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别院 第一章 别院 “哎呀,小姐,这次是左脚进门,一定能给王爷生个世子,哼,看那狐狸精还能得意多久。” 王嬷嬷打了一下樱桃的头:“没大没小的,还叫小姐呢改叫王妃,都是王妃把你脾气给惯的。” 我一手扶着腰,一手托着肚子,艰难的把另一只脚给跨了过来,樱桃赶紧过来搀着我,王嬷嬷又把椅子垫的软一些,好让我坐得舒服些,就几步的距离,若是从前三两步就飞进来了,而现在还没走上几步就累得不行,头上就开始冒汗,刚坐下一杯暖茶就送至手上,樱桃又细心的拿起罗扇扇了起来。 “小姐,王爷好像今天要来。” “哦!”我喝了口茶,淡淡的应道:“苏丞相怎么样了。” “小姐,你!” “说吧!你小姐我的心理素质好的很那!”想当年在山上的时候不被大师兄一天挖苦个七八百遍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昨天午时斩首,刑场上臭鸡蛋烂菜到处都是,在场百姓无一不叫好,都说这奸污之人杀了就是便宜他了,应该千刀万剐之类的,为了庆祝苏丞相的斩首,举国欢庆,这几日街上到处庆贺呢?” 我喝茶的嘴抽了两抽,让你说你也用不着说那么实在吧!愣了她一眼:“其他人呢?” “除了小姐和我,全府上下一百七十二口人在抄家的时候全被杀了,老爷是下了朝直接被关押,夫人是自己撞墙死的,二夫人是夺金盒的时候被刀刺死的,三夫人是保护小世子的时候被一剑穿心,小世子也死了!” “大哥呢?” “在边疆打仗的时候,被敌军的奸细给直接砍下了首级,皇上念其有功,保留了名号,现在已派任原大将军去了,二少爷,他是在赌坊的时候直接被去的官兵给一刀刺死的。” “哦,妹妹呢?” “二小姐她用小姐送给她的那个簪子直接割破了喉咙,也死了。”说到这,樱桃终于暗下了眼睛。 哦,那个簪子啊!那是我觉得妹妹她长得实在是太闭月羞花,又文弱无能,生怕她今后受了别人欺负,就送给她一个簪子式样的匕首以防万一,没想到她最后居然用它自尽了。 显赫一时,一手遮天的苏家统治的黑暗时期终于结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称霸朝廷二十载有余的苏家从此便销声匿迹了,朗朗青天终见光明啊。 苏家全府上上下下,包括下人全都给下了死令,啧啧,这密谋谋反的罪名就是可怕,就必须斩草除根,要不然春风吹又生啊!只可惜,我竟然逃过了此劫,只因我现在是他们洛家的儿媳,皇上哥哥的媳妇,洛王妃,又因那洛王爷在文武百官面前替我求情,从我俩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说到排除众难终于共结连理世世不离,只说的泣不成声,鼻涕哈拉一起向下掉,文武百官包括那小皇帝无不动容啊!念我这一身怀六甲的弱女子也呼不了什么风,唤不了什么雨,成不了什么气候,再加上这小皇帝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扫清这一切障碍也都靠我的夫君,所以,就点下了金头。 一夜之间,这洛王爷的名声大好,什么人长的英俊潇洒啊!什么对落难妻子不离不弃,什么是个忠贞不二的好男子,为了王妃还是毅然决然的推掉了皇上赐给他的任将军家的女儿为侧妃的这个婚事,哎,一时间成了街头众女子择偶的方向牌,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只是被我这个牛粪给沾上了,当然这不是我说的,我怎么可能这样说我自己呢?是樱桃从街上打听的回来一字不落的告诉我的。 我扶额啊!就是这个被人说的那个王爷对其忠贞不二的王妃早在几个月前就被扔到别院里不闻不问,像棵倔强的小草一样不屈不挠的怀着身孕靠着坚强的毅力活到了现在,我容易吗! 只是为什么王爷不娶侧妃呢?因为他身边有人,再娶一个人是需要金钱的和精力的一件事情,对于他这么精明的人当然选择就在身边养着,不喜欢一脚踢掉就好了,谁还傻着再娶一个,不像我,还要写什么休书之类的,还要牵扯家族利益什么的,踢掉我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只是,话又说回来了,我爹已经被他铲除了,他完全有一万个理由休了我,可为什么不,哦,我摸了摸肚子,懂了,原来我怀着他们洛家的骨肉啊!再怎么说也是他洛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啊!看来,我是占了孩子的光啊!呵呵,我懂了。 说实话,怎么嫁给他,我还真不知道,我自幼就调皮,在我再次把二娘的金首饰当粮食喂给一池活泼可爱的小鱼时,我爹终于忍无可忍不能再忍的像扔抹布一样把三岁的我给扔到了山上,可怜我这没娘的孩子啊!连个说请的都没有,我娘只是府里的一个小丫鬟,因为与我爹的意外怀孕而产下了我,本以为能飞上枝头成凤凰,岂料我那多情的爹早就把我娘给忘了,最终我娘抑郁而终生我没几天便呜呼了。 再后来,我就回了山拜了师父,这还着实让我爹高兴了很久,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不是一般人都能成他徒弟的,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话说我三岁上山,十六岁下山,然而那年刚回家没多久便被接二连三的事情给震惊了,先是皇帝驾崩,没过多久又被待嫁这个消息给惊的说不出话来,当然震惊的不止有我,全府上下都以为是老爷把二小姐的“二”字给听错了,又派人去打听,洛王府那里的人给出明明确确的答案,要娶的就是苏宰相家的大千金苏浅。 于是乎,全府上下便知道原来府里还有个大小姐,大郡主苏浅啊!啧啧,当晚大师兄就深夜来到我房间,告诉我若是我不愿意现在立刻马上就带我走,他知道一个好地方,绝对是个世外桃源谁都找不着,但是在我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头中不解的走了,临走前还告诉我,若是我什么时候想开了他随时都能把我带走,于是,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这大龄女青年华丽丽的驾到了洛王府,没过多久就又给扔到了别院,可怜我当时二个月的身孕啊。 “小姐,小姐!”樱桃晃了我两下。 “额,干什么呢?”我抬起头问道。 “小姐这几日总是哎发呆,莫不是想王爷了!” “额!”我哑口,我想谁也不会想他啊!最多也只是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来啊不要来啊!我自己在这里过的正如鱼得水呢?你就抱着你的美人在王府快活吧!来我着里干什么。 “哎,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样!”我看向院外叹道。虽然免了死罪却禁了足,不得与外界联系,以防再和什么余党勾结,哎,真是可惜了我着性子,要活活的在这别院里给憋死啊。 “小姐,外面就那样,没什么好玩的,无聊的紧,前几日大师兄给你拿的那些戏折子你不是还没看完吗?还有那些小玩意。” “你这一口一口的大师兄叫的可真顺溜啊!其实我这大师兄人挺好的,只是损人的时候让你喘不过气,着实阴损了些,不过习惯习惯就好了,像你小姐我,活的多坚强啊!师兄他相貌虽然长得粗鲁了些,但是心还是很细的,若是你……” “小姐!”樱桃双颊涨红的放下罗扇,一副小女儿羞态的嗔道。 我咧嘴笑了笑,挪了挪身子,想换个姿势,却总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坐姿。 这怀孕就是一件顶不舒服的事情,怀孕初期呢倒是没什么不适,只是现在已经将近八个月的身孕,什么不适都给出现了,坐一会吧!腰就酸的不行,站起来走一会儿把,腿又痛的不行不说吧!还很累,然而却有个例外,当我静下心感受肚子里的生命的时候就就什么不适全都消失了,真是一件顶神奇的事情,时间长了我也开始没事胡思乱想起来,会想象他是男是女,会是什么性子,长成什么样,千万不要像那个洛王爷,只要像他无论男女准是个祸水啊!还是像我好,长的多清秀啊!正想着呢?突然肚子上横插过来一双手,一双修长的手,一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一抬头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那个祸水,洛王爷,洛北辰。 ------------ 第二章 散步 第二章 散步 “呵呵!”我干笑两声,眼睛狠狠的剜了樱桃一眼,他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樱桃像白痴一样看着别处直接无视我。 却见他小心翼翼的摩挲这我的肚子,把耳朵轻轻贴上,脸上流露着我从未见过的神态,想从我嫁到他们家到现在从未曾见他这样对待过我,一时之间极不习惯,就扭动了下身躯,他抬头看我,眼中有着少有的温柔:“何时怀上的。” “刚住到别院不久。”我此话一出,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没说错啊!我就是在别院大夫说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啊!我可没说是到别院才怀上的啊!那,那不是赤 裸 裸的出轨吗?自从到了别院这洛王爷可是半只脚都没踏进过呀。 “怎么不告诉我!” 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准,整个就好像他是怨妇似的,我是没告诉你,那你不是照样知道了吗。 他站起身来,理了一下袍子,便坐到了我的旁边,也不说话,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樱桃那小蹄子勤快的很啊!不停的给他倒水。 我在心里暗暗的叫苦,早就坐得腰酸的不行想站起来走走,他在这里一坐何时是个头啊!还是自己在这里的时候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是跑过来一个小厮,好像叫什么王平,总之他一出现准时有什么事找他,我轻轻松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 “见过王妃。”哎呦,好乖巧的一个人啊!多久没人叫过我王妃,我都差点忘了自己是王妃了。 “王爷。” “说!”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 “王爷,书房已经收拾好了,刚送过来的折子也给您放好了。” 什、什么?难道他今晚要住在这里不成,看着他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我的嘴角抽了两下。 离吃晚饭还有一些时辰,实在是熬不住便示意樱桃过来扶我一把,再不站起来走走,我这老腰非折了不行。 因为肚子日益渐大,行动也比以前迟缓了许多,不过从一开始都是由樱桃照顾我,她也早已经习惯我的速度,甚至有时候我累意刚起她就已经把坐垫准备好了。 只是,我偷偷用眼睛瞄了瞄一直跟在身后的洛王爷,他怎么可以如此有耐心的跟在身后,哎,你说我散个步他跟来干什么。 还没走两步樱桃就捂着肚子说今天吃坏了肚子,闹的不行,说完就跑的没了踪影,剩下了隆着大肚子的我和身后那个王爷,她莫不是让我自己挺个大肚子悠悠的走回去,看来平日里却是太宠着她了。 正想着接下来要去哪里,身后的人便已走到我旁边,一手环过我的腰,一手扶着我的胳膊:“累吗?”温热的气息扑在脸颊,这么近的距离让我着实有些不习惯,我点了点头,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坐下,离他远一些。 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亭子,刚上完台阶额头就又渗出些汗珠,洛王爷站在亭子上左看看右看看,我不禁轻笑了起来,他倒是以为这里是王府,哪里都有丫鬟伺候着,这个偌大的别院只有我、樱桃王嬷嬷我们三人,看着他有些微怒的表情,我倒是奇怪了,他倒是生哪门子的气啊!再说我这失宠的王妃又有谁愿意伺候呢?却见他巡视一圈无果后,便脱掉了外衣,铺在石凳上,扶着我小心的坐上:“府里怎么没有其他人呢。” “王爷,一会樱桃就过来了!”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有事就赶紧走吧!没事也赶紧走吧!我真的不用你照顾了。 但他像没听懂我说话的意思似的,仍自顾自的说着:“再过三日便是八个月了吧。”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后来猛的想到,原来是指我的身孕啊!自己在心里算上一算,确确是再有三日就八个月了,真真的难为他了一方面想着朝政,一方面讨着新欢,还要再念着怀孕的月份,心下了然了,看来这第一个孩子在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分量的,他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在说,苏浅,我告诉你,现在已经八个月了,孩子给我好好的怀着,若出了什么事,你就是你爹的下场。 当下自个打了个寒颤,惶恐的说道:“是,是!” 却见他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在我耳里却是,你要是敢让我孩子不舒服,我就让你不舒服。 当下更是惶恐:“不不,哪里都舒服,舒服。” 他神色黯了黯:“浅浅,你是不是很恨我!” ------------ 第三章 抽筋 第三章 抽筋 他这一问,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想他必是指我爹的事情,恨,倒是谈不上。虽然我知道我爹有今天的下场全是眼前之人策划,可我自幼上山,而十六岁下山就嫁到了王府,可以说同我爹,就是那个家没任何感情可言。 在加上小时候总是被姨娘们冷嘲热讽的,我确实没有太多感情,而且我爹确实不好,这我是真真切切的知道啊!每次山上没米揭锅,大师兄就开始骂我爹,说我爹弄的民不聊生饿骨累累之类的,说的那些词我都能倒着背了,在我大师兄眼里,我爹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把我送到山上来,而洛北辰他所做的便是为民除害啊!我怎么会恨他呢?不光是他,你随便在街上找一个人提起苏宰相恨不得生啖了他的肉,真可谓是恨之入骨啊!所以说我怎么会恨他呢。 我低头看着隆起的肚子,手指交缠在一起。 他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恨的对吧。” 瞧这话说的,我虽然不恨,但他总不能让我高声赞喝,杀的好,杀的好吧!那人再怎么不好,再怎么没感情他也是我爹啊!我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我都沉默了,你还想让我说些什么。 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 就在此时,肚子里的小东西踢了我一脚我轻呼一声,揉着肚子笑了起来。 “怎么了?” “小东西在踢我了。”我指着肚子说道。 “是吗?”说完他便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把耳朵靠上,过了片刻,突然兴奋抬起头的说道:“真的啊!”然后又靠上继续听,只是这小东西却再也没动过了,直到樱桃过来叫我们吃晚饭,他才站起来,不愧是练家子啊!蹲了那么久愣是没事,仍是一脸抑不住的兴奋。 樱桃的眼神在我俩之间流转,笑的一脸暧昧,被我狠狠的给剜了回去。 吃过饭,洛王爷就去书房处理公文,我便在樱桃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简单梳洗了一下便躺床上了,正着躺下觉得肚子沉沉的重的难受,只好侧着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我年幼,一下子就给带到山上什么都不习惯。虽然我在家不受宠吧!但是至少也是有下人伺候的,但是到了这里却变成我伺候别人,师父倒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慈祥老头,而第一次见到大师兄着实被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吓的死去活来,后来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记得自己第一次睡的时候躲在床上一角吓的睡不着,听着山里时不时传来的狼叫声更是害怕的不行,哆哆嗦嗦的抱着被子发了一夜的抖,第二天便有一个缝的丑到极致的娃娃摆在我床头,再配合上大师兄凶神恶煞的模样,我抖抖的抱起娃娃连连点头,喜欢,喜欢死了,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进山那年三岁,大师兄不过十三岁,却已经长的很是粗鲁了,再加上后来长的那一脸的络腮胡子,真的是和他很般配的说,就因为他这相貌,被我经常拿他吓唬山下村里的孩子,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在山上的日子,练练武和师兄吵吵闹闹,过的却也很是舒心呢。 十六岁下山那年,我本以为就是回家看看,很快就回去呢?谁知,这一下来就是二年,搬到别院之后,师兄隔三差五的给我送些戏折子,民间好玩的东西,偶尔也下厨做些吃的,而每次大师兄来,樱桃都是兴奋的无比,忙前忙后的比照顾我都殷勤,日子过的倒也不无聊。 只是这么久没回山了,着实想念的很,还有我的小白,那是我捡的一个小猫崽,也不知道现在吃胖了没,还有满山满山开的腊梅,到了冬天格外的好看,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有没生我的气,这么久也不回去看一下,想着想着便开始意识模糊,渐渐的困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身旁有人侧身躺下,手臂小心翼翼的从背后轻轻环过,背紧挨着一个胸膛,甚至能感受到呼吸的起伏,身子一下僵硬了起来,意识也慢慢的开始清晰,敢情他是连觉都不让我睡好啊。 隔着亵衣轻抚这肚子,低声问道:“睡着了吗?” 我没有吱声,他也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他冗长的呼吸声,心道,他应该是睡着了吧!便试着把他的手臂从身上挪开,结果挪开了几次却都又下来了,可怜我这个孕妇啊!就这个简单的动作就累的不行,后来直接干脆不管了,刚停下手就听到后面有一声闷笑,再仔细听时却仍是均匀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这一折腾,便也觉得乏了,很快就睡着了。 许是一个姿势保持的太久了,后半夜的时候腿就突然抽筋了,疼的直冒冷汗,平日里这个时候都是樱桃在外房睡,听到我的动静便赶紧起身跑过来给我揉,有时候一折腾一宿就这样过去了,只是,我现在身旁躺着一个王爷,我倒是该怎么办呢?够又够不着,动也动不了,一时间疼的我直冒汗。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是要生了吧!”或是发觉到了我的异样,他连忙起来问道,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紧张。 这,我听了他的问话,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想笑却也笑不出,只好忍着痛,说道:“腿,腿抽筋了,左边的那个!” 他赶忙把我的身子搬过来,把左腿抽出来,轻轻的揉着:“好些了吗?” 说也奇怪了,想以前抽筋的时候,樱桃要揉上好久才能缓过来的,然而他轻轻一揉就立马就不抽了。 我松了一口气,他帮我把额头上的汗擦掉:“怎么会半夜抽筋呢?” 我缓了一口气的笑道:“这次还算是轻的,以往都要抽半宿的!” 他神色黯了黯,低声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再问时却已换了其他的话题。 “现在好点了没!” “好多了,王爷,早些睡吧!明日你还要早起呢?”若我没有记错,他应该还是要上早朝的吧!这别院可不像他的王府离皇宫那么近。 他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 约莫了一下时间,便又躺了下来,把被子给掖好,我正躺的着实难受,之前朝里面侧躺的胳膊都有些酸疼,若是朝那边躺却又正好对着这个洛王爷,这可着实苦了我,我直念叨,他明天赶紧走吧赶紧走吧!你看在我这睡也睡不好,赶紧走吧!走吧。 后来这一觉睡的很是踏实,中间也没再抽筋什么的,醒来的时候洛王爷早已离开了,我顿觉轻松无比。 吃过早饭,正想着今天该看那部戏折子了,却见王嬷和樱桃忙前忙后的收拾这什么?我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晃的我眼晕。” “哎呀,小姐,你不知道啊!今天王爷走的时候专门交代要接小姐回府呢?” ------------ 第四章 回府 第四章 回府 “什么!”我惊道! “看,王嬷嬷我没说错把,小姐准得激动的不行!” 额,她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激动了啊。 王嬷嬷笑着不语,只是前前后后的收拾东西。 “我就说王爷心里还是有小姐的,我没说错吧!王嬷。” 我突然有种想把她嘴缝上的冲 动。 我的东西本就不多,也就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师兄送来的那些戏折子便也没什么?她们二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一招手等在门外的一个小厮就麻利的把东西放到马车上了,我就由樱桃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本以为不会再回去的地方,今日就又要回来了,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我临走时的南蓉还是已换了他人,额,其实我还是怀念那个小别院的,图个清净自在,真不明白这洛王爷是怎么想的,非要让我回来干嘛?看他和别人亲亲我我吗?我叹了一口气,没过多久,马车便停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慢吞吞的站起来由樱桃搀扶着出了马车。 洛王府,看着那三个暗金色的字,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大门紧闭着,估计府里的人还不知道我要回来,或者知道却也觉得没有必要搞那么隆重的欢迎仪式,毕竟是个不受宠的王妃。 我一手扶着腰,小心的上着台阶,王嬷先走了过去。 守门的是一个小厮,看到王嬷一脸不耐烦的问道:“你做什么的,你可知你敲的是谁的家。” 王嬷嬷脸一下拉了下来:“你是新来的吧!把李管家叫出来。” 那小厮鄙夷的看了王嬷嬷一眼,走了出来:“就凭你,李管家是你说叫就叫的。” 王嬷嬷正要发怒,却见我走了过来,脸色缓了下来:“王妃!” “怎么回事啊!”看着王嬷嬷的脸色不太好看,寻思着是不是让这小厮给气的,想当年,王嬷嬷可是一手把这王爷给带大的,别说王府里的人,就连王爷见了她也是很尊敬的,只可惜现在跟了我这个不受宠的主,让别人给她脸色看了,却也是我的错。 我清了清嗓子,指着那小厮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那小厮看了看我的肚子,又看了看我,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刚才听那老太婆叫你什么王妃!”一脸狐疑的从上到下打量我。 我从小就山野莽夫惯了,极不喜欢那些华丽丽的东西,着实觉得累赘了些,所穿的衣服也就是那些清素的料子,看上去极其普通,就算是我吆喝着,快来看啊!快来看啊!我是王妃,估计也没有几个人相信,所以面对这小厮的狐疑,我也是很了解的。 “你听错了!” 那小厮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樱桃却不干了,正欲说什么?被我一把抓了回来,这个樱桃看来得好好管教管教了,真不明白主子的心思,若是这一大早的就告诉王府的人,你们的王妃回来了,那些下人啊!丫鬟啊!被王爷宠着的人,不都得像看稀有动物一样围观我,毕竟当年新婚没几个月我就给扔到别院的事情轰动了整个东朝啊!再怎么不喜欢再如何风流也不能对新婚的妻子这样啊!可,我就是这个华丽丽的例子,而且当初被赶到别院还是因为另一个女人,哎,伤心往事不提也罢,只是眼下我可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是王妃,他们随便想什么就是他们的事,我只想赶紧回府,这一路颠簸的我也觉得有些乏了。 “昨晚王爷说让我来的!”娇滴滴的声音,配上我害羞的眼神和隆起的肚子,那小厮却是痴也能明白点什么?连连点头,却又有些为难的说:“可是?” 我赶紧拿出怀里的一个玉佩给他看,那玉佩是洛王爷昨夜落在我那的,本想今天还给他,不料此时却派上了用场,那小厮一看,赶紧让开,恭敬的说道:“姑娘请进,小心点慢走,还有我叫阿福。” 我给他一回眸的微笑,余光正好飘到王嬷嬷,她的嘴在恨恨的念着什么?好吧!阿福,你没事乱说你名字做什么?这下好了吧。 王府和我离开的时候一个样,歪歪扭扭的走了几个道道就到了我的院子,只是这一路走的我着实难受之极啊!看到那些丫鬟们看到我之后疑惑的眼神再转到肚子上原来如此的表情,我着实快要被那些目光给穿透了,若不是行动不方便,我真想一下就飞到屋子里,关上门好好的睡上一觉。 看到梅苑这两个字,算是有种到家的感觉,只是我着实不喜欢这个院子的称呼,不知这洛王爷从哪里得知我酷爱腊梅,便给我整出个梅苑,这两个字还是他亲手写上去,让人做了个牌匾挂了上去,哎,估计就是托着个“梅”的福,我却是在这倒霉的多了,想我刚入府的那段时间,真真是干什么什么倒霉,要不然我就那么老实好端端的在院子里看个戏折子还被别人说成是我给南蓉姑娘下的泻药,结果我被当成了个小肚鸡肠阴险毒辣的女人给扔到别院,让别人眼不见心不烦去了。 哎,我拍了一下头,现在想这些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院子里虽是冷清了些,却仍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屋里的摆设同我走的时候还是一样,双红的喜字还贴在那里,却是褪了些颜色,床上却还放着喜被,哎呀,这是多么赤 裸 裸的讽刺啊!当下也不管那么多,这自从怀孕之后,总是嗜睡的很,有时候刚起没过多久就困的不行,吩咐樱桃不要让人打扰,便躺下睡了。 ------------ 第五章 祭奠 第五章 祭奠 许是今天累的很,挨上床便睡着了,期间朦朦胧胧的觉得有谁来过,却实在是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这一觉着实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连叫了几声樱桃才见她急急忙忙的端着一碗什么跑过来,把碗放在桌子上对着手吹了几口气:“小姐醒了啊!刚煮好的粥,可烫死我了。” 说罢,扶我起来,对着粥吹了吹递了过来:“这是鸡汁粳米粥,喝了它补益气血,越到现在就更要好好的养着!” 我喝着粥,瞥了她一眼:“大师兄不喜欢唠叨的女人。” 樱桃先是没听明白愣了一下,随即脸又涨红,说了句小姐真坏,便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又端进来一些饭菜:“还是王府好啊!要什么有什么?小姐赶紧趁热吃吧!” 这没出息的家伙,这么快就就被这里买了,我还指望着万一哪天被洛王爷给休了还带她出去转悠呢。 “小姐,王爷来过了。” “啊!”我惊了一下,他、他不会今晚又要住我这吧。 “看小姐高兴的,不过,王爷好像还有其他事匆匆的就走了,哎!”樱桃一脸的失望,我也松了口气,忙好啊!还是忙了好啊。 吃过晚饭我本想出去透透气,但又转念一想,这不是那个别院,是王府啊!哎,叹了口气,只好推开门在院子里坐一会。 现在已是阳春三月,腊梅已经只剩下枝干了,刚来那会我还想着到了冬天就能看到满园满院的腊梅呢?叹了口气:“樱桃啊!明日弄些其他花过来吧!这也太凄凉了。” 樱桃点了点头,拨弄这树枝:“要不移一些垂丝海棠过来吧!” 我点了点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月亮,心中不知怎的突的伤感起来:“樱桃给我拿壶酒过来!” “小姐你要酒做什么?你现在这身子不能饮酒的。” 我轻笑道:“你只管拿就对了,快去。” 樱桃对我撇了撇嘴,还是跑去拿了,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小杯过来。 我看着那一小杯酒无奈的摇了摇头,樱桃给我的时候还是满眼的警惕,我不禁想笑,想当年在山上的时候,经常和大师兄出去鬼混,那时我年龄还小打扮成男儿也没有人发现,酒量也自是那时练成的,后来下了山回到家,每每想师父师兄就借酒消愁,一壶一壶的喝,当时着实把樱桃给吓了一跳,她那时刚伺候我,本以为我是个大家闺秀却忽见我这样确实震惊了几天,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 自从怀了孕,也就没再沾过酒,这会儿要酒当然不是要喝的。 是要祭奠啊。 我拿起酒杯,借着淡淡的月光,轻声说道:“不孝女苏浅,本应在堂照顾爹娘,不孝女苏浅,本应同苏家同生死,却苟延在世,实乃无颜见家列祖列宗,不孝女苏浅,只能在此祭过苏家,爹,娘,大娘,二娘,三娘,大哥,二哥,妹妹,小弟,还有那些无辜的人,苏浅在此一一祭过!”说完便把手中有且仅有的一杯酒慢慢的洒下了地面。 樱桃神色黯了黯,轻声道:“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 “好了!”我打断她的话,把酒杯递给她:“从此苏家就剩你我了!”故意清了清喉咙,用刻意变粗的嗓音说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樱桃笑了起来,随即脸又愁云起来:“小姐,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中的苦,小姐你什么事情都爱放在心里宁可自己难受这也不说出来怕我担心,小姐,你先让我把话给说完,樱桃憋在心里难受的很!”许是看我要打断她,樱桃赶紧开口阻止道:“小姐,樱桃是你的陪嫁丫鬟,自从你嫁入这王府我就没有见你再像以前一样开心的笑过,现在苏家也没了,小姐嘴上不说可是每每看着小姐坐在那里盯着一处一动不动的,樱桃真恨不能替小姐把所有难过都给受了!” 我揉着肚子轻笑起来:“你何时见我难过了,胡说。” “小姐,你不用骗我了,樱桃虽笨但也不傻,你怀着小世子夜里本来就睡的不踏实,若不是心里放了那么多的苦你也不会夜夜在梦中流泪,也……” “好了!”我打断樱桃的话,垂目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怀的是个小郡主呢?” “嗯?”樱桃不妨我把话题转的这么快,一时没明白过来,看我揉着肚子才反应过来:“不管是小世子还是小郡主,樱桃都会倾心照顾!小姐,夜里凉还是早早的回屋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又在外面坐了片刻便回屋睡去了。 可能是下午睡的太久了的缘故,这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便想起樱桃说的那些话,是啊!我虽对这个家没有太多感情,但是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一下子没了,换谁心里也不会好受,可是我倒是该恨谁呢?我却谁也恨不了,只能兀自难受,只待这一页早早翻去,抚平那难受罢了。 不知怎的,揉着肚子又想起了洛王爷,记得还没嫁到洛王府的时候便听身边的下人说这洛王爷虽和当今皇上都是由皇后所生,只是这洛王爷却是个闲散王爷,对政事从不上心,整个一纨绔子弟,因此先帝才把皇位传给他的小儿子。 哎,也难为先帝了,一生只钟爱皇后一人,膝下也只有这两个儿子,大儿子无心政事也只有把皇位传给十二岁的小儿子,只是临终前要洛北辰这个大儿子要好好的辅佐他弟弟,我不禁佩服这个老皇帝,姜还是老的辣,知子莫若父啊!那洛北辰刚一辅佐小皇上便迅速的把我家这个在先帝的时候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的苏家给利索的拔了出来,啧啧,这哪是对政事不关心啊!他压根就是一狐狸啊!狡猾的很啊。 只是他为什么娶我,当时不仅仅是我,整个府里上下都很奇怪为什么?难道这帝王家的人品位都有些怪异与众不同,在众人眼里,他娶的应该是我妹妹,无论是相貌还是年龄上,当时小妹刚过了及笄之年,人又生的淡扫娥眉,仙姿玉色,而洛王爷又二十有一俊雅英气,他二人站在一起才叫一对儿真真的璧人啊!怎么就偏偏看上我了呢?不过,嫁到这里我才知道,那洛王爷可谓是后宫佳丽三千啊!每天都能换个不重样的,若是我那可怜的妹妹在这里,必得日日以泪洗面,那娇弱的人儿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而我性子向来淡薄,对这些也不闻不问,敢情他就是看中我这一点了,呵,好小子眼光不错啊!我就这点优点都被他发现。 我艰难的翻了个身,摸着肚子想着,还好我还有个孩子,若真的有一天被他给休了我就带着我孩子还有樱桃浪迹江湖去,可比在这里爽多了,嗯,若生个儿子就叫他思齐,洛思齐,若生个女儿的话,是叫她滢心,还是之晴,洛之晴,这个名字也不错,想着想着心下就更开心了,之前那一点点的不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一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第六章 事端 第六章 事端 我心下一惊,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本以为你睡着了,怎么,是不习惯吗”说完他便把外衣脱掉躺下,我背着他很不自然的艰难的向里挪了一下,他很自然随意的跟着向里躺了一下。 他仍旧从背后环着我,手在肚子上轻轻打着转,小心翼翼的,我突然很想笑,却又忍没笑出声,只是肩膀抖了一下,他一下紧张起来:“是不是又抽筋了!” 我连忙摇头:“你挠的我有些痒!” 他啊了一声,随即闷笑起来,把放在肚子上的手收了回来,可过了片刻又把手放上,只是这次却老实了些没再动,我怕他再问些奇奇怪怪的话,便闭上眼装睡,他试探性的叫了我两声。见我没有反应便也没了声,过了好久朦朦胧胧中听见他说了句什么对不起,可意识实在是太模糊了,便彻底睡了过去。 早上醒的时候,却发觉他还在这里,已经洗漱完毕的站在床边,正好扭头看见刚睁开眼睛的我:“不再多睡会儿!” 奇怪,他今天不上早朝吗?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他勾了下唇角:“一会儿要陪皇上去趟虚桜寺,今日不上早朝。” 他看看我,我眨眨眼看了看他,他又看了看我,我又同样眨眼看了看他。 “怎么了?不舒服吗?” 额,我不是不舒服,而是要起床,起床知道吗!我这八个月大的肚子,你让我怎么挺着肚子直起身来!平日里都是樱桃这个时候扶我起来,可,可你在这里,樱桃那个鬼丫头怎么可能过来扶她家小姐起床!额,我气的只剩喘气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他赶紧走到床前。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要起床!” 嗯?他先是不解,后来明白,随即笑了起来,清雅如画温若如风的笑容,像极了我七年前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只是那时他却不知穿着男儿装的便是我。 他坐下来轻轻的把我扶起,把衣服披到我身上,帮我把鞋子穿好,又给我理了下衣服,这一系类动作刚做完,樱桃就过来敲门:“王爷,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他询问的眼神刚一转过来,我就赶忙摆手:“王爷你有要紧的事,就先去用餐把,樱桃一会儿会帮我把饭给端进来!” 他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浅浅,我先走了,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王嬷嬷就行!”说罢便又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在我肚子上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走了。 额,我松了一口气,终于把大神给送走了。 吃过早饭,实在是在屋里憋的慌,我突然想到离我别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秋水湖,又有一排的柳树作掩护,若是在那里散散步休息一下也能省了被别人打扰,当下便让樱桃拿着坐垫扶着我过去。 秋水湖还是那么的怡人宁静,靠着一棵柳树坐在放着坐垫的石凳上我又惬意的开始想打盹。 从远处传来几个女人的声音。 女甲:“妹妹,我听说昨个府里来了个女人,还是个大肚子。” 大肚子?莫非这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孕妇,啧啧,我就说洛北辰这个洛王爷不是个什么好狐狸吧!你看看,哎,又荼毒了一良家少女啊。 女乙:“对啊!我还听说昨个王爷回来就去她房间了。” 女丙:“无非是王爷在外面的惹来的花花蝶蝶,哼,以为有了孩子就能进王府了,太天真了,王爷也只不过觉得新鲜,过了这阵腻了还不是照样赶走,哼!” 啧啧,还是这个人把洛北辰给看的透彻啊!就我在王府的那一段时间,他身边就换过不下十个,南蓉还是待在身边最长的一个,只是听她们的声音很是陌生,没有南蓉的声音,莫不是南蓉她也被赶走了,哎,洛北辰啊洛北辰,你个祸害。 女乙:“听下人说她还住进了梅苑,哼,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以为怀了孩子还能当王妃不成。” 女甲:“梅苑,那不是王妃住的地方吗?” 这,我越听越觉得她们说的那个人很是熟悉,梅苑,莫不是她们在讨论我! “走,我们去会会那个人去,看看她倒是有什么三头六臂。” 声音突然停顿,紧接着一声尖吼。 “谁!谁在那里偷听,还不快给我滚出来!”这个细长的尖吼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左右看了看,樱桃拿靠垫去了,这四周也就我一个人,莫非她所说的偷听者是我,皇天在上啊!我在这里休息的好好的,是她们非要在这里说话,怎么到头来成我偷听了,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这梅苑它就是不吉利啊。 ------------ 第七章 风波 第七章 风波 “是谁,快点出来!” 我觉得我不出去是不行了,于是我扶着身后的那颗柳树艰难的站了起来,刚一抬头,便看到三个华丽丽的女子和几个小丫鬟站在我面前。 一个冰清玉骨,一个柔魅娇倩,一个淡雅高贵。 三人眼睛齐刷刷的落在了我隆起的肚子上。 我不自在的干笑了两声。 三人又都把目光齐刷刷的转到了我的脸上。 “原来你就是那不知廉耻的人!” 啧啧,我深刻的懂得了什么叫做不可以貌取人了,那看着如此冰清玉洁的人怎么说出的话如此的粗俗。 “诗涵妹妹,话不能这么说。”站在旁边的女子说道,并用媚眼向我这里瞅了一下,遮不住的嘲讽味道:“像她这种出身风尘的女子知道什么叫廉耻吗?对她来说这个归宿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谁出身风尘!。虽然我爹是出了点事,但好歹我也是出身名门啊!看着她们二个一唱一和的表演的天衣无缝,着实觉得无聊了些,站的这些时刻腿已经觉得酸了,便也不想听她们在说些什么?向远处看了看,这樱桃怎么还不过来,我等着走呢?算了,我还是不等了,若在再这里等上片刻我非要被她们的口水给淹死。 我本想把坐垫也给拿上,但是发现那真是个高难度动作,还是放弃了,刚迈出第一步就被人给拽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直愣愣的坐了下去,还好正坐在那个坐垫上,但饶是如此,却觉的腰还是要折断了一般,生痛生痛的,一时之间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只能干张着嘴倒吸气。 “舒雅姐姐,你要小心点,别让她再动了胎气到头来王爷再怪罪到我们头上来!”那叫诗涵的在一旁赶紧说着。 “哎呀,我倒是忘了,着肚子少说也有七八个月了啊!这万一真动了胎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说罢一脸关心的看着我。 我实在无心参与她们之间的话题,刚才那一下着实不轻,还好肚子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这腰实在是闪住了,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头上直冒冷汗。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另一女子冷冷的说道:“闹够了没,再怎么说她也怀着王爷的孩子,若真的有什么闪失谁担当的起!” 身旁的那两个女子识相的闭上的嘴,根据我的经验判断此女子定是现在正在得宠的人,要不然说话能有那么有分量吗?一句话就让旁边的人给闭上嘴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月眉星眼,丰姿冶丽,顾盼之风情万露,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真真是个美人胚子。 她见我看她,便垂目与我对视,却只是一瞬眼中的不屑显示的淋漓尽致还有一份高傲。 我只念叨着樱桃啊樱桃你快来,再不来你就再也见不到你主子了啊!想我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一向都是我欺负别人,可向来也都是别人挑衅在先,只是这次我着实有那心也没那力气了。 “夏岚姐姐,你看她没事吧。”估计看我实在不对劲。 那叫夏岚的瞟了我一眼:“你没事吧!看你连个丫鬟也没有,我扶你回去吧!别再在王爷那里嚼舌根说我们欺负你。” 说实话,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让她扶我,我甘愿在这里坐着等樱桃,只是樱桃这丫头到底干什么去了,拿个靠垫就能拿这么久,可现在,我却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哎,这就是身为孕妇的悲哀啊!她缓缓的把我扶起来,缓缓的配合着我的步子行走着,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小感动,我这人就是这样,无论他人之前对我多不好,只要做一件让我感动的事情我就会觉得她千般好,这性子没少让师兄挖苦过,可就是没改过来,我也着实头疼的很啊。 “夏岚姑娘,应该走那条路。“我好心的提醒她一下梅苑在那个方向。 “我知道,只是这天色还早,想和姑娘在湖边散散步!” 我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只是身后跟的那一帮人着实让人难受啊。 突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凝思认真听了一下,果不其然,樱桃正一声声小姐叫的跟催命似的。 我摆了摆手,用自认为很大的声音喊道:“樱桃!” 樱桃朝这边跑来,怀里还揣着一堆不知什么东西,气喘吁吁的跑到我跟前:“小姐,你可吓死我了!”然后又疑惑的看着身旁的那些人。 我想把胳膊抽出来让樱桃扶着,可怎奈就是抽不出来,就稍稍使了下力气,转头对着夏岚说道:“夏岚姑娘,我丫鬟……”我话音还没落,就听见一声娇呼,紧接着就是落水的扑通声,我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下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晃了两晃,樱桃丢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过来扶着我,紧接着就是呼天抢地的救命声,然后来了很多下人,王嬷嬷也急忙的赶了过来,看到我在这,赶紧问道:“王妃,出了什么事,您怎么脸色那么苍白啊.” 夏岚被下人从水里刚刚救出来,一群丫鬟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把衣服脱下来包在她身上,那两个女子也一脸焦急的蹲在地上,扶着夏岚,混乱的场面被王嬷嬷的一声王妃给叫的静止了下来。 ------------ 第八章 诬陷 第八章 一女子试探性的问道:“你是王妃。” 旁边另一女子尖锐的说道:“王妃怎么了?王妃就可以这样欺负人,明知道夏岚姐姐怕水还非要夏岚姐姐扶着你去湖边散步,你倒是按的什么心,夏岚姐姐和你有什么仇你就这样把夏岚姐姐推下水!” “是啊!王妃心怎么这么狠啊!夏姐姐好心陪你,你却这样!” 这话说的天衣无缝啊!我自己都听的愣了,一时辩解不开,只好无助的看着樱桃:“樱桃,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推她。” 旁人又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进去,不知怎的,我就想起上次,也是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话:“王妃,王妃怎么了?王妃就可以在别人粥里下泻药,真不知你按的什么心。”怎么兜兜转转了快一年,再给我来个重演。 王嬷嬷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啊!确实不同于底下一群哭哭啼啼吓得发抖的小丫鬟们,利落的吩咐这个做什么?那个干什么?我便被樱桃扶回了院子。 我坐在床上,樱桃用被子把我裹住,又烧了些暖茶让我拿着。 “小姐,那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看的真真切切。” 我不知为何,仍旧全身发着抖,腰部的酸痛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自从怀了孕,就好像变得不经吓似的,有时候就一件小事也能让我心跳半天,想我当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呀,突然变成这样还真不知是为什么?王嬷嬷说怀孕都是这样,要好生养着才行,记得那次樱桃不点灯在黑暗中吓我,当时我脸刷一下就白了,还没等我斥责她,她自己就吓哭了,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后来王嬷嬷知道了还是数落了她一顿。只是这次,我着实的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那位姑娘碍事不,若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得自责死。虽然真不是我推的,但她也是有一半原因因我掉水的,我真不知道她怕水。 “樱桃,要不你过去帮我看看她怎么样了,再拿点药过去。” 樱桃撇了撇嘴,嘟囔道:“我不去!” 这樱桃真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我一下生起了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唰一下就站了起来,樱桃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我,我扶着床帮避开她:“你去不去,你是不是想让你家小姐自责死啊!” 樱桃委屈的垂下眼,小声喃道:“说不定就是她自己故意掉下去的,陷害小姐的,干嘛还要去看她啊。” “你说什么!”我一下拔高了声音。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小姐您别生气了!”樱桃过来扶着我,满眼的委屈,也是,自从樱桃伺候我,我从未对她发过脾气,也只是偶尔的佯装生气,小打小闹罢了,只是这次我却是真有些生气,以前在别院没有其他什么人,有些话可以随便说说,但现在这是王府,又有谁会知道那里按个耳朵呢?若真的被别人嚼了舌根就凭我这不受宠的样还真救不了她呢?她就是跟我惯了,说话都不带遮拦的。 樱桃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堪比锅底。 我急急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王爷在她那里呢。” 我噗一下笑了起来,敢情她是因为这啊!樱桃愣了我一眼:“不就是掉水里了吗?小姐你还差点动了胎气呢?王爷也真是的,怎么不过来看看小姐啊。” 我笑道:“这才是你家王爷的本性呢?现在知道了,伤心了?” “真不知小姐您天天怎么想的,还取笑我!” 刚才那一笑扭动住了腰,狠狠的痛了一下,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倒是让我把腰伤给忘了,这会儿子倒是痛了起来:“樱桃,你过来看看我腰上倒是怎么了?痛的很。” 樱桃小心的撩起衣服,轻轻惊呼了一声:“小姐你是怎么弄的,怎么红肿了那么一大片!” 原来都红肿了啊!我说怎么会那么痛呢?刚才那下扭的看来着实不轻啊!樱桃赶紧跑出去拿药去了,走时还嘱咐我千万不要乱动。 没过一会门就被推开了,我心道这樱桃做这事还真是麻利的很啊!刚想取笑她几句,一抬头落眼的却是玄色的锦袍,再向上看去,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洛北辰那张祸害的脸。 我嘿嘿的干笑两声,哎呦,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 他进屋没有说话,只是坐下来喝着樱桃刚才给我倒的茶,喝完之后自己又倒一杯,感情他到我这里是喝茶的啊!气氛着实安静的诡异,我实在是不习惯这种气氛,就出了声打破了局面。 “夏岚姑娘还好吗。” 他闻言抬起头,与他眼神相碰的那一刻,我心中甚是苦涩,我知道,他不相信我,和那次一样,他相信所有人唯独不相信我。 “王爷,不是我推的,你相信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站起身来:“早些休息吧!” 看他这样,突然内心一阵委屈袭来,就像那次一样,我近似恳求的告诉他真不是我下的药,那么下三滥的药我根本就不屑去下,更何况,若我真的怀有狠心去下药,凭我的身手根本就不会让人发现的,可他就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只是淡淡的说明天就搬去别院吧!那一刻我的心冰凉冰凉的,那种再次被人抛弃的感觉,就像当年我爹把我扔到山上一样,我哭的喉咙都喊哑了,我喊着爹,带我回去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老老实实的什么祸都不闯,可是我爹他还是不带任何动容的转身走了,就那种感觉孤单又害怕,害怕又无助,我本以为从那以后就再也不会有那种感觉,可那次有又深深刻刻的体会到了,不过后来查出怀了孩子,内心稍微也有些了慰藉,只是,这次,为什么还是那么的难受呢。 我叹了口气:“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吧。” “浅浅!”他轻轻喊我的名字,可我只想听从他嘴里说出信还是不信。 一时之间,心里酸楚无比,什么委屈一下子全都出来了,自从那年被带到山上哭了半宿之后,到现在就没再哭过一次,或许是积累的伤心太多了,我又想起我爹死时我连看都没看一眼,妹妹年龄那么小,弟弟才刚会走路,就这样一下子全没了,就好像全世界一下就剩下我一个人,而眼前的人,我所谓的夫君,却从不相信我,泪再也忍不住,一下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腰部的扭伤处又让我痛的呲牙咧嘴,洛王爷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要过来扶我,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可就是这个力让我顺势一下从床上掉了下来。 ------------ 第九章 掉胎 第九章 掉胎 洛王爷脸一下变了色,伸出的手却也慢了半拍,我一下滚到了地上,还是肚子先着的地,我只觉体内什么东西一缩,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痛,痛的呼吸不过来,洛王爷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我余光瞥到地上一滩的血,只听耳边急急的吼叫声:“太医,快去叫太医啊!” 一时间王府鸡飞狗跳的,王嬷嬷也赶忙跑了过来,看到王爷怀中的我,凭她特有的经验非常肯定的说道:“王妃怕是要生了。” 之间发生了什么?疼痛些了什么?我都不记得,我只记得樱桃吓得刷白刷白的脸,坐到床头一个劲的给我擦汗,我可以看洛王爷投到门窗上的身影,他的身材本是很修长,此时落在窗却变了形,我突然间很想笑,王嬷嬷抱着孩子走了出去,我看到门开的那一刻,洛王爷焦急的走过去,却在看到孩子的时候身体瞬时的僵硬,我用尽所有力气说话发出的声音却仍是那么虚弱:“樱桃,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下去吧!不要让人过来。” 樱桃看着我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声轻叹,把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门吱呀的关上了,屋内,还是充满了血腥的味道,闻的有些想呕吐。 我脑袋一片空白的看着床顶,怔怔的,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手抖抖的不知放哪里才好,碰到平平的小腹,就好似触电般全身一震,心猛的一揪生痛生痛的,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的推开,我瞥了一眼,便翻了个身向里面蜷 缩了一下,现在,我最最不想看见的便是他。 他躺下,双手从背后轻轻的环上我,手轻轻的摩挲着小腹。 多么强烈的讽刺啊!昨晚还是隆起的地方,现在却已经平了下来,就好像没有出现一般。 他环着我的手紧了紧,胸膛紧紧的贴着我,低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浅浅,我们还会有第二个孩子,第三个孩子!” 我没有说话,只感受到耳后他湿热的呼吸。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 我把他的手挪到一旁,身子又向里缩了缩。 他从背后紧紧的抱着我,擦掉我眼角的泪:“浅浅!”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出来好一些:“王爷。” 他没有出声,就在我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叫我北辰。”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曾经想过,即使你不爱我,是不是也会有一点点的喜欢我,可是?我现在觉得好累,我什么都没有了,王爷!”我声音顿了顿,觉得他环我的手又紧了些,我最终还是说出放在心底的话:“我想回山,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我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我还是尽量的说的声音大一些,怕他听不到,可他半响没有回答,我以为他没有听到,正准备再次重复的时候,他动了一下身子,握住我的手,轻轻的说了声睡吧!便没有了音。 许是前一天实在是费了太多神,这一觉一下睡到日上三竿,比怀孕的时候起的都晚,刚想叫声樱桃,忽的想起,昨天一切不都结束了吗?心中兀自的一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干涩的很,可又能怪谁呢。 樱桃敲门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应了一声,樱桃便推门进来,端进来一堆吃的补品。 我笑道:“你小姐我现在应该用不到这些了吧!” 樱桃剜了我一眼:“现在比以前更应该好好的补补,若留下什么病根就跟随你一辈子,还有啊!这几日你要在床上好好的呆着,那里都不要去,要好好修养!” 我笑了笑,把脸蹭到樱桃身上,故意嗲嗲的说道:“我就知道还是樱桃最关心我。” “才不是我呢?这些都是王爷让我准备的。” 我哦了一声,怎么会是他呢?我觉得他应该理都不想理我才对,我把他的宝贝孩子给弄个早产外加夭折,指不定现在在那个角落正恨恨的数落我呢?我颓然的坐在床上,问樱桃他还有没有说些其他,樱桃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倒是让不让我回山。 我低头看着平平的肚子,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流淌着,樱桃看我这样,赶紧转了话题:“小姐啊!我让下人们把垂丝海棠给移过来了,现在就在院子里可好看了,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点了点头,吃了些东西便去院子里转了转。 院子里有了些颜色比以前好看多了。 樱桃进屋搬凳子的时候,院子里进来了一个人。 ------------ 第十章 演戏 第十章 演戏 她今天穿着鹅黄色的绣着镂空碎花的长纱裙,腰间系着个腰带打了个漂亮的结子,把她的曼妙的身材更显现的淋漓尽致,她挽了一个水蛇鬓,显得她更加婀娜多姿,手移至腰间,轻弯双膝,柔声道:“王妃。” 那一声叫的我那个小心肝颤了两颤啊!“夏岚姑娘。” 夏岚直起身来:“王妃,这刚生完孩子应该在屋里休息着,你这出来万一受了点风寒怎么办。” 她着重的把孩子二字给加重了音,一副我真的很关心你的模样看着我,我看着自己已经一年没有摸药的手,心想什么时候是不是该露两下助助威风了啊。 老鹰不发威你当我是家雀啊。 “王妃啊!”她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我,此时正好樱桃拿了凳子出来,看见她挨我那么近,赶紧放下凳子跑过来,一把将她推开:“你来做里干什么?你把我家小姐害的还不惨!” 我赶忙止住了樱桃,再怎么说孩子也是因我的原因而夭折的,若不是因为我情绪波动那么大,若不是因为我从床上掉下来,怎么会早产呢?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夏岚甚是可怜,责备的剜了一下樱桃,弯腰欲将她扶起,不料她却抓住我的手,一脸的委屈与都是我的错的错综复杂的表情,以至于我后来学这个表情时还让大师兄以为我面部抽筋着实吓了一大跳,不过这也是后话了,只是当下我确实被她这个表情吓得手足无措:“夏岚姑娘,你怎么了。” “王妃,我知道我错了,王妃,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落水会让您动了胎气!”一脸的梨花带雨甚是楚楚可怜。 我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夏岚姑娘,我没怪你啊!你快起来。” 她哭的更加悲恸:“王妃,你饶了我吧!王妃,我对不起你的孩子,都怪我!” “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怪你啊!”我一脸迷茫的看着她,她这是怎么了。 “够了!”突然身后响起一声轻喝,紧接着一个黑影走到前面,一把抱起地上的夏岚,满眼的疼惜,看的我惊心动魄啊!这,又是哪一出戏啊。 “苏浅,你别太过分了!”洛王爷冷冷的看着我,然而脸一转便对怀里的人细语相加,感情他是在玩变脸啊。 我直起身子,拍了拍手,揉了揉腰,这腰还是疼痛的很。虽然我也是练过武的人但也经不起昨日的折腾啊!看着院里的二人着实觉得无聊的紧,便不再理会,吩咐了樱桃便要回房,身后传来夏岚的嘤嘤哭声和洛王爷的软语相劝,一时之间烦躁的很,砰的一声把门关的那叫一个响彻云霄啊。 樱桃给我倒了杯水,在旁边不满的说道:“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呢?” 我看着徐徐冒着热气的茶水,淡淡的说道:“这才是他!”对,这才是他,他对我不是一向就这样吗?苏浅啊苏浅,你该不会因为他前几日对自己的温柔,就对他抱有任何幻想吧!从孩子没的那一刻,你和他之间应该是连唯一的扭断也没了吧!叹了一口气,看来,我真的要回去了。 “小姐!” “嗯?” “樱桃没伺候好小姐,让小姐受苦了!” 樱桃声音颤颤的怕是又要流泪了,我向来怕别人哭,赶紧调整好心情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千万不要哭哦,一哭就难看了,一难看我大师兄就不要你喽!” “小姐,你!”樱桃撅着嘴把脸扭到一边,眼睛憋的红红的。 我看她那模样,轻笑了一声:“樱桃,愿意跟我走吗?” 闻言,樱桃一脸不解的把脸转过来:“小姐说什么呢?” “我想回山上,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当然是跟着小姐走了!”樱桃的双眼睁的大大的,气鼓鼓的说道:“小姐是不是嫌我多事,不愿带我!” “当然不是,只是你若跟我走必是要吃苦的,毕竟山里比不上这王……”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樱桃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的坚毅:“樱桃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有小姐的地方就是我樱桃的家,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若是小姐就此丢下樱桃,樱桃也不活了!”一脸的坚毅。 这话听的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是前几日我念给她的哪个戏折子里的话,只是让她给稍作改动了,看来以后还是让她少读点书为妙啊。 “好啦!赶紧站起来了,又没说不带你走!” 樱桃一听这话,脸瞬间就笑的跟朵花似的,赶紧站起身来,在我身边蹭来蹭去:“小姐为什么要走啊!”还没等我回话,她又自答道:“也是,王府的生活也不适合小姐。”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开了。 ------------ 第十一章 休书 第十一章 休书 洛北辰今天穿的是件玄色的衣服,把他闲散的调调勾勒出了几分冷峻,他的眼睛很深邃,深邃的你永远都看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而他所勾人的便也是这双眼,狭长的眼眸,当初我便是被这样的眼睛深深吸引,只是当年清澈见底黑白分明,不像现在这般深不见底让人猜测不透。 他坐在那里,双目微垂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又着实觉得无聊的紧,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 “那个……”“对了……” “你先说!” 我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你先说,你先说。” 而他却并没有接着说,只是把手中的茶喝完,留下了一句话便起身要走。 我一听当下便激动了起来,赶紧喊樱桃让她收拾东西,而洛王爷就要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说道:“你当真那么讨厌王府!” 我一听不知所措起来,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已经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只好叹了口气把门给关上。 正如洛王爷所说,第三日一大早大师兄便驾着他那头毛驴来接我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洛王府,我当时还在想不知下次再回来是什么时候了,而谁知竟是再也不用回了,原因便是我来山上的第十二天。 那日大师兄像往常一样挖苦我,而我像没事人一样翘着二郎腿,磕了一地的瓜子,樱桃正在院子里逗小白玩顺便时不时的偷瞄一下大师兄,那一纸休书,确切的说一圣旨休书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了。 在念圣旨公公嫌弃的眼神中,我惶恐惶恐的谢了主隆了恩,接过了圣旨,顺带递上刚酿好的桂花酿,他才在哼哼的两声中走了。 大师兄一把从我手里夺过圣旨,看了两眼鄙夷的哼了一声,便一手丢在了院子里,那小白赶紧从樱桃怀里跳出,咬着圣旨玩去了。 大师兄看了我一眼:“怎么了?难受了伤心了欲绝了,我一直都知道你缺根筋少根弦,没想到你还真是傻子啊!真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铁了心的要嫁给他!” 许是刚才瓜子嗑多了,便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看着门外,远处的山重峦叠嶂郁郁葱葱,院子里栽的树也已经发芽,樱桃一只手抱着不安分的小白,一只手在努力的捡地上的圣旨,阳光微斜透着暖光把这一切给镀了一层金黄,就这样毫无预料的,脸上一片冰凉,我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坚强到什么都不在乎,原来却是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我有时候就问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我应该恨他才对,他杀了我全家,我怎么可以同我的仇人共结连理呢?可是我却恨不起来,甚至那仅有的一点怨也早没了,我总能给自己找出一堆不怪他的理由,是因为那明眸相视的深入心扉,还是他舍身为我挡的那一刀,抑或是忘不了他曾握着我的手轻吟我乳名的那一夜。 闭上眼睛缓了片刻,站起身来:“樱桃,陪我去转转!” 樱桃正在与小白抢圣旨,可她怎么抢的过激灵的小白,刚分神应了一声便让小白给趁机抢走了,樱桃也没再去追便拍了身上的灰同我出去转转。 “小姐,这里好美啊!”樱桃看着四周,不由得羡慕起来:“怪不得小姐那么想回山上呢?” 我环视了一下,这里真的很美,柔树岸姿,溪水渐流,在这山中时隐时现,绿野葱葱,微风拂面,暗花香存,真的很美,美的让人看上一眼便醉了,醉的让人不忍醒来。 “小姐,你在想什么?” 樱桃的手在眼前晃了两下,我回过神对她笑了笑:“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 向前没走多远,一拐弯便到了一个山洞,只是这个洞口实在是隐蔽的很,若不仔细寻找很难发现,拨开慌乱的杂草便走了进去,洞内依旧漆黑一片,樱桃吓的赶紧抓紧我,还好我提前准备过了火折子,轻轻一打,洞内便明亮了起来。 “小姐,这是?”樱桃探寻的眼神打量着洞穴。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的地方!”想了一下觉得好像不太对,确切的说是我救他的地方。 “他?”樱桃眉头微皱,忽而又一脸惊讶:“是王爷吗!” 我点了点头,又向里走去了些,洞内居然还是离开时的模样,那用杂草摆成的床还在那里,只是轻轻一碰惊扰了已经以此为家的虫儿门,而烧过的火堆还在原地,这么多年了,它们居然还这么完整的在这里,哎的一声轻叹了口气。 那件事情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无论何时想起都那么的清晰。 ------------ 第十二章 救人 第十二章 救人 那时我不过十一二岁,整日同男孩一般爬高上低的,穿着大师兄不要的衣服满山的乱跑,那日刚爬到一棵树上正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要掏鸟蛋,却不知谁“砰”的碰了一下树,手一抖那鸟蛋华丽丽的掉了下去,我正在可惜掉下去的鸟蛋,却见树下躺着一人,赶紧爬了下去,却见一男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胸前更是一片模糊,我正准备试探他有没有呼吸却被他一把抓住,听到他微弱的说着,救我,救我,手一松人便彻底的昏死过去。 我当时吓傻了,这方圆几十里没有一户人家,最近的便是山腰处我们的道观,但是也要把半个时辰的山路,而我这瘦小的身子也背不动他,我突然想起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那是有时候玩的太晚了便索性找了一个山洞将就的睡上一夜,正好现在派上了用场,便连扯带拉的把他给托到了山洞,而留下的一道血迹,便让我用化血粉给化掉了,不要惊讶,我自幼跟着师父学的便是医术,这些乱七八糟的便是没事倒腾的,而我又经常爱看戏折子,以他这种情形来看,我判断到不是情杀便是仇报,自然是不能给别人留下一点能找到的印记。 处理玩这些便进洞内查看他的伤情,身上有数道伤痕,他右臂被箭射中,虽抹了毒却不是致命的,只是麻痹的毒,而致命的便是胸口的那一剑,离心口只有半指,且抹了剧毒,只是被他点了穴暂时压了下去,可是很快那毒便会冲破穴位,可这毒却是我从未见过,不过许是他命不该绝碰见了我,我虽没有十成的把握把毒给清干净,但是有七成的把握保他不死。 用大师兄的话来说,我就是试毒的料,不是百毒不侵,而是我闻一下毒便知道它是由什么掺在一起做成的,自然也能找到相应的解药,但是只是针对相对简单的毒,再加上我当时年幼,闻了半天也只闻出了两种,身上带的也是奇奇怪怪的药,没一个对症的便出去就地取材,给他上了点药,蹲在一旁等着他醒来。 他的脸没有被伤到,只是溅上了点血,擦掉便是一张好看的脸,若不是因为刚才给他上药确定他是一个男子,我是真的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在我的印象中,世间男子无非两种,一个是像我师父这样胡子稀疏一脸的慈祥,一笑便是满脸的褶子,一个便是像我师兄这样,一脸络腮胡子彪悍无比的男子。 自然的便把现在躺在地上的男子分到美男子的行列中,他真的很好看,眉头微微皱着,睫毛长长的微微颤动着,突然就这样在我的注视下,那双漂亮的眼睛毫无预料的猛地睁开,眼眸清澈明亮,那一刻心中一紧,终于晓得戏折子上描绘的那种剑眉星目是什么样子,他看到我先是一惊,随即想直起身来却不料扯到身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气还是坐了起来,用没有受伤的手支地,警惕的问道:“你是谁”还没等我回答他又继续道:“是你救了我?” 我点了点头,他便没再说什么?只是盘腿打坐运起了气,噗的一声吐出一口略微发暗的血,看来他是把毒给逼了出来,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药瓶,倒出一粒药仰头吃了下去,咳嗽了两声,嘴唇因为太干已经微微裂开,我赶紧出去捧了一手心的水却在半路又给洒了一半,我站在他面前一脸懊恼的看着手中所剩无几的水,他笑了笑:“小兄弟,谢谢你!”捧起我的手把水给喝光了,干裂的唇碰到手心的那一刻,我整个身体都腾的烧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先在这里歇息,我、我去给你找些吃的!”说完便赶紧跑出了山洞,一口气跑到道观,拿了些吃的喝的,还有一些药便又马不停蹄的跑到的那个山洞。 我刚一进山洞,他便警惕的朝这边看来,见来者是我便松懈了下来,我把吃的放到他面前,我第一次照料人,不由得显得笨手笨脚,而他并不介意仍连声说着谢谢,若是师兄早就又开始挖苦我了,不由得再次稳定了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他身体恢复的比我想想的要快的多,没几日便能随意活动但仍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他的伤口在我悉心的照料下已经都结了痂。 现在回想起,那段日子确实过得欢快的紧。 那日我刚拿了些吃的进洞,却不见他人影,而在为他用杂草铺的床上有一个东西,好奇的拿起来一看,便吃了一惊,竟是一龙纹金边玉佩,上面刻着大大的一个洛字,天下姓洛者甚多,然而能用起这龙纹金边的洛字,也只有我们东朝的皇族,难道! “小兄弟,你来了。” 我像做贼了一般,心虚了的啊了一声,赶紧把手中的玉佩拿出来:“这是不是你的!” 他看到我手中的东西,眉头先是一皱随即抬眼看我,见我没有任何表情,便拿过玉佩放进怀里。 “你识字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从我和他这几日的接触,若是他想告诉我他的身份便早早的说了,既然他不想说我便也可以装作不懂。 他笑了笑,随手拿起昨日烧过的木炭,在地上写了一个字:“这个是洛字,是我的姓。” 我很配合的点了点头,他随即有写了两个字。 “这便是我的名字,听过这个名字吗?”他试探性的问道。 我从没有想过,字也可以写的那么好看,虽是用木炭写的,却充满了力道,潇洒肆意,说不出的韵味,总之是我所喜欢的,整个人沉浸在他的字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废话,我自幼便在道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最远也就是在山下的村庄里买些东西,确确实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赶紧摇了摇头。 洛北辰,我在心中悄悄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不动声色放心般的出了口气,哦了一声便侧头问道:“你叫什么?” 我一时语塞,忽然想起山下有一户人家,每次下山那家的孩子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玩,好像叫什么狗蛋,于是我就说:“我叫小狗子。” “小狗子?”他轻笑了一下:“那好吧!我就叫你小狗子吧!” 我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就觉得格外的好听。 我整日的不在道观,师父他人家虽是不说什么?但我那师兄定是会问的,见我对他爱理不理的,便总是变着法的让我干着干那的,那日一直被师兄拖了好晚才在我装着内急不行的纠结表情中让我回房,拿了些吃的便向山洞狂奔。 却在跑到离山洞不远的溪边处听到有人叫我,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赶紧停下来四处寻找,却见不远处的溪边站着一人,只是夜色太浓看不太清楚只是凭感觉那人就是他,便顺着小坡跑了下去,然而却在走进的那一刻,我只觉一股热气顺着脚心腾地一下窜到脸上,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赶紧背过身去,只因,只因他光着身子站在溪水里! ------------ 第十三章 曾经 第十三章 曾经 却听见他在身后的笑声:“小狗子,怎么了?是不是我胸口的疤痕吓到你了!” 我在心里叫苦啊!拜托,是你,是你啊! 听到身后有水哗哗的声音,紧接着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的靠近,一湿漉漉的手搭在我的头上,手还不老实的拨弄着头发,顺着他发丝滴下的水珠落了我一身,冰凉冰凉的然而却浇灭不了我满脸的滚烫。 “你看,我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这还要多谢小狗子!” 我真想说,你要是真要谢我就赶紧穿上衣服,滚回山洞去,但是说出来就变了别的话:“洛公子,你伤口刚好还是不要沾水为好,若是再裂开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吧。” “哦!”他声音略显得失望:“本以为有小狗子在什么都不怕呢?还想和小狗子一起洗澡呢?” 我狠狠的咽了一下,嘴抽了一下:“小狗子从小怕水,还是不要了!”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到山洞内。 摸着滚烫的脸,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平静下来,结果他一进来,我才发现之前的所做的都是白费,脸又开始火烧,赶紧又背过身去。 “怎么了?还生着气呢?”他走了过来,头发仍旧湿着披散下来,发梢三三两两的落在我脸上:“伤口没事,真的,不信你看。” 我才不看呢!我赶紧站起身来,双眼微怒的看着他,却见他哈哈的笑了起来:“小狗子生气起来真可爱,若生成女子必定也是个美人。” 我一听这话心一咯噔难道他发现了,但又一想应该不会的,便佯装生气声音刻意加粗:“洛公子,我不认为一个堂堂男子汉被说成像女子是赞美,若我说洛公子容貌比女子还美,恐怕洛公子也不会愿意吧。” 其实说他比女子还要美,是我早就想说的话,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场合说。 他笑了起来:“是是是,狗子兄弟,在下唐突了!” 我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 “你在这山上住吗?”他问道。 我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一位灵虚道长!” 我笑道:“当然知道,他是我师父嘛!”此话一出便是后悔,我爹名声不好,以前不知逢人问便说出我爹是谁谁,但是他们一听便不再让自家的孩子和我玩而且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久而久之我也便把自己的身份给隐藏了下来,生怕哪天再说漏了嘴招来那些恨我爹的人,然后直接把我给解决掉。 而我师父早年便隐姓埋名来到此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听他问起我师父想必应该是同我师父很是熟识,若是非要再去道观那我岂不是露馅了,再加上刚才的事情,若他知道我是女子定是会恨死我的,毕竟一个大好男儿的身体被我看了。虽然这也不是我愿意的。 他惊讶的啊了一声,后来又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我也早该想到,这荒郊野岭的能有医术这么高超的人,怎会是普通人原来是灵虚道长的弟子,只听闻道长只有一位关门弟子,竟让在下有缘碰到,真是幸会幸会!” 看来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早在几年前就成为师父的关门女弟子,只是这事情除了我爹也没有什么人知道,看来他把我当成师兄了,我心下也松了口气。 为了防止他再说什么一同拜见你师父什么之类的话,便指着拿来的一堆吃的:“这给你带的,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不等他回答便赶紧离开。 结果回去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一闭眼就是他光溜溜的身子,第二天便顶着惺忪的眼睛回到山洞,然却瞬间睡意全无。 空荡荡的山洞,没有一人,心里一阵失落,但还是不相信的又跑出去找了一遍,满山除了鸟受惊的扑腾声树叶的沙沙声,什么也没有。 他真的走了,是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告诉我,还是,我说不上原因,只觉的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的紧,当时年纪还小,不明白那种感觉,内心还烦闷了数日有事没事的还是往山洞跑,总希望会发生些什么?但是渐渐的时间久了,我也便把那件事藏在了心里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直到,直到我后来下山回了府,定下了门亲事,而那人却又正是我日思夜想的那人,天知道我当时多开心,那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情日日被我翻出来想一遍,幻想着再次见到他的情形,或者应该说些什么?而对着镜子却又不知练了多少遍,是应该说,北辰兄好,还是说夫君可还记得我,或者直接说我是小狗子,然而,在他掀开红盖头的那一刻,所有话都卡在喉咙说不出来,那么冷的眼睛,掺杂着深深的轻蔑,瞬间让我掉进冰渊,。 “你就是苏浅!”冷冷的声音,轻蔑的笑:“也不如传说中的那么美!” 我一直以为他指定要和我成亲是因为知道我是谁,以他的身份稍稍一打听便可知我是谁,可这些毕竟都是我以为,原来他之所以娶我便是听了市井传言。 传言苏家突然冒出的大小姐是仙女下凡,美若天仙,犹姿风韵,便是看上一眼死都愿意。 他竟是因为传言才娶我,并不是我所料的故人相逢泪沾襟啊。 哎,轻叹了口气,看着山洞,最终兜兜转转了一圈,我又来到了这里。 ------------ 第十四章 放下 第十四章 放下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师父和师兄早已睡下,樱桃又把晚饭热了热拿给我吃,吃晚饭仍没有一点睡意,可能是今天回忆的太多了心里难免会乱一些,就让樱桃给我倒了杯安神茶。 “小姐!” “嗯?” “小姐,你心里放下王爷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刚烧开水的茶壶拿过来,对着手中的茶杯开始倒水,滚烫的水顺着杯沿流了下来,烫的手生疼生疼的,我却固执的不愿松开,樱桃啊了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打落。 赶紧找出金疮药在烫红的地方抹了抹:“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犯不着伤害自己啊!” 我看着碎在地上的杯子,淡淡的说道:“痛了,便放下了。” 樱桃抹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着我,噙着泪花的眼睛又垂了下来,抹着药说着:“若是小姐不嫌弃,樱桃愿意伺候小姐一辈子!” 我看着她直说她是傻丫头,心里却是感动的紧。 在道观里的日子实在是悠闲的很,再加上正在坐所谓的小月子,因此吃的格外好,又因为带了樱桃这丫头基本上师兄命我做的事情都由她做的,但惟独不爽的便是那个人来道观。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长的如此妖孽的一个人偏偏爱穿白色的衣服,装扮出一副清雅脱俗的模样,我总觉得大红大紫应该更适合他。 远远的瞥见一抹白,我赶紧招呼樱桃转身要走,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抬眼便看到那桃花眼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浅浅,昨日可有梦见我!” 我不理他继续走着,他却更加放肆的向我靠近,整个头都搭在我的肩上,见我即将发火便赶紧换成无辜的眼神一眨一眨的看着我,我顿觉一阵恶寒,赶紧一掌把他推开。 他用更加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是很想浅浅呢?觉得好久没见浅浅呢?” “昨日刚见过!”我提醒道。 “一刻不见如隔几万秋啊!” 刚抚平的鸡皮疙瘩又瞬间起了一身,我嘴抽抽的笑了笑。 “浅浅一笑真倾城!” 我又不受控制的抽了两抽。 他又走近,直接隔开我和樱桃:“浅浅,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罢不管我答不答应,直接把我拉了出去,很是无视在一旁的樱桃。 来到街上的时候,我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我真的好久好久没有上过街了,一时之间看到什么都是新鲜,看到什么都是激动的。 “慕无邪,你看这个是什么?你快看!它还能动呢?” 我激动的拉着他让他看,而他却不为所动便扭头询问,正对上他的目光。 “从你回来就没见你这样笑过!” 我极不习惯他正常时的样子,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浅浅,你不要总是连名带姓的叫我了,显得我们很生疏似的。” “那我该叫你什么?慕邪无,无邪慕!”我走到一面食小摊那里正在想挑哪个买。 “你可以叫我,无邪,邪邪,小邪邪!” 我赶紧拿了一块儿糕点塞进他嘴里,对买点心的师傅说一声他付钱,便跑到前面去了,也不知他在身后呜呜的说些什么?正在内心小人得志的奸笑着,却被旁边的说话声乱了心。 “听说洛王爷要娶任原大将军的女儿任雨婷为王妃。” “对啊!我也听说了,皇榜还在城头那边贴着呢?还要为此欢庆三天呢?” “听说为此还把以前的王妃给休了!” 后面的什么话我都没有心思去听,只觉身子一阵麻木像木偶一般直接走到城头那边。 鲜黄的皇榜贴在那里,应该是刚贴上不久,每个字都刺得我眼痛。 “浅浅,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紧接着听到一声不屑冷哼。 眼睛被他的手给蒙上:“天黑了,我们回家吧!” 我点了点头,走的时候又给樱桃捎了些好玩好吃的东西便回山了,一路上慕无邪变这各种方法逗我笑,看我实在笑的太勉强,便也不在说话。 回到山上,实在觉得心烦的很便早早的睡了,而躺在床上却又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披了件衣服,去院子里转转。 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此刻看起来着实凄凉了些,一阵夜风吹来,打了个寒颤,隐隐闻到一股酒香,顺着味道不出意料的找到了正在喝酒的师兄,一时之间酒瘾大发,便从背后悄悄走过去,夺走一壶喝了两口,直呼好酒,师兄不理我又拿出一壶喝了起来,我坐到他对面:“许久没这样喝过酒了,师兄!” “我从不与酒品差的人对饮!”师兄斜了我一眼。 我撇了撇嘴也不理他,又喝了几口,却被师兄给一把夺走:“别再喝出个什么病让我照顾,我可没那闲工夫!” 我趴在石桌上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师兄,可师兄直接无视我,过了半响他把空空的酒壶放到桌子上,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 我心中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真恨当初没把你带走!” “师兄!” “那样你最多在心里怨恨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整天难受的像哭丧一样。” 好吧!我已经习惯了师兄的说话方式。 “师兄,你喝醉了!” “看你难受,师兄心里也难受,师兄是看你长大的什么时候见你受过这委屈!” “师兄,我!” 师兄站起身来,晃了两下稳住了身形,揉捏了一下眉心自语道:“真是醉了!”然后直接无视我的走了。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扯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做了几个深呼吸,顿觉顺畅无比,突然想通了一些事,便觉心中舒坦之极,又坐了一会儿便回房睡去了。 ------------ 第十五章 蹊跷 第十五章 蹊跷 山下王大娘的鸡死的时候正赶上师父闭关出来,师父说鸡也是一条鸡命也需好好的超度一番,便命我们去一趟,我穿上师兄制好的道服在心里恶心了一番,却仍堆着笑脸夸赞道:“师兄的手艺越发的好了,至少这次没有少缝一个袖子虽然一边朝一边短,但是能穿上!” 师兄没搭理我,拿了一些必备的东西便像拎小鸡一样抓着我的后颈衣领给拖下山了。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樱桃给我们留了晚饭,见我们回来便赶紧拿去热了热。 师兄看了我一眼:“你也发觉了!” 我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太蹊跷了,怎会让人不怀疑。 话说今天我们应山下王大娘的要求去给她家的鸡超度,然而我和师兄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一件鸡死的简单事情。 例行惯例,我们超度的时候要把鸡放在中间然后再念些咒语乱七八糟的。虽然我和师兄都属于俗家道士,但是师兄却把这些这些经文咒语记得一字不差,每次同师兄一同超度我也只是凑个人数嘴里轻声念的也全是些俗家话语,念完便眯个眼睛打量四周,而正是这次偷偷的打量却让我发现了不同。 王大娘说这鸡今日不小心误吃老鼠药才毒死的,边说边哭,说什么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那老鼠天天偷吃她家的粮食,她便把买了些老鼠药谁知竟然害死了天天下蛋的鸡云云的。 然而,老鼠药属于普通毒药,根本不会像这只鸡一样,全身鸡毛都竖起来爪子用力向前蹬起,像是要抓什么鸡眼恐惧大睁,咱不能说这鸡知道自己吃了鼠药死不瞑目啊!鼠药及其普通就算是药性强的但断不会让食者呈现出这么恐慌的状态,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鸡吃的不是鼠药,而是,从鸡的死状来看,若我猜的没有错的话那便是黄粱毒。 所谓黄粱毒,此毒便是从一句成语中得来,黄粱一梦便是众所周知中间便提到说是一人在梦中梦到自己大富大贵。然而这黄粱毒正是与这黄粱一梦相反,中毒者偏偏是在睡梦中梦到及其恐惧的事情最后便被活活吓死的,这种死法也着实残忍了些。 而这鸡怎么会中了这毒,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怀疑,看来唯有明天再去一下,连理由我们都想好了,就说什么这含冤而去的畜生,超度完不能立即下葬,需要再念个安生咒不让它的冤魂缠绕快快散去。 我刚同师兄商议好,樱桃也把饭温好送了过来,草草的吃完便各自回屋了。 樱桃一直把我送到屋内却还迟迟不愿离去,几次欲言又止,我笑道:“什么事情这么难以启齿,难道是你终于肯道明对我师兄的情意了!” 樱桃脸一红:“小姐你胡说什么?只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姐!” 我转身把被子给铺了一下,便开始宽衣,樱桃见我这样最终还是忍不住走到我跟前:“不说的话我心里难受,看着小姐也是难受,那小姐我可说了是你让我说的哦!” 我噗的笑了出来,我知道樱桃的性子心里向来藏不住东西变着法的也要说出来,刚才我不说话也只是故意急急她:“是我让你说的,说吧!” “可是?王爷不让我说。”樱桃抬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我。 “那就别说了!” “可你刚才让我说了呢?”樱桃略显委屈。 我一时语结,顿了一下:“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姐别生气,我说!”樱桃手脚利落的把刚脱下的外衣给披在我身上:“小姐还记得那个夏岚姑娘掉进水里的那天吗?你让我带些药去看她,然后我回来说王爷在她那里!” “好像有那么件事!”我把衣服紧了紧,夜晚似乎有些冷。 “其实,其实那天我根本没有去夏岚姑娘那里,我走到半路听说王爷回来了便跑去找王爷了!”樱桃偷瞄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应便继续说道:“王爷身上受了重伤,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包扎伤口,当时我下了一跳,王爷说他知道你受了惊吓一会儿便去看你,还嘱咐我不要将他受伤的事情说出去,我当时吓傻了,心里直念叨着不能告诉小姐,不能告诉小姐,结果见到小姐的时候头一晕就说了句王爷在夏岚姑娘那里,现在想想后悔死了,编什么不行偏偏说王爷他在夏岚姑娘那里,害的小姐那么伤心,小姐,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总之那件事情我骗你了!”樱桃一闭眼,一副壮士牺牲的模样。 “我怎么会怪你呢?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都已经过去了。 “小姐你不要这样,我一看到你这个表情,樱桃心里就很难受恨不能替你分去些,小姐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觉得王爷心里应该还是有小姐的因为我见王爷房里挂着一女子弹琴图,模样极像小姐,所以我觉得……” “有或没有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你何时见过你家小姐摆弄过琴这东西呢?好了樱桃这么晚了快去睡吧!”樱桃极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樱桃走后,我躺在床上想着樱桃刚才说的话,他受伤了,他怎么会受伤呢?当年我给他解毒的时候便已探过他内力深厚想必武功就算不高却也不会太低,而这又过去了这么多年,能伤他的人应该不多,突然想起那天他好像说要陪皇帝去趟虚桜寺,难道是碰到刺客了,而当时我完全沉浸在失子之痛上对外界什么事情都没有上心,算了,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去想,倘若他想让我知道当时自然就告知,又何必让樱桃撒谎,倘若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何必非要去明白呢。 这一辗转反侧,天便也亮了。 ------------ 第十六章 判案 第十六章 判案 我们刚走到山底下便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后来也证实了,今天确实有事。 王大娘家门口站了许多村民,还没有走进就听到王大娘在院子里哭的死去活来,一打听便知今早王大娘一醒来竟发现自己的丈夫死了,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着的不曾想一觉醒来身旁的人竟已僵硬,王大娘又是震惊又是害怕。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昨天刚死了一只下蛋的鸡今天又死了我的男人,干脆让我死了得了!”我们进院子的时候便看到王大娘趴在他家男人身上边哭边说。 村里有个习俗便是死的人要赶紧离开屋子,以免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留在房内。 看到我和师兄过去,赶忙站起来扯住师兄,眼中还有止不住的惊恐“是不是那鸡的冤魂没有散去才缠着我家男人,我求求你们快念些咒让他走吧!我求求你们了。” 眼睛转动着,手也跟着抖抖的指着,似乎看见了什么似的,倒是把我吓的也是一哆嗦。 我哆嗦的原因便是因为他家男人的表情,鸡是看不太清楚表情但人却能实实在在的看的一清而出,面目极是狰狞双目撕裂的大睁着青筋毕露,似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我赶忙把脸扭到一边去,看来是黄粱毒无疑了,可是又会是谁下的毒呢?我看了眼王大娘,难道是她吗。 然而横插进来的声音却打乱了我的思路,而且听了让人着实讨厌:“这位大娘,你与其信这些臭道士还不如来拜托我找到凶手。”说完轻蔑不屑的朝我和师兄这里看了一眼,只是他刚才说的凶手二字确实引起了不小的冲动,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位王大娘。 王大娘闻言抬起头来沧桑的脸上满是泪痕:“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谋害了我的男人不成!”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家相公是被人杀死了,你看他面相极度恐惧狰狞嘴唇发紫,还有!”挽起袖子,手在死者喉咙处一探, “他喉间似含有坚硬之物,你再看,他双手紧握死死抓住胸口,由此看来!”得意的勾一下唇角:“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相公是中了毒,而且此毒我不久前恰恰见过而且死者症状完全一样, 那便是黄、粱、毒!此毒让中毒者看到自己想出来的很恐惧的东西,是被活生生的吓死的!” “什么!”王大娘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和师兄闻言纷纷看向那人,却见那人长得仪表堂堂,风姿卓越,只是他那不屑有略显傲气的眼光着实让人讨厌啊。 他看了我们一眼,便又继续说道:“大娘,您回忆一下,您相公昨天见过什么人,或者吃过什么东西!” 王大娘哆哆嗦嗦的回忆了半天:“昨、昨天,我家的鸡也死了,然、然后我就把山上的道士请下来超度一下,然后,晚上我男人回来,心情就一直很不好,也没同我说话,吃完饭就睡觉了!” “鸡?请问,您家的鸡现在在哪里!” 王大娘指着我们说到:“他们说今天要超度冤灵,不让把鸡给扔了,但是我觉的那东西放在家里不好,就没听道长的话,把鸡给扔了,都是我,我应该听道长的话,要不然我的男人也不会死!” 却见那人一听便笑了起来:“真相已经出来了!” 众人不解,纷纷看向他。 他一脸自得的说道:“你家相公,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凶手!” 那王大娘一听,吓得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气的手抖抖的指着他:“你胡说!我怎么会杀我男人呢?我与我家男人感情那么好,我怎么会杀他呢?”说罢,又是一阵哭。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 被指的那个人,穿着黄色的马褂,一直低着头手指交缠着,见周围不对劲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到被人指着自是吓了一跳,脸色一变吼道:“你不要冤枉好人,不是我杀的!” “我没说你杀人啊!难道你在不打自招!” 被指的那人是村里的马三,只见他脸色变了几变,怒道:“你个外人,你再胡说我、我让全村的人打你!” 那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若不是做贼心虚,你会这么想赶我走,之前我只是猜测,这下我倒是很肯定了,首先,我们从她鸡死开始说,我猜大娘拿到毒药,肯定不知道毒药毒性到底强不强,便想一试,结果这个鸡就被选中了,鸡的死状大娘一定是看的真真切切才害怕起来,于是她就请了道士为这个鸡超度,重点是为什么要请道士来超度呢?其实你是为了掩人耳目,是为了把她相公的死归为鬼魂作祟,这样大家也就都半信半疑的也就相信了,做好这些铺垫,你就可以在你家相公的饭里下毒,毒死你家相公!” 见那大娘正欲说什么?那人便一口打断她:“你是要证据,对吧!可惜啊鸡也让你扔了,之前我进你厨房看过,放过毒的碗也让你给洗了,没证据,那可怎么办!”看了一眼王大娘,又看了一眼马三,见他二人面色稍稍一缓便有接着说道:“可偏偏,我刚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你家鸡死的事,一好奇便去了鸡圈,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从腰间拿出一个银针,却见银针的前端已经全部变黑:“你喂鸡吃了毒,却忘记清理鸡槽了!” “啊!”那王大娘啊了一声,便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周围也是一片哗然。 “大家先安静一下,只是这事情还不算完!”看向马三,接着说道:“从我一进门,就看见你一直同这大娘挤眉弄眼,敢问,你同这大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这些都是他的猜测,大家都不要相信他,都是他的猜测!”王大娘声音抖抖的吼了起来。 那人毫不在意的一笑:“猜测,确实是个好词,只是证据都在这里,这个猜测未免也太牵强了吧!”话虽是对着王大娘说的,脸却看着马三。 见那马三脸色一变,那人便哈哈笑了起来:“不过这也不是我越某管的事了,我只负责找出凶手,只是为什么把你揪出来,我只是不想让所有的事情都让一个妇人承担,而你,却躲在后面!” 话刚说完,马三便普通一声跪下:“这位公子,要抓就抓我吧!她所做的都是我逼她做的,都不是她自愿的,你们就抓我吧!我求你了!”接着便是砰砰的磕头生。 “不要,我求求你们,我男人他死有余辜啊!他那样的人就是要挨千刀的啊!不要抓马大哥,要抓就抓我吧!我求求你们了!”王大娘跪在那里又是磕头又是流泪,让人着实不忍看去,该是有多大的恨才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黄粱毒,一日梦,孰是孰非又岂是表面所能看到。 “我只负责找出凶手,其余的你们还是去给衙门说吧!”那人冷冷的说道。 马三和王大娘已被几个村民捉起来,送去官府。 “请问这位公子是哪路神仙,这么厉害,一看就知道谁是凶手!”一村民忍不住问了一句,接着大家都交头接耳,无非是说这个人多么多么的厉害什么的。 我也是挺想承认他很厉害,但是看着他那傲慢的表情,我着实说不出来,便哼了一声。 他扇子哗的一声打开,说道:“在下判案高手,江州越子文是也!” 说完看着四周,等待着反应。 什么!他就是判案高手越子文!越子文就是他! 好吧!我承认我没听过这个名字,连想假装一下很惊讶的感觉都很有难度。 他见周围没什么反应,自觉很尴尬,却余光正好瞄到我这个方向来,我大感不妙,果真来了。 “像他们这种弄虚作假搬弄是非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臭道士,大家以后还是不要相信为好,有什么事大可找官府衙门解决,他们只会神啊鬼的去糊弄人!”说罢,又甩了一下扇子,挑衅的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人。 哼!他这什么态度! ------------ 第十七章 好巧 第十七章 樱桃没见过师父,在我们回山之前师父就已经开始闭关,也就是前几天师父才出来。 因此樱桃一下拘谨起来,做饭什么的都小心翼翼,生怕犯了师父的忌,格外的关心照料,后来我便悟出了原因,这师父算是我师兄的长辈啊!这樱桃见我师父自然就是有种见了公公婆婆的感觉,定是格外小心,唯恐一个不慎得罪了师父他老人家,不让她进门,到时候她找谁哭去啊。 这不,又给师父盛了一碗粥。 “大师,这是我专门做的清伶薏米粥,您尝尝!”樱桃把粥递给师父。 师父摸着胡子笑的连眼睛都看不到,说道:“樱桃丫头你和他们一样叫我师父就行了,呵呵!” 樱桃心中一甜,这说是什么意思,就是能喊公公婆婆的意思啊!当下樱桃就甜甜的叫了声师父,着实让我夹菜的手抖了三抖啊。 就在此时,门砰砰的响了起来,樱桃殷勤的跑过去开门,不一会儿就进来一男子。 “越某深夜路过此地,暂无去处,借宝地一用!” 我听着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就抬头一看,一口饭卡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赶紧喝了几口粥压了下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满嘴看不起道士的越什么来着,对,越子文。 他看到我和师兄,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尴尬一笑,仍是一副泰然模样,对我们拱手道:“好巧,二位也在这里。” 我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厚脸皮,拜托,这里是道观,我们的地盘,我们不在这在那啊。 师兄这人向来大气,当然我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便同大师兄一样回了一礼,说了声好巧。 于是乎,当晚他便好巧的毫不客气的住了客房。 然而,他这一住,却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在我盯着一棵树不下一个时辰的时候,樱桃终于抱着小白一脸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沉重的叹了口气,一脸沉思的说着:“小姐我在思考一个沉重的问题!” 樱桃以为我又要给她讲什么人生道理,便把怀中一直用爪子勾她衣服的小白放到地上,然后一脸正经的问道:“小姐在想什么呢?给樱桃说下吧。” 我看着眼前的树,摸着粗糙的树皮:“都说树没有了皮会死!” 樱桃一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接着叹道:“可人,没了皮怎么还能如此厚颜的活着呢?这句话是不是很奇怪啊樱桃,既然没皮了怎么还能厚颜呢?可有的人就是能,是不是啊樱桃!” 樱桃被我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给愣住了,半响没有回答。 “苏姑娘,早啊!”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不早不早!”我扭头笑着回应:“越公子这一早起来是要走吗?” “不不,在下在这里住着甚是习惯,这乡间野外却也别有一般风情啊!”看着远处一脸陶醉的说着,突然神色一变直直的盯着我,我被他盯的心里毛毛的,正欲张口询问,却见他一边唇角不屑的翘起:“听闻苏丞相之女用狐媚之术骗得王爷为其公然与皇帝叫板饶其不死,可偏偏媚性不改妒性成风,把王爷爱妾推入湖中,竟将自己腹中胎儿也残忍打掉,以痛失爱子为由留得王爷,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却又有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如此妖妇悍妇妒妇岂是休掉如此简单!”他没把话说完,只是别有意味的打量的看着我。 樱桃听他这一说,气不过正准备上前说几句却被我一把拉了过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我,嘟着嘴甩了几下袖子。 我笑着看着他:“那若是越公子的话,会怎么样呢?” “若是我,便把这样的女子留在家中,日日折磨。”说完自己一脸的惋惜:“可惜,上天垂怜越某,不让越某碰到如此阴毒之女子!” 我正欲开口,却** 进的声音给生生的堵住了。 “浅浅,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来特地在门口等我那!”慕无邪闪着他的桃花眼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 看到慕无邪,越子文眼中的不屑更加肆意,冷哼一声:“我说像这样的狐媚女子怎会忍的住山中清闲,原来如此!”说罢看了慕无邪一眼便走出门去,樱桃在他身后狠狠的啐了一口。 慕无邪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没反应过来:“浅浅,那人是谁啊!” “樱桃,去烧壶水!”我生怕樱桃说些什么?以慕无邪的性格今日怕是不安宁了,便赶紧把樱桃遣走,岂料听在他人耳里却是其它意思。 “浅浅,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慕无邪一脸感动的向我这边靠近,我不动声色的侧身躲开。 “你不是有事要去几个月,怎么才几就回来了。”我问道。 “因为太想浅浅了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对了,再过几日林州要举行武林大会,浅浅要不要去!” 我赶紧摇了摇头,我素来对这些不感兴趣,首先这武林大会名着是比赛,实则暗地里又是一场势力拉拢,再加上那里鱼龙混杂搞不好就牵扯进去一些人和事。 我头还没有摇完,樱桃不知何时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我:“小姐!” 我摇了摇头。 “小姐!”声音一波三折。 “浅浅!”声音起伏有秩。 我被叫的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点了点头。 樱桃高兴的咧起了嘴,直说道:“我就知道小姐最好,哎呀,我把水给忘了!”说完便跑回屋里去了。 “浅浅!”慕无邪摘了一片树叶放在手中轻轻捻着。 ------------ 第十八章 玉佩 第十八章 玉佩 我闻言抬头问道:“你师父也要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 慕无邪点了点头:“剑圣门下就两位弟子,我师弟年幼自然是我去了!” “你师父也放心让你去,不怕再领回去一群徒媳,像那次一样!”想起那次我也着实头疼的很,他师父气的来道观数月,说若是不把那些女子送回就决不承认有这个弟子,又同我师父天天倒苦水,只说这徒儿天资什么的都是顶好的,只是这沾花惹草的本领却也是一流的,当时听到这的时候我一口水没咽好,咳了起来,能让自己的师父那么无奈的说起自己的风流韵事,真的很想看看倒是个怎样的人。 然而我这一咳却咳出了事端,那老头斜眼看见我:“哎呦,是个女娃娃啊!穿着男装却还是这么水灵啊!赶紧藏起来吧!若是让我那徒弟看到必定是不会放过的!”停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很是莫测的笑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末了满意的摸着下颌点点着头,那感觉就好像,嗯,这块肉不错,甚合我意要了,看的我汗毛竖了一排,而他师父笑了起来:“却也正好,若是灵虚道长的徒弟,配我家徒儿也绰绰有余了,让他收了性子却也省了我的心啊!哈哈哈!” 他哈哈的狂笑三声我的心跟着抖了三抖。 却也在他师父走了没过几日,倒是有一翩翩公子来到了道观,于是我的烦恼便也跟着来了。 后来同慕无邪聊起那件事,他说本以为见的是个剃发道姑,不料却见的是一婀娜少女,当时春心就那么被荡了一下。 后来我想了一下,我的长相在他那阅女无数的人眼中自是算不上什么?只是为什么他见到我会显得那么激动,原因就在于他把我想象成一剃发道姑,还是脸上褶子一片带着一枚性感的痣,然而我本人同他想的差距太大了,因此心中打了个激灵记忆便也更深刻了,再加上他师父整日念叨,他便也觉得娶到我是件顶两全其美的事,便每日乐此不疲的向道观跑,后来我嫁到王府,听师兄说他也整日萎靡了好久,这我也是理解的,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再加上像他这样一招手就会有一群女子蜂拥而来的人,受到这样的打击自然是要郁闷上几日,我是可以理解的。 “浅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一声嚎啕把我给惊醒了过来,却见慕无邪一脸幽怨的看着我:“浅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善良,只是帮过她们一把,她们便非要跟着回来还这份恩情,我不是已为了你把她们都遣走了吗?” 什么叫为了我啊!我扶了下额,赶紧换了一个话题:“你小师弟怎么样!” “才几岁的娃娃能怎样啊!师父宠的不行,完全没有当年对我的那股狠劲!”把手中的叶子吹掉:“浅浅,咱们何时出发!” “明天吧!” “不愧是我的浅浅,做事就是爽快,明日我来接你,师父还有事要交代我先走了,浅浅!” “嗯?” “浅浅!”脸一下靠近过来。 “你干嘛?”我把他伸过来的脸用一根手指给挪了回去。 慕无邪一下笑了起来,仿佛被戳一下是件顶开心的事,却见他左脚脚尖踮起在地上轻画半圈,一个旋身轻身而起,轻踏一根树枝,便飞身而去,只留下那被惊扰的树沙沙作响。 我转身进屋的时候看见樱桃正端着茶一脸惊羡的看着慕无邪消失的地方。 吃晚饭的时候我便同师父说了要去看下武林大赛,顺便问了下大师兄要不要去。 师兄扒着米饭,头也不抬的摇了摇头。 “凤鸣!”却是师父开了口。 师兄把碗放到桌子上:“什么事师父!” “去我房间把左匣子里的那个东西拿出来!” 东西?我很不解的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师兄,却见师兄出去了片刻就回来了,手里却拿着一个东西。 师兄把东西递给师父的时候,我才看清那是什么。 是用粗布包着的一个破成两半的圆形玉佩,只是另一半却不知在哪,从破痕处来看像是一内力极高的人硬生生的掰开的,剩下一半的玉没受一点损伤。 师父拿着一半的玉轻轻的摩挲着:“浅浅,帮为师把这个交给当今武林盟主的二夫人!” “啊!”我闻言睁大眼睛,有情况啊有情况!还是关于师父的啊!我怎么会不激动,我咽了下口水,两眼放光的看着师父。 师兄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剜了师兄一眼,不理他继续看着师父。 “浅浅,你把这个交给她,她自然就知道了!”说罢,把那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到我手里,便站起身来,我听见师父轻声叹了口气,轻声自言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我把玉佩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遍,碧绿的玉佩,上面雕刻的也是极为普通的东西,实在看不出有哪些不同。 “苏浅!” “嗯!”我闻言抬头。 “别给我惹事,到时候我可不给你收尸!”师兄冷冷的说完,便也起身走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啐了几下,不料他却正好又扭过头,一脸的嫌弃:“就你这样谁敢要啊!还完玉佩其它的事不要管!”说完便又是一脸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了。 我知道无论师兄说话多难听,但他却总是为我好,他不让我管只怕我再知道的太多惹祸上身,而我除了善于用毒,武功却是极其烂的。 我把玉佩小心的收好,樱桃正在收拾桌子上的饭,越子文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他回来樱桃想都没有想顺手把剩下的饭全给倒了,越子文似乎有急事,问了下师父在哪里便匆匆的走了。 ------------ 第十九章 下山 第十九章 下山 第二天越子文刚走,慕无邪便一身白衣,一副谪仙的模样翩翩走来。 告别了师父师兄,便下了山。 慕无邪雇了一辆马车在山下,那驾车的老夫看到我们,便殷勤的把帘子撩开让众人上去,一上车我便乐了。 真不愧是慕无邪啊!只要跟着他真是去哪里都不用愁啊。 马车虽小,可是里面的东西却极为齐全,什么熏香炉啊!坐垫靠垫瓜果点心样样俱全。 慕无邪这人有轻微的洁癖,只爱穿白衣且穿一次便不会再穿,只是他的衣服样式都差不多,我从没有发现他这一件与先前的那一件又有什么不同。 而他做什么都特别的讲究,例如吃点心只吃季德堂的,熏香只喜欢苓茗香,吃饭从不吃街边或者客栈的,无论去那里都要去此地最大最豪华的地方,这一点同洛王爷很是不同,洛王爷总是去那些说不上名,却别致清雅而且老板脾气却很怪异的地方。 记得刚成亲不久他就曾带我去一个地方,那老板的脾气极为怪异,只因洛王爷带着个翡翠扳指便死活不让他进,他只得让我进去自己便到对楼的茶馆喝茶,直到我饭饱喝足晃悠悠的出来,他才急不可待却又装着无所谓的问我味道怎么样,听我描绘的有声有色的,他只得一脸懊恼的看着手上的扳指,我却在心中暗自偷笑。 心兀自一痛,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原来我和他也曾这样过。 樱桃把手中削好的苹果递到我手中的时候,马车似乎受到惊吓,车子猛的一颠簸了,而我也就势向前一倾,却因为慕无邪及时扶住而没有倒地,樱桃扶着窗梆也无碍,只可惜了那刚削好的苹果一下滚出了车外。 慕无邪正准备发火,却听车外响起了一脆生生的女音,便把帘子撩了起来。 一穿黄衣女子骑着枣红大马,眉宇之间遮不住的焦虑,满脸歉意的抱拳说道:“刚才马儿受惊,惊扰了各位,实乃抱歉,请问各位刚才是否见过一身穿藏青色衣服,带着幕离的男子从这里走过!” “这荒郊野岭的除了姑娘并没看到他人,若是姑娘着急,可以留下芳名倘若在下遇见姑娘所说之人,定及时告知!”看到那女子似乎在犹豫,慕无邪又赶紧加了几句:“多个人找总是方便些,在下朋友甚多兴许能帮上姑娘的忙!” 那姑娘终于有些动容,抿了几下嘴说道:“我叫秦可蓝,寻找之人便是乔羽,若是公子见到那人就转告他,转告他!”咬了下嘴 唇,微蹙了一下眉头:“就告诉他,输了我一盘棋休要抵赖,麻烦公子了,驾!”说完便轻喝一声,骑着马哒哒的走了。 放下帘子,马车又缓缓的行驶起来,慕无邪靠在靠背上,叹道:“这秦可蓝怕是要碰壁了!” “乔羽可是那个乔家棋院的长子!”我问道。 慕无邪点了点头:“乔羽是出了名的武痴,当年武林排行第二的苏婉儿大美人,追他追的香消玉损而他却无所动容,直到那些仰慕苏婉儿的人把乔羽给绑了押到她的病榻之前,本想让乔羽清醒清醒,谁知那乔羽竟还在说绑他的那些人使诈,刚才那场不算,有本事光明磊落好好的比一场,硬是这些话生生的把苏婉儿给气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只是可惜了这样个美人,当年我也只是有缘见过一面!” “可我听说苏婉儿是得病死的!”我嚼着一瓣橘子问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病也是心病,只是无人治愈才落得那个下场,转眼已过两年了,不知道这乔羽有没有因为那事情转一下性子,这秦可蓝也好有个机会!” “那乔羽若是转了性子,你不就没机会了!” “浅浅,你怎么能这样是我,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啊!” 我一口桔子没咽好卡在了喉间,赶紧喝了几口水才咽了下去,忙说道:“你刚才不是还巴巴的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吗?” 慕无邪给我拍背顺气的手一顿,一把将我揽进怀里:“浅浅这是在吃醋吗?” 我被他这个动作下了一跳,挣脱了几下他反而抱的更紧,我实在无奈只好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一口,他才闷哼一声松开,我赶紧坐的离他远一些,可无奈空间太小再远还是很近,他看着我,又摸摸肩头,一脸可怜的说道:“浅浅是第一个能伤我的人,所以浅浅要对人家负责!” 我直接把脸扭到别处无视他,忽觉颈间一阵湿热,一扭头便看到慕无邪那张妖孽的脸不知何时伸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却忘了在马车上,头砰的一下撞在车顶,痛得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一直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樱桃赶紧趁机插在我俩中间,替我揉着头不给慕无邪一点机会,我赞许的给了樱桃一个眼神,樱桃附耳低声郑重的说道:“小姐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他占你一点便宜。” 然而樱桃却不知慕无邪内功很高,挨这么近哪怕声音再低他都能听见,只见他哼了一声,说道:“樱桃,我看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要不我就替你家小姐给你寻一门好的亲事怎么样!” 樱桃一听气鼓鼓的说道:“樱桃才不要,樱桃要伺候小姐一辈子!” 慕无邪无谓的勾了一下唇,把刚刚剥好的桔子递给我淡声说了一句但愿。 樱桃这人素来没心没肺脑瓜又笨,自然没听出慕无邪话中的意思,而我认识他这么久怎会不知,他踏入江湖较早,早已对人情世故看的明明白白。虽然交友甚广却也无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让他随便去相信一个人,那简直是笑话。 “你可知这秦可蓝是谁!”端起茶杯,就要递至嘴边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而我自从嫁到王府便许久不闻江湖之事,自然是不知道,便摇了摇头。 “你可还记得秦士年!” 他这一提醒,我倒是记起来了,想当年这段情事也是轰动江湖啊。 ------------ 第二十章 相信 第二十章 相信 秦士年可是当年潇洒自如来去自由把一群捕快玩的团团转转的名声响彻江湖的江洋大盗,只因到江坊与一茶馆的老板娘一见钟情,当然这一见钟情自然只指的是这秦士年,却因美人无意的一句话,便金盆洗手不干,把曾经从各处偷来的稀世珍品一夜之间全还了过去,但为博得美人看上一眼。 但这可不是说自己洗手就完事的啊!那衙门自是趁机便把秦士年给抓了,当然以他自己的武功捉他定是见不容易的事,可这秦士年铁了心的成为普通人,二话没说做了牢,这美人有一日忽的明白过来,感觉同这秦士年过一家也没什么问题,至少不用担心家里招贼,又想起了秦士年的种种好来,一念执破,万念皆起,这老板娘也是个奇女子,二话没说便天天去这牢狱看秦士年,又为他疏通关系,中间可谓是尝尽破折,这事后来也成了街坊美谈,说书先生每天都得喝一口茶聊上那个天昏地暗啊!还好终于修成正果,这一转眼,女儿就已经这么大了。 “秦士年,不就是那个江洋大盗吗?我听师兄说他曾经还偷过师父的紫烟壶呢?” 慕无邪笑了起来:“他还曾盗过我师父的一柄宝剑呢?正好我们此次要路过他们家的茶馆,不如去叙叙旧!”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那里,马车悠悠的走着,轱辘的吱嘎声,突然觉得就这样下去也很好,一人一剑一江湖,却也潇洒自由得多,眼下虽然没有剑,那就陪同着樱桃去畅游天下,也是件很不错的事。 到江坊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 这秦士年在江坊也是个出了名的人,稍一打听便找到了那个茶馆,只是。 只是我们却是晚来了一步,前几日这秦士年已经陪同爱妻云游去了,这小茶馆无人打理便也关了门。 本想在这里歇歇脚品上一壶好茶,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只得另寻一家。 江坊是出了名了的鱼米之乡,小桥流水,淅淅淌淌,我们所住的客栈临江而落,夜晚清风微吹,江上帆船靠岸,灯影重重,歌舞笙笙,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却也是一种享受。 樱桃早已睡下,我闲的无聊便出来走走。 “你怎么也没睡!”听到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慕无邪轻笑一声,随即坐在我身旁,许是觉得不舒服便又改坐在我对面,正好挡着我看向远处的视线,我一把将他推走,指着一旁:“坐那里!” 慕无邪岂会那般听话,反而把身子向我这边移了移,说道:“浅浅,你怎能这样对我,人家就想这样看着你!” 我赶紧把头扭到一旁,缓解一下那刚才被慕无邪恶心到的胃。 慕无邪收了之前的调调,一本正经的问道:“浅浅,你这次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武林大会啊!” “浅浅!”他声音重了一下。 “还有顺带帮师父送一样东西!” “浅浅,我认识不不是一天两天,你一说谎就习惯摸眉心!” 被他这一说我才意识到,赶紧把手放下,却一时不知该放哪里好,悬在那里只得托着头避开慕无邪的目光,说道:“真没什么?慕无邪,你怎么不相信我!” “是吗?我不信你,还是你从不相信我!” 我用余光偷瞄着他,他嘴抿成一条线,下巴削尖,线条硬朗,平日里的桃花眼此刻却冷冷的,他,似乎生气了。 我放下手臂,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不想把他搅进这件事里来。 这件没头没尾的事情,就连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全身而退。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师兄说的!” 什么!我师兄。 慕无邪看着我的表情笑了起来:“怎么,不相信,你师兄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这件事就是冲着你来的,让我这一路上保护好你,还有!” “还有什么?” “让你一路上都要听我的话,不要随处乱跑,处处小心谨慎!” 我呵呵的干笑两声:“一路上都要听你的话,是吧。” 慕无邪勤快的点了点头:“嗯嗯,这可是你师兄的原话哦。” “你觉得,我会吗?” 慕无邪想也没想的摇了摇头:“不会!” “嗯,真聪明!”我从腰间拿出一瓶药,转动着,继续说道:“还有,那句话是我师兄说的吗?” “呵呵,不是!”慕无邪盯着药瓶,嘴角抽了两下:“不过,前半句确实是你师兄说的。” “哦!”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把药瓶收回腰间,拍着慕无邪的肩膀:“既然是师兄告诉你的,那你就要负好责任,晚上要守夜,保护好我们,你看我们两个女子都不会武功,多危险啊!还有!” “浅浅!” “还有啊!像我们女孩子啊!就是麻烦些,有时要买的什么胭脂了,首饰了,衣服了,就都要麻烦你了,女孩子嘛,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总不能不让我们买东西。” “浅浅!”慕无邪的声音颤了起来,妖孽的小脸皱在一起还是那么的动人,哈哈。 “对了,最重要的就是,女孩子,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我们出门不方便,所以,你懂得!”我一脸诚恳认真外加一点点略微害羞的说道。 “不要啊!浅浅!” “大侠一路上要保护我们,我们只好领了这份心了!” “浅浅!”调调拉的长长的。 我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给你逗着玩呢?” 我刚要把拍他的手抽出来,不料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宽厚有力,由于练剑的原故,手心略觉得粗糙。 忽觉一股股暖流从手心传来,我别扭的紧,挣脱了几下,他反而握的更紧。 “浅浅!” 我抬头看着他,他整个人背着光,一片黑暗,看不到表情,我只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和平日里有写不同。 “浅浅,相信我。” 他每说一个字,握着我的手都会用力紧一下。 曾几何时,在某一个时刻也曾有人这样对我说过,可他却在转身之后便将我休掉,相信,这两个字好重,我承载不起。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回去吧。 回房间的时候路过樱桃的屋子,心里隐约还是有些担心便推门进去,看到樱桃安稳睡去才放下了心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那次确实有些后怕,若不是越子文及时发现,后果,我真的不敢想,我差点就害了樱桃,可我素来平淡从未树敌,这次怎会找到我这里来,甚至对我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到底是什么人呢。 越子文那日只是路过我们的道观,本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却见有一黑影在道观外忽的离去,便起了疑心,进道观住的那些时日便是要观察此事。 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先对樱桃下手,就在越子文要走的那个晚上,若不是他有起夜的习惯再加上平日里警惕性高怕是那人便已经得手。 樱桃和我的房间挨的近,听到打斗声便赶紧出去,便见越子文同一黑衣人打斗起来,越子文功夫虽是不错,可那黑衣人却是掌掌阴毒,步步紧逼,趁着二人分开的缝隙,我便用药迷了那人的眼睛,才将其捉拿,只是说了句受命要杀了名叫苏浅的人便吞毒自尽了,唯一的线索便是黑衣人服的毒药,烟醉,美丽的名字却有着致命的药性,此药虽然普遍,但眼下却也是唯一的线索,此次出来,一是把师父交代的事情给办了,二便是要找到这个幕后。 正想着呢?突然看到窗外有身影闪过。 ------------ 第二十一章 花贼 第二十一章 花贼 心中冷笑,这么快就跟来了,把衣服随便穿在身上便轻声跟了出去。 然而却见那人正猥琐的爬在一个房间的窗台,手里拿着什么。 却见他熟练的在窗纸上破一个洞,然后点燃手中拿着的东西,接着缓缓的向那个破洞吹去。 百花情! 这百花情是加过春 药的迷香,看来这贼是个采花贼,不是我要找的。 我身上自幼带着清灵石,此石头却不是一般的石头,是在万药谷出来的石头,有清心养神之效,**什么的对我向来也就没什么用。 而这采花贼自然也是事先服用过解药的,若是还没有下手自己先被迷倒,却也是个太笨的贼了。 似乎奸计得逞,此贼面带淫秽的笑,我觉得是时候让他知道我的存在了,就走上前戳了戳他,他不耐烦的晃动了一下手臂,而后身躯瞬时静止,接着缓缓的扭过来,估计看到是一女子神态便换了下来,摸着下颌,双眼尽肆挑逗的上下飘着,笑着说道:“爷今晚好运啊!居然有美人找上门来让我享受!” 借着月光我才看清他的模样,枯瘦如柴,面色,看不出来是什么色,但是一看就是一副用精过度的模样,戏折子上不都说采花贼一般都是相貌出众,外加一副女人阴柔之美,甚至让被迷倒之人都甘愿为其献身,哎,看来书上的都是骗人的,眼前这个只会让人心中生厌。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那人又接着说道:“只不过,我是该先享用屋内的美人呢?还是先享用这个呢?”说完手便不老实的伸过来,被我侧身躲过。 我看着他时而飘向屋里时而落在我身上的眼神,觉得有些事有必要让他知道,便清了清嗓子,一脸诚恳的说道:“您当然要先享用里面的那个,以您的口味来看怎么会对我感兴趣呢?” “来,让爷看看你长什么模样,是有多丑!” 我用衣袖挡住他伸过来的手,又赶紧在身上擦了擦,笑着说道:“我想,您是误解我的意思了!”用眼睛飘了一下屋内,接着说道:“里面那位论模样,论身材可都在我之上,最重要的是,符合您的要求。虽然听说像您这样有龙阳之好的人,一般要求很高,但里面的那位绝对不错,您确实有眼光。” 我很是赞许,很是真心的说道。 说完便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猥琐的眼神终于动了动,一脸的恶心:“你说什么?龙阳之好,爷爷我可是纯爷们!只喜欢女人!” 我故作惊讶的说道:“什么?难道您不知道这里面的是个男子?” “男的?!不可能,但我看他的背影,怎么会是个男的!” “这证明您有眼光啊!他就这点优点都被你发现了,他还在房间里等着你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我就不打扰了。” “他怎么会是男的,我还看他洗澡,他背影明明是个女的,女的!” “他就是男的!”我肯定道。 “我居然偷看一个男的洗澡,还、还!”他面部扭曲捂着心口慢慢的走着,似是受了极大的内伤,满脸强忍的恶心,我正在想要不要捉了这个采花贼时,门却吱嘎的响了,慕无邪站在门后一把将我拉了进去。 屋里还有没散去的百花情的味道,着实难闻的很,我赶紧开了窗好散去些味道,一扭头却看到慕无邪坐在床上,双眼迷离的看着我,胸前的衣服微开着,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着实勾引人的很啊!怪不得连采花贼都吸引,我看着他啧啧了两声,本来想调戏他一把,却见他神色与平常却是不太一样,心中一惊,不要告诉我他是中**了,不可能,他是谁啊!怎么可能着了这下三滥的道。 我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会,不会是中毒了吧。” 他面颊绯红,声音低哑:“当然没有!” 我刚放心的哦了一声,他便接着说道:“本来是屏着呼吸的,但是一听到你的声音就!” “就怎么了?”我觉得不妙。 “就没憋住,呼吸了!” 他说的很轻松,可听到我耳里怎么就那么,那么让人生气呢?他就是仗着我会点医术能救他才这么肆无忌惮,这人! “浅浅!”他低声吟道,随手把胸前的衣服扯的更大,大片大片的肌肤一下露了出来,他站起身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天地便是一阵天翻地转,等视线便稳之后我才发现我被他按在床上,他的掌心炽热,我却从脚底升起一种寒意,垂下来的发丝落在我脸颊上,痒痒的难受之极,他急促的呼吸着,湿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吹在脸上,我把脸扭到一边却又让他给扳了过来,他力道很大,我根本动弹不得。 “看着我,浅浅!”他声音嘶哑急促。 “别玩了,放开我,我有解药!” 我有些生气,可他并没有因为我语气的加重而松开我,而是邪邪的一笑,说道:“浅浅,我不要解药,我要……” 他头低了下来,一只手在我颈后,一只手放在我腰间摩 挲:“浅浅,你知道的,我……”他话还没说完,人却已经倒在我身上,我长呼了一口气用力将他翻了过去,将他身上的三枚银针取下放到袖中,整了下衣服,看这躺在床上的慕无邪,好吧!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既然你说我知道,那我就按我知道的来了。 直到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慕无邪才从楼上悠悠的下来,期间打了几个喷嚏,樱桃的眼睛滴溜溜的看了他一眼,又滴溜溜的看了我一眼,我若无其事的扒着碗中的米饭。 在喷嚏声中,慕无邪坐到了对面。 “要不要来一碗!”我很是自然的给他递上一碗,他刚要鄙夷的说上一句什么却先打了个喷嚏,我实在忍不住噗的一下笑了起来,慕无邪脸色更加难看,樱桃一脸不解的低头吃着饭眼睛来回转动的偷瞄着。 “公子您要的姜汤来了!”店小二适时的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端了出来。 慕无邪眉头一皱:“拿走,我没要过着东西!” 店小二愣在了那里,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接过姜汤,一脸讨好的看着慕无邪,很是温柔的说道:“这是我吩咐小二给烧的,饶是公子身子再强壮,可是在水里泡了一夜也是不行的,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免得再生病!” 听我这样说话,樱桃让饭给呛了一下,慕无邪眼角抽了抽,我一脸诚恳的举着姜汤,慕无邪一脸恨恨的接过碗一口把它全喝了。 我看着在桌子上晃荡了几下才平稳下来的碗,缓声道:“我这也是为你好!”便又悉心的拿出手帕帮他把嘴角的残渣给擦干净,慕无邪吓的向后退了一步,生怕我又打什么主意。 “我那样做也是为了公子好,公子种了香毒若不及时医治后果会很严重的!”我一脸关心的说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店里吃饭的人都能听见,只觉目光嗖嗖的向我们这个方向看来,慕无邪脸色堪比锅底,我继续说道:“也都怪公子长的太美貌竟惹得采花贼来,不过还好被即使发现,要不然公子的名誉可就,还好,还好!” “你!”慕无邪怒极反笑,双唇微勾,眼角闪过一丝狡黠,我忽然意识到这人是慕无邪啊!脸皮厚的堪比城墙,我看自己是因为昨天把他给整了得意过头了吧!今天竟然先挑衅他,完了。 果然,他向前一步,手指轻勾起我的下巴,不等我躲开另一只手便已经环过我的腰,一脸暧昧的说道:“昨晚,浅浅身上可真香啊!” 天地良心啊!我昨晚同他什么都没做啊!我只是把他放到江水里泡上一泡解他身上的毒,好吧我承认我身上有解药,但是谁让他占我便宜在先,自然要让他吃些苦头的,可是看着众位的表情,好像我真和他怎么了?我真没有!樱桃你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了,你要相信你家小姐的清白啊。 我一把挣脱慕无邪:“看来昨天的江水还没把你泡醒!” 慕无邪笑起来:“怎么办,我就喜欢这样的浅……” “什么时候走!”我打断他的话问道。 慕无邪看了下天色:“吃完饭吧!我们改水路走!” ------------ 第二十二章 坐船 第二十二章 坐船 樱桃从未坐过船,一脸的兴奋,看到什么都是惊喜,一刻也停不下来的从船头跑到船尾 。 这是一个客船,乘船的都是些江湖侠士或些商贾之人,因着武林大会在即这几日乘船的人颇多,江上都改成这些略显奢华的客船,一来能多挣些钱二来那些有钱有名望的人看着船还能显身份便也没什么不满,毕竟这也是去林州的唯一水路。 慕无邪正依着船栏同江湖第二美女宇文欣聊的不亦乐乎,一副翩翩公子温文儒雅的模样。 这宇文欣却也有些来头,其父便是宇文雷,宇文家族也是江湖上名头响当当的武林世家,而这宇文雷更是现如今武林盟主的结拜兄长,其江湖地位更是数一数二,而这宇文欣自从苏婉儿辞世便越过第三美女秋如烟坐上第二的宝座。 说起这江湖美女,不得不提的便是这第一的柳南之,这第一确实当的名副其实,不但人长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更让人叹为观止的便是那一身武艺,让男子都自叹不如,听闻在前一届的武林大会上一举夺魁却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以此为傲,此等气度岂是寻常之人有之,只是听闻此女喜好男扮女装,倒也十分有意思的紧,若是有机缘我倒是很想见见她。 然第二美女宇文欣除了仗着美貌和家中的势力,当初宴会上的一曲霓裳舞更是让在座之人无不拍桌叫好,以至于事隔一年街头巷尾仍津津乐道,只可惜当时我已经嫁入王府,无缘那次宴会。 第三美女秋如烟,长的也可谓柔美多姿,除了不会刀枪舞剑但诗琴书画却样样精通,其兄长秋如风更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便以秋长剑垫定了江湖地位。 听闻这次三大美女将齐聚武林大会,这也是历届武林大会所没有的场面,着实令人期待的紧啊。 樱桃跑累了,便倚着船拦看着江水,小脸通红通红的,微微喘着气,忽然看到了什么一脸的惊喜,手指着江面激动的说道:“小姐,你看,鱼!鱼!啊!又不见了!” 我噗的笑了起来,走到樱桃身旁将她额头上的汗给擦了一下,说道:“咱们后山有个春水湖,那里的鱼可比这里肥多了,等这次回来我就给你捉几条让你尝尝鲜!” “小姐,你还会捉鱼啊!”樱桃满眼的羡慕。 我故作的咳了两声:“那是,必须的,你家小姐我是谁啊!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什么不会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你想要你家小姐都能给你捉来,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做的实在是太难吃了,都不知道把里面清洗干净,也不知道去鳞拔毛直接架上火就是烧,烤熟了也不知道,最后烤的比那煤炭还要黑上几分!” 慕无邪不知何时过来的,把我刚才支吾的话给接了下来。虽然我知道自己做的饭不怎么好吃,但是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爽:“至少我烧火的时候没把自己的脸给弄花,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人了,火都不会烧。” 对于慕无邪这种有洁癖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一点脏的人来说,那件事时无论何时提起都恨不得退掉一层皮跳到水里洗上那么几天。 成功的看到他那妖艳堪比女人的脸皱在一起,得意的笑了起来。 “浅浅还是那样,嘴上总是不饶人,可浅浅越这样我越喜欢怎么办!”慕无邪一变成这种无赖样我就没辙,正想着要说些什么损损他,却见不远处宇文欣宇文美人款款走来,看样子是是要找慕无邪的,我赶紧用恰到好处的眼神示意了一下,慕无邪立马收起了之前的无赖,换成一副谦谦公子模样,转过身去,柔声道:“宇文姑娘,令尊可好些。” 宇文美人精致的小脸微微一笑:“只是些旧疾,服过药好些了,让慕公子惦记了!” “哪里哪里!”慕无邪赶紧回答道。 “不不不!”宇文美人脸色泛红的回答道。 我无心听他们之间的你一言我一语,只是在想,这艘船上竟还有这么个大人物在这,也是,这宇文雷这么宝贵他的女儿,怎会让她独自乘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承担的起,心里正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却听到有人叫我,赶紧抬头应了一声。 “苏姑娘犹如清水出芙蓉,岂是我等这般粉墨俗世之人所能比的!”宇文美人话中有话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好好的怎么说到我了呢。 慕无邪轻笑又一脸无奈的说道:“就是在我面前脾气坏了一些!”说罢一脸意味不明的看着我手很是自然的环到我的腰间。 宇文美人脸上明显的失落,双目微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赶紧抽出身来,对着宇文美人说道:“兄长就是这般爱开玩笑!” “兄长?”宇文美人脸色微微好转却带有丝丝疑虑。 我赶紧点了点头:“小妹还有其他事情,就先告辞了!” 说完拉着樱桃赶紧回了房间,樱桃一脸愤愤的对我说道:“小姐,我就觉得那个慕无邪不是什么好人!” 我笑了起来:“为什么这样说!” “哼,他总是对小姐动手动脚的,说喜欢小姐还总是和其他的姑娘眉来眼去,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花花公子一个,樱桃不喜欢他!” 我实在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我身边的丫鬟啊眼光就是这么犀利,樱桃看我笑成那样,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低声喃喃道:“是樱桃说错了吗?” “没没没,樱桃说的很对,很对!”我拍着樱桃的肩膀说道。 “那小姐为什么还要和他一起出来啊!” 我止住了笑,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远处的江水说道:“很多东西,不是表面就能看出来的,是要用心才能体会到得,他是个绝对可以托付性命值得信赖的朋友,懂吗” 樱桃不解的皱着眉头:“可他喜欢沾花惹草!”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以理解的!” “可,好吧!既然小姐说好那就好吧!”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慕无邪还没有回来,也不怪他,谁叫这艘船上的美女这么多呢?倘若他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我才觉得奇怪呢。 吃完饭,樱桃说头有些不舒服便早早的回房间休息了,我闲的无聊便出去走了走。 夜晚的外面安静的很,哗哗的江水声,顺着从某个房间内隐隐约约传来琴瑟之声,配着淡淡的月光,偶尔吹来的风,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惬意的很。 海上生明月,思君心切切。 不知怎么竟想起这句诗,徒增的伤感,着实矫情了些。 然而下一刻我却矫情不起来,惬意不起来了,有句话怎么说的,你不找事,事来找你。 ------------ 第二十三章 偷听 第二十三章 偷听 在江湖上,最讨厌的最恨的最可耻的便是偷听人家说话的人,而且偏偏是在讨论江湖某位大人物的辛辣秘史,或是某门派偷鸡摸狗的事,再或是自己准备干某件见不得人的事时,最怕被别人偷听,而偏偏越小心的时候偏偏就会被别人听去,而这位偷听着的下场往往也会异常的悲惨啊!不是鞭尸就是沦为人彘,若论起眼下,我很有被人打晕扔下去喂鱼的可能。 可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是吃饱了撑着想出来散散步,煽煽情,惬惬意,没有一丝要偷听别人讲话的意愿,只是,我坐的地方离他们的窗台仅有几步的距离,再加上他们说话的声音开始确实挺小的,偏偏就在重点的时候被一个人给吃惊的大声重复了一句,而另一个人就好心提醒道,小声点,这事若是让别人听去所有人都要死。 这话,怎么那么像是在对我说呢。 此时的我不知是该继续坐在这里望月伤情,还是迈着小碎步趁没被发现赶紧走。 废话,当然选择第二了。 可是?命运啊!总爱给人开玩笑,偶尔给你些惊喜让你激动激动。 于是,就在我试图悄悄溜走的时候,这行驶的稳稳当当的船偏偏就颠簸了一下,而我就偏偏没站稳给摔了一下。 在窗户砰地一声打开的同时我被一个人就地拽起,闪身躲进一个月光照不到的暗处。 还好今晚的月光朦胧,从有光的地方顺着影子看到有人探出头左右看了一遍,然后便把窗户给关上,我刚想松一口气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那人用手指堵着嘴唇,只见本来关上的窗户又突然被打开,过了片刻才又缓缓的关上。 我被带着从另一个方向绕回了房间,那人把我送到房间就准备要走,我觉得有必要问些什么?便清了清嗓子:“慕无邪,你不觉得要说些什么吗?” 慕无邪把刚迈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关上门,转过身一脸余惊未了的表情说道:“浅浅,刚才你要吓死我了!” 我坐在那里给自己倒了杯水,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喝着茶,许是船上的水不太好,茶里总有些苦味。 “我正好路过那里,一不小心听到的!” 我不语依旧喝着茶。 “你不是也在偷听!”前四个字说的还是一副理所当然不服的语气,见我抬头后几个字便小的几不可闻。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来来来,别站着坐下说!”我指着旁边的凳子说道。 “好了浅浅,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慕无邪坐在我对面,正准备给自己倒茶的的手看到我抬眼又放了下来。 “从头说起,一个字也不能少,还有细节!”我摆出自认为很不错的笑脸,帮他把茶给倒好递到手上,慕无邪眼角抽了抽,赶紧接过茶,却也没喝放到了桌子上。 “昨晚我正在房间里同浅浅缠绵!” “嗯?”我愣了他一眼。 “是你要详细的!”慕无邪一脸无辜的说道,拿起桌上递至他的茶准备喝掉,突然想起什么又放到一边,自己倒了一杯,眼睛飘过那一杯低声喃喃道:“浅浅就会拿毒药欺负我!” “什么?” “没、没什么?浅浅倒的茶我舍不得喝掉!” 我忍住笑,将那杯茶拿起来自己一口喝掉:“只是普通的清喉茶,你以为是什么?” “你给我下的药还少吗?你只要研究出什么新毒就第一个在我身上试用,人家总是被你欺负!”桃花眼一副委屈的眨呀眨,我正准备挖苦他两句,突然意识到话题已经被他给转了,他向来有这种本事,对于自己不想说的事情他总能不着痕迹的转开,平日里就算了,而这次事关重大,我必须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淡淡的问道。 “什么事!”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茶杯,沉寂了片刻慕无邪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偶然知道的,那晚你不是将我弄晕把我泡在江水里!” “是给你解毒!”我纠正道。 “好吧!你把我泡到江水里给我解毒,后来我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船老大同宇文雷的对话!” “所以你决定改成水路,然后故意接近宇文欣!” “也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慕无邪笑了起来,双眼泛着熠熠的光,甚是妖魅:“那宇文欣自然是被我风流倜傥的气质所吸引,怎么会是我故意接近她,我慕无邪何时用得着利用女人达到自己目的!” “别打岔,继续说!” “此事宇文欣怕是也不知道,看来这件事除了船老大和宇文雷还有刚才在房间里的江清风外,也就你我知道了!” “江清风,就是镇南镖局的江清风!”我问道。 “对,我觉得此事和藏宝图有关!” “藏宝图!好俗的情节,一般戏折子出现这个情节我连看也不看!”我嫌弃的摇着头。 “浅浅,你可知道十几年前昕国的那场动乱。” “听师父说起过,不过夜只是寥寥几句,知道的也就是前朝皇帝昏庸无能,荒淫无度,其同父异母的兄长趁机造反,当上了皇帝,不过昕国在他手中却也繁荣了不少!” “这只是其一,你可知道,他们的先朝皇帝,就是被杀死的那个皇帝,曾为了自己享乐在民间搜刮了许多金银财宝,藏在了一个地方,绘制了藏宝图,然而这份藏宝图不久前却在昕国的风朝宫里丢了。” “丢了,然后呢?” “孟南天不久前刚去过昕国,然后就将一样东西交给镇南镖局,让他们护下这趟镖!” 听他说完,我总觉的有个地方说不过去,却又猛的想不起到底是哪里别扭。 “你是不是也听出不对的地方了。” 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拨弄着桌上的茶杯:“你说,假若那藏宝图是孟南天偷走的,可他又让镇南镖局护这趟镖,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难道这个东西他是替别人取的,或者!” “再或者就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发现危险了,所以将东西给一个可信赖的人!”慕无邪接道。 “可信赖的人,怕他是要后悔了!” “我倒觉得是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我有些不解。 “估计这镇南镖局只是个幌子,东西或许还在别处,或许已经到他人手里。”慕无邪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说道。 “你是说东西已经被宇文雷拿到了!” “不!”慕无邪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我说道:“东西或许已经到了正主手里。” “正主?你是说孟南天是替别人取的东西!” “孟南天此人,豪爽义气,贪财摸狗之事不像他的作风,只怕幕后有人。”慕无邪说道。 “那会是谁,竟能让孟南天为其舍命。” 慕无邪摇了摇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眼下只能先到达林州再说,然后再在暗中观察,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然后呢?” “浅浅,记住我们只是来看比赛的,其他的事情尽量不要管!” 我笑道:“我有那么爱管闲事吗?” 慕无邪笑了起来:“浅浅不是爱管闲事,而是心太软。” 我把刚喝的水一口给吐了出来,擦着嘴一脸扭曲的说道:“慕无邪啊!你是多恨我啊!想一句话把我恶心死啊!” 把慕无邪赶走后,我仍心系着刚才的事情,不是因为差点被发现而心有余悸,而是他们说的话让我震惊。 一想到我们的船板下藏着具尸体我就不寒而栗。 当今武林盟主孟南天的尸体就在我们这艘船里。 ------------ 第二十四章 宴会1 第二十四章 船在江上行驶了两天,在正午的时候终于到了林州,一路上风平浪静,除了樱桃晕船吐了几次现在还蔫蔫的之外其他都还好。 宇文雷一直没有露面,倒是宇文欣一路上与慕无邪所谈甚欢,此刻还正在依依不舍目送我们离去,确切的说是目送慕无邪,看那小丝绢在风中摇曳的,真有种看君一日别,盼君勿忘妾之感啊。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吧!”我看着樱桃煞白煞白的脸说道。 “我没事的小姐!”樱桃少气无力的说道,又很是虚脱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群豪宴会酉时才开始,我们可以先喝点茶休息一下。”说罢,慕无邪便带路去了一家茶坊。 刚走进去扑面而来茶清香让人顿时清爽了许多,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偶尔吹来的微风确实舒服了许多,看樱桃的脸色也缓过来了不少。 慕无邪轻抿了口茶,闭着眼一脸的陶醉赞叹道:“喝过大江南北的茶,唯独着林州茶坊煮的茗岭露让人流连。” “去除了本身的泥土之味保留了叶尖的自然清灵香,这凤梨香煮的却也不错!”我尝了一口点头赞道。 只听樱桃咕咚咽了一口,见我们都看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樱桃不会品茶,只知道着茶喝下去,胃里不那么难受了,清爽的很!” 我笑道:“古来品茗便分为望、闻、感,望便是看着茶叶在水中的变化感受其中的韵味,闻便是嗅茶香品其味,感便是体之感受,心之升华,樱桃自然是最后一个,比我们都还要深一层呢?谁说我们家樱桃不懂茶呢?” 樱桃挠着头笑了起来:“不管什么到小姐嘴里总是好的!”说完又低头喝了几口茶,咂巴了两下嘴:“不过这茶好喝是好喝却有些苦!” 我突然想起了件事情,便问起慕无邪:“宇文欣可知你的身份!” 慕无邪把口中的一口茶咽下,回味了片刻才回答道:“自然是不知道,不过很快也会知道的!” 也是,今晚的群豪宴会宇文雷必去,那宇文欣定是也要去的。 “浅浅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慕无邪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问道。 “没事,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不告诉她你就是剑圣门弟子,说不定那样她就会更倾心于你!” “身份,这个东西算什么?最靠不住!”声音又忽然的一挑:“我慕无邪岂是靠身份的人!”眉眼也跟着挑了一下。 “我觉得宇文欣是知道你身份的!” “怎么说!” “就算先前不知道,可是她和你交谈那么久,宇文雷会任由自己的女儿和陌生人说话吗?” “然后呢?”慕无邪问道。 “既然知道你是剑圣门弟子,却仍不阻拦他女儿和你交谈,甚至更加放纵,我觉得!” 我看了慕无邪一眼,慕无邪饶有趣味的看着我,桃花眼微眯。 “我觉得宇文雷是有意为之!” “然后呢。” 我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或许今晚就知道了!” 慕无邪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看着我笑了笑。 “对了,慕大侠,这次你也要参加比赛啊!”樱桃自从见一次慕无邪的功夫。虽然不喜欢他但是还是执意要叫他大侠,可慕无邪觉得大侠这两个字着实有些粗俗了些配不上自己的风流之态,怎奈樱桃就是改不过口,总是左一口大侠又一口大侠,叫的人着实无奈。 “现如今江湖人才辈出,我怕是已经不行了!”慕无邪摇着头一脸恨自己不成钢的说道。 我轻笑道:“你就没打算要比赛吧!” “知我者浅浅也!” “那你师父那边呢?” “你以为我师父真心是想让我参见比赛的,他只是怕我在家带坏了他的小徒弟,就找了个理由将我遣出去,你知道剑圣门为什么这么出名吗?一是因为当年苍峰顶的一战,第二便是因为神秘,若是现在将这神秘给破坏了就没意思了!” 我点了点头:“当初苍峰顶之战是剑客居丰岑指名道姓要同你决战,你才懒洋洋的前往,还晚了半刻钟把丰岑气的也是不行,不过你倒是凭那一战显赫了江湖,比你师父当初的名头还要响亮些。” “浅浅,你是不是忘说了什么?那次明明是某人前一夜趁我不备给我下了新研制的药,才害得我第二天身体虚弱去的晚一些,这个才是重点!” 我看矛头不对赶紧换了话题:“你准备怎么做不参加比赛。” “自然是即不能丢了剑圣门的脸面,却又能不参赛!”慕无邪一脸神秘的说道。 在快接近酉时的时候,我们才离开茶坊,跟着慕无邪去所谓群豪宴会的地方。 宴会自然是在武林盟主的家院里举办,我们去的时候略显的有些迟,院子里已经是宾客满座,确实是群豪宴会,刚一进去便觉得豪气中天那。 刚一进去便有老者接见,慕无邪把手中的请帖递过去,那老者便把我们引了进去,让我们随意就坐就去招待其他人去了。 院子甚大,宾客也众多,假山湖水,没有江坊小镇的曲径通幽之感,无不显示豪爽大气之感。 许多座位都已经坐满了人,我们拐拐转转,才在一个假山旁找到了一个座位,视野也是极佳,突然闻到阵阵芬芳,紧接着便是丝竹之声,漫天撒下的粉色花瓣。 慕无邪看着花瓣雨说道:“这么多年了,她的性子还是没变,还是喜欢整这些。” 话音刚落,便有一女子身着白衣,吹着笛子,从空中缓缓降落。 眼梢有遮不住的清高,眉眼扫过之处都是一片寂静。 只觉犹如一阵清风吹过,一股清泉流过,此女子不饰粉墨,着装淡雅,一头黑丝绸般的发丝倾泻直下,碧绿的玉箫在手指间轻轻一转动便藏于袖间。 “玉箫子初瑶!”我看着她收回袖子的玉箫说道。 “小姐,她好漂亮啊!”樱桃一脸的惊羡,然而话音刚落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进来的是一老者,面目清瘦几缕长须,一派宗师风范,跟在他身旁的是一眉目清秀略显青涩的少年,似乎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场面的宴会,眼神中有稍微的好奇又有一些胆怯。 ------------ 第二十五章 宴会2 第二十五章 宴会2 “看来这次收到请帖的人不少!”慕无邪转动着桌子上的茶杯说道。 这次江湖上稍有些名望的人都给请来,在加上船上所知道的事情,恐怕这次的武林大会没那么单纯。 “南极老翁居然舍得带出他的爱徒,看来这次的武林大赛令人期待了!”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这次连剑圣门的弟子也来参加!” “对啊!就连冥灵阁的阁主也被请来!” “冥灵阁阁主!他也来了!” “嘘,快看,盟主来了。” 旁边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周围的议论之声渐渐的小了下去。 唯独我和慕无邪心中皆咯噔一声,什么! 盟主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俩相视一点,现在唯独静观其变。 门外进来了三个人,一个五旬左右,目光平和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刚一进来就听见众人皆拱手称道:“见过盟主!” 这阵势着实把樱桃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缩在我身旁,小声道:“小姐,这怎么像见了皇上似的!” 我低声说道:“这盟主就是江湖的皇帝,不过江湖人士素来不拘谨这些礼节,你也不用太谨慎,跟着我们随意做做就行。” 樱桃点了点头,却仍有些害怕,一直拉着我的衣袖紧贴这我坐,突然拽了拽我,问道:“小姐,那不是什么宇文欣吗?” 跟在孟南天身旁的那人体态微胖满面带笑,宇文欣挽着其胳臂,不用猜便知道此人定是宇文雷,只是没想到宇文雷竟是这慈眉善目的模样。 我看了眼慕无邪,慕无邪眉头微皱,正在想着什么?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便扭了过来,见到是我,双眉一展,又泛起了桃花眼。 主宾们一来,气氛自然是不一样,一时之间只闻此起彼伏的作礼问候之声,片刻一威严的声音压过各路声音,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今日各路江湖朋友能前来齐聚一堂,孟某甚感荣幸,只可惜孟某年事已高武学却仍无长进!”话音一顿,便有人出声道:“盟主谦虚了!”。 孟南天摆了摆手,目光扫过众位:“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江湖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故今日将你们齐聚一堂,一睹这江湖新气,平日里也是难得相见,孟某实在是欢喜啊!哈哈,今晚宴会各位尽情放松畅饮,我们江湖人士,不拘束那些礼节。” 此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既不有失盟主风度,又毫不摆架子,若说他是假冒的盟主,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若不是那晚冒险亲自在船舱底下看到孟南天的尸体,连我们也会被眼前的人给骗去。 此人和孟南天长的一模一样,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易容术。 宴会就这样开始了,不时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过来同我们碰酒,远远的看到宇文欣挽着宇文雷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识相的拉着樱桃坐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神态等着发生着什么?慕无邪正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余光撇到走过来的人,便停止了交谈,同别人一起道了声宇文前辈,那宇文欣不顾众人目光,看到慕无邪便喜上眉梢,一把挽着他的胳臂,一副小女儿娇羞之态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剑圣门的弟子,慕哥哥好坏啊!还瞒着欣儿!” 哎呦,这么快可就改口叫哥哥了,不愧是慕无邪啊。 “欣儿!”宇文雷估计也觉得这样做太有失闺秀风范,便把宇文欣给叫了过去:“小女素来喜欢英雄侠士,因当年苍峰顶之战对慕公子也是仰慕的很!” 慕无邪抱拳回了礼,笑道:“当年宇文小姐的一曲霓裳舞也是惊艳满座!” 宇文欣面色微红,低下头来低声说道:“原来那次慕公子也在!” “小姐的霓裳舞天下谁人不知,虽被他人模仿了去,却也无非东施效颦,不及小姐的万分之一。” 宇文欣听他这样一说脸更红,而宇文雷笑的乐呵呵的,揉着女儿的头:“剑圣现在可好。” “师父一切安好,宇文前辈挂念了!” “听说慕公子此次也有所准备!”宇文雷问道。 “晚辈也只是受师父之托前来参赛,不过现如今江湖备有才人出,晚辈恐怕也只是凑个热闹。”慕无邪很是谦逊的说道。 “哈哈,年轻人不骄不躁,好好好!”边说好边拍着慕无邪的肩膀,似乎给予重望一般,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客气话,便领着女儿走了,这宇文欣却也是一步三回头,好容易等他们消失在人群中,慕无邪才坐下喝了几口茶,看着我说道:“戏看够了!” 我忍着笑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宇文雷确实看上你了,只是剑圣门弟子慕无邪素来风流无度,真不知他怎么想的,不过话有说回来,这剑圣门却是个不错的头衔!”我一脸认真的说道。 慕无邪不怀好意的笑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推出去,灵虚道长一生只收两个关门弟子,且从未在江湖露面,此刻却有一位在此,你说是不是比我更加引人注意呢?” “你敢!” “哎,这得看心情了,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嗓子有些干!” 慕无邪这个混蛋啊。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他却苦着脸说道:“浅浅,太远够不着!” 咬了咬牙,站起身来,走到慕无邪身边温柔款款的说道:“来,公子!”说着就举起了杯子,慕无邪赶紧站起身来,接过茶杯,说道:“浅浅太客气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我正准备说他,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远处传来,只觉浑身一震,赶紧向身后看去,周围仍是交谈之声,并没有什么不同。 余光一撇,庭院里不知何时又来一人,此人的到来使得周围交谈声渐渐小去。 半月的银色面具遮住了半面脸,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颏和微勾的双唇,银质的面具在月光下反着微弱的寒光,使得他周身散发着寒寒的冷气,尽管玄色的衣服与这黑夜相融,但似乎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气魄,即使是不言一语却能夺走众人的目光。 正待要问此人是谁,就听到旁边有人惊道:“冥灵阁的阁主!” ------------ 第二十六章 阁主 第二十六章 阁主 冥灵阁是近几年江湖上刚出来的情报组织,然而其神秘性和严律性使其在江湖上占领一定地位,对于它江湖上的评价便是只有它不想知道的,没有它不知道的事。 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就连东头王大妈家的鸡生了几个蛋,皇帝老子昨夜放了几个屁它都能给你查出来。 然而这冥灵阁的阁主姓谁名谁却无人知晓,有什么背景也无人可知,其标志便是那半月银色面具,所经之处无论是谁都称一声阁主,只知当初有不服之人想去冥灵阁挑事,结果,尸体在城门挂了三天三夜,无人敢去取下,从此冥灵阁在江湖上更是名声大起人人畏之,却又人人佩之。 眼前之人竟是冥灵阁阁主,不过也却只有他才称得上这种气质。 慕无邪碰了碰我,用眼神示意我看那阁主身旁的人,这一看不打紧,才发现他身旁站着的人竟是越子文,这越子文同冥灵阁的阁主似乎关系不浅。 那阁主也只是与盟主寒暄几句,眼光冷冷的扫过众位,便走了。 好、好傲气的一个人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就是有这资本。 慕无邪道:“浅浅,你知道我此生最佩服的是谁吗?” “应该是你自己吧!”我将目光从消失的背影里转回来,回答道。 “答对一半!”慕无邪看着我,复而又看向远方,淡道:“一个是洛北辰,另一个便是冥灵阁的阁主。” “洛北辰?”我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他娶了浅浅,而冥灵的阁主,与其说佩服不如说好奇更贴切,他,隐藏的太深!” 我点了点头,江湖上的事情还是少参合点为好,这简直就是个大泥沼,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出都出不来,每个人都似乎透透明明,却又都深藏不露。 由于樱桃身体不适,我们便提早的离开了宴会,盟主早为我们这些千里迢迢来参加宴会比赛的人准备了房间,在一个仆人的带领下我们分在了不同的院子里,慕无邪离我比较远,樱桃和我是一个院子。 樱桃还是因为长时间坐船的原因,身体不适的很,我便给她调了些草药,让她服用上一些。 许是今天喝的茶有些多,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后来朦朦胧胧的有些睡意,总觉得旁边有人,睡眼迷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只觉心中一阵酸涩,一股无言的难受压着喉咙,努力了几次却终还是发不出心中念了千千万万遍的两个字,猛的清醒过来,看着空荡陌生的房间,抿了下眼角的冰凉,原来只是被梦魇住了,翻了身却再也睡不着了。 直到第二天吃过早饭和慕无邪一同去看比赛的时候,慕无邪看着我憔悴的脸一脸心痛的说:“浅浅,你不会是因为想我一夜没睡好不,要不然今晚我就和樱桃换一下房间吧。” 樱桃正好奇的东张西望,只听到了后半句话,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来一把抱住我的胳臂,一脸严肃的说道:“樱桃哪里都不去,就和小姐在一起!” 慕无邪轻笑了一声,用食指轻叩了一下樱桃的头说道:“照顾好你家小姐!” 樱桃不满的对着他背影撅了撅嘴:“还用你说!” 我笑着给她揉了揉刚才被叩过的地方:“好了好了,看比赛吧。” 今日总共有六场比赛,此时正在擂台上切磋的是玉峰派的风婷若和子阳派的路展,风婷若的武功套路是以柔克刚,一把软剑在她手中犹如水蛇一般,将对手层层围住,不出半刻钟胜负已定。 樱桃看的也是兴奋不已,直拉着我说道:“小姐,小姐,她好厉害啊!她的那块丝袖好厉害啊!” 我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我的傻樱桃啊!那是软剑,不是丝袖!” 樱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软剑,剑还有软的,我以为剑都是硬的呢?原来外面这么好玩,可比待在王府好……!”忽然意识到说了什么?声音赶紧弱了下去,用余光偷偷的瞄着我。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慕无邪突然躲在我的身后,说道:“浅浅,别回头,帮我挡一下,就一下!” 我还正在迷惑,就看到一身穿藏青色衣服的人正在人群中向我这个方向走来,就听见慕无邪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他看见了!” 接着就听到耳边响起:“无邪兄,这一次你可不能再推辞了!”略显沙哑的声音。 慕无邪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乔羽兄好久不见。” 原来此人就是乔羽,浓眉深眸,目光坚硬,眉宇间一股浩然正气流转,与慕无邪的风流之气成鲜明的对比,怪不得当初令苏婉儿这样的美女倾心,在如此的江湖中这样的人也的确能赢得美人垂目,只可惜红颜薄命,君子不识。 乔羽不管慕无邪如何推辞,就是铁了心的今天非要和慕无邪比试一场,慕无邪无奈只能应允。 哎,真真是个武痴啊。 谈话间便来到城外的一处树林,刚刚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箫声,初听声音温婉如情人间的窃窃私语,片刻又温柔缠绵,忽然间又滴滴落落,心好像不受控制般的随着节奏起伏,随着音节的太高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发生变化,呼吸越来越紧,好像有什么压迫这身体,就在要快喘不出气的时候,声音又一下转了下来,只觉心中一阵顺畅,而喉间却溢出一股甜腥,看来是有人在用内力吹箫,抬头扫了眼慕无邪和乔羽,二人神色正常无异,果然,像我这种内力不高的人是驾驭不了的,还好吹箫的那人及时止住了箫声。 猛的想到樱桃是连一点内力都没有的人,刚才的箫声连我都受伤了,那樱桃岂不是更严重,却见她垂着头,看不出脸色,连喊了几声才抬起头,苦着脸说:“小姐,刚才的箫声是很好听,可樱桃怎么这么难受!” 我从腰间取出几粒药丸让她服下,说道:“这可是用内力吹的箫,普通人自然会受到伤害,还好,及时收住,倘若继续吹下去,恐怕你我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樱桃啊了一声,赶紧抱紧我。 “不过若是吹箫之人没有受伤的话还是有几分可能!”我接着说道:“体内气息虚浮,似乎受了点内伤,虽不重,但倘若仍这样使用内力,就很难说了。” 乔羽略显吃惊的看着我,慕无邪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此人内功很扎实!”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女子声音响起:“姑娘好耳力!” 便见一白衣素裹的女子从树林深处款款的走来,碧色的玉箫握于手中,周身带着似有若无的清香,凤眸含笑,朱唇微启,乌发泻于腰间:“原来是慕公子,乔少侠,方才吹箫没有注意周围,得罪了。” 说完眼神有意无意的飘过我,我摸了摸腰间,还好今日带了几粒内佛丹,便拿出了一小瓶:“早闻初瑶姑娘不仅相貌超凡脱俗,其武功更是令天下男子汗颜,仅凭一萧便能威震江湖,真是羡煞我等无庸女子。” “姑娘说笑了,姑娘这等深藏不露的女子才让人羡慕!” “初瑶姑娘抬举了,只是各有所长罢了!”我把手里的药瓶递给她:“方闻姑娘刚才的箫声有异,这药虽不对症却还能缓和一些,不过姑娘要少吹些箫了。” 初瑶看着我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看我,玉手一转将碧箫收于袖间,施了一礼:“姑娘好意初瑶心领,初瑶还有事先行一步,各位告辞!” “初瑶姑娘请留步!”说话的却是乔羽。 ------------ 第二十七章 切磋 第二十七章 “乔公子何事。” “可否能和姑娘比上一试!” 这、这真真是一个武痴,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看到这么貌美的姑娘不想着如何才能骗回家,居然还心心念着武功,可谓真是没救了。 初瑶淡声道:“三日后,树林里,怎样!” “驷马难追!”乔羽赶紧回答道。 初瑶点了点头,乔羽甚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看着初瑶的背影,摸着手中的药瓶,她所受的现在虽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然而倘若不好好休养的话必会留下病根的,可依照这个情形来看,留下病根的可能性会很大。 她会来找我的,不知怎的,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然而当时我万万没料到的是再次见她,却是另一副模样。 不过这也是后话。 此时的慕无邪随地捡起一个树枝比划着,试了几个最终选定了一根。 乔羽眉头皱了一下:“看来乔某还不配慕公子用剑!” 慕无邪笑了一下:“乔羽兄言重了,在下素来不喜欢拿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倘若只局于某种兵器那便不是真的功夫,剑于心中,哪怕仅仅是一片叶子,在在下手中也可变为利剑!” 说罢捡起一片叶子,看似轻轻的抛出去,却夹杂着凌厉的风,插 入一棵树干上,哗哗落下了数片叶子。 乔羽哈哈大笑了几声:“好一个剑在心中,那就让乔某与慕公子心中的剑比上一试,今日必要打个天昏地暗,畅快淋漓!” 慕无邪用眼角看了我一眼,我点了一下头,便拉着樱桃向旁边站一下。 “小姐,你在说什么?”樱桃见我低声喃喃,便好奇的问道。 “三!”我声音刚落,乔羽便已经摇摇晃晃,然后倒地。 三声倒,无色无味无毒无害,只是让吸入者在三声数之后昏昏沉沉的睡上一觉。 “小姐,他怎么了?啊!我知道了,慕大侠好厉害,不愧是大侠,就那么比划两下就能将他打死了,真厉害!”樱桃看着躺在地上的乔羽先是不解,而后突然明白,一脸崇拜的看着慕无邪。 慕无邪眼角抽了一下:“可不可以不叫我大侠,其他什么都行!” “慕侠士,慕壮士,慕……” 慕无邪一脸挫败的扶起地上的乔羽,叹了口气,看着我一副委屈的喊道:“浅浅!” 我打了个寒颤,赶紧对樱桃说道:“叫公子,还是公子好,对吧!慕、公、子。” 慕无邪满意的点了点头,樱桃撅着嘴,抓住我的手臂晃了两下,最终还是说了声好。 我把乔羽的掉在地上的剑收好,挂到他身上,道:“你怎么就不能了一下他的心愿呢?我记得他上次还跑到你师父那里,把你吓得在我们道观躲了数日!” “你知道的!”慕无邪垂下了眼淡淡的说道。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只是没想到那件事会对他影响那么大。 慕无邪做事向来随意潇洒,不修边幅,自由随性惯了,也从不把什么事情放在心上,所谓胜败在江湖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偏偏那次在苍峰顶与剑客居丰岑的一战,丰岑大败,许是觉得过半百的老前辈了输给十几岁的年轻人,心中很是不服,也只怪他太过固执,江湖之上人才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他偏偏不认这个理,当着众位豪杰的面硬生生的废了自己的双臂,听闻当时血溅起全场。 这事也让慕无邪郁闷了好久,最终导致了他再也不同人比武,再也不拿剑的习惯。 “现在怎么办!”我指着乔羽。 “自然是有办法的!”慕无邪神秘的一笑:“有乔羽的地方怎么会少了一个人!” 对,若是秦可蓝对这乔羽稍稍了解,必定会知道这个武痴的去处,武林大会,各路英雄豪杰纷纷而来,素有武痴之称的乔羽怎会错过来这里同别人切磋的机会,可,问题是。 “怎么找到秦可蓝!”我问道。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林州就三家客栈,其中两家都被孟南天给包了下来招待各路侠士,那便只剩下一家客栈,我们把乔羽放到那里,其他的事情就不是我们管的了!” “你就这样成全了他们!”我别有意味的问道。 “我对秦可……” “我是说乔羽,你看这练武的身板也不错,这五官长得也是甚得人心,哦,我知道了,他寻你比武只是掩饰,其实是为了,哎呀,怪不得连苏婉儿都没看上,原来竟藏着这份心思,真是个情种,这份情思藏得这么深,真让人感动啊!你看我都感动的哭了!”我一脸恍然大悟的,顺便装模作样的抿了下眼睛,樱桃捂着嘴努力的憋着笑。 慕无邪身子抖了一下,当下加快了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 把乔羽放回客栈,我摸着扁扁的肚子,寻思这是不是要吃点什么。 林州不大,有名的饭馆也是寥寥无几,只是因为这是孟南天的老家,前两年搬了回来,又举行了武林大会,经济才渐渐繁荣了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跟着慕无邪岂有这方面的担心,兜兜转转便到了一个地方,一看就知道是此地最好的饭馆,装饰却也雅致的很。 慕无邪正津津乐道的对樱桃讲江湖之事,樱桃正满眼放光一脸崇拜加好奇的听着。 突然从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了几声笑声,一瞬间只觉四周都安静下来,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其实啊!根本就不是传的那样,而是他那次把臭袜子压被子底……”许是看见我的异样,慕无邪止了谈话,问道:“浅浅,怎么了?” 樱桃给我夹了一块肉放到我碗筷里:“小姐,多吃些补补身子,这几日你都瘦了好多。” 我点了点头,却也没了胃口,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碗里的饭。 是他吗?应该不是吧!他怎么会来这里呢。 可那笑声,真的好像,或许只是像吧!世间之大,模样相同的还很多,区区一个声音又能证明了什么?就算是又如何,苏浅,你不是自诩已经放开了吗?又何必这样。 可是?为什么?就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心猛的跳一下。 苏浅,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这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略略的吃完便结了帐下楼。 反射进眼里的银色着实耀眼了些,晃了下眼睛才看清站在不远处的人,他似乎总有那种气魄,无论身边有多少人,却总能让别人忽视他人的存在,翘起的嘴角,像是一把利剑,刺痛人的眼睛。 冥灵阁的阁主,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周身散发的寒气让人不敢接近,这就是传说中冥灵阁的阁主,确实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浅浅!”慕无邪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不要太接近那个人!” 那个人?是指阁主吗。 我看向渐行渐远的身影,那一抹黑,犹如开在黑夜里的夜幽,黑的肆意,黑的冷漠,黑的孤独。 ------------ 第二十八章 刺客 第二十八章 刺客 夜黑的幽静。 一个黑影在空中旋转了几下,最终在一个房顶处轻声落地,然而一条腿却似乎受了伤,一个没站稳便连人带瓦的从房顶上滚落下来。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心诚则灵。 我站在房檐下,想抒发一下情怀,感慨一下情愫,顺便祈祷一下老天给降下个什么供我玩赏一番,消磨消磨无聊,就有那么什么?从我眼前哗的掉了下来,顺便掉下来的还有几片瓦片,落地的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外加一声闷响,和一口喷出来的血,我打了个激灵,赶紧走上前,在考虑这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是不是那个要袭击我的黑衣人之时,看到院落外有数把灯火,摇摇晃晃的似乎在向这个方向走来,再看一眼地上的人,好吧!碰见我算是你的幸运。 樱桃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披着衣服就跑了出来,看着我正吃力的驮着一个黑衣人,一脸的惊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赶紧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吩咐道:“快,去院子旁边拿过来几株花盆,然后就在这个地方摔碎,快去。” 樱桃不明所以,看我的语气很是严肃,便赶紧跑了过去。 花盆落地的声音,和院门是同时响的。 我把衣服弄的稍稍凌乱些,又披了件外衣才懒洋洋的开门出去。 樱桃早已吓的跪在地上,看到我出来直喊着:“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着院子里的人,说道: “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动静。”边说边扶起地上的樱桃,在她冰凉的手上轻轻握了几下,示意她有我在。 “惊扰姑娘了,我们只是守夜的护卫,方才有刺客闯进府内,又听到姑娘这里有异声,担心姑娘的安全,不得已才闯进来,请姑娘见谅。”一个打头的恭声的说道。 我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盆说道:“白日里看着这几株兰花开的甚好,怕这夜里的寒气再给冻去了,才命我家丫鬟给搬进屋,不料竟惊动了各位,我在这里替我家丫鬟向各位大哥道歉了。” 说完再适时的打了个喷嚏。 领头的人赶紧说道:“打扰姑娘了。” 话音还未落,却见有一个人拿起地上的一个碎瓦片:“姑娘,这可不像是花盆上的碎片!” 我笑道:“刚才在屋里听到屋顶有几声猫叫,许是这野猫给弄掉的把!”说完看了眼樱桃。 樱桃赶紧说道:“是、是,方才我准备把这几株花给放到房间里,结果有野猫跳下来,还带落了几片瓦片,我吓了一跳手一抖才将手中的花盆也给摔碎了,然后你们就闯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人把手中的瓦片扔掉,抱拳说道:“打扰姑娘了,夜晚天寒,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看到一行人离开,我和樱桃均松了口气,刚才真是打了一个赌,赶紧把地上被泥土隐藏住的血迹给清理了一下,然后回到房间把肩膀上有血迹的衣服给樱桃,让她后半夜寻个时间给烧掉,剩下的就是该看这个黑衣人了。 我将他从床底下拉出来,放到床上。 见他双唇发紫,唇边残留着血迹,面部略微发青,拔了下眼皮,又把了脉,脉搏略显急促。 把他衣服解开,竟是一女子,我道是谁家的男子长的如此清秀精致呢?既然是女子,我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了,当下便把衣服全解开了。 她的左腿中了一掌,若是普通的一掌也就算了,偏偏这一掌阴狠不说还带着毒。 被击中的地方呈红色状,中间颜色浓郁,四周颜色渐渐散开来,因为很像绽放开来的烟花,因此此毒成为烟花笑。 此毒是个急毒,若不马上清理怕是这条腿就要废了,还好她刚中毒不久,若现在拔毒我还有九成把握将其清理干净。 先将其挑破,流出的血呈暗红色,味道极其难闻,毒血流不出来完,就无法彻底医治,我只好忍着味道用嘴将毒血给吸了出来,抹上点药便赶紧去倒点水漱漱口。 “你为什么救我!”干哑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让我差点将漱口的水给一下咽了。 我又连漱了几口,才走到床前,看着美人的脸色已经呈苍白状,看来毒已经除了不少,接下来就是银针逼毒了。 美人见我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我刚把一枚银针扎好,准备取第二根,就随口答了句:“因为喜欢美人!” 美人愣愣的看着我,没有说话便闭上了眼睛。 樱桃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施完针法。 本来呈红色的掌印已经转为乌青色,看来毒已经给逼完了,接下来她的腿能不能如常,就要看她是否好好的休息了。 “小姐,衣服已经烧了!”樱桃走过来看着床上的人问道:“小姐,她是?” 我摇了摇头:“樱桃今晚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慕公子呢?”樱桃问道。 “他由我来说,你先回房休息吧!”我爬在桌子上有些疲惫。 “小姐回我房里休息吧!这里就让樱桃看着吧。” “她估计一会儿还要发烧,你什么也不懂,还是我来吧!” “小姐不睡,我也不睡!”拗不过樱桃,只好让任由她在这里。 只能说此美人的体质着实好些,一夜无恙,我也乐得爬在桌子上一夜睡到天亮,只是全身酸痛了些。 “小姐,那个人不见了!”刚有些醒樱桃就大呼小叫起来。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伸着懒腰躺了过去,说道:“走了呗!” “走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樱桃挠着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若知道她走了,我也能早些躺床上,哎,还是床舒服。”刚躺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门就砰砰的响了起来,樱桃应了一声,就听到门外的小厮说道:“姑娘,盟主请各位到大堂一去。” 我答了一声,那小厮便说了句打扰了,便走了。 樱桃说道:“要不我去给慕公子说声小姐不舒服,小姐就不用去了。” 我站起身来:“去,怎么能不去,盟主请的,不但要去,还要打扮的精精神神的去。” 我穿上那件水红胧月纺纱束腰长裙,袖口卧着几朵叫不上名来的空心小花,只是喜欢的紧便让樱桃给我绣上了,头发挽了个单螺,插了个银制镂空点缀簪,额两旁分鬓留下的几缕发丝微微向里弯曲,衬得脸蛋愈发消瘦,还是我真的憔悴了许多。 樱桃看着镜中的我啧啧称道:“小姐真漂亮,就单单这一梳妆不上粉末,就已经美的不可挑剔了,我看啊!什么第一第二美人都不及小姐的一半呢!”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起来,镜中的人,脸色白皙却也是憔悴的苍白,双目郁郁消消,脸却也只剩巴掌大,下颏愈发削尖,我怎会变成这般模样,连我自己都嫌弃,站起身来,点了一下樱桃的鼻子:“就你嘴甜!” 樱桃努了努嘴:“樱桃说的是实话,才不是奉承呢。” 临走前,我拽下几跟发丝压在床角,便出了门。 ------------ 第二十九章 他她 第二十九章 他她 慕无邪不知何时已在院外等着,看到我出来,先是一惊,随即笑了起来,然后向前一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觉头上一阵松动,便见他将我发上的簪子取下,又从怀里拿出一红头白身的玉簪插进发里面。 樱桃在旁边说道:“小姐,这梅花点红玉簪和您真般配,就好像专门为小姐而做出来的!” 我用手将簪子给扶正,问道:“什么时候买的,还是哪位小姐给你的定情信物,没地方了就放我这了。” “这可是我专门为浅浅定做呢?浅浅喜欢吗?”慕无邪看着簪子甚是满意的点着头。 “那可真是太麻烦公子了!” 我柔情似水的声音让慕无邪吓了一跳:“浅浅,你还是和平常一样说话吧!” “这怎么能行呢?我还要感谢公子为我费的心呢?” 慕无邪挪掉我攀上他胳臂的手:“浅浅若是真的要感谢我,只需帮我一个忙即可!” 我拍了拍手,理了理袖子,我就知道他才不会没事送我东西:“说吧!什么事情。” “这几日失眠的厉害,浅浅帮我配一副药吧。” “我看你是陪美人纵欲过度,睡不着觉吧!” “浅浅你!” “好了,我给你配!”然后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听朋友一句劝,注意身体啊!”说完便拉着樱桃赶紧走了。 身后传来慕无邪咬牙切齿的声音:“浅浅!” 到大堂的时候,在一个小厮的带领下入了座位。 余光瞥见了初瑶,她对我点头微笑,我赶紧回礼一笑。 她今日面色已经略显苍白,可见根本就没有好好休养,甚至、甚至又强用内力。 “浅浅,你听说昨天的事情没。”刚一入座,慕无邪低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轻声附耳道:“真巧,这事还正好发生在我的院子里。” 慕无邪脸色微变:“你没事吧!” “有事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下来再和你细谈!”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眼睛环视着四周,猛的一惊,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差点喷出来。 樱桃赶紧在身后给我顺顺气,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余光瞥了眼斜对角的那人,还正对着我笑,确切的说是她,我昨晚救的那个美人。 她今日穿着月白色的衣服,腰间束着的腰带滚着烫金的边,她本身就有一份英气,这一身行头倒把她衬得风流潇洒之极,举手投足之见尽显风雅,时不时的翘唇一笑,更是让人心池一荡啊。 她向我举了举杯,我赶紧还一礼。 耳边传来慕无邪的干咳声,我剜了他一眼。 慕无邪不满的说道:“浅浅,以后你这身衣服只能对我穿。” 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继续说道:“你看那小子,一直在看你!” 还没等我说话,重量级人物便过来了。 那个所谓的孟南天先走了进来,其后便跟的是宇文雷,只是走到慕无邪面前的时候,宇文雷放慢脚步,说了句小女今日抱病,便又若无其事的走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这言外之意便是,我宝贝女儿想你想的都病了,你小子还在外寻花问柳不去陪我女儿! 我很看了眼慕无邪,我低声说道:“去的时候捧上相思一两,情话一钱,缠绵半两,真心一枚,用温语慢熬,煎至十分,一日三次,绝对药到病除,说不定还强身健体呢?真的,你要相信我。” 慕无邪看也不看我一眼,若无其事悠悠的喝着茶。 她!余光不偏不倚的正好瞟到她,那是什么眼神,极力的隐忍着的,甚至连拿着手的杯子都不由自主的晃了起来,是恨吗?还是其它的,目光落在孟南天身上,是对他吗。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神色一缓向这边看来,我像做贼一般赶紧看向别处,眼角仍是偷偷的瞄着她,而她神色已经恢复。 今日请来的只是些住在孟家的客人,我能住在这里自然是沾了慕无邪的光。 果然不出我所料。虽然表面上只是说些这几日大赛的境况,只字未提昨日的事情,但这大早晨请来吃茶同昨晚的事情是有联系的。 我坐在床上,出门前压在床角的几根头发已经不见,这房间虽然和出去时一样,其实已经被人不着痕迹的翻过了。 柳公子,黄泉前辈的爱徒柳公子,稍一打听便知道她是谁,可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却一时在脑子里怎么也抓不住,而唯一能问的慕无邪此时也去探望病中的宇文美人去了。 坐着闲着无聊,便叫上樱桃出去看看比赛。 樱桃早就闲的发慌,听我这么一说自然乐的不行,出去的路上,一直在耳旁喳喳个不停,突然就停住了。 我抬头一看,越子文正站在大门处,看到我要出去,侧了身,犹如陌生人一般,直接无视我堆着满脸的笑容,真是个别扭的孩子。 我刚把脚踏出去,余光就撇到一抹黑色,抬头寻去,便看到越子文和他渐远的身影。 冥灵阁的阁主,第三次见面。 樱桃很是不满越子文刚才对我们的态度,一路上都在愤愤不平,说什么当时就不应该收留他,应该在他饭菜里下点泻药什么的。 “如此美景,没有美人相陪真是可惜。” 刻意加粗的声音响起,下巴被人轻挑起,我看着眼前之人轻轻一笑:“公子若不嫌弃,就让小女子相陪吧。” “求之不得。” 樱桃不解的看着我,脸一直拉着,我只叹这樱桃着实笨了点,只好轻声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话,她才一脸震惊的看看眼前之人,又努力的回想这什么?最终才一脸惊讶的说道:“真的啊!小姐,真的是她!” 柳公子转过头来,用扇子挑了下樱桃的下颏,挑逗的说道:“身旁的侍女也是如此天姿,今日我可是赚到了!” 樱桃素来单纯的紧,哪怕对方是女子,却也经不起别人这样调戏,低着头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柳公子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人,不知苏姑娘可否割爱。” 苏姑娘,我好像从未说过我的姓名。 她看出我的疑问,笑道:“剑圣门慕公子突然出现一个妹妹,名唤苏浅。” 我一下了然到,原来随口说的一句话竟成了我的身份,如此更好,也省去了我的麻烦:“柳公子叫我浅浅即可。” “浅浅,好名字,现如今,什么都是浅浅的,浅浅的一层,无尽的黑暗,呵!”她自嘲的一笑:“浅浅,要吃点什么?” 浅浅,或许当时我父亲取这名字,也只是代表对我娘的那份浅浅的爱吧。 浅浅,却真是个好名字。 “随意吧。” 其实有时候随意也是个很有学问的词,别人即探不出你的实际情况,而又是你探测别人品位的好词,然而,这次我却深深刻刻的体会到,我用错了词。 看着站在面前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我抽了抽嘴角,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人,真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种爱好,呵呵。 ------------ 第三十章 青 楼 第三十章 所谓柳公子的她,闭着双目,很是享受的半躺在美人靠上,折扇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跟着琴声打着节拍,忽然折扇一指,被点中的女子甚是欢喜的坐到她身边,温柔细语,轻声浅笑,又是揉腿又是捶肩。 我忍不住干咳了两声,示意一下我的存在。 樱桃向我这边靠了又靠,小脸纠结的不行,也难为这个丫头了,初次到这种地方,也确实难为情了些,尤其是从大厅走过,那男男女女莺莺尔尔,樱桃就差把头给捂进袖子里了,想当初我男儿装扮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的时候,也来过这种地方,但当时毕竟年幼,不懂得什么?看着也只是个新鲜好奇罢了。 “小姐,什么时候走!”樱桃细如蚊哼的声音响起。 我看着仍满脸享受的人,再次咳了几声,柳公子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苏姑娘,嗓子不舒服吗?莺儿,给苏姑娘倒杯水去!”说完便吩咐旁边的一姑娘。 那姑娘看了我一眼,嘟着嘴捶了下柳公子娇声道:“人家就要伺候你嘛!” 声音嗲中带绵,绵中带娇。 樱桃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拍了拍她:“学着点,以后对你夫君肯定管用。” 樱桃一听,小脸瞬间通红,憋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姑娘不喜欢这里吗?”柳公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觉得,没有女子会喜欢怡红院这些地方了,当然我指的是正常的,并不包括眼前这位。 她眉眼一抬,折扇哗的一声打开,遮住自己半边脸,说道:“姑娘不是说喜欢美人吗?莫不是这里的称不上美人!” 话音一落,琴音一停,我只觉数道光刷刷的向我看来,我忙尴尬的笑道:“不,不,大家都很美,很美,呵呵!” 敢情这还是个记仇的主啊!不就是昨晚说了她几句吗?哎,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她的腿现在怎么样子了。 “对了,苏姑娘,在下闲来无事喜欢摆弄些香料尔尔,你觉得这屋里的熏香怎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此熏香味道怡人,而闻久了就又觉得香腻无比,胭脂粉味浓重,我笑道:“我对香味倒是没什么了解,不知柳公子有什么高见。” 柳公子笑了笑,转动着手中的折扇:“姑娘屋内的熏香味道却也不错,养神的很!” 我屋内的熏香? 哦,那是主人招待客人放的的熏香,我觉得好闻,没事便也点点。 沉寂了片刻,估计她是玩够了,拍了几下手,那些美女们便知趣的统统退下,一时间屋内安静之极,只留下浓浓的胭脂味。 “苏浅!”她讲我的名字轻咬在口中,慢慢的吐出:“听闻苏宰相全家上下被判死刑,唯有其长女活了下来,也唤作苏浅。”话虽是对着我说的,眼睛却看着别处。 我心下一惊,宰相之女的名字岂是随便一人就知道的吗?更何况我刚一回家便嫁到王府,从此也便是洛苏氏,她怎会知道苏浅呢?她到底是谁。 我看着她说道:“天下模样相同者甚多,更何况单单一个名字,再说,我还不知柳公子的全名呢?说不定也同我朋友的名字相似呢?” 她听我这样回答,神色一暗,却也只是一晃便恢复了正常,轻声说道:“只是想起了一个朋友!” 朋友,难道她认识苏浅,可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不对,好像,好像有什么在脑海里闪过。 “我姓苏,单名一个浅。” “好女人的名字,你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谁说我是女扮男装,我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名字怎么了?我还有一朋友叫倩儿呢?也是男的!” “你不要生气嘛,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姓柳,名南之。” “我大你几岁,叫我苏兄即可。” “那我便是柳弟。” “……” “苏姑娘,苏姑娘!” “小姐!” 我猛的回过神,看着眼前的人,喃喃道:“柳南之!” 她怔了一下,随即一笑说道:“正是在下!” “你到底是江湖第一美女柳南之,还是我幼时认识的柳南之。” 她稍稍一愣:“二者皆是,苏浅,果然是你!” 樱桃看看她又看看我,一脸的不解。 世间百事,真是巧中之巧,这柳南之,正是我曾经女扮男装认识的狐朋狗友之一,只是当时的她也是女扮男装。 那时也是逛青 楼,去酒楼,大口吃肉喝酒,无坏不做,虽短短几日却也只恨相识太晚的一对狗友,只是后来不知何缘故,便走了,从此再无相见,没想到了过了这么多年,再次相见居然是这个情形。 哎,时间啊!时间,真是让人家成了美女,我却成了弃妇。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寒暄几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我应该没告诉你。” 她哈哈笑了起来:“苏兄喝醉的时候,却也销 魂的很啊!” 我扶额,真是酒后乱事啊!“柳弟也不差。” “哈哈,彼此彼此!”她声音一顿,接着说道:“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苏兄了!” “怎会见不到,柳弟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你苏兄怕是命还长着呢?还有,柳弟怎么知道就是我呢?”我问道。 “长相会变,可苏兄颈上的一点殷红,还是没变!” 我摸了下颈部,原来是看到了我的胎记。 “苏兄,小弟此次迫不得已!” 我看她脸色严肃,想必是有极重要的事情,她眼睛瞟了下樱桃,我说道:“都是自己人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倘若是苏兄,此事我也大可放心,昨夜之事苏兄想必也是有疑问的,苏兄既然没将我供出,我便也没有隐瞒之意,其实小弟就是昨夜的刺客,只恨没将那贼子杀死。” “贼子?” “对!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绝不是盟主!” 她是说孟南天,她怎么会知道那人是假冒的,除非,除非她和真的孟南天很熟,但看样子她又不像知道孟南天已死之人。 我看着她一时犹豫了起来,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船上的事情告诉她。虽然我同她幼年相识,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虽然她同我坦诚,一是迫不得已,二恐怕就是有所求,外加上看她昨晚的冲动,倘使知道此事还牵扯上宇文雷,只怕她会再做出什么?稍稍斟酌了一下,还是先不要说。 我故作惊讶道:“你是说现在的孟南天是假的,你怎么知道!” “这事说来话长,眼下柳弟有一事情相求。” “什么事。” “请苏兄给我一瓶毒药,此毒药不要立即发作,就是潜伏个几个时辰然后突然毒发身亡,而且无药可救的那种毒药!” “你要毒药做什么?是想要毒死孟南天吗?” “他不是孟叔叔!”许是发觉刚才神情有些激动,便稍稍缓了下来:“这个贼子,处处小心,连他的身根本就近不了,吃饭喝茶全用的是银制的东西,我要对付的是二夫人。” “二夫人!你说谁的二夫人是那贼子的,还是!”我问道。 “孟叔叔的二夫人!” 孟叔叔的二夫人,孟南天的二夫人。 在回去的路上,这句话在脑海里怎么也挥散不去,我从怀中拿出那只有的办的玉佩放在手里。 师父让我将它给当今武林盟主的二夫人,可柳南之让我给她配一副药,杀了二夫人。 而所谓的二夫人明日就要回府,我该怎么办,柳南之说孟南天的死和这二夫人脱不了关系。 我不知道她是有证据还是有别的什么发现,而眼下我所知道的是孟南天的死和宇文雷有关系,而这位二夫人,在真相没有水出石落之时,我必须保护她。 柳南之那边,看来我要盯紧点,至于盯的任务,那就交给慕无邪吧!再怎么说让他陪着江湖第一美女,他定是乐意之极。 然而,还没等我找慕无邪,他被取消参赛的消息却已经飞的漫天都是。 ------------ 第三十一章 迷香 第三十一章 迷香 直到吃过晚饭后,慕无邪才优哉游哉的来到我的院子里。 很不客气的坐下来,拿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送。 “来来来,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这几日无聊的紧,正愁着没什么听的呢?”我嗑着瓜子问道。 慕无邪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又喝了口水说道:“今日陪同宇文欣去看比武!” “然后呢?” “今日是宁家的宁浓同弄竹公子比试,明眼人都看的出这宁浓根本不是公子的对手,岂料他竟然出暗招,不过被我发现,及时上台制止住,浅浅,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淬这毒的暗器就让我用这两个手指轻轻夹住!”边说边比划这手:“然后我就将暗器丢给长老门,又教训了那宁浓几句,哎,当时的场面可谓人人叫好啊!当下……” “当下宇文欣对你更是爱慕的紧,只恨这等男子没有早日碰到,是不是,慕无邪啊!这就是你说的不参赛的办法,亏你还想的出啊!我看不是偶然碰到,而是你寻了好久终于让你给逮到了!” “还是浅浅聪明,如此两全其美的方法自然是我想出的,一来不用参赛,二来又保住了剑圣门的名声!” “三来,又得了美人芳心,如此低俗的方法也就你想的出,未经允许上台参赛阻碍他人正常比赛,因此取消参赛资格,啧啧啧,真有你的啊!”我啧啧道。 “浅浅这么晚叫我过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因为太想我!” 他的脸向前一扬,我伸手将他送至嘴边的桂花糕抢了过来,说道:“倒是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我将事情大致粗略的说了一遍,慕无邪看着桌子上的点心,一直没有说话,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刚才被我抢过的桂花糕迅速放进嘴里。 我一时气结,怒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他边点头边喝水,道:“有在听,有在听,你是说今天盯着你看的那小子其实是个女的对吧!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慕无邪嘴里吃着东西,含糊道:“嗯,早就听闻过柳南之,时而女装时而男扮,女装时便是以江湖第一美女身份出现,男装时便是以黄泉前辈的弟子出现!” “你对她了解吗?要不要把那件事情告诉她。” “她不是你幼时的朋友吗?应该还是你比我还了解呢?” 我托着头说道:“可是已经好多年没见,我又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 “柳南之,行踪很是诡异,又时男时女,不过性格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矫揉造作,倒是有一份男子的豪爽气魄,不过倒是没听说过和盟主有什么联系,浅浅,我觉得在没有搞清楚她和盟主的关系时,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这也是在保护她!” 我点了点头:“你同我想的一样,我就担心她再自己做出个什么?但是,二夫人那里!” “自然有我!”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高兴的拍了一下慕无邪的肩膀,却见他本来含着笑意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只是朋友吗?浅浅!”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我不想懂的东西。 “你一直是我很珍惜,很珍惜,不愿失去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我想了想,又将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是吗?呵呵!”他眼睛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挡着那一丝的情绪,复而又抬起来,换回了之前的耍赖模样:“浅浅,人家不急,慢慢来!” 我赶紧拿起一块桂花糕堵住他的嘴。 慕无邪走后,我在院子里呆了片刻,禁不住樱桃的催促,便回房休息去了。 我回到房间,看着冉冉冒烟的香炉,捂着口鼻,将其倒掉,然后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直到味道散尽才关上。 我虽然不精通香料,却精通药理,香料便也是取自草叶精华,里面加了些什么?尽管说不全却还能懂个一二,有人在我的香炉里加了百陀蔓,虽是安神用的东西加在香炉里不足为奇,然而若是量用的太多,那便同**是一样的效果,让人昏沉入睡。 再加上今日柳南之似无意的提醒,我更加肯定了之前的判断。 此人手法极为谨慎,若不是因为樱桃倒香灰的时候让我看见,我还不知竟有人有此心,难道是黑衣人,只是若是黑衣人,也大可不必这样麻烦,或许早就该动手了,可若不是黑衣人,我也想不出会是谁。 我将蜡烛吹灭,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等了好久也没有可疑的人出现,渐渐的困意便来了,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正想着,门吱嘎一响,夹杂着的冷风一下将我的睡意给吹的荡然无存。 我赶紧闭眼假寐,偷偷露出一个缝,一只手握着药粉,现在是敌不动我不动,我要看看到底是谁。 他轻声将门关上,直接走到我的床边,由于视线的缘故,我只看得到他腰部以下的部分,他轻脚走进,我握着药粉的手又紧了紧。 他站在床边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眼下只得先制服于敌。 于是,我猛的将眼睛睁开,却被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跳,冰凉的面具,泛着寒光,许是也吓了一跳,我看到面具后的双眼闪过一瞬的惊慌,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片刻又垂了下来。 冥灵阁的阁主!怎么会是他,他深夜来我房间做什么! 见我防备的看着他,他薄薄的唇一勾,直起身来,看了眼已经冰凉的香炉,便向门外走去。 “堂堂的一阁阁主,不解释清楚,怕是说不过去吧。” 他身子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好不畏惧的盯着他的双眼,只觉得他眼神冰凉如斯,让人不敢看去,屋里的温度瞬间冰凉起来,周围的气息也似乎结了冰,我禁不住,眼神不自觉的一下慌乱起来,猛的一口气喘了上来,连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而那个阁主已经不见了,门也关上,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将手中已经握湿的药粉放到桌子上,看着冰凉的香炉,心中冷笑一声,冥灵阁的阁主,他是来杀我的吗?我倒是有何德何能,竟让阁主亲自来杀,可又转念一想,倘若他要杀我,那刚才已经得手,可为何又放了我。 我实在想不通,揉着眉心,真真不该来看着什么武林大会,空惹来一身的麻烦。 于是乎,这一夜又是失眠,直到看到第二天看到传说中的二夫人时,才猛的打起了精神。 只因我看到柳南之毫不加掩饰,恨恨的表情。 ------------ 第三十二章 初瑶 第三十二章 初瑶 二夫人挽着孟南天的胳膊,同孟南天一起从远处款款走来。 她一看就是那种贤慧恩德的女子,端庄典雅,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眼眸轻扫各位,抿笑入座。 “二夫人和盟主还是如此伉俪情深,哈哈,敬二夫人一杯!”一豪爽大汉举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掉。 二夫人缓缓站起身来:“丰掌门还是如此爽快,只是身体不适,就以茶代酒干了这杯。” “二夫人身体?”台下有人问道。 “许是舟车劳累所致,也无大碍,各位惦记了!” “二夫人身体不适,在下正好得到一味药,看能否对症!”说话的却是柳南之,她今日仍是一袭男装打扮。 我心下一惊,她不会现在就下手吧!我只怕不妥,欲要站起身来,却让玉无痕给挡了一下低声说道:“她不会如此冒险,应该只是些强身的药丸!” 只见二夫人接过药丸,说道:“这可是上好的金润丹,所谓千金难买一润丸,就是说的此丹丸,只因此丹丸里的一味金润,可是可遇不可求,生长在昆仑山上的悬崖上,十年一开花,仅一天便枯萎,因此制出一粒要花上数年的时间,如此好的药用来治我的病,真是浪费了,柳公子还是收下吧!我心领了!” 柳南之似乎根本就不打算将这药丸送出,好像只是试探一下,要是按照平常的逻辑来说,就算那人不要,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来之理,必要说的天花乱坠直到那人收下为之,而柳南之一听二夫人不要,就直接收进怀中,笑道:“二夫人对药理很有研究。” “只是闲来无事,略懂尔尔。” “哈哈,二夫人谦虚了,你这药圣子的徒弟怎么会对药理尔尔呢?”台下有一人说道。 我和柳南之双目一惊,同时看向说话的那人。 药圣子的徒弟,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可能是药圣子的徒弟! 药圣子一生只收过一个徒弟,那便是我师父。 她怎么会是药圣子的徒弟,是书上记载的有误吗?可是看周围人的反应,除了我们这些小辈略显吃惊外,其他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各位先在此尽情畅饮,不必拘谨,雅儿身体不适,先行回房,等下我回来,再同各位豪饮三百杯,哈哈!”说话的便是孟南天,小心翼翼的扶起二夫人,而这二夫人刚才还好好的,此刻脸色确实难看的紧,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那句话,看来这之间确实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他们二人走后,柳南之给我施了个眼神,我点了点头。 台下之人众多,偶尔走了一两个却也不明显,樱桃也想跟着我出去,可我看柳南之的意思是不太想有他人在,就让樱桃先自己回房了,我便和柳南之在外面散步。 “计划要有改变!”柳南之看着一池湖水,看不出神色的说道。 “是因为她懂药理,你怕被发现!”我问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睛,过了片刻才抬起:“不是,我怕我等不了,你知道吗?”她扭过身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她用力很紧微微颤抖着:“你不知道我有多恨,我看到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我现在就想杀了她!” 我反握住她的手,说道:“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南之!” “不是我想的那样,连我都能看出现在这个孟南天是假的,她和孟叔叔夫妻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呢?而今天你也是亲眼看到了,他们二人如此亲密,如此亲密啊!假若她知道这不是孟叔叔她会和他那么亲近,好,就算是迫不得已装的,可她装的也太真了吧!就连是真的孟叔叔时,我也没见过她这样对待过,浅浅,苏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她神情有些激动,脸色煞白,身体都颤了起来。 我一把抱住她,忙说道:“我相信,我相信,南之,我相信你,但是!”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孟叔叔的关系!”她低声说道。 有时候,让人恐慌的便是,你认为你快知道事情的走向,偏偏却又始料未及。 有时候,让人恐慌的是,你刚推开门,看到的便是淋漓的鲜血。 本来我带柳南之来我房间,是想听她谈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可谁知刚回院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 我心下一惊,闪过脑海的只有五个字,黑衣人,樱桃。 下一刻就长舒了一口气。 樱桃好端端的站在院子里,看到我进来赶紧跑过来,喘着气说道:“小姐,小姐,你快回房看看,那个、那个吹笛子姐姐,不行了!” 吹笛子姐姐?难道是初瑶! 我赶紧回房,血腥味浓重,看来出血不少,床旁站着一个人,见到我来,赶紧双手抱拳说道:“那日在树林里就觉得姑娘医术惊人,此次实乃没办法,只好拜托姑娘。“ 床上躺的是初瑶,此刻的她,面色惨白,鼻口耳均出血,半个床褥已经被染红。 我急道:“你还有时间给我行礼,连血都不会止一下!” “我……” 我没时间听他解释,赶紧在初瑶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可是她中的伤极为奇特,止住了口鼻的血,耳朵却还照流不误,而止住了耳朵口鼻却还流,当务之急只能使用针灸,时间紧迫,我也顾不上其他,只好将初瑶上衣宽之一半,顺着穴位施下针法,血才渐渐止住,又将之血药丸捣碎让其吞下,才渐渐止住了血,可她身体虚弱的很,又受了极重的内伤,几粒内佛丹怕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她是新伤加旧疾,之前施针看到她胸口一片乌青,像是被击了一掌,这一掌怕是不轻,她内脏之伤恐也是源于此掌。 正一筹莫展之际,眼前伸出一手,一粒丹丸在其手心。 “这金润丹于我也没什么用,对她可能是救命的东西。”柳南之说道。 若得此丹,那便真是续命的东西,她服下此丹,再配合我治疗,身子虽回不到以前,却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当下便捣碎就水让她喝掉,做完这些,我终于坐到一旁出了口气,现在只等她醒来了。 接下来便是,便是,我看着脸一直背在后面的某人,咳了几声,乔羽略显尴尬的问道:“姑娘是施完针了!” “早就施好了,衣服也穿好了,你可你扭过来了!”我喝了口茶说道。 乔羽这才扭过身来,先看了眼床上的初瑶,接着又对我抱拳说道:“姑娘救命之恩,乔羽莫生难忘,今后只要用到乔莫的,乔某定当在所不惜。”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皱了皱眉头:“我又没有救你,你还是先把这件事说清楚。” ------------ 第三十三章 初瑶2 第三十三章 乔羽看了看床上的人,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都怪我!” 他懊恼的回答道,话音还没落,我就听到院外乱乱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是怎么进来的!” “事情紧急,我想不到他人,就直接跑到姑娘这里了!” “我是问你怎么进来的,是翻墙还是,从大门过的!” “自然是从大门走来的,问了别人才知道姑娘住在这里,又不知道姑娘的姓名,绕了……” “你真会给我惹麻烦!”我打断他的话,气的只剩一口一口的喝茶。 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成这样,又被另一个人慌忙带到孟家的客房里,还指名带姓的让一个默默无闻的客人去医治,凭什么啊。 真的,凭什么啊。 我正在为自己身份即将被发现,而后又要面对的一些人事觉得痛苦不堪,愁眉苦脸之时,门砰砰的响起来了,樱桃刚把门打开,却见一个白影窜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浅浅,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他们都向这边赶来!” 还没等我回话,慕无邪又叫道:“乔羽!你居然找到这里!” “我、我这次不是来同你切磋的,而是!”边说边向床上指去。 慕无邪此刻才注意到床上还有人,还没等到他问话,就又听到他惊道:“啊!眼皮!眼皮在动,浅浅,她眼皮在动!” 我赶忙走到床边:“你睁眼眼皮不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慕无邪甚是委屈的说道:“我进来看到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以为她是死了,我还以为诈尸了呢?” “诈的也是个美人尸,你也用不着吓成这样,把桌子上的水给我拿过来。” “人家不是不知道吗?”慕无邪小声嘟囔着,将茶递至我手上。 初瑶眉心紧皱,嘴里不知喃喃着什么?手紧紧的攥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将初瑶扶起,靠在我肩膀上,在茶里滴落几滴药油,在她鼻子下轻轻一晃,她猛的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悠悠的醒来。 我松了口气,这口郁结在心头的一口血,若是不吐出来,怕是会导致气血不顺,而刚才她又在无意识下使用内力,导致气血倒流,真气乱窜,只好用刺鼻的清油将她刺激性,然而她身体尚虚弱,只得掺点水用。 还好醒来了,只要醒过来一切都好说。 然而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顺。 她眼神惶恐,一把抓住我,尽肆疯狂的吼道:“血,全是血,好多的血,我看到他们杀了……” 于此同时,门砰的开了。 初瑶声音一下变了调调:“我看到了,所以他要杀我,要杀我,救我,救我,啊!” 一口血喷口而出,人随即也昏了过去。 我看到来人,将初瑶交给早已焦急不行的乔羽,站起身来,施礼道:“见过盟主,宇文前辈!” 柳南之几不可闻的轻声冷笑一下,也同我一样,道了声,盟主,宇文前辈。 慕无邪说道:“惊扰了前辈,也没什么事,只是我的朋友受了点伤,小妹略懂一些医术,就帮忙给看了一下。” 宇文雷看了眼床上的初瑶,又瞬时瞟了眼乔羽,说道:“刚到宴席上,就听管家匆匆来报说有人受伤,就同盟主赶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受伤的姑娘我怎么看着有些像初瑶姑娘,这位侠士是!” “在下乔羽,见过前辈!” “哦,原来是乔羽孩儿啊!多年未见竟已长成大孩子了,乔兄可好!” “家父一切安好!” “怎么没听乔兄提起羽儿也来参加比赛!” “乔羽只是路过此地,寻人切磋而已!” “那……” “初瑶姑娘看来伤的很严重!”那个所谓的盟主适时的打断了唠家常的二位。 “在下也不知道,遇见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乔羽看着初瑶,一脸担忧的说道。 “真是大胆!初瑶姑娘也是我孟某的宾客,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必须要彻查清楚,传我令下去,严查此事!严查!”孟南天一脸气愤的说道。 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应答之声。 柳南之不屑的轻哼一声,我赶紧轻碰她一下,她看了我一眼,也只是略显敷衍的点了点头,可眼中的厌恶之色没有一丝退却。 “孟兄,我听闻二夫人医术不错,不如就交予二夫人医治,这初瑶受的伤不轻,也好让她早日醒来,说出凶手的名字。”宇文雷在旁边说道。 此话一落,我赶紧拉住柳南之,生怕她一激动在做出说出什么?她一脸不解的扭头看着我,我向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她在这里已经很奇怪了,倘若再说出什么?只会让人怀疑。 而现在宇文雷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对柳南之做什么?恐怕是还不知道柳南之与真盟主的关系,假使他们知道,必处之无后患,现在,她唯有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若是别人像要做什么?岂是一己之力能阻拦,更何况现在是在人家屋檐下。 我向前走一步,说道:“听闻二夫人乃药圣子之徒,小女子素来喜欢研究药理,对药圣子更是崇仰已久,现如今能与药圣子的徒弟见上一面,已经是觉得三生有幸,但是人心略贪,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恳请盟主同意。” “哈哈,雅儿也只是跟着药圣子一些时日,并不像江湖传言的那般,苏姑娘有何请求但说无妨!”孟南天很是豪爽的说道。 我略显羞涩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同二夫人一起医治初瑶姑娘,也好趁机向二夫人取经,我一直在医术上没有什么长进,苦恼的很,也好趁此次能得到二夫人的指点。” 说完,我睁大眼睛,一脸单纯求学上进学而不敏敏而好学的模样看着孟南天。 孟南天看了眼宇文雷,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初瑶,最终目光落在我身上,说道:“年轻人好学是件好事,只不过,此事我得问一下雅儿,她行医之时一向不喜欢有外人在场。” 我赶紧装出一脸失望的模样,说道:“所以说是奢望了,希望盟主在二夫人面前替我说几句话!”仍是一脸殷切的看着他。 “一定一定,哈哈,现如今江湖有尔等好学之人,老夫也是甚感安慰。”盟主笑道。 “盟主,二夫人今日刚回来,身体又有些不适,不如今晚就让初瑶姑娘在我这里,等明日在让二夫人亲自治疗!”我趁机又说道。 “这!”盟主脸色略显为难。 “也好,二夫人舟车劳累,今日就不必麻烦了,就让这位、这位苏姑娘今日先看守者,明日再送至二夫人那里。”说完便走到初瑶那里,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继续道:“初瑶姑娘看来病情已经稳定,这位苏姑娘的医术却也不错。” “只是碰巧,我也是急得不行,忽记得柳公子在宴席上拿出一枚千金难买的丹丸,便冒险向其索要,还好柳公子为人豪爽,就拿了出来!” “我还正奇怪柳公子怎么比我们先一步来着里,原来如此!”宇文雷说道。 “在下也只是在湖旁漫步,就见这位姑娘匆匆赶来,而初瑶姑娘同我素来交好,怎有见死不救之理!”柳南之答道。 “漫步,莫不是宴席上的饭菜不合柳公子的胃口!”宇文雷盯着柳南之问道。 柳南之笑道,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只是看院中风景独特,不忍辜负了这份美,就偷偷溜了出来,盟主的家院却是独具匠心,天工巧夺啊!” “嗯,啊哈哈,柳公子夸赞了,哈哈,也只是闲来无事摆弄一番而已!”孟南天不防话题一转,到自己身上,略显尴尬的答道,只是,他看柳南之的眼神,甚是怪异。 “既然无事,孟兄,我们就先回吧!” 看到他们就要离开,赶紧说道:“盟主,倘若二夫人问起,就说云中山虚无观苏浅恳请!” “云中山虚无观,好名字,有机会,老夫定要拜访一番,苏姑娘,话一定带到,不过行不行还是看你的造化了!”孟南天说完便同宇文雷,还有守在门外的他人,一起走了。 “他们怎么那么放心让初瑶留下,不怕她醒来会说些什么?”柳南之走到床旁说道。 “因为,她今晚根本不会醒。”我答道。 ------------ 第三十四章 二夫人 第三十四章 二夫人 我走到床前,把了一下脉,试探了她的气息,一切寻常才放下了心,继续道:“宇文雷刚才下了迷 药,今晚,她是不会醒的。” “混账!”柳南之恨恨的说道:“指不定是那贼子给了他什么好处,才让他这样做!” 我剜了她一眼,示意还有旁人在,她才强忍的将怒气压下,问道:“乔公子,能否将今日的事情说一下,也好让我等明白一二。” 乔羽一直心心念念这初瑶的伤,见此时没有什么大碍,也就略略放下心来,坐在慕无邪身旁,说道:“那次我同初瑶姑娘定下三日后切磋的约定,然而却没有定下时间,我又因为其它事情缠身,去的也稍晚些,我见树林里空无一人,便以为初瑶姑娘已经走了,正苦恼之际,只觉林中忽风大起,一股杀气袭来,就见一人影闪过,我便探出一掌,谁知竟是初瑶姑娘,而掌一出却来不及收回,不过以初瑶姑娘的武功,躲过此掌应该易如反掌,岂料却硬生生的接了过去,我当时也是后悔之极,而初瑶全身是血,口中喃喃道有人要杀她。” 本来我和慕无邪听到他说被它是缠身时,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便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心中成就感的小小苗子正要嗖嗖的冒出,瞬间又被他的那句,打了她一掌的话给瞬间浇灭。 “你是说,她胸口的一掌,是你给打的!”我重复了一遍。 他眉头懊恼的纠缠在一起,点了点头。 我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喝了口茶:“你就不会轻点,你知不知道,你那一掌,让她内脏都有所受损。” 乔羽低着头,半响才抬起来:“我知道,可当时杀气实在太重,我根本都来不及想,我以为是冲这我来的!” 杀气极重?假若当时只有初瑶在的话,她已经身受重伤,应该是属于逃命,怎会带着极重的杀气,除非,除非那时还有一人,而那人正是追杀初瑶的人! 初瑶已经深受重伤,仍穷追不舍,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初瑶看到那人的真面目了。 只是当时那人也没想到树林里还有他人 换句话说,那便是。 “乔公子,倒是你救了初瑶!”我说道。 乔羽先是一愣,随即一脸的迷茫,末了叹口气道:“苏姑娘不用安慰了,倘若初瑶姑娘因为我这一掌而出了什么问题,乔某愿意一生照顾!” 我同慕无邪均是一愣,这,这不会凑成一对佳偶了吧!不过眼下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此时初瑶命危在旦夕,而乔羽,恐怕也难保自身。 乔羽此人,武痴一枚,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被扯进了某件事里,我知道同他讲不清楚,索性也不解释了。 而我们,却也因为初瑶这件事,也已经成了那人要处理的对象,不过是招抚还是暗杀,却也不得而知了。 本不想参与其中,却又如此越陷越深,江湖,真是个大泥沼,很多事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暗中的眼睛盯着。 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此处已不宜久留,他们在这里时间长,只会让人起疑心。 可乔羽怎么也不走,说什么宁可在这里打地铺也不会回去之类的话,看他态度这么坚决,慕无邪无奈,只好让他去了自己的住处。 而柳南之,我知道她有好多话要同我说,可此时,又有多少只耳朵,多少双眼睛看着这里,却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彼此交流了下眼神,心领神会,便也告辞了。 房间充斥着血腥味,难闻的紧,本想将窗户打开,散散味道,却又担心初瑶身体虚弱,再受寒,虽已经初春,却也乍暖还寒。 樱桃准备将香炉点起,却让我赶紧制止,打开香炉,闻了闻,才发现百曼陀已经全部取出,换上了静心安眠的料茗香。 “小姐,这香有什么问题吗?”樱桃被我刚才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我笑道:“没什么问题,点上吧!” 袅袅的香烟缓缓的升起,却也让人本来烦躁的心境平稳了许多。 这一折腾,竟不知外面何时已黑。虽然身心皆疲,却也没有任何食欲,樱桃执意不肯回房休息,留下陪我,于是,我同她再次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不出我所料,第二天一大早,传话的便告诉我二夫人在水榭亭等我,且只我一人。 而初瑶已经被派来的人,给抬了过去。 樱桃因为这个‘且’,小脸一直耷拉着,一会儿说,小姐要不我暗中保护你吧!一会儿又说,小姐,要不我扮成你的样子去吧!一会儿又说,那夫人是嫉妒医术,总之就是不放心我一人前去。 我捏了捏她的脸:“又不是鸿门宴,怕什么?大白天的她也不敢对我做什么?再说你家小姐这么厉害,谁欺负的过,你就在屋里,安心的等我回来。” 樱桃撅着嘴,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我将半截玉佩贴身放好,整理了一下仪容,便跟着站在门外多时的小厮,一同前往水榭亭。 本以为水榭亭是一个临湖而建的亭子,不料却是个院落。 刚坐进去,便闻道一股熟悉的药草味,看着满院种植的一些,花花草草 ,却不是普通的花草,都是些名贵的药草,看来这个二夫人过着对着药草习性所研颇深。 我进去的时候,二夫人正坐在那里吃茶,面色憔悴的很。 看到我来,也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坐下,让身旁的丫鬟端些茶上来,便让她们退下。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到偶尔喝水发出的轻微声音,便什么也没有。 我不知道她叫我来,是因为初瑶的伤,还是昨晚我让盟主帮忙带的话,只能干坐在那里,偷偷打量着她。 她穿着淡雅,长相也颇为端庄,是那种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个相夫教子,贤德的女子。 只是她体态偏瘦,眉宇间有难掩的憔悴,不知是劳累所致,还是。 “云中山,虚无观,世上竟有如此巧合,还是!”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是,我在做梦!” 她突然出了声音,吓了我一跳,赶紧说道:“正是云中山,虚无观的苏浅!” 她亦没有抬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仍在那里自言道:“他曾说,自己云游四海,倘若累了,就到云中山建一个虚无观,虚无,当真虚无,这么多年我竟从未找到过。” 这句话是师兄告诉我的,他说倘若那二夫人信不过我,就让我说这句话。 其实,我们住的是五云山,而我们的道观是个无名道观,连个牌匾什么的都没有,第一次听什么云中山虚无观也纳闷了时日,没想到,这句话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他说,那个他,莫不就是师父。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她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竟是如此清澈,昨日距离太远,竟没有注意到。 我答道:“苏浅,云中山虚无观的苏浅。” “苏浅?” 我答了声是,她继续说道:“你的医术不错,屋里那位姑娘的病情竟能稳定下来,她受的伤,怕是换了他人,也难有回天之力,请问姑娘的医术出自!” 便将怀中的玉佩拿出,斟酌着,是不是该此刻就给她,只怕以后寻不到这样的机会。 便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施了一礼道:“此次出门之前,师父有事托付于我!” “师父?”她轻嚼着这两个字,眼神中隐隐约约有些期盼,却又有难掩的怕失望。 “师父,让我将此物交给二夫人。” 说罢,我便展开手心,碧绿的半截环形玉佩在手中,发着森森的绿光。 二夫人她本是随意的飘一眼,目光就这样怔住,眼睛因吃惊而睁大,随即又低垂了下来,手颤悠悠的抬起,拿起半截玉佩,像是看一件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看着,面部发生微妙的变化,不知是喜还是悲,复而又将玉佩放于心口,紧紧的捂着,闭上眼睛,轻声喃喃道:“是他,是他!” 二夫人她身体微微颤着,眼角滑落着泪。 我看此情景,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喊了几声,却仍没有反应,再看时,她竟已经昏了过去。 ------------ 第三十五章 暴露 第三十五章 暴露 盟主是在一群丫鬟惊恐的叽喳声中,匆忙赶来,看到晕倒的夫人,二话没说就将其抱起,余光撇到手中紧握这的玉佩,神色一变,问道:“这是谁的!” 这事没法隐瞒,我只得应声道:“是家师托付的,让我亲手交给二夫人!” 我本以为他会再问些什么?却只是匆匆的说了句:“那初瑶姑娘就先交由你照顾!”便走了。 初瑶仍是昏迷不醒,其原因便是,她送来之后,又给服用了些安眠的东西,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竟然落得此等下场,当年宛如仙子下凡的美人,如今却苍白不堪的躺在床上,不知等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难道是真的要置于死地,那些人才甘心吗?而那些人,又到底是谁,一切看似清楚,却又陷入无知,仅仅只有宇文雷,假的孟南天他们吗?那镇南镖局的江清风,自船上一别之后,再无相见,还有知道内情的船老大,现在又有柳南之,初瑶,乔羽,我,慕无邪,我们都被这无形的绳扯在了一起,而绳的那头连着的是什么?我们却一无所知。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二夫人才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过来。 我刚吃过丫鬟们之前送来的饭,正打着饱嗝,做着运动,看到夫人来了,赶紧停下来,问了声好。 二夫人只是问了下初瑶的病情,其它的什么话也没说,过了片刻,淡声道:“他还好吗?” 我一愣,想这个他应该指的就是师父,赶紧点了点头,说道:“好,师父很好,每天都乐呵呵的!” 她笑了起来:“好就行,只要不像我这样就好!” 又没了声音,过了半响又问道:“令师现在在哪里。” 我一口水没细咽,直接咕咚下去了,敢情这二夫人说话喜欢一说一顿,搞个突然袭击。 “家师云游四海,无定所!”师兄千嘱咐万交代,不要把师父的行踪说出去,我也知道师父此人喜静,自然是不会说出去。 她眼神暗了下来,又是半响不说话,我为了防止她再突然出声,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又出声了:“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初瑶姑娘就麻烦二夫人了。”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师父从小就告诉我,医者慈心,哪怕对方是你的杀父仇人,也应常态!”说完,我便抬头看着她。 她看这我,说道:“你叫苏浅对吧。” 我点了点头,她继续道:“那我就叫你浅浅吧!浅浅,之前我不知道那个是你,现在听我一句劝,此事你已经被牵扯进来,有人替你挡下了,你就此离开吧!什么都不要管了。” 她这句话说的我很是不解,正欲开口问什么?却见她摇了摇头,说道:“夜深了,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玲珑,送苏姑娘回去。” 门外响起脆生生的一个是。 因为是一大早出去的,走的时候没来得及给慕无邪说一声,回去的时候,便看到一群人都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眼巴巴的看着门外,我就这样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倒是把领路的丫鬟吓了一跳,我忙说道:“麻烦玲珑了,我到了。” 玲珑是个话不多的丫鬟,看了下院内,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看到我回来,第一个冲过来的是乔羽,他急急的问道:“初瑶姑娘呢?初瑶姑娘怎么样!” 我一脸深沉的摇了摇头,走到石桌那里坐下,听到他在身后不可思议的啊了一声,仍不死心的跑过来问道:“初瑶姑娘,她、她!” 我又摇了摇头,他一脸懊恼的捶了下桌子:“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初瑶姑娘她,她埋在了哪里!” “我没说她不在了啊!”我说道。 “那、那你刚才摇头是什么意思!”他急急的问道。 “是她还没醒的意思!”我说道:“但是,初瑶姑娘却也是凶多吉少!” “为什么!盟主不是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了,而且现在又在盟主家里,谁这么大胆!” 乔羽正声说道。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 柳南之坐在旁边似乎有话要说,几次欲言又止。 慕无邪将乔羽打发走之后,坐下来说道:“我今天看了下四周,你这里没有被监视起来!” “没有?”我不相信的问道,脑海中又想起二夫人说的那句话,已经有人替你挡下了,有人,那人又是谁,更何况,我倒是做了什么被发现了,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东西,心中咯噔一声,仍是不甘心的问了下樱桃:“樱桃,你在山上时给我绣的香囊,绣好给我没有!” “我给小姐绣了好多个呢?小姐指的是哪个!” “就是将我名字也给绣上的那个!” “哦,那个啊!小姐不是最喜欢那个香囊吗?整日戴在身上,我将小姐的名字绣成花的形状 ,是不是很聪明!” 我心中暗暗叫苦,你就算绣成鬼的形状,明眼人也能看出是个名字,那香囊,好像在我不知什么时候的情况下,似乎不见了,天啊!不要告诉我,它偏偏掉在船舱里面,就是有真孟南天尸体的船舱底下。 对,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我同慕无邪悄声尾随一人进 入船舱底下,就在要走的时候,被一什么东西勾了下腰间,当时里面太黑,担心被发现,就赶紧走了。 不会这么巧吧。 苏浅,苏浅,偏偏宇文欣知道我的名字,人若是走背字,是转都转不过来的。 “浅浅,你怎么了?”慕无邪看我神情有异,问道。 我一脸苦相的说道:“慕无邪,我暴露了!” “什么!” “什么!” 慕无邪同柳南之一口同声道。 我将自己的猜测和二夫人说的话结合在一起告诉了他俩。 柳南之眉头紧锁,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我居然将一直瞒着她,在船上知道的事情全盘说出了。 “你是说,孟叔叔已经死了,而且是宇文雷干的!”她声音略颤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孟盟主死了是事实,但是至于是谁干的,却不好说,现在只能说和宇文雷脱不开关系。” “什么叫不好确定!尸体都在他手中了,浅浅,既然早知道却不告诉我,你还是不相信,是不是!”她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不是的,你听我说!” 她避开我的手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谢谢你那次帮我,报仇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虽然是宇文雷,但是其他人都脱不开干系。” “南之,你不要冲动,你!” 慕无邪不知何时出的手,柳南之已经晕倒在其怀里,吩咐了樱桃先放在她房间,对我说道:“她现在这么激动,你给她说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还是等她冷静的时候再说吧!你刚才说什么?你把带有你名字的香囊丢在那里了,这种事情最好不要随意猜测,你还是先再找找,还有,你说二夫人告诉你,有人替你挡下了,既然能替你挡下,此人自然不简单,至少你现在还是安全的,眼下,我们稍安勿躁,主要是她!”慕无邪瞟了眼樱桃的房间:“不知道她到底和孟南天是什么关系,我觉得此事,牵扯重大!” 慕无邪沉寂了下来,又接着道:“浅浅!” “我知道,除了柳南之,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管,放心吧。” 他看着我,今晚月光朦胧,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他淡声道:“浅浅,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捶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呢?什么保护不保护,我好得很呢?好了,忙了一天了,回去睡觉去吧!你的乔羽兄还等着你呢?” 我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暧昧,慕无邪眼角抽了几抽。 我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就是不回客栈住呢?先前我还以为是怕秦可蓝的纠缠,心又系着初瑶,原来,原来是因为慕公子您啊!此等深情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慕公子赶紧回去吧!你家乔羽兄还等着呢?” 慕无邪一脸恶心的五官皱在了一起,说道:“浅浅,你够狠!” 说罢,一步跟着一步艰难的走了。 “快点哦,你家乔羽兄还等着呢?” 于是,成功的看到他身子晃了一下,瞬间加快了步伐。 ------------ 第三十六章 柳南之 第三十六章 柳南之 回到房间,我又不死心的里里外外,大包袱小包袱都找了一遍,可偏偏找不到香囊,一脸泄气的坐在床上,只能希望,是在路上什么地方给掉了,不会那么倒霉吧!我只想来看个比赛,真心没有其他的意思。 带着千丝烦愁,半梦半醒的睡着。 半夜正睡的迷迷糊糊之时,总觉得床边有人。 睁开眼一看,竟是柳南之。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拍着胸口,道:“你怎么现在醒了,樱桃呢?” “樱桃睡着呢?今天是我情绪失控了,那是因为!”她低下了头,低声说道:“因为孟叔叔是我爹!” 什么! 我仅有的那一点点睡意,也被这句话给惊的全飞了。 柳南之是孟南天的女儿,多么爆炸性的消息啊!是私生子,还是。 我赶紧坐起身来,披上衣服,一脸诚恳的听着。 “我是曾经恨过他,但是我知道真相后,却再也没恨过,我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娘。”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件往事。 然而,一件事情的发生,往往伴随着一个季节。 冬日,总是一个惹人心怜的季节,尤其是,当英雄碰见风雪中的弱柳美人,那一瞬间爆发的情愫,便成了难以忘怀的情感。 梅寒抖梢,纷雪踏至。 万白从中的那一点红,实在是惹人怜爱的很,倘若是人呢?更是如斯。 不知是梅衬了她,还是她醉了人。 总之,就是在这大雪飘飘的冬日,那个飘着满院梅香的庭院,她的蓦然回首,映进了他眼里,犹如一点朱砂,再也抹不掉。 后面的戏码,也无非就是,英雄思慕美人,美人仰慕英雄,于是这段看似连成的佳偶,只因一个叫做身份的东西,戛然而止。 柳南之的母亲是京城的舞妓,柳诗诗,虽是卖艺不卖身,但是你只要挨上这个妓字,管你是什么?总之就是不干净,就是长个狐媚子的样,做勾引人的事。 而当初的孟南天,家族在江湖上颇有声望,别说是妾了,就算是个暖床的,也不能是如此下贱之人,然孟南天正处于年轻气盛,你越反对,我就偏要做,家里不同意,好,我就住在外面,此生不再回来。 于是佳人英雄常伴于此,本来曾说过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可是?这孟南天,偏偏是个孝子,突然一天就有人传出其父病危,临终要见自己一面,身为长子,岂能不见,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于是二话不说,便同那人策马奔去,甚至就没来得及同外出买菜的妻子说明。 事情往往就这样出现了转折点。 不过这也只能说孟南天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计都没有看清楚。 于是,妻子回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以为自己丈夫有急事外出,便等着,结果这一等不当紧,竟然等来了坏人,将自己打晕捆了不知颠簸到了何处。 其实,说到这里,我想,还好只是绑了去,没有立即杀掉,不过估计孟老爷子知道儿子的脾气,倘若杀了的话,很难说孟南天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步棋走的极其对。 这老爷子承诺,只要儿子娶了某家的千金,便放了这柳诗诗。 这孟南天也是嫩的很,以为假成亲,做做样子即可,到时候救走了诗诗任谁天涯海角也找不到自己,可他忘了,他家老爷子是谁啊!辣的很啊。 洞房花烛夜,下过香毒的酒,和点了穴放在屏风后的诗诗。 于是,那样的缠绵,狠狠践踏了她的心,辱了她的眼。 一口鲜血就地喷出,落在屏风上。 不过,练武之人,他确实有过人之处,也可能是那香 药下的分量不够。 在看到到那口鲜血,得知屏风后就是自己的最爱,硬生生的将这毒给逼了下去。 听到这,这下我也明了了,怪不得这孟庄主膝下无儿,敢情就是因为这个啊!当然,这柳南之是之前就有的,只不过这柳诗诗也一直不知道。 就是因为这口血吐的,让孟南天洞房也不洞了,便匆匆将其送到大夫那里,一查,哎呀,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 而柳诗诗也是奇女子,秉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刚烈,死活也不愿再和孟南天在一起。 而孟家得知此事,更是对柳诗诗下了杀令,你不死,就会收不了我儿的心,就会误了我儿前程。 还好,此时的孟南天不在是傻小伙一枚了,尽管柳诗诗恨着他,可他也不准她死,无奈之下,只好将她托付给自己的好友黄泉,这样一来能躲过父亲的追杀,也能保得她安心产子。 自己便又回去了,对于一个责任心重的人,哪怕娶得人是自己再怎么不爱的人,可亲都成了,事也做了,还是要对人家负责的。 暗地里,自然还是经常看望柳诗诗母女的,只是,柳诗诗一直不肯原谅他,从不见他。 其实孟南天也苦的很啊!爱的人误会着自己,自己不爱的人却成了自己的妻子,而当初为了保护柳诗诗,也在暗中出了不少力。 时间就这样,哗啦啦的流逝,红颜渐老,心结未解,于是就在某个秋雨潇潇,落叶切切的夜晚,美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而当时,孟南天已经是武林盟主,同时,也是年幼柳南之的爹。 可,柳南之,却不这样认为,她自幼看娘亲黯然伤神,悄声落泪,便认定是他负了娘,更是恨透了他。 然而事情总是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柳南之在整理她娘的遗物之时,看到了这样的小诗。 南之,难之。 思君之心,你可知。 无言相见,更痛之。 难之,南之。 恍然醒悟,娘居然还是如此深爱着爹,连自己的名字,都带着这么深的眷恋。 而认了黄泉为师的她,听到了当年的误会,虽是恨,却也痛,是心痛娘亲与孟南天。 再加上,孟南天就这一个女儿。虽然无法光明正大的迎回家里,却对其悉心照顾甚多,也算是将这个爹做的有模有样,当然是私下了,没了娘,却又有了爹,这柳南之的日子过的也不算坏。 就在孟南天觉得自己也年事已老,该有个继承人,也该把当年的事情说一说,给自己闺女一个身份,再说自己女儿在江湖上已经名声显赫,也不给自己丢什么脸面,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什么任务,也没向柳南之说清楚,就消失了,再出现之时,已经是这个假的了。 呼,讲完这么一大段陈年往事,柳南之眼中情绪暗涌,最终又压了下来,神情甚是哀凉,我不知道该给她说些什么?却见她已经整理好情绪,淡淡一笑道:“你知道二夫人怎么嫁过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 “当年,大夫人得了疾病,四处寻药无果,纵使不爱,却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爹,也就是孟叔叔听说药圣子有妙手回春之术,便带着她去了,可怎奈,她已病入膏肓,刚去没几天,便去了。而那二夫人,便是药圣子的徒弟,负责照顾孟叔叔,你知道孟叔叔为什么会喜欢她吗?只因她与我娘有七分像,可她呢?根本就不爱我爹,还偏偏与他在一起,她只是看上我爹的权利,我不止一次见她害我爹,而我爹知道,竟一次次的容忍,浅浅,我爹的死,绝对同她脱不了关系,浅浅,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的亲人,总是这样,在我还没来得及去照顾,就一个个离我而去,先是我娘,然后我爹,浅浅,我好难受,浅浅。” 她声音渐渐小去,紧紧的抱着我,眼角的泪落在颈上,冰凉冰凉。 曾几何时,我也想这般脆弱,有一个足够坚强的肩膀,能容忍我放肆的哭。 有谁能够让我,肆无忌惮的说一声,浅浅好难受,浅浅好累。 可我不能,我不想让关心我爱我的人,为我担心,我只想让他们知道,浅浅很坚强,很坚强的坚强。 我皱了几下眉,将快要出来的泪给憋了回去,眼眶酸酸的有些痛,我拍着她的背低声说道:“难受,就哭出来吧!我会一直陪你。” ------------ 第三十七章 阴谋 第三十七章 阴谋 初瑶的死,是意料之中的,看到不该看的,抑或是知道不该知道的,下场只能一个字,死。 然而此事,对乔羽的打击甚大,同样都是死,若是人家苏婉儿知道自己的死没让眼前这个人有半分的感觉,而初瑶的死竟让他痛不欲生,还不得气的从坟墓里出来,再重新死上一次。 传出来的消息是,初瑶身受重伤,二夫人已经是倾力所治,仍无回天之术。 玉箫子初瑶,无门无派,性格素淡,不喜结交,她这一死,除了让人惋惜之外,却也没有人为其讨一个公道。 江湖就是这样,无论你自己多么厉害,但还是总要靠一株大树,不为现在,也为将来。 眼下,只有乔羽一人,抱着初瑶,慕无邪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他抬起头来,表情虽是沉重,却还是说了句,改日再好好切磋一场,便走了。 他这样的一个人,我只觉得秦可蓝的这条路真的很难走。 而对于初瑶,她只是一个无辜的牺牲者,然而,这个牺牲者,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由于初瑶事情的发生,这几日都闹得人心惶惶。虽然比赛还照旧举行着,却没有了往日的精彩,为了彻查此事,现如今整个林州城只能进不能出。 这个令一发出,对我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怕这次是要来狠的了。 将各路英雄好汉都围在这个林州城里,他们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动作。 偏偏,事情发展的速度,总是比我们想想的要快。 就在晚宴,大家汇聚一堂之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顿时让各门各派个个哗然。 然而接着一个一个的道贺之声,又有几个出自真心,却未必见得。 可现如今,大家都被困在这里,除了赞同还能有什么动作,只怕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还没拿个什么回去,就先在这里死翘翘了。 看着宇文雷一脸压抑着兴奋的表情,向众位道贺的人,纷纷施礼,看似谦虚威望,背后,谁又知道做了什么。 我强按住柳南之,最后无奈,只好在她酒里下药,才借故离开席位,将她送回房里。 慕无邪本来也是要跟着我会去的,岂料宇文欣半路跑来,可怜楚楚的说道,一会儿有她助兴的舞蹈,想让慕哥哥欣赏一番。 慕无邪此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拒绝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我将柳南之送回我房里,心还在想着刚才的情景。 就在刚才,那个假的孟南天,说自己年事已高,身体有恙,处理江湖之事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又膝下无儿,便将盟主之位传给自己的结拜兄弟,宇文雷。 也就是说,从今晚起,盟主易主。 倘若说这是宇文雷的目的,也说得过去,将真的盟主杀掉,然后找人冒充,再在群豪面前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候让位,从此江湖就是自己的了,若是再按慕无邪之前说的,假如那份藏宝图再进了他的手里,岂不是财权两得,却也值得他冒险一拼。 权财真的很重要吗?我一直以为,江湖之人潇洒肆意,自在任游,却也是我想的太浅了,是人,总逃不出一个欲字。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看着躺在床上的柳南之,叹了口气。 她长得真的很漂亮,虽没见过女装,却能把男装穿出如此英气潇洒,不带女子柔美之感的人,却也只有她了,她双眉紧皱,手攥得紧紧的,我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却被她一把抓住,手心里全是汗,许是梦中碰见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门突然响起,有小厮在外面说道:“苏姑娘睡下了没。” “什么事。” “慕公子喝醉了,非吵着让苏姑娘过去呢?” 我扶额,这慕无邪真是会添乱。 可柳南之紧紧握着我的手,根本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樱桃见状,便说道:“小姐,我去看看慕公子吧。” 我还没点头准许,就听到门外的小厮又接着说道:“慕公子非要苏姑娘去,要不然就不走,苏姑娘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我叹了口气,这慕无邪,真想一杯毒药毒的他下半身瘫痪,看他还能整出什么。 樱桃小声在我耳边说道:“小姐,我穿你的衣服出去,他们又不知道,再说慕公子喝醉了,他也不知道是谁,你就先照顾着柳姑娘,万一你刚走,她就醒了 ,我可招架不住。” 我看了眼柳南之,点了点头,让樱桃从包袱里随便挑拣衣服穿上,赶紧把慕无邪给我领回来。 樱桃走了之后,我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慕无邪喝醉?慕无邪喝醉! 怎么可能!他素有千杯不醉之功力,当初在山上和他拼酒,哪次不是我醉的神魂颠倒的,他怎么会醉呢。 门砰的打开,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噌的站起来,脱口而出一声樱桃,然而来者却是越子文。 越子文面色焦虑,看到我稍稍缓了下来,道:“有人来找过你吗?” 我心中一惊:“有!樱桃,樱桃穿上我的衣服出去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告诉我,樱桃在哪里。”我急的眼泪都快掉下了,樱桃什么都不会,若她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越子文恨恨的说道:“真不出阁主所料,他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阁主的话也不听,还好阁主早有所察觉!” “什么阁主!”我问道。 “眼下不适宜说,此处已经不安全了,先跟我来。”他急急的说道。 柳南之还没醒,越子文当下就背起她,我们刚走到门旁,越子文就一把将我按到。 接着嗖嗖的声音擦着头顶进来。 屋内的烛光忽的一灭,屋内暗了下来。 只看见数十枚暗刀反着光。 越子文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出声音,耳朵贴在门上,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示意出去。 远处,宴会还在歌笙缭绕,而我这边,却经历了生死。 跟着越子文,兜兜转转,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知道从一个暗道出了孟府,带到了一个陌生的院子里。 越子文让我在这里先休息,就急急的又要出去。 我一把拉住他,还没开口,他就点头道:“我会找到樱桃的。” “谢谢。” “你谢的人不是我!”说完,他便匆匆的走了。 估计是**的药性已过,柳南之揉着头,问道:“浅浅,这是哪里。” 我正在担心樱桃,不防她醒来,吓了一跳反射性的站起身来向外看去,喊道:“樱桃,是你吗?” “浅浅,是我,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我一看是她醒了,又坐了下来,不知该从那一段说起,就捡重要的说了一下。 这一说,我便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我这里已经被下手了,那慕无邪那边情况恐怕也不好,不过,以他的本领,我倒是不担心,眼下,最担心的便是樱桃。 柳南之躺在床上,看我这个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夜,过的很是漫长。 ------------ 第三十八章 樱桃 第三十八章 樱桃 心中极不踏实,外面有一点的风吹草动,我都以为是樱桃回来了,就赶忙跑出看,最后索性直接坐在院子里。 柳南之坐在我旁边,抱着我,低声重复着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时间过得极其煎熬,直到东方泛白的时候,院门开了。 越子文抱着樱桃出现在门外。 我这还没下去的心一下又提了上来。 樱桃全身凌乱不堪,身上多处受伤,衣服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身上披着越子文的外衣。 身上满是被抓伤的伤痕,一道一道的,樱桃听见我的声音,微弱的睁开眼睛,刚说了声小姐,就又昏厥过去。 我的泪哗一下就掉了下来,赶紧把樱桃放到床上,我不知道她那一夜经历了什么?整张脸已经被扇的红肿红肿。 我身上带的药不多,大都在包袱里,昨晚走的急,什么东西也没拿,就只好让越子文将那些东西拿来。 我将去肿药捣碎,敷在她脸上,衣服被撕的一条一条的,身上到处都是被打伤的痕迹,手指因为挣扎的抓过什么?指甲有的断开,结成了血痂,有的全是灰土,手掌都给磨破了。 樱桃受的全是外伤,她应该是精神受了极大的伤害,才导致昏迷不醒。 我看着樱桃,她那么瘦小,跟着我的时候也不过十三四岁,现在也就十五六岁,若不是因为跟着我,她或许应该在某个员外小姐家里,虽不说过的多好,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连命都险些丢了,倘若不是跟着我,也不会吃这苦。 我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单单从这伤痕上来看,却也能略略知道一二,可我却还是害怕知道结果,只能一遍一遍的给樱桃换着脸上的药。 越子文再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 我将包裹放到房间,便轻声走了出来。 站在院子里,早晨的风凉凉的,冻得人微微有些哆嗦。 我虽是害怕,但还是隐隐约约希望些什么?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越子文坐在石凳上,眉头皱着,听到我说话,抬起头来:“我不知道,等她醒来问她吧!”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是谁抓了她,你赶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你总该知道吧。”我有些焦急的说道。 他啪的一下拍着石桌站起来,吼道:“这也是我正要问你的,苏大小姐!原来你也是这样贪生怕死之人,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扮作自己,去当诱饵,这么龌蹉的事情,全天下真的只有你能做出来,苏大小姐,别现在装出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她帮你引开别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念及主仆关系,她连一点武功都不会!” 我没有反驳,他说的不错,真的不错,我当时若是有一点警惕心,也不会让樱桃出去,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柳南之听到外面的吵声,走了出来,道:“昨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浅浅也差点遭到暗算,你凭什么这样说她,你知道什么?放着真正的恶人不去理,倒是在这里吵起来了。” 越子文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是在哪里找到樱桃的!”我问道。 “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他说道。 我一个重心没站稳,若不是柳南之扶着,我只怕自己就这样倒下。 他说,他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就已经这样了! 樱桃衣衫不整。 到底是已经怎样了! “小姐,小姐,咳、咳!”微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我擦了下脸,赶紧开门过去。 樱桃见我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我扶着她,让她躺下,她却反而一把抱住我,身体颤抖起来,声音嘶哑,哭着喊道:“小姐,小姐……” 我也哽咽起来,拍着她:“我对不起你,樱桃,我对不起你。” 樱桃摇着头说道:“不怪小姐,不怪小姐,小姐,樱桃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呜呜……,小姐,樱桃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我好害怕,他们人那么多,他们、他们想要,小姐……” 我心一下凉了半截,不要,不要是我想的那样,不要! “你知道最后怎么了嘛,小姐!” 樱桃松开我,用手抿了下脸,脸上给她敷上的药也让泪水给冲刷花了,用手将嘴边的一点给擦掉,便低下头,看着她的手,如刺一般,扎的心里阵阵难受,强忍着难受说道:“若是不想说,就别勉强了!” 樱桃笑了一声:“这还要多谢小姐呢?” 谢我?我不解的抬起头。 “小姐不是怕我受别人欺负,又没有武功不能防身,就让我随身带一些药粉,什么痒痒粉,还有迷眼粉,疼痛粉,流血粉,然后,我就一直随身带着,昨晚,那个带路的家丁,一直把我领出府内,我发觉不对,就问他,这不是去宴席的路上,他就说,苏姑娘,慕公子在城外等着您呢?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直到出了城外,到了那个庙里,那里还有几个人,其中有一个认识我,嚷道说我只是个丫鬟,不是小姐,然后骂了一通,觉得气不过就想……,我当然不从,他们就撕我的衣服,打我,我根本就挣脱不开,就突然想起药粉,还在腰后面藏着,没有被撕烂,我也不知道拿了些什么?就一通乱洒,嘴里喊着,慕公子我在这里,他们叫的一个比一个惨呢?都吓跑了,再后来,再后来越公子就来了!” 樱桃擦下我的脸,继续道:“小姐,我没事,真的,就受了点伤,什么事都没有,小姐,我也很厉害的吧。” 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说些什么?将她脸上弄花的药给擦掉,心疼道:“你一顿乱洒,是不是自己身上也弄上了!” 樱桃咧嘴笑了笑,说:“总之,又见到小姐,樱桃就好高兴,小姐,樱桃好饿。”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越子文过来,丢在桌子上一些吃的,看我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柳南之也跟着过来了,走到我身边,道:“现在不担心了吧!折腾了一夜没吃饭了,都赶紧起来吃饭吧。”又拿了件衣服披在樱桃身上。 看来,刚才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 饶是如此,可我心里还是对樱桃愧疚的很,以至于后来,多次提起让她回去照顾我师父,都被她撅的能挂上油壶的嘴,含着楚楚泪花的眼睛给堵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提起慕无邪,越子文告诉我说,宇文雷有意拉拢他,暂时不会对他做什么?说完,又气狠狠的说道,宇文雷,本想放他一马,现在是他自找的。 我问道什么意思。 他说,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解道,越子文啊。 他很鄙视的摇了摇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折扇,哗的一声打开,道,判案高手越子文是也。 我一愣,什么意思。 他冷笑一声:“他以为他把尸体扔进水里,就找不到了,也怪他糊涂,早不扔完不扔,非要到林州才仍,之前不管他,是因为!”他看了我一眼,有继续说道:“总之,这次很生气,他非死不可,他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真的没有一丝马脚。” “你说谁很生气!”我问道。 他支支吾吾的不再说话。 “你刚才说的尸体是不是孟叔叔的,他的尸体在哪里,在哪里!”柳南之急急的问道。 “现在还不能说,想不想看宇文雷的下场,这次,是他别怪我们下狠心。” 吃完饭,就匆匆走了,我是满腹的疑问,他根本不给我时间。 问其干什么?曰,找证据去。 ------------ 第三十九章 破案 第三十九章 破案 再次到孟府的时候,已与第一次见的时候,相差万别,首先的便是,心情。 今日,人都集聚在院子里,然而气氛却是甚是浓重的很。 越子文刚一进去,数道目光刷刷的向我们这个方向看来,宇文雷,也就是宇文盟主,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子文孩儿,今日是有什么事情,非让众位都在这里,武林大会已经结束了,各位还都等着会呢?” 越子文折扇握手,对着宇文雷称了一声盟主,又对着假的孟南天道了声好,同二夫人说了句辛苦了,接着说道:“我想今日之事情,值得各位浪费时间等候!”说完,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接着说道:“今天就告诉各位,他这个武林盟主怎么来的。” 声音一落,议论之声皆起。 我走在那里看着宇文雷的脸色变了几变,而假的孟南天和二夫人置若罔闻一般。 柳南之冷哼一声。 我巡视了一圈,却都没有看到慕无邪的身影,他这是去哪里了,按照越子文说的,慕无邪这几天应该是在这里过的如鱼得水,怎么人到现在还不见。 我脑子还在四处云游,却见有几个人抬着个棺柩过来。 柳南之神色一紧,我低声说道:“先别动,越子文既然答应过你,你应该相信他。” 她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越子文。 他用折扇敲着棺柩的边缘,一脸疑问的说道:“这里面到底是谁呢?我也在想,这里面到底是谁,从我看到这里面躺的人之后,我就天天在想,这里面到底躺的是谁,孟盟主,不,曾经的盟主,您来猜猜,这里面到底躺的谁。” 假的孟南天干笑两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哈,子文啊!阁主怎么没来!”宇文雷问道。 越子文看着宇文雷,说道:“宇文盟主这句话问的很好,盟主他已经回阁了,所以,特命在下,来给盟主请安!”不待宇文雷说话,又接着说道:“盟主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吗。” 说罢,拍了下手便命人将棺柩的盖子打开。 一股难闻之味瞬间出来,众人皆捂口鼻,然而下一秒,却都有目瞪口呆,个个发不出音来,看看棺柩里面的人,又看看前面坐着的人,表情各异,一个比一个精彩。 孟南天的尸体,由于在水里泡过许久的缘故,面部已经泡的惨白惨白,让人不忍看去。 “这不是,这不是孟南天,孟盟主吗!”不知谁惊呼了一声,把众人的疑惑给推了出来。 越子文勾了一下一边的嘴角,说道:“正是盟主,孟南天!” 孟南天! 我一个分身,身旁便又一身影闪了出去。 待看清时,柳南之已经跪在灵柩旁边,看着里面躺着的人,一种难言的表情挂在脸上,声音沙哑道:“孟叔叔,真的是你,孟叔叔!” 与此同时,宇文雷脸色已经变的极其难看,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宇文盟主认识这棺柩里的人吗?”越子文冷笑的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陷害老夫吗?”宇文雷冷冷的回答道。 “陷害?宇文盟主何出此言,我只是不小心找到一具尸体,心中有些疑问就带来问问宇文盟主,何来陷害一说,还是,盟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放肆!”宇文雷声调一变,怒道:“老夫不想听你在这里胡说!” “是吗?可这由不得宇文盟主了!”越子文说完,拍了下手,却见房屋顶上不知何时隐藏了黑衣人,此刻个个持刀站在那里,越子文继续道:“各位不必惊慌,在下只是想不受打扰的将此案破了,还大家一个真相,也还孟盟主一个公道。”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柳南之仍旁若无人的跪在灵柩旁,而宇文雷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反之,假的孟南天和二夫人,倒是一脸镇定的坐在那里,只是在看着柳南之时候的表情发生点微妙的变化。 “大家想不想听一个故事!”越子文卖关子道。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位豪侠就速速说来,我等都是江湖人士,就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一络腮男子忍不住说道。 越子文说了个好,给我一个眼神,示意让我把柳南之先扶一旁。 此时的柳南之因为太过悲伤,整个人都已经憔悴下来,回到座位上,虚弱的靠在我肩膀上,我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看向这里,寻去,却发现竟是假的孟南天。 我不知道越子文又说了些什么?只听到周围一声啊!宇文雷的脸色已经变的难看异常,总觉得他随时都会冲下来,捏死越子文。 “然后,他就顺利成章的当上盟主了,对不对,宇文盟主!”越子文说道。 “一派胡言!大家不要相信他,他这是诬陷老夫!”宇文雷恨恨的说道。 “你不就是想要证据,来人!” 声音刚落,就见黑衣人压着一人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船老大,只是,此时的他却一瘸一拐。 那船老大扑通一声跪下,指着宇文雷一顿乱骂:“你这老贼,当初在我面前如何的说好话,我才帮你把盟主的尸体运来,结果,后来又翻脸,想封我口,致我于死地,我呸,我 jian命死不了,虽落得个这不是人的模样,我也要在这众人面前将你的假面撕开!” 宇文雷怒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要以为随便拉一个人就能诬赖老夫,胡闹!” “好你个不认识我,当初是你给我说若是我帮你把尸体运来,他日你当上盟主,必分给我个位置坐坐,后来,你又说事情有变,又让我帮你把尸体扔进江里,还许诺我给我百两黄金,结果到头来却是刀剑!你个狗娘养的畜生!当初若不是我留个心眼,写个字条,看你如何抵赖!”说罢,便从怀中拿出一字条,底下赫然写着宇文雷三个大字,确确是宇文雷的字迹。 字条从众人手中传过之后,已有人坐不住,站起来,怒斥宇文雷。 宇文雷冷笑道:“单单一个字条能证明什么?天下奇人甚多,模仿他人字迹易如反掌!” “宇文盟主别狡辩了,盟主左手写字的习惯,可不是所有人都模仿出来的,而且!”越子文顿了一下:“镇南镖局的江清风,您知道吧!” 宇文雷没有说话,越子文继续道:“只是可惜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竟然在自己家中突然暴病身亡!” “哼,难道这天下所有人的病死都与老夫有关!” “这倒不一定,只是,当时他胸前有一掌,和孟盟主胸前的一掌,极其相同,在下很是好奇!”三声掌落下,又有一棺柩抬过来,里面躺的真是江清风。 真没想到江清风居然死了,只能叹宇文雷实乃太心狠手辣。 衣服撩起,胸前的掌痕呈红色状,中间颜色浓郁,四周颜色渐渐散开来。 此毒,我在什么地方见过。 烟花笑,烟花笑!柳南之也曾受过此掌,就是我救她的那次。 我听柳南之说,她那次行刺的是假的孟南天,也是被他拍的一掌。 那,他们二人的死,到底是假的孟南天做的,还是宇文雷。 此时的宇文雷看着伤痕,笑道:“天下皆知,烟花笑是孟家的绝学,而我宇文雷根本不会。” 我疑惑的看着柳南之,她点了点头。 那,那岂不是说,孟南天和江清风,都不是宇文雷杀的。 难道是! “是我杀的。”一个声音突然想起,说话的正是假的孟南天。 ------------ 第四十章 真相 第四十章 真相 柳南之蹭的站起身来,一个飞身向前,我还没来的及阻拦她,却见她已经来到假孟南天面前,在我们还没看清楚的时候,剑已出手,一声闷响,伴随着众人满眼的惊诧,柳南之一下跪在地上,沙哑的说道:“爹,我替你报仇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更不知道她口中的爹是谁。 假的孟南天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看着柳南之,眼中竟是深深的温柔,还有一种,一种解脱。 忽然啪的一声,却是那二夫人扇了柳南之一巴掌,怒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认贼做父!” 柳南之恨恨的看着二夫人,说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你对的起我爹吗?居然和这贼人在一起,杀了我爹,我只恨那晚没有将你杀掉!” “那晚?”假的孟南天轻声喃喃道,突然想起什么?虽是艰难,却还是想上前撩起柳南之的一个裤腿,柳南之一下避开。 “没错,我就是那个刺客,只是被你发现,还受了你一掌!”柳南之脸撇到一旁说道。 然而假的孟南天,却很是吃惊,一脸懊恼:“我居然伤了你!” 柳南之一脸恶心:“不要你这么假好意!” 二夫人要落下巴掌的手一下被柳南之截住:“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有什么资格,对、我有什么资格!我是你姨娘,我是你娘的亲妹妹,你说我有什么资格!”二夫人声泪俱下的说完,身体一软,坐到了地上。 此刻,如此转变性的发展,是谁也始料不及的,越子文看这我,我连忙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然而这种情景,却也不能打断,似乎之间有种微妙的牵扯,我们只能像旁观者一样看着。 柳南之在听到二夫人的话之后,甚是厌恶的看着她,讥讽的说道:“不要侮辱我娘亲,不要以为你和她长得有几分像我就信你。” 二夫人眉头微蹙,双眼噙泪的看着柳南之:“南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若不信,你可以问你师父,你师父知道这一切的,南儿,他们都在骗你,都在骗你,他才是你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孟南天才是害死你娘的凶手!” 不知道这一段事情的人,皆是一脸迷茫,而知道此事的我,除了震惊,没有别的表情了。 她说,孟南天不是柳南之的亲爹,而那个假的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夫没事将听你们说家长里短,现如今已经证明老夫清白,越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宇文雷在一旁说道。 越子文笑道:“宇文盟主不要着急,今天您可是主角!” “你!”宇文雷嗔怒,狠狠的摔了下袖子。 越子文又低声问我道:“她的事情你知道吗?”眼睛瞟了一下柳南之。 我点了点头,道:“陈年情事,但现在似乎,她知道的和真相不太一样!” 越子文说道:“这个假的孟南天是孟南天的同胞弟弟,叫做孟南之!” 我惊道:“一母同胞吗!” 越子文很鄙视的看着我,不屑的说道:“不是一母同胞,怎么叫同胞兄弟,怎么长的一模一样!” “哦,我还以为他是易容呢?” 越子文无奈的扶额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孟南之确实是柳南之的亲生父亲!” “啊!”这、这是真的啊! “但是,可悲就可悲到了这里,孟家祖训,倘若有双生子,必舍去一个,这孟南天自幼身体羸弱,但是天赋极高,孟家就让他辅佐自己的弟弟孟南之当上盟主,只是,这孟南之虽然武功极高,但是却生性敦厚,总是被自己的哥哥欺骗不说,甚至,连弟弟的最爱的人也不放过,当时的柳诗诗已经怀有孟南之的孩子将近三个月,孟南天将其骗到孟府,让她看到自己的相公与别的女人燕尔,甚至不惜在酒里下**,柳诗诗当时受打击极重,当场昏厥,再次醒来,记忆便断断续续,也变得混乱的很,所幸肚里的孩子无碍,然后这孟南天便将其送至自己好友黄泉那里,又重新编了一个故事蒙骗柳诗诗,而孟南之苦苦寻妻不得,又处处被孟南天陷害,最后离开孟家,而后,柳诗诗得一女,这孟南天身体太弱,根本不能生育,因此也就将柳南之认为自己的女儿,不过,这孟南天却也不是个奸诈小人,对柳诗诗倒也是关心的很,只是唯独对自己的弟弟却狠毒至此!”他摇着头一脸的不疑惑。 听他这样一说,我沉默了一下,继续道:“听柳南之说,她母亲从不肯原谅孟南天,也从不相见,当时我以为是之间的误会,不过现在看来,我倒觉得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越子文问道。 “过了这么多年,那柳诗诗怕是在某一刻已经恢复记忆了,若是不然,怎么会有柳南之这个名字,在或者就是在她内心深处,根本忘不掉那人,记忆会出错,但是感觉不会忘记!” “也许吧!确实 ,她取名为柳南之,也确实让人疑虑!”越子文看着柳南之说道。 而此刻的柳南之,捂着耳朵,近似哀求的摇着头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二夫人抱住她,:“我是带着深深的恨才嫁给孟南天,只想有一天为姐姐报仇,南儿,让姨娘好好看看你,好吗?” 柳南之哭的梨花带雨,她本就是江湖第一美女,虽着这男装,却仍难掩其丽质,柳南之扑在她怀里:“你都是骗我的,对不对,那些都是骗我的,骗我的,我爹已经死了,骗我的!” 二夫人,拍着她:“南儿,一切都过去了,那奸贼已经死了,都过去了。”突然又想起什么?赶紧直起头:“南儿,快叫爹,孟大哥这么多年来,只希望能听到你叫一声爹。” 可此时的孟南之,血从胸口流出,染红了衣襟,脸色已经苍白,却仍是一脸温柔的看着柳南之。 柳南之看着伤口,脸上已经说不出什么表情,浑身上下只剩颤抖。 换谁,都是如此,在一个大谎言里活了那么久,一直敬仰信任的人,到头来,竟是把自己推到这种境地的恶人,而自己的亲人,又让自己亲手给了一刀。 倘若这世间有对有错,有真有假,那现在,什么是对是错,什么是恨! 活在这个江湖里,挣扎不出去的命运,最可悲,最可怜。 柳南之看着孟南之,嘴唇动了几下,最终还没有开口,昏倒过去。 孟南之也只是无奈的干笑两声:“怕是我等不到你叫爹的时候了!”刚一说完,便吐出一口腥臭的血。 还没等我开口问,越子文就又站起来,走向前,继续他之前的长篇阔论:“宇文雷,宇文盟主,你知道他为什么吐血吗?”不等宇文雷说,又接着说道:“因受了剑伤导致体内的毒迅速扩开!” “对!”二夫人将柳南之靠在自己身上指着宇文雷,说道:“你利用他对孟南天的仇恨,让他帮你除掉孟南天,然后又给他下药,让他慢慢毒发身亡,只恨他太笨,竟没有发现你有如此毒蛇心,我知道的时候,毒已入内脏!”二夫人说完,垂下了眼。 “你们空口无凭,再如此诬赖老夫,老夫不客气了。”宇文雷脸色一变,拳头握的更紧。 “证据,你先让我在孟南天饭中下微毒,然后在江坊的求福庙,你们当初是在那里结拜,这次你也是将他骗在那里,他毒药发作的时候,又让孟大哥出面杀他,证据,不要忘了你当时觉得脏了你的手,就拿绸绢擦了手,那绸绢你可还记得在哪里!”二夫人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 宇文雷正要有所动作,越子文挡住他,道:“宇文盟主,别急,各位豪杰还等着盟主给个明白话呢?” 然而,此时的二夫人低下头来,我忽觉不对,急忙上前,却为时已晚。 二夫人已经服毒,看到是我,勉强的笑了起来,轻声道:“苏浅,是吗?” 我忙把她的脉,却被她制止住:“二夫人,为何这样!” “我为了报仇,杀了太多无辜的人,我死有余辜,只是,只是没想到在临死前还能碰到他的徒弟,也无憾了,当年,我只是药圣子的一个小药童,而他已经是下一代药圣子,本欲要收我为徒,可我却不肯,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因为毒性的原因,她身体已经虚弱下来,说话很是吃力:“当时,我才十几岁,却爱上了大我二十多岁的师父,呵呵,是不是听起来很无耻,后来,我知道姐姐的事情,执意要报仇,不停劝告非要嫁给孟南天,他一气之下,便将我的药童玉佩掰成两半,让我自行离去,我知道,他是生我的气,不原谅我,那日,你将另一半给我,我便知道,知道,他原谅我了,原谅我了,只是,我……”似乎还有好多好多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就这样,手一松从此离去。 而那边的孟南之看到此景,苦笑一声,一口毒血喷出,便倒地。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起还没醒来的柳南之,一步一步的移回位置上,可这一切只是开始,还没有真正的结束。 ------------ 第四十一章 离开 第四十一章 离开 就在刚才,已经无数正义之士站起来,狠狠的骂了宇文雷一通,宇文雷站在那里,气的脸色发青。 “而初瑶的死,正是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你就将其杀死,宇文盟主,不,宇文前辈,您还有什么话说,对了!”越子文很是好意的提醒了一下:“您的女儿还在慕无邪那里!” 宇文雷怒道:“你们把她怎么了!” “只是,让她睡得更好而已!”越子文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慢慢说道。 “你们!啊!”宇文雷猛的抠着自己的喉咙,面部表情极其扭曲,片刻,血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 我赶忙走过去,看着宇文雷,越子文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背叛盟主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我看着宇文雷的死状:“你给他服了什么?” “烟醉。” 我只觉全身为之一震,勉强的继续问道:“为什么是烟醉!” “阁规。”越子文说完冷冷的看了宇文雷一眼,向其他人人说道:“宇文老贼,知道自己罪深难逃,竟服毒自杀,然而江湖不能一日无主,现如今只能请这次武林比赛夺魁的秦士年,秦老板当盟主,大家意见如何。” 能有什么意见,人家已经夺魁,有何不服众,先前只顾着初瑶和柳南之的事情,竟没注意到今年夺魁的是秦士年。 而此刻,我心中所念的皆是烟醉,越子文说是阁规。 原来他们的人,受罚用的便是醉烟,我抬头,看着站在屋顶上的黑衣人,突然间很想笑,冥灵阁的阁主,原来,我要找的人是你。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刚上任的新盟主,我们回到小院的时候,慕无邪已经在院内了。 看到我回来,赶忙走上前,将我前前后后给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拍着胸口一脸余惊未了的说道:“浅浅,你可吓死我了!”声音一停,语气一变,却不是对着我说:“越子文,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那边怎么样,柳姑娘怎么了?” 越子文抱着柳南之进了房间,将她放到床上,樱桃身体已经好多了,从另一个房间跑了出来,先喊了声小姐,接着又啊了一声,问道,柳姑娘怎么了。 我顺手把了一下她的脉,道:“没事,血是别人的,就是受了点刺激,休息一下就好了。” 樱桃脉象已经平稳,看来身体没什么大碍。 我揉着眉心坐下,今天的事情,着实让人烦的很。 慕无邪很是勤快的又是倒水,又是问饿不饿什么的,一脸的小心翼翼。 我知道他是为什么?喝了口水问道:“宇文大小姐陪的可好!” 慕无邪脸一下垮了下来,道:“浅浅,我错了!” 我笑了一下:“我是问你宇文欣现在在哪里,又没问其他的。” “按照越子文他的安排,现在宇文欣已经给送回老家了,江湖上的事,还是少涉及无辜为好!” 我点了点头:“慕无邪,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浅浅这样见外,人家心里会很难过!”慕无邪一脸委屈道。 越子文没领教过这样肉麻的慕无邪,自然是一脸的受惊之情。 “你带着樱桃先回去。”我轻声道。 “什么!” “小姐!” 听到这句话,越子文也抬头,不解的向这边看来。 “浅浅,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知道这次我没保护好你,浅……” “不是的!”我打断他的话:“我从未拜托过你一件事情,只有这次!” “小姐,我不要!”樱桃声音略带哭腔。 “若是我不肯呢?”慕无邪说道。 我看着他,他避开我的目光看向别处:“慕无邪 。” “没商量,我再也不会将你一人留下。” “我只是去见我的一个朋友,他性格怪异,不喜欢有陌生人去!”我解释着。 慕无邪仍是摇摇头,樱桃泪已经出来,跪在我面前。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好吧!我不去了,这行了吧!你们两个尾巴。”我点了下樱桃的鼻子,拭去她眼角的泪,将她扶起。 樱桃破涕为笑说道:“我还以为小姐不要我了呢?嫌我麻烦!”说着说着又要哭。 我赶紧安慰道,真的不是。 慕无邪听我那样说,只是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说自己休息,便走了。 他是了解我的,瞒得过樱桃却骗不过他,但我也只能这样。 冥灵阁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竖着进去,躺着出来,但是,饶是如此,我也要非去问个明白,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清楚,既然他是冲着我来了,我又有何惧,只是不想牵连上他们。 柳南之走的时候,我正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只觉耳边有谁轻轻说了声谢谢,打起精神时,床上已空空如也。 我约莫了一下时间,想他们应该已经睡熟,就留下了一张字条,临走前又看了眼他们紧闭的房门,将院门轻轻关上。 越子文已经在门外等着,看我出来,嘲讽道:“既然不舍,苏姑娘何必去见阁主。”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阁主在哪里。” 他冷笑一声:“真是有了新欢忘旧爱啊!苏姑娘莫不是看上我家阁主了吧!但是,我劝你死了那份心吧!我们阁主对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感兴趣!”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呢?” 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快出城门的时候,我忽觉不对劲,赶紧说道:“有人跟踪,你可有什么办法摆脱他!” 慕无邪没有喝下过药的茶,他那么聪明,定是发觉了什么?我只能懊恼自己那么笨。 越子文向后看了一眼,身后一片黑暗,空荡的街巷似乎除了我们没有他人。 轻哼一声,拉着我跑了起来,但是步伐极其怪异,似是跑了一圈,但是一抬头,竟还是在原地。 “刚才走的是鬼墙阵,就算他在厉害,解开阵法还是需要时间的。” 我说了声谢谢,他厌恶的将脸一撇道:“你要谢的人不是我!” 说罢,我便同他来到了林州的码头,坐上船,去见那个所谓的阁主。 由于以前发生过有人进冥灵阁刺杀阁主的事情,因此,在搬了另一个地方之后,就没有人知道冥灵阁的具体位置。 从上船开始,我便被蒙上了黑布,不知过了多久,才着了陆,又走了许久,只觉周围有烟气缭绕,气氛一下变得严肃冰冷起来,忽的听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道:“姑娘就先在这里休息吧!盟主一早有事情出去了!”说完,便将黑布取下。 竟已经过了一夜,肚子也不觉得饿,许是连日来实在是疲惫的很,我一向在陌生地方很难入眠的,结果,却沾床即睡。 ------------ 第四十二章 冥灵阁 第四十二章 冥灵阁 在这里一住就是三天,其实这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连阁主的面都没见过,好吧!这我也能忍,可,可这越子文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我整日被困在这个院子里,那里也去不了! 虽然一日三餐,甚至连换洗的衣服,再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是按我的喜好做的,可,可我这样待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啊。 我看着扫院子的人,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小黄屎,这院子你今天已经扫过三遍了,你可以去其它地方扫一下。” 小黄屎放下手中的扫把,笑道:“姑娘这个称呼真是别致,呵呵,其它院子有别人负责,姑娘若是嫌弃的慌,那我就整理房间。” 我忙拦着他,说道:“不嫌,不嫌,你还是扫院子吧!继续,继续,呵呵!” 小黄屎优雅的笑了一下,继续扫地。 我脑子再抽筋,也不会让他整理房间,他哪叫是收拾房间啊!整个一抄家。 他本叫黄是,说实话,第一次听他这样介绍的时候,我一口茶好不文雅的喷到了他脸上,又源于他爱穿黄色的衣服,看着年纪小小的也不过十七八的模样,就索性叫他小黄屎,好记又上口却是个好名字。 其实,我知道,他同现在正在旁边倒茶的女子,都不是伺候人的佣人,他们虎口处都有茧子,你说一个干粗活的佣人,怎么会在那里有茧子,他们只是派来监视我的人而已,只是着实委屈了这两个人,一个扫地能把扫帚弄折,一个端茶杯能把茶杯端出裂痕,放在这里真真是委屈了,想来他二人也是极不情愿的吧。 “小黄屎!” “姑娘何事。” “你家阁主什么时候回来啊!” “阁主回来自然就会通知姑娘,姑娘莫急!”回答的却是旁边的女子,麻雀。 麻雀好名字啊!麻雀麻雀,好养,又不挑食,突的就想起了樱桃,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看到纸条,有没有哭,有没有怪我,还有慕无邪,是执意要找我还是回山了。 我倒是希望他回山,这样我也能省些心,不然以他的脾气,定是能找到这里来的,我既然来到这里,必是带着必死的心,我是千万个不想让他人牵扯进来,只愿他能了解,哎。 “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麻雀问道。 我摇了摇头,看着渐渐变黑的天淡道:“我想杀人。” 周围的气息一下冷冻下来,我看着他们二人,笑道:“就凭你们两个,根本拦不住我的!” “姑娘太小看我们了……!”黄是放下手中的扫帚说道,话音还没落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稳稳的扶住已经晕倒的麻雀,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只是着看着他,他眉头皱了几下,说了句,我相信姑娘,便将我带到一个房间。 刚走进房间,凭我医者独特敏锐的嗅觉,我就知道,里面有一个病者,而且受伤不轻。 果不若其然,一直走到房间最里面,才看到一个放着幔帐的床。 黄是先将麻雀放在凳子上,然后走上前来:“前日阁主旧伤发作,一直昏迷不醒,连历先生都束手无策,越左护今日又去找他人,还没有回来。” “你怎么那么相信我,若是我没猜错,越子文应该是很提防我的!”我走到窗前,将床幔拉开,让人闻风丧胆的冥灵阁阁主,此刻正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只是那半月银白面具仍在脸上,倒是个怎样的面容,这么不敢示人。 “感觉,而且越左护说过姑娘会医术,所以才让我们防着你!” “感觉,也是会骗人的,万一,我是他寻上门的仇家!”我正欲要将他脸上的面具取掉,耳畔却传来一阵凌厉的掌风,收回的手还是慢了半拍,生疼生疼的,接着就听到黄是发出一声闷响,还有越子文的斥声。 黄是低头站在那里,嘴角流着血。 越子文冷冷的看着我,道:“苏姑娘就这么等不急!” 我看着被拍红的手说道:“不管他的事,是我逼他来的。” 越子文眼睛扫过昏迷的麻雀,冷声道:“苏姑娘还是喜欢用如此卑鄙的手法!”又转头对着黄是说道:“自己领罚!” 黄是应了一声是,便有抱起麻雀走了。 越子文走到我面前:“不要以为……”顿了一下继续道:“趁我没想杀人前,赶紧离开!” 我看着他笑道:“现在是昏迷不醒,过两天会突然醒来,整个人容光焕发,身体比以前更好,然后!” 我停一下,他不耐烦的问道:“怎样!” 我继续道:“就会一夜之间突然老去,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到那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他。” 说完,我看着他,他眉头紧皱在一起,似是在下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我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阁主说道:“至少,我还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他要杀你?”越子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道,接着冷哼一声:“我真为他感到不值!” “只有我能医好他!”我没有理会他当才的话,只是看着床上的阁主。 “我凭什么相信你!” “随你!” 他先是不屑,复而一脸严肃的说道:“假若,你存一点歪心,我保证你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说完,袖子一甩,又说了一句便走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这不可一世的阁主,手抚过他的面具,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越子文临走前警告我不要把面具取下来,到底是一张怎样的脸还如此神秘,怕是丑的吓人吧!算了,既然不让取就不取,也不妨碍治疗。 刚才进来,看他脖子以下的肤色,又听取其脉搏,便可断定,他中了鹤颜毒,此毒正如我之前所说一样,就是在人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发作,到时毒已如五脏,哪怕神仙也救不了。 我不知道此毒在他体内已多久,现在只得以银针试毒。 将他身子翻过来,似是扯着伤痛之处,他发出一声呻 吟。 我将他衣服宽至腰部,却见他背部有一处伤,伤口不深虽处理过,却也是治标不治本,伤口周围处已经化脓,我从怀中拿出柳林针,将其一个挑破,流出乌黑发紫的脓水,然其味却是香甜的,而柳林针针尖之处已经发黑,倘若我没有猜错,鹤颜毒就是顺着这个伤口进去的,现如今我段时间只得先把伤口处的毒处理干净,再逼出体内的毒,只是看伤口的颜色,他中此毒少说也有一段时间了,恐怕之前是用内力抑制着毒,才没让其那么早发作,看来他却是也有些本领。 他伤口周围溃烂的太严重,将其处理好,我已经是满头大汗。 身子翻过来,把药丸捣碎就这水倒进他嘴里,只奈此人似是极怕苦,刚进嘴里又如数吐出,来来回回不知几次,我实在无奈只好作罢。 看着他虽是昏迷却略撇着的嘴,突然很想笑,谁都有弱点,倒是没想到堂堂的阁主,竟如孩子般怕苦味。 他胸前的衣领,没有穿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紧挨胸口的地方有一处伤口,一时好奇便凑近了看,那是陈年旧伤,地方虽是要紧不过伤口处理的很好,而且,而且伤口处理的方法看着着实眼熟了些,只觉得隐隐约约在哪里见过,却猛的想不起来。 许是刚才费神了些,现在停下来倒是觉得有些累了,我已经用柳林针封住他的三脉,控制住了毒性的走势,只是,这阁主内力极强,强行封其三脉,已使他无意识动用真气,眼下只得让他暂且休息一晚,明日再用银针将他内的毒给逼出,只怕此次要逼个三四次才能彻底逼干净。 果然,到后半夜的时候,此阁主开始发烧。虽然我料到他会发烧,却没想到会高烧不退,我本想在他太阳穴两侧施针,可怎奈带着个面具,着实让人着急了些。 本想让他服些退烧的药,可根本进不了口,真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病人,让人很是没办法,只得在他头顶处施针,头上穴位本就不好把握,又封过他三脉,只怕一个不小心冲了他命门,只得提着气,小心的施针。 许是烧糊涂了,不久又开始说些胡话,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说些什么。 我坐在床旁,一时好奇,倘若是他本门派的什么辛辣秘史,我倒是能抓个什么把柄,万一他不放我,我也能威胁他一番,于是,便揣着深深的八卦心理,附耳偷听。 有那么一瞬的恍惚,突然想起,以前在寒冬的时候,救起过一只受伤的叫不出名字的鸟,当时只觉得它可怜,便悉心照料起来,给它养伤,就这样整整照料了一个冬天,我本以为它像我喜欢它一样,也是喜欢我的,谁知第二年春暖花开,便早早的飞走了,当时心中却也很是失落的,养了一段时间,却也是生出些感情的,可它就那样飞走了,心中空了些日子,突然有一天,一大早就听到窗台有鸟叫,打开窗一看,竟是那只我养了数月之久的鸟,那种感觉,不是欢喜,不是激动,却是特别的想哭,很难受很难受的感觉。 就是那种明明已经失去,甚至自己就给自己找好了借口,自己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偏偏,它就偏偏的毫无预兆的,让你毫无防备的再次出现,让你不知道是惊是喜,还是什么?总之,这种感觉是极讨厌的。 就如同现在一般,他一声一声的浅浅,让我呼吸不过来。 ------------ 第四十三章 是他 第四十三章 是他 “苏姑娘,苏姑娘!” 我如同做错了事一般,略显惊慌的站起身来。 黄是看着我说道:“姑娘怎么了?” “没事!”我有些失神的回答道。 他看了眼床上的阁主:“想必姑娘是累了,越左护说,夜深姑娘可以回房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刚一开口准备说些什么?才发现声音竟如此沙哑,清咳了几下,道:“你声音虚浮,怕是也受了重伤,你赶紧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 黄是低头道:“这些伤对我们来说没什么?苏姑娘费心了,这里还是交给我吧!不要为难属下了!” 我看着外面的天,怕是在过片刻就五更天了,就算休息也只能略略躺一下,我看了眼黄是,点了点头,正好回去取一些药,便又嘱咐了他几句,才推门出去。 麻雀站在门外,见我出来也不说话,把我带到住处,转身就走。 “麻雀!” 我叫了她一声,她回身问道:“姑娘何事。” “早晨的事情……” 我还没说完她便打断我:“姑娘武功在我之上,倒是我之前轻视了,姑娘还是赶紧休息吧!”说完,向我施了一礼便走了。 不出我所料,我刚将要用的药准备好,又拿了些梵梨银针,门就响起了。 只是这次被带到的是另一个房间。 满屋的饭香让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一晚上没吃东西了。 越子文坐在旁边,指着满桌的饭菜示意我坐下,笑道:“苏姑娘休息的可还好。” 我呵呵干笑两声,说道:“好,很好,非常好。” “既然休息好了,那姑娘就请用!” 我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对别人来说或许没什么?然而却能让我瞬间没了胃口。 我虽不挑食,但是却最讨厌吃茴香,可现在桌子上的每一道菜皆有茴香,甚至连粥都是茴香味的,余光看了眼越子文,他却正一脸关心的看着我,道:“苏姑娘怎么不吃呢?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我笑道:“合胃口,甚得我心啊!” “既然如此,苏姑娘就慢用,阁主还等着姑娘医治呢?我等怎敢怠慢姑娘!” 我立马堆出一脸惶恐的表情:“是啊!阁主还等着我医治呢?万一没吃饱,手上没有个轻重,那就惨了!”扫了眼饭菜,诚恳的说道。 越子文冷哼一声,拍了三下手,就有几个人走来撤去了桌子上的饭菜,又上了些清淡的饭菜。 我很是闺秀的细嚼慢咽着,越子文时不时向这边扫一眼,最终压着情绪,提醒道:“苏姑娘,饭已经吃快一个时辰了!” 我恍然大悟般,说道:“怪不得觉得有些凉,这、还有这个,拿去热一下吧!” 越子文眉毛一皱,我立马一脸愁眉的说道:“万一一会儿,饿的眼花了,就怕一针没有对准,然后……” “雪尘,把这些拿去热一下。”他打断我的话,吩咐旁边的人说道。 他坐在那里,脸色一直很难看,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夹了根菜,漫不经心的说道:“病情已经稳住了,现在就剩下把毒给逼出来了!” 他闻言抬头,我接着道:“不像是刚中毒,怎么现在才治呢?” 他把脸扭向别处,没有说话,我便也不再问了。 黄是见我来了,问了句要不要留下帮忙,我摇了摇头,他说了声麻烦姑娘了便走了。 我站在床旁,探了下他的体温,已经恢复如常,手碰到银质的面具,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呼吸了几口气,再次将他身子翻了过来。 他背后受的是鞭伤,伤口不深,只是轻轻划破了一点皮肉,可对于毒,就这样一点点的擦破便已足矣。 突然想起樱桃曾告诉我他陪皇上出去的那次受过伤,难道,这个伤口就是那次留下的,算算时间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却也没听说皇上出行碰到刺客的事情 ,他这伤倒是怎么来的。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眼下却也只能慢慢将他医治好。 突然间很想笑,这场景何曾的相似,如同七年前一般,可却是,物是人非。 同昨晚一样,他又开始发烧,只是没有昨天烧的那么厉害,可胡话却没有少说。 我本想将他胸前的衣襟扣好,却不料被他一手抓住,我心中一惊,以为他醒了,却见他仍是闭着双眼,口中胡言着。 想起那次,也同此刻一样。 那是刚入王府不久,晚上正在熟睡之时,就听耳旁之人一声一声叫着我的乳名,接着手被紧紧的握着,那一声声的浅浅,层层的柔进心里。 我忘了当时是个怎样的感觉,至少不像现在这样一般。 他慌乱的紧紧握着我的手,口中轻喃着浅浅,一声比一声焦急,我只好在一旁安抚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声调才渐渐小了下去,慢慢的没了声音,只是手还是紧握着,我未曾料到昏迷的人力气竟也是如此的大,挣脱了几次,都抽不出来,最后无奈只好由他,坐在床边靠着床帮打起了困。 手上一动,我猛的睁开眼,却看他已经醒了,我一时不知所措起来,站起身来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干笑两声问道:“你醒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透着面具的眼冷冷的看着我,我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便靠近还没有说话,就见他猛的伸出手将面具去掉,那面具底下的竟是我父亲,我“啊”字还没有喊出口,就被他用手狠狠的掐住喉咙,咬牙切齿道:“浅浅,替我们报仇,浅浅!他把我们全家都杀了,浅浅,杀了他,杀了他!你这不孝女,你不杀了他我就杀了你!”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就在我觉得快要被被掐死的时候,一口气猛的卡在那里,咳嗽了起来,猛的醒了过来。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还有紧握着的手,长吁了一口气,原来是做了个噩梦。 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怎奈手还是被紧紧的握着,此时门给吱嘎的推开了。 黄是一脸焦急的走过来,说道:“刚才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还以为,姑娘这几日是不是太累……”眼睛撇到握着的手,又赶紧垂下了头。 我笑道:“无碍,还是我在这里守着吧!正到关键时刻,我一会儿还要继续逼毒!” “嗯,越左护是让我问你,是把饭直接拿到这里吃,还是!” “放在这里吧!”许是握的时间太长,手心出了些汗,手一滑便抽了出来,顺势指了下旁边的桌子说道。 黄是点了点头,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便走了。 我看着桌子的饭菜,却没有一丝胃口。 刚站起身来,活动下腰身,就见洛北辰猛的喷出一口乌血来,接着狂咳了起来。 我真是给他给搞晕了,竟忘记给他服用宁神的药,之前他没醒来是毒性的作用导致其昏迷,而现在毒已经给逼出了个七七八八,看样子他是要醒来,但是我封住他三脉,倘若他醒来不明情况必会擅自冲穴,那样可就糟了。 真真是拿他没办法,稍苦一点点的药根本进不了口,只好用银针点了他睡穴。 刚才那口乌血怕是无意识的滥用内力,导致气血倒流,真是个不听话的病人。 最后一次给他逼毒的时候,越子文非要去看,没办法只好让他旁观,前提是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能插话。 虽是极不情愿,却也同意了。 逼完毒,我已出了一身的汗。虽然是最后的收尾过程,却也大意不得,只怕一个不小心,之前的一切努力反而白费。 连日来根本没有好好休息,甚至连口完整的饭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口,再加上之前精神一直紧绷,此刻一松懈反而觉得有些晕,站起的身子虚晃了两下,略显虚脱的说道:“准备一桶烧的滚烫的热水,然后把那些我之前让你找的晒干的药草跑到桶里,然后,让他,让他泡上一天一夜,就好了,记住,一定要用滚烫的水,不能凉了,不……” 话还没说完,只觉脚底一阵轻浮,便昏了过去。 ------------ 第四十四章 利字 第四十四章 利字 不知睡了多久,只觉眼皮沉沉的,试了几次却都抬不起来,只听身旁断断续续的有人在说话。 “阁……,她只是没有休息好……!”略显苍老的声音。 “只是没……休息好,……” “……是的……” “那她现在只是在……睡觉……” “……应该是……” “……” 声音渐渐的小去,我又再次昏睡过去。 这一觉却是我下山以来,睡的最为踏实的一觉,当我再次梦到一个鸡腿从我眼前香喷喷的飞过去,而我却连追的力气都没有时,一下子给气醒了。 睁开的眼一阵昏花,稳了几次才将眼前的事物看清,呆了一瞬才猛的想起这是在冥灵阁。 对!冥灵阁! 刚想站起身来,身子一软又倒在了床上,与此同时门也吱嘎的响起,是之前服侍过我的麻雀。 她见我醒来,很是淡定的问了句,你醒了。 啧啧,不愧是冥灵阁的人,倘若是樱桃又要哭天抢地一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如同生离死别般的痛哭一场。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干哑的声音将自己吓了一跳。 麻雀倒了杯水递给我,许是一直没吃东西的缘故,又不知躺了多久,身子竟已虚成这样,手刚挨着杯子,就一下垂了下来,杯子应声落地,水溅在被子上少许,我少气无力的抱歉的笑了笑,靠着床帮闭上了眼。 麻雀捡这摔碎的杯子说道:“真羡慕姑娘!” 我本以为她还会说些什么?却没了声音。 忽然闻到一股清香的米粥味道,饿了许久的肚子毫不客气咕噜的响了一下,我睁开眼笑道:“我昏睡了……”多少天,这三个字成功的被眼前的人给吓的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手中端着一碗粥坐在床边。 舀出一勺,在嘴边吹了吹,送到我嘴边。 我愣在那里,过了半响才将那一勺粥喝掉,抬眼看着他,他用巾帕将我嘴边擦了一下,又舀了一勺。 直到一碗粥见底,他都一句话也没说,隔着银色的面具,我看不透他的表情,将脸转向别处,看着门口,轻声说道:“这样很有意思吗?” 他犹如没有听到一般,将碗放到旁边,说道:“你刚醒,大夫说不能吃太多东西,只能喝点清淡的粥!” 我又问了一遍:“这样很有意思吗?洛王爷!” 他顿了一下,说道:“厨房还有粥,若是还饿,可以随时叫人给你送来!” 说罢,他起身要走。 “洛北辰,这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终于有所动容,转过身来隔着面具看着我。 我避开他的视线,说道:“既然想杀我,现在又何必救我,这样很好玩吗?很有意思对吗?阁主,洛王爷!”停了一下,继续道:“倒是有多讨厌,还让您,堂堂的阁主,东朝的王爷派杀手来杀我!” 他一直说话,我便抬头看着他,隔着面具,只能看到他深不可测的双眼,黑黑的犹如夜幕一般。 我一直在等着他说些什么?他薄唇轻勾,走到我床前,忽然俯身下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头砰的一声撞在床帮上,他伸手扶着我的后脑,头与我的头轻轻抵在一起,片刻又松开,说了句休息,便走了出去。 我听到越子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说了些什么?却听不清,不到一会儿,门又被推开,越子文一身冷气的走了过来。 “若是可以,我真想把你杀了解恨。” “随时。” “你!”他狠狠的甩了下袖子,走到床前说道:“不要以为我不敢。” “是吗。” “阁主从没有下过令杀你,刚才的话你最好以后再也不要在阁主面前提起。” “好,那你告诉我,醉烟是什么。” “醉烟,是惩罚阁内不听话人的东西。你问这干什么?你若是想要,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惩罚不听话的人的东西,这还有什么疑问,甚至连一点点误会都没有,醉烟是江湖上常见的毒药,可加了岁星的醉烟,怕是江湖上只有你们冥灵阁有吧。” “那是自然,冥灵阁的毒药岂是江湖上随便一派都有的。” 要杀我的黑衣人,所服的醉烟和宇文雷所服用的醉烟,是一样的都是加有岁星的醉烟,倘若之前还是有些不确定的,但是现如今,也没什么疑虑了。 “还有,若是我没有猜错,其实你们就是那个幕后吧!孟南天,孟南之,宇文雷,二夫人,江清风,秦士年,这些都是你们的棋子,是吧!棋子无用便是一死!”我看着他问道。 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知道的人都死了,真好,不是吗?” “你是说宇文雷吗?他是自找的,他从孟南天那里骗到藏宝图,设计将他害死,又向我们表忠心让我们支持他,暗地里却又笼络自己的势力,想独吞了宝藏,最终必会撑死!” “所以他就死了,不是吗?藏宝图不是还在你们手中吗。” “他死是因为……,总之,这些不管你的事,你也不要乱猜测。” “他死也无非是因为不服于你们,我原来还在想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让孟南天听命于他,又要这藏宝图干什么?不过现在确实明白了,假如没猜错,现在的武林盟主秦士年,也无非是一傀儡,如今江湖同宝藏都入了朝廷之口。” “你居然在替宇文雷说话,像他这种为自己利益不惜杀自己结拜好兄弟,甚至连自己女儿都想利用的人,居然也有人替他说话,不过,也只有你这种和他同类的人,才会同情他。” “我不是在同情他,只是在可怜他,一个以为在利用别人,其实被别人利用的人,一个连自己都掌握不了的人,真是可怜!” “没人利用他,路是他自己选择的,是人都有弱点,只怪他太贪,江湖上的事情,根本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你不杀他,他就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大家只不过都是为了一个利字,阁主也有自己的难处,这些话你对我说说就可以了,不要在阁主面前提起。”声调一下又高了起来:“我同你说这些干什么!真想杀了你!” 我瞥了一眼,他突然想起什么?有接着说道:“还有,他是王爷的事情,除了我和右护法,别人都不知道,管好你的嘴,要不然!” “杀了我。”我替他把后面的话给说完,他瞪了我一眼,砰地一声关门出去。 夜黑的幽静,月亮被一片云遮住,四周更是幽静黑暗,似乎在等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屋内灯光幽暗,烛光一闪一闪。 在烛光的另一侧坐着一少年, 一手支头似是在打困,又似是在等待着谁。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声推开。 “你来了!”那少年轻声问道,声音在这空荡阴森的屋内,显得竟是如此好听。 进来的男子周身包裹在黑衣里,看不到容颜,单膝跪下回了一声“是” “事情怎么样!”少年的声音响起。 “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好,莫风呢?” “应该已经到了。” 少年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噙着与年龄不符的邪恶:“这次送的礼物,哥哥应该会喜欢吧。” 声音同嘴角的笑,渐渐的融进这黑暗之中。 ------------ 第四十五章 莫风 第四十五章 莫风 我看着眼前的人,蓝衣潇洒,穿在他身上却有别人没有的味道,双眼含柔。 他对我俯身一笑,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姑娘没事吧!” 那与生俱来的温柔优雅之感,啧啧,我赶紧站起身来:“没事没事!” 许是在床上躺的久的缘故,这身老骨头就有些不听话了,刚做了几下运动就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在倒地的一瞬间瞟见了一个蓝色的衣角,紧接着就听到温若如风般的声音。 他浅浅一笑,顿觉四周瞬间明媚啊!哎呀,真真是个温柔美男子啊!真想好好调戏一把。 只是在我还没有付诸于行动只是,一个让我极其厌恶的声音便想起。 “苏姑娘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这么快就想投怀送抱!”越子文扇着折扇缓缓走来。 “越……越左护,这一大早的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他直接无视我,同旁边的蓝衣男子说道:“右护法,这就是我同你说的那个不知廉耻的朝三暮四脸皮极厚赖着不走的那个人。” 谁赖着不走,是你们不放我走好吧。 “这位就是救阁主的苏姑娘,久闻大名!”温润如清风拂面的声音。 啧啧,同样都是护法,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哎。 “右护法,一大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我才不会相信二人是没事转来的。 “是……” 右护法欲要说话,却让越子文抢了先:“谁愿意来找你啊!梨家村发生瘟疫了,阁主让你跟着去一趟。” 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来找我。 从一上车,我就再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要和这越子文同车,为什么! 我撩起帘子,瞄了眼外面骑马的右护法,又用余光看了眼车内闭目养神的某人,瞬时,明白了一个问题。 越子文听到我强忍住笑声,皱着眉睁开了眼睛,我赶紧将目光移向别的地方。 他不耐烦的问道:“车里呆不下去可以出去走着。” 我一脸真诚加同情的看着他:“没事,我会骑马。” 越子文的脸瞬时拉长,干咳了几声,把扇子拿出,装模作样扇了起来,目光看向别处。 “这次的瘟疫来的有些蹊跷!” “嗯,什么?”我猛的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我说这次的瘟疫来的有些蹊跷!蹊跷!” 我一手捂着耳朵,点头道:“嗯嗯嗯!” 他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闲着无聊便观察起他,他长的很是俊气,穿着藏青色的衣袍,模样也不过二十左右,只是,只是性格着实别扭了些,尤其是对我,我托腮闷想,难不成曾经调戏的某个少年里有他不成,可是?我记性向来很好,若是有他真么个人,我怎会不记得,可再努力的想想,我好像与他没有过什么交集,怎会这么不受他待见。 难道! 难道! 我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再仔细想想却也有这个可能,我又看了看他别扭的小脸,就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原来他喜欢洛北辰啊!因此对我这个被休掉的妻子,甚是厌恶的很,再怎么说,我也曾经和洛北辰以夫妻名义生活过一段时间啊!再加上我的名声似乎真的不怎么好,所以他每次见我都是那副不耐烦恨不得一脚将我踹开的嘴脸,我懂了!原来如此。 我换了个手托腮,继续打量着他。 这样一想,我顿时也明白了他的苦衷,这洛王爷身边从不缺什么女人。虽然不像慕无邪那般主动的招蜂引蝶,可他就是一花啊!他不招人家就撒着欢向他身上扑啊!想当初我为什么赶到别院,不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吗。 啧啧,又看了眼越子文,甚是同情起来,这洛北辰真是害人不浅啊!啧啧。 只是。 这越子文的脸怎么变红了,难道是发现被我看破了心事。 他极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眼睛瞥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最后眉头一皱:“你在干什么?” “看你啊!”我诚实的答道。 他脸一下红的更深,扇了几下扇子,眼睛看向别处:“苏姑娘果真名不虚传,媚性成风啊!” 这。 好吧!既然他就这样说了,不做些什么还真不是不是我的性格,玩心大起,站起身来。 他下意识的用扇子护在胸前,警惕的问道:“你干什么。” “越公子!”我很是温柔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见他身子抖了一下,我掩着笑,坐在他身旁。 抚他扇子的时候极不小心的轻碰了一下他的手。 他犹如触电般的向旁边挪了一下,我很是礼貌的跟着挪了一步。 他如同见鬼一般,满脸的惊恐,我如花一般,笑的乱颤。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住,我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他身上。 他吓的蹭的站起身来,于是,我就华丽丽的,很不优雅的,直接的,躺在了地上。 就听到越子文慌忙的解释道:“那个,我,这个,不是!”最后喊了一声阁主便逃也似的跳下车,就听到不知他对谁说道:“我再也不要和那个疯女人坐一辆车了!” 这越子文果真不是个什么文雅君子,我就趴在地上了,也不知道扶一下。 一个修长的手出现在眼前,顺着手指便看到蓝色的衣袖。 我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谢谢右护法了!” 他浅浅一笑:“叫我莫风便行。” “莫成云归去,我自风中来,莫风好大气的名字!” “苏姑娘谬赞了,阁主还在外面等着,我们下去吧。” 他这一说,我才看到洛北辰站在外面,银色的面具遮住半个脸,看不出表情,越子文站在他身旁,见我看他赶紧将脸扭到一旁。 刚一下车,就闻到空气中流动着极不寻常的味道。 即将入夏的天气,隐隐含着一丝不安的躁动。 来这个有瘟疫村的只有我们四个人,进村的路口有人把守着,见我们要过去,提醒道:“各位看着像是从外地来的,前方的梨家村前几日得了瘟疫,不能通行,你们还是回去吧。” “我们是前来医治瘟疫的!”莫风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东西递给看守的人。 那人半信半疑的接过,扫了一眼,赶紧又还给他,示意我们赶紧过去,在身后小声的同旁边的人喃道:“这年头还有人跑来寻死,里面的人想方设法逃出来,他们还要进去,有好几个大夫死在里面,都没有敢来,哎!” 村门外的几棵树已经变黑死去,成枯黑的枝丫。 我忙喊了声等一下,走在前面的越子文和洛北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我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倒出三粒,分给他们一人一粒:“别还没有治好别人,自己就先得了瘟疫,不过这些药只是增强一下体质,你们也别太肆无忌惮,小心一点别看到什么都要碰一下,我们还没查清楚这次瘟疫的来源是什么?还是小心点。” 我看到洛北辰拿着药丸似乎在犹豫这什么?我忙说道:“这个不苦,一下就咽了。” 说完我发现众人皆看着我,洛北辰看了眼药丸,似是略显艰难,却还是一口便将它咽下,看着我道:“你怎么不吃。” 我? 我笑着摇头道:“我没事,我知道什么有毒,什么没毒,就算中毒了我自然有办法解毒。” 他走到我身边,拿过药瓶,倒出一粒:“你也要吃!” 我看着他,他知不知道这药有多贵重啊!制成一粒要多麻烦,我本就五粒,这一下出了三粒就已经够心疼的了,再说我真的不需要这东西,我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可看着他不依的模样,叹了口气,只好将药吃了,心中着实心痛了一把,他却甚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 第四十六章 千日红 第四十六章 千日红 所谓尸殍山野,便是眼前的样子吧。 那些没有人处理的尸体就这样被仍在路边,有的便已经开始发臭发烂,还正想着,便看到又有一具尸体被人抬过来扔在这里。 这怎么行!这样反而会让瘟疫传播的更快。 抬尸体的两个人看到我们先是一惊,其中一个稍显年纪大的人问道:“你们不是这个村的人吧!赶紧走,快点离开这里。” “大叔,我们是专门来这里治瘟疫的大夫!”我说道。 他听我说完,神色显得很是激动,手都颤了起来,和他一起的另一个年轻小伙先愣了一下。 随即叫了起来:“来大夫了!来大夫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边说边喊道。 我们跟着他们进了村内,那些本来紧闭的房门因为那人的一句一个大夫,给叫的有些松动,突然从一个屋里跑出一姑娘,砰的一下跪在地上磕着头哭道,让我们救救她弟弟,小脸磕的被地上的尘渣给硌出了血,看的让人着实不忍。 我正准备将她扶起,之前在村头碰见的那个大叔就过去把她扶起来道:“荷子啊!你先别哭,别把他们给吓跑了,你先别急。” 又接着安慰了几句,才对我们抱歉的一笑:“这是荷子家,她爹和她娘都让着瘟疫给害死了,现在就剩她弟弟了,昨晚也刚传染上,不过,像他们这样的村里的太多了!” “你们这刚染上瘟疫的放在哪里!”我问道。 “刚染上就先在家里,你说人也没死也不能放到死人堆里,再怎么说也是条生命呢!” 这!简直是! 怪不得刚染上瘟疫才几天就快死去一大半人了! “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了,你们村里有空房子吗。”我问道。 “当然有了,死了这么多人家,怎么会没有呢?”大叔回答道。 “把那些刚染上瘟疫的人都都安置到一个屋里,染的重的人再另一个屋子里,还有,那些已经死掉的人也赶紧都关到一个屋子里,不能再那样放到路边不管了,快!”我急急的说完,大叔赶紧应了声是,就慌忙找些强壮的人帮忙。 “大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大叔忙停住问了声怎么姑娘。 “最先发现瘟疫的是哪一家。” “村头王东他家!”说完便就赶忙去叫其他人,越子文和莫风也去帮忙。 只有这洛北辰,洛王爷,洛阁主,一直跟着我。 王东家因为是第一个发生瘟疫的地方,因此,他家的房屋被一个厚重的大锁锁着。 我将头上的一个发簪拿下来,对着锁眼一阵捣鼓,噔的一声,大锁就给轻松的打开了,洛北辰甚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很是自豪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推门进去。 院子里除了有一棵已经变黑枯萎的树之外,便是一口盖着的井就无其它,他家的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门便吱呀的打开,先涌出的便是一阵灰尘,用手挥了几下掩这口鼻走了进去,屋内有些黑,窗户都紧紧闭着,我走过去把窗户都打开,一不小心踩了个什么软软的,定眼一看,瞬间的毛发全都竖了起来,吓的闭着眼睛尖叫起来,砰的一下撞进一个怀里,我一时也顾不上什么?紧紧的抱着他:“老鼠!老鼠!死老鼠!啊!” 却听头上传来一声闷笑,我只觉脸上一热,赶忙松手,余光撇到地上的死老鼠,兀自打了个颤,向旁边挪了一下,故作镇静的看着屋里的其他东西,余光再次撇到那个地方时,那该死的死老鼠已经不知去向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却见洛北辰正看着我,我极不自在的将脸扭过去,心想,他肯定在心里狠狠的笑话了我一番,哎,我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平日里大大咧咧了些,但是唯独对着老鼠怕的紧,偏偏又让他给碰见。 一边在心里叹着气,一边在屋里查看了一圈。 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突然什么在脑海中一闪,拍了一下头,怎么现在才想到。 赶忙跑到院子里,洛北辰不明所以也跟着出来,见我停在一口井那里,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将盖在井上的盖子给拿掉,洛北辰将头探过去:“太深,看不清要打出来才行!” 我向里面看了眼,皱了下眉赶紧捂着他的鼻子,将他拉到一旁,他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这井有问题!”说罢便从怀里拿出一根试毒银针,将针的一头扯上一根线,放进井里面,挺了一会便拉了出来,只是这银针同放进去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我不死心,将银针在井壁上划了一周,果不若其然,银针开始慢慢变黑。 洛北辰欲要拿银针看个究竟,我狠拍了下他的手,这人怎么什么都好奇,这井怕就是瘟疫的来源,只是时日已久,井里的水又是活水,毒性已经被冲淡,只是这井曾经浸过毒,发出的毒气必会残留在井壁上。 银针刚拿出来时是黑色的,现在已经变成赤红色,我不太确定的用舌尖点了一下,一阵苦涩直袭喉咙,一口鲜血便吐出,还好之前吃过一些药丸,进毒的量又极少,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没料到身旁的人却吓了一跳,他慌忙将我手中的银针扔掉,手在怀中匆忙的找些什么?却没找到,倒是带出了一个东西,只是他并没有在意,用他的袖口将我嘴角的血擦干净。 我没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眼光被落在地上的东西吸引,那东西极其眼熟,当我准备靠近看时,却被他一把捡起放到怀中,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极为熟悉的字体,只觉心被什么击了一般,整个人愣愣的坐在地上。 他以为我是被之前的毒伤了身,显得又急又生气,一把将我抱起,口气微怒:“身上可有解药!”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挣扎这要下来,他反而抱的更紧了,我急道:“我没事,我真没事,刚才那口血就是毒,都吐出来了,你先放我下来!” 他显然不相信:“今天你先休息,什么都不要管,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我急了,这瘟疫根本一日就耽搁不了,现在知道了一点源头,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医治,耽误一刻就有可能一个人离开,除了我,他们几个看样子也不会医术,他们在这里最多充当个人力,还没等我张口长篇大论一番,他似乎就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将我放下,略显警告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额,好吧!谁让现在在人家手里呢。 虽极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离开王东家,我看着四周凡是离他家比较近的地方的树都有所枯黑,包括刚进村的时候,村头的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在这季节,本应该欣欣向荣的树怎么就会枯萎呢?现下却明白了些。 “刚才……!”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咳一下:“那个是什么毒!” “是千日红,这种毒传染的极快,只要有一人中此毒,若是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仅靠着彼此的呼吸甚至都能传染,不过,这井里的千红日被水给冲淡了许多,虽不会造成那么厉害的毒性,但是若用同一碗筷吃过饭,就有可能传染,而且中毒者初期身上会有许多血泡,若是破开,被他人碰到就会中这千红日的毒,而且那些已经死的人,尸体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慢慢就会腐烂,发出的味道,也是有毒的,会使更多人中毒,必须将那些尸体放在一起……” 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越子文尖叫的声音。 ------------ 第四十七章 瘟疫 第四十七章 瘟疫 伴随着尖叫声的还有狗的狂吠,老远就看到越子文被一只狗狂追着向这边跑来。 看到我们,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阁主,救命啊!阁主!狗!狗!” 洛北辰一手扶额,把脸扭向别处,虽是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到他现在多么的希望不认识眼前被狗追的那个人。 越子文一把躲在我们身后,大口大口的出着气,见狗没有过来,先轻缓了口气,接着吼道:“你要是敢再走进一步,我今晚就把你烤了吃!哼!” 狗似乎感觉到他在骂自己,虽站在原地,却对着越子文狂叫了起来,越子文吓了一跳,一把抓住我胳膊,我很是嫌弃的抽了出来,只听远方不知谁喊了声什么?狗闻声调头就跑了,越子文见狗一走,立马走上前,一脸恨恨的道:“你只狗有什么了不起!追我啊!追……”见正跑着的狗把头扭过来,连忙止住了话,直到消失不见狗影才重重的哼了一声。 突然想起了什么?结结巴巴的说道:“阁……阁主!” 洛北辰仍像没看到他一般,视线看着别处。 越子文将求救的眼神刚转到我这里,我赶紧以思考的角度仰望着蓝天。 “你!”或许碍于洛北辰,越子文将要说的话咽下,换了种口气问答:“你发现什么没有!” “人可都安置好了!”我答非所问道。 “还没有,被传染的人太多,人手又不太够,你们有什么发现没!” 我点了点头:“找到引起瘟疫的来源了,只是这个毒着实难解了些,我身上拿的药又不多,要回去取一些。” 说完,我才发现越子文一脸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以为我说错了什么话,正准备询问,越子文脸色不太好看的看着远处说道:“你以为还能出去,这种得瘟疫的地方,你认为我们进来还能出去,这种地方只能进不能出!” 什么? “我们不是来医治的吗?怎么不让离开!” 越子文冷笑一声:“这是什么地方,瘟疫村,说能保证你出去时没有得瘟疫,不会把瘟疫带出去,进来,能那么容易出去吗?” 怎、怎么会这样,我想起进来时,看门小哥那同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若是出不去,那可怎么办,就地取材吗。 “你们既然知道进来出不去,怎么还非要来呢 ,没有别的办法吗?太胡来了!” 哼,越子文冷哼一声:“这不就是那人所想的吗?让……” “子文!”洛北辰出声打断他的话,转头对我说道:“要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只是听他这样说,越子文神色有些变化,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我身上带的药不多,但银针却是随身带着。 我将药丸捣碎,倒进水里晃两下,将一个全身起满血泡的人身上的血泡小心的挑开,流出来的血水掺杂着脓水,甚是惨烈了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湿布,小心的将流出来的血水擦干净,只怕一个不小心流在自己身上,将用过的布吩咐他们赶紧烧掉,又将药水倒入伤口处。 做这些只能起到缓解作用,又麻烦又止不住瘟疫,治了几个人,已经起了一头的汗,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根,眼下只能等到天黑的时候回去取些药材,看能不能配出解药。 这次瘟疫来的很蹊跷。 突然想起越子文说的这句话,现在看看,确实蹊跷的很,到底是谁这么恨这个村,不惜下如此烈的药,还是那个村民王东树了什么敌。 猛的想起一件事,正好之前带我来这里的那个大叔也在,便问起了他:“大叔,那些得瘟疫死去的人,也都安置好了!” 那大叔点头道:“按姑娘的吩咐,都放到一个家院里面了,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大叔,不知道你们村里的习俗是什么?但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那些得瘟疫死的人,必须用火烧了,要不然,后果会更严重了!” 我说完,看到大叔略显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必须烧了吗?姑娘,埋起来不行!” 我摇了摇头:“必须烧掉!” “既然姑娘这样说了,我先去给大火商量商量,姑娘你们是来就我们命的,姑娘说的我自然是相信,我想大伙都能理解,这次瘟疫来的突然,好多户一家老小都不在了,真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摇着头,一脸的苦楚。 “大叔,这次瘟疫是怎么发生的!” “姑娘别一口大叔一口大叔的叫了,就跟着村里的人叫我王老爹就行,这次瘟疫来的太突然了,先是村头王东家得了,刚开始以为是吃了什么坏了肚子,我们村小,就一个李大夫,李大夫给他开了几服药,可是后来他有起了一身的红血疙瘩,真吓人,接着,他们家的人全都得了同样的病,这病传的太快了,没几天全村都快一半得上这病了,凡是得上的基本上都是死,哎!”似乎看到当时的场景,王老爹脸都皱在了一起,本就有些深陷的眼窝,陷的更深了。 “王老爹,那个大夫呢?” “哎,别提了,那个大夫最先知道这是瘟疫,晚上就收拾好行李带着一家老小准备逃,结果,哼,那该死魂蛋衙门,路没见他们修,这事情魂狗子的快啊!竟早已把出村的路给封了,派了人把守着,将李大夫全家都给打死了,可怜只有几岁的娃娃啊!后来又有些人想逃出去,打的打,杀的杀,我们村后面是座大秃山,险恶的很,根本逃不出去,大伙都想着是不是要死在这里,哎,那群狗腿子衙门,狗杂种们!”提起衙门,王老爹一脸的恨意。 “村里有管事的吗?村长还都在吗?啊”我轻呼一声,只顾着说话,用湿布擦血水的时候,一不小心擦在了自己手上,手指处立马红了一片,我赶紧将银针把手指扎破,将血挤出,上了些药水。 王老爹没有注意到,继续说着:“哎,村长昨日也得病去了,姑娘有什么事,就只管吩咐老汉吧!” 我点了点头,继续忙着手头上的活,王老爹又说了些什么?便出去找大伙商量一下焚尸的事情。 不过一会,屋里又进来一个人,我以为是王老爹已经和大伙商量好了,头也没抬便问道:“王老爹,大伙怎么说。” 等了一会,也没见他回答,我将银针给擦了一下,准备给下一个人治疗,抬头那一瞬,微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怎么是他,他怎么将面具取了,一个心不在焉,竟将针在自己手上挑了一下。 就听他在耳旁责备了一声,这么不小心,随即就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轻允着。 一股湿热的温暖顺着指尖传遍全身,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猛的将手抽回,装作旁若无物的继续挑着血泡,他站在身旁也不说话。 气氛着实让人难受的紧。 这个得瘟疫的人,似乎还发着烧,我把了一下他的脉,将他眼皮翻了一下,便给他配了点药,就这水让他服下,突然想起给洛北辰吃药时,他能把进嘴的药给如数吐出来,这么怕苦的人,确切的说这么怕苦味的男人,我却也是第一次遇见,不由得笑了起来。 “怎么了?”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我连忙摇了摇头,继续着手里的活。 “谢谢你!”声音停了一下,继续道:“浅浅!” 手微微一顿。 “姑娘!姑娘!”粗悍的声音兀自加了进来:“姑娘,大伙同意了,!”王老爹边说边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洛北辰,咦了一声,显然他没有认出摘掉面具的洛北辰,不过却也没多问,只是兴冲冲的对我说道:“大伙已经同意了!” ------------ 第四十八章 焚尸 第四十八章 焚尸 王老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姑娘,大伙已经同意了。” 我停下手中的活:“既然已经同意,还是越快越好!” “嗯,大伙已经去准备了,姑娘已经累了这么久了,歇一歇吧!”王老爹不知什么时候倒了一壶水,递了过来。 我想起王东他家井水的事情,忙问道:“村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哎,说起水来,村里以前很缺水,本来有一处有水,后来就枯了,就这剩下王东他家的一口井,大伙只有去他家打水,只是这王东为人横霸的很,又好赌,给水定了个价钱,还不断的加钱,直到王东他出事时还有好几户人家在他家打水!” “现在呢?” “就在出事的前几天,有村民在秃山旁又找到了水源。虽然偏远的很,但是大伙忍不了王东的臭脾气宁愿跑那么远打水也不再他家喝水,只有少数的几家还喝他家的水,不过也奇怪了,凡是喝过他家水的人先后都染上了一样的病,村长就下令将他家给封了,怕再沾上什么东西,现在喝的水都是从秃山那里接的!” 我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在水里试了一下,没有毒,王老爹见状很是好奇的问了一下:“姑娘,这水也要扎针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王老爹,这只是试一下这水有没有问题!” “哦,那这水有没有问题啊!”王老爹问道。 “没有,可以放心的让大伙喝!” 王老爹正准备要问些什么?就让跑来的一个人给叫走了。 我喝了几口水,还没有咽下,越子文跑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你这疯女人,怎么要焚尸啊!人都死了连个全尸也不……!”后面的话因为看到屋里的另一个人咽了下去:“阁、阁主!” “我恶毒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要不要试一下!”我举着针说道。 越子文直接躲在洛北辰身后:“阁主,你看她!” 洛北辰低头笑了两声。 “原来大家都在这里!”温如清风般的声音。 莫风走到进来,对着洛北辰施了一礼:“阁主,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洛北辰点了点头,莫风继续道:“村民把所有得瘟疫死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一会儿就要烧了!”说罢抬起头,看着我。 我正准备解释一下,他一脸赞许的看着我:“这次治愈瘟疫全靠苏姑娘了!” 我还没吱声,越子文就不屑的哼一声。 “今晚我要回阁一趟!”话音刚落,越子文和莫风同时抬起头来看着他。 “阁主!”越子文眼眉狠狠的皱在了一起。 “阁主这是要回去?”一边的嘴角向上翘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洛北辰。 洛北辰只是看着我,嘴角微微扬起,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看着他们三个人这个样子,尴尬的笑了两声解释道:“我只是回去取点药材,很快就回来了!” 莫风听我这样说,将目光转在我身上,复而又看向一旁,道:“那阁主何时走呢?” 听莫风这样一说,越子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随即又像是和谁闹别扭似的将脸扭到一旁。 洛北辰看着我道:“浅浅说呢?” “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现在就走吧!”他很是自然的将手揽在我腰间,却让我瞬间不自然起来。 屋外烟雾缭绕,看来焚烧已经开始了,此时想要出去却要简单的多。 那些本来守在门口的人,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大部分的人都过来瞧个究竟,我们到门口的时候,看守的就剩几个。 我还正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跑出去,只觉腰上一紧,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因为是晚上,那些守门的人压根就不看空中有什么飘过。 早晨停在出口的车马还停在那里,只是马已经不见了,我正寻思这怎没有马车怎么回去呢?却见洛北辰没有要停的意思,只觉周围的草草叔叔都在迅速的退后。 一直都知道他的内力很高,武功应该也不错,却也没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过。 他的轻功竟也这般的好,速度之快,是我不敢想的。 看着迅速向后退的事物,一时之间竟有天地万物只有我和他的感觉,不由得笑了起来。 “笑什么?”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不得不惊叹一番,跑这么快,他的气息竟还犹如寻常走路一般,不急不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深。 侧脸看他,他似乎感受到,勾了一下唇角,犹如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别人发现般,我赶紧将脸扭向别处。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让迎面刮来的迅速吹散。 我们没有从正门进去,落地的时候,直接就是我住的院落。 夜晚的冥灵阁甚是安静得很,犹如没有人一般,我不止一次的在怀疑这里到底住不住人,怎么可以这么阴森。 我将自己带着的药里里外外都给翻了一遍,纵使拿的药再多,对症的却没有几个,拿的药无非是些防身的药,解千日红需要桂仟、唐封,醉魂,这三味药是极其重要的,其他辅助的药我倒是有,主要的便是这三味,而这三味极其贵重,世人知道的更是少之更少,普通药铺根本没有,这可怎么办。 见我愁眉,洛北辰走过来,问道:“怎么了?是少了什么东西吗?” “缺了三味药!” “跟我来!”他拉起我向外走去,我不明所以的跟着他,拐拐转转,在一个院落面前停下。 还没走进去,内心就要澎湃了。 “有你需要的吗?”他侧脸问道。 岂止有啊!那简直是! 这冥灵阁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这些药都是你们种的吗?”我小心的走过去,看着地上种的药草。 “这些都是历先生种的!” “历先生,是神医鬼手历先生吗?”我把一株封沁拔出来,将叶子给去掉只留下入药的根部。 “浅浅认识他?” 何止认识,还同他有些渊源呢?不过那也是我年幼时的事情,他不知从哪里听来我师父收了一个小徒弟,医术了得的很,便非要去探上一番,按理说你来探访,从正门进就行,可他偏偏非要翻墙而过,偏偏落在我的院落,偏偏那时我刚研制出一毒药,苦于没人尝试,就好巧不巧的落在了他身上,然后,然后的然后,他就天天翻墙而过,用各种方法诱因我离开师父,师从于他,我自然是不肯,他也因此吃了我很多苦。 不过我也知道,当时年幼的我怎会让历先生着了道,无非是让着我。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能在这里再次听到历先生的名字,只记得当时他不知为什么就突然隐姓埋名,他还偷过师父的一珍贵药丸呢?我看着满院落的药草,心里嘿嘿奸笑一下,历先生不要怪我,正好用你这药草还那药丸吧。 这样一想,当下拿的更是肆无忌惮。 “只是有过几面之缘。” 我隔着手帕,秉着呼吸,小心的将芍傀拔出来,用力将根部一挤,红色带毒的汁液就流了出来,等流干净了,我才将其放好。 除了需要的三味药,我还顺手带走了些,心中甚是窃喜,又略显不妥的问了下:“历先生现在在哪里!” “去制鹤颜毒的解药,不过现在也不需要了!”他双眼蓦的眯了起来,看着我。 我很不自然的将脸扭一旁,站起身来拍这手道:“历先生所拿手的便是制药,世间好多名贵难寻之药皆出自他手,而唯独针灸之法却不精通。”鹤颜毒偏偏就是要靠银针逼毒,我依稀记得黄是曾说过什么历先生也束手无策,当时我还不知道是哪个历先生,现下却也明白了过来。 我将手中的药放在一个盒子里。虽然说不能将人全部救好,但能止住病情,不至于让瘟疫这样不受控制的传染下去。 重在心头的事情微微放下来,跟着身体一放松,顿觉困乏无比,尤其是肚子更是饿的不行。 ------------ 第四十九章 做饭 第四十九章 做饭 我看了看洛北辰,他看了看我,我又看了看他,他又同样眨巴眨巴的看着我。 最终我忍不住,问了句:“你饿吗?” “饿!”他简明扼要的回答完继续眨巴眨巴的看着我。 “那有吃的吗?” “没有!” “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冥灵阁,会没有一个厨子,去搞点吃的。 “因为他们都有任务,我也没想到会临时回来!”他很是真诚的说道。 “一个都没有!”我不确定的问道。 “没有,这是主阁,进来这里的没几个!” “你们不是最大的情报机构吗?怎么人这么少呢?” “这里是主阁,还有各地的分阁,不是所有人都能进主阁!”他解释完停了一下,继续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是不是厨房还有什么吃的,比如早晨剩下的之类的!”我怀着一点点的希望问道。 “我给你做!”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倘若前一刻我还相信他真的会做饭,那么这一刻我就开始有些怀疑。 一个人,在自己家,居然找不到厨房。 问题不是他会不会做饭,问题是,他好像根本没有在自家做过。 “浅浅,你记得在哪吗?”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问道。 这,我怎么会知道。 “我明明记得就在这里的,看来这阁内要好好整顿一下。”他凝眉道。 哎,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知兜兜了几圈,终于找到了厨房。 他显得格外的兴奋,将袖子挽起来,大步走了进去。 所幸的是,厨房里的东西倒是挺齐全的,就连柴火都被砍过齐齐的摆在那里,旁边放着火折子。 “想吃什么?”他很是无所谓的问道。 我很是谦虚的回答道:“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会做,能吃的都行。 “晚上还是喝点粥好!”他看着不远处的杂粮低声喃道。 由于他不让我插手,我便也就乐得自在坐在旁边,很是忍心的看着他忙来忙去,最后,良心上甚是过不去,就小心的提醒道:“要先把火给烧上,等水开,你这样直接先把豆子什么的都倒进锅里,好像是不行!”虽然自己做饭不好吃,但是最起码的程序我还是知道些的。 他看了眼灶台,嗯了一声,过了片刻还站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然后又一脸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将墙角的柴火拿了过来。 只见滚滚的浓烟冒了出来,却不见火起来,我看他一个人实在是太辛苦,便过去看一下情况,按理说,用火折子着了的干柴就应该着的啊!那句话怎么说呢?干柴烈火啊!可眼下除了烈烟什么都没有。 他被呛得不停的咳嗽着,用另一只手挥着烟气,一张俊脸都给扭在了一起,甚是委屈的看着我,脸被烟熏的黑一块白一块的,我一口气没吸好,岔了气又被滚滚的浓烟给熏了一下,又是咳嗽又是流泪,他忙停下手中的活,拍着我的背,我看着他的模样,又是想笑又是咳嗽的。 他忽然兴奋起来:“浅浅,火点着了,哈哈,点着了,我就说很容易嘛,哈哈。” 被熏黑的脸,笑的甚是灿烂,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火光哈哈的笑着。 我看着他的模样,一时无奈之极,也跟着他坐在地上。 他将头靠在我肩上,忽然又笑了起来,用手捏下我的脸,又捏了一下,最后在我鼻子上轻轻以刮,自言道:“这样就更好看了!” 我忽然明白过来,感情他是将自己手上的灰抹我脸上了。 这混蛋。 我一把拉过他的衣服,在脸上一通乱抹。 他甚是开心的大笑着,很是自信的说道:“看我给你做好吃的饭!” 我惶恐惶恐的点了点头,真的,我不求好吃,只求能吃。 就在洛北辰与锅里的粥作斗争的时候,只听门口呼啦一声。 一个之前没见过的人,将手里端着的一盆水倒在自己身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洛北辰,不置信的说道:“阁、阁主,您在做、做饭!” 洛北辰愣了他一眼,他手一松盆子砰的一下掉在地上慌忙的跑走了。 我看着洛北辰:“你不是说阁里没一个人吗?那他是谁!” 洛北辰便搅着锅边说道:“是啊!没人啊!所以你看他一见我就吓跑了!” “是吗?”我一脸不信的问道。 “当然是了!” 我看着他躲闪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然而很快我就忘了这个不对劲,因为饭煮熟了。 说实话,我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东西,只有一个想法,这个黑如炭火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浅浅,味道怎么样!”洛北辰一脸小心的问道。 我轻抿了一口,一股糊焦之味直冲口鼻,我微皱了一下眉,看他脸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我吐了吐舌头,脸苦着,还没等说什么?他就自己喝了一大口,紧接着就吐了出来,眼睛甚是无辜的看着我,我俩一个没忍住,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 一声东西落地的破碎声,只见先前来过的那个人,又是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们,断断续续的说道:“属下,再、再重新给阁主准备吃的。” 在他身后又进来几个人,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桌子上,很是惶恐的走了。 我刚把脸转向洛北辰。 洛北辰就一脸所思的说道:“嗯,应该是任务完成了,提前回来了,来浅浅吃饭!” 这顿饭吃的甚是波折啊。 回到房间,我简单的拿了些东西,将药小心的放好,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身后半天没有声音,正准备再问一遍,只觉腰间一紧,他从背后紧紧的抱着我,头埋在我的后颈处,湿热的气息在耳根处游走。 我直觉身子一僵,不自在的问道:“你怎么了?先放开我!”若是我没有记错,我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况且,他应该已娶了任原大将军的女儿任玉婷。 他环着我的手有紧了紧,声音有些低低的说道:“浅浅,我好想你!” 我只觉得万般的难受,他这是什么意思!已经有了新欢,还要同已经被休了的我牵扯什么?我是喜欢他,却也不是他想拿来就拿来,想丢掉就丢掉的破布。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他。 他显得很是惊愕,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洛王爷,是新王妃不够体贴吗?”说完不再理他,继续收拾东西。 直到第二天回到瘟疫村,我俩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许是看出气氛的诡异,越子文看看我又看看他,最后让我一个眼神给愣了回去。 莫风依旧笑如春风般,问了些家常话,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洛北辰不知忙些什么?一直不见人影。 我蹲着烧第二壶药的时候,越子文走了进来。 我看了他一眼,向旁边蹲了蹲。 他清了下嗓子,我继续守着我的药。 他再次哼哼的清了下嗓子,我才缓缓的抬起头,恍然大悟的说道:“哎呦!您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他愣了我一眼:“就问你一件事我就走,和你这疯女人在呆在一起,一会儿就会疯!” “是吗?”我站起身来,用绵绵的声音问道。 他打了个寒颤,站的离我远远的:“苏浅,你个疯女人,我就问你,你个阁主到底怎么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耸了下肩:“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摔了下袖子:“不要以为你……” “我从来没有以为我怎么过,倒是管好你家阁主,既然家中有妻子,就不要再招惹别人,行不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弯下腰,将药盖打开,闻了一下,这药必须煎至六分才行,若是多一分药性就会大大减少,若是少一分,那就等于熬粥,因此火候这个东西很是重要。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乱说,谁家中有妻子,阁主因为……” “你们在说什么呢?”莫风走进来,笑着问道。 “你进来的倒真是时候!”越子文说完便气冲冲的出去了。 莫风笑着摇了摇头:“他的性格倒是一点没变!” 我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嗯!” 我将煎好的药从炉子上取下来,小心的倒出来,生怕洒出来一点,要不然那是活生生的浪费啊。 “苏姑娘真细心!”莫风在一旁说道。 我甚是谦虚的笑了笑。 “想和苏姑娘借一步说话,不知行不行!” 手一顿, 药一下洒在了外面,我很是心疼的吸了口气,将洒在外面的药给擦了擦。 ------------ 第五十章 报仇 第五十章 报仇 我躺在床上手中转动着药瓶,心中一直想着莫风刚才同我说的话。 他说皇上本没有要斩我全家的意思,只是洛北辰正言道斩草要除根,女人兴不起什么浪,我那两个哥哥和小弟弟就这样成了倒下亡魂,只是妹妹烈了些,选择了自杀。 他问我,想不想报仇。 苏家上下一百七十二口人命。 他问我想不想报仇。 手中放着醉烟的药瓶都快被我暖热,加了岁星的醉烟,只有冥灵阁独有,他是在提醒我什么?是在提醒我他曾经想要杀了我,可越子文明明告诉我没有,甚至,我还相信了他所说的。 只因那次在井边,从他怀中掉下的香囊,即使过再久,我也能认出上面有樱桃绣的我的名字。 还有当初二夫人说的那句有人替你挡下的话,便隐隐约约觉得那人就是他。 只道是他念在曾经的夫妻情分上,救我一命。 我便只当这醉烟之事是一种巧合。 可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是越子文在骗我吗?还是……。 我将药瓶打开,闻了一下,这不是醉烟。 是和醉烟极像的一味药,只是却比醉烟厉害多了,这种药不是早就被江湖禁了吗?怎么他会有呢?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这错错杂杂的事情,真是头疼的紧。 我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他也没有逼我的趋势。 莫风,他到底是谁,他既然是洛北辰的右护法,为什么这样做。 他凭什么就相信我会听他的,杀了洛北辰,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洛北辰呢?还是他觉得对我有足够的了解。 莫风,真是个危险的人。 眼下我要先防着他,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一夜睡得极不踏实,一会儿是我爹来索命,一会是姨娘来索命,一会儿又是我那未曾谋面的娘要掐死我,末了,洛北辰的脸兀的出现,惨白惨白,阴森森的说着:“浅浅,你为什么杀我,为什么杀我!” 我啊的一声尖叫,和打鸣的鸡同时响起。 今日要比寻常忙了些,昨日熬的药起了很大的作用,把迅速蔓延的病情给缓解了一下。 但是那躺在床上的人,却还要等着治疗,全村上下只有我一个医生,自然是累了些。 现在正在医治的是我们进村那天,哭着求我们救她弟弟的荷子。 想来这小丫头也挺可怜的,小小年纪一下子没了爹娘,就剩下弟弟又得了瘟疫。 她眼睛睁的圆圆的,一脸好奇的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施针。 “小峰,不疼不疼,很快就好了”脆脆的声音轻声安慰着弟弟。 他弟弟眨了几下眼,虚弱的说道:“姐姐,一点都不疼,苏姐姐很厉害的。” 我将最后一根银针抽出来,给他上了些药,他因为是刚中的毒,治疗起来容易得多。 我嘱咐了几句吃上的注意,正准备去另一个屋,却被荷子拉住了衣角。 我揉了下她的头:“你弟弟已经没事了,休息几日就可以下床了,不过要坚持服药啊!” 她怯生生的说了个谢谢,复而又略带害羞的问道:“苏姐姐,那个穿蓝衣服的大哥哥呢?” 看来莫风这种温雅之人,真是老少通吃。 荷子看着也就刚过及笄之年,这种思春之心,又碰到莫风这样男子,微微荡漾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他同那个越小弟弟去调查瘟疫去了!” “小弟弟,是那个越哥哥吗?原来他是小弟弟啊!我还以为他比姐姐大呢?”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想了一下越子文别扭的脸:“是啊!他还没有荷子大呢?下次荷子就可以叫他越弟弟,还有那个总是冰这脸的,你就可以叫他叔叔,冰块叔叔,知道了没!” 荷子的脸色有些怪异。 我以为她没明白,正准备再解释一下,却见她很是乖巧的叫了声:“洛哥哥!” 我呵呵干笑两声,转过身去,带上自认为很美的笑容:“北辰,辰辰,好巧啊!呵呵!” 他甚是危险的眯了下眼睛。 荷子如泥鳅一般,溜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一时之间。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一边很是自责的拍了一下额头,一边偷偷的瞄着他:“哎呀,只顾着说话,屋里还有那么多等着治疗的病人呢?今天真的好忙!”说罢对着洛北辰很是抱歉的一笑:“阁主,我继续忙去了!” 他站在门口,嘴角透着狐狸的笑。 我直觉背后一阵阴森。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在旁边看!”他边说边走了进来,又很是关心的提醒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我快点进来。 当我再次用余光偷瞄坐在那里喝茶的某人。 再次被他提醒道,用心医治的时候。 我决定不再理会他,安心行医。 我刚将眼前的病人体内的毒给逼出来,又给他喂了些药,让他好好休养。 伸了个懒腰,扭动了一下身骨,准备休息一下,只听洛北辰极其隐忍的啊了一声。 我心下一惊,他该不会是旧伤复发了吧!我就知道,他病刚好就经不起乱折腾,昨天又用了内力,定是伤口开了。 我把了一下他的脉,脉象稳定,又看了眼他的脸色,红润的很。 “啊!浅浅我肚子疼!”他愁眉的说道。 肚子疼?! “是这里痛吗?” “不是!” “那是这里吗?” “不是,好疼啊浅浅!” 他将身子蜷缩在一起,似乎痛的更厉害,我也是急的一头大汗,这疼怎么来的如此突然,又让人摸不到头脑。 “你别急,我按着你的肚子,若是哪里疼你就说一声!” 我刚轻轻按下,他就痛苦的惊呼一声痛,吓得我手一哆嗦。 我干咽了一下,继续按着,每按一个地方,他都叫痛不跌,只叫的我心跟着一颤一颤。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那里都痛倒是我第一次遇见。 头上渗出了点细汗,我心里很是着急,又怕他比我更害怕,稳了下心绪,安慰道:“没事,应该不严重,我给你针灸一下,你先躺在那里!” 那是医治好的病人,走后就一直留着,由于瘟疫被控制住了,也没有再得的人进来,就空在了哪里。 他忙摇了摇头,表情甚是痛苦的说道:“浅浅,背也好痛!” 真的是背上的伤口恶化了。 “浅浅,我呼吸不过来了!”他的手摁着胸,艰难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一下急了。 将怀中的药瓶拿出来,越急越找不到需要的,呼啦一声,瓶瓶罐罐落了一地。 “浅浅我……” “怎么了!”我急的满头大汗,怎么一面对他,我就这么手忙脚乱。 “突然有觉得好了,嗯,估计是早晨吃坏肚子了!”他一脸淡定,若有所思的说着。 我找药的手一停。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刚才是在耍我。 “对了,今天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浅浅!”他向我很是虚伪的一笑,甚是潇洒的走了出去。 他刚一走,屋里就发出笑声。 我怎么忘了,屋里还有病人! “苏姑娘,真是个好人!”说话的是一个叫赵四的年轻人,他是我在死人堆里给找出来的幸存者,差一点就给烧了。 我呵呵的干笑两声,是啊!人善被人欺。 “苏姐姐医术好,人又好,姐姐天天都是夸你呢?说要是谁娶了苏姐姐都是修了几千年,几万年的福气呢。”小峰年龄小,说起话来还带着稚气,甚是讨人喜欢 “是啊!” “是啊!” 其他的病人都跟着附和道。 我这人不经夸,一夸就忘乎所以,笑的花枝乱颤,之前的那一点点的不愉快便很快的忘了。 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都忙于医治,不知不觉,竟已待了半月之久。 村里得病的人也渐渐的减少了。 王老爹很是开心的,非要请我们吃他的拿手饭,荷子因为弟弟的病好了,更是激动的不行,这宴就落在了她家。 乡村野里,虽没有什么山珍海味玉珍馐肴,但贵在土乡土味别有一番风味。 正吃的甚是欢快之时,莫风却说有些累要先走了。 荷子是个单纯的姑娘,一听莫风要走,本来笑着的脸一下垂了下来,低声道:“莫大哥是不是不喜欢荷子所得饭!” 莫风一笑,摸了下荷子的头:“很喜欢呢?” 荷子的头压的更底,脸一下红到了耳根:“那,那为什么不吃完再走!”声音小的犹如蚊哼。 莫风轻笑:“下次你做的饭,我一定全部吃完。” 荷子头低的更深。 我见莫风要走,也草草的吃了两口,便说先休息了,刚站起身来,就看到荷子含泪的眼睛,我一惊,忙解释道:“姐姐是真的饱了,小荷子的饭很好吃。” 荷子本想勉强的笑一下,却也只是扬了一下嘴角就落了下来:“苏姐姐好像很喜欢莫风大哥!” 有吗?这话说的让我摸不着头脑。 “莫风大哥一去那里,姐姐就急着跟去,像姐姐这样的人,莫风大哥应该也是喜欢的吧!”荷子说的眼泪就要出来了,只是,她真的想多了,我跟着他是想了解他的行踪,还有,还有就是怕他在对洛北辰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我已经想通了,这仇我不报了,也没什么可报的,我就是这样一个得过且过心无大志的女人,他来找我,真是找错人了。 ------------ 第五十一章 出事 第五十一章 出事 “小荷子啊!你不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千万不要跟她学啊!”越子文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着。 而洛北辰犹如什么都没听见般,继续夹着菜吃。 王老爹见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下来,赶紧说了几句圆场的话,眼睛向我眨着,示意我赶紧坐下,越子文看到,用鼻子哼了一声:“王老爹,她人在心早就飞走了!” 我一听不怒反笑:“是啊!现在不仅心飞走人也要飞走了,文文!”然后不理会他变形的脸,走了出去。 刚走出院子,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由于天黑看不清,我又走近了些。 “苏姑娘再这样投怀送抱,我可就……” 竟是莫风,他怎么还在这里没走。 我向后退了一步:“莫公子不是不舒服吗?” “苏姑娘倒是对我关心的紧啊!”他声音温柔中带着蛊惑。 我只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怔怔站在那里,动也动不了,我突然想到西疆有一种武功,就是你只要看对方的眼睛,再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被他摄住神思。 难道! 可我根本没办法不去看他的眼睛,饶是在黑夜,他的眼睛依旧明亮。 “你什么意思!”我用残留的理智问道。 “苏姑娘知道我的秘密,又不配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杀了你太可惜,不杀你又……!”他又向前走了一步,我甚至能看到他瞳孔的伸缩。 “苏姑娘这么漂亮,莫某自然舍不得,于是,就想起一个更好玩的!”他一把揽过我的腰,唇角向上勾起,嘴似有若无的擦过的我的耳边,全身的汗毛噌噌的全竖起来,真想一药把他毒个全身不遂,而现在问题是,我根本动不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促黠,随即假装慌忙的松开我,紧张的说道:“阁、阁主!” 他刚一离开,我瞬间便觉得身动自如了。 洛北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莫风回了句:“那属下就先回了!”在转身走的那一瞬,对我甚是诡异的一笑,我明白他之前所说的找到更好玩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早就看到洛北辰了,他刚才是故意的,故意让洛北辰看到。 此人的心计和功夫都不容人小觑,一直在洛北辰身边,越子文曾说过只有他和莫风知道洛北辰的真实身份,看来他也深得洛北辰的信任,那,洛北辰岂不是更是危险,那…… “你若是想继续在这里吹风,我就先走了!”他冷冷的一句话把我的思绪给扯了回来,我赶紧跟上他。 走在他身边,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他周身散发着深深的寒气,脸一直绷着,他本就不爱笑,这样真觉得更像冰块,若是夏天整日对着这样一张脸,却也消暑的很。 他长的本就很好看,尤其是眼睛,深如潭黑如墨,头发总是松松垮垮的系一下,丢在后面,将整个人衬的更是放荡不羁,他当王爷之时就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不修边幅,整日穿着玄色的衣服,不是玄色加暗金边,就是纯黑,有时候我就觉得他和慕无邪蛮配的,两人站在一起整个就一黑白无常,武功都那么高,没事索个谁的命都是小意思啊。 他不笑就像一冰块,他一笑,就像个混蛋。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他转过头来轻嗯了一声:“问什么?” “就、就,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怎么还怕他误会呢?就算他误会又关我什么事情,定是刚才被风吹晕了头。 “越子文呢?”按理说这越子文向来是对他寸步不离的啊。 “他一遇上酒就走不开了!”他回答道。 “看不出来他也爱酒啊!”我有些惊讶。 “他啊!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看来有时间让他和慕无邪拼一次,看看他们两个谁更强,嗯,怎么了?” 他猛的一停,吓了我一跳。 “你和他很熟!”他的脸一半隐在阴影中。 “嗯,当然很熟了,认识了那么多年呢?” 他没有说话,又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我住的地方,才说:“过几日,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嗯!” “浅浅!” “怎么了?”我抬头问道。 他只是轻笑着看了看我,伸出的手又垂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他的背影隐在黑暗中,他应该很累吧!新皇帝刚即位,朝政不稳,东朝南临昕国,北连夙都,西接蛮夷之地,个个都趁着东朝换位之时,蠢蠢欲动,他本不喜欢政事,现如今在江湖上招揽贤才,控制江湖,想必也是为自己的弟弟稳固地位吧。 江湖上、朝廷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关心,只是突然无来由的有些心痛他,这次是瘟疫的事情,那下次呢?又会是什么事情由他处理呢。 夜风阵阵的灌进衣领里,缩了下脖子。 我想这些做什么?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真是的。 又一阵风灌了进来,我仰天长出一口气,便回了房间。 荷子出事的那一天,天气一下转阴,是我来这个村里碰到的第一个坏天气。 从早晨开始天就黑压压的,像是一团黑墨随时就要吞噬下来一般,空气也是闷热的很,让人透不过气,哪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会出一身的汗,着实让人烦躁的很。 我将配好的药给每家每户送过去,刚走到一半,荷子的弟弟小峰就气喘吁吁的跑来,身上都是些泥土,大声喊着:“苏姐姐!苏姐姐!” 一下扑在我身上,眼睛哭的红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他、他们,要杀姐姐,求求你救救姐姐,呜呜……,他们要杀姐姐!” 我拿出手帕将他脸擦了擦:“小峰别急,慢点说,谁要杀你姐姐!” “呜呜,是和苏姐姐一起来的人,就在那个冷脸叔叔的的院子里,要杀姐姐,我亲眼看到的,呜呜!”小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我蹲下来擦着他的脸说道:“他们不是要杀你姐姐的,是在和你姐姐玩呢?嗯,应该是在教的姐姐武功呢?你一定是看错了!” 小峰止了哭,抽泣的问道:“是吗?可是我在门外看见他们将姐姐的手腕一下弄折了,姐姐还疼的叫了起来,然后我就赶紧跑过来了!” 我拍了拍他的头:“那是在教你姐姐功夫呢?小峰,你要是不相信,苏姐姐现在就过去看看,还你个无恙的好姐姐,但是呢?你要帮苏姐姐把这些药都送出去啊!要不然大家的病就治不好了啊!” 小峰擦了一下鼻涕,鼻音重的说道:“苏姐姐说话算数,你要给我个没事的姐姐啊!来拉钩钩。” 说罢,小手伸了出来。 “嗯,拉钩钩,苏姐姐给你保证,快去送药吧。”我拍了一下他的头,他一步三回头的,最后才抱着药飞快的跑了。 见他跑开,我当下也加快了步伐。 心中隐隐的有些担心,只怕正如小峰所说,因此才故意把他支开,他年纪小,倘若真的看到什么?只怕会受到什么刺激,只是我想不通荷子究竟做错什么事情,惹来杀身。 我砰的一下将门打开,正看到越子文将荷子挤在墙角,用折扇对着她的喉咙处,脸色冰冷的说道:“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荷子将脸扭到一边,紧咬着下 唇,不吭一声。 洛北辰正坐在屋里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似乎根本没有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我还没有挨近,就听到越子文冷声警告道:“不管你的事情。”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荷子指着我大声吼道:“是她,一切都是她让我做的!” 我一愣,我让她做什么了。 ------------ 第五十二章 情伤 第五十二章 情伤 “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越子文手中的扇子又近了一步,我这才看清扇子前端有一排细小的刀尖。 荷子害怕的将头向旁边挪去一点,又被越子文给扳了过来,眼神全是恐惧,脸色也被吓的惨白,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说的就是实话,就是她让我下的药,要、要不是她给我,我怎么会有那种药呢?” “你还不说是吧!” 越子文将扇子向下移去,抵上她的心口,她闭着眼啊了一声,没觉得越子文有下一步动作,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先是看了我一眼,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身子猛地向前一 挺,越子文不防她有这一招,慌忙将扇子抽了出来,却仍是晚了一步:“你!” 荷子顺着墙角滑了下来,一手还指着我道:“就是她,是她给的我药!” 按理说那扇子上的一排刀尖不深,怎么刺下去会成这样,难道? 我忙跑上前扶住她,她就势躺在我怀里。 果然,这刀尖是淬过毒的。 “苏姐姐,对不起,我没能按你的吩咐杀了他,苏姐姐!”她嘴唇开始发紫:“不要救我,这都是我自愿的,毕竟你救了我弟弟!”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她说的什么意思,更是摸不着头脑。 “苏姐姐,我有话告诉你,你低头,快!”她似乎在用最后的力气说话一般。 我赶紧将头低下,她在我耳边吃力的说道:“苏、苏姐姐,他不爱我,但是我也不想让你们在一起,呵呵,荷子不后悔,不后……” 话还没说完,吐出一口黑血,人就昏了过去。 “你还不快救她!”越子文在一旁喊道。 “你刚才不是还想让她死吗?再说是你扇子上的毒,你应该有解药吧!” “我只用毒,从没有解药,我让你救她也是为了你,难不成真的是你指使她的!”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用银针在荷子的伤口处试了一下毒性,剧毒,再探了一下荷子的气息已经没了呼吸,她已经死了。 我夺过越子文的扇子,闻了一下,上面淬的是黄泉毒,这毒虽是烈了一些,但是也没到沾上就死的地步。 除非! 她在次之前已经服过毒了。 中黄泉毒的话流出的血应该不会变色的,而她除了伤口颜色没变的,嘴角流出的血却是黑色的。 “她怎么了?”越子文看情形不太对。 我摇了摇头:“她死了,在次之前已经服过毒了 !” “怎么会这样!”越子文皱着眉头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道。 “今早,荷子就端来一杯茶,说是要谢谢我们之类的话,可是她端来的茶水却是有毒的……” 门口传来一声近似疯狂的惊叫声,紧接着一个小身影便跑了过来,一下趴在荷子身上:“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身上怎么留了这么多血,姐姐!呜呜呜!” 我看着小峰,不知该给他说些什么?小峰猛的把头抬起来,指着我说道:“你是个骗子,你说你保证姐姐没事的,你骗我,你骗我,呜呜,你们都是坏蛋,大坏蛋!还我的姐姐,是你杀了姐姐,你身上还有姐姐的血,是你杀了姐姐,我恨你,恨你!” 说罢,就用手打了起来。 越子文见此,赶紧把小峰拽起来,将他托到一边,他用脚踢着地,挣脱着,哭吼道:“苏姐姐是坏姐姐,坏人,我恨你,你说过保证姐姐没事的,你骗我!你给我保证过的!”声音哭的嘶哑,用力的扯着喉咙。 天空一阵响雷,犹如一把斧头要将这黑的透不过气的天劈开一般,轰隆一声,哗哗的下起了暴雨。 小峰的声音很快便被这雷声雨声压了下去。 越子文抓着小峰把他抱了出去了。 我将荷子抱进房间,洛北辰看了看也没说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什么心情,但是我知道我要见一个人,我要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我要出去的时候,洛北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去哪里!” 我没有回答,顶着雨就跑了出去。 似乎知道我要来,他打着伞站在院子里,依旧是件蓝色的衣服,脸上依旧挂着我初次见他时的那种温柔的笑,此刻看着却是那么恶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站在雨中问他,他将伞向我头上移了些,我心里兀自升起一股火,狠狠的将伞打掉,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做,去利用一个小姑娘。” 他嘴角一勾:“苏姑娘进屋说话,别淋雨坏了身子!”说罢转身进了屋。 “你为什么这样做,就因为我没听你的,你就利用别人,你明知道,这样是在害她!”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说道:“既然你都找来了,那就是事情败露了,哼,真是没用的家伙,不过,本来也没指望她成功!”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只是想看一下她真的能为我做什么?谁知道她那么没用!” “你个混蛋!”我举起的手被他一把抓住,顺势向前一带,一下没站稳倒在他怀里。 “怪不得让阁主念念不忘,原来这么有意思!”他轻佻的说道。 我赶紧站起身来,挣了下手臂,他却拽的更紧。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他们是你指使的荷子!”我怒道。 “荷子?原来她叫荷子啊!荷似碧雅清莲藕,她的身体倒是真的柔弱清嫩,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了,我还没享受够呢?”说完他舔一下唇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你!你把她!”我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她自愿的,她说她为了我什么都愿意,我没有逼她,哎,毕竟是孩子嫩了些,倘若是苏姑娘的话……” “你个畜生!是不是你给她下的毒!” “是又如何,这些都是她愿意的,她说过什么都会替我做的,只是替我杀一个人而已!”他很是不屑的说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死在苏姑娘手中,在下求之不得呢?”他一手挑我的下巴,被我躲过。 他当真以为我不敢! 我只为荷子感到不值,爱上这样一个人! “你们在做什么?”洛北辰不知何时过来。 莫风松开我的手,退到一旁:“阁主,苏姑娘要杀属下。” 恶人先告状! 我心头的一股火蹭的窜了出来:“是他指使荷子做的!” 莫风显出一脸无辜的模样,说道:“在下同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何出此言重伤在下!” “洛北辰,真的是他,你要相信我!” “阁主!” “是他利用的荷子,因为他还曾向我……” “浅浅!不要任性!”他厉声打断我的话。 就那么一瞬,什么都安静了下来。 对,我任性,是我任性,就是我任性! 我竟然忘了,他怎么可能会相信我,他怎么会相信我呢!从前不会现在更不会!永远都不会!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空中下着漂泊大雨,雷声轰轰的响着,我看到有村民抬着什么走了过去,我走过去,看到上面躺着的是荷子,小峰看到我又是要踢打,让旁人制止住了,忙对着我道歉。 我低声对着小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直到他们消失在雨中。 我不怕别人的误会,不怕所有人的误解,却偏偏会因为他的一句话,难受成连我都嫌弃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觉得雨点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我以为是雨停了,抬头却看到头顶有把伞。 他站在身后,一把揽过我,语气略显责备的说道:“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说你一句就生气!” 我看着他冰块似的脸,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脸,直到他吃痛的叫了一声,我才松开。 “你!”他又气又想笑。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看着他问道。 他将目光转向远处:“浅浅,有些事你现在不明白,以后就会知道了!”顿了一下,继续道:“相信我!” 我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推开:“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把我伤成这样,为什么还要让我相信你,为什么!我本来那么平静的生活,可你就这样突然出现,我可以当做我没爱过你,没有过孩子,没有过亲人,可是?你还是一次次的在我快要忘记你的时候出现,我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娶我,就是为了让我爹放松警惕,接近我爹,你不杀我是因为我当时怀了孩子,我没用了,你就把我休掉,现在对我好是让我帮你治疗瘟疫,你从头至尾都是在利用我对不对,你根本就不爱我,我是罪臣之女,是你们洛家恨到牙痒的罪臣之女,你怎么会爱我呢?可我总会给自己找好多的理由,总希望你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爱我,这样我就能可以继续爱你,呵呵,是不是连你都觉得好笑,在心里嘲笑我说,苏浅你真不是一般的傻,是啊!我傻到都没有原因的去爱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还一头的栽下去!”我扬起脸,任雨水啪啪的打在脸上,就这样突然觉得把放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竟是这么的舒服,犹如放下一个压在心头很重的抱负一般,可我毕竟有些小女子心境,做不到大女子那般豁达,既然不爱就不要再见,徒留伤感,用手擦了一下脸继续道:“从今以后你还是你的王爷,冥灵阁的阁主,我还是罪臣之女苏浅,我们就当做从未认识,从没有交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就此,不再见。” 他显得很是生气,一把将伞扔掉,按着我的肩说道:“浅浅!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 听他这样说,突然觉得很想笑:“你凭什么命令我,你有什么资格,呵呵!” 他一下抱紧我:“浅浅,你不要这样!” 我用力挣脱他,才发现没有一点力气,头一阵眩晕便没了意识。 ------------ 第五十三章 回阁 第五十三章 回阁 全身热的难受,忽然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犹如抓到救命草一般,紧紧的攥着。 就听耳旁有人自言道:“果真是发烧了!”不一会儿又自己说道:“唯一的一个大夫都病倒了,怎么办呢?药平常都放在哪里呢?” 接着就听到捣弄东西的声音。 “这个应该是吧!”不确定的声音。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悲哀,人家生个病都是被伺候的,而我生个病,我不求有人医治,至少别拿毒药让我吃啊。 我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将脸扭向别处。 “不苦,别怕!”又将药向我嘴边一挪。 我少气无力的抬起手,半路又落了下来,声音沙哑的说道:“你是想把我毒死,这是我防身用的毒药啊!” 他啊了一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怕苦不肯吃呢?” 我没有力气同他理论,索性闭上了眼。 他用湿巾帕搭在我额头上,用手捧着我的脸,轻声说道:“一会儿药就煎好了!” 这人,刚才又是在耍我。 由于头晕的太厉害,没力气说他,很快就又昏昏沉沉的,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叫我,但我实在没力气理会,就觉得有谁坐在我身旁,将我头扶起来。 有什么递至嘴边,难闻的很,我将头扭到一旁。 就听到一声叹息,接着唇上就是一软,有什么苦涩的东西进嘴,苦的打紧,我想吐出去却不知被什么给堵住了口,强行咽了下去,还没缓过一口气,接着就是第二口,在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只听耳边谁说了句,都烧成这样了,还这么不听话,便彻底昏睡过去了。 我梦见越子文向洛北辰表明了心意,洛北辰没有接受,越子文就掐着我的脖子说这都是我害的,而洛北辰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掐我,却不来帮我,无论我怎么喊叫,这个时候莫风就走了过来,站在洛北辰身旁说着,阁主,就是她要杀你,越子文快杀了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子。 我看着洛北辰,用力挣扎着,希望他能救我。 手被一个有温度的东西轻轻拍着,耳边被谁轻声安慰道:“我在,我在!” 慢慢的就安静了下来。 只是常见的发烧,第二天整个人就精神了起来,许是前一天的暴雨冲洗过的缘故,村子里清新的很,倘若没有昨天的事情发生,一切就会更好。 其实有时候,江湖就是由一个个谎话组织起来的,谎话说得多了,真话反而没人信了。 梨家村的瘟疫查了出来,因为王东嗜赌成性,欠了地头蛇熊老大几十两银子,又不还钱,熊老大便起命手下在王东家的井里下了毒,谁料到此毒危害竟然这么大,居然酿成了瘟疫,熊老大现如今已经被衙门给带走了。 而荷子,她的死却给盖上了偷盗的罪名,因贪我们的钱财,动手之时被发现,羞愧之际便自杀了。 呵呵,好个自杀,真好,真好啊! 临走前我去了一趟埋荷子的地方,上面只插了一个没有字的木碑。 我将摘的花放在她坟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举了三个躬,就在转身要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砸在身上,便听到小峰在身后喊道:“不要你假惺惺,我恨你们,我会替姐姐报仇的!” 报仇?我看着小峰满脸怒气的脸,问道:“想跟苏姐姐走吗?” 他脸色有些动容,随即又立马变了:“我才不要和坏姐姐!”说完便跑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这么小就满含仇恨,倘若有一天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会误入歧途,只愿他不要被仇恨蒙蔽能像普通孩子一样慢慢的长大。 洛北辰今天又带上了银质面具,车里只有我和他,越子文却不在,我撩起帘子向外瞅了瞅,除了那个让我很是反胃的莫风之外,没有其他人。 莫风见我把头探出来,对着我一笑,我胃里瞬时一阵翻江倒海,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刚把帘子放下,洛北辰就说道:“子文有其他的事,先走了!” 他似乎有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天天想着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管我想什么。 等等,他怎么会突然来一句这个。 不解的看着他,他假装的轻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取向一直都很正常,你应该知道的!”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暧昧。 呵呵,我知道什么?我不知道。 停!他刚才那一句什么意思,什么取向正常,难道是我昨天发烧胡说了什么。 额,不会吧。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越子文也是很正常的!” 啊!真的,我昨天烧的糊里糊涂的,到底说了些什么! 呵呵,我不自在的干笑两声,赶紧转移了话题:“那个,我要走了!” “要走?”他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是不是我派人杀你的吗?” 我将头低下,摆弄这手指。 “那我就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我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他抿了一下嘴角:“有时候觉得自己了解你,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你,浅浅!”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别处,过了半天才开口的说道:“我下山太久了,我要回去!” “不行!”他这次直接了断的说道。 “为什么?”我很是奇怪,我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什么不让我走。 “因为,因为!”他啊了一声,指着腰说道:“伤口复发了,浅浅好痛啊!” 我以为他又像上次一样,故意骗我,就扭过头去不看他。 等了好久,却没了声音,我怕不妥就偷偷瞄去,却见他倒在座位上。 心道,这次不会是真的吧。 赶紧过去,却见他睁着眼偷笑起来。 我一气,准备走却让他一把抓住:“浅浅,后背真的很痛!” 我看他不像是在说笑,就准备把他衣服解开,想看一下伤口,却让他制止了:“这点痛我还能忍,所以,浅浅我的伤还没好,至少你要负责到底吧!” 这人! “历先生也一样!”我提醒道。 “他有事回不来。” “你!” “医者慈心!” 于是,就这样,我又稀里糊涂的在这冥灵阁住下了。 洛北辰一回冥灵阁就变得很忙,整日不见人影,我也松了口气。 我之所以同意继续住下,自然还是有另一种原因的,那便是。 我将一株现如今千金难买的草肠给挖出来,心中小人得志般的奸笑几声,这些大把大把的草药,被放在这里无人问津,真是暴殄天物,我就做个惜花之人把它们一个个都收入囊中,做到物尽各用,这也是它们最好的归宿,我想它们也很是乐意被我采摘的。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一个小厮跑过来说道:“苏姑娘,阁主有请!” 我跟着小厮来到洛北辰的房间,刚走到门口,那小厮就停住了脚步:“苏姑娘自己进去吧!属下还有别的事!”说完一溜烟的便跑了。 我知道洛北辰对属下是冷了点,但也没必要害怕成这样吧。 我推开门进去,屋里甚是暗了点,只留一盏小烛灯悠悠的亮着,窗子紧关着都被拉上了帘子,我不解的走过去,刚坐下,啪的一声,连那盏灯也给灭了,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有人要暗杀洛北辰吧!心中一紧,悄悄的把藏于袖间的几枚毒针拿在手中。 然而,刺客没等来,却等来一阵鼓乐之声音。 ------------ 第五十四章 情迷 第五十四章 情迷 眼前缓缓的亮起,我这才发现,不远处居然有一个似小屏风的东西。 接着在屏风上出来一个小人,跟着节拍一走一停,有人唱到:“空山绝尘后,月影话黄昏,帘中疏影动,一曲幽中来,只闻琴中语,未闻语中泪,声声急可诉,诉诉为谁听!” 我一听声音就乐了,这不是洛北辰的声音吗?他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演起了皮影戏,唱的还是口传最广的《游春院》。 “公子作何念!”娇滴滴的小姐之声,只是略微变了味。 我一个笑没憋住,只见那个本该跑到一旁的小皮影人,身子顿了一下,我赶紧止住了声,装作喉咙卡住了东西,干咳了几声。 人影才又缓缓的动了起来,只是一说话,我又要差点忍不住。 这洛北辰装起女声来,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啊。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注)”多愁善感的小姐轻吟完这首词,便微微抽泣起来。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记得自己刚看这部戏的时候,听到这几句词,心里兀自烦闷的很,便也不再看这出戏,只是今日再听起,却没了往日的心悸,倒是觉得戏中的女子着实矫情了些,不甚喜欢。 一出《游春院》完,接着便是《筋斗十八翻》。 一猴子模样的小人翻着筋斗云出来,看着远方的妖孽厉声道:“大胆妖怪,哪里逃!”说完,噌噌追上,一擒拿手将其捉住。 妖怪一下跪地求饶道:“小女只是寻常女子,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废话少说,看棍!”说罢,这小猴就要拿出金箍棒,只是过了许久也没见什么棍棍出现,只听那猴子顿了一下,说道:“哼,金箍棒今日被苏浅那泼猴拿去!”说到这,自己似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但你还逃不过我的手掌,看招!” 这人!定是自己把道具给忘记放哪里了,竟扯到我头上,谁是泼猴!真真是气死人啊。 只是这洛北辰今日好生的奇怪,没事怎么搞一出皮影戏,自己又演的不亦乐乎。 难道是他突然想转行了,这,不会吧。 戏刚一演完,屋里瞬时有暗了下来,我不知道洛北辰又要做什么?便出声问道:“你在做什么?”结果刚说出的话在半途中就换成了惊讶的声音。 我慌忙捂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和压抑不住的兴奋,只怕出一声就把这发光的小东西给吓跑了。 犹如夜空中的星星般,悠悠的发着绿光,一闪一闪的,我突然想起一株夜幽草,它白天同普通的草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在夜深人静幽黑之时,发出淡淡的绿光,一大片一大片的,甚是好看,只是越美丽的东西却总是伴着危险,这夜幽草的汁液含有剧毒,碰不得,不像眼前这飞来飞去的小东西,甚是招人喜爱。 一只小的萤火虫刚要落在我手心里,又摇晃晃的飞走了,我失望的垂下手,这小东西! 手上一紧,他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低声问道:“喜欢吗?” 我笑道:“你今是怎么了?”说着,顺势想把手抽出,不料他反而握的更紧,徒劳几下最终放弃。 他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他弹了一下我的头说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之日!” 我啊了一声,算了一下日子,果然,今日正是我的生辰,只是,他怎么会记得。 不解的看着他,在幽幽的绿光下,只见他浅浅的一笑,拉着我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那在屋里乱飞的萤火虫犹如解放了般一拥的飞了出去,有那么几只还在屋里乱撞,找不到出去的方向,洛北辰一手一只,轻握在手心,走到窗子旁放了出去,有那么一只似是不舍一般飞出去又飞回来在我们面前转了一圈才又扭着屁股慢慢的飞了出去。 我噗的笑了起来,他扭头看着我,将我落在额头的发丝撩到后面:“你还没回答!” “嗯?” “你还没说喜不欢!” 我低下头,不知怎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着我!”他将我下巴抬起,声音带着深深诱惑。 呼出的气息扑在脸上,痒痒的让人难受,他双眼带着丝丝的魅惑微微眯着,越靠越近,一股危险的气息腾空升起,一个没反应过来,意识便只剩下空白,再转回来之时,只觉唇上软软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的唇凉凉的,带着霸道侵略式的掠夺着,很快周围的空气都带着不安的燥热,我一下惊惶无措起来,推了他几下,他却将我的手反手扣住,逼在墙角,整个后背贴在冰凉的墙面上,传来的温度刺激着每一个神经,这一冰一火,着实让人难消受了些,我呢喃了一声,他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我只得紧咬牙关不让他进 来,他一只手在身后不安分的游 动着,因为入夏天气开始变热,我也只穿了件单衫,能清晰的感受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一时之间只觉全身被点了火一般噌的一下,燥热的很,腰上一痒,我刚要张嘴,就有什么东西顺势滑 进嘴里,犹如进城攻略一般,任性又霸道,一个角落也不放过,我有些呼吸不过来,手脚也跟着发软,若不是他一直用手支着,我怕是早已瘫坐下来。 此时此景,怕是要顺理成章的发生些什么?我也不是什么清纯少女黄花大闺女,自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是现在却是不能的,别说是因为身上来了葵水,就算没有,我和他这又算是什么?我虽然心中放不下他,却也不会将自己置于这样的位置,他到底把我当做什么。 他双手移到腰间,来回的摩挲,我被他撩拨的也很是难受,用残留的意识在他舌头上狠咬了一下,他吃痛,却仍不肯松开,更加放肆起来,嘴里被血腥味充斥着,我不得已只好再咬一口,这一下连我都觉得心疼,他终于缓缓的离开,双眼仍有些情迷意乱,粗重的出着气,声音沙哑道:“浅浅!” “别这样!”声音一出,连我自己都恶心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声音怎变的如此之软。 “为什么?” “我来葵水了!” 他勾了一下唇角,手托着我的后颈,一个用力将我抱入怀中,他身上还有没退却的燥热,头搁在我的左肩处:“你真会折磨人!” 过了半响,才把头抬起,轻轻的在我嘴上碰了一下,没有之前浓烈的情 欲,只是淡淡的一碰,犹如蜻蜓点水一般,手捧着我的脸:“浅浅,我会给你个名分的!” 我不知道他希望我听到这句话应该是个怎样的表情,但是现在我的却是假装高兴都假装不出来,我是谁啊!我只是曾经被他休掉的妻子,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会给我个名分,我想要的不是名分,不是这些虚无的东西,倘若他心中有我,我又何必拘于这些,倘若他心中没我,要这些又有何用,他这样做是在感谢我这次帮他治疗瘟疫吗?真的,没这个必要。 “浅浅!”他轻唤道。 我看着他:“你若是想用这种方式感谢我,不必了,我是大夫,就算没有你,我也是会去的!” 他似乎没听明白我的话,我也懒得再说一遍,便换了个话题:“这次生辰之礼,我很喜欢!”说完,我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点起一支蜡烛,将一男一女和小猴的皮影揣在怀里便走了。 注:晏几道《鹧鸪天》 ------------ 第五十五章 涌动 第五十五章 涌动 我刚吹了灯躺下,就听门吱嘎的一响加着刻意放轻的脚步。 我偷偷露出一个缝,见到是他,便裹着被子转个身扭到一旁。 他坐在我身旁,也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头发,我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见他不说话,索性就不理他,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早晨醒来,刚睁开眼我就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洛北辰揉了揉眉头,看着我道:“浅浅醒了!” 我看着他,问道:“你不会就这样睡着了吧!”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揉了我的头发:“今天带你去转转!” 说罢,便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嘴含糊道:“浅浅睡觉还是不老实啊!” 他! 我躺在床上瞪着眼看他,他俯身下来,我赶紧把脸埋在被子里,听到他闷笑了几声:“快点起来了!” 等听见门响他出去的声音,才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里面穿件薄蝉翼的烟水月华胸衣,腰间束淡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头发就松松的系了一下,平日里都是樱桃给我绾的发鬓,现如今她不在身旁,我也懒得去整理它,只是觉得头上没个什么东西着实单调的很,就找了一个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斜银坠带了上去,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觉得还甚满意。 刚打开门出去,就看到麻雀端着饭菜过来,看到我,先是惊讶一下,随即又底下了头:“苏姑娘用餐了!” 饭还没吃完,越子文就过来催我,一个“苏”字还没有念完,就愣了一下,随即很是不屑的上下看了一遍,从鼻子处哼了一声:“打扮起来,倒也像个女人!”说完便走了,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忘说了,又吼道:“快点!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 莫风因为有其他的事情,这次出行只有我、洛北辰和越子文三个人,外加一个不认识的车夫,就算是四个人。 一路上二人也不说话,我虽闷的无聊,但是也不想说些什么?那日我已讲话说尽,眼下却也没什么要说的,只等他病什么时候好了,放我回去。 只是,今日的洛北辰着实不对劲了些,倒是哪里不对劲,我却也说不上来。 许是看我不停偷偷的瞄他,越子文倒是不舒服了起来,咳咳了两声,这一咳,却让我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磕着瓜子问道:“洛北辰,为什么你有时候戴面具,有时候不戴啊!” 洛北辰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我问他,眼睛也没睁开,只是吐出了两个字。 神秘。 我继续问道:“是不是害怕别人知道你是王爷的身份啊!所以在人多的地方就戴面具,偏僻的地方就不戴面具?”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赞许道:“真聪明!” 我很是自豪的拍了下手上的瓜子皮,继续说道:“可是?万一偏僻的地方有人认出你怎么办!” “你说呢?” 我说?我想了一下他的作风,很是严肃的比划了一个咔嚓的动作:“杀掉!” 他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真聪明!” 我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又被他骗的感觉,不确定的问一下:“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他喝了一口茶,点头道:“真聪明!” 越子文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才装模作样的咳了几下,说道:“阁主只有在以阁主的身份出现时才会带面具,其他时候是不带的!” 也是啊!冥灵阁阁主的标志就是银质面具,若是不带,那自然也没有知道他是阁主了:“那这次的身份是!”我问道。 “游人!”他淡声回答道。 真是出去游玩啊!我还以为又是哪里出了什么事情呢?好久没出去游玩过了,这样一想,倒是对这次的出行有些期待。 车子晃晃悠悠吱吱嘎嘎的走了一段时间,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车慢慢的停了下来。 刚下车就有人迎了出来,一个老夫模样的人对着洛北辰毕恭毕敬的招呼着,很是客气的把我们领到了他家,车夫在我们下了车之后就离开了。 这是个小村庄,不像梨家庄那样,一进去就是阴霾之感,这里充满了生活之气,时值六月瓜果成熟之际,到处都有忙碌采摘之人。 我想起在山上的这个时候,早就按捺不住去偷那些李子、杏子、枇杷的,有时候下手太早,果子还是青涩的,酸的进不了嘴,饶是如此我还是吃的不亦乐乎,现在看着这已经熟透了的果子,真是馋到不行。 心中只顾念着果子,没注意什么时候就停下了,倒是又被越子文很是嫌弃的瞥了一眼。 院子和普通的农家小院没有什么区别,院子里种着李子树,未熟透了的李子挂在那里,虽是如此却也甚是诱人的很, 支起来的架子上长满了枝叶,却成了不错的乘凉之地,下面坐着一个老妇人还有一个女娃娃,那女娃娃见我看向这里,没长门牙的嘴一咧,肥嘟嘟的小手指着架子说:“这是葡萄树,你们来早了,它还没出来呢?” 带我们来的老夫脸色一变,怒道:“谁让她出来的,带下去!” 老妇人吓的一哆嗦,赶紧把小女孩抱起来,小女孩吓的哇哇哭了起来。 看到他们离开,老夫才缓了脸色,对着我们,确切的说对着洛北辰躬身解释道:“那是老夫的孙女,前几日中了邪术,道长说要关起来不能见人,本来说要送走,这还没来得及,今日不知怎的出来了,让公子染晦气了,公子和夫人今日就在这里休息吧!” 说罢,就将我们领到一个房间去。 夫人?那个,他似乎把关系给搞错了,而洛北辰好像也没有反对。 就算是,但也是曾经啊!这休书还在山上呆着呢。 见我面带什么疑虑,那老夫歉意的说道:“家院小,房间不多,就收拾出了两间屋子,委屈公子和夫人了。” 我悄悄的挪到越子文旁边,小声的说道:“没事的,咱俩晚上换下房间,你还是可以和洛北辰在一起!” 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看了一下洛北辰和那老夫,看他俩正在说什么?就低声对越子文说道:“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我知道你喜欢他,就把这次的机会留给你!”说完,又很是义气的拍了拍他。 越子文犹如吃了苍蝇一般,用手颤抖的指了指我,指了指洛北辰,又指了指自己,仰天长啸一声,跑到洛北辰身边,一脸祈求的说道:“阁、公子,快把这个疯女人带走,让她走!” 洛北辰不解的看着我,我耸了耸肩,摇头示意他没事,然后走到越子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深沉的说道:“你这种心情我理解,被别人看透心事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懂,其实我很理解你的。” 越子文一把将我的手拍掉,蹦到好远,吼道:“你是个疯子,你一定是个疯子,啊!我是不会给你换房间的!” 那个老夫在一旁笑了起来:“公子的夫人和我家儿媳性情倒是像的很,只是!” 老夫愁眉了起来,似乎是件很难启齿的事情,酝酿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把我们带到房间里,问了下缺不缺什么?便让我们在这里好生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叫他,就走了。 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照在脸上,暖暖的,很是舒服,我努力的在树间寻找成熟的李子,却多半都还是绿的,摘下一个轻咬了一口,酸的我呲牙咧嘴,眼睛都睁不开。 洛北辰在一旁笑了起来,自己也摘了一个,瞧了又瞧,试着咬了一口,却见他像没事人一样,很是回味的说道:“嗯,这味道不错,叫什么来着!” 见我不太相信的模样,他又咬了一口:“味道真的不错,这叫什么啊浅浅!” 他把李子举到我面前,我看他之前吃的甚是开心,便也放心的把这个李子一口咬进了嘴里。 于是乎。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牙还因为酸倒的缘故,咬不住东西。 而洛北辰,很是关心贴心的给我夹菜,还嘱咐着我多吃点,这乡间野味好吃的很,云云的。 我喝着粥,在心里从头到尾把他骂了个遍。 突然见他倒吸了口气,脸皱在了一起,过了会儿才渐渐缓缓了过来,我好奇,就问了一下怎么了。 他却低头吃饭不说话,最后被我逼的没办法,放下碗筷,声音含糊道:“碰到浅浅咬的地方了!” 呃?我咬的? 呃…… 见我低头不说话,他又笑了起来,附耳说道:“原来浅浅喜欢这样。” 我将头埋的更低,他在一旁笑的更是开心。 只是这越子文,不知吃了什么东西,闹起了肚子,从午后就一直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然而如此,却就是不吃我给的药,没办法,吃过晚饭便让洛北辰拿着药去了他房间看看,拉肚子是小,就怕不及时止住,再酿成什么隐患,只能说这越子文着实别扭的很啊!哎。 ------------ 第五十六章 画眉 第五十六章 画眉 洛北辰回来的时候,我刚睡下。 他躺在我身边,轻笑道:“就这么害怕。”说罢便将手搭在我腰间,玩弄着腰带:“就那么担心我做什么?” 他紧靠着我的背,我只觉腰间一松,这混蛋,居然把我腰带给松开了,我就知道他没按什么好心,才没把衣服给脱掉,但是。 “把衣服脱了睡觉会舒服点,我若要真想做点什么?你觉得!”他把头又靠近了一点,呼出的气息弄的后颈痒痒的:“你觉得这样有用吗?”刚一说完,腰带彻底松开了。 我没理他,把衣服紧了紧,向里躺了一下,他跟着挪了一下。 手很不安分的在腰间乱动着,我想着不理他过一会就安分了,便闭着眼假睡。 一会儿他又摆弄起了头发,低声说着:“绾青丝!” 我嗯了一声,他又紧紧的环住我,握着我的手,声音低沉的说道:“浅浅,你那天说的话我很难过!” 那天? 我知道他指的是哪天,难过,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以后不要再任性说那样的话了,好吗?” 环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头在我颈间轻蹭了蹭。 本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却听耳后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曾说过,浅浅有时候我觉得懂你,却又有时候觉得一点也不了解你。 而我何尝又不是,本来对他竖起的墙,总能轻易的被他推到,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哎,长夜漫漫无心眠,月影疏动心似凉。 因为一夜没动,这一觉,睡的全身酸楚的很。 然而,这酸楚当然是指我一个人,罪魁祸首的另一个人正很是开心的摆弄这我的头发。 倒也神奇了,总是被我搞的乱糟糟的头发,怎的到他手里就变的这么安分。 他绾的是百合鬓,我总觉得这个鬓很繁琐,平日里也从不让樱桃绾这种鬓,总是挑些简单的样式,今日换了个发鬓,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了。 他将一个烧蓝镶金花细的华盛坠于我额前。 托起我的脸,轻声道:“闭上眼!” 刚把眼睛闭上,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眉上游动,心中一惊,他这是在给我画眉。 不知怎地就想起以前看戏折子里的一句诗。 红帐昨日后,待晓堂前拜,妆罢低声语,画眉深浅无。 脸兀的一热,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喷在脸上,我一下窘了起来,只在心里念着快点画完画完。 同洛北辰一起出去的时候,越子文已经在饭桌上等候多时,看到我们过来,已经饿得直不起身来:“你们终于过来了,可以开……”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洛北辰,把要说话的咽了下去,端起一碗粥就喝了起来。 正吃饭的时候,听到院外声音沸腾,还掺杂这哭声。 洛北辰似乎没听见一般,悠自喝着粥。 越子文摇着头叹道:“最烦紧的便是家中之事!”似有若无的看我一眼,继续道:“尤其是牵扯道女人的事情。” 我没有理他,继续夹着菜吃。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扰的人却也没心思再吃下去,当然我所指的没心思吃下去是我,并非眼前这个人。 洛北辰很是慢悠悠的吃着饭,时不时给我夹些菜。 把最后一口粥喝掉,擦了擦嘴,说道:“走,出去转转。” 院外,吵吵闹闹。 那个被称为有邪气的女娃娃哭着抱着一个老妇人腿,哭着说道:“囡囡不走,囡囡很乖,不要让囡囡走好不好!” 那个老妇人也是满脸愁眉,看着女娃娃又看看那老夫,怯声说道:“老爷!” 老夫双眉一拧,厉声道:“王婆,快点把她给道长,你还想不想让我抱孙子了!” 有一道长模样的人在一旁捻着胡须说道:“女施主还是把她交给我,也好让本道早日化了这邪气!” 女娃娃哭的不成形,哭的喉咙嘶哑的道:“你个坏人,你是坏人,要把囡囡带走,吃了囡囡,囡囡不走,囡囡要娘亲,娘亲在哪里啊!囡囡会很乖的不惹娘亲生气,娘亲,娘亲!” 道长走过去,硬把女娃娃抱起来,女娃娃抱着老妇人的腿不松开:“我要娘亲,娘亲才不会不要囡囡的,娘亲在哪里啊!王奶奶让娘亲救囡囡!” 女娃娃哭的让我心一揪一揪,不知怎么的,就一下跑了过去,抱着女娃娃轻语安慰道:“不走,谁也不会让你走的!” 女娃娃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委屈,哇的一下倒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对于突如其来的插足,让那道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说着:“这、这!” 那个老夫这才看到我们,对着洛北辰说道:“打扰公子夫人了,只是,夫人别碰囡囡,她身上有邪气,免得惹上身,像我家儿媳一样得不了娃娃,哎,造孽啊!” “什么邪气不邪气,我也是个道士,我怎么没有看出她身上有什么邪气啊!”我看了一眼那个道士:“你倒是说说她有什么邪气,还是你的道行比我深!” 我也不知道自己一通胡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女娃娃这样就一下想到以前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控制不住。 “女施主,你这不是为难老道!”那道长很是难为情的说道。 洛北辰看我这样,竟在一旁笑了起来,踱步走到老夫面前,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那老夫看我的眼神一下一变,不住的点头说,好好好。 便将道长遣走,王婆把小女孩抱在怀里,低语哄着,抱了下去。 那老夫把我们请到上房,才将此事的前前后后娓娓叙来,扯到痛处之时,不由得抹上几把心酸的眼泪。 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老爹想抱孙子,可是这儿媳偏偏就不争气,肚子就是没有丝毫动静,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儿子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娃娃,说这是自己的亲身骨肉。 倘若换成别的女子,必会对这勾其丈夫的女子冷言恶语,而这媳妇人贤惠善良,不但让其纳妾,还以姐妹相称,对着女娃娃也犹如亲生一般对待,只是那个老夫,也就是刘大爷,心中就是不承认儿子在外留下的风流史,倒是觉得对这儿媳愧疚的很,因为这儿媳是故友之女,当年的指腹为婚,后来故友去世,便就把她女儿当自己的孩子养,疼爱的很,哪怕是一直未得子,也从没想过让儿子纳妾什么的,倒是儿子不安分的很啊。 这一相处便是一年多,倒是也和和睦睦,只是前一段时间不知怎的,村里来了一个道士,路过刘大爷家里,偏说他家里有人身体带邪气,还说刘大爷家是不是没子,刘大爷一听便将道士请回了家里,做了场法事,定了方位,便说着西屋的人身带邪阴之气,必须要处理掉,至于怎么处理就看刘大爷的了,而那西屋却正是女娃娃所住的地方。 刘大爷的媳妇和儿子因为一直未得子的缘故,前几日去上香还未回来,那女娃娃的娘也跟着去了,于是刘大爷就想趁儿子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就赶紧把这事处理掉,到时候儿子会来也不怕,毕竟自己是老子,这家还轮不到他说话! 听完,我深深的吁了口气,真真是个顽固迂腐之人,怀不上孩子,倒是去看大夫,竟相信这道士的胡言乱语,让这么小的孩子离开家。 只是,一声从门外传来的爹,响彻房间啊。 ------------ 第五十七章 投怀 第五十七章 投怀 一声爹从院外直冲屋内,接着冲进来一个人,长的却是俊朗的很,只是五官皱在一起,隐忍着一脸的怒气,道:“爹,囡囡呢?你把囡囡弄哪里了!” 刘大爷气的拍着桌子站起身来:“你爹还没死呢!混账东西!” “囡囡呢!” “你这混账东西,看让那个狐狸精勾引成什么样子了!囡囡在房间里,谁敢把她怎么样啊!” 谁敢把她怎么样,您之前不是差点就把她送走吗?我看了刘大爷一眼,见他正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儿子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刘大爷气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颤巍巍道:“他、他,这是要气死我啊!” 正说着呢?一个女子走了过来,身着云雁细纱百褶裙,举步轻摇,清辞丽句,没有乡下人的朴实敦厚之感,倒是有大家闺秀之范。 细语道:“爹,书琪也只是关心囡囡,并无心冲撞您。” “哎,算了算了,惠娘,来来来,这位就是我之前向你们经常提起的公子,这位是他夫人,那个是他仆人!” 仆人?我一个笑差点没忍住,惠娘柔柔的声音响起:“见过公子,夫人。” “惠娘,那个呢?”刘大爷开口问道。 “爹是说妹妹吗?妹妹她和相公一起去看囡囡了!” “哼!”刘大爷气愤的哼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拉着她说道:“惠娘,爹给你找到了神医,让她给你看看,马上就能有孩子了!” “爹!”惠娘略显不自在的低了一下头。 神医?不会是指的我吧。 我看着洛北辰一种不是我说的表情,很有一种想扁他的冲动。 我能看她的病是没错,但是,还没到那种,一看她就能怀上孩子的程度啊。 略略聊了几句,我便同惠娘回房,去给她听脉。 问了一下她日常饮食,来月事时有没有什么不适。 她一一作答,却也正常的很,吃饭也是咸淡为主,不吃什么辛辣之食,而月事也没有什么疼痛不顺之类的情况。 “那,你们房事的时候呢?”我继续问道。 她一听,脸刷的红了起来,低着头,喃喃不做声。 我拉着她的手,笑道:“你我都是女孩家,有什么害羞的!” 她微微颔首,在我耳边说了几句,便又低头,不做声。 我在心中掂量了几下,什么都是按部就班,正常的很,许是内经的原因,我嘱咐她放松心态,不要紧张,云云的,然后拿出随身带的几根针,给她针灸一下,看她体内有没有淤塞之处。 然这惠娘许是第一次针灸,一听说要将衣服退去一点,说什么都不肯,饶是女子也是不行的,没办法,我只好在她胳膊上扎针。 施完针之后,我就更奇怪了,她身体健康的很,怎会怀不上孩子呢?难道是他丈夫的缘故,可他都有过孩子了,应该也不是。 她见我眉头蹙在一起,便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夫人也查不出原因吧!看过好多大夫,都查不出原因,看来定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得不到子吧!哎!” “下次你若是让我给你针灸,我肯定能找出根源的!” 我看着她,她正低着头,手指交缠在一起,似乎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最终抬起头,说道:“我还是同丈夫说一下吧!今日真是麻烦夫人了!” “别夫人夫人的叫了,你就叫我苏姑娘就行!” “这,那,好吧!苏姑娘!” 我站起身来,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你也不用心急,这事还是慢慢来的好,我虽称不上什么神医,但是也会尽我所能的!” “我倒是也没什么?只是爹他抱子心切,而我这肚子又太不争气,只是白白浪费了爹的疼爱!”她垂目看着肚子,一脸的无奈。 我向来嘴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些让她不要担心,我会尽力之类的安慰话,便走了。 同她刚一出门,就看到洛北辰正坐在院子的藤下乘凉一袭玄衣的他,懒散的坐在那里,阳光透过枝叶落了一身的斑斑驳驳。 惠娘在一旁说道:“真羡慕苏姑娘!”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轻笑道:“若是书琪有半点这样对我,我!”惨淡的一笑,便说爹找她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看洛北辰正闭目养神,斜靠着坐在那里,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正准备吓他一吓,却不料刚走近,眼前一黑,就觉腰间一紧,一下没站稳顺势倒在他怀中,而他却像刚醒一般,慵懒的睁开眼睛,看着我,勾着嘴角说道:“我可以说,浅浅这是投怀送抱吗?” 我想要站起来,无奈他手环的更紧,挣脱了几下,最终放弃,没好气的看着他。 “医治的怎么样呢?”他问道。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笑道:“也有你束手无策的时候!” 我愣了他一眼:“我可没说我很厉害的,我拿手的并不是治病!” “那是?”他略带疑问。 我奸笑的看着他,他皱眉不解,随即一脸惊愕。 只因他环着我的手连着胳膊一下垂了下去。 我拍着手站起身来,很是得意的挑了一下眉,甚是关心的问道:“王爷,哦不是,北辰,你这是怎么了?” 他嘴角抽了几抽,看了一下胳膊,又看了一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浅浅!” 我故作不知所以又很是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今本想带你去一处地方,那做的饭可谓是人间难得几回尝啊!只是却也不行了!” 我惊道:“为什么不行!” 他看了一下胳膊,欲言又止。 好吧!在他面前我都没有赢过。 只是,只是这人,我着实觉得头疼了些,我明明只是撒了些粉,让他的胳膊麻硬,再说我也已经给他解药了,怎会连着腿脚也不方便起来。 看着他将半个身子都快搭在我身上,我只能扶额。 一路上,道路两旁采摘的乡人,纷纷侧目,掩面而笑,我只得加快步伐,只想着赶紧到他说的地方。 “浅浅,慢点,我有些跟不上!”洛北辰手很是自然的揽在我腰间,我只觉肩头又是一重,侧头看他,他正将头搁在我肩头,抬眼看我,四目相触,心中一紧,赶紧将脸挪开,却听他在耳畔问道:“浅浅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天太热了,一会儿到地我让那厨子给你做一碗冰镇莲藕汤,给你祛祛暑。” 喷出的气息绕在耳畔,我不知道脸有多红,只知道烧的不行,无心听他说些什么?只是一通乱点头。 却听他笑了起来,接着又是哎呀一声,道:“浅浅走慢点!” 好容易到了他说的地方,我却有些不解了。 这房屋着实破败了点,连招牌都破损的不行,他说的是这个地方吗。 见我有些皱眉,洛北辰在一旁说道:“凡事不可貌相,浅浅进去便知。” 说罢便拉着我进去,我看着他甚是灵捷的双腿,想着是不是真的让他有些不灵便,也好对得起他一路的演练啊。 这屋里与屋外并没有什么区别,仍是破败凌乱,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桌子上的油渍都没有擦拭干净,坐了这么久,连个招呼的小二都没有。 洛北辰只是坐在那里也不语,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索性也坐在那里不闻不问。 过了片刻,有一留着山羊小胡的人从里面伸着懒腰走了出来,看也不看我们,犹如对着空气说话一般:“今日天热,打烊。” 这。 我看了眼洛北辰,他犹自清风的坐在那里,犹如没听到一般。 那人见我们没反应,也不理,倒是收拾起了桌椅来,然后又砰的把门给关上,然后走到我们旁边,冷冷的说了句:“来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洛北辰给拉了起来。 果真,屋后有乾坤。 ------------ 第五十八章 佳肴 第五十八章 佳肴 屋后是个大院子,种这甚多的花花草草,虽是些常见的野花野草,但是这样一摆放,倒是显得也不寻常了起来。 用竹竿搭起的篷子上,爬满了叫不上名来的枝叶,别有一番乡野之味,坐在底下,也是觉得一阵清凉,偶尔透过来的阳光,也没了之前那么燥热,倒是暖暖的舒服之极。 原来这看似随意摆的东西,却也都是费了些心神的。 一桌,一椅,一壶,一棋,这儿的主人倒是也会享受的很。 之前的那人,又搬过来一椅子,将桌子上的围棋收起来,看着洛北辰道:“躲在这里都能被你找到,说吧!到底要做什么。” 洛北辰将倒好的茶递给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闭眼轻闻赞道:“上好的初雪沾峰露,也只有你这里能喝到好茶了!” 初雪沾峰露,此叶可是取自昆仑山峰长在悬崖处的灵叶,需最厚的初雪覆盖过,方能使得其味更加醇厚,也算是经过苦寒方能存香。 向来听过此茶,倒是一直无缘一品,今日竟在这里碰到,抿了一小口,茶水滑过之处,犹如泉底鸣香,真真的好茶啊。 那人甚是痛心疾首的看着洛北辰将他的茶喝掉,甚是痛心的说道:“刚刚得的好茶没舍得喝,让你捡了个便宜,你找到这里到底是做什么?” “你师父前几日还念叨这不孝之徒跑哪里去了,要是找到,必先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怎么到处跑!” “你不会告诉师傅我在这里吧!哎,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看来又要搬走了!”那人唉声叹息道。 “搬不搬就看你的意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北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道:“浅浅渴不渴!” 我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浅浅是不是也很饿!” 我仍是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洛北辰问完,就又看着那人,那人叹了口气,道:“想吃什么?” 洛北辰转动这手中的杯子,道:“土豆丝,麻辣豆腐,玉芙蓉,脆玲珑,香玉琢,清茶铃,凤鸣粥,玉蓉汤!”看了眼那人,继续道:“暂时就想到这些,还有,先来碗冰镇莲藕粥。” 那人没力气的点了点头,临做饭前又警告洛北辰,不要将他的茶喝完。 我只能叹道这洛北辰的嘴着实刁了些,先前报的菜名是些家常之菜,后面却都是些皇家御餐,而那人听到这些菜名并没有显出不懂,看来他同这皇家也是有关联的,只是听洛北辰之前说什么师傅,又对他的厨艺很是欣赏,难道他是神厨喜知月的徒弟? 洛北辰喝了口茶,回味了一番,将茶杯放到桌子上,道:“浅浅,知道他是谁吗?” “风肴?”我不确定的回答道。 洛北辰点头赞道:“正是!” “听闻这神厨之祖曾被先帝救过一命,便命其世代都要在皇宫里,可这风肴他怎的跑到了这里!” “闲云野鹤惯了,就不爱呆宫中,倒是让他师傅气的不行,又寻不到他,皇帝年幼对这些事情也不上心,才让他在外面待的这么如鱼得水。” “那你今日是!” “特地让浅浅尝尝他的手艺,只怕这次之后,更是很难再见!” “我还以为你找他回去呢?” “人回去,心不在,也是枉然,想回去时自然就回去了,再说宫里也不缺个厨子,只是,却没有人比得上他做的味道,和他师傅有过之而不及啊!” 说话间,风肴已将两碗冰镇莲藕粥端了过来,放到桌子上,端起桌子上的那壶茶,哀痛的叫了一声:“已经喝掉大半壶了,哎呀,可惜我这好茶了!”说罢,便将壶揣在怀里拿走了。 我舀起一勺,粥刚入口,一股凉爽清滑而下,后味清香不腻,除了莲藕之味似乎还放了其他什么的,细细品来,原是加了些银丹草,怪不得清香爽口呢。 我见洛北辰半天也不动碗筷,就问道:“你怎么了?” 他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脸幽怨道:“哎,胳膊不知怎的,突然麻痛麻痛的,抬都抬不起来!” 不会吧!难道是我之前下手重了,还是解毒的分量太少了,怎么到现在还麻痛麻痛的。 他垂目,试着抬胳膊,却都因为麻痛作罢,又不小心将自己的粥给打翻。 很是心痛的看了看粥,又看了看我。 哎,我叹了口气,只好将桌子擦干净,又将自己碗里的粥,一勺一勺的喂进他嘴里。 他很是开心的赞道:“果真还是风肴的手艺最和我的胃口,浅浅,再来一口!” 这人! 手中的粥刚尽,桌子上就又上了两道菜。 我夹了些土豆丝,这土豆丝看似家常的很,咬上一口,方知其中玄机。 土豆丝切得比寻常的要粗一些,饶是如此却仍是很细,真不知这风肴怎能掏成空心,又将些汤汁掺在里面,咬上一口,汤汁浓厚却又不失野味,后味又是无穷的很,洛北辰说,这土豆里掺的汤,也不是一般的浓汤,可是上好的麝肉露水汤。 单单一个土豆丝都能做到如此之精致,我倒是开始期待后面的饭菜。 等到所有饭菜都端上桌上之时,太阳已经微微偏西。 我这一看,才猛的发现,这满桌竟都是些我爱吃的饭菜,用余光偷偷瞄了眼洛北辰,却见他如同孩子般,一脸满足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不停的说这个是什么什么?那个是什么什么。 所谓的脆玲珑,也不过是民间的炸春卷,咬上一口,的确脆爽,又有一股清香之味遮盖了油炸的腻味,似乎有股荷的清香之味,拿起一个细细看来,原来是将荷叶碾碎掺在一起,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我将盛好的风鸣汤递给他,他喝了一口忙说道:“这熬汤的水可是取自入春第一场雨露,却也只能去上三勺,剩下的还要每日取入晨荷间的第一滴露珠,就这样一滴滴集成然后冷藏于地下,就为了一个鲜啊!” 我不由惊叹,端着这粥,却舍不得进口了。 这顿饭在一吃一品一回味中,竟吃到了月上柳梢,风肴早在一旁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见我们终于吃完,伸了个懒腰,就过来收拾碗筷:“你到底想怎样!” 洛北辰仍在饭中意犹未尽,直到风肴又问一遍,他才缓缓的说道:“只是来吃个饭,仅此而已!” 风肴看他一眼,随即又低头收拾,过了一会,看我们还没走,不耐烦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洛北辰站起身来,说道:“你师傅让我见到你的话,给你捎个话!” “什么话!”风肴警惕的问道。 “你师傅说,就当从未收过你这个徒弟。“说完,便拉着我走了。 只听身后盘子哗啦落地的声音,随即听到风肴大声吼道:“谢师傅。” 洛北辰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神厨的徒弟那个使命自然也不用背负了,他也算自由了,以后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那是不是以后还能吃到他做的饭!” 洛北辰摇了摇头:“难说,他性情古怪,谁知道下次碰见他又是什么年月了!” 哎,失望的叹了口气,这一低头,才看到洛北辰的手不知何时又很是自然的搭在我腰间:“怎么又好了,刚才不是还麻痛麻痛的!” 他一脸惊讶的举起胳膊,说道:“嗯,真是奇了,一下就又好了!” 我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任他走在我身后,一会儿说这里痛,一会儿说那里痒,说着说着他自己倒在后面笑了起来,过了会儿赶上我,也不再耍赖,好好的走了起来。 白天出的门,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越子文看我们回来,也不问去哪里了,只说明日这里又会有一些吵闹,让我们做好准备,便自己回房睡去了。 ------------ 第五十九章 墨锭 第五十九章 墨锭 果真如越子文所说,第二天微微亮,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声不堪入耳的骂声。 尖细的嗓音,着实刺耳了些,我刚要起身,却让横来的一个胳膊给压了下去,我看着躺在身边的洛北辰,正闭着眼睛,眉头皱着,嘴喃喃道:“浅浅,再睡一会儿!”说罢,身子又向里面蹭了蹭。 外面的骂声掺杂这刘大爷的怒斥声,还有一些其他零零散散的声音,持续了近半个时辰才停止。 等到我们起床出去的时候,外面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留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 吃饭的时候,刘大爷一脸愁眉的过来,向洛北辰躬腰道:“公子,老夫养儿不孝,打扰公子了。” 洛北辰向我碗夹了些菜,道:“这本就不怪你!” 刘大爷一听洛北辰这样说,老泪瞬时纵横起来,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道来,直到越子文不耐烦的咳咳两声,看了他一眼,刘大爷才止住,又对着我说道:“夫人,您看惠娘的病怎么样!” 我将嘴里的粥慌忙的咽下,说道:“今日我再给惠娘把把脉!” 刘大爷忙不迭的说道:“麻烦夫人了,真是太谢谢夫人了,那公子和夫人慢吃,老夫就先退下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这刘大爷啊!看样子,他似乎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问道。 “当年这个村里发生水灾,是王爷来此止了灾,王爷当时是出了钱却隐了身份,后来偶尔出游便在这里住上几日!”越子文说道,又问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洛北辰帮我将嘴边的残饭擦掉,道:“浅浅说呢?” “既然要帮人看病,自然是把病给看好了再走!” 洛北辰点了点头:“也好,今日你先去看病,我同子文出去一趟!” 吃过饭,我便去了惠娘的房里。 听刘大爷说,他儿子带回来的那个泼妇,也就是囡囡他娘,将囡囡的事情全怪罪在惠娘身上,从昨天就开始骂,今早又开始骂,让我好生劝劝惠娘,不要让她心里想不开。 我过去的时候,惠娘正在房间靠窗户之处专心写字,我怕打扰到她便轻手轻脚走过去。 走近一看,方知她在临写《张迁碑》(注1),此碑刻风格雄强沉稳。虽然是众碑之首,但我总觉得不适宜女子临写,只是看着惠娘,倒是临写的大气从容,毫无女子的矫揉造作,竟让我有些吃惊。 惠娘不知何时看到我来了,收起了笔,笑道:“苏姑娘来也不作声,倒是让苏姑娘笑话了!” “惠娘不但人贤惠,字竟也是那么漂亮!”我看着她的字不由得惊叹道。 惠娘掩嘴一笑,道:“都是让爹给宠的,本该下田务农,可爹见我这么喜欢写字,便差遣了佣人去做,我也就闲了下来,没事练练字!” “我以前也临写过《张迁碑》,只是难看得很,惠娘很喜欢此帖!” “我也不是很喜欢,只是相公喜欢的紧,家里又有,便没事拿来写写,只是这个碑写的实在是太好了,很有力量却又不饰张扬外露,举止厚重沉稳又绝无呆板之气,我写的却也是东施效颦,没了自己风格,又失了这帖本身的重、拙、大、稳。”惠娘拿起刚写的字,还没等到我制止就将其扯撕,又接着说道:“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礼器碑》(注2),家父还在世的时候,就曾说过此刻碑书法‘瘦劲如铁,变化如龙,一字一奇,不可端倪’(注3),我却也觉得此碑寓奇险于平正,寓疏秀于严密,笔法飘逸,妙趣无穷,真是喜欢到了不行,后来家父过世之后,我便也将此碑帖给烧了去,从此也再无临写!” 似是扯到了疼痛之处,她惨淡一笑,随即又恢复过来:“我说这些做什么?苏姑娘是过来给我医治的吧!我已经同相公商量过了,觉得还是不必了!” 不必了?为什么! 我抬头看着她,她正收拾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一个手滑,将砚台打翻,墨汁溅了一桌子,惠娘对我抱歉的一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做事也毛手毛脚的!”说罢,便拿出巾帕擦拭桌子。 我将溅上墨汁的纸拿起来,问道:“惠娘,你这用的什么墨,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惠娘将手上的墨擦净,说道:“只是松烟墨,里面掺了些药草香料,所以比其他墨好闻些,是相公专门托人带回来的!” “松烟墨,古人云‘墨山青松烟’(注4)便说的是此墨吧!确实挺好闻的!”我拿起墨闻了闻:“加的是些什么香料,这么好闻!” “我也不懂什么香料,只是闻着好闻,用着也不错,就一直用的此墨!”说着,便将墨拿了去,见我没松手,问道:“怎么了?苏姑娘!” 我拿着墨,怔怔的站在那里,惠娘笑着说道:“姑娘这么喜欢,我就送姑娘一锭,苏姑娘,苏姑娘!” 我啊了一声,将墨递给她,又想起什么?赶紧将墨收了回来,惠娘不解的看着我:“苏姑娘?” “你一直都用的这个墨?”我问道。 “是啊!怎么了?” 我将墨扔掉,道:“这个墨还有吗?都拿出来!” 惠娘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又拿出两块墨锭,道:“就这两锭,就再没了!” 我依次拿起来闻了闻,道:“赶紧统统都扔掉!” “怎么了?这墨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的这墨!” 惠娘想了一下道:“记不起来,很早就开始用了!” 我长叹了口气:“你知道你为什么怀不上孩子吗?” 惠娘正在收墨的手一顿,两锭墨掉在了地上:“苏姑娘刚才说什么?” 我将地上的墨拿起来:“这墨里面掺的香料,惠娘知道是什么?”看着惠娘没力气的摇了摇头,我继续道:“是麝香。” 惠娘从我手中拿过墨,说道:“姑娘别开玩笑了,我知道麝香的味道,这里面怎会掺有麝香呢?” “这墨里面除了麝香还有其他香料,只是这麝香分量很少,若不仔细闻根本就闻不出来,可是?” “可是怎么?” “若是普通的麝香可能还没有那么厉害,可这里面掺的偏偏就是马麝,此麝香遇上水,仅仅取上一点,再加上天天闻其味,就可以达到不孕的效果!” 惠娘脸色惨白道:“姑娘这是在寻惠娘开心吧!怎么可能呢?这可是相公专门给我带回来的,怎么可能的!” 说着,又将我之前扔掉的墨锭捡了回来,一直不停的在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惠娘若是不相信,不如就让我给你针灸一番,看体内有没有阴塞之处,还有,惠娘若是不嫌脏的话,可以泾溲之后,让我看一下,就可以知道你体内有没有麝香。” 惠娘身子有些摇晃,扶着桌子勉强站在那里,痛苦的闭上眼睛道:“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书琪。” 注1 :《张迁碑》即《张迁表颂》历来被世人称为汉隶中方整雄强的一类的代表作品,雄冠汉碑之首。 注2:《礼器碑》被公认为汉隶书极品。 注3:清代的王澍在《虚舟题跋》中对其的评价。 注4:曹子建的诗。 ------------ 第六十章 心寒 第六十章 心寒 惠娘神情有些恍惚,勉强站在那里,我赶紧过去扶着她,她摆了摆手,看着手中的墨锭,脸上的神色复杂,最终化为苦笑:“原来他还是这么恨我,那么恨我!” 门外响起了童声,接着门被打开,囡囡手中拿着不知名的野花跑过来:“大娘,这是我刚刚摘的花,好看不,大娘?” 惠娘将墨锭放到桌子上,弯下腰抱着囡囡道:“囡囡这花从哪里摘的,真好看!” 囡囡笑嘻嘻的拿出一朵插在惠娘头上,奶声奶气道:“大娘戴上花真好看。” 惠娘摸着花,笑了起来,正准备说什么?却让囡囡伸出的小手给堵住了嘴,囡囡一脸严肃的说道:“大娘,我是偷偷过来的,要是让娘知道又该骂了,囡囡要走了!” 惠娘揉了揉囡囡的头。 就在此时,门外又响起了尖细的声音:“囡囡,囡囡,你跑哪里去了。” 囡囡吓的打了激灵,小脸一跨,看着惠娘。 门砰的一下让人给打开,接着一个碧绿的人影走进来,一把抱起囡囡,怒道:“囡囡,怎么还来找她,她可是准备把你扔了呢!” 囡囡吓的在她怀里哭了起来:“娘亲,大娘不是坏人,大娘对囡囡很好!” 娘亲?原来这人就是刘大爷口中的泼妇,就是那个什么书琪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浓妆艳抹,一脸轻佻鄙夷的看着惠娘。 惠娘直起身来,看着碧衣女子,道:“妹妹来了!” 碧衣女子冷哼一声:“谁是你妹妹,自己生不了孩子,就别打我孩子的主意。”说罢,抱着囡囡就出去了。 许是惠娘对她这样的态度已经习惯了,脸上没有一丝怒色,笑着对我说道:“其实妹妹人挺好的!”我正欲说些什么?惠娘扶着头,接着说道:“头有些不太舒服,困的很!” “那惠娘休息吧!我先走了!” 走的时候,我将门带上,外面的阳光正开的灿烂,回到房间的时候,洛北辰还没有回来。 我刚坐下,就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洛北辰回来了,就应了一声,可过了片刻听还没有动静,我觉得奇怪,就把门打开,却见惠娘正转身要走,听到门响,转过身来。 “惠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惠娘似乎在犹豫什么?最终下了决心一般,说道:“还请苏姑娘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我爹!” 我刚要嗯一声,却见惠娘双目含泪,吓了一跳,赶紧把她请到房间里。 她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向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一下手无足措起来,只好笨语道:“其实还是能怀上孩子的,应该没事的!” 惠娘摇着头,哽咽道:“不是这个,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 惠娘直起身来,擦拭这泪,说道:“苏姑娘有爱过的人吗?”问完,自嘲的一笑:“苏姑娘自是有的,真让人羡慕!” 我不知道她问这些是要做什么?就没有回答,听她说下去。 “我爹是凤翔镇有名的书法大家,自幼便有好多人来我家看我爹写字,我爹,我说的是我亲爹,他写字的时候,喜欢我在旁边研磨,有一次,家里来了好多人,其中一个好像是我爹的挚友,那天我爹特别的开心,我爹一开心的时候就爱写字,便把我从房间里叫出来,让我研磨,从我开始研磨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被盯得难受,就顺着目光找去,你知道吗?那么多人,我就一眼看到他,就那么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陪衬,眼里只有他,他对着我笑,当着众多人的面,说,‘若娶惠娘,得世之宝。’那时他也不过十几岁,大人们听他这样说都笑了起来,开始打趣,我脸也是涨红涨红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我爹挚友的孩子,那是我和书琪第一次见面。”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听我爹说,我娘还在的时候,他们曾经指腹为婚过,不过当时也是玩笑话,爹又问我愿不愿意,我怎会不愿意,自从他走后,我满脑都是他的相貌,还有他说的那句话,虽是害羞,可是心里都是些甜蜜,没过几年,我爹得病死了,我就被我爹的挚友接走,也就是刘大爷,他对我就像对自己的亲孩子一样,特别好,后来我就如愿嫁给了书琪,其实我们也有过很甜蜜的时候,可是?可是?” 惠娘一下又哽咽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书琪有个哥哥,他不像书琪那样温文尔雅,是个乡野莽夫,淫秽之人,他对我一直都心怀不轨,就趁那天晚上,书琪有事要出去几天,他便趁我熟睡来到我房间,居然将我打晕,侮辱了我!”惠娘痛苦的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继续道:“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他就躺在我身边,我当时就吓傻了,他就给我说尽各种好听话,说他也是真心爱我的,什么的,让我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当时我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活了,我没哭没吵没闹,穿的整整齐齐的,就准备投井的时候,被他娘发现,你知道吗?大娘为了拦着我,自己不小一下掉进了井里,可我,可我却没有救她,没有救她,我就看着她挣扎,然后慢慢沉进去,那时的我就好像中了什么魔障,看到大娘沉下去才猛的醒过来,可是?什么都晚了,晚了,你知道吗!都晚了!”惠娘情绪一下激动了起来,晃着我的胳膊说道:“一切都晚了,就是那口井,书琪他大哥去救他娘的时候,也淹死了,哈哈,也淹死了,你知道为什么?是我!是我把绑着的绳子给解开了,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从井里面出来,再也没有,书琪一定是恨死我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再领回来一个女人,他说过他只爱我一个,不会纳妾的,可,都是骗子!他因为恨我,不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也不让我看大夫,一定是的,他不让我怀上他的孩子,可是我真的好想有他的孩子,像囡囡那样的,我真的想有,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她神情很是激动,突然间,又镇静了下来,笑道:“和苏姑娘说了这么多,姑娘一定是嫌我啰嗦了吧!惠娘还有事先走了,还请姑娘替我保密,不要将麝香的事告诉书琪和爹。” 说完,擦拭了一下脸,换上笑盈盈的模样,又对我道了几声谢走了。 她走之后,我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思绪还没有从惠娘的话中出来。 这么柔弱的女子,是怎么从这些事情走出来的,亦或是每每想起这些事情,心中又再经受着怎样的煎熬。 哎。 “好端端的,怎么有叹起了气!” 洛北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我躺在床上叹着气,就俯下身来问道。 我赶紧直起身来,道:“你进来怎么不出声呢?” “我有事要先回去,子文会在这里陪你!” 我忙说道:“好好好!” 他轻哼一声,背着手站在窗子旁边,道:“刘大爷在找你,你过去看看吧!” 我哦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今天的他,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我将门轻轻的关上,正看到刘大爷急急的向这边走来,看到我,俯身问道:“夫人!” 我笑道:“叫我苏姑娘就可以,刘大爷找我是什么事情!” “夫人去看看惠娘吧!她!”刘大爷急的额头上冒汗。 我心中也是一紧,跟着刘大爷小跑来到惠娘的房里。 惠娘房门紧闭,敲了几下也没人回应,刘大爷心里着急,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把门推开,惠娘和衣倒在床上,脸色发白,我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有些微弱,脉搏也是紊乱,却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精神受了些刺激,晕倒过去罢了。 我给她服了些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刘大爷却忧愁的很,开始给我说惠娘的事情,说她精神不是太好,总是爱晕倒,又说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却只字未提有关他大儿子和他妻子的事情,想来也是刘大爷不愿回想的事情吧。 话一打开,便也结束不了,直说到星挂满天,在我再次的明示暗示下,才甩了一把辛酸的老泪,让我回去休息休息。 刚走到房门前,正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越子文的声音响起,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 “阁主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 洛北辰没有回答,我听到茶杯放到桌子上发出的声音,过了半响,他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你觉得会吗?我只是在利用她,骗那个人罢了,连你都以为我纵情声色,那人一定也这样认为!”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了,阁主,只是,位置也没错,可宝藏怎么就找不到,难道是藏宝图出错了!” “这么多年了,什么都会有变迁的,已经找到位置了,慢慢来,不急!”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觉得明明已经入夏,可晚风怎么还是这么刺骨,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再一抬头的时候,已到了湖边,晚风吹得湖面起了层层涟漪,柳枝也跟着晃动起来。 不知坐了多久,站起来的时候腿脚都有些酸楚,回去的时候,刘大爷已将大门关上,看着紧闭的大门,却没有一丝想拍它的打算,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将身子蜷了蜷,脸埋在膝间,听这不知什么虫的鸣叫,昏昏的半睡半醒着。 ------------ 第六十一章 恩人 第六十一章 恩人 吱嘎的门响声把我惊醒,我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站起身来却因为腿酸麻,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刘大爷一下扶着我,道:“夫人怎么在这里!” 我揉着腿,说道:“刘大爷这么早干什么去!” “人老了,早起锻炼锻炼,只是夫……” “刘大爷,我先进去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刘大爷的话,只好打断,扶着门走了进去。 走了几步,腿渐渐的也不麻了,老远就看到洛北辰坐在院子里,见我回来,站起身来,问道:“昨晚你去哪里了!”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回房里,却让他一把拽住:“你昨晚上去哪里了!” 我想甩开他的手,可他抓的反而更紧,胳膊生疼生疼的,他冷笑一声,扳起我的脸:“浅浅,是不是这几日我待你太好了!” 我咬着下唇,不去看他。 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松下手。 越子文不知何时过来,在一旁说道:“阁主,该走了!” 洛北辰冷看我一眼,狭长的凤眼微眯:“看来是我这几日待你太好了!” 说罢,甩了一下袖子对着越子文说了声走,便离开了。 我坐在房间里,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间很想笑。 不知怎地想起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 好一个情不知所起,好一个恨不知所踪。 什么执子之手,与子成说,到头来也不过是浮烟,什么与子偕老,生死契阔,最后也都是无果。 执我之手,抚我之面,揽我之怀,覆我之唇,到最后却也是扔我之心,躏我之情,弃我之意,看清了又怎样,明白了又如何,自己不是还巴巴的被他人玩于股掌之间,现如今心里难受了,又能怪谁。 哎。 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有人找我,才猛的清醒过来。 来找我的是刘大爷的儿子,书琪。 他面色有些憔悴:“夫人,惠娘昨日给你说了些什么?或是您给惠娘说了什么?” 我看他面色焦虑,心里想着要不要把麝香的说明,但又想到惠娘,一时之间纠结在了那里,只好问道:“惠娘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今日犯病,还好及时发现,制止住了。” 发病?我给她看过病的,她除了身体有些羸弱之外,没什么大病啊!怎么会发病呢。 见我不解,他说道:“惠娘几年前受了刺激,但是一直没怎么发病,刚才不知怎的,突然就发了病,好不容易才制止住,听爹说昨日你给惠娘看病,不知道惠娘有没有给你说些什么。” “说倒是说了些,只是……!”我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我想她说的应该是这些吧!”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她与我有指腹为婚之约,嫁到我家来,却被我兄长所侮辱,后来投井之时被我娘所阻拦,而我娘却不小心掉进井里,我兄长也为救我娘,也掉进井里,惠娘告诉你的应该是这些吧!”他叙述完这些,很是平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他哎了一声:“其实,我娘在我年幼的时候就不在了!” 不在了? 他又继续说道:“若是那样想,能让她舒服点也行,夫人,夫人, ” “啊!怎么了?”我问道。 “夫人今日的心绪似乎不太好,对了,夫人应该发现墨锭中的麝香了吧!” 我又啊了一声,点了点头,问道:“那是你刻意放的?” 他嗯了一声:“惠娘怀过孩子,只是小产了,身体大不如以前,大夫说她若是再怀孕,只是生产的话,很难同时保母子,我便偷偷放了麝香!” “你可以直接告诉她的!” 他摇了摇头:“惠娘一心想为我生个孩子的!” “但你不怕若是她知道,心中会怎么想!” “无妨,我自有办法,今日来,是谢谢你这几日对惠娘的照顾!”他对我施了三礼,便走了。 他来这,其实就是告诉我,不用再医治惠娘的病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只是个大夫,对他们家里的事情也没必要知道太多,听他这样说,我也乐的自在,既然这里没了事情,我也没有再住下的必要,来的时候,就没拿什么东西,走的时候,自然也是轻松之极。 我在村子里转了几圈,正看着乡间之景,不和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苏姑娘这是要转到何时啊!” 我看着旁边的景色,不搭理他,越子文挡在我面前:“你莫不是想让我动手,才肯跟我回去!” “让我回去做什么?难道,我还有其他利用价值!” 我看着他,他神色微微一变,又恢复正常道:“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就好,只是阁主有吩咐,还是跟我回去吧!” “我若不呢……你!” “对于你这样的人,我只好这样!”说罢,便将我扛在肩头,而我却根本动弹不得,这越子文! 到了冥灵阁,越子文将我扔到房间里,留了句,半个时辰便会自行解开,就走了。 我站在那里,把越子文从里到外,透透彻彻骂了个遍,只恨手中没什么毒药,把他从头到尾给毒个彻底。 穴位自行解开的时候,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许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累的很,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中间迷迷的醒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樱桃,我抓住她的胳膊,道:“樱桃,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姑娘,我是麻雀,我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你起来就吃点吧。” 原来是麻雀,我点了点头,复而又闭上了眼睛。 乱七八糟的做了好多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昨晚放在桌上的菜已经凉了。 我没什么食欲,就去院子里走走,麻雀见我起来,就问道:“姑娘要吃饭吗?” 我摇了摇头,随口问道:“你们阁主呢?” “今日有人要闯进冥灵阁,已经破了三关,阁主和左护法都过去了!” “哦!”我点了点头。 大概到快到午时的时候,麻雀又将午饭端过来,说道:“姑娘你知道今天闯阁内的是谁吗?” “是谁啊!”我蹲在地上,看蚂蚁搬东西,随口的问了一句。 “是我们阁主的救命恩人!阁主一直在找她,没想到,竟然这样碰到了,我真想看看是个怎样的女子!” “救了你们阁主?”我抬起头,阳光照的眼睛有些眩晕。 “是啊!以前听别人说过,好像是阁主以前执行任务受伤,然后被救起来,我进阁比较晚,只是听说阁主把整个山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人!” 我哦了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我什么时候能见你们阁主!” “这,姑娘别急,阁主要见的时候,自然就见了,姑娘还是先吃饭吧!”麻雀说完这些便走了。 我吃着这饭,味如嚼蜡,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同他吃饭的那天,但也只是过眼云烟,再好看的也只是泡影,一碰就碎了。 一连又是好几天,洛北辰一直拒不见我,我让麻雀帮我说了好几次,可得到的答案都是,阁主要见时自然就见了。 而麻雀守在院门,我根本就出不去,我本就不是什么柔性子之人,只好给麻雀下了点药,把她放到床上,自己跑了出去。 天色已经渐黑,我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一通乱走也没遇见一个人,忽而听到有人在低声哭泣,我顺着声音走过去,见一女子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嘤嘤哭泣,看见我过来赶忙抹了下眼泪,试探性的问道:“谁!” 我想了一下,反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哭,你不怕被阁主发现!”声音刻意严厉了一下。 她吓的哆嗦一下:“我是刚从分阁过来的,今日阁主沐浴,命我把衣服送去,可是?可我却把衣服给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若是,哎,阁主一定会杀掉我的!” “沐浴?阁主在哪里沐浴。”我问道。 那女子给我指了一下方向,我看她小脸一直皱着,便说道:“你把衣服给我吧!我帮你送去!” 她一下瞪大了眼睛:“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这里的老人了,阁主应该不会怪罪我的,你刚来,若是因为这个让阁主印象不好,以后更难在阁里立足!”我将衣服拿在手里。 她又抹了下脸,激动的说道:“谢谢你,我叫雪舞,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将湿湿的衣服整理好:“日后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我先过去了,若是晚了,阁主会生气的。” 她嗯嗯了几声,又给我指了下方位。 屋内氤氲的水汽,掺杂着淡淡的清香,从透透的薄纱处传来滴滴的水声。 “当时你为何说你叫小狗子!”低沉的声音。 许是听那人半天没有出声,他又说道:“你可知道我将所有叫小狗子的都给抓来,却没一个是你!” “你找我做什么?”清脆的声音,听来如觉清风吹来般让人舒服。 “谁!”洛北辰厉声道,接着一掌击出,带着水花,直击左肩。 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觉肩上一阵火辣,疼的我倒吸一口气,手一松,衣服也随即落地。 “鬼鬼祟祟的躲在帘子后面,还不进来!” 我将衣服捡起来,忍着肩膀上的痛走了过去。 ------------ 第六十二章 原来 第六十二章 原来 他看到是我,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将脸扭到一旁。 浸在水中,雾气笼罩者他全身,他随意的将手放进水里,拢起一掌清水,任水在指缝间漏掉,漠声道:“是你!” 我还未说话,就觉耳旁有利剑破风之声,未及反应过来刀尖已离我颈间只有半毫之距,露出的寒气却传遍全身。 我看着洛北辰,他没有带面具,原来他和这个救命之人已经到了这种坦诚相待的地步。 小狗子?好,真好! 他没有抬头,只是略带笑意的说道:“小狗子,不,是落尘,你是真的要做我的侍卫了!” “哼!”身后之人冷哼一声,剑又向颈间移去一步,却被飞出的水花打落在地:“你!她刚才身带杀气!” “由她去吧!”他淡声道。 “迷醉香,用这么下三滥的药!”她走上前来,看着我说道。 我这才看清,她着衣利索,头发高高束起,倒是飒爽的很,见我看她,将脸扭向一边。 药还未用,她已能闻出味道,却也是有些本事。 洛北辰皱眉,道:“你找我就是想毒我一下!” 我直接将衣服扔进池子里:“我没那么多闲情雅致,只是过来想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呵!”他轻笑一声:“才刚开始,浅浅就急着要走!” “你什么意思!” “父债子还,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他见我转身要走,又说道:“你和莫风串通一起要害我,这笔账还没算清,你觉得,你能走吗?” 我身子一顿:“我若说没有,你可会信!” “你认为呢?” “自是不信!”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我就喜欢浅浅这点,聪明。” “哼!”倒是那女子冷哼了一声,我当下加快脚步,刚离开房屋,就一下没忍住,单膝跪在地上,手扶着受伤的肩膀,一股腥臭之味传了出来。 那女子到底是谁,竟能趁我不备,在我伤口处下药。 肩上的疼一阵一阵的,我慌忙的从腰间寻出一味镇痛的药服上,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刚要走,却被一人挡去了道路。 我绕身,他却又一侧身挡住道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越子文瞟了眼我的肩伤,说道。 “什么意思!” 他将一瓶药丢在我面前:“你还想说什么?” 我将药瓶拿在手中,看着极其眼熟,便拔开瓶塞看看里面是什么药。 熟悉的味道飘出。 这!这不是当初莫风给我的药吗?怎么会在越子文手里! “当初荷子说是你指使她做的,我还以为是她故意要陷害于你,要不是在你身上发现的这瓶药,哼,原来你真的就是这种蛇蝎之人!”他刻意加重了蛇蝎二字,继续道:“莫风什么都说了,你觉得还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吗?” 我转动着药瓶,只是觉得这些真可笑。 “没话可说了吧!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呆在屋子里,少出现在阁主面前,还有!”他附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妄想这从这里逃出去!” 他看着我的表情,哼笑了一声,便进屋去了。 回到房间,麻雀早已醒来,不知去处,我将房门关紧,开始着手整理伤口。 血浸了半个肩膀,这一掌力道不大,却足以破皮流血,肿痛不已,再加上噬心粉的毒,足以让血流不止,若不及时止毒,只怕整个胳膊就此废掉。 那女子到底是谁,我与她素来无怨,她何出此手。 也只能怪我一时大意,小瞧了她。 上完药,试着活动一下肩膀,便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一时忘记了肩上的伤,扯住了伤口,痛的皱眉倒吸几口气。 麻雀给我送饭菜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瞥了一下我肩上的伤,道:“雪舞那人单纯了些,竟也被人这样利用,昨天阁主大怒,将她挑断手筋脚筋给扔到了阁外。” 我心中一惊,雪舞,不就是昨日我碰到的那女孩吗?她做错了什么?竟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她是怎么了?”我问道。 “姑娘或许不知吧!冥灵阁的阁规本就森严,昨竟有人替雪舞给阁主送衣服,趁机毒害阁主,阁主大发雷霆,将雪舞给逐了出去!” “可,可也不至于挑断手筋脚筋!” 麻雀看了我一眼:“这里是冥灵阁,挑断手筋脚筋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姑娘没事还是少走动些!” 我喝了几口粥,就再也没心思吃,给肩上换了换药,就坐在院子里开始发呆,麻雀因为我几次将她迷倒的缘故,离我更是一丈之远,我稍稍有点接近,她就立马有所警惕。 我向来以为自己对洛北辰稍稍有些了解,现在才发现我对他一无所知,他做什么我不知道,他行事有多狠我也不了解,自始至终,我对他来说算个什么?那几日的时光算什么?我腹中没的孩子又算什么! 我猛的站起身来,麻雀吓了一跳,道:“姑娘又要做甚。” “我要见你们阁主!” “姑娘还是不要任性!” “我要见你们阁主!” 麻雀皱了下眉头,片刻道:“跟我来吧。” 我第一次到他的书房,暗色的门窗,显得那么的冰凉严肃,一种难掩的压抑让人透不过气。 麻雀拍了几下门,屋里传来洛北辰冷冷的声音:“谁!” “属下,麻雀!”麻雀在门外低头道。 屋里没了声音,过了半响,传出淡淡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他临窗而站,听到门响声,未转身,未做声。 我站在那里,想着要怎么先开口。 时间就这么淌着,安静的让人有些难受。 他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你来,不会就是想站在这里吧!” 周身散发的寒气越来越近,我不自在的向后退了一步,道:“我只是有事想问你!” “有事?”他走到桌旁坐下,背靠在后面,闭着眼睛:“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或者!”双眼微睁:“我为什么要听!” 早晨将上药的事给忘记,肩上的伤兀的一疼,我动了下肩膀,只觉双手被什么狠狠的一抽,痛得我轻叫了一声,双手立马有两道血印。 他冷眼瞥了一下:“你觉得,我还能再着你一次道吗?” 我薄笑道:“你要怎样!” “要怎样?”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近,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却抵上冰凉的墙,他双眼黑如深墨潭,迸发出的寒气让我不自主的别过头去,却让他捏着下颌强行扭了过来:“当年你爹和魏国侯为了扶植我弟弟,将我赶尽杀绝时,你说怎样,那次若不是有人相救,恐怕现在我已经不在了,我本就无心政事,是你们逼我的,你爹设计将我父皇毒死,幽禁我母后,让我弟弟继位,不就是因为弟弟年幼便于掌握吗?”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你爹派多少人刺杀我,毒害我多少次,你说要怎样!”他顿了一下:“看到墙上那幅画了吗?” 他一把将我拽到墙边,指着上面的那幅画。 画中女子垂目抚琴,白衣着身,犹如清荷,神似天仙。 我想起樱桃曾给我说过,王爷屋中挂着一女子抚琴图,莫不是就是这一幅图,可那是在王府挂着的,这里也有,可见图中女子对他定是很重要,要不然不会到哪里都带着。 “啊!”他猛的扯我一把,正扯到伤口处,我一个痛没忍住,叫出了声,双眼瞬间朦胧。 他勾起一旁唇角,手背狠擦过我的眼睛,道:“你是在装可怜吗?” 我眨了几下眼睛,将泪给憋回去,道:“你到底想怎样!” “你爹把她给**的时候,你说要怎样,我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含恨在我面前死掉,而我却只能躲起来没有办法,那种感觉,你懂吗!我只要一闭眼,就是她在我面前惨死的模样,那种恨,进入骨髓!”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眼中的汹涌已经平静,他放开我道:“你爹毁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女儿会在我手里!” “所以,我爹做的都要我来偿还,对吗?” “不对!”他顿了一下,接着轻轻吐出:“是,加倍!”。 “是吗?”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如梦初醒?幡然醒悟?“那你把我杀了不是更痛快,不是吗?嗯?” “杀了你?你爹当初让她生不如死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给她一刀,让她死个痛快,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了吗?” “呵呵,既然那样,当初休了我又做什么?” “那只是任大将军不愿让自己女儿当侧妃,弟弟才写的圣书命我将你休掉,只是这任雨婷得了麻疹,才将婚事给推了下去,休掉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换句话说,之前你对我说过的话,做的事,都是假的,是不是?”声音颤的,连自己都觉得讨厌。 他将脸扭向别处:“既然你都知道,也不用我再说了!” “假的?呵呵,真好,假的,原来都是假的,哦,我知道了,先让我爱上你,然后再一脚将我踹开, 这种痛来的更爽快,这种折磨更称你的心,是不是,呵呵,之前对我种种好,就是在等待今天,是不是,真的辛苦你了,还要假装对我这么好,这么好,假装爱我,真的很辛苦,和一个你最讨厌最恶心的人的女儿天天在一起,真的,太辛苦了,连我都很心疼你那些天装的,委屈你了,呵呵,真的!” 他装的连我都以为是真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彻彻底底,自己到头来不过是个复仇的工具,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脑海全是他说的话。 挥不去,散不尽。 不管我怎么摇头,都环绕在耳边。 直到麻雀大声给我说了些什么?我才清醒过来。 看着肩头,血已经染透了大半个袖子。 可我竟不觉得一丝的痛,为什么就一点也不痛,我真的好想让它再痛一些,这样我就可以忘记心中的痛了。 ------------ 第六十三章 过去 第六十三章 过去 深夜,房间,洛北辰看着画中的女子,皱眉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当年自己年幼,贪玩,经常偷偷的溜出宫,母后见自己不学无术,便也很是不待见,帝王之家,无情自是常理,父皇本就不喜欢,母后更是对自己唉声叹气。 宫中个个也尽是些见风之人,自己不受宠自然也没人给过好脸色。 只有她。 睁开双眼轻抚画中女子。 那天是自己被父皇训斥,心中抑郁,便又溜出宫,就遇见了她,在一个竹林里,她正垂目弹琴,看见自己也只是宛然一笑,那便是自己见过最美的笑,从未有人对自己那样笑过,也从未有人弹过那么好听的曲子。 自己竟这样傻傻的听了一下午,心中的不快就这样给全部忘记了,一连好几天自己都跑去那里听曲子,有时会把自己心中的不快说于那她听。 那是自己过的最快乐的时光,当时自己就想,倘若母后是她该多好,可是?母后却偏偏那么讨厌自己,无论自己多努力的去背书,去练字,可母后连笑一下都不肯。 而她却对自己倍爱有加,倘若她是母后,自己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可是有一天,她却被人给强行带走,自己当时不到十岁,面对那些凶神恶煞之人,根本无策,偷偷跟着那些人潜进了府内,才知道,竟是苏府。 当时,那个场景自己怎会忘记呢?偷偷躲在屏风后,听着她不断求饶的哭喊声,而苏仁忠,东朝当朝的宰相,如同野兽般索取无度,尽肆的凌 辱她,而自己却只能懦弱颤颤的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些,犹如噩梦一般。 当时是那么痛恨软弱无能的自己,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决心习武也是那时下的决定,决心铲除苏家,也是那时下的决定,可,再也无法挽回她的生命,只能看着她撞墙自杀。 哎,现在想起这些又有何用。 门砰砰敲了几下:“属下,子文。” “进来吧!”洛北辰揉了揉眉头说道。 门吱嘎一响,随即进来一人,看到洛北辰站在画下,低了下头:“听说苏姑娘今日……” “该说的都说了!”洛北辰看着画说道。 越子文抬起头:“那阁主有没有告诉她,您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长与这画中女子有几分相像,之前我见阁主那样待她,还以为是动了真情,原来!”越子文停了一下继续道:“听说这画中女子是死在苏家,难道你就没怀疑过,万一苏浅是她……” “怎么可能呢?后来我打听过了,她只是一个歌姬,被苏宰相看中,进府没几天就死了,你说,哪里有子,哼!”轻手拂过画中女子:“终不是她,怎会生情,我对苏家,只有恨。” “是属下想多了,怕阁主误了咱们的计划。” “怎么会呢?既然他们能利用苏浅害我,我怎么就不能利用她反咬一口呢?魏国侯因为是母后的亲哥哥,才躲过了那一劫,要不然他的下场也和苏仁忠一样,只是他非要逼我于死地,让莫风害我,这笔账,还要慢慢算!”洛北辰走到书桌旁,轻叩着桌子道。 “竟没想到苏浅居然认识灵虚道长,若不是属下那次偶然路过那里,还不知道此事,而且苏浅医术不寻常,莫非是……”越子文看着洛北辰说道。 “灵虚道长只有一个徒弟,唤凤鸣,而苏浅,当时我也查过,只是身体孱弱,放在一个庵观修养!” “那人呢?可信吗?她独闯冥灵阁,不会就是为了与阁主相认吧!”越子文问道。 “小狗子?当年我被苏仁忠派的人追杀,身受重伤,是她救了我,这份情自是要还!” “那她便是可信的!” “我说的是小狗子!”洛北辰加重了语气说道。 越子文一怔,道:“属下明白。” 二人相视,随即了解彼此心中所想。 洛北辰一袭黑衣坐在正殿之上,转动这手中的茶杯,淡声道:“她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双眸一抬,看着底下的人。 麻雀低头道:“苏姑娘,近日一直待在院子里!” “嗯?”洛北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只是偶尔仰天长叹!” 嘴角轻轻勾起:“然后呢?” “有时蹲在地上画圈圈!” “画圈圈?” “是!”麻雀悄悄抬眼看了看了下洛北辰,看他没有什么反应,略略松了口气。 “还有吗?” “偶尔去历先生的院子!” “哦!”声调略略的向上挑起。 “然后就在屋里整理药材,剩下的,属下不知!” 过了半响,洛北辰才慢慢说道:“她似乎过得很清闲,从今以后,她去哪里都不用向我禀报,由她去吧!” “是,属下明白。” “退下吧。” “是。” 麻雀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正看到苏浅在院子里活动肩膀。 苏浅看到麻雀,连忙叫道:“麻雀,麻雀快过来!” 麻雀不知所以,刚想要走进,又想到此人总是趁自己不备,对自己下药,心中略略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道:“姑娘怎么了?” 只觉眼前一晃,便有什么东西落在头上,苏浅笑盈盈道:“这花粉嫩粉嫩的,本来害怕不衬麻雀呢?其实戴上也是这么好看!” 麻雀一愣,随即将花环取下来握在手中,握着花环的手也因为用力太大,抖了起来,看着片片粉嫩的花朵,眼中止不住的波澜,最后渐渐化为平静,道:“麻雀怎会配上这娇艳的花,只怕不辱了它就好!” 麻雀将花随手丢掉一旁,便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又回来,道:“阁主说,姑娘要是呆在院子里觉得烦闷的话,可以随处走走!” 苏浅薄笑了一下:“是吗?” 麻雀看了她一眼:“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只是,只是这里是冥灵阁,苏姑娘最好不要轻妄做事,免得让他人受难!” 说罢,便走了出去。 苏浅回到屋里,手抚摸着皮影小人,嘴角挂着道不明的笑。 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将三个皮影小人收好,压在床底下,躺在床上,辗转睡不着。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冥灵阁外四周摆着阵法,根本不是以自己的一己之力能逃出去的,逃又有何用,冥灵阁的分阁随处都有,只要他想,还是照样被能他抓回来。 可坐以待毙却也不是自己的风格,只是如何才能顺利的逃出去,看来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 第六十四章 下药 第六十四章 再碰到夏岚,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显然,她也吓了一跳,却也很快的恢复了正常,瞟了我一眼:“没想到你也能来这里伺候王爷!” 我轻笑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 “你!”她哼了一声:“看来孩子的事情你还没有得到教训!” 我立马一脸惶恐的模样,小心翼翼道:“什么教训,还请夏岚妹妹明示!” “不要妄图勾引王爷,黏在王爷身边,要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她杏眼顿时睁大,恶狠狠的说道。 我万万没想到这么美的女子说起狠话来,也会这么的狰狞,我不理她,是因为我觉得我腹中孩儿终是因为我而没,并没有将其怨恨给任何人,只是,倘若她因为这便以为我软弱的话,那她就错了。 她猛的跪在地上,单手支地,片刻就大汗淋漓,勉强的抬起头,狠狠的看着我,道:“你!” 我俯身看着她:“和我说话的功夫,你还不如多替你家阁主办几件事!” “用不着你教训我!”她勉强的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了。 我站在书房前,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推门而进。 洛北辰正在伏案书写什么?听到门响也没抬头,只是道了声:“把第二层书架上靠左边的书拿过来!” 我将书拿过去,递给他,他这才轻抬眼眸,却也只是一扫,道:“今日有故人相逢!” 我倒水的手一顿:“还真忙您费心了!” 我本以为他指的是夏岚,原来是另有其人。 莫风站在书桌旁,等着洛北辰问话,眼梢时不时的瞟向我。 我站在洛北辰身后,真是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依照他的发现,应该是觉得莫风命我害他,但,现在莫风站在这里又是为何,不是应该已经被他处理过了吗?怎么看着好像还在为他做事。 “你说过让我给你一次机会的!”洛北辰抬起头,道:“事情做的怎么样!” “一切都是按照阁主的吩咐!”莫风回答道。 “好,不错,现在给你另一个任务!” “属下定万死不辞!” “查一下这个人。”洛北辰随手扔给他一幅小像。 我余光一瞥,那不是落尘的小像吗。 原来,他并未相信过任何人。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把我安排在身边,难道他不怕我下毒害他,还是他觉得我不会这样做。 “苏姑娘,苏姑娘!” 我啊了一声,看着莫风,道:“你叫我!” 莫风的笑还是如同以前那般,和煦微风,只是现在看来着实别扭了些:“能再与苏姑娘见面,莫某恍若隔世,莫某挂念的很!” 我呵呵的干笑两声,您还是别挂念我了。 莫风刚走,就有人砰的一下把门推开,气冲冲的走进来,看到我眉头皱在一起。 洛北辰头也没抬的问道:“什么事,气成这样!” “王爷!” “嗯?”洛北辰抬起头。 夏岚面色一变,赶紧改口道:“阁主,若是我没记错,阁内不是不允许互相残杀吗?” “然后!”洛北辰淡道。 夏岚指着我:“今日属下让苏浅这贱人下了药!” “下了药, 那你说该怎么办!” “犯了阁规,自然听从阁主吩咐,只是阁主不要偏心就好!” “你说废了她的双手,可好!”洛北辰似笑非笑道。 “哼!”夏岚轻蔑的看我一眼:“最好将其双脚也给废掉,这样也不会到处走着害人!” 真真的那句话说的没错,最毒不过妇人心啊!我只是给她施点药粉,以示警告,不过半个时辰就失效了,而她却。 洛北辰转过身来,看着我:“手!” 我将头扭向一旁:“我本就不是你们阁内之人,凭什么要受阁规控制!” “这就难办了!”洛北辰似是很为难的说道。 夏岚脸色一横,手紧紧的握着,气呼呼的哼一声:“既然她不是阁内的人,那属下把她怎么样了都无碍,也同样不会惩罚,是不是!” “那是自然!”洛北辰喝了口茶:“你找我就是为此事!” 夏岚看着我,又看了看洛北辰。 “浅浅,你先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掌风从背后袭来,只奈我本就不会武功,饶是感觉到,躲却也是慢了好几拍,只得硬生生的接上这一掌,还好掌力不大,只是晃了一下身形。 身后夏岚哼笑一声。 我顿了一下身形,扭身看着她,她将脸扭到一旁:“阁主说过了,你不是阁内的人,就算我一掌将你拍死也无碍!” 洛北辰只是冷冷的勾了下一边的唇角,没有做声。 夏岚哼声的斜眉看我一眼。 我笑道:“看来是今日给夏岚姑娘下的分量不够,下次我一定会注意呢?” 说罢,便推门出去。 我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逛着,算算在冥灵阁已经待了有两三个月了,时间过的好快,不知道师兄和师父怎么样,我这样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他们是不是气的都不愿见我了,樱桃会不会以为我不要她,正烦着我呢?还有慕无邪,他现在又再哪里,是不是又被哪个美女黏的躲了起来。 阳光甚好,只是照过来,总觉得有些阴霾。 “苏姑娘!” 我转过身去,笑道:“小狗子姑娘!” 落尘仍旧是一身飒爽装扮,很有几分侠女之味:“苏姑娘叫我落尘即可!” “哦,听说落尘姑娘医术不错,当初阁主差点就要精尽而亡的时候,是落尘姑娘手把手把阁主救回来的,真是佩服佩服。”我很是诚恳地说道。 她的嘴抽了几下:“呵呵,只是病重而已,没那么严重。” “落尘姑娘不要谦虚。”我拍着她握着我的手道。 “听说苏姑娘也是医术了得!” “自然是比不上你的!” 我很是谦虚的回答道。 她看着我的眼神终于有些慌乱,却也只是一瞬,便压了下去,松开握着我的手,道:“苏姑娘随处转转吧!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我抬起手,瞥了眼发紫的手心。 落尘,我从未见过她,也从未听过她的名字,而她,为何又屡次对我施毒呢。 只是这次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手心的紫色渐渐的散开。 ------------ 第六十五章 奸情 第六十五章 奸情 吃过晚饭,麻雀告诉我西边亭子那长了几株夜阑花,很是好看,让我没事可以去瞧瞧,我正闲着无事,也当做晚饭散步,便过去看看。 冥灵阁白天都觉得很是阴霾,别说这夜晚了,更是幽幽的吓人,只是我已经习惯了,这里阁规比较严格,我倒也不怕半路杀出个什么人,把我吓个半死什么的。 西边倒是建的不错,只是略显的荒凉些,假山湖水雀亭,花草杂从长得倒也是茂盛了些。 果真如麻雀所说,有几株夜阑花掺在这杂草中,却仍旧掩盖不了它本身的美,和那种孤傲感。 忽听不远处有些嘈杂切切之声。 难道,莫非! 内心的八卦之感在心中狂吼呐喊,最终我屈服了自己原始本能,轻轻,轻轻的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过去。 声音从假山之后传来。 断断续续的**声,接着传来有些急急的声音:“你怎么了?怎么中毒了!” 这声音这么耳熟,好像是……好像是……,莫风!是莫风的声音! “没事,我已经解开了一点,没事的!”一女子的声音响起,清脆的声音,只是现在却显得有些弱弱的,不是落尘又是谁。 “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招惹她,你偏不听!” “哼,就那么心疼她,怕我动她!”落尘有些虚弱的声音。 “你胡说什么?我那时对她那样也是故意做给阁主看的,让阁主误会,还有,阁主已经开始怀疑你了,让我调查你!” “怀疑又如何,从接到这个任务我就没打算能活着!” 他们居然认识,莫风,真是枉费了洛北辰对他的信任,只是什么任务,他们在说什么。 “我倒是没事,只是眼下阁主刚信任你,要怎么办,你还是把我给供出来,这样阁主会更加信任你!” “你胡说什么!”莫风声音有些生气。 “那怎么办!” “将计就计,就说你是灵虚道长的弟子,我得知,灵虚道长在几年前已经收了一个女徒,只是江湖上几乎没人知道,我也是很难才得知的。” 莫风的声音时有时无,听得总是有些不太清楚。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落尘声音有些急。 “为什么!眼下只有这个办法,只要说你是灵虚道长的徒弟,就能和当年救阁主那个人的身份吻合,这样阁主才会深信你,另一半虎符也好拿到手!” “可!” “阁主他生性多疑,手段有阴冷毒辣,倘若你被发现,我根本就不敢往下想,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不是,是因为……” 她因为虚弱,声音有些小,我听不清,就轻轻的向前移近一步。 “你是说她是灵虚道长的弟子!难道……那阁主知道吗?” 不知道落尘又说了些什么?莫风的声音才略略缓了下来,道:“也就是说阁主还不知道!” 落尘的声音太小,我又靠近了一些,却还是听不到,只听到莫风的声音。 “……那只有这样了,……到时候你只需把她引到……然后就……从此,你就是灵虚道长的弟子……”莫风压低了声音。 他们这是要计划什么对洛北辰不利吗?只是声音太小,偏偏在这关键时刻我什么听不到,我心中有些急切,不知踩到了什么?只听吱嘎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谁!”莫风的声音:“是谁!再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我心中一紧,只得悄悄的向暗处移一移,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听着他们的脚步越来越靠近,心中更是有些无措。 忽然传来几声猫叫,接着听到莫风松了口气,道:“原来是只野猫!” 落尘又说了些什么?渐渐没了声。 我靠在假山上,过了半响才慢慢直起身来。 想着他们应该走了,正准备起身,突然从假山上掉下几块石子。 “果真有人!”莫风的声音。 他们还没有走!我秉着呼吸,靠着假山,月色本就不亮,又被飘过的云挡了一下,周围显得更是幽黑。 不远处又传来野猫叫声,然后是利剑破风之声,接着就是一猫撕心的叫声,在这夜里,让人听得着实毛骨悚然了些。 “是这野猫,不知从哪里钻进来的,该死!”莫风恨恨声音。 接着听到二人渐渐远去的声音。 扶着胸口,手心出了些汗,黏黏的,长吁了几口气,渐渐有了些力气,只是此地不宜久留,眼下还是先回去。 麻雀还在院中,看到我回来,道:“苏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花好看吗?我也是听阁内别的人说的,看着姑娘平日里那么喜欢花花草草,就想着让姑娘去那边瞧一瞧!”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麻雀,有谁在那边住吗?” 麻雀想了一下:“西边那偏僻了些,很少有人在那边住,要不我帮姑娘问一下吧!只是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忙摇头道:“没事,只是随口问一下!” “那姑娘早些休息吧!麻雀先退下了。” 只是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我倒是想早些休息啊!可就是睡不着。 莫风和落尘早就认识不说,似乎还有些奸情,任务,到底是什么任务,要让落尘接近他,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那他知道吗?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可,他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翻了几个身,脑子里还是乱嗡嗡的,天刚破晓,我便起身,刚推开门就看到麻雀在院外练功,见我起这么早,一脸惊讶道:“苏姑娘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 “你们阁主呢?”我问道。 “阁主今早有事,和落尘姑娘刚刚出去!” “什么事要这么早就出去!” “这!”麻雀略显的有些为难:“阁主的事情,我们做属下的向来也很少知道。” “那越子文呢?”眼下先告诉越子文也是一样的。 “越左护前几日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麻雀说着便将饭菜放进了屋里:“阁主应该晚饭时就回来!” 这一上午,我心中都是焦急无比,好端端的他们出去做什么?难道这就是昨晚说的什么任务,把洛北辰引出去,然后再下杀手,哎呀,我怎么那么笨呢?既然发现了昨晚就应该告诉他的,管他信不信呢?至少提个醒也是好的,现下他们出去,我却是什么也帮不上,落尘善用毒药,她万一对洛北辰用毒了怎么办,他虽武功高强,却对毒药不甚研究。 我长叹了口气,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若是真的就那么简单能把洛北辰给搞定了,他们也不用大费周折的得到洛北辰的信任,可,万一。 我听说苗疆那里有一蛊术,能将人完全控制起来,假若落尘会这蛊术,寻个时机再给洛北辰下个蛊什么的,那样可远远比将洛北辰杀掉要好得多。 不过,以落尘的功底,她应该不会那个蛊术,那个蛊术对下蛊之人要求格外严格,倘若有一星半点的差错,就会成翻倍的反噬到下蛊人身上,曾经也想养几只蛊虫玩玩,最后觉得这东西实在太邪恶,又不好控制,只好作罢。 可万一落尘她故意隐藏了自己的功底,也是有可能的。 我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担心,只看到太阳西落,又急急的跑去找麻雀,问她阁主回来没。 麻雀正在练功,满头大汗道:“许是回来了,姑娘去看看吧!” 我匆匆的赶去书房,还未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我记得你当时说过是灵虚道长的弟子,可是我去找你的时候,却说灵虚道长只有一个徒弟,呵呵,当时就知道你是女扮男装,而他那个弟子却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我便以为是你当时骗我,可是又想不通是谁家的弟子能有这么高的医术,怎的,现在想起告诉我了!” “只是、只是我想试探一下你有没有找我,看我是不是救了一个白眼狼!” “你觉得呢?” “哼!” 我站在门外,不知道是要进还是不进,看样子,他们二人相谈甚欢,我进去倒显得多余了,看来是我多虑了。 麻雀见我回来,问道:“姑娘见到阁主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她便也不再多问。 倘若,他知道当初是我救的他,会是怎样的情况,会因为这个让我离开这里吗。 我从来没有把救他的那件事当成一件顶重要的事,也只作为当初情窦初开的心事压在心里。 若真如他说,我爹刺杀过他几回,那我救他也算是扯平了这点仇怨,却也真的没有什么再给他说起的必要。 只是没想到,现如今却有人利用起那件事。 也罢,是好是坏,都是他的,管我什么事,我只待他日离开冥灵阁,又管他做甚。 ------------ 第六十六章 陷害 第六十六章 我瞥眼看了下落尘的手心,黑色已经散去了些,只是余毒未尽,看来这几日她过得也不是太舒心。 “落尘姑娘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将手中的药材放到一旁,问道。 她低头看着我整药材的手,笑道:“今日找姑娘有一事情相求!” 相求?什么事情。 她将手心摊开,看着我。 我笑道:“落尘姑娘是灵虚道长的弟子,这点毒怎么会解不开呢?”我翻弄这自己的手心继续道:“姑娘下的紫影红,药力倒是够,就是缺一点霸性!” “我的这一点医术怎么入的了苏姑娘的眼,还请姑娘不要嘲笑了!” “是吗?”我反问道。 “阁主说姑娘心慈怀仁,还请姑娘能帮落尘一下。” 心慈怀仁?是吗? “那他没有说我心狠手辣,恶心毒肠!”我说道。 “怎么会呢?姑娘真会说笑!” “怎么不会呢?难道姑娘没听过前任苏宰相之长女,苏浅,面如天仙心似蛇蝎,恶毒的很,难道姑娘也没听过最毒不过妇人心吗?”我将手滑过她的手心,本来黑色的手心,瞬时恢复了本色。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真不愧是……,苏姑娘的医术真是了得!” “你今日找我,不会就这件事吧!”我拍了下手,问道。 “苏姑娘聪明,阁主让我带话给你!”她看了我一眼,继续道:“阁主说今日有事,姑娘不必去服侍!” 这话说的,就好像我多喜欢没事爱服侍他似的,看来我是得寻个日子给他下下毒什么的,免得他的日子过得太清闲。 我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她又继续道:“阁主还说,让姑娘酉时去清凉池边等他!”她对我暧昧的一笑:“阁主似乎有很多话想对姑娘说呢?” 说罢,她便笑着走了,到门口处时,突然道:“夏岚姑娘也来了!” 夏岚,她找我恐怕没什么好事吧。 我转身,却见夏岚有些躲闪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没事,掉头就走了。 洛北辰找我有会有什么事情,我和他之间又有什么话好说呢。 午后睡了一觉,睁开眼才猛的想起来酉时还有事情,看了下天,估摸着已经过了酉时,不过应该过的也不多,就匆匆忙忙的走向清凉池。 清凉池建的比较偏远,真不知道洛北辰把我叫到那里做什么。 快走进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清凉池那里站着一个人,我以为是洛北辰,当下就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下一刻,我却再也挪不动脚步。 只看到从不远处飞出一人影,直直的向站着的那人袭来,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站着的那人便已倒身在地,顺势落进了池水中,连挣扎就没有直直的进了水里。 这人是谁!被打下水的不会是洛北辰吧! 我心下一惊,顾不上什么?还未靠近,就听到那人冷哼一声:“苏姑娘莫要怪我,要怪就怪阁主吧!” 眼看他要扭过身来,我赶紧侧身躲在挨身的一个大树后,心还扑通扑通的跳着。 莫风,怎么是他,他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苏姑娘?难道他以为刚才站在那里的是我吗?要怪就怪阁主,难道是洛北辰,是洛北辰让他杀的我。 先让落尘来找我,说他在这里等我,然后再让莫风下手杀我,我根本不会武功,这种偷袭我根本就是无从防备的,这一招真好,让莫风出手,也是试探莫风是否衷心于他,我们二人是否还有利益牵连的一种办法,真好,我只能说洛北辰这一招算的真好,亏的是我晚来,倘若我踏点而来,那现在在池中的岂不就是我。 只是,这被误杀的人,又是谁呢。 我听背后没有什么声响,约莫着莫风是杀完人已经走了,便先探出头来,见四周无人,就走了出来,赶忙跑过去。 池子并不深,我走进去的时候,尸体漂在上面,只是头朝下,我下去将尸体拖到岸上,转过身来才看清,竟是夏岚! 她怎么会在这里! 又一想,许是今日她来找我听到落尘对我说的那些话了,才…… 我将她因惊恐而睁着的眼睛,给覆上,做了最讨厌的人的替死鬼,想来她也是不愿的吧。 那一掌竟是那么厉害,想来这夏岚也是会些武功的,竟连这一掌都避不过,看来,那一掌是真真的要夺其命。 内脏皆震损,这一掌威力不小,我把她的身子翻过来,背后有一紫色掌印,看来这一掌不但力道够足,还带着毒性,紫影红。 真真是要置我于死地。 突然脖颈之处一丝冰凉,我刚想扭头却已被锋利的刀尖擦破,只觉颈上一阵疼痛。 “再动,就是要你的人头了!”陌生的男声响起:“杀了人还想消尸灭迹,你是哪处的人,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见我没有回答,继续道:“跟我见阁主去吧!”剑又向我逼近了些,警告道:“最好不要想着逃,剑可是没长眼睛的。” 到洛北辰书房的时候,洛北辰正在房里同别人说话,敲了几次门,才听到。 进去的时候,洛北辰带着银质面具坐在书桌旁,而落尘正站在一旁笑着,看到我进来,先是一惊,随即眼睛向下一瞟,整个面色都变了,硬扯出一个笑容,道:“这,这是怎么了?” 相对于她,洛北辰倒是显的很镇静,许是带着面具的缘故,也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冷眼扫过夏岚的尸体,看向我,目光在受伤的颈处微微一停,便有垂了下来。 “属下鹤宣,见过阁主。” 洛北辰点了下头,冰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属下今日巡逻,路过清凉池的时候,听觉有异声,便走过去看一下,就看到这个人把夏岚给杀了!” “杀了?你是亲眼看到的吗?”洛北辰的声音瞬时冷了下来。 鹤宣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属下过去的时候,夏岚已经死了,而且当时只有这一女子在,属下看她是想消尸灭迹,才当场把她抓了!” “也就是说你没亲眼看到!”洛北辰冷冷的声音,慢悠悠的出来,却给人一种呼吸不出来极其压抑的感觉。 “属、属下赶过去时,已经死了!” “嗯!”洛北辰将目光投向我,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你信吗?”我迎着他的目光问道。 他唇角一勾:“你说呢?” “既然不信,又何须问我。” “她是怎么死的”他将话题一转,看着鹤宣问道。 “属下看了,似是因为背上的一掌!”说罢,便将背撩起,紫色的掌印清晰的印在后背上:“属下探了一下,此掌含有剧毒!” “剧毒?”洛北辰似是无意的瞟了我一眼:“要说会用毒的,阁中倒也不少,但是善用毒的却也不多,这毒不像是阁内所有,而落尘一直都在我这里,你说!”他看着我道:“这该怎么解释。” 我本想说,你做的自然会让我没法解释,可是?现在却觉得说出这些已经没用,他既然想除掉你,自然是有千万种理由。 “没解释。” “那就是说,夏岚是你杀的。” 我没有回答,将目光移向别处。 “阁中规定,同门自相残杀者,必要挑去手筋脚筋,再挂于阁门前,三七二十一天以示警告,但是,浅浅不是阁内之人,自然是不能用这个办法,那就不好办了,你说要怎么弄呢?落尘,落尘。” “啊!是阁主!”落尘的心绪似乎没在这里,被洛北辰叫了几声,才回过神吓了一跳,稳了下情绪道:“我那里有几副刚研制出来的毒药,虽不会直接要性命,却会让让服用之人黑了眼睛,聋了耳朵,哑了嗓子,慢慢吞噬五脏六腑……” “好了!”洛北辰打断她的话,看着我道:“你先回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踏出院外半步,还有,鹤宣发现及时有赏,先去领赏去吧。” 回去的时候,那叫鹤宣的人生怕我逃到那里去,硬是见我回到院子,才离去。 麻雀见我回来,赶忙道:“苏姑娘,我打听到西边谁住在那里了!” “谁啊!” “是落尘姑娘,她之前是在别处住的,刚搬到那边不久,怎么了姑娘!”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 她有些忧虑的看着我。 我笑道:“你也听说那件事了吧!我现在可是杀过人的啊!” “苏姑娘,你……” “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扶着额头,疲惫的闭上眼睛道。 ------------ 第六十七章 恨你 第六十七章 恨你 一大早,越子文就冲冲的跑来,也不管屋内的我是不是已经衣衫整洁,就一下把门打开,问道:“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幸好我刚把衣服穿好,正在整理头发,从铜镜里看到站在门口的他,继续整理这头发。 他大步走过来,站在我身旁,怒道:“我问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谁又能说的清,说清又能怎样。” “你根本不会武功,她身上的那一掌少说也需要有内力五六年的才能一掌拍成那样,你根本做不到!” “嗯,有道理有道理!”我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对着他很是赞叹的说道。 “你!亏我还跑来担心你!”他甩了下衣袖,气冲冲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忙给他倒杯水,道:“来来来,喝杯水,子文兄这样关心,我甚是欢喜的很那!” “你!”他把水狠狠的放到桌子上:“真不知你整天想什么!” 我把一口水咕咚咽下:“想的挺多呢?昨日小黑又找了好些吃的搬回家了,我看它每次找的挺困难的,吃饭的时候就故意洒地上,给它留些。” “小黑又是谁!”他眉头微皱。 “哦,就是院子里那颗树下,有个蚂蚁窝,有大黑小黑二黑三黑。”我如数说来。 他嘴角抽了一下:“看来你过得很好,啊!”他刻意把那个啊字给拉长了音。 我将落在前面的头发拢到后面,又给自己添了些水,道:“那你想我怎么样,以泪洗面,还是要哭哭啼啼,求你们相信我,求你们放我走,这样吗?” “若真是那样,就不是你了!”越子文道。 我看着杯中舒展开来的茶叶正出神,越子文一把夺过我的茶杯:“你就没有一点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这么完美的一个计划,不就是等着我跳呢?”我淡笑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越子文皱眉道。 “这不是你们的计划吗?先让落尘告诉我说他在那边等我,让我踏着时间过去,到时候,再让莫风出手将我除掉,哼,只是错杀了夏岚,我其实挺想不通的,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既然要杀何必这样,完全可以他直接出面,还是他觉得亲自杀了我,辱了他的手啊!”我又取了点茶叶放在茶水中,看着它们渐渐舒展。 “你刚才说什么?落尘让你去的,莫风杀的你,什么计划,你在说什么?”越子文问道。 “你可以去问洛北辰,他会比我更清楚!”我喝了一口泡着浓浓茶叶的水,苦涩之味顺着滑了下去,不由得皱了下眉。 越子文看着我,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一大早什么也没吃,先喝起重苦的茶,胃着实有些难受,看到什么也没了胃口。 落尘跑来找我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莫风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按照阁规处死的,确切的说,是要死不得,要活不行。 同门相残的阁规,着实残忍了些,我也却能理解落尘现在的心情。 落尘会些武功,这是我知道的,只是武功不高强,被麻雀连拍几掌一剑刺伤,而麻雀却也忽略了她绝招是用毒。 落尘拖着受伤的身体,用剑尖指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她已经身受重伤,连说话都喘着气,看样子根本不用我用药,她已站不起身来。 而我却是也忽略了她对我的仇恨程度,似是最后拼死一搏,带着利风的剑向我袭来,只因她身受重伤,剑在失了准头,我才险险躲过,只是肩膀还是被擦破开来。 她恨的捶地低吼:“苏浅!我恨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你!什么都让你占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咳咳!”一口鲜血吐出,她擦了一下嘴角恶狠狠的看着我:“论天赋,论医术,我哪一点输给你,哪一点输给你,为什么?灵虚道长偏偏就不肯收我为徒,为什么!我带着满怀的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灵虚道长,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说不收徒,下着那么大的雨,我就跪在道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可是道长却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道长已经收你为徒,便不再收别人,凭什么?我资质可比你苏浅差一分,为何就肯不收我,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回去之后,如何被别人耻笑,所有人都知道灵虚道长不愿收我为徒的事情,在这江湖上根本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根本就抬不起头!就是因为你!苏浅!若是没有你,我就能成灵虚道长的弟子,也不会受这种侮辱!就是因为你,我恨你!恨你!既生浅,何生尘,呵呵,直到我遇见莫风,只有他不嫌弃我,对我好,可是?可是又是因为你把他害了,我是恨你,才让他杀了你……” “是你让他杀了我的?”难道不是洛北辰吗。 “对!是我让他杀你,因为我恨你!可是为什么要惩罚他啊!要惩罚就惩罚我,是我啊!苏浅!我恨你!!”撕心裂肺的叫声,突然一跃而起,似是积攒了满身的力量向我袭来,只是却在一瞬间被谁击了一掌,喷了一口鲜血倒地,指着我的手垂在了地上,双眼却仍直愣愣的盯着。 我这才看到她身后的越子文,和洛北辰。 越子文扶起昏倒在地上的麻雀,问道:“她身上没受伤,是怎么了?” “中毒了!”我接过麻雀向房间走去。 不是什么致命的剧毒,稍稍一解就醒来了。 麻雀向我身后一看,直接起身跪在地上:“属下领罪。” 越子文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洛北辰,低头对麻雀道:“先下去吧!” 麻雀刚一起身,越子文就跟着她一同出去。 屋内只剩下我和洛北辰。 洛北辰坐在那里,不说话。 我索性坐在床上,也不理他。 过了半响洛北辰才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嗯?”告诉他什么?难道是我救他的那件事吗?他怎么会知道呢?他这一看我,一下觉得局促起来,硬着声道:“当初谁知道救了这样一个人,早知道你这样我就应该把你扔在这荒郊野外,让你自生自灭!” “你说什么?是你救了我?”他情绪有些微动。 “是啊!你问的不是这件事吗?”我抬头看着他。 “浅浅也学会装傻了,我问的是你知道莫风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唇角含着一抹不明意的笑,走到我身旁,捏起我的下巴俯身道:“说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别人撒过的谎,再说一遍很没意思,你说别的兴许我还能相信,哼!”说罢,冷哼了一声,甩门出去。 我对着空气干呼了几口气,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 波澜誓不起, 心似枯井水。 ------------ 第六十八章 剑穗 第六十八章 剑穗 一杯水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杯子碎乱,水冒着白泡。 越子文瞟了一眼,又看看我,命人把这给扫出去,而洛北辰仍坐在书桌旁,不知看着什么?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越子文给我使了几下眼色,示意我出去,我犹如没看到一般站在哪里。 又不是第一次放毒,我怕他作甚。 他一日不放我,我就毒他一日。 越子文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几日各分舵的阁主都陆陆续续前来,再过几日应该就都到了,阁主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洛北辰头也没抬,只是点了点头:“一切照旧!” 冥灵阁这几日却也是热闹了起来,和平日里阴森的感觉截然不同。 麻雀告诉我说,是这几日各分舵的阁主都要聚在主阁,来交流这一年来的心得,顺便畅谈一下未来的发展计划,顺便再向阁主报告一下过去的成绩,阁主再一开心,顺道提拔一下几个人,重用重用。 我听的索然无味,便坐在一旁将手中的花蹂躏的只剩下几片叶子。 麻雀因为那些人要来的缘故,这几日也变得格外忙碌,整个阁内除了我,都显得忙忙碌碌,我在阁内转着转着,不知不觉,又来到西边的亭子处,那几株夜阑花已经开败,不久前还曾在这里听到不该听到的事情,担心了本不该担心的人,却也是白驹过隙转瞬间物是人非。 莫风因为那几日的暴晒,人已经去了,而落尘,灭噬粉一撒,便化为一滩污水。 阁内所传的便也是,同门联合外人,互相残杀,最终三人皆去,言外之意也就是,不要试图背叛冥灵阁,要不然大家的下场会更惨。 这件事情之后,冥灵阁每人个人做事都兢兢战战,气氛也是紧张的不行。 而又赶上各分舵主前来,更是加倍小心,生怕在这个节骨眼做错什么。 正要绕过假山往回走,却被落在杂草中的一个东西吸引,扒开杂草,将东西捡起。 这东西着实眼熟的很,心中有些不确定,便先将它放进怀中。 吃晚饭的时候,麻雀像平常一样,又再院子里面练起了功。 麻雀善用剑,每一招一式都尽显潇洒,紧密之时,犹如铺天雨点落地,切切嘈嘈,密无缝隙不可开交。分开之时,又犹如软蛇游水,灵活自如。收尾动作如万花洒落,秀中带英气,英气中有含着柔情,剑无误的进入剑鞘。 麻雀擦了一下脸,道:“姑娘有事。” “西边亭子的夜阑花败了,麻雀你去看了吗?”我看着她的剑问道。 “姑娘是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花花草草的!” “哦,那你从没去过那边吗?”我很是无心的问道。 “那是自然!”麻雀一巾帕擦拭着剑身,说道。 我哦了一声,看着麻雀的剑说道:“你的剑可是上交的千寒古龙剑!” “姑娘好眼力,不过它的名字叫墨影!”麻雀小心的擦着剑道。 “墨影,这名字不错,只是,这么好的剑要有个什么样的剑穗配得上呢。” “本来配的是有的,只是不知让我丢到哪里了!” “是吗?怎么那么不小心,配的是个怎么样的剑穗!”我本想用手碰一下剑身,却被剑散发出来的寒气给逼了回来。 “是个玉珠缚丝剑穗!”麻雀擦完剑将剑收回,道。 “那可是用万年冰蚕丝做成,上面含着两粒玉珠,却也配得上这把好剑。”我说道。 “姑娘记性真好,就是一……”麻雀看到我说中的东西,一愣继续道:“怎么在姑娘那里,让我好找啊。”麻雀一愣。 “哎,正好是在你没去过的西边亭子那!”我把玩这剑穗道,确实是上好的万年冰蚕丝,啧啧,这手感就是不一样啊。 麻雀脸色一变,随即又压下来:“姑娘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我之前也很奇怪,一向对花草不感兴趣的麻雀,怎么会突然告诉我哪里开了什么花!”我看着她说道:“这剑穗怎么也掉在了从未去过的地方,嗯?” 麻雀将剑穗从我手中拿走:“姑娘想多了。”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是不是你救了我!”我挡住她的路,问道。 “姑娘真的想多了!” “你是故意把我引到那边,去听他们的对话是不是!”我顿了一下,道 :“这是洛北辰的命令吧。” 麻雀身形一怔:“姑娘早些休息吧。” 夜黑的幽深,透光窗子,可以看到挂在天边的寒月。 洛北辰与别人讨论正事的时候,从不让我听到,为什么偏偏就那次,他让莫风调查落尘身份的时候,让我听到。 自己本就不会武功,若当时真被发现,那是不是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一箭三雕,真真的好计谋啊。 ????? ????? 深夜,书房内。 洛北辰坐在书桌前,手中正翻动这什么?道:“魏国侯那边怎么样!” “魏国侯那老贼眼下能怎样,心痛还来不及呢?”越子文低声说道。 “莫风确实不错,只是跟错了人,背叛真不是什么好词!”洛北辰淡淡没温度的声音。 “只是,苏浅的确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越子文看了眼洛北辰,见他没有什么表情,就又垂下了眼:“阁主既然知道莫风不忠,为何还要重用他,而且还让他去调查落尘,难道阁主一早就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吗?” “之前只是猜测,从她要搬去西边住,就有些怀疑,便让麻雀去监视一下!” “果真如阁主所料。” “原来莫风的真正目的原来是为了虎符,看来魏国侯是有些按捺不住了。”洛北辰冷声道。 “眼下就看谁按捺的住了!”越子文道。 洛北辰勾了下唇角:“对于他们来说,落尘是步错棋,就算我不杀了她,他们也是会动手的!” “倒是我们利用落尘反咬了他们一口,估计魏国侯现在还在清除内贼呢?” “哼,落尘错报了消息,让他以为是内部出现内贼,眼下他又要失去众多可用之才,正是我们趁虚之时!” “正如阁主所料,一切进展顺利,他现在已经乔装进去了。” “好。” ------------ 第六十九章 麻雀 第六十九章 麻雀 麻雀从书房出来,看了眼闭紧的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原来阁主早就对着突然出现的落尘有戒心。 也是,阁主这样的人,怎么会没发现呢。 落尘突然闯入冥灵阁,在越左护一剑刺喉之际,说出当年事情,来这里也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见阁主。 饶是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跷,而当时偏偏阁主本人,深信不疑,将其留了下来。 现在看来,原来阁主另有打算。 之前跟踪落尘,竟然发现他同莫风之间有关系。 只是莫风警惕心太强,根本不好下手。 而且他们二人一相见也只是做些云雨之事情,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刚走进院子,看到苏浅正坐在院子里,不知想着什么?麻雀从她眼前走过,也没有反应。 苏浅,麻雀突然想到,听说苏浅当初和莫风联手毒害阁主,只是不知为何阁主没有处罚他们,做属下的也不好揣测主上的意思,阁主也只是吩咐自己时时监管着她,也并没有其它的吩咐,她和阁主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越左护突然领会这么个人,其它的自己就不清楚,当然,做属下的也不必知道这些。 只是,她既然同莫风相识,倘若看到那样的一幕,会是什么反应。 吃过晚饭,麻雀就似有意无意的提起,西边有夜阑花的事情。 看到她正如自己所想,想那边走去,便赶紧悄声走在其后。 麻雀躲在不远处,只是觉得此人是不是着实笨了些。 那边已经云雨成这番地步了,这边她居然都没有听到。 终于,她察觉出了什么不对,麻雀长出了口气。 阁主让莫风查落尘,这一点是麻雀也没想到的,阁主,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看来今日怕是能听到些内容了。 麻雀的手一紧,眼睛瞥了眼躲在暗处的苏浅,她竟是灵虚道长的徒弟!怪不得医术这么好,但是,阁主似乎不知道这件事,而且莫风他们二人似乎也没有打算让阁主知道这件事,甚至,甚至商议着除掉苏浅。 这…… 看了眼苏浅,她站在暗处,看不到表情,但是从她慢慢向前挪动的脚步能猜测出,她听到的对话内容应该不多,他们说话声音不大,自己也是用内力听取,而苏浅没有内力,听到的应该也是断续的。 突然什么嘎吱一声,四周一下静的诡异,麻雀嗅到一股不正常的味道,自己躲在假山之上,以自己的功力,逃跑定是没有问题,只是苏浅,自己若是不管,定会害她,自己本也没害她之意,眼下,若是被他们发现,定会打草惊蛇,只得学几声猫叫,散了他的注意力。 只是这莫风果然不好对付,竟隐去了气息,而苏浅,定会要以为他们走了,要从假山后出来。 忽见不远处的杂草处有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了,现下都要拿来用。 先落下几颗石子提醒一下她,随即弹出石子直射草中之物。 一只猫嘶叫一声,麻雀顿时缓了口气,这猫来的真真是个时候。 等他们走远的时候,麻雀也回了院子里,等着苏浅。 没过多久,苏浅便回来了,只是脸色难看的很,问了下西边谁住在那里。 麻雀想了下,装作不知道的摇了下头。 倘若告诉她落尘在那里住,苏浅定会怀疑今晚是自己刻意的。 等苏浅回屋之后,麻雀又在院子里坐了片刻,才向书房走去。 书房的灯亮着,阁主应该还在那里处理事务。 记得自己那时全家被仇人所杀,自己因为被藏在枯井中才躲过了此劫,那时自己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只是后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受尽世间冷暖,遭人白眼唾弃,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本以为自己就这样会死掉,却遇见了阁主,他那么的高大,银质的面具遮住他半个面容。虽然不笑,可自己一点也不害怕,那种感觉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仿佛自己等的就是这个人一般,后来便跟着他来到了冥灵阁,一待就是几年,家仇已报,剩下的便是报恩,而对阁主,自己仅仅只有恩情吗。 麻雀摇了摇头,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无措,不知自己想起这些做什么。 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敲了下去。 “谁!”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麻雀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属下,麻雀。” 推门进去,麻雀看到他并没有抬起头,才敢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 不知阁主不带面具会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也是不错的吧。 见他抬眼,麻雀赶紧低下头。 “什么事!” 麻雀大致的把今天听到的事情说给阁主听,只是说完之后,许久不见阁主出声。 麻雀心中一紧,难道是阁主发现自己刻意隐瞒了些什么吗?赶紧抬头,却见阁主唇角噙着一抹笑,玩味的轻嚼着两个字,虎符。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虎符是什么意思,可能是阁主身上比较重要的一个东西吧。 直到从书房出来,麻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刻意省去苏浅的事情不说,阁主似乎对谁是灵虚道长的事情很在意,而且。 麻雀咬了下下唇,阁主似乎很在意苏浅,或许,这次是除掉她的好机会。 虽然不是自己所愿,可是?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让苏浅留在这里,不想让她再出现在阁主面前,哪怕她只是离开也行。 麻雀没想到,苏浅会以为是阁主让她那样做的。 既然她那样想,自己何不就顺着下去。 其实,凭落尘那点功力,还是毒不倒自己的,自己只是故意着了此道。 没想到苏浅命这么大,居然没有死。 麻雀抬头看了眼坐在院子里的苏浅,悄声从背后走了过去。 “樱桃!” 麻雀心中一紧,放下抬起的手:“是我,麻雀。” 苏浅明显的一惊,转过身来:“麻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声音。” “是姑娘想事情入了神,樱桃是姑娘的亲人吗?”麻雀问道。 苏浅浅浅一笑,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麻雀有事对姑娘说!” “什么事!”苏浅向旁边挪了一下,示意麻雀坐在旁边。 而麻雀却抱拳单膝跪下:“麻雀对不起姑娘!” 苏浅一惊,赶紧扶起麻雀:“你说什么呢?什么对的起对不起的,快站起来!” 麻雀执意不肯,道:“其实那晚,确实是麻雀故意让姑娘去听的,而且当时麻雀也在,麻雀听到他们说要杀害姑娘的事情,但是却没有给姑娘说!” “嗯?杀害我的事,我也在,怎么没听到!” “姑娘没有内力,他们声音又小,自然没有听到,只是,麻雀听到却无法告之姑娘,因为!”麻雀抬眼看了下苏浅,接着道:“因为阁主有吩咐,所以麻雀对姑娘有愧!” 麻雀见苏浅半响不出声,便抬头,苏浅似猛的回神,道:“又不怪你,有什么愧呢?快站起来吧!” “姑娘?” “嗯!” “姑娘不要恨阁主,其实阁主也不是非要除掉姑娘的!” “我恨他干嘛?”苏浅打断麻雀的话,伸了个懒腰,笑道:“这几日阁里好热闹,想必是个分舵主都来了吧!对了!” 苏浅靠近麻雀轻声神秘道:“看你这几天面色红润,大有春心荡漾之势,是不是看中的那个分舵主要来了!” 麻雀不自禁的向后退一步,看着苏浅脸上暧昧的笑,心中不知怎的一烦,一句话也不说便走了。 ------------ 第七十章 宴会 第七十章 宴会 今天一早起来,就觉得气氛与以往很是不同,一问才知道,今日是各分舵主齐聚主阁的日子,怪不得一早起来,感觉就比平日里有人气了些。 按理说,他们这些人见面,关我什么事情啊!再说,我也不是阁内的人,他们在讨论阁内的事宜,干嘛非要扯上我啊!万一听了什么不该听的,那岂不是……。 我叹了口气,看了眼高台上坐的人,继续扶额,叹气。 “江州咳咳……楚辞见过阁主,咳咳!”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咳了起来,此人整个一书生模样,白白净净的,竟是有名的血滴子楚辞。虽然靠内力支撑着,听不出身体有什么大碍,但是他一句话里咳声连连,若不是病入膏肓极力掩饰,那便是刻意装的。 “哎呦,今儿来的人可真多!”人未到,声先进,柔中带魅,魅中带惑,片刻之后,一红衣妖艳女子走了进来,腰肢纤细,一步十摇,双眼波光,眯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这每一个人自然也是包括我的,不知怎的,被她这一瞟浑身上下都不再起来,只见她嘴角一撇,对着阁主道:“阁主怎么现在连不会武功的人都开始养了!” 这人好生厉害,就是一眼,竟能看出我不会武功。 洛北辰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瞟了她一眼。 “哎呦,阁主还是老样子,那么冷,也不对奴家笑一笑,水烟可是千里迢迢跑来特地来见阁主的!”说罢,坐在离洛北辰最近的地方坐下。 而洛北辰至始至终都没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倒是越子文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我。 “林轩楼,熊盖见过阁主!”一虎背熊腰之人大步走进来,声音阳刚之气十足,霸气有余。 依次又来了一些人,大都是我不认识的,也有听过名字,但是一直未见过面的,只是没想到,这些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竟都听命于洛北辰。 洛北辰,他势力到底有多大。 “都来了吗?”洛北辰冷冷的声音响起。 “还差……”越子文话还未说完,就有一阵疾风驶来,直奔越子文而去,越子文拂袖挡开,接着又是几招,都被越子文轻易化开。 一白须老者连翻几招进来,扶着胡须笑道:“子文小儿武功又见长,哈哈哈!”然后又咦了一声,看着我道:“怎么连灵虚道长的爱徒也在这里,哈哈,灵虚老道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哈哈哈!” 我从未见过他,他怎么会认识我,他见我微微发怔,又哈哈笑了起来:“你不认识我是自然,那时你还年幼,我看你甚是白嫩跟肉团子似的,就想把你带回我的灵蛇谷,谁知那老道小气的紧,就是不给,还说什么已经收了你为徒,气得我差点就个他断了关系,啧啧,当初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才几年就出落成大姑娘了,怪不得那老道不舍呢?哈哈哈,老道现在还活着没,哈哈!” 这,这人问候别人的方法还真是与众不同,我抽了下嘴角站起身来,道:“家师很好,很好,呵呵!” “回头见那老道的话,就替老夫带句话,就说蛇灵老翁有机会再同他杀两盘,不能让他给我跑了,哈哈”说罢捋着胡须点了入了座。 余光不知怎的瞟到了洛北辰,正对上他看过的眼神,有些复杂,下意识的将脸扭开,拿起已经凉透的一口给喝了。 本以为他们会在一起讨论江湖上什么辛辣秘籍,顺便再阐述一下自己的心得,谁料,就是普通的接风洗尘宴。 我向来知道这冥灵阁是卧虎藏龙之处,竟没想到有这么多能歌善舞的美人,个个都身姿卓越,琴音曼妙的。 几曲下来,却也赏心悦目的很,个个沉醉其中,许久没这般轻松惬意,我倒也享受其中,只是一很不和谐的声音生生打断了我欣赏的心情啊。 “哎呦,原来是灵虚道长的爱徒啊!方才水烟得罪了,甘愿罚酒一杯!”说罢站起身来,款款的向我走来。 我赶紧站起身来,也拿起桌上的就杯,却让她的纤纤玉指给拦了一下,抚过我的手,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她却媚眼一抛,一口将酒给喝掉。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便借口要走,洛北辰倒是没有说什么?我就当他允了,便边对着各位舵主笑着,边向外走去,路过蛇灵太翁时,又听他哈哈两声。 因为夜宴的关系,整个院子都很是安静,大家应该都忙着宴会去了,也是,一年一次的宴会自然也要办的隆隆重重的,不能让那些小分舵看轻了主阁。 回院子的时候,麻雀自然也是不在的。 我进屋关上门,环视了一圈,来时就没拿多少东西,除了些药材,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正在匆匆的收拾东西,门突然的就开了,我心下一紧,回头一看,却是水烟。 水烟看到我,红唇微翘:“哎呦,您这是要干嘛去呀!” 我用更加柔媚的声音回答道:“哎喂,水烟姑娘不陪在阁主身边,来我着做什么?”说罢,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握。 她脸色一变,我继续打量这她,啧啧道:“哎呦,水烟姑娘这小身段,真不错,盈盈一握小蛮腰啊!哎呦,这小手更是滑嫩无比,哎呦,这脸蛋更是娇艳非常,让同身为女子的我,羡慕不已啊!”顺手,又在她脸上轻佻的摸了一把。 终于看到她沉下的脸,一把抓住我不安分的手,本来娇柔的声音,一下被一重重男音所替代:“浅浅!” 我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还真别说,你扮起女的别有一番韵味,不对,别有一番风骚,很适合你,真的!” 慕无邪脸色更加难看,眉头一皱:“亏你还有心思说笑,你都不知把我们急成什么样了,快点!你师兄还在外面接应呢?”说罢将我桌上的包袱拿起,拽着我就走。 刚走出院门,我突然想起忘拿了什么东西,赶紧又折了回去,气的慕无邪恨不得将我打晕直接拖出去。 我跑道床前,把被子掀开,将压在床底的三个小皮影人放进怀中,便赶紧跑了出去,门外慕无邪等的急急的,见我出来,赶紧拉着就跑,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还非要回去再拿。” “只是些药材!”我随口一答。 慕无邪想问些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 很快,我就被他带到了一个地方,四周很是陌生,这个地方我似乎从没来到过。 “这是哪,我怎么没见过!” “冥灵阁四周全都有很强的阵法,这里是冥灵阁的南北角处,正是阵法最薄弱的地方,是唯一能攻破的地方,饶是如此,也要多加小心,浅浅你跟着我走,我走一步,你就跟着走一步!”慕无邪很少用这么正经的口气和我说话,而他一旦正经,必是事态严重。 慕无邪刚要迈出一步,却让插进来的声音给收了回来。 “你这一步定会引动机关,到时候万剑齐发,根本逃不出去!” “谁!”慕无邪声音冰冷,说话间已带杀气。 一人影站在暗中,从身形看像是,我忙道:“是麻雀!” 慕无邪缓了气势,却仍身带杀气:“你认识!” 我刚嗯了一声,麻雀已从暗处出来,道:“这里虽然是阵法的薄弱处,可是阁主早已经将薄弱处变成最强处,看似软弱,却并非如此!”说罢,眼睛向一处瞟了一下。 慕无邪顺着一看,脸色大变:“修罗阵!仅动一石头,竟将其变成修罗阵,真有他的。” “你们想走,也不是没有其它办法的!”麻雀看着别处,慢慢的说出这一句话。 “麻雀!”我顿时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本以为她出现是阻拦我的,竟然是! 麻雀没有说话,只是向一旁走去。 我和慕无邪紧步跟上。 “就是这里,行木水,走土金,进去的时候,看到一赤色水石,将其踢开,便解了此阵,出了林子,便能离开这里,记住是走土金,不是金土!” “谢了!”慕无邪抱拳谢道。 我从来到这里,就一直是麻雀照顾,她虽不善言辞,说话不冷不热,对我却也是照顾的很好,没想到这次会是她帮我,冥灵阁阁规向来都很是严谨,不知道因为我她又要受什么惩罚,却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只得三谢。 慕无邪带着我环环圈圈的转,然后就晕晕乎乎的刚走出树林,就听到慕无邪几不可闻的轻松了口气,随后又马不停蹄的用轻功带着我奔向一处,老远,我就看到站在船上的身影,再熟悉不过,刚走进,我一把扎进怀里,声音瞬时有些哽咽:“师兄!” 师兄甚是嫌弃的将我支开:“我还以为你死了,就是过来收尸呢。” ------------ 第七十一章 相见 第七十一章 相见 我本以为会回山上,却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连我也不知道的地方。 是被一个群山环绕的村庄,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师兄和慕无邪一路上都警惕,稍有些风吹水动,二人都非要去看看,我看着二人面容都疲惫了许多,回來便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想是为了找我,救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想了不少法子,冥灵阁那种地方岂是说进就能进,不知他们又为此多少日夜沒睡觉,想來,我竟是这般自私的人,当初一味只想找到黑衣人,却不曾想身边的人会有多担心。 屋内还亮着灯,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里面。 我轻声走进去,樱桃坐在那里,手中不知绣着什么?听到门响,头也不抬道:“小允,这么晚过來什么事!” 许是觉得半天沒有动静,就抬起头,我生生的看着她把针一下扎进手指里,而她却愣愣的看着我,丝毫沒感觉到。 我赶忙跑过去,把她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却让她一把缩了回去,转过身去。 我从背后抱着她,却又让她挣脱开來,我试探性的喊了声樱桃,却见她仍沒反应,又叫了声,却看她肩膀抖了起來,过了半响,听到微微的抽泣:“小姐不是不要樱桃了吗?还來找樱桃干嘛?樱桃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小姐,最、最讨厌的也是小姐!” “是吗?既然你讨厌那我可就走了!”我故意说道。 樱桃一听,立马扭过身來,一下抱着我:“小姐,呜呜呜……,我以为小姐不要樱桃了,小姐嫌弃樱桃了,所以就把樱桃扔在那里走了,小姐!” 我将她的泪擦掉:“这次是我的错,都怪我,我怎么会讨厌樱桃呢?我还指望樱桃以后成我师嫂,照顾我呢?” 樱桃哭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眼睛肿的跟桃核似的:“小姐就会取笑樱桃,樱桃以为、以为再也见不了小姐了,小姐一走就是几个月,我以为小姐再也不回來了!”说罢,又是一阵恸哭。 自从那次樱桃因我而受伤又险些丧命之后,我心中便一直觉得对她有些亏欠,看她哭成这样,更是难受的很,轻声道:“以后,我再也不会把樱桃丢下了,再也不会!” 樱桃抱紧我,用重重的后鼻音道:“只要是小姐说的,樱桃就信!” 樱桃用衣袖擦了下脸,撅着嘴:“樱桃好想小姐!” 我捏了下她的脸:“这都几更天了,怎么还沒睡呢?” “自从小姐走了之后,樱桃晚上就睡总是睡不着,就怕哪日小姐回來我不知道,这不,就把小姐给等回來了!”说罢,一直皱着的脸笑了起來,倒是听的我心里酸的很。 “今晚我陪你一起睡!”我捋了下她的头发道。 樱桃因为激动,毫无睡意,开始和我说起我走了之后的事情。 那日发现我不见之后,慕无邪就先把樱桃带到这个地方,然后整日隔三差五的就出去,回來的也很晚,樱桃感觉是因为我所以也沒问什么?只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离去,后來,又过了一段时间,师兄也來了,二人整日在一起不知商议些什么?再然后,我就突然出现了。 这么几个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有人相思有人愁有人白了少年头,而我昏昏噩噩摇摇晃晃,忽的清醒过來,不知自己当初执着的是什么? “小姐,小姐!” “嗯!” “我有一点想不通啊!为什么不回山上,要在这里啊!” 我将被子紧了紧:“若是师父知道我擅自走掉,现在你就真见不到我了!” “怎么会呢?师父看着很慈祥的,小姐也是有原因的,师父他应该不会怪罪的!” “你是不知道,师父发起火來能把人吃掉,你知道师父以前的名号是什么吗?白发魔道!”我故意吓这樱桃道:“所以说,你要嫁过來的话,必须对师父百依百顺,只要有一点的差错……” “怎、怎么了?”鹰踏吓得缩进被子里。 “他就会让师兄休掉你,另娶美娇娘!” “小姐你……” “……” 这次真真难为了慕无邪,他必是知道我去的是冥灵阁。 冥灵阁所在位置神秘,怕是仅仅找位置就花费了他不少精力。 至于为什么不回山,我岂会不知,他确实是怕师父知道,不是因为师父知道会有多生气,而是师父他本已退隐江湖多年,不愿参与江湖之事,可必会因为我重出江湖,向冥灵阁要人,师父威名之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冥灵阁又被许多人所忌惮,届时必有好事之人煽风点火,江湖总是在一派看似稳定之下涌动这极大的不安,到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波动,想都不敢想。 师兄虽然医术沒我好,但是在易容方面却是极有造诣的,慕无邪定是找到了进冥灵阁的方法,才寻师兄商议。 各分舵主进主阁,虽是最危险却是最好的办法。 哎,事终因我而起。 天刚破晓,我便起床,樱桃说了一夜,也是刚刚睡着,手还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我轻轻拽下,将被角掖好,便走了出去。 清晨的味道,很是好闻,不似冥灵阁那般死气沉沉,到处都洋溢这生的味道,我贪婪的呼吸了几口,伸了个懒腰,小院里有个木桩做成的桌椅,坐上去却也很是舒服的。 我坐在那,想着一会师兄和慕无邪起來了,我要说些什么? “樱桃姐起这么早啊!”陌生的声音。 我扭过头,却是一个十七八的小伙,正咧着嘴,看到我,嘴直接换了个形状。 “你,你是谁,怎、怎么在这里,鬼啊!”吓的将一筐刚劈好的柴给丢在了地上。 我心肝那叫颤上一颤啊!我有那么恐怖吗?有吗?再说大白天的,哪里有鬼啊!你家鬼白天出來吓人啊! 好吧!既然你说我是鬼,那我就是吧! 我霍的站起來,小伙吓得后退三步,我蹦的向前一跳,小伙一下闭眼摊在地上,哀嚎起來,从家里上沒老下沒小自己还未娶妻,哭到以后每逢初七就给我烧纸钱带好吃的云云。 “小允你嚎叫什么呢?喂!” 小允一把将樱桃护在身后,对我说道:“女鬼要吃就吃我吧!她皮糙肉厚不好吃!” 樱桃眼睛一瞪:“谁皮糙肉厚!” 小允一把捂住她的嘴,却被樱桃咬了一口,痛的甩起了手。 “谁是女鬼了,那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回來了!”樱桃冲着他一吼,站在我身旁,道:“小姐,这是小允,村子里的人,总是沒事往咱这跑!” “小、小姐,你就是樱桃经常说的小姐,呵呵,我、我叫小允,嘿嘿!”用手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嘿嘿!” 樱桃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对我说道:“小姐怎么起这么早,也不叫我!” 我正准备说什么?就看到师兄黑着脸从房间里出來,我赶忙喊了声师兄,师兄沒理我,直接走向旁边的一口井,打上了点水洗脸去了。 小允嘿嘿笑了起來,突然想到什么?边跑边说:“我去买菜做饭!” 慕无邪也伸着懒腰走了出來,看到我,一下扑了过來,整个身子悬挂在我身上:“浅浅,有沒有想我!” 只听身后师兄重重的哼了一声。 慕无邪一个激灵直起身來,很是严肃的咳了几声,道:“苏浅,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立马惶恐道:“知道,知道!” 慕无邪扭向师兄道:“风鸣,浅浅她知道错了!” 师兄狠狠的愣了他一眼,甩了下手上的水珠一把将慕无邪抓回屋里, ------------ 第七十二章 舞天姬 第七十二章 舞天姬 一桌五人,只有小允似乎格外的开心,再其次就是樱桃,时不时的给我夹这个,夹那个,小允不停乐呵呵的笑,让樱桃白了他几眼,而师兄和慕无邪只是闷头吃饭,也不说一句话,我很是心虚的给二位夹了些菜。 突然师兄站起身來,向门外走去,我不明所以,也赶紧跟着出去。 空中有一雪白之鸟飞过,师兄手心一出,正击中鸟腿,一什么东西落入手心。 师兄看完便抛给我,我展开一看,再熟悉不过的字体,只写了六个字,安好即可,勿归。 我将纸条收好,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知道了吗?” 师兄将纸条拿走,指间一撮便化为灰烬:“你以为不告诉师父,师父就会不知道,就不敢让你下一次山,出去一次就非惹点事回來,下次我直接给你准备棺材,到时候往里面一放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师兄坐在树桩上,手放在一旁用劈开的树身做的桌子上道。 “那师父有沒有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也看了!”师兄瞟了眼地上的灰烬:“就知道瞒不住师父,若这次救不出你,下次就直接是师父亲自出面了!” 我不出声的坐在一旁,过了半响师兄站起身來:“师父既然说了,就先不用回去了!” “师兄呢?”我问道。 “累了这些时日,先休息再作打算!” “师兄……” “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算你半个爹,别说有的沒的!”师兄不耐烦的说道。 半个爹,这话也确实只有师兄说得出。 “小姐、风鸣大哥,进來吃饭吧!” 樱桃的声音,让我成功的愣在了那里,这、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叫上名字了。 师兄站起身來,看到愣在那里的我,咳了一声,道:“愣什么?沒听见叫你呢?” 我赶紧呵呵笑了两声,跟着师兄进了屋里。 慕无邪告诉我这个村子是他以前四处游荡之时发现的好住处,比较偏僻,又被群山绕着,就算冥灵阁的人有心要找,也不一定能找到。 我问了慕无邪多次,他是怎么想到用那个办法把我救出來,他却也只是笑笑,说,有什么事我慕无邪做不到的,便又转换了话題,若我紧追不舍,他便又开始耍赖,久了,我便也不再问,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和大师兄为了我却是疲惫了不少。 这村子确实穷乡僻壤的很,连个大夫都沒,听小允说,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镇子有大夫,但是还要赶上几十里的路,一旦生病,那就是直接要命,就算要赶去,走到半路人都已经不行了,他的双亲就是生病去世的。 听他这样一说,我心中便也有了打算,在这里当个大夫也是不错的。 在这里时间久了,便被称为苏大夫,整日就诊的人也很多,这不,眼前的这个叫春香的小姑娘已经是今天第二趟來这里了,之前是她娘咳疾犯了,现在是她娘的咳疾又犯了,顺便把做的饭也给带过來了,抵了药材钱。 这里村民朴实,我本想着就不收钱财,无奈拗不过他们,最终就是让他们给些普通物品抵了药钱就行了。 于是乎,自从有了春香,我们一日三餐都给省了。 我让小允给春香准备些药,樱桃在一旁正努力的认着药材,只耐这药材长相各异名字又拗口,可把樱桃烦死了,而小允这人对医药方面很有悟性,只要我略略一点他便能举一反三,却也是个不错之才,虽入门较晚,倘若潜心学个几年,也是沒问題的。 只是,我很是无奈的翻眼看了下坐在一旁沐浴阳光的某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时不时偷窥某人的小姑娘,只能扶额长叹,这个妖孽怎么到哪里都不忘祸害人呢? “慕公子,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羹,你尝一下!”春香一脸春心荡漾隐隐含羞的说道。 慕无邪桃花眼一挑,嘴角一笑,春香更是羞得脸红垂头。 啧啧,整个一副不良少年调戏黄花大闺女的场景啊! “春香姑娘,您的药好了!”小允不合时候的声音响起,沒看人家正眉目传情欲语还休呢? 小允见春香沒反应,以为他沒有听到,就直接走了过去,扯着药绳子把药晃在她和慕无邪之间。 春香脸色更红,拿起药飞一般的走了。 小允挠着头一脸不解道:“她这是怎么了?” 慕无邪只是笑笑不语,拿起放在桌上的蛋羹品尝了一口,眉头一皱,差点就要吐出來,我恍然想起,慕无邪最怕吃的便是鸡蛋。 小允当下更是疑惑,关心道:“慕大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抓些药吧!” 慕无邪连忙摇头,捂着嘴跑向茅厕。 小允扭迷茫的转过头,看见我道:“苏姐,这是怎么了?” 我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小允狠拍了下自己的头:“啊!我忘了我还在煎药!”那边,樱桃愤怒的声音已经响起,小允连跑带奔的过去。 吃过晚饭,小允去给村东姓李的一户人家送药,一大早出去的师兄现在才回來,一脸的疲惫。 樱桃赶紧把专门给师兄剩下的饭菜热热,而师兄摆了摆手直接回房间了。 我看着慕无邪,他把手一摊,拿起桌上的一块肉放进嘴里,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自己去问吧!” 敲了几下门,师兄的声音响起,我便推门而进。 屋内因为沒有点蜡烛的缘故,很是昏暗,我顺手点起一根,却让师兄制止住了。 “别点灯了,就那么想看你师兄要死不活的样子!” “师兄你怎么了?”适应了昏暗,我慢慢寻了个地方坐下。 “她又出现了!”师兄沙哑的声音响起。 “她,是谁啊!” “舞天姬!”师兄翻了个身,发出微弱的叹息声。 “天魔教教主,舞天姬!” “嗯,这几年我一直寻她的下落,沒想到她在那次受伤之后,竟隐了身份,做了他人之妻,就算易容术再厉害也躲不过我的眼睛,只是沒想到这几年,她武功又增强了,真是个嗜血女妖,竟将收留她的人家给全部杀了!” “全部都杀了,师兄你……” “我沒受伤!”师兄打断我的话:“只是这次又让她跑了!” “师兄和她有什么过节!” “当年天魔教刚起,魔掌乱伸,扰乱武林,将师父好友段先生全家上下六十一口,全被杀尽,只因为当时传闻说段先生家有武林秘籍,而后要杀更多武林之士,武林众人人心惶惶,武林盟主孟南天同江湖各士便请师父出山,能助上一臂,师父便命我抓到这女妖,当时铲平老巢的时候,许多江湖之士死的死,身负重伤的重伤,最后只有我和风谷子杀进内部,却让那妖女逃跑,谷风子也在那一战中,因妖女所杀!”师兄的声音有些沉重。 “谷风子,千佛手风谷子吗?”我问道。 “你知道风谷子怎么死的吗?” 我沒吱声,过了一会,师兄才缓缓的说道:“是让我一掌拍死的!” “什么?” 师兄不再说话,我记得当年师兄出去办事,回來的时候整个人消沉了好多,无论我怎么问,他也不说,现在想想,或许这次和当年那件事有些牵连吧! ------------ 第七十三章 无意 第七十三章 无意 一天一天,时间过的也是甚快,师兄从那晚起,便也不再说起关于舞天姬的事情,如同沒发生过一般只字不提,每日还是早出晚归。 我因为和小允去了一趟村里义诊,回來时天已经黑了。 慕无邪坐在院子里,屋里黑暗暗的也沒有点亮,我走过去,道:“你怎么坐这,樱桃呢?” 慕无邪瞟了眼房门,我顺着看去,正看到小允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我轻声走过去,本想吓上一吓,却也愣在了那里。 “我知道凤鸣大哥不喜欢,可是?做这些却是我愿的!”樱桃的声音。 这,我抬头,看到小允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然后直接走掉了,这,是怎么。 师兄走了出來,直接无视我,回到房间,过了一会,樱桃也走了出來,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结巴道:“小、小姐你什么时候回來的!” 还沒等我回答,就听到一声一声的劈柴声,樱桃皱眉喊道:“小允,大晚上的你劈什么柴!” 小允沒有回答,只是继续闷头劈柴。 樱桃气的也不再理他,看着我道:“我给小姐端饭去!” “不用了,已经吃过了,你早些休息吧!” 樱桃嗯了一声便走了。 倒是慕无邪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我走过去问道。 “笑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在笑我自己,浅浅!”他表情一下正经了下來:“当真就那么难忘吗?当真就这样舍不得吗?浅浅!” 我坐下來,看向别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回答,冥灵阁阁主其实就是洛北辰,是不是!”我沒有回答,他又继续说道:“那天你愿意跟着我离开,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我站起身來,淡道:“我累了,要去休息!” “浅浅,我只问你一句话,真的那么不能忘吗?” 夜风吹的凉凉的,天已经转寒,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休息吧!”慕无邪声音沒了力气,坐在那里,手支头道。 晚上起夜,刚走至门口,就闻到从院子里飘來的酒香,推门出去,果不其然,师兄正同慕无邪饮酒,这二人,竟背着我饮酒,这等好事怎能错过,便也忘了如厕,蹑脚走近。 “我师妹脾气不好,人又太固执,凡是她认准的东西就决不会放手,就算因此受多少伤碰多少头,撞破了也未必会放手,尤其是感情,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师兄猛灌了口酒,说道。 这,有这样说自己师妹的吗? “这点倒是和我一样!”慕无邪拿起一酒壶,仰头一饮。 “执货,都是一群执货啊!”师兄极其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无邪手一松,空空的酒壶应声落地:“你不也是!” “我,呵呵,不一样不一样!”师兄喝了一口酒:“那日她说再湖畔等我,可我足足等了她三日却都沒有再出现,你不知道,是真的就沒再出现,哈哈!”咕咚,又是一口酒。 “执货不止我们两个!”用拎着酒壶的手向前一指,二人皆哈哈大笑起來。 小允仍在那里劈着柴,这情形怕是要将这一年用的柴都给劈了。 我看他们二人那样,就又折了回去,就要进房的时候,却看到门后的樱桃,樱桃和我是一个房间,定是我起夜吵到了她,那她岂不是也听到了刚才师兄所说的。 樱桃看到我,勉强咧嘴笑了一下,我刚要开口,却被她打住:“小姐不用说什么?其实樱桃心里很开心!” “你……”我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真的很开心,真的,早些休息吧小姐,明日还要问诊呢?” 师兄虽然长了络腮胡子,猛一看凶了些,但也是风流侠士,广结好友,做事又光明磊落行侠仗义,周身侠士凌然之气,自然容易让樱桃这跟着小姐整日不出闺阁的丫鬟倾心,再加上 当时师兄总是來看我,又很是能照顾人,一來二去的竟不知这小丫头何时中了情根,可,偏偏又是根苦情。 师兄口中所说的她,便是几年前,错把师兄当贼,同她相相出手之人,只耐当日师兄不懂怜香惜玉,竟把那如花美人打下,不过小姑娘武功自是不差,据说能同师兄过上几十招,师兄当下也是惊讶不已,只是,总逢冤家要同路,二人隔几日又碰面,偏偏师兄又被其误为声色之人,二人便又打了起來,岂料,隔几日,二人竟有相逢,倘说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碰巧,那第三次却只能说是缘分了,二人索性也不再打,倒是饮酒划船一番,且相谈甚欢,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而如花美人因为师兄屡屡打败她,心中略有不服之意,便定下次日湖边比上一试,师兄自然是欣然答应,只是,师兄虽是赴约,而如花美女却再无出现,犹如消失般,任谁也沒再见过。 当然,这些自然是听慕无邪说的,当时是慕无邪陪同师兄下山,听慕无邪说那女子长得甚美,只因我师兄的缘故,让他同美人一句话也沒搭话。 慕无邪也算是结友甚广,却也沒再见过那女子。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明明记得是师兄和慕无邪喝的酒,而现在醉倒在桌上的却是小允。 樱桃看到爬在桌子上的小允,眉头皱的紧紧的,一把过去揪起他的耳朵:“好好的学会醉酒了啊!” 小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樱桃,不耐烦道:“你管我做什么?”一把打掉樱桃的手,摇摇晃晃的走了。 樱桃愣愣的站在那里:“小姐,他这是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或许再年长些,就懂了!” 今天來就诊的人不是很多,不像我刚來村子的那会,几乎整个村的人都过來瞧,许是沒见过女大夫,各各也都好奇的很,后來渐渐总來的就是些妙龄少女,自然是看病其次,看人是主,慕无邪就是个活招牌,今日窸窸窣窣來了几个少女,沒见到慕无邪,便拿了药就走。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允來了,看到我先是挠头咧嘴笑,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樱桃呢?” 这时,灶房响起了樱桃的声音:“是小允吗?快过來帮我端下锅,快点!” 小允连忙应了声是,赶忙跑了过去。 师兄同慕无邪一早就出去,到现在还沒回來,也不说去做什么?我突然觉得是不是平日里太纵容他们,该不该偶尔來个苛严政策什么的。 樱桃并沒有因为昨日的事情心情受阻,反而如同什么也沒发生一般,这点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看着已经黑透的天,有些担心起來,这二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 第七十四章 受伤 第七十四章 受伤 桌子上的饭已经变凉,我便让樱桃收拾起來先拿到灶房,等他们回來再暖一下。 到了后半夜,师兄和慕无邪一身酒气的回來,气的我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 敢情这二人是昨天沒有喝爽,今一早又跑出去喝了一天,喝到这个时辰才回來,好,真好,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他俩这样折腾,他俩可真行。 二人却对着我嘿嘿一笑,慕无邪就差直接扑到我身上,若不是樱桃在那里拦着,我真想一人洒一身毒药,让他们还沒事的乐呵去。 樱桃拉着我回房间,生怕我再一生气做出什么來,而慕无邪非抓着樱桃,让樱桃给他们做点下酒菜,还要再喝个千杯不罢,不醉不休,樱桃边连忙点着头,说马上马上,一手拉着我向房间走去,又劝道,小姐别生气什么的。 躺在床上,心里总有些不放心,那二人一闹起來就和孩童似的沒完沒了,就怕他二人再整出个什么?便又披衣出去看看。 师兄屋里灯还亮着,听到二人稀稀疏疏的说话声,这二人不会还再喝酒吧! 我气的砰地的把门推开,慕无邪正给师兄包扎伤口的手一扯,痛的师兄嘴角一扯,怒道:“你小子会不会轻点!” 慕无邪干脆手一松:“会的來了,真是的,早知道会被发现就不装醉了,毁了我的英明形象,哎,我慕无邪何时醉酒过!”又看着师兄道:“你还说什么用酒味遮住血腥味,你这师妹真是个狗鼻子,这都能闻到!” 我将慕无邪挤到一旁,绷着张脸冷冷的拿过纱布给师兄包扎,一句话也沒说。 师兄额头涔出了点汗,慕无邪有些看不下去的在一旁说道:“浅浅,能不能轻点,你师兄他……”我愣了他一眼,他忙闭上了嘴便说话。 胳膊上的伤口不长,却很深,甚至能看到森森的白骨,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掌伤,师兄武功高强,只要在江湖上亮出风鸣的名字,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能伤他的人,是少之又少,但是这次倒是被谁伤的,说不上是多严重,但已经足以让我吃惊,那人的武功有多高强。 慕无邪也在,可他似乎无碍,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不说话,师兄也不出声,可,我就是生气,我同他是同门,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兄妹,但在我心中却比亲兄妹还要亲,今日之事,他为何瞒我,尽管是怕我担心,可是?我是他师妹,师父一脉仅收我二人为徒弟,而他却有事不同我商量,竟还将自己搞伤,我怎能不生气,师兄眼里到底还有沒有我这个师妹。 是不是我不问,他就能一直不说。 上完药,我看了眼师兄,他闭着眼睛将头扭到一旁,我刻意的把收拾的声音放大,他犹如沒听见一般,继续闭眼,我忍了几下最终憋了回去,收拾了东西就走,刚出门,就听到慕无邪对着师兄说道:“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把脚步缓了一下,想听师兄说什么?可过了半天师兄也不说话,正准备走,就听到师兄沉沉的声音响起:“她的性格我太了解了,我不想让她陷进來!”停了一会儿,继续道:“这事本就因我!” “你……哎!” 我本想推门进去,问个清楚,却又想了下,还是算了,既然他不想说,就算我再怎么问,他还是不会说的,师兄的性格向來如此。 紫衣女子的到來,却也让这本不想说的事情也要说出來。 那日一早起來,就见一紫衣女子坐在院子里。 樱桃吓了一跳,正准备向前询问,被我拦了一下,此人周身有股说不出來的感觉,总之,不善。 那女子抬头看着我,脸色微微一怔,却又瞬间恢复,媚眼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看着她,妆容很浓,眼梢挑起,双眼摄魂,朱唇妖艳,如此妖娆的女子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怎的会好久不见,倘若遇过一次,这样的女子我定会有印象,可是?我却怎的也想不起來。 “小姐,她是谁!”樱桃小声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那女子甚是妖媚的一笑:“改日再來找你叙旧,今日是來找人的!” “舞天姬,居然能让你找到这里!”师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慕无邪也紧跟其后走了过來。 舞天姬,她就是舞天姬,那个天魔教的教主,果真如江湖所说,是个美人,而且还是如此妖艳的美人。 那日听师兄说起过,只是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这什么过节,看着不仅仅是灭门的仇恨,似乎还掺杂这其他的。 “你身上被我下了千里追踪香,就算你跑到天皇老子那里,我还是能把你找到,怎么,昨日被我打的躲在这里不敢出來了,哈哈,看來你这几年是一点长进也沒有!”双眼瞥了一下师兄,本來看似满眼笑意的眼神,瞬间冷冻下來,垂目看着涂着紫色蔻丹的手指。 师兄轻哼一声:“昨日那三掌一剑,我已说过我不会还手,那是我欠风谷子的还给他,沒想到你还有胆量找到这里來,你若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女子秀眉一蹙:“哼,别给我提那些狗屁江湖道义,你们这群江湖狗士,真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一股杀气掀地而起,师兄同慕无邪迅速挡在我和樱桃面前,就在这蓄势待发之时,突然几声喷嚏响起,便听到小允说道:“明明觉得今是个好天,怎么一转眼就刮这么大的风啊!阿嚏,阿、阿嚏!” 舞天姬瞬时收了杀气,双眼一扫:“今就不陪你玩了!”话音刚落,我只觉眼前一晃,便被人腾空带起,紧接着听到四周风起,有什么东西滴在脸上,用手一摸就是一股血腥之味,心中一惊,这不会是师兄的吧! 风中掺杂这说话之声,分不清是谁,我被转的头晕目眩。 “既然那么不舍,我还非要带走!”舞天姬妖媚的声音响起。 四周疾风贯耳,兵刃相碰,突然肩膀被谁狠狠一拽,痛的我呼吸不过來,腰又被谁一扯,四周忽的起了白烟,身子被谁一扯直直的掉了下來,半道中又被谁接住。 待烟雾散尽,我才看清是师兄救了我,只是肩膀因为用力伤口已经裂开,血已经染红了大半个衣袖。 那一旁,樱桃还好,倒是小允吓的脸色惨白,而慕无邪却不见踪迹。 师兄捂着受伤的胳膊,道:“她这次回來武功提高了不少!” 片刻,就见慕无邪就飞身回來,双眉紧皱:“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师兄点了点头,当晚,我们就连夜出了这个小山村,小允无亲无靠的,便也和我们一同上路了。 因为是连夜赶路,先在离村庄不远的一个小镇休息,等到天又亮了些的时候,便去慕无邪说的那个地方,江州。 慕无邪有一过世好友,在江州有一处房子,让他看管着,眼下,我们只能暂且住在这那里。 这几日,江湖也是颇不平静,关于天魔教养精蓄锐重归江湖的传闻,这几日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又听闻天魔教教主舞天姬练得一门邪术,武功更是高深莫测,可奇怪的是,一直未见天魔教有沒有什么大的动静,江湖之人各各揣测不已,要看这魔教又要将魔爪伸向何处。 而除了江湖,宫里似乎也发生了件大事, ------------ 第七十五章 进宫 第七十五章 进宫 听闻当今太后,身得重病,无人可治,年仅十二的皇帝大怒,将御医全部处死,现又重金请江湖神医医治,倘若治好赏千金,倘若治不好,小样,你就直接写好遗书吧! 來到江州,沒有像在山村里那么忙,日子猛的清闲下來,倒是有些不习惯,因为舞天姬的原因,师兄和慕无邪倒是忙的很,总是夜半三更才回來,起初有些担心便总是等到他们回來再安睡,后來慢慢也就习惯了。 今日有庙会,小允一早就非拉着樱桃去,樱桃开始不愿意,非要让我同去,但是我看小允那甚是纠结的双目就知道他是多么的不愿让我去啊!这孩子,我只好找了些有的沒的理由给阻了过去,樱桃才极不情愿的跟着出去了,结果到了这点他们还沒有回來。 师兄倒是回來的比平日里早了许多,而慕无邪去见一位朋友,怕是今晚就不回來了。 师兄一回來,自然就不担心沒饭吃了,话说,自从有了樱桃却已经很久沒尝过师兄的手艺,甚是怀念的很。 两菜一粥,虽是家常,但是吃的就是这份感觉。 “你认识舞天姬!”师兄突然问了这一句话。 我连忙摇了摇头,将口中的粥给咽下去。 “她似乎认识你!”师兄道。 “好像是,我也挺奇怪的,她那次说什么好久不见,可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沒有!”我皱眉道。 “你知道这次舞天姬能重出,和谁有关系吗?” “谁啊!” “冥灵阁!” 我哦了一声,继续低头吃着饭。 “苏浅!” “啊!什么事情!”我抬头问道。 “你不想说,我也从不过问你在那里发生过什么?可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你师兄,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一点点的变化师兄都能感觉的到!”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这次回來变了很多!” “是吗?”我在碗里夹了根菜。 “冥灵阁阁主就是洛北辰,你说你进那里是找当初的黑衣人,那你找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道:“沒有!” 师兄也沒有再追问下去,换了个话題:“他有沒有带你去过其他地方!” “去过一个梨家村,治疗了一次瘟疫,然后又去了刘大爷家里,那个小村庄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然后就再沒去过别的地方!” 师兄嗯了一声,随即又皱了下眉:“刘大爷家,舞天姬杀害的那一家也正好姓刘,你想想是不是在那里见过舞天姬!” 我回忆了一下,舞天姬那样的人,凡是见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可我真真沒见过:“沒有,当时是刘大爷家的儿媳不能怀上孩子,我就帮忙看了下!” “对!”师兄猛的把声调一高,吓的我手一抖,筷子差点脱手落地。 “还真是那样,当时有人说舞天姬易容成他人儿媳模样,在那里养伤,只是待我赶去的时候,全家都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小孩子也死了!” “小孩子,不会是囡囡吧!难道,那人是惠娘,还是!” 师兄摇了摇头:“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处吻合之处,舞天姬是因得到洛北辰的帮助才能养伤重出,而你去刘大爷家,也是洛北辰带去的,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可是?洛北辰去那个村子,是因为宝藏的事情!” “宝藏!” 我略略的将那次的事情向师兄说了一遍,师兄眉头皱的更深:“原來真正的宝藏是在洛北辰手中,这次舞天姬重出,看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洛北辰,藏的太深!” “有什么深的,无非就是为了朝廷,现在江湖是朝廷的,宝藏是朝廷的!”我将吃完的盘碗收拾了一下,说道。 师兄轻笑一声:“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当今圣上年幼,大部分实权都握在魏国侯手中,也就是说现在大半个江山都在魏国侯手中,圣上不过是个傀儡,这次太后病重,怕也沒有那么简单!” “这……” “总之,这也是朝廷之事,我们江湖之人还是莫管了好,太后突然生病,这件事怕有蹊跷,现在又广招江湖神医,你不要瞎凑热闹,要不然我真得给你制定一副棺材了!” 我撇了撇嘴道:“知道,知道,我清闲还來不及呢?谁愿意招那些事!” 师兄话音刚落,就听到小允激动的喊声响起:“苏姐,苏姐有好消息,好消息!” 我看着身后跟來的衙门之人,个个凶神恶煞的脸,实在和好消息这三个字扯不上一点点的关系。 小允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黄色纸条,樱桃一脸纠结的站在旁边。 “苏姐,你可以进宫了!”这几个字,活生生的把我和师兄震在了那里,进宫。 好小子,真是说什么什么來,他手中挥舞的不会就是贴在墙上的皇榜吧! “苏姐,宫中招揽神医给太后医治,有重金奖赏,我就把皇榜给揭了,这样拿到奖赏我们就能开药铺了,苏姐是不是高兴的说不出话了!”小允更是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皇榜。 我嘴角抽了又抽,你,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看到了。 樱桃扯了扯正在兴奋头上的小允:“我不让你揭你非要揭,惹小姐生气了!” 小允一脸疑惑:“苏姐怎么会生气呢?我觉得苏姐很高兴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又有重金为何不去,苏姐医术又那么好!” 我看着师兄,师兄皱眉摇头小声道:“皇榜都揭了,若不去你想想后果,可是若是去了,你!” “倒是沒谁能认出我來,我一下山就进了王府,然后就到了别院,沒进过宫也沒见过先皇、太后他们!”我轻声说道。 “那就只有这样,你先进宫,到时候进宫的人大夫肯定很多,你尽量藏锋芒,见机行事,莫管它事!”师兄警告道。 “磨磨唧唧的到底走不走,要是不行,直接在这里大爷赏你几板子得了,别到时进了宫掉脑袋,你们这种江湖骗子我见得多了,不过是贪些银子!”一个领头的人不耐烦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谁是骗子!”小允一下急了起來。 我赶忙止住,笑道:“各位大哥辛苦了,先进屋喝点茶,我收拾一下就走!” 樱桃和小允都非要同我一起进宫,而这次进宫有明确规定,一个师父只能带着一个药徒进去,看着可怜楚楚望着我的二人,我一下纠结在了这里。 思忖了一下,还是带上樱桃吧!樱桃这人在王府呆过,对于规矩什么的自然是要懂些,而小允自幼无拘无束惯了,只怕进宫再出个什么差错,我可是保不住他的。 不管小允脸拉的多长,我还是同樱桃走了, ------------ 第七十六章 遇见 第七十六章 遇见 江州离帝都路程不是太远,一起进宫同车的还有其它人,大家一路上也不怎么交谈,摇摇晃晃的行程了一个半日,就來到了帝都,下午稍作休息,便有领路的人把我们引进宫。 这是我第一次进宫,红墙黄瓦,庄严之气油然而生。 刚走至一半,又换了个领路人,大家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慢慢行走着,领路的人猛地停了下來,指着前方的院子用尖细的嗓音说道:“女的住在这里,男的住在那里!”说完,又拍了拍身子,看着我们一脸鄙夷的道:“看到你们就一脸晦气,告诉你们,要是医治不了太后,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用!”说完,翘着兰花指扭着屁股走了。 樱桃在旁边撇了撇嘴,学着他翘起手指,我赶紧拍了她一下,这丫头,真是越來越沒有规矩了。 我们是进宫的第二批江湖大夫,前一批糊弄玄虚的假的大夫已经给就地问斩了,剩下的一些也不知去了哪里,据说是因为沒有医治好太后的病,都给咔嚓了。 我们这一行,总共來了十二个大夫,除了我皆是男子,另外有三个小徒是女的,自然是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了。 在一个小公公说完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本该好好休息一下,缓解缓解舟车劳累什么的,可偏偏不知怎的,那些个小徒不知因为什么吵了起來,听着听着,怎么的就听到了樱桃的声音。 “我家小姐是女的怎么了?就算是女的也比你们那些糟老头子强!” “谁糟老头子了,我看你家小姐那样,不是來治病的吧!指不定是想什么的吧!” “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樱桃嗓音一下提了上來。 “樱桃!” 沒反应。 “樱桃!” 还沒反应。 “樱桃!” 我大吼一声,听到门外樱桃慌忙的应了一声,赶紧跑了进來,道:“小姐,有什么事!” “外面怎么了?” 樱桃把脸一拉,撅着嘴道:“她们居然看不起小姐,哼,小姐明天给他们露一手瞧瞧,看她们谁还敢瞧不起!” 我扶额,看这丫头的情形,真担心她明天再说出什么话來,赶紧叮嘱了几句,直到她很是肯定的连连点头,我才放心的睡下。 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低估了樱桃,沒想到女人在争强好胜这方面有如此大的潜力,倘若是她自己争强,我也无话可说,而她偏偏带上她家小姐我啊!师兄啊!天地良心,我是不想露锋芒來着,可前提是沒有樱桃这张嘴啊! “你就是她说的那个神医吗?”小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年龄虽幼,可是气势却威严的很,啧啧,都是同父同母,想想洛北辰,再看看眼前的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啧啧。 “恩,朕问你话呢?” “大胆刁民,圣上在问你话呢?还不回答!”尖细的嗓音生生的吓我一跳。 我赶紧道:“小民在,小民在!” “还不跪下回话!”太监横眉一竖尖声道。 “是是是!”我赶忙跪下,便听到身后传來低低的嘲笑声。 “你们都是江湖之士,不懂礼数也是自然的,起身吧!” 我又赶紧俯身道了声谢圣上,站了起來。 “神医叫什么名字!” “小民苏、苏……”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他虽沒见过我,可必是知道苏宰相长女叫苏浅的啊!就算是人有重名,但是我还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一时愣在了那里。 “素素,好秀气的名字,女子行医本就少,能成为名医的更是少之又少,你们都是朕找來的名医,一定要尽心给太后医治,今日就从,就从!”眼睛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我身上:“就从素大夫开始吧!” 哎,人怕出名猪怕壮,第一个就第一个吧!反正早晚都是要医治的。 太后住的行宫比较偏僻很是冷清,宫人少之又少,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冷宫呢? 几层帘子垂在房间,显得房间更是暗淡阴冷。 小皇帝坐在一旁,凝眉道:“看看吧!” 宫女将床头的帘子撩开,就听到里面传來微弱恐惧烦躁的声音:“给哀家放下來,放下來,哀家不要看到光,不要!” “太后,大夫來了!” “我沒病,我不要治病,我沒病,都给我滚,滚!”太后的一下激动了起來,几个熟练的宫女赶紧按着她,低语说了些什么?情绪才慢慢缓了下來,结果我刚一走进,就又大吼大叫起來,无奈只有小皇帝亲自出马。 “母后,我來看你了!” “啊!我不要,不要,你是來索命的,來索命的,皇儿,皇儿你在那里,快救母后!” “母后,你累了!”小皇帝使了眼神,站在一旁的宫女就赶紧走过去,不知怎么一弄,太后似乎很快就睡着了。 我一直无法靠近,屋里有很是昏暗,根本看不出她的病情,但是直觉告诉我,她得的似乎不仅仅是病。 因为太后的原因,今日的问诊就这样结束了,我们被一个宫女领了出來,小皇上则仍旧守在太后的床头。 正走着的突然停了下來,只听宫女说道:“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随即,一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些都是什么人!” “回王爷的话,是给太后治病的大夫!” “恩!”声音顿了一下:“这些都是!” “回王爷的话,这些都是!” “恩,下去吧!” “是!” 樱桃捏着我的衣角,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沒事。 能碰到他,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他母后生病,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守候在床头,只是沒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回去的时候,有几个大夫向我询问了一下太后的病情。虽然当时确实只有我一人向前,可是我是真的什么也沒有诊到,看看他们一个个不相信的目光,我也懒得解释,随意怎么想吧! 因为路上偶遇王爷的事情,让那几个小女徒兴奋不已,我怎么忘了这洛北辰可是广大少女的择偶标准啊! “哎呀,那真的是王爷,真的是王爷啊!他可比画像中帅多了!” “你也有他的画像啊!我也有,我也有!” “有画像怎么了?我才不稀罕呢?我有关于他的秘籍书!” “我要是能碰到王爷那么好的人,就算是当个妾我都愿意!” “我当暖床的就行!” “你说,王爷怎么会看上以前苏宰相家的大小姐呢……,喂,你堵我嘴干什么?” “那是乱臣贼子,不要随意提他们,不过我听说那个大小姐长的其丑无比,而且听说还有体臭!” “真的吗?但是我听说她长的美若天仙!” “那都是骗人的,我以前跟着我家大夫去苏家看过病,见过她,啧啧,丑的啊!吓死人啊!”说话的女子皱眉遮眼,似乎现在就看到了一般。 “啊!但是,听说她偷汉子,王爷就这样还不忍心把她休掉,最后还是皇上看不下去,下的圣旨呢?” “……” “……” “咳、咳!”樱桃脸色极其难看的咳了几下。 我就说樱桃修为不到,看你家小姐我多无所谓,但是,我总觉得有必要解释点什么?或者改变点她们的一些看法,盲目崇拜是不利于身心健康的。 我蹲了下來,加入她们的讨论,然后看这她们一个个面部狰狞纠结外加深深的不相信又面带痛苦的表情,我一脸沉重的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甚是忧愁的看着她们,摇了摇头。 一小姑娘拉着我的衣角,甚是痛心疾首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 三个小姑娘抱在一起哭道:“倘若喜欢女子,哪怕是丑不可堪,我们也就忍了,可、可,呜呜呜……” 哎,我甚是同情的拍了拍头,道:“那就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成男子,也好有个希望!” 三人哭的更是痛心。 樱桃一脸纠结的看着我,我甚是得意的向她挑了下眉, ------------ 第七十七 假象 第七十七 假象 太后发病,打伤了一贴身宫女,皇上震怒,命我们速速前去。 我们掂着小药盒子,各个惶恐惶恐的一路小跑过去。 还未靠近寝殿,就听到一声声惨绝的叫声响起,够撕心裂肺的啊!活生生的下的几个大夫不敢向前,樱桃也向后缩了缩,于是我想了一下也跟着缩了缩,有些个大夫看不惯我们,狠甩了下衣袖,走了进去。 我们唯唯的跟在身后也走了进去。 屋里充斥着血腥味,一个小宫女看到我们站在哪里不动,吼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给太后看病!”话音未落,便有一宫女捂着流血的额头哭哭啼啼的出來,刚才训斥我们的小宫女叹声道:“今儿已经第三个了!” 太后看到我们这群人,情绪更是激烈起來,双手挥舞着:“哀家沒病,你们都给哀家滚,滚!”有两个小宫女紧紧抱着太后,看着我们道:“还不快过來一个人!” 这时,有一白须大夫,看模样是我们这其中最老的大夫,走上前道:“让老夫给太后看看!” 刚一走进,就让太后挥舞的一掌给掴倒在地,他的小徒连忙上前搀扶。 又一大夫上前,手在太后面前一晃,太后便安静了下來,直接倒在旁边的宫女身上。 居然在宫中使用迷魂药,还是在太后面前用这种不入流的药,哎,够有胆量的了,还好,其他人似乎沒有闻出來,要不然被他人发现告到皇上那里去,定是要掉脑袋的,这种江湖杂药是被列为禁药的。 那人面上露出些许的得意之色,开始给太后就诊,然而其面色却越來越凝重。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上前探脉搏,查脸色,只是下來的每个都面色不堪,我心中好奇,便也上前去看。 这,怎么可能。 樱桃碰了碰我,我不耐烦道:“别动,樱桃!” 樱桃又碰了我一下,我还沒反应过來,一尖嗓子吼的我把脉的手抖了三抖。 “你好大的胆子,圣上來了还不跪下!” “不必了,太后怎么样!”小皇帝的声音。 “小民愚笨,查不出來!”我垂头回答道。 “愚笨,好,你说!”小皇帝看向旁边的人。 “小、小民药、药业不精!” “你呢?” “我、臣……” “废物,现在说医术不精了,当初不都一个个说自己是神医吗?现在连病因都给朕查不出來!”小皇帝拍着桌子忽的站起身來,一屋的人哗哗的都跪下了,气氛紧张到极致,大气都不敢出,我直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将头埋得更低,我真沒说自己是神医,真的。 “你们是不是看朕年龄小,就想着糊弄朕!” “谁让皇上生这么大的气!”一低沉的声音传进來,紧接着看到黑锦衣袍的一角。 “哥哥來了!”话说这小皇帝的脸变的也忒快了些吧!刚才还恨不得一口把我们吃掉,而现在立马变成温柔撒娇小弟弟。 啧啧,皇家之人不可欺啊!不可欺。 “哥哥,他们都欺负我!”小皇帝撒娇的声音。 “谁敢欺负你啊!嗯!”洛北辰很是宠溺的揉着他的脸说道。 啧啧,这一幕看得我甚是恶寒的很啊!感情这二人在上演兄弟情深啊! “母后的病怎么样!”二人走到床前,洛北辰问道。 “不知道母后到底得了什么病!”小皇帝哀怨道。 “混账,是谁对母后用了迷魂香!”洛北辰的声调一下转冷:“这种江湖拐骗之药居然用在太后身上,是谁” “什么迷魂香啊!哥哥,我怎么不知道!”小皇帝一脸求知欲的问着洛北辰。 “总之就是不好的药!”目光转向我们,声音低道:“若是不承认,就全部拉出去!” “是他!”一人指向另一人。 被指的人赶忙磕头道:“小民只是看太后情绪太激动,沒办法才……皇上饶命,饶命,啊……” 那人连同他的小徒皆被托了出去。 “哥哥不要生气,他们也不知道吗?哥哥饶了他们吧!”小皇帝在一旁劝道。 “皇上年幼向來心善,可是?” “哥哥!”小皇帝又撒起娇來。 洛北辰无奈,点了点头。 “等母后醒了我再來看她,臣还有事,先走了!” “哥哥不再多待一会吗?”小皇帝很不舍的说道。 “今晚任大将军要來府上!” “太好了,定是为了婚事,任姐姐的病也该好了,说不定这喜一冲还能把母后的病给冲好呢?”小皇帝显得格外的高兴,我总觉得有一双眼似有意无意的向这边一扫。 洛北辰走之后,小皇帝一直沒有说话,过了半响才道:“真的就沒人知道母后得的是什么病吗?” 过了片刻,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太后,她、她得的不是病,似乎是,是有了喜脉!” 此话一说,满屋皆惊讶。 “混账!”小皇帝完全沒了刚才的邻家小弟的可爱模样,看着刚才说话的人怒道。 废话,当然要怒了,这先皇死了多久了,这太后怎么会怀孕呢?就算真是怀上了也不能说啊! 这可是皇家丑闻啊!方才把脉的众位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大家都沒说,你这一说,岂止是你一人掉脑袋啊!大家都要陪着掉啊! 这下完了吧! “來人!”小皇帝发话了:“把他拖出去斩了,还有!”目光转向这一干人:“今日的事情要是有一点走漏风声,小心你们的脑袋,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众位都几不可闻的暗暗松了口气,赶忙退了出去。 一路上大家都心有余悸,不敢说话。 回到房间,樱桃小声问道:“小姐,太后真的是有那个了吗?” 我点了点头,有摇了摇了头。 从脉象上看,确实是喜脉,可是?又有些不对劲,总之是哪里有些不对我也说不出來,只得再把一次脉才知道。 晚上睡的正熟之际,突然有什么东西罩在身上,我刚挣扎,后颈就被谁狠狠的拍上一掌,彻底的晕了过去。 再醒來的时候,却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充满了药味,然而并不是我一个人被抓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那人我认识,也是这次一同來的大夫。 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想來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吱扭扭,一阵墙震动的声音,只见对面的墙转动了起來,竟是皇帝走了出來。 “看到朕很惊讶吗?”小皇帝坐在龙椅上说道。 能不惊讶吗?好好的睡个觉给架到这里來,你说能不惊讶吗? “今天谁说的什么话,就谁听见了,朕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只是!”看了眼我们,继续道:“你们要好好的查一下太后的病因,不得隐瞒!” 说罢,拍了两下手,就见两位宫女不知从何处走來,挪动了一个花瓶,有一面墙转动起來,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张床,自然,上面躺着的是太后。 “你们二位谁先上呢?”目光流转:“就你吧!” 我身旁的那人腿猛的一哆嗦,勉强的站直,道:“是!” 说罢,便走上前去。 “对了,忘记提醒你们一件事了,若是谁敢糊弄朕,那他们就只好……” 樱桃和另一个人被带了过來,二人仍旧昏迷中,被一个宫人洒了点水清醒过來。 樱桃悠悠转醒,看到我正要扑过來,却被旁边的宫人拽了过來,直接掐着喉咙,樱桃吓的双眼瞬时瞪大。 “他们能不能活,全看你们怎么做!”小皇帝拖着下颏慢声说道, ------------ 第七十八章 丝蛊 第七十八章 丝蛊 一声声惨叫在屋里回响着,我不忍看的将脸扭向一旁。 这个小皇帝,看似年龄小,行事却如此毒辣,真不愧是洛北辰的兄弟啊!二人都是这样的阴险。 “该你了!”小皇帝看着我说道,似有意无意的提醒道:“你可是神医,若是还不行的话,下场会比他的更惨,还有你的小徒弟!” 太后躺在床上,明黄的床制似的她的脸色更加惨白,是那种沒有生息的白。 之前给她把脉的时候,因为屋内光线太暗,根本就看不清面容,此刻有了烛光,才发现太后竟然还是这么年轻,脸上居然连一条细小的皱纹都沒有,皮肤又是细嫩如斯,果真是帝王之家啊!保养的就是好啊! 脉象还是同之前把的一样,确实是一条喜脉,只是脉象略微有些微薄。 或许已经有几个……,不对,这不是喜脉。 所谓喜脉也称之为滑脉,那便是切脉之时感觉往來流利,犹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來之间会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可是?这來往之间的感觉有些奇怪,不像一般脉搏该有的,那不是条脉,更像是。 我又要來了一条细绳,紧紧的绑在太后手腕处,继续听脉。 果然,那条脉搏游动已经开始异常,这分明不是脉搏,里面是一条,一条蛊虫。 沒错,就是一条蛊虫。 苗疆有一种蛊术,那种蛊虫细小如丝,喜欢盘在人的脉搏之间,曾经在师父的药典上看到过,当时也只是略略的一翻并沒有太大的在意,沒想到今日竟能在这里碰到。 我记得书上所说,这种蛊虫称之为丝蛊,嗜血,惧光,但是,却有养颜驻容之效,能让肤色焕然到花样少女之时,然而,此蛊每月发作之时又是极难熬的,此蛊嗜血,可凡是尝过的血就不愿再尝,只能再换新血,恐怕,这宫中之人的血也都快被尝过一遍了,只是若是得不到新的血源,就会日日遭受这蛊虫吞噬之痛。 怪不得看起來太后如此年轻,竟是用着蛊术驻留红颜。 许是小皇帝见我半天不语,有些耐不住性子,道:“神医是在考验朕的耐心吗?” “啊!小姐救命!”樱桃猛的惊呼一声。 “皇上!”我赶紧站起身來。 “神医是查出來什么了吗?你不会还是要告诉朕太后是喜脉吧!你知道这句话意味这什么吗?”小皇帝瞟了我一眼:“父皇早逝,母后居然能有喜脉,你们是想告诉我,母后她……” “不是喜脉!”我打断他的话,抬头道:“太后是中了蛊术!” “你说什么?” “中的是一种叫做丝蛊的蛊术!” 我看着他的表情,他并沒有一丝的惊讶,反而是一种理所当然之态,难道他早已知道,做这些只是试探。 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有一个宫人过來,小皇帝看了眼对我说道:“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还未等我点头,眼前又是一黑。 有些清醒的时候,似乎是在房间的床上,又似乎不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次的那群大夫里,只有这一个人活下來了,上次那一批可是一个也沒有啊!这次的还是个妞,长得也不错!” “咱们都是些阉人,你想这些做什么?” “过过手瘾怎么了?” “啊!”接着一声惨叫。 “见、见过侯爷,小、小,啊……” 许是那人被拉出去了,四周安静了片刻,一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人呢?” “在、在屋里!”一声音抖抖嗦嗦的回答。 我听到有人过來,本想睁开眼睛,可怎么也睁不开,甚至连动也动不了。 “这个就是我那好外甥给我挑出來的!” “是、是侯爷!” “这么久了才找到了一个,哼,他现在是越來越不像话了!” “那个带回來的人怎么样!” “回侯爷的话,还在药水里泡着呢?一切都很好!” 侯爷,难道是魏国侯吗?他不是洛北辰和那小皇帝的舅舅吗? “我的这个外甥是越來越不听话了,让他找个人,他能整出來个瘟疫,哼!” “侯爷别生气,皇上只是用这个方法看看他是不是您要找的人,啊!侯、侯爷饶命啊!” “我这小外甥怎么连我身边的人都给下手了!” “不、不,侯爷,我只听从您的,您的!” “哼!” 过了好久,周围再沒有声音,我试着动一下身子,却还是动不了,定是趁我昏迷之时,给下了药,我鼓足了力气,使出了大劲儿想叫一声樱桃,发出的却还是微微弱弱的声音。 过了半响,才听到同样微弱的一声小姐。 担了半天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过了一会樱桃弱弱的声音又响起:“是小姐吗?” “樱桃,是我!” 樱桃似乎受到了些惊吓,过一会儿就会叫我一声,等到体力渐渐恢复的时候,我估摸着天早已亮了,可是?我们似乎在一个小黑屋里,一丝光都沒有,樱桃紧紧的抱着我,小声道:“小姐,我害怕!” “别动,你听,有老鼠!” 樱桃啊的一声,一顿乱扑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骗你啦!” “小姐你!” “别怕,你小姐我在,你害怕什么?” “可,可他们杀了好多人啊!那个大夫就给杀了,小姐,我好害怕!”樱桃声音有些恐惧。 “沒事的,这算什么?你是沒见你家小姐的本事,我是不会武功,但是要是把我给逼急了,一把毒药撒下去,任他们有多人都沒有,你家小姐研制的毒药可是咱们东朝最毒的药呢?怕他们,小样的吧!” 樱桃噗笑了一声:“都这样了,小姐还说笑呢?” “樱桃,你这就不对了,你不能怀疑你家小姐我的医术,你要对我有绝对的信任!” “我最相信小姐了,只要有小姐在,就算死也不怕!”樱桃靠着我的肩膀道。 我知道,他们是不会轻易把我杀了的,看样子他们似乎是要找懂蛊术的人,可惜他们找错了,我只是知道蛊术,却也不懂,而眼下既想活命,我也只能不懂装懂。 我们似乎是被遗忘在了这里,就在樱桃饿的几度要昏厥过去,黑暗中,终于有了门响声,随即也带來了点点烛光。 “吃饭了!” 我深切的感受到,樱桃在听到吃饭这两个字的时候,双眼瞬时发的光,但是,我还是强制性的按住了她,等到送饭的人走,我将怀中随身拿的银针拿出來,探了一下有沒有毒,樱桃一见沒毒,当下兴奋的不行,端起碗就是一顿狂吃,饭刚吃到一半,之前送饭的人又端过來了些茶水,樱桃想都沒想拿起就要喝,我总觉得有些不对,还沒來得及阻住樱桃已经一饮而尽,我怕有误,还是拿银针探了一下,茶水里有毒。 樱桃一下愣在了那里,扣着喉咙开始干呕,痛苦道:“小姐,怎么办啊!” 我端起茶杯闻了闻:“只是普通的安**,无碍!” 我刚将未喝的茶水倒在樱桃给我的帕巾上,之前送饭的人就过來,收拾饭菜的时候,眼睛瞥了下喝的干净的茶杯, ------------ 第七十九章 暗室 第七十九章 暗室 樱桃扶着头道:“小姐,我有些头晕……”一句话还未说完,人就已经倒在桌子上。 我见状也赶紧就势倒在桌上,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进來。 然后就被人抬了起來,不知道走到了哪个房间,才给放了下來。 “侯爷,人已经带到!” “下去吧!”还是那个人的声音,应该就是侯爷。 “是!” 只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我,过了半响,一沧桑的声音道 :“有意思,有意思!”过了片刻又道:“再继续装下去,就沒意思了!” 我心中一惊,他怎么发现了,既然发现,便也沒有再装下去的必要,刚睁开眼睛便看到站在一旁的人,那人身穿暗红锦袍,脸色苍劲,须发灰白,双目阴霾尖锐,看得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魏国侯吗? 他看到我站起身來,哈哈大笑一声:“你要是真的着了药,我就直接把你头给砍下了,这种沒用的人怎么会配來我这里,还好,沒让我失望!” “樱桃呢?”我巡视了四周,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房间,除了我们二位之外,根本沒有其它人。 “樱桃,就是和你一起來的那个小丫头!”他不屑的说道,声音沧桑却带着深深的阴霾。 “你把她怎么样了!”我有些着急。 他甩了下袖子,将手背在身后:“人,最好的东西就是弱点,你只要好好的做,她就沒事!” “那我要做什么?侯爷!”我特地把“侯爷”二字咬得不轻不重。 他身子一僵硬,上下打量我一番:“我不喜欢聪明的人!” “您这气度,除了魏国侯,还会是谁!”我将衣服整理了一下:“小民苏浅,见过侯爷!” 说完,我看着他,我也是在心中下了一个赌,我在府中的时候多多少少知道我爹同魏国侯的关系甚笃,倘若他若是知道我是谁,会不会念及一下旧情。 “你说你叫什么?”他问道。 “姓苏单字一个浅!”我看着他道。 他一愣,紧紧的盯着我,随即猛的狂笑道:“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苏浅,苏仁忠的长女,我大外甥的王妃,好,哈哈,真好!” “侯爷,我同王爷已经沒有关系了!” “哈哈,好,既然是故人之女我定会好好照顾的,哈哈,我同你爹的交情不是一日两日的,他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哈哈!” “侯爷,和我一起來的那个小徒弟呢?”我试探性的问道。 “哦,來人!” 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侯爷,有何吩咐!” “把苏大夫安置好,要好生的照顾着!” “是,大夫走吧!”那人对我说道。 可,我看了眼魏国侯,他背过身去,不知在想着什么?算了,樱桃是用來牵制我的,想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便跟着那人出去了。 我不知道这里是那里,就好像是在一个很深的深道里,阴暗阴暗的,点着火烛,又有许多拐拐弯弯的小通道,好多房间也都是紧闭着。 在一个房门前停了下來,那人把房门打开,道:“这就是你的房间,还有,沒有侯爷的吩咐最好不要乱走!”说完,转身就走,我赶紧喊住他,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呢?” 他向床上瞟了一眼,扔给我一个东西便走了。 樱桃躺在床上,身上无碍,我走过去把东西在她鼻下一晃,她猛打了个喷嚏,醒了过來。 看到我,有些迷茫道:“小姐,这又是那里啊!”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其他什么也别管了,咱就先在这里呆着,看他们还要做什么?” “嗯,只要和小姐在一起,在哪里樱桃都不怕!”我向來不懂得煽情,樱桃一这样说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樱桃家里以前很穷,有一个弟弟,弟弟很小的时候就得了一种病,谁都医治不好,家里的人为了给弟弟看病花费了所有的家当,然后就把我买到了青楼,换了些钱,继续给弟弟治病!” “青楼!” “嗯,那是我年龄小,只能当个打杂的,后來就跟着一个头牌当丫鬟!”樱桃垂了下眼,又抬起來继续道:“因为有个官人,说我的手臂白皙,她便让人把我拉到太阳底下暴晒,当时整个手臂就脱掉了一层皮,我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讨厌我,后來又诬陷我说偷了她的镯子,妈妈便让人把我打了一顿,将我仍在了后山的废堆里,那是个冬天,特别的冷,雪下的很厚,当时我觉得我就要活不下去了,被一个拾柴的人救了,那人年龄很大,长得又奇丑,因为家贫一直沒有娶妻子,便想侮辱了我,我誓死不从,他就把我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日日毒打,我趁他一日喝醉逃了出來,后來正好赶上苏家招丫鬟,我就给进去了,所以,所以!”樱桃的声音开始抽泣起來:“所以直到遇见了小姐,我才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只有小姐不我当人看,会对我好,若是沒有小姐,就沒有樱桃,樱桃只想生生世世的照顾小姐,陪着小姐,无论在哪里,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就行!” 我从不知樱桃竟会有这些经历,我只当她是一直照顾大家闺秀的小丫鬟,整日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沒想到,身世却也是这么的曲折艰难。 我拍了拍她,笑道:“那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樱桃本來要哭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一时不知道是哭是笑,纠结在了那里。 “其实,我师兄他也从不把你当成……” “小姐!”樱桃打断我的话:“我沒有那么多奢想,就像现在这样,樱桃就很幸福了……” “嘘!”我打断樱桃:“你听外面!” 外面传來细碎的脚步声,好像拖着什么在走,等声音消失,我将门开一个缝隙,扑鼻而來的便是一股血腥,从晃晃的烛光下清晰的看到地上留下來的蹭拉的血迹,看的胃里一股翻涌,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整日都是阴暗的,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來这里了几日,一日三餐也很是不定时,有时候一天甚至只有一顿饭,饿的在屋里狂吼,也沒有人來搭理你,真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总觉得一个人也沒有,又觉得好多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暗中监视。 过了些时日,那侯爷终于要來找我了,但是只找我一个人,樱桃虽是极不愿意,却也只能呆在这里等我。 刚一进屋就有一股刺鼻的药草味,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什么?总之是难闻的不行。 沒看到侯爷,倒是看到一白衣女子,坐在一个药桶旁边,正在药桶里面放着什么?看到我进來,也只是抬了下头,继续手中的活。 “苏大夫來了!”侯爷不知从哪里走了出來:“还请苏大夫去看看!”眼睛向药桶那边瞟了一眼。 我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越靠近药味越浓厚,那白衣女子见我过來,便停下了手中的活,拿出一块白布将手擦了擦,站起身來,给我让了个道,我这才发现,这白衣女子竟然这么高挑,竟要高出我一头,眼窝有些深,鼻子高挺,虽长得也算貌美,却不是女子的温婉之貌,看着有些不像是东朝之人。 我将目光转向桶内,桶里面居然坐着一个人,**这身子,居然是,居然是小峰。 那个得瘟疫的村子里荷子的弟弟,小峰,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门吱呀的又是一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刺耳。 “侯爷,人带來了!” 只见一人被抬了过來,我看着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是谁,便走了过去。 侯爷正命人把他弄醒,我这才猛的想到他是谁,虽是好多年不见,可他的容貌并沒有太大的变化,正正是历先生, ------------ 第八十章 历先生 第八十章 历先生 历先生怎么也來到了这里,他不是洛北辰的手下吗? 从侯爷的问话中,得知历先生是这第三批大夫里活下來的,同我一样,被小皇帝给送到了这里。 历先生在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侯爷显得很是高兴,这也是自然的,在江湖之中,除了我师父的医术之外便是历先生了,能得到历先生这样的人相助,侯爷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历先生看到我,笑道:“小苏苏也在啊!” “历先生好久不见啊!”我回答道。 “你们认识!”侯爷似乎有些疑虑,眼神在我二人之间流动。 “自然认识,她可是灵虚道长的爱徒,怎么会不认识!”历先生回答道。 “灵虚道长,你居然是灵虚道长的爱徒,你爹啊!竟不将此事告诉我,太见外了,怪不得这么年轻医术就如此超群,我开始还以为是我那小外甥又糊弄我呢?哈哈,这下好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之前的白衣女子走下來,用手比划这什么?侯爷点了点头:“不就差三天吗?我等,这么多年都等过來了,还差这三天,哈哈,今天高兴,哈哈!” 历先生有些疑问的看向我,我摇了摇头,侯爷想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侯爷今天果真是格外高兴,竟然邀请我们在同一桌吃饭,只是至始至终也沒说出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吃过饭,他便把历先生单独留下,让我先回去。 这次回去沒有领路的人,只能凭着印象往回走,走着走着,就看到深处站着一个人,模样有点像樱桃,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樱桃明显的吓了一跳,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道:“小姐怎么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樱桃,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走过去。 樱桃嘘了一声,轻声道:“小姐,你看这屋里面关着一个人!” 我这才发现,门上居然有一个小孔,顺着小孔看进去,有一个男子,面色枯黄,毫无生气的坐在那里。 “小姐,你看他还活着的吗?”樱桃在一旁问道。 “里面太暗,看不清楚,应该是活着的吧!” “那,小姐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吗?能治好吗?”樱桃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看着樱桃,她目光中有些隐隐的期盼,我有些不解道:“你管他做什么?就算能治,可你看你家小姐现在的状况也治不了啊!” 樱桃垂下了头:“我只是看他怪可怜的,其他也沒什么?给小姐添麻烦了!”说完便调头走了,我赶紧跟在身后。 我本以为樱桃是知道回去的路,才跟着她,谁知道,她也只是一通乱走。 “小姐,这,该向哪里拐啊!”樱桃一脸楚楚的看着我。 我狠狠的长呼一口气:“你不知道还闷着头一直走!” “我!”樱桃皱着眉:“那现在怎么办!” “沒事,咱就当饭后散步!” “可,小姐,我还沒有吃饭!” 这。 这每个房间几乎都长的一模一样,这几圈下來一个人都沒有看见不说,自己都不知道这又跑到哪里去了。 “侯爷又改变主意了,不杀她了!” “是因为她是苏仁忠的女儿吗?” “不是,听说是什么什么的徒弟,反正就是很厉害,能帮侯爷成事,不过事成之后还是死!” 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传來夹杂这越來越靠近的脚步声,我看着四周都是房间,沒地可躲,正急的不行,余光看到旁边有一个房间沒落锁,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拉着樱桃就躲了进去。 “侯爷最恨的就是那姓苏的,当初就是因为他在,才压了侯爷这么久,侯爷恨他入骨!” “这个我知道,不过那小皇帝也是很听侯爷的话,侯爷让他抄苏家满门,苏家就满门全斩了!” “那是,现在整个朝廷都是侯爷的,那小皇帝不过就是个摆设,要是等到这件事成之后,侯爷就只剩下享受了!” “咱们就好好跟着侯爷,以后吃喝都不愁了!” “……” “……” 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估摸着是走远了。 不是洛北辰让灭我们苏家满门的吗?怎么就变成侯爷了呢? “小苏苏这是找我什么事情!”历先生的声音在耳旁轻轻的响起,我吓得差点叫出声來,拍着胸口缓了缓几口气,道:“历先生,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樱桃一脸惊吓的躲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出了少许的汗。 历先生抚着他的小八字胡笑道:“我还正想问小苏苏呢?怎么突然就跑到我房间里來了,我还以为被你发现了!” 被你发现了,我发现什么啊!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当下更是疑惑的看着我:“难道小苏苏不是要问我为什么來吗?” “那,是为什么?”我觉得有必要配合一下他跳跃性的思路。 “哎!”历先生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以为小苏苏因为知道是王爷让我來的,特地过來问我呢?哎!” 呵呵,是吗?我抽了下嘴角,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王爷,是王爷叫你來救我家小姐的吗?太好了,小姐,我就知道王爷心里还是有你的!”樱桃一下子兴奋了起來。 “他让你來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小苏苏了!”历先生继续抚着他的小八字胡。 “他最恨的便是我爹和魏国侯,我爹已经死了,下一个便就是魏国侯,他定然知道这次太后犯病与魏国侯脱不掉关系,而小皇帝现在已经任由魏国侯摆布,他便派你來,一是知道太后得了什么病,二是想知道魏国侯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是吗?”怎么可能会因我呢?我看着他,不急不慢道。 历先生揪着自己小胡须,听我把话说完,直摇头:“王爷只是给我一个任务!” “不会是把魏国侯给趁机毒死吧!” 历先生又摇了摇头:“王爷只是让我來帮你,然后,我就完成任务了,这里,真的太危险了,你说你怎么说进來就进來了,下次见你师父我非得骂他几句不行!” “让你來找我干什么?还有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王爷想知道的事,自然就会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你在这里才让我來,你之前说的那些王爷也告诉过我,不过你还别说,这魏国侯到底是要干什么我还真知道!”声音突然压低,道:“魏国侯他是想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我问道。 “是人都想长生,魏国侯现在才刚把持住朝政,他当然想再活些年头过过瘾!” “那!” “小苏苏,你师父这几年怎么样了啊!”历先生一下提高了声调。 “什么?”对于话題猛的一转,我还沒明白过來,就听到门砰砰的响几声,然后就让人给推开。 进來的那人手中端着饭菜,看了我一眼,把饭菜放下转身就走,我赶忙喊住他:“这位兄弟,我找不到房间了,你能不能把我带回自己的屋里!” 那人点了下头,我便同樱桃赶紧跟在他身后。 原來我同历先生的房间只隔着两个屋子,既然这么近,那若有什么事找他也方便了许多。 在这里已经完全沒有了白天黑夜之分,困了就睡觉,但是饿了却不一定有吃的,我躺在床上想着历先生的话,洛北辰让他过來帮我,我有什么好让人不放心的,我看他是又有什么阴谋怕我给他不小心破坏了,让历先生看着我才是真。 睡的正熟的时候,突然被一声惨烈的吼叫声惊醒,樱桃反应比我还激烈,直接开了门就要出去,我吓了一跳,一把拉着她:“你这是干什么?” 樱桃有些着急道:“小姐,他们是不是又要杀人,能不能阻拦他们不要杀!” 樱桃性格向來胆小,遇见这样的事情向來是吓得哆嗦,更别说出去了,许是这叫声把她给吓住了,我还是出去看看是什么事情吧! ------------ 第八十一章 冰毒蚕 第八十一章 冰毒蚕 历先生似乎也听到了声音,打开门顺着声音看了一眼,正要关门回屋之时,许是余光看到了我,问道:“小苏苏,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去!”历先生阻拦道:“果真如王爷所说,怪不得王爷担心你出事呢?你呀,就别管这些闲事了!” “这哪叫什么闲事,你听着声音,是要把人给打死啊!小姐向來心善,肯定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樱桃在一旁义正言辞道。 咳咳,这,不要把你家小姐说的那么好,其实我还真沒打算管这些事,本就在别人屋檐下,还是老实些比较好,可眼下这叫声着实惨烈了些,还是去看一下吧! 历先生摸着胡子想了片刻:“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顺着声音寻去,竟发现,嘶吼的那个人我居然见过,就是今天樱桃让我看的那个人,此刻的他正疼痛的蜷缩在一起,在地上打着滚,发出惨烈的叫声,模样狰狞,着实吓人的很。 樱桃正要过去,就被一鞭子给拦着了:“你们是些什么人,谁让你们进來的!” “呵呵,我们只是侯爷请來的大夫,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就过來看看,呵呵!”历先生摸着小胡子说道。 “看看,那看完该走了吧!” “你们,你们看他就痛苦成这样了,也不管!”樱桃在一旁说道。 那人狠狠的甩了下鞭子,恶狠狠道:“你们走不走!” 历先生赶紧赔笑了几句,拉着我要走,我赶紧拉着樱桃,生怕她再做出什么?这樱桃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反常,难不成她认识这个人。 我把樱桃拉回房间的时候,樱桃还在愤愤,过了一会儿问道:“小姐,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樱桃,你是不是有什么沒告诉我!” 樱桃一脸茫然道:“沒有啊!小姐!” “那个人你是不是认识!” “什么人啊!小姐在说什么?” “樱桃,你看着我,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所以想让我去救他,嗯!” 樱桃一愣,双眼微微一红道:“樱桃怎么会认识他呢?樱桃只是看到他想起自己生病死去的弟弟,才,才显得那么激动,樱桃的弟弟若是沒死,现在也有那么大了,樱桃就是突然想起弟弟,心里难受的很,刚才才有些控制不住!”说罢,嘤嘤的哭起來了。 我赶忙拍着她:“是我的错,不应该问你这些,只是那个人,小姐我真是救不了!” 樱桃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本就沒想真的救他,他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刚才樱桃也不知怎么了?现在想想差点就害了小姐!” 樱桃虽然身世坎坷了些,但是也从未來过这种血腥的地方,受些惊吓情绪反常,也算正常,这也都怪我,不该让她跟來。 侯爷派人把我叫过去的时候,我看着正在熟睡的樱桃,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好给她下点安睡的药,至少等我回來的时候,她不会再乱跑。 我看着这位白衣女子,我印象中她好像是个哑巴,同侯爷说话的时候也是打着手势,许是发现我偷偷瞅她,她将脸微微侧过來,冷若如霜,我很是不好意思的对着她笑了笑,她略略皱眉,继续走着。 她用嘴型说了句什么?我心下一惊,猛的抬头看她,她却像什么也沒发生一样。 还是那个那个房间,屋里充斥这奇怪的味道。 “苏大夫这是怎么了?沒休息好吗?”侯爷盯着我,那感觉就像是要从脸上给挖出來个什么似的。 “你们是我请來的大夫,这里的很多事情最好不要插手!”他很是不明意的的笑了一下:“哈哈,看我在说什么?今天让二位是來帮我个忙!” 说话间,那个白衣女子拿出一个盒子,呈在我们面前,然后看着我们莫测的一笑,将盒盖打开。 历先生是眉一皱,我是双眼放光,神采奕奕,恨不得里面的东西占为己有,一脸兴奋道:“侯爷是从何处得到的这好东西啊!” 侯爷哈哈大笑两声,把手背到后面:“老夫的好东西多着呢?若是你们这次助我成了事,要什么都有!” 我忙问道:“那这个呢?” “哈哈,苏大夫好眼光,只是这个小东西不行!” 我一脸挫败的叹了口气,历先生摸着小胡子直摇头:“侯爷要用这邪毒的东西做什么?” “什么叫邪毒的东西,这可是好东西,冰毒蚕,好东西啊!哈哈!”侯爷让那白衣女子把东西放回盒子里,说道。 冰毒蚕,生长在昆仑山的极寒之处,此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身带剧毒,只有懂行的人才能将其抓获,但倘若不小心沾上毒寒之气,那便是瞬间结冰,性子烈的很,可这东西却偏偏是极好的药引子,什么药碰上它都能使药性增加百倍,无论是毒药还是治病之药,可是?此物极不好把控,它体内的毒性太强,不好下手。 想必这便是侯爷把我们招來的原因。 可冰毒蚕体型略大,并不是当蛊虫的好引子啊! 侯爷踱步走到那个药桶旁边,指着里面的人说道:“这个人可是我费了多大的力气寻找到的男童纯阴寒体之人,借他的身体放着冰毒蚕是最好不过的,只是这孩子得过瘟疫。虽然被治好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对冰毒蚕有影响!” “瘟疫,怎么会得瘟疫呢?”我明知故问道,有些事我还是想听听他怎么说。 “哼,还是我那小外甥,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却让他差点用瘟疫给我毁了,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做的,说什么天灾,哼,本來想着让洛北辰去医治瘟疫,就算治不好若不小心让他得了瘟疫死了,也算了结我心头大患,哼!”正说着呢?突然脸色一变,看着我道:“是不是听见我说要除掉他,心里不高兴了!” “怎么会呢?我与他有灭门之恨呢?他杀了我全家,我恨不得杀了他呢?”我刚说完,就觉得有两道光向我射來,历先生在一旁似乎嗓子不舒服的咳咳了两声。 “哈哈,不亏是苏仁忠的女儿,就应该恨他,你不知道他现在的势力有多大吧!他现在可是冥灵阁的阁主,沒想到吧!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命令阁阁主居然是当朝的王爷!” 我故作一脸惊讶道:“真的!” “哼,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弟弟什么都告诉我了,还是亲外甥对舅舅好,我几次派人想进到他内部,都沒成功”他拳头握紧,一脸恨恨道。 我总觉得他说的这句话有什么地方很是别扭的,却猛的想不出來,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他说他一直沒有把人派进去过,那,莫风是谁派进去的,难道不是听命于他。 “莫风还好吧!”我似无意的提起这个名字。 侯爷沒有太大的反应,倒是白衣女子身子僵了一下,盯着侯爷。 侯爷看我一眼:“莫风是谁,这个人叫莫风,你认识他!”侯爷指着药桶中的小峰问道。 我赶忙摇了摇头:“侯爷是听错了吧!什么莫风,我说的是莫非!”我看着药桶里的药:“我是说,莫非必须要这些毒虫泡药才行!” 侯爷嗯了一声,那白衣女子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我看着侯爷,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而且他也沒必要装,他这么自负的人,若是自己派进去的人,他定会说出來,然后再把洛北辰给骂一遍,而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莫风是谁。 算了,反正莫风已经死了,管他是谁派进去的。 “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历先生怕我再说错什么话,赶紧在一旁说道, ------------ 第八十二章 引蛊 第八十二章 引蛊 我不知道小峰在这药桶里泡了多久,单从这药桶里的东西就能判断出,他们已经把小峰泡成药蛊人了,原來他们煞费心机只是为了找到承载住冰毒蚕的容器,世间百态,自然是活死人最好,至阴的童子活死人更好。 药桶里除了些中草药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至毒之虫,历先生看了眼里面的毒蝎毒蜘蛛,眉毛皱到不行,直轻声嘀咕着,惨无人性惨无人性,还好侯爷站的远,听不见。 我对蛊术了解也只是皮毛,只是略略懂些怎样把东西引进体内,具体操作起來却并不是很熟练,不过,历先生看起來似乎很熟。 他拿了一根细小的银丝,在小峰的右手腕处轻轻一缠,赶紧说拿酒。 白衣女子拿着一壶酒走过來,历先生顺着银丝线滴上几滴,说也奇怪,酒水也不乱流,只是顺着线饶了一圈,不知道历先生用了什么?银丝线突然烧了,火光一灭,银丝消失,手腕处多出一条红色的血痕,像是被银丝硬扯出來的一般。 历先生让我摁着那个红痕,嘱咐道千万不能松手,然后便起身把冰毒蚕取來。 我刚一握住,只觉小峰的那个手腕似乎蓄了很大的力气,想要摆脱我,整条胳膊的血管暴涨,一突一突的,瞬间又起了很大的血泡。 历先生将冰毒蚕放在一根棍子上拿过來,让我把手松开。 之前细细的红痕,现如今已经张裂开來,奇怪的却是不流一点血。 “小苏苏,快封穴位!” 我赶紧拿出银针,顺着胳膊的穴位扎了下去,却见胳膊上有一处猛然凸起,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努力的挣开这什么?难道,里面还有蛊虫。 “开穴位!”历先生严声道,然后用两指捏着冰毒蚕的头部放到伤口处。 果真,不出片刻,就见从伤口处慢慢向外爬出一个东西,竟是细小的红蜘蛛,不,是火蜘蛛。 冰毒蚕看到火蜘蛛,瞬间兴奋了起來,顺着伤口就钻了进去。 一见冰毒蚕和火蜘蛛进去,历先生先让我封穴位,自己将伤口用银丝给缠了又缠,直到看不到伤口为止。 这一切刚完毕,就见小峰痛苦的抽搐起來,整个身体时而火烧,时而冰冻,火烧之时,就连桶里的水都会滚烫起來,整个身体都是冒烟的,冰冻之时,身上瞬间就铺一层冰雾。 看情形,像是冰毒蚕和火蜘蛛在小峰体内正进行一场恶战。 侯爷盯着小峰一动不动,紧张的握着拳头,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 突然小峰抽筋一般的乱晃动,历先生示意我不要动,片刻之后,小峰整个身体都已经结冰。 胜负一出,冰毒蚕赢了。 侯爷重重的长出了一口气,高兴的大笑三声,直说,好,好,好。 冰毒蚕吃了火蜘蛛,这一寒一热之物和于一体,冰毒蚕的药性自然是大增。 “再等上七天,就能用他的血浸泡着千年血灵芝,到时候,我就能长生不老了,哈哈,这天下都是我的了,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历先生看了我一眼,我低下了头,我自然是知道历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们在刚才引蛊入巢的时候,动了下手脚。 火蜘蛛根本就沒有死,只是暂时被我封到了另一个血管里,倒是冰毒蚕被我一针扎伤。 血灵芝本就是燥气,若是直接服用,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了,只有用冰毒蚕这种至寒之物压一下才能去些燥气,但是这冰毒蚕太阴冷会有损血灵芝,所以才要用火蜘蛛给压一下,那火蜘蛛根本就不是千年冰毒蚕的对手,因此只能用银针将其挫伤,再把火蜘蛛给暂时封在血管里,让侯爷误以为是冰毒蚕把火蜘蛛给吞掉了。 侯爷略懂一点蛊术,若是太明显必回被他发现,火蜘蛛容易引入体内,活吞即可,只是这冰毒蚕太霸气,想是侯爷有所担心,才想尽办法将我们招來。 但是,也只能说他用人不当,居然不查清底细就妄用,或许他也查了,只是洛北辰的人,岂是他想查就能查出來的。 倘若火蜘蛛吞掉了冰毒蚕,那用火蜘蛛释放过得血來浸泡血灵芝,后果可以想象,二者皆是燥性之物,若饮之不甚,必会七窍流血而亡啊! 洛北辰这步棋走的,果真神不知鬼不觉。 引完蛊之后,侯爷显得很是高兴,一直盯着小峰,就好像在看一个世间至宝似的。 那白衣女子对着侯爷比划了下什么?侯爷看着我们,道:“你们可以回去了,好好给我做,赏赐一个也少不了!” 说完就对着我们不耐烦的摆了下手,顺势落在白衣女子的腰间,手不安分的上下乱动着。 历先生碰了下我,干咳几声,轻声道:“走了,小苏苏!” 我这才赶忙把目光转回來。 就要进屋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叫了声历先生。 历先生正要关门的手一顿,探出头來,道:“怎么了?小苏苏!” “历先生,你认识那个穿白衣服的那个女子吗?”我问道。 “白衣服,你是说侯爷身旁的那个吗?”历先生走出來说道。 我点了点头,历先生摸着小胡子晃着脑袋,皱着眉,缓缓的说道:“她啊!好像、好像似乎,还真沒有见过!” 我本來要做出,原來您知道那就赶快告诉我的表情瞬间僵硬在了那里,抬手,推门,进屋。 “哎,小苏苏,小苏苏!” “什么事啊!” “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我院子里的药材……” “啊!药材,什么药材,怎么了?我不知道,哎呀,樱桃还在睡觉,我先进屋了!”说完,我就赶紧把门关上,这历先生果真小心眼,不就拿了他几株药材吗?他怎么会知道,肯定是洛北辰说的,哎,这些人果真都是小心眼的很啊! 屋里沒有点蜡烛,暗暗的,我摸索着把灯给点上,去看一下床上的樱桃醒过來沒。 可床上哪里还有樱桃的影子啊!什么都沒有,我以为是药力过了,樱桃又私自跑出去乱转,早知道就该给她多放一点,这樱桃,就不让人有一刻的省心。 我在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可樱桃还沒有回來,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自己放的药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出去不到一个时辰,而我放的安睡药至少需要一个半时辰才能醒,樱桃不是自己跑出去的,是被别人带走的。 在这里,谁有那么大胆,除了魏国侯还会有谁。 他凭什么动我的人,他当真以为我被压在这里就成了板上鱼肉。 我推门就是出去,却让历先生一把给拦住。 这历先生,明显的就是來这里看住我,我稍有些风吹草动,他耳朵就能听见。 “小苏苏这是要去哪里!” “魏国侯抓走了樱桃,我要找他去要人!” “不能去!” “为什么?你!” 他一把将我抓进他屋里,将我按在凳子上:“怪不得王爷不放心,你这性子谁能放心!” “我……” “凡是进宫的大夫都必须带上一个自己的小徒弟,为的就是以防有异心,随时要挟着,现在侯爷成事正是在这节骨眼上,肯定是要防着呢?假若今天引蛊失败,你就不是看不见你的小徒弟了,你就是去收尸了,侯爷现在应该只是把她给关起來了,就是要警告你,他随时就可以要你身边人的小命,当然,还有你!” “那我总不能……” “你听我说,侯爷他事成之后,定会过河拆桥,你我小命都难保,现今之计,就是拖延时间,侯爷再找你的时候,你就说小峰身体有些受损,需要银针治疗,而你,一定要趁机再把冰毒蚕挫伤,毕竟是千年妖物,我怕火蜘蛛还是难斗过它,暂时还是先封着火蜘蛛,不能让侯爷有所发现,只要你现在还有用,侯爷就不会对你下手,你要想让你小徒弟活命就得先保证你沒事,你要是冒冒失失的跑过去向侯爷要人,他那种人心盛的很,自然会觉得你不服从于他,他本就和你爹是表面上好,暗地里俩人不知掐了多少次了,你现在还是别妄动!”捋这小胡子,甚是严肃认真的说道:“给王爷点时间!” 我知道历先生说的都在理,可是? 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你说进宫的大夫都要带着个爱徒,可历先生,你怎么是自己呢?” “谁说我沒有带徒弟啊!只是一进來就被他们给抓走了!”历先生一脸恨恨的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关在哪里了!”我问道。 “就在最西边那个屋里的笼子里,哎,都瘦了好几圈了,羽毛都沒之前的光泽了!”历先生一脸哀痛道。 “笼子,羽毛,历先生你的徒弟是!” “哦,是个雪鹦鹉,当初本想收你为徒,可你不肯,我就见这鹦鹉和你有几分相像,就收它为徒了!” 雪鹦鹉和我有些相像,这。 历先生这人说话,说着说着就不着了边际,我心里有些烦乱,随意应付了几句便回屋了。 一坐在那里,脑子就乱了起來。 那白衣女子到底是谁,她今天用口型给我说的那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帮我。 我能帮她什么?她为什么料定我会帮她, ------------ 第八十三章 使计 第八十三章 使计 等了好久都沒有人通知说,侯爷要找我什么的。 我对侯爷这人根本不了解,只是有一件事我倒是奇怪了,洛北辰和小皇帝都是一母所生,为什么这小皇帝这么听侯爷的话,而洛北辰却一直同这侯爷对着干。 不对。 我知道了,我想起侯爷说的那句话哪里不对了,侯爷说过,还是亲外甥对舅舅好。 亲外甥,难道洛北辰不是太后的亲生的吗? 可,先帝对太后的恩爱,可是在民间出了名的,都说先帝一生只爱太后一人,也只娶了太后一人,难道。 “苏大夫,苏大夫!” “啊!什么事!”屋里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一个人。 “侯爷有吩咐,让苏大夫过去一下!” 这次去的却是别的屋子,屋子里只有我和侯爷。 侯爷背着门站在那里,听到声响也不回头,过了半响才开口:“我多想有一天,能亲自看着苏仁忠那狗贼子跪在我脚下,求我了饶了他,求我饶了他!” “然后呢?”这种恨我爹的言语,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 “我就一个儿子,还让苏仁忠给害死了,而我却还不能帮他报仇,还要对着苏仁忠的狗脸说笑,我能不恨吗?我只想一刀一刀把苏仁忠给杀了,一片一片的!”他扭过头來,眼睛盯着我说道:“我那时就在我儿子的灵位前发誓,我要用苏家全部的命來祭奠他,所以 ,老天开眼啊!是你來到这里的,不怪我狠心,哈哈!” 果真让历先生说中了,也只怪我那时大意,以为他和我爹是挚友,才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正如侯爷所想,瘟疫确实使他身体有所受损,万一承载不住再……” “你说什么?” “侯爷自然知道!”我看着他道。 “哈哈,你以为除了你,就沒有别人了吗?” “可惜啊!历先生对封针用灸之术只略懂一些,恐怕这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比我用的还熟练的,不过侯爷大可去找,只是别耽误了就行!”我不急不慢的说完,然后看着他。 他面色一怒:“好个苏仁忠的女儿,真好,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你的小徒弟就……” “说起这个,我还要真感谢侯爷呢?我正觉得她烦的很,想着怎么除掉,既然侯爷带走了,那就别再给我了,也省的我用药再把她迷倒了,哎,我这次带她來本就沒打算让她活着回去,这么不忠心的人跟在我身边,我也烦的很,她出卖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本來以为宫里面规矩多,让她不小心犯个错,打死算了,既然到了侯爷这里,侯爷不用给我面子,想怎么弄都无所谓!”我一脸厌烦的说完,将脸转向别处,用余光看着他。 侯爷皱眉不太相信的问道:“是吗?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使得苦肉计,故意这样说让我放了她,你以为我那么笨!” 我摊了一下手:“随便你怎么想,最好就是不要让我看见她,只是她曾帮过我一次,我才忍着沒有杀了她,我早就忍够了!” “有意思,哼!”侯爷拍了几下手,我这才发现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门。 樱桃被一个人带了出來,却不看我一眼,只是将脸扭向别处。 “既然你那么讨厌她,我就帮你除掉她!”说罢,就掴了樱桃一掌,樱桃嘴角一下就肿了。 我继续笑道:“那还真是有劳侯爷了!” 侯爷抓着樱桃的头发,说道:“你看你家小姐就不要你,跟着她干什么?不如跟着我吧!哈哈!” 樱桃因为头发被揪,头仰着,咬着下唇不说话。 “既然你那么讨厌她,那现在就除掉她,不过是你亲手!”魏国侯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忍了几下,强制住要出來的情绪,瞥了一眼,淡声道:“那就麻烦侯爷了,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侯爷冷哼一声,使劲一推,把樱桃推到我身旁,不屑道:“沒用的人,都给我滚下去吧!废物!” 说完狠狠的哼一声,甩了下袖子,走了。 我等他走之后,赶紧去扶樱桃,问道:“樱桃,疼不疼!” 樱桃却一下躲开,声音细小如蚊道:“沒事!”然后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來,却也不让我扶一下,直到回到房间,樱桃一句话也沒说。 她定是听到那些话,心里不舒服了起來,我刚才所说的话,是故意对魏国侯说的,就是让他以为樱桃对我來说根本不重要。虽然说的话狠了些,可是?若不那样,魏国侯根本就不好骗,而且尽管这样,樱桃现在还是危险的,我现在所做的只能是拖延时间,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洛北辰,可我现在只能相信他。 樱桃一直默不作声,我本想用药将她脸上的肿痕给消一下,却也让她给别过脸去。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她想明白了也就好过來了吧! 正在熟睡的时候,门猛的响了起來,然后就听见历先生急切的拍门声。 门本就沒有上锁,他见沒人开门,索性就直接推开进來,把我晃醒。 还好自从來到这里,就沒有宽衣睡觉的习惯了。 我迷糊的揉着眼睛道:“你怎么就进來了!” “小苏苏快醒醒!”历先生声音似乎很着急。 “怎么了?”我揉着眼睛直起身來。 “哎呦,小苏苏,快清醒些,不好了”历先生使劲摇着我。 我一下清醒过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真的是千年妖物,快去看看!”说着,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突然想到樱桃还在睡,想着要不要告诉她一声,免得她醒來找不到我再担心。 “小姐不用再下药迷我了,我不会乱跑的!”樱桃翻了个身说道。 历先生不解的看了看我,我对樱桃说了声:“那我走了!”便出去了。 我将事情大致给历先生过了一遍,历先生觉得,许是樱桃年龄小,本就视主子为天,我昨天那样说或多或少让她听去了些,而且,我给她下药,这点本就是错的。 “哎!”我愁眉的叹了口气。 “现在别急着叹气,一会儿有你急的!” 早就料到,魏国侯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的话,在找完我之后,便又去找历先生,直到听历先生说小峰真的身体受过损,才放下心來,却还是试探性的问一下,历先生能不能治疗一下,有重金赏赐之类的。 这个魏国侯,他就是一狐狸。 不过,这倒是多谢他让历先生检查小峰的身体,要不然也发现不了冰毒蚕居然开始游动了,似乎发现火蜘蛛了。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小峰身子一半冒着热气,一半冒着寒气,我当下拿出银针,顺着穴位寻去,历先生给侯爷说道,是因为那冰毒蚕吃了火蜘蛛,正在消化云云的,总之是把侯爷给唬住了。 我沒想到冰毒蚕恢复能里这么强,它吸食过小峰的血液,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强,银针似乎有些顶不住,而另一边的火蜘蛛嗅到冰毒蚕的味道,也在蠢蠢欲动。 我只得一手控住火蜘蛛,一手圈住冰毒蚕,冰毒蚕的弱点不好找,我依稀记得是在它的背部第二节处,几针扎下效果并不明显,而它的反应却更为激烈,几番下來,终于制住,只是这次下手略微有些重,冰毒蚕受伤很重,似乎要将最后的寒气放出一般,只要靠近小峰,就会感受到这股寒气。 历先生赶紧道喜:“恭喜侯爷,现在火蜘蛛已经被彻底吃了!” 侯爷见状也哈哈的笑了起來,只说好。 我累的胳膊酸的抬不起來,晃晃的站起身來,虚弱的说道:“恭喜侯爷!” 侯爷看着我道:“苏国忠那种奸猾无赖地痞,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现在所做的,都是应该的,要怪就怪你怎么有那样的一个爹,下辈子投胎就找个好人家投胎,看准再投!” 哎呦,这话说的好像是我能选择爹似的。 不对,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你们苏家的人,就恨的牙痒,一刻也不行,來人!”侯爷狠声说道。 历先生反应比我还强烈,正准备帮我说几句话,却见侯爷身旁的那个白衣女子比划这什么? 侯爷一脸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最终说道:“那就让她再多活一刻,帮你把嗓子治好!” 那女子倾城一笑,侯爷满脸 淫 意,手在玉脸上一揉,甚是满意的嘿嘿两声。 白衣女子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嫌恶之情,却也只是一瞬,再看时便是一脸的欲语还休,我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她之前给我说过让我帮她,原來只是指这件事,亏我还百思不得其解了那么多时候。 我被带到了她的房间。 和其他房间一样,沒有任何不同之处,却见她也不说让我帮她医治喉咙的事情,进屋便站在床上,不知摸索这什么?过了片刻,似乎很艰难的拿出一个布条出來,低声说道:“把这个交给王爷!” 我眼睛瞬间睁大,不是因为她能说话,而是因为,竟然是个男声,是个真真切切男人的声音, ------------ 第八十四章 脱险 第八十四章 脱险 我看他的嘴角抽了抽,颤抖道:“你、你是男是女!” “在下乔羽,本就是个男子,扮成这样这也是沒有办法!”他双手一摊,很是无奈的坐在一旁说道。 我拿起布条,这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布条,上面什么字也沒有,有些疑虑的问道:“你怎么就相信我一定会交给王爷,你认识我!” “你在这里的消息就是我传出去的,你说呢?”他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他似乎有一种本领,在他做女人的时候,你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个男子,而他成为男子的时候,尽管身着的是女子的衣服,却丝毫沒有女子的粉脂之感,倒是有一种阴柔的男子之觉,怪不得他能在侯爷这里混的如鱼得水,而且我总觉得这侯爷对他有不轨之意。 “你不觉得交给历先生更好些,我现在能不能出去都是一个问題!”我也找了个地方坐下说道。 “历老头,就他,我要是交给他,他都能拿着给病人包扎伤口,靠不住靠不住!”他一脸嫌弃的直摇头。 “咦,你认识他,他怎么不知道你啊!”我有些奇怪。 “他,整天只知道同那破鹦鹉倒弄药材,知道什么啊!”他看了眼我:“这几日我出不去,消息也传不出去,就只能靠你了,一定要把这个亲手交给王爷,一定!” “我现在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就是个问題,怎么帮你啊!” “只要你能活到明天,我就能想办法帮你!”他斩钉截铁道。 这,似乎不是我能说了算,更何况什么时候是明天我也不知道啊!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赶紧帮我把声音变细点,要不然侯爷会怀疑的!” “你装哑巴不是挺好的吗?怎么非要说话,万一露馅呢?就算我给你弄,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失效的!”我说着,就将银针从怀中拿出來,对着穴位扎了下去,直接将银针埋进了里面,拍拍手说道:“好了,你现在先试试说话!” “咳,我倒是想装哑巴啊!啊!咳咳,这、这是,咳咳,是我的声音吗?”他使劲的清着嗓子。 我赶紧制止道:“你要是把银针给我逼出來了,自己再扎进去吧!” 他赶紧止住,道:“这声音听着真别扭,算了,我是想一直装下去哑巴,你也不是沒看到,我天天手比划的胳膊累,再说万一哪天一着急发出声音了,岂不是露馅了,还有,我让你來帮我治嗓子,我也好在侯爷面前替你说几句话!” 我一脸恍然大悟道:“对哦,我就看那侯爷待你不一般,你一张口,索性他就直接把我给放了!” “哼,那老色鬼还以为我是女的,整日的对我动手动脚,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他的狗爪剁了!”一脸恨恨的说道。 “不不不,说不定他正因为知道你是男的才那样,哎,也难为他一片痴情了!” 我刚说完,就看到他一脸的恶心,犹如吃到了什么脏东西了一般。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将布条放到贴身之处,便同他一起去见侯爷。 侯爷一听他的声音如此娇滴,不由得春心荡眼,手又开始不老实起來,我站在一旁努力的将忍不住的笑换成几声咳嗽,引得二人纷纷侧头。 我赶忙说道:“侯爷,我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要回哪里去!” “自然是回房间去!”我回答道。 而侯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來:“回去,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你还想回去,回哪里去,去阴间找你爹去吧!顺便替我问声好,哈哈!” 我抬头看了眼乔羽,他显然也沒有想到侯爷会在这么快想要我的命,也是一脸的惊愕。 “既然要死,那就临死前希望侯爷帮个忙!” “帮忙,你凭什么和我讲条件!” “帮不帮无所谓,我只是希望我死的时候不要和我那个丫鬟死在一起,生前就够烦的了,死后我可不想再和她在一起,就交给他把,是死是活你们说了算!”我指了下乔羽说道。 “有眼光,够狠啊!她可是白罗刹,出了名的狠,你把你的小徒弟交给她,还不如让她直接死了呢?” “那是你们的事情,是死是活就交给她了,只要别和我死在一起就行!”我装作很是无所谓的说道。 倘若我真的有什么不测,历先生可以帮忙把布条给洛北辰,而樱桃交给乔羽,至少我能放下心。 “哈哈,不愧是苏仁忠的女儿,够狠!”喊了句带上來,就见樱桃被一个人绑着胳膊拽了过來。 “刚才你家小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这样的人你又何必跟她,死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侯爷说道。 樱桃低着头不做声,过了片刻抬起头,一下跪在地上,道:“樱桃一生只服侍小姐一人,只衷心小姐一人,尽管小姐不要樱桃,可樱桃心中早已定下了小姐,小姐若是死,也让樱桃陪着一起死!”看了眼我,又接着说道:“如果小姐嫌我,就把我埋的离小姐远一些!” 樱桃她,真的是要气死我。 “我魏国侯最看中的就是忠诚的人,本來是想把你也给杀了,现在,倒是有点舍不得了,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你这丫鬟,明知道我厌恶你,还非要和我在一起,好啊!若果你非要死也行啊!那就请侯爷现在就把她给关了,然后是是死是活都不管我的事了,我看见她就讨厌!” “小姐!”樱桃跪着爬到我腿前,哭道:“我待小姐向來忠诚,从无二心,却不知道小姐为何如此厌恶樱桃,樱桃到底做错了什么?小姐!”樱桃因为绑着手,就一个劲的在地上磕着头,哭喊道。 额头上都磕出了血,我实在不忍看去,将脸扭向一旁。 “这种丫鬟确实让人讨厌,看來我今后要好好**一番了!”说话的是乔羽也就是那个什么白罗刹,他走过去,在樱桃后颈拍上一掌,樱桃便晕倒在了地上。 “哼,那就真的要好好麻烦白罗刹了,也让她下辈子跟个好人家,别再碰到我这样的主子!” “哎呀,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了!”历先生不知从哪里跑了过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一脸受惊似的嚎了起來。 “够了!”侯爷发火吼道,大步走到我面前,掐着我的脖子:“我告诉你,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你以为我是傻子,你跟你爹比差远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救那个丫头片子,交给白罗刹,肯定是刚才你给白罗刹治嗓子的时候,想着她欠你一份人情,就想让她救这小丫头一命,你以为我是傻子!”手上又用了些力道,我觉得我已经快呼吸不过來,他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你能活到现在,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那贱丫头和你一样,都得死,一个都逃不掉!” 说着,手上的力道更大,手向上一提,我的双脚也离开了地面,双手发麻,本想拿出银针,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侯爷!”似乎是乔羽的声音,似乎又不是。 只见侯爷抬起另一只手,嘴里说着什么?我已经耳鸣听不见,就在离我天灵盖只差一毫,我已经闭上眼睛之时,却突然沒了动静,紧接着掐着脖子的手一松,我一下瘫倒在地上, ------------ 第八十五章 回宫 第八十五章 回宫 侯爷怒声道:“是谁!” 声音在房屋里回荡,却沒有一个人出声,侯爷怒不可遏的吼道:“是谁,给老子出來,我就知道有奸细,出來!” “侯爷,是您的旧疾又犯了吧!”乔羽在一旁提醒道,眼睛看着侯爷的手腕。 果然,侯爷的手腕处一片青紫。 “就算要让她死,不如先给侯爷治一下病再死也行!”乔羽又说道。 侯爷沒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倒吸一口气,问道历先生:“你会治这个吗?” 历先生想也沒想的回答道:“会!”又赶紧摇头道:“不会,不会!” “到底是会还是不会!”侯爷怒道。 历先生垂头不做声。 侯爷冷哼一声,道:“这只手不行,我还有另一只手!”说罢,又用另一只手将我提起。 “侯爷!” 一个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响起,侯爷手上的力道一轻,瞥了眼那人,面色阴冷道:“什么事等会再说!” 却见那人走了过來,俯身在侯爷耳边低语了些什么?侯爷的手劲瞬时大增,我眼前一片昏花,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去的时候,侯爷的手又松开,我一下趴在了地上,虚弱的咳嗽了起來。 “有意思,真有意思:“侯爷满脸的阴霾的看着我说道:“太后忽然犯起疾病,点名要让苏大夫去医治,真好,一定是洛北辰那个废物,一定是他!”侯爷气的狠甩袖子,过了片刻,本來一脸扭曲变形的脸挤出了笑意:“那就麻烦苏大夫去给太后医治了,快去啊!”声音一下吼了起來。 历先生赶紧扶起我,我勉强的站起身來,余光看到昏迷在地的樱桃,已经微微醒了过來,沒有情绪的看着我,我动了几下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历先生在我耳旁轻声说道,樱桃她会和我一同走的。 我虚弱的点了点头,在历先生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还沒走几步,就只觉身后传來一股力,紧接着就听到樱桃近似疯狂的喊了声小姐,便再也沒声了。 我身子一僵硬,愣在那里,缓缓的转过身去,樱桃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侯爷不屑的冷哼一声:“废物!”便拂袖离去,乔羽看了我一眼,也紧跟着出去。 我赶紧抱起樱桃,樱桃已经沒了力气,眼睛都睁不开,只有嘴在轻声说着什么?我附耳过去,却也只听到极其微弱的小姐二字。 我何德何能,却让樱桃这样的人服侍于我,那一掌,明明是冲着我來的却让樱桃挨了一下去。 那一掌下手多重我不知道,可樱桃本就是普通人,根本沒有习过武,身子柔柔弱弱的,这一掌怕是要。 不会的,我是药圣的徒弟,经我手的人,岂有救不活之理,樱桃一定沒事的,一定的。 我想把一下樱桃的脉,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位置,急的后背冒了一身的虚汗,历先生一把抓过我:“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医治,我來!” 说罢,便给樱桃把了下脉,又将她翻过身來,按了几下,便从怀中拿出一个药丸给樱桃服下,说道:“肩胛骨折断了,眼下性命无碍,只是不能颠簸!” “可,樱桃必须和我一起出去,她自己在这里,我不放心!”我用手撑着地说着。 历先生说道:“沒说不让她走,眼下你先走,让她先休息上几日,我一定能保她的!” “不行,樱桃一定要和我一起走,侯爷现在正发着火,樱桃留在这里,必死无疑,让我來!”我从怀中拿出银针,提上一口气,缓了几下,先用银针封住她几处穴位,然后在历先生的帮助下,将那几根错断的骨头接上,历先生将他的衣服撕开缠了上去,然后背起樱桃,说道:“你说的也对,快,现在就走,魏国侯诡计多端,变幻莫测,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乔羽已经备好了一切,为保证这个地方的安全性,出去的时候,被人在脸上罩了个黑罩,我托着樱桃,上了一辆似乎是马车的东西。 马车走很平稳,我一直架着樱桃,生怕动一下再让接好的骨头给错位,还好那一掌樱桃接偏,若是正中后背,只怕会腑脏受损啊! 马车停了,驾着的小厮将我们的头罩去下。 还是在宫中,还是刚來时住的地方,只是这兀大的院子,却只剩下我和樱桃,我们刚下车那小厮就驾车走了,这一走不当紧,我才发现刚才坐的居然是凤鸾车辇,也是,要不然宫里随便有马车出入,定会被人觉得奇怪,若是凤鸾车辇,那便又是别的意思了,可现在这些都不是我担心的,我最担心的还是樱桃的身体,她现在已经双唇发白,脸色苍白,沒有一丝血色。 我赶紧进屋,将她放在床上,摸了一下骨头,还好沒有再错开,我将之前封住的穴位给解开,那一掌虽沒使得内脏受损,却也多少受到了点波及,之前怕气血逆流穴位於阻,现如今休息下來,便将其解开再给她施针。 直到看到樱桃脸上有了些许的血色,才微微的吐出了口气,躺在床上。 透光窗子看着外面,不知道是几更天了,终于能再看到外面的感觉,犹如又活过了一般,倘若沒有那些事情,应该会是很轻松的吧! 迷迷糊糊的坐在那里半梦半醒的睡着了,只觉脸上不知被谁碰了一下,猛的惊醒,却见是樱桃。 樱桃虚弱道:“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樱桃又做错了什么?” 我忙挤出笑容:“沒有沒有,只是困的很眼睛不舒服才流泪了,樱桃很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顾好你!” 樱桃笑了起來:“我知道小姐那天说的话是为了救我,可是?可是樱桃就是生气,生小姐的气,樱桃说过,死也要和小姐在一起,樱桃不让小姐保护,樱桃要保护小姐,要和小姐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啊!”因为说话太激动,扯到了伤口,樱桃叫了一声。 我看着樱桃,想说的话一下哽在了那里,樱桃扯着伤口非要直起身來,被我制止住,樱桃看着窗外,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出來了!” 我点了点头,樱桃显得更高兴:“太好了,小姐,我们是不是快要回去了!” “嗯,马上就回去了,樱桃先睡把,天快要亮了!” “小姐不准给我下药了哦!” “嗯!” 天色渐渐发亮,我估摸着时刻,便将已经许久沒有换过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洗了把脸,等着传信的宫人。 樱桃因为受了伤,我好说歹说,她才同意不去在屋里等我。 去过几次的地方,已经熟门熟路。 太后的寝宫依旧阴暗, 小皇帝坐在最阴暗处,若不是宫人的提醒,我还沒有看到。 “小民参见皇上!”小皇帝看着我不说话,过了片刻,站起身來,一脸孩童气息的说道:“姐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一愣,早点告诉他什么?还有,他叫我什么來着,姐姐。 他看我一脸的不解,又继续道:“浅姐姐,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我什么时候抱过他了,再说,我也是这次进宫才见的他啊!何时抱过他, ------------ 第八十六章 留宫 第八十六章 留宫 小皇帝先让我坐下,也不提医治太后的事情,倒是和我唠起了家常。 说了一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何时在他病危的时候救过他,我又何时抱过他,他说的那个人是我吗?是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小皇帝一通说完,对着我甚是撒娇的一笑道:“这些都是哥哥告诉我的,哎,早知道你是浅姐姐,我就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呢?浅姐姐是不会告诉哥哥的吧!” 甚是单纯的眼睛朝着我眨呀眨,我呵呵的干笑两声。 这几日不见,小皇帝真是性情大改啊! “浅姐姐是不会告诉哥哥你去了哪里了吧!也不会告诉哥哥你都在那里干了些什么吧!要是浅姐姐说了的话,哥哥一定会恨死我的,会生我的气的,我只有哥哥这一个亲人,若要是连哥哥也嫌弃了的话,那我还不如不当这皇帝 ,死了算呢?浅姐姐不知道,哥哥不经常在宫里,我只能听舅舅的,要不然舅舅会打我的,浅姐姐!”一脸哀求的看着我。 我赶紧连连点头,一脸肯定道:“不会说的,我保证不会告诉他的!” 其实,我多么想告诉小皇帝,洛北辰那狐狸,早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啊! “直到前几天哥哥告诉我,说你就是苏宰相之女时,我才知道,姐姐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舅舅脾气不好,这个办法还是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出來的呢?就怕舅舅还是不肯放人,还好,舅舅放人了!” 呵呵,您这一想可來的真是时候,再晚那么一会儿,我这小命可就沒了。 “原來浅姐姐的医术这么厉害,姐姐是不会恨我吧!” 恨他,我恨他做什么?想他年纪还小几当上皇帝,受魏国侯这样的人控制也是情有可原的。 “姐姐不恨我当初下圣旨,让哥哥休了你!”小皇帝问道。 这件事啊!呵呵,还真不恨啊! “我真不知道浅姐姐那么爱着哥哥,一直沒有再嫁,竟然为了见上哥哥一面,不惜前來宫中,想來,当初是我做错的,舅舅告诉我说,若是能和任大将军结为亲家,边疆就不用担心了,还说,你怎么都是逆贼的后代,虽沒有赐死,但是也不能再和皇家沾上关系,我才下了那样的圣旨,浅姐姐!”小皇帝一脸悔不当初的说着。 ,洛北辰真是个混蛋啊!谁为了他沒有再嫁啊!谁为了他冒死进宫啊!真亏他想的出。 “皇上,还是先给太后看病吧!”我说道。 小皇帝笑了起來:“其实,浅姐姐是知道太后得了什么病,太后这病沒得治!” “若是可以,我能将这丝蛊引出來!”我看着小皇帝说道。 小皇帝双眼瞬时发亮,随即笑道:“可是母后她,就怕她不愿意,美貌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有如此美貌,长的再像,却也终得不到父皇的怜爱!” 小皇帝自顾自的说道,却听的我心中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终得不到怜爱。 小皇帝似乎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打住道:“你看我在说什么呢?父皇怜爱母后世人皆知,只是女人总是担心容颜老去,才用的这个法子,眼下父皇已经不再了,再要这姣好的容颜也是沒用,看母后每次发病那么痛苦,要不朕就做主,浅姐姐把这什么东西给取出來吧!” 小皇帝年龄虽小,说话却是一套一套的,既然同意,我便让他准备些引蛊的东西。 此蛊嗜血,自然是要准备点血,还有一杯蜂蜜。 我按着太后的脉,顺着去寻那丝蛊,此蛊极为狡猾,刚寻到就又感受不到,如此反反复复了几次,才用银针封住它,然后将那里割破,在外面涂上点蜂蜜又滴了几滴鲜血,果然不出片刻,就有一细小如丝赤红的蛊虫爬了出來,我因为之前滴血时不小心在弄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次蛊竟顺着爬到我手指上,我赶紧拿出一个盛满血的小瓶,把它引了过去,盖上瓶塞,我刚要缓一口气,却忽觉手上有异样,有人要给我下蛊。 刚才的血有问題,是蛊血,对下过蛊的人來说沒什么问題,对从沒有被下过蛊的人來说,沾上它就等于被下了蛊。 我当下赶紧用银针封住血脉,将沾血的指头狠狠的扎破一个大口,流出的血已经泛紫整个手掌开始发青紫,还好我封住了穴位,沒让着蛊血流道体内,要不然流到了全身,我可不能将全身的血给挤出來啊!直到血变成鲜红色,我才松了口气。 “浅姐姐,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扎破!”小皇帝走过來一脸关心的问道。 “是……”小皇帝身后站着一个人,此人着一身连帽黑衣,整个人都躲在黑衣里,只留下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我,我不由得起了一身寒意。 此人气息隐藏的极好,我从进屋根本就沒有发现他,难道是他给我下的蛊吗?可为什么呢?除非是,难道是小皇帝的命令吗? 我看着小皇帝,他一脸无害的甚是关心的问着我:“浅姐姐痛吗?浅姐姐!” “啊!沒事沒事!”我赶紧低下头,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洛王爷到!”门外的小宫人通报道。 小皇帝立马乐呵呵道:“你看,浅姐姐一到,哥哥就等不急带看你了!” 我再一抬头看时,那隐在黑衣中的人已经不知何处,就好像沒出现过一般。 倒是洛北辰一袭玄衣的走了进來。 只是抬眼瞟了下我,便对着小皇帝说道:“臣参见皇上!” “哥哥來了!”小皇帝亲昵的抱住洛北辰蹭头。 怎么看都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景象,但我只觉得这小皇帝好奇怪,两边都在做好人,一边向魏国侯那里通报这洛北辰的行踪,一边又在洛北辰这里兄弟情深,果真,能当上皇帝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哥哥,你看我把谁带來了!” 说着,一把挽住我,一脸亲昵的说道:“是浅姐姐,浅姐姐刚才还同我说想哥哥呢?” 呵呵,我觉得我就不只是脸抽搐了,我什么时候说我想他了,您不能小小年纪耳朵就不好使啊! “是吗?”洛北辰看着我似有若无的问了一句,嘴边不明意的翘起。 “那是自然!”小皇帝在一旁插嘴道:“对了,任姐姐还好吗?我还等着看哥哥成亲呢?上次就错过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小皇帝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浅姐姐不会生气吧!浅姐姐!” “啊!不会不会,呵呵,祝王爷和新王妃百年好合,呵呵!”我赶紧站起身來道喜。 洛北辰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不说话。 “哥哥,浅姐姐好厉害,把母后治好了,只是!” 只是沒有丝蛊驻颜的容颜,已经憔悴不堪,皮肉松弛,毫无光泽,比起和她同岁的人,还要老上许多,这便也是蛊术的副作用。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再越达到鼎盛的时候,也做好面对它衰败的莫落。 “哥哥,我有个请求,哥哥一定要答应!” “皇上有什么事,臣能做到的都会尽力!”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浅姐姐留在宫里面,浅姐姐医术这么好,不留在宫中多可惜啊!”小皇帝一脸诚恳的说道。 洛北辰只是笑道:“既然皇上希望她留下,自然是她莫大的荣幸,只是!” “怎么了哥哥,是不是哥哥不愿意,若是浅姐姐在宫中,哥哥时常进宫走动也是能天天见面的,弟弟是为了哥哥想着呢?”小皇帝继续一脸无害的说道。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若是可以,我真想给他们两个一人扎上一针,让他们永远闭嘴不会说话, ------------ 第八十七章 喜欢 小皇帝说完一袭,哎呀,哥哥我这样做可全是为了你的言论之后,终于闭上了嘴,双眼眨呀眨的看着洛北辰。 “皇上,她是逆臣之女,留在宫中,若是被那些大臣知道,又会做些文章,皇上三思!”洛北辰一幅公事公办的表情说道。 小皇帝呵呵笑了起來:“我只是开个玩笑,瞧把哥哥给吓的,哥哥那么喜欢浅姐姐,我怎么好意思留在这里限了她的自由,可是?哥哥不会怪我吧!怪我当初下的旨意!” “皇上做的一切都是为微臣着想,怎会怪皇上呢?” “若是不怪,为何哥哥对我说话总是这么见外呢?哥哥已经许久不叫我慎儿了!”小皇帝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听得我是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啊!这二人到底是有完沒完啊! “皇上贵为天子,怎能随便叫去乳名,那是对皇上的不敬,若是被他人听去,又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哥哥……” “啊!是谁,是谁干的,啊!还我的容貌,还我的容貌……”太后不知道何时醒來,看着自己的手惊恐的喊道,又摸着脸:“镜子,给哀家镜子,镜子!” 一群小宫女纷纷的跪下。 小皇帝走到床前,安慰道:“母后,儿臣把您的病治好了,母后今后再也不用喝那些脏东西了!” “谁,谁让你做的,我不要治好,我不要,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太后一把推开小皇帝,下了床,正看到站在那里的洛北辰,脸色瞬时一变,犹如看到恶魔一般,一下躲在帘子后面,伸出手指着洛北辰道:“是她,是她让你來索命的,是不是,我不要看到这张脸,不要,给我滚,都给我滚!”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服侍太后!”小皇帝对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吼道。 几个宫女赶紧站起身來,小皇帝又转过身來对我们说道:“哥哥和浅姐姐先退下吧!母后这里有我在就行!” 太后还在嘶喊着,我同洛北辰赶紧退了出來。 门外有等洛北辰的宫人,看到他出來,赶紧上前问道:“王爷是要回府吗?” 洛北辰摇了摇头,道:“你先在宫外等着我!” “是!”那宫人说完便走了。 我斜眼看了下他,他看着前方继续走着,似乎知道我在看他一般,道:“你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名字,但是知道路!” 他回头看我一眼:“那还请苏大夫带路!”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路上也不说话,直到回到院子里,樱桃刚叫了声“小”字:“姐”的音还沒有发,就看到身后的洛北辰,一脸激动的喊道:“王爷,王爷您怎么來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怎么有个这样的丫鬟。 洛北辰笑了两声,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樱桃是吧!” 樱桃甚是欢快的点了点头,不小心扯住伤口,呲牙咧嘴道:“是是是!” 洛北辰眉头一皱:“怎么受伤了!”说的是樱桃,却看着我。 我突然想到了要帮忙传递布条的事情,就让樱桃先在院子里,拉着洛北辰回屋。 倒是樱桃的眼神流转的很是暧昧,我也懒得同她解释。 我将门关上,一转身就看到他很是不客气的坐在那里,一手支着头看着我,道:“怎么会受伤!” 我沒有理他,直接将怀里的布条丢过去,道:“这是乔羽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拿着布条看了一眼,便收进袖中:“看來你们很熟,他居然那么放心你!” “你爱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反正事情我已经帮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是吗?”他一下欺身而近,我还沒來得及向后退去,就被他拦着腰肢。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张祸害之脸,真有种控制不住想去揍他的冲动。 他嘴角翘起,道:“怎么办,我似乎,喜欢上你了!”从他嘴里吐出的气息吹在我耳旁。 我看着他:“你很无聊!” “能从我冥灵阁活着逃出去的人,除了你,找不出第二个!”他看着我,像从我脸上看到什么一般:“你真的很让我好奇,灵虚道长的弟子,浅浅,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想挣脱他,他反而握的更紧,唇似有若无的擦过我的脸颊,声音轻佻道:“我喜欢上我仇人的女儿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你混蛋!” 他的唇在我脸颊上轻轻一蹭,轻笑道:“不如再和我回冥灵阁吧!” “洛北辰,你个混蛋!” 他嘴角噙着不明意的笑,眼睛微微上挑看着我道,一字一句的说道:“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罢,便夺门出去。 他,他就是有病。 看到洛北辰离开,樱桃屁颠屁颠的跑进屋,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看着我。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说道:“樱桃,收拾东西,今晚就出宫!” 樱桃立马喜笑颜开:“是不是要去王……” 后面的那个字被我瞪了回去。 收拾完东西,我寻思这是不是要给小皇帝说一声,是不是该放我回去什么的。 一个小公公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苏大夫在吗?” “在,公公有什么事吗?” “我是领苏大夫出宫的,苏大夫不记得我了吧!当初也是我领你们进來的,还有,这是圣上的赏银!”说罢,旁边的小宫女将关着的盒子打开,我看到里面明晃晃的东西,很是客气的手下了,顺便给了那个小公公几个,小公公笑的更是乱颤,一路上对我可谓是拍不尽的马屁,说不完的好话。 帝都,对我來说,应该沒有留下什么好回忆的地方吧!我看着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想着是连夜出城呢?还是休息一晚呢?算了,还是休息一晚吧!樱桃这什么也经不起这些折腾。 话说,有了银子可谓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当天,我们住的便是帝都最好的客栈。 樱桃因为出來,心情格外的好,晚上就是不愿早些休息,非要我同她出去转转,帝都在怎么说,也算是我同樱桃的老家,转着转着,不知怎的就转到了苏家宅子那里。 昔日朱漆繁荣的院落,现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大门上被官府封了条子,谁还能记得它曾经的繁华,仅仅一瞬,便已落败成这等模样,真真应了那句话,锦荣繁华只一瞬,道是人间尽沧桑。 突然想进去看看。 刚要踏进去,就让一个好心路人制止住:“姑娘,这可是逆贼住过的地方,官府里发话,凡是有同情者皆判为同党,赶紧走吧!就别在这里看了,这么破烂有什么看的,快走吧!” 樱桃愣了那人一眼,道:“我家小姐想看,你管的着吗?” “我也只是好心提醒,真是的!”说罢愤愤的走了。 樱桃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道:“小姐,我们还要进去吗?“ “进去吧!现在天色晚,应该沒有人发现!”我走上去,小心的将封条揭开,这一撕开不当紧,才发现这封条竟已经被人打开过了,是谁,也來过苏家吗? 院落已经破败不堪,一片凄凉,树死水枯,再也沒有曾经的繁荣景象。 爹若是知道苏家会败落成这样,当初还会选择那样做吗? 应该会吧!权利,永远都是最诱惑人的东西。 推开许久未打开的房门,一股烟尘扑面而來,樱桃呛的咳嗽起來,捂着鼻子道:“不就是抄个家吗?怎么就像进了盗贼似的!” 屋子里只剩下桌椅和光秃秃的床板,连褥子都不见了,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径直走过去,把靠墙的空柜子挪到一旁,手指一触,还好,它还在, ------------ 第八十八章 葬师 第八十八章 葬师 樱桃看着一个墙皮被我轻轻捅开,一脸好奇道:“小姐,这里是什么啊!” 我将里面的一个半月形玉坠拿出來,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是我下山回家时爹才给我的,我就藏在这里了,本來想着什么时候取呢?一下耽搁了这么久,还好,它还在。虽然只是个平常的通体白玉,值不了多少钱,但是,这却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将玉坠放到樱桃手中,继续道:“我将它送给你,从此你就是我的妹妹,不再是丫鬟了,你愿意吗?樱桃!” 樱桃明显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扑通一下跪下:“这,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东西,樱桃不敢要,也不能要!” 我故作不理她,佯装生气道:“你也不要我这个小姐了,是吧!” “不是的,小姐,这!” “你若不要你家小姐,就把那玉坠给丢了得了,若是还认你家小姐,就把玉坠收好!” “小姐……,那、那好吧!” 我把樱桃扶起來,将玉坠带到她脖子上,端详了一下,笑道:“樱桃戴上真好看!” 樱桃显得很是拘谨,小心翼翼道:“那,樱桃还是想叫小姐是小姐,行吗?” 我捋着她的头发,道:“什么都行。虽然你沒了弟弟,但是你现在就有了个姐姐呢?” 樱桃垂下了头,我以为她又要哭,刚想安慰她,她已经将头抬起,却是看着我的后面,啊的叫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 慕无邪不知何时來的,依靠这门,脸上有遮不住的憔悴,轻声道:“浅浅!” “你怎么來了!”有人跟着,我居然一点都沒有察觉到。 “我是看着你出宫的,你说呢?”他直起身來:“你再不出來,我在想这次是不是要当太监混进去!” 我看着他,明明已经那么疲惫,却还故意轻松的说着话,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是不是被我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形象折服了,浅浅是不是对我也是朝思暮想的很啊!” 我本來酝酿的情绪,瞬时被他的一席话给冲的支离破碎,只剩抽搐的抖着嘴角。 “还好來得及!”他猛的蹦出这一句话。 “怎么了?”我看他神色有些不对。 “回去就知道了!”拉着我便走。 一路上马不停蹄,幸好樱桃以前吃过许多苦,对于那点伤还能忍受,在慕无邪不止一遍的说道,几日不见浅浅想的甚是肝肠皆断的时候,终于赶到了江州。 刚到江州,便又同师兄马不停蹄的奔回山上,樱桃因为受伤,就在江州那个别院养着伤。 师父传话,让我一出宫便和师兄速速回山。 师父他年轻的时候,师承两派,一派是武学,一派是药学。 师兄自然接承的是武学,而我便是药学,师父如今匆匆的让我们回去,怕是有什么事情。 到山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深秋的天气,山上一片清爽。 师父闭目盘腿坐在那里,像是等了我们许久。 我同师兄单膝跪在地上,齐声道:“弟子凤鸣,苏浅,见过师父!” 师父慢慢睁开眼:“回來了!” “徒儿不孝,让师父挂念了!”我低声道。 “回來就好,还能再看你们一眼!” 师父。 我和师兄听了这话,都惊得抬起了头,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药圣子的腰牌,今日,师父就传给你,你便是下一代药圣子!”师父拿出一个铜色腰牌递给我,又看着师兄道:“那柄剑是当年为师好友特地为师所造,用的是万年冰石所造,为师的武学是自创,无名无号,今日传给你,他日将它发扬光大吧!” “师父!” 我同师兄齐齐跪在地上。 “为师已老,此生之年收你二人为徒实乃幸事,记住为师的平日教导!”说罢,便闭上了眼睛,许久不再出声。 我怎么忘了,凡当药圣子者,必要吃一粒上代药圣子用特方秘制的药丸,那便是六十之时,就要西去。 药圣精通药理,防的就是萌生出长生不老之念,日日研制,长生不老本就违反自然之规,忤逆之事不得做,于是便有了这不成文的规矩,素來人活六十古來稀,到这个时候在西去,便也不是枉然。 可师父向來疼惜我,从他这一代,便打破了药圣子立下的规矩,凡是学药理者必须遵循自然之规,犹如这药性一般,倘若逆用之,则必反噬其身,万事万物,必先遵其规,再寻其路,遵循规律,便是药圣子的祖训。 可师父认为,人活之命,便也是规律,不能用药物控制,活多久便是多久,所以,师父并未给我服用过任何药物。 而药圣传男不传女的祖训,也让师父以遵循万物给破除了。 我从未想过,师父有一天会离开我,也从未想过,师父离开我之后,我会怎么办。 师兄做事向來比我深沉老练,我是个性情之人,尽管知道这一天回到,却还是做不到像师兄那样,面色无恙,从容的将师父背起來。 师父早已为自己寻过,他百年之后的歇息之地。 安顿完师父之后,我觉得自己什么像被抽走了一般,一步也走不动,只得靠着师兄。 师兄也难得沒有骂我,同我坐在地上,倒是说起了我刚來那会儿的事情。 与此同时,另一处。 越子文将手中的布条來來回回看了许多次,最终问道:“阁主,可信吗?” 洛北辰双眼微迷,含着冷意,唇角微微勾:“她给的,我自然是信的!” “那!”越子文看着眼前的人,他那模样是相信吗?明明是根本不信,一点都不信啊! “我信的是她,不是这布条!”洛北辰瞟了眼布条说道。 “那是说乔羽他背叛了吗?” 洛北辰嘴角轻勾:“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那阁主的意思是!”越子文越來越看得懂这个主子了。 “我要去一趟!” “要不要派人先去看一下,那里险峻复杂,以防万一!” “不用!”薄唇微勾笑意渐收:“我只是去看看风景,而已!” 本身沒字的布条,不知何时出现了那几行小字。 莫风之死,侯爷震怒,欲将皇帝软禁,掌控朝政,于十四日,侯爷外出行山求佑,此为密事,无旁人跟随。 在最后,画了一个标记,那是乔羽每次传信之时常用的标记。 一切都看似很正常,却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侯爷为何单行外出,这不是他的一贯风格,他出去向來都是大张旗鼓,然后再派人秘密行事,而且那边有什么?为何去那里行山求佑,只怕有诈啊!关键是,越子文看了眼洛北辰,关键是明明知道有诈,却还要偏偏自己独自去,阁主他到底是要作什么? 那座山,那座山不正是苏浅师父的道观所在吗? 越子文摇了摇头,最近是越來越不懂阁主的意思了。 暗室之中,乔羽看着刚占完自己便宜,一脸意犹未尽似走非走欲走还留,最终让自己一把推出去的侯爷,深深的恶心的长出了口气。 装什么不好,自己当初怎么就偏偏要装成女的,不知道阁主有沒有收到布条。 莫风竟不是侯爷的人,自己也是才知道,所以就赶紧给王爷传信,看來计划要有所改变了, ------------ 第八十九章 无常 第八十九章 无常 我刚进山的时候,师兄因为我爹的缘故,并不是十分待见我,本來想了好多整我的法子,却让那次晚上我因为害怕,不敢独自睡觉,偷偷爬进他的被窝里抱着他,软软的一声,师兄,给打消了,想想我也只是个孩子,我爹做的什么事情,和我又什么关系。 我笑道:“我那么软绵绵的叫你一声师兄,你就沒有心神荡漾一下,戏折子里有好多师兄爱上师妹,爱的不可自拔却又因为师父在中间阻拦,后來郁郁寡欢最终病死什么的!” 师兄咬了几下牙道:“你才三岁,我十三岁,整整大你十岁,我一直把你当我闺女养着呢?” 我脸抽搐了几下:“就你这模样,能生出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吗?你还真能想,我看你女儿啊!将來长得定像这山里的长毛猴!” 师兄笑道:“那你孩子就是……”突然间就闭上了嘴。 我摸着早已平坦的小腹道:“我曾经也想过自己的孩子会长什么样,笑起來会像谁呢 ,就算沒有一个疼爱他的父亲,可是也会有疼爱他的太师父和师叔,哎,可有时候又想,还好他沒來到这个世上,现在这么乱,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他呢?” 师兄沒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最后轻轻的叹了口气:“那就把自己照顾好!” “无邪,是个很不错的人,就是花心了点,但是师兄看得出他……” “像我这样的人,早已不是什么名花嫩柳,配不得别人对我这么好,也给不了他什么?比我好的女子世间多的去了,他以后会明白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这等日子闲下來了,同樱桃四处转转,倘若樱桃有了意中人,我便自己也是行的!” “你就是太固执了,对什么都是,你这样子让师父也不会放心的!” “其实我早就放下了,就算再见到他,还是有一点点的波澜,却也不似以前那样,觉得之前就好像进了一个很繁华的洞中,我想要的什么都有,他会和我品茶尝饭,赏月看日落,可是?越接近洞外,这些东西都在慢慢消失,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给我抽鞭子,一下子,我就全醒了,醒的透透彻彻,我承认,一下子忘得干干净净的我做不到,可是?我会慢慢的,师兄,你有沒有觉得感情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明明什么都沒有,却一下子就爱的死去活來,可是?想忘记时,怎么就不能一下子忘的痛痛快快呢?真的,好奇怪,我救人无数,怎么就偏偏,一下就把他记得那么清呢?真的特别讨厌,是不是,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就是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师兄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來看着我道:“要不你我师兄妹喝一场,好久沒一起畅饮痛快过了,喝个天昏地暗,怎么样!” “就等你这句话呢?” “院子里还有我埋着的陈年好酒呢?” “……” 很久很久之后的一天我在想,若是知道那次是最后一次和师兄这样喝酒,我定还要抓住师兄,再喝个三天三夜把那后半辈子的酒全部给喝尽,可是?今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只喝了一宿,我便已经醉如烂泥,我依稀记得最后是师兄将剩下的酒全给喝了,然后,我再醒來的时候,樱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來了。 果真长时间不喝酒,再次猛的喝这么多,确实有点不习惯,头晕晕的难受的很。 樱桃给我端來了碗清粥让我压压胃里的恶心,我看着樱桃活动自如的胳膊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啊!” 樱桃脸微红道:“是凤鸣师兄,一下子就给按上了,开始的时候还挺痛的,现在一点也不痛,不过凤鸣师兄说了,还是不要乱动!” 啧啧,不愧是练过武的人,下手就是稳准狠啊!一下就给接上了,不错不错。 “苏姐,快來尝尝,这是我今早在树上摘的果子,挺好吃的!”小允拿着几个湿漉漉的果子放桌子上,自己咬了一口甜滋滋的说道。 “这果子好吃,却不能多吃,这叫汗罗果,吃多了晚上爱出虚汗的!”我咬了口说道:“不过,偶尔几个,还是不错的!” 小允嘿嘿的笑了起來,道:“这座山可比我住的那个大多了,险要多了,还有就是,苏姐,为什么凤鸣大哥让每次下山,都要从那条道走,那条道那么隐蔽又不好走,为什么不走大路啊!” “你若是走那条道路,就别指望着还能回山了!” “咦,这是为什么啊!” 樱桃撇嘴道:“哼,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这家伙,非要也跟着來,说什么今后就跟定小姐了,甩都甩不掉,他都不知掉自己差点害死小姐呢?” “我、我不是不知道吗?我、我!”小允平日里对着我很能说,一对着樱桃,就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 “师兄呢?还有慕无邪呢?” “凤鸣师兄和慕大哥,出去了,说过几日就回來,让小姐不用担心!” 怪不得师兄要设下了阵法,原來他不在山上,我们三人皆不会武功,师父又刚走,倘若被别人寻了过來,那可就麻烦了。虽然世人很少知道我们住在哪里,可毕竟还是有人知道的,稍作打听,是不难寻來的。 而那条小道,隐秘的很,根本不易发现,师兄才留了下來,方便出去买些什么? “小姐,我什么都知道了,师父他,他!”樱桃泪一下涌出來,赶忙擦掉:“本來想好的不哭呢?结果,又在你面前哭了让小姐伤心,师父那么厉害,一定是成仙当神仙去了,是不是,小姐!”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师父走的很安静,按理说,我不应该有太多难过,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是?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來的苦,涩涩的,很难受。 我自幼生活中,除了师父就是师兄,突然走了一个,让我怎么好接受。 小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依旧笑嘻嘻道:“苏姐,我大致看了一下,这里有好多药材啊!” 我笑道:“那是自然,好好的学着点吧!有的药材可是你听都沒有听说过的呢?” 忽的一阵凉风吹过來,打了几个喷嚏。 天这么快,就已经转凉了,突然想起以前埋下的一个东西,算算念头,现在应该已经长成,看來过几日要去瞅瞅了。 师兄和慕无邪这一出去,就是连着好几日都沒有回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江湖上这么有分量的人,突然去世,自然会引起一下小小的波动,他们自然是迎接这些小小的波动,要不然被他们找到这里,就麻烦了。 那日,我和小云在山腰腰里寻药材,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人生无常,事事难料啊! 果真难料的很啊!就像你喝酒,喝的正开心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自己下一口会被这销 魂的酒给噎死,你正同心爱的人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绝对想不到自己下一刻会被对方温柔浅笑的一刀杀死,再或者,你正在这险峻的山上欣赏着美丽之景,也绝想不到自己会在下一刻脚底打滑,摔下去,当然,你本以为摔下去会死的时候,也绝对想不到,正好有个懂医术的人,在这看似荒无人烟的山腰腰处采药,当然,我也绝对想不到,那人居然是洛北辰。 自然,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种形式。 所以说,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 ------------ 第九十章 醒了 第九十章 醒了 小允见我站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就跑过來道:“苏姐,是有什么好药材了吗?还真别说这里看着……,啊!苏姐,这,这是!” 我很是深沉的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四仰八叉的洛北辰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在思考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題。 为什么?为什么都摔正这副德行了,若是别人定是嘴歪眼斜,脸上青肿几片,或者整张脸被摔的不堪入目,身上也是被枝条划的破败不堪,然后,我就可以秉着医者的仁慈之心,将这受伤的人小心翼翼的抬回去,再悉心医治,等着他面容恢复身体健壮之时,对着我抱拳跪地大吼一声,谢谢大夫,这样一來,我也会觉得自己果真做了一件很是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眼前这个人,他怎么偏偏就这么逆天呢?衣服都刮破成这样了,怎么沒有觉得一点狼狈之感,那张脸,明明也有受伤,怎么会依旧的那么好看,让人看得反而是更加的怜惜心痛,恨不得现在就赶紧抱回家给他医治。 果真,祸害啊!活生生的一张祸害的脸啊! 在我叹了数次气之后,让小允将他背上,回家医治。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洛北辰,你是不是就看我好欺负,屡次來犯啊! 樱桃不知在院子里正做什么?看到我们回來,头也不抬道:“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我还沒做午饭呢?” “樱桃快收拾一个房间,有病人了!”小允背着洛北辰说道。 樱桃应了一声,抬起头,紧接着便是惊吓的啊了一声。 小允赶紧道:“别怕,别怕,他沒死,只是昏晕过去了,别怕啊!樱桃!” 樱桃不理他的话,用她瞬时睁大的眼睛看着我,又看看小允背上的人,嘴张张合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终化为一句:“小姐!” 这一声小姐掺杂了多少情绪,我很是明白,便给了她一个是的,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一点也沒错的眼神。 我给洛北辰把了下脉,又看了下他身上的伤势 ,沒有重伤大都是体外伤,除了一条腿脱了臼,其他都还好,只是头部受的冲撞比较重,后脑处有一个大的肿块,估计他昏迷不醒与这肿块也是有关系的。 我怕他肿块处淤血严重,便用银针通了一下,又再他身上的擦伤之处涂抹点自制的药,才微微放下心來。 看着他俊俏微微擦伤的脸甚是得意的自言道,哎呦,这次可不是我愿意出现在你面前的啊!是你自己掉也不掉好,非要掉到我面前,下次你要是再掉就选个好地方,别再让我碰见啊! 觉得不过瘾,又将手中泛着绿色的药抹了他一脸,最后甚是满意的出去了。 樱桃在门外等我等的急的不行,见我出來立马上前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小姐!” 小允蹲在一旁靠着墙看到樱桃这样子,哼哼的不支声,一脸的不悦。 直到我说无碍之后,樱桃才松了口气,只拍着胸口说:“可担心死我了!” 小允再也忍不住,蹭的站起身來,道:“不就是个小白脸吗?用得着这么关心吗?” 樱桃一愣,沒明白小允说的什么意思,小允气呼呼的将脸扭一旁道:“上次我手让百步蛇咬伤,也沒见你这么关心!” “你说什么呢啊!”樱桃不解的问道。 “哼,一副小白脸样,有什么好的!” “谁小白脸了啊!你把话说清楚!”樱桃也是个倔脾气,听小允说着不着边的话,气一下也上來了。 我看着小允,他莫不是以为樱桃是看上洛北辰了吧! 呵呵,有意思,我之前说什么來着,这洛北辰他就是一祸水啊!到哪里都是啊! 小允气呼呼的将脸扭过來,道:“不就是里面的那个长的好了点,穿的好了点吗?你至于那么关心吗?那有什么了不起,我小允虽然穷了点,但是敢说,我小允是这个世上最关心你的人,屋里的那个人,就是一富贵人家的花花公子……” “你胡说什么呢?”樱桃不知是气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脸刷红刷红的道:“你知道屋里的是谁吗?他可是我们家姑爷,可是当朝的……” “樱桃!”我打断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樱桃闭上了嘴,眼睛却还是气呼呼的瞪着小允。 小允一脸错愕道:“那、那人是、苏姐……” “以前的,以前的!”我赶紧解释道。 “什么?以前的、的、的、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然后猛的拍一下头,道:“我知道了,苏姐一定是和慕大哥青梅竹马,然后被这个人横插一腿,活生生的拆散,最终你不堪重辱,同他撕破脸皮,然后慕大哥将你救出火海,一定是这样的,对不对苏姐!” 我考虑着,是不是要把借给他的戏折子该要回來了。 樱桃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大声怒道:“你胡说什么啊!我家姑爷很爱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也很爱我家姑爷!” “那他们为什么还是分开了!” “那还是因为,因为,总之我家姑爷人很好,不许你说他坏话!” “啊!我知道了,知道了,樱桃你轻点轻点,我耳朵要被拧掉了!” 樱桃哼的一声,松开了手,小允痛的呲着牙屋里乱蹦,直说,好痛好痛。 我看着樱桃,这洛北辰到底是给樱桃吃了什么药,一口一个姑爷,一口一个好,这,让我情何以堪,我觉得有必要给樱桃來一次彻夜长谈什么的,扭转一下她的思想。 我觉得有句话是蛮对的,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命啊! 这昨天还满身是伤口的一个人,就敷了一晚上的药,居然都好的差不多了,他伤口愈合的能力也太强了吧!不不不,应该是我的药好,我的药好。 只是不知为何,还是昏迷不醒。 我给他喝了点药,把了下脉,脉搏平稳沒什么异常,估计好好歇息几天,等脑后的淤肿之处下去,他便也就醒來了。 倒是师兄和那慕无邪,怎么出去了这么多时日还沒有回來。 我让小允出去打听打听,这几日江湖上有沒有发生什么大事,小允打听回來的无非就是,村头李大妈的鸡生蛋了,公鸡不打鸣了,西村的哪个老头和哪个寡妇勾搭上了,唯一有点价值的信息,便是镇上贴的告示,高后崩,普天同哀。 太后之死也是情理之中的,用了丝蛊那么久,一旦取出,就算好生养着,身体也会急剧衰老。 无论是长生不老还是红颜永驻,都是逆天之法,最后必会反噬其身百倍,他们自然是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却还要行之,最终也只能自尝苦果,怨不得他人。 午后我正在院子里摆弄药材,忽听见樱桃在屋子里惊呼一声,小允第一个冲过去,我刚走到屋门口,就听到樱桃叫道:“小姐,小姐快过來!” “怎么了?“我问道。 樱桃站在那里,一脸纠结的看着我,指着一旁,道:“小姐,他、他醒了!” 小允在一旁嘀咕道:“不就是醒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完瞥了眼洛北辰哼了一声便走了。 我心中也有些不解,就顺着樱桃指的的看过去。 呵呵,他确实是醒了,而且,醒的很是诡异, ------------ 第九十一章 失忆 第九十一章 失忆 我也想过,假若洛北辰他醒來会是个怎样的场景,我俩是剑拔弩张还是说一句,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拂袖而去。 可是千想万想,就是沒料到会是这样。 洛北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睁着他那双微挑的眼睛很是警惕的看着周围,然后,再一脸警惕的望着我们,最后又很是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呵呵,好,真好,他居然给老娘玩失忆。 “我是你娘,她是你爹!”我指着樱桃道。 你给我玩失忆,行,那咱就继续下去。 樱桃听我这样一说,眼睛瞬时瞪大,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还怎么给我演下去,他以为他是演戏折子的啊!先给我玩恩爱,然后再给我玩家仇国恨,最后再给我來一出失忆,他以为我就那么好骗,他以为所有人都是围绕着他转的,他想怎么玩,我们都得陪着啊!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樱桃,双眉一皱,哎呀,果真是个美人啊!连皱眉都皱的那么有水准,那么的让人怜惜啊! 看得我都不忍心继续陪他玩了。 薄唇微启道:“放肆,快说,你们是谁!” 行,洛北辰,你好样的,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你不就大我几岁,至于嘛,这失忆的戏码这么俗套,你还能演的如此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你该让我怎么说啊! 愣了几秒,我缓了下情绪继续道:“洛北辰,你玩够了吧!玩够了就赶紧让宫里八抬大轿给你接走!” 他一脸的迷茫:“洛北辰,他是谁啊!快说!” “他是个混蛋!” “放肆!”脸色一冷道:“快说你们是谁!” 我长出了口气,他,他不会是真的把脑子给摔糊涂了吧!这不会是真的吧! 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行啊!洛北辰,就这样了你脾气还够大的啊! 他突然皱眉,捂着头道:“你们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我头怎么会这么痛!” 我赶紧上前去看,却让他一下避开,一脸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王爷,我家小姐是要给你看病,你忘记了吗?” “王爷,谁是王爷,我是谁,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要是还想让头继续痛下去,可以不让我看!”我将银针收回腰间,说道。 他半信半疑的将手放下,道:“我就信你一次,谅你也不敢怎样!” 我能怎样,我能怎样啊!我真想一针扎死你,可是谁让我是大夫,我手里只能救人,不能杀人,要不然,哼。 他头后面依旧还是那个肿块,想必他失忆或许与这肿块也是有关系的吧! 刚扎了几针,他神色便缓了下來。 我将银针收回腰间,看着他,他的眼神虽不像从前那样阴冷寒气看不透彻,但是仍如黑渊般,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还是那张让我看见就想揍的脸,薄薄的唇总是不明意的微微勾起,看见就让我讨厌。 樱桃抓了抓我的衣袖,轻声道:“小姐,王爷不会是失忆了吧!”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道:“我也不知道,你先去做午饭吧!我再问问他!” 樱桃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洛北辰坐在床上,我们就这样四目对视着。 “洛北辰,这样很有意思吗?” 他神色凝重,上下打量着我道:“你不要给我玩这种把戏,快说这里是哪里,你是谁,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压了压就要迸出來的怒气道:“你不知道我是谁,苏浅你不会不记得吧!是你最恨的那个人,快想想,你最恨的那个人叫什么?是不是叫苏浅,是不是,快想一下!” 他眉头皱的更紧:“苏浅!” 我忙不迭的点头道:“嗯嗯!” “苏浅!”他又重复了一遍,眉头拧的更深。 “嗯,继续!” “我不记得!”他脸一扬,很是有理的说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若记得,还会问你!” “那你总该记得自己叫什么吧!自己是谁吧!” “不、记、得!”他很是盛气凌人的说道,好像他不记得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我不生气,你不记得好啊!很好。 我面带微笑,很是温柔的说道:“其实,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而且我们还很熟很熟!” “继续!” 好吧!我继续微笑,继续温柔, “可是呢?你欠了我好多好多钱,而你沒有钱还,所以呢?就在我这里当小童抵债,可是你脾气不好,又经常把东西摔破,所以欠的钱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还有啊!这次的医治费用你还沒有给我!” 他一愣,在身上摸索了一番,缓缓的说道:“可我现在身上沒有钱!” 我马上表现出一脸恶婆婆之样,搓着手道:“你这是想欠霸王钱啊!哪有你这样的人啊!我好心把你救了,你不但沒有说一句好话,反而还盛气凌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你连最起码的尊重就沒有啊!你这种人啊就应该摔死在这山上,让那些野狼野狗什么的叼了吃了得了,不不,至少它们吃了你还会怀着感恩的心呢?因为你是它们的食物啊!你瞧瞧你,连狼狗都不如,我们东朝最讲究的便是仁义孝廉,你看看你这种人,哪一点有仁哪一点讲义,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连谢谢都沒有,哎!”这一席话说的我心中甚是爽快啊! 他本來冷到极致的表情,不知怎的竟然缓了下來,最后极不情愿沒有表情的说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嗯,不错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看了一下他,又道:“咳咳,还有欠我的钱!” 他将脸扭向一旁,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哎呀,大声点,我听不清!” “我继续当小童,小童!”他转过脸,用好像受了极大的侮辱般的表情吼道。 我捂着耳朵,点头道:“嗯,不错不错!” “可我什么都不会做!”他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 “其实做的都很简单,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 “说!” “只能听我一个人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绷着脸坐在那里不出声,过了半响,轻轻道了声好,然后又说了句什么我沒有听清,我又问了一遍,他便不耐烦的大声吼道:“饿,我饿了啊!饭在哪里!” 我看他要动,赶紧制止道:“别动,你腿还沒有完全好,我让你不要动,你不听我的话了是吗?”我将眼睛微微一压,用很是是凌人的目光看着他。 他将要抽出來的腿又给挪了回去,很是不满的看了我一眼:“不动就不动!” 我去灶房看樱桃饭做好沒有时,正瞅到樱桃将小脸皱的跟个肉包子似的,看到我进來,说道:“小姐,王爷他沒事吧!” “以后就叫他,叫他公子吧!”总是一口一口王爷的,听着就怪怪的。 樱桃将饭盛在盘子里,说道:“ 那,王、公子他不会脑子真的出问題了吧!” “兴许是吧!一般坏事做多了,上天就会惩罚他,所以啊!樱桃,人啊还是多积点善!”我趁机的对樱桃说教了一番,樱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第九十二章 试探 第九十二章 试探 洛北辰的腿好的很快,刚用银针扎上了一扎,吃晚饭的时候,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但是却不妨碍我指使他做事。 “阿辰,帮我夹一下那个菜!” 虽极不情愿,却还是很生硬的给我夹了个菜,显然,他完全沒有伺候人的天赋,沒事,我不急,咱可以后天慢慢培养。 “嗯,不错!”我拍着他的肩很是鼓励的说道。 樱桃一脸见鬼似的看着我,我甚是自得的点点头:“阿辰,快给樱桃盛碗粥!” 樱桃吓的赶紧站起身來,忙说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小允在一旁哼了一声闷头吃饭。 洛北辰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吃饭,我这才发现,原來洛北辰的吃相这么好,不亏是宫里的人啊! “浅浅为何每次都要给我惊喜!”突然插进一个声音。 “凤鸣师兄,慕大哥,你们回來了!”樱桃看到师兄,还是依旧的喜笑颜开啊! 慕无邪瞟了眼洛北辰,道:“洛兄來此处所为何事!”说着夹在我和洛北辰之间:“樱桃,再添个凳子!” 樱桃看着情况不对,搬了个凳子,就拉着小允出去了,小允正夹着一块肉还沒进口,就被樱桃拽了出去。 师兄坐在对面,兀自盛了碗粥喝着,就像沒看到洛北辰一般。 “阿辰,你先出去一下!” 洛北辰斜眼瞟了一下,道:“为什么?” “嗯!”这一声嗯的很讲究技术,这个音要向上微微一挑,才有那个气魄。 洛北辰将碗筷放下站起身來就要走,我又很是时候的嗯了一声,他才极不情愿转过身的对我说道:“我出去了!” “好,乖,别乱跑,累了就去睡觉!”我甚是满意的点点头,笑的很是矜持的说道。 “阿辰!”慕无邪一脸不思议的看着我指着正走出去的洛北辰道。 “是啊!”我擦了下嘴道:“你们这几日都出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來!” “去见朋友去了!”慕无邪说道。 “太后不在了,你们听说了吗?” 师兄抬起头道:“你不解释一下现在的事情吗?” “你是说阿辰啊!我要是告诉你们,他失忆了,相信吗?” 师兄一口饭噎在那里,咳而來几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将事情大致经过说了一下,最终总结道:“他确实是失忆了!” 慕无邪不知怎的,突然间一声不吭,然后就站起身來回房间去了。 我看着师兄,师兄仍自顾自的吃着,似乎刚才什么也沒发生一般。 这,我又那里得罪慕无邪了,看來男人果真不能惯,一惯就长脾气啊!是时候要把我阴狠的一面露出來了。 第二天不知怎的,一睁开眼居然就沒有了睡意,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小允正在劈柴,看到我出來挠着头笑了起來,道:“苏姐早,嘿嘿!早!” 洛北辰正好也出來,看到我,视线一移正准备无视,我赶紧假咳了几下,沒反应,我又咳了几下,他才臭着张脸道:“早!” “阿辰也早!”我很是开心的拍着他道。 师兄和慕无邪正坐在院子里饮茶,师兄背对着我,二人不知说到了什么?慕无邪正笑着将茶送进嘴里,看到我又看到洛北辰,脸一下拉了下來,师兄也转过头,道:“苏浅,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这饭可还沒做好呢?” “阿辰,给我打盆水來!” “什么?” “嗯!”依旧将音向上一挑。 洛北辰用一脸恨恨的模样给我接了盆水,又递上帕巾,然后站在旁边。 这些举动倒是让慕无邪和师兄看得一惊一乍的。 “当今王爷就让你师妹这样给收拾了,真不愧是你师妹,我怎么突然有点可怜洛北辰起來了!”慕无邪喝着茶,自言道。 师兄不住的摇着头:“就怕找他的人寻过來,那可就麻烦了,苏浅,你给我过來!” “阿辰,去问一下师兄找我什么事!” “苏浅,我是让你过來!” “阿辰,快过去!” “苏浅!” “师兄,你说吧!我听得见!” “苏浅!” 话音刚落,我就觉得空气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刚抬起头只觉眼前有一人影窜过,再定眼一看,洛北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片叶子,一脸担心的问我道:“你沒事吧!”随即脸一冷:“是谁!” 我盯着那片叶子,愣了一下。 洛北辰虽是脑子失忆,但是身体并沒有失忆,刚才定是师兄生气拾起一片叶子打我,却让洛北辰半道接住,连师兄和慕无邪也均是一愣。 忽的一声,慕无邪平地一跃,直冲洛北辰,洛北辰对着突如其來的攻击显得有些错愕,忙不迭的还击。 我本以为慕无邪只是试一下手,但是越看越觉得杀气越重,不由得怒道:“慕无邪,你快住手!” 慕无邪不理我,仍旧招招出狠手。 小允也站在一旁大声的助威道:“打的好打的好!” 气的樱桃揪起他的耳朵一顿臭骂。 这边慕无邪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剑气寒人,这不正是师兄的剑吗? 慕无邪本就是剑圣弟子,这剑在他手中更是如鱼得水一般,挥洒的那叫一个游刃有余自如非凡啊!反而洛北辰手中什么都沒有,却也并不直接迎战,而是一路的闪躲,这倒是把慕无邪惹怒了:“洛北辰,是个男人就和我单打独斗,一味的躲是什么英雄好汉!” 洛北辰似沒听见一般,仍旧以躲为主,并不还击。 在慕无邪那样的剑法下,能躲开,已经很不错了,而洛北辰看起來似乎躲的毫不吃力,好像他一眼就看出慕无邪剑法的缺弱处,这一点又激怒了慕无邪:“洛北辰,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的,今日我就撕开你的假面!”说罢,剑风更加凌厉,连着树叶都刷刷作响。 洛北辰闪躲无处,只得一跃飞身落于枝桠之上,慕无邪紧追不舍,一剑挥出,枝桠皆断,满叶纷飞,剑光逼近,洛北辰旋身躲开,带动的周围树叶一番飘动,却又齐齐的直冲慕无邪飞去,慕无邪空中翻身,躲避树叶,只见树叶擦过慕无邪落在身后的墙上便钉在了上面,与剑相碰也是发出“叮叮”之声,犹如刀剑相碰。 洛北辰的内力到底有多大,竟能让这叶子当成兵器,我也就见师兄用叶子拍打人,顶多落在身上火辣辣的,就算师兄留有余力,但断然也成不了这样。 慕无邪杀气渐渐升,我看情形不对,赶紧阻止道:“好了,慕无邪别打了!” 慕无邪不听,对着洛北辰道:“你根本就沒有失忆,别装了,看剑!” “慕无邪,你住手听到沒有,他还受着伤,就算你打赢了也只能说你欺负伤者!”慕无邪充耳不闻,气得我真想揍他几拳:“阿辰,住手,别和他打了!” 洛北辰立马停了下來,转过身來对我冷哼一声:“我本就无意与他打!” 我眼瞬时瞪大,洛北辰是停手了,而慕无邪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再说剑已经出手,直直的向洛北辰飞來,而洛北辰似乎丝毫沒察觉一般的仍站在那里,正一脸的不满。 就在离洛北辰只有一毫之时,师兄一把截住剑,将剑收回鞘中。 我的火气一下上來,我知道师兄为何在仅离一毫的时候出手,他们都是要看洛北辰是不是在装的。 真过分,不管怎样,洛北辰身上有伤是真的,他们也不该这样。 “你生气了!”洛北辰皱眉道:“我不是停手了,你怎么还生气!” “你刚才怎么不知道躲啊!”我又气又急的说道。 “你不是不让吗?” “……” ------------ 第九十三章 坦言 第九十三章 坦言 我在院子里吃着瓜子仁,洛北辰很是一副受了极大侮辱的表情将嗑好的瓜子递给我,我给了他很是赞赏的眼神,却让他一脸嫌弃的将脸给扭到了一旁。 “阿辰,把那棵树上的果子摘下來几个,瓜子吃的口渴!” 洛北辰坐着不动,似是在经历了极其复杂的心里挣扎,在缓缓的站起身來飞了出去,不过话说,会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一到片刻就捧了一手回來,一把撒在了桌子上。 “阿辰乖,去洗一下!” 洛北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以为他沒听懂,又重复了一遍,他抽了几下嘴角,不知喃喃了句什么?将果子拿起來跑到井边打水去洗了。 我很是满足的伸了伸懒腰,这样的日子真好,洛北辰已经由之前的跋扈被我驯服的好多了。 “浅浅,你好负心啊!”慕无邪不知何时出來,用肩膀碰着我说道。 我甚是恶寒的向旁边挪一挪,不理他。 “浅浅还在生气吗?” 我继续仰头望着天。 “浅浅我也有受伤啊!” 受伤,怎么受伤了,我刚将脸转过去,就听到慕无邪说道:“我就知道浅浅还是关心我的,心中还是有我的!” “给,洗好了!”洛北辰把湿湿的果子丢到桌子上,任由果子乱滚。 我拿起一个递给洛北辰,道:“乖,來吃一个!” 洛北辰直接无视,自己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看到我手还抬在那里,便极不情愿的接过去皱眉吃掉。 慕无邪很不服气的在一旁说道:“浅浅,我也要!” “自己拿!”我眼也沒抬的说道。 “你很在意他!” “嗯。 “你还是很在意他是不是!”慕无邪看着我道。 “他现在受着伤,我是大夫自然是要负责的!” 慕无邪不出声,过了一会儿道:“跟我來,我有话对你说!” 说罢,就伸手拉我,洛北辰见状就要出手,我赶紧制止道:“阿辰,你先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过來!” 慕无邪冷笑两声,拉着我就到院子门口。 “什么事情非要在这里说!”我揉着被他抓痛的手腕说道。 “浅浅,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好不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罢我就要走,他一把抓住我,推到墙角处,微怒道:“浅浅,你有沒有考虑过我怎么想的,你有沒有想过我的感受,那次在武林大会晚宴,你说你先回去,然后就有人通报说你被掳走,后來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一个分神,你突然就进了冥灵阁,我费尽所有关系想尽所有办法把你救出來,好了,你回來了,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还在我身旁,我就很知足,可是?我就只出去一天,回來你师兄就说你进宫了,浅浅,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是什么心情吗?这次也是,我刚一离开,回來就看到洛北辰他又來到了这里,浅浅,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非要吗?” “你不要再说了!” “我非要说,浅浅,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听到沒有,我虽然风流但是我此生只爱浅浅一人!” 他大声吼道,用手狠狠的砸了一下墙。 “你……” “浅浅,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你听我说……” “我不听,浅浅,你只点头就好了!” “我若是说一直把你当朋友,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不敢看他,继续垂头道:“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怎么会不感动呢?我也是有血有肉的,怎么会一点也不感激呢?” “浅……” “可是?”我打断他:“你说你最爱的是我,真的吗?你爱的是那个得不到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和你很早就认识,我也见过你为情所伤痛不欲生以酒消愁的时候,你身边从不缺女人,你也对她们中的谁动过情,可也无非是终得不到才伤心,你向來风流洒脱,很招女孩子喜欢,你稍作暗示,她们便蜂拥而至,你又何曾珍惜过,好吧!就算你当时年少轻狂,可是这么久了,你问问你自己,是真的爱我,还是因为始终得不到我而以为是爱我!” 他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神色,是不是我刚才说的太重了,我有些不敢看他。 “浅浅,你刚才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想问你,是不是我比不过他……” “你比他懂我,你比他关心我,你比他会逗我开心,每次救我于危难中的都是你不是他,可是慕无邪,这都不是成为爱的理由,你在我心中和大师兄一样,都很重要!” 慕无邪自嘲的一笑:“是啊!就算我对你好千倍万倍,却也抵不上他对你一笑,是吗?” “人的心很小,装进了一个人就再也进不了其他人,不是说我多么多么的爱他,而是他进了这里,就是赖着出不去了,无论我用尽什么办法他就是出不去,我也很累,累的我就想算了吧!就让他在这里得了,我以为这样就沒事了,可是心它还会痛,我还是要想尽办法忘记他,这个忘记不是要用别人去代替他的位置,是我要慢慢的忘记,哪怕用尽余生,你知道我说的意思吗?” “我可以等!”慕无邪一脸认真道。 我无力的摇头道:“你不要这样,不要等我,不值得!” 他不出声,沉寂了片刻,他一下笑了起來,又用以前调笑的声音说道:“那不如浅浅就让我得到一次,然后再分开,这样也好让我死了这条心啊!” 他,果真是炼化成精了,果真脸皮厚的不行了,我之前还担心是不是自己把话说重了,现在,我只恨自己沒有再说狠一些。 “好不好,浅浅!” “好你个头!” “浅浅!”他将双手搭在我肩膀上,道:“你能对我说那些我很开心,你从未多我说过那些心里话,我真的很开心,你不是想知道我们这几日做什么去了!” 我一愣,看着慕无邪的表情,真的一点也看不出他现在心中想的什么?他和洛北辰一样,总是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 “不想知道,过了今天我可就不告诉你了!” 啊!哦,我赶紧问道:“你们这几日是不是去找舞天姬了!” “沒有啊!舞天姬这些日子藏的很深,又沒有什么大动作,我们找她做什么?莫非,浅浅是吃醋,其实我对那种妖艳心狠的女子不感兴趣,只对浅……” “那你们这几日做什么去了!”我打断他的话继续问道。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其实也沒什么?你知道太后死的事情吗?” “知道啊!” “那你知道洛北辰生母的事情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双眼瞬时发光,话说,我对这件事好奇许久,正愁着不知该从哪里打听,眼下有人送上门來,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我就大致的告诉你吧……” “停!”我赶紧制止道。 慕无邪不解的问道:“怎么,浅浅不想听,那好,就跳过这件事!” “不不不,这等八卦之事,怎能沒有瓜果相伴呢?來來,咱回院子里坐下,细品慢说,不急不急!” 说完,我就拽着慕无邪会院子,刚进大门,就看到在门后一脸慌张不知该往那里去的洛北辰。 “阿辰,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刚才你在偷听!” 洛北辰将手背在身后,一副我就是在偷听怎么了的表情道:“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说罢头一抬,很是鄙视的瞟了眼慕无邪, ------------ 第九十四章 八卦 第九十四章 八卦 我将洛北辰支走,才让慕无邪开始讲,毕竟是他生母的事情,就算失忆,但是当着他的面讲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你可知那个太后是哪个家族的吗?” 我摇了摇头。 “是慕容家的!” “慕容家,他们家族不是很早早就家道中落了吗?我只从江湖记事里面看过记载,不过也是只言片语,若是有女儿当了皇后又成为太后,应该是更加兴旺才行啊!怎么会中落呢?” “那是因为皇后害怕被人发现那些秘密,就将整个慕容家都给铲平了,当时也沒什么罪名,只是似乎一夜之间,慕容家突然就沒了!”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咳咳!”我被一个瓜子卡住喉咙赶紧喝了几口水。 “那我就简单的给你说,太后有个妹妹叫慕容月,也就是洛北辰的真正的娘,皇上年轻的时候,借住过慕容家,便与他家的二小姐慕容月产生了情愫,说回宫就将她迎娶回來!” “莫非是皇上违了诺言!” “若是这样,也沒了以后的事情了,关键是皇上重情重义,回宫稳定了朝政之后便要迎娶她,但是慕容月是庶出,而且心地善良不懂权贵,慕容家又了野心,便想派嫡出的慕容雪去,蛊惑皇上,让慕容家从此兴旺!” “那慕容月和慕容雪长的极像吗?” “不像,你这次进宫给太后看病应该是有所发现吧!” 我恍然大悟:“丝蛊,对就是它,不但能驻颜,还能改变容貌,也就是说,当今太后是易容成洛北辰他娘的样子进宫的!” “对,可事情就出在这里了,慕容月怀孕了!” “然后呢?”我觉得越來越激情了。 “慕容家就想着若是有了孩子,慕容家的低位更稳定,所以一方面让慕容雪假怀孕,另一方面稳住慕容月,孩子一生下來就给秘密送进宫,而至于慕容月是怎么死的,就不清楚了,可关键的是,后來皇上不知怎的就知道丝蛊的事情了,一怒之下,本想抄了慕容全家,可是还是沒有忍下心來,只是再也不去临幸慕容雪了!” “不再临幸慕容雪,那,小皇帝是从哪里來的!” “问題就在这里了!”慕无邪嘲讽的一笑道:“魏国候的!” 我听慕无邪这样一说,一下愣在了那里,这可真是意外惊喜啊!不不,是意外八卦啊!本想知道的是关于洛北辰的身世,倒是把小皇帝的给八卦出來了。 突然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題:“那魏国候不是和太后是亲兄妹吗?难道这也是假的!” “这个问的好!”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说道。 我看着他扎了眨眼,他以同样的目光回了过來,我又眨了眨眼,道:“然后呢?” 他仍旧对我眨了眨眼。 我失望道:“不会就这样沒了吧!” “有倒是有,就是说了这些个时候,喉咙有些,咳……咳!” 我咬了几下牙,把水杯重重的刚在桌子上,道:“继续!” 慕无邪接过水杯:“我就知道浅浅最心疼我!”,喝了一口水,又继续道:“他们是亲兄妹,所做之事自然是违背伦理的,他们以为密不透风,但是还是让慕容家的人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而且这魏国候也有野心,不甘一直被家族打压着,所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将慕容家全族给灭了,这里面还有你爹的功劳的!” “我爹!” “魏国候撺掇你爹去灭的慕容家,你爹本來就讨厌慕容家,自然是狠狠的将慕容家打压下去,永不翻身!” “那皇上不管吗?毕竟慕容家和他有关系的啊!”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重用苏家吗?那便是因为慕容家的存在,他想让这二放实力均衡,互相牵制,这样他也省了不少心,倘若一方再把另一方给灭了,自然称了皇上之意!” “哦,然后呢?你们这次出去就是打听这些去了!” “你先听我说!” 我很是狗腿的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慕容家的人并沒有全部灭绝,自然还是有人知道这件事的,而且知道此事的那个人,你也认识!” 砰地一声,把我吓了一跳,却看樱桃惊慌的在地上收拾这什么?道:“刚才手一滑,给小姐还有慕大哥准备的东西都给撒地上了!” “沒事的!”我蹲下來要捡樱桃却不让,结果一不小心盘子将她的手给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樱桃猛的一愣,赶紧将手放进嘴里,含糊道:“沒事的小姐,沒事的!” 小允见状,赶紧跑了过來,把地上收拾了一下,又一脸担心的问道:“樱桃痛不痛,让我看看!” 樱桃似是极不习惯小允这样关心,把受伤的手藏进袖中,道:“我沒事!”说罢,便跑了,小允又赶紧跟上,非要问樱桃碍不碍事。 慕无邪笑了起來:“樱桃是个好姑娘,小允也不错,你这个当主子的,不对,应该是你这个当姐姐的不搭一下桥!” 我摇头道:“一个有心,一个无意!” “樱桃就对你师兄那么死心塌地,我就想不明白了,放着我这么个风流倜傥的人不要,怎么就看上你大哥,你说樱桃的是不是眼睛看人有问題啊!” 我白了他一眼:“看上你才眼睛有问題,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知道的那个人我也认识,那个人是谁啊!” “舞天姬!”慕无邪轻声说道。 “她,难道她和洛北辰是!” “是什么不清楚,但是肯定的是有血缘关系的,要不然洛北辰也不会帮她养伤,现如今她人在冥灵阁!” “那你们知道她要做什么吗?” “这个不清楚,但是她和你师兄之间的误会挺深的,她放言几次要将你们师派给灭了,不过也只是说说并沒有什么动作,倒是现在江湖上都知道她与你师兄不和,等着看热闹,对了,你师兄说,宝藏是落在洛北辰手里了!” “嗯!” “除了之前所说的事情外,还知道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情!” “昕国也有人潜了进來,不知是不是为了宝藏的事情,毕竟这宝藏是人家的,当初四国混战,也都是各自为朝相互攻打,霸占领土,而他们宝藏所藏之地已经早已成了东朝之地,现如今想要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说藏宝图又落于洛北辰手中,更是难上加难,但是不排除一个可能!” “什么?” “昕国自从换了新皇帝,兵力比以前已经强盛不止一倍,现如今咱们东朝小皇帝坐位,朝廷动荡,江湖不宁,国力减退,已经不如当年,昕国早已蠢蠢欲动,怕是在不久之后,会是一场斗争,就算打不败东朝,但至少可以逼得东朝划地为礼送给昕国,那块地,自然就是宝藏所在之地了!” “那他不怕宝藏早已挖掘吗?” “所以他们派人來,一方面观察,一方面深入敌营,好好调查,必要的时候再打上一仗!” “那现在怎么办,小皇帝知道吗?洛北辰眼下这个样子,小皇帝又受制于魏国候,魏国候那老贼又潜心于长生不老之术,若是昕国打过來,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啊!” “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怎能左右的了这些,我们已将发现的昕国探子给抓了,但是还有更多沒有被抓的!” “那有沒有什么办法能不打仗!”打仗这种事一旦发生,又会搞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把人家的宝藏还回去,你觉得可能吗?再说,昕国虎视眈眈东朝许久,若是说避免打仗的可能性也是有的,那就要看小皇帝的意思了,若是东朝肯俯首称臣,也是极有可能不打仗的,不过你放心,至少在短时间内昕国是不会有所动作的,打仗事大,不是说打就打,你也别愁眉了,那些都是我猜测的!” “你猜测的还敢拿出來胡说!” “我只是不明白昕国怎么会突然派探子來东朝,若是因为宝藏也应该早有动作,东朝虽然现在朝政不稳,但是守边疆的大将军,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的,也不是他们想打就打的,我也只是将心中所想一说,谁知道你就泛起愁了,这也不是你关心的,你现在关心的是怎么把那家伙的记忆给恢复回來,然后赶紧滚回去,我怎么看见他就烦呢?”说罢看了下我身后, ------------ 第九十五章 山洞 第九十五章 山洞 洛北辰正站在不远处,装模作样的不知瞅着什么?眼睛时不时的向这边一瞄,见我看他,又将目光移走,一本正经神情严肃的看向旁边。 “阿辰,过來!” 沒反应。 “阿辰!”声音提高,与此同时某人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 “你在叫我!”一副我刚听见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勾了下手指示意他过來。 他用手整理了下衣服,道:“是你叫我过來的啊!” 我一看到他那种盛气凌人的模样就想揪他的脸,不就是以前是皇子吗?用的着失了忆,还是一副这么欠揍的模样吗?和沒失忆时候一样讨厌。 “咳!”他坐在凳子上,脸微微扬的看着我。 慕无邪正准备损上洛北辰几句,就被师兄给叫走了。 小允正陪着樱桃,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嫌无聊,就让洛北辰陪我出去转转。 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走到以前救下他的地方,微微的有些恍惚。 洛北辰仍旧手背在后面,仰着脸看着面无表情的四周,赞道:“确实是个好地方!” 见我沒有理他,便走到我面前,假意的咳嗽几下道:“这地方不错!” “阿辰,你还记得这里吗?” 洛北辰看了一圈,摇头道:“不记得!” 我看着他:“那就永远不要记起,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他有些不明白的转过头來,突然就听空中轰的一声雷响,我还沒有反应过來雨水就已经落下,哗哗的下了起來,沒想到已经深秋了这雨还如夏天一般说下就下,在山上最讨厌的就是下雨,路滑不说,这就近的地方也沒有一户人家,无奈之下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眼下也只能去那里躲躲雨了。 只是沒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我竟还要同他再來这个山洞,却是物是人是心非。 “你怎么了?”看到我有些发愣他碰了我一下。 “沒事!”我走进洞内,洞里一片黑暗,顺手摸了下怀里有沒有火折子,摸了一通才发现什么也沒带,连平日里不离身的银针也沒有拿。 “你拿火折子沒!”我问道。 “火折子,那是什么东西!” 我看他不是失忆,是整个人都把脑子给摔傻了。 “沒有火折子,我们只能在这里挨冻了,外面的雨下的这么大今天恐怕是回不去了!” “这里面好像又干柴!”他不知何时跑到了洞里面,激动的说道。 我才想起來,那应该还是当年我用些干柴还有稻草给那时受伤的他做的一个床,只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那些东西还能用吗? 果然是不能用的,但是让我吃惊的是,洛北辰居然能用内力让这干柴燃起來,我就有些纳闷了,他武功既然这么高,怎么还会从山上掉下來,正想着一阵寒风从洞口吹來,衣服本就被这突然下的雨淋湿了一半,贴在身上凉凉的,风一吹更是冻的不行,若是沒有火,今晚准的挨冻,我听外面的雨声渐渐有些小,想着要不要出去找点沒有被淋透的树枝。 “阿辰,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出去找点树枝!” 我正要出去,却被他一把拦住:“我去!” “别闹了,这里你不熟悉!” 我感觉到他脸色一冷,一把将我摁倒坐在地上,道:“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等我!” 说着便走了出去,不出片刻就回來了,将捡回來的树枝放在地上道:“找到了些不过有些潮,应该能点燃!” 说完,就见他拿着的树枝腾的一下就燃了起來,有了火光洞里就明亮了许多,我看他满脸都是水珠,全身都是湿漉漉的,便赶紧让他把衣服脱了,用长一点的树枝支起一个架子,把衣服放在上面就这火烤了起來。 洛北辰看着我笑道:“以为你只会凶巴巴的,沒想到还有这贤惠的一面!” 我白了他一眼,做到他身旁道:“你不知道的多了,我还能下河捉鱼,还会上树偷鸟蛋,厉害着呢?” 他呵呵的笑了几声,对着火光搓了几下手道:“还会天天发脾气,还会那针扎人,还会天天让我做这个做那个,整个就是恶婆娘,怪不得沒人敢娶你呢?” 我不理他,兀自烤着火,他以为我生气了,小心翼翼却又觉得自己沒错的道:“怎么了?这样就生气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道:“我在想,下次施针的时候是不是要把你的喉咙给封住,让你再也说不出话,盯着我看什么?” 洛北辰的眼神有些奇怪,眼睛里似乎在暗涌这什么?皱着眉似乎在痛苦的想着什么一般,道:“好熟悉,我、我好想见过你,就在这里,好熟悉!” 我一怔,他不会是想起來什么了吧! 他手一下捧着我的脸:“这种感觉好熟悉,我、我!”随即又闭上眼睛,过了半响又手垂了下來,摇着头道:“还是想不起來,想不起來!” 看他这样,不知怎的竟莫名的有些心痛起來,道:“以前,我在这里救了你!” “嗯!” “可是你不知道那是我,因为那个时候我是女扮男装,估计是你又欠了谁的钱被人家追杀到这里,恰巧被我撞见,然后我就在这里救了你,诺,就是这里!”我指了下一个角落道:“之前你发现的那些干柴稻草什么的,就是我给你做的床,让你在这里养伤,可是你呢?伤好了之后,人就走了,还沒给我诊金呢?” 我将头放在膝盖上,看着一晃一晃的火光说道。 我从见到洛北辰的时候就在想要怎么把这件事给说出來,可是却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就好像你一个大夫,救了一个病人,你不能逢人便说,当年是我如何如何救了他,本來救人一命就是大夫的职责,就沒有说的必要,再加上之间又因为发生的那些事情,便更觉得沒有说的必要了。 不知今日怎么就触景,将这茬子事情给说了出來,可就算说出來他也不会又太大的反应。 “阿嚏!”身上猛的一寒打了个喷嚏。 “衣服这么湿还不快脱下來挂在那里烤一烤!”他用手摸着我的衣服道。 我抬头看着他,他看我沒有什么动作,有些发怒道:“是想让我帮你脱掉吗?” “嗯!”我还沒有反应过來,他就一下将我的外衣扯了下來,挂在了他衣服旁边,然后坐在我旁边,过了一会又一把揽住我。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我这样做是为了抵工钱!” “啊!” “帮你避雨,又是点火,又是给你取暖,这下能抵上不少钱了吧!” “两文钱吧!” “你,看在你救过我两次的份上,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可以允许你趴在我身上睡觉!” 不知怎的突然想笑,外面又刮起了风,吹得树枝猎猎作响,空中又打了几个响雷,竟沒有一点害怕,就这样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觉得周围好热,又好口渴,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直觉的耳边有谁在低声说着什么?我烦躁的不行,想让他闭嘴手刚一抬起就又被按了下去, ------------ 第九十六章 危险 第九十六章 危险 我觉得自己睡了好久,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被什么给猛的吓醒,先看到的竟不是樱桃,居然是洛北辰,这一下倒是让我彻底的醒來了。 樱桃正端着药进來,看到我醒來道:“小姐总算醒了,來喝点药吧!” 说罢便将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小心的把我扶起來,一抬眼正对对上洛北辰的眼睛,却见他有一丝的慌乱,什么都不说便出去了,我有些奇怪的问道:“樱桃,他这是怎么了?” 樱桃正舀了一勺药,轻轻的吹着,道:“这还得问小姐呢?” “我,我怎么了?”我皱眉将苦涩的药喝掉,脸立马皱成一团,我虽是的大夫 ,但最怕喝的便是这苦到极致的药,顿时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樱桃赶紧把一个话梅送进我嘴里笑道:“我就知道小姐怕苦,早就准备好了!” 果真还是樱桃最了解我。 “小姐昨天不知跑哪里去了,慕大哥出去两次都沒有找到你,后來又下大雨,凤鸣师兄说不用找了,你对着山形熟悉定会找到躲雨的地方,到后半夜雨下的有些小的时候,王爷就抱着你回來,王爷就只穿了件亵衣,将衣服全搭在你身上了呢?” “哦!”我捏着鼻子将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赶紧在嘴里丢几个话梅缓解一下苦涩。 “小姐发了高烧,又是哭又是闹的抓着王爷不放!” “什么?咳咳!”我一个激动,差点把话梅核给咽了下去。 “谁都拉扯不开,后來是王爷把你抱进房间的,我过去送药的时候,看见小姐抱着王爷一直在哭,说了好多话!” “呵呵!”我觉得我笑的都有些颤抖。 “还有,小姐就是不喝药,还打翻了好几次,除了王爷我们谁都不能接近,你还把,还把!”樱桃一脸为难不知要不要说的表情扭捏在那里。 “说,继续说!”我心里素质很好,真的很好。 “小姐还把慕大哥弄生气了!” “啊!” “慕大哥要给小姐喂药,小姐不喝还将药打翻了慕大哥一身,我们谁劝你都不听,只有王爷让你安静,你就一下安静了,慕大哥有些生气,就出去了!” “因为小姐不肯喝药,所以,所以王爷就、就!” “就怎么了?” “王爷就用嘴给你喂药啦!”我还沒反应过來,只见樱桃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等等,她说什么?用什么给我喂药,嘴,。 怪不得洛北辰今天看我的表情怎么这么怪,我懂了,呵呵,我真的佩服我自己,人家发烧顶多是昏迷不醒,感情我发烧就整个一耍酒疯啊! 吃午饭的时候,也不见洛北辰,我生怕昨天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吃过饭就去了他的房间。 他正站在窗前,听到响动转过头來,看到是我,又转了过去。 哎呀,倒是长脾气了啊! “阿辰!” “你病好了!”低沉的声音。 “怎么不去吃饭!” “不饿!” “是吗?” “嗯,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我坐在一个凳子上,找了个很舒服的靠着。 他转过身,一脸正经的看着我道:“我真的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嗯!” “我是说,我是不是除了欠你那么多钱,是不是还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道:“嗯,是的,做了好多呢?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现在只要把我伺候的服服帖帖的,咱们就一笔勾销!” “你那么恨我为何还要救我!”一下靠近道:“还是你想做什么?” “你在怀疑我是吗?” “我只是想搞清楚!” “是吗?”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想搞清楚什么?” “实话!” “好啊!实话就是,我爹害过你,你灭了我们全家,我们的关系就是仇家,你还想知道什么?” 他双眉微皱,眼神深邃微挑的看着我,薄唇轻抿着,长发披肩而下,与这玄色的衣服有些分不清。 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冷,就算现在失忆却还是那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我不知道他的防备心为什么这么重,无论是谁,他总是带着一份警惕,我总是自不量力的想去靠近他,到头來却也终是无果。 “你现在知道了,若是想走我也不会说什么?”我站起身來,却让他一把拽住。 “那我欠你债的事情是!” “随便了!” “我欠下的东西自然是会还的!”他不知为何的有些生气起來:“你不会就这样赶我走吧!” “不然呢?我不是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我们是仇家了吗?” “那是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总之我是病人,你是大夫,在我沒好之前不能赶我走!” 我深吸了口气,我和洛北辰这种人讲什么道理,有什么道理可讲,他就是一混蛋啊!一会儿要真相的是他,一会儿不相信的是他,一会儿赖着不走的也是他。 “那你想干嘛就干嘛吧!”我说道。 “你生气了!” “沒有!” 他走到我面前,挡上门道:“你就是不开心了,是我说错了什么?” “哎呦,不错嘛!”我故作轻松的笑道:“失个忆性情也大变了,若是以前,无论我怎么样你也会不管不问的,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你!”说着我就用手想将他推开。 “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我也不管我们是不是仇家,总之现在是你救了我,我是不会忘记的!” “然后呢?” “既然是你救了我,你就要对我负责!” “啊!”我对于洛北辰想问題的思维很是诧异。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总之现在你要对我关心点,不能整天让我做这个做那个!” “啊!” “咳咳!”他假咳了几下,继续道:“听明白了吧!” “呵,你要是想继续留下來就听我的话,要不然就赶紧走!”说完,我狠狠的一把推开他开门出去,不管他在背后嚷着什么? 男人果真不能宠啊!不能对其好一点啊!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啊! 只是沒想到我说的那一通话,却是让他变的一下子听话起來。 无论我去哪里他都一路跟着,就连我要和小允去采药,他都要跟着,小允一脸不满的走在最前面。 下过雨的山上很是清新,那些枝枝草草也变得格外嫩绿起來。 小允不知跑到哪里去采药了,而洛北辰一直跟着我,站在一旁将我采下的药草放进筐子里,突然他一把拉过我将我护在身后,我还沒反应过來,直觉一阵阴风刮起,在离洛北辰不远处竟有一大蟒蛇,时不时的张一下嘴,一股腥臭之味扑面而來。 洛北辰把药筐丢向一旁,紧紧的将我护在身后,慢慢的向后退着,道:“不怕,有我呢?” 蟒蛇也一步一步的向前爬进,似乎是在等待这一个时机。 “一会趁我将它引走的时候, 你赶紧跑!” “你说什么?” “快!” 说罢,他便一跃而起,直冲蟒蛇飞去,大喊道:“快跑!” 与此同时,蟒蛇张开大嘴,洛北辰旋身避开,看我沒走,又喊道:“快走啊!啊!”因为这个分神,洛北辰一下被蟒蛇缠住,蟒蛇巨大,这一缠着,我就一下找不到他了。 我急的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办,平日里也就遇见过小蛇之类的,从未遇见过这么大个的东西,身上的银针对它也根本不起作用,怎么办呢?洛北辰武功虽然很高,但是他现在还失着忆呢?万一无法使上全力怎么办。 突然四周一阵腥风刮起,蟒蛇张开大嘴,不是,似乎是洛北辰将它的嘴掰开,大蟒痛苦的甩动这尾巴,洛北辰趁着它松开一跃而起,对着它的头连踢数下,大蟒痛苦的在地上翻动着,莽尾所扫之处,大树皆倒,洛北辰穷追不舍,突然大蟒平地一下跃起,似是在做最后的一搏,蟒尾打到了洛北辰,只见他在空中一晃骑在了大蟒身后,大蟒不停的拍打这后背,最后又将洛北辰死死的缠住, ------------ 九十七章 被骗 九十七章 被骗 突然听到什么撕裂开的声音,瞬间一阵血雨落下,腥臭的血落了一身,然后我便看到什么东西掉下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心一下提了起來。 从身形上看似乎是……,居然真的是洛北辰。 我赶紧跑过去,洛北辰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将他抱在怀里,道:“阿辰,阿辰你醒醒!” 我探了下他的气息,心一下犹如掉进了冰窟。 他,他怎么沒了呼吸。 “阿辰,你不要吓我,阿辰你醒醒!”我摇晃着他,可是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洛北辰你怎么了?你醒醒啊!醒醒啊!”声音一下沙哑起來,我只觉得头蒙蒙的一片空白,根本忘了自己是个大夫,只是一直不停的晃着他,似乎这样就能将他晃醒一般。 “洛北辰,醒醒好不好!”他依然闭目,一动不动。 我身子一下瘫软了下來,只剩下嘴还能动:“你快醒來,好不好,你不要吓我,我还有好多话沒來得及告诉你,你怎么会有事呢?就算……”一阵哽咽卡在喉咙,觉得犹如天塌了下來一般,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有那么一瞬,我突然觉得,倘若他死了,那我也沒有活着的理由了。 “谁说我死了!”洛北辰缓缓的睁开眼。 这突如其來的变化,让我以为是错觉,张着嘴直直的愣在了那里。 洛北辰笑着抬起手摸着我的脸道:“骗你的,我沒事,血都是那畜生的!” 突然还魂了一般猛地清醒了过來,他说什么?骗我,。 本想恨恨的骂他一通,结果刚一张口,却哭了起來,我向來不是爱哭的人,这会儿不知怎的却止也止不住。 洛北辰有些慌乱起來,忙说道:“刚才是骗你的,你看,我这不是好着呢?一个畜生能耐我何,你看!”说罢,他站起身來又是蹦又是跳,然后蹲下來,低声道:“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一弄就哭了!” 眼泪混着腥血花了一整张脸,味道扑鼻的难闻,我用袖子抿了几下,用重重的后鼻音道, “好玩是吗?” “嗯!” “你……” “苏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小允看到这情形,吓的手中的筐子都掉了。 我站起身來,才发现腿还依旧软着,一个沒站稳差点摔倒,洛北辰赶紧扶着我,却让我一下甩开,站在那稳了几下,觉得有了些力气,便对着小允说:“走吧!” 小允还沒有明白状况,看我要走,便赶紧拾起药筐跟了过來。 樱桃看到我一身是血的回來,吓的半天说不出话來,直到证明这血不是我流的才放心下來,赶紧给我烧了桶水让我去洗一洗,又给我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 “找一件师兄的衣服给他!” “啊!” “给洛北辰!”我将身子埋在热热的水中说道。 “小姐,你们不就出去采药,怎么采了一身的血啊!发生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碰到了大蟒!” “啊!然后呢?怎么了?”樱桃急急的问道,一不小心将手中滚烫的水倒了进來,烧的我差点从水里蹦出來。 樱桃赶紧掺了点凉水进去,问道:“后來呢?怎么小允一点事情也沒啊!” “小允去别处采了,大蟒让洛北辰给打死了!”我说道。 “啊!王爷好厉害啊!那这些血都是大蟒的啊!呵呵,沒事就好,不过怎么看着小姐好像很不开心啊!” “沒事,你先出去吧!”我将脸也埋进了水里,咕噜噜的吹着气,一不小心水进了口鼻,赶紧出了水面咳嗽了起來。 我怎么会不生气呢?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就这样死了,那种绝望的感觉,他根本不知道,居然是拿这个给我开玩笑,有那么好玩吗?有吗? 洗完澡出去,却不见师兄和慕无邪,便跑到灶房去问樱桃。 樱桃笑道:“自从王爷來了咱们这里,小姐一心都放在王爷身上,其他人都不管不问的,凤鸣师兄和慕大哥有事出去了,估计一会儿回來了!” “哦”我点了点头,向后一退,撞到了一个东西,却是洛北辰。 我沒有理他,直接绕过他出去,他赶紧跟了过來。 “你又生气了!” 呵,就好像我多小心眼似的。 “好啦 ,是我错了行吗?”他见我不理他,咳了几声又道:“我可是从不轻易给人道歉的啊!” “那可真委屈你了!” “你,你这女人!”他气的甩了下袖子:“今日救了你,至少能抵上一半债吧!” “随意!” “你,给你个东西!” 说罢,便将一个东西丢在我面前,一股血腥扑面而來,我吓得忽的站起身來,看着那团恶心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啊!” “蛇胆啊!专门给你取回來的!” “啊!” “不要我就扔了!” “别扔!” “什么别仍,苏浅,你这几日很享受啊!”师兄直接从天落地道。 “哎呀师兄,现在都不会从门进了!”我话音还未落,另一个声音便又响起。 “浅浅,想我沒啊!”慕无邪迈着他那悠闲的步子,从大门缓缓的走进來道。 这调调又成功的把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唤醒。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三个人可以一起买到戏院里,他们要是同台演一出戏一定很多人去捧场,本來那些宦官子弟都喜欢养个戏子什么的,若是他们去绝对是头魁之类的人物,瞧瞧这三人站在那里,那身材,那长相,啧啧,都是一流的啊! “哎呀,浅浅从哪里弄的蛇胆,是不是这道我这几日身体不佳特地给我补的!”慕无邪向來眼尖,一下就看出那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是蛇胆。 然而他却比小允慢了一步,小允早就听到有蛇胆就一溜烟的跑了出來,现如今拿着蛇胆边跑边说道:“苏姐,我去洗洗泡药酒了!” 气的慕无邪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的骂了几句。 “阿辰,去帮小允清理蛇胆!” “嗯!”洛北辰看了看师兄,又看了看我,应了一声。 师兄一直给我使眼色,示意我将洛北辰支走,或许是他又打听到了什么?可能还是关于洛北辰的事情。 “这样待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外面沒有明着找人,却暗地里都在找,让他们找到这里就麻烦了!”师兄坐在石凳上说道。 “他不是冥灵阁阁主吗?不是说世间什么事沒有他冥灵阁不知道的吗?自己家丢了阁主还怕找不到,找到这里就找到这里,我也不怕!” “浅浅,你师兄说的也在理,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慕无邪道。 “那你们让他去哪里,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而且你们想,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从山上掉下來,定是有人陷害,他现在这个样子就赶他走,那不等于让他送死吗?”我急道。 “你说的也沒错!”师兄皱眉道:“可是?他身份特殊,若是因为阁主的身份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可是丢了个王爷,怎么朝廷里一点消息也沒有,甚至!” “甚至昨日王爷还出帝都同皇上体恤民情去了!”慕无邪接道。 “什么?”我惊道。 “暗处寻找洛北辰的皆是冥灵阁的人,朝廷沒一点动静,现在不知道朝廷那个做法是想引出洛北辰还是洛北辰真被人假冒了!” “那他更应该在这里了,外面情况那么危险!” “浅浅,你不觉得他在冥灵阁更好!”慕无邪看着我道。 “不行,从开始就是我医治的他,哪有半道换大夫的道理,除非是说我医术不好,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等到他恢复记忆,要走要留随他的便,但是现在他是病人,我是大夫,就要对他负责!”我很是肯定的说完,便说还有其他事沒交代小允就赶紧走了,生怕他们又说出逼着洛北辰走的话。 这都过了老半天的时间了,就算是个虎胆也该给泡上了吧!可是我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形。 小允拿着那蛇胆,不知在讲什么?一脸的兴奋,樱桃很是崇拜的看着他,洛北辰正靠着墙不知在想什么? “小允,泡的酒呢?” “啊!苏姐來了!” “小姐,小允在讲你们怎么智捉大蟒蛇,正说到精彩处呢?” 智捉大蟒蛇,谁智捉它了,明明是暴力解决的好不好。 “小允,你要是还不泡酒,一会慕无邪就过來把这蛇胆抢走!” 小允一听我这样说,吓的直接将蛇胆放进怀里说:“泡、泡,这就去,嘿嘿!” 樱桃看他那模样,咯咯的笑了起來,道:“我和你一起去!” 小允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直点头道:“好好好!” 很久很久以后,和小允再次回到山里的时候,小允笑着说起这一段的日子,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那时候明明大家都那么好,怎么到后來都变了样。 而我却只能从水面的倒影里看着自己年纪不大,却已满头的银发,说不出一句话, ------------ 第九十八章 污蔑 第九十八章 污蔑 那天我刚给洛北辰施完针,发现他脑后的肿块已经很小了,轻轻碰一下也不像之前那么的痛了。 正准备自夸一下自己的医术,就听到院子里传來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樱桃就跌跌撞撞的跑进來道:“小姐,不好了,有个女的在院子里嚷嚷的要找凤鸣师兄,可师兄和慕大哥刚出去,还沒回來呢?” “我出去看看!”我刚要走,手就被洛北辰抓住。 “我和你一起去!”说罢,就拉着我一同出去。 只见一团妖艳的紫色站在院子里,小允正在一旁道:“女侠,大女侠,你找的人真的不在!” “哼,我告诉你凤鸣,今日你不出來我就把这里夷为平地,本來我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偏偏与我作对……阁主!”舞天姬看到洛北辰一下愣在了这里,惊讶道:“阁主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谁,你认识我!”洛北辰皱眉问道。 “阁主,现在大家找你都快找疯了!”说着舞天姬单膝跪在地上,道:“阁主快和我一同回去吧!” 洛北辰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很快又被压下去道:“我不认识你!” 舞天姬一脸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洛北辰:“什么?” 我不动声色的站在洛北辰前面,看着舞天姬道:“我是该叫你什么呢?舞天姬还是!” 她长眸向我一撇,站起身來:“你师兄都告诉你了吧!骗你那又怎样,我根本不是什么惠娘!”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真的惠娘早就死了,我只是又代替她活了一段时间!”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洛北辰笑道:“苏大夫是给阁主服用了什么?似乎谁都不记得了!” “不知我师兄那里得罪了,竟让你找到了这里!”我沒有回答她刚才问的。 “这里有什么难找的!”她不屑的说道。 “是越子文告诉你的吧!”他來过一次,定还记得位置。 “你还挺聪明的,不过,我本不想与你师兄为敌,是你师兄屡次來犯,就不要怪我,今日既然不在,我就只有先带阁主回去还有!”她看着我,红唇一翘:“还有你,这样就不怕你师兄还躲着不见我!” 说罢,就向我袭來,我直觉一阵掌风迎面袭來,身子被谁一拽,定眼看时却是洛北辰一手将我护在身后,另一只手直直的迎上了舞天姬的一掌,舞天姬吃痛,一手支地,唇角留血,看着洛北辰道:“阁主,你!”说罢又吐了一口血。 洛北辰此时周身散发这深深的寒意,冷笑道:“有我在,你别想动她一根汗毛!” “阁主,是我!”舞天姬缓缓的站起身來,擦了下唇角的血说道。 洛北辰刚才用的力道很大,就连我站在一旁都感到他出那一掌带的振动,他似乎是生气了,而且是真的生气了。 “你准备把她怎么样!”他扭过來问我道。 我微微一怔,赶紧回答道:“让她走吧!要是等我师兄回來,又该麻烦了!” 他点了下头,收了刚才的笑意又恢复一张冷脸道:“三声之内在我面前消失,一!” “阁主,请阁主同属下一起回去!” “二!” “他失忆了,你说什么他都不知道!”我看舞天姬这样,急急地说道。 “三!”洛北辰的声音瞬间转寒。 “你快走吧!”我急道。 舞天姬身子一跃,道:“等着,我还会再來的!” 洛北辰有些疲惫的揉着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阿辰,你刚才好厉害,使的那是什么招数,把那女魔头一下就打跑了,教教我如何!”小允一下凑过來,将我挤在一旁满脸崇拜的看着洛北辰道。 自从上一次洛北辰将大蟒打死之后,小允对洛北辰的态度可谓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恨不得立马跪在地上叫上一声师父,再受徒儿一拜。 舞天姬刚走沒多久,师兄和慕无邪就回來了。 我将事情给师兄说了一下,师兄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坐下,喝了杯水道:“你知道死的人是谁吗?” “谁啊!” “你可能认识,就是舞天姬易容养伤的时候,那一家的儿子,也算是她的夫君,他们全家都被舞天姬杀了,只有那个人沒被杀反而又跟了舞天姬!” “好像是叫什么书琪,是他吗?” “叫什么我不知道,总之是他被杀了,而且现在江湖上传的是我杀了他!” “啊!” “今天舞天姬找來就是为这件事而來的,此事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人会跟她走,二人的关系必定不浅!” “那我们要离开这里吗?”我问道。 “离开,为何离开,人不是我杀的我有何心虚,我同她之间有太多事,该有个了解了!”师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道。 “那人会是谁杀的,怎么会污蔑到师兄这里呢?” “是谁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舞天姬她相信了!”慕无邪说道。 “师兄不会是你有什么仇敌,故意陷害的吧!” “要说仇敌,倒是有一个!” “谁!” “谁!” “谁!” 三人异口同声道,我同慕无邪看着樱桃,樱桃脸一红道:“我只是好奇,像凤鸣师兄这么好的人怎么也会有仇敌!” “那便是舞天姬,当初灭了他们魔教,她当然恨我入骨!”师兄一脸这你们都不知道的表情道。 “我倒觉得这是有人在陷害舞天姬!”洛北辰冷不丁的加了一句话。 “为何这样说!”师兄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当初灭了他们魔教,换句话说也就是舞天姬她不是你的对手,所以说,有人故意把人杀了陷害在你身上,而舞天姬必然会來找你,到时候你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想不打都难,若是舞天姬不是你的对手,那她胜算的可能性就小了,而且就从今天來看,她应该会是自己一人來报仇,你身边有这么多帮手,而舞天姬只有一个,所以,我觉得是有人想借你之手杀了舞天姬!” “那别人怎么就知道舞天姬会是一个人來的!”我不解道。 “舞天姬就是这种性格,定会自己亲自來,而且死的又是至亲之人,她必会拼死与我决一胜负!”师兄若有所思的说道:“到时候,必会有一死一伤!” “可是?舞天姬现在不是有冥灵阁撑着吗?那洛……”我看了眼洛北辰,突然明白了。 计划这些的人,一定是知道洛北辰失踪的,若是此时舞天姬死了,那沒有阁主的冥灵阁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二來,若是舞天姬死了,也好将洛北辰引出來,那换句话说,计划这一切的人或许就是陷害洛北辰的人。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舞天姬呢?难道。 我刚一抬头看师兄,师兄便对我点了点头。 慕无邪看得一愣一愣的道:“你们师兄妹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什么也不说就只点头啊!什么意思啊!快说给我们听听!” 师兄看着慕无邪道:“很想知道吗?” “嗯!”慕无邪点头道。 “你师父说,你这个兔崽子再不回去,他就把你逐出师门,再把你的那些风流韵事都给说出來,让江湖之人听上一听!” “啊!什么时候的是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哦,就是前天,我出去路过你们剑圣居,然后你看到你师父躲起來的那次!”师兄慢条斯文的说道。 “啊!那你当日怎么不告诉我!” “哦,忘了!” “你!” “我忘记说了,你师父限你两日内回去,好像时间过了!” “你!” 这是我见慕无邪消失最快的一次,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慕无邪怕的,那便是他师父, ------------ 第九十九章 推测 第九十九章 推测 洛北辰又被小允缠着要练武功,小允缠人的功夫很是见长,洛北辰被缠的沒办法,只得去教他几招。 我刚起身要走,就让师兄给叫住了:“你是不是也想到了!” “嗯!”我点了点头:“怕是此事与宝藏有关!” “宝藏的埋藏之地就是舞天姬之前的藏身之处,她对那里的地形自然是很了解,洛北辰把找宝藏的事情交给她也是有可能的,若是舞天姬死了的话,那宝藏更不好找了!” “你觉得会是谁呢?”我问道。 师兄摇了摇头:“这个揣测不了,只是有一点我倒是很佩服洛北辰!” “啊!” “他本就失忆,对什么事情都不了解,就单单凭咱们聊上那么几句就能做出判断,不愧是冥灵阁的阁主!”师兄看着洛北辰道:“若不是有那么多事隔在中间,交上这样的朋友也是不错!” “心狠手辣,猜忌心重,有什么好的!”我撅着嘴不满道。 师兄轻道:“若不这样,他怎么能活到现在!” “嗯,什么意思!” 师兄看了我一眼道:“慕无邪不都告诉你了吗?关于洛北辰的身份!” “是啊!这怎么了?” “是头猪也会想明白的,他是太后妹妹的孩子,你觉得太后会对他很好吗?还有,太后有了自己的儿子,肯定是怕他抢夺皇位了,再说,不是还有你爹吗?” “我爹又怎么了?” “当年皇上立储之时,你爹是反对他的主要力量,还有魏国候,这是明着的对抗,那暗地里不知道的呢?不过他却也是有些本事,朝廷上装的无能纨绔,在江湖上却又那么雷厉风行,若不是你爹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这都是他伪装出來的,原來这个王爷出谋划策还是很有一套的,你爹栽倒他手里也算是值了,他为了这个皇上兄弟也付出了许多,若是知道这个皇上不是自己的亲弟弟的话……”师兄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有些一变。 “怎么了?” “我知道了,兴许咱们之前都猜错了!” “什么都猜错了!”我问道。 “除掉舞天姬可能不是因为宝藏,而是因为身世,有人害怕舞天姬把皇上的身世告诉洛北辰,才使出的这一计!”师兄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整个江湖都是洛北辰的,而且任将军又有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这样一來洛北辰手中便有了兵权,若是他知道皇上的沒有皇家血脉,推倒皇上也是极有可能的,若是皇上倒了那么谁最害怕呢?” “魏国候!”我和师兄同声回答道。 可是我还是有些地方不是太理解,我总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麻烦了,还是魏国候太笨了:“师兄,我觉得这样做有点说不过去,既然舞天姬是慕容家的人,那她岂不是早就告诉洛北辰了吗?” “舞天姬比洛北辰还小,怕是她出生的时候慕容家已经散了,想必是洛北辰让舞天姬去调查慕容家的事情,毕竟舞天姬是慕容家的人,查起來也顺手,而且慕容家的人又沒有死绝,只是不知道都隐藏在了哪里,也就是正在这个时候,洛北辰出事,我和慕无邪知道这件事也是机缘巧合,我觉得舞天姬应该和我们是差不多是同一时间知道的!” “所以说,是还沒來得及告诉洛北辰,他就已经失忆在我们这里了!”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万万沒有想到洛北辰会在这里,而且又和舞天姬遇见!” “可是师兄,另一处我却想不通,魏国候完全可以派人直接除掉舞天姬,为何还要绕这么一大圈!” “这你就不懂了,这可是江湖上常用的手段,结仇!” “结仇!” “对,我想是不是你这次进宫让魏国候察觉出你们的感情!” “谁们有感情啊!”我不满的插嘴道。 “别打岔,你听我说,无论这次是舞天姬死在我手中,还是我死在舞天姬手中,你和冥灵阁必会结怨,一结怨便是恨之入骨的事情,这样一來,洛北辰便有了牵制,对朝廷造成的威胁就小了,就算他知道小皇帝的身世,有心造反,朝廷便可以趁机拉拢你,利用你去对付洛北辰!” “让我去对付他,那他们的算盘可是打错了,洛北辰对我恨之入骨,还不趁机把我碎尸万段呢?” 师兄笑着摇头道:“你以为他是真的恨你吗?” “那是他亲口对我说的,还会有假!” 师兄站起身來,看着远处道:“若是真的恨一个人,就算失忆,再看到那个人也不会同那人亲近,记忆会忘记,身体不会忘记,尤其是对于习武的人來说,身体记忆比这里更深!”师兄指了下头道。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说吧!我就站起身要出去。 洛北辰见我要出去,立马就跟了过來,小允在身后嚷着:“这个动作你还沒有教会呢?阿辰,哎呦,樱桃你又揪我耳朵干什么?轻点!” 我看了眼洛北辰道:“你继续教小允吧!我出去随便走走!” “我不放心!”他一脸严肃道。 “你有什么不放心!” “因为你!”他想了一下道:“因为你笨!” 师兄在一旁哈哈的毫无形象的笑了起來,走过來拍着洛北辰的肩膀说道:“能一眼看透我师妹的人,不凡啊!” 洛北辰立马摆出一副自傲的表情。 我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顿时沒了出去散步的心情,掉头向房间走去,洛北辰仍跟着。 我不耐烦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他一脸,我自然是要跟着的表情。 “我去茅厕,你还要跟!” “……” 山上的天气总是变的比较快,我还觉得是深秋,这转眼便又入冬,下起了茫茫白雪,我最喜欢的便是这样,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一打开门窗,竟然都下起了雪,若不是这院子里一半的雪都让樱桃给扫了起來,我真恨不得就地打个滚什么的。 樱桃冻得小脸通红通红的,搓着手道:“小姐,怎么就突然下雪了,你看!” 我就打了个冷战,笑道:“山上的天气就这样,以后你就适应了!” 雪花还慢悠悠的飘着,樱桃显得格外的高兴,如同沒见过雪一般,道:“小姐,我和小允堆了个雪人,你看,小允把眼睛鼻子弄的好丑啊!呵呵!” 小允正蹲在那里,听到樱桃这样说扭过头道:“我堆的是樱桃啊!苏姐你看像不像!” 樱桃气的就差那扫帚丢他,我走进一看,噗地一声笑了起來,樱桃气的在一旁撅着嘴,突然想到什么?道:“小姐,王、公子他在门口堆了一个雪人,说是辟邪用的,小姐去看看吧!” 堆雪人辟邪,我怎么沒听说过。 我走过去,看见洛北辰一脸认真的在忙着什么?就悄悄的绕道他身后,还沒有吓他,就听他笑道:“你看我堆的雪人,像不像浅浅!” 呵呵,我看着他身后的雪人,瞬间就凌乱了,这,这还不如小允堆的樱桃呢? 甚至是连个雪人都不算啊!还有,他说什么?堆雪人是辟邪用的,可他说着堆的是我啊! “阿辰,樱桃说你是辟邪用的,你怎么说是我!” “就是浅浅啊!” “你不是要辟邪吗?” “对啊!浅浅那么凶,当然是要辟邪了!”他拍拍手站起身來,向后退几步,甚是满意道:“越看越像浅浅!” 混蛋,洛北辰,你就是一个混蛋啊! 可我总觉得他今天说的话哪里有点别扭,却又说不上來。 本以为舞天姬那日后还要來,师兄特地在天天在院子里等她,可是直到天黑她都沒來,后來我们想了一下得到的结论是,洛北辰给的那一掌太重了,许是她要修养几天。 洛北辰身体恢复的更快,不但武功比以前长进,而且对很多事都有了些朦朦胧胧的记忆,有时候会是不是的从他嘴里蹦出一些人的名字,对于他身体的迅速变好,身为大夫的我,不但不开心,反而有些害怕,于是私心的我偷偷的把每日三次的针灸给折为一次,再后來隔天一次,我突然发现,我是越來越不懂自己想干什么了, ------------ 第一百章 有变 第一百章 有变 晚上我正在熟睡,朦朦胧胧觉得门被打开了,我以为是樱桃怕我冷给我添双被子,就翻了身继续睡去,迷糊的喊了声樱桃。 只觉得有个冰凉的手摩挲着我的脸,我有些冷的向被子里缩了缩,喃喃道,樱桃别玩了。 实在是困得很,眼睛沉的睁不开,就又睡了过去。 不知是自己发癔症还是什么?毫无原因的猛的醒來,看着外面的天还是黑黑的,也不知道是几更天,却沒有了一丝困意,脑子不知为何格外的清晰,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不对。 心不知为何纠的一下,有些说不上來的慌乱。 赶紧起床,來不及披上衣服就直奔向洛北辰的房间,看着空空的房间,我一下明白今早是哪里有些奇怪了。 他自从失忆之后,从不会唤我浅浅,而今天却叫的我浅浅,他已经恢复记忆了是不是,是今天,还是更早,然后又和当初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肩上一暖,赶紧叫了声阿辰,一扭头却是师兄将衣服披在我肩上。 “用得着那么失望,师兄就不能给你披衣服吗?人刚走,要想追还來得及!” 我靠着师兄道:“干嘛要去追,我只是心痛的我的诊金他又沒给,每次给他熬的药用的可都是很珍贵的药材呢?” 师兄拍了拍我的头道:“睡吧!离天亮还早着呢?” 本以为会一夜无眠,不料竟是一夜无梦,直睡到天亮。 前一天下的雪已经被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里干干净净的,樱桃不知在喃喃着什么?看见我便问道:“小姐,王爷呢?平日里这个点早就起來了,今儿是不是生病了!” 小允从灶房里露出了脸问道:“什么王爷啊!” “谁说王爷了,我是说公子啊!!”樱桃嚷嚷道。 “他走了!”我答道。 “啊!”樱桃惊讶道。 “苏姐,谁走了啊!”小允走出來问道。 “阿辰走了!”我伸了个懒腰道。 “走了,怎么就走了呢?什么时候走的”樱桃一脸不悦的说道。 “阿辰怎么走了,他上次教我的那一套我还沒有练会呢?”小允也难得苦着张脸道。 “哎呦,这才几天你们可就这样恋恋不舍了,跟丢魂似的,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天天巴不得他走的!”我故意说道。 小允被我说的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我都把他当一家人了,突然的走了还有些不习惯了呢?那阿辰有沒有说他去哪里了,还回來不回來了!” “去哪里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回來了!” “啊!为什么?”小允一脸失望的耷拉着脑袋。 “有时间想着那个人,不是想想一会儿怎么逃吧!”慕无邪从树上轻身一跃,同那荡起的雪花一同落地道。 “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师兄呢?”慕无邪不答反问起了别的。 “凤鸣师兄说去山里找点野味,一会儿就回來了!”樱桃说道。 “野味,再不回來他就成野味了!”慕无邪站在我身旁说道:“舞天姬已经在江湖上向你师兄下了战书,说是要在清风台要与你师兄决一生死!” “啊!!” “你师兄这几日沒下山,当然沒去赴约,所以!” “怎么了?” “所以人就找到了这里!” “舞天姬要來这里是意料中的事情,有什么要逃的,而且师兄已经想好了对策!”那次和师兄谈话,既然已经猜测出了大概,自然是不会让事情朝着别人设想的方向去走,因此这几日等舞天姬也是等的焦额,只是,洛北辰却在计划之前走了,倘若洛北辰不走那舞天姬就更好说服了。 “对策,你们想的是什么对策,不会就是对舞天姬说人不是你们杀的,是别人陷害,不要相互争斗渔翁得利,是吗?你以为舞天姬她会相信吗?”慕无邪不屑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事情似乎不是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现在山脚下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不是舞天姬吗?” “是舞天姬和官兵!” “什么?” “有人用药物控制王爷困在山中,又派人假冒王爷混进宫中刺杀皇上,现如今刺客已经被俘什么都招了,而且领队的就是舞天姬,眼下只能先去我的剑圣居躲一下吧!” 怎么会这样呢?舞天姬怎么会和官兵在一起呢?江湖之人最恨的便是与官兵勾结,可舞天姬怎么会,难道,难道是洛北辰的命令的吗?他是王爷,舞天姬又听命于他,他前脚刚走后脚官兵就到,事情怎么会这样。 “他刚一走,官兵就來,浅浅,该看清他是怎样的人了吧!恐怕失忆也是他装出來的吧!目的就是來这里熟悉地形!” “你什么意思!” “说來话长,浅浅,你熟悉地形先带着他们离开然后去剑圣居,我留下來通知你师兄!” “什么事情还要你通知,苏浅接着!”话音刚落,就看到两只被绑着腿脚的兔子直直的向我砸來,吓得我赶紧向旁边一躲。 师兄拍着手进來:“逮着两只野兔,这雪下的太突然了这兔子还沒藏好,若不是我发现它们就要给冻死了!” “你发现不是照样是死,哎呦不错,又野味吃了!”我将两只兔子揪起來说道。 “你们俩真不愧是师兄妹,这种情况还在讨论吃什么野味,能不能先逃出去再说!”慕无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逃,为何!”师兄不急不慢的坐在石凳上说道。 慕无邪气的沒法,直接抓起师兄道:“先去剑圣居,我再给你们慢慢说,你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那三个不会武功的吧!”说吧!用眼睛看了下樱桃我们三人。 师兄一手从我手里拎其兔子,将绳索一松,只见二只兔子箭一般的跑了出去。 “山后有一条暗道,浅浅,你带着小允和樱桃从那条道走,我和慕无邪去山下看一下!” “嗯!”我点了下头,然后对着小允和樱桃说道:“时间紧急來不及收拾,现在就跟我走,不行!”我突然想到一个东西还在我屋子里放着,便让他们先等一下就赶紧跑进去放进怀中,可出來之后,却左右找不到小允,樱桃气的直跺脚骂他。 不一会儿小允从外面跑了进來,气喘吁吁道:“苏姐,走吧!” 樱桃气的上前就揪住小允的耳朵,拉着他的耳朵跟着我从暗道下了山,一路上只听到小允的狼嚎鬼叫,樱桃还不解气,又狠狠的骂了他几句。 师兄同慕无邪早已在暗道出口处等着我们,会和之后,便去了剑圣居, ------------ 第一百零一章 信孰 第一百零一章 信孰 剑圣居是剑圣门所居住的地方,自从有了剑圣门便也就有了剑圣居,在江湖上存在了百年时间,其实剑圣门在以前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般凋零,想当年也是徒孙满堂,只是同门师兄弟为了争那一把无魂剑,不惜手足相残,剑圣居也一度零散破碎过,再后來就是到慕无邪师祖这一代才逐渐又强大起來,便也形成了一条规矩,那便是最多只能收三个徒弟,宁可剑圣这一脉就算断绝,无人承起,那也比滥收造祸要好得多。 而到了慕无邪师父这里,本來是想着只收一个徒儿,可怎奈慕无邪实在是无心于剑圣一脉,又贪玩风流无比,才又在别处寻了个资质不错的孩徒來。 所以对这孩徒的寄望也是极大的,因此我们进來便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一个五岁的娃娃正提着一桶水不知要干什么?看到慕无邪叫了声师兄好,便走了,过了一会儿又折回來道:“师兄,师父说你回來先别去找他,等过了五日再去!” 慕无邪点了点头:“师父干什么去了!” “师父闭关,过了五日就出來!”毕恭毕敬奶声奶气的回答道。 “裴岳你这是又做什么?”慕无邪指着那一桶水道。 “师父说洗衣服可以练其臂力又磨其心志铸其志力,便让我将堆积的衣服这几日洗完!”说罢便又提起那一桶水一颠一颠的走了。 慕无邪嘴角抽搐道:“师父哄人的话,是越來越高明了!” 因为不用去拜见慕无邪的师父,我们便直接去了客房处,在剑圣门以前辉煌的时候,也是弟子数百,房间也是甚多。虽然现在人少了众多,可房间依旧还在,看着这么多的空房间,我突然想起了这可是许多冤魂恶鬼的所爱之地啊!于是就顺嘴给樱桃讲了几个,把樱桃吓的说什么也非要和我住在一起,小允看樱桃这么害怕,就时不时的猛的吓她一下。 慕无邪看到我们这样吵吵闹闹,简直是无奈到了极致道:“你们就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师兄正打量着四周道:“你已经说过了!” “你,浅浅,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吗?”慕无邪不理师兄,看向我问道。 我看着慕无邪一副甚是可怜的模样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慕无邪一下就开心了起來,直接把樱桃丢给小允,站在我旁边道:“我就知道浅浅最了解我!”说着,便将我一把拉到院子里坐下继续道:“浅浅,这事情可说來话长!” “哦,那就长话短说!”我说道。 “此等关系浅浅性命的事情,我怎么能简单的说一下呢?來听我慢慢告诉你!”慕无邪拉了一下衣袍,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认真道:“事情要从昨日说起!” “江湖上怎么会说宝藏藏在我们的那个无名小山呢?”师兄在一旁插嘴道。 “凤鸣,你先听我把昨日的事情说完!” “什么?宝藏藏在我们那里,是谁说的!”我问道。 “听他说的!”师兄坐在我旁边指了下慕无邪道。 “你们能不能听我把昨日的事情说一下!”慕无邪微怒,又看着樱桃他们道:“你俩也过來听着!” 樱桃和小允吓了一跳,赶紧跑过來,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 慕无邪清了下嗓子,正准备说,只听不远处扑通一声,似乎还掺杂微弱的呼救声,慕无邪握了下拳头,一脸恨恨的飞了出去,一会儿便拎着满身是水的小娃娃进來了。 不是别人,正是慕无邪的小师弟裴岳。 小家伙冻得全身发抖,还不忘记感谢师兄,又不停的说不必麻烦师兄,自己可以回房间换衣服云云的。 慕无邪直接点了他哑穴,把他抱回房间换衣服。 我顿时可怜起这个小家伙,又要给师父洗衣拖地,时不时还要被慕无邪这样的师兄点了穴什么的,真是让人堪忧的很啊!看着这里这么大,却也沒个什么人,不会平日里做饭什么的都是这小家伙干的吧!哎,想想都是叫人可怜。虽然当初我在山上也是什么都干,可我毕竟是有师兄的啊!好多事情也轮不到我做,可是这小家伙偏偏摊上这样个师兄,甚是同情的很啊! 那小家伙换完干净的衣服,向我们道了谢,又要继续洗衣服去,慕无邪拦住他道:“衣服丢在那里不用洗了,改日再买些就行了!” 小家伙直摇头道:“行而不勤食奢者,辱师之,动而偏乏不劳者,侮门也,切不可学师兄也!” 慕无邪抚额道:“谁教你的!” “是师父!”小家伙一脸认真道。 慕无邪一脸我就知道是他的表情道:“听师兄的话,用油洗衣服会更干净,一定是要在洗干净的衣服上面滴上几滴即可!” “谢师兄!”说罢,小屁股又一颠一颠的走了。 我一个笑沒忍住,噗的笑了起來,慕无邪愣我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 “不不不,我是在很欣慰你们剑圣门有这样的一个徒弟,不错,看來剑圣门又希望了!” “有什么希望,就是一榆木脑袋,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算是愁死我了!”慕无邪一脸痛心疾首道:“小小年纪只知道四书五经,练功勤身,说话都是文绉绉的,不管我怎么说教他,他都不听,唯师命用之啊!” “这还不都是碰到你这样的弟子给逼的!”我笑道。 “你也好不到那里去,当初有少气一点师父吗?”师兄拍了下我的头道。 “师父这次闭关,或许是因为你们的缘故!” 慕无邪突然來了句这个,让我和师兄一愣,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灵虚道长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我们都知道灵虚道长性子淡薄,就连要走也是悄无声息,可是?我师父他虽然知道这些,可是心里还是不好受,连好友故去他都不能前去看最后一面,心中已经是自责万分,怕是看到你们再伤心起來,昨日我说要先把你们接來,师父便一直就沒出声,今日就躲起來闭关,可能过几日就好了!” “他们二人一直都很交好,心里不好受也是情理之中的!”师兄站起身來道。 “我师父主要是郁结在一个地方上了,他说他知道药圣子每到六十之时便要归西,可是因为之前和你师父打了什么赌,心中不服便就一直不去找你师父,再知道的时候你师父就已经不在了!” “师父走的突然,我们也是赶上最后一刻才去的!” “浅浅!”慕无邪猛的抬头看着我道。 “怎么了?” “你也是药圣子,你是不是到六十之时也要……” “师父怜惜我,并沒有给我服用那些药物!” “哦,这我就放心了!”慕无邪一脸如释重负的说道。 “你放心什么啊!” “这样我就可以和浅浅一同白头偕老了!” “那咱们还是说一下,昨日到底怎么了?”我很是好心的提醒道。 ········· ············ “他们已经逃走了,现在正在剑圣居!”一黑衣男子单膝下跪说道。 坐在一旁的人身子瘦小,全身包在宽大的袍子里,只露出一抹邪恶的笑,道:“继续!” “我们的计划……”黑衣男子抬眼看着那人说道。 “计划很好啊!甚至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 “属下愚昧!” “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就是让苏浅和王爷成仇人!” “为什么要成为仇人!” “因为,您说了这个世上能除掉王爷的只有苏浅!”黑衣男子不知道那人想要什么答案,每一次回答都不太肯定。 “对,现在我们已经成功了第一步,只差一个煽风点火的,而这人正好又出现了!” “属下、属下不懂!” “那人就是慕无邪,只要他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那便是对我们有利的!” “是!” “他们以为我会让舞天姬打听到我的出身吗?只是沒想到派出去的人太沒用了竟让他们给知道了,本來不想除掉他们的,要怪就怪他们太多事了,你说他们要是告诉哥哥的话,哥哥会相信谁呢?” “当、当然是您了!” “是啊!哥哥当然相信的是我!”笑意渐渐淡了下來,化为一抹奸狠, ------------ 第一百零二章 追杀 第一百零二章 追杀 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有那么一种巧合和偶然相碰撞,然后给蹦出來的,就比如,昨天晚上慕无邪被一通好友邀去喝酒谈天,偏偏呢就听到了这样一席话。 慕无邪认识的江湖朋友很广,天南地北无处不有,于是就有那么个朋友的朋友说,哎呀,你们有沒有听说宝藏的事情啊! 哎呀,听说了听说了,就有那么一个附和着。 哎呀,那你们知不知道宝藏藏在哪里了。 哎呀,听说是在某某某山上啊!那里山势险峻,最适合埋宝藏了。 哎呀,真不巧,这某某某山还正是我住的那个山,于是,慕无邪又是一惊,遂问之。 那朋友便又说,哎呀,你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啊!來來來,我告诉你,你可知道那个山上住的是谁吗? 慕无邪摇头。 哎呀,这你都不知道,山上住的可是灵虚道长还有他的两个弟子啊! 慕无邪继续摇头。 哎呀,其实这个我们也是刚刚知道的,因为灵虚道长死了,你知道怎么死了吗? 慕无邪还是很配合的摇头。 哎呀,我告诉你他可是被自己的徒弟给毒死的,你想灵虚道长可是药圣子啊!怎么说不在就不在呢?听说有人亲眼看到是被他的两个弟子给毒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无邪这次很配合的问了句为什么? 哎呀,我告诉你,还不是因为宝藏啊!这宝藏藏在他们山上,那两个弟子起了歪心想独占宝藏,于是就先将自己的师父毒死,再慢慢寻得宝藏占为己有,真是毒蝎心肠啊!竟将自己的师父都敢毒死,这可是弑师之罪啊!应当人人而诛之,现在江湖上都传遍了,还有,他们竟然还用药物控制了当今皇上的亲哥哥,洛王爷,这还不算居然还派人假扮洛王爷混进宫中,差点刺杀了皇上,还好沒有得逞,可见他们居心叵测啊!他们把江湖朝廷都不放在眼里,那还了得,我们准备明日突袭那里,本來想着今晚,可是地形实在不熟悉,而且明日官兵也到,到时候让官兵打前阵,我们随后跟着,将他们师兄妹给抓了,再逼出宝藏,不知慕兄有沒有意愿同行。 慕无邪当然是借口推辞了,便又假说还有事情便匆匆的出來,本想赶到山上告诉我们,可谁知慕无邪前脚刚走,便有人后脚跟踪,慕无邪害怕打草惊蛇,就先回了剑圣居,岂料那些人竟然一夜守着,许是怕他先将我们给咔嚓了然后拿这藏宝图再藏起來,就一直看守着。 慕无邪甩不掉那些人,也是心急如焚,还好那些人天一亮看慕无邪这里也沒有什么动作便都走了,慕无邪这才连飞带奔的先他们赶到山上把我们给安全转移,期间,还看到了舞天姬带兵上山。 要说那些小兵们对这山形不了解,若是靠他们找上门來那也得花上些功夫,可是有舞天姬带路那就不同了,直中命门啊!可是为什么会是舞天姬带路了,这,可就又和洛北辰脱不了关系了。 可是事情偏偏又巧在了这里,这洛北辰早不走,晚不走还就昨夜给走了。 他刚一离山,这舞天姬就带上人來抄山,想不怀疑都难啊! 这一席话说的慕无邪只恨当初不把洛北辰给千刀万剐了,直说的师兄皱眉不语,直说的我挽额叹息,直说的樱桃一脸不知怎么办的看着我,直说的小允一脸诧异。 “什、什么?阿辰是、是王爷,王爷啊!我居然还整日凶他,又是逼他教我武功,那,阿辰,不,是王爷会不会要了我脑袋啊!”阿辰一番为未來堪忧的话说完,却见众人不语,只得耷拉下脑袋,一脸的愁眉。 “宝藏怎么会突然跑到我们这里了,山那么大,就让他们找去好了,只怕他们扰了师父休息!”我托腮蹙眉道。 “师父的那个地方他们根本上不去也不易发现,而且山那么大他们也不会鲁莽行事,怕是现在江湖各处都在寻找我们,在逼着交出藏宝图!”师兄说道。 “可是我们哪有藏宝图!”我叹了口气。 “关键是江湖上的人他不信啊!”师兄道。 “不错,今日我找你们的时候,发现你们的画像已经在街道各个角落了!”慕无邪看着我道。 “什么?画像,不可能,世人知道师兄还有可能,可根本不知道我也是师父的徒弟,又怎么会又画像呢?” “真的沒有人知道吗?”慕无邪话中有话的问道。 我一愣,除了师父的几个好友知道外,那便是洛北辰和越子文知道了,师父的那些好友定是不屑江湖这种名利之争,也无需将我的外貌说出去,那么就只有他了。 “浅浅,你还看不透他是什么人吗?他都是在装的,失忆也是装的,藏宝图就在他手中,目的就是來你们这里看清地形,然后再下手,你们碍事他就设计陷害你们除去障碍,浅浅你还相信他是吗?” “可是宝藏不在这里,是不是有人故意……” “浅浅!”慕无邪打断我的话道:“或许是他之前找错了,现在才找准了位置,事情都这样了,你还相信他是不是!” “我……” “慕大哥,你不要逼我家小姐了!”樱桃握紧我的手说道:“小姐心里也不好受,你就别逼她了!” 慕无邪抿着嘴将脸扭向别处,不再说话。 而外面似乎有些嘈杂声,慕无邪忽然脸色一变,道“不好!” 还未等我们反应过來,慕无邪就忽的站起身來:“现在逃出去來不及了!”说罢,走到一假山处道:“这里是个暗室,你们先躲进去,千万不要出声!” 我们刚一躲进去,慕无邪不知碰了下哪里,出口就砰的一下关上了。 原來这外表看着是一处假山,里面却是一个暗室。虽然简陋,但也是个藏身之处,从假山的透缝之处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不过一会儿就看到慕无邪走來,身后还跟着几个从未见过的人。 慕无邪懒洋洋的向旁边一坐道:“各位若是不信就随便搜吧!我慕某何曾管过这等闲事!” 进來的那几个人,其中一个对一大汉使了下眼色,大汉便挨个房间去找。 “哈哈,慕公子多虑了,我等怎会不相信慕公子的为人!”其中一个对慕无邪说道:“只是有人看到慕公子把人给带到了这里,而且昨日大家一起商议,慕公子也有所参与,可是却半道走了,这,总得给兄弟点交代吧!” “这不是正在给你们交代吗?若是找不到你们想要的人,就不要怪我一会儿翻脸不认人!”慕无邪虽是脸上笑着,可是说出的话无不带着点寒意。 “慕兄言重了,我们可是朋友,我们今日來也是帮慕兄洗清罪名,不让别人冤枉了去啊!”一执扇之人拱手道。 慕无邪不屑的一笑:“那还真是有劳凌弟了!” “说什么废话,赶快把人交出來,兄弟有人看到你一早就去通风报信把然给带到这里了,你想私吞宝藏还要看看我们同不同意!”一人受不了他们之间的唧唧歪歪,直接吼了一嗓子。 慕无邪不怒反笑道:“只要找到人,你们大可带走,若是找不到人……” 刚才挨个屋子搜人的大汉出來,不知对着那群人嘀咕了些什么?他们皆神色微微一变。 其中一个走到慕无邪身旁,道:“慕公子,方才打扰了!” “是吗?”慕无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打扰他娘个狗屁,人一定是让他给藏道哪里了,昨天我看他就有些不对劲,心里打的小算盘以为我们不知道!” 慕无邪起身皱眉道:“怎么,找也让你们找了,还想如何,要把我这剑圣居给翻了不成,我让你们进來是看在昔日喝酒的份上,若是在这样胡闹下去,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呵呵,慕兄说哪里话,他生就鲁莽,慕兄不要介意,哈哈,不要介意,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既然是个误会,那就是我等莽撞了,向慕兄道歉,那我们就走了!”说罢,一群人虽是不满,却还是堆着一脸笑意的走了。 我本以为慕无邪会过來把暗道的门给打开,不料他竟坐在那里饮起了茶, ------------ 第一百零三章 逃亡 第一百零三章 逃亡 慕无邪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茶,过了半响才见他将茶杯放下,不知在对着谁说什么? 我从缝隙处看去,院子空荡荡的,好像除了他沒有别人了。 突然,直觉头顶一阵晃动,似乎谁从假山上走过,哗的一下一个人影正落在那个缝隙之处,吓得我向后退一步,缓了下心绪,继续偷看。 那人影向前移了一步,却突然不动,忽然就直直的倒在地上。 慕无邪站起身來, 走到那人跟前道:“出去告诉他们,若是再敢踏进我剑圣居半步,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那人是是是了几声,便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慕无邪才进來将暗室的门给打开,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师兄便先他说道:“看來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 “也是我一时大意,竟然沒有防上他们差点就被发现,先出來再说,这里面已经许久不进人了!” 刚走出來,就听身后一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师兄,刚才是不是有人进來了!” 慕无邪看着他师弟道:“裴岳,你去守着门口,要是有一点动静就大喊一声!” “是,师兄,可是师父的衣服还沒有洗完!” “你可以把衣服拿到门口去洗!”慕无邪教导道。 “是!”小师弟便一脸听师兄的话的模样走了。 “看來,我这里也已经不安全了!”慕无邪若有所思道。 “我们可以趁黑乔装出去!”我说道。 “不行,今晚他们势必会搜成,个个客栈都会被查,至少我这剑圣居也不是他们说进來就能进來的,今晚先住下,明日再想办法,一会儿我先出去将那些监视的人引走,然后再看一下外面的情况,你们就在这里不要出去,万一又什么动静,还有我师弟呢?他会把你们带到暗室里!” 说完这些,慕无邪便先出去了。 我们在这里左等右等,直到月上中稍他才一身疲惫的回來。 “果真如我们所料,现在外面都在搜捕你们,不过还好就只有你们两个!”慕无邪喝了口水道:“恐怕现在你们连东朝都不能呆了,先过了这阵风头再回來!” “我有一朋友是昕国人,我们可以先去昕国躲一下!”师兄捏着茶杯道。 “只有这个办法了,昕国离东朝最近,我也有几个靠得住的朋友在那里,彼此还能有个照应,只是,现在我被人盯的紧,不能与你们前去,过段时间我们再在昕国回合!”慕无邪刚说完,就一脸灼灼的看着我,然后一下握着我的手:“浅浅,让你吃苦了!” 我正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小允拉着樱桃走了,师兄也站起身抬头看着天,晃着晃着晃远了。 “浅浅!” “啊!” “此次路途遥远,不要太想我!” “嗯,不想不想,呵呵!” “浅浅,你怎么不想我呢?我可是会很思念浅浅的!”慕无邪一脸的幽怨。 “啊!想想想!” “我就知道浅浅会舍不得我的!” “……” “浅浅,这次你看清洛北辰了吧!是他把你逼成这样了!” “明天我们几时出发!” “浅……” “还是越早越好吧!”我看着天色说道。 找不到月光的天空,黑暗暗的,明天应该还是个阴天吧!他说过,我爹欠下來的债要让我加倍的还,原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先将我的心狠狠的在地上践踏一番,我信他一次,他便伤我一分,饶是这心是铁做的,也经不起这一刀一刀的刮割,最后,我甚至连自己的乡土都要离开,流落他国,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 ················ 舞天姬看了眼越子文,越子文摇了摇头,示意她先退下。 不知过了多久,洛北辰才缓缓的站起身來,看着窗外道:“外面怎么样!” “官兵还在挨家挨户的搜人!”越子文也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还是晚了一步!”洛北辰的脸一半罩在阴影中,看不到表情的说道。 越子文看着他,当初他刚一下山回來就听说朝廷要捉拿苏浅师兄妹的事情,便连夜进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才使得皇上同意,让舞天姬跟着去,也只有舞天姬去才能不让他人起疑心,都知道舞天姬与凤鸣有不共戴天之仇。 其实,明着是舞天姬熟悉地形,实则是让舞天姬能先别人一步通知他们,让他们逃跑,只是舞天姬过去的时候,人已经都走了,去了哪里却不知道。 阁主失忆在山上的那几日,发生了好多事情,先是舞天姬身边最重要的人被杀害,接着就是有人冒充阁主进宫,而最后所有的矛头却都有只想苏浅他们,这也太奇怪了。 凤鸣沒有必要去杀舞天姬身边的人,就算之前他们二人之间有矛盾,却也不至于这样,而且自己见过凤鸣,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再说,苏浅他们对朝政也不关心,更沒有必要去派人假冒阁主刺杀皇上。 可是现在那人一口咬定,就是苏浅他们派他來的,还说失踪多日的阁主就在山上。 那日舞天姬说阁主就在山上的时候,自己也去看了,阁主似乎真的是失忆了,只是,却不明白为何后來已经恢复了记忆,却还要继续装着,直到冒充他的那人被发现,阁主才匆匆的赶下山。 一直在查冒充的那个人的底细,可却怎么也查不出,后來人又被皇上给杀了,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苏浅他们,就连宝藏不知怎地也跑到他们那里了。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陷害他们,可又会是谁呢? “你说,她会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洛北辰淡声问道。 “啊!这,这怎么会是阁主安排呢?”越子文有些不解。 洛北辰沒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刚一走,马上就有官兵围山,你不觉得这都太巧了!” “这……”越子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连你都说不上來了吧!那她会怎么想呢?” “阁主对她的关心,她会知道的!”越子文答道。 “关心,我几时关心过她了!” “属、属下多嘴!” “她的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拿走,除了我谁都不行!” “属下知道!”越子文发现,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不知道主子心里是真么想的。 当初皇上要抄苏家满门,是阁主全力护下了苏浅,甚至,苏浅有孕的时候,也是见阁主笑的最多的时候,那感觉,哪像是面对仇人家的女儿有的,后來就算孩子沒了,阁主也沒有怪苏浅一毫,就连苏浅回了山,阁主竟还放不下心來,还命自己去那里,说是监视她,实则是保护她,可自己一问,阁主就又说,苏浅的命是他的,只有他才能拿走。 真的是这样吗?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 第一百零四章 乔装 第一百零四章 乔装 迎面走來一个官兵,大声道:“把脸抬起來” 我颤巍巍的将脸抬起來,他一脸嫌弃的挥着手,像是要赶走苍蝇一般:“你、你站一边去,你把头抬起來!”指着师兄道。 师兄亦是颤巍巍的抬起头,然后又咧嘴一笑,一片菜叶子还挂在沒刷干净的黄牙上,连我都被深深的恶心一把,更别说这些官兵了。 “大、大爷,有什么事吗?”师兄结结巴巴的说道。 官兵捂着鼻子,道:“车里坐的是谁!” “哦,是、是、是、是,……” “是谁!”官兵沒了性子,直接将师兄给推到一旁,将车帘掀开。 樱桃正顶着大肚子的躺在车里哼哼唧唧,而小允则一脸关心的照顾着她,看到官兵将帘子掀开,樱桃哼唧的更加卖命,小允更是撕心裂肺道:“媳妇,忍住一会儿就到大夫家了!” 那官兵一脸晦气的皱着眉头,狠狠的甩了下帘子,看着我们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干什么?” “我们、们、们、们是、是、是、” “闭嘴,就说见过这两个人沒有!”说着,举起手中的画像。 “看、看、看、看不、不、不清楚!”师兄终于完整的说出了一句话。 官兵一下举在他面前,道:“这下看清了吧!” “看、看、看、看清、清……” “少废话,就说见过沒见过,要是敢谎报就打断你的老腿!” 师兄当下吓得全身哆嗦,我也赶紧跟着一起哆嗦。 “说,见过沒!” “沒、沒、沒见、见、……” “你呢?”又将画像放在我面前。 我看着画像,先将画这幅画的人里里外外骂了个遍,再用颤巍巍的声音道:“沒见过!” 我话音刚落,樱桃就在车里好像要生了一般,嗷的一嗓子狼嚎起來,那一声声叫的,连我着生过孩子的人都忍不住心颤啊! 于是,我们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出了城,当然,只是出了这个城,只有出了江州进了昕国,我才能恢复原样。 真不知道师兄怎么想的,非要把我易容成这副鬼见吓鬼,人见死人的模样,关键是我还要顶着这张脸好几日,而樱桃呢?还要顶着这似生非生要生不生的大肚子好几日。 不过还好,这一路还是很太平的,沒有人对我们这对儿半老不死的夫妻感兴趣。 只是,我对画像上的那个我,是很有意见的,我甚至觉得就算我不乔装成这样,就凭这画像上的模样,我还真不怕被他们发现。 画的那真叫一个丑啊!还不如师兄那张画的帅呢?真不知道是谁画的像,啧啧,就凭那样的画像还想找到人,也真够难为他们的。 因为是要逃命,所以夜间也是不敢休息的,直到用了同样的法子,连夜出了江州,我们才微微松了口气,我正准备在河边将易容给去掉,却让师兄一下给拦住,然后一个滚身躲进一旁的枯草堆里。 “公子,怎么突然要去昕国了!” “咳咳,回去看看!”借着月光,我才看清此人,披着厚厚的大氅,长发披肩只在末梢处束了一下,面容如玉,只是这人,我似乎在那里见过。 “公子,你听说那件事了吗?”说话的人一副小厮的打扮。 “我正是为此事來昕国的,哎,若是他们知道宝藏是什么?还会这么奋不顾身的去寻吗?”那人站起身來看着水:“走吧!” 只见二人起身踏水而去,犹如画中人般消失在这夜色中。 我和师兄从树后面走出來,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师兄道:“他似乎知道宝藏里面是什么?” “我好像见过他,尤其是他咳嗽的时候!” “你是说楚辞吗?” “血滴子楚辞,对就是他,我是在冥灵阁见过他,但是他现在好想和那时的感觉不太一样!”所以刚才沒有一下子认出來。 “他也是冥灵阁的人!”师兄有些不相信。 “是啊!当初好想是什么各个分舵主來主阁,然后就有他!”我看师兄不说话,就碰了他一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那个人,不简单!” “啊!” “小姐,凤鸣师兄!” “苏姐,你们在哪里!” 许是出來太久,樱桃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情,就和小允找了过來。 我和师兄赶紧应了声,樱桃刚走进,就吓的叫了一声:“小姐,你的脸,是、是回不去了吗?” 我这才想起,脸上的易容只去掉了一半,当然吓人了,看樱桃脸色吓得苍白苍白的,我也不敢再和她打趣,就跑到一旁,用师兄给我的东西涂在脸上,又在水里洗了洗,这才将脸洗成了原样,只是最难洗的还是脖子,水总是顺着脖子流了进去,本就是冬天,更是冰的我直打哆嗦。 脖子处那点殷红的胎记,这样一搓显得更加殷红起來,我记得柳南之当初一眼识破我,就是因为我这一点的殷红,过了这么久,不知她有沒有从丧父之痛缓过神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因为离昕国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夜色又渐浓,怕是城门已关上,我们今夜就只得露宿马车。 还好出來的时候带的干粮很足,至少不会饿肚子,虽是冬天,一群人挤在一辆马车里,倒也不显得太冷,只是后半夜的时候,师兄就次啊了马车,一直守在外面。 天色微微一亮,我们便驾着马车进了昕国。 现如今是四国鼎足之时。虽然周边也有许多小的国家,却也都是些游牧之族,兵力国力较强的也就是东朝、昕国、夙都、翎州。 四国各守领土,互不侵犯。虽然国力兵力各部分上下,这四国却又各有特色。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东朝的地,昕国的钱,翎州的美人,夙都的才。 我们东朝是地大物博,昕国是经商之人较多,所以比较有钱,翎州而是盛产美人,夙都则是才子较多。 我总觉得这四国之中,最阴险的便是翎州,瞧瞧人家盛产什么?美人啊!美人是什么啊!利器啊!若是翎州想去攻打某个地方,就先派去个美人迷惑迷惑国君,然后就在其****的时候,忽然起兵,直接杀入内部啊!你再有钱,你再地大物博,还是抵不上人家美人多啊!还有人家夙都,才子多啊!随便出來一个都是出谋划策的,啧啧,每当我这样说,就会被师兄狠狠的鄙视一番,说什么我鼠目寸光,说我什么不懂政策,我所想的便是在有生之年,去下翎州,看一下美人,可怎奈翎州离我们东朝太远。 刚一进城,师兄的朋友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师兄的朋友叫彭飞,看着年龄和师兄相差不多,为人也很是谦和,他告诉我们现在进的这个地方叫西镜,是离东朝最近的地方,往來的商人也是甚多,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所以当天也沒有休息,便驾车去了他的府邸。 他的府邸在洛城,所谓洛城就是和我们东朝的帝都一样,也是皇城所在之地,在这里也算是最安全的,饶是东朝的人來到这里,在人家天子脚下,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行驶了数日,终于到了洛城,一路上的舟车劳累,倒是让樱桃有些吃不消了,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一进昕国就是上吐下泻的,整个人也是憔悴了几圈,一到地方也不缠着我非要出去转转什么的,先躺在床上休息了些时辰。 小允放心不下,就在床旁伺候着。 我顿时发现了自己的碍事,便去找师兄,商议一下接下來该怎么办, ------------ 第一百零五章 探话 第一百零五章 探话 师兄正在和他的朋友彭飞说着什么?看到我进來,就赶紧倒茶让座,倒是让我一下拘谨在那里,只剩傻笑。 “鸣兄,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师妹,也不给兄弟们说说,藏着掖着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知道你还有个师妹啊!” 师兄喝了口茶道:“就一败柳残花,沒什么看的!” 我哑口,只能干瞪着师兄,败柳残花,这词也只有师兄能说出來,也是有我师兄能这样形容自己的师妹,人家都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师妹夸的跟个天仙似的,到他这里,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鸣兄啊!你这张嘴啊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 “什么事!”师兄抬头问道。 “你们这次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有两拨人在寻找你们!” “两拨人,!”我和师兄皆是一惊。 “除了朝廷,连冥灵阁也在暗中寻人,你们怎么连冥灵阁的人也给得罪了,而且,冥灵阁只寻一个人!”彭飞看了我一眼,我便知道他说的的那一个人是指的谁了。 “不知苏姑娘怎么连冥灵阁的人也给得罪了,朝廷的人还好防,只是这冥灵阁的势力渗透太深,不好防啊!” 哎,我也知道啊!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都这样了,洛北辰他还抓住我不放,他到底想要我怎样。 “哈哈,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这里毕竟是昕国,就算找到他们还是不敢怎么样的,彭某虽然武功不济鸣兄的高,但是在这里的低位也不低,有我彭某在,别说一个冥灵阁了,就算他们阁主亲自來要人,彭某也会保护好你们的,也算是报一下当年的救命之恩!”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师兄摆手道:“恐怕我们要在这里多住几日了!” “鸣兄,你这是在和我见外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你们就是在这里住上一辈子,我彭某也是求之不得的!” “哈哈,好兄弟,不如我们今晚喝上一盅怎么样!” 有酒喝,我双眼瞬时也发亮了。 “好!”一个好字还沒有说完,就转了声调:“我啊!戒了!” “戒了,这好东西怎么能戒了呢?”师兄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是啊!我点头在一旁附和。 “戒酒为美人,有何不可,哈哈,鸣兄,这么多年了,也不给兄弟们找个嫂子!” 师兄笑道:“师父刚走,我还要守孝三年!” “你不会还忘不了那个人吧!听兄弟一句劝,该放就放,再说都这么多年了!” “你的美人也不让当大哥的看看!”师兄将话題一转。 “哈哈,岂能不让当大哥的见上一见,要不,咱这就去!” “好!” 二人说到兴致上,完全忽略了坐在一旁等着喝酒的我,就这样结伴出去了,我坐在那里着实无聊的很,就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只是这天着实太冷了,转了几圈便全身哆嗦起來,就回屋看看樱桃好些了沒。 小允却是个有心人,借了别人的灶房给樱桃熬了点粥喝,我过去的时候,小允正在给樱桃喂粥,樱桃一抬眼看到我,直接呛住了喉咙咳嗽了起來:“小、小姐!” 我愣了一下,赶紧要退出來:“你们继续,继续!” “不是,小姐,咳咳!”樱桃看我要走,更加着急起來。 小允站起身來,脸一直红到耳根,把粥递给我道:“苏姐,我、我还有事情!”说罢,就慌忙跑了出去。 果真是青涩少年啊!不久是喂个粥吗?整个人就害羞成了这样,啧啧,还是年轻好啊!我却是再也沒有这种心境了。 “小姐,我自己來就行了!” “嗯!” “小姐!”声音一下弱了起來。 “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姐姐,妹妹生病姐姐都不能喂粥了吗?來张口!”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就闪现出那个带银质面具的人喂我喝粥的场景,手猛的一抖,樱桃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 “沒、沒有,只是跑了一下神!” “小姐是在想王爷吗?”樱桃试探性的问道。 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樱桃的,她总是能一下就看穿我心中所想。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在想下次见了他下什么毒好!” “其实啊!小姐,我真的不相信王爷失忆是装的,是利用咱们的!”樱桃一脸坚决的说道。 我将粥放到一旁:“他想做什么是他的事情,管他呢?” “小姐!” “嗯!” “小姐从來不拿樱桃当自己人!” “你说什么呢?是嫌我对小允太好了!”我打趣道。 “小姐,我是认真的,你从來都不对樱桃说你自己的事情,就算我问,你也会囫囵的圆过去,从不告诉樱桃你心中想什么?就算你受了再多的苦,委屈,也从來对不给樱桃说,就说那次你去冥灵阁吧!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回來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那么多,连笑都不爱笑了,可你也不告诉我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有沒有让人欺负,有沒有受委屈,你什么都不给樱桃说,樱桃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小姐说是把樱桃看着姐妹,却从不给樱桃说句心里话!”樱桃撅着嘴,小脸皱在一起。 我从未料到樱桃会这样想,我自幼就是和师兄在一起大大咧咧惯了,就连师兄我也很少说起自己的事情,只不过是有时候心中实在烦闷的很,就找些狐朋狗友,或者独自一人畅快淋漓的喝上几斤酒,然后再闷头睡上那么一觉,便就爽快上许多,从未想过特地给别人说些什么?却也总觉得沒什么可说,自己的痛自己承着就行了,告诉别人也只能让他人徒增担心,而我多半也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那种,事情一旦过去的久了些,我便又活蹦乱跳起來,只是,我沒想到樱桃会在意这些,我只以为若是姐妹,对她好些关心些便是姐妹,不料却还是要有些心事交换的,这,我倒是说些什么才算是心里话呢? 我想了一下,酝酿了点情绪道:“樱桃啊!” “嗯!” “其实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告诉你,可是呢?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姐说吧!”皱着的那张脸,一下子喜笑颜开起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小允是喜欢你的……” “小姐,我……” “你先听我说完,小允这孩子人也挺好的,单纯也老实,学东西又快,对你好也是沒二话的,你若是也喜欢他的话,咱就找个日子好好商议一下,你若是不喜欢他呢?就挑明了说,别让他陷的越深到时候出來的越痛苦!” 樱桃垂下头:“小姐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喜欢凤鸣师兄的事情他都知道,却还、还!” “他是知道,可是师兄不是拒绝你了吗?你若是不说明对他的感觉,他就会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你还是喜欢他的,可你若是仍旧不喜欢,就赶紧告诉他,这样做是残忍了些,但是总比他爱的痛不欲生你再给一刀的时候要好些吧!” “嗯,知道了小姐!” “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啊!” “沒有,我心里一直喜欢的就是凤鸣师兄,就算他不喜欢我,可是我每天能看着他就好开心,就很知足了!”樱桃一口气说完,说完才猛的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脸噌的红了起來。 我正要打趣她几句,门外却突然传來什么东西打破的声音, ------------ 第一百零六章 被抓 第一百零六章 被抓 小允看到我有些错愕,慌忙收拾这洒在地上的饭:“不小心把人家的东西都给打碎了!” “你都听到了吧!”我帮他将地上的东西捡起來道。 小允手一顿:“我和樱桃一样,我也是愿意的,尽管她喜欢的不是我,可是每天能看到她,我就很满足,好了,苏姐给我吧!我将这些扔掉!” “小姐,是不是小允!”樱桃看到我进來,有些担心的问道。 “是他,而且,咱们刚才说的他也都听到了!” “啊!这死小允,居然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樱桃一脸愤愤道。 “你说那么大声音,还用得着偷听!” “那、那他怎么样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你亲自说说他吧!” “可是小姐,明明是你要给我说心里话,怎么把我的话给套出來了!”樱桃一脸认真道。 “是吗?那我该说些什么呢?” “要不,我问一句小姐就回答一句,好不好!”樱桃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那你问吧!” 樱桃清了一下嗓子:“那我就问了,小姐是不是还喜欢着王爷!” 这,让我怎么说呢?我同他之间若是只有这简单的喜欢不喜欢,爱或者不爱该多好,可是现在有太多事情夹杂在中间,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題。 樱桃看我不说话,有些不高兴道:“我就知道小姐不会说的!” “在沒发生现在这件事的时候或许还是喜欢的,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了,或许……”我闭眼摇头道:“真的不知道了!” “小姐对不起,我不该问!”樱桃握着我的手:“要不小姐给我说小时候的事情吧!樱桃好想知道!” 本想着挑几件事个樱桃讲一下,岂料自己越讲越兴奋,樱桃也越听越激动,直讲的我第二天起來,喉咙还是干哑的,喝了点润喉茶才好了些。 差不多平静了几日,我们才敢去外面转转,其实倒不是怕朝廷的人來这里,而是担心被冥灵阁的人找去,估摸这外面沒有前一段时间紧张,我们才放松了下警惕,上街去转转。 事实证明,警惕这种东西是不能随便放下的。 我们正在欣赏别国风光无限好,顺便晒一下这眼看着就要捂臭的身子,再放松一下心情,樱桃正在问我是这个鎏金繁花蝶恋簪好看还是那个点翠簪子好看的时候,余光华丽丽的瞟见了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也是一脸惊讶的看到了我。 我只恨今天出來为什么不听师兄的话,非不让他跟着,这下好了,被抓个正着吧! 我本想先她一步拉着樱桃混在人群中,这样她就不好找到我们了,然后再趁机逃跑,可是刚转身,肩膀就被人一拍:“苏大夫,好久不见!” “呵呵,是啊是啊!”最好永远不见。 “苏大夫原來躲在这里,让我们好找啊!” “呵呵,沒躲沒躲起,这不天天在街上晃着呢?就怕你们找不着,既然找着了,那我就先走了!” “苏大夫不请我同去!” 我刚抬起來的手,就被舞天姬给抓住:“苏大夫只管领路就行了!”说罢,不知点了我身上的什么穴位,除了脚能走路外,其它地方都不能动。 樱桃也是吓的一路上不敢说话。 舞天姬抬眼看了下大门上的牌匾道:“原來是躲在这里了,正好这次新仇旧恨一起解决!” 师兄和彭飞正在谈话,小允也坐在那里,听得是满脸抑不住的兴奋。 好吧!一会儿你们会更兴奋的。 彭飞先看到的我们,我很是清晰的看到了他脸上迅速的变化,由哎呀你们这么快就回來了,变成怎么是你。 师兄沒看明白彭飞兄的面部变化,也转过了脸,于是,也震惊在了那里。 “怎么,不希望我來吗?”舞天姬在我身上一碰,僵硬了半天的身子终于能活动自如。 我提劲拉着樱桃就往师兄那里跑,却在半道上又被一股力给吸了回去,当然,吸回去的只有我一个。 “怎么,就那么害怕我!”舞天姬甚是诡异的笑着,笑的我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然后很不客气的就坐了下來,兀自倒了杯水,而我再次被点了穴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喝茶,岂止是我看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看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喝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家都被她的美貌所震惊,其实,都是提着个心,防着她的出其不意啊! 只见秀眉微蹙,道:“真难喝!”便又吐了出來。 “舞天姬,你我之间的误会不要牵扯他人!”师兄看着她道。 “误会,我们之间好像沒有误会吧!都是事实!”舞天姬表面上看着平静,只是她的眼神却掩饰不住澎湃的心啊! “人是我杀的我二话不说,不是我杀的我也绝不承认,我与那个人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师兄双眼转冷道。 “闭嘴,当初风谷子不是你一掌拍死的吗?不是吗?你还要说什么?”说着忽的一下站起身來,一掌狠掐我又肩道:“是不是我杀了她,你就知道那种失去重要人的痛啊!”说罢,手上又用上了点儿力气,我痛的全身直冒汗。 “住手!”一杯盖向舞天姬飞來,舞天姬侧身避开,盖子撞到身后的墙破碎落地。 舞天姬冷笑起來,松开掐着我的手,又坐下道:“你说人不是你杀的,我凭什么就要相信你,书琪胸前的那一掌就和你当初拍风谷子的那一掌一模一样,你还想说什么?” “什么?!”师兄看着舞天姬道。 “可我就认定是你了,又如何!” “如果谷子老弟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当初救了你这样的一个人,他一定会后悔的!”说话的却是彭飞兄。 “你闭嘴!”舞天姬一下怒道:“当年若不是你告诉的风谷子他会知道吗?他会赶去吗?论起 着账你也有份!” “舞天姬,你不要让仇恨蒙了眼睛啊!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彭飞兄一脸愤慨的道。 “亲者痛,仇者快,呵呵,那你告诉我谁是亲者,谁是仇者!”舞天姬一副好像听到天大笑话般的表情:“对我來说,你们都是仇者!” “舞天姬你!”彭飞兄怒了:“今天你是执意要打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舞天姬哼了一声继续道:“怎么,也尝到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吧!不好受吧!” “什么意思!”师兄敏锐的发现了她话中的意思,当然不止他一个人。 “舞天姬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彭飞兄缓了下愤怒的情绪道。 “我是说,你们也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当年段先生全家上下六十一口人被人杀害,胡老先生和弟子被人追杀,武林第一快手被溺死于水中的时候,我说不是我天魔教做的,你们有谁相信,有谁会相信,沒有,就是因为死者中的是我天魔教的九阴指,就都一口咬定是我舞天姬觊觎武林秘籍杀人灭口,呵呵,是啊!我堂堂一个丧心病狂的魔教教主,在碰到身边的人被杀的时候还能判断出伤口,去相信我的仇人,可是你们呢?你们这些正义之士呢?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说我,我天魔教全教被灭,被这莫须有的罪名给灭了,我能不恨吗?不恨吗?” “你说什么?那些人都不是你们天魔教杀的!”彭飞兄一脸震惊的说道。 师兄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是我天魔教杀的,当年我天魔教刚立教不久,哪有功夫杀人!” “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呢?”彭飞兄再次震惊的问道。 舞天姬不屑的哼了一声:“说,有人信吗?你们那时候看到天魔教的人恨不得就拔了一层皮,给过我们机会说了吗?若不是今天这个情形,就算我说出來会有人信吗?你们会坐下來听我说吗?” “你的意思说,有人在嫁祸!”师兄问道, ------------ 第一百零七章 嫁祸 第一百零七章 嫁祸 “当年虽然被你们追杀,但是我还是冒死的去看了一下所有死者的尸体,他们身上除了有我天魔教的九阴指外,颈部都有一处黑点!” “黑点!”师兄看了眼彭飞,二人似乎都有些疑虑。 “对,就连书琪颈部也有一黑点,和当年的一模一样!”舞天姬道:“也就是说,真正致命的就是那一黑点!” “所以,你怀疑是同一个人所为!”师兄琢磨着她说的话。 “不仅仅是这个,你们知道那黑点是什么吗?” 师兄和彭飞相视摇了摇头。 舞天姬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不懂的表情道:“那是慕容家的绝学阴阳指,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当年慕容家说好听点是家道中落,实则是被灭了门,原因想必你们也知道,都是魏国侯那老贼做的!” “等下,你的意思是说杀死那些人的是你们慕容家干的!”师兄插嘴道,可又有些疑问:“为何要故意陷害于你!” “为何,因为魏国侯他不是我们慕容家的人,他只是一个养子,他害怕身份被揭穿,魏国侯的位子就不保了,就想着将慕容家全部给杀掉,这样他的身份就沒有人知道,就可以稳坐魏国侯的位置,他是不会允许有慕容家的人活在世上,我自幼便是跟着父母逃亡,最终双亲为了保护我,还是沒有逃出慕容魏的的魔抓,后來我便跟着师父学武功,后來就成立了天魔教专门与那慕容魏对着干,可是谁知却让他先下手用这嫁祸之害灭了我天魔教,这样慕容家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不对啊!单单凭这个就灭了慕容家满门,甚至到后來也不放松,有些说不过去,若是因为身份,魏国侯身份地位已经不容动摇,哪怕他只是慕容家的养子,身份也不会因为这个动摇,难道不是因为他害怕当今皇帝的身份被揭穿,才将慕容一脉给全部赶尽杀绝吗?可似乎小皇帝是私生子之事,舞天姬并不知情。 到底是我们的打听错了,还是她沒有打听到。 显然,师兄也是一脸的疑惑,站起身來将门关上,正准备要问上什么?却被彭飞打断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人都是慕容魏也就是魏国侯所杀的然后嫁祸于你!” “对,不是魏国侯就是太后,阴阳指只有他们会,双亲还沒來得及传教于我就已经被人杀死,而我们慕容家已经沒有他人了,只有他们!” “哦,那我就懂了,鸣兄,这次魏国侯那老贼再次杀人陷害你,就是想假你之手再除掉舞天姬,就算不成也是两败俱伤,好阴狠的招数啊!”彭飞兄一脸世上怎会有此等人渣的模样道:“可是我却有一点想不太明白,当年他若是想陷害你,也沒必要杀掉那么多人啊!” “难道你忘记了,当年传我天魔教是为何杀人!” “是要夺走武林秘籍!”彭飞兄一脸的恍然大悟。 “对,他慕容魏不但想要地位,还想要习得天下武功,这样一來说是我们天魔教的人贪恋武功秘籍,将他自己脱离的干干净净,二來又能借江湖之手除掉我,如此一箭双雕的计谋也只有他这种人能想出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习得一身好绝世武功!” “不对!”我猛的想起來插嘴道:“他武功虽然不差,却也只能说武功在我之上,根本不像是练过武林秘籍的人,就算是天资平庸,这些年也应该有点成就,但那次我被他抓住,探过他的内息,根本就是很普通,如此说來,我怀疑他当时得到的不是武林秘籍,而是别的,比如长生不老之术!” “你这样一说我有些印象,段先生与师父私交甚好,我听师父说过他有一本关于长生的书,只是内容有些邪恶,师父当时便劝他将此书烧了,遗留下來也是祸世,只是未曾提过书中的内容!”师兄回忆道。 “我那次进宫,说是为太后治病,其实是给魏国侯长生,怕是当年魏国侯得到的就是长生不老之术!” “他还想长生不老稳坐江山,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他!”舞天姬咬牙道。 “你、你來这里不是來打架的吗?”小允弱弱的问道。 “我几时说过今日是來寻仇的!”舞天姬瞪了小允一眼,小允吓的向旁边缩了一下。 小允在一旁低声嘀咕了句什么?樱桃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我若是來寻仇,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们说上一堆这些沒用的,我今日告诉你们这些就是怕你们上了魏国侯的当,害了王爷!” “你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來这里能碰到你也是意外,王爷既不知道,回去我也自然不会向他提起,今天一來我是想将当年的事情说清楚,二來也是把那件事情说清楚,王爷他从未骗过……” “有什么好说的,王爷已经把我家小姐害成这样,你來二话不说就点我家小姐的穴,让小姐站在这里听你说了那么久的话,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本就是王爷身边的人,说话肯定是向着他的,我们凭什么要听你说完,当初找上们來报仇的是你,现在解释的还是你,凭什么要相信你,是不是你家王爷除不掉魏国侯,现在要用到我们了你才來说这些好话!”樱桃一脸怒气的站在我身旁说道。 舞天姬站起身來,不怒反笑,一手勾起樱桃的下巴笑道:“好厉害的一张嘴啊!之前我怎么沒有发现呢?” “樱桃她不懂事,说什么还请舞姑娘不要往心里去!”我赶忙说道,生怕舞天姬做出什么?只乃我动不了身,无法将樱桃护在身后。 舞天姬看着我道:“仆知主心,怕是她说的话正是你心中所想的吧!若不是看着王爷那样,我也不会想着和你说那些,算我舞天姬多管闲事,!”说罢,在我身上一碰,转身便走。 我只觉身上一轻,便自如了起來,便连忙跑出去:“舞姑娘,我并非此意!” “是也罢,非也罢,不见!”说罢,便飞身离开。 樱桃从屋里跑出來愤愤道:“不见就不见,谁还稀罕看到你啊!是吧!小姐,小姐!” “看來这刚解开的误会,怕是又要给缠上一层了!”我叹口气道。 “小姐是怪我刚才沒让她把话说完吗?”樱桃缠着手指道:“我就是心理不服,当初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跑來打伤了凤鸣师兄,害的我们连夜出逃,连小允都不能回家,现在她说是我们误解她了,说是别人陷害,凭什么就要相信她,我就是生气,凭什么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们现在已经够惨了,她说回去不告诉王爷就不告诉了吗?说不定就是先在这里稳住我们怕我们再逃跑,然后回去赶紧告诉王爷派人來抓我们呢?” “不会的!”师兄从房间走出來:“她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一定还会再來的!” “那我们还继续留在这里吗?”我忙问道。 “我说她会來是指她一个人会來,她应该还有事情沒有说完,就被樱桃给气走了!” “我……”樱桃撅着嘴不再说话。 “她本就心高气傲之人,今日能放下身段同我们这些仇人说上这么多已经很是不易了,对她來说算是一种屈颜,又被樱桃那样一说,肯定是异常生气了,不过她为了洛北辰还会再來的,似乎是我们好像有什么地方误会洛北辰了!” “为什么?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有些不解。 “很简单,打个比方,若果是我误会了你,那樱桃会怎么做!”师兄看着樱桃道。 “我,我肯定是要向凤鸣师兄解释清楚啊!” “若是我不听呢?” “那我也要想尽办法向凤鸣师兄解释清楚,不让凤鸣师兄误会小姐啊!” “那好,我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想尽办法想我解释清楚,既然我不听,你就不要管好了!” “这怎么能行啊!凤鸣师兄是小姐最重要的人,要是你误会小姐的话,小姐一定会很痛苦的,很难受的,樱桃绝不会看小姐那么难受不管不问的!”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來吧!”师兄问道我。 “意思就是王爷是舞天姬最重要的人,为了不让王爷难受,所以她才要再來,是不是啊凤鸣师兄!” 师兄看着樱桃直摇头,看着我道:“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对了,慕无邪今天传信过來,他有事这几日赶不來,正好我们也需要人在东朝帮忙盯着点,我就让他暂时先不要來!” “哦,那我先回屋了!” 我刚进屋沒多久,樱桃就敲门进來,看我和衣躺在床上,不由得唠叨道:“小姐,你这样躺下会生病的,现在天这么冷,很容易冻着的!” “嗯,我一会就盖上被子!”我敷衍道。 “我來帮小姐把被子盖上!” “好了樱桃,我就想躺一会!”我听身后沒了声音,以为她走了,便翻了个身却看到樱桃坐在床的一角低头不语。 我以为她身体还沒有恢复,就直起身來问道:“樱桃怎么了?生病了吗?” 樱桃摇了摇头,不说话。 樱桃向來心思敏感,许是刚才哪句话中伤了她,我晃着她笑道:“怎么了?小脸再皱就该成老太婆了!” 樱桃撅着嘴:“小姐是不是怪我对舞天姬说的那些话啊!” “沒有,我是站的时间久了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那小姐是不是怪我沒有让她把话说完,听她的意思好像是王爷和小姐之间有什么事情,其实我早就对那个舞天姬不满了,今天吼她的那几句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我拍了下她的头:“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事情,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就让你家小姐赶紧休息休息吧!” 樱桃撅着嘴点了点头,临走时又交待一句盖上被子云云的, ------------ 第一百零八章 走丢 第一百零八章 走丢 还沒等到舞天姬再來,却发生了一件事。 那日彭飞兄见我们每日犹如惊弓之鸟般躲在这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桌子一拍说,只要有他在还沒人敢把我们给怎么样,晚上就非要带到一家最好的酒楼让我们撒开膀子使劲吃上一顿,以慰劳我们这几日的担惊受怕。 于是乎大队人马便呼呼的出了府邸,潇洒的走在街上,來到了那个赫赫有名的酒楼。 自然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便要在这里逛上一逛,果真是精神爽时喜事多啊!今日正逢上他们的什么腊周节,街上很是热闹张灯结彩的,樱桃一看到热闹就变得格外激动,本來街上的人就很多,樱桃一会儿拉着我去这里,一会儿拉着我去那里,很快我们就与大部队华丽丽的解散了,樱桃却仍是一脸兴奋的瞅个这也是新奇的,看个那也是激动的,我不想扫她的兴,心想着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应该会找來的,就算沒找到我也认识路到时候也能回去,这样一想也放下心來,就跟着樱桃一路上瞎逛,买了一堆有的沒的东西。 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人群一下攒动起來,樱桃被人撞了一下腰,痛的揉着腰直叫,手里拿的东西也洒落了一地。 我俩赶紧蹲下身來捡东西,可是走动的人太多,手刚伸出去就被人踩了几下,痛的我也是直倒吸气,索性不捡了,反正也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拿回去也是要扔的,便叫了下樱桃,让她也不用捡了。 可是这一抬头却不见了樱桃,我只以为她跑到别处玩去了,心里暗暗骂了她几句,便向路边小摊打听过去,可是问了几圈下來,根本沒有人见过她,我心中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对,但又安慰自己道不会这么巧的, 冥灵阁要找的人是我,抓樱桃做什么?若是朝廷的话就更不可能了,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樱桃长什么样,怎么会抓走她呢?定是樱桃贪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要是让我找到她,非得给她下个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药不可。 因为是晚上,人又非常多,找起人來却也麻烦了许多,我也管不上那么多,看到一个人就上前问去,可是直到人群散去,却还是沒找到人,樱桃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师兄他们寻來的时候,我正抓着一个人,急切的描述着樱桃的模样,可是他却一个劲的摇着头,急的我不停的晃着他的肩膀,师兄过來将我和那人分开,那人犹如脱离魔抓一般逃也似的跑了,还不忘回头骂上我几句。 师兄一下抱着差点瘫坐在地的我,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樱桃呢?” “师兄,我把樱桃给弄丢了!” “什么?苏姐你怎么把樱桃弄丢了,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小允一脸吃惊。 我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总之是也沒碰到什么可疑的人,就是一抬头就找不到樱桃了。 彭飞安慰我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想带走人还沒有那么容易,眼下我们先回去,我派人去找,只要不出这洛城我掘地三尺也能把她给找回來!” “我害怕樱桃她……” “不会是被东朝的人抓走了,估计是被这里的地痞无赖给抓走的,今晚人这么杂,一般这个时候那些个人就会混在这人群中找些相貌好的给偷偷拐走!”师兄打断我道。 “如此这样就更好找了,不出今晚,我准能把樱桃姑娘给安全的带回來,我非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拐走我的人,你们先回去等消息,不要着急我这就去吩咐下去!”彭飞把我们带回家,自己便出去了。 小允显得比谁都着急,对我又是敢怒不敢言,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我心里也是焦急到不行,我真是恨死自己了,和那次一样,樱桃在外面生死未卜我只能在屋里干着急着,这天下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主子,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小姐,这样的姐姐。 彭飞刚一进门小允立马跑上前去,先向他身后看去,看沒人便急道:“人呢?樱桃呢?” 彭飞摇了摇头:“能打听的地方都打听过了,沒有!” “怎么可能,你不再去问问,你不是说你挖什么什么地也能找到吗?人呢?樱桃呢?”小允发疯了一般追问道。 “小允,你冷静一下!”师兄道。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今天走丢的要是苏姐,看你是不是能冷静下來!”小允不客气的回道。 “你都打听了吗?有沒有漏掉的什么地方,就像万花楼什么的那些地方!”师兄不理小允,继续问道。 “打听了,都沒有,这不可能,只要不出洛城不出这昕国,我是不可能打听不到的,或许她真是自己走丢了一会儿就回來了呢?” “你说的轻巧,谁走丢了这么久还不会來,连个影子都沒有,你们就是觉得丢了个丫鬟不重要,就不管她,好,你们不找我去找!”小允气呼呼的就向门外走去。 我刚要去拦,却让师兄拽住:“你觉得他会听你的吗?让他去找!” “可万一他也……” 我话音还沒有落下,就听到小允在院外鬼哭狼嚎起來,然后一个人影窜了进來,不是别人正是小允。 小允揉着胳膊一脸怒气的站起身來:“妖女,有本事你抓我啊!” 我们正在疑惑,就见一紫影走了进來,笑道:“知道我今夜要來,还特地让人來迎接,只是这人的嘴也忒臭了点!” “谁嘴巴臭,你敢做还不敢让别人说了,有本事把樱桃给放了抓我!” 舞天姬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虽然不欺负弱小,你若是再不把嘴巴放干净点就不要怪我!” “你这臭……” 不知谁出的手,将小允拍晕过去,小允正顺着墙根躺在了地上,师兄走过去将他放凳子上,低声道:“这小子平日里挺冷静的,发起疯來六亲不认,就先让他躺这睡一会吧!” “呵,有意思,我今天來是不是还正好赶上一出好戏啊!”舞天姬笑着坐在一旁。 我们都不出声站在那里看着舞天姬,舞天姬发现了我们的奇怪,摆弄这手指道:“怎么,看到我來很奇怪吗?” ------------ 第一百零九章 化解 第一百零九章 化解 彭飞看到我进屋,赶忙问道:“舞天姬呢?” “她走了!” “走了,,那樱桃呢?”彭飞一脸不解道。 “樱桃不是他们抓走的!”我坐了下來倒杯水道。 “不是他们抓走的!”彭飞看了看师兄,又看了看我:“那会是谁呢?” “我们怀疑是魏国侯的人!”我将茶杯放到桌子上。 “不可能,朝廷的人若是到了昕国就算是乔装,我也不可能不知道,更别说带走一个人了!” “我师妹的意思是说,是魏国侯的人,但不一定是朝廷的人!”师兄在一旁解释道。 “这,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算了,到时候只要你们知道人在哪里告诉我一声,我必帮你们将人救出,今日也这么晚了,咱们就先休息吧!找人的事就包在我彭某身上了!” “那就辛苦老弟了!” “鸣兄,你这是和我见外吗?再这样客气我可就不帮了!” “哈哈,我凤某一生最得意的就是交了你们这些个朋友,好,到时候我陪你喝上个几天几夜怎么样!” “这!” “偶尔破例一次也无妨,弟妹会谅解的!” “哈哈,就冲你这一声弟妹,我陪!” 二人就这样越说越激动,我便先回房休息去了,说是休息,可是怎么可能睡得下,不说樱桃的事情,就单说今天舞天姬特地给我说的那些,我也睡不着啊!心里一阵一阵莫名的烦。 房门声响的时候,不用问我就知道是师兄,便道了声进來吧!就从床上站起身來:“师兄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这么晚到师妹房里不怕引起误会啊!” 师兄不理我兀自坐下道:“别想把话題给绕开,舞天姬找你都说了些什么?” “就说怀疑樱桃是魏国侯的人抓的,然后再刻意去陷害冥灵阁,所以我们现在决定先联手起來一致对外!” “对外,谁内谁外你知道吗?谁敌谁友你清楚吗?是不是再把你扒掉几层皮丢在大街上你就知道了!” “是你那天对我说相信舞天姬的,而且现在所有迹象事情都表明就是魏国侯在中间使坏啊!就连洛北辰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也是因为中了魏国侯的计,要不是碰巧命大遇见我,他就死了,而且后來发生的那些事情也都是魏国侯的诡计,那日围山咱们都以为是洛北辰要将赶尽杀绝,其实是让舞天姬前來通知咱们,既然现在知道了真相大白了,当然是要联手将魏国侯给弄下去,才不要我们斗的死去活來让他坐收渔翁之利!”我一口气说完,然后猛灌了几口水,看着师兄,看他还要说什么? 不料他却哈哈笑了起來,我先是不解随即明白过來,原來我是被师兄给诈了一下,师兄素來了解我,既然他一进來我就想扯话題,他就知道今日舞天姬对我说的话有些是我不想同他讲的,可是他这人凡是想知道什么?就一定能知道,故意装出一副他们都是骗子,死都不能和他们合作的表情,让我一着急什么都给说出來了,这可好了,他本就总自以为洛北辰对我有情,这下更有的他发挥了。 “哈哈,我之前说什么?我就说洛北辰那小子不会对你这么绝情,你还偏不信,那些都是魏国侯老贼的奸计,目的就是让你俩之间有误会,你们误会越大就对他越有利,怎么样,让我给说中了吧!哈哈!” 我白了师兄一眼:“那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就更明了了,就是互相利用合作的关系,他就是看中了你身后的江湖势力。虽然现在武林盟主也是他的人,可是这傀儡盟主江湖之人又有几个臣服于他,自然是看上师兄身后的江湖力量,师父虽然性情淡泊但是年轻之时结友也是无数,也都是些江湖中很有分量的人,现如今师父不在那他们看在师父的面上若是我们有事请他们,也是帮忙的,所以,我只能说这个洛北辰实在是太狡猾了,能利用的都利用哪怕是仇人也不放过!” “要是这样想能让你心里舒服点你就这样想吧!我们身后有什么江湖势力,人家凭什么有什么去利用咱们的,你长脑子沒啊!” “师兄,你怎么突然性情大变,帮着他说话去了,你以前不是挺讨厌他的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总之他既然需要我们帮忙,这个忙我也是会帮的,若是以前我也不会趟这个浑水,只是我们越不理魏老贼,他却越欺人太甚,对了,有沒有说怎么除掉魏国侯!” “舞天姬只是问我,要不要把我们藏身于此的事情告诉洛北辰,至于怎么帮她也沒说,只是说让我!”我捏着手中的杯子:“只是告诉我说无论再发生什么?让我一定要相信洛北辰,哎,可眼下我最担心的还是樱桃,到底会是被谁抓走呢?魏国侯那里也只是猜测,无论在谁那里只要让我知道也行啊!” “你再回忆一下,当时有沒有可疑的人!” 我努力的想了一下,正准备摇头,突然一个人就闯进了脑子里:“我看到他了,楚辞,那个血滴子楚辞,他当时好像也是和别人一起游逛!” “楚辞,那他看见你了沒有!” “应该沒有,当时人很多,我也就看见他一眼就不见了!” “哦,明天让彭飞再打听打听楚辞的身份,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我记得那次在河边还听到他说什么宝藏的事情,似乎他知道宝藏是什么?此人一定要好好查一下!” “嗯!” “好了,你先休息吧!不说别的,就单单有你师兄在就保证能找到樱桃!” 不知怎的,听师兄这样一说心里无由來的有些恐慌,一下抱住师兄道:“师兄,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有一天连你也不见了!” 师兄难得的沒有挖苦我,反而拍着我的头道:“你要相信,就算天下人不要你,你师兄我还会陪着你的!” “真的吗?” “师兄几时骗过你你,赶紧休息吧!明天有的忙的!” 或许是因为那刻的我真的有些矫情了点,竟然和师兄立其了约定,我却忘了,师兄自幼骗我的事情还少,可是这一次我多么的希望师兄他不是骗我的。 晚上自然是休息不好的,一大早就开始等消息,小允比昨日冷静了许多,许是他发现自己再发疯也帮不上一点忙,就坐在那里安静了点,但也只是表面上,那眼神那不安分乱动的手脚,只能说明他心里还是无比的着急,不知道樱桃知道这些,对小允会不会有一丝的改变,毕竟人这一生能碰到这样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不容易。 一连两天,回來的消息都是零,饶是人的心境是多么的强大也忍不住这样的煎熬啊!尽管彭飞再三劝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已经派人四处查探了,可是我们真的是再也坐不住了,连冥灵阁的人都找不到,这怎么会不让人着急。 看到彭飞派出去的人回來,彭飞显得比我们还急的问道:“快说有什么情况!” “若说沒事倒是有一件事,若说有事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小子说话什么时候文绉绉了,说重点!”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觉得这事关系不大,就是失踪多年的公主给找到了,昕王一高兴让普天同庆!” ------------ 第一百一十章 公主 第一百一十章 公主 “失踪的公主!”我和师兄同声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是宫里的事情,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吧!”彭飞让那人走后说道:“不过这不影响我们找人!” “可是眼下我们从哪里去找啊!”小允问道。 “依我看,我们现在不但要出去找,而且还要拿着画像出去找!”我说道。 “这是为何!”师兄有些不解。 “不管抓走樱桃的人是谁,是为了把我们这帮人引出來,还是别的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我现在就要打草惊蛇,之前我们都是暗地里寻,现在我就是要明目张胆的寻,让那蛇出洞!” “如此也好,找到蛇下一步就好办了!”师兄想了一下点头道。 我们便兵分两路出去,师兄害怕小允发起疯來沒人制服的了他,就让小允和他一起,而我和彭飞在一起他也是放心的,彭飞武功高,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能投个照应。 这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官兵把守着百姓都站在街道两旁,中间留出一道很大的空地來,问了个人才知道原來今日是公主祭天之日,也就是祭祀祖宗的日子,这队伍已经从皇宫出來了,马上就到着了,这老百姓对着突然冒出的公主好奇的很,一大早就出來等着看公主呢? 我对这公主不感什么兴趣,就把樱桃的画像拿出來,问一下有沒有见过这个人,岂料人家压根就不理我,兴奋的碰着旁边的人说,快看,公主过來了。 我顺着她说的看过去,才隐隐约约的看到远处有一群人徐徐的走來,只是站在一旁的老百姓沸腾了起來,争先恐后的向前挤去,彭飞在一旁很是吃力的护着我道:“有沒有挤伤!” 我忙摇头喘着气大声道:“沒事……” “公主过來了,公主!”旁边有一人狂吼一声,紧接着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大喊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吓了一跳,愣在那里沒明白过來这是什么什么状况,就觉得膝盖被谁给打了一下,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才发现原來除了我所有人都已经跪下,连彭飞都不知何时跪下了。 “放肆,看到公主还不下跪!”许是刚才打我的就是这个小兵,一脸盛气凌人的看着我怒道。 我心里不服气,想要说上他几句,可是却一下张不开口。 只因我看到在他身后富丽堂皇的马车里坐的人。虽然隔着层纱,浓妆重抹,穿的富雅高贵,但是,她跟了我这么久,哪怕只要一眼我也能认出她就是樱桃啊!就是我找了好几日不见踪迹凭空消失的樱桃啊! 当下我也忘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就站起身來大喊了声樱桃。 彭飞显然被我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自然我这样也惹怒了那个小兵,小兵怒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就要拿棍子打我,彭飞眼快,阻止了下來,我就趁这个空隙跑了过去,追着喊道:“樱桃,樱桃!” 很快就有官兵把我拿下,彭飞见状要过來却让那些官兵给拦在了外面,因为我这一闹,百姓们更是沸腾了起來,不得已队伍停了下來,应该是前面领头的人问了什么?便有一小官兵压着我过去道:“回大人,就是这个人刁民刚才在闹事!” 一脸胡须的大人看了我一眼,不屑道:“这种事还禀告我,直接拉下去!” 我一听这话不对劲啊!直接拉下去,这是要拉到那给怎么着啊!忙说道:“我有话要说!” 那小官兵见我还要说话,当下就捂着我的嘴要把我给拖下去,我连扭带咬的就是不走,那大人看我似乎真的有什么要说,就命令道:“放开她,看她要说什么?我们昕国讲究的就是一个仁字,对待百姓亦是如此,现如今昕王找到公主要大赦天下,今日就算你说错话也能饶你不死,说吧!” 我不理他,直接跑到樱桃的马车那里,将帘子拉开道:“樱桃,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这几日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 樱桃看着我,一副漠然的表情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急道:“樱桃,是我啊!” 樱桃将脸扭向一旁,冷言道:“我不认识你!” “这位姑娘,公主她说不认识你,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樱桃,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樱桃!”我不相信她不是樱桃,她绝对是樱桃这点是沒错的,她刚才看见我明明有一丝的慌乱,可我却不知她为何要说不认识我,樱桃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再说一便,我不认识你,放开我!”樱桃把我抓着她胳膊的手给甩下來。 “公主,你真的不认识这个姑娘!”络腮胡大人问道。 “不认识!” “既然公主不认识,那属下就随意处置了!” “随意!” 说完,马车就又缓缓的前行了,我愣在那里看着马车,一时之间回不过神來,我不敢相信,樱桃是不会这样对我的,若是有人欺负我,樱桃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会护着我,可刚才的那人,我突然觉得好陌生。 只听四处响起一声声保护公主,我便被谁拦腰抱起,冲出重围,却是彭飞。 直到回到府上,我仍沒有回过神來,彭飞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等师兄和小允回來的时候,他简单的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却也是颠三倒四,师兄听了半天沒有听明白,就过來问我到底怎么了?却见我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怎么喊也喊不应,气的恨不能给我几掌。 有一小厮跑进來,对着彭飞道:“大哥,外面有一个臭算命的非要进來,还胡言乱语!” 正说着呢?就有一黑衣驼背蓬头垢面的人走进來,还高声朗道:“昔日姐妹情谊深,今日隔帘不肯见,倒是情谊难相重,还是富贵见人心!” “你臭算命的,谁让你进來的,快出去!” “你刚才说什么?”他刚才的话句句戳我点上,他是谁,我从未见过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那人闭眼嘴里不知喃喃着,手也不知道乱掐这什么?复而抬眼道:“天机不可泄漏!” 这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刚才不是说了一通,怎么现在又成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漏了,故弄玄虚他又是为何。 “你是谁,來我府上作何!” 那人一手拄着黒木拐棍,看似很艰难的走进來道:“老朽无名无号,就称为老道即可,听闻这彭府的主人好客惜才,我这才前來,又看府内有阴气所罩,一算便知府里发生了些事情,老道也特地來点化点化!” “你才阴气所罩呢?” “小五,你先下去!” “大哥!”小五不满的甩了下袖子,走的时候还特意撞了下这老道,看到老道行动不便的身躯晃了几下,才解气的走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道 “你刚才说什么姐妹情谊深,那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问道,我总觉得这个人有说不出來的奇怪。 “老道记性不好,刚才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只是这位姑娘,面色不佳,双目呆滞,隐带乌色,该……” “该怎么了?”师兄在一旁问道。 “该好好谁上一觉了!”老道掐着手指闭眼慢慢说道。 师兄哈哈笑起來,拍着我道:“你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我不理师兄,打量着老道:“你说你一算就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那我问你,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道闭眼,甚是诡异的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你!”我总觉得这人有故弄玄虚之感。 “姑娘若是想知道的话,可以……”浑浊的眼珠子将屋里的人看了一遍。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便把他请到我的房间里,他犹如进了自己房间一般,毫不客气的坐下來,自己倒了杯水,喝的津津有味,完全忘了自己來这里是干什么的。 我很是客气的咳了几声以作提醒,他才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姑娘请我來闺房为何!” 这人,明明是他刚才在外面碍于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才让他过來的,怎么现在又问我有何事,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像是亲手所做的!” “你怎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我将皮影人从他手里夺过來道,那皮影人还是当初洛北辰送的,只是昨日忘记做什么了将它拿了出來,竟忘记收回去了。 “老道一算,是别人所送吧!” “我看你不像是给人算命的吧!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姑娘那么宝贵那个东西,不会是心上人送的吧!”他似乎沒听到我的问话,自顾自的说道。 “这很重要吗?”我将皮影人放起來。 “哈哈!”那老道站起身來笑了起來:“老道只告诉你一个字,等!” “什么意思!” “姑娘是富贵之命,不用动也自有人帮你,所以你只需等!” “你是指樱桃那件事吗?”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你,喂……” “老道还要去别处化,先走了,记得老道的那句话!” “啊……” 看到老道走,不仅仅是我奇怪,就连大师兄和彭飞也都百思不得其解,彭飞说他在昕国这么久从未见过这人,而且此人又甚是神秘,是敌是友又分不清楚,他说让我等,倒是让我等什么?难道是我等着等着樱桃就会回來吗?所有事情的來龙去脉我都会清楚,而且他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听他的。 师兄听我说完之后,皱眉不语,过了半响道:“虽然那人的來历不明,但是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难道你让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呆在这里等吗?”我有些急道,别人或许我还不了解,但是樱桃向來心思单纯,心里藏不住事情,她今日这样对我,我觉得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必须要见她,而且她素來胆小,若是让她一个人在别国的皇宫里,她一定很害怕。 “你们要等我可不等,我要去救樱桃!”小允怒气道。 “你怎么去救!”师兄问道。 “我、我闯皇宫!” “闯皇宫,你凭什么去闯,就怕你连皇宫的门还沒挨着,就让守卫给打残废了!”师兄狠狠的敲了下小允道。 “我,我不要你们管,亏我平常还把你们都当做大侠,谁知道你们一碰到事情都是个缩头乌龟!” “小允,你怎么能这样说鸣兄,他们也是为你着想,你以为皇宫那样的地方是想进就能进的吗?而且樱桃现在也是在里面当公主的,也沒有人敢欺负她,你要是这样鲁莽不但会害了她,也会把自己搭进去!”彭飞拍着小允的肩膀道。 “你们,我,哎!”小允耷拉这脑袋一脸泄气的坐下:“反正你们就是有理!” “小允,你听我说,我是绝对不会不管樱桃的,我会想办法进宫,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就行!” “你不要发疯了,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万一昕国知道你现在是被东朝通缉的犯人,你想想后果,到时候我可沒能耐救你!”师兄语气有些生气。 “对啊!你现在要冷静一点,今天的情形你看了,她根本就不认你,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樱桃那姑娘这几日在我这里,或多或少我也对她的了解些,那个真的是樱桃吗?”彭飞略带提醒道。 “绝对是。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不认识我,但是她绝对是樱桃,这一点我是确定的!”我很肯定道。 “有了,咱们可以让冥灵阁的帮忙,他们势力大可以帮咱们打听一下,这样咱也好行动,也不用担心暴露身份!”师兄猛的想起來,说道。 “我不要!”我看向彭飞问道:“据你了解,这昕王或者是他的妃子什么的,有沒有得病啊!像旧疾啊之类的,就是御医们治不好的那种!” 我刚一说完,小允就眼睛一亮站起身來:“苏姐,这个办法好,既能进宫见到樱桃又不会引起怀疑!” “这!”彭飞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师兄,又看向我:“这皇宫里的事情,我们这些江湖之人真的不太了解!” “那,你认识那么多人,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 “不行!”师兄斩钉截铁道:“我不同意,这样做太冒险了!” “为什么?”我急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们现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樱桃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成了公主,我们也不清楚,还有,就按照你说的她今天为什么故意装作不认识你,我们也不知道,你不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蹊跷了吗?我怕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就等着我们去跳!” “能有什么阴谋,这里是昕国,又不是东朝,有谁想着要去害我们,而且我是以大夫的身份进去的,沒有人知道我到底是去干吗的,我能保护好自己!” “你能保护好自己,你要是能保护好自己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就是太多事随你的意思,才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去,就算一定要去的话,那也是我!” “师兄,你又不懂医术,你进去做什么?” “总之,这次听我的!” “你们先别吵,让我先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这公主是怎么突然出现的,然后我们再根据这个想一下计策!”彭飞看我和师兄二人吵了起來,赶紧制止道。 有句话怎么说來着,想什么來什么?我正日日念叨着皇宫里的人怎么不生个病什么的,这不,求神医的皇榜就贴了出來,而且这生病的不是别人,正是樱桃,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可疑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可疑 关于皇榜上说的樱桃旧疾复发,急求神医的事情,我和小允一致认为这是樱桃假装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能进宫和她见上一面。 我和樱桃在一起有几年的时间了,她身体怎么样我会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蹦出个旧疾,一定是有原因的。 樱桃是了解我的,尽管那日她故作不认识我,但是也知道我会想尽办法进宫与她相见,比起其他办法,唯有这个法子最好,既能见她又不会让别人起疑心。 无论师兄说什么?我是铁了心的要去,樱桃一定是碰到了什么?不得已那日才那样对我,她定有许多话要与我说,除了我沒人能进去救得了她。 师兄见怎么说也说不过我,便决定打扮成药童的模样和小允一起陪同我进宫。 进宫前,彭飞给我交代了些昕国的一些习俗,生怕我做错了什么?可是我口音一听就是外地人,想了一下还是不隐瞒祖籍,倘若问起就说游医游到了这里。 当天我们就收拾了东西,拿着皇榜前去皇宫。 昕国果然是有钱啊!瞧瞧这宫殿建的就是比我们东朝气派的多,啧啧,够华丽。 有时候怎么说呢?这事情啊!总是不会朝着你想着的方向去的,它总喜欢中间來点波折什么的给你点意外惊喜,然而这次意外确实的有,却不见惊喜。 这意外就源于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我明明记得他是洛北辰手下的什么血滴子楚辞,怎么就成了昕国的太子了呢?你成你的太子,我当我的大夫,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可他怎么就偏偏要针对于我呢?我不记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梁子啊!可是沒办法,人家就是把师兄和小允挡在了宫外不让进來,原因就是为了圣上安全,越少來历不明的人进宫越好。 于是,只有身为大夫的我才能进來,算了,眼下能进一个是一个,只要可以见到樱桃就行。 我斜眼偷偷瞄了下旁边的人,不料却被他抓了个正着,眼神正慌乱着不知道该看哪里,就听他问道:“大夫怎么称呼,咳咳咳!” 他是装作不认识我,还是真的给忘记了,我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那一步一咳的身体,而且那日來的人诸多,他对我沒印象也是情理之中的,我俯了下身子,甚是有礼貌的答道:“民女姓苏单名一个浅!” “哦,那苏大夫好好医治公主,到时候少不了赏赐!”又对旁边的小公公交代道:“不用给父皇看了,直接去给公主看病吧!”说罢,自己便一步一咳的走了。 真不知道是樱桃住的地方远还是这昕国皇宫太大,我觉得走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到了樱桃住的地方,哦不对,是安公主的寝宫。 隔着几层薄纱帘子,一个宫女的声音传了出來:“请大夫上前医治!” 语毕,层层薄纱便被掀起,我应了声是,才抬头上前。 樱桃闭目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我心中一惊,樱桃不会是真的得了什么病吧!赶紧上前把脉,脉相平稳无碍,我又翻了下她的眼皮,查了下气色,都沒有什么不对,只是这面色怎么会如此苍白,难道是真得了我从未见过的病吗?心中正有些疑虑,就觉衣服被什么给拽了一下,斜眼一看,竟是樱桃不动声色的拉了下我的衣服,我心中有些明白,便装模作样的皱了皱眉头,叹道:“公主这病啊!实属顽疾……” “大夫当讲便是!”樱桃弱弱的声音响起。 “公主幼时可否得过一场大病!” “是有此事!” “公主这是当年沒有治好的病根,这一年一年的拖延,才导致的身体孱弱,现在还是卧床不起,再不赶紧医治的话,只怕就……” “就怎么了?你这大夫怎么说话慢吞吞的!”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在一旁插嘴道。 “只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大胆,你敢咒公主!” 我立马做出惶恐惶恐的模样,一下子跪在地上:“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实话实说,公主这病已将要进入膏肓了!” “以你之言,公主是无药可救了!” “不不,今日我敢进宫,就是有把握能医治好公主,我家祖上便是针灸世家,我敢放言这全天下除了我,再无人能医治公主!” “好厉的一张嘴,就怕是口出狂言!” “锦绣姑姑,咳咳,樱桃就是命不好,刚认了祖就要先去了,咳……”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咳之后,手帕上赫然留了鲜红的血,很是夺目啊! 那叫锦绣的姑姑吓了一跳,赶紧扶着樱桃躺下道:“公主这是说什么话,我只是还怕这人是招摇撞骗的,既然她那么有把握,就让她医治好了,公主福禄齐天怎能说那样的话呢?”又看向我道:“那你就开始医治吧!要是有半句虚言,医治不好公主的病小心你的脑袋!” “医治可以,但是你们要出去!” “你,你是想对公主做什么?” “我只是个大夫,行医救人是我的本职,我针灸时不能有旁人在场,否则会打扰我行针,万一一个针扎错!”我兀自打了个寒战:“后果是不看设想的!” “这还不简单,我们就在帘外等着,公主,我们先退下了!” “嗯!” 直到所有宫女退下,我才急急的抱着樱桃,正要说什么?樱桃却赶紧捂上我的嘴,摇了摇头,在我耳边轻语道:“小姐,什么都不要说,先继续装下去,晚上我会想办法让你再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樱桃都这么小心翼翼,按照我对樱桃的理解是,她看到我会什么都不管不顾一把抱住我,先狂哭一阵,再断断续续的将自己的遭遇说一遍。 既然连她都这么小心翼翼,怕是此事真沒有那么简单。 樱桃呈这种病状,还是因为我以前无聊之时研制的一个药丸,便随手给了樱桃,沒想到她竟一直戴在身上,这次竟有了用武之地,此药只会让你她看起來面色苍白,咳嗽时又会带血,看起來症状很是吓人,可是却又查不出病因,樱桃便利用了此药,我才能顺利进宫。 可是樱桃在宫里似乎过的并不怎么好,而且那个叫做锦绣的姑姑不像善者,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变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生变 我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带我來的正是那个叫做锦绣的姑姑,她一路上沒有同我说一句话,也不过问一下公主的病情,把我领到地方便走了。 刚吃过晚膳,就有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过來,喘着大气说公主又咳血了,我赶忙同她一路小跑过去。 樱桃正在由小宫女的搀扶下艰难的喝着水,看到我过來低声问道:“大夫,我是不是要不行了!” 樱桃这苦肉计演的甚好,我赶紧拿出针,喝令那些小宫女出去在门口看守着,说要给公主施我们医药世家的绝技,几个小宫女们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听到我说让她们退下,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直到屋里连一个小宫女也沒有的时候,樱桃一个猛子从床上蹦下來,我正在装模作样的将针给取出來,不防樱桃有这反应,一下子把针掉在了地上。 樱桃一把抱住我,想大声嚎啕的哭却又不敢,只得小声抽泣着,整张脸都被憋得通红通红的,我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沒事了,我这不來了,不怕啊!” “小姐,我真的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我不來了吗?好樱桃别哭了,快点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我都快急死了!” 樱桃用手抿了下脸道:“那个锦绣姑姑是太后那边的人,她一直都怀疑我不是公主,所以派來锦绣监视着我,总之就是好复杂,我也说不清,不过她一到晚上就会去太后那里!” 她这一说,我这才发现那个锦绣不在,怪不得樱桃说晚上会想办法让我过來,原來是因为这个。虽然她不在,可是我们也沒办法再叙旧,只能长话短说,可怎奈樱桃这人太重感情了,一句好沒说完,就委屈的哭了几次,我断断续续听了半天也沒明白过來说的是什么?总之我就知道那天她是被人不知怎么的就给弄晕了,醒來之后就在这皇宫里,就成了公主,好吧!成为公主并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解释清楚就行了,本來你这公主也不是我们愿意当的,你们找错的人还能怨我们不成。 可是我们却往往低估帝王之家的逻辑思维,好,你不是公主那就是逆臣,你就是潜入宫中冒充公主,居心叵测当斩,樱桃这一吓,是半点也不敢说出自己不是公主的话來,只念叨着我们能早日发现她在宫中,把她从这水深火热中解救出來。 可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她会在宫中,整个洛城都快被我们地翻三尺了,愣是沒找着人來,就连彭飞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有问題了。 只是那次樱桃为何装作不认识我,也是有原因的,那次出行压根就是她太后的阴谋诡计啊!她就认定樱桃是假冒的,可拗不过皇上,只好暂时嘴上承认,可是心里千万个不同意啊!这不就找了机会让樱桃上街游行游行,顺便再钓上几个同伙來,到时候再來个严刑拷打什么的就能坐实她假冒公主的罪行,这不,我就差点华丽丽的上钩,还好樱桃机智了点,当初愣是说不认识我。 可回去却也是左思右想,她是知道我的脾气,就怕我硬闯进宫,到时候我和她准得完蛋,于是就想出了这个法子,想着我要是看见,定会揭皇榜进宫。 “小姐,都是我害了你,现在我们出也出不去了!” “什么害不害的,你家小姐我既然能进來,定是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小姐,你有办法!” “呃,暂时还沒有想到!” “哎,对了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进來了,我以为小允会跟着來的!” 我叹了口气:“还不是你们的那个什么太子吗?是他把师兄和小允挡在门外不让进來的!” “太子,对,就是他把我弄进宫的,小姐,就是他!” “他!”我就疑惑了,他为何要这样做,为什么偏偏是樱桃呢?难道樱桃真的是公主:“你会不会真的是公主,你给记错了!” “这怎么可能,我对我小时候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我也有爹娘,若我是捡來的我爹娘早就告诉我了,他们沒必要不告诉我,对了小姐,他们好像是因为这个就认定我是公主的……” “皇上驾到!” 细长的声音响起,樱桃吓得蹦了起來,直嚷嚷道:“怎么办小姐,怎么办!” “躺床上去,快!”我急声道。 被子刚刚盖上,就听身后传來醇厚的男生:“安儿,朕來看你了,你是……” 我低头俯身道:“草民是给公主看病的!” “哦,太子给朕说了,你就是那个民间神医!” “神医倒是谈不上,只是行医救人而已!” “朕问你,公主的病怎么样!”说着,就坐在床边,摸了摸樱桃的头:“安儿好点了沒,怎么头上全是汗!” 废话,我俩正想这怎么脱离这里,您就突然蹦了出來,能不吓的出一身汗吗?可是尽管事实是这个,我们也不能说啊!我想了一下道:“草民刚给公主施完针,出汗证明公主已将体内毒气排出!” “安儿,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皇上!”弱弱的声音。 “嗯,叫朕什么?”故作生气的声音。 樱桃瞄了下我,低声道:“父皇!” “哈哈,这就对了,安儿好点沒!” “好、好多了!” “嗯,这就好,怎么朕刚才进來时发现所有宫女都在门外,是不是安儿不喜欢这些宫女,那朕再给你重新换些宫女來!” “不是的皇……父皇,是苏大夫刚才要针灸,让她们在门外守着!” “草民行医之时,不喜有人在旁!”我仍低头甚是谦卑的答道。 “朕早年出游的时候,也遇见过你们这些脾气怪异的人,无妨,只要能把安儿的病治好就行,你可查出公主得的是什么病吗?” “公主是陈年旧疾,虽不是重病,却因为时间太久了,治起來也要费些时辰!” “时间多久无妨,只要能医治好公主即可,你若能医治好公主,朕赏你黄金百两!” “草民谢过圣上!” “不过,若是医治不好公主,你小命难保!” “草民知道!” “知道就好,安儿,朕就是听说你又咳血了过來看看,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通知朕,那朕就先走了!” “皇、父皇慢走!” 看到皇上的脚步渐渐离开,我才抬起垂了半天的头,揉道:“这皇上对你挺好的,一口一个安儿!” 樱桃坐起來道:“就是因为皇上太在乎这个女儿了,让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关键是皇上这里还好说,就是太后的一关不好过!” “那……” 樱桃眼睛一下睁大,看着我身后说不出话來,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就扭过身去,正看到走过來的皇上,心道,可千万不要让他听到我们刚才的对话啊!要不然就麻烦了。 可是却见他站在那里犹如定住了一般,动也不动,只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道:“皇上!” 樱桃也赶紧叫了声父皇,可他却不理会,有些踉跄的走到我身边,道:“把头抬起來!”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抬起头,却见他眼神里有掩不住的澎湃,压了几下却也沒有压下去,他看我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似的,我还沒反应过來,就见他一下握住我的手,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体有微微的颤抖,想将手抽出來,不料他却抓的更紧,声音有些抖抖的说道:“环环!”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牢狱 第一百一十四章 牢狱 这一声“环环”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求救的看了眼樱桃,樱桃显然也被皇上的这一举动给吓着了,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再装病,立马下床扑了过來:“皇上,您认错人了!” 皇上压根不理她,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我,看得我浑身的汗毛全都排成排的竖了起來,这,有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环环,我就知道你会回來,我一直在等你!” “皇上,我不是环环!”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 “太后驾到!” 樱桃一听道太后这两个字,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一下跪在地上,哀求道:“皇上,求你放了我家小姐吧!她真的不是什么环环!” 樱桃这丫头,一紧张什么都给说出來,还好皇上这会子神经似乎有些恍惚,根本沒有听见她在说什么?但是不代表另一个人沒听到。 “什么小姐什么环环,安公主你跪在地上做什么?”太后威严的声音响起。 樱桃看着太后,说不出一句话來。 “皇上,你在做什么?”又看向我道:“你又是谁!” 我刚把脸扭过去,还未开口说话,只见太后虚晃了下身子,旁边的锦绣姑姑赶紧扶着她,太后指着我一脸不敢相信道:“你,你,你!” “草民只是给公主看病的大夫!” “放肆,看见太后还不跪下!”锦绣姑姑厉声道。 哎呦喂,我倒是想跪下啊!您先让这皇上把手给松了,行吗? “妖惑,都是妖惑,快、快來人把她们给哀家抓了!” “太后!”这下脸锦绣姑姑也给蒙了。 “皇上,她是妖惑,皇上快醒醒!” 还是太后有魄力,这几声就把皇上给叫醒了。 “母后,您怎么來了!” “來人,把这两个妖惑给哀家抓起來!”太后将皇上的手给拽开,一把挡在我同皇上之间,指着我和樱桃说道。 “母后,您这是为何!”皇上有些不解。 “皇上,您还看不明白吗?先是出现个公主,现在又出來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都是阴谋,为的就是迷惑您的呀,皇上!” “母后,这是朕的事情,让朕來处理!” “皇上,你不要再被她迷惑了,來人,把这两个妖女给我抓起來” “放肆,谁敢!”皇上也怒了。 “二十年前你就不听我的,现在你还不听我的,我不能眼看着昕国败在你手中,把这两个迷惑皇上的妖女给哀家押到天牢!” “母后!” “皇儿,你想想,都过了二十年了,她早就死了,若是还活着为什么不來找你,这两个妖女不知是被谁利用,知道皇上心中放不下她,就派她们进宫來迷惑你啊!你想,若是环儿在天上看到这样,心里会多难受,所以现在要把这两个妖女给关进天牢里,先审讯,再处斩,这样环儿在天之灵也会安息啊!皇上!” “这……” “皇儿,听母后一次吧!环儿生性温柔善良,哪像这个人看起來阴险毒辣,她定是來陷害皇上的!” “母后!” “先问清楚,要是母后冤枉了她们就立马放了,这还不行吗?” “这……” “你们还慢吞吞的敢什么?沒听到太后说把这两个人给抓起來吗?”锦绣姑姑在一旁厉声吩咐道。 “你们抓我就行了,这事与我家小姐沒有关系!”樱桃站起身來挡在我前面说到。 “好啊!果然是同伙,來人还不快押到大牢!” “慢着!”我就不信了,他们凭什么就要把我们给抓进大牢啊!我们一沒偷二沒抢,凭什么? “妖女,你要说什么?”太后在一旁说道。 “我姓苏单名一个浅,不叫妖女,还有,明明是你们错认把樱桃抓进宫里当公主,还害得我们在外面一通好找,这个账我还沒有给你们算,凭什么要把我们抓进大牢,而且我确实是一名大夫,进宫就是为了给公主治病,常闻昕国是以‘仁’治国,原來就是这个‘仁’法!” “狡辩,难道你敢说和这个假冒公主的人不认识!”锦绣指着樱桃道。 “认识!” “那就承认你们是同伙了,还不快点如实招來是谁幕后指使你们这样做的!”锦绣又道。 “你们真是强词!”我早就应该知道这帝王之家根本就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还妄图把她们说通。 “你若不是知道皇后的模样,怎么敢进宫冒充她迷惑皇上!”太后看着我道。 “天下之大长得相像的甚多,我从未见过皇后,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单凭长得像就治我的罪,也太牵强了吧!” “妖女,满口妖言!”太后一脸恨恨道。 “太子驾到!”一细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就看到那病怏怏的身子一步一摇的走进來,看了下屋里的阵势,二话不说,扑通跪下。 这一跪把太后的小心脏跪的扑通扑通的,赶紧亲自上前扶起來道:“永济啊!你这是做什么?” 永济,原來这个才是他的真名。 “太后,都是孙儿的错,咳咳咳!” “怎么是你的错!”太后一脸心痛的看着他道。 “父皇!” “但说无妨!”皇上此时正心烦意乱。 “儿臣只是看到她身上带的凤印,就以为是父皇失踪的女儿,沒有调查清楚就鲁莽带进宫里,都是儿臣的错!” “对,母后,她有环儿的凤印,一定是环儿的孩子!”皇上猛的想起这岔子事情,连忙说道。 “单凭一个凤印又能说明什么?也许是她们偷的,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是來历不明,先关进天牢里调查清楚再说!” “母后!”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太后斩钉截铁道:“永济,你身体不好先回去休息,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是,咳咳咳!” “还不快点把太子扶下去,一帮沒用的奴才!”锦绣吩咐道。 “皇上,你也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就交给哀家处理吧!” “母后!”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能让这些事给操劳了,皇上回去休息吧!你们,把她们押到天牢去!” “是!”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不怪你,明明这件事和你一星半点的关系都沒有,可你迎上了这刀刃,你就是脱不掉干系,人家说是你就是你,任凭你长几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哎,只能叹一声自己不够聪明,刚才我就应该将错就错非说就是什么环儿,再装神弄鬼一番,反正这皇上似乎一提到环儿就神经恍惚,说不定皇帝一心软太后也管不了,我们也不至于现在到这天牢的境地。 樱桃看着这天牢,不由得抱怨道:“怎么这么脏啊!” “哎呦,您还以为这是皇宫里有人伺候着!”一个小官差说道。 “小妞,不如今晚陪大爷睡,保管你不嫌脏,又舒舒服服的!” “你,你们!”樱桃又羞又怒道。 “哎呦,你他妈敢踢我!”说罢,扬手就要打我,却让樱桃张口咬着他的胳膊,痛的他直骂娘。 “他妈的,这群娘们,滚进去吧!”说罢,就把我和樱桃推了进去。 “这里怎么有男的,大哥,你们是不是把我们放错地方了!”我嚷道。 “一个死囚犯,分什么男女牢狱啊!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喂……” 樱桃躲在我身后,看着四周喃喃道:“小姐,我害怕!” 我抱着她,看着四周道:“不怕,有我呢?”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进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进牢 自打进这牢狱的那一刻,我顿时觉得自己这一生沒有白活,真的是上得了殿堂下得了牢房,还要斗得过色狼。 这不,有几个人不停的向我和樱桃这边瞅着,我身上除了带着几枚针外,什么药物也沒有拿,若是來硬的定然会吃亏,再者说,这里是死囚牢房,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人,谁还怕什么啊!來个一夜风流什么的有何不可。 樱桃一身哆嗦的躲在我身后,我看了一圈,这个牢房里不带我和樱桃总共有七个人,各个也都是蓬头垢面的从相貌上看,却是分不太清楚谁男谁女,只有从衣着上大致分出來,似乎有两个女的,但是她们也沒有丝毫要帮我们的意思,蹲在一旁,只留个眼睛骨碌骨碌的瞅着。 “你们是犯了什么给关进來的!”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靠近过來问道。 樱桃吓得又向后缩了缩。 “刺杀皇上的罪!”我装作大侠的模样,很是淡然的回答道。 “什么?你们俩竟然刺杀皇上!”他一脸惊讶道。 我冷笑道:“明日你们就能听到皇上受伤的消息!” “你,居然刺杀成功了!” “莫非你想试试,我这手上还留着血腥呢?”我举起手道,吓得他赶紧坐到一旁。 这一招果真有用,这一吓倒了沒有人敢招惹我们了,管它是真是假,大家都混到这死囚犯的份上了,都不是一般的人,索性谁也别理谁最好,我虽然只有几枚针,若是狠起來也是能要人命的。 还好现在是冬天,牢狱里沒有什么蟑螂老鼠之类的东西,就是冷了些,不过这也是能忍的,樱桃抱着我的肩膀睡着了,我也半梦半醒的依着她,不知道是后半夜还是已经第二天,牢狱里已经有两个人被拉出去问斩了,但是对其他人來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继续该睡的睡,该说荤话的说荤话。 我本以为太后谁的要审问审问我们,后來我才得知,原來关在这里的都是定了死罪的,你的小命随时都会完蛋,压根就不会有人來理你。 怎么可以这样,我这可真是刚逃了虎口又进了狮嘴啊!敢情我从东朝玩命似的逃出來,为的就是在昕国上断头台,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我现在在深宫里,师兄根本不知道我现在的境况,我现在这情况,自救是无望,指望他人也是无望,怎么办,难道我就注定命丧于此吗?这太后也忒狠了些,二话不说就把我们给押到了这死牢,敢情她之前说的什么审讯之类的话,都是骗皇上玩的。 “樱桃!” “嗯!” “沒事!”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对了小姐!”樱桃想起什么?从脖子上取下玉坠道:“小姐,这个不是夫人留给小姐的东西吗?” “是啊!” “小姐,他们就是认准这个,才非说我是公主的!” “啊!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明白。 “哎呀小姐,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他们看到我脖子上的这个,就一口咬定我是公主!” 樱桃一脸纠结的说道,突然啊了一声,吓了我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小、小姐!”樱桃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看的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了樱桃!” “小姐,这是夫人留给你的东西,那不就是说,您就是真正的公主,他们误以为这个东西是我的,才把我当成公主,其实这个东西是您的,其实您就是公主!” 樱桃这一通沒头沒脑的话,说的我稀里糊涂的,怎么我就成什么公主,和这个玉坠又有什么关系呢?“好了樱桃,别想了,管她谁是公主呢……” 牢狱的门又哗啦啦的响了,吓的我打了一个激灵,我以为这次是轮到我们了,樱桃明显感受到我的不安,问道:“小姐,怎么了?” 我看了眼关进來的人,垂下头道:“沒什么?” 忽然又觉得不对劲,赶紧抬起头來,真的是他,那个什么臭道士。 那个老道发现我在看他,就笑盈盈的拄着拐杖过來,很是自觉的坐在我身旁道:“施主,又见面了!” “呵呵,是啊!”我又些僵硬的回答道。 樱桃不解的看着我,小声道:“小姐,你认识他!” “嗯!” “他是干什么的啊!怎么那么脏啊!”连樱桃都这么嫌弃,可见他真的是太脏了。 “老道掐指一算,姑娘身陷囹圄!” “哦,那你有沒有算到你也身陷囹圄!”我反问道。 “哈哈,姑娘有意思,不过老道有一点不理解!” “有什么不理解!” “老道告诉过姑娘要等,姑娘为何不听,鲁莽行事!” 我看了他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熟悉人的感觉,可看了半天也沒瞅出个明白,既然不认识,他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是在帮我吗?可又为何帮我,难道是他。 “是慕无邪让你來的吧!”我现在能想到也只有他了,他现在在东朝过不來,极有可能拜托他人帮忙,他平日里认识的奇奇怪怪的人甚多,所以这个也不足为奇。 却见他面色一僵,半天不说话,过了半响才吐出两个字:“不是!” “哦,那你为何帮我!”若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老道只是寻有缘人,你只是恰巧而已!” “哦!”看來真的是我多想了,像他们这些道人素來行为怪异的很,许是他一算我的八字与他极和,就顺带着帮一下忙而已:“那你怎么也进了这里!” “天机不可泄露!”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樱桃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的,想同他说话,却见他一直闭着眼睛,就不敢吱声了,便同我说起了话:“小姐,你说王爷会不会來救我们!” “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他了!”我发现樱桃这丫头,很是爱纠结于我和洛北辰之间的关系。 “反正就要死了,我就是想问问小姐,和小姐说说话!” “问吧!”我对樱桃向來是无奈的很。 “小姐是不是早在那个时候就对王爷一见倾心了,就是你以前在山上救王爷的那次!” 我还沒回答,却见那个老道猛的睁开眼睛,我打趣道:“怎么,你连这个也算是來了!” 本來以为他又会说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话來,不料他却一声不吭的又闭上了眼睛,我懒得理他,就看着樱桃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吧!你想,大好男儿的身子都被我看了去,我总觉得得对他负点责任吧!就顺便倾了点心!” “哦,那,那时候王爷和现在比,那个更好看!”樱桃趴在膝盖上,一副听故事的模样看着我。 我看她那一副求八卦若渴的模样,想着马上也是命归西的人了,今儿个就满足一下她吧!“那时候的他啊!比现在温柔多了,但是比现在少了点魄力,不过也是,那时候他还很嫩!” “樱桃记得,当时王爷是指名非要娶你,是不是因为那件事啊!” “这个当然不是,自然是因为你家小姐我长得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把他给迷倒了!” 樱桃一下笑了起來,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小姐不用故意逗樱桃笑了,其实,能和小姐一起死,樱桃一点儿也不害怕!”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劫狱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叹道:“哎,若是现在有一壶酒该多好啊!” “说起酒啊!我记得刚伺候小姐的时候,看到小姐那样饮酒,吓了我一跳呢?我一直以为小姐是那种大家闺秀呢?就像二小姐……”樱桃顿了一下:“以前我觉得每天活着都是一件顶累的事情,自从跟了小姐,樱桃觉得这一辈子都沒有白活,在沒有认识小姐之前,我活的一直都很累,沒有一天活的像自己,直到认识了小姐,我才知道原來这世间还有这么多美好,可是只能怪樱桃命不好,活的还是那么身不由己!” 后來我想起樱桃这句话,才发觉她说出这些话的无奈,倘若我当时稍稍上些心來,就不会发生后來的事情,可是当时的我整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沒有注意到樱桃说了些什么? “小姐对我也很重要,那小姐呢?”樱桃又补充道。 “哎呀樱桃,你不要总是那么煽情吗?” 樱桃撅起嘴來:“马上就要死了,想和小姐说点掏心的话,小姐都不肯讲,哼!”说着把脸扭到一旁。 哎呦喂,这丫头当公主倒是当的长脾气了啊!我将她的脸扭过來,道:“好,我说行了吧!这辈子呢?有四个人在我心里最重要!” “嗯,不要说,让我猜猜,第一个一定是王爷!”樱桃赶忙说道。 我摇了摇头,樱桃皱了下眉:“那就是,灵虚道长!” “嗯,师父对我恩重如山,若是沒有师父也沒有现在的苏浅,小时候有一次发烧,烧的特别厉害,用师兄的话來说,就是整个人都给软了,可是当时师父不在山上,师兄对医术根本一窍不通,而且也沒将我的病放在心上,还是因为师父提前回來,才看到就快要烧死的我,把师兄好一通大骂,对我又是用药蒸又是针灸,总之废了好大力气才把我从鬼门关给救了回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对我真的很重要!” “那第二个呢?第二个一定就是王爷了!” “不是!” “那会是谁呢?” “当然是我师兄了!” “凤鸣师兄啊!我一直以为你俩只爱斗嘴呢?” “师兄也就嘴毒了点,但是对我也是极好的,然后就是……” “小姐别说,让我猜,这次一定是王爷了吧!”樱桃看我摇着头,疑惑道:“怎么还不是王爷啊!” “是慕无邪!” “啊!怎么会是他!”樱桃一脸的不思议。 “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的吗?他绝对是我敢托性命的朋友,我这辈子能交到像他这样的朋友,真的觉得此生足矣,有敬重的师父,有手足的师兄,相交的朋友,还有一个这么忠心的你,我真的是此生无憾啊!” “那最后一个呢?一定是王爷了吧!” “你个笨蛋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你啊!”我派了下她的脑袋道。 “我!”樱桃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会是我呢?那,那王爷呢?” 樱桃这一下把我给问住了,不是心中沒有他,而是他太重了,重的我沒有地方能放的下,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可是他却从不爱我,爱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会让人舍去自尊。 从初见他时,我便已经掉进他的眼眸中,日后的种种曲折,也都归为我的自作自受,可是我却这么的甘之如饴。 自从那次舞天姬给我说了那些话之后,我才知道他有太多的不得已,太多的逞强,可是他却把自己围的像个刺猬,谁接近就刺伤谁。 原來他也有那么脆弱的一面,这样一想,倒是对他以前的许多怨念都给散了,他不是不会对人好,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姐骗人!” “啊!”我脑子里正胡思乱想,不知道樱桃说的是什么? “我就知道小姐不会给樱桃说实话,要是小姐心里沒有王爷的话,怎么会,到哪里都拿着那三个皮影人,就连逃亡也不忘记拿着!” “我沒说心里沒有他!” “可是那四个人里就沒有他!” “那是因为,他在一个很秘密的地方!”我故意神秘的说道。 “小姐好坏!” “容老道算一下!”我和樱桃正说的开心,不知这老道何时也听得津津有味,这不,还要插上一嘴。 “你偷听我们说话!”樱桃有些不高兴道。 “不,老道是光明正大的听!” “你!”樱桃气的将脸扭向一旁。 “你又要算什么?”我问道。 “老道掐指一算,施主正为情所困!”闭眼掐指道。 “那你说说,我怎么个困法!”反正无聊,便想着与这老道扯上一扯。 我见他看着我不说话,笑道:“怎么,说不出來了吧!” “老道!”他顿了一下,声音一下低了下去:“真的算不出!”说完,仍看着我。 樱桃不耐烦起來,推了他一把:“你这老道有完沒完,再盯着我家小姐看,我打你!” 他不说话,只是闭目起來,我看着他,突然心里有说不出來的感觉,一下子什么味道都涌了上來,有酸有甜有苦有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哭是笑。 本想把目光转向别处,却还是不可控制的看向他。 牢狱的门突然被打开,进來的却不是狱卒,是一个黑衣人,对着里面的人嚷道:“大家快逃吧!” 接着又把对面的牢房门也打开。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逃啊!”大家才都如同笼中的鸟一般,跑了出去,樱桃沒见过这阵势,吓的不知道是该继续坐在这里还是跟着那群人一起跑出去,只好看着我:“小姐,这是怎么了?” “是可以趁乱离开这里了!”我淡声道。 “那,我们是走还是!” “是逃啊!”我回答道,然后看了眼仍旧闭目的老道:“你还不走!” 老道继续闭目养神中,似乎完全沒听到我说的话,我一屁股坐了下來:“你不走,我也不走!” 樱桃被我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 老道摇着头站起身來:“再不走,就真走不了!” “他若是再向我伸出手來,我便会跟他走!” 樱桃不明白我怎么沒头沒脑的说了这些话,正想问,却见那老道握着我的手无奈道:“走吧!”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殷红 第一百一十七章 殷红 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原來看守的狱卒们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似乎整个大牢都被打开了,外面只见四处逃窜的囚犯们,一时之间乱成了一锅,现在又是晚上,果真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突然一个脸上扯着黑布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过來落在我们旁边,对着老道说:“不好了,有人走漏了风声,现在外面全部都给围住了,怕是逃不掉了!” 说话间,就见远处有无数火光走进,紧接着耳旁就传來嗖嗖的利箭的声音,身旁不断传來哀嚎之声,樱桃吓得啊啊的乱叫。 “先把她们救出去!”老道开口道。 “那您呢?” “我自有办法!” “是!”说着,黑衣人就要过來。 我眼看越來越近的火光,突然明白了过來,急道:“不行,你们先走!” 老道和黑衣人,均是一愣。 “你们中全套了,他们的目的是你!”我看着老道。 “这……” 我一把抱住他,他猛的愣住,站在那里沒了声音。 “你还要骗我多久,洛北辰!”我明显感受到他身体一僵,继续道:“我爱你,一直!”这是我放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话,久到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出來,沒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來。 感觉到他身子一软,躺在我身上,我将手中的针放进袖中,对黑衣人说道:“舞天姬,快带他走!” 我知道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走的,我只能趁他不备,出此之策。 “你!” “我一听你的声音就知道是你,我们都中了全套,这些人就是针对他的,你快带他离开,你武功再高,带着两个不会武功的人也是逃不出去的,我知道他的自有办法是什么意思,我现在给你说不清楚,你快点带他走,要不然沒时间了!” 舞天姬看了眼洛北辰,又看了眼我,最后抱着他旋身消失在这黑夜中,我刚松了口气,就看到火光逼近,有人喊道:“你们逃不出去的,还不快跪下!” 一些不甘心的囚犯还想做垂死的挣扎,最后的下场也是一个比一个惨,剩下为数不多的囚犯都跪了下來。 有一个人走到我身旁:“怎么就你一个人,咳咳咳,咳咳!” “你似乎比以前病的更严重了!” “我问你,怎么就你一个人,咳咳咳,他呢?他呢?咳咳!” “若是不早点医治,怕是过不了这个冬了!”我继续道。 “你,咳咳咳,來人,把她给我带走,还有她,咳!”顺道指了下樱桃。 我们被带到了太子的寝宫,太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难受极了,就开口问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咳咳咳,看到你,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一个能从冥灵阁活着逃出去的人,咳咳,看破我的计策,也不是见什么丢脸的事情!”若说慕无邪是妖娆之美,洛北辰是冷峻之美,那他就是病柔之美,当然,用病柔來形容一个男人是不太恰当,但是他却偏偏把这两个字诠释的极好,美中带一点病容,却又不是极娘的那种,好像在他身上浑然天成,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昕国想为难东朝,这个法子确实不错,东朝王爷深夜來到昕国,劫了牢狱,居心叵测,正好被寻來的昕国太子抓个正着,啧啧,不错,不错!”我很是虚伪的赞叹道。 “谬赞谬赞,咳咳,我只是将计就计而已,谁让你进了我们昕国牢狱,不好好利用一番咳咳,多可惜!” “你枉费了他对你的信任,若是我沒有猜错的话,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也是你给他出的主意,要不然,昕国的大牢岂是想进就能进的!” “你真很聪明,但是你有一点算错了,咳咳,只要你在我手里,他还会再來!” “你卑鄙!” “这叫,咳咳,兵不厌诈!” “你!” “你们东朝的人就是贪,有那么多了,还惦记着别国的宝藏,若是让你们知道那个宝藏只是一把斧头的话,咳咳,你们是不是会后悔死!” “什么?斧头,!”吃惊的不仅仅是我,樱桃也是一脸的惊讶。 “对啊!那个斧头咳咳,來历可大着呢?可是我们昕国的宝物,当年我们昕国的开国皇帝就是用那斧头得的天下啊!咳咳咳咳咳……,我们昕国人都视那个斧头为神物,为宝藏呢?可是那个小皇帝连这个都惦记着,咳……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占领别人的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就要看你们东朝的人怎么因为这个宝藏打的头破血流呢?咳咳咳咳咳!” “你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來的!”我慢声说道。 “咳咳,我不治病!”因为咳的太厉害的原因,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还沒有看到江山在你手中,就死了,多可惜!” “咳咳,我承认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我不治病,我沒有想过要君临天下,咳咳……,我只是在帮父皇圆一个梦而已,你们东朝本就是昕国的领土,我只是想看到本來属于我们的东西回來而已,咳咳!”啧啧,果然是美人,连皱眉都是那么好看。 “我说过,你的病若是不治,连这个冬天都过不了!” “我也说过,我不治病!” “朕不同意!”一威严的声音响起:“朕听说你刚压下了囚犯逃狱,过來看看!” 太子忙扶着虚弱的身体站起來,道:“孩儿见过父皇!” “皇上!” “皇上!” 我和樱桃赶紧低头,在一旁附声道。 “你也在这里,抬起头來!” 我在心里狂叹了口气,不会又來了吧!我真的不是什么环环。 “像,真像,你和她真的好像!”皇上端详这我自言道,突然一愣,身后就将我的衣领向旁边拉扯,我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面退去。 樱桃连忙将我护在身后,连太子都有些惊讶,忙喊道:“父皇!” 皇上压根不理他,只是直直的看着我,将樱桃推在一边,指着我道:“你过來,让我看看,快!” “父皇,您还是早点回宫休息吧!快扶父皇回宫!”太子挡在我面前道。 “永济,我找到了,我找到她了!”皇上如同梦呓一般。 “父皇!” “你看,她颈部有一点殷红,那是我和环环给她点的,不是天生的,她是安儿,永济你快看!”皇上指着我说道。 我摸着颈部,那里是有一点殷红的,但那一点殷红是自幼就有的,是胎记不是他口中说的那样,我将衣服向上拉了拉,摇头道:“皇上,您不能看我和皇后长得像,就乱认女儿吧!” “不会有错的,那一点殷红是我点上的,这个绝对错不了的,只有我和环环知道,而且,只有我和环环才知道那一点怎么去掉!”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身份 第一百一十八章 身份 我看到皇上那样,心中很是着急极力的解释道:“许是时间久了您给忘了,我这真的是胎记,我师兄精通易容之术,若这胎记是假的,我师兄定会早就告诉我了!” “你怎么能不信呢?朕岂会骗你,若是朕能将这一点殷红给洗掉,你还不相信吗?” “你这是无稽之谈,我干嘛要相信你!”我无來由的心里有些害怕。 “李德贵,你去漱芳殿把那个盒子拿过來!”皇上吩咐道。 “是!” “樱桃,咱们走!”我拉着樱桃就要走,然而下一刻却动也动不了。 太子看着我道:“你何必急于这一时呢?咳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点上,再怎么也得弄清楚吧!” “事情本來就很清楚,我是苏仁忠的女儿,不是你们什么公主!” “你,你说什么?给朕再重复一遍!”皇上有些激动道。 我将脸扭向一旁,不再说话。 “你说,你是苏仁忠的女儿,就是那个东朝的大奸臣,因为谋反的罪名而全家被抄斩的宰相苏仁忠!”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派人去查过,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我以为是那个老鸨骗我,后來我又派人去的时候,他家已经被封了,而且全家处死,你怎么还活着!” “回禀皇上,东西带到!”说着,就将一个小盒子呈给皇上。 皇上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一根毛笔,还有一个小圆盒子,看不清小圆盒子里面放的什么?只见他用毛笔在里面蘸了一下,就向我走來,我下意识的想向后退,可怎奈被点了穴,根本动弹不得。 直觉颈部一阵冰凉,我自己看不见,却能清晰的看到他们脸上的变化,这不可能。 皇上的手一抖毛笔掉在地上,他也顾不上管,一把将我抱在怀中,声音有些哽咽:“安儿,朕终于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镜子,我要镜子!”我嚷道。 从镜子,我看着自己光洁的颈部,有些恍惚,这里本來有一点殷红的胎记,怎么就沒有了呢?我使劲的搓着,越搓越红,可是那一点殷红却再也不出现,怎么可以这样,我宁可是大奸臣苏仁忠的女儿,至少这样,这么多年來我活的还是自己,可是现在偏偏有个人说你是他的女儿,你是他国的公主,那谁能告诉我,这么多年來,我活的是谁,我受的那些怨恨又是來自何处,原來那些恨都不是属于我的,我是不是应该开心,是不是应该觉得轻松,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到头來,我竟是活的都是别人的道路,那是根本不属于我自己的路,都是假的,沒有比这更悲哀更可笑更滑稽的事情了,苏浅是谁,安儿是谁,我又是谁,谁能告诉我。 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我只看到樱桃的嘴一张一合,然后眼前就是一片黑。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这是我做过最荒唐的梦,梦里面有无数个我,有一个说我是苏浅,有一个说我是安儿,有一个说我是公主,有一个在嘲笑我,你多可悲啊!一直顶着不属于你的身份活着,还要被那么多人报复着怨恨着,哈哈,真可笑,到头來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然后梦中的场景又是一变,魏国侯掐着我的喉咙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恨你爹,你们全家都要死。 “啊!”我惊呼一声醒來,惊魂未定的喘着气,看着坐在床边的满眼血丝的皇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开口叫什么?想了一下,还是喊了一声:“皇上!” “安儿,就这样了,你怎么就不肯承认你是朕的女儿,樱桃什么都给我说了,那玉坠本就是你的,是你送给她的,这些都是事实,你怎么就不肯承认呢?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我张了几下嘴,最终闭上眼睛淡道:“给我点时间,好吗?” “皇上,太后來了!” “安儿,你好好休息吧!朕去见见太后!”说罢,又将被子帮我掖好便出去了。 就这么一个动作,一下触到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小姐,你怎么哭了!”樱桃像发现什么惊奇的事情。 我连忙将脸抿了一下:“你看错了!”可是声音却还是哽咽了下來。 樱桃给我擦着泪道:“小姐,你应该高兴啊!怎么哭了起來!” “我沒哭!”我蹭了几下脸道,可是心里的难受却是止不住的,还在府中的时候,爹对我从來都是爱搭理不搭理的,却对哥哥是极好的,有时候趴在门缝偷看的时候,也见过爹给他们掖被角,那神态是我从未见过的,于是我睡觉的时候,就偷偷的将被子给踢到一旁,想着趁我睡着的时候,爹也会悄悄的给我掖被角,可是等了好久,等的身子都凉了一大半也沒有人帮我把被子给掖一下,只得自己重新盖上,那时候我最大的希望,便是爹能想对待哥哥那样,给我掖一次被角,可亲情对我來说,一直都是渴望不可及的东西。 “小姐最大的本事就是逞强!”樱桃这丫头现在越來越无法无天了。 我翻了个身,不理她。 “我刚认识小姐的时候小姐就是这样,明明心里难受的不行,一问你,你就会别过话題去,死都不承认,自打我认识小姐,除了小姐喝醉的时候哭过,就再也沒见小姐哭过,其实樱桃多想看小姐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心里的难受都哭出來不是就好多了吗?我就是不明白,怎么哭比让小姐死都难受!” 这,樱桃现在说话有点向师兄靠拢了,我一下笑了出声來,坐起來道:“有你这样劝人家哭的吗?” 樱桃撅着嘴不说话。 “我刚到山上的时候,晚上睡觉从來不敢闭上眼睛,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我害怕有一天,我一睁开眼睛师兄和师父就不要我了,我一直都害怕他们会像我爹那样,所以都不敢闭上眼睛!” “小姐,你!” “但是,就是因为我晚上睡觉不敢闭眼睛,所以才知道平日里凶巴巴的师兄会在晚上偷偷的來我屋子里藏吃的,师父也会过來看我睡好沒,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是我最最害怕的,我宁可让别人讨厌着,这样我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他撒泼,可是别人一旦对我好,我就害怕,我怕这种好会突然消失,这种感觉,你能了解吗樱桃!” “小姐!” “我以前的时候,也多么的希望我爹也能像刚才那样给我掖被角,可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一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爹的人他这样做了,我心里就好……!”我比划着,却怎么也说不出那种感受。 “小姐,樱桃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樱桃只希望小姐能开心就好,看到小姐难受,樱桃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沒有难受啊!只是需要时间,慢慢接受这些事情!”我沒有难受,只是心里有些沒有头绪的烦。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咳咳咳咳” 楚辞,不对,是永济太子,走了进來似笑非笑道,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娘亲 第一百一十九章 娘亲 我看着他过來,沒好声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咳咳……,不想说什么?只是想來看看我们的公主,咳咳……!”樱桃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但是看他那病怏怏的身子,就给他搬了个凳子。 “你來干什么?”我问道。 “那晚你的丫鬟让人用**弄晕咳咳……,正巧被我看到我就顺手救了下來,当然,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她是你丫鬟!” “你是想让我感激你的吗?” “然后我发现她脖子上竟然挂着我们昕国的凤印咳咳……,就想起父皇这几年一直在暗中寻找一个人,咳咳咳,我觉得有蹊跷,就带进宫中让父皇看看,谁料,父皇一看到她脖子上的那个玉坠就险些晕过去,就以为她咳咳,她是公主!” “然后呢?” “是那次公主咳咳,出游,你居然敢冒死拦车,咳咳咳……我就发现这件事开始有意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就知道咳咳,你会想办法进宫,只要把你困在宫中,他就一定会來想办法救你,咳咳咳咳!” “所以,你故意装作不认识我,还把师兄和小允他们挡在门外,让我自己一个人进來!” “少一个人,我就会少些麻烦……咳咳,只是沒想到太后看到你反应居然那么强烈,竟然把你关在死牢,咳咳……,我就将此消息告诉了阁主,然后还告诉他怎么才能进牢狱,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來了,咳咳……,你是不是很感动,咳咳,本來他是会來找我的,而我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沒想到你能看破的我计策,让他逃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真的病的很厉害!”我听他咳嗽的,自己的心都是一揪一揪的。 “我真的很想知道,咳咳……他是怎么能在那种情况下,丢下你先走,我将所有路口都封死了,他怎么可能跑的了呢?” “因为他是洛北辰,就这么简单!” “咳咳,有意思!”他停了一下,继续道:“你先休息吧!咳咳,这几日有你忙的,小心别也成了我这样的身子,咳咳!” “你为什么不治病!” 他身子顿了一下,沒有回答就走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皇上又來了,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将其他人都支开,连樱桃也不许跟着,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刚推院门我就一下愣在了那里,因为是冬天,满园满园的梅花全开了,饶是现在天有些渐黑,却还是抵挡不住它们的芬芳。 我想起我在王府的梅苑里,那里也中了许多梅花,只是我却一直无缘看它们花开时的模样,是不是也像这样那么的美。 皇上见我愣住,在一旁说道:“你母后最爱的就是梅花,于是我就给她中了这么多梅花,多么希望她能看到!” “真的很美!”我喃喃道。 绕过这些梅花,便來到殿中,刚一进去,我就觉得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直响,皇上以为我是激动的,就指着墙上的那些画说到:“安儿,那就是你母后啊!你俩简直长的太像了!” 我震惊的不是她是我母后,我震惊的不是我俩长得多么的相像,我震惊的是画中的女子我见过,是在另一幅画中,是在洛北辰让我看的那幅画中,我清晰的记得,洛北辰曾告诉过我,这个画中的女子是让我爹,现在我连他是不是我爹都不知道了,就是那个苏仁忠给害死的。 我突然觉得上天给我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我在这个玩笑中像小丑一般活了这些年,突然有一天被人一棒子打醒,醒的彻头彻尾,我这么多年來一直是认贼作父吗?洛北辰曾说恨我是因为苏仁忠害死了她,我要父债子还,可是现在有沒有谁能告诉我,我该去恨谁,该去恨谁。 “安儿,不舒服了吗?”皇上看我有些不对劲,问道。 我忙摇了摇头,轻道:“她是我娘!” “安儿,她就是你母后,快让你母后看看你!” 画中女子正在柳畔下,盈笑而坐,那笑容那容貌,让我既熟悉又陌生,依稀脑海中闪过一些类似的画面,却闪的太快我抓不住。 手不自觉的抬起,这是娘的眼睛,这是娘的鼻子,这是娘的嘴,曾几何是,娘这个字眼,对我來说是多么的陌生,自打我有记忆开始,我脑海中就沒有娘这个字的印象,在我看到哥哥他们在向自己的娘撒娇的时候,在我看到被我欺负的小朋友哭着向他们的娘抱怨时,我也会偷偷的想,娘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知道昕国那场动乱吗?安儿,安儿!” “啊!”我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收回來:“怎么了?” “你知道昕国那场动乱吗?” “不清楚!” “就是改朝换代的那次,是朕亲手取掉了我哥哥的首级,就是你爹!” “什么?我爹!” “对,其实,我不是你父皇,你爹是被我亲手杀死的,你是环环的孩子,所以我一直待你像亲女儿一样,你颈上的那一点殷红也是我和环环画上去的,你母后最爱的就是梅花,本想在你那里画一点梅,却让我弄成了一点红!”似是想到了幸福的事情,皇上的脸舒展开來。 可是他这一通话却把我说糊涂了:“你和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与你母后自幼便是青梅竹马,我俩情投意合,可是你爹,他根本不爱你母后,只是看上了你母后的美色,就非要同我争抢,当年他是太子我根本争不过他,只能忍痛看着自己爱的人进了别人的怀抱,可是?你爹根本不懂得珍惜环环,坐了皇位之后,就更是荒淫无度,他根本不配当皇上,在他夺走你娘之后,我就开始扩大自己的势力,直到那件事发生!” “什么事情!” “有人诬陷环环,说她和别人通奸,而那个人就是我,当时已经有你了,你爹居然就这样听进去了,要将你还有环环都处死,我再也忍不住了,就发兵而起,那场战事你爹因为不得民心自然是输的彻底,我就当上了皇上,本想立环环为皇后,可是我沒想到环环是那么的贞烈,宁死也不愿意一人侍二夫,趁那时候战事刚定下,举国动乱之时,就偷偷带着你逃了出去,我派了好多人才打听到环环是逃去了东朝,后來听说是在一个地方买艺,可是我那段时间真的是太忙了,派出去的人总是晚那么一会儿,再打听的时候,就是被卖到别家当小妾去了,好不容易打听到是苏家的时候,你娘已经不再了,我悲痛欲绝,就开始打听你的消息,当年收养你们的老鸨说,你和你母后一起进了苏家,可是我派的人却说里面只有一个刚生下來的女儿,并不是你,但是我一直都沒有放弃寻找你,就连现在东朝还有暗处寻你的人!” “现在!”我想起慕无邪给我说过,东朝一直有昕国的人不知道再寻这什么?现下有些明白,莫不是都在寻我。 “不过,沒想到老天还是厚爱我的!”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安儿,你会恨我吗?恨我将你爹杀了!” 恨这个字,似乎从最开始就离我好近,又离我好远。 曾有人问我,浅浅,你恨我吗? 可又有人对我说,浅浅,我恨你。 也有人掐着我的脖子说,要恨就恨你是苏仁忠的女儿,下辈子投胎自己寻个好人家再投胎吧! 现在,又有人问我,你会恨我吗?是我将你爹杀死的。 我真的不想恨任何一个人,也不想让谁恨我,为何,我这一生总要围绕在这恨与不恨中, ------------ 第一百二十章 有变 第一百二十章 有变 我摸着娘的画像,轻声道:“若是娘在的话,她一定不会希望我恨你!” “安儿!” “你还是叫我浅浅吧!这样我听这舒服些,总觉得安儿好像是在叫别人!” “浅浅,你真的肯原谅,肯原谅我!”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我可以感受的到他真的很在乎我娘,轻声道:“嗯!” “安……浅浅,你和你母后一样善良,环环走后,我皇后的位置一直给她留着,一直希望她能回來,沒想到竟然把你盼回來了,环环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还长了这么大,一定会很欣慰的!”说罢,便抬头看着画像道:“环环,女儿回來了,你看见了吗?” 倒是多深的感情,竟让他过了这么多年也不曾忘掉,倒是多深的感情,让他连带这她的女儿也会像自己的孩子那样爱着。 皇上今天格外的开心,给我说起了许多关于我娘的事情,那些场景犹如在眼前一般,我能想象到这个如莲花般高洁如梅花般坚毅的女子,她的一瞥一笑,都是多么的让人迷恋,就连洛北辰那样的人,都为她痴迷,原來我娘是个这么厉害的女子。 我虽然和她长得相像,但也是停留在相貌上,仅仅这画上的神韵,我都及不上万分之一。 被娘呵护这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这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但是现在我看着她的画像,却是愿意想的,她会柔笑着教我抚琴,若是我偷懒,她便会罚我抄枯燥的诗书,倘若我不听话,她也会气而不语,等着我上前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的,在她面前尽肆撒娇直到她不气为止,假若我被人欺负,她也会不顾及形象的将我护在身后,去训斥别家的孩子,待到我出嫁之时,她也会含泪嘱咐我,要孝敬公婆,但莫要被别人欺负了去。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起來,若是娘还在,看到我现在的疯泼劲儿,是不是恨不能把我再塞回去,重造一番。 虽不是我亲爹,但是爱屋及乌的力量果真很大,他对我真是极好的,别的公主应有的,他一样也沒有少给我,就连难缠的太后那里,也让他给说通了。 而我所烦恼的是,我现在在深宫里出不去,外面的人就不知道我的情况,我只担心那洛北辰再想个什么法子进來,想了又想,眼下我只有这样做了。 让樱桃出宫,先告诉师兄他们,这样洛北辰那边的人也一定就知道了,然后我再想办法出宫就是了,这样一想我便赶紧告诉樱桃。 可樱桃死活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宫中,说什么也不自己出去,我好说歹说,把能说的话全用上了,樱桃才勉强的同意。 皇上这几日心情大好,有事沒事的就喜欢來我这里转转,喜欢听我讲我身边的事情,直讲的他笑的前仰后合:“你这师兄可真是有意思,也真是个人才,他……” “您就别想了,我师兄那么放荡不羁的一个人,你要是把他弄到宫里,他能把皇宫戳一个大洞!” “哈哈,朕还沒有说,你可就听出來!” “皇上,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太子为何不肯治病!” 皇上皱了眉头:“说起这事情也怪朕,当年后宫争强夺势很严重,可是我却无心治理,竟让有人在安胎药里下了毒,还好发现及时虽然保住了孩子,却也落下了这病,后來德妃不再之后,太子一直由其他嫔妃养着,谁料还有那些阴狠毒妇,竟然还想害他,他每治一次病都会加重一次病根,也只怪我对后宫一直不上心,弄的朕就这一个儿子,而他却也不再治病,后來出宫跟着御灵山人学武功去了!” “若是我能医治他呢?也不行吗?” “这,待朕问问他!” “父皇您这是偏心啊!咳咳咳,都不去儿臣那里了!”太子不知何时进來,笑道。 “永济,你來的正好,朕正有事同你说!” “除了看病的事咳咳,其它都可以!” “你呀你,怎么就不听朕的呢?” “除了这件,咳咳,儿臣都听!”太子坐在一旁说道。 “你的病越來越严重,我怕你真的过不了这个冬天!”之前我那样说,只是故意吓唬他的,可是现在我每听他说话都觉得心里沒谱,他的病真的很厉害,就算是我治疗,我只能保证他比以前好点,却除不了根。 “以前御医说我活不过八岁,咳咳……但是我现在不是照样好着呢?若是你们说我治病的事情,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那我可就走了!” “就你这身子,从你那东宫跑过來一趟就不容易了,好好坐在这里别折腾了!”我倒了杯水递给他道。 “咳咳,我來是有事情禀告父皇,咳!” “什么事情!” “东朝派使者來了,咳咳!”他说完特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刻意说给我听的,只是东朝派使者來昕国所为何事。 “提亲!”太子难得的一次说话沒有咳嗽却让我呛住了。 这小皇帝也是思春了啊!自己国家的不行,还瞄上了别国的,真是的,回去要让洛北辰好好教育教育他这个弟弟。 “提亲!”皇上也是有点意外。 “东朝皇帝听说父皇刚认了个公主,就……咳咳咳!” 我一口水沒咽好,就喷了出來,我本想喊一声,我可是你嫂子啊!却又想起我已经被洛北辰休了,可是我比小皇帝大那么多,他,他这是抽的哪根筋啊! “咳咳,他是给魏国侯提的亲,咳咳咳!” “放肆,环环的女儿岂是他那种人能惦记的吗?这东朝的皇帝欺人太甚,真以为我们昕国怕了他吗?竟然想让安儿嫁给痴呆之人,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我和太子都被皇上的话给震住了,不是因为他多么的生气,而是因为那句“痴呆之人”,说的是魏国侯吗?这不可能啊!凡是在东朝的人都知道,小皇帝是个傀儡皇上,真正管理朝政的其实就是魏国侯,怎么会成痴呆之人。 看太子的模样,他似乎也不知道,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去 “父皇,您刚才是什么意思!”太子被刚才皇上的那句话惊的,连咳嗽都给惊回去了。 “说來,这也是巧合,朕年轻的时候喜欢四处游历,有一段时间痴迷于蛊术,但是这东西太深,朕自知沒这个资质就不学了,但是认识的蛊术高手却是不少,后來得知东朝的这个小皇帝继位之后,不安心理朝政,竟然暗地里寻起蛊师來,朕就顺水推舟,让我认识的一个蛊师去东朝,沒想到一下让这个小皇帝看上了,朕当时只想的是能多了解些东朝朝廷的事情,沒想到却知道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可知道那小皇帝要蛊师做什么?别看小皇帝年幼,但是心可比谁都阴狠着呢?他正是给魏国侯下蛊,下的是什么蛊我不知道,总之就是平常跟正常人一样,但是一引发蛊的时候,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你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我说这魏国侯早就成了痴呆之人,不过也是他坏事做尽了,听那个蛊师说魏国侯在用人蛊下蛊的时候,把什么给弄错了,整个人都差点残了,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嫁给他!” “皇上,您是说,这魏国侯早就像傻子似的,而真正幕后的是小皇帝!”怎么会这样,我们一直把所有的目标都指向魏国侯,原來,真正布置这一切的是小皇帝。 我想起來,以前我问魏国侯莫风是谁的时候,魏国侯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是装的,现在我懂了,这一切都是小皇帝设的局,难道一次次陷害洛北辰的不是魏国侯,都是小皇帝吗?他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因为哪个吗? 不好,洛北辰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他岂不是很危险吗?我哗的一下站起身來,刚要说什么?却让太子给抢了先:“父皇咳咳,果真偏心,公主先前可是东朝的人!” “哈哈,无碍无碍!”皇上笑了起來:“安儿,哈哈,看朕老糊涂了,名字总改不过來,是浅浅,浅浅现在可是昕国人,不瞒你说,这东朝我是要定了!” “你们之间的战事我不清楚,我也管不着,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出宫,皇上!” “什么?为何!”皇上有些不解道。 太子用眼睛示意我不要再说,可是我心乱如麻,一想到洛北辰不小心就会着了那小皇帝的道,我就恨不能立马飞出宫去。 “现在要说起那个小皇帝,我比您还要恨他,是他让我的夫君休了我,而他又一次次的害我夫君,皇上,我必须快点出宫告诉我夫君,你们要打谁灭了谁,我不管,我只要我夫君活着!” “嗯,浅浅有夫君了,朕还想着给你指一媒好亲事呢?那你的夫君是!” “东朝的王爷,洛北辰!” “他,不行不行,听说他纨绔风流,不可以不可以,这媒亲事不算不算!”皇上立马否定道。 “皇上!”我心急如焚,一下跪在地上:“求皇上让我出宫!” 我看皇上不肯,只好求救于太子道:“若是我能劝说他离开朝政,你能不能劝皇上让我出宫,如果朝政上少了洛北辰的威胁,那东朝你们不就是信手拈來,小皇帝虽然心狠,却仍不是大将之才,把握不了全局,之前靠的都是洛北辰,就连苏仁忠被擒,也是洛北辰一手谋划的!” “父皇,咳咳,她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在洛北辰手下干过,是知道洛北辰的才能的。 “这,你们!”皇上一下子被我俩给搞懵了。 我赶紧磕了几个头道:“苏浅感谢皇上这几日得厚爱,苏浅也替母亲谢谢您!” “你这是!”皇上赶紧将我扶起來:“朕让你出宫便是!” “真的,谢皇上,谢皇上!”我一下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是以后,若是攻打东朝,你莫要怪朕!” “不会的,我怎么会怪您的!” “还有就是,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你家,若是想,朕也是你父皇!”皇上将目光看向别处说道。 “嗯”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下头:“苏浅若有机会,定回來看您!” “让永济给你送出去吧!这样沒有人难为你,走吧!”皇上将我扶起來道。 “对了,皇上,提亲的事情……” “说起这事,朕还要去见见这个使臣,真是岂有此理!”皇上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其实我看得出,他是想掩饰脸上的不舍,这个我是理解的,可是眼下我必须出宫。 这宫殿的大门实在是太远了,我恨不能骑上一匹马。 “咳咳,我去冥灵阁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咳咳咳,就知道,你对他很重要,咳咳,沒想到,咳咳咳咳,他在你心中也是那么重要,咳咳,阁主是不会随便带人进來的,你是第一个!” “嗯!” “其实,咳咳,你不说那些我也会帮你出宫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赶忙给他顺了下背道:“你说话不方便吧!你还爱说话,想要活命的话以后少数点话!” “咳咳咳,我就听一次大夫,咳咳,的话吧!”他看着我笑道:“需不需要,咳咳,出宫给你备上马车!” “不用,宫外自然有人等我!”我看他一脸疑虑,笑道:“你要是问问守门的官兵,自然就能知道,从我进宫那日起,定有行踪诡异之人在外面走來走去!” 他笑了起來,点了点头。 我刚一出宫,立马就有人问道:“是苏姑娘吗?” 我赶紧点头,为了以防万一就又问道:“是樱桃让你來的吗?” “樱桃姑娘在府中,小的是彭大哥吩咐天天來这里的!”那人很是老实的答道。 我以为出來看到的不是樱桃就是师兄呢?却是个陌生人,不由得多了一下心,既然无碍,就赶紧上车回府。 我本想着一回去到府里,就能看到樱桃飞奔似的过來,小允也会一脸关心的问长问短的,师兄虽不会说几句关心的话,却也能骂上几句,说实话,好久沒被师兄损过了,还真的全身都不舒服呢? 可是?这一进去才发现府内除了丫鬟,小厮,沒有别人。 有一个小厮看我面色不是太好看,赶紧说道:“他们马上就回來了,苏姑娘不要着急!” 呵呵,我真的不着急,真的,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赶路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赶路 我真的不着急,一点儿也不着急,就算等到天黑也不着急。 在我再次喝完一杯水的时候,丫鬟终于忍不住说道:“苏、苏姑娘,你别急,他们真的就快回來了!” 我觉得我面上带的笑容很是温柔,说了句不急不急,却看小丫鬟一脸像看到鬼似的看着我。 终于,我听到樱桃那丫头的声音了,许是小允又夺了她什么东西,大声吼道:“小允,你再不给我就死定了!” “樱桃不要学你家小姐,女孩子还是温柔点好!” 慕无邪的声音,好,真的很好,老娘我十万火急的从宫里跑出來,却坐在这里喝了一下午的茶等你们,还嫌我不够温柔,行,真行。 “啊!” 我成功的看到他们一个个愣在那里,甚是淑女的走出去又很是温柔的笑道:“你们回來了,吃饭沒啊!累不累啊!要不要给你们捶捶背,捏捏肩啊!” “小姐,你出來了!” 樱桃就要飞奔过來,却让慕无邪抢了个先,一把抱住我,道:“浅浅,你是不是知道人家今天來这里,就迫不及待的要出來,人家好像你,每天想的心如刀割哟!” 我一把推开他,狠狠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道:“想的还长膘了,不错不错!” “讨厌,浅浅就会取笑我,你不知道,我听说你又被抓进宫里,我都恨不得飞过來,可把我担心死了!” “然后呢?” “就飞过來了!” “哦,再然后呢?” “过來的时候,就听樱桃说你是公主,浅浅,你怎么就成了公主了,那我是不是就成驸马了啊!” 我顿时发现,这分开的几日,慕无邪的脸皮真的是练的愈发的厚了啊!我狠踢了他一脚,看到他痛的抱着脚乱蹦,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 樱桃早就按捺不住了:“小姐,我不在他们有沒有欺负你!” “谁敢欺负我啊!”我心中有事,便也不扯其他闲话,看着师兄道:“师兄,我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师兄看了我一眼,坐到旁边拿起一个茶壶要倒水,却发现是空的遍将它向旁边一放,道:“什么事要说啊!公主!” “师兄!” “哈哈!”彭飞笑了起來:“回來就好,这几天可沒少让你师兄操心,后來樱桃出來说你成了公主,这不我们才稍微放下心來,今天慕老弟要來,我们就出去接了一下他,回來的有些晚了!” “是的啊!小姐,要知道你今天回來,谁拉我也不出去!” “苏姐,真是这样!” 我一个笑沒忍住:“你们怎么一个个跟请罪的似的,我又沒有怪你们,我有事情要问你们,洛北辰呢?你们见到他沒!” “浅浅,你怎么一见面就问他,我会心里很难受的!”慕无邪晃着我的肩膀道。 “沒见过,舞天姬也沒有再來过!”师兄回答道。 “那,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心中隐隐的有些害怕。 “不知道,你担心他做什么?现在你应该担心担心自己!”师兄道。 “我怎么了?” “听说小皇帝派人向昕王提亲,指名就是你啊!”师兄一脸看戏的模样看着我。 “你们消息挺快的啊!不过这个沒事,要是有事的话,我现在能出來吗?” “哎呀,浅浅,你这个爹倒是挺疼你的,这样我就欣慰了!” “他不是我爹,总之说起來很麻烦,回头再告诉你们,现在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我们都被小皇帝给骗了!” “什么?” 我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大致给他们说了一遍,慕无邪收了自己先前的无赖样,师兄也是皱眉,彭飞一副你们东朝的事与我无关的模样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樱桃听不懂的和同样不懂的小允不知在玩着什么? “是昕王亲口告诉你的!”师兄又问了一遍。 “千真万确!”我再次确定。 “也就是说,咱们之前怀疑是魏国侯做的那些事情,其实真正的幕后是小皇帝!”师兄看了眼慕无邪,慕无邪点了点头又看向我。 “对,现在不管是洛北辰还是咱们,都被小皇帝算计着,我要赶紧告诉洛北辰,我怕他出事!”我站起身道:“我今晚就要走!” “走,你去哪里啊!你知道洛北辰在哪里,浅浅!”慕无邪也站起身來,看着我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一定能找到他,只要回东朝就能找到他!” “现在东朝还在追查你们,你这回去不就……,浅浅,你不会是故意让被抓的吧!你傻了,就算你被抓也不一定能见的了洛北辰!”慕无邪气的直咬牙的说道。 “你让她说完!”师兄把慕无邪按到凳子上。 “我今晚连夜启程,最快也是后天这个时候到帝都,然后我就直接回王府,他要是知道我会王府,就一定会來找我!”想來想去,王府是我能找到他的唯一地方,冥灵阁不好找,就算师兄和慕无邪知道了位置,可是也根本进不去,可别我人还沒进去,就被他人当成硬闯冥灵阁的刺客给杀了,这也太得不偿失了,想來想去还是去王府最好,毕竟是他的家。 “不行!”慕无邪不同意道。 “好吧!” 还是师兄最了解我,他知道就算是他不同意,我也会走的,与其让我一人去冒险,还不如大家同去,到时候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慕无邪一听师兄同意,不解的看着师兄,师兄向他点了点头示意同去,慕无邪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 “今晚就出发,到了帝都你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我自己去王府,毕竟我曾经是王妃,进去的话沒有人阻拦,但是你们要是同去的话,就有点太招人醒目,我怕小皇帝起疑心!”我看着他二人道。 “我虽是你师兄,但是向來都是你出主意我执行,走吧!” 师兄此时站在我这一边,慕无邪沒有办法,只好同意。 我向樱桃说了下,我要连夜去东朝,樱桃不依非要同去,我只好给她说明了形势,还有带上她的种种不便,她才含泪同意明日和小允,由彭飞护送着回东朝。 当晚,我们就带上了干粮,彭飞又给我们准备了几匹好马,谢过了他,我们便披星赶路。 记得以前看戏折子的时候,说男主在战场上不幸战死,女主居然在几千里外骑马奔來,竟然在那成堆的战士的尸体中,硬是将她夫君找出來,居然发现他夫君沒有死,又奇迹般的救活了,最后说的便是,女主如何如何的为爱寻夫,感天动地的,后人赞颂之类的。 当时刚开始看的时候,特别佩服女主的勇气,觉得她真的不是一般的人,但是更加佩服的是她的体力,居然能从千里之外奔去不说,还能从成堆的尸体里硬是一个个的找出自己的夫君,真真的不是个女人,是个铁人才对,可后來又觉得这部戏还是矫情了些,死就死了呗,怎么还非要不相信,去寻找呢万一过去了,找到的还是个死尸,那不是更伤心吗? 而现在,我终于能明白她的境况,哪怕只有一毫的希望,也要付出一百的努力,哪怕最终结局不如人意,但是为之努力过,便也不会后悔。 虽然我的情况比她要好上许多,但是心中的担忧不比她少上一分,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书信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书信 我们的速度要比我想的快,许是因为我來昕国的时候,又要躲追兵路又不熟的缘故,走的格外的慢,而这次竟然比我们想的要快上许多,到帝都的时候,正好正午。 虽然现在仍旧追查我们,却不像之前那里厉害,只是将我们的画像贴在城墙上,已经被刮的快要面目全“飞”了,也根本无人问津,这一路上也无人盘查。 师兄和慕无邪先在一个客栈里歇歇脚,我先去了王府。 看着朱漆的大门,突然想起当初离开时的模样,恍若如梦一般,当时还想着以后什么时候会回來呢?沒想到一转眼竟过去这么久了,我却是以这样的情况回來。 看门的小厮站在太阳下,很是惬意的闭上眼睛,我碰了碰他,他吓了一跳道:“你是谁!” “你是阿福!”我努力的回忆道。 他微微一怔,又上下打量我一番,还是摇头道:“看着面熟,但是想不起來!” 我这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他能看出來就奇怪了,我笑道:“把王嬷嬷叫出來,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一拍脑袋道:“我想起來了,那时候您和王嬷嬷还有一个小丫头,一起进的府,我当时还沒认出您,王妃,您是王妃,看小的记性,不对,您,好像王爷休了您!” 我笑着拍了拍他:“是吗?你一定记错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既然你想起來了,那我可就进去了!” 说罢,不理抓耳挠腮的他,便进去了。 我直接去了书房,想着他要是回來的话,应该会先來书房的,一路上碰到了些丫鬟小厮们,突然发现,整个王府的下人们怎么少了这么多,想想也是,他不经常在王府,要那么多下人也是沒用的。 他的书房如他的人一般,沒有一点趣味的地方,刚进去我全身都是一股冷气,坐在座位上,闲着无聊,就不老实的翻动起他的东西,想着反正他也不在,就看看他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翻着翻着就又觉得沒意思起來起來,大都是处理国事的奏折,还有王府的日常开支,原來他也有这么勤奋的一面,我之前倒是不知道。 翻着翻着,竟发现了奇怪的小箱子,沒有落锁,我在内心狠狠的做了一番挣扎之后,还是战胜不了心中那颗狂吼的八卦之心,将其打开了,心里却还为自己解脱道,谁让他不上锁,要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也不怪我。 打开之后才发现并沒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是厚厚的一叠子书信,刚拿起一封寻思着,若是看的话是不是不太好,若是不看的话都已经打开了,正在纠结之时却发现掉下來一封,我捡起來正打算放进去,却被力透纸背的字给愣住了。 我有些好奇,心中又有些隐隐的不安,便想着打开看一下,而就一瞬我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书信的开篇写着:浅浅吾妻。 我拿信的手一紧,有些不敢相信的又打开另一封,整个人像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瘫坐在地上,手中的信也掉在了地上,一封又一封的信,开头均是,浅浅吾妻。 只觉得什么东西在体内嗖的一下流过似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手不自觉的跟着有些发抖,眼睛看向别处,不敢再看这一封封的书信,可是却又忍不住每一封的都要读上一遍,心里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眼泪把眼眶坠的酸疼酸疼的,看着散落一地的书信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我从未料想过,一个人竟能把爱隐藏的那么深,一个人的爱竟然可以与恨这样的并存着。 每一封的浅浅吾妻,虽都是寥寥的几个字,却是字字触在心头。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却也是这样的想我念我盼我思我怨我怒我恨我,那些从未对我说起的话,竟就这样自如的写在这信上。 我从未想过一个人,竟能这么隐忍,我看着散了一地的信,足足有上百封,我好想知道是怎样个日日夜夜,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俯身握笔写下的这些话。 我一直以为,在我和他的这个感情里,陷进去的只有我,原來,他和我是一样的,却比我还要辛苦上几分。 房门猛的被人推开,我以为是洛北辰回來了,心里猛的一紧,想着他要是发现我看了这些,定会生气,一时慌乱的收拾起來,却听身旁传來的不是他的声音。 顺着衣袍向上看去,却是越子文,许久沒见过他,觉得比之前又憔悴上了一下。 “是你!”他问道。 我将脸上的泪痕擦掉,站起身來:“洛北辰呢?” “阁主进宫了!” 我心里一惊,双眼猛的睁大:“你说什么?” “不就是进宫了,阁主是王爷进宫很正常,你有什么惊讶的,倒是你说说谁让你进來的,还有,谁允许你乱翻王爷的东西!” 是啊!他是王爷,进宫自然是家常便饭,可是不知怎的,此刻我却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却无力阻止一般:“他什么时候进的宫!” “昨日吧!”越子文一脸随意的说道。 “什么?昨日进的宫,今日还沒有回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越子文也听出我话中的不安,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要进宫,我要进宫!”说着,我就跑了出去,突然想到什么又折了回去,抓住越子文往外走到:“给我匹马,你在前开路,杀也得给我杀出一条进宫的路!” 越子文二话沒说,就从马厩里牵出了两匹马,我和他一路飞奔向皇宫,他在前方给我开路,我紧随其后,今天任是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我的路。 越子文和守卫兵纠缠之时,我突破重围,直奔向宝华殿。 今日绝对不对劲,平日里皇宫里有很多官兵,今日怎么除了守门的那些,竟然一路上一个人也沒有,皇宫若真的这么好闯,那小皇帝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早被人取了去,可是尽管再有异,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砰的一下将门打开,大大的宝华殿,只看到小皇帝坐在宝座上,似是早知道我要來一般笑道:“姐姐來了,我可是等了好久呢?”说吧眼睛向旁边一瞟。 我顺着他瞟的方向看去,看到洛北辰正坐在那里,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只要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走过去看到他,一下子想到那一封封信的事情,泪强忍着沒掉下來。 “你怎么來了!”他看着我问道。 “接你回家!”这会儿子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想起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就想笑,不知道他为何非要扮成那种模样去救我。 “好感人的一幕,看的我都不忍心了!”小皇帝拍着手道:“姐姐,我是不是该叫你舅母了,我可是替我舅舅魏国侯向姐姐提了亲啊!”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似情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似情 我听小皇帝那样说,忍着想给他扎几针的冲动,道:“还真让皇上费心了!” “姐姐,哥哥可是对你一片痴情啊!到现在也不肯娶任将军的女儿呢?”又看向洛北辰道:“哥哥。虽然我骗你说姐姐在这里,但是我说过姐姐会來的,你看都等到姐姐來了还不肯交出虎符吗?” 他怎么知道我会來,怪不得今天的守卫那么少,难道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我何时说过我手中有虎符!”洛北辰仍坐在那里不急不燥道。 “哥哥这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 “总共两块虎符,父皇最疼的就是你和母后,一块在你那里另一块在母后那里,我手中怎么会有呢?” “你骗我!”小皇帝有些生气道。 “难道母后沒有告诉你吗?她早已从我手中将虎符要走了,为了弟弟的皇位,母后可是尽了全力!” “哥哥还是不要绕圈子了,快交出虎符吧!”小皇帝面色已经不善。 “母后早些年便将虎符给拿走了,至于放在了哪里!”洛北辰仍是那副沒表情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道:“你可以问母后!” “你!”小皇帝有些发怒。 “宇儿!”洛北辰叫上了小皇帝的乳名:“你让她离开这里,我自然会告诉你母后放在了哪里!”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先走,那他呢?我可是专门为了他而进宫的。 他看着我,双眼的情绪太复杂我还沒有看明白,他已经将目光转向小皇帝道:“女人于我不过玩物,她我早就腻了!” 小皇帝闪过一丝奸计的笑了起來:“哥哥刚才还让她离开,这会儿又讨厌起來,不如我就替哥哥解决掉怎么样,也省得哥哥动手了!” 我看着洛北辰,看他还准备怎样编下去,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我听了这些话就会愤然离开,发生了这么多难道他从來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倘若我是怕死,我又为何从昕国快马加鞭的跑到这里,又为何全然不顾的闯进來,只是为了看他是否安好。 洛北辰避开我的目光,只是看着小皇帝道:“我的人自然是由我处理!” “哈哈哈,哥哥你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吗?凭你这几句话就能把我骗着!”小皇帝看着我道:“姐姐还不知道哥哥多爱你吧!那我就一件一件的讲给你听,你可知当年你们全家问斩,唯独放了你,那是因为哥哥不惜将冥灵阁这隐藏多年的事情说出來,甚至不惜让冥灵阁为朝廷效力,只为了保你安全,不过正是那次我才知道哥哥原來势力那么大,那么厉害,我真为东朝有这样的人才欣慰呢?还有哥哥居然为了保护你,甚至还将你带进了冥灵阁,就连我派进去的人都沒有破坏哥哥对你的感情,啧啧,真是让人好羡慕啊!可是谁让你这么不争气呢?偏偏又要來到宫里,还落进了舅舅的手里,这下可把哥哥给急坏了,连夜來找我,只为了能将你救出來,哎,说的我都快感动了,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我都不想往下说了,姐姐,哥哥可是真的爱你,要不然他怎么一听说姐姐在我这里,就立马过來了!” “真沒想到皇上对这些事情如此上心啊!”洛北辰身子向后靠了靠,似乎是在寻找一个舒服的坐姿。 “当然,为了能控制哥哥,我可是想了很多办法的!” “是魏国侯让你这样做的吗?”洛北辰问道。 我一听他这样问,才猛的想起來我火急火燎的跑來是干什么的,本來是想着告诉他真正的幕后之人是小皇帝,只是沒想到我这么快马加鞭还是晚了一步,眼下即使他知道了又能怎样,是和小皇帝翻脸吗?可我们现在在他的地盘,越子文在外面还不知道情况如何,现如今的处境对我们來说是天不时地不利。 可是我一想到和他在一起,便觉得这周围的一切就沒什么了。 “哥哥是说他吗?”说着,小皇帝就拍了几下手。 便看到魏国侯从侧门走了出來 ,只是却与平常有些不同,整个人如同被人摄了魂一般毫无生机,双眼混浊,面无表情犹如**控的木偶般走到小皇帝身边。 洛北辰永远都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他意外之中的事,无论遇到什么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就算天在他面前崩塌,他也仍是一副稳坐之态,这却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我就知道哥哥会是这种表情,从小到大无论给哥哥什么惊喜,哥哥都是这副表情,真失望,不过……”小皇帝作出一副很失望很无辜的表情,但是在我眼里却是厌恶到了极点:“哥哥却会在姐姐面前控制不住情绪,我好嫉妒姐姐呢?” 说着,睁大眼睛一副无害的表情看着我,看得我是瞬间毛骨悚然啊!他那话怎么带着那么深深的醋意啊!呵呵,不会吧! “哥哥为何不说话,难道不是吗?” “让她离开!”洛北辰过了半响,淡淡的说出了四个字。 我心里有些憋气,走到他身旁道:“我不走!” 他故作一副厌恶的表情道:“我不想看见你!” 他这副模样,让我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來的心痛,他总是把自己一层一层的包起來,将自己最真实的情感隐藏在最底层,不让人接近,不允许别人探索,谁靠近他就会刺痛谁,这就是他,看似冰冷看似强大,其实却比任何人都脆弱,他敏感他多疑他冷酷,却比任何人都渴望温暖。 这样的他让我心疼,让我不舍,让我牵挂。 今天我既然敢來,就是下足了决心,饶是他怎样说,我也不会有一丝的波动。 “我记得我以前说过……” “我也说过,当他再次向我伸出手时,我便会跟他走!”这是我在牢狱里时对他说的话。 他将脸扭向一旁,冷道:“我不记得!”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小皇帝说道:“看着哥哥对姐姐这么好,我不高兴了,哥哥说过只会对我一个人好的,原來是哥哥在骗宇儿!” “你是我弟弟,我自然会对你好!” “可我若是不是呢?”小皇帝双眼灼灼的看着洛北辰。 “哥哥从小都最疼宇儿了,有时候母后罚宇儿,都是哥哥替宇儿受的罚,可是为什么长大之后,哥哥却对宇儿越來越生疏了,是不是因为她!” 小皇帝忽然用手直直的指着我,我只觉得自己背后一阵阴风,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挑明 第一百二十五章 挑明 “我多想回到小时候,哥哥还是那么疼爱我每天陪着我,父皇罚我也是哥哥替我受的!”小皇帝一副无辜天真的模样道:“我喜欢那个时候的哥哥,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谁也不能伤害哥哥!” “是吗?”我再也按捺不住说道:“谁也不能伤害他,那你伤害的还少吗?以前我们都被你蒙骗以为是魏国侯干的,可是他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那你告诉我之前的那些都是谁做的,谁指示的!” 小皇帝脸色微微一变不做声。 “你不说我说,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弟弟!” 说完,我看了眼洛北辰,我以为他会震惊,谁知他还是那副模样。 “看來当初手下留情沒有除掉姐姐,真的是个错误啊!”小皇帝的声音透着阴冷。 “浅浅!”洛北辰终于有些变化。 “他是太后和魏国侯的私生子,而且太后根本不是你娘,你娘是被太后给害死的,你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幼太后都不喜欢你,而偏袒你弟弟吗?现在你知道了吧!就连你们慕容家为何埋落,也是太后和魏国侯为了隐瞒这件事而将他们赶尽杀绝!”我有些不受控制的将知道的那些全都说了出來,我之前以为洛北辰知道,可是后來从舞天姬说的话中却隐隐觉得他似乎不知道。 “姐姐好像知道的很多,可是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件什么好事啊!”小皇帝阴恻恻的声音又响起。 洛北辰沒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复而又睁开,看着小皇帝道:“只是因为这个吗?” “既然姐姐都说了,我也沒有什么好隐瞒的,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想千方百计的除掉你,陷害你,姐姐,你不知道吧!当年刺杀你的黑衣人也是我派去的,是我故意让他用那个毒來陷害哥哥的,本想用你的手除掉哥哥,但是姐姐,你太不争气了,还是要让我亲手除掉,哎,只要除掉这唯一皇脉的哥哥,那就沒有人和我争皇位了,这皇位就是我的了!” “你错了,自古皇位便是有能力的人所坐,你这种只想着除掉别人,而从未想过怎样当好一个皇帝的人,就算沒有皇室血脉的人,也会有他人反抗你,你以为你现在得到的都是你争取的吗?若不是洛北辰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能坐稳这皇位,仅仅一个苏丞相就有你受的了,还是你以为一个蛊术能控制所有人!”我说完这些话,毫不畏惧的迎上小皇帝的目光。 他显然被我这话给激怒了:“我不要,我就要这皇位,我就要这皇位,谁也不能威胁到我,威胁到我的人都要死,魏国侯也是,哥哥也是,你也是,都要死,我要你们统统死去!” “只是因为这个吗”洛北辰又问了一次。 “对,就是因为这个,我只是个杂种与有拥有皇室血脉的哥哥相比,我只是个杂种,杂种怎么能当皇帝呢?可是哥哥,你比我强太多了,要是哥哥知道我的身份,我就当不了皇上了,可是我不肯,我就偏偏要做,当皇帝多好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凡是挡我路的都是死,死,死!” 小皇帝怒吼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着,等到声音减弱的时候,洛北辰淡淡的声音响起。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我有些吃惊,他早就知道小皇帝不是他亲弟弟了吗? “继位诏书也是我篡改过的!”洛北辰看着小皇帝一脸不肯相信的模样,继续道。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了你吗?”小皇帝怒道。 “父皇临终前什么都告诉我了,父皇早就知道母后同魏国侯的那些勾当,可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个,我对皇位不感兴趣,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有皇室血脉,只想着无论是谁,只要能让东朝继续蒸蒸日上就行,你年龄小我便想着帮你把一切障碍都给扫清,等一切大局都安稳之后便离开!”洛北辰轻描淡写道。 “你骗我,你就是想争我的皇位,要不然你为何要控制江湖,又要在朝廷树立威信,好好的闲散王爷你不做,为何要与我作对!”小皇帝不饶道。 “江湖混乱难统一,你又刚管理朝政,若是江湖一旦发生暴乱就会危及你的皇位,而朝中的一些老臣又有不稳之心,我若是不出來帮你树立威信,又有谁会臣服!” “你,你骗我,你就是想和我争皇位,你就是不服父皇将皇位传位与我,就是这样!”小皇帝怒吼道,突然面色又一缓:“可是我喜欢哥哥,不想让哥哥离开我,我要让哥哥永远陪着我!” 他什么意思,我觉得话里有话。 啪啪啪,又是几下拍手的声音,却见又有一人从侧室走出來,情况和魏国侯一样似乎也是毫无生机的走了出來,只是这个人的身体似乎更不好,走起路來都是蹒跚的,而且看起來很是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小皇帝很是诡异的看着我一笑,却对着旁边的魏国侯说道:“杀了他!” 话音刚落,就看到魏国侯向那人连发几掌,招招阴狠眼神变得血红起來,竟然生生的将那人撕成了两半,血一下四处溅开,生生的把我吓了一跳。 却见小皇帝一脸痛心的看着地上的那人道:“这个人对我是很重要的,舅舅下手重了,哎,姐姐!”双眼看着我,我只觉得被他看的毛骨悚然。 或许洛北辰感受到我的害怕,反握住我的手,轻道:“有我在!” 小皇帝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怒道:“去,把她也给我杀了!” 说着,就见魏国侯像一头野兽般向我袭來,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忽觉一阵掌风擦耳而过,便有人将拦腰抱起护在身后,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洛北辰正与魏国侯打了起來。 魏国侯岂是洛北辰的对手。虽然有蛊术的作用,可他先前受过重创,最多也只能对付像刚才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洛北辰武功高是我知道的,不出片刻,魏国侯就被洛北辰一掌拍下。 我刚要松一口气,却见洛北辰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毒药 第一百二十六章 毒药 我看到洛北辰一下倒在地上,心中一震,赶紧跑过去将他抱在怀中。 洛北辰面色泛青,衬得嘴角的红色显得更是扎眼,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浅浅……”一句话沒说完,就吐出一大口血。 血样粘稠,一股腥臭扑鼻而來,不对,他是中毒了。 我想把他的脉,可是越着急越找不准位置,手颤颤的根本不听使唤,他何时中的毒,他怎么就中了毒呢?除了小皇帝又会是谁,可这会根本不想与他理论,我只恨自己先前的粗心,竟沒有发现他的异样,他之所以一直坐在那里,却是因为他此刻根本沒有力气站起來,或许连保持这个坐姿都是极为勉强的。 我架起他:“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 不知是他太重了,还是因为我这几日一路风尘沒有歇息的缘故,这会子竟全身都在哆嗦着,怎么扶也扶不起來。 “浅浅!”他轻声唤道。 我勉强的笑道:“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 “我也好想知道姐姐的医术有多厉害呢?所以下的是南疆的绝世毒药曼陀叶,哥哥是昨晚服下的药,竟能扛到现在,我真的很佩服的!”小皇帝看着一旁的杯子假怀好意的提醒道,刻意加重了昨晚两个字。 “昨晚!”这么毒的药换成他人來喝,当场就沒命了,他居然能坚持到现在。 “浅浅!”他想用另一只手摸我的脸,吃力的抬起一半就落了下來。 “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他轻笑道:“好!”话音未落,人已经全倒在了我身上。 我全身一软,直接摊在了地上,手颤抖抖的探了下他的气息,才微微的放下心來。虽然微弱,但是还是有呼吸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尽了残余的力气才站起身來。 “你们是出不去的,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哈哈,从今以后沒有人能威胁我的皇位了,你们都得死,死!” 我不理他,继续拖着洛北辰向门口走去,本來就几步的距离,我却觉得自己走了好久,突然,门砰地一声让谁从外面给跺开,看着门口站着的越子文,我第一次觉得他原來也不那么的讨厌。 越子文一身是血的走进來,看到我拖着洛北辰先是一怔,随即便将洛北辰背起來。 小皇帝的声音还在身后响着:“哥哥不会离开我的,你们逃不了的,都得死!” 估计越子文心中压得怒气正无处可发,直接将手中的剑朝向小皇帝飞去,却在离他头只有半尺的上方,钉在了龙椅上。 师兄和慕无邪已经來到王府,看到我和越子文这样回來,刚想问什么?又看到昏迷不醒的洛北辰,当下什么也不敢问了,再看我起色不太好,便知道个七七八八,赶紧接过洛北辰放到房间里,让越子文先去处理下身上的伤口。 我将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來,开始给洛北辰逼毒。 南疆毒药曼陀叶,这种毒我只从书上看过从未见过,只记得书上记载的有解开此毒药的方法,却是很繁杂,而且也都是刚中此毒便立马封住血脉,防止毒药攻入六脉五脏,可是他却是昨晚就服下了此药,我真不敢去进一步检查,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 我不知道是天要绝我,还是怎么样,我的柳林针取的是“六”的谐音,原因便是它是有六枚,我对它向來是针不离身的,它不是单纯的银针,而是师父当年从万药里是从藏在地下有百年的银物上取下來的,六针合一,不仅能封穴治疗,还有清毒之效,用效百倍,可是?我却不知在何时弄丢了一枚,现如今只剩下五枚让我如何封住六脉。 可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救他的。 我沒想到他竟然自废了武功抵住了药性。虽然这药性霸道,他又中毒时间长,可是因为他及时抵住了药的蔓延,还不至于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我真的觉得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穴位,我都扎的小心翼翼,每下一针我觉得自己的手都是颤抖的,我从沒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尽心尽力竭尽全力的去救一个人,可是他却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时之间,我觉得天地都是眩晕的。 我同他历尽艰辛,好不容易到今日彼此敞开心扉,可是他为什么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欠我那么多,凭什么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凭什么? 我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般,一下子空在了那里,说不出的痛道不明的疼。 突然,我听到一声微弱的咳嗽声,然后看到他猛的吐出一口乌黑发臭的血,我就像一个提线的木偶,线一下被谁扯断,整个人软瘫在地上,一只手勉强的撑在床沿上,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出汗湿透。 “咳咳……”洛北辰又吐了些血,我赶紧提着一口气,撑着身子站起來顺着他的背拍了几下,想给他那茶杯喝水,才发现周围除了药竟然什么都沒有,刚想站起來去给他拿水,手却紧紧的被他握着。 他虚弱的睁开眼睛:“浅浅!” 他这一声浅浅,犹如突破了万层魔障般终于來到我面前一般,尽管是极其微弱的一声,却将我的泪一下给震了出來,我反握着他的手将脸贴上,却说不出一句话,这会儿只想就这样靠着他,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这就够了。 “浅浅!”他用手摩挲着我的脸。 我努力撑起一个很得意的笑容道:“我说过只要是我出手,就沒有治不好的人!” 他脸色苍白,轻笑道:“我知道,浅浅很厉害!” “你看,我三番五次的救你,所以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有事!” 他许是身体太累了,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我出去给你倒点水!” “别走!”他握紧我道。 我将他嘴角的血擦干净:“不走,不走!” 他身子真的是太虚弱了,在与毒药抗衡的时候又废尽了武功,他虽然吐出了些血但是也只是一部分,这种毒药霸道又狡猾,我根本探不出它的属性,也无法从根上治疗,眼下只能日日用针灸治疗再配上特制的药草,慢慢的养着,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解开 第一百二十七章 解开 我刚一开门出去,樱桃就扑了上來,声音哽咽道:“小姐,你可出來,你都在里面三天了,我们还以为,还以为……” 已经三天了,连樱桃都从昕国赶來了,我还以为不到一天的时间呢? “怎么样!”师兄问道。 “阁主他……”越子文一脸的担心,想问但又害怕知道结果似的不敢问。 我点了点头道:“醒过來了!” 我看他要进去,赶忙阻止道:“他现在需要休息!” 越子文看着我,低头抱拳道:“谢谢你!” “谁稀罕你谢了,你以前不总说我家小姐这不好那个不好吗?”樱桃不满道。 我突然想起,还有要紧的事情,就赶紧对樱桃说道:“樱桃你去烧壶水,还有小允,你按着这个药方去抓药,记得一会儿煎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火候!” 小允连忙点头,从我手中拿过药方便赶紧跑了出去。 一直沒说话的慕无邪看我又要进去,喊道:“浅浅!” 我扭头:“什么事!” 慕无邪想要说什么?动了几下嘴最终还是沒有说,只是转身走了。 洛北辰还沒有醒來,我看着他的脸,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他也是这样因为受伤中毒闭目躺在那里,只是沒想到一晃之间竟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牵扯出那么多缠缠怨怨,却始终也沒绕出一个情字。 忍不住想笑自己的矫情,觉得他真的很不容易,他一直无心于朝政,却因为是皇家之子,不停的遭人暗算,我想他一定也是恨透了自己的身份,假如时间倒流,他不是皇子,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他泛舟而來,我在河边采莲,然后相识相知相恋相爱,我相夫來他教子,恩爱两不疑,垂暮之时还能握着对方的手,轻叹一句,还好当年泛舟的是我,我也可以笑道,若是采莲的不是我呢?他便揽着我的肩说,那我就顺水而寻喽。 可是?偏偏我们还是以彼此都相刺的身份相见,尽管都碰的头破血流,但还好还好,最后在身边的还是彼此,仅此就足以。 也是因为洛北辰身子骨好,若是这药让别人喝了去,别说还能醒了,就连能不能说话都是个问題,可洛北辰他恢复的要比我想的快上许多。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是气色却要比以前好的多。 舞天姬也因为洛北辰的事情住在了王府,只是王府因为洛北辰出了事情,人也都做了鸟兽散,樱桃对这一点很是看不过去,本來想阻拦这些人,却让师兄他们给拦住了,说就由他们去吧! 樱桃心里窝着气,端着刚煎好的药跑來向我这诉苦,不料我却赞同师兄他们的作法,樱桃先是不解后來听我解释了一番。虽然心里还是愤愤,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樱桃刚出去,洛北辰就悠悠的睁开眼睛,轻唤道:“浅浅!” 我将放的有些温温的汤药拿起來,舀起一勺应了一声嗯。 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岂料整碗药都喝了下去,却也沒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别扭,就笑道:“你刚才想说什么呢?” “沒有啊!”他将眼睛转到一旁道。 “对了,你当初为何要扮成一个老道的模样!”我将空药碗放到旁边问道。 “有吗?” “当然有啊!”他居然想不承认。 “我怎么不记得!”他一副努力的回忆,却终是无果的表情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将头靠在他身上:“那时我对你有那么大的误会,你害怕我根本就不会见你,才乔装成那样!” 我突然想起那一封封的书信,抬起头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何时说过喜欢你!” 他看我不说话,失笑道:“太早了,我都忘记了,或许是你第一次救我的时候吧!” 我一愣,第一次救他的时候,难道他…… “当年我被人追杀,本想在灵虚道长那里躲避一下,岂料半路伤口复发晕倒在路上,我以为自己那次死定了,谁知竟然遇到了你!” “是因为我和她长的像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顺口就问出了这个。 他闭了下眼睛,又睁开道:“是,后來我见到灵虚道长,他对你的身世绝口不谈,后來是苏丞相对我说起,他有一女在灵虚道长门下,原來就是你!” “那你还!”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他,既然你都知道,为何那时还要那样对我。 “你一定想问,为什么我什么都知道还要那样对你,是吧!” 我本想嗯一声,却发现嗓子不知让什么给堵上了,竟发不出声音。 “后來,我以为什么都安稳了下來,便想着把你接回來,可是我却连咱们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他闭着眼睛,我从未见过这么痛苦的表情在他脸上流露过:“魏国侯盯我盯的紧,又因为他和你爹之间的怨恨,我怕他对你下手,想着你在你师父那里就安全了,谁知道他们却对我紧步相逼,还是不肯放过你,我怕他们看出端倪,就刻意对你不视不见冷语相加,我身边一直都有他们的人,我以为他们看到我这样待你,便不会再害你了,原來却是我想的简单了,他们那些人,凡是和我有关的都会赶尽杀绝,以为这样就会把我赶到绝路!” 他用手摩挲这我的脸继续道:“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保护你,只有远离我你才安全,可是我明知道这样,却还是让你在我身边,那日在冥灵阁里在她画像前对你说的那些话,沒有一句是真的,只是在给窗外的人演戏!” “我疑心向來很重,就连越子文都沒有透露过半分,浅浅……” “不要说了!”我打断他的话问道:“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 不等他回答,我继续道:“我最恨的便是你什么事都不肯说,你把什么都藏放在心里,任由别人误会你,恨你,洛北辰,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多恨你吗?你以为你这样做有多伟大,你以为你现在说出來我就会忘记以前原谅你,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我气的也不管他是不是病人,狠狠的捶了起來,直到他咳嗽起來,才猛的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重,可是心中却还是说不出來的气,与其说的生气,不如说是心疼。 “谁!”洛北辰虽然失了武功,但是对于习武人來说,那种对周围天生的敏感还是有的。 “是我!”门被推开,樱桃走进來道:“是我,小姐,小允让我把空碗拿过去,我听你们正在说话就沒敢进來所以……”樱桃越说越扭捏,最后索性不说了,抬头偷偷瞄了我们一眼,拿起桌上的碗就跑了出去,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继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继续 听到药碗摔碎的声音时,我正趴在洛北辰旁边睡觉,猛的给惊醒过來下意识的瞟了眼洛北辰,见他还在熟睡中,便略略放下心里,转过身去正看到樱桃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我瞟了眼地上故作生气道:“怎么办,这药可就一份,你还打碎了!” 却见樱桃不说话,只是一脸愣愣的看着我。 我以为是我刚才的话说重了,走过去道:“故意吓你的,让小允再煎一碗就行了!” 可是樱桃她似乎沒听我在说什么?仍是那副表情看着我,我被她看的全身不舒服遍问道:“怎么了 ,樱桃!” 樱桃的嘴动了几下,最终颤颤的叫了一声小姐。 我啊了一声,却见她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头发,我不解的将之前嫌碍事给盘上去的头发给弄散,头发下來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樱桃为什么是那种表情了。 “不就是头发白了吗?有什么呢?”我笑道。 却不料樱桃一下扑在我怀中放声大哭,这一哭着实吓了我一跳,我一时手忙脚乱起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笨拙的拍着她的背道:“沒事的,沒事的!” 不料越安慰,她反而哭的声音更大,整个身体都抽搐起來,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起先我以为樱桃是看我这样,受了惊吓才哭起來,可是现在却觉得她似乎是真的很伤心,我一下被她给哭懵了,只得不停的拍着她,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说实话,我从未见樱桃这样哭过,哭的歇斯底里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心中压了天大的心事般,我只觉得胸前的衣襟都给她哭湿了,却还是安慰不住她,索性就任由她哭个够。 不知哭了多久,樱桃终于有了似歇非歇的的势头,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我将她脸上的泪给擦了擦,正准备说些安慰的话,不料她看到我手腕上的疤,又哭了起來。 她的力道沒有控制,又哭的一颤一颤的,捏的我的伤痕一阵一阵的痛,今早上刚放过血这会儿伤口还沒长好,痛的我是想说却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强忍着。 说起这个伤口倒也不是我自虐,只是因为我自幼在万药谷呆过,吃过的千奇百怪的药材又不计其数,又因为经常研制些毒药为了试一下药性便自己服用,久而久之身体自然和普通人有些不同,不是说我身体百毒不侵,只是我的血多多少少有些清毒的功效,再说洛北辰入毒很深,现在又不是在山上能就地取药,手头的药材很欠缺,我现在能想到便是用我的血当药引子,至少功效会好一点。 只是这个做法,大家都不支持却又拗不过我,只得允许我五天取一次,可我却背着他们几乎天天取,总觉得少些血又无大碍,只是头发怎么会突然变白,这一点也很是出乎我意料,许是这一段实在是太操劳的很了。 樱桃哭了半天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捏着我的伤口,慌忙松开:“小姐,对不起,对……” 可能是刚才哭的太厉害的缘故,樱桃一下子晕厥了过去,我把了一下她的脉,只是太累昏了过去并无大碍。 小允听到哭声一早就跑了过來,看到刚才的情形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樱桃晕倒他才走上前抱住樱桃,看着我动了几下嘴,却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抱着樱桃回房了。 我垂头看着自己变白的头发,在手指间玩弄着,突然传來一个声音,我沒有听清啊了一声,抬头正看到师兄和慕无邪站在那里。 慕无邪看着我问道:“值吗?” 这一问,倒是把我给愣住了,值吗? 从我救他那一刻起,我就从未想过值或不值,不是世间所有事情都可以用值或者不值去衡量,感情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在被人眼里我就是个傻子,可是自己却觉得清醒的很。 我还未开口,慕无邪就点着头向后退着道:“我知道了,知道了!” 我从未见过他脸上有那种神情,有那么一闪的心痛,我对不起的实在是太多了,他要的我给不了,我给的他不想要,我欠他的太多,怕是此生难还。 我看着慕无邪消失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來的感觉。 只是当时沒想到,慕无邪这一走,竟是再也沒有机会见到。 师兄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有说,只是拍了拍我,过了半响,才道:“你让我怎么去给师父交代!” “对……” “你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师兄沒什么说的,就这样吧!”说罢,在我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几下,便走了。 进屋的时候,洛北辰已经醒來,我本以为他看到我满头的白发,又要说些什么?不料他却一副早已知道的表情,扶着床头坐了起來。 我走过去坐在床旁,他从背后环过我,用下巴轻轻顶着我的头,轻唤道:“浅浅!” 我玩弄这发梢,故作严肃的问道:“是不是嫌我老了!” 头上传來一声轻笑,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将头搁在我肩膀上道:“好像从來沒有这样过!” “嗯!”我不解道。 他不在说话,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就这样趴在我身上睡着的时候,又道:“浅浅好软!” 呃。 呃…… 他这前一言后一语的,不搭边的话,听的我是一头雾水,便转过身去问他,然而与他眼神相撞的那一刻,这张我觉得已经是身经百炼的老脸居然红了。 想把头垂下來,却被他双手捧了起來。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不由的竟觉得双面发热,他不会是想……,想假咳遮掩过去,不料他却早已看穿,在我鼻子上轻轻一点轻笑道:“你想哪里去了!” 我憋着脸道:“你是病人好吧!我、我能想哪里!”眼珠子乱转着看向别处,偶尔偷瞄他一眼,却看他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当下脸更红了:“看什么啊!” 他轻笑一声,将我的脸转过來,我还沒有反应过來,就觉得额头上一阵湿热,然后慢慢的一路寻來。 就好像积压了许久的激情,被这轻轻的一吻给点燃一般,尽肆的回应这他,犹如在溺水之时抓住的救命稻草一般,沒有丝毫的犹豫,只是无尽的索取缠绵,双舌在口中尽肆的缠绕这,我俩又些不像相恋的人,更像仇人一般,已从之前的温柔缠绵变成现在的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放在我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有几次我觉得都快要呼吸不过來,可他却沒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更加肆虐,有那么一瞬,我觉得真正的病人是我,而不是他。 隔着衣衫,我感受到他已经变的滚烫的胸膛,猛的有些清醒过來,不行,他现在身体虚弱的很,不行。 可是我意识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沉沦,只得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痛的我叫了一声。 他这才有些反应,但双眼仍是有些情迷意乱的看着我,声音沙哑道:“怎么了浅浅!” “不行!”声音一出,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变得这么软绵绵:“你身子还很虚弱,要……” 话还沒说完,就被他滑进來的舌尖给堵了回去。 我身体又些不受控制的被他摆弄着,想着,索性就由他去吧!我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算起來和他早已是老夫老妻,做这些事情倒不是会害羞什么的,只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既然他都不介意,若我还是拒绝,岂不是显得太故作。 然而,有句话怎么说呢?有的人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有些事总是在朝他该发展的地方发展的时候,总会被一些意外的东西打扰。 两情相悦,果真的无论是事还是人,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你人悦了事情不悦,还是无果啊! 所以说门就这样,毫无预兆砰砰的响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踪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踪 洛北辰犹如沒听见门响一般,感受到我有些分心,竟咬了一下我的嘴,我吃痛的叫了一声,估计这一声叫的着实有些销魂,敲门声一下停了,过了一会儿小允弱弱的声音响起:“苏姐,樱桃她、她不见了!” 什么?樱桃不见了。 身上的燥热瞬间冷却下來,樱桃怎么会不见呢? 洛北辰怕我着急,道:“我和你一起去找!” 我摇了摇头,将衣服整理好将门打开,小允走进來,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洛北辰,垂下脸挠着头道:“我就说了她两句,沒想到她就走了!” “你说了她什么?”我问道。 “也、也沒有什么?”小允刚坐下,又一脸烦躁的站起來道:“我就说了她两句!” “你倒是说了些什么?”我有些急道。 “我真沒说什么?我就说苏姐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要再让苏姐担心你了!” “就这!” “对啊!我就说了句这个,她也一直沒说话,然后我就出去看药有沒有煎好,回來她就不见了,还留下了一张纸条,就这个!”说着,便把手中的纸条拿给我。 纸条上写着,我再也不会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樱桃。 我气的恨不能将这纸条撕碎,就连她的字都是我一个一个教的,在一起共患难了这些年,她真真的就这么狠心,留下一句话就走吗? 洛北辰晃晃的从床上下來,揽过我的肩道:“我陪你去找,她应该还沒走太远!” 我摇着头道:“不找,谁都不许去找她,她不是要走吗?就让她走好了,既然不想留下來,就算找回來又有什么用,既然她就这么狠心,我又何必要把她找回來!” 我真的是气急了,我万万沒有想到樱桃会怄这口气,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同她在一起算不上出生入死却也是共患难了那么多,现如今好不容易拨开云雾,她却留下一句什么不让我们担心要走的话,倘若我们这些人稍稍在她心中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她也万万说不出这种话來。 这些年我们早已如同亲人一般,师兄虽嘴上不说,却也是一直拿她当妹妹的看,真沒想到她竟可以这样的绝情。 好啊!既然她要走,就走好了。 我坐在大厅里,一口一口的喝着茶,舞天姬和师兄听说了这件事,本想问我什么?但是看我面色不善,就沒敢问,后來师兄实在是坐不住想要站起身來,我将茶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谁要是出去找她,就当从未认识过我!” 师兄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坐了下來。 小允显得有些着急,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來,眼睛时不时的偷偷瞄我,却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他的医术传授于我,虽沒有正式拜门,但是我也算是他师父,他自然是不敢不听我的话。 舞天姬对这些事自然是无所谓的,她所担心的是洛北辰的伤势,看洛北辰这会儿好好的坐在我身旁,她便也就沒什么担心的,喝了半天的茶,悠悠的走到洛北辰身边,洛北辰低声与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点了点头就准备向外走去。 “站住!” 她沒有停步,只是留下一句:“我只听命于阁主!”便走了。 我气的直愣洛北辰,他因为身体虚弱,靠这背椅,一手支头双眼微眯:“是她去的,不是我!”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來。 我是真的生气,可虽是生气心里却比别人还盼着她能回來,只希望她是一时赌气想通了便回來,我看着渐渐变暗的天色,只希望下一刻樱桃就出现在门口,哭着跑过來说以后再也不任性了,而我虽会骂她心里却是原谅她,不生她的气的。 舞天姬刚一出去便回來了,只是怀中却多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樱桃,后面还跟着越子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越子文不是昨天刚回阁吗?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樱桃她又是怎么了? 小允看到樱桃早已等不急的跑了过去,却见樱桃浑身是水,还好性命沒什么大碍,只是昏倒过去,只是她怎么会浑身是水呢?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刚一出去就碰到他了,问他!”舞天姬指着越子文道。 越子文似乎沒有听到她说什么?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想必又是被我一头的白发给吓住了,可是这件事我又向他解释不清楚,只得问道:“你是在哪里见到樱桃的!” “啊!”他猛的回过神來,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进城看到有一个人背着樱桃,我觉得有问題就将那人截住,他开始说是和媳妇吵架,媳妇想不通跳河了,后來看出來我和樱桃认识,才说了实话,他说,自己只是路过护城河,看到有人掉水里了,就做好人救了她,又看樱桃姿色不错就想占为己有!” “那个人呢?”洛北辰皱眉道。 “回阁主,那个人将樱桃丢给属下就跑了,属下担心樱桃姑娘就沒有去追,赶紧回府了!” “跑了!”我重复道。 小允总觉得这件事情因他而起,便要自己亲自照顾樱桃,不许任何人插手,樱桃并未大碍,稍作调养人便醒了过來,只是性情却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本以为樱桃醒來看到我又要大哭一场,说些什么对不起的话,再将自己的遭遇说上一遍,最后再立个誓,说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云云。 可是这次樱桃醒來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谁也不怎么爱说话,看到我时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这一点让我很是不解,有好几次我想向她问个明白,都让她以别的事情给搪塞了过去,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不是樱桃,可是我们这里高手那么多,倘若是让人给易容了,都能一眼看穿,可是既然是樱桃的话,她怎么变成了这样,那日在护城河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樱桃对当日的事情,也是绝口不提,她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只想着寻个什么时候,等她情绪稳定了再好好的问问, ------------ 第一百三十章 尾声1 第一百三十章 尾声1 吃过早饭,小允把刚煎好的药放到桌子上,咧着嘴摸着耳朵直嚷着烫,洛北辰在一旁笑道:“既然烫,以后就不用喝了!” 小允搓着手看着我道:“那可不行,要是断了药,苏姐不舍得骂你,准得训我一顿!” 我回愣他一眼道:“你可以试试!” 小允对我做了个鬼脸就跑了出去,洛北辰伸了一下腰道:“浅浅,什么时候能不喝这药啊!我觉得身子已经好了,还有!”眼睛落在我受伤的手腕处,满眼心疼道:“你若还那样,我就不再喝药!” 我将手藏入袖中道:“哎呀,早就不用了,我的血是很值钱的,才不会为了救你天天浪费呢?”说着就端起药吹了吹:“快点就热喝了,这个药一旦变凉药性就大减,來!” 洛北辰皱着眉头将脸别过去,我连哄带劝的才让他进了一小口,我愈发发现,这一段时间是不是我对他宽容的太狠了,照顾的太好了,他这别扭的脾气倒是与日渐长啊!看來我是时候对他显示我彪悍的一面。 药里我掺了点安眠的成分,本想着让他喝完药好好睡上一觉,不料他却一直不肯睡非要看着我,双眼都已经困的开始流泪。 我擦了下他的脸道:“好了,赶紧睡吧!” 他勉强的睁着眼睛,轻声道:“浅浅,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你!” 我笑道:“哎呀,阁主大人也有害怕的事情!” 洛北辰本想用力握下我的手,许是药劲太大,他整个身子都变得软绵绵的,手上也沒了力道,我反握住他道:“好了,我一直就在这里的,保证你一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就是我!” 他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几下嘴,却抵不过药力睡了过去。 我记得师兄以前喝醉的时候对我说过,很多事情在坏到极致的时候,便会朝好的发展。 所以在我碰到那些我无力扭转的坏局面的时候,我就一直拿这句话來安慰自己,那现在是不是属于坏到了极致,坏到了不能再坏,一切就开始慢慢转好了呢? 我看着洛北辰的睡脸,心中顿时升起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我要的从來就不多,仅此就够了。 门响了几声,还沒等我应声,自己就吱嘎的开了,樱桃的脑袋伸了进來,小声道:“小姐,出來一下!” 其实我一直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和樱桃深谈一次,但是之前她总是刻意躲我,这让我心里着实的不好受,现在她竟主动來找我,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轻脚的出去,一把抱住樱桃,口气虽是责怪,但更多的还是关心:“你这丫头这几日是怎么了?想要我担心死不成!” 樱桃沒说话,只是抱紧我,过了半响才松开,道:“小姐要怪樱桃就怪吧!那日的事情樱桃也记不得了,我是走在路上被人打晕,后來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醒來之后就已经在王府了,樱桃之所以躲着小姐,躲着大家,是因为,因为樱桃觉得对不起大家,沒脸见大家!”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來:“我真想让小姐骂我一通,打我一顿,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点,小姐!”说着,樱桃就将我送她的那个玉坠从脖子上取下來:“樱桃对不起小姐,这个小姐还是拿回去吧!” 我佯装生气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认我这个姐姐不是!” 樱桃最怕的就是我生气,一般我只要生气,樱桃就会拿我沒辙,可是这次樱桃是铁了心,将玉坠放到我手上道:“小姐,樱桃对不起你!” “你……” “小姐!”樱桃看着我,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看着我,一下将我要说的话堵在了那里:“小姐,要是樱桃做了什么错事,你会原谅樱桃吗?” 我将她落在前面的发丝捋到后面,笑道:“不会!”看了她一眼,又道:“才怪呢?” 樱桃神色微微一变:“我倒是希望小姐真的不会!” 那个神情让我觉得有些陌生,却也是一晃,樱桃又恢复了过來,道:“我只是先向小姐要个免死牌,以防着以后万一做了什么惹小姐生气了,小姐现在有了王爷就不需要樱桃了!” 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就你精灵,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正经一会儿打趣,你呀什么事情都不管了,越子文已经去打听那天的事情去了,估计等他回來就知道你那日在护城河发生了什么?看你家小姐我怎么给你报仇!” 樱桃低声喃喃了句什么?我沒听清楚就问了句什么? 樱桃抬头道:“沒什么?那个,小允找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说完,便有些魂不守舍的跑了。 洛北辰还沒有醒來,我在他旁边坐着坐着,便也打起了盹,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猛的醒來,看他还在熟睡,心道,是我将药的分量下的太多了,怎么还沒有醒來,再一想,一般病快要好的时候,总会有一段时间身体变的格外虚弱,这点和那些要病弱膏肓的人突然回光返照是一个道理,我便也不再想那么多。 这会儿子无聊,我便拖着下巴观察起他,他睫毛很长,我总觉得他要是生成一个女孩子,定也是个倾城的美人,突然想揪下一根他的睫毛瞅瞅,可是手刚碰到他的脸,我吓的赶紧缩回來,心道,许是睡得太久的缘故,身子才有些发凉,可是着个说法未免太牵强了些。 我站起身來,想帮他把被角给掖好,可手在伸进去的那一刻,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我想张口喊他,可是就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处,任凭我怎么张嘴就是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当我将手放到他的脉搏处时,我觉得我从未像现在这么冷静过,冷静的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其实我多想让自己能大哭一场,可是我怕却一滴泪也流不出來。 以前看戏折子,当男主或者女主其中一个要死去的时候,总是死上好久也沒有死掉,总会在临死前和对方说上些藏在心尖尖的话,二人再來个來世相约什么的,当时觉得这一出实在是太矫情太煽情了,可是我现在,多么希望这么恶俗这么矫情这么煽情的画面能在我面前上演啊!可是?他却在我连什么时候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离开我了,留下的最后一句却是,浅浅,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你。 只留下这一句,浅浅,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你。 浅浅,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你。 浅浅,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你。 浅浅,浅浅,浅浅,…… 可那个叫我浅浅的人,却再也不会这样叫我,他就这样静静躺在我面前,犹如刚睡去一般,却再也不会醒來。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越子文急急的走过來,道:“樱桃有问題!” 发现我沒反应,又说了一遍:“你那个丫鬟有问題,喂,你……” 我将脸埋在洛北辰的怀中,轻道:“然后呢?” “我是在和你说正事!”越子文有些急道:“别以为有阁主在我就不敢……”他突然发觉了什么?先叫了声阁主,发现洛北辰沒有任何反应,手又在他鼻下轻轻一探,然后整个人一下跪在地上,声音不确定的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我沒有说话,他一下将我拽起來,嘶吼道:“我问你怎么了?” 我只是双眼涣散的看向别处。 越子文情绪不受控制的晃着我道:“你说话啊!你倒是说一句话啊!阁主他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医圣吗?你不是在医治他吗?他怎么现在全身冰凉了,怎么沒有呼吸了,你说话啊!说话啊!” 想必他也是气急了,见我一直不说话,一怒之下将我狠狠的推向一旁,头一下磕到桌角处,血顺着额头流了下來,可是我却一点痛都察觉不到,整个身子犹如不是自己的一般,飘飘忽忽。 师兄他们听到这边的动静跑了过來,看到我这样,师兄赶忙将我扶起,才发现不管多用力我都犹如沒有支架的布偶一般,根本扶不起來,那边舞天姬惊讶的叫了一声:“阁主,阁主他、他死了,!” 越子文将剑抽了出來,直指着我道:“是你,是你害了阁主,除了你沒有任何一个人靠近阁主,我要让你偿命!” 师兄一掌避开剑气,舞天姬也赶忙拦着他道:“你别发疯了,怎么可能是她!” “怎么不可能是她!”越子文怒道:“你知道我这次出去打听到了什么吗?”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尾声2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尾声2 越子文甩掉舞天姬,指着我道:“怎么不可能是她,你们知道她的那个好丫鬟好姐妹樱桃是谁吗?是小皇帝的人啊!她俩在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别告诉我她不知道!” 我只觉得头嗡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在说,她是小皇帝的人。 樱桃,陪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樱桃怎么可能是小皇帝的人,待我忠心耿耿的樱桃怎么可能是小皇帝的人,我宁可相信世上所有人背叛我,也绝不相信那个人会是樱桃。 “发、发生什么了,苏姐!”小允从外面走了进來,后面跟着的正是樱桃。 樱桃看到我脸上受伤的躺在地上,尖叫一声赶紧跑过來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师兄在一旁打量这樱桃,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破绽。 “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樱桃满眼关心手忙脚乱的帮我擦着额头上的血。 这样的樱桃,怎么可能让我去相信是她背叛了我,怎么可能。 樱桃看我这样,眼圈又是一红。 小允站在那里,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小心的问道:“这,大家都怎么了啊!” 气氛一下诡异到了极点,沒有人说话。 越子文散了之前的冲动,走到我身旁,却让师兄用手挡了一下,他也不在意,只是看着我问道:“阁主是怎么死的!” 他死了。 他死了。 我犹如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猛的醒过來一般,他怎么就这样突然毫无声息的离开了我呢?明明之前还好好着呢?他还和我说这话,我还哄着他吃药,他还说,浅浅,我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你。 怎么一下子就沒了呢?怎么就能够一下子就沒了呢?我还有好多话好多话沒有给他说,怎么突然间就什么沒了,我还沒來得及救他,他却已经不再了,我不是医圣吗?我能救天下所有的人,却惟独沒有救活自己最爱的人。 “是药!”舞天姬拿着药碗大叫一声,所有人转头都看向我。 药,他的药都是我命小允亲自煎制的,就连樱桃我都沒让插手,怎么可能会是药。 我用尽全力站起來,一步一颤的走过去,拿起药碗将里面剩余的一点残渣倒在手上,用舌尖尝了一下,手一松,药碗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音。 南疆有绝世毒药曼陀叶,苗疆有与其媲美的驻颜毒药曼陀花,入水无色无味,中毒之后便像睡去一般,旁人根本就发现不了,甚至是死了几天之后容貌还是沒有意思的变化,看上去就好像只是睡去了似的。 他中的就是这个毒,而这个毒却是我亲口喂给他的,是我,原來真的是我把他害死的,越子文说的沒错,就是我害死了他。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洛北辰,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去了一般,明明看着他就在我眼前,可我却怎么也走不过去,伸出去的手却怎么也碰不到他的脸,他一定是恨极了我,所以才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走了。 师兄看我神色有些不对,赶紧过來扶着我问道:“到底怎么了?这药怎么了?” “药里下了曼陀花,这种药无色无味根本不易发现,而且服用此药的人就算死了也像睡着了一样!”舞天姬将刚才用手指点的那一点残渣从嘴里吐出來道:“我以前见过这种药,应该错不了,怕是有人在药里下了毒,就算是苏大夫医术再高明,也救不了已经死了的人,阁主本就中毒,若是再受一击,就算被及时发现,怕也是徒劳!”说着舞天姬站起身來, “看來下毒的那个人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 “不、不可能!”小允摇着头道:“这药是我亲自煎的,沒有旁人插手,不可能,不可能!” “那就是你了!”说着舞天姬就要动手,却让越子文给拦住了。 “这会儿你做什么好人,刚才发疯的不是你吗?”舞天姬沒好声道。 越子文淡声道:“我只是不想在阁主面前滥杀无辜!”便走到小允身边道:“你在说谎,这药不是你煎的!” 小允一下显得有些慌乱道:“是我,苏姐再三交代我,要让我亲自煎药,这药不比一般的药只有我才能掌握住火候,啊!不对!” 小允似乎猛的响起了什么?“我中间去了一趟茅厕,回來的时候,回來的时候……” “说!”越子文怒道。 小允的眼睛看了下樱桃,又垂了下來道:“沒、沒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越子文一把拽起一旁的樱桃道:“你是不是看到了她在那里!” 小允沒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睛。 “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沒有一刀杀了她,不是顾忌你!”他看着我道:“我是不想让阁主难过,阁主那么爱你,我不想当着他的面让他爱的女人伤心,我忍到现在就是让你看看,你这好姐妹的真面目!” “小姐!”樱桃一下跪倒在地上:“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沒有害过王爷,我沒有!” “我本來是想替你抱不平,找那日在护城河欺负你的人,谁知道,竟让我查出了另一件事,灵鹫!” 我明显的看到樱桃在听到灵鹫这两个字时候眼神的一变,尽管立马遮掩了过去,可是我还是看的真真切切,我不相信,日日和我在一起,无数次舍命救我的人,居然,居然是她害死我最爱的人,这让我怎么相信。 “小姐,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什么灵鹫,小姐我是樱桃啊!”说着,樱桃就跪在地上向我这边移过來,边移边磕头。 我一时又恍惚起來,她是樱桃,我和她日夜相伴这些年,她是个怎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樱桃,她不是什么灵鹫。 “你是皇上身边的杀手灵鹫,你若还要继续装下去,那看我手中的剑同不同意!”说着越子文就要抬剑,我大喊一声,不要,樱桃吓的瘫坐在地上不敢动,小允扑了上去护住她。 师兄丢出去了个什么?把剑打落在地。 越子文冷笑一声:“反正今天她是必死,既然早晚要死,那就让她把所有事情都给说清楚,免得你们再记恨于我!” “小姐,我是冤枉的,我真不知道怎么了?小姐你要相信我!”双眼含泪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看着樱桃,用着我都不相信是我的声音,沙哑道:“你是樱桃吗?” 樱桃的泪一下流的更快,就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摇着头不敢相信道:“小姐,你不相信我!” “你是樱桃吗?”我又问一遍:“只要你说是,我就相信!” 樱桃的泪一下止住,抬头看着我,突然笑了起來:“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我最恨的就是你用这种眼神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这种话!” 樱桃站起身來,用一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看着我道:“我看到你这样就讨厌,有多少次我想下手,就是因为你这副表情,让我几次都沒有忍心!”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将脸扭向一旁道:“灵鹫只是我的代号,我的本名是慕容沁!” 慕容,她姓慕容,难道她也是慕容家的人吗?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尾声3 第一百三十二章尾声3 越子文一听她的名字,在口中嚼道:“慕容!” 樱桃冷哼一声:“我和弟弟只是慕容家一个小妾的孩子,能随上慕容家的姓已经是恩赐了,哼,不过慕容家到最后不还是一样沒了吗?” 我看着樱桃一句话也说不出來,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张了几下嘴却发不出一个音,我无來由的有些害怕,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來。 我那么相信她,只要她一个否认,我就可以毫无理由的站在她这边,我就可以忘记之前的所有揣测,只要她否认,我就相信她,因为她是樱桃,我的樱桃啊!我视如心腹情同姐妹的樱桃啊! 可是这次,她沒有像以前那样一脸楚楚的看着我,而是一脸嫌恶的将脸扭向一旁,说出最讨厌的就是我。 有那么一恍惚,我觉得这一切只是我做的一个梦,梦醒來洛北辰还在,樱桃还是樱桃,什么都沒有变,什么都还在。 “不要这样看着我!”樱桃看着我吼道:“我告诉你,洛北辰就是我毒死的,哼,是我趁小允不在时下的药,是不是听了之后很恨我,那就恨吧!我给你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够久了,你是不是还要谢谢我!”说完,又将脸扭向别处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当年杀死那些人嫁祸给舞天姬的也是我,还有,舞天姬身边的那个什么小跟班也是我杀死的,本來想嫁祸给凤鸣师兄的,谁知道你们那么聪明,竟然沒成功!” “怪不得那些人身上都有慕容家的阴阳指,原來是你!”舞天姬看着他怒道。 “对,就是我,怎么了?”樱桃一脸不屑的说道。 “你!”铛的一声,是剑被打掉的声音,舞天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越子文道:“你又拦我做什么?” “我还有事要问她!”越子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这一切都是小皇帝让你做的吗?为什么?阁主已经那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害死他,他已经对皇位沒有任何威胁了,为什么?” “斩草要除根,要不然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你们还不懂!”樱桃冷笑道。 “樱桃!”声音颤巍的连我都吓了一跳,我伸手摸着她的脸,她沒有躲开,只是将脸扭向一旁,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你还是樱桃吗?”话刚落下,泪一下就出來了,我仍旧固执的看着她,任泪不停的流,声音不带一点哽咽的继续问道:“你是樱桃吗?” 她沒有回答,仍旧看着别处,过了半响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今生最厌恶的时日,每一天每一刻都那么厌恶!” “厌恶!”我重复道 “是!”樱桃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你看着我说!” “哼!”樱桃冷笑一声,将脸扭过來:“我只是不想看着我厌恶的嘴脸说话,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因为你们,我才不得不服下那种蛊,永远拖着这个长不大的身子,就是因为你们我弟弟才被皇上抓起來,我若是有一点点的不听话,魏国侯那老贼就会对他毒鞭相加,还记得那次我和你进皇宫吗?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能见我弟弟一面,可是他们却当着我的面毒打他,就是为了警告我,不让我有二心,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们呢?洛北辰不死,死的就会是我弟弟,我沒有办法,为了我弟弟我什么都做的出來!” 有什么片段从我脑海里闪过,弟弟,毒打,难道那次在魏国侯那里看到被人毒打的是她弟弟吗?可上次在宫殿里,我明明记得那个人已经被魏国侯生生的杀死了,难道。 我猛的看着樱桃,难道她不知道,她弟弟已经死了吗? 樱桃不理会我的表情,继续道:“苏浅,你就是个傻子,你以为我把你当姐妹了吗?从來沒有,我所说的那些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你,你知道洛北辰为什么会从山上掉下來吗?那是因为我将布条给换了,才将他给骗到那里中了皇上的计谋,只是他命太大竟然沒有死,还让你发现!” “布条!”我猛的想不起來是什么布条,等下,记得当初从魏国侯那里出來的时候,有个人给我个布条让我交给王爷,难道是哪个布条。 “哼,现在说这些也沒有什么用了,反正该死的也都死了,怎么,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可惜啊!你最爱的人都死了,你现在是不是都沒有力气想别的了,哈哈!”樱桃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还有这个:“说着,樱桃便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仍在小允面前道:“还给你!” 那是用木头刻出的小人。虽然做工粗略,但是也能看出來是个女子的形态。 小允看着滚落在自己脚旁的木头小人,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神色。 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眼前的这个人,在我看來竟然变得这么陌生,这么远,我本以为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才发现自己竟从未了解过,我本以为她会念及一点我对她的好,可是她却从未放在心上,倘若有一点点进心中,她现在也不会对我说这些话去刺痛我。 我摇着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樱桃,你心里还是我有这个小姐的,要不然,你不会给我说那么多对不起的,你那天也不会给我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你以前问过我,你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不会原谅你,樱桃,其实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们大家的,是不是……” “不是!”樱桃打断我的话道,她看着我的神情微微一变,我忽觉不妙,她不是要伤我,她是故意装出要伤我的姿势,逼他人出手,好了了自己的性命。 我还沒來得及制止,然后我就觉得肩头一阵疼痛,紧接着一股热血喷在脸上,一切发生太快,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樱桃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慢慢的将头扭向身后。 师兄还保持这拍她一掌的动作,也是一脸的惊讶,显然师兄沒有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一掌竟然会这么用力。 却见樱桃突然笑了起來,笑着笑着泪就出來了:“死在你手上,却是我愿意的!” 师兄将手收回來,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樱桃受伤倒在地上,却还是吃力的晃悠悠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师兄,就在离师兄只有一步的时候,猛的一下瘫倒在地上,可还是抱着师兄的脚想要站起來,一脸乞求的看着师兄道:“我、我有话同你说!” 师兄眉头深皱,却还是蹲了下來。 樱桃用手抚摸这师兄的脸,喘着气道:“我、我终于可以这样看着你!” 樱桃因为身受重伤,整个人半躺在师兄的怀中道:“你可知、可知,当年不是我不赴约,而是我去之时,你却已经不认识我了!”话刚说完,只见她不知将手中的什么刺进自己胸口,猛吐出一口鲜血,用最后的力气道:“帮我、帮我照顾好我弟……”说完,便看着我,张着嘴努力的说着什么?伸着的手最后还是无力的垂在了地上。 在手落地的那一刹那,我才明白过來,她喊的是小姐这两个字。 师兄因为她之前说的那句话,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犹如成了石雕一般。 后來当我想起樱桃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好想知道,她若是知道她弟弟早已经死了,还会不会那样做,可是我却开不了口,弟弟是她最后的执念,即便是她要死,我也不想让她死的那么绝望。 我不知道师兄抱着樱桃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后來越子文和舞天姬去了哪里,我只知道现在谁也不会在打扰我和他了,就好像喧闹了一通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一般,安静的连呼吸都沒了。 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好像还在睡觉,唇角微微扬起,许是做了什么好梦,若是不好怎么会都睡了这么久,还不愿意起來。 我将他扶起來,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口掉下來。 稍显破旧的香囊,显然是经常被放在手中摩挲的缘故,那被绣成花形状的苏浅二字,刺的我眼睛生痛生痛。 我将香囊捡起,放入他袖中,轻声道,咱们回家去。 三月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雪,山路一下便的难走了好多,小允在一旁喃喃道:“这都三月份了,怎么还下雪啊!” 我抬头笑道:“这叫三月桃花雪!” 小允低头不再做声,踢着石头,过了一会儿抬起头道:“苏姐,到了!” 我看到前面的两个坟包,走到师父的坟墓前,对着小允道:“跪下!” 小允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跪了下來。 “今天,当着师父的面,我将药圣的的牌子传授于你,从今往后你便是下一代药圣子!” “苏姐我……” “叫师父!” “我、师父!” 我看着远处,继续道:“我资质浅薄,承蒙师父垂爱,将着药圣名号赐予给我,实属侮了这名号,今日我将药圣之名传位于你,望你能将其发扬光大,这本是第一代药圣子写的药书,你拿去看吧!”说罢,我便将书和药圣之牌给了小允。 小允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接过这些,对我磕了三个头道:“谢师父!” “好了,你先走吧!我想独自在这里和他们说说话!” 小允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此刻不想听他说什么?又道:“快回去吧!晚上我想喝粥!” 小允一听,立马点头道:“好的,师父记得早些回來!” 我看着小允的背影,只能在心里轻道一声对不起。 我在师父坟前磕了三下头,我知道,不用我说什么?师父他也是了解我的。 在走到洛北辰的坟前时,我将一直放在怀中的皮影小人拿了出來,这个跟着我几经颠簸的皮影小人,还是如当初一般完好的躺在我手中,不知怎的,突然从远处传來敲敲梆梆的声音,夹杂着戏声。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注)” 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又慢慢的散在着风雪中,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声音字字敲在心头,每一个字都足以重的让我喘不过气來,好像曾经有谁对我唱起过这样的曲子,可是我却怎么记不起來了,却不知是记不起还是不愿记呢? 我抬头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将脸靠上,手抚摸着这些凹凸的字,轻声道:“你可知,自从那个人,他身穿褴褛蓬头垢面向我伸出手时,我便真的认定,此生就是他了!” 我将含在口中的药丸咽下,闭上眼睛道:“此生无憾事,只愿与君倾!” (正文完) 注记不起的同学可以回看一下第五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