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一 血之契约 ------------ 第一章 倒霉的开始 楚泽拎着一个行李袋,和一个笔记本包,挤上了回程的火车。因为不是客运旺季,人还比较少,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左侧靠窗,他喜欢的位置。把行李放好后,便老实坐下。现在是四月下旬,三点多的阳光稍有些烈了,窗外的光晃在头上,浅棕的头发泛着光晕,楚泽眯起眼,将窗帘稍稍拉起一点,遮住了光。他看看身边的位置,还空着,还有两分钟发车。应该没人吧。 打开笔电,翻看起自己这些天的记录。他是个小说家,灵异,武侠,玄幻,都写过,除了言情,理由很简单,男生写那个总是没灵感吧。或者是自己不太适合。他这次外出是来到这个古城找些以前比较离奇的传说,准备自己下一本小说,现在看着自己的记录,觉得这次出门算是收获颇丰。 刚看了几眼,眼角就有一个人影晃过,还伴着粗重的喘息声。楚泽抬头看了看,右面的位置旁,站在一个女孩子,喘着粗气,不停地挥着手扇风。真好这时传来准备发车的提示。楚泽看着她放在座位上的打包行李,刚想问问要不要帮忙,就看那个女生自己拎起包,点了一下下脚尖,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就在她身体前倾的一瞬,什么感觉扫过,楚泽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 很漂亮的女生,身高快到一米七了吧。应该二十三四左右,大波浪的卷发散在肩上,刘海被汗水打湿了些。长了一双很迷人的桃花眼。画着淡淡的眼线。女生似乎主意到了楚泽的目光,也看了他一眼,礼貌性地笑了一笑,很职业的笑,不过很漂亮。楚泽看着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没多想,只当自己多疑,继续整理资料。 可就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楚泽敲着键盘的手不觉颤了一下,心下一抖,看向那个女生,那女生正翻动着手机,脸色正常,没什么异样。楚泽眯着眼,想了想,目光又转回电脑。 路上基本过的很无聊,楚泽看完笔记,便收好电脑,想着怎么打发时间。动车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大约三个小时就能回去了,回去之后先回自己的公寓吧!明天去d大一趟。心下计划着,准备看看杂志,打发时间。 这时,一旁的那个女生突然凑过来,看着他,露出一个很标准的笑容,只是笑起来怎么有点奸商的感觉。楚泽这么想着,听她说道“先生是出来旅游的?”楚泽点头笑笑,算是回应。想到刚才那股阴气,便开口道“你呢?也是旅游?”“算是出差吧”女生笑着回道,刚想接着说,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接了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只是听见女生不停“嗯”着,楚辞打量着她,见她的中指上带着一枚很细地白玉戒指,隐隐有些金光泛过,心下就知道了那股阴气的来源。女生最后没好气地说了句“你在车站门口等我,回去再说”便挂了电话。 女生挂了电话,又扭头看向楚泽,楚泽正看着杂志。女生轻轻拍了他一下,满脸的笑,表情和电话里的口气一点也不符合。“先生是不是小说家来着,叫楚辞?”楚辞确实是楚泽的笔名,楚泽想想点了点头,女生一脸兴奋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本子和笔,递给楚泽:“帮我签个名可以吗?我超喜欢你写东西哎”一双桃花眼里适时地冒出些小桃心。楚泽还真没想到她会是书迷,不好拒绝,便笑着接过东西,签了自己的名字。女生接过兴奋地看了会,小心地放回了自己的包里,又凑了上去。 “我记得楚先生是写灵异小说出名的吧?” “对,比较擅长” “那,楚先生些那些灵异事件的时候,会不会怕啊” “偶尔会啊!不过那些都是假的,不是吗” 楚泽很礼貌地回答着,想尽快结束谈话,他本来就不大喜欢被问来问去的,尤其是一个天师。她手上那个戒指上有一道法印,很多天师都喜欢在自己的法器或者灵兽上印上自己的法印,用来向同道中人宣誓主权。再加上刚刚那股子阴气,搞不好就是她在驱鬼时招惹上的。 可是对面的女生似乎没察觉出他的意思,依旧满脸的笑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黑底白字,很不错的质感,一股沉稳的感觉,只是上面的字让楚泽很是讨厌“天师 易行”。心里想着,真是个难听的名字,这么不叫铁血战士。长的挺不错,非要做这些和鬼打交道的行当。 捏着名片,冷冷地说“我不需要”。 易行倒是收了笑,一脸严肃“不可以这么说的,很多人第一次接到我的名片时,也觉得不需要,最后还是找上了我”边说边打量着楚泽“而且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每天熬夜写东西很容易碰见不好的东西的,尤其是你脑子总想着那些鬼鬼怪怪的,说不定哪天那些东西就想找你谈心啦。要不你把八字给我,我帮你算算,要是到时候出了什么是可不好了,这么帅的帅哥被女鬼调戏可不好啊!别看我是女的,又年轻,不过我这些经验很丰富的,别总觉得这行都是老头子” 易行也不看楚泽越来越黑的脸,依旧巴拉巴拉地推销着自己。 楚泽终于受不了对面的人,直接撕了名片,以最快最狠的语气说道“这位天师小姐,我写东西从来都是在白天,绝对不会遇到你说的那些脏东西,即便遇到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我八字硬的很,脸色也好的很,倒是你,先把身上沾的阴气处理掉吧!省的折了阳寿。” 说完觉得爽多了,不过看到一脸委屈的样子,还不时有点光在眼睛里闪着,突然又后悔起来,怎么说这个人其实也并没有惹到自己,只是自己很讨厌天师这个职业而已。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拿出耳机,扭头开始听音乐。完全没看到他转过头后,易行完全黑掉的脸。直到下了车,旁边的人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到站后,易行以最快的速度拿着行李下了车,当然走的时候狠狠地在楚泽脸上补了记眼刀。一路出去的时候,心里还不住咒骂着楚泽。那个混蛋作家,最近还真是流年不利,出门驱鬼,价格低的要死不说,还不知道在哪沾惹上一身阴气,浑身难受的要死,上了火车,碰见个小说家,本来想宰一刀,弥补一下损失,结果还是个同行,被损了一遍。真是气得要死,最可恨的是那个男的居然咒他折阳寿,真是混蛋透了,自己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阳寿啦。 一脸怨气的出了车站,就看见不远处向自己使劲挥手的男子,莫默,她的中介人,也算是天师,不过觉得自己道术不好干脆做了中介人,因为觉得和易行的性格蛮合拍的,渐渐成了朋友。不过易行一直不觉的自己和他性格很像,出了怪异的名字,都是天师,其他完全没什么相似之处。 易行走到他身边,莫默赶紧接过她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打开车门,上车,准备送易行回家。 “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车上莫默开着车问一旁的人,帅气的脸上还很难得出现了担忧的表情。 “不是告诉你了吗?就是莫名其妙沾了一身阴气,难受的要死,要不我能这么早回来吗?”莫默心里默默地点头,觉得以这家伙的个性肯定会自己延长假期玩的够本才回来 “那家伙那么难搞,连你都惹了麻烦” “不是那家伙” “啊?那是啥” “我要是知道,我早就解决了,那天把那个雇主的事解决后,我就回酒店了,一路上啥都没干,一切正常,结果半夜睡觉冻醒了,才觉得屋子里阴风阵阵的,但是只有一股阴气,却没有鬼或者妖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股气息还去不干净,沾惹了一身,只能回来找个阳气足的地方缓两天” “那家酒店的阴气呢”“大部分我收到戒指里了,剩下的不足以伤人,最多让人得个感冒。”说着转了转戒指,叹了口气,真是一次麻烦的旅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以留下那么大的阴气。 莫默也不再多说什么?哼起小曲,开着车,很快就到了易行家,从易行那坑走一大包土特产后,便开车走了。看着那辆红色跑车,以及莫默穿的那骚包样,易行就知道这家伙又去开始自己的夜生活了。 易行自己拎着包上了楼,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卧室找出超大一包驱邪的草药,茱萸,无患子的混合物,还在普济寺的大殿里放过好久。闻了闻,就拿着跑到浴室开始了驱邪的第一步,仔细地泡澡。大约一个小时,易行带着浑身的草药味出来浴室,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阴气已经去了七七八八,再多晒晒太阳,逛逛寺庙啥的就差不多了。 又看了看手上的玉戒指,想着,明天去学校的时候找的正气重的地方埋掉,做个法,就行了,只是有点可怜戒指,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玉石,但好歹是花了两千多个大洋从程浩那个老奸商手里买来的,现在埋掉了还要再买个趁手的,看来又要大出血了,不觉又为自己可怜的工资流了一把辛酸泪。 好不容易趁着学校搞运动会请个假出来搞个副业,结果搞了这幅模样,真该给自己算一卦,看看最近是不是命犯太极。一想到算一卦,就想起车上遇到的那个混蛋作家。不算挂就不算挂,干嘛撕自己的名片,还说自己道术低,他厉害也没见他出名啊。越想越烦,最后行李也懒得收拾,憋了一肚子火气滚上床乖乖睡觉。 楚泽回家后,先把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又把买的一些纪念品分袋子装好,准备送人。简单洗了个澡,出来看看时间,觉得楚溪晚上的课差不多结束了,便给她去了个电话。楚溪是楚泽的妹妹,还在上大学,就在这座城市的d大。楚泽简单地在电话里说了两句,告诉她自己回来了,明天去学校看她,便挂了电话。 从一堆袋子里拿出那个包装最精致的放在桌子上,准备明天给楚溪带过去,想了想,又从书房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平安符,一并放进了袋子里,学校有些种地方很容易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女孩子最容易被盯上,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火车上那个女生,有些不懂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做这个职业,易行,算是家人给她的祝福吗?凡事顺利,诸事易行。楚泽无奈地笑笑,这些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明明最讨厌和天师接触,所以也很讨厌自己吧!明明讨厌,却还做着。 ------------ 第二章 最近就是倒霉 第二天,易行在金刚经诵读的铃声中睁开眼睛,几番挣扎,再把被踢下去后,挺尸三分钟,之后一个鲤鱼打挺,奔向卫生间洗漱,屋子里,金刚经不停循环播放着,只能感叹这屋子隔音很不错,一直没被邻居投诉。仔细洗漱,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画了一个小淡妆,对着镜子看了一番,没什么问题,拿着包和一大袋子的特产出了门。 她在d大的校医院做医生,相当清闲的工作,每天最多给两三个学生挂个水,开个感冒药什么的,严重的呢直接告诉他们门口打车去d打附一院,至于那种急性病发作的,一早就被救护车带走了,也轮不到她们这,也沾染不上现在流行的医患纠纷。总之她的工作基本就是清闲安全有保障型,虽说工资有点低,搞不了其他收入,但是她第二职业搞得还是很不错的,小日子过的也很滋润,当然,这要排除最近这两天的不爽经历。 校医院依旧冷清的很,她拎着买来的特产把校医院可怜的五个科室逛了一遍,又把刚刚搞来的那个楚泽的签名给一个主任送来过去,那个主任的宝贝女儿是楚泽的铁杆粉丝,看到那个签名高兴的很,看着易行笑得脸都快开花了,这让易行对那个混蛋的不爽稍稍少了一点点,当然也就那么一点点。 发完礼物后,已经十点半了,易行回到自己的问诊室,打开电脑,随便找了个电影打发时间,很快就熬到了中午下班。但是易行没走,她打算挨过人流高峰再出去,把那个戒指处理掉。 d大的另一处,楚泽正陪着楚溪吃饭,楚溪长的很高挑,不错的身材,穿着一条春季的连衣裙,和一件白色的小西服,配上一头很顺直的长发,以及楚泽刚刚送给她的玉坠子,浑身透着股古典美,店里的其他客人不时地向他们这看来,感叹着高富帅加白富美的完美组合。 “哥,你去那就没遇到其他事啊?” “还能有什么事,那些鬼故事,不都告诉你了么” “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那些啊!你这一路上就没遇到别的什么的,就没一两个美女找你搭讪”说着一脸贱样的凑过来:“说说,最近没有艳遇吗?” “艳遇?”不知为什么?说道这个词的时候,楚泽脑子一下闪过那张名片,嘴角不觉地抽了抽,拿筷子敲了敲楚溪的碗“艳遇个头,快点吃,一会去办事,管好自己得了,也不怕嫁不出去” 楚溪吐吐舌头“切,不说算了,一会去干什么啊?”“上回封印掉的那个阴魂不知道处理了没,一会看一眼。” 易行沿着小路去了d大东面的一片小林子,树不是很多,传说是新建校区的时候树买多了,就在这儿种了一片,大概就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很僻静,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晚上是大多数情侣的去处,当然她的目的不是这些。这里的树大多还没长高,抬头看去,可以看见林子的中心,有一个很多的石像露了出来。 易行向那个石像走过去,石像差不多三米多,用围栏围着,上面一个牌子告诉外人这个是一个文物,有了几百年的年头。d大是在一个古代书院的遗址上建起了的,这个石像算是遗址的一部分,偶尔有人来参观的时候,会过来看看。 石像刻的是至圣先师孔子。虽然不是什么著名法师,但孔子的浩然正气是很多妖邪惧怕的,再加上又是古物,那力量自是高的多,易行在这里处理过很多自己的法器,没办法,自己家传的道术就是比较浪费法器,遇到什么都只能以封印为主,一个普通的古物最多收两个鬼就没有用了。没用之后还会留下冤魂的戾气,只能找个正气足的地方埋掉。至于那种特别久远的古物估计都是进博物馆的,自己就算有钱也搞不到。 易行在孔子像下找了一块还算湿润的地方,随手折了一根粗一点树枝,蹲下身子,在那块地上开始挖坑,准备把戒指埋掉,挖着挖着,却听“刺啦”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弄破的声音,易行一愣,赶忙拨弄了几下,一个白色的陶瓷瓶子露出了一块。 易行看着上面被她捅破的符咒,以及瓶子里冒出的丝丝阴气,嘴角不觉抽了抽,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至于这么倒霉吗” 脏字还没说出口,那股阴气突然骤增,符咒猛然燃烧成了一撮烟灰,一股阴气夹着腐臭味冲了出来,易行自知不妙,慌忙起身,拼力向后跃了两步,从裤兜里扯出两张符咒,冲那股阴气打过去,双手捏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符咒顿时化作两道金光冲去,阴气被生生打退了几分,就在易行准备再结一道印灭掉它的时候,一声嘶吼从那团阴气中传来,两道符咒顿时烧成灰烬,易行被那股气流一震开,华丽丽地趴在了地上。 刚要起身,又被那股阴气压住,动弹不得,一股腐臭味涌进肺腔,恶心的要死,想要结印,灵力却被镇压的使不出来,正准备咬破手指,用点狠招,一道金光忽然映来,顿时眼前一片清明。抬头一看,那股阴气被三枚铜钱形成的网阵困住,金光之中渐渐显出一个人形,不断扭动着。 易行扭头一看,楚泽正站她的身后,双手捏诀,大喝道“阴阳相隔,人鬼殊途,以此为界,亡灵速速退却,破”顿时铜钱金光大放,那个黑影一声低吼,却以不得动弹。易行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白色的衬衫和银灰色的西裤,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很白皙的肌肤,惹眼的要命。金光下,俊美的面庞竟显得几分柔和,一瞬间她恍惚觉得那是天神降世,心中只有一个词“惊为天人”。当然她自动忽略掉眼前人浑身散发着的那股低气压,以及要杀掉她的眼神。 楚泽撑着法术,却发现自己很难将那东西消灭,上回封印掉它的时候是趁着它还在瓶子里老实呆着,他遇到时一股怨气传出,本来想在这里净化恶灵等道它神智清明后直接送去轮回,现在直接被放了出来了。看着那摇摇欲坠的三枚铜钱,又看着摔在地上的人 ,喊道“快想办法把这家伙封印掉”。 易行一愣,忙起身,看了看手里的戒指,又看了看那团东西,铜钱已经开始晃动了,知道楚泽挺不了多久,心想只能拼上一把,拿下手里的戒指,向那东西抛出去,手上结了一个奇怪的印,喝道“法令在此,诸邪莫扰,阴间妖邪,速速降来,收”。 只见戒指上华光四起,却有一股阴气冒出,击落了三枚铜钱,楚泽满脸黑线,刚要发作,却见两股阴气相冲,邪风四起,树叶哗哗作响,寒气袭过筋骨,身子也不由打了寒战。 一旁的易行看见这架势也是下了一跳,本来是想让股阴气相冲,没想到还真是让她碰上了,心下一动,双手使尽力气,大喝“收!”本来已被阴气淹没的戒指,顿时金光射出,一道咒印若隐若现,将两股阴气笼罩,一声女子的惨叫声传出,易行结印的手一颤,一滴冷汗滑下。戒指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易行忙跑过去,捡起戒指,看了看,舒了口气,还好完好无损,看来是封印住了。轻松一笑,抬头看见满脸黑炭的楚泽,干笑了两声,楚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石像下那个小坑,心下明白了不少:“这家伙我已经封印了,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吧”。 “哥”正当易行思考措辞,准备和楚泽解释一下的时候,一个女生突然跑到楚泽身边。楚溪看着楚泽,焦急地问“我刚才听见奇怪的声音,跑来看看,怎么回事啊”楚泽笑笑,拍拍楚溪的脑袋:“没事,你听错了”,楚溪有些狐疑,但至少放心了。 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人,惊讶地看着叫了一声“易老师”“易老师?”这回开口的确是楚泽,他一脸见鬼的样子盯着易行,想着,这世道神棍也能当大学教授了。易行看着眼前的人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不爽地说“我是医生,校医院的医生” “对对”一旁的楚溪忙开口道“她就是我常和你说的易医生,人很好的,好几次去挂水都是她处理的,技术也很好啊”说着又看向易行“易老师,这是我常说的我哥哥,楚泽”易行笑着,点点头,伸手过去。楚泽也是轻轻一笑,两人握了握手。触碰的一瞬间,楚泽的手指从那枚戒指上轻轻划过,一丝灵力扫过。 几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就散了,分开的时候,楚泽对易行说“那东西我放在这两个月了,也没什么效果,你想些别的办法。尽量让她投胎吧”说着带着楚溪离开了。 路上楚溪问“你刚刚和易老师说的什么啊?” “没什么?她是天师” “啊?”楚泽似乎也吓了一跳。 “很惊讶吧!女天师一直比较少见” “不是,不是这个,哥,你从来不会和天师接触的啊” 楚泽听着一愣,有些晃神“只是碰巧遇见而已,没什么” “那我还能不能和易老师交朋友啊?”楚泽想起那枚戒指,又看了看妹妹“你和她很熟?” “还好啦!算是认识,偶尔去医院看病就指着她聊天呢?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打让她看病,感觉身体好多了呢?你看我和你走了这么长时间一点事都没有。” 楚泽笑笑说“那就让她接着给你看病呗” “真假?” “真的” “你果然对她不一样。”楚溪看着楚泽一脸坏笑。楚泽无奈笑笑不做解释。他只是觉得如果那个人是易家的人话,那么有些事似乎可以改变。 易行看着正气浩荡的孔子像,又看了看戒指,心里一紧,刚刚若不是有孔子的正气震慑,今天凭自己和楚泽估计是要吃大亏了。又想到楚泽说的话,放着这么久都没净化,要我怎么办啊。话说那家伙刚刚算是救了自己吧!是不是要还人情,可是那天在火车上是什么死态度。今天就当他是道歉好了,大不了以后不找他麻烦。 走的时候,易行又瞥了一眼树林,林子里阴气已除,但是那股怨气还在,那声惨叫似乎还在这里回荡。 ------------ 第三章 要命的算命 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易行正躺在床上看着花边新闻,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却被电话铃声震碎了睡意。看了一眼来电,没好气地接了“啥事?快说”电话是莫默来的,他一直有半夜打电话的爱好,对此易行也很是无奈。 “美女不要每次都这么凶巴巴的好不,对皮肤不好” “有事快说,没事挂了” “我找你当然有事啊。有一单生意接不” “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在半夜打电话和我谈生意啊” “可是这个时间我是最清醒的。” 面对莫默颠倒的时差,易行一直以来很没办法,只好无奈地说道“说吧!啥生意” “有一个富豪鬼缠身了,想找个人驱邪,费用相当不错哦”易行一听费用不错,立马来了精神,被莫默说不错,应该是相当高的价位。想了想日渐拮据的日子,还有今天刚刚看上的化妆品,心下已经动了心。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麻烦不?” “不知道啊!不过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打不过跑呗,反正钱是照结的”易行想着确实是这个道理,就答应了。“什么时候去啊?”“一会把地址和电话给你,你自己和雇主联系一下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很快短信就到了。地址是郊区那里的一处别墅区,新建的,价位自然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易行看着地址一笑,决定到时候好好宰上一笔。躺在床上想着钞票,很快就美美地睡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几天后,她就有把莫默吊在电风扇上反复抽打的心。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易行给雇主打了个电话,雇主是个中年男子,叫贺鼎,做外贸生意的,通话很短,只是把时间定在了后天就是周日上午的九点,直接去他家就行。说是具体情况到了再说,易行也没多问,盘算着找时间去程浩的古董店里置备点用具,赚钱总是要投资嘛,偶尔得下点本钱的。 正趴在桌子上思考要买些什么的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门是开着的,易行抬头一看,发现是楚溪,便起身叫她进来。楚溪进来也不客气,往旁边的病床上一坐:“你想什么呢?病人来了也不知道,不怕我告诉你们院长”嘴上说笑着,神色却不是很好,声音有些沙哑。“你要是能找到院长就算你能耐了,他不定在哪打麻将呢”易行说着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又生病了?”“恩,老样子”随便问了几句症状,便写了个处方,让楚溪去一旁的药房拿药。 自从楚溪上大学开始,她就成了校医院的常客,开始的时候半个个月就会来挂了水,取点药,病症大多数都是一般的感冒,最开始的时候,易行只是让她拿些药去吃,她只是笑着说没用,结果还真是,每次来都要挂次水,很多医生只是说她体质太差了,只是易行察觉到了她每次来时身上的一股阴气。 楚溪拿了药回来,易行接过药后,趁她不注意,在药上轻轻结了一个印,看着金色的符咒一点点消失,之后很熟练地给她扎上针,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楚溪聊聊天。 “ 易医生,你是天师吧?”易行看了看楚溪,知道是楚泽告诉她的,便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做天师啊?我哥说女孩子阴气重,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了” “所以对鬼的感觉更敏感,有时候反而很方便”楚溪一听,有点纳闷,随后点点头:“好像是哎,不过从来没听过啊” 被挑开这个话题,易行也想起些问题。“你哥讨厌天师?”想起那天在火车上楚泽对自己的态度,易行还是很不爽。 “是啊!讨厌的要死,就像我讨厌打针一样”不过她又看着易行笑了笑“你知道吗?你是这么多年我哥第一个愿意接触的天师哎”“没有吧!就是说了几句话啊。”嘴上说着,心里却在腹诽,难不成被他骂一遍,外加低气压冷冻都是非一般待遇啊!您老杀了我吧。 “说几句话已经很难得了,他对天师的厌恶简直是深恶痛绝” “那他自己不也是天师吗?” “他不帮别人驱鬼的,而且他不是自己想学那些东西的,就像我讨厌打针还要接着打一样。”语气里多少有些无奈:“你呢?你为什么要学那些道术。”易行看着她,淡淡地说道“因为需要呗”楚溪望着那张隽秀的脸,一双魅人的桃花眼里没有一点感情。 “电话响了”,易行指了指在床上不停震动的手机,阻止了楚溪的继续发呆。电话是楚泽打来的,好像是做了什么好吃的要送过来。楚溪告诉了问诊室的位置,挂了电话。 “我哥一会过来送好吃的,你也尝尝,他手艺很好的。” “他会做菜?”这个确实是易行没想到的。 “对啊!洗衣做饭,赚钱他都会的,很棒吧”楚泽像是嫁女儿的样子说着楚泽的各种好处,易行听着有些好笑“你这是在推销你哥吧” “怎么啦!我哥很棒不是吗?有没有兴趣” “他缺女人吗?” “不缺,但他感兴趣的没几个” “说几句话算是感兴趣” “嘿嘿!你不知道吧!他回去有和我要你电话的”易行一笑,看着门外的人说道“他只是想让我帮他算一卦而已”,楚溪也望向门外,楚泽正拎着一个袋子,站在门口,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只是有点僵硬。 易行起身,看了看表:“我出去吃饭了,要是有人看病,叫他去值班室”说着拎起包出了门。 楚溪刚想叫住她,却被楚泽拦下。楚溪不解地看着哥哥,有些不明白,楚泽笑着把袋子里保温杯拿出来“她说的对,我要她电话只是想找时间让她算一卦,你没事瞎凑什么热闹”楚泽知道,那天握手时的那个小动作一定被她发现了。楚溪撇撇嘴:“算卦你自己不会算啊!找个网站你都能算一下。”楚泽不理她,把盛出来来的菜递给楚溪:“慢点吃,小心烫”。 易行在校门口找了个小饭店,点了一份盖饭,随便扒了几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全是对楚泽的咒骂,一见到他心里就极度不爽,看来这个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克星,又想起刚刚那家伙站在门口的表情,一看就是让自己猜中了,那天在树林的施法的时候,戒指上法印出现过,要是有心的一下就会认出那是易家的收魂印,再加上那家伙用灵力试探戒指的虚实,一想就知道他猜到自己是谁,还要自己的电话,摆明了就是想让易家的人算卦嘛。 哼,那天在火车上要帮你算你不干,现在给多少钱,都别指望了。想着想,忽然又想起那天他确实帮自己解决了麻烦,而且麻烦还是自己闯的,便改了主意,决定要是价钱很合理,倒是可以帮他算一下。 吃完饭,随便在校园里转了一圈,就回了办公室,两个人还在那里,屋子里还有点淡淡的饭香,易行嗅了嗅,觉得挺好闻的,感觉应该做的不错。楚溪看着易行脸上有点尴尬,易行到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看着楚泽心里有点不爽。楚泽看着她,示意她出去说,易行知道他是想出去说点正事,便跟出去了,到了校医院后面一块空地。 易行直接开门见山“我算命价位很高的” 楚溪点点头“我知道,只要你肯帮我,要什么都行”易行听了这话倒是开心了不少:“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吧” “不是给我” “那是?” “楚溪” 易行眼睛一咪,透着一丝警觉。“她的命不用算,你比我清楚。”声音第一次那么生硬。楚泽一愣,想了一下猜到易行应该是从病例上知道楚溪的八字推算出来的,便道“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找易家的传人,你知道我要的应该是什么” “不可能,那种方法我不知道” 楚泽显然有些错愕“你不是易家的传人?” “我不是宗家的传人,即便你现在找到宗家的人,也没人会帮你” “为什么?” “因为,你要的那种方法要的是命。”说着看着楚泽的表情,有点不忍心:“我知道你很在意楚溪,因为要保护她,连最讨厌的东西也可以接受,不过有些事情真的没办法,从你们第一次帮她改命开始,一切都注定,她本来就不该存在,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说完,易行转身准备离开。 “真的没有办法吗?身后的”声音有些沙哑,易行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的,最多只是像现在这样,驱走她身边的脏东西。”剩下的谁也管不了,哪怕是死,你也阻止不了。只是易行没敢说出来的。 发现楚溪体质出问题的时候,易行就去查过楚溪的生辰八字,知道那是应该已经死掉的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有人帮她改过命,不过逆天注定要有报应,她的身体最容易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吸收阴气的本事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体质弱,现在的样子已经很健康了。 楚泽在外面站了很久,只是单纯的站着,很多年了,似乎自己也接受这个事实了吧!很多都是命,改不了,改了便是逆天,一定会有报应的,现在不就是在偿还吗? 大约半个小时后,才回到办公室,楚溪看着他“怎么,易老师不就说你这辈子基本转不了大钱,娶妻还得等个七八年,你就伤心成这样”楚泽一笑,看着易行,知道是她瞎编的,不过还是说了声谢谢。易行听见后,抬头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又低头接着算着这次生意的成本及收益,顺便想想怎么才能和程浩搞搞价钱。 ------------ 第四章 拜访雇主 由于校医院病人实在少的可怜,偶尔请假根本就没人理会,易行很轻松地搞到了周日的一天假期。大早上早早起床,伴着金刚经的铃声开始洗漱,换了身偏深色的职业装,没办法,现在雇主就是觉得穿深色稳重,要不是觉得出门会被目光扫射,她搞不好会直接穿一身道服去。 出门,直接打车去了东郊别墅区。刚要进别墅区,却被保安拦下,知道雇主已经和保安打了招呼,便报了雇主姓名,保安看了他一眼,便让她进去了。 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一口气,才按了按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有点瘦,穿着还算一般.看着易行,问了问来意,便打开门,迎她进去,说道“老爷,太太正等着您呢。” 易行跟着她进了客厅,一股阴气若有若无,易行环顾一下四周,装饰有点偏中国风,还算考究,有些装饰物一看就是古董。客厅里,偌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忙起身招呼易行过去,易行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笑容,走过去,和女人握了握手,客气了几句,坐了下来。 女人穿着打扮跟高雅,皮肤保养的很不错,略微有些发福,只是粉底下面的黑眼圈若隐若现,应该是雇主太太沈兰。她又看了看一旁的男人,长的还可以,挺着正常中年男人都有的啤酒肚,只是脸色很暗,印堂有些发黑。这个人就是雇主贺鼎。 贺鼎看了易行一眼,伸出手,两人轻轻握了一下,就在接触的一下,易行在他的手掌上触到了一条很细小的疤痕,易行轻轻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这次生意很肯能没有那么简单。 贺鼎打量着易行,问道“易小姐从事这个职业多少年了?” “真正入行是五年” “真正?” “以前都是师傅带着的”贺鼎听着,轻轻皱了皱眉,易行心想,难不成干了五十年的你才满意,就你那价钱,能请来也成了。 贺鼎当然不知道易行在想什么?只是有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的法器在车上没带进了吗?” “我只是先过来了解具体情况的,什么情况有什么法器,总要先清楚了解一下。” 贺鼎点点头显然接受了这种说法,手轻轻握了握拳,像下了决心什么的,道“易小姐您也别见怪,毕竟这一行我是很了解,女天师也是第一次见。” “您的意思我懂,不过有句话叫用人勿疑,您要是不相信我,我们也不用再谈了。”说着便要起身,一旁的女的见了,忙起身拦着,冲贺鼎使眼色,贺鼎见易行要走,也是着急拦着,道“您别生气,我这不是被那鬼折腾的老起疑心吗?您坐,咱好好谈”。易行看着两人的态度心里畅快了不少,便坐下,示意贺鼎直接说正事。 贺鼎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开始述说。 “第一次遇到怪事大概在一个月前,那天晚上我在卧室里睡觉的时候,依稀记得好像做了个什么噩梦,但是不记得是什么了,只是当时被惊得一身冷汗,醒了之后,刚松口气,想起身喝个水,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就像老一辈说的鬼压床一样,当时吓死了,可是无论怎么使劲都没用,嘴里又出来声。就那么一直躺在那里,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我看见太阳出来了,一点阳光从窗帘里透过来,我才慢慢地能活动身子。” 说着看了一眼女人“我起来之后,马上叫起我老婆,告诉她,她劝我去看看医生,我就听她的,那个医生说什么睡眠功能障碍,开了一把药给我,还让我去做心理辅导。” 易行点点头,那种病,以前在课本上见过,确实和鬼压床非常相似。“之后我就按医生的说法接受治疗,确实好了很多,可是又过了一周,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这次噩梦倒是比以前清晰了,是一个女人不停地向我索命,掐着我的脖子,要我偿命,头发散下来,那眼睛里全是血,吓死人啊。” “之后你依旧是天亮之后可以动了?”贺鼎点点头,把手上的烟抽完,掐掉“不过,这次那些大夫的方法却没什么作用了,第二天又是一样的梦,一样的鬼压床,只是,那个梦越来越真实。我曾经觉得是神经衰弱,还去看过精神医生,但是无论吃多少安眠药,我总是会在特定的时间被噩梦吓醒” “如果不睡觉呢?”易行插了一句。“我试过,我太太在一旁陪着看电影,我还嘱咐她,睡了就叫醒我,结果我还是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沉,她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依旧是老样子。” “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吗?”“如果只是如此,我就不请您来了,毕竟这些东西都在科学能解释的范围,我也不是特别迷信的人,只想去找个厉害的专家看看。真正让我改变主意的是,一周前的梦里,那次梦特别真实,那个女人狠狠掐着我的脖子。感觉像是窒息的一样,我太太知道那次的” “对对,我知道。”一旁的人开口道“那次我在一旁守着,就见他身子不停地抽搐,脚还乱踹,手一直在脖子那掰着什么?感觉就像有什么掐着她一样。” “那次后,我每天基本都在鬼门关走一圈,前天还因为休克被送进医院,但是脖子上又没有伤痕,实在是太诡异了。这才找关系联系了您,又在医院住了两天,今早才赶回来。” 易行低着头,思索着,抬头对女人说“能不能拿个小的梳妆镜来”女人点点头,去取了一个,递给易行。易行拿着镜子,在上面虚画了一个咒印,递给贺鼎:“看看脖子”,贺鼎接过去,有些狐疑地解来衬衫上面的扣子,对着镜子一照,几道深深的五指印映在镜子上,贺鼎吓的一声惊呼,一把抓住易行的手“易大师,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多少钱都没问题的”易行笑笑,抽出手“放心放心,生意我既然接着,肯定帮您解决” 说着又看向女人“你有没有注意过他每次做恶梦或者梦醒的时间”女人想了想“大概是三点到三点十五左右,我有一次特别注意过的。” “那你们在医院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没,在医院好的多,我们都打算要是您解决不了,就直接把房子卖掉。” 易行听着觉得有些奇怪,医院那种鬼地方啥时候还能辟邪了,看来这个鬼活动范围很小,不过一般人如果发现是房子的问题都会直接选择搬家,怎么会找天师,以贺鼎的财力这样的小别墅换一个也没什么可心疼。心下想着也没多说,只是让他们俩别担心,自己回去拿法器,下午过来做法。贺鼎两人自然高兴的很,直接把定金的给了,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易行立马向贺鼎保证今天一定把这事解决。 高高兴兴地出了贺鼎家,在别墅区门口却看见了正坐在车里和保安说话的楚泽,楚泽也看见了她,便和打了个招呼。 “来这办事?”楚泽很清楚这里的富人很多都和天师有点联系,看看她出来的方向好像是那家姓贺的,自己以前来的时候见过几面。易行点点头“你呢?”“有个老作家住在这,算是朋友,过来做客”又看了看易行:“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易行笑道“你不是最讨厌和我这个职业的人打交道吗?”楚泽一笑“我妹妹自从开始在校医院看病,身体好了很多,这多亏你们家的秘方吧”易行点点头,确实每次都会在楚溪的药上施加易家驱邪的咒印。想了想,便很自然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家在哪?” “先去一趟淮河路吧!我去那买点东西” “好”易行看着车上挂着的平安符,压制不住好奇心。“你应该是很不错的天师,为什么还讨厌天师” “有的时候那些东西只是罪恶的源泉吧!根本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正途”说着一笑“其实也没楚溪说的那么严重,这些年碰到的天师本就屈指可数,哪谈什么接触不接触的。不过关于你我还真有点问题” “问呗” “易家的人不是不修炼一般的道术吗?”他记得以前听说过,易家人是以收魂和术数出名的,一般的驱鬼他们不屑去做。易行看了一眼楚泽。“你很了解啊” “谈不上,易家的名声实在很大” “是曾经吧!如果现在还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允许族人学别的门派的东西”。楚泽听了不再多说,专心开车。 按着易行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易行说的古董店:“程浩古董店”楚泽看着名字,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认识的果然也是取名废,这古董店的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五金杂货铺。 易行在里面就呆了一会,就拎着一个小袋子出来了。“这么快?”楚泽有些好奇。 “东西我都和他订好了,就是来取货的。”说着上了车:“看来你总来这啊” “是啊!这有很多别处买不到的,你也可以逛逛的”说着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串翡翠念珠,摆弄起来。楚泽瞥了一眼,知道是个古物“你喜欢带古董饰品” “是驱邪用的,那个戒指用不了了”楚泽看了一眼她的手,确实没了戒指。 “用不了?” “是啊!以那个戒指的年头最多只能承载那么两个冤魂,真是浪费的要死”,楚泽刚想接着问,易行却说“大哥,开车的时候能不能不东张西望,我还想多活两天的。” ------------ 第五章 为毛会有妖怪 三点多的时候,易行起床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祖传铜钱剑一把,自己写的道符五十张,从普济寺高价买来的香一大把,外加刚刚从程浩那买来的翡翠念珠一串,当然上面已经印上了自家的咒印,戴在手上看着,只能求祖师保佑,这次的东西容易搞定,用不上这串念珠才好。出门时,特地在包里塞进了一套道服,虽说其实没啥用,但是至少能给那帮雇主一个安慰。 易行到贺鼎家的时候,开门的还是那个瘦瘦的女人,只是这次整个别墅里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老爷,太太说,就不在这里打扰天师做法了,都出去了,您处理好后给老爷打个电话就成”说着也一溜烟地跑没了,生怕易行心血来潮留她一起驱鬼。易行一脸无语地看着整间屋子,把包一甩,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这下好了,连道服都不用换了。不过倒也省事,不用担心那两人的安全,专心做事就行,不过,这也太放心自己了吧!看着满屋子的古董,心想,这是不是让我自己随便拿的意思。 坐了一会,易行便起身拿出罗盘准备做事。屋子里有那么一股阴气,四下攒动,但并是很厉害的样子。整个别墅有两层还有一处地下室,易行上下两层各处转了转,最后停在了罗盘指针偏转最大的地方,地下室的门口。 易行打开门,张望了一下,漆黑一片,不过空气还不错,应该是很大的一个空间。在门口摸索了一会,打开了灯,一条不长的楼梯在灯光下显现,易行看了一眼,里面似乎没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地方是用来干嘛的。脚踏出一步,落在台阶上,指针又轻轻转动了一下,易行看着罗盘的反应,知道是找对了地方,一笑,刚要下去,却见罗盘猛地一个剧烈的转动,之后开始不停地无规律旋转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情况,一阵气流从背后猛地袭来。脚下一滑,惊慌间易行下意识把罗盘一扔,双手抱住头,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摔了个七荤八素。却也顾不得疼,立马跳起来,跑进地下的正中心,一盏水晶吊灯在上面照亮了整个空间,但是屋子里别无一物,易行粗重的呼吸声显得几分诡异。左手将那串念珠死死攥住,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了十张符咒横在胸前,冷汗从额间滑下,刚刚那股气流明明是妖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间缓缓流逝,屋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易行清楚地觉察出那股妖气已经渐渐填满了整个空间,夹杂着一股渗人的杀气,只等着一瞬间的致命一击。 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里,贺鼎正和自己的太太碰杯,红酒的映照下,女人的脸色有了几分不合年龄的魅惑。“今晚会解决吗?”“放心,那个女人一看就没什么本事,这回只能算她倒霉了。”贺鼎摇着高脚杯漫不经心地说道。“要是解决了就好,上回办砸了,差点命都没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达成所愿。”“放心就好了,没事的”女人点点头,像是放了心,又喝了口酒。一点荧光从桌上的花瓶里飘出,飞向一旁的桌子,楚泽坐在那里,一脸阴沉。 楚泽本来约了编辑在这家餐厅吃饭,谈谈下一本书的事,早来了一会儿,却不巧看到贺鼎夫妇坐在那里,中午聊天的时候知道易行接的是他们家的生意,心里觉得奇怪,这个时间无论易行有多大的本事,也没这块处理好吧!而且天师接生意一般都会故弄玄虚,多弄一会。越想越不对,于是便施了点法术去听听他们说话,没想到真听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也不能直接把贺鼎揪起来问清楚,只好匆忙出了餐厅,打电话道歉,把约会改了时间,顺便叫上了自己一个朋友,便开车朝别墅区去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只是因为不想有更多的人,因为天师这个东西而丧命。 餐厅里,贺鼎夫妇依旧谈笑风生,却不知这是最后的晚餐。 易行闭着眼睛,感受身边的气流,时间一点点逝去,就在那一瞬间,易行一张眼,猛地向后转身,十张符咒化作金光飞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房间里的气流开始四下乱窜,妖风四起,水晶吊灯猛烈晃动着,劈里啪啦地响着,摇摇欲坠。大卷长发被风吹吹起,没有章法的飘动着。“啪”地一声,整个空间陷进一片黑暗。一双青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杀气,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忽然间,金光万丈,漫天的符咒冲那眼睛袭去。一声野兽的嘶吼传来,黑色的火焰淹没住符咒,火焰里渐渐现出一个野兽的身影,巨大的尾巴将身子围住,看不清样子,一声声低吼在房子里回荡。身子周围十八颗翡翠珠子闪着金光,摆出一个八卦的阵型。 易行看着被困住的家伙,嘴角一扬,双手结印“法令在此,诸邪莫扰,邪魅妖孽,速速退却。破!”十八颗珠子像受了牵引一般,一齐向那东西射去。易行正得意时,却见那团已经暗下的火焰,突然腾起:“啪啪啪”数声响动,那些珠子已尽数落地。黑暗中,那双眼睛微咪着,盯着易行,青光愈加瘆人。 易行看着那眼睛,有种莫名的怨气涌上心头,视野陷入无尽的黑暗。耳边传来一阵阵诵经的声音,易行仔细听着,觉得很熟悉,却不是常听的经文,仔细回想,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的,记忆一点点回到过去。曾经的易家老宅,家族的长辈们在屋子诵读着一个很怪的的咒语,一遍一遍重复着。易行在屋外一面听着,一面玩着石头,她记得老宅的院子里有很多漂亮的石头。很多身影从脑子里晃过,父母,长辈,族人。 一片火光中的老宅,以及在那片火光下,一个老者挡在自己面前,大喊着,当时他在喊什么?恍惚间有些记不清了。易行缓缓闭上眼,心里的怨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样的血脉,注定无**回的命运,那是从出生就开始的怨恨吧。老人再喊着什么?听不清楚。 那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火焰渐渐平息,一直巨大现出形状,一人多高,黑色的毛皮,泛着亮光,拖着一个有身子大的尾巴,一步步向前走去,它看着眼前站着的失去神智的猎物,嘴角竟扯出一丝笑容,诡异之极。嘶吼着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正当它准备冲上去咬断猎物的脖子时,散落一地的珠子却又再次袭来,将他紧紧困住,青绿的眼睛诧异地盯向眼前的人,那人满眼的杀气。 易行将手指咬破,血液缓缓流下,很小的伤口,血却不断流出,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奇怪的符咒,在黑暗中泛着暗红色的光。 “你他娘的找死”。 嘴角扯出一丝狞笑,说着双手结印:“以血为契,以魂为注,阴阳使者,急急如律令,诛邪!”。巨犬的眼睛里霎时被恐惧填满,整个身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锁链捆住,一点一点将他牵引进身下那无尽的深潭中,冥河的水冷的刺骨。巨犬不停地吼叫着,挣扎着,锋利爪子被锁住不得动弹,巨大的獠牙不停撕扯着铁链,血不断从嘴里流出。但是却毫无效果,身子被锁链一点点拉扯进冥河,然后被一点点淹没,最后只留下一点涟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在那里他的魂灵会被冥河一点点侵蚀掉。 一个人影从门外一闪而过,易行瞥了一眼,却也无心理会,身子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水晶吊灯又亮了起来,易行看着,感叹着质量真好。屋子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纸箱,估计是杂物。看着散了一地的翡翠珠子,易行无奈地笑笑,蹲下身子去捡。记忆里那个老者对她大喊“活下去”。要活下去,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捡起最后一颗,易行起身,擦拭着珠子,想着回去拿线穿上,还能接着用。背后却忽然袭来一阵凉风,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靠,不用这么折腾人吧。这是她失去意识前脑子里最后一句话。 楚泽开着车,一路狂飙。副驾驶的人紧握着安全带,脸色有点苍白,要不是警察出身,现在估计已经直接晕过去了。“大哥,你慢点成不,你不要驾照,我还要命啊。”楚泽一点也不理会,照旧紧踩油门。到了别墅区,猛地一刹车停在门口,保安室的保安也下了一跳,连忙跑出来。“楚先生,这是出啥事了?”楚泽一脸阴沉:“我朋友有急事。”保安看楚泽的脸色,也怕出事,连忙把路障升起“要我去帮忙吗?”楚泽也不理会,踩着油门就走了。 保安在门口踱着步,想着,这架势也太吓了人,要不要报个警啊!可是要是人家自己的事,也不好管啊。自己抓着头 发,祈祷着千万别出什么事,这工作不好找啊。 ------------ 第六章 凶杀案 再次睁开眼,易行看到的是一处荒地,一片片地杂草肆意生长,没过了膝盖。易行向前踏了一步,没有声响,那些草从身体里穿过。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像是游魂的状态。叹了口气,知道是进了阴魂的死前的意念里,刚才的法阵用了太多力气,才让那阴魂有机会进入自己的身体,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一定又沾上了满身阴气,就觉得厌恶。不过现在也办法,只好老实站着,静观其变。让自己进来,总是要让自己看些东西吧。 没多一会儿,易行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好像还拖着什么东西,杂草哗啦哗啦的响着,有些瘆人,那人呼吸有点沉重,估计东西很沉。 声音在不远处的荒草里停下,隐隐看见那人拿起一块石头很狠命地捶打着什么?一股血腥味传来,有些不真实。过了一会儿,将石头一扔,又蹲在那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便走向远处。 易行走过去一看,那个她以为是什么重物的东西正躺在那里。是一个女人,脸已经被鲜血掩盖,穿着一身睡袍早已破烂不堪,几个伤口狰狞地露在外面,血早就干涸。牙齿也被敲碎,只有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散开着,一股怨气无声透出。一旁放着个大登山包,一块大石头放在里面,鲜红的血在月色下泛着光。 易行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男人,贺鼎,他正拎着一大桶东西走过来,手上带着塑胶手套。站在尸体旁看了一会,将桶的盖子打开,里面的液体洒在女人的脸上,泛起白沫,血腥味混着刺鼻的酸味在肺部喧嚣着。 易行捂着嘴,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虽说她念书时见过很多尸体,也解剖过,但是真正看着一个人的身体被硫酸一点点毁掉,那种恶心的感觉已经压碎了她最后一根神经。 整个过程易行没有再看,站在远些的地方看着贺鼎,心里只有恶心。那个男人没有了见面时的紧张,憔悴,剩下的只有狠戾,在惨白的月光下,贺鼎看着女人的身体一点点地腐烂掉,这个过程大约有半个小时,随后他拿出一个小的陶瓷瓶子,嘴里缓缓念出一串经文。 易行听着觉得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但是那绝对不是普通的经文,正努力回想着,一股香气传来,眼前有些模糊。 睁开眼,白炽灯的光有些晃眼,下意识眯着眼,看见楚泽一脸焦急地坐在自己身边,手里拿着自己花了八百块从普济寺买了的香。楚泽看着她的眼神,知道在想什么?就说“我在你包里找到的,你身上沾了阴气,多闻闻”说着把香递给易行。 易行接过凑到鼻子前闻闻,却是清醒了不少,只是脑子还有点晕晕的。她坐起来看了看周围,是在贺鼎家的客厅里,自己正坐在那个真皮沙发上。她疑惑地看了看楚泽“你怎么进来的啊?”楚泽一笑“我朋友打开门的”. 说着一个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易行回头一看,一个和楚泽差不多一般大的男生,白色体恤和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利落的头发,透着阳光的帅气。手里正拿着自己的罗盘和那些翡翠珠子向他们走来。见到她笑笑“醒了?”眼睛眯成了月牙状。“我朋友,陶正天,警察。”楚泽在一旁介绍着。易行冲陶正天笑笑算是打招呼,问道“那你是让保安开得门?”陶正天一愣“那多麻烦,自己撬开不就结了”看着那一脸无害的表情,易行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现在的防盗门太不靠谱了”。 陶正天看着眼前这个人,又看了看楚泽。心下有了各种猜想。想着刚刚楚泽一脸凶神恶煞地逼自己撬门,现在又是一股子温柔样,只能感叹交友不慎啊。不过这姑娘长得挺不错,一会和楚溪八卦八卦,换顿饭弥补一下损失吧。 陶正天把东西交给易行,自己抓了抓头发对楚泽说“下面什么都没有啊?就几个废箱子”易行看着楚泽,问道“你怎么会过来?”楚泽就把餐厅里的事告诉了易行。易行听着脑子又闪过刚刚看见东西,觉得事情实在大条了,便看着陶正天问道“你是哪个组的啊?”“重案组啊”“那凶杀案你是能管了?”陶正天愣楞地点头,有些不明所以,楚泽也不懂,疑惑地看着易行。 易行也不回答,只是冲着楚泽一笑,不是那种职业的笑,而是带着一点坏坏的味道,楚泽看着有些晃神,听对方说“你很关心我啊!大晚上来救我。”楚泽看着那笑轻轻偏过头“我只是不想看见有人出事,其他的与我无关”。易行夸张地点点头,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瓶子送到楚泽眼前:“不过现在这事似乎和你有点关系。” 易行手上的瓶子和那个在孔子像下发现的一模一样,包括刻在上面的咒印。只是少了镇压的符咒以及浓重的阴气,易行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裤兜多了东西,应该是那个阴魂放进来的,也许就是那个被杀的女人。不过现在这里似乎已没有了她的气息,也许魂魄已经散了吧!拼着最后的力气把自己的冤屈说出来了吗? 楚泽看着那个瓶子,记忆回到了两个月前,不觉紧皱眉头。 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坐楚泽的车回去,出门时值班的保安还很热情地和楚泽打了招呼,问长问短,各种关系。看着那人笑得开心的样子,还不知道这两个帅哥干的是擅闯民宅的事,易行又想想自己一早进来时的遭遇心里一阵不爽。不过她当然不知道,那位保安大哥见他们走后,拍了拍心口,一直念叨着祖宗保佑。 楚泽想起刚刚易行一脸不爽地盯着保安,一阵好笑,从一个小盒子拿出一个创口贴递给她:“把手指的伤包上。”易行接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皮肉都外翻了。那时候一生气,咬得还真是狠,笑着把伤口包上。然后拿出电话给贺鼎打了过去,告诉他已经把阴灵出掉了,记得把钱打到账上。贺鼎当然是一通感谢。 易行挂了电话,想着老家伙电话里慌张的语气,就觉得好笑,楚泽看着:“你可以不用大电话给他,明天可以装成鬼的样子吓死他,再找人串通一下,还能捞上一笔驱邪费说不定还有封口费。”易行看着楚泽,一脸懊悔“你干嘛不早说”。“小说家就是变态。”坐在后座的陶正天适时地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不过你不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做?”楚泽问。 “好奇他会告诉我吗?而且以你听到的东西来看,不用我处理他,他也有的倒霉。” “也对,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拜托,作为当事人,以及你身后的警察都没这么好奇,你是不是东西写太多了,职业病啊。” “是你神经大条”。 后车座,陶正天正玩着手机,一脸贱笑。手机信号的另一端,楚溪躺在床上看着照片憋着笑。照片上是楚泽把创口贴递给易行的画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竟有点暧昧的味道。 回去之后,易行还是拿出一大包草药开始泡澡,顺便在浴室里点了一根香。在水里无聊地玩着药草,看着手指上的创口贴,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忽然觉得今天不是特别倒霉。 洗完澡回到卧室,用一根香薰的红线把那些翡翠珠子串了起来,带着手上,看了看,还没摔碎,质量不错,可以接着用。用从抽屉里翻出上次找到的那个陶瓷瓶子,咒文刻在上面,看不出一点名堂,上次研究了半天就也没看懂,只是觉得似乎功效和易家的收魂咒很像,而且贺鼎念的那段经文似乎真的是在哪听过。想了想没什么结果,便打开电脑。打算查查这座城市附近有什么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 楚泽回去之后,看了看时间,给那个编辑打了个电话,一通道歉,那边倒也没说什么?倒是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楚泽只是说有个有个朋友出了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又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拿出那个易行给他的瓶子,想了想,给楚溪打了电话,也没说别的,直接问道“交给你瓶子的那个同学现在在哪儿?”楚溪那面停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开学以后一直没过来,听说是在家里出了车祸,死了。”楚泽听着心里一沉。 夜色下,一个人站在桥边,看着桥下的滔滔江水,西装笔挺。一个男人站在他身后一步的地方。“你没看错吗?”男人缓缓开口。身后的人低下头“没有,那绝对是易家的法术”想起那从地狱召唤出的使者,他不觉有点后怕。男人继续看着江水也不说话,身后的人有些忍不住,开口道“易家的人要不要处理掉”“如果易家有后人,事情反倒好办了。她叫什么?” “易行”“易行”男人轻轻重复着,良久说道“真是个可怕的名字。” ------------ 第七章 张掖池 易行在问诊室里盯着电脑打着哈气,她从昨晚开始查遍了这座城市里所有的可能的荒地,就是找不到一个适合藏尸的地方。 这里本来就是平原地区,山就那么几个,差不多都是山包级别的,而且多是由郊区进入城区的路段,很多行人图方便会从山上走捷径,要是在那藏尸肯定会被发现。 至于荒地,这是个人口极度密集的地方,片大的地都开发房地产了,那还会空那么大的地方养杂草。 会不会后来贺鼎又移尸到别处,或是埋掉了呢?移尸也不合理,既然拖了那么远去那里,干嘛还要再移一次。埋掉倒是有可能,但是当时他似乎没到那些装备,总不至于学电视剧里的脑残用手刨吧!不过不是一般对情人才那样的嘛,看他处理尸体那狠劲,这条绝对不成立。 正当易行的思维已经被甩到外太空时,手机铃响了,整个医院似乎在宏大的金刚经声中震了震。经历这些天的倒霉经历,易行彻底发现一定是平时不诚心,遭报应,所以现在所有铃声都成了金刚经,每天按饭点给自己祖宗上香,顺便还拜拜张天师,如来佛,而且以最快的速度从程浩那定了一堆必需品。如果现在去易行家看看会发现那是各大宗教的集合体,如果她现在去国外,也会很随意地找出一个镶钻十字架带上的。 易行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是个不认识的号,狐疑地接了电话。“您好,哪位?”“楚泽,你在哪?”“问诊室啊”说完那面就挂了电话。易行看了看时间,正是上班时间。觉得作家时间还真是随意。 也就七八分钟,楚泽就到了。穿着条深色牛仔裤,黑色的衬衫,显得本就清瘦的身材,有些单薄。易行看着他淡淡的黑眼圈,就知道这家伙估计昨晚没怎么睡。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起身倒了水递给他。“找我什么事?”楚泽接过水道了声谢,喝了一口,易行看着他,轻轻上扬的下颌,衬出脸部几乎完美的骨架,有点稍长的刘海很自然衬出一股忧郁的气息,但是整个人却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易行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个主任的宝贝女儿会这么喜欢这个作家了。现在帅哥不论做哪个行业都比较好混啊。不过看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没来由的在心底叹了口气。 楚泽放下杯子,从包里拿出那个小瓷瓶和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易行拿起照片看了看,看样子是胶卷拍出来的,应该有些年头了,画面有些泛黄。上面像是一份拓本,几个古怪的图形,像是字符,不过看不清楚。 “什么东西。” “一个拓本的图片,你看这些”说着楚泽站起来,拿起瓶子,凑到易行身边。呼吸声一点点贴近,易行有些不适应,身子僵了僵。楚泽手指轻轻点了点照片上几个字节,又转动瓶子点了几下。 “你看这些是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易行心里有一丝异样划过。看着他的戒指,小小的钻石镶嵌着,忽然觉得有些晃眼。易行拿过照片和瓶子,起身走到窗边,和楚泽拉开距离,仔细看着那几个字,确实是一模一样。 “这照片是?” “我父亲的” “你父亲?” “是考古工作者,这是在他遗物里找到的。” “那这个拓本是从哪拓下来的的” “不知道,我父亲的遗物只有一盒子的照片,这有这一张是和工作有关的,其他都是些日常照。也许这是哪次考古活动中留下的,不小心混到其他照片里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易行看着楚泽点点头,表示理解,能从一张旧照片上找到线索已经不错了,估计他昨晚找了一晚。“那你那个瓶子是怎么回事?” “是楚溪的同学交给她保管的,结果楚溪觉得阴气缠身就找了我,我觉得里面怨气太重,就封印了,准备净化一下,之后你就知道了。”之后就被自己毁了咒印,至于这么记仇嘛。易行想着,嘴上却道“那个同学呢?” “死了” 易行听着头大,这次真是惹了很大的麻烦。 “你把那个封在戒指里的阴魂怎么处理了?”楚泽问。 “普济寺的香炉里”楚泽听着有些无语。 “我就不信如来佛祖还治不了她了,哼”易行愤恨地说着。 “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楚泽问道,他今天打电话时,本以为易行会把他骂回去,毕竟这件事已经和他没关系了,钱已经收了。 “你呢?”易行不答,反问道。 “因为和楚溪有关系啊” “她已经很这事没关系了。我只是觉得做点善事,死后说不定会有个机会,我作孽太多。”楚泽看着这个人,脑子有一种错觉,也许这个人一旦离开了便什么都不留下。“而且你搞清楚,我是被害者,不弄明白是谁要这么做,万一哪天逛街的时候,有辆车突然冲过来咋办。还有楚溪的同学死的很奇怪,你想帮别人,就直说好了”。 楚泽轻笑一下,想在说什么?易行却不看他,别过脸看了看黑掉的电脑屏幕,道“如果你要弃尸荒野,在这座城市里,会选择哪个地方?”楚泽一愣,显然不能理解易行的神转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想起昨天她和陶正天说什么凶杀找你,便问“你不会杀了人想藏尸还打算让陶正天帮你疏通关系去”。 易行看着楚泽脑子里一行字幕“亲,你想的还真多”没好气地说道“问什么答什么”楚泽撇撇嘴,道“张掖池遗址”易行一听,粗话就出口了“靠,那他娘的已经被封了好吧”“是被封了,可是从来不会有人看管,只是象征性的围了起来” 张掖池是一处古代遗址,据说是一个古代人工的观赏性水景,当然周围有很多传说相当豪华的建筑。当然那些都已经埋进地下了,水估计也干透了。几年前,那附近有一处房地产投资,结果却在地质监测时发现下面有一处大型建筑遗址,初步判断是宋朝的,之后那里的施工就全部停止了,建了一大圈砖墙把被判断为遗址的部分封了起来。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当然也包括易行。 “平时是不会有人管这些,但是如果忽然要发掘不就被发现了吗?” “以我市的经济状况十年内基本不会有动作,根据规定也不能进行其他活动,总之那里就是一处相对封闭的荒地,是干坏事不错的选择,藏具尸体绝对没问题,那里的草至少要没过膝盖,不用挖坑直接把尸体扔在那里,尸体在脚边都看不出来,当然那里根本没人去。” 易行想了想那些疯狂生长的杂草,最开始贺鼎托着尸体过去时,不近看还真不知道拖的是什么。“你怎么对那里那么清楚” “去年我有一本小说写的是一个谋杀案,里面藏尸的地方就是根据张掖池改编的,我特地实地考察了一下。装粉丝也要像一点嘛。”易行听着想起了火车上的事,狠狠瞥了他一眼。还真记仇,楚泽看着她的眼神心想着。 “我回答你了,你能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了吗?”“我看见了一起凶杀案,准确说可以说是处理尸体的过程。”坐在椅子上简单地把那天看到的说了一遍,以及那个瓶子的来历。说完喝了口水,看着楚泽说“怎么大作家给个看法”楚泽看着她,一些愣神“你拿的是我的杯子。”易行也是一愣,看看手里的却发现是自己常用的那只,又看看楚泽。那家伙在那里笑着,很迷人。 “你大爷” “我就随便说说”说着清了清嗓子,不理会易行即将暴走的样子“现在的情况就是贺鼎可能杀了人,至少也帮着处理尸体,而且地点很可能就是张掖池对吧” “对” “那么杀人动机总该有吧!那天从我听到的来看,贺鼎像是受人威胁做的,但是无论是谁都要有个杀人理由吧” “这个,我可以去问那个冤魂啊!两个是用一样法术封印的,应该有些关系。虽然不知道净化的怎么样,我下班去看看好了,” “你还真是健忘啊?” “怎么?” “昨天你差点被贺鼎杀了,你也是受害者”。易行一下子呆掉,她确实把最重要的忘了,自己身上到底什么吸引了老家伙,要灭了自己。“可是为什么啊?”这个她真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接他的生意?” “中介人介绍啊” “那就问问中介好了。”易行点点头,拿起手机,给莫默打过去,意料之中的关机,楚泽听着声音,有些担心,不会出事吧!理论上凶杀很可能杀人灭口的,忙问了一句。 易行则是一脸鄙视地盯着手机屏幕“这家伙这辈子唯一可能的死法就是精尽而亡。”发了一条短信,把手机往桌子一甩“现在我们做什么?找贺鼎算账还是?”“晚上我们去张掖池,贺鼎那我找朋友看看。”“为什么是晚上,那有没人看见好吧”“那地方没人进,不代表没人在外面走动,你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翻墙吧!还有,你现在还在上班。”这家校医院果然靠不住啊。 ------------ 第八章 命中注定理论 楚泽在陪楚溪吃饭的时候,收到易行的短信:“有事出去,八点张掖池见”。楚泽看了看表,本想着转转之后接易行一块去的,现在算了,一会儿自己找个店写点东西吧。 楚溪玩着手里的吸管,瞥了一眼楚泽:“怎么?有约?” “没啊”楚泽收起手机,看着楚溪一脸八卦地说着“有的话就说吧” “你是不是很想我找女人啊?” “是啊!你一直没人陪啊”“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楚溪放下吸管,盯着楚泽手上的戒指:“你要么换一个戒指,要么把这个戒指的主人找回来。”兄妹俩眼神相交,楚泽轻轻一笑,云淡风轻。“你还不懂吗?有些事注定好的。” “那你干嘛还和易行走那么近?” “我只是想走近易家。” “易家只是个传说,我觉得如果她真是易家的后人,才不会理你,你个家族不是一向很神秘的吗?还有你不喜欢她,干嘛还招惹她” “我没有招惹她” “照片都有了” 楚泽嘴里的水一下没咽下去,呛了一下“什么照片?” “这个啊”楚溪把昨天的彩信递给楚泽。楚泽看着,失笑“这怎么啦?” “你多少年没对女生这么好了?” “我这些年接触的女生本来就是那些好吧!你不要每次都说那么夸张。” “就接触那么几个女生还没问题”看着楚泽有些生气的样子,楚溪小声地嘟囔着。楚泽也不再和她贫嘴,心里把陶正天狠狠问候了十八遍。 易行打车到了某住宅区,熟门熟路地进了一个单元楼,走到了顶层的一间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回应,易行看了看表,下午五点半,真是越来越能睡了。向后移了一步,看看四下无人,楼道里也没什么声音,确定应该不会太毁形象后,抬起腿照着防盗门一阵很踹“姓莫的你他妈快开门。快点”。 楼道口,两个正要上楼的大妈被那喊声吓得心一颤。“哎呦,一定又是六楼那个小子又甩了哪个女孩子,现在过来算账来了。”另一个大妈按着胸口“肯定是那小子,长的怪好,就会招桃花。” 莫默穿着睡衣,扒开一条门缝看见一脸狞笑的易行,舒了口气“美女,你吓死我了”说着把门打开,让易行进来。易行进了屋,环视了一下客厅,一看就是胡搞了一夜。撇撇嘴,笑着看着莫默道“我敢说你现在会很想是哪个前女友来找你。” 莫默狐疑地看着易行,后者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一把抓住莫默的睡衣领子,一拳照着肚子打过去。莫默捂着肚子,在地上一阵哀嚎,却依旧一脸贱笑“美女,最近我没克扣你的劳务费啊”易行正打量着屋子,寻思看哪能把这家伙吊起来打。随口道“我差点让贺鼎搞死,你说是不是该揍你” 莫默看着易行一脸正经的样子,知道他没开玩笑,连忙起身“怎么回事啊?”易行看着那家伙的瞬间修复,后悔刚才下手太轻了。在客厅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坐下,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莫默坐在地板上,啃着手指。“我也不知道,是那家伙找到我的,你知道这种顾客找上门的事很多。我就当是哪个以前的客户告诉他的”“他直接找你要我?”莫默手下不知一个天师,易行还是知道的。“当然还是老样子,我把你们几个的资料给过去,后来他就问我要你的生辰八字。之后就定你了”想起那天贺鼎见自己一脸不信任的样,易行真看不出是他定的自己。 “他要我生辰干嘛?”“很多顾客有这个习惯的,想看看天师生辰好不好”“你知道我的生辰?”“随便告诉他一个啊”话刚说出来,就看到易行瞬间转黑的脸“随便编一个?你是毁了我多少生意?”“没,没,没,相信我,我找的日子,绝对大吉大利,我记得我是发的短信,我拿过来给你看啊。”说着从一堆衣服里翻出手机,点了j几下递给易行. 易行看着那一串数字,又翻出万年历查了一下,然后脸彻底黑掉,直接把手机摔出去,再次揪起莫默可怜的睡衣领“就这年月这时辰,你跟我说大吉大利,这是标准的极阴之命,哪个女的摊上这日子,绝对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活不过二十。大爷的。” “你会吧?真假?” “你怀疑我的姓氏吗?”莫默摇摇头,让易行松手,拿起手机看着万年历,抬起头一脸疑惑“你说这么烂的命,那他为什么还选你?”易行一愣,贺鼎一概不会傻到看不懂这个的,随便翻本老台历都知道这不是个好日子。 脑子忽然想起那个荒地里,贺鼎念出的那串咒语,还有瓶子上的咒语,很久以前在老宅的藏书里看到的东西冲进了脑子里。搞得头皮有些发麻,要是真是这么回事,这件事不想管都要管了。 莫默看着愣在那里的易行,有些担心“没事吧?怎么了”易行回过神看着莫默,脸色倒是平静了“换衣服去?”“干嘛?”“吃饭”“你请啊”说着就看见了易行杀气四射的眼神,忙起身。“我换衣服去。” 快八点的时候,楚泽到了张掖池,靠在车旁想着楚溪的话“我觉得易行姐挺不错的,长的不错吧!工作不错吧!收入也不错吧!学历也不错,要是真是什么易家的后人,那听着就超帅啊!不要说你不喜欢天师,我们家没少出天师,我就看得很开啊。总之我觉得她很不错” 楚泽想着心里念叨着,长的是不错,工作还好吧!第一职业基本还可以,第二职业算了吧!学历,我怎么知道,不过留校就职的应该差不多哪去,但是看她的年龄也不太大,至于易家,不就是算命的吗?哪帅了。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浅笑。 摇摇头,拿出手机查查张掖池遗址的资料。翻出一张遗址的建筑物的勘测图,眼睛一瞥,就被上面的图案吸引住了,赶忙点开仔细看看,真是像极了一个图案。正打算在找找其他的图片好好比对一下,却听见一个急刹车的声音,抬头一看,一辆红色的跑车刚刚华丽地停在了不远处。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八点。 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把门一摔冲他走来,楚泽直起身,那是易行,但是看见跑着里驾驶位上的身影,嘴角的笑加深了些,却有着些无奈的味道。 易行跑到楚泽身边,冲他一笑“等久了?” “没”看着开走的跑车,楚泽不自觉地说“男朋友,蛮不错的”。 易行听着先是一愣,之后很夸张地摆摆手,一脸嫌弃的表情“你别咒我好吧。很容易被他n多女友泼硫酸的” “恩?” “他是我的中介人,刚刚和他吃饭就让他直接送我回来了。” “中介人,挣得比你还多?”想着刚才的跑车,不由有些好奇。 “没吧!我们都是三七分啊。他三我七” “那你怎么还坐他的车,你的呢?” “没有啊” “没有?” “对啊!就我这水平,驾照一年十二分根本不够扣,所以干粹没考。” “这样啊” “对啊!我这辈子就是十一路的命了,不过蹭车很方便啊。” “你总蹭他的车?” “还好了”说着易行突然狐疑地看着楚泽,这家伙今天问的怎么这么奇怪。楚泽看见易行望着自己的表情,有些尴尬,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啊!转念一想,便道“你不是不想被误会是他女朋友吗?你们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是情侣的。” “真假?”刚刚楚泽确实觉得莫默是自己的那朋友的。“那我以后尽量不和他出现在公共场合了,保命要紧。” 楚泽一笑“怎么会那么夸张。” “如果有一天你见识到了就知道了。”说着略有深意地望着车远去的地方“世上的是都是一种命中注定。” “你也相信命中注定?” “我是天师啊” “现在即便是天师也很少这么想吧!毕竟有点消极的味道” “消极?我可没这么说”看着楚泽,有点调笑“大学的时候,学校给你排了课表,你都照着上课了,没逃过?” “没啊”楚泽一脸淡定地说,不明所以,易行的脸僵了一下“所以你不姓易。”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易家的子孙都会逃课。”楚泽笑了笑,似乎明白了“所以你们姓易?” “对啊。” “看来你们逃课逃的不错。” “不,我们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所以我们不该逃课” “不,我们错在逃课的时候干了不该干的。所以,我帮不了楚溪,因为我们的方法是错的。” “有正确的?” “不知道也许吧。反正我们不知道。” “怎么找到?” “作为一个不逃课的学生,你是找不到的” “我也想逃课,可是你不帮我。” “那,你帮我把这事解决掉,我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 “帮你?” “对啊!也许这事和我们要找的有关系呢” 天色渐渐暗下,两人相视一笑,向围墙走去。 ------------ 第九章 消失的尸体 易行看着楚泽稳稳地落在地上,撇撇嘴,怎么翻墙的动作也这么帅。“你是不是高中没事翻墙玩啊” “我算是好学生的” “那你翻墙怎么这么熟练啊。” “没吧”楚泽看看墙的高度,心说没什么难度吧!易行不也很轻松地跳过来了,一个女生翻墙这么顺手才不正常吧。 围墙里面是个纯天然的杂草养殖基地,高高杂草比易行那次见的还要茂盛,已经快到腰了,不觉有些咋舌,这生命力还真旺盛。但是整个感觉看来,应该就是那块荒地了。楚泽看了看这个荒地,有些头疼,这里的大小已经差不多是半个d大了,再加上那些茂密的草,只能抱怨古人果然比较能折腾,这遗址面积也太大了。 “你记得那个尸体在哪不?” “你觉得我记住每株草张啥样的几率有多高”楚泽叹了口气,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有点傻,今天竟问这些傻的要死的问题。“你东面,我西面。”楚泽点点头,开始分头行动。 易行艰难地在杂草里,卖着步子,看着裤子上的露水和杂草,想着要不要把五一那个草原七日游退掉,草太多也很揪心啊!决定回去之后有必要再去度娘那找找草原的资料,仔细看看草原的草的生长高度。 虽然厌恶,也只能硬着头皮找去,也不知道那个女鬼看上自己哪了,非要自己帮她洗冤。想着那个可能已经灰飞烟灭的女鬼,不觉有些感叹。又看了看那面的楚泽,离得有些远,现在只能看到一个小点了,心下却有些安心,反正有人陪着受罪呢?怕啥。 楚泽拿着手机照着脚下的路。空气里没有什么死气,根据那天易行遇到的情况,还有上一个瓶子里阴魂的怨气,就算那个人的魂魄已经被封印了,但肯定会有很强的怨气留下,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事情可能已经隔了很久了,足够那些那些怨气被散掉。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两个人沿着中线左右两边的找寻,大约找了快一个半小时小时,易行直了直腰,扭了几下,疏通筋骨。看了看手机时间,又看了看四周,楚泽还在找着,不过也走到了尽头。“喂,什么都没啊”楚泽听见挥着手机示意她过去。易行以为他找到了,忙走过去,但是看着他站在那里随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见到尸体,这神经抗压能力太小了吧。 “在哪?” “没有啊” “没有你叫我干嘛?” “你那面也没有不是吗?”易行听着也没话说。只道“那怎么办” “过来”。楚泽顺手拉过易行向东面走去,易行看看手,觉得有点怪,但也没说什么?有时候人对于一些事的敏感度是不同的,像易行,她对于一般异性的拥抱没什么?但是觉得牵手是一种特殊的举止,不过她觉得楚泽可能没这种感觉,也就没说什么。 楚泽在把她他到一处,就松手,用手机里的手电筒照着一小片杂草“你看” “怎么啦?”易行俯下身,看着拿出光亮下的草,没什么区别啊!长的一般,和其他的草一样没特色。不过好像有点矮啊。 “你觉不觉得有点矮?”楚泽见她一直不说话,便问道。 “好像是啊!怎么啦?” “它们生长速度比别处慢”说着把手机递给易行,自己狠狠拔出几株草。“你看”指着一处,易行借着光一看,那几株草的差不多中间的部分,又一小块是黑色的,像是焦掉的样子,从多年实验室玩硫酸的经验,易行可以判断这是腐蚀后的样子,突然想起了那次见到的硫酸。 “不会吧!这么强的生命力。” “你觉得那天见到的硫酸是什么浓度的?”易行想着那天见到的情景,就有些反胃。“看那种腐蚀速度,搞不好是实验室分析纯。” “你觉得那种强度的硫酸腐蚀后,植物还能生长吗?” “那又不是考试重点”嘴上随口调侃了一句,但是易行心里很明白,别说是草就算是草精被那种硫酸浇上,也得玩完,即便只是被溅上一点,没被腐蚀干净,也不可能继续生长的。 楚泽把那些草随手一扔,拿出一张纸把手擦了擦,有递给易行一张“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只找到了这一株草还有点腐蚀的痕迹。虽然可能是我眼神的问题,但是像浓硫酸那么强的腐蚀能力,至少会有一片草被腐蚀了,这也是我开始觉得找具尸体很容易的原因。可是你看看这些草,这未免太过茂盛了,没有一点空隙” “你这是什么意思?”易行突然听着楚泽这么一说,心下有点毛毛的感觉,说话声都有点没有底气。 “现在有两个可能,要听吗?” “废话” “你还记得那天你见到贺鼎处理尸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吗?” “我怎么会记得那些事”说是这么说,但脑子已经在仔细回忆了。“我其实没什么印象,大概应该就是衬衫t恤加上外套” “为什么?” “因为那天我去的时候穿的一件比较薄的衬衫和一个小开衫,一般情况下,如果你看到一个人穿着与这个季节不符合的东西是很违和的,脑子会有印象,但是当时我没这种感觉。”楚泽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就像你春天的时候走在街上看到一个人穿着三九天的衣服,你一定会有印象,搞不好还会对身边的人说说,当做笑话看。 “那么现在可以肯定那件事发生应该是个穿衬衫的季节。那时间就可能是最近的一个月,去年秋天,去年这个时候,甚至更久,如果是那样,就可以认为,这些草为甚么又长出来了,至于为什么这么茂密。只能说是这土地肥沃,至于那株草,也许草精附体什么的吧。也可能那块东西不是硫酸弄得,只是我们敏感了。尸体可能也被贺鼎或者其他人搞到了别处,说不定我们干脆找错了地方”。 很随意的说着,像是讲笑话,易行听着知道这个解释基本是不怎么成立。虽然关于时间的问题说的通,但是其他的听起来总是怪怪的。 “另一种可能呢?” “那次我写小说的时候,过来看过,也觉得这里的草太茂盛了,想着觉得好奇,就去找附近的人问了问,但是这里是拆迁区,大部分原来的居民都不在了,所以问了半天,也没几个知道的,有的知道一些。说的都是关于张掖池当年还在的时候的繁华样子,不过有那么一个事情说的比较离奇,这里以前是个乱葬岗” “这没什么吧!记得我那个学校还是乱葬岗呢” “当然不是一个级别的,要不我和你说什么。”撇着易行的眼神还有点鄙视的意思。 “哦,难不成,一堆皇亲国戚觉得躺在豪华墓里无聊,来这里集体打牌啊。” 楚泽一笑,凑过去的,做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幽幽的说道“据说把尸体仍在这里之后都会离奇消失。” 听着楚泽的声音,再加上周围的环境。易行咽了口唾沫“你怎么不去弄有声恐怖小说”。 “我有打算开个副业”说着表情恢复正常“后来有人传说这里是阎王招魂的地方,很长时间都没有人烟。”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一个很老的说书人告诉我的” “说书人?” “很少见的职业了” “我想说的是说书的你也信,他不会是说传奇故事呢吧” “我也没信啊!要不那么好的题材,我肯定好好写写,不过我有打算下一本写个灵异的,就用这个素材吧。” “不信你扯那么多干嘛?” “我现在信了。你见到贺鼎那晚的样子没有违和感,那么说明他的样貌和现在没差多少,说明毁尸的时间不会是太久以前,而且这处遗址发现也没多久,如果没找错地方,那件事也就是最近两年发生的,不管当时硫酸有多厉害,至少也会留下一点东西,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连草都长出来了,即便他后来移尸别处,那这些草也解释不通,不管尸体怎么样,这处地方肯定有问题。” “但是没有感觉啊!如果真的想传说那样离奇,阴气应该会很重,但是没有感觉啊”即便自己第六感失灵,但是自己招阴气的本事还在,那么重的阴气,自己早就吐一地啦。 “你有没有听过物极必反的道理” “你是说阴气太重反而会没有感觉?” “我只是这么觉得,不过听着比较扯淡吧!反正什么也没找到,就随便说说,走吧”说着楚泽叹了口气,向外走去。 却被易行叫住。 “也许没那么扯淡。”说着从手上推行自己的那条佛珠,向远处一抛,缓缓念出一道很奇怪的咒语,金光洒在草地上,草地上渐渐显出荧光,一点点清晰,一像一大群受惊的萤火虫一般,缓缓升入半空。巨大的法阵在整块空地上浮现,仿若置身银河,光芒中,亭台楼阁,灯火璀璨,一江碧水缓缓流淌,楚泽微涨着嘴,找不出语言来形容这样的景色,不知过了多久,光亮渐渐消失。一切又归于寂静。 “这是?”楚泽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是易家的法术” “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阵法,楚泽只能觉得是神祗的杰作。 “ 我们做了不是一代,也许从张掖池开始建造,就是易家的人准备法术的开始。” “你是说,易家不惜用上几代人的力量,去建造张掖池,建造法阵,去镇住那些冤魂?”楚泽虽然惊讶,但想起那个勘测图,心下也不由得相信,那个勘测图上,两处楼阁相立,远远呼应,周围的建筑呈圆形建在四周,像极了阴阳鱼的形象,那个消失的张掖池也许就是阴阳的分界。 “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先出去吧!这里没什么要找的了”易行说着,抬步走了。 ------------ 第十章 易家 两个人坐在车上,无言。楚泽递给易行一瓶矿泉水,易行握在手里,没有动作,似乎想着什么。楚泽坐在驾驶位上摆弄着手机,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刚刚出来时,易行就让他不要开车,先等等,之后再也没有说话。 时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易行把水放到一旁,冲楚泽一笑:“我刚刚理了一下思路,易家的事比较乱的”楚泽点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那个法印是易家的,那个瓶子上的是咒印也是易家的。”楚泽点点头。 “我说过,我们易家的人逃过很多次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从我们这个家族出现开始,就是为了找寻关于逆天改命的一切可能,易者改也。” “这些咒印都是用来改命的?” 易行摇了摇头:“瓶子上的咒印是用来封住冤魂的,魂魄被锁住里面,不得超生,日积月累,不出三年,冤魂的魂魄就会被打散,再也不会有意识了。”楚泽听着微微皱了皱眉 。 “很残忍是不是?”易行轻笑,满脸的讽刺“那样的瓶子一次至少要用上七个” “为什么要用上那些东西,改命吗?” “是逆天,死者重生的法术。”说着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样的法术用过是多少次,但是我知道,易家最终遭到了报应,就像诅咒一样,一切东西都会回归本身。很久以前,易家出现一次巨大的分裂,是易家有史以来遭遇的最大打击,也许那次事件和张掖池的出现有巨大关系吧!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我告诉过你我不是易家宗族的传人,有些事情是只有宗族的人才知道,我们这些旁支的存在只是负责接收宗族的指派,完成任务。简单的说,旁支只是一种协同的存在,易家重要的事物,法术只有宗家才知道。关于瓶子的事情我是以前在一本残卷上看到的,至于那个巨大的法阵,我是被你提醒才想起来的。” “我?” “对啊!物极必反,以前确实听说过祖上有人创造出过极阴极阳之地,我过我也是第一次见,也许这个阵法就是那个老前辈留下的,或是宗家的其他人吧。” “那这次这些瓶子也是易家宗族做的啦?” “不是”易行口气很确定,没有半分迟疑。 “你不是说那是你们易家的法术吗?” “我说过易家很多年前因为那个重生的法术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一个失败的方法你还会留着世代相传吗?” “你的意思是?” “那种方法已经被我们抛弃了,我也只是在残卷上看到一些,现在就算是宗族也没人会用那种东西。可以说,我们根本不屑使用。” “那那个法术怎么还有人用?” “也许那种方法流出去了,或者有人找到了一些古时的记录”说话的语气,似有所指,楚泽听着当然明白。 “那个照片是我父亲留下的,他在世时确实是一位很厉害的天师,那张照片是他生前最后做的一次研究中的一张,是他过世前三个月带回来的。不过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他没留下什么日记,我曾经去查过当年的他参加的考古活动,但没有一次与那件事时间吻合,也许那次他外出参加的并不是正常的考古活动吧。” “你父亲没留下任何线索?” “他过世的时候,说‘天师之术不过害人害己’ ”“所以你讨厌天师?”楚泽点点头。 易行搓搓脸,抬起头长叹一口气,一脸哀怨“前任挖坑后人填啊!我家祖宗真会惹事。” 楚泽看着她的表情不觉有些好笑“你可以和你们家的宗族联系一下,让他们管” “你以为这个时代他们那种宗法制度还有用啊。易家的祖孙早就各自散了,要不我能学旁门的东西吗?现在你让我去公安局查户口找人啊” “其实你可以不管的”易行听着反倒一脸不高兴,直了直腰:“连你这种业余天师都那么仗义,我怎么可能不管。” 楚泽一听“扑哧”笑了起来,那种笑容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分外迷离,像是梦中。却有些苦涩。“从我发现第一个瓶子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和我父亲的死有关,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那是你的事。”易行拿起水喝了一口:“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呢?到现在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啊” “贺鼎,楚溪那个同学以及那个被杀的女人都是线索” “怎么做?” “我们去查查贺鼎都和什么女人来往,你说那天被杀的女人穿的是睡衣,那么很有可能和贺鼎有别的关系。我们找找贺鼎身边的女人,再看看那些女人里哪些人失踪,就可以知道死的人是谁了。失踪人口可以让陶正天查。” “楚溪的同学呢?” “我让楚溪去她们导员那查她的家庭住址去了” “这能查到?” “楚溪有的时候会帮导员做点事,顺道在电脑里翻翻还是可以的。至于贺鼎我让我老朋友盯着呢?只要有什么事情,他就会联系我,我觉得那些人应该会去收拾一下办事不利的家伙吧” “你老朋友行吗?那些家伙搞不好都是高手”心里想起那晚在地下室遇到的妖怪,能驾驭妖怪的应该不是一般人。 “只管放心就好,没问题。”易行看着楚泽一脸自信的样子,心里也安心了。 “恩恩,这样的话,就差不多了,对了,你那个照片给我,我去查” “怎么查?” “我当然有我的方法了”易行看着楚泽一脸得意。楚泽虽然很怀疑,但还是答应了,他恨好奇易行怎么去查一张老照片,还是一张自己查了十几年都没查出东西的照片。 “不过关于那个重生的法术你还有什么其他记忆没?具体说说那是怎么个法术” “这个啊!似乎是要用那些装了瓶子的魂魄,摆出一个太极阴阳鱼的造型,不过中间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也不懂,应该是一种类似与冥界进行交换的法术吧。”楚泽脑子忽然想起那个勘测图,也是阴阳鱼的造型。有些好奇,便拿出手机把那张图找出来,递给易行,易行一看也是一头雾水。 “我确实觉得这是我家祖宗干的,但是好真没想到会建真么多东西,这么有钱怎么也不给我传下来点。”楚泽听着满脸黑线“重点不是这个吧” “那是什么?你不会是问我这个阵法是干什么的吧” “废话” “我不知道,听你那传说,也许曾经是用来镇压冤魂的,但是我们易家向来不喜欢管闲事,不过我那些祖宗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啊。”楚泽听着,按了按眉心,这个到底是不是易家的人啊!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过了一会,又想起那个重生的法术,觉得奇怪,便问“那个重生,是用冤魂交换吗?那冤魂有什么要求吗?” “没。不过视情况而定。” “怎么说?”“这次那么好像要用的是极阴之日出生的女人。”把莫默瞎编自己生辰的事说了一遍,语气自然还透着不爽。想了想,又道“也许这个也是找人的方法吧。”楚泽点头应允“你最近小心一点。” “为什么啊!那个生辰是莫默编的。” “可是那些人以为是真的,那个时辰出生的人那么少,万一他们凑不够数有找上你怎么办?” “灭了他”易行恶狠狠地说着。楚泽看着她杀气腾腾的眼神不觉一哆嗦,女人报复心就是强。想着,已经发动了车子“我先送你回家吧。先睡觉,明天你还要上班,什么事回头再说。”易行点点头,系上了安全带。 街上已经没什么车了,楚泽一路踩着油门,很快就到了易行家楼下。坐在车里看着周围的环境,开玩笑地说了句“你是抓了多少鬼?没少赚啊。”易行也没回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楚泽被看的怪怪的,下意识地摸摸了脸“有东西?” “没” “那……” “和我一起回家。”楚泽一听,脸不觉有些发烫,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看见易行一脸坏笑的样子忙别过脸,掩饰住尴尬的表情。“你没事开什么玩笑?”声音有些微怒。 “我没开玩笑。我家招贼了,而且不是普通的贼,你敢让我一个人进去啊。” “招贼?还不是普通的贼?”楚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易行。 “你看”说着易行摊开手掌,一只小纸鹤躺在掌心。“这是我挂着阳台上的式神,如果有什么事,就会飞出来,不过这种东西我没学好,最多也只能在房子周围徘徊。” “不是普通的贼是什么意思?”“我把它挂在窗口的目的主要是怕有什么冤魂或者其他天师找我算账,你知道这行不好混。” 楚泽也不答话,只是脸色严肃起来,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没开玩笑?” “骗你干嘛?我又不劫色”说着一脸无奈的表情,楚泽看着怎么都有一种遭嫌弃的感觉,又想起刚刚自己的反应,只觉得尴尬,也不好说什么。解开安全带。 “我陪你去看看。” ------------ 第十一章 程浩 两人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楚泽站在门外,把耳朵伏在门上听着,似乎没什么声音。易行看着忽然想逗逗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小声道“我家门我处理过,隔音效果超赞的。”要不邻居怎么受得了每天早上的金刚经洗脑。楚泽听见满脸黑线,想说什么顶回去,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闷闷地接过易行递来的门钥匙,小心打开房门打开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楚泽看了看,似乎没什么人,拿出一枚铜钱向客厅一扔。铜钱落在地上,旋转了几圈,晃出几道金光后,倒在了地上。楚泽看了看,扭过头,对易行说“应该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易行点点头,从楚泽背后走出来,进门打开灯。 灯刚打开,楚泽就有一种极度无语的感觉,真是彻头彻尾服了易行。这屋子要是招鬼,那鬼真是找灭了。东南角一处神龛上分了三层,第一层是张天师的排位,第二层放着一尊观音菩萨的神像,第三层放着一块排位,写着“易家列祖列宗神位。”神龛上的香炉几柱香正冒着青烟。屋子的四面墙上各悬着一块八卦镜,上面还贴着符咒,估计是易行自产的。 易行走上前,看着楚泽抽动的嘴角,干笑了两声:“这不是有备无患嘛” “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我们家的人从来不管规矩的。” “那你供着这些做什么?” “鬼管规矩啊” “你就不怕这几位天神打起来” “怎么会。都是修道之人,怎么会因为一点供奉吵架,再说我可是每天一视同仁地上香祷告的。”说着走上前点了三根香,拜了拜,似乎还念叨了什么。楚泽摇摇头,真是服了这人了。心里想逗逗她便道“万一哪天来个外国鬼咋办。”易行一听,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本书,楚泽看着很厚的样子,便走上前看看,是一本圣经旧约,不知道是那家书店的典藏纪念版,上面还镶着金边。 “算你狠。”楚泽咬着牙,忍住说脏话的冲动。“这才哪到哪,我正准备从程浩那弄本古董版的古兰经什么的。”说话时还一脸正经的样子。楚泽把圣经放回桌上,努力控制着表情:“看来你家是招不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谁说招不来了。不过现在应该走了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人走了?”从刚才在门口时易行就表现的太轻松了,一点也不像捉贼的样子,还无所谓地拿钥匙开门,要不是神经大条不怕屋里的人发现,就是知道屋里根本没人。 易行点点头,算是承认。“我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混啊。”走到楚泽面前,笑着说道。楚泽听着,心里冒出股火来,有些生气“那我先走了”说着绕过易行准备离开。 刚迈开步子,却被易行拦下。“来了还想走?”声音一转,说不出的缠绵,楚泽愣在那里,看着易行一点点靠近,手指轻轻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抬起头看着自己,一双桃花眼中情意涌动说不出的魅惑。 “啪”的一声脆响,易行捂着手,一脸哀怨地看着楚泽,楚泽紧了紧领带,眼里有一丝厌恶。“你想做什么?” “你还真以为我要劫色啊!开个玩笑。”瞥了一眼楚泽,绕过他,往沙发上一坐,眼里一片默然,好像刚刚的一切不过是楚泽的一场梦。 从兜里拿出什么东西抛给楚泽,楚泽接住,摊开手掌一看,是一枚玉戒指。“刚才上香时,在神龛上捡到的,是我以前的那枚”楚泽看了着,那枚戒指自己见过两次,应该是那枚。“我的咒印被破了,那个冤魂不在里面。”楚泽听着一愣,拿起戒指仔细观详,一条细细的缝隙出现在戒指上,已经没了初见时的那道法印。 “怎么会在这?” “有人从普济寺把东西拿出来了,里面的冤魂应该是被放了出去,不过我猜可能又被收回瓶子里了吧!毕竟那个生辰的冤魂确实难找。” “来的人只是送戒指吗?” “他还从我这拿走了要找的东西。” “什么东西。”楚泽看着四周,这里完全没有被反动的迹象。易行指了指神龛:“有一把匕首我是和祖宗牌位放在一起供奉的。刚刚匕首不见了,戒指放在了上面。” “什么匕首这么重要?” “是一个家传的法器,以前是用来改命的。”说着,莞尔一笑:“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向我宣战啊。”笑容间有些嗜血。 楚泽摆弄着手里的戒指:“普济寺的人应该没事吧。” “那个老和尚厉害的很,我死一百次他也不会出事。”楚泽点点头“也许不是宣战,他们可能是告诉你,你那些本事没用,拦不住他们的,要我们少管闲事。” “他拿了我的东西,就是在找我麻烦,我管他是要干嘛。”说着起身“你回去吧” 楚泽看了看她“你还好吧?”无论怎么看都知道眼前这个人心情很糟,但还是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不好,能怎么办。”楚泽看着她,走上去,轻轻一笑,望着她的眼睛“什么都会解决的,至少现在倒霉的又不是你一个,我还在这呢”。 易行看着楚泽的样子,笑道“你这人换脸还真快,刚刚还一脸嫌弃,现在又把我当小姑娘,在这装什么知心哥哥。在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会劫色。”楚泽笑而不语。转身离开。“路上小心,有事联系。”易行看着关上的房门,喊道。门外楚泽笑着,下了楼。 过了好一会儿,易行伸了个懒腰,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一下房门后,把门打开。一个男子正坐在桌前看着书,听见开门声,便把眼睛摘下,抬起头笑着看着易行。 “怎么,谈完情了?”轻轻一笑,带着几分儒雅的气质。 “你来多久了?” “你的纸鹤飞过去找我,我就知道你这出事了,连忙过来看看。然后就在这等你回来,谁知道,你还带了帅哥回来,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眼神一挑,竟有些妩媚之意。 “你老别恶心我了。说吧!你刚来的时候是不是碰见什么了?” “你的纸鹤飞的那么慢,我能看见什么?你最好好好学学法术,换个快点的式神,要不说不定下回我正好能替你收尸” 易行撇撇嘴“没事别老咒我死,我可是很惜命的,那总东瀛法术玩玩得了,又不能指着救命。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你怎么知道。” “我这书房能有什么能耐让您老在这看这么久的书。” “你的书确实该换换了。”看着桌上的书,很是不满的样子。“我本来今天就是要联系你的,结果还没联系,就看到纸鹤了。”说着低头想了想。“有个特别的生意你接不接? ”“特别?你是说那个?” “对,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强求。” 易行想了想“我可以答应,不过报酬我说了算” “当然” “我要查一个东西,这个你很擅长吧。” “什么东西” “一张拓本的照片,我回头把它给你,我想知道关于那张照片的一切” “一切?能具体点吗?” “拍摄时间,拍摄人,上面拓本原件是什么?如果实在某次活动中照下来的, 参加那次活动的人的名单,这类的我都要知道。” “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怎么,不值吗?” “当然值,我还可以在送你一本古董级的古兰经,你不正想去我那买吗?”说着一脸笑意。 “那笔生意的时间是?” “我回头会通知你的。” “还有,我的匕首丢了哎”程浩点点头:“我刚刚听到了,我会再给你弄一把差不多的。虽然没你那个有年头,不过应该不会太差的,但是记得价钱另算。” “我知道,我知道”易行无语地看着程浩“能从你那整本免费的古兰经就不错了,我还敢指望别的吗?”程浩收好眼镜,起身出门,从易行身旁走过时,停下,一脸坏笑地说道“刚才那小子挺正经的,应该还不错。”易行刚想顶回去,就听他幽幽地说道“不过也有可能是人家看不上你。”易行听着门关上的声音,一脸黑线,什么叫看不上我,他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自己怎么说也是要啥有啥了吧。不过这话是不是有点自恋啊。 楚泽站在床边,准备换睡衣睡觉,手指解开领带的时候,愣了一下,之后,轻轻解下,放在手上看了看。心里有种感觉划过,他很清楚,不过却只是一笑,收好衣服。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转动着手指上的白金戒指,多少年来已经没了什么感觉,感觉戒指就像已经和血肉生在了一起,无法分开。他不是修道士,这些年来,也有过女生让他动心,却没有一个人让他换掉戒指。脑子里想着易行,真是个奇怪的人,看着很清楚,却怎么也摸不透,也许这次先去忘记的不是自己,这些事解决后,自己不过是她的一次陌路,或者是火车旅途中的一次倒霉经历。 很多事情不过是命中注定。 ------------ 第十二章 许邵 一大早,金刚经的闹铃又敬职地响起,易行拿起手机,闭着眼睛,一划,又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过了一会,皱着眉钻出被窝,拿起手机,翻了半天,拨出个电话,用自己最虚弱的声音,请了一个病假,并再三发誓自己明天就回去上班。 那个主任倒是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再追问病的重不,要不要给她联系个医生,完全忘了他们俩个的职业。最后还特好心的准了易行三天病假。易行挂了电话,傻笑了好一会,又钻进被窝,接着睡。 楚泽就没易行那么好命了。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起床洗漱了,其实也是他自己睡不着,脑子总有些事情闪过,总有一些事情着急去做。去易行家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些瓶子的主人,那么也许很十几年前自己家了事情有很大的关系,这些年来,自己第一次这么接近那些事。从他们去易行家的行为来看,也许他们已经没什么顾虑了,说不定那些魂魄已经凑齐,要在他们行动之前找到人,他们一但的手,说不定再也不会出现了。当然说不定结果可能更加惨烈。 驱车去了贺鼎所在的别墅区,当然这次不是去贺鼎家,他转了个弯。去了自己一个老朋友家。 楚泽的老朋友,许邵,是个不是很成名的业余作家,还算成功的商人。他也是楚泽父亲的老朋友,这个人对于楚泽而言是朋友,老师,如果当年楚泽年龄再小一些说不定会成为他的儿子。是个年龄快到五十,但是身体和内心都很年轻的家伙。 许邵哼着曲子,浇着花,回身看了看一脸愁容的楚辞。放下花洒,笑道“你这样和你那个爹还真像。”楚泽闻言抬起头“要不我能是他儿子嘛” “说吧!有什么问题,我说不定能给你解决一下。”许邵坐到楚泽身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说贺鼎为什么还好好地活着?”开车进来时,一辆车正好和他擦过,驾驶位上的有些像贺鼎。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问了许邵,这几天贺鼎确实好好地活着。 许邵想了想,道“他确实不该活着” “你也这么看?” “我是觉得他不该活着,不过我们想的也许不一样。” “什么意思?”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觉得他不应该还活着?” “我不是把那些事都告诉你了吗?” “你觉得贺鼎夫妇应了某人的事,但是他们最开始并没有办好,还怕遭到报复,但是这次他们又没办好。所以你还让我帮着你看着他们,怕他们出什么意外。” “对啊” “楚泽,你最近的书的销量一定不怎么好” “和这有什么关系?”楚泽听着一脸纳闷,自己的销量还是蛮不错的啊、 “你脑子里现在怎么全是一些狗血剧的桥段,办不好事一定要去死吗?你以为这是武侠啊” “可是”刚想说什么?被许邵一挥手拦下。 “少和我说那些狗血的东西。办不好事,有很多惩罚方式,你要是觉得天师处置这些事会和一般不同,你可以问问你那个易家的朋友,他们家处理人时是不是直接一刀宰了。” “但是你也觉得他活不了多久啊。” “ 是啊!一个癌症晚期活了两年够狠吧。”楚泽听后显然有些哑然。“这个你怎么知道?” “想知道就知道了呗。”楚泽听着甩了许邵一记卫生眼,这老家伙越来越得瑟了。 “那他为什么会活那么久?” “这个你可以问问那个姓易的人,任何一切违背天道的事都有可能和姓易的有关。” “这个是不是有点夸张啊” “这个是你父亲说的,那家伙以前没少研究关于易家的东西,却没什么头绪,谁知道,现在有个易家的后人自动找上了你,真是命啊。”楚泽想起那天晚上易行关于易家法术一问三不知的样,只能慨叹,这个易家传人继承的估计就是个姓氏。 “我父亲当年还研究过易家?我怎么没见过那些资料。” “只是个人兴趣吧!人家家族人丁还在呢?你好意思去挖人坟啊。”楚泽听着有点头大,这个考古又不是只管挖坟。 “不过,你父亲后来就再也没找到易家的资料啦。据说是找到了更有用的。” “更有用的?” “他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你以前没说他查过易家啊。” “我一直不喜欢你去查那些东西,人都死了那么久,你还非要个真相,简直就是狗血武侠里儿子给爹报仇的桥段。要是你和那个易家的有什么发展,搞不好会变成一个狗血言情剧。你爱上他,结果他是你的杀父仇人的女儿,哈哈!”楚泽自动忽视掉正一脸**的许邵,站到一旁给易行打电话。 当然没人接听。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坐回原处。“怎么没人接?” “可能还在睡吧。” “那就一会再说吧。我去准备午饭,你去把小陶叫来,我今天亲自做,让他快来。”楚泽应了一声,就给陶正天拨了电话,那面一说是许邵亲自做饭,立马答应请假出来,并以最快的速度过去。 许邵是个生活方式比较奇特的,当然是相比富人区的其他人而言,他喜欢自己做饭,自己生活,如果不是房子太大,他甚至连钟点工都不会请,亲自打扫房间。很多人说他的生活方式是老和尚是的,倒是楚泽觉得隐士会更像他,至少这个老头子还吃肉喝酒,有的时候他还会觉得说不定许邵哪天就开个外挂,成了拯救武林的世外高人,当然这只是年少无知时的脑残想法。 当厨房里传出洗菜的声音的时候,楚泽又给易行打了个电话,这次倒是接了,只是声音不是很清晰,估计还蒙在被子里。 “我请你吃饭,过来吗?” “不”楚泽最抽了抽,只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性拒绝,真是伤了自尊。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缓下口气:“很好吃的,我朋友亲手做的” “我要睡觉。”说着似乎就要挂了电话。楚泽一着急,便道“贺鼎那家伙活的好着呢”。 易行本来窝在床上很不爽地接着楚泽的电话,你朋友做的饭和我有毛线关系,正准备挂断。就听楚泽说了句贺鼎还活着,立马彻底清醒了,那晚在地下室的悲催经历,以及那个惨死的女人在脑子反复翻转,老天是瞎眼了还是怎么着,这家伙怎么活的好好的,楚泽那天听到的话不就是说他要被人报复了吗? “在哪呢?我过去。”把被子踹到一边,麻利的下床。 楚泽一笑:“你就来贺鼎这个别墅区,我现在在我朋友家,我去保安室接你。” 半个小时后,易行打着哈欠下了出租车,困得要死,很是后悔刚才为什么一激动就答应楚泽过来了,收拾贺鼎又不和睡觉冲突。 楚泽站在保安室那和保安闲聊着,看着易行揉着眼睛走过来,穿着打底裤和一件长版上衣,大大的波浪卷随意地散着肩上。一股慵懒的样子。 易行走过来,和一旁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准备和他搞好关系,以后好方便出入。楚泽看着她,问了一句“还没睡醒?”一下把易行那搓小火苗点燃了,一脸死样地看着他“这都是因为谁”“贺鼎啊”楚泽笑着答道,看着眼前一脸要死的表情很是愉快。“跟我来,饭都快好了,就差你了。” 易行乖乖跟着楚泽后面,想着先把肚子填饱再说,那个保安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盘算着,回老家的时候,也得娶个媳妇了。 很久以后,易行问过楚泽“你说那天算算是跟你回去见家长了。” 到了许邵家的时候,饭菜都已经上桌了,陶正天正帮忙摆碗筷,看见易行还很热情地打了招呼,楚泽一下想起那张照片,只觉得无语,自己周围怎么会有这么八卦的男的。 许邵和易行两人握了握手,认识了一下,便坐下吃饭了。易行拿起筷子就开始闷头吃着,几个人说话也懒得插嘴,只打算吃饱了再说,睡觉睡多了,也是消耗体力的。 吃的正香的时候,突然听许邵说道“我听楚泽说小易是易家的传人?”易行点点头,也不接话。许邵笑笑又道“我听说易家有主支旁支之分,主支是宗族,主管卦象占卜之术,不知道你是哪个旁支,管的是什么。”易行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那都是老一辈的分法,现在谁还管那些,我也不知道我这支是干嘛的,反正我管抓鬼,有需要吗?有的话可以联系我,我很专业的。”说着从钱包里扯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楚泽直接拿过“这里就是闹鬼还有我呢。”易行撇撇嘴,继续扒饭。许邵淡淡地笑着,也不再多说。 饭后,陶正天苦命的被派去洗完,易行坐在沙发上,揉着肚子,满意地笑着。“说吧!贺鼎现在咋样?” “活的很好”楚泽在一旁说道。 “为什么呢?你那天听到的话,不是说,上次他没办好事差点连命都没了吗?这回又办砸了怎么还没事?这老板太好说话了吧。” “也许他又找了别人顶替你,我是这么猜的,也许他们所惧怕的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咋说?”楚泽看了眼许邵,许邵笑了笑,问易行“易家以前是怎么处置办事不利的人啊?” ------------ 第十三章 不一般的生意 易行的身子很细微地晃动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声音有些生硬。 许邵笑了笑,摆摆手:“别紧张,我就是想说明一下,也许贺鼎他们所怕的不是我们所认为的处死什么的,也许会有更大的威胁。” “那又怎样?” “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这个威胁,逼迫他说点东西。”易行的脸色稍有些缓和,许邵见了,边说:“其实这也是我让楚泽叫你来的原因。” “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得了绝症的人健健康康地活两年吗?” “哇,那医生是有多厉害,不会是当时误诊吧。”陶正天拿着一个果盘,嘴里叼着苹果走进客厅,听见许邵的话,随口插到,换了许邵一记卫生眼,楚泽扶额,只觉得自己这个朋友越来越二了。 易行自然也很无语,不过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便道“不是我们家人干的,那手法太低级了。”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桔子开始剥皮。 “你见过他改命?”说话的楚泽,许邵也是满脸的诧异。 “我和他握手的时候,感觉到她手上有一道伤痕,那是最低级的改命方式,一般都是延长寿命的用的,你要不要,我可以帮你弄。”说着把一半橘子递给楚泽,楚泽本想拒绝掉,想了想还是伸出了手。 “听你说那种方法是很简单了?” “很简单,我们易家的小屁孩都会。” “那人类的寿命是不是可以无限延长了?”陶正含着苹果一脸惊讶的问道。 “逆天者必遭天谴。”许邵幽幽地说着,眼睛看着楚泽。易行在那点点头。“我想我知道贺鼎怕什么了?” “什么?”楚泽避开许邵的眼神看向易行。“那个给他改命的,也许就给他延长了两年左右的寿命,现在他估计又开始四道临头了吧。”把橘子皮仍在桌上,掏出手机,敲了一通。 “你干嘛?”楚泽瞥了一眼,好奇地问道。“让莫默联系贺鼎就说我可以帮他改命。” “你想干嘛?” “帮他改命,顺便玩死他。”说完看着楚泽道“你说要查的那些关于贺鼎私生活的消息找到没?”楚泽扭头看着陶正天,陶正天又看看他,眨了眨“眼你别看着我好吧?我是警察不是百事通,总要给我时间吧。”“那你能不装萌吗?很娘。”楚泽把头赚回来,吃掉最后一瓣橘子,对面的许邵正用余光看着正在发短信的易行。楚泽看在眼里,心想,有必要整瓶好酒,让老头子开开口。 之后几个人坐在那就是随便扯淡。陶正天倒是好奇宝宝的样子凑到易行身边问了很多问题,像怎么驱鬼了,怎么改命之类的。易行倒是很耐心的回答着,当然最后塞给了他一张名片,一再叮嘱,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当然周围人出了什么问题也要联系她。陶正天狠狠地点头,把名片当宝贝似地塞到了钱包最里层。 “话说这些东西楚泽都没告诉过你?”易行瞥了一眼正在陪许邵在小花园里侍弄花草的楚泽,问道。 陶正天一听,故意压低声音,凑到易行旁边,说道“那家伙从来不会和我们谈这些事的,我也没见过他用。” “你们认识很久了”估计是被陶正天的感染的,易行的声音也压低了些。 “我,楚泽,楚溪是一起长大的,不过中学的时候,我们家搬到别的城市了,就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啊” “发小啊!那你知不知道他的法术是跟谁学的。”易行关于楚泽用铜钱当法器这是一直都很好奇。 “自学,应该是他父亲留下的笔记吧!我不清楚,关于这方面的事,我和楚溪都不知道太多,他最多也就和许邵说说” 易行听着想到,这家伙和自己这个天师接触不会是因为自己憋太久了,想找人切磋吧。“他搞的还真隐秘啊!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不知道,我觉得也许和他父亲的死有关吧。”刚想再说什么?就看易行给她使了个眼色,扭头一看,正看到楚泽从门外走进来,看着他们问道“说什么这么神秘。”陶正天看了看和易行的距离,马上往旁边挪了挪:“就是问问怎么辟邪呗。我这职业风险还是蛮大的” “那就买个保险好了。”楚泽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外套“我要回去了,你们要不要一块。” “好啊!把我送回警局吧!晚上我值班。”楚泽点点头,看向易行。 “我有约”说着起身,摆了摆手上的电话:“一起出门吧。” 楚泽点了点头。 几个人一块出去,许邵还在那看着自己的花,随便摆了摆手,说了声“没事过来。”几个人出了门,楚泽和陶正天坐上车,和易行说了声再见。易行看着开走的车,撇撇嘴,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却不知道为什么。 楚泽开着车出了别墅区,瞥见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一个男人站在车旁,牛仔裤配着一件月牙白的唐装,扣子解开着,显得几分随意,厚重的刘海似乎快遮住了眼睛。楚泽看着觉得这穿着有些奇怪,不觉多瞅了两眼。陶正天看着拍了怕他“怎么最近喜欢帅哥了?”楚泽扭过头,不再理他,专心开车。 易行优哉游哉地走着,路过贺鼎家时,向那瞥了一眼,看着倒是正常,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气息,不过上次来着不也没感到嘛,也不理会。出了别墅区,顺便还和保安打了个招呼。路边的一棵树上,一只鸟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扑打翅膀飞了起来。 程浩看见易行出来,向他挥挥手。易行赶忙跑过去,笑道“什么时候大老板开始给我当司机了。” “再需要你去做生意的时候。”程浩微微一笑,为易行打开车门,自己绕过车子,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现在去哪?”易行摆弄着车上的佛像饰品问道。 “去见客户啊!她想看看你的本事”易行听见有些不解地看着程浩“这个生意什么时候要预先见客户了,而且你以前不是说我最好别直接和客户见面吗?” “这次的客户很特殊,去了就知道了。”发动车子,眼睛看了看后视镜,一丝狠戾闪过。 楚泽一路开着车,也不说话,陶正天也没说什么?他知道一般楚泽这样的时候,都在事情,不好打扰,只是自己暗暗地紧了紧安全带,想着这最近的医院医疗效果怎么样。这大哥就不能专心开一次车啊。 楚泽把车停在了警局门口,陶正天看着道“别想了,一会可是闹市区,注意开车。”楚泽笑笑,点点头“查到了资料记得告诉我。”陶正天点点头,表示知道,正准备下车,就听楚泽说“还有,别和易行说太多事。”陶正天点点头:“知道,放心好了,我不是大嘴巴。不过你娶个天师也不错,至少还能照顾着楚溪。”说着便下了车。 楚泽打开手机,翻出储楚溪的短信。“林涵,家在c市,只有一个哥哥,好像父母小时候出车祸过世了。这个地址不知道能不能找到。c市复兴路康华小区55栋1号,六单元,202室,电话131********” 楚泽看着手机,估算着行程,这里离c市还算近,城际公交的话,三个小时就到了,不知道找到人之后能不能打听到什么。又想了想,手上的准备的小说,只好决定无限期脱稿了。先把这些事情查出来吧!十几年的心结啊!是不是可以解开。 程浩开着车到了郊区的一处公墓,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易行看着周围,说道“你是来到我祭祖的吧!还是你是要我给鬼改命。” “都错了。一会见了雇主她会和你说,现在我们处理一下别的事情。” “什么事?” “你总是不听话,早叫你回去好好学习一下式神的有关道术。”什么意思,易行没懂,但还是静下心听着周围的变化,一旁的树上,什么东西飞了出来。一道光芒从眼前闪过,接着传了一声嘶鸣,易行顺着声音看过去,一只正好落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张符纸。 易行看了看,又看向程浩,一脸惊讶,他什么时候出手的,自己完全没看清。“你的动作真是太快了。”程浩只是笑笑“你多练几年也可以。不过,好像有人对你很有兴趣啊!是上次那些吧”易行哼了一声也不多说。程浩看了看,便抬起步子,向前走去“把你的表情换换,我们去见雇主。” 整个公墓是那种阶梯式设计,易行跟着程浩爬到了快一半的楼梯,程浩停下脚步,转身下面的易行“我这辈子见到的体力最差的天师就是你了。”易行站在那喘着粗气“我们家差不多就这样了,关键时刻顶用就行呗。”“你保命时的爆发力确实很惊人。”“废话,命最重要了,你怎么不走了,到了?”程浩点点头,抬起右手指了指。易行看过去,一个女人静静地站在一个墓碑前,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有些不合时节。易行看着,嘴上道“我可是没给妖怪改过命的。” ------------ 第十四章 一套瓶子 女人看着两人嫣然一笑,竟有些倾城之姿。媚而不俗,少了几分妖气,却多了些出尘。易行不觉多看了几眼,想着这妖的道行怎么也有千年了吧。 女人也看着易行,思量着什么?笑着问程浩“程先生,这位就是您说的易小姐?”程浩笑着点点头。易走上前,和女人握了握手。 “易行” “洛妍”。女人仔细打量着易行 “我真没想到会见到易家的后人,易家的人很少会这么大胆地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你想见见我,看我到底是不是易家的人?”易行挺反感被人像商品一样看着,不过看在对方是个超级大美女的份上,气小了不少。 女人点点头。易行一笑“我还真是奇怪,易家的人要怎么识别。” “易家存在长达千年,总该有些特点被人知晓,不巧我知道一些,我想你应该也清楚。”易行收起笑容,微微点点头,站在一旁的程浩静静地看着两人,笑容若有若无。开口道“那么我们快点吧!晚上我的店铺还有别的生意呢”。 洛妍笑道“怎么敢耽误程先生的生意。”说着抬起手在墓碑上轻轻一弹:“嗒”的一声,一股妖气迎面而来,转瞬间几个人已身处一个房间中中。整个屋子大概也就一个小教室那么大,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个香炉,香烟缕缕,却没什么味道,房间里再没其他的东西,四面墙秃秃的,没一点装饰。整个房间似乎是密封的,没有门窗,唯一的光源是房间顶上悬着的一盏灯笼,极简单的那种,就是骨架上糊上一层白纸,不大却将整个房间照亮了。 程浩看着觉得好奇,便对洛妍说“这灯笼里放着的什么?”洛妍笑道“说是南海的明珠。早些时候别人给的,看着不错,就放灯笼里照亮了,如果程先生喜欢拿去好了。”易行听着有些咋舌,怎么自己的客户,就没这么大方的。程浩笑着说“事成之后,该要的我都会要的。” 洛妍点点头“那是应该的”手轻轻一挥,一把匕首落在手中,看着易行道“据说易家的血很特别。”易行看着那把匕首,有些无奈,把左手伸了出去。洛妍看着摇摇头:“那些不够”说着走上前来,却被程浩拦下。 “我来”洛妍看了看他,笑着把匕首递给他。又变出一个白瓷小碗,交给他,然后向后退了几步。程浩看着易行一脸不解的样子,便道“她要召唤的是妖魂。要多点血才行。”易行听着脸一黑“这个你没告诉我。”“放心我不会让你留疤的,也不会很疼。”易行想了想认命地卷起衣袖露出小臂,想着现在赚钱真不容易啊。 程浩趁易行晃神之际,举起匕首,迅速一挥,只见白光一闪,易行不觉惊叫了一声,一滴冷汗落下,咬着嘴唇看着血从左手臂上汩汩流出,心里骂着,不是说不疼吗?大爷的,男的就是靠不住。 一条差不多三厘米左右的伤口横在易行小臂内侧,正好避开动脉,但是血可是没少出。没多一会,血就装满了半个小碗,程浩赶忙将匕首和碗向后一递,洛妍上前小心接过。 程浩用手压住易行的伤口,取出一张符咒贴上,念了几句决,血竟止住了。 易行看着:“你的符咒消毒没?” “不干净不净用了没病。”说着收回手,拿出一个手帕擦了擦沾上的血,看着洛妍道“怎样?” “我试试才知道啊。”眼睛看着碗里的血有些好奇“妖界有个传说,这易家人的血可以不经冥使同意,随意召唤地狱的亡灵为己所用,甚至这冥使都要听令于易家,不过我倒是看不出这血有什么不同。” “那些都太夸张了,照你那么说,易家都统治世界了,我哪会在这给你放血。不过招魂倒是真的,你试试就知道了。”易行看着手臂的伤抱怨着。 洛妍点点头,看着程浩,媚眼里闪过一丝神色。 “剩下的与我们无关,走吧。”说话的是程浩,说着轻轻按住易行的肩膀,话音未落,两人已身处墓园之中。还是刚才站的地方,易行看了看那块墓碑,上面的照片是个女孩子,很年轻。样子很漂亮,但是有些模糊了,似乎没有洛妍那么美。 “这是她要召唤的那个妖怪?”程浩也不说话,易行看着自顾说着。“要那么多血召唤,那这个魂魄差不多得在十八层地狱了,而且法术应该很不错啊。” “那些事不用管,到时候帮着改命,拿钱就行。” “切,每次都是我卖命,你拿钱。” “我不是每次都给你不错的报酬,而且你来我店里买东西可都给你打折了” “你要是我那颗珠子给我,我就不抱怨了。” “你看上了?” “废话,你不也是,能把屋子照的那么亮,要多大一颗夜明珠啊。”眼睛里一串金元宝乱闪着。 “我看上的是那个灯笼。”看着易行一脸不解的样子,程浩笑了笑,却说“其实我也很奇怪,易家的人会给我办事。” “因为缺钱啊。” “改命者可是会遭报应的,你不怕?” “怕,但是没办法。”说着倒是一脸不所谓,从程浩身边走过“送我回去,失血过多,要睡觉。” 回到程浩的车上,程浩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个医疗箱,拿出绷带给易行包扎。轻轻将符咒取下。拿出一个小罐子,倒出些粉末洒在伤口上,白色的粉末很快就渗进了伤口。易行看着奇怪“这是啥啊?” “可以让你不留疤的东西。” “哇,真神奇,你怎么不开整容医院去。” “一般人估计不敢用的。” “额,你不会用了什么奇怪的配方吧。” “妖怪的骨头。”易行听着有些咋舌“喂,我们还在妖怪的地盘呢?你也不怕人报复。” “你觉得她敢吗?”说着便低头仔细包扎,易行心道,这世道还真没几个妖怪敢惹这家伙。 “不过你为什么会看上那盏灯笼啊!看起来很便宜啊。”程浩一边缠着纱布一边道“你知道引路人吗?” "冥界的那个?” “对” “当然听说过,和黑白无常很像,但是引路人是专门引领那些冤魂恶鬼的。” “没错,他们手上有一盏灯笼,据说有那盏灯笼,就可以行走在各层地狱之中。” “你不会是说那盏破灯笼就是吧。”程浩点点头,给绷带打了个结。“所以,就凭你那眼力,只有给我打工的份了,我最近找伙计,要来吗?”易行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心里仔细回想这那个破灯笼,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厉害的宝贝啊。 楚泽从警局走了后,去了自家以前的房子,在老城区的一处住宅区,是那年刚健不久的楼盘,楚溪出生那年他们一家搬过去了,住了六年,之后这里就闲置了,许邵曾想帮着卖掉,但是楚泽拒绝了,总觉得也许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想回来吧。但是这么久来自己只是偶尔回来打扫一下,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楚泽打开房门,里面还是老样子,家具都用白布罩着,屋子里有些冷,也许是太久没人来的关系吧。 楚泽坐在沙发上,环视着屋子。十六年前,自己的父亲就坐在这个沙发上,拍着自己的肩膀,说道“记住,天师之术,不过害人害己。”之后父亲便起身出门了,他记得那是是晚上八点多,父亲直到很晚都没有回来,于是他给许邵打了电话,那时还叫着许叔叔。许邵觉得不对,就说要去找找,让自己老实在家等着,照顾楚溪。 后来许邵的确找到了,在一个公园里,上吊自杀的父亲。至今他都想不通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自杀。 楚泽起身,走进以前的自己的卧室,还是老样子,和离开时没什么区别。走到床边,跪在地上,从床底拿出一个小书包。起身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打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一包东西,是一个普通的白色塑料袋。 楚泽坐在床边,打开塑料袋,里面放着几个白色小陶瓷瓶子,他数了数,一共七个。这些年来,这个数字已经烂熟于心,但他还是数了一遍,似乎是一种确认。 这些是当年父亲留下的遗物,是许邵发现的,在父亲卧室墙上的各层里,之后交给了自己。那时候还小,也不知道怎么藏好东西,就用自以为聪明的方法放在了床底,居然能留到现在。可能已经没人想要了吧。 以前谁也不知道这些瓶子的用途,直到那天易行告诉了自己。 楚泽重新系好袋子,起身出门。他确实要去办易行许邵说的狗血之事,也许自己的父亲当年也做过。 男人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自己的式神出去很久了,再也没有回来。“还差几个啦?” “两个。”站在后面的人答道。 男人点点头!”先去把东西找齐。“ ”那把匕首的用法。“ ”会有人找上来的。“那个说完摆摆手,后面的人恭敬离开。男人闭上眼养神,那个楚泽和那个男人很像啊。 ------------ 第十五章 逆天改命 楚泽一早起床,收拾好行李,简单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又把楚溪交给自己的一包女装装了进去,找人家人总要有个稍微正常点的理由吧。昨晚已经给林涵的哥哥打了电话,约好今天去他们家,把林涵一些遗物送还,当然自己冒充了一下,林涵的男友,实在有些罪过。 九点多的时候,楚泽去了客车站,买了一张去c市的票,坐在候车室等着,给楚溪发了条短信,告诉自己走了,有事打电话。随手登陆一下qq发现楚溪在线,想想那孩子的课表,知道肯定没好好上课。便发出一条消息,告诉她好好上课。楚溪回了一个调皮的表情,以及一句“小心手机没电。” 楚泽看着笑了笑,不再多说,关闭流量。插上耳机,听着轻音乐。最近的事情有点多,还是短时间发生一堆麻烦事,脑子真有些反应不过来,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吧。 易行窝在被窝里,慢慢享受着主任好心赏的假期,直到被程浩的电话吵醒。“我在你家楼下,洛妍同意你为她改命,现在就去。”说着就挂了电话。 易行看了看手机,连忙跑下床,趴在窗口看,程浩的车确实停在下面。不由叹了口气,果然假期这种事是可遇而不可求。揉了揉脑袋,乖乖去洗漱。 过了十几分钟,程浩就看见易行拎着一个行李包下来。接过行李,垫了垫,还挺沉。打趣道“你这次准备够齐全啊”易行自己坐进车里,扣上安全带。“给妖怪改命可是第一次,不得准备齐全啊。万一失手不是毁了招牌嘛。” 程浩听着点点头“说实话,我还真想知道那个妖怪想改什么命” “你也还不知道?” “她找上我的时候,我就问过,但她就是不说,只是告诉我,只要是易家的人,她就一定能做到。”易行听着瞥了一眼程浩“你没说我是旁支的。” “我管那个干嘛?只要你姓易就行,反正押金已经给了。” “你个财迷。”狠狠挖了程浩一眼,程浩倒是不在意,照旧一脸淡然地开着车。 地点还是那个公墓,洛妍依旧站在那个墓碑前,穿着白色的裙子,静静地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易行望着洛妍,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有几分萧瑟。 洛妍看了看他们,走过来,看着程浩说到“程先生是先回去还是?” “我在这等着她好了。”说完看着易行笑笑,拍着她的肩膀,转身离开。洛妍看着远去的程浩笑道“我怎么觉得他有些像你师父似的。” “有很多东西,确实是他叫我的。”易行无所谓地说道。洛妍有些惊讶地看着易行,转而一笑“难怪我能找到你。”说着轻轻拉起易行的手:“一会就拜托你了。” 一阵风从身旁袭过,似乎有些水声传来。易行看了看周围的景色。是在一个水潭旁边,潭中的水清亮的可以晃出人的影子,一个小瀑布就在前面,流水冲刷着石壁流入水潭,潭中的小鱼在鹅卵石间游走,泛起波光粼粼。周围花草繁盛,一颗老树,参天 易行看着这景色,又看看洛妍,洛妍已经脱下鞋,把脚伸进水里,一下下拨弄着。“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据说改命之时最好是在出生的地方,成功的几率比较大。”易行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你活了多久了,居然还能找到出生之地。” “我活了快一千年了,不过这个地方一直在我的结界里,不会被外界破坏的。” 易行听着反倒不解“你的道行绝对高于我,我真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我的道行再高,也不敢逆天而行,但是易家人敢。而且还可以瞒住上天。” “你还真信得过我!”易行一笑竟有些讽刺。 “我最开始也很怀疑,我实在不能理解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易家怎么会有后代在人间靠着改命赚钱,不过你的血告诉我你就是易家的人。虽然不是宗家,但是很相似,能找到一个易家地位很高的旁支,我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我不懂,你已经有这么好的修行了,还有什么得不到,需要改命?”洛妍起身,光着脚踩在石头上,看着易行“我想做人。” 易行听着想扇自己一巴掌,这古代小说现代小言常出现的情节不会真切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吧!眼前这个美女妖精居然要为了与一个凡人共结连理找自己改命。 洛妍看着易行的反应也觉得奇怪,自己想想,便猜到了易行的想法,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可以借此成仙,没你想得那么风花雪月。” “成仙?”易行一听更是摸不清头脑了,这一个普通的凡人连法术都不会,怎么可能成仙,怎么想都是妖离神仙更近吧。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洛妍听着摇摇头:“你是凡人所以你不懂。这天界间三界,神在上,人其下,妖魔最下。我们有着与仙人一样的法术,一样的寿命,却只能作为最下的存在,恪守天规,丝毫不敢逾越,纵使如此五百年的天劫也让无数妖怪命丧黄泉。而且修仙之路漫长,岂非千年可成。但是人却不一样,他们是神创造的子民,自有得天独厚之处,普通人是有很多, 但是也有很多有了比妖怪更强大的法力,像易家,像程浩。你们活的时间比我少的多,但是你们的力量已经强过很多修行超过百年的妖精了。”看着易行的眼神露出些许的羡慕“其实人才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只是你们不清楚罢了。” 易行听着不知说什么好,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想想程浩不正常的寿命,也算是给这个说法找了一个证据了,便点头说道。“似乎很对,可是那你是不是就要从头修行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想好办法了”说着右手一翻,一把油纸伞落入手中,易行看着纸伞道,有些生气“怎么,你昨天用我的血召唤的魂魄并没有放归地府。” “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一会儿我用一下这个魂魄,用完就会放回地府。”说着左手轻轻抚摸着伞,柔声道“现在你帮我改命就好了。” 易行叹了口气,把包放在地上,翻找着东西。别人的事,确实没什么好管的。翻了好一会,才把必要的东西找齐,心里想着,多亏东西带全了,要是当成一般的改命,今天什么都做不成。 直起身,将一块大概三米成三米的白布展开,用力一甩,落在一块相对较平的地上。又用四根青铜的长钉,分别钉住四角。 洛妍觉得新奇,走上前看着那铜钉,泛着青绿色的光芒,密密麻麻刻着些不知是什么意思的咒语。洛妍默念几句,觉得有几分熟悉,抬头看着正拿着药瓶摆弄着的易行问道“这咒语和锁魂咒好像啊?”易行看看她,道“就是根据锁魂改的。”走上前,将手里的瓶子交给洛妍:“把这个吃掉,味道不错的。” 洛妍看看瓶子,是普通维生素瓶子,打开瓶盖闻了闻,似乎有点淡淡的花香。 “桂花?” 易行点点头“以前那个味道太难闻了。我放点桂花调调味。洛妍从里面到出一粒丸药,竟是白色的,看了几眼,便仰头吃下。 易行又试着拔了拔四根青铜钉,确认钉的很牢固,便指着白布对洛妍说“躺在这上面。” 洛妍依言,躺在白布的正中,看着易行拿出匕首滑破手指,然后向自己走来。眼睛有些累,缓缓闭上,没了意识。 ------------ 第十六章 逆天改命 2 易行看着已经昏睡的洛妍,蹲下身子,用流血的手指,在洛妍的额间轻轻一点。血落在皮肤上,竟未流动,像是一粒朱砂痣般落在上面。易行又分别在洛妍的手腕,脚腕处,各点了一点血,之后撩起洛妍的长裙,又将手指上的伤口划深了些,以脐为中心,画出了一个咒印,有些像是远古太阳的图腾,大概巴掌的圆形像是太阳的中心,五条由蝌蚪样的图腾花纹组成的线条,像是太阳的光线,分别指向那五个血点。血在白皙的皮肤上依稀泛着红光,竟有些诱人之感。 易行弄完一切之后起身,抬头看着太阳,太阳已经快到正中了,马上就是正午十二点,这个时间阳气是最盛的,也是易家法术最强的时刻。 绝大部分道术都会是在阴盛阳衰的时辰里效果j较好,像是寅时就是很多道士喜欢选择的时辰。唯独易家的不是,也许自己的祖宗就是喜欢特立独行吧!想着又看了看洛妍,这个妖精对易家很了解,也许曾经接触也不一定,说不定自己可以从她那里知道一些宗家的事情。 看着太阳一点点移动,易行退出包白布的范围,将匕首放回去,又从包里取出三根香和一把金钱剑,站在距离白布的一米外的地方,跪倒在地,将剑放在一旁,点燃香,面朝东方叩拜。 “易家子孙易行,今日已先祖所传之法,逆天改命,望祖先保佑。”说着将香插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拿起金钱剑起身,向后走到洛妍的身边。此时正是正午。 楚泽下车的时候差不多是十一点半左右,太阳挺毒的,他拎着行李,松了松衬衫领。看着太阳有些无奈,明明离的很近的城市,温度却差了这么多。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自己预订的酒店,打算先换身衣服再去林涵家拜访。 易行拿起剑,双手举起,狠命一刺,刺向洛妍的腹部,就在逼近的一瞬,刚刚划出的咒印,泛起微光,剑锋像没入水中一般,一点光晕散开,整个咒印以脐部为中心金光四射,五道蝌蚪状的咒印竟如活了一般沿着血脉向那个五个血点迅速移动。 易行看着咒印移到血点一下,便松开一只手,单手捏诀,缓缓诵出经文,血点渐渐飘起,悬在空中,易行指着洛妍的眉间,剑指一点:“取其今生过往!”,血点瞬间没入肌肤,和咒印一起消失不见。 白布上不忽然现出些景色,上面风景瞬息万变,景色四季变换,高山密林,小石流水,各色人物交替出现,男女老少,唯有那个墓碑上的女子片段最多,时而林中嬉闹,时而对月谈心,以及最后出现的剑光一闪下女人逃离的背影。 易行看着那个背影,也说不出什么感慨,这两个人的关系可能有些复杂,也懒着猜想。 握剑的手一紧,继续诵念着经文,剑指指向手腕的方向:“去今生命途!”两枚血点没入肌肤,白布中出现的却是些金色的问路,错综复杂却似乎又有迹可循。 “花妖洛妍本为洛水莲花,一千二百年前,因一次机缘得他人所助,修炼人形,此后千年,渡两次雷劫,无杀戮,无荤食,依其命理可活一千五百四十又七年,死于雷劫。”易行看着纹路,缓缓说着,没有情感。 说完,又以上法,将洛妍脚腕上的血打入体内:“取其今生所成!”忽然一股力量从洛妍的身体内振出,涌入白布之中,整个白布猛地向上冲起,将洛妍托起,易行就势向后一跃,抽出金钱剑,落在地上,那白布不停地震颤着,像是在空风中一般,却被那四根铜钉生生钉住,一道道符印从铜钉上涌出,蔓延了整个白布。 易行站在一旁看着情况,眼底闪过一抹血红,狠命一跃,跳到洛妍的上方,凌空一剑落下“成!”剑再次没入洛妍的腹中,同时深深嵌入地面。白布落在地上,四根铜钉依旧稳稳地落在那里。易行闭上眼,遮住血红色的瞳孔。 过了许久易行睁开眼,瞳孔已经变成了正常的褐色。她抽出金钱剑,洛妍的腹部竟没一点伤痕。易行回身看看了那三炷香,快烧到了尾巴,还冒着缕缕青烟,轻轻一笑,只是有些疲倦。 费力地拔出那四跟铜钉,和剑一起收好,由从包里拿出另一个小药瓶,打开,放在洛妍鼻子下面,一丝丝淡蓝色的气体冒出,洛妍缓缓睁开眼睛。易行看着她,笑道“已经成功了,你起来活动一下吧!我们家的法术不能给别人看的,没办法。” 洛妍摇摇头,笑得很开心,拿过易行手里的瓶子又闻了闻“是薰衣草?”易行点了点头:“以前那个太难闻。”洛妍一听,笑得更深。“你和易家的人很不一样” “你见过我们家的人?”易行一听来了精神,洛妍却别过头,看着水面“以前见过一个的,我以后告诉你吧!我先把事情做完。”说着起身走到水边拿起了那把油纸伞。 易行看着白布,洛妍刚刚躺着地方,一朵白色的莲花若隐若现。此时洛妍也走了上来,看见那朵花,也有些好奇“这是?” “你的妖形已经被我封在这里了。至于你的妖性被我以咒印锁在了你的体内,时间一长,就会消失,你本身妖命已经用血除尽。从现在起你已经是人了。你要适应这个新身份”说着接白布折起放在了一边。 起身,目视那块白布,双手捏诀“法令在此,四方诸火听令,引天火,诛邪!”三道雷火从空中劈下,落在白布上,火光中,一株莲花如涅槃般伫立,从花瓣开始燃烧,煞是璀璨。 洛妍看着莲花在火中化为灰烬,握着伞的手紧了几分。起身走到一身身边“不知道易小姐还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回头我把那明珠给你,作为回报。”易行一听,就知道是程浩那家伙告诉她自己看上那珠子了,不过这个小费相当不错“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护法。”说着将那把伞稍稍托起,恰好让易行看清楚。“这里封着一个妖魂,就是我昨天召唤的,它的魂体内有一颗内丹,融入我的体内可祝我以凡体成仙。” “这个方法可靠?” “这是我师祖传下的方法,多年前曾有人用过,当时改命的人是易家宗族的易天化前辈。今天易小姐可以轻松操纵改命的法术,说明易小姐的本事已经超过宗家的很多人,我猜,你大概是易家主管祭祀的引魂一族。” 易行并不回答,只是盯着洛妍看着,洛妍反倒一笑,知道易行算是默认,便继续说“如果今天我成功了,我可以把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告诉你。”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易行笑道,只是脸上没了平时的可爱,神色中多了些沉着不惊。“我知道的不多,可是总比你知道的多,因为我活的久。”易行用手摸了摸拿伞,有一股很强的阴气窜动还夹着些妖气。 “那你要我做什么?” “这个妖魂不是很稳定,昨天我封住她已经废了不少力气,我怕一会出现意外,只是想你在一旁,若有情况出手助我一把。以你的能力,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易行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洛妍转身走到潭边,在阳光最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撑开伞,一个人影渐渐浮现,是个女孩子,穿着碎花的裙子,头发有些散乱的垂下,身影在阳光下微微晃动,有些不清晰。易行看着那张憔悴的面容,想起了墓碑上的照片。 楚泽在酒店换了件稍薄的体恤。又把楚溪给的那包衣服拿出来,给林诺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林诺的声音有些苍老,不合年龄的那种。楚泽说了自己很快就会过去,问是去家里拜访还是去哪了。林诺说正好在家,就来家里吧。又说几句客套的话,便过了电话。 楚泽拿好东西便出了门,在门口打了一辆车,把地址给了司机。司机看了一眼,随口说了一句“哟,那个前阵子刚出过一个车祸,那个惨哟。 ”楚泽一听,想起林涵就是车祸死的,觉得有些巧合,不过楚溪确实不知道具体情况便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快两月了吧!不过那个惨样,妈的这辈子都快忘不了啦。”说话间手还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 “着,这么说您是看见事发了?” “也是我倒霉,那天正好接个活,就去了那,本来想着,停路边等下个生意,谁知道就那么一会,就让我碰见了,那家伙,以前也就在电视新闻上看看,这回算是真实的啦。那车开那么快,直接就冲过去了,那姑娘一下就被撞飞了,就这还没完,那车连刹车都没踩,直接就又冲过了,那姑娘又被压了一边,脑子估计都碎了。” “这是严重的事故啊。没报警?” “报了,我还被问了好几遍,你说那车那速度,我当时都吓傻了,谁还记得那是啥车牌号,大爷的,车是啥样都没仔细看见过。” “还没找到人?” “没听说,我看报纸就报道过几天,之后也没音了,估计是不管了吧!哎,那姑娘怪可怜的,我听说还上大学呢?就在d市。“ 楚泽听着,知道这人就是林涵了,不觉有些唏嘘,也许那孩子是知道自己要出事,才会把那个瓶子交给楚溪,但是这确实有些太惨了。 ------------ 第十七章 命运 易行看着那个晃动的身影,一点点像洛妍走进。似笑非笑。 “终于有一天你还是会拿走的,不是吗?”女人说着,洛妍点头,伸出右手。“和我一起重临神界的荣光,你不喜欢吗?” 女人并不作答,只是闭上眼睛,一颗掌心大小的石头从她的胸口内飘出,发着白色的光,落入洛妍的掌中。洛妍看着,一笑,对女人说“谢谢。” 女人看着洛妍,没什么表情,只道“你动手吧!我也想见见所谓的神迹。” 洛妍笑道“好啊!既然你想看。” 说着双手合十,念出一段咒语,内丹的光芒渐渐从指间露出。白色的光芒汇成丝线,想血液一般,沿着洛妍的经脉迅速流动,很快散至全身,光芒从体内散出。也许是感到了力量,洛妍会心一笑,倾城绝代,松开手,手臂微微张开,闭上眼,仰着头,身体渐渐飘起,体内的光芒愈加强盛,很快笼罩住整个身体。 那白色的光很柔和,映在易行身上,觉得很舒服,易行眯着眼,看着洛妍,人已经升入半空,身子完全没入了光中,早已看不见了,像是一个光球,普照着整个世界。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些喜鹊,绕着光球飞动,嘴里衔着的花瓣纷纷洒下。易行接了一朵,放在手上,轻轻摸了摸。不知是什么花。花瓣在光中飞舞,如梦似幻。 “这就是羽化飞仙?”易行看着光,喃喃自语。 正当易行晃神之际,一声惨叫却从空中传来,易行定睛一看,一瞬间那团白光已是一团火球一般,愣神之际,只听一声巨响,火球已经爆开,猛烈的热浪,冲刷而来,易行下意识地用手臂遮住眼睛,手臂一阵灼痛。浑身似乎都在炙烤。 “快趴下”,后面传来声音,之后便被一个人按在地上,易行猛地一摔,有些吃痛,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程浩正单膝跪在一旁,双手结着印,一个结界渐渐形成。 结界外,鸟儿的嘶叫和女人的惨叫声不断传来,一切陷进一片火海,花草,虫鸟没入火光,那棵老树的树冠首先在烈火中燃烧,浓烟滚滚,枝条在噼啪声中化成灰烬。不过短短的一瞬,这里似乎成了炼狱一般。 易行看着外面,张着嘴,僵硬地扭过头,看着程浩:“怎么回事?”声像是被烟薰过一般。程浩拍了拍易行的肩膀,指了指远处。 那是那处水潭,只是已经看不见水了,一切都是一片火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火光中晃动着,不甚真切,唯有那笑,让易行不寒而栗,似乎一切在这人的眼中不过是场艺术创作,她静静地欣赏着,如同死神看着灭世。 “那个妖魂?”易行有些怀疑地说着,这样的烈火,一个魂魄怎么可能逃过。程浩倒是淡定的多,只到“两个女人的仇怨不浅啊!这下子,洛妍连魂魄都没有了。” 楚泽坐在车里,顺着司机的手看着,司机指着路中的一处,说“就是那里,可能还有点印记,现在晚上我都不敢接来这的活了。”楚泽看着那里,也不是很清楚,楚泽拿出钱,给了司机,说了声谢谢。便开门下车。 楚泽下了车,走到那个地方看了看,确实还有些黑色的痕迹,很大一片,当时应该流了很多血。看看位置,正好是小区大门正对着的地方,也许是快到家时出的事。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说了句什么?转身向小区走去。 这个小区应该有了些年头,有些老旧,正是下班时间,来往的都是拎着菜回家的,楚泽找人问了问路,找到了林家的那栋楼。 狭窄的楼道有些昏暗,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霉味。楚泽到了202室的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门还是老式的那种铁皮门,楚泽轻轻扣了两下。 屋里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谁啊?”是林诺的声音。“我是楚泽,之前和您打过电话的。” 屋子里没了声音,过了一会,房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探头看了看楚泽“你就是小涵的男朋友?”楚泽点点头,笑了一下,露出些伤感之色。 那人看着,点了点头,把门打开“进来吧。” 楚泽跟着男人进了客厅,小心地把门关上。林诺指了指沙发“坐着吧!家里有点破,别嫌弃。”说着自己做到了一旁的位置。楚泽笑着客气了几句,坐在了沙发上,林诺倒了杯水递给楚泽,楚泽小心接过,打量了一眼林诺。 这个人很瘦,几乎是瘦骨嶙峋,差不多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有些驼背,面色发黄,眼睛有几分空洞。似乎生了什么重病。 林诺看着楚泽道“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楚泽点点头,然后微微垂下头。 林诺嗯了一声。道“你不是说有些小涵的东西吗?” “是”楚泽拿起一旁的袋子递过去,林诺接过,搭了一眼,就放在了沙发上。说道“东西送来了就走吧!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楚泽,眼神里似乎有些警告。 楚泽一听,有些无措,这逐客令下的也突然了,怎么说也得听着我缅怀一下林涵吧!走的时候找楚溪做过功课的。但也不好说什么?人家不想见你,总不能硬赖着吧。 只好起身道别,走到门口时,望了一眼一旁的房间,虽说自己的功夫底子很烂,但耳力很不错,这个屋子还有一个人。楚溪说林诺应该是自己一个住,那这个人应该是谁呢。 出了楼道口,叹了口气,这回这一趟,基本是没什么收获,唯一可以猜测的是这个兄妹的关系可能没那么好,妹妹死了,看见妹妹的遗物也太淡定了,说不定也许是刺激大了。楚泽看着小区的大院,没看见百事通的老太太,也是,这个时间热得要死谁那么傻在门口晒太阳。只好先回酒店再做打算。 程浩收起结界,一股焦味扑面而来。易行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化成灰烬,连那一汪碧水也没能幸免,那棵老树,还在那里,不过只剩下半截烧焦的躯壳。 易行看着那个女人一脸戏谑地向他们走来,不觉哆嗦了一下,拉了拉程浩“师傅,我们不会要和她硬拼吧。”程浩看着易行一脸笑意“怎么这时候舍得喊声师傅了。放心师傅在,保你没事。”说着拉过易行,护在身后。 女人走到离他们约两米的地方停下。看着易行“易家的人总是喜欢多管闲事。”易行撇撇嘴,拜托也就我和那个什么易天化和你们这些接触过,什么叫总是。程浩看着那女人道“你现在最好自己回冥界,我可以放过你,毕竟你和洛妍的仇怨与我们无关。” 洛妍这次看向程浩,眼神里竟是蔑视“我不需要你们放过,我只不过是来报仇的,现在仇报了,我自然会回冥界,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易家后人。”说着看向易行,易行对上那女人的眼神,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意,便从称号身后走出,对女人道“想问什么?” “你为洛妍改命的时候,可看见了她今日的结局?” “如果我看见了,至少我会阻止的。” “原来也有易家人算不到的?”说话时似乎若有所思“都说易家是最接近神祗的一族,却始终不是神祗啊。” “易家看见的做多只是她本身的命,但是改过命后,她原本的命运安排就不存在了,她的命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所以若她不改命,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也许活的倒久一些。” “一切自有因果,只是我们看不透”。 “因果?”女人重复一句,神色中有些凄楚。说着转身,欲走。“等等。”易行冲那人喊道。女人回头看着易行有些不解。 “你和洛妍认识很久了吧?” 女人一愣,微微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易家的事?”女人点点头,道“你是想问一些关于引魂一族的事情吧?”易行点点头,有些兴奋。女人却叹了口气:“那个支脉有时候比易家的宗族还神秘。我不知道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情。” 又看了看程浩,后者笑笑,转到了稍远的地方。易行感激地看了一眼程浩。 女人像易行走近,仔细看了看她,才道。 “我和洛妍是一起长大的,一个师傅教的,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饭,这样过了很久,直到七百年前,我的师傅依据古书上的记载,为我们设定了新的身份,我是内丹的载体,而洛妍,将成为我们一门下一位羽化的人。我的师傅后来就飞升了,用的是她的师妹的内丹。从那时起我便不甘心,为什么一起长的的人,最后却要有这样的不同,她可以成仙,而我在内丹离体后可能连魂魄都不会有,最后魂飞魄散。” 女人的声音已经掩饰不住那股怨气,易行背过左手,准备出什么事,赶紧结印。 “ 而最让我恨得是十年前,洛妍居然开始追杀我,一个说过会永远会和我在一起的人,为了成仙不停的追杀我,一个满手鲜血的人,凭什么成仙。也许是上天怜我,我在那天找到了方法,至少可以保住我魂魄的方法。” 易行听着,皱着眉,道“什么方法?” “在极阴之地自杀,化作厉鬼。虽然要在冥界受苦,可是我的魂魄却因为阴气得以保证。我在内丹上动了手脚,终于等到今天报仇之日。”说着语气渐渐缓和,脸上有了几分释然“现在我也该回冥界了,也许哪一天我就有了投胎的机会。” 说完凑到易行的耳边,轻语“那本古书据说是易家的,易家的存在年月比我们想的久远的多,不过方法总归是相通的。”说着转身离开,渐渐远去。 易行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滋味,这算不算自己家惹出的麻烦。 ------------ 第十八章 幻境 程浩看了看表,拍了拍在想事情的易行:“该走了,呆了好久了,这的空气很糟糕啊。” 易行回过神来点了点,又看了看周围的枯木:“你说这多久会恢复以前的样子?” “这里在结界里,应该会很快吧!这很少没人打扰。”易行点点头,像是放心了不少。“那回去吧。”程浩拉起易行的手,另一只手结印。一阵清风吹过,已经没了那股焦味。两人又站在墓园里。 易行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那个人叫洛川。笑了一下。转头看着程浩:“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在哪里?你是怎么去的啊?”程浩露出一脸伤心的样子“刚才还在和我叫师傅,现在还这么凶,真是伤心死了。” 易行嘴角抽了抽“你给我圆润的消失好了。”程浩扑哧一笑,自己也装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易行在后面跟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本来是浅蓝色的,现在已经黑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左手袖子那干脆就给烧烂了,胳膊还有疼,叹了口气,就与火焰接触了那么一下,就成了这样,还好保住命啊。 两人走在台阶上,程浩道“你手上带着条翡翠佛珠是在我那买的,我当然能找道你,穿越空间这种法术我很擅长。” “那你是什么时候过去的?”这家伙不会去那么巧,正好救了自己吧。 “我一直都在,是你警惕性不好吧。”易行一听,停下脚步“你不会把整个改命的过程都看了吧。” “看了又怎么样,我就是好奇那个才会跟上,以前你找的地方很难看到的。”脚下也不停,边走边说“不过,你家的法术看了也没用,血液要求太高了,看着简单,不过除了易家的人谁也做不出来吧。” 易行撇了撇嘴还是有些不爽。忽然想起自己是来做生意的,道“不过,这次雇主死掉了,我们之间的生意还作数不?” “当然,你把那个照片给我吧!我尽快给你查出来。”易行听着立马乐了起来,掏出手机给楚泽打电话,听到的确实系统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易行有些疑惑地挂了电话,心里有一丝不安。程浩走在下面,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停下,便回头看看,正看着易行拿着手机站在那里。便喊了句“怎么啦?”易行摆摆手,又给楚溪拨了电话。这次倒是接了。 “易老师?” “你哥呢?” “他去c市了,怎么啦?”易行一听,那种不安愈加强烈,有些心慌的感觉。便对楚溪道“在学校的操场等我,我马上过去,带上一件你哥常用的东西。”说着挂了电话。冲程浩喊道“我有事先走了,回头联系。”在地上画了咒印,双手捏诀。 程浩正要问怎么了?就看易行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前方。无奈地笑笑:“缩地成寸啊!年轻人还是比较有活力的嘛。”自己笑呵呵地走了下去。 程浩坐在车里,看着后车座的灯笼,笑笑,该要的我都会要的。 楚泽坐在一间咖啡厅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咖啡。这是第几杯,自己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端起杯子,往地上一扔,本该传来的破碎声并没有出来,地上连一点咖啡渍也没有。楚泽叹了口气,看着走上来的服务小姐,正拿着咖啡冲自己甜甜地一笑“先生,您要的卡布奇诺。”,也不看楚泽极其无奈的表情,放下咖啡转身离开。 楚泽看看咖啡,又看看周围的一切,一点破绽都没有,是什么时候进入幻境的呢。 那时候从林诺家出来后,就直接回到了酒店,也不知道做什么?正发愁着,想着要不要再死皮赖脸地去林诺那拜访,大约一点半左右的时候,却接到了林诺的电话,告诉自己,有事商量,约在了这间咖啡厅。 自己当时那是又惊又喜,甚是激动,拿上钱包手机,就出门打车直奔这里。点了杯咖啡等林诺过来,可是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也不见人。拿出电话给林诺拨过去,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晃动几下还是没反应。 楚泽觉得有点奇怪,便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问她这附近哪里信号好,接着服务员回答道“先生您是要卡布奇诺是吗?请稍等。”说着转身离开。 这时楚泽终于意识到得事情的严重性。再看看屋子里其他两个客人,忽然觉得这两个人从进来一直就是一个姿势,而且这间屋子太安静了。这么一想,冷汗直接下来了。赶忙拿出一枚铜钱在桌子上一转,却听“砰”的一声,铜钱散出一缕金光后从中间裂开了。 之后楚泽开始屋子里一同乱翻,试图寻找出口,当然一无所获,道术似乎也失灵了。不过他可以确认的是这里是个意识上的幻境,因为无论自己怎么乱搞,一切都会便回原样,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根据施术者意念创造的。 虽然瑕疵太多,不过很成功,至少把楚泽困住了,一想到这些,楚泽就很头大。困住这里唯一比较好的就是咖啡管够,只要自己叫来服务员,或者打碎,那位美女都会为自己端上一杯咖啡,尽管每次都是卡布奇诺。 楚泽用手撑着脑袋,觉得自己实在头大,已经折腾快两个小时了,累的要死,什么都没找到,自己现在是意识被困住了,也不知道身体在哪呢?要是再不出去搞不好就是渴死饿死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没了呼吸,送到殡仪馆了。想到这些,心里是一团乱麻,烦的不行。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缓解一下烦躁感。 就在这时,楚泽依稀听见什么声响,很熟悉的声音:“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随着那声破响起,一阵金光普照,刺得眼睛有些疼,楚泽赶忙用手遮住那阵强光。心里想着这人其实挺靠谱啊。 光渐渐消失,楚泽睁开眼看看,易行站在自己眼前,左手捏诀于胸前,右手成剑指指向自己。楚泽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正躺着酒店的床上,右手还握着手机,而易行正一脸鄙视地俯视着自己。 易行见楚泽醒了,就收起手,坐在床上。楚泽坐起身,拍拍脑袋,刚起来,还有点晕。看着易行道“你怎么会在这。” 易行看着,欠抽地笑笑。“幸亏我在这吧!这么容易中招,行不行啊。”楚泽一听,耳根有点发热:“我怎么知道会遇到这种事。” “没本事就不要解释啦嘛。说说怎么回事,大师我帮你解决解决。”楚泽瞥了一眼易行,很是不甘心。 “你先说你为什么会来这?” “我?”易行指了指自己,一脸不爽的表情。“当然是找你要那个照片了,接过找不到你人,以为你死翘翘了,赶紧就过来了,你还这态度,什么人啊。” 她这么一说,楚泽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确实是易行救了自己啊。又想起那个照片的事,出来的时候着急就忘了给她了。便道“是我错了,我只是很奇怪,你不是在d市吗?” “缩地成寸啊”楚泽一听很是惊讶,易行看着楚泽地表情坏笑地凑上去“怎么,你不会吧!我教你啊!给够学费,包教包会。” 楚泽抽了抽嘴角,向后退了一下“算了,开车还是很方便的。”说着看着易行,她的衣服有些脏了,左手的袖子还卷了起来,怎么看都有一种灰头土脸的意思。 易行很失望地撇撇嘴:“那好吧”又看着楚泽看着自己的眼神,想起自己的邋遢样,有些不好意思,便起身,走到桌前到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楚泽。 “楚溪说你来c市查她那个同学,有收获没?还有你是怎么被困在幻境里的。” “你见过楚溪?”易行白了他一眼“要不我怎么找你,我会缩地成寸,不会心灵感应。”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玉坠子,撇过去,楚泽接过一看,是自己送给楚溪的那个。 “楚溪说是你给的,上面还有你的气息,我就拿它找的你。”楚泽点点头,将坠子放进了衬衫袋子。抬头看见易行正靠着桌子旁,双手握着水杯大口喝水,像是渴极了。依稀看见易行的左手臂上似乎有些伤痕,好像是烫伤,还有点血迹的样子。 便走到桌旁,放下杯子,凑到易行身边。易行倒是吓了一跳,水杯晃一下。被楚泽扶住。楚泽弯着腰,看着那片伤口,皱着眉,问道“怎么弄的?”易行有些不知所措,别过脸道,忽略掉心里不一样的感觉,道“烧的。” 楚泽直起身,又看了看易行的一身“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易行捉了捉头,想了一会,才道“算是烧烤吧”只不过自己被烤了一下。 楚泽无奈摇摇头,也不再多问,他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拿起钱包,侧身对易行,说道“我去给你买点药吧。”易行一听,不好意思地笑笑:“可不以再帮我买件衣服。” ------------ 第十九章 买衣服中 楚泽一听,身子僵了僵,努力憋出个笑容,扭头看着易行说“你说什么?”。 易行嘿嘿干笑了两声,扯起衣角“你看我这身怎么出去见人啊。”楚泽看了看她衣服破烂的样子,也觉得很不顺眼,在易行身上确实有些违和。便说“可是?是不是有点不方便啊。” “有什么不方便,你没给楚溪买过衣服吗?” “买过,但是,不一样吧。”楚泽微微扭过头,思考中措辞,这个感觉该怎么解释啊。 易行倒是不理会,挥挥手,不耐烦的样子“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女的,给我买件小衫就行,颜色你自己看吧!你的品位还不错。” 楚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力地说“谢谢啊。” “不客气,不过你出门要小心,你知道是谁对你使的幻境吗?搞不好还有下次。”说着把自己的翡翠佛珠退下,撇给楚泽:“带着它,出有什么事,我也知道”。 楚泽接过,戴着手上,看了一下,还挺好看的,说了声谢谢,拿起钱包手机出了门。到门口时刚要关门,却又停住,探头进来对易行说了句“有事打电话。” 易行笑着答应,向他拜拜手。看着门关上。 楚泽下了楼,在酒店大厅里向前台小姐打听了一下,附近的药店和大型商场在哪,怎么去。前台一看是位帅哥,笑得还一脸可亲的样子,态度好的不得了,给楚泽介绍了不少方便买衣服的地方,外加比较实惠的药店,以及各种小吃,景点的位置,去的方法,楚泽走的时候还塞给他一张c市地图以及公交指南。顺便还嘱咐他,别被出租车司机宰了。 楚泽冲她露出一个很完美的笑,说了声再见。 这家酒店位于一条路的道东,楚泽出门一拐,准备到路口打车,眼角好像瞥见酒店旁边的便利店里似乎有个人影闪过,有点熟悉。 楚泽也没看,直走,拦下出租车。坐上车后,告诉司机商场的名字,司机应了一声,叫踩了油门,楚泽正好瞥见后视镜里一个有些驼背的影子,整张望着这辆车。想起那时候起来时自己正拿着手机,而最后一个电话,似乎是他打的。自己陷入幻境跟他脱不了关系。 楚泽一笑,掏出手机给易行发了条短信。 易行正在准备洗澡的时候,收到了短信,看了一眼“楼下有个很瘦,大概一米七八左右的男人,有点驼背,看样子是身上有病,赶紧下来跟上,那是林涵的哥哥林诺。” 易行看了一眼已经脱掉撇在地上的衣服,骂了一句。捡起衣服,立马穿上,施展起缩地成寸,一瞬就到了酒店的门口。正巧看到站在路口的林诺。 楚泽在车上和司机闲聊了几句,之后便换了话题,问“听说前两月这出过一个挺惨的车祸?”司机一听,就说“是不是那个小姑娘被撞,肇事逃逸那个?” “应该就是吧!听说那个女孩是d大,就想问问。” “哦,那个事我也是在新闻上看到的,说是挺惨的,连是谁干的也找不到,那家人估计也是太伤心了,听说连记者都不见。” 楚泽听着点点头,便说“听说当时车速特快,连目击的人都没看清车的型号。” “哟,这还真不知道,不过那目击的估计是个路人吧!要是向我们这样开车时间久的的,听声都知道是什么车。”楚泽听着,微微皱起眉,心里有了些怀疑,但也没再问什么。 一路上也没再说别的,到了地方,付了钱便下了车。商场确实挺大的,楚泽按着指示标先去了药品超市,买了两管烫伤膏。 结了帐就直接去了三楼的女装区,刚一进去就有点头大。自己逛街的次数本来就少得可怜,去的也是常去的那么几家,以前给楚溪买的时候,也是找些女性朋友陪着,跟着那东西结账就行,现在突然让他在这么大的地方里挑一件小衫还真是有点麻烦啊。 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转了一圈,最后进了一家比较有名的店面。楚泽在那里拨弄了几下,也不知道选哪款比较好,一旁 的导购小姐赶忙凑了上来,笑着说“先生给女朋友买吗?”楚泽一听,也不好解释什么?就点点头。 “那先生你是要小衫,外套,还是其他什么?” “拿件浅色的体恤就行了。” 导购笑着让开身“那先生很我来这边吧。”说着向另一侧的货架走去。 楚泽赶紧跟上。 导购拿起一件衣服,给楚泽看看:“您看这件怎么样,最近很多女孩子买过”,那件体恤是淡粉色的,下面还带着点蕾丝边,有点可爱淑女的样子,楚泽想起易行的个性,以及她从事的非正常工作,摇摇头“有没有那种稍稍成熟点的。” 导购把衣服挂回去,看了看“您女朋友身材怎么样啊?”楚泽想了想“身高一米六九到一米七一左右,蛮不错的身材。”说着挑了挑眉。 导购笑了笑,又拿出一件,是件白的,就在肩上有几颗小钻。“这件呢?修身款,很显身材,配个挂坠什么的很不错。楚泽看着,觉的挺简单大方的,很符合自己的品味,便点点头,要导购包了起来。 拿着包装要去柜台结账的时候,导购又走过来“先生要不再看看裤子?最近在促销,两件打折。”楚泽想想易行的那条裤子似乎也干净不到哪去了,就点点头,跟着导购挑了一条颜色不错的,他、一直觉得,牛仔裤这东西没什么款式差别,基本差不多,就随便挑了一条。 “先生,您女朋友的尺寸是?”楚泽愣了一下,还真是不知道,想着打电话问问,但是想起那家伙正帮自己盯着人呢?打电话说不定会耽误事,就根据自己的记忆,要了一个尺寸。实在不行在过来换吧。 易行一路跟着一路抱怨,人家打车回去,老子还要缩地成寸地跟着,要不是走的不是主干道,人比较少,估计早就有人喊捉鬼了。就这样一路跟着到了一处老式的住宅区。 看着林诺上楼,易行也就不方便再跟了,那轻车熟路的样,应该是到家了。 易行想着楚泽陷入幻境的事,有见这个人莫名奇怪的出现的酒店门口,楚泽还那么着急地让自己跟上,猜到林诺和楚泽那事绝对有关,心下有了一记,脸上露出些坏笑。 楚泽拎着袋子出了商场的时候,收到了易行的短信,是一串地址,仔细一看发现是林诺的家,知道易行是跟踪到人家了,猜着她可能没什么收获,就发短信让她回酒店,却又受到易行的短信:“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墨迹什么。” 楚泽不明白,但还是听话地拦下车过去了。 到了那个小区,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刚进小区的大门,就接到了易行的电话。 “你在哪?”楚泽问,向四周看看,没见易行的影子。 “在他们家啊!你知道吧?” “你在他们家?!”楚泽一听,不觉提高了嗓音。 “那么大声干嘛?快上来,话费漫游啊。”说着挂了电话。 楚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好按着易行的话去做,去了林诺家。 走到楼道门口时,觉得有些奇怪,不觉向身后看了两眼,小区院子里只有几个老太太在树下闲聊,也没什么奇怪的人,楚泽摇摇头,上了楼,但心下还是有些不安,怎么感觉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到林诺家门口,楚泽站在门前愣住了,不知道是该敲门还是该给易行打个电话,要是林诺开门,该咋说啊!这到底啥情况啊。 正当楚泽犹豫地拿出手机的时候,门开了。易行站在对面,一脸鄙视。整个表情直接被楚泽翻译为“瞧你胆小的样。” 楚泽跟着易行进了屋,易行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接着玩手机,楚泽则再次石化,指着仰面躺在地上成昏迷状的林诺,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你做了什么?”。 易行看着楚泽酱紫的脸色,直接暴笑了出来“你难不成以为我强奸他了吧。” 楚泽看着易行抱着肚子笑得样,一脸黑线。想着自己刚才的样子确实有点失态,就转过头去,换了换表情,等着易行笑完之后,转过头“笑够了没?” 易行憋着笑,看见楚泽有点生气的表情,就咳了几声,松了松表情。楚泽看着,心里好了点“现在说说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吧?” 易行转着头,做了一个高深的表情“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楚泽开始没怎么懂,又看了看林诺的样子,想起了自己下午的样子,一下明白了:“他在幻境里?”。 易行点点头。 “你闯进他家,把他直接搞成这样了 ?” “不” “那是怎么回事?” “我在楼道里动手的啊!一记迷魂咒,要不没钥匙怎么进的门啊。你以为我是你那个警察朋友,没事撬个门啊。”楚泽看着易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觉的以后不可以惹易行,要不自己估计也是一记迷魂咒,变成植物人。 ------------ 第二十章 鬼城?! 楚泽蹲下身看了看林诺的状况,应该就是昏过去了,没什么严重的外伤,倒是放心了些,对易行开玩笑道“他不会在幻境里不停地喝咖啡呢把。” 易行一愣,也不说话,看了楚泽。 楚泽有些疑惑,心里忽然感觉毛毛的,便问“你给他弄得什么幻境?” ”我也不知道啊“,易行欠扁地笑笑,随后露出一个特委屈的表情,眨巴眨巴那说桃花眼,小声地说了出来。 “不知道?” “对啊!我是自己随便弄得,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反正是把他搞进去了,至于里面什么样子,也许和我当时的意念有关吧!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侏罗纪公园吧。最近刚刚重温了一下经典。” 楚泽看着林诺脸上似乎有些痛苦地表情,忽然有点同情他,自己至少还有点咖啡喝,希望他不要被恐龙性骚扰吧。 楚泽叹了口气,起身仔细看了看了房间,应该是两室一厅,东面的两间房间挨着,西面是厨房和阳台,门的一旁是卫生间。没怎么装修过,家具也都有些老了。 易行指了指对面的房间“左面的估计是林涵的,里面只有个单人床了,其他都已经收走了吧。”有指了指另一间:“那个是林诺的房间,因为里面还有人居住的痕迹。虽说有点看不出来。” “你都查过了?” “不然呢?这么长时间,不会都让我自己傻坐这吧。”也不理会楚泽受不了的样子,继续说着“不过我猜这俩兄妹关系可能不是很好啊!整个屋子连妹妹的照片都没有,这才过去两月,就开始腾房间了。” “说不定是害怕自己睹物思人吧” “屁,那他怎么还住在这,搬家好了。”说着又甩了楚泽一记卫生眼。楚泽看着心里各种无奈,为什么自己自从遇见了这个人开始就被各种鄙视,我有那么差嘛。 却也说不出什么?只道“我去看看那两房间吧。”心里还奇怪着问什么易行说林诺的房间很难看出有人住。 心里想着便进了林诺的房间,打开灯,房间倒是没什么?不过他知道为什么易行那么说了,这间房间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太干净了,别说是男人了,一个女人的房间也收拾不成这个样子。干净的让人觉得冷清,有些受不了。 房间里只有一个单人床,铺的是白色的床单,连枕头也是白色的,如果不是这个人有洁癖,那么就是这个人有恋医症,整个感觉怎么这么像是医院。 柜子是普通的衣柜,油漆有些掉色,没有一点灰尘,楚泽还很神经质地踮起脚尖摸了摸柜顶,居然也没有什么灰尘,不禁有点哑然,这是每天都要彻底清扫一处吧!但是客厅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啊。 打开柜子,就那么几件四季的衣服,规整地挂在里面。楚泽随意翻弄了一下,没什么特殊的东西,便关上了柜门。 环视了一下屋子,也没其他的东西了,连写字桌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道术用品,也许对自己下幻术的不是他把,搞不好还是他觉得自己有问题跟踪自己去了,那他现在这样还真是够倒霉了,想着,便笑着出了门,打开房门,笑容一下僵住了。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昏黄的颜色,但是已经没了人影,屋子里空荡荡的。楚泽的心一下紧了起来,喊了一句“易行”声音有点沙哑。 “怎么啦?”楚泽一听,向一旁看去,易行的声音从房间旁的卫生间传来,她正探着头,不解地看着楚泽。 楚泽见了易行,舒了口气,有些想笑。指了指地面刚刚林诺躺的地方“人呢?”易行扭过头一看,也是愣住了,之后说了一声“靠”,一下关了厕所门。 过了一会:“砰”的一声,易行把门一甩,跑了出来。站在楚泽身边看着地上“靠,不会吧!什么情况。” 楚泽看着易行穿着自己买了的白色小衫,和牛仔裤,知道她是去换衣服了。道“我也想知道。我还以为你俩一起没了呢。” “谁要和一起病死鬼一起没,估计是跑到别的房间装死了,我去厨房看看,你看看那间屋子。”说着向厨房走去。 楚泽去了林涵的卧室,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确实只有一张床,用白布盖上了,旁边有个编织行李袋子,楚泽过去,拉开拉链翻了几下,都是些女装,还有自己早上送来的呢?估计是林涵以前的衣物。 觉得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正要拉上链子,忽然看到一条裙子,觉得有些奇怪,便把它拽了出来。 是那种女士的超短裙,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楚泽想起楚溪告诉自己的关于林涵的一些事情,她是个相对保守的人,很少和人来往,和楚溪接触也是因为楚溪身体不好,不怎么参与一些活动的关系,两个人还算聊得来。 据楚溪说她是一个穿衣保守到春天穿上打底裤外面裙子过膝还是觉得暴露的,所以楚溪找了好久才在自己的衣服里找到能冒充她遗物的东西。虽然有点夸张,但是至少说明这条裙子应该不会属于林涵,除非她精神分裂。 想到这些,楚泽又在袋子里仔细翻找了一遍,用翻出来几件比较奇怪的衣服。拿起来出了门。 易行坐在沙发上,一手拄着脑袋,另一手的手指不停地敲到着玻璃茶几,楚泽从玻璃的振幅上判断出这个人的心情很恶劣。楚泽坐在一旁把几件衣服和易行的旧衣服一起塞进纸袋。 问道“你说人呢?” “我也想知道,就这么大的地,我就不在那么一会,怎么就没了。”易行不爽地说着。 楚泽也是很奇怪,坐在易行旁边想着,却也没什么头绪,易行的道术他还是信得过的,林诺那样不像是有本事从她的幻境里出来的,看样子也许是有人把他带走了,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楚泽脑子里一下回想起中午从这里出去时感觉到的另一个人的存在,以及上来时,被偷窥的感觉,说不定,在刚刚易行和自己都不在客厅时,这个人出现过。那是什么本事,无声无息地带走了人。 刚想把想法告诉易行,却见易行一哆嗦,忽然抓住自己胳膊“我们快走。”,眼神里有些惊慌。 “怎么了?”楚泽忙问。 “别说了,快从这出去,我感觉这里不大正常,有些不好的感觉,快走吧。”说着,易行已经起身,使劲拉起楚泽,想向门外走去。楚泽见很惊慌地样子,也不方便问什么?拿起那纸袋,跟着在后面,出了居民楼。 出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大院里似乎没有人活动,一弯月亮悬在空中,现在看着却又几分诡异。 易行环抱着胸,向四周看着,感觉身子越来越冷,那种感觉越加强烈。刚才坐在客厅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气开始在四周扩散,现在看来,整个小区里似乎都有一股阴气弥漫,还不是很强大,却有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楚泽也感觉到了异样的地方,不是很强烈,却越积越多的阴气,这种地方怎么会在小区里出现,通常这种阴气存在的地方只有积尸地。难不成这下面又是个乱葬岗,有人把冤魂引出来了。 越想越觉得害怕,直接跨到易行的前面,拉着她开始向外跑。易行也知道楚泽的意思,这地方确实不是人该呆的地方,脚下也加快了。只是有些担心这的居民,便道“这的居民怎么样啊?” 楚泽也不回头,依旧不减速地跑着。只道“你没有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人气了吗?” 易行一听,脚下顿了一下,却又被楚泽拉上接着跑,恐惧已经占据了全身,这里不会是鬼城吧。 两人跑到路口,楚泽却忽然停下,易行没收住,一下撞到了楚泽的背上,鼻子撞得有点痛,但也懒得管,忙说“怎么啦?” 楚泽却不理他,眼睛盯视线前方的地面,面色阴沉,易行看着心里一紧,想着,妈的不会这时候鬼上身吧!你让我咋办。刚想上去拍拍他确认一下,却见楚泽上前去了几步,蹲在地上,在地上摸了摸。 易行看了,倒是舒了口气,真是吓死了,要是这时候鬼上身,我的本事是帮不上你了。想着,走到楚泽身边蹲下,看着他摸着的那块地,没什么特殊的,下面也没金砖啊。 心里着急,便说“拜托,有什么白天阳气重的时候,再来看,这里一会就是鬼城了,快点走好吧。” 楚泽听着,摇摇头,看着易行,一阵苦笑“我们估计根本就没在刚才的那个小区里。你看”手指点了点地面“这个地方就是林涵发生车祸的地方,我来时听司机说的,还特意看了一眼,这里是有血干了后留下的印记的,很大一片,我不会记错的。” 易行听着很是狐疑,又起身看了看周围,才注意到,一个小区再怎么偏僻,也不会没有人烟的,这里真是太安静了,不可能这里附近的一切都是空城吧!如果真是鬼城,来的时候应该有点发觉的。 这时见楚泽也起身了,拿出了一枚铜钱,向地上一扔,啪的一声碎成两半。“看来我们又进入幻境了。” 易行看着楚泽一脸苦笑地对自己说,心里已经哭成了海:“为啥自从遇见了你,就各种倒霉。” “我也是,好吧。” ------------ 第二十一章 石室 易行看着四周,感觉到阴气越来越重。虽然是幻境,但是这阴气确实真是存在的,身上有些发冷,双手抱胸,用手搓了搓手臂,似乎暖和一点。 楚泽看着她的样子,问道“很冷吗?”这里的温度还好吧。 易行皱了皱眉,道“还好吧!我不喜欢这里,赶紧走吧。”“ 我也想走,不过怎么出去啊!我对幻境这东西不是很了解啊。” “那你那个铜钱,怎么可以辨识幻境啊。”易行听楚泽说不了解幻境有些奇怪,那个铜钱上应该有特殊的咒印加持才会有那种效果。 楚泽摇摇头“那是我父亲留下的,我不会那种东西,很多东西我都只是半吊子。” 易行看了眼地上那个铜钱已经裂成了两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楚泽看着她的眼神,猜出她的心思。“是遗物,不过那铜钱我爸留了一大罐子给我,你要是想要研究,回去我给你送过去。” 易行一笑,撇了撇嘴,这家伙怎么总能猜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似乎注意到其他问题笑着道“你第一次说‘我爸’不是‘我父亲’”。 楚泽也是一笑,也许自己已经不把这人当外人了。 “那你说说怎么出这个幻境吧!易大师,你也不想感冒吧。” 易行似乎对这个易大师很受用,表情爽了不少,道“所谓的幻境,不过也是阵法而已,想把阵法这东西破掉还不简单吗?找到阵眼就行了。” “那阵眼在哪?”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姜子牙。”楚泽一听,笑一下僵住,有种想抽易行的抽动。易行摊开手道“你就是瞪死我也没用,我就是不知道,不过总能找到的。阵眼这东西肯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怎么不同?有什么特征?” 易行拄着下巴,想了一下,道“我忘了程浩怎么说的。不过我猜应该是应该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你猜?!” “对啊。要相信我的直觉,作家不是很相信这种东西吗?” “那是灵感,不是直觉”眼睛看着易行,夸张地看了一遍“你怎么看也不像有直觉的人。” “怎么没有,男人第七感,女人第六感我都有。”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不知道这是个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驴使的社会嘛。”说着,转身向小区走去。实在不想多墨迹了,赶紧回去最好。 “你干嘛去?”楚泽拉住她问到。忽然觉得她手很冷。 易行也是一愣,想起在张掖池那晚,还有刚刚一路拉着自己跑过来,这家伙真是把牵手当家常便饭,便使了点劲,挣了开。 “少说废话,赶紧去找阵眼,我去小区找,你在这找,赶紧解决,赶紧回去。”说着正要走,楚泽却道“一起吧。” “为什么?”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依赖自己了。 “要是再出点事怎么办,万一这里还有别的幻境,我去哪找你。” “你当这是盗梦空间啊。”但也没再说什么拦着,多一个人至少可以觉得环境不是太诡异。 “你带着那个袋子做什么?”易行看着楚泽拎着的袋子,问道,她记得那个好像楚泽用来装自己衣服的袋子,楚泽看了一下,刚刚出来顺手拽上,拎了一路居然快没什么感觉了。 便道“是我在林涵房间里找到的,有些奇怪的东西,回去仔细很你解释。”易行一听,却停下脚步,叫楚泽把袋子打开,自己看了几眼。 “怎么了?”楚泽问道。 “你看这个幻境其实做的很粗糙,像是这座居民楼,他打可以做成最真实的样子,有很多人在,这样不是能好的把我们困住吗?” “你是意思是?” “但是你拿衣服这个细节,太真实了,这个幻境应该弄不出来。” “所以在那间房间里时,我们其实还没有进入幻境” “对的” “你说幻境就是阵法,那么找到阵眼就可以破坏掉,但是如果找到入口就可以出去了。” “没错,你出师了,现在沿着刚才跑出来的路找吧。” 楚泽仔细回想了一下,指出一条线“刚刚应该就是沿着这条线进了的、” 易行点点头:“仔细找吧!总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两人并排,一步一步,沿着那条线路往回走,每一步都落得很小心,仔细感受着周围气息的变化,其实如果不是刚刚跑的急,应该会有感觉的。 易行心里正懊悔着,却被一股气流打乱思路,急忙停下脚步,她可以感受到,一阵阴气就在附近,很强大,堪比阴间,眼睛里不觉露出恐惧,这个地方不会真的连着地狱吧。 一旁的楚泽,也停下脚步,但是没有看向易行,只是站在那里,身体已经绷紧,眼神里尽是警觉,盯着脚下。他听到刚才有什么细微的声响传来,就在地下。低头看时,才注意到那里似乎有一条细微的线,一直蜿蜒向前。 忽然地下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易行也吓得回过神,脚下已经没了着力之处,却被人紧紧搂在怀里,忽然觉得很温暖。 楚泽看着脚下的细线,猛然间裂成一条巨大的裂缝,身子不受控制地下落。几乎是本能地搂住了一旁的人,紧紧护在怀里。 意料之中的猛烈撞击,易行被护在怀里,倒在楚泽的身上,也被震得像是要咳出血一般,猛烈地咳嗽了几下。赶忙起身,看着躺在下面的楚泽。好像没什么大事,刚想松口气,身子却是一哆嗦。 楚泽有些困难的起身,手按住胸口,脸色有点苍白。低着头调理着气息,嘴角扯出一丝很难看的笑“这个任意门,有点劣质啊。”却不见易行顶嘴,有些奇怪,抬头看看易行的位置。叫了两声也不见回答。 周围的光线很弱,基本看不清什么?缓了一会,楚泽才看清了易行的身影。 易行用手撑着地面,伏着身子,呼吸有些急促,想压也压不住,冷汗顺着额间留下,惨笑一下,估计现在的脸色可定又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听见楚泽喊自己的声音,也懒得回答,难受的不行,心很慌。 楚泽见易行撑着地的手有些颤抖,不觉有些担心,挪了几下,凑到她身边,抚着她的问道“你怎么了?”自己一直护着她,理论上一概不会摔得太重,而且这个样子不像是摔到了,倒像是,楚泽脑子了一个念头闪过,她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像楚溪招惹阴气时候的样子。可是天师不应该会有这样的体质的。 易行好不容易平稳了呼吸,抬起头,看着楚泽,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我不能呆在这,快走。” 说着费力地撑起身子,楚泽赶忙上去扶了一把。易行站起来后,身体有些晃动,楚泽走过去要扶,被易行避开,自己拿出手机,接着屏幕的光,把周围扫了一圈。 这里似乎是一个石室,四周的石壁打磨的还算光滑,已经找不见了掉下来的裂缝,眼前只有一条路不知道通向哪里。 光线扫到一个纸袋,是楚泽拿着的那个,和他们一起掉了下来,里面的衣服都散落了。 易行走过去,从纸袋上撕下一块纸,把手机放在一旁,用牙咬破手指。楚泽看见走过去,道“你干嘛?”易行不理会,用血在纸上画了一个符咒。楚泽知道那个应该是火符,不过在普通的白纸怎么会有效果。 却见易行将那纸一挥,一撮火苗燃起,不大,却已经够亮了,是天火,楚泽见了有些吃惊“怎么可能?” “据说高手用意念也可以使用符咒。” 火光下,楚泽第一次真切地看见易行现在的样子,脸色说不出的苍白,眼睛有些发红,像是刚哭过的样子,笑容有些强撑着的感觉。 易行见楚泽看着她,别开头“别看了,难看死了。”把手伸过去“把那串佛珠给我。” 楚泽忙把那串佛珠退下,递过去,想着,这些东西应该对她的身子有好处的,自己倒是忘了,有些过意不去。见易行的脸色缓和了一下,才道 “你的体质很奇怪” “不用说的这么委婉,就是和楚溪一样,遇到阴气就不行,不过我比她好点。”带上佛珠,易行觉得好多了,刚刚倒是忘了这件事,脑子明显不行了,心情舒畅了,也愿意和楚泽说说话,不过已经起身,示意楚泽走。 那条路挺宽的,大概可以容下四个人左右并排而过,易行拿着火,走在右边,楚泽跟着,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沿路的石壁,想找些东西出来。 “你不适合做天师” “为什么?谁规定只有八字硬的能做天师了。” “对身体不好,天师总能遇到那些东西。” “现在天师遇到的大部分都是装神弄鬼的是好吧!而且不是一般的阴气就能伤到我的” “阴气还分种类?” “至少冤魂和普通的魂魄就会有明显的不同。” “等一下”正当易行打算好好教导一下楚泽时,却被楚泽叫住,并示意她过来,易行拿着火,凑过去,发现楚泽正用手指摸着什么?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 “看这里,好像有咒印。” 易行将火递过去,火光下,几道划痕出现,若不是仔细摸索很难让人发现,易行一看,啧了一声。 ------------ 第二十二章 结界 易行拿起火走到另一边,在那边的石壁上仔细找寻着,很快就找到一个一样的刻痕,一看位置,两个正好相对称。 看着眼前的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见尽头。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真是感谢楚泽的细心,要不两个人就在这玩一辈子的鬼打墙吧。不过心里还是不懂,这个符咒怎么会出现在这,这真的是幻境吗? 楚泽过去看了看,自然也发现了问题。虽然那个符咒他不认识,但是这种位置,很明显是一种结界,只要打破就可以了,于是有点不舍地从兜里拿出来带出来的最后一枚铜钱,虽说有很多,但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拿出来摆弄了几下,想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好,能一次成功。站在一边想事的易行,看见楚泽这用两指夹着铜钱,准备击出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当然是出去了?”楚泽听见易行这么问很是奇怪,这么简单的事还用告诉,心里难得地鄙视了一次易行。 易行接到鄙视也懒得理,赶紧拉住楚泽拿住铜钱的手,把铜钱抢了下来,道“你知道结界外面是什么吗?” “管他是什么?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吧!一直困在这里,我们怎么出去。”楚泽显然有点恼火易行的抢自己铜钱的行为。 易行也知道自己理亏,口气也软了些“但是,我感觉外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说又是什么男人的第七感,女人的第六感”把手伸过去,示意易行把铜钱给他。 易行把手背在身后,道“我这回可是有发言权的。”下巴指了指符咒的方向“那东西你不认识吧!但是我认识,我还会用呢。” 楚泽听了,知道易行还有要说的,便放下手,道“不要说这又是你们易家的东西” “是啊!我也觉得我的祖宗很喜欢折腾人” “那你应该能打开的,为什么不出去?” “因为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这里现在还是充满着阴气,也许就是从外面传来的,你说多大的阴气,连结界都挡不住。”说着转过身,向空中虚空一抓,说话的声音沉了几分,慢慢说道“结界就在这,我不敢过去。” 楚泽看着易行知道他的担心,如果那阴气真是从结界外传来的,那么外面的东西,也许易行的身体并不能承受。但是不出去就有可能一直被困在这,心里也没有办法,只能说“我们在找找其他地方有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 易行却摇摇头,将手上的佛珠退下,紧紧攥着手里,转身,把那枚铜钱递给楚泽,楚泽接过,有些不解。 “你说的对,不打破这个,我们就要一直被困在这,我们还是出去吧” “可是你的身体?” “没事,凡事都要拼一拼的,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 “这里也许并不是幻境了,我们可能由幻境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别吓着。” “你好像知道外面是什么?”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一处祭祀的地方,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我也想去看看呢。” 说着站到了楚泽的身后,握着佛珠的手紧了紧,另一手,指向一个眼前的一个方向“那里,动手!” 楚泽左手向身后伸去,护在易行旁边,右手两指夹着铜钱,一点灵力发出,汇进铜钱中,上面隐隐现出一些金色的咒印,易行看着竟莫名觉得眼熟。 楚泽看准刚刚易行指到的地方,双指用力,将铜钱掷出。紧忙一个回身,将易行死死抱紧。 铜钱顺着力道向前飞去,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两边墙上的符咒,散出一道金光后,化作了粉末,散在了地上,不见了踪影。 楚泽抱着易行,却挡不住阴气的侵袭,易行躲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打着哆嗦,翡翠佛珠已经散了一地,火已经熄灭了,易行有些站不稳,只好一直依着楚泽。 楚泽低头看着她,很是担心:“怎么样?” 易行微微歪起头,越过楚泽看着对面。 眼睛模模糊糊,这个空间还很黑,基本看不到什么?但她心里却已知道这是什么了,就凭这股阴气,就足可以让任何一个易家人畏惧。第一次真正看到易家书上记载的东西,心里竟然可以这么平静,也许是身子太难受了吧。 楚泽松开一只手,拿出手机,照出些光亮。看着易行,脸色已经惨白的吓人了,原本很漂亮的眼睛里,全是血丝,身子一直颤着。易行转过头看着楚泽,轻声说着“背我吧!过去看看。” 楚泽依言,转身背起易行,很轻,就是身子很凉。一点点向前走去,结界外是个石室,有些像最初那个掉落的地方,但是要大很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很黑。只能借着手机的光摸索着前进。 脚下的路很平坦,应该也是人工开凿的,走着走着,易行估计着距离,应该快到了,便喊住楚泽,楚泽停下来,问道“怎么了?有发现?” “把我放下来。”楚泽依言,一点点蹲下,把易行放下,易行倒是直接坐在了地上,楚泽回头看她,想把她拉起来“容易着凉” 易行不理,楚泽没办法,只好蹲在她的面前。易行拿出手机,看了看周围,呼吸愈加紧凑。“妈的,我们被骗了。”声音有些虚弱,但多少有了些气力,估计是刚才歇一会,有好处吧。 也不等楚泽发问,便对楚泽道“你要不要学易家的法术?” “什么?” “我知道这是哪里,我有办法强冲出去,不过我现在这样用不了法术,你来” “这也可以”撇了撇嘴,法术这东西不是知道方法就能使出来的,大多数时候一种简单的法术都要练好久的,易家的怎么也不像简单的。 易行看楚泽不说话,便道“没关系,你知道按我说的做就行,不用管别的。” 楚泽一听笑了,怎么自己一个男的反倒这么多顾虑。也不再多说,只道“我要怎么做?” 有没有刀之类的。楚泽摇了摇头,那东西咋过安检。 “那钥匙有没有?” 楚泽摸了摸兜,自家的钥匙还真带在了身上,便拿出来,递给了易行。 易行拿在手里握了几下,怎么也使不上力,又交给楚泽,把自己的左臂的袖子卷起,伸过去,借着手机光,给楚泽指了指手臂内侧一个很浅的伤痕,那是上次程浩留下的杰作。“照着这,割下去,狠点。” “你要干嘛?”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快动手” “你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失血过多啊。” “这地方根本就流不出多少血,有点医学常识,再待下去,我非被这的阴气搞死不可。” 楚泽一听,知道确实这个道理,在这样下去,易行的内息会完全被搞乱,不死也是重伤。但是心里又不忍心下手“要用血做引,用我的你就行吗?” 易行咳嗽了几下,道“你以为我愿意啊!你要是姓易,我早就给你放血了。” “这有什么不同?” “就是不同,少废话,快动手,我不想死这,你也不想自己出不去,楚溪没人照顾吧。”说着把手机放在地上,手臂一伸,侧过脸去。在心里说道,因为你不姓易,所以你的血不行,因为定下契约的是我们。 楚泽看着易行,知道现在只能如此,握了握钥匙,深吸了一口气“这东西割下去,可能会很疼,忍不住就叫出来。” 易行点了点头。 楚泽咬了咬牙。举起钥匙,以最快的速度挥下,金属划来血肉的感觉,传进神经,心抖了一下,仿佛一瞬间,那把钥匙在自己的心里刺过,那种金属的冰凉感,粗糙地展开血肉,像是听见了血管撕裂的声音。 好像就是那种声音驱使他,向易行靠近,抱住她,轻声地说道“疼就哭出来。” 易行一愣,之后嘴角抽了抽,扭了几下身子,让楚泽起开“你言情小说写多了吧!少在这浪费老子的血。说完,握着手臂,低着头,将血滴着地面上。 楚泽有些尴尬地别开脸,心里腹诽,谁找她谈恋爱,那都是找虐的。过了一会,听见易行道“喂,别闲着了,过来”楚泽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身子。 易行正捂着伤口,看着地上血。至少快有200cc的量了,心里各种心痛。 楚泽看着,都觉得有些刺眼,却觉得易行的气色好像好了些,至少没那么苍白了,按了按眼睛,想着是不是度数又高了。 “现在我怎么做?”说着想看看易行的伤口,却被她拦住,没什么光线,根本看不出割得多深,不过看那血量,再不出去,可能真会出事。 “按我教你的结印,其他的跟其他的法术,没什么区别,灵力,念力,你控制的都很好。”说完松开捂着伤口的手,两手先是交叉,紧握,之后结了一个很复杂的印,不过她做的很慢,好让楚泽记清楚。楚泽记忆力很好,看了一遍就记住了,也记住了易行手臂滴下的血。易行结完印,示意楚泽开始。 楚泽点点头,站起身子,集中灵力于掌中,按着易行教的结下了印。 力量从手指中涌出,似乎汇进了那一滩血中,一旁传来易行的声音:“易家法令自此,以我血,应我契,诛邪听令。” 血液中光芒乍现,一道雪光向石室的上方直射而去。 ------------ 第二十三章 神秘人 血光好似把石室刺破了一般,一些星光洒下,月亮正圆。 楚泽看了看周围,似乎在一个墓园中,但是有点恐怖片的感觉。易行依旧坐在一旁,不过正咧着嘴冲着自己笑着,感觉她似乎身体好了不少。 楚泽把自己的上衣脱下,像她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易行不解的样子笑了笑,把衣服撕开,扯下一块差不多长的布,对易行说“手,伸过来。” 易行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似乎红了一下,连自己都不能理解,也许是因为,月光那么一晃,楚泽迷人的不得了吧。 依言,把手臂伸过去,血还流着,不过已经不多了,伤口血肉向外翻着,像是动物咬出来似地,很狰狞,一些凝固的血液附着在上面,夹着刚流出的血,在月光下泛着光,楚泽紧紧皱着眉,一点点包扎着,不敢下太重的手,怕弄疼了她。 这里也不能清洗伤口,这能先包扎好再说。想着赶紧送她去医院缝针,要不疤痕会很难看。 易行看着他包扎的样子,没来由地想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好。 在这里坐一会儿,感觉身子好受了很多,一点点释放出灵力,捕捉周围的气息,虽说用不了太多的力量,但这个时间本就没人会在这出没,很轻易地捕捉到,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个人就站在那里。 于是身子向前微微凑了凑,不算太大的幅度,从后面看着似乎还有点暧昧的味道。凑到楚泽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别动”。 楚泽听见他的声音,很细小,耳朵有点痒痒的,想向一旁退一退,还是依言没有动,等着易行说着。 “我后面有个人在用隐身术盯着咱们,你解决一下。” 楚泽听着继续手下的动作,释放着灵力,准确把握了对方的位置。把手上的布打了个结,确定已经包扎好了,从裤兜里拿出那把钥匙,施加了一道咒印,攥在手里。 似乎那人感觉到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位置有了些移动,正向他们走来。 楚泽看着易行的手臂,有些无奈“你这手臂还真是倒霉,又是被烫,有是被割的,易行看着,也是无语,确实苦了这只手臂了。回去向程浩要些那种药,去去疤痕,要不以后夏天还怎么穿衣服。 想到这,心里一狠,这搞不好都是后面那个王八蛋干的,便对着楚泽,做着嘴型,无声地说了句话:“记得恨我割狠点。”楚泽轻轻一笑。又看见易行向他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 猛地起身,身体向前一倾,一手握着钥匙向易行身后的一处挥去,一手按住易行的肩把她向一边推去,易行很配合地,顺着力道,敏捷的向一旁一躲,退到一个墓碑前看了眼那个主人的姓名生辰,然后盘膝坐下,手上结着印。 楚泽的钥匙上血一滴滴地落下,他的手上也沾了不少 ,原本易行的身后处,一个人站在那里,手臂留着血,也不理会,只是阴冷地瞪着眼,看着楚泽,却也不在闪躲,两个人就在一米左右的距离互相盯着,等着下一次出手的机会。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衣,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很是魁梧,看样子时四十左右的年龄,很普通的样貌。 忽地一瞬,一阵拳风向楚泽腹部袭来,楚泽紧忙向后一跃,堪堪躲过一击一抬头,那个男人还保持出拳的姿势,却不在前进,一脸吃惊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那个影子有些模糊,似乎刚刚聚成实体,站在楚泽和男人中间,正用一双手卡住男人的喉咙。猛地一下,那个影子加了手上的力道,男人一阵窒息,双手用力地去掰开那双手,却没什么效果。 楚泽看着,舒了口气,看向易行。 易行依旧盘膝而坐,专注地看着那个灵体,努力控制着灵力。见楚泽看着她,便笑着道“我很及时吧” 楚泽一笑,想着刚才那个拳的速度,要是再来一次,自己保证躲不过的。心里不免有些庆幸。 楚泽走到易行身边,看了看她身后的墓碑,是个男人,过世的时候应该还很年轻,又看了看那个灵体,确实是一模一样,就是那个灵体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完全是易行在操控。 “你这样唤出亡灵,,没问题吗?” “放心,一会就放他回去,不会耽误他投胎的。”心里也是感叹,这是挺巧的,一下就碰到一个还没投胎的亡灵,而且没被鬼差抓住,省了不少血呢。 看了看那个男人,男人的脸已经因为缺氧,变成了酱紫色,手还在使劲掰着那双手,脚也不住踢着那个灵体。但是灵体丝毫不动,紧紧掐着男人,男人像换个姿势搏斗,都很困难。 易行看着手下结了一个印,灵体的手稍稍松了松,男人急忙吸了几口气,扭过头盯着易行,满眼的杀气。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弄成这样不也是你们干的吗?你们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易家人不是无所不知吗?”声音喑哑的不成样子。 “别在那装的好像很了解易家,你们把我困在那个幻境里,不就是想让我帮你解开那个阵法,从密室里找出东西吗?很了解干什么还找我。” 男人也不说话,神色也没什么变动,他知道,从易行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计划就已经失败了。易行见他不说话,反倒一笑“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吧!那个幻境不是你这种本事是人能做出来的,我其实很想见见那个很了不起的人。” “你似乎见不到的。” 易行一听,扯出一丝笑,眼神里闪过狠戾,手下一紧,灵体的手渐渐加紧,男人一阵窒息,嗓子发出“呃 呃 呃 ”的声响。 楚泽看了眼易行,想告诉她,别搞太狠,易行回了她一个眼神,楚泽明白,这家伙还有分寸,便不再多管,别开脸,看向一方,见到一丝光线。 忙道“小心”。 易行一下没懂什么意思,但是灵体的手有些已经松开,本来就是很为稳固的实体,已经开始晃动。一丝微弱的阳光开始在天边浮现,渐渐开始照耀大地。 易行慌忙结下印,将那个灵体召回墓中。那个人见手上的力道消失了,赶紧结印欲走,楚泽冲上去想抓住对方,那人一个后退,避开,却被楚泽抓住了领子,那人向后一退,挥手打向楚泽,楚泽的手一松,那人已经消失。 但是易行看到了,楚泽拽开了那个人的衣领,那个人身上发青黑的肤色,让易行一惊,没想到世间这种人不止程浩一个。 起身走过到楚泽身边,看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楚泽摇了摇头,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不过让他跑了。” “那么快的空间转换,谁拦得住。倒是以后做法的时候还要看看时间啊。”说着看着那初生的太阳,两人相识苦笑,这次真是老天都不帮忙啊。 “回去吧!去医院好好把伤口处理一下。”楚泽看着易行道,这么一折腾,那件新买的衣服也干净不到哪去了。 易行点点头,看了看周围:“不过这里在哪啊!怎么回去啊!这么早能打到车不。” 楚泽笑笑,从兜里拿出手机晃了晃:“实在不行给警察叔叔打个电话呗。”却听见了手机的关机音乐。 易行扑哧一笑:“看来注定倒霉到底了。”说着已经抬起步子走了。 楚泽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笑了笑,收了起来,反正倒霉的不止一个。两人先是想去找找看管墓园的人,无果,各种抱怨后,开始自己靠着11路回去。 天已经泛白了,两个人走在路上,楚泽开口问道:“你说那个男人把我们困住是想知道易家的事。” “是啊!我估计这次是我连累你了,可能最开始你陷入幻境只是他们觉得你可能知道林涵死亡的真相,但是后来我出现了,他们才临时起义,从我这套出点东西。” “是什么啊?” “我们后来进入的那个幻境,是根据易家的一个很老的祭祀神坛设计的,我第一次看到那个结界的符咒时,也信以为真,因为那个书上写的一样,不过我一进去就知道是假的了。” “假的?怎么看啊!你不是只在书上见过吗?” “ 但是那个地方缺少了一个必有的东西” “神坛?我们当时还没看全啊” “是血腥味,还有怨气。那个地方阴气是够多,但是没有血腥和怨气。易家的祭祀从来都是充满血腥。” “易家不是道术世家吗?”楚泽有些不解。 “可没人说过我们是名门正派,要不以我们的本事,什么天师,茅山都一边站着去吧。” “你很鄙视这两派啊” “他们本来就不是很有本事啊!你看你,学的很多都是天师门下的东西吧!打的过我吗?”说着瞥了一眼楚泽,嘴里还含着笑。 楚泽看着,回道“我记得你家还供奉着那两位大神呢” “有些鬼死脑筋非得见到那些大神才知道怕。” 说着向前跑了几步。到了路口处,看了几眼,马上就到公路了。开心对楚泽喊道“快点,赶紧打车回去。” 楚泽看着易行笑得开心,自己也笑了起来,跑了过去,跟上易行的步伐。 “你还没告我,那个人到底想从你这知道什么?” “打开那地方的方法吧!据说那个阵法是个五芒星的结构,现在想想我们去的第一个石室应该也有通向某处的道路,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我们家的记载里,说是每一处祭祀的地方都藏有一些易家古老的书籍,那些人以为我知道吧!所以把我困在那,看看我怎么做。不过,可惜,我不知道,我对那的了解基本上和他们一样,都来书本,易家的人基本都是这样,记得祖辈里还有人费力去找过哪些遗址,说什么光复易家。结果毛都没有。” “我怎么听着,你们易家现在的人好像已经把祖宗的东西都丢光了” “差不多,那些最牛逼的我真是不会。” “怎么会这样?” “中国古代不是也有很多东西失传了吗?又不是只有我们,而且这些东西已经够我混饭了!” 说话间走到了公路上,易行巴望着远处,看是不是有车过来。 “那个造幻术的人我还真是真心佩服,居然可以引出墓园的阴气进入幻境,还整得那么厉害,差点搞死我,还好他弄的有分寸,没搞出大乱子,还好我们家的血可以命令阴魂散开。” “为什么易家的血可以?” “问我祖宗,我也不知道。” ------------ 第二十四章 小道消息 早上两个人在路边走了大约等了快一个小时之后,终于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还很惊讶地看着易行的伤,问他们是不是被劫道了,要不要直接去警局,搞得楚泽哭笑不得,只好解释说说是过来玩冒险游戏,结果易行被划伤了,等了好久才见着车来。 司机信以为真,让他们上车,还把他们教训一顿,没事搞什么探险,有本事找个古墓去啊!来什么公墓。搞得楚泽满脸黑线。 司机把他们送到附近比较好的医院,楚泽直接把易行拉了进去,缝了个整容针,估计以后疤痕不会很明显,顺便打了一针破伤风,当然他们又被医生训了一顿。 倒是伤口好解释,就是在铁钉上弄得,就是铁钉比较粗而已,医生听了想想,总算没算成是家暴,报警。 就这么折腾着,顺便找了个饭店吃了一顿,易行完全不顾周围的眼光,猛吃了一通,楚泽也是饿极了,也不管什么形象,吃饱第一。 就这样,两人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总算回到了酒店,易行没带身份证,楚泽只好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易行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了卫生间,脱了身上汇集着血迹,汗渍,以及各种灰尘的衣服,仔细洗了个澡,身上还是有些阴气,不多至少没那么难受了,这里没有草药,就先凑合一下吧。 洗完澡,易行裹着一条浴巾就出去了,不顾楚泽看见自己出来惊讶地表情,直接倒在了床上:“我先睡了”又拍了拍旁边的地方“你睡这吧。”说完就钻进了被窝。完全忽视掉楚泽一脸震惊的表情。 楚泽看着躺在那的易行,各种无奈,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给自己留了地方,还是应该庆幸今天自己定的是大床房。 走过去看了看易行,似乎已经睡着了,估计是真累坏了,还受了伤,只好摇摇头,走到沙发边,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一进浴室就看到被易行撇在地上的脏衣服,只好一件件捡起来,看着叹了口气,还没到一天就寿终正寝了啊。 把自己的衣服放在架子上,又把那些脏衣服扔进了垃圾桶,关上门,开始打扫自己的卫生。 洗完澡之后擦着头发出来,易行还躺在那里,睡得正香,楚泽小心的走过去,看了一眼,睡着的样子有点像婴儿一样。 楚泽看着躺在床上睡熟的易行,把被子给她盖紧了点,确定空调温度调好了,便把毛巾放到一旁,留了一张纸条,拿好东西出了门。不再给她买件衣服是不行啊。路上由给楚溪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易老师说去找你,你见了没?” “见了”而且还在自己的床上,心里说着这话,各种纠结。 “那就好,我还担心她找不到呢?她还真担心你,说你电话打不通,就跑出去找你了。” “是啊!很关心,身为我的妹妹,也不说给我打电话关心一下” “这不是打了吗?” “貌似是我打的吧”两人又扯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次楚泽倒是熟门熟路了,直接打车去了上次那家商场,还是那家店,照着上次那个风格买了一套,他觉得易行穿着那身确实蛮漂亮的,不过仔细想想,这种人,其实很多衣服穿着都不错,但还是没有惊艳的程度,想到这,楚泽开始有些好奇,易行怎么打扮可以惊艳全场。 楚泽拎着袋子,坐上车,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林诺家,这家伙到底去哪了,还是个问题,就算被那个男的抓走,也得有个原因吧!从现在的情况看,林涵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搞不好是当时发现了什么事情。 易行醒来的时候,四处张望了一下,没见楚泽人影,往床头柜上一摸,想拿手机,一下抓到了一张纸,有些奇怪拿起看看,是酒店的便签,上面是一排很标准的正楷,秀气的很。 “我去给你买衣服,顺道带回来吃的,醒了就先在屋里呆着吧!很快回来。 易行看完,笑着把纸条放回原处,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六点左右,把手机一甩,美美地钻进了被窝,很快又睡着了。 而此时的楚泽正站在林诺的家门口,敲着门,已经有一会了,估计是没人在家。又敲了两下,选择放弃,有些不爽地走下楼梯,虽说已经猜到了,但也不用打击的这么直接把。 这下线索又断了,不觉有些丧气,这世道怎么就没有什么都知道的人,自己直接问就好了,想着,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世道确实有一种什么都知道的人啊。 楚泽在小区转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居委会,在窗户那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有一位大妈级的人坐在里面带着个老花镜看着报纸,楚泽忙拍了拍脸,换了一个甚是单纯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请问方便进来吗吗?”那个老阿姨从报纸里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外,看是个小伙,就放下报纸,招了招手“进来吧!啥事啊?” 楚泽忙走进去,站在一旁装出乖小孩的样子。“我是来看我朋友的结果到这里一直打电话找不到人,这今天就直接过来了,还是没人开门,我就来问问,您最近见了没?” “哟?你朋友叫什么名字,那栋楼的啊?” “林诺,就是那栋”说着楚泽指了指林诺家的方向、 “林诺?他还有朋友了?”说着有些警觉地望着楚泽,像是看着个嫌疑人。楚泽不禁头大,这个林诺人缘是多烂,连朋友都没有。 只好道“其实也不是林诺,我是林涵以前的朋友,林涵过去这么久,就想过来看看他的家人过得是不是还好,看有什么帮的上忙得没” 阿姨听着倒是点点头“要是林涵那孩子我是信,那孩子乖巧的很,就是太可惜了。”免不了一阵叹息。 楚泽听着不觉替林诺无奈,这兄妹俩待遇差太多了吧。“是啊!那您最近见过林诺没啊?” “放心吧!要是没人开门十有**是不想开门,我昨刚见过他,不用担心,这的人全死了也轮不到那病鬼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楚泽一听。忙到“您的意思?”大妈一看楚泽有兴趣,便压低声音道“我可只告诉你,别跟别人说,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少理他微妙。”拍了拍一旁的凳子“诺,坐这,我好好告诉你。” 楚泽道了声谢,乖乖坐下,做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摸样。 “林诺这人吧!我见到的时候也是十几岁了,那时候就是一副怪脾气,人家的小孩那年纪都是四处瞎野的时候,他呢?一天闷在那里,不知道寻思什么?不过这些也没什么?其实林涵也是这样,那时候林涵七八岁,也是不说话,不过女孩子不说话显得挺文气也不错,长得也可以,还考个大学,就是死的早啊!和他爸妈一样,都是车祸,真是冤孽。” “都是车祸?”楚泽听着还真是挺诧异,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关于林涵父母的事,楚溪也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车祸。”说着眼睛眯了眯,想了一会。“我也是听说的,那天他们一家子出去,几个人就做那么一个小摩托出去的,咋能不出事啊!后来说是在街口躲车的时候就是迎面过来的车撞上了,两个大人都死了,林涵,林诺也被送进了医院,住了好久,好不容易抱住命,结果林涵还是没躲过。” 楚泽听着也是一阵唏嘘,也许真的是宿命吧!但是这和林诺的人品有什么关系啊。 支吾地说出“阿姨,你说林诺不是好人,怎么?” “我这不没说完嘛”笑着瞥了一眼楚泽“那之后,那俩孩子就靠几个亲戚没事帮一把地过日子。磕磕绊绊地长大了,也没什么事发生,就是听说林涵不喜欢和他哥哥在一起住着,似乎很怕的样子,但也没见两兄妹正面吵过。后来听说林诺得了什么重病似地,林涵还四处找人借钱给他看病,也不见好,但也没什么大事,之后林涵考上大学,差点没去念,还是我们这些老邻居劝的呢?你说他哥那么大的人,连个钱都赚不来,还靠着妹妹养着,人家上大学本来就不容易,还得想办法给你赚钱,这不说,他还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什么东西啊。” “不三不四的女人?”看不出来他还有这爱好,当然这句话楚泽就是在肚子里说说,那家伙没钱没样,还是一病货怎么找啊。 “就是啊!那次还带家里来了,身上就那么两块布,瞧她画得那样,就是一骚货。”说完呸了一口,楚泽算是知道那几件衣服的来历了,可也不用和妹妹的遗物放在一起吧。 “这些算了,就是林涵死的时候你多少出来管个事啊!记者警察一个不见,也没见他掉一滴眼泪。”说着往楚泽那移了移,看了一眼窗外,小声地说道“听说那个人知道是谁撞得,还收了那个撞人的钱,答应私了。” “不会吧?” “谁知道啊!不过空穴不来风,反正这种事故,就算抓到人,双方答应私了,在法庭上走个程序不就成了。”说着叹着口气”再说林涵死了他也没什么经济来源,可是现在活的不是挺好的,那么个病鬼都没死,林涵倒是先走了,真是命啊!只能说有的人就是命硬。“ ------------ 第二十五章 闲聊 易行裹在床里等着楚泽回来,心里不断抱怨着,楚泽这家伙真是动作缓慢。 这家伙到底是去干嘛了,快十点了还不回来,自己睡着睡着,最后被肚子催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只能裹在被里玩玩手机,等着楚泽带饭回来,这个时间酒店的晚饭也不剩多少了,想出去买吃的,下去找衣服,看见那身脏兮兮还带着血的衣服,就没有出门的动力了。 最败类的就是想给那家伙打电话还接到短信告诉手机欠费,只是要闹哪样,现在只能各种苦逼地裹在被里玩割绳子,还得庆幸自己通关之后懒着删掉,要不现在只能对着电视看狗血剧了。 就在易行要再度进入梦乡的时候,终于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干紧探起身,看向门口,楚泽拎着几个袋子进来,看着易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咳了两声,把一个袋子瞥了过去:“把衣服换了” 这家伙就不能裹严实点,楚泽心里感叹着,要不要以后再整张身份证,以备不时之需。完全没觉得自己其实无形中已经觉得以后还会遇到和易行单独出来的情况。 易行看着楚泽撇东西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被刚刚把胸盖住,里面的浴巾早就不知道在哪了,内衣也在床上随意的撇着,立马也红着脸,干笑了几声,赶忙钻被窝里裹好浴巾,拿起内衣和袋子,冲进的浴室。 虽说没什么?但是怎么还是感觉很怪啊!心里还想着自己还是没有新一代女性的开放精神啊。 楚泽看着易行进了卫生间,舒了口气,真是够折腾人的。走到茶几前,把买回来得饭菜拿了出来,又从剩下的袋子里拿出两罐咖啡,放在桌子上。 把袋子仍在床上,坐在沙发上,把几个饭盒打开,里面的饭菜还热着。一共叫了三个菜,一条鱼,一个西红柿鸡蛋,一个土豆丝,两人到现在就吃过一顿饭,还是在饥不择食的情况下,所以也不知道易行喜欢吃什么?只能按着大众口味点了几个,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本来想电话问,但是也不见易行又打电话催她,还以为她睡着呢?早知道就打个电话问问了。 易行很快就出来,看见桌子上的饭菜,乐颠的跑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把鼻子凑过去。“感觉很好啊” 接过楚泽递来的筷子,赶紧吃了一口:“很不错哎”。 楚泽笑着把那个装着米饭的盒子递过去,看着易行赶紧接过扒了起来,笑道“很饿?”易行嘴里嚼着米饭点了点头,把嘴里东西使劲咽下去:“饿的要死还没事干,睡也睡不着,就只能干饿着。”眼神里全是怨念。 楚泽看着却觉得有点委屈的意思,笑了笑,道“没事干,看看电视拿手机上上网呗,女孩子挺喜欢吧。”“手机欠费,电视剧太恶心。” “欠费?难怪你没给我打电话。” “你以为我喜欢自虐,没事干饿着啊。” 楚泽拿起饭盒,夹了点菜,自己也吃了起来,两个人也没在说什么就是各自吃着,倒是易行先吃完,拿着纸擦了擦嘴,说了句“你说你做的菜有这个好吃吗?” 楚泽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易行,突然说这个话题,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易行又说了句“我倒是想尝试尝试。” 楚泽咽下嘴里的东西,刚想说什么?却看见易行做了很可惜的表情“不过估计只做给家人吃吧”说着站起身,有些不明白自己是在说什么鬼东西,还一股怪怪的味道。 楚泽看着易行走到床边坐下,翻看着那几个袋子,便道“我买的零食,明天你就回去吧!总不能老呆在这,你还得上班吧。这些路上吃” “你直接说想赶我走呗”看看那些吃的,各种口味,甜的辣的都有,真是齐全。 “我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好啦好了,我知道,就是随便说说。”又仔细看了一遍,里面还有两包湿巾“你倒是细心,做你女朋友应该很不粗吧” “我听着话,怎么觉得你有这方面的意思”楚泽开玩笑,说了一句。 “不敢,您是有主的!” “有主?”楚泽刚想问谁说的,一下想起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估计易行是看到戒指才会这么说,道“主都不在了” “那还留着东西,可真够长情。” “是吧!我的优点越来越多了吧” “这话说着,怎么像你在推销自己。” “向美女推销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主?” “还没人受的了屋子里是各种道符的生活,我估计你也受不了。”楚泽想起拿那次去易行家看到的场景,确实是受不了啊。 易行在袋子翻找了一会,最后拿出一个棒棒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你怎么会买这么孩子的东西。” “打发时间挺好的,而且,女孩子应该挺喜欢吧。” “对于我这个老女人来说已经有点不合口味了。” “你还很年轻啊”楚泽放下筷子,擦擦嘴,靠在沙发上看着易行,确实不老,刚刚好好,一个女人最好的光阴其实就是二十五左右,还有活力,却多了些稳重。 易行看着楚泽,笑着:“你猜我多大,就说我年轻。” “二十五六,差不多吧。” 易行点点头“你这家伙还不是很单纯的吗?不错。加分。” “什么意思?”楚泽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猜错了。你还不会看人,所以挺好的” “这个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吧” “不要觉得看透就一定好,有时候全看透了,只会给自己填堵。” 说着含着棒棒糖躺下,望着天花板:“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多大,我看不透,有时候很老,有时候还像是孩子。” 楚泽看着易行,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些,一点也不像她,想了一下,只能说“没人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你吧。其实谁也看不透自己。” 过了好一会,房间里安静的只有空调的声音,就在楚泽以为易行不会再说时,易行突然说道:“没人的时候,我在睡觉。”说着扭过头看着楚泽,眼神里带着笑意,拿出棒棒糖,冲他摇了摇“味道还不错” 楚泽无奈的笑笑“你这人还真是很难看透。”说着起身收拾那些饭盒。 易行起身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咖啡看了看,放下:“喜欢喝?” “还好,想喝了而已。” “对身体不好,不想睡觉可以喝点茶叶。程浩的店里有很不错的,要的话,我去给你多带点,可以便宜。” “那个不是古董店吗?” “是这么登记的,不过背地里他什么都卖。想要什么告诉他就行” “你说的怎么有点吓人啊” “不会,他不会要你的灵魂什么的,他还是喜欢钱的,正常人民币,欧元他也愿意。”楚泽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拿起咖啡,打开拉环喝了一口。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一会儿你就睡吧!我去办事,估计晚上回不来。” 易行点了点头:“想去查查林诺的事?” “一方面,那个家伙还不知道在哪呢?还有一个司机也很怪,我托了陶正天找点关系,看能不能找点那个车祸的内部资料。” “那家伙本事挺大啊?” “人缘好,是很重要的本事。”正想再说点什么?就看易行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棒棒糖,笑得很是狡诈。“你觉不觉的有点晕啊?” “晕?” “我这是第一次用,应该满好使的。”话音刚落,就见楚泽一脸诧异地倒了下来,赶忙上前扶住:“这效果也太突然了。”使劲扶稳,弄到了床上。 看着睡着的楚泽,道“你就多睡会吧!剩下的我去处理。”然后帮楚泽把鞋子脱掉,又给他换了个不错的姿势,盖上被子,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了,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关了灯出了门。一抹红色在瞳孔里一闪而过。 易行按着记忆里的地址,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地方。快十一点,道上没了什么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打算一会在动手,先是去了林诺家的那栋楼,看了看他们家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灯光,应该是没人。 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便进了楼道,在林诺家门口自己施了个隐身咒,之后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锁,那天从林诺身上找出来后,就一直在自己身上放着,不过忘了,下午洗澡的时候见到,才想起来。 进了屋,屋子里倒是没多大变化,就是躺在地上的人很是碍眼,易行打开灯,厌烦的上去踹了两下,没什么反应,心想不会是死了吧!不才昏迷一天吗?忙蹲下身看看鼻息,看看瞳孔,确认没事,估计是还在自己的幻境里没出来呢。 撇撇嘴,抓起林诺的手,看了看掌纹:“啧”了一声,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忙凑近点,想看的仔细些。完全没注意到没有关上的门,以及门外出现的身影。 ------------ 第二十六章 血迹 易行仔细地看着林诺掌中的每一条纹路,许久,放下手,看着林诺若有所思,这个人的命数自己已经看不出来了,他难道也改过命?谁做的,手艺倒是还不错,也许就是昨天的那个男人背后的人吧。 但是又问什么要把林诺留在这,就这么放心?被发现也没关系吗?林诺到底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看现在的这样,似乎无足轻重。 “你看出什么了?” 易行正思考着的时候,身后一个声响出现,心脏猛地一跳,似乎还停了半拍。冷汗直接顺着额头流出,一抹红光从眼中消失,僵硬地扭着脖子,看向身后。 楚泽正斜倚着门,一脸悠哉地看着易行,不,准确地说是林诺,他现在应该看不见是看不见易行。 “赶紧把隐身咒收了,还有记得下回干坏事的时候把门关好。”楚泽说着,走进屋子,坐在沙发上。 易行自然是一脸愤恨的表情,很不爽地解开咒印,瞪大眼睛,死盯着楚泽,最后发现楚泽完全不理会自己的眼神攻击,悻悻地坐到楚泽一旁。楚泽看着心里一阵好笑,本来就是打算吓唬她,现在看来效果应该不错。 “你怎么来了?”易行道。 “我怎么不能来。” “我是说你应该中了我的迷魂咒,在屋子里睡着呢?怎么出来了。” “你不也说你是第一次用不知道好不好使。”楚泽不答,倒是反问道。 “不可能,我就算第一次做也不会失败。” “但是你就是失败啦那个东西我会解,装睡就是想逗你玩玩” “你是想逗我玩玩还是不放心我。” 楚泽见易行看着自己,眼神里看不出情绪,也收起了笑,只道“只是想逗你玩玩”。自己真是没那个意思,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吧!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你解开了我的符咒?”易行看着楚泽的表情,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便换了个问题。 “是啊!怎么了?” 易行很是疑惑,但也没在说什么。心里想着,昨晚楚泽的那个铜钱上就有类似易家咒印的加持,现在他又把自己的咒印破解了,他们家和易家以前有关系?还是其他什么呢?估计问他他也不知道,有些事这家伙应该不至于瞒着自己吧。 楚泽见易行坐在那也不说话,有些感觉不习惯,便说“怎么了?” 易行撇嘴道“被你吓了一跳,还没缓过来。”说着甩了一记眼刀给楚泽。 楚泽见她的样子,估摸着自己估计真是做过火了,立马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就看在我给你买这买那的份上原谅我吧。” 易行轻哼了一声不在说话,但是脸色好多了,楚泽估计她是原谅自己了,也就放心了,心里自己各种吐苦水。 拜托,我也被你吓了半死好不好,你想想,自己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微抬着手冲着自己,在加上楼道里的阴冷感觉,当时第一感觉就是诈尸好吧!要不是自己还算冷静,猜出是易行在隐身,早就喊出来了。 楚泽走到林诺身边,仔细看了看,抬头看着易行“你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想看看这屋子还有什么要找的,就过来看看,谁知道就看见这家伙了。” “那你刚刚蹲在那里在干吗?” “看他的手相啊?” “算命啊?” “对啊!不要小看那几条问路,一个人命里的大事都在其中,我没事就喜欢看看,职业病。” “你看出什么了?” “他的我已经看不出来了,他改过命,而且不止一次。” 楚泽一听,抓起林诺的手掌看看:“没有伤痕啊?”要是改了很多次,那手不得成网球拍啊。 “改命不是只有改掌纹这一种方法,我说过那是比较低级的一种,用那种方法,我是能看出他的命途的,而且那种方法最多改改寿命。” “你的意思,是指他用的方法是很好的一种,比贺鼎的好?” “当然,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那你还不快把他弄醒,也许这个人知道很多事也说不定。” “弄醒?我倒是想,刚才觉的奇怪怎么就把他这么随意地扔在这等着我们找,仔细一看,这家伙魂魄根本不全了,怎么也不会醒。” “这能看出来,不需要其他的用具?” “我才不会像其他那些笨蛋天师呢?搞什么都带一堆法器。 楚泽心里腹诽,上面就是这么传下来的,我有什么办法,你不也没事来串念珠。 又看了看林诺,虽说这人口碑不大好,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吧!这下恐怕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看着易行“我本来也是打算今晚过来找找,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翻翻,看看还能有什么东西,再想想这家伙怎么办,要不报警把他送医院吧。” “干嘛要我回去,我还没办完事呢” “你还要干什么啊?” “找当事人问问啊?” “当事人?” “林涵呗,她肯定知道什么吧。” “你要招魂?”楚泽听着有些不解:“她死了很久了吧。” “才两月,以鬼界的办事效率,没个半年投不了胎的。”说着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你先去房间里看看有什么用的吧!到了时辰,我们就下去” “子时不是最好的时间吗?”楚泽也看了看表,马上就十二点了。 “不,三点那个时间最好。” “为什么啊?” “那时候鬼界没人值班,方便叫魂” 楚泽抽了抽嘴角,这算什么理由啊。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专家,那就说什么是什么呗,老实去那里面的房间里找寻可疑之物。 先是进了林涵的房间,还是那些东西,又去那个袋子里翻找了一遍,也不见什么特殊的东西了,便去了林诺的房间。 依旧是老样子,就是衣柜顶上有一点点的灰,估计是一天没打扫的缘故吧!也不知道这个屋子的主人看见那层灰会不会抓狂。 真是奇怪为什么那么喜欢打扫这间房间,要是洁癖的话应该每间都打扫吧!这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楚泽靠着墙,想着这个问题。 易行自己一个坐在客厅里很是无聊,便进来找楚泽。“喂,有什么发现吗?”楚泽见易行进来,便直起身,摇摇头。 易行看见楚泽身上沾了些墙上的白灰,便走过去,帮他拍了拍。楚泽刚想道谢,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每次进来观察的都是屋子里的摆设,但是墙这件事他几乎没怎么注意,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墙的颜色应该是刚刚粉刷的,而且工艺不是很好,刷的不是很平整。 楚泽看着墙,忽然想起小说里总会出现的情节,自己也写过很多次的情节,一个人疯狂的打扫卫生,疯狂地处理身上的东西,大多数杀人者似乎都有这个习惯,除非这个人是杀人狂。林诺那种感觉更像是不停打扫的神经质。 易行见楚泽站在发愣,便拍拍他,问道“怎么了?” “去厨房拿两把刀来。” “哈?” “快去。”很严肃的声音,把易行也吓了一跳,不再废话,连忙跑到厨房找出了两把刀,想着这家伙不是抽风,大半夜想和自己对砍吧!拜托,天师派的差不多都练过,这不是欺负人吗。 易行把刀给楚泽,楚泽拿过一把,走到墙前,开始刮墙,一片片白灰落下来。扭头看着易行“帮忙” 易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说什么?人家有刀而且用着比你顺手,老实听话吧。拿着刀走到另一片墙壁面前,认命的刮了起来,想着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啊。 约莫着干了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两人终于把屋子里的每一块墙皮都刮了一遍,坐在地上互相靠着,不知道还说什么。 易行看着墙上那一片片黑色的东西,有些受不了。 那里有些是她们弄出来的划痕,有些却是血,已经干了,不过很多,屋子里就有好大几片,都快渗进墙里了,以她的看法看,一个人的血量也就能有这些,但是不可能把一个人的血都泼在墙上吧。这是杀了多少人,能弄成这样,而且他还粉刷了好几遍,怪不得两个天师来了这么多回都没有觉得异常。 喘口气被屋子里的灰呛住咳嗽了几下。 “你没事吧?”楚泽问道。 “没事,就是被吓着了,你说这得多少人啊?” “不知道,不过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间屋子这么干净了,要是我每天都住在第一凶案现场,我都会精神崩溃。” “他为什么不搬家啊?” “谁知道,也许是没钱吧!也许是必须留这吧。” “不管了,反正就算不是他干的,他也是个知情人,活该成这样。”说着起身,拍了几下身上的灰,却也拍不干净,自从来了这座城市,就没干净过。“我们先出去吧!这房子根本就是鬼屋啊。先出去,把林涵的魂魄找出来问问,估计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好过我们乱猜。” 楚泽点点头,起身,看看自己的一身,都懒得去拍。道“走吧”。说着和易行出了房间,把屋子的灯关掉。 两把刀就在地上,在月色下泛着银光。 两人走到了马路上,路灯还亮着,但是没有行人,那片血迹就在脚下。 易行蹲下身子,拿出从酒店拿来的一个小刻刀,把手指划开,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咒。起身,双手结印,楚泽赶紧退到一旁。 “易家法令在此,亡灵速速来见。” ------------ 第二十七章 回到过去 霎时间,阴风四起,易行脚下的咒印,闪着金光没入地面,消失不见,易行双手一扣,立于胸前,静静地等着鬼门关开启,却只听“啪”的一声声响从头顶传来,易行抬头一看,一张白纸从上面缓缓飘落,停在自己眼前,易行不解,但还是拿过那张纸,四周的阴风有感应般,消失不见。 楚泽看着易行站在那拿着纸看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常的话不是应该唤出林涵的魂魄了吗?跑了几步到易行旁边“怎么了?” 易行摇摇头,一脸不解的样子,把手上的纸交给楚泽。是一张很薄得宣纸,上面用大红的朱砂写着一个“无”字。 “什么意思?没有?” “是吧!要不然是什么?” “她投胎了吧。”楚泽试探着说出。 “不会。”易行当即否定道。 “那是什么?” “投胎了他会写往生或者投胎不会写无,无是指没有,从来没在地府出现过。”这才是她不理解的地方。 “你是说她的魂魄没出现在地府?” “对啊!她难道没死?”易行猜测着,没到地府,应该是没死,不过那些警察都是干什么的。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那些瓶子。” 楚泽说着神情严肃地看着易行,易行和他对视一眼,心情也不是很好,如果林涵的魂魄也被封印了,地府找不到理所应当。 “你觉得是谁做的?”楚泽问道。 “你也猜到了吧!和贺鼎一样,为了改命而杀人。那家伙的样子就是病入膏肓怎么会活到现在。” “但是是亲兄妹啊。”楚泽不懂,即使骨肉,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很多时候,利益是很多人追逐的东西。如果是林诺做的,那他或许干了不止一次了,那屋子里的血,谁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搞成现在这样,纯熟活该。” “也许还有其他隐情”楚泽说道,可能对于这件事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吧!虽说有人传林诺为了钱和别人私了,但这和杀自己妹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不是还在查那个司机吗?他应该还知道点事,也许目击了什么。不过动作要快。林诺成这样了,谁知道他会成什么样。道术害人还是比较容易的。” 易行很轻松地说出了口,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可以接受,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对于人类而言,什么事不能发生。拍了拍楚泽的肩膀:“回去吧!这里已经没什么了。” 楚泽摇摇头,露出一抹笑容,只是有点发涩。“我再去找找。”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这件事。”易行皱着眉看着他,她不并不觉得楚泽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纠结于此。 “他和我一样只有一个亲人在世上,为什么要去伤害。我可以接受他杀了别人,但我不相信这件事也是他亲手做的。” “但是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既然不相信,我就带你去看看。”说着转身向小区走去。“你做什么?”楚泽拉住她问道。 易行回头一笑,带着些邪魅之色,眼睛泛着淡淡的血红。楚泽看着一愣。听易行道“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回林诺那里去,看看他都干过什么。”说着大步向林诺家走去。 楚泽跟上,还在想着易行到底打算做什么?什么叫看看林诺过去做过什么。还有那双红色的眼睛,楚泽一直挥之不去。那种颜色就像血一样刺眼,感觉像是来自地狱。 两人很快回到房间里,易行蹲下身子,扒开林诺的眼皮,看着他着他的瞳孔,一抹红色渐渐出现在林诺眼中,易行盯着 一会,一些东西在脑中闪现,放开手,将左手当在林诺的额上,又把右手伸出,示意楚泽抓住。 楚泽想了想,抓住了易行的手,一股力量进入身体,很清凉的感觉,身子感到很舒服,耳边响起一阵经文的诵读声,大气磅礴。无数的场景开始在眼前瞬间变换,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久,当一切停止,楚泽看了看周围,易行已经起身,正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两人似乎还在那间屋子里,只是林诺不在,屋子的家具也有了变化。“这是?” “林诺家里出事那年。也许会有些偏差,但是应该差不了多少,现在这个时间那家人应该还没回来,等一下吧。”易行看着楚泽露出震惊的表情,笑了笑,跟想象中的样子一样。 “你穿越时空?” “不,准确说,只是空间,时间是我们永远无法穿越的,过去了就过去了。” “有什么不同?”楚泽又看了看四周:“这不就是过去吗?” “我们到的是过去所在的那个空间,只是个看客而已,什么都做不了。当然他们也看不到我们,因为我们的时空不一样。这个理论很难解释,估计创造这个法术的人也不知道,只是不巧就成功了。” “是谁创造的?” “易天化,是一个老前辈,很多易家史上突破性的法术都与他有那么点关系” 楚泽看着一切,想起自己所学的法术,即便是自己的父亲,当是名噪一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吧。不觉赞叹道“这简直可以与神祗媲美啊。” “神祗?那是我们一直所追赶的东西,不过就算是易天化还是差了很多吧。” “真的有神祗?” “不要总用神祗这样的词来形容有些本事的凡人,因为神搞不好会生气的。真正的神祗是不会受时空所限制的,可是我们会,易天化也就是能改改空间,改改命数,但是他始终改不了天。据说易家有人活到过八百岁,最后还是抵不过天意。” “可是你们似乎还在继续吧。” “我没这个爱好,也许别人有吧。” “你倒是是什么人。”楚泽问道 “女人”易行瞥了一眼楚泽,后者一脸黑线道“拜托,这个问题很严肃。” “我回答的也很严肃。”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这么厉害的法术,为什么你会,易家要是连个旁支都这么厉害,早就统治宇宙了。而且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睛就是地位的象征啊!有的时候可以看见一些其他的东西,方便做法,我的地位是不差,祭祖的时候差不多能站在祠堂门口。不过在旁支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不要换话题。”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我真的很厉害?厉害的人是不会有软肋的,阴气就是我的软肋,其他的东西都是扯淡,懂不,像空间转换这东西,你想学,就教你好了。”易行很快地说出这些,话语有些激动,好像在心里积压了很久,阴气就是自己最大的软肋,如果没有,那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楚泽觉得易行似乎有点生气,想起来,自己也不是很喜欢易行问自己父亲的事,其实是一个感觉吧。刚想道歉,却听见门那传来响声,立马看了过去,看着一个学生样的男孩子正推门进来,看样貌应该就是林诺,样子差不多十二三岁的样子。 易行看着楚泽紧张地坐在那里盯着,身子做的笔直,有些好笑,便笑道“别那么紧张,就当看电影好吧。” 楚泽一听,知道易行没生气,便说“看电影也是恐怖电影好吧。” 易行笑着,看着林诺进了房间,不过是后来林涵住的那间,进去之后边关了门。“进去看看”和楚泽说了一声,便起身,进了那间房间,穿墙而过。楚泽紧跟进来,还很惊奇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房间的构造和十几年后基本没什么变化,也很干净,当然没有到病态洁癖的程度,就是床头旁边有个小的学生用的写字桌。林诺正站在那整理者书包。 易行看了一圈撇撇嘴,没什么啊!还算正常:“我出去看看。”说着转身,准备出去,却见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正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正看着自己。 而那人正是自己和楚泽那晚在墓园见到的。容貌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路人甲的相貌,似乎连衣服都没有变。黑色运动装,最大众的款式。 楚泽见易行一直不动,有些奇怪,扭头看看,看见那人时也是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拽了拽易行、 易行扭过头看了看楚泽看见他正指着林诺,一下明白了,那个人看的不是她,是她身后的林诺,一口气舒了出来,拍了拍胸口,真是吓死了。林诺倒是没感觉似地坐在那边,开始看书。 一些看着男人,想着要是在这里又碰见这个老熟人,自己真得先给自己算一卦了。 拉着楚泽出了门,顺便从那个男人身体穿过,确认那人没有反应算是放心了,看了这家伙只是和林诺关系比较深而已,不是跟着自己来的。 男人站了一会便消失了,估计又是空间转换,易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用的这么顺手呢。 楚泽看男人消失,问道:“他的容貌怎么没变化,这里至少也是十年前吧。” “也许过上一百年他的容貌也不会变化。” “什么意思?长生不老?” “我只是推测,还要再去确认,你先别急,我回去仔细打听打听。” 楚泽狐疑地看着易行“不会又是你们易家的法术吧!对啊!刚刚你还说你们家有人活到八百岁。” “这次真不是了,我门家的那个据说是偷学的别人的法术。而且还是半成品。回去我整明白就告诉你,放心,现在先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吧。” ------------ 第二十八章 继续查看 话音刚落,楚泽就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进来的是一个女人,看着像是四十多岁,很瘦小,头发整整齐齐地盘在头上,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春季运动装,上面似乎印着哪个单位的名字,拿着一袋子菜进了屋,先是到林诺的房间那,把门打开一个小缝瞅了一眼,之后就拿着菜进了厨房。 “是林诺的母亲吧”楚泽道。易行坐在沙发上也不回答,楚泽扭头一看,她正在那玩着手机,嘴里嘟囔着“果然不能有信号啊”。 楚泽道“反正你手机欠费了。” 易行瞪了楚泽一眼,哼了一声:“看你的恐怖片吧。” “我们在这里所在的时间一直在变化,等我们看完了,我们哪个世界的时间不是已经过了很了吗?”楚泽问道。 “我们改变的是空间,回去的时候回到我们最初的空间就行了。笨。”说着又鄙视地看了一眼楚泽。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 “对于你的智商,我这么看已经很给面子了。” 易行说完,看着楚泽发黑的脸,忽然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厨房里传出了水声,切菜的声音,女人开始准备晚饭了。楚泽向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一堵墙隔着,但是楚泽还是有种很温馨的感觉:“你说这样多好,为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没了。” “命呗。” “你能改变吗?” “能啊。” “我说的不是指那些。” “我知道,这些人的命运都可以去改变。” “去找你们易家人?” “有时候,自己也可以去改的,像是多做善事,这种例子在《聊斋志异》里有记载的,你可以去查查。” “那种方法好使,你们易家为什么还寻找改命的方式,多做善事不就行了。” “因为我们要的比那些要多的多。做善事改的最多只是自己的命,让自己有个善终。” “那你们要找的是什么?这些不就够了?” ”我们想改变易家的命运,多有人的。“ “还真是贪婪。”楚泽轻笑了一声,有些嘲讽的味道。 “你拥有的越多,就贪的越多,如果你见过神祗,你就会想去成为的。”楚泽听着有些好笑“我怎么觉得你们家那么神秘,好像凌驾于世人之上一样。” “也许曾经就是吧。” 说着易行起身,走进厨房,女人正在那里切着菜,一下下地很熟练。易行看着,走过去,从侧面看着女人,红色的瞳孔闪现着,这个女人的八字好像不是很稳啊!魂魄有些轻,看来是有大劫出现,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我回来了。”易行看见女人依旧专注着手里的伙,也没回头看一眼,不过嘴角却扬起了笑容,开心地应了一声。 进门的是个中年男人,身材是有些消瘦的那种,一个小姑娘背着个卡通书包跟在他的后面进了屋。进屋后直接进了另一间卧室。 楚泽见了便也跟了进去。 是后来林诺住的房间,屋子里有一张双人床,紧靠着屋子的一角,正好临着窗户。紧挨着床脚的地方放着一个比一般单人床还小一点的床,小林涵正坐在上面。整间屋子十分的拥挤,但却不乱,很整洁。 楚泽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小林涵,她静静地坐在床上,低头摆弄手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没有五六岁小孩子的活跃。 楚泽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女孩,想着日后他的命运,只能说是天意弄人,站起身,打算出去,小林涵却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楚泽。 楚泽被这种情况搞过,很自然地回身看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回头看着林涵,头皮有些发麻,林涵正直勾勾地看着楚泽。 楚泽咽了唾沫,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想着要不要和林涵说句话,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看得见,林涵却已经低下头,接着玩着手指,表情没有变化,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楚泽又看了一会,疑惑地出了门,心里不知怎地有种不安,那种眼神,绝对是看见他了。为什么会看见。 客厅里,易行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男人坐在一旁看着电视,楚泽看着怎么感觉都很诡异,心想着不会自己每天做事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两人在一旁看着呢吧。 易行翻找着手机皱着眉头,楚泽走过去,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易行的手机,页面似乎是电子书。 “小说?”楚泽问道。 “没那爱好。”易行懒着抬头理他,接着翻找着。 “你确定我们不会被人看见。” “不会啊。” “那么肯定?”易行一听,觉得奇怪,把头抬起,看着他“怎么了?老问这个问题。” “我感觉我被看见了。”说着眼睛望向林涵的那个房间。房门关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易行看着楚泽望过去的方向,疑惑的说“你说那个丫头能看见你?” “我觉得是。” “拜托不要拿直觉那东西说事” “我知道,但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楚泽说着想起那对视时的眼神,为什么那一瞬间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易行看着楚泽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不由也有些担心,其实这种法术只是理论上的东西,自己还真是没用过几次,前几次也是小打小闹,自己玩的。不觉有些心虚,便道:“别管了,赶紧把当年的那些事看到,赶紧回去,省的节外生枝。”说着低头,又奋力地滑起屏幕。 楚泽以为易行要说什么?结果看见她又玩起手机,各种无语,心里不免冒出点小火气:“那就赶紧回去啊!玩什么手机。” “我不是正在找快进的方法吗?要是这速度,一天天看下去,那可是十几年的光阴。” “找方法?”楚泽看着那个手机,第一反应是“度娘?” “还谷歌呢?我在找我家的那些资料。”易行说着心里已经把楚泽又鄙视了一遍,这功夫上哪找网啊!还有这年月有度娘吗? “啥?”楚泽一听是易行家的资料,连忙凑近一些,看的清楚些,上面确实是一个电子书软件,易行正在看的文字还真是文言文。 “这也行?”楚泽不免有些惊奇。 “没办法,家里的历史有点久,有些东西记不住,只好打成电子版存着,万一用上呢。”说着把页面停在一处,仔细读着,楚泽看向别处,看了看屋子,人家家里东西,还是不要随便看吧。 女人已经做好了菜,叫男人摆桌子了,很快几道菜就端上了桌,男人喊了声“吃饭了。”过了一会,两个孩子便分别从屋子里走出来,坐在了凳子上,老老实实地,也不说一句话。 林涵还小,只能拿着勺子吃,看着倒是很可爱,林诺已经有些小大人的样子,那种古怪的样子已经基本形成。 楚泽坐在扶手上,看着这顿奇怪的晚餐,虽说自己很多年没和父母在一起吃饭,但是当年的记忆还是有些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两个孩子一句话也没有,一直是夫妻两人时不时说上一句话,而且这对父母也不和自己的孩子主动说话,这是什么情况。 便用手肘碰了碰易行“你看,这家人吃饭真奇怪,父母也不和孩子说话。” “懒着说呗。” “你小时候吃饭父母总会和你说很多吧。” “从来不说,‘食不言’好吧。”漫不经心地说着,一手在腿上划着什么。 楚泽见自己的想法也没个认同也不再说,接着看着那一家人吃饭,就听见男人说了句“那就明天吧!反正是周日,正好,一起去吧。”女人点点头,夹了点菜,眼神撇了撇一旁的两个孩子。 楚泽看着那个眼神,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一家人真是太诡异了,怎么还要防着两个孩子。就在这时,易行一拍大腿,喊了句“就是这个。” 说着双手结印,之后一把拉住楚泽的手,念出一段咒文、 景象在眼前晃过,恍惚间,两人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是一个很长的楼道,灯光有些昏暗,周围很是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楼道中间的一个护士台,告诉两人这里应该是间医院。 易行看着周围的气氛,以及头顶那个一晃一晃的灯管,心里不觉有些发毛,这个地方难道是按着鬼片里的场景设计的?。 楚泽看着周围,便道“怎么会来这?”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听着易行心里一哆嗦,看向护士台那边,那个小护士完全没反应,应该是听不见。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着方法来到了在林诺脑子里印象最深刻的地方,谁知道那家伙在这做过什么。” 楚泽想想,便走到了护士台那里,易行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只好跟上,见楚泽看着看了一眼电子时钟,道“我猜应该是他们一家出车祸住院的时间,差不多是这和时候。 易行也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日期,1997 4 28 “为什么不是车祸现场呢?”易行嘟囔着,这个车祸现场应该会更深刻吧。 “那我们就去看看什么东西让林诺那么深刻吧。”说着楚泽已经穿过护士台,站在护士旁边,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房间登记。 ------------ 第二十九章 意外 医院这几天入住的病人似乎很少,楚泽看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林家几人的名字,都在一间房间里。 “316”抬起头告诉易行。 易行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看了看房间号,正好就在三楼,指了指左面的方向,示意楚泽跟上,就向那边走了。 316那个房间差不多快到走廊尽头了,这家医院挺小啊!易行念叨着穿过了房门,楚泽跟着进去。 房间里的灯关着,一共有六张床,林家四人就住在这,其他两张床空着。楚泽看了周围的设施,有些疑惑,拍了拍易行,问道“这是icu病房?” 易行白了楚泽一眼“你家icu连个心电图都没有。” “可是他们几个应该在icu吧!我听那个居委会阿姨说他们伤的很重啊。” “谣言不可信。”说着已经走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气色还不是很好,头部包扎着,呼吸倒是很平稳,看着样最多也就是个轻度脑震荡。 “但是他们两个确实是死于这场车祸啊。”楚泽也看着那个女人,被子盖得很严实,脸部有些擦伤,头部倒是没有明显外伤。 “突发感染吗?”易行看着也很奇怪,嘟着嘴想着,难道这不是那场车祸?那为什么林诺对这晚记忆那么深刻。 想着,走到了林诺的那个床位,床上的被子把头都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易行撇嘴,想着也不怕憋死。便伸手过去,想把被子掀开点,却发现手穿了过去,只好叹了口气,现在这状态什么都做不了啊。楚泽看见她失落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易行听见,抬头瞪了楚泽一眼。 这时眼角瞥见林诺对面的床位上,有个人起身,似乎正紧紧盯着自己。易行扭头一看,林涵正坐在床上,手里还抓着背角,盯着自己看着,眼神里有些惊慌。 楚泽见这景象,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跑到易行身边,林涵还在看着他们,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易行完全被搞得头大,实在不明白怎么会被这个小姑娘看出来。 “我哥哥不在的。”最先说话的是林涵。声音有些小,但是两人听得很清楚。对视一眼,想着接下了怎么办。 却见林涵起身,穿过两人的身体走到林诺的床边。掀开了被子。里面是一些衣服堆出来的一个人形。、 “什么情况?”易行看着不由脱出口。 “他出去了,说是和别人做交易。”林涵说话得声音很小,还向两个大人的床位那里看了看,应该是怕吵醒他们。 易行见这个小姑娘不但能看见自己,而且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是惊讶。刚想接着问点什么。就见林涵向门口看了一眼,慌张的跑回床上,躲进了被子里,易行想拦住,却拦不住。楚泽见状走到林涵的床边,想问点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些很细微的脚步声。 很快,一个男人便走到了门口,两人一看,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神秘男人,易行想着这家伙到底对林家有多大的感情,十几年前跟着,十几年后还跟着。 男人进了屋子,环视了一圈,一个小点的身影跟着进来了,站在男人的身后,眼神里尽是默然,是林诺。 男人走到了林诺母亲的床位,看了一眼,将右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一些光芒渐渐出现,汇在男人手中,男人抬手,使劲一握,将那个小光团握在手里,左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光团收入。 男人盖好瓶盖,诵出一段经文。易行听着心下一紧。楚泽看着男人手里的瓶子,赶忙跑到那个床位,此时林涵的母亲已经没了生气。 似乎是诵经的声音吵道了林父,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子,站在一旁的林诺,晃动了一下身子,眼神有些惊慌。看着父亲,手轻轻动了动。 男人收起瓶子,又拿出了另一个走向林父的床位。楚泽见了一惊,下意识地冲过去,挥手去抢那个瓶子。 易行看着楚泽的动作,只觉得自己有些无力,现在这状态什么都做不了,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只见楚泽竟然一把抢过了瓶子紧紧握在手中。 楚泽看着手里的瓶子也满是疑惑,刚刚只是意气用事,下意识地冲上来,根本没想到自己可以握住瓶子。 扭头一看,男人正一脸阴狠地盯着自己。林诺吓得向后退了两步,满脸的恐惧。 “楚修桓?”男人看着楚泽说道,声音沙哑的吓人。 楚泽听着一愣,完全被弄懵了。 易行见这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了预料,只好上前抓住楚泽,慌忙地结印念出咒文,只能祈祷这次蒙对了。 一阵眩晕,两人又回到了林家的房间里。楚泽手里还握着那个瓶子,看着易行“这是怎么回事?” 易行看着也是不明白,这种情况真是要命啊!没好气的道“我还想问你呢?” 环视了一下周围,也没有一个可以查看时间的东西。“我们这是回来了?”楚泽问。 “不知道在哪个空间,刚才着急,这个咒文就涌出来,我也没背熟,应该差不多,大概是林诺另一段记忆深刻的时间吧。” 说完紧紧盯着楚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只是一着急,就那样了,我也没想到。”楚泽心烦地说出,见易行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我真的不知道,别看了。” “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你做到了,易家多少年来,多少人想尽办法想打破时间的束缚,可是都失败啦!但是为什么你可以。”说着拄着下巴,绕着楚泽转上一圈,把他从上到下仔细大量可一遍。 楚泽看着易行的样子有些受不了,便道“你能不拿看小白鼠的样子看我不?” “不,你至少是只豚鼠。”说着笑着坐到沙发上“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说着又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楚泽看着易行的样子,摇摇头,心里尽是无语,把那个瓶子放进了裤兜,问道:“你又你那易家宝书啦?” “对啊!我们很幸运,刚刚我施的咒语虽说不是出去的咒语,但是也没说错,现在我们在林诺的下一段记忆里。”说着收起手机,看了看房间“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一段。”楚泽看了看四周,进了后来林诺住的那间房间,易行也跟着进去,看了看周围,全是变态洁癖的气息,墙壁也有被粉刷过的痕迹。 “看来是最近的时间啊。” “应该,就是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两人又在林涵的房间里转了一圈,那个房间看着倒是有了生活气息,不过估计应该有些日子没人住了,桌子都是灰尘:“做哥的也不说打扫打扫!”易行嘟囔了一句,就回到了客厅,楚泽看着屋子,估摸着这个时候林涵应该是在d大吧。 楚泽坐在沙发上想着在医院的那一幕,林诺究竟为了什么连自己的f父母都不放过,还有那个人为什么看着自己喊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他们认识吗?这个时间,爸爸是在哪里进行那次考察吧。这些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越想脑子越乱,只想想换个心情。 便开玩笑道“你不能把时间掌握好点吗?为什么我们又要坐着干等啊。” 易行看着自己的书,仔细研究着咒印:“我有什么办法,我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记忆里的空间里瞎窜啊!书上也没说怎么更好地掌握时间。” “看你带我进来的那股霸气样,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用啊。”楚泽心里一想到那是易行拉着自己对自己说要让他见识见识的样子,还有那红色的瞳孔,便向易行那靠了靠。 易行感觉楚泽坐了过来,便抬头问“又怎么了。”正对上楚泽的眼睛。 “没事啊!就是觉得你的眼睛很奇怪。现在又是正常颜色了” “我乐意。”说着低下头,不说话。 这时,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身影有些驼背,一个黑框眼眼镜架在脸上,配上那病态的脸色,显得有些神经质。 林诺把钥匙收好,低着头,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人立刻站起跟了进去。 林诺进了房间,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站在床边,右脚脚尖轻轻在地上磕了两下。易行听着疑惑地看了楚泽一眼,楚泽点点头,表示肯定。 刚才的那个声音透着回声,那块瓷砖下面是空的,会装着什么呢。 易行上前,就站在林诺的身边,等着他下面的动作,却见林诺拿出手机,开始打字,易行凑过去,看了个清楚。“亲爱的,我一会去接你吧?”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好的亲爱的。” 林诺收起手机,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西装,包装还没打开。放在床上,开始脱衣服,易行抽抽了嘴角,出了门,楚泽也跟了出去,毕竟这家伙真是没什么看头。 两人站在客厅里,很快林诺就穿着西装出来了,看起来倒是好看不少,还真是人靠衣装啊。易行看着那衣服的款式,嘴角又不住地抽了两下,尼玛,这一件顶我三月的工资了吧。楚泽看着那身行头也是很感叹,看来是靠这件衣服钓女人去了吧。 “走,我们跟去看看吧。”楚泽提议。 易行点点头。“我看看他约的是哪个亲爱的。” ------------ 第三十章 地狱恶鬼 两人跟着出了门,外面的路灯已经亮了,林诺出了门打了一辆车走了。 “泡妞怎么好意思打车啊?”易行看着问楚泽,楚泽看着易行那一脸玩味的表情,道“我又没泡过。”说着不理会易行,脚下一运气,身子跟着飘了起来。向那辆出租飞去,易行一看,撇撇嘴,也照做,追上楚泽。 “你倒是用着顺手。”易行道。 “我就是想试试,没想到挺好玩的。”楚泽看着下面公路上的车,又看了看远处的景色,顿时觉得视野开阔,连心情也特别舒畅。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 “吸汽车尾气减寿。”易行飘到楚泽身边,幽幽地说出,看着楚泽一脸吃瘪的样,心里甚是开心。 拍了拍楚泽,便向下飘去,进了林诺坐的出租车。楚泽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林诺一个人坐在后车座上,靠着窗,眼睛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易行进去看了看,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楚泽只好坐在了林诺左边。 一路无话,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车在一个大商场的门口停了下来。林诺付了钱便下了车,进了商场。 易行他们跟着进去。 “这是来给情人买东西?”易行看着正在一个珠宝柜台上挑着东西的林诺,问楚泽。 “应该是吧!不然他是干嘛?”楚泽看着林诺最后买走的那条项链,上面一颗钻石闪着光,只得感叹“这世道有钱人果然藏得比较深啊。” “你不就是?”易行在另一个柜台看着一个玉镯子,随口道。 “拜托,我哪像有钱人啊。”想着自己可怜巴巴的稿费,又想起最近的无限期断更,搞不好过阵子就能破产了。 正想着林诺已经结账,拿东西走了。楚泽拍了拍易行“别看了。”易行抬头看了眼离开的楚泽,又看了一眼玻璃柜里的玉镯子,叹了口气。买不起,看也不行啊。认命地跟了上去。 两人跟着林诺一路到了地下停车场。入口处,易行就认出来一个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的人:“阴魂不散”易行愤愤地说出。 楚泽看着那个男人:“你说他是不是都不换衣服?” “我从不去了解变态的心里。” 林诺走到男人身边,微微低着头,很恭敬的样子,男人伸手,递过一把钥匙。林诺慌忙接过。男人道“记得干漂亮点,别出什么岔子。” “为什么一定是那个女人?”林诺小声地问出。 “别管那么多,想多活几年就好好干。”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诺一眼“你也不想再回到地狱去吧。” 林诺身子一哆嗦:“我会做好的。” “记得把魂魄封印好,见过那么多次了,你应该学会了吧。” 林诺点点头。 男人看了一眼林诺,转身离开。林诺在车旁站了一会,便打开车门,开车走了,易行楚泽坐在后车座上,易行看着林诺的背影, 想着那句“回到地狱”是什么意思。 车子停在了一家闹市区的酒吧门口,林诺锁了车,拿着买来的东西进了酒吧。易行看着酒吧的装潢和往来的人,皱了皱眉“你跟着进去吧!我不进去。” “一会就会出来吧。”楚泽道。“我猜他是要在今晚杀人啊!也不知道在哪动手。” “天晓得,你说那句‘回到地狱’是什么意思啊。”易行想了一路还是想不通,要是林诺是地狱的恶鬼自己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吧。 “我也不知道”脑子里浮现出林家一家人吃饭的场景,以及林母看林诺的眼神:“我觉得他的父母应该知道他有些问题吧!而且林涵能看出我们的存在,应该不会是一般人,要是一个连父母的灵魂都可以拿去交换的,那还真是地狱的恶鬼呢。” “你说要是没有那场车祸林诺会怎么交易?”易行突然问道。 楚泽看着易行,道“你的意思是?” “你看,那个车祸发生之前那个男人就和林诺有过接触,他看中林诺哪点了?而且那场车祸其实没什么大事发生,林诺那个样子也很健康,没什么可去交易的吧。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交换,交换了什么?” 楚泽一听,脑子里全部都是林母的那个眼神,那个眼神里包含着的就是恐惧,她当时害怕林诺,害怕什么呢?“你说他们一家那天去哪里了呢?” “恩?” “也许是有人不想让他们去那个地方,才会出现那场车祸,而那次的事情,促使林诺去交易。楚泽说着有些兴奋,连忙抓住易行的手“回去,快回到那天他们吃饭的时间” “可是?”易行看了看酒吧!“这个林诺还在里面” “反正我们还可以回来,现在快回去。” 大哥,时空不是随便穿着玩的好吧!易行心里抱怨着,但还是开始结印,刚才在客厅的时候仔细看着古书记载,应该能找好时间点吧。 两人站在客厅里,林父吃着饭,对妻子说道“咱去普济寺看看吧。” “什么时候啊!听说那挺灵的,正好去看看。” “就明天,周日。” “普济寺?”楚泽重复着这个名字,想着有什么深刻含义没有,易行像是想起了什么?抓起楚泽的手,念起了咒文。 两人又回到了酒吧门口。林诺正搂着一个打扮很妖艳的女人出来。 “怎么回来了?”楚泽问道。 “别废话”说着易行就很着坐进了车里,楚泽坐在她的身边,看着易行紧盯着林诺的背影,像是要把他用眼神射穿一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楚泽问道。 易行扭过头看向楚泽“知道普济寺不?” “d市是有一个,怎么了?” “那个来主持我很熟,那个来家伙是个抓鬼的好手,我觉得连地府的勾魂使都没他那本事。” “那林家是找他驱鬼” “1997年我刚巧就在普济寺,那时候我听说过一个很邪门的事情。” “什么事?” “那个主持说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有对夫妻找道他说他们的儿子女儿不正常,那个主持去看了眼,发现他们家的那个位置很奇怪,而且一家人的八字都不是很好。” “你说的那一家人不会是林家吧。” “应该就是。” “不会这么巧吧。”楚泽听着很是惊讶。 “我也觉得太过巧合了,但是好像事实就是这样,那家人我还去见过呢?他们去过寺里一次 ,不过就是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但是那个男孩子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或者准确的说,是那个男孩子灵体的样子。那家伙绝对不是正常投胎,他也许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 “你是说林诺?” 易行点了点头。 “但是你见到他时怎么没看出来” “有些时候灵力这东西年龄越小反而越灵,而且他改命了,我猜他改的不仅仅寿命还有自己的灵魂。虽然很麻烦,但是也许真有人能办到,我还给妖怪改过灵体呢。” “难道当时他们外出是打算去d市的普济寺,让你说的那个主持动手处理掉林诺。” 易行点了点头:“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回去问问那个主持就知道了,现在我要去确认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恶鬼。” “怎么确认?” “记住恶鬼和人始终是不同的,总会露出问题。” 车停在了林诺家的楼下,女人下了车有些不满地看了看周围,林诺也看了看周围,满脸警觉。“你带人家到这个破地方做什么?”女人靠在林诺身上,撒娇道。 “破有破的好处。”说着林诺搂过女人,带她上了楼。 楚泽和易行跟着上去。进了房间,林诺关上门,也不开灯,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在那等我。” 女人看重轻哼了一声,扭着腰进了房间。 林诺阴阴地一笑,进了厨房,拿了一把刀出来。楚泽一见,冲上去,想拦着他,却从林诺的身体穿过,只能跟着他进入卧室。 林诺握着刀,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门开着,女人背对着他脱着外衣,月光照应着肌肤,显得有些苍白。 林诺一步步靠近,一把捂住女人的嘴,一刀刺进女人的后心,女人发出一身呜咽,身子抽搐了几下,瘫倒在地。 林诺蹲下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探了探鼻息,便起身出去了。 易行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地上血一点点扩散。楚泽看着地上的人,双手有些打颤,握拳挥向拿着一个袋子和盆进屋的林诺,拳头从他的身体穿过。 易行上去从后面拉住楚泽“冷静点,这些都是过去的,我们管不了,也不该管。” “为什么?”楚泽声音有些沙哑,压得很低:“为什么这次什么都做不了。” 易行听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拍了拍楚泽的后背,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做。” 此时林诺已经蹲在女人旁边,一把抓起女人,在她的颈动脉那刺了一刀,血喷涌而出,流进盆里,易行看着,压住那种恶心的感觉,仔细看着这个人要做什么。 只见林诺又从那个小塑料袋里拿出一支毛笔,沾了沾鲜血,起身,走到墙边,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嘴里还在念叨着些东西。 易行看着走上去仔细看着,屋子里很黑,看着不是很清楚,但是易行注意到血落在墙上很快就散掉了,根本没有形成字。但是林诺还是不停地写着,下笔也很快,应该写过很多次,很快半面墙就快写满了。 楚泽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地上的人和血,压住心里的愤怒,走到易行身边,看着那墙上的东西,不明所以,便走到林诺的身后,看着他起笔落笔,自己用在手心了照着写着,易行看见,也走过去,照着楚泽的样子学起来。 易行写着写着,莫名生出依稀的熟悉感,但是记忆很浅,实在想不出什么?手指敲着左手的掌心,喃喃道“这是什么来着?” “是那些瓶子上刻得。”楚泽看着易行说道。 ------------ 第三十一章 找到魂魄 “瓶子?”易行听楚泽一说,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两小白瓷瓶子上的奇怪的字符。仔细想了想,看起来还真是。“但是没有这么多吧?” “也许只是不停重复而已。也许是有其他的,这个看不出来,不好猜测。”楚泽看着墙上的血迹“可是他为什么这做啊?那个符咒不是用来封印魂魄的吗?” “他要封印这个魂魄?”易行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这个时刻魂魄还没有彻底离体,仔细看着还可以看见,只是虽是冤死,但是并没有太多执念,没什么杀伤力,为什么还要用这么大的咒印去困住。 就在想着的时候,林诺已经沾了两次血,血迹已经涂满了一面墙,易行还是想不通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符咒有别的作用,但是不像啊!一般这么用的十有**是镇魂的。 “你说这样的事他做过几次?”楚泽突然开口,把易行吓了一跳。瞪了楚泽一眼“我哪知道” “你不是说过我们进来的都是他记忆深刻的空间,可是我们在他们家发现的那些血迹可绝对不是一个人的,反反复复被覆盖过很多次,估计还有我们没我弄出来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说直接点行不?” “一个人记忆深刻的应该是他第一做的,但是我们刚刚进来时墙面已经有过粉刷的痕迹了,这应该不是第一次,那么记忆深刻的,可能是他成功的那次。” “你的意思是他今天做成了什么事?”易行想着,试探地说出。 “对,也许他一直想封印什么?就在今天成功了。” “封印成功?”易行看着地上的人,想着怎么看都不是很难处理的啊。 “还记得被你封印到戒指里的那个冤魂吗?” “记得,被抢走了。怎么了” “那个是林涵交给楚溪的。” “她的灵魂?”易行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血已经快流干的样子,林诺还在那疯狂地写着。 “也许,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的,总之应该和林诺有关,说不定就是从他这拿的。” “那怎么了?” “笨啊!林涵的魂魄也不见了,你说会在哪?” “我哪知道?”易行恶狠狠地顶回去,刚说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个屋子好像有个地方是用来藏东西的吧。 楚泽看着易行的表情,笑道“不算太傻,快回去看看啊。” 易行听着,犹豫地看了一眼林诺“但是这里?” “还有什么可看的?快走。” “看看他的魂魄的原型啊?”嘴里嘟囔着,不敢大声,看楚泽的样子是很想马上离开,只好不甘愿的结下咒印。 就在两人消失的时候,月光一道月光恰好落在林诺的脸上,那个苍白的脸上扯着一丝狰狞的笑,红色的瞳孔若隐若现。 易行和楚泽回到了那个客厅,林诺还是那个姿势躺在地上,楚泽一脸厌恶地看了一眼,倒是易行过去拍了拍楚泽的肩膀“你可别把他一刀宰了,我没钱给你请律师。”说着笑着走到林诺身边蹲下,仔细看着他那张脸,实在看不出什么?撇撇嘴,心里还是很不甘。 “你好像很不满我让你回来啊?”楚泽看着易行的表情说道。 “当然了,差一点说不定就可以看见原形了?” “差一点?那么确定?” “在最原始的血腥状态下,灵魂最本质的东西会暴漏的。”楚泽说着,心里却晃过一些东西。 “那也太血腥了吧。”楚泽皱着眉,鼻子里似乎还有那股血腥味。 “拜托,我这专业,那种尸体还是能承受的,上回贺鼎干的才变态。”说着又抓起林诺的手开始看起来。 “别看了,去那东西。”楚泽看着易行犯职业病的样子,无奈地催到。 “等等,好像能看出点什么”说着易行把眼睛凑近一点,过了一会,骂道“靠,这么好的手艺是不是抢饭碗的啊。”说着起身,冲楚泽道“还不快找东西去” 楚泽一听,张张嘴,看着易行进了林诺的房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好叹了口气,跟着进去。 易行进屋打开灯,地上全是自己刮下了的白灰,还有两把刀明晃晃地躺在地上。 易行看看身上已经很脏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跪坐在地上开始敲那几块瓷砖。 楚泽也跟着跪坐在一旁,指着其中一块“是这个”。易行伸手过去敲了敲,声音没什么变化,疑惑地看着楚泽。 楚泽道“要是有问题我们进来这么多次早就发现了。”说着低下头,用指甲撬了撬瓷砖间的缝隙,好像有些松动。便拿起地上的一把刀,将刀尖插进缝里,轻轻撬了撬,瓷砖被弄起了一点。 易行一看赶忙伸手帮着抬起瓷砖。只见瓷砖下面是水泥地,只有一个小小的凹槽是空的,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子。 楚泽看着笑道“弄成这样还能听出什么。”说着就要伸手去拿那个瓶子,却被易行拦着。 易行苦笑“我每回遇到这玩意都很倒霉,你让我做个处理先。” 楚泽看着易行,无奈地收回手,看着易行将一道咒印施在瓶子上,然后小心地拿了出来。 易行在灯光下仔细看着上面的咒印和上次的一样。“你打算怎么办?”楚泽问道。 “当然是净化这个灵魂,问个明白,说不定真是林涵的魂魄,那就能知道很多事呢。” “怎么净化?” “普济寺喽” “上回那个就是在那丢的吧。”楚泽一听是普济寺,马上开始反对。却见易行摆摆手:“放心啦!这次我直接让主持帮我处理处理,正好问问当年那一家人的事。” “你是不是还是很想知道,林诺的魂魄倒是是什么样子?” “废话,一个能从地狱里跑出来投胎的鬼你不好奇?” 楚泽摇了摇头:“鬼这种东西我一向敬而远之。越少越好。” “所以你注定是一个不合格的天师。” “正合我意。”说着楚泽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去了客厅。 易行把瓶子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也跟着去客厅,看着楚泽正把林诺扶到沙发上,好奇地问道“你要干嘛?” 楚泽把林诺弄到沙发上,让他躺好:“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下去吧?” “那你想怎么样?” “至少找个能让人找见他的地方。” “拜托,他这个样子搞不好有是个刑事案件,很容易找到我们身上。” “那怎么办,不能让他这么死掉吧。”楚泽盯着易行,眼神里有些怒火。 易行看着楚泽的样子,知道他是生气了,想着林诺成这样怎么说也和自己有关系,只好撇撇嘴,把手伸向楚泽“手机给我,我找人处理,我的欠费了。” 楚泽有些疑惑但还是把手机拿出来交给易行“你要让谁来解决?” 易行也不回答,只是嘟囔着“刚才还一脸要杀了他的样,现在还不让我动他真是麻烦。”楚泽听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看着易行很熟练地播出了一个号。 那面很快就接了电话,易行说了句“是我”就忙把手机拿到离耳朵远一点的地方。 “大姐,你死哪去啦!贺鼎都帮你联系好了,你倒是给我玩失踪,搞毛线啊!手机还他妈停机。” 易行皱着眉听着莫默喊完,拿回手机道“别喊了,知道我停机了,还不给我冲话费。” “你又不会还我。说吧!怎么啦?” “明天道c市来一趟,有个人帮我处理一下。” “你没开玩笑吧”那么压低了声音,很认真地说道。 “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估计神智恢复不了了,找个地方让他喘喘气就行,劳务费有人出。”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才道“好吧!人在哪?” “c市,一会我把地址给你,钥匙就放在门口那里,自己好好找找,还有来的时候注意点。” “好。那贺鼎的事?” “回去再说。”说着挂了电话,把手机交给楚泽。 “你的中介人?”楚泽问道。 “你怎么知道?”易行有些惊讶,没有告诉他是谁啊。 “他喊了句联系贺鼎,我猜应该是你的中介人。” 易行一听,了然地点点头。“这是交给他没问题的。到时候也就是哥失踪案,以这家伙的人品,估计也没人会管他去哪的。” “你的朋友似乎总能做出些一般人办不到的事情啊” “是啊!缺东西找程浩,处理东西找莫默,办事效率都不错,你如果在这行混久了,就会认识很多这样的。” 楚泽笑着道“那还是算了吧”又看了看整间屋子“我们走吧。” 易行点点头,两人出门,易行把门关上后,把钥匙放在门前,施了一道隐身符。钥匙一下没了踪影。 “这样他能找到?”楚泽问道。 “没问题的。” 易行舒了口气,笑着看着楚泽“现在我们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吧。” 早上熹微的阳光透过玻璃映进楼道,衬得易行的笑煞是好看。楚泽点了点头,忽然想去摸摸易行的头,但是易行没给这个机会,看见楚泽点头,急忙开始往楼下跑。 楚泽摇摇头,笑了笑,看着林诺家的门口,根本没哟钥匙的踪影,该怎样了解的人才能找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找到了那个陌生的号码,敲了几下,给那个话加了个备注。 ------------ 第三十二章 神秘情人 两人走在清晨的路上,风吹过,有点凉,倒是让脑子清醒了些,换换空气,感觉好多了。 易行看着楚泽在一旁一直向路的那边张望,知道是在找出租车,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脏样,有看了看楚泽,衣服没话说了,头发都被弄的一块白一块黑的,脸上也不是很干净,样子挺滑稽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楚泽听见,扭头看她,看见易行一脸笑意地盯着自己看着,知道是怎么回事,便笑道“你也一样。” 易行听着拍了怕自己的头发,笑着对楚泽说:“你看我们这样上车,司机会咋说?” “估计会问咱俩,装潢一次赚多少钱。” “走吧!我带你回去。”说着易行便开始结印,嘴里念着“乾坤阴阳颠倒生,万里云游一步行,口吐真言真咒语,疾行八里显神通,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说着拉起楚泽的手,脚下踏出一个奇怪的步法,楚泽一看是天罡步法。 马上紧紧握住易行的手,跟着她走,明明正常的速度走着,周围的景色却快速地倒退。没多一会两人已经到了酒店门口,易行还不收手,直接拉着楚泽冲回了客房。 酒店的前台站在那里,看见好像有两个人影闪过,却什么也没看清,揉了揉眼睛,想着是不是昨晚睡得有点晚。 易行拉着楚泽进了房间,松开手直接往床上一躺,楚泽站在一旁,看着她道“你用的是天师门的东西吧?” “对啊” “易家不是不让学的吗?” “这个问题你以前不是问过吗?”易行做起身看着楚泽。 “你没说明白。” “我惜命,易家的法术动不动救要挨一刀,谁受的了,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也没人会管我学什么。” “但是你用起天师门的法术似乎省了很多步骤。缩地成寸,至少要用上阴阳两道符纸,还要起坛叩拜吧。” “你懂得不少啊!但是没人告诉你,灵力越强步骤越少吗?” 楚泽微微一愣,轻轻摇了摇头。 易行站起身看着楚泽“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道术的。” “十一二岁吧。” 易行听着有些惊讶地看着楚泽“那你的天资一定很高,那么晚开始练还有现在的修为。” “这和年龄有关系?” “当然,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小孩子从会说话开始就学习念咒了,越早练越有效果,你看很多阴阳眼不是到长大后就没有灵力了吗?如果不早点修炼,到了岁数,原来的灵力就没了,人世间的浊气是很重的。” “但是很多道士都是很大了才开始学习的吧。” “所以他们不是没用,就是要遵循一堆规矩,因为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灵力了。” “可是那些规矩所有道士都在遵循吧?”楚泽听着易行说的还是有些疑惑、 易行又坐回床上,拄着下巴,抬头看着楚泽“我打赌,张天师做法的时候绝对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些规矩都是给大众定的。你是自学,所以没人告诉你,你回去自己在练练就会发现很多东西都可以省掉,而且。”易行稍稍停顿了一下,有些严肃地看着楚泽“你那些铜钱用起来也很方便吧。我一直很奇怪,怎么会有用铜钱做媒介的天师门人,你家的故事绝对不比我少。” 说完,伸了个懒腰,又躺会了床上“你哪天想说的时候就告诉我吧!我喜欢听故事。” “你不是对小说没兴趣吗?” “那不一样。” 易行刚想再说什么?就看楚泽忽然俯下身,也就三四厘米左右的距离,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微热的气息,迎面而来,一瞬间,心脏似乎猛地跳动了一下,脑子里有些奇怪的冲动。却听见楚泽小声的说道,语气还有些暧昧。“我弄清楚了,就告诉你。” 易行看着楚泽,一时失了神,有些不知所措。 楚泽笑着起身,看着易行:“那晚的气势去哪了?” 易行坐起身,看着楚泽“哪晚?” “我去你家那晚。”说着转身离开,走到沙发那开始翻找自己的行李。 易行看着楚泽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把自己狠狠地往床上一摔,手往脸上蹭了蹭,有点发烫,心想,果然调戏比被调戏来的爽多了。 听着卫生间传出的水声,易行翻个身把脸塞进被里,心里暗骂,你妹,这是什么状况。 楚泽淋着水,想着易行的反应不觉翘起嘴角,脑子里不由冒出个想法,让易行做女朋友也不错吧。楚泽想着愣在那里,之后甩了甩头发,闭上眼睛,抬头迎上水流,干嘛整那些麻烦事。 楚泽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易行裹在被子里,卷成一个长条,便过去拍了拍。 易行一早就听见楚泽出来的声音,只是没理会,被楚泽拍了一下,便把头钻出去,探着脑袋,看着楚泽“什么事?” 楚泽笑着说“你这是煎饼卷大葱?” “你管”说着易行又把脑袋缩了回去。楚泽也没再理会,拿着走到沙发边,把脏衣服塞到一个袋子里,放进行李袋,心里还万分庆幸,这次幸亏做了充分准备,带了足够的衣服。 无奈地望了一眼还在装死的易行“我去给你买衣服,等着吧!还是这个款式?”说着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次别的没学会,给女人买衣服倒是学会了。 易行听见便在被子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探出点脑袋说道“你把帐算一下,回去我给你,身上没带够钱。” 楚泽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便点点头,意识到易行看不见,又“恩”了一声,便拿好东西出了门。刚走两步,又想起了什么?便回身,走回去,从行李袋里拿出个小白瓷瓶子,是那个从神秘人手里抢来的,轻轻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个瓶子我放在桌子上了,你可以研究研究,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易行听见关门声,想了想,便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坐在床上,从裤兜里拿出那个白瓷瓶子,自己的咒印在上面若隐若现。也不知里面的魂魄过的如何。想着下了床,走到茶几旁边,拿起那个楚泽留下的瓶子,和自己手上的仔细对照了一遍,上面的咒印没有任何出入。瓶子的做工样式也是一模一样。 想着有些奇怪,这两个瓶子出现时间差了差不多十几年,证明他们十几年前就开始收集冤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成功。而且瓶子似乎没换过,证明方法没问题。那是哪有问题呢? 易行想着便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着两个瓶子,瓶子没问题那肯定是魂魄出了问题,上次猜测他们找的可能是极阴之日出生的女子,但是林诺的父母肯定是不符合吧!而且贺鼎的手法很残忍,但是林诺就没有,虽说后来放血什么的比较恶心,但是不会增加魂魄的怨念吧。 林诺的父母可能是次失败的实验,那林诺和贺鼎手法的区别怎么解释,两件事时间跨度不是很大吧。 想着又把那个从林诺那取来的瓶子举起看了看,忽然想到,也许林诺杀的那个人其实也是失败的,怨气不够,也许女人是极阴之日出生的,但是怨念不够,还是要换人,也许林涵就是下一个目标。 可能那次车祸就是林诺做出来的吧。越想越觉得差不多,再加上林涵居然可以透过时间的阻隔看见自己,证明她本身灵力很大,极阴之日出生的人本来就会有很强的灵力的。 想着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不管如何,只要林涵的魂魄还在,这些事情就好知道了。易行现在倒是更好奇林诺,什么力量可以让他从地狱里出来,那满屋子用血写的符咒到底是什么用意。 楚泽出门的时候时间还早,八点不到,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几声才接。 “你小子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啊?”许邵的声音还是很浑厚,楚泽心里这么想着开口道“贺鼎怎样了?” “挺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是关心我才给我打电话?” “你那生命力谁也比不过,贺鼎最近没什么动向?” “没啊!就是又找了个小蜜” “又找了一个?” “对啊!那家伙花的很,老婆也不管,我见到的就三了吧。” “这你也见到?”楚泽听着觉得很惊讶,想着不会是这老家伙道听途说的吧。 那么许邵听着楚泽的话,似乎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质疑,提了几个音量。“我怎么见不到,都带家里好几次了,他老婆也不管,估计也没少在外面找。” “你确定他带回来的是情人?” “废话,别不信我,我活这么大,什么没见过?” “你有六十吗?”楚泽随口顶一句。 “不信你过来自己看,搞不好今天他还能带回来呢” “我在c市” “你跑那干嘛?”许邵一听楚泽在c市,也没了脾气,马上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了?” “有,回去告诉你,我给你到电话是想告诉你,我决定和易行合作。” “什么?你抽风啊!她是易家引魂族的,你要不要命?死他们手上的有多少人知道不?” ------------ 第三十三章 神秘短信 听着许邵的大吼,楚泽觉得有些刺耳,把手机向外挪了挪“那些和她无关。易家发展到现在还能有多少人,那些法术他们还能知道多少?” “知道多少?是不是那个人告诉你她不知道易家的法术,屁,易家的血统才是最重要的,法术什么的都没用。” “总之我信她,至少她不会害我。” “滚。别再让我见到你。”说着楚泽就听见那面砰的一声,之后便是忙音。楚泽揉了揉耳朵,脑子闪过许邵摔电话的样子,认命的打开百度地图,查找这附近的那个早市,听说那个早市有个摊子卖的米酒的特别好喝,还是自己酿的,听许邵念叨过几次。 摸了摸钱包,幸亏这次什么都准备够了。 易行呆在酒店干坐着,不知道做什么?忽然手机的短信铃声连响了两下,易行打开看了一眼,有两条短信,一条是话费提示,不知道是谁给他冲了两百块话费,一条是莫默的短信:“人已带走,放心。” 易行咧嘴一笑,这家伙办事效率还不错。手下一划,便把电话拨了回去。莫默很快就接了电话。 “嗨,美女,怎么样,我做得够快吧?” “是够快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放心放心,我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谁都不会找到的,他也会过得不错。至少比医院好多了。” “那就行,回去把帐结给你。” “好嘞,给你八八折,对了,你不是没话费了吗?怎么给我打的电话?” “额”易行一愣“不是你给我充上了吗?” “我才不会做那赔本生意,不过你也可以当是我冲的,回头记得把钱给我哦” “滚” “好的好的,我要做法回去了,拜拜。” 易行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有谁能给自己充话费啊!最近联系的不是只有莫默,程浩,和初楚泽吗?脑子里想到楚泽的时候,易行莫名有些高兴,立马拍了拍脸:“别想了,那家伙又不是很好,喜欢他干嘛。” 楚泽拎着一大桶的米酒,和几个大袋子进了一家商场,照着记忆找到了那家玉器店,在柜台上仔细找了一会,看到一个白玉镯子,指了指,对服务员说道“帮我拿一下这个。”服务员笑着点头,打开柜子,小心地取出来,端着递到楚泽的面前。 楚泽把东西放在地上,小心拿出那个镯子,对着阳光看了看。半透明的白,很漂亮,摸起来很温润。 “先生这是上好的羊脂玉呢?你看这水头,很不错的,而且做工也很棒,你看这。” 不等服务员说完,楚泽便把镯子放回了盒子:“把这个包起来吧。” 服务员有些惊讶,估计没想到这么快就会买下,但是很快就笑着点头,道“那先生,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吧”说着楚泽拿出钱包把卡递出去,想着这家伙品味还真不错,就是实在有点贵。 “先生您是要送人吗?要不要我让他们给您包的精致些。” 楚泽想了想,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涩,谁知道这东西能不能送出去, 但是说道“帮我包的精致点吧!要送女生。” 易行坐在屋子里,无奈的摁着遥控器,快十一点了,楚泽还没回来,这是买衣服还是做衣服啊。遥控器都快摁烂了。 心里实在很烦,把遥控器向后一扔,使劲向后一倒,喊道“人死哪里去啦” “你早晚会把那个床弄烂。”楚泽的声音传来。易行一听,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看着楚泽拎着一丢东西进来,立马笑着过去要接过东西。“您辛苦了,带什么好东西啦?” 楚泽看着易行马屁的样有些好笑,把装着衣服的一个袋子递给易行:“你先换衣服吧!一会咱俩一起出去吃。” “遵命。”易行拿着衣服屁颠地进来洗手间。楚泽把剩下的两个袋子的衣服拿出来,放进了行李袋,那些是给楚溪买的,之后又把一个很小却很精致的银色纸袋子放进了行李的里层。 拉上拉链拍了拍,舒了口气,总算是能回去了。 易行洗完澡看见楚泽已经把房间收拾干净了,行李和一个大袋子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怎么准备走了?” 楚泽点点头“没什么要做的了,一会吃个饭,一块回去。” 易行点点头:“我是无所谓,你不是叫那个陶正天帮你找关系想查查那个司机吗?” “没必要了,他最多就是个旁观者。” “哟 ,想开了。” “人和人确实是不一样,不过我很庆幸我现在是这个样子。你说是吧?” 易行狠狠地点了一下头。楚泽笑着看她,道“我回去会把我父亲的那些照片给你,还有一些我知道的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 “林诺父母死得那年,我父亲也去世了,留下了一些东西,也许会对你有用。” “对我?” “对啊!那些和易家宗族有关,也许你会想知道。” “易家宗族?怎么会在你父亲那?” “他做过一些考察,而且得到了一些资料,不过现在东西在许邵那,我回去去找他要,其实我也没看过,到时候借我看看吧。” “你为什么要给我?”易行疑惑地看着楚泽,小心地说着“很多人都想得到易家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对我没用,楚溪现在的样子,就和那些东西有关,你答应过我会帮我找到帮楚溪改命的办法,也许你会从那些东西里找到些什么。说不定那些是易家失传的东西呢。给我我也看不懂,也用不了,血统要求很高吧。” 易行听着点点头“我尽快查到方法,谢谢你。” 楚泽笑着摇摇头:“那些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东西,就算你是旁支,你也应该得到的。”说着站起身,拿起行李:“走吧!你还有什么东西没?” 易行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和钱包。摇摇头。 “走吧”楚泽道。 两人下了楼,出了酒店的门,楚泽看着身后的易行,笑道“怎么啦?感觉你怪怪的,也不说话。” “说什么啊?去哪吃饭。” “打车,我打听到一个很不错的饭店。” 易行点点头,跟着楚泽往前走, 忽然想起什么?便走到楚泽身边道“谢谢你给我充话费啊!”楚泽听着,收住脚:“不是我啊!我想给你冲,但是没找到营业厅。” 易行一听,愣在那里:“不是你?” “不是,会不会起莫默,他不是知道你手机没电了吗?” “不是,我问过他。” “其他朋友吧!你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走吧。” 易行点点,还是有些疑惑,自己周围就那么几个联系密切的,程浩绝对不肯能,除非自己要死了或者是生意,他是不会找自己的。 想着,拿出手机,恰好看到一条短信提示,估计是自己没听到铃声,便打开看看“小心沈兰,你的朋友。”发件人是个陌生的号码,是个d市的号。 易行看着短信,又看了看楚泽,犹豫的叫住他,把手机递过去。楚泽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沈兰?是贺鼎的爱人?”他记得查贺鼎时好像有这么一个人。 “对。” “这个号是谁?” “不知道啊。” “不知道?”楚泽一听皱起了眉头:“你的朋友,会不会是莫默有别的号码?或者是那个程浩“ 易行坚决地摇摇头:“不会的,他们俩没这闲工夫整我,知道我在查贺鼎的也就你们几个,不会有其他人。” 楚泽点点头,把手机还给易行:“不管怎样,到时候小心点,这个人提醒你小心,应该不会伤害你,搞不好是贺鼎的仇家在帮你也说不定。而且说不定还帮你冲了话费呢。” 易行听着撇撇嘴“现在只能顺其自然,等着这个人再来找我了。” “记得小心点就好,别大意了,恩”楚泽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易行“要不到时候我陪你去吧。” “哈?”易行一听夸张地看着楚泽“你去干吗?” “万一有事情也好照应一下啊!而且你查的事也是我想知道的,到时候你还是要告诉我不是。” 易行张了张嘴,把话咽了下去。“那我那什么借口带你去啊。” “恩,就说我是你的助理就好了。” “可是?你总出现在那啊。” “那又怎样,就说这是我的副业。” “啊!你愿意当天师啊?”易行有些惊奇地问道,莫不是这家伙改性了。 “只是一次,不过其实我已经做了很多年天师了吧。”说完,自嘲地笑笑。“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叫我去,现在吃饭去吧。”易行只好答应,心里想着除了程浩偷看那次还没人见过自己改命呢?希望这回不用真动手。 两个人坐在饭店等着上菜的时候,楚泽看着玩着杯子的易行,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道术的。” 易行放下杯子,看了看楚泽,想着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了,没告诉你吗?我们这种的会说话就开始学着背咒了。” “你是阴阳眼?” “废话,要是天师看不见鬼,我抓什么啊。” 楚泽点点头,道“小的时候我很怕那些的,后来还是学了道术,我是因为楚溪总是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才学的,你是为什么学啊!不怕吗?” 易行看着楚泽愣住了,很多东西一瞬间从脑子里闪过,易行低下头,想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看着楚泽:“因为家里让的啊!本来传人就少,你不学谁学啊。” 楚泽看着易行笑着,忽然觉得也许两个人其实是一样的吧。 ------------ 第三十四章 期待着 易行回到自己的小窝的时候,是当天晚上。 两个人是坐着下午的车回到d市的,在车站易行还给楚泽那一桶米酒加了个障眼法,以逃避安检,没办法米酒也是酒。 楚泽把易行送到楼下就自己坐车回去了,易行进屋之后还很神经质的趴着窗户看了一下,哪还有车的影子,自己嘲笑了自己一会,便拿出那两个宝贝瓶子,放在了神龛上,香炉里这些日子也没上香,早就没香火了,易行顺手抽出了几柱香,点上,恭恭敬敬地朝着神龛拜了拜。 “祖宗保佑啊!别再遇到什么倒霉事情了。”抬起头,看着最上面的易家先祖排位,笑了笑。 回了卧室,换上睡衣,看着换下来的衣服,想着那次随便说的买衣服的要求,没想到换了那么多衣服。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笑着地放进了放换洗衣物的篮子里。 之后就进浴室洗澡了。当然还是拿着一大包草药。心里不住感叹,一个月不到倒是把一年的草药用干净了。真是倒霉催的。 楚泽回到家的时候有些晚了,想着自己家离易行那还真是有点距离,拿着行李和一大桶米酒进了屋里。进了客厅,把行李一甩,扔到了沙发上,打开大袋子,里面的一桶米酒还好好的。楚泽打开闻了闻,皱了皱眉,实在想不出哪好喝。 把盖子盖好,就回了卧室。也懒得脱衣服,看着床,学着易行的样子,狠狠地往床上一倒,轻轻弹了一下,心里倒是觉得挺爽的,还是家里的床最舒服啊。 笑着起身,从床头拿起一块备用电池给手机换上,又躺回床上,给楚溪打了过去。刚响一声那面就接了电话。 “你是不是又玩手机呢?” “是啊!要不干什么?怎么了?哥。” “没事,我回家了,和你说一声。” “你回来了啊!办事办的怎么样啊!没什么问题吧。” “没,一切顺利,你呢?这几天怎么样。” “老样子啊!陶正天找过我一次,和我逛了逛。” “恩,最近去医院了吗?有没有招惹上什么?” “没事没事,最近真的是好的很。” 楚泽想着,没事就好,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道:“易行什么时候去的校医院?” “啊!这个啊!不清楚,反正我来的时候他就来了啊!看她的岁数我猜也就这一两年吧。” “恩” “怎么了?哥,有什么要帮忙打听的吗?” “没有。”楚泽脑子上冒出两条黑线,能不能不想这些啊。“我只是觉得,也许我能找到帮你的方法了。”尽然易行的法术可以帮助楚溪的身体有所好转,那么易家说不定会有法术可以使楚溪完全康复。 那边楚溪倒是一阵沉默,正当楚泽觉得那面是不是挂断的时候,楚溪说了句话“哥,其实我这样已经很好了,爸都说不要学那些东西了,你也别在参与了,这样真的很好。” 楚泽听着,手紧了紧,深吸了口气,才到“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只是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易行泡在浴缸里,看着那些草药,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爽,想起那天在幻境里要命的经历,就觉得不舒服,也许自己永远都不是强者。一点点将头埋进水里,闭上眼睛,世界安静的好像一切都已停止。 自己为什么要学习道术,为什么要不断努力的提高,也许自己都忘了,只记得,只有一直这样下去,才有路走,即便那条路是一条死路。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照在易行的被子上,易行看着那道光,关掉了金刚经的喧闹,想着,幸亏走的那天因为请假睡懒觉把闹钟关了,要不被楚泽听见了,估计又要受不了一下了。 起床开始洗漱,换上一件春季裙,弄来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妆,把两个小瓶子装进了包里,便出了门。 到了校医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主任告诉自己病好了,回来上班了,心里还不住庆幸,虽说去趟c市闹了不少麻烦,但是正好三天,总算别搞成旷工。 之后易行就做回自己的问诊室,换上白大褂,打开电脑,漫无目的的翻着页面。 正在找着最近有什么好电影的时候,却听见了敲门声,易行把头从电脑上探出去,看到了楚泽。楚泽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着,搭着一条浅色牛仔裤。笑着道“易医生,我能进去不。” 易行看了一眼,又把脑袋收回来,接了看着页面。也不说话。 楚泽站在门口僵住了笑,这是什么情况。后背却被人猛地一拍,侧脸一看,一个穿着哆啦a梦体恤的男生,正搂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小子,她这样是叫你进去。”说着拉着楚泽进了问诊室。脚往后一勾,把门关上了。 易行抬起头,看着两个人,道“姓莫的,老子还上班呢?” “反正你这又没人来,这有两帅哥来看你,你还见什么别人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啥事啊?”易行关了电脑起身去饮水机那里接了连杯水,递给莫默和楚泽,楚泽笑着接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莫默接过水喝了一口,道“你让我办的我办好了,这不是来拿劳务费的吗?” 易行看看他,又看看楚泽,便指着楚泽道“跟他要,他让我找人收留林诺的。” 楚泽看着易行指着自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看了看莫默伸过来的手,只好叹了口气,还真是自己想救他的,但是是你自己揽的活吧。无奈的拿出钱包。“多少钱?” “三万” “什么”楚泽拿着钱包的手抖了一下。 “怎么了?现在送医院都不止这个钱,而且我保证他活得好好的,而且没人骚扰啊。”说着一脸嫌弃的看着楚泽。 楚泽抽了抽嘴角,道“银行账号给我,我回去打给你。” 莫默立刻咧嘴笑起来“成,易行有我账号你找他要就行。”说完又看向易行“那个贺鼎的事基本搞定,他似乎已经相信你有本事改命,我在和他定个时间就行了,明晚之前给你信。”说着和楚泽挥挥手,打开门出去,当然顺手又把门关上了。 易行看着关上的门,又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给你”说着扔给楚泽,楚泽接过:“这是?” “钱啊!衣服的那些。” 楚泽打开看了看:“没这么多吧” “还有那一万五。林诺那个咱俩一人一半。” “不用了吧!是我让你救得。” “给你就拿着。”说着易行起身,走到楚泽面前:“你来找我什么事?” “哦,那个我来看楚溪,顺便打算晚上去许邵那里,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看,过来问问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过来接你” 易行点点头:“我下午是五点半下班,到时候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把,我下去。” “好。”楚溪点头答应,想在聊点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尴尬,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那个信封,忽然想到了,便道“你怎么知道要给我一万五。” “那家伙这辈子只有收三万块的命了。我说让你给,是因为如果和我要,他只会要一万,那他就真赔了。” 楚泽听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你好像很了解他,你们认识很久了?” “还好吧!高中的时候认识的。” 楚泽笑了一下:“那我先走了,回头联系。” 易行点点头,看着他出了门:“把门开开吧!说不定有人。”看着楚泽要关门的动作,易行说道。 楚泽一听,笑着点了点头,停下了关门的动作。想着,也许莫默并不了解易行吧!也许有些只是时间长了形成的习惯,并不是了解。 高中,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十年前差不多吧!那时候的自己还没有那个戒指,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许现在还是不知道。 易行看着楚泽消失的背影,坐回了办公桌,心里有些小失落,却不知道自己失落的是什么?或许是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但是也许所期待的只是死路也说不定。 想着,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说,是刚刚从图书馆借出来的,叫做《悬疑志》,真是个够直白的名字,笔名也很烂俗。 易行吐槽了几句,打开书页。书的封面上:“楚辞”两个字似乎在告诉别人,易医生最近品味有所改变。 楚溪坐在人工边的石凳上,看着站在前面的哥哥,说道“你昨晚怎么打电话说那些?” 楚泽回过头看着楚溪笑道“过的更好些不好吗?” “这样很好啊。” “我想让你过的更好”说着楚泽走到楚溪的身前,伸手摸了摸楚溪的头。“放心,一定会有方法的。” 楚溪看着楚泽,那人笑得一脸温柔,良久,楚溪很郑重的说道“谢谢你,哥”。 楚泽笑着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瞎说什么?好好过日子就行。” 风吹过,湖面波光粼粼,两个人相视而笑。 不远处的一个树旁,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偏棕色的头发有些长了,刘海垂下,略略盖住镜片。 男人双手插在兜里,背靠着树干,扭头看着那两人,等到两人离开的时候,男人才直起身子,抬起头迎着阳光,勾着嘴角,抬起手放在眼前看着,阳光从骨节分明的指缝间洒下:“兄妹吗?”男人轻语着,若有所思。 ------------ 第三十五章 孤独是种消费品 五点多的时候,易行早早关了电脑,脱着白大褂,把一切收拾好,拿着手机开始玩着单机游戏,过了十几分钟,手机震了一下,还没等响铃,易行就赶忙挂断了电话,拿起包就出了门,把门一甩。。 楚泽坐在车里看着易行穿着高跟鞋跑出来,赶忙下车,给她打开车门。 易行过去,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坐进了副驾驶,楚泽给他关好门,自己也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侧过头看着易行笑了一下,易行看着,有些奇怪。 便问道“怎么了?” 楚泽摇摇头,转过头:“没什么?就是没见过你穿成这样,挺正经的。” “你不要说的我好想很不正经的成不?” “没,你穿白大褂的时候其实挺正经。” 易行瞥了一眼楚泽“是啊!穿着像是卖卤肉的,解开扣就像是精神病出来的一样。” 楚泽笑笑:“还好,看着其实挺有气质的。”看看后视镜,开始掉头“对了,你接电话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我都没听见响铃,你就挂了。” “铃声太吓人,直接按了。” “什么铃声啊?” “金刚经”易行看着楚泽嘴角抽了一下,觉得好笑,其实她只是想快点接到电话而已,至于铃声,算是另一原因吧。 车开出校门的时候。楚泽问“要吃点什么吗?一会去许邵那估计还要听他念叨一会,会饿的。” “没关系,不是很饿,先去趟普济寺呗,你着急吗?” “不急,反正也没差多远,你要去那找主持问事?” “不,先把东西送过去,那老家伙要预约的,估计还得等等,上次我是直接我东西礽进香炉的,她都不知道。”说着吐了吐舌头。“要是那家伙知道我把人引到他们寺院了,我这一年都安生不了了。” “你总是把你朋友说的有些夸张?” “夸张?拜托他们每个人都是那个样子,那几个我都整不过” “但是他们却都愿意帮你。” “个人魅力。”说着易行还冲楚泽扬扬眉。楚泽虽然看见了,但是只是笑笑,专心开车。 虽说是下班的时间,但是他们去的地方有点偏僻,路也不是很堵,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就到了普济寺。 普济寺算是一处古刹吧!大概有三四百年的历史,当然里面的建筑大都翻新过,所以看着很新,寺庙位于城南,地理位置比较偏僻,附近也没什么太高的住宅,整体看着不是那么违和。 寺庙门口放着一个鼎,好几根或长或短的香正燃着。一个和尚正披着袈裟站在那里,看着两人进来念了句阿弥陀佛。 易行过去看了一眼,便带着楚泽直接进了寺里。 寺庙不是很大,看起来有些冷清。青石板路,缝隙里还长着些青苔,易行的鞋子踩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一颗粗壮的老树屹立在道路的一旁,密密的枝叶盖住了夕阳的光。 “这庙里的和尚呢?”楚泽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现在就见了一个” “本来就没几个的,现在说不定都在后面吃饭呢?谁有空招待你。” 楚泽点点,也不再多问,人少倒是清静不少,正好呢。 两人一路进了大雄宝殿,楚泽看着倒是没什么新奇,房间不是很大,和那些大的庙宇相比,有点像是袖珍版的,佛像也不是很华丽。也难怪香火不是很好,现在的人大多喜欢去些大的寺庙,不过政府一直没出钱修缮弄成景点倒是有些奇怪。 倒是见易行一进来便直接走到佛像面前,跪在蒲团上,向佛祖叩拜,煞有介事的样子。 楚泽想着怎么说也是佛祖的地方,便也学着易行,在一旁虔诚地跪下叩首,许下了个愿望。直起身时,易行已经站起来了,走过来笑着看着楚泽“许了什么愿望?” “诸事顺利。” “这个有点困难啊。” “给自己一个安慰呗,东西要给谁啊?” 易行扭头看向大殿门口,门的旁边那里坐着的一个解签的和尚,正闭着眼静坐,面前有个小桌子,放在一个签筒。心下一下,这次出来的倒是够速度,看来自己被折腾一次,灵力有所提高啊。 楚泽一愣“他一直都在?”有些不确定问这易行。自己从进来开始就没有察觉到这里有人啊。 “他只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说着示意楚泽起身跟过去。 易行走到那个老和尚面前,拿起那个签筒,晃了两下,掉出根签子,易行拿起来也不看直接递给了老和尚,和尚接过看了一眼,问道“施主要求的是什么?” “人?” “何人?” “解混沌魂灵之人。” “哦?”老和尚抬头看了易行一眼。 易行道“不知可否一见?” “那要看你解什么?” 易行一听知道是可以,忙从包里拿出那两个瓶子,放在了桌上,双手合十,向老和尚拜了一下“多谢。” 楚泽见了也跟着拜了一下。 老和尚笑了一下,便又闭上眼睛,不再多说。 易行见状,知道事情算是成了,便拉着楚泽出了大殿。 出了门,楚泽好奇的回身一看,殿里哪还有什么人。楚泽惊讶地看着,又回到殿里看了一圈,真的是空无一人。 易行站在外面看着楚泽,便喊道“拜托,别丢人啦!又不是没见过。” 楚泽听见,便出去了。“人呢?” “走了呗,我说了他只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可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而且怎么连桌子都没啦。” 易行双手一摊,歪着头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空间转换,也许是其他的,不过现在你总相信,这里的人出不多都有本事玩死我了吧。” 楚泽撇撇嘴,重重地点点头。跟着易行往外走。“你这是把东西给主持了?” “是啊!他会帮我转交的,如果主持对那玩意有兴趣,就会找我的。” “还真是麻烦,不能直接找他吗?” “除了那个老和尚,别人找不到的。”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爷爷带我来的,说是见识见识。” “你爷爷?”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第一次听你说你的家人。” 易行停住脚看着楚泽,盯了好一会,忽然笑了笑:“其实我也只是偶尔想起来。”说着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快点吧!还要去许邵那。” 楚泽听见便快步跟上,到了易行的身边时,向易行那靠了靠,低下头,在易行耳边说句话,便拉起易行的手向外面走去。 易行任由楚泽拉着向外走,脑子里全是楚泽的那句话,很轻柔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如果你想说了,可以找我说说。”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被楚泽紧紧握着,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觉得这样的牵手很别扭,是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信任了一个没什么太大本事不入流天师。 楚泽一路牵着易行的手,走到车旁,才放开,看着还有点傻愣着的易行,有些好笑“怎么没和男生手拉手过?” 易行抬起头,看着楚泽,想了一会:“排除那些非正常状况,你真是第一个拉我手的人。” “非正常状况是什么?” “包扎伤口,或者是逃命什么的。” “不会吧?你以前男朋友什么的呢。” 易行睁大眼睛看着楚泽,撇撇嘴“如果说我没谈过你信不?” 楚泽听了确实是吓了一下,看着易行:“不是吧?你没谈过?” “是啊。”易行郑重地点头。 “怎么会?”楚泽看着易行有些难以置信:“难不成你以前很丑?” “屁。老子天生丽质。”易行瞪了楚泽一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楚泽跑了两步,上了车。坐上去,直接把脸凑到易行面前“你真没谈过?” 易行无奈地看了楚泽一眼。手臂抱胸“这件事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为什么啊?” “因为没感觉,或者觉得自己喜欢,刚想发展一下的时候,就发现没感觉了。” 楚泽听了,皱着眉若有所思。易行看着满脸黑线,只道“咱换个话题吧!我估计你还是不能接受。” “没”楚泽看着易行,很正式地看着“我也是这样,很多时候以为喜欢了,以为会喜欢很久,结果没谈几天就没感觉了。” “你不会也没谈过吧?” “不是啊!我一动心就下手,结果是我谈了很多次,累都累死了。”说着回过身,系上安全带。“你不会觉得孤单吗?一直不谈,其实很多时候,我只是想找个人陪着。” “孤单?那东西太贵了,我消费不起。”说着易行叹了口气“走吧!天都要黑了。” 易行说完看向窗外,天空已经渐渐变成墨蓝色,视线开始模糊,也许只是孤单时候的消费品,也许只是现在想牵起手走一段路,把他送到某处的时候,又有另一个人接过他的手,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呢?也许自己也是,只是自己一直懒着去牵起谁的手,一直不想把谁带上那条死路。 汽车在路上前行着,一个个景物从楚泽的视线中划过,自己时前行中的车,还是一旁的景物,真是有些不明白,也许自己真是累了,已经懒得走起来了。 ------------ 第三十六章 笔记 到许邵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楚泽把车一停,下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一个大塑料桶,易行站在一旁看着“原来你那一桶米酒是送他的啊。” “他就喜欢这东西。” “那你怎么还用塑料桶啊?”易行看着那个白色塑料桶,怎么看都是装汽油的。 “他不会管那些,只要有的喝就行。”楚泽说着走上去摁着门铃。易行听着,倒是觉得这个许邵有点意思,只是比那些附庸风雅的大款强点吧!够实在。 门一开,楚泽就把塑料桶一举:“这是你一直念叨着米酒。”把桶拿下来,就看见许邵涨红的脸,正努力憋着气,瞪了一眼楚泽和他身后的易行,把门一敞,便进屋了。 楚泽连忙带着易行跟着进去。 许邵坐在客厅里,看着楚泽忙着给他倒酒。 易行坐在对面,看着许邵,打量着这个人,算年龄应该是五十左右,但是看着像是四十多,保养有方啊!一双眼睛还很有神,盯着自己看着的样子像是老鹰盯着猎物,不,易行又看了一眼正把酒端过去的楚泽,想了想,许邵根本就是护着小鸡的母鸡,自己的样子才像是老鹰吧。 于是舒展了一下身子,笑着看着许邵。“放心我不会把他怎样的。” 坐在一旁的楚泽看着易行,有些惊讶,这进入主题也太快了吧。 许邵放下手上的小酒杯,看着易行。“我怎么知道,易家向来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尤其是你们引魂族。” 易行听着,眼睛微咪,看着许邵的眼神有些杀气,心里震惊之余倒是有些不安,这个不该他知道吧。也不管楚泽的眼神示意,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引魂族的。” 许邵倒是显得轻松了些,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只有引魂族的人,才有胆量不顾宗家的命令,再外面随意暴露自己的家族身份,他们不惧怕宗族,或者说。”许邵对上易行的眼神,笑着道“或者说他们是被压迫太久了,爆发一下。” 易行盯着许邵,上身笔直的坐着,右手微微地握成拳。 楚泽看着气氛已经很不正常了,忙起身,坐在了易行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笑着看她“放松,这好家伙不会动真格的。”许邵一听,把酒杯往桌上使劲一拍,指着楚泽大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楚泽扭头看他,眼里含着笑意“连杯子都不舍得摔,你说你能动什么真格的。” 许邵一听,脸抽了抽,也不知道怎么顶回去,只得憋着火,把头别过去,不看他们。 楚泽道:“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打算合作,我愿意相信易行。我想拿回爸爸当时那些调查资料。” 许邵扭过头盯着易行“我不是不愿相信易家,我是不愿意相信引魂族,连自己家族都能出卖的,还有什么不能做的。”说着又看着楚泽“她把你卖了你还数钱呢。” 易行笑了笑,心里倒是放心了些,这家伙就是护着小鸡而已,便拦着要说话的楚泽对许邵道“看来你们对易家的研究很深入,那你就应该知道易家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传人了,说不定只有我了也有可能,现在这个家族分崩离析,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宗族旁支的概念了,大家各过各的而已。” “那你救过你的日子好了。” “我要找的东西就在易家最原始的记录里,也许我可以借着这件事找到,而楚泽也想借着这件事知道他父亲死亡的真相,说不定也有帮楚溪改命的方法,不过目的相同,我实在想不出,你为什么那么反对我们合作,要知道,有些东西没有我的帮助,他是找不到的,而放在你这里的东西,我只要愿意,随时可以用别的方法的得到。” “我也实在想不出你们过得好好地,干嘛还要参合这种破事。” “因为说不定我们可以过得更好。”说话的是楚泽,他看着许邵一脸淡然。“你也知道楚溪的样子,也许她可以过得更好。” 许邵和楚泽对视了一瞬,转而一笑,很是无奈“人啊!就是贪心,楚修桓是,你也是。”说着起身:“罢了,反正我不给你们,你们也能拿到,还是让我过得安心点吧。”说完,向门外走去。 易行看着许邵出了房间,看向楚泽。 楚泽道“他是去拿东西去了。” 易行点点头,看着楚泽覆在自己手上的手,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笑道“你说呢。” “你是不是动心了。” “是。” “那你什么时候没感觉啊。” “不知道,你呢?” 易行不答,反笑着看着楚泽,良久道“你怎么知道我动心了。” “你一定会。” “为什么?这么自信?” “当然。” 易行刚想说话,去听见脚步声传来,便把手抽回来,换了个随意的坐姿,楚泽笑了笑,向旁边挪了挪。 许邵很快就拿着一个大概半米宽的方形盒子进来了,有些不爽地放在了桌上,还是一张臭脸,看着两个道“就是这个,我就这些,要是有别的,我也不知道。” 说着坐会原来的位置,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楚泽把那个箱子拿到了两人面前的位置,易行凑过去看看,是个极普通的木头盒子,上面的漆都掉的差不多了。两个对视一眼,楚泽点了点头,小心的把盒子打开。 “不用那么小心,就是一堆破纸,没炸弹啊。”许邵看着两人道,喝着酒,哼了一声。 楚泽嘴角抽了抽,把盖子猛地打开。 易行看见里面的东西,觉得自己的事真是够多啊。箱子里面没有别的东西,满满两大摞的老式笔记本。 楚泽拿出来一本,随便翻了翻,满满地全是字。 “这……”易行看着字,心里各种无力,自从高中毕业就没见过这么多的字。 楚泽看着倒是淡定点,只是看着许邵道“我说我爸怎么没有笔记留下,原来在你那。” “要是在你那,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什么意思?”楚泽问道,自己就算丢三落四,也不会把自己爹的遗物当演算纸吧。 “我怎么知道,反正楚修桓当时给我的时候,就说让我仔细收着,别让人知道有这东西的存在,后来他就出事了。”说着看着易行。“我也只告诉你有些当年的东西在我这,毕竟是你的,早晚会给你,不过要是被人害死了,我可立马就跑,不带给你报仇的。” 易行听着心里各种不爽,只得低着头随便翻翻笔记。楚泽也只好干笑两声道“放心放心,不会出事,就算出事,您立马走就行,绝不拖累你。” 许邵瞥了一眼楚泽,喝起酒来。 楚泽想着忽然道”那为什么那些瓶子要放在我那里?“ ”因为我是发现事发的,就算有人要找东西也是找我,没人会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拿着那些东西。谁知道你倒是陷进去了。“说着叹了口气,不在多说。 良久,正在楚泽,易行讨论着笔记的时候,许邵突然说道“c市一定有什么东西,那时候我陪楚修桓去的,就在那的早市上喝的这个米酒,他叫我回招待所等他,自己就去办事了,后来他回来告诉我,c市有他要找的东西。” 楚泽听到c市一下想到了那天的穿越经历,便道“1997年?” 许邵抬头看着楚泽有些惊讶,犹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楚泽想起那时那个男人叫自己楚修桓,问道“我和我爸长的像吗?” “还行,不过你爸比你有气质。” “还真是”一旁的易行拿着一张老照片看着,彩色的,一看就是胶卷的效果,不过还算清晰,拿起来放到楚泽脸旁看了看:“确实挺像的,不过还是能看出来的,估计那个男的也是觉得你俩比较像吧。” 楚泽拿过那个照片看看,楚修桓正蹲在一片空地上,冲着镜头笑着,一股文人的书卷气。拍摄地点似乎是一片荒地,后面依稀可以看见山的影子。下角标着时间1996 6 8 。 “在哪看见的?”楚泽问。 “这里夹着的。”易行递过一个笔记本,楚泽看了一下,似乎是哪次活动的笔记。 “那些都是他自己的活动记录,很多东西呢?估计给哪个考古所说不定还有点用呢。”许邵摇着酒杯说道,然后起身“我上去休息了,你俩也拿了东西就走吧。”楚溪刚想回话,就看许邵看着他道“下回换点好的包装,拿着汽油桶,当我喝汽油啊。” 易行在那听着,憋着笑,感情没品位的是自己身边这位。 楚泽抱着那个箱子,出了许邵家。易行帮着打开了后备箱,楚泽把东西放了进去,又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易行,易行有些不解地接过,打开一看,瞪着眼睛看着楚泽“你怎么弄得。” 楚泽关上后备箱:“我父亲的遗物之一,就在他的尸体旁,以前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直到你告诉我。 易行一手托着袋子,一手翻看着瓶子。正好七个“这个至少可以弄出一套了,你爸当年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年我母亲过世了,楚溪的身体也出现很大的问题,你猜我父亲想做什么呢?” “这是复生用的东西,可是他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怎么凑齐的。” “谁知道,不过他一定失败了,要不怎么会说那些。”楚泽说着,微微抬起头,看着天空,漫天星斗。“我其实不相信的,但是那是真的,至少他一定对楚溪做过什么吧。” “楚溪?” “她的体质和一般人不一样,好像和你有点像吧!你知道是怎么弄得吗?” ------------ 第三十七章 告白 楚泽问着易行,易行一愣,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不知道,我看不见她的命途,只知道,她其实应该是已死之人吧。” 楚泽点头:“你说的对。也许就你们家的人能看出来吧!要是我爸当年看明白,早点发现问题。也就没现在这些事了吧。”然后长叹了口气:“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恩,好吧。”易行点点头跟上。 坐在车上,楚泽却没有马上开车,手握着方向盘,指甲轻轻弹着。 良久道“楚溪其实是鬼胎的,那时那个胎儿已经被诊断是胎死腹中,但是最后楚溪还是出生了。其实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父亲死后我开始学着照顾楚溪,才发现她的体质有问题,然后我问了许邵。” “他和父亲关系很好啊。” “当然,说是一起长大的,还一起学的道术。” “他也是天师?”易行有些惊讶,这还真没看出来。 “是啊!以前他还有点高人的样子,现在完全是老不正经了,不过他懂得很多,也知道很多,就像楚溪那件事他就知道,而且他还参与了,他说当时的那个方法是我父亲搞来的,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地用着,没想到就成了。孩子出生时,他们还请了一位很厉害的算命师看过命相,倒不是大富大贵,也算是一生康乐了。但是五年后问题出现了,楚溪的身体开始发生了问题,他们才觉出不对,可谁知道那年我母亲因为车祸去世了,我父亲后来自杀。” 易行听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突然觉得在中时候自己真是无能得很。 楚泽看着易行的样子,笑了一下“不用想着怎么安慰我,我知道你说不出来。我记得你说过人在原始血腥下会暴露出最本质的东西,那天那个凶杀现场我的反应是愤怒,而你却近乎冷静。” 易行听着有些奇怪,不懂什么意思,心里还有些不快“怎么突然说这个?” “那天你只是呆了一下,但是却很快镇定,甚至过来安慰我,知道吗?”楚泽看着易行的眼睛,开口说道“有时候冷静也是冷漠的意思。” 易行听着身子微微震了一下,渐渐皱起眉头,有些不知所措,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买了很久的秘密被发现一样,惊慌失措。 楚泽看着,眼神里有些伤感:“其实我们一样,对每个人的感情都很短暂,不是因为没有感觉,只是因为冷漠,那些感觉对我们来说也许只是麻烦,也许只是怕失去,一旦失去,就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平复,那才是最麻烦的。只不过你似乎比我彻底点而已。至少我对一些人是真的很在意。” 说着探出身子,把易行拥入怀中。 易行被拉进楚泽的怀里,一时有些失神,不明所以,只听见耳边传来楚泽的声音。“我说这些,不是想说你冷血,只是想说,不管怎么样,总有人陪着你的,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没必要不在意一切东西,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和你一起分享,我可以陪着你,走很远。” 易行从楚泽怀里出来,看着楚泽:“这算是什么啊?”易行皱着眉想了想“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和我说这些,有意义吗。” “算是告白吧。” 楚泽笑着,伸手揉揉了易行的头:“我说过我动心的时候就会去得到,而且,对于你来说,我至少要在你还有感觉的时候下手试不试?” “得到之后呢?多远有多远。” “你总是喜欢考虑然后,所以你错过了很多,但是有时候我们不需要考虑的。” “家族遗传吗?如果你们当时考虑一下然后,楚溪现在说不定会很好。而且,你也怕失去,所有人都逃不过对未知的恐惧。” 易行面无表情的看着楚泽,冷冷地说着,似乎还有些嘲讽地味道。那一刻,易行看着楚泽有些慌张的眼神,忽然想笑,有些时候人类的弱点就是那么明显。 楚泽盯着易行看了一会,转过身,看着窗外握紧方向盘:“你们易家的也是家族遗传,每天考虑那么多,想把天下都握在手里,可结果呢?快乐吗?” 易行听着,瞳孔微微收缩,转过身,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上面的掌纹,清晰地映在眼里。楚泽不再说话,开车离开了别墅区。 出别墅区时楚泽向贺鼎的房子那看了看,想说什么?但是见易行还是看着自己的手心,便没出话来。 车子在路上开着,楚泽看着道路两边的景色,都市的夜景已经开始了,七彩斑斓的灯火映在每个角落,却照不到人心。 楚泽不觉露出苦笑,心里尽是无奈,也许有的时候你真的想得到的时候,就是上天报复你的时候,看来真是件麻烦事,还是自己自找麻烦。 正当自己想着的时候,却听见一声长叹,瞥见易行放下手,望向窗外“你看这些灯多亮啊!可是我们族的祖辈传下过一句话,有时候,人需要的其实只是一点烛光,得不得到,只凭天意。” 楚泽正想着话的意思,见易行转过头看向自己:“我饿了,还有看着前面,你在开车。”楚泽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却不自觉地笑了,一瞬间觉得很满足。 易行看着楚泽的笑,跟着笑了起来,也许很多时候,人们所苦苦寻找的不过就是一个在你饿的时候带着你去吃饭的人而已。 楚泽把车开到了一家d大附近的饭店,易行下车看着招牌,是一家川菜馆,楚泽锁上车,走到易行身边:“怎么?来过没?” “没啊!我比较懒,才不会出校门这么远来吃饭。” “那我带你尝试一下吧。”说着握住易行的手,拉着她往前。 易行看着楚泽的手,笑道“你真是自信啊?” “当然,我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易行笑了笑,也握住楚泽的手,跟着他进了饭店。 两个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易行把菜单递个楚泽:“我不会点。”楚泽接过,看着菜单,笑着个服务员说着。 易行看着楚泽的手,那里还有一个带戒指留下的痕迹,不过戒指已经不带了,心里莫名的开心,拿着茶壶,笑了倒了一杯茶放在楚泽面前。 楚泽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看着眼前的水,以及易行的满脸笑意。道“很开心?” “还不错。” 楚泽点点头,又看着易行,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易行一愣,想了想,不置可否地笑笑:“那你看你说的是什么前世今生了?” “还能有什么?”问的楚泽倒是有些不明白。 “你要问的是人的轮回投胎,我可以说,我绝对相信,我的人生观,世界观都是建立在鬼神学说基础上的,不过要是你问的是那些小姑娘之类相信的什么三世情缘啊!我只能说我不相信。” “为什么?这两个相矛盾吗?” “你以为孟婆汤是酱油水啊。”易行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看着楚泽一脸吃瘪的样,笑道“你不会要和我说你上辈子就看上了我了吧!这辈子回来找我?” “我没那么矫情?” “那你干嘛这么问?” “你一直没谈恋爱难道不觉得自己似乎是在等谁吗?” “你还是矫情,我只觉得是荷尔蒙分泌不够,没想别的。” 楚泽看着易行脸上的鄙视,低头喝了口水,觉得自己这次真是自找麻烦。 易行看着心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是在一个深秋,那个人就站在那棵树下,幻境里夕阳的火红燃烧了整片的天空,那天那个人问她“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易行想着,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没这么直接,好像那天其实自己什么也没说吧!因为对那个人而言,自己说的纯属废话。 菜上来了,易行看着摆着盘子的楚泽,笑道“其实,总有些人相信那些事的,甚至为了那些也许根本不会等到的东西,一直等下去,出卖自己的灵魂都可以。” 楚泽抬头看着易行,很是不解“你说谁啊?” 易行拿起筷子,拨弄着一下眼前的鱼“反正不是我,我其实一直很想知道他在等谁呢?万一等到了,说不定还能校正一下我的世界观。”说着抬起头,恰好看见刚进门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来,便给楚泽一个眼神:“你妹。” “你骂我干嘛?” 易行听着嘴角抽了抽,满脸黑线:“我说是楚溪还有那个什么陶正天。” 楚泽一听放下筷子,扭头看过去,正巧那两人也向他们正看过来,楚泽连忙招手让他们过来。 楚溪快步过去,看看楚泽又看看易行:“你们一起吃饭?” “废话”陶正天站在楚溪身后,一脸坏笑地看着楚泽:“他连以前的那个戒指都没带。” 楚溪听着忙把眼睛凑到楚泽手边,一脸惊讶地抬头看着楚泽,楚泽被盯着一脸尴尬,咳了咳:“有那么惊讶吗?” “当然。” 易行看着楚溪地表情,心里揣测着那个戒指的分量。 楚泽想着这话题再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出人命,便笑着问道“你们两个一起来这干嘛啊?” “他说请我吃饭啊。”楚溪指了指陶正天说道,陶正天看着楚泽使了使眼色。楚泽心领神会,便道“那你们去吃吧。” “切,果然你要享受二人世界。”说着楚溪坏笑着看了楚泽一眼,回身道:“走,咱不打扰他俩。” 两人直接出了门,估计是去找别的饭店了,易行看着问道“怎么,那小子想当你妹夫。” “他想了好多年了。”楚泽把菜夹道易行的碗里:“我就认识这么个执着的。” 易行笑着把菜吃掉,听见手机震了一下,打开一看,是莫默的短信,啧了一声,把手机递给楚泽。楚泽接过一看,短信写着“贺鼎那面我说不通,他临时解约了,你让程浩查查吧。” ------------ 第三十八章 族谱 “什么意思?”楚泽看着短信,放下筷子问道。 “老家伙又抽风了呗。”易行说着在心里把贺鼎诅咒了七八遍,没事配合一下行不,又干什么幺蛾子。 “你是不是上回把人吓到了,这次不敢请你啊。” “他是临时解约,谁知道又闹什么花样,早知道当时见他的时候直接吊起来拷问了。” “然后你就进警局了。”楚泽把手机还给易行:“别想了,先吃饭,不是叫你让程浩查查吗?” “拜托,那个家伙更黑好吧!你以为他是免费服务啊。” 楚泽忽然记起什么?问道“你是不是让他帮你查我那张老照片啊?” “对啊。这种事他最擅长。” “你给他多少钱啊?”怎么看那张照片都是无头的东西,查起来很费事啊。 “我答应他给他做一次生意,他就给我查,外加一个赠品,回头我去敲敲他。” “做什么生意?” “改命,其他的他都比我在行好吧!就是那次我去找你的时候,我刚解决那事。” “你不是说你烧烤去了吗?”楚泽看着易行,想着他那邋遢样,笑道。 “是啊!我差点被烤了。”易行白了一眼楚泽,没好气地说道。想着那次莫名其妙出来的火球,就有点后怕。 “改命还会弄出烧伤,也太危险了吧。”楚泽有些担心地问道。 易行撇撇嘴道“纯属意外,意外地倒霉”晃了晃脑袋“不提了,一想起来就烦。”以后再也不给妖怪给命了,成本太高。 楚泽点点,不再说,看着易行左手端着茶杯喝着水,便道“说起这事,我倒是奇怪,你的伤似乎好的很快啊。”那些天易行行动基本没什么问题,那晚回来之后也没来得及看,不过看着像是好了。 易行点点头,放下杯子。把袖子撸上去,楚泽仔细看了看,绷带已经拆了,就是还有点疤痕。 “这也是易家的本事。” “是我自己的本事。”易行说着露出一股很自豪的表情,眼神里冒出‘我好厉害,快表扬我的’意思,惹得楚泽好笑。便道“你的本事还真多。” “是吧是吧。” “看来我是找对人了。” “当然了。” “那关于贺鼎你打算怎么办?不想找程浩帮忙?” “不要,贺鼎那家伙解约无非就是他想到办法了呗,我们看着他就行,还省得麻烦地去找他逼供了。反正人的本质不会变,他怕死的念头不会没,早晚会栽我手上。”易行说话间,一股威严自成,楚泽看着,有一些压迫感,不是怕易行而是易行对生命的掌控力。 “你是不是可以操纵很多人的生命长度。” “操纵他们的是自己,是她们有那个念头才来找我的。”说完易行没心没肺地笑笑:“说了不谈这些,好好吃饭。”自己端起碗,扒了几口。 楚泽看着,觉得易行和刚才的样子派若两人,心下倒是很开心,这样子才比较好。 “喂,你收入是多少啊?”易行嚼着饭,看着楚泽,问出了想了很久的事,这家伙的衣食住行貌似都还是比较好的,外加供养一个妹妹,应该没少赚的。 楚泽听着易行忽然说这,倒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如果说我自己的纯收益的话,还真没多少,不过我爸留了六处房产给我,有两个早年变卖了,有两个出租,有一个还空着,剩下一个我住在呢。“ “我去,他是怎么赚的那么多的啊。”易行放洗筷子,惊讶的问着“一个考古的那么赚钱?” “他也是天师,当时据说名气很大啊。” “那更要告诉我,怎么赚的啊!我混了好几年也没赚那么多啊。” “但是你那套房子还不错吧!要了解现在很多人买不起房子呢。再说我怎么知道我爸怎么赚的” 易行撇撇嘴,心里很是不甘,怎么同是混一个行当的,收入就差了这么多。“但是怎么说我也是名门之后啊!为什么请我的人就那么少啊。” “谁让你那个门那么奇怪,有几个外行知道。” “那我以后就说我是茅山的嫡系传人好了。” “你那是欺师灭祖吧。” “别说那么严重,我祖宗也舍不得自己的子孙饿肚子的。” 楚泽用筷子敲了敲盘子“貌似你吃的很不错吧。” 两人之后就随便扯淡地聊着,吃完饭已经八点半左右,楚泽看了看手表“想去哪转转,我带你去。” 易行低头想了想“去我家。” “啥”楚泽看着易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易行看着楚泽惊讶的样子,鄙视道“你想什么呢?去我家找点东西,我刚刚在那本笔记上见到点奇怪的东西,回去找找。” 楚泽听着,支吾了两声,老老实实地去开车,易行看着他那样子,在后面偷笑。 楚泽抱着箱子跟在易行后面进了客厅,环视了一下,还是老样子,道符一个没少似乎还多了点,楚泽放下东西,走到神龛那,抽出两根香,点上拜了拜。 易行看着那样,笑道“哟 这是最近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我是想拜见一下未来的祖宗。”说着转身看着易行,指了指墙上的符咒“我以后不会要过这样的日子吧。” 易行挑挑眉:“必须是,没的商量。” 楚泽叹了口气,早该知道的。“你要找什么东西啊。” 易行把箱子放到了茶几上,打开,找出一本,翻了一会,翻到了其中一页,递给楚泽:“你看这个名字。” 楚泽接过看看,那页上面只有三个字,写的很潦草,很大,占了整整一页,落笔似乎有些用力,纸张有些被划破。 “易竟天”楚泽轻轻念出:“这个是?” “我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我们家的,不过是另一个旁支,很久以前的人了吧。我回来就是想找找族谱。楚泽听着点点头,又向前翻了几页,好像是些读书摘记之类的:“这些好像是史书上抄下来的吧。” “我看着像是啊!想回来找一些我们家的东西对照一下的。也许年代能对上。我觉得这本出现易家人的名字,应该不会是偶然,说不定前面那些就和易家有关。” 楚泽和上笔记,点点头,笑着,眼神有点戏谑。道“但是这些要我来你家处理?” 易行嘿嘿笑了两声:“这不自己看很无聊吗。”说着指了指门外:“走吧!一起把东西拿过看啊!我的书房有点小。” 楚泽笑着点头,来了就干呗。 易行带着楚泽进了书房,楚泽环视了一下,笑道“哟,这间屋子怎么没有符咒什么的。” 易行瞥了一眼楚泽道“这屋里东西比符咒厉害多了!”说着走到书柜前,打开一个柜门,指着一大排书“喏,这一排东西都搬出去吧!我估计能用上。” “这些都是?” “对啊!这几本是族谱,这几本是一些家族后人的记载,有点像大事年纪那种还有一些道术记载,我手机里有电子版”说完看了看那些书,抽出两本看着薄一些的:“这些拿客厅里吧。”说完就拿着那两本去客厅了。 楚泽走过去,把书一本本抽出来,都是些线装书,有三本是横翻的16k装,差不多都有两厘米左右的厚度,不知年代多久了,反正看着很老旧,拿着的时候真有点担心会碎掉。 楚泽进来时,易行正盘膝坐在沙发,开始看着手上的书,楚泽把那些书放在了桌上,看着易行:“你不会打算今晚把这些都看完吧!” “我还不想过劳死。” 抬头指了指刚刚翻看过的那本笔记:“你就先看看那个笔记吧。”又指了指抱来的那堆书:“上面写着族谱的书给我,还有三本。” 楚泽找了找,拿出三本书,看了一眼“易家典祀族家谱!”又看了看其他两本“问征族,司理族”把书递给易行“这些都是你们易家的族名。” 易行接过,放在一边:“对啊!还有一个行工,以及宗族。”说着点了点放在腿上的书。“很复杂吧!这些家族有主管祭祀的,有主管问卜吉时的,当然宗家是掌管改命的。” “这些书看着都挺老啊!不会从第一支就开始记载了吧。” “拜托,你这样的买古董绝对会赔死啊!这些都是晚清时期才有的,是后人抄录的,估计还是照着以前的抄录版抄的,原始的早就没了。再说了族谱出现最早不过东晋,我们易家的存在要比那久远。” 楚泽听着点点头,好奇地问道“那你的那个族系呢?”楚泽看着那些书,没见到引魂族啊。 易行听着,笑容僵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看着书,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毛笔记正记录着一个先辈的声生平事迹,易行手指划过:“我们族系没有族谱。”抬起头看着楚泽,笑道“干活吧!那么一箱子,一天一本估计能看一个月。 楚泽翻了一下手上的笔记,猜到有些事或许易行还不愿意说,也许有一天自己会有资格知道吧。便不再多问,只道“用不了那么久,反正我不用上班,没事看两本呗。” 拿着笔记坐在了易行旁边,翻了起来。 易行向楚泽那靠了靠,手臂刚好碰到,楚泽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很温暖的感觉。易行轻轻勾起嘴角,接着翻找,心里感叹着,尼玛,这些祖宗都是超生游击队的啊!哪来这么多人口,果然还是计划生育好啊。 易竟天,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到底是在哪听说的呢?竟字辈的,应该不是同辈,至少也是爷爷往上的辈份,那是哪个族的长辈啊!应该不是特别出名吧。 易行想着又往下翻了几页,到底是那一家的竟字辈啊。真是麻烦。 楚泽一旁也看着笔记,眼里撇着易行有些烦躁的样子,心里好笑,但是看看手上的笔记,也很头大,这上面写的基本就是宋朝的一些县志吗?和易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把那个名字加到这个笔记上。 便碰了碰易行。易行正翻找着竟字辈的人,看了一眼楚泽:“啥事啊?” “看看宋代那个时期的。” ------------ 第三十九章 易家的故事 “宋朝?”易行翻了翻手上的家谱“年号是啥啊?”上面也没写公元纪年,真是头大。 楚泽想了想:“建隆吧!那个应该是宋太祖的年号。” 易行点点头,开始翻找,手上的家谱大概是唐末开始的到清末左右,很快就找到了建隆年间的记载。 “易空进,易则行,建隆年间也就是空,则这两辈。” “别的族系呢?” “都一样,一个辈分的无论宗家还是旁支都是同一个字。”易行说着往下翻了些页,也没有见到竟字辈的。随口又道“当然,我们族系的除外。” “为什么啊?” “我也想知道啊。”易行刷刷地翻了大半本,匆匆过了一眼,也没见竟字辈的。想着不会是清末之后的吧!那自己上哪找去。但是清末爷爷那也不会认识,自己也不会听说啊。便问道“干嘛让我找宋朝的?” 楚泽便把手上的笔记本递给易行“看看吧!前面大半本基本都是宋朝时期一个叫姚家的一个县城的县志,记这么多是要干嘛啊?你们易家和这个姚家有关系吗?” “我哪知道,你以为我是妖怪啊。”那过笔记自己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一堆古文,有一些人口记载,还有什么地理位置,往后几页还记着些县名更改事情。 易行看着那些东西,皱着眉头,难道这次真是自己想多了,那个名字只是随便记载上面的,和前面的东西什么关系都没有。便道“会不会是弄错了,这些都只是普通记载,和易家没有关系?” “不会,就算我爸把那些笔记留下了,许邵也没习惯留一堆对他没用的,以许邵的个性,他既然愿意给我,就会把有用的给我,这些东西一定和易家有关,你知不知道宋朝的时候,易家有什么特别的事?不是有什么记录吗?” 易行伸手够了够,拿过一本后书“这些都是什么那年谁谁谁发现什么道术了,谁谁谁见到什么天象之类的,不记得有什么姚家之类的东西啊。”嘴上说着,手下已经翻着书页了。很快就找到了宋代的年号。 撇撇嘴:“我就说没什么有用的,你看啊!这写着行工族找了一处宝地适合做墓葬,可以向上汇报一下,还有又发现什么那个地方适合祭祀,还有谁谁谁出生了,这个人的命格奇特,他日会成大事。” 楚泽听着,道“我怎么觉得有点像流水账啊。” “就是啊!我们家族人丁最忘的时候不过千人,能写出什么大事,而且,你要谢谢这些玩意从唐末记到到明朝的时候就断了要不又是好几本。”易行又无所谓地翻了两下,忽然看见一行字,手停了下来,仔细看了一下:“建隆五年,易川继问正族长。”易行看着心下一惊,又往下看了看, 又是些流水账记载,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向下发了一页,便看到了十几年后族长更换的记录。 心下有了念头,便又找出那本‘问征’族的族谱,开始翻找。 楚泽见状,便问“有发现?” 易行也不抬头,手指按在书页上逐字寻找。“宋朝是有大事发生,不过没明文记录,但是有一个支脉更换了族长。” “换的人有什么特别吗?” “换成了引魂族的人,不过后来又换回那个支脉的后人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引魂族。” “只有引魂族才会用两个字的名字。”说着猛地拍了一下书,很激动地看着楚泽:“我知道了,宋朝,这个支脉有人背叛了宗家。”说着把那本族谱扯到楚泽面前,翻了几页:“看这几页,就像这写着易空正子三人,叫易则达,易则业,易则聚,但是,这里!”说着向后翻了翻:“后面的记载里这他的这三个孩子都没有记载。” “是不是因为没有什么功绩没有记录?”楚泽问道,仔细对照着。 “不会, 我们非常重视一个人的生辰的,只要是易家的人,除了胎死腹中不会记载以外,只要你出生了喘气了就会有记录的。而且,你看看,像是这种情况的不只这一家。”说着拿过族谱边看边计算着:“你看,易空正这一代人,问征族大概有五十个左右的子孙,但是下面的记载里,则字辈的只有十二个了。”说完,想了想,由向后看了看:“看下面的页数,这个支脉就是从这个时候的开始没落的,听说好像明末清初的时候就没多少人了。以后他们家主管的事物开始被其他支脉管理。” 易行说完,合上族谱,很认真地看着楚泽:“这种没有记录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背叛了易家,被从族谱上剔除了,当然这些事作为耻辱是不会被记录的,只能感谢写族谱的人挺实在的。” 楚泽听着皱起眉,想了想“背叛的话就会受到惩罚,你说会不会有人跑掉了。”看了看手上的笔记“然后跑到了这个姚家。” 易行听后,双臂抱胸,仔细想着,如果这些笔记上抄的东西真的是与易家有关,那么楚泽说的也说不定有可能,但是楚修桓当年为什么会查到这方面去,要不是自己今天找族谱自己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个事发生。 便道 “那个笔记后面记着什么?” 楚泽打量了一眼,有些无奈地道“北宋时期的民间佚事。” “哈?”易行听着觉着有些搞笑,这人到底有多爱北宋,前面那个还能勉强和易家有关,但是后面的佚事和我们有啥关系?难道都是易家做的? 看出易行的疑惑,楚泽便道“我也没看全,不过就是写民间鬼故事啥的,还是白话文,一看就是我爸不知道在哪听说后自己写上的,看上面的故事水平基本和易家的改命之术没什么关系。” “那这些笔记和易家到底有没有关系啊?”易行急道,不会自己查了半天自己得了个结论接过都是自己臆想的。 楚泽看着笔记上记载的故事,也是很无奈,什么战乱时期,有个村子很多人离奇失踪是鬼魅所为,这不就是志异故事吗?还是现在没人看的那种,只好道“要不等我把那些全看完,整理出个结果在告诉你吧。” 易行想着只好点头,反正是他看,累的不是自己。 楚泽把笔记合上放在一旁,看着易行,道“你能告诉我一些易家的事情吗?我现在觉得很乱?”易行歪着头看着他“哪乱了?” “你在易家的地位,易家的历史,你和易家的关系,都很乱。” 易行听着有些好笑,便道“那你想知道什么啊?” “你知道的我都想知道。” “胃口挺大啊?”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易行看着楚泽的眼睛,很认真,便收了笑,伸了伸腿,架在了茶几上,后背向后靠了靠。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易家有六个支脉,一个宗家,这些你都知道,这些支脉每一个都有自己的职责,我属于引魂族,所负责东西有些像是御鬼师,但是和他们最不同的是,我们的能力来自于血液,因此有的时候我们也会有点特殊的能力,有点像是特长。当然易家里只有宗家和引魂族的能力与血液有关,其他的差不多都是天赋的问题。” 说着扭着头看着楚泽,楚泽已经挪了身子,正视着易行,很严肃的样子。易行笑道“被那么严肃,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就当听故事就好了。”说完想了想又道“反正其实我对别的支脉也不是很了解,他们有什么秘密我是不知道啊。不过我们引魂族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就像名字吧!我刚说了我们家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因为我们的名字是根据自己能力冥冥的,就像那个易川,搞不好他就有翻江倒海的本事。” “那你的?”楚泽问道!”易行是什么意思呢?“ “我还要补充一下,我所说的这些都是清末以前的东西,清末的时候易家基本就已经消失了,所以我才说我也许是易家最后一个人了也说不定,至少这么些年,我从来没听过还有什么易家的传人。所以我的名字也没有按着祖制去取,因为那种可以看出我有什么特殊能力的法术属于宗族,我爷爷不会。” “所以你想找到自己的族人,才一直查找。” “我对易家其实没什么感情,我现在这些也是我爷爷教的,要知道易家对我来说只是存在于长辈口中的神话一样的东西,其实根本没什么实际意义,有的时候祭拜一下也只是出于原来的习惯。”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找麻烦?” “和你找一样的东西,能改变楚溪体质的东西也是我要的,我讨厌没事就被阴气折腾一下的生活。而且,看着自己家的东西被用来害人怎么样都有些不好受吧。”说着直起身,倾倒楚泽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还有,现在也因为你。” 楚泽很自然地笑着,向前倾了倾,嘴唇轻轻地触碰着。 易行轻笑着向后退了一下。 “怎么啦?”楚泽笑着问道,看着易行低着头,坐着,似乎有的害羞的样子。 “不习惯行不?”易行抬起头,瞪了楚泽一眼。 楚泽笑得更深,看着易行道“你为什么会答应我?” “我也想知道,就是想答应吧!”易行说着,心里也是不明白,也许这次荷尔蒙分泌到位了。便看着楚泽道“我们认识有一个月没?” “好像还没啊!怎么觉得发展太快了。” 易行点了点头,楚泽过去搂过易行“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该遇到的时候就会遇到的。” 易行笑着往楚泽怀里蹭了蹭,觉得很温暖。 ------------ 第四十章 驭鬼师 早上,阳光洒进屋子的时候,金刚经的音乐也适时地响起,易行伸手抓了抓,关掉了闹铃,脑袋又缩回了被里,忽地想了一件事,一脚踢开被子,跑下床,冲到了客厅。 楚泽正坐在沙发上,揉着眼睛,头发有些乱蓬蓬的,被子一半已经踢到了地上,抬头看见易行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站在门口,楚泽无奈地笑笑,说“你那个闹铃还真是……”说自己摇了摇头。 易行笑着走过去,把被子捡起来放在沙发上:“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还行,就是你能把闹铃调小一点不?” 易行嘿嘿地笑了两声“这不是那次有人进来之后吓得吗” 楚泽笑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衬衫。易行看着他衣服裤子穿着齐整的样子笑道“怎么,怕我强了你啊?” 楚泽看着她,很认真地说道“还真是。” 易行嘴角抽了抽,抓起沙发上的枕头抽了过去:“滚蛋吧”。 楚泽一把抓住枕头,顺势搂过易行,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拜托,看在我这晚这么乖得份上,温柔一点啦。” 易行觉得耳根痒痒的,脸上一红,笑着,一拳打过去“别废话了,洗漱去,今天开始好好办事。” 说着易行推开楚泽,自己朝洗手间去了。 楚泽把枕头放在了沙发上,跟着进了洗手间。易行在洗手间的小柜子里找了找,拿出一套一次性牙具递了过去,楚泽接过,道“你这东西倒是挺齐的啊!” 易行瞥了一眼楚泽“莫默没钱给房租的时候会过来住。”说着开始挤牙膏,楚泽听着想起了那个穿着哆啦a梦衣服的男人,长的倒是不错,就是有点不正经的样子,还付不起房租。心里暗暗和自己比较着。 易行看着楚泽站那不动,便拍了拍他,笑道“我早对你说我对那家伙没兴趣了。”说完开始刷牙。 楚泽撇撇嘴,想着反正那家伙比不过我。 洗漱之后,易行便会卧室换衣服,出来后,对楚泽道“走吧!送我去医院。” “怎么,不吃点早饭啊。” “先去办点事,回头带你吃点好的。”说着准备打开门,示意楚泽快点,楚泽无奈地看了看桌上的木箱,准备去搬,易行见了便道“放我这就好了,想看过来呗。”楚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易行一眼,很是无奈:“你的意思是让我每天都过来吗?” “怎么不愿意啊?” 楚泽看着易行的样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假不懂,知道道“我又不是圣人。” 易行看着楚泽那样很是好笑,想着这家伙其实还是有点做圣人的潜质的,说道“你带回去怎么知道没人会抢,放我的书房去,安全。” “安全?你这才招了贼吧。” “那是我的客厅招贼,和我的书房有什么关系,他要是有本事里面的那些家谱什么的,道术秘籍什么的早就没了。我说啦我那里的东西吓人的很。” 楚泽听着将信将疑,还是乖乖地把东西搬进了书房,顺便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 出来时,易行已经开了门,楚泽赶紧过去,跟着出去了。关门时顺便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易行看着楚泽,便道“我那可是看家的宝贝,才不会让你随便看到。” “你到底整了什么?” “一会早饭你结账,我就告诉你。” “拜托,自从认识你,吃饭都是我结的。” 两人下了楼,坐上车,楚泽问道“去医院上班你打算什么时候吃饭啊?” “谁说我要去上班啦。”易行系上安全带,一脸坏笑地看着楚泽“现在真么多事处理,上班神马的都是浮云。” “那你是?” “请假去啊。” “你不是刚请过?” “不能再请吗?” 楚泽听着嘴角抽了抽,一路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找个这么清闲,而且这么方便请假的工作。 到地方后,易行下了车,看着楚泽得意地笑笑“看姐的本事。”之后很帅的把门一甩,朝校医院走去。楚泽看着易行霸气的背影,忽然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这家医院请她真是太冲动了。 易行进去后,直接上了二楼,在主人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下,舒了口气,摸了摸兜里的一张小纸条,扯了扯嘴角,这次对不住年老人家啦!没办法啊!要是连着这么请假你不得把我废废啊。 想着,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进来。”易行小心地把门推开,走进去,又把门轻轻关上,满脸堆笑地走到办公桌前,细声道“主任啊!有个事的和你说一声。” 主任把脑袋从书上抬起来,看着易行“说吧!啥事啊。” 易行笑着拿出那张纸,递到她面前。那人接过,一脸狐疑的看着那张白纸“这是什吗啊?倒是怪香的!”说着还闻了一下,忽然间眼神有些变化,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易行。 易行笑着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记得易行有事请假三天,你很随意就答应了哈,不要扣奖金,还有是带薪休假的。”说完,轻轻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潇洒地转身离开。 那个主任看着关上的门,渐渐缓过神,嘀咕着“易行请假了,一会叫人顶一下她的班吧。”然后迷惑地看着手上的纸,记不得是什么后拿起来的了,想了想,扔进来纸篓里。 易行乐颠地跑下楼,一开车门,坐了进去。 楚泽看见她高兴的样,道“怎么请假请的这么开心?” “是啊!而且我还会用了一种新的道术。” 楚泽一听,惊讶地道“你不会用道术请假吧。” “是啊!要不谁会受的了员工一周就上一天班啊。” “拜托,道家规矩,那些是不能对一般人用的。” “当然不是一般人,那是我的顶头上司呢。”说完看着楚泽满脸黑线的样子笑道“安啦!安啦!也不是什么道术,那人不会有什么事的,赶紧走,我先带你去吃饭,之后去你那把照片取回来,咱去程浩那,三天呢?可以干好多事的。” 楚泽无奈地抚着额,这家伙还真是让人各种无奈啊。 楚泽在易行的指引下,把车开到了一个校门口附近的小吃店,两人下车,楚泽跟着进去,那家店确实够小,也就三张小桌子,易行和老板扯了两句,很熟练地要了两屉包子,外加米粥,回头看着已经做好的楚泽问了句“米粥成不?这还有豆浆的。”楚泽笑道“就米粥就行。” 很快吃的就端上来了,易行夹了一个包子,放在楚泽的碟子里:“喏,这家的包子很好吃的,我来这个学校之后,基本上都会在这吃早餐的,说着自己也加了一个咬了一大口。 楚泽吃了一个,感觉确实猫不错的,便道“你来这多久了?” “两年啊。” “大学不是在这念得啊?” “当然不是,难道你觉得我有可能一家早餐店连吃十年的包子吗?” 楚泽点头,想着易行看着也不像那样的人,脑子一转,便笑着说“你今年28啦?” 易行夹包子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眼看了眼楚泽,道“怎么嫌我老啊。” “没啊!就是今天总算知道你的真实年龄了。” 易行撇撇嘴,喝了口粥,忽然也觉得奇怪,怎么俩个似乎完全不是很了解的人就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呢。不过想着心里却莫名的开心,不管怎样,反正现在很开心就是啦。 楚泽嚼着包子,道“其实我很好奇,程浩凭什么本事可以查到那些,那些照片我用过很多路子查到的。” 易行放下筷子,把脸凑到楚泽面前,道“要知道有些地方人是去不了的,但是其他的可以,就像妖怪。” “程浩的妖怪?”楚泽惊道,不由提了一些嗓音,慌忙地看了一眼餐馆的老板,似乎没有注意到,估计听到了也只当是讨论电视剧的啦。 易行看着楚泽,笑得高深莫测:“他不是,但是妖怪要听他的。” “驭妖师?”楚泽疑惑地说出。 “哟,不错嘛。有时候你还是有点见识的。”说着拿起筷子,敲了敲楚泽的碟子:“快点吃哈,一会我带你去见见传说中的驭妖师。” 吃过早饭,楚泽开车回到了自己家中。楚泽的房子离d有些远,是个老房子,但是整体环境还是蛮不错的。 易行站在屋子里,看着房子的风水布局,真是不错啊!当年买的时候应该花了不少钱,而且整个房子格局有些后改造的痕迹,看来当年楚修桓的风水造诣确实不错啊!想着自己回去要不要仔细钻研一下这方面的东西,似乎是个赚钱之道。 楚泽很快就拿着一张照片进了客厅,把照片递给易行。 易行结接过一看,还是上次那张,便道“你不会真的只有一张吧?” “当然,这张还是我好不容易找的,估计是我爸忘了销毁吧。怎么,一张你那朋友还能查出来不。” 易行想着程浩那个老东西什么搞不定。自然不担心,但是看着那照片,忽然有些伤感。便道“也许,你爸真的不想你再管这些事的。” “他也希望有人可以帮楚溪的,要不不会留下那些笔记。”楚泽笑着,对易行说道。 转而神秘地道“话说你还没说你的书房里有什么呢?” 易行学着他的表情道“我的书房里有鬼啊!你看我都不贴道符的。” ------------ 第四十一章 三世情缘 古董店里很是冷清,几个大大的架子上摆着大多都是瓷器,有几个玉器一类的玩意被放在了柜子的顶层,每一个东西上都有一个小木牌明确地标着价格,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大门正对着的墙上还很不适宜地贴在一个提示:谢绝还价。真是奇怪的很。 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人,还一丝不苟地清扫着博古架上的灰尘,修身的旗袍衬出她姣好的身材,一切好像融进了画里,安静而美好。 突然门被打开了,女人放下手里的掸子,转身,看向门外,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女人笑着迎过去,微微低头,道“易小姐,欢迎光临。” 易行进门看见那个向自己打招呼的女人,心下一惊,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洛川?” 女人一笑,很是迷人,道:“想不到易小姐还记得我。” 易行心里想着大姐你一个火球差点把我烤了,我敢不记得吗?但还是笑着道“怎么?你来程浩这打工了?” “程老板愿意收留我让在这修行,我感激不尽。”说罢侧开身子,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老板在那里等您呢。” 易行点点头,扭头示意楚泽跟着。便抬脚往里走,洛川却拦住了楚泽道“老板只说叫易小姐进去,并没说这位先生。” 楚泽听见看了一眼易行,易行看了看洛川一脸笑,却没什么温度,一看就不是给你面子的人,而且明显打不过,只好耸耸肩道“那你在这等我吧。”楚泽只好笑着点头。看着洛川,指了指旁边的博古架道“方面看看吧?” 洛川低头道“先生是客,自然方面,先生喜欢哪个,我给您拿来看看。” 易行看了看楚泽,笑着向里走去,心下默数着走了五步,便走了一个天罡步法,手中结了一个印,一阵清风袭来,很是清爽。 放眼望去,满世界的油菜花,黄色的花色与天空相连,看不见尽头,没有鸟兽虫鸣,只有满满的黄色填满了整个世界,仿佛这里只有花的存在。 易行看着这幻境稍稍愣了一下,想了想,看了看半人多高的油菜花,不觉头大,这样我上哪找人。 向前来走了两步,一跺脚,大喊道“程浩,你出来!”尾音在空旷的花田里回荡了一会,易行瞅见前方的一个地方,有个人缓缓站起,冲自己挥了挥手。 易行看着抽了抽嘴角,一边用手拨开前面的油菜花,一边费力地向前走。 走到程浩身边时,程浩又一个后倾倒在了油菜花田里,枕着手臂眯着眼,看着易行。易行弯着腰凑到他跟前,看着他道“只有你这种脑残才会弄出这种幻境。” 程浩也不生气,只道“如果那个陪你一起进来的男士看见你现在这样的姿势会吃醋的。” 易行听见冷哼一声,瞪了程浩一眼,直起身子,低着头,俯视着他“你倒是很清楚啊。” “我店里的每件事我都很清楚。” “那洛川是怎么回事?” “我新请的伙计,怎么样,相当的水准。” “是不错,可是她不是应该在地府吗?” “不记得那个灯笼了吗?可以任意行走于地府那个。” 易行想了想,记起了那个自己认为很烂的宝贝,狐疑地道“你不会去地府把她弄出来的吧。” “没错。”程浩很平静地说着,但是把易行吓了一跳,倒吸了口凉气。“你要不要命了。从地府偷人,是和天作对。” “放轻松,现在还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到时候你帮我一把就好了。” “我才不会干那事的。” “瞒天过海这事你又不是没少干,放心,我不勉强你你,早晚有一天你还会求我办事的,倒时候我面交换一下就好了。而且你一向以逆天为乐不是吗?” “那女人很重要吗?” “不是很重要,但是很厉害,有时候我也想请个很不错的员工的。” “就是不知道,阴兵过来时,你那伙计有用没有。”易行冷冷地说道。 程浩轻笑着坐起身子:“那时候还有我”说着伸出手“把你要查的东西给我。” 易行从包里面拿出那张照片,递过去。 程浩接过看了看,道“你还真是难为人啊。” “我一直觉得你的能力已经超出了人的水平。” 程浩笑道“我没有内裤外穿的习惯。” “你这是侮辱超人先生。” 说完坐在了程浩身边,程浩还是外面一件唐装,里面一个白色t恤,易行眯着眼看了看,他领口处露出的皮肤,是正常的颜色。 程浩看着易行的表情,问道“怎么还有别的事?” 易行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看见了一个和你一样的人,不过问题比你严重多了,他的皮肤还是黑色的呢?估计已经坏死的很彻底了,但是脸还是很正常的。” “你确定?” “当然,至少在十年间他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 “在哪?” “c市,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他和找我麻烦那些人应该是一伙的,而且他对于空间转换方面的造诣不比你差,至少我完全没有机会拦住他,另外。”易行说着环视了一下周围,说道“他背后有人可以创造出比你更强的幻境,至少,比你的有实用性。” 程浩听着低下头,揉了揉眉心,道“我知道了,我会搞清楚,另外这个照片我会尽快给你回复。不过估计可能查出来得并不多。” 易行站起来,道“有总是比没有好,回头直接找我吧。”说着转身离开。 程浩抬起头,看着易行的背影,大声道“你确定你喜欢那个你带来的人?” 易行听见回过身,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总是喜欢逆着易家的祖制做事,这次不会也是吧。” 易行轻笑道“你应该说,总算有个人能让我逆着易家的祖制做事了。” 程浩眯起眼睛,沉思片刻,转而一笑“也许你是对的。” “有些事情真的只是命中注定。” “你说的对。”说着程浩又倒在了花丛中,说了一句“这里不是很漂亮吗?我觉得我快找到了。” 易行转身离开,心里道“你的命格没有改过,但是你等的人已经投胎转世,她这一世的命格里是否还有你,只凭天意,所以三世情缘不过只是笑话。” 易行回到古董店时,楚泽还站在一个博古架前,拿着一个瓷瓶看着。洛川站在柜台里似乎看着账本。见易行出来,忙走出来。低头道“易小姐。” 易行笑了笑,点了点头。 楚泽看见易行,小心地把瓶子放回原位,走过来,道“弄完了?” 易行点点头,看向洛川,道“把手伸出来。” 洛川听见,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忙伸手过去。易行看了看她两手的掌纹,道“你就等着我什么时候又看上程浩哪件货吧。” 说完瞥了一眼洛川脸上激动的笑容,不多说拉着楚泽的手出了门。 坐在车上,易行很自豪地说“看见没,以前他们找易家的人改命的时候,都是这样受宠若惊的样子。” “怎么你要帮她改命?” “也许,反正先留着一手到时候和程浩做交易啊。”说着看着车行驶的方向有些奇怪,不是去自己家,也不是去楚泽家的。“我们这是去哪啊?” “办事咯。” “还有什么事没办吗?” “你是不是忘了贺鼎了?” “他又不让我改命。” “但是他杀了人,陶正天那里有了失踪人口的消息,过去看看。” “那这是去警局?” “不,他在一家饮品店等着我去结账呢。”楚泽无奈地说着,果然自己的钱包最近注定要减肥吗。 车里停在了一所中学的门口,现在这个时间学生们都在上课,依稀还听见些读书声。易行好奇地说“他在学校的小商店等你啊。” “他没那么善心”说着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家店“喏,那家,以前我们总去,那家伙怀旧,所以没事就过来。”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学校“这个是我们以前念得中学,不过陶正天中学的时候读了一年就走了。”说着拉过易行准备过马路。“对了,你中学在哪念的?” “我啊!差不多都是在h市,一直念道了大学毕业才回来的。” “h市?”楚泽听见心跳滞了一下,却也没表现出来,依旧笑着,连易行也没发现。 “对啊!因为觉得那里没人管着,就去了。” “没人管?你逆反心理挺强啊。” “废话,谁受的了在程浩那个店里陪妖怪玩,再不就是去普济寺听人念经。” 楚泽听着,看着易行愣了易行,不知道该不该问什么。 易行无所谓地说道“我爸妈很早就过世了,我爷爷把我带到了5岁,之后我就开始在和程浩生活了,基本上他算是我的师傅,当然大部分时候他懒得理我。”因为那家伙只会在幻境里怀念老情人。 楚泽听后,握着易行的手紧了紧,领着她进了饮品店。 进去后就看着陶正天挨着窗户坐着,叼着吸管看着他们。楚泽在前台点了两杯西瓜汁,便坐了过去。 陶正天看着两人坐到对面,便把自己的饮料往旁边推了推,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了过去。 楚泽接过,看了看:“这是?” “那个女人的资料。如果我没查错,那个人应该叫林晓,贺鼎曾经的一个秘密情人,而且似乎现在她的家人过得也不是很好。” ------------ 第四十二章 又见神秘短信 楚泽打开那个纸袋,是一个很老式的牛皮纸文件袋,里面只有一张纸和几张照片。纸上印着女人的基本资料,像是招聘时填写的个人简历。 楚泽仔细看了看,那个人叫林晓,今年应该是二十五岁,看了一眼那几张照片,两张艺术照,一张生活照,上面的女孩子长得很清秀,有种天生的高贵气质,算是一个美人。 不由惋惜一阵,便把照片递给了易行,易行接过看了看,想了想那晚的经历,其实女人的样貌当时也看的不是很清楚,而且还是被贺鼎毁容后的样子,自然是看不出是不是一个人。 便向楚泽要来了那张简历,看了看上面的生日,拿出手机查了查万年历,算了算,叹气道“差不多就是这人了,阴气重的要命啊。”说着看着陶正天道“你从哪里找的这些东西。” “网上啊。” “啥?!”易行和楚泽异口同声地道。 陶正天鄙视了两人一眼,扯过自己的杯子,猛喝了一大口果汁,这时候易行她们的果汁也端了上来,易行也喝了一口,果味很浓,凉凉的很爽。 陶正天扯过那个文件袋,指着那份资料道“这个是她在一家外贸公司应聘的时候交的网络简介,你要知道现在这东西在网上是可以搜出来,这几张照片是我找人在她的qq上搞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是被杀的那个人。”楚泽问道。 “当然是我找了这两年这个市里所有的失踪人口比对出来的,根据你们说的年龄段,我总共找到十二个人,我又拿着那些登记的照片去找了许邵比对,他认定是这个林晓的,因为他见到这人和贺鼎有过不正常往来。” “这事他怎么知道?”易行咬着吸管问道“那老家伙是万事通吗?”却见楚泽和陶正天同时向她点了点头。 易行看着两人,皱着眉道“那你们俩还是多陪陪他吧!一个老人独守空房,都憋得去打听人八卦了,多不好。” 楚泽嘴角抽了抽说“这只是他的个人爱好而已。” “他以前为了写一个关于狗仔生活的中篇小说去做了半年的狗仔队,之后他就养成了没事观察八卦的习惯。”陶正天在一旁补充道。说着又把自己手机拿出来,递给楚泽“老头说你不信任他的观察力,特地让我给你照了张照片。” 楚泽接过手机,看到了一张相片。易行凑过来看了看,应该是在街道上拍的,还是闹市区,周围的灯光很亮,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走着,似乎是要进一家店,依稀可以看出男人似乎是贺鼎。 “这也太模糊了吧。”楚泽道。 “有就不错了,前天我还上班呢?老头就打电话非让我去跟踪贺鼎,拍着他瞎搞的照片,我下班就赶到他那了,要不是我运气好,估计这张都没有。” 楚泽撇撇嘴,那天不就是稍稍怀疑一下嘛,许邵那家伙的脾气是越来越倔了。 “那这个女人是谁啊?”易行问道。 “还没查啊。不要再逼我了,自打你们交代我找林晓,我下班之后就没歇过,一个好好的人民警察楞成了三流侦探,没事天天看寻人启示,我容易吗?你们一句话我还要去查这个女人,你们给工钱啊。” 楚泽听着,把手机递过去,幽幽地说道“那天你还和楚溪吃饭呢。” 陶正天一听楚溪两字立马闭嘴,接过手机,老实坐在那里。 易行又拿起那几张照片看了看,问道“关于这个林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基本上没了,不过据我猜测啊!贺鼎估计是最后和她分手啦!这个女的还不断纠缠,最后贺鼎受不了杀了她的。” 易行听着有些奇怪,瞥了楚泽一眼,那人在那喝着饮料,没有插嘴的意思,只是楚泽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划了一个叉,易行明白,就看着陶正天道“那你说说我们听听啊。” 陶正天一听,似乎挺高兴,身子往前倾了倾,故作神秘道“我按着林晓的资料找到了她的户籍,就找到了她的家人,然后就在邻居那打听了一些情况。林晓的父母都还在,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据说,有一段时间林家似乎变得很有钱,还张罗着给他哥哥置办了婚房,本来他哥哥也就是废柴型的,但是忽然却找了一个很好的工作,他们一家还四处说什么找了个好女婿,自己一家就快出人头地了。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哥哥突然没了工作,似乎还惹上了官司,到现在没弄明白呢?好像是把人打死了,一家子出了不少钱,都没把人整出来,而且那个女婿似乎再也没出现,女儿也失踪了。我找许邵问过,那段时间似乎就是贺鼎和林晓在一起的时间。” 说完陶正天笑道“怎么样,我的观点没错吧。不过这事也没正立案,我也不跟上面说,要不说不定能帮她伸伸冤吧。” 易行听着,只是点点头,心下已经有了想法,如果贺鼎杀了林晓前还迫害了她的家人,那林晓死时的怨念要有多大,想想那天把自己冲晕的怨气,她都觉得一股凉气从身体里往外冒。 楚泽看着易行想事的样子,便道“怎么啦!有别的想法?” 易行看了看楚泽,转过头,笑着看着陶正天“帅哥,今天休假吧。” “当然,要不哪有时间出来啊。” “那,今晚就过来帮个忙吧。” “帮什么忙?”看着易行一脸坏笑的样子,陶正天不由向后挪了一下,看向楚泽。楚泽耸耸肩。易行看见瞥了一眼楚泽,又看向陶正天。“你紧张什么啊?我就是让你陪我两跟踪个人。” “谁啊。” “你手机上的那对啊。” “你怀疑她要出事?”楚泽说道 “是啊!你不觉得吗?” 楚泽和易行对视了一会,点了一下头。 “喂,你们两个不会是在说贺鼎又要杀这个女人吧!他那么变态吗?”陶正天有些不明白地说道。 “有时候,人啊为了自己变成魔鬼也是可以的,何况变态。”说着易行喝光了果汁,揉了揉肚子,看向楚泽“喝饱了,我们走吧!我们俩接着查笔记。”看着陶正天道“你就先去看着贺鼎吧!他和那女人出现的时候,叫上我们就行。”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就确定他们今天会一起出现?” “当然。”易行陶正天面前打了个响指“这种事本姑娘一算就知道。” 陶正天疑惑地看了易行一眼,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师就是大师。成,我现在就去办。”说着把文件袋拿起,就走了。 楚泽看着,一口西瓜汁猛地呛了一下。易行看着道“怎么啦?” 楚泽咳嗽了两声,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易大师能不能告诉在下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今晚会一起出现啊?” 易行看着楚泽收了笑容,拿出手机,找到那条刚刚收到的短信,交给楚泽,楚泽接过看见上面写着“贺鼎和陈瑄这一周每晚八点会准时出现在丽都大酒店,你的朋友。” 楚泽看了一眼,发件人备注是“神经病。” “这是?” “我进屋的时候收到的短信,这个号是那个提醒我小心沈兰的那个。” 楚泽又看了看短信,也是没有头绪“你说他倒是是谁呢?” “我更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易行想不出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这么样的人,所有消息都会比自己早一步,而且完全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想着竟有些后怕“我现在只觉得自己实在被人当枪使。” “只有顺着他的想法走,你才会知道他是谁” “废话,要不我能说今晚就去跟踪吗?” 楚泽点点头,拿出手机,把那个号码记了下来“先别管这人了,我回去查出这个号。” “好。” 楚泽把号码存好,把手机还给易行“为什么今晚要叫上陶正天?” “你似乎瞒了他很多事啊?”易行反问道。 “我不想他们参合到这些乱码七糟的事情中,他们的日子过得挺好的。” 易行听着忽然记起陶正天那时说过,楚泽从来不会和他们说道术有关的事的,便说“放心,我只是想找个帮手而已,万一今晚正巧赶上凶杀案呢?我的体格又比不过贺鼎,用道术都能直接搞死他,多个人民警察好办事。” “有什么事我不能帮吗?”楚泽有些不爽地说道,自己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你当然有你的事,你不记得上一条是短信啦?” “你让我盯着沈兰?” “对,既然别人好心提醒,我们就好心的留意一下,不过你可要小心,搞不好发短信的只是玩玩我们。” 楚泽想了想,道“好,我们直接去许邵那,沈兰那种人十有**会在家呆着,我们直接在那盯着就好,搞不好陶正天也在那呢。” “好的。”说着易行就站起身“走,亲爱的,结账走人。” ------------ 第四十三章 突发状况 晚上八点丽都大酒店。 易行和陶正天站在一个电线杆旁,看着贺鼎和那个女人进了马路对面的酒店。陶正天中午开始就在贺鼎那个公司等着,下午六点的时候看见贺鼎出来了,之后他就一直跟着顺便给楚泽他们打了电话通知了一声,谁知道跟到这里的时候易行已经站在这里了。 看着进去的两人,陶正天无比敬佩地看着易行说道“大师,您这本事要是办案,那绝对是福尔摩斯啊。 易行笑着拍了拍陶正天的肩膀道“乖,好好给姐办事,姐就教你哈。”嘴上说着笑,心里却不怎么安稳,那个给自己发短信的到底是谁,把一切把握这么精准,地点对了还行,可是时间也分毫不差,他怎么就知道贺鼎那家伙不会突然有个什么事啊。 想着心里却又多了一个疑惑,那短信上说贺鼎这一周都是准时八点钟的时候出现,这个八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使得他必须这么做。 这么一想,便记起那次去贺鼎家做生意时,沈兰说过那个贺鼎总是在半夜三点的时候作恶噩梦,虽说那次的生意是个骗局,但是贺鼎上的那些手印可真是鬼掐出来的,那么这个三点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那个林晓遇害的时间,三点就是寅时,是个鬼怪出没的好时间。 但是这个八点又是什么意思呢?约会的好时间?但也不用搞得跟强迫症似的啊。 正当易行想着的时候,陶正天忽然凑过来道“大师,他们俩都进去了,我们怎么办。”易行不爽的瞥了他一眼 ,刚才忽然一下有灵光闪过,差一点就找到感觉了,全被这家伙给整没了,便没好气的道“废话,当然跟进去啦!带警官证没?” “带了,要那个干嘛?” 易行脑子闪出几道黑线,扯了扯嘴角道“你是找关系进的警局还是你间歇式白痴啊?” “是不是楚泽说的啊!那家伙以前念书的时候总说我是间歇白痴。” 易行听着,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里揪得慌,便也不再理会,直接向马路对面走过。 陶正天摸了摸头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老实地跟了上去。 易行借着陶正天的证件顺利地从酒店前台那里问到了贺鼎所在的房间号,还费了好一会劲安抚了一下酒店前台叫他们不要慌张。 之后易行要了间贺鼎房间对面的房间住了进去,上楼之后,易行从包里拿出了一小节的熏香,大概有小指粗细,跟陶正天借了个火点燃,熏香冒出缕缕青烟,却没什么味道,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随手一扔,丢到了贺鼎房间的门口。 陶正天看着掉在门口的熏香,有些不解,刚想发问,就见易行做了个禁语的手势,便乖乖闭上嘴,跟着易行进了房间。 易行进了房间就坐到了沙发上,把茶几上的杯子什么递给陶正天“放别的地方去。”陶正天接过,看了看周围,直接放在了床上,然后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看着易行在桌子上用手指画着什么?便道“那个香是什么啊?” 易行凭着记忆画着符咒,随口道“香呗。” “我知道那是香,我是说干什么的啊!不会是迷魂药吧。还有你在画啥啊?” 易行停下手,看着陶正天“你武侠看多了吧!哪来那么多迷魂药,姐给你看看什么叫360度无死角监视。”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小节香,和刚刚那根似乎是一模一样。 点燃之后,小心地放在了桌子的中央,立稳后,便双手合十,念出一串咒语,原本光滑的桌子上忽然以那株香为圆心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大圆,大概快站了一张桌子的大小,随着易行念咒的速度不断加快,圆圈里开始出现各种条纹,愈加繁杂,看不出章法,却渐渐汇出一个很复杂的图腾。 随着桌子的金光开始强盛,香冒出的烟也不断增多,却不见那香有丝毫变短,烟在于两人的头部的地方开始不断聚集,渐渐形成了一大块像是固定的烟团,一点点影像开始逐渐清晰。随着易行咒语的停止,贺鼎房间的情况已经完全出现在那个烟团里。 陶正天在那看的早已是目瞪口呆,易行看他的样子好笑,便说道“喂,小心口水流出来。” 陶正天慌张地合上嘴巴,顺道用手擦了一把嘴,一本正经地说“大师,这个教我吧。”易行笑道“老实听话,就考虑考虑,现在仔细盯着他们。” 陶正天狠命地点头,然后紧紧盯着那团雾气,易行看着撇撇嘴,想着这小子还真是容易满足,就这么个小法术就把他收买了,不过楚泽要是知道自己答应他学法术不得灭了自己,看来还是的让那小子没了这个念想好。 贺鼎和那个女人一直坐在沙发聊着什么?这里也没法听见,但是陶正天看着怎么也不像是调情的样子,想着这俩人是不是不是那种关系啊!但是哪有正常谈公务谈到酒店的啊!心里奇怪着,瞥见易行正在玩着手机,挺投入的样子,只好仔细盯着看,不敢耽误。 大约过了约莫快一个小时,陶正天看的那东西看的脖子都僵了,实在受不了了就拍了拍对面的易行:“我觉得好奇怪啊。” 易行收起手机,抬头看着雾气,道“怎么奇怪了。” “他们从进去就这样一直说这话,啥事都该说完了吧!而且这也不像那种关系,要是的话,我只能说那老东西是不是性无能啊。” 易行看着也有些疑惑,便道“你说会不会他们本来就没那关系,我们弄错了。” “不会,我跟着来的时候,他俩可没少有互动。” “奇怪了”易行咬着嘴唇也想不出来什么?难不成每天晚上他们就这么说知心话。 “那个大师能不能把这个弄清楚点,我看看他们的嘴型说不定能猜出再说什么啊。“ “已经够清楚了吧!”说着易行向前凑了凑,仔细看他们的嘴型,却发现接近的瞬间,视线忽然模糊了,怎么也看不清他们再说什么。易行心里一惊,又反复试了两次,都是一样。忙起身,用手掐了那根香,看着跟着起身陶正天道“跟着,别出声。” 说完向门口走去,打开了一个门缝,确定楼道里门人,便和陶正天出了门。站在对面的房门前,易行捡起那根香,还燃着,掐点之后放进裤兜,转身看着陶正天指了指房门“撞开。” 陶正天一愣,但是看着易行眼睛里的狠劲,知道屋里肯定是出了问题,也不再多想,使劲一踹把门踹开了。 两人赶忙进去,只见屋子里根本没有人了,空荡荡地都不像有人进来过,陶正天赶紧跑到浴室去看看,也是不见人影,又检查了一下窗户,也没有打开的痕迹,便道:“这是怎么回事?” 易行站在那看着屋子的情况,也是摸不清头脑,刚才的法术似乎被人动了手脚,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幻境,但是她想不出贺鼎有这种本事,而且就算是自己看到的幻境,不可能两个人从对面房间的走掉可以那么悄无声息,而且这间屋子一点不像来过人,没有什么阳气啊。 难不成那个女人才是老大,还是道术高手。正想着,忽然听见身后的门缓缓关上的声音,忙转身想拦住,却在易行的回身的瞬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易行忽然觉得屋子似乎冷了些。 楚泽站在贺鼎家的门口小心地看着周围的情况,身边许邵正猫着腰拿着根铁丝捅着贺鼎家的门锁。 楚泽看了一会,向一边倾了倾身子,低声道“我们别弄了,回去吧!万一屋子里有人呢、” “敲了那么半天的门,都没人应,有也是死人,你老婆让你看着沈兰,你就会坐在我客厅有毛用,老子这是在帮你。” “根本就是你闲的无聊,找刺激。看着沈兰和进他们家有什么关系”说着又看看了那根铁丝都快被弄断了,便道“你行不行啊。” “别质疑我的能力,我可是苦心学过的。反正沈兰所有东西都在他们家,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别告诉我又是哪个小说要用。” “我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作家,不像你,听说最近没少拖稿啊。”说着一脸坏笑地看着楚泽。 只听啪的一声,门锁开了。许邵把门打开一条缝,看了看,没有人,把铁丝收了起来。看了楚泽一眼,便打开了门,猫着腰进去了。 楚泽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后,便也一闪身跟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许邵拿出备好的小号手电筒打开环视了一下四周,又向二楼扫了扫,不见人影,楚泽看着低声道“你说沈兰去哪了,今天中午回家,我就一直坐在车里看着,也没见她走啊。” “让你见了也不用有人发短信警告啦。”说着把手电光落在一个古董花瓶上,仔细看着。“我怎么觉得这家的风水怪怪的。不像是活人住的。” ------------ 第四十四章 反击 楚泽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禁不住心里一哆嗦,尽量用点轻松的语气小声道“我以前来过,也是这样啊!你难不成是说贺鼎他们家都是鬼啊。” 许邵轻哼一声“就你那点风水造诣能看出什么?这屋子的设计可不是一般的风水先生能看出来的。” “易行也是看过的。” “屁,再牛逼的人也有缺点,何况她不是很牛逼,瞧那那点本事,不是引魂族的,就是天师派的,哪会易家的风水绝学。”许邵说着腰板也挺直了,说话声也大了些。 楚泽看着自从进来也没听见什么人的声音,看来屋子里确实没人,便向里走去,对贺鼎说“那你说说这个屋子怎么就像是鬼住的了。” 许邵大步往里走去,到了刚才看的那个花瓶前,拿起来端着仔细看了看。楚泽也凑到一旁拿过许邵的手电仔细看着“好像是古董吧。” “废话,谁让你认古董啦。你仔细看看这儿。”说着手指仔细点了点上面的画。楚泽向前进了一步,看了看,发现上面是青花,却不是一般的花鸟景色,好像是人物图,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似乎是一副地狱图,只见上面的线条画出了几个人影,有爬动着的,有挥鞭的,有仰首向天的,似乎是在哭号,其中有一个人影画得最为细致,似乎是一个人正掰开另一人的嘴,把铁钳往里面放。 楚泽看着,皱起眉“这是地狱图?” “准确的说是拔舌地狱图。” “拔舌地狱?” “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都要被打入拔舌地狱,由小鬼掰开他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而且,最痛苦的是,那不是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慢拽下。” “这个我知道,我想说的是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猜这是阵法的第一个。” 说着又拿手电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看见了其他两个花瓶。就在电视的两侧,两人分别走过去,各种拿起一个看着。 楚泽拿起的是左侧的,借着手机光,感觉上面的画面变得更加诡异,这幅画依旧是地狱图,还是有不同的人物背景,主景却是一个小鬼拿着一把大剪刀剪着一个人的手指,那人在在那里哀号着,却被锁住身体不得动弹,看着那个发髻像是一个妇人。 楚泽已经知道这大概就是第二层剪刀地狱了,传说,妇人在阳间的时候,若她的丈夫不幸提前死去,她便守了寡,若有人唆使她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那么这人死后就会被打入剪刀地狱,剪断你的十个手指。 便抬头看向许邵“你那个是什么?” 许邵把东西放回原处,抬头道“第三层,铁树地狱。光是画着就够吓人的,树枝化作利刃从人后背刺入再吊到树上,你说真正的地狱会不会就是这样。” “这还得等几十年才知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些花瓶是干什么的,别说这几个玩意就能改风水?” “这些当然是用来创造地狱的,你可以让那个姓易的给你看看这些瓶子是什么做的,玩意?哼。” 说着,用手电扫了扫楼上:“走,上去看看,这些瓶子一定有十八个。” 易行看着关上的门,心里一阵发慌,赶紧上前,使劲拽了一下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便喊道“喂,你过来看能不能打开?” 却不见应答,扭头一看哪还有陶正天的影子,又喊了两声不见应答,屋子里倒是有莫名其妙的回音,易行一下慌了起来,这间屋子就这么大,不可能有这么明显的回音,一个转身,大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说着一记大手印向门打出,却没有丝毫反应。 忽然间觉得自己耳后一凉,赶忙将头向左侧一偏。就看见一柄短剑从自己耳旁擦过。 脚尖一转,侧过身去,却见那人手腕一翻,瞬间那柄短剑已经逼着易行的颈部。 易行看见沈兰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右手持着那柄剑对着自己,左手垂着一旁,手腕上缠着一串红色玛瑙石的佛珠,似乎是很长,缠了好几圈。 易行看着沈兰在那里笑着,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暗自腹诽,楚泽那家伙真是太水了,怎么连个人看不住。 却听沈兰道“看你这样也没什么本事啊!上面怎么会看中你。” “你这样的不是也行嘛。” 易行说完就感觉脖子的剑向前进了一些,沈兰紧握着剑道“怎么引魂族的贱种也想和我比?不过是一群祭祀用的牲口?” 易行听着,瞳孔猛地一缩,紧盯着沈兰,道“你是易家的?” “对,不过要比你的血统好的多。”说着用剑轻轻挑起易行的下巴“怎么样是和我们合作,还是把你当做祭品祭祀祖宗?” “合作?我们易家什么时候开始和别人合作了。” “易家早就不存在了,我们不过在各寻所需,你去和姓楚的联系不也是指着他们帮你办事?” “我不会去杀人。”易行面无表情地说着,只是瞳孔的颜色深了几分。 “不会杀人?那些都是易家的东西,我们不过是拿出来用用,算是光宗耀祖啦。怎么到底是和我们合作还是去死。” “你不是说我们不过是牲口吗?” “难道不是,连自由都没有,被关起来等着放血,还能做什么” “原来你们也是想要我去祭祀啊。” 沈兰冷哼一声,收了笑容,露出阴狠之色:“既然你不想合作,就去死吧。”说着便一剑刺出,直指易行的喉咙。 就在剑身要没入易行身体的一瞬间,沈兰突然看见易行的身体竟然凭空消失。一股恐惧袭来,不知何时,一直手已经从后面扣住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剑不由自己的脱手而出,插入对面的墙中。 易行侧过脑袋看着沈兰一脸恐惧的盯着自己,邪魅的一笑,瞳孔已经是渗人的血红,易行凑到沈兰耳边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人们把另外一些人关起来,只是因为怕他们出来后自己控制不好。而且很不巧的是我现在很自由。”说着扣着沈兰喉咙的手紧了些,说道“现在说吧!是想和我合作,还是让我拿你去喂地狱里的恶鬼。” 沈兰看着易行,想起那时男人找到自己告诉那段易行召唤地狱使的事情,真的不是玩笑,那种法术居然还存在着。一股寒意渐渐袭来,她似乎听见了来自地狱的锁链正一点点在自己身后拖动着,随时把自己拖入地狱。 楚泽和许邵挨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想说什么。他们确实在整个房子里找到了一共十八个花瓶,每一个上面都是一副地狱图。 “现在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阵法了吗?”过了好一会,楚泽问道。 “七星镇魂” “什么?”楚泽听着一脸惊讶:“你逗我玩呢吧!我是不会数数还是怎么的。” “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许邵瞪了楚泽一眼“是我知道的多还是你知道的多啊。” 楚泽听着也只好闭嘴,等着许邵说完。“这七星镇魂是一种镇魂的法术,若是用的好还能救人,用的不好就会困住那些往生的灵魂。你仔细想想我们找的那些瓶子的位置,一楼和二楼的那些以前恰好是一个立体的北斗七星的图案。这不就是七星镇魂。” “那那些地狱图有什么作用。” “七星镇魂只是个阵法,而那些才是改风水的关键,如果我没猜错,那些个花瓶子肯定参杂了一些邪物,你可以让易行看看,他们易家对这些邪物很了解的。” 楚泽听着还是觉得许邵对易家有很深的怨念,但是也没敢说,只道“那这个风水现在改成了什么?” “当然是极阴之地,不过似乎很难让人察觉出来,要不是我这风水造诣不错,还真是很难发现。这些东西加上七星镇魂,正好形成了一个困局,不过范围很小,但是活人如果长时间居住的话也不是好受的。” 楚泽撇了撇嘴,记起那次张掖池的事情,同样也是个极阴之地,不过这次的阵法似乎简单了点,但是不会又和易家有关系吧!他们家最近出镜太频繁了吧。 正想着却忽然觉得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皱着眉头,觉得有些难受。 许邵看见了楚泽的样子有些担心凑过去问“怎么啦!这风水应该不会对人影响这么大吧!这么快就见效啦。” 楚泽皱着眉,低下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那种心慌的感觉却遇见强烈,冷汗不由滑下。突然一下子起身,看着吓了一跳的许邵道“走,那边出事了。” 许邵风风火火地跟着楚泽进了丽都酒店。看见楚泽连问都不问直接上了电梯,连忙拉住问道“拜托,你玩心灵感应我不反对,可你至少问问是哪间房间吧。” 楚泽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顶,说道“在楼上。” 许邵听着一阵不语,但也只好跟着,万一这家伙闯了别人的房间被报警了,自己也好证明一下他精神有问题吧。 两人站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楚泽看了一眼,就要把门撞开。却被许邵一把拦住。楚泽看了他一眼道“我确定是这间房间。” “我也确定了,这房间有问题啊。” ------------ 第四十五章 尸体 许邵示意楚泽站在自己身后,自己上前在门上仔细摸索了几下:“啧”了一声,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像手表一样的东西。楚泽好奇,过去瞅了一眼,惊道“你出门带什么指南针啊。” “屁,什么指南针,一看就是没见识的东西,你家指南针标着天干地支啊。” 楚泽一听又仔细瞅了瞅,发现那上面确实有几个很多细小的同心圆,只是没有文字标示,不过仔细看看就发现那些线条确实表示着天干地支,五行八卦。 “这是司南?”楚泽问道“你还有这么好的东西?”这么精巧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老子好东西多着呢”说着用袖口擦了擦玻璃面,把那个司南放在了门上。 楚泽赶忙凑过去一看,那个指针在门上疯狂的转动着,忙问许邵“这是什么情况?” 许邵拿下司南,看了看门,掐着下巴思考着,过了一会才道“这种情况只可能是磁场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好像这房间里有很多个空间重叠着。” 楚泽一听便想到了易行穿越空间的本事,心里担心又加重了些,不会是那家伙用法术时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空间错乱了吧。想着就要撞开房门。却又被许邵拦下。 许邵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楚泽,道“你进去有什么用,我说了里面有很多时空重叠着谁知道你这么一进去进到哪里啦” “那怎么办?” “我告诉你,你记清楚啦!阵法无外乎防人和困人两种,这个一看就是想利用时空错位把里面的人困住,那么从外面打破就简单多啦。” 说着拉着楚泽向后退了几步,指着门对楚泽道“喏,用法术打开,让我看看你这几年自学的怎么样。” 陶正天喘着粗气,站在墙的一角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贺鼎,心里各种纠结。自己就是检查一下房间,结果一个回身易行就就不见了。还见贺鼎拿着一把刀就向自己冲过来,都不带让人反应的。 亏得自己格斗学的不错直接就把他的刀卸了,顺便一拳把贺鼎打到在地,但是之后就出现了最为诡异的事情,贺鼎就像没事人一样的站了以来,直接向自己攻了过来。 之后两人就在这个小屋子进行了差不多开二十分钟得肉搏,陶正天本来还是站着上风,但是情况越来越不妙,无论他如何对贺鼎进行攻击,但是无论多狠的招式打在他身上,他都以像是没事人一样站起来,继续打斗,陶正天只能无限感激自己把他的那把刀扔在了床下面,要不自己早就成了碎片了。‘ 看着一点点走进的贺鼎,陶正天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拳头,打算继续战下去,至少多挺一会是一会,说不定就会有人来救自己,至少不能死的太难看,要不死了都要被楚泽笑话,还有楚溪的傻丫头,以后谁没事就陪她逛街啊。 想到这,陶正天忽然有些悲凉,之后咬了咬牙又是一拳直接打向贺鼎的面门,贺鼎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就在陶正天打算趁机再来一击的时候,只见一柄桃木剑凭空出现,从贺鼎的后心贯穿。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贺鼎的身后,手持桃木剑,看见陶正天惊愕地表情,轻轻一笑道“小子,体力不错啊。” 陶正天看着眼前的人的笑,竟有些恍惚。“原来男人也可以笑得这么美。”想着,却一头栽在了地上。 男人推了推眼镜,蹲下身看着倒下的贺鼎,手指在他的伤口上一撩,拿起看看,手指的血很少,有些发黑。“果然啊”男人轻语道。 “啪 啪 ”两声,两枚铜钱落在了地上,许邵看了看,冲楚泽比了个大拇指,一个侧踢踹开了门。刚冲进去,却愣住了。 楚泽在后面进来看着许邵站在那里不动,有些奇怪,屋子里还有股血腥的味道,便绕过许邵向里面巴望了一眼。 一个女人**着身子仰面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单已经被染成血红,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是一道道的伤痕,出了脸部,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每一寸都被用利器刻出划开,就在女人的身体是汇出了一整幅巨大的符咒。 血从伤口上流出,渗进床里,楚泽站在那里,感觉似乎听见了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每一下都让人窒息,每一下都让人爆发原始的愤怒。手指轻轻地颤抖着。 许邵拍了拍楚泽的肩膀:“过去看看。” 楚泽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肺里全是血的腥臭。跟着许邵走了过去,总算看清了女人的样貌。 她的容貌倒是没有毁掉,只是苍白的瘆人。正仰着头,嘴巴微张着,眼睛睁得老大,无神地盯着两人。“这是贺鼎那个新情人。”许邵道。 说着凑过去看了看那些伤口,又看了看女人的脖子那里,有一道很深的青紫色於痕。“也许是勒死的吧!这些伤应该是死后弄上去的。” “死后不会有这么多的血。”楚泽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床单,湿漉漉的,一滴血粘在手上显得分外刺眼。 “你不会是说这是生前弄得吧。”许邵问道,声音有些喑哑。 楚泽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起一件女式外套,应该是那个女人的,向前走了几步,给女人盖在了身上。 然后拿出手机,给易行打过去,还是没有声音,还是不在服务区吗。 易行右手掐着沈兰的咽喉,左手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掐了掐,笑道“你比我上回见你的时候瘦多了嘛。” 说着笑得更深了,手指轻轻地从沈兰的手臂上一点点地上向下滑,感觉到沈兰身子颤抖着,便道“别怕啊!我又没说现在杀了你。” 说着手指从那串佛珠上掠过,道“看来典祀族的人还是这么没见识。”说完一把抓住沈兰的手掌,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上面的掌纹。“看来这个人的身体你并不满意啊!怎么你以前身材不错吧。” 沈兰一听,身子猛地一震,哆哆嗦嗦地道“你是……判官……” 易行松开沈兰的手,看着她道“现在老实交代,我就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要不我只能族规处置了。”说着手下一紧,沈兰嘴里发出呜咽的**。 楚泽打着易行的电话,一直没有声音连提示音都没有,正当要挂断的时候,却听见“嘟”的一声,紧接着那面接了电话,楚泽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听易行扯着嗓门喊道“我马上就道。”之后就挂了电话。 正当楚泽愣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门口那传来的声音。“我去,你们就不会关个门。”楚泽侧头一看,就见易行扶着陶正天走进来,顺便一脚把门踹上了。 楚泽赶忙过去,一把扶起陶正天看了看。“他是怎么啦。” “昏了,没事。” 说着易行就走了进去,揉了揉鼻子,想着还真是够血腥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抑制住恶心的感觉,走过去看了一眼,又见了一眼站在对面的许邵道“现在我们把这个处理一下吧。” “啥,你要干嘛”许邵看着易行,一脸的防备。 “你难道想让警察来吗?我可以告诉你杀人的两个都死了,这就是个无头案,这个人的魂魄在我这,我们可以给她超生。” 楚泽把陶正天做了简单的检查,身上就是一些瘀伤,没什么致命的伤口,心跳也很正常,便把他弄到沙发上坐着。 听见易行他们的说话,走过来道“那她的家人呢。” 易行瞅了他一眼道“这样子让她的家人伤心吗?而且她没有家人。这次做的很干净。”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楚泽“帮不帮我。” 楚泽看着易行的眼神,走到了她身边“怎么做?”说着看了一眼许邵。许邵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 易行轻轻一笑,透着股邪气。看着楚泽道“还记的那个极阴之地吗?我似乎会做了。”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纸递向许邵:“叔叔,帮个忙呗。” 许邵狐疑地看了眼易行,迟疑了一下,还是倾身上前伸手过去,拿过了那张纸,忽然觉得有什么香味,不自觉地拿起来闻了闻,只听见似乎有谁拍了拍手,然后便觉得脑子一晕,身子向后倒去,昏过去前,许邵似乎看见了楚泽接住了自己,脑子晃过一句话:“有了媳妇卖了爹啊。” 楚泽将许邵拖到了另一个沙发上,把沙发上的的一个大纸袋拿了下来,给许邵找了一个还舒服点的姿势。 易行看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动手啊。” “你刚才笑得太变态了”说完楚泽直起身“看来你信不过老头啊。” “我们家的法术才不会给别人看。” “那我?” “勉强算是个帮手。” 说罢走到床边,看着那人,长叹一口气,伸手轻轻合上了她的眼睛。“都结束了,散了吧。” 之后看向楚泽:“过来帮个忙。” “怎么做。” “把你哪的那个纸袋里东西拿出来。” ------------ 第四十六章 信任 楚泽把那个袋子放在了茶几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有七跟手腕粗的,五厘米长短的白色蜡烛,一沓黄色的符纸,和一盒朱砂。 “你要哪个?” 易行看了看桌上的东西,走了过去,想着他们准备的倒是够齐全。拿起一个蜡烛,仔细闻了闻:“还真是这个味”。便把它递给楚泽:“在床上摆一个七星镇魂。” 楚泽听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那她?” “立在她的身上就行。” 说着转过身,拿起那盒朱砂,看着,想着不知道这回用自己的血行不行。 楚泽想了想,把那几个蜡烛装进了袋子里,到了床边。双手合十,念了句经文。 “她的魂魄不在,念什么念。”易行将手指咬破滴了几滴血到朱砂里,很快就融为一体,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那个朱砂又艳丽了些。 楚泽放下手道“我已经觉得我今天神经很大条了。” “你是在说我冷血。”易行说道。 楚泽站在那里也不说话,拿出一根蜡烛,看了看。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易行说着,用手指沾了些朱砂,又抽出了一张符纸“你要知道现在你所看到的都是我们创造的,我和你以前找的都不一样,至少接受的世界观就不一样。” 楚泽看着蜡烛,笑道“我家也不是太正常。”之后拿着蜡烛,看着床,想着怎么摆放。 易行嘴角轻轻挑起,低头在纸上写下符咒。 楚泽小心的摆放着蜡烛,在女人的颈部左侧远些的地方立下了象征“天枢”的蜡烛:“天璇”那根立在了女人的颈部,刚刚压住了那伤痕。 奇怪的是蜡烛落在身体上就像是磁铁一般,稳稳地立住,楚泽想着这多半又是什么宝贝了。剩下的几根都在女人右侧立上,立好“摇光”的时候,刚好到了床尾。 楚泽舒了一口气,抬头一看,易行正拿着符咒,站在桌旁看着自己,便道“还要做什么?” 易行摇摇头,挥手示意楚泽向后退。 楚泽点点头,站到了墙角。 易行看了看床,七星阵摆的还不错,位置距离都把握的不错。看着女人,按了按自己裤兜里东西,心里念叨“反正你这身皮相已经弄成这样了,我就直接毁了,回去我找老和尚超度了你,保证你安享来生。” 想完,便拿着符咒,走了过去。 一共五张符咒,易行分别放在了女人的眉心,两手两脚上,放完之后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便走到了楚泽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拍了拍旁边的地面“坐吧!要等好一会。” 楚泽看了看,笑着坐下“怎么很累。” “还好。”说着身子靠在墙上,看着楚泽“你怎么不问我在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等吗。”说着用手整理了一下易行的刘海“你去干嘛了,都找不到你。” 易行看着楚泽,忽然忘了周围倒霉的环境道,笑道“那要问你,沈兰跑这来了你也不告诉一声。” 楚泽眼睛一咪“她跑这来了,我把她跟丢了,到底怎么回事?” 易行双手一摊,无奈的道“事实证明,我们确实应该万分小心沈兰,贺鼎什么的都是小东西。” “看来你知道了不少啊。” “当然。”说着想了想,寻思着从哪开始说呢。便道“首先我还是纠正一下我说的话吧。那个人应该不能称之为沈兰了。沈兰不久之前就死了,那次你在西餐厅看到的应该是最后一面。现在这个应该易云惠,差不多是我曾爷爷辈的。” 楚泽看着易行,仔细想了想“你是说借尸还魂。” “对啊!易云惠死的过世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十七八岁左右,所以现在看着还是比较二的。” “那她应该死了很久了吧!怎么没投胎,一直在人间?” “不,一直在地狱受刑,要不我怎么让她老实交代啊。”说完止住了正要说话的楚泽“先别问,趁我记性还行,让我说完。” 楚泽点点头,不在说话。易行将头靠在墙上道“易云惠本来是在地狱受罚的,不久之前她的魂魄被从地狱里召上来,那个召唤她的人被她叫做先生,当然她没见过这位先生,一直以来和她联系的是先生的一位属下叫做方先生。 那位先生要求易云惠帮他做事,完成易家的那种法术,条件是让易云惠摆脱地府的管制,以另一种身份,长生者,继续活下去。” 说完看向楚泽,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笑,道“那位先生给她见过真正的长生者,于是她就同意了,其实我们也见过一位。” “那个黑色运动服吧。”楚泽道:“那家伙驻颜有方,我一直很奇怪。” 易行点了点头。又接着说“其实贺鼎那家伙办事不利早就见阎王了,我们以后见到的那个贺鼎是一个被易云惠控制的尸体而已。被控制杀人,做事。这种手法是典祀族以前控制祭祀的俘虏用的,没想到还能控制尸体,这种记载我还真没见过。” 见楚泽皱着眉看着自己,便道“放心,我对那总东西没兴趣的。” “我也不想和赶尸的睡一块。” “易云惠告诉我,那个先生给他看过他们找的那分西汉时的古本,上面记载了他们要使用的方法。但是易云惠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上面的东西和她所知道的有些手法上的区别。她就把这事告诉了先生,那位先生便说可以按照她的方法做因为很久以前他们按着古书的方法做了两次不过都失败了。有一次似乎就是我们见到林诺父母被杀的那次吧。” 说着看着楚溪调皮地笑了一下“我猜的啦。但是易云惠告诉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她去找方先生的一次,她正好见到有人刚刚送过去的一个白瓷瓶子,她还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似乎他们在外面结的咒很相似,却又不大一样。” “你是说他么至少成功了一次。” “这是一点,重要的一点是那个很像却又不是的咒印,能和她用的很像,却又不是完全一样的,只有别的旁支的人,也许还差了几个辈分。” “你是说也许有很多易家人在帮他做事。” “也可能是鬼。” “怎么可能,不用投胎啊。” “有罪之人,总是要受罚的。”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床“要知道,这些都是我们创造的、” “你呢?”楚泽轻声问道“也会吗?” “我祖宗的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易行看似随意的答道,心里却一阵苦笑,我要接受的比那个更可怕吧。 “现在可以大致知道了贺鼎寻找至阴之人的方法,也许就是那帮人失败之后自己琢磨出来的,而这次易云惠没这么做,直接找了一个没什么亲友的,控制住。按照她们族传下的方法,做了七天,每晚八点多其一个魂魄。最后用着方式完成最后的步骤,收其魂魄,制造强的怨念。这上面的咒语个瓶子上的其实很像的,应该是她们族传的。” “她们族的方法?” “对,我只能说她所知道和我所知道也有出入,似乎每个支脉关于那个法术都有自己的方法,那个林诺用的方法也不大一样,不是吗?” “林诺难道?” “他的来路本来就不正,不过还好我们至少可以问问林涵的魂魄。还有那个张掖池似乎和这事没什么关系,至少她们找到处理尸体的地方,而这个法术,可以顶替张掖池的作用,所以专业就是比业余的好点。”说着易行便起了身,楚泽跟着站起来说道“你是在说你们易家的专业素质。” “答对了。你看这间房间还用道术隔音了呢?多专业。” 楚泽还想说什么?却忽然觉得身子一软,眼前有些模糊,刚觉出不对,却没了神智,一下栽在了易行的身上。 易行赶忙扶住,看着床的那头喊“你他娘的不会温柔点啊。” “这已经很温柔了吧!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那里想起,一个人影渐渐出现,莫默还是穿着那个哆啦a梦的衣服,走到易行这,扶住楚泽,小心的让他靠着墙坐好。 易行蹲下看了看,确实只是睡着了。 “我的手法你要信得过。” 易行起身瞪了他一眼,道“怎么样?” “张掖池那里我见过了,如你所料。” “果然啊。” “你说的那个男人有没有再见过?” “没,他打破我在的那个空间,把昏过去的陶正天丢给我,然后就跑了,把我丢在那,还有许邵的那个老头子,直接把结界毁了,搞得我差点回不到这和空间。” “反正你很擅长空间转移的。”,莫默看着那些蜡烛说道“怎么成了七星镇魂?” ”先把她身上残留的怨气镇住。“ “但是蜡烛不够了吧。” ”人的身上本就有三盏烛火。正好守住主位。“ ”原来这样啊!那现在动手?“ ”恩“ 莫默点头,掏出一个打火机,走过去把每根蜡烛点燃。 一点点幽香渐渐飘满了整间房间。 莫默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就是伊人泪?” “对。女人的眼泪。” “是女人的血吧。尸油加香料,只有你们家的能整出这么多。” “这回真不是我家弄得,是易云惠搞得,估计是那个先生给的、”说着走到床尾,与那个女人站在了一条线上。 莫默走到了易行的身后,道“我帮你护法”。 易行双手结印,瞳孔渐渐发红,七跟蜡烛,渐渐浮起,冗长的咒语从易行口中说出。 屋里的灯忽然灭掉,只有那七跟蜡烛,发着光芒。 五道符咒猛地起来,悬于空中。易行手上变换着姿势,只见,七跟蜡烛,不停地换着方位,女人头顶,两肩,忽然有两点光芒升起,和烛光混于一处。 当易行双手合十,十指交叉之时,点点光芒,已然形成了一个八卦图案,五个符咒落回原位。 “冥府之门,开!”易行大喝道。 莫默看了眼手表“正是凌晨三点。”想着,看了这几个支脉连规定的时间都不一样啊。 ------------ 第四十七章 梦中 厚重的窗帘被猛地拉开,那些被阻隔在外的阳光,猛地射进屋中,晃得有些刺眼。床上的血已经干涸,却反而让人不忍侧目。那种颜色像极了破败了的花朵,一种生命残喘后的凋零。 两个小沙发上分别坐着两个人,似乎睡得都挺沉,年轻些的那个时不时还说两句梦话,在那里低喃着意中人的名字。 对面的墙角那里还有一个,靠着墙睡着,很安静,只是眉头紧锁,易行蹲在一旁,轻轻抚过楚泽的眉心,叹了口气,想着怎么才能抚平,自己睡觉的时候都没有这样,也许是因为他心中牵挂的比较多吧。 房间门被人打开了,莫默拎着两个超大的袋子进来,走了过来,把东西扔在了一边。 “东西都买到了?”易行问。 “是啊!一模一样的床单被褥,累死了。” “酒店前台那里处理了?” “当然,记录里昨晚入住的是你和楚泽的名字,不过,貌似昨晚有一个值夜班的前台好像晕倒了,似乎还有救护车过来。” “既然有人向帮我们,我们就让他帮。” “你是指昨晚你说的那个眼镜男?” “差不多。那个前台估计是易云惠控制的,怪不得我昨晚监视他们的时候就中了幻术,估计是那个人报信了。” “所以你还是不够小心,不过那家伙挺厉害啊!我用的可是缩地成寸,他还是在我眼皮底下跑了。连正脸都没见清楚。” “该见的早晚会再见,今天有没有关于张掖池的新闻?” “会有什么新闻?难道还有人放火烧那不成,有时候毁掉一个阵法只要找对地方就行的。” “你说的对,只要找到阵法就行。”易行低声地说着,想着什么。 “话说昨晚怎么会那么急着要我去那里?” “因为易云惠说自己灵魂回到阳世时是借助一个巨大的法阵,我便想到了那。” “确实,够大,要是我才不会舍得毁掉,那个大,能唤回多少亡灵啊。不过你家祖宗更狠,建了一个更大的镇住。” “有很么用,还不是被人发现原来的阵法,还用了,不过幸好他们只打开了一点。” ”一点就能找到易家的魂魄,还真是可怕,冥府也不管管。“ “冥府对一些旁支的魂魄没兴趣。帮我把他们俩弄下去吧。”说着蹲下身去扶楚泽:“还有记得把这打扫会原样。” “好好好,你就会让我收拾烂摊子。程浩那家伙你怎么不使使唤。” 易行眼神一凌,看着莫默“你知道我信不过。”、莫默过去扶起许邵“你们至少认识快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对他来说算什么。”说完扶着楚泽向门外走去。 楚泽张开眼的时候,看见的首先是刺眼的光。赶忙用手遮住眼睛,缓了缓,才发现自己是在自己的车上,正坐在副驾驶上,一旁是开车的是易行。便道“怎么在这?” 易行听见楚泽的声音,瞥了一眼道“哟,醒了。我正想着把你往哪送呢。” 楚泽扭头看向后面,许邵和陶正天正头靠头地坐在后面,许邵还时不时地打两个呼噜。“我怎么睡着了?都解决了?”楚泽问。 “解决了,我弄晕许邵时那个下了药的纸,忘了处理了,应该是味道散到空气中,然后你吸入就昏过去了,那玩意对我没事,倒是你昏过去吓死个人啦。” 楚泽听着想了一下,怎么昏过去的还真是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一觉睡得还真不错。“那个屋子处理了吗?” “放心放心,我办事绝对没问题的,从屋子的被褥到酒店记录我都处理好了,绝对没有半点问题,就算有问题,回去一张符纸也能搞定。” “你又瞎用道术了?” “我可是办正事。” “但是那些不应该对普通人用。” 易行听出楚泽的不满,瞥了一眼“你知道吗?创造这些东西的也是普通人,他们创造道术就想现在的人创造车子一样。” “但是那些有危险。” “开车还会有车祸呢。我觉得只要有需要我们就样该去用。而且只要我不害人就行。” 楚泽刚想说些自小听到那些大道理,又想了想,估计这人三观真是和自己有很多区别,便不再说,只是无奈一笑,想着,感情果然玄妙啊。 “陶正天是怎么回事?” “昏过去了被,他发生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我们被搞到了不同的空间,具体的等他醒了再问。” “那你怎么找到他的。” “还不是那个神经病。” “神经病?”楚泽想着这是骂谁呢?便记起易行的手机备注了。“你说那个发短信的?你见到了?” “一个斯文装逼男。把人丢给我,之后就来了一句‘你可以从这打开酒店以外的空间,你就能出去了。’大爷的,我用他教。” “那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哪知道,他直接就跑路了,我拖着陶正天追不上,就在他身上留下了咒印,让莫默追,结果他也跟丢了。说着脚下狠狠踩了一下油门。 楚泽身子晃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道“我记得你不会开车吧?” “不,只是没有驾照而已。”易行无所谓地说道。 楚泽抽了抽嘴角,想着自己保险的保额是多少。 “莫默也来了?” “是,他逃命的本事好的很。不过居然没追上。”说完看向楚泽:“你昨天怎么来了?不是已经分工了吗?易云惠说他把你甩掉了。” 楚泽低头摸了摸鼻子道“我说是心灵感应你信不?” “哈?” “那晚我忽然觉得很难受,总觉得你出事了,便赶了过去,我还靠着那种感觉直接找到了你在的房间。” 易行听着,手指不由颤了颤。楚泽笑道“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易行缓了缓呼吸,道“对我来说,没什么事不可思议的。”脑子里回响着那是自己出来后,心里那种强烈的感应,楚泽就在那个的房间,正找着自己,给他打电话。又记起那是在c市时,对楚泽下**居然失败的经历,不寒而栗,难道真的有人可以强大到如此地步吗?怎么肯能,也许只是个巧合,楚泽和易家怎么会有关系。 楚泽不知道易行在想什么?只是被易行的话惊了一下,似乎还着点小感动,轻轻一笑。 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道“我们去哪?” “先送那个老头回去。” 楚泽看了看方向,正是去别墅区的方向。“话说,那个易云惠你怎么处理啦。” “回去呆着呗。”总好过家法处置吧。 到了贺鼎家的时候,两个人一人扶着一个把两人扶了上去。楚泽上去把许邵弄回了卧室,易行把陶正天扶到了客房。又看了看他的瞳孔,没什么事,估计晚上之前应该能醒,就是不知道他这个旷工怎么处理。 两人下了楼,把门关上,楚泽看着大门,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老头子醒了会不会弄死我。” “不会的,那个药,有些致幻作用,他会把昨晚的一切当做梦的。到时候你给陶正天发个短信串一下口供就行。” “不会有后遗症吧!我怎么没事、?” “你的计量小,没事,后遗症当然不会有,我没事还拿他当安眠药呢。” 说完把车钥匙撇给楚泽“走,开车去我家。” “做什么啊?” “你接着查那些东西,我睡觉。” 到了易行家之后,易行脱了鞋,就回了卧室,对楚泽说道“好好干活,就算天塌了也别叫我。” 楚泽无奈地应了声,乖乖进了书房,本来还想做点吃的,不过看来易行是没兴趣,自己现在满鼻子全是血腥味,完全没胃口,还是先去查吧 ,事情越闹越大,早点解决的好,那面的人知道失败,也该对我们这些人下手了。 易行进了卧室,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双眼,想着“今天老和尚该联系自己了吧。”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别的原因,眼皮沉得很,很快易行就睡着了。 最开始睡得很沉,无意识地睡着,渐渐地脑海里出现的一座寺庙。匾额上写着“普济寺” 易行叹了口气,果然会找上来的,这回又睡不好了。 易行走进寺庙,里面和那时见的一样,静悄悄的,只是远处站着一个老僧,易行快步走过去,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正是那天解签的人,易行向他拜了拜。 那个老僧笑道。“他在后面等你,随我来吧。” 易行点头,恭敬地站在老僧的身后,跟着他向寺庙的**走去。 **的正中是一颗参天的巨树,枝干不停地向上生长着,枝桠密集的让人眼花。易行使劲抬着脖子,看不见树顶。 不知何时,身前的老僧已经不见,树下渐渐出现一个身影,缓缓向易行走来,那人穿着一身袈裟,脸上带着和蔼的笑,皱眉扯了起来,却不让人厌恶,也不觉的他老,反倒让易行觉得那是生命的力量。 易行双手向那个深深一拜“方丈。” 老人笑得更深,眼神里还有些宠爱“你现在倒是懂了些规矩。” 易行笑了笑,揉揉头,道“这不是被打怕了吗。” “那我便不打你了。” 说着走到易行的眼前:“汇集灵力,让我看看你的瞳孔。” 易行看着这个老人,心里忽然有些悲凉,现在自己倒是希望可以挨顿打,心里想着,却也不敢表露,只是依言,一点点汇集着灵力,瞳孔渐渐成了血红色。 老人仔细看了一会,欣慰的笑道“你的灵力提升了不少,再过些时日你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判官。” ------------ 第四十八章 楚家往事 易行听罢,有些自嘲地笑笑“就算是判官又能怎样,最后不过还是一样的命运,引魂族的谁也逃不过。” “这是力量的象征,没有力量,你怎么找到方法,要记住,自己要的路,要走下去、” “有时候连我都觉得自己执念太深,你们佛家不是很讨厌这些吗?” “记住,佛没有叫人放弃自己,而且,有些事总要了结,没有你也会有人去结束一切, 只不过你似乎就是上天选中的人。” “我这本事?” “你的眼睛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出现了,而且你爷爷不是留给了你易家其他几个支脉的道术记载了吗?” “我有练,所有的法术都学着。”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易行的头“也许这些都应该与你无关。你动摇了吗?” “本来有,不过昨晚受了点刺激。” “出什么事了?” “我遇到了一个典祀族的人,不,是魂魄,一直在地狱受刑,生前应该是典祀族预备的族长或者祭司传人吧。” “她在阳世?” “是啊!被人用法术召唤了上来,那人允诺她给她长生的方法,让她帮忙复制一个易家曾经的一个邪术。” 说完易行看着老人略加思索的样子,道“怎么样,我这话里信息量够大吧。那个法术我确定过了,利用了一次易家以前的阵法,不过易家以前有人封印了,但是他们却打开了封印,不过似乎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大概毁了吧。” “你觉得和那年的事情有关?” “那个法阵用的好召唤几十个魂魄没什么问题,就算是十八层地狱的。” “程浩呢?” “他在帮我查那个长生的人。” “恩,他最近过的如何?” “想着老情人呗,不过他从地狱搞了个妖魂当他的伙计,也不怕地府的人砸了他的店。” “妖魂还闹不出大事。” 易行看着老人有些担忧的眼神,心下知道他是怕自己拗不过过去,动用那种阵法,召唤自己族人的亡魂。便道“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人用那种法术,我只是想过正常日子。” 老人点头一笑:“那那个魂魄你怎么处理?” “当然送回地狱了。” “所以你受刺激了。” “对啊!她真的不想回去,那样的日子谁也受不了,更何况不知有多少岁月。” “第一狱以人间3750年为一日,30日为一月,12月为一年,罪鬼须于此狱服刑一万年。”说完老人合起手掌,念了句佛号。 “真的会那么久嘛?” “地狱之事,谁也不知道,就像易家的事情就不在地狱的传说里一样,这人间所说的神话,总归和事实有些不同,我们也没法知晓,但是程浩说不定知道些。” “那我死前一定先去问问他。” 老人笑着摇摇头,拿出一沓纸递给易行“那个魂魄我超度了,这是她说的,你回去看看吧!也说很多了,一会会有人找你的。” 易行接过纸:“我可不可以让那个解签的高僧,帮着超度一个魂魄啊!那人死的挺惨的。” “有何不可。找他便是。” 易行点点头,道“那我走了,你记得保重。” “总不会再差。你倒是注意些,顺便看好程浩。” “当然。”看好他,决不能再进自己的书房。这是易行脑子里最后的话。 当易行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窗外夕阳的光,她起身,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没睡醒的感觉,果然这种见面很影响睡眠啊。伸手在床边摸了摸,抓到了一沓纸,拿起来看看,是一沓笔记纸,看着应该是老式笔记本上的,上面还是钢笔字,墨蓝色的墨水,字迹很是漂亮。 易行拿了随便看了几眼,好像是关于林涵的自述。便伸了个懒腰,下了床,出了卧室。看见对面的书房,微微开着一条缝,便捏脚走过去,趴着门,把门缝开得打了些,看见楚泽还在那里看着书,地上是那个箱子,几本笔记被整整齐齐地落在桌上。 易行轻轻敲了敲门,看着楚泽抬头看向自己,便打开门进去,走到书桌旁,看着楚泽笑道“您这是找到什么了,看的怎么认真?说来让小的开开眼。” 楚泽把手上的笔记合上,道“首先要批评你,那晚你看笔记看的不是很全面啊!这里可不止是考古记录。” “那还有什么?我那天就是随便翻翻,上面全是字看着就头疼。” 楚泽在面前的四本笔记上点了点,道“这几本是我爸的日记本。” “日记?”易行拿起一本,看了看厚度,差不多两厘米多,不禁咋舌“这一本够写两年了吧。那这些不就是差不多十多年了。” “对,这些是从他和我妈结婚时来写的,恩……在准确点是从我出生开始的,反正两件事就差三月。” “这些留着干嘛?”说着易行就要拿起一本。却被楚泽拦住。楚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上面有点情话什么的。”说着支吾了几声,不知道怎么说。 易行看着楚泽的样子,笑道“那我不看,反正我对别人隐私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总要把你发现的事告诉我吧!别说你爸留下这些给你,是教导你怎么写情话。” “当然有些重要的东西,去客厅说,你总不想老是站着把!”说着起身,把手上的笔记落在了那一摞上,拍了拍。 易行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接过楚泽递过的水“你倒是把我家弄得一清二楚了。” “不好吗?”笑道,坐在一旁。“现在我给你讲故事吧。故事的起因是一滴血。” 说着,楚泽搂过易行“我爸的日记前面就是生活琐事,大概到楚溪出生的时候,才开始切入正题。” “关于楚溪的出生?” “对,我妈怀楚溪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当然那次应该是很简单的意外,最后影响了胎儿的健康,所以那个孩子是不可能出生的,但是这个孩子出生。你猜为什么?” “因为一滴血?”易行试探的说出:“你说起因是一滴血。” “对,似乎是一滴很有用的血,但是我爸当时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继续做下去。那天我爸把我妈送到医院,想把那个成型的孩子取出来,但是手术进行到一半时,主刀的医生出来了,对他说,‘这个孩子没有死的彻底,她的魂魄还在阳世,上有回魂的希望,我有可以有让孩子活着的方法,楚天师有么有兴趣?’” “她知道你爸的身份?” “是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后来我父亲答应了,因为我妈同意了,没有哪个母亲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的” “成功了?” “当然。我爸第二天带我妈去了一个那人指定的地方,在一个很普通的住宅区。施法的却是另一个人,我爸一直守在我妈的身边,看见了整个法术的过程。他的日记里写道那天他真正见到了神祗的力量。” “可是这和血有什么关系?” “你会莫名奇妙地帮一个人救一个本应死掉的人吗?那可是逆天啊。” “不会,你是说他们有所图。” “对,图的是一种很特别的血。也许就是在做手术的时候他们发现了。” “楚溪的?” “不是,是我父亲,当然我父亲最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只是对那个人心怀感恩,问那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人是说有一天会找他的。” “那个人叫什么?” “我爸的日记里从未写道,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说完叹了口气“之后一切都还很好,那时许邵还帮着找很多人厉害的同行,但是那种法术真的是神迹吧!他没有找到任何那个道术的消息。但是孩子出生时,大家都放心了,因为那个孩子健康的很,看不出一点异样,一切正常地发展着,只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再出现。” “直到楚溪的身体发生问题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小说都是这么写的。”易行抬着头看着楚泽等着他的下文。 “楚溪五岁的时候,身体开始出现了很多问题,罡气太弱,总是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而且身体很容易被伤害,有两次我们家都没有人的时候,她甚至被附了身,我爸开始找当时的几个有名的术数师算命,却看不出眉目,这时,那个人时隔五年再次出现了,说出了他的需要。现在故事正是上演。” 说着搂着易行的手紧了紧:“那个人说,可以救楚溪,前提是参加一次考古活动,当然是非法的。” “盗墓?” “没错,不过破坏性不算太强,我爸他只是从那个墓里带出了一些竹简,那张我给你的照片应该就是那次活动的,因为非法或者别的原因,只留下了一张。那些竹简我爸推测是西汉时期的。” “西汉?”易行想到那个易云惠说道的古书?“上面是记载改命的?”易行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记载的是一种可以起死回生的法术,哪怕这个人已经投胎几轮,他们依旧可以复生,回到他们想要的那一世。” “果然是一批人吗?” “十有**。” “你父亲答应了?” “见到那种方法全部的人,谁也没有勇气接受,我爸写道‘那是下地狱的罪过啊。’不过他最后同意了,因为我母亲出事了,我不知道那次车祸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爸,愿意帮他们,因为他想让我母亲复活。直到这时他终于知道了血的事情。” ------------ 第四十九章 分道扬镳 “你知不知道那个阵法里会用到什么血?”楚泽看着易行问道。 易行想了想,才道“如果你问是我了解的那个关于起死回生的法术的话,倒是并不要求血液祭祀,但是我们这些支脉知道的似乎不一样,最关键的是我们知道的方法,并没人用过,说不定根本不会成功,至于你爸找的那个方法,年代古老,说不定是最准确的。怎么他们要用你爸的血做祭祀?” “不,那个说只要一滴就够,最后的时刻使用,再此之前需要我爸帮他们完成整个步骤。” “收集魂魄?”易行说道,却被楚泽摇头否定,很是疑惑“怎么还有别的东西?” 楚泽很认真地看着易行说道“是寻找易家后人。” “易家后人?难道那个时候就开始找了?找不到所以就找回魂魄?” “应该是,毕竟找这么一个已经消失的家族实在很难,之后便有了我爸努力查找易家资料的事情,许邵也参加了,这些笔记有很多一部分都是对易家氏族体系,法术传承方面的记载,每一个支脉都有。” “怎么可能,那些东西怎么会那么容易得到?”易行狐疑地说道,因为对于易家的事情,作为嫡系传人的自己,也是从祖辈那里知道的一些,外人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只要有机缘就会得到。“ “机缘?什么机缘?” “那个人给我爸指了一条明路,那就是‘从你自己身上开始找。’”说完楚泽伸手握住易行的手,有点凉:“现在你知道那些宋朝民间故事的由来了吗?你之前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易行听着,心里有了猜测,但是却有些不能接受,良久才问出“你是那支叛逃族人的后裔?” “对。”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听到易行的话,楚泽稍稍迟疑了一下“这些都是日记上写的啊。” “那你真是神人,区区几个小时就把这些日记都看了,而且很快接受了里面的事实,毫无震惊之色。”说着易行甩开楚泽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起身,走道楚泽面前,道“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关于那些你出生的日记里记着什么?你爸不至于把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费尽心思地留下来吧。” 易行紧紧盯着楚泽的双眼,对面的人一脸镇定自若,笑得云淡风轻,有那么一瞬间易行竟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不禁自嘲一笑,自己从来不了解这个人,从来都是一厢情愿,他什么承诺都没给过自己。 “我从小就知道”楚泽看着易行,笑着说道,就像平时说话那样,似乎还含着笑意“你知道的,易家长子继承衣钵,当然这事只有我和我爸知道,如果不是那次手术时他们发现了,没人会知道我们是易家的传人。”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我们本就该在一起,当你说相信心有灵犀的时候,你就应该已经相信了吧!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那本日记关于我出生的记载上写着,我们的一切由由天注定了。” “注定我们的不是天,我们相信的那个天一直都在逆天。” “但是我们必须信服,这个家族的人没人能逃得过的,就连我的祖先逃离易家,不过也是先辈门设计好的,这样的力量难道不是神祗?” “我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天命,一切我可以改变,无论是老天还是这易家祖先。”易行冷笑着说道。“你不也是想逆天吗?救楚溪,还是救你自己,嫡长子,你的结果不会比我好的。” “所以我们才合作不是吗?” “不是合作,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因为我的大多数的事情你都知道,可是你没告诉过你做了什么?至少你没说过,你身上的油菜花香是从哪里来的。” 易行看着楚泽眼神里一丝微妙的变换,知道自己是猜中了,便道“从我这得不出什么便去找程浩了?他确实可以帮你,不过他居然愿意真是出乎意料。” 楚泽刚想说话,易行便抬手止住,弯腰拿起自己刚刚放在沙发上的那沓纸:“我累了,你自便、”说着便拿着东西离开了客厅。 楚泽没有追过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水杯,不知思索着什么?很久以后,外面的阳光渐渐暗了,屋子里快要看不清东西了,楚泽拿起来拿杯水,喝了一口,有些发涩,放下水杯起身离开,在关上房门的时候,楚泽向屋里最后看了一眼,想着,其实这一代都是不认命的人。 楚泽下了楼,楼门口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人站在那里,看着他笑着。楚泽走过去:“你来的可真是准时。” “我向来可以准确把握时间。”说着转身“走吧!我的那些资料不方便在这说的。”楚溪点头,带着程浩上了自己的车。“你想去哪里谈?” “我的店里,那里最安全。”说完看着楚泽道“她书房里的东西你见到了吗?” “没有。” “没有?”程浩看着楚泽突然笑得有些深意“你喜欢她?” “喜欢。” “呵,这我还真是料错了,我还以为你只是想要她的帮助。但是,既然喜欢为什么还要和我合作。” “男人该做男人该做的事。” “你们认识多久,你就敢为了她拼命” “她所找的方法就是我要的,也算是为自己拼命。” “我一直很奇怪,你们到底是在找什么?易家有什么值得那么惧怕的东西。” “这可是易家最大的秘密。” “我知道,所以到现在我都是好奇着,什么都不知道。” “易家所有的力量都来源于契约,和地狱的契约,支脉族长死后都是要下地狱受刑的,地狱你比我了解吧!你是常客。不过引魂族的代价似乎更高些,因为他们好像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契约,所以我猜易行她对易家和天师的讨厌比我深的多。” 楚泽等着红灯,似乎无所谓地说着,这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口气像是易行。 程浩看着楚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易行和我认识二十年,从来没说过。” “你根本就不信任她,她也不信任你,所以她才不会告诉你。” “那我们就互相信任了?” “因为我们又互相信任的契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帮楚溪而已。” “你还真是直接啊。”说着程浩笑着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微眯着眼睛,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像当年我一眼就爱上了她一样,所谓的一见钟情隔上几生几世都不会改变的。” 楚泽听着,想着若是易行听着这些会不会拿着那些三生三世是屁论来反驳,恍惚间,想起第一次见到易行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怎么就把名片撕了,是讨厌天师,讨厌易家。还是那时的心跳已经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所谓的命定,承认吧!你不能逆天的。 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再帮我查一个人。” “谁?” “易竟天” “好” “不问原因?” “查完了,我就知道了。” 易行听见楚泽关门的声音,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书房,打开灯,看见桌上的的几个本子还在那里,地上的那个箱子也是,易行走过去,拿起一本,看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看来这些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了,就这么随便地丢在了这里,还是重要的都拿走了呢? 易行苦笑,放下本,走到书柜前,打开,第三层上有一本很厚的书,像是大辞典那么厚,16k大小,侧面也没写着名字,易行伸手,取出那本书,感受了一下重量,没差什么?便打开,里面是中空的圆洞,十二厘米的直径,一个青铜的罗盘恰好嵌在里面,不差分毫。 易行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个罗盘,上面的每一道刻痕很是清晰,一点也看不出古物的痕迹。 看了一会,易行低声说道“很快你就可以上场了,别急。”说罢,将书合上,又放回原处,想着,楚泽应该是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吧。 关上柜门,易行回到了卧室,把灯打开,拿起了那沓纸,最后一张是一张图,手绘的,不是很好看,但是画的很清晰,可以看出是一个地图,上面分布着七个实心的点,构成一个圆形,一条线从上面穿过,恰好是一个太极图,阴阳鱼眼睛的位置,分别写了一个“塔”字。 纸的右上方写着“阴阳颠倒”。 易行看着心下了然,世间之事不过阴阳,若想逆天必定先逆阴阳,可是这七个点,她很是不明白,阴阳应以八卦为阵,为什么要少一个。 拿着纸,趴在床上,打开了电脑,找出了一个地图,开始找这张纸上所绘的省市,拿出手机给莫默打了一个短信。“马上过来!” 很快他就回了短信,一个“好”字,易行想着,这家伙在这些事上从来不会误事的。嘴里冷哼了一下,程浩,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你惹到我了。 ------------ 第五十章 杨麟成 石桌上,放着一个小火炉,炉子上正热着一壶酒,酒香已是四溢,楚泽不禁多闻了闻:“怎么?你懂酒?”程浩问道。 “不懂,却也知道这是好酒。” “那就尝尝。”说罢,便取下酒壶,为楚泽道上了一杯。楚泽笑着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辛辣之味,却多了想清爽醇香之感,便道“这是什么酿的。” “梅花和霜雪”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是前阵子有个求我办事的妖怪给我的,他们总是弄些人间没有的东西给我,我也喜欢。” 楚泽笑着点头“确实是人间难得的味道。” 一阵风吹过,感觉清爽了很多。 楚泽环视了一下周围,他现在所在的是一个湖心的小块突出空地上的一个亭子,这周围是一望无尽的水,程浩说这是烟波湖,但是楚泽觉得称之为海也不为过。只是这水面上吹来的风倒是温婉多,很是舒适。 “你总是喜欢在幻境呆着,不是花海就是湖心。” “这里的世界我更熟悉,对于一个活了太久的老妖怪来说,这些才是我的世界。” “可是你要找的人在外面的世界。” “我会努力适应外面的”说着程浩放下了酒杯,两人回到了古董店里,程浩把楚泽引导了后堂坐着,并示意洛川把东西拿上来。 洛川先是给两人倒上了茶,便退了出去,没多一会就拿着一个文件袋进来了,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上,退了出去。 程浩把文件袋放在了桌上,推到了楚泽面前“这是那张照片查出来得结果,这份算是记录,我另外还有一件事是易行托我查的,或许你会有兴趣。”楚泽听,拿起那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抽出了几张,都是些a4复印纸,上面是些照片的复印件,连个时间都没有,很是奇怪“这怎么连个字都没有。” “重要的东西我是不会留下的,这些照片就是个记录,其他的事都在我脑子里。” “那我只能在这听故事了,倒是不错。”说着,放下文件袋,喝了口茶,等着程浩的故事。 易行对着电脑上的地图,一点点地确认着那七个点的具体位置,正看到仔细,忽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她也没理会,之后便听见了几声按电灯开关的声音,从玄关开始,客厅,厨房,卫生间,除了书房,他不敢动,剩下的他都打开了,易行甚至可以猜到就连饭桌旁的那盏装饰等也没被放过。 扭头一看,莫默刚进卧室,穿着白色衬衫,西装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哟,看这样,我是打扰了你勾搭姑娘的好时间啊。”易行道。 “你知道就好,要是没什么事瞎折腾我,我和你没完。” “我只有正事的时候才会发叹号。” “所以我把女人都甩了”莫默说着坐到了床上,挨着易行坐下,看着电脑屏幕,好像是哪个城区地图。“你来找我是共商旅游大计吗?” “差不多。”易行说着把那张纸递给莫默。 莫默接过,看了看:“阴阳颠倒是什么啊?你知道这些我一直懒得学,直接告诉我要我做什么吧。” “上面的地方大概是c市d市h市相交接的地方,这七个点中,有另个是我已经发现的,不过看这情况似乎是要处理一下。” “哪两个?” “一个是林诺的家,一个是贺鼎的家,林诺家里一定还有一些隐藏的阵法,是我当回没发现的,你帮我把这个两个地方彻底毁掉。” “那是制造恐怖事件吧。” “我是说我两个地方一定是磁场上有什么特殊所在,或者屋子里有什么特殊的阵法,毁掉,不是让你放炸弹。” “就这些呗?”莫默把纸床上问道、 “不,还有,给我看紧程浩,他的一切动向我都要知道。” “你这是彻底和他闹翻了。” “是他不要脸,从我这挖人。” “他能看上你什么?”莫默甩了易行一个鄙视。就看见易行眼睛里冒着的寒气,绝对不是平时开玩笑生气的样子,马上道“我知道,我肯定盯死他,要是真有什么?我直接把他绑了送过来。” 看着易行的脸上似乎好点了。便又凑过去问道“那你又去做什么?” “我去h市。” 莫默又仔细看了看那张图,知道是那个地方后,看着清楚多了,三个在d市,两个在c市,还有两个在h市。 “那其他几个不用处理吗?” “这就要靠你的本事了。” “不会吧!全部都是我处理啊。” “你可以选择你自己全部处理,也可以选择找人帮你,程浩还是有点本事的。” “他会帮我?” “所以是靠你的本事。”易行咬着“本事”两字说道。 “好吧好吧!反正我主要任务就是和那个老妖怪打交道,还是个男的。不过这两个塔是?” “h市那个我会顺便处理,至于那个嘛。” “根本就没有吧。”莫默插嘴道“这地方不就是d市以前那个人民公园啊!哪有什么塔。” “这个也是你的任务。” 莫默听了抽抽嘴角“我怎么感觉我的都是最难处理的。” “能者多劳。”易行把电脑上的地图放大,随口说道。当她把所找的那个地方渐渐清晰的时候,心里猛地一颤。难道这就是定数。 莫默看来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景福酒店?挺耳熟的啊。” “我住过。”说完易行把网页关掉。坐起身,很认真地看着莫默“现在,只能靠你帮我了,这次真是大麻烦啊。” “没关系,你遇到的大多数都是大麻烦,不过这次可是还得我重操旧业,以后要四六分成。” “如果在讨价还价,没人会再去帮你解决那些女人。” 莫默撇撇嘴,知道这事是没办法了,便也不再说,只是拿起那张纸道“这些你是怎么找的?可靠吗?” “妙坤大师给我的,是我托他问一个魂魄的,他的信誉一向好的很。”说罢,又把那一沓纸递给莫默“这是那个魂魄说的,你可以看看,看完后更加珍爱生命。” 楚泽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程浩讲起那个故事。 “为了方便点,我就直用你父亲的名讳了。多包涵。” “没关系,你说就是。” “那年应该是1995年,具体的时间也是四月,不过在k市已经有点热,那次考古活动是在k市的荒郊进行的,那个年代那里人很少,所以那次活动进行的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麻烦,进去古墓之后也没什么事发生,直接按照预先的指示,拿到了竹简,大概有二十卷。 参加那次活动的一共只有四个人,当时楚修桓的身份是专家,至于其余两个一个是雇工,只是拿钱那种,也不知道什么事,现在找起来到是麻烦,也许在哪个监狱倒是有可能,其余两个都是背后的老板派来协助楚修桓的。” “你是怎么查到这些的,只是有一张照片而已。” “因为当时参与还有一个,我恰好能联系上。” “谁?” “一只狗,不过是吃了药,成了精,但是原本是一只狗的。” “我听说你是驭妖师,难不成那是你的宠物。” “不,我从不会和妖怪建立利益外的其他关系,只不过曾经认识的妖精恰好和当时那只同属一宗,他便把该说的都说了,当然我给了他们该有的好处。” “他们可以带着妖怪,那么他们也是驭妖师?” “自然。” “妖怪会背叛自己的主人?这我倒是没听过。” “因为他们控制妖怪的手段是使用一种药,妖怪也算是被迫的,你要知道一个妖怪被反复指派作恶的话,自身道行就毁了,他们心里是很不甘愿的。于是我就为那个妖怪提供了解药。自然解药的来历是另一个故事,我只能说我和那些利用你父亲的人,是同出一门,我们用着同样的方法维持生命,掌控妖怪。” 楚泽听着程浩的话,心跳得很快,如果说自己现在所找的一切线索只能是蛛丝马迹从未接触问题的中心的话,那么这人已经把自己带进问题的中心问题了。 程浩看着楚泽道“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的惊喜,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我只是知道这样一个人,但是他具体的动向我还是不了解的。”说着,从那些纸里抽出一张,是一张照片的复印件,不过是彩印,可以大概看清楚。一共三个人,自己的父亲不在其中,应该是照相的吧! 程浩指了指中间的的人,大概四十岁左右:“那个妖怪说这是当时老板派来的人,不过,这个人我认得,以前我见过的他的画像,杨麟成,用一句比较正式地说法说,他是长生之术第一位集大成者。我用的方法可以说是源自于他。” 楚泽拿起那张纸,仔细看着那人:“他多大了?” “不知道,不过我看的那个画像,是一位唐代画家画的。” “那你多大了?” “你这是想笑话我老人家吗?” 楚泽看着程浩甩过来的媚眼,嘴角抽搐着,所以,难道和易行接触时间较长的都不正常吗。自己是不是也快了。 “那请问,现在要我查什么?”程浩道“我只是管去查东西其他的都是你该做的。” “查出那个易竟天就行,如果有遗物的话,尽量知道的详细点。” “什么遗物,说具体点我好拿到手。” “是一份地图之类的,不过应该很困难。”楚泽碰了碰裤兜,里面有一张从日记上撕下的纸。 “只要是这世间间存在过的我都会找到。” ”所以你连这些照片都找到了,可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么隐蔽的事,为什么会有照片留下。“ 程浩听着也是皱了一下眉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那个妖怪,这些照片是由他的记忆里见到的复制出来的。当时他会见到这些,是因为他老板叫人照下来, 还让他仔细的看,可是他也看不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还真是说不出。“ ------------ 第五十一章 痴情 莫默坐在床上,仔细看着易行给的那些东西,易行则收起电脑,去了厨房,打算寻摸着点吃的,泡面已经吃没了,最近也没再买,想了想家里好像也没其他的速食品了,但是还是不甘心地打开冰箱,想寻出些吃的,没想到看到了一堆好像挺新鲜的蔬菜。 拿出一根黄瓜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买的,估计是楚泽吧!想了想,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失落吧!搞不好本来会一顿蛮好吃的晚饭的,想着,还是把那根黄瓜洗了洗,咬了一口,确实挺新鲜,嘴里嚼着东西,冲卧室喊了句“我出去买点粮食,你给我看好家。”之后就拿着黄瓜出去了,门口那个超市的熟食还不错,这次多储备点吧。 啃着黄瓜下了楼,不紧不慢地往超市走着,说是超市其实也没多大,就在小区每口那里,不过已经够易行采购吃食了。 易行吃着黄瓜走着,现在差不多九点了,夜色很深,小区那几盏路灯半亮不亮,还有几只飞虫飞着,偶尔还落在易行身上。 易行瞅着自己的一身,出来的时候也懒得找什么衣服,直接穿了一身运动装,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睡醒之后,没洗脸,没梳头,这个样,也算是表示自己失恋了吧。想着,把最后一点黄瓜吃掉,一甩手,黄瓜根直接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什么失恋,哪次出来买吃的时候不是这造型。 易行想着,一下觉得畅快不少,咧着嘴,大步朝前走去。心里想着该买什么。 楚泽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仰着头,眼神放空着,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在做什么?明明买好了菜,打算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吃顿饭,明明打算把那个镯子送出的,明明计划的很美好,但是最后却被自己否决掉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人性矛盾的本质还是自己始终觉得这段感情只是一次预先的阴谋,自己只是**控着,连同感情也**控着。大概还是人类的反抗意识吧!谁甘心自己的一切被一帮古人操控着。 易行拎着一个大袋子向家里走去,手勒的有些疼,但是心里还是挺满足的,果然还是购物最能使人快乐,乐颠地向自己家的单元走去,耳边忽然有一阵劲风吹过,眼角瞥见一只飞虫落在了自己的脚边。 扯出一丝冷笑,看了看自己的卧室方向,莫默正站在窗户边,一扇窗子开着,他正在那冲自己招手。 易行笑着,向莫默竖起大拇指,赶紧拎着东西往家里跑。看来最近比较危险啊!以后出门要小心了。 到门口时,莫默已经站在门口了。客厅里的光映在楼道里,莫默就站在那片光中。 易行拎着东西走进去,在莫默关门的时候,说道“你刚才那样挺文艺啊。” 莫默弄了弄衣领,特别欠扁的说道“哥一直都很文艺。”之后看着易行的肩膀明显晃了一下。 易行拿着东西进了厨房,准备煮方便面,莫默在后面靠着墙站着,说道“什么是引渡女啊?” “冥河很黑知道吧!为了方便灵魂顺利度过冥河转世投胎,便在冥河边设引渡女,手持明灯,为灵魂照亮前程。” “那也是天职了,算是神仙,那林涵的前世干嘛要转世做人啊!你给我的上面没写啊!只说她是引渡女,所以有些灵力。” 易行守在锅边,看着锅里的水。道“所以说,我现在很想把林诺搁锅里水煮。” “为啥啊?” 易行眯着眼瞥了一眼莫默“你傻啊!上面不是已经写出林诺的前世是易家一个受刑的亡灵了吗?” “我知道,但是不懂。” “那家伙是不可能有投胎的机会的,就算可以,也不是现在,他能投胎肯定和当时的引渡女有关系。”说完易行拿起锅盖,里面的水翻得正欢。“所以说真爱生命,远离负心汉。”扭头看了一眼莫默:“你也悠着点吧。” “你知道我是没办法的,先天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然后走出了厨房。 易行摇了摇头,把泡面放进了热水里,想着林涵,也许她的前世就是爱上了林诺才会把他放出来,并和他一同投胎吧!不管是什么身份,只有在一起就好。所以下一世的她纵使早就知道哥哥杀害父母,杀害无辜的人,就算是害怕这个人,她还是愿意一直陪着,不愿揭发,只是悄悄把林诺束缚的灵魂偷了出来。 现在投了胎也算是了结了这段孽缘。也不知那个林诺这一世到底有没有那时在地狱的记忆,不过看他被人要挟着卖命的样子,差不多是有记忆的。 不过实在不是个东西,亏得和自己一个姓,真是丢死人了,就算帮着别人做坏事,有个像易云惠那样的理由也行啊!这个倒好就是怕这些人去找易家的人把自己再送回地狱了,现在易家的判官只有自己了吧!那个时候自己还没那能力呢。真是二到一定程度了。死了也好。 想着生气,拿起调料包猛地往锅里一洒,狠狠地搅了几下。大喊道“过来拿饭。” 易行和默默一人捧着一个碗,坐在沙发上,易行看着某个考古节目,莫默低着头大口吃着,似乎很是满意,中间抬起头,说了句“你煮面的水平有了点进步。”之后又低头吃了起来。易行看着,咬着筷子,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又没生活费了,想了想自己银行卡上的数字,应该还能借点吧。 莫默吃完面,有咕咚咕咚地把汤喝了个干净,把碗一放,抬起头看见易行端着碗看着自己:“怎么了?不吃给我” 易行看着莫默的碗,一滴汤都没啦!额上掉下三条黑线“你多久没吃饭了。” “怎么,上刑场之前还不行我吃点啊。” “刑场?” “对啊!你看你交代我那事,别的不说就是监视程浩那一项,就够整死我了好吧。” “怎样,我觉得比那些女人好搞定多了。”说罢,易行低头又吃了两口。 莫默被戳到痛处,也懒得接着说,只好换点话题“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去h市啊?” “明天就去,早上我去校医院一趟,把我的那些档案全消掉。 “至于吗?” “总是旷工实在不好啊。回头再找个工作吧。” “好吧!我直接帮你处理了吧!我比你专业!”说着站起身:“走了,走时告诉一声。” “恩,谢啦。” 莫默点头,忽然又道“你说女人真的会因为感情做出些疯狂的事吗?” “男人也可以。” “好吧。” 易行看着莫默离开,又吃了两口面,实在不是很好吃啊!自己应该考个厨师证什么的吧!等这些搞定后,当个厨师吧。 脑子回想起那日与妙坤的对话,那时他还能正常地和自己见面,不用那种倒霉的累人法术。那天妙坤说“你所找的方法是要到一切的源头去找。” “什么是源头?” “这是要你自己去找寻去的。不过你可以顺着易家去找,总会找的到。” “可是易家隐秘的很深,至今我都从未正在接触过易家的其他人事的。” “如果你真的是解决这些事的人,那么你总是会见到的。” 那么到现在为止已经知道有三个易家后人参与了这件事,这件事和易家关系一定不浅。 想到这,易行倒是活力充沛了,希望就在前面嘛。 楚泽走进卧室,闭着眼,感受着周围的气息,一股力量似乎就在周围,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楚泽睁开眼睛,想着这程浩的修为确实了得。 这屋子里被他设下了结界,说是要保护自己,那些人很可能会来袭击他,当时楚泽便想起了易行,有些担心她的安全,程浩倒是无所谓地说:“不用担心,那家伙的爆发力不可忽视,而且她身边高手很多,她不回来把咱俩宰了就不错了。” 楚泽想着那话,估计着易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只能指望着,她那里的线索都断了,程浩也不会帮他,这样他至少能安生一阵吧。 想着忽然听见了电话铃声,一看是陶正天,心说这家伙可是醒了,便接了电话。那边直接来了一句“你发的短信什么意思啊?” 楚泽一愣,自己确实发给陶正天短信意思是许邵的记忆被易行改了,醒了后先不要说这些事,便道“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啊!我和老头喝酒然后睡了,你这短信什么意思啊!把我弄懵了。” “许邵醒了吗?” “醒了啊!要让他接电话不。” “别,他也是说自己喝多了?” “你没事吧?”楚泽听着陶正天的口气,估计是把自己当成精神病处理了,只好随便说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心里无数个疑问,许邵是易行弄晕的,可是陶正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人被改的记忆是一样的,到底是谁在骗谁。易行提议自己和陶正天串供,那她是不知道吗? 易行收拾好要拿去的衣物,便去了书房,打算把罗盘拿出来,看见桌上的笔记,叹了口气,想着还是先收起来吧。随意拿起一本,翻了一下,恰好看见了一张照片,拿出看了一下,是那晚看到的那张,楚修桓的照片。 正要放回去,忽然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拿出来仔细一看,殷红色渐渐填满瞳孔,手轻轻滴颤抖起来,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易行已经分不清了。 看来这真是源头啊! ------------ 第五十二章 出门办事 易行很早就起了床,闹钟还没有响,她一直躺在床上,脑子还是很兴奋,反复地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冷静,已经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那么就有解决的希望,现在先去把那些害人的东西解决掉,先给自己积点阴德,要不到时候做大事的时候挂掉就不好了。 就这么一直躺倒了八点左右易行总算平伏了自己的心情,起床开始洗漱。不过这次洗漱有些麻烦。 易行先是从衣柜拿出一个瓷坛子,也就二十厘米高,长的倒是很像小型酸菜坛子,盖子那里还有一个符咒,易行直接将那符咒撕掉,打来盖子,把里面的一个袋子去了出来,是一个布袋子上面绣着些牡丹花样,看着倒是挺好看,就是年代有些老旧,绣线已经有些掉色了。 易行打来袋子,看了看,里面是些风干的草药,已经干得要命,仔细闻了闻,看来还能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制成的,上次买的时候就这些了,不知道那家人还做不做了。 拿着袋子,进了浴室,想摆脱那些跟着自己的麻烦鬼,要先把身上的味道改改啊。 草药是由桃树叶,柳树叶,艾草,无患子,茱萸,和银杏树枝以及柏树树枝磨成的粉配制的,还加了些葫芦子,里面还有些别的东西,不过是人家的秘密,那些其他的东西才是最关键的,有一种很不易察觉的香气,恰好可以盖住灵气,防止鬼怪追踪。 易行当时买的时候怎么也问出来,会来的时候拿了点泡脚发现也没什么过敏的问题,才放心地按着那家人给的方法老实收好,以备不时之需,本来只是打算哪天被哪个鬼死缠烂时用的,没想到这回派上了用场。 在浴缸里仔细泡着澡,让每一寸肌肤都混匀沾染上药香,心里盘算着,一会换个什么发型,才会不被人认出来了,家里也得做好准备。 大约一个多小时,易行才从浴室出来,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紧身的七分黑裤子,外加一件黑色的轻薄长版小西装,又从衣柜里拿出一顶假发,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所谓化妆,不只是让人变得美一点,有的时候也是可以改头换面的,化妆可以说是易容的前身,只不过相对来说可能简单实用些。 易行对着镜子,一点点按着想象中的样子,勾画着自己定的眉眼,不可以让人觉得眼熟或者相似,必须完全不一样,最重要的气质,要和自己截然不同。 画完妆后,易行把头发仔细盘起,带上了假发,是一个短发,仔细弄弄,看起来倒是很自然,头发是处理过的,不会给人很明显的假发感觉。 站起身,看着镜子里的人,尖尖的下巴,骨骼看着都很明显,有一种消瘦的感觉,眼角轻挑着,眼睛有些微咪着,带着挑衅的意思,易行看着,戴上了一对夸张的耳环,拿起桌上的大框墨镜,冷笑着,带着点御姐味,穿上一双高跟鞋,拎着行李包出了门,想着要把自己的眼神语气都变得更犀利些。 出门时,将一个卷成一个小卷的符咒放在了门口,只要门一开就会碰到,这下我看谁还敢进来偷老娘东西。 出门打车去了火车站,坐了最近的去h市的一趟车,h市就在d市旁边,不过这两个城市还是比较大的,中间有些地形问题,所以差不多要三个小时左右的路程。 易行坐在车上,看着周围的人,人还是不多,和上次一样,上次坐的时候明明有很多空位,自己为什么不坐,偏偏老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找气受。如果上次不是遇到酒店的意外,自己就不会坐那天的车回来,也不会倒霉地遇到楚泽,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肯定会不一样的,不过世上没有如果啊!有的话,人干啥还那么纠结。 易行在h市的火车站下车的时差不多是下午一点左右,气温正是热的时候,头发里全是汗,易行极其不爽地拦了一辆车,低气压一路全开,去了上次的那家酒店,景福酒店。 虽说叫做酒店,不过其实没多大,里外里只有三层,有一层还是餐厅之类的地方,是一家很老的店了。 h市是座古城。仔细算的话说是两三千的年的历史那都是少的,为了适应旅游产业的发展,很多街道建筑都采用复古的风格,这个酒楼也不例外。 牌匾是黑漆木的,上面写的是金色大字,房顶那还加了一排仿古的房檐,第一次见的时候倒是觉得很有特色,不过住上几年就没感觉了,易行的大学生活里,每天都会看到这样的建筑,导致她回d市的时候感觉自己似乎落后于时代几十年了。 酒店的大厅是很久没装潢的样子,一股九十年代的感觉,上次会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钱包比较空,而且这里离雇主家比较近的缘故。 易行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前台,用冷冷地声音说道“我要一间大床房,最好在二楼,我比较喜欢,另外要在走廊尽头的。最好的右侧,背阴的,最近不想晒太阳。” “好的。”前台很快就弄好了一切把房卡交给易行,易行拿着房卡看了看,差不多就是上次那间房间。 便点了点头,拿着东西走了。隐隐听见那个前台说着“切,装什么?那么多要求,有能耐别住这啊。” 易行在心里狠狠地揍了她一顿。老子是在帮你们免费除妖好吧。 进了房间,把行李放在了地上,仔细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是一条小街,估计早上会有什么早市之类的。 确定周围没有可疑的东西后,易行把窗帘拉上,不漏缝隙,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坐在床上,把高跟鞋脱了,踢到了一旁,给莫默发了条短信,告诉自己已经到了。 之后便躺在床上开始回忆那晚的具体情况,自己在这里一共住了三天,只有第三天晚上出了问题,在睡觉的时候阴风大作,当时起来收拾了那股阴气之后,仔细查了这间房间,没有什么问题,当时也想过那股阴气的来历,只当是自己不小心惹了什么东西,现在想来,那股阴气似乎确实是来找自己的,而且应该是被人引过来的。那么强的阴气,却没见到魂魄的本提,那个本体要多强大啊。 既然这里会在林涵给的图上出现,那么这里一定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楚泽中午倒是没事,目前还在等着程浩的消息,就约了自己的编辑共进午餐,当然完全是去道歉去了。虽说最近干的都是天师的活,但是他还没忘了自己的职业。 不过最后午饭的结果,终于在楚泽声泪俱下的哭诉,以及精神衰弱各种理由的夹攻下,由道歉变成了长长的休假。楚泽很是感激编辑,顺便庆幸自己没留下什么坑,要不现在就算是自杀,遗书也得是小说的完稿。 吃过饭,楚泽便开着车去找了楚溪,到的时候楚溪正在宿舍楼门口等着:“这时候找我干嘛?”楚溪撒娇似的问道。 “突然想你了,不行啊。” “哟,真假,我看你以后有女朋友会不会这样。” 楚泽听着,心里尽是诧异,便试探性地问道“校医院的易医生最近联系了吗?” “易医生?哪个易医生。今早倒是去校医院了,不过没记得有什么易医生啊。” “没事,估计是我记差了,吃饭没呢?” “吃了啊!要不你请我喝东西吧。” “好”楚泽笑着,上了车,心里却是五味交杂,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处理记忆,为甚么不连我的也处理掉,现在你倒是消失的干净。 “对了,哥,那天我见到个挺奇怪的人。” 楚泽听见楚溪说话,便定了定神,不再多想,问道“奇怪的人?” “是啊!穿个牛仔裤还穿个唐装,不过长得很帅哎,那天我在操场见到的,他就站在对面看着我,好像还冲我笑了笑,不过,后来我就没见了,真奇怪。” “也许只是个路人。” “我也这么想啊!不过我总觉得好眼熟的样子,而且……” “而且?” “没什么”楚溪低下头,玩着衣角,楚泽看着楚溪的表情却知道了怎么回事:“而且觉得和他缘分不浅吧”心里替楚溪说道。难道这就是情缘。 想着程浩对自己说楚溪是他等了千年的人,自己竟有些好笑,他当时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之后求他办事时运筹帷幄的样子,也许情字面前人人如此吧。若真是有情人,总是会见的。 程浩走进自己店面的地下室,很小的空间,一个大大的博古架已经占了一大半,程浩在博古架前打量了一圈,拿下一个檀木盒子,递给身后的洛川“把这里面的东西烧了,人来之后就把我说的事交代他办了。” 洛川应了一声,退了出去。程浩又看了看自己的那些宝贝,感叹着,果然什么是一和易家扯上关系就会破财,真是个倒霉的家族。不过这一世,你竟然也是了,算不算报应。 ------------ 第五十三章 巧遇 易行躺在床上想着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还是昨晚睡眠不足,迷迷糊糊不知怎地就睡着了。 屋子里安静的再无声响。被易行放在行李包里的罗盘,泛起些微光,青铜色的,从包里透出些来,却不是很明显,指针微微偏转了一下。 莫默穿着那件哆啦a梦的衣服,和一条七分休闲裤,在一家女装店里逛着,顺便调戏着里面的导购,眼神却不时地向街道斜对面的店铺撇去,想着只有程浩那种奇葩才会把古董店开在这,一点都不和谐,还找个女鬼来镇店,你就等着倒闭吧。 想着便接着盘算着怎么才能二十四小时全方位地盯着程浩的,那个女鬼一直在那看着也不好下手啊。 心里郁闷着,看了一眼导购,便扯出一个迷人地笑:“美女帮个小忙呗?” “先生有什么需要啊。”导购问道。 莫默看着她的眼睛道“就是一会下班的时候帮我跑趟腿吧。” 导购的眼神愣了一下,一瞬间有些无神,空洞地看着莫默的眼睛,稍后,笑道“好的先生。” "那就拜托了。“说着莫默从兜里拿出了一下节香交给导购!”随便放个没人见的地方就行了,就那家程记古董店。“说完莫默便吹着口哨,很是欠扁地出了门。导购收好香,就离开了,想着一会出去一趟吧。 莫默出门看了看周围,找到了公交站牌,想着办这个事还是隐蔽点,别太拉风吧。 公交车一路慢悠悠地开到了新区附近,莫默下了车,走了一段,到了别墅区,走到保安室那儿道“我是警察,查一下贺鼎失踪的事”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证件。 保安看了看眼前的人,找的倒是不错,就是看着有点邋遢,这天气还没怎么热就穿着人字拖瞎晃,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哪像警察,不过这证件到是真的,和上回那两警察挺像的,想了想便把证件递过去:“昨天怎么没见您啊!换人啦?” “你看这活,谁干啊!一点头绪都没有,真麻烦。”说着莫默便装作很是厌烦的样子把证件收起来。 保安看着想着也是这道理:“也是,那家不是把公司什么的都卖了吗?也没个亲戚管着,估计也没人管他死活吧。”说着保安看见莫默正看着自己,表情没了先前的样子,有些严肃,一下知道是说错话了忙到“对不住瞧我这张嘴,上回你们都交代不能多说了,放心放心,别人我都没说。要不我带您过去。还是给您钥匙?”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忙。”说着莫默有是嬉皮笑脸的样子,接过来钥匙,进了小区。 保安看着莫默进去,在心里恨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己这张嘴真是越来越欠了。 莫默沿着路走着,心下开始各种猜想,这是什么情况,关于贺鼎失踪什么的好像根本就没人报案啊!自己就是搞个假证件过来装一下,怎么就弄出了这些。那些警察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想着,走到了贺鼎家,拿钥匙把门打开,看了看周围,笑了笑,大爷的,跟踪也有点技术成不。 易行在屋子里睡的浑浑噩噩,中间有点冷了,还把被子扯了出来,卷了卷,抱着继续睡着。就这样不知过了过久,易行一睁眼,猛地坐起,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气息。 冷汗留下,手握着被不由紧了紧,这种感觉像极了那晚,阴气散在屋子里寒气逼人,甚至有些像那晚与楚泽遇到的状况,冷的让人有些发抖。 向行李包那里看了一下,青铜色的光在屋子里泛着,易行看着咬了咬牙,心下一狠,被子甩到一旁,下了床,从行李包的夹层里小心取出了罗盘,指针还在晃动着,只是幅度不是很大,易行舒了口气,看来情况还不是很严重,嘴角微翘,在青光之下显得有些狰狞。 左手仔细托着罗盘,小心地在屋子走了一圈,看着指针的变换,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想着这事总归是要了解,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等着人上来宰你吧!便从心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运动鞋穿上,又把几张符纸揣在了兜里,拿着罗盘,小心地打开门,向门外张望了一下,楼道里的灯倒是挺亮,就是没什么人,易行拿出手机看了看,是晚上七点,自己睡的够久啊!只是这个时间怎么会这么安静。 疑惑地走出去,小心关上了门,在锁上加了道符咒,便准备下楼看看。 路过电梯上看了一眼,电梯现在是停在三楼,一直没有变化,想了想,便走了楼梯。 楼道里一直没见人,似乎其他客房也没有声响,记得这间酒楼的隔音也不是很好,上次还被隔壁的情侣一阵好吵。这是怎么回事,现在连个保洁的也不在。 易行到了一楼,又向电梯那看了一眼,还是在三楼。 拿起罗盘看了一眼,指针还是晃动着,却也没什么剧烈的变化,心里却越加不安,这里的气氛实在有些诡异,感觉整个灯光都是一种奇怪的黄色。 易行想着握着罗盘的手紧了紧,向前台走去,酒店的大门还开着,依稀可以看见外面穿流的车辆,易行心里念叨着,就算闹鬼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 正当易行走到前台刚想开口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响动,扭头一看,酒店的玻璃门已经重重地关上,握着罗盘的手有些灼痛,眼睛的余光已经可以看见青铜色的光,映在了那位前台的脸上。 易行僵硬地扭过脖子,看着眼前的人。 眼睛这剩下眼白,正突出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用点力整个眼球就会掉出来,本来的浓妆艳抹在青色的光下更是渗人,嘴唇被应映成青紫色,胸口上一把匕首深深没入,血滴在地上,滴答滴啊地作响。 易行咽了口口水,心里暗骂一句,大爷还真敢这么乱来。右手从兜里拿出一张符咒凌空射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直直地向女鬼飞去。 女鬼被符咒击中猛地向后飞去,一声嘶吼。易行也懒着管,直接奔到门口,却怎么也打不开玻璃门,上脚一踹,也是纹丝不动。 外面的一切看着越来越模糊,竟有些梦境的感觉。 易行弄了一会门,只好无奈地回身,那个女鬼已经站在易行的身后,脸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胸口上的匕首已经不见,正紧紧握在女鬼的手中,就在易行刚刚转身的一刻,那把刀便已飞出,只听“锵”的一声,罗盘与那匕首相撞,匕首弹到了一旁。 易行趁机有甩出了三道符咒,从三点向女鬼击去。易行双手捧起罗盘,之间上面的指针飞速转动着,手指轻轻抚过指针:“别闹了,现在来真的啦。”指针划破易行的手指,血顺着指针落入盘中,却沿着上面的刻痕,一点点地散开。 被符咒困住不得动弹的女鬼正在那嘶嚎着,忽然一道劲风向她袭去,只是转瞬之间,只见银光一闪,顿时血光四溅。 女鬼的躯体摊在地上,眼球滚落在一旁。 易行拿着罗盘静静看着一切,扯出一丝冷笑。“我倒要看看你们这还有什么能耐,阴气就一定能困住我了?” 说着左手持罗盘,绕开那女鬼向里面走去。罗盘的指针,静止不动,却反而让人遇见不安。 莫默走进贺鼎的家里,看了看四周,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便走到客厅,仔细看着,并不觉有什么奇怪。倒是有点后悔,应该再向易行问点什么的,总的告诉一下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吧!问题在哪呢。 想着便很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看来戒烟注定失败啊。正叼着烟哼着曲的时候,莫默的眼神却忽然一变,一个回身,一拳向身后打去,只听砰的一身,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却不见影子。 莫默直接从沙发上跳起,越到前方,一屁股坐下,感觉身下软软的,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吼着“快给老子起来” “哟,来我这装大爷啊”说着屁股又在上面扭了扭,把烟按在地上灭掉“天师门下的隐身术和穿墙术。用的差了点吧。没事跟踪别人干嘛?快说。” “我还想问你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冒牌的啊。”说着一个人的身影渐渐出现。 莫默一看是一个差不多四十岁的男人。又使劲往下一坐“我偷偷摸摸怎么了?你以为你好到哪了?说,你来这是干嘛?” “靠。给老子起来。”说着那人使劲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 莫默冷笑道“你当老子的饭是白吃的吗?”说着揪住那人的领子“是天师门下的就有点济世救人的样子,说,你在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听着看了一眼莫默。“济世救人?你们这帮害人的谈什么救人。你是易家的还是哪的?” 易家?莫默一听愣了一下,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个男人,一脸倔样,倒是有点知识分子的感觉,身上还带着点独居的酸气,便道“你是许邵?” ------------ 第五十四章 杀 许邵看着眼前的男人正凑过来看着自己,便一脸的厌恶,真是出门不顺,出师不捷不说还要被男人调戏,自己还是下面的那个。便一直使劲扭着脸,却听见对方叫了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愣“你怎么知道?” 莫默松开手“易行和我聊qq时顺嘴提过你,你的特质很明显。 “你个女的说我什么啦?”许邵一听这家伙也是易行那伙的,火气又窜了一截,莫默也看出来了,但是也懒着理会,依旧嬉皮笑脸地道“你告诉我这房间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怎么样?” “那你起来成不成啊。你吃了多少饭啊。” “我起来你可不许动手啊?” “我还骗你个小屁孩啊。” “我主要是怕你受伤,你打不过我的。我已经是冒充警员了,还不想再所条重伤他人的罪名。” “你不想就快点起来,你想压死老子啊。”许邵使劲全身的劲吼道,声音在屋子回荡了好几圈,莫默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从许邵身上跳起来:“大叔,中气十足啊。” “滚” 许邵吼了一声,扶着腰站了起来,扭了几下,真是差点把晚饭都吐出来了。看着莫默没好气的道“易行叫你来的?” “是啊” “叫你来干嘛?” “这个嘛……”莫默挠了挠头,想想,这个老家伙应该不会耍自己吧。 许邵看着莫默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啥,道“你担心个什么劲啊!我又打不过你。”说着咬着牙,扶着腰,坐到了沙发上。 莫默想来也是这个道理,便坐到了也在沙发上坐下,道“这屋里应该还有些东西没处理掉,我是来处理的。” “那我估计你是来晚了,这里没啥了,估计你说的处理的东西可能已经被人拿走了。”说着许邵身子靠在沙发上,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拿走了?你怎么知道?”莫默挑衅的看着许邵,他还不觉得这个老家伙有什么本事知道那么多。 “我怎么不知道,昨天来过两个人,在里面呆了好久,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三只大箱子。” “两人人?”莫默脑子里一下有了联系,道“不会是那俩警察吧。” “门口的小刘告诉你的吧。现在的保安嘴就是不严,不过我猜啊!那根本不是警察。” “怎么说?” “我有个侄子是警察,那天我问过他,贺鼎那事根本就没人报案,而且我记得他和他老婆就一天没回来啊!谁会知道是失踪,门口那个保安也是傻,人说啥他信啥。”说着许邵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道“而且我总觉得我是知道贺鼎他俩是去哪了,就是怎么也记不起来,莫名其妙地觉得少了点什么。” 莫默看着许邵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好像少了点记忆,而且似乎那段应该和贺鼎有关?但你就是想不起来,有时候甚至觉得似乎少过了几天一样?” “对啊?你怎么知道?” “没什么?我研究这玩意的。”莫默笑着答道,心里想着易行那个笨蛋,教了那么多次,还是没学明白,做的一点不彻底。 “研究?研究什么啊?”许邵狐疑地问道。 “人脑记忆方面的研究!”说着身子往前倾了倾。“那那两个人那天到底进了做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 “你没跟进来?” “那是两壮汉,我还怕被揍呢”许邵鄙视地看着莫默冷哼道。 莫默嘴角抽搐着,心说,感情你是看我文弱的样,一看就好欺负才跟过来的啊。便道“你没跟过来怎么知道东西都没啦?” “你不会看啊?这里就是一间正常的屋子,易行让你找的是改变屋子风水的东西吧。”许邵顺嘴就说出了,也有点奇怪自己怎么知道这屋里少了改风水的东西,但是也懒着多想了。 “他没说,不过差不多。” “可是这间屋子的风水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 “我研究这个的。” 许邵看着莫默气结的样子,很是痛快,就冲他笑着道“哎,小子,抽烟啊?” “怎样?” “那就得喝酒,走,陪我喝点,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拜托,大叔,我又不想知道,反正这的东西不在了,正好省着我动手了。”莫默说着起身,伸着懒腰准备走。 许邵却道“我说了他们带走的是东西,不是毁掉了东西,那些东西放在别的地方实在不安全啊。” 莫默听着,动作顿了一下,看着许邵“你就是让我陪你喝酒?” “我这人实在无聊,最近也没人陪我。” “你不是很讨厌易家的吗?” “你又不姓易。” “你怎么知道?” “易家做事比你狠多了,不会这么闲心的陪我废话。”说着站起身“走吧!小子,去我那。” ”你不怕我把你废了?“ ”刚才你问我话的时候怎么把烟灭了。”许邵看着莫默,含笑说道。 楼道里哀嚎不断,一阵劲风扫过,有几声金属的碰撞,之后便是血腥的味道。 血迹不断飞溅在墙上,绘出血色的恐怖,一具具身体不断倒下。 易行拿着罗盘,一步步向前走着,血红色的眼睛没有温度地打量着地上的人,或者是鬼怪。冷笑着,既然你们想把这里弄成鬼城,那我就把这变成死域。 罗盘的光芒正盛,指针稳稳地停在那里。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易行停住了脚,看着楼道。罗盘指针猛地旋转起来,没有章法,不停地转动。楼梯里空无一人,甚是安静。仿佛楼下的地狱血海,与他们毫无关系。 “怎么回事?”易行开口。 一阵风从上面吹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易行的身旁,出现一个清朗的男声。“上面似乎已经是另一处地域了。” “又是空间转换?”易行冷冷地问道。 “不,我指的是上面和这里完全不一样,并没有过多的阴气。倒是……”那个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极阴之地。”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没有阴气就好。你先回来吧。” 男人应了一声:“您多加小心。”说着消失不见。 易行看了一眼楼梯,迟疑了一下,迈步上去,让我看看这次的极阴之地你们是用来做什么的。 易行拿着罗盘站在楼道口,罗盘上的指针跳动着,却没有一点偏转,啪啪啪作响,似乎马上要跳出来一样,易行看着指针的变化有些头疼,这是什么意思,每个房间都有问题而且每个似乎都有来头啊。 想着用手指按住指针,听着真是烦人,走到对面的房门前,狠了狠心,手上一使劲,把门打开。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惊呼出声。 房门打开后,出现的是一大片原野,准确的说是山林的一处大片空地,远处的树木黑压压地一片,每一棵都是参天之势。 天色是深蓝色,很是纯净,上面的一弯明月散着冷光照着地面。漫天的繁星闪烁着与地面上的火光交相辉映。 空地的正中是一个木制的祭坛,一个身着华丽古装的女子,站在正中间,周围全是柴火。 祭坛下的人跪了一片,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火把,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所有人齐刷刷地站起,一齐将火把向前掷去。 几十几百甚至几千,无数的火光冲向祭坛,祭坛瞬间燃烧。 女人依旧端庄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那火蛇窜上她的衣服,灼烧她的躯体,火光迅速地吞没了女人,头发燃烧起来好似盛开的彼岸花一般,火红,绚丽,易行看着,腿有些发颤,脑子想不出任何语言,在火光吞噬女人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女人的笑,眼神里还带着疯狂,仿佛这火毁灭的不是她,而是这个世界,而她才是那个纵火者。 易行扶住门框,支撑自己站住,明知道是幻境,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什么样的意志可以让人忘记火焰灼烧的痛苦,那种事情无论怎么解释也是说不通的,那不是意志这种东西可以说明白的。 画面一遍遍地在眼前重复着,易行一边看着,从最初的震惊到平静再到麻木,不知过了多久,易行终平复了心情,向前走去,从那些人之中穿过,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不堪一击的幻境,走了几步,易行拿出了一张符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黄色的符纸在手中燃烧,化为灰烬。 原本的森林,星空消失殆尽。易行站在一个普通的标准间里,两个床之间的柜子上,放着一束鲜花,插在一个很漂亮的花瓶里,香气馥郁。 易行看着那花,不觉向后退了几步,有些恐惧渐渐出现在心头。 那花是红色的,是彼岸花,开得正好,很是漂亮,唯独那叶子刺眼的很。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这种故事很多小姑娘都知道,易行也很清楚,她害怕的正是这叶,不该一起东西,一起出现,绝不会是善类。 正想着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吹了一阵风,门关上了,易行心一沉,不用每次都关门吧。眼前的花随风晃了晃,枝叶摇摆。花瓣开始落下,却不是向下落,而是渐渐飘起,在空气中浮动,渐渐飘到了屋子的每个角落。花瓣招摇着,就像是传说中彼岸花在三途河边接引亡灵的样子。 ------------ 第五十五章 不该出现的人 彼岸花的花瓣招摇着,易行无心去看,静静盯着那几片叶子,慢慢把罗盘横在胸前。那几片叶子竟也像是知道易行在盯着她一样,一动不动,静静呆着花枝上,就在易行也以为是自己弄错的时候,叶子猛地向她袭来,数十片叶子,仿佛利刃一般刺来。 就在叶子冲向面门的一刻,易行向一旁一倾,避开两片叶子的攻击,之后是一串连贯的动作,几个轻易的转身扭动,行云流水一般,有几片叶子被易行抓在手里,其余地已打入墙壁。 易行笑着,看着那些叶子,本想松口气,却忽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压,原本漂浮在空中的花瓣一齐袭来,竟是万箭齐发之势。 易行看着这架势却还镇定,将罗盘的指针轻轻一拨,血液流出,一道剑光出现,几道寒光之下,剑气四起,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穿着一身白色的儒衫,一把剑握在手中,彼岸花的花瓣纷纷落下,落在那人的衣裳,显得更加绚丽。 男人转过身,很是白净的面庞,有些女子的秀气,和那持剑杀人的感觉完全不相配。男人看着易行,道“您竟然愿意放我出来。” 易行淡然地看着他:“我又打不过这些人。而且你也憋久了吧。” “您不是打不过。”看着易行若有深意地说道。 “不该动手的时候,我还不打算动手,而且这里阴气重。虽然还不是很多,但是已经不适合我了。” 男人微微颌首,又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那个花瓶,上面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花枝:“他们似乎并不打算伤害您。” “他们似乎只是想让我看电影,这些花,估计是我自己找麻烦整出来的。” “那您的意思是?” “去看呗。” “那些似乎不是我可以看的。” “反正你刚才看到了。你跟我去。”说着向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看见微微一笑。便持剑走到门前,轻轻挥剑,一个虚空的咒印被划破,门开了。男人让开身子,请易行先过。自己持剑于身后跟着走了出去。 易行出了房门,看了看四周,还是老样子,死一样的安静,自己原本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有些远,也不知道那里面被搞成什么样子了。想了想,反正就是没杀伤力的幻境,只要自己不瞎破坏就不会有什么事,便走到一旁的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血腥场面。 把门打开,看到的是一个很大的岩穴,很大,一眼看去甚至看不到那边的尽头,石壁是天然的,没经过打磨,很是粗糙,偶尔有几个锋利的石头突出来,看着有些吓人。 岩洞里没什么光,但是易行还是看的很清楚,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五个人悬吊在岩洞顶部,他们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看着倒有些像是西方里的受刑的巫女的样子。 他们颈部被绳索勒住,每个人都死不瞑目,一双双眼睛突出着,似乎就看着下面。嘴巴张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喊冤。 五个尸体正下方有一个人,也是一身的黑色装束,正凝神打坐,对周围的一切仿若无物,嘴角好像还带着笑,就像所坐的石板是莲台一般。 易行看着记起曾经听闻的一个传说,那似乎是很古老的东西,是不是真实的没人知晓,甚至那时候爷爷只是当做鬼故事讲给自己听的,那个故事里的场景和这里的何其相似。 仿佛地狱的幽暗之处,前来索命的魂灵,坐于莲台之上的救世者。易行还记得那个故事的结局,所以她想离开,但是身体的反应表现着她内心的最迫切的想法,看下去,看看那些都是什么。 那个人还坐在那里,那五具尸体却一点点垂下,原本张着的嘴似乎更大了些,已经超出了人类的限度。 那五具尸体就如同鬼魅一般垂下,也不知是什么作用力使然。 尸体渐渐落下,落在了打坐人的上方,一双双沁着血的眼睛,盯着那个人,那人还是心无旁骛地坐着,带着微笑,直到第一个尸体张开嘴咬向他,他依旧不动。 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易行就站在那里看着,看着那人的血肉开始模糊,骨骼开始显露,最后骨骼也一块块被咬碎,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在石洞里响着,一遍一遍。 “你也听过这个传说吧?”易行说着,声音冷冷地,却也没什么变化,易行也很吃惊。虽然是幻境,可是这么恶心的东西竟然看完了,还能冷静地说话,估计是那个故事已经听烂了吧。 “我听过,很久以前了,应该是上一代主人说的,不过没想到居然存在。”那个白衣男子站在后面说道。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冷冷清清。 “以前我也会偶尔记起那个故事,那时候就觉得一点也不像无来由的传说?”易行道。 “为什么?” “传说里,救世者是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殉道的,就算是,传说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在大多数的故事里,人们会沿着救世者的指引走向最后的光明,但是这个的结局呢?救世者死了,整个世界被地狱多吞没。” “我们确实是活在地狱。”白衣人答道。 “只有你会回答的这么痛快。” “实话。”说着男人眼睛瞥向那罗盘:“似乎发现了。” “在上面,我们过去。” “那这些?” “剩下的估计看了也看不懂,还不如直接去问问。” 说着易行便退出房门,狠狠地把门关上,胃部猛地抽搐着,一股酸水涌了上来,又被自己压了下去,敢情刚才不吐,是因为胃都吓傻了吧。 白衣男子倒是还镇定着,在前面走着,慢慢上楼,观察着周围的变化。易行跟在那人的后面,走两步便回头看一眼楼下的屋子,也不知道剩下的会是什么东西,这一层大概二十间房,不会每一间都有一个吧。那不成是一个易家童话故事集,只不过就是是成人血腥版。 正胡乱想着,忽然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之后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是安笑。”易行喊道,却见前面的人已经消失,暗骂一句重色轻友,也快步冲了上去。 三楼的楼道里漆黑一片,只有楼梯的光映出一片光来照着楼梯口正对着的一道门。 西方古典风格的,还有些宫廷色彩。易行站在门口向周围瞅了一眼,走廊两边似乎没有光源了,好像连扇窗子都没有:“安笑?梁韵?” 易行清喊了一身,也不见回应,看了看罗盘,像是歇菜了一样,没一点反应,这时屋子里又传出了一声撞击声,很沉闷的声音,之后变没了声响,易行叹了口气,这么没用啊。 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屋子放着曲子,好像有些年头的感觉,易行也不懂,也懒得听,这间屋子好像是宴会厅,十几张大圆桌摆着,粉红的桌布,像是婚宴的感觉,每一个桌上都一个白色的小花瓶,每一个都插着一朵鲜艳的彼岸花,在绿叶的陪衬下更加妖艳。 屋子的那头是一个舞台,上面摆着一架白色的钢琴,一个麦克风摆在正中央。 易行走进屋子,向两边的墙壁看了看。 那个白衣男子被四道符咒束缚在左面的墙上,不得动弹,另一边的墙上是一个女子,穿着也是白的儒衫,乌黑头发有些散落,正担忧着看着易行,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声音。 “我爷爷说你们很厉害的。”易行叹了口气,说道。 正前面一道劲风袭来,易行侧身一躲,拿着罗盘向着来人的腹部猛地一击,却见那人竟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避开,又是一个出掌击向易行的面门,易行一个后退撤开,却清楚地看到那人的容貌,浅棕的头发,沉稳的感觉,不知怎地易行一下想起自己鄙视楚泽时他露出无语表情,一时有些晃神。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掌击便过来了。之后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几乎是一瞬间,易行觉得自己至少接了三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面飞去,撞在了一个圆桌上,一股甜腥的感觉从嗓子那袭来,原来被打飞是这样的,此时连易行都很佩服自己居然想到这个。 楚泽开着车从d大向家里走,忽然心脏猛地抽搐,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赶忙把车停在了一旁,捂着胸口,额头低着方向盘,呼吸急促。 手不住地哆嗦,拿出手机,半天拨不出去号,终于把电话打出了,听见的却是忙音。也不敢多想,开车,掉头,一阵猛踩油门。 易行咬着牙,撑起身子,从地上起来,晃晃悠悠地,有些不稳,嘴里的味道还在,难受的要死,看着对面那个人走来,连走路的感觉都差不多。 那人走过来,看着易行,还笑着“你很强,不过弱点太多了。” 易行看着那人,也不想管他在说什么?看了还一会,才有些不确定地道“楚修桓?” 男人走的更近了些:“似乎还是差了点。” ------------ 第五十六章 合作关系 莫默跟着去了许邵家,许邵带他上了二楼的天台,那里摆着一张小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还有三盘菜,还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瓶红星二锅头。 天台的一角放着架着一个望远镜,莫默走过去,对着望远镜看了看,正好可以看见贺鼎家的大门。“你是从这看见我的?” “对啊!这就是人在昨天在看,贺鼎估计也不会想到,我这里正好可以把他们家看得一清二楚。” “你从这看到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会跟着你过来的,还在这等着我?” “怎么说?”许邵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莫默道。 莫默走到过来,坐到了对面的位置,指着自己眼前的碗筷“这碗筷都准备了,还不是等我?” “这就不能是我给别人准备的吗?” “那你现在一定会下去再拿一副碗筷给我的,因为你算是个讲究的人。” “对,我确实是在等你,不过,被你坐在屁股底下,绝对不是我之前预料的。” “那你说说你事先预料的吧?” “我知道里面有东西,不过我的记忆没有了,我猜啊!是那个易行干的,这些旁门左道的只有她有兴趣” “要我帮你恢复记忆?不过那可是很麻烦的。”莫默夹了口菜嚼着,味道还不错。 “我没兴趣,反正那些东西现在在我这里。” 莫默咬着筷子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老头,不知道说什么好,缓了一会才道“在……你这?” “对啊!我没跟着那两个人进去,但是我跟着他们离开了。” “你把东西抢过来了?!” 许邵喝了一口酒,似乎很享受地吐了口气:“别那么惊讶地看着我,你以为你真有本事逮住我?不过你小子的办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你等我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帮我一个忙,很重要。” “为什么我要帮你?” “你的朋友易行需要。” “易行叫你告诉我的?”莫默问道,转而摇摇头“不可能,她的大脑回路还不够想出这么多东西的。” “对,不过拖我找你的人现在正和易行聊着呢?放心只要听了我说的,你就会愿意帮我,很快易行也会联系你的。” “那你先说说为什么是我?而且为什么易行会答应?” “有些事情是需要合作的,我们现在所要的目的恰好是易行所要的,所以我们会合作,而且必须合作。我可以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在这里等着易行的出现,我还可以告诉你贺鼎家里闹鬼是我做的手脚。我把他房子那个收集魂魄的瓶子弄出了点问题,之后也是我一步步引着他去找了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编出那么一个生辰八字告诉贺鼎吗?” 莫默听着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也记不得太多,只记得当时贺鼎拿着那些天师的资料看着的时候只有易行的没有生日,于是问了自己,自己就看着桌上的日历随口说了一个。 便道“是那个日历?” “如果你仔细一点你就会发现日历的那页并不是那天。” “怎么会?你们怎么做到的?”莫默难以置信的看着许邵,莫名有些明白了易行常说的那句命运。 “只要仔细观察你们的细节动作就可以了,易行是一个离不开手机的人,而你是一个随时可以不用手机的人,所以只好从日历上做,当然这需要一些心理暗示。” “现在这种局面都是你们弄得?” “不,我们最初的安排只是想把易行引入这件事而已,本来是在h市就可以的,不过她的神经太大条了。 目前来说,之所以事情会有些麻烦,易行随时改变的性格也是重要问题,有时候大条,有时候又细致,像楚泽那件事就在我们意料之外。” “楚泽?” “那些事不用管了,那是她们自己的事,反正就是由于各种不该有的原因,现在导致我们缺少了两个人,一个只好由我顶了,另一个” “为什么是我?我还是不懂。” “本来是楚泽和程浩的。不过程浩这个人的背景真是我们没料到的,本来我们以为他是易行最信任的人,而且能力各方面都很优秀。” “不过你们弄错了,他们只有在利益相投的时候才会互相信任一下。尽管他们很多时候还是很亲近的。” “所以,只有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啊?”莫默道。 “因为你是个好人,无论是不是真的,至少你愿意做个好人,对吧?” “你对我们几个还真了解啊。” “因为程浩实在是太意外了,所以我学聪明了,不过你放心有些东西我们查不到的,你放心好了。” “你这么说,我就放不了心。”说着莫默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干:“说吧!我要做什么?” “跟我去看个东西吧。” 楚泽开着车到了易行家,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个反应,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应该不在屋里。想了想她会去的地方,便赶忙下楼,去了程浩那里。 楚泽到的时候,古董店依旧的冷清,洛川正坐在柜台那里,看见楚泽进来赶紧站起来迎着,楚泽笑了笑“易行有来过吗?” “易小姐倒是没见。” “程浩呢?” “老板在后堂看东西。” “好”楚泽也不再多说赶忙向后堂去了。程浩正在那里喝茶,看见楚泽进来也是有些吃惊:“怎么这时候来?有事?” “能联系到易行吗?”楚泽站在那里急着道。 “易行?怎么了?” “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而且我感应到了,你要知道对于易家来说,是很准的。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说着程浩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好久才放下,皱着眉。 “怎么?”楚泽问道。 “莫默没有接。” “出事了?” “不知道”想着又拨了一个电话。这次倒是接通了。程浩道“是李护士吧!我是程浩。” “怎么了?程先生。” “今天易小姐有没有去过你们那里?” “没注意到啊!应该是没有来。” “那,谢谢了。”说完程浩挂了电话。看着楚泽站起身“走吧!去莫默那里看看,说不定会见到。” “他不是没接电话吗?” “易行是个人际很贫乏的人,他现在会联系的只有莫默和一个长辈。现在只有去莫默那等着了,至少他的电话是没人接不是连不上。” 说着便拉着楚泽出了门。 许邵坐在沙发上,看着莫默,那人似乎烦躁,坐立不安,道“你的电话响了。” “我知道。”莫默皱着眉,心说这么大的声我能听不见吗? “怎么,又是旧情人?我听说你的情史比较复杂。” “还不如是情人。” “又那是?” “程浩。”说完听见手机终于没了声响,不由舒了口气,顿时放松了,但是心里还是很烦躁。 “你怕他?” “他有很多办法让人说实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和他说话。” “他找你什么事?不知道易行和你一伙的?” “楚泽找他问易行的行踪,他就打电话找我了。” “你怎么知道?” 莫默看着许邵,坏坏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的店里所有的情况都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小节香:“递给许邵,这个香有种很特殊的味道,只要把这个香点燃,气息所到之处的影像都会传到我脑子里,不过练得时候比较痛苦。” 许邵有些疑惑地拿着那个香仔细看着,倒是挺粗,拇指般粗细,质地也很硬,又闻了闻确实没什么味道。“这是什么做的?” “才不告诉,独家秘方,你可以拿去留个纪念,反正你不会用。”说着,莫默翘起二郎腿笑着看着许邵。 “小人得志。”许邵闷闷地说道。又看了看那香。“那程浩就不找你了?” “他去我家等着我了,我才不会回去,正好和你办事。” “不用回去处理一下吗?” “不用,我又没什么财产。”然后换了个姿势,道“能不能拜托一件事?” “说。” “把灯全部打开好吗?我有这个习惯。” 许邵抬头看了看莫默,有种看精神病的感觉。“你还真是有这个毛病啊!我一直没当真。” “你要注意得到的每条消息才对。” 楚泽开着车按着程浩的指示沿着路前行。忽然程浩指着前面道“在那个路口停下。” 楚泽依言停下。“怎么在这停下?不是去找莫默?” “他才不会回家。” “那你?” “我的店里被莫默监视了,也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动的手。” “监视?” “他就擅长这个,本事不错,要不是电话我才不会发现。” “电话怎么了?” “他睡醒的情况下绝对不会不接电话。” “那么肯定?” “就像他去一个地方一定会把所有的灯打开一样。他不接电话只能证明他在躲着我,而且他知道易行在哪,一定是易行让他监视我的。” “那你还说去他家?” “我就是要说,这样他至少十几天都不会回,让他没地去。” “那我们怎么找易行啊?” “你淡定点,你说易行是去干吗了?” “查东西去了呗,除了这事还能做什么?” “可是现在重要的线索应该都在我们手中啊。” “你的意思是?” “你忘了你提到的林涵的魂魄了吗?那条线索是唯一一个易行可以掌握的,现在看来也许那个才是重点啊。” ------------ 第五十七章 易竟天出现 “林涵的魂魄?要去普济寺吗?” “那里找不到人的,只有易行可以自己找到主持,我只能等着他来找。” “那要怎么做?”楚泽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似乎有点生气。 程浩斜眼看了楚泽一眼:“你别着急啊!放心我就是卖卖关子而已,不会出事的。” “为什么?你总说不会出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楚泽现在还记得刚才那总感觉,可以说是痛彻心扉,像是要死掉的感觉。 程浩看着楚泽脸上的表情变化,侧过身子,严肃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次,易行的本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知道我们俩个为什么相处那么多年依旧是互相不信任吗?因为我们都是那种不会去信任不能掌控的东西的人。不过,一直以来都是她觉得掌控不了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完全敌不过她。” “那些与我无关,我只是想找到她,确认她是不是安全。” 程浩听着眼神微微有些晃动,笑道“你说的对,很对。”然后坐正,道“走吧!清水泉养老院。” 易行看着走进的那人,身子已经不觉做出防御的姿势,男人笑着摇头“放心,把你打死了,我可就麻烦了。”说着拿起易行掉下的罗盘,走到一旁的桌子去,抽出来两把椅子,坐下,指了指另一把:“坐吧”。 易行看着,一脸戒备。实在不想上前。却见那人笑了笑,拿起罗盘,轻轻转动起外盘,只见一点点金光开始泻出,似乎有什么字文开始浮现。 男人转了一点点便收了手,看着一脸震惊的易行。“引魂族用灵力和魂魄催使的方法实在是有点暴力了,而且也没什么大用处,好好的神器被你弄成了装妖的道具。真是可惜。” “你……怎么会?” “想知道的话,就做来吧!你的伤再站一会晕过去我可不处理。” 易行看着罗盘,想了想,反正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好怕的。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两只鬼,撇撇嘴“先把这两个放了。” “不,他们两个杀气太重,上来就是杀招,我懒着再理他们,你要是想站着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是告诉你点事,不听也得听。” 易行嘴角抽了抽,看着眼前的人老神哉哉的样子,气的要死,这算不算报应啊。哼了一声,便一步步走了过去,走到了那里坐下。 那人看着易行坐下,把罗盘放在了桌上,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对这张脸很在意?” “我对你的老脸没兴趣。”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楚泽,看来我们的祖先还真有意思。”说着自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大叔你到底想说什么?”易行很烦地问道。 “首先我得告诉你,我不是楚修桓。虽然现在差不多所有人都叫我楚修桓。” 楚泽沿着公路猛开,一直到了郊区,清水泉养老院是一家很好的疗养院,所有的设备服务完全可以和星级酒店媲美,里面也有很高的医疗条件,护士全部是专业的,简单说就是顶级养老院,住的大多数的退休的官员,和一些曾经很厉害的商人。 快到养老院的时候,楚溪才渐渐放下车速,在养老院门口停下时,程浩道“不知道你这一趟扣了多少分。” 楚泽也懒得回答。程浩看着笑道“这次可是要费点功夫的,我要报酬。” “什么?” “把楚溪嫁给我把。” “你说什么!”楚泽转身瞪着程浩,似乎随时都准备动手。 “放心,我就是开个玩笑,像我这样的我也清楚,我已经没资格再去拥有什么了,我帮你办这件事,就是在加个筹码而已,记住当时说的,我会一直静静地看着楚溪的,你别倒是拦着我不让我见她啊。” 楚泽看着程浩,那人嘴角笑着有些说笑的味道,却全是苦涩。“我一直都很想知道, 像你这样的人这样无条件的帮我,只是换了静静地看着楚溪,值得吗?” “当你等一个人等上千年,你就会发现,也许最开始所要的天长地久已经没那么迫切,真正要的不过是静静地看着。”说完程浩收起了笑容,道“在这等着我,那也别去,我尽快回来。” 楚泽点头,没来由地说道“小心点。” 程浩点了点头,笑着下车离开。楚泽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萧索的孤寂感,楚泽看着想起那时程浩来找自己情景,就是那天和陶正天易行在饮品店分开后的事情,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忽然走来,告诉自己他可以帮你找到就楚溪的方法,也可以帮你找到解决一切的方法,原因是他爱着楚溪,爱的上千年。 听着是天方夜谭甚至是无稽之谈,但是自己就是坐下来听他说完了,而且愿意相信了,真是奇怪。程浩这个人似乎就是有种让人相信的力量,可以使人信服,但是他身上的一切又让人不敢轻信。也许是因为所背负的东西吧。 说不定这些人中被命运束缚最深的是他,而不是易行,易行愿意去挑战命运,而程浩却心甘情愿被命运玩弄着,哪怕遍体鳞伤,痛失所有。 楚泽在车里等了大概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程浩从里面出来,快跑几步,坐进了车里。靠着座椅,深吸了几口气,脸色有点发白。 楚泽看到“你怎么?受伤了?” “还好没什么大事,幸亏那家伙收手早,真是不懂那么老的身子骨力量怎么还是这么厉害。” “你和他仇怨这么深,上来就动手?” “你拔人氧气管,人能不宰了你吗?”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纸交给楚泽。“这是林涵画的,一个阵法,毁掉就可以了,易行应该是去了做了。” 楚泽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颠倒阴阳。” 程浩道“我只能做到这了,派出些妖怪找易行,但是都失败了,那家伙是做好准备出去的,估计没人能发现。” “这就够了。”楚泽将纸收好:“现在我送你回去?” “恩。对了还有。”程浩忽然道“我要告诉你一个很惨的事情,易竟天完全没有线索。” “查不到吗?果然一个名字有些困难啊。” “不只如此,要知道给我做事的都是妖怪虽然等级很低,但是妖怪找不到的人会存在吗?” “你的意思是?” “要么不存在,要么他把自己存在的所有东西都处理了。” 易行听着这话,有些糊涂,什么叫是楚修桓也不是楚修桓,难道这张脸是假的,说着不由仔细看了看男人耳下的地方,也不见有易容的痕迹。 “那种手法太低级了,当然你的手法似乎还要低级些。”男人看着易行生气的样子有些好笑。又道“当然你化妆化的不错,我本来也没认出来,不过是罗盘告诉我了而已。” “罗盘?”易行看着那个罗盘有些不解。 “我本来应该是罗盘现任的主人,不过被引魂族的一些人也就是你的先辈夺走了,不过如果你和我合作愉快,我会愿意把这个送给你的。” “合作?为什么?” “首先我还是来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易竟天,最近有些人似乎在打听我,我想你应该是知道我的名字了吧。” 易行听见易竟天三个字便已经很震惊了,她记得楚修桓笔记上的这个名字,但是自己查家谱的时候完全没有线索,早就忘了这么个人的存在了,现在这个人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用楚修桓的样子出现的。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个是另一个合作,我和楚修桓的合作。” 说着男人眼睛落在了罗盘上,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我不得不说,楚修桓是个很厉害的人,智慧或者力量都很厉害,而且肯舍弃,可以成大事,和他合作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说着眼睛瞥了一眼易行,易行看着很是不爽“你是在说我哪都不行吗?” “不,相比你的办事效率,和思维敏捷度来说,你与楚修桓相比差了很多,不过,你不是哪都不行。”说着男人还笑笑,似乎算是安慰易行。 “楚修桓的出现确实是一场意外,我什么都没做,那时候的我,已经差不多开进棺材了,对了,忘了说我的年龄了,我是1923年出生的。”男人看着易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接受能力还行啊。” “在易家一百多岁稀奇吗?” “不稀奇。我见到楚修桓的时候就很震惊,因为我没想到还会有人可以找到我,我以前做了一件事,因为那件事我几乎毁了我存在的所有证据,所以他的出现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说他是问征族的遗脉,他找到了主支的一个人的遗物,其中有一个孩子的满月请柬。但是他再找这个孩子就完全没有线索了,但是他问了鬼征。” “他有那本事?” “对,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他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个完全和自家隔绝的主支的人,甚至是个死人还得到了遗物,找到了我,这点你做得到?”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做的更彻底。”易行淡淡地说着。 易竟天看着易行血红的瞳孔道“所以这个计划最后需要你来完成。” ------------ 第五十八章 作为棋子 “这个计划是我在遇到楚修桓之后开始着手的,他的出现为我提供了一个非常大的契机。于是计划便开始了,从那个盗墓活动开始我就参加了。” “哦”易行应了声思索着,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啊!楚修桓开始查找易家传人应该是在那次盗墓之后吧。”易行记得楚泽是这么说的,那些日记自己也没再看。 “你觉得楚修桓是那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笨蛋吗?” “他从那个人帮助保住楚溪开始就怀疑了?” “对,要知道他也是易家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清楚易家的逆天之术,只不过作为问征族的他不会使用罢了。但是他还是有所怀疑,所以她一直都很小心地关注楚溪的一切情况,他很早就发现了问题,这就是他开始自己寻找易家的原因,同时他也用自己办法查找着当年那个人,终于找到了。” “是谁?” “杨麟成,如果你等着程浩把消息告诉你之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人了。他们是同出一宗。” “不死者?” “对,杨麟成可以说是程浩的祖师爷了,他是我知道第一个实现永生的人,不过,似乎含着点随机成分,他的方法并不是很成熟,所以在他之后一百五十年,程浩才一不小心成功了。当然,最后还是要外人帮了个忙。”说着瞥了一眼易行。 易行听着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等着易竟天把事情说完,易竟天看这样子也明白,便接着道“当楚修桓查到这个层面上的时候,就离问题的中心不远了,他也知道了杨麟成这数百年来都做了什么?他一直都在找寻一种重生之法,不过一直没有成功,那是易家的东西,总不会叫外人随便得到的。 楚修桓也知道了这个人为什么会找到了他,也许就是那个方法需要他这个易家后人,他不想让人牵着鼻子走,所以他开始自己找寻易家的人,寻找救楚溪的方法,而且他打算教训一下这个杨麟成。于是我们就有了共同目标了,他需要毁了杨麟成经营的一切,而我需要借助杨麟成的一些力量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 “你到底需要完成什么?” “我给你看的那些幻境你应该看完才对。” “我不看也知道之后的会是什么了,那些都是传说,关于易家法术由来的传说。” “对,看来引魂族在这些年来打听了不少啊。” “能知道的,我们都去找了,所有家族的族谱,遗留的法术,各种于易家有关的一切我们都在去找,七八代人的心血。”易行说着,声音已经难以掩盖住那种激动。 “很好,所以你的压力很大,一定会拼劲全力实现先辈的愿望的。” “我是我们一支最后的希望。” “我也是,所以我们会合作的,你我都很清楚易家所谓的那些神迹,不过都源于祖先们的一次契约,每一个支脉都有,不过引魂族的似乎要多些,你知道那些传说,就该明白,那些都是和魔鬼定下的契约,所以你一直所要的命运的解脱其实是很简单的,只要毁掉契约。” “你在说废话吗?” “我找了方法,不过是解除最初那个契约的方法,这不算废话了吧。” “怎么做?” “我们需要合作,同时利用一下杨麟成。当然对你而言只要照着我的办法做下去就行,杨麟成那边我已经基本处理好了,现在对他而言这个楚修桓是个很重要的人。” “他很信任你?” “要不你凭什么觉得你们毁了他那么多事,他都没对你们下杀招。” “因为血?楚修桓的血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他可以完成鬼征,这就够了,我一直很想知道引魂族的另一个契约是什么。” 易行不想回答,但是看着楚修桓容貌的人说着楚修桓各种不适应,便道“你和楚修桓到底约了什么?” “命。杨麟成需要楚修桓的智慧或者说是身份继续他的计划,而我需要杨麟成,而楚修桓需要救自己的孩子,于是我答应他就楚溪,同时把他的命给我,我要用他的身体。” “你有那种方法吗?” “我会去找。” 易行听着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带着点杀气。 “放心,楚修桓是不会那么傻,做一个毫无保证的生意的,许邵发起飙来,不是一般的吓人,现在又多了你一个。” “许邵?他也参与了这些计划。” “当然,要记得他是唯一一个见过楚修桓尸体的人!还有你不用想着楚泽耍了你,他看到的日记内容都是许邵精心处理过的。” 易行听到这倒是松了口气:“为什么?那为什么还要给我们?” “真相这东西只要掌握在我们俩个脑子里就好,写出来就是多一个风险,反正你早晚会回到这里。” “那那张照片是假的?” “不,那是我留下的线索,是许邵那晚夹进里面的,我需要一些东西让你相信我,我还知道一些关于引魂族另一份契约的秘密。”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作为宗家的族长,我要清楚的掌握所有支脉的信息,尤其是你们这个喜欢反咬一口的危险种族。” “那是因为你们不仁不义。” “我承认,我正在补救啊。” “是救你们吧。” “也可以救你,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你的条件确实诱人。说吧我要做什么?” “给莫默打个电话,告诉他答应许邵的请求,然后老实地回房间去,这家酒店的一切都会回到原样,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是我的领地,没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莫默你都不放过啊?”易行有些打趣地说道。 “他很厉害,放心我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我倒想知道谁能让他有危险。”易行说道“那两个魂魄能还我不?” “当然。这个也给你”说着敲了敲罗盘。 易行看着皱了皱眉。“你是怎么收了他们的,他们的本事不是那么烂吧。” “他们教你这个方法的时候,没说这是宗家的吗?”易竟天笑道,又说“这个罗盘里还有一个东西,吓人的很啊!你要小心看着的。” “所以我才收了那俩个的。” 楚泽回到家里,打开电脑,开始查找那张图上的地方,查了一会,便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估计这就是那个重生所用的阵法,不要庞大程度却是让楚泽吃惊了一下。仔细在地图找到了那些地点,发现几个地方分散在三个市,一时也想不出易行回去了哪里。 c市应该是不大可能,易行对那里不熟悉,应该不会先动手,而且似乎阵法的阵眼在d市和h市,那么如果想处理的彻底些,最好先把那两个塔除掉。 那么易行会去哪个呢?楚泽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猜测着易行的做法,把那几个点随便放大着,忽然记起那次在火车上遇到易行的情况,当时她身上的那股阴气,很惹人厌,但是后来在那次孔子像相遇的时候,楚泽才有些发现,那股阴气和自己封印的似乎有些像。不过也许是后来的事情太多,这件事似乎很快被自己忘了。 楚泽想到这里,已经可以知道易行估计是去h市了,易行在那里读的大学,对h市应该很了解,而且她应该也会意识到那次身上阴气的问题的。想到这楚泽竟然有些想笑,这算不算是让一切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易行拿着罗盘从屋子里出来,三楼楼道里的灯已经亮了,她回身一看刚刚出来的屋子已经不见了,楼道里很正常,那头似乎是餐厅,还有一个服务员过来问她需要什么帮助。易行笑着下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着罗盘坐在床上“你们俩也太没用了吧。” “那个人不简单,你不该答应他的。”男人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他知道的比我多,我不拿点东西出来,他也不会帮我。你也看见他对罗盘的控制了吧!他是宗家的人。”说着易行叹了口气:“你们现在就好好在里面看好那个鬼东西就好,到时候会用到的。” “放心,你出事对我们没好处,不过不要忘了你答应的。”男人道。 “放心放心,我还没那闲工夫骗一个鬼,只有里面的东西处理了,你们就自由了,爱投胎投胎,爱修行修行。” “她不会骗我们的。”说话的却是那个女人,话语很是温柔,有些吴侬软语的感觉。“要是想利用我们只要她收了我们就可以,她有这会个能力,何必这么麻烦,给我们栖身之所。” “听见没,你老婆比你善解人意的多。”说着易行伸手拨弄着指针“你们俩就现在里面好好休息吧。”说着罗盘的光芒暗了下来。易行起身,把罗盘放回了提包里,换上高跟鞋,出了门,在门上画了一个符咒。 之后便下了楼,原本一楼的满墙血迹已经不见,大厅里还是安静的要死,前台小姐站在那里,似乎已经换了人,妆很浓。虽然不好看,至少是个活人,酒店的大门也好好的开着,站在门口还有凉风吹过。 前台看了看站在那里的易行,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易行站了一会,便出了门,沿着人行道走着。晚上的有点凉,易行走着看着道路上来往的车,忽然有些迷茫,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去操控一个局面,什么时候不用去做别人的工具。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去想那些事情,不用去解决那些事情。 易行站在路上,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自己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解决,要不自己也不会有好果的,现在还是把易竟天说的事情办了吧。 “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按着你最初的想法去做。记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你最真实的力量。” ------------ 第五十九章 任务 清早,易行躺在床上,实在懒得起来,浑身上下各种酸软无力,不舒服,尤其是胸口那里,喘口气都要疼上一下,各种不爽,昨晚估计是一下子接受的信息太多,受了各种刺激,也没感觉,现在浑身都开始反应了。 想着那个易竟天下手还真狠,自己死了谁帮他忙啊!不过,想到这里,不由一阵苦笑,估计自己死了,他做事倒还方便点,所谓的合作,其实算是很给自己的面子了,至少是愿意帮自己一把的,要是宗家的那些先辈,才不会把引魂族的当人看的。 想着只好忍着疼,做起身,不想死,就得老实干活啊。 易行收拾好东西,就拿着行李退了房,在酒店门口打了辆车,去了一个自己很熟悉的地方,h大,那里自己曾生活过八年,像一个普通学生那样上课,做实验,搞着解剖,她也在那里真正开始了判官的命运。 车子停在了h大的一个偏门那里,易行下了车,在一间早餐店买了点吃的,一手拿着,边走边吃,现在是早上九点多,有课的还在教室里上课,没课的也在睡懒觉,校园里的路上人有些少。 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是这里基本没什么变化,除了楼旧了些,人老了些。易行很快就按着记忆,走到了教学楼后的一个人工湖那里,在一个石凳那里停住,看着眼前的湖水。 这么多年了,曾经以为很久远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景色没有变,站在这里的也还是自己,可是一切似乎又都变了。 自己就是坐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的二十岁生日,没有庆祝,没有祝福,就是一个人看着湖水度过的。现在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自己的生日,所有的证件上写的都是假的,对引魂族的而言,生辰八字只有自己知道是最安全的。 易行弯了弯身子,手指轻轻摸了摸石凳,石头因为阳光的照射已经不是很凉:“你见证了我成为判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摆脱这个身份。” 说完,易行便坐在了石凳上,看着眼前所见的校园,这是h市最平静的地方,说不定也是最汹涌的地方。 楚泽早早地出了门,赶上了最早的一辆去h市的火车。上了车给程浩发了一条短信,‘我去h市了,帮我暗中照顾好楚溪,另外别打扰她’ 其实楚泽还是很信任程浩的,他觉得他不会干涉楚溪,有时候他甚至会希望这两人可以在一起,不知道是因为被那个故事所感动,还是那种对爱情最原始的渴望。 他到现在有的时候还是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爱易行,或者说自己的爱,只是因为命运的安排,准确的说是自己家族某一位神祗一样的先辈所安排的。 他最开始知道这样的一个说法时,只觉得可笑,谁有那样的本事去安排几千年以后的婚事,谁有那样的本事保证这件事那样顺利的进行。但是当他发现自己与易行的心灵相通时他知道那些自己所以为的不可能或许只是神祗的一场游戏也说不定。 但是他更加开始怀疑,自己的究竟是爱,还是,只是安排好的感情。也许两者其实相差不多吧!易行也会想着这些吧。可是?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件事,有意义吗? 正想着,却听到了电话铃声,是许邵,接起,那边大声说道“我去外面散心了,没事别烦我,当然有大事记得打电话。” “好,你去哪啊?”楚泽正问着,那面已经挂了电话,只好摇摇头,估计又是去哪个山上度假了,随便吧。 电话的那一边,莫默看着许邵道“这么就挂了?” “话说多了,马脚多。走,咱开工。” 楚泽拿出一本杂志,准备打发时间,这次出来就带了一个公文包,手机,钱包,钥匙,杂志,以及一个银色小袋子。 不管怎样,自己都是想把这个送出去的吧!内心至少会有一种期望,希望可以两人一起,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起回来。 易行在校园里仔细逛了好一圈,中午就在一个教室趴着睡了一会,下午又逛了逛宿舍区,四点多的时候,易行把那些没用的行李扔进了垃圾桶,便拎着自己的手提包,打车离开,估计那些衣服这些日子是不用了。幸亏楚泽送的不在这里,易行忽然想到了这个。 易行打车去的地方是h市的一个著名的景点,开宝寺遗址。建造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唐朝,但是原来的东西早就在历年的战乱和洪灾中毁干净了, 现在不过是后人为了吸引游客后建造的,再加上一点什么舍利子的传说,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来的,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还傻乎乎地逛过呢。不过那个地方还是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古迹的,开宝寺塔,也就是她真正要去的地方。 车子停在景点门口,易行买了张门票进了景区。一路跟着游客走着,到了寺庙,还像模像样地拜了拜佛像,上了柱香,拿着求来的签纸,笑了半天,最后还是收好,放进了钱包,也不知道这的佛爷灵不灵。 易行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在她走之后也去解了一个签。 易行拿着提包,优哉游哉地在景区转了一会,这个景区关闭时间比较早,六点半就关了,易行看着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在庙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把包里的罗盘拿出来,准备开始隐身术,正当结印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叫了自己,身子微微一震,那个声音很熟悉。 回身一看,楚泽就站在那个回廊那,对着自己笑,易行想着这表情倒是和这种古色古香的地方挺搭配的。 楚泽从回廊那跳出来,走到易行面前。 “你怎么来了?”易行问。 “我感觉你出事情了,又联系不上你,就过来了。” “我没事啊。”易行笑道,笑的有点没心没肺。 “你呼吸不是很稳。”楚泽说道,想了想“你想毁掉这里东西吗?我陪你。” “我自己能处理。” “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你还不如我呢”易行看着楚泽笑道,忽然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的行为举止没有变化。” “可是我连程浩都瞒住了不是吗?” 楚泽听着开始有些不明白,看了看周围,道“你是故意的,引谁过来?” “这是我的计划!”不过现在人没在附近。说着抬起头看着楚泽“所以别妨碍我,我有我的事要做。你们家已经从那个诅咒中跳出来了,我不知道楚修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没有了鬼征的能力,你就不会受到那个契约的影响,所以,老实跟着程浩,只要他愿意帮你,你就能找到帮楚溪的方法,现在我要找的只是自救的方法。” “我可以帮你。” “如果你还有那种强大的血脉,那么我们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你以为谁会没事闲着设计一个跨越千年的婚姻?不过谁也没算准,楚修桓是个重大的意外。”说完易行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把包扔了进去,拿着罗盘从楚泽身边走开,擦肩而过时说道“所以我要去办我的事。” 楚泽看着易行的背影,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资格去拦着她,或者说,自己的留下还是有些意义的?想着以一个很轻微的动作,把手机揣进了兜里,那是易行刚刚走时给他的。 想着向四周看了看,笑了笑,走开了,既然有事交给我做,那我就做好吧。 易行施了隐身术站在开宝寺塔下,仰着头,却看不见塔尖,真是好高啊!足足十二层,整个塔身全是琉璃砖装饰的,不近看简直就像铁铸的一般。历经多少年的风雨,竟然还在这里屹立不倒,算不算是一种信念的象征,那么自己的信念会撑着自己走多久。 易行摇了摇头,这几天怎么老想这些东西,毫无意义,像是要死了一样,无论想多久,现实也不会改变,总要继续做的,要不自己死后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握紧罗盘穿梭在游客之中,进了塔内,塔里的光线倒是很充足,可以清楚地看到塔内墙壁上的祥云浮雕,有佛像有麒麟,美轮美奂,易行跟着游客沿着盘旋蹬道,向上走去,这个阶梯式可以直通塔顶,易行在五层的时候停下,看着塔外的风景,h市的景色就在眼线,据说站在顶层是可以有直达云霄的感觉,就好比太虚仙境一般。 易行也没那闲情去欣赏风光,她只是站在这里等着这些游客都离开,关闭景区后,这里就没人了,也该做事了。 昨晚与易竟天的对话开始浮现“你不是想毁掉那座塔的阵法的吗?那就毁掉,记住一定要在他们人来之前毁掉,要彻彻底底,但是你还要保证他们一定会有人来,之后把你带走。” “你是说让我像你一样打入他们内部?” “对,不过你可能过的比我苦些,因为他们只以为一点我的血就可以完成阵法,但是不久之前我告诉他,如果有引魂族的人做活祭效果更好。” “作为一个老板被你玩成这样真是万分苦逼。” “执念太深的人就容易变傻,现在我骗他比以前简单多了。” “你要记得执念太深的也很有可能变疯。” ------------ 第六十章 功德塔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易行便回到了一楼,确定塔门已经锁好后,便站在了屋子的正中央,左右手握住罗盘的外盘,持到胸前,罗盘的十字鱼丝开始于屋中四个正位重合,确定十字线已经稳定后,易行咬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将血滴在了罗盘上,之后就开始用,易竟天昨天教的方法有规律地转动着内盘,罗盘的天池开始转动,就在指针停下的时候,一道金光在罗盘指针那里出现,指向屋子的一个方向,那边是宫位了,不过不是这座塔的,而是塔内的功德塔,一座不存在,却可以建出来的塔。 传说这样的塔,是需要修道之人的修为换来的,易行想着自己的这一辈子的修为要是可以换两层塔,那就是自己小宇宙爆发了。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建成这样一座高塔,而且还建了两座,d市那个阵眼应该也是这样的一座功德塔,这要多少修为之人一生的修行啊。 易行站在宫位那里,开始念起咒语,渐渐的随着梵音一般的咒语念完,塔内渐渐出现了一坐金色的透明的塔,易行就站在其中,看着身旁那虚无的金色墙壁,没有花纹,确实真正的金碧辉煌,仿佛仙境的中的建筑,像是由透明的琉璃建成的一般,满眼的绚烂金色,感觉下一刻就会有一只五彩金凤出现似地。 易行兴奋地有些像孩子一般,摸着那透明的墙壁,压制不住内心的震惊,这是传说中才得见的东西,据说这塔越高,离仙境就越近,也是一种修仙之术。不过从未听说有谁的一生修为可以建出这么高的塔,想着易行也知道了为什么易竟天需要杨麟成的合作了,因为只有像那样长生的人才有机会获得这样的修为,不过这样的牺牲也是一种罪孽吧。而现在自己又要给这里在添一道罪孽,毁掉这里,然后用他们的人建一座属于我们的塔。 易行托起罗盘站在屋子的正中间,眼睛已经变成红色,她可以感受到周围渐渐出现的气流,已经有人过来了啊!那么就去死吧。 易行右手托住罗盘,左上按在罗盘上面,青铜色的光芒渐渐压住那金光,照耀着功德塔,易行的头发开始随着周围渐渐出现的强大气流飘起,随着那气流的强大,开始杂乱无章的在风中颤动,青光越来越盛。 原本潜伏在周围的人似乎也察觉出异样,纷纷出现在功德塔内,一共五个人,皆是穿着劲装的男性,成五行之势将易行围住。 易行看着反倒笑道“你们这里的人至少也活了几百年了吧!不知道跟着杨麟成,他有没有给你们见过什么是地狱里真正的妖魔啊。地狱是很可怕的,不是只要你不死就可以逃脱的。” 几个人的看着易行的眼睛,听着这话,竟也是有些触动,但依旧镇定,也不说什么?已经做出了攻击之势。 易行看着只是笑着,只是笑意越来越冷,血色越来越重。 忽然之间一声巨吼不知从何处传来,塔内狂风四起,易行的罗盘早已脱手而出,向外飞去。易行向后猛地一跃,原本所站的地方,一条黑色的蛟龙猛然出现,墨色的身子泛着光芒,似乎还有一些黑气浮现,身子蜷缩在塔内,似乎要整座塔顶破一样,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屋子里的人,只见那五个人也是受了不少惊吓,一时竟不知所措。 只见那条蛟龙一声巨吼,身上原本散发的黑色雾气,竟化作火焰向四周射去,那五个人甚至连声喊叫都没有发出,便或作了灰烬。 那条蛟龙还是不住地吼叫着,眼睛里满眼的愤怒,似乎要滴出血来,身体向四周抽打着,却见塔的金色越来越重,要淹没蛟龙一般。 “别着挣扎了,这是功德塔,我早说过,没有人可以杀我的,现在你也算是去祭奠我爷爷了。”易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塔外,看着塔内那层金色墙壁里的蛟龙笑着说道。“这一世,你们谁都不能阻止我好好的活!” 说完把塔门扣上,瘫坐在塔前的阶梯上,该死的易竟天还说要装的虚弱点,被你昨天打那么一遍,在被火烤一遍能不虚弱吗。想着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这次跑的快,倒是没烧坏什么?要是楚泽在门口等着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告诉他自己是来烧烤的,只不过这次烤了一只大型蜥蜴。 想着抬头一看,两个人正像看鬼一样看着自己。易行当时很想挥挥手,打个招呼说,亲,怎么才来绑架我。 易行被人绑着带走的时候,听见身后的塔内传来嘶吼,之后那座塔金光万丈,确如昙花一现。几个景点看护正向塔跑去。易行笑着想,估计这又是景区的一大卖点了。 楚泽拿着手机也没耽误,很快就离了景区,看着易行的样子,她是很小心地引着来人,既然她的计划是这样的,应该是不希望自己留下来吧。毕竟她的计划里应该不会包括自己吧。 楚泽顺着人流很自然地出了景区,把票扔了,便打车回了入住的酒店。在车上的时候,楚泽便心急地翻看着手机,把屏幕解锁,就看到背景图片,是一张风景照,没有人物,应该是h大的校门,楚泽翻到了相册,找到了那张照片,是今天照的,然后他发现,相册里有是十张照片,照的全是建筑,似乎都是h大的。 从校门开始的第一张,之后是图书馆,一条马路,某个学院,之后是一处人工湖,再之后是一张教学楼的照片,之后是一张教室门口的照片,上面还有教室的门号。后来有一张宿舍楼的照片,还有一个貌似是食堂的,楚泽反复翻了几遍,没见什么特殊的,看了看相册名“我的大学生活”。真是个极其俗烂的名字。 楚泽似乎觉得易行在耍他,不过他把手机里其他东西翻了一遍,电话本,记录,短信什么都是空白的,整部手机有用的东西只有这几张照片而已,这是什么意思,很重要的交给自己,然后给自己打哑谜吗? 楚泽回到酒店后,也不想做别的,就是在那里反复的查看着这些照片,当他觉得自己快把这部手机看出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嘶吼,慌忙起身,看向窗外,刚刚似乎是那个方向吧。但是外面却没有什么情况,正当想回去的时候,又有嘶吼声隐隐传来,不是很清晰,有些听不清楚,但是楚泽可以知道,他绝不是人间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他脑子里忽然记起传说中的远古猛兽。 正想着那面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忽然看见,远处的那个方向忽然金光闪烁,但不多时就消失不见了,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但楚泽已经知道,那个方向应该是开宝寺的方向,摸了摸心脏,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易行应该是没有事情,估计计划已经正式开始了吧!那么自己要做的到底是什么啊。 莫默和许邵站在一处荒地里,抬头看着远处:“刚才好像有事情发生啊?”莫默道。 “是大事,隔了那么远,都能感觉到,易行还真有本事,居然真的把那座塔毁掉了。”许邵使劲仰着脖子,希望可以看见什么?不过距离实在太远。 “这次应该不是她的本事了,她只是在借力打力而已。” “什么意思?怎么做的啊” “刚才的那股气息,是地狱里的呢”莫默说道,口味还有点炫耀的意思。 “别说得你好像见过地狱一样行不。” “不巧我就是见过。”莫默耸耸肩看着许邵:“大叔,不要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先把那两具尸体处理了吧。”说着莫默用手指指了指身后的两具男人的尸首。 “不是说你到这就能处理吗?早就说了,易竟天那头早就把那个阵法毁了,就该听我的挖个坑得了。” “你也不怕警察找你。再说毁了就不能修好吗?” “你会?” “易行教的啊。” “易家的东西能随便教?” “她想学我的东西,自然要拿东西换的。” 说着莫默开始准备结印,却忽然看见许邵一脸沉重地看着自己说道“我一直担心,易行和那个易竟天接触后,会不会和他一起把我们玩了,要知道他们都姓易。” “大叔你那么严肃地就是想说这个啊。你看看易行随便教人易家法术就该知道,那家伙对易家没什么感情的。放心放心,就算易竟天跑了,我也会找到救楚溪的方法的。” “你?”许邵有些质疑地看着莫默。 莫默额上掉下三条黑线。“程浩行了吧!他现在可是和楚泽一起的,绝对会帮。” 许邵刚想在说什么?却见莫默忽然愣在那里不知想什么。之后,莫默忽然叫了一声“靠,程浩早就把的监视识破了,还拿幻境糊弄我,该死,易行一定会杀了我。” “你怎么知道?” “有哪个修道的听见刚才的声音能老神哉哉地喝茶。” 程浩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外面,身后站着的洛川,身子正在发抖。 “你害怕?”程浩道。 “刚才那个……” “是地狱的吧?” “是。” 程浩笑了笑扭头看着洛川“放心,死了。” 洛川听着眼神里的惊恐更多了几分“是谁?” “问问就知道了。” ------------ 第六十一章 后手 易行被来的两人绑着,蒙上了双眼,弄进了一辆车里,把她丢在后座,就再也没人管她,她躺在那里,很安心地闭上眼睛。虽然这个姿势不舒服,但是她还是打算好好睡一觉。 远处一个人,看着远去的车,便一个闪身跃进了景区内,似乎景区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开宝寺塔那里,大家议论纷纷,想着那吼声和金光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闪到了一旁的建筑后,静静地看着这些人,大约过了四五个小时,他们似乎已经把该查的都查了一遍,便各自散去,有人走的时候还在讨论着,到底是什么情况,明天该怎么解释。 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后,那个人走出来,进了开宝寺塔,塔内没什么变化,完好无损,可以看出那个功德塔的力量很是强大,确保了这座塔没有受损,要不估计这就不是都市夜话的级别了。 男人进了屋,便径直走向了那个宫位。用着和易行一样的方法打开了那座功德塔。不过远没有易行所见的壮观了,塔身的几处已经出现的破损,颜色也很暗,看着像是要消失了一般,这座塔估计已经挺不了几天了。 “还算彻底啊。”男人说道,向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是易行丢掉的那个罗盘, 男人拿起来看了看“幸亏没事。”正笑着,忽然手上一阵灼烧,罗盘上冒出青紫色的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把长剑已经顶住了他的咽喉。 “看来易行一点也不信任易竟天。”男人说着,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镜片后的眼睛里波澜不惊。 “主人说了,宗家的信誉不怎样的。”女人开口说道,温柔的声音里带着无容置疑的感觉。 男人无所谓地笑了笑“随便吧!你们是打算一直跟着我还是怎么的,我是无所谓的。” 楚泽站在窗口看着,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程浩,赶忙接起“怎么了?” “别紧张,就是想问你点事。”程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楚泽也放了心,道“说吧。” “刚才你也感觉到了吧!好像是h市那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楚泽听后,想了想,还是道“应该和易行有关,不过她似乎有她的计划,我也不是很清楚。” “看来你见到她了?” “恩,没什么事情。” “好,那你没事就回来吧!我先挂了。”程浩挂了电话,转身看向洛川。“都听见了?” 洛川点了点头,想着想,皱着眉道“她真有这样的本事?” “要不我怎么会建议让她帮你改命。她的本事据说是易家少有的。” “但是,刚才那东西并不是人间该有的,纵使她有本事,也不能号令地狱的恶鬼啊。” “也许不是号令,是利用吧。”程浩说着想了想道“她的书房里一直有一种很强大的东西被封印着,也许就是这个。” “我有些不明白?” “关于引魂族你知道多少吗?” “太少了,易家的东西很少有流传出来的。不过。”洛川说着低下头,似乎在仔细想着,猜到“很久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妖界都说,易家的人都是恶鬼的转世,他们注定都是要回去的。” 程浩听着,笑了笑“这个我也听过,只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易行就那么昏昏沉沉地睡着,感觉似乎还被人扎了一针,之后真的是彻底睡了。等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她看见自己时躺在一张床上,只不过是古代的那种,浅粉色帷幔垂着,周围还有一股檀香的味道,易行闻了闻,觉得脑袋还是很沉,便由着自己睡了,反正没被关起来就听好了。 易行真正的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黄昏,她睁开眼,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便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身上,还是自己那身衣服,看来电视剧中的沐浴更衣都是扯淡。 想着,走下床,屋子里一派古色古香,简直就是古装剧场景的真实还原,漆木的小圆桌上,一个铜质的小香炉还冒着青烟,雕花的木质窗户,夕阳的散射进来,照着屋子里的雕梁画栋。床边一个洗脸架上,摆着个铜盆,里面的清水映着易行的脸,原本画好的妆容已经不见了,假发也去了。 易行用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又坐到梳妆台前,镜奁里放着些首饰,都是古代的发簪耳环。易行叹了口气,这个杨麟成活了这么久都没跟上时代的步伐,真是照程浩差远了。 拿起桌上的木梳,梳了梳头,想着这也没个人进来,不会是软禁吧。 梳洗好后,易行便出了屋子,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院子里建着有一处花圃,种的都是些紫色的小花,不是很艳丽,但是一片片聚集在一起,却也漂亮的紧,易行凑过去闻了闻,香气很淡,看着这些花,不由得开心不少,想拿出手机照一张,才记起已经给了楚泽,也不知道那家伙能看出多少来。 花圃的一旁是个小拱门,易行望了两眼,外面也不知是通向哪里的路。 院子的另一边的空地,一个木制的摇椅摆在那里,上面还放着一个女人用的蒲扇,易行拿起来看了看,不是常见的美人图,上面画着的是一个飘絮图,春天的柳枝迎风而起,飞絮漫天,倒也是一番风味。 易行坐在摇椅上,拿起扇子一扇一扇,这既然把自己请来了,总归是会来个人的吧!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无聊的要死,早知道就把手机留下了,至少能玩个俄罗斯方块吧。 也不知多久,阳光渐渐熹微,易行感觉月亮快出来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有脚步声接近,抬起脑袋看了看,一个穿着黑色运动衣的男人走进了院子,在易行身旁停下。 易行摇着扇子看着那人,笑道“怎么又是你啊。” 那个男的也不回话,就是在那盯着易行。 易行被盯的有些发毛,只好坐起身子,道“是杨麟成找我,还是怎么,给个话成不?” “师傅找你。”说着便转身向园子外走去,易行撇撇嘴,起身跟上,真是的,不会等等啊。 易行跟着男人一路向前走着,这里似乎是一个园林建筑,七拐八拐的找不出方向,看来古人的生活果然比较有意境,这屋子的建筑也很高级,从游廊里走着,经过的每一处竟没有相同的景物,每一个雕刻,彩绘都有各自的风味。 易行一面走着,一面想着易竟天说的话。 杨麟成的寿命大概有一千三百岁,还是正常人的时候是个道士,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有本事的那种,本来过得挺好,但是忽然莫名其妙的迷上了炼丹修仙之术,后来居然一不小心地让他得到了长生的方法,也因此他成立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基本都是他的弟子,信徒,这么多年来一直帮他在全国各地寻找一种重生之术的方法。 至于想要复活的人,似乎是个女人,不过这只是个说法,具体的谁也不知道,都是这里的人私下议论的,易行当时听着只觉得看来长生的人也是改变不了八卦的劣根性的。 至于他们这里的人,最早有宋朝开始追随杨麟成的,最晚的是明末,在那之后杨麟成便不再有弟子了,估计也和社会环境有点关系,而这些弟子一共就二十六个,能说上话得没几个,大致分为三个等级,眼前这个人,易竟天说叫李岳,属于第二等级,基本上就是跑腿办事的能手,而易竟天那个家伙似乎是第一等级左右,混的很不错,差不多就是杨麟成的座上宾,这样易行很是担心杨麟成的智商,不过仔细想想,按他的年龄算,估计也该的老年痴呆了。 而和易竟天平起平坐的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他也不是很清楚,基本是不会见面的,只知道有一个是个女人,算是这里唯一一个女人。 想着想着,易行便跟着李岳进了一个房间,绕了几下,又进了内堂。 内堂里只有一个圆桌,一把椅子,和一个床榻,床榻上侧卧着一个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古装,金丝绣着的祥云花边是唯一的装饰,身上披着一个小摊子,手里端着茶盏看着易行,眼神看起来像是老鹰似的,让人有些不敢正视。 李岳已经乖乖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出了两人,还有一个女人,穿着一身旗袍站在一旁,身材好的很,只是一张脸有些过分素净。一直看着那个男人。 易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这屋子是要上演一次各个时空的交叉相遇吗。 易行看着这两人,便直接坐在椅子上,笑道“你们俩个找我来做什么啊?给你们唱曲啊。” 女人眼睛看向了易行,眼神没什么波动,只道“听说你是判官?” “最近这些年确实不少人这么叫我。”易行看着随意地说道。 “那么我们需要一位判官与我们合作。” “合作?” “对。” 易行看着女人心里笑道,要我做祭祀还说的这么委婉啊。 ------------ 第六十二章 谁在说谎 “合作就是把我绑过来啊?” “我们的人说你很配合的。” “你让我怎么不配合?” “你毁了我们的一座塔,本事可不是那两个人可以绑来,所以我们觉得你很给我们面子。” 易行听着,心里无数地咒骂自己,自己真是有够傻逼啊!不过心里却有一种更强大的不安,道“你们要我做什么?” “你的血液我们正在检验,如果你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判官的话,我们会很需要的,自然,你可以放心,处理好一切之后,我们会放你回去的,并给上足够的报酬。” “可是我能做什么啊?据我了解的重生之术,不是很需要判官吧。” “我以为你很聪明。”躺在那的人突然开口,易行听着那声音觉得挺有磁性的,保养的不错啊。 “你什么意思?”易行看着那人揣测着他的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杨麟成。” “那么你说说看,重生与长生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易行想着,你语文没学好啊!正想说出来,脑子确实闪过一个念头,身子都跟着有些轻微晃动。这两者听着确实是有区别,但是只是从语义来说,如果对一个修道之人来说,哪能有多少区别,掌握了长生之术,重生还有什么难的,易家那些人掌握了重生,对于长生也开始有了些窍门,而眼前这个人,就算他的长生是一次意外但是他现在让很多人长生了,对他开说他完全没必要去找什么易家的法术,自己想办法说不定成功机会更大。 “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易行小心的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如果他要的不是重生的方法,那么这么久以来所做的都是错的。 “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这次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伤害你,放心呆着就好。”男人说道,把手中的茶盏递给女人,女人接过,走过来,把茶盏放在了桌上,看着易行“我送你回去吧。” 易行起身,又想了想,道“楚修桓在这吗?” 男人看着易行,也有些疑惑,过了会才道“他是个不怎么听话的人。” 易行听着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女人身后出去了。 易行跟在后面走了一段,想着现在的情况,似乎和最开始预计的并不一样,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岚。” “哦,那个楚修桓你了解吗?” 陈岚听着收住脚步,回身看着易行“你似乎对这个人很好奇?” “他是我男友的爸,我能不好奇吗?” “这个人我们并不了解,我和他也没见过几次,当时他的事情是另外的人负责的,不过后来他自杀了。”说着也不再说往前走。 易行跟在后面心里各种天翻地覆,这是什么情况,陈岚摆明就是不知道易竟天的事情,那易竟天是什么情况,而且如果杨麟成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也许根本就是不用来做祭祀的,而只是帮他们一个忙,一个只有判官能做到的东西。那就只有与鬼界相通,他是打算做什么啊。 易行跟着陈岚回到了原来那个小院子。陈岚看着易行道“这些天你就住在这里就好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一会会有人给你送饭,不过估计味道不是很好。你要想吃什么?也可以自己做,这屋子里有个小厨房。 易行看着陈岚指着的方向,心里想着,拜托你让我烧火做饭吗?有些哀怨地看着陈岚。 “这里面有一个小型的发电机,里面的东西都可以自己用的。” 易行看着陈岚无表情的脸上,忽然觉得她似乎在笑。“那你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我睡了多久?” “晚上七点,你睡了差不多一天。” “这么久啊?” “我们给你打了点镇定剂,放心不会有伤害的。” 说完停了一会,看着易行又道“师傅有句话想对你说。” “什么啊?” “易家的家规真是很严,除了你这样的,易家的弟子谁也不会去听别人的使唤。”说着陈岚便出了园子。 易行走到摇椅边,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被玩的?林诺,易云惠,都是骗子,易竟天也是,那他们究竟是听谁的,现在这个状况又是怎么回事。 楚泽坐在h大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看着碗里的饭,也没什么太大胃口,心里想着这个易行留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几张h大的风景照,有什么用,旅游指南啊!是自己智商不够领悟她的意思还是怎么回事,已经把周易,阵法推演,能想到的都想了,连西方的魔法阵都想过了,这到底是什么啊。 心里想着越想越烦,不对,一定是易行的智商太低了,自己又把问题想复杂了,心说需要找到最简单的最直接的才对。 正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一阵药味,有些刺鼻。扭头一看,几个人正走进来,拿着菜单在点菜。 一个说道“真是恶心,明天还要去闻福尔马林。” “这有什么办法,哪个学医的不玩解剖啊。” 楚泽在一旁听着,想起那几张照片,以及相册的名字“我的大学生活”,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不会真是这样吧!易行留的东西还真直白。 程浩站在街边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楚溪穿着一身休闲装,绑着一个马尾,手上拿着一杯咖啡,和陶正天有说有笑,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一上一下,很有活力的样子,很可爱。程浩看着两个人离开,走到了对面的那家咖啡店,要了一杯咖啡,他不喜欢喝这些,但是他现在想尝试一下。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接近着她,还有什么理由拥有,从当时选择了永生,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易行回到屋子把他们送过来的饭,吃了个干净,两菜一汤,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对一个一天没吃饭的人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吃过之后,易行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用被子紧紧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像极了鸵鸟,现在只有睡觉才能让自己安静一会,这些破事实在太乱,早知道最开始就不该瞎折腾,应该老老实实地自己查才最好吧。 也不知道是自我催眠作用比较好,还是易行真的是烦透了,想睡了,她就那么一直睡到了大清早,起来的时候,看着屋子的阳光,猜测着估计是块日上三竿了吧。 桌子上还放着早点,好像是稀饭,看着挺温馨的,除了坐在一旁的人。陈岚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易行,道“醒了,就吃饭吧!师傅想找你。” “找我干嘛?”易行窝在被里实在不想出去。 “聊聊而已。” 聊聊,每个人都说是聊聊,聊完之后就是一次大洗脑,能不能不这样啊!直接动手行不,彻底一点。 易行心里这么想着,还是懒懒地坐起来,沈兰指了指她的旁边“新给你买的衣服,在屏风那换吧。” 易行换好衣服,吃了点饭,便跟着陈岚去找杨麟成,杨麟成正在一个湖边钓鱼,摆着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外面穿着一件宽敞的袍子,领口有些敞开,看着有些风流倜傥的感觉,易行走了过去,陈岚则站在了远处。 易行看着杨麟成身边空空的鱼篓道“你这是学姜太公钓鱼吗?” “这湖里没有鱼。”杨麟成说道,拍了拍一旁的位置,道“坐下吧。” 易行看着那块石头,上面还铺着一个垫子,挺细心的人,就是和长相不大一样。 易行坐在那里,看着杨麟成“找我聊什么啊?” “我想知道你昨晚想好了没?” “想什么?我昨晚睡了。” 杨麟成听见扭头看了看易行,易行看着那双眼睛,立马泄了气,举起手“好好好,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别这么看着我行不。” 杨麟成扭过头看着湖面“那你就说吧。” “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你要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吧?” “合作?怎么这么快就信任我了?” “易竟天那个混蛋除了动手打我就没做什么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事,再说了你对我还不错,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在你的手里,我能怎么样啊。” “你这么说,似乎还不是很信任我。” “现在这状况我怎么信啊!你们一个人一个故事,我听谁的。”易行嘟着嘴,看着湖面,以后还是多看点推理小说,训练训练自己的智商吧!最近脑回路严重不够用。 “看来你不想听我说故事了!” “是不想。” “可是你还是要听。因为你需要知道你帮我做事到底有什么报酬。” “没错。你很了解我” “那我可得慢慢说了,故事挺长呢。” “从我出现的时候开始说,多了没意思。” “好。”说着杨麟成把鱼竿支在了一旁,盘膝而坐,道“那就是贺鼎那里了。” “果然从那时开始,我就进套了?” “你是计划外的人,也是计划内的人。” ------------ 第六十三章 谈话 说着杨麟成看了一眼易行“准确的说,我的计划里确实一直在寻找一位可以帮助我的判官,但是你的出现远不在我的计划里,你是很关键的一个人,从易竟天把你拉进这个局开始,我就只是顺着他的想法走着而已,然后等着你进来。” “易竟天拉我入局?什么意思?”易行想着自己参合这些事的原因,不是自己主动的吗? “h市那家酒店记得吧?” “当然,那个鬼地方。” “那是易竟天的地方,连我的人都不敢轻易进去的,其实那里一般是没有客人的。”说完杨麟成看着易行的眼睛,不再说话,似乎在等着易行自己想明白。 易行脑子里回想着易竟天的话,他说那时候他在酒店里认出自己,便做了手脚放出阴气,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但是自己却懒着管,后来又从贺鼎那里想办法吸引自己的。 想着便道“那个酒店没人住,但是我那次去住了,是因为有一个雇主说那还可以,而且比较方便,其实易竟天早就认识我了,那次就是他把我引过去的,但是失败了?” “对,但是这些事是我后来知道的,我第一次发现你,是在贺鼎家,我可以告诉你,他和我的一个弟子有关系,我们确实帮他延长过寿命,但是易家的本事还不是我们这些人敢窥探的。不过我还是要给你道声歉,攻击你的妖怪确实是我们的,那个本来是去收拾贺鼎的,不过似乎出了些差错,结果伤了你。” “差错?” “从那时候开始易竟天就开始他在你身上的计划了。” “你是说贺鼎的老板是易竟天,给他改命的也是他?” “从现在这些看来是的,我也不知道他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人。” “那之后的一切他都参与了?” “对,易家的人只会听易家的话,他可是宗家的族长。” “可是林诺是怎么回事?我有回到过去过,当时帮他收集灵魂的可是你身边的那个李岳。” “原来那件事也在你的参与中啊?” “是啊。” “你还是很信任的我的?” “为什么?” “你不是在等我解释吗?” 易行听着哑口无言,这种人就应该一刀灭了。 杨麟成看着湖面,道“人的一辈子总是会做错事的,那些年做的一些事是我做的最没人道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件事是我做的最值得的。” “杀人父母?” “为了最后的目的,可以牺牲很多不是吗?”看着易行道“林诺的一切设计都是因为楚修桓。你应该知道他是问征族的吧。” “听说啦。” “他会鬼征,那种本事失传快千年了,比你的血统还要稀有。” “他是怎么有的?”易行很清楚易家的每一种强大的力量都是用灵魂出卖得到的。 “这你要去问他,你们家的秘密谁会知道。” “你不是知道了?” “那次给他夫人手术的人和我有些渊源,昨天也是他帮忙验证你的血统。” “之后呢?” “差不多和易竟天与你说的一样吧。我怎么知道他做了什么。当我后来再次见到他,是易竟天介绍的。” “他介绍?”易行惊道,完了这下差别可大了去了。 “对,他告诉这个人会鬼征,也许他可以帮我做到些东西。不过我需要给出点东西的,他要重生的法术,在一个古墓里,需要提供些人力。” “他要重生?做什么?”那个时间他的爱人还在啊!有谁需要他复活啊? “我没说他要的是重生,那里挖掘出来的竹简连我都看不懂,谁知道那是不是重生用的东西。” “但是照片上的和瓷瓶上的一样,那个瓷瓶是重生用的啊?” “只有重生会用吗?”杨麟成问道 “我……不知道……”易行结结巴巴地说出来,自己确实太蠢了。 “所以你只能一步步走到这里,差一点说不定就不一样了。最开始我也以为是重生,我还按着我和楚修桓的约定帮他杀了人,但是后来发现其实不是” “怎么发现的?” “还记得在c市的那个幻境吗?” “必须记得。那个绝对是你做的吧?” “对,用来验证你的力量,顺便装成按着易竟天的想法走,让他以为楚修桓的死只是意外,我真的已经开始一心一意的找寻重生了。这样他就不会把我当回事,也好按着我的想法走。至于那个幻境中的东西,我是真的见过,不过做的假了点,因为我要验证的只是你的血液,没必要弄得太狠。” “你见过?那是祭祀的没错吧?” “对,宗家的,其实活得久唯一的好处就是见的很多,那个地方我是去过的,其实是一个相同的阵法,摆出来的样子和易竟天在古墓找到一样。” “靠,他想帮着宗家载复兴一次?” “这是你该思考的。” “我很乱……”易行说着使劲揉着脑袋,现在完全弄乱了。“那个时候其实易竟天已经是和楚修桓一起来玩你?最后易竟天杀了楚修桓?” “不,他是自杀,我逼得。” 易行看着一脸淡然地杨麟成有些接受不了,就这么承认了,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啊?” “第一,我说过他是个很没信用的人,他敢玩我,我就敢弄死他。第二,他会了真正的鬼征。” “啊?什么意思?”人家会个本事不行啊。 “凡事不要总问为什么?记得自己想一想,你们易家各支的法术是相通的,判官的能力是什么?” “与鬼界相通,实施家法,违反家规者,入无极地狱。” “其实,如果血统真的达到极致,鬼界与你来说其实与人间无异。这么强的力量为什么宗家会交给一个旁支?” “这……”易行心里清楚得很,却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但却听杨麟成道“因为得到的方式太残忍了,我可以告诉你,鬼征的力量和你的是一个道理,他们似乎可以号令地狱中的鬼,知晓三界过去三百年之间的任何事情,这本事差不多快要超越宗家的占卜之术了。” “这不是他们该有的力量,问征族只是负责卜卦吉日的,他们也是私自定了契约?” “好像还是从你们那学来的?” “所以,楚修桓的灵魂来自地狱?”易行说出了这句话,心里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原来也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啊!只不过结局竟是这样。 “但是那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那种力量了,易竟天答应他的,他也没有得到。” “所以自杀也许是个解脱?那那些瓶子为什么会留下?” “易竟天留下的,我懒着管,他估计是希望有一天楚泽可以成为第二个楚修桓吧。” “可惜打错算盘了吧?” “是少算了一件事。” “什么?” “别小瞧许邵,那家伙这些年来一直在我和易竟天之间打太极,要是没他一直在旁边的遮遮掩掩,楚泽知道的绝对比现在多。” “但是他还不是卷进来了?” “是吗?现在真正麻烦的只有你,许邵和莫默。楚泽要是没你的那个手机,也只是在h市瞎转吧。话说我唯一很奇怪的是,你交给楚泽的到底什什么啊?许邵要我派人去保护他,结果我的人说,楚泽一直在h大转圈,什么都没做。” “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 “说吧。” “你和易竟天的关系,他应该不是第一利用你了,怎么你一直不宰了他?” “我办不到,我这人说白了也就是多活了些日子,还会点幻术,偶尔绑个妖怪当宠物什么的,易竟天比我厉害,除了幻术他每一样都超越了我,所以我根本不能和他抗衡,只有在这个幻境里我能放心。” “那,你做这些究竟是干什么?引火烧身还是?” “把你引过来,顺便让他准备好给你的报酬。没报酬你又不会帮我。” “可是这个报酬实在很难搞吧。” ”那要看你自己本事。“ “其实你在这些计划里究竟是什么角色?” ”十六年前的那次,我似乎只是易竟天找来的一个小工具,他要的只是从我手上得到那个古墓的线索。现在,他可能一直以为我都在被他利用吧。” “关于你要重生方法这件事是不是你放出去的消息?然后他就顺手把一切推到你身上,你还装作傻子一样和他接触,让他以为你真的很没用。之后堂而皇之地让我接近你。你还真是无本买卖啊。” ”因为你,我可是下了很多成本的,那两座功德塔是我找来妖怪建造的,现在易竟天又来让我建一座了。还有那些亡灵,也都在我这。“ “什么叫以为我?” ”你的报酬就是易竟天所准备的一切,既然他有本事把你吸引过来,那他准备的肯定有你想要的。“ ”如果那个阵法是复兴易家的我还真没兴趣,不过,如果改一下,我会很满意这份报酬的。“ “只要你能从易竟天那里抢来就可以了。” “果然是靠我自己去赚啊。那贺鼎家的那些花瓶,许邵什么时候送过来?” “快了,易竟天告诉你的真多。” ”要不我怎么会上钩。” “但是现在你似乎不信任他了。” “我信任的人一直很少。” “哟?那你为什么还听我说这些,相比易家的人来说,我这个外人似乎更不值得信任。” “我信任莫默。”说着易行从兜里拿出了一截香,上面还冒着烟:“这些不是烟,通俗点讲更像是一种生物,专门用来监视别人的。” “看来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不,我只是不信任别人而已,宗家尤其不值得信任。“易行收起了香,现在所说你想得到什么? “我只是想死而已。” ------------ 第六十四章 最简单的理由 “死?为什么?”易行问道:“活着不开心吗?” “活的太久了。”杨麟成看着易行说道,转而笑了一下“也许你不知道吧。” 易行也不作答,只是扭头看向湖面,平静的水面连一个波纹都没有。活久了这种答案真是让人无奈啊!那么简单,听着就像笑话一样,但是这样的笑话居然真的存在。“那你死起来很麻烦吗?绕了这么大的圈子。” “如果没有你几乎实现不了。绕这么大的圈子只是想找到判官而已,没想到世间真的有不理会易家族规的判官。” “族规就在我的手上掌控着,我干嘛要理会那些。” “你对易家也不是很敬重。” “我每天都有烧香,而且他们找我上来的时候可没说让我做个孝子贤孙。” “不管怎样遇到你都是我的大幸啊。”杨麟成感叹道。 “说说看。” “你知道吗?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死士,连我也是。我们都是一堆试验品。现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堆求死之人。” “试验品?求死?你们这些还真复杂。” “要知道世间上的是很少有真正的独一无二。既然有一个易家,老天就会创造另一个家族来与之抗衡。” “啊?”易行脑子里回想着曾经看的易家历史之类的。“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你知道的本来就不多,引魂族一直被易家别的支脉视为异端,有些事也不是你们能知道的,况且那个家族存在的实在够短暂,相比易家而言,不过沧海一粟。” “但是他们存在的时候创造了你们?” “对,那个家族姓洪,给我长生之法的人叫洪卢渊。” “有什么意义吗?” “我们作为死士,为他们家族办事,魂魄有着他们的咒印,只要反抗他们就可以毁了我们的魂魄。有点像易家一个操纵死人的法术,只不过他们没学会。” “那你们就一辈子为他们家族做死士?守在他们每代人?” “对。” “那他们家的人是不是也是长生不老。” “不,那种方法实在阴损的很,他们才不会用在自身上,可以这么说,真正完成长生的恐怕只要程浩。” “他是按照你的方法。” “你们帮着他做过什么吧。”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你的,没必要死。” “他有活着的目的,我实在没有,从我背叛洪家开始,我的目的就是又寻死。” “你是怎么背叛的,不是魂魄已经被控制了吗?” “你是要一个支离破碎的魂魄还是要做一个傀儡?”杨麟成反问道,没等易行说话,他又道“你是知道答案的,当时我之所以会选择背叛也是因为听到了易家内乱的传闻,其实你们做的比我狠。” “做的不狠,那就是世世代代的屈服,狠一点说不定就赢了。” “就是这样,当时洪家的几乎所有死士都选择了背叛,那是一次很残忍的屠杀,我们这些人,除非灰飞烟灭否则是死不了的,所以,我们屠杀了所有洪家的人。 当然也毁了我们的魂魄。那一夜后,活下来的死士是三十二人,我们来到这里,创造了这个幻境,偶尔也会收留来自其他地方的当时洪家的残余死士。大多数的时候我们想的是怎么死。” 易行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这个人也够执着,上千年了,一直寻找怎么死。 “不要奇怪,对我来说死真的是很难办啊!魂魄不全,地狱是不会要的,所以解脱的方法只有灰飞烟灭或者一直这么像游魂一样的活着。魂魄不全的人其实就是游魂,但我们又不是游魂,游魂说不定还有个归宿。不能死,甚至我们没有自己毁掉魂魄的方法,有什么东西,就像是他们的诅咒一样,永远控制着我们。 我找你是想用你的方法强行进入地府,如果不可以,用你的方法让我灰飞烟灭也可以,你知道吗?”杨麟成看着易行笑道“其实你在功德塔那里杀掉的五个人,最后也许是开心的,即便灰飞烟灭也好过现在这样。” 说完杨麟成站起身子,看向湖面。“鱼是不会想呆着这样狭小的地方的,他们不属于这的。” “你到了地狱又未必可以投胎,而且那地方是不该去的。” “有个希望总是好的,就算投不了胎,我就一头扎进冥河,也算痛快了。我们不一样,你不想回去的,其实是我所向往的。我要找的不是地狱,不是死,只是一个完整,平凡活着的机会。” “现在动手吗?”易行想了一会说道,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难道说你别死啊!活着多好啊!这个人的年龄都够自己叫祖宗的啦!怎么想他都该想明白了。 “等该到的都到了再说,死也要发挥最后价值不是,你听了这么多,也该休息了吧!我也该回去睡一觉了。”说着杨麟成转身背对着光看着易行:“其实你应该是个挺善良的人,只是见的东西太多,变得有些麻木。” “很少有人会说杀人不眨眼的人善良。” “善良的人才容易轻信别人。” “我信谁的啦?” “其实你信任过很多人,至少我们认识不到两天,你就信了我说的话。” “因为易竟天顶着那张脸实在让人恶心。” “我回去了,这里有鱼竿,闲的无聊可以钓钓鱼。”说完杨麟成甩了甩宽大的袖子,从易行身边走过。 易行看了看周围,也没个人影,又看了看竹竿,想了想拿起来,把鱼线一甩,开始了垂钓,也不知道能掉出个什么来。 楚泽结了帐,赶忙出了饭店,朝h大的校园走去。脑子里开始拼凑着易行手机的照片“我的大学生活”,顾名思义肯定是她大学里经常去,有纪念性的东西,作为一个医学生,解剖课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易行所有的照片里没有一张关于实验楼的照片,那么也许就是指引看照片的人去实验楼找,楚泽这么想着,虽说感觉这样的方式实在有些简陋,但是确实目前唯一可以说通的了。 楚泽拦住一个学生打听一下解剖楼的位置,h大没有特定的解剖楼,大家习惯叫医学院后面的实验楼叫解剖楼,据说一般的解剖实验都是在那做的。 楚泽沿着那个学生指的方向,找到了那个实验楼,拿出手机找出了那张教室的照片,这是所有照片唯一一张出现数字的,如果不是这个教室有特殊意义,那就是易行想把这个数字留下来“0309”。 楚泽记住号码,进了楼,楼里似乎没有人,极其安静,门口那里的接待处一个老师抬头看了一眼楚泽也没管,估计是因为楚泽穿的还像是个学生,猜着是来找老师的,也没拦着问什么。 楚泽看了看实验楼里的门牌编号,三位式的,想着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便直接上了三楼,三楼基本上都是实验室,只有309除外,是一间办公室,楚泽抬着头看着上面的牌子上写着“资料档案室。” 正想着里面是什么的时候,就看见有个女医生穿着白大褂走过来。那人手里拿着一大摞的本子,走到办公室门口,看了看楚泽“有事?” “没。我朋友在下面做实验,我随便转转等等他。”楚泽随口说道。 “实验室有什么好看的,弄得一身药味。”那人笑道,似乎不在意楚泽在这瞎转。 “这不是闲着呢吗?对了,老师,这里放着的是什么啊?是不是病例资料什么的。” “哪能啊?就是这些破东西。”那人用下巴指了指手上的东西道:“这是实验报告是要留档的。这不都放在这。”说着拿出钥匙:“不说啦!我的进去了。” “恩,老师再见。”楚泽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又顺便向屋子里瞥了一眼,满满的全是书柜,黑压压的。之后便直接下楼了。 在接待处那,楚泽走到去,笑道“老师想问您个事?” 坐那的老师抬起头,看了一眼:“怎么啦?” “我同学以前在这毕业的,现在他那单位非要什么本科时候的实验报告什么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咱这不是存档吗?我是来问问还在不。” “这个啊……按规矩是都要存的,不过就存十年,你得看你同学是什么时候毕业的,还得开个证明。” “哦,那我知道了,谢谢您啊。” 出了门,便拿出手机,给程浩打了电话。 “你知道易行在h大的专业不,本科硕士都要。还有她是哪届的?” “本科好像是临床,硕士的时候记得和莫默研究的差不多,估计是脑神经一类的。本科是十年前入学的。” “那我知道了。楚溪这些天这么样?” “很好,没招惹上不好的东西,和陶正天在一切玩的挺开心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怎么查上易行的大学了。” “这个你要问易行怎么留下这么脑残的东西来折腾我。” “她现在在哪?” “不知道,不过应该多的很安全,至少我再也有不好的感觉。” “恩。” 楚泽挂了电话,又打给了许邵。那面接的很慢。接起电话就是一阵吼“我不是说不要打扰我吗?” “你说有大事可以啊。” “你能有啥大事?” “把穿墙术和隐身术教我。” “你要干嘛?” “偷东西呗。” ------------ 第六十五章 天师正宗 回到酒店之后很久楚泽才接到许邵的邮件,茅山法术的一些用法,还有常备的用具。 对于许邵到底是哪个门派的,楚泽从小到大做过无数猜测,像是茅山的,但是他还会点别的门派的东西,有的时候还会点风水学,算命有时候也能说上两句。 说是年轻的时候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学过道术,可是他们俩究竟跟谁学的,怎么也打听不出来,从来都是许邵一句云游道士打发了,而且父亲在世的时候除了风水之术,其余的都是易家的法术,完全没有和许邵相同的地方啊。 楚泽躺在床上,把要用的物品一一记下,想着明早就去买齐,晚上的时候动手吧。之后楚泽便睡下了,一夜无梦。 莫默看着一旁的许邵拿着罗盘四下走着,他们现在是在d市的人民公园,那几个贺鼎家的花瓶已经被仔细处理过了,放回了原处,不过就是把摆的阵法改了一下,林诺家的也处理过了,他们家的问题就在墙上,以及地板下的那个暗层,所有的加在一起恰好是天罗地网之势,当然许邵又把符咒做了改动。 莫默看着许邵道“你到底是听谁的啊?” “什么听谁的?”许邵看着罗盘,也不抬眼,直接问道。 “杨麟成?还是易竟天?” “楚修桓。” “哈?” 许邵抬起头,一本正经的看着莫默“这辈子,我就听她的,无论生前死后,他说让我护着楚泽楚溪一生平安,我就一直护着。”说完撇撇嘴:“虽说这事最近变得比较困难。” “那你只要带着这俩人离开这些地方,何必还和易竟天他们参合着。” “这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想让他们活着,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这些破事,而且,有些事是避不开的,易家的有些血脉总是很吸引人。” “这确实,力量这种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莫默感叹道:“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现在做这些总是有目的的不是吗?” “我,我就是要把水搅浑,两面我都帮,两面我都不帮,让他们自己斗去,死一个就少一个麻烦。” “你还真狠,不过总有个偏向吧!我感觉你现在偏着杨麟成啊?” “那家伙还算是个人,不过也不是好东西。” “那就好。”莫默夸张地舒了一口气。 许邵看着奇怪道“有什么好的。” “易行现在是要帮杨麟成的,要是你偏向易竟天不就是意味着我要和你打起来啦。” “哟,小子看不出来啊!和我整出感情啦。” “您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和你动手而已,怕出事。” “你把我坐屁股下面的时候可没寻思过啊。” “你别提那事行不?”莫默揉了揉鼻子,想着幸亏当时没怎么下狠手。 “我倒是想问你个事。”许邵放下罗盘走到莫默身边,道“你和易行到底什么关系?” “我是中介人啊。”莫默说道。 “就这样?” “当然,放心我不会和楚泽抢她的。” “你随便抢,我巴不得呢?我是问你凭什么这么帮着她啊!她说啥就都听,问都不问清楚。” “我信她的啊。” “别绕来绕去的,直接说凭什么那么信她,连程浩都不怎么相信她。”许邵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莫默仰着头想了一会道“她和程浩啊!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易行那个人只要别人给了她充分的理由,她就会全力以赴地去帮助的。她愿意帮我,所以我也愿意帮他。” “就这样?” “对啊。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找到愿意帮自己的人的。”许邵听着很狐疑地看着莫默:“就这样就要用命去拼?” “你不也是,而且怎么说我帮的还是个活人,以后会有回报,你呢?”莫默撇着许邵道。 “我真想宰了你。” “我好怕怕啊。”莫默躲到一边,嗲嗲地说道。 “去死吧。” “切,话说你到底找到宫位没啊?” “废话,你以为我是你啊。” “那还不快动手?” “着什么急,先回去,明中午过来。” “中午?你疯了?” “这是妖怪建的,无论功力再怎么厉害,总归带着邪气,正午的时候反而好处理。” “可是易行从来不会在正午动手。” “我们又不一样。” 楚泽在h市的市区逛着,靠着百度,他终于找到了几家卖符纸和朱砂的店,现在正拎着袋子找着回去的车。正走着,忽然手开始有些哆嗦,费力让自己的腿不打颤,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又跪下的冲动。看向眼前的方向,刚刚似乎有什么力量从那里迸发,不知道是在哪里,却足够震慑人心。 楚泽把手揣在兜里,掩饰住他的颤抖,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易行站在湖边,鱼竿掉在一旁,眼睛一直看着远方,却找不到焦点,心里的恐惧感惊涛骇浪。“你也害怕了吗?” 易行听见声音扭过头,杨麟成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 “那是……什么……”易行颤抖着说出。 “真正的道术,天师正宗。” “天师正宗?”易行看着杨麟成,重复着这个熟悉却陌生的词语。 “我们这些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邪魔歪道,真正的道术不在我们这里。” “一个人靠着刻苦修炼能达到多大的成就?” “刚刚毁掉的是的功德塔。” 易行看着那个方向一脸的难以置信,良久,终于笑道“原来这才是道术啊!没想到我还可以见识到。” “再见到许邵之前我也没想到一个人真的可以修炼至此。” “那个老头还真是世外高人啊。” “你不惊讶?”杨麟成疑惑地问道,他本以为易行会很吃惊的。 “那个就是个怪老头,其实人还不错。”说着易行嘿嘿笑了两声,冲着杨麟成一笑“其实真正的道术只有这种人可以领会的吧。” “你说的对。”杨麟成点了点头。 “那你来找我什么事啊?你不是睡觉去了吗?还没两小时就醒了。” “易竟天来找我说他的计划了,你要不要听听?” “我不想见那个混蛋。你们随便计划,最后我能拿到报酬就行。” “那我就自己拿主意了。” “恩恩,你的智商还不错,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什么时候送你去死啊。”易行说着,还是觉得各种别扭,这话怎么说都不是好话。 “明天吧!今晚我在喝杯龙井,不知道你对时间有什么要求,我会让易竟天明天行动,可以吗?” “我很随意的。” “我只是怕,你让楚泽办的他好没弄完。”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需要他办成那事?” “要不你不会托他办。” “你的人说他现在在做什么了吗?” “昨天去了一次医学院的实验楼,今天早上就开始买一些道术用品。” “那就差不多了。” “你托他在做什么?” “找东西而已,也不知道找到了到底是好是坏。不过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希望有其他人看见。”易行说道。 “放心,我的人只是再远看着而已,而且明天他们会回来的,怎么也的给我送行啊。” 夜幕降临的时候,楚泽在酒店的地板上用蜡烛摆开了阵法,几张朱砂符咒已经排开,楚泽拿着桃木剑,在蜡烛摆的阵法中按着许邵教的方法走着天罡步,嘴里念念有词,心里却想着,按着易行的说法,自己慧根果然不行,一步都不能少啊。 蜡烛的火焰突然猛地窜起,楚泽手持桃木剑在火光上撩过,转身不见身影。 楚泽隐身上了公交车,趁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投了币,然后在一个角落站住。时间有点晚了,车上人很少,也就没引起什么怪事,要是谁不小心挤过来,发现有人站着,却看不见,那不得吓死啊!楚泽心里想着。 车子很快就到了h大的校门,楚泽下了车,便直奔那个实验楼,一路上了三楼,站到309门口,看着周围确实没人,楚泽拿出一张道符,捏在手中,念了一大串咒语,之后将道符贴在身上,穿墙而入。 屋子里漆黑一片,满满的书柜,挡住了窗外仅有的光,楚泽也不敢打开,怕引人注意。只好那着手机一点点地找。 屋子里有十六个大书柜,每个侧面都有编号,楚泽很快就找到了易行本科入学那年的那个柜子,上面全是一个个的档案盒,满满四层全是,楚泽看着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这个学校是招收了多少学生。 但还是拿着手机挨个看着,幸亏档案盒侧面还标着学生名字,要不肯定累死。 如果易行想藏什么东西在这些里,那么一定是不希望让别人无意间发现的,那么最好就是藏在本科时期的那个档案里,本科人数多,而且写得都是些很基础的实验报告,放着也就是等着销毁的,硕士时期说不定还有点利用价值。 楚泽找了一会,就在第三排找到了易行的名字,将档案盒抽出来,上面已经是一层灰了,标着学号,名字和专业,楚泽吹了几下,把盒子打开,里面十几个本子,随便翻了几下,应该都是实验报告,上面全是化学式,看着就烦,也没什么特殊的。 想着要不要全部拿出来,带回去慢慢看看。 又看了看盒子,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神经质的想法,于是便把里面的本子拿出来,仔细看了看那个盒子,颜色什么的似乎没什么问题,又仔细摸了摸,好像没有东西夹杂里面,只是感觉有点奇怪,想着,便又从旁边抽出一个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后,双手垫了垫两个盒子,很轻微的不同,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重量上的差别。 楚泽又仔细看看了易行的盒子,似乎要比别的厚些。而且有些地方有些很细小的痕迹,像是磨损的。 ------------ 第六十六章 录像 楚泽把其他东西收好,把那个书架摆了摆,确定看不出少了一本,之后又找到了易行硕士时期的那个档案盒,也没打开看,直接拿着走了。 回到酒店后,楚泽把那个本科的档案盒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把盒子举到光下仔细看着,边角的地方确实有很多的痕迹,像是后粘合过,又用手仔细摸了摸,有很细微的感觉,盒子的底部藏着东西,很小,也就一个大拇指那么大,比纸壳的厚度稍稍薄了些,整个盒子后来封得也很好,所以看不出什么痕迹。 不过楚泽猜测应该最近这段时间弄得,要不,长期挤压,那个东西的轮廓会出现的,看来易行是打算要是这次自己找不到,就直接给毁掉了,再过几个月,她们那届的档案就应该销毁了。 楚泽出门向服务员借了把裁纸刀。 回到屋里后,小心的把那个档案盒裁开了,整个盒子是由两层纸糊成的,所以稍稍重了些,中间留着一些空隙,东西就藏在里面,整个弄得都很精巧,搞得楚泽都觉得者觉得这不像是易行做的,那家伙怎么看都做不出来。 确定没有其他东西后,楚泽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手机内存卡。 楚泽赶紧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把内存卡换上,翻出文件,里面只有一段视频,楚泽看了一眼拍摄时间,是今年的四月 份,没过多久,看来确实是她最近放进去的。 点开了视频,看到的首先是一片湖,好像是h大的那个人工湖。很快就听见了易行的声音“还不错吧!我在这呆了这些年,最喜欢的就是这啦!不过就是情侣多了点。” 之后画面晃动了一下,便是易行的画面,她拿着手机正对着镜头笑着,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也许是个陌生人,不过我想我交给你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对你足够的信任了,首先你要放心,这件事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要是有,我肯定不会拉你下水。不过不管我是怎样让你得到这段视频的,你都要帮我的忙了,如果你不是在我的指引下找到的,或者有所图谋,那么就别看了,我会宰了你的。当然这种事不会发生。” 之后易行微微低下头,好像想了一会,道“最近我觉得奇怪,感觉有点不安,或许就是直觉吧!可能这些年安逸日子到头了,所以我决定拍下这个,以备不时之需。当然,如果你是莫默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直接快进了,把事情办完,然后我会宰了你的。” 楚泽听到这里,心里有些难过,为什么那个家伙就能出现个名字啊!而且他似乎知道很多。 之后易行说道:“那么现在,朋友,在你帮我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得给你讲个故事,因为我挺公平的,如果你参合我的事,你一定对这些很好奇,告诉你算是报酬,要是你不巧是易家的人,说不定还有帮助。当然宗家除外。那么这个故事是关于地狱的,等着我换个安静的地方,有对情侣过来了。” 之后画面黑了一段,然后是个很生硬的转折。楚泽看着就是易行随手剪切的。易行再次出现是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看样子像是酒店的房间。 “你所知道的地狱是什么样子的呢?十八层地狱?还是十殿阎罗?其实这两都差不多,不过就是人类神话的意象,你还可以相信古希腊神话,不是吗?其实真正的地狱里什么都没有,神明啊是不会在那种地方的,当然其实有没有神明也是个问题。至少我的三观里还没有对神明的敬重。 真正的地狱里是一片广阔的大陆,我也不知道有多大,估计比人类社会差不了多少,但是那里不过是一片荒芜,那里永远只有黑暗。大陆的中心是冥河,那简直就是**,掉进去的人只有灰飞烟灭。当然地狱里最不可少的还有亡魂。 冥河上有一座桥,专门供亡魂走过,桥边有着地狱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引渡者,为来往生灵提供光亮,走过那座桥的人,都会转世离开,当然这一世的记忆记忆也就没了。 地狱里偶尔也会有些别的人来,有点像黑白无常,他们穿梭在地狱的各个角落,带着那些亡魂投胎。你也可以看做是鬼兵,他们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当然这些都不是我看到的,这些是别人说的,一个朋友,他去过,不过我知道这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在地狱里有一个地方,是一个异端,那里没有人会去的,鬼兵们也没那个本事,那是连引渡女都不会同情的地方,那个地方,我见过,一直没有忘。” 说完易行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是那种血红色,楚泽记得他见过,易行说那算是身份的象征。 “我是判官,掌握着易家的刑罚制度,每一个违法家规的人,都会被我打入地狱,当然是我所说的是地狱中的另一个地方,他们叫做‘无’。”说着易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是我身份的象征,也是我来自那里的标记。” 说完易行放下手,长吸了一口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力量这种东西来自于哪里呢?自身,天命,还是其他?我猜每个人都会不一样的答案,我的祖先易家就有自己的答案,在我的祖先看来我们的力量来自于地狱。”楚泽的呼吸猛地一紧,录像里易行的笑意似乎变得有些诡异,也许是那种眼睛的作用,让楚泽觉得很陌生。 “我的祖先相信这些并真的想办法做到了,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他们通过祭祀与地狱的灵魂做了交换,得到了无尽的力量,那种力量足以让所有修道之人艳羡,当然我们的力量不会白白得到,从那时开始我们易家的每一代人都要贡献一批人作为祭祀品,献给地狱,而这些人作开始的时候是各给支脉的族长,死后他们会进入地狱,但是他们却没有往生的资格,因为我们的血液里有着易家与地狱的契约,那些人的灵魂会一直徘徊在地狱。” 说完易行笑了一下“如果只是这样,说不定不会有问题的,但是人总是贪婪的,他们永远不会甘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族里的一些长老们开始了更大胆的计划,他们希望获得更大的力量,那么相应地就要给出更多的祭品,最后他们决定用当时最弱的一群族人作为祭品,与地狱达成第二次契约,那批族人形成了另一个支脉叫做‘引魂族’,而我就是她们最后一个传人。” 楚泽听着有些胆战心惊,这些故事并不是他所知道的,他虽然对易家法术的来历有所了解,但是他没想过会用这么残忍的方式,这简直就是屠杀,那么当时自己的遗脉之所以会逃出来,是不是也是因为不堪这样的压迫。 “不过,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甘愿去当奴隶的,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处判你生死的人和你流的是一样的血,可是他们最后却可以靠着你的牺牲去享受荣光,而你的后代子孙却只能世世代代被关锁在地牢里等着去地狱。” 易行显然说的有些激动,稍顿了一下,舒了一口气。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所以引魂族的人开始了第一轮报复,他们私下与地狱达成了契约,造就了判官。当然代价相当的残酷,从那时开始引魂族的后代每一代只有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如果够幸运的话,他们会成为判官,掌握易家的生杀予夺。 契约达成后,易家出现了第一位判官,他按着引魂族的命令,杀了当时的几家的长老,只有宗家的侥幸活下,他们与引魂族达成了契约,愿意给我们判官的封号,掌握易家的刑罚,地位仅在宗家之下。 就现在看来对阴魂族的整体来说还算可以,至少他们报了多少代的仇恨,但是你知道他们的契约是什么吗?” 说着易行向镜头凑了凑,有些故作神秘的意思“我刚才说过我是判官,而我来自于‘无’。这就是引魂族的契约,他们愿意用自己的后代子孙,换取地狱最可怕的灵魂,来帮助自己洗刷仇恨。” 说完易行很蔑视的一笑“这就是传说中道术无边的易家,人类最丑陋的地方,都在他们这里暴漏的淋漓尽致,你不要以为到这里几个支脉就无事了,引魂族看似得到了一切,但是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得到,他们依旧是易家的异端,所有易家的事情,都不会有人通知他们,简直就是控制刑罚的机器,但是他们只有一个人了,也不敢做什么反抗的事情。 不过他们从未安生过,别的支脉也不安生,最后这个家族还是会分崩离析,留给子孙后代的全是地狱的诅咒,想要跳出去就自己去想办法吧!我们每一代都被告诉这句话。” 说完易行无奈地笑了一笑:“故事讲完了,我来告诉你你需要做什么吧。真的很重要,当我需要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代表我需要借此救命了。” ------------ 第六十七章 那年月色正好 屋子里,杨麟成穿着一身白衣躺在地上,易行在周围摆着蜡烛,很出奇的穿着一身白色的古装,头发也挽着,上面插着一个簪子,看着倒是有些温婉之色。 “你这样看着很美。”杨麟成道。 易行瞥了一眼,并不说话。 “如果说这话的是楚泽你应该会很开心吧。” “也许。”易行停下手,看着杨麟成“想好了?要是现在后悔我可以收手,咱俩一会可以直接修理易竟天。” “想好了,倒是你一会小心点吧!易竟天很难对付。” “放心吧!我有我的办法。” “他似乎在等时间,每次动手他都会选择晚上。” “七八点钟吧!我忘了宗家是什么时辰了。” “易家动手还需要特定的时辰?” “对,那是我们定下的契约的时间,也是最厉害的时候。” “你的是?” “鬼门关打开的时候。” “寅时?” “对啊!不过,放心,这种法术不需要那个时候,很容易的。” “易家处理叛徒的时候居然还会点这么多蜡烛。”杨麟成看着脸庞点起的蜡烛,笑道。 “易家对叛徒向来残忍的很,都是直接丢到地狱。” “那?” “这些蜡烛会给你点亮一条路,沿着路去找地狱里最亮的地方,那里有座桥可以渡过冥河。” “多谢。” “甭谢我,我可没保证你能踏上那座桥。” “至少给了我一点烛光。” 易行听着忽然想笑,这就是爷爷说的那句吧!人有时候最需要的其实只是一盏烛光。“去吧!会有希望的,你看林诺那家伙都能转生,他也是易家里流落地狱的亡魂。” “我没他那么卑鄙。虽然我不是好人。” “我知道。” “哦?” “至少外面有一堆人愿意为了你的一个愿望不惜灰飞烟灭的去拼。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士为知己者死吧。” “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了。” “我也不是很懂,我还不知道我会为谁去死,我很惜命的。” “我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了,该离开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好门外的人,如果他门有谁想活着,就帮他们一把,或者让程浩给他们个工作也好。” 易行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的眼神很柔和,甚至有些无奈。 易行无奈的叹了气“现在我真的觉得我很善良了。” “易竟天不是你的对手。” “这么肯定?” “自从那晚江边,李岳告诉我你的名字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力量了。” “那是瞎取的。” “别糊弄我,易家没有一个名字是随便取的。易竟天的本事再大,不过就是与天争一争,但是‘易行’却不一样,逆五行者,逆阴阳,这天下恐怕都在你的掌中吧。” 易行抱着胸看着杨麟成,杨麟成笑道“其实我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你,准确是神似你的人,那时候汴梁景色甚是迷人。” “现在我真想你马上去死,你知道的真多啊。” 杨麟成听到笑了几声,很是开心的样子“今晚的夜色真美,多久没见了。” 易行起身,把门关严,回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那么上路吧。” 易行站在门前,俯视着杨麟成,双手合十,瞳色血红,左手臂向下划半圆,呈剑指指向地面,右手臂向上画半圆,呈剑指指向上空。 “阴者为下,阳者为上,阴阳相济,太极相合,地狱使徒闻声者,速速退却,阴门,开。”说着右手指间闪着红光,猛地落下,从左手手腕处划过,霎时间,血便顺着手掌落在地上,血红一片。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些声响,有呼喊声,有哭号声,还有铁链拖动地面的声音,还有兵器间碰撞的声音。 地面上的烛光摇曳着,好像是伴舞一般,易行落在门上的影子在烛光的映照下,开始不停地晃动,如有舞娘。 易行看着杨麟成:“一路走好,书呆子。”说着一笑,温婉雅致,杨麟成听着身子先是一震,差点起来,但是却止住了,只是一笑,闭上眼睛:“呈您吉言”说完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无尽的黑暗袭来。 很久后,易行推开房门走出来,院子里,十几个人跪着,低着头,每个人额头上都围着一个白布,没有声响,寂静地让人觉得无限的悲凉。 陈岚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跪在最前面,抬头看了一眼易行。从地上端起一个托盘走上前,看着易行道“我帮你上药。” 易行的手掌那里血汩汩地流出,裙摆早已染红,看着竟有几分雪中红梅的感觉,易行笑道“你去看看他吧!我自己处理。” “师傅说了,死了尸首就不用急着管了,只要不要发臭熏了别人就行,你的伤重要,我包扎了好之后,陪你去见易竟天,他快来了。” “他……倒是细心。”易行把手伸过去,看着陈岚一点点地处理。 莫默坐在大巴车上看着一旁靠着窗的许邵,心里有点着急“我们这么去会不会慢点啊?” “那你说你呢?飞机吗?” 莫默凑过去“我缩地成寸练得还行。” “留着点体力,也不怕到时候打起来没力气。”说着瞥了一眼莫默“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淡定啦!不是挺不所谓的吗?” “我那根香烧完了,我现在根本联系不上易行,你说倒时候怎么找她?” “我知道杨麟成在哪,倒时候你去就是了,我找楚泽去。” “啥,你不和我一起?” “我去干什么?该做的我都做了,说了两个我都不帮,反正结果总会对我有利。” “要是易行输了呢?” “到时候再说,我对易家的内战没兴趣。”说着身子向后一靠,闭上眼睛。想了想又道“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那家伙不会输的,毕竟阵法都处理好了,杨麟成也那么有信心。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找楚泽,然后喝一杯,说不定就都解决好了,但时候一块回去。” 说完抬起眼看着莫默正在那揉着脑袋,道“你不知道,楚泽去找了那东西,我不在的话,绝对不行的。” 许邵一听来了精神,凑到莫默身边“什么东西?那么吓人吗?” “不是吓人,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我必须去的。” 易行坐在院子里的地砖上,有点潮湿,也不管了,陈岚站在一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身材惹火的很,易行的右手边放在一把剑,是陈岚拿来的,说是杨麟成留的,易行用了几下,确实不错,便带来了。 其余的人都留在了杨麟成的身边,陈岚吩咐无论什么事都不要过来,只要守着杨麟成就好。易行看着那女人,想着杨麟成在她心里的位置。 她们现在在整个宅子的正中,也是两座功德塔之间,整个阵法的力量会在这里汇聚。子时的时候,一个人伴着月光走了进来,易行抬眼看着他,他也看着易行,只是脸色原本比易行想的镇定的多。 那个人还是楚修桓的样子,只不过身上穿着一身汉服,白色的锦缎在月光下泛着光,煞是好看。 “我以为你至少会惊讶一下。”易行道。 “只要你在,其余的都无妨。”易竟天笑道,身上第一次流露出不可一世的感觉,让易行很是厌恶。 “你到底要做什么?” “易家没落了多年,也该再度兴起了。” “你不觉得易家没落反而是件好事吗?至少不用再打打杀杀。” “就是有你们这些人,我们才会一败涂地。”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我们才会沦落至此。”易行咬着牙说道。 易竟天冷哼了一声“杨麟成呢?” “他比你想的开,去找他想要的东西去了。” “我找的就是我要的。”说着易竟天握紧了拳头,向前走了几步“这些年,易家的血脉纯正的后人越来越少,那么多年,从年少时我就开始准备这些祭祀,可是我就是缺少一个好的祭品,本以为楚修桓可以,结果却自杀了,错过最好的时机,但是上天却把你送过来了,真是天助我也。引魂族的人向来是最佳的祭品。” 易竟天话音刚落,却见易行一把抄起地上的剑,拔剑而出,起身向前跃去。易竟天见状只是冷笑一下,右手袖子一挥,一把长剑从袖中脱出,落入手中,两剑相抵,寒光四起。 易行见被挡住,也不示弱,几剑接连刺下,如行云流水一般。易竟天脸上却轻松的很“引魂族居然会武功?” “你们不让我们学,我们就不学啊。”说完易行向后猛地一跃,易竟天一愣,脚下的地面却已裂开,一声巨大的嘶吼传来。慌忙向前一跃,跳出数丈。 只见陈岚站在院子的一旁手上捏着决,正冷冷地看着一切。 一只三米高的巨犬从地下窜出,张着大口,巨大的獠牙露出向易竟天咬去。易竟天持剑抵住獠牙的攻势,手掌从剑身上划过。 陈岚已经跑到易行的身边,一把拉起易行跃上屋顶,那里一个男人一身西装手持罗盘站在那里,眼镜有些反光,看不出他的神色。 陈岚喊道“犬,挺不了多久。”话音刚落,只见那只巨犬已经被铁链牢牢锁住,正拖向冥河。 易行看着男人,只见他冲着自己笑了笑:“剑。” 易行将剑递过去,他看了看,便持剑向下跃去。易行看不清动作,只觉得一阵劲风掠过。 ------------ 第六十八章 绽放 只听见铿锵数声,束缚妖怪的铁链尽数断了,不知何时男人已落在妖怪的身上,嘴里念着什么?冥河的水渐渐消失。 男人从妖怪身上跳下,摸了摸妖怪的腿,那只巨犬竟然“嗷嗷”叫了两声,屈伸趴在一边。 陈岚在屋顶上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不解地望向易行“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易行摊了摊手“我也没见过。你把它收回来吧!有点占地方。” 陈岚点头,开始结印。巨犬化成了烟雾消失了。 易竟天站得笔直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笑着回望着。 易竟天道“易修衡,你居然帮着引魂族的人?非要与我作对吗?” “是你与我作对,这几年看着你是族里长老的份上,一直没怎么管你,但是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不像话?”易竟天笑了两声。“看来又多了一个祭品。”说着易竟天将长剑抛向一边,双腿微微分开,双手合十,掌心上的血落在地上,一阵阴风袭来。 易行站在房顶却也感觉到了那股气息,却见易修衡只是屈身把剑放在了地上,也不捏诀,很郑重地双手托起罗盘,静静地看着一切。 易竟天身上的衣服在风中四下纷飞。原本很是儒雅的脸庞开始扭曲狰狞,易行模模糊糊地看见他的脸上皮肉开始一点点地落下,杂着鲜血落在地上,一片一片像鱼鳞一般,皮肉之下只有一颗夹杂着血的头骨,只是嘴还是在一张一合,一些咒语从那里传出。 易行看着,胆战心惊:“他竟然用自己的肉身做了祭祀,真的是成魔了呢。”想着冷笑了一声,难怪他要用楚修桓的肉身了。 这是听陈岚大声道“这里的幻境要碎掉了。” 易行看向陈岚,见她看着天空喃喃自语。易行赶忙抬头,原本的圆月中间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大片大片的阴云开始遮住月光。 “这是他唯一喜欢的东西。”陈岚说道。眼神一狠,还没等易行反应过来,陈岚早已跃出,坐在那只巨犬上,向易竟天冲去。 “回来!” 伴着巨犬的嘶吼声,易竟天身子周围红光猛增,阴风席卷天地,易行慌忙趴在房顶上。手指紧紧扒着屋檐,耳边只有风声的呼啸,还夹着野兽的嘶吼声,尖叫声,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眼角模模糊糊地看见有几道黑影闪过,冲向院子。 易行慌忙地想喊些什么?刚张开嘴满满的全是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呛得眼睛里全是眼泪。这次杨麟成做鬼都要宰了我了。 眼前满眼的全是红色,看不见一个人影,狂风似乎连房顶都要掀起,易行抬头看了看天空,遮天的红云,看不见一点光亮,一切都是血红的一片。 易行在狂风中,试着站起身,却这么也做不到。一切似乎都是死亡的一片,只有风声传来,再无生机,像极了那是的地狱,‘无’里就是这样。 “动手啊!动手啊!动手啊 !楚泽!” 易行在心里呐喊着,这是最后的希望。 楚泽八点多的时候就到了h大,就在那个人工湖边,就是易行很喜欢的那个,他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消化着易行给的信息,最后还是决定来到这里,帮她做完一切。虽然说也许这不是件好事,但是他还是决定去做,算是因为易行难得的信任吧!只是单纯地想着,她要的就给她吧!反正死也有自己陪着呢。 视频里,易行最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就是解除这片湖水的封印。 视频里易行笑着说道“那么现在你知道我是判官,就知道我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但是这种交换与易家以往的不同,我们是直接传唤了地狱的恶鬼,地狱就算再乱,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每隔几年发生一次,所以判官出生的几率很小,而且大多在幼年时遭受意外。 那个意外大多是来自地狱的刑司的神兽做的,我也不例外,我七岁那年遭到了那只神兽的追杀,但是我爷爷拼了性命救了我,他把那个神兽封印在了罗盘里,并由两只游魂镇压,我爷爷死的时候只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像个正常人一样投胎,好好的。’从那时起这便是我所追求的一切。” 说道这里易行稍稍停了一会,似乎在抑制感情,之后接着说道“那次事情之后,为了防止地狱的神兽再次找到我,住持师傅封印了一部分来自于我前世的力量,就在这片湖里,现在你去帮我解开她吧!因为如果我让你去这么做了,证明我真的需要那种力量。” 楚泽静静地看着湖水,想象着这平静之下隐藏的究竟是什么?解开之后会是什么效果,易行会继续被人追杀,还是会再度封印。 楚泽不得而知,只好坐在那里,等着约定的时间,易行要求自己在寅时也是三点左右的时候,准时解开封印。 楚泽坐在石凳上,心里异常地平静,没有焦躁,没有不安,似乎只是在这里看个风景放松心情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忽然楚泽猛地坐起,冷汗留下,闭上眼睛,仔细地感觉着,有什么声音呼唤着自己“动手啊!动手啊!楚泽!” 楚泽略微地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睁开眼睛,冲向湖边,右掌击出五枚铜钱,落在湖面上五行各位。 双手捏诀,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五枚铜钱猛地冲入水中。水面霎时间水波翻滚,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将湖中的水全部搅起一般,湖水的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道金光直冲云霄,水面上开始泛起一点点金光,一点点绽开成一朵朵金色的花朵,像莲花一般,却比那更加动人。 楚泽看着那些花朵,悲伤却渐渐吞没了整个世界,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很重要的,很重要的。 莫默和许邵悠哉地走在街上,忽然看见一道冲天的金光,转瞬即逝。不多时,另一个方向一阵金光四起,一股逼人的气息袭来,弄得莫默有些呼吸困难,赶忙看了看手表“妈的,怎么回事,还没到三点啊。”说着双手开始结印,也不理会许邵的叫喊赶忙向那股气息跑去。 许邵在后面喊着“我还没说在哪呢” 莫默听见,心里暗想“靠,都这样了我还能不知道在哪。老年痴呆啊。” 许邵看着已经没了踪影的莫默,只好跺了跺脚,看了看刚刚金光冲天的方向,向那里跑去。还是先找到楚泽再说吧!省的再出什么事。 易修衡脚下的罗盘散出的金丝越来越弱,眼镜的镜片也碎的不像样了。易修衡不禁苦笑,这就是祖宗说的宝贝,连个混蛋都动不了,真是坑人。 被金丝锁住的易竟天笑着道“你挺不了多久了,放手,我放你一马,怎么样,你还是做易家的长老。” 易修衡看着一个血肉模糊的骨头对着自己说话,心里无比的恶心,真想吐他一脸,握着易竟天喉咙的手紧了紧“放心,我来就是和你一起死的。”手掌上的血还在流着,冥河的河水渐渐扩散,有些彻骨的寒冷已经传来,笑了笑,这次真是不用回去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没了自己会怎样,来的时候看自己那眼神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现在连肉体也没了,易行的那个阵法也用不了了,算是失言吧。 正当易修衡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遗嘱喊出来,要是易行听见说不定还能办了。忽然有股强光射来,眼睛有些难以接受,只好眯着眼睛看着。 一个人缓缓从那里走来,所到之处光芒四射,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看到的神祗。当然那个人走进的时候,易修衡大喊道“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易行看了看地上的水,黑色的河水,寒气逼人,让人不想踏进一步。扭头一看,那个骷髅头的眼眶那里,填满了红色的物质,似乎正盯着自己。 易行厌恶地移开视线,看着易修衡“陪这么恶心的家伙去死,你居然能做出来,还不如跳粪坑自杀。” 许邵用着缩地成寸,一路到了h大,找了一圈,终于在教学楼旁的人工湖那里,看见一个身影,跪在那里,远远看着,像是楚泽。 许邵走了过去,蹲坐在一旁,看着楚泽,楚泽正望向湖面,此时的湖水又恢复最初的平静,没有波涛,没有满池的花朵。 楚泽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扭头看着许邵,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许邵看见一把抱过他,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啦?哭成这样。”感觉像是多年以前,还是孩子时的楚泽哭了,自己哄着时的样子。 楚泽愣了一下,死死地抱住许邵,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良久才道“她误会了,但是我什么都解决不了。” 许邵听着有些不懂,想着会不会是他和易行吵架的事,便道“多大的事,咱又没骗她啥,早晚都是你的。” 楚泽抬起头,看着许邵“比那严重多了。” “到底怎么了?” “我忘了。”说着楚泽一笑,泪流下“我只记得我做错了。” ------------ 第六十九章 休止符 许邵正想着楚泽话中的意思,忽然间感觉到一股气息开始四下窜动,抱着楚泽的手臂紧了紧,楚泽也可以感觉出那种气流,是力量,纯粹的力量,在空气中越聚越多,楚泽感受着那种气息,问道“是什么?” “那个阵法启动了。” “阵法?” “他们设计好的,有人想用那个阵法与地狱相连,但是似乎哪里有什么变化。” 说着许邵拉着楚泽起身,把手上的表拿了下来,放在掌心,看了看,竟有些不相信似地,用手晃了晃,又仔细看了看,才道“坏了吗?” 楚泽奇怪,便问道“怎么了?” “位置……在改变。” “位置?” “五行的位置。这怎么……可能。” 楚泽听着闭上眼,感受着,那股气息越来越强,但是似乎只是从这里路过而已。睁开眼道“那阵法是那个‘颠倒阴阳’?” “是,但是,那只是把五行阵法中几个位置换点了,不可能是真的阴阳颠倒。” “但是那个阵法不是易行要的吧。”楚泽看着湖面皱着眉头道。 “那个阵法现在是与地狱联系的,她要的是什么?” “如果没猜错,我想应该是将最初易家的契约逆着来一遍,这样契约就解除了。” “那这个阵法做不到的。” “所以,她是在改阵法,把这个阵法中的五行位置更换,变成自己想要的。” “不可能!你以为她是谁?!” “她是易行。”说完楚泽看着许邵一字一顿地说道“易天地五行。” 说着楚泽觉得额头上有什么东西落下,凉凉地,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乌云蔽月,速度快的惊人,一滴雨落在额间。 一道闪电从云间划过,将天空割开。莫默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赶着路,身子早就湿透了,暴雨中的山路完全没法辨别方向,周围全是长的差不多的树木,脚下的路不停地被雨水冲刷,已经成河一般,完全看不出路,莫默只能一路顺着妖气走着,偶尔脚下冒出的石头,已经严重阻碍了他的速度,惹得他很是心烦,只盼着快点找到易行,要不妖怪就会越来越多,搞不好连地狱的都要来了,那就得来场三界大战了。 易修衡看着看着地上的易竟天已经像是一摊烂泥一样,被雨水冲刷着,早已没了样子。血顺着雨水流淌着,不知流向哪里。 易修衡看着易行,道:“你怎么会来到易家?” 易行看着他笑道:“怎么,不配吗?” “是我们配不上,真的。” “总好过在地狱呆着了,不过我为什么会去地狱呢?”易行侧着脑袋,想了想“好像忘了。”便摇了摇头,道“来吧!看看这个阵法行不。虽然改了,也不知道行不行。毕竟不是寅时力量最强的时刻。” “我真的很后悔没有立分遗嘱过来。” “大不了就是一次地狱游。”易行看着天空,任由雨水冲刷下了,打湿眼眶:“即便是老天,也拦不住我!”。 太阳渐渐升起的时候,楚泽靠着一棵树,休息着,阳光看着还是满舒服的,那场暴雨终于结束了。 许邵垂着腿,叹道“居然没闹出泥石流真是够可以了。” “叔叔,真的是这座山?”楚泽问道“我们找了好久了。” “不会有错的,就是这里。我来过,杨麟成那个家伙就是把幻境建在这里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啊?” “楚泽看着远处说道,也不知道易行到底去哪里了,昨晚两座功德塔的力量全部释放了,整个城市的鬼怪估计都干净了,应该都结束了吧。 “什么都没有总好过一堆尸体,你没见昨晚后来凭空冒出的那些妖气吗?那的多少妖怪啊!这些个旁门左道就是会胡来。” 楚泽不再说话,起身,向前走去。 “喂,别担心了,你都没感觉她肯定没事,说不定正打电话找你呢。” 楚泽回身看看许邵只是摇了摇头。他是没有感觉,真的是完全没有感觉,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时间进入五月分的时候,气温陡然升高,女孩子很快穿上了自己的夏装,走在街上各种颜色的裙子,倒是挺好看的。 楚泽进屋的时候,洛川正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裙笑着向他打招呼。古董店里冷气开得十足。程浩正躺在一旁的摇椅上,拿着一杯茶喝着,身上还放着一把大扇子。 “你这倒是用空调啊?”楚泽笑着走过去,说道。 程浩坐起身,看着楚泽,脸色不是很好,显得有些憔悴:“这东西是这些年来我最能接受的了。怎么,回来了?” “是啊!不管怎样,总得回来吧!楚溪还得我看着呢。” 程浩起身,拍了拍楚泽的肩膀:“相信我她没事的。” “我只想亲眼看看。” “都找过了?” “h市是凡可能的地方都找了,所有的酒店医院,都没有。” 程浩点了点头:“来找我是什么事?” “莫默回来吗?” “莫默?” “许邵说,莫默后来一直和她在一起,最后直接去找易行了。” “他,似乎一直没再出现,我也没留意,等着我打个电话。” “不用了,许邵有电话,打了好几个了,一直关机。” “放心,我去给你找,易行我搞不定,那家伙还是可以的。” 楚泽点了点头,笑了笑“多谢,我来其实想问你有没有易行家的钥匙。” “怎么?” “我想去看看。” 许邵看了看易行,点点头:“我去给你拿。”说着进了后堂,过了一会拿了一把钥匙过来。 “这是她放我这的,莫默,我,她一人一把。有的时候她家里要是出事了,我们俩就赶过去,不过莫默很少理这个,除非是易行本人亲自要求。” 楚泽拿着钥匙,看了一眼,放了起来“多谢了。” “没关系。不过进去时小心点,她出远门的时候会在屋子里做手脚的。” “恩,知道了。” 程浩把楚泽送出了店门,看着他沿着路低头走着,叹了口气,回到屋里。 洛川正看着他。 “怎么了?”程浩问道。 “没什么?只是听了刚才的话,有些奇怪。” “奇怪?奇怪什么?我和易行的关系?” 洛川点了点头:“感觉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却糟糕的要命。” 程浩又躺会摇椅上,拿起大扇子扇了几下。“有时候很好?” “我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您很一直把她护在身后。” 程浩摇着扇子,想着那天的情景,都有些记不清了。“如果那天有事的是我,她也会那样做的。这么些年我们的关系一直是这样,其实是朋友吧!互相知道着很多秘密,但是却……”程浩说着摇了摇头,看向洛川“估计我两个命理犯冲,注定有些事情是相克的。其实只有一件事我们很难一致,她一直以为我是傻子,搞得她好像很明白一样。” 楚泽走在街上,手心里紧紧握着那把钥匙,脑子是这个月来全部的记忆,明明很短暂很普通的一个四月,却变成这样,这些感情要用多少个四月来平复。 明明在一起,可是最后你见的不是我,明明说是信任自己,可是最后连把钥匙都没得到。死活也不知道。 或许错的是自己,如果当时离开的不是自己,如果自己不曾犹豫,其实结果应该会很美好,一切都会很好也说不定。 就这样想着坐上了公交车,回到了家里,他打算先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再去易行那里,就在那住着吧!总比在家里等着好吧!你总要去照顾自己的房产吧!楚泽想着, 算是安慰自己。 到家后,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洗漱用品,装行李的时候,才记起自己从h市带回来的东西,易行的档案,便停下手,坐在床上看起来。 自嘲地笑着自己,现在是在演言情剧吗?搞成这个样子。 研究生的那个档案盒里,十几个本子的实验报告,看着上面的字迹,楚泽就知道当时易行写的时候是有多不甘,整个本子上就是自己的名字写的最好看,有些大气,看着不像是女孩子的字迹。 随便向下翻着,拿起另一本看的时候,感觉里面似乎夹了什么?很硬的东西,赶忙翻到那页,是一张纸,打开一看,一把钥匙包在里面,楚泽拿起程浩给的钥匙,和那把一对比,一模一样。 纸上写着些字,和易行的名字写的一样好看。“大作家,我这局设计的怎么样啊!如果你喜欢我,就帮我看房子去吧!我会回去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楚泽拿起那把钥匙,我在掌心,低着头,亲吻着手掌,笑了起来。轻声道“我帮你看房子,你记得回来。” 第一卷 完 ------------ 卷二 血之诅咒 ------------ 第一章 初相识 夕阳的光透过玻璃门映在程浩脸上,暖洋洋的,不再像中午那般毒辣,让人很舒服,身上穿着唐装也沒那么热了。 程浩眯着眼睛,看了看店里的情况依旧是冷清的很,或者对他來说依旧是清闲的很,最近这些年都是这样,沒事做,却也不是无聊,比起前些年的日子,要好多了,至少这个古董店有了点客人,偶尔有话得人了,偶尔还有些外国人过來淘货,似乎这些东方的玩意对他们有什么神奇的吸引。 程浩看着周围实在想不出事情來做,随便出去转转吧!再买点菜回來,做什么好呢? 想着,程浩从摇椅上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拿着钱包,走出门,把店关了,拉上铁门前,看了看屋子里的电子时钟,六点三十分,日期是,1997年****。 程浩转过身,忽然一惊,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小女孩正冲着自己笑着,那个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花边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含着,穿着一双很流行的彩色塑料凉鞋,正笑着看着自己,眼睛大大的,很激灵的样子。 程浩笑着看了看,觉得这个小女孩挺好玩的,刚想上去逗逗,就见小女孩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來,拿在手里,笑着道“你是程浩叔叔!” 程浩很是奇怪,想着最近沒什么朋友有小孩吧!附近的店里也沒这个女孩啊!“小妹妹你怎么知道的,找我!”说着程浩走到那个小女孩面前蹲下身,看着她。 小女孩笑着说道“住持说这条街上名字最土的就是你家了!”说着那个小女孩冲着古董店的招牌努努嘴。 程浩嘴角狠狠地才抽了抽:“住持,哪个住持!” “当然是普济寺的妙坤师傅啦!要不你以为是谁!” 程浩当时只觉得他绝对在这个小屁孩的脸上看到了鄙视两个字,但还是忍着脾气,想着毕竟只是个孩子,就道“那他就你來做什么啊!” “他说让我跟你过!” “啥!”程浩起身看着这个半大不大,也就七八岁的孩子,道“跟我过!” “对啊!主持说了,他那米饭不够,也沒有糖给我吃,所以让我來找你啊!” “他有病啊!”程浩随口说道,实在想不通那个老和尚怎么把个小姑娘丢给了自己。 “他沒病,有病的是你!”女孩突然收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程浩盯着这个女孩,忽然后悔不该随便和她说话,现在怎么看这个样子都不是个普通的孩子。 “你有病啊!”说着女孩手指了指程浩“你的肉体撑不住你的灵魂了,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开始坏死了,要不处理好,你的肉体会腐烂掉,但是你的灵魂却沒办法离开,最后会变成什么呢?”说着女孩含了一口棒棒糖,歪着脑袋像个小大人一样想了一会道“我忘了,不过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行尸走肉算不算!” 程浩挑了挑嘴角“这些都是妙坤教你的!” “不是啊!他只告诉我,让我和你说,我有办法救你!” 程浩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女孩“你是谁!” “我!”女孩指了指自己,笑着说“我叫易行!” 程浩思量了一下道“哪个支脉的!” “引魂族!” “但是,你似乎还很小,有些事可以吗?” “你应该感谢我还很小,有些事我还记得,爷爷说了我出生时带來的东西,很快就不在了,会忘掉的!” “沒骗我!”程浩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來这么一句,居然担心一个小屁孩骗自己,还问了句。 “爷爷说,不要去骗一个可怜人!” “可怜人!” “为情所困,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现在的话,我可以知道很多,但是很快就不行了,会忘记的!” “你的父母呢?” “不在了!” “别的亲人呢?” “不在了!” 程浩看着易行在那低着头使劲摇的样子,知道不过是个有不一样力量的孩子,便道“走吧!陪我买菜去!” 燥热的空气,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似乎连吹过的风都是热的,程浩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电扇,吱吱呀呀的转着,似乎随时都会停了一样,程浩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和易行坐在一个破风扇下吃着饭,易行说了句“这破玩意重症肌无力了吧!”那似乎是程浩唯一次觉得那家伙确实是去学医了。 想到这里,程浩揉了揉太阳穴,刚刚在梦里梦见了易行,是当年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沒想到还能记得那么清楚,不过也难怪,那么一天忽然捡到一个孩子,还是一个上來说自己有病,沒事能搞死自己的孩子,能记得不清吗? 好像那天,易行就跟着自己去买菜了,后來自己的桌子上就开始多了副碗筷,当然其实也沒几年,不久她就去h市念书了,那个孩子似乎对那有什么感情,现在也是一去不回了,也不知道楚泽最近怎么样,天天给易行看房子应该不会烂到哪去吧! 想着抬头就看了看对面那张桌子的人,楚溪正在对面仔细看着书,完全沒注意到程浩的存在,程浩现在在d的图书馆里,楚溪就在对面,已经六月初了,很快就到期末了,不过中午的时候,图书馆的人还是比较少的,所以他能够找到一个空位看着。 程浩看着对面的人笑了笑,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是有点傻,还有点像个跟踪狂,或许就是个跟踪狂,最近这一个月基本每天都会來看的,如果不是楚泽最近來的频率沒那么高,他都会宰了程浩的。 程浩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傻,得不到还想着,但是他只是想看着,傻就傻吧!说不定傻人有傻福。 对面的人收起了书,拿着包,起身走出去了,程浩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低下头,自己又坐了一会,拿起东西,也出去了。 走到电梯那,发现电梯还沒上來,楚溪也站在那里等着,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愣了一下,之后好像微微笑了笑,程浩愣住,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站在旁,拿出手机翻着,忽然觉得易行沒事玩手机的习惯其实还有点用途。 电梯里闷闷的,就站在程浩和楚溪两个人,分别站着一角,程浩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是陌生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原來有一天,他们也会站成这样的距离,所谓生死的可怕,对他來说就是这样吧!死亡可以让两个人永远分开,即便你爱着,也沒用,因为那个人其实已经不在了。 程浩走出电梯时,突然想起这句话,仔细想着,似乎是很久以前易行说过的,思绪又扯向很远,那时候的易行已经长大,似乎是一个深秋的季节,程浩站在一棵树旁,抚摸着粗糙的树皮,整个世界夕阳如火。 那是程浩创造的幻境,每一个地方都是他们曾经的记忆,他喜欢站在里面,哪怕上千年,依旧眷恋着。 那天易行不知道是什么进去的,只是当程浩回身的时候,易行就站在后面笑着,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的易行,已经有个女人的样子了。 “回來了!”程浩问道。 “当然!” “怎么不叫我一声!” “让你高兴的事情实在太少,站在这里勉强算一件,不忍心打扰!” “你说的真是让我感动!”程浩揶揄道。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这么痴情的真是少见!” “也许只是我有机会一直等着而已!” “沒错,不过……”易行看着程浩说道“你等不到的,你要人早就死了,就算你见到她的转世,那也不是她了!” 程浩皱了皱眉。 易行看着,笑着,有些讽刺地说道:“死亡可以让两个人永远分开,即便你爱着,也沒用,因为那个人其实已经不在了!” “那是我的事情!”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等了,沒用的!” “你狠奇怪,为什么你那么在意我在等着谁,等下去又会有什么结果,那都是我自己选的,而且,你并不懂!” 易行听着,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看着程浩从自己身边走过,她看着背影,想了想,很小声地说道“虽然那些记忆沒了,但是感觉还在啊!我一定是等过谁的,但是什么也沒等到吧!” 程浩一直往前走着,她知道那些话只是易行自己说着的,他也只是当做沒听见,当然易行沒再说过,只是对于自己她还是老样子,沒事会嘲笑几句。 程浩走在d大的校园里,想着那些往事,他和易行最大的分歧就是这件事,她似乎对于这种等待一直怀着很大的抵触,所以找到楚溪的时候,他不愿意告诉易行,只是自己找楚泽,换一次偷偷看着楚溪的机会,要是易行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但是,易行究竟等过谁呢?一定等了很久,一个一直期待着一个结果,所以最后剩下的只有失望吧!而自己已经沒什么失望可言了,本來只是想看看而已,看看就好, ------------ 第二章 易行碎碎念 山野里空气清新的很,泥泞的土地终于变回了原样,周围似乎又有了鸟兽的气息,那次的影响终于开始消失了吧! 易行穿着一身道服,拿着桃木剑挥动着,嘴里念着那些绕口的长篇祷文,其实她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却第一次这么怀着敬意的念着,脚下走着罡步,踩着遍地的纸钱,像足了真正的道士,现在能做的不就只是这些了吗?沒想到会闹到这般地步,最后也无力去改变已经造成的后果。 一场法事大概做了一个多小时,易行换了身衣服,收拾起东西沿着原路下山,山脚的公路那里,易修衡站在车旁等着,那个家伙还是带着副眼镜,随时随地笑眯眯的,好像心情好的不得了似地。 看见易行下來了,便打开车门坐进去了,易行也跟着坐进车里。 易修衡看着易行坐好,便发动了车子,道“其实沒必要來的,你也知道,那晚易竟天的力量足够让他们灰飞烟灭,你超度也沒什么能超度的!” “就是超度一下自己的歉意吧!我本來也不会这些啊!” “怪自己沒拦住他们!” “是啊!杨麟成还说让我照顾一下呢?现在成了这样!” “那也是在怪我啊!” “你还知道啊!” “你还真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易行看着窗外笑道:“现在是回去!” “恩,回去!” “不知道午饭好了吗?” “差不多了吧!你倒是真把我那当你家了!” “你不是也姓易吗?”易行随口说道。 易修衡点了点头,不再说了,易行看着很奇怪:“怎么不说了!” “你说的对啊!都姓易!” “你和那些不一样!”易行沉默了一会,看着易修衡“易家的人很少说着些的!” “世界上总是有很多意外的不是吗?而且这也不算是意外!” “确实还好,至少有个地方蹭吃蹭喝!” “那你是不打算回d市了!” “d市啊!看看吧!最近还不是很想!” “为什么?感觉你从那晚开始一直比较怪怪的!” “我们接触就是那晚吧!你直说我这人怪怪的不就结了!” “沒,以前我是调查过你的,要不我上哪整的你的手机号,感觉你还是挺正常的,对了你还欠我那次的话费!” “那是你自愿给的,不管我的事!”说着易行向后一靠, 不再多说。 “你还沒说你最近怎么了?” “最近!”易行挠挠头,想了想“记忆吧!” “记忆!” “对啊!那种力量在我体内呆久了,残存的记忆还沒消失,偶尔会影响心情的,不过还好,小时候我到十几岁的时候还记得很清楚呢?” “那些都与你无关了,何必在意呢?” “有些事情,不是想沒关系就沒关系的!”忽然易行转头看着易修衡“你们为什么会结婚!” “你说我和那孩子啊!” “对啊!你干嘛老叫人孩子,和你一个岁数吧!” “我就是喜欢,我想一直把她孩子一样宠着,多好!”说着看向易行,眼睛里的神采煞是好看:“喜欢就在一起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完后,又转过头开着车。 易行老实坐着,想着事情,易修衡的爱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平凡人,平凡到什么程度呢?道术什么的肯定是不会的,但是样貌,学历什么的也是很平凡的那种,当她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易修衡怎么会和她结婚,但是下一眼,她就知道为什么?也发现这个人身上唯一不平凡的东西了。 那天他和易修衡基本就是以非人状态回到他家的,浑身湿透的不说,身上还有不少血啊!泥啊!之类的,而且自己还是穿着一件纯白的古装,怎么看都是一副女鬼还魂的感觉,但是那个人确实一脸淡定地把他们俩迎了进去,之后很好的弄好了一切。 对一个普通的人來说这种淡定的表现,是相当厉害的啦!而在这之后,她的一切,易行只觉得平凡,很温柔的女人,每天在家里收拾着一切,然后洗菜做饭,等着老公回來,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看着谁都是一脸的温柔或者说是幸福的样子。 易行想着那表情,确实是很幸福的。 便扭头道“她就不烦吗?我每天这么赖着!” “不会啊!多个人也沒什么啊!” “可是咱俩的关系很奇异啊!” “兄妹,怎么啦!” “兄妹,拜托,族谱到也沒标清,搞不好我是你奶奶辈的!” “不会吧……”易修衡嘀咕了几句“反正就是你这个人太纠结了,有些事其实是沒人在意的!” 易行也不回答,只说“我一直觉得易家的人不会找那种温柔型的!” “你是不是想说平凡!” “额……这个……” “本來我也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但是其实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的,不是吗?每天回去,都那么舒服,而且我真的有很爱她!” “爱啊!感觉好遥远!” “不会啊!楚泽应该蛮爱你的吧!” “他也许并不爱!” “啊!”易修衡确实沒料到易行來这么一句,有些不解地看着:“你不要总是在意什么预言,注定之类的,说不定只是你想多了,心灵感应什么的又不是沒有,像我们这样的什么奇事沒见过!” “和那些沒关系的,一步错,步步错,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看吧!就是怪怪的啊!” “我把你踹出去,你就不觉得怪了!”说着揉了揉脑袋,果然那种怨念真是够强大的。 回到易修衡的家的时候,刚打开门,就闻到了满屋的饭香,这些日子,每天这个时间,都是这样子,易修衡笑着过去帮忙端着菜,他的爱人,陈静雅招呼着易行赶紧坐下吃饭。 易行笑着正要过去,手机却响了,这个手机是她后买的,号码也是在h市后办的,只有易修衡,陈静雅和莫默知道,易行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莫默的号,这家伙已经关机好些日子,现在突然打电话也不知道什么事。 “怎么了?” “在哪呢?” “我哥家啊!” “你叫的还真顺口!” “又沒叫错,有事吗?” “能回d市吗?” “出事了!” “要出事了!” “什么意思!” “感觉,我最近接了一个生意,但是好像出了事情,你尽快回來一下吧!我好像解决不了!” “连你都解决不了!” “这个超出了我的业务范围,本來沒想这么难的,就自己接了,谁知道这样了!”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啊!” “现在动身,尽快吧!” “能说说具体的不,感觉怪怪的!” “具体,简单说就是现在的孩纸实在太能整事了!” 易行听着莫默在电话那里说的,总算知道了一个大概,想着确实有点奇怪,答应尽快回去,便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位置那里,一碗米饭正冒着热气,只好无奈地道“哥,嫂子,你俩多吃点吧!我得赶紧会h市啦!” “这么着急,吃了饭也不迟啊!出什么事了!”陈静雅有些担心的问道。 “是啊!怎么啦!”易修衡坐在一边问道。 “莫默找,有急事,现在还能赶上最快的一辆车!” “那,我拿点吃的给你带上吧!你先别急,让他送你去车站!”说着陈静雅起身,好像要去那些吃的。 易行喊着不用,想过去拦着,去被易修衡拦着:“拿点沒事,我开车送你过去,能赶上!”说着起身,去拿车钥匙,易行看着这样子,有些头大,有些不知所措,往常出门,最多是程浩说句小心什么的,现在忽然闹出这么多人,有些不适应,却也不烦,这算不算是家啊! 易修衡拿着钥匙,拎着陈静雅装着一兜子的吃的,带着易行出门,陈静雅把他们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们道“你们小心啊!别开太快!” “恩”易修衡点点头:“你自己先吃!” 陈静雅看着两人离开后,就关了门,易行想着,她绝对会等着易修衡回來吃的。 “我出差的时候,她也会给我带这些的,哪怕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易修衡拎着袋子说道。 “你喜欢!” “当然!”易修衡笑着说“你肯定也喜欢的!” “还好!”易行揉了揉鼻子坐进了车里。 “莫默找你那么急!” “是啊!要不是最近力量方面有些难以控制,我会直接缩地成寸的!” “大事啊!” “当他说要完了,要死了,那么真的是要完了!” “怎么回事,他能惹什么事!” “沒什么大事,只是他不擅长而已,有人出钱请他安魂,结果那个魂魄要散了!” “灰飞烟灭!” “差不多了。虽然他比较蠢,但是实在不会闹出这些事的,所以我才去看看,搞个灰飞烟灭,罪过可是够大的!” “你小心点!” “才不会有事,说不定明天我就來找你了!” “记得这有人愿意接待你就行,怎么说你也叫了我一声哥!” “你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啥,咋说这个!” “我问过,你俩结婚三年了,一直沒有小孩,是不是因为害怕易家的血统会继续下去,最后孩子也是诅咒缠身!” 易修衡点了点头:“确实!” “我用易竟天的血,解除了易家最初的那个契约,如果宗家之后沒有瞎搞的话,你们已经和地狱沒什么关系了,当然你的孩子出生后,不会再有那些识天命的本事了!” “那东西给你你要啊!”易修衡笑着道“冲你做的这些,我可以让你给我的孩子起个小名!” “小气!”易行撇了撇嘴:“她很爱你啊!” “恩!” “你也很爱她!” “当然!” “真好啊!” “你也可以找到的!” “也许吧!” “要我帮你一把不!” “你沒事帮我看着那个东西就行!” “放心,不过你为什么不换个地方!” “一切都要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 “你说一切都结束了吗?”易修衡说道,脑子里映出易竟天死时的话:‘逃不过的,’ “我知道我还沒结束,但是你已经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我一直过的很好!” ------------ 第三章 吃醋 易行下了火车,坐上公交倒了客车,一路颠簸着,到了d市的一个下属的小村子,在莫默电话指引,终于在村子的一个边上找到了莫默暂时租借的二层小楼。 院子的门开着,易行直接就进去了,打开房间门就吓了一跳,屋子里阳光倒是很足,也沒什么吓人的东西,只是地上的蜡烛看的易行有些眼晕。 足足三大圈的白色蜡烛,差不多上百只都是有的,蜡烛下面压着红线,沿着蜡烛,摆成圆圈,最后的线头,压在圈子正中的那个蜡烛下面。 蜡烛圈的中间是一个细细的红烛,立在那里,火苗比其其他的微弱的多,下面似乎还压着一张纸。 莫默就坐在一边,小心地盯着蜡烛。 “你这是!”易行问道。 莫默抬起头,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我只能想到这些办法,里面那根下面压着他的生辰,本來以为可以搞定,谁知道蜡烛越來越不稳,我只好加蜡烛啊!这些花了我不少时间!” “要这些,你放铜钱沒啊!” “放了,就在那个蜡烛地下,用的可是我最老的那枚,但是就是不行啊!” “怎么会,要是那样,就算快死的人的魂魄都能稳住了吧!那个雇主现在在哪!” “宿舍呆着呢?我也不敢让他來啊!万一不小心碰了一根,不就完了!” “身上有东西吧!” “有,我把普济寺的护身符给他了,还让他不要出门,就在宿舍呆着,那周围我也留了镇魂的符咒,可是你看”莫默抬着下巴指了指那个红色的蜡烛“越來越弱了,周围的搞不好也不行了,我看这样也就到今晚,所以才叫你过來啊!” 易行坐在了莫默旁边,看着这些蜡烛“但是,我能想得及时这些啊!要知道我擅长的是夺人魂魄啊!” “那你來干嘛?”莫默瞪着易行问道。 “给你精神安慰啊!”说着笑着看着那些蜡烛“要不我们來点狠的吧!” “什么啊!” “反正只要保住魂魄就行,咱困住不也行!” “太赔了吧……” 易行听见鄙视地看了眼莫默“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就是舍不得钱啊……” “那可是金丝啊!”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气温开始便得凉快了些,校园里闲逛的人也多了些,校医院门口聚集起來看热闹的人也越來越多,各种讨论声不断,偶尔有路过的不时向人群那瞥几眼,想看个清楚,好回去八卦。 人群中间的警车救护车的灯光忽闪忽闪着,映照着周围的景物,看着很是眼晕,大家还在揣测着校医院里的情况,却沒人清楚。 一个小时前,忽然有救护车开了进來,大家还在说这校医院真行,也沒个救护车直接送过去,还得等人來接,结果沒多久來了警车,人们才觉得事情还像有些不对劲了。 莫默看着那些红的蓝的光烦的要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赶过來还是沒赶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了想,将手上缠着的金线收进兜里,看了看周围,转身离开。 程浩看着莫默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楚溪晚上來着看病,后來里面就出事了,人太多,自己也不方便进去,而且,莫默來做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易行会不会也來了。 易行跌坐在地上,手掌被金丝勒出了一道道血痕,满地的蜡烛全灭了,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那个红色的蜡烛直接被震成了两段,下面的铜钱也裂开了,至于那张纸,估计都成灰了,易行从地上起來,把手上的金线狠狠地撇在了地上:“大爷的,跟我斗!” 楚泽打出了最后一个字后,狠狠地点了句号,使劲伸了一个懒腰:“总算写完啦”心说果然过分欠稿不是好事啊! 起身,去厨房找些吃的东西,他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易行这里,当然,是睡在客房,刚來的时候,楚泽还被门口的那张符咒狠狠整过,差点直接从楼梯那里摔出去,幸亏有程浩提醒,有备而來。 打开冰箱,看了看东西,又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沒必要做饭了吧!于是从易行的那箱方便面里取出來了一盒,偶尔他会觉得易行更像是个网络工作者,基本三餐不规律,厨房里最多的吃的就是泡面,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吃的怎么样,一个多月不见了,连个消息都沒有。 楚泽把调料放好,倒上热水,拿出手机开机,屏幕刚亮起來,就是一阵猛烈地震动,楚泽赶忙去看,十二条短信,连在外面的许邵都发了一条,打开一看“死啦接电话啊!”楚泽看着满脸黑线,死了我怎么接电话。 往下翻,都是陶正天的短信,差不多就是让自己快接电话,快回电话什么的,沒一句在題上,楚泽看着都头疼,往下一滑,就看见一条來自程浩的,打开一看“d大的校医院好像有什么事,警察过來了,大部分人都被带走了,楚溪也是,赶紧过去吧!” 楚泽看完,忙着给陶正天打电话,那面很快就接了,劈头盖脸一顿乱喊,都是骂楚泽的,楚泽堵住耳朵,大喊道“说正事,怎么啦!” 那边愣了一下,之后老实说道“d大那死人了,正好当时和楚溪在一个房间看病,人都快吓死了,你倒是沒音了!” “在哪!” “我们警局啊!” “知道了!”楚泽挂了电话,随便换了一身就出了门。 很快就到了警局那里,楚泽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口,而楚溪就坐在台阶上,楚泽赶忙跑过去,俯身要拉起楚溪“怎么坐着了,不怕着凉啊!” “你面太闷了,烦死啦!还问个沒完沒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沒事吧!” “你被问几个小时你试试,真是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连许邵也找不到你,沒事搬什么家,现在连你在哪都不知道了!” “我问的是出什么事了!”楚泽受不了地打断了陶正天。 “沒什么事,就是楚溪正好目击一个人死了,不过好像死的有些蹊跷,就过來问问!”那个声音很美,听着很舒服,楚泽听着一阵,很久以前,他的脑子里都是这个声音,扭头看过去,才发现一个女人站在自己的身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挽起,耳坠一闪一闪的,镶钻的十厘米高跟随意的踩着,还是那么完美,楚泽心说。 女人笑了笑,迷人的很,似乎沒有人可以逃过这么一笑:“怎么不记得我了!” “齐一涵!”楚泽轻声说道“你怎么在!” “我们几个约好出去聚聚的,本來想找你,但是打不通电话!”说话的是楚溪,正一脸抱歉的看着齐一涵“小涵姐,对不起啊!还让你过來一趟,也沒聚成!” “沒关系,你沒事就好!” 说着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楚泽的衣领“倒是你,怎么联系不上,还搬家了,不是舍不得那套房子吗?” “我女朋友出差了,我帮着看个房子!”楚泽向一旁躲了躲,说道。 齐一涵的眼神有些变化,还是笑着说“怎么这么快就有女朋友啦!你看我还带着戒指呢?” “哥也带了好久!”楚溪起身说了一句。 齐一涵看着楚泽“是吗?” 楚泽有些不知所措,想着该怎么回答,忽然听见有谁叫了自己。 扭头一看,看见程浩正向自己这边走來,赶忙走了过去。 “你怎么來了!”楚泽低声问道。 “我一直就在,只是沒出來,不过要是在你和那女的说下去,你就完蛋了!” “为什么?” “你会被易行宰了的!”说着程浩看了看周围“感觉她很快就來了!” “在哪!”楚泽一把握住程浩的手臂说道。 “我哪知道,不过她会过來的,莫默就在楼上,我一直跟着來的,他似乎遇到大麻烦了,中途打了一个电话,看那语气像是打给易行。 说着指了指警局三楼的一个房间“那是什么地方!” 楚泽看了看,便大喊着问陶正天“那间是什么?” 陶正天仰头看了看,想了一会道“好像是法医的吧!应该解剖室之类的!” 程浩点了点,正想说什么?却听见有谁大喊了句“拦住他!” 之后是一阵死气铺面而來,楚泽一看,赶忙到楚溪身边,将她紧紧护在后面。 程浩打出符咒,双手撑着那股气息,努力将他困住,此时,几道金线从不同方位袭來,织成了一张巨网,罩住了那团气息。 程浩看着放了心,刚准备收手,却感觉到了一股力量的巨大反弹,几根金丝全部断了,那股气息也不见了。 楚泽看着程浩对面,易行站在那里,有些颓废的样子,拍了拍楚溪,看着沒事,便跑了过去。 走进了才看到,几根细线还缠着易行的手上,血滴下了几滴。 赶忙抓起看了看“沒事吧!” 易行看着楚泽抽回手,冷冷地说道“沒啊!” 此时莫默跑了过來,气喘吁吁地说“快走吧!一会值班的警察过來了,幸亏天黑人少!” 易行点了点头,又看了程浩一眼,便走了。 楚泽站在那里不明白情况,程浩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完了,她一定是看到了” ------------ 第四章 事情起因 楚泽回到易行家里的时候,客厅的灯是开着的,满屋子都是泡面的香味。 易行正坐在沙发上,捧着一碗泡面吃着,手上缠着纱布。 楚泽走过去,坐到了一旁“回來了!” “废话,我家不让我回啊!” “不是,沒想到,你就这么回來了!”楚泽说着,自己住了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就别说,烦死啦!”易行说着吃了一大口面,看着楚泽“我沒你那么多事,还要送这个回去,送那个回去的!” “你在吃醋!”楚泽笑道。 “沒,你想多了!” “你回來都沒直接找我,不是说让我等你回來的吗?” “对不住,我根本就沒打算回來!”说着易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起身,却被楚泽拽住,一把拉下,搂进了怀里:“我爱你,只是爱你!” 易行听着楚泽在耳边的话,感觉和以前一样,痒痒的,楚泽紧紧的抱着她,很喜欢的感觉,易行伸手抱过去“我只是去想事情而已,那晚之后,有些记忆莫名其妙的跟过來了,有点闹心!” 楚泽想起那晚自己的失常,莫名其妙的难受,也是这个原因吧!只道“那些都与我们无关了,我爱你,这些足够了吧!” 易行抬起头看着楚泽笑道“你写言情的吧!” “我从來不写,你是不是该补补课了,一点不像个粉丝!” “谁要看你的小说,名字叫就烂的要命!”说完推了一把楚泽“给我做饭去!” “好!” 看着楚泽去了厨房,易行撑着下巴,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心情变得太快了,应该在冷冷他的,不过那句“给我女朋友看家”听着感觉不错啊!但是那个女人是谁啊!看那样子,似乎和楚泽有过点事啊! 想着走到了厨房,楚泽正在那里洗着黄瓜,易行凑过去问道“要帮忙不!” “算了你那手还是别碰水了!”说完抬头看看易行,笑道“而且你会做饭吗?” 易行撇撇嘴“煮面算吧!” “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活的!” “有什么难,再说莫默说我做的面挺好吃的!”楚泽切菜的手顿了顿,看着易行“那你给我煮份面吧!” “哈,我指的是方便面!” “我也沒对你有什么太高的要求!” 易行看着楚泽认真的样子撇撇嘴,转而笑出了声:“那好,你等着,我给你煮面!” 楚泽笑着点头,接着低头切菜,心里像小孩子一样想着,那家伙有的,我也得有啊!果然那次在手机里的电话备注,沒有写错,真是情敌一号。 易行去拿了两包泡面,又在冰箱里找了找,翻出了一小把菠菜,想着,楚泽看了一个月,储备粮倒是多了不少。 看着锅里煮着的水,易行问道“楚溪现在怎么样啊!” “好多了!” “哎!”易行有些奇怪,但还是说到“还好就行,那时候答应你会治好她的,之后一直只顾着自己的事!” “你还记者就行,现在帮着也不迟!” “恩恩,我会的,这次也沒和她打招呼!” “她不记得你了!”楚泽把菜倒进了锅里,说道。 “啊!怎么了?” “不是你做的吗?”楚泽纳闷地看了易行一眼,易行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那天去校医院了!”楚泽补充道。 “啊!那个啊!估计是莫默顺手做的吧!”易行说道,把面放进了锅里。 “怎么又是他!”楚泽不满地嘟囔着。 “那我让谁做,程浩不是帮你去了吗?”易行瞥了楚泽一眼,楚泽尴尬地笑笑道“我沒玩你的意思,真的,只是想自己处理了,谁知道你比我快!” 易行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要不不会把钥匙留给你,但是程浩怎么就找到了你啊、” “他……”楚泽想了一会,才道“他帮着我,也希望我可以允许他在一边看着楚溪!” 易行听着愣了一下,最后挑了挑嘴角“只有这个时候他能低眉顺眼,愿意去这么交换,你也答应,这么信得过他!” “我觉得他还不错!” “也许对她而言,他绝对不会做什么的!” “你知道那事!” “知道个屁!”易行搅着方便面说道“我对琼瑶剧沒兴趣!” 楚泽翻炒着锅里的菜“你对他的感情真奇怪,感觉有点醋味!” “哈,谁会得意那个老妖怪!” “不是那个醋味!” “那是哪种!” “恩……”楚泽把菜盛进盘子里,又把一个大碗递给易行“有点像他拥有了一件你一直想得到的却沒有得到的东西一样!” “什么跟什么?”易行嘟囔着,把面盛出來,什么东西他有了我沒得到。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给你的!”说着楚泽又开始往锅里倒油“你先吃着,我再弄点!” 易行看着楚泽的侧影,忽然想起了在h市的日子,便道“我那手机还在不!” “在,客房呢?我每天都看着,话费也给你充着!” “我在h市的一个哥家住着來着!” “哥!” “恩,算是远房之类的,也是易家的!” “赖在那不想回來了!” “是啊!他家的日子蛮不错的,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楚泽听着抬起头,看着易行,易行笑了一下“我去拿手机!” 易行拿过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易修衡‘我还是用这个号,过节的时候会去看你的,’之后便回到了厨房,靠着墙看着楚泽做饭。 “不是说叫你先吃吗?” “刚吃了一碗面哎!”正说着,手机响了,易修衡回了条短信,备注还是神经病,‘似乎你离得远些,心情就会好点,’ 易行看着屏幕想了一会,发了一条过去‘好像是的,影响会小很多,法术用着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不能永远远离的,那是最初的地方吧! 饭一上桌,易行就开始使劲地吃着。 楚泽看着道“不是说吃了一碗面了吗?” “中午就沒吃好吧!都是那个混蛋害的!” “莫默!” “恩恩!” 楚泽听着很是不好受,便道“我希望他的出镜率可以少点!” 易行抬头看了一眼:“我还沒问那个女的呢?” “我初恋,叫齐一涵,好几年沒联系了!” 易行看着楚泽无所谓地说着,又道“那个戒指!” “以前买的,我们的,我已经丢了!” “那个钻石还蛮不错的!” “我给你更好的!” “成交!”易行满意地点头继续吃着。 “那你说说那个莫默倒地是怎么回事!” “切,你还真不放心他,放心了,他完全沒那方面的兴趣啦!” “那你那么急着回來干嘛?而且我都找不到你,只能干等着!” “那个啊!我那天叫你释放的东西,你看到了!” “恩,你的前世带來的力量!” “对啊!长时间留在体内结果很惨的,只能再次封印,莫默就是做这件事的!” “他!” “对,只有他能做了,所以那晚他后來找到了我,后來就在h市赖了好一阵子,至于这次啊!本來我是想着在那把一些事情弄清楚的,但是他做生意的时候遇到了大麻烦!” “怎么了?” “前几天有个d大的学生不知道从哪个网站上找到了他,想莫默介绍个天师,你知道的一般学生是不会出什么大价钱的,莫默也就沒联系天师,就问他有什么需要,那个人说想要定魂的东西,说是自己的魂魄总会离体的,反正莫默说他说话糊里糊涂的,莫默也是烦,就把自己从普济寺整來的护身符给他了,要了二百块钱,打发了。 谁知道事情就來了,那个护身符出了问題,主人是有感知的,莫默第二天就感觉到那人的魂魄越來与不稳了,这时他才觉得估计那人是真的遇到麻烦了,就打电话把人找过了,问了一遍,那人也是,言语不清地说不明白,最后莫默沒招,直接去他宿舍贴了一圈道符,但是反正到后來还是出事了,他控制不了了,就把我叫回來,结果还是搞成这样!” “那天死的那个人就是找莫默的!” “对啊!” “那你那天在警局是干嘛?” “你沒发现那天我困主的东西很奇怪吗?莫名其妙的沒了!” “确实,本來以为很危险的!” “那个是他的魂魄,本來想着就是定魂吗?实在不行先把魂魄锁住也行啊!谁知道直接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 “是啊!这下事情完全大条了,莫默估计回家关禁闭去了!” 楚泽放下筷子想了想“其实他也沒必要自责吧!毕竟尽了力,而且是事实和他也沒什么关系了!” “他这人是不允许这种事出现的,他接生意从來只接十拿九稳的,这次的事情他估计得想不开一会了,不把事情弄明白他是不会罢休的!”说着易行叹了口气“我估计还得跟着跑腿玩!” “这事和你其实关系不大吧!” “你以为莫默是免费劳动力啊!不能总是沒事下使唤人家!” “这个可以!”楚泽夹了菜,想着,知道还人情,证明关系还在可控范围内, ------------ 第五章 情敌见面 一大早易行就从卧室出來了,钻进书房,找出了楚修桓的那摞日记,还好楚泽沒有收走,找到了一本,打开,找出了里面那张照片,应该就是许邵夹进來的,应该找时间再问问他这张照片的來历。 “在做什么?”楚泽穿着睡衣进了房间,睡眼惺忪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 易行看着道“我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吵醒你了!” “你不在于是就醒了!”说着走到易行的身边,看着那张照片“怎么把这个找出來了!” “这个东西很重要的!”说着在楚泽眼前晃了晃“不过你看不出來的,只有判官可以看到的哦!” “你是在炫耀吗?”楚泽看着照片确实沒有什么一样:“上面有什么啊!” “和灵异照片差不多吧!也说不清楚,回头弄出來给你看看!” “怎么弄!” “问许邵,他放进來的,肯定是知道上面有什么的!” “老头子啊!这次真的是度假去了!”话说想起上次许邵骗自己度假结果是满世界给人拆塔,还真是气人啊! “那家伙无间道玩的真好啊!”易行不无感叹地说道。 “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张照片有什么意义啊!” “你对易家的历史知道多少啊!” “除了知道自己家祖上是易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之后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个就是我爷爷在我出生时留下的那个预言,说我命里有一段來自家族的姻缘!”说完笑着看着易行。 易行撇撇嘴,道“你爷和我爷一定是老基友,说的话都一样!” 之后拿着那个照片道“易家历史上有一次很重要的转折,死了很多人,在那次之后很多道术都失传了,而这个地方似乎和那有点关系!” “大转折!” “对啊!” “和我们有关!” “楚修桓告诉过你,易家的后人可以帮你改命吧!” “对!” “但是方法可能失传了!” “你是说这里会有!” “对啊!我要找的关于引魂族的东西说不定也会在这里!”易行看着楚泽认真的样子,便拍了一下道“你先洗漱一下行不,我正好做点事!” “干什么啊!” 易行笑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沓道符:“以前镇宅的沒了,所以贴点以防万一啊!” 楚泽看着那些道符满脸黑线,看來这间屋子最终也办法幸免啊! “以前这屋里的究竟是是什么?程浩好像也很好奇而已!” “一个罗盘而已,就是里面封着些东西,现在沒了,原來里面的鬼我也送去投胎了,那个罗盘还回去了,原來是宗家的!” 楚泽点点头,看着易行忙着贴道符的样子,便摇摇头,出去了。 易行手上贴着道符,想着那个罗盘,到底是干什么的啊!那么多代人争來争去的东西,真的就是那些本事啊! 莫默在宿舍楼下徘徊着,一直望着三楼的一个房间,大爷的,这都几点了,宿舍还有人,也不去上课啊!莫默在心里骂道,想着自己当时就不还该欠,接了那生意,不管怎样,决不能在自己手上出现雇主莫名其妙出事这种事情,太沒职业道德的,一定的找出那个小孩之前到底做了什么破事。 之后的两天易行过的一直很无事,基本每天都呆在家里吹着空调,楚泽也是沒出过门,除了一日三餐,吃喝拉撒睡,基本所有的时间都在电脑前度过,这让易行开始同情他的工作,也无限怀念那份校医院的闲差,当时不是自己一时冲动,现在至少还有一份收入來源吧! 莫默也是,再也沒了消息,难道是不想管了,易揣测着,使劲摇了摇头,不可能,就冲那家伙的强迫症症状,绝对不会不管的,不过,现在他是在干吗啊!至少给自己一个生意啊!要不这个法器怎么用啊! 想着,易行举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成色不错,样式也蛮漂亮的,法印隐隐可见,楚泽那天突然把这个送个自己,说是那串翡翠手链坏掉了,自己就沒了法器,所以买了这个,不过最后恶狠狠地说了句“绝对不许弄坏!” 易行有些无奈,法器这东西到自己手上就沒有不坏的。 “喜欢吗?”楚泽走了进來,看着易行问道。 “当然喜欢!”看着楚泽穿着一身休闲装,打扮挺整齐的便道“呦,大作家这是出关了!” 楚泽坐下拿起桌上的桃子吃了起來,说道“恩,你也一块,中午有约!” “谁啊!” “楚溪,陶正天,还有齐一涵!” 易行点点头:“行,我去换一身!” 楚泽以为易行去换衣服回去换上一件令人惊艳的,或者至少把她的高跟鞋换上,结果她就是把居家睡衣装,换成了出门装。 楚泽看着道“我以为你会穿的……” “懒,大热的天最讨厌折腾了!” 不过当天的那顿午饭确实已经达到了易行所谓成的折腾了,她穿成那样,是以为这几个人聚会应该是在那种特适合谈心的饭店,沒事爆爆料,喝喝酒,缅怀一下青春,结果楚泽开着车把她带到了一家西餐厅,而对于一个懒得用刀叉的人來说,易行只觉得似乎只有蔬菜沙拉还能吊起來她的胃口。 先到的是楚溪和陶正天,他们过去,易行和楚溪打了招呼,坐下聊上了,易行顺便看了一眼周围,看來程浩还是不会來到这个地方的,易行坐着,笑着看着两人,道“你们俩人是一起!” “沒啊!”楚溪很痛快的答道,一点不带羞涩,易行抽了抽嘴,看來陶正天本事就是不行,到现在沒搞定。 陶正天问了句“你怎么不在校医院了!” “不想了呗!” “哎,你以前在吗?”楚溪插嘴道“沒见过哎,我总去的!” “我就呆了沒多久,平时也不怎么管事!” “哦!” 正说着齐一涵走过來了,和几个人打了招呼,还是那样的标准造型,易行看着都感觉这个女人真是漂亮啊! 齐一涵坐在了楚溪旁边,两人开始小声聊天,有说有笑的。 开始吃饭的时候,易行毫不顾忌地抱走了那份蔬菜沙拉,别的东西看都不看,齐一涵笑着道“楚泽都还沒介绍呢?” “我女朋友,易行,他们俩认识!” 易行点了点头。 齐一涵笑着说“易小姐做什么工作啊!” “天师!” “天师!”齐一涵透出些惊讶。 “对啊!防鬼甚于防川的!”说着易行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专业抓鬼值得信赖!” 齐一涵稍稍有些尴尬,但还是收下了。 “捉鬼不害怕吗?”楚溪好奇的问道。 “通常來说他们更怕我!”易行笑了笑,咬了一口黄瓜。 “对了差点忘了大事!”齐一涵说着,从兜里拿出几个红色的请柬,给了他们:“易小姐和楚泽一起就行了!” 楚泽打开看了一眼“恭贺新婚之喜啊!” 齐一涵不好意思地笑笑:“也祝福你们两个!” 之后的时间基本上还是很欢快的。虽然易行吃的不是很开心,但他还是找着机会,问了陶正天“喂,前几天,d大是不是出事了!” 陶正天听了看了一眼楚溪,楚溪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楚泽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想知道,改天我给你问!” 易行撇撇嘴,不在说了,当然这下彻底沒心情了。 他们几个一直在讨论着小时候的事情,易行听着他们说的楚泽,从小到大的,一个渐渐陌生的人影开始出现。 一个调皮但是很懂事的,一个从小就怕鬼,但是偷着学法术的,一个爱学习但是更喜欢瞎写东西的,一个写了无数封情书的文艺青年,陶正天说道这事时,楚泽看了一眼易行,她拿着叉子,不知道想着什么?楚泽便也沒说什么? 大家在饭店门口,便各自散了,陶正天送楚溪回去,楚泽似乎也愿意撮合一样,让易行有些奇怪,想着他到底是帮着程浩还是陶正天啊! 齐一涵倒是直接有人來接了,人也沒出來打招呼,不过看那车就知道她后半辈子不愁什么了。 楚泽看着易行“要不要再吃点什么?我看你沒吃好!” “不用了,回去睡一觉吧!” “你怎么,不开心!” “还好,就是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和程浩生活的时候!” “不是,我和他沒呆几年,是一些其他的事情!”说着易行坐上车,闭着眼睛想起小时候的事,她是在h市出生的,是家里人特地去h市生的,原因很简单,她的前世就死在那里。 小时候的记忆沒多少,准确的说,很多都是关于前世的东西,只能说自己前世死的时候有太大怨念了,居然把一股怨气一直带到了今生,但是具体怎么回事,确实记不清了,后來那些东西就被封印了,那晚确实失去了很多,唯一得到的就是不用再带着那么多怨念。 后來就來到了d市。 小的时候那些事还真沒几件是好的,估计和别人说起,他们马上就去报警,说不定自己做的就和哪件悬案有什么关系。 想着笑着说道“其实估计我以前也怕鬼吧!” “哦!”楚泽笑着听着,等着下文。 “我记得我刚认识道符的时候,就贴了满屋子,那时候灵力强的多,屁点的鬼都能感应到,阴气什么的更容易招惹!” “阴气和灵力有关!” “当然,我觉得楚溪其实灵力应该很好的!” “那东西还是不要了吧!” “你什么时候联系陶正天!” “明天给你问!” ------------ 第六章 要命的直觉 易行把车窗开得大了些,有些风吹了进來:“其实我会武功!” “恩!” “以前程浩教的,那家伙其实教了我不少东西,其实你可以跟他学学!” “算了,都这么大了,我也沒那闲心了!” “你是喜欢陶正天呢还是程浩啊!” “陶正天,毕竟一起长大的,不过楚溪不喜欢!” “哎,这么肯定!” “陶正天也清楚,所以一直沒有表白!” “楚溪也知道!” “恩,大家就是互相不说罢了,大概都想维持这样吧!打破了不好!” “真行,也不嫌累,那程浩那是!” “好人啊!我就沒见过那样的,这一个月真的只是在一旁守着,哎!” 易行听着扑哧笑了出來“你这是替他惋惜还是怎么的!” “感慨一下啊!绝世好男人啊!” “自己当年做错了赖不得别人!” “看來你是知道那些事啊!” “知道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他告诉的!” “那是!” “我就是知道,估计他还不知道呢?”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你最近看经书了!” “沒那爱好!” 易行靠着靠背,眯着眼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易行坐上了一辆老旧的火车,车厢外面好多人站在站台上挥着手告别亲人,易行看见不远处程浩正看向自己的方向,隐隐约约有些记起,这似乎是那年自己去h市的场景。 1999年自己去了h市开始初三生活,那年升学压力不大,所以自己的突然转学也沒什么?不过好像看起來年纪小点,车上很多人都把自己当成小学生一样逗着,倒是挺好玩的。 大家都以为自己去h市是想家了想回去住去,连程浩都不知道自己是去做什么?就是每个月零花钱照旧给着,易行当时只觉得他这个人真是好啊!后來才知道那是自己往后好几年的劳动报酬的廉价预支。 梦中,火车慢慢的前进着,那年的车速还是维持着一种安逸的感觉,易行的脑子里想着h市的事情,那年自己算是去训练吧!在那里还有一处易家老宅,自己住了好几年,直到上了大学离开,在那里每天都和鬼怪打着交道,每天反复地训练着,什么都能训练,就是招阴气的体质改不了,要不,是不是自己会更厉害些。 记得当时自己还有个奇怪的梦想,抓够一百只史书上的妖怪,然后玩出个百鬼夜行,当然后來不了了之。 那些年,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老宅里玩着,连爷爷的魂魄都不愿意回到那里,偶尔回來找程浩算是沒事给自己放个假。 楚泽把车停在楼下,看着熟睡的易行,叹了口气,抱着她上了楼。 在梦里易行回到了自家的老宅,其实那座宅子在爷爷过世那晚就被烧得差不多了,很多东西都是后建的,幸亏当时爷爷已经把书什么的送到了普济寺,所以很多古籍保存了下來,至于那个宅子,后來妙坤也找人修缮了,差不多就是照原样重建了,不过里面只有一个柜子是原本就在的。 那是一个超大的柜子,上面有一个一个的小抽屉,像是中药铺子里装药的柜子一样,不一样的是,这里的抽屉每一个上面都有一个黄色的道符,在那次大火中都沒有烧毁,易行知道上面一共有一百个抽屉,那是爷爷留下來的,他以前抓了一百只恶鬼妖怪,留做自己训练用的东西。 后來易行看着那些的时候,想着以后自己要抓到更经典的妖怪,玩死那些后辈,百鬼夜行的计划就是这么出现的。 到h市的第一天,她沒有打开抽屉,而是把自己的那间房间打扫了出來,然后把屋里贴满了符咒,她可不想自己解决不掉的妖怪半夜來屋里骚扰自己。 光晃在了眼睛上,有些厌烦,易行翻动了几下,然后微微睁开了双眼,自己正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空调的冷风吹得十足,外面的大大太阳挂着,阳光刺眼的很,易行翻了身,避开光线,想着楚泽那家伙就不知道拉个窗帘啊! 翻出手机,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揉了揉脑袋寻思着怎么睡个觉都能梦见那些破事,都多少年过去了,居然还记得,估计是因为他们几个沒事怀念当初整的。 从床上爬起,走到书房,楚泽还在对着电脑狂打着字,易行看着也沒过去打扰,只是想着改天还是去找工作吧!要不在做点手脚回校医院工作吧! 想着给莫默发了条短信:“最近有沒有生意啊!” 本以为莫默很久之后才会回,沒想到马上就回了短信:“自己上我邮箱看去吧!随便找,记得分成就行!” “你沒睡觉!”易行瞬间觉得自己的三观毁的不轻。 “我在善后啊!不说了!” 易行收了手机,想着看來莫默这回是要动真格的啦!估计说不定过几天就会來找自己帮忙了,还是先不打扰他吧! 想了想,找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登上了莫默的邮箱,莫默邮箱里的大多都是一些來自网站的求助帖,大部分都是些都市夜话,还有的是沒事闲着发的征婚这类的,反正只要不是带着病毒什么的就不错了。 易行很熟练地筛选着消息,想找出些有点价值的,确实有那么几个看着还有点价值,易行仔细看了一遍,选出了一个比较真实且似乎收益不错的生意。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当然也很恶俗,无非就是老公找外遇,结果做老婆的也不是省油的灯,找到小三家里,结果那个小三也是心理脆弱,直接就跳楼自杀了,后來原配就做噩梦,怀疑自己鬼缠身,听着就像心理阴影造成的多疑一样,但是这这事情往往都是有可能的,至少在易行看來比那些附带灵异照片的强多了。 而且一般來说能找到小三的家境都不是太差,所以报酬还是会有点的,最关键的就是,易行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不错的生意,于是她沒怎么犹豫就回了邮件,告诉了自己的身份,希望可以当面谈谈。 之后等了一会也沒见回信,就关了电脑,当然不到两天,她开始非常怀疑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直觉了。 晚上七点左右,在莫默的无限期盼下,那个宿舍的人终于都走了,估计是趁着天气凉快出去吃饭了,莫默赶忙背着个背包混进來宿舍楼,那个宿舍在三楼向阳的那面,莫默进去的时候,还是有点阳光的,这样莫默忍住了开灯的冲动,要是他们宿舍的在楼下看到就不好了。 屋子里还算干净,是四人间,莫默看了看几个人的书,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他叫韩茂,一个学文学的男孩子,桌上的东西还在那摆着,像是人还在一样,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后背一凉,莫默摇了摇头,今个是怎么了?瞎想什么?估计是他的亲戚还沒來,宿舍的也不敢收拾吧! 想着,翻了翻桌子上的书,都是专业方面的,什么文学史之类的,看着就烦,看了看书架那里,也全是厚厚的书,看來是个认学的,就翻了几下,发现了一个问題,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精神问題啊! 整整是八本书,全都是地狱之类的书籍,有几个是佛教道教的,还有一些应该是野史之类的,莫默抽出了一本看了看,这家伙还真是重口味,这么恶心的图片也受得了。 皱了皱眉,也沒觉得特别不对劲,就又放了回去。 又翻了翻其他的地方,终于在一个小抽屉里翻出了一本日记,写的满满的,想了想,觉得拿回去看看应该能知道之前他都做了什么?于是装进了背包。 看了看桌子上,确实沒什么其他的东西了,便准备回去了。 这时太阳已经下去很多了,屋子里已经暗了很多,莫默有些烦躁,他讨厌这样的感觉,屋子里就该时刻都光线充足的才对。 走的时候,环视一下屋子,墙上还贴着上次來时自己贴的符咒,莫默想着这寝室的其他人也行,居然还留着这些,估计也是怕了吧!住着多少会有点阴影,正想着,忽然皱了皱眉,刚刚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啊!但是是什么啊! 莫默撇撇嘴,已经忘了啊!便关了门出去了,到了楼道里,身子忽然一暖,感觉心里舒畅了很多。 疑惑地看了看关上的房门,屋子里难道有阴气吗? 莫默想了想,再次用铁丝把门打开,这次他站在门口,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是有股阴气,很轻微,估计连易行到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妥,想了想,便摇着头走了出去,这点阴气应该沒什么事,但是是从哪來的呢? 莫默背着包,出了宿舍楼,便离开了d大,只是那股阴气他有些忘不掉,总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易行在家里看着那个人回复的邮件,准备明天准时赴约,完全沒有当回事,只是和楚泽简单地说了一声,楚泽也无所谓,那种事,估计他都可以搞定。 于此同时,陶正天那里确实出了件大事, ------------ 第七章 出师不利 楚泽看着易行穿着一身职业装的样子,笑着道“你是不是只有见客户的时候,才会穿的正式点!” 易行画着眼线说道“不,看心情!” “那你心情什么时候会好到穿裙子啊!” “得看心情!”易行冲着楚泽坐了鬼脸:“我走了!” “我送你吧!” “写你的稿吧!我还等着你养呢?” 说着易行便拿起一大袋子的必备品出了门,今天约了那个发邮件的女人,约在了商业街的一个咖啡店,由于那次贺鼎的事情给易行留了个不大不小的阴影,她实在是不想再直接去客户家里谈事了。 打个车很快就到了地方,早上十点左右,咖啡店的人不是很多,易行一眼就看到一个坐在角落的女人,看着有些老了,估计有四十多岁,很消瘦,颧骨有些突出,坐在那里有些不安地样子,偷偷地四处张望着,似乎也看到了易行,眼神变了一下,当然易行认出她,主要还是她印堂上那股晦气,不是在墓穴里睡了十天半个月,就是被鬼缠身了。 易行整理了一下衣角,笑着走了过去,伸手道“周倩女士吧!我是易行,天师!” 女人站了起來,轻轻和易行握了握手,很粗糙的皮肤,应该是那种不会保养而且经常做家务的人。 易行坐在了女人的对面:“我们说一下情况吧!” 周倩的眼神有些愣愣地看了易行一眼,有些愣神,估计沒想到易行会直接问出來,支吾了两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些事和我邮件里写的一样!” “我想知道具体的,您要知道我需要了解所有的细节,很多时候有些人只是自己多想了,正所谓疑心生暗鬼!” “不,不,不,我绝对不会弄错的,她也许就在这里呢”说着周倩又偷偷向左右瞄了瞄,又神秘兮兮地看着易行,道“也许她就会从哪里突然冒出來”指了指易行的身后“说不定就是这里,说不定就从这杯子里出來!” 说着惊恐地把杯子打翻,紧紧地盯着易行,易行看看周围望向自己的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娘的,邮件里语言挺有逻辑的啊!这怎么成这样了,來给我讲鬼故事的啊! 易行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不当医生了,怎么还是得哄病人啊!想着伸手握住周倩的手道“好了,好了,沒事的,我知道了,放心这里沒有问題的,放心放心!” 周倩的情绪似乎稍稍平复了些,看着易行的眼神也缓和了:“真的沒事!” “当然沒事,你得相信我,要不约我出來干嘛?”易行笑着道,却见周倩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道“不是我,是我小妹让我找你的,她说你能帮我!” “小妹,那邮件!” “是我小妹发的,她说把我的事写上去就会有人帮我!” “那你小妹现在在哪!” “她!”周倩笑了笑:“她在家里好好的呢?” 易行看着周倩的眼神,嘴角抽了抽,这怎么看都不是很正常,要不要联系一下以前那个精神科的同学啊!刚进來的时候还不算太是失常啊! 易行扯着笑道“那我送你回家,找你小妹!” 刚说完,周倩又是一脸惊恐的眼神“不,我不回家!” 易行黑着脸,实在无奈,便招手把服务员叫來,要了一杯白开水。 易行从袋子里扯出了一张道符,趁人不注意,攥在手心里燃成了灰,一把倒进了白开水里,递给周倩“喝了这个就可以回家了!”周倩不安地看着那水,一直不接过去,易行想着要不要來点硬的,这生意实在倒霉到了一定程度。 就在易行忍不住要上手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气息袭來,脑子有些晕晕的,只见周倩接过了杯子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沒等易行反应过來,人就向外跑去了,易行赶紧起來去追,却被服务员拦住了,要求结账,易行看着那家伙憋着火,从钱包里把钱扯了出來,丫的要钱的时候真迅速,再出來时,早就沒了周倩的影子。 易行极度无语地回了家,无精打采的样子,却见楚泽正打着电话,表情很是严肃,看着电脑正开着,就过去登了莫默的邮箱,发现那份邮件已经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出來。 易行看着真的欲哭无泪了,这家伙是整鬼故事啊!还是这么俗套的。 楚泽挂了电话,看着易行道:“这么快!” 易行想着黑着脸道“别提了,再也不接生意了!” “我的接不!” “哈!”易行看着楚泽也沒有开玩笑的意思,便道“怎么了?看你打电话的样子那么严肃!” “陶正天那边出了点事,估计你会又兴趣!” “啥事啊!他怎么了?” “警局丢了一个尸体!”说着楚泽便看着易行。 易行看着楚泽的眼神想了想“不会是那个莫默的雇主吧!” “就是他,离奇失踪!” “那我们去做什么?那是警局啊!他们总会有人去查吧!” “查不出來的,监控视频显示那个人是自己走出去的,陶正天也只是悄悄告诉我而已,警局目前似乎是要封锁这件事了,我想找估计和你想知道的事有关系,就跟他说我去看看!” 易行听着点了点头:“自己走出去,僵尸吗?” 楚泽摊了摊手:“不知道,去看了看才清楚啊!” “那什么时候,现在!” “你傻了吧!我们是偷偷地去,总要找人少的时候吧!” “那好吧!晚上呗!” “恩,现在好好休息吧!估计很晚才能去!” 忽然电脑那里传了一声提示音,楚泽过去看了看,扭头对易行道“这是你的邮件吧!” “哎!”易行有些疑惑,想着自己已经把邮箱关了吧!走过去一看,是一封邮件,主題是“易行天师看!” 易行愣了愣:“这是哪个邮箱里的!” “你的呗!”楚泽拿着鼠标点了点,也是愣住了,这个页面完全是凭空出來的,看了看寄信人的地址,打开后是错误提示。 楚泽看着易行道“你又惹了什么事啊!” “这我咋知道,打开看看!” 邮件的内容简单的很,就两句话“易行天师,我是周倩的妹妹,周眉,明晚十点,还是在那个咖啡店门口等你!” “周倩是!”楚泽问道。 “就是我今天接的那个生意的雇主,只不过精神不正常,我都怀疑她是怎么到了那个咖啡店的!” “你现在怀疑的不是这个吧!这个邮件是怎么回事啊!” “另一个世界的呗,你写小说不是也写过!” 楚泽看着易行无所谓地说道,抽了抽嘴角“你还真是淡定!” “她联系我就行,我怕的就是她就此失踪了,奶奶的,咖啡钱我得赚回來啊!”说着易行啪啪啪敲了几个字回了过去,居然发出去了:“对我來说,鬼比精神病好多了!” “难不成你想收点纸钱!”楚泽笑道。 易行哼了一声道“那晚校医院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知道不!” “知道一些,是那天回來的时候陶正天说的!” “说说看!” “似乎就是那天楚溪去校医院看病,不巧和那个人在同一个问诊室,你知道校医院比较小的,那天楚溪过去的时候,有个人正在准备打针,好像是疫苗什么的吧!楚溪觉得沒多长时间,就坐在旁边等着,谁知道那个大夫刚把那针打完,那个男生捂着心脏就倒地上了,据说那个医生赶忙去看,但是已经沒了呼吸,但是还是叫了救护车,还做了些必要的急救,不过最后还是沒办法!” 易行想了想“这发病也太快了,那为什么会惊动那么多警察啊!” “那是医院啊!还是刚打完针出的事,很容易被怀疑是医疗事故之类的,当然要仔细查了,而且高校本來就是敏感地区,谁都不敢马虎啊!” 易行点了点头,想着到底是什么力量会让一个那么迅速地死掉,当时自己在屋里摆的锁魂的阵法也是被一瞬间击破的,那种力量绝对不会是魂魄的力量,但是警觉门口冲破金丝的确实是他的魂魄啊! 正想着楚泽说道“关于这件事还有什么问題就直接问我,实在不行我却给你打听,别再问楚溪,或者当着她的面提到这件事!” 易行听着,忽然心里特别发堵,便沒好气地道“怎么了?问笔录又不是沒问到,怕什么啊!” 楚泽也沒想到易行的反应:“说一次就够了,她本來就怕这些事!” 易行听着脑子里忽然晃过满屋子符纸的屋子,一个个的抽屉,心里压抑地很,冷冷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说着便向卧室走去。 楚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你怎么了?” “沒事!”易行回了句,也沒停下脚步。 楚泽看着,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做。 莫默呆在村子里的二层小楼那里,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看着手里的那本日记,最初的几页都是些生活破事,还有点韩茂自己写的酸诗,被莫默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遍。 但是看着看着他渐渐发现了一些问題,忽然觉得,他寝室里的那些地狱的书籍,恐怕不是无聊的爱好, ------------ 第八章 冷暴力 晚上十一点了,楚泽开着车向警局驶去,易行坐在一旁,玩着手机,很专注的一样,时不时皱个眉头,楚泽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早上莫名其妙地生气之后,易行就沒和自己说过话,吃饭的时候也是对着电视看,连句“恩”都沒有。 本來楚泽想着易行晚上应该是不会來了,还要和陶正天说今天不去了,结果易行自己到书房找自己问什么时候出门,楚泽以为她不生气了就挺高兴地出來了,谁知道一上车又不说话了。 易行的手机光一直亮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楚泽总觉得自己的余光可以看见,心里总觉得有些烦闷,松了松衬衫领,想了想道“你到底怎么了?” 易行听一愣,也沒立刻回答,就是坐着,过了一会,手机的屏幕暗了,易行叹了口气:“沒什么?就是我心情不好!”说完又点开手机按了起來。 “我说错什么了吗?”楚泽问道。 “沒有啊!真的沒有!”易行把手机收了起來,抬头看着楚泽,笑了笑“就是我自己的心情不好而已,现在沒事啦!” 楚泽瞥了一眼易行,笑得确实挺好看,心里叹了口气“心情好了就好!” 楚泽把车停在了离警局较远的一个路口,陶正天就蹲在路边等着,看见楚泽的车开过來,忙站起來,向四周看了看。 易行下车看着陶正天的样子,笑得“你是警察还是贼啊!” 陶正天揉着头不好意思地道:“这要看情况!” “哟,那现在什么情况!”楚泽停好车,走过來道。 陶正天瞪了他一眼:“要是你真要进去,我还真算是帮凶了!” “现在什么情况了!”楚泽道。 “我知道都告诉你了,我就是一个小警员能知道什么啊!” “那个监控视频怎么回事,能看么!” “我哪有资格看啊!我知道的都是听说的,反正传的神乎其神的,说什么那个尸体自己走出來,一步一步,就像活人一样,就那么从三楼下來,都沒有一个警察发现异常,要不是后來尸体丢了,谁会知道这件事啊!” “那这件事这么处理,他的家人总要料理吧!” 陶正天撇撇嘴:“那谁知道,那都是上头的事,那帮领导总会想出办法的” “你倒是看得开啊!”楚泽笑道。 “本來也轮不到我想不开啊!”说着看向易行,易行正在那里想着什么?便道“怎么啦!易行姐,又发现!” 易行皱着眉,看着陶正天,道“那家伙下楼的时候穿衣服了沒啊!” 陶正天一愣,脸一下红了,干咳几声道“这个,应该是穿了吧!要不一个男的在警局裸奔早就轰动了!” 楚泽也有些奇怪地看着易行“怎么突然问这个!” 易行额头上掉着黑线,看着两个人的表情“你们两个电脑内存东西不少吧!都想什么呢?我的问題很重要的!” “有什么重要的啊!”陶正天想了想,还是一脸迷惑。 “你丫的真是刑侦的!”易行鄙视地道。 楚泽再一旁想了想,道“你是说会不会有人操控着他,给他穿衣服,再指引着他离开!” 易行点点头“我觉得有可能啊!要知道他的魂魄已经散了,不存在回魂的情况,而且我觉得借尸还魂也不大可能吧!条件要求比较高!” “你说的有点像赶尸哎!”陶正天说道。 “那个啊!有点像吧!不过还是不大一样!”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楚泽看着易行问道。 “当然去现场看看了!”说着望向陶正天“那个尸体从哪跑出來的!” “法医那,本來是要继续检查的,现在那都封了,你进不去的!” “有人看着!” “那个倒是不会,但是监控器绝对是开着的!” “这样啊!” “而且大家对这事很敏感的,警局有很多人,要不我不会在这等你们的,所以跟着我走吧!别进去了!” “來了就要进去,那个视频在哪里啊!”易行坏笑着看着陶正天。 “在……鉴证科吧!怎么也要做技术鉴定的!” 易行点了点头:“那个尸体的检查结果是什么?” “尸检都沒完事好吧!不过,大家都觉得是心脏病吧!” “心脏病发作不会那么快的!”易行嘀咕着,看着楚泽“咱俩去吧!这小子估计还得保着这个工作呢?” 易行坐在街边看着天上大大的月亮,脖子有点点酸酸的,扭头看向楚泽,却发现楚泽正看着自己便道“怎么,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又请程浩帮忙啦!” “去警局偷东西他向來比较适合!”楚泽道。 “哟,不错啊!看來你已经了解了他的主要营业项目!” “你好像不开心!” “我怎么了?挺好的啊!” 楚泽摇摇头,叹了口气,指了指前面“洛川來了!” 洛川从远处走过來,穿着一身夏季的运动装,头发盘了起來,看着很干练,易行站起來怕了拍屁股,把手机内存卡拔了出來,插进读卡器里,交给洛川“程浩都给你说了吧!” 洛川点了点头:“那个视频可能找着有些慢,要不您先回去,明天我送过去!” 易行点点头“我明天去你们那拿好了,正好问问他有什么生意要我做!” 洛川有些惊讶地看着易行。 “别这么看着我,那个家伙随便就答应帮我,肯定是要我接生意的!” “其实是可以不用的!”洛川看着楚泽意有所指。 易行看了看楚泽,道“不用,要是欠了他的,以后就不能那么直接地闹翻了!” 洛川笑了笑“那我去办了!” “我帮你改命,你跟着我怎么样,绝对自由的!” 洛川笑道“易小姐,这个不是一码事的!” 易行笑了笑“随便吧!我无所谓!” 说完瞥了一眼楚泽示意离开。 洛川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看了看周围沒什么可疑的,便或作一阵风消失了,很多时候,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和精怪媲美的。 两人走在路上,楚泽道“你不喜欢我借着楚溪让程浩帮忙吧!” “还好!”易行无所谓地说道“这和我和程浩的交换一样,不过是利用自己的条件去换取而已,就是我的相对廉价!” “我那个时候只是找不到办法才会交换的!” “你做的沒错,我沒说你做的不对啊!”易行说道。 “你今天怪怪的!” “我一直都很怪,只是你不知道,本來就不是很了解的!” 楚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看了看易行:“你真是……”想了想,也沒再说。 易行冲她做了个鬼脸“无理取闹还是怎么的!”说着便向后一靠,不再说话。 小时候总是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很多很多,比别人看到的都多,自己第一次指着老宅门口的槐树大哭,喊着“有鬼有鬼”的时候,爷爷抱着自己安慰了一下,之后却笑了,很开心的样子,那时候自己小的什么都不懂,不知道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之后的很多年易行懂了那个笑。 那个槐树的精怪绝不是一般的灵力可以看到的,爷爷的笑的意思是,易家好多年了终于又有了这样的灵力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便用培养判官的方法培养自己,爷爷一生的愿望就是自己可以用判官的力量打破易家的命运,然后一辈子连带自己子孙好好的正常的活着,这是多少代人的想法啊! 易行闭着眼睛想着这些,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酸的,感觉很讨厌,自己一直努力着,可是究竟还是欠缺着什么吧! 易行睁开眼睛,有些雾蒙蒙的,轻声说道“我其实也怕啊!” 楚泽愣了一下,瞥了一眼易行,赶忙把车停在了一边。 易行坐在那里看着楚泽,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怎么了?”楚泽紧张地问道。 “沒有人问过我怕不怕,沒人会管我怕不怕,我是希望,是寄托,理所应当地不会怕,可是我怕啊!” 楚泽伸手一点点拭去易行脸上的泪水:“我知道了!”说着抱过易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了,以后害怕就让我去做好不好!” 易行把头深深地埋下,就像很久以前自己埋进被子里一样,哭着道“为什么这就是我的命,为什么我要认命,为什么我只能这么走下去!” 莫默呆在d大附近的一个网吧里,看着对面的三个男生,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那几个是韩茂的室友,上次去贴符咒都沒见到,这次不小心发现最近一直呆在网吧! 莫默卷起手上搞來的一本书,走到了他们几个旁边的位置,拍了拍其中一个,递给一个烟“哥们,我看你这今天天晚上都來,这是不用考试啦!” 说着坐到了一边的位置上,打开了电脑。 那个男生看了看莫默,又看了看他放在桌子上的一本d大的教科书,想着估计也是学校的,便接过烟,道“别提了,寝室有个人前几天出了意外,过去了!” “哟,不会是校医院那个吧!” “就是那个。虽然不是在寝室,但是感觉就是不对啊!这不都呆了好几天了,就是不敢回去啊!说了别笑我,我总觉得寝室阴气森森的!” ------------ 第九章 诡异的尸体 易行坐在床上,拿着面巾纸很劲得擦着鼻涕,眼眶红红的,时不时抽抽鼻子,狠狠地把纸丢尽了垃圾篓里,坐在一边的楚泽赶忙识相地扯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易行接过,瞥了一眼楚泽,开始擦脸。 楚泽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其实最开始是一个很伤感地场景的。 在车里易行忽然抱住楚泽,开始哭诉,当然哭诉的内容其实只有几句而已,之后就是抱着楚泽一直哭着,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易行忽然借着楚泽的衬衫抹了一把脸,之后看着楚泽道“还看,还不快开车,都几点了!” 如果说最开始楚泽是怀着不安不知道如何安慰易行或者是欣喜觉得易行真的开始信任自己的心情的话,那么这句话之后楚泽最多的只是无语,转而一笑。 赶紧开车向家里回,易行干脆拖了鞋抱着腿坐在位置上,闷着头抽泣。 “要是还不舒服,就抱着我接着哭吧!”楚泽皱着眉道,刚刚还以为她已经沒事了呢? “不要!”易行闷闷地说道“大半夜最容易招鬼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怕的,至少你做生意的时候看见鬼不会怕吧!” “如果对方给的钱够多的话,我会很兴奋的!” “这样啊!”楚泽说道瞥了一眼易行,易行也看着他,就是眼睛红红的,楚泽看着竟然觉得这样的她挺可爱的:“沒事啦!” 易行看着也不说话,然后又一头埋进腿里,哭起來。 楚泽握着方向盘叹了一口气,看來平时不发泄的话,真的会憋坏的,便道“哭吧!想哭就哭,我在呢?” 易行含糊地恩了一声,之后就是一片哭声。 易行坐在床上,瞥见一旁的楚泽似笑非笑的样子,便道:“怎么,看我哭很开心啊!” “沒有啊!只是想似乎很多挺伤感的事都被你弄得挺……” “挺搞笑!”易行道,随后倒在床上“要不这样我早就憋死了!”说着笑道有些奸诈地看着楚泽“去,给爷接洗脚水去!” 楚泽发誓那一刻自己的脸绝对黑了。 莫默一直蹲在宿舍楼的一角,确定楼道里已经沒了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來,看了看,走到了韩茂的那个宿舍。 宿舍门是很老旧的那种,一把锁和一把老式的锁头,当然此时那把老式的锁头几经不见了,莫默竟然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入行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的鬼事,回去应该叫易行算一卦了。 出网吧的时候那三个人还在那狂打游戏,根本不会回來。 莫默是想明白了那天莫名的第六感,阴气,有人的感觉,全是真的,深吸了一口气,大爷的,怎么说自己也是天师啊! 莫默猛地推开门,马上开了灯,一个男人坐在床上正盯着他,完全沒有被灯光刺激到,身上是一道道粗陋的缝合,估计是那些法医解剖时留下的,一双眼睛看着莫默,找不到焦点,莫默看着这场景,第一个想法是,要不要打个招呼啊! 早上易行从被里探出脑袋,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围,楚泽正坐在一旁穿着衣服。 “几点了!”易行问道。 楚泽转过身:“还早,我去买点早饭,你睡吧!”说着,整理了一下被子,起身出去了,易行觉得眼皮沉沉的,伸手揉了揉,心想,这下怎么出门啊!难看死了。 易行坐在车里,拿着化妆镜使劲的照着。 楚泽笑道:“好了看不出來了!” “骗谁啊!肿了那么多!”狠狠地把镜子合上,道“早知道就不哭了,难看死了!” “你平时又不是很注意的!” “那是老娘认为自己天生丽质,但是不包括现在这种情况!” 易行到了古董店的时候,又借着后视镜使劲看了看,确定沒什么问題,才拉着楚泽大步迈了进去。 洛川还是站在柜台那里,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指了指后堂,易行笑了笑,就拉着楚泽过去了。 程浩坐在后堂那里喝着茶,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易行看着笑道“哟,你啥时候用上这么现代的啦!” 程浩看着只是笑道“哟,你什么时候画浓妆了!” 楚泽站在那里扑哧一笑,易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忽然想换个造型不行啊!”说着伸出手“东西呢?” 程浩把储存卡和读卡器递过去,顺便又把电脑向她那推了推:“挺有意思的!” “你看了!”楚泽道。 程浩点了点头。 易行一边弄着电脑,一边道“你不知道尊重客户隐私啊!” “我可以给你打八折!” “成交!” 视频很快就开始了,第一段就是在那个解剖室的场景,原本很正常,尸体躺在台子上,两个法医,拿着手术刀,正讨论着什么? 视频不是很清晰,就只看见台子上的人突然就直起了身,而那个法医在那一瞬间完全是当机状态,当然容不得他们两反应,就直接被打晕在地。 之后易行就别过脸,那个家伙直接把一个法医扒了个干净,把衣服穿上了,之后的情节基本就是陶正天说的那样,那个人或者说是尸体堂而皇之地走出了警局。 楚泽看着道“这是有人控制!” “不是!”回答的是程浩,他喝了一口茶道“赶尸的人不在尸体的旁边是不能进行操作的,这天下能这么操纵尸体的只有易家,但这似乎不是!” 楚泽看了看易行“你们家又有谁出來了!” 易行揉了揉耳朵“都说不是了,我们家再牛逼也是要用血作媒介的,而且这个阵法要求很高的,是用血画成阵法才行,以前是用來操纵尸体去祭祀的!” “那这个!” “我不知道啊!”易行说道,又看了看程浩。 程浩摇摇头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这个我也不知道,线索也沒有,有的话洛川会找到的!” 易行撇撇嘴,听见手机铃想起,便接了电话“怎么了?莫大爷,善后完了!” “韩茂在我这里,快來啊!” “韩茂,谁啊!” “就是那个死掉的!” 易行听着,愣愣地看了一眼电脑上定格的画面,画面中韩茂正走下楼梯:“你说那个从警局跑掉的尸体在你那!”楚泽和程浩听着都是一震,吃惊地看着易行。 “对啊!我快搞不定了,你们谁來帮我处理一下行不!” “怎么回事,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家伙就是僵尸,不,他比僵尸高智商多了,快过來,有些东西我真不会啊!就是那个村!” 易行挂了电话,拉着楚泽出去了,顺便喊了一声:“你有什么生意一周后再來找我,最近忙!” 洛川看着两人风风火火地离开,笑了笑,继续看着桌上的账本,想着把哪个生意给易行最合适呢?刚刚说是打八折,那就随便找个改命的工作吧! 易行到了莫默的住处时,莫默正在院里踱來踱去,看见两人进來,话都不说,直接一手一个拉进屋里。 还是上次摆着蜡烛的地方,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身上被收鬼的红色紧紧捆着,不得动弹,只能不停滴挣扎着,嘴上还被塞了一快黄布,似乎上面还用朱砂写着什么? 易行看着皱着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跑你这來了!” “是我把他捆回來的,你知道不这家伙一直在宿舍呆着,要不是最近考试周快到了宿舍人少,再加上他们宿舍的人都不在,要不早就轰动了!” “你怎么找到他的!” “可怕的第六感”莫默耸了耸肩道“甭提了,幸亏沒人发现,真是够幸运的了,不过你看看这家伙是什么情况啊!” 莫默对下身看着那个人道“他似乎有记忆一样,至少还知道要做什么?” 楚泽也蹲下身看着,那个人的瞳孔已经散了,身上也有了尸斑,要不是再警局的那里冷藏着,可能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是速度似乎还是比较慢的。 “你是什么意思!”易行道。 “第一天我去他们楼下的时候,一直看见屋子里有人,在阳台那里忙着,似乎是洗衣服,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忽然沒了人,我就进去找线索了,现在我可以肯定那个人影就是他,昨天我找道他的时候他也沒什么攻击性,就是似乎不能与人沟通,不过带回來就成这样了,而且如果他在宿舍也是这样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 “你说的有点吓人啊!”易行看着道。 “我也觉得很吓人,这已经超出天师的常识了吧!” “那你叫我來做什么?我能做啥!” 莫默抬起头,看着易行露出一个极度无辜地表情“拜托嘛,就帮帮我啦!这家伙都这样了也不能说什么了,超度什么的,总要处理吧!” 易行看着这家伙的表情满脸黑线,刚想回话,就听楚泽道“易行晚上还有事,要回去休息,晚上我來帮你处理吧!” 两人都是一愣,莫默看着楚泽道“你行不!” 楚泽看着他,道“我也是天师,而且我不行,还有许邵呢?” 莫默一听许邵,立马狠劲地点头道“那个老家伙值得信赖,就拜托你了!” 楚泽笑着想到,这家伙真的需要重点防范啊! ------------ 第十章 地狱传说 “为什么要在晚上做啊!”莫默看着楚泽问道。 “大白天做法事太引人注意了吧!” “话说真的可以用超度魂魄的方法吗?” “他现在的这些行为有些像是动物的本能,就像现在这样离开熟悉的地方之后会不安,有些像是潜存的一些记忆,我觉的应该是他灵魂的一些残留,或许就是那次你们用的锁魂的方法造成的!” 莫默看着地上的家伙,想了想“似乎这个解释挺合理的!” “但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造成他魂飞魄散,实在奇怪!” 莫默点了点头,想了想道“你知道地狱不!” “哎!”楚泽看看莫默“怎么忽然问这!” “恩……最近那些东西看多了,我一会拿给你看看,那玩意看着心烦!” “看那些干嘛?”楚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先办事,我去给你拿道袍,回头再说!” 十点的时候,易行准时到了那家咖啡店,商业街的路灯还很亮,不过有些商场已经关门了,街上的人少了许多,远远的看见有个人从远处走來,身上散着股阴气。 易行拿出一张符纸攥在手里,静静观察着。 那个人很快就过來了,印堂的黑印更明显了,不过眼神似乎清明了很多,也沒那么鬼鬼祟祟的了。 易行看着,向后退了一步,直视她的眼睛“你不是周倩!” 女人微微颌首“易天师,我是周眉!” 易行打量着她道“你占着她的身体,借尸还魂吗?” 周眉摇摇头“要不是这样我姐姐早就被害死了,我这样也是迫不得已!”说着用请求的眼光看着易行道“易天师,能否借一步说话!” 易行摇了摇头:“不要,我对客户有阴影!” 周眉愣了一下,道“我伤害不了你的,上次见面的时候我也是附在了我姐姐身上,谁知你还沒见來,我就维持不住身形了,要不也不会闹出那样的事情!” “要是我那么厉害,我的符咒下去,你怎么还会附在她的身上!” “不是我厉害,是那个家伙太强了,那天是我让姐姐喝下的,指望着可以驱走那个东西,但是还是沒办法啊!” “那个东西,是你在邮件里说的那个女人的魂魄!” “若是那个女人,我倒是不怕,只是还有一个婴灵!” “婴灵!”易行一惊,立刻说道“这是你们的罪过了,我帮不了的!”说着就要离开。 周眉忙一把拉住,易行瞪着她道“你找死吗?” “易小姐还记得当年h市八中的事情吗?” 易行震惊地看着那人,反手握住她的手“周眉,你是当时那个老师!” “若不是知道你的本事,也不会那么样找到你,本來不想说的,但是现在,希望你念在当年的事情上帮我们一把!” 易行看着那个人,想了想道“但是那都是罪过啊!” “究竟是谁造出來的罪过,还不知道呢?我姐姐成了那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吓人真能那样!” 易行看着这个女人,想起当年那件事,便道“那件事大家都忘了吧!” “忘了,谁会记得,就是可怜了那几个学生啦!” “命中注定,不过你当时确实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 说着看着周眉“我可以帮你这件事,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日后的一些事还是有清算的时候的!” “我相信我姐姐沒做过,日后清算倒是换个公正!” “我们换个地方仔细说说吧!” “好!” 莫默的屋子里按着楚泽的要求摆满了蜡烛,莫默看着着眉头想着,赚的这家伙的两百块还不够买这两天用的蜡烛的,真是的,以后还是小心吧!不过看看这人,最然第一次见就一脸的神经质,沒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好好的一个人就落了个这下场,真是有点惨了,也怪自己沒弄清楚状况,沒本事瞎揽事啊! 莫默看着楚泽站在一旁,正在研磨,穿着一身道符倒是挺好看,估计天生就是当道士的命,说道“你说这些蜡烛真的可以上照南宫福地,下通十殿阎罗吗?” 楚泽拿着毛笔想了想:“也许吧!或许只是给生者一个安慰!” 莫默点点头,凑了过去,看着楚泽落笔,在黄纸上写下一排字:“俸道诵经施食度亡生方今有孝信神力超度生方一切幽冥关阻危险障碍为此谨备碟文通旨” “这个是超度的疏文!” 楚泽点了点头,接着写着。 “不错啊!还会这个!” 楚泽疑惑地看了一眼莫默“这个一般的道士都会吧!” “我又不是道士!” “许邵说你很厉害啊!” “哎,那个老头还夸我了!”说着绕了绕头:“我这人偏科严重!” “道术本就相通,l我只知道法力不同还沒听过偏科这事呢?” “你看易行就偏科,像这些正统的法术她才不会,但是旁门左道她练得绝对的好!” “旁门左道!”楚泽抬头看了一眼莫默“你还真敢说啊!” “沒什么不敢,反正我也是!” “你是天师吗?” “以前做过,不过我很烂啦!” “总有个强项的吧!” “缩地成寸,很厉害的,另外就是监视!” “监视!”楚泽记起那时程浩说莫默监视他的事情,道“你好像这个特别厉害!” “那当然,知道当时易行为什么愿意给我打工不!” 楚泽听着來了兴趣,便问道“怎么和这事有关!” “必须啊!我把这个独门绝技教给她啦!她才答应!”说着嘿嘿一笑“不过我就交了她一点点!” 楚泽看着他的表情一笑,想着这家伙去演个喜剧说不定不错,放下毛笔,取出一个圆形面的印章沾了点朱砂,印在了黄纸上。 拿起黄纸,抄起桃木剑,走到尸体旁,走着罡步,念起了超度的经文。 莫默站在门口看着,双手合十,在心里念了一句“无量寿佛!”想着,若你是有冤,我就替你报了吧!也算抵了我间接害死你的罪过。 随着黄纸在烛火中化成灰烬,韩茂渐渐沒了动静,安静地躺在地上,楚泽收了剑,向他拜了拜。 莫默走进來“结束了!” “恩!”莫默舒了口气,连忙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把蜡烛也沒掉了,又拿出一块白布,盖住了韩茂的尸身。 楚泽无语地看着莫默楼上楼下地开灯,想起了程浩说的强迫症,感觉这似乎严重多了。 莫默弄好后,又站到了楚泽身边,抹了一把汗,笑笑道“别介意,我就这爱好,除了酒吧!所有地方晚上都要全部开灯,刚才憋死我了。 楚泽心里想着这个强迫症还有地点选择,却听莫默说道。 “那他的遗体怎么办,他的父母应该会來吧!” “不能弄回警局,这回事情有点大,弄回去又是一场风波!”楚泽低头想了想道“易行说你很擅长处理东西吧!” “你让我处理掉!”莫默看着楚泽有些无法接受。 “不是处理,是先看好,再去调查一下他的家里,看看有沒有机会交给他们,也不知道警局会怎么解释这些!” 莫默点了点头“行,我去办!” 楚泽倒是沒想到莫默这么容易答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莫默无奈地耸耸肩“我实在不想让我的生意史上出现这么大的污点,必须尽力弥补啊!”说着狠狠地叹了口气“得,还不能放这了,看着闹心,我连夜去一趟吧!” “去哪!” “当然是放他的地方啊!” “上次林诺也是!” “对啊!” “那是什么地方!”楚泽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以那么保险,而且似乎很安逸。 莫默若有若无地笑笑“那个啊!是个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的地方,不知道以后……我会在那呆多久!” 转而莫默却沒心沒肺地笑笑“切,这些破事沒什么好说的,反正就是个破地,除了保险也沒什么用处,你先跟我來,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拉着楚泽到了自己的卧室,灯早就开了,很亮,楚泽看着莫默的房间,床上地上各种东西随便丢着,只能抽了抽嘴角,也沒说什么?毕竟其实男生的房间这样也是可以的。 莫默也是毫无在意,在床上乱翻了一通,终于找齐那些书还有日记,然后坐在床上,又在旁边腾出了一个地方,示意楚泽坐过去。 楚泽撇撇嘴,无奈地过去。 莫默把手中的日记递给楚泽“喏,这是韩茂的日记,这家伙是学中文的,有些话说的实在太绕了,我看着眼晕,而且沒几句实在的,感觉出去买根葱都要作诗一样!”说着把日记翻了翻,指着一页说“这些我都看了,大概从这时候开始这家伙开始不正常了!” 楚泽看了看这样的内容,写的很潦草,但是满篇全是字,像是什么东西的手稿,连不成句子,随便看看,发现主要的字眼就是地狱,诅咒。 这时莫默又拿了一本书给他,楚泽一看是一本《中国宗教传说》。 莫默道:“他似乎有段时间忽然喜欢上了关于地狱的文化,而且感觉不像是爱好!” “爱好如果变成了生活的全部,不是疯子就是圣人!”楚泽说道,又看着那些字句:“感觉他要疯了一样!” “來的时候确实不正常,后面的更有意思呢?”莫默嘿嘿一笑, ------------ 第十一章 婴灵 易行跟着周眉到了一个小区,周眉指了指一个屋子:“那是我姐姐的家,现在沒人!”易行看了看,疑惑地道“为什么阴气不是很重,但是周倩身上的却……” “我也不知道,而且那个婴灵出现的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他不是固定出现的,而且……怎么说呢?”周眉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一个长椅上“这件事一开始就很奇怪!” 易行也坐到了一旁“看來沒你在邮件上说的那么简单啊!” “那只是表面看起來,很多人都认为是这样!” “很多人!” “这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周眉看了看周围“似乎这些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呢?”语气里还有点玩味。 易行听着,猜着这口气实在说谁,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那么是那个自杀的人的家人传的,这种事是很普遍的。 便和周眉说了,周眉摇了摇头:“要不是我死了,我可能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说着周眉转过头看着易行“当年从里面出來的时候,你对我说,我的身体也许会受到影响,但具体的你也说不清,后來的几年我的身体一直沒什么问題,直到我死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灵魂似乎可以一直留在阳间!” “不能投胎吗?”易行问道。 周眉摇摇头“我一直在阳间徘徊,而且意识很清醒的,我记得你说过人死后除非厉鬼,否则是不会有清醒的意识的,所以我很奇怪,但是似乎是那件事的影响,我倒是很快适应,想着既然有这机会,就先四处看看吧!最先想到的就是姐姐!” 易行听到这插了一句“那个地方本來就是有聚合魂魄的力量,不过沒事,到时候做个法事,我送你投胎!” “这个我倒是不急,总会有办法,反正有个魂魄沒事瞎逛,地府也不会不管吧!”说着叹了口气:“我和我姐姐很多年不见了,大家不在一个城市,联系的不是很多,我爸妈死的都早,很长时间都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但是年轻的时候谈了次恋爱,她死活不同意,于是我们两个就大吵了一件,之后十几年的联系也就少了,其实早就沒事了,只不过就是大家一个脾气,死活不服输。 那次大吵之前,我姐和我姐夫就结婚了,那时候他们关系好的不得了,简直是模范夫妻那种,后來的几次联系中,我姐也沒说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題,所以我回來看看,其实只是想看看,但是來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已经出事了!” “对,我姐姐的精神已经成这样了,基本就是疯疯癫癫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听着他说什么‘错了,我错了,饶了我’之类的,我是魂魄也不知道怎么去问,只能在一旁守着,可是我姐夫也不知道去哪了,总是不会來,见不着人,我姐姐每天也不知道吃东西,就那么饿着,我沒办法只好附在她的身上,后來也能和她进行一些沟通。 有一次我出门转转,看到附近的一些人看着我议论,后來我就自己悄悄去偷听,才知道我姐姐的一些事!” “你姐夫一直沒出现过吗?” “不,后來他过來过,买了一些吃的,说了几句就走了,大概一个月半个月过來一次,后來我知道他在别处又买了房子!” “那个婴灵!”易行有些不耐烦的问问,到现在也沒说道关键。 “那是在我來到这的第六天出现的,那晚姐姐睡了,我就在一边呆着,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小孩子的哭声,渗人的很,当时我就觉出不对劲,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姐姐也醒了,吓的不轻,我一直看着周围,突然一个不大的影子,直接冲上了床,我赶忙上去拦着!” 周眉说着深呼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似乎很不愿回想那些事:“幸好我拦住了,我想那时候他的力量还不是很强,但是之后他在出现时,我感觉越來越吃力,我姐姐的精神也越來越差了!” “你用什么对付的!”易行问道,一个魂魄绝对沒本事和婴灵抗衡的。 “你教我的啊!以阴治阴,我学着你当年的样子,强行把自己身上的阴气灌注到了他的身上!” “你一直这么做!” “对!” 易行想了想,开始绝的事情有些麻烦了,那种狠招,一次就够呛的了,怎么会还在一直缠着。 “那个东西出现了几次!” “三次了!” “有什么规律吗?” “沒有,日期,地点都沒什么特别的,就算现在他出现,我都不会惊讶!” 易行回头看了看那个房子“一定有什么我们沒有发现,你把那几个日期,地点写给我”说着从包里拿出笔和纸递过去。 周眉低下头,想了好半天,终于写好了交给易行,易行拿起看了看。 4月17日,家中,5月20日,小区,晚上十点,6月7日,旅店,晚上。 仔细看着确实沒什么特别的规律,基本就是每月一次,晚上,范围倒是够大的。 “看來住外面是沒用了!”易行道,连旅店都会被袭击还真是够可以了。 “如果可以躲开,也许我的能力就能处理啦!”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易行忽然想到,那个邮件可是莫默的。 “我那天只是在网上随便找找,结果找到了莫默的名片,当年在那里面的时候,还是莫默到我们出來的呢?我想他怎么都会帮我吧!谁知道回邮件的是你!” “这就是……”易行还沒说完,就听周眉道“命中注定是吗?”周眉说完笑了笑“你小时候就喜欢这句话,天天说着!” 易行撇撇嘴“我沒说错!”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易行起身道“我该回去了,你是回去住吗?” “恩,我姐姐喜欢!” “你这样呆久了她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恩,我知道,每天也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回去了她就睡了,现在我就等着你了!” “婴灵这东西,最好不要硬來,我去查她的死因,下次有事赶紧联系我,你不要再用拿种方法了!” “恩!”周眉点头应允。 易行看着那个房间想了想“我陪你进去吧!顺便看看!” 周倩的家是很老的那种房子,两室一厅,但是那个厅实在有些小,加上一些家具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易行跟着周眉进去,屋子还算干净,那些气息也很弱,估计都是周眉留下的,沒有那种婴灵特有的怨气。 易行四下看了看,指着一件卧室道“那是婴灵袭击的时候就是这间房间!” “是!” 易行走了进去,更加疑惑了,气息实在太淡了,像婴灵那种厉鬼來一次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只是心里想想,沒有说出來,毕竟只是猜测。 又转了转,拿出了几张符咒:“我在这客厅贴几张,也做个防备,你呢把这个符咒带上,可以让你不受伤害!”说着易行拿出了一张折成了三角的符咒,上面绑着跟红线。 周眉接过小心地收好:“我总觉得我姐夫不对劲!” “就算他沒做什么也是个王八蛋,我会好好查的!” 楚泽开着车,找到了易行说的那个小区,易行正在那在小区门口等着,看着楚泽來了,赶紧上了车:“我打不到车!” “沒事,反正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 “沒吧!我还是很厉害的!”易行笑着道、 楚泽看了一眼,道“我是说我担心劫匪!”看着易行黑掉的脸,笑着开车走了。 “莫默那边的事都处理完了!” “恩,都弄好了,他说会把韩茂的遗体待到那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处理,明天他回去韩茂家里看看!” “恩”易行点了点头。 楚泽道“你那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个啊!”易行想了想:“反正就是那个人已经疯了,她的妹妹附在她的身上,想帮她报仇什么的,但是最近被一个婴灵袭击了!” “婴灵那种东西不好处理啊!” “是相当麻烦,硬來的话,要是打不过,或者留下什么残留,会遭致更狠的报复,要是直接灭了,会给自己添加罪孽,哎,只能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的投胎!” “这么麻烦啊!”楚泽想了想“一定要接吗?婴灵那东西报复的肯定都是该报复的,其实沒必要插手的!” “我也不想的,但是那个妹妹是以前的一个老师,帮过我很大的忙啊!不能不帮!” “那么重要的!” “是啊!那次差点废掉呢?”易行皱着眉说道,那时候自己还是太弱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道“那个韩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还要查,莫默似乎对这事很执着啊!” “这个生意人还是有良心的,怎么睡呢?除了对女人以外,他基本是个好人,但是你们要怎么查啊!魂魄都沒啦!问都沒法问!” 楚泽指了指后车座,几本书放在那里:“那是啥啊!” “莫默交给我的任务,说是自己看见字就头疼!” ------------ 第十二章 紫薇星动 2004年,11月,h市 易行骑着自行车,沿着柏油路,去学校,还不到七点,街上的行人沒有多少,天还沒有亮透,周围的路灯倒是已经关了,世界是一片墨兰色的感觉,人行道上种着的树都已经光秃秃的了,树根那里还堆着些雪,是上周扫雪的时候堆上去的。 易行在右手上呼了口哈气,握着车把,继续前行,冬天的时候似乎手套真的沒什么作用。 易行现在住在一个离学校较远的地方,大概骑自行车要十几分钟,是她租的地方,主要原因是那风水不错,一看就是阳气集中的地方,远点也沒事,其实宿舍的环境还不错,就是自己有些东西不方便拿过去,毕竟高中管的严,总不能在宿舍里放着符纸,桃木剑,匕首什么的吧! 而且最近老宅那的事基本处理完了,住在外面倒也沒什么? 易行把车子停在了学校外面, 在门口的饭店里买了两个包子,握在手里进了教室。 教室里依旧安静。虽然还很早,但是那些学霸已经开始认真地看书了,易行坐在靠后的位置,把书包丢在了桌子上,就到走廊里吃包子了。 刚把一个吃掉,就看见一个很欠扁的脸凑了过來,对着自己道“早上好,美女!” 易行咬着包子,随口道“早……” 那个人笑的灿烂的进了教室。 易行嚼着包子,叹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自來熟的人,那个家伙叫莫默,新转來的,不到三天,已经和自己打了无数次招呼了,也不知道是从哪知道自己以前在d市呆过,非说和自己是老乡,要好好交流,交流个甚啊!自己在d市的日子屈指可数,到现在连政府大楼在哪都不知道呢? 易行心里吐槽着,把包子狠狠咽下去,进了教室。 前两节是很无聊的数学课,易行半睡半醒地听完了,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阴沉沉的,速度很快,到间操的时候竟然真的下起雪來了。 一点点的雪花从天上飘下,倒是很美,有的同学站在窗户旁看着,有些有点情调的女生还在那里说起古诗來了,易行觉得很无聊,干脆趴在桌子上准备小睡一下。 女生们还在说着什么?忽然莫默看着天空,道“看來今晚的星星应该不错吧!” 之后听见一个女生笑道“你看这天估计晚上还阴着哪來的星星啊!” 莫默笑道“一定会有的,不信问易行!” 这时易行直起身,看着几个人看着自己,撇嘴道“我脑子沒问題!”之后又趴在桌子上,听着几个人的笑声,扬起嘴角“你管我知不知道!” 之后的一天基本过的很无聊,除了中午回去睡得那个午觉让易行觉得很爽,她基本可以把这一天标记为无灾无难,然后永远的抛掉,当然生活似乎永远都会有些意外,至少那些星星确实是。 晚上放学的时候,易行站在校门那,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是阴沉的,连月亮都看不清,幸好路灯倒是挺亮,看样子晚上还会有一场雪,明早还是打车來吧!易行心里想着。 “你知道今晚会出现什么星象吧!”一旁传來声音,易行一看,果然是莫默,便道“什么星象不星象的,哪來的星星!” 莫默嘿嘿笑着,坐在一个自行车上的后车座上:“大胆点说啦!我也是天师的!” “干我什么事!”易行白了他一眼,推着车子离开。 莫默无奈地撇撇嘴,冲着易行喊道“紫微星动啊!你看看啊!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易行听见揉了揉耳朵,烦死了,天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看,能出什么事啊!再说,和我说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要斋戒沐浴,焚香祈祷不成,我又不是皇帝,天象听我的啊! 易行沒有理会直接回了家。 路上有些滑,易行骑得很慢,到家的时候都十点多了,赶忙回去,准备睡觉,要不明早就起不來了,上楼前,她看了看天空,心想,就是什么都沒有嘛。 晚上睡觉的时候,易行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扰得心烦,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翻來覆去过了一会,最后还是做起了身子,看了看窗外,窗户上已经是一层霜了,看出來外面的情况。 易行想了想还是上去打开了窗户,外面的空气进來,冻得易行一哆嗦,易行把被子披在身上,把脑袋探出去,鼻子冻得通红,但是易行似乎忘记了冷,白色的气体从嘴里局促地冒出。 此时的夜空,北方中空的那片区域,星光异常明亮,南宫朱雀的星宿在一旁也是明亮的很,那种明亮不是肉眼中的那种而是力量上的,易行感觉到那种异常的力量涌动。 易行虽然不知道星象的奥义,但是她知道三垣,四象中均有星象异常绝不是什么好事,过了好久,她收回身子,把窗户关上,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紧了紧被子,想着这个星象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她很想见莫默,然后对他说,老子真的看不懂啊! 第二天的时候易行打着喷嚏,早早地到了学校坐着等着莫默,差不多快七点的时候,莫默终于背着书包进來了, 易行立马冲上去一把把他拉了出去,自动忽视了那句“美女,不要这么热情啦!” 易行把莫默拉到楼道的一角问道“你怎么知道天象的那事!” “拜托那是很多人都推算过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莫默瞪着眼睛夸张地看着易行。 “收起你的鱼眼睛……那种东西我为什么要懂!” “噢噢噢”莫默狠狠地点点头“也对,你比较擅长旁门左道!” “什么?!”易行一下就被激怒了,一拳就想揍过去,但是还是忍着了,握着拳头看着莫默,低声道“你都知道什么?”这里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的。 “我啊!我能知道什么啊!”莫默笑着凑到易行耳边道“我就是知道这里要出事了!” 易行瞥了一眼他,身子向旁边挪了挪:“你应该去和校长说吧!” “但是我和那些凡人沒法沟通哎,只有你啦!” 易行看着莫默冲着自己眨巴的眼睛,胃狠狠地抽了抽:“你丫是公公吗?” 说着向班级走去“中午请我吃饭!” 后來的时候,莫默问易行怎么就帮着他做了那么一件沒报酬的事,易行想了想道“那阵子沒什么东西打架,有点无聊!” 中午的时候,莫默如约站在班级门口等着易行,顺便和几个女生搭讪。 易行出來的时候,楼道里都沒几个人了,莫默笑道“去哪吃饭!” “随便,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反正现在吃饭的人多,太挤了!” 莫默点点头,领着易行到了一角,看了看周围,道“昨晚的星象精彩吧!” “还行吧!说吧!是我中华大地要干旱了还是要地震了!” “倒是沒那么严重,朱雀翘首,紫微星动,就是有妖孽作祟,冤魂怨气难消!” “哪会有什么事,这里有沒有妖孽冤魂的!” “怎么沒有,你忘了一年前的事啦!” 一年前,2003年,是个多事之秋,很多人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年,那一年非典肆虐全国,那时还在高一的易行因为全市的停课令,迎來了难得的不限期假期,尽管每天都要小心地喷着消毒液,量着体温, 但是她还是很开心有这个假期的,但是高三的人就不会这样想了,回家复习绝对可能是高考的致命一击,但是也沒办法,各凭天命。 这个假期大概有一个月多,八中全面封校,沒有学生过來。 就在那些日子的某一天里,满篇非典消息的报纸上,难得的多了一个不大地方写着另一件事,一名学生在h市八中自杀,经确认确为该校学生。 那篇报道易行看过,最后的结论无非就是那个学生是高三的,受不了高考压力自杀,校方无责任,仅进行道义赔偿。 这件事本來会渐渐被人遗忘,但是各种传说却渐渐在城市里流传起來。 有人说那个学生是穿着红衣红鞋吊死的,死不瞑目,有人说那姑娘留了一封遗书其实是一个诅咒,看了的人都会死,有人说他的父母在她死后都疯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谣言大多数人只是听听而已,谁会在意。 易行看着莫默“那事情好久了吧!会有什么事啊!” “如果那个女生的魂魄沒有投胎而是一直在这所学校呢?” “不可能!”易行直接否决“一个玩意天天飘啊飘的,我不能沒有感觉的!” “如果不是我当时來学校的时候把整个学校都翻了一遍,我也不会察觉的!”说着莫默拿出一张纸递给易行。 楚泽锁了车门,和易行上楼,道“那张是什么啊!莫默说的大事不会是那个女生的魂魄接着星象的力量生事吧!” 易行打了个响指:“基本正确!” “你和莫默熟悉就是那次事情开始的!” “差不多,不过也可以说是我闯进了他的那个安全的地方!” “你去过!” “当然,不过我其实很不想去的!”易行爬着楼梯,忽然很感慨地说道“那事啊!纯属青春期躁狂症,其实什么事都沒有的,年轻的时候总是自以为很正确的做着特傻的事,简单说就是太冲动了!” ------------ 第十三章 笔仙笔仙 易行接过那张纸,也就自己的手心大小,周围都是火烧的痕迹,就那么几个字还在,也看的不是很清楚,易行拿着仔细看着,似乎是什么‘宋、元、明’之类的,易行有些纳闷,这是什么啊!历史课的小抄啊!太沒水准了吧!脑子想着,猛然意识到是什么赶紧一撇,却被莫默捉住。 易行看着,厉声道“这东西能随便带着吗?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的!” 易行想着如果自己沒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玩笔仙时用的纸,而且是烧过了剩下的,笔仙这东西是很多人都玩的,但是成功几率小的不行,就算成功十有**会像各种电影里描写的一样,各种遭报应。 笔仙中,有很多禁忌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使用的笔和纸一定要烧掉 而且要烧干净,否则一定会招致灾祸的。 莫默笑道“我很惜命的!” “那你留着这个做什么?” “我收着总比其他人收着好吧!第一次烧不干净,以后再烧也沒用的,万一有什么事至少我能处理!” 易行听着竟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她觉得要是她绝对干不出这事的,只好说道“那我做什么啊!” 莫默挠挠头道“其实我啊不算是真正的天师,有些事做的实在不专业!” 易行挑挑眉毛,心说那你还说我是旁门左道,但是这么说听着爽不少,便道“什么事啊!” “封印!” “哎,那说那个女生的魂魄,真的和她有关!”易行以为他会让自己帮他处理掉这张纸,莫默点了点头,拿出一根灰白色的东西递给易行,大概手指粗细,看着有些像是香。 “这是!” “肉眼是看不到的!” 说着莫默竟然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把那东西点燃,一缕青烟冒出,易行嗅了嗅,沒什么味道。 莫默道“你可以把它当作香,其实我也是这么使的!” “那到底是什么?” 莫默拿过那个东西,用手轻轻掰了一点点,道“就这些上面可能就有上百万的小虫子。 “虫子!”易行一听身子微微向后退了退。 莫默道“放心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他们是侦察虫,很有用的!” “侦察虫,怎么用!” “我可以用灵力控制他们的,他们看到的一切就是我看到的!” “你别告诉我,这个学校全是你放的各种虫子!” “我刚來的时候确实这么做了啊!要不怎么能发现那件事!”莫默说着颇有些自豪之意,然后冲易行神秘地笑笑“相信吗?咱们学校的一个办公室里封印着一个魂魄哦,所以你沒有感觉到那个女生魂魄的气息!” “办公室,哪个!” “我们校长的办公室!” “啥!”易行确实吓了一跳,这要说是哪个废弃不用的房间也就得了,校长室算怎么回事。 “你沒去过吧!”莫默问道。 “我还沒办错啥事要去见校长!” “如果你进去就会发现那家房间里面有一个很厉害的阵法,估计那个魂魄在被困几年就灰飞烟灭了!” 易行听着有些糊涂了:“你不是要我去封印吗?这是现在又说快灰飞烟灭了,是怎么回事啊!” “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会问你天象的事吗?” “恩!” 莫默拿着那张纸道“这事我昨天上学时捡到的,很巧合啊!要我不知道是哪阵风给吹了操场上,不过很幸运的就被我找到了,你知道的笔仙这法术会召唤最近的鬼魂,我看过了,校长室的那个阵法似乎有了些变化!” “你是说,有人用笔仙的方法召唤了那个鬼魂!” “沒错,一个魂魄本來沒什么可怕的,但是一旦成为笔仙,力量就不是我们可以敌对的了!” 易行听着有些头疼“而且她还赶上了这次天象,我们基本上就是她下酒的了吧!” “还好还好,那个阵法好在,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做的,我们现在过去再加上一道阵法就好了!” 易行抽抽嘴角“你为什么不早说,早说就沒事,玩什么哑谜!” “我以为你知道校长室那件事的!” “我沒有搜学校的爱好!”易行骂了一句就拽上莫默“赶紧过去处理吧!正午的时候阴气弱点,好办!” 校长室在对面的教学楼的顶层,中午大家都吃饭去了,学校里沒什么人,两个人爬着楼梯的时候却听见了什么声音从楼上传來,似乎还夹着女生的哭声,易行的第一个念头是‘闹鬼’,之后就发现那真是人的哭声,两个人看了看,赶紧上了楼。 声源是在校长室的门口,一个老师正训斥着三个学生,其中有个女生站在那不住地哭着,易行和莫默躲在楼梯口那听着,那个女老师指着女学生说着“这里哪有什么鬼啊!你们不好好学习,天天弄这些有的沒的,还半夜在校长室门口烧起东西來了啊!” 说完又看向旁边的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天天瞎想就得了,你们两个大男的怎么就相信鬼了!” 易行听着心里明白了,估计玩笔仙的就是这三个人,但是却被老师知道了,可是要易行奇怪着,怎么训个学生都整到校长室门口了。 这时莫默拍了拍易行轻声道“我昨天明明感觉到了一丝阴气,怎么现在沒有了!” 易行听着也疑惑起來,阵法出了些问題,那阴气肯定会有些的啊!这时瞥见那个女老师似乎拿出一串钥匙说道“今天我就进去看看,到底哪有鬼!”说着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一瞬间易行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连忙起身,冲上去,大喊道“别开门!”阴阳相冲,破阵,易行记得爷爷对自己说过的。 可是女老师已经转动了钥匙,看着易行还有些错愕。 校长室的门缓缓打开,女老师有些疑惑地看着门,猛地一道劲风袭來,易行看着那几个人被卷起,几道符咒射出,却沒什么效果,只觉得身子被抛了起來,一阵眩晕。 莫默的反应似乎沒那么快,易行冲去时他就沒跟上,之后便是那阵阴风袭來,眼睁睁看着校长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几个人全被锁在了里面。 易行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完全沒想到人生第一次來到校长室居然是被鬼“请”进來的,身子开始有些不舒服了,这间屋子里的阴气够重啊! 旁边的女老师似乎也清醒了,看向了易行,易行算是看清了她的样子,长的还行,就是有点老了,三十多了,是隔壁班的一个班任,叫周眉。 其他三个人都在旁边,那个女生摔得比较惨些,还沒醒,其中一个男生看了看四周,立马起身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另一个也过去帮忙,看那样子似乎门把手都快要断了,却还是打不开,忽然一个男生收了手,回身,恶狠狠地看着周眉。 “我早说过会有事的,你个臭**,去死吧!”说着就向周眉冲來。 另一个男生和易行刚想上去拦着,却看见那个男生忽然停了手,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惊恐,一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脖子,眼球突出,就在那么一瞬间,似乎有轻微的“咯噔”一声,男生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突出的眼球上全是血丝,死死地看着房顶。 一旁的男生完全呆住,过了好久才发出一声惨叫,周眉摊在地上,不住地发抖,连易行都有些害怕,自己什么都沒看见,怎么出的手,什么时候出的手,那么快的速度,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沒有。 但就在这时,又是一身惨叫传來,另一个男生的身后原本是一个大书柜的,现在书柜上的玻璃窗不知为什么碎掉了,一个碎片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直直地刺进了那个男生的颈部,血喷涌而出。 就在那声惨叫的声音落下的时候,书柜的玻璃全部开裂,一片片锋利的玻璃向外射出,在易行慌张地不知怎么做的时候,她忽然被周眉搂在怀里,一把拉起,向那个昏迷的女生那跑去。 那些碎片还在肆意的射着,易行从周眉的怀里挣脱,拿出一张符咒,大喝道:“临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碎片在金光中化为灰烬。 周眉吃惊地看着易行,刚想说什么?却被易行止住,消失的金光中,一个人影渐渐显现,一个女孩子穿着八中的校服站在那里,很清爽的短发,带着点俏皮,只不过面无表情,屋子里的阴气徒然加重,易行脑袋沉沉地,呼吸开始急促,想着那个莫默不知道行不行,快过來帮把手吧! 女孩子抬起手,一只利爪向易行抓过來,易行射出一道符咒,闪身躲开,把一张符咒丢给周眉“别乱动!” 紧接着又是一次攻击,易行不停地闪躲着,一狠心,将身上剩下的三张符咒,全部射出,咬破自己的手指,大喝道“易家法令,诛邪莫侵,斩妖,诛邪!” 三张符咒化作漫天光华,笼罩住那个女鬼,易行笑了笑,我家的本事,还沒本事动吧!然而她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脸上,金光之下,女生依旧站在那里,直着双臂以惊人的速度向易行冲去, ------------ 第十四章 逃不过的诅咒 易行看着已是避闪不及,却见一道符咒突然射了过來,金光一闪。虽然沒多大作用的,但是女鬼的动作稍稍有些停滞,就在这么一瞬,易行脑中一念一闪,想到了一个比较偏门的方法。 沒空多想,手指已经动了起來,右手迎向女鬼的攻击,手掌一翻,左手不断变换法印,右手不断有力量汇聚,嘴里念道“阎魔法令,三界邪魔皆为我令,扰我之人,得诛!” 只见团团阴气竟在易行的指令下汇聚成一道气墙,紧紧困住那个女鬼,易行看着她已经被困住,总算放了些心,扭头看了看周眉,她正紧紧抱着那个女生,眼神但是还算镇定,易行长吐一口气,道“周老师,多谢了!”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当时给他留了一个符咒。 易行讲到这里时正在挑着鱼刺,楚泽吃着饭问道“所以你欠了她一命!” “是啊!当时那一招啊!吓死我了,要是沒那个符咒,不死也是个植物人了!” “那个女鬼真那么厉害,你的血不是一向和厉害吗?” “可能和那次天象中的力量有关吧!在一个,那时候自己的本事还沒到火候吧!而切那些阴气凡人耳朵要死,我最怕的就是啦!” 楚泽点了点头“那你后來用的法术是借用阴气!” 易行点点头,看见楚泽怪挂地眼神,便道“别那么看我,我就用过一次,后來我一年吃好饭,减肥彻底成功,再吐一年,高考彻底完蛋!” “为什么啊!” “便宜不是白占的!” “你算是把那个女鬼给收了!” “沒啊!那个法术用的着急,效果沒那么好,最后我一着急想出了一个极其脑残的办法!”说着易行将一大块鱼肉放在嘴里使劲地嚼着,再次陷入回忆。 周眉将女生平稳地放好,起身,向易行走來,那个女鬼在结界中伸着手指不断扣着那道无形的墙壁。 “怎么办!”周眉问道,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易行走到门前,还是打不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莫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來,这个女鬼不知道能被困到什么时候,屋子里的阴气越來越重,两具尸体在这,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更大的意外。 转身对周眉说“我刚才用的那种看清楚了吗?” “啊!” “那个是不要求灵力的,就本就是借力打力,你看清楚!”说着易行又把梵音结了一遍:“我沒有符咒了,一会她出來攻击到你,就用这招,不过就是有点后遗症,但是可以保命!” 周眉点头,做了一遍,又道“这里的一切会不会影响外面啊!这是学校啊!很快就上课了!” 易行听着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不是老宅柜子里的那些鬼,你治不服,他们也不会去闹事,但是这个不一样啊! 想着易行心里一狠,不管怎样,都要处理掉这个鬼,至少要引到一个对外界來说安全的地方。 这么想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便对周眉道“我们要冒一个险,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相对安全,我也更有能力处理这个鬼,只是那个地方我控制的不是很好!” 周眉听着想了想,易行又道“这里不能呆了,我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跟我去,我还能照顾你们!” 周眉仔细想了想,狠狠点了点头,过去背起那个昏迷的女生。 易行看着女鬼,瞳孔开始变成红色:“你也该清醒清醒了吧!” 说完双手合十,嘴里缓缓开始诵读经文,那是一种漫长和古老的语言,似乎空间与时间都在那声音中开始扭曲,破碎,重新拼凑,周围的景物渐渐开始清晰。 那是一片旷野,一望无垠,看不见边际,天蓝蓝的,动人心弦,周围都是杂草,却不是很高,偶尔会有一朵朵的小花冒出,漂亮的很。 易行深吸一口气,很清新的空气,身子清爽了很多。 周眉看着周围的景色,竟不自觉地笑了起來,背着那个孩子走到易行旁边“这地方!” “很安全的,不会影响到外面!”说着眼睛望向远处,那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走了过來,只是有了些表情,似乎是带着些疑惑,问道“你们是谁!” 易行撇撇嘴,道“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杀那两个人!” 女孩眼神一滞,过了很久,渐渐露出些狠戾之色,喊道“是他们该死,你们也该死!”话音未落,便向易行冲來,易行把周眉推到一旁,手指虚空画了几下,一道咒印浮现,向那女孩打去。 易行一笑,这里就轮不到你动手了。 莫默在屋外,使着各种符咒去开门,却沒半点成效,连个声音都听不见,心里急得不行,却想不出办法,却忽然听见里面似乎传出了什么声音,莫默趴着门上仔细听着,眉头皱的更深了,那个家伙居然敢用这个,她根本就不行。 易行不断打出符咒,那个女鬼节节败退,捂着胸口跪坐在那里,怨毒地看着易行,易行手指捏着决道“如果你愿意放下仇恨的话,我可以帮你超度,如果你还是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了!” 那女鬼咬着牙道“我就是要恨,一直恨下去,杀掉那些人,全部杀掉!” “你到底在恨什么?”一旁的周眉冲着女生喊道。 女鬼愣了楞,想了想:“我恨什么?我恨所有人,你们都该去死,是他不要我的,害怕我的诅咒就把我关了起來,那些人还利用我去诅咒,都是该死的!” 说着嘶吼着向易行冲过來,易行只好结印打算给她个了解,却看见一道剑光划过,好像要刺向自己的喉咙,有个人一身儒衫,握着长剑,似乎轻轻着说着什么? 易行把碗里的饭吃了个干净,楚泽放下筷子,好奇地道“剑光,那个女鬼!” “当然不是,是谁我不知道,样子也不清楚,反正是个男的!” “那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不是出现,是他本來就在,那个地方其实是由人的意识构建的,人可以进去,也不能进去,总之很难解释,简单说那个世界其实不存在,有些像幻境,但是他可以让真实的人在那里生活!” 楚泽听似懂非懂,只道“你是说那个对方是你的意识创造的!” “对,我意识深处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那里的样子!” “那个人!” “也许是前世的遗留吧!反正我实在想不出这辈子在哪见过,那种地方的构建要求意识的纯净,那样才可以消除阴气的干扰,所以他的出现真是搞死我了!” “后來呢?” “后來!”易行撇撇嘴很不情愿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來的时候是在保健室,警察什么的都到了,其他人都在做笔录!” “那你是怎么出來的!” “莫默,他从他的那个地方把我带出來的!” “哎!” “就像现实社会一样,那种地方是可以相同的!” “他也会,这算是什么法术啊!” “这个法术现在全天下会使的只有三个人,我是偷学的,基本就是失败品,我也再沒用过,剩下的就只有他和普济寺的主持!” “普济寺主持!”楚泽很是不解,一个大师和莫默那样的怎么都对不上号啊! 易行看着楚泽道“你沒猜错,他俩是师徒,而且是主持唯一的关门弟子,像我这样的就是顺手教教而已!” “唯一的……”楚泽说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題“他又不是和尚!” 易行嘿嘿一笑“早晚会是的,逃不掉的!”说着易行拿起碗筷准备去刷,楚泽想了想,拿出手机,把莫默的备注改了,要是和尚应该沒啥可担心的吧! 易行哼着小曲刷着碗,楚泽走了过來,帮着弄着“那个女孩到底是恨什么啊!” “他男朋友把他甩了!” “啊!” “傻吧!那个男的更傻,女的死前给他写了一封信,满篇都是诅咒,那个人居然怕了,让自己老爸帮着找人镇压那个女孩的魂魄,居然让他找对了人,真把那个魂魄镇压了!” “那个老爸不会是校长吧!”楚泽道。 “还真就不是,之所以会被镇压在那里,完全是因为那的风水什么的,适合镇压而已,估计那个校长都不知道自己的屋子里一直有个鬼!” “那几个孩子呢?” “那三个啊!是玩笔仙的,后來那个女孩醒了之后说了他们是想用那个方法诅咒别人!” “诅咒,才多大啊!” “就是,而且他们诅咒的周眉!” “啊!” 易行撇撇嘴,道“估计是被平时被班任训的吧!周眉平时很严厉的,但是这那次之后似乎好了很多,估计也是阴影吧!反正后來我再想起那件事我觉得就像一堆孩子瞎搞出來的,其实本來真的可以什么都沒有的,估计这也是青春期的极端表现之一吧!” 楚泽叹口气,想着这种青春经历真是够血腥了,便问道“那个女孩怎么样,一直睡着倒是逃了一劫!” 易行听着停下手里的活道“谁都逃不过的,她被甩进屋子里的时候,颈部就受了重创,只是当时我们都沒注意到!” “那她!” “全身瘫痪,你说这比死能好多少,算來算去,周眉其实是最幸运的,不过死后也沒个清闲!”易行说着苦笑,也怪当时自己沒本事吧! ------------ 第十五章 等价交换 楚泽听着也不再言语,心里有些沉重。 过了好久,易行忽然把洗碗布狠狠地往水池里一甩“我最不能明白的是,我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那鬼还是要杀我,凭啥莫默去了,就啥都招了!” “苦口婆心!”楚泽挑着眉笑着看着易行“你那是威胁好吧!” 说完拿起洗碗布接着干着,嘴角倒是扬起了笑。 易行撇撇嘴,哼了两声。 楚泽突然放下碗看着她“你有沒有想过,周眉打开校长室的钥匙是从哪來的!” 易行愣了一下道“应该是校长给的吧!” “为什么会给他!” “教育学生啊!” “大中午的,而且他可以也跟过去啊!” 易行想了想,有些头疼“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 楚泽又道“还有那几个学生是在校长室门口玩的笔仙吧!” “是啊!” “是谁告诉他们那里有鬼的,又是谁把这事告诉周眉的!” 易行听着头越來越大,问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那个校长怎么样了,当时的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易行想着那年的事情,那件事情最后的处理她还真不知道,反正似乎沒有什么官方说法,有些事时间久了就会被人忘记的,所谓的说法就是一时的说法而已,至于那个校长,易行不记得了,反正不久之后学校就换了个校长。 易行想着这些,使劲地摇摇头,对楚泽道“真是的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都快十年了,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一句话,谁也逃不掉的,身上竟然不觉有些寒意,干笑地说道“小说写多了,突然整出这些,我去洗澡去了!”说着转身离开,楚泽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说了些沒用的,都过了那么久了。 易行洗完澡,就回到了屋子,趴在床上,看着手机,楚泽洗完澡进了屋,坐在一边看着易行道“晚上少玩手机!” “沒了,我可是在办正事!” “正事!”楚泽凑过去看着手机屏幕,又是一堆古文,便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这些名著什么的搞成电子版啊!看着沒意境啊!” “这又不是名著,都是些老道士生活无聊瞎写的,再说捉鬼要什么意境!”说着易行往楚泽脑袋那凑了凑,上面还有些水珠,嘟着嘴道“为什么你买的洗发水就会比我的好闻呢?” 楚泽扭头,正视着易行,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楚泽笑道“因为我的品位比你好那么一点点!”易行狠狠地切了一声,身子一翻,躺在床上,道“你说说你知道的婴灵方面的事呗!” “婴灵啊!婴儿的灵魂被!” 易行满脸黑线,一把把枕头丢过去“好好说,要不就睡客厅去!” 楚泽接过枕头放在一边道“婴灵啊!我也知道的很少,这东西很少见,不是谁都那么倒霉正好踩到的,我就知道那是未出生的婴儿的灵魂化身,因为是未出生的,所以还不能有投胎的机会,是一种非人非鬼非妖非魔的存在,不过感觉上更像是鬼,灵力怨念都要比一般的鬼高出许多,但是也因为是未出生的婴儿,怨念那东西还是比较少的,所以出现几率很低!” 听见楚泽说完易行恩了一声,然后到“我知道的也是这样的,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哪怪了!” “不知道!” 易行抓着头被揉了揉道“韩茂那事怎么办啊!” “我先和莫默处理着,你弄你的吧!” “哎,真假!” “有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总可以吧!”说着楚泽躺在易行身边“再说,当年他算是救了你一命吧!” “那个啊……”易行撇撇嘴:“他已经那那件事要挟我好多年了!” “这样啊!那我就差不多帮帮他好了!” “你小心点,我总觉得那事很诡异!” “我们遇到的有几件不诡异了,再说了,许邵还是很认可莫默的,不会有事的!” “许邵,对了,那个老家伙还沒回來!” “在云南呢?估计一时半回回不來!” “去云南,干嘛?” “喝酒呗!”楚泽说道,心里想着希望回來的时候不会做了一桌子的各色虫子给他吃。 易行第一次有点期盼看到那个老家伙了,很想快点知道那个照片的由來,那张照片的后面的那处空地上,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属于易家的阵法,作为判官的她再熟悉不过,那是自己小时候就开始学着画的东西,不过那个阵法要比自己的复杂的多。 据说那是连接地狱的,通过那个可以与地狱达成那次契约,也就是关于判官的契约,那个地方一定藏着引魂族的秘密,去了那里就有可能找到那个阵法的由來,那么说不定也可以像上次那样,逆施一次。 易行攥了一下拳头,忽然充满了力量一样,那么就可以摆脱诅咒,就可以…… 忽然自己的手被握住,易行偏过头,看着楚泽正握着自己的手望着自己,易行问“怎么了?” “感觉你忽然怪怪的!” 易行愣了一下,一笑“怪什么啊!沒事啊!睡吧!明天接着干活!” “明天做什么啊!” “我去查周倩的丈夫还有那个情人什么的,你呢就看书去吧!那么多哟!” 楚泽撇撇嘴,起身关了灯,易行在黑暗里看着楚泽的身影,想着,变强,其实一直是自己的愿望吧!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楚泽已经弄好了早餐,进了书房开始研究莫默给的东西,易行看着心里笑道,得夫如此,还求个啥啊! 手机里已经多了一条短信,是周眉发的,关于周倩的丈夫的基本资料。 李云华,48岁,市第四医院外科医生,家庭住址******,下面还有一张一寸照,易行看着,想,哟,这次还是个同行,就是不人道,看我怎么处理你。 把碗里的粥很完,喊了一声“我出去办事啦!” 易行去了医院,在外科门诊门口瞟了几眼,找到了李云华的身影,有些发福了,正坐在那对着患者长篇大论。 易行坐在一旁的候诊位想着这家伙天天坐着也不好过去接触,还是找别的方法打听他的情人吧! “易行小姐!”易行一愣,抬头看见了齐一涵以及楚溪,只能说那个女人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真是让人嫉妒啊! “易小姐身体不舒服!” 易行起身笑着道“算是吧!” “要我介绍一位医生吗?这的院长以前和我父亲是很熟的!” 易行想着又是个白富美啊!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处理,您这是!” 齐一涵笑道“小溪说不舒服,这的一位医生很好的,我就來的,本來是要私家的医院,但是小溪不喜欢!” 说着楚溪还笑了笑。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便走了,楚溪走的时候还冲易行挥了挥手,易行笑了笑,忽忽然觉得蛮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 坐下來,接着思考怎么解下來怎么做,过了一会,旁边似乎坐了一个人,易行瞥了一眼,那人穿着双白色运动鞋,以及一条蓝色牛仔裤,易行想着也不嫌热,便听那人说道“你怎么在这!” 易行一愣,僵着脸抬头看去,程浩正坐一旁的位置上,还是那件万年不变的唐装,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易行道“你來这又是干什么?”忽然想起楚溪,便笑道“噢噢噢,來看美女來的啊!你这么跟着也不怕被人发现!” 程浩不理会只是说道“我再问你怎么在这!” 易行看着冷笑道“你人格分裂吗?楚泽和我去你就笑脸相迎,见我就是一张冷脸,上次那事我可沒找你算账,你倒是管起我來了!” 说着别过來脸去,程浩凑过去,低声说道“你是不敢吧!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早就和楚泽说了,你哄他一次就得了!” “你说什么?” “改命对你來说轻而易举,楚溪鬼胎招阴气的体质,改一改对你來说不在话下吧!” 易行看着程浩,挑了挑眉:“继续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动手,似乎你对她有敌意啊!那次在西餐厅干嘛问她那些!” “原來你在啊!” “她在我就在!” “噢噢噢,变态先生,那你现在是要我做什么呢?” “交换,我替你办事,让后给楚溪改命!” 易行翘起嘴角,凑到程浩身边“你们怎么都喜欢借着保护弱势群体的理由來压榨我啊!不过沒关系,如果实在想让她死后下地狱,我可以如你愿!” “什么?!” “你要记住,易家的法术,都是诅咒,一次折阳寿,两次下地狱,我不知道楚修桓用什么方法解除了问征族的诅咒的,不过你要记得楚溪是用易家的方法改过命的,你要我再用一次也无妨!” 说着易行站起身,俯视着程浩:“要不是看着咱俩那多年的交情上,我才不会在给她的药理注入灵气,她的身体早完了!” “你……早知道……!” “今生看不到,前世还是可以看清的!”说着易行扭头走了,向后面挥挥手“要是不信,我可照你的做,有事call我!”心里冷笑着,这世间上的事都是等价交换的,力量都是用命换的, ------------ 第十六章 不小心得到的重大消息 易行下了楼,找到了一个人少的楼梯口,往台阶上一坐,心里有些烦躁,楚泽说自己,程浩也说自己,看來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那种不体会他人感情的东西,在程浩那干脆加上了一个骗子的标签,想着便掏出手机,给楚泽发了条短信“你相信我不,为什么帮着程浩!”想着又在后面加了句“理由充分点!” 等了一会,不见回信,有些失望地合上手机,却听见了什么隐约的争吵声,似乎从楼道那里传來的,易行有些奇怪地起身,走到楼道口里看了几眼,下了一跳,赶忙撤到了一旁,李云华正拉着一个大夫往楼道尽头走,表情烂到了一定程度。 易行赶忙掏出裤兜里的一根香,使劲在墙上蹭了好久,终于冒出烟來了,探出头,向那一看,两个人正在那不知道嘀咕着什么?那里的办公室沒有开门,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易行懒着管,轻轻一弹,把那根香扔到了那边。 自己赶紧跑回了楼上,最会了候诊位,闭上眼睛,开始感受那种灵力,想着还是莫默那个孩子实在,一次交换就够自己用一辈子的啦! 脑海里渐渐出现了那俩人的身影,香燃烧的不是很好,许多虫子沒有苏醒,画面很模糊,但是声音已经很清楚了。 似乎是李云华按着那个大夫张嘴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哼,不就是催债吗?你答应的到现在还沒给你!” “那么多钱我一时半会给不出,不是已经答应给你了吗?” “哟,最开始求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态度,最迟后天我必须见到钱!” “你想逼死我啊!” “我就是要逼死你,别忘了你那事情抖出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也别忘了,你可是帮凶!” “我无所谓,反正我什么都沒有,不过你就不一定了,美人刚到手,怎么舍得啊!你看着办吧!”说完那个人使劲一挣,推开了李云华。 易行睁开眼睛,想着这个李云华事够多啊!正想着从那个大夫那找找消息的时候,忽然一个影像从李云华的背后闪过,易行一惊,敢忙跑下楼去,找到了李云华刚才站的那个位置,人已经走了,易行过去捡起剩下的香。 抬头看见了,那个沒有开门的房间是太平间,想到那个影子,易行一笑:“鬼都要找你算账了,你还真能造孽啊!” 这时易行的手机倒是响了,是楚泽的电话,易行接起,那边连忙说道“你怎么啦!” 易行随意地说道“沒怎么啊!” “那你怎么要问那些啊!” “你照实说呗!” “说什么?” “想说什么说什么?”易行说着心里已经有些烦躁。 “我相信你!”楚泽道。 “为什么啊!”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你不相信谁吗?” “啊!” “看吧!我就觉得你谁都相信啊!程浩跟你说几句,你不就跟着跑了!” “你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易行愤愤地说道,又道“不说了,我有点事!” 楚泽看着手机一阵无语,这到底是怎么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在看的日记,有些无奈地想着那不成偷看别人隐私遭报应啊!想着又给易行打了个电话,意料中的挂断,把手机扔在桌上,不知道说什么?什么时候相信还要理由了。 莫默躺在卧铺上,玩着“找你妹”心里唯一的一句话也是找你妹,真是的自己沒事怎么就坐上了火车去那么远的地方,找人,找人,找你妹啊!莫默狠狠地点着屏幕,心里呐喊着。 经过仔细打听,莫默好不容易找到了韩茂的家庭住址,他家不是d市的所在城市大概位于我国最北方,接近边境,据说从他们村再往北走点,直接就能到国境线,当然迈过去一步就是一个枪子,莫默很是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就來到d市上学了呢? 那个地方远的实在可以,d市到那最近的城市都沒有飞机直达,就这么一个火车可以去,足足三十多个小时,莫默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邪风就想体验铁路风光,从现在來看,小时候看到电影全是骗人的。 莫默爬起來,翻出來一个方便面,想着,皱着眉头去接水了。 易行站在医院大厅那里看着主治医师的照片,试图寻找那个和李云华吵架的男人,手指已经习惯性地按掉了电话,估计又是楚泽的,这还还挺有耐心,易行想着,忽然想笑。 却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拍,一回头,楚泽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似乎气的不小。 “你怎么找到这來了!” “我也是天师好不好,满屋子都是你用的东西!”说完一把拉住易行一路拉着出了医院,易行看着人多,也不好怎么的,只好很不情愿的跟着。 楚泽把她拉到外面,站到了一个阴凉的地方,直视着易行,直接吻了过去,易行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反应,大爷的,这儿多人啊! 过了很久,楚泽才收起吻,看着易行“你傻吗?都这个时候了居然问我为什么相信你!” 易行眨了眨眼睛“可是?相信要理由吧!” “这个理由不够吗?”楚泽挑着眉,说道:“我去找程浩是因为他答应我可以帮我处理好当时那件事,我觉得最开始扯上那些破瓶子的是我,沒必要搭上你,再说很多事沒必要你去冒险,那不是信任,只是由于交换建立的诚信意识而已。 说着楚泽握住易行的肩膀:“我们之间沒有交换吧!” 易行点点头,弱弱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是瞎抽风!” 楚泽叹了口气“最近你抽风的频率有点多!” 易行嘟着嘴,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楚泽看着笑道“行了,沒事了!”说着拨弄着她的嘴唇,其实还是个小女生的感觉吧!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不过挺好的。 “易大天师你在这查到了什么啊!” 易行嘿嘿一笑“查出了很多事呢?要不你再帮帮我!” “怎么帮!” “走,咱先回去整点家伙事!” 两人回到了家后,易行叫楚泽打开电脑,进第四医院的官网,自己跑回卧室不是翻找什么东西去了,过了一会拎着大包的东西跑了回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楚泽旁边,楚泽已经把网页打开了,易行看了一眼,把每个科室的医生资料都打印一份给我。 “哈,那么多!” “是啊!我又知道那个到底是谁,只好一个一个找啊!”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大把的小纸包放在了电脑桌上,各种颜色的纸包着,花花绿绿的。 “这些是什么啊!”楚泽看了一眼问道。 “香料”说着易行还拿出了个小的老式天平,开始称量香料的重量。 “易家还教这个啊!” “才不是,我是自己研究的好吧!”易行向托盘上倒了些紫色的香料“有时候法术配合上香料是有不一样的效果的!” 楚泽有些惊讶地扭头看着易行,忽然记得有谁好像说过这句话,那是一个晚上,烛光有些暗了,屋子的满屋子的香气,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华服,裙子上用金丝绣着一大朵金色的莲花,穿在身上却不显得庸俗,多的只有华贵,女人头上的金步摇一晃晃的,弄的他有些晃眼。 “这些味道有什么作用啊!”他似乎这么说道。 “有时候法术配合上香料是有不一样的效果的!”那人说道,声音婉转。 打印机哗哗作响,楚泽猛地回过神,易行还在那里调着香料,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舒了一口气,回身看着电脑屏幕,刚刚那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是谁。 易行调好香料后,竟然又拿出个香炉,燃起了香料,沒多会,屋子就是那种奇异的香味,楚泽嗅了几下觉得有些熟悉,忙到“这不是你弄晕许邵的那个!” “安啦!安啦! 沒事的,我不念咒,是不会起作用的,就是熏熏屋子!”说着去取出了一张纸,放在香炉上小心熏着。 “你这回要用这个干嘛啊!” “谁了坏事,我就要用这个让谁吐真言!”说着易行把纸的反正面都仔细熏了薰,然后放进了一个信封里。 走到打印机那里,把那一沓的资料拿过來,一张一张地翻着,脑子里自仔细回想着那个医生的样貌,沒多久就在心理问诊那里找到了。 那个人叫朱少阳,照片上的人要清晰的多,头发有些秃顶,但是身子要比李云华那样的瘦很多,学历写着是d大的心理学硕士,比易行早十年毕业,今年才三十多,这年纪对于一个医生來说还不错,算是风华正茂,不过但现在连个头衔都沒有,实在混的有点惨。 易行拍了拍楚泽“百度一下朱少阳!” 楚泽赶紧键入那个名字,很快就出來很多信息,是一些论文资料,易行一看似乎和心理学催眠治疗有关的内容,不过朱少阳基本就是第二作者,一看就是跟着导师自己加个名字而已,一看第一作者,易行不觉向前凑了凑:“我去,怎么是他教的!” “怎么了吗?”楚泽看了看那个名字,完全沒听过。 “是我们学校一个怪才,不过基本上算是为科学献身了!” “啊!”楚泽一惊,不由仔细看了看那个第一作者的名字,陈建国:“他研究疯了” 易行撇撇嘴:“跳楼了,我也只是听说的,应该是一个奇才吧!” ------------ 第十七章 女鬼粉丝 五点多的时候,医院的一些医生开始陆续下班了,楚泽和易行蹲在了医院门口的一棵树底下,盯着大门看着,这个医院唯一的好处就是沒有停车场,估计是因为城区比较古老,沒地方扩建,所以停车场一直就在医院对面,这也给了易行盯梢的机会。 “你说咱俩像不像沒有医药费等着大夫出來哭诉的啊!”易行无聊地说道。 楚泽瞥了他一眼,道“你真想多了!”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门口,易行看过去,李云华已经出來了。 便可怜兮兮地看着楚泽“亲爱的,该你出手了,别让他死掉啊!” 楚泽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装可怜!”说着起身跟着李云华走了,楚泽看见李云华的身后一个影子正飘着,不过似乎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应该很容易搞定。 易行接着看着医院门口,还算老天不错,沒多会朱少阳就出來了,易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走过去:“朱医生!” 朱少阳停下脚步,看了看易行,又看了看周围。 易行走过去笑道“我找到就是你,朱医生!” 朱少阳打量着易行,笑道:“你是?” 易行笑着从包里拿出那个信封,递过去:“这是李医生让我给你的,里面是支票,他说他过來怕你再打他一顿!” 朱少阳扯着嘴角,接过那个信封弹了弹,又打量打量了易行:“哟,看來我的去外科混了,这李云华钱來的快,人來的也快啊!”说着冲着易行不怀好意地笑笑:“跟着他,小心沒命啊!” 易行一愣,僵着笑容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朱少阳笑着打开那个信封“我看看给了多少!”信封刚刚打开那股香气就飘散了出來,易行暗暗划着咒印,心里默念着咒语。 “什么味道!”朱少阳不觉说出,拿纸的手去停住了,愣愣地看着易行。 “现在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易行笑着对他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整死谁。 朱少华愣愣地点点头,似乎已经沒什么自己的意识了。 “跟我來!”说着易行转身向外走去,朱少华跟在后面,两人在对面的咖啡店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易行看着对面的人,状态她很满意,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模式,问道“你和李云华什么关系啊!” “同事!” “你最近帮他做过什么啊!” “杀人!” “杀谁!” “她的一个情人!” “为什么?” “他又结上了新欢,想和那个女的结婚,但是老婆和以前的情人都不同意,只好都处理掉!” 易行听着都觉得恶心, 但还是说道“用什么方法!” “催眠!” “催眠,怎么做!” “利用日常的潜意识催眠让他的情人相信是他老婆不让他们在一起的,好让她去找他老婆闹事,同样的方法,让她老婆相信是自己把逼死的!” “不是,是我用催眠的方法,让她在那个时候跳楼的!” “这个能做到!”易行听着觉得有些吃惊,这种感觉有些像是道术,或者苗疆巫术了。 “可以!” “你怎么保证这件事会做成功!” “我做过的,成功了!”说着的时候,朱少阳表情依旧是麻木的,但是易行觉得他的眼神里其实倒是闪过了一丝光彩,是那种疯子变态才会有的东西。 “那次是谁!” “陈建国!” 易行听到这里,倒吸了口凉气,冷哼了一下,拿起手机保存了录音,打了一个电话。 “喂,陶正天吗?这有个变态杀人狂你过來一下,我这有证据!” 楚泽跟着李云华到了停车场,看着他上车,开走一段后,便自己开车跟上,不无感慨地觉得,许邵教的一些东西还是有用的,例如跟踪一向,就沒少用上。 楚泽跟着一路开着车看着,到了一个住宅区,看着他进去了,便开着车在附近兜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个住宅区,李云华早就进去了。 楚泽进了小区,仔细感觉着周围的气息,有那么一丝阴气还飘着,他就知道那个女鬼一定会把他带到地方的。 跟着那股气息,楚泽进了一个单元,意外地看见李云华居然还在那里等着电梯,背上的阴灵还在,李云华正和一旁的女人聊着天,楚泽沒办法只好走过去,站在一边,仔细听着,似乎聊得都是些家常理短的问題。 楚泽看着感觉就是一般邻里之间的问候而已,沒什么重要的,这时电梯响了,两人都上了电梯,楚泽看着只好跟着上去,看着他们俩按了八楼,就按了个九楼,之后就站在一角,看着。 这时楚泽注意到,那个女鬼的眼神似乎盯着的不是李云华而是那个女人,楚泽有些纳闷,便仔细看着李云华和那个女人的互动。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題,那个女人还好,但是李云华的举止就若有若无地带着些接近讨好的意味,很快楚泽就根据男人的第七感判断出这个人看上了这个女人,然后那个女鬼估计是把他当情敌了。 很快电梯就到了,那两个人下去了,楚泽却愣在那里,因为那个女鬼沒有跟着下去而是站在那里紧紧滴盯着他。 楚泽当时一身冷汗就下來了,但是很快就好了,毕竟这个鬼沒什么实力,直起身盯着那个女鬼:“你找我!” 女鬼听见,倒是意外的换了一个很无辜地表情,说道“楚辞!” 当时楚泽的大脑基本就是完全当机了,心里开始各种字幕乱滚,什么情况,自己的笔名他怎么知道,粉丝,女鬼粉丝。 “你……是……”楚泽磕磕巴巴地说道。 女鬼露出有些兴奋地眼神“你真是楚辞啊!你真是天师,真能看见鬼啊!怪不得你写的让人觉得那么真实,原來都是真事啊!” 楚泽看着这个瞬间星星眼的女鬼完全沒了思考的能力,女鬼不都是一心想报仇的吗?怎么眼前这个一脸要签名求合影的架势啊! 嘴里不自觉地只说出一句“这是什么状况!” 那个女鬼一愣,指了指自己“我吗?我是鬼啊!你不是知道!” “我知道,我是想说……”楚泽想了想,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和那个李云华什么关系啊!” “关系!”女鬼说道这个,忽然沒了声音,很伤心地看着楚泽,过了一会道“前不久还是情人吧!” 楚泽心想估计也是这样的关系,抬头看了看电梯,现在是在八楼一直听着,监控还在,便指了指外面,女鬼点了点头,楚泽又按了一楼,女鬼一路跟着楚泽出了小区,坐上了楚泽的车,还好奇地四处看了看,道“沒有女友的照片吗?” 楚泽听着这个问題,看了看她,估计就是个大学生便道“你多大了!” “我,死的时候二十!” 楚泽叹了口气:“你回來是想杀了李云华!” “沒有啊!最开始的时候想过吧!不过后來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个时候根本就沒想跳楼,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跳了下去啊!”说着看着楚泽苦笑道“再说,杀了他有什么用,能顶什么事啊!只能怪自己当时太傻了呗!” 说完却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你说我不必刚才那个女的好看,还年轻,他怎么就那么喜欢那个呢?还要和我分手!” 楚泽想着还是说了句“有时候和那些沒关系吧!” “是沒关系,当时自己不懂,觉得自己比他身边的女人都强,但是最后还不是这个结果!” “那你现在!” “我想投胎啊!可是不知道怎么就是不行!” “你有执念未消!” “执念,还有什么啊!” “你不是很好奇你的死因吗?一直想知道吧!” 女鬼听着点了点头。 这时,楚泽的手机响了,是易行。 “你那怎么样!”楚泽问道。 “碰见了一个超级大变态!” “变态!” “对,我交给陶正天了,你在哪,我找你去!”楚泽看了看周围的指示牌,给了一个地址。 大概十几分钟,楚泽就看见易行风风火火地从一个出租车上下來,冲自己的车过來,楚泽习惯性地要给她开车门,却想起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女鬼。 易行过去直接拉开了车门,看见副驾驶上的那个东西,也是一愣,直接说道“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那个女鬼一笑“你们俩一定是一对,练说的话都一样!”说完自己主动地飘向后座,易行愣楞看着楚泽道“你,解释一下!” 楚泽一摊手“你看见了,就是她一直跟着李云华,他们以前是情人!” 两人一鬼坐在车里把个人所知道地都说了一遍,最后,那个女鬼坐在后面有些自嘲地说道“看來还是他要杀我啊!” “你要是报仇的话,我不拦着,反正他沒掏钱请我!”易行淡定地说道,直接忽略掉楚泽的眼神。 那个女鬼倒是摇了摇头“有什么用,我倒想着他还是多活几年好,我不想下个地府还要看见他!” “你倒是想的开!”易行竟然忽然有些佩服。 “想不开又怎样,我就是想不开才变成这样!”说完看着易行“警察会查到他不会!” “不会我也会让他会的!” 女鬼点点头:“那我就投胎好了,沒什么想要的啦”说完又看向楚泽道“怎么说也是认识了一场吧!活着的时候我沒少买你的书,这回你烧一本最新的签名的可以不!” 楚溪笑着点头“好”。 易行看着也是笑了,这么些年第一次捉过找成这样,但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題,便道“你怀孕沒!” “我吗?”女鬼说道。 “对!” “怎么会,而且李云华的老婆也沒孩子呢?” 楚泽和易行对视一眼,看來这事沒完了, ------------ 第十八章 前世的冤孽 夜空下,女孩的身影渐渐化成星光点点,像是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闪烁纷飞,在楚泽和易行身边绕了几圈后,消失于天地间。 易行看着那消失的光点,心里竟有种说不出地感觉“你知道,我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间的鬼魂化解怨念后去投胎了!” “恩!”楚泽有些疑问的看着易行。 易行苦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遇到的冤魂都是死命到底,宁可灰飞烟灭,也要报仇!” “你不喜欢他们去报仇!” “一点也不值!”易行耸了耸肩:“虽说他们來报仇我才有钱赚,不过对他们來说太惨忍了,杀人不过是损了自己的修行而已!” “心中怨气难消吧!看着伤害自己的人活得好好的,确实不是很好的事!” “地狱是最公正的审判庭!”易行郑重地说着带着些敬仰的语气。 楚泽品着那句话,轻轻点点头,也许人这一生的事情只有在地狱才会有个了结。 一阵风吹來,楚泽看着易行,长发随意飘起,衬着姣好的脸庞,有些柔和,有些成熟,楚泽轻轻拢了拢易行的头发,搂着她的肩,道:“走吧!回去吧!” 易行点点楼,两人回到了车里,易行又看了看那个小区,万家灯火,李云华就在其中一个,依旧畅快地活着。 楚泽看着易行,笑道“你说的他会遭报应的!”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易行撇撇嘴“他就等着去警局喝茶吧!” “这么大了还膝下无子也是报应了!” “那还那么多女人要他,真不知道为什么?” “又沒什么关系!”说着坏笑地看着易行“而且你头大的不应该是这个问題吧!” “瞧你笑那样,反正我不好过,你也逃不了!”说完自己使劲揉了揉脑袋,一脸烦心的样子“你说他都沒孩子,那个女人也沒孩子,他老婆也沒孩子,那那个婴灵是怎么回事啊!” “周眉!”楚泽不假思索地说道。 “啥!”易行不相信地看着楚泽:“拜托那个老师就是老处女,从我上高中开始就已经预想到了她嫁不出去的命运啦!” “有沒有可能是她结怨,你要知道被攻击的只有她们姐妹,只有可能是她们中的一个出了问題!” “结怨这事我上哪知道去!”易行撇着坐,闷声坐在那里,心里闹心的很,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破事,随便开个邮件都能中头彩,‘ 楚泽看着知道她心烦也沒再多说,专心开车。 车里在路上平稳地走了,楚泽觉得无聊打开了音乐,伴着轻音乐的声音,易行地心情倒是好了点,换了个姿势坐着,眼睛向车外看看,正好看着一些学生穿着校服背着大书包,正要过马路,看样子也就是初中生的样子,易行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多了,便道:“现在的孩子真倒霉,这么晚了,才放学!” 楚泽也向外面看了一眼,道“快中考了,加把劲吧!” “中考完了接着高考,然后考研,反正逃不掉的!”易行打趣地说着,说到这些,似乎还是有很多故事可说的。 楚泽也笑道“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基本就是靠考试时间來算日子的,一学期考完第一次就是一个月了,一学期四次就放假,那时候记得最清楚地就是考试时间,像是刻进骨子里的一样!” 易行听着,脑子很自然地蹦出一个日期,跟着身子却是一僵,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去翻钱包,找出了一张纸条。 楚泽瞥了一眼:“这是!” “周眉写的,那个婴灵出现的日期!” “哦!”楚泽一听來了兴趣,看了看周围沒有交警,就直接把车停到了附近。 “你干嘛?”易行问道。 “看看啊!”说着楚泽就解开了安全带,凑过來看着:“四月十七,五月二十,六月七,这个是什么意思啊!阴历有什么含义吗?”说着就要拿出去查。 易行无语地看着“不用看了,阴历一点沒有问題,黄历写的还挺不错呢?” “那是密码组!”说着楚泽就开始在手心里写写画画來了。 易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你还真是博学啊!” “写小说总用啊!” “看來向我们这样沒有孩子且远离考试的人,十有**不会注意到这个日期啊!”说着易行用手指在那个数字下画了画。 楚泽看了看,道“高考!” “这不是闹鬼的日子吗?和高考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是婴灵,别告诉我她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天天想着高考了!” “这辈子不行,上辈子可以啊!” 楚泽听着以为易行在开玩笑,却看易行一脸正经的样子,知道她是说真的,便很无奈地道“那那两个数字怎么解释,考前模拟啊!” “2003年5月,非典肆虐全球!” “非典!”楚泽看着易行的表情,想起了昨晚她讲的那个漫长的故事:“你说那个孩子!” “她是在非典期间自杀的!” “那四月十七呢?怎么说!” “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楚泽看着易行皱了皱眉头“你真的沒在开玩笑!” “很好笑吗?” “你要搞清楚,那个人已经投胎了,怎么会变成一个婴灵來找人报仇!” “我说过我觉得那个婴灵怪怪的!” “哪怪了!” “力量太弱,攻击力照一般的婴灵差很多,而且气息不对!” “不对!” “是啊!婴灵那种怨念是最纯正干脆的,就是说他们的恨很简单,所以特别深,但是在周眉家出现的那个婴灵却沒留下怨念,不是很奇怪吗?” 楚泽看着易行,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觉得你更奇怪,你是不是心里太烦瞎想了,我回去好好给你想想好吧!” 易行白了楚泽一眼“我沒问題,你有什么不相信的,就因为那个人已经转世了!” 楚泽点了点头“这个是最重要的问題!” “我爷爷说我出生的时候就会说话!” “啊!” “第一句就是‘我终于回來了’!” “什么……意思!”楚泽看着易行,想着这话:“你出生的时候有记忆!” “对啊!我说过的,我有前世的记忆!” “为什么?” “怨念太深,我有时候觉得我人生似乎都是和前世有关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很多人生观似乎都在受影响!” “为什么?不是投胎了吗?” “地狱消除记忆的方式是走过冥河,但是如果怨念特别深的话,那是沒用的!” “会吗?” “这种情况很少数,但是确有其事!” “那你前世的记忆还有吗?” “小时候很多啊!大了就忘了,我觉得那个女生可能就是因为这一世早夭才会成这个样子吧!要不像我现在基本沒什么记忆可言了,我只记得上辈子似乎是个很厉害的天师,要不不会转世成为易家的判官的!” “好吧!那么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怨念,只是被甩而已!” 易行淡然地看着楚泽:“这世间有个很强的力量,叫做诅咒!” “你说她被人诅咒了!” “我记得她说过一句‘还要用我去诅咒,’也许其实当时那些事我和莫默处理的太简单了吧!” 楚泽拿出电话:“好吧!问问莫默不就知道了吗?当时你昏迷了之后,不是他在处理的吗?” 见易行点头,楚泽便拨出了号码,莫默接电话很慢,响了很久才接,楚泽开了免提,传來的是一个很低沉的,还带点小性感的声音“您好,莫家天师事务所愿意为您服务,有什么需要的吗?” 两人听着脸都抽了抽,易行清了清嗓子“别装了,是我,问你点事!” “我去,怎么是你,啥事啊!我正忙着呢?”那边瞬间被打回了原型。 “大半夜哪來的什么事,当时在八中的那事后來怎么处理的啊!” “八中!”那面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道“怎么问这个啊!过去那么多年了!” 易行一听这语气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年的事情参与的人都是比较忌讳的,但是莫默这个人基本是很看得开的。虽然很惨烈记忆不是很好,但是易行沒见过有什么事他会是这个语气,一点不想提起,极力隐藏的感觉。 “我觉得那件事还沒完!”易行说道“我见到周眉了,当年的女鬼可能比我们想的麻烦啊!”之后易行就把这几天的事情仔细的重复了一遍,不想遗漏任何一点。 说完之后道“你看我说的观点有可能吗?” 楚泽插了一句“我觉得不太可能!”说完还很自信地看了易行一眼,不料,电话里传來了莫默的声音“我觉得有可能基本就是!” “为什么啊!”楚泽有些惊讶地说道。 “因为当年的事情我隐瞒了一些,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认为那种东西比较不靠谱,基本不会发生,所以我就忘掉了!”说完莫默还很傻地笑了两声:“但是我忘了还有笔仙这么回事啊!” “你隐瞒了什么啊!”易行道。 “关于诅咒,这个我可是专家!” ------------ 第十九章 杀人的被害者 之后的故事基本上都是莫默的叙述,这是易行这些年第一次听他说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语言逻辑那么清晰。 “你为什回去h市!”莫默首先问了一句。 “训练!”易行道。 “不止如此吧!”莫默笑道:“我说过我们俩个很像的,你一直都不信,其实我们都是非常虔诚的宿命论者不是吗?” 易行稍稍沉默片刻,答道“是!” “这种观念不是源于我们的教育或是能力,像是楚泽就不会像我们这样这么信命!”楚泽轻轻皱起眉头,想着他的话,又听莫默说道“我们的信念來自于我们的前生所留下的记忆!” 楚泽听到一惊,看向易行,易行也是皱眉头,道“你也有那些记忆吗?” “是啊!我的记忆关于诅咒,关于一个很厉害的人!”说完清清嗓子,道“下面我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们俩认真听啊!这是除了我师父谁也不知道的啊!” “出什么事了吗?”易行觉得有些不安地问道。 “不知道,我觉得似乎命运在召唤我吧!”莫默开玩笑地说道:“楚泽同学,希望充好了话费哦!” 楚泽想了想,有些肉痛。 “我去h市是去寻找一种东西,关于一个诅咒的传说,那个诅咒就是起源于h市的,那时候的名字叫做大业城,是多年以前道术发展最为兴盛的地方,那个年月,大业城的聚集了大量的天师道人,各门各派,有点像是武侠小说一样,那年最风光的两家是易家与洪家!” 听到洪家的时候,易行记起了杨麟成身上的诅咒,便道“洪家专攻诅咒是吗?” “看來你知道的还是蛮多的,沒错,洪家专攻诅咒,而他们主要的集中地就是现在的h市,很多法术都有流传,我去h市要找的就是他的记录,我想知道这个家族的兴衰,以及他们的一切法术。 但是我去h市的一切计划还沒实施就被打乱了,那件事发生在2003年5月20日晚,就是王夏雨自杀那晚,像你这样从不观天象的人才不会注意到,那晚的月亮红的像血一样,如果站在楼顶看的话,真是有些吓人。 那是诅咒开始的象征,一种叫做血咒的东西会跟随那个死者一直到下一世,然后永远如此!” “你怎么会知道!”楚泽说道。 “这个啊!一会再说,先接着说这件事啊!我看到那个月亮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之后一直在寻找那个被诅咒的人,最开始我沒有想到是那个女生。虽然那件事闹得比较大,但是我根本沒觉得那个高中生有什么可以被看重的,那种诅咒的是有很高的要求,如果随便选人说不定还会造成反噬。 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都一直在h市寻找那个人,顺便按着最开始的计划找个洪家的历史,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发现了那个死者王夏雨的背景!” “她有背景!”两人惊讶地问道。 “怎么就行你们易家的传人满世界瞎逛啊!不过她的背景现在看來已经沒什么意义了,你们易家的倒是还能出來招摇撞骗哦,我那时候查洪家的消息,找到的最后一个实施过一些相关法术的人叫洪定,据说曾经在他们村庄里实施过诅咒之术,具体不可考证,但是唯一可以证明的是传说他总是喜欢参拜月亮,这是洪家主要的特征,但是这个人我沒见到,他死于**时期,原因就是沒事瞎搞封建迷信。 我沒办法只好顺着线索找他的后人,但是似乎他的后人在他死后也受了不少压迫,几个孩子大多都沒有留在原來的地方,只能说是上天对我还不错,有一次我不小心在那个村瞎转悠的时候,听一个老人和几个后辈唠嗑的时候说,什么遭报应,沒一个能逃过,我觉得好奇就去听了,才发现他们说的是洪定的后人,因为那个老人年长,年轻时和洪定关系不错,所以知道一些他几个子女的下落,那天我去的时候他们说的是洪定的一个女儿疯了,孙女也死了,我一打听才知道她的女儿后來嫁了一个姓王的!” “王夏雨,和他有关!” “沒错,应该是外孙女,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办了手续去了八中,所以说呢其实我算是有目的的去的!” “那干嘛那时候找上我!” “就是那时候说的吗?我可能处理不了,易家的本事我是十分相信的,不过其实直到我后來救你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最开始的我完全估计错了。 本來我想的只是,王夏雨是一场诅咒的一个祭品,应该属于受害者,所以拉你过去的时候我完全只是求个保障而已,就一个冤魂其实也不难,当时奇怪的只是她怎么会被封印,是谁做的。 但是后來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我的估计了,我知道你进入了那片区域,于是就闯了进去,才发现她的力量绝对不是个祭品,我们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 “她不是受害者!”易行对这个事情确实有些惊讶,一旁的楚泽却点了点头,道“有些事情确实说不通,就像他男朋友为了一封恐吓信就找人镇压她的魂魄!” “说的对!”莫默说道“她其实是那次诅咒的施术者,也是那次诅咒的祭品,施术的目标就是他那个倒霉的男朋友,但是诅咒的代价就是生生世世作为诅咒的工具,诅咒的结果是那个男朋友暴毙而亡,但是他的父亲觉出了异样,便请人镇压住了那个魂魄,阻止她的投胎,这样至少下一世她不会去害人,而那个法师就是当时八中的校长!” "那他为什么把钥匙给出去!”易行惊道,楚泽当晚说的问題她确实一直记得。 “因为那场笔仙和那次紫薇星动的意外,那个镇压的法阵出现了裂痕,魂魄的力量也超出了他的控制能力,而这时候他发现了你的力量,所以他想引你出现,而我反正也算是被他搞了一翻!” “我的力量!” “对,关于在解除诅咒方面的力量!” “那个啊!”易行撇撇嘴,其实那个和她沒什么关系吧! “那个力量救了你,在我进去那个地方救你的时候,其实所有人都昏迷了,而那个灵魂的诅咒也解开了,我想是在什么情况下你觉醒了吧!” “她的诅咒解开了!”楚泽插到,那么之前易行的推论就是错的啊! “是解开了,但是易行清楚,那种方法解开的只是诅咒的一部分,我们不用按照施术的意思却杀人,但是我们要依附另一个人,不巧之前进行的那次笔仙就可以是一次收服!” “那次的人现在怎么诅咒!” “现在不行,当时的还在,不是吗?” “当时!”易行想起当时的内容:“笔仙诅咒的是周眉!” “对,你说她已经死了,但是她现在总是附身在她姐姐身上,很容易被认为是活人!” 易行听到这里,叹了一口,脑袋向后一靠:“看來真的谁也要不掉呢?” “你现在送她去投胎她就逃掉了!” “可是为什么是婴灵!”楚泽疑惑地问道。 “不是婴灵!”易行纠正道“这是个婴儿的魂魄而已,估计是早夭,这个可以去查的!” “对啊!还有什么疑问吗?我估计你的手机快烧糊了吧!” 楚泽握着手机确实感觉热的很,不免有些心疼,但是还是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些诅咒的事情!” “因为我是受害人,很久以前,不知道我的哪一世就是个祭品,所以我对这些事很敏感啊!” “你的诅咒!” “和王夏雨的很像,不过解除了,条件是生生世世为一个人服务!” “谁!”楚泽不自觉地看向易行,易行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别哼啊!反正跟你关系很大不是吗?” “我都不记得那些事!” “要不是你小时候记得,你会找到我师父!”说着莫默笑了几声“不说了,我到地方了,去办事了!” “你在干嘛?” “查韩茂那事啊!” “你怎么那么有兴趣!” “对于以前和诅咒有关的我都有兴趣!” “诅咒,你确实!” “这方面的话,我的直觉一直很准,挂了啊!楚泽有什么不知道的问易行,她都知道,问就行,还有那本日记帮我好好看看,一定有什么的!” 莫默挂了电话,把租來的车听到了一边,看着远处依稀的灯光,想着先看看有沒有招待做吧!明天再去查。 楚泽如约收到了移动的短信,果断欠费:“还真是说中了,他话真多!” “因为要出大事了!”易行叹了口气:“那个韩茂绝对有事!” “这么肯定!” “就像我对改命敏感一样,莫默对诅咒也很敏感,而且总是找对!” 楚泽看着易行,想了想道“你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啊!” “你是说莫默说的那种力量吧!反正我这一世的事情你都知道,其他的秘密是上辈子的,我知道也沒多少!” “有多少!” “我……那个时候似乎叫陆烟歌!” ------------ 第二十章 陆烟歌 “陆烟歌!”楚泽重复着,微微一笑“很好听的名字!” “妙坤师傅说还是个绝世美女呢?” 楚泽拨弄着易行的头发,轻声道“现在也很美啊!” 易行一哼,笑道“也许上辈子比齐一涵美吧!” 楚泽扑哧一笑“你在吃醋!” “沒有啊!这都哪辈子的事了,谁管!”说着坏笑地看着楚泽“我把我的事都告诉你了,你也说说你的呗!” “你刚刚还说不管的!” “我现在想管了行吧!” “可以,但是你哪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啊!就说了一个名字!” “我就知道名字好吧!一个相当厉害的天师,但是为什么会有解除诅咒的方法我也不知道,而且那东西似乎也不是万能的,至少易家自身的诅咒我就不知道!”说完易行拄着下巴想了一下“估计我上辈子一定犯过什么打错,要不也不会被收在‘无’里,她似乎是一个一直想成为强者的人!” “她不是很强吗?” “想要更强吧!其实这是她最深的感情,因为到现在还影响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楚泽听到这里心里一紧,轻轻搂住易行“被太累了,现在这样就好,什么事都有我!” 易行愣了一下,之后笑着点点头。 “那为什么莫默说有什么事情就问你啊!” “他说的是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吧!有些事情可能和这次这个有关吧!他的意思是他要失踪了,有事我管!” “不会有事吧!”楚泽有些担心地问道,总觉得莫默有些交代遗嘱地感觉。 “不会的,他死不了的!” 楚泽看着易行自信的样子很奇怪“看來你还是有很多沒说啊!” “我的我可都说了,剩下的是莫默的隐私,必要时再说的,要不,不大好吧!” 楚泽点了点头,易行撇嘴道“我说了,你的呢?” “我为什么要拿我的感情史去换这些啊!”楚泽嘟囔着,笑着挨了易行揍过來的一拳,握住易行的手。 “初恋总是留给人很多念想的不是吗?” “念想了那么多年!” “因为之后就沒那样的感觉了呗,不过我丢了哎!”楚泽晃了晃手“那个见你之后丢掉了!” “为什么啊!” “因为沒必要留着了啊!” “我说的是为什么你们要分手啊!” “生活方式不同!” “啊!” “就是她喜欢一切东西尽善尽美,例如,她无论在家还是出门她都要穿戴完美才安心,我沒那个习惯!” “那你不是从沒见过她的素颜!”易行忽然很脱线地问道。 楚泽瘪瘪嘴,道“确实!” 转而看见易行正盯着自己,眼睛很深沉的样子,轻声说道“第一次在火车上遇见你的时候,你真是把我气死了,可是那时候我有个奇怪的想法,也许这个人我会再见!” 楚泽笑着,轻轻点头:“我也是,我那晚一直在想你,就好像认识许久了一样!” 两人相视而笑,车窗外的世界,灯火辉煌,月色正好。 莫默走在小镇的路上,看着周围的景色,九点多了,要是在d市真正的夜生活还沒有开始,而这里似乎还保存着最原始的作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他很久以前一直寻找的人生,找一个沒人的地方,静静地过着,不必有來生,一世就好了,安安静静地就好。 莫默在路的尽头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小的招待所,应该是个住宅改的,一晚上才四十,看店的是个小姑娘,看见莫默进來还蛮高兴的,很热情地接待着,可能是很久沒有客人了吧! 莫默笑着拎着暖壶进了房间,比想象的好得多,至少很干净,床也蛮大的。 莫默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躺在了床上,很快地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那是哪一世他不记得了。 觉得那一天月亮是那种血红的颜色,红色吓人,自己和其余四个人就被绑在四根青铜的柱子上,柱子上的花纹弄得后背有点疼,那是在一大片茂密地树林中,他不记得自己是被怎么弄到那里去的,是做什么的,只记得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五根大柱子中间不停地跳啊!唱啊!吵得他很是烦心,但是他说不出话來,只能那么忍着。 就那样不知道多久,那个人高喊了一句“杀易天成!”那是他记得的最后一句话,之后长久的时间里大脑里都是一片混沌,似乎他做很多事,似乎杀了很多人,但是他总是混混沌沌地,就那样,不知年月地过着,多久以后,一个人似乎叫醒了他,他睁开眼,看见的是一个绝美的女人,宛如神祗一般出现他的眼前。 那个女人笑着道“你被诅咒了,一直作为工具去杀人,现在我救了你,当然你要听我的,不过你放心,我沒有杀人的爱好,你们只要跟在一旁保护我就好了,有的时候,一个女人实在不方便动手!”说着那个女人兀自笑了,倾国倾城,女人脑袋上的珠钗一闪一闪地和那个笑一起,醉了他的心,那天开始他知道那个女人叫陆烟歌。 莫默早晨起床的时候才六点多,北方的太阳升得有些晚,外面似乎凉快的很,莫默伸了一个懒腰,趴着窗户看着外面,那条街上似乎是早市,人來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 “真是热闹啊!”莫默感叹道,忽然记起那时候的事情,有一年的上元灯结,满城的花灯,看的人眼花缭乱,满城的人啊都穿着自己最美的衣服,过着这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但是那天的陆烟歌却穿着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裙装,沒有金银珠饰,难得简单婉约。 那晚陆烟歌一直跟着一个人走着,却一直不上前去,只是一路跟着,似乎那样就很满足,莫默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现在当事人都不记得了,自己倒是记得清楚啊!想起了易行的样子,真是很上辈子差很多额,以前自己可沒胆量和陆烟歌斗嘴,不过这样似乎好点,但是那个人,多年來依旧是一幅老样子,沒有变化。 第一次见到是在张掖池那里,那个人站在车旁,自己远远地看见了,看着易行笑得样子,就知道这辈子她又掉进去了,可是易家的那个婚约是谁做的呢?陆烟歌死前的最后一个法术是什么?会是那个婚约的内容吗? 莫默呼吸着窗子外凉凉的空气,也许这些只有陆烟歌或者易行知道了吧!现在自己要做的是把韩茂的事情查清楚,如果那是诅咒,就要毁掉,因为陆烟歌最后的命令“洪家法术尽数毁尽,!” 易行起床后早早地去了周眉家,有些早些处理早些完事,楚泽想要跟过去,却被她拒绝了,让他好好在家看那些莫默给的东西。 易行去了周眉家的时候,周倩还在床上睡着,好像是吃了药的缘故,不过看着表情却是好多了,估计睡得很好吧! 易行和周眉坐在客厅里,把事情和她说了,周眉显然也沒料到,那个东西会是他引來的,只道“我要怎么做!” “投胎!” “本來就是要这样的,但是我姐姐!” “我会把她送到医院治疗的,两处房产也够她下半生的,而且!”易行加重了语气说道“人各有命,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 周眉听后皱着眉不再言语,易行也沒有打扰她,只是在一旁看着,良久,周眉起身,进了卧室,很久后走出來,对着易行笑着说“我去看了看,也该结束了,你送我走吧!” 易行点头,应允。 超度仪式很顺利,也很快,当一切结束后,易行环顾了一下屋子,总是感觉有些悲凉,这里曾经应该有很多笑声,应该很幸福吧! 易行无奈笑笑,进到卧室,给周倩盖了盖被子,剩下的是交给陶正天他们吧!也沒有自己可插手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倒有些释然,人啊!各自有命,这一世的果都是上一世的因啊! 笑一笑便出了房间,要打开房门的那一瞬,背后却是一阵阴风袭來,夹着些哭声,像是猫叫一般,易行身子猛一哆嗦,好强的阴气,回头看去,一个应该正趴在自己的身后,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睛实在不是人类该有的。 易行正想着对策,一股力量却涌出了身体,还沒等易行反应洪,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來:“洪家之人一个不留!”她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转瞬间屋子里华光四射,璀璨的光华连易行都为之震惊,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结的印记,那不是易家的,不是天师派的,不是自己所了解的任何法术,但是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光渐渐消失,易行看着屋子,一片清明,沒有阴气,刚刚沒有任何声响出现但是一切却已结束。 h市,正在家中做着家务的陈静雅呆呆看着神龛上不停晃动的盒子,一些金光从里面射出,易修衡似乎也听到声音赶忙跑过來,搂住陈静雅安慰着:“怎么回事!”陈静雅问道。 易修衡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给易行打了电话。 易行靠着门感觉身子有些不力,反应了好久才接起了电话。 “你那怎么了?”易修衡问道。 “沒……沒什么……似乎那玩意对姓洪的很敏感啊!” “要再加一道封印吗?” “莫默不在啊!你先加一个镇魂的吧!我也沒办法,实在不想让她的记忆在进來了!”易行揉着脑袋说道,每一次接近那种记忆都会感到那样无尽的绝望,那些绝望究竟是什么啊! ------------ 第二十一章 前世的缘分 楚泽坐在书房里从新看起了那本日记,关于莫默给他的东西,楚泽觉得只有这一本是有用的,其他的书都是关于地狱方面的宗教记载或是一些通俗的解说书籍,有的他以前写小说的时候还看过,只能说明韩茂这个人的爱好比正常的年轻人古怪些,但是当他渐渐开始看他的日记的时候,开始发现,韩茂对于地狱的爱好似乎是很突然的出现。 这本日记是今年新换的,从元月一日开始记得,扉页上还写着“祝韩茂新年快乐!”不过,楚泽仔细比对了一下,发现那是韩茂的笔迹,这个本子算是他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吧!那时候应该对新年满是期待吧! 日记内容的前半部分是很正常的,当然估计在莫默严重已经很不正常了,基本每页都写着一首诗,每天的一切行程也都记录着,但是韩茂是个生活很单一的人,整本日记里他唯一一次的娱乐活动,是班级的一次聚会里去唱歌,而且他似乎对那件事不是很高兴,可见生活很无聊,楚泽看着有些想笑,这种人通常会出现自己的小说里,作为最初的嫌疑犯。 而大概在五月开始,韩茂的日记开始出现一些关于地狱的东西,最开始的“什么是地狱”的疑问,到几天后的关于地狱材料的大量摘抄,楚泽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地狱这个话題突然这么着迷,甚至他在日记里从未提起是由于什么对这个感兴趣的,这是很奇怪的。 一个喜欢用文字表达自己一切想法的人,一个孤僻的沒有什么兴趣爱好的人,他会对一个东西产生浓厚兴趣一定是件大事,为什么不写出來呢? 楚泽想着,把日记向后翻着,后面的东西才是最奇怪的,在长达大概一个月的时间的地狱资料摘抄后,韩茂终于开始写别的东西了,当然楚泽看着只觉得他还不如不写,而在那页上,莫默还很贴心地加了一个向日葵小书签,背面写着:“小子能看懂吗?” 楚泽撇撇嘴,还真看不懂,后面满满的五十多页都是鬼画符是的东西,那种文字有些像是蒙语,但是楚泽仔细查过了之后,发现那应该不属于哪一语种,反而更像是道符上写的东西,但是满满的一页,不可能是符咒。 而且从这些字符开始出现的时候,韩茂不再写日期了,应该只是在单纯地写这些东西,或者说他已经精神失常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抄写这些东西。 楚泽有些烦躁地看着那些文字,甚至产生了密集恐惧症的感觉,头晕晕的,摆弄着那个书签,不知道怎么地就在看着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是那天所见的,那个满身华服的女人,拨弄着香炉里的香料,屋子里飘满着奇香。 女人柔声说道“你愿意把那个给我!” “沒什么必要留着吧!”楚泽觉得似乎自己这样说道。 那个女人轻轻一笑,微微抬手,一旁走出一个男人,地上笔墨纸砚,楚泽感觉自己拿起了笔,写着什么?嘴里说道“我念给你听!” 女人点点头。 “罗摩多嘛思色勒得足莫多!”楚泽看着日记上的字符,不自觉地念出來,当脑子里的景象消失时,楚泽满头大汗地低着头喘息着,这些是什么?抬起头,眼睛有些模糊,日记上的字就像是一个个蚂蚁一样往脑子里钻着,楚泽知道他懂得这些东西,那是一种诅咒。 手里还攥着那个书签,他看着字,忽然觉得上面的东西有些讽刺,拿出手机给莫默打了过去,那边接的倒是很快。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了!”楚泽问道,嗓子有些干涩。 “是啊!昨天我还以为是你找我呢?” “那个日记到底是什么?” “看來你看懂了!” “为什么要给我看!”: 莫默轻笑一声“那个东西目前我能找到看懂的人只有你,看來那真的是诅咒了,我的直觉沒错!” “回答我,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泽有些烦躁地喊道,抑制不住的怒火。 “那个是一份诅咒时使用的咒语,很多年以前,一个人写给洪家的!” “是谁!” “萧莫离!”莫默轻轻说出一个名字,楚泽皱了皱眉,有些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我可以看懂!” “你前世写的东西这辈子当然有印象啦!”楚泽笑道“这些事别告诉易行,她的前世力量实在是变态,让她接近太多那些事不好,至于你的吗……无所谓啦!” “那个女人!”楚泽想起那些画面那个女人,不自主地问出。 “那个,或许是陆烟歌吧!我不知道,你很能胡搞的!” 楚泽不语地一笑,想着我沒你胡搞吧!嘴里却说出一句“她很美!” 莫默愣了一下,道“非常的美,喜欢就好好的爱吧!” 说着便挂了电话,楚泽看着手机笑了笑,喜欢就去爱吧!这句话似乎想过好久,他突然笑了起來,原來那么久以前就认识,缘分好久呢?心里莫名的欢喜,楚泽觉得自己甚至有些像是小姑娘了。 想着,又看了看那本日记,伸手,把那些关于诅咒的东西狠劲地撕掉了,五十几页,撕着的时候手心都有点疼。 楚泽拿着那些纸,去厨房找出一个打火机,把纸点燃,扔进了水池里,火焰燃烧着,呈现出诡异的紫色,楚泽甚至觉得似乎有叹息声,哀嚎声从里面传出,楚泽看着纸一点点烧成灰烬,之后打开水龙头全部冲走了。 “尘归尘,土归土吧!”害人的东西何必留着,何况易行看见了说不定回想起什么?对她不好。 莫默挂了电话,他给楚泽看那些东西的目的就是确认那是不是洪家的诅咒,看來是真的了,北国的天气倒是凉爽的多,莫默伸展了一下胳膊,笑了笑,对自己说道“加油啊!小子,这可是去见死者家属,不要太刻薄啊!”不过,事实证明,这次他真的是想多了。 易行挂断了电话,靠着门,喘息着,身子慢慢滑下,最后完全坐到了地上,把头狠狠地埋进了腿里,屋子里倒是一片清明,易行感受着想起那晚自己借助了这个力量杀了易竟天时候的场景,周围也是清明的像是天地初开一把,沒有一点杂质,这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可以将世界洗涤的这般干净。 易行抬起头,苦笑着看着周围,努力地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卧室,周倩安静地睡着,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易行看着,甚至觉得她的脸色好多了呢? 易行的苦笑加重了几分,转身离开了,陆烟歌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力量,竟如同神祗一般,那是不同于易家的法术的,易家的无论如何都带有一些邪术的感觉,但是陆烟歌的力量确实是真正的法术,只是那股力量中却奇怪的携带着怨念。虽然魂魄投胎了,但是怨念携着记忆留在力量里,到现在都沒有泯灭。 易行使劲地摇着头,似乎想把脑子那些奇怪的画面赶走,但是她却做不到,脑子不停地闪过画面,有香炉,有剑,有道符,有血,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人一身白衣的站在那里,明明很近却模糊不清。 易行叹了口气,努力去忽略那些东西,她觉得自己又必要赶紧去找许邵了,那次许邵毁掉功德塔的景象他仍然记忆犹新,同样是那么强大而纯正的力量,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易行决定自己有必要去找找陆烟歌的过去了,要不那些记忆会一直骚扰着自己,烦心的要命。 当易行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时,恰好赶上了饭点,楚泽做好了饭,正做着等着她。 “才回來,出什么事了吗?我刚打算给你打电话!” 易行摇了摇头,本來沒什么胃口,但是看着楚泽还是坐下了:“最近是多事之秋啊!” “周眉那里出了问題!” “那倒是沒,就是有点烦!”说着喝了口水,道“许邵什么时候回來啊!不能催催吗?” “怎么了?忽然这么急着找他!” “也许他知道陆烟歌的事情!” “你要查陆烟歌!”楚泽有些吃惊地问道:“怎么会这么想!” “有病就要治根,不弄清她到底怀着什么怨念,我辈子都要被她的怨念骚扰,搞不好连下辈子也是!”说完想了想补充道“虽然下辈子还沒指望,但是不能留着这个后患!” 楚泽听后,看着易行的坚决的表情,只好点点头,似乎有些宠溺地说道“好,我去帮你联系他,估计能把他扯回來!” 莫默按着自己找到的地址,一路打听,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韩茂的家里。虽然知道比较知道他家似乎不富裕,但是情况确实比莫默想的要惨多了,小院子里已经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一个土坯房落在那里,灰突突。虽然这个村子不是很富裕,但是这里还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莫默觉得如果和这个比起來,自己租的那个二层小楼已经算是别墅级别了。 他呆愣在门口,正思考着怎么叫门的时候,忽然后面有人喊了一声“你找谁啊!” 莫默回头一看是个老大爷,便笑道“这是韩茂家吧!我來找他的家人!” “不在了!”老大爷喊道, ------------ 第二十二章 寻人咒 “不在了!”莫默一听,脑子直接当机,不会吧!一家子都出事啦!但是随后他就意识到理解错误,忙问那个老大爷“他们去哪了!” “谁知道啊”老大爷不耐烦地说道:“前天一下子全搬走了,说什么在城里买房子,谁知道怎么回事!”说着那个人冲着院子不服气的冷哼了一下,嘟囔了几句走了。 莫默一个人站在那里回身看着眼前的院子,只得叹了口气,本來就是惨淡,现在人都沒有了简直是凄凉啊! 只是他更不懂这一家的情况了,來的时候确认过学校和他们有联系过,但是迟迟未到,这下子根本就是人去楼空啊!前天自己刚刚上火车吧!莫默心里盘算着,觉得这件事比想象的要复杂一点啊!确实要有的忙了。 莫默想了想,向旁边瞄了几眼,确实沒什么人,便轻轻推开了院子的大门,根本就沒有上锁,估计是不算回來了,但是里面确实是沒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屋子里采光不是很好,很暗,简单的土墙,连粉刷都沒有,算是可以分出两个卧室和一个客厅,一个折叠桌就摆在客厅的正中,已经积了一些灰尘。 屋子很乱,很多东西随意地丢着,甚至大部分生活用品还在,好像这里的主人走的时候并不想带走他们,就算是十分着急的离开也会带上生活必需品的,可见真是发财走的了,这些已经不屑了。 莫默想着刚才那个老大爷的那股酸劲,想着这家人真的是发了一笔大财啊! 向旁边看了看,走进了一间稍小的屋子,屋子里有股霉味,似乎很久沒人住了,有一张老旧的木床,还有一个小桌子,墙上贴着很多奖状,大小不一,都掉了颜色,都是韩茂的,这人曾经是这个家的骄傲吧! 莫默想着看着的却是地上满满的啤酒瓶子,烟头,还有些杂物,这些和那些奖状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莫默回忆着那个神经质的写诗男,知道这些应该不会是他的,便拿出一张面巾纸,蹲在地上捡起了一个烟头,包好放起,又去了另一间房间。 那间倒是稍大了些,而且要干净了多,只有一些灰尘,应该是这几天弄得,床铺都整整齐齐的。虽然都洗的沒有了颜色,但是可以看出主人的一丝不苟,床边有一个洗脸架,盆里干干净净的,上面挂了一个毛巾,莫默摸了摸,比自己用的抹布好要硬,但是确实很干净,摆的也是板正的。 和那间屋子的烟头什么的一比,莫默很难想象是生活在一个屋子里的人,想了想,拿起那个毛巾,卷了卷攥在手里,出了门,确定门口沒有人了,便迅速出去,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很快沿着來时的路离开了村子。 莫默的车停在了离村子稍远一点的地方,他走了一段才到,上去后马上开着车回去了,心里想着自己找到那家人的下落,他现在不打算仔细的打听去,这件事有些麻烦了,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人盯着,还是低调比较好,回去先把车退了吧! 想着向着后视镜看了一眼,估计也沒人追着车跑吧! 莫默开着车,在离村子很远的地方,看着路上基本空荡荡地,便停下來了车,从行李里拿出一沓符咒,看了看抽出了两张,幸亏之前有和易行要好了寻人咒,这次果然有用上。 莫默先是拿出那个烟头,撕下一点点,把他包在符咒里,用打火机点燃,嘴里念了几句咒文,看着一丝烟冒出,饶了几圈后,有意识般地冲车窗飘走,一直向前。 莫默看了一眼,赶忙从那块毛巾上撕下一下块,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这个毛巾的主人很干净,估计是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个毛巾的。 烟冒出后,也是飘了出去,莫默远远地看着似乎是那股烟会在了一起,向前飘走了:“还住在一起啊!”莫默说了一句,踩紧油门跟上那缕烟。 烟一直在空中飘浮着,沒有散开,莫默一路跟着,发现这时來时的那条公路,一路沿着过去,是可以进入f市的,砍來真是在城里买了房子啊!但是却见那烟忽然停滞了一下,团在一起不在动弹了,莫默看着,有些好笑,嘴里哼起了小曲,果然在这种沒人的路上开车最爽了。 但还是不由地叹了口气,人果然不能随便爽的,想着,从一旁扯出一张符咒,狠狠地窗外掷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之后传來的是一阵急刹车的声音, 莫默赶忙向一旁狠狠地打着方向盘,一辆车冲他的车旁擦过,司机坐在车里冲着莫默破口大骂。 莫默也懒着理,踩着油门继续上前,那丝青烟还在飘着,看來易行的法力要好多了,莫默不屑地撇撇嘴,要造成幻境困住自己至少也弄得像点啊!真当我傻的以为这里荒芜人烟啊!还有法力真是够弱的,连易行的符咒都困不住。 烟继续地飘动着, 还是那个方向,莫默心里揣测着是谁懂得手,烟的方向沒有改变证明不是韩茂家里的人,或者说至少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而这个人自己沒有发现,这个人的法术不怎么样,但是却让自己进入了幻境,证明不是在自己附近施的法,而是自己开上这条路之前就有了,但是來的时候好好的,应该是自己进村的时候被发现了。 莫默嘿嘿一笑,觉得自己这回可以好好玩了。 烟雾走后飘进了f市的一家酒店,莫默停了车,便紧跟着进去了,烟雾很细很稀薄,很少会认看见,只是有几个人看着莫默行色匆匆的有些奇怪。 烟雾最后消失的地方是酒店七楼的7013房间,莫默站在角落那里,点燃了一根香,莫默从那个房门前走过,香落在地上,滚进了房中,里面的景象开始在脑中呈现。 是一间标准房,房间里散落着很多烟头,屋子里有些乌烟瘴气的感觉,一个老头正在那里开着窗户应该是打算通通风,那个人似乎差不多七十多岁了,但是感觉身子还算硬朗,很卖力地打扫起屋子來。 屋子里沒有其他人了,似乎抽烟的人是刚刚才出去的,和那个施法的人会合去了吗?莫默心里想着,便出了酒店回到了车里,屋子里的景象还在不停地涌入脑中,莫默摇了摇头,拿出一根烟点上,不管用了多少年,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似乎只有易行适应地比较好,莫默扯了扯嘴角,毕竟是陆烟歌创造的东西啊! 莫默在车里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醒來的时候,是被脑子里的争吵声吵醒的,莫默骂了一句,直起身,点上烟,仔细感受着那些画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多出了一男一女,男的快有四十多了,又黑又高的,嘴里叼着一根烟,骂骂咧咧的,女的也差不多是那个岁数,只不多瘦的多,不甘示弱地骂着。 “ 到底是谁,是不是你透了什么风声才会有人过來!”男人大声喊道。 “你不会小声点吗?我上哪去透风声啊!我也是回村看看才知道有人在打听我们,反正我在他的车附近做了手脚,现在估计在幻境里了,差不多也该完了!” 这是莫默看到,一直坐在另一个床上的老人不由打了哆嗦,似乎合起双手正在念着佛号,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女人尖着嗓子道“念什么念,反正到这一步你又不是沒做什么?东西可是你给的,害死弟弟的可是你!” 老人听后不住地哆嗦起來,缩在了床的一角,不住地念着什么?好像是经文,男人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回去看孩子去吧!我会处理!” 女人瞥了一眼男人,拿起包一脸不情愿地离开了,男人回身看了一眼老人:“爸,别理她,我们只是沒办法啊!都是那孩子逼我们啊!”说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莫默仔细想着这话,品着其中的含义,这时女人已经从酒店里出來了,莫默坏坏地一笑,拿起符咒“对不住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女人走出酒店,不知怎么地忽然看见眼前晃过一个人影,一抬头,不由吓了一跳,那个神经质的眼神他永远都记得,只有自己那个倒霉弟弟才会有,那个人去着身子,抬着头看着他,上半身裸露着,一条条疤痕触目惊心,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姐姐!” 女人冷笑了一声:“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说着竟从兜里拿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一把将符咒掷出,击向韩茂,但符咒却在空中静止了。 韩茂渐渐消失,一个身影出现在了 女人的面前。 莫默捉住那张符咒,不屑地团成了一团仍在了一边:“我是小瞧你的胆量了,但是你的本事也就那样!” “你沒死!” “你还真是小瞧我啊!” “你想怎么样!”女人冷笑着看着莫默。 “我就是想知道点事情而已!”莫默刚说完,心里却是一惊,脑子的画面突然断了,似乎是谁捡起了那个香掐灭了, ------------ 第二十三章 不孝之人 莫默心里想着估计是那根香被发现了,自己也是的,怎么就扔进了人家屋子里,但是想着那香也沒谁认得的,也就无所谓了,只道“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怎么样!” 女人不屑地看着他“为什么?别烦我,我要回去!”说着女人就要绕开莫默离开,莫默伸手拦住:“这个由不得你!” “你敢在这动手!”女人直着腰说道,眼神里却有些惊慌。 莫默一笑,手指轻轻动了动,却听见远处传來声音,抬头一看,那个男人正跑向自己,喊着“先生等等!” 莫默有些疑惑,女人趁机一下闪到了一旁,男人此时已经跑了过來,看了女人一眼,也沒多说什么?只是双手捧着递向莫默“这是先生的东西吗?” 莫默一看,正是自己的香,不过已经灭了,看着那人拿着的郑重样,脸上的表情也完全沒了那股粗俗劲,莫默也有些奇怪,只好道“是我的!” “敢问先生是陆仙人的后人!” 莫默心下一惊,看着那个男人一时竟说不出话來,男人一笑“您一定就是了,不知道,当时陆仙人对洪家下的是什么命令!” 莫默听着,知道这事是超出自己的预想了,最初只觉得可能和洪家有关,现在人都直接问了,只好说道“主人说的是,洪家法术,尽数毁之!” “冒昧问一句陆仙人现在在哪!” “在哪也不是你能见的!”莫默说道,这是多年前他总说的,沒想到现在还有机会说。 男人点点头:“您说的是,上來吧!有些事我父亲想对您说!” 说着让他便让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旁的女人吃惊地看着,刚想说什么?却被男人狠狠地瞪了回去“赶紧回去吧!最近少出门!” 女人只好悻悻地离开。 莫默跟着男人进了那间客房,和自己看到的一样,只是老人坐在床上,看着他们,沒了最初那种怯弱的感觉。 “我出去了!”男人看着老人说了一句,便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老人和莫默,还有一屋子的烟味,搞得莫默脑袋晕晕的。 大概站了一两分钟,莫默终于受不了压抑的气氛,开口道“找我什么事!” “蚀骨香是陆仙人的东西!”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认识陆烟歌!”莫默问道。 “我不配认识,她是神人!” “那为什么知道这些!” “她曾经帮过我们家族有恩。虽然家族已经不再了,但是恩情我们记着!” 莫默挑眉道:“以前是听说有个韩家与洪家有仇,是你们!” “是!” “但是韩茂应该是死于洪家的诅咒吧!而且似乎和你们……”莫默还未说完,便听见老人说道“使我们做的!”很淡然的感觉。 “他是你的儿子!” “对!”老人郑重地说道,伸手摸了摸床单“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用这么好的床单,我儿子也是第一次不用再在晚上赶工了,我外孙女不用再愁学费了!” “那你就……” “这些我可以忍,但是我们不允许一个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去享受的,不会來看我们一眼,以我们为耻的人!”说着老人浑浊的眼睛竟然流出了眼泪:“他们俩个对我喊,但是他们还养我,他们听我的话,我们都会一些道术,但是我们一直沒有害过人,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人竟然说我是老东西,嫌弃我们穷,一眼都不回來看我们,他榨干我们的钱,最后连感情都给我们榨干了。 他可以不要我,但是他哥哥,他姐姐沒有必要和我受苦!” 莫默看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想着那块干巴巴的毛巾,不知该说什么?只听老人说道“若有报应我愿受着!” 莫默离开那间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走到楼道口的时候,看见男人蹲在那里,不出意外的是那满地的烟头,莫默已经知道这个人是韩盛。 “少抽点吧!你爸还得你照顾呢?” 韩盛起身,把烟踩灭,很憨厚地笑了笑,莫默也跟着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了几张符咒“留着吧!以防万一!” 韩盛赶忙小心接过,捧在手里“这是陆仙人给的!” “算是吧”莫默含糊地答道,想了想“拿着那些钱做些善事吧!会好点的!” 韩盛听着,狠狠地点了点头。 莫默站在电梯里,想着那一句句的陆仙人,不由苦笑,那不过是过去的,过去的不会回來,但是她的命令还在,自己要执行下去啊! 关于韩茂的死因现在算是查清楚了,韩茂这个人看着是神经质那伙的,沒什么业余爱好,但是虚荣心很强,一直生活在一个很偏远的村子,考到d大之后难免会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周围人的生活方式,各种城市的娱乐消费都让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再加上本來是他父亲老來得子,自然从小有些溺爱,全家也就指着这个大学生能改变命运,所以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着,但是人都有自私的心里,尤其是他的姐姐,嫁人之后孩子的生活还是沒有保障,还要拿钱去供养弟弟,这事也引起了她们家的家庭纷争,导致对弟弟的厌恶也愈加深了,而韩茂各种不孝行为也是让老人伤心。 这个时候,洪家有人找上到了老人的女儿,愿意提供她们一笔巨款,条件就是让韩茂成为祭品,这个人从來沒有说到自己的名字,她们只知道他是洪家的人,因为他们提供的方法是洪家的一种诅咒之术,利用人的魂魄,进行诅咒。 韩家的人世代都有学习一些法术的传统,所以他们先是用幻境是韩茂误以为陷入地狱诅咒之中,不停地查找一些地狱的文献,找出解决方法,而他们在适当的时候把诅咒用的咒文给他,说是可以化解灾难,只要在准确的时间连续抄写十八天,便可完成诅咒。 莫默想着,其实他们的幻术不是很厉害,韩茂也会些,那么容易上当,估计也是对平时自己的行为有些愧疚吧!才会觉得自己会陷于地狱,想起自己收的那两百块钱,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那是他父亲哥哥们付出怎样的辛劳赚來的呢? 开着车离开,想着把车退回去,自己也该回d市了,韩茂的事情算是基本解决,这笔生意可以结束了,但是陆烟歌的事情还要接着办,洪家的人一个不留啊! 想了想狠命的揉了揉头发,心里想着,本來以为这次來能直接打一架的,还跟交代遗言似的说了半天,这回还不被易行笑死啊! 现在还是回去处理接下來的事情吧!那个诅咒不知道用了多少魂魄,但是肯定都是有一定灵力的,而且这几个人距离不会太远,莫默不由叹了口气。虽然有灵力的很少,但是也不是都会登记的啊! 心里正烦着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晃过画面,有什么人闯进來那个客房,莫默骂了一声,立马掉头冲了回去:“大爷的,老子还沒走多远呢?幸亏留了一根香!” 莫默冲回客房的时候,其实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了,自己给的那几张符咒死死地困住了來人,而那个大猛男死死地坐在了那个人的上面。 莫默看了看老人,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但是似乎沒什么大事,便对男人说“起來吧!要不一会就得给殡仪馆打电话了,挺贵的!” 韩盛看重下面的人哼了一声,起來了,站在莫默的身边。 地上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倒是挺干净的,莫默想着估计年轻的时候是个小白脸,只见那个男人看重莫默一眼道“易家的符咒,你是易家的!” 身边的人听了也是很惊讶,看着莫默道“你不是陆仙人的……” 莫默挥了挥手,给他一根烟“都差不多!”然后自己拿出一根点上,看着地上的人道“据说易家和洪家一向不对路啊!那应该知道易家处理犯人的手段吧!这个符咒的主人不巧是个判官你要不要试试啊!” 说着俯下身,冲着男人吐了一口烟,男人看着竟不住哆嗦了一下“易家还有判官!” “哟,还真有,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來个地狱十日游吧!” 说完莫默直起身:“现在你们这些大家族人都不多了,也沒以前管的严了,何必为了什么鬼命令卖命呢?把你们这次计划告诉我,我就放了你,怎么样,要不,我就带你找判官去,那家伙脾气一直不好!” “易家不可能还有判官!”男人狠狠地说道,似乎还有些嘲笑。 莫默扯了扯嘴角,看來判官的名声最近有点不行了啊!便蹲下身,一拳把男的打晕了,使劲撬开了男人的嘴,一根点燃的香就放在嘴角,烟雾一点点进去。 “这是!”韩盛开口问道。 “进入他的脑子,看他的记忆!”说话的是老人,老人起身走了过來,看着莫默“这是蚀骨香沒错,但是符咒确实是易家的!” 莫默抬起头笑道“陆烟歌已经死了,我只是完成她的遗命,最近和易家的判官混的不错!” 老人点点头“易家是个传奇啊!只是不复存在了!”说着看向韩盛“叫上小幺,咱走吧!躲着这些人,做错了事就是要接受惩罚的!” 莫默听了感觉有些愧疚,刚想说什么?只听老人道“我们本來就错了,你们要是能借此彻底毁了洪家,也是报了我的仇啊!他们也算是毁了我的家啊!” ------------ 第二十四章 道术界的葵花宝典 易行正蜷在沙发上感受空调的美妙的时候,手机意外地响起,看了看來电,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出,接起了电话。 “你还沒死啊!” “我去……你舍得啊!”莫默喊道。 “无所谓,不过你不是交代好遗嘱了吗?” “我还沒公正财产呢?” “小瓦房一个,还是租的,好意思!”易行拿起一个葡萄含在嘴里,笑道:“说吧!找我啥事,舍得回來啦!”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警察!” “警察啊!是认识一个,就是有点二!”易行想着陶正天说道。 “能查死亡人口不!” “能吧!查这个干嘛?” “我有用,你帮我查查七月五号那天d市记录的死者名单,准确的!” “七月五日!”易行眯着眼睛想着“不是我回來那天吗?是不是还是韩茂那件事!” “对,帮我查查吧!” “那事真的和洪家有关,你这么上心!” “就是洪家做的!” “陆烟歌很恨洪家吗?” “啊!怎么这么问!” “那天她好像感觉到了洪家的法术,那股力量差点冲破封印!” 莫默稍稍想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啊!” “那还谁了解,妙坤说了你以前一直很得陆烟歌信任的!” “拜托那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我哪记得啊!再说我估计就是个打伞拎包的,陆烟歌那本事用谁保护啊!” “那你为什么对洪家那么执着啊!” “陆烟歌死的时候最后一道命令是尽毁洪家法术,我永生永世都要这么做的!” 洪家法术,易行在心里仔细揣测着这四个字,当时杨麟成和自己提过洪家,那时候沒什么不妥,但是洪家法术出现,那股力量就会有很大的反应,难不成陆烟歌真正恨的是洪家法术。 “喂,那事行不行啊!”莫默忽然打断了易行的思路。 “啥事啊!”易行不耐烦地说道,思路也就断了。 “找个警察帮忙啊!” “啊!那事啊!我知道,我会去找的,挂了啊!” “随便,有了新欢忘旧爱!” “滚!”易行把电话一甩。 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想从脑子找出一些关于陆烟歌的记忆,眼角却瞥见楚泽站在一旁,扭头一看,他正抱着胸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进來的啊!”易行问道。 “从‘七月五号’那里开始啊!”楚泽拿起一小串葡萄坐在易行身旁,易行把身子向里挪了挪腾出了一块地方。 “莫默回來啦!” “是啊!想让陶正天帮忙查点东西!” 楚泽点了点头:“我去给你联系!” “你不怕他被我整的失业啊!” “无所谓!”楚泽吃着葡萄说着,易行看着还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笑道“他搞不好是你未來的妹夫啊!你不怕楚溪跟着他喝西北风啊!” 楚泽不禁一笑,只道“有些事不是我说的准的!”之后叹了口气,拍了拍易行“老头下周三的飞机回來,到时候我和你去他那里!” “好!” 程浩站在树下,看着楚溪在对面的饮品店里买着东西,夜晚的d大难得的清爽,程浩倚着树看着那个身影,有些单薄。 记忆总是不由自主地涌出來,那年那月,汴梁美景,红袖添香,那时候自己也有着那么一间古董店,只是,沒有现在那么冷清。 心里正想着,却见对面的人向自己的方向跑过來,马尾辫一晃一晃的。 楚泽停在了程浩的面前,把手上的袋子递过去:“绿茶,我猜你喜欢喝!” 程浩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难得的填满震惊,似有有些喜悦夹杂着,竟不知道该怎么做。 楚溪笑道“我总觉得我们认识,不过好像我忘了!” 程浩愣在那里,理智告诉他,不要做什么?转身离开,一切早就结束了,但是他还是不自觉的伸出手,接过那个袋子,柔声道“谢谢!” 程浩任由自己说出,莞尔一笑,这一刻他等了有多久呢? 易行吃干净了盘子里最后一颗葡萄的时候,终于从沙发上作了起來,楚泽看着道“我再去给你拿点啊!” 易行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时间,道“不吃了,我去收拾书房!” “收拾书房,干嘛啊!” “我记得上次去你家的时候看见过很多书的!” 楚泽点了点头。 易行抱起身边的抱枕,眨巴着眼睛看着楚泽“我舍不得我的房子,你把东西都搬來吧!” 楚泽看着易行轻笑道“看來我现在不算是和你住在一起啊!” 易行撇撇嘴“你一直处于看房子的阶段!” “哟,好吧!看在这是我最后一晚看房子的份上,帮你收拾房间!” 两个人到了书房,楚泽打开了灯,易行站在书柜前,指着右边的部分道“这边腾出來给你放东西够吧!” “够是够,不过怎么腾出來啊!”楚泽看着慢慢的书柜,觉得这是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易行指了指最上面的那层道“那些都不要啦!你拿下了,卖废纸什么的都行!” “都不要了!”楚泽看着上面的书,全部是些四五厘米厚度的书籍,看着很珍贵的样子。 “不要了,估计这辈子也不会看一眼啦!我早就想扔了,就是拿着麻烦”说着走上前伸手够了两下“身高有限制!” “好吧!我來!”说着楚泽走上前去,开始把那些书拿下來,全都厚的要死,一共十七八本,满满的一排全是,楚泽翻看一本,发现是医学方面的文献,便道“你真的都不要了,也许会有用的!” 易行把拿下來的书抱到了一旁说道“谁要再用,看着就头疼,那些都是以前年轻时抽风买的!” “看着头疼还学医啊!” 易行看着楚泽挠了挠头发“我能说是莫默给我报的吗?” “哈!”楚泽手上的那本书差点掉到了地上。 “你别激动,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报,他就趁我不在班级的时候,拿着志愿表照着自己的來了一份,我后來也懒着改了!” “为什么啊!” “放心啦!他对我沒那意思,他不会对任何人东西的!” “因为是和尚!”楚泽愤愤地说道。 “因为陆烟歌!” “关她什么事!” “陆烟歌解除了他身上洪家的诅咒,条件当然是他生生世世跟着自己啦!据说陆烟歌取走了他的心,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们都不会再对人动心的!” “他们!” “还有他师父啊!前世也是陆烟歌的属下!” “所以你一直信任莫默,是因为知道他不会背叛你!” 易行撇撇嘴,走到了书柜前,开始把另一层上的东西拿下來“不,我讨厌别人像是看着陆烟歌一样地看我,后來开始信任他,是因为他只把我当成易行而已,还总是恬不知耻地我一些倒霉的生意给我,然后克扣工钱!” 楚泽站在一旁听着,把那些书放好,身后摸了摸易行的头发,有些后悔那时候自己因为什么前世的缘分而兴奋,前世的自己也不是自己,那个陆烟歌也不是自己想要爱的人。 易行看着楚泽笑道“那些书上全是灰,你还敢弄我头发!”说着把手里拿着的一摞书递给楚泽“放上面去!” 楚泽瞅着看着手里捧着的书,好像是些线装书,不过线什么的早就开了,有些书页都掉了出來,随意地被夹在里面,边角破损的不像样子。 楚泽皱了皱眉,道:“这都是什么啊!” “宝贝啊”易行边说边继续翻找着。 “宝贝!”楚泽看着实在看出來。 “历史上因为他们死掉的大有人在,有多少人这辈子就指望着看一眼呢?” “到底什么啊!” “易家法术总汇!” 楚泽听着,心里有些哆嗦。 “知道重要性了吧!” “道术界的葵花宝典!” “非常贴切,坏处一堆,还是有一堆人正德要死要活!” “所有支脉的都有!”楚泽翻了翻那些书,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一个不差,连宗家的都有!” “怎么会,给个支脉是不相联系的啊!” “大概从康熙时期,引魂族就开始使劲一切办法,查探其他支脉的法术,这个计划大概进行到我曾爷爷那一代,才算差不多完成,我们这么做主要是想仔细研究这些东西好去和宗家抗衡,希望可以解除契约!” “那你就这么对待他们!” “我给他们留一个地就不错了,好吧!” 楚泽抽了抽嘴角“你爷爷会气死的!” “他过世多年!” “会气活的!”楚泽黑着脸说道。 “不会的,他的魂魄被地狱收押的,如果我解除了最后的契约,说不定他会回來转两圈!” “这些东西可以帮助解除契约吗?” “如果我和别人打架会很有用的,本來就是收集來准备和宗家什么的打架用的!” “易家就是因为这些内斗才毁的吧!” “是吧!毕竟那么厉害的家族,外人怎么敌得过,以前似乎有一次内斗差点就把易家毁干净呢?” 楚泽叹了口气,把书一本本弄好,小心地放到了书柜里:“你说你爷爷在地狱,我爸是不是也!” “沒有,楚修桓是个很大的意外,他似乎跳出了诅咒,连带着你和楚溪都是!” “为什么?” “不知道!”易行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就照做了,哪会自己在这瞎折腾,而且你应该比我更有可能知道吧!” 楚泽摇了摇头“我爸沒提过!” ------------ 第二十五章 隐藏的记忆 七月末的时候,酷暑难耐,易行看着外面的地面,似乎都看见了热浪一层层地刮起,死活不愿意离开车里的冷气。 “走吧!陶正天等着呢?”楚泽说着拍了拍赖在一旁的易行说道:“要是热,可以吐吐舌头!” “去死!”易行白了楚泽一眼,心里想着这家伙也不怎么出汗,还真是天生的好体质,拿出太阳伞,深吸一口气,出了车,一溜烟就跑进了警察局。 一阵冷气迎面袭來,易行很爽地吸了一口气,回身看着跟上來的楚泽:“陶正天在哪个办公室!” “二楼!”看着易行那样子笑道“这么多年你也该适应这样的夏天了吧!” “这天气几辈子我也适应不了!”说着扭头向二楼走去。 还沒到地方,就看见陶正天站在楼梯口笑着看着他俩,还是有些傻兮兮的样子。 “怎么站这了!” “在办公室就看见你们俩过來了,直接站这等着啦!”说着看向易行“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啊!要查那些!” “一朋友有用,怎么样,查到几个!” 陶正天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易行:“一共是十二个,这只是我能找出來的!” “还有沒找出來的!” “有些还沒登记啦!我也找不到啊!上面我都写了死亡原因和记录时的留下的住址,只能找到这么多了!” 易行瞅了两眼,看见上面还有两个在医院因病过世的,知道他真是仔细找了,很是感激:“谢谢啦!这些应该够了!” “要是还要什么?就说吧!反正这工作也就这些好处!”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楚泽道“那个明天的事,你去不!” “明天!”易行好奇地看着楚泽。 “不去了!”楚泽说道:“我们俩明天去许邵那里!” 陶正天耸耸肩:“那好吧!” “你和楚溪替我祝福一下吧!” “那个啊”陶正天忽然笑了一下,竟带着苦涩:“估计不会和我一起去吧!” 易行看着他的笑但是震了一下“怎么吵架了!” “好几天沒理我了,她有喜欢的人啦!”说着陶正天沒心沒肺地一笑:“我该回去啦!还不想失业呢?” 易行刚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开,那种落寞是掩饰不住的,易行叹了口气,看着楚泽道“明天是齐一涵的婚礼!”易行记得当时看过请柬上的日期。 楚泽看着易行沒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拿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很严肃地说道“你在哪,和谁在一起,是不是程浩!” 沒过多久楚泽便挂了电话,绷着脸,拉着易行下楼了。 “去哪啊!怎么啦!” “程浩和楚溪在一起!” “哈!” “那个家伙太沒信用了!”楚泽低声说道,似乎隐忍着怒气。 车子在路上开的飞快,易行看着都有些担心,忙到“慢点,又沒什么?找什么急啊!” “沒什么?那家伙居然和楚溪在一起,楚溪那语气,简直要和他过一辈啊!他是不老不死的,能有什么结果!” 易行看着楚泽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仔细看着路,万一出什么事,好及时处理一下。 车里最后停在了一个公园门口,楚泽下了车,连车都懒得锁,直接进去了,易行只好慌忙地跟上。 这么热的天很少有人会在室外呆着,远远地就看见两人站在一棵树下,手牵着手,楚泽上去,看着楚溪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易行听见都吓了一跳,收住脚,竟有些不敢上前,她第一次见楚泽发这么大的脾气。 楚溪看着楚泽也是吓了一跳,但是紧紧握着程浩的手,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们要在一起!” “什么?!”楚泽刚想说什么?却见程浩走到楚溪身前,看着自己说道“这件事我可以和你解释一下!” “我不想听你说,让开!” “我也不想听你的!”楚溪忽然喊道:“我爱他,才不管其他的呢?” “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什么是爱!”楚泽看着楚溪,有些哑口无言。 “你根本就不知道,要不你为什么要离开一涵姐,说什么自己爱,现在不也忘了!” “这是两件事!” “你是不懂爱!”程浩说道,看着确实楚泽身后的易行“也许你的爱情只不过是一场设计!”楚泽皱着眉看着程浩,不懂他的意思,连楚溪也不解地看着,程浩只是淡淡看着易行,说道“你等了楚泽有多久呢?” “什么?”易行看着程浩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你从不相信爱情,但是你很快就爱上了楚泽,沒來由的!” “我……”易行刚想说什么?却又听程浩道“据说易家给你安排了一场婚姻,但是你有沒有想过理由!” “你知道!”楚泽忽然问道。 “这种事情怎么会有人能算的那么准确!”程浩忽然一笑“除了天下第一的神人陆烟歌,妖界传闻,陆烟歌用命换了一个咒,换取來生与所爱之人共度一生,但是那个人应该并不爱他,要不那些力量里不会有那么多怨气,那晚在h发生的一切,只有陆烟歌可以做到!” 易行震惊地看着程浩“你怎么知道!” “知道为什么长久以來我始终不相信你吗?因为你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们,包括莫默,包括楚泽,其实你可以解除莫默身上的诅咒,可以给楚溪改命,但是你始终不做!” “我做不到!” “沒有陆烟歌做不到的!” “我沒有记忆!” “你小时候记得,而且你记日记!” “你说什么?”易行愣楞地看着程浩:“日记!” “你住在我那里的时候,我见过的,你每晚都记,但是你不承认,我曾经无意间问过你‘写日记累吗?’你说你不写,我猜陆烟歌的记忆一定都在那些日记上!” “都在吗?”楚泽看着易行问道。 易行看着楚泽,想要说什么?但是一股怒气却涌了上來,微眯着眼睛道:“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易行扬起嘴角“这就是信任!”说完转身离开。 当易行坐上火车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气的是什么?她讨厌那种眼神,让人气的要死。 手机响了一下,拿出一看,却是莫默的短信,在要名单,有些失望。 易行叹了口气,拿出那张纸,照了下來,给莫默发了过去,想了想,又发了条短信:“我以前写日记吗?” 莫默很快就回了一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那么文艺!”过了一会又來了一条“你沒事吧!怎么问这个!” 易行敲了敲几个字,想了想,又删了,只写道:“沒事!” 下火车的时候,如约看见了易修衡,就在出站口等着,易行直接就过去了。 易修衡看着易行“怎么这么突然,还什么都沒拿啊!” “上车吧!陪我去一个地方,办点事!” “什么?” “找东西!” “去哪啊!怎么这么急,到底怎么回事!”易修衡皱着眉头追问道。 “去易家老宅,别人不方便,只能找你了!” “你家的宅子还留着!” “烧了,不过还剩点东西,我得去那找几本日记!”易行知道程浩这个人即便和自己过不去,但是绝不会说谎,不是因为他人品怎么样,而是他这个人自负地不屑去说谎,所以他说的一定是真话,那么自己小的时候一定写过日记,只是自己沒有印象,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是后写日记的不是自己的意识,而是当年还残留的陆烟歌的意识,她说不定真的把一切都记下來了,她有信息要传出來,那么那些日记一定还在。 易行回忆着自己的过去,彻底摆脱陆烟歌的记忆时自己刚上高中沒多久,那时候自己一直在易家老宅,如果有一定在那里,而如果陆烟歌的意识里有自己的记忆,那么她一定知道那个极其隐秘的地方。 易修衡按着易行的指引,一路开着车奔向那片山区。 “家族有规定的,每一个人完成训练之后,都要把宅子烧掉的,这样才不会留下易家的行踪,你们的怎么回事!” “烧了,但是有点东西自己舍不得,就留了下來,现在倒是能去看看了!” “你怎么会这么着急地想去找日记,到底出什么事了,那是谁的日记啊!” “那个据说是我的日记,但是我从來沒有记过日记!”易行看着易修衡说道。 “什么意思,说直接点,别绕弯!” “就是似乎是我的前世残存的一些意识在一段时期内曾经借助我的身体留下了一些日记,我住在程浩那里的时候,他见我写过!” “他看过内容沒!” “他沒那个爱好,而且就算看了,也沒那本事吧!” “确实,你的前世真是不好惹!” 易行看着,想了想问道“我们家族有关于陆烟歌的传闻沒啊!” “那个啊!好像沒,其实你也知道,关于她的传闻真是少之又少,对于一个那样厉害的天师,这是很奇怪的,我们家也只有些只言片语的传说,更像是神话!” “那是为什么?”易行想來,确实有些奇怪。 易修衡撇开易行一眼“她和我们一样,不被正派所记载,只可能是她是所谓的邪魔外道!” “但是她的力量很纯正!” “也许做错了什么吧!很多事情都是人为定性的, ------------ 第二十六章 天井 一个城市的附近经常有些小山村,他们就在城市旁边,距离也就五六个小时的车程,但是他们又远离城市的繁华,似乎与世隔绝一般,依旧有着过去的安静。 易行和易修衡到了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气温终于回到了易行可以接受的水平,再加上是山区,要比想象地凉爽多了。 易修衡把车停在了里村子远些的地方,在车里翻找了一会,找出一个手电筒,按了两下试了试,递给易行:“凑合用吧!” 易行接过拿出下了车,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一个月亮还发着亮,凉风吹过,易行甩了甩头感觉脑袋总算清醒了,看着黑漆漆的路,易行忽然有些后悔怎么就一时冲动直接跑了过來啊!果然冲动是魔鬼,现在她都觉得自己脑子有病啦! 易修衡锁了车,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喂,手电打开呗,傻了啊!”说着拿出一张符咒递给易行“进村之后,就隐身吧!省着吓着人!” 易行点了点头,接过符咒,打开了手电,去村子的路还有一段时间,她记得以前刚來这上学的时候,这段路总是最愁人的。 在易行记忆里在这里走个二十几分也就到了村口,不过远处实在看不到什么亮光。 “这个村子还真是有些落后呢?”易修衡说道。 “要不不会选择这里的,平时做事也方便点!” “烧掉的时候沒有引起注意,要是这样的村子,火灾是很引人注目的!” “第一次,是妖怪作祟,那晚怪事多了去了,当我我就离开了,就算有人议论我也不知道,后來修过,但是会來的时候我也长大了,也沒人知道我就是以前的那家人,再次毁掉的时候,我是借着一场雷雨的时候做的法,大家就当做是天火了,都觉得那个屋子风水不好,估计现在都当做凶宅了!” “我家那个也是!” 两人说着说着也就到了村口,易行关了手电,村子里很是安静,有很多人家都已经完全关了灯,两人分别用上隐身咒,悄声地进了村。虽然比较暗,但是一些人家门口的灯还亮着,总是可以看清楚路。 易行按着记忆,一路找到了老宅,如他所料,基本就是很多年沒人管过的样子,本來附近的住户就比较少,现在看着更荒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 上次的火烧的其实不是太狠,至少还留着房子的基本框架,但是已经不忍直视了,易修衡看着笑了,低声道:“这么多年的风吹都沒倒,看來钢筋什么的是真材实料啊!” 易行白了他一眼,进了院子,院子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个天井还看得出轮廓,易行走过去,向井下看了看,深不见底,不过似乎沒有水的样子。 把手电递给易修衡“我下去了,你在这等我吧!我很快回來!” 易修衡的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合成我是來望风的啊!” “你以为嘞,不过这里就算烧了也是易家的地盘,也只能叫你來啊!别人不方便,你就在这等等啦!就一会,不过你小心点啊!我家的那些妖怪我不知道是不是放干净了啊!” 说着沒等易修衡说话,易行就直接跳进了井里,易修衡吓了一跳,赶忙趴在井边瞅着,舒了一口气,下面根本就沒有人,估计这个井连通着幻境吧!要不这就是标准的投井啊!还是最狠的头着地。 “啪”的一声,易行在空中回旋了一下后,平稳落地,软软的草地上还带着露水,这个世界是犹如仙境,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如果不是这里死寂的环境,易行会很高兴每天在这里生活的。 易行的面前是一处山林,潺潺的流水就从一旁流过,林子有些稀疏,却好荫着一片清凉,易行记得小时候爷爷会带着自己进來,然后他就坐在溪水旁,喝着小酒,给她讲些故事,第一次讲的就是这个幻境。 易行沿着地上一条石子堆出的小路走着,远远地看见了一处不大的宅院,宅子外还用篱笆围着,易行走过去,推开那扇小门,不大的院子里摆满了盆栽,各色花种,应有尽有,有些普通的花易行还叫的出名字,有些倒是记一百遍都记不住,这些花是这个幻境的第一个主人留下的。 爷爷讲过这个幻境的由來,是引魂族很多年前设计的,无论换多少住址,院子都会有一个天井,引魂族的人可以由天井來到幻境,创造这个世界主要的目的就是藏东西,那些易家的秘籍最开始就是藏于这里的,后來由易行搬离,以前家里的大柜子也在这里,那东西是专门用來抓鬼的,还得留着给下一代用呢? 想到这,易行苦笑了一下,以目前的状况估计是不能有下一代了。 推开房间的正门,厅子里的摆设还是原样,连灰尘都不曾有过,易行懒得看,直接进了一旁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个老式的梳妆台,之后便是各处丢放的一个又一个的大袋子,箱子,都是易行的,当时她把很多东西逗留这了。 易行走过去,拉开一个袋子,里面当着易行小时候玩的玩偶,易行拿出一个,看了看,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想留着这些。 笑了一下,又放了进去,开始翻找别的袋子,那些日记一定就在这里。 楚泽坐在古董店的后堂里看着一旁的程浩以及吃着冰淇淋的楚溪,有些头大,看了看手上的符咒,在公园里易行走了之后,自己本來是要追上的,接过被程浩叫住,之后就是两记符咒直接打了过來,然后就被强行搞了过來,做的还是自己的车。 楚泽看了看两人:“能不能给我解开啊!当我是僵尸啊!还用符咒!” 程浩看了看时间“闹了三个小时,还真有活力,我可不敢给你解开,要不你把我的店砸了怎么办啊!” “我沒那么无聊,你再不解开,易行就把我宰了!” “你还要去找她吗?”楚溪说道。 楚泽看了看楚溪“你怎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讨厌她啦!” “我不讨厌,可是程浩说的……” “我不相信有法力可以控制感情!” “但是你爱的也太快了吧”程浩说道“你们认识超过了三个月,其中还有一段时间根本不在一起!” “你们也沒几天吧!”楚泽看着他们两个反问道:“尤其是楚溪,沒嫁出去,就先和他一块整我啦!” “哥……”楚溪看着楚泽嘟囔了几句,也沒敢说什么?之前吵了那么一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我们的事情你知道,我们认识很久!” “那是上辈子,要是上辈子算上,我和易行认识呢?” “你怎么知道你上辈子爱她!” “我为什么沒爱她,还有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你就这么怀疑她!” “我怀疑的不是她,是陆烟歌!”程浩看着楚泽淡然地说道“若是易行,我倒真是挺喜欢的,有时候想过让她接了这个铺子,而且她于我有恩。虽然是交换,但是她救了我的命!” “那你还这样!”楚泽看着程浩完全不知道他脑子里是什么?甚至怀疑他精神分裂。 “我只是讨厌陆烟歌!”说着程浩皱了皱眉头,又道“或者说是惧怕吧!” “惧怕!”楚泽从未先过程浩的嘴里会出现这个词:“她很可怕!” “我知道都是传闻,盛行于妖界的传闻,据说陆烟歌是神祗的后代,拥有神一样的力量,居所她是世间第一美人,倾国倾城,传说她是脚踏金莲而來的,身着五彩羽衣到人间历练成仙!” “这怎么了?”楚泽打断了他的话。 “这些都无所谓,最关键的是她的死法,妖界的传说是,她最后用她的身体作为诅咒,诛杀了几百人,最后沦入地狱,不得超生,关于判官的來历你也知道一些吧!” “她们來自于‘无’!” “对,那是地狱最严酷的地方,关押的都是真正的恶鬼!” “这些与我无关!” “我是为你好,太强大的人总是可怕的,上次她的力量你感觉到了吗?那时候我就开始担心了,后來我们在医院见到过一次,我才觉得可怕,她身上已经开始出现一种不属于易行的东西了!” “什么?” “王者的气焰,易行虽然法术修为很强,但是也只有在爆发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感觉吧!” “你是在和我说,和她在一起久了,她会把我宰了吗?”楚泽笑道:“你想多了吧!” “魔道的人我们永远也说不清!” “你有多清高吗?” “他也是为你好!”楚溪在一旁说道,看见楚泽瞥了他一眼,便吐了吐舌头“那不说这个,明天一涵姐的婚礼你去不去!” “不去!” “为什么?” “我有事,要去找许邵!” “可是她希望你去啊!” “关我什么事!”楚泽说道,看着楚溪要说话的样子,又道“别说我无情,是我对她的感情早就被她耗干了!” ------------ 第二十七章 失控 易修衡在老房子的边上找了一个块似乎还算干净的地方,便坐下了,先是和陈静雅发了条短信,跟她说自己今晚晚些回去,之后便拿着手机无聊地玩着俄罗斯方块,苦逼的连音乐都不敢开。 就在他紧锁着眉头,拼命加快手指的速度努力刷分的时候,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双脚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易修衡撇撇嘴,抬起头看见了易行。 易行看着他的反应,无语地说道:“你见到鬼就是这样啊!” “鬼不会穿今夏最新款帆布鞋的!”易修衡说道,把手机收起來,起身“东西找到了!” 易行冲他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一个本子,那似乎是小时候用的一种作业本,很薄,易修衡皱眉道:“就这些啊!” “是啊!就这些,走吧!我们回去!”易行沒有想到真的就只有这一个小薄本子,这样的本子高考复习的时候她一周就要用好几个,这一个本子不巧就夹在以前的那些笔记本里,其实应该很早就会被发现的吧!只是自己完全沒有注意过,幸好的是自己以前的东西都留着了,要不这些可能就真的失传了。 坐上车的时候,易行让易修衡打开了车里灯,自己翻开起那个本子,密密麻麻的东西,像是蚂蚁一样有些饶人烦心,这些东西是自己小时候学法术的时候,最讨厌见到的了,咒文,阴间的语言,以前写简历的时候易行甚至想把语言技能里加上这个。 易修衡瞥了一眼道:“咒文!” “是啊!” “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这些似乎是一种我不了解的法术,咒文这东西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法术很难懂得意思的!” “也对!” 易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上面的字迹很清秀,不过有些已经很模糊了,似乎写完这一本的时间跨度很大,估计是在自己小时候就开始写了,合上本子:“也许这就是陆烟歌留给我的最后的东西吧!” “武功秘籍啊!” 易行撇撇嘴:“我以为这里面会是陆烟歌的人生自述呢?” “搞不好这是她一生法术的结晶呢?” “我以为可以找到她的一切了呢?现在还是用别的方法吧!” “你想找她的事情!” “对啊!沒办法完全承受那样的力量,是因为不了解她的心境吧!本來是想从其他地方打听的!” “一定要那种力量!” “对啊!若有了神祗一样的力量,解开引魂族的诅咒也就不难了吧!难怪爷爷说我是最有可能解决一切的人!” 易修衡点了点头“那你现在的打算是!” “去你那,解开封印!” “太硬來了吧!” “但是一定最有用,每一次获得力量,都会感受到她当时的记忆,只是时间太短了,小时候时间倒是够,就是记性不好!” “那个很难熬啊!搞不好你能直接和楚泽分手!”易修衡想着上次易行不过接受力量一晚,结果思考了一个月爱情是什么?搞得有种厌世之后遁入空门的意思。 易行听了这话,只能冷哼一句“也不知道是谁不相信谁!” “哟,你是吵架离家出走跑我这來的啊!” “怎样,不行啊!” “随便!” 易行支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山上的公路倒是笔直,沒有一个影子,车灯照亮前面,一种恐怖片的感觉,按照剧情发展这时候该出个鬼什么的,但是现实总是抛离剧情,就像今早明明是和楚泽找陶正天去,结果现在自己却在h市,这种剧情估计观众都受不了吧! 楚泽坐在亭子里,周围碧波一片,凉风阵阵,楚溪已经去睡了,程浩把自己弄了进來,然后放了一壶茶,便出去了,说是去取东西。 楚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味道还不错,比上次的酒似乎感觉更好,正仔细品着,一抬头却看见程浩已经回來,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将一个长形的锦盒放在桌上。 打开,小心地取出了里面的一副卷轴,交给楚泽“这是唯一一个我能找到的关于陆烟歌的东西了!” 楚泽双手捧过,小心地一点点拉开卷轴,那是一张不大的画,长度不过半米,颜色也有些老旧了,只是怎样的昏暗都挡不住画中人的唯美动人。 那是一个侧脸,画中的女子,微低着头,有些发丝落下,显出几分随和,有些人间之色,一个眼神微微瞥向作画之人,那样的明眸,看着竟是惊心动魄的美,嘴角轻轻翘起,一时间仿佛要俘获这世间的凡夫俗子。 “这是!”楚泽问道。 “陆烟歌的画像,当然只是有这个说法而已,不过大家都信了,因为这个人太美了!” “是谁画的!” “不知道,据说这幅画被找到的时候连装裱都沒有,要不是这画中人,恐怕早就成了废纸!” 楚泽点了点头,眼睛却仅仅盯着画中人的一双玉手,青葱玉指,正把玩着一个香炉,些许青烟从中冒出,画像的旁边題着些字,写着“青烟袅袅赴南宫,歌声曼曼思佳人!” “南宫福地,这是陆烟歌死后别人的怀念之做吧!” “应该是!”程浩吹着杯中的茶叶说道。 “这幅画多少钱,让给我吧!” “我可以帮你把易行找回來,还可以给她赔罪,然后和你们一切找陆烟歌的一切!”程浩说道。 “什么意思!” “若是有了让我做回凡人的法术,我是不是可以和楚溪在一起了!” “若你今生不再负她!” 易行跟着易修衡回到了他家,易修衡轻轻地推开门,只是点亮了一盏玄关那里的灯,向易行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 易行点头,轻手轻脚地跟着进去了。 易修衡家里的客厅也有一个神龛,易行看见自己交给他那个封印住陆烟歌力量的盒子就放在上面,最受不了的是,那个青铜罗盘被用红线紧紧捆在上面。 易行无语地看着易修衡,易修衡无奈地耸耸肩,极小声地说道“这家伙实在难搞,我也沒办法!” 易行走上前去,手指在盒子上面轻轻划了几个符印,红线便尽数断了,把罗盘交给了易修衡,自己捧着盒子,指了指门:“我走了!” “你今晚睡这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易行摇了摇头:“夜长梦多!” 易修衡叹了口气,不解为什么易行这次这么着急,但是估计自己也拦不住,只道“你确定沒问題,要不我陪你!” 易行摇了摇头:“陪你老婆吧!”说着就转身走了。 却听见有人从房间里走出來,道“到半夜,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易行一看是陈静雅还穿着睡衣,不过似乎沒有睡,估计一直等着易修衡呢?便笑道“沒事!”说着就出去了。 陈静雅看着易行背影叹气道:“你们家的女孩子是不是都这样!” “我哪知道,我就知道这么一个,倒是你怎么还不睡!”说着走了过去。 “等你啊!”陈静雅笑道,看了看神龛“那个东西她拿走了!” “恩!” “怎么不把罗盘给她,这东西似乎能镇住里面的东西呢?自从放上去,就再也沒出过事!” “她应该能应付的!”易修衡说着,心里却闪过一丝异样,当然他沒有在意,只当是熬夜的缘故,便搂着陈静雅回了卧室。 易行找了一家附近的快捷酒店住了下來,坐在床上看着那个盒子,心里想着我也是易家的传人,若是连这个都控制不住,还做什么判官。 手指将上面的符咒一张张地揭开:“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我们总归是要一起的!”一点点金光从盒子中飘出。 易行不知道从这时开始一切都开始失控了。 莫默躺在床上睡着正香,被子不知道踢到了哪里,空调还在嗡嗡作响,猛然间他忽然睁开眼睛,直直做起,惊讶地看着四周,整个世界都是一种强大的力量,那个应该被封印掉的东西,莫默跳下床,紧张地感受着这一切的变化,此时他很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楚泽将那副画仔细地卷起,放回了盒子中,手指却不觉抖了起來,有些惊慌地抬起头看着程浩,程浩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皱着眉看着四周,就在刚刚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而來,那种感觉有些熟悉。 程浩直接掏出手机,给易行拨了过去,无法接通,楚泽看着也忙着打过去,也是一样。 此时,楚泽的手机却响了起來,一看是许邵,刚刚接起,就听见老头子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刚才那是什么?易行在哪,她又做什么啦!为什么比上次还要恐怖!” “我……不知道……”楚泽呆愣地说着。 “那他妈谁知道!”许邵大声地骂着楚泽:“人呢?” “她走了!”楚泽低声道。 许邵那边安静了一会道“想办法找找,你赶紧过來一趟,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 “不是你叫我回來吗?” “你真的知道陆烟歌!” “只是不巧知道一些而已,我沒想到那些事情会是真的!” ------------ 第二十八章 平凡的女人 程浩开着车向许邵家奔去,楚泽在一旁不停地拨打着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程浩给的寻人咒也用完了,却始终找不到人,寻人咒冒出的烟在车里盘旋几圈就消失了,他们俩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楚泽看着程浩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上次她失踪了我用寻人咒找不到,但是咒语显示有结界护着,但是这次完全沒有那个意思啊!” 楚泽盯着程浩一时气结也说不话來,把手机一扔,不再说话,程浩看着这样,只好道“她不会有事!” “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是现在怎么回事!” “你还搞不懂吗?”程浩厉声反问道“许邵这么着急找回她不是因为她有沒有危险,是因为担心她给别人造成危险!” “她不会!” “她会,她就是陆烟歌!” “她不是!” “她是陆烟歌的转世,她就是陆烟歌,陆烟歌就是易行,只要易行接受了陆烟歌的全部记忆她就是陆烟歌!” 楚泽听着这话,微咪起眼睛看着程浩,疑惑地道“你不是说她有陆烟歌的记忆吗?不是有日记吗?” 程浩轻轻挑起嘴角“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了她有这么一件事,让她去找那本日记而已!” “你说什么?!”说着楚泽就想扑上去,抓住程浩,程浩狠戾地看了他一眼,一道符咒浮现在面前,将楚泽死死地按在座位上:“你别胡闹,这是车上,你要记得,易行有些本事可是我教的,你还沒本事和我胡來!” 说着扭头过去看着道路。 楚泽挣扎了几下,毫无作用,只听程浩说道“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善类,若能得到东西,我不介意用些其他的方法,从我发现易行是陆烟歌的转世开始我就想起了当年她写日记的场景,那感觉诡异的很。 很久以前,我便知道了易家判官的秘密,他们是恶鬼的转世,所以在她小时候我见到她写日记时我并沒有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这世间本就千奇百怪,有些前世的记忆沒什么的,但是若她是陆烟歌的转世我就可以凭借她的力量变成凡人,楚溪也可以平安过此一生!” “你真这么想!”楚泽轻笑着说道。 “我不会伤害楚溪!” “那现在一切都按你的想法走着,你还着什么急!” “我只是想要日记,找出些法术,我沒有想要易行拥有陆烟歌的那些记忆,她看陆烟歌的故事,她还是易行,最多有些感慨,但是她接受那些力量,记忆就会和她融为一体,那么她就是陆烟歌!” “那你就控制不了了吧!” “对,估计现在你很恨我!” “沒有,我沒那闲工夫,我只是觉得我太受外界干扰了!”说着闭上眼睛,脸上看不出表情“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见许邵吗?” “易行问她陆烟歌的事情,一定有原因,若真的可以知道一些,我们就可以找到易行了,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是陆烟歌了!” 楚泽沒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感觉似乎睡着了一样,,周围那种强大的气息已经开始消失了,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状,只是程浩知道,这个时间里本应有很多的游魂已经少了很多,周围清净的很,就是是进行了一场庞大的法式一样,这不就是神的力量吗?程浩自嘲地一笑,这种力量自己修行了上千年也沒有得到啊! 郊区的养老院里,一个老和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身后的病床上,一个人躺在那里,周围的医疗设备还在工作。 老和尚轻声说道“沒关系的,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她注定是会回來,有些事情她要是自己解决了反而好呢?”说着轻轻地笑了笑,床上的人沒有反应。 到了许邵家的时候,还沒等楚泽敲门,许邵便把门打开了,一脸沉重,一点都沒有平时不正经的样子,瞥了程浩一眼,只道“古董店的!” 程浩点了点头,许邵沒再说,就让开了身子,让两个人进去,进了客厅,许邵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楚泽和许邵坐在了对面,楚泽说道“你真的知道陆烟歌的事情!” 许邵点了点头:“你我都和她有些渊源,你知道关于易家地狱契约的事情吗?” “那个用族人换取力量的契约!” “那是宗家的,我还知道问征族和引魂族有自己的契约,以制衡宗家!” “我听说过!” “你也是问征族的传人,可是你却不用受诅咒束缚,知道为什么吗?” “我只知道那和我爸有关!” “对,因为他学的法术,不过他始终沒有救得了自己,因为他对易家法术的继承实在太完全了,而你和楚溪沒有!” “他是怎么做到的,易行寻找了很久也……” “寻找!”许邵笑了起來“答案就是她,她还寻找什么?” “你知道她是陆烟歌!”程浩忽然问道。 “那个时候,易竟天曾经让我把一张照片夹在楚修桓的日记里,让易行发现,用來作为吸引她的筹码!” “那上面是什么?”楚泽问道,他记得一些给他看过,但是他实在看不出名堂。 “那个只有易家法术极高的人才能看出,当时楚修桓让人照下來可能也是想帮助引魂族的后人吧!那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法阵,据说是引魂族达成最初契约时留下的。 后來我把那个照片拿给杨麟成,杨麟成看着的时候只道‘看來一切都是有因果的,解铃还许系铃人啊’还让我把那张照片仔细放好,务必要让易行注意到!” “让易行解决易家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程浩不解地说道。 “我也只是这么想的,可是后來我知道他把易行弄到了自己的宅子里当做座上宾,我就奇怪了,除了他的门人沒有一个人有这个待遇,而且他对易行极其信任,甚至真的让她操办自己的后事,最初的计划只是得到方法而已。 后來当我见识到那晚的异样,以及莫默的法术后,我就知道易行就是陆烟歌了,杨麟成信任她,其实只是信任陆烟歌而已,而那时他说的话,恐怕就是指那个法阵是出自陆烟歌之手了!” “陆烟歌造就了易家!”楚泽问道。 “恐怕就是这样,据说杨麟成一生最恨的就是洪家,而洪家的死敌就是易家,最不能理解的是,陆烟歌在人生的最后时期对洪家恨之入骨,甚至不惜毁了自身修行遁入魔道,也要将洪家灭门,如果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扶植易家对付洪家也是可以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连妖界也沒几个人知道!”程浩说道。 “因为我师父啊!我和楚修桓的师傅,是他交给楚修桓陆烟歌的法术,楚修桓才能借此克制诅咒!” “陆烟歌有传人!”程浩吃惊地说道。 “不是传人,是仆人,我师父已经去世了,不过这一世他还是陆烟歌的仆人,说不定就是转世做了莫默,当我见到莫默用了那个蚀骨香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陆烟歌仆人。 陆烟歌在世时曾收留着几个被洪家所害的人,但是她用他们的七情六欲制成一种小虫,那些虫子汇聚成香,成为他们的法器,他们生生世世都会是陆烟歌的仆人,说不定从此时起她就已经遁入魔道了!”说完许邵叹了口气:“但是那些人却生生世世地守着陆烟歌,也许她真有什么人格魅力吧!” “你师父说过什么关于陆烟歌生前的事情吗?” “很少,不过很重要,师傅说陆烟歌是个很孤独的人,几乎不怎么说话,不怎么出屋,每天调着香料,研究法术,所以师傅也很震惊陆烟歌有所爱之人,而这个人最后导致了一切,沒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后來陆烟歌的一切似乎都因此而起!” “我吗?”楚泽道。 “你知道倒是省着我解释了,那晚我在h大找到你的时候你的样子显然是受那种力量的影响,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些力量残存的记忆里有你!” “我知道,莫默告诉过我!” “但是你似乎忘得很彻底,估计是轮回好多次了!” “我要怎么做!” “陆烟歌曾是正派之人,沦入魔道也许就是因为你的前世,找到她,解开这个结就好了,我们担心的就是易行沦入魔道,做出什么害人之事!” “可是她在哪啊!”楚泽望着天花板,想到,原來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却在怀疑别人。 易行看着眼前的人,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儒衫,握着一只毛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指节分明,皮肤像是女孩子一样的白皙。 那个人是一直存在在自己潜意识里的身影,但是易行从未看清他的样子,现在他看见了,那人自己很熟悉,是楚泽,或者说,不是,他有着和楚泽一样姣好的样貌,却有着一些楚泽沒有的气质,眉宇间运筹帷幄的神态,一股王者的气质,那是女人最喜欢的,他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让女人为之沉醉,而不巧,纵使陆烟歌多么的厉害,她不过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 第二十九章 往事如烟 “萧莫离!”陆烟歌轻轻念出面前人的名字,男人却并未看她,依旧专注于笔下,只是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以前有沒有听过你的名字!” “沒有!”萧莫离说道。 “这么确定!” “我是个沒名气的人,不像陆姑娘!”说完萧莫离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将写好的东西拿起叫给陆烟歌。 陆烟歌拿过那张纸,仔细看着:“这就是诅咒之术!” “其中之一!” “你道行了得怎么做起了这些!” “诅咒之术也是道术,就看怎么用!” “无论怎样他们不过是害人之物!” “天下沒有绝对之事!” 陆烟歌看着萧莫离笑了一下,拿起那张纸“那你给我这个到底是何用意!” “你是正道中的神,我就是想知道,你能不能破解我这法术!”说着萧莫离一笑,起身,向陆烟歌轻轻一拜“在下告辞了!”说着便转身离开,只是刚刚走到门口时,陆烟歌说道“天下沒有绝对之事!” 萧莫离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陆烟歌只是笑着说道“我以前见过你,只是你忘了,不送!” 陆烟歌曾经见过萧莫离这件事除了陆烟歌以外沒有人知道,就连萧莫离也忘了,那天之后他想过很久也不记得曾经与陆烟歌有什么交集,他觉得若是以前见过她,他一定记得。 而事实,人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而最可悲的是另一个人却永远记得,让一个人爱上自己很简单,只要最需要的时候给那个人想要的爱,萧莫离就是这么无意间做到的,只是他不记得,知道那件事的除了陆烟歌再无他人,但是现在易行也知道了。 易行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看着天花板,窗帘拉得死死的,透不过光,易行也沒不清这是什么时间了,她好像一直沉浸在那些记忆了,搞得脑袋晕晕的,只觉得天昏地暗,她为什么会醒來,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需要她去做。 符咒一张张地用干净了,满屋子的烟味,却沒有一点用处,楚泽站起身,打算再去拿点符咒,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 这次易行沒有给他任何线索去找他,也沒人找得到她,程浩调用了所有可以召唤的妖怪精灵也沒有半点消息,莫默也使尽一切办法想找到那股力量最后出现的地方,却沒有半点头绪,所有人只知道易行最后出现的地方是h市,而最后见到她的易修衡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那晚易行说要了解陆烟歌的过去,之后似乎她便消失了。 而程浩最初设想的希望通过陆烟歌的消息來找到易行在哪,答案是不可能,莫默说从來只有陆烟歌找他的份,沒人能掌握她的行踪,所以现在大家只能期望这次还是易行在耍小脾气,而不是她真的成了陆烟歌。 楚泽又拿出一张符咒,照着老方法施展出寻人咒,手机响了起來,一看是莫默,赶忙放下符咒,接起电话“怎么,有消息!”这似乎成了楚泽的习惯用语了,不过他其实沒有报什么太大希望。 “清水泉养老院知道不!” “知道!”那个地方曾经和程浩去过,但是他现在都不知道程浩去做什么了。 “那就快來,也许易行回來!” 楚泽听着也沒多问,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到了养老院的时候,莫默正在大门那等着他,见着他,也沒说话,直接拉着他往里冲,楚泽赶忙道“你说易行会來!” “也许会,不过不回來也好!” “什么意思!” “我师傅要过世了,这个时候,陆烟歌是会出现的,但是易行还沒有那个感知的能力!” “你是说,如果易行來了,就是说她已经有了陆烟歌的力量!” “不是有了力量,而是她会成为陆烟歌!”莫默头也不回地说道,拉着楚泽到了三楼的病房,这个病房很大,基本属于vip级别的,但是当两人进去之后也显得有几分拥挤,程浩已经坐在里面了,楚溪也跟着过來了,看见楚泽來了忙站起來,拉着楚泽坐了一旁,窗户那站着一个和尚,楚泽看着有几分眼熟,正想着,听他说道“施主,忘了普济寺解签的人了吗?” 楚泽一听猛然想起那次易行带他去普济寺的情景,便好奇地看向病床,那是一个老人,很老了,胡子有了好长,像是古装剧里的世外高人一样,不过身上全是各种的管子,证明他似乎时日无多:“这位是!” “我的师兄,妙坤!”和尚说道,走到了楚泽身边“你应该会很好奇为什么他这个样子了,易行还会有求于他!” 楚泽点了点头。 “他的意识还在,在他自己的世界了,现在他要离开了,步入下一个轮回,陆烟歌的仆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 “您说的是他意识创造的世界!” “看來你听说过!” 楚泽点头,看向莫默,莫默正看着床上的妙坤,却沒什么表情,似乎很平静,和尚说道“他们已经习惯了,早晚会再见面的!” 说着和尚看向程浩“你倒是找到了你所要的,但是脾气却沒怎么改,本來妙坤是想让你改改本性的!” “程浩看着和尚,手紧紧握着楚溪的手“我有了我想要的便够了!” “算了,你能來看他一眼便是不易了,上次被我打了一掌好了沒!” “早好了,你倒是老当益壮!” “我沒你老!”和尚看着程浩说着,楚泽觉得他似乎看见了他嘴角的坏笑,和尚接着说道“晚上闯进我的地盘都得瘫着回去,看着你上次是找人的份上才饶过你的!” “多谢了!”程浩不屑地说道,却忽然望向门口,一时间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因为大家都察觉出了那股力量。 沒多久,门被轻轻推开,易行依旧穿着离开时穿着的那身衣服站在门口,只是脸色有点苍白,楚泽忙站起身“易行!” 易行看了他一眼,沒有说话,反而望向了一旁的和尚,轻声道“原來你是易天成!” “原來陆施主记得我!” “当年张掖池的阵法,有幸一观,你的法术当真天下无双!” “陆施主才是旷世奇才!” 易行沒有理他,只是走到了床边,看着妙坤,莫默也站起來看着易行,眼神有些闪烁。 易行看了一会道“我要和他单独聊聊!” “好!”和尚应了一声,给其他人使了眼色,拉着呆着的楚泽出了门,楚泽出了门,看着和尚道“她是!” “易行也是陆烟歌!” “她还是易行吗?” “陆烟歌不会单独留下的!” 易行等着所有人出去后,轻轻念了一句咒,转眼间便身在普济寺,而妙坤依旧站在那棵树下,见易行來了,才一步步走了过去。 看着易行笑道“你一定想知道是该叫我妙坤还是叫我师傅!” “你……说的对!” “那就要看你为何事而來了,若是下命令呢?那就叫我妙坤吧!來世我还是您最忠诚的属下!” “你还愿意吗?” “愿意!” “为什么?” “你与我有恩!” “我让你离开了洪家,之后又让你永远为我所用,这其实沒有什么恩惠可言!” “洪家用我是要我杀人,但是我在你身边时杀人的都是你!”妙坤说着,依旧笑着和蔼。 易行也轻轻笑了一下:“我來是解除咒语的,沒必要那么多人一直陪着我,若是有生生世世,我倒是想做个普通人!”说完易行的身边金光四起,妙坤笼罩在金光中,眼角落下一滴泪。 “师傅!”易行轻声说道。 “师傅知道,无论是易行还是陆烟歌,都会记得师傅!” 当易行再次回到病房时,病床旁的心电图已经成了一条直线,易行笑了笑出了房间,所有人都看着她。 易行看了一眼楚泽,和那些记忆里一样的容貌,人生真是讽刺,她一直所鄙视的前世今生原來就自己的身上。 “易行!”楚泽叫着她的名字,易行看着他,却说不出话,她不知道,她虽面对的是萧莫离还是楚泽,而现在的她是陆烟歌还是易行。 于是易行只是看着楚泽笑了笑,之后看向莫默“他的來世再与我无关!” 莫默一时沒有反应过來,只是微张着嘴看着易行,好一会才道“你是说那个咒语解开了!” 易行点了点头:“把你的事情办完,我会帮你解开的,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莫默愣愣地点了点头“我还在查,马上就知道洪家人现在在哪里了!” 易行点了点头“易天成,你有本事解决程浩的事情,你就做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和尚无视程浩震惊的眼神,无所谓的说道。 “我不会隐藏自己的力量,而你做到了,你比我强!”易行说着,转身离开,她沒有看到楚泽望着她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当时陆烟歌在满城的喧哗中寻找萧莫离时的眼神一样。 楚泽站在楚泽一旁,觉得那一刻,哥哥的背影那样的寂寞,似乎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 第三十章 张掖池边歌声起 陆烟歌从马车上下來,看着远处高高的城楼。 不同于往日的华装金饰,今天她只穿了一条月牙白的裙子,裙摆处绣着一朵莲花,不是她常用的金莲,只是一朵出水的莲花,绣工却很精湛,仿佛可以看见莲花瓣上的水珠,上身穿着一件的鹅黄色的窄袖短衣,袖口有些银色的纹饰。 头发挽着一个寻常的发髻,只是简简单单插了一个白玉发簪,略施粉黛的脸上不是那种往日的高贵生疏而是一种清新脱俗之感。 身后的人看着这样的她,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在这样的节日里穿成这样:“主人,我们这是去哪!” “进城,看看!”陆烟歌轻声说道,向城门那走去,后面的人只能不解地跟着。 城里,一片喜气,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了街道,大人,孩子,各处喧闹着,熙熙攘攘,鞭炮声不断传來,天边的礼花绚丽多姿。 陆烟歌顺着人流慢慢地走着,眼神一直在寻找着什么?沒有焦点,似乎这里的繁华完全与她不关,而她确实也不关心,这里的一切于她來说不过过眼云烟。 她一直走着,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开始凝视一处,并循着那身影往前,身后的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个变化,好奇地顺着陆烟歌的眼神过去,那是一个男人,纵使茫茫人海也能使人很快注意到他。 那个人穿着一袭白色的儒衫,手里那个一个大大的花灯,这在和一个女孩子说说笑笑,那个女孩子穿着粉红的罗裙,头发上差着一个足金步摇,看着那个花灯笑得花枝招展。 陆烟歌就那么在人海中一直跟着他们,一直走到了一座桥上,那时候的人已经渐渐散去了,不过比起平时人还是有些多。 后面的人一晃神却发现那一男一女已经不见了,有些惊慌地看着陆烟歌,陆烟歌却沒什么反应,只是说道“你回马车那等我吧!我一会回去!” 那人愣了一下,还是躬下身子,道“是!” 那个人渐渐远去后,陆烟歌向前走了些路,那个白衣的人就站在桥头,手里依旧拿着一个花灯,只是那个女孩子不知道 去了哪里。 萧莫离笑着看着陆烟歌“陆姑娘还真是懂我的意思!” “你都把人支开了,我当然也要这么做!” “我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陆姑娘这些日子跟着我所谓何事!” “看看而已!” 萧莫离听了这话,笑容更深了:“这我倒是沒想到!” “想看你得女人一定很多!” “想看你得男人一定更多!”说着萧莫离仔细看了看陆烟歌“你怎么沒有一点神的样子!” “我从未是神!” 萧莫离轻轻点头“你说的对,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别人强加的!” “那又有什么强加在你的身上!”陆烟歌看着萧莫离认真的问道。 “我!”萧莫离微微想了一下“看來你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洪家的法术都是出自你手,你真的愿意写那些东西!” “我是自愿的!”萧莫离说着,把手上的花灯递给陆烟歌“你的衣服太素了,拿着添点喜气!” “你不是也一样!”陆烟歌看着萧莫离的一身装扮说道,萧莫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忽然抬起头,一伸手,收回的时候一只白玉簪子,陆烟歌疑惑地看着他,不解他的意思。 萧莫离道“那就让你这个有福之人给我添点喜气吧!”说着将那枚簪子插在自己的发髻上“我告辞了,以后别跟着我了,不方便!” “我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陆烟歌看着萧莫离郑重地说道,转身离开,手上的花灯一晃晃的,照出一片光亮。 萧莫离看着陆烟歌的背影一点点消失,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他伸手拿下那支发簪,仔细端详着,随后揣进了怀里。 冰凉的水,击打着面部,脑袋总算有些清醒了,易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快沒有人样了,扯了扯嘴角,难看的连自己都想上去扇两巴掌,为什么可以接受上辈子的力量,却沒有接受上辈子的容貌,真是的,易行苦笑着出了洗手间,走了几步,跌在床上。 脸上的水滑落打湿了床单,易行也懒得管,浑身有些燥热,想去打开空调却沒有了力气,脑子里不停有画面浮现,就像忘记多年的记忆都回來了一样,带着沉重的味道回來了。 萧莫离比陆烟歌要大了十岁,在陆烟歌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萧莫离在道术上似乎已经学有所成了,所以萧莫离后來也一直沒有把那样绝世的陆烟歌和当年的一个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那是陆烟歌七岁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她不是神的化身,似乎连个人都不如,沒有法力,沒有力量,像那时候很多流浪的人一样满世界地走着,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第一次停留的地方是大业城的洪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那里,估计是自己真的很无聊,很无所谓,所以被关在地牢里的时候她也是无所谓的,直到有一天有个人站在地牢的门口看着她,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陆烟歌看着那人沒有说话,那人又笑着道“我叫萧莫离,你家在哪啊!怎么來到了这个地方!” 萧莫离看着陆烟歌一直沒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向一旁的说道“怎么连个还在也带回來了!” “家主说抓些游民回來,准备到时用,这个可能就是夹在在那些人里的吧!” “放出來吧!” “这个……”那个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萧莫离道“要个孩子有什么用!” 那人点点头,打开了牢房的门,将陆烟歌扯了出來,萧莫离看着陆烟歌道“走吧!外面比较适合你!”说着蹲下身看着陆烟歌,手指轻轻一点,解开了她身上的枷锁。 那天出去之后,陆烟歌开始学习天师门下的法术,也许她真的是神的转世,也许只是她比较幸运,她用短短的十年的时间完成了别人一世做不來的事情,她成了道术界的神,却依旧是个不怎么想说话的人。 易行揉着脑袋,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什么都沒有表示啊!但是她就是爱上了,还爱了这么多年,甚至超越了生死。 也许陆烟歌根本不是神,她只是个女人,甚至有时候她连个凡人都不如,从小,沒有人说话,也就不愿意说话,学习法术之后,她的天赋只是让人觉得她更像个怪物,也沒有和她说话,所以她是个孤独的人,孤独到了变态的程度,而不巧,和她说话最多的就是萧莫离,也许那个人从來就不知道自己对于陆烟歌來说的重要性。 陆烟歌十七岁那年只身回到了大业城,穿着一身华丽的装束,那年大业城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几个大家联 合出资要建造一个张掖池,这个设计的占地差不多有大业城的三分之一之多。 人工湖像是玉带一样贯穿于亭台楼阁之间,站在最高的摘星居向下俯视,竟有一种纵观银河之感,清风拂面,如临仙境,陆烟歌站在摘星居顶层享受着清凉的时候,身后传來的声音。 “这里是个消暑的胜地不是吗?”陆烟歌听着那声音,猛然回头,还是那样的容貌,那样的笑容。 萧莫离笑着道“我听说有个极美的人上了楼,我就猜是你,这样的地方,修道之人都会很好奇的不是吗?陆烟歌陆仙人!” 陆烟歌看着那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原來你记得的不过也是陆烟歌,她心里想着。 “你在这里看见了什么?”萧莫离问道。 “沒有什么?很清明!”陆烟歌转过身看着张掖池说道。 “真的吗?” “他们的灵魂都被打入了地狱,怎么还会留在人间,这里当然沒有什么了!” “你说的对!”萧莫离走到了陆烟歌的身边,也俯视着下面“你知道这是谁设计的吗?” “易天成!” “你知道他!” “易家的长老,当然知道!” “也只有易家能整出这么大的阵势!” 陆烟歌看着萧莫离想了一下,还是说道“若不是洪家逼迫,易家也不至于使出这么惨烈的法术,这下面葬的都是他们的族人!” “你知道的很多啊!” 陆烟歌看着萧莫离的表情沒什么变化,只道“有些事知道些总是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帮帮他们呢?” “帮谁!” “洪家要灭了易家,用了几百个人做诅咒,易家要报复洪家用了一个支脉的人打开了地狱!” “你为什么不帮呢?” “我,我只是个坏人,而你不一样!” 陆烟歌皱了皱眉“我只是个人,这些事都不是我该插手的,他们有自己的命运!” 萧莫离看着陆烟歌:“你似乎和传说的不一样!” 陆烟歌只是看着水面也不答话,萧莫离又道“你对诅咒之术有沒有兴趣,许多天师门下的人都想得到呢?好去毁了它们!” “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一些,可以告诉你!” “栖梧山庄!”陆烟歌说道,随后消失不见,她不是想知道那些东西,她只是想这样继续说着话,这样去了解一个人,仅此而已, ------------ 第三十一章 如此爱 栖梧山庄中,陆烟歌看着萧莫离离开的背影,起身关上了门,回到了房中,他留下的纸还在,墨迹还沒有干透。 陆烟歌端起仔细看着,尽是些像是咒语一样的文字,但是却不是她所了解的,她静静地看了好久,将那些记下,随后拿起那张纸随手一挥,纸张顷刻之间变成了灰烬。 此后的每隔上一个月左右,栖梧山庄就会收到一份信件,就夹在那些拜访之人的礼物中,每一封上面都是一个诅咒的法术。 陆烟歌不明白萧莫离为什么要给她这些,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会有,他在洪家又是什么地位。 于是她开始着手查找洪家的一些事情,而一个人成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沒有人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但是陆烟歌知道。 那日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陆烟歌乘着马车到了一家书院门口,学生们正从里面陆续出來,陆烟歌轻轻挑起车帘向外面看了看,拿出些银子递给那个车夫“天热,拿着去喝完茶吧!半个时辰之后再回來!” 那个车夫接过银子,道了声谢,将下车用的马凳摆好,便疾步离开,跟在陆烟歌身边的人,都知道,主子说话照办就是,不要多嘴。 陆烟歌安静地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把白玉柄的扇子一摇一摇,扇面上绣着的蝴蝶也跟着动着,像是上下纷飞。 过了一会儿,陆烟歌拿着扇子挑起车帘看着外面,一个人拿着点竹简正从书院出來,陆烟歌笑道“先生留步!” 那人扭头看着马车,一脸疑惑,陆烟歌笑着,将帘子掀起,踩着马登下了车,看着一脸惊讶的人说道“可是杨麟成杨先生!” 杨麟成点了点头“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我姓叫陆,叫陆烟歌!” “陆烟歌!”杨麟成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你就是那个陆烟歌!” “那个陆烟歌!”陆烟歌笑了笑“这天下从來只有一个陆烟歌!”说完陆烟歌轻轻扶了一下头发的簪花,走到了杨麟成身边,低声道“我知道,先生您的寿命已非常人所有,只是这其中代价恐怕也只有先生一人可知!” 杨麟成盯着身边的陆烟歌,低声道“你有办法!” “沒有,但是至少比你有,因为我是陆烟歌!”说着陆烟歌迎向杨麟成的目光“怎么样,我们进去谈谈吧!” 杨麟成点了点头“这天下有你这样容貌的不过只有陆烟歌了,陆烟歌总是比我有法子!” 杨麟成带着陆烟歌到了书院院子里的凉亭那里,将陆烟歌引入上位,自己坐在一旁,给她到了一杯茶:“我这只有六安茶,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 陆烟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错!” 杨麟成点了点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身上的血气实在太重了,杀了很多人吧!” 杨麟成点了点头“你可以帮我吗?” “当然,但是解除你的诅咒需要些时间,我要好好想想才行!” “我是说灭了洪家!” “我不杀人!”陆烟歌说道。 “那就容着别人去杀人吗?像我这样的人可是很多,你既然能救我这样的,为什么不去救救那些无辜的人!” 陆烟歌抚摸着手上的青瓷茶杯,想了一会,才道“你知道萧莫离吗?” “若你说的是洪家的那个萧先生!” “就是他!” “我沒见过他,不过据说他是洪家的军师,据说很多法术都是他创造的!” “他和你一样吗?”陆烟歌放下茶杯,看着杨麟成问道。 “你是说他也是被控制的!” “我只是说说,你说的事情我会想想的,到时候我会來找你!”说着陆烟歌起身,杨麟成也跟着起來要送她,陆烟歌摆了摆手“坐吧!说了这么久,要是再被人看见会让人起疑心的!” 杨麟成点了点头“那就不送了!” 陆烟歌出了书院的门,又回到了马车上,拿起了那把扇子,仔细地想着,沒多一会,马车就动了起來,那个车夫已经回來,正老实本分地驾着车会栖梧山庄。 陆烟歌回到房间后,支走了身边的侍女,从箱子里找出了一件朴素的衣服,换上了,悄无声息的从房中消失。 易行站在古董店对面向里面望去,洛川还是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清理着那些博古架,而柜台旁边那把藤椅上躺着的却是楚泽,似乎正在和洛川说着什么?手腕处符咒的痕迹若隐若现,易行笑了一下,估计他是被程浩所在店铺里了。 不由在心里笑起了自己,现在这样子像不像当年的陆烟歌,远远地看着萧莫离,一点点观察着他的一切生活细节,当发现他真的是被洪家所控制的时候,陆烟歌第一次出现那种出离的愤怒,见到无数人被无辜杀害时,陆烟歌沒有那种感觉,看见杨麟成深受折磨的时候,陆烟歌也沒有那种感觉,但是在陆烟歌的心中,萧莫离是个需要自由的人,当年在监狱的时候,他说“外面的世界适合你”,那句话也是说给他的吧! 易行抬起头,看了看蓝天,也许就是那样的环境才创造出那样的陆烟歌,一点点爱,就可以感动她的一生,其实只要陆烟歌愿意,她可以被无数人所爱,但是她从未打开过自己的心,或者说从地牢里出來的时候,她的一生就是为了萧莫离。 而自己呢?易行笑着,想起那时候楚泽抱着自己对自己说“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也许那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着的一句话,那是沒有人对自己说过的,那么些年了,自己所要的也许只是倾诉的人。 易行转身向远处走去,什么样的世界创造什么样的爱,但是萧莫离爱过陆烟歌吗?是不是最后陆烟歌真的用法术设计了今生自己与楚泽的相遇,她不得而知,易行只知道,在她的记忆里,陆烟歌最后也沒有说出一个爱字,她只是一直守着,就像是个偷窥者一样,甚至连一点少女的幻想都沒有,真是可笑,可笑的是自己还要继续下去。 楚泽躺在那里:“拜托,你就让我出去吧!好吧!” “老板说你在这里呆着就好,省着中暑!” “我妹妹可是你老板娘啊!” “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要去找易行,拜托让我去吧!” “你找不到的!” “我可以!” 洛川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楚泽“你知道怎么找她!” “知道,所以让我走!” “不行!” “你怎么那么听程浩的话啊!” “他是我老板!” “你老板现在是在害人好吧!” “他沒做错,陆烟歌这个人本來就是离远点比较好吧!” “你知道陆烟歌!” “她名扬四海的时候,我还在山里修炼,不过,你要知道,人的力量怎么可能那么厉害,像是易天成那样也是借着易家的那个契约才那么厉害的,陆烟歌的力量实在奇怪,而且她杀了那么多人!” “多少!”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啊!那个叫做‘无’的地方,我就是比现在狠毒上百倍也沒本事进去的……”洛川还要再说什么?却发现说不出话來,身子已经僵在了那里,许邵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张符咒已经贴在了她的身上,许邵笑道“你这本事是做不出什么坏事!”说着走到了楚泽身前伸手解开了楚泽身上的符咒“你这本事也是够烂的!” “你怎么來了!”楚泽站起身活动着手腕,问道。 “今天去你家找你你也不在,就找过來了,楚溪也是帮着外人整你,他俩去哪了!” “普济寺,说是让人解除他身上的诅咒!” “高人啊!”许邵感叹了一句“你现在要去哪找易行!” “h大!” “那个湖!” “恩!” “得,我陪你去吧!省的你出啥事,你这本事实在不适合外出!” 许邵的车就在附近,俩个人上了车,直接就猛踩油门,朝着高速路的方向开去:“怎么会想到那个湖!”许邵问道。 “上次在那里我感受到了一些记忆,陆烟歌的力量常年被封印在那里,一定有所残留,我需要去那找些记忆!” “那就有用了!” “正如你所说的,知道了那些年发生了什么?就知道易行回去做什么?” “沒错!” “你为什么会來帮我,你不是很讨厌易家的吗?” “我又不讨厌陆烟歌,那可是真正的天师正宗,搞不好仔细算起來我好要叫她一声祖师呢?” 到达h大的时候是晚上的时候,把车停在校外,两人就赶往了那个人工湖,还是老样子,估计再过多久都不会有变化。 许邵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良久,才道“好像还有一些力量!” 楚泽点了点头,走到了湖边,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跃下,湖里的水冰凉彻骨,他努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身子一点点下沉,意识开始有些模糊,或者说,有些清醒了,一些东西渐渐地涌入脑海。 陆烟歌躺在自己的怀里,毫无生机,一把匕首刺在她的心脏上,周围的世界一片死寂,那是一场大屠杀之后的景象, ------------ 第三十二章 自由 莫默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细汗,整个房间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电灯发出的嗡嗡声,脑子的画面不断地出现,各式的人,各式的物,这是第几个人了,连他都忘了,费力地撑起身子,拿起床边的笔,在那张已经皱巴巴的纸上画上一个横,那是易行交给他的名单。 这些天他找到了这些人的遗体,或是生前最后的地方,或是家中,利用蚀骨香查寻他们的行迹,想找出他们中到底哪个才是祭品。 这是相当累的工作,十几个人的生前近期画面全部涌入你的脑子,就像长时间看一堆电影一样,脑子有点分不清现在这是现实还是那些人的生活了。 莫默又看了看那个单子,撑着身子的手臂一软,又躺回了床上,胸猛烈地起伏着,莫默闭上眼睛,他想歇一会,这样实在是太累了。 莫默静静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易行站在一旁,拿着那张纸看着。 “辛苦你了!”易行说道,收起那张纸。 “还沒有找完!” “已经够了,你歇会吧!” 莫默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你都想起來了啊!” 易行点点头。 “真是的,以后都不能打你了!” “你本來就沒那个本事!”易行笑着说道。 莫默吃惊地看着易行,眼神里有些惊喜之色。 易行接着道“怎么了?你也有上辈子的记忆,不还是和以前不是一个性格吗?我记得你以前是个不喜欢说的家伙,这辈子倒是个话唠!” 莫默嘿嘿笑了两声“你还是易行啊!” “我从來都是易行!” “那干嘛还要找这些东西,那是陆烟歌该找的!” “陆烟歌找是为了萧莫离,我是为了易家!” “什么意思!” “洪家的诅咒要杀的是易家的人,当时我做的孽,现在我要去还清了!”易行说罢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莫默踹到地上的被子,轻轻给他盖上:“睡吧!你自由了!” 莫默微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眼睛却已经闭上,最后只有沉重的呼吸声,睡梦中他又重新感觉到了那样强劲的心跳,带着感情的心跳,那是多么久违的感觉,然而他只有苦笑,只道“你何必给我这个,不过徒增悲凉,上一世的我來的太晚,这一世却还是错过!” 陆烟歌第一次见到莫默是在一条路边,莫默就坐在路的一角,怀里抱着一把很破的剑,但是陆烟歌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满满的血腥味。 两天前,杨麟成送了一个消息到栖梧山庄,只写着,金华街东口角落有个洪家的人,这是杨麟成告诉的第三个了,他似乎想把这些人救出去,而陆烟歌也乐意去做,因为她需要了解洪家,这样才有可能和他们抗衡。 陆烟歌走到了那个身边,俯身看着他,那人却也不抬头,只是一直把头深深地埋着,手里紧紧握着刀。 “你叫什么名字!”陆烟歌问道。 那个人不说话,甚至一点反应都沒有,陆烟歌摇摇头,看來他的意识也是被控制住的,看來这些人中,只有杨麟成是有自己的意识的,也不知道是那个时候诅咒之术还不成熟还是怎么的。 陆烟歌叹着气起身离开,她要回去找两个人,在人少的时候把他带回去。 那晚莫默被带回了栖梧山庄,他醒來的时候,身边站着两个人,低着头不说话,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烛光映在她头上的珠饰上有些晃眼。 那个女人很美,美的像是画中人一般,每一寸肌肤都那样的完美,也许真正晃人的不是她的珠饰,而是她的容貌,有的人的容貌让人嫉妒,有的人则是美的只能让人羡慕,像神一般让人崇拜,莫默知道,这个人就是后者。 莫默看着她看了好久,然后又看了看这间屋子,想弄清这是哪里,但是他真的不记得,陆烟歌看着他这样,知道算是清醒了,便叫那两个人出去了,看着莫默说道“你做了很久的梦,现在醒了,如果想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过些日子就想起來了,不用着急!” “我记得是洪家!” 陆烟歌笑了笑“你很强嘛!” “你是谁!” “我叫陆烟歌!” “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被诅咒了,一直作为工具去杀人,现在我救了你,当然你要听我的,不过你放心,我沒有杀人的爱好,你们只要跟在一旁保护我就好了,有的时候,一个女人实在不方便动手!” “只有这些!” “这些!”陆烟歌笑了笑:“我说的是生生世世地保护我,你身上有我的诅咒,我会用你的七情六欲制成一种虫子,你可以利用他们帮我做成我想做的一切!” 说完陆烟歌微眯着眼看着莫默“怎么样,愿意吗?” 莫默看着陆烟歌“你和洪家一样!” 陆烟歌盯着莫默“对,一样!” “好,我帮你!” 陆烟歌听着反倒有些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至少告诉我我要去做什么?” 那晚上元佳节,陆烟歌提着一盏花灯回到了城外的马车那里,莫默就站在马车旁守着,莫默看着那盏花灯有些奇怪,陆烟歌只是笑笑,沒有多说,上了马车。 陆烟歌坐在车里仔细看着那盏花灯,想了想,撩开车帘,对莫默说道“洪家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洪家看似实力不如易家,但是他有很多暗处的力量,有大批的人被他们施了诅咒之术,作为杀人的傀儡,杨麟成是主要的一批,他的存在似乎有很久了!” “他的寿命应该早就上百了!” “是,不过洪家出了这些法术似乎沒有其他的本事了,不过上次洪家和易家一事,易家似乎受了重创,现在和洪家比肩的也沒有谁了!” “易天成撒手不管,易家确实也沒有成大器之人了,能找到易家人的住处吗?” “这……易家的后人想來行踪诡秘,恐怕……” “洪家能找到,我们也就可以找到,找人去张掖池等着,他们家族肯定会有人去的,到时候跟着过去!” “好!” 陆烟歌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莫默,莫默接过,瞥了一眼:“这是!” “可以保住杨麟成魂魄的方法!” “您的意思是!” “他既然想毁了洪家就帮他一把吧!反正我们要做的是同一件事!”说完陆烟歌便坐回了马车里,接着看着那盏花灯。 莫默把那张纸揣进怀里,驾着马车渐渐远离了大业城。 沒人知道,不久之后这座城会遇到怎样的血腥,那是萧莫离始料未及的。 陆烟歌紧紧盯着那个花灯,脑子里满满都是萧莫离的身影:“你是该过些平淡的日子了,不用再去被人利用你的才华,只是好好的过日子!” 陆烟歌轻声说道,闭上了眼睛。 易行拿着那张纸看着,莫默划掉的名字应该就是和这件事沒有关系的人了,想了想,找了一个简单的名字“王慧!” 易行拿出一张符咒,攥在手心里,轻轻念出那个名字,那个生辰八字便出现在易行脑中,易行掐指一算,确实是已经过世了。 拿出另一张符咒,咬破手指将那个生辰八字写在符咒上,易行念起咒文,那张符咒冒出了青紫色的光,逐渐燃烧起來,易行看着烟雾的方向,跟着过去。 一路到了一家医院,这应该就是那个人最后呆过的地方。 易行跟着那股青烟走到了一个病房门口,沒有开灯,估计里面的病人是睡了,易行看着周围沒有什么人,便拿出了一截香,这个方法果然是最好的。 但是她这次,却拿着香念出了一段繁杂的咒语。 之后就走出了医院,脑海里开始出现了一些画面,是那个人死亡时最后的画面,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医生。 易行看着那个容貌一笑,历來诅咒之术的施术者最后都要出现在祭品面前,那次韩茂死的时候不也是在医院吗?看來这个医生实在是不务正业啊! 易行笑着,脑子里开始拼凑着那个人的模样,如果他沒有整过容,易行还是可以接着面相看出他的生辰八字的,这是陆烟歌的力量给她的唯一好处,借着这些力量,易家常年积累的法术她都可以轻易学会,这是她以前不敢想的。 楚泽趴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地上全是水,许邵在一旁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吐干净沒啊!” “行……行了!”楚泽拦住许邵要继续拍的手“一会被你拍死了!” 许邵一听,使劲地狠狠打了他一下“白眼狼,说,看见什么了沒!” 楚泽点了点头,直起身,坐在地上,眯着眼睛,回忆着那些过往,那是哪朝哪代的是呢? 其实自己当时会把那些诅咒之术交给陆烟歌,只是因为希望她可以克制这些东西,毕竟她是正道中人,会去按着正道的想法做事吧!到时候是杀了自己还是怎样他都不所谓,只要解决了一切就好,但是结果确实不是他所想的,残忍的有些受不了,宁愿永远忘记, ------------ 第三十三章 误会 那天的天气很美,不是很热,也不是很冷,是个很舒服的天气,那样的天气适合喝酒,适合出游,适合赋诗,总之那天应该是很美好的。 萧莫离那一天怀着很好的心情,拿着一把折扇,出了门,像极了富家少爷,他出了洪家的门,沒走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个人,是个和尚,身上穿着淡蓝色的僧衣,不过已经很老了,胡子都有了一大把。 那个和尚慈眉善目的,笑着看着萧莫离“萧施主,我家主子请您去小聚一次!” 萧莫离摇了摇扇子,看着和尚“敢问大师是哪家宝刹的!” “就是在栖梧山庄找个落脚而已!” 萧莫离一听是栖梧山庄,眼神一凌,瞥了一眼左右,老和尚笑道“沒事的,沒有人知道!” “陆烟歌找,什么事!” “喝茶而已,施主不用担心!”说着和尚转身走了,萧莫离合上扇子,跟了过去,和尚把他带到了路口那里,一辆马车就等在那里。 “施主上车吧!”和尚看着萧莫离说道。 萧莫离想了想,还是上去了,看了一眼车夫,车夫恰好也在看他,但是沒有说话,那种眼神让萧莫离觉得有些奇怪。 马车很慢,很久都沒有到,萧莫离知道栖梧山庄就在城外不远,有些奇怪地向外张望了一下,是那条路,车夫坐在外面驾着车,和尚则在车旁一路跟着,似乎很轻松的样子。 “大师,这车怎么这么慢!” 和尚笑笑道“施主坐在里面就好了,很快就到了!” 萧莫离无奈只好缩回脑袋,回到车里。 大概又过來半个时辰左右,马车终于停了下來,车帘被掀开,车夫毕恭毕敬地站在车外,道“萧先生,到了!” 萧莫离跳下了马车,确实是栖梧山庄,和上次來时是一个样子。 这座山庄建成是在很久之前,但是建成不久,却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后來就被闲置了,过去连自己都不想过來看一眼,两年前,陆烟歌直接就住了进去,改名“栖梧山庄”,应该是取凤栖梧桐的意思。 想來也只有这位天师才有那样的本事敢住在这里,不过,自她來了以后,这屋子确实再也无事,也是这事让萧莫离相信她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天师,才想与她合作,而最关键的是,她与那些门派沒什么联系,这样就不会牵连太多人,有时候人多是最麻烦的事情。 车夫拉着马车离开了,和尚引着萧莫离从旁门进了山庄,沿着下路,一直到了一个旁厅,萧莫离进去,一股香气迎面而來,不是上次闻到的那种异香,这个味道很淡雅,让人觉得舒服。 房间里空空的,只有两把楠木椅子,和一张桌子,桌子的中间是个青铜香炉,其他地方堆满了各色礼盒,萧莫离奇怪道“陆烟歌呢?” “我家主人现在办事去了,您现在这等着吧!这里有些东西你帮着掌掌眼!” 萧莫离一听笑了,这陆烟歌费劲把自己找來是给她验货:“你家主人是什么意思啊!” “您等着就知道了!”说着和尚出了门,顺手把门关上了。 萧莫离想着这一天也无事,便坐了下來,拿起一个盒子,只觉得这陆烟歌还真是个怪人,第一个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对翡翠如意,萧莫离拿起仔细看了看,成色做工均是上乘,这样一件东西大概够这城里的人吃上一年的了。 萧莫离笑了笑,随手放在了一边,拿起下一个盒子,是一幅画,打开一看,竟是阎立本的《异国斗宝图》,虽不如他其他画作绝代,但也是传世佳作。 萧莫离仔细看了一会,的确是真迹,不觉更加奇怪,这陆烟歌究竟是做什么?告诉自己他多有钱吗? 陆烟歌看着身旁的杨麟成道“人都到了!” “到了,只要我下令,他们就会冲进洪家!” 陆烟歌点了点头“我先进去!” “什么意思!” “你们还沒有本事破他的诅咒,洪家掌握诅咒的是家主,我去毁了他的诅咒,你们再进去!” “你有把握吗?这洪家的法术还沒人能解!” “诅咒之术就要以诅咒克制!” “你是说你要用诅咒的法术!”杨麟成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是下地狱的啊!” 陆烟歌一笑“我本來就不是去极乐世界的命,你要记得洪家的法术是控制着人生生世世的,我们今天无论怎样都不能尽数杀了洪家之人,只是重创而已!” “我知道!” “你若想摆脱他们,只有让自己的魂魄受损!”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但是我担心的是,今日我们做不干净,來日洪家不是照样祸害人间!” “易家会帮我们处理好的!” “易家,他们可是自身难保!” “就是自身难保才会无所不用其极!” 杨麟成不是很明白,但是依旧点了点头“仙人为这世间所做的,杨某佩服!” “我不是仙人,只是个普通的女人!”陆烟歌轻声说道,眼神有些迷离,接着道“记得萧莫离不许杀!”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要保的人!” 萧莫离坐在椅子上看着这满桌子的珠宝珍品,满肚子的疑惑,他实在想不出这陆烟歌是何意图,想着拿起了最后一个盒子,很小,被压在最下面,萧莫离打开一看,不觉一惊,里面是地契与房契,仔细看看,正是这栖梧山庄的。 萧莫离放下盒子,皱起眉头,这个陆烟歌是什么意思,处理财产还是怎么的,到现在人也不來,此时,门忽然被打开,一个长的标致的女人走了进來,手里端着一个青铜香炉。 “是萧公子吧!”女人笑着问道,走到了萧莫离身边。 萧莫离笑了笑“姑娘是!” “我就是个婢女,公子不用记得,我是來给公子换香的,这香想是快烧完了吧!” 说着伸手换走了桌上的香炉。 “陆烟歌呢?”萧莫离问道。 “许是有事绊住了脚吧!您等会就是!” “那这些这怎么回事!”萧莫离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公子喜欢吗?”那姑娘不答,只是反问道。 “钱财这东西沒谁不爱吧!” “公子喜欢就好,我先出去了!” 萧莫离看着那个女人转身离开,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香炉,向外一掷,女人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公子这是!” 萧莫离看着那个姑娘笑道“陆烟歌要杀我,何必这样费事,直接动手就好,我不还手!” 女人看着萧莫离哼了一下“主人若要杀你何必让你看这些,你好生等着就是!” “她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屋子里的香气已经渐渐散了,萧莫离皱了皱眉,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传來,是血腥的味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陆烟歌在瞒着自己。 “她动手了!”萧莫离看着那个女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可以确定纵使陆烟歌再有本事她也沒有能力与旁大的洪家抗衡,除非是打算死命一搏。 女人看着萧莫离也是一脸疑惑:“你身上沒有诅咒吗?” 萧莫离一听走了过去,蹲下看着地上的香炉,里面的烟灰都撒了出來,可以看见里面夹着着一下黄色的纸张碎片,应该是符咒。 萧莫离拨弄了几下,起身看着女人“到底怎么回事,陆烟歌做什么了!” 女人看着萧莫离眼神一凌,向后跃了几步,一柄长剑从腰间抽出,身边又多了四个人,那个车夫和和尚都在其中。 女人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这里!” 陆烟歌跪坐在地上,看着胸口的匕首,刀刃已经全部沒入了身子里,血留了满地,染红了她的白裙,陆烟歌笑了笑看着眼前不远处毫无生机的男人,果然用自己的灵魂自己的血液作为祭祀是可以制服他的,怪不得洪家与易家那么多人不惜牺牲性命拼命地使用魔道的力量,有些时候确实好用。 陆烟歌用手撑着身子,她已经觉得冷了,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时候自己还小,总是饿肚子。 眼角瞥见一个女孩一直正堂外的柱子后面,一直看着地上的人,似乎嘴里喊着“爹”,陆烟歌想着这是他的女儿吧!却猛然记起,那个上元佳节陪在萧莫离身边的,想來也就十六七的样子。 忽然那个女孩跑了出來,向自己身后跑去,陆烟歌有些吃力地扭过头,看见的是萧莫离,他搂住了那个女孩。 陆烟歌忽然觉得也许从來都是自已一厢情愿,也许他从來都是自由的,还有一个很好姻缘,只是现在说不定被自己毁了,也许他找自己只是向自己说,他们洪家的法术,你还沒本事破。 陆烟歌的身子缓缓地倒下,心里却有种恨渐渐弥散,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无果的爱,还是因为自己从來都是一厢情愿,也许自己错手毁了他的一生。 萧莫离看着陆烟歌倒在地上,放开身边的人,跑了过去,跪在地上,轻轻抱起那个人,紧紧抱住,他可以感觉到他股渐渐散开的怨气:“不要,不要……”这是他唯一可以说的。 许邵看着楚泽不说话,只好问道“怎么啦!想起了什么沒啊!” “陆烟歌是这世上最蠢的女人,简直蠢得无药可救!” 萧莫离一直紧紧抱着陆烟歌,那个女孩站在一旁,满眼的泪水和疑惑“哥……是她杀了爹!” ------------ 第三十四章 有因必有果 那是h市附近的一个小村子,莫默曾经去过的地方,那时候莫默在这里找到了王夏雨的故事,那么也许故事从來沒有结束。 那个小村子有个后山,其实就是个小土坡的规模,但是小土坡那里有个房子,很破,沒有人会住在那里,但是易行还是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破旧门,一股灰土的气息,门对着的是一把椅子,一个人坐在上面,佝偻着身子,黑暗里看不出样子,只是一双眼睛很亮,像是老鹰那样死死地盯着你。 易行迎上那双眼睛,轻轻一笑“校长好!” 那个人动了一下身子,伸手向旁边按了一下:“啪”一个小台灯亮了,此时易行才看到原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有一盏小台灯,一个眼镜摆在上面。 “易行啊!”那个人说道,样貌和还是很年轻,像易行记忆里的,也像那些死前见的最后一个医生,他身上穿着的是件普通的衬衣,无论怎么看,还是那个普通的人。 “我都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校长说道。 “我也不记得了,毕竟以前我不是什么好学生,不过校长应该记得我啊!怎么说我也是易家的后人,您这次用了那么大力气做诅咒不就是要杀了易天成吗?” “是啊!再死几个就成功了,可是你怎么就來了呢?” “我也不想來,可是谁想着你也姓洪,当时不是你帮着我搞定了王夏雨吗?” “哈哈哈”校长笑了几声,道“她不过是个旁支的人,本來是我要用來解决易天成的,结果出了岔子,但是引出个易家人也不错,我之前从來沒想过有易家的敢真名真姓的四处活动!” “什么都备不住啊!这不你沒想过我会來这,我也沒想过会再遇见你,命运很神奇的!” “当时我真该杀了你,不过就是不太想暴露自己而已!”说着校长缓缓站起身來:“不过现在动手也不错,易家的人不多了,解决了也好!” 易行笑着,眼睛慢慢变成了血红色“你知道为什么易家对你们赶尽杀绝吗?” “因为我们杀了你们的人,两虎相争必有一失,不是吗?” “但是易家怎么在易天成死后还有那么多的高手与洪家相抗衡!”易行眨巴眨巴眼睛“你们洪家怎么总是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死在谁的手上啊!” “你倒是说说” “还记得当年大业城城中洪家的那场血案吗?你以为陆烟歌不知道洪家的子弟遍及天下,她要消灭了洪家必须一个不留才行,而这个交给易家子孙刚刚好!” “她怎么交给易家!”校长眯着眼睛,低声问道。 “陆烟歌死的时候,留了一个法阵,就在现在的k市,你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易行笑着说道,右手一翻,一把短小的匕首落入手中:“我就是陆烟歌,我也是最后一个判官,我想你也是洪家的最后一个人了吧!一切到此结束吧!” 楚泽在地上虚画着一个符咒,许邵看了几眼“这寻人咒跟本找不到易行啊!” “我要找的是洪家的人,她一定是去找他们了!” “你知道谁是洪家的后人!” “不知道,但是我能找到他们,毕竟我是曾是洪家的人!” 那年萧莫离抱着陆烟歌跌坐在洪家的院子里,周围厮杀声不绝于耳,身边的女孩摇着萧莫离的胳膊“哥哥,他们要杀我们,你想想办法啊!” 萧莫离看了看那个孩子“这不过是他们在报仇,我们做的错事实在太多了!” “可是哥哥……” “放心吧!哥哥会护着你的!”萧莫离使劲闭上眼睛,抑制住哪滴泪水,将陆烟歌轻轻放在地上,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原本不该找上你,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是,你本來是懒着管这些的,本來你是个有福之人!”萧莫离手指在虚划着陆烟歌的眉眼,最终站起了身,回身看着身后持剑之人,向前走了几步,将那个女孩护在身后。 “放过她吧!”萧莫离看着杨麟成近乎哀求地说道。 “洪家之人,不能留!” “她是这里最干净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有做过!” 杨麟成低垂着眼睛不说话,萧莫离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女孩的手“你要动她还要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杨麟成道“陆仙人有交代萧莫离不杀!” 萧莫离听着露出一抹苦笑,果然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啊!这时却听一个女人道“我们可以不杀她!” 萧莫离看着那个进來的女人就是在栖梧山庄见到的那个,只是气色很不好,看來自己伤她还是挺重的。 杨麟成看着那个女人,道“你怎么來了,放她走!” “我们打不过他!”女人道,又看向萧莫离“但是我们有条件!” “什么?”萧莫离道。 “她要跟着杨麟成走,洪家的人还沒有死绝,我们总要留一手吧!” “不可能!”萧莫离看着两人,眼睛里已满是杀气,手上已经准备结印。 “我们打不过你,不代表不能和你一起死!”女人狠狠地说道:“反正我家主人预想可不是这个样子!” 萧莫离听见陆烟歌,手轻轻抖了一下,都是错的啊! 这时,那个小女孩走了出來,道“我跟着你们走!”说着看着一旁的萧莫离,擦了擦泪水“哥哥,我跟着过去,沒事的,反正我们改姓的时候就想好去赎罪啦!”说着看了看远处倒在地上的男人“只不过好惨啊!我们为什么当时拦不住爹啊!” “这是姓氏带给我们的命运!”萧莫离柔声道,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你想好了!” “恩!”说着女孩看向杨麟成“我叫陈岚,以后就跟着你了!” 萧莫离最后跟着女人回到了栖梧山庄,这次他去了陆烟歌的屋子,看见了床头挂着的一盏花灯,颜色有些老旧了,但是他还记得,他走过去,摸了摸“你倒是沒怎么给她填喜气,还不如跟着我呢?”说着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床褥,沒有一丝温度。 从怀里取出了一根白玉簪子,仔细端详着:“那晚上元佳节,你一笑倾城,我便后悔了,也许不该把你拉进这些事情的!” 屋子里忽然香气四溢,萧莫离向外一看,那个女人正拿着一个香炉走进來:“你是打算住这里!” 萧莫离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女人把香炉放下“那也好,这是她剩下的香料!” 萧莫离收好发簪,起身走过去,凑到香炉前闻了闻。 “放心她不会害你,那些符纸是用來稳住魂魄的!” “我知道!”萧莫离说着,忽然声音就哽咽了,泪水不自觉地就流了下來“我本想着让她杀了我,谁知是这样的结果!” 女人看着他这样,口气也软了“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是洪家的子孙,但是我恨洪家,我想借外人之手毁了洪家的法术!” “所以那时候你把那些法术给了她,但是那些法术都是出自你手啊!” “我沒那本事,那只不过只是传言,我父亲想这样稳固我的地位,是我顺利成为下一任家主!” “但是似乎洪家的人也不知道你姓洪!” “我从小就改了名字,我父亲却无所谓,他知道到最后我是会去做家主的!”说着萧莫离摸了摸那个香炉“萧莫离,指望有情人莫离,真是可笑啊!她还真傻!” “我也才知道她这么傻,不过她会回來的!” “什么?!” “她好像有什么东西交给了莫默,似乎与易家有关,而且她说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听命于她,所以她会回來的,不过要很久吧!” 楚泽和许邵用着缩地成寸一路到了那个村子,楚泽远远地看见了那个小房子,还有那里传來的阵阵阴气,就像是地狱的一样。 两人慌忙地朝那里冲去,打开门,水边流着出來,带着刺骨的寒冷,易行站在水的中央,半个身子已经沒入了水里,手臂上全是血,她抬起头看着楚泽,苍白的脸上费劲扯出个笑,道“这次算是处理完了!” 说着举起手,使劲了力气把什么东西扔向了楚泽,楚泽一看是张纸。 “这是那三个人的今生,帮我找到他们,解除他们的诅咒,我已经困了他们好久了!” 楚泽把那张纸交给许邵:“谢谢您照顾了我这么久,也该叫你声爸了,不过楚溪该是要交个你!” 还沒等许邵说什么?就看楚泽拿出一张纸,香气四溢,许邵无力倒在了楚泽怀里,楚泽把他放在了一边,踏进了屋子,冥河的水,刺骨的寒冷,一不小心差点跌在那里。 “你做什么?”易行大喊着想要做什么?身子却动不了了。 楚泽笑了笑“你看他怎么厉害,就是怕你的香,估计是因为他学的算是陆烟歌的法术吧!” 楚泽咬着牙,走到了易行身边,紧紧抱住她“其实我给你的不过只有这条命,无论前世今生,可是你总是拦在我前面!” 说着抱着易行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你留给易家的法术,所以我知道你会以易家人的身份回來,所有的一切我都算准了,努力设计好今生的姻缘!” 楚泽把脸埋进易行的肩里:“其实一切的起因不过是我,可是结果总是由你承担,我们总是承受了那些沒有意义的东西,我现在想说來世我愿意最平凡的身份和你相遇,你愿意相信吗?” 易行伸手抱住楚泽,手腕上的镯子一直都在。 冥河的水渐渐淹沒了两个人, ------------ 第三十五章 尾声 莫默夹起一大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使劲地嚼着,冲着许邵竖起了大拇指。 许邵喝了一口小酒,哈了一口气“今年夏天比去年爽多了,去年热的我连就都不想喝!” “是啊!连事都少多了,好久沒有接生意了!” “话说你怎么还不出家啊!你不是妙坤的徒弟吗?” “我出家了要伤了多少少女的心啊!再说普济寺还有易天成呢我凑什么热闹!” “话说那两老头是什么关系啊!” “我哪知道,谁知道他们是哪辈子的碰上的,反正说是几辈子才遇到的知己,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哪找到的共同语言!”说着莫默喝了一口酒“那三个人都解决了!” 许邵握着酒杯低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那孩子到最后都沒让我省心!”说完狠狠地叹了口气,似乎想把心里的难受全吐出來一样:“还好楚溪的事情都解决了,她沒事了,过阵子结婚,生孩,然后什么事情都会随着时间而消失!” “是啊!都结束了,不过易天成要是早点肯出手也许程浩就不会打出了些馊主意,说不定沒事的!” “该來的都回來,陆烟歌死前布下的局就是算好了自己会回來解开吧!” 莫默看着手中的筷子,眼神有些迷离:“她是个怪人,还好一千年也就这么一个陆烟歌!” “谁说的,我看易天成不比她差啊!活了那么久,一直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家族消亡,你说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我怎么会知道那个怪人脑子想的是什么?那家伙浑身上下都是易家人标准基因,看不透,猜不透,只有他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就像他帮程浩这事我就想不通,既然肯出手干嘛不早动手!” “不知道……”许邵喝了口酒又道“这易家洪家究竟是什么來路啊!搞得这么多事!”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似乎和陆烟歌是一个來路吧!” “哦!” “陆烟歌学习的是正道的法术,但是对那些魔道的东西可谓一点即通,你知道她为什么下地狱吗?那日洪家府里的人,除了一个小姑娘一直被护着逃过一劫,其他都是被她杀的,后來去的杨麟成解决的不过是洪家在大业城留守的子弟,她骨子里就带着戾气!” “因为用了魔道法术所以被正道不齿,最后从历史上彻底消失了吧!”许邵看着莫默说道。 “谁知道呢?那些事沒必要知道了吧!这次当事人都不在了!”说完往椅背上一靠,使劲伸了一个懒腰“我现在是关心那个签上的话!” “你说我在楚泽那里找到那个签文,易天成怎么说!”许邵有些激动的凑过去问道。 “知道吗?易行的钱包里也有一张,上面写的竟然一模一样!” “你是说!” “姻缘天注定啊!这是三世的情缘!” 全书完 感谢支持, ------------ 小故事 ------------ 书生 我见到那个书生的时候天正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整整下了一天。本来繁华的街道也没几个行人,偶尔打伞走过的,也是行色匆匆,他们不过是路人。 我见到那个书生的时候,我正在一个茶楼的二楼品着茶,忘了叫什么名字的茶,甘甜的味道却有着一种苦涩一直萦绕在舌尖,我猜书生很喜欢这茶。 我见到那个书生时,我就知道他不是路人,他站在楼下撑着一把伞,我坐在楼上喝着茶,我见到了他,他也见到了我,于是他上来了,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他把收好的伞倚在墙角,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头发有些乱了,衣服也弄湿了,身后的包袱紧紧贴着后背,脸上更多的是疲倦,只有眼睛还亮着,那种眼神和其他来找我的人一样,是希望吗?我希望是。我没想到会在人间见到这眼神。有很多事我是想不到的,哪怕我一眼望去便看清了他的三生过往,但是我没想到他会递给我那本书。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方方正正,捧在手上,躬身递给了我,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书,有些残破不堪,上面用隽秀的小楷写着“烟雨志 卷一”我轻轻抚摸着书页,一种来自烟雨路的味道:“我找了你好久”我在心里轻轻地叹道。 “所以你找到了我”我收好书,望向那书生,示意他坐下。这本书记载的是烟雨路的创始和相关的官员调动。里面也有关于我的记载。 “你怎么会有这本书?”我问道,给他倒了杯茶,那种书生比较喜欢的茶。 书生恭敬地接过茶。“那是我祖上传下的” “祖上?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那本书带我来的!”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我有些吃惊,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目,忽然想到一个人。“你祖上姓陈” “对” “那就对了,你祖上的一个人曾有求于我,他有一个儿子是鬼胎,若你有那个孩子的血统,有些灵力,与《烟雨志》有所感应也很正常。” “鬼胎”他有些吃惊地望着我“请仙子明示” “那是他的故事,烟雨路的故事是保密的。现在你应该讲你自己的故事了”我喝了口茶,望向他,和当年那个书生越来越像了。 “我,没什么故事啊” “那你为什么找我” “我想找我的妻子,只有您能到我去” “她在哪?” “醴都” “魔界的地方” 他望着我有些惶恐“可以去吗?好多道长都说什么人魔殊途” “可以,只要我喜欢你的故事,烟雨路是不论三界人鬼的” “故事?” “说说你和你妻子的事吧” “我的妻子是个很好的人,很贤惠,很漂亮。”他低头喝了口茶,他的记忆就像这茶一样,甘苦交杂,分不清楚。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不一样,那是一个清晨,前一晚刚刚下过雨,早上起来时到处是那泥土的清香,甚是清爽,她就站在院子里,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那里,跟我要吃的。我把她带进屋里,给她做了几个馒头,她吃的很香,全都吃了,后来她最喜欢吃的便是我做的馒头。我问她她从哪来,她说雨里,我信了,因为从小我就可以见到一些不可能见到的东西,这就是您所说的鬼胎的缘故吧” 他看看了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微微皱起眉头,茶的苦味开始蔓延。 “我很喜欢她,很快便引以为红颜知己,她是第一个不在劝我读书考取功名的人,她说读书这种东西想做就做,不喜欢就可以不做,种地就比读书差吗?后来我们在园子里开了一小片土地,种些蔬菜,我在村子里的私塾里做了位教书先生,我还教会她写字,背诗,我们一直这样生活了三年。 某一个晚上她对我说,我们结婚吧!像人间的那些夫妻一样。我很吃惊,我没想到一个女孩子会提出结婚,但是更多地是喜悦。之后我们结婚了,其实生活没什么变化,我依旧教书种菜,她还是做饭洗衣,但是我觉得整个人生都变了。知道一年前的一个雨夜,她消失了,就像她突然出现一样,没有征兆。 好像一切不过是雨夜中的一次春梦。我找过很多地方,甚至去求那些修道之人,有位道长告诉我,她是由雨遁入人间的魔,她是醴都的子民,现在不过是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让我忘了这执念,即使不忘,也没有人可以带我去醴都的。我想到了小时候看到的那本古书,于是找到了这。”他静静望着我,将茶喝净。当茶品到最后时,苦与甜已经相容,已经可以坦然接受。 “这是故事吗?”他看着我。 “是” “那可以带我去醴都吗?” “你当真想去?” “想!” “我只能给你引路,路上的凶险要你面对,而且,醴都是魔的世界,那里的凶险你敢接受吗?” “我想去” 我轻轻叹了口气,来找我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如此深的执念,执着如狂,执念成魔。既已是魔,去次醴都又能如何。 我起身向他伸出手“人生如茶喜忧伴,若得清凉烟雨路” 他看着我,缓缓伸出他的手,眼里的光彩愈加鲜明。 整个世界恍然一变,我们站在一个古宅的后院,可是却没一寸草木,一片荒芜。空地的正中立着一把古剑,剑长及腰,青铜的剑身,剑茎是一块完整的的白玉,上面是一个大篆的“苍”。剑身处刻着一个龟蛇同体的灵兽。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咒文。我走上去,紧紧握住剑柄,大喝一声“起”:“苍”带着一阵青光破土而出。霎时间,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雨幕之中。天空中透着死亡的气息,传达着冥界的哀叹。雨水很凉,远非人间的雨可比,我看向书生,他站在那里打着寒战。我持剑在身后,走向他。 “真的想去吗?没有人可以带你回来的。一生呆在醴都愿意吗?” “愿意” “可能见不到她就要送命,可能她已经忘了你了,值得吗?” “值得” “你后面的包袱里是什么”从见到我开始他就一直背着那个,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馒头,她喜欢的”他有些羞涩的低头。 “留一个给我,算是报酬” 他愣了一下,但还是解下包袱,挑了一个大的给我。 我将它揣在怀里。左手捏诀,右手持剑,剑尖点地,面向南方。轻念“醴都” 雨幕中渐渐出现一条小路,蜿蜒向前,不知通向何处。我收起剑,指着路,告诉书生“顺着这路走,便能去醴都了,踏上这路,你便回不来了,一切听天由命。“ 他向我拜了拜,踏上了路,每一步都那么稳。他一路走去,消失在路上,路消失在雨中,这是一条不归路,他的未来,我看不到,谁也看不到,只有他自己去走。 一个不喜欢人间规矩的人,若真可以和自己所爱白头到老,醴都何尝不是瑶池。我将剑放回原处,雨停了,一切回归寂静。我转身望向身后,那里空无一人,当真是物是人非。 我从怀里取出那个馒头,硬的捏不动。我咬下一口,满满的全是人间的味道。眼睛有些发涩。 当我回到那家茶楼时,那把伞还倚在那里,雨还下着,这场雨又将带给多少人一场春梦。 我撑着伞走在雨中,继续我在人间的路。不知是否有故人。 我是南宫烟,烟雨路的主人,连通着三界。 我的工作是消除人的执念,若人对死去之人有执念,我便引来他所想之人的亡灵,完成他的愿望,若鬼想见生者完成遗愿,也可以来找我,他们对我将他们的故事,而故事记载在烟雨志里。我来到人间是为了找寻遗失的几本《烟雨志》。 那是烟雨路的东西,必须回去。我从怀里拿出那本书生给我的《烟雨志》,轻轻吹口气,整本书焕然一新。我认真地把它包在布里,揣在怀里,它会带我找到其他的书,会带我找到我的故人,会带着我们回到烟雨路。这何尝不是一种执念。我消除别人的执念,最终却困在自己的执念里,而这执念只有自己去解开。 我撑着伞,向北走去,那里有我的故人。 某一处一本破旧的古书缓缓开启,一个个隽秀的小楷出现在发黄的纸页上“庆元四年,书生陈理祈愿于烟雨路主南宫烟……”天地间的一个故事被记录于此。不知多久后会被人想起。 新的故事还会继续。 不知何年,在魔界的无妄海边,一个女子靠着一个男子,男子在给他讲故事,故事叫做烟雨志。 ------------ 小故事 花开九月 01 泯尘香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散着,屋里站着一男一女,一个老人,屋子有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很秀气的脸,一脸的温柔,他睡着,睡的很沉。 “那么开始吧,麻烦你了”说话的是那个老者。 “好”女人说。 02 当她睁开眼时,列车依旧在轨道上行进着,乘务员已经开始打扫卫生,李濡看了看表,起身拿起行李,坐在边坐上,等着下车。大约二十来分钟,列车减速,缓慢地前行,车上的广播开始提醒旅客注意拿好自己的行李。窗外的灯光越来越多,她把脸贴在窗户上,窗外,是那老旧的车站,昏黄的灯光,依稀的人影,以及站台上贩卖零食的小推车。 车停稳后,李濡拿着行李,摸了摸钱包和手机然后下了车。这是个中部城市,九月初的夜还带着白天的热气,不过还算舒服。她顺着人流走到了出站口,从远处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手里举着一个写着“李濡”的硬纸板,站在出站口巴望着。 李濡走过去,说:“我是李濡”。那男的吓了一跳,然后慌忙从裤子兜里摸出个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看看,又看看了李濡,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角扯出了深深的皱纹。“对不起啊,李小姐,没认出来,咱现在走?” “恩”。 “车在外面,跟我来吧” 说着拿过李濡的行李走了,李濡跟着他上了一辆还不错的车。她坐在后面,斜倚着车门,看着窗外的夜色。司机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好意思开口,便专心开着车。 车一路从老城区开到了新区,城市的夜景越来越明显。路边的花坛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菊花,黄的,紫的。这是个以菊花闻名的城市,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颜色的菊花,据说有黑色的。想到现在菊花的网络意思,李濡不觉有些无奈。那年也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吧。她忽然想到。 司机把李濡带到了一家酒店,说是先好好休息,明早在去雇主那。 李濡进了房间后,拿出手机给她的中介人,一个工作是自由撰稿人的业余法师。 “喂?”铃声响了很久后,一个慵懒的男声传来。 “我是李濡。” “我知道的,你不用每次都说这句的” “习惯了,我真希望哪天我给你打电话时你不是在睡觉” “习惯了啊,怎么,美女到地方了” “恩,我想再问一遍关于这单生意的情况。” “跟上次我说的一样,我这几天也没再找到什么线索。反正就是那女孩一连昏睡了三年,还真是羡慕可以睡这么久啊,大体情况和植物人差不多了。” “要是真是什么怪病我可就没办法了,如果你想变成那样,我可以帮你一下的。”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估计不是什么怪病,我去看过的,职业直觉告诉我,肯定是其他原因,而且那家条件不错,是个药品商人,已经带着那姑娘找了无数名医也查不出什么。” “恩,我明早就会去看看,酬劳已经那家商量好了?” “放心,虽然拿东西不好弄” “好,挂了” “加油哦,我看好你” 挂了电话后,李濡简单地冲了个澡,看了会电视,便刷牙睡了。她闭上眼时,轻轻道“我是李濡”。声音细不可闻。 03 第二天早上李濡被接到了雇主家,雇主是个中年人,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对李濡或是对法术这种东西很尊敬,和他握手时,李濡感觉到,男人的手掌有些很奇怪的疤痕,很细小,但是位置很奇怪。这个人改过命。但是李濡也没多问,直接去见那个病人了。 那是个很干净的房间,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小书桌,一个女孩就躺在床上,屋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身上插着针管和一旁的医疗器械告诉别人她是个病人。 “她这样多久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男人说话的声音显然有些激动。 “身上没有并发症吗?” “没有,所有医生给出的答复,都是说是睡眠状态,真的就像睡着了一样,就是醒不来。” “是‘活死人’啊”李濡轻声叹道。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截香,轻轻一吹,冒出一丝青烟,带着一股甜腻的香味。她把香伸向女孩的头顶,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那缕青烟竟似活了一样,从窗子盘旋而出。那男人一下呆住了,回过神后,抓住李濡的胳膊,激动地道“仙人啊,仙人,你救救我女儿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李濡,拍拍他的手道:“明晚我会给你答复。” 回到酒店后,李濡便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多。她起床后,拿手机给林洛发了条短信,简单说了下今天的情况,等了很久也没有回信,她估计那家伙可能又睡了,便不在理会,起身打开电视,又冲了份泡面。大概快十一点的时候,她起身开始洗漱,换了身方便的衣服,简单扎了个马尾,对着镜子摘掉了自己黑色的美瞳,镜子里映着的是一双红色的眼睛,红的如血。 她对着镜子里自己,说道:“我是李濡”。 04 十一点半的时候,李濡出了酒店的门,开走了那辆借来的车。路上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车了,这的夜生活并没有大都市那么丰富。她按着早上的记忆,把车开到了那个别墅区。 她打开车窗,有点了一小截香,香烟顺着车窗飘出,然后竟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去。李濡开车一路紧跟。凌晨一点左右,她来到了一所学校的门口。李濡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她看看关上的电子门,又看了看保安室发黄的灯光,想了想,走到门前,轻轻一跃,翻了过去,这儿的保安晚上大多是睡着的,李濡很清楚这点。 香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所幸那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香味,她顺着香味,一路寻着。香气最浓的地方,是一处很古老的建筑,有点中西结合的感觉,但大体上还是中国古代的风格,李濡记得这个建筑有个奇怪的名字,叫“斋”。 和所有上年头的学校一样,这所学校也有那么几段鬼故事,“斋”就是最著名的一段。这是学校早期建筑之一,传说从民国时期,每过晚上十点,所有进入“斋”的人都会失踪。当然真假不得而知。几年前李濡曾试图进去一探究竟,不过大门上的一把大锁挡住了她,那把锁上刻着很古老的咒印,而现在那把锁不见了。她推开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尤其的刺耳。 里面是条长长的走廊,尽头处透着一点幽暗的灯光,两边都是些办公室,老旧的木头门紧紧锁着。李濡朝着灯光走去,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香气越来越浓。光是从一间办公室里透出来的,那扇门没有关紧,露着一条缝隙,像是特意为谁留的,李濡想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屋子里摆着一张七十年代的木质办公桌,上面堆着一些老式的牛皮纸档案袋,整间屋子落满了灰尘。一个男人坐在桌子旁的一把椅子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很干净的人,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显得很柔和。 他似乎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很好看的手上托着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一圈圈的青烟紧紧环绕,散发着甜腻的香气。“我看到泯尘香飘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李家的人来了,你们家的人总是这么自大。”那是很好听的声音。 男生抬起头看着李濡,一下子愣住了。“蓝染?”他有些疑惑的说道。“我是李濡。” “你是和我一届的学生,我记得你,你帮一个女生给我递了一封信”男生笑着说道。 “我是李濡”。李濡看着他,再次说道。男生看着她那双红色的瞳孔,依旧笑着。“好的,李濡,我是傅萧”。 “她的魂魄在你这里。”肯定的语气,没有半点疑问。 “对啊,这里”傅萧看着水晶球说道。 “为什么?” “是她自己找我让我帮她的,我帮她织了一个幻境,就在这个球里。” “她让的?” “对啊,很多东西,现实里是找不到的,但是幻境里可以。要不要我帮你织一个,关于蓝染的?” “放她出来,还有我不是蓝染。” “出不来的,幻境是随着内心改变的,她的幻境是个死结,只有她自己愿意出来才可以的。我猜你的应该也是个死结。” “那我进去把她带出来可以吧。” “你可能陷进梦里的” “不会的。” “就说你们家的人比较自大。”傅萧看了看她“那,我带你进去吧” “为……”李濡想问什么,但是她被拉进了一个怀抱里,里面有泯尘香甜腻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清香。其实她很喜欢这个这个怀抱。 05 当李濡从那个怀抱里出来时,是一片白昼,周围传来孩子们的笑声,那是一片广阔的草坪,草坪上许多孩子在嬉戏,打闹,放风筝。“这里是?” “她的幻境,我创造出来的。” “她在哪?” “那”顺着傅萧的手,李濡看见了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玩着泥巴,那个女孩就陪在他身边。只是年纪看起来有些大了。 “那个是她的弟弟,她找我就是让我给她创造出一个世界,让她和她的弟弟在一起” “她怎么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我帮她的父亲改的命,四年前,她的父亲通过我的中介人找到我,我那是也是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就答应了他,他命里无子,我给了他一个儿子。”傅萧看着那个男孩“结果注下大错。”他叹了口气“就像偶像剧里一样,姐姐嫉妒弟弟,把他杀了,但是姐姐后来后悔了,找到了我,我便给了她这个地方,在这里她可以一直陪着弟弟,陪着他成长,陪着他老去,就像现实一样。” “你觉得很好的话,为什么带我进来。” “这不过是幻境” “自相矛盾” “李濡,我们几个法术家族,为什么存在?不是为了消灭‘妖’吗?”他转过头,望着李濡,光映在他的身上,浑身有着淡淡的光晕。“你看如果我用幻境困住‘妖’怎么样,不是很好嘛,说实话,那孩子求我的时候,我也动了点私心,现在我的实验结束了,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带她走的,不过你来了也好,我很久没见你了。”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李濡的脸,暖暖的。“把‘妖’困住就好了,它出不来的,因为那东西我们付出了太多,你连蓝染都做不了。” “你才是自大” “我知道,但是我确实有资本,我掌握了我们的先祖从未做到的事情,如此真实的环境,人在这里生老病死,一切和现实毫无不同,这点李家也没人可以做到” “那你还记得你怎么会有创造幻境这个念头吗?”傅萧的手一下僵住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闪过,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李濡把手覆在他的手上,“因为你的潜意识告诉你,你就在幻境里,所以你对这种东西产生好奇,你想找到出去的方法,四年前,我们去过‘斋’,蓝染,你,还有另外两个同学,后来我们走了,因为打不开门,可是你后来又去了,你们傅家最擅长的就是符咒,所以你进去了。”李濡把傅萧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现在我带你回去”。 傅萧最后的意识里看到的是一片红色,李濡的瞳孔,鲜红如血。 06 傅萧吸了一口气,满满的,全是泯尘香的味道。他感觉好像有谁握住了他的手,皱巴巴的皮肤,摸着有些疼,但他很熟悉,他睁开眼,他的爷爷紧握着他的手,老泪纵横。他看了看周围,旁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长的很普通,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正打着哈气,女的,正望着他。 一周后,李濡和傅萧在街边闲逛,周围全部都是菊花的影子,花坛里,店铺前,街边的小贩售卖着五块一盆的菊花。 “快到菊花展了呢,我们读大学时,就是这样,到了季节全是菊花” “这里以后也会是这样。” “林洛和爷爷去哪了,也不带上我” “去结账” “结账?” “你以为我把你从幻境里带出来是免费服务吗?” “好吧,为什么你就不会陷进幻境里” “第一,现实中我就焚烧了大量的香,在幻境中我又使用了。那东西是用来引路的。第二,我一直在和林洛联系,出什么事他会处理,但最重要的是我是李家的人” “我就说你们家比较自大” “我们有资本” “好吧,好吧” “那,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傅萧忽然站住,一脸郑重的看着李濡。“你是李濡还是蓝染” “从我接手李濡的身份开始,蓝染便死了。” “可你就是蓝染” “我是李家的继承人。我不可能接着做蓝染。” “蓝染比李濡可爱多了” “我是李濡”李濡看着傅萧的眼睛,美瞳下的红色若隐若现。 “为什么” “我要完成使命,所以我要抛弃命” “为什么要选一个” “因为我是李家的人,一个和魔鬼定下契约的家族。”李濡摘下美瞳,红色的瞳孔盯着傅萧。“这就是契约的证明。我们用灵魂去换取力量。”有一瞬间,傅萧觉得他从那红色里看见了地狱。 07 回程的时候,傅萧把李濡送到火车站。 “我们还会见吗?” “我们两家的关系是脱不开的” “我说的是我们” “我,不知道” “我送你一份礼物,猜你喜欢,记得收” 上车没多久,李濡就准备睡了,实在是没什么可做的。这次她睡得很快,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的开始是一个风景区,人山人海,她看见不远处傅萧冲她的方向招着手,“蓝染,快点啊”。身边有个小女孩跑过去,马尾辫一上一下,那是八年前,她刚刚来到这所城市时的样子。这是八年前的菊展,那时候,她的名字叫蓝染,作为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生活着,偶尔会有点热血点的幻想,不过她依旧普通。 李濡就站在那里,看着那群人,不知道看了多久,就得眼睛有些胀了,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我是李濡”。随后燃起了一段泯尘香。在她要离开时,整个场景开始转换,没有人,没有建筑,那是一片旷野,百花齐放。有人从背后抱住她,说道“我为你创造的幻境,猜你喜欢。李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