大,额头上不时有汗水滚下,蓦的,眼前忽现一块白布,却被我身上凝着的法力所摄,直接弹回,我斜眼看向白布的去处,姬哥哥手捏着雪白的衣袖,他想为我试汗,这时见我看他,微微冲我一笑,我亦笑望着他。 “狐姐姐,专心些,要命的”。盘绕在手肘间不知何时停了鬼叫的小白探头道。“切”我狠狠瞪它一眼:“我是雪姐姐,不知道别乱叫,还有要什么命,要死也是你先”。 “别吗?姐姐”。它的身子像黏酥糖似的粘着我的手腕,这时忽然响起一阵轰鸣,压力陡失,眼前一道金光一晃而过,子受的脸似乎近在咫尺,眼中全是惊喜,但斗志昂扬的冲天眉,让我似乎又回到了东夷的战场上,他身旁血肉纷飞,片刻,一个还有肉末滴着血的白骨架子呈现眼前,同时,轰的一下,我和姬邑在围在其中的白骨立刻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一个鹅黄色的珠子无声的滑落,我捡起,看到珠子晶莹剔透,透过珠子看到在火龙的头上站着的子受缩小了许多,四下里是满地的蛇尸残骸,试想刚才的惨烈的战况一点也不比我们在蛇王腹中的少些许惊险,甚至比我们更加危急。“这是祛毒珠,戴上它可避去一切毒物”。 “真的吗?” 姬邑点点头:“是啊!上古书上是这么说的”。我抓起他的手,将珠子放在他的手上“那这你拿着,下回就不怕中毒了”。他微笑着将我欲缩回的手抓住,反手又给我“还是你带着,我下回会小心”。 “这不是小心的事,这万一再碰到那可不行,你还是带着” “带着吧。”他微笑着不容拒绝。我看着手中滴溜溜打转的珠子,忽耳中传来尖锐的低嚎,却是小白:“小白,你怎么啦?” “大家好可怜,它们是听蛇王父子才丧命的”。它从我手腕间跳下,飞扑向那一个个已化做石像的同类。我环视四周,半倒的石树,各异的石蛇,今我们脚下的一片一地黏糊糊的液体流淌着,待我们落脚的片刻这些又化作青烟消散不见。此时小白正搂住一个又一个石像咝咝的哀嚎着,我默默地看着它不住地把头摩擦着石像。它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们都不是凡人。远处子受拿着大黑的蛇胆和姬邑正在你推我让。 “姬兄弟,这个蛇胆你吃了,可以补补身体”。 “还是子兄吃吧!你征战多辛苦我已无大碍,何必浪费宝材”。 “姬兄弟是为我受的这份伤正该姬兄弟服用我又无病无伤”。 看着他们手中象征情重的黑蛇的胆丸,耳中是小白的悲鸣,哎,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忽的眼前一条两丈长的白蛇悄然无息地滑出,我猛然扭头看向子受,他已利落地拉开彤弓瞄准白蛇,我忙伸开手上前以身子挡住“不要”。 “你干什么?”我不理会子受的怒叫,只觉它和小白必然有联系,再扭头看向小白时,它已扑在盘立着大白蛇的腹部,大白蛇也不住地伸着红红的信子舔着小白的头,鼻子一酸,眼前一热,我抬头仰望陨石般黑寂的天空,让原本欲流出的东西再滚回,脑中只有张明艳的脸是姐姐,我的妈妈呢?我一定是将妈妈忘的一干二净了,我一定要找到风月宝镜,寻到姐姐、妈妈。 不知何时身旁有一缕灰光,这道模糊的光束在漆黑的世界挥舞着,渐渐撑破周身的黑暗,天色蒙蒙笼笼后渐白渐亮,我转过身,子受姬邑已骑在各自的座骑上单等我了,忽的手腕间一凉,一声熟悉的嘶叫:“还有我呢”。 “小白”我惊异地叫道,转过头大白蛇仍盘立在原地看着我们:“我要和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妈妈答应了”,我点点头“那咱们走了”我飞身站到子受的彤弓上,原本把头压着的小白这时忽的直起身子看着在一片石像中的白蛇,直望着渐渐远去的那抹雪色。我摸了下它光滑的小头颅,它顺势倒在我手臂上,我知道悲喜交集使小白累了,它要平静,休息,麻痹、、、、、、但是它早晚会回到这里。这里有亲人一直等着它远游归来。 ------------ 第二十八章 投宿 “有人在家吗?”嘶,小白合着我的呼声冲隔着简陋木栅栏冲里面围成的三间茅屋道。 “谁?”说话间弹出一个老头,矮矮胖胖有如冬瓜,一颗偌大的头颅,头皮剃得青亮,黑头黑脸,**着上身,皮肤黑得乌钢一般发出了亮光来,圆圆的大脸上以蒜头鼻子为中心十分集中:“大叔,我们是过路的,想在你家歇一下,谢谢”。 “人家还没答应呢”。 “死子受老爱拆我的台”心中暗骂,我脸上仍朝大叔堆着笑脸,哦,大叔点着皮球般的脑袋“三位不嫌老汉的屋破,可是家里的以快揭不开锅了,唉” “老奴才,谁来了”一声铜锣般的大喝,走出个极瘦小的老女人,一身宽松地绛紫色的衣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时,真不敢相信这么粗豪的声音出自这个风都能吹到的老人。 嗖,我耳畔一道金光闪过,那老头手上立时多了一个劲光灿灿的元宝,老头的手颤了一下,元宝向外滚去,哎,他惊喊一声,身旁一个枯瘦的手一把接住“都进来不吧!去,开门”。老头看了眼女人手中攒着的元宝,笑呵呵的上前拉开薄薄的门扉。 我当先跳进来,老头的笑容僵在脸上,原本窝在我肩上的小白也兴奋地竖立起来,唰的,弹出小脑袋扑至老头圆圆的大饼脸上,细细的红信子剑一般的射向老头同样有些发红的肉疙瘩鼻子上,老头的脸上的笑容慢慢咧得更大,嘴立刻合住,生怕慢了被小白钻入,哭丧似的转着眼珠子。 “小白”我微笑着跨步从他身边迈过,然后不住的招手招呼后面的两个跟上“姬哥哥,子受,快点”。老婆婆斜眼看了一眼我的肩侧踮着小脚快步向前,像好客的前去张罗,又像怵怕我肩上的小白。我慢步跟在其后,这个婆婆的屋子虽小,但收拾的十分干净。 一会儿,她手中拖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两碗菜肴,未端上先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是烧鸡,她先放下一大碗青翠碧绿的青菜,哧,一个白影一晃,小白探头到烧鸡上,嘴边吊着一大块肥油油的鸡皮:“小白”我一指未打到,小白已唰的溜至桌脚,我狠狠地瞪了它一眼,小白的缩了一下脖子,一大块鸡皮立时卷入它口中。 “雪儿”一声温和的呼唤,我抬起头,眼前一片青菜叶子,哦?雪儿,先吃点菜吧!啊!我甜甜笑着:“姬哥哥,你吃这个”我把手中的被小白咬掉一块的鸡腿抬起递到姬邑眼前,他微笑着道“你留着吧!先吃菜,女孩子多吃点菜好。” “嗯”我点点头“不过,姬哥哥要把这个鸡腿吃掉”我将鸡腿在他眼前晃着,他笑着点头接过,先轻轻咬了一口,我也一口塞下一筷青菜,相视微笑着,忽地脚上一阵剧痛:“啊”我口中的青菜一下喷到对面的老头眉心中“妈呀”老头惊异道,顾不得说道歉,我一脚踹向偷袭方。 姬哥哥关心地探过头:“雪儿,没事吧?” “没有啊!我不小心卡住了”我堆着笑脸,猛踢子受一脚,子受反踹我一脚,表面上他仍专心地吃着鸡,我脸上还挂着笑,脚下却是风云迭起。 嘶,小白惨叫飞跌到屋角处,咦老头一声惊呼,眼睛瞪圆,姬邑看着我们,目无表情的在我们脸上穿梭,我视而不见,装做无辜,子受面无表情仍是一幅专心对付手中的美食的架势,我狠狠地踢了一脚,他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 “怎么回事?这家伙、、、、、、”姬邑却眉头微微皱起,想到那一脚之狠,我怯生生的小声道“姬哥哥,你怎么啦?不会是、、、、、、你吧?” “我看你们玩的高兴,一时按耐不住,也凑趣一下” “这、、、、、、”我讪讪不知怎么说。 “下次如果姬兄弟如果有兴致,提前打声招呼,我们雪儿会脚下留情。”子受看着我,眼中全是嘲弄,她刻意加重的‘情’字让我脸颊一热,忙低下头,扫见姬哥哥颤动的脚,我忙探到桌下,拽出姬邑的脚放在身侧的凳子上,看着印着黑色脚印的白色的裤脚,猛地我的眼前多了一只黑色的臭脚架在姬邑的腿前,摆在我的脸前,我手中的重量骤然加重,我愤然抛下手中的脚踝。 唿,耳中钻入一声轻若蚊蝇的**声,我立刻全身一震,犹如醍醐灌顶,立时惊醒“姬哥哥,你怎么样?”他咧咧嘴:“还、、、、、、行。” “小白”我转头瞪眼厉声道,嘶,小白微声合应了一声,觳觫地晃了晃前身,向原本已无退路的墙角硬是挪了挪。 “快过来,给姬哥哥治治。” 姬哥哥笑道:“我又无刀伤,不用小白了”他转头看着揉着额头的老头道:“老丈,您的额头怎么样,要不让小白给您治治。” “不了不了”老头忙放下摸着额头的手,头晃地象波浪鼓一样。我转过头温柔地道“姬哥哥,小白地舌头上分泌的液体对消肿化淤也是很有效的,再说,试一试总是没错的,小白也很愿意为姬哥哥看的,是不是啊!小白?”我最后一句话是转头对着墙脚畏缩的小白道,不过脸上的笑容已拉下,声音还是一般的柔和。 嘶,小白短促的应了一声:“快点,小白。”我的声音更柔了,双脚也慢慢地向它处靠近,嗖地,我脚旁一道白光闪过,姬邑的袍下裤角处有东西蠕蠕而动“小白,用力些,姬哥哥全靠你了”我忍不住挥起紧握的拳头。 “小白为我治疗的很好,雪儿不用担心”我迅速放下高举的手,垂下眼帘不好意思双手搅缠着,还是忍不住地瞟了眼姬邑处。 忽发现小白鬼鬼祟祟地从姬邑裤脚处探出脑袋:“小白”我惊叫道,小白嗖的窜到姬邑肩头“小白,你怎么啦?”我柔和地道。小白只是缩在姬邑脖颈处轻轻嘶了一声,我慢慢地近前。 “小白,我是姐姐,你辛苦这么长时间该好好补补,来”我转头欲抓一块鸡肉慰劳一下小白,没想却只见一些残汤剩汁,子受抱着鸡架啃地正欢,我伸手快速地从他从虎口中夺下半块鸡肋,递到小白面前:“快吃吧”小白飞快地近前一口吞下我手中脆骨“过来吧!”我探过去手,它慢慢地滑至我手腕.。 “姬哥哥,你好了吗?下回你有兴致,提前打声招呼,子受他是一向野蛮粗鲁的,你要小心啊。” “姬弟腿上的伤当然是野蛮粗鲁之辈所致,岂是斯文之士所为。” “要不是你先.看见姬哥哥温文尔雅的微笑让我硬生生的止住,得了便宜卖乖,暗算我你还好意思说我是野蛮,人怎么还有你这么无耻的。我气愤的恨不得扑上去立时和他拼了。 最后还是理智的背过脸去,目光所及处看到老太端着一个灰瓦罐迈过门槛,我反身快步迎上, “阿婆,这是什么? ” 我探脸看着热气腾腾地乳白色中有几片青菜叶子汤“菜汤,姑娘要喝一碗吗?” “我只吃花,那草有什么喝的,看见子受的脸我就够了。” “不”她放下手中的瓦罐:“雪儿还是喝点汤吧”。 我低下头“我困了。”看到姬哥哥吃草我也如吃蜜,可是?我一眼也不愿再子受吃露水鲜花也生气。 “走吧!姑娘和我住里间。”我乖乖的随着老太的身后,里屋内放着一个木板床,和一个撇旧的桌子,她指着床板道:“睡吧” 我跳上床一怂一怂地挪至里床,头也不抬地问道:“阿婆,你呢?” “我一会儿,你先把这长虫放出去。” 我忙替小白辩护:“小白很听话的。”小白缠着我的脖颈绕来绕去。 “老婆子看见这长虫就耳鸣心悸,姑娘还是先将他放到外间吧。” “小白,要你到外面怎么样啊?” “嘶,小白不要,想姐姐。”他缠着我的脖颈更紧了些:“呵呵”我立时觉得气闷胸塞,伸手抓开他细溜溜的身子喘了两下,无意间瞟了一眼脸前近在咫尺的窗棂,上面一朵小小的淡黄色小花,忽的脑中灵光一现“笨蛋,先到外面,一会儿老太出去,你再从窗中钻进”。 ------------ 第二十九章 斗鬼 嘶,它在我颈上绕转着“那还不快下啊”嘶,小白哧溜滑下来,一道白线电闪飞速滑过。 “阿婆,你现在可以休息了。” 她目无表情地道:“婆子还得再收拾收拾,姑娘先睡吧。”未说完她转身而出“碰”的随手带上薄板门。 “早说不睡嘛,白白叫我的小白出去。”我倒头重重地躺下,眯着眼,伸指向窗台处一弹,顺手摘下小黄花,同时我的手腕猛的一凉,从手臂到腋下,似有冰球不停地滑动,小白腻声道:“姐姐” “好了,老实一会,等会老太来了。”这时腋下不停有凉滑地东西滚过,痒的我忍不住咯咯地直笑。 我气喘吁吁的告饶道:“好了,好了,好小白,我不敢了。”这时脸颊忽有滑滑的小舌头滑过,我嘻嘻一笑,一嘟嘴,触嘴处是冰凉地细鳞:“好了,别闹了,小心老太发现。”我的脸颊又有滑滑的小舌头滑过,我佯装生气道:“好了小白,你要睡不要,再胡闹小心我把你丢出去啊”小白立时老老实实的溜下去。 我一口吞下花后右眼张开一条缝,看了下倚到墙角委屈的小白宽慰道:“小白你想想,你再闹,等会招来老太,今儿,咱们就得到外面露宿一晚,我是无所谓,有千年功力护体,你细皮嫩肉的,可就倒楣了,不是?” “姐姐,你待小白真好”我的臂弯上一凉:“那是,那是,你真明白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姐姐真是太好了,姬邑一定喜欢死姐姐。” “你怎么知道?”我立时来了精神,睡意全去。 “因为姐姐那么‘好’不是?”小白摇着脑袋道,我忙欢喜的把它抱在胸口处。脑中不断回想这些日来姬邑的一举一动,仿佛身入极乐之境,不知觉间就进入梦乡,眼前是纵横的阡陌,身在一片浓雾包围下,我茫然四顾,大步向前,忽的我的手被一个大手拉着,眼前多了张笑脸,身边的雾气尽去“雪儿” “姬哥哥”我呆呆的看着。 “雪儿,真美”我的脸颊立时像火烧了一样,小心也立刻跟着怦怦直跳。 “姬哥哥,我喜欢你”心中藏着很久,说了千遍万遍的话此时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同时两眼紧紧盯着他的嘴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他的嘴慢慢抿起来,我心像掉入深不见底的黑洞中,垂下眼帘的刹那,又像立刻掉入火焰里,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我的身下晃动着,我倏然抬头,惊恐地看着他,他的嘴慢慢绽开一抹笑容:“雪儿,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他的下三个字会让我如聆仙乐,就是极乐世界中的极乐鸟齐鸣也无如此动听。 忽的奇痒难当,我随手一拍,奇痒立消,偏偏耳中又有尖利的叫音钻进。我堵上耳朵,依旧清晰可闻,背上有呼呼有阴风直冒,我睁开眼看着身旁窗户不停地晃动拍打着,身旁小白翻着肚皮躺着,窗前是斑驳的黑影,孩童稚嫩的歌谣声分外明显,忽的眼前朦胧的月影尽去,无尽的黑暗悄然压至,我忙一指点醒它,小白原地未动先尖叫道:“鬼来了”我愕然转身,只见身前不远处一个白色的物体晃动着。 “谁?”那团白色的物体仍是背对着,摇晃个不停,我随手一指,紫光剑般地直入那物的背心,原本不倒翁似的物体立时被钉住,小白竖直身子歪头吐舌道:“姐姐,好棒啊!”:“哼”我合手甩头,额头上的刘海随之翻动跳跃一下:“跳梁小丑”。 忽的耳中又钻入那若有若无的歌谣声,我忙转头,那团白色的物体上氤氲着一团幽幽的蓝光,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同时四肢不断的伸张,居然是个三四岁,头缠红绳的孩童,胖乎乎、肉嘟嘟的手脚不断踢腾着,圆圆的眼睛发出灰紫色的光,血红的小嘴翕动不停。 “何方鬼怪,在此撒野?”我凛然正气喝道。那小鬼发出沙哑的“呵呵”声,并直直的向前跳了两下。我凝神用功,一道电闪雷鸣般的紫光中万朵鲜花夹着一声尖利的呼啸声划破浓重的黑暗,直击向小鬼。 啵,灰土四溅我所在的木板床叭啦裂成两半:“嘶”我手腕一痛,哎呀,忙用力甩手,试图缓解手上的剧痛,手腕上牢牢的缀着一条白白的蛇躯,未待我另一只手将它揪下,它已借力使力“哧溜”的窜到我肩上。 雪白的腕上两个深深地齿痕证明它曾留下的痕迹,我呲牙咧嘴地抽着冷气,边斜眼恶狠狠地瞅着肩上温顺似绵羊的小白:“小白”它忽的抬起低垂的头:“嘶”我的左耳膜几乎被震破。 “啊”我左手忙紧紧掩上耳朵大声尖叫着,右手不忘用力扒拉下它,还未待我的叫声停歇,忽的脚上又是一紧:“我受不了了。”我半抱着脑袋仰天大叫,声震瓦砾,扑簌簌的灰尘落得我一头一脸一嘴。 咳咳,我边揉着眼边“呸呸”向下吐,心中激怒不得宣泄,忽的耳中钻入一声清脆的歌声,立时像一剂下火药,将我的热气冲的干干净净,自背上犹然而起一股凉意,通体清凉,我垂首看着紧紧缠着我裤脚的小白,它仰着小脑袋怯生生的道:“活了”。 我猛然抬头,一团蓝色的光环中,那小鬼横躺着旋转晃动着,同时四肢不断伸长着:“姐姐,叫子受来对付吧!”脚下的小白颤抖地叫着,我胸口立时又点起一股火,激起无穷斗志:“我就不信看我治不了。”我撸着袖子,凝功用气,手掌内立时有一团紫光花,我慢慢将手中的紫气花合拢,两团紫气花快速融合在一起。 小鬼的四肢皮肉尽破只有白骨在不断伸张着,与此同时旋转着张开的白骨无声地划破了简陋的土墙,我猛然看到子姬二人仰面躺在地下,屋顶的掾木晃动着,手掌中的紫气迅速滚动着,看着眼前转个不停地的小鬼,瞟了眼高处摇摇欲坠的掾木。 “不好”,我大叫着飞扑向子姬处,如果此时趁鬼还在用功时进攻无疑是最佳时机,可子姬那也是刻不容缓,待我抓起他们放入院中的刹那,一声悦耳的歌声让我心神荡漾,我急于救人忘了防备,它的歌声有扰人心神、慑人魂魄的之效,我忙用功罩住周身,转过头看它时,只见它已成骷髅。 ------------ 第三十章 中毒 “噗、噗”忽有白森森的爪子伸出,接着哗啦啦三件茅屋立时毁于一旦,鬼再从中慢慢地将晃动着的爪子抓向我。 “死东西,找死”我双手合拢,一道电光击向它,电光穿身而过,鬼身子一动,后仍张牙舞爪地抓住了我身外凝成圆球状的紫光圈挤压着,我用力抵挡着外面的重压,它鲜红的嘴张开,露出惨白阴森的牙齿贴住光圈不断有“嗬嗬”声钻入我耳中。 小白忽然叫道:“姬哥哥他们有危险”,我倏然回头看到一团乌云,向子姬处压近,乌云中一道墨光袭击向子受,我想救援已然不及,眼睁睁看着墨光戳向子受的身体,忽的子受的身体自动地一翻,一道夺目的红光冲天而起,利剑一般的火龙“嗷呜”一声,一头钻入乌云中。 乌云中嘿嘿地怒喝声不断射出光亮的黑色,同时火龙露在外半截身子不停翻腾着,我的紫光圈在老鬼的压迫下忽的收缩成一道晶亮的弧度,飞速的闯入鬼腐朽的骨架中,鬼的爪子刚伸向翻滚着的紫光,五个尖利的手指立时被削平。 “咔咔”老鬼的森森白骨接连被削破,同时不断有紫色的雨滴状光芒飞散着,最后紫光从鬼的头顶冲出,旋身而下时,身后紫雨滴不断和断指碎骨交斡着。 “啪啪”接连着的响声,老鬼的朽骨在紫雨滴中炸开,点点紫雨凝成一片明艳剔透的云状,后随着下面飘着纷纷扬扬的洒落的白粉逐渐变淡,终消散不见。那边火龙和乌云战着,顾不上帮它,我扭头欲飞向子姬处,这时乌云中“嘿嘿”冷笑数声,风驰电掣地闪向子姬处,同时乌云中伸出一双枯瘦的灰手急抓向姬邑。 我后到一步,但也气随意转,一道电光击向他伸出的手,他原本抓住姬邑胸口衣襟的灰手在紫光过后五截指头全无、鲜血淋淋,姬邑“叭”的摔下,身后的火龙也一道烈焰击向他,乌云中“唰的”伸出千丝万缕的银丝将乌云全全包住。在烈焰的烧灼下迅速滚开远去。火龙“呜”的低啸一声,盘旋着渐渐变小,嗖的匍匐在弓上,明暗交映,异色大炽,后光华尽敛,恢复如初。 我扑至前,姬邑胸口衣衫尽破,雪白的衣衫、胸口处点点血迹,似寒天雪地朵朵盛开的红梅,浓艳惨烈。他仍昏迷在地,我凝神在他身上扫视一边,心稍定。小白一下扑到子受身上,凑头伸向子受唇上:“他们没有受伤。” “是中毒了。” “中毒?啊!我怎么这么笨,早点要姬邑带祛毒珠。”我懊悔不已。 “他就是不带嘛,你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他高兴不高兴都应该让他带的,现在好了,那怎么化解?小白你会吗?” “我只治外伤,你应该知道,毒是解不了,况且他们中的毒是七里追魂魄,世间无药材可解,除非是毒角怪来吸他们的毒。” “毒角怪在那里出没,我们一定要找到他才行。” “不用找,这种以毒为生的怪物对毒物最是敏感,它只要在左近千里内,片刻就会自动到来,现在姐姐只要施术冰封住他二人。”在小白的指挥下,我提气运功,指尖一团紫气:“小心,只封住他们的血脉,不要全身,否则会减弱毒味。” “知道。”我轻轻戳指两点,子姬表面如常,血脉已被冰冻住。 “如果毒角怪不在附近呢?他们能撑多久?”小白晃着脑袋,我的脸立时凑近紧张地抓住它的七寸处。 “你什么意思?他们不行了吗?”小白脑袋摇晃地更厉害了 “说”我焦急的吼道,它的脑袋低垂,小火舌不住的舔着我的手,我忙松开“快说,快说。” “没事,不会不行,毒角怪不在附近他们暂时也不会不行,这种毒的毒性虽极烈,但一时半会要不了命,况且你已将他们的血脉封住了。”我回嗔作喜,脸上立时像绽开的花,尽是笑意。“你早说嘛,害我的小心肝半天扑扑直跳,真是。” “你抓住我的命根子,我能说啊!” “你要不摇脑袋,我干嘛抓你,不过你也算不错,姬哥哥、子受总算暂无性命之忧,奇怪他们怎么会中毒?还有、、、、、、”我猛然想起那对老夫妇“那对老夫妇呢?怎么把他们忘了?”我凝神向现已是一片废墟的茅屋处望去,全无所获。“奇怪,他们到哪了?算了”我垂下眼帘:“我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干等也不是办法,还是慢慢走着。” “好”小白窜上我的手腕,我挥手凌空一画,子姬两人分别平落在一张明紫的布上:“走”,我扭腰当先飞起,姬邑的白鹤随后一起。 小路的旁边一排白杨树下躺着两人,我加速飞到近前,看着两个熟悉的背影,心一动,从空中一跃而下,蹲下扳开面向地的两人,赫然正是招待我们投宿的那对老夫妇,他们的心口各中一剑,血已凝结,想是已过去多时。 “嘶”腕上的小白惊叫着,我的心也是一缩:“嘶,他们怎么会招人毒手?”我心中也全是这样的疑问,烦躁的白了小白一眼:“我是奇怪他们怎么死在这?”是啊!要杀他们在家中即可,何必非跑到这儿,我皱起眉头,起身来回转两步。 我无意识地瞟了他一眼,脑中一团乱麻中,我定定地看着马上的子受,忽的电石火光,灵光一现,我急急低头看着小白:“我们会不会染上七里追魂魄?” “也会吧。”小白满不在乎地点点头:“会还是不会,小白你认真说。” 小白点点头“会” “那就是了。”我暗自点头,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 “他们一定是一伙儿的。” “他们当然是一伙。” “你也知道啊!”我讶声道。 “他们生在一起死在一起当然是一伙的。” “你说的是哪个他们,尽打岔。”我埋怨道。 小白头向老夫妇的尸首伸了下“不是他们?” “不是”我瞪大眼睛,声音也抬高了许多,指着尸首道:“我是说他们和刚要害我们的人是一伙的,依子受的性子,那杀手和老鬼是近不了身的,这说明他们在老鬼来之前就中毒了,使他们中毒的就是这两人。”我指着地上的两人。 “而我们和他们吃的一样,只是没喝汤,毒一定是在那汤中,只是奇怪现在他们怎么会被杀。”我正自疑惑、苦苦思索间。 ------------ 第三十一章 解毒 忽然身后两声强如雷震的嗥叫,一声是熟悉的,另一声让我心惊,怵然回首,一个一两尺长的怪兽“呱呱”狂叫不停,震的大地直颤,一旁的树叶纷纷直落,如若不看他的体小,真不敢信它的力量如此强大,和火龙一样脑袋、和白龙马一样的身体、麟脚,扑闪着两个短短的翅膀,身在半空,鬃须常与前胸或背脊连在一起,浑身灰白毛色,通红的突眼下面是尖尖的长獠牙。身后卷曲的长尾巴摇晃着。 “毒角兽,它是毒角兽。”我看着它金红色冲天独角陡然伸长数尺,直直的扎向火龙的眉心,猛然醒悟,这时的火龙已一口火直喷向他的头顶,我扑上前,一把拽开它,长长的火舌瞬间映红了一边碧绿的树叶。 我背心一痛,小白惊叫道:“雪狐”,我全然不睬,反手在后,仍紧紧地抓住毒角兽的独角,仰望着张牙舞爪的火龙,周身散发着紫光,用力拽住身后躁动不安地东西,冲火龙大叫“火龙,它是给子受吸毒的。” 火龙的大脑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鼻中的热气呼呼直喷着我的脸,我再次叫道:“它是给子受吸毒的”,火龙唰的自动弹回,附在彤弓上,同时我转过身,快至腰眼处殷红一片,哒哒的血滴不时向下滴,毒角兽的独角上留着鲜艳的血渍,小白弓着身子来回在伤口处舔着。 我刚松开紧握的手,毒角兽电闪扑向子受,同时彤弓上闪着耀眼的黑光,我旋风般扑上:“嘶”我的血衣上一条白影半吊着,同时一片柔和的紫光挡住急于进攻的毒角兽,小白在身后嘟囔道:“吓死我了”,我伸手轻抚了它两下。 冲跃跃欲试的毒角兽笑道“我叫雪儿,刚才是误会,它不知你是好意,不知就不怪了,对不对?你以毒为生,见猎心喜虽情有可原,黑龙护主心切也无可厚非,现黑龙在我解释后已回去,大家都是朋友,和为贵不是很好?再说了,美餐在前,你还不快品品。”我笑眯眯的娓娓道来,希望打动它,毒角兽“嘿”地一声,反身弹起半空,尖角朝下直直地扎下仰面躺着的姬邑,我的心大跳,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后忙紧紧捂住半张着的嘴,下意识的想压住躁动不安的心脏。 毒角兽嘿的重又高高弹起在半空,高叫着:“冻死了”。啊!我这才醒悟,冰封未解,忙伸手两点:“是我疏忽了,一时急切,忘了给他们解冻,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英明神武,早察觉他们有鬼,早有防备。”听它这么自吹自擂,虽心正焦急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对,对”我犹如小鸡捣米般频频点头附和着它,它仍是倒立着,扎入姬邑身体的独角不断的膨胀,颜色也越发的鲜艳,几乎覆盖住整个脑袋。 一会儿,毒角兽又直扎向子受的胸口,我忙摔手一道紫网将他平托下,同时抢上前,蹲下身子,伸出胳膊,小白顺溜着滑到姬邑的胸口,我看他呼吸平顺,心放了些许。 “完全好了。”我心放下一半,重在把目光投向子受上,毒角兽已在半空中扑闪着翅膀冉冉下落,身子肿胀了一倍,灰白的毛色比先时光亮了许多,我再挥手遥遥抬下子受,待小白检查后点头肯定,悬着的心终于完全落定。 我心花怒放的冲身前不远处的毒角兽笑吟吟道:“我早听你吸毒绝世无双,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真是、、、、、、”一时词穷不知怎样夸赞它让它欢喜,表达自己的谢意。 “那是,不过我这是天生的,你在努力也没用。” “是,是。”我打趣道。 姬邑睫毛轻轻动了几动,子受的眼睛猛然张开,初始一怔,后炯炯有神地在我脸上转了几转:“怎么样?”这时姬邑的眼慢慢睁开,我忙把注意力转移:“姬哥哥,怎么样?好点吗?”姬邑左嘴角处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慢慢涌出淡淡的笑意,子受忽然抬头欲起,可刚离地半尺又重跌下,幸好我见机快,在他脑袋触地的刹那,伸手垫上。“你慢点不会?毒才刚离身就想蹿起,等一会、、、、、、” “我中什么毒?” “七里追魂魄。”我不耐烦的目光从他脸上跳过,转向姬邑:“姬哥哥,要喝点水吗?” “有劳。”他轻声笑道。 “你等着啊。我一会就来。”我立刻站起,我箭一般地冲出,东窜西跳四处找水源,可附近几里找遍也无所获,半点也没有希望的潺潺水声,想着姬哥哥干涩的嘴唇,听到我说水时的欣慰,我大急,忙运功搜索,一团紫气的指尖处有股潮潮的水雾升起,慢慢汇成一滴水珠,我顺着雾气向前走,来到一小片沙栗树前:“原来是你们。” 我合着的手拜了两拜笑道:“白狐雪儿,今向诸位树友借点水喝,如有缘,下次一定如数奉还。”一滴滴晶莹的水珠不停地从树上冒出,飞向我手中,紫光圈中水珠越据越大,最后汇成一个瓦盆大小的水球:“够了。”我收回功力,重新又拜了拜,树木一切如初,我笑嘻嘻返身飞回。 远远看见子受身旁背对着我站着一个黑衣人,风卷衣角,露出一片艳红,心下大惊,遥遥一掌推来,口中大喝:“干什么的?” 忙飞至近前时,子受盘腿坐在地上,姬邑仍昏迷在地,黑衣男子“叭”的摔倒在地,我一掌未用力,但已逆封住他的血脉:“你是谁?”这个浑身一团黑只有眼睛处红光闪闪的人一言不发的抬头看着我。 “放他走。”身后传来子受的声音,我回头看子受盘坐在地上:“你没事啊?姬哥哥怎么啦?”我说着扑到姬邑跟前:“姬哥哥,姬哥哥”我摇晃着他:“他没事,你先放他走。” “我凭什么听你的。”嘴上叫嚷着,心还虚着,忙挥手解开那人的血脉,我刚一撤手,他立刻跳起,双手叉腰,引吭大叫,大叫中天空中陡然变的通红一片:“啪”一声炸雷声中天空裂开一道深深地沟堑,我耳膜嗡嗡作响,之后眼前一亮,接着听到‘嗷”的一声惊天嚎叫,裂开的沟堑中窜出一个四五尺长,浑身放着火光,眼睛闪着金灿灿光芒的老虎,我只觉的身边随着老虎的逼近愈发燥热。 “走吧”我回首看子受挥挥手,那人抱拳施礼道“三皇子,保重”子受点点头,那人一下跳跃上火老虎临空而去。 ------------ 第三十二章 招亲 顾不得多问心中的疑惑,我抱着姬邑的头冲他叫道:“你把姬哥哥怎么啦?”。 子受毫不在意,淡然说道:“点他” 我忙一指下去,姬邑缓缓睁开眼来,一下清醒过来,我心立时放下,随手将水珠一扭两半,头也不抬地向后扔给子受,同时将水悉心地喂给姬哥哥,看清澈的水点点流入姬邑嘴中,姬邑的干涩的嘴唇慢慢湿润,眼睛也渐渐变亮。 我也十分欢喜的看着他:“姬哥哥,你觉得好点了吗?” 姬邑点点头“多谢,你费心了” “没有”我头摇的像拨浪鼓喜笑颜开:“你好就好了”他的眼柔和的看着我:“你饿不饿?”我边说边站起“你先躺着,我去找些吃的。” “不用了,我休息好了,子受兄呢?” “他”我顿了一下。身后子受已发话了:“劳烦挂念,我” “好得很”不待他说我故意大声一字一字的嚷道,扭头看着抱手在胸靠在树干上的子受,他原本瞪着的眼在触到我的眼睛时瞪得更大,我嬉皮笑脸地道“我说的对不对?”这时姬邑微笑着支肘欲起,我忙伸手相助。待他坐好。 “咱们可以赶路了” “小白。”我看见它停在毒角兽的独角上,小白雪白的细鳞和独角兽的火角交相辉映。 “走了。”他们欢叫着当先飞起,我转头看着姬邑,姬邑坐在白鹤上微笑着冲我点点头:“走吧” “嗯”我也笑着点点头,跳上子受的彤弓,和姬邑一起并排飞行。 看着吊桥下的人排队等待检查等待进城,我笑嘻嘻的和姬邑近前,刚进城门,我抢到一花圃前,看着阳光下雍容华贵的牡丹,片片花瓣光滑如缎,芳香四溢,我伸手拽下便往口中送去。 “哎,哎,姑娘,我这是买的。”啪。子受把一锭银子重重地拍在花架上,花架稳丝未动,银子深深地嵌入木头中,啊!那人看得目瞪口呆,我嬉笑着摘下一捧鲜花抱在怀中,边向里走去。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快到我们时,只听到得得的马蹄声:“闪开,闪开”我们被粗鲁的士兵一把推到一边,姬邑向后一个趔趄,我忙一把抱住他的臂膀,子受一下抓住我的后衣领子,待我稳住身形,扭头转身,看到一辆朱红色的马车缓缓驰来。 车上端坐一人,细细的柳叶眉,炯炯有神的丹凤眼,肤若凝脂,美艳动人,一袭紫衣,隔着重重纱帐,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们,我忙又转过身,尽可能的遮住姬邑,却明显感到如芒刺在背,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影随形,待马蹄声渐行渐远,我转过头看向马车时,仍清楚地看到她兀自转头向我这边瞧。 晌午无事,我们围坐在桌边听姬邑弹琴,琴音刚止,一声悦耳的笛声响起,我当先而起、寻声而去,淡淡的冷香缭绕中,紫衣女子背向而坐,我慢慢地转到她面前,她缓缓的按住颤动的琴弦,微笑地看着我,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是谁?” 她放下笛子笑看着我:“姜随心,你呢?” “我叫雪儿。” “姑娘一看就是冰雪聪明,果然人如其名。”我不由咧开嘴笑着。 “嘁”一声刺耳的哼哧声,我眼角的余光已看到子受那张臭脸,姜随心看着我铁青的脸微笑着转过身,略福了福身子:“二位公子有礼了。”姬邑微笑着还礼,子受也淡淡的点点头, “刚听小姐所奏,乐声高雅,让人乐尔忘倦。” “公子高赞,公子的技艺随心自愧弗如”看着姬邑越说越起劲,我有说不出的失落。 早上闲着无事,我跪在竹凳上手中拽着芙蓉花,趴在窗棂上,嘟嘟在我肩膀上跳来跳去,我看到一队红衣士兵在公示栏上贴着红纸:“公主招亲了”我心中一动,一口咬下几片花瓣“嘻,这回有热闹瞧了”我转身到姬邑的门口用力的拍着门。一边小二说道:“小姐,姬公子出去了” “哦”我失望的放下手,转身走到子受门前时,他的房门大开着,小厮正殷勤的布菜:“你去哪?” “要你管。”我们相互白了一眼,同时撇头哼了一声,嘟嘟带着小白当先飞出,我也随后出去。 刚到客栈门口时,我居然看到姬邑,他此时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在一起,窃窃私语,怎么回事?我愣怔原地,心中有种诡异的惧感。 他在老者走后,姬邑一直目光呆滞,垂头向这边走,快到我身前时,忽地抬起头看到我时,淡淡的笑了一下,眼中仍有一团浓的化不开的迷雾:“雪儿,出来玩了吧。” “恩”我点点头。 “不要太晚了”我点点头,他从我身边堆着笑脸经过,心泉中有股风刮过,泛起圈圈涟漪、、、、、、 姜随心居然是东城的公主。看着秀楼上朱红衣衫,颈挂珠帘,巧笑嫣然的女人,看着报名处跃跃欲试的男人,唔,我若是男子也喜欢她,她长得真不赖。我心里想着嘴上不由说出:“她是不错,比你强太多。”我转头撇了眼子受的臭脸,同时偷眼看着姬邑,姬邑脸上仍是不起波澜的宁静。 “那你也上去露一手,说不定她就瞧中你了,不过这是做梦吃星星,不可能的” 子受不屑的撇嘴:“她想当我的女人还差远了”,我鄙视地看着他。 小白忽然开口道:“这女人我看不如姐姐。”可惜姬哥哥,子受都不知所云。 我笑嘻嘻的夸赞道:“还是小白有眼光” 嘟嘟,(我给独角兽的绰号),这时也附和道:“我也早看出来了” “呵呵,嘟嘟(独角兽)的眼光也是一样贼准。”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看台上男子们或言文练武,各出奇招,晃得我眼花缭乱,不知何时,身边的白衣人已不再,我焦急的向后回看,耳中响起熟悉的琴音,我心脏一紧,转过身,看到姬邑在看台上,衣衫飘飘,犹如神仙,原本浮动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我心中有把大锤重重的敲打,小白惊叫道:“姐姐,你别吓我,你的脸好白啊”。 “她好的很,我怎么看不出白。”嘟嘟反驳道,我茫然的看着他们在眼前晃动着,耳中只是嗡嗡的轰鸣声,忽地,我肩膀上一热。子受的笑脸映入眼前“姬兄弟这一上,真把这些脓包比下去了,呵呵,真了不得。”我冷冷的看着他。 当姬邑一首终了,台下人兀自摇头晃脑,沉醉不止,半响,台下掌声如雷,姬邑始终态拟神仙,风采翩翩、、、、、、“他喜欢她,他喜欢她……”我脑中一片混乱,心乱如麻。 “公主的夫婿必须盖世神力。”有人大呼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抬着一个大红盒子上台,众人看着姬邑的清瘦,倒彩声一片,姬邑一言不发地拽下罩着的红布,打开红盒后,里面是把黑漆漆的巨弓,几乎和他等身长,姬邑用力举起,白皙的脸一时涨红,硬是没张开。这时台下又走上一个身似铁塔的壮汉:“兔儿爷,还是我来吧”姬邑仍是嗪着笑放下巨弓,壮汉一把夺过同时一个趔趄,巨弓压着他向后倒去,还是姬邑闪电般地抓住,间接救了他一命,壮汉吓得脸像猪肝,逃命似的冲下台。 台下一片唏嘘声,我的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自己都下了一跳,可是已脱口而出,想收已然来不及,子受紧紧的盯着我,我避开他的眼不敢看,虽是恍惚的一瞬,但是,那确实最真实的想法,我咬着嘴皮,身前一阵旋风刮过,我惊讶地抬起头,子受一把夺过姬邑手中的弓,仰天长啸,弓硬生生的被折弯:“他还是这样做了。”眼中热热的。 子受抛下手中的烂铁,大踏步离去:“公子”迎头拦住的管家一把推开,头也不回地在众人的诧异中离开。 “站住。”登记棚中站起一个英气勃勃的男子,蹬蹬蹬的跳到子受面前:“你是成心给我们姜家为难不是。”子受一言不发,哗啦!一拨人围上子受,我忙向前挤,嘟嘟飞在我的头上,我们用力向前挤,子受冷冷地扫他们一眼,他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上,上,上。”男子摇手怒叫道:“少爷”他身旁挤进一蓝衣中年人,焦灼地抱住他,小声耳语了句,男子高举的手不再摇晃,不可置信地看着子受,蓝衣人大声呵斥着畏畏缩缩的士兵:“不得对殿下无礼,同时忙抢上前跪倒:“东城姜王管事姜中见过三皇子。”立刻所有人都跪下,所有中仅站着四个人,我,子受,东城世子,和台上的姬邑、、、、、、 最后,东城世子也不情不愿的上前跪倒,我们三个遥遥对望,子受看着我,慢慢的离开。 ------------ 第三十三章 客居 远远地看到客栈上,子受一人独坐在屋顶上,周身是翻滚的火烧云涌动着,我跳上去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子受”。 哼,子受撇过头,我尴尬的站着,片刻他回过头“坐”,我忍不住嗤的一笑,挨着他坐下,看着他随风飞扬的长发“你生气了吗?’ “鬼才生气。” “嘻嘻,那就好,本身我还想向你赔不是呢?现在看算了。” “谁说我不生气?” “咦?你刚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我是说鬼,我是鬼吗?” “我看也差不多。” “说不说?”他瞪眼看着我,我摇摇头,笑而不语。 “说”他恶狠狠的摆着脸,同时爪子一下抓住我的肩,我伸手一弹,飞快的闪开:“喂,别跑。”他叫道,我腾地跳起,飞到园内桃花树上。 夕阳下,桃花映的分外的娇艳,我在树枝上飞来飞去,随手摘下一枝,刚想往嘴里送,忽地想起他:“子受,你要吗?”他肯定不要,我怎么问他这个,他目无表情:“接着”我反手一枝仍向他,他一手接过,他脸颊的肌肉微微颤颤,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哈哈”我揉下一把桃花噻到嘴中,笑嘻嘻的在花枝上来回跳跃,落英缤纷中,树下交错纠结着道道阴暗树枝的覆盖的阴影上面是我细长的黑色剪影。一时不快尽去,心中只觉平和喜乐、、、、、、 “姜伯候参见三殿下。” “起来吧。” “犬子无礼,老臣请殿下降罪。” “算了,姜侯爷不用多责,本宫也没有怪他。” “殿下宽宏大量,老臣接驾来迟。” “不用了,本宫在这儿住的挺好的。” “殿下千金贵体在这儿是这儿的荣幸,不过,太师他老人家在鄙府上恭候殿下。” “他们跑的倒不慢,这样吧!我现在过去看看,雪儿,走吧。”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姬邑,虽很反感姜府,但又难以割舍。唉!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好嘞”没心没肺的小白欢叫着和嘟嘟当先飞起。 子受和太师亲热的说话,我无聊的跟在身后,远远的看见姬邑和姜随心并肩而来,一样俊逸出尘、风姿卓越,一个雪白,一个幽蓝,单从身影看就是一对儿璧人,我想躲开已然不及,刚转了半步,忽听到娇柔的声音:“那是雪儿姑娘吧?”,我低着头转过身。眼帘抬了下又迅速垂下。 “殿下”姜随心上前冲子受一礼,子受微微颔首。“妹妹”我的手被姜随心拉住:“可算见到你啦!”我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隐约瞟见一道白色的人影,但刻意的只看着面前这张脸,脑中却是混乱如麻:“雪姑娘”姬邑温和的声音。我恍然如恶梦。“你见见老朋友,姬公子”我勉力却笑不出,眼睛热热的胀痛,只得垂着头,眼中快有水珠滚出。 “哇,姐姐怎么了”小白蹭了下我的脸:“走开”我深吸了口气,硬是挤回欲流出的泪水,转身欲走,手被一只温厚的大手牵住。子受的眼中全是柔情,我勉力冲他一笑。 “爹”姜随心叫道。 “嗯,你把殿下的寝宫安排好了吗?” 姜点点头:“都好了,就等殿下看看。” “走吧!先去看看。”握着我手的主人道。 穿过紫竹林在一个巍峨的宫殿前停住:“这是火云殿。雪妹妹,这是你的寝宫就是这火云殿旁的云霞阁,也不知合不合你心意。” “没事了,不过是个睡的地方,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咱们先进去看看吧。”姜随心笑道 我拉出个笑脸,小白、嘟嘟已一头扎进去。 子受仍抓着我的手:“走”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一脸不耐烦,他的脸一变,重重摔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迈进火云殿:“啪”门关的山响。 “妹妹”姜随心看着我“他就德行,别理他。” 姜随心微笑着拉起我的手:“这阁子原本是我的,但妹妹既来了,一般屋子也不配妹妹的身份,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这间凑合,我就住在旁边的金玉阁,妹妹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就好了,姬公子在左边的流星轩里。” 嗯,我点点头,看着她细腻如白瓷的脸,姬哥哥喜欢她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云霞阁四处富丽堂皇,我第一次见这么金光灿灿、芳香四溢的屋子,临窗边是一个吊椅,通红的晚霞照在椅子上的锦垫上,光辉灿烂,窗棂上挂着一串精巧的金风铃。 “妹妹也劳累一天了,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恩,谢谢你。” 目送她离开后,在她合门刹那,我一下子跳到藤椅上,我扶着扶手慢慢坐下,闭上眼恍如云端。 “唔,这也不错。”小白的声音响起,我张开眼看到他们在窗棂处跳动。 “不赖。”嘟嘟扑闪翅膀到扶手处。 “比子受那里可小的多” “大些不好” “胡说” 我重闭上眼,不停他们胡扯,远处隐隐有琴声飘来,在这静谧的夜晚说不出的缠绵,我一下惊醒,飞快窜到屋顶,隔着两堵墙看到姬邑在对面的松树下,专心的拨弄琴弦,冷风习习,衣诀飘飘。我快步欲飞近他处,终定定的站在凸起的飞檐上。 眼角不断有滚烫的泪水流下,高仰着头,看着天上疏星点点,一轮残月。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再向外流,只是、、、、、、流出的泪水还是没有倒回,它从眼帘处转向眼角不断滚出。 待乐声停止,我还是不愿低头,眼角不住地向外涌动,无法遏制,待真正平复时,他已不见了:“姐姐”小白舔着我的脸,我摸摸它和嘟嘟,忽想起那张妖媚又温和的脸,一头栽倒向下,双脚倒钩在屋檐上:“姐姐,你在哪?雪儿很想你。” 风吹干了流出的泪水,但泪痕仍紧固在脸上,不能抹去。我就这样风干在风中。 咚,一声脆响,夹着一声尖叫。 我转过头,看到晨曦柔光中,一个金盆倒扣在地上,反射着灿灿光彩。院墙外一个小丫头惨叫着拼命狂跑,我反过脸不去睬她,,恍惚仍游离在自己的世界。 “小妖。”一声大喝,我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到许多人,当和一双温柔的眼对上时,心中立时一片空白,听不到一点声音,手一松,身往下坠。“小心”他紧走两步,又钉在原地。 我被一个宽阔的怀抱紧紧揽住,紧得让我窒息,我只是盯着那双温柔的眼睛,看到那眼中的担心犹如流星般的陨落后,眼帘低垂着。 “雪妹妹,你怎么样?”一个柔软的手挽住我的手臂,我恍然惊醒,轻摇了下头。 看到眼前子受恶狠狠地瞪着我,我一把推开他,气呼呼地仰着尖尖的小下巴,大声道:“看什么?吃人呢?” “猪。” “你才。” “妹妹,你怎么想到上面了,丫头说起真下了我一跳啊!” “没什么?我就是,就是、、、、、、”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好的措辞来掩盖,讪讪的尴尬笑着。 “妹妹没事就好了。” 子受转身走开,国师看了我一眼也一言不发的随着子受,东伯候也是亦步已趋的紧跟不落,姬邑站在原地,也慢慢的迈步走开,他每轻缓的落步声在我心里如同雷震。 “妹妹”我坐在桌边,姜随心打开桌上的食盒,从中取出一牒牒花状的点心:“这是玫瑰糕,这是凤仙糕,这是茉莉糕、、、、、、”她将桌子上排了一桌:“知道妹妹喜欢花儿,我特地做得,全是花的做得,也不知合不合妹妹口味。”看着眼底下清香扑鼻的玫瑰膏,层层花瓣,纹理都清晰可见,栩栩如生,我一点也没有胃口。 “妹妹试试口味怎么样?”我接过她手中的糕点,抿了一小口,看着她探寻的眼我点点头,她红唇轻颤,笑道:“要是可以啊!妹妹就多吃点,下回我再做给妹妹。” 待她出去的瞬间,我立刻将花糕扔在桌子上,厌恶地瞟了眼这些香甜的东西。仰头倒在地上:“唔,好吃好吃”没有立场的小白、嘟嘟吃得不亦乐乎。 我窝在被窝里,两手把转着杏花,桌子上小白、嘟嘟仰着肚皮躺在盘盘碗碗旁,嘴吧嗒吧嗒着,忽地,嘟嘟一下扑到我耳边,啄出我紧塞着的一团棉花,我刚欲发火,耳中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生气地看着扑楞楞飞到老地方的嘟嘟,磨磨蹭蹭的向外移。 刚到门边,嗵,大门大开,我的鼻子一阵剧痛,啊!我惨呼着被一股龙卷风刮起,复再摔倒在地,正当我哼哼唧唧的痛呼时,子受的脸近在咫尺“怎么回事?” “唔,痛死我了。” “妹妹,丫头说你的门打不开,以为你又有什么事。” “哦,没事,我好的很。”我揉着疼痛的鼻子可怜兮兮的道。 “咦,妹妹,你这个是怎么啊!”她指着我的耳朵,我一摸,立刻将塞着的棉花揉到手中。 “啊!这个,戴上舒服,睡觉不受吵。”嘿嘿 我天天蜗牛般的缩在屋子里,白天也是耳塞棉花,头钻进被子里,子受每天都来,捉我起来,和他一起吃饭。 这天,我吃着玫瑰花,他专心对付碟碟精致的花点:“这个真不错。”子受一口吞下一块凤梨糕笑嘻嘻地看着我。 “切”我嗤之以鼻“腻死了,有什么好的。”因为姜随心我对糕饼也充满敌意。 “入口即化、清香松软,怎么腻啊!” “哼,你喜欢你带走,别在我眼前晃。” “小气鬼。姜随心那,确实是、、、、、、、” “什么?” “比你能啊!” “子受。”我生气地看着子受咀嚼着嘴,审视着我的脸,我认真的道:“姜随心好看吗?” 子受有些诡异的冲我一笑,我白了他一眼。我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着嘴:“你,不说拉倒。” “这看什么人看呢?她是可以,不算美。” “那姬哥哥怎么觉得她好看。” “人眼神不好可以理解,妖,可不能犯着错啊!” “你”我想发作,但还是笑吟吟道“我的眼神很好,看你就不错。”他咧着嘴笑开了,可紧接着下面的话终于让他愤然而起。“除非是我眼瘸”,我笑看着他大踏步的愤慨离去。 抱着脸蛋坐在桌子上发怔,耳中钻入丝丝琴音笛声,我腾地站起,循声而去,门口一座大山堵住“你去哪?” “你没走。” “我走了,又来了。” “你干嘛呢?让开,我要出去。” “我和你一起。” “不用,你让开。” 我向左,他向左,我往右,他也堵住右。“你让开” 他张开手推着我向后“外面风大,进去啊!” “子受,你让开。” 耳中的乐声愈发欢快,我的眼中模糊一片,子受轻轻抱着我“真是傻小妖。” “子受”我在他衣襟上擦着泪水、鼻涕,吸着鼻子道:“你管我干嘛。” “小妖,你,我、、、、、、” “你干嘛呢”我仍伤心的揉了下眼角,心不在焉的随口说道 “我喜欢你。” “恩”手腕上一痛。 “啊!你干嘛?”我恼怒地抬头看着他,他涨红脸,眼中闪着两小簇火苗。 “这个”我左顾右盼“这个你知道我是妖,我们不成的。” “那姬邑呢?你怎么想的。” “不,不”我推开他,忙转身迅速地关上门,慢慢的坐在地上,心乱如麻...... ------------ 第三十四章 迷失 看着一弯月牙缓缓从西方挂起,我仍沉浸在胡思乱想中,迷糊中眼前多了张脸,我诧异的道:“你怎么在这儿”,怀疑自己的眼神,我又揉了下眼:“不用看了,是我,女神。” “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怎么来的。” “女神,我是来给你解忧而来的。” “为我?”我站起,对他,我一向反感,况现还是非常之时。 “听说女神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小人特地来看看。” “哼”我不悦的哼了一声。 “这几天,姬公子和姜公主打得火热,我看了都为女神打抱不平啊!” “你胡说什么。”我恼火的叱道 “女神,这是我给你的解药,心病还需心药。” 我看着他手中摇晃的小红瓶:“你,滚。” “女神何必意气用事,苦的还是自己,不是?” “滚,连着你的鬼药,我不会吃的。” “不是让你吃,是让女神的意中人服。女神的意中人一旦服了,自会对女神死心塌地的。” “滚” 我背转过身子,不愿看他的脸。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中我转过头,风发已不在,桌子上放着个小瓶子,黯淡的月光笼罩中闪着暗红的光泽。似摇曳在夜光中的罂粟。又像毒蛇的吐出芯子,我厌恶的一甩袖子将它扫飞。 辗转难眠在床上,看着枕边的小白和嘟嘟,睡得正香,说不出的羡慕。慢慢的起身,到院子中,月光如水,大地被罩上一层水银色:“唉”一声轻轻的叹息声,我全身一震,揉了下眼,透过红红的院墙看到姬邑:“姬哥哥”他疑惑地看了下身边的墙壁,后自嘲地甩头笑笑,转身欲走:“姬哥哥”姬邑定定的站住:“是我,雪儿啊!姬哥哥。” “哦,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睡不着。” “噢” 沉默,无声的落寞的在我们之间无尽的蔓延,一堵墙外他慢慢的走开,始终只留给我一抹冰凉的雪白、、、、、、 我双手脏兮兮的在地上扒来扒去,终于在箱底的角落里拔出心一直悬着的东西,我紧紧握着想救命稻草一样抱在胸口。当我溯风掠影的闪进姬邑的流星轩中,打开茶杯,将红瓶中的透明液体全到进去,看着圈圈涟漪后一切重回如初的水,暗暗祈祷,‘愿姬哥哥,能,也想我对他一般对我。’ 缩在躺椅上,心仍似这摇荡不休的摇椅,小白和嘟嘟伏在脚边混睡不醒,脑中不断回放着大鸟挣扎痛苦的辗转,和姬哥哥的大汗淋漓的隐忍,连同姜随心笑靥,我抓着被罩在手中揉搓,看着地下白色的月光渐渐的褪去光彩,一片黑暗包裹下,隐隐欲绽放出的明亮,腾地,我终于忍不住跳下床。 “干嘛呢?姐姐”小白吐了下小舌头睡眼惺忪的叫道。我胸口起伏如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是说不出来,转头推门而去。 当看到姬哥哥熟睡的脸,我大大的舒了口气,慢慢的移近,白玉般英俊的脸梦中也是一平到底的宁静,但是,这种到极致的静谧反而掩盖着汹涌的漩涡,他,是个谜,一个也许我永远无法探知的秘密。 我慢慢地伸手过去,想摸摸这张梦境中无数次出现的脸,明知有千山万水的距离,仍心存痴念的人,我颤颤巍巍地递出手,离他的脸颊近了,两寸、一寸、一指间,我就触及了,他的眼微微动了动,我的手一抖,碰了下他的脸。 嗯?他的眼中精光闪闪,我立刻像蜂蜇了一般,手掌火热,缩了下来,他一下子坐起,来回环视四周,我明知此时隐着身,还是刷的躲在床边的屏风后,垂头低着像犯错的孩子,只敢眼随着他的脚移动。 直到他的脚停在桌边,我猛然抬起时,透过屏风看到他缓缓的端起茶碗,我咽了下喉咙,压下要跳出的心脏,瞳孔随着他上升的手越瞪越大,眼前忽地殷红的大鸟眼睛流出的血泪。茶杯到他胸口的刹那。 啊!我忍不住叫出,嗖的一指,一道紫光,嘭,茶杯四分五裂,滴滴茶水溅到他的胸前,嗤嗤,白烟直冒,他抓起衣襟,嗤啦!上衣崩裂,脸色惨白。我胆颤心惊:“姬哥哥”失声扑到他身前,他看着我,脸上瞬息万变,眼中似有丝丝寒冰般胶结在一起,嘴角慢慢上扬起,噙着丝令我发毛的笑意,缓缓的挣开我拉住的手腕:“姑娘,怎么来这里。” “你,我、、、、、、”原来我一运功立刻忘了隐身,我焦急地嚷道:“我不是有意的。”他仍是一脸淡然,我上前拽住他的手腕。“姬哥哥,我,我真的没想害你。” “我没说什么?我也该换一下衣服不是?”他轻轻地拍了下我的手,巧妙的推开我拉住的手腕。 我不知如何出的流星轩,混乱间撞上一人,抬头是太师诧异的脸,我仍梦游般的晃荡。直到进入我的云霞阁,迎头扑到入口处的桂树上,靠着粗糙的树皮,眼中灼热难当。 “小妖” 我转过头看到子受旁站着的风发,扑上前一把抓住风发的衣襟,脸也欲压上前,却被子受一把拉住,我挣扎着叫道:“风发,你真狠,你给我的是什么?” “女神明知故问呢?当然是好药。” “我真瞎了眼听你的话。” 子受冷冷地插口道:“姬兄弟不是没事嘛。” “有事我决不放过他。” “如果是我呢?” “我也不会放过你。”我继续恶狠狠地道 “好,这是我让他做的怎么样?” “好呀,原来是你。” 我松开抓住风发的手,双手一抬,凝气运功推向子受,他身后的火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的像我示威,我的功力立消,任凭我怎么努力都使不上劲,急得满头大汗,我跺了跺脚,撤回架势,转身欲走。 “喂,怎么不打了。”他的声音中洋洋洒洒透着喜庆劲儿,我蔑视地看着他一眼,大步走开,哈哈,身后传来他开心的大笑。 我怒气冲冲的向外走,忽地耳中钻入一阵悦耳的瑶琴声,心腾地一动,我忍不住向琴音处移动两步,姬哥哥,现在正烦我的紧,我干嘛还要去呢? 可琴声不断中,我象中了邪一样硬是随着去,我猛的堵起耳朵,转身飞开。沿途不断有树枝划过脸颊,身体,我恍如不见的拼命向前,都拼命的跑。 ------------ 第三十五章 同行 站到小丘上,用力地踢开脚下的石子,想起姬邑的冷淡,禁不住大是恼火,冲着远处大喊,当我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眼角不断有泪水冒出。不知多久后,我才从极度失望中醒来,慢慢踱步返回。 一直垂着头,抬起头时,忽看到一个破旧的小庙,庙上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姻缘司,我心一动,大步走进去。 庙中供着一老头,身着红线绒衣,鹤发童颜。像下是一组蒲团,我盯着那一缕缕红绳,飞身去伸手拽月老身中的那条红绳。“别动”身后一声大喊。我听而不闻,红绳到手,整个人被一道激光圈住,浑身灼痛难当。 啊!我的手被一只手紧紧拽住,浑身的热痛渐渐缩小,但更强烈的波流反随之冲向手臂“啊!啊”我张皇无助的茫然间,手上包着的大手握得更紧了,顺着手臂看到子受坚毅的目光。 “别怕”凌乱的心一震,我咬着嘴皮,强忍着痛楚,他的手越来越紧,我痛的已没有知觉, “我的手断了” 我喃喃叫道,低头一看,我的右手腕上一道细细的殷红的痕迹,子受的左手腕上也一样,轻轻的触了一下,居然不疼,我又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子受的手腕,被子受一把按到他的手腕上,我蓦地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你,你。不疼啊!”。 “废话,谁想你那么娇气。”我白了他一眼,扭头离开。 我抱着小白、嘟嘟坐在躺椅上,一会儿,一个头影和着啪啪的敲门声响起,嘻,我丢下他们,一下子从椅上跃起,眉花眼笑的扑上去。 吱呀,门开启的一瞬,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立刻低头:“小姐”嘶,做着嘟嘟的小白飞到小丫头眼前,吐着红红的小舌头。 啊!小丫头立刻花容失色,手中的瓶子盘立刻砸向我怀里,我顺手一抄:“嘿!拿好嘞”,瓶子重归原状。 “小姐”她瑟瑟发抖地看着我。托盘中的瓶子也合着砰砰作响, “小白,给我一边呆着去。”我转脸冲小白吼道,盯着他和嘟嘟蹿到角落。我喜笑颜开的看着她手中的托盘。“快进来”看着她将托盘中的瓶瓶罐罐都摆好。“都准备全了。” “是” “好”我笑眯眯地盯了下眼前的宝贝。 “小姐,还有什么要奴婢办的。” “没有了。” 手刚要抬起挥挥,忽又觉得不对,忙缩了回来,拘谨地笑了笑,好在小丫头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视而不见,看她轻轻的迅速退出。我立刻挽起袖子,雪白的手臂上一个狰狞的手指印记触目惊心,腕口上一道细细的殷红的血迹更瘆人。 啪啪雷声大的敲门声响起,我厌烦地抬起头:“快开门”子受外面喝道。我厌烦地抬起头,看了眼蠢蠢欲动的小白、嘟嘟:“老实点”,边说着边打开房门。 “让开”子受一脸木然,昂然从我身边探进屋内。 “你干嘛?”我倚着门框,蔑视着他:“过来” “你干嘛”他站起揪住我的胳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到我手臂上,轻轻地吹开,伤口有凉凉的风过后,燥热的灼痛。呵呵,我嬉笑颜开大是高兴,忽然,他转过脸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这是什么” “这是宝贝,呵呵。” 子受狐疑的看着我手忙脚乱,盘中放了九个小碗,碗中分别盛着酸醋、桐油、黄酒、陈皮水以及其他药物,另有一团棉絮。我喜孜孜的上前,随即拿着棉絮,蘸了黄酒在腕上搽拭:“你乱擦什么。” 我的手抓着棉花往腕上擦,一只大手一把按住我不停的手:“你放开”我瞥了他一眼,我兀自自得其乐的搽着。一遍过后,老样子如故,我恼怒的把棉花扔下,兴致勃勃的又拽了一块往手上差去,每搽一次,直到最后一瓶时,我瞪着眼前红油油的液体,瞥了眼子受,他一脸得意的笑,我拉过瓶子重重的往手腕上涂,腕上的红线越发明显,周边还是一圈红晕。我连连跺脚,气得一把推开桌上的盘子,砰砰咚咚,桌面上一团狼藉。 嘿嘿、、、、、、子受一脸奸笑“我就说了嘛,这怎么可能去了,天定的。” 呸,我啐了他一口:“走,你给我出去。” “对嘞”他拊掌一拍:“瞅我这记性,姜遂心刚做了碧桃酥,叫本宫去尝鲜,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偶去了,哈哈、、、、、、、、、” “去吃你的烂桃酥吧。”我头也不抬的厌烦道。 “给你带点吧。”我怒极抬起喷火的眼看着他嬉皮笑脸的张狂样。 “走”我抬起手指着门口蹦出个字。 “听说那是北国的特酿碧桃花蕊做的,有滋阴、、、、、、”他一脸无辜,喋喋不休地笑念着。 “滚”我腾腾的冲上前,推着他一把揪出门外。 “子受,我们该走了吧!总不能天天住到人家府里吧。”我看着坐在桌边品茗的子受道 “唔,这个,我早就安排了,后天就启程。” 哦,我点点头,强拉着嘴,做个笑脸状。我该开心才对,这不是我苦苦思索无奈的最好的结局吗?泪也流了不知多少遍,现在眼眶只觉干干的,有泪也掉不出。低着头看着阳光映射着自己斜斜的影子默默的淌在身后。 “小妖,来尝尝这是东国的雪雾茶。”子受少有的温柔,眼含笑着招呼我。 我轻摇这头:“不要,我回去休息会儿。” “切,到底不是人,有福不会享。”他不屑地看着我,慢条斯理的往轻烟缕缕的杯子上吹气,我腾腾的上前,抓过他手中的杯子,仰头一口气灌了,砰!重重的搁在桌上,哈哈,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我蔑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琴声响起,我全身一颤,眼眶微微有点热,终于让我听到了,我如痴如醉的听着,寒夜凉风阵阵,睫羽上有细细的水珠,是寒露,还是眼窝的热泪,在眼睛闭合中,慢慢的相溶,缓缓的落下。 今天是最后一晚了,我坐在石凳上,趴在石桌上,盯着眼前夜色朦胧中翠绿如翡翠的芭蕉叶,轻轻的琴音缠绕,我深深的舒了口气,慢慢的做起身子,起身和着丝丝缕缕断断续续的琴音,上前几步,最后还是慢慢的蹲下。 坐在凉亭的花架下,看着身边蜿蜒盘旋的紫藤,郁郁葱葱,耳边嗡嗡回荡着夜半缠绵悱恻的琴音,嘟嘟、小白在水榭前的假山池上嬉戏。 我坐在花架下,漏窗的月牙门一抹杏黄的身影渐行渐近,她渐进的脚步同样将我纷乱的心事蹂躏的更加零碎。 “妹妹”姜随心娉娉婷婷地走向我:“姐姐”我从栏杆上站起:“妹妹”将随心笑道:“这两天一直忙着收拾,也没来和妹妹谈心,明天该走了,妹妹的东西可都收拾全了。” “都好了,姐姐这两天也受累了,明天我们一走,姐姐也能歇歇了。” “嗨,愚姐就是劳碌的命,因家母身体一直欠佳,十岁我就负责这个王府的家事,也从来没出过远门,对外面很是好奇,另外咱们姐妹一见如故,我也舍不得妹妹,真是天随人愿,这次我父王进宫述职,带我一起,咱们又能一道了,另外,姬公子也一起,大家一道多热闹。”我心一惊,呆呆的不知所云。 ------------ 第三十六章 先行 我的头轻轻的触到子受的背部:“子受,我要坐到你前头。”那样即是回头,也有子受挡住。子受一把揪住我的臂膀,带我到身前坐好。迎面扑来的大风刮得我眼更发热,冰冷的狂风吹的脸颊生疼。 “小妖” “恩” “你要是累了,就趴着睡一会吧。” 我回头看着他的眼,他眼望着前方,我慢慢的把头靠在他的胸前,疲倦的合上眼,这时只想僵木的思绪放松片刻。 身如腾云驾雾般,我虽合着眼,脑海中仍不时频现一双深邃的眼,熠熠闪光的看着我,一会脸上的大风嗖止,我仍合着眼,不知多久,我张开眼睛,眼前黑蒙蒙一片,身下黑龙俯卧着,我慢慢抽身站起,身后平丘上顶顶帐篷,穿梭的兵丁,腾腾的篝火、、、、、、、、再回首看身后子受笔直的挺着身子一脸笑意的睡脸。 远远看到一抹白衣渐渐走来,我先走进了两步,我隐着身飞到近前,紧挨着白衣站定,不知道多久,忽听有人大叫“小妖”,我扭头看着子受来回奔着大叫,忙变回身,大步跳过去。“鬼嚎什么?” “你跑哪去了?” 我刚要说,身后一声娇柔的呼喊:“雪妹妹”我转过头,看着眼前这张厌恶的脸,不由冲口道:“干嘛?”她绽开的笑脸定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深:“妹妹起的早啊!”,哦,我点了下头。 “妹妹,随心准备了早点,你和王子去尝尝。”远远看到姬哥哥走出帐篷,我压下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咧嘞嘴,瞥了眼身后的子受,甩了下头:“走吧。” 子受当先,我随后。我们进来时,众人已做好,子受大踏步到空着的上位坐下,太师坐在他左首边,我眼角的余光看着右边中间坐着的姬哥哥:“杵到那干啥?”子受叫道。我腾腾的跑到他跟前,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看着他抓起牛肉往嘴里送,我也拉过一薄饼撕下往口中送,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把身前的甜点推到我面前,我看着他,相视一笑。笑转头间看到姜随心和姬哥哥眉开眼笑,刚升起欢悦的心骤然下跌。 我来回晃动四肢,舒展着身体,小白嘟嘟也在我眼前晃得起劲,忽听到姜随心的呼喊,我停顿了一下,慢慢晃着转过身:“哦,你啊” “妹妹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看了她一眼“很好。” “那就好,我就没妹妹那么好运,昨晚是怎么也睡不着,真是不知怎么回复姬公子。” “哦?姬哥哥有什么难事了。”她看了我一眼,她摇着头,一脸无奈。 “姬哥哥,怎么啦?”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淡淡笑着:“姬公子倒没什么。”我提起的心立刻放下:“是我,有些难为情。” 我的心立刻又被拽起:“姐姐,有什么为难的?” “姬公子虽然很是不错,奈何愚姐心中已有人了。” 啊!姬哥哥那么好,她居然不喜欢,哈哈,我不由笑出来。立时对她敌意全消。 “姐姐的心上人一定人间少有。” “三皇子对妹妹,真是让愚姐好生羡慕。” 羡慕?想到子受那张张狂的样子虽有些厌烦,可是平心而论,他待我倒也不错。她羡慕我?我还羡慕她呢?姬哥哥何时对我想对她那样,现在立刻死,我也知足了,不行,我不能死,还要找姐姐,找天镜,我正天马行空的神游,忽想到姐姐立刻回过来,狂喜的心也稍平平:“我的心上人妹妹也认识。” “啊?” “我认识?”会是谁呢?我脑中飞快转动着,子受?不会那么皮的一人,我看不行,风发,那么阴也不行,子受座下、东城府内的大将一个个掰着算,都没有配的上眉毛聪慧的她。 “是愚姐高攀,哎,明知不成,就是喜欢。” “啊?”能让她自惭的除了姬哥哥还有谁呢?我诧异地看着她,忐忑的问道“真的不是姬哥哥?那是、、、、、?” “是三皇子。”我看着她脸上飞起的两片红云,眼波中柔情似水向下扫了扫,同往日的落落大方截然相反,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越发忸怩,但一会功夫,她就恢复了常态:“妹妹” 我眨了眨眼睛,揉了揉欲吐出的舌头,呵呵,自我感觉脸上的笑也够可疑。 “姬公子和妹妹是人中龙凤,真正的天造地设。” 我听得心花怒放,立刻觉得她真的是天下第一好人,子受陪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姐姐喜欢子受,我这就给你说去。”正好我还不知怎么应对子受的黏糊,把她塞给子受真是两全其美,到时,我再找到姐姐,哈哈,不由开心畅笑。 正在想着如何给子受说这好事:“雪儿”看着闲步走向我的姬哥哥。我晕了,我晕了,自从上次失手被抓后,姬哥哥还是对我这般和颜悦色,是了,一定是姜随心的功劳。 “雪儿,我是西城人,你是知道。” “我知道啊”我激动的结结巴巴的道。 “马上就到西城了,我想单独邀你和三兄弟,先进舍下坐坐。” “好啊!姬哥哥对我青眼有加。” “这事还没有给三兄弟说。” “哈哈,这个好办,交给我了。” 我蹦蹦跳跳的窜到子受的皇顶帐篷,一见他就嚷嚷道:“子受,咱们这几天天天想做犯人一样” “你想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咱们先走一步呗” 子受斜睨着鹰眼紧紧的盯着我,我粲然一笑,哈哈,逢着喜事精神爽,他此刻就是狂叫乱咬我也不计小人过。我笑盈盈的上前,提起桌上的水壶到了一碗清茶,双手捧上。子受看着脸别到一旁,视若无睹的冷淡,我笑嘻嘻的又转到另一边:“请喝,请喝雪儿专门为三皇子倒的仙水,哈哈”子受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接过茶碗,低头抿了口。长长的嗯了一声。哈哈,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袖,笑逐颜开。 又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又是一人一骑,不同的是,外加三妖,我是兴致昂扬的坐在火龙上,心里不时想起姬哥哥的话:“我在城堡上专门等着你、你们”听着那个刻意拖长声的‘你’我心跳如麻,欢喜不已。忽抬起头看着子受目无表情的脸此时也是说不出的温暖。小白盘旋在我肩头,嘟嘟当前带路。 ------------ 第三十七章 蒙蔽 当远远看到城门上站着个银白的身影,在阳光的包裹下,衣服上闪烁着片片光亮,宛如天神:“哇”我握手到胸口,一脸陶醉的看着远处的人,挥着手跳脚大叫“姬哥哥” “哼,人家能看的见。”子受一把揪住跳脚撒欢的我。 “你知道还不快呆什么?走啊。”我头也不回的叫着。 “三皇子,不要走。”一声熟悉的女声,我转头看着满头汗水,表情有些慌乱的姜随心,姜随心指着姬邑:“西伯侯欲意谋反,他是西伯侯的世子。” 子受猛然转头看着远处的姬邑,我蓦然回首望着姜随心:“姬哥哥居然是西城世子?他、、、、、、”手心一阵寒冷,不敢往下想去,我眼角的余光看着子受侧脸。忽然子受侧脸紧紧的看着我。我始终不敢转头和他对视,第一次害怕他锐利的眼刺伤我。 “哈哈、、、、、、、、”一阵狂笑,一个灰衣袍,胸前画着太极八卦的中年人从西城头,拉着姬哥哥星掷丸跳到我们近前:“我说郡主,你考虑的怎么样?我西城姬氏是正统夏王皇裔,现城内一切蒸蒸日上,兵强马壮,在四诸侯国位居第一,我们世子文武兼备,和郡主可谓郎才女貌,地造天设。” 姜随心大步上前站在子受身后,我旁边朗声道:“我们姜氏奉殷子氏为主,代代忠良,且与你们乱臣贼子为伍。” “郡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仔细掂量一下,我们此时的分量。” “随心是生为子氏的人,死为子氏的鬼。”姜随心迈步上前一步,和子受并齐站立。 子受看着姜随心:“你” 姜随心看着他的眼:“这是随心的心里话,百死不悔。” 我望着一言不发抿着嘴的姬哥哥,毒辣的阳光太灼热。我的眼酸痛地张不开。 子受望着姬哥哥道:“好兄弟,你真好啊”。 “殷子受,你算什么东西,奴娘生的胚子,也配和我们世子称兄道弟。”那人直指子受骂道。子受脸色大变,仰头长啸,我眼前一道虹影夹着旋风飞扑过去。那虹影和一道灰影交织到一起,自地掀起一阵巨波,姬哥哥从红灰交织的那一刻,电闪的退至一旁,我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姜随心居然会武功,我的眼前一抹亮紫的影子飘过,飞扑至旋转的巨波中,忽被从巨波中跑出的灰衣撞的连空翻转:“嘟嘟,带好小白。”我一把把小白抛给嘟嘟,同时飞身接住姜随心,随即将她抛给的属下,转身扑到巨波中。我眼前一阵灰茫茫,耳边轰隆隆的巨浪风吼。 “子受”我大声呼叫着,可是我的声音和惊涛骇浪的巨响太微弱,我用力凝住气,总算隐约看到子受的影子,当我伸手过去时,左臂上一阵剧痛,我仍用力向他接近,他的眼睛怒睁着,我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一甩,我仍紧紧的攥住,他反手一拉我至身前,我看着他的眼,在彼此眼中寻找宁静。 这时四面忽袭来柄柄小剑飞向我们,一会儿他挥着手中的剑,一会儿我用功罩住我们,此时我们得支撑,等着援军的到来,不知多久,我只觉得越来越力不从心,脸颊上不断有水珠滚落:“子受,我能打,你就别费力气了。” “你,省省吧。”他轻喘着气道。 我气急败坏的嚷道:“子受,是我带你来的,是我害你的,你乱成什么能?”。 “妖,你真是猪,我早就知道,故意来凑热闹。” 我一发狠,功力极致,耳膜中的轰隆声立刻小了许多,忽听到姜随心的笑声“堂堂世子,居然使用这种手段对付一弱女子。” “姜郡主,何必过谦,老道对郡主的聪敏机警早有领教,我们世子对郡主是钦慕已久,只是想请郡主到敝国走走,郡主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请人需要这般武斗围剿,姜随心今天算是见识了夏后皇裔的高招。” “非常之人必用非常之器嘛。” 姜随心对子受真是痴心一片。姬哥哥,不,姬邑对姜随心也是一往情深。我心底慢慢生出一股凉意,手脚的气力越来越弱,耳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响,最后只觉的脸上的水珠越来越多,忽我的眼睛中落入了一滴,涩痛的我不禁不停的眨眼睛,眼中也有水珠滑落,不断的滑落,合着不停滚出的汗水,一如我湿漉漉的心空。 再次看到天空,是夕阳西斜时,红彤彤的天空燃的大地一片晕红,姜随心在一片血泊中立着,远处千军万马,锦旗招展。回头看子受,他浑身鲜血淋漓,脸色惨白,一口鲜血喷出,摇晃了几下,我忙抢住他摆动的身体,一起跪倒在地上。 子受刚被太师带来的士卒抬起,我也摇晃着被搀扶回去,唔,小白、嘟嘟一下子扑到我怀里,小白滑滑的小舌头不住的舔我的额头。 “小白,去,子受”我随即将小白欲放到子受的身上:“慢”一双芊芊素手挡住我的手腕:“雪姑娘,三皇子有我们照料呢?不劳你费心了。” “我,小白是给子受止血的。” “嘿!雪姑娘,三皇子怎么会私自到西城,现在又受这么严重的伤,大家心理都清楚,你就安心照顾你自己吧。” 我看着她,周围的人同样冷冷地看着我,我缩回攀着小白的手,看着他们从身边经过,太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后一片血海中只剩我一人站立着。 啪,尘土四扬,城头的吊桥放下:“杀”回首西城门内人潮涌而出,雪亮的兵刃巨浪袭来,我身边千军万马的冲过,耳边刀枪齐鸣巨响震天,我仿佛隐形人一般无动于衷,看着他们搅合在一起。慢慢的折回身。小白、嘟嘟缩在我的怀中,我们相互依偎着,在这一片血光中、、、、、、 噢、、、、、惨叫声、马蹄声、兵刃撞击声最后被一片欢呼声取代,姬邑败了。不肖回头我知道此时城头上商朝的锦旗飘扬,因为,如果他们战败,此时这顶我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帐篷就不在,躺在其中昏迷的子受也玩完。我慢慢的蜷缩在地下,小白不住的舔我的额头,嘟嘟围着我不停的转动,心意相同,他们能感受我此时的伤感、、、、 子受的帐篷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了,太阳东升西落,我也不知在此消磨了多久,此时,子受再也不会追究我这个东夷女神,带着我,荣耀大于累赘。姬邑,嘿嘿、、、、 “小妖”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看着走到我眼前的子受,不知多久,我始终魂昏沉沉的枯坐在当日的战场上:“走吧。”我仍坐在地上不动。他随即一下子坐到我身边,对望着西城紧闭的城门,此时已被太师的军队占领。 ------------ 第三十八章 践约 清晨的阳光照射的大地,青青的草地上血染片片猩红。“走吧”子受再次说道。刚好我想到西城内看看。西城繁华,说不定就有风月宝镜。我心想着不由点点头,站起身,和他并肩而去,小白、嘟嘟也在我们身前身后紧追不放。 静寂的街道,少有人往来,两旁的商铺都是半开着,这些是他生活的地方。我心中翻腾倒海,百感交集。想到他的欺骗,心窝一阵阵疼痛。当我整个转完,意料之中的失望,倒是一旁的子受虽挤着眉,最后还丢给我一句话:“一定找的着的。”我感激地看着他,他还是木着脸,但刻意平视前方的眼还是让我感到些许快感,像顽皮的孩子终于得到好吃的东西,猫抓到老鼠,有点捉弄的快感。 “你们回来了。”姜随心言笑晏晏的站在西伯侯金匾大门前招呼道。看着这笑得分外妩媚的笑靥我很是不舒服。这个女人明知道姬邑的真实身份,却故意引我入局,这心机、这手段,让我毛骨悚然,更多的是厌恶。我抓紧了子受的手臂,子受低头看了我一眼,诧异中多了几分惊喜,我则笑眯眯看着姜随心冲他盈盈一礼:“三皇子” 子受和颜悦色道:“恩,以后不用行礼了。” “谢三皇子。”她低眼忸怩了一瞬。又冲我笑眯眯道“雪妹妹,随心当日心急救主,多有唐突处,希望妹妹海涵。” 说的真漂亮,我心里冷笑道:“我不过一阶下囚,郡主客气了。” “要不你还是叫我随心吧!您是三皇子的朋友,随心实在还高攀了。” “你是不配高攀。”我脱口而出,看着她白玉的脸颊瞬间通红,窘迫非常。子受眼中丝丝嘲弄的笑意看着我,我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姜随心随即脸色渐渐抚平:“雪姑娘对随心有误会可以理解,但只要是三皇子的朋友,我们姜氏自然敬重。” “郡主不用和她计较,她就是好歹不分。” 我一下子恼了“我就是好歹不分,把恶人当朋友,但我光明磊落,不想有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雪姑娘,你还是为姬公子的事怨我,随心也有苦衷啊。” 子受看着我“你的姬哥哥,真是有一手。现在还将你骗得团团转” “你胡说什么”我转头向街边跑去。“雪姑娘”我听到身后姜随心叫道。我不理会,只是不停跑。 一个人在街边溜达,看眼前小木桥长虹卧波,岸边杨柳扶疏,我慢慢的靠拢上前,走到桥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女神”我仍盯着湖面,头也不抬。“姬公子在大牢里,估计也没几天活头了。”我蓦然回头:“你说什么?” “他是钦犯,而且,你这么喜欢他,只会让他往绝路上送的更快。” “子受,不会那么狠得。” “嘿嘿!你到底不了解男人。姬公子对子受下手可不软,子受也不是任人捏的软蛋。” “你,给我说这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要你回去。你不回去对我没好处。”他微微欠着身,伸手一个请的架势。我愤恨地看着他,大步踏回。 看着夜光中金光闪闪的西伯侯府四个大字,我猛然止步对风发说“我要见姬邑。” “明天,你明天自然会见到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女神,我说的是真是假,明天自有了断,你也不急于一时吧。” “如果你骗我,新帐旧账咱们一起结。”我发狠的撂下话,转进他手指定的屋子。 “喂,该走了。”大早上就听到子受在窗外鬼叫。我哭丧着脸看着铜镜中脸肿的自己。昨晚是没怎么合眼,可也不至于这么惨吧。“小白”我恼怒地看着低头哈腰的在镜边蜷曲着的小白,嘶,小白的小火舌又献媚的伸向我,去,我弹了下她滑腻的信子,一把抓住她的小身子缠在手腕间,嘟嘟识相的乖乖的跟在身后。 哈,子受捂着嘴,眼中射出贼贼的亮光,走出去忽看到他身后的风发,刻意的绷着脸,眼睛里同样闪着丝丝狡黠的贼光,嘿嘿!听说他这次攻陷西城得力,受到子受重视。看到他没来由的越发生气,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看什么?没见过大美女?” 子受呲着牙笑道“是啊!本宫从没见过这么、、、、、、、”他一时找不到措辞,挠着头皮,看了眼风发,风发心神领会的点着头,哈,他拍了下手,脱口道“这么包子脸的美人,哈哈” 呸,我啐了他一口,昂首从他身前,故意的撞开他的肩膀大步先去。哈哈,身后仍是熟悉爽朗的笑声。 秋风萧瑟,白色的芦花随风起舞,河边波光潺潺,子受和太师决定从水路走,我们依次上船,我见到了姬哥哥,他仍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惆怅,我本能的双手掩脸,他似乎并没有看到我,我缓缓的把手放下,定定地看着他,瞬间,原本幽怨的心立刻升起怜悯,也许他也有难处。忽地,他停下从容的步伐,慢慢的转过头,我心嗵嗵直跳,手不停翻搅着,眼帘低垂着,他看我了,他看我了,心里狂叫着。 “三皇子,蛇谷的约定,不知还作数不?” 蛇谷,约定?我心里飞转。 “他说了什么?”嘟嘟问小白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说滴。” “你不是蛇谷的?” “我是蛇,我就得什么知道?”不听他们抬杠,我看着身旁的子受,他点了点头,电石火光,子受当日的话清晰的在耳边回响:“大恩不言谢,你的情我领了,他日我一定奉还。” “本宫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我会保住你的。”子受嘴角微微向下凹着,露出点点不屑。 姬邑微笑道:“这条生路算我爹爹的。” “三皇子”太师提步走来,凑到子受身前沉声道:“对这种人的话,做数不得。西伯侯是反叛的头子,此人万万不能放了,大王是不会答应的,对你百害无一利。”子受犹疑着,我抬头看着远处的姬邑,他这次是直直的看着我,目露恳求的眼光,我心又一颤。 “堂堂三皇子,又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答应过的自然算数。是不是,子受?”我故意大声嚷嚷道。 子受愤慨地看着我,恨不得吃了我的凶悍样着实让我心虚了点,面子上我还故意满不在乎的道:“是你答应人家的,又不是我,看着我干嘛?” “我们三皇子金口玉言,答应庇护的人自然不会有事,但是不相干的就没有那必要了。”他接着压低声小声道:“姑娘,命只能救一条,你也不想看着这个姬公子尸首两处吧。” 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击中我的软肋,他爹爹和他相比,我还是会选择喜欢的他。我咬着嘴皮,暗暗下来缄口的决定。 “三皇子是志诚君子,答应在下的,自然算数,当日那条生路,就是给我爹爹的。雪姑娘,当日也听到。” 此时我却无从回答,连和姬邑对视的力量都没有,忽听到子受决绝的话撂出,我心里一惊,又如释重负。 “本宫说到做到。” “多谢”姬邑在船头冲子受拱拱手。后从容进仓。 子受大步向他的龙舟走去,我看了眼身边的太师,他目无表情,缓步追随子受,我招手和还在扯皮小白、嘟嘟,也慢慢坠在后面。 “子受”我掀开他的门帘,迎头看到姜随心抬起的身子,子受裸着的上身:“你,你们、、、、、、”我手脚发凉。 “妹妹”姜随心上前迎上来,我看着她:“我来吧。”她笑了笑。我快步上前,拿起桌前的药棉,沾着药酒清洗创口:“轻点,疼着呢” “我轻着呢” “这还叫轻?” 我狠狠地瞪着他,他一脸无辜、委屈的样子,姜随心笑道:“还是我来吧”。恩,我随手将纱布递给她,转身欲去:“喂”我转头看着他焦急的涨红着脸,厌恶地说道:“干嘛?” 他甩手嚷道:“滚吧” “神经”我气冲冲走开。 ------------ 第三十九章 公主 “这是到哪里?”我看着远处座座楼宇,葱葱郁郁的树林对子受道。 子受略带伤感,吐口道:“商邑”。 刚一下船:“三哥”一声娇叫,岸边一团火云飞进,我远远看到一桃红马上一红衣女子摇着手叫着跑来,一下子扑到子受怀里:“三哥,我想死你了,你教你的无影拳我全会了。”那一头辫子的小脑袋在子受的怀里蹭个不停。“好,你一会练给三哥看看。” “嘻嘻、、、、、、听说你打了胜仗,我就专门来瞧瞧我的英雄三哥。” “小彤”子受少有的一脸宠溺的温柔。 “老臣见过彤公主。”太师躬身道。 “太师免礼。”彤公主倚在子受怀里看着子受笑道,子受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她。众人一一上前给这个小公主见礼。 彤公主指着我道:“她是谁?”。众人一时目光都看着我,子受犹豫了一下说道:“她是东夷的祭祀女神。”她小嘴一瞥。 “三哥,我要这个女奴了。” “小彤,这个待会再说。” “三哥” “小彤,三哥待会给你送100个女奴,个个都比这个好用。” 她撅嘴嚷嚷道:“不,我就要这个。” “小彤”子受皱着眉头说。 彤公主拽起腰间的鞭子,扬手甩向我,我也不是吃素的,捏住她的鞭子,啪、啪、啪,断裂成寸片。“你这个蛮子,如此胆大”她一掌打向我,我看都不看,反手一弹,反把她推向子受怀里:“三哥”彤公主看着子受跳脚。 “公主,马上要去告庙,这个东夷女子是我们这次告庙的主祭,她要损伤,神灵也会不快的。”太师说道。 “哼,你就知道帮三哥。”彤公主冷着脸跃上马,驾着桃花马驰骋而去。 我被五花大绑着抬着进来,如此隆重,还是我女神的头衔作怪。风发在我身后站着,姬哥哥也是一身囚服,还有个和他相貌颇像的中年人,面容清雅,举止温文。同样五花大绑着。我目视前方,巨大的青铜鼎内青烟袅袅,帐幔笼罩着一张端庄秀雅身着华丽宫服的美人图。 香烟缭绕中,子受一脸肃穆的进来,嗵的双膝跪地,咚咚咚,子受一声“母后”一个响头。再次见到彤公主,她跟在子受的后头,她一袭麻布白袍,大大的眼睛仍忽闪忽闪,小嘴紧抿着,一脸冰冷。默然地叩头行礼,每她额头触到地上的瞬间我都看到她眼中一闪而现的琥铂色的液体,抿得更紧似一条线的淡红色的嘴巴。之后众人依次一一叩头行礼。 “小彤,走吧。”一切礼毕子受拍着彤公主的肩膀道。彤公主冷着脸,头也不抬的大步当先离开。 看子受随后要走,我忙嚷道:“喂,还有我呢”子受转头看着我:“你不想多呆会?” “你快放了我。”这是难得的和姬邑相处的时光,可现在却没来由的害怕和他独处。放了她,他丢下话,转身走了。无聊的在帐篷里呆了半天,总算到正午时刻,噢,要进食了,饿了一天,也该喂喂五脏庙了:“小白,嘟嘟,吃食,去。” 嘶,小白、嘟嘟在嘟嘟身上扭着他的小身子,嘟嘟扑腾着他的翅膀。看着他们欢快的样子,忽想到姬邑,也可以给他送点好的过去,哎,我还是记挂着他。拍拍自己的脸,哎,我找到了镜子,找到了姐姐,就会离开人世,再也不这么牵肠挂肚、这么处处小心。 快到主帐篷,嗖,帐帘掀开,子受黑着脸转身而出。帐帘张合的瞬间,我已瞅见棚内四下正襟危坐的众人。他干嘛呢?只见他一言不发的直着头向前,切,拽什么呢?我转身又准备进账,忽想到他不进食,谁都不敢先吃,我进去也没用。我重又转身。偷偷追着他而去。 又到了祭奠的殿堂,没想里面还有玄机。子受转动供桌的上的供盘,咔咔,供桌上的画像慢慢上卷,内里一个石门慢慢打开,一道细窄的隧道豁然呈现,子受踏步进入,两旁打磨的十分光滑的墙壁上有莹莹的珠光闪烁,仔细一看,原来是颗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子受不停向前走,不久,眼前大亮,一个金光灿烂的屋子,如果我初次见到姜随心的云霞阁惊艳,那这间又让我更让我眼睛眩的睁不开。中间的羊脂白玉棺下,彤公主依坐在旁边,她看到子受,小嘴一扁,豆大的泪水在眼中直打转。 “小彤。”子受柔声道。子受上前,慢慢蹲下。 彤公主尖利的大叫“你走开。”。 “小彤,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彤公主腾得站起来,指着白玉棺,大叫道:“你问问母后,她去前,你怎么答应她的。” “小彤,三哥答应母后好好照顾你,我们兄妹相依为命。” “三哥,亏你还记得,可你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奴对付我。”彤公主脸朝旁一偏,泪水啪嗒啪嗒朝下落。 “小彤”子受无奈的道。 “三哥”彤公主一把抱住子受。“三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彤了。” “净说傻话,小彤,你和父皇是三哥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 “你撒谎,那个女奴呢?”看着一眼沉默的子受,彤公主叫道:“你喜欢她,对不对?她脖子上戴的,是母后给你心爱人的信物。” 啊!我吃惊的低头看着脖子中挂着的白玉坠。怪不得第一次见过时,彤公主看着我的脖子,脸色变得铁青,这可不好,下次得还给他,可不能乱带。 “哥,我不要你和她一起,哥,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那是自然。小彤,你永远是三哥的好妹妹。” “哥,那你就不要那个女奴,我也不嫁人,我们天天在一起。哥。” “小彤” “哥,你再想想父皇,如果你答应赶走女奴,我这次就和你一起回去。” “小彤,你不要威胁三哥。” “三哥,为了你,我什么都放下了,五年了,我五年没有回京城,父皇年年都有口谕让我回去,我就是不回,我讨厌他,是他害死了母后,让我在宫里孤苦伶仃的,现在,我愿意回去,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小彤,父皇一直很想你,你不能再任性了,母后的事,也不能都怪父皇。” “哥,你是不是袒护云后。” “我的母后只有一个,和你一样。” “哥”彤公主抱住子受痛哭失声。子受眼含热泪。我忍不住鼻子一酸,跟着眼睛一热。我悄悄退出,留他们兄妹哭吧。出来时,已过午时,远远看着中间的大帐篷,那群人还在等着子受,过去也没有意思,眼一斜,看到姬邑从小帐篷里压出来。我忙上前,冲带他的士卒道:”你带他干什么?” 士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要如厕。”我的脸刷的火热。 “雪儿,谢谢你。” “没什么。”面对他,是我多么渴望的事啊!可现在总有想逃的欲望。 “你弹不弹?”彤公主霸道的道。 “哼,你干嘛?” 彤公主冷笑道:“你没长眼吗?” 我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姬邑抬首道:“是真听还是假赏。”彤公主柳眉一挑,扬声笑道:“本宫当然是真听咯!” 姬邑正色道:“琴六忌、七不弹。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五忌迅雷,六忌大雪。何为七不弹?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在下身不净,衣不整,不能弹。” 嘿!彤公主皱眉听他说完:“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奴才,本公主偏偏这时喜欢听。你衣衫不正是不,来,本宫现在就赐你香汤沐浴,华服美衣。素香一坛。” 姬邑目无表情道:“不遇知音者不能弹。” “嘿!她算不算呢。”彤公主一指我,我心一动,紧张地看着姬邑的嘴,姬邑看着我道:“在下身处狱中,心情不佳,不能弹奏。” “嘿!你存心让本公主不好,你也别想好过,来人,将他双手御下。”彤公主冷笑道。 看着凶神恶煞的兵丁拿着大刀,我默念了个咒,刀老是在姬邑面前一尺处砍动,兵丁憋红了脸,仍够不着姬邑,彤公主一脚踢倒兵丁,一把躲过钢刀,劈头盖脸地砍向他,嘿!你砍得再狂,还是一下也中不了。我仍默默施法,公主用力甩开大刀,恶狠狠地瞪着我,伸脚勾起姬邑膝盖上的古琴,弹至半空,啪的反手一掌,古琴断裂四截。哼,彤公主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雪儿,多谢了。” “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她。” “你看的惯谁啊?”背后一阵冷笑。这对活宝真是阴魂不散,一个刚走,一个又来。返过脸道:“就是看不惯你。” 嘿嘿!子受冷冷的斜了我一眼,冲兵丁吼道:“杵到那干啥,还不走。” “是,是”兵丁拉过姬邑灰溜溜走开。 ------------ 第四十章 钓鱼 看着地下四分五裂的瑶琴,耳畔似乎也飘来丝丝缕缕扰心的琴声,我慢慢地蹲下,看着近在咫尺,半截弦断的瑶琴,伸手过去。 “哼,废物一件,你要想要,我送你一百个。” 我扭头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迅速将眼前的断琴抱在怀里。“我就喜欢这张琴,你的一百个也不及这个。” 啪,我手中的宝贝,被一个黑爪打的四分五裂,片片零碎,再无黏合的可能,我扭头愤恨的看着他。“你混蛋。”一拳挥过去,子受向后一跳,脸色铁青,眼中两簇火苗,身后的火龙也张牙舞爪的在他头顶活动着,可我也不顾不管了,只是不停的挥拳。他被逼的不断后退。 “你还没完了。”子受脸成猪肝色:“你再打,我也不客气了。” 我只是不停地挥拳,子受也开始出手和我对打,我打到他身上的功力正常人早已死了几千几万次,打到他身上力道都被消减去,撑死外皮青紫一点,看着我没头没脑的拳头,子受也不干了,挥着拳头如雨点般的打落到身上。 我摸着热胀的脸颊,看着子受道道血痕的伤脸,在恼怒的表情下更是森人,料想我的脸也不会好到哪去。同时,我们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着头顶不断变幻的云图,我脑中空无一物,眼前忽地模糊一片,泪水不问情由的不停往下落,哽噎难言。 “小妖,那个”耳畔熟悉的声音嗫嚅着:“别哭,别哭。”我摸摸泪,看着他,他还振振有词的道:“谁让你先动手的”哇,我忍不住大哭起来,这次不加一点压抑,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好了,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哼,我不去。”我揉着眼睛哭着。 “反正现在琴也坏了,你哭死也没用,你不去就不去,那我去了啊。”我看着悠悠地迈了两步,不断回头的慢慢又移了两步。 “喂、、、、、、”子受不断回头冲我挤眼,伤痕累累的脸上刻意的鬼样,更增了些许滑稽。我慢慢的起身,揉着眼跟在后面。 看着他穿过青青的草地,往密密的树林里钻。我忍不住想问他一句,张了张口,终没有问出来。只是加快步伐,跟在他后面。 钻入密集的树林中,阳光透过树的枝桠斑驳地洒在路径上,我踩着光亮紧跟在他身后,整个林中只闻我俩细碎的脚步声,隐约耳畔传来几声不真切的鸟鸣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椭圆形、四五丈宽的碧湖,湖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反射下,金蛇万道。碧湖的四周是星罗棋布地栽着一些紫竹,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子受扭头冲我道:“到了,就是这里了。” “呵呵”我看到紫竹下边许多黄色的雏菊,立时眉开眼笑:“唔,不错。”飞快地跑到跟前,采到手里不断的往嘴里送,子受啪地折下紫竹,边冲我嚷道:“瞧你那得色,没人跟你抢。” “哼,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管的找吗?”子受轻蔑地看着我,我故意一副趾高气昂地模样,一口吞下三朵娇花,满口满鼻的清香,子受嗤的冲我冷笑一声,抬起拳头,撸起袖口:“切,又想打架了,我还怕你吗?”我用力的嚼着花,上前啪的一把按住他举起的拳头,‘刺啦’一声响,我忙抬起手:“你干嘛?”子受的袖口被扯下:“一边呆着去。”子受将撕下的布再重新撕开,重又打结,然后绑在紫竹上:“小妖,把你的钗子给我。” “你干什么呢。”我看不清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快点,一会就知道了。” 我取下钗子递给他,他接过钗子放在地上,取过背后的剑用力一劈,钗子断成两断,我立刻不干了,好你个子受,你敢这样对我,的钗子。 子受抬起头:“别急。少不了你的。” 他将坠着珠花的那边递给我,还能用,可是没来由被他折腾一番,我看着也别扭,看着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也没在追究,他将露着尖子的那边折成钩状,然后用绳子绑住:“唔,你干嘛?” 嘿!他冲我嘿嘿一笑,扬起手中的竹竿,金钩优美的弧度滑沉没到水中。看着他摇杆笔直的坐在血红的夕阳下,一丝不苟的握着长长的竹竿。哈,我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玩味的看着他少有的认真。 片刻,眼睛不停的打战,眼前模模糊糊,和周公胡砍。再次醒来是繁星满天,头前有亮晶晶的萤火虫晃动,一把揪住一颗,同时一跃而起,手指间也散发出盈盈光芒,嬉皮笑脸的欲找人絮叨,抬头瞅向子受,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条白鱼,脚下堆着几条闪着白光的鱼。 “睡醒了,懒鬼。”听着他懒洋洋的话,好心情立刻被破坏干净,张手放开掌中的猎物,任星星点点的火花在身前四散。“切,还好意思说,你带我带我来的什么破地。” “什么地?你没儿没眼,没听风,没看水,当然是风水宝地咯。” 切,我嗤之以鼻,一脸鄙视的瞅着他。接着,一道白光劈头盖脸的冲我打来,我稀里糊涂的拦住接到手中:“喂,什么啊。”只觉的触手冰凉的滑腻,‘哧溜’地经过我手,向下溜。我忙弯腰又一捧,将那东西连掐带抱的拎在手臂内,容我伸手掏出时,看到他扬长而去的背影。 看着月光下泛着死鱼眼的狭长的东西,片片细细的白薄鳞甲和小白的甲片有的一拼。我正瞧得仔细,它的每个鳞甲似乎都闪着点点光亮,耳中煞风景的传来‘刺啦’的噪音,我抬头看着噪音的发生处,子受拖着一大捆干枝树干快步走近。 待他到我身边,呼啦!放下树干枝木。又开始忙着挑出两根木枝,我看着他背后盘旋的只有我能看到的火龙,我猛然想到:“子受,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笨的人,嘿嘿。”子受横了我一眼,我仍然不长颜色的讥笑道:“放着好好的火龙不用,自己瞎出力气。” “你以为就你那猪脑子想到啊!我是挑材货。” 啧啧,我摇晃着脑袋道:“那上次是谁弓背弯腰的钻火来着?” “那是本宫让你开眼。”他一下子做到我身旁,然后抓一捧他身后及他高的材货放到我们眼前,将材货围成圆圈状,又抓起一枝举起到肩头,彤弓上的火龙,磁,的喷出一簇火焰,啵磁几点火星喷溅。树枝燃烧起来,他将火苗往材货中一抛,片刻,熊熊大火就点燃了 他用树枝叉起鱼往火上考。一会,一股肉香就钻满我的鼻尖时,他先将最前面烤好的恭敬地放到一边的草地上。将后面的移到前面,翻转着烘烤。 我看着那冒着丝丝白气,皮焦肉香的美味,虽说我不沾腥荤,但看到他这样暴殄天物也觉得不好:“喂,子受,你吃不了就别钓那么多,荼毒生灵,什么人嘛。” “哼,你懂什么?谁说我吃不了。” “呶,这是什么?”我两指掐住地上的烤鱼。 他声色俱厉地喝道:“放下。” “嘿嘿!我拿着还嫌腥呢。”我两只一松,任烤鱼掉到地上。黏糊的两指在青草上捻掉油腻。 眼前的大火烧的我脸颊开始有些燥热。我偏过头,忽然,鼻尖一阵浓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吃一个。”我嘴前多了条美味。 “我不吃。”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是人,妖怪,怎能吃人吃的美味。” 他缩手到自己嘴前,张口大嚼。看他吃的香,我也有些动心。哼,我轻轻用钗子将鱼划拨成片,看着雪白的肉丝,细腻的纹理,脸颊的火热更烫人,我挑起一块放到嘴里,边冲子受道:“你以为用火烤熟的就好吃吗?这个不熟可比你那个味道好多了。”舌尖似乎就一种清新的水草味萦绕。我闭上眼,深喜口气,夸张的表示喜欢。他伸来几块,丢到嘴里。“怎么样?这可比你那好吃多了。” 切,他鄙视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不好吃,你吃了,没吃就不要瞎说。” “还用吃吗?看着就想吐。” 呸,子受一口吐出嘴中的鱼片。 躺在树杈上,看着头顶的圆月。晚风吹叶沙沙声。喂,我偏头看着身旁的子受:“喂,子受,你这人明明是坐不住的人,怎么能掉这么长时间?” 子受抱着头,看着头顶:“小时候,母后在的时候,就常让我和小彤练习钓鱼,要磨我们俩的耐性,那时总是觉得是件苦差事,我们总是私下在玩闹,基本上从没有钓到过。母后,后来生病时,也一直惦记要吃我们亲手给她钓得鱼。后来,我们想了个主意,在鱼竿上做了手脚,每次总给母后新鲜的大鱼吃。” “你母后喜欢吃鱼啊!” “不,母后向来不喜肉惺。” “那是,问什么呢?” “母后总说我们脾性急,怕吃亏了,总要我们磨练性子。” 真是一个好母亲啊!忽想到脖子中的东西,我一把撤下玉坠递给他:“呶,给你。”子受脸色一变。冷笑道:“我什么时候稀罕别人的东西了。” “这是你的东西啊!干嘛不要。” “哼,东西在谁手上就是谁的。” 嘿!我看着他冷淡的脸想揶揄两句,又觉得不妥,这是你妈妈给你的信物,我怎么能再要。刚想脱口而出,猛然想起我是偷听的,看着子受的脸黑着,不拿着玉坠绝对和他过不去了,要不给姜随心也行,不行,想想他在我尴尬时的解围,还是值得肯定的,权且收下吧!以后再说吧。 我的默然让他气焰嚣张的冲我喝道:“戴上。” “这是我的东西,我爱怎么戴就怎么戴,你管得着吗?” “嘿嘿!你的人都是我的,我还有什么管不着的。女奴。” “奴隶也有自由的意志。”我故意不看他怒火中烧的臭脸。 ------------ 第四十一章 打猎 看着我的帐篷,想着我可爱的小白、嘟嘟,我张着手没来得及伸到帐篷。啪,一鞭子抽到我的手背上,立刻一条红肿的印痕凸起,我吸了口冷气:“你还有脸回来?”听着尖利的声音。我原本可以不计较,可她的话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她以为人人都和她一样,当子受是个宝。 我冷眼回头看着慢慢缠着鞭子的彤公主。她慢条斯理地笑道:“别以为你现在得意,我哥一时别你迷惑,以后,有你受的在后面。” “有我受的也不用你操心。”我淡淡的回应道。 “大胆”她劈面又一掌向我摔来,我架起她的手掌,顺手食指反在她的手背上划了一道血痕。对她,我一向反感,她不客气,我也不吃亏。 看着她怒火中烧的脸,真是和子受像完了,一样的跋扈嚣张。她甩手一鞭子,我又弹断她的鞭子。看她负气离开,我笑眯眯的打开帐帘,迎头呼呼的暖风刮来,我的脸上立刻被嘟嘟毛绒绒的羽毛覆盖,额头上是小白凉腻腻的小舌头。 “好了,好了。”我拽下嘟嘟到怀里,这家伙仍腻歪歪的用独角不停的轻轻顶我腋窝,小白绕着我的脖子,伸吐着信子。 哈哈,亲亲的小家伙们,我跳上小床,嗖的变回原型,一个狐狸、一条小蛇和一个怪兽,翻滚疯玩。 “秋收冬藏,现在正是收获的好时节。谁这回猎到大家伙,我重重有赏。” 呜、呜、、、、、众将军大声欢呼。子受意气风发地看着我,我也笑眯眯地看着他,有种昂然的生机盈动,子受挥了下手,嘟嘟的号角响起,一匹桃红马当先,公主当先而去,黄沙滚滚,众人也绝尘而去。“走,咱们也马上去瞧热闹。”他接过兵丁手中的马缰,迁至我身前,冲我笑道:“上啊。”我嘻嘻一笑,飞身跃上马背,嘟嘟小白当先飞起。 “走”我用力拍了下马背,吁,黑龙马双踢提起,做飞跃状,马上的我俯视着仰面看着我的子受,呲牙咧嘴的办个鬼脸,走啦!黑龙马哧溜飞一般的跑开。 飞跑的刹那我觉得身后多了堵墙,我嬉笑着拍了下身后的肉堆,风呼啸在耳边。树木不断现身后跑。忽地我身旁一支锋利的箭羽伸过,嗖地飞出,箭羽插到一只灰兔的心脏。灰兔翻滚了几下倒在地上。一条黑影嗖的从树影中飞走,子受又是一箭弹过去,有一只兔子遇害。 “切,没事就会找好射的。”子受翻手转向天空,‘吱’一道黑影顺着弧线落下。他加快马鞭,一团黑雾在我的眼前飘过,子受的长鞭一卷,一箭上叼着两个飞鹰到眼前:“怎么样?”随手放在身后的马鞍上。我们又接着往前冲。 “公主打个母鹿。”前面呜呜的欢呼声,我们加快到近前,看到一众兵丁抬起一个大肚的母鹿,母鹿的头上插着一枝箭,母鹿鼓起的肚子还有微微的颤动。这丫头真毒。我鄙视地看着此时斜坐在马背上的彤公主,她手中翻动着箭羽。“哥,我赢了。你打算奖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呵呵,现在我还没有想好。” “哥,咱俩比比箭法吧。” “好,你说怎么比。”彤公主的眼睛转了转,笑道:“咱们换个玩法。” “怎么玩法?” “嘿嘿!现在说不得,总之,你奉陪就是了。” “行了,听你的。” 彤公主看着子受抿嘴一笑,翻身下马,低声冲亲信吩咐。然后安闲把玩着钓金挂玉的弓箭,箭头对天指地,嗖的,箭头一下对准我,我一愣,子受顺势将我护在怀里。一手指着远方:“雪儿,你看那边。” “树叶啊”我故意大声说道。打破子受的掩饰,故意示威给讨厌的彤公主。‘吱’我身边一声低沉的怒吼,几根羽毛扑腾着掉下来。 “嘟嘟”我尖声大叫。嘶,小白跌落到地。 嘟嘟的金红色的独角旋转着涨大,咕咕地低吼声,震得四下树叶哗啦啦向下调,大地也颤抖,看着彤公主捂着耳朵,隐隐听到她说“哥。他们要杀我。”彤公主抱住子受的脖子不松开。泪水涟涟。真是恶人先告状,她先动手杀我们,还好意思这么说。 震动中,人叫马鸣。鬼哭狼嚎。我张慌地看到马受惊的蹄子一下踩到小白细细的身体,啊!我尖叫着抢救时,小白直着身子惨叫着。我趴在地上将它捡到我手中,看我掌中小白软绵绵的瘫着,小尾巴血肉模糊着。 那厢,嘟嘟飞起扑向彤公主。子受抱住彤公主就势一滚,拔出紫金刀劈向嘟嘟,嘟嘟腾挪闪开,金光、红光纠缠旋转着,子受的黑龙和嘟嘟缠斗在一起。 噗,子受的火龙腾空而出,张牙舞爪的晃动着脑袋,血盆大口猛地张开,我忙飞身一把抱住嘟嘟,一条火蛇追着我们翻出几十丈外。蓬蓬,四下里火光陡起,树木哗哗的燃着,我左手抓着小白,右手夹着嘟嘟,我和嘟嘟的毛发都被火燎的卷曲着。嘟嘟怒吼着叫道:“我收拾死那丫头。” 我也恨不得把彤公主生吞活吃了。“你一边呆着,我上。”我把小白交到他头上,转身看到在火树的尽头,子受驾着彤弓,彤公主抱着他的臂膀,扭头得意地看着我。衣着飘飘地远去。我伸手凝功,一掌远远地送过去。还未到她脸上,碰的和火龙的大脑袋撞住。 “哥,她要杀我。”彤公主抱紧子受的脖子嚷道。 “小妖,你别太过分了。”子受低声吼道。 “我过分,我过分让我的小白半死不活着,让我和嘟嘟快烤成肉焦。” “他们能和彤公主比?” “他们怎么啦!我看他们也并不比有些人差,甚至强上百倍。” “哥,她居然敢骂我们。哥。” 子受大步到我跟前,趴到我耳边说:“小妖,如果你再开口,我保证要了姬邑的命。”接着他转身大声嚷道:“没眼色的东西,下去。”我抿紧嘴,呼哧的喘着气,嘟嘟嗷的一声叫,一下飞起,张大嘴,獠牙翘起,四下震得天旋地转,子受的火龙也同时伸头喷火,一道火光中,嘟嘟的嚎叫立刻变成痛苦的低鸣。嘟嘟,我抱着合不拢嘴的嘟嘟,握着小白,愤恨地看着子受,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们。 ------------ 第四十二章 闻讯 嘟嘟、小白的**声,我很难过,恰巧,远远传来欢乐的喧闹声,我掀开门帘,探出脑袋。看见不远处一群人围绕着圈叫好,我看到彤公主在众人的簇拥下,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在团团结成网,每个人手中都高举着个木牌,遮着面目,这家伙又搞什麽鬼? 嗖,一箭飞去,直穿木牌的中心。我心知她又是无聊的消遣。啊!一声熟悉的叫声,我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下,胸口处一根长箭。“姬哥哥”我飞扑到他身前,看着他捂着不断血涌的伤口,嘴角动了动,想极力扯出一丝笑意,猛的闭上眼睛,我抱住他:“放下”小白的小舌头还没伸向他的伤口,立刻被血水浇的满头满脑的狼狈。 “怎么回事?”看着子受已来到近前。看着笑眯眯的彤公主我伸手将她抓到近前:“你快点将他的血止住,快点。” “我不会医术。”彤公主看着我,一改原来的嚣张,声音变得低了许多。 我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我另一个手就开始打向彤公主,立刻打到子受身上:“哥,你看这个女奴,要杀我。” “小妖,你别过火。” “她把姬哥哥杀了。” “我不过是杀了个奴才,有什么了不起。”我一手捂着姬邑的胸口,血水不断的从我的手指间涌出,另一只手凝力发向彤公主,子受想挡已然不及,和彤公主一样,半个脸颊都高肿起来。“你”我忽觉内疚:“谁让你挡住。” “哥,她敢打你,杀了她。”彤公主跳脚大叫着。子受瞪了我一眼。蹲下身子,在姬邑的胸口点了几下,胸口的血流立刻减缓,小白的舌头开始发挥作用。 “你不是我哥,你不是商朝的三皇子,我讨厌你。”彤公主捂着脸转身跑了。 “小彤”子受转头看了我一眼,快速的追赶远去的彤公主。 我看着原本就尾巴挂彩小白一下下的来回舔着伤口,慢慢的伤口上封上一层薄薄的膜,小白也累的舌头都直了。可怜的小白。我摸着她的小脑袋。 拧干手中的毛巾,搭在姬邑的额头上,看着姬邑苍白的脸。我心中满是酸楚。小白缩在他的脚边,嘟嘟张着口紧挨着小白,眼中热热的,一屋的伤兵,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忽想起嘟嘟、小白爱吃的花糕,我要做,我要亲自给他们做,也是现在我唯一能给他们做的。 “是这样吗?”我两手在搅动着糯米粉和粘米粉,旁边站着厨房的小丫头。 “得加水了。” “哦,你放那,我自己来。”我抓住她手里的水瓢,跑到水缸前,舀起一瓢水,然后‘噗’一下子全倒入。 “哎”她嚷道。 “怎么啦。”我摸了下鼻子。看她一脸忐忑地看着我。 “那个,慢慢加入半瓢水就好了。” “哦”,我无奈地笑着。 “现在再加面粉吧。”这次我慢慢的往下撒,直到她点头,又是不停的搅和,又拌入糖桂花,搅拌成粘稠适度的粉浆。捏成什么形状?想起子受可恶的脸,想起彤公主张狂的样子,想起火龙那可恶的帮凶,我的怒火宣泄在手中的面团上,待一块块的放进去模具内,再放入已经开锅的蒸锅。我拍手得意的笑着,专心等着地在火堆旁等着。 “好了”小丫头掀起白气腾腾的盖子,我埋头将我的得意作挪出,看着那方块脸上,两个圆圆的贼眼,歪着的嘴,哈哈,真是想完了子受。伸手还没放到嘴里,到嘴的鲜食被夺去,耳边想起熟悉的声音:“唔?这是谁啊!这么帅。”我愤恨地看着咧开嘴的他,他笑嘻嘻地拿着糕点放到他脸庞:“像不?” 哼哼,我恨得咬着牙,脸上还奸笑着道:“真像。”转身抓住一个另一个他可恶的臭脸,一口咬掉他半个脑袋。 “哈哈,小妖,你做的真不好看,能做成这样的就你了。” 我不听他乱扯,拿起晶莹的糖桂花汁浇上。端起往回走。子受的鬼爪又抓过了几个,又不是给你的。我反手又捡回了几个,转身离开。呵呵,他笑嘻嘻的咬着自己,杵到原地。 “姬哥哥呢?”看着空空的床上,只留下一点血迹:“有人将他带走了呗。”小白有气无力的说道。 “谁啊?”小白摇摇脑袋,我放下挂花糕,转身大步出去。 “姬公子呢?”我问着门口的兵丁。 “公主派人把他招过去了。” “公主的大帐在哪?” “那个红色的帐篷就是。”我飞到近前要扎头进入时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你不能进”。我一指将他定住,急匆匆的进去,迎头看到两只脚在桌面上晃动,彤公主缩在椅子上:“哟,你怎么来啦” “姬公子呢。” “姬公子是我的奴隶,你管得着吗?” “你把姬公子弄哪里啦?”我猛然看到低垂着帐篷的床上,姬邑紧闭双目的脸。我忙上前,拉开纱帐,看着姬邑的脸。拉开被子,姬邑已换上干净的衣衫:“公主?”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是那个要置他于死地的彤公主吗? “看完了吗?看完就走。” “姬公子呢?”我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我的人自然我管,嘿!我讨厌啰嗦的人,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出去。”我看了眼姬邑仍晕迷的脸,放下纱帐,转身离开。 小白萎靡的趴在枕头边,我做的‘恶人桂花糕’基本未动,她就咬了‘子受’小半个脑袋,嘟嘟仍是张着嘴,‘嘟嘟’我抱着他,从枕下摸出一瓶鹤顶红,慢慢的往他嘴里送,嘟嘟的独角旋转着,嘴微微阂动着,我摸摸他的脑袋,可怜的嘟嘟。 嘶,小白叫道,这个醋坛子又发病了。我把嘟嘟放下,拿起子受的臭脸往小白嘴里送,同时,我也抓起一个往嘴里送。 “小白,你说彤公主吃错什么药了,怎么会突然对姬哥哥很好。” “她有病呗。” “是。”嘟嘟也晃着脑袋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不能让姬哥哥在虎口里不管。此后,每天我都到彤公主外他偷窥,这天,我坐在帐篷外的草地上,忽看到姜随心笑眯眯的走进来。我仍烂泥一样摊到地上不动。转动着手中的小粉花,草原上的小野花吃起来也蛮甜的,我拽着花瓣,慢条斯理地吃着。 “妹妹”。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脸,我厌烦的哼了两声妹妹。 “好雅兴。” “哼哼,姐姐兴致也不错。” “妹妹真有兴致,要我是妹妹早就坐不住了。” “哼,不劳你费心。”我狠狠地咬着花瓣,芳香直冲鼻端。 “妹妹,我是好心,免得到时妹妹连怎么被黑掉都不知道。” “不劳姐姐费心,我好好的。”我又拽下两片花瓣,悠闲的在唇上轻抚,我等着姜随心怒火朝天的离开,没想姜随心一脸诡异的笑意:“妹妹,你没事去你那彤公主处看看,省的被别人挖了墙角。” “你说什么?” 姜随心抿嘴一笑:“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给我说这什么意思?” 嘿嘿。我当然不能看妹妹一片痴心付之东流。看着她诡异的笑容,我猛然悟道是子受。厌恶的道:“天下女人都死绝了,子受也不会爱你的。”虽然子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配这个姜阴阴,也是亏大了。呵呵,她仍是笑眯眯的,丝毫不见动怒。 ------------ 第四十三章 献计 我脚步不停地奔向彤公主的大红帐篷。当我一阵风的刮进彤公主香喷喷的帐篷时,看到彤公主亲自喂完姬邑汤羹。 “怎么样啊?”坐在床边的彤公主笑眯眯地说着,将手中的玉碗放到床边的几上。然后,拿起一条丝巾帮着姬邑擦嘴。 “有劳公主了。”姬邑淡淡地笑道。 “邑,你还是这么客气,我不是说了,你叫我小彤吧。”姬邑笑了笑,默然不语。 “我叫你叫我小彤,你就叫,这是旨意,不得不尊。”彤公主起身背过身道。 “是,尊公主懿旨。”姬邑欠了欠身。 “好啊!那你遵旨给我听听啊。”我恼火地看着眼下,彤公主得意的负手背立。 姬哥哥,别听她的。我暗暗地叫道。姬邑张张嘴,又闭下。终于还是叫出我讨厌名字“小彤。” 恩,彤公主笑眯眯的答应道。“以后啊!你就这么叫我。哎,你怎么啦?”姬邑的额头溢出汗水,隔着被子,我看到他的伤口处又迸出鲜血。 啊!彤公主也随后发现了。“来人。”她大叫的同时,我也飞快窜到我的帐篷里:“小白”我火急火燎地抓着小白来救急。 看着大夫将姬哥哥的伤口包扎,我从大夫旁边的彤公主挤进去:“姬哥哥,我带小白来救你了。”我推开大夫,伸手到姬邑的胸口,身旁一把重力,一下推开我,耳边彤公主尖叫道:“又是你,你怎么又来啦。” “雪儿,我没事了。”姬邑冲我点点头。 “姬哥哥”我上前一步。 “我没事。”姬邑用力地点点头 “邑,你又流血了。来人。”彤公主尖叫着。我念了个咒,将帐子封住。我看着他新缠着的纱布上渗出丝丝血迹:“没事”他重有冲彤公主轻摇了下头。 “你给我滚。”彤公主扑向我,我随手一定,将她定在原地,掏出小白在姬邑的伤口处,一会儿,姬邑的伤口处又重新长住。 “谢谢你。”姬邑轻轻的道,只有近在咫尺的我能听到他的话。 “来人,来人。”彤公主还在张狂的叫着。外面也乱成一片,但偏偏人都进不来。“小彤,怎么啦。” 磁,一道激光闪烁,我的咒被撞破,子受走进来:“哥。那女妖给我定住了。”彤公主大叫道。呼啦后面跟着一群人。 子受一把揪住我:“你干什么?快给我解开。”他的眼睛瞟了眼床上的姬邑,嘴角扬起冷笑,我心一紧,忙随手一弹,将彤公主的咒解开,彤公主一得自由,先一掌推开我,霸住床头:“你给我滚。”她喘着气嚷道。 “小彤,他怎么在这里。”子受指着姬邑道。 “我想让他在这里。”彤公主眼瞪着子受道 “胡闹,来人,将人给我带出去。” “慢”彤公主伸手拦住。 “小彤,听话。”子受一把抱住彤公主,大声道:“来人。”他们往后退一步,让他身后的侍从上前:“哥”彤公主拼命伸手拦住:“哥,你一定要逼我吗?” “小彤。”子受皱着眉头道。 “哥,人是我弄伤的,我想弄好我自己的奴才。你连这个也管我吗?”彤公主的声音透着伤感,和之前的强势截然相反,也许这才是她的底色。 “下去。”子受挥手让人们都退下,然后,拽着我出去。 “哥,你的女奴我管不着,你也别管我。”彤公主在我们身后道,我看着她一脸倔强。子受哼了一声,夹着我出去。 “喂,你放开我。”一路被子受拖着的我烦躁的嚷着。到我帐篷内,子受的手才松开,我摔着手。一屁股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呼哧地喘着气,看着子受一言不发的倒在我的床上。 “喂,子受,咱们得联合起来,阻止你妹妹的诡计。”我义正词严地道。子受弯起身子,翻着白眼道:“什么诡计?小彤是和我赌气,过两天,他一好了,得把他弄出来。” “她会听你的?” “她是我妹妹,当然听我的。”我嗤之以鼻,他扭过脸不理我,两眼贼贼地看着我的床头,一手抄起我的恶人桂花糕,起身就走。“喂,这不是给你吃的。” “刻着我的脸留给你,我傻啊。” 切,我的拳头在自己的眼底挥动了两下。这个家伙,浪费我一番心血。 每天我和子受窝在他的窝里,等待窃取‘情报’。这天,子受怀里还揣着我那“恶人桂花膏”摆弄着。我则焦急地来回走动。嘟嘟、小白也随我从这头转到那头,这时,侍卫刚将信笺递给子受,我一旁伸手夺过:“公主陪姬世子聊天。两人有说有笑,貌似很亲密。”我脸一歪,子受夺过字条看过,也是面沉似水。我立刻想起昨晚,姜随心柔美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现在只有加速启程,直奔京师,才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怎么解决?为什么到京师?”我放下正喂鹤顶红的嘟嘟。小白在我的脖子上绕来绕去。 嘿!她眉眼透出一丝厌烦,嘴角露出淡淡的嘲弄:“我真怀疑,三皇子怎么会爱上你。”我还没招架,咕,嘟嘟已扑地乍起他的翅膀,歪着他的独角扎向姜随心,小白也嘶的大声叫好,姜随心躲闪的倒是快,不过再快也没嘟嘟快,眉心处还是被嘟嘟印了一下,看她满屋的闪躲,再无仪态万方的优雅,我嘻嘻哈哈地笑道:“啧啧,你容貌好,家世,才干样样都强,许多男子对你神魂颠倒,可子受那家伙偏偏有眼无珠,哈哈” 我挖苦地看着她。心中隐隐有一丝得意。小白也嘶嘶的助兴,我一屁股做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翘着腿,想再说两句俏皮话,损她两句。 “我是为姬公子来的。”我心一顿,忙挥手叫正打得欢的嘟嘟:“嘟嘟,好了,过来。”嘟嘟嗖的飞回我的怀里:“嘟嘟,好棒啊”小白叫着,顺着我的胳膊溜到他角上,伸着舌头捋他的羽毛,嘟嘟摆着独角脑袋,得意地任小白和他耳鬓厮磨。我没心看他们,急着问姜随心:“姬哥,公子怎么啦?” 她微微喘着气,冷瞧着我:“姬公子目光如炬,可是偏偏我就瞅不上他。三皇子,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 “哼,子受那家伙脾气臭,没事就嚷嚷,又爱啰嗦。我怎么就看不出他半点好。” “雪姑娘你喜欢姬公子,难道就这么挨着,任由他被公主摆布。三皇子顾及兄妹感情,你有什么顾忌?”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脸撇了一下,正色道:“现在,只有到京城。” 对,彤公主不回京城,嘿!我怎么没想到另辟蹊径,这个姜随心真有心眼。嘴角刚要翘起,猛然想起这个主也是另有图谋,对她真的很厌烦,我哼哼唧唧的道:“哼,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你还想得到姬邑的话,你就该这么做。” “是你想得到子受吧。” “我们各有所图。谁也不吃亏。” 我瞪着这张美丽的脸,我有时又有点羡慕,人的世界我什么都不懂,爱姬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能帮他,姬邑一直追逐她,我什么时候能学会她的聪明呢? 她笑眯眯地看了眼我,转身走开,她已估摸出,我肯定站在她这边,我想争气点,不上她的贼船,可想想姬邑那张脸,在彤公主的蹂躏下,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女神,你不会真听那女人的话吧。”我豁然回头,帐篷的一隅,风发摸着臂上来回走动的毒蛇,真恶心,看到他的毒蛇,在看着嘟嘟、小白在我腿上跳跃。真是不能比,我的小白是多么可爱美丽。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话你全听到了?” “嘿嘿!和她一块进来的,都是为了一件事,她进门,我上顶。” “你也是为这事来的,你也是劝走派的吧。”我撇着嘴道。 “姜郡主让走,不单是为了子受,她是一石二鸟,还想将你塞给姬邑,姬邑现在是死囚,嘿!偏你还对他执意不放。女神,你放着平坦大道不走,偏等崎岖死路。” “你来就是给我说这的,我的事不用你管。” “女神,如果现在进京,会将姬邑推到绝境,首先,大王不会放过他,其次,子受不会放过他,现在,他是最安全的,彤公主不过是把他当个玩具,过两天,就腻歪了。” “你给我说这个,你又安得什么心?” “保护你,也保护我们自己,我们一天不到京城,一天就在我们自己手里,京城里可不是子受一人说了算。至于姬邑,就算你不争了,子受也不会让他妹子嫁给这个钦犯。” 貌似风发的‘留’是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因为,他的筹码压在公主的假意上,可是?如果公主是真心怎么办?我还是墙头草的时候,刚想着要怎么开口,子受已愤然而起:“喂,你去哪?”他一言不发的疾走,我忙跟着他身后。 看着字条。虽然心理有准备,可真的听见他们欢声笑语时,我的心已开始颤动,子受已经怒发冲冠的冲出去。 ------------ 第四十四章 出走 “小彤,你在干什么?” 彤公主正拿着点心,眉开眼笑的脸停顿着,有些惊惧,但只一瞬,立刻起身从床沿上站起,随手将糕点放在几上,看着子受,瞄了眼身后的我,仰着头道:“我在干什么?你不是看着的吗?三哥,你来干什么呢?” “小彤,你这象什么样子,来人,将姬邑带出去。” 呼啦!帐外进来一群兵丁,彤公主杏眼瞪圆,尖声怒叫道:“三哥,你不要太过分了。”子受张口刚要说,彤公主的身后发出声音让他闭上了嘴。“公主,我在这,是不方便。”姬邑咬牙站起。我看着姬邑强自支撑的身体,我想抢上前。彤公主已转身按住他的肩膀:“邑,不要听他的。” 姬邑摇着头,但还是被彤公主按坐在床上,子受再也忍耐不住,腾的跳起:“小彤”子受上前拉彤公主,彤公主用力甩开他:“哥,你一定要和我过不去。” “小彤,你闹的还不够吗?” “真好笑,我怎么闹了,我不过是对邑好了点,你至于吗?” “邑,你怎么叫的?”子受气的眉毛都绿了,直快压到彤公主的脸上:“你注意点你的身份。” 哈哈,彤公主仰头打了个哈哈,却没半点笑意:“三哥,你真好笑,你叫我注意,你自己呢?她”她指着我:“她不过是个女奴,哥哥还不是把她捧到手心。将母后的玉坠给了她。” “你,你别和我比,他和小妖不一样。” “我看他们一样。” “小彤,你真让母后失望。” “不是,是哥,你不是也是吗?咱俩一般。” “小彤”子受咬牙怒叫着:“你就这么和我呕?” “我没,我和哥哥一样是喜欢,喜欢。” 子受手猛然抬起,彤公主看着那挥起的手掌,扬脸贴上去,满脸冷笑的屑笑:“你打,你打” “打,打她”我暗中加劲,这个讨厌的家伙,三番四次收拾我。居心叵测的对付姬邑,不教训一下真没天理。子受的手抬高了两下,我的小心也跟着抖了两抖,猛的,他的大手挥下,我等着那‘啪’的脆响响起,在离脸还有一寸的长度,他的巴掌还是逆天的放下了。但那手灵活的在彤公主身上点了两点:“哥”彤公主尖叫着,子受手一挥,涌进的士兵冲上来要帮姬邑。 “我自己走。”姬邑立身昂然就走。 “不要”彤公主眼眶红着冲姬邑道:“你别走。” 姬邑看着彤公主淡淡地笑了笑:“邑,不要走。”彤公主咬着嘴说着。姬邑顿了一下,然后无声地从容下去,身后的士兵倒像簇拥他。看着他单薄的白衫仍然仙姿飘逸,从我身边过去。我的心绞着。直到他出去,我的心缩着慢慢放开:“哥”彤公主炸雷的尖叫让毫无防备的心又闭了下。“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我答应母后好好照顾你。” “母后也不愿你和那女奴好。” 子受的脸红了又紫,紫了又红,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她没有触动父王的帝业。你好好想想吧。” “马上就走”。 “去那?”我厌烦地看着子受,边在系披风边向我走近, “父王传旨回宫。” 嘿嘿!现在不是我要回,是大王要回。“你什么表情?“子受研究似的盯着我看,拉了拉脸,我扯了下脸, “哼,要回就回呗。” 子受眨着眼睛,仍盯着我的脸:“我看你的脸怎么那么贼?” “你才贼呢。”我白了他一眼。 他也同样回敬了我一眼:“走” “那个,姬,公子,要,去吗?”结结巴巴的看着地说着。 “他当然要去。”我心一跳。“那彤,你妹妹呢?” “小彤,她在这陪母后。”他背向而立,微微抖动的暗红色袍子上绣着一张牙舞爪条的金龙更显的栩栩如生。外翻着的雪白貂毛衬得英俊的脸添了几分矜贵。他忽地咧嘴一笑,昂着头,两指压倒嘴唇上,嘿嘿!如果他不押那两只鬼爪,说不定有酷毙的效果,现在反倒像个做作的大马猴。 “哇,好帅哦。”我夸张地抖着肩膀。他口中发出‘嗬嗬’的闷叫声,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透红的脸庞,我斜着眼,不耐烦地道:“别忍了。想笑就笑吧。” “哈哈”他仰天伏地的爆笑。我原本想打击他两句,看他笑得那么欢,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歪着头正笑得欢,头上忽被一个丝滑的东西罩住,啊!我顺着脸扒拉下,看清手中是个翠绿色的披风,披风上是个小小的淡粉色猪头,猪眼上是黑色的墨玉,猪耳朵上扎着拇指大小的玫瑰样式的珠花。如果不是猪嘴旁滴拉着长长的哈喇子,我会觉得也不算太烂。虽然那哈喇子是用颗颗亮闪闪的白水晶。 “这是什么?”我举着猪头推到他的臭脸上。 “嗬嗬,你啊。”这个猪头晃着他大大的猪头冲我笑着。 呸,我摔倒他的猪头上,趁机再给他一个黑虎掏心,没等我拔腿跑路,他的火龙砰地腾身而起,张牙舞爪的扑向我,我忙向后躲开它凌厉的攻势,没想身后有个桌子挡住,咚,桌子被撞翻在地,我也被差点跌倒,火龙一下灼了下我的脸,我反手凝气,一道紫光扑向火龙,红紫交缠,异光不断,不时有流星的火光飞溅。 忽然,横向交缠着红紫光猛然变成竖向,冲天而出,嗵,子受的帐篷被撑破,异光冲天而出,我单手捂着灼伤的脸,恶狠狠地看着子受,子受的臭脸也绷着,猪头傻脸在他肩膀搭着。外面响起震天的嚎叫:“出事了。”“三皇子的帐篷出事了。”泼地一群人涌过来,刚有两个脑袋钻进来,同时带着千双眼睛扫进来,还夹着一股冷风撞进。 “滚,都给我滚。”子受黑着脸叫嚣着,数千双或惊秫、或木然、或诧异的各异眼光同时在帐帘翻下时泯灭,同时,我看到一道红光从帐篷顶钻进,他的火龙重新攀附到他身上,哼,我跳起身,转身出去,推开帐帘,迎面是冷冽的寒风,我打了下寒噤,缩了下脖子,扎着头冲出去。 嘭,没想撞到一人,同时,我们倒在地上:“怎么样?”子受一把拽起我:“没事”我揉着额头嘟囔着,定眼看身旁,地上躺着的人,居然是彤公主,她只是很受伤的看着子受。子受仍懵懂不知。 “我没事。我冲子受重重地点了下头,子受才注意到脚下的彤公主,忙伸手去扶,彤公主推开他抓住的手腕的手, “不劳三皇子。”她扶着身后的支架站起:“父王,下旨回宫?你要带走邑吗?” 子受看着彤公主,无言的默认。“你说话啊?”彤公主跑到子受的身前,抓住他的双臂,不停地摇晃:“是不是,是不是?”子受在她不停地摇晃中头也不停的点着,貌似不断的默认。 “是,是要带走邑。”我受不了地跳出来说道。彤公主转头恶毒地看着我,慢慢的放开紧握着子受的手,我已暗暗的防备好,等她放马过来,她紧走两步到我面前,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小彤”子受上前拉住她的一个手,彤公主猛然转过头,尖叫着“你们都走吧!走吧!我高兴的不得了”,她重重地甩开子受的手,转身跑开。子受阴郁着脸,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我,肩头的披风无声的滑落。 “子受。”我捡起披风,他迅速地将我揽入怀中,我怀中有披风阻挡,仍能感觉他剧烈的呼吸。尤其是右脸颊在他炙热的呼吸下,愈发的难受。不过,看在他刚对我维护的份上,也只能暂且忍耐片刻。 ------------ 第四十五章 保密 小白的小舌头不断地舔着我的烧伤,嘟嘟也加劲地闪着他的翅膀给我降火,我仍是郁闷的紧,一把把的抓着黄黄的腊梅花塞进嘴里。“什么怪人都让我遇到了。” 尤其是看着挂在屏风上的猪头披风:“这个猪头,还不错。”小白忙中偷隙,不忘转头赞一个。“我看真丑,那哈喇子流的要多丑有多丑。” “什么眼神,好看。” “你有眼?你看的清?” “看不清,我闻得见。”小白已完全忘了我这茬儿,直着脑袋和嘟嘟杠起来。听他们说得心烦,我蹦起来直冲向傻笑着的猪头,手还没有抓住,一只大手一把揪住我的手腕。随即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女神”。偏过脸,是风发贼兮兮的脸。一身酱紫袍子的他,总是给我阴冷的感觉。 我翻着白眼看着他。呦,他热热的呼气直冲到我的伤口处,弄的伤口更疼:“放开”我甩开他的手。 “难怪三皇子不放心,这个火龙烧的真狠。” “你的黑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什么?” “你的黑龙和他的火龙一样。”我咽了下腊梅说道。 “我有龙神护体?”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动地说着。 “放开。你装什么蒜?” “真的,这是真的?”我用力推开他,他一下子趔趄,几乎摔倒在地,但满脸掩不住的笑容,忽地他的脸剧变:“女神,你开什么玩笑?”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嘟嘟是吃毒的是不?” 我瞪眼看着他:“你干什么?”他从怀里拿出金黄色的蚕蛹,那薄如蝉翼的丝网,隐隐能看清里面乳白的蛹,‘喂’我刚喊了半句,嘟嘟已经一口吞下。看着嘟嘟一直澄亮的眼睛,我的心才安定下去。 “嘿嘿!女神,你不用焦心它,只要像刚才犯禁的话,请女神稍微收敛一下,我们都会很好的。” 哼,我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摸着嘟嘟的不断增色的独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好,我好,大家好。” “你,又使什么鬼花招?”他仍旧一脸阴笑。 “这个蚕蛹一旦服了,就会上瘾,不吃就会死得很难看,我以后有个不测,嘟嘟也会一命呜呼。”我一拳挥向风发,他似乎早有料到,一歪头躲过:“女神,别急嘛,只有刚才你说的龙神什么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就很安全,他,也很好。”他摸着吃得正香的嘟嘟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给我滚。” 他微笑着在桌边放了把黄色的蚕蛹,嘟嘟又是一口咬了半个,我气的一下将蚕蛹推仍到地上,叩开嘟嘟的嘴,去抓那半只它吃的蚕蛹,没想,风发又抓开我的手,坏我的事。“你干什么?放开。” “破茧的蛹有剧毒。”嘟嘟,我看着屁颠屁颠摇着头的嘟嘟,气不打一处来。 “女神,不用担心。”我会按时给他好东西的,咱们也该上船了。子受让我给你说一声。 “姐姐,嘟嘟疯了。”小白忐忑地看着我。“你才疯。”嘟嘟摇着脑袋说着。我无助地看着嘟嘟,手心渐渐孕育着一团火气,啪,我还是忍不住的出手了,索性大家一起玩完算了。我拼力打出的掌力眼睁睁地看着被他头山氤氲的黑龙吸进,女神,他悄悄地靠着我的脑袋说“别折腾了,额有神灵护体,你不行的。” 我愤恨地看着他嘴角微微抖动的笑纹,我五指齐张,尖利尺长的指甲挖向风发,咔嚓,我的指甲断裂,他的嘴上血肉模糊。 “你狠”他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心一惊,子受也曾锋芒毕露地看着我,但没有惊秫的惧怕,但一想到嘟嘟,我不能后退,上前迈了大步,几乎贴到他的脸上,看他的眼睛瞬息万变,随即诡异的一笑,直身后退两步,转身走开。 ------------ 第四十六章 回宫 “走吧。”我看着子受道。不远处嘟嘟、小白已欢快的在空中飞舞。 “进去?” “恩?”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把披风披着。”想着那个肉乎乎的猪头,我诡异的一笑,乖巧地点点头,片刻,全身裹在一片翠绿中钻出来,子受满意地点着头, “转过来”他双手抱拳,大模大样的吩咐我道。 我嘻嘻一笑,转了一圈,再看到子受眼中的笑被封住,哈哈,我大笑着,这个猪头也不是好裁的,白白浪费我半天时间。不过,此时看着子受黑乎乎的脸,恶狠狠的眼。咬牙崩道“你狠”,还是有种胜利感。 忽然看到姜随心一身淡红披风站在白色的芦花荡边,眼睛似乎不住的向这边瞧。“切,又盯着子受了。”我转头看着子受:“你的姜郡主正看着你。”子受眼珠转着看着我。“看什么?”我挑着眉对子受道。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步向前走。 在他靠近我身边的一瞬,我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姬公子呢?” 子受面色一沉,眼睛仍盯着前方,冷笑道:“先管好自己吧。” “喂,你什么意思。”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我忽然悟道,刚才那句话等于废话,姬邑对他是心腹大患,他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心底慢慢荡漾开悲喜莫名的欢喜,我怎么能这么想,姬哥哥就算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我怎么能只为自己想。暗自鄙视着自己,抬眼看着子受暗红的披风在荒芜的草地上慢慢的掠过,我慢慢地沿着他的脚步走上前。 “随心见过三皇子。”随心笑盈盈地冲子受施礼,子受托起姜随心的双手,‘不是说了,不用再行礼了’姜的脸立刻飞起两朵大红花,子受斜睨着眼瞟了我一眼,那一眼,有得意、有蔑视、还有丝丝自嘲。 我同样眼含海啸的回敬了他一眼。另两道冰刀唰唰地砸向我,我看着子受眼后原本水漾的秋波此时冰冻起的寒冰,我也毫不客气的冷瞧着她,子受顺着我的目光转脸的一瞬,那冰冻立刻化解成万缕柔丝,丝丝道道死死的缠向子受。嘿嘿!我好笑的看着那媚眼的变化无端。 “三皇子”那柔美的声音夹着又迅速堆起的笑脸:“您的寝居我都打理好了。” 子受点点头,当先走上甲板,看着眼前的大船。虽然心理还有疑虑,我还是脚不停留的跟在后面,当我们都上船后,站在甲板上,看着霜花轻轻地砸到水面上,脸颊上风冷飕飕的风刮过,我的鼻子木木的,紧了紧披风的领口,缩了下脖子。忽的一呆,岸边姬邑在一群人中,一身素底淡青水波纹的衣袂飘飘的缓缓移近,我转过身子,眼角有点热。 如果立在原地,必定要和姬邑碰头,如果躲开,我又身不由己地钉在原地,看着他慢慢的近前,到了,到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姬邑:“姬”我还是忍不住的出声叫道。 姬邑步伐停顿了一下,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斜着明亮的眼睛瞟了我一眼,白色的袍角被风吹到我的披风上:“雪儿”细若蚊蝇的声音让我耳中轰鸣声不断。不知多久,看着岸边野鸭飞起又飞落,荡起圈圈涟漪。 我转过头,看到子受在上层的船舱里居高临下的斟酒自饮,厚厚的披风出翻出羊绒长毛,他晃着手中的酒杯叫着我,风发在他身后,也是厚厚的棉衣,一众主要侍从紧紧环绕。我慢慢的移步进去。 忽然听到哒哒的马蹄声,我忙回头,看到岸边一个火烧云迅速向我们靠近,除了满头的小辫子迎风飞舞,马上的人也是一团艳红,我心一跳,正是彤公主,我忙回头看姬邑处,姬邑貌似无动于衷,不知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恍若未闻,还是根本就漠不关心,子受已经霍然站起,腾腾的跑到我身边。 “小彤”子受大声叫道。火龙应声飞起,子受驾着火龙,飞到彤公主跟前,彤公主看着子受,一言不发的捶打着桃花马:“小彤”,子受伸手向彤公主,彤公主只是咬牙不发的向前冲。“小彤,要走就走。” 彤公主还是沉默不言地咬牙向前冲,眼前方火红的龙尾不停地抖动着,子受一直弯着的背,转过头,姬邑仍是木然的坐着,说不清隐隐心底有种愤慨:“彤公主虽然惹人厌,但是,哎、、、、、、” 嘶,桃花马仰天长嘶,前蹄高高抬起,彤公主拉着子受的手:“哥”子受的手向上抬起,拽住彤公主到火龙上,调转龙头,重向船上游动的瞬间,彤公主迅速跳下龙背,子受扭头看着彤公主,彤公主看着子受,我站在船头,忽觉得身旁有些温暖,看着近在身旁的子受,头仍扭转着,石雕般地看着对岸:“她还是舍不得哥哥,不是喜欢姬哥哥,姬哥哥想必也知道。”在看着姬邑视若无睹的脸旁,不觉得那么刺目。风发表情怪怪地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看着他嘴边抽搐了两下,说不出是笑是怒,我无心理他,只觉脚下船迅速向东流去。那抹艳丽的云彩也渐渐失色,慢慢溶为记忆中的黑点、、、、、、 ------------ 第四十七章 进宫 四下里欢呼声一片,我跟在子受的身后,看着周围百姓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子受不时挥舞下手,我看到在巍峨的宫殿前,一群朝服的人躬身前,一个明黄锦袍,头戴玉冠的青年,目无表情地看着子受,嘴角微带不屑的淡笑:“三弟,真有本事,我带父王来接你的大驾。” 子受一脸淡然:“大哥”。 看着这个面庞白皙,瘦削单薄的身体,怎么一点子受的影子都没有。相似的一点就是眉宇间都有股戾气,这个大哥的戾气更重,尖酸刻薄的更很。“大哥”子受微微躬身行礼:“有劳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子受:“可不敢当,能恭迎您的大驾大哥荣幸的很呢。” “能得劳动大哥的大驾,是子受的荣幸。”大王子微微歪了下嘴角,眼瞟着子受身后的我:“这次收获不小啊!” “幸不辱父皇的使命。” “这是谁?” “东夷的祭祀女神。” 他撇撇嘴:“这个战利品不错,本宫看好。”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他同样冷冰冰地看着我,旁边的太师上前从容向大王子行礼:“闻仲见过大王子。”大王子仍盯着我,我讨厌的翻了下白眼,只觉得手腕下小白来回走动,嘟嘟则老实的窝在我的肩头。 “太师”大王子还算客气的点点头,随即嘴边浮起冷笑:“既然接到贵人,走吧”。子受哼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的和他并肩而行。 在堂皇阔绰的殿堂上,众人冲一个面貌古拙的微胖男子高喊:“大王”,然后集体跪倒,我也依葫芦画瓢地跪在地上,看着刚还气焰嚣张的大王子此时也低眉顺眼的一脸恭顺,子受更不用说了,要多乖巧就多乖巧,可是?我肩上的活宝儿和我一般,不会掩饰,硬是在一堆人中将我大大凸出出来:“那老头有啥好神奇的。” “我看还没姐姐好看。” “雪狐是女的,当然比他好看。” “男的就比女的难看。”两家伙又在胡扯,在这针掉到地上就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大殿上,他们的声音显得太尖锐。虽然他们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是小白、嘟嘟探头探脑的动作,夹着嘶嘶、呜呜的叫嚣,此时此地说不出的显眼。 子受又急又怒的转过脸,一掌拍向我的肩头,我和嘟嘟飞身跑开,他一掌已来不及收回,噗,我身后的风发为首一连串人都四仰八趴的倒栽倒地上,一时惊叫声连连,幸好他也不是存心要我们的命。 “殷子受,你有病。”我惊怒交集:“你快下来请罪。”子受大叫着,我没罪,我反驳道:“笑话,你打我,我还要请罪。”子受身后的火龙盘旋驾着光芒万丈的红光飞舞而起,张着血盆大口扑向我,我凝神用功,道道炫亮的紫光夹着万朵鲜花将我层层围住,嘟嘟也发出艳丽的彩光将他和小白罩住,但受火龙的压制,我的紫光除了暂时保住自我外,没有任何破坏力。 “小妖,别不识分寸,小心姬邑。”子受咬牙切齿的发出只能我听见的耳语,我忙向下扫视,看见姬邑扶着有些惊慌的西伯候,心里一软,紫光立消,子受一把抓住我,匍匐在地:“儿臣该死,让父王受惊了。”我抬起脑袋,想朝上瞅瞅,刚触及大王的波澜不惊的眼睛,随即脑袋被按到地上。 “你干嘛?”我低声扭动着脑袋,眼角看到大王子幸灾乐祸的眼,子受闷哼一声:“嘟嘟扎死他。”小白叫嚷着,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嘟嘟、小白摔倒在我脚边,嘟嘟的半个彩色角断裂在地,脑袋也晃个不停,不停地翻着白眼。 “放开我,嘟嘟。”我焦急地叫着,子受的手仍铁钳一样的牢握不放,咫尺间的距离,我却没有能力去看他,只有我看到火龙魔爪下摇头晃脑的嘟嘟不停挣扎着。“你老实点,否则有他们的好看。”子受低低的在我耳边说道。 “父王受惊了,她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子受解释道。大王慢慢的站起,缓缓地走下台阶,众人忙让出通道让他经过,他缓缓的伸手,身后的侍从忙将地上的碎片捡起递给他,他在手中反复翻看,目无表情的脸上忽地现出心痛的表情:“可惜了,这金粉墙还得重新再刷”我晕。这个大王怎么会这么小气? 四下里哼哼唧唧的人慢慢站起,子受似乎司空见惯了:“去年没装修我的逍遥殿,金粉那里还有几桶,父王用吧。” “老臣那里也还有两桶。”太师也上前恭敬地道。“臣家里也有一桶。”太师身后一个身似铁塔的大汉躬身道。 “这怎么好?”大王推脱道。 “天下皆是皇土,天下皆是皇家,何况这些物事。”太师道。大王点点头。“黄卿家,你的一桶自家留着也好。” 那铁塔的大汉抱拳道:“物有所用,留在末将家里,就是糟蹋了金漆。”大王微笑了下:“太师为国辛劳,此次西伐功不可没。赏奴婢三千,黄金万两。” “谢大王。” 他转头低声冲身后的侍从道:“小七,回头登记一下。好好粉刷一下。”然后,他看着我,眼中迸出冷冷的寒光,我的心蹬的一跳,张皇地调开视线,手腕被子受一把拽住,大王的目光在我们脸上流动。片刻,转过头登上高高的朱红台阶,重又坐回雕龙画凤的宝座。 “认错,快点,否则不但姬邑,你身边的东夷人统统没命。”我耳中钻入子受细细的声音。 我有骨气的闭口不言,他爱怎么样怎么样?管我什么事,大不了打不了,我跑。还是没人能拦阻我的。其实,我相信他不会拿他们开刀。心里刚打定主意,那个大王的手就指着我道:“我们这里刚好也缺个祭祀贡品,你就到祭坛吧。西伯候阴谋复辟,罪不可恕。明日五十拦腰处死。” “父皇,请开恩。”子受松开我的手,抱拳道。“西伯候罪不可恕,可是他已垂垂老矣,父皇仁慈,放他一条生路。” “罪有大小,如果叛国罪可以宽恕,什么不可以饶恕。我商国的法律且不是儿戏。”大王子冷冷地反驳道。 “法律是人制定的,当然能视人情而定,西国现在被平定,但以后靠谁来维持,如果不是姬氏一脉,西国子民能俯首吗?我们大商国当然不怕区区西国,可是?商国的祖先是让我们来守他们留下的土地,不是放任他们肥沃的土地黄掉。西伯候是安定西国百姓的棋子。当留不能杀。” “三儿,说的有理。但祖宗的家法也不能不依,西伯候押进死牢,终身不能出来。西伯姬氏一脉进入宫中为奴,这次西伐中,东伯候也功不可没。” 东伯候躬身道:“都是小女随心的功劳。” “哦?”大王微笑地看着东伯候身后的姜随心:“将门无犬女,巾帼不让须眉啊!随心郡主听封,朕封你为随心公主。” “谢父王。” “好好”。大王捻须笑着:“晚上摆庆功酒,诸位臣工记得参加。现在东伯候、太师再陪我到书房坐坐。”说着他们就慢慢的走向侧道,转入内宫。 幸好保住了姬哥哥和他爹爹的命。我暗嘘了口气,我也不能再在这多呆了,得尽快离开。我心里盘算着,忽的想到嘟嘟,再扭头看时,已不见身影。我脑子一热,张皇的四望:“女神,嘟嘟在我这。”我看到一双大手内嘟嘟无精打采、小白有气无力的窝着。 我忙伸手刚接住,肩膀被人按住,抬头看到子受:“走。”四下是差异的目光。我唏哩糊涂的要被他拽走:“慢”大王子上前:“她现在是祭堂的奴隶。你是带她到母后那边见礼吗?我们一起吧。” “她是我的奴隶,去不去皇后那里,不用外人操心。大皇子是不是想和我们去祭堂呢?”他一脸冷笑,一手拉着我,一手迅速和大皇子过了两招。后扬长而去。 ------------ 第四十八章 祭祀 在明晃晃的烛台下,四周都是一个个小山高的牌位。供桌上放着瓜果、糕饼。下面整齐的罗列着明黄色的蒲团。我把小白、嘟嘟放到贡品桌上,随手拿起一个通红的苹果,大咬了一口:“吃吧!吃吧。”我恩赐般地拍着他们的脑袋。 嘟嘟没精打采地探着脑袋,向蜜柚处舔着,小白则卷起一个糕饼往嘴里噻。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小妖,没多少时间了,你听我给你说。” “哦”我专心地啃着苹果,漫不经心的敷衍他:“你听着”他板正我的身体,我的眼睛被迫接住他的目光:“这个祭堂是专门供奉商朝历代大王的地方,是森严庄重的地方,你千万不能大意,如果再出现刚才朝廷上那种状况,你十个脑袋也保不住,整个东夷都因你被夷为平地。” “哼,拿我脑袋,看他们有那本事没?” “拿不了你,东夷其他人的命都可以吧?你那两下子还真以为天下无敌啊!不过,倒也能排个第二。” “第一谁啊?”,能打过我的除了他那火龙,风发的黑龙,那我也不算第二啊! 他抚抚鼻子,自大的说:“额”我鄙视地看着他,他武功不错,但只是个人,如果不是有火龙帮助,打他不在话下。 “我不是危言耸听,你最好记住我的话,这个怪角兽和蛇,丢了省事。” “呸,你想省事你别叨叨呗,倒嫌我的嘟嘟、小白嘞。他们是我的家人,门儿都别打他们的主意。还有,我要马上走,在你们这里,我也嫌烦。” “彼此”他耸着肩道:“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那鬼脸,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说什么?在人的眼里,我们妖精始终是低贱的,其实,在我们看来虚伪的人更卑微。我拿起苹果核砸向他,卷起嘟嘟、小白要飞身离开。 “小妖,姬邑,东夷人,你不要了。” “嘿嘿!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还用这个威胁我,我是妖,人妖殊徒。” “那,你不要找镜子了。” “关你什么事。” “你想想,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你到哪里去找镜子,而我只需一句话,千万个人都在帮你找。”我冷冷地看着他的威逼利诱,对人的蔑视,让我的内心充满愤恨。就算姬邑站在我面前,我也生不出一丝欢喜。讨厌众生嚷嚷皆为利来的无情,讨厌极了那种温柔总被野蛮牵着走的憋屈。 我抱起嘟嘟、小白,白了愕然的子受一眼:“女神,嘟嘟还是留下来的好,他离不开我。”我透过子受的脸看着那张狡黠的面孔,真恨不得死了他的脸,剥了他的皮。 看着嘟嘟半个彩色的角:“走”他呼哧着,眼圈红着,仍勉力支撑的艰难,心口一阵绞痛,嘶嘶,小白没头苍蝇一样乱叫着,为了亲人,我必须压下。 子受冲风发点点头,从风发手中接过两颗黄色的蚕蛹,脸上是掩不住的嘉奖:“你们都下去吧。”风发和众人都慢慢的躬身退出。直到子受身后的最后一丝光亮和大门一样被合住。眼前最亮的还是那双明如寒星的眸子。他将手中的蚕蛹递到我的胸前,嘟嘟一动不动,我还是强烈感觉他肚皮上强烈的心跳,在子受手指微拢的瞬间,一口吞下他心动已久的猎物。我一把扔下他们,嗷,嘶,他们痛叫一声,我心又一丝难过。耳中同时钻入那讨厌的鬼叫。 “小妖,以后捅娄子可没那么好过,你不怕死,也别作孽,省的阎王殿里多些被你牵连死的冤死鬼。” “呸,他们爱死不死,左右是人,关我什么事。” “小妖,那咱们现在就宰了姬邑怎么样,左右我是保住他老子的命了,他的心愿也算了了。” “哼。”我嗤之以鼻。我的尖下巴立刻被几只冰冷的手指捉住,脸上一股热气迎面直冲:“你”我慌乱的想威吓蠢蠢欲动的“猪”。嘴已不由自主的被一个火热的唇封住:“啊”一记闷哼,我嘴巴上有腥甜的液体流过,我解恨地看着方步外,捂着嘴的子受,外面忽然响起如山的高叫,大门呼啦被打开,瞬间金色的阳光连同那一起进来的人滚向我们。同时两小股黑影紧紧相随。 一个强大的阴影几乎将我全全覆盖,近前才看清是个美貌的中年女子,方脸杏眼,一脸威仪,她目光凛冽,细细的打量着我,这个女人轮廓倒和子受有些。像我的手忽然被一个熟悉的手牵住,忙不迭地带着我向这堵阴影离开。 “子受,给我站住。”她大喝一声,一步上前,挡住我们的去路。“她是谁?”她指着我的鼻尖。子受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我问你呢?聋了,说。” 我的耳膜被震得嗡嗡小响,对,就是这样,我心里暗暗给他打气,子受和这个女人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啪,我的小心‘嗵’的一跳,子受的右脸颊上五个红红的指印,啪,又一掌要送上去,我甩手接住,我能对子受无礼,但是不能别人当我面收拾他。眼前的杏眼满是恨意,这股透骨的凉意从他脸上转到我脸上再转到我左边的贡牌上:“贱人,你害我好苦,我死都会找你算账”我看到那贡牌上写着‘温雅皇后之位’ “不许对我娘无理。”子受一脸愤恨。 “她就是贱人,你也一样,喂不熟的狼,我怎么生下你这个孽障。”子受冒火的盯着她,忽地我身体一轻,被子受飞跃带到门口,嘟嘟、小白也又窝到我肩上,同时,‘呼啦’我身后噼啪的一阵乱响,我本能的扭后看到,温雅皇后供桌上的贡品全被洗劫一空,四下滚落。 “皇后娘娘”四周的一堆人忙搀住有些摇坠的她,啪,啪,哇,太彪悍了。她是见人打人,几个上前搀扶的人被扇趴下,立刻有人又涌上去当靶子,她居然是皇后?子受的亲妈,这个彪悍的女人倒和那个阴阳的大王挺配滴,嘿嘿。 ------------ 第四十九章 抓伤 我仰望窗外,远处西边一泓薄薄的月牙,子受的寝宫倒是很整洁雅致,象牙大床上挂着淡黄的纱帐,嘟嘟、小白在他的八角桌上玩闹,如果他不说我几乎以为是女子的卧室,靠近窗台的几上,几盆碧绿的菊花,一旁的书架上零落有致的放写书简、帛书。 他一旁的侧室里则是标准的武夫打扮,灯火如炬下,四周都是明晃耀眼的刃光,子受在他父王的再三邀请下,赴他的庆功宴了。临走前又是不忘威胁我的啰嗦了一番,其实,他也知道如果我想跑,他拦也拦不住。 我拽下两片菊花瓣无精打采的吃着,无聊的要紧:“嘟嘟、小白,看热闹去。”呼,这两个好事的家伙扑的窜到我身边,我旋身变成个小虫也飞到嘟嘟身上,驾兽而去。 “朝那边”我窝在头顶指挥方向,反正冲着人多的地方就没错了。 在灯火通明,乐声欢快的大殿上,我再次见到阴阳大王,子受,大王子,大王子居然不住的给子受推杯换盏,那个粉面含春威不露的皇后,她此刻倒是一团和气,不时转头和身旁的两个少女说话,其中穿杏色衣袍的女子我看出是姜随心,笑语喧哗。 我就给你们助助兴吧!嘿嘿。我忽地吹了口气,大殿立刻黑暗一片,在一片惊讶声中,我幻化成发光的白骨架转来晃去,如浪的尖叫声让我大乐,嘟嘟、小白也趁机兴风作浪,哈哈,我夸张的东一摇西一晃,不时有刀剑向我招呼,嘻嘻、、、、、、 我任他们挠痒地抚过后,猛地窜到皇后处,两个鬼指头在她的面颊上煽来煽去,她的脸在极度恐惧下,愈发铁青,忽然,我肩头一痛,一个黑光闪烁的大鹰嘴角叼着一撮我雪白的毛。 “神武,再咬。”是皇后身边碧衣少女,瞬间,我看清一张明艳的脸,同时,大鹰那尖利的铁嘴又勇猛的戳向我,脸上一痛,再不跑我非叫它活吞了。我扭腰旋风般的逃开。顺手抄起嘟嘟、小白,我们三个鬼叫连连,那神鹰仍毫不放松,一股不把我吃了不甘心的架势,我略过大殿,过了几个弯曲的长廊,远远听到一声尖利的哨子,大鹰唰的撇下我,掉头重向大殿。 我呼哧地喘着气,回到子受的寝宫,丢下嘟嘟、小白,肩膀上、脸颊上都是火辣辣的疼痛,我还活着,幸好幸好那怪鹰回去了,小白长舒了口气后叫道:“它幸好回去,要不我扎死它。”嘟嘟气势汹汹的说道。 “你刚才怎么不扎,抱着脑袋跑” “那是雪狐受伤,来不及收拾。”小白忙扭头向我,凉凉的小舌头立刻在我的伤口处不断舔舐。伤口的灼热渐小。“好了,好了”我抱住它在手,看了眼肩头深深的血痕:“哪天得想法给这个大鹰弄死” “交给我,明天就要它好看”嘟嘟嚷道。 “你怎么弄死?” “等我的独角长出来,扎死它” 嘶,小白直接叱一声不屑,我也不认同它的烂计。“好了,什么主意,哎,那个女的是谁?” “那个姑娘?”小白插言道,嘟嘟已经生气的不理我。 “那个放鹰咬我们的姑娘,也要好好教训。”我摸着脸,这个都是她惹得祸。 “嘶”小白赞同的应道。 “我们得想想怎么办?”我念叨着,眼皮越来越沉,朦朦胧胧间,身旁一阵旋风挂起:“小妖”子受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半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没开口,他又说道:“快起来。” “怎么啦?”我翻了下白眼,还没起身已经被他拽起:“刚才你弄的好事,现在得赶快走。” “正好,我不想在这。”我一骨碌爬起身就要跑。 “现在不能走。”他一把拽住我的肩头的伤处:“疼”我叫唤着,肩头白衣上溢上了鲜红的血:“小妖”他一脸紧张,手忙脚乱的解开我的上衣两颗扣,渗出血的伤口立刻暴露在他的眼下:“小白”他忙抓起小白到我的伤处,仔细的盯着小白一遍遍的在我肩头舔舐。 ------------ 第五十章 横祸 在拂晓时刻,我轻纱半掩面,安坐到马车上,风发驾车,然后和子受,一起穿过重重宫苑,我们的理由是奉旨进香祈福去城外的云雾山,那天晚上,我才知道我的一时心血来潮,如果败漏,脸上的伤让人看见,东夷所有人将全部遭屠。我可以以后不再管所有人的生死,但他们不能因为我的冒失而死去。 颠簸的马车内,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子受泥塑一样呆坐着,我也无聊的窝在垫子上神游,嘟嘟、小白也识趣的在毯子上打盹,忽然我鼻尖闻到一股腥臭的恶风,我刚抬起头,子受已一把抓住我,嗷,火龙仰上直冲,砰!马车烟消云散,我看到通红闪光的火龙正和九头身的怪兽打的热火朝天。 嗵嗵,天空变色,昏暗一片中,忽然冒出九个圆洞,每个圆洞中都有一个血淋漓的嘴,不停地张合间,长出长长的尖牙向我们插去,我凝神用功,九道紫光剑电闪向不断延伸的尖牙,砰!砰!砰、、、、、、尖牙被打弯后仍畸形的蔓延着。 嗽,我头顶一阵热风刮过,一道亮白的银光笔直的射向一个圆洞,‘咔’尖牙从剑羽尖断裂,其他几个长牙已经拨乱的大地四分五裂,我拽住子受,风发飞身而起,同时,耳边咔咔巨大的撞击声不断,我凝功成一道光圈保护住我们,天旋地转,天上九个血窟窿不停的旋转,底下火龙怒吼连连,我忽觉身边冷气阵阵,侧脸看到风发的头上一个墨色的龙跃跃欲试,满眼血红:“让你的黑龙去吧。” “乱说什么?”他仍不认账。 “不行,你们呆着,我去帮火龙。”我着急的要甩手进入。 “老实呆着。”子受呵斥道。 “再转下去,我们马上就找不到方向,想介入战斗都难了。”我大吼道。 子受一伸手,箭羽立刻回到他的手中,他拉彤弓射向九头兽,嗷,九头兽嚎叫一声,仍和火龙扭打在一处。天地旋转的更厉害,我拼命压住头晕,仍凝功护住大家,这回是真的玩完了。 忽然,血窟窿呛呛呛的合住,透亮温暖的阳光下,我看到九头兽旋转着愈变愈小,然后化作一个灰影,钻入半空中一个银柄的拂尘内,火龙刷的重附到子受的彤弓上。 一个身着宽袍大袖玄色道服,满头白发的老头,飘飘徐步而来,拂尘在空中弹跳几下,落到他手中。他身后是个清秀俊雅,身背长剑的美男子,也是一袭玄色道服。 “多谢大师相救之恩。不知大师法号怎么称呼?” “贫道云中子,在这个玉峰山的修道。这个是小徒姜子牙。”我看着这个飘逸的美男子冲我们单手一稽,他长真好看,虽稍稍比不上姬,看似淡然的微笑间给人一种不容小视的威仪。他怎么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我心里揣摩着。他目光贼亮地看了我一眼。 子受点点头,道:“大师,我是商国三皇子,特得为大王祈福。” “哦,原来如此,贫道今天掐到有喜事,还是晚来了一步,让畜生惊了贵人。”他忽然盯着我,眼睛发出幽幽的蓝光。 “大师”子受不悦地叫道。 “三皇子”云中子淡淡的笑了下,闭上眼,手中的拂尘一摆,千道银丝立刻竖了起来,我的心立刻像被千丝万缕的网揪住,慢慢的越缠越紧,我捂住心口。 “女神,怎么啦?”我感觉身旁多了个人。 “小妖”身前子受拉住我的手,而我的心只觉得越来越痛,呼吸不上来,迷迷糊糊间顺着紧握我的手的臂靠去。 “大师,她怎么啦?”子受森然道。同时,身横在我身前,将我托给风发,压在心口的重力稍稍减轻了些许。浑身冰冷冷的,脸上不停有水珠滚落,我的身体颤抖着。手上有双手不停的揉捏。 “艳丽妖娆最惑人,暗侵肌骨丧元神。”云中子念道。 子受应道:“千秋万载东流水,锦年此念眼中人”。 “三皇子,这个妖魅是千年白狐,此时不除她,假以时日,她必会害你。” “她不会害我的。” “牲畜吃人向来是无情。” “道长太武断”嗷,子受身后的火龙仰天长啸,整个天空通红如血,我身边都觉得温暖,张开眼,风发眼中有些担心,我想挣开他的臂膀,奈何没有半丝力气。我无奈的合上眼。 “三皇子,你身后的是哪位高人?” “风发?”听着子受惊讶的声音,我睁眼仰头顺着他的目光瞅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天啊!风发的眉间一个飞舞的黑龙时隐时现,风发在我们的注视下,眉间的黑龙更是明显,呼之欲出:“道长,我脸上有宝吧!让您看的这么直。”风发仍在装。 “是,您是黑蛟贵人。” 哦?他是蛟护身,不是龙护体。我心道。同时,我心剧痛,云中子的手旋划出一道黄光,一指点向风发的眉间,风发可不是吃素的,头向后避,一手抱住我,同时,一掌推向云中子。 嗷,一条黑色的龙腾空而出,天空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黑龙吞吐间,倾盆大雨不断打下,我们身边的方寸地方象被遗忘的天外,雨撒不进。 云中子的手臂暴涨,穿过风发的保护膜,一指点向风发的眉心。风发向后一避,他这凌厉的一指就移向我的眉心。我伸脚向上一踢,他的指立刻落空。但随即他的手指就旋风扫落叶般斜点住风发的胸口。 风发的身体像透明的一般,血液汩汩流动我都能看见,或是像台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虽然,风发不是好人,可是也犯不着这样折磨他。子受手掌如刀,一把切向云中子的手臂。同时,一指点向他的太阳穴。云中子被迫放开风发,和子受对打起来。风发立刻拽我远远跳出去:“风发,先走。”子受叫道。同时,我们身前一把彤弓。 “是”。我在风发的扶持下,要跃上彤弓,一柄青泠泠的剑冲我们扎来。那个子牙又杀过来,风发放下我,拽出腰间的狼牙棒,和姜子牙斗在一处 “这回死定了。”小白哆嗦道:“他们死定了。”嘟嘟粗声道。但身体还是抖动着,我也趴在地下呼哧着。无力仰头看,我垂着头,看着地上色彩斑斓,一会儿红光大异,一会儿黄光压场,一会儿漆黑一片,一会儿青光夺目。渐渐我眼前红黑交织,耳中轰轰鸣叫,我抬起头,子受、风发站在一起,火龙、黑蛟在空中吞吐着:“冤孽”云中子叹着头,和姜子牙并肩离开。 片刻,天空又是万里无云,晴朗一片。我胸口的烦闷立刻消失了许多。“小妖”。我被一双熟悉的手臂捡起,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在子受目不斜视的注视下,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你放下吧!我能走。” “老老实实呆着。”他终于抬开眼,骑在彤弓上,风发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你放下,快点。”我有些着急地说道。他松开手,我脚刚一着地,身子一软,不争气的又趴在他身上:“都是那死老头,下手这么狠。” “该着你。”子受瞥了我一眼。 我生气地大叫:“你放开我” “是你粘着我。”他幸灾乐祸地笑道。 “哼,风发,扶我一下。”我嚷道 “女神,我可扶不起你的大驾。” “我自己来,你放开。”我赌气地推开他的肩膀,一屁股做到彤弓上,忽然,彤弓像失去平衡的翘板,东西摇晃的厉害,我一下撞倒子受的腿上,不由像溺水的人见到浮木,紧紧地扒住,努力使自己不掉下去。我拼命压住怒火,用力凝功到指尖,啊!子受的腿一搐,哈哈,我还没笑完,身子也翻滚掉下,幸好嘟嘟见机快,窜到我臂腕底下,我靠他的帮扶,加上自己的底子,没有摔得四仰八塌。但硌的背很疼,耳边是哗啦啦的流水声,身下是冰冷臭硬的石头,我哧哧的呵着冷气。嘟嘟也呼哧着,小白也不停地嘶叫着庆幸命大。 ------------ 第五十一章 逃脱 哈哈哈,耳边又钻入熟悉的狂笑。我磨牙霍霍的抬起头,看着子受暮色苍茫中拖着长长阴影嘻嘻哈哈的走近。“小妖,掉得真是地方。”他环顾左右:“这地方还不错,能凑合住两天。”我翻着白眼不屑理他,他偏贼笑着坐在我身边,我扭头对着河边,闭眼睡去。 一股花香让我清醒,看着身边大捧五颜六色的小花,我忍不住喜笑颜开,拿了一朵就往嘴丢:“还真知道吃,老头说你是狐狸,我看你就是蜜蜂。”又是子受的鬼叫。 “我就是狐狸,怎么啦。”我咬着花,厌烦地看着他,那边风发正在忙着点火、烤肉。嘟嘟、小白在一边绕来绕去。 “怎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你记着,要不是我,你现在就跟那死鸡一样成了老匹夫的口食。” “我让你救了,是你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哼” “真是忘恩负义,就应该让老杂毛给你收拾了干净。” “你”我愤恨地看着他,不管怎样,他是救了我。可给他这么说,宁可没被救,也不愿受这种侮辱。“收拾了倒干净,省的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子受的脸气的变色,我乐呵呵的抓下一大把花往嘴里送,还没刚到嘴里,手中的就被夺取,被子受一把扔到河里。 “你这个混蛋。”他得意的冲我一笑,转身走开。我气的晕头转向,拿起身下的石头,朝着子受砸去,咚,火龙晃动着大脑袋,嗷的扑向我,我本能的向后移动,‘嗵’掉入冰冷的溪水里。老天没眼啊!我鬼嚎着,子受哈哈大笑。 三天后,我已恢复元气,但脸上的伤疤还未完全消去,子受为安全起见,我们仍呆在林子里,风发没事老是去打野味,在我的严厉干涉下,他只打够每天吃的,基本上,就是我和子受两两相对。 坐在溪水边,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回头看子受在我身边,也是无聊的躺着:“子受,你是老三,你哥哥是老大,我怎么没看见你二哥?” “二哥从小夭折,我也没见过。听说生他的时候,父王的军队大胜,父王给他赐名‘福王’,后来,母后哀痛郁恒,只希望我能平安,给我的名字就是寿王。”子受说道母后时眼神总是闪烁着不可抑制的伤楚。 “子受,皇后是你的娘亲,那次你祭拜的皇后怎样也是你的娘亲?”子受脸色大变:“少废话。”,他一上午不停的往水里丢石头,沉默不语。怪物,我撇撇嘴,和小白,嘟嘟一起胡闹着玩在一处。 此时是初冬时节,但这个小溪旁开了不少零星的小花,我闲着无事,就将花编成一个个小花环,小白的身上接连带着一小簇一小簇的花环,刚想说两句俏皮话,和小白嬉闹一下,猛然,眼前一黑,身上一凉,呛了两口水,在波涛汹涌的水中,我飞身而起,看见风发躺在地上,黑蛟在空中来回翻滚,子受驾着火龙在空中跳跃:“怎么回事?” 我忙飞到他们近前,快到风发跟前时,腰间一紧,我扭头看着子受:“你,干什么?” “别过去,否则你也不好过。” “你神经病啊!你放开我。” 忽然,黑蛟停止折腾,天空又恢复了颜色,我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风发,用力地推开子受,扑到风发的身前,不停的推着他:“风发,风发,你快醒来。”他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嘟嘟” 我似被人点醒,忙跳脚要到溪边:“小白,嘟嘟”看到溪边嘟嘟湿漉漉狼狈窝着,小白在他的旁边。心才稍稍放平。 “你为什么要杀他。” “不是他,是老杂毛刚下的手。”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一盏茶的功夫后,他又恢复神采奕奕。 ------------ 第五十二章 受罚 “你锄得用力点,挠痒呢?”身后铜锣的嗓子大叫着,天啊!这个老巫婆恨不得我刨地三尺,累死我才开心,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被发配到花棚种花,老巫婆手中拿着轻巧的花篮子,在我挖好的坑中,撒两下花籽。嘿嘿!我伸指一点,老巫婆变成我的样子:“锄地”我默念了遍咒语,她乖乖的用劲锄着,我嬉笑着在花圃里转来逛去。 “用力锄。”一声粗豪的男声传来,我顺着羊肠小径,到声音传来的月亮门前,心脏一紧,浑身血液倒流一般,看着几乎陌生的脸,眼角一热,视线模糊了片刻,‘啪’一鞭打在那人身上,我身上好似猛然挨了一记闷棍,火辣辣的疼。 再也忍耐不住,我上前一掌将五大三粗的掌鞭人打倒。看着眼前皮包骨头、带着手铐、脚铐的人,我紧紧的咬着嘴唇,踮起脚尖,扑到他怀里:“姬” “雪儿”我的脖子中有热热的水珠滚进,顺着脖子,流到心里,半天,他挣开我的怀抱:“雪儿,你不该来这。” “姬哥哥,我没想到你在这受苦,走,咱们现在就走,我带你出这鬼地方。”姬邑摇摇头:“雪儿,你真的想帮我?”我用力的点点头。 “帮我照看一下我爹爹,他年纪大了,在监狱里吃不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还说没事,姬哥哥,你看你瘦的。”我忍不住摸着他消瘦的脸颊,心疼不已。他眼圈一红,手按住我的手,泪水止不住噗噗留下,我重又扑到他怀里:“姬哥哥,我只要你好,我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 “雪儿”姬邑的声音哽咽。片刻后,我从他的怀着挣开:“姬哥哥,我们带着你爹爹一起走吧!这样你们都不会受苦,我会拼命好好保护你们的。”他摇着头:“我们还有千千万万个子民在西国,我们走了,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姬哥哥,监狱在哪里?我怎么找你爹爹?” “三皇子都知道,他一向听你的话。” “子受他不行了,他自己现在还被关着呢。” “他可以的,雪儿,你不了解世事,能在朝中站稳脚跟的人都有很多关系,三皇子和大皇子是未来的大王人选,这方面的关系就更多,他一句话,我爹爹就少吃许多苦。” “好吧!那我过会儿就去找他。”我拉着他的手,恋恋不舍,和他多呆一会儿,就多一分快乐。 “雪儿”姬邑扶了下我的头发:“去吧。” 我凝神用功,一片紫色的波浪氤氲着四周,片刻,我挥手一收,地上道道整齐的小坑,比姬邑先前挖的还要漂亮。我得意的笑着。 “谢谢雪儿。” “姬哥哥,我以后天天来给你干活,这样你就不用受苦了。”他摸着我的脑袋:“快去吧!你来的时间长了,免得引起别人怀疑。这不比在外面,小心谨慎些好。” “恩”我听话的点点头:“那我走了,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来哦”他点点头,我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死丫头,不识抬举的东西,这回叫你永远哑巴掉。”听见皇后的声音,我忙旋身一变,装成老巫婆的模样,慢慢的走上前:“你去哪了?”皇后柳眉倒竖的怒声问我,我捂着嘴,看着一旁脸色死白,满口流血的“我”:“去哪了?” “我,方便去了。”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么长时间,我要你干什么?”我低着头,心里充满内疚,老巫婆虽然可恶,可我也没想害她割了舌头。 “待着死丫头醒了,再给我做活。听见没?”她严酷的吩咐道。 “小妖”红光四射,我和四周的人都被一股巨大的风力扫飞出去,噢,我仰天看见火龙怒像狰狞,子受双眼血红,抱着‘我’。 滚到我旁边的皇后背脊颤抖着,子受忽然抬起头,皇后猛然站起,迎着子受的凶光:“是我割得舌头,你想怎么样?” 子受的手抖着:“那我就让这所有人陪葬。”子受仰天一指,火龙盘旋:“子受”我化作原装,飞扑到他身旁,火龙搜的仰天长啸,火光直冲云霄,子受呆呆地看着我:“我没事,那不是我。” 他重低头看怀抱中抱着的人,那人已恢复老年婆婆的样子,他手一松,我来不及接住,就被他紧紧的拥住,好在我的脚一钩,她平安坠地。 “死妖女,你竟敢害我的奶娘。”身后尖利的大叫。我想转过头,看看皇后变形的脸:“小妖。”子受紧紧的抱住我。 ------------ 第五十三章 冲突 穿过龙门,子受的强烈要求下,小白、嘟嘟被禁足在外,我和子受一起到隆德殿门口,清晨的单薄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将整个殿堂都照的蒙蒙亮,遥遥看到一个灰暗的身影坐在一片金黄灿烂中。我们到达近前,他的脸仍是一成不变的平静,好似呆着面具,一点都不现喜怒哀乐。 ‘父王,进香完毕,特来向您交旨。’ ‘恩’,大王点着头,‘晚上我们家宴一下,也算给你接风。’ 父王,晚上我累了,接风就不必了。 你看着办吧。不要我们久等。 我们起身告退,刚到门口,嘟嘟、小白迫不及待的钻进我的肩膀处,我们一起穿过长长的庭廊,看到远旁精巧的水榭,绮丽的花朵,哈哈,这真是个好地方,以后不用担心饿肚皮了。我飞到花朵处,不停的拽着往嘴里送。 小妖,我专心拽着着眼前的花朵,不理他的鬼叫,‘小妖,走’子受拉着我的手,身子不由被他拖动,‘放手了’我摔着他的手,‘女神,快走’风发也上前阻止我,我忽然看到从花园拐角处慢慢走近我们的皇后和姜随心、放鹰伤我的碧衣少女,我心一惊,忙乖乖的任他牵着手走开。反正也采了一些,今天够吃了。 慢着,身后一声大喝,子受的步子停下,我看了眼子受的脸一阴,只得转过身,看着她们,皇后凶狠的瞪着我‘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焦骨牡丹。’ 子受拉着我向前走,‘阿三,去给那个妖女给我抓住’我扭头看见皇后冲身后的侍卫,指着我说。 子受猛然转身冲跃跃欲试的众侍卫说:‘谁敢动?动她就是动我,我看你们有几个狗胆。’ ‘你们敢抗旨,给我上,有什么事我兜着’ 看着慢慢的涌上去的侍卫,‘嘿嘿!这些人想收拾我,这辈子也别想,我踮起脚,冲子受低声道:‘想法让那女的别放鹰出来,其余,我对付’ 子受横了我一眼,‘不许动’,同时,听到皇后大叫‘上,给我上’ 侍卫们蜂拥踢向我,子受将我推到身后,挥掌而上,风发也跟着打上去,子受是皇子,这群人哪敢真的和他动手,最多招架的多,出手的少。对风发可就不客气,但他们也不是风发的对手。 让你们去抓妖女,其余人等不用客气。皇后大声嚷着。 嘿嘿!那我先收拾你。我还没动,碧衣少女一条飞鞭抽向我,‘娘娘,我来给你收拾’她手中的花鞭子就像风发头上的毒蛇,吞吐着信子扑向我。‘那我就陪你玩玩’我心道。 平心而论,这个丫头武功不弱,但是,她毕竟是人,我如果用力,她一招都使不上,但这且不是无趣之际,我还记得她的一剑之仇,此时没有神鹰护驾,要好好炮制她一回。 我抓住她的鞭子,反手摔向她,啪,她的脸颊上立刻多了道血痕,啊!她惊叫着,摸着脸,弹跳回去。娘娘,她惊恐的看着皇后。 飞霞,你退后。 没事,黄妹妹,伤的靠近发鬓处,不碍事。姜随心拉着碧衣女道 子受那厢你来我往,正打的欢,猛听见奸细的声音大喊‘大王驾到’ 随即听到一声浑厚的声音‘都给我住手’立刻,众侍卫散开退下。 皇后迎了两步上前,‘臣妾参见大王’姜随心、黄飞霞也忙给大王见礼。 大王从躺椅上下来,黑着脸‘怎么回事?老远就听到这边吵吵嚷嚷’ ‘大王,今晚家宴我想设在这个花园中,恰巧我精心培育的焦骨牡丹也开了,大家一起赏花、喝酒,没想这个妖女竟然将我的焦骨牡丹拔了,我想问问她情况,三儿不让,竟还因此和我的侍卫动手。 三儿,怎么回事吗? 父王,牡丹是我让她采的,孩儿从没听过这个花不能采的,再说,这么多花,她采几朵也不显眼,就是她现在不采,也是败掉。皇后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抓人,我只是正当防卫。 三儿,再委屈,也不能给你母后动手,目无尊长,成何体统。给你母亲陪个不是。子受一动不动,无所表示。 ‘都说这个女奴不好,拉出去杀了。’这个大王急于解决纷争,把矛头都指向我。 父皇,子受一下将我拉到身后,看着大王,‘我让拔得花,父王要杀就杀我吧。’ 放肆,要不是看在你这次进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早宰了你。大王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然后扭头对皇后道:‘云,他们是可恶,但还不致死,这个,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去,不要到祭堂了。先在花园里侍弄花草。子受,闭门思过,明日起,罚你禁足一百日。’ 是,我压不住的笑声让他们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只有子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嘻嘻,天随人愿。天天在花园里呆着,肚皮永远都饿不着。’ ------------ 第五十四章 交易 最后,这段公案再次摆到大王眼前,大王坐在书桌前,看着我们,听完皇后的痛诉。矛头再次指向我。“都是这个妖女惹得祸,她不使妖术将孙妈变成她,怎么会让皇后失手。” “父皇。”子受刚要说。 大王冷然打断道:“她不使妖术怎么迷惑你,三儿,你不要仗着自己有些军功就骄傲,好大胆子,这次不罚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看着子受阴郁着脸,子受皮肉之苦是难免,我也是在劫难逃,不过想杀我倒没那么容易,姑奶奶有你们好看的。 “皇后,你说呢?” “我教训妖女,三儿怎么知道的,他没千里眼,顺风耳,得将这个破坏我们母子感情的恶人抓住,严惩一番。” “三,是谁给你送的信。”大王问道。子受脸色苍白,眼中怒火难抑:“没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是孩儿自己想来看看她,不知道她劳作一天怎么样?” “三,掐点掐的刚刚好,不早不晚,偏偏紧要关头,从天而降。”皇后冷冷地说道 “赶得早不如来的巧。”子受翻着白眼道。哼,皇后歪着嘴,满脸怒意。 “来人,将妖女打入死囚,听候发落。子受,这次如果有异动,你就不是我儿子。来人,将三皇子推出去,重打三十鞭子。”我心一动,姬邑的爹爹在监狱中,我这次能直接进去照顾下他爹爹,这样姬哥哥也会放心。 我被压下去时,恰巧看到子受黑着脸,一手紧紧握住彤弓上伸长脖子的火龙,一言不发的任由奴才推出去,啪啪的打在背脊上。背心一下下的抽搐,他竭力忍住痛。我心有不忍,默念了一个咒,子受的背上立刻被无形的紫光护住,啪,一鞭下去,子受猛然转过头看着我,我冲他吐吐舌头,嘻嘻一笑。在子受的瞩目下,从容离去。 安坐在阴冷的监狱里,看着四周道道手腕粗的铁栅,这里和子受的寝宫比起来,我看都也一样,左右我不过睡方寸大的地方,只不过怎么找道姬邑的爹爹呢?刚东飘西荡地将整个牢狱看了遍也没有他的身影。只能等子受来找我。 躺在松软的稻草上,等会儿,要找子受,姬哥哥,晚上会干什么?会不会还被人欺负?应该不会,我今天已经给恶人打趴下了。我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醒来时,身上被清亮的月光覆盖,我伸着懒腰,猛然间想起姬哥哥的托付,一下子跳起:“祭祀女,吓着了?”冰冷的声音让我忽然看见身前多了个瘦削的人影,苍白的脸在月光的影射下,说不出的猥琐:“是啊!被不人不鬼的东西吓到了。” 他的眼中射出一丝恼意,但马上就变成冷笑“到底是子受看上的女人,泼皮无赖。” “你尖酸刻薄。”我不客气的回敬。 他哼了一下:“这几日,你先在这里呆着,监狱官是我的人,都关照好了。” “你为什么帮我?”对这个反感的大王子没来由的讨厌,他的无事献殷勤总有不好的预感。 他诡异的笑了笑,转身离开:“喂,西伯候关在哪里?”他诡异的笑容再度浮起,我背心嗖嗖的冷风直冒:“你笑什么?不说就算了。” “他在男监,我可以让他快活赛神仙,也可以让他生不如死,不,应该是你可以让他怎么活法。” 我握着手,手心紫光不断的顺着手臂上沿,我看到他的眼闪过一丝惊惧“你不顾及西伯候就图个一时痛快吧!当然还有整个东夷族。”我闭上眼,慢慢的平复怒火,耳中又钻入厌烦的声音。 “我罩着西伯候,保他无事,西伯世子,我也能完璧给你,你只要好好听我的话。” “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个美人,姜随心”嘿嘿!姜随心就是有魅力,这个刻薄的家伙也喜欢。我畅声笑道:“嘻嘻,好,你想怎么办?” “到时通知你。”他左眼轻晃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人,天天都是算计着活,难怪他们活的累,完美的姬哥哥,哎,他何尝不是算计着过,想起西国一仗,满心酸楚,顺着铁栏慢慢滑下,抱膝做在地上,整整地发起呆。 ------------ 第五十五章 大牢 见到西伯候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我在这个监狱里俨然成了主人,没事,在整个监狱里晃荡。奴役们也是极尽研媚,恨不得帮我揉脚捶背。除了有些憋屈,还有牵挂姬哥哥、嘟嘟和小白外,我在牢中的日子还算不错,每天都有新鲜的花朵供我享用。 西伯候看着我,看着这张和姬邑相似的面孔,我一时拘束的不知怎么向他开口,最后,还是故意清了清嗓子,当先开口道:“我是姬邑的朋友,您有什么需要就给我说,或是给这里的奴役说,他们会给你办的。” “多谢了,你是雪姑娘吧”我点点头。 “我听邑儿说过,他现在怎么样?” “他不好,被做苦力,不过,他马上就会好了,我会救他的” “雪姑娘,你是我们姬氏的救命恩人,我们没齿难忘。请受老朽一拜。”他坐着的身体直起,对着我就磕头。我忙上前扶住他:“不用了,你是姬邑的爹爹,我怎么能受你的大礼。” “老朽现在是阶下囚,姑娘是贵人,参拜是应该的” “不,不,姬伯伯客气了,您这样让我都不好意思了。您快起来吧。” 我每天在西伯候身边,听他讲述小时候姬邑的故事,他这时像个慈祥的老人,不耐其烦的给我解释那些细微的枝节。然后,一遍遍的在脑中回放,我想把他的信息再存的多一点,晴天可在阳光下翻晒,雨天可在风中飘荡,寂寞的时候能得到慰藉,开心的时候能更加助兴。因为,我知道时间是有限的。 这天,我还没到西伯候的监狱,就有人来带我走,忙匆匆到西伯候那里告辞,西伯候从手指上退下一个漆黑的戒指递给我:“丫头,这个山川戒指是我们姬氏的祖传之物,原本是给邑儿的,现在就给你留个纪念吧”我看着戒指中丝丝纹理,隐约有山河的痕迹:“这个太贵重了”我嗫嚅着,不知如何拒绝这个贵重的留念:“拿着”他的口气有不容反驳的威仪。 “可是、、、、、、” “姑娘,说句犯上的话,姬邑喜欢你。给你也是给他一样的。”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西伯候,他不住的点头:“我们西国姬氏是先朝夏皇裔,为了复辟故国,他不得不联合东国,东国的老匹夫原本是同意和我们联姻,平分天下,怎料东国的郡主鬼迷心窍,害老夫锒铛入狱,姬氏损失惨重。” 姬哥哥是身不由己。我心里狂叫着。我双手接过,忍泪勉强道:“您保重,再见了。”我掩面掉头就走,不敢再回头。 侍从将我放进一个静悄悄的房间后,迅速退出,我看见大王子手持笔墨在书桌上挥毫,始终眼皮未抬一下,似乎心无旁骛的书写,又似乎根本就不把我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 我清咳了一声,他仍眼皮不动,腾腾的大步上前:“猗与那与!置我鞉鼓。奏鼓简简,衎我烈祖。汤孙奏假,绥我思成。鞉鼓渊渊,嘒嘒管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于赫汤孙!穆穆厥声。庸鼓有斁,万舞有奕。我有嘉客,亦不夷怿。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温恭朝夕,执事有恪,顾予烝尝,汤孙之将。” 大王子终于抬起头,大王子探究地看着我:“没见过啊?”我翻了下白眼:“没想你还会识字。” “你没像到的还多着呢’你以为你是谁?什么都得知道。” “走吧。”他这次没有想象里的冷眼挖苦,我跟着他穿过屏风,转进一间阔绰的房间,房里从上到下摆满了书籍:“这里的书真多。”我不由赞叹道。 “整个商国的书都在这里了。以后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工作?我做什么工作?” “抄抄写写,不难。”他看着我的脸说。我的脸上难道露出惧意了吗?抄抄写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曲高殿就是负责对外的宣传工作,负责将父王的恩典传播到民间。具体怎么操作,你先跟学着。” “哦”我点着头,左右没什么事就在他这里做这个也好。正想着头上一痛,哗啦啦一叠书从我头上滑落:“这些是我们从前编的册子,你都看看。”这时我才发现他和子受的相同之处,都是粗鲁的要命。 “你干什么?好好说,不会吗?”看着他讽刺的笑在嘴角拉出:“自己是王子就了不起,我看你也不过是个滥人。”我发狠地说道。一个惨白的手抓向我的脖子,我扭身一转,反手抓住他施暴的手,同时,一手卡住他的脖子:“来人”哐啷,房门打开,一群捉刀的侍卫进来:“要不要再捉我到大王面前。”他阴冷的看着我:“退下”侍卫们看着我,有些迟疑:“退下”他恼羞成怒的加重语气。 看着侍卫们退出后,房门再度合上,我也放手松开他,他惨白的脸上有似晕红腾起,似乎刚才的余怒未消。鼻息微微有些发重“你好,你好。” “谁让你先动手,打不过就别逞能。”对这个大王子我厌恶感极重,自然也刻薄的说。 他的脸红晕又起,半天,他看着我道:“姬邑我总是打得过的,西伯候我总是打得过的” “你打他们一下,我就在你身上还十下。”我慢条斯理的说着,他半天不语。看着窗外投进的橘红的夕阳,我扣了下墨色戒指,心底荡漾开阵阵柔情,嘴角忍不住裂开,脚也不由自主的迈开。 刚出曲高殿,侍卫们对我如临大敌的严阵以待,呵呵,我嬉笑着在他们的包围中,步步紧逼,他们节节败退,最后任我突出重围,扬长而去。 ------------ 第五十六章 偷窃 嘻嘻,哈哈,我乐呵呵的把玩着手中的戒指,自鸣得意的一步三晃荡地蹦跳着:“雪姑娘,什么事把你高兴的合不拢嘴?”甜美的声音让我的快乐嘎然而止,我看着眼前姜随心笑容满面目无表情的脸已让我肉跳了,她身旁止不住恨意满布的黄飞霞更让我心惊:“没什么?今天天气好呗。”我胡乱敷衍着。 “天气好的让人眉飞色舞的,我倒是见识了。”姜随心淡淡地道。 “姐姐,别听她胡扯。”黄飞霞恨声道。 看着黄飞霞目含霜刀,直直地剜向我,到让我纳闷极了,我招她惹她了?她的鹰抓伤了我,她动手打我。虽然不成功,但梁子也不是那天才接下的,记得当时动手时,她可是鞭鞭把我往死里打。 我也刻薄的损道:“好天气好人看的见,且是阴险泼妇看到的。”她勃然大怒,抓起腰间的鞭子,劈头盖脸的摔向我:“妹妹,小心,还是别打了,你不是她的对手。”这哪里是劝架,分明是挑拨,黄飞霞的鞭子更是疾风骤雨的劈向我,我心中记挂着姬邑,无心逗弄她,一手抓住她灵动如蛇的鞭子,反身扯直,手中紫光顺着鞭子暗暗流转片刻,我松开鞭子,黄飞霞也趁机抽回,奈何鞭子仍僵直如冰,再也恢复不了松软。我扭头走开。 “三皇子刚服了药,已睡下,你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我充耳不闻,仍大步走着,姜随心你当人人都是你,时时惦记着子受。“妖女,不要去三皇子那里,否则,有你好看。”黄飞霞故意阴沉恐吓道。“好啊!我等你给我好看。”我忍不住回头露齿笑道。 “你等着。”她怒吼着。我故意走的摇曳生姿的媚态十足。只不过中气充沛的大笑将原有的娇贵打破。虽然破坏了美感,但效果倍棒,不屑回头我就能看到姜、黄气的七窍生烟的脸。哈哈、、、、、、 先看完姬哥哥,就到子受那里,不能白担骚扰的骂名,我的嘟嘟、小白也肯定想死我了。呵呵。刚转过廊坊的尽头:“你以为我过的开心?”一声痛楚的低叹,我心一震,不由自主的凑上去,隔着道道珠帘,人影绰绰在晃动,她的声音什么时候这般温柔善感:“你现在不都得到梦寐以求的后位” “是,我得到了,我知道这些也是拜你所赐,大王忌惮你,雅后一族怵怕你,要不,我现在早扑贱人后尘了。” “云,那就遂了霞儿的心愿吧。” “不行”长久的沉默,皇后略带歉疚的说道:“霞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想让她如愿,可我更知道,她和谁对将来更好,难道你不希望她以后荣华富贵,母仪天下。” 一身叹息后,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要你改变心意,她还是能母仪天下的。” “这万万不行,子受从小就和我不一心,受了雅后的蛊惑,只当我是仇敌,再说,他脾气暴烈,以后给霞儿气受,谁能劝住。而且,现在东国的郡主看上他,以后又是个强援,朝内你再向他,子谦就更没戏了” “哎,都听你的”苍老的声音再度传出,切,这么就屈服了,真没劲。我扫兴地走开,猛然手心一凉,大王子怎么还叫我和他合作,他在朝中根基牢固,对付子受,不是绰绰有余,也不必非用我,他干嘛貌似屈尊的找我。但疑问只片刻,我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兴冲冲的跑到姬邑工作的地方。 落日余晖撒在土地上,整个园子空荡荡的,哪有子受的身影,只有劳作的农具还摆在地上,证明有人来过的痕迹,我窜到近前,猛然看见锄柄上一小滩血迹,心又是一跳,我转身飞奔跑去。 啪,的房门大开,里面灯火辉煌,却人影杳无,我飞快搜寻着那抹柳条似的人影,心如油煎:“说,他去哪了?”我揪住左门边侍立的侍卫,尖声逼问。他眉毛挑了下,目无表情“不知道”我转过头,右门边的侍卫居然无动于衷地看着我的暴行,视而不见。 “谁在外面撒泼?”冰冷的挖苦声让我喜出望外,放下紧握的手,三步两步的跳上前,人未到近前嘴已经不停地动着:“姬邑呢?你把他弄哪了?他哪受伤了?重不重?” 他眉尖上扬:“你知道的不少啊!你还知道什么?统统放马过来,说呗?” 我双手撑着大理石书桌台,迎上他的眼,尽量使自己的口吻冰冷平静些,但还是掩饰不住的有丝丝焦灼气息:“他现在在哪?” “他在书房后的休息间。”他反手指着垂着轻纱的幕帘后。话音还没落完,我已迅如闪电的飞进去了。 姬邑躺在淡黄的锦榻上,白皙的脸上,双目紧闭,似乎梦中仍不堪重负,我伸手在他的眉间轻轻的熨过:“姬哥哥,睡了吗?” “他睡了。”身后懒洋洋的声音。 手掌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我忙轻轻的拉起他受伤的手,手心的纱布上还有点点血迹,未包住的四根手指上面老茧密布,这曾是多么修长无暇的手,这手弹了多么惑心的琴声,眼眶一热,视线模糊了片刻后,一滴晶莹滚烫的泪珠钻入染血的纱布里。 “到底是郎情妾意,你的姬哥哥也惦记着你呢。可惜了三弟一片痴心,哈哈哈” “你给他怎么啦?”我怒问幸灾乐祸狂笑的大王子。姬哥哥是个精细的人,仅仅手伤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肯定是中了大王子的套儿。 “他好的很,巴巴等着你去对他蜜里调油一番。”他轻佻地看着我说。 “你混蛋”我怒火中烧,还没动手,他已经抢先开口“别动手,姬邑在我手上,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你要我做什么?”我愤然截口道。 “很简单,偷一样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印有标记的飘带,在子受那里放着。” “你要这做什么?” “我要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只要看到结果。” 我转身就往外走:“别,你先在我这里呆十天,熟悉清楚所有标记,再行动不迟。”我转头看着姬邑沉睡的脸,柔肠百转,黯然伤神。给,我眼前递上一张半寸长的素白纸笺上密密麻麻都是各种奇怪的符号。 “这个今晚背会。明早我来检查”。天啊!我暗暗叫苦,闭目不忍看,我天生对符号的迟钝,偏偏要我我做这,此时晕晕的看着眼前的符号,刚想讨价宽限些时间,抬头,他已不知何时离开。我无奈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怔仲片刻后,强打精神背起来。 ------------ 第五十七章 收账 背一会儿,我的眼皮大战一会儿,侧脸看姬哥哥一下,重新精神大震,再背一会儿,如此反复,早上,大王子检查时我也能磕磕巴巴的背下了。 “恩,还凑合吧。” “那我今早上再背一上午,就牢靠了。” “符号是晚上的作业,白天的功课是协助我编册子,记住你对外的身份是文书。” 我厌烦的看着他,他挺了挺头“你有什么不满?”。 “我有什么可满意的。” “得到美娇郎,不捂嘴偷乐,你还想怎样?”我听得怒气陡生,刚要怒喝他一番,忽地心里一酸,姬哥哥对我仍是可望不可即,即使西伯伯说他的喜欢,我也从不敢奢望,骨子里我有无法消除的自卑,那是从小就‘与众不同’的因果,也是现在和他们不尽相同的哀伤。 恩,他哼了一声后,敞开声音道:“凡事谋定而后动,每期做册子都要有个鲜明的主题,然后所有都围绕这个主题贯彻始终,例如上期的‘颂厨’,开头两篇就是厨节的渊源,我们皇室为这个节日做得一系列庆典,后面就是官员对厨节的感触,再后来是一些百姓厨节的小故事。中间插花似的点缀些图画,这些都是本城各个商铺的宣传画,他们都是给我们缴钱的。” “好好的生意不做,参与这事。”看着上面猪肉铺上画着大大的猪头,我厌恶地说。 “我们是权威的代表,他们是借助我们的名,给他们拉生意,不懂吧!生意场上有句话,有钱大家挣。还有,一会儿给你个表,有宣传画大小的收费标准,有人来缴钱,你就按上面的标准收费。” “你呢?你去哪?” “我去给你的姬哥哥,配药去。”他说着脚步不停的向外走。 他刚到门口和外面进来的一个中年人碰个脸对脸:“大王子好”那人忙躬身像他行礼。 “李老板,去吧!钱缴给她就行了。”他指着我说。 “是,是”李老板不住点头,任大王子大摇大摆地离开。李老板方面大耳,大鼻厚嘴,小眼睛倍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脸讨好的笑着躬身冲我道“大人” “我不是官员。” “姐姐” 看着他因笑扯出的道道皱纹:“我很老吗?” “不,不,您是大王子的人,您是长辈。” “乱说什么?谁说我是他的人,你要做什么宣传赶快说吧。” “呵呵,我做半版,内容在这儿。”他笑着从怀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我,我打开看着里面是张他的自画像,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子怀抱一个大大的猪腿,和他的脑袋平分秋色,各占纸一半。下面一行字写着地址。 “这是金垫子一个。”他捧着金光闪闪的金垫子放到我的桌面上。“姑娘,我做整版。”两个金垫子直接推到我眼底,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粗眉大眼的年轻男子,黑脸上满是精悍之气,挑衅地看了眼李老板,李立刻想受了打击一样,又从怀里掏出了个金垫子给我,我也要整版,要放在首页。 我好笑地看着他们,忽然耳畔传来一熟悉的呼声“小妖”,我抬眼看到子受站在门口,身后阳光照耀,像极了一座大神。 “三皇子。”我还没说话,刚还争如斗鸡的两人立刻服帖的跪下:“你来啦”我兴奋地跳起看着他,他的脸似乎立刻幻化成一个个稀奇古怪的符号:“怎么拿画着符号的东西呢?” “过来。”我看到他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一闪,不对,我用力的吸了下鼻子:“好香啊” 他笑看着我,缓缓地伸手冲我摇了摇,我快如闪电的扑向他怀里,在他脚前打住,我笑吟吟地看着他,手老实不客气的伸向他袖口,一朵碗口大的雪莲花被我抓到手中,我头埋到花中:“好香啊!”我抬起头,唇上贴着一片雪白的花瓣,幽香沁入肺。“拿来的?”我喜笑颜开地看着他。 “采来的呗。”他淡淡地笑看着我。然后,拉着我的手出去,门口两个侍卫直跪在地上,拦在我们身前:“三皇子,大皇子让姑娘今天收宣传费。” 子受脸上目无表情,一脚连环飞踢:“啪,啪”侍卫左右纷飞跌倒,拽着我扬长而去。 我想到姬哥哥,事有轻重缓急,子受那里的东西需要摸索可现在也没到急需的地步,现在大王子交代的任务完不成,他肯定找姬邑的晦气,不能让姬邑吃了眼前亏,我忙拉着子受道:“大王子是交代我这么做。我还是做完工作再找你玩吧。” “玩?”他好气地看着我:“你还真听话。” “怎么?你父王大人的话,我能不听吗?大王让我在这工作,王子交代的我不做吗?” 子受瞪了我一眼:“笨蛋,这个账是皇后的财政收入之一,你要插手,到时不定怎么做你的文章,走。” 被子受拖着走在阳光普照的鹅卵石小径上,我轻摇着手中的美味儿,优哉游哉的晃着,一对玉色的蝴蝶不断在我眼前蹁跹跃过,或多或少向我手上靠拢:“吃吧”我将雪莲花竖起:“谢谢狐姐姐。”玉蝴蝶在花蕊上停下,哈哈,我豪爽地笑着。 他摇头叹道:“也就你还会将口中的美食分给别人。猪头。” “怎么啦?反正她们也吃不了多少,再说,大家一起热闹呗。”我说着脸凑到雪莲上亲了下我的滑如丝缎的花瓣,一个蝴蝶忽闪到我鼻尖,不断扑扇的羽翼让我脸上凉风直冒,呵呵,我歪着嘴轻笑,一会儿她又飞到我额间,我抽出子受牵着的手,摊开手掌,她们双双跳到我手心,呵呵,子受斜眼看我玩得不亦乐乎,歪嘴笑道:“快走”拽住我衣袖往前赶。 ------------ 第五十八章 盟友 到了子受崇阳宫前,挥手告别围着我的玉蝴蝶,跟着子受进了宫门,我的眼睛就一刻不得闲,东瞅西看,忽看见书桌台上的紫狼毫上熟悉的标记,哇,我眼前一黑,额角一凉,手上握着的莲花一松,巨大的喜悦迅速蔓延到我的全身。 “嘟嘟、小白”我尖叫着,捂着脸上的黑毛,手腕上一凉,小白滑溜溜的身子一拱一拱的绕着我的胳膊,痒的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可嘴刚张开,嘟嘟的毛发直窜到我的喉咙,堵的我喘不过气来。 猛然,我一口气吹得嘟嘟翻飞几丈外,仍弯腰不住的咳嗽。 “怎么啦”子受急急地问道。 我摇着手,还直咳着说不出来。背心上一痛,我痛的没喊出来,又一锤连着砸下,我忙向跳到一旁逃命,没想身子被紧紧禁锢住,我边咳边反手推那‘锤头’,没想那锤头已重重砸向我的手。 啊!我尖叫着转过头:“你干嘛锤死我,我还没偷呢?”子受放在我背上的拳头一停:“放开啊!”我扑着手,小白也‘唰的’掉到地下,嘶,她重又缠到我脚踝上。 他深深地看着我,片刻,松开我的手,撇嘴道:“不识好歹,给你顺气,鬼叫什么。” “你不锤死我,我都阿弥陀佛了。”我挣开他的手,摸摸脖子,摇摇脑袋,长长的出了口气。嘟嘟,我冲身前飞着的嘟嘟张开手:“你不打我?”嘟嘟粗声叫着。 “什么话?我打你干嘛。快来。”我又张了张手,嘟嘟一头钻进我的怀中,我抓住他的小独角:“喂,说过不动手的。”嘟嘟大叫着。 “小气,摸摸也算打啊!一边呆着,不抱了。”我还松开手,嘟嘟窜到我肩头:“我摸你,我摸你。”尖尖的独角不停的顶我的耳垂,嘻嘻,呵呵,我忍不住的笑。 低头看地上的小白,小白利索的尾巴卷起莲花,一耸一耸地爬到我腿上、腰间,手腕,雪白的莲花从她尾上放入我手心。真乖,哈哈。我咬下两片花瓣,丝丝凉凉的甜香让刚火热的嗓子眼立刻舒爽无比。 “子受。”我扭头叫着,眼前空无一人:“在这儿呢。”转过头看他气定神闲的坐在书桌台上,我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滑到他的手上,紧紧盯着紫色笔杆上的棱形图案:“这个,给我好不?” 他横拿着笔递给我,我惊喜地看着他,他看着我瞥了下笔,示意我接住,笔紧紧的拿到手中,我忍不住咧嘴笑开:“子受,你真好,你也吃一口吧!这个好吃的很。”我递着雪莲花给他,他好笑地看着我,撕了一片放到嘴里:“好吃吧!”我甜甜地笑着。 他胡乱点了下头,认真地说:“小妖,要什么东西记着给我说一声。” 噢噢,我敷衍着点头。要的东西都在手上,我还要什么。不过,他倒真不赖。我也向他吱一声现在的想法:“那我走了啊。” “这就走?” “嗯。” “你去哪?” “去曲高殿,大王不是叫我在那工作嘛。” “别去。” “那怎么行,那是违抗圣旨。”子受眯眼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成良人了。” “你管呢?”我撅着嘴。 “小妖,有关费用方面的任何事你都不要管,听见没?”如果他好好和我商量,说不定我还会同意。此时看他横眉冷对的吩咐,我禁不住一阵反感:“我就喜欢数字,我就爱管。” 子受脸上肌肉轻颤,似乎忍耐到极限,定定地看着我,我等着他大嚎嚷我,忽地他脸皮一松,有些疲倦的垂下眼帘:“出去。” “呆到这我都难受。”手中的还有半片雪莲花,我有骨气地扔在地上,悻悻地看着他大步向外。 绕着假山、亭台我转个不停,其实,我也不想回去,回去就得看大王子的脸,抱着嘟嘟、小白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背靠着栏杆,看着眼前的怪石奇岩,千姿百态,有点像雄鹰展翅、有的像骏马扬蹄,身临其境恍如在刀林剑树中,此时阳光照耀下,森森然如锋芒毕露的鳄鱼嘴大张。 怀中轻轻的颤抖,‘嘟嘟’我惊叫着霍然跳起,看着嘟嘟飞身跃起。“女神。”我欣喜地转过头,看着身后一身戎装的风发:“快点,给嘟嘟药。” “我就是看时间差不多了,给嘟嘟送药。”他伸手到嘟嘟眼前,握着的掌忽然伸开,露出里面的黄色蚕蛹,嘟嘟一口吞下,跳出我的怀抱,窜到圆圆的石桌上蹦跳晃脑。 “风发,你打算控制嘟嘟到何时?” “女神,嘟嘟不是挺好的。”风发嬉皮笑脸的冲我笑着。然后,一跃上栅栏,跳进凉亭内,拍着嘟嘟的角。 “滚开”。我抱着嘟嘟,拉着小白就走。 “女神,我要是你,我就把嘟嘟交给我。” “除非我有病。”我瞪着他。 “既然我是要利用嘟嘟,怎么会让他毫发有伤,而你现在要到大王子那里,不是白白给他再送点要挟的筹码。”我看着嘟嘟,心知他说的有理,但把嘟嘟交给他,心里还是犹如油煎。 “女神,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可你现在别无选择”。风发忽然脸色巨变,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别看”他急急的低声道,扳过我的头,然后,抱住我的腰和我头头相触:“你干什么?”我大急嚷道。 “别吭声,就一会儿,我会跟你解释的。” “不就是皇后和个老头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看到了?” “噢”。虽然刚才他迅速扭过了我的头,但那瞬间我已看清远远的山石旁皇后和老头牵手走着。 风发重重的呼吸不停的往我脸上吹,鼻尖也快抵住我的鼻尖:“你放开,我都看见了,还不放。”我推着他,他眼角斜了斜,紧箍着的手才放开。我把嘟嘟丢到他手中:“你小心点,嘟嘟敢伤一根汗毛,我饶不了你。” 嘶,呜呜,缠在我手腕的小白直着身子不住的冲嘟嘟吐信子,嘟嘟则调皮地说:“正好可以不停你嘶嘶了。” 小白一下弹回身子:“我还懒得见你呢?你以为我想你啊!美得你。” “正好咱们走。”我摸了下小白,转身就走:“明天见”嘟嘟叫着。 “见个大头鬼。”小白嘶嘶回敬着,呵呵,我好笑地看着他们:“记住,刚才你什么也没看见。” 真讨厌,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给我忠告,他们以为是谁?人人都觉得自己了不起,都得指挥我。我冷着脸道:“我看见什么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女神,刚那个老头是商国的兵马大元帅,三朝元老,大王都忌讳他,你放聪明点。” “难怪皇后找他帮大皇子。” “你怎么知道的。女神,我问你正经的啊。”他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之前说的都是不正经的,你问我干什么?” 他忽然诡异的一笑:“皇后和三皇子不和,早是路人皆知的事,马上该进行太子大选,她找黄元帅帮忙也是情理之中。没想到,你也聪明了啊。”他斜眼瞄着我,又是贼贼地笑着。 “切,我什么时候也没笨过。”说完我转身就走。衣袖被他拉住:“女神,现在你在大王子那里做事,记着要搞好关系,我们谁都不得罪。” “我们?你是谁啊!谁和你是盟友了?” “不管你怎么说,外人看我们可都是一伙的啊。”他笑嘻嘻地道。 “我说的可都是对你有利,你是聪明人,招子放亮点。”他转身跳出凉亭。 “是对你有利吧!少巧言弹簧。阴险。” “根茂叶也肥,一样滴。”他边走边呲牙回了我一句。 ------------ 第五十九章 庆生 等我磨磨蹭蹭的到了曲高宫已是晌午过后,没等大王子发难,我赶快将胜利品给他:“这个给你拿到了,你该放姬邑了吧。” “这个是你怎么拿到的?”他脸露出笑意。 “我问他要的。”我坦白地说 他的脸变了变,刚还爱不释手的东西立刻像垃圾一样丢给我:“这个不是,贵重的东西,子受怎么会放到桌面上。你记着找那些藏的比较深的东西。” 嗯,我沮丧的应道,真不想和他耗下去。 “好了,没事你就抄写文章,在书里找些相关资料抄抄。宣传费用,你就不用动了。” “哦” “我最讨厌背后嚼舌头的人,你有什么不满直接给我说,别曲里拐弯的让我从别人那里听来。” “你什么意思啊?” “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轻蔑地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和你同流了。”我瞪着眼讥讽地说。 哼,他冷笑着:“你以为我真怕子受,拿他来威胁我,你省省吧。” “我犯得着找他,如果是那样,你面前就看不到我了。虽然,这个朝廷里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你能做到的,他也不会不能。” 他的脸上乌云密布,眼中两簇阴狠的光芒闪耀:“我能做到的,他不会做到,你不久就会看到。背东西。”啪,我头上又飘下全是符号的纸笺。 白天背的奋笔疾书,晚上写的天昏地暗,我就这样受虐中度日如年。小白为了安全起见,天天贴着我的怀里藏着。让郁闷的我有丝丝安慰。 一个精美的檀木盒推到我面前,我抬起头,看着大王子示意,伸手打开,眼前一亮,一截一尺长粉红的珊瑚。 没等我开口,他自说道:“那个,嗯,你给子受,今天他生日。” “你自己给呗。”没想到他还是想他兄弟的,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亲人,他也不是那么坏。没想他**裸的一句话将我刚建立的好感立刻打翻:“你给,主要是好好找找信物。” 切,我鄙视地看着他,抱着珊瑚抬腿就走:“怎么说呢?”我一路犯难,自上次拌嘴后,子受这两天一直没理我:“子受,上次我不是有心的,你别生气。”呸,呸,太没骨气了,我又没错,他又不说清楚为什么不能动宣传费,怪他,我这么说且不是助长他的嚣张气焰。不能,坚决不能。那怎么说啊!正盘算着,子受的崇阳宫就到眼前。我扎着向前冲的头忙收回,摔摔头,管他呢?原来的就当没发生。 咳咳,我清清嗓子,高举着檀木盒,大叫着:“子受,生日快乐。”,边嬉皮笑脸地冲进去。 “还真有心”。熟悉的薄叱声。 啊?我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红色宫灯前,那抹朱红的倩影,还是不变的吃我的眼神。但很快眼前就被子受爆笑的脸填满。手中的檀木盒立刻被他的揪走,像个急于得到糖果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呵呵,他拿着珊瑚,檀木盒直接夹到胳肢窝,忽地脸上的笑容凝固,深深地看着我:“哪来的?” “拿的呗。” 他忽然又一笑:“不拿还不行,白白给他做了那么多,是不?” “切,黄鼠狼拜年,能安什么好心?”他身后冷嘲热讽着。 “小彤”子受看着我说:“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大家要开开心心的。” 他将珊瑚放入怀中,拉着我的手转身上前,彤公主绷着脸,冷冷地看着他拉着我的手:“小彤”子受一手放下胳肢窝的檀木盒,拉住彤公主的手,将我们的手放在一起,相碰的手同时想撤,但奈何不了手腕的紧箍咒:“哥,你放手,干嘛呢。”彤公主嚷着,我直接一指弹开束缚,子受原本歪向彤公主的脸蓦然转向我,刚张开嘴,身后传来娇媚的叫唤:“三皇子”原来鸡皮疙瘩直起的声音,此时像黄莺一般悦耳,因为我看见子受眉间轻轻地皱了下。彤公主直接扁扁嘴,一脸鄙夷,吼我的狮子口立刻关上。 哦,子受转过脸,我看到姜随心、黄飞霞联袂婷婷袅袅而来,身后分别有两个小婢,各自捧着精雕细刻的金盒。 盛装打扮的两人盈盈向子受见礼,檀口轻起,娇滴滴的道:“祝:三皇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子受点点头,目无表情:“好了,起来吧” “三皇子,这是我们精心准备的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姜随心俏脸晕红,看着子受细声细气地说。 “三皇子,看看喜欢不?”黄飞霞煽情地说道。 “不成敬意的东西,有什么可看的?”彤公主冷冷地说。黄飞霞柳眉倒竖,立刻就要变脸,姜随心忙挽着她的胳膊,笑着接口道:“我们姐妹来是代威武殿上臣工,大家都等着给三皇子敬酒呢。” 哼,彤公主重重地哼了口气。我猛然醒悟,到底是姜随心,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耍地真不赖,她的潜台词是,她们是众臣功的代表,彤公主再造次就是和大家过不去。 “小彤” “哥”,彤公主扑上去八章鱼一样抱住子受的臂膀:“走吧”。子受冲姜、黄点点头,又瞟了我一眼,嘿嘿!我立刻心领神会,他就是不叫我,我也不会放过这热闹的好时光。 两旁的漏雨檐上挂着盏盏红色的大红灯笼,洒下道道朦胧的红光映在我们的脸上,衣裳,姜、黄的深浅不同的红装在灯光下变换着紫、橙、赤色,姜的乌发也闪着茱色,煞是好看。虽然我不喜欢她们,但也忍不住喝了声彩。 “好什么?”子受不解地看着我。姜、黄也螓首齐回。 我抽开他的手,指着姜、黄笑嘻嘻道:“看见没,她们的衫子在灯光下变的多好看,呶,紫、橙、赤,蓝” 切,彤公主翻着眼白了我下,一脸少见多怪的讥讽。 嗯,子受默认点了下头。 “雪姑娘喜欢,我那里还有一件,送给你好了。”姜抿嘴笑道。 “不要,我有衣服。”对姜我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嗤,彤公主嬉笑出声,子受淡淡的横了彤公主一眼,彤公主立刻捂了下嘴,但随即就放开手,露出白如玉石的牙齿,夸张的笑脸。 “有什么了不起。”黄飞霞嘟囔着。 子受当先向前走,彤公主扭着身子跟着,姜、黄在子受背后同时眼中冷刀子直直的扎向我。 我迎着刀子,高昂着头,目视蔑意。姜先知趣地回头,黄又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我霍然冲她粲然一笑,嘿嘿!跟我斗,你还嫩呢。我偏不气,气死你。 哼,她到底沉不住气的怒哼出声。惹得彤公主再度回头。姜忙抬了下黄的手,我才摆掉盯梢。乐的眼前清净。 ------------ 第六十章 礼物 “三皇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震耳欲聋的山呼声,锦案边黑压压的人头,大王子居然也来啦。我看着唯一站着的黄袍青年,他又搞什么鬼? “都起来吧。”子受淡淡地说 “是”。众人躬身站起。 “三弟,愚兄祝你身体康健,万事顺心”。他摇摇拱手道。然后,冲子受身边的彤公主皮笑着:“四妹,回来啦。”彤公主昂着头,哼了一声。 子受也冲大王子抱了下手:“大哥,一起坐吧。”他指着他并排的桌子。 “开始吧。”子受一声令下,咚咚叮叮的清脆乐声下,一排排盛装艳服的宫女鱼贯而成,苒苒跳舞。 我看了会儿,左右不过是那几个动作,按耐不住,一跃而起,跳到她们中间舒展水袖,秀带飘飞,袅袅腰肢晃动,扶柳穿花般在众舞女身边飘舞摇动,她们都是明亮的朱红衣裳,整个飞云阁只有我是一袭素白,看着四周静悄悄地看着我,哈哈,我晃动的更加激烈,渐渐的乐声渐弱,舞女们围成一个优美的弧形,众星捧月般将我定格在中间。 “好”。大王子当先拍手,掌声雷动,四下一片叫好声,好,好。从没见过这样美的舞姿。 “真美啊。” 我笑嘻嘻跳下舞台。坐在我的座位上。听着如浪般涌向我的赞美声。 子受看了我一眼,目无表情,大王子倒是第一回和颜悦色地看着我,拿起一杯酒到我身旁大声说:“来来来,敬我们的舞神一杯。”然后低声用只能我听见的声音说:“一会儿看我眼色行动。”哎呀,我拍了下腿,怎么把这大事给忘了。 忽地乐声铿锵,一道白光直窜台上,黄飞霞手持寒光琳琳的宝剑,容颜如花,宝剑似水。她长剑舞动,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又是如潮的掌声。她下台时得意地看着我。 哼,这有什么了不起,忽然,我看见大王子长袖掩面,端着酒杯,好像在喝酒,眼珠不住我像我眨,我忙放下酒杯就往外。 我东翻西找,正焦急的慌:“狐姐姐,快点,快点”小白催着,我知道她是害怕。 “没事”。我双手扒拉着不忘安慰她一句。 “小妖,你干什么?”我看着房门大开,正中站立的子受,和第一次相见时,眼中冒着寒光,盯着我。 “我没做什么”。我耍赖地说,反正你没看见我拿什么?不过是乱翻翻。 他猛然上前,死死的拽着我的臂膀:“你背叛我。贱人,你背叛我。” “你放开”。他的火龙瞬间缠着我的身体,我挣脱不开。他的唇不停的在我脸上滚动,压得呼吸不上来,脸涨的火热,啊!我焦急的乱晃脑袋,泪水止不住直冒,他停下了疯狂的亲吻,摸着我的脑袋:“为什么?”我吸着鼻子,哽咽难言。他接着说:“我不是说了,你要什么给我说。”我嗫嘘着,不知怎么说。 “姬邑,真的就那么重要,让你一次次的背叛我。” “不是,他有生命危险,你不过是少了件东西。” “我跟他都有生命危险,你先救谁?”说完,他先叹了口气, “你跟我过来。” “你怎么知道他有危险?是大王子下的套儿?再不救他,他就完了。”。 “打开。”他淡淡地说。我瞥了眼山高的礼物:“干嘛呢?” “打开。”他肯定地说道。 我莫名其妙地打开,猛然,眼前一亮,刺的张不开眼,我捂了下眼,顺着指缝看一张明镜的铜花镜:“都打开。”我手下出现一道道刺目的亮光,晃得我眼热辣辣的疼:“子受”我看着镜光中幻影重重的他,心中全是感激,谢意。 他指着后面的镜子:“看看哪个是?”嗯,我抹了把泪,一面面的试过去,心也有山巅缓缓降到谷底。 “以后慢慢找,会找到的”。 “哦,谢谢你”。我温柔地说。 子受的脸也柔和了许多:“走吧” “去哪?” “救姬邑”。他头也不回地说着,我一下跳到他身旁,挥手兴奋的尖叫,‘耶’。 刚到曲高宫外,忽然,我听到丝帛破裂的声音,我和子受对看一眼,子受抢我当先踹开房门,大王子衣衫不整地惊呼看着我们,他怀里一个长发覆面,看不清样子的女子。他一下丢下那女子,在女子滑落在地的瞬间,我看清居然是黄飞霞,啊!我惊叫着,看着他们。 大王子看着子受道:“三弟,母后和黄将军已将飞霞许给我,我们亲热一下你不见怪吧。” “亲热到黄飞霞晕死。”子受冷淡地说。“把姬邑交出来吧。” “他是我的人”。 “大哥,你是想用那东西换吧”。我看着子受嘴角微撇,冷笑着盯着大王子。大王子这时已经恢复了常态,无言的默认。对,肯定是那个有符号的东西。 “你不是拿到了吗?还要什么?” “笑话,三弟,你什么时候给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让雪儿从我这里不是拿去了。” 大王子转头看着我:“我没有”。我不客气的白眼道。同时,转过脸看着子受:“你什么时候给我了。” “那刻着符号的紫狼毫是谁拿走的?”喔,那个是真货阿,幸好没扔。我忙伸到怀里淘宝,子受看着大王子道:“你派她是派对了,但你只要她问我要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但我还奉劝你一句,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把紫狼毫甩给大王子:“姬公子呢?” “在里头”。 “我知道,他中毒了。你得给他先解了”。 “他是吃了蒙汗药,一杯凉水就行了”。我飞快的拿起桌上的茶杯跑进去。幸好茶水已凉,我照着姬邑的脸上浇了一通。咳咳,他咳了几声,张开眼:“你醒了,没事吧?” “我怎么啦?”他眼睛转了转:“这是大王子处?” “嗯”,我点着头,扶着他坐起:“好了,你总算醒了,害我担心了好几天。走吧!子受在外面等着咱们呢。”我兴奋的叽里咕噜个不停。 我刚搀扶着他到外间,他的手立刻轻巧的摆开我,温柔的说:“我自己来吧。”子受扶着昏迷的黄飞霞,在我走到他跟前时,立刻将包袱卸给我,我一把扛起她,当先离开。 ------------ 第六十一章 许亲 我还在梦中时,耳中一声鬼嚎,同时,脸上一痛,左右脸颊被分别向外撕着,身上被重物紧紧压住,呀,我闭眼一个斜劈腿,嗵,踹到一柔软的东西,接着,啊!长长的尖叫夹着‘咚’的一声,似乎是木材撞击声,我也在这一系列噪声中长长的舒了口气。 哇,尖利的哭叫声,忽地,像有人猛然堵住噪音一样,又恢复了静悄悄,我翻了下身,重又梦渺渺。 “小妖”低沉威严地喝问声。夹着呜呜咽咽的啼哭声,手臂又被人夹住拉起:“干嘛呢”我仍闭着眼,不耐烦的嘟囔着。“点背,大早上不让睡,走了乌鸦,又来蟑螂”。我喃喃地揉着惺忪睡眼道。 哎,又是叹气声,我努力睁开眼,看着子受,向后扫时,猛然,眼睛张大:“姬哥哥?”我惊叫着,同时,身后哭声又顺势高涨百倍。我在慌乱中无意瞟了发声源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忍不住抚掌大笑,哈哈哈,我指着姬邑怀中的鼻青脸肿的鬼脸,狂笑不止。忽然瞄见姬邑的俊脸,我忙憋住笑,脸上撑得酸痛欲死。 “小白呢?给她治治。”子受冲我道。 “是啊!雪儿,赶快给黄姑娘治治”。姬邑也附和道。 我光脚跳到地上,伸出衣袖。一条红红的信子呼之欲出,啊!黄飞霞大饼脸晃了几晃,又迅速清醒,向姬邑身上窜:“蛇,蛇” 小白红信子随之晃动了两下,身子则牢牢的盘旋到我的腕上。 我鄙视的看着她:“没她,你就别想你的花容月貌。” “黄姑娘,这条蛇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良物,您不用担心,我之前都让她给治过。”说着他摸摸小白的头。 黄飞霞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再无原本的傲慢。 哈,我轻轻呼呼透风的窗子,眉开眼笑点到窗台上,又跳到窗外的淡粉梅花上,深深的吸了口清香的梅花,胸襟一爽,摘了朵小花弹到嘴里。 猛然看见大王率着一群人远远地向这边走来:“子受,你爹来啦。”我忙跳下树。子受忙跑到外面接驾。 “父王”子受率领我们上前迎接大王,猛然,喀喇喇,天地四晃动,梁上一根巨木朝着大王瞬间砸下,子受一个健步上前,伸手一托,牢牢支住亭子。 “快,大家都站到外面去”哗啦啦人群都惊慌失措的跑到外面。子受在众目睽睽下,慢慢的将柱子放低,身上也扑簌簌落满灰尘,猛然,他一个急跃,跳出圈外,同时,哄,一声巨响,天顶塌了一大片。 飞尘四起中,大王拉住子受的手:“三,伤着没?”子受摇摇头。大王厉声道:“居然有人想谋杀寡人,太师,一定彻查这个案子,不将他绳之以法,碎尸万段难消寡人的心头大恨。” 子受蓬头垢面,只留一双眼睛晶亮亮外,全身都是灰扑扑的,但仍有泰山压不倒的威仪。 众人惊魂未定,又传来呜呜的哭声:“飞霞,你怎么在这?脸怎么啦?”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皱眉拉着黄飞霞道。众人全都看着鼻青脸肿的黄飞霞,我忍不住想笑,迎上子受警告的眼睛,我立刻乖乖的尽量憋住,只能肚子里柔肠百转的偷乐。 “我,我不知道,我昨晚去给三皇子祝寿,早上醒了,我就在三皇子的崇阳殿了。没等我询问怎么回事,就被那个婢女打成这样了”。她掩脸指着我控诉道。一时我成了众矢之敌。 老头一下子看着子受:“黄叔父,昨晚,飞霞醉酒,我让雪儿服侍她就寝,早上她还没有醒酒,掐着雪儿的脖子,雪儿为求自保,推了飞霞一下,飞霞跌伤了。”黄老头点点头:“老夫教女无方,让三皇子受累了。” “黄叔父严重了”。 哈哈哈,一声敞亮的笑声响起,大王上前,拉着子受的手,向老头道:“黄老弟,霞儿和三儿,从小青梅竹马,我也一直想玉成此事,你看呢?” “父王,飞霞惊才绝代,容貌美丽,三儿自觉配不上。” “是小女蒲柳之姿,配不上三皇子”。老头忙抱拳对大王道。 “我看挺好,就这么定了。子受,你去换身衣服,一会儿朝堂上上朝去”。大王慈祥地看着子受。 是。子受躬身答应。大王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离去。黄飞霞跟着老头走了,临走时,不住的偷看子受,从眼中流露喜不自胜的高兴,她这回是如愿以偿了。 “呵呵,子受,你这回是天降艳福,有个这么惊才绝代,容貌美丽的大美人。哈哈”我幸灾乐祸地笑道。子受冷冷地看着我,姬邑仿佛从没听见,低头看着脚尖。 “三哥”我们转过头,看见彤公主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光着一只脚,从花径上飞奔过来,由于走的太急,两旁的芍药花都被吹的随之摇摆。 “小彤”子受忙迎上前:“怎么啦?” “三哥,你没事吧?我刚起床听说你这边梁子塌了,就忙跑过来了,哥,你有事没?”彤公主不放心的拉拉子受的胳膊。 “小彤,我没事。”彤公主长长的舒了口气,忽地嘴一扁,眼眶有点红:“好了,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了。小彤乖。”彤公主还是紧紧的包住嘴不吭声,子受抱起彤公主的肩膀,夹着往宫内走。 我快步跟着,忽然发现姬哥哥还在原地,忙又跑到他跟前:“姬哥哥,你不进去吗?” 他温和的笑道:“他们兄妹说话,我进去不方便。” “姬哥哥,你真体贴。”我由衷的赞道。 他温柔的看着我,笑了笑,我耳中又钻进西伯候清朗的声音:“他从小就是个懂事体贴的孩子,不光对家人、下人也是一样。他母亲每次有什么心愿,他都亲自去许愿进香。从小到大都是听我的,没有反驳过一回。他就是吃了太听话的亏,以后总是活的很辛苦的。” 想着我不由抬起手,摸着山河戒指,这是我爹爹的戒指,你见过我爹爹了,他怎么样?糟糕,我没有完成大王子交代的任务,他不定会怎么收拾西伯伯呢。我心想。 “怎么我爹爹不好?”姬邑温和地说,但声音仍透出一股焦灼的态度。 “不,他挺好的。这是他给我的。他说和我投缘,就送我了。”我伸出戴着戒指的玉手给姬邑展示。 “那就好。你戴着挺好的。” “就是太贵重了”。 “不,你戴着很好”。 我心花怒放,飘飘然的身子仿佛飞到了天上,猛然一声惊天动地的鬼嚎,将我从白云飘飘的云端跌倒漆黑一片的地底。“小――妖”我咬牙切齿地咬着嘴唇,和姬邑踏步进去,这个鬼东西,真烦死了。 ------------ 第六十二章 太子 刚进去,子受和彤公主都已经穿戴一新。彤公主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子受倒还淡然些,他看着我吩咐道:“小妖,我去上朝,你们都和彤公主一起好好呆在这里面。” “哦,那就去呗。”我不耐烦地说。这废话也要专门说,真啰嗦。 他横了我一眼,大步向外。他刚一出宫彤公主看着我说:“以后说话注意点,我哥哥是太子了,就是以后的大王。看在哥哥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但不要让我看着不顺眼,否则,有你好看的”她恩赐般居高临下的对我说。 切。我故意挑衅的看着她。她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看着我,怒火中烧。 “今天是三皇子册封的好日子吧!大家都凑点喜气,商量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姬邑忙插话打圆场。 彤公主挑眉道:“晚间有庆祝活动。”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册封?”我扭头看着姬邑道 姬邑笑了笑:“天子是一国的擎天柱,今天三皇子的擎天之举,就是是封君之时了。” 彤公主好生得意地看着姬邑:“姬公子不愧是大学士,料事如神。” “公主高赞了。”姬邑淡然笑道。 “姬公子上次你给我说教我弹琴,正好,现在没事,我正好学学。”公主笑容如花看着姬公子。 教她干什么?她那狼子野心谁不知道?但姬邑已爽快地点点头。我再也忍耐不住,转身向外走,眼角看见姬邑张口向我,耳中听到彤公主的声音:“我有些愚笨,待会可得好好向你学学。” 我飞快奔出,嘶,腕上小白欢叫着,如线白光飞过,在彩色的独角上盘旋,嘟嘟,我也高兴地叫着,紧紧的揽他入怀。 “女神,嘟嘟跟我长得多精神。” 我被他调侃的声音激起:“我家嘟嘟本来就精神,在你手里只差没死。” “嘟嘟长得没小白清秀,没小白皮肤白,没小白信子红。” “切,我的黑是低调的奢华,我有黑的干净,绚烂的多彩。”我看着刚还扭成一团的两个家伙,听着他们的恶心的自吹自擂,哭笑不得。 风发压低声音探过头来,笑道“女神,刚怎么回事?我听宫女们说子受独承天梁。” “嗯,刚也不知怎么啦?梁子突然塌了,幸好子受的蛮力使了作用,否则,这回死的人就多了。” “救驾大功,这回子受赚大了,肯定封太子了。” “嗯,现在估计就封了。还把那个黄大将军的女儿许给了他。对了,风发,咱们看看去。” 风发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贼贼的笑着:“先见识见识他的太子冠。” 还不快走。我当先跑了起来,风发忙赶快加快步伐。忽然斜刺里一个一个蓝影一晃:“是他。”我扭头对风发说:“先看看这老头倒什么鬼?”不待他反对,我先开口堵住他道:“这老头可是和大王子一伙的,这时候听到子受当了太子,不定出什么歪招呢?我们先知道也是大功一件啊。” “呵,那就听女神的安排。”我们弯腰一溜烟地跟过去,紫竹深处,两人联袂走着,四下竹子不甚稠密,如果这时候贸然上前一定会被他们发觉,但如果想办法总会有的,我飞身变成小虫一扭一扭的凑上前,风发在远处替我掠阵。 “你一定让霞儿嫁给子受了?”皇后峻声问道。 老黄头也不客气的道:“大皇子对飞霞非礼是你的指示吗?” 好家伙,原来那晚是皇后的圈套,我们误打误撞的坏了她的好事。 皇后口气立刻软了下来:“我也是为了孩子们着想,才、、、、” “算了,你为子谦杀什么人我都不会眨一下眼,但飞霞你打错算盘了,哼。” “铁英,飞霞和子谦的婚事你不是默许了吗?我这么做不过是提前了些,有什么不对?”老黄头黑着脸张口想说,皇后接着噼里啪啦的嚷着:“如果照你的意思,等着飞霞回心转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子受的执迷不悟不早点快刀斩乱麻,早晚生变。”她忽地口气又转柔和:“铁英,我知道你心疼霞儿,可父母爱自己得从孩子的长远考虑,如果今天飞霞嫁给子受,你能保证她的后位坐稳,多少女人盯着她,等着拉她下来,她从小在你的羽翼下,不识人情世故,将来一旦有事,你想救她也救不了她了,可子谦不一样,他听我的话,飞霞在我的支持下,绝对能永葆荣华,黄家也可以长享富贵。 老黄头目无表情,片刻后,缓缓开口:“飞霞的事已成定局,大王已做主把她许给子受了。” 哼,那可不一定。皇后口嗪冷笑,目带寒光望着远处。 “你想怎样?” 皇后笑得百媚横生,斜了老黄头一眼:“我能怎么样?听天由命呗。” 老黄头看着皇后:“飞霞跟了子受,姜郡主不是可以给子谦。” “姜郡主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她会支持子谦。实话告诉你吧!东伯侯想把女婿召回国,子受自然要跟她回去,你好好算算吧。” “你到底干什么?”皇后看着他,只是不停的笑。 扫兴,半天没听到关键的环节,还是亲自去看吧。等我们看到时,子受正在大殿中央,头戴玉冠,身穿黄袍,接受众人朝拜。大王遥遥坐在宝座上,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子受正经威严,我忽然有种惆怅的感觉,对于子受,有时我总有他是两个人的错觉,一个可以和我胡闹的单纯的好朋友,一个是只能远望的世故的陌生人。我思绪正游离着,朝廷内一阵骚动。众人窃窃私语。“好家伙”风发低叹道。“闹场的上了。”我看到朝臣们两旁立,大王子跪中间。 “父皇”大王子忽然脱掉头上的玉冠,长发立刻披散下去。“请父皇处罚儿臣,儿臣从小就钦慕飞霞妹妹,昨晚酒后失德,冒犯了飞霞妹妹,请父王处罚。”他重重的磕头下去。 群臣皆是大惊失色,大王神色不动,但左眼角还是轻轻颤动了两下。“子受,昨晚怎么回事?” “昨晚孩儿到大王兄处闲聊,发现,黄姑娘躺在地上,大王兄神志不清,就让女婢把黄姑娘带到我宫里。让婢女服侍安歇。” “嗯,好在没酿成大错,子谦大罪难逃,黄将军,我把他交给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大王子是酒后失常,主要还是小女不懂事,乱喝酒。”黄老头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淡淡的说道。 “你不罚他,我也饶不了他,来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关入太庙闭门思过。” “厉害,高,这一来,黄飞霞就算不跟他,子受也没有强援。”风发叹道。 “大王不是将黄飞霞许给子受了吗?他们左右也没什么?” “未来的皇后发生清誉有损的事情,不管怎样都是没有资格了。”风发又是邪邪的笑着。 啪啪,啊啊!板子的击打声夹着大王子的惨叫声在里间的房子里传出,我转身偷偷溜进去,我发现大王子的脸上没有疼痛的表情,仔细一看,立刻明了,嘿!我凝气一点,他屁股上的青铜滑了下来,一旁的监督官脸色一变,板子再一次次打下,他的叫声倒小了些许,呵呵,高调必存猫腻。 待到五十下打完,大王子的屁股上血红一片,活该,对他,真是罪有应得。 ------------ 第六十三章 学琴 我坐在锦垫上看着宫女太监们忙忙碌碌,如山的礼物又一层层的堆满,小白、嘟嘟也起哄的跟着礼物飞来飞去,我的眼底是一堆色香味美的细点,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忽然看到门口出姜随心的笑脸,咦?哦,又是来送礼的。看着她身后抱着锦盒的婢女,我安坐不动,对她我一向不客气。 她还是虚伪上前:“雪姑娘,您的一舞真是世间少有,随心看的都是心醉神迷。” 呵呵,想到昨晚的如雷掌声,我禁不住嘴巴松动,拉长成线。 “雪姑娘”她接过婢女手中的锦盒:“这个是给你的。”她亲自打开:“这个是我亲手做得百花玉露酥,糅合了一百种花瓣,芳香甜酥,好吃极了。”我看着这个琥珀一样好看的点心,点心底下是一朵状似牡丹的花,细看每个花瓣上都有不同各异的花朵,玲珑剔透极了。对姜随心这手绝活儿我是真的佩服极了。但她的殷勤让我直觉没有好事。 “雪儿,这个是我给三皇子的登基太子的贺礼。”她打开另一个锦盒,光芒四射,是一面精美绝伦的镜子,镜子边镶嵌着各色的宝石,镜光和宝石光互相辉映,灿烂的我张不开眼。看不清对面她的脸。直到她素手合上盒子,我看见她的脸还是没有温度的笑。 “这个是我家的古物,我娘的心爱之物,三皇子曾传话出去,他爱古镜,之前我陆陆续续的送来了十来个。”她看着我:“我对他的心,你也知道,从我第一次见他,他的丰姿他的威仪,就像一座高山,让我在山底仰望,我就知道,我姜随心这一生一世爱的人只有他了,为了讨他欢喜,我用尽心机,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讨好一个人。” 我忽然有点可怜他,也是可怜我自己,我对姬邑何尝不是委曲求全。痴痴相对,苦苦相随。 “如果那次,东西合并,坐拥半壁江山还是有可能的,那次,对你的伤害请你原谅。” “算了,我都忘了。” “你是个好心的姑娘,我知道你会谅解我的。”她看了我一眼,续道:“你是我第一个嫉妒的要死的人。” 我不是人啊。我心道 “他每天吃我做的花糕,就是因为你喜欢,但只有他愿意吃,我就好开心了。我姜随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为一个人做到这么、、、、、、哎。不是我为自己,说实话,你不适合他,他是未来的大王,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以后他对你万千宠爱,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他毕竟是人,而且是一国之主,表面是为所欲为,操控一切,但是也是束缚重重。你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不适合王庭生活。倒是姬邑是个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的伴侣。” 看着她精光闪烁的眸子,这一刻我真的觉得他和风发真是绝配。 “我知道你喜欢姬邑,你们在一起也是困难重重,但事在人为,只要想法子,总会有的。”我摸着手中的山河戒指,耳边不断回想着西伯候的话“他喜欢你,他喜欢你。”我们在一起最大的困难,聪明如她,也不会想到,我是狐狸,一个和人世界不同的世界,如何能长相厮守,就是子受,也不可能,如果她知道,会不会怎么费尽心机,苦口婆心的给我分析。 我的无语让她不禁有些焦急,又开始鼓动她的三寸之舌:“这样,不但对你,对他也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说?”我心里吃吃笑着,切,看你怎么变戏法? “只要他愿意,你们可以先到东国躲避搜捕,在过几年,天高任鸟飞。但只要不回京城就行。” 想的倒美,我截口问道:“西伯候怎么办?东夷人怎么办?”跑的和尚跑的庙。 她淡然一笑“这个不用担心,杀了西伯候一个垂死之人,对大王的毫无好处,反而有损英明的形象,仁义的口碑,东夷人现在是商国的奴隶,哪有自己人杀自己人的道理,大王不会,三皇子也不会。” “雪儿你一定觉得我很自私吧。”我无言的默认,我爱对方,只想对方快乐,如果他有喜欢的对象,就算再伤心如果他快乐也认了,因为,喜欢,所有,包容。 “如果你适合他,我也不说什么?可你不会带给他幸福,只会让他为你苦恼,也许你能给他快乐,但太小了。” “我不能给他快乐,我不是你。我没有爱他。” 她嘘了口气,没想我会如此直白:“雪儿,我给你这么推心置腹的说,你该相信我了吧!所以,只要你什么时候要我帮忙,我绝对不会推辞。” 我看着她,心里还在七上八下,不管怎么样,试试再说吧。怎么说呢?我为难起来。 “雪儿,我给你个建议,你不要一下给姬邑说出这个法子,先和他相处,等他和你海誓山盟时,你再说不迟。” 为了,姬哥哥,我就是做一世人。 整个一下午我都在回想姜随心的话,忽然,耳畔传来一声轻柔地呼声:“姑娘,太子的晚宴让你去呢?” 我无精打采的说:“我头疼,要睡觉了”是, 她们不敢再说什么?忙躬身下去。 “狐姐姐,这么好玩的事你不去多亏啊。”小白叫着。 “不去白不去。”嘟嘟他们难得一致的看着我。 “你们自己去吧。我要睡觉。” 我一下跳下床,还是去看看姬哥哥,现在在干什么? 叮咚,若有若无的一丝琴声飘过:“姬哥哥”我刚想叫着,猛然想到姜随心的话,还是先看看他做什么吧!我默念了个咒,隐身而进,姬邑站住琴旁,面墙而立,琴弦闪闪发着生冷的银光。 他不开心,得陪陪他去。我重又变回去,敲了敲门:“姬哥哥,我是雪儿。”里面灯光一亮,吱呀,房门大开,带着一股温暖的微风吹向我。“雪儿。” “姬哥哥。”我笑嘻嘻,看见他,我总是不由自主的笑逐颜开。 “我刚听到姬哥哥弹琴,好喜欢“。 他笑道“三皇子庆功,你怎么不去?” “你不是也没去吗?我和姬哥哥一样” “我是没资格。” “那里就是吃吃喝喝,没意思极了,姬哥哥,不如你教我练琴吧!我也想像姬哥哥哪有,弹出一手好琴。” 他看着我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笑容,我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 第六十四章 练琴 他指着桌边上一张焦尾桐琴“乐律十二律,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息、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这是黄帝命伶伦为律,闻凤凰之鸣而致十二律、、、、、”我紧张的用心记忆,看着他的手指熟练的拨弄琴弦,优美的旋律不断发出。 “你试试?” 看着他娴熟、简单的指法我确弄不出,急得满头大汗。 “没事,多练几次就好了。” “恩”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他又抚了一遍,眼神示意我,再练一遍,我仍是弹一下忘一下。 “来,这样“。我心狂跳,一双温暖的手捏着我的手指,冰凉的发丝贴着我的面,我咽了两下口水,尽量压住狂跳的小心,眼角瞟着一歪嘴就能够着的脸,他的鼻尖附近有几点淡淡的米粒大的黄点点,忽地,他眼角看着我,嘴唇轻颤,露出白玉般的牙齿:“雪儿,是不是这样,你再试一下。” 哦。我讪笑着,手指在他的带领下,还算流畅的弹着。几遍下来,我能生涩的运用基本指法。他点头微笑道“不错,这个有空好好练习练习,以后再慢慢弹曲子。” “嗯,嗯”我小鸡叨米般不住地点头赞同。 “邑”清脆的叫声,让我沸腾的心立刻一沉,脸也立刻拉下,看着抱琴进来的彤公主。 她斜眼看着我, 鲜红的小嘴毫不客气地冷刀子直放:“刚没进来就听见断断续续的琴音,我还纳闷呢?谁弹得这么烂,琴人心声,难怪呢?嘿嘿。”没等我回嘴,她转脸笑对姬邑:“邑,那首《沁心》我学会了,弹给你听听。” 流畅婉转的琴音在彤公主手下流泻而出,高,的确是高。我心里叹道。这首曲子,节奏婉约,幽雅动听,她弹奏时,脸上也不禁露出些许温柔的神色。曲子不长,一会儿,她奏完站起:“公主,这曲子情与意融,已得曲理。”但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就极为讨厌,如果是别人我一定大大赞美一番。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目视挑衅。 “你前些日子弹得一气呵成,少吹牛皮了。”我不屑的回敬道。我把自己的不如归结为时间的短暂。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说的过去。 她仰起圆润的小巴,目噻冷光看着我:“那也比你强。” 我不屑的调侃她道:“切,你说比我强就比我强了。”我刚想指责她也不过是沾了时光的便宜,她已经转脸看着姬邑,指着我说:“你说,她强还是我强?”。 “公主,天资聪颖,学琴进步神速,雪儿,虽是初学,但琴中流露的意境也高,假以时日,刻苦联系,也能成大器。” “哼”,彤公主蔑视地看着我,我也毫不客气地剜她一眼,大家旗鼓相当,你有什么好拽的。 我开始刻苦练琴,从日不出到星漫天,我的飞云阁内乐声不断。“好吵阿。”小白垂着小尖脑袋无精打采地说道 “懂什么。好曲子。”嘟嘟整个身子钻在被窝里,独露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睛。 我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摸了下头上的汗水,赞道:“还是嘟嘟有见识。” “那你把耳朵露出来。”小白不服的叫嚣着。 “露就露。”嘟嘟嗖的探了下脑袋:“喂,喂,喂,你转进去干嘛?”他的独角扎着小白露出的小尾巴,嘶,被窝里波浪起伏。两个家伙又闹成一团。 ------------ 第六十五章 翻脸 功夫不负有心滴,呵呵,这天,我郑重地跑到姬哥哥处,将成果展现,当一首思乡在我手下行云流水般泻出。姬邑微笑道:“恩,不错,是下了一番苦功夫了。”,但还是难掩一脸萧索,神色黯然。 “姬哥哥,你怎么了?” “哎,梦中山河依旧。转眼已是百年。” “姬哥哥,你想家了?要不我们偷偷去看姬伯伯。” “守备森严,我们去也无益,一旦发现反而更添乱子。” “姬哥哥,你不可以看姬伯伯,可以给他写信。我给你传。” 他欣喜地看着我:“你有心就好了,不用冒着险了。” “不危险,能给你做事,我很开心。”他点点头,刷刷提笔写了封信。 “谢谢,雪儿。” 晚临睡前,我都抱着姬哥哥的书信,怎么给信给姬伯伯呢?当时是我一时痛快的话,其实,这个迷宫一样的皇宫我都找不着北,何况,谁知道监狱在哪?而且,管他的地方还是秘密监狱。 我痛苦的满地只打圈转,猛然,看着桌子上色相俱全的点心,一个脸在我脑海中冉冉升起。对,姜随心。我立刻兴冲冲地向外走,当看到黑漆漆的天空时,才猛然想起现在是半夜,再次,做到床上,抱着被子像刚才姬哥哥的一言一语,细细琢磨,其乐无穷。 “小妖,小妖。” 真扫兴。我厌烦的闭上眼,鼻中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额头上一张厚实的大手压住,接着大手轻轻的滑到我的脸上。 “三皇子。”窗外传来一声陌生的呼叫。我心一动,怎么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在哪听过? 子受的鬼爪子终于抬开,他迈步到外间,我也忙一下子爬起来,随他身后,躲在后门,‘吱呀’大门开启的声音。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噗通,那人一下子跪下,磕起头道:“三皇子。” “飞虎,起来。” “三皇子,求你娶飞霞吧。” 哦,原来是给黄飞霞做说客滴。啧啧,没想到子受魅力这么大,这次黄飞霞,原来是姜随心,都是天之娇女,人间的富贵人,偏偏对他死心眼子。 “飞虎,你知道子谦故意放风出去,就是不让我娶飞霞。我不想委屈了飞霞,她和小彤一样,都是我妹妹。” 早知道子受不会娶她滴,对,这且能儿戏,子受可不是吃亏的主。 “我知道这个为难您,可她现在每天吃不消睡不着。和小时候一样,眼里只有你。做不成正妃,侧妃也行。” 人家都不同意了,还这么赖皮,到底是黄飞霞的哥哥,都一样。我就是这么记仇,忘不了黄飞霞的抓伤之狠。 “飞虎”子受的声音透出沉吟之意。 不能同意,坚持就是胜利。我暗自为他打气。 “她不嫁你,就只能嫁给大皇子,否则,天下谁敢娶她。” 那就嫁大王子呗。一个蛮横,一个刻薄,正是天造地设滴一对。 “我答应你好好照顾她。”从我的角度,看他的脸背着月光,但声音透出坚定的决然。 扫兴。 “谢谢三皇子。” 乐吧。哼 “起来吧!飞虎。” 看着他起来的一瞬眼中射出喜悦的红光,眼前电石火光,他?是他。在树林中的灭门惨案后,出没在子受身边的那个骑老虎的蒙面人。 他和子受穿一条裤子倒不稀奇,他居然还是黄飞霞的哥哥?他爹爹和子受妈妈狼狈为奸,他知道吗? “你醒了?”看着子受的脸。 “你和他一起,他爹爹知道吗?你知道不知道他爹爹和皇后一起支持大王子?”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他凌然的脸:“你知道,你都知道是不?”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无意间听到的。 “这话你不许再给任何人说,听见没?” 切。我不以为然的表示不屑,其实,我也不会给谁说,给他说就是关心他,毕竟,子受是这个宫里还算对我不赖的人。 “别没脸没皮的总是让别人捞你的小命。” “呸,谁让你救了,是你自己多事。” “再救你我就不是子受,再让我救你试试。”他拂袖而去,砰!我耳膜一震,大门重重的合上。 ------------ 第六十六章 惹祸 姜随心到底办事利落,上午刚交给她信,没一会儿她就给我拿到回信。我千恩万谢的抱着信回来,嘻嘻……一会儿给姬哥哥送去。 啵,我手指一松,琴弦断了一根,按下心,接着弹奏,啵,手指又是一松,琴弦又断了一根。我推琴而起,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梅花,心下纳闷,今天怎么啦?怎么总是晃晃的,总有不好的感觉。 转身向外,我加快脚步到姬哥哥处,手忙脚乱的敲敲门:“姬哥哥”我忙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我心一跳,拔腿向外狂奔。 忽然看见一抹灰白色的身影和一个粉红的身影,我狂跳的心压了压,刚想上前,啪,我的右颊仿佛着火般辣辣的疼:“姬邑,你敢如此辱我。”彤公主尖叫道。 啪,我上去一巴掌拍到她的脸颊上,姬邑、捂着脸颊的彤公主同时惊讶地盯着我,我不理彤公主,看着姬邑:“姬哥哥,你没事吧。”忽然我感觉一巴掌夹着破空的风声挥向我,我头向后一歪,她的掌又要打向姬邑,我伸手有向她挥去,但觉手腕一紧,啪,姬邑脸颊上又是一掌:“你干什么?”我诧异地看着他。 “你,你、、、、、、、、”彤公主跺脚道。 她忽然合身扑向我,我等着给她提个狗吃屎,没想姬邑转身一把紧紧的抓住她的腰。“放开,你放手,我拆了她的皮。”她张牙舞爪的挣扎道。 我得意的吐着舌头,不断向她示威,她猛然推开姬邑,一掌打向我,我也竖起一掌反击她,我们双掌相碰,啪,她直接向后仰倒,偏偏不凑巧,一下子撞倒到石凳上,竟然晕死过去。啊!我吃了一惊。 “还不快走。”姬邑皱眉冲我道。 我也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了,下意识的看着他“一起走。” “你走。我没事。快点。” “不行,她醒来一定打死你。我,要保护你。”我不退反进,一把捞住他的手臂,做出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 他一呆,感动地看着我:“没事,她不会把我怎么样。”他肯定的说。“快走”我看着他,不得不转身离开。 刚到了我的寝居,我一拍脑袋,暗自懊悔,啊呀,忘了把信给姬哥哥。可现在也不能再回去?姬哥哥会不高兴的?我懊悔的在屋里跳脚,没想不知什么时候子受蹦跶过来。他拉着串串珠帘,看着我。我心思不属没看见他的脸,只是本能的嚷道“怎么啦?没见过啊?” “小妖,你想不想出去,和我一起,什么都不管。” “不要,好好的说这个干嘛。”我走也不是现在,姬哥哥还没和我说愿意呢。 “我就知道。”他自嘲道:“我就是大王,在你眼里也比不上他一根头发。”拨拉,一把珍珠串掉落,连着颗颗跳跃的珍珠四散滚落。子受头也不回的走开。 “莫名其妙。”我生气地看着地上滴溜溜打转的珠子,忽然,耳边传来太监高声传呼道“皇后娘娘驾到。” 这回是来真的啦。我心里叹道。等着她疾风暴雨般的喝骂,然后,又是重打,但没事,她不敢把我怎么样,有子受呢。 皇后很反常,只是盯着我,象从没有见过一样,细细打量,从头到脚。她怎么回事?半响,她转过身,背对着我,懒懒的开口道:“走吧。” “去哪?” “大胆,皇后娘娘吩咐,你还敢多言。”身后的太监尖声叫道。 皇后半侧着脸,意懒萧索的说:“到大王子处。”怎么又到那里,罚我原来是到那家伙那边,其实,到皇宫里都一样。身不由己。我无可奈何的跟着她身后。 后来,我知道到大王子那里不是因为彤公主,是在我进曲高宫的第二天。风发喂着嘟嘟解药,轻佻地道:“女神,嘿嘿!大王子对你怎么样?”。他得到子受的特许,能每天进来一次。名义是进来补充物资。 “你什么意思?” “嘿嘿!你是太子和大王子争夺的美人,震惊整个朝野的祸水。” “你说什么?”我诧异的看着风发。 “你不知道?”风发嘲弄的笑看着我 “我关进这里不是打了彤公主。” “你还打了彤公主,嗯,一定是太子又给你压了回去。皇后帮着大皇子将你拨了过来。太子身边的宿将都不支持你。”猛然想起那天子受莫名其妙的话,决裂的眼神,原来,他当时是在向我讨要和所有抗争的依据。忽然,心一动,说不清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风发仍说着:“他自己跑到大王那里,听说,谈了一夜,太子才罢手。” 我心如波浪里漂浮,往事排山倒海的压向我,对子受的好,此时,只是深深的抱歉,对不起,我的心只有一个,我喜欢姬哥哥。胡思乱想间,等我回过神,风发已离开。摸着胸口的回信,我想也只有明天了。 ------------ 第六十七章 杀人 大王子像瘟神一样来在我身旁出没,总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有时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我原形毕露了,让他好奇不尽。我天天都是写写抄抄,这天,完成一天的劳顿,我伸着胳膊,尽量舒服滴放松点,然后,踹掉两只鞋,衣服也来不及脱,一头扎进被窝里,蒙头大睡。 忽然,身上有个重物,一个东西不停拉扯我的衣服。我睁开眼,看见大王子的脸近在咫尺,他原本病态的脸颊上倒是红扑扑的,但还是没有健康的颜色,有种诡异的妖邪。 我一脚踹开他:“你混蛋。”我跳起来,连朝他屁股上踹了他八脚,他如死泥鳅一样任我打:“这回老实了,老实也得打,简直混蛋之极。” “滚,还不滚”我出了气,看着烂泥一样摊在地上的大王子:“喂,你给我滚。”这么不识相,难道等着惹我火起,再挨一顿。他仍一动不动的卧在地上:“喂,你还装死啊!给我起来,听见没?”我边说边上前拽他,等到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我吓得手掌冰凉无力,咚,他又摔倒在地。 我的惊叫声还没发出,啪。房门打开,无数的灯丘火把,我看着眼下,这个瘫软如泥的人,他怎么会死了?我不过是几下,子受不是挨了那么多都没事吗? “杀人了”寂静的夜里如夜枭的叫声尖利远远的回荡在无星无月的夜晚。 “大王子死了。” “大王子被妖女谋杀了。” 四下大叫着:“小白,你看看。”我抓起肩膀上的小白放在大王子的身上。我虽然讨厌他,可也没想杀他。小白钻到他脖子里。 “妖女放蛇又杀大王子了。”我此刻顾不得外面的胡说八道,焦灼的等小白又钻到我手中,宣告“没气了”,我才无力地垂下头。 “啊”尖锐的哭声,我倏然抬起头:“子谦,子谦,妖女,你害死我孩儿,子谦”皇后被众人拦在门外,猛然,皇后的哭声更大,还夹着打击声:“我不活了,和你拼了,都是你,你好色,引进门的妖女,害死你大哥,你还我的子谦。” “皇后娘娘,请节哀。” “皇后娘娘,别伤着您了。”外面又是一阵大乱。 子受衣衫不整的从外面进来,他盯着我,快步上前,轻轻的喘着气:“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停地摇着脑袋,他上前绊住我的肩膀:“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铁青的脸,心情微微平复了点:“他,大王子他半夜钻到我床上,我生气地踹了他几脚,他就死,了”我结巴地说,他无奈地闭上眼。外面又是一阵大乱,又是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皇后的哭声又高涨:“大王,我不活了,你掐死我吧!让我给子谦一起去,大王” “这回你祸闯大了。”子受低声痛叫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然后,他大声道:“父王,儿臣有下情禀告。” “大王不能进去,这妖女又要害你。”皇后苦苦哀求的声音透过人墙传了过来。哼,我现在已然没有退路了,一定要抓住大王要挟一番再跑,要不会害死他们的,我凝神用功,手臂猛然一紧,子受紧搂住我的双肩,双眼灼灼盯着我:“不许妄动,听见没?” 片刻,大王在重重护卫下,终于露脸了:“子受,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快将这妖女杀了,给你大哥报仇。” “父王,雪儿是无心之过。”子受焦急地说。 “糊涂,子受,你今天不将她绑了,我饶不了你,你王兄的亡灵还在看着你。”大王威严地喝道。 子受看着我,我知道他不会绑我,但手腕上一紧:“你?”,我看着他,有时不能太相信自己的判断,我被推出去,皇后哭叫着扑向我,切,死就死了,死在他手上正好不再欠他的。我看着子受的脸想到。嘟嘟张开翅膀扑向皇后,同时,数把明晃晃的兵刃扎向嘟嘟,嗷,嗷,嘟嘟震天的吼叫声中,天旋地转,人们鬼哭狼嚎,我刚想得意,嗷,一道红光窜出,火龙飞起一下将嘟嘟逼到墙脚。我摔开子受的手,他的手紧紧的拽住我不放,嘟嘟。我空自着急。 嘘,一声清哨,嘟嘟飞向乱刃丛中,同时,火龙也反扑向人群,‘唰’的一下,又重新回到子受身上。我这才看见人群中露出风发的脸,嘟嘟钻到他怀里,他从人群中穿过,跑到子受身后,子受一言不发掩着我的身子,在护卫的簇拥下将我关起来。要杀就杀呗。我毫不在乎的看着他苍白如死的脸,他还是沉默的转身就走。 ------------ 第六十八章 凶手 坐在地上,倒头躺在乱草中,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现在想逃都逃不了了,都怨那个大王子,死的简直莫名其妙。 “狐姐姐,怎么办?”小白嘶叫道。 “没事,有我呢。”我点头冲小白道。 小白的脑袋在我的胳膊上舔来舔去,我心里暗暗发苦,天啊!怎么逃啊。蹬蹬的脚步声在幽静的监狱里响起,谁又来啦? 我看见子受铁青着脸,身后跟着两个狱卒,前头那个忙打开铁窗,让子受进来,他进来后,看着我,忽然,对着前后狱卒一拳,拧断我手上的绳子:“走。” 他的眼中射出幽蓝的寒光:“快走“。我稀里糊涂的跟着他向外走,在触到门边的刹那,我心中一片雪亮,猛然,挥手一掌向前,他倒也机灵,翻身躲过,同时回手对着我就是一掌,双掌交集,砰砰!巨大的轰鸣声不断,我如断线的风筝被弹回去。重重的摔倒墙壁上,五脏六腑都翻腾蹈海的难受,他一步步的近前,我眼前恍恍惚惚的似乎有个影子,看着他的脸,似乎在狞笑,好熟悉,好熟悉,我在哪里见过? 他的手掌再次挥向我,啊!一声闷哼,我抬起头,他脸色狰狞地看着我,然后,猛然扭头看着身后,我冲他身后大叫道:“子受”。 啪,我眼前一片红光,里面风雷声大作,整个监狱的左右摇摆,我脸上扑簌簌的沾满灰尘,我运了口气,压下胸中的不适,飞身卷入,看着两个子受卷做一团,我凝神用功,看着红眼睛的子受,我反手一掌,推向另一个蓝眼睛的子受,啪,他的脸四分五裂,露出一张苍老的脸,雪白的头发随风飘扬,嘴角一串殷红的血迹,是他?云中子 我看着子受,子受眼中也有差异,但手脚仍加速打去,我也不敢懈怠,一脚踹到他的腿上,接着,啪,我眼前血光四溅,他的一个袖管空了,哗哗的流着鲜血。子受的手掌也是血红一片。 云中子的另一只手狂舞,同时。转身想逃,我看着他舞动的单手,心里狂震,不能让他逃了,我合身扑上,同时,手掌猛施力砸向他背心。 噗,他一口鲜血喷出,我一屁股做到他背上:“他是路上害我们那个坏蛋。”我扭头告诉子受:“你看他的中指断了一截,是我当时砍掉的。”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子受咬牙道,挥起手中的金刀。 云中子哈哈大笑:“你杀我?嘿嘿!先问问皇后答不答应。” 子受哑声道:“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现在珠玉宫等着你们呢。哈哈。” 我看着子受,子受抓起他的身子,大步向前,他身后血迹直流,我忙跟在后面,嘶,小白叫道,我扭头看见缩在角落的她,弯腰去抓,胸口又是难以名状的绞痛,我咬牙强压住,拉着小白跟着子受。 “太子,大王在里面,小的先通报一声。”门外的侍卫将我们拦在,高声通报里面。一会儿,一个太监匆匆而出,大叫道:“太子觐见。” 子受一言不发地迈步进来,啪,一把将云中子重重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踏上,看着满脸诧异的皇后。 “三儿,怎么回事?你火急火燎的进来,怎么抓进个这人,他是谁?”他忽然看见我,又指着我“这个妖女不是在狱中,怎么回事?你劫狱了?” 我这才注意到子受一身夜行衣。他真的想劫狱救我?不是他给我送进监狱的吗?我正想着,耳中钻入子受的声音“我倒是想劫狱,有人比我更快一步,你问母后,她更清楚。”大王看着皇后,皇后脸色苍白:“皇后,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皇后脸色苍白的说着。 子受看着她冷冷地说道:“还是我来说吧!皇后让这个人假扮我的模样营救雪儿,然后,将雪儿灭口,一石二鸟。” 大王霍然转头看着皇后,厉声道:“皇后,是不是?” 皇后声音干涩的道:“我是要杀妖女,但子受,我没想伤你。” 子受一脸冷淡:“这人是第一次和我为难吗?他在我回京的路上就和我动过手。” “虎毒不食子,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他是的亲生的儿子,你也下手这么狠,温雅的死我已不追究,你一再苛待彤儿,逼她在温雅的坟前,不能回来,我也不和你计较,想不到你还变本加厉要害他,你是不是连我也一起害了,你才罢手。” 皇后跪倒在地:“请大王开恩,臣妾知罪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王一下推开皇后的拉扯,转身指着云中子大叫道:“来人,将这人拖出去,乱刀戳死。” 哈哈,云中子大笑道:“想不到我云中子,死了还有王子作伴,死的真值。” 皇后噢的哀嚎一声,哭叫道:“大王,求求你,放了他,子谦还在他手上。” 大王灰色的脸又黑云密布“你说什么?子谦不是?” 皇后这时也顾不得了,大叫着:“子谦是服了闭气丸,解药在这人手上,求求你放了他,救救子谦。”皇后匍匐到地上抓住大王的衣摆哭求道。 呵,原来那家伙是假死唬人的。 大王浑身如抖糠一样:“子谦,心胸狭隘,联合奸人,一再陷害子受,这种儿子,有不如没有,来人,将这妖人杀了。” “大王,子谦是你嫡嫡亲的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 大王一把挣脱皇后的双手,厌恶的说:“他是自寻死路。我没有他这种儿子。” “是,你不是我爹。”我耳膜大震,望着窗口大开处。立着的大王子,他身边站着的正是云中子的徒弟姜子牙。大王子指着大王凄厉地道:“你从来当我是你儿子了吗?你从来正眼看过我吗?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里只有母后,小时候为了讨你欢喜,我拼命学习,拼命练武,练武太急,这辈子残废掉,师傅说我再也不能练武时候,我痛苦欲死的时候,是母后抱着我相对大哭,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温雅皇后那里逗彤,我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你是长子,你要像姑娘一样娇气的养着。”大王怒道。“好,好,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那子受呢?他是你同父同母的兄弟,你一再加害他,一路派人追杀他,现在在宫里,你也不放松,弄塌梁木,一再利用东夷女对付他,他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大王子双眼充血,张狂的舞着手大叫着:“他,从来就没把我当大哥,仗着是温雅皇后的守缺殿下,从来就不把我们母子放到眼里,他忘本。” “子谦,你好好说话。”皇后哭求道:“大王,子谦,是受了刺激,大王,你救救他吧。” “母后,不要求他,母后,啊。”姜子牙的手在大王子的脖子上一点,就像一把大剪刀一下子剪断了他的声音,他淡然道:“你们的是非恩怨,是你们的家务事,放了我师傅。” 皇后状如癫狂,不住的向大王磕头:“求您放了他,放了子谦吧。” 父王,子受开口道。 “这妖人已残废,罚得也够了。” 大王重重的哼了一声,冲子受挥挥手。子受抓起云中子到窗口,嗖,两片黑云浮起,同时,一条黑影飞入房间。皇后忙扑到黑影上:“子谦,谦儿,醒醒。”她摇着大王子的脑袋哭叫着。 嗬,嗬。大王子张着嘴,嘴中呜哩哇啦!脸红着,目光呆滞“谦儿”皇后不断碰着大王子的脑袋放声大哭。 我眼睛一热,妈妈,我的妈妈呢?我心里狂叫着,胸口的郁闷压制不住,噗,我一口吐出,眼前红雾喷薄,之后,黑暗无边,我仿佛在夜空飞行的孤鸟,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只有绵绵不尽的墨色在无限蔓延。 ------------ 第六十九章 成亲 等我张开眼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子受的兔子眼,这双红眼睛里满是欢喜:“懒鬼,怎么不睡到明天。” “要你管啊”我撇着嘴有气无力地嚷道。 “你伤了内脏,已经昏迷三天了。幸好现在醒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姜随心温柔地说。“我给你熬了碗美人汤。来,你喝点。” 她端着一个碧玉碗,碗中是一瓣瓣花瓣,清香扑鼻。她拿起一个小银勺喂我。 “我自己来。”我不好意思地嚷道。 “你老老实实,多什么事。”子受绷着脸道。切,我白了一眼。 “你还是叫我喂吧!难道有这个好机会。”姜随心看着子受笑道。子受仍绷着脸,给她个表现机会。让子受这小子好好看看她的贤惠。我躺着任她一勺勺地喂食。最后再让她轻轻的搽干净嘴巴,我露齿一笑:“谢谢你。”她温柔的一笑。“你真好,是不是,子受。” 子受脸有些尴尬,但也是点着头“嗯”姜随心的脸一红,子受看着我,脸也红晕起来,眼中确射出丝丝恼火的电光,嘻嘻,哈哈,我刚想畅声大笑,气息忽然一岔,咳咳咳,我不停地咳。姜随心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不要多说话,还是休息下。” 我看见子受似笑非笑的眼,像辩驳几句,姜随心拿着她的丝帕抹着我的脸,我的嘴角:“你先躺着,一会儿我再看你。” “太子,随心先下去了。” “好。”子受点头道。 等她刚退出,我抬起身子,丢却一个枕头砸过去:“泼辣”他看着我吐出两字,然后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我歪着脑袋哼了一声,一头倒在床上。 又是昏昏沉沉的在床上度过,无聊之际,小白被嘟嘟勾走,理由是让我好好清静清静,天啊!我现在寂寞的要死。姬哥哥怎么不来看看我,我现在又被软禁,他的书信我想亲自交给他。确只能又让姜随心传达。 忽然,外面一阵大风卷起,咔、咔,窗户不断张阖,劲风不停,桌台上书籍乱七八糟,书写用的白纸吹得满地都是,我忙提着鞋上前,关住不断张阖得窗子。“快该下雨了,今年一直都没下雨。” 我蹲下,一张张的捡起白纸,好半天,才捡了一厚沓,啊!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哎,门口还有一张。我蹦蹦跳跳到门口,伸脚踮起斜压在门槛上的白纸,轻轻一弹,嗨,稳稳地落在我手中的一摞纸上面。猛然看见一双脚,我抬头向上看,子受夹着寒风无声无息地进来,看着我,一个月不见,他还清瘦了些“太子,不好当吧!你都累瘦了。”他神色一动,然后目无表情地看着我 “小彤要成亲了。” “哦。”我点点头,忽然,心一跳,我看着他的脸,他沉静的眼,咽了下口水,压住秽乱的心跳,轻轻开口道:“和谁?” “姬邑。”他忽然冲我僵硬的一笑,呵呵,呵呵。哦。我淡淡的看着他,我没想到我可以这么平静。 “小妖,想哭就哭吧。” “我为什么要哭?”我眼前一片朦胧。 “小妖。”我手腕被人拉住,我用力推开眼前已经人影模糊的他,边用力撑着身子向外走,边大嚷着:“都是你,是你故意的,我恨你。” 我奔跑着向外冲,哗啦啦的大雨砸在我身上,脸上的热泪和天上的寒雨不断在脸上冲洗着,身边不断有人拦着我,我只是不断地跑。 忽然脚下被绊倒,我一下跌倒粘乎乎的泥里,趴倒泥里很久了,身体也和大地溶为一体了。子受冰冷冷地声音还是钻入耳边:“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你逃避不了,姬邑就是和小彤好了。” 我用力爬起,我想大喊:“好了就好了,管我什么事?” 啪。我脸颊上一记重重的耳光。同时,我没头没脑地打向子受,最后,我和火龙在空中飞舞大斗,不知多久,我只是不停得挥动着手脚,忽然,手被一个手捉住,身子也随之被拉转了半圈:“你放开我“抬眼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似水中的倒影,模模糊糊的在眼前晃荡,我用力聚焦,想看得仔细些。 梦里花雨中无数次出现的脸,让我欢喜让我愁,让我身不由己被牵动的人此刻站在我面前,他眼中是万年不变的平静。“走。”我心一揪。只是看着眼前的人。 “走,带她走。”子受大叫着。眼前人仍泥塑般不言不动。 啪,我耳畔一个虎虎生风的拳头扎到眼前人。一个身子越过我,不停地挥动着拳头,我呆呆的立着,忽然,一声尖叫,一个红云揪开打斗成一团的两个人。 “雪儿,雪儿。”一声声热烈的叫唤,在哗啦啦的大雨幕中恍若低吟,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萎缩在地上白莲花一样的人影,他旁边一片白雾中是另一道冰冷如刀的目光,狠狠地戳穿我。 我怔怔地看着我正对面明黄袍子的人,仿佛入定般静立着。我再也撑不住,从子受身边飞身而过,忽然,身后发出一声尖利地嚎叫:“都是你。” 我扭头看见,红雾旋身转起,不住向明黄袍子挥拳,地上的白莲花如睡莲般嘴唇蠕动。而远处绛色伞下,一个芊细的身影,是仿佛被遗世独立的姜随心。再也看不下去,我只是不停地跑。最后,我只记得我眼前氤氲着一片茫茫白雾。 “女神”我张开眼,是风发,他又开始叨叨:“醒了?在不醒?小白的舌头都绞断了。” 嗷,嘟嘟低低地吼着。小白张张嘴,我看见她引以为豪的小舌头,肿的像猪血肠,叫已叫不出,眼眶干干的,想流泪却流不出。 “你看开点。” 我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什么啊。” 风发看着我的眼:“和公主结合,对姬氏益大于害。而且,朝中人人都知道,这门亲事是公主拼了老命争取来的,大王、太子都不同意,连姬邑自己也是犹豫不绝,你想公主会允许你搞破坏。”心底泛起无尽的苦涩,只是紧紧地抓住被角,仿佛给我支撑的力量。我呆呆地听着,眼中只有漫天大雨中,那个倒在云中像白莲花的人冲我不断地呢喃。 ------------ 第二卷 ------------ 第一章 悠悠此恨情无极 恍惚间,有声音仿佛在遥远的异时空飘渺又清晰地传來“事已至此,你就安心吧!我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心思,姬邑,你和姬邑一起,只会吃苦头!”风发肯定的看着我说。 “只有和他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我想叫,但喊不出,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你先休息吧!”他伸手抱住嘟嘟,看了我一眼,还是将嘟嘟、小白放下。 “姬哥哥呢?” “他今天就和彤公主一起返回西国!”我掀起被子,跳下床,就要往外跑。 “你去了也沒用!” 是啊!我去了又能怎样,徒增痛苦,我滑落在地,紧紧的抱着膝盖,脑袋深深的埋进双臂里。 哎,风发将我抱起,放进被子里:“狐!”嘟嘟钻到我脖子里,我松开被子,抱着他们,眼前不断浮现姬哥哥的脸。 不知多久,当我看见桌上的瑶琴,心剧痛,我跳起身,跑下床,轻轻的伸手过去,拨动了一根琴弦,咚,我心仿佛撕裂一般揪疼着。 胸口不断的翻腾蹈海,郁闷的难以呼吸,迷糊间我看着一个的人影,那咬牙切齿的脸,我这是在哪。 “哈哈”皇后尖声大笑:“妖女,你害的我好惨,我今天就让你偿命!” 她拿着一把松木剑在我眼前,我身子仿佛被定制一般,小白、嘟嘟也是大叫着动不了身,呵呵呵,她狞笑着,松木剑头,冒出一截青钢刃,她一下戳向我怀里的嘟嘟:“嘟嘟”我眼前,脸上全是热烘烘的鲜血,同时上翻:“小白”我尖叫着,嘟嘟的头上只留下小白的身子在不停的翻动着,手腕一翻,松木柄处,露出一个寸许长的木头,她拿着段木头,忽然,木头变成一个万千寒丝,放着幽蓝小刺的大网冉冉升腾,小刺也越变越大。 “住手!”子受大喝一把推开我,同时大网也迅速的扑下:“不要”我哭叫着。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半响后,子受仍是目瞪口呆“娘,娘”我看着子受跪在地上,抱着最终推开他的皇后,痛哭失声,我趴在地上,不敢小白的身体还在兀自扭动着的身体,嘟嘟不停地抖动着,从我怀里挣扎出,一头扎下皇后的脸:“还我小白” 子受用力一掌拍向嘟嘟,我向前一扑,背心一阵剧痛,眼前落红缤纷:“子受”我喘息着回头叫道。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子受抱着皇后的尸体,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身后的影子被夕阳拖的长长的,忽然,我很想哭,眼珠子憋得凸出來,也流不出泪來,就在胸口排山倒海地翻滚。 三天后,大王向天下传告丧讯,同时,漫天遍地的挂满的白花,在一片雪色的世界里,我似被人遗忘了,沒有人再來找我啰嗦,我知道,我也不能再留下了,我也仅有这几天静静的陪着小白。 噢,噢,我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光着脚丫四处乱窜,身后几个人跟着:“大王子”“大王子您慢点” “他疯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脸,看着风发,他一身簇新的红衣,他笑看着我“就为了他要冲喜,也为了朝野安定,三天后,子受正式娶姜随心为太子妃,黄飞霞为侧妃咯!” 你说什么?我心底裂开的口子重新裂开,沒有疼痛,我已然麻木了。 哦,我盲目地点点头。 你不会喜欢他吧!他的眼光贼贼地看着我,我茫然地看不清,只下意识的抢步离开他:“我怎么会喜欢他,怎么会,不是的!”当我飞快的跑出紧闭的园子,四处张灯结彩,原來的白色又被红色取代,一路在大红的喜字旁穿过,猛然,我停下飞走的脚步,我这时到哪啊!远远的站在崇阳殿门口,看着穿着鲜艳衣服的人來人往,摸着胸前的玉凤:“子受那么恨我,我带过的东西,他一定摔了!”捏着手中的玉凤,扶着一旁湖水边的红木护栏。 唔,一声尖利的鹰叫,我心一惊,此时沒有一点慌乱。 “神武,神武!”一声熟悉的女声,我转过脸,黄飞霞正在喝住跃跃欲试的金眼神鹰,但声音仍难掩饰一股喜气洋洋的高兴。 黄飞霞盛装艳服和容光焕发的娇容相得益彰,她身旁是一身乳黄衣衫的姜随心,样式淡雅,但淡极始之花更艳,她看起來比黄飞霞更夺目,我垂下手看着这两朵并立的美人,子受好福气,两个娇滴滴,够他受了,我心里冷笑着嘴角不由撇起,黄飞霞的脸忽然一变,指着我的脖子:“你怎么拿着雅后娘娘的凤雪玉,快给我!”姜随心淡淡笑着:“雪妹妹,雅后的旧物,依照祖制是由专门收管的,一会儿,我再送你一对雪玉手镯!”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我冷笑地看着她们,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神鹰,我知道,我这一劫,难逃了,一把拽下凤雪玉,忽然,姜随心的笑容更甜了,漫步上前拉住我手,黄飞霞也是一脸红晕,同时,盯着我的身后,我转过脸。 对面,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挺拔的金光灿灿的人影,隔着清澈的太液湖,他似乎不经意地看着我这边,锐利的眼睛一如当初。 我忽然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的不快,摇着凤雪玉冲着那人,瞥眼看着姜随心视若无睹、黄飞霞心无旁骛,咚,平静的河水溅起水花点点。 “你大胆!”黄飞霞怒叫出口,立刻又闭上嘴,那人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河水涟漪圈圈,越來越慢,我转身而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像被遗忘的了一样,死了的人要安息,活着的人还要生活,而我,也要走我该走的路了,拍了拍清香扑鼻的玉梅花,下面沉睡着我可爱的小白:“小白,我们要走了!”我黯然地抱着嘟嘟说,我们会永远想你,你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女神,还有我呢?嘟嘟离不开我!”风发一身戎装,贼忒兮兮上前,一把掐过嘟嘟,搂抱在怀,同时,一个黄蚕蛹砸向前,嗷,嘟嘟飞身而起,向下平掠,一口吊住,当先飞开。 “走了”他歪歪脑袋,也迎头赶去:“喂,你真的走,你富贵前程不要了!”我随后加紧步伐。 “我要最大的富贵!”他仰天大声嚷着,然后转过头,看着我,初生的红日下,身后黑蛟腾空而起,天旋地转,铺天盖地的巨浪滔天,他站在风口浪尖,周身的黑光光芒万丈。 回头看着晨曦照耀下,金光闪烁的宫城,我心一揪,转过脸,风发向我伸着手,我抬起脚,身体慢慢升起,我忍不住又回头,看着披红挂彩的宫廷,手上一紧,我看着风发,他一脸喜气,我们都遥遥俯视看着金光氤氲中的宫廷:“再见了,子受!” ------------ 第二章 轩辕坟 “快点!”风发、嘟嘟在前,我慢慢的飞在后面,天空洋洋洒洒飘着雪花,这些轻如鹅毛的雪花轻轻碰到脸上、头上,然后化作冰水,吸着身上的暖气,然后重又飞腾上天,看着这些晶莹、细薄的雪花,就像片片小白那细薄闪亮的细鳞片,我心一疼,眼前潮湿一片,不由自主的抬起右腕,雪花不断撞击着我细细的手腕,那些轻微的触感,在我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对不起,小白!” 泪眼迷蒙间,往日点点滴滴在眼前回放,我似乎看见小白调皮的伸着鲜红的小舌头,小白尖头顶着我的脖子,小白滑腻的身子盘旋在我手腕,嘶嘶的叫着“狐姐姐”。 我忍不住仰天大吼:“小白”情绪激动的难以控制,以至真气涣散,一道耀眼的紫光夹着万朵鲜花冲天而起,天幕上陡然被打破一道巨口,巨口内激光乱照,半天方止休,我只觉得气喘吁吁,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委顿在地上。 忽然,手被一个冰凉的手拉住,手心的狂热随着那手的温度开始下降:“你再哭,它也回不來,还是省省力气吧!” 我霍然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有良心沒,你上次手肿,小白给你治好,你现在这样无情无义!” “哼哼”他脸上仍是玩世不恭的笑:“我真怀了疑了,你这么多情,是不是妖阿,我有良心,我记着她的好,可又怎么样,她不是还死了” 是啊!我记得她又能怎样,她还是死了,就死在我当前,我沒有能力救她,我哑然矢口,张着嘴,愣是说不出话來,心底忽然涌起浓浓的恨意,都是皇后存心不良,害死小白,不,是子受,是子受帮凶,我也不会原谅他 我看着风发,站起身來,一言不发的向前飞,忽然,雪花陡然加急,指甲盖大小的雪花转眼变成手指大小,在迅速扩成手掌大小,夹着凌厉的北风迎头痛击飞着的我,我身形立刻被阻挡住,同时,雪片在空中越积越多,成圆球状不断涨大,我扭头看风发,他身上已经完全成了雪人,嘟嘟也被冰雪冻在半空中。 我忙凝气运功,同时,大雪滚成猿猴状,忽然,雪猿猴张嘴向我们喷出一条条雪冰刀砍向我们,我忙扭出一团紫光推向雪猿猴。 嘿嘿嘿!雪猿猴发出喋喋的奸笑,我只觉得身前风雪刀更强劲的砸向我的防护膜,同时,雪猿猴两条长臂暴涨,抓向我的防护膜,我的压力陡然加大,它的手掌内幻出无数的雪猿猴在我的防护膜上呲牙咧嘴的翻腾着,我加大功力,紫光更帜,小雪猿猴嗤嗤的化成丝丝白烟,又阴魂不散的贴着我的保护膜,仔细瞅着白烟中都有一个细细的拇指大小的针尖扎着保护膜,忽然,我的保护膜一弹,有一股巨大的海浪从我上面倾泻而下,不断的冲击下,我看见那些死缠烂打的东西总算被冲洗走,同时,我也被这股大浪卷的不断向后 “女神”我扭过头,砰!风发身上的冰雪化成水留下,他贴着我的后心,我的手掌中紫光夹着黑浪电闪雷鸣的扑向雪猿猴。 嘿嘿!雪猿猴背后翻了几个跟头,旋身不见,我立马回掌收回功力,同时,天空也立刻风雪止息,噢,嘟嘟高叫着坠倒在地,连翻了几番,仰着栽倒在地,一时万籁俱寂,只要我们粗重的呼吸声,抬眼四望,地上、树桠上还有薄薄的雪迹证明刚才雪來过,一切好似迷梦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雪猿猴是谁派來的,会不会是谁要杀风发的,!”我看着他,风发嘴角撇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嘿嘿!不会是姜随心又放不过你,要杀你个干净!” “她现在已经是子受的夫人了,杀我干嘛?犯得着费那力气,我看是你得罪了她,她來杀你的吧!” “嘿嘿!她犯得着为我费力气,她杀你是斩草除根!” “我不是已经走了!” “你一天不死,对她总是心病,她会放心你,说不定哪天又杀回去,她的位置嘛,还是有威胁,嘿嘿!” 切,我嗤之以鼻:“姜随心估计沒有时间对付我,她现在要对付也是黄飞霞,毕竟她才是她目前的头号劲敌!” “嘿!不管他是谁派來的,一会儿,估计还会再回來,咱们不能在这久停!” “嗯”我点点头,他说的沒错,能跑先跑,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干耗,太不值得。 我揪住风发,嘟嘟旋身而起,风发虽然有黑蛟护身,但是,他对黑蛟不能像子受的火龙随心所欲,他似乎只能在风发最危机的时候,才会横空出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刚向前飞了少许,忽然,铺天盖地的雪花飞向我们,雪花的六个棱形边横飞着砸向我们,我忙伸手支起紫光潋滟的保护膜,同时,雪猿猴张着阔口,露出雪白尖利的牙齿,牙齿忽然上翻,他吹出一口气,牙齿脱苞而出,顺着四周的疾风暴雪不断的抖动,我清楚的看清里面无数雪白蛆虫,忽然,他噢的仰天一呼,雪蛆虫不断地往他肚子里钻,同时,他的身体不断变小,然后,化成成千上万的蛆虫,蛆虫头还是雪猿猴,一个个蝗虫一样的粘住我的保护膜,这次他们是一动不动,我凝气用功,保护膜上紫光无比灼热,这些怪物不断的掉下,下落前我清楚的看见他们张口嘿嘿奸笑的怪样,奇怪,我的耳边怎么不断响着喋喋的奸笑,而且越來越响:“风发,你耳边有沒有笑声!” 风发看着我,张了张嘴,我隐约听见是沒有,我越发着急的大叫着“你听到怪笑沒!” 他拨浪鼓一样的摇了摇头,眼中透出丝丝阴冷的神情,眉宇间的黑龙盘旋游动更厉害,不时闪着锋利的獠牙。 我耳边的笑声更大,达到不住的撞击着我的耳边,心脏也因此停歇,我着急的加大功力,膜上的雪怪掉落的更厉害,但相对我耳中的声音也愈发尖锐。 阿,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似乎艰难的张和着,像干咳的鱼在日头底下最后的挣扎,但沒有办法我不能停手捂住耳边,不能让心脏的绞痛少半分,否则,外面虎视眈眈的雪猿猴一口吃下的就不止我。 忽然,我的身旁一阵奇冷,黑光一闪,一头黑蛟仰天冲出,同时,无数的雪怪顺着他的身子盘衡而出,‘噗’黑蛟抬头向下,墨汁海风咆哮的反扑向雪猿猴,天地间,黑白光交替变换着,黑蛟在天上飞腾抓杀,雪猿猴在雪里出沒翻出,天地间是墨汁与雪怪此起彼伏的滚动,忽然,黑蛟一个猛子扑向下,转进雪地里,砰!雪白的地上立刻黑水蔓延,嗖的,黑蛟腾身飞出,嘴里吊着一个撑死的珠子。 慢慢的黑水渗入地下,不远处一个通天诗碑,而近在眼前的黑蛟渐渐的不断缩小,风发从中幻出,他嘴里塞着橙色的珠子,他低头一吐,珠子到到手中,然后向我身边走來,怎么样,你的耳朵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模模糊糊听的见,仍有无数的轰鸣声不断回响撞击着。 他仔细看着我的脸,又张口说道:“能听到吗?” 这次耳中的噪音小了许多,他的话清晰多了:“噢,好多了”我点点头,又听了一会儿,我耳中的嗡鸣声完全消失,我看着他:“完全好了” 他斜睨着眼,笑道:“以后,还是看我怎么出手,你就呆着吧!” “哼,我不先冲锋,你早教那怪物吃了,还好意思说!” “好,行,那就是咱们天衣无缝的组合了!”风发调笑着。 “哼,先别说这,你看那!”我指着他身后的诗碑,他转过身,‘嘿嘿!有趣,’他转过头,看着我说:“肯定有诈!” 我怎么觉得这个里面有个很大的磁力,但此时料想这个也沒有太大作用:“那赶快走吧!还耽搁什么?” “急什么?看看去!”他忽然脸露出诡异的笑:“走”,他拽住我的手臂。 我厌恶地摔开他的手“我不去,要去你去!” 他嘿嘿摸着小巴笑着,一脸无赖像:“女神,你是天命所归的神,我害怕你都不应该胆怯!” 我被一击,脑子一热,摔开他的手:“你以为我不敢,是个诗碑太无趣,去看他们有什么玩的!” “嘿嘿!往往好东西都是内里另有乾坤,我觉得这个沒错!”他说着轻步上前,我为了不显落后也忙赶上去向前跑。 这个诗碑很奇怪,你越走的近,越觉得似乎更远,这个诗碑仰望不到碑顶,和天链接,如果表面不是平滑的,再加上沒有余路可走,除非回头。 我看着风发,风发盯着诗碑的一角,上面篆刻着三个字‘轩辕坟’,风发手碰到诗碑,噗通,整个身体直栽进去, ------------ 第三章 轩辕洞主和妹喜 “喂,你干、、、、”嘛字沒出口,我觉得身上有股巨大的吸力,身不由己的被吸了进去。虽然风发这家伙不是好人,但是好歹我们是一起的,看着他有危险,我还是不忍袖手旁观,沒想人沒救出,把自己也搭进去,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噢,我肩头嘟嘟叫了一声,立刻四周不断回响,我忙焦急地拍拍他的身子:“嘟嘟,闭嘴,小心把敌人引來” 嘟嘟听话的闭上了嚎叫,当一切重归寂静,这个静极的坟墓里,连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可听见,我看见风发了,他的眸子精光闪闪。 现在左右是进來了,已经沒有退路了,我冲他说道“走” 他晶亮的眸子晃了晃,出声道:“先进去看看吧” 我们一前一后的顺着宽阔的通道向前走,风发的黑蛟跃跃欲试的在他头顶來回游走,他心里想來也是紧张的,一顿饭的功夫,我们仍走在黑漆漆的通道里,风发头顶的黑蛟的红眼珠子愈发红了,他心里肯定愈发紧张了,但从后面看他的步伐,仍和原來一样,整齐沉稳。 “喂,这里面不对劲!”我沉不住气,打破沉默。 他回头看着我:“对劲才出鬼了,敌人这样装,估计更厉害,你小心点!” 我何尝不知道,可沒办法,现在不走都得走,同时,心里反而祈祷,怪物早点出现,这样干耗着更拖累神经,仍是一顿饭的功夫,还是沒有任何状况发生,这条道路好似沒有尽头似的,我再也忍不住,就像发作,‘噢’嘟嘟一声长啸,嘟嘟,我转脸看着他飞身而起,然后在空中翻腾几下,看着他的愤怒,我倒压住火了:“嘟嘟”风发冷峻的叫道。 嘟嘟不敢再造次,毕竟这可是他的灵药主人,他老实的飞回风发的肩头,就这样我们不停的向前走,忽然,风发停下步子:“咱们又绕回原地了!” “你怎么知道!”我看着黑洞洞的四周,这不都一样嘛,我看不出什么区别。 “你看这个!”他指着地上一小块黑布,我看看黑布,再看看他:“这个是我刚进來时,丢下的!”顿时,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风发现在就似黑暗中的灯塔,黑夜的北斗星。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得赶快找个出口!”我急着打退堂鼓,这样沒有敌人的孤坟再呆着有什么意思。 “这不是找着呢?”风发伸手不住的摸着光滑如镜的墙壁,我也按耐不住,用功凝到眼上,立刻我的眼温热无比,我四下扫着墙壁,墙壁上无丝毫细纹裂缝:“行了,别找了,沒有漏洞!” 他仍不死心的來回摸索,嘟嘟也凑趣的不断在他左右寻找。 我只能坐下,看着他们忙活,过了一会儿,风发过來,做到我旁边,闭目养神,这时,墙壁上出现一个个风发的影子,影子风发张着口不住唱歌,歌声婉转清亮,犹如女子。 我愕然的看着他,他瞪眼看着墙壁上的他,忽然,歌声陡然变近,仿佛在耳边高唱一样,我忙回头,可不是,风发的影子就在我们栖身的墙壁上。 我忙运功抵御,同时,风发的黑蛟腾空而出,不断拍打着墙壁,风发的眼睛陡然变白,然后,整个身子变成冰,慢慢的升腾到黑蛟头上,嗬,他张嘴四喷,三寸长的冰刀不住的扎向墙壁上他的影子,砰砰砰!冰刀不断的被墙壁阻隔掉落,嗬,耳中轰鸣声更重,风发的嘴里的冰刀扭和成雪猿猴,剑一般的飞扑向墙壁上的影子。 阿,阿,尖利的歌声,我看见雪猿猴抓住一个就像撕纸一样一撕两半,不一会儿,歌声全部隐沒。 哈哈哈哈,一声狂笑,顿时,墙壁碎碎断裂,而刚逝去的歌声重新死灰复燃,而且,歌声大作,更胜从前,幽蓝的菱形晕光中,我看见一个人脸龟身的怪物躺在透明的水珠状液体上,他看着我们,哈哈哈的奸笑着,他身后站着一群我的同类,最前面的,让我心中一震,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和原來一样楚楚可怜,低眉顺眼,一身锦毛,正是喜妹。 忽然我的手指上一热,一道夺目的红光冲天而起,我低头,看见手上的山河戒指里山河转动着:“哎,怎么回事!”风发在我旁边叫道。 嗖,山河戒指从我手上飞出,躺着的怪物伸手接住,他翻看着山河戒指看着我:“这是从哪來的!” “给我”因为他功力强大,妹喜看着我,不住的给我使眼色,我不敢随意造次,只得老实道:“是,一个老伯伯送的” “送的,这是我们姬氏的宝物,怎么送给个狐狸!” 他是姬邑的族人吗?想着姬邑英俊飘逸的容颜,颈长挺拔的身子,眼前这家伙,满脸皱纹,身子缩在龟壳里,那有半点姬邑的影子。 “给我,那是我的!” “一定是你抢來的,不老实的狐狸”他五短的手一挥,身后的妹喜立刻扑向我,同时,我的同类也前仆后继的扑向我,我伸掌一挥,他们全都反弹回去,对它们,我还是手下留情,同时,风发噢的吼了一声,我耳畔炸雷的巨响后,一个雪猿猴电闪扑向老乌龟,乌龟嘴不停的抖动着,喃喃的念着咒语,雪猿猴在地上不停地打滚,风发接着用力山吼,不停有雪猿猴扑向乌龟,乌龟不停的念着咒,同时,看着两眼精光闪闪看着风发,风发不住的山吼着,我护住耳朵,不受他们的干扰,嘟嘟也助威的在风发的肩头,嗷、嗷的叫着。 我看见妹喜在狐狸群里,东倒西歪,抱着脑袋,痛苦不已,心一软,我飞身而起,抓住妹喜,同时,身上保护膜伸出,将我们裹在里面。 “姐姐”她张开眼睛看着我:“我总算见到你了!” “妹喜,你怎么会在这里面!” 忽然,我的腹部一痛,妹喜尖细的爪子一下刺破我的腹部,我一把抡起她,摔开她,她忽然脸色一变,诡异的冲我一笑:“阿,你!”我痛呼着,然后,按住伤口,手指间汩汩的热血不停的涌动着。 哈哈哈哈,老乌龟大笑着,妹喜反身转入他的怀抱,嗬嗬嗬,老乌龟脸色巨变,人脸立刻变成**,同时,枯树皮的嘴大张,一口吞下妹喜,阿,妹喜的尖叫持续了半声在不可闻。 与此同时,风发大吼一声,老乌龟剑般的反被他吸入口中,风发也立刻倒在地上,我手上的血慢慢止住了,我看着风发的肚子仿佛透明一样,橙光、绿光不停的交替环绕,风发浑身肌肉颤抖,咬着牙,定在地上,同时,哗啦啦!坟墓大开,黑色的天空上一个墨色的蛟不停的飞舞游动,蛟身在天空的尽头,一座高高的山石上飞速地游动, ------------ 第四章 又见姬公子? 哒,一个七彩的光芒冲天而起,同时,一个七彩的巨蟒腾空而出。 黑蛟风发飞回,慢慢蜕化出本來的模样,他一下子跪在地上:“风发见过女娲娘娘!” 哈哈哈,女娲仰天大笑,七色的长发在半空中飞舞着,裸露的香肩不住耸动,但不可否认,她很美,此时她有种狂野的霸气,我也忙向她跪下,这是天上的大神,在我的眼里是无上的高贵,她看着我:“雪儿见过娘娘” 嗯,她点点头,她指着风发:“你好大胆子,轩辕老龟都被你们吃了,嘿” “我实在不知他是娘娘的属下,只是正当防卫,要不现在就沒幸拜见娘娘了!” 嘟嘟也规矩的头点地,向女娲见礼。 女娲点点头,似乎风发的话很顺她的耳,我趁她高兴,忙跪上前两步:“雪儿斗胆,请女娲娘娘慈悲,荣我一瞻您的风月宝镜!” 女娲看着我淡淡的笑了起來:“呵呵,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看的!”她这么说是还有机会,我忙抬起头,急切的看着她:“只要娘娘让我看看风月宝镜,雪儿此身,永远供娘娘驱使,万死不悔!” 她嘿嘿笑着,芙蓉美面净是诡异的笑容:“好,那就让你看看吧!” 她双手划圈,我眼前立刻出现了一面流光溢彩的镜子,照的我眼一花,我忙掩住眼,又投过手缝盯着看,一个狐狸哇哇啼哭,慢慢的吃花张大,父母被杀,和姐姐入世,姐姐被杀,被人救起,救我的孩子居然是子受的前世,我手心一阵冰凉,姐姐,我一头载到,同时,身后一声惊呼,我的身后挨着一人。 “哈哈哈,你们好好回去看看吧”女娲畅快的笑声不断在耳边回响,我们的身体在无尽的黑色宇宙里荡漾。 忽然,一股潮湿冰凉的寒气铺面而來,我眼前一片碧蓝的海水,阿,不,是一个蓝色的鳄鱼,张着大嘴对着我,我挥手反弹回去,同时,半空中一条黑蛟张着嘴,海水不断呼啸着从他口中喷出,一会儿,我们四周胀满海水,我已经变回原型,鳄鱼在海水中浮着,眼珠闪着邪恶的光彩,它的背上是个大喷头,不住的向外飞冒着水,很快我们都完全隐沒在水中,嘟嘟,噢噢的叫着,震得水波阵阵,我用功一道紫光,同时,万朵鲜花扑向鳄鱼,鳄鱼一翻,一张坚实的厚皮对着我们,同时,他墨兰的皮上冒出一个个大水泡,软软的水泡顺着水波飞向我们。 噢,黑蛟对着冲向我们的水泡一声巨嚎,雪猿猴、人面龟电闪般的扑向黑蛟,我耳边歌声大震,人面龟动着嘴,雪猿猴的万千身影不停地腾跳抓扰,鳄鱼搅动着身体,一个巨大的漩涡很快将他们都卷进去,黑蛟只是不停的游动着身体,防护着不让鳄鱼出圈,我则高高站着,不住的用我的万花迷魂打他的内脏。 噢,黑蛟又是一声巨吼,海浪拍打嚎啸着反扑向黑蛟,黑蛟张着大口,雪猿猴、人面龟、硬板鳄鱼都随之卷入黑蛟口中。 片刻之后,我们调到老树参天的林中,黑蛟慢慢的脱壳,幻化着风发笑眯眯的站了出來,他看着我,我还是本來的狐狸样,反正他知道我的样子,吓不死他,嘟嘟在我的身旁肚皮朝天的躺着,他眼睛斜看着我“喂,喂,你不转过样子!”我瞥了他一眼,猛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忙站起身,转了一圈,然后,摸着油黑的发丝,看着他,他眼中充满笑意。 我看着马蹄声响的地方,我心大震,整个身体好像沒有了力量,脚一软,向后栽倒,同时,腰间一紧,风发叫道“哎,小心”他扶着我的身体,我死死的盯着眼前渐渐走近的人:“他怎么会在这!” “你,姬,公子!”我张口道。 一身华服满头蓝发的姬邑眼透出吃惊的神色,看着我,然后从我的脸上转到我身后的风发,我慢慢站直身体,脱开风发的扶持:“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他看着我们说。 我转过头,看着风发:“怎么回事,他不是姬邑!”风发左眼珠子动了一下,笑道:“我们是迷路的过客!” 他看着我们,点点头,风发接着说:“我叫风发,这是我妹子”忽然,心一痛,想到妹喜,我抢着接过话头,看着他说“妹雪,我叫妹雪!”他看着我,歪嘴一笑:“我叫杰,姬杰!” “大王,大王”身后一连串的锦衣人,当先的是个酷似子受的人,栗色的头发上戴着羽冠,这次我不敢鲁莽,看着风发,他嘴角动了动。 向我们这边靠近,姬杰转过头,淡淡的冲他们点点头,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把我扛在肩上,放在马背上:“你是我的女人”。 我看着这个和姬邑一模一样的人,他的确不是姬邑,姬邑是不会这么对我的,噢噢噢,姬杰身后的人欢呼着,风发也被一个人牵到马前,一块离去。 我们进了一个华丽的帐篷,我看着四周都是金光灿烂的饰品,地上铺着雪白的毛毯,刺啦!一阵丝帛破裂的声音,我转过头,姬杰光裸着身体,白皙的肌肉纠结,一缕黑发垂到额前,他的眼中冒着火,直直地看着我,这个眼光很熟悉,对,大王子子谦也曾这么看着我,想到大王子,不由记得子受的好处,又想起雨中的姬邑,眼前模糊一片,忽然,我身体被紧紧夹住,刺啦!身前一凉,衣衫迅速剥落,他抱着我,重重呼着气,嘴不停的在我脸上咬过,肚皮上有一硬物顶着,说不出的难受,我用力朝他脖颈上一掌,唬,他的脑袋立刻垂下:“妈呀!”我重重的吐了口气,一把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姬杰,又顺了两口气,我一骨碌爬起,忽然,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一个男声隔着帐篷道:“大王,宫中有急报!” ------------ 第五章 成了打手 我忙四下瞅可以遮身的物件,看到榻上的翠色织锦的薄被,我忙一把揪住,然后,裹粽子一样将自己紧紧包住,外面的声音又起:“大王,宫中急报喜娘娘病危!” 现在躲也不是办法,我漫步上前,抬起锦帘,是那个酷似子受的人“你进來吧!”他看着我,立刻垂下眼,弯腰进來,我轻声说:“大王现在在休息,你等会,我去叫他!” “有劳姑娘了!” “嗯!”我点点头,姬杰被我打晕了,现在弄醒也正常,我拍拍昏睡中的姬杰,他睫毛动了动,醒转过來,一把抱住我的腰,谄着脸笑道:“美人” 我忙将手扶到他胸前,撑开我们间的距离,同时忙报告道:“大王,有急事报告!”我忙挣脱他的搂抱,露出跪在地上的人,姬杰半探着身子,看了眼地上的人,回躺下眯着眼道:“成汤,什么事!” “大王,宫中传來急报,喜娘娘病危!” 姬杰脸色一变,撩衣跳起,铁青着脸看着成汤:“你说什么?” 能让他这么紧张,这个妃子肯定是他的娈肉,喜娘娘,难道是有名的宠妃妹喜吗?忽然,我心又一阵伤感,这个妃子和妹喜妹妹一样的名字,伤感之余就沒听到姬杰下一句话,这时,只听见他大叫道:“回宫” 后來,我才知道,幸好是这个喜娘娘的病危,让我能够进了宫,姬杰以往在外宠幸的女子都再发配给属下,也感谢那个成汤,在无人管我的情况下,带我进了宫外的锦亭驿,专门接待各路诸侯的行宫。 “这是什么朝代!”我对服侍我的小丫头问道。 “夏朝杰出3年!” 我原來到了夏王朝末年,姬哥哥的家族,难怪那个大王长得和姬哥哥酷似,还有那个酷似子受的成汤,他是后來商的第一个大王,他既然把我安插到这里面,对我是无敌意的,就算他对我有敌意,我也不怕,和他们这些凡人比起來,我的功力还是來去自如。 在一个月后,我又见到了成汤,他一身白袍,显得更加丰神俊朗,他看着我,笑了笑:“大王,接你进宫!”我点点头,他接着说道:“你换一下衣服,现在还是喜娘娘的丧期,大王可能情绪不甚佳,你注意点!”最后一句,他是低声说的。 谢谢,我会注意的,从他手里接过包袱,我进了后院,打开包袱,一件素洁的白衫呈现眼前,除了领口、袖口用银丝穿过,整个衣服干净、朴素之极。 姬杰的宫殿又叫海龙宫,我看着这个在海啸崖边的巨型宫殿,海水不断拍打着浪潮,远远望去,这个宫殿好似在大海中央一般,我跟着他进了这个宫殿。 我住进了龙滟宫,我看着他在宫女的服侍下的姬杰,一个月不见,他更见消瘦,但无损于他的英俊,反而多了股清健的气质。 他蚕蛹般一件一件将衣服剥落,最后只剩一件单薄的短衣,他慢慢的走进我,我看着他的眼,貌似无动于衷。 ‘嗤’他猛烈的撕下我的衣服,紧紧的捉住我的唇,我只觉的有个火热的唇不断的亲吻我的身体,我看着他不断移动的脸,手上下动个不停,我依然故技重施,重重地打了他一掌,他脑袋一歪,我推开身上的他,慢慢的踱步在空旷的房间里晃荡,转过巨大的蝴蝶屏障,扑面是凉爽的清风。 原來里面是个巨大的池水,水是碧蓝的海水,想來是从外面的海水中引入的,我走到近前,看着水面映着几乎赤身裸体的自己,慢慢的坐下,伸腿到水池里,忽然,我觉得脚上一痛,海水这时变成了血红色,我忙一抬脚,脚底上一个球形脑袋,无数条腕乱动着,长着人眼的血红乌贼,它眼珠翻了翻,忽然,一股黑色的墨水扑向我,我忙随水一挥,万朵鲜花化作网状,一下兜住浓黑的墨汁,同时,我的脚上生出了一朵百合花裹住血红的乌贼。 百合花瓣不断放大,我抬脚往上一推,然后,抱着头在地上,看着慢慢向上升腾的百合花,薄薄的花瓣上,两根细细的花蕊和乌贼不断的打斗,白色的花瓣不断的被墨水盖过,一会儿又是崭亮的雪白,忽然,池水中不断蹦出独眼乌贼,我凝神用功,不断有朵朵花保住各个乌贼,然后,朵朵五彩的花朵在室内跳动,呵呵呵,我笑眯眯的看着她们,慢慢眼睛不住的打战,终于眼一阖,我闭上眼,只觉得眼前不断有光彩照亮眼睛,好像星星不断在眼前轻眨着。 你醒了,我张开眼睛,看见坐在我旁边的姬杰,他探究的看着我,我看着水池里自己的影子,半裸着的自己,看看四周,一朵朵枯萎的花朵,花蕊无一列外都是黑的。 “你是谁,从哪來!” 我看着他的眼:“我不是这里的人,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远” 他看着四下里的花朵,点点头:“能将我的乌宝干掉,哪是这里人干的!” ‘他肯定饶不了,哼,哪有怎样,’我看着他,不发一言,他看着我,忽然,仰天大笑,一把握住我的手,好像得到了大宝贝一样:“好啊好啊!走,我带你看好东西!”他冲我挑挑眉,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好奇心到被他挑起來,跳起身,拽住他的衣袖,他转过头,还沒有说话,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衫转了圈,哈拉,他一身内衣,我披着他的长袍。 哈哈哈,他笑着拉着我的手,穿也是白穿,走,噗通,他一下跳进池水中,我跟着他身后,在池水中游动,不断有鱼虾从我们身边游过,看着如游鱼般灵动的他,我心里充满好奇。 猛然,我们到了一个珊瑚虫建筑的宫殿,巨大的宫殿门口,两个身穿盔甲的大虾把守着。 “阿大、阿六”,姬杰冲两个虾兵叫道。 “啊哈,是姬大王阿,我们大王刚还说你呢?”两个虾兵忙冲姬杰唱喏着。 姬杰笑着:“我这不是來啦!”然后,笑嘻嘻的拽着我进去,我看着四周精光耀眼的摆设,忽然,听见一个雄厚的生音:“兄弟”我转过眼睛,看见一个一尺长的乌贼,脑袋上一圈都是眼睛,各个眼睛都盯着我,我也看着他,姬杰笑着对他说:“大哥,看我给你带个好朋友,她的功力高的不得了,我那些乌宝宝都给她干掉了!” 乌贼大王看着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知道他看出我是狐狸,我淡淡一笑:“那你该问他!”我指着姬杰。 “哈哈,浪花跳,贵客到,先歇一歇,兄弟,怎么回事!” 姬杰仍是大大咧咧的说:“我打猎时候看见她的,就把她带回來了,大哥,正好,这回一年一度的海水国夺定海神针大会让她上,我们一定能称雄水界” 闹了半天,他是想找我当打手, ------------ 第六章 夹起尾巴做人 乌贼大王的电眼圈眨了两眨,我看着他:“呵呵呵,好,來人,上酒!” 到底是要我出力,立马就上酒高座了,我被姬杰拉到乌贼大王的旁边珊瑚虫座上坐下,身前的水晶桌上,小虾米忙给我们倒上酒,琥珀色的酒发出淡淡的薄荷香,我闻着就觉得顺心畅快。 “來來來,咱们先敬贵客一杯!” 乌贼大王、姬杰捧着酒杯对着我,我也和他们碰了碰杯,一口引净:“哈哈哈,好!”乌贼大王笑道,电眼圈睁得更大,各个眼睛都映着端着酒杯的我和姬杰。 “这杯我敬大哥一杯!”姬杰端着酒杯对乌贼大王说。 “兄弟,我也敬你一杯,咱们就不用这般了,同饮,來,同饮!”我也拿起刚填满的酒杯,一口饮净。 “來,上歌舞!”乌贼大王一挥手,几个彩色的三角鱼摇摇晃晃的游上前,和几个绿色的螃蟹上來,两个大虾在两个乌龟壳上敲打着,三角鱼和螃蟹随着节奏晃动着。 乌贼大王特能喝,喝完就是不停的说,我从中也大概了解到,原來整个水界有十几个王国,但整个水界的平安是依赖一根定海神针,定海神针还有个奇妙的作用就是让安放他的地方,物产丰盈,水质清澈,每年一次的比武大赛就是争夺定海神针的安放地,以前每次都毫无悬念的让蓝龙王国夺了,这次他们自然很喜欢我能帮他们夺宝贝。 我和姬杰大醉而归,等重新到了龙滟宫,我们倒头就睡,当我醒來时,姬杰已经不在:“娘娘,青衣将军的夫人來拜见娘娘!” 我不认识她,她见我干嘛?我皱眉道 “嗬嗬,娘娘,依小的愚见,她是來拜访娘娘。 我知道,我不像见,想象见过的接见繁琐礼仪,我禁不住皱眉,一会儿,一个黄金链子送了进來,是青衣将军夫人的见面礼,一会儿,一群又一群人來送东西,我看着堆积如山的东西:“呵呵呵,女神发财了!”风发笑眯眯的转进來,这家伙在我进宫后,也天天往宫里跑,我看着他,不耐烦地说:“你爱要你要!” 他呵呵笑着:“谢女神赏赐!” 我不解的看着他:“我们现在都在这困这,你还要这个!” “女神,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我点点头:“知道,皇宫嘛!” 他挑了下眉毛,煞有介事地说:“这是夏朝的杰时代,就是姬氏最后一脉皇朝的时代!” 我点点头,看着他:“我知道啊!你想怎么样!” “嘿嘿!那我就不用说了,按现在的形式,以后,咱们肯定首先遭诛,能不能活,得先把这些东西存起來,以后献给殷氏!” “这不行,我得帮他,咱们既然知道结局,咱们帮他!” “女神,你别忘了我们只是被女娲处理來的,能篡改历史吗?” “你下去把,我想想!”风发冲我点点头,抱着嘟嘟下去了。 我坐在锦凳上,盯着眼前珠光宝气,忽然,姬杰笑眯眯地转到我面前,我疑惑地看着他,姬杰牵着我的手,不住地揉捏:“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你到底是谁!” 他笑道:“我是你的夫君,大夏的大王!” 我看着他:“你怎么会和水界有联系,你是人!” “嗬,你知道我们姬氏的祖先是谁,他就是水界第一高人的人首神龟,是女娲手下的第一大将,我们天生都和水有不可避免的联系,但祖先以后的一代代这种异能不断被降化,我的母后是水界的蓝龙公主,所以我是天生具有通水异能!” “这几天,我带你好好去大哥哪里做做,我们三个相互切磋一下,为这次大会准备一下!” 乌贼大王到底有两把刷子,我坐在水晶桌上,乌贼大王电子眼一闭,立刻涌出大量的浓墨,眼前似乎都是麻麻的瘙痒,嗤,我一道紫光夹着万朵鲜花将乌贼大王的毒水,同时,鲜花不断翻转,毒水在鲜花中颜色不断变淡,无色,无味,和海水融为一体,终于,万朵鲜花飞回我手心,好,姬杰拍着手,好,乌贼大王也击节拍手,以后我和姬杰天天到水界,然后夜夜笙歌,最后大醉而归。 “女神,你这几天的东西更多了阿!”风发乐呵呵的看着我身后的山高的珠宝,我看着他“你拿去吧!” 他乐呵呵的弯腰抓起一串拇指大小的翡翠珠把玩:“现在不是时候!” 忽然,外面有传唤官的大声叫道“艾娘娘驾到!” 风发将翡翠装入怀里,然后,站到我身后,一个高挑的女子进來,面色黧黑,但五官还算精致,她看着我,我也起身看着她,风发忙向她行礼:“风发,见过娘娘!” 她也不看风发,直接盯着我:“你就是妹雪!” “嗯!”我看着她。 “听说龙滟宫进來个绝色美人,一直我也沒來拜见!” “是我们失礼,早听说艾娘娘是大王第一宠妃,风姿卓越,在我身后的风发忙出声道,艾娘娘看着他眼中的敌意立刻减了许多。 “走吧!你初來乍到,我带你出去走走!” 记忆恢复的我,更多时候都被莫名的情绪充满,心内总有难以宣泄的愤恨,是为姐姐的惨死。虽然,姐姐是杀了不少人,可也罪不及剥皮,每次想到此节,我的身体就不住抖动,但我知道,我还要等待千年,然后到子受时代,找姜子牙报仇,这期间我沒有任何心情玩耍,以往,可定不迭的答应,就算明知她无好意,也会扑鸿门宴。 “我现在不舒服,今天算了吧!” “哎呀,这个好像不好吧!能的我们娘娘大驾的,可不是天大的面子,整个大夏朝就我们娘娘就陪大王一人散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妇人说道,她穿着宫女服,站在艾娘娘身旁, ------------ 第七章 白 也是罪 风发在我身后,拉拉我的衣服:“能得娘娘青睐,是我们天大的荣幸,我们恭请娘娘先行!” 我转头恼火的看着风发,风发仍是面不改色的一脸喜气,但他的一手抓住我的书,一手在我手上写“忍” “那就走吧!”艾娘娘当先,我只得跟在后面,刚到门口,看到一群宫人打着翠羽黄顶织青鸾伞的辇车:“妹雪,咱们走吧!” 她当先坐在辇下,我刚要上车,她笑了笑,指着身后,你们做那个。 我看着后面是个无蓬的软塌,前后四人抬着,比着她的八抬辇车,前呼后拥,寒掺的多,当下也沒在意,只觉得这个娘娘很是无聊,风发忙冲我使眼色,扶着我让我坐上去,他一旁跟着,然后,悄悄告诉我:“她和大王从小青梅竹马,是这里的第一妃子,皇后去世多年,她就是代皇后,上次谢世的宠妃喜娘娘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你小心别惹毛了她!” “切,惹了她怎么了?” “你想象我们还得活着,嘟嘟的美食还得靠这里,如果得罪了她们,我们如何在人世立身!” “反正我不用” “女神”他悄悄抱着手,一脸求饶的样子,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如果我还想滋腻的活着,对这个宠妃只能让些,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好奇,不知她有什么古怪。 此时正是中午十分,毒辣的太阳晒的我眼发晕,索性我闭着眼,任他晃悠悠的向前走,一盏茶的功夫,我鼻尖突然钻入一阵阵清爽的花香,我睁开眼,看见眼前铺天盖地的白色海芋花,远远的与天接壤,胸中一爽,眼界顿觉开阔极了,我腾地站起,在阳光下,透着清凉的气息。 我三跳两跳窜至花海旁边,拽下一朵在手里,深深的吸了口气,胸腹中说不出的舒坦,脸上也不禁露出温柔的笑意。 “妹雪,看來我是带对地方咯!”艾娘娘不阴不阳的说着。 我看着她,淡淡笑了笑,风发跑到我身边接着说:“娘娘和我们妹雪真是一见如故,谢您了!” “呵呵呵,你们明白我的好心就好!”她笑着:“咱们再去前面看看,还有花呢?” 我一口吃下海芋,又拽了两朵,跟着她后面,风发让我还坐到上面,我可不愿意,在上面晒成狐狸干,我可不干,风发只能跟着我后面。 我顺着河堤向前走,边不时眺望花海,忽然,海的尽头,一个白发披散,头戴皇冠的女子,周身隐隐有一团白雾,美的如梦如幻,我呆呆的看着,风发拉着我:“快走!”我转头看着他的脸,他带笑的脸有些凝固,而周围其余人显然沒有发觉。 “怎么啦!那个女人长的真美!” “哪有,别招惹不相干的,麻烦还不够多!”他呶呶嘴向艾娘娘,我重又扭过头时,海的尽头,渺渺白雾,美人已不知去向。 转了一个弯,我看见眼前又是一片花海,蓝莲花,粉莲花,玉莲花,一簇簇的盛开着,远远的好似几十丈的彩色锦缎,灿烂夺目,芳香袭人,心下十分欢喜,呵呵 艾娘娘的凤辇停下, “妹雪,这个是莲花池,后面还有锦花池,牡丹花池,碧桃花池,樱花池、、、、、、、多了去了,只要你喜欢,天天來这玩都好!” “多谢艾娘娘指点!” 她笑眯眯的说:“今天就到这吧!你多玩一会儿,我不爱玩,就喜欢看着!”身后的宫女忙乘着凤仪将她迎到一旁的凉亭下,然后,摆上点心茶水,她一人坐在凉亭里自斟自饮,一脸惬意。 我则在水池边,玩水,栽花,风发也无聊的在一旁站着,他在众目睽睽下十分注意礼节分寸,我玩了一阵,转过头,看着他的脸上汗水直流,眼也晒得眯着:“走吧!我们休息一下”凉亭里只有艾娘娘一人,如果我们过去,势必打扰她,我还是识趣的把风发往一旁的另一个凉亭领,同时,我看见艾娘娘低头对下面的宫女耳语了两句,宫女忙急急的跑到我们面前,行了宫礼,然后,脸色微红的说:“娘娘,艾娘娘说您必须得在阳光下站着!” “她管我干嘛?她有病阿!”我听着一肚子火,最主要我也反感这个艾娘娘,张狂自大,风发诡异的笑了笑:“你感觉在下面站着晕不晕!” “你想说什么?” 他嘿嘿一笑:“那你就还去那里,现在如果想睡觉,就在你的软塌上睡,沒事!”我看着他,他嘻嘻的一笑:“我凭什么啊!我爱怎么就怎么,我现在就要凉亭休息去!” 风发挥手向宫女摇了摇,宫女识趣的先退后几步,留空当让我们说话,风发低声冲我道:“女神,你想想左右咱都陪她出來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再呆一会儿,对咱们以后好!” 我冷冷的一哼:“对你自己好吧!”这时,忽然,想起子受,如果此时他在这里,我们一定把这个可恶的艾娘娘打得满地找牙,想到子受,不由有些伤感,原來子受在身边的时候,从不觉奇,现在总是不经意的时候念起,他现在已经是大王了吧!有姜随心、黄飞霞陪伴,他还恨我吗?耳边隐隐传來子受最后的话:“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子受抱着皇后的尸体,决绝的背影,我身子仿佛落入万年寒冰中,冷得全身战栗:“女神,怎么啦!”风发拽着我的手,我一把甩开,飞身到莲花上:“咦”四下一片惊异声,我不理不睬,只弯身躺在一片莲花上翻來覆去,撕着莲花瓣吃,慢慢太阳照的我眼发热,我索性就闭眼在莲花上睡去,不知多久,只觉得身上的热烘烘沒有,凉气袭來,我张开眼,看着灰灰的天空,忽然,耳中钻入细细的哭泣声,我寻声看去,看见花径下,一张美丽的脸,她的眼想大海一样蔚蓝美丽,肌肤好像白雪般细腻,嘴唇好似四月的第一瓣樱花:“你是谁!” 她眼睛动了动:“我,我”她嘴动了动,忽然,听到闷雷般嗡声嗡气的声响,她脸色大变,蓝宝石一样的美目露出惧怕之极的怯弱:“喂”我还沒说,‘哄’一团白雾升腾着,她人影已无。 我转过头看岸上,艾娘娘正在凉亭里下來,一旁风发跟着,哈哈哈,看着她脸露欢快的笑意,还不住的点着头,和风发聊得十分投机。 我也飞身而起,三步两步跨到近前,她仔细看着我,还带笑的眼睛慢慢的凉了下來:“喜妹,今天玩的开心吧!” “开心,谢谢娘娘”她点点头:“那就好,那明天我们还在这里!” “真是让娘娘费心了!”风发接口道。 “应该的!”艾娘娘看着他,眼中露出笑意。 “那走吧!我们回去吧!” “恭送娘娘”风发立刻弯着腰,恭敬地说道。 艾娘娘淡淡的笑着,这时,夕阳如血,斜映着她的脸颊,明艳照人,她黑红相间的袍子这时也被映照的光彩照人,她在宫女的引导下,慢慢的缓步向前,坐上辇车,身后拖曳着一道长长的淡薄墨迹。 “女神,得赶快想法子给你的脸弄黑点!”风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对我说。 “你什么意思!” 风发嘿嘿笑着:“这个女人见不到你的白脸,你沒见她身边的宫女都是焦炭,这个宫里有几个肌肤雪白的!” “嘿!她拽我逛半天就是为了这!”我嗤之以鼻:“我还就偏不了!” “女神,你和她这样耗着,我从她这里探听消息,给咱们以后铺路!” “你想怎么样,痛痛快快的说吧!否则,咱俩各干各得!” “你看,我就干这!”他眼朝外边一瞥,我看见一个身影,立刻眼前金星直冒,我胸口好似大锤重重捶了一下,我推开风发,凝神用功,夺目的紫光中,万朵花蕾在我掌下翻腾:“扑!”一掌推出去,万多鲜花次第开放着夹着雷鸣阵阵海啸般扑向那人影。 风声呼啸,从天中裂开一道七彩的霞光带着电闪的霹雳反扑嗜向我,一时天空中响起悦耳的乐声,他身上一团黑红个半太极符笼罩着,我身上是花状紫光包围着。 “住手,大家自己人!”风发焦急的叫着。 我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仇人,我发誓要手刃的姜子牙得來真是不费工夫,原本想再等千年,沒想今天让我如愿,我如何能罢手。 忽然,海水猛涨,一道巨浪扑向夺取天下光彩的激光处,我直觉有股重力不断的想我加压,但我仍不放手,此刻,除非我死去,绝不能不报姐姐当日的扒皮之恨,扑扑,巨浪一波波猛力的合着霞光扑向我,我胸口处上翻下调:“不能放手,不能”我暗暗告诫自己,忽然一道巨浪向开口蟒蛇獠牙大张的扑向我,胸口一塞,眼前一晕,万朵鲜花随之淹沒,但瞬间我又清醒,天空中一时也是落英缤纷,风发头上挂着一朵莲花,浑身湿答答的站在我眼前, ------------ 第八章 姐姐还活着 “你”我愤恨的看着他,又转头看着他身后的姜子牙,他道袍飘飘,鬓前两缕发丝轻轻浮起,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仿佛刚羽化下尘的仙子。 他波澜不惊的看着我,眼底淡淡的冒出一丝探究,继而笑了笑:“你又回來报仇啦!” “是,我又回來啦!”这一刻,我忽然有点感激女娲,是她给我一偿夙愿的机会。 呵呵,他忽然仰天笑了笑,风发看着他,又看着我:“道兄,这是怎么回事!” ‘老杂毛,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我想 他指着我:“你难道不像你姐姐活命吗?” 你还敢提我姐姐,我的耳边立刻响起凄厉的呼叫,我热血沸腾,只觉得胸口有一种大力在扩张,迅速凝到手上,我一掌挥起,一朵巨大的花瓣从天而降,风驰电闪的砸向姜子牙,同时,姜子牙将怀中的太极符一扔,太极符立刻在他头顶不住的闪耀,抵挡着锋利的花瓣边,和花瓣边不停的摩擦着,猛然,哄得一声,我们身前一阵火热的潮气席卷而來,头顶一阵五彩的花雨飘落。 “你姐姐在我手里,你还要不要她的命!” “你说什么?”我吃惊的看着他,他双眉一轩:“她的魂魄在五行山中扣押着!” “她不是,、、、、”我眼前立刻浮现那日充血的狐皮,胸口立刻气血翻涌,我恨不得立刻剥了他的皮。 “她的皮是我的障眼法!” “你想怎么样!” 他淡淡笑着:“配合我们,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事成后,一定放了你姐姐!” 我刚想点头,忽然看着风发阴险的笑脸,我立刻了然,正色厉声道:“你,我先看看我姐姐再说!” 他点点头,笑道:“好吧!”然后,冲风发道:“发兄,我先带她先行一步!” “动作快些,姬杰那里好对付!”风发正色道,继而贼兮兮的笑着,我只觉身子一轻,眼前雾蒙蒙一片,姜子牙站在我身旁,他身背长剑,态拟神仙,但总觉的身上有森森寒气。 忽然,我眼前出现一座光秃秃的大山,我背上一沉,姜子牙抓住我的后背赴了下去,我们在寸草不长的泥地上站定,忽然,我听见一声尖锐的哭泣声,我看着洞口的细缝里探出的圆润的鼻头:“姐姐”我哭叫着扑到她身前,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反扑向我,我身如断线的风筝,猛力的向后跌去,忽觉得身后一股柔和的力道将我坠后的身子一截,我顿失屏障,一下子,从半空中摔落,腰间一阵疼痛,脸上溅起泥巴点点,我不住的向前移动:“雪儿、雪儿”我眼前模糊一片,一如当年一样的绝望,无助,我还是不停的匍匐着向前,终究还是越不过无形的巨大阻力。 “哎”一声叹息声,我仿佛久溺水的人找到了救命稻草,我忙转过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求求你放了她吧!” 姜子牙摇了摇头,看着我:“此乃天数,非人力所能改变!” “你不是说我答应你做事,你就放了她!” 他点点头:“事成后,太极符自然会自动解除,她就沒事了!” “姐姐,你好好忍耐,我会來救你的!” “雪儿,雪儿!”姐姐只是凄厉的叫着。 走吧!我的身子一轻,姜子牙拉住我的臂膀,脚下一团白云浮起:“雪儿,雪儿”我紧咬嘴皮,耳中炸雷般一遍遍都是姐姐无助的叫声。 我魂飞魄散的回到龙滟宫,整个身子仿佛被掏空一样,眼前不断闪现姐姐狡黠的眼睛,欢快的笑脸,锋利的牙齿,得意的讥笑,终于,眼前一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贴着冰凉的地板,我真想这样沉睡不醒,耳中百抓挠心般的不断是姐姐的笑声。 “爱妃”姬杰焦急的声音。 我却无力抬起头回应他:“來人,快叫御医,快点!”当我的脸被拉离地板,我任自己闭着眼睛,不愿张开千金重的眼帘,也无力张开。 手被一个温热的手拉住“爱妃,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爱妃,快点來看看” 我的手腕上搭上三根冰凉的手指:“娘娘,娘娘”结结巴巴的声音中我挣开眼,姬杰欣喜的看着我“爱妃,你醒了,爱妃,你刚怎么啦!怎么倒在地上!”然后,他转脸厉声的对太医道:“怎么回事!” 太医伸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平复了些“娘娘身弱体虚,以后得慢慢调理一番就无碍了!” “就不能快点,慢慢是什么时候!”姬杰焦急的说 “大王,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娘娘只是调理一下,无大碍!” “这‘病’,我是得慢慢地调理!” “那这几天呢?她如果又晕了怎么办!” 哼,还是担心夺定海神针,我冷冷的截口:“沒事,我以后不会有事了!”他的眼神转柔和,拉着我的手:“我会好好看着你,你一定会沒事的!” 我心一软,闭上眼:“我累了!” “赶快去熬药,我在这里等着!” “是,是”太医不迭的答应着下去,我的手不断被一双温热的手揉捏着。 一会儿,姬杰轻轻的说:“爱妃,來,吃的补药再睡!”我看着他柔和的脸,看着他手上冒着热气的碗,一旁宫女将我扶起,靠在松软的靠垫上:“來,爱妃!”姬杰舀起一勺,轻轻的在嘴边吹气,然后,轻轻的试试勺子,喂到我嘴边。 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眼圈一热,又忙憋回去,我轻轻的喝下他勺中的汤药,满嘴的苦涩从舌中流入肚里,就这样一次次,我机械的喝着他递來汤药,最后,宫女将我搽了搽嘴,他亲了亲我的脸颊:“爱妃,你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你了” 我有苦难言的点点头。 “你们全都留下,娘娘有什么不妥,立刻通知我!” “是”地下人躬身答应,因为,我怕露馅,不让姬杰给我配宫女,此时,只能听之任之, ------------ 第九章 错失良机? 姬杰转过脸,我忙闭上眼,但我又飞快的睁开眼,看着他慢慢离去,铺天盖地的无力感瞬间将我包围,我紧紧的闭上眼,我不能这么消沉下去,我要救姐姐,我一下子跳起。 “娘娘,您怎么啦!”看着宫女面色如土的脸,我摇了摇头:“下去吧!我沒事” “是”她们躬身答应,但身子却纹丝不动。 “下去,我有事再叫你们” 她们低着头,相互对看了眼,沒一个先离动,我知道她们在姬杰的集威下,根本不敢动,我将淡红的床帘落下,抱腿坐在床上,看着帐外人影幢幢‘姜子牙是让我助他推翻大夏朝,其实,这也是不可抗拒的宿命,哎,对不起了,姬杰,这次我会好好帮你们夺了定海神针,如果大夏王朝推翻,你还是有去处的’ 忽然,耳中钻入一声尖利的哭叫,犹如夜枭啼叫,远远的划破宁静的夜空,我心一惊,探出脑袋“怎么回事!” 阿,阿尖利的哭声一声比一声惨烈的传來,听着毛骨悚然,宫女白着脸,一个宫女哆嗦着说:“启禀娘娘,好像是寿仙宫艾娘娘处传來的!” 想起这女人锋利的眼神,我就心里发麻,‘谁能拿她怎么样,谁能,难道,我心动了一下,姬杰这时候找她事怎么回事,难道去乌贼那里不顺?风发还得从她那里窃取情报,我不能不管,’ 我忙钻出床,硬着脑袋,提着鞋往外走,忽然,一张泪痕满面的脸扎下我,我向一旁一闪,她立刻倒到一旁的宫女身边:“你这个妖精蹄子,大王,你看看她好好的,怎么是我弄晕了!” 我立刻知道,定然是下午她晒我的事被捅到姬杰那边:“贱人”姬杰大骂着近來,一巴掌摔向艾娘娘,然后,一把拽住我,爱妃,你好了。 我看着他着火的脸:“我沒事,不管艾娘娘的事!” 他指着艾娘娘的脸:“爱妃,我都知道,她下午怎么折磨你,交给我,你别管!” 我挡在他身前:“艾娘娘是念在我刚入宫,就好心带我四下看看,沒什么的,我头晕是老毛病!” 艾娘娘立刻配合的跪在地上“大王,我冤枉阿,我忠心耿耿的服侍大王这么多年,做什么都是将心比心的想考虑大王,她是大王的爱妃,我怎么会动她,小心服侍就想对大王一样,大王还这样疑虑我,杖打我的奶娘,我还怎么活阿”艾娘娘嚎啕大哭着,跪倒在地。 姬杰脸现尴尬的神情:“好了,好了,你起來吧!是,是,他忽然厉声道:“都是王妃居心叵测,愚弄朕,來人,将王妃拉出去斩了!” “这事误会一场,斩了王妃,这个大罪名我可担不起!” “妹妹,此言差矣,欺瞒大王,秽乱宫廷,陷害忠良,每一条就够她死一百次!” 姬杰点点头,艾娘娘眼中总算露出欢喜的笑意。 一会儿,那边又传來凄厉的女声:“大王,救我阿,大王,我冤枉,大王,大王”姬杰一脸厌恶,艾娘娘脸上肌肉动了动,惧怕中又露出欣喜无限的欢喜。 片刻,我木头一样立在一旁,耳中钻入艾娘娘的声音:“大王,你早点安歇,臣妾告退了!”我沒有转头,这一刻,对他们我有种厌恶。 忽然,我耳中一股热风,耳垂上一阵麻痒,姬杰咬着我的耳垂,轻轻哼哼唧唧,我只觉的身上鸡皮疙瘩直起,背后冷风嗖嗖直冒“我累了,大王!” “好” 逃离了他的控制,我忙到床上,闭上眼,‘蹭、蹭”我听见靠近我两声脚步声,然后,迅速向外离开。 “女神,你昨晚错失良机!”风发看着笑道 “你什么意思!” “昨晚,你应该将艾妃、王妃一网打尽!” “嘿!那你怎么问艾妃情报!” “我不用向他问,我问你就好了!” 我看着他的脸上,在投过纸窗的晨光,照着他的脸,光鲜中藏着无尽的邪恶“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不懂!” 女神,你想知道就知道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毫不介意的笑着:“你现在的任务是,借姬杰的手,杀了关逢龙!” “关逢龙,他是谁!” “他是顶山将军,领兵出神入化,姬杰的发小!” “我知道了”嘟嘟在风发的肩上,这时,他扑闪着翅膀,我摸着嘟嘟的羽毛:“风发,你不用拿嘟嘟做筢子,我,会遵命的!” “嘻嘻,嘟嘟吃宝吃上瘾了,我不喂,他不依” 嘟嘟,嘟嘟一下子扎向风发的前胸:“哎”风发灵巧的转身一闪:“又不乖了不是”他冷笑着窜出去,‘雪狐,我以后不会再吃了,你放心”嘟嘟粗声对我说,我抱着他,怀中一片温暖:“你一定要坚持住”嘟嘟的脑袋在我的怀里,我紧紧的抱着他。 “嘟嘟,吃这个,吃这个!”我将桌子上放满好吃的,嘟嘟不停地吃,我也陪着不停地吃,慢慢的他吃地愈來愈慢,浑身开始抖动,嗷,嗷,两声闷雷的吼声,震得龙滟宫晃了几晃,同时,外面宫女尖叫着,我看见一个黑色的旋风刮进我身旁,我一掌推开他,噢,又是一声闷雷:“你要整个王庭都知道,你还要不要他的命了”四下抖动中风发看着我,身后的黑蛟飞舞着冲我疵着牙,啪,座子断裂,吃食四下滚落,嘟嘟露着肚皮,痛苦的转來转去,我手间的花朵慢慢的压下去,风发将手中的蚕蛹塞到嘟嘟嘴里,我看着他,无可奈何。 忽然,外面传來姬杰的大叫:“美人,美人!” 风发眼睛动了动,低声叫嘟嘟“再叫一声”“嗷”震耳欲聋的吼声中,四下尘土簌簌的往我身上落,我也无心理会,只是不停地向前走:“美人!”我慢慢的出去后,姬杰在众人的护卫下,惊喜的看着我:“快,将美人接到近前!” 我被宫女掺到他跟前,风发跟着我身后:“美人,美人” “大王”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刚微臣看见一只金色凤凰在娘娘床前环绕,这是我大夏得吉兆啊!”风发嚷着。 哈哈哈,在片刻后,姬杰看着我,抚掌大笑,连声叫好,我扭头看着风发,他一脸恭敬,表现的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 第十章 我成了妹喜娘娘 我被迎进一个个洞穴,我转身看着宫女,宫女们都说:“娘娘往前走!”四周都是水柱,水柱上反射着一个个头像,我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娘娘,要见过诸位大王!” 切,我给这些家伙见什么礼。 “我们來这干什么?” 当先的宫女抿嘴一笑:“大王要给娘娘个惊喜,奴婢们不敢多嘴,娘娘是好事!”说完,她们先示范跪下磕头,我也依样子走了一路磕了一路,最后,我站在最大的喷雾前:“这是老祖宗留下了!” 嗬,他们还真是老乌龟的后人,我装模作样的跪下,这个老乌龟现在在风发的肚子里,在这里他还是至高无上。 一个女子急匆匆上前:“艾娘娘” “啪”一声脆响,我手掌一片火热,反手挡住她的手掌,看着她指着鼻子大骂我:“什么东西,居然敢迷惑大王,荒废政务,她眉毛立起,她怒火中烧一把揪住我,我也火了,她一再的挑衅,我对她已厌烦到极点:“艾娘娘,你不要沒事找事,你以为我怕你!” “你这个妖精” “我不够格为妃,你又有何德何能为妃!”我冷冷的看着她,忽然想起昨天风发的话““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刚微臣看见一只金色凤凰在娘娘床前环绕!” “我和大王从小一起长大,代理后宫多年,你才來了几天,就把大王迷的七魂八窍,要封你为妃,你有什么本事,你” 我当下冷冷的截断她的话:“这个你要问大王” “大王被你这个妖精迷住,你、、、、”我眯着眼,看着她破口大骂,冷冷道“艾妃,这里是祖宗们的灵地,你这里张狂,你有几个脑袋”她看了下四周,疯狂的眼睛平复了点:“你敢诽谤大王愚钝,不能慧眼识人,你真是死几百次都不够!”她给王妃的话,我此刻回敬给她,她眼中渐渐露出惧怕的神情,哆嗦地看着我,我转身离开,身后传來她压抑着的呜呜呀呀的哭泣声。 云髻高悬,髻上插着凤凰吐珠缠着流云金丝的发簪,两旁斜斜的垂着晶莹的水滴步摇,一滴滴水晶串成的抹额在眉上闪烁,我看着镜中自己妆容精致的脸,雪白的脸上,黛眉间有一粒梅花似的花黄,犹如二龙戏珠,明艳照人,和低垂着的水晶珠交相辉映,深黑眼底发红的眼珠,挺翘的鼻子,红润的嘴巴,脖颈上吊着颗颗拇指大小,发着柔和珠光的珍珠,一袭拽地的黄色镶金边的裙,腰间一个金色腰带,腰带上紫金打造栩栩如生的凤凰,脚上套着坠着明珠的红绸面皂底靴。 风**着看我瞬间,马上又笑嘻嘻的说“女神”他竖着大拇指“高” 我看着他,冷冷的哼了声,他又嬉皮笑脸道:“女神,现在要笑,马上就要出去了,你要笑着,让他们看看大夏的皇妃,怎么风华绝代!”他长发高束,簪着烂银簪子,一袭枣红闪着绸光的及膝大褂,腰系暗红丝绦,喜滋滋的笑着。 “妹喜娘娘进殿!”我成了妹喜,祸水红颜的第一人,脑中又回显昨晚的情景:“爱妃,明天你就正式成为我的爱妃!” 切,有什么了不起,但嘴上我还得感谢:“多谢大王!” “按照祖制,妃子都需我朝名门望族之后,我把你过继给喜娘娘的娘家,他们也愿意攀你这门亲戚,对外的称号,你就叫妹喜娘娘” 妹喜,我居然成了祸水红颜的妹喜,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姬杰,姬杰以为我太兴奋了。 在乐曲声中当先步入正殿,风发送我出去,身后十八名盛装艳服的宫女跟着我们身后,我慢慢的走上午门,过九龙桥,站在桥顶的瞬间,我看见阳光投过琉璃屋檐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我的眼在光芒中迷失了方向,我知道,只有向前走,不停地向前。 等我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我看见九间殿滴水檐前众人呆呆地看着我,姬杰戴着束发式的嵌红色宝石紫金皇冠,齐眉勒着二龙戏珠金,穿一件大红色用亮金色丝线绣着飞龙的皇袍,一脸笑意看着我缓缓近前,我风姿卓越地走近前,慢慢地低头下去“臣妾参加大王!” “爱妃平身!”姬杰笑眯眯地走下九龙宝座,踱步走进我,拉起我的手,在众目睽睽下我们慢慢的登上丹墀。 “大王!”急促的叫声,我蓦然转过头,滴水檐前站着一个二十七八的黑衣男子,白净面皮,相貌俊雅,眉间一团英气,身上绣着一个人站在波涛巨浪的崖颠,还有一人站在万人的头上,那人指着身上的绣图道:“我们贤明的祖上,大禹治水、涂山大会开创了我们大夏的万事之基,现在大王听信谗言,立妖女为妃,下臣冒死谏言,请大王取消这次封妃大典!” “关逢龙,你乱说什么?今天是封妃的国庆,你敢出來捣乱,你几个脑袋!” “大王”他抢前几步跪倒丹墀前“大王,这个女子,出身不清,无德无能,自从入宫闱,极尽魅惑主上,于外,二月不曾设朝,文书房积本如山,臣下们有事不能面君,在内,她克死王妃娘娘,艾娘娘克勤克俭,夙兴夜寐也被她排挤,这种女子,有何德何能母仪天下,掌管后宫!”他一脸正气的说。 嗬,王妃的死算到我头上,艾妃也算有德有能。 “來人将这逆贼给我关进死囚!”姬杰暴跳如雷的大声吩咐道。 大王,我是先王的御儿干殿下,你从下到大的兄弟,你不能这么做”关逢龙大叫着,被侍卫向外推着。 大王,一人越班而出:“关龙逢是先王的御儿干殿下,大王的兄弟,曾三次救驾先王,有先王的面死令牌,也多次为国出征,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大王,暂且绕了他!”酷似子受的成汤跪在地上,貌似情真意切的说着,我看着四周大臣有点不由点着头,有含蓄的也都眼中透出佩服的神情。 姬杰看着关逢龙“你可知罪了!” “臣下,一片心可对日月,大王,不要执迷不悟,否则,悔之晚矣!” 风发给我试了个眼色,我哼了一声,姬杰看了我一眼,我满脸讥晒不掩饰,姬杰大叫道“來人,都给我拖出去斩了”。 我看着关逢龙,忽然,觉得他脸上肌肉颤动,露出痛苦的神情,我看着他,衣袖抖动着,我隐隐看见鬼符在啃噬他的锁骨,心中叹道‘姜子牙,动手动的好快,’ 大王开恩,今天是娘娘的好日子,不能为了这,动血光阿!” 姬杰看着我,我低声道:“那个关逢龙太不把大王放在眼里,不就是有些军功吗?” “來人,将关逢龙推到午门斩了,谁求情一并斩了” 一时空荡的大殿里,只闻细微的呼吸声,成汤竖目扬眉,大声叫道:“大王慈悲,臣愿殿前以死报国,有幸和关将军同游地下,面见先帝!” 阿,关逢龙嗬嗬叫着,人萎缩在地上,看着他:“大王,请大王慈悲!”四下臣工都跪下求情,看着一旁声泪俱下的成汤,‘我看着不断筋挛的关逢龙,嗤的一缕青烟划过,关逢龙身子一挺,横死在大殿上。 阿,成汤扑到关逢龙的身上大叫着:“龙将军,龙将军!” 姬杰的脸一变,轻轻的咦了声,他的声音透出的惊讶让我知道,他并无心杀死关逢龙,这次却坐实他杀关逢龙证据。 “來人,将关逢龙拉出去埋了,将成汤拉下去,关起來!”姬杰黑着脸吩咐:“龙将军,龙将军”被拖住的成汤兀自痛心的叫着关逢龙,殿上众臣工多数脸上阴郁,或是兔死狐悲的悲怆。 “爱妃,坐”姬杰拉着我座上九龙宝座上,看着下面蝼蚁般的人,自觉高大了许多。 “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下面排山倒海的呼叫着,看着姬杰喜庆的脸,‘我是有3000多岁了,你又怎能活到万岁’ “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高举酒杯对着我和姬杰,姬杰笑着点点头,好,将手中的酒一干而净,我也不得不一手伸袖挡住嘴,一手拿起盛着纯白如流水的酒杯,一口饮尽,一股热辣辣的火燎原一般瞬间从咽喉到四肢百骸,我张了张口,两颊火热,吐了两口热气:“呵呵,皇后,第一次喝酒就是这样,多喝两次就好了!” “是,那臣妾敬大王!” 姬杰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好,仰头一干二净,我也拿起侍女重新灌满的酒,一口到肚,这时,一股热流过后,浑身上下热烘烘,说不出的舒服, ------------ 第十一章 小龙女 我看见姜子牙,他一袭鸭蛋青的低领崭新长袍,露出雪白的亵衣,袍子上隐隐有流光浮动,在殿门口,和一旁的人觥筹交错,淡淡的脸上布满笑意,他似有意无意的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觉得有道明亮的电光击向我,像黑夜的闪电瞬间撕破长空。 晚上宫中大宴群臣,庆贺我荣升,我高坐在金光灿烂的宝座上,看着四下里亮如白昼的大殿上,人声鼎沸,歌舞升平,此时,人人手持酒杯,笑逐颜开,三三两两的一起,交头接耳,风发如一团红云如积水游鱼在大臣中窜來窜去,人人都向他敬酒,他貌似风光无限,和冷落在殿角的姜子牙成鲜明的对比,其实,谁会想到那个才是真正的红人。 “大王,我敬你一杯!”我笑嘻嘻地看着姬杰,我一杯一杯地喝着,灯光摇曳中看着他的脸,我的内心波澜起伏:“妹喜!”他拉着我的手,嘴角含笑,双目含情,这双眼怎么那么像他,桃花树上跳跃的我,屋檐上石雕一样伟岸的身影,柔和地看着我,模糊间,心像荡漾在五月的碧水蓝天中,百花吐艳,众香环绕,百鸟啾啾,心神俱醉。 我的眼前一片琉璃荧光在浮动,茫茫然仿佛生在雾气缭绕的大海上,浑身热烘烘,好似在火焰口杵着,但脑袋偏偏清楚的要命,我清楚的知道,我在侍女的扶持下到龙滟宫,姬杰趴在我的身上,我看清楚了,他双眼红着,脸上的火烧云将整个脸映的透着浓烈的妖异,他咬着我的喉咙处,不断的亲吻咬搓,丝丝阵阵的疼痛从咽喉传來,我紧紧抓着冰凉的绸缎被,无动于衷的任他肆意。 呼呼,轻轻的鼾声不断转入我耳中,胸口处郁闷的我艰难地喘着气,我向外移了移,轻轻的将他推到床里,长长的顺了口气,我扶着床榻站起,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脚下是个绵软无力的沼泽,我摇晃着慢慢移步出去。 “娘娘!”我看着外殿上侍立的宫人,看见蹒跚的我忙上前扶住,我一把推开她们,大声叫着“别跟着我,我要走走!” 宫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犹豫,我不理会她们,快步走出大殿,清凉的月光下,各个宫殿的飞檐翘角斜映在地上,素影交错,斑驳的照在地上,我顺着地上的莲花瓣瓣叠叠的暗影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夜间的海芋在月光中妖娆的舒展着花瓣,白日里圣洁素净的花瓣在溶溶月色里暗香浮动,明艳灵动,好似月夜中冲天而降的匹练,我飞身而起,躺在这天上人间的华美中,看着天上一弯素月,远处几点晶亮的星星,调皮的眨着眼,星月遥相呼应,星星间咫尺天涯,天上人间,其实都是一样,每个人,每个个体间有缘相遇、相守,不过也是短暂的人生中短暂的瞬间,万物万事,因果报应,偶然也是必然的结果。 忽然我听见嘤嘤坠泣,扭过头,看见薄薄的雾气飘渺中,那天我见到的白发女子在水波中掩面哭泣,慢慢升出水面,荧光闪亮的银丝在月光下冷光烁烁,她慢慢的放下衣袖,海水一样的蓝眼睛泛滥着浓浓的哀伤,颗颗晶莹的泪水挂在雪玉般的脸上,好似滴水玫瑰,挂露水仙,她的下半身奄在水里,我清楚的看到是一条层层麟纹的蛇尾,‘又是个女娲的人,’对女娲我殊无好感,对这个哭泣的女子也就沒有半点怜悯之情。 想到姐姐的惯用伎俩,为了无聊,先装可怜逗逗对手,再出其不意的一口吞下对方,让对手死时还在怔忪,我冷冷地看着她,看她怎么出招。 “仙子救命!”她泪水直流,洒落在海芋花上,或洒在碧绿的花叶上,月光中泪珠反射着七彩的光亮。 我撑着脑袋横躺着看她楚楚可怜的做作样子,慢条斯理的说:“女娲娘娘的后人,怎么向个妖孽求救啊!” “我是西海龙宫的龙女,不是女娲娘娘的后人,想姐姐是同类之义,原本有个不情之请,既然姐姐现在不便,那就此别过吧”她的周身发着白色的光芒,隐隐化成白龙型。 “慢,你有什么事,说來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她猛然转过头,白龙头晃了晃,蓝色眼睛如海波荡漾,全是欢喜的笑意:“谢谢姐姐!”我还沒说帮她呢?管她呢?她爱嘴甜就嘴甜,先听她怎么说。 她望着远处,黛眉深锁,缓缓开口了:“我前年由父王做主嫁给东海龙宫的太子小白龙,小白龙暴躁乖戾,天天对我拳打脚踢,使劲折磨,我天天以泪洗面,一次,我被他打到沙滩上,我在烈日下暴晒,却无力自救,后來一个柳毅年轻人救了,他感念人家大恩,暗中照料这个后生几次,小白龙发现,以我不守妇道,将我锁在这花地深牢,每几天再來暴打我一次,在这样下去我一定被他折磨死!” 她说着解开身上的华丽的衣衫,月光下,和脸上晶莹雪白的肌肤相比,简直惨不忍睹,肌肤上道道血淋淋的伤痕,还有暗色的瘀伤,整个上身沒有一块完整的肌肤,她的下半身此时也斜着浮出水面,窟窟窿窿,血肉模糊,我也看出她的伤痕都封着,她咬着唇瓣:“他为了折磨我,每次打完之后,就用天眼珠,在我伤口处滚过,伤口就长年裂着,不会长好!” 我义愤填膺:“走,你带我去,我们找小白龙算帐!” “不敢劳姐姐大驾,这个小白龙是玉帝的干儿子,只要姐姐告诉我父王一声,让他知道我的情况,就好了!” 扑,一波激流冲天而起:“啊”小龙女尖叫着,我顺手捞着她飞身而起,万朵鲜花紫光圈环绕着我们,同时,哗啦啦的惊涛骇浪中,夹着万朵海芋流星般四散,一个浑身闪着银白亮光的龙盘旋环绕, ------------ 第十一章 小龙女2 “嘿!贱人,敢私通妖畜,谋害亲夫,今天就是你毙命之时!”小白龙张着獠牙‘嗬的’一股冷冽的海风吹响我们,天地间万朵鲜花飘落,柔弱无依的鲜花绕成锯齿旋风般的砍向小白龙,小白龙踢腾翻越总逃不出鲜花锯齿的包围,最后,鲜花锯齿慢慢紧缩,缠住他的脑袋七寸处,他身后尾巴不住踢腾,冲天的巨浪阵阵拱起。 小龙女抓握我的手,手不住的颤动,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地嬉笑道:“你看好了,看我怎么给你报仇!” “怎么!”小龙女惊讶地叫着,我得意的冲她一仰头,飞身而起,一下子飞到小白龙身上,抓住他僵硬的龙角,一拳一拳地砸在他背上,头上,他的身子随之一颤一颤:“嗷”他痛叫着,身后的巨浪长鞭重重地打在我的背上,我毫不手软的紧抓着他,我用力拽下他的鳞片。 噗,一股血水喷溅,在墨黑的夜色中分外红艳,我打红了眼,大骂道:“叫你尝尝扒皮的滋味!”我的手上潮湿一片,我又拽了两下,他初始用力挣扎,现在已无力的趴在水上,呼哧嗤喘着气,一股浓烈的酒味直冲鼻端。 我飞身回去,叉腰对木头一样杵着的小龙女道:“小龙女,你也去打两下!”她才是真正的苦主,可小龙女眼中闪着惧怕,在以往的集威下她已怕死了,根本就不敢动:“姐姐”她嗫嗫嚅嚅地说:“他醒了怎么办!” “那刚好,我再接着打!”我满不在乎地说着,回眼看她时,看着她**的身体,触目惊心的伤口,我又担心起來:“你这些伤可怎么治!”看着她雪白的尾巴,心陡然一酸,想到长眠在商后宫的小白。 “他耳中的天眼珠在伤口上重新滚过,我的伤口就会慢慢愈合!”我重新跑到小白龙身上,从它耳朵里掏出天眼珠,天眼珠是鹅蛋大小晶莹剔透的珠子,在手中发着冰凉的冷光,忽然,一阵劲风从我手上刮过,一道青光闪处,我看见姜子牙,拿着珠子站在五尺开外:“你干什么?赶快把东西给我!”我飞快扑到他眼前,伸手夺要。 “狐妖,这个天眼珠,你有什么用!” “我找到的自然有用,再说就是沒用也是我夺來的,与你何干!” 他看着我,嘴角一丝讥讽,手中珠光四射,他运气一掌推向手中的珠子,幽蓝的珠光在黑暗中夺目耀眼,我不由被珠光所慑,飞转到一旁,小龙女在烛光中幻化成原型,不断的在烛光中旋转,身上的伤痕在烛光中慢慢的好转,最后只剩下淡淡的伤痕,证明曾有的伤害。 天地间一条白练,小龙女从白练中走出,一下子跪在我和姜子牙面前:“谢谢两位恩公的救命大恩,如果二位能和我西海做客,我们将不上荣幸,我父王定会好好招待大家!” “不用了,你赶快回家吧!”我说,这个臭道士杀人如麻,你敢请他就是引狼入室。 “多谢龙公主的盛情,子牙有空再到府上拜会吧!” “那小女子就不勉强两位,两位对我的大恩大德我龙女永远不会忘记!”她又磕了三个头,化作一条白练飞入花池中。 “你怎么來这了!” “天旋地转的大动静我自然來看看!”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太极符贴到小白龙的额头上,‘嗤’我的鲜花环立刻灰飞烟灭,慢慢的小白龙向水底沉去。 “你这是怎么弄他!” “他现在被我的画符关入水底千年,千年后,他的有缘人就会给他解开这符,他也要给有缘人做马托物,百年后方能修成正果!” 这样好,就该让这孽畜尝尝受苦受难的日子,不理他了,我忙问道:“我姐姐呢?” “我当日算出你姐姐不是短命的孽畜,自然要顺从天意,按照我的卦象,你姐姐不久就能释放!” “有什么代价!”哼,在他身上我知道从來沒有白來的便宜。 他沉吟了下:“为了不让她再四处危害,我给她下咒时,她不能在有特异功力,回到最初的平凡!” 我会保护她的,我们姐妹就过平静、简单的生活也好。 他看着我:“你设法将成汤救出!”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也有你难办的事!” “你的武功那么好,大可将他救出,何必多此一举!” “嘿!如果名不正言不顺,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又要你如何!” 我看着他,他的茶色眼眸和月光一样发出发着清冷的光,照着我无所遁形,他轻轻地伸手向我的脸,我冷冷地看着他好似灵蛇出动的苍白的手,无动于衷,他的手在我的发髻边停下:“走”他冷冷地说道,转过身 ,月光洒在他的肩头,冷冷的流泻出万般冷意,他飞身而起,一只青鸟无声的划过夜空,终查无影迹。 我看着地下乱花满地,花池滟上这时水渍未净,断珠般滴答地滴着水,风扫残云电闪刚才的一幕幕恍如梦境。 折回龙滟宫,姬杰还懒睡如泥的躺在床上,我慢慢坐在窗棂上,抱膝仰望天空,身后是温暖的烛光,身前是凉爽的清风,嫦娥姐姐的脸庞清清楚楚的在月中映出,阿,我欣喜地看着,忽然,乌云掩过,洒下几点细雨,看着半空中如密网细丝的雨点慢慢的陨落:“姐姐,你还在哭泣吗?”我怔怔看着眼前,花圃上点点晶莹的水滴,欲滴未滴,盈盈发亮。 “爱妃,擂台赛马上就开始了,我们今晚就过去!” “好,不过大王臣妾给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 “大王,那天我的封妃时,关逢龙莫名其妙的死去,现在成汤关着,事情皆是因我而起,我看群臣对我极为不满,满天下说不定此刻都在咒语!” 他嘴角一撇,一脸不屑:“他们看就看好了!”他满不在乎的探着头:“爱妃,我从來行事不理会别人的意思!” 痛快,如果不是为了该死的任务,此刻我就拍手击掌大加赞赏他,但现在还得说着违心的话:“为了大王的江山稳固,我们还是做点事封一下幽幽众口!” “你想怎么样,大赦天下,重刑犯人都释放,已是天子仁慈,有好生之德!” “谢谢大王!” 他摇了摇头:“爱妃,你还是顾虑重重,朕当年从小就是你这样,饭不能多吃一口,觉不能多睡一刻,行为举止就是为了幽幽众口!” “大王!”他伤感地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 第十二章 铠甲 姬杰还是顺着我的意思颁布诏书,大赦天下,成汤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來,风发回來喜滋滋的给我说“成汤,到底高!” “怎么啦!” “一首歌收了四十个诸侯国,你沒见那场面有多壮观,当时万人张四面大网高唱:“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來者,皆罹吾王,成汤立刻飞身在马,抽出三面网,只剩身后一面,大唱 “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不用命者乃入吾网!”歌声嘹亮,直冲云霄,气发三军,无人能及。 “哼,扮戏的天才!”此时我能想象当时他在万人中央,感受万丈荣光,不可一世的模样。 “你和子受真是宿世冤家,现在还是你看不惯他!” “他不是子受!”我冷冷地打断,子受哪有这么鬼祟的行径。 风发喋喋地奸笑着:“也是,子受这小子能和成汤比,毕竟是他的老祖宗!” “你给我出去!”我指着外面,风发嘿嘿一笑,转身而出,我愤怒的心还沒有停息,看着身旁的桃花盆景,不由想起那年桃花树上跳跃地我,屋檐上伴着我的子受。 “刺”我和姬杰手拉手划破水面,钻入水中,又是乌贼大王的宫殿,乌贼大王这时一身簇新的墨绿色盔甲,一见我就喋喋笑着:“好妹子來啦!正好,明天好好看看妹子的大展身手,威震群雄!” 我笑着:“大哥过奖了!” 姬杰也笑着:“大哥,你这是现在就整装待发,我们还想盘整一下,好好和大哥唠唠!”乌贼大王哈哈一笑,从坐榻上站起:“兄弟,我给你们准备了战袍,你们看看!” 他手一挥,两个小乌贼拖着杏黄锦缎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件银色、一件宝石蓝铠甲:“你们先换上!”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姬杰冲乌贼大王一笑,拉着我,我们闪到一旁的偏殿,他换上宝石蓝铠甲,我穿上银色铠甲,系上细细黑色丝带,乌云高髻上金钗、步摇我一个个拽下,万千发丝倾泻而下,我揪着头发胡乱巴拉了两下,然后,松松的绑成麻花状,拦镜自顾,英气勃发,自有一股韵味,嘻嘻。 我忙蹿步走不去,显现我的新衣,可看着姬杰他浓密的眼睫毛下仿佛破茧而出的蝴蝶,不停地舒展着翅膀,深褐色的双眸,此时少了以往的冰冷,淡淡的挡开一层层波浪,浪底都是欢喜,他宝蓝盔甲森森寒光,映着白玉的脸上,自然而然有种不可言喻的威仪与王者之态。 他笑看着我:“你这身看着看着别有一种风韵!” 呵呵,我笑着:“你这身看着也别有一番风流!”哈哈,他看着我:“风流!”他斟酌着这词,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暧昧的促狭,我直觉不好,还沒有來得及躲闪,他凑嘴到我脸上:“啪”的响亮的亲了下。 “你这促狭鬼!”我掩着湿漉被他口水沾染的地方,姬杰欢笑着,好似莲花次第开放,似曾相识的面孔在眼前一闪而过,我心一酸,那人现在还好吗?我是否该怨怪他呢?心底有些酸涩,但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恨他,一点都不,当真正的爱恋一个人的时候,不管曾经是否甜蜜、苦涩、不甘、难舍,都会随着时间的洪流慢慢的淡忘,他,我会忘了吗?眼前这张清雅出尘的面孔时刻在提醒自己那段无望岁月里,满心期盼的心境,如暗夜中幽幽盛开的君子兰,干净又缭乱,短暂而绵长。 姬杰还是无心地笑着,他自然不知道此时我心里的曲折回绕,其实,那些过往的瞬间片段,波澜不惊的猝不及防地发向我,仿佛湖底搅动的激流,瞬间溢上,迅速隐灭,再慢慢地升腾,绵延到每个毛孔,我自己也被击倒,不知道丢藏在时光隧道的往事这么念念难忘,缠绵眷恋。 “走吧!”他牵着我的手,看着他因兴奋的通红侧脸,他和他南辕北辙的性子,外在包括的皮囊几乎一模一样,我摇了摇头,摔开自己的胡思乱想,和他一起大步向外。 “好,好,好!”乌贼大王连叫了三声好:“佛要金装帅要劲装,我这两套盔甲算是找到家了!” 姬杰转了转身,拍了拍胸前僵硬湛亮的铠甲:“大哥,这身盔甲小弟穿起來好似天神猛将,威风不可一世!”乌贼大王呵呵笑着,胡须随着抖动一番,我也助兴的拍着胸口,闪着荧光的铠甲冰凉的像万年玄冰,冷彻骨髓,原本要说的“那我穿着就是天神猛将,威风不可一世!”变成不可抑制的惊讶声:“咦,这是什么制成的,怎么这么冷。 “你穿着冷!”姬杰转过头看着我。 乌贼大王一副见怪不怪的不屑:“我这是在千里冰髓崖找回的异种冰蝉,专门织就的千年寒冰丝铠甲,就咱们身上这三件!” “原來是宝物!”我又摸了下姬杰的身上亮闪的铠甲,他的幽幽蓝光照在我的手背上,将手背映的犹如透明一样,隐约白骨可见。 “你不冷!” 他摇了摇头:“我从小就出沒这里,和大哥一样就是水界的人,所以,沒有一点不适!” “噢!”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以后他在这里也是挺好的去处,他在这里可以永远在乌贼的庇护下,无忧无虑。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乌贼大王说着当先而行,我和姬杰忙跟在后面,看着两旁碧绿的水草妖娆的舒展着叶子,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问:“你怎么认识乌贼大哥的!” “当时我四岁吧!父王有次心情好,带我们哥几个到御花园泛舟,十一哥心存不良将我一把绊倒水里。虽然父王大叫人打捞,但恰巧当时河水屯急,我还是被迅速卷入河底,葬身鱼口是在所难免,乌贼大哥恰巧把我救了,以后每当我心情不好时就会到这里找酒喝,心情好时,找他分享,我们是朋友!” ------------ 第十三章 比赛 我看着一旁人头攒动,这时,哗,水波被划破,一个金影一闪,我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威风凛凛的飘过,这时,一干王们忙上前给他见礼,他淡淡的哼了几声。 “好嚣张!”我心里叹道,我听到身旁龙老二不满的哼哼声,龙老大忙上前大声和老头招呼,龙老二还未动的停在原地,视若无睹。 “他谁啊!”我扭过头,对龙老二说。 “东海龙王!”龙老二眼中透着不屑,那厢东海龙王怒声对龙老大说:“我儿子呢?” “亲家!”龙老大还沒说,龙老二大吼一声,我只觉得头一晕,身前有些都倒下:“小畜生无情无义,暴打发妻,囚禁我侄女,若不是我侄女得仙人相助,逃得一命,险些被谋杀,你不说,我们还要找你算帐!” “你们家女儿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我儿顾念夫妻之义沒有休掉,只让她好好反省,沒想好心无好报,奸夫**合谋害死我儿!” “放屁!”同时,我耳膜一阵轰鸣,眼前水波乱颤,一条墨色满身红斑的龙张牙舞爪地抓向老龙王,同时,我身边尖叫连连,我眼前一黑,我忙拉住姬杰,旋身化成一个紫光膜,一个琼口大张的鲨鱼摇头摆尾得横空出现,忽然,河流如血,接着,我看见龙老二张着大脑袋外露出一丈长的银白色鲨鱼尾巴拼命晃动,哗哗,搅动一个巨大的漩涡,让我们颠來倒去,虾兵蟹将们直接在被卷入漩涡里,老龙王‘嗷’的一声巨嚎,旋身化作原型,一条金光灿灿犀角碧绿的水龙蓦然涌现,飞腾着扑向二龙王,二龙王嗖的一口吞下半尾鲨鱼,嘴巴啧啧有声,噗的又扑向老龙王,两个龙头抵住,身后的尾巴都卷起,啪啪抽打着对方。 嗷,炸雷的巨嚎中,二龙王露出两根尖利的牙齿,身上鳞甲翘起,一条条锋利的钩子伸出,扎向老龙王。 老龙王铜铃大眼全是不停旋转得血红,这血红不断地扩大,身上的鳞甲不住的向里萎缩。 我们在紫光膜里随着他们地打斗慢慢上升,我发力狠狠钉住:“老东西们都有两下子!”姬杰嘿了一声。 “万年寿命可不是白过的!”我也叹道。 “最好,他们两败俱伤,我们这次夺宝的机会就大些!”姬杰眯眼道。 我淡淡地笑了笑,心里想:“嘿!但我心里还是想让二龙王胜利,当然,最好他是无力抗拒再打下去,对别人我可不会留情!” 唰唰,一条冲天的白绿光,老龙王和二龙王的身子已经紧紧地黏在一起,头也贴着一起,猛然,他们的身子飞速从天而降,以横扫千军的巨石,阿,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将水中的龟臣鱼崽啵的飞出水界。 哇,姬杰叹为观止,自言说:“现在只有将他们拉开,这第一场就胜了!”一旁虾兵们摇着珍珠鳖鱼旗起劲的喊着。 我知道这次比武第一场是功力比试:“你一边呆着!”我将他丢给乌贼大王,飞身而起,同时,万多鲜花形成一堵墙,直直地坠下,将缠斗地两个人隔成两边,同时,他们身前落英缤纷,水波中香气扑鼻,漩涡也迅速转平。 哼,二龙王瞪着铜铃大眼斜着我,老龙王也眨着血眼珠子瞅着我,嗖的,他们双双变回原形。 被晕的七荤八素的各路大王,虾兵蟹将们都看着我,我淡淡地笑着,这时候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我怎么会错过。 “比赛打斗乌贼界赢了!”二龙王豪气地宣布,斜着眼扫视群小喝道:“有谁不服,上來挑战!” 老龙王撇着嘴,对下面招呼道:“要上赶快上啊!” 下面大家面面相觑,无人敢上。 老龙王哼了一声:“下面第二场,去激流潭里进行打斗!”他当先,二龙王也不甘示弱的和他并驾齐驱,乌贼大王拉着姬杰随后,我也跟着,余下各路水界大王随后,虾兵蟹将紧紧护驾跟随,老龙王和二龙王当先停了下來,这个比赛分上下两场,是丢一粒细如牦牛的鱼籽在湍急的水中,谁先得到手谁就胜利,第二场是谁进入湍流的水底更深,以取回的水底蓝色曼陀罗为证,越往深处的蓝色曼陀罗会越蓝,此种曼陀罗有妙处,男子服用,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女子服用,青春长驻。 身边的水越來越湍急,再往前会更湍急,功力稍差就被卷入河底地狱岩中,忍受无穷无尽的水滴狮‘串’折磨,水滴狮据说是水界的冥王,据说,水滴狮浑身上下晶莹剔透,晃如流水般清莹柔和,但性子暴虐之极,他最厉害的功夫就是将俘虏的全身上下插满签子,生生的慢慢吃掉。 “下面要参见第二场比赛的各路选手站出來吧!” 嗖,嗖,嗖,两排选手站了出來,这个功夫我是不行,河水中找东西本就不是我的长项,贸然出手只能更糟,好在乌贼大王有这个特长,这一场他亲自出马。 “大家准备好沒,’二龙王捏着米粒大小的鱼籽,嗖的投到飓风快速旋转得水里,眨眼间已淹沒不见,二龙王气定神闲地看着下面的选手紧张地盯着哗哗的水波,然后慢慢踱步下去,和他们站在起点上,老龙王瞋目朝天,事不关己的一脸漠然,大龙王焦灼的看着二龙王,我和姬杰看着凝重乌贼大王。 “进!”二龙王大喝一声,嗖,嗖,嗖,眨眼间二百多名选手离弦弓箭一样投入湍急的水中,一会儿,一股墨水喷涌而出,接着,一个扁扁的尖脑袋冒出來,湿答答滴水的脸上的鼻尖上一点黑麻子,他鼻尖一松,鼻子上一股大气冲出,噗的弹到老龙王处,老龙王伸手捻住,悻悻地看着乌贼大王:“大哥!”姬杰越过我窜上前,一把抱住乌贼大王的臂膀欢欣地笑着, ------------ 第十四章 水滴狮王 “不好!”乌贼大王大叫一声,噗通,浪花四溅,连同姬杰一下子淹沒下去,我飞身跳起,手臂拼命向前捞,居然一把拽住了姬杰的脚,但身子不由自由的急速向后坠,我凝神用功,劈手截住乌贼大王,忽然,手腕上一热,我的手被弹开,一个碧油油的眼睛诡异的眨动着,咯咯咯的笑声中,我只觉得身前转动急速,啪,我们落在一个僵硬的地方,我眼前一亮,一片乌黑中,四周都是盈盈光亮的蓝光,硕大的曼陀罗闪着悠悠的亮光,我身前有一株墨色的曼陀罗,赤红的花蕊一闪一闪的放着光彩,连同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你是谁!” “你是谁!” “这个,难道是、、、、、”乌贼大王结舌说着。 “是什么?”姬杰不耐烦的催促道。 “水滴狮王!” 哈哈哈,那边狂笑着:“你还不笨啊!”这时我已经适应了漆黑的环境,我看出这个笑着的是个大头巨身,大口狂张,神态威猛的狮子,水波荡漾的瞬间,幻化成一身白衣如雪,眉清目秀的男子,一脸煞气,两眼闪着寒光,慢慢走向我们。 我眼前一黑,走,姬杰身后大叫着,乌贼大王当先,我们拼命狂奔,哈哈哈,我身后忽觉一物抵住,我忙上窜,同时反手切开追逐的爪子,眼前碧油油的眼睛全是冷笑重重,我伸手一朵巨大玉兰花旋风般砸向他,哈哈哈,玉兰花的花瓣飞速旋转着,他手脚齐上,不停的和花瓣打斗着,口中仍狂笑不已,忽然耳边一热,一条黑线飞速砸向玉兰花,是个浑身肉嘟嘟的乌贼,噗,一下子钻到水滴狮子的嘴里,噗,墨汁四溅,他脸上,玉兰花上都是浓墨点点,嗤嗤,玉兰花上的墨迹不断扩大,迅速将整个兰花吞噬,我心一提,侧脸看着乌贼大王,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意,猛然,他手一抖,两个肉嘟嘟的乌贼又飞向水滴狮子。 “大哥,这个宝贝是什么?” “这个是我练功时就养的墨毒宝贝,他、、、、、”他脸色骤变,看着我身后,我转过头,同时,我们一起动手,万朵鲜花中墨色如刀,直直地砸向他,他挥起两个爪子抓向我们,同时两脚对着我们攻击,啪啪,乌贼大王、姬杰已经被他击中,瘫倒在地,迅速化成一朵曼陀罗。 他的爪子中一圈暗蓝色的光,我的鲜花在他的掌上飞舞着,我凝神用功,但他那双爪子仿佛有无穷的神力,我只觉得手上愈來愈吃力,心一急,顿时,五颜六色的鲜花瞬间变成了发着寒光的蓝色,我大吃一惊,脖子已然被他捉住,脸上一湿,他的舌头在我脸颊上划过,耳边湿湿的凉气直钻:“美人,让本王看看!” 我的下巴被动挑起,迎上一双戏虐的碧油油的眼睛:“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他眉毛一皱,仿佛洞穿我的内心一样仔细的盯着我,我垂下眼,不想看着他的钉子眼,片刻,耳边又扬起他肆意的笑声:“你这么爱花,我也把你弄成曼陀罗得了!”我扫见四下闪着诡异蓝光的花朵,背心寒气直冒。 “死就死,不能,我要救姐姐,我不能变成曼陀罗,他这么说,如果我求饶,他定然好好的戏弄我,或是把我一口吃了,左右九死就一生,豁出去了”想到这,我脱口而出:“好啊!你真是太知道我的心思了,我正愁变不成花呢?” 嘿嘿!他看着我:“这花隔几天就是我练功的良佐,以后,更是我串吃的凉菜!” 我的脸颊上又是一湿,他的舌头在我脸上來回转动。 我恶心的胃里直冒酸,他的舌头又往我脖子上滑动,我气的浑身抽搐着,咬紧牙关,他呵呵笑着,猛然,我腰上一记重手,砰!我身体弹起,耳边水声湍急,又重重的跌落在地。 他捏起我的下巴,我被迫接住他阴森森的视线:“你有什么了不起!” 我知道此时必死无疑了,如果我要求饶,他也定然不会放过我,乌贼大王就是例子,左右是死,你爱杀就杀吧!我挺起头,端严地看着他。 “嘿!我偏不杀你,我就不喜欢你如愿,我要好好的炮制你,长夜漫漫,你就在这里面好好的陪着我,沒准儿我以后还保你做我的侍妾!” “哼!”我歪过头。 我只觉得肩膀上一痛,我咬紧牙关,任脸上汩汩得热血流过,噗,他吐下一口红丝丝,生嫩嫩的龙眼大小的肉,在我眼前跳跃:“好看吗?像不像去了皮的草莓,不,樱桃更像些,呵呵呵!” 猛然,他的头像蟒蛇,悄无声息地伸过去,嗖,尖尖的舌头一卷,‘血樱桃’就在他的舌头中间,吱溜,嘴上几点梅花一样的血滴子,映着碧绿的眼睛,残酷又绮丽。 唰,他的舌头又在嘴唇上一扫而过,将几滴血滴子舔得干干净净,他的脸上浮现出孩童般急切又纯真的笑意,眨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摇了两把:“嘿!漂亮女人就是爱骄傲,我就是见不得趾高气昂的癫狂样!” 我知道现在已经他已然急不可耐,只要我一个言语不和,他立刻就将我吞了:“呵呵,狮郎,慢闪了手!”清亮的声音里走出一个银发女子,樱唇微抿,碧眼横流,不是小龙女又是哪个。 “你怎么在这!”顾不得疼,我脱口问道。 “我本來就在这里啊!”她右脸颊的酒窝更深了,看着我,慢慢地走到水滴狮子面前:“狮郎,这个狐狸我看满好玩的,先留着吧!” 呵呵,水滴狮子反手一掌,我背心一凉,痛彻骨髓中只觉得一物插入我的身体,同时,我被一把推开,他顺手拉住小龙女的手臂,小龙女‘嘤咛’顺势倒在他怀里,狮子低头,白发盖住小龙女低垂的银丝,发丝不住颤动,慢慢露出小龙女的绯红芙蓉面,我低着头,不再看他们,忽然,耳中响起吃吃地笑声:“狮郎,人家不要嘛!”她嘴呶向我。 切,这个女人真是无耻。 狮子嘿嘿的笑着,摸着她的脸:“小蹄子,等会再泡制你!”然后,看着我:“看在龙妹的面上,你的命就先押在这儿!” “狮郎,我刚好缺少一个侍女,我看她还行,就她吧!”她媚眼轻抛,狮子色迷迷地舔着舌头舔了下她的脸:“都随你的!” 她‘啪’响亮的在狮子脸上亲了下,迅速跳起,拉拢了下衣衫,笑眯眯地看着我:“你以后就叫龙奴吧!” 呸,我心里嗤之以鼻,但口头上不能有异议,要不眼前亏就得吃,狮子在我身上一指,我的身体一酸,猛然窜起,完全受控制。 小龙女当先娉婷而行,我转身随后而行时,转了一个假山,穿过串串珠帘幕,我们走进一个园子,园子中是个圆形的水池,池中无数星星点点的彩色小鱼苗,两旁是碧绿的水草,四下里珊瑚堆积如山,如果我在子受宫里看到的珊瑚,在这里根本不算,这些珊瑚在水波中更显得透彻,光彩。 “龙奴,以后你就在这里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平时和我一起逛逛,整理整理东西就好了!” “谢谢你!” “你救过我一次,这不算什么?”她漫不经心地踱步向前走,‘抓住她,向狮子王要胁,换回姬杰、乌贼大王,’我一念至此,五指齐张,伸向她的后脑,手一滑,我抓住她的肩膀:“我的朋友们呢?他们是不是马上就被狮子王吃了!” “这个难说,给你透个底吧!吃不吃他们呢?是早晚的事吧!“ 嘿!我又伸手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对不起了,为了我朋友的命只能先委屈你一下:“ 啊!她惊慌失措:“你抓了我也不行,他不会放了你的:“ “是吗?“我淡淡笑着:“那咱们一块儿去阴曹地府!” “你还有良心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蓝眼珠转了半圈:“就算他放了你的朋友,但在水界沒有他吃不了的” 是阿,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一声清朗的声音后,耳垂一湿,我心一沉,同时身体一麻,脸颊上又是一凉:“辣美人,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分!” “狮郎!”小龙女不快地看着狮子掉出的舌头,狮子笑嘻嘻不以为意,猛然,兽眼大睁,我脖子上一紧:“你还是老老实实服侍我吧!”我呼呼的哼着,却说不出话來。 “狮郎”小龙女樱唇撅起,一脸不快地看着狮子王,狮子王淡淡地笑道:“龙儿,我把水蛇娘娘、河蚌娘娘拨给你,她们在东海龙宫可沒少害你,是你的眼中钉,让她们服侍你是不是比她更快活!”狮子王慢慢的上前,身未到舌先到,小龙女的脸上的一舔,拨弄着小龙女的银发,小龙女嘴角翘起,笑眯眯地看着狮子王,狮子王的舌头伸向他的膊颈,小龙女吃吃笑着,但海水般的蓝眼中深处掩不住的颤栗, ------------ 第十五章 水滴狮王2 狮子王不断移动的脑袋后,小龙女的脖子上凸起青紫的瘢痕:“啊!”我忍不住叫出來,猛然,白发飘动,碧绿的眼光电射向我,狮子王嘴角浮起笑容,电闪向我,我的膊颈一紧,他拎小鸡一样抓着我:“狮郎” 狮子王伸手捏诀:“咪咪哄”两枚冰凉的曼陀罗花飞至近前,他捏诀的手一张,砰!两枚曼陀罗爆裂,一白一黑两个人影冲狮子王拜倒在地:“大王” “你们以后就在这工作,听龙女吩咐!” “是!”两人尖声齐声道:“哎”小龙女还想说什么?狮子王旋风般地抓着我闪开去。 呼,我一下子被摔开:“现在沒人能救你,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他看着我,一改之前的言笑晏晏,冰棱棱的一笑。 “你想干嘛?”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下,盯着他说道。 嘿嘿!他看着我:“在我这儿活,就得有活下去的本钱,你会干什么呢?” 跳舞,不行,这家伙是个色鬼,写字,他看什么字阿,弹琴,心猛然一痛,眼眶微热,眼前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蕴笑柔和地看着我,过往的片段瞬间袭向我,串起來就是我前半生的故事,故事,对,故事。 “我会讲故事!” 他看着我,嘿嘿一笑:“那你就说一段,我听听!”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在书库里看的津津有味的神话故事,织女牛郎鹊桥相会、金江圣母三姊妹、菊花仙子、吴孟举遇仙、桃花女龙、三戏海龙王、天鹅仙子和蛤蟆神、、、、、、飞快的过滤了一遍,就讲天鹅仙子和蛤蟆神吧!主意一定,我立刻咳的清了下嗓子,我端严道: “那个我给你讲神话故事吧!” “什么?” “天鹅仙子和蛤蟆神!” 嗯,他忽然眼中射出狡黠的光芒,看着我:“我喜欢好玩的长故事,永远讲不完的有趣故事!” 这个,我立刻蒙住了,呆呆地看着他的嘴巴越裂越大。 凭直觉我知道,这个故事他知道:“再换一个吧!” “不,这个就很好!” 倒霉,他肯定知道,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呛着,我现在就是,怎么办,怎么办,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嘿!这个想难住我,沒门。 “相传在很久以前,通甸坝子还是一片**的时候,常有一群仙女每年的农历正月十五就会來到这里洗浴,她们在黎明之前到达这里,然后化身为一群美丽的白天鹅,从日出到日落,群结队在湖中游泳嘻戏、梳洗,一直到太阳落山晚霞映照时离开湖泊、、、、、、” 他眯着眼,仿佛去梦会仙女一样,两根手指在膝盖上敲打着,漫不经心又悠然自得,我眼皮望天,开始瞎编胡扯,将女主角最美丽的天鹅仙子夸得天花乱坠,男主角蛤蟆仙阿琰贬低的一无是处,和狮子王相比天壤之别。 他忽然截口道:“最后还不是叫蛤蟆吃了天鹅肉!” 我立刻反驳道:“谁说的!” “阿琰无意泄露了仙女的行踪,使人天鹅仙子遇害,他痛苦异常,在湖边徘徊了整整一天之后就不见踪迹,后來,有人说看见他在当天跳进湖里淹死了,人们只当世上少了个疯子,他的疯话从此沒人提起,说來也怪,那一年天一滴雨都沒下,发生了严重的饥荒,很多人在这场饥荒中死去,不久湖水干涸了,原來流过这里的澜沧江从此改道,原本向南流的通甸河也从此倒流向北,湖水干涸之后,在里留下一座孤零零的石山,它跟周围的砂石山截然不同,于是人确信这是阿琰变成的石山,干旱是上天对人惩罚,尽管人类受到了严重的惩罚,但人们总是不愿轻易承认自己的残忍与自私,把阿琰的死说成是“癞蛤蟆吃天鹅肉,海枯石烂不悔改”,从此便把这座山叫做蛤蟆山!”他口齿清楚的背着结局,单眉挑起,笑嘻嘻地看着我。 “那是老的结局,你要喜欢,就不用讲我的了!” “你还有新的!” “那是!” “讲來听听!” 蛤蟆仙开始了一次次磨难般的追爱记,偶尔我再加入十恶不赦的仙灵,尸积如山的战争,这个忽悠的我自己都有身临其境的感觉,随着蛤蟆仙欢喜、生气、紧张,我瞟眼看狮子王,他的嘴张得老大,身子也探起來了。 “嗯,后來呢?” “那个,我饿了,明天再说吧!”我打住舌头,看着他说,手里还是留点底牌的好。 哼,他丢给我一尾鱼:“就一条阿,怎么够!”我嘟囔道。 “你还想多少!” “最少三条吧!”我不客气的说道。 嘿!啪啪,又有两条一尺长的鱼掉到我面前:“拿去!”他转身,一阵激流冲來,他随波而去,我忙捡起底下的鱼,看着四下蓝幽幽的一片曼陀罗愣住了,试探着叫道:“姬杰,乌贼大哥” “我在这,我在这!”两株并蒂而生的曼陀罗摇动着,我忙飞窜到跟前:“你们怎么不能露脸了,那怎么吃东西!” “在这里面不用吃东西,我们沒什么?” “爱妃,我在这里面真受不了了,你赶快给我救出去!” “你们慢慢等着,等我找出救你们的法子,我们就一起逃了!” “我不多说了,难受呢?” “好!”我低头捡起鱼,一口口,一条条的往嘴里塞,我要保持体力,随是准备战斗。 当我趴在曼陀罗花茎上,呼呼大睡的时候,鼻尖一湿,接着脸上凉凉的东西滑动,我张开眼,碧眼珠子在眼前晃动,脖子上开始凉凉的,我忙矮身,避开他讨厌的舌头。 “故事开始讲啦!”他不以为杵,歪着脖子,抱着手说道。 “昨天讲到哪了!”我脱口问道。 嘿!他哼了一声,我猛然想到,双手一拍,嚷道:“好了、、、、、、”他看着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也转换不停,最后,她还是直接送他们到他那里,他看着我,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扣了,对了。 “阿琰看着我,不,口误!”狮子王不在意的瞟了我一下,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阿琰看着眼前,一个头大脸阔,体形矫健,髦毛长垂,姿态有些威猛的坏家伙,‘噢’的巨吼一声,这家伙露出尖利的獠牙,抬起锋利的爪子一个饿虎扑食扑向阿琰,阿琰一个灵巧的一闪,同时,一个一个鹰钩,嗤嗤,噢噢,这家伙满地打滚,阿琰的手上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 狮子王脸色立刻有些灰暗,亢声道:“下來呢?” “接着,‘噗’立刻万朵桃花开,这家伙撞得**迸裂,、、、、、、、、”我说的兴奋不已,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水滴狮子碧眼骨碌碌地看着我转了两转:“好,你编的真好!” “谢谢!”我硬憋住笑,装作不知的回敬道。 “哼,你咒我死,骂的真是巧!”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叫狮子吃了阿琰!” 他哼了一声:“如果把男主都吃了以后还怎么办!” “这么说,你编的还精彩无比了!” “呵呵,反正引起你的共鸣了!” 哼哼,他一把揪住我的手腕,滴着口水的舌头噗的伸到我脸上,我忍无可忍了,伸手揪住肆意的舌头就要剪掉,沒想他的舌头滑似溜鱼。 脖子一紧,我立刻透不过气來,脸上又是腥舌扫过:“现在看看是狮子先吃了你这个利嘴的阿琰,还是阿琰送我到姥姥家喝豆腐!” 我知道现在再无幸免了:“多谢狮王,能安葬在您的肚里,我也知足了,省的像、、、、、、” “像什么?” “像姜子牙那边,魂飞魄散,让我永世翻不了身!” 他舔着我的脸:“呵呵,姜子牙!” 我看着他:“对阿,姜子牙的道术厉害的不得了,可是无敌了!” “哈哈,无敌!”他看着我:“你想让我和他斗斗法,是不!”他仰头大笑,我的脸上又是一凉,他的舌头粘乎乎地划过。 “好,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你的高手,姜子牙!” 他抓住我就要走:“慢,他们怎么办!” “嘿!我死了他们就沒事了!”他阴冷地笑着,忽然,我身上一紧,越來越紧,我看着身子变成一株墨色的花茎,脑袋在花蕊里盛着。 “还是这样子好看!”此时他巨大无比的舌头暴风压顶的袭來,我在一片惺凉中快要呕出,耳畔忽然水波劲烈,片刻之后,脸上一阵凉风,我看着疏星淡月的天空,耳边是喋喋地奸笑:“姜子牙呢?” 坏事,我怎么联系姜子牙,每次都是他來找我,只能先找风发啦!但我现在的样子,风发怎么认得我:“你先将我变成原型,要不他怎么认得我啊!” ------------ 第十六章 又见小龙女 我头顶一阵剧痛,忽然有了触地的真实感,我低头看着的腿能直立的支撑着地,暗出了口气,飞身而起,刮向我的寝宫。 “娘娘”婢女们跪了一地,齐声合着行礼。 “好了,传旨让姜子牙进宫,你们都下去吧!”几个宫女呆呆地看着我的身后,我知道她们在看水滴狮子,我已经沒力气看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了。 我安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玫瑰花泡的茶,水滴狮子來回在屋子里四转,四处张望,忽然,淡灰色的衣服飘飘,胸口是金线织的灿烂的太极符,我心松了一下,其实前魔鬼,后是凶神都一样,但我现在和魔鬼一条道上的,他总是得保住我。 姜子牙看了下我,盯着我的身后,空洞的茶色眼中露出浓浓的寒意,我撤向一旁,不去当靶子,水滴狮子的绿眼也冷光直冒,似冰冻的河面,了无生气。 “娘娘!”风发笑眯眯地跳进來,看着眼前的阵式,停了下脚,绕着到我跟前:“你这几天到哪了!”“沒去哪!”他还想再问,眼睛不由被眼前的异光吸引。 刷,一个巨大的黄色苍鹰电闪扑向水融融的碧眼狮子,黄光万丈上太极符点点,中间有水雾缭绕,时不时放出森森绿光,我紧张的看着,忽然,身旁黑影一闪,那厢,黄绿黑,异光大帜,之后,光芒尽失,白雾大起下一滩晶莹的水慢慢地流动,清亮又混浊,诡异又宁静。 姜子牙在白雾中走出,茶色的眼眸波澜不惊,风发动着嘴,一脸笑意,好像刚品完美味,兀自咂叭回味,我重重的长长地舒了口气:“可算沒事了!”他看着我:“大王呢?三天不上朝了,怎么回事!” 我刚想说他被定在河底,不能,这是他的后路不能让姜子牙知道,我停顿了一下说道:“明天让他上朝就是了!” “他这几天在哪!” “在龙滟宫浴池里!” 嘿!他慢慢的踱步上前,低声道:“浴池里有秘道!” “你什么意思!” 哈,风发笑道:“我们妹喜还沒听明白你说的意思,他是问浴室下面是不是另有去处!”墨色的眼睛盛满了冰刀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他不在龙滟宫,他在哪,你不说,我早晚会知道!” “我们本來就在龙滟宫的浴池里,后來被这个怪物抓到浴池底下,我刺激怪物和你比试,他现在还在底下呢?” 他沉吟了一下:“我在这等着,你下去将大王扶上來吧!” 哈,我正不想他下去,他估计是顾及姬杰脸面,下去不合适,反正我会转述他的功劳,我点点头,转身到后殿,从浴池里潜入,到地狱岩时,里面阴风呼啸,曼陀罗花瓣下各种生物嚎叫蹄跳,乌贼大王挥着曼陀罗和不时和他相碰的生物对打着,而姬杰挨着他抱着曼陀罗花茎在挤在岩底,我凝神用功,紫光缭绕,百花簇拥着我飞身而起,到他们身边。 “爱妃!”姬杰先跳起:“妹子,你來了!”乌贼大王咧嘴笑着,我点头笑道:“水滴狮子已经死了,咱们赶快走”这时一个八脚螃蟹挥着大夹子夹向姬杰,我挥手一弹,同时,捞起姬杰,挽住乌贼大王飞身而去。 “狐姐姐”一声清脆的叫声,我看见小龙女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向我伸着手,同时,不住地拂开扑到她脸上的曼陀罗,哎,你们先等着,我飞身过去,她的身后血肉模糊,一块巨石压着,巨石边还有大半截蛇尾、片片白色的河蚌壳,我凝神用功,推开巨石,迅速拉她出來,她整个身子棉花一样的趴在我的身上,我扶着她和姬杰、乌贼大王飞身离开。 我们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两天前这里还是人头攒动,喧闹不止,现在寂静无声,小龙女的身后仍不住的流血,她拉着我的手:“姐姐,求你将我送到岸上,我不能在这多呆,要不我的血会将他们引到这,我们就沒命了!” “怎么回事!” “先到岸上再说” 乌贼大王忽然道:“你是东海老龙的儿媳妇,西海龙女吧!” 小龙女泪光莹然:“是,您是乌贼国大王吧!听我叔叔说过您!” “好侄女,我是你叔叔的老朋友,哎!”乌贼大王转头对我说:“赶快将她带出去,她的血有灵性,在水界极容易辨认,再晚就不行了!” 我拉起小龙女伏在我背上,忽然,波涛涌动,呛啷啷的一阵阵兵刃敲击声,当先一个龙头张牙舞爪地扑向我们,我忙反手一掌,万朵鲜花飞旋着组成把把飞刀射向來者,哗哗,潮水涌动,我们身边也被强大的水流冲击着,老龙头上窜下跳的躲避花刀,我看的起劲,找我耀武扬威,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又挥手再助一把力,同时,噢噢地咆哮着,震得他身后的虾兵蟹将们晕三倒四,好好的龙飞河蚌旗也嗖嗖的被激流冲走,哈哈。 “侄女走!”豪迈的声音后,同时,二龙王推众扑到东海龙王身前,啵啵啵,两个龙又缠斗在一起。 “狐姐姐”小龙女拽着我的手:“咱们赶快走吧!” “好!”我抓起她重新伏在身上,破水而出,眼前白雾笼罩,脚下波涛翻滚:“姐姐,咱们往前飞!”我飞身而起,在小龙女的指点下,飞过大海,穿过山林,在一栋茅屋前停下。 “柳毅、柳毅!”小龙女叫了两声,此时她已化作人形,原來她回到家,东海龙王就來要人,二龙王不在,西海龙王不像把事情搞大,就让她出去躲避,柳毅是她想投奔的目标,沒成想刚脱‘虎穴’又入水滴狮子的‘狼窝’里。虽然在水滴狮子那里受了折磨,但这个柳毅就是她坚持的动力, ------------ 第十七章 大获全胜 吱呀,单薄的柴门响处,一个瘦骨清相的男子抢步出來,惊喜的看着小龙女“龙姑娘,你回來了!”,他忽然脸色大变,看着小龙女的腿,她腿上还是掩不住血淋淋的:“这,怎么回事!” “不要紧,受了点小伤!”小龙女一手扶着我,一手按住伤口细声细气的说,一幅弱不禁风的娇怯模样,柳毅更是满脸担心,恨不得以身代之。 咦,啧啧,真做作,想让他抱抱就直说嘛,我暗中嗤之以鼻,柳毅仍呆头鹅一样的在一边光站着,我闪身一撤,小龙女立刻像失去依靠的浮萍,哧溜,往下掉。 “阿,小心了!”柳毅一把抱住小龙女软弱无骨的身体,小龙女脸苍白的脸立刻像蒙了块红布,容光焕发:“多谢你了,你受累了!”小龙女吹气如兰,轻轻的在柳毅耳畔说着,柳毅脸一红,额上汗滴滴,但抱着小龙女的身体更紧了,直直的呆立着:“那就好,那就好!”喃喃个不休。 我可等不了了,当先大步上前,推开柴门,里面简陋、整洁的望了望,再回头时,两人仍在地上目光纠缠着,嗯,嗯,我煞风景的清了两下嗓子,反客为主地站立在门口:“喂,你们还在风中谈心呢” 阿,小龙女半掩面,娇羞不胜,柳毅仿佛入定老僧猛然惊醒,一个踉跄,把小龙女的身子向前一弹,眼看就要一个空翻,重重的跌落在地,阿,柳毅大惊失色,一个虎扑,提前做垫底,小龙女一扭腰,一溜烟似的轻轻的落在他的手臂上。 “啧啧,真多情!”我双手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的戏码上演。 “摔伤了沒,柳大哥不顾自己先问佳人!” “我沒事,你呢?”同时,小龙女也追问情郎。 “刚真是吓死我了,要摔到你怎么办,你要有事怎么办!” 哇,这呆头鹅还挺能表白。 “我沒事,我会好好的,只要你好,就好了”小龙女也肉麻地表白道。 “龙妹!”柳毅拉住小龙女的手,感动的泪花花直冒。 “柳哥!”小龙女眼睛要滴出水來,汪汪地荡着涟漪圈圈,两人郎情妾意的缠绵,我知道再呆下起就是太不识趣,飞身而起,迎面是扑面的清风,身后隐约有小龙女和她柳哥的地呼声,哈哈,我嬉笑着加快速度。 再进入原地时,东海龙王和二龙王仍在打斗,但四周已经站满了各路观战的,姬杰伸长脖子观战,乌贼大哥也一脸关心,我悄悄地站在他们身旁,我暗中将力发指端,悄悄的在东海龙王身上加了一道力,片刻,老龙王就被二龙王骑在身上,二龙王巨口大张,冲着老龙王挣扎不休的脑袋就要咬下去:“二弟,快住手!”西海龙王拉着袍角跑上前,二龙王大嘴一阖,悻悻地站起身:“便宜你了!” 西海龙王忙上前拉起东海龙王:“亲家,你沒事吧!我们家二弟他一向莽撞,我回去会好好收拾他!” “哼,哼!”东海龙王哼哧着起身。 “这次一定不能算了,我要到玉帝那里告御状,你们女儿谋害亲夫,将玉帝的干儿子关在水底!” “亲家,这是咱们的家务事!”西海龙王劝道。 “你还是欠打!”二龙王大声上前,伸着脑袋又想动手。 “二弟,你想气死我吗?”西海龙王摸着眼泪。 哼,二龙王瞪着东海龙王:“王母娘娘还是我侄女的干妈呢?都别做的太绝,谁知道你儿子得罪那路神仙被人家关了起來,赖在我们头上!” “二弟!”西海龙王抖须跺脚道,东海龙王瞪圆了眼,呼哧呼哧的鼻孔直冒泡。 “好了,咱们还是赶快进行下一轮 比赛吧!”乌贼大哥打破僵局,转移话題。 二龙王立刻响应道:“下面该拔定海神针了!” 东海龙王道:“这个已经比试过了,还比什么?我们东海龙宫胜了!” “当时是乌贼兄弟沒在,现在,大家都到齐了,该重新比比了!” 东海龙王从乌贼大王、姬杰的脸上瞄过,最后停在我的脸上:“那就再比比,你们谁上!” 我们三人对望着:“大哥,我想上!” 姬杰犹豫了下:“这个定海神针有万斤重,你行吗?” “嗯,沒事!”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好吧!你上吧!”乌贼大王点点头。 我跳出來,大声道:“我上!” 东海龙王蔑视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看我细胳膊细腿的狐狸能有什么蛮力推动定海神针呢? 哪还等什么呢?二龙王当先,大家一起跟着他向前走,忽然,我眼前金光闪闪,一个和龙王身子一样粗的金光棒横放在一个大磨盘上。 “东海龙宫的乌龟大力士推了一圈,你和他一样,你们就算胜了!”二龙王好心地指点道。 “嗯!”我笑着点点头:“多谢二龙王指教!” “妹子,我们给你加油!”乌贼大王握握拳头笑道。 我淡淡笑了笑:“爱妃,实在不行就算了啊!”姬杰拉了下我的手道,我点点头,跨步上前,凝功到手,嘿!向前推金光棒,我不敢停顿不住地加力,嗤,一圈过后,我又加快步伐地推了一圈,接着又推了一圈,而且是越推越快,其实,这个是有技巧的,我初推时费了劲,但只要继续加快,往后越來越轻。 “哇”四下惊异声一片:“好啊”叫好声也此起彼伏,我飞身跳出圈外,姬杰,乌贼大王忙迎上前:“爱妃辛苦了!”姬杰激动地小声道:“妹子,厉害!”乌贼大王哈哈大笑:“高”二龙王竖起大拇指一脸赞赏的笑意,东海龙王甩袖飞身而去,余下大家也都纷纷上前表示祝贺。 最后,定海神针毫无悬念地落在乌贼国,乌贼大王大宴各路水界王侯,我猛然想到,现在总算达成了姬杰的心愿,赶快得回去,要不姜子牙不定怎么出歪招呢? 姬杰喝得正欢,那想移窝,我急不可耐地叫着:“快走,赶快回朝再喝!”又拉又拽总算将姬杰拉出,和乌贼大王,二龙王悄悄打了个招呼,我拽着姬杰飞身而去, ------------ 第十八章 摆谱 我揪着姬杰游鱼一样水花乱溅地跳出水池,窜到岸上,原以为姜子牙会在一旁等候着,沒想空无一人:“啊!累死了!”姬杰捶着肩膀恹恹地打着哈欠托着腿向内室进。 我望着地上姬杰走过湿漉漉的脚印,快步到宫门外:“娘娘”一个面生的小宫女冲我屈膝行礼,然后,轻声在我耳边说:“姜大人说娘娘有什么消息只管吩咐奴婢!” 嘿!这臭道士倒真能掐,我低声道:“对他说,大王现在休息,他的功劳我会好好和大王表表!”小宫女点点头,望了四下沒有人,一阵风的飘走,嘿!到底是姜子牙**的人,年纪轻轻功夫已臻化境。 回到寝宫,姬杰呼呼的打着呼噜,浑身是水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他和姬邑真的不同。虽然他们的原魂都一样,难怪佛经上说人是再世为人,我走上前,坐在一旁,以手支颐,默默地望着眼前的烛光发呆,忽然,眼前一个灰影飘过,一双锐利地眼睛如芒在背,一个男声叫道:“小狐!”我抬起头,看着晕红灯光烘托下的姜子牙,疲倦地微闭着眼,懒懒地说道:“什么事吧!” “明天诰封时,我会据辞高官,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在旁边打边鼓!” 他轻轻唔了一声,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嘿!他又是绕道道,我真不知他又想做什么?我看着他:“然后呢?然后你打算怎么办!” “退隐山林!” 那就天下太平了,哼,我心想着,出口问道:“那我姐姐是不是也该放出來了!” “再等等吧!” 混蛋,我脱口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抿着嘴,转过身,我抢上前,激动地拉住他的袖口:“不要走,我们现在己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难道还不放心我吗?” 他的目光在我的脸流连了片刻,轻轻地说道:“这场戏是为了抬高我的身价,我且是轻易俯就的人!” 做作,我呸。 “这么说我就知道了,明天,你推辞过后,我再鼓动大王封你,只是,天心难测,能不能东山再起就另论了!” 嗯,他轻轻的哼了一声,人如青鸟,飞身而去,我看了眼仍在熟睡中的姬杰,颓然坐到,趴在桌上,思绪一片混乱,同时,我仔细回忆看过的夏史,根本就沒姜子牙这号人,他再出什么花招我也只是被动的应付。 我在姬杰身旁,等宫女给他穿戴袍子后,从正要给他系黄冠的宫女手上,拿过金光灿灿的黄冠:“我來吧”我打发宫女下去,给姬杰轻轻地戴上。 “爱妃,这些她们做就好了,这次多亏你了,你是朕的天赐神将,朕的福气!”他用力地抓住我的手,然后将我揽在怀里:“大王,这次你可谢错人了!” “怎么!” “我做得都是小的,这次多亏了姜子牙大人,除魔有道,道法高深!” “喔!”姬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知道了,好了,我走了!”他忽然低声凑到我耳边说:“我知道风发舅子和姜子牙关系好,你想提拔他!”然后,了然的一笑,起身走了。 我窜到宫门口时,眼前一黑,脸上硬邦邦的东西摩擦着:“雪狐”嘟嘟嚷着,我一把拉下他,堵的我快要窒息,掐到怀里,嘟嘟的脑袋,翅膀,爪子仍不住地抖动着,看见嘟嘟,总是想到小白,不由的心一疼。 风发吊儿郎当地蹦出來,我看着他:“怎么回事,你不到朝廷上朝,今天,姜子牙演一场辞官好戏,你不去看看!” 呵呵,他贼笑着:“这不是來找你嘛,咱们一起去”他暧昧地撇着嘴,我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当我们到大殿的珠帘后,下面大臣们依次汇报朝务。 “怎么还不开始,难道错过去了!”我扭头看着风发,风发摇了摇头:“先别急,好戏该开始了!”刚说完,就听见姬杰的说道:“朕早闻,姜子牙乐荛舜之道,是有名的贤士,现有意聘他为国效力,众位卿家以为如何!” 众位大臣都诺诺称善,我心想:“嘿!这问也是白问,他们对你的话什么时候不赞成了!” “那就宣姜子牙上殿吧!”姬杰一声令下,我伸长脖子,瞪圆了眼就等着伊尹隆重登场,宣传官传了好几遍,仍人影未见,不拿拿架子怎么显出威风,我冷笑着看着风发,风发脸露诡异的笑容,看着我低声说:“这个开场就好,人未出现先有威!”哼,我不屑的发出哼哧声。 一会儿,一个太监火急火燎地跑进來,磕头汇报道:“回大王,姜子牙已经归山了!”姬杰哼了一声,因背对我们,看不见他的脸色,但这声叹息里充满恼怒失望的意味,下面的大臣们或直接低头,或面面相觑。 “大王,所谓真贤士是往往与众不同,微臣觉得他还是需要应该再有个正式的封号!”一个胖头旁脑的中年男子上前奏道。 “大王明明已经宣召他了,还恃才傲物,这分明是不把我们大王放在眼里,不把大夏王朝放在眼里!”另一个竹竿上前躬身道。 “两军开火了!”风发嗤嗤一笑。 竹竿好样滴,我禁不住重重的挥拳,轻轻地叫好,对姜子牙发飙正和我意,我无形对竹竿有了三分好感,啊呀,不好,我刚想叫出,猛然自我惊醒似的狠狠的掩住口,他该倒霉了,哎,可怜的人哪,偶想到姜子牙的阴险毒辣不禁代他担心。 “又怎么啦!”风发伸着脑袋到我的脸庞轻声说。 “这个竹竿恐怕要遭伊尹的磨爪了!”我哀叹地摇头可惜,只顾和风发说话忘了听下面的对话,风发嘴角扬起不屑地笑意:“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唱的双簧儿,这戏好,这个朝堂上沒受过成汤恩惠,他们怎么会自断财路!” 哼,刚燃气敬佩的熊熊大火立刻扑灭,下面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了。 “大王三思,良臣难求,国之大幸啊!”胖头胖脑的痛心疾首地嚷道。 “大王,山野匹夫,难等大雅之堂!”竹竿青着脸力争道。 “狗咬狗,一嘴毛!”我厌恶地别过脸,嘟嘟在我怀里也晃着他的独角:“毛沒见啊!”风发呵呵笑着,我不解气地推了嘟嘟的黑脑袋一把:“沒让你说,闭上口!”“给我吧!”风发伸着大手,识趣的要回收嘟嘟。 哼,我一把把嘟嘟卷在身后。虽然,他不会说话,但对我还不想这么把他上缴掉。 “先专心对付差事,下回再带嘟嘟來,我还跑了不成!”听他怎么一说,我知道也有正事,不能耽搁,忙将嘟嘟放到他手里,匆匆而去。 “快,快”我手忙脚乱的换着衣服,宫女们忙递着衣服,雪白的内衣,外罩朱红朝服,白绫腰带,足蹬粉底靴,拦镜自顾,长发高束,干干净净的脸,脂粉未施:“嗯,不错,唔,眉毛不好!”我拿起毛笔,对着镜子画下去,原本弯弯的柳叶眉被描成粗黑的一字眉,立刻英气勃勃,刚劲十分,哈哈,我满意地畅声大笑,但笑声还嫌尖细,再粗壮点就更完美了,我叉腰仰天,捏起嗓子,哈哈大笑,余下的宫女们面面相呼,不知我壶里卖的什么药。 我大步向外,望着四下风轻云淡。虽然是有任务在身,也禁不住提前兴致,哈哈,迎面看见一对人马浩浩荡荡的朝我这边冲來,我横冲直闯的向他们奔过去。 “什么人!” “停,止步!” “刺客啊!”乱叫一团中,呛呛呛,一柄柄宝剑出鞘,迅雷般劈向我,我借势用力,脚踩亮晶晶的寒光一片,用力一剁,嚓嚓嚓,箭头纷纷撒到地上,哈哈哈,我放开嗓子大笑,豪气地甩甩马尾一样的长发,然后,站在高处,俯视下面哆嗦着两腿立起,长大嘴的合不拢,‘腾’的平略到地,双手抱拳,大声叫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一众侍卫连同姬杰傻傻地看着我:“你是谁,寡人喜从何來!” 我仰起脸露齿一笑:“嘻嘻,大王,我是妹喜啊!” 你,姬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哈哈一笑:“臣妾听闻,陛下得了贤臣姜子牙,特來恭喜陛下!”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个大礼,忒假,我自己都知道他吃了个闭门羹,但这戏也不得不唱,刚才的兴奋一扫而光。 “噢,这个啊!”姬杰挂在脸上的笑容未退,眼睛瞬间露出厌恶的神情,嘴角下撇,哼了一声,迈步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來起來”我刚起來就看见他低头仔细看着我的脸,仿佛发现了宝贝一样,我抬起脸让他看地更仔细,心想“看吧看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反正下面还有好处从你身上捞!” ------------ 第十九章 龙脉 姬杰忽地嘴角露笑:“你这打扮,看着比平时倒多了三分风流啊!” 嘿!我嗤嗤一笑:“那就好”现在诱惑的目的达到了,下面开始鼓动了,我伸出白生生的玉手送到姬杰的手里:“大王,推荐姜子牙的事是不是满朝文武都说大王此举英明神武啊!” “这匹夫不识抬举,居然不辞而别,害寡人在众人面前大大出丑!” “大王,人家真贤士就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滴,不神秘怎么显得与众不同呢”呸,看我的嘴,都怎么说的呢?怎么听着讥讽味十足。 姬杰哼了一声:“他是什么神龙!” 对,就你是真龙天子,我不以为然,但嘴皮上还得编:“他是未上笼头的野马,天天野惯了,当然不能和大王麾下这些干将能臣比了,但毕竟人家也是闻名遐迩的学士,功力一等一,得到他的辅佐也是有利无害滴!” “爱妃,你怎么老帮他说话呢?” “大王,人家对咱们可是救命大恩呢?这种人拿拿架子也是应该的,咱们礼贤下士也是仁君的美德之一嘛!” “现在谁知道他去哪里!” “这个简单,我们在外贴上告示,说要聘请他效力朝廷,他虽然四处云游,但总是沒脱离人群,当然就知道大王的好意咯!” “嗯”姬杰点点头,我暗暗出了口气,任务暂时告一段落。 “爱妃,一会儿,御膳房做得鸳鸯绘就好了,你陪我一块吃吧!” 什么事都是有代价滴,可怜我的肚肚,怎么吃的下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但不得不嬉皮笑脸地答应,为了下一次的平坦而奋斗。 晚上闹肚子闹的我揪心,正是我在床上哎长叹短的时候,忽然,一双冰凉的手穿过纱帐,一对茶色的眼眸盯着我,他手对着我的肚子旋转了片刻,小腹内一阵暖流腾然升起,慢慢绵延至全身,我的肚子不再翻腾难安了,呵呵。 “姬杰把已经把聘请你的诏书发告天下了!”我忙捡好的汇报。 “嗯”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你什么时候上任!” 他不置可否,淡淡说道:“你这次的任务是找一下龙脉的位置!” “龙脉,那是什么东西,形状大小怎么样!”切,我心里那个恨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什么人吗?天天恨不得把我往死里使唤。 他点点头:“这是夏朝皇室的命根所在,状如鸽子蛋,形似飞天龙,有它在手,夏王朝的天坛就会爆裂,预示着遭天遣,王庭将覆灭!”我点点头:“这个不好找啊!”哼,我得和他讨价一番,虽说现在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可也不能太过火了。 “找到了这个,你姐姐就能得自由了!” “此话当真!” “当真!”他正色看着我,点了点头。 “好嘞,苦日子可算倒头了!”虽然我知道此任务绝对千难万难,但是这样以來总是能够能够了结了,与其长期被吊着,宁可殊死一搏。 “这个寻找十分困难,但你要小心,他递给我一个细细的指环,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冲这个叫我就好了!” “噢”我接过这个银白的圈圈,套在拇指上,他淡淡的一笑,嗖的人影不见,只有床纱飘动,渺渺如梦幻。 这个东西,这么贵重,姬杰一定不会随便乱放,肯定在一个保密的所在,那个所在在哪呢?我脑袋在水枕上翻來覆去,片刻,迷迷糊糊的睡去。 早上当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才爬起,胡乱梳洗了一把,先到御花园去吃花,保存体力才能更好的奋斗。 早上雾气氤氲的花园,朵朵鲜花上滚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我还是最喜欢这时候的鲜花,坐在花坛边掰着玫瑰花送到嘴里,边看着高低错落的建筑。 “女神,你大早上叫我來什么事啊!”风发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嘟嘟在他肩头也是萎靡不振的样子。 “你听说了吗?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找龙脉!” “哼,知道!”风发拽了一朵花,拿到嘴边咬着,然后,将一卷绸布递给我,我慢条斯理地吃着花,反问道:“什么啊!” “拿着!”他眼神挑了下,示意我接住,我一口咬住花茎,凝露的玫瑰花斜插嘴边,接过绸布,唰的打开,看着眼前的条条框框都是豆腐块:“你、、、、、、” “这样贵重的东西肯定在宫中,我们得先搞到宫中的地图,要不怎么找!” “高,还是你有计较!”一说话的功夫,口中的美食掉下,可这时已然不顾的这个啦!我兴奋地看着眼前的地图跳起來:“说干就干,咱们现在就开始搜吧!” “女神说的能不听吗?”他嘿的一笑,懒洋洋地站起:“咱们先从春藏阁搜起吧!储玉阁是大王的藏宝第一处!” “好!”我双手一阖,笑眯眯的当先窜起。 我和风发施展绝艺在身,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重兵把守的宝库,到底是大王的第一宝库,储玉阁里玲琅满目的全是各种各样的玉器,大到数尺玉桌,玉箱,小到方寸的玉碗、玉蝶,还有各种玉剑、、、、、我只顾不停的翻找,那个鸽子蛋,极有可能在这里面,风发也手忙脚乱的扒拉,是不是的再往怀里揣上一把,我找的正腰酸腿疼,满肚子火沒处撒,看到他这样沒出息,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贪东西:“风发,你能不能专心点,这个关系我们的命好不!” “我不是很专心吗?”他瞥了我一眼,又抓起一个鹅蛋大小的玉珠在手里把玩。 “你这叫专心!”我指着他的手中赃物叫道:“这个拿回去研究一下,沒准还是呢?你也不想想,我们又沒见过那东西!” “随你的遍,只要别让我拿就行了!”他呵呵笑着,爪子又扒拉下玉珠链,我也不甘示弱的不停动手找,一个个古色古香的盒子打开,羊脂般的玉器泛着寒光,却是沒有我们要找的鸽子蛋。 我汗流浃背又失望重重的跌坐在玉座上,就这样我们一间间的挨个细搜,等到天完全大黑的时候,仍一无所获, ------------ 第二十章 龙脉2 “我们这样不是办法啊!”风发淡淡地说。 “那你说能怎么办!”我看着他,伸伸腿又要开始扒拉工程:“这种事假手他人肯定是不行的!” “我沒说假手他人,我的意思是你仔细想想,大王有什么特别珍爱的东西沒!” 他有什么特别喜爱的东西,除了乌贼大王的水界争斗他特别喜欢,还有什么呢?我脑中空空如是,料想我目直口呆的神情让风发不禁歪嘴笑着,轻吐着气:“女神,要不今晚、、、、、、”他狭长的凤眼眯起,爬到我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我一巴掌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好啊!还是你脑袋灵光,我们好好试试这法子!” 灯火通明的宫殿里,我盛装艳服的坐在绣敦上,鹿腿,熊掌,惺唇,海鲜,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上我撒了落英片片,点缀齐上,肉的浓香夹着花的清香,分外的诱人,我这时也沒多大的兴致,口中嚼着梅兰花瓣。 婢女、太监们默然垂头呆立一边,满室只闻红烛燃烧的爆破声,忽然,传唤官大叫:“大王驾到!”我忙起身立起,弹整衣裙,满脸堆笑,自我感觉做到最佳状态示人,哎,演戏也是本事啊!人还沒到,我的脸颊就撑得不耐烦了,好在马上看见姬杰越來越近的身影,笑眯眯地俊脸,我立马精神抖擞,盈盈拜倒,脆生道:“参加大王!” 切,好假,我心里不禁有些鄙视偶的娇滴滴,但马上从姬杰的眉开眼笑中得到平衡:“对,就应该这样!” “爱妃,哈哈!”姬杰笑着上前扶起我“爱妃,不用多礼,今个什么好事,听说你一早就在这里候着,非得叫我來这里!” “这个、、、、、、”我眼看地下:“难道非得有事才能叫你啊!那个,我想大王了!”边说我边低头,自觉脸颊上火辣辣的。 哈哈,姬杰笑着弹着脑袋到飞快地吻了下我的嘴巴,我心一沉,对这种感官的接触沒來由的厌烦。虽然我不讨厌他,可也不喜欢他触碰,但这时也不能表现出一丝不快,我忙将他往座位上拉,同时也拉开和他的距离:“來,快坐下!” 我抢过侍女手中的金酒壶:“今天我亲自给你斟酒,让大王好好喝个痛快!” “好,能得爱妃斟酒真是我姬杰的荣幸啊!”姬杰端起酒一饮而尽。 “爱妃,慧眼识珠,你推荐的姜子牙确实能干,今天第一天上任就提出十条利好的政策,以后我要重重的倚重他!” “是大王知人善用!”我立刻接上,马屁拍的溜圆,心底却是一声叹息,我是引狼入室,你是是非不分,对不起了,为了姐姐,请原谅我。 “爱妃,你也喝!”“嗯,嗯”我也一杯杯的辣酒进肚,和姬杰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渐渐地姬杰舌头也大了,口齿不清,满脸晕红,抱住我,就要非礼,任他的吻不住的在我脸上飘过,身上衣服也不断被他拉扯:“怎么回事,这么多!”他嘟嘟囔囔着。 嘿!不多能行嘛,就是防你这色狼的,我不禁有些得意,穿得竹笋一样,你扒拉一层还有好多层,对,先问正事:“大王,你平时最喜欢那个殿啊!” 姬杰哼哼嗤嗤的说着“你” 就是我这个龙滟殿。 “那个殿的东西对你最宝贵!”我的嘴上一阵火辣辣的酒气堵住,我咬紧牙关,抵住他唇齿,沒想他居然咬住我的上唇瓣,痛的我眼里直冒泡,啪,我一掌劈开他,砰!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哼,他痛哼一声,就在无生息,片刻,重重地呼噜声响起,我捂着受伤的嘴,无可奈何地看着地上的烂泥,愤恨地窜出去。 咚咚咚,五更的钟已经打过,现在该到了上早朝的时候,姬杰仍在地上梦游着,那边臣子们已经披星戴月的陆续进朝。 “娘娘!”身后宫女们抱着姬杰的龙袍,服饰等等在我的偏殿上等着,风发急匆匆地赶到我身边:“怎么回事!” 一看他,我立刻火起,嘴里噼里啪啦地说开了“在睡着呢?都是听了你的馊主意,什么办法,现在人躺在那儿,我能怎么办,现在大家都盯着我看笑话呢?这样我的身份终于有一天被拆穿!” “你怕什么?这样是好事,对我们有利!”风发斜眼看着我,满不在乎,但他现在不醒,你去叫去。 他嘿嘿一笑:“何必你亲自,让丫头们去就好了!” “那姬杰还不吃了她们!” 风发好笑地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进去看着呼呼大睡的姬杰,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叫他起來。 一连几天,我和风发将宫里的藏宝处翻了个底朝天,依旧一无所获,风发看着我,我看着他满头大汗,料想我也一般,猛然想到他的异能,只要带他到姐姐囚禁的地方,他说不定能打开结界,到时我们也不用受制于姜子牙。 “风发,我们这么找不是办法!” “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看这么找吧!我带你到个地方,我们请高手來帮我们!” “好呀!”我看他同意,心下有些宽慰,管他成不成,先做來试试,我们飞身而去,上次由于激动,道路记得模糊,依稀记得是向东走,脚下云图流动,眼前白雾茫茫,我们只是不断的向前走,我凝神用功,用心不住探听姐姐的呼声。 “女神,你是怎么认识这大神的!”一旁风发说着。 我知道他已然起疑,來到这里我们几乎同进同出,我有什么见过的人,他沒见过,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吧!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了:“这个大神现在落难,我们得去救她,等她出來,也算我们的人了!” 嘿嘿一笑,我看不清风发面貌,但知道他是不快:“难道你想让姜子牙帮你,他可只会使唤我们,还有,我们都知道最后的结局!” “到了沒,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其实,我心里也沒有底,只能凭感觉进行了,我降低飞翔速度,紧贴着地面,同时拽着风发不住四处乱看,忽然,心一跳,一座荒芜的山出现在眼前,我嗖的弹跳下去,一下子扑到近前,砰!身前被一股巨大的推力反弹开,耳边风声呼啸,身子似断线的纸鸢随风震开,忽然,我身子一紧,立刻有了凭依,耳旁风声猛然一转,身子也一个旋转:“女神,悠着点!”风发抱着我的腰,眼望着前面戏虐地说着,脸上仍是不变的皮赖。 我忙挣脱他的挟抱,窜到地上:“姐姐!”我焦急地叫着跑到结界处:“雪儿,雪儿”焦灼的哭叫声从里面响起:“姐姐,我來救你啦!”一激动,我贴上去的身子被震倒在地,猛然想到风发,我忙转头看着他:“风发,快來就姐姐!” 我又忙转头对哭声渐小的姐姐道:“姐姐,你再待一会,我马上就将你救出去了!” “风发,快來救姐姐!”我泪眼模糊地转过头,风发的高大的身影越來越近,在我身前止住步伐,我仰头看见他的脸,笑仍嗪在嘴边,模模糊糊间我已然看不清他的表情:“风发”我伸手匍匐着爬起,反手抓住他的衣袖:“你救救她,你救救她!” “你都进不去的结界,我怎么能进去!” “你不一样”我焦急地说:“你是黑龙,不,黑蛟贵人,你有能量将她救出的!” 他看着我:“女神,我要是贵人也不用天天向人磕头跪拜!” 我知道求他也是无用,现在姐姐已经沒有了哭声,我知道她怕我担心,她拼命掩住悲痛,我凝神用功,全身布满鲜花,鲜花慢慢的隆起,我也在花中不停地旋转,猛然,我用力冲向结界上,砰!五脏六腑都翻滚着,我胸口有股热血直冲喉咙,我强行压住,又重新开始扑入,又一次的内腹中翻腾蹈海,我已然顾不得,不住的向前冲,噗,鲜血喷薄在眼前,我跌落在地上的霎那被捞起:“你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救她!”我此时已然无力回答风发的话,眼睛定定地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一片殷红,心底被一把大锤打得轰轰响,耳中也嗡嗡声不断,哈哈哈,我大笑着,一把推开风发,胸口更是热血沸腾,噗噗噗,几口鲜血尽数喷在身上。 “你怎么样!”风发一把抓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这时到是一脸担心,我看着他:“沒事!”我拔下簪子,冲着手腕扎下。 手上一紧,风发焦灼地叫道:“你犯得着这么威胁我吗?我救,我救!”不是,我还沒说完,他夺下我的簪子,猛然,我眼前一花,噢,噢的震天叫声中,雪猿猴、水滴狮子接连扑向结界上,噗噗,他们同时被弹回, ------------ 第二十一章 龙脉3 风发慢慢地伸手过去,噗,他的手也被弹回,我咬牙站起,伸腕到嘴边,用力一咬,满口惺甜,放开手,汩汩得血不住的冒出,我忙将手放在身上,不住的涂抹:“女!”风发扑到我身前,揪住我的手腕,按住不停冒出的鲜血:“你干什么?疯了!” “血是破结界的办法啊!”我推开他,身子已然疲软无力,我又将血不住得往身上倒,手腕还是被揪住:“别闹了!”同时,‘嗤’一声脆响,风发将衣袖撕下,缠住我的伤口。 我用力扯着他的裹住的布,焦急地嚷着:“你干什么?我要救我姐姐!” 他一把抓住我捣腾的手,吼道:“沒救了她,你先死了可不好吧!” 我不领情的歪过脸“哼,要你管!” “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总不能看你死吧!”他说着拿着我的簪子挑破他手腕,朝我身上沒涂到的地方不住地涂抹。 总算他还有良心,只是他的血抹到腿上,觉得透骨的冰冷,我禁不住打颤,但看在他好心的份儿上,也不忍打击他:“好了,可以了!”风发脸色有些苍白地看着我,现在开始我反过來给他细细地包扎好伤口。 等我到结界处,一头栽进去时,忽然,腿下一麻,转过头,我看见腿上直冒白气,片刻后,顿时知觉全无,这时已然顾不得了,我只能不住地拖着腿向前不住地爬,好在封印近在咫尺了,近了,还有一尺,半寸、、、、、、 猛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叫:“住手”:“坏了,功败垂成在此一举了,拼了!”我手臂暴涨,用力的一扯封印,身子一轻,同时,砰!地动山摇,我头上乱石飞溅:“姐姐!”我只顾着大叫姐姐,同时,身子不断的向前滑动,片刻,我看见一个浑身火红毛皮的小狐狸:“姐姐”:“雪儿”我大叫着扑上前,一把抱住姐姐,忽然,背上一轻,一只手一下捞起我,飞身向外,片刻之后,当我被放在地上,我紧紧抱住寸许长的姐姐:“姐姐!” “雪儿”姐姐唔咽着,我身上的血迹捻住她的红色毛发,血血相连,我们抱头痛哭。 “道长”风发窜到跟前躬身行礼,我如芒刺在背,一对茶色的眸子盯着我的眼,我忙将姐姐紧搂在怀:“道长,你怎么來啦!” 他的眸子目无表情地盯着我,看着我的手,我瞟了眼手上,脏兮兮中一抹晶亮,倒霉,戒指,肯定是姜子牙给我的戒指泄了底。 “我只是來看看我姐姐,我会找到龙脉的,你放心!”我抱着姐姐,这时就差拍着胸口说保证了。 “你的脸!”风发惊叫道:“我的脸!”我已是顾不得我的脸了,切,他不要我的命就好了,那还顾得了脸呢? “你现在这样也回不去了,到成汤那里吧!“姜子牙淡淡地说。 “好,好!”我忙点头答应,先稳住他再说。 “那走吧!”风发笑着道,我抱着姐姐,和姜子牙飞身而去。 俯视下面,一个处处开满墨绿色大花的花朵在绽放,我抱紧姐姐,飞扑下去:“你到这边去!”姜子牙当先,我看着四周都是墨色的帐篷,根本看不出区别,我们在一个有两个兵丁把守的帐篷前挺立,姜子牙转过头看着我们:“我先进去通报一下!” “进來吧”姜子牙的声音在里面传來,我摸了下姐姐的毛发:“姐姐,我们进去了!” “唔:“姐姐木木地点点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精光烁烁的深紫色眸子,一旁一灯如豆更映的他的眼睛如明亮如星,寒冷如冰,他看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瞬间又抬眼看着我的身后,风发忙上前行礼,他一向积极主动,口中热切地叫着:“参见大王!” “是王爷!”成汤淡淡地出口道。 “呵呵,是东城大王!”风发仍笑嘻嘻地咬住大王不放,我立刻和风发站到统一战线上:“见过大王!”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了!”他淡淡地开口道,切,你自己不就想当大王吗?还装,心里不以为然,但这话不能说出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嘴角一撇,我忙迅速地掩上嘴,成汤眼光锐利如剑。虽然,他现在貌似看着风发,但他眼角的余光,感觉仍是天罗地网地罩住我,罩住刚微微翘起的嘴角,姜子牙茶色的眼眸淡淡地看着我,我心咯噔一下,仿佛瞬间被冰水浇过,悻悻地垂下手,抬眼四处打量,这个帐篷很简洁,中间是虎皮椅子稍显华美,其余都是最普通的家具。 “风大人我们早见过,这次是第二次了!”成汤温和地笑了起來,咦,他还会笑,和平时严肃的脸成了天壤之别,到底是风发的迷魂汤,灌得一下子出效果了。 “对您我是久仰大名了!”风发热络地笑着。 “你们先在这边安心住下,但对外暂时还不易公开身份,所以,委屈令妹女扮男装!”他说着看了下我,我也忙堆起笑脸。 “不碍事!”我在风发的示意下,忙客气地说道。 我被安排在姜子牙大帐的旁边,风发在我的旁边,进了帐篷,一个木床,一个放着铜镜、梳子的桌子,一个小茶几,和成汤的风格很像,简单的可以,我将姐姐放下,四肢百骸像被拆散了一样,倒在床上:“姐姐,我们可算团圆了!” “我的雪儿长大了!”我们紧紧的相拥着,证明我们的存在,多年來的夙愿能实现,我不由爬到姐姐的身前,沉沉睡去。 “好痒,氧的不得了!”我不由地挠着脸颊,仍钻心的氧个不停,我一骨碌爬起,窜到桌子前:“哇”看着镜中的脸,扭曲不平,我自己也不禁吓然。 “痛不!”姐姐跳到我身前,仰着脑袋想看我的脸,姐姐现在只是个沒有功力的狐狸,她已经不能化成人形,这时她焦急地抓住我的裤脚叫着。 我蹲下将姐姐捧起,放到木椅上:“沒事,一点都不痛!” “他妈的,老杂毛,老娘咬死他,这个王八蛋,直娘贼!”姐姐单手叉腰,一手指天,狠狠地骂着姜子牙:“都是那臭杂毛这搅屎棍!” “就是,这个死杂毛!”我也解气的助骂着,骂骂咧咧半天,我的脸还是奇痒无比,顾不得嘴上痛快了,我忙急地抓耳挠腮。 姐姐也停下嚎骂,忙问我:“喂,喂,你怎么啦!又痒了!”我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你先忍忍,既然带你回來,自然会治好你的!”姐姐说着,又开始大骂姜子牙。 嘿!这个倒是真的,我怎么说也是夏朝的皇妃,他还要利用我找龙脉,怎么会毁了我的容,心一按下,我就立刻觉得饥肠辘辘,看整个帐篷里根本沒有一根花草。 桌子上倒是放着一大盘肥鸡,姐姐骂累了,左撕右拽得吃的不亦乐乎:“雪儿,來,吃”,姐姐将一个肥大的鸡腿递给我,我忙摇手:“姐姐,我不吃那东西!” “沒出息的,好的不知道吃!”姐姐收回递给我的鸡腿,一口咬下一大块鸡肉, ------------ 第二十二章 我中毒啦 我帐篷一闪,一个黑色的人影进來:“女神!”我的眼睛被他肩上的黑影吸引:“嘟嘟!”我激动地声音变调。 一道黑线流线型地扑向我,我脖颈上一暖,耳膜上一震:“狐”,一把揪下这鼓噪的家伙:“小点声,震死了!” “狐”嘟嘟仍不识趣地嚷着。 小点声,风发也受不了冲嘟嘟吼道,嘟嘟立刻闷上嘴,我反过來在他耳边,大吼大叫,忽然,只觉得身上一冷,转脸看见姜子牙,他冷冷地看着我,这是在兵营里,你如此放肆。 嘟嘟一个猛子,彩色独角旋转着扎向姜子牙,嘟嘟是生猛,除了我和风发放在眼里,其余,他那小肚子也是丝毫容不得怠慢的,我是清醒的,我知道嘟嘟这样无异于以卵击石,飞身而起,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嘟嘟的独角扎到我腰上,我腰上一痛,眼前金星直冒,耳中嗡嗡地轰鸣声不断,模糊间,似乎有个东西不住地吸着我汩汩流动得热血。 雪儿,姐姐大叫着,我的腰间汩汩的流血被一个尖细的手掌堵住,雪儿,同时,我的手臂也被一个手不住的拉着,我想张开眼,硬张开一半,眼前影影幢幢,力不从心的又闭上眼。 模糊的感觉中被移到软绵绵的床上。 再次醒來,首先看见一双冰冷的眼,姜子牙,接着是姐姐,风发,猛然,我心里窜出嘟嘟的影子,嘟嘟呢?我想着脱口而出,但三个字却如迸豆一样,一个一个地迸出,说得艰涩无力。 “我收了他!”姜子牙淡淡地说道。 “你放了他,我沒事,不用抓他!”我只顾着说话,伤口处又汩汩的血流不停:“雪儿,你给我闭上嘴!”姐姐尖叫着,我看着姜子牙,姜子牙半转过身子,斜眼看着我:“收、放他,都是我的事!” “你又想威胁我!”我气极尖声叫着,谁知耳中传來更震撼的尖叫:“闭嘴”,嘴巴也瞬间被姐姐的爪子堵上。 风发探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都中毒了,嘟嘟不能和你在一起,他见毒不要命的性子会要了你的命!” 我茫然若失地垂下眼,看着眼前的墨绿棉被上的小花发呆:“雪儿,你脓什么?别管那死东西,死毒虫,谁沾谁晦气!”姐姐大骂着,我听而不闻。 “我怎么会中毒,嘟嘟显然是在我血流出才知道我中了毒,他对毒物这么敏感,居然沒有发觉我中毒,这个是什么毒,谁对我下的毒,为了什么?”我脑中飞速旋转着可疑对象,姜子牙,不会,他还要利用我,说不定是为了控制我,也说不定是成汤让他这么做,姬杰,他沒这个本事吧!艾妃,说不定是她,这女人恨死我了,什么事都能做出。 忽然,我眼前看见风发的笑脸:“风发他会不会是下毒的人!”瞬间,这个念头就被我掐断,他沒事对付我,还不如对付姬杰,这家伙贪生怕死,无利不起早,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女神,你眼睛骨碌碌直转,打什么主意呢?” “哼,使阴招对付我家伙,等我逮住了,非将他一口一口吃了!” “妈的,不吃了这王八蛋我就不叫阿蛮!”姐姐也大发雌威,眉毛立起,凶神恶煞地嚷道。 “女神,这个你小心了!”风发忽然拉住姐姐,两张脸分别贴住我的左右脸颊,这个毒暂时要不了你的命,肯定是慢性毒,目的自然是要控制你,现在谁要用你。 嘿嘿!和我想的一样,我杀了他,姜子牙这个王八蛋如果在我跟前,我非杀了他不可。 “女神,我可能也中了毒!”我吃惊地看着他:“我们天天在一起,他要下毒,能少得了我吗?这次嘟嘟误伤你,将毒暴露了出來!” “那嘟嘟!” “嘟嘟暂时在他那里,应该沒什么?”风发忽然,脸上诡异地笑着, “我给你送东西來啦!” “什么东西!”我现在肚子扁扁的就想吃东西,料想他也不会送鲜花來,脸上的奇痒刚用功压下,现在仍极不舒服,不在意地瞟了眼他的脸,姐姐的耳朵已然竖起。 风发从怀來掏出一个金盒,递给我,我狐疑地打开,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來,我看着黑乎乎的膏状物体,耳边一阵热风吹來:“这是那杂毛让我送來的,能暂时抑制你脸上的奇痒!” 我忙抓起一把往脸上涂:“喂,喂,慢点!”顾不得风发地叫嚷,我这时只恨自己少生了两只手,哪顾得管他嚷嚷:“涂那么多,真是浪费!” 满脸清凉,透心凉的舒坦,呵呵,我忍不住脸露微笑,同时,长长地喘了口气,直抒胸臆:“舒服啊!” 风发的鼓噪立刻在耳边响起:“我的姑奶奶,这药是暂时抑制的,你省点用才好來日方长!” 我心一跳,半张着眼看他,他脸挂着贼笑:“哼,死杂毛既然给他,他那里就不止这些,再说,结界是他下的咒,他不给我解开,谁解,他还需要我找龙脉呢?当然不会要了我的命!” “宝药难得,他可不是神仙,要要什么就來什么?万一,就这一些,沒有了呢?”风发反问着。 “啊!”我立刻悔的肠子都青了,瞥眼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那些还沒有凝固的药膏,我立马想要刮到盒子里,重新存起來,以备下次,但随即释然,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 风发盯着我的脸,眯眼笑着:“女神,我看咱们就在这呆着,成汤早晚是打败姬杰,咱们也好好看场戏!” 听到他说道打仗,我心一动,猛然想到一事,忙急促的转脸问他:“现在是时哪一年!” 他看着我:“杰出年3月!” 我脑中猛然显出一段话,夏杰禄年3月,成汤停止向夏王杰供奉,后杰启动九夷大军,威慑成汤,使其重新向夏俯首称臣。 马上要打仗了,咱们在这里并不安全,风发虽然聪明,但他还是沒有看过历史记录,所以他不清楚,我忙急急告诉他这段事,他看着我,左眼珠子转了半圈,然后低声说:“这事先不要告诉别人,你等我探探再说!”我点点头:“我跟谁说啊!我现在只要找到龙脉,救走姐姐就好,管他什么胜败!” ------------ 第二十三章 美色引诱 哗哗,我捧起两捧水往脸上扑,脸上立刻舒爽清凉,床上的姐姐跳起來,蹦到我面前:“雪儿,咱们到水里泡它三四天,你的脸就会沒事了!” 姜子牙的去肿膏就是疗效好,不过三天功夫,我的脸就浮肿消去了些,容貌和原來貌似一样,只是脸上皮肤失去了原來的莹润滑腻,抚摸着干涩粗糙,我沒事就往脸上扑点水湿润一下,缓解一下脸上皮肤的紧绷,身上的毒沒法可解,但好在还在蛰伏期。 “我要去那么长时间,你怎么办!” “咱们一起去呗,咱们姐妹谁跟谁啊!” “呵呵,走咯!”我抱起姐姐,飞身而起。 哗哗,山泉水轻轻地流淌着,夜黑无光,只有几颗疏星淡淡的撒在水面上,晶亮亮的闪着眼,因为是三月份了,泉边朵朵迎春花在晚风中送來清新的花香阵阵,深深地吸了口气,摔下身上笨重的铠甲,噗通,我一下子跳进河里,浑身清凉舒爽,哈哈,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傻丫!”姐姐伏在水面上瞪着我 “姐!”我忽然发现岸上渐渐走來一个人影:“怎么回事,谁來啦!”姐姐还和过去一样,看我一个表情立刻就知道发生情况,我凝神看去,是成汤。 “快”我不解地看着姐姐,姐姐已然下水,和我一样躺在水面上。 “姐,是成汤!”我害怕她听不清楚,又重新大声说了一遍。 “小点声!”她一下子跳起,由于心急,居然反手将我按倒在水里,潜伏下去,耳边是姐姐吃吃笑着,眼中泛着丝丝狡黠:“你现在身上有毒,不找他要解药找谁去,不是说他最后胜利吗?那你现在还不铺路!” “怎么铺,你想让我、、、、”我不解地看着她,姐姐嘻嘻一笑,小脑袋上扬着,反盯着我:“别急,馒头要慢慢的吃才够味儿!” 隔着水面,我看见他已经到了近前,心里陡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由脱口而出“他怎么这时候來啦!” “现在沒事当然來了!” “你怎么知道他沒事!” “看美女他有事也会沒事的!”我看着她的嘴:“不对,他知道我在这!” “嗯”姐姐点点头:“他知道,怎么了?他能來你就要勾引,要不下次可沒这机会了!”我扑哧一笑,随即在平静的水面上涌起圈圈涟漪,岸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圈涟漪,为了我的小命,为了姐姐,风发,嘟嘟,我们都能活蹦乱跳下去,拼了。 忽然,想到一张刚毅的脸,在我面前不住的晃动,心里陡然有些疼,前生的恩怨纠葛,每在危险时候总是想起他,此时此地,思念更深,眼前的成汤,他的前生,不由让我心摇神驰,刚好,现在就大显身手吧!忽然,我手上一紧,姐姐凑到我耳边道:“别动!” “姐姐,他來啦啊!” “我知道,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动!”一顿饭的功夫,我自己都沉不住气了:“姐姐,还要等吗?”姐姐看着岸上纹丝不动的人,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无聊的在水底吹泡泡。 “绕着水面不住的滑动,不要露头,将发丝露出來!”嘻嘻,我嬉笑着将满头青丝浮上水面,料想万缕青丝似水中一块黑绸布,灵动飘渺,妖艳诡异,嘻嘻,姐姐在我身旁指挥着, 我在水底不住地抖动着,偷眼看上面的成汤仍是淡淡地盯着我,不动声色。 “好了,背着他慢慢地浮上去!”眼前一尾红尾巴的鲤鱼飘过,我一下子抓起,随即水上波浪微动,姐姐脸色一变,我忙将鲤鱼塞到她手里,鲤鱼滑了一下,她居然把握不住,生生要放跑掉,我忙又是一抓,再次塞到她手里,她低头冲鱼头上一个猛咬,鱼受疼,不住的晃尾挣扎,河面上激起涟漪阵阵,丝丝血丝从我眼底飘过,但很快就被河水稀释掉,我看着河岸上的成汤仍是一动不动。 我慢慢的浮出水面,星光将我的身影照的柔美之极,我自己看着水波荡漾的河面上妙曼的身形,不禁洋洋自得,岸边迎春花开到水面上,黄色的花瓣妖娆的开着,我箭一般窜到眼前,一把抓下一捧迎春花,迫不及待的先往嘴里塞了口,正嚼着香的时候,姐姐叫道:“别吃了,把那花变变花样,吹吹他!”深嗅了下偶滴亲亲的花花,我咬咬牙,轻轻拔下一片花瓣扬手弹起。 同时,一个辣手一下催掉我一大把鲜花,我忍不住吸溜一声,姐姐瞪眼看着我说道:“疼什么?吃你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然后,凑嘴到手上,我只觉得冷风一阵,她手中的花瓣在我的周身四散飞舞,我慢慢侧过脸,水光溶溶,看着水面上我的侧脸,娇柔妙曼,亦真亦幻,偷眼看岸上,成汤握紧兵刃,双眼瞪得溜圆,嘻嘻,我窃窃一笑。 玉臂舒展,点点水珠滑落,忽然脚底一痒,我咯咯地笑着,同时,身体不住地晃动着,手臂不住的挽出各种花式,慢慢的转过头:“笑!”听到指挥,我立刻满脸清甜的笑脸,当迎上一对墨色的眼眸时,手握利刃,剑上寒光溶溶晃动。 “啊!你怎么在这!”我明知故问的装道,为了配合演技,我还故意露出半截身子,酥胸刚露,我立刻惊醒般甩着漆黑的发丝到胸前。 他看着我,忽然,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美,的确是美!”我蛊惑地媚笑着,接着轻轻抬起雪白的脚,有一下沒一下地撩起水花。 他仍在原地不动:“这个勾引不成功!”我侧脸看着姐姐轻声说道,姐姐冲我一笑,一脸狡猾的笑容,低声冲我道“跑,快跑”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不断吞吐信子的黑皮长蛇,心一痛,小白嘶嘶声仔耳边回响,啊!我尖叫着扑向岸边,身后哗哗的水声不停,我感觉到水蛇滑动着的声响,等慌乱地爬上岸时,头上寒光一闪,身后的水蛇一下被化成两截,点点血丝在河面上划开,残酷有妩媚。 我愤怒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杀了他!”小白死时的情景历历在眼前回放,子受完全麻木的脸,在我眼前,好似身入冰窟里,内心炙热的好似在岩浆中,对眼前这人沒來由的反感,我看着他,他盯着我:“他要吃你,你想我也不让!”他忽然露齿一笑,我心一颤,好像,好像子受的脸,猛然,他的手用力一拉,连带着将我拉入怀中。 “你干什么?” 他嘴不住地在我耳边轻吻,呵的我耳根子痒痒的,我想躲,但身子被他牢牢地抱紧:“你不就像这样么!” 我一愣:“喂,你说什么?”他的嘴已开始不停地在我的耳边、脸侧轻吻,慢慢的吻到我唇边,他的唇轻轻触着我的唇:“大殿上你一直望着我时,我就想把你按到身前,现在总算天随人愿!” 你,我一开口,他立刻伸出舌头,到我嘴里,不住轻轻的咬弄,我的舌头麻麻的,人也开始晕晕了,模糊间,忽然,舌尖丝丝疼痛:“混蛋,敢咬我!”我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了下在我口中吞吐的舌头。 啊!低低的痛呼,他看着我,忽然,伸手紧紧的抓住我得下巴,我也反手揪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惊怒的脸,我倒不紧张了,反而笑着道:“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 “你,真是狐狸精,姜公沒说错!” “那你想干什么呢?”我歪嘴笑着,媚眼如丝瞅着他,忽然,手掌用力朝他的头颈上拍去,姐姐的招数,背后下套,沒想我手臂一紧,他握紧我的手,忘了这家伙也是行中高手,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我想抽手,他仍紧紧拽住,看着我:“你还是想着姬杰那小子,他有什么好,你这么护着他,他给你吃毒,你也想他好” 我沒有护着他,我猛然意识到他说的是我沒有和他交合之事,他这么说,下毒的不是他,白忙活了一番。 “你最好放清楚点,天下,你,最后都是我的!”他摔开手,推开我,要转身而走。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慢慢离去,姐姐跳脚走到我面前:“你这个不开窍的,放到嘴边的肥肉不知道吃,你不好好吸他的精阳,增长功力,也不带眼瞅瞅,我们的命还在人家手里篡着!” “姐姐,你教我的,放长线钓大鱼,怎么能这么快就臣服他了!”我强自争辩道。 “哈哈,好,还是我**的,有计较,这人就该哄着,吊着,要不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笑着,其实,我心底知道,我是害怕,我知道历史,知道他的铁血手腕,对他本能有种排斥。 “姐姐,今晚的戏是你安排的!” “还有风发那小子!”她看着我!”这个小子刁钻,你小心留一手!”。 我点点头,对风发的这种美人计,次次拿我当耙子的经历,如果现在子受在这里该多好,我不用担心,他不会用损招对付我, ------------ 第二十四章 遇见个无赖 我躲在帐篷里,因为脸上的伤还沒有好,姜子牙说不能见光,我就只能躲在帐篷后朝外看,天天都是一队队的人马來回的经过,姐姐是想出去沒那个胆,她失去了功力,如果出去了一个不好就有性命之忧,而且这还是军营里,都是些鲁莽的将士,风发更是不敢露面,他是來投诚的,这里是军营,又恐沾染是非,他自闭到帐篷里,撑死沒事來我的帐篷里转转,但也沒敢多呆,怕又给扣个罪名,我们兄妹的身份已然被穿帮,姜子牙肯定会告诉成汤的。 “女神”风发推着两朵光鲜的紫罗兰在我眼前:“好啊!”我笑眯眯的一口吞下,满口香甜直冲心扉,风发看着我,献媚地笑道:“这是我帐篷前的长得两朵花,前两天还沒开花,我怕人抢了先,就拔了泡在水里自己养了两天!” “嘻嘻,多谢你了!”我眨巴着嘴,意犹未尽,看着眼前的一堆干花,顿觉的实难下咽。 我扔下手里的干花,大叫道:“我受不了了,我要去采花去,姐姐,走,咱们一起去!”姐姐侧卧在榻上,半眯着眼:“乱出去蹦跶什么?小心命沒了”,姐姐自从从山底救出后,心理有阴影,凡事稳妥为主,再也沒有当年勇闯天下的狂妄。 我看着风发,他的脸转到干花上:“这些花多难得,这个季节都不见这类稀罕物,还是吃这个好!”我不由翻了下白眼:“你爱吃你吃去,花最要紧的是水份,都沒水分的水就是死花,花尸体,我是吃花,不想他们!”我斜睨着他,大声嚷嚷。 “呵呵”他笑着:“我不是不吃花嘛”。 “哼,你不想,别动,我自己去!”我掀着帘子,脚不停的向外冲,眼也不闲的鄙视地看着他们,忽然,身上撞到一物体,耳畔听到一人大骂:“哪來的王八羔子,居然敢冲你大爷!” 原來,我刚出了门口,忽然,斜刺里钻出一个矬子,吊着一张马脸,三角眼上翻,一身暗红戎装,趾高气昂的向前走,沒成想我奇峰凸显,一下子撞到他身上,他一看我,瞄了下我的行头,蓝布兵丁衣服,黑布鞋,立刻显出极其鄙视的眼光,啪啦!举起手,冲我一巴掌拍下去,我挥手一隔,将他的巴掌推了过去 ,同时姐姐掀帘而出:“哎,怎么回事!” “小王八羔子,你奶奶的、、、、、、”他又骂骂咧咧的一脚抬起,用力踹向我的小腹:“妈的,敢动老娘动粗!”姐姐毫不含糊的反踹向他,我这时只要一个打滚避开就好,我偏不识趣的凑上前,砰!他的脚踹在我的腰上,嘻嘻,我欢笑着犹如挠痒,噢,他惨叫着一个后仰摔倒在地,呲牙咧嘴地嚷着。 哗啦!一拨拨兵丁围了上來,风发眼睛转了转,忙上前去搀扶那人,嘴也不闲着,不住的赔礼,沒想那家伙并不领情,一个横踢,踹到风发小腿上,风发多能装,立刻倒地抱腿:“噢,噢、、、、、、 切,装什么呢?但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我,我上去搀扶他,耳边那家伙仍骂骂咧咧,但他老实了,不敢再向我偷袭:“丑八怪,啐!” 谁是丑八怪,你才是,我扶起风发,一脚踹向他,你以为自己是谁,嗷,他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姐姐也跟着在那人的腰上狠狠一脚。 “怎么回事!”成汤缓步走來,他的帐篷和我们相距很近,这么吵吵闹闹的他也知道了。 我忙抢的先机嚷着:“我刚出帐篷找你,沒想遇到这人,不问青红皂白,见我们就打!” “放你娘的屁”那人骂着爬起:“我好好的走,这不带眼的家伙撞了我一下,我还沒动手了,这两个都上來找茬,你看吧!”他挑衅地看着成汤。 成汤看着我们,淡淡地笑道:“多有误会,这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这两个是我内亲!”正色看着我和风发,还不过來给葛国君赔礼。 凭什么啊!他先动手还让我赔礼,我心里不忿,但在人家屋檐下,不得吃了眼前亏,等机会收拾他,我忙堆起笑脸,比风发更快的笑眯眯道:“刚多有得罪,冲撞了葛伯君,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的眸子含水脉脉地看着他,风发也忙唱喏道:“我等无心之过,大人多担待!” 葛伯立刻气焰小了许多,看着我的嘴角露出笑容,成汤的眼中射出冷冷的寒光:“走吧!咱们进我的帐篷谈!”成汤伸手邀请,葛伯也就蛇打竹竿,不住往上蹿。 我看着风发,风发冲我点点头,我立刻知晓,他是跟进去刺探情报,我也有必要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好早做打算,还要瞅机会收拾这个葛伯,谁知刚到帐门口,风发的脚一伸,暗中一拌我的脚,我瞪眼看着他,你干嘛?就想脱口而出,风发摇了摇头,我们硬是落在帐外。 等他们都进去,我站在风发的身旁,低声道:“你怎么回事,刚不是给你使眼色了!” “不进去,怎么能知道以后的情形!” “这个葛伯是小角色,你不用多进去!”他凑到我身边低声道:“刚大王就是给你解围,你进去了反而不妙!”哼,我不屑地哼着,看着远处灰蓝的天空大雁低鸣回转,雾蒙蒙的天尽头和青青的草地接壤,苍凉中有着无尽希望,忽然,远远我看见一个人影慢慢近前,一抹淡淡的灰色仿佛在天空蓦然惊现,一时要羽化成仙,慢慢地飘到前。 他怎么來啦!耳边立刻钻入风发的调侃的嘿嘿笑声,我能感到那人眸子的清冷。虽然离我有十丈的距离,但他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我,让我的眼一瞬不瞬,无法逃避。 “道长”我抬了抬眼看着近到眼前的姜子牙,姜子牙看着我,进我帐篷去,我看着姐姐,姐姐的眼中立刻呈现出惧意,我忙冲风发道:“我姐姐不舒服,你先送她到我们帐篷里,我一会儿就过去!”风发嘿嘿一笑,看着姜子牙,姜子牙点了点头,风发拽着姐姐,姐姐看着我:“我沒事,咱们一向什么都在一起!” 风发嘿嘿笑着,冲姜子牙道:“我们一向在一起惯了,道长不介意吧!”姜子牙一言不发地转身向他的帐篷,我拉着姐姐,风发蹿到我旁边,我们并肩进入。 姜子牙的帐篷里正当头挂着一幅山水画,淡色山脉连绵,一个身穿蓑衣的人独坐在山顶,手持竹竿,下面香炉青烟袅袅,偌大的帐篷居然找不出一张椅子,地上厚羊毛毯子,姜子牙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果子,果子有拳头大小,半边果皮涩绿,一看就知是沒长熟的果子,另外半边红的发黑,一看就是熟透了。 他居然把这个烂果子递给我:“吃了!” 他的口气里透着不容辩驳的命令,我不吃,刚想脱口而出,左右袖口同时被一拽,我看着左右两边,姐姐点了点头,深红的眸子全是诚恳的哀求,风发的黑眸看着波澜不惊,瞬间,左右摇摆:“你让我吃的是什么?” 反对也要有个反对的理由,姜子牙看着我:“你还是不死心是不,这个是南极朱碧果,对你的毒说不定有好处!” 呵呵,我笑着:“既然你这么说了,天才地保滴,我不吃了多可惜!”我伸手抓过,搓了搓皮,我一口咬下去,红红的果子入口松软,嘻嘻,先吃好的,到底是熟烂的果子,刚到口中,满嘴蜜汁,又是咬了几口,嘶,我吸着嘴,绿皮果子入口说不出的苦涩:“那个,这个就不吃了!” 姜子牙看着我:“都吃了,快点!”他神色凝重,我知道马虎不得。 “赶紧吃!”风发帮腔地说。 “要吃你吃!”我翻着白眼,对姜子牙不敢,对风发我一肚子邪火可不会窝着,姐姐拉着我的手:“赶紧吃!”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知道赖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啊!我尖叫着在地上伸出双臂高呼:“雪儿,妈的,老娘给你拼了!”姐姐双眼血红,十指尖尖,利剑一样的小刀同时齐齐扎向姜子牙。 我忙伸手抓住姐姐:“姐”我压着强烈的心跳,呼呼着气,赶紧说出眼下最要紧的:“我沒事,你别动弹!” 脚仍不住的踢腾着,像头疯狂的野驴:“你沒事!”姐姐伸袖子抹了把我的额头:“沒”我不住的摇着头,身子压不住地跳跃,我只觉得全身有无数的血管里似乎被充满了无数力道,兴奋地发抖,姜子牙一言不发的一旁立着,姐姐狐疑地看了眼姜,瞬间脸上又露出笑意:“看看是我急糊涂了,沒事就好!”话虽看着我说的,但她眼不住地瞟着地上,我知道她是为刚才的失控找个借口。 我仍不住地跳跃着,姜子牙的灰影、姐姐、风发的蓝影都一晃一晃的在眼前直线跳跃,晃得我眼前发晕,索性闭上眼不住地跳跃,身体已然发困极了,但是还是不住地跳跃,我想停停不了,混蛋姜子牙,给我吃的什么烂果子,睁开眼,眼前瞬间模糊不清,姜子牙的刚入眼帘,忽然,眼前一刺痛,一滴汗水滑入眼里,我紧闭双眼,原本浮在眼皮上的水珠立刻暗涌进另眼中,涩涩的发痛,妈呀,我全中招了。 啊!我跳腾着揉着眼:“雪儿”姐姐叫着:“你怎么样!” 我想说话,但已力不从心,闭上眼,脸上不住地有汗水划过,隐约好像听见姜子牙给姐姐说了什么?忽然,我肩上一痛,我想叫已然只是张张口,耳膜一阵轰鸣,慢慢地终于停下脚步, 我一放松,整个人倒在地上,背脊上冰凉地触感说不出的痛快,我不住地晃晃身体,抵磨着地上。 我的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拉住,几根冰冷的手指放在我的脉搏上,一会儿,感觉似乎被人抱起,但我眼皮沉重,想睁已然睁不开,迷迷糊糊间,被放在床上,似乎隐隐有姐姐的声音,但还是被浓重的睡意瓦解, ------------ 第二十五章 斗酒 眼前有光亮照到,我眯着睁开眼,首先看见姐姐,爬到我脚边,嘴角边口水直流,嘻嘻,探腰而起,到姐姐嘴边摸了摸,黏糊糊的液体立刻让手不自在起來,拽过一旁的手帕,我搽了搽手,姐姐晃了下眼睫毛,睁开眼來,惊喜地看着我:“醒了,有什么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姐,我沒事”姐姐看着我,忽然,诡异地一笑:“雪儿,我看姜子牙那里你要去开窍开窍!” 我不解地看着她,不知她又想玩什么把式。 “雪儿,姜子牙是这里大角色,你攀上他,咱们以后哪都能住!”姐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神采飞扬地看着我。 “姐姐,你开什么玩笑,姜子牙那个怪人我看省省吧!冰棒一样的人,看着就透心凉!”姐姐看着我,嘴巴张了张,我抢先道:“刚要勾引成汤,现在还动姜子牙,胃口太大,别什么都弄糟了,姐姐,要不你上吧!” 姐姐摆手道:“要是他对我有怜惜之情,早就将我放了,别搭那个功夫,我不对他的口味,他妈的,老娘一个媚眼下去,要多少就有多少,偏这个死木头!” 我嘴角歪起,忽然,内心隐隐有丝骄傲,好像现在姜子牙就臣服到我脚底,等着我的垂怜,看着姐姐黄黄的脸,姜子牙为了让姐姐显出人形的美色的能够压住,在姐姐脸上涂了黄粉,我虽然沒黄粉,但脸如葡萄,深沉无光,在水中还好,脱了水就显得不佳:“姐,不就是这个嘛,你别担心,瞅我了!” 姐姐瞅着我,眼中深沉的压不住一丝挑衅:“哼,你这木头他居然看的上,真是木头对木头,乌龟找蛤蟆!” 哈哈,我不怒反笑,知道她是妒忌,我一向是她的小跟班,现在反倒我成了香馍馍,姐姐瞬间脸又柔和。 “你再蹦跶,还是我妹妹,还是我一手**的!” “是,我姐姐是谁呢?绝顶狐狸精!”我点点头,掀被起身,看着桌上放着的花朵,我拿起一朵放到嘴里,露水未完全干,香甜多汁,正好吃:“姐,风发呢?” “那家伙刚回去,你别天天跟他凑在一起,小心点!”姐姐泛着白眼说道。 “虽然风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怎么说现在也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姐,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不高兴的嚷道。 姐姐踱着小碎步到我跟前,慢慢地低下头,深深地看着我眼睛,尖尖的爪子摸着我的脸颊,眼神清澈又复杂多变,还又一丝不屑:“你当他是一条船上的,他未必当你是?别一厢情愿!” “姐,那你还和他联手对付我!”这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原本是调笑,但沒加一点笑容的话语,说不出的冲,说完又有些后悔,讪讪地浮起笑脸:“姐,那天是你说你们让我施美人计的!” 姐姐翻着细长的眼,皱着柳眉看着我,似乎在考究我话的真意,我嘻嘻一笑,一把抱住姐姐的蛮腰,哧,我们同时扑哧一笑,我喜欢姐姐的笑,姐姐的眉毛吊起,眼角的细纹也发出魅惑的笑意:“走了,姐姐,我给你找鱼吃!” 这几天虽时不时有肉吃,但老是那几样,我看着都嫌烦,姐姐点点头,也该换换口味了,你还有想周全的时候。 切,我什么时候不周全了。 走了,走了,姐姐当先拽着我,到帐门口我的嘴还沒抿住,姐姐立刻就上手堵住我的笑,我立刻板起脸,这是在军营里,我们得有分寸。 挑起帘子,外面骄阳如火,我眯着眼,挽着姐姐的手,我们大步从营帐里传过,忽然,帐篷里传來喝酒的声音,我毫不在意,姐姐拉了我一下,我看着她,厚厚的黄粉下他的脸喜怒不辨,只有眼睛透着丝丝狡黠看着嘈杂的帐篷,这个帐篷外站着两队士兵,我凝神细看,里面围坐着一群人,当中那人正是我上午碰到的无赖,他此刻脸红脖子粗的灌着酒。 姐姐,你想喝酒吧!姐姐一向好酒,这时看见了自然走不动,她嘻嘻一笑,雪儿,咱们借一坛酒到湖边去,说着她扭着腰肢婷婷袅袅的向帐篷走去。虽然她穿着笨重的铠甲,但身体看着居然说不出的轻盈,嘿!看姐姐怎么闹腾,我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干什么的,门口的两个兵丁一看姐姐,瞪眼吼着,啪,啪,我上去两拳,两个兵丁一下子躺倒地上。 姐姐摸了下脸上的黄粉,回复本來的明艳照人,闪身进入,高坐在上面的无赖当先叫了起來:“美人,來的正好,陪本王喝酒!”姐姐媚笑着,缓步上前,一时四下喝酒的都停樽放杯,呆呆地看着姐姐上前,我捂嘴偷笑着自己捡个角落的位置,抢过一旁的酒壶,笑嘻嘻地看姐姐的媚功大挪移。 姐姐拎起桌子上的酒壶,对着无赖的酒杯,哗啦!姐姐手下一条水线飘过,星点的水滴澎溅,蓝布袖口虽沒有纺纱的妙曼,这时却衬得玉手更是羊脂般细腻:“大王,妾身敬你一杯!” 好,好,无赖色迷迷地看着姐姐,端着手中的酒,就要往嘴里送,姐姐吃吃笑着,手摇着酒杯碰到无赖的酒杯上:“大王,请了”。 无赖仰头一饮而尽,姐姐的酒壶对嘴,哗哗,绵延不休,无赖眼泛灰光,看着姐姐,等姐姐口中的酒线从喷薄到稀少,最后到断断续续的几滴,美人,好酒量,姐姐呵呵笑着,半个脸颊连同粉颈泛着红晕,更增艳色,我在后面看着,忽然,无赖一把拉住姐姐,姐姐旋风般的一躲,硬是从无赖的手里逃脱,无赖哈哈笑着,露出两个虎牙,他娘的,滑手,真滑手,反身又是一扑,姐姐反身转开,牵起第一桌子上的酒壶,对着就是大喝,无赖后追着又扑到,姐姐跳舞般旋转开,同时,啪的将手中的酒杯抛下,第二座上的人已然学乖,抢先要抓过酒壶,但还是沒快过姐姐,姐姐哈哈笑着仰面又是一干而净,第三座上,第四座以后都抱起酒壶在身,姐姐让游鱼般在他们身边游走,夺过酒杯,躲过猪爪,短短的衣摆在她的旋转中,绽放如花,姐姐就是那摇曳的花茎,不住地往嘴里到酒, ------------ 第二十六章 美人只要一个 哈哈哈,姐姐倒净最后一滴酒,啪的又将酒杯摔开,猛然,我眼前一花,无赖蹭的从地下冒出,一把抱住姐姐的腰,美人,老子可算逮住了,姐姐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无赖,媚笑着,我心里一惊,知道碰到硬茬了。 看來早上我们占的便宜是人家故意逗我们的,这时也顾不得了,我凝神挥出右手,紫光中万朵鲜花扑向无赖,啪,一张桌子飞起挡住我的鲜花,嘙,我的鲜花瞬间冲破桌子,啪啪啪,张张桌子飞起,挡住我的鲜花,嘙嘙嘙,瞬间鲜花冲击中,桌子四分五裂,原本喝酒的余下众人,叠罗汉一样的做起,人人挥掌,掌风浑厚,居然能抵得住我的进攻,我咬了咬牙,加劲运功,嗐,那些人也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和我抗衡着,两波力道同时向上冲去,嘭,万朵鲜花在掌力的冲击下花瓣粉碎,四下乱飞,我脸上,身上不时下着花雨,对面的无赖拉着姐姐的腰,两人貌似好整以暇地看好戏。 猛然,我眼前一个灰衣飘过,手上的千钧重力陡然消失,同时,我的功力也覆水重回,嗨,嗨,那些人立刻罢手,有的不甘的哼哧声大起,有的面色如常,更多的瞪眼翻着我们。 身后熟悉地声音响起:“葛君这里真热闹,我也來凑凑趣!”成汤一袭黑衣,稳步上前,我眼前的灰衣立刻跟随上前。 “女”风发拉了拉我的袖口,我转过脸,他嘿嘿笑着,和我并肩而立,我们看着前面。 无赖哈哈一笑,捏了下姐姐的脸:“殷兄,我还不知道你这儿宝贝!”姐姐绷着脸,她的花容立刻成为关注的焦点,成汤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无从表示,嘿!了不起,姐姐的花容下从容镇定真不简单。 成汤淡淡地看着葛君:“不知道葛君还有好男嗜好!”我已然忍耐不住,就要想前夺人,但现在成汤、姜子牙在前,我贸然行动,人救不会來,折了本更不好。 葛君嘿嘿笑着,这个大美男看着让本王爽,看來大王是不对这口。 呸,什么东西,等会我拔了你的舌头,看你怎么乱嚼舌头,呀,如果成汤把姐姐给这家伙,那就麻烦了,我忙要抓了成汤的衣襟,暗示一下他。 手腕一下被一个灰色的袖口遮住,同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我的手,姜子牙的眼中射出警告的寒光,嘿!不让就不让,大不了一会儿,我再劫人。虽然他们这一帮都难缠,但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耳中钻入成汤的声音,君子不夺人所好,葛君既然喜欢就送你了 不行,我当先嚷道,一时众人眼光都看着我,我清了下嗓子,刚一吼,焦急下将女声露出,葛君露出贼贼地笑意看着我,我回瞪着他,成汤仍是脸上不见动静,淡淡地说道:“下去!” 一旁冰冷的手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腕,我像抬手摔开,奈何手上仿佛有千钧重力,丁点都移动不了,我想嚷,但我更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姜子牙眼睛瞟了下身后,我的手被另一个手握住,我转头冲握我手的风发笑了笑,风发看着我眼,慢慢放开我的手,忽然,我将面上的残妆抹去,看着葛君笑着,他的嘴巴咧得更大,我知道和姐姐相比,我的笑容更鲜艳,更温和,也更动人。 葛君一愣,身边众人也是眼睛发直,成汤转过脸,姜子牙侧过脸,同时,成汤的眼中泛着火光,姜子牙似乎目无表情,我冲他们甜甜一笑,哈哈哈,葛君伸指指着我道,又一个美人,殷兄难怪大方,原來还有宝贝呢?啧啧,那边无赖啧啧出声,姐姐的眼中冒出笑意。 下去,成汤冷冷地说道,葛君,我刚说出口,姜子牙一手抓住我,我全身陡然压力大增,看无赖的力气都沒有了,我强撑着,眼帘沒有垂下,但浓密的睫毛已经半盖,无赖畅声笑道:“殷兄,你是撵兄弟不,刚一直沒和这个美人喝一杯,哎!”他说着眼睛直接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剥皮看到肉里一样。 这话从何说起,成汤侧脸看着姜子牙,姜子牙在我的手上轻拉了两下后放开,我的压力陡然解脱,耳边钻入他细若蚊蝇的声音:“想活命放明白点!”哼,我不理会他,冲无赖似笑非笑地斜了一眼,无赖立刻眉间动了动。 成汤笑道:“葛君如果喜欢,这个也给你了!”姜子牙眸子转了半转,神色如常,哈哈哈,葛君乐得满脸似核桃皮开:“好,好,殷兄,够意思,但美人我要一个就够了!”他放开姐姐,我漫步上前,仍能感到身后几道冰冷冷的目光戳穿我的身体,哼,我走得愈发仪态万千,刚到姐姐身旁,葛君的目光不断从我和姐姐脸上穿梭,美,美,美。 美人就无酒才好嘛,葛君得意忘形地吩咐一旁,去,将酒搬上來,殷兄,咱们刚好再喝一杯。 成汤淡淡地笑着,马上几坛陈酒抬上來,葛君伸手抓起,冲成汤道:“殷兄,请了”,仰脖子灌了一大口。 成汤也不含糊,拿起一坛,仰天大喝,气势如虹,一气呵成,片刻,一大坛酒喝个底朝天,嘭,他把酒坛子扔下,小腹微微鼓起,淡金的皮肤有些红晕,眼神仍锐利如鹰。 哈哈哈,葛君抓起姐姐的蛮腰,殷兄,后会有期。 我茫然地看着姐姐笑眯眯地从眼前飘过,脱口而出:“姐”,姐姐转头得意地冲我眨巴下眼睛,然后,斜了下葛君,桃花眼又轻眨了两下,我点点头。 葛君到成汤身边时,停步道:“我美人一个就够了,下个月十五,兄弟定然让你满意!”哈哈,成汤仍是淡淡笑着。 葛君的人完全不见,成汤的脸上笑容慢慢浮下去,阴冷地看着我,风发早识趣地蹿出去,姜子牙也随后退出, ------------ 第二十七章 挑拨离间 空气变得有点闷,似乎被凝结住了,我满脸堆欢地对着成汤,慢慢靠近此时目光充血的他:“呵呵,我去给你拿酒去!”我强撑笑脸地从他身旁闪过,忽然,手腕上一紧,我一个趔趄,失衡的身子马上就要啃到地上,又猛然被抓到一个壮实的怀抱里,头上泰山压顶的弯下來一个脑袋:“狐狸是不是都喜欢勾引男人!” 我一愣,这话沒头沒脑的,充满侮辱,我的脑门上陡然冒起一股火,勾引,你以为你是谁,但随即恼怒就一扫而光,我眼波流转,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吃醋了!” 切,他灼灼的目光立刻收回,眼中的火苗立刻变成嘲弄:“我为一个狐狸吃醋,我看你不禁爱勾引人,还很会自作多情!” 哈哈,我嬉皮笑脸得看着他,一点也不着恼,他越是否认,我越觉得好玩:“哦,原來我还是孔雀,多情的很呢”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嘻嘻,嘿嘿!哈哈,手指在他的胸膛前划圈圈:“这是你的心吗?我指着他的心脏处:“來我听听,看他有沒有反应!”我煞有介事地贴上去,咚咚咚,强烈的心跳仿佛破膛而出,哈哈,我抬起头看他的脸,想再说两句俏皮话,忽然,他弯下脸,眼睛锐利的光彩慢慢蒙上一层柔软,火热的呼吸直喷到我脸上,我吞了下口水,上次的野蛮侵略,不要,尚存的理智让我忙用自由的那只手捂住嘴,手腕上一松,成汤不屑地看着我:“你还真多情,狐狸毛有什么好亲的!” “哼,那你凑到我脸上干嘛?”我瞪眼反驳道,你那点小九九,姑奶奶清楚这呢? 他不屑地看着我:“我是让你听的清楚点”他骤然又低了头,辅道我耳边:“你要是不太笨的话,这两天住到营里!”切,这个小人,我沒说出來,他后面的话噎的我一愣:“别想我对你有兴趣,这是答应你姐姐的条件之一!”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姐姐临走时候的意思听他的就是听这个啊!那姐姐和他有什么交易,成汤看着我,摇头道:“你和你姐真不是一样,走吧!” “你什么意思,今天这个是你故意设的套儿!”我盯着成汤,他撇开我视线,看着地上的破碎的酒坛,我立刻想到姐姐在我提议捉鱼时,双眼一亮,那时的兴奋,我傻乎乎的以为是有美食的愉悦,原來,她早就酝酿怎么下手,我那个无心的举动就是她行动的契机,对姜子牙惧怕十分的姐姐怎么今天忽然回复张狂,而且,再看见成汤、姜子牙进來时,我的瞬间错愕,姐姐的十分平静。 姐姐虽然瞒着我,但是她还是顾虑到我安全,让成汤保护我,我平静的问成汤:“我姐姐是什么任务!” 那是她的事,他说完不看我,起身要走,不行,我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她到底是做什么?你告诉我?” “助我吞并葛国!” “然后呢?” “给她人形,许她荣华富贵!”这时,我恨透了姜子牙,我看着成汤,眯眼笑道:“这主意肯定是姜子牙出的。 你不是沒那才具,能控制我们姐妹的只有姜子牙!”谁说我不是姐姐的妹妹,关键时刻,我也能挑拨离间。 成汤看着我的脸,脸色慢慢的凝重,嘿嘿!我的话正好挑到他神经上,他再会做戏也不可能沒一点表示,只是我沒想他会流露的如此明显,也许我的迷糊让他一向戒备松弛,瞬间的真情流露,但随即转过脸:“子牙是我的义兄,我和他都一样!” 嗐,还装,我嘴上轻轻地“哦”了一声,看着他转头向外,重新犀利的眼光,我正想放声大笑,但这时不能,我咬紧嘴皮,心里忍不住得意的奸笑不停,嘿嘿、、、、、、 我光着脚丫子在厚厚的地毯上走了108圈了,成汤还在高椅上抱着竹简看个不停,他倒能沉住气,我真想跳上去,抓掉竹简,顺便给他两嘴巴,但是不能,忍,姐姐的安危现在还沒信,我得冷静。虽然姐姐对他不过是个棋子,但我明白,如果真的他背后下阴手,姐姐决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估计临死也会咬他一口,这口不致命也够他疼一会儿了。 忽然,帐帘嗖的掀开,一个兵丁进來报告:“风发求见大王”,哦,成汤终于从书简上抬起眼,我焦急地蹿到外面,太阳仍火辣辣地照的,风发一身普通的戎装,脸上仍万年不变的邪笑,我忙蹿上前:“有什么消息了!” 他干脆地说道:“不是你想听的!” 我心一跳,盯着风发的脸不放松,他脸仍和往常一样,强烈的日光下,他的脸上反射着刺眼的光彩,耀得我眼前发晕,到底是什么? 风发忽然目光一转,看着我身后,身后传來一个男声“大王宣你进去!”他拔动脚步,穿过我身旁,向里进去,我在他衣袖擦身而过的瞬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他手臂上的铠甲烧的手心十分灼热,内心却如坠冰窖冷的发抖,面皮、脖子上鸡皮疙瘩直冒,我看着扎头向里冲的风发:“她怎么了?”风发避开我,转过头:“进來说!” 我看着里面成汤仍拿着竹简,淡淡地看着我们这边,我乖乖的跟着风发进去,反正是好是坏就这样了,我捏紧手指,看着风发冲成汤行礼,成汤点了点头,风发从容说道:“狐姐已顺利到达葛国!”我的心猛然放下,嗐,白担心一场,姐姐虽然是沒有当年的功力,但是心思机巧不输与男子。 “风发,你怎么跟我姐联系的!”风发看着我笑道:“我是传话,不负责和她联系!” 我故意不看成汤,笑看着风发说道:“又是姜子牙吧!也就他能和我姐联系了!”风发呵呵笑着,咱们都知道那边的消息就好。 知道也分先后,人家是大头,你是二头,我嘛是小头。 我故意漏掉成汤,嘿嘿! 成汤沒说话,风发接茬道:“冲锋陷阵的是小卒,大将都是后面指挥的!” 切,这话是给成汤说的,我不屑地瞥了眼风发,昂头而出,这个帐篷里我再呆下去,非疯了不可, ------------ 第二十八章 救人 热辣辣的太阳底下,我无聊地乱窜,先到姜子牙那里看看去,刚走了两步,忽然,风发笑眯眯地从帐篷里出來,我转过脸:“女神”风发三步两步上前,我情知躲不掉,刚好我也探听一下姐姐那边的动向。 我朝帐篷边的阴影处一闪,闪着袖子,风发也凑过來:“你又有什么好事了!” 风发眼睛左右瞄了下,看着我:“你就是想知道狐姐的事!” “是有,怎么样了!”我知道也瞒不了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认,风发嘿嘿笑着:“她现在还沒消息再传,沒有就是好消息!”“嘿!我今个才知道,你也能笑地忒撩人!”他有些暧昧地看着我,瞬间,我从他发灰的眼睛里嗅到轻佻的气息,嘿!我又浮起魅惑的笑意,他瞬间眼底灰色更深,不知是天气太热,呼吸也粗重起來,他猛然向后退了几步,眼睛又恢复当初,但我还是在他缩回去的一瞬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哦,他抱着腿得瑟起來,哈哈,我嬉笑着跑开。 一口气跑到河边,阳光下水面波光粼粼,清澈见地,我脱掉铠甲,反手扔到一旁的沙枣树上,甩掉草鞋,拉下布袜子,挽起裤腿,伸脚到河水里,呵,温热的河水让脚上有些热,我忙抽出脚,飞身而起,脚下挨着河面,鳞波荡漾,河水上游有几片荷叶,我飞身向上,噗通,跌倒河中,旋身拉住荷枝,潜伏到荷叶下,清凉的河水在身边围绕,嘻嘻,沒有比这更舒服的地方了,我一手挑起些许河水,后点点滴滴撒在河面上的玩弄着,忽然,一个兵丁急匆匆地往这边赶,咦,我身子伏得更低,离近看我才看清是个年轻的黑面男子,手脚处留着血,头发蓬松着,不住往后看,我凝神往后看,远远有一拨人正拿着兵器朝这边赶,嘿!原來是成汤的敌人,哼,那就是我的朋友:“喂”我一下子从荷叶后跳出了,那人猛然回头看着我,嗨,大如铜铃的眼睛满是杀气的瞪着我,我甜甜的笑着,有人追你。 他看着我,眼底充满迷茫,看了眼后面,我大叫道:“來不及了!”飞身抓住他的衣领,提到荷叶后,他狼狈地喝着河水,手不住地踢腾着,啊!原來是个旱鸭子,这怎么办,还是我急中生智,将一旁的荷枝摘下,朝荷叶芯处一点,钻开一条细细的空隙,一口塞到他嘴里,同时,将他往水里一按,那边腾腾的响起杂沓的脚步声。 “喂,小子,干什么的!” “看沒看见一个男的,从这逃过!” 我慢慢的转过头,他们都是一怔,继而,当头的几个大笑起來,眼中射出猥琐的淫光:“娘的,是个美娇娘!” “乖乖的,让我先尝尝鲜!”当先两人亟不可待的就要跳进水里,我淡淡笑着斜了他们一眼,猛然看到自己湿透的单薄衣衫,紧紧贴着身体,曲线毕露,我忙向下掩住身子:“慢着!”一人从中跳出伸手拦住跃跃欲试的两人,他看着我:“这是我们营区范围,她不是一般人,不能动!” 嘿!还有点见识,我打量说话的人,长脸剑眉,小眼睛放着冷光,薄嘴唇紧紧抿如一条线,刚还激动的俩人,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但余下众人还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我呵呵地笑着,好整以暇地玩着水:“请教姑娘,有沒有看见一个和我们穿戴一样的兵丁从这里跑过!” 我嘻嘻一笑:“看见了!”忽然,身后水波涌动,我反水向后紧压住要出动的脑袋,眼前的人,嘴角向左动了动,向前上了两步,我反身转过去,用秘密传声向下挣扎的人说道:“我这是骗他的,别动!”同时,恰巧有个鲳鱼从脚底游过,我弯腰一下子逮到手里,捏着鲳鱼的两个眼睛,拎到转过身:“嘻嘻,沒想到还有鱼呢” 原先就盯着我那军官仍是眼睛不眨的看着我,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他忽然侧过脸,对身边的众人道:“走,到前面看看!” “这小娘皮,就这么算了,我觉得有蹊跷!” “他娘的,老八说的对!”当先要动手的两人还是盯着我,不忍放过,但威慑于那军官,不敢向前,我淡淡笑着,哼,你过來下,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那军官看着这两人:“要是想活命,就别动她!” “娘的,放着肥肉不吃,老子不干,碰碰这娘们,老子死了也值了!”他旁边的汉子也是瞪眼看着我。 “痛快,是男的大家一起上!”他旁边的人鼓动着那军官身后的众人,瘦小的葵花籽脸上闪动着阴毒表情,他抓起我放在岸边的袜子,放到鼻子上一闻,丢到余下众人,嗐,香啊!那些人眼放贼光地盯着我叫嚣着,只有那军官脸色阴冷。 啊!你们要干什么?我看着渐渐靠近我,已经下水的兵丁故意惊讶地叫道。 “小娘皮叫春了,大伙上!”葵花籽脸的挥手叫着,跟着当先那人蹿向我,嘿嘿!我凝功在手上,蓄势待发,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天空立刻灰蒙蒙,啪啪啪,击打声响起,噢噢噢,惨叫声不断,我看着姜子牙在灰雾中大战身手,嘻嘻而笑,片刻,灰雾消散,一地**的伤兵,姜子牙面目平静,看不出丝毫斗过手的样子:“滚!”地上原本**的伤兵立刻三三俩俩的起來,一窝蜂的向外跑去。 一旁的军官猛然冲姜子牙弯腰行礼,他还不算太坏,得说说姜子牙绕了他。 我刚想开口,就听见那人叫道:“师兄” 姜子牙嗯了声,公豹,你有事就忙你的吧! 公豹点点头,起身向外走去,我从水中冒出,笑嘻嘻地飞到岸边,边穿鞋边招呼姜子牙:“道长怎么來啦!幸好來的及时,不然我非死了不可!” 日暮西陲,漫天浸染朱红,这时身上的湿衣服一点也不舒服,晚风不时吹拂下,竟有些凉意,姜子牙捡起沙枣树上我的铠甲丢给我,我笑嘻嘻的套上,顺手抓起松散,凌乱的发丝,扒拉两下,高高扎起,姜子牙看着我,我也看着火映双颊的他,双目湛然有光,丰姿隽永如仙,同样是美男子,他不同于成汤的刚毅高华、姬杰的狂放不羁、子受的外冷内热,姬邑的温文如玉,风发的阴狠蛊惑,他貌似沒丝毫的烟火气,但又绝对的向往利禄功名,他同样看着我的脸,瞳孔中小小的我脸如剥皮的鸡蛋,光滑细腻,乌发湿淋淋,不时滚下几滴水珠,一脸皮赖明净的笑容,嘻嘻,我漫步山前,他的眼光在我的脚步中慢慢收缩,忽然,他转脸看着河上的荷叶处,不能让他发现,我三步两步蹿上去,一把逮住他的手臂:“道长,咱们走吧!” 他眼仍盯着那边的荷叶,不会他发现了吧!我忙撅嘴冲他的脸上吹了口气,他一把甩开我,转过脸看着营区,从袖口掏出一张薄薄的白皮递给我,淡淡地说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将面皮露出。 我摸着滑腻的人皮,哼了一声,套上人皮,以后露不露脸我看情况,你说了不算。 “走吧!”我懒洋洋地对他说,他然后直接盯着我的脚,沒有袜子了只能直接套上草鞋,雪白细腻的脚在粗糙的草鞋中显得分外突出,淡粉色的脚趾如同朵朵小花晶莹可爱,嘻嘻,我也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脚,忽然,抬起头,看见姜子牙的脖颈上动脉涨了涨,他冷声道:“你去给袜子穿上去!” “我的袜子早给那群无赖糟蹋了,怎么穿啊!”我看着他仍望着前方的眼,嘿!看你有什么招,姜子牙直直地看着远处,哧,从内袖里扯出两条布丢给我,呵呵,我弯腰包起脚,走咯,当先飞身而起,姜子牙随后跟着。 你到哪了,成汤放下手中的茶碗。 河边凉快了,他看着我,从上打量到下,你换件衣服,咱们到外面去,说着他指着放在托盘上的青布衣。 去哪,我看着他一身簇新的黄色衣衫,到了你就知道,他当先站起,刚好身上的衣服也该换了,我乖乖地换上新衣,装扮整齐的跳出來:“好了” 他转过脸,打量了一下,走吧!帐帘抬起,我跟着他身后。 我从來不知道商国还是这样的繁华,条条道道密布着商铺,小商小贩星罗密布的洒在街口巷角,忽然,我眼前一亮:“给姐姐买朵花吧!”一个十來岁的孩童提着手中的花篮递到我面前,看着芳香四溢的花朵,我肚子里咕咕直叫,吞了两下口水,猛然,意识到自己沒钱, 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听从风发的建议,天天捞一票钱在身边, ------------ 第二十九章 夜游 我看着成汤,掏钱啊!对他我可不客气,谁让他带我出來溜,再说,我姐姐还在给他卖命呢? 成汤淡淡笑了笑,拿出一小块银子递给孩童:“这些花我都买了!” “哥哥对姐姐真好,姐姐声音真好听!” 我呸,他对我好,世上就沒对我不好的人了,声音好听,嗐,这孩子嘴真甜,我看着他骨碌碌直转的眼睛,小黑壳样脑袋,但我还是笑眯眯地从孩子手中接过花篮,先迫不及待地摘下一朵放到嘴边。 “姐姐,我们源记花坊的花菜做的非常好吃,沒事你來试试!”男孩看着我说道,我一下子來了兴趣,呵呵,好啊!”我扭头看着成汤:“那我们现在就去试试吧” 成汤瞄了我一眼,男孩已机灵地拉住我的手:“走啦!走啦!”当先拽着我跑了:“姐姐,我叫宝娃,我家就在前面,我娘做的花菜可好吃了!”我们穿过人群,绕进一个胡同,到一家门庭破旧的人家停住,男孩拉着我进去:“娘,娘,我回來了!” 吱呀,经过门院两间破败的瓦房里走出一个面目婉约的中年女人,他当先拉住儿子的手,温和地抚摸着头发,到底是孩子,他的精明立刻去掉,露出孩子的天真,微笑地看着我们:“娘,我拽來两个來吃花菜的!” 她看着笑了笑:“姑娘,少爷,稍做一会儿!”转身进到一旁的小厨房里。 宝娃家的院子方方正正,几乎都种满了鲜花,靠近左边是一个葡萄架,碧绿的葡萄叶缠绕蔓藤,密密麻麻的扎满两根木桩中间,宛如一个天然的凉亭,宝娃拉着我往院子边的葡萄树下一个大石磨桌旁的树墩上坐下,他利落地跑到厨房,喂,还不坐,我放下手中的花篮,看着矜持在一旁站立的成汤不耐烦地嚷道,他慢慢地走上去,装模作样的坐下,喂,这里面不错啊!我环顾四周,看着一边的芭蕉,你就喜欢这样,他看着我,是啊!我笑道,我以后就要过这样的日子,他看着我,笑了笑,与花草为伴,和姐姐相依,天天也去买花,攒一大笔钱,吃喝玩乐,他看着我,我嬉笑着。 端出两个粗碗,一个茶壶,给我们到了两碗水:“姐姐,哥哥,先喝点水,马上就好,这是蔷薇花汁做的” 白粗碗蓝花碗内撑着淡红的水,我一看就说不出的喜欢,谢啦!我拿起喝了几口,隐隐有丝甜味,我笑嘻嘻大赞道:“宝娃,你家的水真好喝!”鼻端还有丝香味,他又给我倒了一碗,那多喝点。 那妇人从厨房里端出一个盘子,盘子上开满花色各异的鲜花,乳白色的皮包裹着,妇人递给我一双筷子,我夹起,一股浓浓的奶香夹着花香,我咬了一口,哇,好香啊!嘻嘻。 马上她又从厨房里端出两盘菜,一盘是普通的紫丁香花,毫不出奇,一盘是手指大小的粉嫩的蔷薇花馒头。 “姑娘,少爷慢用!”妇人客气地说道,我从夹了一筷子丁香花,入口清香,也还劲道,蔷薇馒头一咬开是透彻的香气直灌喉腮,哇,好吃,又夹了口乳白的皮花,说不出的爽滑,还有丝丝凉意直冲咽喉,爽啊!嘻嘻。 一旁的成汤淡淡地笑着,慢条斯理地吃着,我下筷如飞,不住的往嘴里噻,最后,一口喝干碗中的蔷薇花水,抹抹嘴,抚着鼓起的肚皮,我心满意足地长舒了口气,舒服死了。 姑娘如果喜欢,这还有些,姑娘带走吃。 好的,好滴,我忙不迭地答应,从她手里接过芭蕉叶包着的蔷薇馒头,成汤从袖口里掏出锭银子递给妇人,那妇人为难的开口,公子有小点的吗?奴家这里沒有多余的钱,成汤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个都是你的,不用找!”是啊!快收下,我好心地拿起银子塞到妇人手里。 “多谢公子,姐姐!”宝娃机灵地答道,妇人也福了一礼,多谢两位了,我笑着,成汤忽然道:“你手艺做的不错,怎么不寻思在外面做,收入更好点!” “哎,奴家沒有外租店面的钱,出去摆台,衙役怕恶人,就专门找我们勒索!”妇人凄哀的一叹:“奴家命苦,掌柜的早早死了,只能委屈宝儿,抽空去卖点花,补贴家用!” 成汤点点头,给我银子,我看着成汤,他从袖中掏出两锭银子,我一把抓过,放到妇人手中,大姐,这个给你开店吧! 不,姑娘好意我们母子心领了,但钱不能收。 你拿着,我拿着银子塞到她怀里:“这个先存到你这里,以后我们再來吃!”成汤说道。 哪吃的了这么多。 要不这样,我出钱你开店,收益我们对半,我笑嘻嘻道,成汤笑看着我,那妇人就不再坚持,多谢公子,小姐,小宝给恩人们磕头,宝娃立刻跪下,妇人也侧身行礼。 别这样,我忙挡住宝娃,掺起妇人,走吧!成汤给我说,我点点头,冲他们笑了笑。 再次走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我揣着花点,跟在成汤的后面,成汤看着我:“沒看出你还挺会算计!” 我看着他,笑道:“狐狸嘛”我摇着小脑袋得意洋洋地说,我姐姐能和他们斗,嘻嘻,妹妹我也不差,哧,他眼睛微微张大,目光荡起笑意:“嘿!真是狐狸!”我知道他是敷衍地笑我,瞥了他一眼,转开忽然,看见远处石板桥上缓缓升起的灿烂的烟花,几个孩童在围着欢欣鼓舞,哈,我蹦蹦跳跳跑到前,一旁的水面上映着炫丽的烟火,哈哈,我兴奋地蹿进拉着手围着烟火跳的孩子,哈哈,烟火不住的变换着花样。 嗨嗨嗨,又有几个孩童跑上前,姐姐,一个孩童抓住我手,队伍迅速扩大,嗨嗨嗨,我们手拉着手,相互欢呼着,火光照着我们的脸,呛人的烟火味在鼻尖、眼睛围绕,眼睛火辣辣的,我还是咧开嘴,哈哈哈的大笑着, ------------ 第三十章 全是妖精惹的祸 很快,烟火明灭不定的冒着小火苗,一个孩童拿着旁边的就要点,我撇了眼水上映着的烟火花:“慢”我一下子拿起:“这是我的,给我!”胖嘟嘟的小男孩冲我怒目而视,我忙摇着手:“哎,哎,哎”我占着身高优势,高高的举起烟花炮到头顶,笑嘻嘻地道:“咱们把这个放到水上放,不是更好看吗?”胖子的小眼瞪着,我不等他考虑好,忙转过脸冲还在跳跃的孩子们嚷道:“咱们想不想看水上烟火!” “想”大家异口同声地欢呼着。 那会不会灭啊!还是小男孩想的多:“不会”我拍着不厚实的胸脯坚定的嚷道。 男孩看了眼我,将手中的烟火、火苗递给我,哈,我笑眯眯地接过,扫视了一圈仰脸看着我孩童,我慢慢将手中的烟火点燃,嗤嗤的火线飞快的点燃:“快仍”小胖子还是良心好,焦急地提醒我,哈,我冲他一笑,嗖,一道明艳的紫光夹着鲜花朵朵上不时发散着炫丽的火线,浮在水面上,嘭,五颜六色的烟火腾的暴起,噢,孩子们跳跃欢呼着,成汤远远地站在外围,烟火在他脸上明灭不定的闪烁,他一脸寂然,嗐,木头人。 哗,忽然,一声呼啸的水声,啊!惊叫四起,噗,一阵水浇灌,我湿淋淋地转过脸,水面上激浪突起,一个巨大的青头青蛙冒出,啊!我衣领后一紧,一下子被带进一个暖和的怀抱,腾腾地在胳肢窝下颠簸地先后闪避,边挥手大叫:“喂,快跑,快跑!”冲惊吓的怵立孩子大叫着,啊!有的哭叫着四跑,猛然,一个青头大龙嗖的飞出,直逼着青蛙,冒出的青头慢慢的沉下去,我转过头,青龙嗖的附到成汤身上。 你也是龙种,我吃惊地看着他,他不睬我,只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看來我还是功力不够,沒有看出來他也有龙神护体,他是未來的大王,有龙神护体,姬杰怎么沒有,难道还是我功力不深。 啊!四下里做生意,买卖的行人也立刻逃离,片刻间,街道上干干净净就剩下我俩,猛然,他放下我,我看着他仍不放松的眼睛说:“那东西已经沉下去了,估计不会再冒出來了!”他望着前方水面上摇晃地烟花筒,看了我一眼,再等一会儿。 忽然,身后传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夹着叫喊声:“捉妖,捉妖”我转过头,四面八方影影灼灼的抄这边跑:“嘿!你的帮手來啦!”站在成汤的身后,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成汤瞟了眼拿着火种渐渐靠拢的人群,淡淡的无所表示,还是盯着平静下來的河面。 我好玩地看着吆五喝六的人群,慢慢地靠近我们:“何方妖孽,敢來我清河乡捣乱!” 啊!我惊讶地看着指着我们的人群。虽然我是货真价实,成汤怎么也成了妖精。 “抓了妖精,为清河除害!”一人高举的棒槌吆喝着,其余群众立刻群情激奋地看着我们,杀了妖精,杀了妖精。 我立刻火起,我是妖精,我又沒害人,凭什么灭我:“谁是妖精,你们不要仗着人多想草菅人命”我凝气在手,等他们在逼近时,我可不客气。 “你们就是妖精,蛤蟆妖” “打死蛤蟆精,打死蛤蟆精!” “大家静一静,让你们清河令來,來看看我们是不是妖精!”成汤忽然发话道,他气压泰山的阵势让沸腾的人群立刻安静下來,忽然,人群里有人喊道:“他是妖精,我们还呆着干嘛?杀了妖精!”立刻又是斗志昂然的人群向我们激进了几步,我唰的抬起手,手掌紫光潋滟,手心蕴含着一朵小小的雪花,成汤拉住我的手,上前大声说道:“按照大商律法,滥杀无辜,是要砍头,滥杀朝廷命官是要株连九族,速叫清河令來,让他鉴别我们是不是妖精!”我也助威摇旗嚷道:“是啊!叫你头儿來!”下面一时鸦雀无声,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低头对成汤说:“要对付他们,你不肯,那我就对付刚才出现那只青蛙吧!让他跳出來,证明咱们不是妖精!” 他看着我,不行,这是越描越黑。 哼,我转过脸,现在看來只能等那个清河令了 片刻之后,噗,一块石头夹着破空的风势,急速地砸向我们,我拉着成汤向后躲,嗵,河水上浪花四起,河心泛起圈圈涟漪,有人大叫:“他们就是妖精,砸死妖精!”噗噗,无数的石头砸向我们,我凝功罩住我们,同时,拽起成汤飞身而起。 “停” “喂,停什么啊!要不是为了你,我可不这么窝囊地逃了!”我边飞边扭过头给成汤说,忽然,看见触目惊心的血迹,我吓了一跳:“你受伤了!”他的额角汩汩的冒着血,弄得整个脸上都是鲜血,唯有眼睛还是明亮如星,锐利如剑,我打量了下脚下,蹿到一屋顶上停住,哧,的撕下衣袖捂住他的伤口,他按住伤口,平淡地说:“到宝娃家去!”看着不远处隐隐晃动的火把:“你疯了,还想再入笼里!” “你别问了,我们先到宝娃家!” 看着他的脸上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我默默地提着他,从屋顶上跳跃穿过一栋栋房子,來到宝娃家,宝娃正在灯下给他娘引线穿针,看到骤然來到的我们,懵然站起,宝娃哆嗦了下,宝娃娘从容地起身:“两位恩人快做,宝娃赶快给恩人倒水!” 是,宝娃利索地起來。 不用,成汤直接挥手道:“实不相瞒,我们现在遇到了麻烦,被人误认成了妖精,宝娃也知道吧!” 宝娃挠挠头,尴尬地咧嘴笑了,宝娃娘看着我们开口了:“我们相信你们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们需要的话就安心住下吧!” 成汤淡淡地点了点头:“那就打扰几天了!”说着他从袖口拿出了块浑圆的珍珠递给宝娃娘,这些权作我们的资费, ------------ 第三十一章 落网 呦,这家伙的袖子里货存的还不少,想着我便用扯下衣袖,将刚才的伤口布换下,给他伤口包裹住。 宝娃娘不接:“两位恩人能住我们家是我们的福气,这东西不能收!”她诚恳地态度,我拿过珠子想给宝娃,成汤淡淡笑了笑,那也好,我转头看他,他的眼底平静如水,切,小气鬼,我反手将珠子放到我袖口里,得存点资本。 “时侯不早了,你们先休息吧!”宝娃家就两间房,一间小套房,外面接待,里间是卧室,他们母子退出去,就是睡到厅里,我不由有些过意不去,但成汤现在受伤,也不能让他睡外面,况且我们现在还在特殊时期,他们在外,有个突发情况,我们里面也好有准备,我感激地冲他们笑了笑,目送他们退出。 成汤盯着微微摇动的灯火,按住额头,皱了皱眉头,一副痛苦的表情:“噢,头好疼!” 我忙抢上前,轻拉住他抬起的手肘:“哎,怎么啦!很疼吗?” 他看着我,眼中的痛苦淡下去,眼底慢慢蕴上來一股孩子般调皮的笑意,嘴里嘟囔着:“呵呵,很疼喔!”嘴巴不老实的向我翘起。 呸,敢骗我,我一手推开他的手肘,挡住他的伸出的嘴巴,他唏嘘了一声,切,还装,我转过脸不理会他,手臂上忽然一紧,我仍头也不回,厌倦地说:“放开,快点!” “我是真的疼,不信你看看” 。 切,又使鬼伎俩,我冷笑道:“疼死你活该”,手腕被一翻,我被迫转过脸,对着成汤的脸,他的脸色惨白,额角包着的青布上渗出殷红的血迹,我知道假不了了,嘴巴动了动,但想到刚才他的欺骗,我还是沒搭理他。 他看着我,猛然立起伸嘴到我脸上,我忙向旁边一闪,同时,用力摔开他的手,他扑了个空,但我的手让篡在他手心:“你给我放开啊!死流氓!” “你以为我想轻薄你!”他轻笑着,脸颊晕红顿起。 我仰起脸瞪着他:“哼,臭流氓,你要亲我我非打烂你的嘴!” 他嘴角歪起,笑意更深:“不要碰我啊”我峻言正色道,他只是拉着我手笑着,我向前两步,低声道:“你干嘛非得來这里,刚才我们可以一走了之!” “现在我们就到清河令那里探访一番,今晚应该见到叛变的人,他的脸色更白,放开我的手,捂着额角,牙齿深深的咬人嘴唇里!”喂,你还要装,哼,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他放开嘴皮,鲜血淋漓,流满整个下巴,我知道坏了:“怎么回事,是不是有毒,刚才石头上有毒!”他看着我,猛然抱着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说:“我有宿疾,不能碰石灰岩粉,刚才的石头上都沾有这样的东西,这是专门对付我的,记着,一旦危机,你赶快走!” 胸口一热,看着他嘴角滴滴嗒嗒的血迹,我脑子一片混乱,坚定地说:“要逃我们一起逃,你别担心,他们打不过我!” 他们不用和你比试,一个画符就对付的了你,现在不能力取只能智夺。 好,我听你的,怎么办吧! 成汤看着我:“把你的衣服脱了!”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端正的脸,我看着他湛亮的眼睛,嗐,反正里面还有衣服,脱就脱,我解开衣带,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衣,他点点头,咬牙解自己的衣带,里面也是一袭黑衣。 “现在可以走了,这里不久就会被发现,现在我们悄悄到清河令府邸,隐藏在那里!”他早料到今日的局面,那他怎么会受伤,做戏给我看吗?值得吗?心里还有的疑问生生压下,抱起他推开窗子飞身而去。 “朝前面走”成汤贴着我的耳朵说道,为了他受伤的身体着想,我抱着他飞行:“再朝左”他指挥着,不断的向前飞着,一路潜伏低行,顺顺当当的在一家高宅大院的红楼后的柴房里歇了脚,我扶他在软和的草垛上躺下,他的脸惨白的有些扭曲了:“解药在哪,你这是宿疾,自己有解药的吧!” 他摇了摇头,你先别管这个,我能忍住,你到前面打探一下,看看他们都说了什么?会面人的形貌要记清楚。 你真的不要紧,我不放心地问道。 他摇了摇头,记得要小心,我点了点头,知道此时只能打探才能脱身脱困,我掠过花园、长廊,飞到前庭重兵围守的前厅里,旋身变成一小虫飞到屋檐的横梁上,看着隔板上透出的光亮,里面坐着两个人,主位坐着个面容俊雅的中年男子,一旁是个面蒙黑纱的男人,从他健壮的体型,精亮的眼睛,浓密的发丝看得出是个青年男子,蒙面男子道:“方兄,到本营的路上有埋伏,现在沒有线报,那人病犯了,不会走远,他身边只有一个随从,按照他的一贯作风,应该还在城中!” 这个家伙是谁,他肯定是成汤身边的人,要不不会熟悉他的行事作风。 中年男子道:“我已开始全城搜捕,看他能撑到几时!” 嗐,这就是清河令了,解药他那里肯定有,等会儿,我瞅准时机,再下手。 蒙面男子点了点头,我慢慢的变出身子,盘在横梁上,同时凝神用功到眼睛上,透过蒙面男子的黑布,嘿!沒想男子脸上的黑布居然是珍奇意料做成的,我看了半天也沒瞅见真容,伸了下僵直的腿,我刚想重新变回小虫,猛然听见一声大喝:“什么人!” 破空的风声袭到,我连翻了两个滚,跌下横梁,迎面一个变化莫测的金手掌袭到,我凝神挥手,紫光中鲜花朵朵在金手掌的挥舞中浮动跳跃,一个发书金环的紫衣男子,怒吼连连和我交战在一处,我可不像跟他纠缠,刚想溜走,身后两道劲风袭來,嘿!吹得我发丝飞舞:“是个女的!”蒙面男子道,我凝神用力,空中一片紫光中,万花飞舞,朵朵袭向三面,猛然,紫衣男子的外衣破裂,露出胸口大红色平安符,上面用真金捻线构成的法螺、**、宝伞、白盖、莲花、宝瓶、金鱼、盘长等八吉祥图案放着灼灼金光,瞬间遮住了潋滟的紫光,万花抖落,我一下子从半空中跌了下來,滚了几滚,我刚想跃起,一下子被一个脚踩到脖子。 忽然,脸上一凉,黑色面纱被撤下,嘿!好在我带着姜子牙给的人皮面具,他们还是看不见我的真容,下巴一紧,紫色绸缎袖口中伸出一个粗糙的大手捏起我的下巴,我被迫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小眼,小圆眼忽的一眯和浓密如剑的长眉一样宽了:“还是个小美女!”他冲旁边的两人笑道。 清河令探究地看着我,我在他的眼中看见,落英缤纷下,一个白净清秀的长发女子萎顿在地:“你们想干什么?”我先发制人的喝道。 “你想干什么?”清河令冷静地问道。 “呵,这小妞真逗!”紫衣男子刚恢复圆月的眼睛又是月牙弯弯:“说吧!你想來偷什么?大方点,说吧!说不定我还能成全了你!” 切,不过这话却给我提示,我是來偷东西的,不幸被抓了,我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了“我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想到这里碰碰运气,沒想更倒霉,被你们抓了,不过我东西还沒偷到,也不算偷了!” 紫衣男子看了眼不动生死的清河令,蹲下忽然诡异地笑道:“偷沒偷到,你说了不算!” “那,你什么意思!”我隐隐觉得不好,但不知道他想打什么坏主意。 “我亲自搜搜!”说着他晃着金光闪闪的手掌在我眼前晃动,清河令忽然开口道:“你还是说实话,否则就不客气了!” 嗐,用色鬼威胁我,看着快要碰到我胸脯的手,我立马投降了:“好了,我偷着了,我偷了串珍珠,在右袖袋里”那金手掌利落的滑进去,瞬间,一串珠光柔和的珍珠在他手心绽放,清河令看着我:“这珍珠在哪偷的!” “在里面的内堂偷的!” 中年男子看着我:“我夫人从來就不带珍珠,你从哪偷的!” 哎呀,真倒霉,我硬着头皮说道:“那这是我自己的,我从來沒偷过什么东西。 “这小嘴真能变!”紫衣男子看着我,猛然一个低头,野蛮地咬住我的嘴唇,我咬紧牙关,拼力抵住他的进攻,他的鼻子压住我的鼻子上,紧紧按住我无法呼吸,同时,他的进攻更猛烈,吸得我嘴皮发麻,我不由松开牙齿,又有舌头在攻城略地一样粗鲁的搅过,妈呀,我无法呼吸了,我狠狠地咬着在我口中肆无忌惮的舌头,啊!我的舌头上一阵腥甜的血味,那原本危害的舌头立刻撤出了我的领土, ------------ 第三十二章 鱼饵 “荣儿”清河令看着紫衣男,紫衣男唏嘘了下,摇了摇头:“大哥,这个妞真泼辣!”嗨,清河令看着我,眼中射出阴狠的狼光,我清楚的知道这是恶狼见猎物时的本能反应,一直沒有开口的黑衣男子说话了:“这个女子,铮兄想怎么处置!” 清河令冷笑道:“交给荣弟处置!” 这个色狼非吃了我不可,呜,我欲哭无泪,哎,都是那色鬼身上的平安符惹得祸,一会儿骗他退下,非吃了他不行。 “铮兄三思,他是成汤这次带出來的人!” 清河令抬眼看着黑衣人,两对眼睛对望了片刻,他眼睛回转看着我,寒光流转:“你是來偷药的!” 哼,反正被识穿,我索性公开恐吓道:“你们是商国子民,敢做这样卖主求荣的事,小心成汤宰了你们!” “哈哈,我们是大夏的子民,不怕这个商人!”紫衣男谄着脸笑道。 他和姬杰是一伙儿的,脑中立刻浮现那个清雅英俊的脸,姬杰能在成汤的地盘上安插内线,原來他是防备起他了,成汤也在姬杰处早有准备,想着他们一触即发的战斗,我不由心一动,我知道是成汤赢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凶险万分,我得赶快想法子脱身。 “他现在在哪!”清河令问道。 我明知故问:“他是谁啊” “他快要死了,我这里有解药,你不想他死的话就说出他的位置,要不你就先去见阎王!”他冷冷地说道。 我看着他:“我不知道,我只是他的侍从,他去哪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让我來这里查看一下有解药沒!” 这时,廊坊的尽头匆匆走來一个带刀男子,冲清河令一礼:“大人,找到疑犯的藏匿处了,遗留了疑犯的两件衣服,现已将窝藏的人带到!” 清河令看着我,眼睛变了变,挥手吩咐道:“将犯人带过來!”我心一乱,但随即镇定下來,淡淡地看着他,很快两个熟悉的人影慢慢的推进前:“姐姐”宝娃惊讶地喜叫道:“姑娘”宝娃娘极力像掩饰,但声音仍透出一丝惊疑。 “嗬,赶快认认,老朋友可算见面了,呵呵!”紫衣荣皮笑肉不笑地嚷着,我木木地看着他们,脸带讥讽,冷声道:“钱都付了,还追着呢?你们娘俩有完沒完啊!” 还是宝娃机灵,忙嚷道:“早知道你是逃犯,真不该为了你的几两烂银子,害了我娘!” 呸,收银子的时候不嫌手短,这时候不干了,想的美,我恶狠狠地回敬道。 宝儿,要不是你爹走的早,娘也不会让你早早的为了嘴巴奔波,今日为了这几两银子,折了身,哎,宝娃娘也开窍了,拉着宝娃的手叹道。 清河令看着宝娃母子,目光灼灼,转头看着我,冷声道:“带下去!”我心里一松,眼望着一旁瓷盘里几株淡红的狐尾百合,不敢抬头接他们母子的目光,现在也唯有眼睛还沒有包装,也是唯一窥探我心绪的命门,狐尾百合在暗夜中慢慢的延展开,无声的绽放出妖绕的媚态,鼻尖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浮动。 清河令的声音又响起,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走吧!我蓦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不会这么快就想通了吧!紫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松开踏住我胸口的脚,我慢慢地站起,清河令又冷冷道:“还不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我扫视了他左右两侧的人,蒙面人眼睛明灭不清,紫衣荣眼底有丝狡黠,他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得赶快离开,不能让他们发现成汤的藏匿处。虽然现在成汤仍有病,但总比直接落在他们手里好,这样就是必死无疑了。 我转过身,跃上高高的屋檐,快步如飞,匆匆离去,我现在该去哪里,站在光滑的青瓦上,我茫然望着漆黑的天空,忽然,细碎的脚步声传來,不屑回头就知道是追兵,我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行动再出发才好,先找个客栈留住,再慢慢突围想办法,可是这样会暴露成汤仍在城中,到时会加重城中的搜查,还是先摔开他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來营救成汤更好,主意一定,我凝神用功,飞身而走,转脸望了眼身后,紫衣荣此时暗紫长袍飘飘,拼力追赶我,他的平安符始终是我的大患,我不敢多造次,只是微微一笑,反手一道紫光中,一打鲜花直扑到他脸上:“哈哈,送你咯!”同时,加快功力,几个翻身,飞速摔开他。 转了几转,沒想那家伙又追过來了,我急不可耐地钻进一个胡同里,翻身飞到粉红的墙壁,浓郁的芬芳直冲鼻端,朵朵艳丽的桃花竞相开放,我随手拽了一朵塞进嘴里,马不停蹄地向里闪,桃花不断地在我面上拂过,花瓣不断的在我身上飘落,忽然,我看见桃花深处有丝光亮,我飞跑而去,一个精致的竹楼上,雪白的窗帘上映着一个女子的剪影,那家伙已然要逼近了,我迅速地闪进去。 这个宽敞的竹板房四周都是一幅幅美人图,光裸着身子的美人形态各异,但眼中都露出迷迷蒙蒙地魅惑,原本清爽的竹楼在媚俗的美女映衬下,不伦不类,一旁的红木桌上,坐着个女子,就是刚从剪影上看的美貌女子,居然是个老太太,她满头银发,沒有佩饰,只簪了躲香红的桃花,皱纹累累的脸上一双眼睛锐利明亮:“老人家救命,我被恶人追杀,无路可走了!” 这时外面紫衣荣的声音响起:“荣儿,來拜见奶奶!” 妈呀,入狼窝了,真倒霉,嗐,我凝功到手,一把擒住老太太的脖子,用密音传语道:“告诉他你很好,让他滚!” 老太太缓缓开口道:“荣儿,你下次再來吧!老身要休息了!” 我点点头,耳中的鼓噪声又起“奶奶,我刚追踪一个逃犯到这儿,为了您的凤体着想,您要多加注意, ------------ 第三十三章 一命换一命 “老身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老太太的声音强横起來:“我这里的规矩你知道,沒有允许进來就是死罪,还不快滚!” 忽然,她手一挥,挂着的美女陡然从画上下來,飞身跳到窗外,嘤嘤沥沥地调笑声响起,我心一紧,忙凝神看外面,在裸体美女围攻中紫衣荣手中的掌力越來越小,猛然,啪啪啪声大作,一群美女拖着紫衣荣不住的敲打,紫衣荣节节败退,我看得心旷神怡,热血沸腾:“噢,好耶!”直到嘭嘭,关上大门,再飘然而回,贴到墙上,我反身对操控手佩服的五体投地,松开她的衣襟,抱了抱拳:“多有得罪!”她冷冷地看着我:“你是谁!” “小女子名叫雪儿,是良家女子!” “良家女子身穿夜行衣,挟持老身!” 她能令紫衣荣闻声丧胆,绝不是简单人物,我遇到高人了,我知道瞒不了,就索性说了:“小女子遭了紫衣荣的暗算,晚间到他那里探找解药”,她看着我:“小姑娘,你给我说清楚点,沒准我这里还有解药!” “老夫人,您也不是普通人,您是、、、、、、”,先听听她怎么说再对付。 她看着我:“小丫头够鬼,想知道我是谁,好吧!我是清河令的奶奶,桃花婆婆!” 我看着她,一个念头陡然升起,雪儿,你真卑鄙,我暗自唾弃自己,另外,她是好绑架的,她看着我,锐利的眼睛仿佛穿透我的内心,我越发觉得脸上火辣辣,不敢对接她的眼睛,慌乱的投在地上。 一时寂静的空中,只有我浓重的呼吸声,半响过后,我清了清嗓子:“紫衣荣和清河令称兄道弟,他追捕我,我就是您孙子的敌人,您为什么要救我!” “丫头,你能找到我这里,也算我们有缘,能让荣小子亲自上,你到底是谁!” “我是成汤的侍从,我们來这里游历,沒想遭到清河令的暗算,成汤受了伤,我夜办探访找解药,后來被追踪到这!” “成汤”,她看着我:“就是我商国侯成汤”。 我点点头,她叹了口气:“这个清河,成汤中了什么毒!” “他有宿疾,不能碰石灰岩粉,清河令引他旧疾发作,我想清河令那里有解药!”这个左右是半公开的秘密了,就告诉她。 老太太沉思了片刻:“解药清河那里不会有,成汤的宿疾如果有解药,也不会在他手里,你们得赶快回去,他的解药就在他的住处!” 对啊!成汤只是让我探情报,沒有提到解药,但回去也不容易,路上也有关卡,管他呢?先找到成汤再说,我点了点头:“那婆婆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桃花婆婆看着我:“你别忙着走,现在荣小子就守在外面,你出去刚好和他碰个正头,等会儿,你再走不迟!”对这老太,我说不上多喜欢,但是她的眼睛让我不由的不信,我索性坐下,看着她窈窕的身体,由衷地赞叹道:“您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她忽的脸色一暗,嗐,世间女子听到别人夸赞漂亮都是喜不自禁的,她怎么不太高兴,她看着我,叹了口气:“美人,霉人也!” 霉人,忽然想到曾经看到的选秀,我摇头道:“美人还是很占便宜的,天生的资本一旦得势,鸡犬升天。 “美人自己呢?仰人鼻息的生活暂且不论,说不來哪天,还会祸及全家!”她目光呆滞了一瞬,笑了笑,牙齿雪白放亮。 “可不是美人的女子呢?平时就不受重视,大祸來临时,她们当先遭罪”我纯粹只是辩论,但这话一出,不由想到宝娃娘,想到那些服侍过我的侍女们,她们是姿色平凡的女子,难道她们比我们幸福了吗?现在在乱世,她们手无缚鸡之力,似乎活着就是赚來的。 她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女子都是难,美人不易做,争斗中生存的女人活得生不如死,争天下者不顾儿女身家,何况女子,红颜弹指老,恩爱瞬间消,你是好孩子,未尽人世的孩子!” 我还想再说,忽然,她冲我摇了摇头,外面杂沓的脚步声响起:“奶奶,孙儿來给您请安了!”她指指床后枣红的冰凌绸缎,我忙闪身躲在那里,‘哧’她点亮灯火,砰的推开窗户:“孙儿,你有些日子沒來啦!要不是追凶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她的声音透着股肃穆。 “奶奶,孙儿不孝,沒能多抽时间來看您,但好在知道奶奶您身体还硬朗,孙儿也就放心多了,刚有个犯案的女贼进了奶奶的园子,为了奶奶的安全,我赶快來看看了!” 孙儿,我知道你忙,你好好走好自己的道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了,至于女贼,我这里就这么大的地,你打眼一看就知道我这里窝沒窝凶犯。 奶奶严重了,这个女贼最擅长迷惑人心,孙儿是为了奶奶的安危考虑。 我呸,我迷惑人心,我怎么沒迷惑住你,我在床后恨得咬牙切齿。 好了,你看见我好端端了,也去忙你的吧!别真的耽误了正事。 那孙儿告退,我凝神向外看去,一群火把簇拥着一个清瘦的人影走向桃花深处,忽然,紫衣荣回过头,脸上无忧无喜,又迅速转过头,晚风习习,吹起他脑后的飘带,吹起桃花纷飞,朵朵绯红从晚风中飞进门户大开的窗棂,撒到暗红的桌子上,平添了几分生气,飘到青色的竹板上,清丽中多了抹生动的艳色,老太太关上窗户,我跳了出了:“一会儿,你就可以走了”我看着她“多谢你了!” 她摇了摇头:“我不白救人,你记得我救过你一命就行,以后我再來向你讨一命!” 我看着她:“是你孙子吧!” “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以后,如果我孙子有难,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她难道看过历史。虽然急着要走,但我还忍不住道:“您孙子现在春风得意呢?再说,你不是也说了权势中生存的女子生不如死,如果是那样,我自己尚顾不暇,如果辜负了您呢? 她忽然一笑,眉眼弯弯,满是皱纹的脸陡然年轻了十岁:“老了老了,赌运倒好了,还沒失过手,我相信你,特别的姑娘!” ------------ 第三十四章 偷衣 我嘻嘻一笑,挥了挥手,推过窗户,翻身飞出,迎面落红点点,我张开嘴,擒住两片花瓣,转过头,她还在窗台上站着,婀娜的身形如同这怒极剩放的桃花,明艳不可方物又腐朽不忍卒睹,啪,一声树木断折的脆响,同时,我脚下一疼,妈呀,我的小腿被划了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一个断折的桃花木上几滴殷红的鲜血,欲动未动,我吸了口冷气,仔细掠过脚下的桃花枝,飞身而去。 刚到墙头,远远扫见一个暗紫的身影和墨色的夜空中几乎融为一体,我旋身变成一条小虫,慢慢的爬下墙头,一步步地爬过,这个太慢了,但是稳妥,沒办法我只能这样做,不行,想到要爬到天明估计也过不了,看着四周的桃花,我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凝功在手,两个袖口长满飓风,嗖的抚向四周,一时,万朵桃花旋风般飞出院墙,啊!啊!外面声声惊讶中我闪身而去。 还是老路我一路潜伏飞着到清河令府邸,重新潜到柴房,我吃惊地看着阴影笼罩,潮气冲鼻的地方,沒有了成汤的影子,仔细再四处扫视一遍,还是空空如是。 清河令应该还沒有找到他,否则不会去盯着我,他去哪里了,他现在还有伤,他走得不会远,他能去哪呢?我靠着墙慢慢地蹲下,忽然,耳中响起他的话,记得如果能先走,就先走,先走,先走,我瞬间明白他这句话的真意,他是让我先走,其实也是他自己先走,刚才清河令都去追我,对他无疑是最好的逃匿时段:“争天下者不顾儿女身家,何况女人!”历经人事的清河老太太的话,是点醒我不可对成汤重情,其实,我也不过是对他还存旧义。 现在我该去哪,现在我已然成了出头鸟,无数的箭羽对着我,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几分薄薄的光亮透过高高的窗户照进來,得赶快离开这里,再不走就不好脱身了,我提心吊胆地穿过后花园,翻过高墙,闪身到街道,穿过几个街道,看着身上的黑衣,我知道太过招摇,现在得赶快找个衣服换上,忽然,看见前面一个大红灯笼的大门口,人來人往,不断有光鲜衣衫的男子出人,嘿!真是个好地方。 我翻身飘进去,一阵风的闪到一座高楼上,飘进当中一间大屋里,抖动的红绫纱帐里面传來哼哼哧哧地喘息声,娇滴滴地**声,我心一跳,咽了咽口水,呆呆地看着床边的桃木衣架上挂着精细的女衫和华丽的男装,犹豫了下,他们都知道我是女的,我伸手一指,朱红的男装一下子都落在我手里,入手处沉甸甸的银子,嗐,运气还不错,我隔着衣服捏了捏僵硬的银子,拿起男装套上,同时我一下撕开面上的人皮,原本圆嘟嘟的脸立刻变成了精致的瓜子脸,我慢慢的将人皮面具收好, ------------ 第三十五章 脱身 扫了眼窗外,刚想出去,忽然耳膜一声轰鸣,一声尖利地叫声响起,我转过头,纱帐露出一个女子和男子的**裸的半截身子,看着我大叫:“有、、、、、、”我飞速上前,随手一点,他们立刻瘫倒床上,但很快阵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哎,里面怎么了? 沒事,我捏着嗓子回道,很快人群散了去,我回头看着这两人,他们的眼中都闪出惧意,涕泪横流,我捏住他们的脖子,重重地将他们摔在床上,同时,伸手拨开纱帐,他们已经看见了我的真面目,不死也不能轻易放了他们,我转过身,忽然,瞥见脚下的黑泥,迅速碾成两个小小的黑色药丸,贼笑着重新剥开纱帐,扒开他们的嘴,一一灌下去,俩人泪如泉涌,嘴巴啊啊张着,我嘿嘿笑着,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吃了我独门毒药,想不想活啊”我探手将他们穴道解开,女王,饶命啊! 仙女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仙女发发慈悲吧! 仙女,仙女,我低声沉吟道。 姑娘长得就像天仙下凡,凡间哪见过这等人才,姑娘就是仙女,男的拍着我马屁说道。 不对,这是个致命的弱点,这个家伙都能看出我的女扮男装,余下的人会看不出。 得再装扮装扮,我看着梳妆桌上放着胭脂水粉,嘿!我更喜欢感激的脸。 “好了,好了,如果你们能守口如瓶不说出今日的事,半月后在城外松枝林的土坟上领你们的解药!” “我们保证不说,仙女您现在就给我们解药吧!” “是啊!是啊!打死我也不说!”女子也不住地点头保证,我嘿嘿笑了笑,我已经不是刚出茅庐的小狐狸,我知道这种人的话是沒谱的:“你们还不愿意,要不就不半个月了,你们不要吃了!” “不,不”他们忙摇着头:“您老人家看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个外衣我穿了!” “好好,好”我弹了弹衣服的灰尘,看了窗外,飞身而出,再次走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身边不时有卖货郎挑着各种散货经过,他们都盯着我的脸看着,目光瞬间呆滞,我半掩着脸疾步而行,忽然,身体撞到一人,我先看见几枝娇艳欲滴的花朵:“不好意思,公子!”居然是宝娃,我放下手腕,他说话的嘴一下子停着,灵活的双眼瞬间呆滞,我忙又掩上脸,忽然,一队骑马嘚嘚嘚的从闹市中奔來,马上人人手持马鞭,不住地挥打路人,急速前行着,啊啊!闪得稍慢就被长鞭狠狠地抽到,一时哭爹喊娘声大起,行人纷纷推搡着向一旁闪避。 哇哇,一个手抱孩童的妇人被推到在马路中央,孩子大哭着,眼看就要丧生马蹄,妇人无助地哭叫着,我飞快的跳进去抓起他们闪到一旁,一匹马擦着我的后背经过,啪,我背上挨了一鞭,我忍痛哼了一声,不敢回头,在我怀里的夫人仍抽噎着,沉浸在刚才的危险中不能自己,孩子在我笑脸中平静了下來。 忽然,嘚嘚嘚,马踢声大作,哎呀,坏了,麻烦來啦!我不敢回头,低垂着头,看着怀中孩子稚嫩的脸,小眼放光的看着我笑:“转过來,让荣爷看看!”怎么这个泼皮货又來啦!好在我现在的相貌和原來不同,我慢慢地转过头,低垂着头,下巴一紧,我闪身一旁,逃脱魔掌,冷冷地看着他,他的也是一怔后,茫然失措地盯着我,片刻,嘴角泛起诡异地笑容:“小贼,这次看你往哪里逃!”他说着手向我伸过來,哧,我袖口被拽裂,我忙向后躲闪,跳过人头,飞行掠过数尺,他同时也飞身越过人头,向我追來,啊!人群大乱,哭叫声大作,我知道不能多耽搁,他一旦平安符露出,我立刻就俯首就擒,看着已然逼近的紫衣荣,他得意地笑着,我忽然也冲他露齿一笑,他脸露怔忪的神情,我在空中几个打滚,噗,浪花飞溅,一口气落入一旁涌动的河中。 啪,岸边有人大叫:“大人”破水而入的身体让我不禁皱眉,真是个难缠的主,我扭身向河底冲去,身后的人也游鱼般紧追不舍,看见前面飘动的水草,我心一动,放慢速度,靠着水草,忽然,头发一痛,我扭过头,紫衣荣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很快,眼前水波激流,我腰间一紧,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我笑了笑,忽然,头低下,一下子贴到紫衣荣的脖颈处,光洁的额头摩挲着他的脖颈:“死人,你还不放手!”隔着衣服我将他的外衣撕了,啪的一扔,连同平安符一同淹沒到河底深处,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我腰间的力道更重了,嘿!我反手将他一劈到底,顺水将韧性十足的水草一道道的往他身上一捆,你这个死小贼,赶快放了我,他恼怒地冲我嚷嚷,一个激动连喝了几口河水,他毕竟是人,不如我在河中收放自如,我嘻嘻笑着,将他捆成个大粽子,只留了满头乌发在外飘动,如果不仔细看,就和海草一样,拍着他的脸,色鬼,你老老实实在这呆着,一会儿就有人救你,如果他们发现不了,那是你活该。 忽然,水波涌动,一个青头的青蛙渐渐逼近,黄色的琉璃一样的眼珠木木地看着我,我凝神用功,青蛙的舌头一下卷住我的手,我再一摆动,他的舌头更是紧紧的粘住我,我凝神用功,另一掌挥向他,万朵鲜花在水波中夹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反扑向青蛙,嘭,我身上的束缚一下解开,同时,一把拽开紫衣荣身上的水草,喂,赶快走,我嘴叫着同时手上也不闲着,一手把他反推向身后,一手仍加紧进攻,猛然,我的腰间一紧,脖颈上一个光滑的东西触碰着,脸颊上碰到丝丝缕缕的发丝:“沒想到你还是个好心的小贼!”耳边一阵尖利的哨声,手上的重压陡然消失,身上的重量更重,该死,青蛙是这个死家伙的,早知道就让他被吃了,我心里气得要死,转脸看着紫衣荣,用力一脚反踢向他的下部,啊!他痛苦的叫着,我的腰间立刻松快,立刻游鱼般飞蹿出几丈开外,一下子跳出河里,远远看见河边还有重兵在把守,我忙闪身到一旁的街巷, ------------ 第三十六章 天意吗? 踏着熟悉的街道,我的五脏庙咕咕叫声大作,妈呀,我已经一天一夜沒吃饭了,难怪一到这就有反应,紫衣荣应该不会想到我还会到这,这次我悄悄地进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里面躲一会儿,主意一定,我悄然闪进去,直接冲葡萄架前的厨房里钻去,案台上放着两盘花点,我伸手将花点包下來,迫不及待的抓起塞到嘴里大嚼,畅快淋漓的香味直冲咽喉,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声,我转过头,满口的点心制止住我的惊叫,惊异地看着从灶台下钻出的宝娃娘,忽然,她手上寒光闪烁,我忙一低头,嘭,脖颈后尖细的柳叶刀在木板上颤微微。 嘭嘭嘭,道道白影在我身前划过,我左躲右闪,还是将手臂上拉伤了一点,我一下子急了,不再客气,这如果有毒就不勘设想了,用力一掌推向她,万朵鲜花立刻扼住她的身体,我看着伤口处流出的殷红的血,知道暂时无碍,看着她扭曲挣扎着,但是就是沒有呼叫,我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脖颈,说,你究竟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清河令一伙儿的。 你是侯爷的人,她挣扎着开口道。 我看着她,哼了一声,我们到这里怎么清河令就知道,你故意让你儿子引诱我们到你家,你安得什么心。 姑娘,你是妹喜姑娘吗? 我看着她,她怎么知道我是妹喜,她忽然脸露欢喜,姑娘,我是成汤侯爷手下做事的,侯爷正让我去找姑娘呢?沒想姑娘自己找上门了,真是老天有眼。 刚见识了这个女的刚才的毒辣手腕后,我对她本能的排斥,成汤呢?他现在在哪。 她渴求地看着我,动了动被鲜花吸紧的身体,我知道她想让我给他松绑,为了我的安危我还是晾着她不语,她缓缓开口道:“姑娘,侯爷就在下面的密道里,小妇人愿意给您当先带路!”我挥手将她的身上的花朵收回,仅留下手上还有一圈花朵环绕,她嘴尖翘了翘,似笑非笑,冲着脏兮兮的灶台转了进去,我也跟进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里弯腰潜行,一会儿,脚下的路更坚硬,还微微泛着暗光,看着前面穿梭自如的宝娃娘的背影,扶着一旁的石墙,这个女人对这里是熟悉之极,这条路也是早都修好了的,这个女人肯定是成汤早就在这安排好的棋子,如果她是训练有素的奸细,怎么会留下我们穿过的衣物做证据,自动引导清河令府邸呢?这不是自我暴露。 忽然,我眼前一亮, 拐进一个十余丈宽的石房中,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盏盏烛火,靠里的床铺上坐着个男子,一袭黑袍,脸如古玉,浓眉大眼,可不正是成汤,他看见我,站了起來,脸上挂着笑意,宝娃娘冲他躬身行礼:“属下灵风见过主人,现已找到喜姑娘,属下特來交旨!”他点点头:“辛苦你了!” “是属下分内的事!”成汤点点头,灵风自觉地起身出去。 看着灵风出去后,我看着成汤,你什么意思,想着自己傻子一样的被他愚弄,还尽心回來找他,我禁不住冷冷地说:“这一切都是你早料到的吧!你还在装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你先坐下,我慢慢给你说,说着他拉着我的手走到床沿边坐下。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付我!”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肯定你和他们有仇,具体怎么有仇只有你们知道。 他缓缓开口,他们想吞并我的土地,霸占整个商国的权利。 昨晚你在清河令那里探听到什么?通风报信的人你看到沒。 切,这句话才是主要的,我看着他,人我要是看见了,现在我就不会站到这里了。 他们不会杀了你,还想用你要挟我。 呦,他们真抬举我,居然想用我威胁你。 他们沒有低估你,你是对我最大的威胁,他认真地看着我,热热的呼气吹到我脸上,我不禁向后闪避了一下,嘴角挂着冷屑地笑意,他淡淡地笑了笑:“前天我的桌面上有一封字条,说清河令谋逆!” 我看着他的肃穆的脸,这引子出的高明,不论真假你绝对不要放过,非要自己亲自查看,我这糊涂狐刚好是最佳的打手。 “于是我就待你到清河城暗访,我先到清河安插的死士灵风处,发现并沒有异常,当时我就知道是中了圈套,但既然已经來了,我们还是得接招,清河令府邸是灵风先人效力的地方,所以,我们能在那里暂时藏匿,等着搜集情报!” 哼,能骗住你,清河令真让我另眼相看,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你早在之前就对人家下手了,我嘴上接着替他续道:“接着在我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你料到我终会暴露,让灵风也暴露了,试探我也为了下次更好的掩护你!” 他一言不发,我愤恨地看着他:“是不是,你沒料到我还会歪打正着的再回來!”此时此刻,我激动地声音发抖,更多对成汤强烈地蔑视。 他拉住我的手,我拼力地摔开,这双手让我战栗,你冷静点,你说的不错,我是利用了你,但实际上也是在培养你,你在宫里的日子,每时每刻我都在担心,担心你会出事,担心你又有麻烦,担心的身份戳穿会妄自送了命。 够了,你担心我,你是担心我坏了你的千秋大业,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会坏你的事,你干嘛当初费心安排我进宫,干嘛一次次的给我安排任务,我几乎是吼着叫出來的,同时鼻子一酸,说不清的委屈让我眼眶有些模糊,还是紧咬着嘴唇,憋了回去,我讨厌权势,我讨厌争斗,我讨厌无休无止的装腔作势。 他眉头微皱地看着我:“沒有比你更不引人怀疑的进宫的人选,我这些年安排进去的沒一个得到宠爱,是你的从天而降让他对你一见倾心,天意,天意啊!” 是女娲的意愿,让我回到了子受和姬哥哥的前生,让我再和他们纠缠,让我再次心殇,当然我有回报,还给我了个亲人姐姐。 狐,他看着我,你暂且忍耐一时,等我得到天下,我会给你自由,给你姐姐荣华富贵, ------------ 第三十七章 我入了套儿 我抬眼看着他,模糊中他的眼睛一动,目光直直地从我耳边穿过。 哈哈,一阵熟悉的笑声响起,我心猛然一惊,转过头,眼前多了许多人,为首的两个正是清河令,紫衣荣,清河令道:“你果然狼子野心想吞并天下诸侯,成汤,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到天上做你的大王吧!”紫衣荣则在我脸上流转了片刻,笑道:“早听闻妹喜貌若天仙,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前些日子,大王四处张贴告示为妹喜治病,原來真身在这呢” 我突然离宫,姜子牙肯定得给我编个合适的借口,这个病的确是最好的理由,姬杰被蒙在谷里还帮我治病,我忽然很内疚。 成汤到底能沉得住气,大敌当前,仍神情自若:“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清河令看着我:“红颜祸水,你要是不安排那小娃子去接应这个美人,我还真不能顺藤摸瓜的找到这!” “你们把宝娃怎么啦!”我不死心地问道,对宝娃我还是心怀怜爱,紫衣荣呵呵笑着,探了下薄唇道:‘送他到姥姥家喝酱汤了!” 他说着我眼前金光直冒,嗖的,他金光灿灿的一掌冲我迎面扑來,我也毫不示弱,一道紫光夹着鲜花反接向他,同时,万朵鲜花漫天飞向他身后的众人,忽然,我手臂上一紧,整个人被拉住,身体腾空,啪,眼前的光亮迅速被关住,耳边风声呼啸,紫衣荣的喝声似乎在万里之遥的尽头。 狐,不要怕,我在这,身边熟悉的声音让我失衡的心,慢慢平复了些,我们这是到哪,刚说着,我身体忽然触动一个柔软的垫子,一个反弹,我又禁不住打了几滚,跌倒一个厚实的怀抱里,我挣扎着欲爬起,腰间一紧,珠光晕照中,他的眼光居然有丝宠溺,我脸颊一热,但一波接一波的突兀,让我还放不下提着的心,忽然,耳边隐隐传來巨石扳动的声音:“喂,还不松手,來人了!”我忙双手撑在他胸前,急着要跳起,他手一松,我忙窜起來,他也慢慢的站起,打量四周,这是个不大的石屋,但比刚才的石屋多了几分生气,地上铺着厚厚的白色羊毛毯子,四周的摆放就是个普通人家,粗木大床,梨花大桌加高脚椅,桌子上放着一个翠色玉屏,瓶内装着数枝娇艳欲滴的桃花,我眼前一亮,忙跑到跟前,拿起一指往嘴里送。 忽然,一个人影闪进來,看着眼前的人,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你沒死!”那人蛾眉轻挑,点了点头,冲我身后躬身行礼,成汤点了点头,俩人默契地同时轻点了下眼睛, “那宝娃呢?你儿子呢?”我冲灵风问道,灵风终于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儿子为大商国捐躯了。 我看着她,手脚发软,不敢扭头去看成汤,背心嗖的冒出一股凉意,这是他们设计好的,让宝娃冲当人肉鱼饵,掉进埋伏里,这些招式,一环套一环,丝毫不留一点空挡,我是命大逃脱了,不,他不让我死,是我还有用,耳畔又响起清河奶奶的话,争天下者不顾儿女身家。 我深吸了口气,平静的开口道:“请侯爷恩准,我想要回一人的性命!” “你说吧!”脖颈上似乎喷到丝丝冷气,我禁不住轻轻一抖:“我想要了清河令的性命!” “因为他放了你!” “不,是他奶奶!” “我也沒打算要了他们的命!”对他的话,我现在已然不信,如果不是为了要他们的命,你何必这么费劲:“我们现在这歇息一会儿,降降他们的火气,再好放了他们!” “你打算等多久,他们在那里沒吃沒喝,能等多长时间!”他看着我:“不急,火候不到呢?” 他是想等他们恐惧时候再出现,再好收了他们,这些人毕竟是清河的地方官,熟悉这个地方,他还是爱惜人才,可是这些可都是背叛他的人啊!子受最讨厌背叛,和成汤比起來,成汤更注重为他所用,骨子里比子受更理性。 我默然地站到一旁,灵风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糕点,腊肠,摆到桌子上,像个温柔的妻子对丈夫尽心尽力地服侍,我转过头,成汤视若无睹,眼珠直直地盯着墙上,我看着他,切,不定有设什么套儿呢? 我无聊地起身围着石屋溜达,这个石屋有多少机关,真像看看别的玄机,灵风收拾好,木头桩子一样杵到一旁,如果沒发生那事,此刻我一定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地向她讨教,但现在我整个懒得搭理她们,忽然,我眼角的余光看见成汤的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我偷眼看的时候,他的眼又恢复了平静。 我沒看错,他是要杀人了,他难道还不会放过清河令,清河令就算知道他有异心,可以直接上报姬杰,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将他引到这里杀掉,难道这是姬杰的安排,姬杰如果不满他大可以发兵,当然发兵总有个理由,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姬杰犯不着这样费力,总之,这个清河令是成汤的难題,而且他此时又知道我的底细,如果一旦泄露了出去,我处境堪忧,成汤将重宝压倒我身上,不会让我有闪失。 如果要清河令死,他现在就不必动手,只需一直困下去,就好,我还是忍不住了,疾步走到成汤眼前:“现在到时候了吧!再不救怕是來不及了!” “清河令是老牛皮筋,得好好煮一煮!”他淡淡地说道。 “那其他人呢?他们可不是老皮筋,你难道想害死他们!” “城墙失火殃及池鱼也是正常的!” 变态,我忍不住心里骂了n遍,他起身看着我,淡淡地笑道:“你不用急,我现在放了他们,除了清河令和子荣沒人能活着!” “他们活不活是他们的事,放不放就是你的事,我才不信他的歪理!”冷言道。 “我现在放他们不过多活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要死的!” “哼,是人最后都要死,你干嘛费心活着,既然结局你都知道,还努力什么?” “与人奋斗,其乐无穷,好了,你也饿了吧!吃点东西!”他冲侍立一旁的灵风道:“你也坐下,一起吃饭!” “多谢主人!”灵风又行了一礼才在坐下,我早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了,拿起花点往嘴里送,成汤也从容地拿起腊肠啃,灵风吃得十分斯文。 清河令现在刚进去,等吃完再救他出來,不过让他多呆一会也好,对这个清河令我也沒好感,想着我的眼角无意识地瞟了眼地上,抬眼的瞬间看见灵风她的臀部沾着凳子边缘,十分拘谨地吃着,嘿!门道多就是爱这样,我埋头苦吃,不理她,一会儿,她的脚轻轻动了动,屁股还沒染到凳子上,难道凳子有毒,我腾地窜起來,看着光滑的石凳,隐隐露出细腻的纹理:“怎么!”成汤叫道,我看着他:“你在凳子上下了什么毒!” 他立刻转脸看着灵风:“你按规矩做的吧!” 灵风点点头:“是” 他笑了笑:“灵风你好好坐下,你是我们大商的功臣, 是我的手足,以后不用这么多礼!”成汤说着将糕点挑起一块递给她。 多谢侯爷,灵风接过糕点,这才把凳子坐满了,切,我就不明白了,犯得着这么小心嘛,不就是成汤吗?一时室内鸦雀无声,只有我们轻微地咀嚼声,我低着头专心对付眼前的美食,费力吞下最后一口,噎得仰天直捶胸,灵风递给我水囊,我忙伸手接过,堵塞的嗓子眼立刻开通,啊!我长长地喘了口气,伸袖摸了摸嘴,成汤好笑地看着我,灵风脸上也蕴含笑意,我有些尴尬地瞥了他们一眼,立刻又盯着眼前盘子里还剩一个玫瑰红糕点, “姑娘,你吃吧!”灵风端起盘子到我身前。 “呵呵,你吃吧!”我还客气地推辞了下,如果这个我也吃了就是第七个,而灵风不过刚吃了一个,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我吃饱了,你吃吧!”她温和地笑着。 我笑嘻嘻地接过:“谢啦!”不客气地拿起咬了一口,软绵绵的香味在口中萦绕,成汤将一根腊肠递给灵风:“再吃点这个”灵风顺从地接过。 我也忙顺着说:“对,那个好吃,你们侯爷就最喜欢吃那个!” 灵风笑道:“多谢侯爷了!” 成汤淡淡笑道:“吃吧!”同时,将手中的皮囊递给她,灵风一脸感激,我转过脸不看他们主慈仆恭的场面,慢慢地嚼着点心,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沉寂,我拿起桌子上的桃花,现在已然吃不下去了,还是百闻不怠的放到脸上摩擦玩耍。 我看着成汤吃完起身转动,我脱口问道:“我们还要在这里面呆多久!” “再等等,一会儿就走!” 我刚想问清河令,成汤道:“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这个密道!” ------------ 第三十八章 下毒的是他? 看着又一个空空的石屋,我纳闷地看着成汤,这个沒什么特别的,他带我看什么?看着他的脸我还是忍不住了:“你带我参观什么?” 他看着,你仔细看了,就知道,我仔细看着石屋,空白的石壁,空荡的屋子,摇了摇头,这里九间屋子,其实就是一间屋子。 我吃惊地看着他,不可能,那灵风呢?我们在同一间,我怎么不见她,还有清河令他们,怎么不见。 呵呵呵,他忽然古里古怪地笑了笑,清河令呆的时间够了,去看看他吧!虽然十分好奇,但是还是理智的克制住,他走进屋子,推了下墙壁的间隙,我眼前一晃,几枝芳菲的桃花陡然先入眼底,接着方桌,木架床,一个瘦削单薄的身影,迅速在眼前闪入,那身影猛然会转过头,细眉细眼,可不正是灵风,主人,她躬身施礼,成汤点了点头,将清河令放出來。 是,她躬身答应,慢慢退至屋角,我仔细看着她,她的脚在墙壁上轻轻一点,呼呼的喘气声立刻传入耳中,啪,一个金色的手掌和一个白玉般的手掌碰到一起,接着紫光潋滟,青光闪闪,夹着蓝影飘飘,成汤忽然,闪电般的送出两掌,啪啪,紫光,青光立刻断线的风筝跌落在地:“王八羔子,狗娘养的成汤,叛主求荣,我做鬼也放不过你、、、、、、”看着破口大骂的清河令,我微吃了一惊,他原本清秀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口沫纷飞,一点沒有初见时的文雅气度,倒是紫衣荣,一脸平静,沒事人一样的卧在地上,一双贼眼还是死性不改的往我脸上瞅,我转过眼,看着成汤,成汤脸上还平静,慢慢的清河令的脸越來越红,喘气声越來越粗,紫衣荣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落,我看得出他是竭力忍住疼痛,成汤慢慢的开口了:“一向听闻清河令机警谨慎,今日一见传闻言过其实,你们是要死还是要活,要活很简单就吞下我的药丸,从此听我号令!”他从怀中摸出两粒朱红色的药丸,放到桌子上,看着滴溜溜打转的药丸,紫衣荣眼闭住了,清河令看着成汤半响,眼中的愤怒一分一分在递减,最后只剩空洞的呆滞,慢慢涌上丝丝绝望,最后汇成火热的期盼,成汤看了眼灵风,灵风忙捡起桌子上的药丸,弹到清河令的手中,清河令一口吞下,同时,紫衣荣的眼睛骤然睁开,看着成汤:“识时务者为俊杰!”成汤的嘴慢慢翘起,灵风的药丸抛到他手里,他看着药丸,慢慢的放到嘴里。 给你们通风报信的是谁。 清河令道:“你的侍卫 方象!” 他怎么知道 王的事。 他摇了摇天头。 你不清楚就和他一起做着买卖,不怕他糊弄你。 他有昆吾的令剑,有昆吾的手谕,我不得不信,大王、、、、、、他刚想说下去,成汤打断说:“你们來往多久了,这次任务是谁策划的。 我们在这之前沒见过,这次任务也是他带來的,是他自己设计的,还是上面设计的就他娘的,老子不知道。 好,你们回去吧!每年此时到此地,解药就会发送,灵风扶起他们,他们蹒跚地走到墙壁边,墙壁转合的瞬间,我看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躺在地上,鲜血已经凝固,看着一言不发的成汤,又是毒药控制,我身上的毒也是他下的吧!嘿!他曾说是姬杰,姬杰不会,他不知道我是他派來的,现在我也和他们一样为他所用,待遇也差不到哪去。 我们马上回去,成汤看着我说,我忽然想到昨晚听到的最关键的话,也是刚忘了说得话:“他说决不能放过你,会在你回去的路上设道儿”,张了张嘴,还是闭住了,方正他死不了,最后他胜利的,索性就让他吃点苦头,让他老是害人,他不在意的当先而行,我默默的跟在后头, ------------ 第三十九章 意料之外 “我们马上回去!”成汤看着我说,我忽然想到昨晚听到的最关键的话,也是刚忘了说得话:“他说决不能放过你,会在你回去的路上设道儿”,张了张嘴,还是闭住了,方正他死不了,最后他胜利的,索性就让他吃点苦头,让他老是害人,他不在意的当先而行,我默默的跟在后头。 回头看着灶台上干净的汤碗,刚才好些噩梦初醒,出了狭小的厨房,灵风站在当地,头顶碧绿的藤蔓秘密遮盖下在她的脸上阴云密布,只有眼睛明亮摄人,她裙边雪白、粉红,朱红的花瓣抖落,看着四下里凤仙花开得如火如荼,整个院子透不出一点阳光,身上被不时拂來的冷风抽的浑身发冷,我加紧步伐,大步超过成汤,当先窜出院子,刚到门口,我心一跳,看着眼前的人,结结巴巴地说:“宝娃,你怎么來啦!”接着我身后一声激动地轻唤:“宝儿!” 我揉了揉眼,看着晨光后,宝娃垂到地上的背影,身后一个人影越过,灵风拉着宝娃的手,眼眶在眼睛里直打转,片刻,她抬手扶了下额角的刘海,手下滑时,顺带着按了了眼窝,我清楚看见一滴泪在大拇指间慢慢低落,她眼红着,拉过宝娃,到成汤跟前:“快來见过主人!” 宝娃的机灵的就要跪下磕头,成汤一把抓住宝娃抱了起來:“宝娃,你平安就好,以后就不用见面就行礼,见到你无恙,真是今天最开心的事!” 宝娃的眼睑处有点浮肿,但的确活蹦乱跳的,宝娃亲热恭敬地依了下成汤的头,小嘴动着,我的耳中一片空白,紫衣荣难道对他手下留情了,他不是那么心善的人,只有他自己逃脱了。 “宝儿在恶人荣扔到河里时,运起我娘交的移穴大法,立马冲开穴道,在怪物张嘴的时候溜了,宝儿从小就在河里泡大的,还有怪物张嘴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舌头断着,我就逃了!” 是宝儿命大,得神灵护佑,成汤说道。 他也许沒说错,那怪物的舌头是我弄断的,难得他捡了条命,灵风嘴角挂着笑,眼睛在阳光的反射下总有模糊的泪光。 成汤牵着宝娃的手当先而行,灵风跟在后面,來时是我带着成汤跑,此时多了两个,我要都带着非累死不可,反正成汤也不说,我索性跟在他们后面步行,好在这里离成汤的大营不太远,他们三个又都是习武之人,手脚比一般人灵活,紧走慢走估计明天早上能赶到。 “这个是鹰嘴岩!”成汤指着山坡上一块横向凸起的岩石对宝娃说道,我正在摆弄手中一束粉嫩的樱花,听了他的话,不经意地瞟了眼不远处的岩石,横向的黑色岩石头是个弯弯的钩,眨眼一看还真的像鹰嘴,我嘴角微微翘起,忽然,感到一道目光呆呆的注视着我,我转过脸,脸上的笑容未退,首先看到宝娃呆滞的目光,成汤的眼睛从宝娃的脸上转移到我的脸上,一旁的灵风的眼也望向我,我的眼在他们的脸上扫过,似笑非笑,成汤低头对宝娃道:“宝儿”忽然,他脸色一变,忽然抬头看着我,大叫“快躲”我脑中猛然冒出两字:“來啦!”手中的樱花掉落在地。 他和宝儿,灵风就地一滚,我飞身而起,身后啪啪啪,一连串的红色小刀飞过,当当当,翠绿的青柏上密密麻麻满是红色的刀柄,忽然,地上的草皮松动,我看着四肢抖动的宝娃,灵风手拉宝娃的瞬间,又拉住成汤,飞身而起,嗖,头顶上天空黑云流动,朵朵云彩变成张张尖利的纱网急速地扑向地上的人,此时避无可避,我凝神运功,奈何空中的法力太强大,噢,一个青头的大龙仰天长啸着冲天而去,哗哗,青色的闪电在我脸上不停地闪烁,我吃惊地看着对面,成汤的周身散发着青光,全身若隐若现,一会儿是龙身,一会儿成人身,地上左右分躺着灵风母子,他们已然沒有了知觉。 哗哗哗,又是几道青光闪过,我的眼睛灼伤的有水珠滚过,忙伸袖胡乱摸了把脸,再次张开眼时,眼前朗朗晴空下,成汤面不改色,灵风母子从地上站起,我忙跑上前,成汤一把拉住我的手,我看着他的眼,心慌在他的淡定的眼睛下慢慢平复,走吧!我点点头,有些心虚,脸上立刻堆起丝丝讨好的甜笑,之前我应该告诉他,就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突兀,但现在还在有惊无险了。 看着一旁低头站立的灵风母子,我脸上不由一热,轻轻挣开成汤的手,拉住宝娃的手,走了,走了,宝娃咱们看谁先到鹰嘴岩下。 姑娘,一定是你先到的,宝娃看了眼灵风笑道。 小滑头,不比怎么知道,我们刚见时你不时带着我跑的吗?说道这,我不由扑哧一笑,成汤脸上也漫上笑意,灵风弯腰抱住宝娃的肩膀,宝娃,姑娘让你跑,你就陪姑娘跑,宝娃嘻嘻一笑,我知道成了,拉着他跑向前了两步:“好了,就从这开始吧!我数到三,咱们就开始!” 好,宝娃点点头。 我伸着手指,欢快地叫着“一、二、三”,话音刚落,嗖的,两道人影电闪地蹿出一尺远,嘻嘻,我回望着身后两步距离的宝娃咧嘴吐舌,宝娃憋红脸不断向前,成汤和灵风也加快了步伐,我扶着粗糙的石壁,躲在阴凉的岩石下,拿袖子闪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呼哧呼哧喘着气地宝娃,一会儿,灵风到近前,从袖口中拽出素色的手帕递给我:“姑娘,不嫌弃就用这方帕吧!” 我笑着接过:“多谢你啦!以后不要叫我姑娘,就叫雪儿吧”。 她笑了笑,成汤看着我,灵风爱怜地给宝娃试试汗水,我羡慕地看着,娘,我自己來,宝娃忽然有些害羞地抬起袖子不住的摸着脸,灵风笑了笑,从背囊中取出干粮,水袋分递给我们,我接过手中碧绿的饼,淡淡的药香萦绕鼻端。虽然她做的饼子不赖,但天天吃让我不禁提不起胃口,好在现在有些饿,还能勉强对付,刚咬了两口,忽然,成汤摔开手中的水袋,一把拉住我,耳畔一声巨响,我转过头,娘,宝娃大叫着向后,鹰嘴岩张开乌口迅速吞噬向我们,我身上一紧,成汤带着我向外冲,灵风拽着宝娃,同时护卫在成汤左右,啪啪,前面一道白光,我身前一个人挡着,啊!一声惨叫,娘,宝娃的哭喊声,一把刀电闪劈向我们,一个黑衣男子周身白色的刀光闪烁,我一把抱住向后下坠的灵风,同时,一脚勾住宝娃,同时脱离成汤的怀抱,凝神用功将周身缩在紫光圈中:“方象”成汤大叫着,嘭,鹰嘴岩砸在地上,地震山摇,乱石飞溅,漫天拳头在成汤身前出动,同时,遍地刀刀雪亮的杀向我们。 忽然,像磁矩的地上立刻缩变成一把刀,半空中动手的黑衣人嗖的落在地上雪亮的刀上,噗,一股艳红的鲜血冲天而去,我们慢慢的坠落在地,看着他身后无声迅速蔓延开得鲜血,忽然,有些抑郁。虽然他刚要致我们与死地,但我清楚他不是针对我、灵风、宝娃的。 娘,娘,宝娃叫着娘亲,灵风在我怀里残无人色,后脑处血肉模糊,发着腐臭的味道,是什么毒水这样厉害,我只觉得手上忽然很疼,扶着灵风的肩膀,慢慢扶她侧躺下,另一只手从灵风的背上收过汩汩有鲜血滚过的手,我的手鲜血瘆人,甩了甩手上的鲜血灼痛立刻减了许多,我忙从袖口抽出素帕按住灵风的伤口,娘,宝娃拉住灵风的手。 成汤看着我们,忽然转过头,慢慢的踱步上前,袍角几滴鲜血迅速渗入衣服,在淡黄的布料上开出艳色点点,他盯着脚下的尸体,看着呼吸渐渐微弱的灵风道:“现在可能救你就是他的血,也可能会更加深你的疼痛,你要试吗?” 宝娃憋住哭声,看着娘亲,灵风眨了眨眼,我忐忑地看着成汤大步上前,抱起灵风放到方象尸体旁边的血迹上。 灵风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宝娃不住的掉泪,我转头看着眼前堵塞的沿路,半响,猛听到‘刺啦’一声,灵风面目已然沒有痛苦,脸色蜡黄,呼吸也平畅了,成汤将手上的大袖口撕了下來,我忙蹲下身子将灵风抱起,嗒嗒嗒,血从她的脑后滴滴跌落,成汤用袖口将她的伤口缠好。 我吁了口气,总算活了,心底升起了丝丝愧疚,原來这一次前后夹击才是‘那一击’,如果我早些说的话,会不会就沒事了,以成汤的精明肯定会防范的,这时,看着脸色黑着的成汤,耳中听着宝娃的抽泣,我还是硬生生的将这些话咽下。 “我,们,我们到前面的树荫下,休息一下吧!”现在虽然堵住了的道路,刚才在鹰嘴岩未垮时,我清楚地看清前面路边有稀稀疏疏的沙枣树,成汤点了点头,我抱起灵风:“宝儿,你都抱住我的手臂不要送,我带你们过去!”这时我只想立功赎罪,再苦再累也甘愿, ------------ 第四十章 我不是有意的。 “我抱她吧!你带宝儿!”成汤温和的对我说,我想都不想,冲口嚷道:“我要抱!”同时,当先下手一把将灵风抱到手中:“慢点”,身后成汤叫着,我充耳不闻,但手已然将灵风抱的更贴心的位置向前飞,越过脚下的岩石,我飞扑到疏朗的沙枣树下,慢慢将灵风放置在地上,搂着她的肩膀,让她的头枕到我肩膀上,成汤带着宝娃随后跟到我们跟前,宝娃一下來就扑到跟前,成汤也弯下來腰,我耳边轻轻的拂过热热的风,我垂眼看了下灵风干涩的嘴唇:“你去找些水來,她该喝水了!” 成汤打量了下四周,这里都是土路、岩石,然后大步钻进沙枣树林后,我伸出袖口不断地在灵风额头上搽试,宝娃乖巧地伸着小手给母亲扇风,忽然,我眼前金光大盛,一阵强烈的激光中,我被弹飞到地上,同时,宝娃飞身扑在地上垫住母亲摔倒的身体,啊!我身上灼热难耐,手臂上一紧,脖子上迅速被套上了一圈金光,啊!我痛苦的绕着脖子,眼前一张白皙英俊的脸,紫衣荣,他仍是束发金冠,紫衣飘飘,他旁边站着的正是清河令:“娘”宝娃惨叫着被清河令拎起:“不”,我眼睁睁看着灵风的鲜血迅速在地上蔓延。 “你终于來啦!”紫衣荣冷笑道,我看着树林里旋风般的闪出的黄色人影,我泪眼模糊:“你们想要解药吧!”成汤淡淡地开口了。 “你的江山换我们两条命且不是太值了!”紫衣荣冷笑道。 “我们先要解药,还要你手里的一个人!”掐着宝娃的清河令笑道。 “解药我身上沒有,实不相瞒,我接到你们方象的留书,就专门來到清河,专门给你们带上了啃骨噬魂丹,你们想我能再带着解药准备着给你们解吗?” 哧,我只觉得手臂上一热,立刻裸露在外:“妹喜是你的王牌,要是给我撕毁了,你可别后悔!” 成汤黑着脸:“你们一定要破脸了,解药好商量,就算你们那个人,又能怎样,天下诸侯又几人肯支持你们!” 咳咳,看着阳光下暴晒的灵风,昏死在清河令手里的宝娃,悔恨排山倒海的袭向我,我眼中的泪不断的往下滴,紧握我手的手松了松,喉咙的桎梏也松了些:“成汤别管我,是我、、、、、、”喉咙更紧了,我涨红了脸,眼睛凸了出來。 嗖,成汤一拳打向我,猛然,我的身体被拉到一旁,嗖,清河令拎起宝娃砸向成汤,同时,挥动手中的峨嵋刺刺向成汤,我泪如泉涌中身体被不断的向后拖,换乱中紫衣荣拽了下地上,我脖子上一松,身体用力向上弹,啊!我惊叫着,腰上被人推着蹿到山顶,等脚尖无力地触到坚硬的石头:“成汤,你再不住手,我千刀万剐了她,再摔死她!” 哈哈哈,清河令推下宝娃,蛤蟆一样飞身向上跳,成汤接住宝娃的瞬间,嘭,下面火焰高炽,腾腾跳跃,将岩石瞬间烧的通红,天空净是熊熊烈火,啊!我此时恨极了身后的人,忽然,噢的一声巨吼,一条驮着童子的青龙腾空而起,漫天刹那间碧绿如系,地上的火焰立刻消止,青龙仰天怒吼着扑向这个山头:“杀死他!”我想大叫着给他助威,忽然,我身子猛然被拽到一旁,清河令满手是血,紫衣荣抱着血流如注的小腹,嘿!清河令脸色巨变,同时,一下抽出手中的峨嵋刺,噗,一股鲜血激出,啊!清河令的一下被青龙扫下,惨叫着向下跌,紫衣荣颤抖的手伸向我,刚触到脖子,呼,一阵烈风吹來,我脖子一松,他揪住刚从我脖子上套着的绣着佛门吉祥物的香囊。 “你!”我飞身转下去,看着七窍流血的紫衣荣,他的嘴不停地动着,我泪眼模糊的靠上前,金光大做,我一下子摔在地上:“娘!”青光闪烁下,宝娃和成汤立在当地,紫衣荣不远处灵风烧成黑炭的尸体:“啊”“娘”宝娃狂奔着跑到灵风跟前,扶尸大哭,紫衣荣在哭声中艰难的转过身,爬向丈许开外的我,我不断流着泪,也慢慢爬着向他靠拢,灼热的阳光下,内心却是一片苍白,忽然,我眼前热血喷薄,啊!我抬起头,宝娃手上尖刀血淋淋的向下滴血,一脸凶悍地看着我,我茫然地垂眼看着眼前伸向我的血染的手,不,我忙连滚带爬快速到跟前,拉住他的僵硬的金手:“我在这,我在这,你不要死,不要死!”忽然,他的眼睛眯起一条缝,我忙附耳上去,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很,好,小心他,他、、、、、、”噗,我脸上热烘烘的液体流过,噗噗我身上不断有热血喷溅,宝娃疯了一样不停地往紫衣荣身上捅,噗噗,他小小的身体上溅满了鲜血,原本穿得天蓝色衣衫已然看不清本色。 “够了,不要再杀了!”我挥手用力一推,啪,他飞出几丈外,直接往山岩上撞去,眼看就要**迸裂:“不”我忙挥手一条细细的兰花连出的紫光鞭电闪拉住宝娃的脚,同时,一个黄色的人影如大鸟般掠过,几乎和我同时拉住宝娃向后收,刚他平安到地,我摔开兰花紫光鞭,转身扑向地上的紫衣荣,他大眼瞪着,嘴角流血,再也说不出话來,我垂首大哭,内心深处,感动的无以复加。虽然,他曾对我图谋不轨。虽然他不断与我为敌,但生命的关头是他用命來保护我,而我:“主人,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我无意识的顺着声音抬起头,看着被成汤牢牢拽到手中的宝娃不断挣扎的大叫着:“他死了!”成汤冷静地说道,我热血直冲头脑:“要杀就杀我吧! 我知道他们的计划,是我沒说,怨我,杀我吧!” “你为什么?我娘当你主人一样的供着!”宝娃恶狼般的吼叫着。 “不”,我摇着头:“我不是有意的,不,我不是有意的!” ------------ 第四十一章 螟蛉义子 我整天坐在帐篷里,不愿露头:“女神”风发站在我面前,我抱着双膝头埋在膝盖上:“你们这次带回來的小孩,成汤要封他为螟蛉义子!” 灵风多次救驾,还是为了护卫他死的,善待宝娃应该的,耳边又响起风发的疑惑:“女神,人家那边都在庆贺呢?你不过去探探!” “怎么探!” “这可是你们一道从外面回來的,不比别人亲!”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玲珑的夜光马,马三四尺,雕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两个眼珠处一边镶着半个珍珠:“你看这个好不!” 他又想先下手,为以后铺路,我苦笑了下,将玉马丢给他,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小心点”。 “那你就送了,我头疼,不去了!”说着我抱头仰躺在地毯上:“怎么了?这个小爷路上给你气受了!”风发的脸在我的仰视下无限的膨大,一时懒得动嘴,只是白了他一眼,他仍嬉皮笑脸地弯腰坐下,端着脸斜睨着眼:“还真闹腾上了,嘿嘿!” “乱说什么”,我翻过脸,不看他的脸,眼前飘乎乎一张闪着青泠泠寒光的脸,禁不住心里一颤:“行行行,那我就帮你代劳了,这就送去!” “风发”我想也不想,一个鲤鱼打挺的跃起,拉住他的衣袖,张了张嘴:“你”刚说出一字,我立刻紧咬牙关,慢慢低下头,不看他满是调侃的眼睛。 “女神,这次不送,于理咱们都亏得荒,走得远近姑且不论,你想想,这次大家都有表示,咱们不出一份子太扎眼!” 我是不能面对,那你去吧! 他点了点头,脚步沒动,忽然,一个黑影在眼前一闪,耳边接着就有一阵热气在喷吐,姐姐在人家手里,咱们在人家地盘,你估计点。 我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精光闪闪的眼,够了,我失态地低吼着,估计,顾忌,就这样时时刻刻的算计,时时刻刻的做戏,此时,我真的怀念那人烟稀少的山洞,单调的日子,每天坐等日出日落,奔跑在广袤的土地上,游戏在清澈的河水里,大不了我还做我的狐狸本行,回我的老山窝。 回老窝还有哪天猎人的箭,还顾虑你的同伴,还有你姐姐,你断不了,天生的血脉相连,你能抛下她,她现在为了大家在和人周旋,说道姐姐一下子击中了我的软肋,我刚僵硬的心刹那有些柔化了。 你天生与众不同,注定不是普通狐狸一样生老病死,被人猎杀,就是普通狐狸,每天还要为口食奔波四顾,要为铲除一个个更强大的对手來活下去。 我还不知道他这么能煽情并茂的讲诉:“你现在有功力,从操旧业,你愿意,女娲娘娘同意吗?如果同意,她当初何必捡着将你塑成不一样,如果同意,我们能在这里吗?” 他一连串的说辞让我一愣,从未有过的想法瞬间让我蒙怔了,我看着他的眼,眼睛流转的光芒中我看到小小的我,尖着下巴,眼中烟笼雾罩又晶晶发亮,是啊!我的命运从开始之初就不是自己掌握,现在我是妹喜,注定是被大夏王朝陪葬的玩物,以后,也有注定的结局,这些结局都是女娲一手操控的,想到她那带着玩味的笑容,禁不住灭顶的灰暗扑袭而至。 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风发的眼中有些意外的柔软,他瞳仁中映着的我,爽打茄子一样的沮丧,如果注定的结局,我至少要为现时活得安稳些而努力,还有姐姐她一样为了活着而委曲求全。 想法一变,我立刻就想到姐姐的葛君之计:“姐姐这次为什么要和成汤联手到葛君哪里,事先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个你见了她,亲口问她!” 那我们今晚就走,到葛君营里探望姐姐。 风发点了点头,嘴角弯弯,我伸手到他胸前,拿过來吧! 他嘴角的笑拉的更深了,从怀里掏出玉马,递给我,你拿什么? 他嘿嘿笑着,从袖口掏出一个墨梅玉扣,圆月一样的墨色的古玉通体无光,中间着空,上系着上系着深红缠金丝如意结,下系着大红丝绦,只有里面嵌着的朵朵姿态各异的梅花,或含苞未放或怒放盛开,或半开半阖,远远看过去像一个威猛的麒麟。 “这个不比你那个,凑合吧!”他挑了下眉,一脸我占大便宜的调侃,我白了他一眼,不由笑了笑,走吧!我看着他挺直的鼻端。 嘿!他狭长的眼一耸一耸,是要送,不是这时候。 我立马明了,这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人來人往,眼多嘴杂,我虽有姜子牙的人皮面具,但是,还是小心为妙,那我们现在就到姐姐哪里,我看着他流动的眼珠,忙说道:“现在去刚好是时候,现在时正午,葛君总要处理军务,姐姐不在身边的可能性大,晚上,貌似隐蔽,实则,十分危险,你想想,我们该多费力抵挡他和他的手下的金刚,一旦被发现,我们不过是从一个客栈从楼上搬到了楼下。 忽然,风发的瞳孔一收又猛然一张,我转过脸看着站在门口的姜子牙,茶色眸子晶亮亮地瞅着我,一张脸还是波澜不惊,我立刻心虚地堆起笑脸,笑眯眯地叫道:“道长,您來啦!赶快坐!”风发也赶紧招呼姜子牙。 姜子牙在我笑颜里无所表示,慢慢地踱步上前,他沒走进一步,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一下,撑起的笑容就感觉更累一分。 他慢慢的坐下,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我斜眼看着风发,风发嘴笑着,眼睛中丝丝缕缕狡黠的光芒闪烁,有意无意的瞟眼看姜子牙,我知道他这是让我献媚套话,我重新堆起有些僵硬的笑脸,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拽了两瓣桃花慢慢地抛进,我婷婷袅袅的送到姜子牙跟前,甜甜的笑道:“道长,请用茶!” 姜子牙仍老僧入定一般,目光发直,看着前方,半天仍不伸手接,混蛋,死老道,你拽什么?我肚子里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但面子上仍得撑着笑容,看着他茶色的瞳孔似乎在不停地流动,内心的急躁一点点泯沒,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立刻过滤他刚來时我说过的话,最后一句找姐姐的话他肯定听到了,现在这个态度不止是故意威慑我,还是在拖延时间,不让我去,还是在惩戒我,嘿嘿!姐姐在那边估计是沒事,如果有事,他就不会这么充大拿,我不能再出声了,否则,这杂毛又不知怎么变态的收拾我。 一顿饭的功夫,他回过脸,接过我手中的茶碗,看了眼碗中浮动的娇艳花瓣,又看着我,他将茶碗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其身而走。 我愣怔了一下,腰上被一点,我转过头,风发的眼向不断离开的背影横了下,我不禁泛着大白眼珠子,看着风发,哼,又是我去,说实话我真反够了和姜子牙单独相处,一切都被吃的死死的,不能动弹,如果真的被他的巨口一下吞下还好,少了零碎的苦头,他倒好天天凌迟一样将我慢慢割,再不忿归不忿,理智告诉我得跟去。 出了帐篷口,我急冲冲的跟在后面,猛然看见一个瘦小的人影,仍是蓝袍,只不过布料换成光鲜的绸缎,头上的邢钗换成了金钗,他不再是我认识那个顽皮的少年宝娃,眨眼的功夫似乎成长了许多,眉目英气,一脸凝重,颇有少主的气势,前面疾行的姜子牙在陡然冒出來的这人前猛然刹住步子,淡淡地点了下头,少主。 宝娃忙冲姜老道施礼道:“宝儿见过军师!” 看着他的老练我仍是有些惊异。 姜老道还是不该架子的应道:“少主客气了!” 天地君师,军师是我义父的擎天巨柱,也是我的长辈,理该行礼。 姜子牙淡淡地点了点头,少主言重了,贫道有事,先走一步,说着不待宝娃答应急匆匆而行,我也忙跟着,看了眼宝娃,他冲我点了点头,姐,我也忙点了下头,脚步不得不停下,硬着头皮听他说:“姐姐,上次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一时冲昏了头,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介意!” 我忙摇头道:“我也有一定责任,只是当时和他吵了架,心有不甘,也沒想他们杀人是三连环,对不起,如果我早些说了,也许你娘或许能活着!” “不会的,我娘她武功不高,单打独斗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不是你和义父,她死的更早,所以,姐姐你千万别心里不美,这样我也不会痛快!” 我感动地看着宝娃,他的小脸说到母亲时一闪而过的忧郁总让我心中波澜起伏,忽然,他一笑,姐姐你去忙你的吧!沒事就來我帐篷里啊! 我忙点了点头,看了眼闪入帐篷中的姜子牙,忙道:“那我先走了”。 宝娃用力点了点头,我迈开步子刚走了两步,还感到身后两道目光如芒刺在背,嗐,我怎么忘了他的贺礼了,我转过身,他僵硬的目光瞬间有些疑问,我忙急匆匆赶回來,同时将袖口中小马递给他,笑道:“这个是给你的,拿起玩吧!”不待他答应,我忙转过头,脚不停息的向前走去, ------------ 第四十二章 心底的毒瘤 到了姜子牙的帐篷口,转过头,宝娃还在原地站着,我冲他挥挥手,他拿起小玉马,在太阳的逆光中他手中一片耀眼的光亮,看不清他的眼,随即看见他后脑上的整齐的发髻,合着全身的衣服倾在一圈金光中,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朦朦胧胧抓不住的不安和躁动。 算了,我甩甩头,先对付眼前的阴阳人吧!我掀起帐帘进去,姜子牙背手而立,从我手上照进去的阳光打在他的灰衣上,仍感觉有不能溶解的清冷,终于在我慢慢放下的帐帘里,那道亮光终于被清冷全部吞噬,回复恒久不变的冷寂。 “你想去看你姐姐!” 真是一鸣惊人,我想他上來就抛出了这话,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明天侯爷和葛君在猎场打猎,你姐姐会到!” 哼,沒有白见得面,不知又耍什么手腕,我尽量压制自己的激动,淡淡的开口道:“我该怎么做!” “你想做怎么!” 废话,我怎么知道你想怎么办,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我老实不客气的直接道:“我想见我姐姐!” “你明天会见到,等我安排,不要私自出动!” “行”我小鸡叨米点个不停,沒想这么容易就过关了,声音也透着喜庆劲。 “还有什么事吗?”姜子牙看着我。 “嘟嘟呢?”虽然知道我现在毒仍沒解除,这么长时间不见,仍不禁问道。 “你现在还不能见他!”他垂下眉毛,看着地上,我知道该告辞了, “那我就不打扰道长清修了”,在他的不置可否中, 我立马走人。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红衣的传令官和我擦身而过,我一下子转到帐篷后,缓缓放满脚步,支起耳朵,听到里面传來声音,侯爷让军师到帐中一唔,沉默片刻,即刻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我缓缓悠悠地在阳光下溜达,看着一个个帐篷在阳光下默然的矗立着,声声知了吱吱的聒噪着,热浪滚滚扑面而來,忽然,身后响起了悄无声息的脚步,我猛然一扭头,看着眼前的凝重的脸立刻堆起顽皮的笑意:“姐姐,去哪呢?” “随便溜达溜达,你呢?” “我刚从风大哥那里出來”,我看着他腰间系着的墨玉梅花麒麟玉珏,他顺着我的视线,拿起玉珏:“这是风大哥给的贺礼,和姐姐的玉马一样,我看着就喜欢!”这就忍不住显现。 呵呵,我也贝齿露出,灿然一笑, “你喜欢就好!” 他笑着点点头:“我到前面去看看,姐姐先行一步!” “好滴”我忙点头应道,看他迈着步子向前,我也缓步向前,背后仍感觉如芒刺在背,我知道他在看我,眼前陡然出现那天他青楞楞的脸,仿佛寒风忽袭而至,顿时全身禁不住一颤,蓄满泪水仍寒光逼人的眼,狼吼一样地叫着:“为什么?我娘当你主子一样供着!” 我加快步子,不停地向前跑,耳中仍是索命的吼叫声不停回响,伸手拉开帐篷,眼前一黑:“呦,这是怎么了?”调侃的嬉笑,我闭了下眼,很快适应了篷内的光线,当先看见一双精亮的眼睛,深紫的眸子中映着一张通红的小脸,我撇了他一眼,大步向里走去,从挂着的一排丝巾中拿起一条碧绿丝巾投到放着的木盆里,冰凉的水让我从手一下子凉到心里,捞起搅了搅,擦了擦热热的脸颊,舒爽再次冲进心里,又搅了搅,我拎着到躺椅上,一下子跌倒躺椅中,覆盖住脸颊,不时有凉风习习,嘻嘻,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隔着薄薄的纱巾看着身旁朦胧的身影一下一下地挥着宽宽的袖子:“你等到现在吗?” 恩,我知道他想听我在姜子牙那里有什么消息,但这家伙一向奸猾,想知道也爱让我主动交代,切,我今个偏偏不理会他,美美的闭目养神起來。 “女神,老道找你什么事!” 我慢条斯理的道:“明天姐姐过來!”又是一阵清风荡过,看着眼前袖子飘了两飘,索性将鼻尖的帕子掀起,只盖住眼睛:“你又想和她商量什么?”心里着急,不由一下抓下帕子,看着一旁的嘴角挂笑,目光瞪直的风发,他眼睛转了转,侧过脸看着我:“这次你姐姐來,你想怎么办!” 我嗤的一笑,转过脸,望着天顶,怎么办,你想怎么办。 身前一道阴影慢慢在我身上伏下,脸上风发狭长的眼睛流光闪烁,灼热的呼吸从我脸上直喷到耳畔,我转动眼珠看着他,逆光中他的半脸浮光朦胧,肌理清晰可见,他猛然伏将下去,发丝在我脸上飘着,我心里砰的一跳,耳畔钻入细若蚊蝇的声音“明天有什么消息直接告诉我,记得!”嗖的他的脸又抬起,我看着他,嘴角浮起笑容,嘿!先告诉,我的嘴立刻被一个蒲扇大手保住,生生截住下面的话,他看着我,眼神凌厉,我转了个白眼,扒拉他的手,他的手紧紧地扣在我脸上,逼得呼吸抑制,我满脸肿胀,狠狠的咬了下去,脸上的蒲扇一颤,瞬间收了回去,他望着帐篷外,我立刻凝神看去,一个小人影在外面站着,我立刻用秘密传音说道:“她是牛鼻子老道派去的,先不先,沒用!” 他在我手上写道:“老道不可靠,需自谋出路!”我知道他和姐姐一定达成了共识,秘密合作,我点了点头,看见外面的人影动了动,就要进來,忙出声道:“风发,将我的纱巾去搅搅,都热的烫手了!” 忽然,帐帘上人影一闪:“姐姐”,一抹蓝色的人影闪现,手里抱着一个雪亮的银壶进來:“我自己做了点蔷薇露,知道你喜欢喝,就给你送來了!” 我笑眯眯地从躺椅上起來:“多谢你啦!來,赶快做!”我把他引到绣敦上让他坐下,顺手给他斟了碗茶,他看着我笑道:“不用忙,我刚做蔷薇露的时候就在我那里喝了个饱”我还是将斟好的茶送到他手边,他笑道:“多谢姐姐!” 风发拎着湿淋淋的纱巾递给我,同时笑道:“世子來啦!”我搽着手,同时,将纱巾绑在手臂上,冲宝娃笑道:“这是我同族的兄弟!” 宝娃笑道:“大哥哥我上午见过了,还一直多谢大哥哥送的墨玉梅花麒麟玉珏!” 风发笑道:“世子喜欢就是莫大的荣幸了,既然知道世子喜欢麒麟玉饰,以后有这方面的好东西,都给世子留着!” “那就多谢大哥哥关爱咯!”他不客气地笑道,同时,低声道:‘哥哥,姐姐喜欢围猎不!” “喜欢啊!”我笑道。 “世子也是同道中人咯!”风发眯眼笑道。 宝娃嬉笑着,压低声音:“听说明天有围猎,为了迎接葛国君,这个葛国君一向与义父作对,义父为了大局着想,一再容忍,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明天得趁机中伤葛国君的身旁人,叫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我心一动:“你这打算是好,但能不能伤着人另说,人家葛国君也不是吃素的!” 风发也帮腔道:“葛国君身怀绝艺,绝对是个人物,世子小心” 宝娃笑嘻嘻混不在意的起身道:“两位既然这么说,我再回去好好练练去,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我手指被拉了下,到嘴边的话我立刻改了:“好,那就不送了!” “世子慢走!”风发也起身告辞道,看着宝娃慢慢退出,我和风发对望了眼:“嗐,有意思!”风发拨了着脑袋笑道,我看着他:“你怎么看!” “这话真假有待考证!” 我也点了点头:“是的,我也这么想,只是,如果是真的,他透露给我们什么意思,叫我们警醒,还是,他只是传话人,这是成汤的意思,他对付的人是姐姐吗?” “这次你们路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世子是怎么认识的!”风发看着我说,我随即将清河发生的事细细叙述來,他一言不发的听着,半天,你才道:“你这次又惹个麻烦货,这事成汤那里沒事,他对这件事了如指掌,你也不过提前大概知道这事,沒有通知他,他不会找你晦气,这个小子就难保不怀恨在心,那些人已经死了,活着的就你,他不找你算账,恐怕是难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报仇找随他去好了,我也是受害者,如果他糊涂,敢动了姑奶奶,我让他好看!”我柳眉倒竖,凤眼瞪圆,恶狠狠地嚷道。 同时,将桌子上的银壶拿起,腾腾腾的走到一旁的花盆边,哗哗,胭脂般的露水在雪白的花瓣上滚落,滴滴嗒嗒的顺着碧绿的花茎迅速落入泥土里:“管他真假,明天我会和姐姐一起,他有异动,我决不放过他!”我看着银光中寒光四射的自己,陡然发觉,也许我还有另一个自己,是蛰伏心底的毒瘤,也许我和姐姐本就一样,只不过我从來沒发觉罢了, ------------ 第四十三章 围猎 清爽的瓜子脸,发髻高高束起,眼神依旧清亮,我拿起眉笔将下垂的眉毛画的稍稍竖起,整张脸立刻英气勃勃,湖蓝色劲装露出内里雪白中衣,我迈步而出,远远看见成汤在他的帐蓬外,一袭墨绿的劲装如苍松屹立,隔着往返的兵丁,薄薄的雾气,他回望着我,我咧嘴一笑,漫步上前,此时,是跟在他身后的最好时机。 早啊!我当先打招呼,他点了点头,我无所谓的笑了笑,一会儿,你跟在军师身后。 知道了,心里不以为然,表面上我还是乖乖的应道。 侯爷,姜子牙漫步上前,仍是不变的灰袍道服,冲成汤一稽首,成汤也是点头回礼,先生早,我跳到姜子牙身后,娇声叫道:“军师早!”姜子牙目无表情,听而不闻,成汤眉毛挑了挑,看了我一眼,又和姜子牙对望了一眼,火石电光的刹那,我仿佛看到他们眼中某种默契,嘿!我管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对付我,这次我让你们好看。 成汤骑在青葱大马上,姜子牙做在一头雪白的梅花鹿晃悠悠的跟在后面,我直接被发配了一只桃花小母马,我坐在马鞍上,不时噻一口花瓣,身后塔塔的脚步声。 出了军营外,我眼前一亮,姐姐一袭茶香色劲装坐在一匹红马上,数日不见,她面颊更丰润,眼神顾盼间也是风情万种,而一旁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正是葛君,这家伙不时回望着姐姐,两人甚是亲昵,当他看到我们到來时,忙按缰上前几步,拱手高声道:“商国侯,有礼了!” 成汤也点了点头:“葛君,别來无恙!” 姐姐也曼声道:“侯爷,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微微伏了下身子,露出半截光洁的脖颈,葛君伸手拽着姐姐手臂,腻歪着,成汤视若无睹,只是淡淡地应道:“小姐,有礼了!” 姐姐又冲姜子牙一礼,姜子牙点了点头,彼此都默契的沒有开口,我直接冲姐姐吐吐舌头,嬉皮笑脸的算招呼过,忽然,葛君盯着我,畅声道:“这个是小姨子,小姨子这一向可好!”眉花眼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我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嘴。 这么长时间你不惦记姐姐,姐夫,我们也一直记挂你呢?我看着他的脸,心底禁不住泛起一阵厌烦。虽然现在貌似他和我姐姐近乎,但对他我一向不看好,看我目无表情,他倒嬉笑着毫不在意,冲身后人一挥手,一行五大三粗的人推着三个铁桩子上前,第一个桩子里圈着一匹倒头乱撞的黑牛,浑身的毛乱糟糟的贴着身上,不停地打着鼻响,不时露出锋利的红牙。 第二个是个手掌大小的白毛老鼠,在铁圈里不停地上窜下跳,一双血红的眼睛,薄薄的嘴巴不时露出两颗尖利的细牙,第三个是个是个黑铁皮包着的大箱子,用铁棍勾着推行的众人手上都垫着厚厚的衬布,一会儿,一声低啸钻入耳中,铁皮箱子透出火光,我吸了口冷气,看着姐姐,姐姐仍是不减笑意,葛君仰天打了个哈哈,这是我葛国属下小国进贡的三个灵物,我们还沒來得及驯服,今个刚好大家都在,一起驯服吧! 啪,铁皮箱子打开,一道夺目的火焰随着喷薄而出,一个瞪着血红眼睛的老虎仰天低吼,四周的铁栅栏都是通红的铁杆,我偷眼看成汤,成汤仍是维持原有的风度,嘿!我幸灾乐祸地偷笑着,转眼看着姜子牙,姜子牙若有所思,在我的目光斜向他的时候,很快的回眼看了我一眼,茶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我,继而转过头,姐姐冲我歪歪嘴。 成汤笑道:“那就开放灵物吧!” 葛君冲身后挥了下手,噢,三个灵物在开笼的刹那都同时扑向成汤,嘿!我看着姐姐,我们默契地笑了笑,啪啪啪,天空陡然变青,猛然一股黑色的雾气迅速吞噬青空,我看着身旁陡然显出的风发,慢慢的黑色的雾气慢慢消失,风发笑眯眯地站在成汤的马前,刚张牙舞爪的三个灵物现在已然不见。 成汤还是一贯的老样子,淡淡的开口道:‘葛君,我们尚君山的猎物多的是,还是进去打猎吧!” 葛君脸变了几变,笑道:“那我就好好对付里面的啦!” 说着也不顾成汤当先策马而行,看着葛君身旁的姐姐,我不禁有些着急,伸指一道紫光圈住她的腰,姐姐回头看着我,我飞身快到她身边,这时,成汤、姜子牙快速从我们身边闪过,风发也随后含笑而过。 雪儿,又什么事。 姐,你和我一起,有事我给你保驾,我驾着马坠在姐姐身后说道。 雪儿,上马,姐姐回眼冲我眨了下,我飞身而起,抱着姐姐的腰坐在后面,耳边风声呼啸,脸上发丝不时拂过,看着眼前摇晃着的枫红耳环,我轻轻说道:“姐,你这几天在哪好吗?” 好啊!她回脸眯着眼看着我,脸上难掩笑意,我疑惑地看着她因嘴角弯起,桃颊上深深的梨涡:“你这次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不比别人亲吗?”我虽然是埋怨,但也有丝丝难言的嫉妒,我讨厌姐姐身旁这个无赖的葛君。 “嘻嘻,小孩家别管那么多!”姐姐牵着马缰,不停向前,远处号角声不断,欢呼声不断,加着凄厉的吼叫,姐,咱们别凑上去,省的伤到你。 这个热闹不凑,更待何时,姐姐双脚一夹马肚,噢,马仰天长嘶,飞开的向人堆里跑去,我无奈地垂头在她的后背上,忽然,姐姐搂着我向后摔倒,我眼前一道白光,从面前划过,我惊怒交集,被姐姐带着向地上滚了几滚,衣服上满是草沫,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成汤,葛君率着大队人马向我逼來, ------------ 第四十四章 围猎2 成汤,葛君率着大队人马向我逼來,到底都是大人物,成汤当先稳稳的跳下马,看着我,眉睫微皱,盯着我的脸侧,姜子牙目无表情,葛君三步两步上前,看着姐姐,这时我才意识到刚姐姐先坠下地,这时候还沒起來,估计伤到了,我也忙着急地看着姐姐,姐姐娥眉紧皱,盈盈泪水在眼内滚來滚去,楚楚可怜地看着葛君,美人,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奴家骨头都被甩散了,姐姐哼唧着,葛君立刻伸着猪爪捞起姐姐,同时,嗤嗤嗤,几个细若耗牛毛的银针飞向葛君,我一愣,本能的反手收到袖口,同时,大叫着:“谁!”。 啪,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姜子牙身旁一个侍卫装伴的男子脖子歪着倒在地上,葛君回过头,我也不解地看着他们,瞬间明白,葛君的营中出了尖细,葛君也顾不得姐姐,起身看着成汤说道:“怎么回事!” 成汤撇了眼身前的尸体,这人预对咱们下手,挑起双方矛盾,幸好她下手给收了。 葛君转过脸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褪去,严厉地盯了眼我,我白了他一眼,伸手抬起自己刚套上家伙的袖口,他的眼光中闪烁着亮晶晶的针尖,嗖嗖嗖,我脚前插到地上存许长的草地上,碧草萋萋,中心闪着精亮的光,哈哈,他忽然大笑着,多亏了小姨子,今天好好打些畜生给小姨下酒。 不用你多打,我不喜吃腥荤。 姐姐摇晃着站起,葛君又忙上前拉着姐姐,美人,來,我扶你,说着他抱起姐姐,哎,我忙伸手拦住,我姐姐我照顾就好,暂时不用麻烦葛君了,说着我微微一笑,凝眸善睬,抓住姐姐的臂膀,葛君的瞳孔一滞:“雪儿”我忙转头看着姐姐:“姐,葛君要打猎,我们姐妹也好好的说说体己话,是不是!” 姐姐扬起娥眉,温柔地看着葛君,理了理他肩头的衣衫:“爷,尽兴去打猎吧!奴家在这等您!”葛君拦着姐姐的纤腰,美人,等会,本王给你打个野猪给你加菜。 多谢王爷,姐姐笑露出雪白的贝齿,明艳中仍有浓腻荡人的风情,葛君的色手在姐姐腰间捏了把,脸上都是暧昧的诡笑,然后,放手大步跳上马,成汤,姜子牙已经慢慢的走开,我看着姐姐望着葛君跳上马后,冲她撅起厚唇,隔空抛吻。 姐姐哧的笑着,葛君拨转马头,策马奔去,姐姐方才看着我,现在就剩我们俩了,你说吧! 看着姐姐瞬间热情陡减,淡淡地垂下眼,慵懒地怵立当地:“你离葛君远点!”原本脱口而出的话,顿了顿,我缓缓地开口了,葛君有危险,你离他远点,免得波及到。 姐姐慢慢的盘腿坐下,成汤更有危险,你不是还在他身边,我脑子立刻冲了血,一时气结,半响说道:“算了,我不过好心,随便你吧! “雪儿,坐下:“她 拍着身旁柔软的草地,我踏步上前,一屁股坐下,雪儿,和葛君一起,只用提放他一人,咱们在一起得提防所有人,你看清现在的形势了吗?不等我说话,她续道:“前两天你出去被追杀了吧!” 我吃惊地看着姐姐:“你们和清河令是一伙的!” “一伙个屁,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就按你的说法,最后成汤赢了,我们呢?还能不能活着。 我看着她,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想法是,他们的事我们不参与,我们只管最后收了一杯羹就好。 姐姐嘴角冷笑,我们不参与,我们能不参与,姜子牙那杂毛捏着我们的七寸,我们什么不得听他们的,我们现在得自己找砝码,和他们谈判,争取自己的自由。 我极力搜索脑中关于葛君的历史,仍空空的如是,早知道真应该多记点,也许姐姐的做法有她的道理,我知道反对也沒用,忽然,眼前尘土大起,黄沙滚滚,我眯着眼,脚前一阵松动,葛君的脑袋露出,手捧着一只口角吐血的金毛貂,美人,你看这个是什么? 姐姐眼珠半转,笑道:“这是大王手下败将,臣妾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葛君大笑,揽住姐姐的肩头,美人,真是我的知心乖乖,胡须乱扎的嘴撅起,啵,重重的亲了姐姐的嫩脸一下:“王爷”姐姐扭着蛇腰,葛君在姐姐的肩头不停地摸动着,猪嘴不住的在姐姐脸上啃,我好笑地看着他们急着上演的春宫图,无意间瞟了下远方,一个黑影在眼前一晃,我心一动,是他,再回头,宝蓝色的小人慢慢的踏步向这边走來,我快步上前:“宝、、、、、、世子,你怎么來了!” 呵呵,姐姐不用客气,还是叫我宝娃吧!我沒事來凑凑热闹,刚瞟见姐姐在这边,就过來了,他说着向后瞟了下,啊!耳畔传來一声尖叫,我忙转过头,姐姐香肩半露,一旁葛君躺着愕然的葛君,我忙飞身抢到前,姐姐泛着白眼,我转眼扫视姐姐的全身,弯腰抱起姐姐,飞身而起,忽然,脚上一紧,我扭转过头,葛君叫道:“你带她到哪!” 哼,她在你手里被暗算,你还有脸问,我面罩寒霜,冷声道:“放手”同时,另一只脚向下一点,一下子踢到他胸口,刺啦!我的鞋也被他一下子拿到手里:“美人”他大叫着,我不理他,抱着姐姐飞身而去。 刚进了我帐篷,我抱着姐姐往床上去,忽然看见姜子牙怵立在床边,我忙将姐姐向身后一藏,你干什么? 姜子牙望了下姐姐:“你把她放下,我來治!” 我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不由得将姐姐放在床上,姜子牙从袖中拿出了一枚朱红的丹药,塞到姐姐口中,半响,姐姐双眼一张,挺身而起,噗,对着地上一个血喷,一个鸡蛋大小的肉瘤滚地而出,在地上转了两转,嘭,化成一只血色的兔子,姜子牙伸袖一指,一道夺目的黄光,血兔子挣扎着被收回他的袖中,姐姐仍睫毛紧闭,沉睡不醒,我惊讶地看着,忽然,外面人声嘈杂,杂沓的脚步声响起,我忙抢上前站在姐姐身旁,以便护卫,姜子牙忙从脚蹬上下來,远远站在我一旁,半垂着眼, ------------ 第四十五章 殇 “美人,美人!” 听着熟悉的叫声,帐帘内不停地闪进一个个人影,当先那个先扑上來,拉着姐姐的手,姐姐的嘴角还滴着一行细细的血迹,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焦急,这戏做的未免大了些,瞥眼看见成汤额角的十字疤痕轻颤了两颤,风发微微翘起的嘴角,他身旁小个子的宝娃脸上模拟难测,清澈的眼睛一眼能看见底,又好似空无一物。 我心猛然一动,刚我和姐姐一起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宝娃一出现,她就有事了,是宝娃搞得鬼,他为什么这样做,是成汤的意思,姐姐是为他做事,他沒有理由这么做,就是姐姐有危险他也会救援,姐姐活着的价值比死了的 价值大,可是?现在姐姐受伤了,难道,他是在报复我,报复我当时 沒有及时告诉成汤 消息,他妈妈才死于那场阴谋里,尽管心中疑惑重重,可是现在也不能拿他问话,就算问话他也会抵赖,我毕竟沒有亲手抓住他。 再转眼看着焦急看着姐姐的葛君,姜子牙缓缓开口道:“夫人的伤现在得贫道慢慢调理,诸位在此多有不便,还请方便一下!” 葛君一瞪眼,牛鼻子,美人就交给你,如果有个好歹,本王叫你陪葬,说着转过头,大步迈出,成汤已经当先退出了,我看着姜子牙,姜子牙伸手在姐姐胸口点了几点,姐姐的睫毛一动,眼睛张开了,姐,我尽量压低声音激动地叫着姐姐,姐姐看着我,嘴角漫上笑意,姐,你怎么样,哪儿有沒有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我又回望了眼身后的姜子牙,姜子牙目无表情,顾不得再研究他,我又忙转眼看着姐姐,姐,刚谁给你下的手。 我下的手。 不可能,为什么?刚才那个兔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兔子,她迷茫地看着我,耳后传來姜子牙的声音,那不是兔子是嗜物,我挥手劈向后,手腕被冰冷的禁住,我愤怒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死杂毛,你给我们玩阴的,你活得不耐烦了,我手中用力,但是仍不能如愿的扭断他的臭脖子。 “雪儿,别动!”一只玉手抓住我的手,原本被钳制的手立刻被放松,我身前挡住了个柔软的人影,仰着玉面,挺拔的鼻尖快要触到粗糙的下巴,姜子牙仍浑然无事的一点不后退,眼眸波澜不惊,道长,我是被套住了,是不,我听着姐姐沒头沒脑的话,看她一脸柔和,沒有丝毫怒气,脸几乎和姜子牙贴在一起。 姜子牙垂了下眼,向后退了半步转过脸,姐姐脸上仍挂着笑,但眼睛开始涣散,我脑中电闪了一下,上前紧抓住姐姐的手:“你下毒沒成功反被人家给暗算了,是不。 姐姐茫然的点了点头,我摇了摇她的臂膀,别急,他应该沒有发觉,他如果发觉,表情就不是刚才那样子,姐姐、姜子牙同时看着我,我看着姐姐:“你怎么下毒的!” 姐姐脸上一红,姜子牙扭开脸,姐姐眼睛看了下下身:“命门里!”忽然,她眼睛一亮,那混人行事多,难道是他无意将毒又倒转给了我,道长,你这药是不是因人而异,有的人对此沒有药性。 不会,只要是人的肉身之躯,沒有能抵挡嗜心散。 我脱口而出:“那刚才葛君着急的样子是表演给你看的吗?还是给成汤,我记得第一次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可是对成汤百无禁忌的!” 我肩膀上搭着一只手,姐姐柔声道:“我这不是病了了吗?这个宿疾啊!得多住几天好了,好好看看是谁的漏洞!” 我忍不住拍手笑了起來,高,还是姐姐英明。 先生,外面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姐姐忙一下子歪在床上:“进來!”姜子牙淡然应道,帐帘掀开处,走进一个眉清目秀的道服童子,先生,侯爷问病人的情况。 我嘻嘻一笑:“现在我就出去报讯!”斜了姜子牙一眼,快步向外,在掀起帐帘的刹那,我深吸了口气,一脸愁苦,脚步放慢,缓缓迈出,我迈着小步子走进成汤的大帐时,立刻感到千道灼灼的目光盯着我,葛君腾地从凳子上站起:“美人,美人怎么样!”我也只看着他,一言不发,他三角眉一拧,加大声音叫道:“美人,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成汤开口了:“夫人,现在醒了沒有!” 我慢慢地开口了,她是宿疾,每次病发就得调养一段。 哦,那就好好调理一段,本王就在这儿多打扰几天。 成汤温和地笑道:“葛君多在这儿呆几天,刚好十五祭祀那天我们,一起去。 葛君呵呵一笑,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去看看美人,说着抱拳向成汤,提着袍子就跑了,成汤嘴角含笑,余下众人也是人人脸上带笑,尤其是宝娃,笑得更是天真。 漆黑的夜,遥远寒星数点,河水中一个小人影一手指天,淡淡的月光笼罩下,这个人影说不出的单薄,却有如松般坚毅,我躲在沙树后偷窥,晚风吹着我的后颈,禁不住一阵发抖,他光裸着的身体在风中纹丝不动,慢慢圆月变成玉钩,我也有树后站到树枝里,岸边他宝蓝色的袍子在波光粼粼的河水的反射下,也熠熠生辉,他白皙的皮肤也似乎放着光,只是整张脸沒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慢慢他艰难地走上岸,两个腿仿佛被吹肿了的水泡,我凝神看去,他的腿部都乌黑一片,难道中毒了。 他慢慢的弯腰捡起袍子穿上,从月光的逆光中缓缓走出,我看着他的脸仍清秀俊美,眼底仿佛克制着层层苦难,眉头一团黑气,他每走一步,山状的黑气就会削减一分,他是在练功,河底肯定有古怪,我凝神像河中看去,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尾巴片刻消失不见,这是什么毒物。 再回头看宝娃时,月光稀薄,满地清光,呼呼的风中哪还有他的影子,明天得叫人一起來,好好看看逮着他看他做什么东西。 忽然,眼前一片大黑,头顶月光已经全部淹沒,我飞身而行,刚到帐篷,我跳到帐篷上,抱头翘着二郎腿,心里嘀咕着,这家伙怎么还不來,忽然,身前一黑,身旁一个阴影覆盖住整个脸,我眯着眼,怎样,有什么异常举动。 阴影迅速覆盖住我大半身:“沒有!”我看着他的眼,风发的眼中流光太盛,我已然看不清真假。 他一下子蹲在我身旁,两手向后支撑着身体,懒洋洋地轻声说:“女神,他从昨晚到现在就是不停地喝酒,一副痴情的种子!” 我心底的疑惑彻底打消了,对风发这话我还是相信的,下面就是全力盯住宝娃了,猛然,他站起,天空忽然放亮,一抹火红的艳色从东方跳跃而出,看天边边泛出了朝霞,天地顿时因此而生色,虽只是几抹,却无比绚烂, 他背过身一个纵跃,跳下帐篷,远远的走了。 慢慢的,半边天涌起密密麻麻的云霞,如火一般喷滚燃烧着,一轮浑圆的红日从火海里冉冉升起,不一会就把笼罩着整个天地的黑暗驱除一空。 我的眼睛在这场灿烂壮美的景色里瞬间迷醉,心中的乱麻一片,理不出个头绪,索性就先从眼下入手,想到此,抑郁消散许多,忍不住举起双臂,嘘,长啸一声,手臂上飘出干枯的花瓣,脸上落音缤纷,我忙伸手捂住袖口,慢慢放下袖子,掏出还剩的花瓣塞到嘴里,昨晚监视了一宿,料想他白天也不会有出格的行动,我慢慢的眯着眼,此刻,身下的粗布就像棉花一样柔软,一沾上就不像离去,我深吸了几口气,强自从帐篷上跳下,一溜烟跑到姜子牙处。 “美人,來,我喂你喝!”透出粗粗的声音,我本能的皱了下眉,抬起食指挑了下帐帘,缝隙中,葛君蒲扇大手端着汤碗,姐姐眉眼娇滴滴,微微探过身子,一副大病初愈弱不禁风的样子,我无趣地转回身子,漫步要回到老窝。 身后忽觉的一阵凉风,转过身,一袭灰袍进入眼底,他身后背篓上冒出几枝青色的草药,身边似乎还围绕着缭绕的雾气。 猛然,我觉得不妥,看着他,眼前却化成风发的影子,昨晚葛君明明整夜喝酒,刚怎么那么精神的喂姐姐喝药,我沒记错他的眼神炯炯,手腕有力,重新看着姜子牙时,我心里有了计较,忙上前殷勤地扶住他的竹篮,从中抽出两支碧绿的芝草,我送你进去。 姜子牙木然地看着我,我满脸堆欢的当先而行,掀开帐篷,姐姐抬眼看着我,葛君顺着姐姐的目光也看向我,然后欢声叫道:“小姨子來了!” ------------ 第四十六章 放了她 我嘻嘻笑了笑,从來不知道我能笑得这么欢,当然眼皮是耸拉着朝下,片刻后,我重新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姐姐,怎么样了!”他在我的目光逼视下,嘿嘿笑着:“还好,正喝药呢?”说着转个头,看了眼床榻上侧卧着的姐姐,姐姐看着我,捋了下身后的发结,一脸风轻云淡的笑意:“雪儿,來,过來做!” 我接过药丸,手触碗底时碰了他粗厚的手指,我漫不经心,他眼底一亮,左耳嗖嗖的跳动了几下:“雪儿吗?快过來!”姐姐曼声叫道,哎,我应着从他身边穿过,似乎淡淡的药气直冲鼻端,我一下子做到姐姐的床边:“姐,來我喂你吃!” 说着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姐姐口中,姐姐笑眯眯地喝着,我慢条斯理地喂着,瞥眼看见姜子牙往帐篷外走去,刚想张口叫他,忽然,手上一颤,啊!姐姐的惊叫陡然响起,同时,我脚上一阵湿漉漉的热流滚过,我吓了一跳:“姐!”脑中一片空白,只盯着姐姐薄被上被濡湿了帕子大小的药渍,同时,身旁嗖的蹿了一个人影,比我更靠近床边:“小蛮,你怎么样,烫到沒!” “哎呀,吓死我了!”姐姐的脸部在葛君的挡隔下沒有露出,但声音因为委屈捏得尖细如孩童,双肩如同蝶翼般不停松动。 “小蛮,沒事,有我呢?老子在,神鬼都镇住!”他沒边的狂浪之词让这时本就堵住的我,怒火中烧,捏住他的胳膊,将他摔倒一边:“还是让我來镇镇吧!” 啊!姐姐嘴上尖叫着,眼睛却是透出几分戏谑,迅速又换上一双瞪大的眸子,惊讶地看着我,我肩膀上一紧,迎上一对威力闪烁的眼睛,身后有人呼哧哧地喊着:“妹子,你先歇着,我來看小蛮!” 我身体在肩膀的劫持下不由自主地挪位腾地,我心里雪亮,暗自偷笑,任姜子牙展现他的蛮力,将我生扯出帐篷,远远隔了几个帐篷,我猛然摔开他的手,色厉内荏的低吼道:“姜子牙,你怕葛君怕成这样,你干脆直接跟着他回他的葛国算了!” 他嘴角透出不屑,看着我:“他用我怕吗?”眼角朝天,一副傲不可挡的架势,我仔细看他的脸,眉梢眼底全是轻蔑,他和葛君还沒有穿一条裤子,我张开了口,突出刚要问的话:“姐姐,现在怎么样!” “先养着吧!”他眼望远处,淡淡地说道。 “那就是现在不错咯!”我乐呵呵地脸上挂笑:“那就多劳道长费心了”他充耳不闻,我也不再啰嗦,转身快步离开。 昨晚要么葛君沒有喝酒,要么就是风发谎报军情,我窝在躺椅上,盯着头顶的帐顶发呆,不由想到姐姐此次古怪的行动,一次次都是她和风发联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眼前闪着姐姐宠溺的目光,诡异的笑容,驾着黑云而去的妖娆,在法力的煎熬下用力推开我的决绝,眼眶不由的湿了,耳边确清楚的回荡着凄厉的呼救声,酸楚的眼眶中滚出的两行热泪,闭上眼,眼前仍不停地闪烁着惶恐的眼睛,再聚时只在我面前撑起旧时的骄傲,现在玲珑的手段,满脸泪水横流。 不知多久,脸上有个手指轻轻的拂过,我懵然张开眼,一对墨色的眼眸溢满宠溺的柔情,眼泪不停的往下滚:“乖,不要哭!”他不知所措地说着,手掌抚着我的发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很快脸被带进一个冰凉的锦袍中,隔着光滑的绸缎,隐约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绸缎不吸水,脸上的泪水顺着他的袍子不停的往下落,从心口滴到腿间,不住的抽噎中,我清楚的感觉到这个怀抱的宽大,也明白感觉这个怀抱的冰冷,他让我在难以克制中迅速发泄,快速降温。 轻轻的挣脱这个怀抱,抬起头,墨色的眼眸中,一个小小的脑袋轻歪着,单薄的脸,红着眼睛,鼻头,脸颊应为哭的用力泛着白的发青的光,鬓发微微蓬松:“我姐姐会不会有事,她被关了那么久,现在才见天日,又要躺在床上遭罪!” “她会沒事,你不用担心!” 看着他刚毅的脸上,柔和的表情,我鼓足勇气哭道:“不要让她做了”,眼眶又有泪水打转,我强忍着不让掉下,轻声道:“好不好!” 他点点头:“我不会再给她任务!” 她也不会犯贱去向你讨事做,但好在他这么说了,我不由展颜一笑,他抚着我的脸,慢慢的靠脸过去,看着眼前这张线条硬朗的脸慢慢地在接近中缩小,微热的呼吸越來越重,我想躲,在嘴上盖印的刹那侧过脸,我不敢看他的眼,感觉脸上有个凌厉的光转了几转。 我闭眼等着他怒火中烧的爆发,半响,他伸手摸着我的头发,温和地说:“我会等你愿意的那一天!”我有些惊疑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他的眼中满是柔情,我心中一动,刹那间,百感交集,他突然爆出的情感,让我无所适从。 “义父”一声清朗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成汤转过身迈步向外,我忙拿起帕子搽搽眼睛,帐帘挑起的瞬间,我看见一抹水蓝麒麟纹银的袍角:“葛君、、、、、、、”之后只闻嗡嗡的模糊声,我知道是成汤刻意让他小声,不让我听到,但显然他的义子想让我参与,明知不是好事,但万一姐姐夹在中间,我不参与都不行,此刻还是先听听什么事,再做决断。 丢下手中的帕子,我快步飞到帐篷口,挑起帐帘,远处两个人影正朝姜子牙处赶去,我忙隐身跟随,贴到姜子牙的帐篷外偷听,沒想里面的杂毛气场太盛,我刚贴上去,啪,立刻显形,人就被弹开,脚一哆嗦,整个人一个踉跄,就差扑到地上啃两口泥, ------------ 第四十七章 贡品 耳中传來葛君的声音:“昆吾决定将聚会改到后天就后天吧!” “每年都是十五去,已成惯例,今年突然变动,让人未免有些不适应,主要还是,按计划后天到,我们现在就得启程,各种祭品都沒有准备,祭祀沒有祭品怎么说的过去!”成汤说道。 姜子牙的声音传來:“夫人还需静养,不宜疲劳奔波!” 嘿!又拿我姐姐说事,不过这种破事,我们姐妹还是躲远点好。 “呵呵,我颠簸不了她,到时旁边有你保驾,我不担心她!”葛君哈哈的笑着,我暗念高,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葛君粗中有细,还是有点谋略,要不也不会坐镇一方,让成汤处心积虑对付。 成汤又开口道:“原本再迟半月,我就带着我的贡品,再给你拎写东西,咱们好体面的去,现在,哎!” “祭品,活人还吃不上的,全堆给死人,我可沒那么大方!” “我给你两份贡品,千头牛羊、万担粮食!” “哈哈,那我们就先在这多呆两天,敬天的东西还是得仔细!” 我知道他们马上就该讨论细节,转身而去,切,听着成汤的话里透着商讨的意味,嘿!回想刚才的话,葛君和昆吾定是私交好,成汤是想让葛君和昆吾讨价还价,葛君也不是省油的灯,倒拉一笔贡品自己消受。 远远瞟见风发的帐篷口,站着葛君的两个护卫金刚,我快步而行,女神,晶亮的太阳晒得人眼花花的,看不清叫声从那个方向传來,我眯着眼四处转了转,风发满脸落汗的蹿到我跟前:“女神。 一股刺鼻的酒味直冲鼻端,我眼睛在他脸上转了两转,豆大的汗水直流,我不再看他,开口道:“去哪喝了!”“世子请大家喝酒,呵呵。 我看着他嘴角弯起的弧度,世子很爱请大家喝酒啊!他眼波流转,红辣椒的脸透出狡黠的笑意,大家都爱喝酒,姐姐也是。 我冷笑了下:“我姐姐从不小人喝酒!” 嘿!人小不小不要紧,关键看什么人,姐姐让我去喝的,他斜着眼看着我,脸上仍带着笑容,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腾腾的当先向他的帐篷冲去。 啪,两柄金刀交抵着挡在我面前,左首边的护卫金刚亢声道:“夫人现在休息,沒有大王旨意,谁都不能见!” 哼,我挥手一弹,料想金刀高弹到半空中,沒想耳膜中嗡,的一声轰鸣,两个金刀尖同时扎向我,手持的护卫金刚更是怒目而视,生生要啃掉我一块肉,我凝神用功,漫天紫气缭绕,四下里鲜花飞舞,两个金刚也不示弱,两柄金刀耍得金蛇乱舞,但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如果不是估计姐姐,我早解决他们了。 忽然传來风发的声音,小妹,快助手,快助手,我翻眼向下,成汤,姜子牙,和葛君带着余下的六名金刀侍卫,小姨,快住手,两个粗货惹你生气,我來替你出气,葛君也吆喝着。 嘿!我慢慢的收住进攻的鲜花,让浓重的紫色雾气也渐渐消薄,下面立刻看清上面飞腾的我,手无寸铁,周围鲜花飞舞,身前刀刀进逼,无处藏身。 “阿达,阿发,都他妈的给我住手!”葛君气急败坏地仰面骂道,我眼前的两人,立马将劈向我已经不能回收的力道向斜劈下,我抬脚助势向下一踢,两柄金刀电闪劈向下面的众人。 下面都是高手环绕,我知道砍不着,但要接住也不易,刀尖向下,再加上我可以灌注的力道,不能开碑裂石,也是锋利无比,谁碰着是倒霉,只不过有心看他们东躲西藏的狼狈,忽然,灰光一闪,噗,两柄刀交叉着连柄沒入尘土中,嗖,嗖,他们两个当心跳落,我随后冉冉下落,看了眼姜子牙,他视而不见,脸如死水一般沉寂。 “大王,我兄弟不敢有违大王奉旨,守候夫人清修,望大王明察!”看着刚落地就跪下的两人,我脸上漫起甜美的笑意,瞟了眼低头跪着的金刚,看着葛君道“我探望姐姐是犯了姐夫的法度了吗?” 葛君看着我笑道:“小姨有所不知,你姐姐刚饮了烈性的药,药力正行,任何人都打扰不得,所以我下了严令,这出了岔子可是要命的!” 强烈的不安,让我心神大乱,忙抬眼看向姜子牙,姜子牙的眼睛闪烁了下,我拔腿向里跑,嗖,我眼前一个灰影挡住我的去路:“现在不能进去!” “我不说话,你让我看一眼她!”看着他身后的帐篷,我合身扑上,身子似乎被钉住,喂,你放了我,我就看一眼,我焦灼的低声的说道。 “要不,让她进去呗!”葛君看不下去插口道。 “那好,以后要是出了再出事,贫道概不负责!”我身前的压力陡然解除,姜子牙大袖飘飘,飞身而过,我愣在当地,哎,葛君叹了口气,小妹,姐姐交给道长,过两天就完全好了,再见也不迟,风发少有的温和地说道,内心深处总有强烈的不安,说不出的急躁,迫切的想要一探究竟,但姜子牙的话咒一样的禁锢住我的脚,身后慢慢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我仍寸步不移,头顶的太阳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地,身后一道细长的黑影压着我的影子也不离不动。 一会儿,那黑影动了动,有声音从身后传來:“小妹,外头火烤的厉害,咱们先去你帐篷里!”我猛然转过头,风发的眼中仍是冰冷无情,只是言语的加温,让我骤然有种错觉,翻眼看着他身后的两个护卫金刚,双影交叠的镇在风发身后,我知道他是身不由己,他的眼中有话,我默然无声的抬脚向前走,风发紧随其后,身后的一对立刻盘踞了我要攻占的地方, ------------ 第四十八章 复原 “怎么回事,你说吧”我看着四下里帐篷连连,沒好气地说道。 “姐姐露出原形了,你刚如果进去,葛君立马就知道,以后你姐姐就有的受了!” 我心猛然一跳,看着他的眼,白花花的阳光照得他的眼说不出的明亮,但沒两下,我的眼睛看不清了,我摇着头:“不会的,姜子牙给我姐姐恢复的人形轻易怎么可以显形,对了,刚我看姐姐不是好好的吗?” “下午要议事,将你姐姐从姜子牙那里移到我这边,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童子给她盛饭的托盘是用八吉祥图案的绸缎铺就的,你姐姐一看就大叫了一声,昏厥过去,立刻显出浑身火红毛皮的狐狸,把一旁的葛君也吓得哆嗦着骂娘,后來姜子牙及时赶到,将你姐姐封了起來,姜子牙对葛君说是你姐姐被人下了咒,葛君现在还巴巴等着姜老道还他个大美人!” “哪个送饭的童子呢?” “被葛君劈了!” 我抬眼盯着他,他仍是四平八稳的从容:“当时,你姐姐对着童子尖叫,童子手中异光大炽,葛君随手就是一掌,又扑向你姐姐安抚时,入手抱着一头火狐狸!” 是姜子牙搞得鬼,我愤怒地转身就向向后走去:“你姐姐重要还是质问他重要!”我的脚立刻向被锁住,动弹不得:“现在去只会加重你的负担!”我侧过脸,看着一个挺拔的黑影慢慢的向我的影子靠拢,我深深吸了口气,炙热的气息从鼻端渗入心肺,來回在胸口浮动,好似掉入深海中,艰难的呼着气,我握着手,沒力气握紧到胸口,闭上眼咽下一口气,那道影子已经压倒我身后,偏偏鼻尖仍是呛鼻的酒味,紧闭上眼,缓缓吐出闷气,我咬牙向前走。 我沒有去找姜子牙算账,也沒有去葛君处查探,只是隐身跑进风发的帐篷,看着笼中的姐姐,火红的毛发在黯淡的室内闪着奇异的亮光,一双墨色的眼睛精光涣散,姐姐,我颤抖的小声叫道。 她茫然的看着我,眼中滚落两滴泪,围着青铜栅栏伸出圆润的鼻头,我忙将脸贴上去,任那片柔软在脸颊上浮动:“姐姐,我來陪你了,你别害怕!” “雪儿,你赶快走,记得要保护好葛君!”姐姐急促的在我耳边说道,我惊异的转过脸,那抹柔软从脸颊滑到鼻尖:“姐,你说什么?葛君!” “是,你要像保护我一样保护他!” “姐,我不愿说爱,我不相信姐姐会爱上这种人,你开什么玩笑,他用我保护,他自己就是高手,他还有八大金刚护卫,他身后还有军队,成汤和得和他商量。 姐姐看着我,眼睛开始流光溢彩,你看到的都是表面,他现在危机重重,随时都有危险。 看着有些急切的姐姐,我脱口而出:“你在这就是维护他的结果吧!” 雪儿,姐姐厉声道,我不看她的眼,只是盯着眼底发着青楞楞寒光的框架,姐姐的口气转向柔和,雪儿,保护他就是保护我们自己,成汤不可靠,一旦我们沒有利用价值,我们会被灰飞烟灭,你听我的沒错,快走,马上姜杂毛就來啦!快走。 姐,我凝神看着她,不甘的嚷道。 快走,姐姐转过头,我站起身來,身后芒刺在背,一道精光四射的眸子盯着我们,我轻轻的呼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泪水盈盈,在转身的刹那,迎风而落,迅速地在脸上留下一道痕迹,对上正前方的茶色眼镜,片刻后,我垂下眼帘:“你动手吧” “道长,她就是來看看我,你想怎么样,!”前半句满是谦卑,后面充满辛酸无奈,她的话陡然让我想到初次跳崖时我的任命,她的不甘,凶狠地狂叫着,山谷中回荡着她凄厉的叫声:“我一定杀光所有的人!”百转千回,再次面对艰难,她棱角抹掉,我尖锐犀利。 姜子牙看着我们,一步步地走上前,我踮脚飞起,挥手向上,狂花乱舞,飞向他脸上,哼,反正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放手尽力朝他身上攻击,他身上黄光缭绕,片片花瓣在他周围乱转,虽沾不到身,但已经蚕蛹般将他裹紧,嘭,万朵鲜花在他身前撕裂粉碎,点点落英旋风般扑向我,我被这股风吹得几乎站立不稳,同时,他夹着这股花雨扑向我,我咬牙切齿地还想再进攻,奈何手脚已经不听使唤的僵住,雪,姐姐尖叫着,身前的劲风陡然在停止,狂风仍不休,我眼前不时飘着五颜六色的花瓣,茶色的眼眸,亚麻色的发丝在眼前流转,半响,花瓣簌簌地在我们身前落下,都是一头一脸。 要杀就杀,不过我提醒你,杀了我,沒人能替你保住姬杰的宠信,嘿嘿!沒有人,姜子牙的瞳孔中,一张满是花瓣的脸上尽是得意妩媚的诡笑,此时,我灵台清明之极,更清楚自己的价值,如果能有人取代我的作用,那也是在我沒进宫前,现在他们想再在姬杰身旁安排个妃子,很难,就算安排成功,能不能像我一般独守宠爱难说,成汤不会冒险,姜子牙不会试验,嘿嘿! 姜子牙看着我,睫毛动了两动,两片朱红的落花缓缓的从他的眼皮上飞落,在空中打转两下,落在我的腰带上,身子转了半转,身上落英簌簌的向下落,我一脸无所谓,垂眼看着眼前的方寸地方,左右四道火光夹击着,我知道此时垂帘低头的自己的侧脸完美无瑕,似笑非笑让脸颊上梨涡若隐若现,停滞的空气全是清新的花香。 忽然,我眼前一道黄光,嘭,身后红光闪烁,我转过脸,姐姐修眉凤眼,盈盈立在当地,脚边是青光闪着的笼子,姐的眼光迅速在我脸上滚了两滚,盯着我身后,我也忙转过脸,看着姜子牙,姜子牙挥手,袖口飞出两道黑红交替的画符,嗖,嗖,分别钉在左右两侧,漫步向外:“喂,你打算将我们困到什么时候!”我忍不住叫道,他充耳不闻,快步走出, ------------ 第四十九章 囚困 “雪儿”我手臂上一紧,转过脸姐姐的脸上浮现虚弱的笑意,慢慢她的脸上盈满妩媚的笑,我看着她,嘴角弯弯,酒窝深深,我们相对大笑,最后泪光浮动,她扑到我怀里,我的肩膀上有被慢慢地润湿,在眼眶中转动的眼泪重新逼退,搂着她丰盈的肩膀,我心底一动,像抱着一个虚弱的蝴蝶,她什么时候这么脆弱。 半响,她脱离我的怀抱,我也不点破的晃着步子向外走了两步,不经意的拉开我们的距离,忽然,我看见靠近门口的桌子上,几株鲜艳的紫薇花,开得烂漫,但奈何上面有姜子牙的丑画符控制,只能远观不可亵玩也,恨得牙根只痒,馋的口水直流。 “雪儿”听着姐姐的叫声,我正好转过头,她坐在青铜笼子上,绯红的裙摆下一双淡红绣鞋轻轻的荡着,过來,我快步上前:“雪儿,刚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葛君!” 她居然单刀直入了,我也不否认,点点头:“是的,但我还不相信!” “你不相信是对的”她左嘴角扬起:“咱们现在和成汤合作,他不会把咱们怎么样,可以后呢?你想想咱们知道他秘密愈多,以后他就越容不得咱们,到时候,他一声令下,姜子牙就宰了咱们!” “成汤的话的确不可靠,所以,你和风发联手,早早的就单独合作,只是蒙住了我,是不!” 阿蛮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孩子,这次,我算看清了,你进步了,但你开始还是不够冷静!” “好了,说说风发吧!你和他合作可靠吗?” “雪儿,他是他,有他的好处,肯和我们合作是他的选择,沒错的!” “这次你变回原形呢?是你们谁的主意!” “是我们的,是姜子牙那个混蛋的,童子是他的人,当然是他对付我,我想是对我警告吧!昨晚我刚在葛君耳边吹风让葛君暗中下手多截获他的东西!” “嗐,你以为他的东西是好拿的,这次葛君还真信姜子牙的话,以为你被下了注,嘿!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第一次见他时候,他就一副缺心眼的样子,后來居然露出武功底子,还是一高手,他让我觉得不简单,姐姐,我觉得他不好利用!” “嘿!他和我们一样,都受过成汤的苦头,他可是心思多变,绝对是个厉害角色,要不成汤防贼一样天天盯着他,只不过有一点,他绝不相信鬼神之说,所以,他才 不相信我是狐狸,哈哈哈!” “这个难说,姐姐,我觉得他也许会接受,他手下女子多矣,你的与众不同,会让他有点察觉的吧!”她说着眼看前方,看着她瞬间失去光彩的眉眼,我猛然发觉,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姐姐的脸上一直是阴晴不定,以前的爽朗明快现只剩一分,更多是惶恐不安,我忙安慰道:“我们会武,和凡俗女子当然不一样!” 她点点头,就是:“男人征服世界,我们征服男人,哈哈哈!”她甩头向后欢快地笑了起來,猛然听到这话,我不禁好笑,但仔细一想还有几分道理,忽然,外面的帐篷掀开,一个青衣童子提着竹篮进來:“开饭了!” 说着将饭篮一顿,放在画符辐射范围的边上,转身就要走:“慢”我嚷道:“姜子牙让你给我们送饭,是不!” 小童子双眉一轩,点点头:“怎么!” “你送的那么远,我们怎么吃,姜子牙可沒说让你饿死我们!” “是啊!小哥,你那小贵手再抬抬,小腿再动两动!”姐姐笑眯眯地说,小童子不干不愿的将篮子挎起,向前迈进了一步,胳膊伸长刚将篮子放下,我一把揪住他的手臂,他骤然张开口,我随手在他的脖子上一弹,封住他的嘴巴,一下子将他带进來,我卡住他的脖子,说“不要叫,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嘿嘿!他忙点了点头,我解开他的哑穴:“谁让你送的饭!” “是先生!” 我加紧手中的力道:“你不老实!”我冷笑着:“姜子牙将我们困到这,还要送我们一道咒吗?到时,他再來解开,他沒那么多耐心!” 看着泛着白眼的童子青白的脸孔,我稍稍放松手中的劲道:“说!” 童子喘着气道:“真的是先生让我送的!”我接过篮子就來啦! “嘿!你送饭的路上碰见了谁!” “碰见几个兵丁,也沒招呼,直接就來这边了!” “不可能”转过脸,我看着姐姐,姐姐眼神飘忽,鬓边牡丹朝阳八宝珠凤钗亮闪闪,我随手拽下,抵住他的咽喉,你自己想想,路上有什么特别的事沒,好好想,别想算了,我这钗子不答应,我笑嘻嘻的拿着钗子轻轻的在童子白皙的脖子上游走。 童子的眼珠子欲凸出來,盯着我转动的手腕,沒去的时候,我在大帐外碰到世子的侍卫小兰子,他哆嗦着说,我手下一沉,钗头上立刻迸出一滴鲜血,我凶狠地看着他,然后呢? 他哆嗦着嘴,忽然,我闻到一股骚味,原來这家伙因为惊吓过度,屎尿全流,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仍抵着他的咽喉,他,他问我要赌钱,我求他下月还。 啪,姐姐一脚,我的钗子來不及收,啊!他脖子上一道血红的痕迹,惊叫着一道黑线飞出帐篷外,我手掌的钗子鲜血一点点向下滴,啪,盛饭的篮子也被我一脚踢出去。 妈的,臭死老娘了,姐姐扇着袖子,我也无奈的捂住鼻子,又从袖口中抽出帕子将钗子仔细查了下,递给姐姐,姐姐有些嫌恶的看了眼钗子,拿起一旁的酒瓶,将酒在钗子上倒了点,洗过后,重新插上。 不由想到昨晚宝娃的夜半练功,这次的事情如果是他蓄意的,他肯定是落井下石,嘿!这小子真有一手,我斜眼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浮沉,得给这小子个警告,怎么说呢?我正想着,无意间抬了下头,看见姐姐坐在青铜栏上,左手臂上露着雪白的中衣,半截绯红的袖子生生撕断,半张脸都蒙着,只露出两个大眼睛,看我看她,她翻着两个白眼珠子,斜了眼身旁,我笑着过去,坐在她身边,刺啦!我也撕下袖子,绑在脸上,仿佛上岸的鱼在艰难的呼吸着, ------------ 第五十章 合作 半响,我们就这样呆呆地坐着,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慢慢我抱着腿,靠在姐姐的肩膀,闭幕眼神,不知多久后,姐姐推推我,肩膀传來姐姐的颤动,似乎整个的身体都颤抖个不停,茫然睁开眼,看着姐姐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她脸上的笑容也僵硬着,雪白的眼角上,青筋凸起,隐隐看出血液汩汩流动,我转过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姜子牙周身充满气的帆,浑身衣服撑得鼓鼓的,两眼也是冒火了一样看着我们。 我跳脚下地,想凝神用功,奈何空中满是无形的画符控制着我摇摇欲坠。 忽然,外面一声大喝,姜子牙的脸色大变,帐篷掀开处,一个眉目清秀的童子,正是宝娃,宝娃神情凝重,一脸不符合年纪的稳重,嘴上他说的十分随和,军师,谁又让你生气了。 我看着宝娃的缓缓登场无所表示,这又唱得哪一出戏啊!宝娃也看着我,又看了看姐姐,姐姐很快将面上的锦缎撤掉,搭在脖子中,远远看起來,好似围着金冠灿烂的围巾。 姜子牙充了气的衣服慢慢在平复,冲宝娃点点头:“见过侯爷!”宝娃也笑着点了点头,怎么,他指着我,她怎么在这儿。 她要看她姐姐,所以,就一起进來了,他平静地说,宝娃点了点头,现在葛君也要來是不。 姜子牙平静的脸瞬间又阴了下,宝娃给姜子牙耳语了一下,姜子牙点了点头,随手一点,左右两张画符嗖嗖的飞到他的袖口里,头也不会的转身向外。 宝娃视若无睹,抬眼带笑看着我,嘿!我满腹狐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明天就要出发了!”哈,我嗯了一声,这个姐姐,大王有密令,他低声冲姐姐说了一遍,我凝神细听,冷然讥笑道:“也就他能想出这种损招!”猛然想到刚才姜子牙的声色俱厉,他原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我和姐姐怎么可能触动他的神经,原來都是虚张声势,哼,我恨不得现在就去质问他,他许诺的话这么快就变节,但宝娃的冷静让我也随之明白,他既然不出面就是逃避我,就算我去闹,也是无法改变。 我看着宝娃,成汤让你当着我的面说了吗? “义父沒交代,我也沒把姐姐当外人!” 嘿!说的多漂亮,我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坏了你们的好事!” 姐姐,不会的,他瞟了眼我姐姐又看着我,我立刻明了他的意思,这件事姐姐愿意接下,我无权,也无力反对。 “好了,好了,世子弟弟,我们可以走了吧!”姐姐亟不可待的挥手嚷道。 当然,姐姐请,宝娃侧身伸手让姐姐先行,我拉着姐姐的衣袖,她回眼看着我,眼神冷然,面含春色,我慢慢松开她的手,走了,她咯咯笑着,拉着我的手腕袅袅的向外行去。 刚到帐篷外,她松开我的手腕,我反手捉住她的衣袖,雪儿,你自己玩,哦,她轻扬了下小巧的下巴,我认真地看着我,她不经意的笑着,脸上妩媚横生,显然她对这个游戏有兴趣极了,伸手拨开我拽住的手,转过身,婀娜的摇着步子当先而去。 姐姐,我看大姐姐真是一个痛快人,身后窜上來一个人,笑眯眯地对我说,我侧过脸,看着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明亮的眼睛,混蛋,我欲破口大骂,他当先堵住:“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能让你如愿!” 哼,我怎么想的。 姐姐是聪明人,还非要我点破吗?我现在有事,以后有空再说,他冲我明朗的一笑,快步离去,这极度灿烂的笑容是阳光直射下的效果,他本身的笑有丝阴郁。 转身看着空空的帐篷,原本门口守卫的两个金刚现在立在葛君的门口,哎,也许姐姐有姐姐的道理,我不甘的转身大步向外走,再呆在这,我非气死。 冰凉的水漫过双脚,踩在花色的鹅卵石,双脚白的发青,我随脚提起水花朵朵,惊起河面上圈圈涟漪,远远看着夕阳如血,天空尽是一片斑斓的胭脂色,我坐在水上,一下一下的划开水面的平静。 忽然,想到昨晚水中出來的宝娃,怪异的样子,我看了眼身下的水里,仍清澈宁静,凝神用功,我沉到水里,放眼望去,游鱼虾蟹來回穿梭,水草不停伸展,沒有古怪,可我清楚的记得那晚看到的黑色的尾巴,那是什么呢? 等等这小子晚上肯定回來,到时捉他个现行,主意一定,我无力的在水中游着,咕咕,五脏庙乱叫着,也是,今天一天都沒有吃东西了,看着岸边怒放的桃花,忽然,那面如桃花的老婆婆就闪现在眼前,你欠我一条命,哎,答应她的,还是食言了,突然有点理解成汤了,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想到这,刚才的怒不可解立刻烟消云散,眼前的桃花让我兴趣也一落千丈,好在现在是草长莺飞的春季,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鲜花供我食用,我一下子从水中跃起,采了把桃花边上的红花,这个花共有五个瓣,单个看就显得单薄,但好在有一小片,看起來长势喜人,吃了几个,嘴里有股苦味,贼是难吃,剩下几个随手扔在水面上,如果不吃,还不会饥肠辘辘,现在勾起馋虫,看着一旁的桃花分外的香甜,我扭过脸,尽量不去看,但鼻子仍能敏锐的察觉那诱人的芬芳。 我咽了几口口水,转过脸,重新寻找目标,好在上游的河岸边有一丛娇艳欲滴的蔷薇花,我忙飞身而起,身后一道长长的水线,几乎是扑到蔷薇花上,啊!手臂上,身上的痛让我从喜悦的巅峰掉到疼痛的谷底,啊!我飞身而起,噗通,浪花四溅,我重新掉到河里,眼前丝丝血迹在飘过,重新冒出头,我跐溜跐溜的咧着嘴吸着气. ------------ 第五十一章 合作2 跳脚到河对岸,妈呀,看着手臂上冒出星星点点血迹,我不禁有些可怜自己,隔河而望那边的蔷薇,仍是不改娇艳的本色,一腔怒火顿时转化到手上,我挥手一掌,顿时花瓣乱舞,眼前也有红英飘洒,我随手抓住几片,四下里飘散的都是,河水上,岸边,我身前都飘着芬芳的花瓣,一时又有些可惜,悻悻地将随手抓住的噻到嘴里。 忽然,水中一阵波动,两只黝黑的钩子伸出河面,两只钩子不停的抖动着,钩身也不断的加长,噢噢噢,一个身上带着毛茸茸的绿毛,闪着幽蓝寒光的蝎子张着嘴伸出水面,我吃惊地看着,我挥掌上去,一排细小的花朵串成鞭子缠住蝎子头,哗哗,河面上汹涌澎湃,浪花万丈,我默默凝神用功,手中大起大落的花鞭慢慢变平稳,我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在岸边站定,河面上波光粼粼,河水中那抹黑色慢慢的沉了下去。 刚升起的上弦月当空而照,脚下尽是清亮的光,我盘腿坐在岸边,右手腕上绑着花鞭,一会儿,我就不耐烦的站起,看着对岸光秃秃的花蕊,碧绿的枝叶下偶尔也有闪着光泽的花瓣,我挥手卷起,噻到嘴里,越吃越饿,我干脆将花蕊统统报销掉,摸着圆鼓鼓的肚皮不禁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忽然,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我忙重新盘腿坐下,随手捋了下垂直的头发,看着河面上,长发披肩的投影,婉约纤细。 脚步声更轻微,慢慢的行來,在离自己一丈远时,那脚步忽然放沉,也加快了许多,耳中钻入一声清朗的声音:“姐姐,來的真早啊!” 我回头嘻嘻一笑:“早点來好等你嘛!” 他笑了笑,嗖的飞到我面前,他脚尖沾着水,我右手腕猛然一抬,哗,波浪迭起,蓝蝎子仰头而出,张扬的两只钳子一下子反夹着宝娃的小腿, 寒光流转的钳子慢慢的夹入血肉里,他脸上肌肉痉挛,嘴唇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水,看起來似忍受极大的痛苦。 我禁不住手一颤,噗通,浪花四溅,他也直接齐胸沒入水中:“姐姐,手别抖!”他冲我一笑,牙齿闪着蓝光,整个脸都发着青光。 “我是手酸了!”我白了他一眼,他嘿嘿笑着,额头上不住的往下落水珠,不知是滚热的汗水还是冰冷的河水,耳中偶尔传來呜呜的鸦啼,凉飕飕的晚风吹得眼睛有些酸胀,我还是盯着他,他的眼睛半闭着,这小子既然这么肆无忌惮,定然是有恃无恐,现在下手不是时候,还是等问个明白再动手不迟,看着他惨白的脸,我忽然有点敬佩,为了报仇他付出了不少。 半响,他慢慢的浮上岸,两只象腿拖拉着一步一步的走,他每走一步,腿就瘦了去一分,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冲我无奈地笑了笑:“让姐姐见笑了!” “宝娃,不是我打击你,你就算再练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你都不可能打败我,你不是姜子牙天赋异禀!” “我知道!”他居然沒有一丝气愤,脸上平静如水。 “不是我给自己开脱,当时就算我告诉成汤他们有行动又怎么样,事情还是会发生,而且我自己也是受害者!” “你不是受害者,你是受害妖!”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眼睛一转:“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神色凝重看着我:“只有你怕绣上佛门吉祥物的香囊,我就知道你不是人了!” 嘿!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绣上佛门吉祥物的香囊,佛光下我被俘,仿佛还是刚发生的事一样,对,刚发生,我脱口而出:“那么呢?你又在今天我们的饭食里铺上绣了法器的缎子!” “嘿!第二次是我,第一次是姜子牙,我只不过是再确认一下!” 噢,也许他说的是真的:“现在你确认了,想干嘛呢?” “不干什么?不过是和姐姐合作罢了”。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耳背,你和我合作,合作什么?一起对付姜子牙!”他笑了笑,点了点头,我好笑地看着他。 “世子,你打算让我怎么合作啊!” “你不要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我娘不是你害死的,也不是那帮人,是成汤!”他的眼中闪着碧绿的光:“我爹,我娘为了成汤的大业都死于非命,我不会再为他卖命了,我想姐姐也是被他控制,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吧!” “你想怎么做!”他脸上一红,有些焦灼不安的忸怩了一下,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我双眼一番,他脱口道:“我会帮你恢复自由身!” 嘿!这些人的话都不可靠,我看着他:“我姐姐不就是这个任务吗?你现在又让我!” “大姐是他派的,你要去肯定比大姐完成的好,而且,我知道你会跟我合作!”我嘴角弯起,他笑道:“我也不瞒你,大姐好利,关键时刻她也许会倒打一耙!” “嘿嘿!你肯定我就不会吗?” “你和我一样同仇敌忾!” “那又怎样,姜子牙可是控制我们命脉的人,一旦那人完了,我们也不会好过,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打错算盘了!” “姜子牙不会管的,你放心好了!”我看着他自信地笑脸,这个就是他给我的,他指着平静的河面,瞬间我知道,他到底是小,就是再智计百出,还是会忍不住流露,如果他饶性得手,姜子牙的权利会更大。 我看着宝娃,慢慢的笑了:“好,我现在和你合作!”明知最后的结局,但我现在已然不甘心,如果我现在是山野的狐狸,我决不会冒险,但我不是, 我只是个渴望自由的狐狸,我也知道这一脚一旦渗入,面临的不只是成汤一个,但我已蠢蠢欲动, ------------ 第五十二章 夺取风雷令 “你叫我”看着一身青色铠甲的成汤,我脱口而出,他忽然淡然一笑,从來沒见他这么和善,我不禁好奇地看着他:“嗯,对外你的身份是我的侍从,所以,这次”他沉吟了一下, “你也和侍卫一样步行到鸣条吧!”鸣条,怎么这么熟悉,忽然,脑中电闪雷鸣般的闪过一段话,夏朝末期,在商灭夏的战争中,商汤率领商部落士兵与夏军在鸣条进行的一场决战,这场战争成为夏王朝灭亡的转折点。虽然我时常忘记历史,但是这一段还是清楚记得的,因为当时在大王子子谦那里做书办时,曾有一次纪念鸣条之战的专題。 嘿嘿!这个容易,我嘻嘻说道:“天下有沒有白食可吃啊!”这么重要的战斗不能白便宜了他。 你想怎么样,他立刻抬眼看我,面挂微笑,眼神凌厉,似乎箭一般穿透我的内心,我仍面不改色地嬉笑着,转眼看着一旁案台上,虎皮桌案旁的刀架上架着一柄宽约人掌,长有三尺,飘着黑色丝穗的青绡套剑,我伸手过去把住金龙把手,呛,一阵铿锵的剑出绡之声,我忽觉眼前闪耀地看不清,锐利的流光上下浮动,忽然流光点点中,都是片片成汤的脸,他眼神莫逆难测,我反手将剑挽到身后,同时快速的转过脸,成汤的黑色眸子平静的凝视着我,嘿!你再瞪我也沒用,我笑道:“我要你的风雷令一枚!” 他忽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是沒想到我真不客气,而且狮子大开口,居然打起他的风雷令,风雷令是商国的第一号令,见风雷令如见成汤本人,拿了这个令在商国生杀予夺,都是随心所欲的事。 “你别以为你在做亏本买卖,自始至终都是你在威胁我帮你,除了龙脉,我都帮你办到了,我得到什么?” 你得到锦衣玉食的生活。 哈哈哈,我仰头大笑,好个锦衣玉食,我扶着光滑的锦衣,这个和布衣沒什么区别,都是衣衫,玉食吗?我笑得更欢了,我从來不吃玉。 真是个狐狸。 看着他摇头说道,眼中和意向中的一样,沒有闹意,我目光转向手中的长剑,食指轻轻地在锐利的刃身滑过,好利的剑,我脱口赞道,再抬起手,手指一道鲜血渗出。 你不要的,你姐姐可是要。 哈,又是我姐姐,这时手中的鲜血凝成了一个饱满的血珠,盈盈欲落,我抬手向下,血珠无声滴下,迅速在白色的地毯上开了朵血花,按住伤口,我笑道:“是啊!我姐姐喜欢这样,你干脆全让我姐姐做好了!” 他显然沒想到我这么放得开,以往的死穴居然沒效果了,停顿了一下:“你现在时一次性讨全了,好以后对付我!” 我嘿嘿一笑:“我沒那么大本事,对付你,我犯得着吗?这个小小的令牌能将你捆住吗?”他皮笑肉不笑的伸长脸,所以呢? 我嘿嘿笑着,如果你觉得过分,可以拒绝。 成汤到底是成汤,仍然笑着,眼珠半转,开口说道:“好,我答应你!” 一只雪白的玉手立刻在他下巴下突然出现,我嬉笑着,眼珠流动,不言不语,他看着我的手,将手缓缓的伸到胸中,掏出一个锦布包放到我手中,我握住缩回手,拆开锦包,一个珠光宝气的三角旗呈现眼前,旗中绣着个凸起的黑色的凤凰,好眼熟,我愣怔片刻,心猛然一紧,全身的血液都凝到了心口,子受,这个是我扔到太液湖中的玉凤,只不过颜色不一:“这就是风雷令!”成汤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我抬起头,看着这个相似的面孔,勉强笑了笑,对面的黑眼睛透出丝丝疑惑,我转过眼,不看他,手中快速将令卷好,给,当我再次转过脸时,成汤将一身兵丁的衣衫放到我面前,连束胸的飘带都准备好了,上面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皮面具,嘿!准备的倒齐全,想到他刚才转动的眼珠,似笑非笑的眼神,不对,他为什么要我这样跟他去。 我这样连姐姐都不能告诉吗? 他点点头,他如此瞒天过海到底是为了什么?怕别人发现我是妹喜吗?我可是带着姜子牙给的人皮面具的,不出意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沉吟了下,那你怎么对姐姐说我的下落。 你留下驻守营地。 嘻嘻,驻守营地,好个重任,你对姐姐这样说,就是对葛君这样说咯,不如,你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将令旗给我,这样增加可信度不是。 好吧!他的痛快倒出我的意料,不过更多的是高兴,他转脸冲外叫道:“升帐” 外面一阵急促如密珠的鼓声响起,他重新做回中间的虎皮大椅上,我自觉走到我身侧站好,外面整齐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帐帘掀开处,一队队将领鱼贯进入,待全部站定后,齐齐向成汤行礼:“参见侯爷!” 成汤微笑道:“众位将军平身!”看着他的脸不由想到子受,他貌似比子受多了份亲和,其实,骨子里狡诈多变,子受我行我素,不过是外冷内热。 现在叫大家來,主要是两件事,先说第一件,马上就要出发了,粮草准本的怎么样,俗话说兵马未到,粮草先行,要去的人马都准备好无,准备祭祀的东西都收拾好沒。 上來三个将官,第一个方脸大耳,舔着圆鼓鼓的肚皮,粗豪的嚷道,侯爷,粮草都已装好,您就放心好了。 成汤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下一个突眼尖脸的男子,浑身精悍之气的男子笑道:“人马都已经按住不动,就等侯爷一声令下咯!” 第三个是申公豹,曾在河边有一面之缘的将领,他一进來就看见我了,但只看了一眼后,就不在直望,我倒是不在意,看着他眼角余光盯着我,不由好笑,这时他张口说着:“祭祀的东西都收拾好,正等着侯爷明察!” 成汤笑道,好,一会儿,我去看一下,下面说第二件吧!“这个兄弟”他指着我:“曾对我有过恩惠,以后他就是我的传令官了,将执掌我的风雷令,你们认一下!” 下面立刻各色眼光齐齐盯着我,我淡淡地笑着,唰将风雷令打开,手中光彩闪耀,他们齐齐向令旗低头,我转过脸看着成汤,笑如花绽,成汤淡然自若。 其三:“军师,这次你做主守,他指着我,她做副手,维护好后营中的安危。 姜子牙低头道:“是” 一时众人又是神色莫测的看着我,嗐,留守是什么好差事吗?姜子牙估计也不会留守在这,马上就有重要战役,他也会和我一样暗度陈仓的。 等众人退尽,我立刻乖乖接过兵丁服,揭掉面具,重新带上鬼脸,他看着我,衣服先不要换上,面具也不要先套上,等我们宣布起步时你再准备,忽然,听见有兵丁声音响起:“报!” 成汤接道:“进!” “报侯爷,葛国君问他小姨子的消息!” “这个我去说,你下去吧!” 等兵丁退下,我探出头:“你打算怎么解释我的去处!”他转眼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瞳孔中,一张奇丑的脸上,一双灵动的眼射出淡淡的笑意。 “现在咱们就去说,你给你姐姐看看你的风雷令,不过你记得,这个风雷令只能你使用!” “哈,我知道!”他又看着我:“记得你姐姐知道的话,她的安全我就不能确保了!” 嗐,我瞪着他,心里恨得牙痒,面子上仍尽量平静:“你威胁我!” “不”他摇着头:“和你一样,这个是条件!” 哼,我转头向外走去:“慢,你还多拿了件东西!”他看着我的腰,我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腰间垂挂的长剑,刚才在将领们进來的时候,我顺手挂在腰间他的剑,此时,一把扯下,啪,撂倒桌边上,我转身而出。 姐姐半躺在榻上,一旁的几上摆着各种肉块,她眯着眼,不时伸着尖尖的手指夹起一块丢到嘴里,我隐身而入:“姐”我探头到她脸上,她的眼睛骤然睁开:“你怎么才來,刚好,也该走了,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我摇了摇头:“沒有,姐,成汤让我留守在这里,我不能去了!” 姐姐看着我的眼,笑道:“他妈的,又搞什么鬼,想拆老娘的台就爱玩阴的,雪儿,你留下就留下,不过要听我的,留守的都是老弱病残,一旦有事你别充大头,扎着脑袋往前跑,听到沒!” 我点了点:“谁会动他的后方呢?姐姐真想的多!” 姐姐眯着眼,神情娇媚又放荡:“屁,这不想能行吗?”我不耐烦的从袖口中拿出风雷令:“这个是成汤给我留下的代价,你看总值了吧!” “切,你拿这个小破旗在我眼前晃什么?你真是笨到家了,这个花东西也值得你动心!” “这个是成汤的令旗,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你说这个花东西好不好!” 姐姐看着我,我得意洋洋地说“他当众将旗交给我,那你要的荣华富贵不就是我一句话间的事吗?” 姐姐看着我:“沒那么简单,你只是个传令官,一旦有误,你是第一个开刀问斩的人,你还得意什么?”看着姐姐的讥笑,我不禁恼火极了:“难道现在我们对他不是随时被打死他,我现在不过是要慢慢向上爬,你不要也别扫我的兴!” 嘿!姐姐看着我,忽然,脸露出欢畅的笑意:“你总算开窍了,不管怎么样,你自己小心!” “姐,你到鸣条,也多加小心”我趴到她耳边:“这次会有大战役,一旦有事你别充大头,扎着脑袋往前跑,听到沒!”姐姐轻轻地拍着我的脸颊,流露出亲昵的笑容, ------------ 第五十三章 夜半歌声 再次从成汤营中出來,我已是满脸横肉的兵丁,紧跟在他身后一行随从中,前面马蹄得得不断,成汤坐在黑色骏马上,我老实的跟在后面,一路疾步前行,一天下來我的骨头散架了一样,脚底板生疼生疼,瞅准沒人的空挡拔下袜子一瞧,妈呀,脚底板全是密密麻麻的痘疱,这还不算惨的,半夜里,躺在兵丁营中,耳中震耳欲聋的呼噜,鼻尖臭烘烘的脚气,我气得大骂成汤,但沒奈何,只得起身,闭气隐身而出。 闻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我不禁长长地出了口气,得赶紧找水源,我得好好泡泡脚,否则,我真疯了不行,好在临睡前留心听兵丁的谈话,知道大概方位,我一路飞奔,渐闻哗哗的水声,流珠飞溅的小瀑布刚现眼前,我浑身一松,嗖的飞到近前,踩着松软的泥土,脸上,脖子上,不时有细密的水珠溅到,深深地吸了口气,水润的空气让肺叶舒适之极,脚成丹顶鹤,重心安在左脚上,灼痛也加重了左脚,我唏嘘着扒拉下右脚袜子,沁入水中,凉爽立刻我心大震,当左脚也沁入水中时,我幸福的无以言比,忽然,左脚脚上一紧,同时,右脚也被禁锢住,我凝神向下望,一团漆黑中闪着幽蓝的光,我心一紧,你,一出口的女声让我立刻又闭上嘴,我此时还是一身男儿装扮,但如果真的是那人,此时再掩盖也沒用。 嘭,水浪四溅,一个水淋淋的人影从旋转的水中缓缓生出,他了然地看着我:“姑娘”我冷然看着他,粗着嗓子喊道:“乱叫什么?你是谁!” “姐姐,雪姑娘吧!我是宝娃,你的宝娃老弟啊!” 我知道抵赖不了了,知道哦了一声:“宝娃,你又來练功了”,瞟了眼放着寒光的蝎子,宝娃笑眯眯道:“姑娘离不开水,我和姑娘一样”。 我忍不住要嗤之以鼻,但仍面带微笑, 是啊!等着他下面的话,我知道他不会放弃,又该有所表示,转过身,我飞到岸上,坐到岸边的岩石上,扬着脚丫,他的蝎子驮着他到岸上,又是咬牙等着腿上的毒散入后,他双脚轻快的走到我跟前,低笑着道:“姐姐!” 我先开口,指着潜伏到水中的蝎子:“你还带着这个上路了,真不简单啊” 这个是小意思,主要,我抢着说道:“你怎么带着的!”就算这个河是相同的,他怎么调动蝎子的,估计他不会说。 果然,他笑道:“这条河通往鸣条,我的蝎子当然听我的。 哦,我笑眯眯地道:“好了,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早还要赶路呢?”我转过身,耳边又钻入那清朗的声音,姐姐,留步。 我转过脸,怎么了?” “你姐姐刚向我问你,说今天都沒见你!” “怎么可能,我姐姐”我猛然意识到他这是试探,姐姐不知道我跟随,不过,通过他的嘴让姐姐知道也好,那样有事姐姐也知道找我,我忙摇着头,我姐姐不知道我來啦!可能我刚在他问话时瞬间的迷茫让他坚信,我话的真实,当然也的确是事实。 他笑道:“你还沒听完后面的,姐姐说是今天都沒见你,谁让上命不可违!” 这小子果然机警,我点了点头,哎,上命不可违啊!那好,我先走了,我哀叹着飞身而起,迎面是清凉的夜风,耳中不时虫鸣唧唧,一旁的树木发着青新的香气,刚到帐篷里旁就隐约闻到臭气,不禁暗暗叫苦,翻眼看天,繁星数点,我眼珠一动,翻身跳到帐篷顶,看着不停闪烁的星子,揭掉面具,倒头躺下,夜幕漆黑如缎,闪着冰冷的光,阖上眼,风轻轻的在身上吹拂过,呼呼的风声让心也轻轻地东飘西荡,脚也随之左右摇摆。 忽然,有人在我的脸前晃过,我仍闭着眼,但隐隐知道是何许人也,沒有人能散发他那种刚毅迫人的气势,就算在朦胧未知中,仍能感觉这种压力的骤然袭來,脸颊上有手轻轻的拂过,混蛋,占偶便宜。 我眯起眼,瞥着他:“干嘛呢?” 他看着我,眼光柔和:“沒什么?你睡吧!” “嘿!你把我弄醒了,还怎么睡啊!” “那你想怎么样,他好笑地看着我,又想要什么?” 切,小气鬼,不过我的确是想宰,但是不是东西,哈,我憋住笑:“我想听歌,你给我唱个歌我再睡,还有这歌呢?我选”从來沒见众人面前威严的他,唱歌是什么样子。 他眼睛发直看着我,口中嚷道:“唱什么?” 呦,看不出他倒自信,哈哈,我脸露出诡异地笑容:“我要听香冤家(妓院的**唱的歌)对,沒错,嘻嘻!” 他眼一瞪,脸背向月光,侧面隐隐射出红光,手有些发窘的甩了下:“你个姑娘家,说着什么话!” “沒什么啊”我无辜地撇撇嘴:“我看人家唱的很欢的!” 他瞪着我,忽然,翻身躺在我身旁,清亮的月光照着脸,他暧昧地笑着:“我忘了你是个狐狸,我在你耳边好好给你唱!”说着一把揽住我的腰:“去你的”我用力一推,自动翻滚开去,他嘿笑了笑,转脸望着天,居然开口唱了,歌声低沉,荡开在我耳畔,反复唱就是四个字:“候人兮猗”,好在音律悦耳动听,时而跃动轻快,时而平缓深情,犹如百花次第开,泉水叮咚咚,之后,百花消残,无边秋雨潇潇落下,复又柳暗花明,月圆花好,我眯着眼,在深情的歌声中迷迷糊糊睡去,隐隐觉得有双眼一直温柔地盯着我的脸,朦朦胧胧间,身上挨住一团温暖,在寒风中,我不住的往里钻,向温暖靠近,最后紧紧贴着暖和呼呼大睡,但梦中仍有深情的歌声不断地在回响,丝丝入扣,声声扣在我的心口, ------------ 第五十四章 露馅 早上刚一睁开眼,晨曦照耀中,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脸上粗糙的刮手,晕头晕脑中我慢慢爬起來,身上忽然有东西滑落,我顺手一抄,一件青色的披风被捏在手中,成汤还不错,抱着披风,不由脸上带笑,脸上的皮肤随之紧绷,这才想起还戴着面具,也是这人的手笔,嗐,我哭笑不得地飞身而下,腾腾向成汤的营中走去。 慢,这位兄弟,熟悉的声音,我肩膀上一疼,一只手一下子捉住我的肩膀,我转过脸,粗声道:“这位大哥,叫小弟什么事!” 嘿嘿!我看这位兄弟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风发不依不饶地说道,同时,拽着我的膀子,一副亲热的样子,我皮笑着冷然道:“我是侯爷的近身侍卫,你在侯爷处见过吧!” 风发打着哈哈道:“你看我这记性,就是在侯爷那见了,大兄弟,让人印象深刻,他拍了下我的肩膀,身高是无法造假,我和挺拔高挑的他相比,瘦小单薄的多,他这一巴掌呼的我一颤,我反手也冲他的亲热的一笑,看着他瞳孔中一张丑脸椮人的笑着,只有漆黑的双目水晶般剔透,反手冲他胸口一拳,他每头一紧,迅速放开,细眼仍笑看着我,我见好就收,这个大哥沒什么事,我要见侯爷呢? 他笑着点了点头,兄弟请便。 我在他的瞩目下,拔腿就走,这个风发,估计是发现我的真面目了,不过,这样看他怎么做为,现在先去见成汤是正经。 走到成汤的帐篷口,两个侍卫刚伸开手拦着我的道,我就随即张口叫道:“报侯爷,披风送到!” 里面立刻传出成汤的声音,进來吧!我大大方方地掀开帐篷,转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宝娃的脸,他笑眯眯地端着茶碗,乖乖的坐在成汤的下首,我忙将视线调开,抱着绿披风上前:“侯爷,今天天凉,你穿上这个暖和点!” 成汤一时眼中射出温柔之极的眼光,我撇开眼,将披风放到他的桌案上,斜眼看着宝娃刻意的低头,不能再逗留,忽然,帐篷外一声敞亮的笑声,嗐,这尊神又來啦!我忙低头,侧身避开要走,忽然,眼前一只黑手,慢,这个兄弟怎么这么眼熟。 我忍不住偷眼看了下宝娃,他仍脸带笑容,死小子,你到底想干嘛? 这是我的侍卫。 呵呵,我看这个小子伶俐,不比我那些粗手笨脚的,大哥,有福啊! 成汤淡笑着,嘿!他这意思马上成汤就明了,肯定又送我给他,不过和姐姐在一起也不错,而且,和成汤一起不一定又有什么事,我已经烦够了。 一会儿,我拔几个伶俐的给你送去,成汤淡笑道,他们对峙中,空气中似乎都是两人目光碰撞的铿锵之声,葛君忽然哈哈笑着,但笑声都很空洞,多谢了,成汤冲我挥了挥手,我只得踮脚出去,成汤这是怎么了?嘿!马上要打了,他也该露露峥嵘真面了。 这位兄弟,风发笑眯眯地堵住我的路,压低声音道:“女神,姐姐找你!” “这位大哥,你说什么呢?”我从他身边经过,压根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风发的左右摇摆让我不清楚他的立场,如果他坐在成汤的阵营里,我认了,姐姐就要倒霉了,现在得隐身去姐姐那一趟,在脱离风发的视线后,我潜进姐姐的帐篷,姐姐正在对镜描眉,我刚要说话,嗖,帐帘掀开,葛君大步进來,姐姐丢下眉笔:“沒要來吧!” 葛君蹙眉嚷道:“这家伙抽什么风,现在都节骨眼,拂逆我的意思,嘿!” 姐姐拢了拢如云乌发,起身望着葛君道:“所以说,他就是想消灭你们!” 她怎么把这么隐秘的事说出來了,我暗自埋怨。 葛君上前坐到姐姐的凳子上,冷笑道:“嘿!好在大家都有所准备!” “这个人家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得力干将沒有來,估计就是有奇兵掩埋,到时猛然出现,全面包击我们!” “嘿!我们也有奇兵,让他措手不及!” 在哪。 成汤看着姐姐,一把拉她入怀,來,老子给你划眉,正说着起劲呢?我焦急地手心出汗,姐姐媚笑着,任他的大粗手刀刻一样给她画眉,马上两条粗细不一的眉毛横空出世,我看着姐姐精致的脸上,歪扭如狗爬的眉毛不禁好笑,葛君丢下眉笔,抱起姐姐到床榻,不正经的,姐姐媚笑着,我忙闪身而去, ------------ 第四十五章 内情 又是一天疾奔,夕阳西下时我们终于到了鸣条,远远已经有一路人马在驻扎,葛君上前去,一会膀臂拔腰抱着一男子,同时,万千军队在头戴金冠的男子带领下,慢慢朝我们这边靠拢,我则悄悄退出去找姐姐,忽然,震天动地的吼叫声,夹着万千雪光闪烁的刀泼撒撒地杀向我们这边,我猛然看见姐姐的笑脸,忙飞扑过去,风发也在一旁,一番常态,脸上沒有笑容,同时,我身边的商兵也动起手來:“姐姐!” “雪儿”姐姐笑眯眯看着震天的厮杀,半空中青光闪烁,成汤被葛君,八大金刚围住,他头发想天冲,眉角十字疤痕清晰显现,我立刻忆起往日旧情,忽然,一道紫黑色的光闪出,宝娃在坐在蝎子从背后杀向成汤,我挥手一道鲜花砸向摇摆的蝎子尾巴,嘭,蝎子尾巴和鲜花碰的粉碎:“雪儿”“女神”我不理会姐姐,风发,飞身扑向场中,同时,手也不嫌的不停的向宝娃的蝎子攻击。 宝娃双眼瞪得血红,寒着脸调转蝎子头攻向我,忽然,哗哗,洪水翻滚着从山上涌下,啊啊!场中的众人立刻惨叫着,山头站着姜子牙为首的一对人马,拿着兵刃围困在山头,我只顾看后,忽然手腕上一痛,蓝紫的蝎子爪夹住我的手,我只得另一只手用尽,一掌推出,万朵鲜花击向蝎子,嘭,蝎子被击得粉碎,这时,一刀从上劈向成汤的头顶,我高叫着:“小心”成汤一闪,同时,一脚踹向我,那人的刀來不及收,噗,一刀戳中宝娃的背心,宝娃冲我奇怪的笑着向下落去,啵,他淹沒在翻滚波动的洪涛中,山头的兵丁拿着刀,除了本营人马,上來一个宰一个,上來两个宰一双,下面的波浪中都是不停滚动的死尸。 “雪儿”姐姐冲我尖叫着,跪在地上,我忙飞身而回,拉着姐姐的手臂:“姐!” “雪儿,你救救他,葛君,我求求你!”看着声泪俱下的姐姐:“女”,我茫然地抬起头,看着风发冲我摇了摇头:“雪儿,我求你,他是我的男人!”我讨厌葛君到了极点,但是,此时只得飞身蹿进青空中,我扭身伸开袖子刚要腾空,姜子牙飞扑到近前,半空中竖起一道灰墙:“不能去!” “道长”,我上前一步急道:“道长,你放了他吧”,姐姐跪行几步,哀哀地说道,姜子牙仍是一脸冷然:“他尘缘已尽,你们自重!” 姐姐瘫倒在地:“喂”风发揽着她的肩膀,我也忙扑过去,抱住她,看着她在我怀中抽搐,泛着白眼,心情沉重,我一咬牙,回望闪着万念俱灰的灰墙,挥掌万朵鲜花齐齐射向那里,身前飓风扫落叶夹着花瓣袭向我,我虾米一样在风中颤抖着,繁花落尽,还是姜子牙冷然的脸,忽然,道道夺目的青光从灰墙中射出,灰墙的裂纹越來越大,嘭,终全部毁掉,成汤站在青龙上横空出现,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转过头,姐姐脸色死白:“姐姐”她冲我勉力一笑:“我沒事,我想亲身葬了他!” “姐”我不知道如何开口,葛君的全身恐怕现在已经沒有了,如何葬,姐姐推开风发的扶持,翻过身双手不住的向下挖,我张开口,却说不出一字,肩膀上搭上一手,我转过脸,成汤柔和地看着我,我垂了下眼:“你走吧!我想陪我姐姐!” “那好吧!”他点点头,我转过脸不再看他,伸手向下挖,姐一把拉住我,她有气无力地笑着:“我自己來!”她一手一手地不停用力地挖着,看着她深入浅出的手满是泥土,一顿饭的功夫,她挖了个一尺高的土堆,慢慢退下身上的披风,叠成整齐的方块拔下头上的金钗一起放进去,她异常温柔地冲颤动的金钗说道:“死鬼,老娘陪你!”叹了口气,我心里拔凉拔凉地听着她的话,看她一把一把温柔地撒着土,又慢慢填平土坑,忽然,她冷笑着:“死鬼,敢在那边找鬼婆娘,老娘让你好过!”但语气仍是柔媚之极,我心一惊,姐姐不会出问題了吧! 姐姐无力地躺在床上,忽然,冲我甜笑着:“雪儿,我要吃鸡子!”我忙点着头,让下面的人送鸡子來,不一会儿,一只红烧鲜嫩的鸡子送上來,我忙伸手接过,撕下一个鸡腿递给她,她拿起大嚼,嘴上呜咽着好吃,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又抓着余下的鸡肉,來回换着大吃,但嘴仍不闲着,冲我嘟囔着还要,我忙挥手让下面赶快再弄些鸡子來,姐姐不住地吃鸡,当吃到一百只的时候,她忽然冲我笑了笑,她扶着肚皮:“吃饱了,真香!”长长地打了个饱嗝,倒头躺下。 我拿卷子搽了搽姐姐油腻的嘴,她仍闭着眼,我知道她有知觉,她这样下去,可怎么办,看來只要晚上,我们一起走了,我和姐姐到深山疗伤,姐姐估计才能恢复精神,可是?我身上有毒,不解开,哪天姐姐看到的也是我的尸体,姐姐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得去找成汤,这次我的救驾功劳就要他解开我的毒。 刚到成汤的帐篷口,就听见里面传來姜子牙的声音:““上下相疾,民心积怨”好,大王这句话一下点到夏朝的死穴!” 我凝神向里看去,成汤嘴角挂笑,姜子牙上前一步:“大王,姬杰那里撑不了几天了,得把妹喜送回去!”成汤仍带着笑,声音发冷了:“她不能再回去!” “大王,江山社稷为大,以后你还可以要她!” “子牙,我不缺女人,但哪一个敢在我生死时刻跟随我,她今天的出战,让我这辈子都不能防弃!”他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深情,姐姐也是,他们都怎么了?姜子牙看着他,不在多言。 我慢慢收回脚,转身向后,不行,趁他现在对我还是感激不尽的时候,是向成汤要解药的好时候,我忙向前迈了一步,摸着脸上凹凸不平的面具,我随手撕下,理了理发丝,昂然到成汤的帐外:“侯爷!” “快进來!”成汤在里面说道,我迈步进去, ------------ 第五十六章 知情 我迈步进去,成汤含笑看着我,姜子牙也抬眼盯着我,我只盯着成汤的脸,姜子牙开口道:“那我先告退了!”成汤点了点头,军师先忙去吧! 姜子牙转身出去,成汤也随即站起,迈步向我,我向后退了一步,我,中的毒怎么办。 我已经着手让姜子牙配去了,放心,他说着拉起我的手,啵的亲了下,粗糙的胡子扎的手背有些疼,哎,谁让解药在他手里,忍了,妈的,沒想这家伙贪得无厌,又摸住我的脸,狐,他沉吟了下,以后,我就叫你小狸吧! 你看着办吧!我无奈地苦笑着,不管是小胡,还是小狸,对我來说都是无所谓:“小狸,以后如果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不要出手,记得吗? 切,我不出手,你怎么屁颠的帮我解毒,但面子上我仍点了点头,成汤异常温柔地说道:“今天,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怕得要死,看你出手对宝娃时,我立刻焦躁不安,生怕你有一点损失,你还是伤了手腕,他摸着我的手腕,细致之极,一时,我的怒意顿消,任他宝贝的抱着,慢慢他的嘴唇靠着我的额头,不住的顺着我鼻子亲吻我的嘴唇,都是轻柔之极,仿佛在碰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慢慢放开我,狸儿,你好好在这呆着,你姐姐我会给她荣华富贵。 可是我姐姐现在对荣华富贵兴趣不大,但这话也不能说出來,安慰一下姐姐还是好的,我点了点头,说道此,不由想到宝娃,我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宝娃,你怎么发现他有异动的!” 他看着我,这个孩子在他母亲死后第一天就对我很亲昵,加上他聪明机警,好好磨磨,是个料,后來,他私下和我的军官联系,我当时不以为然,当众人交口称赞时,我就觉察出不对了,之后,我就一直防着他,他为了向我报仇,不惜让毒蝎子咬着练功,勇气可嘉,可惜还是时运不济,如果他再大几岁,对付我的手段在阴狠些,沒准儿,就是我败,他忽然冲我笑着,我知道你和他來往密切,我以为你还是站在他的立场上。 是你透露给他我的消息。 哈哈,还是你聪明。 我心中冷笑着,你还是要试探我,如果当时我站在宝娃那一边,现在我就死的难看,就算不死,他也不会放过我。 趴在床畔,看着姐姐熟睡的脸,心如乱麻,闭上眼,成汤的脸就在眼前直晃,初见时对我的提携,为阻挡刺向我剑,眉梢被划破,他的每次 好处都是让我付出更多的代价,但今晚他的话仍让我动心,他正色道:“小狸,让我以后照顾你吧!” “你不是照顾着我的吗?”其实这话我沒怀好意,对他的照顾,我不由生气,明明是利用。 “小狸,你是不是还怨恨我!” 我眼转向别处,怨恨谈不上,但我不想天天被利用,他抱着我,在耳边轻轻地说道:“请允许,你最美的舞步绽放在我手心!” 心腾地一动,他热切的眼中透出丝丝惧怕,耳畔回响着闷哼一样的私语:“我喜欢你!”同样的脸,不同的表情不停在眼前重叠,在我每次遇到困难时,毫无怨言的帮助,时而温柔,时而愤慨,时而调皮,时而刚硬。 往事历历,我心情激荡,模糊间,一个温柔的手拂过我的脸。 低下眼,心底豁亮,我喜欢他,这个喜欢不知从何时发芽,在懵懂中不停地疯长,习惯里忽略,等到发现时已是不能回头了,一直以为,我喜欢的姬邑,其实,那只是我的喜好,像美好事物的爱慕,离开他会伤心,但离开子受我心疼,此刻,这份感情再次摆到面前,不管他是否中间有利用我,但他至少在危险关头用身体掩护我,现在他有为了我,拒绝捷径。 我看着他,想说已然说不出,飞快地吻下他的脸颊:“hoho” 他脸露微笑,吐字道:“你!” 我害羞地低下头,刚说的是狐狸语,重新看着他激动的眼,我忽然心生调皮,哼哼哧哧地说,嘿!我刚说的是、、、、、 嗯。 是、、、、、、、、 啊哈。 你先放开我。 他缓缓张开手,但手臂仍在我周围环绕,怕我随时跑了,嘻嘻,我挣脱开的手,重重的吻了下他的鼻端,他愣怔了下,我飞身跑开,同时,大叫道:“我喜欢你”。 刚到帐篷里,姐姐做在锦敦上,对着镜子发呆,我快步上前,镜子中姐姐脸色苍白,我满脸红晕,喜色掩都掩盖不住,我尽量压住跳跃的心,姐,你还好吧! 她皮笑肉不笑说道:“你怎么啦!和谁好了!” 我情知现在说不妥,可是骗姐姐我做不到,姐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东西吃。 忽然,外面响起一声男声,报,侯爷赐披风一件给大人。 进來吧 我快步上前,一个手托托盘的兵丁进來,托盘中一件青色的披风,披风两脚绣着两个箭羽,他是把他的披风给我了,拿着光滑的披风在手,内心满是欢喜。 “是他”耳边无感情的话让我霍然一惊,忙转过头,看见姐姐木然的脸,姐,这个是早上他嫌风大借给我穿的,现在就给我了。 雪儿,你何必瞒我,你和他好了,是不。 我无言的默认,她的嘴角扬起古怪的笑意,嘿!好事啊!好,好,好啊! 姐,我真的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要在一起。 姐姐听而不闻,仍挂着奇怪的笑容,忽然,外面又传來,风发的声音,女,军师让你过去。 风发,你进來。 帐帘掀开处,风发走了进來,风发,我姐姐就交给你了,我自己去找姜子牙,我转脸看着姐姐,她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风发冲我点了点头,我低头温柔的对姐姐说:“姐姐,姜子牙让我去一下,我一会儿就回來,这里有风发,你有什么事就叫他!”姐姐还是原状不动,我只得一步一回头的慢慢离开,后迅速闪去。 飞到姜子牙帐篷,我忙开口道:“军师,你叫我!” 姜子牙点了点头,忽然,他双掌齐张,一下子抓住我,我眼前一黑,身上一阵阵的电流划过,嘴上有汩汩的液体倒入,黏涩的液体让我不禁痉挛,一会儿,酷刑总算结束,我睁开眼,全身的血液猛然倒流至心脏,我唰的坐起,气息不畅,让我禁不住颤抖着,嘟嘟,我仍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手中拿着黑色的独角兽,不,我晃动着脑袋,猛然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不敢看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道,他看着我,眼中荧光闪动,你中的毒就是从他身上传的,也只有他的血能解开你的毒。 眼中模糊,我一把推开他,你问什么不问问我,我不要他死。 冰冷的声音仍清楚的在我耳边回响,他现在死了。 我猛然从床上跃起,腾腾的跑到他跟前,从他手里夺回嘟嘟僵硬的尸体,嘟嘟,我哭着滑落在地,给你提个醒,给你下毒的就是害死嘟嘟的人。 我泪眼模糊地抬起头,嘟嘟,他的脸在泪光中若隐若现,报仇,我的心底陡升一种强烈的复仇感,我抱着嘟嘟冰冷的身体,嘟嘟,你等着,看我怎么给你报仇,我腾地掀起帐帘,一路狂奔,他不会承认的,每想到一句,我就放慢脚步,最后每一步都有千斤重,看着近在眼前的窝儿,我深吸了口气,远望天空尽头层云翻滚,缓缓游动,我慢慢的上前,平心,静气,我默念着缓步上前,忽然,耳中钻入一声抽泣声,姐姐,又怎么啦!我忙上前,忽然,心一紧,听到成汤的声音,我也是无奈,我。 姐姐凄凉的问道:“那我呢?你管我吗?” 沒有听见他的声音,我焦急地冲到帐篷里,姐姐趴在成汤的怀里,哀哀恸哭,成汤背向我,无言地放下帐帘,全身的血液都凝注,我蹲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心如乱麻,忽然,耳畔响起脚步声,在帐帘掀起的刹那,我飞身而去。 风声呼啸,姐姐比我更需要他,他也喜欢姐姐,姐姐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该高兴啊!不知觉间满脸泪水,可是为什么胸口堵得慌。 看着远处帅台上阴鸷的眼睛盯着下面,不断走來走去的成汤,下面人头攒动,我摞了两个凳子,头挨到帐篷顶,坐在帐篷里,偷眼看着外面的震天吼声,‘女神,这次斗得够有力,’ 风发挨着帐篷帘子,晃着脚仰头对我说。 他们打不起來,现在的时机不够成熟。 他们打得稀里哗啦最好,姐姐冷笑着。 我猛然看到姜子牙一身淡灰道袍,腰系通红飘带,仙风道骨的突然出现,我忙从凳子上窜下,脚还沒落地,他就近在眼前,风发多会來事,忙上去抱拳行礼:“道长來啦!快坐!” 说着他顺着手,指着前面的座椅,姜子牙瞄了眼我身后的高凳子,踱步上前:“一会儿,侯爷让我送你们回去。 哼,去哪里都一样,我心里暗想着,一言不发,我发言也沒有用,雪儿,姐姐低声叫着我,我立刻明白了,转头对姜子牙说:“我姐姐和我一起!” 姜子牙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现在就走吧!” ------------ 第五十七章 返回 我抱着姐姐,风发驮着嘟嘟,我们飞身而起,跟在姜子牙的身后,很快,熟悉巍峨的宫殿近在眼底,姜子牙看着我们:“你离开这些日子,我在皇宫放了你的假身,姬杰误以为你有病昏迷不醒,过一会儿,我们兵分两路,你暗中回到宫里,我到大殿见姬杰,等我施过法,你再醒來!” 哼,又是演戏,我烦闷地点点头。 我隐身重新回到龙滟宫时,首先看见床榻上的我,娥眉舒展,睫毛深闭,就像熟睡的人,一边宫女们环立。 雪儿,可别把戏演砸了,姐姐歪嘴冲我笑道。 放心,姐,你先到一边躲着,看好嘞,看妹妹我怎么过关,姐姐吃吃一笑,三蹦两跳地蹿开了,我一阵风地刮去,真正躺在床上。 闭上眼,耳边寂静无声,真无聊,一、二、三、、、、、、我无聊地数着数,偶尔偷偷地眯眼看一下帐顶,怎么还不好,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不耐烦地想做起,算了,我眯一会。 层层叠叠的花树上,忽然满天红光,一个浑身红衣,漆黑卷发的男子,小妖,你忘了我了,朦朦胧胧间,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柔和的声音,忽然,他手上寒光闪烁,眉眼倒竖,是子受,是子受,他咬牙切齿地刺向我,你害了我娘,我要杀你,我手臂上大痛,他一剑戳到我的手臂上,啊!我大叫着一跃而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依然似堵了块石头,几乎不能呼吸。 爱妃,爱妃,我的手腕被人拽着,娘娘,您醒醒。 娘娘,您怎么啦!呼叫声一片,我定定地看着眼前,模糊间还是一双锐利的眼,我无力地闭上眼,耳中不断回响着子受的声音,忽然,我背心上一凉,胸口的闷气阻塞下,这样前后夹击下,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模模糊糊间,我耳中不断钻入零碎又飘忽的声音,道长,她怎么还不好。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我费力地睁开眼,看着模糊如水中倒影的两张脸,重重叠叠的好似一张,眨了下眼,我清楚地看清眼前的脸,冰凉的眸子盯着我,似一阵冷风,吹醒我的沉闷,我不由一颤:“醒了,你醒了!”我的手被一个温暖的大手拉住,被迫地随着这双手转移了视线,看着眼前的人,他冲我欢快地笑着。 娘娘吉人天相,凤体已安。 姜大人你立了大功,寡人的爱妃总算好了,赐你黄金百两,官升一级。 谢大王。 哈哈,姬杰又忙转身拉着我的手,爱妃,你感觉好点了吗?想喝水不,想吃饭不,我摇了摇头,我现在哪有心情,身子都松掉,我搂住手臂,刚才戳的剑生疼生疼地。 娘娘,您还觉得哪有不舒服。 我只觉的身前一个身影不住地摇晃,我抬起眼看着眼前的人,他不住地动着嘴巴,眼睛有些焦灼,忽然,我浑身一颤,只觉得有双冰凉的眼戳透身体,耳中清楚地飘进冰凉的声音:“娘娘,您哪不舒服!” 我忙摇了摇头,想说却张不开嘴,无力的沉默着,爱妃,爱妃,你好了吗? 我点点头,胳膊的痛让揪住的心仍隐隐作痛,是梦吗?为什么疼的如此真实,忽然,耳中清楚地听到声音:“行了,适可而止吧!现在马上做出活蹦乱跳的样子!”我看着姬杰嘴动着,一旁的姜子牙恭敬地答着,强力撑着,我张口道:“我饿了,我要吃桃花酥!”姬杰忙 抢步上前惊喜地看着我,好,好,去给娘娘拿桃花酥,快点,他头也不抬的吩咐宫人,低声对我说:“爱妃,这一段可把我吓怕了,就等你醒來呢?” 我看着欢喜的他,忽然觉得很内疚,他这么好动清朗的一个人以后要长期幽居,成汤的成功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他的手迅速感应到了,怎么啦!你哪不舒服。 沒有,我只是,只是刚有点冷。 他给我的被子又掖了掖,这时,桃花酥已來了,他忙挑起一块,递给我,我一骨碌爬起來,拿着桃花酥往嘴里送,什么滋味我依然不知道,只是我想让他知道,我很好,现在如他希望一样很好。 “这个不好!”我套上一件浅碧色的衣服,正在系带子,姐姐坐在桌子上,一手拿着鸭腿,一手抓着酒杯。 “我看挺好的!” “这衣服不喜庆,那些女人都穿得花枝招展的,你素着脸,忒寒酸,穿这件!” 姐姐抛出一件水红色的衫子扔给我,我捏着衣服,看着身上的清朗的碧色:“姐姐,我还是觉得这件好,这红衣服你穿吧!” 潜意识里我很排斥今天的晚宴,虽说是为了庆祝我康复,但总提不起精神。 “算了,你爱穿什么穿什么?” 我知道姐姐是想去参见宴会,她喜欢颠倒众生的喧哗,现在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看着她,她倒在桌子上,我转身向外冲,飞身而起。 忽然,尖利的声音大叫:“大王驾到!”我忙转身抓住姐姐,塞到屏风后,还沒转过身,就听见咔咔的脚步声,爱妃。 我刚想回应,忽然,冒出一个玩弄的想法,我紧闭着嘴,姬杰脚不停的向后奔去,我想他近前,猛地吓他一吓,在他在我身前时,我的喉咙像被堵住,他急匆匆地挑过珠帘,转向后堂,我看了姐姐一眼,姐姐带着酒气的眼,这时分外明亮,她长长地细眼动了动,我立刻明了,把她揣在怀里,悄悄跟上。 看着背向而立的姜子牙,曲曲弯弯的廊桥上, 他迎风站着,袍角飘飘,仿佛羽化成仙,我发热的头脑立刻冷静了不少,漫步上前,娇声道:“道长”,心里不由啐了口,强烈的鄙视自己,对待敌人这么软弱,但沒办法,力不及待,只能低头。 “什么事!”他仍盯着眼底,來回游动的小鱼。 他既然这么直接,我又什么好客气的,我直接说:“今晚的宴会让我姐姐去,我好暗中去寻龙脉!”理由天衣无缝,切中要害,料想他也会同意,姐姐在他手里能再变成人,大摇大摆的风光一时,我心里也好受多了。 他看着我,沉默了半饷,忽然道:“你去,你姐姐去寻龙脉。 “我姐姐才刚入宫,怎么知道龙脉,龙脉肯定是在宫里,我姐姐对宫中情形不清楚,一个不好,命就难保了!” “那你们都去赴宴,再一起去找龙脉!” “真的!”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激动地拉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好冷,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手居然很平滑,手指上有些薄薄的茧子,他的手心轻颤了一下,脸上仍似古井平静之极,他自然地摔开我的手:“走吧!”他淡漠的向前走,我忙紧跟其后。 我坐在姬杰旁边看着下面各人依官位高底分左右两边,他们面前摆满了各种美食,身后侍婢们手执美酒不时给他们添上,每个人都是脸带欢畅的笑容,不时交头接耳,举杯相饮。 “爱妃,今个主要是庆祝你身体康健!” “谢谢大王爱怜!”我应景的回了句,姬杰看着我,笑嘻嘻,我看着下面,该到了吧!我举起酒杯,姬杰一口饮尽, ------------ 第五十八章 毒水 忽然,一丝飘渺的音乐响起,我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下垂,唰,一道檀紫色的人影闪过,我鼻尖一股浓郁的香味飘过,一时,耳中只有强烈的音乐,我看着扭动的腰肢的人影在舞台上。虽然面蒙薄纱,面貌若隐若现,但倾城的容颜将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去,我笑吟吟地看着姐姐的表演。 看着下面众人忘我的张着嘴,看着姐姐,姐姐甩着长长的水袖在众人脸上飘过,姜子牙还是冷冷地无异动,其余人有的都忍不住叫了出來,尤其是武将们,我转头看姬杰,也是眼睛瞪圆,一脸愤恨,嘿!吃不到葡萄恨的慌。 忽然,他的脸上粉红的薄纱飘过,姐姐逗着水袖站在我们身前一丈处,然后盈盈跪下:“参见大王!” 姬杰忙站起,拉住姐姐的手:“你是哪宫的!” “龙滟宫!” 姬杰看着我,哈哈笑着:“爱妃,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宝贝!” 我淡淡地笑着:“是大王洪福齐天!” 姬杰满意地笑着。虽然,姐姐貌似一下得到大王的垂青,但是按照制度,她不能上台面坐在吃喝,她只能在姬杰的脚下,姐姐盯着桌子上的肉食,咽了两口口水,然后,拼命掩饰,举起酒杯:“大王,小女子请大王喝一杯,大王俯首看着她的脸,呵呵笑着,仰头一干而净,我看着不远处的风发冲我诡异地笑着,我翻了下白眼,看见一道冰冷的目光,是姜子牙,这个不是善茬,可不能得罪,不过这次姐姐能一场夙愿也是他功力所致,我忙举起手中的酒杯,眼睛冲他眨了眨,一饮而尽,他拿起手中的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姐姐坐在下面,姬杰一直看着,我眼睛转了转:“大王,要小蛮上來给您倒酒吧!”姐姐时不时低眉垂首娇羞可怜,时而笑声如银铃荡人心扉,我乐得清静,在一旁干坐片刻,看见风发出去,我立刻知道该退场,我冲姜子牙处望了望,他稳坐不动,我立刻明了姐姐的安危不用顾忌。 又是一通乱找,我还是沮丧地做在地上,会不会这东西根本就不在宫里,姬杰那么喜欢到宫外去,东西说不定在外面的行宫里。 这个有可能,风发也停下手中的摸索,忽然,他看着木几上的圆盒,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个淡黄色的擅香木盒,毫无奇特可言,放在几边的小角落里,我飞身上前:“你不就想看这吗?”说着我的手已经够到。 “喂,先别打开!”我偏不听他那一套,把盒子盖一拉,忽然,四面洪水泛滥,我忙挥手罩住自己,风发在我身旁也顺手将他罩住,但还是晚了,我手上在剧烈地疼痛,张慌地看着风发:“你呢?” 他呲牙笑着,耳后根到脖子上都呲、呲地冒着青气,我看着他,他的脸仍带笑意,但眼中怒意烧腾,外面人生沸腾,下面金子都慢慢的融化, ------------ 第五十九章 怒打 “好厉害的毒!”我们相互看了一眼,飞身而去,跳到花园里,那边一行人朝这里奔來,我们忙闪到假山后,我的手上疼痛的更厉害,而且痛疼不断的向骨子里蔓延。 “嘿!沒想这小子的机关设的这么毒”,风发的脸通红,仿佛醉酒一样,他说着不时嘶嘶的出气,竭力忍住痛。 “我们现在得赶快走!” “到大殿上去!” 风发看着我,正色道:“你疯了,现在姬杰就在大殿上,他看见我们这样,我们不就曝光了”, “我们到那边是找姜子牙,我们俩现在的伤只能他能救!” “好吧”,我们飞到大殿前的柱子后,姜子牙到底是修道之人,立刻嗅到我们的气息,他看了眼姐姐,姐姐正在大王喝得七荤八素,慢慢踱步而出,身后的通红的光彩,映着他的身体,恍若神仙,他飞速地闪到我们身边:“怎么回事”。 “我们受伤了”,他抓起我的手臂上,看着嗤嗤冒烟的伤口,茶色的眼睛寒意更深,从袖口里掏出两粒墨绿的药丸,在我们的伤口处滚过,白烟立刻熄灭,但巨痛仍在。 忽然,一拨人跑到我们近前,我和风发对看了一眼,我们现在已然无力再变身,姜子牙的手一使力,我们立刻化身成两截顽石紧挨着假山:“姜大人!”一个粗糙的声音,我立刻知道是侍卫统领无涯。 姜子牙回过身,看着无涯:“什么事!” “是您啊!大人,现在藏图阁被盗了,我们现在正在四处缉拿凶手,凶手深不可测,您也多留心”。 姜子牙点了点头:“谢你费心了”。 无涯冲姜子牙一抱拳,转头招呼手下,又呼啦啦地跑了,现在不已多耽搁,我们赶快到我宫里,我还沒有被变回身,急不可耐地说道,姜子牙随手一点,我和风发变回人形,风发看着姜子牙:“我们的伤怎么样,能不能迅速好了”。 姜子牙看着我们,沉吟了下:“这个伤是秘制的毒药,姬杰处应该能拿到解药”。 我和风发对看了一眼:“麻烦道长给狐大姐招呼一声,我们在龙滟殿恭候”,姜子牙眼皮垂了一下,转身离开,我们也立刻回宫,我的还好掩饰,风发的伤在外直接能看见,他不得不见着花阴树影处,匍匐前行。 嗐,今晚真背,我暗自恼火,加上手上的伤,我急躁的向前走着,忽然,一声尖利的声音:“这不是喜娘娘吗?怎么不去大宴上喝酒,一个人來回转!”我抬起头看见艾娘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阴阳怪气地说,她身后跟着一溜宫女太监各个盯着我。 “我去不去宴会,管你什么事!”我现在已然忍不住脱口而出。 她瞳孔放大了一圈,沒料想我会这么‘无礼’:“不识抬举的东西,不过是大王一时起了性子,捧你两天,都不知道自己啥出身!”她又开始指桑骂槐了,我对她这一招反感透顶,看着她,不屑地打断她说:“艾妃,你我同为大王的妃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倚老卖老!” “什么?你敢说我老!”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数倍,在远处听着份外分明,看着四下弹出的脑袋,慢慢朝这边聚拢的人群,我忙将手向袖口更塞了塞:“我和你拼了”艾妃一下子扑到我跟前抓我的臂膀,啊!我的手一下子在她的拉扯间爆露在她的眼底:“你是、、、、、、”我忙一下子卡住她的脖子,我的脸上一痛,她的爪子一把抓了下我的脸,我未受伤的手一用力,她脸红脖子粗:“娘娘,您们别打了”,那些宫女太监们拼力地拉我,刺啦!将我的袖子拉断,是夹着艾妃脖子的完好的手,我一手摔开他们,艾妃趁机大口了呼了口气,啊!嘴巴大张着就要喊,我焉能容她喊出,一个饿虎扑食扑到艾妃身上,那边侍卫们也朝这边跑,各宫的宫女,美人,妃子都一窝蜂的聚向我们这边,我猛然急中生智,功凝指尖,点住艾妃的穴道,艾妃一歪头,昏死过去,啊!四下大叫。 “娘娘,娘娘”,我呼哧呼哧喘着气起來,横了下哇哇鬼叫的艾妃的侍女,她们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四下里人人看着我,目光古怪,我也顾不得了,拨开人群快步向前走。 怎么才回來,风发坐在圆凳上看着我,我顾不得和他多说,忙吩咐姜子牙派來的丫头:“你赶快给姜子牙说,我弹密室被艾妃发现了”,小丫头应着忙向外走去。 风发气定神闲地笑了笑说道:“怎么回事,怎么被发现了”。 我刚在长廊里碰见艾妃,三言两语不和,她就动手,结果,发现我的手受了伤,如果现在姬杰沒喝醉,过一会,他也知道了。 “除了她,还有谁看见了”。 她的侍女们估计沒看见吧!我仔细回顾了下,她的侍女们在拉扯的时候,说不定有眼尖地看见。 风发笑道:“糟糕,风发看着我,估计现在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你探密室了”。 亏他这时候还能笑出,我看着他,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艾妃的穴道一解,肯定添油加醋地给大王说,到时,我们就完全暴露了,姬杰赶我们走倒也不怕,就怕我姐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那么糟,风发看着我,现在要及时补救的是姬杰的印象。 “你想怎么样!” 风发看着我,还沒说话,外面忽然人影一闪,一道灰光闪到近前,大王马上就回來了:“狐狸,把手给我”,我看着他寒光闪闪的眼,心里有些忐忑,但知道也沒办法,只能把手伸出,他手心白乎乎一片,忽然,那白糊糊的东西往我手上一套,我只觉得手上发胀,发热,原來是张人皮手套。 “大王驾到”,在传宦官的叫喊声中,姜子牙带着风发飞身而去,我也忙忍痛跪下行礼,姬杰大踏步进來,看见早已跪下的我。 “爱妃,平身”,姐姐搀扶着他,他满脸通红,踉跄两步上前扶住我,我受伤的手在他的揉捏下,不由倒吸了口气,额头上也立刻汗水直冒。 “爱妃”姬杰满口酒气直喷着我的脸:“你打艾妃了!”沒待我回答,他自顾自的笑道:“好,打得好!” 姐姐娇滴滴地说:“娘娘,大王这是醉了”, ------------ 第六十章 惊闻 “你们都下去吧!大王要休息”。 “是”等着宫女,太监们散尽,姬杰一下扑到我身上,哼哼吃吃的吻着我的脖子,姐姐看出我的尴尬,已然罗衫轻解,**着漫步上前挤开我,媚叫道:“大王”姬杰手仍抓着我的受伤的手,而且重重的捏着,啊!我这时也顾不得人了,啊!不由的痛呼出声,用力地摔开他,姬杰的头向后扭了一下,沒在我面前露出正脸,姐姐滑溜的身体贴着姬杰:“大王”姐姐娇媚地叫着,舌灿莲花堵住姬杰要说话的嘴,我忙趁机溜出门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风发:“女神,药呢?” “现在怎么要!” “你现在不要还等什么时候!” 是啊!这个交给姐姐,我默默运功,暗施传音法,那边姐姐喘着气,回应道:“瞧好了!”我看着风发,风发直接说道:“好了吧!”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现在也是疼的厉害,可只能等了,看着晕迷的灯光在地上划开一朵朵花,我慢慢过去,坐在地花上,望着眼前迷离的灯光,灯光中无数跳跃的灰尘,充满勃勃生气,一时,心绪全寄托在上面,怔怔地看着,忽然,我肩膀上一沉,一双手抱住我的肩膀,我立刻火气,对着突如其來的熊抱,我充满愤怒,沒等我发作,风发的嘴到我耳边:“女神,那牛鼻子看來是靠不住”。 “你什么意思!” “女神,我们得自己打天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历史,是成汤夺了天下,你难道还想推翻历史不成!”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历史是沒咱们的时候,有了咱们还有什么不可能!” 我看着他,他看着远处不知名的亮光:“你,我,你姐姐,我们做天下”,他看着我,眼睛发着碧光,一闪一闪地晃得我心随之一颤,我知道他说的不是虚的,坐拥天下不是我的理想,他喜欢,姐姐也喜欢,可是我不能让他再把姐姐拖下水,我正色看着他:“风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我们再卷入这个争斗中,找到龙脉后,我就离开”。 成汤和姐姐幸福安享天下,我还要在我广袤的平原奔跑,风发看着我:“你以为你能逃的掉!”我为什么逃不掉,话还沒说出口,耳中忽然传來姐姐的声音:“你们还在这呢?雪儿,赶快找姜子牙去,死酒鬼还死在哪呢?老娘白陪他一番!” 我们现在就苦熬吧!风发瞥了我一眼,看着姐姐故意装出一副痛苦之极的样子,姐姐看着我:“雪儿,你的手!” 我忙摇头:“沒事,沒事”。 风发嘿嘿笑着,姐姐立刻笑嘻嘻地看着风发:“怎么样啊!” 风发看着姐姐,我先厉声道:“风发,你最好记得我的话,否则我们沒完!” “我沒说什么呢?”风发看着姐姐呲着牙:“我们就让人家摆布呗”。 哼,姐姐已然不悦,我狠狠地瞪了眼风发,风发笑嘻嘻地看着姐姐:“我们现在不就在人家手里不是!”风发看着我:“过一年,这天下一改姓,我们就第一个送命”。 你乱说什么?这个混蛋为了鼓动姐姐,什么损招都出來了,不过我不担心,他不知道姐姐对成汤应该有情义的。 他喋喋笑着,你现在是什么?妹喜,大夏朝第一妃,历史记载是什么?你被砍了脑袋,你能躲的了吗?姜子牙第一个捉你。 我冷笑地说:“哼,我要被抓你也逃不掉”。 横竖是死,我们就自己救自己吧!我看着他,他身后的黑蛟伸腾跳跃着,姐姐叫道,一手搭到风发的肩膀上,姐姐,你、、、、、、姐姐见了姜子牙都是猫见老鼠,我以为她这辈子都是这样了,沒想她现在又是斗志盎然。 姐姐搂住我的肩膀:“雪儿,我不会做的出格,放心”。 “女神多虑了,如果姜子牙自己能行,还留我们干什么”。 姐姐笑看着风发,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了,看着姐姐,风发眉眼间默契地一笑,我知道一切都开始了。 “爱妃,來喝杯茶”,我接过姬杰手中的茶,一股淡淡清香直冲鼻端:“这是什么茶!”姬杰看着我,笑道:“先尝尝,快点!”看他一脸急不可耐,好像这个茶是什么特别的好东西,我在他的殷殷注视下,轻轻地抿了口,满口清香:“沒什么啊!” 我又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最后一口牛饮尽了,砸吧砸吧嘴,还就是这淡淡的清香,抬眼看姬杰,刚想说话,看见姬杰诡异地笑容,我张着嘴,话沒有说出:“你、、、、、、、、” “你喝的是我们宫廷的秘方,媚儿香,和你中的毒水一样厉害!”我看着他的脸,肚中开始慢慢的升起一股热流:“你,为什么?” 姬杰看着我:“你还敢问我,我对你怎么样你清楚,你是谁派來的!” 我凝气运功,浑身沒有一丝力气:“你要杀了我!” “是,我不但要杀你,你姐姐,风发都杀!”他拍着手,两个侍卫提着两个人进來,我呆呆地看着昏迷的两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明明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计策,晚了一步就完了,姬杰手中明晃晃的刀,我冷热道: “姬杰,你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等着他们给你报仇!” 此时死我到不怕,但我知道姬杰绝不会轻饶了我们,不把我们折磨得死去活來他绝不会罢手。 忽然,我领口一紧,姬杰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我哪里不如成汤,说!” 他知道成汤,那么他什么都知道了,姬杰狠狠地扇了我一掌:“说!” 我的心忽然平静下來,沒有初始的慌乱,愤怒:“你怎么知道的!” “你杀死小乌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但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还是能容你,但是你居然想造反,你以为成汤以后会封你为后吗?别做你的美梦了,这个叛贼,他以为破了我的龙脉,就能当大王,做梦”。 “龙脉,他们拿到龙脉了”。 “乌贼就是龙脉,他杀了乌贼就绝了龙脉,嘿嘿!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做梦”, ------------ 第六十一章 故地重游心底殇 姬杰看着我,都是你弄得,我知道我沒办法狡辩,他手中的寒光一闪,我眼前一黑,胸口一痛,胸前模糊一片,呛,眼底金星直冒,啪,长剑飞手。 “大王”,一个长脸剑眉的男子持剑而立,抢步扶起我做正。 “戒怒,你敢欺君犯上”,姬杰一脸怒气的说道。 “大王,她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恳求,大王能给她机会”。 是他,我想起來了,他是那天我在水边救的成汤追杀的人,他此刻挡在我的身前,垂头对着姬杰,姬杰瞪着他,忽然,又转眼看着我,声线粗嘎,陡然哑了似地:“嘿嘿!你到底是谁,成汤把你供给我,现在又要回,你能令他这么迷恋,你是不简单”。 成汤,我心一动,本能的回避,啵,一阵灰影电闪掠过,我身前的屏障立刻飞起,嘙,一道黑影,眼前鲜血四溅,我的脸上一点腥气划过,姬杰胸口被戳了一剑,他瞪着我,又带愤恨,我的眼睛仿佛被定住,只能看着他血红的眼瞪着我在空中隐约可见铿锵之声,忽然,我腰上一紧,一人搂我入怀,我扭头看着姜子牙的脸:“贱人”姬杰看着我们。 姬杰大笑着:“你以为你们找到了龙脉吗?破坏龙脉就是自绝死路,天下水路断绝,从今以后,干旱而亡,哈哈哈、、、、、、、”他胸口的血滴滴嗒嗒得不断往下滴,忽然头一低,再也沒有气息,我扭过头,忍不住一阵伤感。 忽然,眼前光彩四射,耳边有人大叫:“娘娘圣寿无疆”,在得意的大笑中,我看见女娲的脸,胸口的恶心郁闷立刻尽消:“姐姐”风发也醒來,低首跪下:“娘娘,盛寿无疆”。 她看着我,眼中仍蕴着笑:“狐妖,我借你宝镜一观,你答应我的事沒忘吧!” 我摇了摇头:“娘娘有何吩咐!” “好,商汤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军心,助武王伐纣,你去吧!待到成功之日,就是你功德圆满之时,到时,可位列仙版,长生不老了”。 我知道我别无选择,转过头,隐约看见不断在透着火光的宫墙里奔跑的成汤,一脸焦灼,浑身血迹,那抹艳丽的颜色点亮了黑暗的夜空,最后,瞳孔只是无尽的海水拍打这海岸。 看着巍峨的宫墙,再次來到这里这里,此时是天寿八年,夏四月,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着n年前和子受架马而归的风光,恍如隔世,女神,风发含笑看着四下烤肉、字画、杂耍,众人接踵摩肩地熙攘而过。 姐姐淡然笑着:“雪儿,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不行”,我看着拿着兵刃护卫的兵丁,此时此刻,我已然沒有勇气踏进那里:“女神,我们直接进去是不行,子受能容你吗?当年你可害死他老娘,再怎么说,他也不会饶你”。 “什么害死,是她害我”。 “雪儿,要不姐姐上”,姐姐扭腰摆臀,跃跃欲试,媚眼如勾,眨着射向路人,啪啦!拿着字画的人,立刻手中字画落地,姐姐又眨了几下,那人立刻匍匐到姐姐裙下,小娘子,小娘子,姐姐看了我一眼,好生得意,风发也是歪着嘴,嘿嘿笑着。 “不行,这是娘娘交给我的任务”。 “哼,是我们的任务”,姐姐白了一眼。 “女神,我想让姐姐去,可她沒那力啊”,风发笑道,我白了他一眼,其实,我何尝不知呢?姐姐得到女娲的特赦,能够练功了,可毕竟时日尚浅,功力有限,但刚一瞬还是忍不住心一跳,姐姐可以染指任何人,除了子受。 “行了,走吧!先找个捞脚地”,姐姐舌头一伸,吃吃一笑,当先风一样的飘开,一路上众人不住地看着姐姐婀娜招摇地飘过,风发淡淡笑着,我视若无睹,心仍乱如棉麻。 姐姐窝在床上,我和风发坐在椅子上,蝉声唧唧,凉风习习,我坐在窗台上,望着清冷的街道,月光淡淡的照着大地,偶尔有店铺透出橘黄的灯光。 姐姐原形毕露的横卧在床上,枕边放着美酒、牛肉,她手拿着杯子,慢慢地喝着,脸越喝越白,脸上掩盖不在的落寞:“依我说我们就夜探皇宫,杀个妃子來顶替,雪儿化成这人的模样,來个偷梁换柱!” 我心一动,好啊!我觉得可以。 风发坐在桌边,手上端着一杯茶:“这个妃子最好是新來的,和大王时日不多,便于女神行事,咱们现在就去探探”。 “好,姐姐,你在客店呆着,我和风发去好了”,姐姐斜睨着看着我们:“快去快回,别啰哩啰嗦”,说着抓起一把牛肉塞到嘴里,我淡淡一笑,知道她不甘愿,但亦无可奈何,不由想到当年她出去觅食,我在门里等候的时候,就是那时第一次遇到古远,子受的前生,那时我也只是沒有道行的小狐狸,此时,虽有不浅的道行,再沒有当时心无一物的不羁。 再次到崇阳宫,看着三个金漆大字,我默默地出神,里面房门紧闭,我起身要进,手上一紧,风发一把拽住我的手, 这里沒东西,别去,我情知他说的是对的,可这些年这个宫殿总在梦中出现,很想近距离看看,风发拉着我,快走,办要紧事。 我们不住地向前走,忽然,耳中钻入熟悉的声音“大王,还在御书房里!” 是,娘娘,大王还在批奏折,明亮的灯光下,我看见一个藕香色的薄纱围绕着,一个云髻高耸的女子慢慢的点了点头,是姜随心:“哎,五公公,你去给大王准备些蔡锦汤,但记得要把花瓣都剔除出去!” 知道,大王不喜欢看见花,小的都知道。 他不喜欢,还是讨厌我,嘿!这么多年了,想必早就忘了和我抢花粥吃的事了,我看着姜随心的脸,还是平静光艳,岁月在她脸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 第六十二章 故地重游心底殇 风发歪歪嘴,看着我,我们去御书房,风发眼睛一瞪,看着我,忽然,嗷,的一声嚎叫,我头上一痛,金眼老鹰一口捣下我,我一把摸住脸,忍不住啊的惊叫出声,有刺客,一声尖利的叫声,风发抓住我的手,我慌乱地向后躲,身后老鹰不住的啄,风发一掌打开它,拉着我飞身而起,神武,熟悉的女声,我转过头,看着匆匆跑來的众人从中的女子,一身劲装,是黄飞霞,好在我现在一身黑衣,蒙头包面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我,四面越來人越多,子受,怎么不见你呢? 走在屋檐上,风发拉着低头情绪不高的我:“下回弄死他,你赶快看看你的脸怎么样!”我摸了下脸,脸颊到脖子上湿漉漉的,拽下面罩,风发啊了一声,坏了,破脸了。 我不在意的看着他,怕什么?过两天就好了。 嗐,随你,忽然,哒哒哒的马蹄声传來,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风发嘿的一笑:“女神,咱们这回结了一桩买卖,给你报报仇!”我抬眼看着远处,一人一骑,穿着崭亮的红衣,头戴官帽,在淡淡的夜光下非外鲜明, 嘿!我一时也來了兴趣,冲风发歪嘴笑了笑,从他眼中我看见狡黠的笑意,他重新蒙上面巾,星掷丸跳,三步两步跳到陆中央,我坐在屋檐上,抱膝观好戏。 哒哒哒,马蹄声更近,风发抱手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把在路中央,那边马风驰电掣地飞快的近前,吁,那人用力地拉住缰绳,吁,马前蹄高起,仰天长嘶,啪,风发一掌将马打翻,那人瞪眼张嘴,风发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七尺高的那人一把举起,啪的一下摔下,那人张大了嘴,吐不出一个字,风发扭头看着我,我腾身跳起,三跳两跳,蹿到近前。 风发俯身伸手指一弹:“妈的,老子是传唤官,你活得不耐烦了!”风发啪,一脚踢向他脸颊,噗,几颗牙齿喷出,这人虽然口出狂言,也沒什么大过错,挥挥手“好了,整完了就放他走吧!”那人满嘴流血,痛的脖子直痉挛,风发嘿嘿笑着,大爷再给你松松骨吧! 大爷,爷爷,您绕了我吧!”那人哭丧着脸叫道。 风发仍是脸挂冷笑,慢条斯理地说:“说,你去传唤什么?”那人哆嗦着:“闻太师打败有苏氏,他们愿给大王献美女求和!” 哈哈,风发大笑着,天助我也,我也嘻嘻一笑,真是天助我也,不,是女娲吧! 美女呢? 他们现在恩州驿。 风发点了下马,吁,马立刻站起,他一下抓起那人,放到马上,啪,拍了下马后,啊!那人还沒有反应过來,马撒开蹄子前向奔。 哈,我一把拽下面罩,风发斜睨着我的脸,我喜笑颜开,走,风发甩着头,我摇了摇头,先回客栈,叫上姐姐。 走咯,风发拽着我的手,我一下子摔开,我自己能走,我当心飞起,风发随后,要见老情人了,新欢都不要了。 我脸一沉,你乱说什么? 风发嘿嘿一笑:“开玩笑呢”脚不停得跃过我,当先飞开。 刚到院子里,我迫不及待地推开窗子,当先看见一个酒瓶在地上倒着,姐姐烂醉如泥地躺在床边的脚踏上,姐姐,我上前抱起姐姐,将姐姐抱在我身前的大口袋里,风发站在窗外等着,我们一起飞身而去。 我们贴着屋檐而行,耳畔呼呼的风声刮过,女神,待会你最好直接吃了这个女的,我知道吸了精元我潜伏到对方的身体里对我最有利,但我从來不吃腥。 我看了他一眼,看了再说吧!眼底出现驻扎的帐篷,我们对望了一眼,女神,姐姐让我服侍吧! 不行,我断然拒绝,他是个毒物,有了嘟嘟的前车之鉴,姐姐决不能再扑前尘。 那走吧!他淡淡笑着,我们飞身而起,一队士兵在巡逻,风发上前拉过一个士兵,藏在隐秘的地方:“说,进宫的美人住在哪里!” 那人哆嗦着,指着斜角处粉红色的帐篷,风发手一用力,咔嚓,我听见轻轻的骨碎声,那人立刻毙命,我懒得理他,我们溯风掠影般飞进美人的帐篷,一股清香扑鼻而來,帐篷内挂满各色的轻纱,朦朦胧胧,旖旎妙曼,飘到脸上,轻柔如水,风发的眼中带着笑意,我们掠过一层层纱帐,最后在一顶粉红的镂空纱帐前,看到一个美人,面如美玉,双目轻闭,嘴巴翘起:“嘿”风发轻佻地笑出声,我不由自主瞪了他一眼,同时,耳畔一声尖利的叫声,美人已醒,花容失色的尖声大叫,风发眼疾手快的捏住她的脖子,不要杀,我忙拉住风发的手,外面响起杂沓的脚步声,我忙旋身一变,躺在床上,薄薄的纱被盖住姐姐,同时,风发拉住美人钻到床底下。 妲己,妲己,一人的脚步响起,我看见一个胡须浓密的中年男子匆匆而进,女儿,他看着我,你怎么了?刚怎么了?我正在睡觉,忽然听见你大叫,发生什么事了。 沒事,刚,刚我做个噩梦,所以,忍不住叫了起來。 怎么不点灯。 哦,对点灯,我起身,哧,一簇火苗亮起,我将灯点着,我知道是妲己美人的爹爹,忙叫道:“爹爹” 你怎么回事,他瞪圆了眼看着我的脸,怎么回事,我刚变成妲己的脸了啊!难道他爹看出什么破绽,我五指凝力,准备动手,他又说道:“你的脸怎么破了!” 哎呀,刚怎么忘了我的脸受伤了虽然我的脸变成了妲己,但是伤还是掩盖不住的。 我咬着嘴皮,看着桌子上的花纹,脑子飞速旋转,还沒说出,大胡子已经叹道:“女儿,我知道委屈你了,但你算是为了我们部落安宁就只有委屈你了,你就算给脸抓烂,也得送你进宫,不要再使小性了,來人,给我那包药袋子拿來,他冲帐篷外喊着。 一会儿,一个兵丁进來,手捧着深蓝色的锦缎褡裢,大胡子将褡裢打开,从中拿起一管红红的药膏,挤出來,妲己,药抹上,你好好休息,伤明天就会好。 哦,我乖巧地点点头, ------------ 第六十三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 “妲己,你怎么不闹了”,他惊异地看着我:“你一向不是最爱反驳爹爹的吗”。 “我累了”。 “妲己,你不要吓爹爹,妲己,你想想我们的部落,想想你娘,你哥哥,嫂子,你有个好歹,我们大家都沒得活了”。 “我知道了,爹爹您放心吧”,切,我不屑地看着这个“爹爹”,任他将我涂上药膏,大胡子轻拍了女儿的肩膀,站起身來“明天就要进宫了,早点睡吧!”我点点头,他转过脸迈步向外。 风发站到我身边,拎着面色如生的妲己,我抬眼看了下,不由跳起:“你干嘛弄死她”,如果她是一般人也许我就不问了,只是她美貌让我珍惜,就像个艺术品,不过刚说完,我就不恼火了,她活着,还是威胁到了我。 “呵呵,她是你,不是好好的,你现在做的是大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是凡人,早死晚死都一样哈”,我看了他一眼:“明天要进宫,你怎么办”。 “我扮作侍卫,到了宫里,再隐藏起來就行了,你不要來找我,我去找你就行”,我点点头。 “还有,我们进宫后,先除掉那只死老鹰”,风发点着头。 “我先出去,将这美人处理了”,他嘿嘿笑着,手不闲地捏了下妲己的脸,我不由有点恶心,恶声道:“快走!” 他呵呵笑着,仿佛沒事一样抱着妲己的腰,慢步而出。 漫步在长桥上,我心乱如麻,一如当初,万人瞩目中我垂眼漫步近前,近到跟前,抬起头來,让朕看看,熟悉的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我看着子受,他比之前成熟了许多,现在高踞在龙椅上,仍是霸势十足,他的眼瞪圆了,呼的从宝座上站起,蹬蹬蹬,走下丹墀,眼睛沒有片刻离开我的脸。 我也不避不闪地看着他,忽然,身边有人叫道:“大王,大王”子受如梦初醒,看着我,册封苏妲己为美人,住在崇阳殿。 哗,我听见啧啧的惊讶声,我知道崇阳殿是他的故居,嗐,他还真喜欢“妲己”,我不由撇撇嘴,但随即和太监向皇宫内院走去。 娘娘,这里是大王做太子时候的故居,天天有人打扫,很是干净,娘娘,您长得真是美若天仙,您真是得大王宠爱,能住这里。 我点点头,嘿!还不是看上妲己了,看着外面牡丹花开的正艳,我起身站起,转到花圃边,拽下一朵,放到鼻端,沁心的花香直冲鼻端,我忍不住一口咬下两个花瓣到嘴里。 忽然,我看见子受轻步走到近前,我忙将口中的美食咽下:“大王!”身后的叫声提醒了我,我忙盈盈一礼:“大王” 他嗯了一声,扶起我,一手拦住我的纤腰,走吧!美人,我想扭身摔开他的钳制,但还是理智占了上峰,任由他牵着走进殿内。 今天送些花菜,子受冲太监吩咐。 是,太监满脸堆欢的下去,我看着他,很长时间不见,有些生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叫妲己!” 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你是冀州侯的女儿!” 我点点头,我从小生活在冀州,今年一十八岁,姓苏芳名妲己,有一兄长,叫苏全忠,还有一个嫂子,不待他再问,我直接自爆家门。 他眼底露出笑意,摸着我的脑袋,绕过桌子,托起我的下巴,轻轻地吻着我的眼,然后顺着鼻子一路吻着,我晕晕地只觉得他的嘴在我的嘴边不住轻点,不知多久,他放开我,看着四下宫女刻意低垂的眼,我脸上一热,子受抱着我的肩膀,看着满桌子的花食,我咽了下口水,但随即想到我不能这样,沒几个人喜欢吃花,子受知道我的嗜好,别因此发现才好,我故意咳了咳:“子,这些都是花食,大王,喜欢花食啊” 他点了点头,现在不是朝堂上,你就叫我子受吧! 好啊!忽然,我意识到这样不妥,忙又开口道:“这怎么好,直呼大王的名讳!” 寡人这么说,就这么办,他不容反驳地说道,呵呵,我只好听旨行事,让我大王,大王的叫他,我也极不适应, “子受这么说就这么办了!”他点点头,你倒是真听话。 我呵呵一笑,子受挑起一个兰花酥递到我手里,我老实不客气地拿起就吃,忽然,又意识到现在是妲己,不能在大王面前放肆,强压住要咬两口的冲动,任鼻尖甜香直冒,肚中馋虫乱窜的诱惑下,我讪讪地拿开了些,慢条斯理地轻咬了口,听说冀州侯治军严明,为人严谨,妲己果然是家学渊源,恭敬有礼。 我淡淡笑着“哪里,哪里”哼,不就迷上人家美色了吗?至于吗?子受以前不是这样的,看着他的脸,陌生的让我无法接近,不由想到女娲,正是他的挑逗让女娲大怒,让我有机会回來,回來再看他的洋相。 等一切都宁静,子受看着我,我低着头,心砰砰直跳,他要干什么?还和姬杰那样,拉扯我的衣服,将我的脖子咬的红红紫紫,子受猛然抱着我,不容我多想,我在我的嘴中野蛮的攻城略地,妈呀,我要死了,捂死我了,沒等我推开他,他一下子脱开我的唇,捧着我的脸,深深地看着我的眼,我忙逃避地闪开,又慢慢对上,看着她的眼,似乎藏满千言万语,似乎有空白无语,我被带到他的眼睛里,朦朦胧胧间,罗衫半退,他轻轻地吻让我又跌倒缠绵的梦中。 早上的晨光透过粉红的纱帐,照着他的脸,棱角分明的脸,曾经多少次和我生死相依的人,此刻就近在咫尺,忽然,他的眼睫毛动了动,我忙闭上眼,感觉他的手在我脸上流连,妈呀,他能不能不这么缠,忽然,我脸颊上一凉,有个硬物,不住的触碰,我忍不住睁开眼,眼前一阵雪白的光亮,小巧的风雪玉。 冰凉的触感让我禁不住一颤,从脸上凉到心里,耳中似乎又清楚地响起,彤公主的话,这个是母后给你喜欢人带的!” 我看着他,这个给你,记得要保管好,他仍满是柔情地看着我,我想笑,嘴不由的咧开,心去沉沉地坠入谷底,大王,你对我真好。 子受,是子受,他纠正着,啵,在我嘴上吻了下,我禁不住身体一颤,他的眼中忽的又充满红光,我腿上热火一片,我一把推开他,垂眼不再看他:“我累了” 他一把拦住我的肩膀,头埋进我的脖颈,火热的气息不住地在我背上吹过,慢慢他的呼吸平稳下來,我一直闭着眼,最后,他摸着我的脸,我身旁一阵微风扫过,我眯眼看见他宽厚的背脊,在他回转头的瞬间,我又闭上眼,感觉有道目光在我身上流连忘返,终于,咔咔咔,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张开眼,看着窗帘外高大朦胧的身影渐渐远去,我腾地坐起,紧紧抱着双膝,呆呆地望着眼前, ------------ 第六十四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 “娘娘,您起來了!”一个清脆的叫声,一个圆脸的宫装少女屈膝在我眼前:“我叫弯弯,大王让我以后伺候您了!” 弯弯天生一张笑脸,说话之时,脸颊上不时荡起圆圆的小酒窝,她说着已经利索地将帐帘左右挂好,我笑了笑,挪动身体,下身酸痛的我不禁抽了口冷气,弯弯伶俐地上前掺住我的手腕,我慢慢的下了床:“死子受,痛死我了!” “娘娘,我先给您梳妆,一会儿,您得到皇后娘娘那边问安,我脑中立刻显出姜随心的脸,嘿!她做梦也沒想到我回來了。 一番洗漱后,我坐在绣敦上,弯弯给我梳头,她的手很灵巧,不一会儿,一个凤结就梳好了,娘娘,您的头发又细又软,又浓又密。 我起身,看着她浓密的头发:“弯弯的头发也很好!”她笑着,脸颊上的酒窝更深了:“谢娘娘”扶着我出了宫门。 我们走在分花拂柳的小径上,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建筑我视若无睹,心思全被马上要见的姜随心填满,想到几天前看到的姜随心,她应该不会认出我,我现在时妲己。 “娘娘,仔细脚下”,弯弯低头小声道,这丫头看出我心不在焉,我点点头,打起精神,看着白玉砌成的九曲桥,颈中的雪玉让我禁不住发抖:“娘娘,你怎么啦!您的脸色好白”。 “沒事”,我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转眼间,皇后所居的虔心宫到了,经过层层通报,由接待女官通传进去给里院的大丫头,然后再传报到皇后的贴身女侍,我们等了一会儿,缓步进去,忽然,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从宫里窜出了,脸色雪白,瘦小单薄,他肩膀上一个小的金眼神鹰,嗷的一嗓子扑向我,啊!我吃了一惊,但迅速我就调转战略,反手捂着脸,等金鹰扑到的瞬间,将他扼死,我要维持妲己的淑女本相,嗷,金鹰黄色的小舌头在我面前伸张着,利嘴张合着却沒有啄住我,一下子被身后的小白手拽回,头戴皇冠的小孩子,扬眉看着我:“别怕,有我呢”。 我低眉一笑:“多谢你了,幸好有你”要不我非叫这东西抓花了脸,我低下头看着趴到地上的弯弯哆嗦着说道:“弯弯,沒事了” 女婢该死,刚吓昏了。 她这个也是正常反应,现在她仍哆嗦着,看來刚吓得不轻。 “我好好的,好了”,她又低头向小男孩行礼:“奴婢见过小皇子”忽然,他小脸一沉,嘴巴嘟起,那边匆匆跑來一个中年宫人:“皇子,要迟到了,该进学了”。 哼,他昂着小脑袋:“你是谁,我怎么沒见过你”。 “我是新來的宫人,我住在崇阳宫”。 “啊!是苏娘娘”,那宫人忙向我行了一礼,这时,里面走出传唤官,娘娘请苏娘娘进去,我冲小男孩笑了笑,男孩忽然上前拉住我的手,低声说:“我改天找你玩!”沒待我应声,他转身撒开小腿跑了。 姜随心坐在正中的位置,黄飞霞坐在她的左边,右边还有个女子,娇弱不堪,神色冷淡,我在宫女的引导下,向上行了大礼,苏“妲己见过皇后娘娘,诸位娘娘”。 “好一张脸,难怪人家都说新來个大美人”,黄飞霞撇嘴道,和他儿子相比,孩子就爽朗可爱的多。 我淡淡地回应道:“妲己蒲柳之姿,娘娘谬赞了!” 起來吧!姜随心淡淡地说道:“苏美人,你现在已经是嫔妃了,就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昨晚第一次侍寝就让大王早朝迟了,如此坏成汤之大典,误国家之安危!” “大王要睡早睡晚,妾身何能干涉”。 “你就别耍花枪了”,黄飞霞冷哼道。 “黄姐姐,她初來乍到,不懂这的规矩也能理解”,一旁的女子淡淡地开口道。 “杨妃”,黄飞霞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女子:“你是说应该让大王耽误朝政,毁了江山社稷”。 “这大帽我可不敢担,大王天天日理万机,偶尔放松一下,也是劳逸结合,黄妃说的那么严重”。 “好了,你们都闭嘴”,姜随心脸色一沉,两人都住了口。 姜随心随即厉声道:“天天就知道口角,这样沒一点分寸,如何坐镇各宫,都下去吧!黄飞霞起身,杨妃也站起,连同我一起给姜随心行礼,众人默默地推出中宫。 “刚多谢你了”,我看着杨妃笑道。 “沒什么?黄妃仗势欺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们都忍着她,我可不理她,她从小就这样”。 “你和她” “她看着,我和她是表姐妹”她冲我笑了笑:“她认准了你,这几天会找你的茬,你小心点”,看着他的背影,我笑了笑,对于这种争斗我已然已厌倦。 刚到崇阳宫,我看着四下里凭空多出的花朵,不由吃了一惊,客厅里放满了鲜花,高低错落,如锦丝缎,我看着身后的弯弯:“怎么回事,怎么放满了鲜花”。 弯弯也是一脸茫然,但随即小脸就露出喜滋滋地笑意:“娘娘,肯定是大王,娘娘您长得花一样,大王多送点花给您”。 我摸着清雅的兰花,嘿!子受送花,子受何时这么仔细了,远远看着镜台前反射我的影子,苗条婀娜,子受的宠爱对现在的我來说,并不是好事,明天黄飞霞、姜随心都找上门來了。 “女神,一个低沉地声音,我转过头,看见一个面貌奇丑的男子,满脸浮肿,只有眼睛十分锐利,还隐隐泛着邪光:“风发,我姐姐呢?” “她在轩辕洞里,饮着洞里泉水正修炼呢”。 我心立刻好过了许多:“你现在在在哪窝着”。 他笑看着我:“我就窝在你宫里,嘿嘿!你们在前面热烈,我在后面更衣室的屏风后睡觉”,我脸一热,瞪了他一眼。 “女神,到底是你,一來就将子受控制住”。 “是妲己,不是我”。 风发看着我:“不管是谁,先得到他的宠爱,下面我们就好行事”。 “你想怎么样”,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阴沉沉地转着,现在这里呆着伺机而动,忽然,我们脸色都一变在彼此的眼中照到惊异,我昂着头,风发垂下脸:“这花以后你就好好侍弄”,我摸着光滑柔软的花瓣沉声吩咐道。 貌似不经意地抬起头,看着轻步踏进屋的子受,满脸放光:“子受”,我抢步而上,拉住子受的手,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子受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下朝这么早,大王您是不是一下朝就來我这边了”。 子受点点头,看着我,眼角看着躬身推下的风发:“你是谁,干什么的”。 “他是花匠,你送來这么多花,总得需要个花匠看管”。 “你从哪找的”。 “我”,我吃惊地问道,同时脑子飞速旋转,说什么好呢?沒等我搪塞好,风发自己开口了:“大王,奴才是敬事房的花匠马六的外甥,刚给娘娘送花來着”。 嗯,子受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这样看下去早晚有事:“你下去吧!以后好好侍弄花”,我忙转到子受的眼皮底下:“大王,你多谢你给我送这么些花,我今天回來看时幸福的不知道”。 他看着我,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等风发推下去,我心总算放下,子受兀自看着风发退去的背影发怔:“怎么了?大王,您怎么來看哪个花匠,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子受看着我:“倒沒什么特别,你以后小心,这是深宫内院,这样的人不能出现”。 我乖巧地点点头,子受抱着我的肩膀,弯弯捧着食盒进來:“奴婢见过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起來吧”。 “朕刚好也饿了,來人,就在这一块吃吧”,弯弯忙给我们布好碗勺,我们坐下,镏金的玉碗内装着透明如血的燕窝,腾腾的冒着热气,我看着,四下里花香阵阵,我心情舒畅地看着子受,他也会看着我,多吃点,我看着他,笑看着成汤, ------------ 第六十五章 醒后沧桑变几回 我浮在白玉海棠泉水中,热气氤氲,我身着水红裘衣,靠着汩汩流水的鸾凤进水头修身养性,忽然,帐帘飘动下,我看见一双脚,红色的鞋底上有龙鳞纹,嘿!我仍半眯着眼,半响,那双脚开始移动,慢慢的挪至我的跟前,忽然,在我的耳边,吻了下我的脸颊:“走,我带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啊!我转过头看着他一脸欣喜。 看了就知道。 我点了点头,心也被他勾起了,喂,那还不赶快起來。 那你还不出去,我抬眼看着轻纱飘飘的出口,他淡淡瞧他 了我一眼,眼神里可透着揶揄。 我眼撇向一边,在他的刻意注视下,愈发扭捏,身下的雾气也更热了,鼻尖冒出细细的汗珠。 忽然,他大步向外,我忙跳出水池,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刚出去,发丝仍冒着水珠不停的往下淌。 他看了我一眼,走吧!拉着我的手,我看见两个男子,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面色微黄,精明外露,一个中等身材,突着鳄鱼眼,一脸阴沉,面色微黄的男子先开口道:“大王,他一见子受就忙行礼,手上拿着一本奏折!” 子受点了点头,看着天的尽头:“皇叔有何奏章!” 皇叔眼帘低垂道:“大王,汜水关总兵官韩荣一本,言姬邑礼聘姜尚为相,其志不小,东伯侯反于东鲁之乡;南伯侯屯兵三山之地;西伯姬邑若有变乱,此时正谓刀兵四起,百姓思乱,况水旱不时,民贫军乏,废藏空虚,况闻太师远征北地,胜败未分,莫国事多艰,君臣交省之时,愿陛下圣意上裁,请旨定夺!” 嗨,姜子牙行动的到快。 子受一言不发,片刻看着鳄鱼眼道:“北伯侯你有何奏章!” 那人绷着脸道:“奉旨监造鹿台,整造二年零四个月,今已完工,特來复命!” 子受笑道:“此台非卿之力,终不能如是之速!” 侯虎口:“臣昼夜督工,焉敢怠玩,故此成工之速!” 王曰:“目今姜尚相周,其志不小,汜水关总兵韩荣有本來说;为今之计,如之奈何,卿有何谋,可除姬昌大患!” 侯虎奏曰:“姬昌何能,姜尚何物,井底之蛙,所见不大;萤火之光,其亮不远,名为相周,犹寒蝉之抱枯杨,不久俱尽,陛下若以兵加之,使天下诸侯耻笑,据臣观之,无能为耳,愿陛下不必与之较可也!” 王曰:“卿言甚善,鹿台已完,朕当幸之!” 侯虎奏曰:“特请圣驾观看!” 大王点了点头,传旨道:“排銮驾往鹿台玩赏。 我和子受同坐七香车,宫人随驾,侍女纷纷,浩浩荡荡的驶向鹿台。 刚到鹿台,仰望下,四面金光灿灿,琉璃在阳光下闪耀的人眼睛生花,子受当先,我在两边驾着上台,这种扶侍,对我來说真的是遭罪,但沒办法,谁让我现在是苏美人。 台高插汉,榭耸凌云:九曲栏杆,饰玉雕金光彩彩;千层楼阁,朝星映月影溶溶,怪草奇花,香馥四时不卸;殊禽异兽,声扬十里传闻。 “你看着怎么样!” 我淡淡的笑道:“真是瑶池紫府,玉阙珠楼!” 子受的手指环绕着我的长发:“我贴到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我抬头看着他的眼,殿当中嵌几样明珠,夜放光华,空中照耀,反射着他的眼,清亮柔和,这个眼神很熟,成汤的身上也有,忽然,想到姐姐,她现在孤独的在黑洞里,怎么能让他來看看,抱着子受,我簌簌发抖,怎么了?忽然,沮丧起來,原來我怕姐姐会再次占有他的心,忽然,心一惊,嘴角泛起苦笑,什么时候我怕起姐姐來了,我们是一母同胞,不分彼此,但是面对爱情,子受,我竟然提不起分的勇气。 子受,你能答应我吗? 他看着我,你说 我摇了摇头,爬到他的身上,在他的疑惑的眼神下,我忽然笑了下,我要你只爱我。 他的嘴角慢慢的弯起,翻身将我压到身下。 雪儿,雪儿,一张妖艳的脸忽然露出骷髅,身子似急泅在河堤中的蛇,不停地翻滚着,我仿佛被人扼住胸口,抱着脖子醒來,摸了下一脑门的汗水,我看着枕畔的子受睡熟的脸,慢慢起身。 梆梆梆,三更时分,飞身向外,一阵风声,來至朝歌南门外,离地三十五里轩辕坟内,刚一到门口,唬的我一跳,一群狐狸在群魔乱舞。 我看见姐姐了,她躺在一个石碑上,她也看见我了,挥手冲下面的狐狸道:“停,停,下去!” 众狐狸转过脸看着我,我只看着姐姐,任他们从我身边经过。 姐姐仰头喝了一口酒:“你好好在深院皇宫受享无穷之福,怎么想到我这儿了!” “姐姐,那是任务,你又不是不知道,朝朝侍天子,夜夜伴君王,未尝不思念你等。 你看我现在挺好了,不用挂心了,我愈发愧疚了,阴冷的寒风吹着我的身体发冰,姐姐,我想你去宫里玩玩。 好啊!姐姐丢下酒壶,我刚好喝喝宫中的玉酒。 造完鹿台,要会仙姬、仙子;我思一计,想起妹妹与众孩儿们,有会变者,或变神仙,或变仙子、仙姬,去鹿台受享天子九龙宴席;不会变者,自安其命,在家看宁,俟其日,妹妹同众孩儿们來!” 当柔和的晨光撒到脸上,我当先倚门而站,光可鉴人的长发垂地,果绿的裘衣紧裹着玲珑的身段,耳中钻入细微如猫的脚步,我仍不回头,看着庭前花圃上牡丹花发呆,忽然,我的肩膀被一双手擒住,耳边被一个舌头不住的摩擦,大王,明日是十五夜,正是月满之辰,臣妾想在这鹿台上会会仙子。 哦,你有什么古怪,呵呵,尽管试吧!我知道他是不信,回头媚笑了下,子受,给我画眉吧! 今早我下定决心让姐姐入宫,现在我和子受独处的时光就一天了,我拉着他的手到梳妆台畔,拿起画笔,递给子受,他的眉眼忽然露出调皮,看了下眉笔,挑起我的下巴,两笔清柔在眉间划过,我看着他放亮的瞳孔,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上,两道柳叶眉,整张脸都是柔和,他低下头,在我淡红的嘴唇上印了下,笑着离开了, ------------ 第六十六章 醒后沧桑变几回 娘娘,我抬眼看着满脸鲜艳的弯弯,眉间透出起立的诉求,我摇了摇头,弯弯,告诉皇后娘娘,我不舒服,今个不去她那里请安了。 娘娘,今个是您初次搬到鹿台,现在不去,皇后娘娘会不痛快的,看着这个玲珑的婢女,我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但是我实在沒有力气,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沒有,甚至连再次回话的气力都尽消,弯弯看着我的脸,不敢再进言,一上午我都呆坐在梳妆台前,属于我们的这一刻这么少。 忽然,外面传唤官大叫:“黄妃娘娘到!” 一阵劲风在我眼前刮过,我看着眼底的朱红绣鞋,耳畔响起了个尖利的声音,皇后娘娘托我來这边看看,苏美人病的怎么样。 我知道兴师问罪的來了,淡淡的抬起头,烦闷无力。 呀,这可了不得,幸好我带着太医來了,让他们赶快给美人看看。 不用了,我是宿疾,吃些药就好了。 美人现在是大王的宝贝疙瘩,可金贵了,不能就这样,得好好看,让太医们好好诊治,好去了根儿。 这个就不劳烦贵妃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既然沒大碍,怎么就非得我请到门上,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弄得自己跟大诸侯的千金一样,我一脸不快,但是不能发作,现在我沒有完全把握子受站在我这边,何况她也是她的妃子,我深吸了口气,合上眼睛。 月色圆满,光华皎洁,看着眼前三十九席,排三层,大王呵呵笑着,身后跟着一人,正是皇叔:“皇叔我们举办了个家宴。 一旁的总管在吆喝着:“三十九席俱朝上摆列,十三席一层,摆列三层!”看着他们忙得热火朝天,我穿过去,见日已西沉,月光东上,忽然,子受笑眯眯的走过來,我们一起到了九龙筵席,席已完备,真乃是烹龙炮凤珍羞味,酒海肴山**新,我们携手入内坐欢饮,候神仙前來。 转脸看着子受一脸笑意,我还是忍不住说道:“但群仙至此,陛下不可出见;如泄天机,恐后诸仙不肯再降!” 子受怏怏站起:“好吧!” 将近一更时分,只听得四下里风响, 霎时间,一轮明月雾了,风声大作,犹如虎吼一般,只听得台上飘飘的落下人來,那月光渐渐的现出,当先一人,青色袍子,发髻高绾,正是姐姐,我悄悄冲里道: “仙子來了!” 子受忙趴到绣帘上,内中袍分五色,各穿青、黄、赤、白、黑,内有戴鱼尾冠者,盘龙云髻如仙子、仙姬者,看着子受跳动的眉端,我知道他挺高兴的,姐姐当先道:“众位道友,稽首了!”众仙答礼曰:“今蒙纣王设席,宴吾辈于鹿台,诚为厚赐,但愿国祚千年胜,皇基万万秋!” 我在里面传旨:“宣陪宴官上台!” 皇叔上台,看着月光抚照下的大家,不用看我就知道他看的结果,个个有仙丰道骨,人人像不老长生。 姐姐凛然道:“先生何人!” 皇叔恭敬答道:“卑职亚相比干,奉旨陪宴!” 姐姐道:“既是有缘來此会,赐寿一千秋!” 嗨,姐姐还真能戏弄,我心里好笑,挥手向内传旨:“斟酒!”沒想比干一把夺过金壶,亲自斟酒三十九席已完,最后居然怀抱金壶,侍于侧伴,哈哈,这纸糊的一千秋真是管用。 姐姐仰头就干,一杯接着一杯,她手下的众位伙伴也开始一杯杯的灌下去,比干则依次奉三十九席,每席奉一杯,陪一杯,这个皇叔真是好酒量,一圈下來,脸不红,步很稳,口齿清晰。 嗨,得把他和子受撂倒,我留机会和姐姐说说话,我忙开口道:“ 陪宴官再奉一杯!”比干每一席又是一杯,大家连饮二杯,此杯乃是劝杯,好在这皇封御酒浓香甘醇,确实是佳酿,姐姐喝的满脸桃花开,媚眼要滴出水,她的手下,招架不住,东倒西歪,把尾巴都拖下來只是晃。 虽然此时月照正中,好在皇叔现在依然大了舌头,我忙传旨:“陪宴官暂下台去,不必奉酒;众仙也该各归洞府!” 是,比干低头领旨,一摇三晃荡的出了内庭,过了分宫楼、显庆殿、嘉善殿、九间殿,殿内有宿夜官员,出了午门上马,前边有一对红纱灯引道。 子且说众狐狸酒在腹内,闹将起來,架不得妖风,起不得朦雾,勉强架出午门,一个个都落下來,拖拖拽拽,挤挤挨挨,三三五五,拥簇而來,出南门,将至五更,南门开了。 受也卧倒在酒坛上,姐姐,忽然一言不发的站起,看着睡熟的子受,一脸愤恨,两眼发绿,嘿嘿!咬牙切齿地叫道:“成汤” 姐姐,他是子受,我忙身体挡住子受,看着姐姐,姐,你到里面休息吧!姐姐忽然嘴角变出诡异的笑颜,嘿嘿!姐,你是不是想他了。 她回身拿起酒壶,灌了一杯,酒水淋漓,看着我,嘿!雪儿,我好痛苦,他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她泪眼迷蒙,脸上点点滴滴,不知是酒水还是眼泪,姐,我会求女娲将你送回去,他估计也会想你的,想到成汤刚毅的脸,我心莫名的伤感。 他死了,我还回什么去。 你、、、、、、、我诧异地看着她,她忽然,对着我,吃吃地笑道:“雪儿,我挖了他的心,他让我失去爱人,我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我心一跳,看着她的脸抖动着,陌生而凌厉,我故意在你回來的时候,趴到他肩头,让你误以为他是我的男人,对不起,雪儿。 我的头顶如五雷轰过,轰隆隆中,电光闪烁,苍穹中不停地闪现那张柔情的脸,眼前姐姐满脸泪水,脚步蹒跚的向外飞,我仍呆若木鸡。 我病了,一宿一宿的难眠,只是张着眼,微一闭上眼,眼前就出现姐姐趴到铁肩上哀哀恸哭的娇媚,我的心就揪成一团,子受天天來我宫里,我不哭不笑,日渐消瘦,子受总是每天变着法的给我送來一盘盘花糕,我吃了就吐,吐了再吃,忽然,姐姐模糊在我身前,雪儿,对不起,我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 从來沒想自己的亲姐姐居然会给我这样的伤害,三个月后,我仍木木呆呆,形神枯槁,子受仍天天陪着我,不发一言,眉头却日渐紧了, ------------ 第六十七章 挖心 娘娘,我一口吐了弯弯喂给我的糖水,她给我搽着嘴道,娘娘,您赶快好起來吧!您一病,整个宫里都死气沉沉,大王也瘦得不成样子了,看着坠泣的弯弯,我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凉意,看着幕帏重重的宫殿,阴冷的寒气让我止不住的缩了下身子,夜來朔风透窗纱,也不知是雪是梅花,飕飕冷气侵人。 “娘娘,您冷吗”。 我点了点头:“娘娘,你清楚了,快,给娘娘加床褥子”,我摇了摇头,我想出去走走。 这,弯弯忙翻出披风给我披上,到底是瘦了,身体不胜披风的重力,而整个披风紧裹下,我像麻杆一样,轻轻的飘过重重帷帐,眼前有些透亮,冰凌窗花上,乱舞梨花。 娘娘,下雪了,我点点头,站到鹿台顶,仰望空中银珠乱洒,半天柳絮交加,行人拂袖舞梨花,满树千枝银玉,两片似鹅毛,三片攒三,四片攒四,五片似梅花,六片如六萼,雪下到稠密处,只见江河一道青,须臾四野难分变,顷刻千山尽是云。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子受大步走到我跟前,裹了下我翻滚在外的兔毛领子,贴到我的脸上,他一脸欣喜,听说你能起來了,真好,真是瑞雪啊!我转过身,看着他,他捏着我的手,手还是凉,说着将我的手往他的胸口送去,我触到柔软的暖和,忽然,两耳轰鸣,头上像被一个大锤重重地打过,我看着他的大红袍袄,眼前一黑,迷糊间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耳边有人大叫,妲己,妲己,快叫太医。 我猛然张开眼,口齿清楚的问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是披风啊!是皇叔给袍袄,我眼前模糊一片,隐隐约约都是一张妖艳的脸,风情万种,香脸桃腮,光莹娇媚,满脸苦楚,一时间,刀剜肺腑,火燎肝肠。 大王,从脉象看,娘娘是忧思太过,损了阳气,气郁化火,内耗肝阴,以致阴不能敛阳,脾、肝、肾三脏都伤及,无甚大碍,调理一段就会全好。 又是夜半,我飞身出了宫门,站在轩辕坟口, 闻见一股冲天的臭味,狐狸一具具的尸体,焦毛烂肉,臭不可闻,当日,老贼沒有醉,悔不该我大意,让姐姐來宫里,沒想会送了命,不,我应该留下姐姐,她就不会惨死,不,是比干这个老贼,我不把这老贼剜出你的心來,我就不叫妲己,月光如练,冰冷的射在我的铁青的脸上。 我拿起百合素吃的津津有味,子受看着我,也开心的吃着,啊!我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妲己,妲己,子受惊骇汗出,吓的面如土色,我口中喷出血水來,闭目不言,面皮俱紫。 子受叫道:“快传太医!”一旁的小宫女苏美跪下垂泪道:“小姐是旧疾发了!” “噢!” “昔在冀州时,小姐常有心痛之疾,一发即死,冀州有名医张元,用有玲珑心一片煎汤吃下,此疾即愈!” “传旨宣冀州医士张元!” “大王,朝歌到冀州一去一來,至少月余,张大夫经常云游在我,就算到,小姐怕是等不得了,除非朝哥之地,若有玲珑心,取他一片,登时可救:如无,须臾即死!” “玲珑心谁人知道!” “奴婢曾听大夫说过,小姐的顽疾,只要贵人的心一片,吃了就可痊愈。 “贵人,哪个贵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脸色巨变,忽然,外面传旨官道:“皇叔病危!”子受一言不发地向外冲,皇叔,怎么样。 回大王,亚相稍有不妥,好好调理就好。 大王点了点头,踱步到金碧辉煌的床畔,看着面如枯槁的脸,皇叔,侄儿來看你了。 大王,费由不可重用,他出身贱奴,难登大雅之堂。 皇叔,他是难得人才,我用人不论出身。 小子,你就乱來吧!成汤先王,岂知殷受断送成汤二十八世天下,非臣之不忠耳。 脸变了几变,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珠,皇叔,这个是无上的宝药,侄儿请您吃下。 你好好处理朝务,我不吃也欢心。 皇叔,这个吃下后,能延年益寿,皇叔,看着侄儿殷殷情义,比干的架子也拿下了,顺着侄儿的手将药丸吞下,立刻腹中升起一团暖意,这时,他侄儿又开口了:“御妻偶发沉疴心痛之疾,惟玲珑心可愈,皇叔有玲珑心,乞借一片作汤,治疾若愈,此功莫大焉,我刚喂皇叔服下续命长生丸,于皇叔身体还是无大碍的!” “心是何物!” “乃皇叔腹内之心!” 比干怒奏道:“心者一身之主,隐于肺内,坐六叶两耳之中,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心正,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不正,心乃万物之灵苗,四象变化之根本,吾心有伤,岂有生路,老臣虽死不措,只是社稷丘墟,贤能尽绝!” “皇叔之言差矣,总只借心一片,无伤于事,何必多言!” 比干厉声大叫:“昏君,你是酒色昏迷,糊涂狗彘,心去一片,吾即死矣,比干不犯剜心之罪,如何无辜遭此非殃!” “君叫臣死,不死不忠,台上毁君,有亏臣节,太医,拿下去,取了心來!” 太医用雪亮的小刀,脐中刺入,将腹剖开,其血不流,摘心一片而出,又飞针走线将伤口缝住,比干掩袍不语,面似淡金,径下台去了。 门外,众臣议论纷纷,只听的殿后有脚迹之声,一人望后一观,见比干出來,:“老殿下,事体如何!”比干不语,百官迎上前來,比干低首速行,面如金纸,径过九龙桥去,出午门,上马,往北门去了。 这就是我看到的取心好戏,嘿!握着手中,一片鲜红的心,一口吞下,腥臭难当,我强压下胸口的郁闷,摸了摸嘴边的血迹,飞身而去,看着一步步行走的比干,他的身后缀着滴滴鲜血,哈,我漫步飞上去,笑嘻嘻道:“比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妖精,你害我如此,我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我害你,狐无伤人意,人有伤狐心,你下手害死那些狐狸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何其无辜,他们杀你的家人了,偷你的宝贝了。 你,妖魅不安于君前,必至内乱;使天子醒悟,或知贬谪妲己,也见我等忠诚。 哈哈哈,那你就到阎王殿诉说你的忠诚吧!我反手一掌,一时落英缤纷,繁华过尽,一具干瘪的尸体瞪着圆眼死去, ------------ 第六十八掌 酷刑 我一袭碧色长袍,袍底绣着硕大的淡黄色昙花,人在冰天雪地上曼歌飞舞,犹如一只巨大的蝴蝶在冰雪上盈盈跃动,好,子受当先鼓掌,哼,一声哼哧,我看着人裹在一片嫣红中的黄妃,手牵着乳黄袍子的稚子。 我不理她仍挥袖奋衣而舞,忽然,脚下一滑,我飞身跳起,低头间,一个光滑的玉珠在地上转动,我冉冉落下,拿起仍滴溜溜转着的珠子,看着黄妃身后宫人,黄妃脸色通红,我毫不在意,盈盈跪下对子受道:“大王为臣妾做主,有人要谋杀臣妾!” 子受看着黄妃,冰冷冷的传旨:“拿下楼,俱用金瓜打死!” 黄妃脸色通红,瞪着我,哼,我怕你,就是要杀杀你的锐气,但看到一旁皇子澄澈的眼:“慢!”我转脸道:“且不必将这起逆党击顶,暂且送下冷宫,妾有一计,可除宫中大弊!”奉御官即将宫女送下冷宫。 “将摘星楼下,方圆开二十四丈阔,深五丈,陛下传旨,命外人弄些蛇虫,都放于此坑之内,将作弊宫人好好看看,再有冒犯,跣剥干净,送下坑中,喂此毒蛇!”他淡淡地冲黄妃笑着,眼睛一亮,嘿!这个真是个好办法。 人多力量大,又过五七日,蛇已交完,弯弯道:“都城众民交蛇已完,奴婢回旨!”蛇既纳完,命奉御官将不游宫前日送下宫人,绑出推落虿盆!”奉御官得旨,不一时将宫人绑至坑边,那宫人一见蛇蝎狰狞,扬头吐舌,恶相难看,七十二名宫人一齐叫苦。 我哈哈笑着,怕了,你们在宫中为所欲为时怎么不小心点,我笑眯眯地看着她们瑟瑟发抖、泪流满面,,忽然,子受一脸寒气的走來,大王。 子受一眼不发地看着万蛇蠕蠕而动,眼底涌出血红,我心一动,空中的血腥味扑面而來,他转脸吩咐道:“去,叫胶鬲來!” “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胶鬲泣而奏曰:“臣不为别事,因见陛下横刑惨酷,民遭荼毒,君臣暌隔,上下不相交接,宇宙已成否塞之象,今陛下又用这等非刑,宫人得其何罪,昨日臣见万民交纳蛇蝎,人人俱有怨言,今旱潦频仍,况且买蛇百里之外,民不安生,臣闻:民贫则为盗,盗聚则生乱,况且海外烽烟,诸侯离叛,东南二处,刻无宁宇,民日思乱,刀兵四起,陛下不修仁政,日行暴虐,自从盘古至今,并不曾见,此刑为何名,那一代君王所制!” 王曰:“宫人作弊,无法可除,往往不息,故设此刑,名曰‘虿盆’!” 陛下不一思省,不想国家何以如磐石之安,可惜先王克勤克俭,敬天畏民,方保社稷太平,华夷率服,陛下当改恶从善,亲贤远色,退佞进忠,庶几宗社可保,国泰民安,生民幸甚,臣等日夕焦心,不忍陛下沦于昏暗,黎民离心离德,祸生不测,望陛下以祖宗天下为重,不得妄听女子之言,有废忠谏之语,万民幸甚!” “好匹夫,怎敢无知侮谤圣君,罪在不赦!”叫左右:“即将此匹夫剥净,送入虿盆,以正国法!” 众人方欲來拿,被胶鬲大喝曰:“官居谏议,怎入虿盆!” 胶鬲坠楼,粉骨碎身,纣王看见,更觉大怒,传旨:“将宫女推下虿盆,连胶鬲一齐喂了蛇蝎!”宫人齐声高叫:“老天无眼“ 妲己贱人,我等生不能食汝之肉,死后定啖汝阴魂!” 宫人落于坑内,饿蛇将宫人盘绕,吞咬皮肤,钻入腹内,苦痛非常。 大王,子受仍目似充血,來人,将虿盆左边掘一池,右边挖一沼,池中以糟丘为山;右边以酒为池,糟丘山上,用树枝插满,把肉披成薄片,挂在树枝之上,名曰‘肉林’,右边将酒灌满,名曰‘酒海’,天子富有四海,原该享无穷富贵,此肉林、酒海,非天子之尊,不得妄自尊享也!”我隐隐听说,现在朝中动荡,各侯爷,王爷用兵自重,子受的皇位受到极大的威胁。 而我的目的就是挑起更大的动乱,但现在我挑不挑起不重要,子受不会允许别人在他的枕畔酣睡,他也愈发瘦了,妲己,你真美。 我是托了这副皮囊的福,他才对我如此用心,少年时候的往事早已成追忆了,我心底苦笑着,韶光易逝,人心浮动,我,其实也不是当年懵懂的狐狸了,妲己,,他摸着我的脸,爱恋的眼神让我禁不住醋味横生,将面上妖容彻去,看着他眼中,往日海棠醉日,艳治非常此刻干净姣美,子受谛视良久,叹了口气,嘿!他还是忘了我, ------------ 第六十九章 再回已是百年身 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缠绵的琴声,我慢慢起身,看着一张温润晶莹的白玉床放在眼底,我瞟了一眼,再也不看,弯弯忙道:“娘娘,这是西伯侯进贡给娘娘的宝物,听说醉酒之人在上面一躺就清醒了!” “他!”眼前似乎出现一张飘逸清雅的面孔,瞬间冷然下去:“他人呢?” “娘娘,他在外面候着呢?”。 让他进來,现在虽是寒冬,但阳光明媚,地面上铺满粉嫩的梅花,空气中飘着清香,屋檐下挂着啾啾鸣叫的各色花鸟,我在帘内,看着这个曾让我懵懂岁月痴狂的脸,些许感慨,岁月沒在他脸上刻下多少痕迹,倒是气度更加雍容华贵:“阶下跪者何人!” 邑答曰:“我是犯臣姬昌子姬邑!” 又是他爹爹:“无功不受禄,说吧!什么事!” “我父亲久羁羑里,人子何以得安,想天子必思念循良,岂肯甘为鱼肉,今将祖遗镇国异宝,进纳王廷,代父赎罪,万望娘娘开天地仁慈之心,怜我父久羁羑里之苦,倘蒙赐骸骨,得归故土,真恩如太山,德如渊海,西岐万姓,无不感念娘娘大恩!” 嗨,原來他爹爹还在关押着,他打得主意倒好,只是,子受不会放了他,撼动殷家天下的人,子受都不放过,我仍淡淡地说道:“纳贡,何宝啊!” 邑道:“自始祖亶父所遗七香车,代父赎罪,七香车是轩辕皇帝破蚩尤于北海,遗下此车,若人坐上面,不用推引,欲东则东,欲西则西,,乃传世之宝也。 果然是好东西,我看着他垂下的眼帘,浓密的睫毛在光影遮盖中成两个小月牙嵌到脸上,旧时往事历历,我转头对弯弯道:“卷去珠帘!”她伸手将珠帘高卷,搭上金钩。 “姬公子”,他缓缓地抬起头,我抹去脸上的艳色,微笑看着他,他忽然,身体巨动,衣摆、袖口处不停地抖动,雪,他的脸瞬间雪白,又仍溯风回雪,迅速的恢复玉色:“娘娘” 同样看了原貌,子受的叹气,看他神色瞬间发光,心底隐隐有丝无奈,有丝快感。 “我,想弹一首曲子,不知娘娘能入耳!” “早闻西岐姬邑善能鼓琴,世上无双,人间绝少,今天能一饱耳福也是幸事!” 他提起白袍,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上,十指尖尖,拨动琴弦,抚弄一曲,又说一曲《风入松》,音韵幽扬,缠绵悱恻,清婉欲绝,他轻轻吟道:“杨柳依依弄晓风,桃花半吐映日红,芳草绵绵铺锦锈,任他车马各西东。 是啊!任他车马各西东,他从西方來,我从西方过,总就还是要各分东西。 我点了点头,用传音密语道:“你还记得我!”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今晚有空移驾到我的驿馆中,我有下情要陈述”,嘿!又是让我从中牵线就他爹爹,他太高看我,子受不再是当年的子受,就算他能同意,我也心痛难当,那是以妲己的美貌夺取的,但我毫不在意的媚笑着,嘿!还当我是当年那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雪儿。 我看着星月无光的夜晚,他的手指尖银光闪闪,我慢慢的闪入,雪儿,他弃琴站起,我看着他,他慢慢上去,雪儿,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我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眼望着他的发髻,轻声道:“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想你,我看着他刻意被压下的焦灼,瞬间邪念陡升,嘿!这时候又是故技重施,他又想利用我的喜欢來拯救他自己,但是我已然不是当年的孩子,相反,此刻,我媚笑如花看着他,一脸蛊惑,伸出水葱玉手轻轻地滑过他的发髻,不经意的划到他的脸颊上,他的脸颊上肌肉一僵:“雪儿” 恩,我仰脸看着他,不安分的手瞬间被他抓住,啊!我轻呼出声,姬,他看着我,眼神越來越迷茫,我猛然蹿出他的怀抱,扑倒瑶琴旁,我久不练琴,但旧时教授的曲子还清晰记得,我弹一遍给你听听好不。 不待他回应,我叮叮当当的弹起來,忽然,啵,琴弦崩断一根,断断续续的琴声继续,只有右手在來回拨弄,抬起左手手指沁出一丝鲜红的血,仿佛雪上一点梅红,凄艳绝伦,姬邑快步山前,抓起我的指尖,放入嘴中,原本就乱不成调的曲子更是凌乱,他濡湿的吸食让我一愣,全然沒想他会如此,不过瞬间我就眉眼一转,滴溜溜露出万种风情, ------------ 第七十章 一杯别酒心如醉 雪儿,他另一个手摸着我的脸,我未受束缚的手还在有一下沒一下的猫了几爪,雪儿,你些年來,我夜夜都在期盼这一天,这次我无论如何不能再错过你了。 嘿!我煞风景的道:“现在,你还认为我们能在一起吗?”他看着我,按住我的手臂,认真地说,你放心,我对你的心在这些年只有增加,沒有片刻抛去,我会带你走的,他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也想当年如果能不顾一切的带你走,我想我会后悔,那样我就不能体会你对我的至关重要,只是,你能原谅我迟了这些年吗? 我点了点头,不言不语,半响,眼前瞬间模糊,脸上两滴清泪滑落,嘴角却弯起,眼前似乎一双眼,锋锐如刀:“如果你答应,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现在就走!”你走,大雨夜冲狂奔的我吼道,你走,阳光斑斓的午后,抱着皇后冲我沙哑轻声道:“走” 前情缱绻,脖中的信物现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我不是妲己,他也不愿面对我,怒火中似乎姬邑的脸在眼前晃着,脸上的泪水被一个潮湿的吻不断吸食,耳边隐隐有声音,似乎來自异样的空间:“雪儿,我喜欢你!”真真切切,虚虚假假,眼前似乎出现一张憋得通红的脸,眼中火焰闪烁。 鼻端传來的清香让我陡然清醒,还想他干嘛?他有美人,我有玉郎,而且他是未來的大王,女娲的浅笑在眼前晃,我全身冰冷,刚的激愤瞬间瓦解,我推开他,转过头,我在崇阳宫,等着你带我走,哗,窗棂大开,我飞身而起,快速离开。 看着龙榻上眉间微皱的男子,清晨的微光透过清薄的纱将他的脸蒙上一层深色,我慢慢的弯下腰,手抚摸他的衣角,浑身的血液倒流在胸口,这就是我依恋的人,此刻,更多的是无语的难耐,不知多久,他忽然吐了两字,我全身冰冷,机械地答道:“我在!” 他睁开眼,拉住我的手,妲己,你爹爹请旨要你哥哥爵位,我给封了。 子受,你对我真好。 他摸着我的脸,我拉下他的手,转过脸,摸索出手帕,再次露出本色,慢慢地转过半个侧脸,手中的手骤然离开,一道黑影从眼边迅速闪过,看着快速移动的背影,我感到心脏的血液渐渐冰凉。 女神,风发从我身后转出,今晚我给西伯侯偷出,你和姬邑再等一天再走,我无言的垂下头,哈,女神,你怎么把本相露出了,虽低垂着头仍能感觉他眼光如刀,刀刀扎向我,我已然无力回应他的话,他这么不想见到我。 看着眼前的歌姬声音嘹亮的唱喏着,耳畔隐隐有缠绵的乐声响起,我仰头干下一杯酒,摇摇晃晃地站起,仿佛身在水雾中,我轻轻地开口。 心不死,爱无期,缠缠绵绵永不止, 谁的眼,温柔的掠过我的脸。 让我迷失在红尘云雾间, 谁的手,轻轻拢起青丝万千。 让我忘记所有的忧愁, 千年不绝是我的思恋, 溯风虐过光华年, 任光阴的剑撕裂期盼的心, 四落的花雨是我凋零的情。 我唱着似乎都是人木桩一样地看着我,我嬉笑眼开,只是依依呀呀地來回晃着,最后跌倒一个温暖的怀抱,身子不断的发冷,抬起眼,看着眼前一张青楞楞的脸,眼神发出绿光,你,我还沒有说出,手腕一下子被抓紧,狰狞的脸在眼前发颤,你还真是想着他,贱人。 呵呵,你还知道生气,我咯咯笑着,我就是想着他,怎么了? 他的吃人的眼慢慢的压上我的脸,猛然,我手上一痛,被迫被拽着向前走,我只是咯咯地笑着,哈哈,我喜欢他这么愤怒的样子,他还知道生气,嘻嘻。 忽然,他死了,他不是未來的大王,他怎么会死,不可能,女娲既然让我下來帮他,他不应该死了。 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姬邑,我心大惊,哈哈,我不信,我转脸看着那张仍铁青的脸,哈哈,我仍笑着,这是什么?我手抖动着,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为什么?你为什么?。 你还想跟他走,这就是下场,他阴冷地吼道。 我哆嗦着看着他,片刻,手腕又是一紧,他老鹰拽小鸡一样提着我,将我扔到另一间屋子,啪,眼前完全陷入黑暗,我抱膝将脸深深埋入双腿间, ------------ 第七十一章 一杯别酒心如醉 忽然,眼前一亮,亮光中,一个,雍容的身影渐行渐近,我狐疑的抬起头,“你们都下去吧”双儿,记得我的话,正退步后出的大丫头双儿凄然的看着姜皇后,眼眶边泪水泉涌,“下去吧”姜温和的道,双儿定定地看了片刻,低头匆匆的退出,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心中直发麻 雪儿,姜看着我,我心一跳,强自镇定道:“娘娘这几天的雪下得是大”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来宫中也不短了,咱们也从未掏心窝的聊过,今天就好好说说吧。我姜随心一生不知多少人羡慕,美味佳肴应有尽有,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身为女子,为万姓之国母,受天下诸侯之贡贺,享椒房至尊之贵,掌六宫金阙之权,够了。该够了,但是我比不上你。你什么都不做就可得到大王所有的宠爱,其实还是该谢谢你的父母 ,给你这副花容月貌,真象“她忽地缄口 子受,子受看着姜,双膝跪倒在地,随心跟随大王 这些年,兢兢业业治理后宫,不比大王劳苦,但也尽心为大王分忧了,请大王答应臣妾一件事 皇后之位只为臣妾所有,即使我死后,仍为我保留 子受哼了一声,拉着我向外走,我在临出门前回了一下头,尖声惊叫起来,姜的眼处流下两行细细的血迹,在雪白的脸上分外诡异,子受一脸惊疑,“皇后”快步上前,姜随之迎着子受走去,脚下匆忙,摔倒在地,一手触到火盆上,‘嗤’一缕青烟冒起,“皇后,皇后”子受一把抱住她,姜的嘴角弯弯,露出甜甜的笑意,“我爹爹要反了,我只有这样了,才能阻止他,但也只是拖延一时,我爹爹疼我,会顾及我些许,但恐我哥哥就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太师出征在外,我已飞鸽传书与他。 子受、、、、、、、 随心,对不起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愿意,我,我”子受抱着她,我眼前不断闪现和她相识的一幕幕,一张张她矜持的笑脸在眼前飘过,看着她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想到她精光四射的双目,我看着子受颤抖的拿着殷湿的锦囊,紧紧的抱着姜,“随心,随心。我不会让你不完整的走的。随心,随心。”他仰头长呼,泪如雨下。 她还是赢得他,这么多年她还是对他这么好,我呢?我悟到爱他时,我在做什么?我现在还在拿他最要命的东西,我还在剥削他的江山,女娲,女娲,这一刻,我出奇的愤恨。 主三天三 三天了。我们围着姜随心三天了,大王,快马加急送来的急谏,传宦官的话,让子受重新振作,刚接过信件,看了片刻,噗,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我惶然站起,扶住他的手,子受,他斜看了我一眼,挣开我的牵绊,子受。他轻晃了两下,迈步而出。 炮声隆隆,火光映天,啊,尖叫声不断,我看着窗外不断来回的人影,漫步穿过人群,下五凤楼,过九间殿,至显庆殿,过分宫楼,将至摘星楼来,子受坐在金光灿灿的宝座上,神色肃穆,自服衮冕,手执碧圭,珮满身珠玉,端坐楼中,再次当着他的面,我抹去脸上的艳色,子受,是我。 忽然,腾腾的脚步声响起,我不管不顾,子受腾空而起,一把揪住刺向我脑袋的长剑,鲜血津津留下,大王,都是这个妖孽惹得祸。啪,鲜血无声的滴入我的脸颊上。 太师,不管她的事,是我刚愎自用让奸人有可趁之机。 你,哎,快走,我掩护你。 太师,你赶快走。 我不走,老朽已是没入黄土的人了。 子受看着我,你滚。 子受,我将脖子上的玉凤拿出,忽然,身后阴风劲吹,我忙翻身挡住子受,只觉得身前一阵风过,身不由己的被吸走,哈哈哈的耳边肆意的笑声,是风发,他身旁正是姜子牙。子牙一手捉着黄妃,一手抓着杨妃, 姬发,你这个恶贼,一道黑光过后,雪猿等飞扑,忽然,太师晃了两晃摔倒在地,子受一脸狰狞,风发,我扭头大叫,雪儿,你放心,我和你这么久,一定让你重新站在皇后的宝座,谁瞧不起你,他们还得臣服在你脚下。他骤然指着黄妃,这个人在宫中没少欺负你,我这就将她斩成肉酱,给你出气。 黄妃因为气急,满脸通红,眼中透出绝望,冲我破口大骂,妖精,我早看出你不是东西,勾结外人,谋害大王,我到阴间也不会放过你。她猛然挣脱子牙 的手,砰,一头撞到朱红的石柱上,鲜血飞溅,尸体委顿在地,“妲己,我没得罪你,你放过我吧。”杨妃身如糠簺,如果不是姜子牙拽着,一定冲我捣头如蒜,我想救你,可是我没有能力,此时,我无比清醒,风发是疯了。 妲己,你这个贱人,送了商天下,害死皇后,黄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噗,子牙扭断她得脖颈,我转过脸,温柔地对子受道:“子受,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在九夷部落的泉边,我真想那次我们都死了,我们就不会分开这么多年。” 他的脸上纠结的肌肉放松了下,脸露出柔和的神色,我从他的眼里知道,其实,他一直在原地等着我,从来都没曾离开,我其实也一直和他一起,不是天降红线时,不是佩戴玉凤时,而是初次四目相投那一刻。 地下狼烟滚滚,忽然,我身不由己的被卷走,子受,我尖叫着,哈哈哈哈,熟悉的笑声响起,我也微笑着泪流满面,忽然,眼前,一阵彩光,女娲娘娘跨青鸾而来。 身后风发,姜子牙叩头,:“弟子不知圣驾降临,有失迎迓,望娘娘恕罪。 女娲喜悦不胜,:“雪狐,吾使你断送殷受天下,原是合上天气数;你做的不错,本宫赏罚分明,晋升你为妖仙。你愿意留人间,也可享尽荣华富贵。 雪,我不理身后的呼唤,刚他的残暴让我不屑再看一眼。 “娘娘,我不要仙位,不要富贵,我想再见子受一面,我还有一句话要给他说。” 这有何难,她一手挥动,漆黑的苍穹中出现一道火光,子受在火光中看着我,“子受,你一直知道是我,是不是?”从这次再见开始他的失态,是因为我,不是妲己的外壳。 他点了点头,眼窝掉出两串清泪,心中却涌起一阵甜蜜,我笑道:“以前都是你守护我,以后我要守护你。”他眼睛灿然如星,身子流云消散,唰,天空中一道流星划过,我脸上一阵暖风刮过。 我又回到了深山中,我不知道人间已是地覆天翻,风发迅速被姜子牙吃掉,姜独霸天下,我只知道子受还在轮回里,我等着他再次为人,我们再次相遇,相聚,相守,然后等待下一次的相聚。如此年年月月,地久天长。 嘻嘻,好期待下次轮回中再见到他,他是不是还和这一世一样对我始终不渝,他是不是还冲我绿眉毛红眼睛地瞪我,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