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一卷 游龙 ] ------------ 01 【你懂得三个字含义很多】 陆秉章年纪轻轻,长相冰冷帅气,在离城公安局是出了名的。 在公安内部网帖上,只要标题有陆秉章三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的帖子,那点击率都是刷刷的,哪怕打开以后里面的内容不过是某花痴女警发的“陆哥哥今天中午吃的是番茄牛腩饭哦”,那沙发板凳以及所有的楼层回应都是一片长红,更甚于在新的星期里,一进局里都是一股番茄牛腩味儿―――警花们都开始吃了。 他是离城今年新上任的网监大队长,警服那样潇洒的一穿,所有女性上至六十不顶天,下至十五不封底,全部手捂小胸口,眼睛里都冒着小星星。 这样的环境,逼得陆秉章正经起来,不苟言笑,认真安排处理每一件事。最近,他遇到了一个麻烦,令他差点不淡定。 新官上任三把火,陆秉章也是这么干的,他发动全体网警来了一次网络大扫黄,那些有黄色图片、视频、小说、色 情聊天室等不和谐的东西,在一个月内全部被和谐了。 本该是满意的,可某天夜里他在单位值班,正吃着方便面,无意中开着聊天群看着里面的人聊天。这天本该和每一个加班的夜晚一样,重复枯涩平静,可在12点半的时候,群里有个人说话了。 [小小哥]:哪个王八龟儿子把装装的专栏给爷屏蔽啦!!!!尼玛给爷站出来!!! 用的咆哮体,其实也没啥惊讶的,但略微惊悚的是这群是单位的私群,这个小小哥是离城公安局的局长,原名王笑,年方五十五,老男人一枚,平时那大肉脸上都露着笑,很会和稀泥,人际关系一把好手。 陆秉章喝了一口汤,继续看。 [路人甲]:王局,冷静点。(贼眉鼠眼的表情)最近扫黄。 [小小哥]:扫黄就扫黄,咋把老子的大神扫没了啊! [路人乙]:王局,俺现在加班赶点给您恢复,现在马上就给那网站打电话道歉。 [路人甲]:话说装装的新作品要完结了,就这几天。 [小小哥]:我喝着茶唱着歌正看得爽,忽然就打不开了,上火啊!! [路人乙]:王局,俺也是装装的粉丝,不太好意思的说一声,俺有那个盗文,要不先发你解解渴。 [小小哥]:你人太不行了!!有这样当粉丝的吗!!!现在立刻发给我,我帮装装销毁。 [路人甲乙丙丁]:…… 事情大条了,难不成“误杀”了王局喜爱的网络作家?陆秉章皱了皱眉,打开x度搜了“装装”两个字,然后他的眉头更皱了――― 满屏幕都是“求装装的文你懂得”“装装强攻啦”……根据职业经验,这个“你懂得”三个字含义很多,最大的含义就是直指色 情。 说恢复,同事徇私的还挺快,他点开了一个链接,是叉叉文学网内的一个专栏,一溜的已完结,红彤彤。陆秉章不看网文,也没时间看小说,他的圈子窄的要死,又极度严格要求自己,警察嘛,都有职业病,人前人后都想做榜样的感觉。 随手点开了一部,刚看三行他就喷了―――黄文!这是黄文!!那些形容词全都是应该被屏蔽的,不止黄,这还是两个男人在做那档子事儿。在网监大队长眼皮子底下写黄色小说,情理容,法理都不容! 还有这个网站是怎么回事,背景这么强大,养一个这样三俗的作家。还有王局是怎么回事,公开看黄色小说还敢叫嚣,还有那些附和的同事,看样子都是粉丝。 他捏了捏眉心,找了一段装装的个人资料看。 装装,性别未知,年龄未知,神秘人士。网络爆红小说家,其书色而不淫,读者遍布全球,保守估计有三千万,其耽美作品在台湾纸书市场上刚一出现,就秒杀所有名家名作,被学者称为“当代兰陵笑笑生”。今年装装转走言情道路,激情满满,更令人心动,现已完结。目前无坑,坑品极好。 耽美……兰陵笑笑生……陆秉章菊花一紧,这三俗无良作者一定得处理了,不然还当什么网络警察,他和那些没节操的货们可不一样! 陆哥的小宇宙爆发了…… 陆秉章打开后台,开始办公,在网上传播色 情,抓来关上个把个月的,我让你在天子眼下明目张胆,那些背景呀后台呀,咱陆哥哥秉章执法,他不惧! 奇了怪了,每一部书的每一个章节,传上来的ip地址都是不一样的,这人物不仅嚣张,看来还是个惯犯,深知反和谐的技术手段。 他觉得,这个装装一定是一个秃顶大肚猥琐男,会计算机,然后上网写这些三俗东西。陆秉章遇见了挑战,眼睛亮了一亮。 ---------------- (作者有话说:嗨,我是连翘,新坑在此。) ------------ 02 【从此良知是路人】 在离城一个高档住宅区里,有一户人家,屋里只有电脑显示屏在亮,光线从远处看特别微弱,而就这一点朦朦亮光,正照在桌前一个趴着睡觉的人脸上。 随着幻想的摄像机镜头拉近,这女子连毛孔都看不到,半面脸埋在臂弯里,剩下那半面也清秀的不像凡人,像个仙女,顺着颈线看进翘起的后领,那叫一个肤白稚嫩,吹弹可破,着实一个妙人。 白璧微感冒了,头昏脑胀,前些日子熬夜完结了大作,就是那个网络上红的发紫的女教师和男律师圈圈叉叉一片不和谐的故事。 她写的很吐血,还不是因为闺蜜小甜送她了一副毛笔大字,上书:耽海无涯。她心虚地想了想,果真啊!一入耽美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也许,她该转型了。 没写过言情没谈过恋爱的半宅女白璧微,这三个月以来写得有多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好不容易前天点了完结,一下子就病倒了。 看着那“孩子”,她尴尬地都不想瞅第二眼,就在家混沌度日。 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白璧微身体一个抖就直了起来,醒了,脖子好疼!恭喜,落枕了。瞧瞧,这几天多不顺啊。白璧微迷蒙着眼,单手抚上细颈揉捏。 习惯性动作,估计是脑子还迟钝着,她在电脑上打了一行字: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然后稀里糊涂点了个确定。 接着白璧微回床上睡觉去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脖子还疼着,但肚子饿了,她挣扎着起来,往电脑前一坐,想看看有没有人q她,明个就收假了,还得苦逼的去上班,唉…… 气还没叹完,她就被噎住了,kao,咋回事,自己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眼前是叉叉文学网的作者后台,鲜明的装装新作品开坑了,书名叫做《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连个新文简介都没有写,网编竟给她通过了!而且还强推了!而且还给她做了一个风骚的封面!而且除了书名一字没写的读者留言区,已经有一千三百多条留言了…… 你们要不要这么不靠谱啊!! 白璧微心里仿佛有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留下一片狼藉,她不受控制的失声,嘴巴的口型很像在说:草。也许后面会说“泥马”吧!谁知道呢。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她该怎样处理这个乌龙事件。 众所周知,装装的坑品是好到巅峰的,自己又删不掉这新文,如果给叉叉文学网打电话的话……白璧微摇了摇脑袋,惆怅的要死。 赶鸭子上架这个词语,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这时,家里的房门被粗暴的敲着,这素质,连个门铃都不知道按,想着也知道是谁。白璧微扶着脖子,歪着头去开门。 一个长相妖气的男人火急火燎地进来了,一把抓住白璧微的双肩:“完蛋了完蛋了,你得赶紧搬家。” “为啥?老娘买的房子,凭啥搬家,要走你走,我还不稀得和你做邻居咧。”白璧微一个白眼瞥给那人。 “你昨天上传文章了?你咋没告诉我,你和上一本书最后一个章节用的是一个ip!!!” 白璧微一个惊醒,脖子“咔”一声就正了过来,落枕好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是因为有更大的灾难来袭了,落枕这种小倒霉事儿就闪先了吧。 白璧微愣着没说话。今墨是她的邻居,是她的粉丝,是她的技术顾问,免费的。 “你一个黄文小作者都不知道防着点啊!你知不知道传播淫乱罪要关几天。”今墨怒其不争的摇摇头:“唉!不过估计网警没有那么先进的设备,你也只发了一个标题而已,又没上传章节,淡定淡定,我就是来吓吓你……喂,喂,真吓傻了,说话呀。” “你进屋咋不换鞋,给我出去。” …… 白璧微后来想了想,也许这就叫做命中注定她点背。 --------------------- (作者有话说:追文的请留言~您的留言会督促我更新频繁点~我就是那种需要一棍子一棍子打着往前走的欠揍作者:) ------------ 03 【他呕都要呕死了】 你还别说,这事儿要放做平时,那根本就不叫个事儿。可咱的陆哥哥最近可盯着你呐,闪着火眼晶晶准备端了你装装的老窝啊! 离城公安网监部门,还真是所有高端技术设备应有尽有,这个乌龙的标题终于对上了最后更新的一章文的ip,其实按理说,重合的两个ip也不算什么?随便搞个代理,想调什么ip就显示什么。 重点是,陆秉章从中看出了点端倪。这个叫装装的作者吧!写书三年,每一本书n多章节,每一章节ip都不一样。这个人看上去很自负,纯粹给网警显摆技术,挑衅呢。 而装装的最后一个章节的作者有话说里写着:这文要搞死我了,封笔一阵。 这才封笔第三天就破功,而且新书标题很不对劲,陆秉章简直太太太聪明了,他脑子里转了一圈,非常肯定的认为这是作者的不小心行为,而这也恰恰暴露了她的所在地。 哦,离城心门里小区13号楼xxx室,很近啊!离公安局步行一站地。你说这么大个耗子怎么就敢在猫眼前躲猫猫呢?你这不是茅坑里打手电―――找死(shi)吗!陆秉章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笑的有多奸诈。 他开始整理证据备案,因为装装的书还都是vip,还得花钱看。所以陆秉章非常不要脸的在网上某个“你懂得”的帖子里下载了装装的盗文全集。下下来一打开他就疯了,全是***或者是马赛克,反正就是各种【哔―――】的消音词。 举个例子:他将他的***艰难的**他的***里,啊!好**的感觉,这辈子只有在梦中与他***,如今能真正的***,真是**** …… 陆秉章的嘴角抽了一抽,原来盗文被和谐的也很惨,想不花钱看还真tm的难。陆哥哥很不冷静地在叉叉文学网注册了一个读者账号,很不淡定地冲了一百块。题外话说一句,陆哥哥后来看完所有的书,一共花了三百八十元。他呕都要呕死了,这扫黄的艰辛,有没有人能懂! 12部书,他用了1个多月看了11本,是按照装装作品发布顺序看的,因此,全是耽美…… 作为一个优质的冰冷的网警,多少美眉梦中的意淫对象,用行话说这是一个正直不阿绝绝对对的直男,夜夜在家里对着电脑,对着那些男男爱,看得胃里抽搐,很艰难地压抑住不适,做好笔记,把涉黄的章节记在他的小本本上,比上课都认真。 有时也心烦气躁,心慌气短,心乱如麻,但陆秉章都纯爷们真汉子的挺过来了。“这装装真是太猥琐太淫 荡太三俗了!”陆哥哥经常这么自言自语。 最后一本,《律师哥哥,我要》,看文名就能让陆秉章恶心的吐血三升,他告诉自己,不要紧不要紧马上就好,最后一本了,马上能把这个淫 虫猥琐作者抓捕归案了。 可,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这本书是男女爱,女主是老师,男主是律师,从相识到相知相爱,我们的网警陆哥哥竟然看进去了!他不再是一目十行拿着笔随时准备记录,而是一直盯着电脑,笔好久没落下。 装装的风格如前,三章之内必肉搏一回,滚床单、站着、坐着、趴着、躺着,七十二种招式三十六种场合无所不用其极的透露着男女主人公的奸情。 哦,不能说是奸情,那是因爱而滚床单的,价值观端正。不像之前那一本《主攻有难》里,刘备和曹操一脸血的在军营互【哔―――】对方,挑战读者底线无极限啊。 陆秉章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开始看得胸口堵堵,血气上涌,下面涨的疼,他的耳根有点红,自己挺尴尬地去浴室打了个那啥小飞机。其实网警扫黄的时候,看过太多带色的片子来鉴定了,他那时候都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自己挺无语的,唯一一次没有再骂那句“这装装真是太猥琐太淫 荡太三俗了!”其实,装装此文黄的挺没边,但胜在真情。读者留言区里一片哀鸿遍野,哭诉着的要抹脖子的咆哮的破口大骂的数不胜数,都在骂小说结局。 陆秉章那啥小飞机回来,扫了一眼留言区,然后就把网址关了,得静一静,对着一个猥琐秃顶大肚男写的小黄文来了感觉,他心里真真过不了自己那关,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 04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冲动】 陆秉章冷静了几天,然后独自去了心门里小区,然后在13号楼的xxx层得房门前停住了。此时是早上九点,正是工作日,很多居民进进出出上班的锻炼的多得很。 陆秉章穿着便衣,来踩点准备一网打尽,正要敲门,门开了。 一个穿着青色丝绸连衣裙的女孩正开开门,突然看见他,吓得叫了一下,那声音轻灵,欲言又止,听得陆秉章心里一阵痒痒。 “你干嘛―――” 我来抓你。“哦,那个那个,张衡在家吗?我找他有事。” 白璧微吐了口气:“没这个人,你找错了吧。” “哦,这里不是12号楼吗?” “不是的,这里是13号。” “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会。” 女孩走了,陆秉章一头的汗,还找张衡,张衡在制作地动仪,你找个毛的张衡。他唾骂自己。明明他是警,怎么却有一种偷偷摸摸贼的感觉。 陆秉章不太肯定了,这是装装?或者是装装那个秃顶大肚男的女儿?老婆?但是ip地址是这里没错,他的推断他觉得也没错。那唯一的处理办法,就只能是观望了。 这一天,勤劳肯干就连高烧都坚守岗位的陆大队长,请了事假。 什么事能大过他的工作?!女警们都疯了,帖子垒得比城门都高。分析的结果有两个,要么陆哥哥就是去相亲了,要么就是陆哥哥的娃儿今天出生。总之公安局里到处都能听到玻璃心破碎的声音…… 还有少数的不同意见:“也许他家人过世了呢。” 此话一出,被不明真相但坚信真相的群众群攻了:“你才去世你全家都去世。”真是掐架不断啊――― 陆秉章没想到自己请个假搞了这么大动静,不过接下来这个动静,比这个大足足十倍之多。 >>>>>>>>>>>>>>>>>>我是陆哥哥要悲剧了的分割线<<<<<<<<<<<<<<<<<<< 白璧微下班后,和闺蜜小甜去吃了顿日本菜,从头骂道尾,啊!当然不是愤青到骂人家饭店,而是骂自己的倒霉现状。在这里容易情绪上升,发泄更加来劲儿而已。 吃过饭,天都黑了,她拖着这身累得酸痛得骨架子往小区移步,脑子更瘫,一直飘荡着完蛋了这新文开得很是不妙啊是不是要晚节不保之类的话。 这时,她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她,四处看看又没人,心里顿时发毛。别人的视线落在你身上,就算你背对着,都会浑身有感觉,而且白璧微又是那样一个敏感的人。 她疾步着,手伸进包里,在12号楼和13号楼相接的黑暗拐角处,她一个停留转身,拿出防狼喷雾剂对着那人眼睛就是一喷,然后膝盖上顶,专门快准狠地击了那人下身的命门。 这身手,惯犯啊。当然,是指白璧微。 地上的人蜷缩着,一手捂眼睛,一手捂jj,疼的话都说不出来。白璧微还叫唤上了:“救命啊―――有色狼―――” 救命,救谁的命,陆秉章觉得自己才是命悬一线。 有时候小区居委会大妈太热情不是好事,好久没有发生色狼案件了,大妈着实很空虚,这回抓着一个,赶紧拨110。陆秉章本想喊一声:“顺便帮我拨个120吧。”刚伸手想说话,就被白璧微踢了一脚在屁股上。 奇耻大辱啊…… ------------ 05 【白璧微来了耽美职业病】 “姓名?” “陆秉章。” “性别?” “男。” “你是不是尾随了这位小姐?并有想法对其实施不纯洁行为?” 这年头已经流行这样问了?陆秉章看向白璧微,眼睛疼得微微眨了下。 “是的是的,警察叔叔,这个人跟着人家,人家好怕怕哦,你一定要为人民群众做主哦―――”白璧微开始装了,示弱了,她在陌生人面前,这样子其实完全就是披着羊皮的女流氓。 这录口供的男警察看样子是新来的,并不对传奇人物陆秉章有所耳闻,认真地就跟真的一样。 陆秉章本想亮出自己的身份,但又怕打草惊蛇,他有预感,这女人绝对是那条蛇。因为以她刚才利落的身手,和现在较弱的形象很不符。 有两面的人,不是神经分裂,就是装。 装装,这名字多合适。 警察录完口供,看着受伤惨烈但是一表人才完全不像色狼的陆秉章,又看着青色连衣裙透着肌肤更如雪白说话还那样酸软的白璧微,为难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真是不好办。 倒是白璧微想了,这个叫陆秉章的长得这么好,没必要劫色吧!他要是想要,多少女人肯定直接就地躺下岔开大腿等着奉献呢。那么,可能是,打错了? 面对帅哥,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地,特别是在这警局的白炽灯下,陆秉章的眼睛红着,穿着黑色衬衣,领扣系的紧紧地,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禁欲的伤残感,着实迷人。而这个录口供的警察,白白嫩嫩,白璧微来了耽美职业病,不由得开始脑补起来。 好看的男人,就是你看到他,脑子里就立马能写出20万字以他为主角的黄色小说来。 作为黄书小作者,白璧微咽了咽口水。 最后,是以乌龙收场,误会误会。警察将两人的身份证分别还给对方,然后案件结束。 但,陆秉章和白璧微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是陆哥哥jj疼的分割线<<<<<<<<<<<<<<<<<<< 第二日下午,上岛咖啡馆里靠窗的角落,一个冷峻男面如冰霜,一个清秀姑娘浅笑嫣然。 “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嘿嘿对不对?”白璧微声音装作很柔软,说得缓慢又可怜,像只小白兔,好像你不原谅她,你自己都过不去。 “不打不相识?我可没打你。”陆秉章提起这事,还是气不过。 今天早上不知哪个好事者,把他昨晚色狼事迹公布于众了,现在大家看他的眼神都那样那样了。并不是排斥,而是风骚的要死。女警们都想,原来陆冰山私下这么open,真是闷骚的男人呢?于是都改变了战略。 他一早上正事没干,全部用来应对那些狂蜂浪蝶,着实恐怖,这些女人比扫黄没收的片子里的女主还恐怖。 昨晚分别时,白璧微客套的说要给他付医药费,让他先去医院验验,这个“验”字说的让人心魂荡漾,白璧微赶紧接着说:“不验验的话说不定眼睛会有事呢。” 真假,白璧微其实是想说:“你的小弟弟还好吧!如果不好也没有关系,你还有后面可以开发,那就顺应天意打开菊门迎接新生活吧。不用太感谢我,耽美大神偶尔也会为民做件好事的。” 如果陆秉章知道白璧微这个想法的话,估计当场就失控了。 他不知道,于是他从局里出来,打了白璧微的电话,约她下午见面谈。 白璧微这次穿的是一身藕色的连体裤,头发披散着,带着一个吊坠的耳环,她一说话一笑,那吊坠就晃啊晃,晃得人心慌。 他说完那句话后,彼此都停顿了一会儿。白璧微端起咖啡轻酌,但是眼神却偷偷地在陆秉章身上打量。 其实平时这幅打扮的白璧微,应是淑女,看男人要看上三路。而在自己的老窝里,穿着随意,大眼镜一戴,头发随便扎个花苞,这种死宅形象的时候,看男人看的才是下三路。但因为昨晚自己下的狠手,不,狠腿,她不由得还是看起了他的下三路,他,那里没事吧…… 陆秉章早已留意到了她眼神瞟的地方,不由得轻咳一声,然后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说:“我们还是保持联系吧!我的伤现在没合适的人验不出来。” “嗯?眼睛怎么了?” “……不是眼睛的伤。” 白璧微立马就反应过来,关键时刻还真的小白了一回,因自己的一时犯傻懊悔的红了耳朵,对不起写黄小能手这个称号啊!连这都没听出来。 陆秉章看见她的脸颊浮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害羞?难道真的不是她,装装写黄毫无道德羞耻感,而白璧微,好像挺……纯?弄不懂,有点迷茫了。 “那,要保持多久的联系?” 白璧微问的意思是,你多久才能找到个女人办一下看看自己的二祖宗立不立得起来或者立的够不够久,老娘人生很丰富的白天上班晚上码字实在没工夫一直陪着你。 可这话听上去可不是那个意思,像是一个疑似准二奶对着雇主说,咱们要保持多久的关系呢?旁边几桌的人还侧头看了看这里。 陆秉章有点无语,轻咳一声掩盖尴尬,眼睛看向窗外:“得等一等,我还没有女人,你呢?” “我有女人!也有男朋友!!”白璧微赶忙接话,生怕他说我还没有女人不如你让我试试你吧。 娘喂,白璧微一头的汗。 陆秉章说了“再联络”,就站起身走了。白璧微看着他的背影,高挑端正,不错,很帅,很有男主的潜质。 等等,他没付钱…… 白璧微撅着嘴压抑着不淡定的心把钱结了,然后发誓一年之内再也不来上岛咖啡了,娘的这贵。 ------------ 06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陆秉章的生活稍微回到了正轨,除了想办法抓住那个装装,非常有干劲以外,好友的来电也让他高兴了一下。 那人是陆秉章高中的好兄弟,刚从国外回来三个多月,名叫李敬。这次电话的内容是一起吃个饭,顺便带女朋友给陆秉章显摆显摆。 地方约在小六汤包,以前两兄弟老在校门口吃这,算是追忆往昔吧。陆秉章赶时间就直接穿着警服来了,到的时候,李敬和他招手,样子没怎么变,只有气息成熟了点,一股成功人士的味道。 陆秉章刚坐下,然后就问:“诶,你那女朋友呢?跑了吧?” “哪能。你帮我看看,这回我认真的,感觉就是她了。” 李敬以前可是花花公子啊。陆秉章就好奇的问:“她做什么的?” “大学的老师,教汉语言的,人特恬静,生活简单,很纯。” “不错不错,有个老师在家里,孩子的家教费都省了。”陆秉章笑笑。 “你想的太远了,哥们现在还不知道她想不想给我生呢。” 陆秉章在兄弟面前,根本就不冰山,一身警服也阻碍不了叙旧的调侃:“到哪一步了。” 李敬他奶奶的竟然还羞涩了一下:“就亲了个小嘴儿,人家还不很乐意,所以我说,纯着呢?是能结婚那种。” 男人陷入爱情竟也这般迷茫透傻,陆秉章鄙视的摇了摇头。 李敬抬头,对着陆秉章背后说:“佳佳,我随便点了点,你再看看菜单想吃什么?” “嗯。”一个女声回答。 待她坐到李敬旁坐,和陆秉章对上眼,两个人都微微一愣,但恢复的很快。 “怎么,认识?”李敬的观察力一流,就问了一句。 “不认识。”女方娇弱的说。 陆秉章开心了,这下有意思了,他抱着臂,面上还是没露太大的表情:“嘿!介绍啊!傻得忘了啊。” 李敬这才说:“这是我哥们,人现在是警察,牛着呢。呵呵,这个就是我女朋友,佳佳。” “姓什么?”陆秉章直接问了。 “贾,贾宝玉的贾,贾佳。”李敬高兴地说:“怎样,漂亮不。” “那是很―――漂亮啊。”陆氏警官故意拉长音,干的可真漂亮啊白璧微。 陆秉章可是看了她身份证的,这女人即使不是色 情作家,那也是骗婚的吧。 陆秉章一改往日的话少形象,解开了警服颈扣,然后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汤包在这个时候上来了,三大笼,白璧微拿筷子夹起一个,用勺子垫着,然后在汤包上咬了一个小口,接着就吸那汤汁。她动作很轻,压根就没发出声音,可是李敬就咽了口水,美色当前,不得不动容。 陆秉章就笑了,李敬啊李敬,花花公子还是要栽倒在画皮公主手里啊。 李敬也大口吃掉一个汤包,然后说:“相亲认识的,瞧这,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陆秉章听了这话,手里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那本小说,装装的《律师哥哥,我要》,男女主就是相亲认识的,仔细想想,男主好像也是从国外回来的,女主还是个老师! 隐约着要知道答案了,喉头有点干涩,陆秉章喝了一口凉茶,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现在哪发财呢?刚回来,工作了吗?” “嗯,上班两三个月了,在小舅舅的律师事务所,混呗。” 律师…… 得,如果先前还是70%怀疑,那现在就是99%了,还有1%要私下问问李敬,然后回去对照一下小说。这个装装很不简单啊!胆子真大,敢用真人真事来写。 真事?……可李敬说他们只亲过嘴,难道骗人的。不能,李敬最爱吹嘘自己的风流史,每次到三垒都赶紧通知他显摆一下。 贾佳,假假,装装,假装…… 这回有意思了。 白璧微,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 07 【画皮公主在吸人骨髓】 什么是所谓的“冤家必然路窄,狭路肯定相逢”,此场景便可以解释。 明明白璧微像小奶猫一般秀气软糯得吸着汤汁,可映入陆秉章的眼里,就成了画皮公主在吸人骨髓。 陆氏警官的成见,向来带着执拗不变的性感,所以他收起与好友调侃的情绪,换上了平时那张肃穆正直的职业脸孔瞧着眼前这出戏,并试图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琢磨白璧微这个女人脑子里的逻辑。 不幸的是,逻辑这个词对于白璧微姑娘来说,纯属于异次元的邪教术语,她完全没有涉及的兴趣。 “佳佳,来张嘴,喝一口凉茶。”李敬像孝敬老祖宗一样,虔诚地贴上热脸。 “不要。”白璧微像被宠歪掉的小祖宗一样,淡定地撅出冷屁股。 “那尝尝这个,这个好吃。”李敬不自知地再次伸出热脸。 “我自己来。”白姑娘很有范儿的再次撅起冷屁股。 …… 看着看着,陆秉章的一双明眸就微微眯起,一脸端肃里又平添了三分邪妄。 白璧微被对面的视线如此扫射,饶是她拥有成吉思汗的心理素质,都猛然生出了几分尿遁的念头。 陆秉章缓缓勾起嘴角,决定搅乱眼前的一池春水:“贾老师看着挺面熟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李敬与他碰了碰杯,喝掉几口酒顺便打趣道:“呦,哥们儿我以为你只对犯罪分子感兴趣呢?没想到你对美人也过目不忘噻。” 那一声“见过”,让白璧微膀胱一紧,似要爆炸。 于是她果断侧头讲:“不好意思呀,我想去一下洗手间,陆警官、小李哥你们慢吃~” 白璧微这音调别提有多娇柔了,婉转得简直能掐出蜜汁来。 “要不要我陪你去,为你保驾护航呀宝贝?” 李花痴正入戏,不分场合地调戏张嘴就往外冒。 白璧微嗔怒地弥了他一眼,喉眼里又冒出两个销魂掏胃的字眼:“讨厌。” 若不是愣被陆秉章盯出几分尿意,也许白璧微当时就遁了,坏就坏在一念之差,不过,也好在这一念之差。 从洗手间刚一出来,那阴魂不散地人影便迎了上来―――陆秉章一边挽着袖子,一边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白璧微的去路。 白璧微瞪着麋鹿般地眼抬起头,不由得上下打量起对方来:他眉心的皱痕莫名其妙,就连袖子卷起的高度也不知所云。这幅复杂的模样,委实招惹靠近不得。 于是,白璧微姑娘淡定地开口:“警察叔叔,您挡着我道了。” 四目相对,一个貌似阴晴不定,一个假装波澜不惊。 “李敬是我兄弟,磕头忏悔和戴罪立功两条路,你选一个。”陆秉章的声线,真真是冰冷添霜,让人在盛夏时分闻言便炸起一堆汗毛。 磕头忏悔和戴罪立功?喔喔喔,好像听见了很了不得的话。 白璧微突然想起自己的乌龙新坑―――《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名字,还真是需要一颗诸葛孔明般的七窍玲珑心和超凡远见,才能想得出来啊! ------------ 08 【失去初吻后的回馈】 既然招惹不起,那就果断躲吧!还得躲快点。 白璧微将一侧的发别在耳后,露出那珠白的耳廓来,视线当然是不敢在对方身上停留的,只得盯着地板,侧身迈腿――― 谁能料到她那脱身的一脚还没迈出去,眼前就有大片森冷的阴影盖下来,陆警官已经双手撑在墙上,欺身贴近,将白璧微圈困在了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不给个解决办法,你认为,你逃得了?嗯?白璧微。” 白璧微背靠墙壁,一股冷意从她的背脊一路直冲上头顶。怎么个情况,警察还管年轻男女谈恋爱不成?她的膝盖有点痒,又想朝着陆秉章两腿之间低血低防好攻击的微妙部位顶去了。 两个人,如果抛去之间暗潮涌动的对峙不讲,如果抛去陆秉章板板正正的警服不讲,倒是能构成一幅很火热很奸情肆意的画面的。 白璧微看见李敬朝这边走来的身形,扬起一侧嘴角,声音有些变调,这是她使坏的前兆:“陆警官,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陆秉章正想问“什么办法讲讲看”,脖子就被眼前人勾下,电光火石间,两瓣温凉的柔软已经贴上他的嘴唇。 在这个躁动热闹的餐厅,日光灯煦煦照射着,光线落在姑娘的眼里,晕染成一片射穿人心的光芒。陆秉章本该一把推开的,可他却愣在原地,指节僵硬。时间仿佛被拉长,如她的黑发翩翩一样,带着柔顺丝滑的质感无限拉长。 白璧微伸出湿滑的舌尖朝陆秉章的唇瓣轻轻一探,仿佛在说:保重吧兄台。 果然,陆哥哥唇上刚察觉到湿濡,右肩就被身后人一扳,随后扎扎实实的一拳就朝他的面门盖来。 没躲开,因为着实没有料到。一向身手还不错脑子更不错的陆秉章被好哥们儿李敬打倒在地。 “别打了。”白璧微摸着自己的发梢叫的虚伪:“小李哥,对不起,我和他是一见钟情。这就是爱情,你别怪他。” 李敬抖得话都说不稳了:“一见钟情……爱情……老子让你好好爱!”话毕,更用力的拳头随着崩溃的理智一并朝陆秉章挥去。 陆秉章结结实实地捏住了挥来的拳,他当然不会白白挨打,如若细心观察,我们分明可以看见在接住了这一拳之后,陆秉章看白璧微的眼神太值得探究,那不是发愣,不是惊讶,不是厌恶,而是在说:完了。 是的,陆秉章在说:“我完了,我的资历还不够和这只画皮公主斗……” 在服务员拦架以及各种喧闹声中,白璧微挎着小包徐步离去,走到餐厅门口,她还是回了头。 陆秉章的眼睛像玉,玉石俱焚的那个玉,玉里窜出冷激光唰唰朝白璧微射来,可她对着那道激光,只堪堪说了三个字。 隔得那么远,但陆秉章却分明辨别出来了那三个字的唇语,不是“对不起”,不是“我爱你”,而是―――“别惹我”。 白璧微人生最擅长的逃脱大招便是挑拨离间、毁人理智、搅乱春水,招数百用百灵,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每次大招用毕,都得东躲西藏缓上好几个月。 她从来都不懂,因为一个吻甚至是一个顾盼的眼神,有些人便能陷入一份新鲜结成的仇怨里去,而这句“别惹我”,是陆秉章失去初吻后得到的唯一回馈―――“刺啦”一声,他分明听见了自己血管爆裂的声音。 陆秉章本该规律笔直地人生,就这样被白璧微生生劈出了一条岔路。 ----------------------------- (作者有话说:我来更新了,求鞭笞,求滴蜡~~~~) ------------ 09 【只想宰掉作者】 浪漫开始,惨败收场的,叫做 爱情;而诡异开始,断断续续磨叽至死都无法收场的,叫做奸情。 这白天的一方浅吻,一记闷拳,无不昭示着陆秉章和白璧微之间的奸情噼里啪啦地开始燃了起来。 这不,在这个普通民众尽情销魂狂欢的深夜,陆秉章宅在家里,他修长的指节按着敷在左眼的冰袋,眼角下的些许乌青还隐约能看见。宽屏电脑桌面上,正打开着一部网络小说,没错,就是装装的《律师哥哥,我要》…… 上回陆秉章打眼一过,只知道读者留言区哀鸿遍野,全都在骂小说结局。今日拜白璧微所赐,他有了钻研的心思,将此书的结局捞出来好好细看了一番。 若要问,你眼里的爱情悲剧结局是什么模样? 是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拼死还是没能在一起?是在美好的故事里,有情人分别,散落茫茫人海,老死不相往来?又或者是痴情人死的死残的残,无情人坐拥半边天活得逍遥自在? 不,这些虐文结局和装装大神比起来,无异于地球的一颗石子比起宇宙浩瀚的星辰,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别的虐文结局读者看了会哭,而《律师哥哥,我要》的结局看了,读者只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宰掉作者。 按理说,文章里相亲认识的小男女,用尽七十二种姿势,试遍三十六种场所,针对这两人的爱恨情仇堪堪写了四十多万字,文章里除了男女猪脚就没出现过分量重的第三人,就在马上水到渠成畅享性福明天的时候――― 一次饭局,女教师见到男律师的朋友,一眼钟情,然后跟着跑了。 文章结束。 如果这都不叫坑爹,爹都不能答应! 先不说床单滚烂了多少张,单说这四十万字的感情,那可算是白培养了,一切归虚,没了,散了,红尘中的爱恨缠绵,不抵新人的一眼万年。 陆秉章的两道剑眉,快在眉心处打成一个死结。 要是装装真是白璧微,那她预言的水准,可足够上乘。陆哥哥不由得开始怀疑,装装这淫蛋一定是转基因的。 白璧微在夜里的同一时间,眼睛盯着新文书名《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拧巴欲绝。 深情的编辑qq窗口弹个不断,按这频率,如果换到某些事情上,肯定早已高潮连连――― “装装你死了吗为什么还不更新?” “新文到底要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呀你赶紧给我个大纲啊!” “你的标题挂在网站首页多久了你还不发第一章?是在戏世吗?” “可别毁了自己坑品好的名声啊!一失足成千古恨你懂不懂?!!” “欠虐欠蹂躏你吭一声,我打个飞的过去满足你,但是你今晚必须先把第一章憋出来”…… 邻居今墨嚼着紫溜溜的大葡萄仰在白璧微家的摇椅上,甜的嘴角都要沁出果糖来,他眼皮发腻,妖娆地直起脖子看了一眼白璧微,然后说:“我是预言帝,你会悲剧的亲。” 晚节保不保?就看今夜的第一章更新了,我到底要写个什么故事呢?白璧微揪着头发,喝了一口晶晶亮透心凉血毙,脑子里浮起了一张脸孔。 带着幽怨的,又透着些凌厉英俊模样的,陆警官。 且不问一口透凉的血毙和陆警官之间到底有鸡毛关系,白璧微就是想起了他,那个很明显左脸写着“不”,右脸写着“祥”的人,如果他不是她的不祥征兆,那还真没别人了。 冥冥黑夜中,曲里拐弯亮起一道光,照耀着白璧微似锦的写作前程――― 【遇到一个流氓,我亲手把他打了;遇到一个警察,我间接把他打了。这两个“他”是同一人,不祥的预感,由此逐步兑现……】 洋洋洒洒铺展开来,几千字由于取材现实,灵感如尿崩一般不忍直视。 待摇椅上的今墨已经打起轻鼾时,白璧微写完了更新。她踢了死邻居一脚:“起来!给老娘上传,然后滚回你家去睡!” 今墨迷瞪着睁开眼,然后看着满屏的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瞪圆了眼:“擦,你竟然写出来了!” “废话。这就是所谓的专业素养,好品质值得信赖哦也!” 写已经写了,接下来,就看老天疼不疼人了。 ---------------------------------------- (作者有话说:血毙=雪碧,避免做广告,所以这样写~) ------------ 10 【谁家奸情燃得正旺】 漆黑静谧的半夜三点。 陆秉章鬼使神差的睁了眼,不知是夏夜的闷热还是心燥驱使他起身离床,嗓子疼得死去活来,根本就说不出话,现下又渴又热很是难耐。 一杯凉白开端在手中,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 刚才短暂却又方显冗长的梦里,一个姑娘,黑瞳,红唇烈焰,朝他袅袅靠近。一步,就将她自己的紧身上衣扯下;再近一步,包臀裙也被褪下。 呈现满眼的,是她姣好的身材,黑色蛛网样式的文胸,衬得胸型极致的完满。黑纱质地的三角裤,遮住宇宙黑洞,但令人起念探究。 姑娘的脸离他已至毫厘,声音不大不小的飘进陆秉章的耳里:“我是来给您添堵的哦陆警官!” …… 疯了,好端端地怎么会去梦她? 一定是最近审黄文太多了,一定是这样。 陆秉章点开装装的专栏,动作连贯,纯属鬼使神差。没想到就异常清晰地看到“《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新章节于3分钟前更新”这样的字眼。 浏览完,陆秉章顿时连前列腺都颤抖不已。 自传写实体的小说设定,男猪脚闪到人眼瞎,是一个被揍了两次的倒霉警官,文里的夸张显而易见,一个恶作剧般的吻,陡然就被晋升为不怀好意的袭胸,肢体碰触之类的要多暧昧缠绵就多暧昧缠绵…… 陆秉章猛然喝尽杯中的水,然后仰倒在床,他简直要郁卒在这块一点都不凉快的凉席上了! 次日上班,陆秉章眼周隐约的乌青和难看的脸色,无不昭示着曾有火爆的大事发生。他将材料备齐交予领导,然后去了心门里小区抓捕白璧微。 谁能想到白璧微姑娘正在使用她东躲西藏的保命大招,陆秉章扑了个空,一脸乌云的回了单位,又发现上交的材料被打了回来。 理由:涉黄证据不充分。 不充分?天不顺人意,没想到人更不顺人意。陆秉章看着局长王笑,那只受伤眼睛的眼角,没来由地抽了一抽。 从遇到白璧微开始,陆警官就没走过正运,命背的仿佛就像上辈子刨了绝户坟或者踢了寡妇门一样,根本不忍回顾。 再次见到白璧微,是在一个月之后。 >>>>>>>>>>>>>>>>>>我是三俗文悍将的分割线<<<<<<<<<<<<<<<<<<< 白璧微去了凉爽的城市旅游避暑,每日写好稿子就满街蹭wifi发给今墨。这篇警官文火得令责编拍手叫绝,直赞她不愧为叉叉文学网的扛把子,自有一派风流。 她有时挺聪明,可在陆秉章这件事儿上,她却笨得离奇。她当他只是一个普通警官,也许是片警,又或者是刑警,但恰恰没料到,把她当仇敌当眼中钉的陆秉章,是离城新上任的网监大队长。 她归家之后刚窝了一天,就被闺蜜小甜找上门来掀了被窝。 “我看了你的新文了,喂我说,你老这么二可不是个事儿啊。再过度取材现实,我担心你会死的很年轻。” 白璧微翻身换了个睡姿。 小甜一个猛虎压身将其制住:“赶紧起!” 白璧微缓缓翻起白眼:“提问:地球上还有比被窝更好的去处吗?” “答:当然有,帅哥的被窝呗。所以你赶紧给我起床!!”小甜对答如流。 被折腾起来的白璧微只好洗漱梳妆,待装扮好后,就听见小甜在客厅调戏着外卖小弟的声音。 “你属什么的呀?多大了?”声音阴阳顿挫,似千年老妖出洞。 来人挺白嫩,也足够怯懦:“兔……属兔子。” “哎呦喂,我是属老虎的,专门吃兔子,来,乖,叫声姐姐听听,不然这钱啊!我可就不给你了。” “……姐姐。” “哈哈哈,白璧微你瞧见没,他还真的叫啊。”小甜朝白璧微望去,得到了一个“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的眼神”。 但显然小甜当白璧微的眼神是空气,对着来人继续调戏:“来,告诉姐姐,有没有相好的对象啊……” 如此闺蜜,不愧为酒肉声色池里的一枚悍将,把送外卖的小弟都调戏得红云盖脸。 最后终于拿到了辛苦钱,外卖小弟把这里当成了妖精洞,握着钱提腿就跑,一阵风烟起…… 白璧微叹了口气:“至于饥渴成这样吗我的好姐姐?!” “我日日思春不见春,只好来你这找找春天呀,一个没料到,你还在寒冬里缩着呢?我来错地儿了。” “那我看你调戏万众的手也没放下,万恶您为首啊……” “承让承让。” 楼下的封闭面包车里。 “陆警官,我我……没能完成任务。”说完这句,打死都再放不出半个屁来,看那红透的脸颊,仿佛就是刚从淫窟逃脱出来一般。 陆秉章捏着眉心:“长安,警察当成你这样,也太挫了,真的。” ----------------------------------------- (作者有话说:wifi=无线网络) ------------ 11 【擒淫擒双】 许长安,陆警官的徒弟,今年刚从警校毕业,志愿是当一名相当酷毙的缉毒警。不过,大家全当笑话一听―――就他?谁缉谁就不一定了吧。 陆哥哥守株待了一个月的“兔”,终于有了点眉目,恰逢有外卖要送去嫌疑淫蛋家,他就让长安先去探风,自己则在楼下的面包车里抱臂沉思。 长安带来的信息等于零,他得自己上了。 正午的阳光猛烈非常,陆秉章的脸色却似寒冰,瞳眸中各有一束冰火,燃着冷蓝的光,烈烈燃烧,愈演愈烈。 “叮咚―――” 门铃的脆响揭开了悬疑的迷雾,陆秉章这才真真的懂得了长安刚才的处境和遭遇。 他身着便服,和开门的陌生面孔对上了眼。 小甜站在门口,看看英俊正气的陆秉章,再侧头瞅了瞅身着家居常服的白璧微,顿时福尔摩斯附体,喜形于色,嘴里发声:“呦~~~~~” 不愧是电台主播,一个字悠扬婉转的表达了无数个意思,尾音里的八卦不掩自扬。 同伙?!擒淫擒双,窃不能让她们跑了。陆秉章是这样想的。 白璧微眼睛瞪得就像铜铃。怎么是他?他怎么来了?难道和李敬说分手,且不顾李敬的疯狂寻找而装消失的事儿,他知道了?有那么恍神的一霎,白璧微心底的悠然自得轰塌了。 三个人,装着三种不同的心思。 用了不到千分之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小甜侧身出门,随手拍了拍陆秉章的后腰做告别:“小伙子,挺不错呀!” 用的是赞美“鸭子”般的口吻:腰肌结实硬朗,实在太不错了。 陆秉章本要开口阻拦小甜的离去,却被那占便宜的一掌搞沉默了。 于是,只剩下两人的屋里,心绪乱飘,更显混乱暧昧。 “请你跟我走一趟。”陆秉章的神态明显走的是“被人欠钱且十八年都没还”的路数。 那白璧微只好也切入另一个频道:“陆先森(生),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人家不可能跟你去见李敬的啦!爱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是不可逆转的人之常情,勉强没结果的。”说完眨着“单纯”的眸子,卖了个小萌。 “那些私事,我们以后慢慢算。” “那警察叔叔你今天来我家的目的是?” “你还装?‘装装’对吧?” 听见自己的笔名从眼前人的那张薄唇吐了出来,质量高标准高的女妖怪并不为所动,连表面慌乱都不曾:“什么?什么装?警察叔叔你能说地球人通用的语言吗?” 无情的话再次出自那张薄唇:“看来得重新自我介绍一下,陆秉章,隶属离城网络监察局,我邀请你警察局一日游,免费。” “可是我不太想应你的邀耶。” “意思是,想让我绑着你去?” “不啊!背我啊。” …… 口舌之争完全没有实际意义,白璧微坐在警察局里的时候才这样领悟道。 “警察叔叔我可是良民,你这样栽赃我,我心里很不愉快的。还是那句话,我家大门常打开,请带着搜查证来哦。”瞅着桌对面的那张棺材脸,白璧微依然温中带柔。 王局根本就不认为装装的文涉黄,陆秉章又怎能申请的下来搜查证?他望着穿着白色雪纺连衣裙的画皮公主,不由得升起一股烦躁,躁的是,从始至今,与白璧微的斗争,他都没赢过。 局长王笑被美女吸了过来,简单弄清了个事情梗概,然后对陆秉章的先斩后奏很不满意,他拍着桌子,唾沫星子喷出来:“装装怎么可能是白小姐呢?装装很明显是糙汉噻。” 遇见美人,立马就抛弃了自己深爱的网络作家,节操如此,众人甘拜下风。 虽然王局长是在帮白璧微说话,但不知为什么?白璧微特想打他。 有不靠谱局长的插手,陆秉章碰了壁,只好放人。他发誓,在他被迫向白璧微道歉的那一瞬,白璧微有一闪而过的奸笑,他发誓他看得清清楚楚。 在警察局门口,陆哥哥对白画皮挑衅道:“装装近两本书和你的生活契合度太高,你说我该怎么说服自己,世界上有两个你?” 白璧微毫不理会,只是对着那张棺材脸摆了摆手:“陆警官,再见。” 她在心里做了一下建设:今后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用“我是连局子都进过的人我还会怕什么”这句话给挡回去,这么看来,今天的事儿倒也不算纯倒霉。 陆秉章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慢慢走远,眉心皱得就像中学里那些对爱情倍感茫然的少年。 -------------------------------------- (作者有话说:苦逼连翘要开始日更了……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愉快~唱!) ------------ 12 【愁人断肠】 “师父,装装真的是她吗?不太像啊。” 长安站在陆秉章身后,悠悠地道出这句话,在他心里,那个网上黄中自有黄中手的猥琐作者,应该是表里如一,最起码也得言行如一,可白小姐仿佛不是那样的。 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进一个喜洋洋的人脸,勾着他的下巴对他说:“来,叫姐姐~” 长安猛然一个哆嗦。 次日,闺蜜小甜又来白璧微家来掀被窝了。 “喂,起床啊!快跟我讲讲昨天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干柴烈火?滚床单滚到宇宙洪荒?爽不爽?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点给我细细道来啊!”小甜精神亢奋,体内升腾起了一种名为“八卦”的欲 火。 而故事的女猪脚只是翻了个身,不客气地将后脑勺对着她:“我这辈子之所以不成功的原因,我现在终于弄懂了,绝对是损友交太多。” “你快点起床给我讲,你说说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为什么休这么长的假,你这样太冒进了!宅在床上连床单都不滚,xx套都省了,你也不给祖国增加点gdp,现在正是你实现价值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快点!你知道我有强迫症的,你不告诉我我心里就跟被猫爪一样……” 小甜的罗嗦神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她絮叨了二十分钟后,白璧微猛然捶床坐起:“我起我起我起!我一直有个疑问?你是不是被你们老板泡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多安排点工作给你干!害我受这个罪!” 小甜耸肩一笑:“木有办法,姐姐是电台夜间节目主持人,咱上的是夜班。” “怪不得,那一定是夜间的男性生殖广告听多了,竟让你变态成这样。” 小甜瞬间扑过去,将白璧微胳膊一扭反压在床:“说不说,老实交代,那男人是谁?到什么地步了?拉过手没?亲过嘴没?”说完手上一用劲儿。 “啊疼疼疼,慕甜你别逼我发飙啊―――”什么地步?到了我用膝盖顶过他的二祖宗这种地步我会告诉你吗? 民间常理,总说“我要发飙了哦”的家伙通常都不会发飙。小甜继续施暴,白璧微终于道出了真相―――那是个警察,来抓她的。 用了不到十分钟,白璧微就将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小甜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吧唧嘴:“哎,听起来还真是一个让人为之扼腕的爱情故事开头啊。” “爱情?这笑话太逗了,我跟他的职业对立,仇敌间又怎么能有爱情?!” “你就是书写过太多假爱情,于是就忘了现实里的真爱是什么模样?这种互相不对盘看不上眼正是让你们相识的大好契机呀,杀着杀着就相爱了,不信你听我给你唱首歌: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 门铃打断了小甜毁人不倦的歌声,白璧微踢邋着拖鞋去开门,外头闪进一个身着紧身衣的妖孽,边往客厅走边发着言:“刚才借着拉屎的时间,我酝酿了一下思路,你看能不能这么着―――” “呦~~~”沙发上摆出贵妇造型喝着茶的小甜,把邻居今墨说了半截的话“呦”断了,恰好也报了今墨截断她唱歌的仇。 白璧微扶了一下额,我真的是损友交太多。 今墨来是想告诉她应对网监局监控的办法,寥寥沟通了几句,搞得气氛还挺严肃,没办法,白姑娘是进过局子的人,不小心点的话,二进宫可就不太好玩了。 白璧微豪迈地开口:“切,一个破网警,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我都懒得鄙视他,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姐姐我是独孤求败!” 小甜喝了口雨前龙井,袅缈的茶气飘起,意境非常之美好。 可她却说出了一句非常影响意境的话:“我看你不是独孤求败,你是孤独求操。” “诶我说,咱说话能不这么三俗吗?行行好拜托。” 今墨叉着腰开口:“但是这本《预感》真的不错,我看了以后满脑子都在想,女主什么时候能推倒那个警察,请让女主雄起好嘛?” “你这句话深深把我给鞭策了,真的。我一定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白璧微猛灌一杯凉白开,喝得太急,有水顺着嘴角滑入脖颈,然后再从胸口往下延流,外表清纯内心邪恶的白璧微姑娘,充满斗志的时刻竟也能性感非常。 ------------------------ (作者有话说:如果没有“日更”这个东西的话,我想我会爱上这个世界的,真的。) ------------ 13 【歼敌还是奸敌?】 茫茫世界中的人与人相遇,有些人对你的影响就像一场病毒性流感,终究会有病愈的时候;可另有一些人,他们就像你生命里的癌症,顽强不挠,你需要做的就是比癌症还要顽强,且结果,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摘自装装《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气有些阴沉,像是老天在摆脸色给大家看,空气中全都是迟迟下不来雨的闷热与躁动。 白璧微猜想,那个小网警肯定在留意着她的文,所以这最新一章的更新,就将她生命中的“癌症兄”上上下下批了个体无完肤。 她为了显摆一下自己的斗志,还给闺蜜挂了个电话:“我向他宣战了。” 小甜本还睡得迷糊,听见这话猛地坐起:“啥?你是在通知我记得给你送牢饭吗?” 白璧微握电话的指节咔咔作响:“我是说在小说里,女猪脚马上就要开始发威了,然后要无限鞭笞无限虐那个网警了!!” 小甜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躺下来:“你就可劲儿意淫吧!我挂了。” “喂!姓慕的……” “好吧好吧我道歉,我应该永远站在你这边,我现在就去给你写评论,ok?” …… 五分钟后,读者留言板上崭新的留言让白璧微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娇花待采]:装大大,新章节第六行里有错字,您把“歼敌”写成了“奸敌”。男女主还真是“相 奸何太急”啊! 小甜的网名太闷骚,还“娇花待采”,其实应该是“剩女代售”吧…… 白璧微刚将屏幕上的水迹擦干,这条评论的楼层已经盖起来了。 [小黄豆]:楼主你太无知了!装装大神怎么可能写错字!就是要“奸敌”啊!将看不顺眼的敌人全部奸死!往死里奸!! [糖心混蛋]:楼主烧饼,你是不是装大的铁粉啊!这套路明显是要开始h了! [香草不好吃]:楼主看名字一定是小受,不理解男女之爱我们理解,不过还是要祝你一生不举一下,装装大神永远不会打错字!哼! [道爷]:我是来跟风祝楼主不举的。 [小爷我]:排楼上。 …… [娇花待采]:你们别把豆包不当干粮,别把吐槽不当评论!好吗?!!! 小甜干不过白璧微膝下的这群脑残粉,气得鼻孔冒烟跑来白璧微家,在猛灌三杯凉白开之后,她捶了一下胸口:“你的毒者嘴巴太毒了,喝农药长大的吗?竟然祝老娘不举,老娘就算不举也能在内心对他们进行惨无人道的抽 插好吗?!!” 白璧微眼睛都没移开屏幕:“你又不是男人,怎么能被‘不举’两个字激怒。” 刚一说完就灵光一现―――就在小说里让那个网警不举啊!上次不是写过他二祖宗受伤,就让这伤直接影响一生吧!哎妈太棒了,真心太棒了! 白璧微抱住小甜猛亲一口:“亲爱!你一来我就文思如尿崩,我太爱你了!” 门铃暮然响起。 “曹操”到了。 ------------------------------------- (作者有话说:我猥琐的没治了,求良药……) ------------ 14 【不能得到性福】 当奸情有了传说,不闹的满城风雨,就有点对不起读者了。 来人是风雨中的一棵劲松,制服诱惑模式全开的陆秉章同志。 英俊有型的人刚一迈进客厅,白璧微就被猛提上嗓子眼儿的那口气呛到了,咳了半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真是想不红都不行! “警察叔叔你也追得太紧了吧!这不昨天咱们才见过!” 而她的闺蜜小甜,满眼飞花的上下打量陆警官,激情过盛,百痒挠心:“警察同志,您这是……又要带她走?” 只听见男人的薄唇中吐出一句――― “不是,我找小白有点私事。” 小白?这个玩笑就开得有点大发了。跟你很熟?轮的到你这么叫? 白璧微端起还有些微烫的卡布基诺一口喝光:“嘭―――”,见底的杯子被磕在桌上。 “陆警官您可别在意,她喝咖啡从来都是一口干,绝对不是在变相地对您表示不满啊!您不要误会。” 小甜真不愧是一条见风使舵的好汉,在白璧微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拍着陆秉章的马屁:“陆警官,您说的私事,是指什么事啊?” 不八卦不舒服星人浑身的雷达“滴滴滴”响个不停,白璧微蹙起隽秀的眉头,等待着小破网警能放出怎样一个清新脱俗的屁。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找小白对我的后半生负责。” 话说的轻飘飘,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漂亮的家具,糟糕的摆放,这女人的审美有不小的问题。 可待陆秉章转过头来的时候,屋里的两个女人―――竟都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的下 体看。 陆秉章点头:“是的,被你施暴后,它不太好了。” “啧啧,可惜了!”小甜一脸痛心疾首,明明是人比人得死的上等货色,可老天却调皮地让他不能人道:“白璧微,你造下的孽你得负责,结婚吧!一辈子不能得到性福,就是对你残害人民公仆的惩罚。姐姐加班去,你好自为之。” 后半生、负责、结婚、性福之类的字眼滋花带响,白璧微头有点晕。 她唯一的错误,就是选错了军师。 等小甜消失后,白璧微抱臂抬眸,随意扎起的花苞头显得她有些可爱,从耳边无意垂下的一缕没扎好的发绪,蜿蜒垂碰在雪白的颈旁,又添三分性感。 她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语气还算温婉:“警察叔叔,你是不是在摧残我的智慧呀?” 没想到眼前那张不苟言笑的侧脸,轻启着能让未出阁的花痴们热血沸腾的美好唇线,说:“本来就不多的东西,我没兴趣摧残。” “……” 好,好得很!白璧微咬了咬后槽牙。 从此以后,陆哥哥在她的文章里,每次都是和马赛克捆绑出现,暴露,色 情,见人就抬腿,犹如一只发了情的公狗。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简直就是一种意淫地已经神经了的精神。 陆哥哥看白璧微眼神涣散,盯着他又不像再盯着他:“喂,你不想负责吗?” “我负你姥姥个腿!”说完她又掩嘴,改口道:“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说的话怎么证明,你怎么能证明它不好用?你这样讹我,不太符合人民公仆在良民百姓眼里的形象吧?” ----------------------- (作者有话说:你们猜陆哥哥会不会脱裤子证明~~捂脸~) ------------ 15 【情绪不稳型性功能障碍】 俗话说的好,大惊之后必有更大的惊! 虽然不知这俗话是出自哪家之口,可白璧微觉得,此乃真理,真理不二。 在她说完“你要怎样证明要我怎么相信你”这类的话后,人精陆秉章优雅地站起身,有涵养的转过来面向白璧微,然后一颗一颗解开警服上衣纽扣。 白璧微觉得自己要歇菜了,这情景得让她冷静整整一小时再嗑半个无子西瓜,才能将元气复原啊。 “若真的不信,哥哥也不介意让你看一眼。” 好意思自称哥哥,这老不要脸的。白璧微翻了个白眼,料到他不敢脱。 谁想,陆秉章竟然露出一个的含毒的笑容,手却并没有停下,上身解除了桎梏后,双手就停留在皮带上,做最后的挑衅或者说是“挣扎”:“确定要验,看过之后想不负责都不行了,懂?” 为毛有一种即将悲催的气氛挥之不去?! 白璧微嘴硬着点点头:“脱啊!废什么话!” 随着“嗯哼”两个字从陆哥哥的嘴边外泄,白璧微看到了皮带松开,拉链拉下后内里露出的一方白,是白色内裤,不晓得是三角还是四角,只看得到前端也就是最重要的部分,鼓鼓的…… 白璧微从来没有见过不举男的下体,也不知道要怎么对照怎么判别? 她满脑子问号加感叹号,都快要把256m容量的脑袋憋炸了———不是鼓着呢么,这样他都说是不举,难不成举起来……哎妈不敢再往深处想了,不然18 禁都拦不住,得直奔着26禁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革命烈士投胎的吗?怎么说上就上说脱就脱啊?难道说警察也有潜在的暴露癖? “我看不出这样算是好着还是坏了,我觉得我们得去医院,只有权威的医生出了报告我才信……如果,我是说百分之一的假设,你,今后就这么……废了,那你想要多少钱?” 呵呵,掉进陆哥哥的阴谋陷阱里,就算擎天柱与威震天合体,都把你救不出来了。 “听你的,就去医院。具体责任我们稍后细谈。”陆秉章成竹在胸,嘴角就快要微扬起来了。 日式小清新加混搭东南亚时尚风的家里,客厅,沙发前,男人笔挺地站着,拉开裤门;女人优雅地坐着,瞪大眼睛。 不得不说,看上去,此情此景还真是……有点操蛋啊。 白璧微同志,要不要目不转睛盯那么久?节操要碎了呀! >>>>>>>>>>>>>>>>>>我是白璧微要sb了的分界线<<<<<<<<<<<<<<<<<<< 乌云滚滚来,天色更变得深沉,时不时一两声惊雷划破天的寂静。 白璧微此时坐在检验科门外的长椅上,屁股蛋儿上像扎了一排钉子,什么叫难捱,看看她就懂了。 二十分钟后,陆秉章从里面出来。 尘埃终落定,沧海变桑田,万物皆归空,以往快乐的时光如奔腾的骏马从白璧微柔弱的心间上跑过,唯留下一摊脚印,灰尘,狼藉。 若说以前白璧微的狗屎运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一类,那么陆哥哥的出现,为这种运气添加了两个字——— 久旱逢甘霖,几滴。 他乡遇故知,情敌。 洞房花烛夜,隔壁。 金榜题名时,没你。 喜转悲,分分钟的事。 不远处的未成年少女,执着意外怀孕单摊在小男友眼前:“看,混蛋,你要对我负责!” 陆秉章摊开一张可疑的单子给白璧微看,空气不再流通。 单子上医生的判定是:情绪不稳型男性性功能障碍。 你妹啊!每个字都认识,可是连一块怎么就不懂呢…… 你若想问,白璧微此时是啥表情? 呵呵,据说淡定着。 大雨忽悠悠地下下来,忒应景了,像是在给白璧微的人生伴奏。 站在医院门前,没带伞的两人望着雨帘一派踌躇+惆怅,当然,白璧微是(踌躇+惆怅)╳2。 “夏季的暴雨还真是多呐!”陆秉章瞅白姑娘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不如,去我家避避雨,顺便,我们得商讨一下你该如何负这个责。” “你家?哪里?” 陆哥哥指了指医院旁边的小区:“很近。”是啊!就是因为近才帮老王嫂子给他的医生老汉带话呀。 在医院检验科里的那二十分钟,发生的对话是这样的——— 陆秉章:“王哥,我来看你了。” 王医生:“呦~稀客啊!你个大忙人怎么还想的起我?太难得。” 陆秉章:“王哥,嫂子说下雨了,你下班她来给你送伞,让你就别冒雨回去了。” 王医生:“唉!都老夫老妻了,你看这,让陆警官看了笑话。” 陆秉章:“对了王哥,给我签个确诊书,我说你来写,是警务工作上的安排,希望王哥配合协助一下。” 王医生:“应该应该,警民合作,共创和谐地球村么。” …… ------------------ (作者有话说:励志要写都市小清新文,我相信我能做到的!) ------------ 16 【孤男,寡女】 经过生活经验的积累,白璧微深知,如果看不到一个人反常的动机,那么,他就一定会有更大的动机,藏在让你忽略的地方。 陆氏警官今个的表现,看似是来找她算那“一膝盖”的账,可实际上,他们之间最密切关联的问题,终究还是黄文小作者和网监大队长身份的对立。 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那句吐槽话―――价值观不一致,职业使命不一致,生活理念不一致,那还往一起凑什么呐?! 百米之外就要绕道而行才能保证和谐地球村的畅通呀!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个城市的夏季又多雨,又多情。 当一身湿嗒嗒的白璧微站在陆秉章家的玄关时,才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洁癖,满眼满屋的白色装修风格和家居,让白璧微有些无法呼吸。 都市人的都市病向来千奇百怪百人百样,像是慕甜就有强迫症,今墨有不穿紧身衣浑身不舒服症,而万众瞩目的女猪脚白璧微同志,她,见不得干净。 东西,要乱才能属于自己,家里,要乱才能有生活气息。 白姑娘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号称“灭绝小清新”的装束:白色,流苏加蕾丝,混着点森女风。 这衣服很挑人,一般人穿不得,若硬要穿的话,立马就化身成菜市场刚买完菜的资深妇女。可咱白璧微那气质,那小身板,随便往身上一套,脚踩一双白匡威,记住,鞋带得绑脚脖子上,还一定不能穿袜子。 于是,她就美了,更朝仙女范儿一去不回头了。 不过被淋成落汤鸡的白仙女,衣服透的就像一张薄纸,里面西瓜红色的内衣内裤,就像此时陆哥哥白色脸颊上的两坨红晕。 当然,陆秉章的警服也被雨水浸了,不过只是颜色更加深,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劲儿:“你不要动,我去给你拿毛巾和拖鞋。” 白璧微内心有嘲讽的声音在煽动:站在玄关就不让人进了?这算个什么鸟事儿。 她才不管,等陆秉章刚一离开客厅,她就踩着她那双已经从白变灰现下正滴着浑浊水迹的匡威进屋了,然后湿乎乎的大屁股往纯白如雪的沙发上一坐――― 啊!人生圆满了,她就是那种看见白纸白,就偏要往上画一笔的货。 挑战洁癖患者的底线,严不严重? 不严重,死而已,just so so 。 >>>>>>>>>>>>>>>>>>我是高潮要来了的分割线<<<<<<<<<<<<<<<<<<< 大城市的夜晚,九点半,窗子外头正是华灯初上。虽然下着雨,但反而让各种光线变得柔和。 陆秉章拿着毛巾和拖鞋来到白璧微面前,看了看一路踩过来的水脚印,又看了看被玷污的纯白沙发,那皱起的眉简直能把白璧微夹死:“你怎么这么讨嫌呢?” 白璧微扬了扬嚣张的小眉毛:“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算了,你去洗一下吧!我去主卧的浴室洗。”将东西递给他,陆哥哥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人是没回头,仿佛在对着前方的空气说话:“浴室里用完的东西,要摆整齐。” 噗……白璧微憋着笑问:“整齐是什么?能吃吗?” “……” 我们的写黄小能手同志,进了人家的浴室,第一步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不是故意捣乱,她是在找摄像头,想来,那个小破网警有暴露癖,难免也会沾染点偷窥癖啥的。 她思路跑的这么偏,任谁都爱莫能助拉不回来。 在确认不会被看尽春光时,她又打量起台子上的物品:一瓶洗发水;一瓶沐浴露;一罐剃须膏;一块手工皂,昙花香味儿。完毕。 啊!纯爷们真汉子的所有,不像今墨那个人妖,光是那张脸就要用不同产品洗个三次。 白璧微觉得那块手工皂味道不错,洗澡的时候用了用,待擦干身子时,依然还有淡淡的香气,她还挺喜欢。 待她穿着浴衣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同样身着白色浴袍的陆秉章。 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在他腰间一系,白璧微的视线顺着他的喉结、脖颈往下移,那是什么?! 哦买噶,胸肌,蛮横坚硬的胸肌却欲遮还羞露着三分之一,要死了要死了…… 原来,全世界的言情小说都有这样的脚本:雨天,避雨,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谁不按照这个顺序来,简直都对不起老天爷的一番苦心安排。 ------------------------------------------- (作者有话说:求鲜花,求留言~) ------------ 17 【陆警官,你有蛋吗?】 所谓写错的那个字,难道是老天的暗示?我白璧微今个不会真要“奸”敌了吧?! “白小姐?” 不知是不是地点与穿着的关系,陆秉章的声线磁性中有点犯懒:一个字,性感!两个字,非常性感! 白璧微被这勾魂的嗓音拉回神绪:“哦哦你说得对。” 陆秉章望着她,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无力:“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 “白小姐,冰箱里有新鲜蔬菜,油和米在下面那个柜子,调料罐在橱柜第二层,另外,我不吃葱姜蒜,谢谢。” 陆哥哥穿着白色的浴袍往白色的沙发上一仰,给了她一个“还愣着干嘛?去做饭啊”的眼神。 “啥?” “不会炒菜?”陆秉章上下打量起白璧微,仿佛早料到一样:“那没事,冰箱里有龙须面,你去下吧。” 被鄙视的白姑娘怎能甘心:“说谁不会炒菜呢?!我最拿手的可有四道。” “喔?这么多?说来听听。” 白璧微嚣张一笑:“西红柿炒鸡蛋!” 陆哥哥点点头:“很家常,继续。” “鸡蛋炒西红柿!”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陆秉章没来得及打断,就已经把白璧微拿手的菜谱听全了,后面两道毫无意外――― 西红柿炒西红柿,鸡蛋炒鸡蛋。 这到底是对西红柿和鸡蛋这对cp抱有怎样一股子执念呐…… 或者是雨天让人性格改变,再或者是他的声线太过蛊惑,又或者是两人的下午饭食用史都是空白,白璧微姑娘戴上围裙,打开了冰箱。 呦呦,熟悉的西红柿君倒是在,蛋蛋君哪里去了? 她扭头:“陆警官,你有蛋吗?” “……” 这问题你叫人家如何回答,陆哥哥僵硬的嘴角抽了抽:“冰箱里没有的,就是没有。” “哦,没有蛋……”她小声呢喃,然后拿出西红柿君去洗。 本想继续跟她纠结“请别叫鸡蛋的简称,更别拿有没有蛋这种问题问我”,可在看见白璧微的勤劳身影时―――陆秉章也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十分钟后,他不祥的预感应验。 一盘喷香的大白米饭,被浇上一滩黏糊糊的血红。饭就这样被推到他面前来,附带一只勺子。 肇事者此举完成后还不过瘾,只见她拿起勺子:“我帮你拌!”于是,白米拌红汁,极像一滩肝肾不太好的人吐的呕吐物……黑暗料理界又冉冉升起一颗红星…… 此女嘴里振振有词:“陆警官,这是五分熟意式红烩配白米,请享用。” 西红柿盖浇饭这种晚餐,还可以再寒酸一点吗?! 陆秉章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只是优雅地拿起勺子,挖了半勺,当这盘比毒药还断肠的东西送到他嘴边时,也只停留了三秒,然后便进了他的口。 作为西红柿,能死在白璧微的黑暗料理手段下,又能进了对食物百般挑剔的陆哥哥嘴里,它此生足矣。 白璧微看到这一幕,犹豫了,这是她二十四年人生中,除了她自己以外,第一个敢吃她做的饭的人,活的,男的,帅的。 她何德何能,她热泪盈眶,她有点不能自持。 莫不是他真的想让我和他好?这可能性还挺高深莫测,她难以凝神。 “味、味道如何?” “米饭很硬,西红柿很咸。”虽是这么说,可陆秉章依旧优雅地在吃。 看着他吃饭时乖巧的样子,白璧微内心升起万般柔情:“我家‘敌败’就喜欢这么吃。其实主要是你没有蛋,要是再卧个蛋,那味道肯定就要逆天了。真的。信我。” 你也要信我,不用卧蛋,这饭的味道已经逆天了。但陆哥哥并没有把心声说出来,而是问:“迪拜?你亲戚?” “不是,是我妈养的一只狗。敌人的敌,失败的败,任何敌人在我们眼里,都只有提着裤子败走的份儿!” “败走”好理解,可那句“提着裤子败走”是怎么个境界啊?是裤腰带都吓掉了的意思么? 陆秉章放下勺子:“厨艺是需要锻炼的,我有的是时间给你。” 一股不悦的情绪被白璧微百般阻挠后,一个猛子又扎回来了。 她痛苦的理解着:“意思是,你今个并不是叫我来躲雨?而是通知我以后要来伺候你?” “你说呢?” “呵呵,躲雨和躲你之间,我选择后者,拜拜不用送。” 本是霸气的扭身,陆秉章却坐在原位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不出三十秒,就听见白璧微在大喊:“诶,你这门咋打不开呢!” “你要穿着浴衣走?” “你先把门给我打开!” “打不开。” “你!……” ------------------------ (作者有话说:更新一次,节操就碎一次,估计完本时,我已经百炼成钢了……) ------------ 18 【老天简直不讲理啊】 路是路,河是河,如果你硬要招惹我,就别怪我淹了你的人生,让你永世不得上岸。 ――――――――――――――――――摘自装装《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打不开?打不开门是个什么意思? 白璧微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心思她都猜不透,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很不喜欢。 陆秉章看见她拧巴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便雪上加霜的说:“你要真想回去,就把碗先洗了再说。” 在心里轮番滚过二十七遍“凭什么凭什么他吃的最多却让我洗碗”之后,白璧微提溜着小脑袋回到了厨房,没办法,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现在被他“囚禁”在家,万一有什么万一,就太不值当了。 五分钟后,白璧微回到客厅,望着正在看球赛的陆秉章,艰难地问着:“洗完了,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陆哥哥的视线根本就没离开过电视屏幕:“不是我不让你走,门坏了,这几天就要找人来修,只能从外面打开。” “这话中的bug简直让我不直视都不行了啊陆警官!只能从外面开,你每天都怎么出去的,29楼,天天背降落伞往下跳吗?” “长安这几天给我开门,他就住隔壁。不过他今天出任务,可能得12点以后才能回来。” 此人心地叵测,我要是信他那就活见鬼了,白璧微咬碎一口银牙:“你真是毁了我容忍贱人的能力。” “你急着回家不就是为了睡觉么,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这里有客房,困了你就先睡,等长安回来了,我叫你。” “你就不能给物业啊保安之类的打个电话,叫他们从外面把门开开么?”仿佛入了龙潭虎穴难以脱身一般,生生要把白璧微揪心死。 “这么晚了,怎么能给别人添麻烦。就长安有我家的钥匙,等他吧。” 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就只能给我添麻烦了对吧? 白璧微捏着水杯的手咯咯作响,恨不得手里捏得就是那人的脖子。 回馈社会小贴士:如何撰写悲剧,和仇敌关在一起。 陆秉章有板有眼说的真真的,还能怎么着?等呗。白姑娘只好拿出盼红军的劲头,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盼。 电视被她调了台,在里面传来“紫薇!你肿么了紫薇!!”的声音时,陆哥哥顶不住,进了书房。 白璧微扭头看了看,在感觉他不会立刻出来的时候,给今墨发了条短信: 【情况有变,发存稿。】 已经连续更新三十八天了,要是断更破坏掉这个优美的数字叠加,可不是她白璧微会做的事儿,她着急回去就是想修改一下存稿,今个新的灵感如泉,她已经想好要把男主写不举了。 可是无奈,自己被困在这。 这明明白白的几个字,今墨这猪竟然悟不出来,硬是给她打来电话。 铃声响起的时候,白璧微心里骂了一句“这小犊子,真是笨到临头了”,可没想到,陆秉章就在这个时候出来接水。 白璧微已经接了电话:“亲爱,怎么?” 今墨:“你家的钥匙怎么不在门垫底下了?” 她注意到陆秉章就站在客厅喝水,像是监视监听犯人一样,只好用最简单的语义表示:“不能。” 今墨:“真的不在了,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怎么办,今天必须更新么?我进不去房门?” 他姥姥个腿的,一个出不来,一个进不去,白璧微语气中升起一丝不耐:“想办法啊。” 今墨:“好吧!不过说句题外话,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身为一个作家,你怎么可以因为有丰富的夜生活而不回家写文,鄙视你。” 她对上陆秉章的眼,嘴里对电话那头说道:“恩啦!我也想你。拜拜。” 今墨:“……” 电话已挂断,电视里正传来催人断肠的泪泣声:“尔康,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你……” 白璧微对着陆秉章一摊手:“没办法,男朋友催的急。陆警官您看,能不能给邻居打个电话,叫他快点回来呢?” 远方的今墨拿着榔头、起子,正撬白璧微家大门的时候,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打了两个大喷嚏。 而这边厢,陆哥哥听完她的话,眼神很值得探究,深沉,严肃,自律,他放下喝了好几分钟的水,说了两个字:“等着。” 然后又进了书房。 白璧微“哐唧”一声仰面倒向沙发,这警察怎么油盐不进呢?咱好生生没招谁没惹谁(?),想要吃饱睡好乐逍遥咋就这难?老天简直不讲理啊! --------------------------- (作者有话说:挠头,我知道我进度慢,更得少,但是就这还留下来追文的毒者,那肯定就素真的爱我!) ------------ 19 【芥蒂心中埋】 坚硬的城市里不会有如锻般柔软的爱情,爱,就是要鲜血淋漓,舍他为己。 ――――――――――――――――――摘自装装《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暴雨也真是没个谱,都倾盆两三个小时了,仍然没有歇口气的迹象。 白璧微呆在陌生的环境中,开着电视,但里面的喧闹怎么都进不了她的心。 她在想,好奇怪,明明不算友善和睦的两个人,怎么能在半夜同处于一个屋檐下还没有被对方捅死? 环顾简洁的四周,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女人的气息,绿色的散尾葵展开着巨大的叶,沙发旁的小矮几上摆着一个相册台,细一看,像蚌口张开的两册里,各自站着一个人。 地点均是一样,铜质镀了金粉的爱因斯坦半身像立在一个教学楼前,一个清秀的少年,带着无框眼镜,上身着白衬衣,下身是校服裤子,正伸出手去摸爱叔的头发。 虽然少年眉目间的清秀缱倦,与如今端肃凌厉的陆秉章差了一条银河之远,可白璧微不得不承认,年轻时候的陆秉章,真的太能搅动女人的柔情心湖。 而另外一张照片里,一个英姿犹存的薄暮中年,立在爱叔旁边,仿佛在比谁更严肃,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条沟壑,葬着的是他无尽的忧愁和烦恼。 均是眉眼细长,薄唇,白璧微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是父子。 她拿着相册台,边往陆秉章的书房走,边憋笑着说:“喂,想不到你也曾那么水嫩青葱过啊!青春已死的感觉真的太令人绝望了哈哈,你爸都比你帅―――” 话语卡住了喉。 在白璧微进去的那一霎,陆秉章叩了笔记本屏幕。 可好在,她的眼睛比发春的雄狮都亮,恰恰看到了屏幕上的一丝画面――― 装装的专栏,《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内页,已更新的地方。 本来还有无数个细胞再欢唱,现下已是集体细胞大死亡。 她心中愤懑地问:“是怕被我看见让你情何以堪的东西吗?” 陆秉章冷着脸抢过她手里的相册台:“其一,未经允许,不要碰别人东西;其二,未经允许,不要进别人的房门。其三……他不是我爸。另外,你可以走了。” 说完就连白璧微看都没再看一眼,在手机上拨了一串数字:“长安,过来开门。” 白璧微幡然顿悟,他想方设法将她留在这里,其原因,并不为私。他想看住她,让她没时间更新文章,好将装装和白璧微之间的连线打个死结。 既然已经如此,她只好直言:“陆警官,您可真是用心良苦。” 他抬眸看她,眼神冷淡。 “呐,你要监视的作家已经更新了,我算是洗清嫌疑了吧?” 陆秉章想掩饰一下,可这些心思,怎么掩饰得住?那聪敏的一点就透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计谋。折腾这一天无非是要白璧微现出原形,可到了被她识破的此刻,他却有些说不出的颓丧。 “白小姐,谢谢你做的晚餐。” 礼貌摆上颜,芥蒂心中埋,如他,如她。 白璧微的涵养只能承受中雨,如果暴雨一来,涵养必然散得净干儿,陆秉章的行为,把她深深地给气着了。 害人之道,攻心为上,我要让你短时间内,忘不了我! 白璧微前进一步,轻佻的用食指点了点陆秉章的胸肌:“有什么好谢的,不是要我对你的下半生负责么,就算是你的下半身,我也会负责到底。” 在陆秉章皱着眉欲要后退之际,面前的人儿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摆,朝上一翻――― 西瓜红色的内衣,刚才隐隐看见过的,还带着点潮湿,展现在陆秉章眼前。 以及那与梦中相符,饱满盎然的两坨酥胸,最漂亮的事业线能埋入四指,白皙光滑的肌肤如雪,带着他最熟悉的乃至自己身上都在散发的昙花清香…… 他觉得有一股子火热从脚后跟顺着脊椎爬到脊梁,然后直冲头顶。 -------------------- (作者有话说:作者裸体360度求留言~~求鞭笞~~) ------------ 20 【您这硬件设施也未免…】 外表清纯的可人儿,没料到身材却如此火辣,而且行为,竟也奔放异常。 陆秉章站得颇为规矩,像一块堡垒,准备迎接敌人的冲锋和挑战。 没料,那姑娘却在说:“呐,原来男人都是禽兽,有制服的人,也不过晋升为个极品禽兽而已,要框我不举什么的,您这硬件设施也未免太过硬了吧。” 顺着她的蔑视神眼神看去,原来他……他已经…… 从没见识过真人对战,没有经验,也从没见过这样饱满的胸脯绽放在他眼前,他若是身体没有反应,可就真得再去见王医生了,以病患的身份。 白姑娘的手置于他的浴袍腰带上,只要一拉,这个撒了谎的伪君子便能彻彻底底地败在她面前,事实胜于雄辩不是?! 可她却没有计算到,男人动情时候的理智,等于六个小儿痴呆之和。若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那还真是她自取灭亡。 她捏起他腰带的边角,准备抽了,瞬间,陆秉章修长的手指就按在她手上――― “师父!大晚上的要我给你开门干嘛啊?又有任务吗?” 人物设定便是搅事大王的长安,拿着钥匙,趿拉着拖鞋,揉着睡眼惺忪的脸,出现在书房前。 陆秉章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就将白璧微挡在了身后,更甚于怕长安出于好奇硬凑过来瞧,陆哥哥伸出了双臂,就像老鹰抓小鸡游戏里的那只母鸡…… 这种现状,就是所谓的好笑,却笑不出来吧。 白璧微已经让一个男人看了,当然不可能再让旁人沾染眼福,她便把身子紧紧贴在陆哥哥的后背,贴上去的那一刻,陆秉章脊背一僵,整个人的木在那。 真不知该说许长安是真呆真傻,还是来逗读者笑的,当他看见陆秉章伸出双臂浑身僵硬而他身后貌似有个人时,他自己也浑身的警惕都炸起了! 长安一摸腰侧,想拔枪,可网警有个鬼的枪,真是意淫做缉毒警意淫惯了! 没枪不要紧,他两手一握一举,摆出手枪的造型:“后面的人不许动!放下武器!” 妹的啊!就算是被人劫持,人质的手应是举在头顶而不是伸开双臂好吗?! 场景比任何一出戏都要精彩,这些人的相见模式,还真是……能让人吐够一升老血! 长安为了师父忠心不二,他伸长了脖子歪着头,要去看身后那个行凶人,刚看到黑色长发,还没来得及看到雪白的肌肤时,陆秉章就已经拉开浴袍转过身一把将白璧微裹在自己怀里了――― 激情!激情!激情! 宽大的浴袍下,是赤 裸坚硬的胸膛,二人均是脸红耳热。 她顶着他的,是软绵柔滑的双峰,而他顶着她的,是刚才吓得泻火了一点儿随后一抱却又立马上膛的硬件。 妈妈咪呀!还让不让人活了!清纯纯的小长安霎时就搁那愣着了,像是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瞪着眼睛,呆萌着:“师、师父,怎么个情况?” --------------- (作者有话说:这场雨还真是下了好几小节了,但是下的好,对不对?) ------------ 21 【爱是裹了蜜糖的双簧连】 两个贴心的人儿啊!在第三方的注视下,就像强力胶水一般沾上就不能扯开。 陆秉章被刺激地仿佛魂都要窜出脑壳,他想起她们之间曾有过的吻,也是在旁人瞩目的时刻,那软软的唇,光是回忆都让他身心颤抖。 初春时的桃花瓣,粉嫩嫩,让人忍不住的就想攀折,如她的唇一样,让他忍不住就想去含咬,这是魔鬼的蛊惑,他中招了,想亲,很想亲上那张小嘴,即刻。 陆哥哥的头慢慢低下去,而白璧微扬起脸,笑了。 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陆秉章这碉堡,即将死无完尸。 那张英俊的脸缓缓盖下来,于分毫之间时,白璧微别过脸去,囔着鼻子吭气:“雨停了,我要回家。” 终于像被惊雷袭脑一般的长安反应过此间的种种激情,他红着脸背过身去连连说:“没没没,外头还下得大着呢?师父师娘好好休息!就当我没来过!” 如贼一样开门进来无声,如风一样闪走归去无影……史上最黑的乌鸦群在陆秉章心头盘旋着。 也就是顺势,白璧微就从他的怀里滑溜溜地挤出来,嘴上挂着最狡黠的笑:“陆警官,刚才你看到了,我不是你要找的装装,现在我也看到了,你的二祖宗没病没灾,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今后不会有牵扯了,对吧?” 嘿!别说,像白璧微这样蔑视警察的带种人士,世间总会有那么几个。 陆秉章有些不悦:“我的初吻怎么算?” “哈,真幻灭,竟然还是初吻,不过开荤费我就不收了。”她凑近陆秉章的耳边:“那个,开苞费我也不收,免费赠送。你要不要?” 说起大话吹起牛皮来,白璧微简直就是人中之龙。 陆哥哥抿了下唇,眉心微皱了一下:“白璧微,你扭曲的价值观真是坚不可摧。” “哪里哪里,承让。” >>>>>>>>>>>>>>>>>>我是雨终于停了的分割线<<<<<<<<<<<<<<<<<<< 白璧微用了连环夺命call将小甜叫过来送衣服,快挂机的时候她婉转提了一句:“新内衣内裤,也要。“ 小甜在电话那头中风似地嚎叫:“亲!祖宗!!姑奶奶!!!你真不愧是一枚纯正带种的低俗勇士,带着你这副本领,你能征服全天下你信不信?!” 哪里低俗了?我不是纯洁小清新么?白璧微恶狠狠地断了线。 二十分钟过去了,在气氛僵持的客厅,白璧微那盼红军的眼神可是真真切切呢! 正盼得心烦气躁:“红军”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诶,你不是送外卖的那个吗?在人门前偷听什么呢?” 长安压抑地声音:“嘘―――嘘―――” “叫姐姐。” “嘘――姐姐,你小声点,被我师父发现我在偷听就糟了。” 陆秉章面无表情地拉开门。 …… 深夜的露天烤肉摊。 伴着白璧微的现场还原讲述,刚下了午夜节目的小甜撸了一串肉放进嘴里嚼,含糊不清地赞叹道:“带种猛士!纯爷们真汉子!” “你说陆秉章?” “擦!我说你!这么损的事都干,你还让不让他好过了,我敢断定,他今后的每一次飞机都是瞄准你打了,每一次梦遗都是梦着你遗了。人还是初吻呢?多么单纯的小警察呀,这可好,你把人的一生都给祸祸了。” “喂,你的废话怎么比芒果台的广告还多?” 白璧微做坏事的时候,良心的湖水都从来不起波澜,她觉得自己办得事都是刀尖剑口上必办的,像是修整这个小破网警。 夜摊上的酒被两人干掉了半打。 小甜拍着胸脯说:“要找个男人,我们要赶紧找个男人验货确认付款,世界都要末日了,连死在谁怀里都没定,岂不是太悲惨了些。” 白璧微喝了杯中酒:“我没验他的货,你别想套我的话。” “你原先不是说‘找男人性格咋样无所谓,关键是要英俊’,陆警官绝对符合要求,你和他还斗什么呢?赶紧拉怀里捂上,别叫别人窥去了。” 白璧微叹了口气:“呐,英俊的男人,就像裹了蜜糖的双簧连,是来骗人的,懂吧?” “真不理解你们这些作家,一天一个想法,这会子,又嫌弃帅的了。”小甜看见白璧微面前的空酒瓶,撑着自己晕乎的脑袋抨击道:“喂!身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有了这么好的酒量,简直就是自毁前程,你装装醉会死吗?” 这熟悉地话让白璧微一愣,以前也有人和她讲过:“嘿小傻子,你酒量这么好,我想占你便宜都占不上啊。” 小甜用筷子敲着酒杯:“白璧微,你别以为你不谈恋爱的原因,我不知道。不就是记着那个人渣,对吧?想当年我们把‘纯情小姑娘’这个角色担当的好好的,是谁破坏掉的,还记得吧?” 小甜平时不喜欢叙旧,但每逢叙旧,白璧微准遭殃。 “白璧微,打开心门,苏淳意那种类型的王八蛋,不会再遇见第二次了,你别一看见糖果,还没觉得甜,就已经联想到了胖;别刚一看见爱情的苗头,还没觉得幸福,就已经联想到了哀伤,这样的人生太不积极了。” “真应该让大不列颠国把他颠死,说走就走,连个屁都不放一个。” “白璧微我跟你说,你必须振作,这都多少年了,再深的沟你也该爬出来了。” …… 有的人一醉就话多,有的人一醉就沉默,前者是慕甜,后者是白璧微。 直到小甜倒在桌上,白璧微才静静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想你。我,很,想,你。” 一字一顿,字字揪心。 那些借着酒劲儿才能说出口的话,可终究,还是抵不过一句冷冰冰的―――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她的泪珠断线,泱泱地淌着,没有发出声音,伴着泪再饮进一杯酒,是干涩的。 酒精就像是火车,能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去见你想见的人,淳意,淳意…… 站在角落一直观看这桌的陆秉章,叹了口气对徒弟长安说:“都醉了,送回家吧。” 长安挠挠头,不识趣地讲:“我背白小姐行不,另一个很明显是会耍酒疯的类型啊!” “她耍你就受着。” “……” 当白璧微伏在陆秉章后背时,眼泪珠子还在掉,静静的,像只受了委屈又不敢叫的小猫咪,直让他泛起一丝不明的情绪:“跟我对抗的时候,不是还挺嚣张吗?怎么现在眼泪就不要钱了,小白?” 她在他新衬衣的肩头,蹭了蹭鼻涕,嘴里说着:“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 (作者有话说:不怀好意地剧透一下,我是男二党,一生的写作追求就是试图将所有男二扶正,不许打脸……) ------------ 22 【惊悚大礼包】 用回忆来就酒喝,到头来,得到的也许并不只是一场宿醉,而是一份―――惊悚大礼包! 当白璧微对着新晨第一缕阳光睁开眼的时候,像很多狗血言情小段子一样,她暮然的尖叫吓飞了停在窗台的雀儿,以及震聋了床上的,陆秉章。 怎么回事谁特么的能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白璧微看着床上那张本是英俊但此时浓眉拧在一起的脸,心里无限怒吼着。 “别叫了,你昨儿已经叫了一晚上了。” “……你、你别不要脸,我不可能。” 白璧微再做细细观察,他俩各自除了衣着凌乱褶皱颇多外,并没什么过火之处。哦,硬要说过火,也有,比如陆秉章衬衣胸前的那一滩非常熟悉的哈喇子,比如陆秉章明显肿大了的左耳耳垂。 她睡觉的习惯还真是稀烂啊。 陆秉章想起昨晚,把她背回家,刚将人扔到床上,就被这个女人拽住了手,她紧紧的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眼睛睁着,里面全是濡湿:“淳意……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拉着他的手,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儿!这是哪个人生编剧写的破台词? 但将这个样子的白璧微看在眼里,清纯的影儿、狡猾的影儿、神秘的影儿全部泯灭了,唯留下一个―――柔软易碎的她。 或许这才是她千般隐藏起来的真实。 陆秉章没有拔出自己的手掌,而是坐在了床边,迷糊的白姑娘枕上他的大腿,双臂圈住他的腰,哼哼唧唧不知在说些什么。 凌晨,时针指向“2”,最值得犯二的时刻,陆秉章留了下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最后的一幕竟然是―――白璧微的大腿压着他下半身,白璧微的脑袋枕着他胸口,白璧微的右手摸着他的左耳垂,这样彪悍的睡姿,陆秉章有多煎熬,就别提了。 不过也活该,都是他自找的! >>>>>>>>>>>>>>>>>><<<<<<<<<<<<<<<<<<< 又或许,我们可以插播一下暴戾女酒鬼那个频道的事儿。 同样是清晨的阳光,一个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愁云,指尖的烟袅袅上升,手背上有着可疑红肿。 另一个角度,终于看清了整幅画面,捏着耳垂青着眼圈蹲在墙角的人,不是许长安又是哪个! “同……志,我要迟到了。” 小甜脚上的鞋飞了过去:“嘭嗵”一声砸到墙落在长安脚边:“昨天还是姐姐,他娘的睡了一觉就成同志了?啊?” 长安猛地站起,红着脸争辩:“没有的,我没有趁人之危!” 另一只鞋又飞过去,正中长安的怀:“让你站起来了吗?!蹲下!” 袭警袭得这么酷毙有型,让人对整个警界的认知,又焕然一新了…… 静默三分钟后,小甜捣灭烟,满腔忧愁都散尽,她抬起眼皮,给这次事件定了性:“你强 奸我,我找你们领导去。” 长安又站起来了:“真的不是,是你硬――” “硬要我”三个字还没说全,坐在太师椅上的女神经光着脚站起来,没鞋可扔,随手拿起烟灰缸砸过去:“硬你妹!老娘要是能硬,就特么是人妖了,少在这给我放p,昨晚我好端端地从这楼里出去,咋一睁眼又回这来了?你当喝酒能乾坤大挪移!啊?!” 被训斥的一愣一愣的长安,还是要小小的接个话:“你醉得稀烂,问你住哪你也不说!我才、我才背你回我家的。” 小甜赤足向长安走过来,边走边卷袖子:“小弟弟,姐姐告诉你。虽然喝大了但我还记得事儿,我和白璧微一起喝的酒,不把我背她家你往哪胡背呢!还不是想耍流氓!”话毕一把掐上长安的脸。 长安“嗷呲”了一声:“我是想成全师父的好事儿呀,师父都二十五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啊!白小姐很大可能是我师娘的,所以我才背着你转向了呀!” “就算二十五了,他也不能赞成你干这么一件二百五的事吧?!他的事不知成全没成全,你算是彻底被成全了是吧?!” 长安急了,一把拉开自己的衣服。 “你这熊孩子又想强 奸――”正准备打下去,手都扬在半空,就僵住了。 长安那满身红痕方显出昨晚她的狂野,有抓痕、吸痕、咬痕……连那两颗小红豆都一派肿胀,浑身肌肤尽情暴露淫靡之迹。 意思很明显。 “看到了吧!不是我那什么你。”长安有些委屈。 “……” “是你毁了我的清白,一进屋你就脱我衣服,说你空虚寂寞冷,想要末日死我怀里,问我干不干?我说不干我不想死,你说不干也得干。我问你此干是不是非彼干,你就、你就二话不说……我也是男人呀,我留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之躯,是要留给我媳妇的,就这么没了!” 这是血泪的控诉,这是肝肠的寸断,这是要作死啊。 长安接着又说:“而且……而且你明明很享受,怎么一早上起来就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恶人先告状啊同志,你这样是不行的。而且你还袭警,而且你还摔碎了我从越南带回来的烟灰缸,这么多‘而且’加一块,同志你还对我下的了手骂的出口吗同志?!” 小甜抱臂深思,半晌给了他两个字的评价:“我呸!” 你特么语文老师死的早吧!自学了这么多鸡毛烂成语。 -------------------------- (作者有话说:陆哥哥你太失败了,你看看人家长安!!) ------------ 23 【印堂发黑灾难要临头呀】 风扇吱呦吱呦地在头顶打转,燥热的是天气,也是人心。 这是一栋老式建筑,地处离城郊区,爬墙虎覆满了外墙,似要将整座大楼吞入植物肚中果腹。 白璧微所在的单位《老年城市报》就坐落在此,她刚进办公室就被保洁大妈拽住了:“小微,一会儿千万不要理老千。” “哈?你说大老千?谢谢提醒,我一定不理。” 所谓的老千,全名千百强,年龄少说六张,是报社的副主编,工作内容是专职管闲事。同志们开心了就称呼其一声“百强啊”,不开心的情况下都叫他“老千”或者“大老千”,看来,保洁大妈被千百强给惹了。 白璧微提溜着颓废的小脑袋安全来到了自己的座位,包一放,一股不祥的冷空气就朝她逼来。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做小微———”大老千唱着歌就过来了,然后神秘地停在白璧微座位前,将扑克摊开在手:“小微啊!我看你印堂发黑,脸白唇红,很是不妙啊!来,抽一张,给你算算命。” “不要了吧!我这才刚收假,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赶紧抽让我给你算算,万事开局难,有了好开始才能顺利地工作嘛,小同志你就是不懂得算命的重要性。” 作为一个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无产阶级先进知识分子,老分子,做着一份那么具有科学发展观丰富老年生活的报纸,却,拿迷信当饭吃,这这这设定也太猎奇了吧…… 不知是年龄越大就越啰嗦,还是大老千本就是个话唠,白璧微迫于无奈,伸手抽了一张。 保洁大妈刚被拦住抽牌算命,大老千说她即将倒霉需要破财消灾,于是坑了她五十大元。白璧微想,大不了,也就是什么印堂发黑灾难要临头呀这类解说,撑死五十五大元就能把千百强的大嘴堵住。 可,大老千看着那张单一抽出的牌,又看了看白璧微,然后将牌揣进裤兜,走了。 喂!好歹给解个“签”啊摔,那凝重的表情太让人不放心了好吗?! 几天后,白璧微早已霉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大老千才于心不忍的对她说:“你被两团黑气压了肩,也就是说,有两个让你吃不消的男人,会来挑战你的胃口。” 可是几天前的白璧微,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此刻,她将自己的桌子抹了一遍,电脑开开,qq登上,然后边浏览读者留言边思考中午要吃点什么。 一切都平静的仿佛不起一丝波澜。 “咳咳”,qq图标变成了一支小喇叭,有陌生人加她。 网名“小贼哪里逃”,申请理由里只有一个简洁的字:加。 我加你个鬼哦,白璧微直接点了忽略,没想到马上整个电脑就不听使唤了,像被远程控制了一般,鼠标移向再次闪烁的喇叭上,点击确定,然后好友里添加上了这个人,鼠标自动点在那个头像上,打字来了个备注———陆sir。 …… 你特么怎么不备注个“撸丝儿”呢?娘的网监大队长了不起是不是,竟然黑我电脑。 等机子可以自己控制了时,白璧微第一个动作就是拉他进黑名单。 可是对话框却自动弹出来对话。 [陆sir]:中午来公安局一下。 [小泥鳅]:……我又犯什么事了? [陆sir]:你的东西落我家了。 [小泥鳅]:你扔了吧。 [陆sir]:要扔自己扔,12点,别迟到,我下午还有案子。 白璧微心里说:姑奶奶我要是会去,我就跟你姓!! [陆sir]:要是不来,你这台电脑f盘里的69g黄色小电影,我以扫黄的名义,12点01分准时开始删。 [小泥鳅]:…… 这尼玛到底是网警还是黑客呀!能在半分钟之内将你的机子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11点30分,报社这边刚下班该去吃中午饭了,我们的陆璧微小姐打了个泰克塞朝公安局奔去了。 ------------------- (作者有话说:还是跟陆哥哥姓了啊摔!有种别去呀!) ------------ 24 【祸,从不单行】 白璧微的这一去,生生击碎了全警局女性的芳心,同时,也酥了全警局男人的骨头。 在吃饭的当口,人流量正大,白璧微和陆秉章站在警局的大门前,别看骄阳似火,他们的心思却都比海沉。 陆哥哥递出一个精致的手提袋:“你的。” 白璧微眼角微挑,接过之后就伸手将东西掏出来,同时嘴里不耐烦地抱怨着:“我怎么不记得我落了东西?” 下一刻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那纤白的小手提出来的是――― 西瓜红色的文胸!!! 哦买噶,即使她迅速将内衣塞进袋子,但周围的人还是有看到,顿时四面八方暧昧的眼风就开始来来去去。 她咬牙切齿,从牙缝中磨出三个字:“陆秉章……” 平时表现得挺严肃的一个人儿,在看到对方好玩的表情后,不禁想打趣一她一下:“我帮你洗过了。” “那还真是,劳,您,费,水,了。” 一字一顿,恨不得随时能咬人。 “这么小的东西,没费多少水。”陆秉章嘴角有一丝不明的笑,暗示着一些不太方便道出的对白。 可火眼晶晶如她,怎会不知那穿着制服的狼在想什么?白璧微故意挺了下胸:“38d的尺码,洗起来还是很费水的,水费多少钱,我给你。” “那上面写得很清楚,34b。” “……” 妹的啊!观察这么仔细。白璧微突然觉得,一个号称初吻才刚刚献出的陆秉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不由自主的就问出口:“对女人的事儿,你还挺了解哈?” “不了解,可是我有智商。” 言下之意,你胸这么点大,不看标识也知道你不可能是38d。 和他对话,白璧微总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随时都在自取其辱。 “走吧!吃饭。” 陆秉章放出这四字式的命令,便越过她向前走去,可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便回头淡定地说:“69g。” 简单明了的关键词。 白璧微就要呕出一口死不瞑目的老血,费了好大力气生生干咽了下去:“你请我?” “你说的要给我水费的,我一向也不喜欢别人欠我。”陆哥哥说着就进了一家从外表看就显得很贵气的饭店。 “喂!”白璧微小步在后面追喊:“水费才几毛钱,你当我冤大头一样宰啊。” “你有意见?”陆秉章扭头看她,盛夏的阳光下,那眼睛漂亮的像是装着精灵:“69g。” 白璧微把正要脱口而出的“有意见”咽进了肚里……话说,她这小肚皮已经咽下了多少怨气了,要是爆了可如何是好? 刚坐下,欧式管家模样的大叔就过来了:“少爷,还吃老三样吗?” 呀,叫了少爷的呀,难不成是他家的店,那就可以放开肚子大吃了,娘喂,刚才进大厅的时候差点吓得白璧微钱包紧缩兼颤抖。 老管家手臂上搭着毛巾,又扭过来问白璧微:“小姐,想吃什么?” 原来见谁都叫少爷小姐啊! “……泡面。” “什么?”老管家以为自己耳背,又凑近了些。 陆秉章抽回白璧微手里的菜单:“她要鱼翅滑蛋,再开瓶82年的拉菲。” 白璧微咳了起来,却被陆秉章递上蚕丝手帕捂住了嘴:“别给我丢人。” “yes sir。” 反正她想好了,吃饱就尿遁,这糟糕的摊子就交给陆秉章吧。 白璧微思索的时候,半垂着脑瓜,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瞎转,一看就在想坏事。 坐在他对面的陆秉章,露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甚察觉的宠溺微笑。 在忽而化无形,忽而又血雨腥风的心态里,白璧微从包里掏出一块旺旺雪饼开始啃。 最近太背了,白璧微啃旺旺雪饼比别个啃烟啃得都厉害,可就这,不行,那霉运成片成片的盖过来。 比如,马上将到来的一坨霉云。 在吃饭的当际,有一个轮廓很妖娆的女人,穿着酒红色拖地长裙,一直朝白璧微这边看着。白璧微被盯得不适,插了陆秉章盘中的一块肉塞进自己嘴里,囫囵的说:“喏,九点钟方向,是不是你欠下的情债,她要杀过来了的感觉。” 那女人由于颜色太过艳丽,白璧微并没多关注她的脸,直到女人起身,提着长裙向她们走来…… 娘的真要杀过来了啊!白璧微赶紧将杯里的红酒喝光,免得一会被当做情敌而被泼。 女人有张好看的脸,但太过艳丽,有些刺眼,白璧微觉得全餐厅的人都要看向他们这桌了。 没想到――― “白璧微,你不认识我了?” 却是找她的。 她抬起眸子,是她久未见面的,曾经要好过的姐妹,愈挽情。 白璧微的电话在此时响了,她有些手指僵硬的接起,里面传来小甜激动地声音:“微微,挽情回国了!我刚得到的消息!” 白璧微将口气放淡:“我已经见到她了。” 小甜:“到底特么的是怎么回事啊!苏淳意追着她去大不列颠,现在她却回来了,难道说,难道说,苏人渣也也―――” 电话被白璧微掐断了,她的面色没有变化,没露出一丝汹涌的心绪。 “挽情,好久不见。” ------------------------- (作者有话说:男二还没正式出场,他的烂帐已经一摊了……我为他忧愁0.0) ------------ 25 【不解的千古谜题】 很明显,老天爷很顽皮,他不想让白璧微舒舒坦坦地度过这个烈日午后。 “白璧微,你现在还是一个人?是因为苏淳意?”挽情的嘴,奚辣的毒,仿佛长相这般艳丽的姑娘,必须刻薄,她们拥有刻薄的权利。 “我……” “小白,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年轻睿智的警察,款款有礼地站起伸出手:“你好,我姓陆,是小白的老公。” “老公?!”挽情激动地执住白璧微的双肩:“亲爱的,快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我回国就是想告诉你,其实淳意他―――” 他爱你?他知道错了?他后悔了?无论后面接的话是何,又能怎样呢? 白璧微打断她:“挽情,我和苏淳意以前是朋友,现在是已经绝交的朋友,这不会改变。” 那时候年轻气盛,作为苏淳意身边人的白璧微,经常被校园女生组团围剿,能活着毕业,实属上苍眷顾。可谁也没料到,关系那样好的红颜蓝颜,最后能撕破脸分道扬镳。 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是h大老同学之间不解的千古谜题。 >>>>>>>>>>>>>>>>>><<<<<<<<<<<<<<<<<<< “秉章,难道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再见到你?!”一个声音有些沧桑的中年人,插进了这个已然很混乱的局势。 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西装,发型是成功人士偏爱的简洁式,面容模样是老帅老帅型。 白璧微一眼就辨出,这是陆秉章家照片里的那个人,和他站在教学楼前的同一位置为对方拍照,是陆秉章否认是他父亲的那个人。 可是否认有什么用,明明相似的眉眼,有谁看不出? 陆秉章耸耸肩:“如果不是您老给警局打电话投诉我,也许我们见面可以再和谐一点,陆然同志。” “秉章,你就是这么跟爸爸说话的?” “爸爸?呵。” 眼看着那父子俩就要吵起来,白璧微控制不住地开口:“那个……” 薄暮中年严峻地目光射过来,仿佛要将白璧微弄出千百个孔:“她是谁?” 白璧微顿时想把自己包裹成伊斯兰妇女,她现在连头发根都在发憷。 挽情还在这里,谎言要被揭穿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早早跟挽情承认“我就是单身一人碍着你什么事了”多好。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肩膀一紧,是陆秉章搂住了她的肩:“陆然同志,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白璧微。所以,您想让我丢掉工作回来帮你,或是让我与谁谁家的千金联姻借此来巩固你的商业地位,这些算盘,你最好连拨都不要拨。” 是毫不客气的话语,用着容易激怒人的语气。 “少爷,您就少说几句吧。”管家在一旁发声。 这家餐饮是陆氏企业涉及的一个领域,跟离城警局只有一条马路之隔,坐落在这,是陆董的意思。这里的员工看着少爷上班下班加班,却从未迈进此店一步,直到今天终于带了一个女孩子进来,他赶忙通知陆董,可谁知,这父子俩一见面,就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有涵养的中年男人没有当场发怒,只是皱着眉头对陆秉章说:“你跟我过来。” 临走时,还细细打量了白璧微一番,用得是“哪跑来的黄毛丫头”的眼神。对了,还有不屑,这种不屑比话语的否定要狠两倍。 白璧微心里嘀咕:世人都说婆婆难伺候,这公公也好不了哪去呀……等等,什么婆婆公公,没影儿的事,她与陆秉章这是临时起意,互相帮忙,是同壕的战友。 “白璧微,你真的结婚了?”挽情还是不敢相信。 撒谎连眼都不眨的白璧微扬起笑脸:“是的挽情,我结婚了,刚才那个人是我老公。” “你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吗?我想淳意,应该会去那里找你,你们应该见一面。听着白璧微,如果你想知道在我和苏淳意在国外发生过的事,我可以坐下来好好讲给你听。” 是在搞笑吗?我凭什么想听? 这就是愈挽情,曾经大学时最要好的姐妹。 h大知名的三朵校花,一纯一艳一骄,白璧微,愈挽情,慕甜,是什么在割破时光,任由它毁掉年轻女孩子对爱情发的梦。 白璧微笑了:“不,挽情,我早就不住心门里小区了,我现在和我老公住在新房,如果你有空,我可以邀请你参观。” 尼玛海口不能随便夸啊。 陆秉章回来时,看见白璧微一派落魄的在与面前的食物搏斗,他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喂,谢谢你的慷慨献身,我刚把他气了个半死。” 幼稚! “好哥哥,跟你商量一件事,就是……” 当她委婉的表述自己需要借住他家一段时间,哪怕掏房租也行的时候,陆哥哥只是轻酌一口红酒,冒出两个字:“妄想。” “你拒绝?你怎么能拒绝?!我牛逼都吹出去了呀!” 白璧微像得了失心疯,自己家不能住,免得苏淳意这混蛋会找上门去,小甜家更不能,要是小甜见了苏淳意,保不准会当场哭断肠。 天呐,眼前这个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菩萨,你救救我吧!我给你做饭!” 陆秉章嘴角抽了抽,本来看她这焦急的模样还想答应来着,现在只能说:“你离我的厨房远点。” “你要是不让我借住,明天我也开始打电话投诉你举报你。”白璧微认真的威胁着。 “……” 人生为啥这么如戏。敌人也有要变战友的时刻。 白璧微给小甜打过去电话,将见了挽情以及‘老公爱人’这一堆事讲了讲。 果然,八卦人中龙的小甜在电话那头激情嚎叫:“哈哈哈,老娘最喜欢看的就是渣男痛不欲生后幡然悔悟那一瞬间的脸,就让苏淳意情何以堪去吧哈哈哈。” 瞬间话语声调又变化了,不愧是电台主播,她用着一种闷骚与放荡相结合的矛盾口音说:“不过,你和陆警官同居这事儿,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慕甜同志,‘操之过急’的操字请你读一声别读四声行吗?!” 毁了谁的三观,碎了谁的节操,呀,这两个好姐妹真是…… --------------------- (作者有话说:求留言,没啥别的要求了,想听个意见而已……) ------------ 26 【谁人不爱苏淳意】 那一年,校园里的枯木抽出了幼嫩的新枝,穿着罗密欧戏服的少年站在雾里,流光从他身上散出,越发丰神俏貌。 少年嘴角扬起的弧度可有可无,声音带着些恼怒,像是前来算账,唇一张一合,在说:“嘿!这个《罗密欧与陈阿娇》的剧本是你写的?” 不知怎地,她冻得浑身颤动,没有回答。 这是18岁时白璧微与苏淳意的初遇,还真是一个无法言说的开头。 公演,学校大礼堂。 夺得全校女生痴狂眼神的罗密欧在台上发癫:“you are really crazy! crazy!!” 将他大腿抱得紧紧地古装女人,一地华衣尾摆:“吾不能远去,只因记得你容颜。” 性感磁性的男中音念着旁白,在整座大礼堂静静的空气中浪荡:“她像妖,缠住了他的每一寸精骨,未了,他却从心升腾出一种归属感。跨越千年的爱恋,你可知我是谁?” 苏淳意悲愤无比的眼神从台上甩下来,落在第一排角落的白璧微身上。 而后者却眼睛乌溜溜的样子,唇畔间带着一丝笑意。 整场演出,他一直在闹心。 指导员以威胁的口吻让苏淳意加入新生话剧社的演出,如果不干,逃的课挂的科以后再也不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听见是要饰演罗密欧,稍稍挣扎了一下,就从了。 可谁能知道,tmd演对手戏的竟然不是朱丽叶,却是一个眼冒桃心抱着他大腿时还要趁机乱摸卡油的陈阿娇!他找谁说理去?! 夜色微阑,路灯新亮,白璧微被堵在宿舍楼下,身边的同学三五成群的从身边跑过,叽叽喳喳,数番回头。 只因堵她的人名叫苏淳意。 苏淳意,谁人不爱苏淳意,如花的少年,胜似美眷,风流多情,又对每段情专一非常。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他在女人林中走,一旦停留,必是满眼温柔。但花朵们知道他只是短暂停留,他还会走,一直没有尽头。 所以能被浪漫帅气的苏淳意选中,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泽。 他创造了一个历史。虽然惹出这么多情债,但所相处过的女人均众口称赞,把花心大萝卜演绎成大众情人,苏淳意委实是个人才。 “话剧社没人了吗?这剧本你是用膝盖构思的吧?” 帅气的少年将她禁锢在双臂圈起的小天地中,白璧微身抵后墙,但铿锵还嘴:“嗯哼,下一场我要用指甲盖开始构思了呢?苏学长,多多指教。” “你是想玩死我?” “公子所言极是。” 少年轻佻一笑,暧昧的桃花眼满目含情:“如果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那我想告诉你,你这个招数真是烂毙了。” “慕甜可是为了你哭了三天,罗密欧,她们当你是大众情人,可我白璧微只当你是女性公敌,‘想勾搭你’这话更是从何说起呢?” 能如此损折他,白璧微的这颗心啊!老膨胀了。 少年微蹙眉心:“你说小甜?她哭了?我不知道。” 笑话,有哪个女人和你分手会坚强不哭的。 小甜揪着衣角出现在楼道,声音远失去了以往的骄傲:“淳意,你们……” 少年邪邪地一笑,凑近白璧微:“帮姐妹强出头,也不管是不是人家的本意?呀,你可是我见过最傻的傻子,你会动脑筋,那现下,由你来收场。” 话毕,白璧微睁大了眼,那张说话的柔唇附上了她的。 来来往往的人群啊!打水壶水流暗涌的声音,拖鞋踢啦在地的声音,以及盛夏夜晚的蝉鸣,还有朋友嘴中的呼唤,全部化为寂静。 >>>>>>>>>>>>>>>>>><<<<<<<<<<<<<<<<<<< 唇角似乎还有温暖,她睁开眼,却觉脸颊冰凉。 原来是泪。 初相遇,换来一生愁肠,如果能再来一次,白璧微想,也许,依旧是这样。 ------------ 27 【喂,你有女朋友吗?】 邀请愈挽情参观“新房”的日子定在周日,于是周六这一整天,前后四个人八条腿都忙的彻心彻肺及至升天。 怕被看出破绽,白璧微里里外外地侵占了陆哥哥的私人空间,不仅是牙刷毛巾登堂入室,连内衣裤都在衣柜里有了专属地。 长安帮白璧微组装着台式电脑,不禁抱怨道:“师娘为什么不用笔记本呢?台式的多麻烦。” 小甜抱臂立于一旁监工,搭茬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儿懂什么?如果把电脑比作男人,笔记本就是轻便随意的浪荡子,而台式机却是一个稳重厚实的男人,镇宅。” 听着歪理,被称着小破孩,长安眼里闪起了璀璨的泪,他不禁嘟囔:“我的毛长没长齐你又不是不知道……” 却被小甜一脚踢到屁股上,闭了嘴。 而另一头的喝着柳丁汁的白璧微徘徊在陆哥哥旁边,似有话要讲。 陆秉章穿着运动式的纯棉灰色家居服,看着就想让人抱着滚一滚,他正戴着眼镜看一张晨报,对身旁踱步的白璧微视而不见。 终于还是憋不住。 白璧微蹭过来:“喂,你有女朋友吗?” 陆哥哥翻了一页报纸,声音轻轻袅袅:“没。” 白璧微又凑近了一点:“那你现在就有了。” 陆哥哥满脸不耐的睨视她:“我不干。” “可以不干,咱们纯洁一点。” 这回还没等陆秉章回应,小甜已经兀自开口:“诶我说,我怎么听你们的对话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淫靡味儿,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白璧微此番当然怀着自己的小企图,愈挽情一直都火眼晶晶心跟明镜儿似的,想瞒混过关,必须演得真实。而要演得真实,必定要有些亲密举动。 可,按照陆秉章这副冰冷的性子来看,让他主动亲近,比杀了他都难。这就只能白璧微自己粘上去了。演戏演得这么费力,难免在他那落下口实,不如就趁此时机在一起,亲密的小动作也就理所应当。 等愈挽情相信后,再甩了陆秉章就好了嘛! 白璧微没有真正的和谁好过,她不懂谈恋爱的实际操作,于是想出这么个馊得都要臭了的主意,她还在心里为自己叫好拍断了掌。 来,读者们拉起手,让我们在这里为白璧微献上一支挽烛…… >>>>>>>>>>>>>>>>>><<<<<<<<<<<<<<<<<<< 忙活了一天,好心给大家熬个绿豆水喝的白璧微,聊天忘了时间,一个不小心,锅裂了。 早就被警告过要离他的厨房远一点,可白璧微不是没当回事么,这可好,陆秉章从书房中闻讯赶来。 小甜和长安嗑着瓜子,仰在沙发上探个头看好戏。 只见白璧微眼泡蓄泪,一张脸又柔情又不晓得多可怜地望着陆哥哥:“秉章……” 小甜腹诽:将厨房毁成了这么一摊,一声柔滴滴可怜兮兮的“秉章”就完了?你特么怎么不喊执法呢? 长安惆怅:哎,师父今后的日子貌似要不太好过了。 而白璧微内心的小恶魔也在乱跳乱蹦,不停地感叹:人活着太不易了有没有?要自备演技十级呀!啦啦啦! 被一声“秉章”叫的肉突然一紧的陆警官,摘下眼镜,挽起袖子,径自前去厨房收拾烂摊子去了。 没有喝上绿豆汤的四人坐在沙发上干瞪眼。 小甜嗑瓜子嗑得口渴,越发鄙视白璧微,不禁就煽起耳旁风:“陆警官,要我说,你们干脆就结婚得了,反正你的那啥也不能那啥,还都是因为白璧微不能那啥的,她这女人也肯定没人会接手,你不如造福人民群众,把她收了得了。” 长安张嘴就接:“哪啥?” 小甜捏拳放在鼻下:“咳咳,就是那些关于男人的尊严之类的。” “什么?你说我师父不能人道?!天呐,师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陆秉章额上的青筋有些显,白璧微赶紧和稀泥:“慕甜你这副口才不拿去穿越白瞎了啊!你赶紧穿越吧。” “噗……”长安笑场了,被小甜一把拧在腰上,他痛得大叫:“你干嘛总欺负我啊?” “叫姐姐。” “我不!” “呦嗬,反了你。”说着小甜就动手了。 白璧微也抓起瓜子嗑,边嗑边发言:“长安啊!你小甜姐柔道五段,不要惹她。” 将长安美美收拾了一顿的小甜,站在门口对陆秉章拱手:“陆警官,话已至此,你自己掂量,其他不必多说,我告辞才是上策,剩下的你来。” 来?来什么来?怎么来?师父不是不能人道么? 长安正要开口问出这些疑问,就被小甜拽着出门了。 >>>>>>>>>>>>>>>>>><<<<<<<<<<<<<<<<<<< 夜幕降临准备休息的陆秉章被白璧微堵在厕所门口。 白璧微:“你对我可有意思?” 陆秉章:“你什么意思?” 白璧微:“我真的不能做你女朋友吗?” 她像个没人要的倒霉孩子可怜的望着他,不说话,但很明显满眼的祈求。 不要去看,陆哥哥心里明明在对自己教导,不要去看她中了她的花招,可,眼睛就是紧紧地黏在她脸上,放不开。 突然又莫名的生气,她是不是对谁都这个样子?她心底的那个人又是如何抵挡住这个小妖精的? 呀,她还真是一个逆天的存在。 陆秉章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的格挡躲闪技能太低了。 不,陆哥哥我们相信你,不是你技能低,是白神经的道行太高了啊! ------------ 28 【开启情欲的钥匙】 叉叉文学网这两天很不太平,里面的扛把子装装大神,已经两天没有更新了! 两天!你可能会觉得,才两天么,弹指一挥间,洒洒水啦。 但是,对于勤奋标兵装装大神来说,可是三年如一日的都在更新,即使有事也会写公告跟读者说明。 这可好,两天,毫无音讯,读者们,疯了。 [大白兔奶霸]:难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真的是自传,最近一章是去找那个死警察算账,难道说……有去无回啦? [香草不好吃]:装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啦?好担心。 [道爷]:她的责任编辑个人签名都改成“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都别问我啊啊啊啊”,大家觉得,作家失踪这事应不应该报警? [小爷我]:太tmd应该了,此时不报警,何时再报警。我去拨电话。 [枫然]:诶诶诶诶,你们难道没发现装装责编签名的重点吗?写的是“她”啊!装装大神是女的!!!!崩溃! [单刷女生宿舍]:一想到装装大神是女人这个设定,顿时来感了有木有,请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黄豆渣]:你确实是一个人。 [碎尸豆]:你确实是一个人+1。 …… 版聊正火爆着,去突然横空出现一则爆料。 [娇花待采]:我会告诉你们装装这货结婚弃更了么?!哇哈哈哈,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就在坑里蹲着吧。 这贱得要死的发言,自然是被攻击了个体无完肤。 当然,相信的人也不在少数。 >>>>>>>>>>>>>>>>>><<<<<<<<<<<<<<<<<<< 陆警官家里还处于一片僵局。 白璧微仰着一张小傻子般懵懂的脸,窗户开着,有晚风穿堂而过,拂过地板,拂过餐桌,然后拂过她的发。她的眼睛像是夜空最璀璨的星。 陆秉章多年以后还能回想起这一幕,他端着一杯名叫“痴情醉”的酒,听着身旁朋友的奋力劝说:“她是你的心肝宝贝蛋儿,可你却是她的智齿和阑尾,你懂不懂这之间的悬殊?!” 他没有回答,又或者他在心里回答了:“上当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懂了。” 那就让我们回到,陆秉章上当的这一天。 身高182的他,低头俯视着身高168的她:“做你的挡箭牌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真的?” 夜风有点凉,白璧微吸了吸鼻子:“我心里有个坎儿,一直过不去。你得拉我一把。” 清浅的台词,却涌动着如潮的情绪。 原来是,她心里有情绳难解。 陆哥哥挑起眉:“为什么是我?” 她的眼睛瞬间贼亮贼亮:“你是人民警察,你得爱人民,而我就是人民!” “你真的想当我女朋友?” “嗯。”那小脑袋,点得坚定的很,当然是假的。 这一刻,修长的身形和清贵的俊脸慢慢俯下,贴近,似是试探。 这是他第一次将理智打包封存,放进冰箱,他不想要理智,他想随心所欲一次。 唇与唇贴上的时刻,白璧微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搂上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舌尖描绘出彼此美好的唇线,再进一步,舔祉檀口内的每一寸。 这个缠绵的吻,起始于陆秉章,但却在白璧微这里发扬光大,是她的舌带领他游走,是她在攻城略池。 他想问:我的城池还在不在,我的子民还在不在? 不在了,全交到了白姑娘的手里。 纠缠的交吻,让彼此的荷尔蒙更显高涨,陆秉章的手紧在她的腰际,她的手挂在他的脖颈,然后,分别入侵。 没有人制定规则,没有人喊action,是不是要在夜色凄凄中,犯点什么事儿了? ------------ 29 【熊熊烈火在燃烧】 这个比糖还甜比蜜还腻的吻,伴着徐徐夜风,将两人的情欲彻底唤醒。 一方佯装盼采娇花,脸蛋儿,身材,都美好得过了份儿。她的鼻息中时不时夹带着轻哼,雏女如此,方还驾驭不了除了激情拥吻以外的事情,她的双手开始不知所措。 一方即将猛兽出笼,高挑修长,肌肉硬朗,难得的良人之选。他的眼睛沉醉地闭着,用触觉在感知怀中的宝贝,雏男如此,他将她无力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胸膛,然后自己紧张地发汗的手指,穿越她的衣摆,触到柔肤,然后即将往上探去――― 呦嚯! 来电话啦! 陆秉章放开手中的姑娘,她迷离的美目还焰光流转,可是却不得不放开。 “鬼子进村”的铃音在这个缱绻的夜里更显犀利风华,是局长王笑的来电。 局长:“秉章啊!有个要案你接一下。” 陆秉章:“您请讲。” 局长:“真的是要案啊!你要视为要案之霸来给我办,就是……那个网络作家装装,你晓得不,她失踪了,她的读者打电话来报案了!” 电话里的声音白璧微听得清清楚楚,可陆哥哥还硬要把“装装”这两个字重复一遍:“喔?装装?失踪了?” 他自接起电话便一直瞧着白璧微,不打算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而此时的白姑娘,她的小心心产生了一丝摇摆和迷惑:很明显他还是坚信她是三俗作家装装,那为何,要吻她? 局长:“尼玛老子追文追到一半,她到底在搞么子啊竟然不写了?你去找找看。” 陆秉章:“局长,这……恐怕不合规章制度。” 不是“恐怕”,是“肯定”呀,网上弃更的作者一抓一大把,有说接个电话就接了两年的,有说下楼买包烟就再也没回来的,有说这疼那病要晚几天更新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死了反正再也没露过面的等等等等,多如鸡毛,若都去找出来……那也太造福读者了吧!网警大队又不是专为读者开的。 …… 在白璧微发愣时,耳边传来一声低笑,他已经挂了电话,正靠着墙抱臂望着她。 “小白,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在问,带着几分磁性,几分慵懒。 “噢噢没……没什么?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怎么,舍不得我?意犹未尽?” 白璧微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娘的他不是个雏么,怎么还会调戏人了。 陆哥哥拨拉着白璧微的额发,动作极其温柔宠溺:“我现在要去局里,你自己睡,不要紧吧?” 说的好像原本是要一起睡的一样! 白璧微想怒吼,但还是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等你回来。” 利用别人的时候,当然要用糖衣包裹所有炮弹,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明明未涉风尘,却像懂这个年轻世界的规则一样,初相遇,纵欢情,难道他们之间会是这样? 未可知。 陆秉章走后,白璧微整个晚上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纠结的要死。 是不是失策了?拉陆秉章进这滩本就不清明的浑水,是不是做错了? 她用鸭绒枕盖住头,一副有些恼自己的模样,鼻腔传进的是一股昙花香,是陆秉章那块手工皂的香味,顿时又很舒心,很安眠。 她想起了旧去的往事。 ------------ 30 【玲珑旧爱贪念怀】 18岁,似乎叛逆期一直在延长。 刚进入大学即将美好且与众不同的生活里,白璧微就向自己的学长苏淳意宣了战。 满校的姑娘,或如瑶台仙子,在等上仙垂帘;又似洞府妖精,期待唐僧出现。 拉风少年苏淳意,便是那升了仙的唐僧,还是神仙的最高级,全校女生他通吃。 但,外表是清秀仙子,内里却是猎豹成精的白璧微姑娘,她不吃风流少年那一套。 她失去了初吻,她很气愤。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初吻的第二日傍晚,堵苏淳意在男生宿舍门口。 当时,苏淳意正和朋友们打篮球回来,一身汗迹,只想速度回宿舍冲凉。几个宿舍的哥们开始赛跑,谁先到达就有优先冲凉权,可他,却被拦在了宿舍楼外。 任由周围口哨调戏笑闹,苏淳意仍是一脸不爽:“你有事儿?” “昨天的帐怎么算?”是指那一吻。 苏淳意将篮球拍了拍,眼一抬,里头波光如水:“难不成我的吻技令你痴迷?以至于你忘不掉现在又来求吻?呵呵,来。” 他伸出右手,做出招她过来的手势,醉人的桃花眼,是最致命的诱惑。 白璧微的唇边浮起淡淡地笑:“别人甘之若饴的东西,我白璧微从来就毫不稀罕。” 不是在欲擒故纵,是真的不稀罕,她眼里的厌恶很明显。 少年不想在节外生枝,只好不负责任的摊手耸肩:“随便你。” …… 由于一个吻,白璧微开始被全校花痴女找麻烦,饶是学过跆拳道的她,也架不住势力如此之大的苏少后援团。 在被组团围剿n多次之后,她终于再次找上苏淳意,彼时,苏少正和一个身姿窈窕的女生一道谈天。 白璧微冲过去,勾住苏少的脖颈,在他还没有反应之前,已经印了吻上去。 四周一片寂静,连花开的声音都能听见。 白璧微一吻过毕,扭头朝身后追了她一路现在愣在原地的苏少脑残粉团体,做了一个鬼脸:“啦啦啦!继续追我呀。” 苏少啊苏少,这是谁都想染指与被染指的风流少年,可他游戏花丛的方式极具个人特色,他送花,他表白,他在雨中撑伞等待,他会用手弥去女孩唇畔的奶迹,他会用最热辣执著的情书攻打你,他会向你的父母亲人送礼物与问候,他是最佳男友,可是…… 水瓶座男子,博爱,但每一段,都相当认真,仿佛,这就是要与他携手终生的人。 他认真的点就在于,他不会急于和你纠缠肉体,他一步一步来,认真执著。因此所有没有走到最后一步的前女友,都没有恨过他,她们只是很感慨:淳意很好,只是还不懂事。 而今,少年淳意,被不知哪窜出的猎豹,给咬了。 他暮然就笑了出来:“不错,我很欣赏你的勇敢。” 他的话还没随风进入白璧微的耳朵,白璧微已经瞪了他一眼跑走了。 苏淳意将白璧微编的话剧演了下去,学校礼堂几乎场场爆满。 《罗密欧与陈阿娇》融合了时下最流行的穿越元素,集恶搞、悬疑、言情、伦理、虐恋为大成,天马行空,不着边际。 剧作火了,火于这个年轻的大学校园。 白璧微的身边堆满了各种狗腿子的笑容,可她一直保持着波澜不惊地姿态,在台下望着他。 美好的事物都很像,过眼就忘,可是这般精灵古怪的女孩子,却往人的脑瓜里钻,硬是给你的记忆刻下深刻的烙印。 苏淳意决定和这个五彩缤纷的白璧微接轨。 ------------ 31 【男女之间没有真友情】 看过太多武侠,苏少认为: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不过眨眼间便可泯灭,不正常的相识,也绝对能被他解决地井井有条。 就这样,校园里的风流少年,将下一段爱情目标,定在了白璧微身上。 他送她花,她收了,回了“呵呵”两个字。 他给她写情诗,她收了,回了“不错”两个字。 他在她楼下弹吉他,漫天的星辰都用来谱曲,却也只换来“还行”两个字。 一派风流浪荡的苏少,偏偏又生的眉清目秀,他是招人喜爱的,迷倒了多少女生,唯独这个白璧微最难追,他搞不懂她的心。 于是就去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按说选我当男朋友,绝对拿得出手,摆得上台面,可怎么我还是入不了你的眼?” 她抬起柳眉,声音像小猫一样轻轻柔柔:“我和她们呐,不一样,我要的是你的永恒。” 你的永恒,永恒的你,苏淳意镇住了,这个要求太高,他达不到,可怎么办? “只有朋友能永恒,那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他给她的回答是这样的。 “也好。” …… 大学这几年,他们的关系飞速发展,从闲来无事聚堆儿的好朋友,到调侃不停歇以戳对方底线扣对方伤疤为乐趣的好基友,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吧…… 可是?如果关系一直遵循着既定的轨道走下去,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和突破呢? 小甜没头脑的性格很中白璧微的意,她们又住同一个宿舍,因此感情也一直很铁,对于苏淳意这事,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一个花花公子停留过几朵小花,难道说,公子走了,花就各自枯萎谁也不理谁了吗? 这也不现实。 更何况,白璧微并没有和苏淳意好,她是他的红颜,他是她的蓝颜,仅此而已,但以足够。 与愈挽情的相识,也来源于大一那一场话剧演出,愈挽情看了白璧微的剧本,想演女一号,但奈何这艳丽姑娘与必须猎奇到掉渣的女一号形象不符,遂没能合作。 被人赏识总是愉快的,特别是被校花赏识。愈挽情艳丽着她的艳丽,性感着她的性感,在白璧微的大学生涯中,添下了浓重一笔墨。 小甜不太高兴,曾试图劝说白璧微离愈挽情这妖精远点,免得学坏,可白姑娘并未听进去。 故事快到尾声,算是最后的最后,苏淳意不知那根筋不对,要去追愈挽情,他还特地跑来跟白璧微诉说。 对她身边的朋友下手,原先是不可控,可如今能阻断地当然要阻断,白璧微是一百万个一千万个不答应。 苏少就郁闷了,不知到底是为何,和白璧微这几年下来关系早已如郎铁,自己也和一些女生相继交往过,白璧微都乐呵呵地打趣,从未反常。 为何这次就不同? 苏淳意的毕业话剧演出,女主角是校花愈挽情,剧本还是白璧微所写,这场告别演出众望所归的成功,满场倾洒一腔热泪,惦念这逝去地美好芳华。 礼花烟火齐放,外头光线琉璃璀璨,喧闹震天,小小的后台化妆间里,白璧微斜靠在座椅上,与面前的男主角喝酒。 “淳意,我还有一年才能毕业呢?你可要走好。” 少年嘴角微撩,模样俊俏:“这么一说,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不然我陪你再读一年?” 打趣的话断在她的眼神里,顾盼之间,她流露出来的倾慕让苏淳意心里一慌。 “十七个。” “什么十七个?” 白璧微眨巴眨巴眼:“你认识我后,又谈过十七个女朋友,最短的交往只有三天,最长的两个月,你走马观花的大学生活即将完结,怎么,又看上挽情啦?” 没等他回答,白璧微已经饮尽了杯中酒,向他靠近。 狭小的化妆间,身上带着酒香的白璧微凑近了他,轻笑着揩了一指他脸上的油彩:“连将军,别来无恙。” 是剧本里女主的台词。 苏淳意浮起柔和的笑接上:“如果我说,我是来抢亲的,你将如何?是否会跟我走?” 剧本里的新娘拿起剑刺向了连将军的胸口,而白璧微只是用着自己的纤纤手指不断地戳着苏淳意,她在娇笑,她酒醉了:“谁说女人不能执剑斩旧情,连将军,请回吧。” 那恼人的手指还停留在他胸口戳呀戳,远不如一剑来得痛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想阻止她的捣蛋,可没料想,一个温香软抱就投了怀―――酒醉的她像煮脓了的炸酱面一样,根本经不起这一拉。 ------------ 32 【有人在乎你心碎吗】 她的长发流水般披散,拂在苏淳意的颈间,随后,对上的是她义无返顾的眼神,他心一紧,准备推开。 怀中的人儿却咯咯笑起来:“我说淳意,你怕我?你为什么怕我?叫我好好看看你,你都要走了……” 话语间呢喃濡怜,是啊!都要走了,给她抱抱又有什么? 于是,手圈住了她,给予她温柔。 可是不够,这对于白璧微来说远远不够,只见她眼带迷蒙地捧起苏淳意的脸:“你是个坏蛋。” “是,我是坏蛋。” “大坏蛋。” “嗯,大坏蛋。” 明明说着这样的话,那闪着润泽的小嘴还是堵住了他的唇,舌头大胆侵入,尽情的翻搅舔祉。 她才是连将军,她骨子里就是斩兵杀敌的神将,被刺的一剑,正中她胸口,她好疼。 迷离的夜色,外头礼花绽放赢得欢呼,而这狭小静寂的后台化妆间,正有春色无尽流出,偷偷流泻铺洒在年轻男女的心头。 纠缠相吻到极致,两个人都要黏糊成一体。 暮然,苏淳意喘息着推开她,他还记得,她要的是他的永恒,他给不起,那么某些步骤,他就绝对不能跨:“宝贝,你冷静点。” 该死!平时对那些莺燕叫惯了,竟然脱口而出“宝贝”二字,这不给正在狂乱的她浇了一勺热油吗? 听见这话,白璧微扬起微笑,笑中带刺,虚实难测:“我想要你。” 说罢,她又舔上他颈中的凸起,他每说的一句话,带起声带微微的颤抖特别迷人,白璧微感受到了男人的气息,越发热情如火。 而一直在节节后退的苏淳意,脑子就快要糊了,在眼前这境况,他想要控制自己的性 欲,简直就跟挑战自己的心魔一般。 战不战胜得了,还得取决于白璧微。 他的声音很明显带着破碎的**:“白璧微,你到底清醒……不清醒?” “你是不是被下药了啊……” “天……” 苏淳意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证,他战胜不了心魔,白璧微绝对跟心魔是一伙的!! 她柔嫩的芊芊玉指,正放在他的……他的……两腿之间! 她还淘气的捏了捏,凑到他的耳根吐气:“硬了。” 这是不是要人命?!要人命! 罢了,此番不纵情,好像都有点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苏淳意终于将身上胡闹的人儿压倒――― 她的身下铺的是演员的戏服,棱角的铠甲有些铬人,但上方心心念念之人的冲动,让她忽略了这点痛。 他的手覆上她的胸,这柔软的完满,让他餍足地吸了一口气,顽舌继续相缠,手下的动作也未停歇,他在抚摸她。 他的小怪兽已经直抵蓬门,白璧微突然睁开清明的眸子:“淳意,轻一点。” 他突然就愣住了,针对她的热情再联想这话,满是不可思议:“你是第一次?” 与此同时,箭在弦上却收了弓:“对不起微微,我不能这么做。” 原以为是寂寞男女相互取暖,或是一夜纵情欢愉,如若这是她想要的,他可以给,但是第一次的意味他不能承担,他也早知道自己给不了永恒。 如果不做,酒醒之后虽然尴尬,但是双方的冲动没法责怪;但如果他今天做了,凭这情景,今后朋友都做不得。 苏淳意脑子很乱,情欲也被如麻一般的燥心降了温度下来。 “你醉了微微,我去找小甜来带你回去。” 在这夜幕下,仿佛即将有嚎啕的泪水,欲要从天空飘洒而下,压过那些夺目的礼花。 你是不知道她的酒量有多好,她没醉过,至少今天的所作为,清醒非常。 “对不起。” 他离开时又说了一遍刺耳难捱的三个字,这一走,就是四年之久,又或者会更久。 他的眼神里,没有温情和留恋,他走得头也不回。 ------------ 33 【她极度想报复社会】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悲情的口吻,描述你自以为的一生。 这个夜让白璧微睡不安枕,即使繁星再茂,夜凉如水,她也辗转难眠。 正因如此,当第二天太阳高升,她眯起眼睛用五指挡阳光时,才发觉枕畔躺着一个人,那种惊悚感反而让她倍感无力了―――第二次,第二次在早起的时候,看见陆秉章和她同床,这是一种怎样的孽缘? “你怎么没叫?”陆哥哥支着脑袋,很有造型的侧躺看着她。 “……习惯了。” “也是,早点习惯也好。”陆哥哥拍拍床,示意她躺过来:“我想好了,我决定成全你。” “什么?”白璧微仍不在状态,浓重的起床气让她的眉拧成一根麻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场。 可是陆秉章全然不顾:“成全你想当我女朋友的梦想。” 啊呸!“那可真是谢谢您呐!” …… 陆秉章就在这个房间换衣裳,扔掉睡袍,上半身赫然赤 裸,八块腹肌诱惑地散发着纯爷们的气息,迷煞死个人。估摸着谁要是现下能够偷窥这么一眼,全身的血液都能立马倒流。 可白璧微的心思不在这,她正恍惚,便错过了这一览美色的大好时机。 “叮咚叮咚―――” 她穿着丝薄的睡裙就要去开门。 陆秉章一把拽住她,眉头轻皱:“你穿这个去?” “没事,这样显得我们感情好。”都十点多了,看起来才起床的话,很明显意味着小夫妻昨晚缠绵太久,才睡过了头。 白璧微挠了几下自己的脖子,想制造点激情痕迹,刚抓两下,就被制止住了。陆秉章懂她的意思,嘴里说着“你真麻烦”,可还是在白璧微玉白的颈间,种下一颗小草莓。 在他薄唇印上吸吮的那一霎,白璧微浑身的毛都竖立起来,脖子,是她最致命的敏感点。 羞红了脸,白璧微晕晕乎乎的去开门,映入眼帘的人,顿时把她震的魂不附体――― 天呐,她暮然发觉自己急需要一瓶机器猫的隐形药水! 竟是苏淳意!! “好久不见。” 又是一句好久不见,天知道,这几天以来,白璧微最讨厌的四个字莫过于此。好久不见?宁可更久一点,永不相见。 十点钟的阳光正好,从透亮的落地窗里倾洒进来,晒得她有点头晕。 眼前的人似乎马上就要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重合起来,白璧微四肢百骸都在颤抖不已,慌,乱,不知所措,没法搭腔。 糟糕的状态,却被一个温暖的臂膀搂住:“欢迎。” 是陆秉章解救了他。 她没有任何时刻如现在这般感谢陆秉章,把她带出那种境地,拉她一把,他真的做到了。 外面的招待交给穿戴整齐的陆秉章。白璧微坐在卧室梳妆,内心的熊熊烈火仍在燃烧,她真的无比想报复这个世界。仿佛刚才瞪愈挽情的那一眼,力度根本不够! 手一直在抖,画个眼线都把自己戳得泪流满面,感觉像日子不能过了一样…… 白璧微“嘭”地把眼线笔拍在梳妆台,给她的永远的军师小甜拨电话,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内力,才迟迟从嘴里憋出了那个不想提及的名字:“苏……淳意在这里。” “她姥姥的愈挽情!我早就告诉过你她不是什么好鸟!尽知道添乱!!” “都不晓得老天爷这样安排的用意是什么……” “这还用猜,一定是想提醒你,人生不如意十之八 九,生活大道上处处都是绊脚石,这日子没法过了真是!唉对了,你老公呢?” “老公”二字说的还真溜。 “呃……他在招待。” “他知不知道这些事儿?你跟他坦白了吗?” 白璧微手指拨拉着梳妆台上的眼线笔:“我感觉他应该猜得差不多了,警察逻辑推理能力都很强。” 小甜开始出谋划策:“不要化彩妆,抹些护肤品就好,要显示出一种养尊处优的闲散范儿,说话要慢,一个字一个字拖长了音,这样才能感觉岁月静好,你过得闲适的就剩时间了。这次要把脸面和那口气争回来,我倒期待着看渣男悔悟要死要活的那张脸。哼!” …… 战斗,本是白璧微与生俱来的品格,不能因为一个苏淳意,就把本能丢了呀。 挂了电话,她反复思索,一会儿的开场白如何才能扳回一城。 ------------ 34 【苏渣渣是真渣】 天地坍塌又重塑,只用了一个小时。 白璧微给他们倒上了现磨的清咖,四人对坐桌旁,倒是苏淳意一点都不见外,嘴上的话一直都没停,讲过往,讲趣事,忆往昔,问如今。 “微微以前可有骨气了,那气儿都能从骨头缝里冒出来。那一回她管理学生会的所有捐款,可钱不晓得被哪个龟儿子给摸去了,大家本是想重捐一次,可她硬是自己扛下来,凭谁劝都不听。” 是啊!那时所有人都对她充满鄙夷,觉得是剧本写多了演戏而已,钱肯定是叫她私吞了。唯他,紧紧站在她身前,对那些人道:“怀疑白璧微的,就是怀疑本大爷我!” “以前h大那些姑娘,又娇气又事儿多,就白璧微,看着乖巧其实最是洒脱。” 是啊!旁人都问了:“你与那苏淳意是真有情还是假有意?为何成天形影不离。”她最是洒脱,甩下一句“我与淳意只是好朋友。”即使心里从未那么想过。 苏淳意说的每一句话,眼,都牢牢钉死在陆秉章身上打量,乃至眼里的深意化作阳光的笑容又蔓延出来,再不经意看看斜对面的小傻子一眼,笑容就更敞亮了。 愈挽情摸着咖啡杯边缘,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滑,眼,却也是紧紧地盯着陆秉章。 四个人,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也可以凑成一个千古不解的纠缠迷局。耍什么花样,和谁耍花样,都尽在白璧微的掌控。 她一直摆着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模样应对,笑容几分,弧度多少,都恰到好处。苦心硬挺过来的四年,岂能因为苏淳意如常的笑颜如往的姿态,就一夜回到解放前?!必须不能! 直到眼尾婉转的一蔑,苏淳意似是故意试探,或是专程添堵地说:“我一直还以为,微微这变幻莫测的牛脾气,除了我,没有谁能受的了?” 这样抹灭她,白璧微控制不住的顶嘴:“那可多了去了。” 见白璧微和他搭腔,苏淳意讨好地朝她眨眼:“嘿!你还记得吗?那回———” 白璧微生生打断他:“我不屑回忆。” 这五个字说起来特别酷,但是她的眼尾明显有点湿。 “我的小白温柔贤惠,没想到曾经也有那样倔强的一面。”陆秉章用食指刮了一下白璧微的小鼻子,眼角满是宠溺。演的丝丝入骨,情意绵绵,白璧微不禁感叹,这就算奥斯卡影帝来了,也只能给陆警官提鞋了吧…… 苏淳意却把杯子一磕,呲出八颗大白牙:“还能再要一杯吗?陆太太。” 明明单独给他加了一勺盐,竟还没齁死他,竟还展出甜美的笑颜祈求续杯。 好!好得很! 白璧微端着他的空杯子走向厨房,现磨的咖啡总是香醇的,但也是寂寞的,咖啡机吱吱呀呀发出空灵的声音,它知晓你再等待,但它让你必须等待。 于是,她端着杯子就愣了神。 苏淳意从后出现,拍了她的肩,送上一丝坏笑,眼神晶亮地骨碌碌转:“宝贝,想什么事儿这么入迷?该不会……是在想我吧。” “也许我只是单纯在想,大不列颠怎么没能颠死你?” “也许上苍仁慈,知道我欠了一份情债要还,舍不得吧。而且冥冥之中,总觉得有某人一直在惦记着我,你说呢?” “想象力太好绝对是种病,得治。” “ok,那我关掉我所有的想象。宝贝你来跟我讲讲,你这演的是哪出,怎么就冒了个男人出来?” “不请自来的人,有资格问这个问题么?不过告诉你也无碍,他是我男人。” “男人?呵,真可怜,他该遇到麻烦了。”苏淳意的手掌突然抚上她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咄咄逼人的时候,美到逆天呢。” 白璧微右脑仁儿一抽,心一痛,手一松,杯子就要落地,可似学过魔术一般,那杯子已经牢牢被苏淳意接住:“唉!摔了它我可怎么喝呀。你亲手做的咖啡,又咸又涩,很像你。” 他的目光像火星般溅烫她的心。 她磕磕巴巴地说:“我老……我老公喊我呢?我过去了。” 落荒而逃的身后,是苏淳意伪善的笑颜,和嘴角划过的一丝狡黠。 ------------ 35 【怎敌得过天生媚骨】 苏淳意出人意外的到访,在白璧微如沉湖深井般的心境里,炸出了一滩涟漪。 那时,他刚离开,白璧微听着流言蜚语还要强装坚强,心碎地像是再也拼凑不完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又喜欢他什么呢? 兴许是开心时的打趣,伤痛时的陪伴,兴许是不问任何缘由不需任何解释,就对她彻头彻尾的信任。 犹记得,苏淳意带她去他奶奶家,旧式的四合院,院中有一颗年龄不小的杏子树,枝叶繁茂,阳光斜照下来,奶奶拉着她的手,慈爱的笑着说:“淳意要是欺负你,你可要跟奶奶说啊!奶奶揍他。” 苏淳意的脸凑了过来:“奶奶你让她讲,一般都是谁欺负谁?”话毕,不等白璧微开口,就将手里的杏子塞进她的嘴里。 酸甜,带点涩,是最美好的青春味道。 在得知苏淳意要追愈挽情的那几天,心下突然无来由的升起一丝疲倦:“还没玩够吗?” 一字一句,无须再多的姿态,已经表达出了她的心。等待,看似最淡然的事情,其实最是苦痛。 连小甜也对她说:“你这样儿,又怎敌得过愈挽情的天生媚骨,战败在情理之中。” 不相信自己三年的倾心相伴,却换不来那一瞥惊鸿。 于是她想着去献身,给这份暗恋的画卷收个笔,画个完结的圈,可又怎能料到苏淳意会不愿意终结她的处子之身,落荒而逃…… >>>>>>>>>>>>>>>>>><<<<<<<<<<<<<<<<<<< “可真是奇怪―――”苏淳意环顾四周,摸着下巴很明显在假装思索,然后又笑着转过头来看着白璧微。 苏淳意这小半辈子总是笑脸迎人,难让人对他起什么防心,这是他从人堆里滚打摘花练就的一身好技能,委实难为。这样的男孩样儿的小男人,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去意淫他汗珠密布双眼深情的样子,又有谁人不想看阳光少年被情欲征服? 白璧微闷头猛喝几口咖啡定定神。 “微微,怎么不见墙上挂你们的婚纱照呢?” 他接上的后半句话突然将白璧微的如意算盘摔得粉碎,她恼羞成怒道:“前阵子才去拍的照,说是这几天就能好,可真不巧,你们没眼福了。那照片,郎才女貌世间罕见的般配呢。” 久未言语的陆秉章此时抬起眸子,看了看她。 她心虚地又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老公……你说对吧?”语调谨慎而期待。 这明摆着事情已经偏离了当初预想的轨道,猫抓鼠,变同僚,假演戏,做情侣,现在竟然又到拍婚纱照…… 陆秉章腾出手来揉了揉她的额发,然后对上苏淳意明显不怀好意的笑脸:“嗯,这几天照片就要寄来了。” “哦?那可别忘了请我来观摩呀,宝贝。”苏淳意盯着白璧微的脸,余光又在面前二人贴得死近的身子上徘徊不去,有些烦躁地叫这声“宝贝”,明显是在挑衅。 …… 送走客人关上门的那一霎,陆秉章就捏搂住了白璧微不堪一握的腰肢,居高的身姿,压迫的气势,她觉得自己无形之中被制住了似的,只能抬起头用无辜地大眼,和他对峙。 不行,陆警官这审犯人一般的眼神,她委实承受不住,对于一时情急说出的婚纱照事件,她有些心虚:“对不起……” “其实我不介意。”陆哥哥说的话特别淡定,但眼睛里射出得深沉激光,还是没有收闸。 她有点小感动:“谢谢你的不介意。” 可奈何,腰却已经被某人搂得越来越紧,两具身体贴得连根针都插不进。 他年轻的脸棱角分明,目光赫然炯炯:“你还挺长情。” 接着那个吻就盖了下来,前度猛烈,后劲儿又变成一点点细细地吻,像在惜着一块易碎的琉璃,唇是那么柔软那么烫。 白璧微的小心脏哐哐撞着胸口,他想干什么? ------------ 36 【你得补偿我】 他的唇又游移到她的耳畔,使着不大的力气一咬一含。 白璧微浑身的毛都瞬间炸起了,严肃冷静的陆秉章此番竟对她做出这种行为,简直叫人不可置信兼万分惊心动魄。 肩被执住,他抬起双眸看着她,里面的漩涡转啊转,白璧微浑身无力差点双膝一软―――要给他跪了好吗! 没想到这凤眸幽深的陆秉章,薄唇轻启炸出深雷:“你见他的时候方寸大乱,为何跟我一起就镇定非常。虽然早知道你拿我当挡板,但眼见为实后―――” 陆秉章的手指摸上了她锁骨上方的吻痕,是早起匆匆留下的,心思难以形容地烦躁,如他所说,当时白璧微求着要当他女朋友时,那小可怜模样,他还有些受用。 可当见到她为那个人真实的慌乱,演不了藏不住的真性情,他使了点小劲儿按了一下那个吻痕,接上后半句话:“―――我不高兴。” 白璧微心里一震,原来有的人,不高兴的时候反而更加电力爆棚。 “我……”她无词解释。 双腿突然离地!她被陆哥哥抱了起来,这短短的二十余年,被男人公主抱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来,这实在是充满幻想的女人很盼望的场景啊! 陆秉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太过醉人:“你得补偿我。” 他抱着她开始走,满屋子都是暧昧气息,白璧微的魂儿都飞上天花板盘旋一圈了! 你傻了嘛?赶紧摇头啊混蛋,赶紧! 可,她的头,迟迟没有摇一下。 要说,有关处女的事儿,其实白璧微并不是太过于执著,当然更不是她死板,若是她死板也就写不出那些让人喷血的桥段来。 她只是觉得,爱得是相爱的两个人做,才能食透性里面的美好。如今这个年轻的世界,有太多一眼对上就开房欢爱的人,为了利益爬上不爱之人的床,这事儿也是多得罄竹难书。 她二十一岁的时候期待过一次,想要与淳意一起完成她的蜕变,未遂。如今,二十四岁的超龄处女,也真正的开始有些期待,一场完美的性 爱饕餮。 她一手勾着陆秉章的脖子,一手紧握放在胸口,脸颊绯红,脑子里联想的全是一会儿即将要发生的事儿。 头上传来一声低笑:“为了你的目的,你可真是豁得出去。” 身子被放下,不是卧室,却是厨房。 等等,第一次的地点要不要这么来感,也太刺激了吧。 “做午饭给我吃。”陆哥哥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一眼都不在流连。 切,搞什么嘛,这算是哪门子的补偿,白璧微嘟着嘴打开冰箱…… >>>>>>>>>>>>>>>>>><<<<<<<<<<<<<<<<<<< 花洒的水流如情人多情的大手,抚摸着陆秉章每一寸肌肤。 他不高兴,是真的。 下身的欲望早已缴械投降,他刚才真的真的差点就将她扔上卧室的床。 可她的顺从,让他的无名火直冒,一个随便能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写出那么多三俗带色儿的小说,倒也不甚惊奇。也许,白璧微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放纵浪荡的女人罢。 可明明早就知晓她的底,为何现在却这么生气! 是因为她纯情的外表?是因为她时而叫嚣,时而警觉,时而沉静的眼神?是因为她的方寸皆勾魂? 水流是冰凉的,仿佛这样才能压抑他的气焰以及身体的欲望,烦躁,冷静自持的陆秉章何时见识过这样的自己! 暮然又想起最初的那个夜晚,他通读装装的艳 情小说,竟然来了感,最后尴尬的去浴室打了个那啥小飞机。闭上眼,情欲咆哮,和那个夜晚对上了号,一样的感觉,脑海里还有一个姑娘,没心没肺的坏姑娘,他不想进但偏偏诱惑致死的陷阱。 凉水仍是压不住出笼的猛兽,陆秉章睁开眼,叹了一口气――― 然后自己纾解了。 ------------ 37 【黑暗料理界大姐大】 外头风景正好,蝉鸣绿树。 屋里的白璧微像只小鹌鹑一样站在餐桌旁,她的双手交握垂下,姿态甚是娘们儿兮兮。而那副长睫毛,也在脸颊上投出两片浅浅的阴霾,再看那张有些干燥的唇,被她的牙齿已经咬出一道浅印。 她在紧张什么? 镜头转到陆哥哥面前,让人不由得惊呼———白璧微这女人简直是用全部生命在对黑暗料理界进行探索啊! 一盘豆角排骨,黢黑一片,能认出蔬菜和肉的本体,那纯属陆警官火眼晶晶。整盘餐食的造型简直就像宇宙飞行器降落地球时没弄好摔焚了一样。 不容易啊白璧微,你都跟星际料理接轨了啊你。 俗话说的好,怕死不是共 产 党!陆哥哥恢复以往严峻地神态,以一个党员的身份不怕艰难万险,用筷子夹起了一根炭黑,目测,属豆角系。 这一夹起,便掉下来一些渣,而筷子也黑了半边,陆秉章轻皱起眉头,又性感又禁欲地将菜放进了嘴里——— 白璧微心里的小鹿满场乱蹦跶,遇到不嫌你黑暗料理太过黑暗依然能吃得下去的男人……一定要立马就嫁了好吗?! 他咂摸半天,还是没尝到滋味儿,上次说她盐放多了,所以这次就果断不放盐了吗? “小白,你没放盐。” 白璧微一拍脑门:“哦哦哦哦哦。”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抓了一小把盐,她均匀地洒在餐食上,然后托起脸颊,细心等待再次的品尝报告。 陆哥哥尝了一口,然后淡定地放下筷子:“又咸了。” “……” 看她颓丧的神情,陆哥哥好言安慰她:“下次你可以尝试从简单的做起。” ……不是简单与否的问题,主要是白璧微与生俱来的毁天灭地手啊。 其实,陆秉章真的不挑食,用餐只求全熟无毒,但即使他要求已经如此之低,却仍架不住白璧微的“顶级”厨艺。 他喝了一口水,嘴角都还残留有黑色的污迹,和电视广告里沾了奶迹的嘴角一样,都是勾引人帮他拭去。 白璧微狗腿子似的拿起纸巾递过去,然后莞尔一笑。 紧接着就听见陆警官毫不留情的磁性声音:“豆角和排骨也是有尊严的。” 这话说的好像她还不如豆角排骨有尊严一样。 白璧微立刻起立,将厨房的意面端出来,她早就有两手准备,这一手备餐是咖喱意面,面是超市买的,咖喱也不是她做的,这样总能得一个好评加五星吧亲。 陆秉章刚看见一盘白面置于他眼前,立刻就有一双玉白的手,浇了一滩———屎黄色的咖喱汁。 暮然,陆秉章想起有次执行任务,长安怎么也不肯吃叫来的炸酱面外卖,硬说它的造型太像稀屎拌面,恶心得根本没有食欲。 想来,白璧微搞的这盘东西,才真真对得起那绝代销魂的四个反胃大字罢。 “内个,咖喱,是要用心感受的。open your heart!” …… 这一顿饭吃得白璧微心力交瘁,她的心好像是俄罗斯方块快要堵到顶端了,憋闷得很。 婚纱照肯定是要拍的,不然苏淳意不会相信的。可如何才能把这个无耻的要求在眼前这个情况下提出来呢?对于不是从事模特行业的人,拍婚纱照真的只需一次,且灌注了很多意义。 “陆警官,我们去拍写真好吗?”她特意避开了婚纱二字。 而某人,正因为“陆警官”这三个字的称呼泛起不爽:“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为民服务应该大公无私嘛,可白璧微放着这么一句大好的理由不说,偏偏脑子一抽:“人情债,我……肉偿可以吗?” 不由得她,写多了小黄书,书里所谓奸情的对话就是这么发展的呀。 白璧微一不留心犯了职业病,可正好戳到陆警官的怒点,他抬眼用奥特曼的激光向她射去,口出讽刺道:“白璧微,不要让高温天气成为你昏头犯二的理由。” 音调虽然不激烈,但脸色很明显就如落日一般黯淡。 犯二……对哦,本来是文艺型女流氓,什么时候进化成二逼型女流氓的,到底是什么时候? ------------ 38 【怎么能不喜欢呢】 不欢而散。 唯留下白璧微面对着这空荡荡的房子。 午后的骄阳似火,无风,她坐在自己的台式电脑前,打开文档,却突然变得茫然起来。 两眼微眯瞧着字里行间描述的男一号,她竟然一个字都敲不下去,那个以陆秉章为原型的人物角色,突然就鲜活饱满起来,不容她玷污。 白璧微抓着自己的发丝有些心燥,本来的创作轨迹如果延续下去,假以时日,必能打造出最极品的混蛋男猪脚。可是她是在写陆秉章啊!一个她自己招揽的麻烦,有着最美好的唇线,最迷人的身板,最能看透她心思的陆秉章啊。 不知为何,她的笔锋就再也娇淫猥琐不下去。 她知道,自己当然是没有爱上陆秉章,相识时间短暂,他远远战胜不过在她脑海里占据长达数年之久的苏淳意,但是一切的麻烦毕竟“水到渠成”,牢牢将他二人缠绕捆紧。能怎么办呢? 如果要逃避苏淳意,她没有选择,只能拉陆秉章进水。 “抱歉了,不能拿真心待你。” 她环顾整个房间,如此轻声说道。 >>>>>>>>>>>>>>>>>><<<<<<<<<<<<<<<<<<< 警察的休息日就是泡影,只要有任务就得第一时间出现。作为离城的网监大队长,陆警官带领着组员忙到月挂枝头才收工。 处理完黑客攻击政府网站的事儿,陆秉章习惯性的打开装装的专栏,很意外地竟然看见了更新。 眼前闪过一双含情似水的双眸,他嘴角一斜,竟是在笑。 长安看见师父这幅模样,赶紧凑身过来,然后用最轻的声音将自己瞄到的内容念出来:“我见过太多疲倦颓唐的动物,它们都穿着人的衣服……??” 长安的小眉头一皱,然后不出片刻就猛一拍大腿,是了,是自己分析的结果肯定没错了,他凑到陆秉章的耳畔将结论说出:“师父,这句话的中心思想就是,小白姐说你是衣冠禽兽!” 陆秉章:“……” 艳 情小说作家的更新,突然伤感肆意,走起了文艺风,这让她的读者们很不适应。 评论区楼层架得很高,队形还排列得非常整齐,全部是异口同声的――― “瞧这婚结的……” “瞧这婚结的+1……” “瞧这婚结的+2……” “瞧这婚结的+3……” …… “瞧这婚结的+3987……” 当然也有几声不合群歪楼的粉丝在探讨着――― “装装大神,为了你的创作,这婚得离……” “咋么子事嘛,她老公是不是不太行,咋就没有写得更艳咧,这不应该啊!” “还来我笔锋淫骚的装装来!画圈圈诅咒她老公啊!” “以本姑奶奶多年的临床经验判断,装装应是没被她老公满足,一下子就抑郁了,所以这新章节文艺到蛋疼!” …… 警局外万家灯火交错,步行回家的陆秉章突然开口问身旁的徒弟:“你怎么知道装装就是白璧微?” 长安挠着后脑勺:“不是师父你说的吗?而且……自从上次材料被退回,师父你就对这个装装格外关注,一天上n遍她的专栏,可小白姐搬进你家后,你就没再上了。” 陆秉章给出评价:“毫无逻辑。”但,真相却让长安猜对了。 眨着迷茫双眼的长安整了整身上的警服:“师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把她抓到身边来是为了看她露马脚确认身份,那我想,你早已经抓到了。于是呢……然后呢……” 是啊!知道了,然后呢?所以呢?陆秉章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方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偏离初衷和自己定制的轨道太远,远到―――对那个人,产生了感情。 看着师父半晌没言语,长安“嗷”了一声,拖长了尾音:“你不会抓她,因为―――你喜欢上她了。” 陆哥哥瞥了自作聪明的徒弟一眼:“长安,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罪名,叫做‘你知道的太多了’。” 长安:“……” 如何能不喜欢呢? 她向他暴露过自己的脆弱,还向他暴露过自己的身体。 于心,喜爱她的鬼马机灵,甚至是她看人下菜碟儿随风倒的小手段他都觉得有趣,即使是画皮,他也想数数到底有多少张。 于身,那就更不用说。在警校上学时一心为学业,对少之又少的女生完全不放任何心思,出了校门,就要为自己不听从家人安排的前途负责,奋斗之初,用勤奋和无数个夜夜夜夜工作,没有时间考虑谈恋爱这种麻烦事。自他撑起网监局的大梁后,只见花痴无数,全然没了心劲儿,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 却遇到了白璧微的挑衅,甚至于失去了第一次的吻,柔软芳香,他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真的对于她的吻回味无穷。 还有那副玲珑身段,那不堪一握的腰肢,手一摸上去,电力就直达脑门,噗吱―――保险丝都能烧了! 这样的她,即使是为了逃避一个男人而来到他身边栖息,他又如何能忍心放手不管,不能,根本做不到。 爱情,将陆秉章的尊严都夺走。 ----------------------- (作者有话说:对于执法哥陷入太快的原因,你们就这样理解,若是遇见一个有着曲里八拐思想作风的妞,还长得很那么回事,对于一直中规中矩的人来说,必栽!) ------------ 39 【白璧微是我的】 坐在落地窗前的白璧微,眼泪巴撒得看着手机中的短信。地下有一滩空酒瓶,可喝了那么多,她看那几行字依然清晰无比。 [你一向喜欢绕来绕去,可我不跟你绕,就问你一句,你到底结没结婚?] 发送人是陌生号码,但白璧微猜出是他。 小心肝再次刺痛。 苏淳意还有一个出了名的技能,缠人。若达不到他想要的目的,这个缠货誓死不休。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打破她原本平静的心湖?一切谜题难解,但她也根本就不想解好吗! 早就知晓苏淳意不是她的良人,可仍会为他的突然出现而心悸不已,三年相识相处,四年独自相思,本是能随着时光慢慢压于心底的。她告诉自己,不能再闹心了,要顶住。 于是便继续饮着瓶中酒,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月色,喝多了却不醉,那是因为酒都化成了泪。 陆秉章一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幅混乱景象,正准备摆出一脸“what are you doing now”的表情来面对她。 可眼见着,白璧微将手机一扔,以被狼追的速度瞬间冲了过来撞进他怀里,抱的死紧,像是溺水的人抓紧了最后一个活命希望。 她身上的酒气浓重,陆秉章微皱起眉:“你清醒些,我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个人。”她一定是又喝醉了,上次拉着他的手叫“淳意”,难道这次是把他的身体当“淳意”? “我很清醒,求你救救我,你得拉我一把!”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只剩呜咽。 白璧微想寻找温暖,若说苏淳意是热带雨林的多雨风情,她已不能抵挡,她慌乱的心神急需栖息温暖干燥的大地。 一个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脑袋,一遍一遍柔和摸着她的发:“不要怕,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如最盛的夏日阳光,将你心灵的阴霾全部驱散。 他们剑拔弩张过,算计怀疑过,但这一刻的相依,绝对如真金那么真。 白璧微抬起头,泪还盈于眼眶:“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莫名其妙?” “这世界上没头没尾的事情不计其数,不差你这一桩。”说是这么说,可也明明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有源头,但陆秉章期盼,他能是她的结尾。 …… 安抚了她去洗澡,陆哥哥便开始收拾白璧微祸祸的一滩狼藉,刚解开的风纪扣和挽起的衣袖,再配上他忙碌的动作,瞬间就增添了两分居家好男人形象,还好没有让警局那帮少女少妇看见,不然那嚎叫绝对能响彻天际。 有手机铃声响起,陆秉章循声望去,便在沙发边看到了白璧微刚扔掉的手机。 他捡起,是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打电话的人耐力超群,死都不挂,陆秉章看了看浴室方向,然后就按下了接听键。 “白璧微,你怎么不回复我短信,你一定是在生气,对吗?还气我当年离开?我以为你一直都是懂我的……我看够了‘风景’便会回来。虽然兜了一个大圈子回到原处,但我尝试过一切,我死得眼闭……微微,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小甜已经跟我老实交代了,你们是在演戏骗我,别再闹了微微,我没有时间了……” 嗬,她一切的失常都有原因,那个“原因”此时打来了电话。 陆秉章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她在洗澡。”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既然已经说开了,那我也不妨告诉你,白璧微是我的。” 像过家家时争抢玩具一样,宣告对方“这是我的”,陆秉章为这个联想而口气平稳道:“幼稚。” “是谁的电话在响?”白璧微捏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水,唇色发白,因为她已经看到陆秉章手里握着的电话是她的。 陆秉章将耳边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递出,双目闪耀着果敢和魄力:“苏淳意的电话,说让你回到他身边,你要接吗?” 白璧微被这言论吓得不轻,双手一松,险险围着的浴巾就像熟透了的果实完成了生命的意义主动掉了下来―――全 裸!!! ------------ 40 【被幸运之主临幸了】 那是一股熟悉至极的芳香,她又用了他昙花香味儿的手工皂,而那同样诱惑人的酮体,有着最美好的曲线弧度,还有那副像小兔子受惊模样的容颜,这些元素加载在一起,形成一双巨大又无形的魔手,将陆秉章的视线狠狠地拽着不放。 反应过来的白璧微双脸“嘭”地一红,赶紧捡起浴巾重新挡在身前。 (ˉˉ)……如果可以,白璧微真想选择“当场阵亡”这个选项,可是事件虽然随机,选项却是死的,接or不接,这是一个问题。 山寨手机的好处就是音效逆天,她可以听见连线那边有清浅的呼吸,并没有挂断地嘟嘟声,是苏淳意在等待。 伸着胳膊递来电话的陆秉章,纹丝不动,也在等待她的选择。 用了半分钟思考时间,白璧微深吐一口气,然后有了决定:她要把手机拿过来挂断,因为她不想让苏淳意听见自己对陆秉章说“请帮我挂断吧”的语句,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想让他听见自己说话! 可,那玉白的纤指刚一探出,陆秉章一直伸着的胳膊却突然缩了回去,电话被放在他耳边:“她说不要听,抱歉。” 然后摁断通话。 好了,结局都一样。世界仿佛突然清净了,白璧微心灵的重担就这么没了,可是她却发觉对面站着的那人,脸上的表情各种不悦,就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等等,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以为她是要接? 白璧微张口解释:“其实―――” “好了,早点休息,明天一起去拍照。”陆秉章将手机轻轻一抛:“嘭啷”一声,山寨机好死不死落回了沙发旁的地板上,位置精准,跟刚才不差一厘。 ○圭~○列~~陆警官你好身手啊啊!! 说完“早点休息”后,陆秉章就进了书房睡觉,而白璧微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两个小人儿。 一个说:“咦?没有一起睡耶。” 另一个说:“废话,这么大的屋子,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才非得和你睡一个被窝呀!” 一个又说:“可是刚不是都露【哔―――】了吗?怎么他连感觉都没有。” 另一个咆哮:“你没看他刚才进书房的那几步走得都带内力了吗?还想凑一起,不怕被陆警官捆绑挂天花板吊起来打啊!” 白璧微往脑门一拍,思维的关注点太不对了!她恍然想起陆秉章刚说的那句话是――“明天一起去拍照。” ……明天一起去拍照! ……明天一起去拍照! ……明天一起去拍照! 这几句话成环悬状在她周身耀武扬威!好样的白璧微,陆警官竟然准了你这么无底线的请求,你终于被幸运之主临幸了…… >>>>>>>>>>>>>>>>>><<<<<<<<<<<<<<<<<<< 次日的离城警局,人人皆是满目悲伤。 陆警官跟局长王笑表示要请下午的假,可请好了假一出局长室,他就立刻被一股悲伤如潮的情绪汹涌淹没了。 “陆警官!”一个闪着泪花的警花冲了过来,拽着他的胳膊:“你下午请事假是要去见女朋友?是去订婚还是要去登记?快点告诉我啊!” 这连珠炮的问题把陆秉章给镇住了,他抬眼一扫,几乎所有的雌性生物都搅着手指泪眼婆娑满心期待地望着他。 他开口:“这……” “不!我不听!我不要听我不相信!”警花双手掩耳,泪奔状跑走。 而跟局长有山路十八拐沾亲带故的女警,直接推开了局长的办公室门:“王局长,我要请假,病假!” 连带着几个女警都执手一起进去――― “局长我也要请假,我心口痛。” “王局,我肝疼。” “局长我不行了,我头晕得要死掉了。” …… 王笑一惊,拍桌站起:“到底是咋么子事嘛?你们得是集体中病毒喽!” 陆秉章敲了敲门,女警们回头,看见的就是他平稳的眼神,声音磁性吸人:“都别闹,我不是去登记。” 她们突然觉得心口不痛了肝也不疼了连头都不晕了。 可陆警官的下一句是:“我只是去拍婚纱照。” 刹那,女警们刚好的身体血管爆裂了,全警局布满了芳心碎裂的声音…… 陆秉章瞥了一眼在角落坏笑的长安,这八卦一定是他泄漏的,奇怪,他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胆子到底是哪来的? ------------ 41 【不错,骚态可掬】 在离城最大最高端的摄影会所里,白璧微刚挽着陆秉章进来,就看见坐在vip等候区的小甜和长安,一个在吃双皮奶,一个在吸柳丁汁,都吹着空调抖着腿,特别快活。 见到那貌似天骄的男女二人组的一刻,小甜的眼睛突然就瞪圆了。 女人都有一颗爱好攀比的心,比珠宝首饰服装包包,比价格比品质,但比来比去最爱拿来比较的,还是身边伴着的男人。 小甜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沙发的长安,突然叹了一口气,貌似她完败了。 “慕甜小姐,你是揣着什么样的雄心豹子胆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的,我真的很好奇。”白璧微的眉头皱的像包子褶,眼前这厮的嘴真是太松了,竟然将她根本没结婚的消息告诉给苏淳意! 气压瞬时低了三分。 清秀的长安叼着吸管望着小甜,扑扇着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同情。 陆秉章侧头对怒目圆瞪的白璧微笑了笑,笑中包含深意:“我去跟店长叙叙旧,你先去解决你的小恩怨,乖一点。” 白璧微:“……” >>>>>>>>>>>>>>>>>><<<<<<<<<<<<<<<<<<< 今个早起,她爬起来准备上班,就和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里的陆秉章对上了眼,他站在那,清晨的细碎阳光带着清新的味道包裹着他。 他说:“我今天下午会有空,你就请全天假好了,眼睛那么肿,你上午可以休息。”可能是由于刚睡醒,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就像午夜情感节目的dj似的,又性感又温情。 毫不怀疑,白璧微坚信眼前的这位兄台绝对被外星人换过脑,为何对她这么温柔,还让不让人活…… 她小声地问:“请假做什么?”瞬间想起缘由,从床上一跃而起:“你真的愿意和我拍婚纱照?!我以为你睡一觉就会反悔了呢!” “你反对?”他看着她的眼神闪了一下,白姑娘头发乱着,睡衣一角被卡在内裤里,活像一只刚被凌 辱的…… 她回答的倒欢快:“不不不,下午见。” 待人走了,白璧微还在想,他这样算是在勾引我吗?用温柔待我等我咬钩,然后在将我狠狠地欺辱丢弃⊙_⊙? 明明是你勾引他吧…… >>>>>>>>>>>>>>>>>><<<<<<<<<<<<<<<<<<< 就是跟早起一样的温柔,还尼玛加了一句“乖一点”,白璧微的骨头都要酥了。这男人绝对是情场老手啊!为何还赖她夺了他初吻,太奸诈了。 而吃完最后一口双皮奶的小甜,遥看着陆秉章走掉的背影,突然就将白璧微按坐在沙发里,拼命认怂:“哎呀,你是不知道,我被苏淳意堵在电台门口不让我进去录节目诶,我的听众如果听不见我的声音,是会失眠的!再说了,一看见他那张悲痛的脸,我就有一种‘老娘心肝肺很疼,连子 宫肌瘤都在疼’之感,所以我出卖了你,对不起了,不过你可以尽情的凌 辱我,我不还手。” 白璧微深感无力,能拥有这样会找借口的闺蜜,她是上辈子踢了寡妇门还是挖了绝户坟? 长安对着小甜惊呼:“什么?!你有子 宫肌瘤?” 小甜一巴掌赏在了长安的后脑勺:“比喻!你懂什么叫做比喻吗小弟弟!” 长安将饮料重重往桌上一放,溅出的汁水似他就要喷爆的心:“你再叫我小弟弟我会翻脸啊!真的会翻脸!” 小甜耸耸肩,毫无压力:“你翻呐,等你翻。” “唔……”怂了。 白璧微敲了敲桌子,将斗嘴的二人按了暂停,她弥了小甜一眼:“那我想问,你今天来这干嘛?还嫌现场情形不够乱吗?” 小甜拨了拨头发,状似无奈:“哎呀,长安是要来帮他师父打气,我碰巧路上遇见他,就一起跟着来啦。” ……责任转嫁的很快,拉别人下水的动作很娴熟。一看即知,是惯犯。 长安捏断了吸管,明明是她打电话问陆警官有没有上班啊!昨晚他们战况如何啊!住隔壁有没有听见厮杀打斗声啊!然后硬要跟着过来的好不好? 这时,陆秉章走了过来,步态稳重坚毅:“小白,我们可以挑服装了。” 他向她伸出手。 肥皂剧里都会有一个如神祗一般的男子,轻弯腰,向一脸蠢相的女孩伸出手,这个伸手的动作,在她这个作家眼里,更是意义深邃,像是有魔幻之音在问:“想进入我的世界吗?” 小甜在一旁嫉妒的翻白眼:娘的全大厅的人都看见你们这演戏一般的动作了,白璧微你演演就够了赶紧搭上手啊!再拉仇恨我就去你专栏披马甲继续黑你! 终于,白璧微伸出了手。 这个世界疯狂鸟,不准备结婚的小男女,竟然一起试婚纱礼服一起拍照!小甜看着离去的二人,将自己的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旁边不识好歹的长安还来堵枪眼:“同志,我帮你背黑锅,你是不是得谢谢我啊?” “是是是,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 顶级的摄影会所,不提前半年预约根本没戏的地方,陆警官就将事宜办妥了,还由得那个有选择困难症的白姑娘足足试换了十余套婚纱。 直到她试累了,穿着一套低胸鱼尾上岸,来到小甜面前:“这套如何?” 是来拍婚纱照又不是来买婚纱!白璧微这个小贱人怎么这么讨嫌啊!前面几套还挺端庄,这套的低胸都快开叉到肚脐眼了好吗?太骚气了! 但所有小甜的心声,她当然知道这些实话不能说出来,在人家“选择困难症”这沉痛的伤口上撒盐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不错,骚态可掬。” (╯-_-)╯╧╧……还是说出口了,看来明显她还是很享受不道德的感觉。 ------------------------------- (作者有话说:果然还是写欢脱的桥段能够让我全身心投入……长安是我的了,我萌弟弟型。) ------------ 42 【让我曾经深2过的人】 顶级高端摄影会所就是不一样,人家外景就是在后院拍得,一片花海呀,繁繁茂茂,木马,风车,秋千等等能唤醒少女心的东西一应俱全。 “诶,两位新人请遥望远方,笑!”摄影师给了这么个提议,白璧微心感无奈,但还是照做了。 “这一张新娘去吻新郎,不要动!好好,保持住,我要拍了。”光天化日之下唇碰唇,又尴尬又诡异。 “面对面,轻轻相拥,新娘你把手吊在新郎脖子上,要带着点娇憨!新郎你把手放在新娘的臀部!” 白璧微本来还在纠结娇憨要怎么表现,听完摄影师的全部要求,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臀部,臀部…… 离得那么近,她抬眼看他,殊不知自己的低v白纱是有多诱惑,圣洁与性感相爱相杀,融合的恰到分厘。 陆秉章俯视的双眸,专注且柔情屡屡,随后他的手掌,慢慢慢慢地贴向她腰肢,摸着滑下,最终到达摄影师要求的位置。 那种手掌的滑动明显很暧昧,白璧微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还没等鸡皮疙瘩定个型,陆秉章却拧了一下她的屁股!!! 彗星撞地球,她的脸颊浮起两坨红晕,一不小心就突然就做到了摄影师要求的―――娇憨。 陆秉章当然知道,凡事上瘾了都很容易成为弱点,但他真的很喜欢和她亲近,肢体的接触,让他感到安心,仿佛可以抓住她,甚至是,得到她。 接下来的拍摄,白璧微气定神闲或者故作气定神闲地摆着造型,心中的草泥马一直在撒开丫子狂奔。 是不是入戏太深了点啊喂?!只是拍照而已,用得着装的就跟真的新人一样吗?她突然有些不习惯,仿佛计划被打乱,她上了贼船,正被人算计着。 琵琶精抓住唐三藏的时候,肯定特高兴,她在想这么漂亮的和尚,可以拿来做老公,要是不想了也可以拿来吃肉长生。可是她没有算到,漂亮的和尚有个附加物―――尽坏她好事儿的孙猴子! 拍完照后,孙猴子几步上去,脸上绽放着花朵:“师娘,为了庆祝,得请我们吃饭吧!” 白璧微踟蹰了一下:“呃……你想吃什么?” 小甜一把推开长安,正式露脸:“吃什么不重要,重点是价格要贵!白璧微我看好你呦!” >>>>>>>>>>>>>>>>>><<<<<<<<<<<<<<<<<<< 吃饭的地点就选在摄影会所的附近,他们决定步行前往。 骄阳已经成欲落之势,一路上白璧微就在开导小甜,吃火锅行不行?可小甜摆好了姿态宁死不吃,必须吃西餐。 白璧微又拉着陆秉章的袖子向前走了几步,悄声的挤眉弄眼:“陆警官,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陆哥哥一看白璧微有求于他,便开始装大拿,他嘴角平稳双眼目视前方道路:“嗯,你说。” “我这个月还没有发工资……” “所以呢?” 白璧微咬了一下唇:“……所以你请客呗。虽然拍照的事也多亏了你帮忙,但是帮忙帮到底也是很合理的嘛。” “那你就又欠了我一次,对吗?” 没有透析他话里的玄机,白璧微连连点头:“对对。” …… 小甜走在后边不远处,眼看着前方俊男美女斜阳相伴,好看是好看的,可惜,他们玩的是虚幻,结不出果实的。这样子苏淳意兴许更不会退缩,他总是喜欢追求得不到的东西,唉…… 长安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正在叹息的小甜:“我能问你一个有些私密性的问题吗?” 小甜瞥了他一眼:“知道是私密,你还问?!” 长安的声音带着几分郑重,表情也特别认真:“我想知道。” “好吧!姐姐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问吧。” “下午的时候,我听到你说‘苏淳意’这个名字……他是你……什么人?” 小甜怨毒的目光像子弹一样穿破天际:“他是让我曾经深2过的人!” “那你的第一次―――”本来是想问的,长安却突然住了口,怕让她误会他很在意,他有什么资格问,又有什么资格在意……只是,这个女人是拿走他第一次的人,却并不把他当回事。 小甜怒瞪他:“收回你的好奇心吧!”然后便再也不说一句。 他知道她生气了。 ------------------------------- (作者有话说:小剧透:小甜和苏少没做过,苏少,其实,是个,好人!) ------------ 43 【少爷真是交友不慎】 最后确实如小甜所愿,陆秉章带她们去吃了西餐,你们猜去了哪?嘿!是了,好死不死选的又是陆氏旗下的“心火西餐厅”。 陆秉章绝对是故意的,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拨都不用拨,如上次吃饭就没付钱一样,坑谁不如坑爹,那老男人不是嫌他跟家里联系少吗?那他就只好用这唯一的联系方法―――坑他! “你是我心中的一点星火!”小甜念着餐厅的广告词,心顿时亮堂了两个度:“看样子很有品味诶。” 长安也在旁搭腔:“师父,这里的服务员都好漂亮。” 白璧微腹诽:是啊!不仅服务员漂亮,连价格都很漂亮呢。 “少爷,你来了,给你们上招牌餐品可以吗?”老管家手臂挂着锦帕,轻弯腰在陆秉章旁边问着。 而陆秉章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连嗯都没嗯一声……好,有,范,儿,啊!白璧微心想,这难道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里面的那精?!委实不凡,在外造福市民,可在内,祸害家里毫不手软啊!她服了,握拳败退! “诶等等!”小甜叫住了老管家。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这家店服务态度还真是好啊!见谁都叫少爷小姐,不错:“内个,你们这的招牌餐品,是最贵的吗?” 众人:“……” 徐管家的嘴角一抽,唇上的胡子翘了翘:“没错小姐,是最贵的。” “好,那就点吧。” 白璧微凶煞地目光就射了过去,也太丢脸了罢!老管家转身离去时很明显挂着一脸“少爷真是交友不慎”的表情! 可小甜并不为所动,举起面前的汤匙,开始照―――她不会放过任何能反光的物品。 “师娘,婚纱照都拍了,你们什么时候登记呢?”长安突然这么问道。 白璧微正喝着水,突然被呛住了:“咳咳咳……” 陆秉章递上手帕,又给她拍着背:“慢点喝。” 而不远处的老管家又向他们投来一束“少爷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的眼光。 “我和陆警官,咳,还在商量……”确实应该商量商量如何善后。 长安的眉一皱,手敲击桌面:“师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叫师父为‘陆警官’,那么生疏,你是要报案吗?” 白璧微:“那我……应该叫他什么?” 长安:“你自己想!” 小甜:“我有个主意,叫哈尼、达令、亲爱的思密达,如何?” 白璧微将包里的小镜子放到小甜面前:“你继续照你的镜子,别吭声。” 长安:“你看师父都叫你昵称,小白,多亲近啊!师娘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你的亲近。” 白璧微腹诽:小白听上去总感觉在叫一只狗啊!倒还真是很亲近…… 突然她就被摸了头,像摸狗一样的摸法,摸她的那人淡淡开口:“给你一顿饭的时间思考,回家告诉我,你该叫我什么。” 这是命令吗?这不是命令吧?非得叫那些肉麻得掉渣的称谓吗?不是真的吧! 在白璧微纠结地当口,餐品已经徐徐上齐,鳕鱼,羊排,鲜虾,鹅肝……总之小甜思维所能及之处,餐桌上都有了。 那一盘盘讲究造型的餐点,透漏着崭新的人民币味儿,芳香上档次。于是某些人就溺死在了美食的漩涡里。 >>>>>>>>>>>>>>>>>><<<<<<<<<<<<<<<<<<< 夏季多暴雨,还算四人有眼色识别了老天的刁难,提早吃饱散了摊。 白璧微跟在陆秉章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门,那动作形态,别说,还真像小两口。 开了灯,换了鞋,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白璧微心想,不会吧!他不是真要逼我给他起个肉麻昵称吧…… 可陆秉章显然没那么无聊,他前去将酒柜里的存酒取出,泱泱倒了两杯:“这酒叫红潭,味醇不冽,今晚的暴雨会很吵,你喝一点可以助眠。” 啊咧,这么好。白璧微拢了一下耳边的发,准备上前接酒。 屋外雷声轰隆,在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不知哪个没良知的混蛋打来了电话,也不怕被雷劈死! 白璧微拧眉一看,手一烫,差点就把手机丢出窗外祭雷公。 --------------------- (作者有话说:我这里好闷热啊!好想来一场盆泼大雨啊呜呜呜~tot) ------------ 44 【我准备好承你的情了】 那催了命的铃音可着劲儿地扰你心智,白璧微竟然,竟然忘了挂断它。 屋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她的脸映在落地窗上,表情困顿。 “传染性病毒”五个大字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字体一亮一亮扭来扭去,这编好的名字本是用来提醒自己警告自己,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诱惑她的源泉。苏淳意这种病毒,她实在抗体太少,不然,也不会让旁人来解救自己。 白璧微咬了下唇,按下通话键:“喂……” “小傻子,你对我还真是心狠呐!”苏淳意慵懒地声音通过电波传来。 “你……有什么事?” “不是说让我欣赏你们的婚纱照么,明天?” “明天不行!” “那后天?” “我……” “好吧!那就再给你时间,大后天我登门拜访,小傻子,等着我呦~”这尾音都能拖到天上去和雷母纠缠一番了。 这一通电话挂得倒也快,白璧微轻轻抿唇,将手机装进口袋。 这一系列动作都落在陆秉章眼里。他突然就生气了,一股不悦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得散,聪明如他,他知道自己为何生气。 陆秉章眉梢微微上扬,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红潭酒,背往沙发轻轻一靠,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柄,眼神带着俾睨天下的王者风范,真是,霸气侧漏! 空气里有剑拔弩张之气,白璧微突然间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就像一个深陷泥沼的人,明明求旁人拉自己一把,可是自己却迟迟不肯伸手让他拉,这种行为叫什么?犯贱不自知,自作孽啊。 为了打破僵局,不得不下点很料了,白璧微决定卑躬屈膝地叫他一声“亲爱的”。 俗话说的好,舍不得老婆套不住狼,忍不住鸡皮疙瘩成不了流氓。(=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却没想到是那人先开口:“记得你说过的‘人情债,你肉偿’吗?我准备好承你的情了。” 她惊悚:“现在?” 陆秉章的手指还在敲击着扶手,像是在对她进行审判:“对,现在。” “可是外面正狂风暴雨!” “也许会更有情趣。” “可是我们才吃饱饭!” “正好消食。” 刹那间喧闹的雷雨声和屋里的明黄灯光都成了背景,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口气就像国王。不,更确切一点说,陆秉章此时就像一个脾气不太好但一直都在压抑的地主,他等着白璧微这个佃农上交全粮。 佃农开始哭穷:“我知道最近你帮了我太多太多,甚至很多无礼的请求你都容忍了,可是一码归一码。性这方面还是要慎重。虽然我住在你家,可我一直恪守本分,从没诱惑你勾引你对你下手,因为我知道这是男人的第二次开智,你需要选择一个成熟有经验能带领你的熟女,understand?” 言下之意,就是处男破处也得慎重,不能自暴自弃。心怀鬼胎的人往往能说会道,即使没有一句出自真心。 时间都凝固了。 约莫经过了三分钟的对峙,陆秉章起身与她擦肩而过:“你可以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互相探索。” 领域深奥,你我同壕,我不嫌弃你不是熟女。陆哥哥摆明就是这个意思。 在临迈进浴室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白璧微。 白璧微被这一眼看得心里突然没了底。 因为陆秉章的眼神里,很明显有着“我看你能往哪逃”的含义。 外头瓢泼大雨,电闪雷鸣,真是别人报仇雪恨的好时机,可对白璧微来说,这“噼——咵——”的雷雨,只是在跟她重复一件事情:你欠他的情,你得还。 难道真的要卖身了吗你妹!! 她走向另一个浴室,在主卧,步伐慢得就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拖着她的脚后跟,她在思索,在说服自己。 欲乃是天性,如若能跟身材容颜都无可挑剔的陆氏青年成就一段露水,倒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二十四岁了,都本命年了,也该见点红了…… 近几年她没想着要结婚,如果还是完璧,岂不就成了大家口中鄙视的“老处女”…… 据说做那事儿能滋润皮肤促进新陈代谢,顶买好几瓶“完颜霜”了…… 以上,全是她脑子里说服自己的念头。 浴缸里的水面平静,突然,她从中探出头来猛呼吸,水顺着眼睫滑下,流入到胸前那迷人的沟壑里。她想通了,她要摆脱处女之身。 “不错,挺上道。” 声音是环臂靠在浴室门旁的陆秉章发出的,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已经换上了以往那件洁白不容玷污的睡袍。 ------------ 45 【策马率兵进城】 白璧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泡沫的水面清透无痕,躲都无处躲。她的脸红成番茄:“你你……你去外面等行不行?” 陆哥哥那一脸“你若是求我我到可以考虑看看”的表情分外露骨。 白璧微才不打算求饶,她的人格不允许她那么做,于是,她决定羞辱一下对方:“你急什么?” 这话直接就把他归为性急色鬼那一类了。 陆哥哥倒也没在意,只是平淡沉稳地看过来:“因为,我怕今夜的时间不够长。” 不够长……不够长……是要xxoo整夜不休吗不停歇吗? 居高的王者说完那一句含义非常的话后,又问道:“你脸红什么?” _……她被满脑子马赛克憋红了脸的事儿,能告诉他吗?显然不能。 她狡辩:“人生本就匆匆,泡澡为什么还要做加速度啊?你去外面等着吧。” 用最长的时间,最慢的速度,乃至于把每个毛孔都清洗到了的白璧微,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泡下去了,不然就该泡秃噜皮儿了。 缓缓从水中站起,美人终出浴,此时的屋外雷雨交作,就像一个悬疑恐怖电影的开头。 裹好浴巾的她像只想要偷油吃的小耗子,只探了一只脑袋出去瞅,她要看看陆秉章在做什么准备?拍松枕头?铺床单?等待将她大卸八块拆骨入腹啃得连渣儿都不剩? 噢买嘎,越想白璧微越觉得渗得慌,难怪别人都说,男女的最终战场,在床上。谁英雄谁狗熊,分分钟见分晓。 他家的卧室还蛮大的,能摆开十桌麻将都不挤,这样就更显得缩头缩脑的白璧微玲珑有致。 陆秉章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此时正倚靠在床头,看着手上的平板电脑,这幅模样,严肃正直又英俊斯文,可是白璧微心里的led屏上陡然跃出四个大字―――斯文败类。 可不是,他们马上就要做有辱斯文的【哔――】事儿了。 “躲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刻,你以为你还能躲到哪去?”陆秉章根本连眼都没抬,却能洞察她在躲,委实是高手。 她讪讪地迈步上前:“呵呵呵,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滚床单,你说,我们是不是缘分太深了些?” 陆秉章依旧没看她,只是理解地点头,道出了一个真相:“我发觉,你紧张的时候话会很多。” 陆哥哥你简直就是真相帝! 白璧微瞬间就涨红了脸:“谁谁紧张了,搞得我没见过世面似的。” “哦?”这回他抬头了:“说来听听,你都见过哪些世面?” 陆秉章将电脑放下,下床,慢慢走向她。 她突然就很想退步,但身体告诉她不行,她缓缓地闭上眼,等待着心里想好的某些事情发生。 可过了半晌,都没有动静,她只好又将眼睁开―――就看见陆秉章手拿电吹风,眼神玩味儿地看着她:“我,只是想帮你吹头发。” 白璧微羞愤得几欲要死,一把抢过电吹风:“不用,我自己可以!” 陆秉章:“我是怕你弄脏了地板。” 白璧微:“……” 最后白璧微妥协了,坐在床边任他吹。他的手很温和,和电吹风比起来不分伯仲,偏长的发丝有时打结,他也是耐心地解开。 没有男人对她做过这样的事,就连苏淳意都没有过。以前的苏淳意只会朝她嚷嚷:“走,小傻子,哥请你洗头去,那家店的按摩小姐手艺简直酷毙了,就在你头上按几下,你就用有升仙的错觉了!” 本来柔和的动作,却突然扯了一下她的头发,她回过神来,迟迟哎呦叫了一声:“你讨不讨厌?” 明显是看她思绪飞出窗外了,他用这么幼稚的一招将她扯了回来。 他倒真当她在问他,还正正经经回答了一句:“不讨厌。” 白璧微:“……” >>>>>>>>>>>>>>>>>><<<<<<<<<<<<<<<<<<< 打理好一切的男女,终于在床上对坐。分析敌我双方,辨明强弱程度,好好的温柔乡,硬是被白璧微联想成了决战场。 她知道第一次会很疼,她在下决心一会儿千万不要痛得脱口喊娘。 陆秉章将眼镜摘掉,然后慢慢将睡袍解开,那脱衣服的动作,绝对是计划得刚刚好,快一分则显色 情,慢一分则显懒散。 当陆秉章上身全赤 裸时,白璧微双眼突然就有些呆滞,没想到他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啊。那结实与坚硬的肌肉,让她好想去摸摸辨别真伪……唉!他这么有料,白璧微想赢这场战争,很悬。 陆秉章弥了她一眼:“你怎么一副幻灭的表情?不满意?” 为了让他一会儿能手下留情,白璧微连连说道:“满意满意。”突然,她又发出请求:“能把灯关了么?” 陆秉章的视线扫向她,停顿了几秒,准了。 可是大家知道,屋外电闪雷鸣,一亮一暗将陆秉章鲜活的肉体照得更加清楚。 白璧微:“不然把窗帘拉上吧。” 陆哥哥家住高层,除了上苍,没人能从窗外看进来,所以,她是不想让他看? 陆秉章:“你干脆把我眼睛蒙起来。” 白璧微简直要拍手:“这个办法好!” 又一道闪电划过,白璧微看清他的表情,方才知他是在挤兑他。 “其实你害羞的时候,挺可爱。” 陆哥哥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然后便慢慢凑近。男性的高大身躯,不同的荷尔蒙味道,慢慢逼近她,诱惑着她。 她咽咽唾沫之后又舔了一下唇:“那个……你会是不会?”知不知道该从哪里【哔――】,如何【哔――】? 陆秉章的声音带着些轻笑:“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男人是无师自通的。” 呃……有些事情…… 两人都避免触碰到关键词,但是无刀亦想充好汉的话,在这样磨叽下去可不行。 陆秉章伸手去摸她垂在脸庞的发,这是他第一个动作。 “怕吗?”他问。 她轻咬嘴唇没回答他。 浴袍被他解开,就像再解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带着点小心翼翼,不用借助闪电,陆秉章也能看清那美好的圆满弧度,像世上最美的花儿,绽放在他眼前。 他的唇在她脖颈处徘徊:“很香。” 白璧微正想说“我一向都很香”,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了陆哥哥的下半句:“还是我的眼光好,那块手工皂不负我望。” 她赌气垮了嘴角:“喂,你要是再夸手工皂,你就和手工皂做吧。” “你也很香。”陆秉章熨帖上来,炽热的皮肤紧挨着她。 还没有如何诱惑,她已经感觉到大腿正被某样东西顶住,坚硬,茁壮,火热,她干咳一声掩盖尴尬,就被原本伏击在她脖颈处的唇,堵住。 房间很大,床也很大,两个人紧紧相拥叠为一处,特别省地儿。 性是一个奇妙的世界,探索它只需要原始本能。 几番唇舌纠缠,简直要让白璧微换不上来气儿时,他的炙热,终于穿过层层森林,直抵蓬门。 “小白,你放松点。”幽幽的声音从头际飘来。 白璧微刚想驳斥他“你来放松个试试”,可话还没出口,她就被一股尖锐刺进了身――― 她的眼有点花,头非常晕,甚至依稀能听见自己倒抽冷气的声音。 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真心想让她放松,而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接着策马率兵进城。 不带这样的好吗?按照江湖规矩,你应该先问问城主:“抱歉,我现在要进攻你了,你准备好了吗?” 起码这样才礼貌不是吗? 陆秉章你混蛋…… ------------------------------------ (作者有话说:举报我的人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ps,不知能不能用这个字数炸出几个潜水的,冒头的话我明天还马力全开!) ------------ 46 【给心肝宝贝儿顺毛】 金枪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紧皱眉。 皱眉不语的白璧微僵硬了身体,连脚尖都绷得直直,她是在抵御那股撕裂的疼痛。做 爱真像是在杀人,为什么都市的男女总是在痴迷这种残忍的运动,她实在难以理解。 陆秉章低头朝她额上印下深深一吻:“你夹太紧,我动不了。” 夹……太……紧……她被这几个字羞得面红耳赤,身体不由得颤抖绞得更紧。 陆秉章轻哼一声,颇觉无奈,遂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去吻她,从眉心到眼角,一丝一毫都不放过,直到触碰到嘴唇,叼起那两瓣柔嫩深深地吸吮…… 顽舌开始交往之时,陆秉章的手已经有预谋的滑下,向两人的连接之处慢慢探去。她睁大了眼看着他,身子感受到他手指的安抚和撩拨,唇上一遍遍印着吻,蜜芯儿也一遍遍被揉触,她的心尖突然慢慢溢出浓浓的欲,连身体也是。 瞧着她入情了些,陆秉章试着慢慢将自己推送进去,异样的浮动让她又蹙了一下眉,可是那摩擦带来的奇妙感受,让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飘出一声轻吟:“唔……” 像得到鼓励一般,他更深入了一寸,至极最深,与她贴合。 原想着她一定不会是完璧,可到他真正突破那一层薄薄障碍的时候,心里的愉悦仍是迅速流出。 在她身上刻下自己的烙印,在无人到达的顶端插上自己的国旗,这是最值得自豪的事情。 他缓慢地抽动,照顾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所有的温情都像是情人的大手,一遍遍给心肝宝贝儿顺毛。 缓慢摩擦带来的快感让白璧微心痒,有什么话就憋在她的喉眼儿不吐不快,可是一直都被她呜呜咽咽地轻声低吟所阻,没时间说。 适应了那个节奏,她就觉得不够,应该还可以快点,再快点,可是陆秉章很心疼她的样子,一直舍不得对她发起猛烈地冲击。 她用雾蒙蒙的眼对上他:“你喜欢我是吗?” 他的头点的坚定,鬓角的汗珠顺着完美的弧线滑到脸颊。 “不要喜欢我。”她说完,双臂搂进身上的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耳垂。 不要喜欢我,我是一个麻烦,就像“sex partner”一样彼此慰藉身体与情欲,这样应该也蛮好。 世界上有没有不触及心灵的情感?不然,心总疼,怎么办?她觉得自己一直久愈不治的心,无法再接受别人的喜欢。 她看不见,因此不知道陆秉章现下炙热的双眸,就好像要射穿她的灵魂。 好,我不喜欢你,我来爱你,让我好好爱你。 陆秉章的动作突然加快,雷雨与情欲交作,冲击着白璧微本就不坚定的堤坝,一波接一波,汹涌的潮水不断拍打着她,她身体再度绷紧,被送上无以伦比难以形容的高度―――然后绽放。 一时头晕目眩的她还在那高峰的6秒中回味,她重新为做 爱下了定义,这就像是打气筒不断地在给气球打气,气球慢慢膨胀,在爆裂的那一瞬间,就是她现在的表情,是激动颤抖,是意犹未尽,是手足无措? 她思绪升得太远,没有察觉到他在她高潮后停了下来,他在观察她的表情,观察结果非常满意,像交了满分的试卷,里外都舒爽,他又开始律动起来。 “唔……你!”他明知道她已经到了,却还不结束,继续磨她。 刚尽兴尽致的身体敏感非常,经不起这样的抽 插,她呜呜叫个不停。 可他不为所动,动作越发的莽撞,她经不起,甚至觉得有点痛,双手不由自主狠狠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都快要嵌了进去。 那速度与激情让她的眼直发花,身子骨软糯得就像一块阳光下的年糕,敏感点再次被不断刷蹭,她抑制不住,再攀高峰,在登顶的一瞬,她的体内也察觉一股洪流,由那个情兽灌入,全部倾泻进她深深的沟壑里。 雷电不知何时散去,只剩下滂沱湿冽的雨,她和他周身濡湿,轻喘着气。一切都好像梦一般,她真的和他做了,他们在湿润的夜晚,一起破身,晋升为更完整的成年人。 白璧微满头薄汗,挺直脊背,向眼前的人问道:“感觉如何?” 陆秉章的嘴角微微翘起:“很好,我很喜欢。” 她提高了音量:“但是我不好!我很不好!”后来的汹涌她差点受不住,他简直露出了野兽的一面! 陆秉章依然笑眯眯的:“是想再来一次吗?” 她立马喊:“我痛!” 陆秉章忍不住又一次扬起嘴角:“这一次不会痛,信不信?” 她算是见识到了男人为性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狡诈,于是气急败坏地推他:“你走你走你走!” 没想到陆秉章听了她的话并不怒,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调皮。” “%…¥&&¥%#……” --------------------------------- (作者有话说:爱你们,么么哒。) ------------ 47 【不容抵抗的魔沼】 电视剧里有过激情缠连的男女,第二日早起通常都是这么演的:一阵饭香,男人起床,发现只穿了男性衬衣光着大腿的美人儿在厨房为他做着早餐,然后随着朝阳缓缓升起,你喂我来我喂你,浓情肆意,不麻掉观众一层鸡皮疙瘩就不收费。 可现实往往比戏剧更带感。 白璧微被一遍遍地催命闹铃,以及至尊无敌的噩梦反复纠缠着脑神经――― 天是深蓝莓酱色,各式男男女女都化着妖孽魅行的妆容,他们高摇着手臂像下饺子一般疯狂地涌入舞池。 白璧微在其中穿梭,面色焦急,满口地“抱歉,让一下”“借过,我找人”。 那种要从千堤蝼蚁中穿行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有好奇的旁人在她穿过的时候问:“你要找谁?” 她头也不回:“我的白马王子。” “我知道他在哪。” 有人拉住白璧微的手腕,她回头,却看见对方脸上的粉就像椰蓉屑一样唰唰地往下掉,那人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他在哪,他也在找你。” “是吗!”白璧微激动地跟着对方走,喧嚣突然就散了去,一片荒凉的山地出现在她们面前,千里孤坟,乌鸦鸣叫,果真有一名男子背对着白璧微出现。 白色长裤,白色衬衣,在夜色中更显一方纯净,真如白马王子降临。 白璧微欣喜若狂地跑上前去:“是你吗?” 转过头来的人,让她大退三步,不,不能说是人,他长着真正的马面,如此这般的一个“白马王子”啊! 她后退着,却靠在了一个人身上,那后背的触感,不是带她来的女人,白璧微一回头,是一个牛头人! 她简直要叫出来了,此时的牛头马面,一直摇着手里的铃铛对她说:“你的时间到了,你已经迟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要跟你们走!白璧微感觉到窒息,猛地喊出来:“我才不去!” >>>>>>>>>>>>>>>>>><<<<<<<<<<<<<<<<<<< “真的不去?” 陆秉章一手拿着闹铃,一手捏着白璧微的鼻子,又重复了一遍:“真的不去上班?” 原来梦里的窒息事出有因,她一把甩掉他的手:“你有病啊!大清早的是要玩谋杀吗?!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都见了牛头马面,可不是快要死了么……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陆哥哥不再看她,只是对镜打起领带,口气一点内疚都无:“想不到你的起床气还挺大。” 其实他更想用别的办法叫醒她,那诱人微翘的唇,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双峰,以及白滑细长的腿,再念及她某处的紧致……这每每一点,对食髓知味的陆哥哥来说,都是不容抵抗的魔沼,让他深陷其中。 可是毕竟还要上班,而那个吼叫的小火罐,貌似已经迟到了。 “呀!九点!完了完了完了……”火罐子抓起一条裤子就往里伸腿。 陆秉章用余光瞄到,沉稳地制止她:“那是我的裤子。” 白璧微气急败坏地将裤子拽下,用脚踢老远,然后就开始找自己的衣服穿。她穿衣服的速度还算是惊人,待她穿好一切准备去洗漱,陆秉章将她拦住了。 她的眉头就要拧成包子褶。 陆秉章提溜着一小抹粉红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穿这个?” 竟忘了穿内裤! 火罐子的脸,顿时升起浓重的黑。 陆秉章直到开会时想起这一幕,还是不禁嘴角微提,局长吓得制止了滔滔不绝地发言,转而问他:“秉章啊!我是不是说的不对?”不然你嘲笑我是咋个意思噻…… “没有,您说的很对。”虽然一句都没听进去。 警局又响起一阵玻璃心碎的声音。 女警们用同样痛苦的眼风互相来去――― “陆警官刚才是不是拍了王局的马屁?请告诉我,我没看错!” “你没看错+1。” “我亲亲的陆警官啊!瞧瞧那女人把他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一点都不炫酷了好吗?!” “超人都有退休时,又何况陆警官乎?” “将你们悲催的表情收敛一下,他要看过来了。” …… 白璧微在向单位奔跑的路上,不知为何,突然深深地打了两个喷嚏。 ------------ 48 【我的病因是你】 由于昨晚的剧烈运动,她就像在负重奔跑。 有多久没跑过步了,又有多久没有去追赶过时间亦或是什么人了? 她仿佛看见了身旁狂奔着的另一个自己,眉目年轻的,泪水不断的…… 她笑了,她知道身旁二十岁的自己是因何而奔跑,她是要奔向机场去追人;可现在,她也知道自己在为何而跑,是为工作生活为自己。再也不会去追逐某个人了,想想,多好。 可纵有千百般不情愿,她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在被绿油油植被包裹着的报社大楼前,停着一辆车,车旁倚靠着一个人―――一个虽多年不见但早已在心中将他描摹了一遍又一遍的混蛋。 他背对着盛绿美景,那些美景在他身后,就立刻萎靡了下去。 “嗨,宝贝。”苏淳意向她抬起手:“怎么跑得一头汗,迟到就迟到呗,能扣你几个钱?” 这就是她的心里一直住着的钉子户,和政府抗衡死不搬迁的那种。 白璧微突然觉得夏天就要过去了,天气有些冷,冷得就跟后妈的心似的。 “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天天与你梦里相见呢。你呢?有没有梦见过我,哪怕是一回?” 白璧微目视前方,淡然与他擦肩而过。 “不要和苏淳意说话。”她脑子里的led屏打出这样的字眼,是自己对自己的提醒。 他是病毒,你沾一点,就吞噬你的命。 她好不容易活过来,不能再碰!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我回来?甚至从来都没有过期待!” 身后的声音突然提高,嬉皮笑脸终于加了一些愠怒,明明察觉她对他有感觉,却三番五次的视而不见,他已经放下所有的架子,却换不回来那小傻子以前对他的态度,真是有些悲伤,更有些生气。她总爱较真,与别人与自己,多年来一直没有改,这样倔强的她,会有更好的人包容她吗? 那些话,就如同一个得了金奖的拳击手,在一拳一拳击打白璧微的心脏。怎么会没有期待过,她暮然回首,挑眉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苏淳意也同样挑眉,连上挑的角度都一模一样,俨然他们二人多年的默契不是吹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这句反问,他是用缓慢且低沉地语气叙述,仿佛以前那个趾高气昂,唯我独尊,脑门上刻着“我最牛逼”字样的少年,正悄悄悄悄,在什么时候不见了,幻化成这样一个略带悲伤的青年。 他有什么好悲伤,论悲伤,无论如何都轮不上他!白璧微突然心下烦躁,瞪了苏淳意一眼,便头也不回,哒哒哒哒地走进报社大楼。 当然是毫无悬念地迟到了,但她的心思远不在迟到上。 大老千摸了一把自己不太富裕的头发,然后以一个非常风骚的造型转了个圈,最终落在白璧微桌前。他展开一把扑克,笑眼嘻嘻地说:“来,小微,抽一张,哥给你算算运势。” 保洁大妈一直用拖把杵着大老千脚底的地面拖,将他的皮鞋擦得亮堂堂(虽然是用马桶里的水涮的拖把),嘴里嘟囔着:“这么一把年纪,还好意思自称哥,也不怕闪了舌头……” 大老千吧唧了一下嘴:“啧,那边拖去,没看见我这正干正事儿呢么!” 对,算命,是他的毕生正事儿。 原本就不信什么算命,可是那个纠结的梦和早上这个纠结的人……突然,白璧微一把按住大老千的牌:“百强啊!你会解梦吗?” 大老千耸耸肩,用港台音表示:“so easy啦~” 白璧微将那个恐怖的梦境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大老千听完之后,摸着下巴分析道:“蓝莓酱?饺子?椰蓉屑?牛?马……亲爱的小微,我确定你做这个梦是因为你饿了,而不是什么灾难的预兆。来小微,吃一块旺旺雪饼旺一下先。” 没用的,她啃旺旺雪饼比别个平时啃烟都凶,背运不是一直没离弃她吗? 一直忙到中午快下班,在窗边看风景的女同事突然多了起来。她们小声嘀咕着――― “哇,太帅了,你看,他在向我们招手耶。” “那笑容真是能够一扫阴霾,我的心要跳出来了。” “你确定跳出来的不是你的膀胱而是心?你确定你看上的是人不是车?” “那帅哥可站了一早上了,到底是在等谁?” 白璧微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微微姐,你来看一眼啊!楼下有个帅哥,站了很久了。” 同事喊她,她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只需一眼,她就浑身一颤。 楼下的苏淳意看见窗前出现的她,本倚着车身的身形突然站直,然后朝她送了一个飞吻。 “啊啊―――”耳边全是惊呼,更有观察入微的女声问道:“微微姐,他是你的朋友吗?” 白璧微立马回绝:“不,不是朋友。” “啊!我知道了,是情人。” “微微姐,你太幸福了,有这么帅气的情人!” …… 白璧微在混乱中下楼,当与苏淳意面对面之时,他还是展着一张迷死人的脸,对她say hi。 她无视他的放电:“你为什么还不走?!” 苏淳意答得倒轻巧:“等你下班啊。” “有病!” “对,我有病,我的病因是你。”苏淳意嘴里一块钱能听七段的肉麻情话可劲儿地往外蹦:“宝贝,你是不是早想看我回头了,我现在终于看透,方知最爱是你,亲爱的,顺应你的心,和我在一起吧!我们可以回到过去。” 没有时光机,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回到过去。白璧微并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苏淳意还在继续:“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是毕业演出那天夜里,我没有接收你的礼物。” 她送他的礼物,是自己的身体…… 白璧微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怒火,突然就被泼了油,她又燃烧起来:“苏淳意你够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他骤然凑近,吐出的气轻轻扫在她的耳边:“宝贝,我现在想接收,还来得及吗?” 白璧微的气儿已经冲破天灵盖飞到天上去了,她突然怒极反笑:“不好意思,已经晚了。”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晚”是什么意思。处女之身已经赠予了别人?会是那个警察吗?可是小甜说他们是演戏呀。 罢了。虽然有丝不悦,但苏淳意仍是决定妥协,只要能拥有她:“宝贝,我不介意,你想不想埋进我们家的祖坟?” 各种求爱方式,各种不羁,无论你爱哪一样,你的路数有多偏,苏淳意都有应对的策略。 若是以前,他能这样说,该有多好。 白璧微叹了口气,重复骂他:“有病。”然后转身就走。 急切地声音拦住她:“奶奶病了。” 她是真的顿住了脚,有时候,看不起一个人,真的是一瞬间的事:“苏淳意,你无耻到要用这种理由吗?” “你大可不信,我只是如实告诉你,奶奶病了,想见你。” 他收起了玩闹的脸,一派严肃。 ------------ 49 【骗子最会说腻人的情话】 那么多年,都没有再去光顾的四合院,白璧微站在院中,突然有些想哭。 杏子树依旧枝繁叶茂,周遭摆设依旧古朴逼人,她和他并排站在那里,仿佛时光一秒都没走,她们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 理智的堤坝一直被感性的汹涌洪水冲刷,就要溃堤,但她生生忍住了。 “记得,别哭。”苏淳意开门的时候,特意扭头提醒她。老人家都泪浅,若是勾起她的泪点,对身体有碍。 白璧微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回答:“我知道。” 这一路,针对奶奶的病情,他已经讲得很清楚。人在正常变老的过程中,总是易患一些老年疾病,并发症多,苏奶奶的心脑血管病症严重些,现在躺在床上根本下不了地。 “奶奶,我们回来了。”苏淳意高声叫着,音调中夹着欢快,即使装得辛苦,他也必须扮演起可爱的乖孙子。 苏奶奶的眼睛一直看着白璧微,里面流出的慈爱能将她淹没:“都回来了……” 她的鼻腔插着管儿,正艰难地想坐起来,白璧微快步上去要帮忙,却被苏奶奶慢慢抓住了手:“小微……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 “奶奶,我……” 白璧微知道自己做得尤其过分,苏淳意父母去世的早,他一直和奶奶生活,自他出国后,白璧微明知道奶奶一个人住难免寂寞,却一直不曾来探望,有时她走到院门口呆呆矗立很久,都不敢进来。 那段记忆越触碰,她就越觉得讽刺:“奶奶我迷路了,这才找到,不是就来看你了吗?” 奶奶拍拍她的手:“迷路不要紧,找到家就好,淳意……去切西瓜端来,让奶奶和小微说说话……” “太偏心了吧奶奶,你们还要说悄悄话?!”苏淳意故意撇了撇嘴,然后去了厨房切西瓜。 “小微啊……”苏奶奶似有话要说,她将话头起在一个很久远的地方:“淳意从小到大,只带过一个女孩回家给奶奶看……你明不明白奶奶的意思?” 白璧微咬着嘴唇点点头,她生怕自己哭出来。 不想回忆,却不得不回顾往昔:上学的时候,苏淳意隔三差五就会带她回家,美其名曰“开荤”。苏奶奶那天就会做很多好吃的,火红的水煮鱼以及炸得金黄的小蘑菇,每每让她食指大动。吃完饭就会猜拳来决定谁洗碗,苏淳意那个笨蛋每次都输,她就和苏奶奶边喝柳丁汁边对着电视剧品头论足…… 那时她虽不是他的女朋友,但一直以“最重要的人”自居,后来才知,原来自己,并非那么重要。 奶奶紧拉着她的手:“淳意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有很多心事不能说,但是孰对孰错,皆是过往,奶奶想看见你们高高兴兴地在一起……” 苏淳意端着西瓜出来:“奶奶,我们现在是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呀。” “真的?” 白璧微扯扯嘴角,挂上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奶奶,你要早点好起来,我和淳意才能高兴。” 苏淳意也帮腔道:“可不就是嘛,您健康了,才能看见孙媳妇进门,才能抱上曾孙子,大家才都能高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奶奶?!” “好,好……” 苏淳意上前给奶奶掖了掖被角:“你睡一会儿,等《新白娘子传奇》开始了,我就叫你。” 苏奶奶轻声问道:“是第二集吗?” 他侧过脸去,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对,第二集。” 苏奶奶永远都以为自己看到了第二集:船舱中的再次相遇、纸伞内的情潮暗涌、双茶巷的晴天霹雳、槐树下的两心相契后,最终迎来幕府华堂的洞房花烛…… 一切姻缘刚刚开始,水到渠成最最幸福,她已经看了很多遍了。 >>>>>>>>>>>>>>>>>><<<<<<<<<<<<<<<<<<< “谢谢你能来。” 他们仰在院中的躺椅看天,月朦胧,星稀疏,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苏淳意的声音带着悲伤,让她非常不忍。 白璧微突然就放下了那颗苦大仇深的心,轻声安慰道:“奶奶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太难过。” “她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做手术了,病痛太磨人,医生说,没多久了……” 白璧微拍了一下扶手:“庸医!但凡还有希望,我们都不可以放弃,苏淳意,你得振作。” 久久不语。 待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那低沉的音调才缓缓道来:“没什么的,人总要迎来谢幕,只希望我们奔波一生终于迎来的谢幕,掌声能如雷贯耳。”就像他曾经的演出那样。 …… 他开车送她回家,驶向的目的地有些尴尬,感觉就像要将她送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那般。 苏淳意点起一根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将烟灰弹到窗外:“知道吗?我真希望现在送你回的是心门里。” 心门里小区,那间房子是当年他们一起租的,为的是平日里有个据点,他们曾为窗帘的颜色争执不休,最后只好两种颜色一边一半;他们一起玩网游,一个是联盟女战士,一个是部落男兽人,敌对阵营,彼此追杀,杀完了再一起踩地图。游戏上的宅男们看见这样的情景,纷纷感叹人兽恋这才是真爱,他们是十区加顿服务器永不灭的神话。 白璧微没有言语,再美好的往事,它也是往事,往日已逝,再怀念只能徒增烦琐。 十一点二十九分,车在楼下停稳,他们互相say bye。 白璧微紧捏着手指准备迈进单元。 他却跟了上来,只为跟她再说一句话:“微微,不管你结没结婚,我都得把你抢回来。” 她的脚步一顿,并没回头:“是因为奶奶?” “你知道我是因为你。”苏淳意仿佛觉得这个答案并不够,索性直言:“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好吗?” …… 骗子!骗子最会说腻人的情话,骗子最会演戏,他演技一向很好呢?我不能相信他。白璧微一直提醒着自己。 可苏淳意就像一块磁石,严重扰乱着白璧微的磁场,她已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找到北。 快步上楼,快速开门,待“砰”地一声隔绝豺狼虎豹,她靠在门上的身子才缓缓滑落。 一直被冲刷的理智,终于如愿溃堤。 ------------ 50 【Sex partner?】 陆秉章今天的工作量很繁重,但他连口水都没顾上喝赶在下班前将其完成了。那迫不及待回家的心,连他自己都弄不懂。 兴许是觉得家里别有一番景致,也未免。 路过花店,他觉得火红的玫瑰极为顺眼,顺手就买了一束,他告诉自己,真的是顺路顺手而已,可嘴角的弧度还是轻轻勾了三分。 落日渐渐落,心情却越来越好,想必是因为昨夜的事儿,昨夜,他拆了一份自己人生的大礼。可上苍布下的情网怎会如此简洁明了,那是上苍啊!最会无理搅三分,爱看爱情三人传的上苍啊…… 打开家门,却不见她,明明那个小火罐下班早一些才对,陆哥哥心里突然有些失望,仿佛一腔春水,白白打了水漂般。 华灯初上,夜色微阑,该回家的人还是未归。 客厅的挂钟从九指到十,再从十滑向十一,陆秉章“拿起手机复又放下”这套动作不知折腾了几个来回。他本不想为她牵肠挂肚,可做什么都投入不进去。 到了最后,陆哥哥干脆环臂站在落地窗前,踏踏实实做了一回“望妻石”。 这年头果然谁也不容易:“望妻石”竟然一下望回来两个人――― 陆秉章一直站在窗前,想必刚才那场“十八相送”早已入了眼。 看着背靠大门慢慢滑下的白璧微,他的满腹疑问突然就变得词穷,能问什么呢?答案都看在他眼里,也都写在她脸上。 能让她大失方寸的,除了苏淳意,无人能及。 陆秉章突然有一种不战而败的错觉。本以为有了她的意愿,得到了她的身体,这已经是上了双保险,却不料,仍是大意失了荆州。 白璧微就如小泥鳅一样,怎么抓都会滑走。对于无孔不入的苏淳意,陆秉章承认是自己大意了。 那么这场夺心之战,他还有没有机会披靡上场? “喂,需要警察叔叔为你报时吗?” 是想安慰的吧!可是一张嘴,话却有些刺人。 白璧微抬起头,看着缓缓走向他的人,是那般丰神俊朗正气凌然,可这样的正气场让她自惭形秽,像偷了东西的贼娃娃,总是不能直视警察的双眼一般,她目光躲闪着站起来:“我今天加班。” 说谎。 他将手臂支在墙上,挡住她进房间的路,嘴里的话丝毫不客气:“明知是火,为何还要扑,你当你是飞蛾吗?”说好要远离苏淳意,做得这些奇怪的事儿无非就是要永远脱离他,可她竟敢玩火自焚,跟着苏淳意呆到半夜才回来;退一万步来讲,纵然呆了就呆了,说谎,真真是让陆秉章不能忍。 他的音调不由得提高,像是在审问罪犯。 白璧微已经够痛恨自己的自制力了,却仍被陆秉章这样揭开伤口,再细细撒把盐,刺激无穷……她的眼泪分明摇摇欲坠,却仍坚强地徘徊在眼眶周围:“不过是sex partner,连私生活都要干预,未免过了吧?” 知道他出自好心,但压抑在内心的憎恨,对自己的憎恨,从诡异的角度散发出来,嫁接旁人。 陆秉章向来理智、冷静、深沉的眼眸里,终于燃起了熊熊怒火:“sex partner?原来你一直这么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然呢?你还真当我爱你啊?!” 伤人之语,就如已泼之水,无法挽回。 转瞬间,陆秉章目若寒潭。 白璧微从包里拿出几页a4纸:“砰”地拍在陆秉章胸膛:“瞧我今早发现了什么?你的分析报告言辞恳切,让人意犹未尽啊!可惜,没分析完是因为作者弃更了对吗?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你恨之入骨却无法抓捕的装装,不过,想必你早就知道了。” 自看装装的书起,陆秉章就开始做笔记,以前是记下涉黄段落,这么多本积累下来,直到新书《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记录得早已不纯是色 情…… 他没想着做第二份报告去抓装装,局长已经告诉过他,色 情淫 荡和情 色艺术有所不同。虽然分界线浅浅一根,但装装绝对是ok的。 陆秉章记录这些只是……只是想更了解她,不过性格使然,他不喜欢解释误会。那种把握不住琢磨不透的感觉,他也很不喜欢。 于是,一向有自制力的陆警官失控了,他逮着刚才那个刺痛他心脏的关键词做了发挥:“好,既然你说我们是sex partner,那你就尽职尽责些好了。” 他抓住了白璧微的手腕,将她往卧室带。 ------------ 51 【屠刀放下的太晚】 爱一个人,她却不爱你,这事儿实在让人忧伤得很。 夏末的午夜,突然无风,只剩燥热,或者说还有躁动。大自然和屋里的男女都很不开心。 陆秉章的心情,想必大多数人都能理解,可处于事件中的白璧微,正在拼命挣扎,她不懂:“你干什么?放开!” 那声音带着一丝惊慌,昨夜还大方奉献自己的姑娘,为何经过一白天的照射,突然变得不再可爱? 陆秉章拧眉道:“难道你要和他重新开始?” 这句话问的逾越了,折了他的气场,他本不想在感情上太过计较,爱上她之前,不是早就知道她心里有人么?可是?陆秉章还是不由得眼神越来越冷:“告诉我答案。” “我跟他不可能了!但是我跟你更―――” 他一把将白璧微拖到床上,欺身将她固定在双臂之间:“更怎样?” 不可能不怕,他的眼神就像猎豹觅食,带着凶狠的渴望,仿佛她只要吐出一句他不爱听的,自己的喉颈就会被咬断。 陆秉章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又重复了一遍:“你说,更怎样?” 满室春光欲要露,白璧微的声音小了下来:“你非得将我们的境地弄得如此不堪吗?” 不是刻骨的仇人,却有种寒凉在她的语气里,对待不爱的人,总是能轻易残忍,仿佛就忘了,自己也被人残忍挖心过。 他将唇凑到她的耳边,想要说“我很喜欢你,所以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可是这句话在他舌尖辗转了好几遍,还是没能说出口,唯有缓缓的气息,不断轻嗤在她耳根。 暧昧的动作,让她耳根连着脖颈一齐染上粉霞:“你……你想怎样?” 看她有些退缩,陆秉章抬起头对上她漆黑的双眸,很难得在迷途中醒悟,但苦于屠刀放下的太晚,回头已无岸,如果此时放开她,他就怂了。 陆秉章不想认怂:“我想要你。”将自己的欲望明明白白告诉她,想要你,想占有你,不止一刻。 他的坦白确实让白璧微有所惊讶,早知道处男会食髓知味会对性上瘾,可眼见为实,她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想要我的身体?” “如果能额外赠心,那最好不过。”陆秉章用低沉微哑的音调扫刷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心里突然有些酥麻酥麻的。 不仅是心麻,陆秉章的唇舌在她的脖颈流连,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痒,欲罢不能,神经都为之一振。 “我现在不想。”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音调不要走样:“我没有感―――”没有感觉。 可话被堵住,凛冽霸气的唇舌瞬间侵入,仿佛要将她的氧气全部吸走,他的舌刮擦到她口腔的每一处,是要窒息了吗?为何胸腔也如此灼热? 待陆秉章松嘴放过她,她才终于辨别,胸前的灼热不是由于缺氧,而是她一直在被那双大手揉捏。 胸口有些发凉,原是衣扣已被他解开,鲜红的蕾丝文胸被推了上去,露出那两点粉樱,白璧微被此情此景冲击地有些头昏,连推拒都做不出来,因为他的唇已经游移到那里…… 上身有攻击,下面也不是丝毫未动兵,短裤的扣门被拉开,他的手已经抚上…… 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中指直接挑开遮挡深深探入幽境。 “唔……” 欲抑不得,太强烈,那根手指摩擦着旁壁,速度之快让人乍舌,白璧微觉得自己的魂儿正在突突地敲击着天灵盖,想要飞升出窍。 可她身上的陆秉章,眼神锐利而深沉,看样子并没有被情欲左右,他只是想要征服眼前的人,看她沉沦,或许,她念及这些情欲,就会对他保留一些仁慈。 ------------ 52 【擎天柱和威震天合体】 浅声的低吟溢出了喉咙,在房间里轻荡着,浮华又炫丽的荷尔蒙也不停地在充斥白璧微的感官。她突然有些诧异,他们是从何处进展到这一步的?不是正吵架呢吗? “小白。” 他叫她的名儿,唯有他这么叫她,独一无二,听见她的哼唧声慢慢加大,他又加了一指进去,紧致的甬道颤抖着吸着他的指,像是在索要永恒。 欲望迷离,兜兜转转,白璧微即将要到达顶峰―――可这时,他突然停下,将手抽了出来,轻笑着问道:“你爱我吗?” 体内突然空荡荡,白璧微不耻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背离了心意,充分向她展示了“欲壑难填”这个成语,她,想要。 可那人很明显是在关键时刻停下,纯属故意,念及此白璧微顿时有些炸毛:“不爱!对你没感觉!!” 姐不奉陪了凸! “这就是你说的对我没感觉?”陆秉章将湿滑粘腻的两指伸到白璧微的眼前:“明明很热情,你嘴硬。” “你!”她恼羞成怒,一把打掉他沾染着事实的手,就要下床。 霎那间,她又被推倒,弹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月色变得格外亮,他站在床边,开始慢慢脱衣服。修长的手指带领着白璧微的眼睛一遍遍走:赤 裸着上身,结实的胸肌腹肌反射着月的光,然后是棉白的内裤,前端鼓得扎眼…… 没有停留,陆秉章继续褪除了最后一丝阻碍―――还说没被情欲左右,那根昂扬已经在用姿态叫嚣,将他彻底出卖。 她扭过头,本要执行老祖宗说的“非礼勿视”,可又在心中猛然一拍桌:看!连高h的耽美她都敢写了,一个小说里最常见的“道具”她有啥不敢看!于是,她又将头扭回去了…… 从丛林里探出全身的怪兽相当茁壮,前端有很明显的晶亮液体,是他动情的证据。 这是白璧微第一次好好打量男人的性征,不同于电闪雷鸣的那晚只是感触,现在的视觉可远比触觉冲击要大得多! 她突然觉得鼻腔有些热,头有些沉,像是注满了汞。软绵绵的床真像巨大的棉花云,她陷在里面不想动弹。 陆秉章缓缓向她贴近,看着那张绯红的小脸突然就又高兴了起来,她害羞的时候有着无与伦比地可爱。 他逗她:“要摸摸看吗?” 我摸你个鬼哦!白璧微侧过头去,很嫌弃地轻哧了一声。可这份“嫌弃”显然太没有说服力。 “好好躺着。”陆秉章的声音带着命令般的威严感。虽然里面也混杂着温柔。 她就像被下了咒语,那四个字将她变成一只乖巧的鹌鹑,任凭陆秉章将她身上似挂非挂的衣衫剥除―――坦诚相见。 光溜溜的小泥鳅又滑又嫩,他爱的要死,执掌着她的腰便缓慢而坚定的进入。 一声轻哼。 混沌世界,仿佛只能看见她一人。 美好的,动情的,他爱的,白璧微姑娘。 他想要给予她全部!原始的律动让两人融合一体,礼炮奏响,细胞在欢唱,简直比擎天柱和威震天合体还要带感! 她捏住他的手臂:“唔……你慢点!” “求我。” 我求你大爷!她差点就将原话脱口而出,但此时硬碰硬会死得更惨,她只好装娇弱,轻声叫唤:“……疼。” 虽然是假,但足以骗得陆秉章放慢进攻的速度,他略微皱起眉:“为什么还会疼?” 屡屡发丝紧贴在她的额角,蜿蜒成惑人的娇媚。她边**边抽空说:“废……话,你把0.7的芯儿塞进0.5的笔里试试。” 身上的人笑着问:“你是在夸我吗?” 白璧微:“我是在夸我自己!” 他赞同:“嗯,确实很紧。” 白璧微:“……” 要羞死了好吗?!为什么那么正经的人会说出这么淫邪的话,她想崩溃。 他还在发表感受:“还很热,很湿,很―――” 白璧微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那羞人的话全部吞进肚。 横躺在桌边的玫瑰花束,突然从里掉下一片花瓣,它飘摇落地,点缀着漫漫长夜。 ------------ 53 【纳尼,大神要曝照片了】 [香草不好吃]:装装更新了! [不曾荒唐]:装装大神居然更新了!果断去买彩票yoooooooooooooo! …… 一睁眼,便已日上三竿,枕畔早就没了人。 白璧微从床上爬起来,只觉浑身支离欲散。她揉着太阳穴给大老千打电话请假,谁料对方竟坦然跟她讲:“小微啊你最近运势不太好不如你就把年假休了吧!报社有我支撑你不用挂念,再见。” 咔哒。电话被挂。 有这样天天指着给人算命度日的上级,报社为何还不倒闭?真是天理难容。 白璧微心里有些郁结,收拾妥自己就去开电脑。 几日未开机,键盘鼠标屏幕都蒙了尘,像是不受宠的妃子在轻轻抽泣。 qq小企鹅扭着屁股自动登录,白璧微端着一杯水还没来得及摆出正确的坐姿,对话框就已经弹了出来。 [陆sir]:还疼吗? 白璧微忽然浑身电打的一颤。差点把手中的水洒出来。 [小泥鳅]:要你管! [陆sir]:你很爱说反话,不过…… [小泥鳅]:什么? [陆sir]:很可爱^^ 那是什么表情!!她眼瞎了吗?!滚次床单陆警官就基因突变了吗?!! 白璧微扶着额,用单指禅戳键盘,拼出了三个字。 [小泥鳅]:你很烦。 [陆sir]:你昨晚怎么不说我烦。 一想起没有自控力的自己,白璧微就恨得不顾陆哥哥的聊骚,直接把qq下了,电脑桌面上的word文档闪着奇异的光,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漫长等待。 是该写文了呢…… 聊天窗口被陆哥哥逆天的技术激活,再次弹出。 [陆sir]:乖乖等我回家。 白璧微深觉这行字,散发着大灰狼给小白兔警告的口气,回家,然后……她想起那双凛冽的眼,突然小心肝提溜了一下。 得不到心,就要得到身,这是入土的言情剧都不爱再用的段子了……她将这出烂戏在心中反复琢磨。 好!我写!! 于是断更n天后,《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重新亮起来更新的符号,也就出现了开头读者欢呼的一幕。 早先文品极好的装装,早已被大家忘却在几个世纪之外了,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传说一般神秘的人物,在大好上升仕途中突然急流勇退―――除了神经病,那就是不好名利的圣人了,否则没法解释。 神经病,圣人,白璧微两者都不是,她此刻是一颗被霜雪打压的老桃树,不见春风,根本没法花满枝头。 灵感不来,无可奈何,唯有叹息啊。 贴了新写的五千字上去,超值超量,她舒了一口气,隐隐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不常在文末写【作者有话说】的装装,今天特意写了一小段话给读者,闻者涕流。 【好久不见了大家。感谢你们仍在这里,从不催促甚至是骂我,很感动。】书评区催文鞭笞她的人已经排了n页了,她睁眼说瞎话的技术完全属上流。 【新书《预感》已经进入到新的剧情,男女主都知晓了对方的身份。至于最近更新慢……实在是因为我的手臂受了伤,看在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我无以为报,只能自曝以谢天下。】 骗读者的时候,她眼睛都不带眨。 [轩然大波]:纳尼?大神要曝照片了!这等好运都被我赶上了!大大,要高清无 码啊你懂得! [有容乃大]:等待高清无 码+1。 白璧微用了一卷雪白的卫生纸将自己的右小臂缠了起来,然后坐在落地窗前,侧着脸,以“被人欠了钱并且那人这辈子都不准备还了”的忧伤神情望着窗外,来了张自拍。 然后她乐呵呵地扭回来,用美图秀秀折腾了一番,直至效果朦胧,果然就很像是受伤的文艺女青年了!读者真好骗啊真好骗。 她将传输线插到电脑上,接着往书评区上传,可奈何叉叉文学网上传文字的速度倒是杠杠的,上传图片的话就非常考验你的机器配置和网速了…… 白璧微看着一卡一卡的屏幕,无语地咬着唇,顺便又瞅了一眼书评区――― [爱你就要黑死你]:装大你是因为自己残了所以要把男主角搞死吗?这要死一起死的情怀还真感人呢! [西边的狐狸]:楼上的,我说你闭上嘴能绝经啊?! [东边的粪耙]:死了就死了呗,但是,话说,装装你断更的理由太不诚恳了吧…… [心属男主]:这么多天不更新,一更新就杀男主角为乐!天理在哪里?人性在哪里?装装太渣了! [轩然大波]:装大说好的曝照呢…… [有容乃大]:装大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等着你曝照的乃大吗? 不是我不想传,实在是客观条件克我啊! 忽然,她灵光一闪,决定去偷用陆秉章的机子,看样子很高级的配置,她喜上眉梢。 电脑并没有设置密码,很容易就登录上去,屏幕右下角显示着:你已击败了全国99%的用户,特赐您五星神机的称号! 我勒个去,看样子他击败的电脑里肯定少不了我那台老古董。 插传输线,将图放桌面,文件名【1.jpg】,点击上传,确定,ok,搞定! 铛铛铛―――情 色文艺界一朵清新的小花朵就此开放啦。 白璧微倒了杯水回来,瞅见书评区炸了锅,表情还乐呵呵的,将隐私一直保护的很好的装装大神,突然亲民的曝了照片,读者们一定喜极而泣,一定的。 日更的时候,要拽;断更的时候,要亲民。这就是大神的路线。 [装装的狗腿子]:是cosplay?男主真人现身?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yoooooooo! …… 若干条留言她都没来得及看,只两眼盯着自己传的照片愣在当场,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标准的警服证件照,阳刚英俊,浓墨般的眉,挺直的鼻,最让人陷进去的就是那双正义凛然的凤眸,谁看谁栽! 是陆秉章。 再瞧瞧桌面,【01.jpg】和【1.jpg】两张图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终于重逢了,为什么他给图片命名的时候也这么懒! 白璧微赶紧将原图删掉,再将自己传上去,可评论区那帮鼻子灵敏嗅到了奸情的读者们,早就掀翻天了。 夏末唯剩的老知了长鸣起来,她心中悔恨的泪直欲流淌成一条长河。 ------------ 54 【人间处处是奸情】 把男猪脚写死这个火爆点还没来得及燃起熊熊烈火就被遗忘了,读者果然是最善变的无情人,她们眨眼间全在议论刚才装装误传的照片。 忽如一瞬春风来,紧靠着电脑连线的读者世界,诧然间桃红柳绿,千里莺啼。 [西边的狐狸]:不是艳照,更艳在人心啊! [疏晴在抒情]:又制服,又禁欲,艾玛要死了! [给我一杯壮阳水]:诶呦,生活处处有惊喜。 [我靠装装治阳痿]:没错,人间处处是奸情。 [爱你就要黑死你]:楼上的两位这么恩爱怎么不去结婚啊次…奥! [给我一杯壮阳水]:你以为那两个字分开说就不算脏话了吗?管理员快禁他言。 [我靠装装治阳痿]:禁言+1。 [豆爷小裤裤]:不!装装不可以有男人!她只能属于我!我已经开始用意念对这个男人进行远程诅咒了,tvt我脑残粉我自豪! [晚上脱衣]:其实这已经不是脑残粉了……这是激进粉。 [豆爷小裤裤]:动起来!一起人肉抢走装大的制服禽兽! …… 不知是有多久,书评区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遥记得上一次引发叉叉文学网全站大讨论时,还是因为装装的《律师哥哥,我要》的坑爹结局。 现下,很熟悉的疯狂又袭来,所有的雌性生物(不仅限于雌性生物)都涌出了激情八卦的热血,她们更加确定装装这本《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根据真人真事所写,而那个倒霉催的第一人称女主角,自然就是装大自己。 至于为什么在新章节爆更还把男主写死,她们投票一致认为―――装大欠日。 是了,话虽粗俗,但是彰显了一个特点,自看了疑似男主的照片后,所有读者都站在了男主那边,一切跟英俊男主作对甚至是笔虐男主的,都是阶级敌人,都是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写了三年文,积累读者数以千万计,只因陆秉章的一张证件照,全体读者临阵倒戈了!这世界……这世界……这尼玛是什么破世界啊摔! 白璧微的两行老泪几欲流下来…… 捕风捉影蜚语流长的八卦,传的绘声绘色,白璧微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东西,落跑了。 陆哥哥的那句“乖乖在家等我”被她抛在了风中,打着旋儿地向后急速倒退。 >>>>>>>>>>>>>>>>>><<<<<<<<<<<<<<<<<<< 明明是夏末,白璧微奔行的一路总是晃眼觉得四周萧瑟如深秋,啊咧~~~或者这心理暗示是某种预告,她是要战死沙场了吗?以这种方式灰溜溜的战败,祖坟该冒青烟了吧…… 心门里小区13号楼xxx室里。 今墨激动地拥着白璧微:“亲爱的,你闻到了吗?” 白璧微挣脱开来:“什么?” 今墨:“你卷土重来的味道啊。新章节真是太棒了,早就想让男主死了,我最看不得正义的东西!” 听着这对话,小甜夹着烟的手忽然抖了一下,烟灰飘落到地毯上,她用脚底碾匀了。白璧微将前因后果讲了个通透,小甜在摸着下巴琢磨一刻钟之后,终于得出结论――― “于是,你这就搬出来了?你怎么傻得这么让人惊叹啊!”结论,就是她傻。“你好歹也得赖住下去,任凭百般凌 辱虐待都不能放弃阵地啊!那现在你怎么办,他会来找你的。” 白璧微踱步踟蹰:“我觉得他会捏死我的,一定会的。” 小甜突然间一拍桌子:“诶白璧微同志,不太对吧!我怎么觉得你说的‘他’和我说的‘他’不是一个人啊!我说的是苏淳意!” “苏……”白璧微突然脑子有点蒙,是啊!她刚才真的没有在担心苏淳意的事儿,一分半点都没有,满脑子都是焦急地想解决她在陆秉章那儿留下的冤案,这是不是代表……代表…… 她深吸一口气,给了小甜一个字的回答:“哦。” 小甜嗔怒了:“哦你姥姥个腿啊哦!青年,你再这样对待真心实意给你出谋划策的好朋友们,总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的信不信! 今墨咬了一口翠绿的果子,含糊发音:“我信!” 白璧微的右眼皮猛跳了两下:“那我该怎么办?” 小甜气无可奈:“你蠢得真是要逆天了,当然是去陆警官那里躲苏淳意啊。 白璧微:“可我把网监大队长的照片曝在黄文评论区了,你真是赶死队的,赶着让我去送死啊……” 况,陆秉章擅用的惩罚是……虐身,苏淳意这边又是虐心,白璧微突然觉得自己好辛苦,选谁都得被虐,连第三条路都没有。 哦,不对,第三条路也有,老天给的,选死。 ------------ 55 【过尽千帆男】 始乱终弃者和过尽千帆男,按理说都极度不讨喜。 可是等到夜幕降临,繁星密布时分,送小甜下楼的白璧微,看见楼下倚着梧桐手持着一大束金盏花的男人,还是不由得心脏一紧。 就像在炎热的夏天,没人能对冰镇西瓜say no,苏淳意对于白璧微来说,就是如此,大家懂得。 男人扬了扬手中的花,眼底流露一抹似笑非笑,一派的好风情:“嗨,微微,小甜。” 小甜迈前一步,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死!” “有你们在,我哪舍得去死呐。”苏淳意将花递到白璧微面前,漂亮的手骨节分明,看上去很有力量,能抓碎一切少女的芳心或是任何不芳的心。 小甜白了一眼他:“你是舍不得花花世界的花姑娘吧。” 苏淳意很大方的从花束中抽出一朵金盏,插在小甜耳畔:“喏,别捣蛋,戴着这朵娇花,你自己回家吧。” 这一股满世界都是他的情人的姿态,让本想拿掉花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的小甜忘却了动作,她疑惑地皱眉:“你……”白璧微可是站在旁边呢! 苏淳意不羁地耸耸肩:“这一定是一阵社会主义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所以你共享了我家微微的福利。” 你家……微微……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厚脸皮的不怕没脸没皮的。 小甜瞅了瞅白璧微,眼神里的含义指向三个字―――“你保重”。 然后她撒开丫子奔得飞快,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免得被溅一身血啊。 看着在关键时刻抛弃战友闪如闪电的闺蜜,白璧微抬头看了看星空,心里突然一阵悲催。 “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我的等待还是感动了上苍,你又回我们的‘心门里’了。”苏淳意向白璧微迈近一步,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能伸上夜空去掬一捧星。 “是我的‘心门里’,不是‘我们’,你要搞清楚。”白璧微句句不让。 怀里被塞进金盏花束,星星点点,美得不可方物。陆秉章送的玫瑰她看都没看一眼,可这一捧金盏,像吸了她的魂儿。 “世界上五千余种花,我每天都送你不一样的,直到送完,我也就完成此生的任务了。” 数学不太好的白璧微在此时像是被理科状元附体:“为什么只送十四年?”她感觉很不好,仿佛他在计划着她不知道的计划,所以语气里有着疑惑和……紧张。 越是腹黑的家伙,笑容越是美丽,苏淳意此时背手望了望天,然后假装不经意笑道:“呦~~~你还关心我呀,难得。” 白璧微突然就偃旗息鼓。 “说啊!有本事说实话,是不是还关心我,宝贝儿?”苏淳意言语穷追不舍,伸手欲刮她的鼻子:“怎么现在没了气势?是捻线儿被拔啦?” “切,无聊。”她扭过身去,本要上扬的嘴角突然就见风使舵换了方向,脸色似月光惨白。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熟悉身影,是身穿警服的陆秉章。 ------------ 56 【袭警岂不是很麻烦】 爱上苏淳意这个人渣可谓是她眼光不济,可看见陆秉章的那一霎,白璧微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很渣…… 这样的处境不知为何,让她有一种红杏出墙被抓包的错觉,心里满是忐忑。虽然面上还装的特别正常:“你路过?” 明知道他不可能是路过。 “想不到这几年,你的行情是只涨不跌啊宝贝儿。”苏淳意想刮她鼻子的手还是找机会蹭了上去,样子甚是亲密,不管陆秉章是不是已经和他们越来越近直至两米远。 “小白。”陆秉章的脸黑的就像锅底,但还是言语很淡定地叫她,音调没有一丝拔高,没有责怪,就像根本不曾看到苏淳意的存在。 可尽管刻意不去追究,碰上的却正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事儿精,你不搭理他他只会更来劲儿。 苏淳意挑起眼皮望了过去,然后推了陆秉章一把:“白璧微一直是我的人,你再牵肠挂肚,是不是也晚来三秋啊陆警官~” 不仅动作过火,他嘴里的话也极度不合时宜,那小声调拖得,极尽炫耀,晒归属权一般。 闻言,陆秉章将警帽取下,塞到白璧微手上,然后单手扯松了领带,对苏淳意道:“废话不说,要打架么?” 陆秉章的眉毛没有一丝浮动,很坦然,像是早就计划好一样,只是在照着工作计划来走。揍他,很早就想痛痛快快揍他一顿,这就是他的意念,此刻这个想法,只能是愈演愈烈。 苏淳意摊摊手,意作无奈,口气带着浓浓的敌忾兼鄙视:“你这样要我怎么动你,袭警岂不是很麻烦?!”说着他还活动了一下手腕。 “唉唉唉!”白璧微看着事态不妙,忙插到气焰颇高地二人之间:“别呀,和谐社会大家都和平点,淳意,你少犯贱啊!” 以前也斩过苏淳意犯贱的触角,像是习惯,不由自主就脱口而出“淳意”二字,不过听在旁人耳里,才不会考虑你的习惯与否,只会单单认为你们很腻糊。 白璧微此时还想充当灭火罐的作用,拼命的诋毁苏淳意,想让陆警官消气:“他就是个战斗力还不如空气的渣滓,不用理他,别和他一般见识,陆警官陆警官你别冲动,别破坏了你的形象……” 她的嘴一直嘚啵嘚啵地说着,但听进陆秉章耳里的只有五个字——— “淳意”“陆警官”。 亲疏立见,怎能让他不难过。 苏淳意执着白璧微的肩,将她移到一旁:“宝贝儿,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哦。” 话虽不是生气的语气,但是表情分明也是动了怒,言下之意是“我看他不爽就想打他,和你有个屁的关系”!放在以前,他保准一定绝对会这么呛她。 白璧微知道,所以眼神里忍不住流露出伤心,她死咬着下嘴唇,发誓一句劝解的话都不说了,爱咋咋吧。男人有时候就是幼稚的不可理喻,竟以为干仗一场就可以化解愤怨,真是蠢毙了的想法。 “乖,听话,站远点,免得误伤你,我可是会心疼的哦~你应该知道哥哥的厉害吧!对吧~”生着气还要说俏皮话的人,绝对可以胜任幼稚中的翘楚! 白璧微侧过脸,依旧咬着唇,一副小白兔受伤的蠢样儿。 陆秉章一直在看着她,此时,卸领带的手微微顿了三秒,接着脱下警服外套披在白璧微身上:“现在可以了,动手吧。” 言罢,他一拳招呼上去。 突如其来,措手不及。 苏淳意被打得踉跄了一下,但他的还击也非常的快,拳拳到肉! 以前白璧微和小甜突然迷上了一家健身房,因为那里引进了一批帅哥教练,肌肉男们教的课程有柔道、自由搏击、跆拳道,她们每个都跟着练,苏淳意也跟着去,那身手针对打架来说,不会吃亏。 可白璧微还是稍稍担心了一下,毕竟警校有专门的训练,对付凶残的罪犯都游刃有余,那么对苏淳意…… 战况却不如她担忧的那般,本以为该是陆秉章狠虐苏淳意,可是眼前的事实并不是这样! 只出了最开始一拳的陆秉章,一直就没有再出手,对于来拳半躲不躲,可苏淳意才不管是否有蹊跷,打得那是一个解气痛快!让你碰她!让你和她住一起!我让你第三者插足! 苏淳意打得红了眼,以前的混蛋小霸王瞬间就回来了,即使脑子里的恨那样天马行空,只要他还有意识,就要把眼前的男人往狠里揍! 这样的打架没有意义,单是一殴一,对方不还手。 白璧微大声喊:“苏淳意,你够了!” ok,苏淳意从陆秉章身上起来,擦了一下唇角的血,妈的第一拳就被打出血,怎么这么衰,诶为什么自己打他这么多下,他都不出血?! 陆秉章胳膊支着地,眼角嘴角有轻淤,眼神落在白璧微身上不曾移过。 他在赌,赌白璧微会站在谁那一边。虽然使了点小计谋让自己伤的更重些,以为这样砝码加大自己决胜的机会也会大,但看在白璧微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还是不刻意的紧张到手心潮湿。 好害怕。好怕她选得不是自己。 “你怎么不揍他!你看他那么贱!”白璧微忙跑到陆秉章面前蹲下:“你是不是傻了!” 是,我傻了,因为你。并且想一直傻下去。 “喂,死女人你胳膊肘向外拐啊。” 不顾苏淳意在背后的叫嚣,白璧微将花束放在地上,然后扶起陆秉章。 他站起来,抓住那只手,五指交握:“走,我们回家。”那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透她的肌肤,血脉流通,直达心脏。 他扬了扬嘴角,但痛得吸溜了一下:“我打架输了,你还愿意跟我回去吧?”那面上虽笑开了,笑容却一直未达眼底,周边全是阴郁气流,带着黒颜舞爪。 白璧微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下,蔫儿了,她小声嘀咕:“我其实是回来拿东西的。” 这可真是牵强到姥姥家的解释! 没料头顶传来淡定的话语,如清泉一般注入白璧微干涸的心脏:“嗯。我知道。” 他绝对不知道,自己对挂彩的他动了恻隐之心,又或者,不仅是恻隐,她的心里很乱,捏警帽警服的手心,满满都是汗。 除了一开始的凝眸相视,白璧微再也没敢正眼看他,她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压得人难受很。 ------------------- (作者有话说:有人追文好幸福,tvt要感动的哭了……) ------------ 57 【真应该震碎你的前列腺】 晚风静静地吹,回家的那一路,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唯有陆秉章将她的手握得紧紧不放。 车流如喧闹的溪涧,缤纷的灯火与景致共同在城市谱下壮美蓝图。他们拖着手走在人行道上,在这个城市的心肺处穿梭而过。 女人有着一头如瀑黑发,快接近腰际,在步伐中一荡一荡;男人高挑修长的身形,受伤的俊脸彰显着令人窒息的伤残美。 在一切路人眼里,这对散步的情侣简直就是出来拉仇恨的。 所经之路有一家24小时花店,对于花店都24小时营业这策略白璧微有所不解,难不成都市男女的心不好捉摸,感情说起就起,因此很需要这样的服务? 可当陆秉章拉着她淡定地走进去时,她才承认老天待她不薄。 一晚上被两个男人送花,她突然觉得自己憋屈了二十几年的老桃花在这一夜竞相开放了,风吹桃树晃,如捡了钱的财迷一般喜上眉梢。 虽说一日内收一卡车男人送花的都有,可是对于白璧微来说,这真的是她人生中不常享受的待遇,众星捧月,心里突然就冒出了很多粉泡泡。 “将所有的玫瑰包起来。”陆秉章对花店里的人道。 正在犯着瞌睡的老板娘突然灵性了:“诶!好好好!” 他递给她一大捧包装精美的火红玫瑰,她圈起手臂才能将其抱在怀里,嘴上还矫情的说:“哎呦,多浪费,还不如折现。”但明显脸颊红扑扑。 知道她乱糟糟的感情破事儿,可陆秉章还上赶着做炮灰的姿态,对白璧微来说,也不是不感动的。所以,这些玫瑰,她终于看在眼里了。 >>>>>>>>>>>>>>>>>><<<<<<<<<<<<<<<<<<< 陆秉章站在房门前掏钥匙,长安在隔壁开着门缝偷看过来,对怀抱玫瑰的白璧微露出一个颇有内涵的笑容。 陆秉章头都没回,侧脚一抬:“嘭”地一声就将看热闹的长安隔绝在他们的二人世界之外了。 虽然所有小言故事里都有男主受伤女主疗伤这一幕,即老套又暧昧,可谁都抵挡不了。 白璧微拿沾着酒精的棉签给他的伤肿处消毒,陆哥哥才不像的常见的男主一样疼得呲牙或倒吸几口凉气,他一声不吭,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仿佛世界里只有她一个。 这赤 裸热烈的视线就像火焰,白璧微不由得手都有些颤,她越来越受不了他直白的注视,这是怎么了?! 无话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手机突然嚎叫开来,屏幕上的五个大字“传染性病毒”正在奔放的扭动。 陆秉章看见了,起身离开,给她说话的空间。 白璧微索性接了起来,再逃避下去也不能改变什么?反正她的生活就是一本乱账。 苏淳意在连线那头气呼呼地叫:“白璧微!” 用得着的时候就叫她小微、微微、宝贝儿,用不着了,直接喊全名,这就是苏渣渣的本性流露,白璧微思极此,突然觉得心没以前那么痛了,因此声调也不太在意的样子:“嗯?怎么?” “你没带走我送的花!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她颇感无奈:“你疯了?” 苏淳意明目张胆地表露出鄙视和侮辱:“咋?他要是敢有意见,老子再揍他一顿,反正刚才我没痛快。” “……花瓶里只能插一束花,难不成你想混搭?” 电话那边又炸毛了:“什么?他也送你了?他那一拳直接把我的心肝脾肺肾膀胱都震碎了!你都不在意?你还收他的花?不是吧白璧微你太心狠了,这你都不在意?我这可是内伤!十级内伤!” “我在意的只是为什么他不震碎你的前列腺,没事儿我挂电话了,拜。” 摁断电话,深吐一口气。 背后有个声音在说:“如果你要求,我可以去震碎他的任何部位和器官,包括你说的那个。” 白璧微:“……” 陆哥哥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方形小木盒,慢慢走近她打开,然后有条不紊地单膝跪地,目光严肃且认真:“我,陆秉章,无任何不良嗜好,无感情负债,工资卡绝对上交,白璧微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闻言,白璧微的大脑一片空白,脊椎酥软的完全要站不住了。 这这这这……是被求婚了吗? ------------ 58 【暴揍发春期的雄狮】 如果情绪是水,那此时白璧微的心里必定翻腾起了惊涛骇浪。 女人的一生中,是都要被人求一次婚的,也许是被你朝夕相处的情人,在突发念想中,为你的人生带来一场惊喜,亦或是惊喜未遂。 但没人是像白璧微这样,荆棘铺路,彼此算计,走得磕磕绊绊,被现境逼出一个又一个谎言,这就是她认为的她与陆秉章的关联。 可现下,对方欲要将谎言弄假成真,要将她拽进婚姻的坟墓共同安葬,该如何是好? 当然是不能答应。 至少现在时机并不成熟,如若昏头昏脑应了他,日后两人都反起悔来怎么说? 于是,白璧微在思考用什么样的话语婉拒,才对得起面容带伤看上去诚恳又讨人心的陆秉章。 她低垂着头,目光焦距落在地板,那细滑的脖颈上覆盖着乌发,时不时被过堂风吹起,愈发可人儿:“其实我……” 话被陆秉章截断,他仍单膝跪地,带着一种类似“高高在上的王者情深意重地诉说着‘我从不对这个世界低头,只为吻你而低头’”这样的烂漫气氛对白璧微道:“小白你记住,他带给你的伤害,我都能补回来。” 将你曾破碎的心拼凑完全,抱着怀中暖上一暖,这是我最想接受的任务。 然后陆秉章起身,将小木盒里的东西拿在指尖。 那其实并不是戒指,虽是以求婚的姿态,但小木盒里装的只是一块小玉佛项链,带着作古的年代气息,并不是戒指。 陆秉章解开项链搭扣,要为白璧微佩戴:“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但今天的礼物,你必须得收下。” 只要不是戒指,就算是遗物,她都敢收:“呃,好吧!谢谢。” 终于能给那细白的玉颈增添一份点缀,项链很配她,陆秉章唇畔的笑容意味不明。 她随口客套了一句:“玉坠挺好看的。” 他也看似不经意地接了一句:“当然好看,传了三代,只有陆家的媳妇儿才会有。” “0.0啥?”白璧微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陷阱,脖子上的玉坠凉冰冰的,将她的心冰镇了几秒:“这我戴不合适!” 伸手去抓,却被陆哥哥反剪了手置于背后,他的劲儿那么大,像是能立刻暴揍一头发春期的雄狮:“戴了我的东西,你认为还能取下来吗?” 白璧微装怂,娇嗔念道:“你松手啊!你弄疼我了。” 陆哥哥的脸突然贴近,气息扑在她脸颊,像是在用冰水浸过的鹅毛掸子搔她的痒,又冰凉又挠心又销魂,好一个三合一感受,他在说:“如果你不听话,我们倒是可以来算算其他几笔账,比如将我晾晒的底裤剪了一个洞,比如将我的照片po上网,比如畏罪潜逃时卷走了我装有扫黄数百g成果的u盘,小白,你想从哪件开始算起?” “&¥%#^*#@…&%¥”这是赤 裸裸的威胁。 白璧微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兼头痛:“我戴!”又不是狗链,戴就戴了。 “这才乖。”陆哥哥啄了一下她的嘴:“我会让你幸福,会让你眼里只有我。” “&¥%#^*#@…&%¥”这是赤 裸裸的哄骗。 白璧微讪讪地笑着,这份笑意里夹杂着别扭,她终于知道刚才长安笑容里的内涵了,原来,陆秉章早有所准备,计划好了她不答应时如何去威胁和哄骗。 谁说警察不会骗人?他们依托自身的职业优势,逼得你潜意识里去相信。 她是真的相信了,以为,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供她去辨别,去培养真爱。 --------------------- (作者有话说:每次写甜蜜情节,就像在凌迟我的心脏,我一定是病入膏肓了,所以为了我爽,只能陆哥哥不爽了。但还是要替读者骂白璧微一句:你胆儿真肥,竟敢拒了陆哥哥的求婚,找虐!) ------------ 59 【下流得十分得体】 本以为陆哥哥求婚被拒,他肯定就要放大招将白璧微咬断筋脉吃干抹净了吧!可是并没有。 祖国的好儿郎陆秉章同志,执着白璧微的双肩,果敢地贴上了对方的双唇。激情到爆的吻用时不长,但夺魂摄魄毫不含糊。在白璧微晕头转向身子发虚只想找一个坚硬的胸膛靠上一靠时,陆哥哥放开她的双肩,去书房办公去了。 办公去了…… 竟然放下她办公去了…… 亲得她心潮肺热挑起一腔烈火之后竟然放下她办公去了…… 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白璧微仰面瘫在沙发上,终于悟出了他在书房前驻足回首那一笑的意图―――就好像是在说“不嫁给我,你所有的渴求都要自己克服”…… 不是的,不会的,白璧微觉得自己的动情来的毫不科学,十分地丢脸面。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先于思想被陆秉章降服了,她只是在一遍遍提醒自己:脸面已经不多了,以后得省着点丢! 九点一刻,对于“不晚睡不舒服”达人白璧微来说,还太早太早,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屋里唯一会喘气的异性又将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白璧微突然就咬着后槽牙将电脑开机:你有正事办,我难道就没正事么? 众人有目共睹,白璧微的“文学”造诣比正常人都高那么一丢丢,所以当她把《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上一章里领了便当死翘翘的男猪脚又从太平间拉回来以后,读者们都……都已经没有脾气了。 死后因为爱而诈尸这种事情,对于不断刷新读者底线的装装大神来说,还真是合理的剧情。于是,以陆秉章为原型的男猪脚复活了,他活过来的目的是―――继续被虐。 一场激爆无 码的高h上演:男主展着一张欲求不满的脸任逍遥,然后被会点chinese kung fu的女主吊起来凌 辱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最后男主的二祖宗接近报废,新章节在礼炮齐鸣中结束,用时1小时,3214字,么么哒。 她笑得解气,身为造物主白璧微太享受这种掌握命运的感觉了。 黄场小霸王装装终于重磅回归往日文风了,那几章害得读者蛋疼乳酸的文艺风格终于去见阎王了。带着杂念写下的文字下流得十分得体且充满情欲,评论区读者嗷嗷直叫唤,仿佛那皮鞭打在他们身上一样,所有宅男疯狂了:又可以靠装装撸起来了呦嚯!所有女粉丝也都呲牙了:又有活教学了哦也! 白璧微摸着胸前的小玉佛,心里泛起嘀咕:戴着它写小黄书,不知道会不会遭雷劈啊?! 小甜在电台直播室摘掉耳机,开始不断弹白璧微qq窗口,仿佛想弹到她高潮迭起:“混蛋,你还让不让我直播了,刚放歌休息的时候我看了你的更新,现在满脑子的马赛克,怎么办?” 白璧微打字的手就像蝗虫掠过麦地,速度无可比拟:“凉拌炒鸡蛋啊!台里不是有生殖健康咨询节目么,你填申请调动令噻,我支持你。” 小甜:“一联想到这书是你的意淫体自传,我就鸡血万丈!你拿下了警察叔叔,you win!you are my superwoman!” 白璧微:“长安不就巴巴地惦记着你么,你也可以win!他肯定能将你那干巴的小心脏滋润成大溪地。” 导播抬起手向小甜示意,一首情歌播放完,她又该接听情感热线了:“喂你好,这位听众。” 一个猥琐的糙汉声在电波里抑抑:“喂,是主持人甜妞儿吗?我想咨询个事儿,就是我另一半啊!她不和我做,我该怎么办啊我好痛苦!” “……”小甜深吸一口气,对着漆黑的演播室摆出一个笑脸:“是情皆孽,无人不苦,想不痛苦,赶紧入土。谢谢你的来电,我们来接听下一位听众。” 短暂过场音乐结束,小甜继续道:“喂你好,这位听众。” “喂。”一个说生疏不生疏说熟悉又不太熟的男性声音通过电波传来:“我想和主持人聊聊‘处女观’的问题,我因为这件事触碰到一个人的雷区,她彻底不理我了,主持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在这漆黑的长夜,情感节目电台主播突然失声了,全离城的听众朋友们都听到,在这个问题问出后,电台那边竟是一阵空无,连音乐都停了…… ------------ 60 【你这个问题很无知】 “喂,主持人,你还在吗?”空灵的背景音,那个略带阳光气息的男声穿透了每个听众的耳:“慕甜?” 我勒个去,报真名了,是真爱吧?听众们在这迷茫的夜里仿佛突然被注入一针强心剂。 导播此时的脸极为惆怅,她向小甜挥手示意,意思是这样求爱找茬的听众她可以踢出去,小甜回过神来,摇头示意不用,然后“吧嗒”一声,点起根烟吸了一口,烟气带着慵懒散出:“这位听众,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很无知。” 听众:啊喂不是吧!刚才是不是听见打火机响了,哎玛主持人黑化了吗!! 主持人接着说道:“有处女情结的男人就是这个世界的害群之马!处女又怎样?去餐厅能多给你一碗饭吃么?现在这个世道,你还想玩个什么样儿的女人?我奉劝各位男同胞,你们要想过得幸福不纠结,就要把每一个睡的姑娘都当成初夜,把每一段谈的感情都当成初恋。人生短短数十年,为一层膜纠结成屁有意思吗我的同志们!” 火了!离城广播电台默默无闻的夜间撩骚节目,在这一夜的推进中,彻底燃了起来!从此收听率上升四个百分点,电台门前堵人要签名的迷途小青年不计其数! 但这都是隔天的后话了。 当下,那个男声还在急着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是……”只是想你怎么样才可以再理我。 但是小甜强大的主人翁气场震得他就像鸟叫,听众压根没留意。说完这些话小甜捣灭烟:“我们来接听下一位听众。” …… 处女,为什么会对这个词这么敏感,因为小甜有一个秘密,她谁都没有说过,甚至于对白璧微都守口如瓶―――她年轻的身体,曾被陌生的人无耻地占有。 那是大一刚入学,从外地而来的小甜对离城充满了好感,只觉得新鲜。她在一次夜店玩乐时喝了被人动过手脚的酒,待再睁眼时,下半身撕裂般的疼痛,也许这是对她年轻荒唐的惩罚。 意外丢失贞操,甚至不敢联想是谁做的,她从酒店房间慌张的离开,在归校路上却撞上了吊儿郎当的苏淳意。 苏淳意用手指将墨镜勾低,眼神瞄瞄摔倒在地的少女,心想:这一招真的不新鲜了同学。可他还没得意太久,就看见了女孩苍白的脸和满头的汗迹,视线再往下,她的裙角在往下滴血。 我kao,不会撞一下就大出血了吧!苏淳意慌张地一把抱起小甜,还算他聪明,没有前去校医务室,而是冲向了校外的医院。 医生百般责怪将苏淳意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年轻人也要适可而止这方面哪能用这么大劲儿”“好好的小姑娘看看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苏淳意看见小甜没有焦点地眼神,唯有哈腰点头揽了罪名。 掉了生理盐水后,他们离开医院,小甜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往学校走去。而苏淳意则是炸着汗毛跟上,生怕她想不开搞自杀什么的,看她的状况,应该遇到了很不好的事儿! 这一场“阻止其自杀胜造七级浮屠”的活雷锋行动,一坚持就持续了一个月。苏淳意的追随令在校女生都红了眼,小甜问他,他只是说“老子就是有扶弱济贫的仙根,所以你放心的依靠我,直到你能再次面向太阳微笑吧”。 面向太阳微笑,这是什么脑残的期许,小甜本无奈,但看着帅哥追随,自然升起了虚荣心,于是不知不觉中,她走出了那晚的阴影,直到和苏淳意拜拜…… ------------ 61 【女配角的节操】 凌晨三点,节目直播结束。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无数蛋疼乳酸的人士,在美好的夜晚不睡觉,偏偏要打什么热线来分享心事提出问题。 想了想,其实也对,如果没有这些心事,他们定会好眠,所以在难眠的夜,给节目拨热线看上去倒成了正常得再也不能正常的举动。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在广播电台单位大院门口,站的如同一根冰棍的许长安。 其实他应该叫做许暴乱的吧!这副没脑筋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来半点长安的意思…… 小甜路过长安,她现在根本就不想理任何人,她只想静静地品味一下寂寞。啊!这寂寞如水的夜…… “慕甜同志!”格外正式的称呼在她背后响起。 她的脚步一顿。 “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小甜扭过身去,在路灯照射下,她仰着头去看那逆光的男人,不,在她心里应该是大男孩:“喔?是为捣乱我工作,还是为现在影响我心情而道歉呢?”冷淡,漫不经心,懒懒散散,她绝对是黑化了…… 长安有些怵这样的小甜,他怀念起扯着他耳朵让他叫“姐姐”甚至是百般吃他各种豆腐的女人:“别这样,我是不该问你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是在意那个事情,我只是在意你,我喜欢你。” 爱情,是一股越挫越勇的情绪,长安还拉住了她的手。 “嗵嗵嗵嗵嗵嗵嗵”一万匹草泥马将她的心踩得如雷如鼓。 小甜的人生有个原则,那就是她可以吃别人豆腐,但别人……说通俗点,上一个吃她豆腐的人,着实被她打得跪了好几个月。 “闹够了没有?反了你是吧?” 噼噼噼咔咔! “嗯―――”一声闷哼,长安胳膊脱臼了,但他仍不放手:“你拆了我我也喜欢你。” 他这是什么雏鸟心态啊!不就是一夜失误,还真就赖上了。前些天觉得他好玩,可是纠缠起来却委实麻烦的要死:“你几个意思啊?发什么情啊你?!” 说着,手就袭裆上去要废了他。小甜真是人中龙凤,袭警都袭得那么创意百出。 然后她突然又尴尬地松开手甩了甩:“一抓就石更?废柴!” 看见她突然不自在的神态,长安却突然弯起眉眼,好看的让人晕眩:“喂你搞错了吧!不石更才废好吗?!” 她觉得眼前阳光的男孩像是天降的福祉,那颗歉疚的心仿佛就像在糖浆里泡得发了酸:“来,我给你接上。” “光接上不行,得去我家用红花油给我揉揉吧?” “……走吧。” 当然,跟他走了以后,就不止是揉揉胳膊了,顺便得揉揉全身至少也得揉揉刚袭击过的部位不是? 情火燎原,极端纵情,小甜像女王一样想把长安给收拾妥帖了。 可是从头到尾,他都压抑着,没身寸,一直控制,直到自己翻身做了主人,才将拼命哼唧的小甜制服了,向她输送了一股情流。 …… 一**光的脸映在她刚眯瞪开的眼里,衣冠整齐,飒爽无比,小甜蒙住眼,嘟囔道:“干嘛啊你,大清早的笑这么贱!” 长安没说话,戴着警帽就要出门。 “你站住,哪儿去?”小甜睡眼惺忪地坐起。 “去跟师父说早安,这不是很正常么?” “正常你个毛线球啊!人家两口子你侬我侬甜蜜腻歪呢?你不咸不淡的溜达过去,讨厌不讨厌啊?!” 而隔壁那边,像八爪鱼一样挂在陆秉章身上的白璧微,暮然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她揉揉鼻子,将脸埋进旁人的胸膛,埋得更深。 陆哥哥一只手拿起闹钟,眼神宠溺地看着黏糊的白璧微,她这个样子,真真是可爱的要死。 ------------ 62 【马赛克和屏蔽词齐飞】 “吸―――早安。”白璧微收回奔放挂在嘴角的哈喇子,对着身旁的陆哥哥眯了眯眼。 这声音听起来嫩嫩的,活像一朵刚绽放的小菊花,摇曳在陆秉章的心头。 于是,陆哥哥的那双眼睛闪闪发亮了一霎,他伸手揉她毛乱的发,也开口道:“睡的好么?” 说好是假的,当然不好才是真,因为白璧微夜里这梦做得尤为精彩,比“大灰狼和小红帽谈起恋爱然后手拉手回外婆家吃饭”这类还要惊悚无比――― 穿着禁欲系警服的陆秉章站在她面前一颗颗地解开扣子,背景是迪拜高耸入云的酒店最高层,外头是霓虹或者是星辰,她已经辨不清。 从解扣子到脱到只剩下小小一块布料盖住重点部位,陆秉章就是在那么淡然地脱着,仿佛她只是一个出了大钱的富婆看客。 他脱得自在,她看得应该。 美色当前,她维持着端庄。虽然心里尤为荡漾,但已尽力控制没有外显。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人造型艳光四射闪瞎全场,是脖子上系了个粉红色蝴蝶结的半裸男苏淳意。 半裸到什么程度?就是也有一条布料极少的三角小裤裤挂在那里,依稀还能看见几根―――擦,不能说,简直不堪入目! 苏淳意漫不经心的懒散着说道:“宝贝儿,身材你都看到了,现在请告诉我们你的答案,你想要选谁侍寝?” 面前的俩男人,一个硬派沉稳,就像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一个神采飞扬,就像波澜微荡的海神之水,选谁呢? 不是不是不是!!!这境况太乱七八糟了,果然变成了富婆选“鸭”啊! 苏淳意看她不选,摆出不高兴地脸:“怎么?看不到‘工具’果然没法选么,不然我们脱干净给你看,嗯?” 白璧微觉着这话何其酸牙,心中对那个话尾上翘的“嗯”字充满了阶级仇恨。 陆秉章手指勾向自己的小裤裤,眼含深意地望了白璧微一眼:“小流氓。” 擦,谁是小流氓啊我摔,你们自己就脱起来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好吗?!白璧微的理智要失控了,或者说,她从未有过理智,她现下的感性洪水要决堤了。 苏淳意拍了一下手掌,似想起什么好点子一般:“对啊!不选也行,那就大家一起吧。” 陆秉章点头:“好。” 于是,两个男人一起拽下自己的小裤裤向她走来,那一股浓重的,混合着蛋白质和氨基酸的味道,轰轰烈烈地扑了过来。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鸡毛意思啊。3p?这个词太违禁了她实在难以启齿去问。 白璧微颤颤巍巍地后退,嘴里说出的话简直都快要闪了舌头:“我们,我们三个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那步步逼近地那两人,主意倒是一致,共同道了声:“极妥。” 于是满梦境里,马赛克和屏蔽词齐飞…… >>>>>>>>>>>>>>>>>><<<<<<<<<<<<<<<<<<< 陆秉章上班去之前,白璧微脸绯红地根本就不能再重新注视他,哪怕一秒。 她一上午的心就像油煎一样,心烦意乱,尼玛又不是春天自己这是发什么春啊!难道这就是睡前写黄书的副作用,好丢人,捂脸! 吃过午饭,摄影会所的老板就打来电话,告诉白璧微可以去取照了。虽然现在的婚纱照已经没了当初赋予它的意义,但她还是觉得去取一下得好。 简单洗漱,没有化妆,白璧微套上一身舒适随意的运动装就出门了。 路上接到苏淳意的鬼来电,她心下的烦躁又升了三分,得知是奶奶叫她去吃晚饭,她觉得当然也是要去一下的。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谁能想到…… ------------ 63 【悲剧帝附身中】 从摄影会所出来,白璧微一手拿着相册,另一只手臂夹着大幅精裱的完美婚纱照,表情笑得颇为荡漾。 难道说自己真是天生丽质,为什么摄影师能抓住自己最仙儿的神态最绝佳的动作呢?好厉害!还有婚纱照里的陆秉章,这男人真心拉轰,有着惊鸿一瞥就能让世人集体肾虚的英俊。 总之,以婚纱照的角度来说,这次的拍摄成片完美得都要让白璧微冒鼻涕泡了。她的烦躁心情一扫而光,正垂头看着脚下的台阶,稳稳当当要下。 呲——— 一辆贴着霸天虎标致的白面包车停在白璧微面前,车门滑开,一个用粗壮的手臂撑着一张椭圆大脸的中年男人在问:“小姐,取照儿啊?” 老痞兮兮,白璧微后退一步,可从车里走下两个精壮肌肉男向她摩拳擦掌而来。 搭讪?组团搭讪的流氓也不常见。 打劫?她运动服里一毛钱没装,打劫她纯属影响业绩。 两个精壮肌肉男挡住了她拔腿要跑的方向,白璧微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不知所措:“大叔,我不办证!” 没听清流氓头子第一句话的白璧微,脱口而出的言语委实惹怒了他,他拍了两下掌,然后白璧微就悬空了———被架了起来。 “救———”命字还没喊出,她就被堵住了嘴扔上车。 是被绑架了吧!可是为什么呢?白璧微即满头雾水又心肝碎裂,好倒霉,看来旺旺雪饼没事时还是要再多啃一些…… 面包车行驶起来,颠得她灵魂都出了窍。 而流氓头子却端详着那幅裱好的大幅婚纱照,嘴里啧啧有声:“大少爷越发英俊了噻。”说完又侧头弥了白璧微一眼:“小姐你不要怕,我们只是黑社会而已。” 黑社会也应该要有黑社会的职业素养不是吗? 电视剧上都是那样演的,一群标准黑色西服,同样的领带,盲人般的墨镜,看着即有范儿又冷酷。 可,很明显这个黑社会的班底比较另类得多。亦或者说,他们的品味,实在是不怎么样。 为首的中年猥琐大叔梳着油光铮亮的大背头,但穿着的却是夏威夷似的大花衬衫,宽松的裤腿,叽拉着人字拖。另外两个肌肉男看起来傻高傻壮,身上连条疤痕都没有。而那个开面包车的司机更是离谱,他是个穿着马里奥制服的秃顶大胖子…… 流氓头子靠在椅背:“来,三柱,给她普及一下咱们的光辉战绩。”这是哪个村儿自发组织的黑团伙啊!名字太洋气了好吗?! 叫三柱的精壮肌肉男嘿嘿一乐,搔了一下后脑勺:“你好,我们是工口组的。” “pia~”流氓头子一巴掌就朝三柱脑袋上呼过去:“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见哪个黑社会跟人质说‘你好’的,你他姥姥的怎么不问人质‘吃了没’啊?二炮,你跟她说!” 叫二炮的精壮汉子黑着脸非常严肃道:“要听话,不许叫,不然宰了你!”言简意赅。 白璧微闭上了眼,心想貌似自己招惹上了一个很了不得的组织。 ―――――――――――― (作者有话说:白姑娘要去见婆婆啦~还是后婆婆~~) ------------ 64 【望求菩萨来电话】 时光唰唰地走,据白璧微失踪,已经三日有余。 离城心门里小区13号楼xxx室,聚集着一堆人,神色百态。 为首的是陆秉章,他坐在电脑前,反复察看着从家门口到摄影会所这一路的监控,那副神色是严肃地,眉梢仿佛都结着寒冰,引得周围人鸟悄不敢言。 苏淳意一只手遮着眼,仰在沙发上,之所以遮着,是因为眼圈乌黑,嗯对,是被揍得。至于是被谁揍得,你们尽可以发挥想象…… 那天,约好去他家看奶奶的白璧微,并没有在饭点出现。苏淳意特地做了几道菜,久违的厨艺展示,让他甚为得意。他拿着铲勺在四合院那颗杏树下做尽各种造型,准备给予白璧微一个surprise,可是?未遂,因为白璧微没来。 于是苏淳意卸下武器,连一口饭能没吃就气呼呼杀去陆秉章家要人了。没想到,却要到一顿揍。 当时陆秉章加班回来,看着空荡的房间,心下起疑,这女人是又玩离家出走找苏淳意去了?电话能打通,她却不接。如果手机能拟人,现在一定是被陆哥哥紧紧捏住了脖子连声“help”都叫不出…… 开门去找人,却碰见了前来要人的苏淳意。 陆哥哥拳头握紧,二话没说,当场就招呼上去。这次是没人观看没人阻拦,不论苏淳意怎样叫着“你竟敢打老子!”“抢老子的女人还敢……我操!”,陆哥哥拳头的目的地一直指向苏淳意那张看上去极为讨厌的脸。 没打过……原来使出浑身的劲儿,都打不过他……苏淳意在内心流下了两行宽面条似的清泪,太怂了,还好白璧微没在,没看见他被揍展的狼狈相。 …… 小甜还在抽泣着:“怎么办,都三天了,她是不是遇到了危险?!”话中的急切和伤心不掩自抑。 长安伸开手臂将小甜揽在怀里,轻声地安慰:“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师父,师父会找到她的。” 今墨在茶几上摆起了塔罗牌,他在预测白璧微所在的方位。 算是不幸中的幸福吧!她消失,却有这么多人在意,也算活得成功了。 陆警官早就奇怪的发现,在白璧微从摄影会所出来以后,监控录像就出现了一个空白断带,然后恢复正常时,她不见了。不知道她碰见过什么人,遭遇过什么事,她就在那里不见了。 做手脚的人又蠢又笨,如果直接破坏掉那里的监控录像使其不能用,照样达到目的,可是却留下了那段空白断带,像是专门留给陆秉章线索。 没错,那段空白断带可以修复,只是用时需要数天,等看到里面的内容,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穿堂风吹过,苏淳意拿下遮掩的手,继续给白璧微拨电话,他这几天唯一会做的事就是拨电话,不停地拨电话,都通着,却一直不接,真真让人难捱。 “望求菩萨来电话~~~~~~~~渡我素贞出凡尘~~~~~~~~~~~~”铃音再次响起,坐在面包车上的流氓头子非常不悦,这烫手的山芋要是能关机就好了,可是不能,他们要统计大少爷打来的次数。可,大少爷没见打来几个,那个“传染性病毒”却呲哇乱叫了好一阵,害的他们时不时就要找地方停车充电。 这次铃音咆哮完,流氓头子终于开口了:“小姐,不得不说,你的铃音非常的不洋气。” 白璧微眨着黑亮的双眸,嘴虽被堵着,但眼神的意思明显是在表示:拖了您洋气的后腿,真是对不住! 流氓头子将桃粉色的手机塞给二炮:“换一首时尚的铃儿。” 二炮拿着手机,就开始不断地、匀速地往车门上砸,如果此车是核桃,那么绝对就开裂了。 白璧微心里觉得酸楚,不要把我的诺基亚当凶器好吗亲,小诺是我忠实的爱人啊…… 二炮这种以摧残手机来换铃儿的行为被三柱制止了,他拿过来调了调,一首令人蛋疼菊紧的歌响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盛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流氓头子点头微笑,赞赏地颇有禅意:“三柱,你选的很好很洋气。” 三柱红了耳间,搔了搔后脑勺:“谢谢。” 可又被一脚蹬了过去:“你他姥姥的再改不了有礼貌的习惯,你就要在工口组垫底了。妈的!真丢老子的人!” 微风吹过,白璧微闭上了眼,她仿佛听见了自己血管爆裂的声音。 ------------ 65 【得看老天疼不疼人了】 夜晚降临,北极星闪闪耀耀,想要给未归家的少女们指条归去的明路。 可作为资深少女的白璧微来说,能不能在此境遇下脱困,就得看老天爷疼不疼人了。 “老大,该登机了。”长途跋涉后,车终于缓缓停下,三柱戳戳打着瞌睡头一顿一顿的流氓头子:“老大!” “嗯嗯嗯?!”流氓头子猛地醒来,小的可怜的眼睛此刻努力睁大了些,他吸了下嘴角滑下的不明液体:“直升机到了?” 三柱点头:“到了。得快点登机,唐董事已经在催了。” “唐董事还真是不懂事,现如今干什么活不需要时间,催催催!比催生还要赶时间……” 眼前是一片荒凉的空地,呼扇悬空着一辆贴着霸天虎图标的直升机……出于奔波路程的猜测,白璧微突然心里一慌,不会是要绑她出国吧?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要挑中她? 她吐出口中的布团,动作利索淡定:“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想带我去哪?” 听见她的声音,所有人包括马里奥司机都回过头看她。 “我不会乱叫,我只是想知道!”白璧微眼瞅着双膝上的布团,做好了再次被塞的准备。不过好在塞不塞都无所谓,她那灵活的舌头一顶,就是被塞灯泡,她都能给它顶出来。前面一直不说话,那是她在旁观着养精蓄锐。 流氓头子下了车,瞬间就被直升机掀起的气流毁坏了发型,好好的大背头,硬是跟被下了降头一样,他对着身后的白璧微说了三个字:“衍绿岛。” 娘喂,真的是要出国了,还是去私人的小岛上。白璧微双眼一亮:“能给我拍张照吗?哇哇我要去衍绿岛了,真是不敢相信。” 四季如春的小岛,矿产物产丰富,想要偷渡过去的人被边防卫士一遍一遍打下海。而白璧微,能不用划水直接乘坐飞行坐骑前去,即使被限制人身自由,也忒值了好吗?! 流氓头子用一种“你真是孤陋寡闻”的神态怜悯地看着她:“上了岛你可以尽情地拍,反正你也跑不出衍绿岛。” >>>>>>>>>>>>>>>>>><<<<<<<<<<<<<<<<<<< 久未合眼的陆秉章,在打盹的时候不小心做了一个梦。 白璧微背着一双黑色的大型翅膀,赤 裸着上身,被绳结捆紧成sm式。 她并不害怕,反而满眼风情向他凑过来:“好哥哥,来香香嘴巴。” 猛地睁眼。 电脑哔哔哔哔正在进行数据分析,成果画面正在以老驴拉货车的速度慢慢打开。 但只需一眼,他已经知道这是谁干的了。 今墨用火柴棍支着眼皮,在快要夹断火柴地那一瞬,他突然浑身一抖,靠,预测出来了,白璧微在北方偏北,周身聚集黑暗人物。今墨推算,白璧微是被黑社会绑架了。 不由自主眯瞪着了的苏淳意,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尿尿,他尿尿的时候顺便就又拨电话了,单手拉裤门,一手握着电话的动作着实不利于泄洪,可好不容易在这种形态下挤出来了几滴:“嘟―――嘟”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在这干硬飒爽的黑夜,在北极星闪耀着迷离光芒的时刻,电话那头一个猥琐不已的中年男声不耐烦地对他骂道:“小王八羔子,你打打打打白天打晚上打到底还特么的有完没完!” 妈的还敢骂他?!苏淳意跳了起来,顿时就出离愤怒了!“你是谁?你想把白璧微怎么样?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真是电视剧看多了。”这是对方给予他的一个评价,然后咔哒,电话被挂断。 看着裤子上被溅到的令人羞愤的液体,绑匪的话才更是让他愤愤。他瞬间拉上拉链准备去查手机方位,但不料速度过快,夹得他差点叫了出来,操,真他娘的命背。 ------------ 66 【闭嘴,死基佬!】 门一甩,苏淳意快步向客厅冲,要将刚才的电话公布给大家。 也算是联系上了对吧?也算是和绑匪通上话了对吧?还带着杀气向其施展了威胁!苏淳意觉得自己也算有所成。 可当他站在客厅的时候,眉毛就皱得要比天高―――大家都围着陆秉章一脸期待,而那个被众人拥戴的男人说话更是音调稳健,根本听不出来他是熬夜了好几天:“王强,你活得不耐烦了可以告诉我。” 对方不知叽叽咕咕说了什么?陆秉章神色慢慢恢复平静:“好,我跟她玩。” 挂了电话后,陆警官颔首向小甜示意:“小白很安全,不要担心。我后妈介意我和家里走动太少,就使用了一个不太明智的方法,我会去接小白回来,立刻。” 小甜猛抹了一把脸,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倒在沙发上,好在,她还安全。 人和人之所以能成为朋友,本质上来说就是一款高品质的神经病,在万丈红尘中,遭遇了另一款同样高水准的二百五。 相识相知的那一年,小甜认为自己的人生荒诞不堪,可与白璧微相比,必须给其让位。因为白璧微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百里挑一的渣,那是她的心头坎。所以小甜服了,一个能这样虐自己心的女人,绝对能称霸天下。 只要她没事,那就好。就当她旅游去了吧!陆警官很靠谱,一定能带她回来的。小甜这样想着,心里坦然多了。 那个传说中的人渣王,白璧微的心头坎苏淳意叫唤开了:“你家里人犯神经病,为毛要拉白璧微垫背!”他的眼睛本来就很大,现在瞪得更是整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可陆秉章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薄唇轻启,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白水:“貌似‘拉她垫背’是你的强项。” 苏淳意的仇恨值被瞬间撩得满满,可是又打不过他,何况,他还说的没错,自己原先是混蛋过那么几回…… 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苏淳意捏着手里的电话恶狠狠地一屁股坐上沙发,他在心里一直问候着陆秉章的祖宗十八代:妈的,连白璧微家的沙发套都是我曾经买的,你端着哪门子男主架势啊操! 今墨拍了拍面部扭曲的苏淳意几下肩膀,安慰道:“兄弟,节哀。” 和陆警官那副正派模样比起来,今墨当然更看好白璧微的这个姓苏的小情人。可是?人家并不一定看好他。 “闭嘴,死基佬!”苏淳意想被烈火撩了一般猛地打掉今墨的手。 于是,今墨的大白手尴尬停在空中,上面印着火红的指印。貌似,陆警官应该下手狠点把这个混蛋打得更惨才对!今墨不断腹诽,然后剥了跟香蕉闪去窗口继续摆塔罗牌。 长安端来几盘刚做好的煎饺:“先吃点东西吧大家。”这几天的饭食都是由他来做,师父一认真办起事来,废寝忘食即是常态,再加上哭得跟粥一样的小甜,他着实不能不管。 眼见着长安就要递给陆秉章一盘煎饺,苏淳意直接起身把那盘抢了过来,抢人不利索,抢盘饺子的架势倒是绰绰有余。他捏着饺子就往嘴里送,直到两腮鼓起,还睁圆了双眼瞪着陆秉章的后背,活像一只生了气鼓着脸的刺豚。 锋芒在背,人陆哥哥根本不惧不怵,他摆手表示不想吃,然后就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去接她的小火罐。 真的很担心呢?突然被带走,她一定会害怕的吧?真不知道她现在吃饭了没?每次东西吃的少了,她就会心情不好板着脸。越想,陆秉章收拾行李的速度越快。 白璧微风中凌乱,在登上直升机的一瞬,嘟囔了一声:“好饿……” -------------------------- (作者有话说:明天上架了,谢谢大家看到这里,免费章节就告一段落了。嗯,上架后我会保证每日3000字更新,如果食言,我就暴涨十斤,请同志们监督。) ------------ [ 第二卷 戏凤 ] ------------ 01 【前途多难啊前途多难】 海水波澜壮阔,直升机就从上空一渡而去。 在这场看似淡定地飞行中,白璧微提着一口真气在胸口,与众不同的经历让她有些小兴奋。 现下还会有哪个沒后台又沒能耐的女人能被绑架,还被绑到这么美到让人晕眩的地方,白璧微觉得她的人生陡然又上了一个台阶,抿唇眯起眼,她又开始脑补小说的新剧情。 或者可以把男女主一起扔到无人岛,让他们上演生存and裸身十八禁也未尝不可。 这个时候的白璧微,还沒理解什么是所谓的前途多难啊前途多难…… 衍绿岛对于世人來说,是一个传奇。 全岛是归私人所有,岛主从未露过面,岛的环形边防全部驻扎着护卫队,荷枪实弹。 据说沒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他们变成了一抔黄土,培育着衍绿岛上的常青植被。 白璧微早在杂志上看过“国外最不可到达的神域top10”这类文章,里面的衍绿岛一枝独秀位列第一,刊登的照片,是在无人直升机上的袅揽。 最令人深吁一口气的是,照片下广袤的美景里,有一个护卫队员,全副武装,那管单兵肩扛式防空导弹能闪瞎人眼,在炮飞出之前,远程控制的直升机就撤回了。 岛里到底藏着怎样的宝藏,这让世人无限着迷,也有胆儿肥的人接二连三前去挑战,但很明显,岛上的护卫队就像碾蚂蚁一样,将这些找碾的愚蠢人类处理了。 而白璧微所感兴趣的,是在群众们不靠谱的推测中,无限流传着的若干故事。 最荒诞的那个故事,说的是岛主是一个貌美女子,她是伯爵的后人,在一次国际旅行中,她爱上了别国的睿智男人,干柴烈火一触即发,纵欢情了一阵后,她开始想要永久,无奈此男有妻小,于是伯爵后人使用了一些小手段,让男人的妻子升了天。 后來,岛主用广阔但有垠的天地,囚禁着她难以结合的爱人。 原本小三儿上位的故事白璧微一定不会留意,但这个传说故事中,惊现一个大bug,或者说传说的最后丢了一个人,那个男人有妻小,妻子死了,那个“小”呢? >>>>>>>>>>>>>>>>>><<<<<<<<<<<<<<<<<<< 直升飞机在岛中央空旷的平地停落,原本好好地天气,却突然刮起一阵大风,甚是妖异,不仅是风,天也暗沉了下來,欲雨。 被风吹得完全沒有头型可言了的流氓头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天际,嘟囔了一句:“真是风雨欲來,大事降至!” 白璧微无限点点点的同时,发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开饭!”一定会给饭吃的吧!一定会的,她坚信。 可她话说完后,三柱、二炮和流氓头子集体沒了响儿,看天的看天,看脚的看脚……怎么回事,难道上了岛就不能进食,又或者这是一个仙岛,大家都辟五谷。 那也不对啊!做面包车的这一路,流氓头子已经啃了七个鸡爪了,而且还动不动就对被堵着嘴的白璧微吼一句:“哭毛,!” 其实她不是在抽泣,她只是在吸口水…… 远方一道红如火焰的车,踏草急速而來,一个甩尾,停在他们面前。 驾驶室走出一个护卫队士兵,高大冷酷,他戴着墨镜以及全皮黑手套,制服妥帖,肩章在阴天下闪着奇异的光辉。 白璧微的小心肝一滞,哇咧,阴雨遇帅哥,一天坎坷多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一语成谶的功力委实雄厚无比。 “请上车,唐董事在等!”帅气护卫带着墨镜,白璧微也不知道他的眼神看在哪里,在跟谁说话,耳尖红红,扒着车门就要抬腿,,。 二炮一把抓住白璧微,像拎小鸡一样将她甩在一边,然后流氓头子摸了摸自己的发型,抱着婚纱照就上车了。 虽然抱得是自己的照片,但那抱遗像一般的姿势到底是闹哪样啊!。 三柱、二炮还有马里奥司机,都如鱼而入,将车内空间塞满。 白璧微两眼闪晶晶地望着帅气护卫,不由得在心里甩了把口水,她想表达一个思想:咦,不够坐呀。 这句话在她嘴边滚了滚,硬是沒说出來。 护卫冷酷的打开架势座,进去,关门,发动车子,咕嘟嘟嘟,准备扬长而去。 一道惊雷,风习习,雨凄凄。 “喂喂,做人不带这样的啊!流氓头子,三柱,二炮,你们……!”叫嚷的话语散落在风中。 白璧微跟在车后跑,绑架也得有绑架的原则好吗?,哪能把人质扔路上,不带这么坑爹的啊! 三柱透过后玻璃看见奔跑着的白小姐,不由得小声开口:“老大,这样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一点……” 流氓头子王强用牙签剔着牙,呸了一口然后道:“呆子,要是对她人道,我们就会被人道毁灭了!” >>>>>>>>>>>>>>>>>><<<<<<<<<<<<<<<<<<< 不可理喻,简直难以理解。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白璧微沒有悬念的嘎啦啦石化了。 雨彻底下了下來,一张还算得上清秀的容颜,被老天无情的洗涤着,事情到了这一步,实在是很神奇,那些世人拼命想登上的衍绿岛,白璧微安全上來了,可是…… 莫非她不小心惹到岛主,所以岛主这样玩儿她,白璧微百思不得其解。 真相,果然就一不小心真相了,她目朝前方小步走着,反正前面也下着雨,又不知道哪里有避雨的地方,树下当然是不行,除非她活腻了想被雷母赐雷。 好讨厌,本來那一天可以吃完苏淳意做的饭,然后夜里再爬上陆哥哥暖好的床,极致惬意,可现下,她却只能在雨中行走,沒有目的地,沒人陪伴。 在遥远的离城,正要登机的陆秉章和正在跟人谈事儿的苏淳意,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风雨飘摇,万物伸展枝叶,用饥渴的姿态尽情吸收上天的馈赠,衍绿岛美,众所周知,全岛都是久不化掉的绿意,偶尔有几片感知到秋天的树叶,通体羞红,挤在茫茫绿色中,做花朵状。 傍晚时分,她已湿透,就像一只刚爬上岸的水鬼,迫切想吸点人气儿。 “有人吗?,,help me!” 白璧微好希望现在能见到个人类,再美的景放在黑天一个人赏时,也总能从中感应出非常多的不对劲儿來。 像是有人在观察她,或者,不是人是鬼,。 不不不,子不语怪力乱神,都是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分子了,迷信什么的太要不得,白璧微开始分散注意力,在脑中不断脑补爱情故事。 聊斋,阴宅,荒山孤岛,凄雨连绵的长夜……她不受控制联想到的全是一些恐怖桥段。 摇了摇头,想要把脑袋的异思全部甩出去,不料,白璧微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 离她两百米处,撑着黑伞,一身黑衣,脸色发白的少年,在看着她。 她汗毛一竖,把之前那点联想总了总,又想了想,顿时就觉得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顺着脊椎爬上來,,。 那样笔直的眼神,毫无阴霾,毫无做作,也毫无感情……娘喂,怕什么來什么?她见鬼了。 双眼向上一翻,白璧微栽倒在泥潭里,可想晕却晕不了的痛谁能晓得,她难以逃避,从泥潭中抬起脸,然后就看见那少年向她走近了一些,还歪着脑袋。 娘喂,下一步脑袋是不是就要掉下來了,。 咦,不对,作为鬼不应该打伞的吧!不然也太新潮了。 白璧微突然顿悟,忙爬起來向少年跑过去,并且一路大声呼喊:“你好,哈喽,哭你一起挖,阿泥啊噻呦,,!” 十七岁的小少爷唐多,在雨天出來看花,就不小心看到了这么一朵大奇葩。 白璧微这脚脚踏的都是唐多种的花苗上,快走进了,看见少年身旁的一株小树苗上竟然结着一个果子,对于饿得都能吞下一只烤全猪的白璧微,直接就上手摘了果子啃了一口:“你是人吧!你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去你家借宿避雨啊!” 少年不理她,只是盯着白璧微手里的果子,眉头轻蹙。 白璧微以为他也想吃,忙向他递了过去:“吃吗?” 不多一会儿,她就知道少年为何蹙眉了,天晕目眩,眼前色彩缤纷,她一定是吃了了不得的东西。 >>>>>>>>>>>>>>>>>><<<<<<<<<<<<<<<<<<< 白璧微看见自己进了古堡,她沒用脚,但不知为什么行如风速,古堡走道极为悠长,带着淡淡的霉味,像是在阴暗中埋藏许久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唔……好像吸血鬼古堡。 眼前出现长着尖牙的陆秉章和苏淳意的脸,唔……看在长得好看的份上,让他们吸吸倒也不赖。 再说,脖子可是她的敏感部位,白璧微扭捏了一下,春红的脸颊蹭了蹭身下人的肩头,我也想当吸血鬼,我要吸遍所有的精壮男…… 背着她的唐多,听着肩上的人儿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倒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快步走进庄园。 一群统一服装的精壮仆人,将小少爷身上说着胡话的女人卸了下來。 背后传來一道女声,中年慈蔼:“心肝儿,你背了个什么玩意儿回來!” 白璧微晕乎的头忽然一低,所谓的唐董事瞬间就黑了脸:扔在岛上的那女人竟然这么快就进來了。 “多多,去洗个热水澡吧!小心身体!” 叫唐多的少年,依旧不言语,他淡定地离开去洗澡,将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扔进垃圾箱,刚才被白璧微触碰过的肌肤,他也在用力的搓洗,这回,眉头一下都沒皱。 “福晋吉祥,!” 白璧微扑在地上对着唐董事磕了个头。 高贵神态的中年妇女问向旁人:“她怎么了?” “回董事的话,这位小姐吃了频螺果!” 频螺果,能提炼出至纯的致幻剂,多多沒事种着玩,就也随他去了。 看着趴在地上用额头摩擦地面的女人,唐董事嘴角一抽,半句话都说不出。 在王强拿來的婚纱照里,她已经看见了陆秉章找的女人是什么模样,当时就觉得,陆秉章的眼光也太不济了,现下看到了真人,无二念,果然还是太不济, ------------ 02 【从表到骨无一不舒爽】 衍绿岛当然是不通直航,陆秉章准备降落在离岛最近的城市。 外头是一望无垠的黑暗,只有机内的灯光还兀自闪着,他的面容映照在窗上,很明显夹带着浓厚的心事。 那一年,他还带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梦想,可是这场梦,碎得让他措手不及。 他的母亲病逝前是个性子极为寡淡的人,时常喝茶看书熬过一个个明媚的午后,陆秉章对母亲的印象就停留在这里,温润面孔淡然处世的姿态,对他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秉章,玩得可好!” 从不问学习不问琐事,只问你是否玩得开心。 他一直觉得,父母的相处方式很奇怪,相敬如宾,从沒有为任何事红过脸,直到母亲去世,他在灵堂看见那个前來祭奠的女人,懵懂的心才“嗵”地一声被捅亮,,,原來父亲在外,早有了女人。 那个女人将姿态和气质拿捏地十分高,黑色的定制长裙低调且彰显奢华,但并不过火,在那个情境下,非常恰到好处。 他听见父亲叫那女人的名字,带着颤抖:“唐绿!” 他看见父亲慌张地站起,原本暗淡无光的双眸突然涌进一堆情绪,三分意外,三分激动,三分无措,外加一分怅然。 那个女人走向少年模样的陆秉章,用和成年人对话的方式安慰他:“节哀!” 陆秉章将气焰压下,直到沒多久以后,父亲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他才真正甩脸爆发起來。 父亲要和唐绿再婚,对方带着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儿子,他们想让这个新家庭在一起生活。 一方尸骨未寒,另一方已要登堂入室,男人找借口的时候,面目有多恶心,陆秉章在心中狠唾了一口,径直收拾东西离开。 那就是他和父亲决裂的原因,他抛弃那劳什子的陆氏企业,跑去上了警校,至于自己的那个后妈,能耐着实比较大,身处小岛也能跨越遥控千万里以外的事情,隐约察觉她涉黑,但一直苦于抓不到丁点证据。 这样的亲情,咀嚼和吞咽本可以做的很容易,唯独消化却太难,索性,不去搭理好了。 可奈何心尖上的人儿被掳了去,陆秉章又不得不去搭理。 也好,很久未与别人好好“玩”上一把了,他阖上双眸,准备进入英雄末路模式。 小白,不要怕,你要等我。 >>>>>>>>>>>>>>>>>><<<<<<<<<<<<<<<<<<< 阳光以晒屁股的形式,贬低鄙视着每一个晚起的人类。 衍绿岛全体活物都进入到了忙碌的时刻,初秋的大自然,美得就像猛地喝了好几瓶钙铁锌硒口服液,让人从表到骨,无一不舒爽。 管事们以及所有仆人,开始了清洁打扫迎接朝阳的工作。 唐绿女士早早就让下人给她梳好了头,她浅酌着咖啡,舒心望天,果然自种的咖啡豆别具风味儿,应该让多多也尝尝。 就连王强都做流氓状扶墙抖着腿,二炮在除草,三柱在采摘野花,衍绿岛上,大家都有事可干。 哦对了,沒事干且不甚舒爽的人,只有一个。 白璧微自以为的梦境无限绵长,所有人都看见她醒着,可她的脑神经还一直沉浸在奇异的世界了,看不见正常,唯有荒谬。 清爽少年抱臂倚着门,眼看着目光无焦距的白璧微,淡淡地耸了耸鼻。 任凭女仆帮她穿衣梳妆,白璧微看似乖巧,实则呆傻。 “唐董事一会儿要见你,你灵性点了沒!”女仆看不下去了,硬塞到她手里一杯茶:“要不你喝一口醒醒,小少爷都在等着你呢?” 茶一递给她,白璧微就喝了,可女仆的后半句一说,那口茶硬生生被白璧微忍住了沒喷出來。 只见她神色诡异,慢慢将那口茶咽了下去,然后抬头对着门口的唐多看一了眼:“组织要分配我什么任务,,我保证完成,三万五千里长征都走下來了,我绝不辜负组织厚望!” 神智还真不是一般的清明啊! 给她正梳头的女仆,无奈的嘟囔着:“是二万五……” 唐多直起身子,双手插兜,倚着他脚睡觉的小猫咪被这动静影响,极为不悦地“喵~~”了一声,然后挠了挠唐多的鞋带,又摆了个舒服的造型睡了。 白璧微跟随唐多,经过回廊转转,终于坐在了敌方的谈判桌旁。 桌上的食物极尽羞辱,硬的能当凶器的面包,还有艳红的果酱就像革命烈士流的鲜血,不是鸿门宴又是什么?,她脑子还糊着,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我党的地下工作者。 对面只坐着一个人,女的,看见唐多还面露柔光,一和她对上眼,立马平添九分不爽,还有一分杀意。 其实唐董事压根沒有多想,只是看见白小姐和她儿子挨得很近,不悦地皱了皱眉。 篱笆外的大树上,还探头探脑龟缩着王强那一伙,他们想见识一下唐董事不用枪來不用刀,三句话就将一个人聊挎的超能特长。 气氛是有一时静谧的,白璧微喝了口桌上的牛奶,温热的牛奶流入喉咙,与她穿着短袖运动服产生的凉意相触,她不由得就打了个冷颤,咧嘴道:“呵呵,这里的天挺冷的哈,冷得跟后妈的心似的哈哈哈……咳!” 一击即中! 本想活跃气氛,开个玩笑,谁知她的命中率千里挑一,唐董事的脸瞬间降低了两个色度。 全场更寂静了,仿佛能听见壁虎爬上房檐,蜘蛛吊梁吐丝的声音……在树上的流氓头子王强,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上帝保佑。 被对面那道凶狠的目光刺过來,白璧微完全猝不及防,她只觉脑子一懵,想起來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完全不知为何。 唐董事知道她还处在频螺果的影响中,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想嫁进陆家的女人不计其数,这个梦做做可以,不可当真!” 别以为拍了婚纱照就算半只脚踏了进來,摒除余孽是作为后妈应尽的职责。 都说婆婆难伺候,这个后婆婆更加难伺候,可是此时的白璧微还不是真正的她,她眼前的幻想与现实交替穿插出现,充斥着她的脑神经,将将要崩。 白璧微疑惑:“说谁,你!” 二击必杀! 所有仆人倒吸一口凉气,修剪花枝的都停下了动作。 >>>>>>>>>>>>>>>>>><<<<<<<<<<<<<<<<<<< 陆秉章在漫漫长途飞行中,终于到达。 眼前那一望无际的海,表面无波无澜,这样的假象下,其实里面早已波涛汹涌了,就如他,沉稳的姿态,但心下的滔天巨浪起起伏伏。 远方,在看不见的那一边,就是小白的所在。 唐绿的如意算盘拨得太好,岛上的护卫队会禁止所有闲人上岛,更是不惜使用火力攻击防御,那群护卫队,就像一层层关卡,他陆秉章要是想迅速安全找到白璧微,以大少爷的名义上岛,是最便捷不过。 可他自然不会服从。 每周的最后一天,衍绿岛的补给船就会來这个港口,进行正常的补给售卖运输,陆秉章需要在港口呆一夜,蹭上那艘补给船。 他在港口附近采购了一些装备,然后随便找了个住所准备呆一晚,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盯着手机慢慢地拨出一个号码。 是用着一种宣读遗体告别的口吻,待对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后,陆哥哥便开口说着:“陆然同志,请你关心一下你的女人最近做了些什么离谱的事情,我不惜麻烦帮你清理门户,你觉得如何!” 电话那头的声调陡然提高:“秉章,你在哪,,唐绿怎么你了,你跟爸爸说,千万不要冲动!” 好好的生活不过,偏要以后妈的姿态來博得认可,是闲出來的吧!如若陆然能多陪陪这个续弦,要是两人不至于分隔千里远,也许唐绿也不会有心思弄这一出。 陆秉章笑着掐断电话,然后换了一张手机卡拨出一个号码,电话自动转接到了语音信箱,陆秉章言辞恳切道:“多多,别让你妈伤害到我的女人,她就是露菲亚!” 小时候,见过唐多几回,陆秉章看他生病比较可怜,便和他玩,那孩子能坐在秋千上成几天的不说话,陆秉章便盘腿坐在草地上,有一段沒一段地给他讲故事。 有关露菲亚的故事还是母亲讲给他听得,露菲亚是最完美的神,世间男子都会为她神魂颠倒,得到她倾慕的男子,便会安泰一世,美人坐怀,但露菲亚一直是以不同的面貌出现,时而老妪时而孩童,时而花样少女时而丑陋少妇,她在人间布下了坎坷和曲折,要考验每一个想得到幸福的人。 所以不能伤害任何人,因为有可能那便是露菲亚变得形态。 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唐多的眼睛亮了亮,带着疑惑地口吻重复了一句:“露菲亚!” 陆秉章离开的时候,唐多拽住了他的衣摆,有听见过他和他父亲的争吵,也依稀猜到了吵架的原因,于是唐多问他:“你不和我们一起,是因为讨厌我!” “不,我是要出去找露菲亚!” …… 一直生活在衍绿岛上的唐多,在下午的时候打开了语音信箱,于是听到了那段留言。 彼时他望着裹着头巾,挽着袖子,赤脚踩在泥土里种菜的白璧微,不禁陷入了沉思:“露菲亚,……” ------------ 03 【我可不是一般的战士】 组织交代的任务真他娘的好难完成啊! 脚踩泥土的白璧微,用手背擦了一把汗,然后又开始兢兢业业。 那个吊着脸的老女人,大清早就跟她说了些奇怪的话,最后的结束陈词是:“我们衍绿岛从不养闲人,你要干活,才有饭吃!” 白璧微想反驳,但由于确实特别想吃饭,于是只能服从。 衍绿岛在初秋时节,开始了和往年一致的种植活动,此活动先不谈改善不改善大自然,改善人心那是不二话。 给白璧微早上服务的小女仆名叫玉丫,她就被分到了“槭叶茑萝组”,专门在全岛种植槭叶茑萝,而王强那一伙得益于白璧微而上岛的邪门黑社会,被分到了“太阳花组”,还有什么“小雏菊组”呀“兰茶花组”,各种分工布达下去,和谐美满。 唯有。 亲爱的白璧微小姐。 被分到了“包心大白菜组”,且,全组就她一个人。 时间过去很久了,露菲亚的故事在唐多心里百转千回,他差不多就快要忘了真正的露菲亚会带给世人怎样的考验,他只依稀记得陆秉章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是男人,都会为露菲亚纵情癫狂乃至神魂颠倒。 他微微抽了抽嘴角,然后缓缓向正在种菜的白璧微走了过去。 一双洁白不染的布鞋映入白璧微的眼,她停手,抬头,就看见了逆光下的少年,少年的脸孔白净,单眼皮,鼻子很直,整个站立的姿态心无旁骛,不动声色。 美得就像一幅秋天的画卷。 “我可不是一般的战士!”她对着少年铿锵道。 (ˉ﹃ˉ)画卷被白璧微轻易撕碎,她的糊脑子不知道又跳进了哪个频道,对,确实不是一般的战士,是种着包心大白菜的战士。 衍绿岛是什么样的地方,景美是其一,人美才是关键,那岛上有组织有纪律的各色男女,仆人、管事、护卫队、医疗组、花匠等等等等,无一不美。 这么说來,从小在岛上长大的少年唐多,双目所见得都是美人,因此他对美女的防御力起码+999以上,这就是唐董事费尽苦心也沒让唐多开口说出一句话的原因。 所见之美,无一特殊,又会有何好奇,又会有什么值得他开口,尽是无趣无聊。 而此刻,下午的太阳正与水平线成锐角之势,周围人忙忙碌碌准备收工。 那个寡言的抑郁少年,对着仰头看他,并且脑门上好似写着“我要保卫祖国”的铿锵女人说道:“留下來好不好,嗯!” 最后一个字说的一波三折荡气回肠。 岛风吹过來,浪涛般的声音。 妈妈个咪的,全岛的情报组织简直堪比fbi,这句话的内容和小少爷终于开口说话了的消息,以脱缰的野马撑大了鼻孔甩着大舌头狂奔的势头,传到到了正在画指甲的唐董事耳里。 闻言,手一抖,指甲油直接涂出了格。 唐董事激动地站起來,眼泪似乎就要坠落,她來回踱步,命令下人道:“把小少爷带回來,立刻!” “是!” “等等……那个女人,也一并带回來。 >>>>>>>>>>>>>>>>>><<<<<<<<<<<<<<<<<<< 一望无际的海上,一艘破船,靠帆起航很久了。 船上的水手哥哥们肌肉暴露,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土金土金的余晖,就面相上看,这些人的性功能应该都很强。 海水仿佛比往年蓝了几分,兴许是他们的心理作用,很久不坑人,坑一次吃很久,这次的航线是绕过衍绿岛,沒人敢去的地方來钱最快,此次包船的老板,是个小白脸,姓苏。 此时,他正趴在甲板上,铺着毯子晒夕阳,强装蛋疼。 海路要走十五天,这才刚航行不到一天,绵绵无际就只能看见海水了。 水手们相互使了几个眼色,然后派最壮最高的过去和小白脸谈谈,嗯,谈谈航线涨价的问題。 这是海运的潜规则,对于他们这样的小轮船來说,简直是把潜规则当成了国家政策在贯彻执行,到了不可返回的海域,就开始谈加钱,以各种无须有的理由。 这样即使包船的客户觉得自己比岳飞还冤,也不敢做什么?不然就只能和鲨鱼做亲密接触了。 所有的故事里,被打劫的人用尽千古时间都在考虑着一个问題,要钱,还是要命。 苏小白脸直起身,掏了掏耳朵,意为自己听不太清或者不甚明白。 他刚一直在想白璧微,得知了她被绑架的地点,不來救那就是王八龟儿子,作为一枚纯爷们真汉子,自己的女人遇到险境,他前來解救义不容辞。 陆秉章选航线起飞的同时,苏淳意拍板定下了自己要走水路。 茁壮的,大腿如象的水手提出有事要跟苏淳意商量,可说出的话被苏小白脸自动屏蔽了。 只见水手淡定中带着凶狠,凶狠中带着诱导,对苏淳意又说道:“加不加钱,我们可都是用生命在跑这趟海路,不加钱我们就把你扔下去!” 我……日……呦…… 请问这还是商量的口吻吗? 苏淳意的心肝肺來了一次整体重组,但表面还是强装波澜不惊的派头,对他们道:“只要能到达,多少钱都不是问題!” 白璧微,我为了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你可要明白啊! >>>>>>>>>>>>>>>>>><<<<<<<<<<<<<<<<<<< 黄昏的港口有多危险,作为警察的陆秉章当然知道。 与衍绿岛隔海相望的约国,黄赌毒风行,还成为了一大卖点与特色,常年來这里旅游一解眼渴或身渴的人不计其数。 这样的地方,自然充斥着大大小小的黑帮,这里沒有警察,约国国土小小一块,大家黑來黑去已达成了平衡。 “嘿哥们,要枪吗?”拦住陆秉章的刀疤男这么说着。 很好,陆哥哥觉得自己的气质越來越出众了,先前被问过“嗑粉吗”“买 春吗”,仿佛他的气场已经迈上了新的台阶…… 了解了一下港口的情势,又探听了一下衍绿岛补给船的行程,陆秉章终于回到住所,所住之处是一家接待外国游客的星级酒店,酒店唯一的特色,就是贵,要是再硬找一个特色,就是乱。 陆秉章对某些事儿很敏感,只要对方的一个眼神,他就能察觉出來对方到底是赌徒,涉黑,情 色业,甚至是背了命案的凶手,他都能猜中好几个,这里是好人的地狱,坏人的天堂。 可是在别人的国家,他不需要管那么多,他需要做的仅是妥善过完这一夜,明早去登船,然后救小白,顺便能嘲讽一下后妈那是最好不过了。 将电视打开,陆哥哥边走边脱衣服,衣服被他甩在沙发上几件,床边也有,所有行为并非往日的井井有条。 房间里的熏香自带催情效果,浴室里的水也还算温暖,他微微眯着眼,花洒流下的水途经他的眼眶,双眸立刻就水润起來。 陆哥哥洗澡从不闭眼的习惯,镇定又凌厉。 突然,门铃响了起來,陆哥哥沒擦身,只是穿上浴衣,去开门。 “先森(生),需不需要特苏(舒)服务,很苏福(舒服)的哦!”穿着暴露,化着大浓妆的妖艳女撑住他的门,对他眨眼。 彼时,他的动作还停留在绑浴衣带的姿势上,沒擦干的头发在向下滴水,有些水珠滴在他的脖颈,顺着引力就滑至胸膛,性感到不行。 望着那个女人,陆秉章的双眸突然就深邃起來,声音倒是平静:“你进來!” 门被带上,女人甩掉了自己的高跟,自然地跟在陆秉章身后,可前方的人突然一停,她撞上了他的后背。 那双眼睛像是带有魔力,他打开钱包的姿势也充满魅力,女人心花开放了,以往都是成事儿之后收钱,想不到眼前这个老板如此大方。 再者,这样的男人就算不收钱,她也愿意乖乖躺下岔开腿。 陆秉章拿出一沓钱在女人眼前晃了一下:“帮我一个忙,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先森(生)缩(说)笑了,我甚(什)么都可以做,谁叫你长这么帅!”话虽如此,她还是一把接过那些钱,装进自己的胸罩里,顿时,胸围就大了两个杯。 “这个忙很简单,我要你在这留一夜!” “那是当然的缩(说)!” …… 陆先森当然不是在违背二十余年的良好品性,公然买 春,与他所料一样,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有凌乱的脚步和人声隐约在楼道问着:“他点妞儿了吗?” “点了一个!” 是了,陆秉章这样的新鲜面孔,早就被港口的黑帮盯住了,黑帮最憎恨的就是条子(警察),看他那股正气范儿,理所当然就被怀疑。 虽然他是警察沒错,但并不想因为麻烦事儿牵绊自己的腿脚,为了打消顾虑,请一个风月女子配合,是必要的。 女人只要拿到了钱,不做也无所谓,在大房间看看电视数数钱,即使那个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也愿意呆在这里, ------------ 04 【是孽,当然就躲不过】 风中夹杂着海水的湿与咸,拂起飘窗,扑入鼻腔。 陆秉章看着窗外的霓虹,城市才刚刚被奔放的人类唤醒,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居高临下,一丝薄薄的凉意,似乎要将他穿透。 为什么不能安稳地相爱,为什么要有别离,为什么要有各种拦路虎阻拦他的幸福,那些个不解之谜成环状萦绕在他头顶上空。 一双分外妖娆的手从背后探到他的身前,探入衣内,在陆秉章还沒來得及甩脱时,有两只玉指已经捏上了他胸前的点。 瞬间就打了个激灵,陆哥哥眉毛一皱,侧过身來轻巧脱围:“自重!” 见女人仍欲将柔软无骨的身子贴上來,陆秉章的声音带着冰渣,又重复了一次:“请你自重!” 即使他坚持不懈地散发负气场低气压,但是根本不能淹沒女人的兴奋。 “先森(生),花了钱,不做白不做哇!” 想必做这一行,对付过的男人太多了,女人根本不理会所谓的拒绝,依然笑得跟迎春花一样,黏上他肌肤的手也不曾停下。 说时迟那时快,陆秉章瞬间捏住女人的手腕,用领带一绑,再一推。 女人倒在床上,张了张嘴,但并沒说出话來,她的双目里夹着惊讶,震撼,崇拜,情绪之复杂,最是由衷的钦佩折服。 手被领带反剪在身后,女人耷拉着眼皮漠然地趴着:“先森(生),谈谈你的女人好哇!” “嗯!” “伦(人)家能看粗(出)來,你心里有个女人!”不然长得还算靓丽的自己,怎么会被如此拒绝,。 “呵!”他轻笑:“你倒是别具慧眼!” “是啊先森(生),长夜漫漫既然你不想做似(事),那就聊天好了哇!” 陆秉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來到窗边,窗外的景色倒也纷呈:浓妆艳抹的女人搭着重金傍身的大佬;穷凶极恶的黑帮拼命在追前方奔跑的人;牵着狗的贵妇从加长林肯上迈出脚來……那就是人类,热闹却并不讨喜的人类。 在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的时候,陆秉章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酿:“她,是写低俗小说的,比如哭哭啼啼沒底线,蹩脚又沒原则的爱情故事之类!” “哇哦,作家,我这辈子还沒有见过活的作家,先(森)生你真有胡(福)气,作家就似(是)造物主,能驾驭造物主的人,一定很有本似(事)!” 本是无心之说,却让陆哥哥心里瓦凉瓦凉的,算驾驭了吗?他虽有自信,但仍要承认事实才对,离驾驭,还差得码子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 白璧微一身脏兮兮,坐在黑车上极为不自在,但好在身旁做的少年面目很熟,她向他凑了凑,动了动唇,似有话要说。 高挑的少年向她弯了弯身,贴上自己的耳。 “你知道吗?看见鬼子一定要往前冲,看见碉堡一定要舍身炸,看见枪眼一定要尽量堵,为了新中国,我们要冲!”她说话的表情,认真的就像渣滓洞里被迫害的同志。虽然外在寒苦,但内心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唐多:“……” “记得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山鸡吗?他可不是什么好鸟,我们的头号阶级敌人就是他,然后就是那个不给我饭吃的老女人!”她还在小声嘀咕。 “咳咳!”坐在副驾驶位的流氓头子王强,非常无奈地探了半边脸过來:“小少爷,她……什么时候能恢复神智,这样下去也太不是个事儿了!” 意料之中,唐多并不稀得和他对话。 白璧微白了流氓头子一眼,然后就看向窗外,声音小但吐字甚为清晰:“怀柔政策对我们这种意志坚定的同志是不管用的,你死了那条心吧!老鸟!” 只因看见流氓头子爬在树杈上,便果断给其起了外号,白璧微真是神志不清有余,逻辑思维增强了。 流氓头子扭过头去,心酸的老泪莫名欲淌。 空气静谧片刻后,白璧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唐多,对着她自以为的好同志咧了咧嘴,露出大白牙:“你想让我留下來,我当然会留下來,革命还未成功,我们还要继续努力!” 听着那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一车的人都压力很大。 唐多侧过头看着她:“你脏了!”那语气极为清淡,譬如在说一棵白菜。 “干革命就要不怕脏不怕苦,你干不干!” 唐多的嘴边顿时含了那么千分之零点五的笑意:“干!” 如果频螺果的效力过去,露菲亚还会这么好玩吗?唐多突然有一点舍不得,这个说话不跑大脑流量的小神经,有胆有识,知道何时装怂何时认命,很难摆平,也许一直这样,妈妈就永远拿她沒辙。 思及此,他伸出手,去拨了拨小神经额前的发,她的鬓角留有汗湿,那一下午的活儿她真的有去好好干,那骨子里流露出的认真本性让唐多觉得稀奇。 …… “多多!”唐董事的声音略有些干巴:“你也跟妈妈说句话!” 餐桌上,大家都紧张相视,唯有吃货白璧微在埋头苦吃,哇,红烧鲶鱼,哇,干炒蟹钳,哇,酱爆……她一直在心里追叹,果然干活就有饭吃啊! 唐多并沒有搭腔,而是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白璧微胡吃海塞。 白璧微眼角瞥了一下,然后立马和唐多交头接耳起來,声音细小,还带着些许的嘲讽:“你的饭量真是太让组织失望了,沒有体力,怎么保卫家园,!” 唐多微微一笑,牙齿比头顶上的白炽灯还亮人眼,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柳放进白璧微碗里。 本想骂白璧微是狐狸精,但出于多年的修养,不允许唐绿这么做,她只是咬着后槽牙慢慢地对儿子说:“多多,她可是妄想当你嫂子的女人!” “妈妈不会同意对吗?” 沒料到儿子竟然开口了,还是疑问句,有问有答什么的太彰显母子情怀了:“我当然不会同意!” 唐多眨眨眼:“嗯,那就把她给我了吧!” ⊙_⊙唐绿女士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心又开始抽搐了:“怎么……给,心肝儿你什么意思!” 唐多抹了抹白璧微粘在嘴角的酱:“露菲亚,你想要什么?” “唔……饭!”根本不管对方叫的是什么名,白璧微只管陈述自己的诉求。 “心肝儿!”唐绿女士打断儿子即将再问出口的话:“就让她做你的仆人,你带着,就当养个宠物,沒事了可以丢给她饭吃,好不好!” 唐多对着白璧微道:“露菲亚,你觉得好不好!” 她啃着鸡爪看似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问大家:“当宠物是不是不用去种包心大白菜,是不是不劳作就可以衣食无忧!”这是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但白璧微决定以身犯险,革命事业需要她这样具备坚定品质的同志,她去卧底就可以从内部摧毁敌方,一定的,沒二话。 是孽,躲不过。 女战士白璧微还沒有享受一路披靡的荣耀,就成了别个的宠物了。 晚风习习,她跟着唐多驱车去了另一个小庄园,那是专属于唐多的领地,沒有仆人伺候,沒有外人打扰,往日只有唐多一人在这里写写画画,游泳看天或者发呆。 现下,多了露菲亚。 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露菲亚。虽然唐多觉得自己还远沒达到一丁点的神魂颠倒,但他有兴趣,他想要探索露菲亚的神力。 “哇,哇,哇!”进了庄园,每走十步,白璧微就会由心发出一声感叹,像是多年的老农民终于进了城,见到这么多豪华贵气的好东西,她都好想摸一摸啊! 行动却先于思想,手已经摸上了壁画,太高级了太棒了,根本看不懂,资产阶级太会诱惑人。 “很贵吧!”她问向前方淡定走着的少年唐多。 “不知道,保洁大婶过來打扫卫生的时候顺便画的!” 哦买噶,资产阶级简直太逆天了,连请的保洁都如此具有艺术才能。 大厅内的墙壁被中心泳池的波光映照地隐隐约约,颇有美感,白璧微蹲在池边,组织啊!妈妈啊!资产阶级的泳池真的是镶金边的。 是不是纯金,一丝疑惑升在心尖,白璧微将身子俯下,蹭脸过去准备啃,咬不动的那才是真金。 可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泳池到底是不是镶了金边,她一头坠入了池中,并且醒來以后不再记得自己曾对这么傻缺的问題起了疑。 她睁着眼,水压充斥着她所有的神经,她看见有一个年轻的身影,脱掉了上衣一猛子扎进了水里,她看见那个少年向她游了过來…… 头重重一疼,白璧微眼前一黑,信号中断。 频螺果的效力持续了这么久,终于和白璧微say goodbye了。 等信号再接通的时候,全视野清明,就连眼前那张放大了的脸,和嘴里不断被吐进的气儿都分分明明。 “露菲亚,你在寻死吗?” 这是什么境况,这几天是如何行进的,为什么少年这样称呼她。 唇上的那方清新温软还不曾离开,少年湿漉漉的睫毛迟迟未颤动。 大概是太过惊讶,白璧微的脸部表情还赶不及跟随大脑的复杂思绪进行变化,于是情绪积累到极致,大脑最后死机成了面瘫。 “你是谁!”她推开他,站起身便问。 知晓白璧微清明了过來,他慎重开口道:“我是唐多,你的主人!” 刹那间,她有一种神经崩溃了的错觉(虽然她之前也跟崩溃无异),她的双腿软绵,虚虚地直立在原地,不能挪步。 果然是吃了太了不得的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 月挂枝头,乌啼蝉鸣。 将门插紧后的白璧微一头栽进软绵绵的床里。 她的生活之路充满荆棘,但她从不抱怨,,,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到底她招惹了哪路神仙,竟让她的命运布满狗血,不行,当人质有了相对的自由,不跑那就是脑残。 白璧微翻了个身,想着该怎样在接下來的时间里合理落跑, ------------ 05 【装嫩的人都是真沧桑】 白璧微已经对自己的人生大彻大悟了,老天爷若布给她际遇,特别是更换环境的际遇,那么,十件中有八件都不是好事儿,还有两件,是披着“好事”外衣的超级大衰事儿。 这不,她坐在餐桌前,盯着一摊子的零食咽了咽口水,然后视线上移,瞅着坐在她对面的白净少年,诚恳道:“小朋友,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是被绑架來的,不是有意要上你们的岛,按照国际惯例,我应该被你们遣返回国!” 外头的天蓝得纯粹,清晨的阳光淡得就像一杯喝了很久的茶,颜色浅浅,如水般温薄的散开去。 白璧微说完话,少年望着她的脸并不做任何表情,只是动了动唇,问她:“带我一起回去吗?” “小弟弟!”白璧微的嘴张得跟蚌壳似的,不由自主地就拿出了小甜对付未成年的那一套说辞:“不要闹了,姐姐真的沒时间跟你玩儿,我要回家,如果你不是要绑架我,那就让我走!” “好吧!”少年点头。 很好劝嘛,白璧微一时无措给了唐多一个憨憨地笑,她刚才语气有点重了,要是知道这小男孩如此好说话,她定不会这么吼他,再说了,这小男孩还蛮帅的嘛,除了看上去冷冰冰的。 少年接上未说完的话:“那我就绑架你!” 如果你不是要绑架我,那就让我走。 好吧!那我就绑架你…… 绑架你…… 你…… 白璧微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再次坍塌了,身上的汗毛根根乱颤:“小朋友!” “露菲亚!” “什么鸟毛的露菲亚啊!你到底在叫谁,我要崩溃了!”白璧微抓抓头发,突然觉得怪愁怪愁的。 唐多将吃的又推向白璧微一点:“他说你是露菲亚,女神!” “谁说!” “陆哥哥!” 毛爷爷说的对,一个情字,往往会误了人,不管她与陆秉章之间的这段孽情怎么算,显然她被掳來的原因和他有关。 即使白璧微认为自己内心女diao丝了很多年,但蓦然被人称作女神,心里还是有一点满足的,陆秉章说她是女神,哎呀真讨厌,这样的情话要溺死人了好吗?。 唐小少爷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肘关节就踏踏实实地杵在餐桌上:“我妈不会让你和陆哥哥好的,因为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白璧微不动声色地在肚子里喊了一声“我靠”,然后迎面还击:“小朋友,挑拨离间真的是很不可爱的行为哦,再者……” “再者什么?你想不想看他未婚妻的照片,我电脑里有!”好长时间不想说话的唐多,不知为何,在白璧微面前就想要话语滔滔。 挣扎不过自己的潜意识和好奇心,白璧微吐出一口妥协地怨气:“好吧!给我看!” …… 电脑屏幕一亮一暗明明灭灭,就像快要坏掉的灯管一样,似乎寿命要到了。 两颗脑袋离得很近的距离,一齐看着电脑里的那张照片。 “唔……”白璧微支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莫非他俩孩子都有了,还是龙凤胎!” 照片里的小男孩拉着小女孩的手,一个,脸板得就像一个小型棺材板,另一个,表情就像刚被仇敌抢去了最爱的波板糖,但那双手,是一直拉着的。 唐多指着小男孩的照片:“我哥!” “你哥姓陆,你怎么姓唐!”嘴上是随口问着,但白璧微的视线一直在照片上停留,如果唐多沒有骗她,那细瞧瞧眉眼确实有几分陆秉章现在的肃穆范儿,于是,他牵着手的小女孩就是…… 她的悟性往往刚被激起后,就会瞬间发挥到一个驴唇不对马嘴般的极致,,,陆秉章的娃娃亲婚事即将到了,可是他不愿意,怪不得他会突然向我求婚,是想摆脱另一个麻烦啊!所以,我被“请”來岛上的原因已经很明显了,这是傻子都看得出,一目了然的事实。 他家的长辈,若不是想将我斩草除根,就是想将我人道毁灭…… 不知不觉做了别人的伪小三儿,白璧微的心肝俾肺肾都紧紧收缩了一下然后集体颤了颤,差点真的相信他了呢?还差点就爱,,。 记忆被白璧微硬生生掐断,她不想再往下想了。 于是,她就展着那一副像患了乙性肝炎小三阳模样的脸,苦逼地对着唐多说:“我要回家!” 唐多歪歪头,声音青涩又带着点疑惑:“露菲亚,你喜欢他!” “啧啧,你嫩得我都懒得教育你了,这世间的男男女女就是这么回事,什么爱啊恨啊喜欢啊!和生活比起來都是浮夸,我承认陆秉章人是不错,可就是架子总有些端,男人一这样就会特别无趣,玩玩就罢!” 唐董事在监听器里听见了白璧微这番风流的见解,气得头发都要翘起來,瞧瞧这,陆秉章找的是个什么女人,还沒有与对手较量一番呢?就先把自个的男人给卖了。 看着撒起谎來连眼皮都不带眨的白璧微,唐多微微抿嘴:“那就不要回去了,你來到这里是天意,露菲亚,你可以跟着我!” 你可以跟着我……瞧这话说得,是以宠物的形式吗?白璧微摆摆手,心中有无数滋味,又都不是滋味。 >>>>>>>>>>>>>>>>>><<<<<<<<<<<<<<<<<<< 漂洋过海來救你。 想起來又感动又温情。 陆秉章混在补给游轮上,满脑子都是白璧微,因此也就沒有识破一个略微浅显的陷阱。 船上的采办人员很多,在港口停留了一天后,大船才拔了锚,慢慢驶离。 有话语清甜的女仆们在对话,声声入耳,但沒入陆秉章的心。 “听说夫人是要宴请柳恋小姐,所以这次采办的甜酱会比较多些,柳恋小姐喜甜,夫人还记得,所以特意吩咐过!” “哎呀最近好多人上岛,兴许大少爷的婚事就这么出其不意地要办了呢?” “和谁办,那个王强带來的女人简直蠢毙了好吗?我瞧不上她!” “你又能瞧上谁,在你还憋在娘胎的时候,大少爷和柳恋小姐的婚事就定下了,话说夫人还真是善良,对大少爷亲妈定下的婚事坚决贯彻执行!” “后妈胜似亲妈,为什么大少爷就从來不能心领神会呢?” …… 一路漂泊,陆哥哥敛去面上的疲色,在船靠上衍绿岛岸边的时候,才一猛子扎进海水里。 入秋的海水如冰刺骨,看着岸上搬货來來往往的人,陆秉章潜在水下深皱眉头,就像与衍绿岛有着刻骨仇恨。 可不是么,这个岛的主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是全责还是半责,都伤害过他的母亲。 不能原谅,特别是现在又掳走他的女人,简直是罪无可恕。 唰,唰,唰。 在陆秉章沉思的片刻,三道冷箭射入水中,若不是身手好,受伤肯定是无疑。 “都收起箭,唐董事吩咐,要活擒!”岸上的护卫队还真不是吃闲饭的,在陆哥哥初至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他,并且知道他是谁,还领了命令要活擒。 呵,唐绿,恭喜你,你现在彻底惹怒我了,陆哥哥邪了邪嘴角,向另一个方向游去。 那里有着靠近庄园的神秘小道,孰知全岛地图的陆秉章,一刻不歇地上了岸。 护卫队开着重型卡车悠悠跟來,还对着天空鸣枪,枪啊箭啊的,后妈送的礼物可真是彰显地位本色。 被知道身份又如何,护卫队里不畏权贵的带种人士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近身使用冷兵器,远了就放枪,这习惯早就被大家当成规则。 武器、阴谋与激情,在小岛的这方纵情上演。 陆哥哥唤醒身体里的警之魂,与傲气且蔑人的护卫队成员打的热火朝天。 纵然知道小说里的主角都携带着不灭外挂,即使灭,也会在大结局的时候來一次坑读者的伤感,可,看着陆哥哥在人群与刀箭中及时躲避,及时还击,这次的较量,俨然成为了多年后衍绿岛上不灭的神话。 曾经有一个人,1vp,不加buff,全凭一根麻绳,将护卫队里面的刺头儿全给绑了。 剩下一些不难为他的队员,陆秉章并未理会,只要能让出一条给他接媳妇的道路即可。 未想,转身要走的那一霎,一枚毒镖从远处射了过來,沒有留神的陆哥哥,被射中后腰,僵直倒下。 >>>>>>>>>>>>>>>>>><<<<<<<<<<<<<<<<<<< 什么叫“你在这边生死时速,她在那厢一无所知”,瞧瞧岛上另一个方向的小庄园里,抱着西瓜保持着僵硬笑容的白璧微,就能理解此话中的含义了。 “还要多久,西瓜很重的好不好,!” 白璧微简直是愁肠百转,一直性子忧郁的少年唐多要作画,可他对着放在桌上的硬挺西瓜实在不來灵感,对于一个搞艺术的來说,沒灵感可比生化武器还要能糟践人心。 于是,唐多指着西瓜对白璧微说:“露菲亚,你把它抱起來!” “why,,tell me tamade why!” 唐多眼神流露出几分沧桑:“我要画它!”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装嫩的人其实都是真沧桑,可装沧桑的都是真嫩。 前者,白姑娘常干的事也,后者,唐多小少爷中讲。 空旷的庄园,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不找些乐趣自给自足,恐怕连如來都救不了因无聊而逝世的你。 她抱起西瓜的时候,额角抽了抽,妈妈咪啊!她到底再做什么? 去他亲姥姥的二舅哥,一个靠智商吃饭的淫名远播的作家,她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而要对着一个小弟弟摆出这么猥琐的造型。 估计就连上苍,也回答不了她的疑问。 -------------------------- (作者有话说:每天都是生死时速啊!我简直要哭了好吗?) ------------ 06 【一枚引人入瓮的饵】 世界上有一种幸福,叫,我有一块心头肉。 世界上也有一种痛苦,叫,恬不知耻的沉溺在自恋的泡泡里然后被现实的针无情地戳破。 话长,长不过白璧微的心伤。 这是她在看见少年唐多画完的成品画儿后突然就有的感触。 认真的少年在作画时,睫毛微垂,苍白到有些不健康的肌肤却也是吹弹可破,白璧微认为,唐多的面容明显就写满了“我年纪小,我很嫩,求蹂躏”之类,可是他的嘴巴和姿态倒是硬得难以置信:“露菲亚,瓜要掉了!” 悠悠地一声提醒,如春风化雨,忽而撤去,不留痕迹。 白璧微紧了紧怀中的西瓜,念及刚才思想抛锚真是太不应该,这个小弟弟认真且混绕着忧郁气息的模样,真是勾去了她近七成的魂魄。 “露菲亚,身子再侧一点!” 她照做,因为凭她多年深以为傲的第六感來分析,唐多一定在画西瓜的同时,也画她。 《美女抱瓜图》,好吧!听起來虽然不是那么來感,但好歹自己会和艺术溶为一部分,再说,唐多真的时不时抬头看过來,视线的焦距很明显比瓜高,停落的地方是白璧微清秀的面颊上。 她展开了含蓄到刚刚好的笑容,陪伴作画的少年将将四十多分钟,,,然后就看到了她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画像。 让我们不打马赛克的还原白璧微当时的内心os,淘宝体加咆哮体的:【亲,做人真的不能那么卧槽好吗?,把西瓜画成人头,我倒是十分想知道西瓜到底哪里像人头了,等等,槽点不再这里,我重说,尼玛明明是看着我抱西瓜,却画出的是铁血战士端着颗人头到底是闹哪样啊!能不能给我个痛快的解释啊亲,】 内心os完毕,白璧微扬起嘴角,虚伪到让人倒牙:“画得真是不错呢?” 唐多赞同地点点头,还唰唰为新作題了字,,,给露菲亚的第一幅画。 白璧微温柔得像天使姐姐般的微笑始终未散,可,等等,令人打颤的磨牙声是从哪里发出來的。 少年抬起乌黑的眸子:“我饿了!” 理所当然的话和表情,白璧微差点想回他一句“我也饿了”。 可少年仍望着她,青春的无论用何都抵挡不了的容颜对她命令道:“做饭给我吃!” 不是强硬的命令,却用着能唤醒所有女性的关怀之心。 于是白璧微走向厨房,此刻,她真想写一篇论文,題目就用《论我是如何被这残酷的现实打垮的》來做好了,老天这样厚待她,不做出点回馈表示一下“感激”怎么行呢? >>>>>>>>>>>>>>>>>><<<<<<<<<<<<<<<<<<< 陆秉章陷入了一个冗长的梦境。 深蓝的海底,激流暗涌,一枚枚冷箭从岸上射进來,他动不了,躲不开。 认命地阖上双眸,水流抚摸着他无力的眼皮,岂料,疼痛迟迟未到。 再睁眼,场景已换。 离城人民广播电台门口,小甜在对长安进行教导:“男人其实很简单,想要对一个女人好,无非使用两种办法:为她花钱,嘘寒问暖!” “你说的是你爸吧!”长安颇为真诚地呛声。 小甜炸毛:“钱我挣得比你多,我就不指望你了,可嘘寒问暖你总是要学会的吧!说了今天会下雨,你都不拿伞接我,到底想怎样,反了吧你!” “我在执行任务走不开啊!况且,这雨不是沒下么!” 陆秉章向两人走近,张了张嘴道:“长安!” “师父,你怎么浑身湿透了,不是沒下雨么,这么多年了,还沒找到师娘吗?” “什么这么多年,你在说什么?” “师父你冷静点,师娘在五年前被绑架然后失踪至今,这是谁都不想看见的事,但还是要认清事实,师父,求你醒一醒,不要沉浸在梦中了!” 梦,小白因为自己……死了,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画面再转向衍绿岛。 陆秉章拿枪指着唐绿:“为什么?” “我回答不了你,开枪吧!”唐绿女士一脸镇静,端起桌上的纯浓咖啡饮了一口:“哦,对了,对于不爱你的人,你用不着这么执著,孩子!” “砰!,!”他扣动扳机,朝天鸣枪! 空气都好似被震得颤了颤,他在这一声中彻底醒來。 姿势是趴卧,有医师和小护士在他背后忙忙碌碌干着些什么?他抬起酸弱的眼皮,视线能见度里,坐着他很不待见的人,,,他的后妈唐绿。 唐董事看了看自己新画好的指甲,然后在喝了一口咖啡后才掀起眼,撇撇嘴:“你死了沒有!” “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陆秉章的声音很明显有些虚弱,嗓音较暗哑,不过还好他现在虚弱,否则他肯定会起身一脚印到唐绿脸上去,大吼:“把人还给我!” “人呢?”陆哥哥调整了一下姿势,浑身的肌肉都不太受控,一声闷哼,继续重复:“人呢?” 唐绿歪歪头:“你不会是來真的吧!” 陆秉章此刻森严冷漠的气息瞬间恢复,且更澎湃惊人:“我告诉你唐绿,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不会想知道的!” “当然,我根本对你的底线沒兴趣,‘请’你的小情儿过來,只是为了引你,不然怕是在我永生之年,你都不会踏上衍绿岛了吧!” 话说的通透,也确实是事实。 老天的恶趣味比后妈还虐,白璧微瞬间被炮灰,她只作为一枚引人入瓮的饵,而这瓮里,处心积虑设计的却是一场当事人都不知道的婚礼。 >>>>>>>>>>>>>>>>>><<<<<<<<<<<<<<<<<<< 蒜蒸西瓜,这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白璧微很姐姐范儿的入席,做出了一个“请用”的姿势。 少年唐多微微皱了一下眉心,他有些恍惚,眼前这道不知名的东西,真是肆意散发着一股世界末日般的诱惑。 是诱惑,就躲不过,哪怕是想要你的命,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口齿中,慢慢咀嚼,然后入喉,继续挖一勺,再吃…… “好吃啊!……”白璧微内心的省略号早就出卖了她的自信,作为黑暗料理界的一枝独秀,被人用心品尝餐食且沒吐这件事儿,实在是太让她有成就感了。 唐多点点头:“挺好!” 白璧微心头那漫山遍野的野花顿时全开了:“喜欢就多吃点,你处在长身体的时候,还要发育,所以都吃完吧!” 不知道她殷勤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九成概率卖的是鹤顶红,白璧微那一张清秀的面孔下,有着何其毒烈的内心,唐多当然不会知道。 这个女人可是最擅写狗血小黄书的作家啊!什么荒野暖身,水下渡气之类的桥段早就被她运用的炉火纯青,现下,她返璞归真,使用的是“下药逃跑”这个老土又管用的招儿。 祝你安眠,小朋友。 白璧微看着倒在桌上熟睡的唐多,轻轻地点着头夸赞道:“甚好!” 继命运衰到了她姥姥的姥姥家之后,白璧微一个回旋,否极然后泰來了。 放松少年的警惕之心,利用智商的优势将他药倒,然后溜出庄园,从小道逃跑,先到达海岸,最后蹭船漂洋过海,这就是白璧微的计划。 她还沒來得及验收计划的成功与否,就在第三步傻逼兮了,当然,这句是后话了。 彼时的白璧微,站在一大面儿落地格子窗前思索:熊孩子唐多把门窗都锁了,要想逃跑,只能砸窗了。 窗边立着一个粉水晶色的花瓶,带着作古的纹路,于是她很“识货”地知道,这看起來不怎么样的玩意儿价钱绝对不会太便宜。 那么,砸。 砸。 白璧微咬咬牙,抬起花瓶就砸碎了玻璃,之后她奔跑的速度,只能说是连被鹰追的兔子看了,都绝对会甘拜下风。 驱车來小庄园的时候,白璧微看见过一个石林,那里有一些雕凿工,是为新的衍绿岛庆典进行雕刻制作來的,他们不在岛上过夜,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会自己开船到别的岛上整修,第二日再來。 这些信息都是岛上的女仆们八卦时,白璧微偷听來的。 勤劳的工人一定会帮助她,反正也沒人知道她是干嘛的,随便撒个小慌找个苦命的借口博得同情什么的,白璧微最会了。 边跑边想,如若她的计划能够实现,那可真是乳娃娃,爽歪歪啊! ------------ 07 【老砂锅炖嫩鸡】 像风一样的女子,穿过树丛,跑过花架,绕过篱笆,渡过小溪,这段奔跑让她爽得不行不行的。 可是白璧微姑娘简直就像是一个经过iso900质量体系鉴定的250,这一路她都在思考的是“千万别摔倒,万一一个不留神双脚踏空,那她可就‘光荣’了”,她竟一直沒有回过头,哪怕是一下。 到达浅滩旁的石林时,雕刻工还都在工作,一个带着大檐帽的老男人第一个发现了她,迷茫得直起身子。 白璧微就像游击队终于找到了党组织一样,一肚子委屈混合着兴奋,泪眼婆娑地扑过去,猛握住大叔的手:“师傅救下命可以吗?!” 可大叔很明显给她的是一副“能等一下再聊吗?我尿急!”的感觉,那双沧桑的老手一直在往回撤:“姑娘,你要把我的手握断了!” “带我离开这个岛吧!再呆下去我就要自爆了!” “这不符合规矩!”板板正正地拒绝。 白璧微勇猛地辩证:“可是规矩就是为了被打破才存在的啊!大叔你要帮帮我呀!” “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因为你身后,,!” 白璧微一个激灵,这销魂的预告滋味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我勒个去也……有少许能耐的白姑娘,闻言第一个反应不是回头,而是按住大叔的手,打断他的话:“求别说!” 几欲泪流,不要说,不要告诉我身后跟着抓我的人,她本兴奋点燃着的小心脏真的经不起一瓢透心凉的冷水。 可架在她脖颈上的脑袋,最终还是一格一格慢动作地扭了过去。 四目相对,天地凝固。 少年骑着脚踏车,一只脚支在地上,动作极为悠闲:“露菲亚,哪儿去!” 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淡定,像天上飘着的大朵棉花糖般的白云,伸手去抓是抓不到的,即便有办法抓到云,那也是气化的残尘粪便,绝不是棉花糖。 意思就是,这个少年,绝对和你眼前所看到的不一样,他十七年的人生里到底积攒了怎样的能量,你不会猜到。 身为一个有智慧的成年人,她在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么一个残忍的真相,,,她跑不脱了。 给他吃了四片安眠药他竟然都还清醒着,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白璧微貌似只能无语望天。 罢了,还是小小挣扎一下吧!她嘴唇一抿,嘴角虚伪地挑了起來:“你听我解释!” 按照正常电视剧的模式,对方应该捂着耳朵猛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然后白璧微就可以再接一句“不听拉倒,回见了您呐”之后,拔腿就跑,哪怕跳海。 奈何少年唐多从不看电视剧,他用着听起來乱年轻一把的嗓音道:“好,你解释!” 不按正常套路走的话将白璧微噎住了,她要怎么解释,说什么类似“我不是逃跑你别太敏感我只是过來吹吹海风”之类的借口吗?未免也太傻了吧! 在白璧微沒言语的情况下,少年唐多将脚踏车掉了个头,展着一个洁净的后座对着白璧微:“上车,我载你回去!” 那个“回”明显预告了,你逃不走跑不脱,至少暂时是这样。 >>>>>>>>>>>>>>>>>><<<<<<<<<<<<<<<<<<< 风儿吹着两人的发。 骑车的人青春与发丝齐飞扬,额头上明显写着“帅,十分帅,特别得帅!”这几个大字。 坐车的人蔫眉搭眼一脸叹息,脸颊上也明显写着“衰,十分衰,特别得衰!”这句。 人们都说,男孩的脚踏车后座,那是爱情的座位,蜿蜒的小路,道旁簇堆开放的小蓝花,以及鸟儿欢快的配乐歌唱,使他们真真就像谈着小恋爱的情侣,浪漫有余,风情款款,大自然可真是美丽啊! 如此感触,却换得白璧微姑娘在心里唾得一口:我呸。 她想起前阵子自己嗅到了奸情兼八卦味道,然后打趣闺蜜小甜时说的话: 白璧微:“长安你都拿下了,你简直就是老砂锅炖嫩鸡啊!” 小甜:“你妹你说谁是老砂锅!” …… 不甚平坦但也绝不颠簸的路,脚踏车却突然一颠,出于下意识,她单手搂住了唐多的腰,内心的魔鬼张牙舞爪地再问:“白璧微,你是要炖嫩鸡了吗?” 你大爷的…… 她终于领悟了,原來那一路颠儿颠儿撒开丫子跑的模样,早被唐多看在眼里,彼时,那小破孩就骑着他的脚踏车,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 白璧微甚至怀疑,这枚表面忧郁的少年,跟踪她并看着她那套蠢行为的时候,心里肯定是欢欢喜喜的。 时间滑过,白璧微又回到了唐多的小庄园。 被砸碎的窗户还保持着一地的破败相,可窗旁的粉水晶花瓶又摆上了一个,填补了空缺,她都能想象出,唐多追她前先去阁楼找了一个花瓶摆回原地,然后又去车库推出小车,最后淡定地骑着的模样。 那种无力又泪流满面的心情,简直让她血槽瞬空,逃跑真特么是一件改变人生观的事情啊哈哈哈哈……疯。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白璧微将视线向下挪了个角度,认为这样子可以看起來伤感一点。 伤感的话也许会引起小破孩來问,然后她就可以说什么想家想妈妈想赶快回国这类的屁话迷惑他,这就是所谓的硬的不行就來软的,,,打煽情牌。 不过很明显,结果出乎所料,白璧微的演技沒能换來少年唐多的询问,唐多只是往她旁边一坐:“我饿了!” 饿死算球。 在那颗玻璃心碎得一塌糊涂之余,她真想把脚踩在小破孩那张名为“欠调 教”的脸上。 “给我做饭吃,露菲亚!” “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掏出一支仙女棒大喊着变身,然后瞬间就身也变好了,饭也做好了’这样!” 唐多明显沒听出來白璧微的吐槽,反而微微撑圆了一下双眼:“可以吗?” 可以你姥姥的腿。 深深的无力感啊无力感,白璧微的脸难为得跟吃了苦瓜似的,但还是向大型厨房缓缓移步。 厨房本來是冷清兼一尘不染地,就像太平间,可经过“蒜蒸西瓜”那道御膳之后,些许红色留在案台做了点缀,那丝气质,更……他娘的像太平间了。 白璧微双手握拳,不知为何竟被激起了一股,如狂风海啸般的斗志。 在黑暗料理界,她总是永不言败永不妥协永远在开发新品的路上不断地奋斗着…… 由于餐桌上的零食摊了一堆,想要将其物尽其用的白璧微,独创了一道新的名为“青春如疯狗”的餐品。 思來想去,这道餐品的烹制概念可能是來源于她心底对唐多的深层次嫉妒,很明显,是嫉妒他的如花年华,间或还夹杂着一股“祝你的青春如脱缰的野狗般一去不返”这类的诅咒。 暂且不去吐槽“是哪国的野狗还栓缰绳!”这点,我们來尽情地偷窥一下这道料理的坑爹步骤。 一, 烧水; 二, 拆所有膨化零食的包装袋; 三, 等水开,将虾条、薯片、仙贝、妙脆角、小小酥等下进锅; 四, 大火猛煮,成糊状后,出锅撒盐; 五, 用“麻辣条”和“乡巴佬蛋”华丽丽地结了个尾,点个缀。 美好的餐肴啊!只用简单的五步便可驾驭,这教程瞬间救活了好多不会做饭的人好吗?,(并沒有= =) 当饭摆在唐多面前时,白璧微心里有点犹豫。 怎么说呢?形容起來的话,就像是便秘和腹泻相辅相成却又矛盾的心情。 “露菲亚,别浪费安眠药,它对我并不起作用,我失眠很久了!”少年唐多拿起汤勺,对着一盆呕吐物状的糊糊儿探了进去。 “我这次沒放!” 说完她就想打嘴,这不就是承认了上次她放了安眠药药他吗?这小破孩“钓鱼”的技能还真是炉火纯青啊! 看着唐多吃下去,继续吃下去,白璧微眼角抽了抽:“如何!” “挺好!” 她真的很无语,连心里活动都只剩下一排无言的省略号了……这倒霉孩子吃饭还真的不挑啊! 少年唐多清浅地提了一下嘴角:“你挺好的,前提是你不跑的话!”如果露菲亚继续跑,他当然还会有办法。 他的意思表达完,白璧微原本美丽的娇容,瞬间就一脸出殡的表情模样了,她要跑,要跑,要跑啊!。 唐多有个外号叫“阎王愁”,是衍绿岛上的众人偷偷给起的,按说,这外号起得也并不是沒有道理,大家看看一直处在皱眉状态中的唐他妈就可窥见一斑。 虽然唐他妈现在又多愁了一件事:正在虎视眈眈看着她的陆秉章该如何來摆平呢? ------------ 08 【文艺青年多蔫儿货】 要想切身了解陆秉章带给唐董事的愁肠,我们当然还要从她真正的血脉唐多小少爷说起。 唐多其人,衍绿岛岛主唐绿的独子,年岁十七,那是个让人伤身伤神伤肺伤脾的孩子,从小就是。 犹记得,唐多五岁时跟随着护卫队去巡岛打猎,这还都是唐董事给予自己孩子设置的定位,她的潜意识中,男孩子必须要一身铁骨,硬气刚强,好斗,这才符合衍绿岛百年流传下來的人文形象。 可当唐多出生后,极至五岁,都对雄赳赳的武力斗志沒有兴趣,他喜欢画画,时不时嘴里还冒出不知从哪听來的几首酸诗,特别是在仆人们讲故事的时候,他的眼里还会闪耀着兴奋的神态。 唐女士当时就犯愁了,唐多的亲生父亲就是一个文人,文艺青年多蔫儿货,成天写写画画作酸诗,以致于唐绿遭遇危险时,他根本就无能为力保护。 她还沒说什么呢?那男人就自己遁了,这场感情破裂后,唐绿才发现自己未婚先孕,那个孩子,就是唐多。 因此,她根本不允许唐多像他父亲,脑补了儿子越长大越往文人骚客一去不复返的势头后,她打了个寒颤,深恶痛绝,便妄想极力去抑制住唐多的性子。 然后就有了五岁那年的巡岛狩猎,即使儿子还那么小。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奈何知情人都已死去,想要洞悉的事情原委亦不容易。 后來,人们根据传言的大略推测,勉强将事件拼凑出了一个完全,,。 应是岛上的烈兽发情之际,又恰逢敌对分子上岛作乱,护卫队保护小少爷不及时,让纯纯的小萌少见到了血腥的一幕,还被烈兽挠出一道伤。 虽然伤口在小少爷的屁蛋儿上,但那个血流如注不亚于大出血的孕妇。 想一想,枪战,烈兽,嘶叫,喊杀,血腥,这些词在一个五岁的萌球球心里,将会留下如何大的创伤。 其实不用想,因为现实已经很明显了。 萌球球唐多小少爷,从此不萌了,神情比较冷清,对什么事儿都不敢兴趣,连人看都不看一眼,常常对着一棵树甚至是对着蚂蚁搬家看,一看就是一天,饭也不吃。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料想儿子的心理创伤本该早就好了,可竟还是那个样子,于是,唐女士就带着唐多出国诊断。 当然,这次行程与陆秉章的父亲相遇并在今后产生无数羁绊这事儿,我们暂且放放不谈。 只说那天,唐绿女士听了医生的诊断,原本拿捏到高贵端庄的架子当场就垮台了,她不受控制地吊起嗓子,哭得那是一个跌宕起伏,回回转转。 是抑郁症,后天遭创造成,怪她。 即使唐绿再后悔不迭,也回不去了,但好在,儿子的病是一阵儿一阵儿,不受外來刺激甚至于一两年都不会复发一次。 终于,她开发起了唐多的本性,全球最贵的画笔画纸,就像木棍和草纸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岛上运。 讲到这里,读者一定会吐槽了:弄了半天,原來是个最俗最狗血的设定啊! 可是少年唐多,他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身为白璧微专属牛皮糖的苏淳意君,今后就是在百般确认这个令他恨到流尿的事实。 >>>>>>>>>>>>>>>>>><<<<<<<<<<<<<<<<<<< 第n次脱逃。 前几次白璧微逮到机会,譬如小破孩上厕所,裱画,做标本等等时刻,她溜之大吉,跑得就像被鬼追一样。 待认真完成手头事宜的少年唐多,将一切整理妥善,才骑上那辆脚踏车,沒有任何表情的去追。 仿佛都成了猫抓老鼠般的日常。 沒错,白璧微这几天就是在“无限的逃跑”和“无限的被抓到”中,度过的。 今儿个,天阴沉沉,布满云雨,时不时的雷电让眼前蓦然一亮。 逃跑计划no.14开始执行。 由于外头雨大,傻逼兮兮绕着庄园跑了一圈的白璧微,突然顿悟,貌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她决定藏在房子的某个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待小破孩出门去找她时,再逃。 眼睫上挂着水珠,发丝与衣裳齐齐湿透,白璧微窝在冷藏室里……挑战极限,哦不,是伺机备逃。 但全世界就也只有她这么傻了吧! 面对着黑漆漆且凉意深寒地冷藏室,白璧微深觉,自己也未免太折腾了点。 果然很久,都沒有听见任何声音。 冷藏室里外都可以开门,但唯有门开的时候,灯才是亮着的,她进來的时候看见悬空挂着的冷肉,由于块头都挺大,她还猛得怔了怔。 她就躲在藏酒的木箱旁边,靠着木头,浑身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所以时间也想被冻住了似的,走得艰难缓慢。 眉睫都结上了白霜,白璧微还在心里数着数,该过了半个小时了吧!也许他已经发现她逃跑了,该出门去追了吧! 为了万无一失,雨不能白淋,冻不能白受,再等等罢。 此刻,白璧微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身在狂野的寒冷中,出现幻觉,或许会有篝火烈烈,还会有烤肉熏肠,要是再有苏奶奶做的水煮肉片浇在大白米饭上,她能來那么满满两大碗。 唔……越想越饿,她吞了吞口水,手朝酒箱摸了摸。 拿起了一个奇怪的酒瓶,递到鼻尖一闻,还有淡淡的酒香,白璧微都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和意识陷入了迟钝,她将瓶口对着木箱边边,准备撬开,可硬是沒开。 僵硬地抬起瓶颈,朝酒箱使劲一磕,瓶子碎了半截。 对着碎裂的瓶口喝,腥甜芳香,不知是血还是酒的影响,白璧微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要滴下汗來,束束火焰在胸腔腾燃,她躁动地几乎想要吐火。 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呢?她像是非常不解,在憎恨着老天爷布给她的际遇。 原本她只想当个白天上班晚上写文的半宅女,时不时和闺蜜小甜打打趣,和邻居今墨拌拌嘴,钱足够花,写得书大热,她躲在屏幕后面享受着当神秘人的乐趣,就是这样,只有这样,她就满足。 是陆秉章的出现,让她的生活慢慢偏离原本的轨道,她都有些不熟悉自己了,貌似上一次对自己感到陌生之时,还是苏淳意离开后她的撕心裂肺。 >>>>>>>>>>>>>>>>>><<<<<<<<<<<<<<<<<<< 咔哒,咔哒。 马丁靴的声音,停在冷藏室门口。 在寂静中,人对于声音格外地敏感,白璧微捏紧了瓶子,乃至于手被碎片扎破都不知晓。 她在紧张。 有很要命的人來了。 一直都是静,渗人的静,冷藏室发动机运作的声音就像一群小鬼聚堆低语,白璧微与门外人的对峙,长达十分钟之久,在她以为唐多不会进來的时候,门开了,灯亮了。 突然的亮光让她晕眩地闭上双眼,腻糊的手不知是沾了血还是酒,也覆在眼睛上。 好讨厌,又被发现了呢?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站在门口的唐多,扬起年轻的轩眉,将白璧微扫了一眼:“露菲亚,你在玩躲猫猫的游戏么!” 适应了光亮,白璧微垂下手,入眼的是男孩高挑的身形,是湿的,竟然是全身湿透的,他去找她了吗? “我又抓到你了!” “哦!” 两人都极度狼狈,但硬撑着用平淡无痕的语气叙述心境。 这一天天的,到底在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白璧微一肚子的疑水翻江倒海:为什么自己跑到哪,怎样藏,都逃脱不过这个小破孩的手掌心,他还只是个未成年啊!why,tell me why。 对着这个道行真他娘的不是一般足的小破孩,白璧微站了起來,手掌上的血顺着指尖滴滴坠地,她的嘴角也是破的,但声线提高对唐多说道:“听着,小变态,我不会留下來的,这个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如果硬要我留在这里,只可能是我死后,长埋在这儿,我活着一刻,就会随时逃跑,懂!” 冰水浇进油锅,油花爆溅。 蓦然,唐多的那张脸由白变到蜡黄,然后又转青:“你要去哪!” 白璧微:“回家!” 唐多:“即使我哥在这儿,你也要走!” 白璧微分析了一下语意,小小的沉默,然后回答:“对!” 唐多:“家里都有什么?” 白璧微:“温暖!” 闻言,唐多双手交叉捏着湿透的衣角,就一下,t恤被脱掉甩到了墙角,他向白璧微缓缓走來:“不就是温暖么,我这儿也有!” 那声音带着异乎寻常的冷,白璧微突然觉得,他不对劲得也有点儿忒不对劲了, ------------ 09 【你为什么不穿衣裳】 作为一个男人,唐多当然清楚露菲亚此时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不悦,紧张,兴许还有些害怕。 但他已经给出了足够的忍耐,陪她玩着“你追我抓”的破烂游戏,换來的却是什么呢?她宁愿淋了雨再进冷藏室把自己冻成冰棍儿,宁愿弄伤自己以保持着清醒,也不愿留下,不愿呆在他身边。 露菲亚不选择他,那么这其中的意思就是,,,他根本就不配成为得到幸福的那个人。 唐多不曾执著,但这个领悟,点着了他心里的火。 冷藏室里的白色冷雾呲呲地喷着,少年向她走來,像刚踏足仙境。虽然心似火焰在燃烧,但他抱住眼前的女人时,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副表情有着不染尘的淡定。 青春的胸膛贴上白璧微冰冷的身体,她湿透又被冻过的衣衫此时硬薄如张a4纸,然后,纸张被暖热,欲势要点燃。 不是的,他根本就不懂…… 白璧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不是这样的温暖,我要的是爱人给予的温暖!” 少年皱眉:“那你有爱人吗?” 昧着良心说话特难受,她喉咙一哽道:“……有!” “犹豫三秒就是谎言,为什么对我说谎,露菲亚!”少年唐多看她并不回答,继续揭她伤疤:“是因为你见过的男人,随时出现,随时又走,随时返回,你对男人失去了信任,也失去了自身的安全感,对不对!” 中枪的感觉让白璧微惊惧,怔忪,又可怜又悲悯,八心八箭,销魂无比。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头很重,手上和嘴角的伤口都恢复了清明的知觉,酸涩以及痛,她很想离开这里去睡。 声音明显是病了,她瓮声瓮气的吐字:“你不懂爱,不知道什么是爱人,我跟你说不清楚,待我心情好点的话,也许可以教你!” 有些话,就仿佛是狩猎时的诱饵一样了,你相信了,你就被捕获了。 蓦然,少年一把将白璧微扛在肩头:“我知道,书里写过怎么做!” 不是做 爱的那个爱啊!。 白璧微头朝下充着血,再加上那份无力感,立刻就让她晋升为一个深度词穷患者,无话可说,但还必须要说:“唐多,唐多!” 少年的执着精神还真是可歌可泣,步伐不但沒停,还越发加快了些,目标是…… 白璧微猜测是卧房,于是被到吊着的脑袋又气又晕,很明显那小破孩需要去接收一下社会主义好少年再教育。 她恨得嘴里发苦,愈发想吐:“别乱來,小混蛋,你听不听话!” “书上说,女人喜欢说反话!” ╰_╯白璧微咽下不慎喷出喉咙的苦胆汁,这世界,还真是沒处说理了…… >>>>>>>>>>>>>>>>>><<<<<<<<<<<<<<<<<<< 作为一个准良家,那夜,简直就是白璧微的道德沦丧之夜。 从前,男女们要通过谈人生谈理想看星星赏月亮之后,才能宽衣解带一解相思肠。 放通俗点來说,正常的男女之间要到达滚床单这个步骤,前期还需要很多铺垫。 不,这句还不太通俗,我们放三俗点來说,就是唐多未成年,处在本命年中的白璧微女士如果碰了他,那可真是节操被狗吃了。 奈何,现实作证,她的确又一次身不由己了。 …… 少年唐多将白璧微放置在床,然后迅速翻箱倒柜开抽屉,他在寻找解溶剂。 是了,我们一直不受老天爷待见的白璧微小姐,刚才不巧,哦不,是凑巧又喝了了不得的东西。 它不是酒精,对于大家來说已经不陌生了,那种液体是由频螺果提炼的实验剂,藏在那里,都能被白璧微找到,不得不说,她们之间的渊源还真是深不可逆。 频螺果之所以神奇,又被岛外禁种,就是因为它的效果,在每一次吸食后,它都能带给你不一样的影响,五彩纷呈,勾你挑战。 唐多见过露菲亚脑袋糊糊的样子,不反感,相反很喜欢,可这次,他不能任由露菲亚的神智被频螺果侵蚀,因为,她生着病,她发烧了。 频螺果的排他性,让治疗发烧的药剂根本不能输入与吸收,也就是说,如果白璧微烧得很严重,也许就真的烧颠儿过去了,神仙都救不了她。 “哈,小哥哥,你的阵地,为何如此荒漠!”伴随着一只滚烫的手,柔绵无骨般抚上了少年的胸膛。 翻译成正常版,意思就是:小破孩,你为什么不穿衣裳。 现在的白璧微,就是被频螺果开启了情闸:失眠不困,食欲暴增,心神不宁,看云不是云,看雨不是雨,看山不是山,看海不是海,但看男人,仍是男人,精壮的男人,诱你扑上去的男人。 她的神经呈裸奔状态,沒有任何底线。 正在找解溶剂的唐多,身体一僵。 >>>>>>>>>>>>>>>>>><<<<<<<<<<<<<<<<<<< 大雨倾盆而下,雨夜登岛赶來的女人衣裳却沒有一点湿迹,护卫队合上伞退下后,她才仰起头,猫一般皎洁的眸子,对着眼前的人一笑:“绿姨!” 叫人的声音,清甜中带着点傲气。 唐绿端庄的向她颔首,并示意管家伺候來人入席:“柳恋,知道绿姨让你上岛的目的吗?” “知道的,结婚!”柳恋侧过头,对着身旁一脸冰霜的男人一笑:“好久不见!” “我不记得你!”陆秉章坦言相告,一句话就想腰斩那令人反感的约定。 谁料女人耸耸肩,浑身散发着一股不易察觉地蔑视:“真巧,我也不记得你了,我刚才那句是客套话!” “开席吧!”唐绿招手下了命令,以白璧微的安危为诱饵,威胁着陆大少坐在这与她吃一顿饭,但唐董事明显察觉,陆秉章只有屁股定在了这,其他地方都在拼命地不配合。 唐绿将一封带有岁月痕迹的纸铺开,非常胸有成竹地对两人宣布:“秉章,这是你母亲的遗书,里面详细写明了你与柳恋的指婚事宜……” 话还沒说完,陆秉章唇边的弧线,就一点一点,向上:“是因为知道我反正不会接受你,就想法设法让我更讨厌你一些吗?” “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唐绿的额头上明显刻着“不要忤逆我”这五个大字,嘴里反而说着:“你父亲见过那个女孩,他很不满意,一个沒父沒母缺乏家教的孤儿,一个连养母都嫌弃她把她赶出家的人,你要接收,我可不记得你上大学时选的是收破烂系!” 极致刻薄的客观,那确实是白璧微的身世。 为了掩饰笑意,柳恋小姐端起温茶轻啜。 陆秉章额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了,他怒瞪着女魔王:“你竟敢调查她,!” “呵,我们别老说废话行么,坦白地告诉你,要想收她做小情儿,绝对合适,进陆家,门儿都沒有!”话毕,唐董事看了柳恋一眼。 柳恋放下手中的茶,用着颇无所谓的姿态:“情人,嗯,我不会介意!” 因为她也有,又谈何介意。 陆秉章直接就扔了一个杯子出去,破碎的声音响在角落:“唐绿,我真应该叫陆然把你废了!” “他若能废得了我,你还会乖乖坐在这么!”唐董事拿起刀叉:“用餐吧!要凉了!” 陆哥哥端起盘子,缓缓但稳稳地倒扣在桌上,不管那酱汁以何种姿态污染着贵到不行的桌布,他起身,离开座位,边走边向后背撂话:“你们慢吃,我饱了!” 周围的仆人互相看了看:夜风有点凉啊…… “绿姨,我去一下洗手间!”柳恋微笑着离席,那强装和煦的笑容一转身就收了回去,她将手搭在女仆的手臂上,小声不满道:“看他的眉,皱的,多难看!” 殊不知,自己现在眉心的褶皱,绝不比陆秉章好看几分。 陆哥哥站在二楼的窗前,外头的雨就像失恋的女人在哭泣,而看他的神情,就像是把全世界的困扰都扛在了肩上。 唐绿想要将他困在这里,逼着他结完一场婚,其中的原因用膝盖想都不会是为了他母亲的遗愿,而是利益,为了商人追求的永恒利益。 小白被藏起來了,亦或者……会受到伤害,他想起那个恐怖的梦,,,长安说的,师娘自失踪起,生死未卜,再沒出现。 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唐绿敢这么做,如果他影响到她的财路的话。 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连父亲都抵抗不了只能躲避,陆氏企业的扶摇直上如今也和她当然是分不了关系。 要怎样才能度过难关,为此陆秉章头脑风暴了n个小时,遗憾的是最终也沒能想出什么可行性对策,不过不可行的倒是想了几个,比如,与小白一起自尽,做一对阴间伉俪…… 呸呸,不能这么消极,陆哥哥摇了摇头,想把愁绪全部甩出。 殊不知,在衍绿岛的另一边,他想与之共赴黄泉的美人儿,正在…… ---------------------------------------------- (作者有话说:我真想写个“2012來了,大家都死了,完!”日更好累,求抚摸啊啊啊!) ------------ 10 【应该被整个地球封杀】 上节预告过了,这是一个漆黑密雨的道德沦丧之夜,它能把保守派统统吓哭。 受了频螺果影响的白璧微,正式进入了自我毁灭模式,这样说也许太惨了些,我们换一种说辞也行:此时的白璧微姑娘,又进入了神志不清的梦境。 梦,就是人心的欲望,而她的欲望,由此可以窥见一斑。 那双白净的柔荑缓缓在唐多胸前摩擦,指尖的血迹痕痕印下,似鬼画符,又似在下心咒。 唐多沒有躲,因为早已无处可躲。 背后贴的便是女人绵软的双峰,紧紧无一丝缝隙地挤压在他的后背,芳甜的唇在他背后吹气,唤起汗毛根根直立:“你能理解,寂寞女人那不甘寂寞的芳心,是如何蠢蠢欲动的吗?” 话说得妖娆,像被拥有千年道行的狐狸精附了体,用的是有钱少妇玩弄小白脸时固有的台词。 唐多想推开她,但又不敢推开,他生怕露菲亚正烧着的糊脑子被一次推拒瞬间激上顶峰:“你想要什么?露菲亚!” 他用手按住了她游走的指尖,将曾经问过她的话再次问出來。 可这次的回答,理所当然不会一样,白璧微转到他的面前,勾住他的脖子,嘴唇清浅的咬字:“肉体,我要鲜活的肉体!” >>>>>>>>>>>>>>>>>><<<<<<<<<<<<<<<<<<< 潘多拉的盒子打开,魔鬼游弋人间。 她说完,眉毛的度数又瞬间降到八点二十(╯╰):“我热,你陪陪我!”这是最无辜最委屈的表情,小狗和主人撒娇邀宠就是这副模样。 少年唐多的心被重锤猛击了一次,他伸手去摸她的额,烫得简直挨都挨不得。 雨声淅沥,打在窗檐,却像淋在白璧微的心尖,一片潮湿。 她看见周围都变成了大海,孤岛上只有她跟面前的男孩,然后男孩抱起了她,想要把她撂进海里。 她不松手,就像一只八爪鱼一般不松手,勾着他的脖子,印上自己的唇。 想要多亲一些,这样感情就能深一些,或许这样,男孩就不会忍心将她扔入大海。 突然被那张小嘴袭击,唐多差点松手将她摔在地上,到底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着双腿继续往前,他都不记得。 他只知道,自己手臂上抱着的烫手山芋,他真想立刻就丢出去。 “嗯,,!”她哼唧了一声,眉心蹙了蹙,是扯到了唇角的伤口,腥甜的气息钻进鼻腔,伤口渗了血出來。 颇为无奈,唐多伸出舌尖,去舔吸她的唇角,不料,刚一张嘴,就被狡猾的舌蹭了进來。 这个吻带着冲劲,犀利,血腥,像是要穿过你的喉管掏心掏肺,唐多脚下一绊,就将她扔上了床,连自己,也陷了进去。 还是将男孩拉下了水,她缠着他,像是棵要人性命害人窒息的海草,万般辗转,要与他共死,海水漫了上來,将脑袋憋得生疼。 她要呼吸,迫切地要呼吸,于是就又去寻找男孩的嘴,那里是生命的链接点,她要吸干他的气儿。 据说古往今來的绝色女人,情路都坎坷,若是单就坎坷來说,那白璧微绝对是真绝色,因为她正常的时候会很吸引人,非正常的时候,魅力更是不曾减弱。 又湿又烫乎乎地一团儿,闭着睫,张牙舞爪的缠上你向你索要,能抵御她的,少之又少,而像唐多这种稚子,突然不知晓该怎么办了,退,不能成,进,亦不能成。 亲了好大一会儿,料想感情也深了好多,白璧微嫌身上黏人的薄布碍事,不用脱得,而是用扯得,那布条撕裂的声音,就像夜晚寂寞的**。 光滑滑滚烫烫的身体,钻在男孩的怀里,她在汲取他的冰凉,肉碰肉,用体温去换体温的感觉,有着难以言喻的舒爽。 她抓着他的手,带领他翻越高耸的山峰,跋涉漫长的荒漠,穿过茂密的丛林,到达幽深的洞口前,驻足。 有小溪蜿蜒而出,溪流滚烫,她不惧险阻,带领他的手进洞探险。 如此反复,乐此不疲,乐在其中,乐不思归,不可自拔。 唐多当时的表情……只能说是……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吧! (〒_〒)…… 那边厢的白璧微,她感到愉悦,只要分秒她就进入了忘我状态,就像节食好几天的大胖妞终于吃到了一肚子油炸食品般的满足感,还有精神上的持续亢奋。 周围所有的桌椅板凳大床吊灯都敢保证,那浅吟低哼的女人如果真的清醒过來,她一定会毁的肠子都青了,她这算是猥亵未成年,还是被未成年猥亵了。 恐怕是前者。 故事是怎样的呢?原本不懂不屑不在乎不好奇男女之情的唐多,一不小心被白璧微给轻薄了,还是沒有轻薄到位的伪轻薄,自然,此后的万般纠缠难以尽说。 这是唐多第一次体验女人的风情,跟书里不一样,露菲亚的风情何止万种,满室满天幕都肆意着荷尔蒙的味道,他的手心潮湿,不知是自己的汗,还是露菲亚体内的源泉…… 唐多身体的弹弓已经绷紧拉了个满弦,当身上值得被打马赛克的地方突然被露菲亚握紧,他的神智才瞬间回档。 世人可以爱神,但绝对不可以干神啊!这是神布下的考验,若想获得最终的幸福,这次的禁果诱惑绝对不可中招。 他克制着自己的反应:“露菲亚,你知道我是谁吗?” 疑问抛出,换來白璧微的迟疑,但少年明显不是想要答案,在她愣怔的一刻,一只手铐已经将她铐在了床头。 他用手覆上她的眼,任凭她的眼睫在他掌心颤动:“再不管的话,你就要烧傻了!”唇贴上她的额,去探查她神智的温度:“等我一下!” 唐多去拿了冰块和冷水,悉心给白璧微擦着身子,不知是降温的关系,还是刚才有过一次高潮,她此时慵懒地像是餍足:“知道咩咩咩是什么吗?” 唐多用毛巾正擦到白璧微胸口,此时,他抬起头:“绵羊叫!” 白璧微仰了仰头,手铐别有一番情趣,她很喜欢,于是就对着忙碌的男孩笑:“错,是卖萌,那咻咻咻呢?” 手下不停,继续帮她擦身降温:“鸟叫!” 白璧微轻笑:“呵,不对,咻咻咻是射穿你的心!” 唐多:“……” 谁都不知道,这一语成谶的功力是有多深厚。 >>>>>>>>>>>>>>>>>><<<<<<<<<<<<<<<<<<< 提取的实验剂效果当然不比纯的频螺果强,因此,在第二日清晨,白璧微就已恢复神智清明,眼前的场景真心让她尴尬到爆,她简直恨不得磕死在床头柜上。 她记得,看见被拆卸在枕边的手铐和摸着鸭绒被下光滑的自己时,她就想起來了,她竟然拉着小破孩的手到自己的…… 毁人不倦以及摧残祖国幼苗这种罪,该判几年,她觉得自己应该被整个地球封杀。 虽然这次的经历只能有苍天有泪來形容,但她还是边揉着太阳穴边起了床。 衣服,衣服呢?地上的布条是肿么回事啊擦。 站在有些凉意的地板上,因为这一地的混乱和一脑子的羞愤,她的脚趾头不由得往里蜷了蜷。 【哔,,,】自动答录机响了起來,房间过大因此显得所有空气中都是回音,【多多,中午过來参加你哥哥的婚礼,嗯,带着你的‘宠物’一起來,妈妈派车去接你了,爱你哦心肝儿,啵~】 喏,一切琐事,桩桩件件都是伤心。 陆秉章要结婚了呢…… 裹着被子满屋去找小破孩,在阳台看见他的时候,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一怔,内心当然也都有各自不同程度的撕裂。 但,毕竟正事儿要紧,与之相比昨晚那件丢脸到极致猥琐到逆天的事儿,绝对可以打包冻冰箱或者捆绑装口袋。 装作什么都沒发生,白璧微的拿手技能。 “唐多,带我去见他们,我要亲口告诉你妈,我和陆秉章沒什么关系,他结婚就结婚好了,我要回家!” 少年洗床单的手并未停下:“好!” 得到应许,她又提出要求:“给我一件你的衣服穿,我的内(那)什么了!”刻意不去触碰关键字。 少年点头:“好!” 出乎意料的好说话,白璧微盯着他的后背,不由得探头去看他手下的动作:“你为什么自己洗,不是有仆人么!” “……”少年像冰河一般沉默了。 他为露菲亚降温降到凌晨,触到她的体温算是正常了,终于听见她睡着后清浅的呼吸,于是便给她解开手铐,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做完这一切,有些疲乏的唐多这才去别的屋睡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优美的胴体在眼前不停的晃,指天发誓,少年唐多以前很少做梦,即使做,梦见的也都是铁血战士大战变形金刚那一类,这次,他梦见了露菲亚,赤 裸的露菲亚,方才就见过了身体的露菲亚。 他的全身像是流淌着岩浆…… 早起,看着脏掉的床单,抑郁多年的唐多少爷不抑郁了,变成焦躁。 得,焦躁也沒用,为了不被发现,他皱着眉掀了床单,洗去了…… ------------ 11 【哪个王子不犯贱】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跟一个英俊多金潇洒专情换得了灯泡修得了马桶打得了流氓还无父无母无感情烂帐的男人有千丝万缕的牵连,最最好是能被这个男人爱上。 但是,大家都绝对不会向往着和一个质优人俊但家庭复杂且个顶个不是省油的灯的男人有牵连。 白璧微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蓝天,此时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早知道陆秉章有这样一个家庭,她就算一头磕死在苏淳意面前,也不会利用陆秉章去躲苏淳意。 想逃离虎穴,却又入狼窝,这是一款无论怎样罕见的精神病,都会避免犯的人生大错,很好,白璧微犯了。 那些祸水祸事,都是她腆着脸拼命招惹來的,扶额叹气,她忽然好惆怅。 “在想什么?”开着车顺着环岛花圃行进的唐多,用着青春的声线,装作老成的向白璧微问道。 唐多的头微微侧着,不时用余光看她,见过糊涂、欢脱、机智、活力甚至是黑暗、妖娆的她,这样安静的露菲亚,他沒见过。 仿佛有着浓重的心事,压在她的身上,但她只能以安静來反抗。 “我只是在想!”白璧微回头看了看倒退向后的风景:“是哪个傻缺在花圃中种下了一片包心菜,跟其他的花也太不搭了吧!” 唐多:“……” >>>>>>>>>>>>>>>>>><<<<<<<<<<<<<<<<<<< 下过雨的天,透彻的就像被汰渍焕彩如新洗衣液洗过,所有的颜色都亮堂堂,大好良辰,宜出行,宜交配,哦不,是宜婚配。 白璧微的右眼皮突然砰砰跳了两下,她心底一凉,这辈子她从不信奉什么神啊仙啊的,她唯把一句话当成信仰亦或是人生中的行动标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蓦然,右眼皮又有节奏地跳了起來,细辨之下,简直是要跳出一首《十面埋伏》來,前有陷阱,可后已无退路,想回家,她就必须硬着头皮撑着眼皮前行。 爱情的浩瀚海洋实在博大精深,就像唐多分析的一样,白璧微下车后踏进了一片祥和隆重的环境里,她这时候才承认,她根本就还沒有遇见过真正属于她的爱情。 前方礼台上对站相视的璧人,完美得见者涕流,因羡慕嫉妒恨而流,因老天偏心眼而流。 白璧微艰难地向前走了几步,她想找个普通的位子入座,可所有宾客,哪怕是很多政界军界的高官子弟,还有少许只有看什么财富榜才能见到的面孔,都停下了一切动作,一齐看向她,动作整齐划一地就像有人指挥一般。 而且,就连台上的人…… 陆秉章今个儿的确很扎眼,短黑亮的发型很扎眼,香槟色的礼服很扎眼,颈间的定制领带贵得同样很扎眼,但特别要说的是他现在的眼神,专注严厉地微眯着,更是那扎眼中的扎眼。 白璧微并沒有被那束目光袭晕,她只是瞄了一下前方,然后便低头走着,头低的角度,简直就像随时要蹲下捡钱。 那是因为,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怜悯中带着点可惜,或许还有少许的幸灾乐祸,周遭的那些眼风共同为白璧微谱写了一首“通往怨妇之路”主題曲,且主題曲已经哐哐哐地奏响了。 人鱼上岸脚踩尖刀什么模样,她走路的姿势就是什么模样。 忽的,已经很久不曾摔跤与大地亲吻的白璧微,脚一崴,,,在平路上穿着平底鞋还能崴脚的神奇技能我们暂且将它归结为紧张所致,可眼见着就要倒地,台上的陆秉章突然迈了一步。 是唐多扶住了白璧微,因此新郎官的第二步也就沒有再迈出。 知道人是一种多讨厌的动物吗?他们爱看热闹爱听八卦,他们唯恐天下不乱,但都还要装作端端正正地屏气凝神。 砰!,,砰!,噼里啪啦!,。 礼炮鞭炮齐鸣,人们的情绪堪比1949和2013啊! 唐绿女士和陆然同志坐在最前方,此时的表情不太好,貌似是炮放早了,截断了牧师的宣布。 有钱的资本家就是有资本,烧钱都烧得与时俱进,因为是白天,放入天空的并不是一般的礼花,而是一种有色彩的有机化合物,它们被送上天空,绽放,鳞次栉比,美得不可方物。 被唐多拉着入席,选择最近的一桌,坐下的时候白璧微才看见身旁的人有些眼熟:“三柱,二炮,!” 炮火声音太大,白璧微只能用喊得,流氓头子王强就坐在她旁边,可她越过他扯着嗓子和三柱二炮打招呼。 流氓头子伸出双手将他的大背头向后拢了拢,更显得油光铮亮,他指着桌上的餐品对白璧微喊:“这道是‘鸳鸯浮水拨清波’,这道是‘双去双來情比金坚汤’,这道是‘他的心里只有,,!” 话被白璧微截断:“不用跟我报菜名!”绑架她來的执行侩子手,她又怎会给王强好脸色。 “你以为我们衍绿岛御膳房是浪得虚名吗?还是以为我们衍绿岛厨艺委员会是吃素的,你竟然瞧不起这些菜名,!”哪壶水不开,就要动手去提一提,这是流氓头子人生中的一大乐趣,眼看着他掳來的姑娘变成大少爷婚姻里的炮灰,不八卦一下对不起自己工口组老大的身份。 白璧微瞪了他一眼:“吃不吃素我不知道,但我大概猜测他们都是出自新东方!” 能听见这句话的所有人:“……” 白璧微的肩膀突然被一条轻佻的手臂环住:“唐多,你从哪找來得这宝贝,可太逗趣儿了嘿!” >>>>>>>>>>>>>>>>>><<<<<<<<<<<<<<<<<<< 命运这东西,是越挫越勇的,你越抵抗它越多舛,反正卯着劲要和你对着干。 本想正常观礼然后再提出回家要求的白璧微,现在是彻底头大了,因为她身边坐着的小破孩,正将一个高干子弟揍倒在地,年轻的身体被怒火勾出狂猛的力量,甚是可怖。 雷母吃饭的东西就在白璧微耳边哐哐哐拍了起來,再加上天上四处乱响的炮啊花啊的,她只觉得晕眩。 刚才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正是被揍倒的那位搭得,这些小青年们,都个个把自己当王子,哪个王子不犯贱,哪个王子不撩骚,。 可小破孩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吧…… 宾客全部骚动了,有人拉架,有人添乱,好好的一场婚礼,彻底变成了闹剧,白璧微被卷入闹剧中,不幸的凌乱着。 白璧微想,小甜那是不在这,要是在,小甜此时一定会吊着嗓子为她鸣一句冤:“你这是做了什么孽诶,,!”动作还可以配上摇头和拍大腿。 岛上的防空警报拉起,是有人侵入了领空。 乱,乱,乱,一场大乱。 远处有数辆军用直升机向这里飞來,岛上的护卫队与之酣斗,就在这乱似烈火地狱的时刻,白璧微的耳朵里,突然听见一抹曲里拐弯的音调,似给她的愁肠中,注入了一股清流。 她站立起來,集中精神,继续辨认。 口哨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來,那首调调,是苏淳意创作的歌,大学的时候,为了泡妞方便,他硬是要把自己打造成才子模式,憋大了脑袋创作了一首歌,每逢泡妞必用,白璧微以前每次听到,都一脸反胃的表情。 可现下,她从头到脚一个激灵,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拔腿就跑,是以一种奔向黄泉不复返的姿态,跑了,。 打架打得几乎缠在一块儿的唐多,不知是不是开启了人肉雷达,他察觉露菲亚跑了,立刻不再恋战,远远追了上去。 白璧微因为跑得太快,心也太急,因此就沒有听见某些对话,,。 三柱:“老大,我怀疑这婚结不成了!” 流氓头子:“你的怀疑很正确!” …… 是淳意,是苏淳意。 白璧微奔跑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她太震惊,以致于所有的前嫌都要摒弃一样,跑得义无反顾。 >>>>>>>>>>>>>>>>>><<<<<<<<<<<<<<<<<<<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停着一艘破旧的帆船,而站在海滩上的苏淳意,正皱着眉抖着一条腿。 左手拿着的扩音器慢慢放下,妈的口哨吹得他自己都很想前端排泄了好吗?,右手指尖的烟被他送到嘴边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到底是哪个死心眼儿的把礼炮围着岛摆了一圈,苏淳意不知道,他只是借了火,把能看见的炮都点了…… 护卫队之所以沒功夫管他,那是因为有更厉害的角色來了。 船就停在哪里,岛上战火连天。 突突突突突…咻~咻~轰,砰~砰~ 轰,突突突突啾~啾~砰!轰,哗啦啦啦啦啦…… 在这种激烈的战况下,吸完一根烟的苏淳意,又蛋疼的拿起扩音器吹口哨,召唤着他的小傻子, ------------ 12 【红杏出墙何时还】 有科学家统计,人在危险中的时候,对旧情人的抵抗力将会降至五成。 这个“科学家”是苏淳意,这个蛋疼的研究统计是他瞎掰的。 但他极其相信自己,并且将自己视作神明。 如果他不是神,又怎么会随时召唤出对他顶礼膜拜的信徒呢? 看着远远跑來的信徒,苏淳意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哎呀,果然小傻子心里还有他,这也不枉费他漂洋过海万里航行一番了。 风擦过脸颊和耳边,景物在倒退,枪炮声也震天震肺,白璧微不是跑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 想起大学时的运动会,1500米长跑项目她夺魁,是因为什么而胜來着,因为苏淳意,他站在跑道尽头,他提早说过他会在那等待,那样一个念想,生生支撑着白璧微奔跑,那种速度,仿佛奔跑着的不是肉身,而是她的灵魂。 就如此刻,她的有目标式狂奔。 她一直都相信,她來这个世界的任务,不是做公主,而是做战士,是來战胜她自己的命运;她想要的男人,不是人人都妄想企及的王子,而是孤胆英雄,能改变她命运的孤胆英雄。 就如此刻,在战火边陲等待着的苏淳意。 白璧微的念想堪比流水长,那是在掩盖她的激动和紧张。 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时候,她跳的就不仅是右眼皮了,她的心脏与右眼皮同时狂跳,最后,那颗小心心就葬送在苏淳意似笑非笑的嘴角旁,荡啊荡。 人人都爱的苏淳意,衣裳像海盗一般狂放(在海上堪堪航行十五天的效果),胡茬性感地刺破他的脸皮(沒有带剃须刀的男人伤不起),微眯地双眸配着额头略显皱眉的痕路(被烟呛得),简直俊俏到沒边,且还带着些许不羁。 苏淳意吸尽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扔于地下用脚碾灭,张开双臂故作有范儿地叫:“宝贝儿,不要控制你的感动,哭也是可以的,e on!” 一个巨大的冲击,像一尾迷路的鱼,一猛子就扎进渔夫的怀里。 苏淳意紧紧地搂住她,简直要把鱼挤压到不能呼吸:“可别折腾了,跟我好吧!反正都是要老的,你说是不是!” 白璧微沒有回答,只是将头深深埋进他怀里,那心跳狂如战鼓,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步伐狂奔导致,还是因为拥抱着的这人,这话。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白璧微只能用回忆來触摸这个人时,眼前这一幕的每一个细节就像一部24帧的胶片电影,被她不断在脑海中不堪疲倦地回放再回放。 苏淳意啊!无人可以阻挡的苏淳意…… >>>>>>>>>>>>>>>>>><<<<<<<<<<<<<<<<<<< 衍绿岛的硝烟中,侵敌很有目的性的不往人群投雷开火,他们服饰统一,姿态统一,淡定地将衍绿岛上的花圃绿树炸得分崩离析,就连白璧微种下的那片包心大白菜都沒有放过。 很明显,是一种警告。 宾客在原地动都不敢动,生怕被正在炸树炸花儿的悍匪误伤。 哦,你若是要问衍绿岛牛叉到让人瞠目的护卫队哪去了,他们被來犯者投了迷魂弹全部迷倒了……兵不厌诈,在高空作战必有高空的优势,地上的蝼蚁之穴,又怎可能铲不平。 直升飞机上的侵入者打开了话筒清了清嗓,出人意料地开口道:“唐绿,把你的小算盘赖好收一收,柳恋可是我的女人!” 妈的,原來是抢亲的啊!这來头也太大了吧!所有人都看向娇美动人的新娘子。 而此时傲不可视的柳恋,正缓缓抽出放在陆秉章臂弯中的手,修的很精致的眉毛稍微挑起來了一些:“这样的人生,还真的蛮开心的來!” 是的,被人抢,显得炙手可热,是每一个脑残级别的新娘都会做的美梦,柳恋的梦想成真。虽然來抢她的人曾跟她一直不对盘,她也不甚待见。 这句话在停止攻击的环境里,突兀地响起,怃然让众人菊花怒放,杀伤力堪比生化武器。 做人不能这个样子好吧!,人们心里都在低泣。 直升机内部掉出一根绳,像演杂技一般的速度滑下來。 “唐绿,我已经帮你‘锄’过地了,不用太感激,至于人儿嘛,小爷我就先带走了!” 当女仆们啃指甲的啃指甲,搅手绢的搅手绢之时,新娘子一声惊呼,已被人拦腰抱着升空…… 啊!配角竟以这么拉风的造型下场,众宾突然发现,新郎官的脸色就像个刚成型的柿子。 可他们还是发现的晚了,殊不知,陆秉章脸色刚跨的时候,是在白璧微撒腿就跑那一瞬。 她以为是苏淳意解救了自己,却不明白陆秉章付出的心血和承担的苦痛,比苏淳意要多得多得多。 若不是他,她哪里会在唐绿的岛上安全。 她是唐绿威胁陆秉章的筹码,是他的牵挂,可反之,他却从未是她的牵挂。 >>>>>>>>>>>>>>>>>><<<<<<<<<<<<<<<<<<< “露菲亚!” 正拥抱得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两人,迟钝地才发现身后跟來了一个男孩,浓黑的眸,挺直的笔,顺带用着非常冷静的语言叫着那三个字。 苏淳意的眼角抽了抽,慢慢松开白璧微将其护在身后:“我的手下从不死无名之辈,说,你叫什么?!” 他捏拳扭脖子,一副要操练看看的样子。 岛上來的,能有几个好鸟,,身为男人,对同类的眼神辨别得尤为清楚,那男孩紧盯着微微看,非常不善,或者还带着不解,苏淳意眉心一皱,难道白璧微又在岛上寻到一段姻缘,不能吧! “我告儿你,回家找你妈吃奶去吧!别耽误哥哥姐姐谈恋爱听见沒,!” 苏淳意的贱嘴与毒舌,不能与凡人相比,他可是有着“三句话加一个眼神就瓦解一对伉俪”的战绩。 所以对这白净瘦弱的男孩,苏淳意似乎觉得他太不是对手,也不构成威胁,于是便搂着白璧微的肩,带她上船。 一把锋利的能反射海水波光的匕首,突然搭在苏淳意的颈上。 “唐多,你干什么?!”白璧微想要上前,匕首却轻轻向苏淳意的脖颈压迫,最淡定的动作,一丝血痕,让她不能再近:“唐多,!” 少年的眉宇间藏着宇宙最深沉的疑问,但他摒弃了,只是开口道:“留下來,或者带我走!” 被一个毛都沒长齐的男孩用匕首架着,苏淳意抬起眼皮望了望天,然后抱着一种“感化不了你,我就火化你”的心态,开始进入第一步的感化阶段。 他对唐多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但你恋姐的眼光还是尽量克制地收一收为好,你是看不出來还是怎么,我很明显是她男人,介入别人感情的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即使老师沒教过你你妈也该教过你,诶,对了,你妈说不定在等你回家吃饭,听哥哥的话,把这玩意儿拿开!” 苏淳意并不怕丢命,他只是怕男孩一时手抖划破了他那张英俊的脸。 少年似石化入定一般纹丝不动,匕首也沒有移开半丁点:“露菲亚,你有多少个男人!” 这难道不是调情,这肯定是调情,这他爷爷的必须肯定一定是调情沒错了。 苏淳意怒了,眉毛挑的老高:“这船是爷雇的爷说的算,现在你可以上船了,我们带上你,有账,咱船上算!” 摊上苏淳意这货,就算是倒了八辈子的汾煌雪梅(血霉)了。 船扬帆,借靠着风力还有马达,咕嘟嘟地开动起來,目标朝向是我国的大好山河。 苏淳意上船后撂下的那句“小傻子,你的情缘还都跨向国际了,那哥等你跨向宇宙啊”和唐多的“露菲亚,你有多少个男人”一样异曲同工地振聋发聩。 白璧微坐在甲板上,看着水手们拨算盘的手运指如飞,他们的嘴里还嘟囔着:“一个人是九万八,两个人是……” 她长长地喟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遭遇以及命运竟生出些许诗意: 秋风抚慰海波船,红杏出墙何时还。 此时需饮一杯酒,与天同销万古愁。 艾玛,大湿人,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对吗?终于可以准备好棺材后事,坐等死光光了对吗? 苏淳意进船舱时回头瞪了白璧微一眼。 她突然就裂开嘴露出八颗牙笑了。 ----------------------- (作者有话说:谢谢宝贝们给我投的花~你看我都编诗感谢你们了,快夸我是湿人,) ------------ 13 【那张朝思暮想的唇啊】 苏淳意一进船舱,就拼命按住自己那双想掀桌子的手,那种混乱的情绪很是不堪:妈的,老子一定是忘了吃脑残片了啊!居然答应了让那熊孩子上船,是还嫌抢白璧微的同类不够多吗?况且那熊孩子眼神里的意思,就算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和白璧微肯定发生过点儿什么? 但是这个“点儿”有多大,就太值得探究了。 苏淳意的心里沒有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将陆秉章三振出局了,也不知道跟上船的小崽子会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总之好烦,十五天航行都沒晕船的他,现在突然有一点晕船的症状,他极度想把白璧微搂怀里,然后再宰了所有企图接近白璧微的男人啊啊啊!。 别乱苏英俊,点根烟,冷静一下,他对自己说。 咔哒,打火机亮起火苗。 船上不知放了多久的潮烟,顿时将苏淳意呛得双眼一红。 要问她吗?怎么问,以什么身份问,以什么借口问。 本想作罢,可是那种千万只小猫爪在他心里挠痒痒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苏淳意抓抓头发,捣灭烟,跨步上甲板去找白璧微。 >>>>>>>>>>>>>>>>>><<<<<<<<<<<<<<<<<<< 此时是西十一区的下午六点四十四分,苏淳意已经在海上慢慢飘荡了十五天,刚一到达目的地,玩儿一样的接到人,又立马要继续叠加十五天的返程。 这样的心路历程已经很疲倦了吧!可当他登上甲板看见小崽子就站在白璧微面前一声不吭时,全身的疲倦顷刻烟硝。 想得到白璧微,似乎还有很多场大仗要打。 “那个谁,你不是要跟我算账么,,來啊!”苏淳意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的男孩,语气里尽是不屑。 一副茶壶姿态的苏淳意架势蛮足,可,那是你要跟人家算账的,你别气昏了头行吗苏少。 不过不要紧,少年根本看不出他的破绽,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 海风像双多情的手,将船上每个人都抚摸了一遍。 白璧微的发被吹散,飘逸至极,那微微被海风吹红的小鼻头,也让人疼惜至极。 少年唐多的眼睛,就这样一直落在白璧微身上,用视线摩挲她的每一根脉路。 蓦地,肩膀却被生生拉开。 “我说你,痴呆了还是怎么着,话都不会说,!”苏淳意挑衅地开口,手上的动作也极为不友好。 白璧微站起身:“行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一首清新的歌此时故作浪荡的飘在苏淳意耳际:我还是个孩子,给我个拥抱好不好…… 看着小崽子也十分不友好的脸,苏淳意被自己的联想害的突然浑身一抖。 “你想怎么样!”唐多很直接,年轻就是这点好,他无所畏惧,为了露菲亚,他能接受任何挑战,也能上任何战场。 “就比一比呗,分个胜负这样!”苏淳意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他们都來船舱。 进舱了,那就不会是打架,毕竟施展不开身手,白璧微狐疑地跟上,欲落的太阳在海平线挣扎了一下,就一猛子栽进水里了。 “押谁,押大押小,买谁赢,快下注喽,!”水手们一呼而上,挤进船舱。 原本就不太富裕的空间,此时更添几抹愁乱。 苏淳意洗着手里的牌:“咱们三个人來玩斗地主,ok!” 唐多淡定道:“不会!” 白璧微也皱眉:“还是玩摆火车吧……” 苏淳意将牌分为三份:“不会沒事儿,哥哥马上告诉你规则,现教,我要是赢了的话,你必须保证永远和白璧微保持100米的距离!” “我赢得话,露菲亚就归我!”少年说得铿锵。 “好哇!”苏淳意妥妥地点头,管他娘的露菲亚是哪根鸟毛,反正赢不赢白璧微都不归你。 这明显是场不公平的赌约,但少年拿起牌,听着水手们给他讲解,样子就像根本不曾想过自己会输,因为很明显,少年在听游戏规则的时候,眼睛还时不时地瞟向白璧微,用着坚定和认真。 >>>>>>>>>>>>>>>>>><<<<<<<<<<<<<<<<<<< 世界上最悲剧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悲剧发生,但你一开始却不以为它是悲剧,直到悲剧变惨剧的时候,你追悔莫及已经晚了。 苏淳意的解释是,那小崽子一直边打牌边看白璧微,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牌神的技能沒有全开。 现场,所有的围观群众眼睛雪亮,明明唐多才刚刚知晓怎么玩斗地主,可几把之后,苏淳意简直连底裤都要输出去了…… 知道斗地主时最恐怖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打着打着忘了自己是地主,为什么忘,还不是要分心看白璧微有沒有对那小崽子毫不克制的眼神给予回应,一心二用简直要操 死个心了好吗?! 水手甲拍拍苏淳意的肩:“智商是硬伤啊亲!” 水手乙摇摇头:“你可长点心眼儿吧亲!” “还要继续么,我已经赢了很多把了!”唐多放下手中的牌,一双澄澈中带着几分淡定的眸子在苏淳意心头一闪:“所以可能的话,你也要和露菲亚保持100米远,永远!” 座椅像通过电似的,白璧微的屁股无缘无故地麻了一下,于是她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苏淳意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翘了起來:“小弟弟,你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么,我可是?,!” 话被简洁又清冽的青春声音截断:“女神的男宠!” 噗…… 堂堂的万人迷苏少,小半辈子被女人不断地追逐求爱,他从來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成为别人口中的,,,男宠。 苏淳意屁股像扎了钉子一般猛地跳起,手颤,嘴颤,欲骂不能,那是因为,少年的那副神情,认真的就跟真的一样,白璧微到底是怎么招儿上这么个奇葩的,。 人都有底线,过了这根底线后就会变得不再豁达,甚至对什么都要大喊大叫,这也就是传说中的,,,破罐子破摔。 苏淳意一把拉着白璧微出舱,回头还指了一下众人,怒道:“都别给老子出來,老子结算个人恩怨的时候保不齐会释放群攻术!” 闻言,唐多的嘴角上扬了百分之三的弧度,然后淡定地拿扑克牌摆起火车來。 >>>>>>>>>>>>>>>>>><<<<<<<<<<<<<<<<<<< 打了这么久的牌,足以让月亮美人儿挂于天际,夜色凄凄漫漫,是男女清算过往的大好时分。 苏淳意拉着白璧微的手,在甲板上找了个角落:“白璧微,我苏淳意最不喜欢绕弯子,以前是,现在更是,我今个儿就真真的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曾经爱过我,!” 那个你曾经爱过的人儿啊!现在变什么模样,是否会将顶在脑门上的“我最牛逼”这几个字摘下,换上一张并不太自信的脸。 “别说你沒爱过,你当时的心思我可太了解了……那么我再问一句,你现在……还爱不爱我!” 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甚是凄凉还加着诡异的豪迈。 白璧微心情很棘手的点了点头。 往事中与苏淳意生活的点点滴滴一齐涌上心头,东拉西扯乱七八糟的思绪搅成了一锅粘粥,她的眼睛像是突然散了光,眼前这个人模模糊糊让她看不清楚,还是他吗?是心心念念的他,是艰难与自己的心抗衡用來躲避的他吗? 苏淳意的脸突然向她贴近,呼吸可闻,她的心都快跳出了胸膛。 多少年了,两张唇的上一次相贴,到底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儿了。 白璧微不知为何,心中感到一丝宽慰,至少,自己放在心里的人,还用着与记忆相符的表情吻她。 唇上柔软的触感,在月色相伴下变得徐徐渐进。 他的舌在她的唇齿缝隙一点点的舔,白璧微的牙关只是无力地挡了一下,就叫他撬了进來。 那种柔软与温度,还有纠缠与翻搅,都是那样令人眷恋,白璧微的防线简直要一击即溃,身子酸软无力,想要沉浸在这样的旖旎中,永远不再起來。 “露菲亚!”少年淡定的声音传來,仿佛根本就不曾看见在甲板上相拥啃着的两人:“我饿了!” 饿就跳海去抓鱼吃啊操。 苏淳意此时突然变得很暴躁,他想操天操海操月亮,但更想立刻把那个倒霉孩子扔到海里去。 他才刚刚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唇啊!却被生生分开,怎么能不气,他的气简直能冲上云霄, ------------ 14 【视节操如粪土】 爱情是什么? 明明沒有在对方身边细水长流,却能因离开而在对方心中永垂不朽,爱啊!这就是爱吧! 苏淳意心里明白得很,那份被他自己一手破坏掉的感情,很幸运地沒有被岁月的长河涤荡干净,现如今是可以重新拼凑回來的。 只要白璧微心里有他,万事儿都好说不是吗?哪怕他的时间……或许会不多了,但再也不想要一个人承担茫茫黑夜了,不想再在回忆里沉沦,既然能摸得到她,就好好慰心吧! 苏淳意深吸一口气,原本暴怒的心不知被哪个文艺天使轻掠过,他抬头望着坏他好事儿的少年,嘴角轻扬起來:“饿了,是想吃奶吗?” 明明是逗趣的话,但因眼里着实是沒有笑意,所以姿态还是显得很傲慢。 夜风有点凉,白璧微只是下意识地抹了抹嘴,然后轻声不知在对谁说:“能吃什么呢?” 殊不知,她的一个小动作,让两个旁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她的唇上。 那张唇继续嘚啵嘚啵说道:“这么说來,我也觉得有点饿了,有沒有什么选择!” 海上航行,吃得不就是压缩饼干面包和脱水蔬菜之类,其他的选择也只能是鱼鱼鱼鱼鱼,苏淳意深知白璧微的选择困难症,于是便妥善回答:“我可以去买水手们捕的鱼!” “啊!还要另掏钱!” 苏淳意冷哼一声,甩了一下不屑的眼神:“宝贝儿,傻,真是你难能可贵的品质,现如今嘛玩意儿不要钱,哥哥我可为你倾家荡产了算是,怎么得,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回去养我了!” 那帮水手不仅会捞鱼,更是捞钱中的一把好手啊!这一路编纂了各种名目向苏淳意要钱,别说吃饭,就连苏淳意站在甲板往海里迎风尿流,都会被水手们莫名其妙的追收“注水许可费”。 对,大家沒看错,尿个尿而已,还搞得洋气地來个“注水”,还尼玛要他们“许可”…… 白璧微舔了一下嘴唇,丝毫不理会他说的,只是自己嘟囔着:“想吃墨鱼,总感觉吃下去肚子里会多点墨水,智商也会更高点吧!” 对于她的要求,苏淳意非常无语,差点就动嘴抨击:妈的卖萌你是世界第一。 但是还是沒有说,因为……因为小傻子的样子,确实萌得可爱,清爽的海风伴着月色成为背景,小傻子站在甲板上,被风撩着发和衣袂,衬得肤白貌美夺胜人心。 于是不知不觉中,苏淳意的眼神柔得能掐出水來,但嘴还是硬的:“吃货!” 这很碍眼的气氛被唐多再次打破:“露菲亚,我只想吃你做的!” >>>>>>>>>>>>>>>>>><<<<<<<<<<<<<<<<<<< 苏淳意付了那两人的船资,手头就比菊花还紧了,不过要耍酷不就都这样,掏钱必须得麻利。 他麻利地买了两条海鱼,瞪着眼撅着大嘴的怪鱼看上去怪恐怖的,但他压根沒看几眼,就麻利地丢给了白璧微。 既然唐多说了一个“还”字,那苏少就不得不醋意大升,他也要尝微微的手艺。 …… 大男人和小男人互相直视,对坐在饭桌前,不去管简易厨房里不时“啊!,!”一声的白璧微,他们就这样堪堪对视了好久,在苏淳意几乎要成斗鸡眼的时候,那顿期待的餐还是沒能做好。 此中等待的凄苦自不用细说,某些人饿得都想开始嚼纸了,饭食才终于上來了,,。 一盘乌黑。 苏淳意一副很嫌弃 (↑ ̄ヘ ̄o#) 的表情,他想不到的,他都打心眼里佩服且嫌弃:“白璧微,哥的鱼呢?” “呃……这个问題……” 可一旁窸窸窣窣地吃鱼声解释了一切,那就是……刚才的怪鱼,可很明显,与现在的形态相比之下,刚才的海鱼样貌简直美到逆天了好吗?。 苏淳意愣怔着:那吃着鱼的小崽子如此会讨好女人的心思,用这么蠢的自残办法,其來历和目的看起來都很耐人寻味啊! 他的后槽牙忍不住发酸:“呦,宝贝儿,你也有忠粉了!”酸味儿似乎都要漂洋过海。 唐多用筷子剥开炸得焦黑的鱼皮,露出大胖鱼内部鲜嫩的白肉,剔除了刺,就夹给白璧微,嘴里还说着:“露菲亚,多吃点!” 似乎能看到苏淳意身上不断冒出的黑气。 白璧微也觉得两眼有些发黑,但她只能做相亲状微笑:“呵呵,都吃,都吃!” 作为装逼界的泰斗,苏少怎么能显示出和那小崽子一样讨好的神态,也去吃那条他刚抨击过的鱼,这未免也太叫人笑话了。 于是,他站起身:“宝贝儿,吃完饭來找我!”來我的房间,然后跟我……这段意淫,咱们就掐了不播了。 故作帅气的离开,导致白璧微的这一顿饭吃得比吞金自尽的尤二姐还要艰难:好,难,吃……只有两个人,怎么吃得完,又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丢了又可惜…… 倒是正处在青春期的唐多,食量越來越好,他吃饭的样子细嚼慢咽,看上去极为有家教,就是这幅对任何白璧微做的饭菜都满怀耐心吃下去的姿态,被苏淳意背后评价为“受虐狂的鼻祖”。 有好好的人类食物不去吃,非得吃白璧微那宇宙级的黑暗料理,这是怎样一种境界,这完全是一种已经神经了的境界啊!苏淳意这样想到。 殊不知,另一个肯吃白璧微黑暗料理的人,早在唐多之前就出现了。 你嫌弃的东西,总有别人当做至宝,比如白璧微的厨艺。 >>>>>>>>>>>>>>>>>><<<<<<<<<<<<<<<<<<< 明明话已经点的够清楚了,可是直至夜半,那小傻子都沒有來,也不一定是要跟她怎样,只是想再亲近亲近,聊聊今后两人的感情走向啊之类,可她却不來,当他苏淳意是什么?闹着玩儿的吗?如果真是闹着玩儿,用得着漂洋过海散尽钱财來闹吗? 苏淳意几番辗转不能寐,这时的夜,已经很深了。 “咕,,!”不争气的肚子叫了起來,苏淳意猛地坐起,一脸愤懑。 他现在饿得能吃下半个天,但此时,他更想吃的是人,吃掉那个让他等待这么久乱想了这么久的白璧微,不是都点头了么,不是都说还爱着我么,那么连个晚安都不过來说,又是想闹哪样,。 他挣扎不过自己的内心,前去敲白璧微的房门了。 很久不曾在夜里敲女人的房门,苏淳意轻咳一声,掩盖住自己的不自在,在门上敲击了三下。 清脆的声音在回廊传荡,更显几分午夜的暧昧与撩人。 足足有十秒之久,十秒啊!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十秒能干多少事儿,比如藏奸夫,收拾残局等等,在看到白璧微那张白净清秀的小脸时,他并未做多关注停留,而是一把轻推掉她的肩,一个侧身,就进去了,他要抓奸夫,。 “喂,苏淳意,你!”他那副找情况的姿态把白璧微给惹到了:“你找什么呢?!” 并沒有人,那个叫唐多的少年并不在这里,床下也找过了,卫生间也找过,都沒有,船就这么大点地儿,都细看了一遍,确实是沒有任何男人停留的痕迹。 苏淳意嘴角咧了咧,扭过头对上白璧微那张气鼓鼓地脸:“刚我看见一只老鼠进你屋了,哥哥多仗义,赶忙就过來帮你逮老鼠了!” 白璧微环臂皱眉:“别的老鼠沒看见,我就看见你这只!” 虽然苏淳意的心比肾虚,但好在脸比墙厚:“哪能啊!我是那种半夜悄悄往女人房里窜的人儿嘛,别小看我!”对,不是悄悄窜,是光明正大的窜,这真真儿的视节操如粪土啊! 巡视一遍,但该说的该做的全给搞忘了,苏淳意无奈灰头土脸的又出來了,临关门时他回头,还不出意外地收到了白璧微那种“苏淳意你这个长得不靠谱的色 情狂思想简直太龌龊了”的眼神。 多年的相交,他绝对不会悟错小傻子神态中的含义。 妈的,老子又丢人了…… >>>>>>>>>>>>>>>>>><<<<<<<<<<<<<<<<<<< 长行结束,白璧微回归到了祖国的怀抱,四处都是凉风秋意,她在楼下呆呆站了五分钟,眼看着一片落叶顺着风向从脚下滚过,然后叹了一口气:“唉!该死的夏天终于算是过去了!” 她进屋的第一个动作其实很有深意,报备军师,绝对沒错,只见白璧微拿起家里的座机,果断给小甜去了个电话。 握着话筒的手根根僵硬,语气也甚为严肃:“喂,你好吗?” 小甜在那边咋咋呼呼:“哎呦我去,你当我是斯达舒胶囊吗?终于肯死回來了!” “我这里有些状况!” “沒有状况那就不是你了!” 打趣归打趣,小甜还是立马奔赶來心门里小区,开门,换鞋,像在自己家一样,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小甜抬起头,,。 这一抬头倒好,改革春风吹进了门,让人精神为之一抖, ------------ 15 【今晚你跟我回去吧】 作为泡沫偶像剧的脑残粉,响当当的祖师级影评师小甜以前是这样认为的:偶像剧有四项基本原则,第一,男一是高富帅,第二,男二是高富帅,第三,男一男二都爱女主,第四,沒了。 但今儿个,第四项被添了新内容,她被猛然间刷新了世界观,,,哎呦我擦,不就几章沒上场的事儿,白璧微把男三都弄出來了啊!。 以前还不觉得白璧微的生活有达到偶像剧的资格,乃至于经常吐槽她过的日子比较科幻悬疑,可现在这满眼的帅俊不一,小甜才终于妥协承认:白璧微,你果然是被上苍眷顾的小白女主角啊! 客厅里,苏淳意如杜鹃啼血一般的姿态提醒着小甜:“喂,我是不是很厉害,我把她带回來了!” 但小甜完全瞅都沒瞅他一眼,更就别说夸了。 她的目光全然落在了紧跟着白璧微的少年身上,少年的身形修长,双眸微微垂着,在她的豪放注视下,眉眼间溢得全是不悦之情。 那种身上仿佛贴着冷冰冰的“请勿触摸”四个大字,太,伤,感,情,了,,小甜几乎想要伸出手大喊:小弟弟,让我摸一下好不嘛。 但是她的节操不知为何,像受到感召一般突然间一猛子回來了。 只见小甜轻咳一声,然后唇角扯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冷冽的开口道:“白璧微,你跟我过來一下!” 少年明显还要跟着,他从上岸后,就像是雏鸟一刻不愿离开鸟妈妈一样,总是和白璧微保持在两米距离内,即使白璧微上厕所,他都要守在厕所门口。 白璧微轻抬眉头:“唐多,这里是我家,我不会逃走,你不用寸步不离地看守我,哦还有,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甜,你别对她摆出敌意的眼神好吗?” 未等唐多答应,苏淳意已经慢慢悠悠地给自己添了杯酒,装模作样地叹息道:“哎,俗世啊!污浊的俗世啊!某些人也请尽快将自己身上的污点清一清吧……” 意思很明显,嫌弃唐多是污点。 但苏淳意这种自身都像是从污泥堆里爬出來的混蛋,竟毫无自知地嫌弃别人,简直是毫无天理可言了。 不过好在,小甜和白璧微完全忽略了他的无病**,端直进了卧房,开姐妹大会去了。 唯剩下表态完了却不被理会的苏淳意一脸尴尬。 他将杯中酒喝尽,然后朝唐多招了招手:“來,趁有空,跟哥哥讲一下你跟那个露什么亚的鸡毛事儿!” >>>>>>>>>>>>>>>>>><<<<<<<<<<<<<<<<<<< 一进门,咔咔,落上两道锁。 甜淫蛋的表情开始渐渐邪恶,眼风也乱闪起來,那股淫 贱的笑容简直能把人的风湿骨痛给勾出來。 白璧微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刚才看见唐多,可小甜就像属狗的一样,立刻就嗅到了其中奸情的味道,她吊着嗓子一副青楼老鸨的姿态对白璧微说道:“呦~~~够可以的啊姐妹儿,马上就要凑成一桌麻将了我看!” 此时的白璧微,就像农奴见到了解放军,除了热泪盈眶以外就只能倾诉衷肠了,她握住小甜的手掏肺倾诉道:“全是我倒霉啊……” “你知道的,我党的政策就是‘坦白从严,抗拒更严’,请你整理好语言,然后开始向组织汇报吧!” 白璧微一屁股坐在床边:“我那天去取婚纱照,然后,,!” 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番,包括衍绿岛多牛逼,陆秉章的后妈多牛逼,炮火连天多牛逼,跟着她回來的少年多牛逼等,种种牛逼事件悉数汇报完后,白璧微深深吐出一口气,总而言之,所有人都很牛逼的样子,唯有她最是悲催,明明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呀,为何被那些牛逼的旋风捎带着卷入。 可小甜的关注点,完全落在了带回來的少年身上。 尽管意识不清时和少年做了有辱斯文的事儿,可这一段被白璧微掐了沒播,她只是说那孩子的脑子有点奇特,自由一套逻辑,旁人无法侵入,所以现在的问題是,,,如何处理他。 “这宝贝跟你气场不合的!”小甜总结道。 “当真!” “当真!”小甜答得铿锵:“你这么老了,还啃嫩草,不觉得寒颤得下不去嘴么!” 白璧微按了按额头的青筋:“小甜同志,先声明一下,我不像你有‘嫩草控’,我只把他当弟弟,可现在,他明显赖上我了,怎么办!” 小甜:“不不不,你显然还沒交代完,苏淳意那副荣归故里的姿态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们重新在一起了,!” “啊!”白璧微突然觉得自己沒有办法开口:“那个……” 小甜猛地一拍大腿:“诶,我就说我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陆警官呢?他去救你为什么沒跟你一起回來,为什么还被苏淳意抢了先!” 白璧微的沉默突如其來,过了半晌才吭哧出四个字:“一言难尽!” 小甜怒其不争地戳了戳白璧微的脑门:“我说,我的金字军师招牌是不是被你拿來垫痰盂了,别忘了我是谁,情感类电台节目主播,是理月老红线的一把好手啊!再难解析的感情线我都能把它给你理顺了,总之,你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用时间來拖延烦乱,这难道真的是一个好办法,白璧微犹豫了。 >>>>>>>>>>>>>>>>>><<<<<<<<<<<<<<<<<<< 姐妹商妥完毕,开门出來时,电视里的撒贝宁正一脸耐人寻味地说道:“那么,王二婶吃了村头李寡妇家的豆腐噎死这件事,究竟与自家男人突然的高声呼噜声有直接联系呢?还是与豆腐品质有联系,我们继续來看详情!”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各占一方天地,见白璧微出來,苏淳意眨了一下自己那双多情的桃花眸,唐多从膝上的一堆杂志中抬起头來。 哎妈,他看得什么东西,成人向xxoo杂志啊喂,是白璧微写文时找灵感用的,他到底是从哪里找出來的,为什么苏淳意不去阻拦,唐多可是未成年啊!这样子毒害祖国的花朵真的好吗?。 苏淳意挑眉笑得荡漾如同春花:“喂,商讨出结果了么,今晚怎么睡!” 谁特么得在商讨那么沒涵养的问題啊!白璧微突然觉得,自己也想像王二婶一样,被豆腐噎死算了。 像苏淳意摆出的这样迷人的笑,一般都是百发百中,可这次却被弹回來了,白璧微根本就沒往他这看,他满心的抑郁啊!还特别想挠墙:“宝贝儿,今晚你跟我回去吧!刚回來我得看看奶奶,顺便跟她说我们的事儿,她一定会很高兴!” “啊!我们什么事儿!”还在神游状态的白璧微,一时沒反应过來。 苏淳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里都蹿出了火苗:“你可是点过头要跟我好的,别下了船就抛到脑后,总之现在你反悔也沒有用,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白璧微的眼前突然忽明忽暗,就像信号受到干扰的电视机。 “露菲亚!”唐多紧紧锁眉:“我饿了!” “饿死去球,!”苏淳意大喊道。 小甜鄙视地插嘴搭腔:“苏淳意,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就像一个移动的荷尔蒙炸药包,你还以为你有青春呐,,青春是在这个屋子里沒错,但绝对不是你那个方向!” 她的目光扫向满屋子掌握着青春的少年,然后继续对苏淳意说:“你就回去洗洗睡了好吗?别给祖国人民添乱制造麻烦了,本來就沒你什么事儿!” “怎么会沒我什么事儿,我是她男朋友,我怎么能让她和一个毛头小屁孩住一个房子,不仅我不答应,全国亿万人民都不能答应,她人都是我带回來的,你让我如何咽下这口气!” 小甜:“不如你直接咽气吧!如果连个小小少年都比不过的话!” 比比比,又是比,想和白璧微在一起,要和多少个同性相比一番,,苏淳意非常不高兴。 “呃……”被情绪辐射的无风自凌乱的白璧微姑娘,现在才发话道:“别那么生气,试试啃指甲!” 苏淳意顿时又暴怒沒底线,甩上门就走了,骗子,女人都是骗子,说话不算话,不行,回家看完奶奶,他要立马回來监视他们。 小甜走得时候扒住大门非常饱含深意地瞥了瞥白璧微:“亲,有花堪折直须折的下一句是什么來着!” 白璧微将她往门外推,牙缝间堪堪挤出一句:“你迈向十 八禁领域的脚是再也退不回來的对吧!我要给你的‘三观’和‘下限’烧纸!” 小甜颇无所谓的耸肩:“你还漏掉了‘节操’,记得给它也烧!”然后转身就蹬蹬蹬下楼了。 俗世啊!这污浊的俗世啊!小甜感叹完毕,然后准备赶回去给长安通知,他的师父貌似要领便当下场了…… ------------ 16 【一双眼嫉妒得发绿】 屋里就剩两个人,如蝗虫过境,白璧微唯剩下的一亩二分地都被侵蚀了个干净,但还有一只小蝗虫,沒有走。 唐多按着遥控器,很高端的在电视机上玩起了扫雷,待白璧微把人都送走,他就乖乖的不再喊饿了,似乎全天下这里最是温馨窝,他感觉到安心。 白璧微望着沙发上一尘不染的少年,不知是联想到了谁,紧紧锁着眉,牙齿也将下唇咬得发白。 也许是想起了那个有轻微程度洁癖的男人吧!那个在与别的女人结婚的现场,用最深沉的眼深深地望着她的人。 不知道在那样的纷乱下,他是否顺利结了婚,应该会的吧!他的后妈那样厉害,都将他引上了岛,那位新娘子看上去也超级漂亮,会爱上的吧!即使先头儿沒有感觉,但一旦成为眷侣,男俊女美培养起感情來似乎也比较容易些。 唉!可是她自己呢?白白拍的婚纱照都沒有了,又留下了什么?这一通折腾,不还是回到了最初。 “咳咳!”看着露菲亚发呆,少年唐多干咳两声引她注意:“你想跟我说什么?”聪明如他,当然知道露菲亚有着很浓重的心事儿。 白璧微将思绪甩出脑袋:“唐多,也许我们该认真谈谈,关于露菲亚的事情!” 并不是你嘴里所叫的名儿,所以每次答应都是一头雾水,这其中的故事也许该好好摊开讲一讲谈一谈了。 “你不用告诉我你是不是,我自己可以判别!”唐多“嘭”地一下扫到了雷,索性把遥控器放置于沙发上,抬起那张年轻的面容直视白璧微:“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看看你的世界!” 他说着话的样子,仿佛终于符合了十七岁的本龄,眉宇间有着青涩的少年志气,眼睛特别亮,简直萌的毫无节制。 白璧微吁了一口气,沒來由的生出一种前途漫漫且还埋藏了很多凶险的感慨。 >>>>>>>>>>>>>>>>>><<<<<<<<<<<<<<<<<<< 苏淳意回到家的时候,护工正在给奶奶喂饭,他几乎要一步上去扑倒奶奶膝上求得爱抚,但还是按捺住了,只是叫了声:“奶奶,我回來了!” “微微……她答应你的求……婚了吗?”苏奶奶这话一问出口,苏淳意的这颗小心脏里就一阵阵的犯酸。 本想英雄般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仰慕殷献,让她想起他们共同拥有过的过往,让她不由自主的放下心防,然后他就会在海天辽阔下,完成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求婚。 可奈何,他这个英雄却被不知从哪冒出來的熊孩子摆了一道,生生破了他的计划,乱了他的良辰。 不要紧,良辰不再,但微微还在啊!烦恼个蛋,苏淳意耸耸肩:“奶奶,我就是回來取戒指的呀,别操这心了,我有分寸的!” 那枚捂得发热的戒指,现在躺在他的裤兜里,怪寂寞的。 他突然蹦起來,对啊!求婚干嘛要挑时辰,只要女主角在就行啊!“奶奶,我现在就去征服你孙媳妇儿,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啊!” 一阵狂风似的奔跑,他非常急迫地想确认自己的所有权,焦急到握戒指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通往心门里小区的路是他最熟悉的,以前和白璧微踩过无数遍的景儿虽然现在变得有所不同,但他一直相信,这片景儿的灵魂还在,只要人物到齐,自动就能幻出之前的亲近感觉。 可是数十分钟后,站在白璧微家门口的男人就一脸颓色了,家里,并沒有人。 苏淳意靠在墙壁上,静静地点燃一根烟,声控灯寂寂之下灭了,只能看见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看不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不到他的桃花眼水色唇,看不到他天生的好相貌现下流露出的失望,像是一切都寂灭了,他等着归家的白璧微能将这股寂灭唤醒。 >>>>>>>>>>>>>>>>>><<<<<<<<<<<<<<<<<<< “好吃吗?” 在夜市摊上,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对着身旁兀自用餐的少年提问着。 这两个人儿在热闹繁杂的布景下,都很靓丽,以致于那些庸脂俗粉断断不能比肩。 “我心里像有一把火,怎么办露菲亚!”少年唐多鼻尖通红,密布着细小的汗珠,那张唇被辣椒辣得微微肿起:“好吃是好吃,但我感觉不太好!” 白璧微心中的疑问犹如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搅得她心不安宁:“我说唐多,你总不会沒吃过麻辣串儿吧!这等美食就是下凡游玩的神仙吃了,都会立马断了仙元留在凡间永远不走了!” “所以露菲亚,这就是你留在凡间的动机么!” “我看你还是吃饭吧!跟你多说一句我就心累一次!” …… 白璧微带唐多吃过饭,两人便顺带继续逛起了夜市。 少年对这样的热闹很感兴趣,唇角一直上扬着浅浅的弧度,岛上可沒有这样的景致,人们会扯着嗓门叫卖自己的营生,对待每一个路过的可能性客人报以最大的热情。 “露菲亚,你的世界很好!”少年给予称赞,但接下來的话就让白璧微恨不得捂紧他的嘴:“因为特别好,所以你沒有办法选择,才会有很多男人是吗?” 他用着最圣洁的神态,说着最令人遐想连篇的话语,引得一旁的路人频频注目。 “喂,不要乱说!”白璧微试着引开少年的注意力:“那边有作画的,我们去看看!” 民间的作画艺人,用着最迅捷的速度和凌乱的笔触,很有个人风格地便做出一幅画,花钱买画的小姑娘们接画的手都颤颤巍巍,也可能只是因为画师比较帅吧! “笑什么?觉得我画的不好吗?”画师看见不小心笑出声來的白璧微,颇有些逞强的气势,美院的学生总是喜欢打点艺术零工,但他们内涵的傲气,绝不准许有路人质疑。 还未等白璧微将回应的话说出口,唐多就已经开口道:“是不太好!” “你好像懂画一样,不然比一比!”画师将画板和笔递给唐多,自己又拿出一份:“比画什么?” 唐多用笔尖指指白璧微:“她!” 白璧微几乎要两眼一翻,周围可是有很多闲人看着呢?万一唐多再将她画成铁血战士,那该怎么办才好,优雅接受并夸赞这样的事,她实在做不來第二次了。 未料到唐多的第一笔笔触,就勾勒出了她如瀑一般的头发,黑长直,再带着三分清纯三分暗惑三分安逸而美好,总之是十分令人寻味的样子。 眉眼也是在周围群众的惊呼中完成,眼珠子似乎都会转,又像是白璧微真正步入了画中。 画师的速写远沒有唐多的悉心勾勒引人注目,他不由得问:“你也是美院的学生!” 唐多用画笔勾勒着白璧微的微翘唇线:“我是我自己的学生!” 淡定中带着很明显的自信。 当着模特的白璧微,就端正地坐在他们面前,双手微微垂在膝上,灵魂早已抛离肉体飞了起來,直到唐多拿着画像在白璧微眼前晃了一晃,她才魂神归位。 上面的落款依旧是那样:给露菲亚的第二幅画,唐多。 “赢了!”她问。 “自然是我画的棒些,因为我有感情,露菲亚,我赢來两个糖果,请你吃!”一副不专门的讨好,妥善的处理了自己的优越才能。 殊不知,这一场作画秀,美院的教授无意夹挤在人群中,看到了令他眼前一亮的作品,并且深深地被少年的才能吸引了,美院教授的喜爱,为唐多继续留在离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看着白璧微和唐多一道回來,苏淳意的一双眼嫉妒得发绿:“呦,宝贝儿,哪玩去了,玩得可爽!” 这句话,别人说出來肯定是带着一股扣脚大叔的味道,但是说的人是苏淳意,就自带了几分闲庭散步漫不经心地效果。 白璧微下了电梯,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就被这话吓的手一怔,然后她抬头,便看见了从黑暗楼梯口慢慢走出來的苏淳意。 “呃,我……”苏淳意的桃花眼里依然散着风情,就连嘴角遛出的话也像带着调笑,可白璧微不知为何,竟察觉出來苏淳意此时的内心有着难以言喻的惨淡,他不高兴,他又不高兴了…… ------------ 17 【呢喃和模糊的气息】 爱情,拥有一种魔力,它能让一个最阴狠霸道的人,瞬间变成天底下最好的情人;同样,它也能让任劳任怨体贴周到的大众情人,瞬间变成世间最不可理喻的雄狮。 苏淳意就是被爱情施了法,他的妒火都快让他的头上冒青烟了。 “宝贝儿,开门啊!还愣着干什么?”苏淳意的声调不咸不淡,但很明显夹杂着少许冰晶。 “你……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说去看奶奶么,就看这么快,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失孝心。 白璧微还想问更多的问題,但后面的话在肚子里滚了几滚,终究沒有问出來,她的唇微微张开,由于刚吃了糖,变得更加香甜粉嫩,就像新开的两瓣桃花,怯怯懦懦,不堪攀折。 苏淳意不再看她,几步上前拿过她手里的钥匙,不知为何,他手下开门的动作却带着几分生硬。 白璧微一头雾水,但还是看似乖巧地跟着进去,而她身后的唐多,也依然跟她保持着相近的距离,嗦着棒棒糖就进屋了。 好歹是陆秉章的弟弟,所以断不能将人家赶出去,这离城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万一将唐多搞丢了,也不好跟陆家交代不是……况且,陆家的來头又那么大,真的开罪不起。 念及此,白璧微只好允许唐多先住下來,回來时,她在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给唐多买了一些日用品,牙刷毛巾的就不用说,就连洗发沐浴的都挑了最贵的买了一套,毕竟那孩子是从物质丰盛的岛上來她这里,还是不要让他有太大的落差为好。 于是,进了家门,白璧微就很自然的将购物袋递给唐多:“多多,你睡卧室吧!我睡书房就好!”将称呼改成这样,为的只是增强自己一种当姐姐的感觉:“卫生间也就一个,那你先去洗澡吧!” 少年并沒有推脱,叼着棒棒糖又弥了苏淳意一眼,然后才大方的拿着物品走向浴室。 “呦~~”苏少被这一眼望得,顿时心里像添了大把的柴火,妒火旺盛,但他只能拼命的压抑,因此语气变得阴阳怪调,一个音就拐了十几个弯儿來,让人从头到脚一阵哆嗦:“想來我也沒带洗漱用品呢?宝贝儿,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买了!” 白璧微嘟囔着:“谁能料到,你现在会这么喜欢凑热闹啊……” 是了,苏少往日并不爱聚堆嗨皮,他极为喜欢1v1,哪怕是谈恋爱,从來也都是一段接一段,不会脚踩n只船凑那份热闹。 二人的默契并沒有消逝,所以苏淳意当然知道白璧微此时在想什么?无非少不了他那几段旧情烂帐。 看看房屋四周,摆放还是记忆中那样熟悉,苏淳意是拼尽了全力才不让眉头皱起來:“好吧!怪我心血來潮迫不及待,那你现在下楼去买给我吧!” 把白璧微支开,然后抓住那熊孩子好好警告一番,告诉他别以为住进了这里就可以动歪脑筋,他苏淳意可不是善茬,明明他眼巴巴望穿了不知多少秋水,才换來的白璧微一次点头,哪能允许别的男人惦记,必须得给那熊孩子点警告才行,并且是以这个家男主人的姿态去警告。 计划着实很丰满,现实却非常之骨感。 白璧微凭借他一个眼神,就知道苏淳意放得这个清新脱俗的屁绝对不怀好意,正所谓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她上前一步,唇角挂笑:“反正你也沒事,就一起下去吧!睡沙发的话蛮辛苦,你也能看看还需不需要买什么装备!” 留下來,当然得让苏淳意睡沙发了,又不可能有比较黄暴的第二种选择。 心思通透的两个人,于是一起出了门,在等电梯的时候,苏淳意突然拉起白璧微的手腕,身行一拐,手一拽,将白璧微拽到了安全通道里。 动作的突然,让白璧微心下顿时一滞,但苏淳意接下來的话又揭示了她的一切思路都是多想:“好久沒走楼梯了吧!哥带你锻炼锻炼!” 安全通道的灯光比较微弱,更显得楼梯漫长地向下延伸,忘不到底。 这样最好,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难能可贵,不再逃避,唯有他们两个人的时间,苏淳意真心希望,这楼梯能永远沒有尽头。 他捏着白璧微的手腕放在眼前看:“手腕怎么变细了,是不是姓陆的那家不给你饭吃!”细条条的腕子和胳膊,像是一折就能断掉一样。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流行骨感美,!” 白璧微欲从他手掌里抽出手腕來,却被苏淳意换了抓法,五指分开,牢牢与她相扣,像是再也逃脱不了。 明明老大一把年纪了,可白璧微此时还是忘了挣脱,低眉臊眼的羞涩非常招人踹:“你拉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摔倒!” 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在昏沉的灯下透着点点不自在的羞粉,苏淳意又突然安心了,好在白璧微还能因为他害羞,他想象着自己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唇舌必要将脖颈和锁骨一口一口仔仔细细的咬舔而过,那是白璧微的味道啊!他并非全不记得,在那个毕业演出的狭小后台里,他早已这么做过。 “啊!”慌张地一声低呼。 苏淳意的手一紧,就拉住了那个差点摔倒的人儿:“谁刚才说她不会摔來着,我记不太清了,宝贝儿你帮我回忆一下!” 小傻子仰头对她呲牙:“这么窄的楼梯,你走下面吧!万一你抓不牢,我再摔可就滚下去了怎么办,!” 那样的表情,勾得他心旌荡漾,心里像出现一团不和谐的暗火,火苗子慢慢窜上來,直达他喉头,他好想一把搂过小傻子,对着她那张诱人的唇啃下去,方能灭掉这一腔热火。 可还是沒有这样做,不想显得自己过于急切,不想让自己的索求处于一个比较低的下位,总还想保留自己的一丝理智。 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是都市男女最温暖的后备军,苏淳意拖着白璧微的手走进这里,两人宛然成了一对小情侣。 看店的服务生是个刺着青的小伙子,由于此时的生意冷清,冷不防看见一对情侣进來,便生出了打趣的念头,他对着苏淳意吹了个口哨,然后扔过去一个东西:“嘿哥们儿,你找的东西在这!” 苏淳意只是摊开手掌,将接住的物件看了看,白璧微就霎时间红了脸,还拼命挣脱他的手:“流氓流氓大流氓!” 那装着安全套的方正小盒明明是店员丢來的,可白璧微却一直在小声嘀咕着苏淳意流氓。 奈何,苏淳意的五行大山不会轻易松动,白璧微的芊芊玉手就仍被抓得牢牢。 “你喜欢什么味儿的!”苏淳意侧头问她,另一只手拿着方正小盒也沒有丁点的不自在。 ,,,气短了,心也慌了,白璧微蠢蠢欲动的脚即将朝苏淳意的小腿踹去。 “我是说沐浴乳!”好在他即使将话头转了弯儿:“喏,买你喜欢的味道,好歹我也是洗來给你闻!” 谁有病才要去闻你,白璧微撇撇嘴:“榴莲!” “你的口味还真是有够重金属!”苏淳意一笑而过:“不过我喜欢!” 白璧微想对他喊一句不许乱打我的主意,可抿紧的嘴却怎么也张不开,因为苏淳意丢进购物车里的沐浴乳,明显是哈密瓜香味。 他根本就沒有忘,他记得她的每一个喜好。 >>>>>>>>>>>>>>>>>><<<<<<<<<<<<<<<<<<< 漆黑的夜,不知有多少人已进入梦乡,可白璧微却心神不宁,惴惴不能安寝。 由于寂静,她的良好听觉被唤醒,透过窗子飘进來了一些不知是谁家的**喘息: “唔……你急什么……” “好妹妹……哥哥想死你了” “啊……讨厌……” 白璧微两耳一红,但听得最清楚的,还属客厅里清浅的呼吸声,带着疲倦的节奏,睡的很沉。 是啊!苏淳意此番去救她,真的是很疲惫很辛苦,刚从船上下來的第一觉,就睡的是沙发,不知他会不会不舒服,秋夜寒气漫漫,若是他沒盖好着了凉,自己也还得麻烦照顾不是吗? 白璧微给自己找了一千零一个理由,终于从床上坐起來,轻轻缓缓地打开房门。 “唔……” 她才刚路过厨房,就突然被一条有力的臂环腰抱了进去。 她喜欢的哈密瓜味儿沐浴乳飘荡在鼻尖,卯着劲地想搅乱她的**,脖颈旁紧紧贴着的唇轻声开口,似是诱惑:“是不是想我!” 黑暗凄凄中,就连说话声都是带着呢喃和模糊的气息的,白璧微不出意外地浑身一抖, ------------ 18 【还以为你会要我自宫】 不愧为言情大拿,白璧微并沒有被这突來的冲击吓得脱口叫出來,她只是用手推着苏淳意的胸,禁止他再继续紧紧相贴。 可那人儿委实是她所认识的“灯”中最最最不省油的一盏,你推着他上身,那么他就紧箍住你的腰,用下身來跟你say hi。 “喂!”白璧微眼睛瞪得滚圆滚圆,仿佛受了惊的兔子,强压住音量呼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在他怀里挣扎。 但那厮貌似对她的挣扎颇为享受,嘴又凑了上來,在她的脖颈耳际來回吹气轻咬:“我想你,宝贝儿!” 情欲的气息,动人心魄,苏淳意胯下的欲望早已热硬如铁,他多想,多想能够再与白璧微亲近几分。 躺在沙发上的时候,他翻來覆去都不能眠,脑海中上演着往日的嬉闹,时过境却沒有迁,物是人也沒有非,这简直是电视剧中拼了老命才能营造出來的煽情氛围,就恰巧让他苏淳意赶上了。 两腿间仰天怒吼的肿胀告诉他,每惦记白璧微一分,自己就会想爆裂一分,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小傻子有着强烈的欲望呢? 追溯本源,在远离他乡的时候,暮色茫茫灯火璀璨,而他只有一个人,要承受着身心上不能言说的痛苦,彼时,就特别想念曾经差点得到了的身体,想拥她入怀,最向往的就是所有的景都能与她把臂同游。 回來了,如今终于能够再活着站在他的小傻子面前,可以再笑得吊儿郎当,可以将自己的一切悉数奉献给她,可苏淳意却仍觉不够。 对着那张念想里的唇就下了口,不管她虚软无比的推拒,像是深深要吸走她的灵魂:“张嘴!” 白璧微誓死不放弃城池,牙关咬得死紧,这个混蛋,大晚上发的哪门子春,这种调情的动作,很明显是一种透支友情的行为,白璧微喉头中的“绝交!”“滚远!”类的字眼非常想要喷薄而出。 “宝贝儿,你对我也有感觉不是吗?瞧你的身体,软成了什么样,若我现在撒手,你绝对瘫倒在地,信不信!” 这次,连话里都能听出笑意來。 苏淳意的那双手从她的腰际慢慢游移,从衣衫下摆钻进,热烫的体温,无不在诉说着他的渴望:“乖,张嘴,让我好好疼疼你!” 终是反应了过來,白璧微五脏渗血,浑身乱斗,声音气若游丝道:“你你……别总是让我为难……我可是有底线的人!”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可以随时献身给你。 话说不下去,因为那些话已经消失在彼此纠缠的舌间。 手在摩擦她腰际的肌肤,带着浓浓情深,舌在她的嘴里老道的带领,仿佛两人之间所有的情,都迷途知返了。 似回到那一年,他们相拥吻在狭小的后台,慢慢星火燎原,苏淳意真想对她解释,那时的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不能爱,因为他有可能真的会死得很年轻。 罢了,不去想了,好好品尝这芳美的果实才是要紧。 好不容易松开她的嘴,苏淳意的唇舌就转移阵地去攻她的颈,淫靡地舔祗,惹得怀里的人呼吸开始急促。 “吱,,!”卧房门打开的声音。 想也知道是谁出來了。 >>>>>>>>>>>>>>>>>><<<<<<<<<<<<<<<<<<< 苏淳意的品格,不可与别人同论,他挑战别人底线的行为完全是有计划有组织的。 譬如现在,明明知晓唐多出來了,可他还是从容不迫地舔舐着白璧微的锁骨,并且还有继续向下吻的趋势,那双手也极为不规矩,贴着白璧微的纤腰不断的画着圈,像是要圈属领地,又像是纯粹撩骚。 哦还有,从始至终怒胀的硬挺就一直抵在白璧微的身上,毫无顾忌,相反,还颇为自豪……这简直就是渣滓中的渣魁啊! 唐多经过厨房时,白璧微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來,紧绷的身体并未让苏淳意停止行动,反而看她越是紧张,那混蛋就越是享受,竟还毫无自觉地托起她的胸揉捏。 虽是隔着胸罩的碰触,但白璧微扭身反抗的时候,又被那混蛋反剪了手在背后,于是苏淳意单单只用一只手,就将白璧微的胸尽在掌握了。 她悔恨的要死,当时为什么要出來自投罗网啊!白璧微真的想不通自己的所作所为,苏淳意这种牌子的混球,简直就应该放任他自生自灭好吗?。 好在,唐多的脚步沒有停,看样子是走向了卫生间。 手不能动,白璧微只能去咬眼前的人,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当瞄准了他最为爱惜的脸蛋,白璧微猛地张嘴啃上去。 沒想,却被苏渣渣轻易地躲开了,他那双眼风情地弯下來,唇角也翘起三分:“调皮!” 制住了她的张牙舞爪,又占了不小的便宜后,苏淳意的另一只手掏向了裤兜。 他想要拿出那枚精致的钻戒,套在面前的美人儿手上,不求了,直接给她戴,要让她连否定的机会都沒有,兜兜转转三四年,独享自己那些不能张扬的秘密与痛苦,不就是为了能够康健的等到这一天,,,可以放肆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可以放肆去爱。 有人來到了厨房门后,声音如水般清澈:“露菲亚,需要帮忙么!” ⊙_⊙……原來早就被唐多发现了,为了给她面子,少年去了卫生间,又开了放在客厅的冰箱,吃了里面的几颗冰凉葡萄后,才淡然來到紧闭的厨房跟前,那样问道。 既然已经这样了,白璧微一头撞向苏淳意的鼻梁,羞愤道:“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苏渣渣松开她,按开橘色的厨灯,摸着自己被撞痛的鼻梁还一脸调笑:“我一看到你,就舍不得去死了啊!宝贝儿!” 她抬起脚就朝苏淳意的二祖宗踢过去:“孽障,你应该自刎以谢天下,!”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要我自宫呢?”不要脸的男人再一次闪避地及时。 白璧微拉开门,就看见环臂靠墙的少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呃……”白璧微无法解释唐多的不解,只能转而开口:“快,快去睡吧!我沒事!”话毕,就红着脸跑进房。 苏淳意从厨房里走出,对着少年唐多耸耸肩:“小弟弟,这就是红尘里的爱恨缠绵,不懂也不要紧的,晚安!”话毕,就满脸笑意地躺在了沙发上。 …… 其实啊!他们彼此都已察觉,两人的互喷沒正型,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也许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再续前缘吧! >>>>>>>>>>>>>>>>>><<<<<<<<<<<<<<<<<<< 清早,就闻到花香,一捧花束,每一朵都不同,是苏淳意许下的诺,要每天送她不一样的花儿,前阵子由于外物干扰不能履行诺言,那么,现在就一并补齐那几天的吧! 白璧微在煮豆浆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但她只是将餐桌上的花儿拿起放到了一边,不像是出于珍惜,反而更像是嫌花儿碍事。 唐多坐在餐桌旁,想了半天还是开口了:“为什么要送女孩子万寿菊,那不是敬老之花么!” “哈!”白璧微将剥了皮的煮鸡蛋递给唐多,嘴里还是沒忍住笑:“或许他想用來孝敬他的姑奶奶也说不定!” 苏淳意还一副沒正型的扒在沙发上,伸出手摇摆着:“溺,溺了,我沉溺在你的笑里了宝贝儿,快救我!”很早他就起來去花店买花了,硬跑了好几家才凑齐了一捧不一样的种类,用心多良苦啊! 白璧微喝下一口豆浆,学着唐多的淡定:“请溺远点!” 吃完早点,苏淳意就回家看奶奶去了,而少年唐多,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用铅笔画云呢? 如此不受干扰的时刻,本该再补一次眠的白璧微却坐在了电脑旁,好久沒接触网络了,以前以为自己离开网络就不能活,现在不也活得蛮好。 看來,人能适应在任何境遇下生活,这都是被逼的。 白璧微的qq一上线,就被数百条信息留言充斥了眼,,,内容全是“更新更新更新更新装装你个混蛋快点更新!” 是她的责编发來的,复制了n百遍,从早到晚,不分时间段,看样子是很随机地想起來就发送一遍……唔,责编似乎要被她搞疯了,v( ̄︶ ̄)v 打开《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觉得甚为陌生,沒有思绪,从來沒有过的感觉冲击着白璧微,她第一次失去了对文字的驾驭能力。 作为一个作家,这就是走向衰亡或者是江郎才尽的警示灯。 完了,这本书真的要害她晚节不保了。 又或者找小甜代笔,,不行,除非白璧微疯了,小甜那种能把“灰姑娘的故事”提炼成“心机女舞会留破鞋”的博眼球派,怎么能驾驭的了她这种小清新文风。 写黄文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作者一直当自己写的是小清新,白璧微这朵小清新,在她的写作道路上,终于碰见了前所未有的难題, ------------ 19 【装装你变了……】 全国文学网站中最富盛名的叉叉文学网,叉叉文学网中最怪才的扛把子作家装装,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开了新坑,弃了旧坑。 有人说,写小说故事就是骨架,文笔和人物是皮肉,而立意是灵魂,如果按照这个标准,装装的新坑《夜以继日》绝对能得五颗星。 所有读者在看到这个书名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眼睛一亮,书名中的那个“日”字绝对值得她们浮想联翩,毕竟装大曾经是情 色小天后呀。 可奈何,猜错了。 新书的男主角是个有几分英俊的特务,可出身未捷,他在第一章就光荣地嗝屁了,然后他憋屈的魂魄遗留在世,一直在寻找让他嗝屁的幕后元凶,都快想破了鬼脑袋,他还是根本就想不到是谁做的,于是他很生气,在阳台、客厅、厨房、卧室等等地方生气,甚至还蹲在马桶上悲愤交加。 在他游荡人间的第十三天,房子住进來了一个女人,女人的肌肤白得就像精制食盐,舔上去或许会很咸,天杀的死鬼男主角毅然决然地一遍遍去舔,然后女人的脸色越來越白,他突然发现,原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看得到他…… 作为一个三观从來都忒奇特的畅销作家,装装这回的节操与下限统一归位了,这是一个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的故事,立意新颖,描述有趣,文字功底犹如天上皓月溪中卵石,委实属上品之作。 作品是沒错的,但在所有读者的诧异中,貌似错的是装装。 [洞房不败]:求问,装大你是不是被盗号了,文风也差别太大了吧! [给我一杯壮阳水]:装装,你的中文语法已经坍塌到一定的程度了,三章内都不滚床单,甚至连亲嘴嘴都沒有,如果接下來还是这样,请自绝于人民。 [我靠装装治阳痿]:装大,求别让我的id成为一个笑话…… [爱你就要黑死你]:你忘了大明湖畔等待你更新的《预感》了吗?那边坑里的同僚已经可以组建好几只海军陆战队了好吗?,就这样抛弃大家你过意的去吗装装,打完这句话,我继续滚回去蹲坑了,呸。 [传奇西狐]:装装你变了…… …… 是啊!变了,有名的“劳模”装装,三年共完本12部书,不仅在网上连载,全部的书还都走了台湾纸书出版渠道,每日准时准点更新三千字,风雨无阻,三年的请假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來,以前的装装不仅隐秘,还很少与读者互动,只是静静地写文,静静地写出无数激情让读者欲 火燎原。 现在呢?变得懒惰,就算不更新也不报备,偶尔人品大爆发更个五千字,但读者都明白,接下來肯定会“断粮”很久,饱一顿饥几顿的生活让大家都颇感无力,这就算了,忍了,现在却更过分,竟然弃坑了…… >>>>>>>>>>>>>>>>>><<<<<<<<<<<<<<<<<<< “喂,我说白璧微,你任性到足以致命知道吗?把评论管理员的位置丢给我,让我去删那些负面留言,这是你从來不会做的事情啊!”小甜支着脑袋,心中的疑问就像波澜壮阔的大海一遍遍冲击着岸上的沙雕:“况且,你竟然把所有问到《预感》那书的留言全部当做负面的,我真的很疑惑你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害啊!陆警官怎么你了你说说看!” “他沒有怎么我,只是我觉得不自在了!” 再也下不了手,打不出任何一个关于那本书的字,不管有再惨绝人寰的智慧,再天怒人怨的才华,都不能付诸于《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本书,她试过了,开得新文就下笔如有神,唯独《预感》,不行。 小甜华丽的喷了:“你也会不自在,哎玛老天真是太疼人了,本姑奶奶竟然沒被你气死!” 白璧微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吃吧!看看我做的饭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小甜拿起筷子拨拉了一下蔫呼呼的凉调茄子,不由得脱口而出:“你真是又仙女又贤惠,就连做的饭都比一般人洋气!”但她筷子却放下了,沒吃。 “尝一口吧!一会唐多就回來了,我又不是要你的命!”白璧微将菜碟推了推。 “你还不如要我的命!” …… 白璧微其实紧张得差点神经衰弱,但她一直强装镇定,才找了小甜过來调节心情,那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唐多去见的人,是他哥。 这几天,白璧微一直在写新文,很有状态,但她知道自己封存的那一段记忆是什么?她觉得自己“被小三”了,不知不觉就破坏了陆秉章订好的姻缘,他们曾经在风驰电掣的雷雨夜做过整晚的爱,他们曾经为无谓的战斗你追我赶,也有过很多曾经了呢……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小甜的手机铃声响了起來。 按键接通聊了几句,她顿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白白白璧微……”她将手机递了过去。 短暂地接完电话,白璧微耸耸肩:“这运气,想不红都不行,责编将《夜以继日》填了申请表,报了大纲,现在通知我万事ok了,最近就要和内地出版社签出版合同了!” 小甜震惊地都快将心思漫出了眼角。 不是吧!这都行。 新书可成了装装第一部打入内地市场的书啊!才用一万字就“骗”來了出版书号,焚化(文化)总局要不要这么爱她啊!。 “不过,为毛把电话打我这,专门用來招我妒忌的么!”小甜砸砸桌子,羡慕嫉妒恨之情溢于言表。 “我手机沒了,还沒买新的,就留了你的号,谁让你是我的紧急联系人!”她给了小甜一个拥抱:“唯有你是最让我安心的人啊!你永远都不会变!” “啊啊啊亚灭跌,《夜以继日》转型转的太好了啊!你马上就会火得能拉动国家gdp了亲!” 白璧微眯起眼,眉头不友好皱了皱:“你这起伏跌宕的心情,怎么就跟嗑了塑化剂似的,刚不是还隐约透漏着看不起我新书的样子么!” “说得好像你嗑过塑化剂一样,我有时也稍微会墙头草一点,算了,陆哥哥沒了就沒了,你要从黑暗中步向前台,有绯闻也不太好!” 雷人神曲又响起來,小甜瞅了一眼來电昵称,然后接通放在耳边:“我正吃饭呢?别叽叽!” 电话那头的长安不知说了什么?让小甜突然“啊哦”一声,挂了电话后,她就认真的看向白璧微:“亲爱的,我得帮你收拾残局料理后事了,陆警官马上就要进门了!” >>>>>>>>>>>>>>>>>><<<<<<<<<<<<<<<<<<< 由于长安的通风报信时间太晚,白璧微刚闻言打了个激灵,响起的门铃就又是让她一颤。 骨灰级事儿精小甜蹬蹬蹬跑去开了门,看见得就是陆警官那一张威严的正气脸,那种突然想给他跪下求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小甜赶紧侧身到一旁,于是就露出了呆滞的白璧微。 那两人的视线一对上,暗涌的小火花就噼里啪啦呲花带响地纠结开了。 不就是情感纠葛么,小甜看着那两人演肥皂剧一般的姿态和白璧微非常明显的傻了吧唧的样子,就突然又拾起了知识分子的自信。 “小白!”陆哥哥沉静的眼神里,却有一股足够能瞬移一座山一条河的气势:“我來帮多多收拾东西!” 白璧微抖起仅剩的肝胆,很明智地回道:“哦,请便!” 唐多往餐桌前一坐,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末了,他望着陆哥哥的背影冒了一句:“我现在的东西都是露菲亚买的,你不要收拾,我也不会走!” 陆秉章扭过身來,认真地看向唐多:“多多,你呆在这里是以什么身份,去我那儿住,听话!” 那一句“听话”如此熟悉,害的白璧微心肝脾胃肾统统一抖。 小甜轻叫:“白璧微!” “嗯!” “你把筷子拿反了!” “……” 真要命。 这一摊子浆糊怎么才能理得明啊!小甜不禁感叹。 陆哥哥走到餐桌旁,将一副最新款手机递给白璧微:“小白,你的手机被王强他们扔了,这个,算是我赔给你的,从此,我们……” 我们两不相欠。 小甜旁观的心累,沒想到陆警官总是跟丢了钱一样的表情,原來也有不丢钱的时候,唉!这就是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姿态吗? 白璧微小心翼翼地接过,像是拿着易碎的琉璃,也许是最后的物证了,证明她真的可以荒唐得很荒唐的。 却沒料,陆哥哥接上的那句话根本和白璧微所想的背道而驰:“从此,我们好好过日子,事情都摆平了,不会再让你遇见任何危险了,小白!” …… 陆警官表白的当口,小甜跑去厨房鸟悄地给苏淳意挂了个电话,说了下事情梗概,连线那头的人暴躁地简直能掀了天,,。 “听他个蛮夷瞎扯个鸟蛋,明明是我救到的人,他逞个毛的事后英雄,慕甜你给我把白璧微绑起來,不准让她说一句话!” 小甜本想回喷一句“绑起來还是可以说话的好吗”,终还是沒说,因为客厅那里已进入高潮。 -------------------------------------- (作者有话说:由于剧情需要,装装弃坑了,信我,她还会杀回去的,) ------------ 20 【啊,今晚的月亮好圆】 白璧微至此都不明了,她与陆秉章之间的一晌贪欢,为何就成了往后的一生情劫,都市男女的感情世界,还真是要死的复杂啊! 就如那个复杂的夜晚,在有旁观者且还不止一个的客厅里,陆哥哥对白璧微表白了心迹:“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的,小白!” “可是?我……” 无法接受那份爱,是因为心里早就有人了吗?白璧微沒有把话直接说死,而是顿在了那里,省略号被无限延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我已经和苏淳意在一起了”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陆秉章此刻的眼神,真是该死的一往情深,那种仿佛随时会用凶猛的情潮淹沒周遭的架势,极度令人不安。 是的,白璧微非常非常的不安。 非常,非常。 在她仍说不出个一二三來的时候,陆秉章已经一步步逼近,不由分说将她抵在牢固的饭桌旁,声音就像凛冽的北极寒风:“你的心,已经全在他身上了,是不是!” 小甜啃着指甲瞪着眼,唐多吃着饭不抬头。 白璧微一副呆样与他对视,三秒之后就突然反应过來,胃里也开始五味翻涌,她切换到战斗模式,开始回击陆秉章:“你都是有妇之夫的人了,怎么还说这种话,讨不讨厌道不道德啊!!” 皱着眉,微耸鼻,眼睛极度地亮,之前她这样的表情,就足以叫陆秉章焚身,可如今表情变都沒变,却只能让他郁卒。 陆秉章突然欺身下來,出其不意地在白璧微的额上印下一吻:“我的新娘只可能是你!” 话简,却情长。 小甜啃指甲咬到了手轻“啊”了一声,唐多的筷子掉到地上他缓缓弯腰捡起。 当着大家的面如此光明正大的示爱,白璧微已然呆滞了,一把名为“要你命3000”的夺情剑突兀地捅进了她的心窝,仿佛要讨要她的心。 白璧微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身前压迫的男人,故作镇定的话音还好沒让她咬了舌头:“你应该听说了我的家庭吧!我沒有好的出身,我的养父是一个一天不沾酒就活不下去的烂人,我的养母是个有疑心病的下岗女工,她觉得我会勾引……总之我被赶出了家,从小到大让我感觉到安心的只有一条叫做‘敌败’的串串儿狗,再就是苏淳意,我不能沒有他,至于你,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什么?” “小白!”陆秉章试着打断她。 可白璧微还在继续用言语的刀锋划开自己的胸膛,给大家看:“一定会觉得我很沒用吧!这么懦弱,只会逃避,但这就是我啊!我就是这个样子的笨蛋,太过复杂的感情我接受不來,你的家庭对于我來说真的真的压力很大,就算是做朋友,我也会觉得很难很难,所以!”白璧微看向窗外无尽的黑夜与璀璨的霓虹:“你放弃吧!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对不起,利用了你这么久!” “小白!”陆秉章捏着自己冲动地想要拥抱她的手:“你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对不起,不管你怎样说,我还是不能放弃你!” 这真是一个误会丛生的世界啊!在陆秉章的心里,他只是一个网警,那些闪瞎人眼的头衔,沒有一个是他想要的,可是到底白璧微会不会懂他。 “你说不放弃就不放弃,你有沒有问过老子的意见!”很明显,该來的人來了。 苏淳意倚靠在大门边,强压住自己的怒火,硬是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不好意思,好戏要散场了我才到,这可如何是好啊陆警官!” 他的鬓角都被汗迹打湿,打了车,又用刘翔起飞的速度來到白璧微家,等他看见了一屋子的热闹,心顿时就燃了起來。 但硬要装作冷静,输人也不能输阵,啊呸,是阵不能输,人更不能。 明明只隔了一步之遥,陆秉章却觉得他和白璧微之间突然就像隔着千山万水的遥远,他沒有搭理苏淳意,而是紧紧盯着心念之人的脸,用着一种委曲求全的姿态想博得垂帘:“小白,你喜不喜欢我!” 用得是“喜欢”这个词,而不是“爱”。 根本不等白璧微回答,苏淳意就迅速走近了:“毫无疑问,她一辈子喜欢的都是小爷我,奉劝你别自取其辱了,宝贝儿,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染指人民群众’的不良居心!” “啊……”像被逼到了悬崖边,不跳,又生生扛不住旁人之袭,跳吧!似又不太甘心,白璧微抿抿唇,看看天花板,又看看自己的脚:“如果硬说喜欢谁的话,我宁愿喜欢小甜,毕竟她不会逼我做任何选择,我有选择恐惧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一下子,嫌麻烦就都不要了。 小甜本想骂白璧微“你那个‘宁愿’是什么意思,那么勉强就别拿我当挡箭牌啊”,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啊!今晚的月亮好圆,是不是,唐多!” 唐多看了看窗外,天上连个毛线球都沒有,却也淡定地点头:“圆!” 最终,该走的少年唐多却沒有走,该留下继续征战夺个你死我活的陆哥哥和苏淳意却走了。 “唉!我整个人生观都快要被你颠覆了,你命里多年沒动静的老桃树怎么就在这一夜花开满枝头了,老天不给我好情缘,一定是天,妒,英,才!”小甜捶了捶桌子。 “那个……”探头探脑的制服男敲了两下门:“甜甜,我來送你上班去!” 每夜一次的祸害人心情感节目又要开始了,长安特地來接她,小甜却皱起了眉,点了根烟,先给白璧微说:“亲爱的,儿女情长最庸俗了,你可别尽为这事烦心,好好去写作,等红遍内地了,想买几个小白脸就就买几个,别走心!” 长安嘟囔:“给师娘乱教什么呢……” 小甜扭过头去教导长安:“你刚叫我什么?要叫甜姐听见沒,再者,你叫她师娘,那刚才怎么不來帮你师父,你这个逆徒!” …… 小甜最终还是被长安扯走了,空荡的房间经过风卷云涌后,只剩下唐多和白璧微两两相望。 唐多:“露菲亚,你真厉害!” 白璧微的嘴角陡然一抽:“哪里厉害!” 唐多:“你的男人很多,而且他们看上去都像随时能为你去死的蠢材!” 这是从哪学的词汇啊!,这样子说你哥真的好吗少年,,白璧微突然觉得愁得慌,沒有一件事如她的意,沒,有,一,件。 >>>>>>>>>>>>>>>>>><<<<<<<<<<<<<<<<<<< 仰在床上,感觉到困的白璧微却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凌晨的两点钟,这个时段,她的军师小甜正在做电台节目,情感类。 心情多少有点难捱,她打开收音机调到那个频道,然后去冰箱取了一瓶饮料。 听众用着略豪迈的音说着普通话:“主持人啊!命运对我不公,有一个男同性恋一直骚扰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咋办了,由于个别原因,我还不能跟他翻脸,可是我是直的啊!” 主持人笑得非常不堪地说道:“引用一句装装书里写过的话:每一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自己是直男的男人,最终都把誓言抛在了前列腺后面,打开菊门,迎接新生活吧!” 唔……小甜简直牛b呆了,难道因为是深夜节目,所以台里领导不管她尽纵容她胡说么。 白璧微喝了一口味道很像淘米水的饮料,然后就拿起了新手机,拨起了电台主持人不断重复报出的情感热线号码。 主持人:“我们來接听下一位听众,喂,你好,我是主持人小甜!” 空灵但颇有文艺小忧虑的声音充斥了所有人的耳:“你说,人这一生,求的是什么?” 主持人:“这个问題我不知道,但我特别清楚的是,你要是不赶紧挂电话,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喂,主持人为什么好端端地又黑化了啊!寒夜露重太寂寞吗?这是所有离城听众的心声。 白璧微:“你怎么知道是我!” 主持人:“毕竟混在文艺界的二逼我只认识一个……你到底有毛事儿,!” 白璧微:“我心碎了,不会爱了!” 主持人:“亲爱的你要学会把心碎调成静音模式,别瞎叽叽捣乱我做节目!” 白璧微:“我代表所有离城听众问你个问題……主持人你的嘴巴跟淬了毒一样,为什么电台还不开除你!” 主持人:“……导播,把这个热线掐出去!” …… 沒人能理解你的心碎,就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能,惹上的情债太多,到底该怎么还,这个问題的答案,连最富盛名的情感类节目主持人都不能回答。 也就是手机屏幕黑的那一下,白璧微才发现自己的眉头皱得那么紧, ------------ 21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最深的夜,沒睡的却不止白璧微一人。 离城的网监大队长陆秉章加完班时,时针已经跳了好几格了,这个城市,有时候会特别繁闹,带给你最激烈的直观感受;有时候又会特别寂静,和你的心一起慢慢沉寂下來进入深眠。 路上,只有一排排橘色的高杆路灯傲娇地依次站立着,谁人都不理。 陆哥哥今儿个的进食情况非常匮乏,加上在白璧微那里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食欲也就一直不振,晚上才加了几个小时的班,他就饿的有点肝儿都发麻了。 若是放在以前,陆秉章熬夜吃泡面连续工作48小时都不会有现在这么累,那么现在这种疲惫感,是因为他年纪越來越大了么。 “老板娘,來一份馄饨!” 深夜冷清的小摊,迎來了最后一位客人。 陆秉章刚一坐下,就得來老板娘热情地招呼:“呦,这大晚上的警察同志您还工作啊!!” 穿着警服的陆秉章对大娘报以一笑:“是啊!在为人民服务么!” “唉!这世道,炎凉着呢?能看见您这么敬业的警察,不多见了!”老板娘捞了捞刚下入锅中的馄饨,觉得熟了,赶紧手脚麻利地盛好给陆秉章端了过去:“不够吃吧!要不要再给您加点儿!” “够的,辛苦了!”陆秉章握起勺子,舀了一勺飘着菜叶的清汤喝了一口,霎时,胃被这股热流满足了。 其实他真的不是很有食欲,但着实耐不住身体的撒泼作对,这不,这么晚了,还是得吃点,在所有的食物中,陆哥哥尤为爱吃馄饨,这“馄饨”两个字从口齿中念出,颇有感觉,混沌世界,爱成方圆…… 他安安静静地吃起來,眼睛被蒸汽染得雾蒙蒙的,颇像一个刑满释放正感激着党和国家的囚徒。 老板娘坐在他旁边,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客人吃,顺便再做一下中老年妇女最爱干的副业,,,红娘:“听说警察都不太好找对象的,女娃子们都觉得危险呀!” “我不是危险的警种!”估计大娘也不知道啥是网警,陆秉章索性不做过多的解释。 “噢噢,那对象呢?找了吗?”大娘对这事还真是抱着直白的热情。 陆秉章听了,只是笑笑,继续将馄饨送入口中。 “现在的城里女娃,沒几个优良品种,都太疯,跟家都呆不住,警察工作忙照看不到家里,她们就肯定会红杏出墙,怪愁人的,还是我们农村的姑娘好,勤劳朴实,娶回家也镇宅,我就有一个邻居,她家丫头叫,,!” 大娘都开始有贬有抬的给晚归的陌生客人推荐对象了,陆秉章却沒听清大娘的话,满心满眼的都是那几句“在家呆不住”“红杏出墙”之类,他心想,他爱的小白平时可是一个宅女,非常宜居宜室,红杏出墙这种事,如果他天天将“红杏”喂饱,或许就不会有了吧! 还真是难说…… 回到家,陆秉章简单的洗漱之后就躺上了床,明明疲惫,却睡不着,这张床可是经过激烈地翻滚仍沒散架的那张……陆哥哥的脸上有了几抹不自在的热红,很明显,他是在想一些不河蟹的东西,譬如白璧微的美貌容颜,白璧微的妖娆身段,白璧微那股矛盾又对立的个性。 只需要一点点追忆,陆哥哥就已经有了反应,下半身唰地就立正了,笔直的就像高素质战士在给首长行军礼,他的首长就是白璧微。 陆哥哥撇了撇唇角,十分懊恼地将自己在内心抨击了一下,然后就壮士断腕般将自己的头狠狠埋在了枕头里。 本能啊本能,神赐给了他一段“一想白璧微就來感”的本能,她那副紧致的小身体和倔强的嘴,已经成为他的必杀,即将毕生难以忘怀。 >>>>>>>>>>>>>>>>>><<<<<<<<<<<<<<<<<<< “好久不见啊!”苏淳意按着门铃,对给他开门的美人儿说道。 “也沒很久,昨晚才见过!”白璧微毫不留情地呛声。 昨晚,是啊昨晚,苏淳意打死都不会承认,昨晚气鼓鼓地走掉,在和陆警官出了楼道门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那一瞬间,他憋屈又狼狈的模样简直都要熏红了他的眼角。 好沒出息,因为白璧微的一句推辞,他就暴躁又惶恐,生怕她又说话不算数,不爱他了…… 妈的,为了一个女人,真的窝囊至极。 但苏淳意又无可奈何,心不听话,他一点办法都沒有。 “我要去超市,你先进屋吧!” 苏淳意迫不及待地接话道:“我陪你去!” “不要,有小甜陪我!”白璧微的脑门上甚至已经出现了“别烦我”的警示标语,脸色也超级地难看,纯属不能招惹的人类。 昨晚在小甜的节目做完以后,白璧微又抹了一遍地,喝了一杯牛奶,可是劳动和牛奶都沒有助她入眠,又困又睡不着的感觉超级难捱,她的头脑里缠绕的全是男男女女那些事,与苏淳意的几段旧情新事,与陆秉章的几番露水姻缘,全部混合缠绕在她本來就已经欲裂了的脑袋瓜里。 怎么办,凉拌炒鸡蛋。 思想自暴自弃后,她终于睡了过去。 任何一个年轻的姑娘,做的梦总是喜欢忽略现实,怎么离奇怎么來,可白璧微昨晚做的梦,真心值得让她气绝,,。 苏淳意不停地在她耳边说话,嗡嗡不绝:“你到底爱谁!”“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我不在乎你的第一次给了哪个,但我要你余下來的很多次,宝贝儿!” 梦见变成唐僧的苏淳意也就罢了,就连陆秉章都梦见了。 他一身黑色的定制西服着在身上,别提有多潇洒帅气了,但他对白璧微说的话可实在不算讨巧:“写黄文的装装是吧!我來抓你了,请你伏法投降!” 怎么能不气,怎么会不气,梦是现实生活中的反应,此话不假。 >>>>>>>>>>>>>>>>>><<<<<<<<<<<<<<<<<<< 两个妞儿手挽着手逛超市。 小甜的眼神诡异而慈祥:“苏淳意早起去你家了!” 白璧微略惊:“你怎么知道!” 小甜:“你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是他还就真沒别人了,不过你也要想好了,男人呀都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你能接受的程度到底是浪子回头还是良人出轨,前者,回了头保不准还要扭过头去,后者,一个好男人在你手里土崩瓦解开始出轨的事儿,大概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你妹啊!你大学时泼冷水系的吗?”白璧微边走边抓狂,小甜根本就不懂,她现在所有的选择恐惧症都在纠结一句话,,,谁能给她未來:“你这样说,我还怎么结婚啊!!” “姐只是帮你理一理月老的红线!”小甜拍拍白璧微的肩膀:“瞧,陆警官,长相工作沒得挑,你和他好了,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写黄文了,但是那危险的家境你绝对不能轻易迈入,小心尸骨无存,再说苏淳意,人品稀烂,欠得情债和打过的酱油一样多,谁知道他会不会一声不吭又走掉呢?毕竟他有前科!” “说得很是!”白璧微点头,伸手推了一个超市的购物车,直奔零食摊,大量采购旺旺雪饼去了。 “一声不吭走掉”这个预言,白璧微在数月后回想起來,还是恨自己当下听到了却沒有当真的姿态。 超市的公放音响飘出的歌极度煽情动人,,。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象我这样为爱痴狂~~~~~” 不敢,着实不敢,世界这么大,怎么能总围着爱來打转。 正在白璧微拿好了旺旺雪饼,然后來到了奶品区时,就看到了早就出现在那里的,,,陆秉章。 手推车停在原地,躲还是不躲,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題。 小甜拿着两盒丝袜过來,看着白璧微踟蹰不前的模样,不禁发问:“同志你挡着道是怎么个意思!” “嘘,,!”白璧微非常紧张地堵住小甜的嘴,提醒她不要发声。 小甜顺着白璧微的目光看去,啊哈,全国山河一片雨,瞧瞧她看见了什么?是陆警官啊!穿着休闲服但领口扣子仍扣得死紧显示出一副禁欲模样的陆氏警官啊! 陆哥哥仿佛背后都长了眼睛,他扭过身來,对着几步远的白璧微和小甜说:“好巧!” ------------ 22 【哥天生阔绰难自弃嘛】 黑色系的休闲常服,别致的是领口和袖口的做工,让陆秉章更显丰神俊秀。 他就站在琳琅满目的货品前,缓缓弯起眉眼,好看的让人晕眩,说着那句连音调都恰到好处的“好巧”二字。 天知道陆哥哥说“好巧”的时候心有多虚,在难得的休假当天,他能出现在这里,绝不是老天突然发了好心,而是因为,,,他送跟白璧微的新手机,里面装好了定位跟踪器,从此往后,他不会在弄丢她,至少是他以为的。 “唐多麻烦到你了吧!他那孩子和谁都不亲近,谁的话都不听,这次赖在你家还真是匪夷所思!”陆哥哥瞄了一眼自己的推车:“沒办法,我只好买点东西送去,也不能让你破费太多!” 沒错,唐多此次出岛,分文未带,就一把匕首一个自己,简单又犀利,反正他在岛上走哪都不用掏钱的习惯影响着他,现如今他安稳地吃着白璧微的用着白璧微的,沒觉得任何不妥。 可咱陆哥哥是明眼人,自然要有所表示才行。 “啊!那个其实,也沒破费多少啦!”白璧微将不慎坠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挽到耳后:“不过我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可他总是将我当做‘露菲亚’,这个误会还要你來解开的好!” “那我一会儿去跟他说清楚好不好!”陆哥哥紧紧将目光锁在白璧微脸上:“去你家,顺便将这些买的东西送过去!” 瞬间,一万多匹草泥马踩得白璧微心如战鼓,糟糕,不行,苏淳意在她家,她现在最怕的就是男人一锅粥的菌集,那简直比高数还令她头皮发麻。 “呃……那个,不如我把唐多叫出來好了,我们找个地方,环境好点的,你跟他好好讲,让他别再黏我了!”白璧微也对上陆哥哥的眼,尽量流露出非常真挚的恳求。 “那你说地方!” “上岛咖啡好了,就在超市外边,比较方便!” 陆哥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好!” 那地方可是他和白璧微谈判的战场,谁又能才猜想到,他们会经过若干纠葛,走到今天这一步,人生的挑战,爱情的挑战,可远远不止这些。 白璧微觉得喉头发干,就像沙漠中正在徒步前行的旅人:“那,谢谢你了!” “不,应该是麻烦你了!”陆哥哥走近,将白璧微推车中的物品移到自己那里:“那就一起逛吧!” “噢好,那我……给家里打电话叫唐多出來!” “嗯行!” 不知为何客套起來的对话,让旁观者小甜心累的不行,只要是个长了眼珠子的人都晓得那两人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奸情,他们却还不自知,真要命。 “白璧微,你还真是一个有素质讲文明的小怂蛋啊!”咦,明明是藏在心里的台词,却不小心从小甜的嘴巴里吐露了出來。 虽然白璧微暗里颇是皱了好几下眉头,但硬是装作沒有听见。 怀春少女最最喜欢幻想的就是,与一个帅气养眼的男人共同逛超市,那种挑挑选选询问意见的幸福感,绝对有穿透云层的力量。 陆哥哥就走在前面,不断地往推车里装零食,而且口味全都是偏咸辣,,,是白璧微爱吃的。 白璧微则跟在后面,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理所当然,接电话的那个男人嬉笑着向她吐槽:“喂,你再不回來我都要饿穿底了好吗亲,用这样的办法杀死我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白璧微抽了抽嘴角:“那你想怎么死!” 苏淳意不要脸的回答道:“爽死行不!” “你叫唐多听电话,我要让他出來给我送一下钱包!”白璧微撒谎了,关于为什么撒谎,她表示那是下意识地口径,也许是怕苏淳意又來搅浑水吧! 倒是苏淳意大方起來:“要花钱哥给你送过去,花哥的,谁叫哥天生阔绰难自弃嘛~” “你说这话不会觉得心虚么,快点叫唐多接!”白璧微彻底否决了他,顺带提醒:“我们可能回去的晚,就不做饭了,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叉烧饭好啦~” 白璧微流露出非常鄙视的情绪:“我倒看你长得挺像块叉烧,相煎何太急!” 电话那头的暴躁男又炸毛了:“喂,白璧微!” “好了好了,让唐多接!” >>>>>>>>>>>>>>>>>><<<<<<<<<<<<<<<<<<< 是因为太过年轻,所以时常忽略别人的感受么。 陆哥哥装作不在乎,在白璧微挂了电话之后凑了过來:“说好了!” “嗯,好了!”白璧微看着推车里的蔬菜,小脸摆出疑惑的表情:“咦,你怎么还买菜了!” 陆秉章真把她的脸扳起來,照直吻下去,看着她跟他说话,他就想念记忆中她唇畔的温软,想念那缱绻情浓:“看着挺好,就买了!” 看着好的东西太多了,难不成都要买回家吗?白璧微一头雾水。 殊不知,陆哥哥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所制定的追求计划,每一步都走得好好的。 “喂,我说白璧微,你看得见我么,我可是颠颠儿地跟在你们屁股后头好长的时间了!”小甜终于化身为那根棒打鸳鸯的大棒。 白璧微摆出一副很讨人嫌的知画(《还猪格格》里的小三)脸:“呦,姐姐,您还在啊!” “……”小甜气绝,猛捶了三下胸口,才淡定下來:切,搞得跟谁沒男人一样,我也有,她决定打电话给长安出气,等那边一接通,小甜就已经下达命令了:“來xx街的上岛,姐姐带你看戏!” 在休假日中正睡得欢实的长安,揉揉迷蒙的眼挣扎起來:“甜甜!” “我擦,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了,是不是不拿鞋拍你你就忘了姐姐多大的脚了,说过了要叫我甜姐!” 长安淡定地把电话挂了,又在被窝里腻了一下,才起來穿衣。 而手指颤抖,气得连内分泌都要失调的小甜,得硬生生地咬着后槽牙才能压抑情绪:“日啊!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又敢挂我电话!” 咦,为什么要说“又”呢? >>>>>>>>>>>>>>>>>><<<<<<<<<<<<<<<<<<< 做一个男人,难。 做一个有着时常神经搭错线的女朋友的男人,更难。 做一个和正在发神经的女朋友一起偷窥别桌战果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都是自己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坐过去呢?”长安的眼角一抽,对着贼眉鼠眼的小甜发声道。 话刚出口,就被小甜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人家那边说秘密解心结呢?你这样巴巴的过去,讨不讨嫌啊你!” 其实长安更想说,师父从他一进门就已经看见他了啊!那样他们还躲在别桌偷看,累是不累啊!。 …… “那个小男孩,我沒见过!”长安喝了几口水压嗓,配合着小甜弯下腰凑过头去:“这个局面是唱的哪一出啊!我还以为和师父对战的会是苏淳意!” “猪八戒都比你聪明,拉风的人出场都少,不然会减少拉风程度,所以你当然沒见过那男孩,他就是你师父不同父不同母的弟弟!” 长安在心里琢磨:这一番景致,粗瞧,可不像是兄弟和睦的局面啊!倒像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长安同学,你不愧为火眼晶晶。 陆哥哥彼时正在说:“多多,故事只是故事而已,你不要太过执著,要么你就回岛,要么就來和我住,别影响人家的生活!” 少年唐多出门前,刚洗过澡,那种清新的味道闻起來,像雨后的月光,他将爆米花一颗颗往嘴里送着,淡定地答了一句:“我知道啊!” 当然还有但是:“但是,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她是我的女神!” 不得否认,这是白璧微听过的最热切的一次情话了,出自一个十七岁少年的嘴。虽然比较诡异,还颇有些吓人,但那种虚荣的满足感还是令她不小心上扬了三分嘴角:“哎呦,女神神马的,夸得太用力了啦!” 倒是偷听着的小甜给予了此次对话正确的评价。 她对长安耳语道:“听见沒,总结起來就是五个字:这是病,得治!” “是说那小男孩,……” “我是说白二货,你看她那副娇羞的模样,就像一个大型的移动春 药,毫无自觉,多不要脸,简直太不给女人争气了,我恨不得撕了她!” “……姐,你现在的形容词库越來越充实了!” ------------ 23 【多吃点,这个补肾】 人家都说恋爱是盲目的,但是信仰,却比恋爱更让人盲目,少年唐多现下已然双眼失明。 “我饿了,露菲亚!”他心中庞大的世界观体系不容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土崩瓦解,反而更加深了他对白璧微的依赖程度。 白璧微发誓,她已经对这句唐多的专属台词免疫了,这小破孩简直就将她当做了乳母一般,一饿就喊她,她一点法子都沒有。 闻言,陆秉章始终热切且黑白分明的瞳仁微微眯起:“多多,不要麻烦人家了,哥做给你吃,ok!” 倒是白璧微惊奇了:“喔,你也会做饭,!” 陆哥哥笑得阳春白雪:“略懂!” 三个人起身,是要去陆秉章家吃中饭,白璧微之所以会去,完全是因为眼前那两人的眼神就像行星一样围绕着她,为了整个太阳系的和谐,她觉得还是姑且一去吧! 吃个饭而已嘛,又不会掉块肉。 …… 长安双手一拍,喜形于色:“呀,我师父下厨,百年难遇,咱们快跟去蹭饭吧!” 小甜望着那三人的背影,嘴角浮起了一丝饱含深意的笑容,然后她怀着要关爱智障少年健康成长的心态,慈爱的和长安说:“沒你什么事儿,一边玩泥巴去!” 白璧微,看來,陆警官不是你说甩就能甩的,此人与苏淳意一样难对付,而且还走得不是一个路数。 ↑资深的情感专家小甜(自封),如此火眼晶晶辨别道。 >>>>>>>>>>>>>>>>>>>>>><<<<<<<<<<<<<<<<<<<<<<< 初秋的天气清清凉凉,三人步行前往目的地。 姓孔的老祖宗有句名言:三人行,必有傻b,日常的实践证明,这句话沒有错,老祖宗果真机慧。 白璧微觉得大家只管走也不说话,气氛都快赶上天气一般冷清了,于是她就起了个“给自己自掘坟墓”的话头儿:“陆警官,近日工作忙吗?” 网警的工作之一,就是扫网络的黄,你装装是网文界黄中一霸,能问出这样的问題实属脑子被驴踢了,又或者她是觉得自己最近在忙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的新书,已经脱离了三俗界…… “你怎么不写了!”陆哥哥侧过头:“为什么不写我们的故事了,若是沒灵感沒素材的话,我可以再努力一点!” 那可真是让人五脏俱焚肝胆俱裂血脉喷张的语言,《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中行文下笔最流畅不羁的段落全是高h,而陆秉章语意中的“沒素材”岂不是代表着…… 不能深思,不能深思啊! 白璧微深吸一口气道:“啊那个,为了不给祖国的四化建设添麻烦,我也只好转型写别的不是么!” “露菲亚你是作家吗?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书!”唐多听见他们的对话,无意搭了一句。 “不可以!”白璧微和陆哥哥竟异口同声否决了。 唐多一头雾水,但他一贯的做事准则就是,,,被劝阻否决的事儿,一定都很值得他做,他已经暗下决心,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露菲亚写的书找出來看上一看。 唉!真是作孽啊作孽。 …… 在气氛比之前更加僵冷的当口,陆秉章的家终于是到了,小区的地理位置颇为优越,环境被常绿植物装点的是绿意盎然,仿佛秋天并沒有來袭。 在如此的赏心悦目下,唐多只是在关心一个问題:“露菲亚,你不是第一次來这儿了吧!” 那话中的意义显而易见,白璧微眼角一抽,这小破孩不是沒上什么学么,怎么还倒会用起设问句了。 “我沒怎么來过!”她否定的时候看到陆哥哥投來深邃的一眼,但她就装作沒有看到,一派坦然:“这小区比我那里大得多哈,好气派!” 由于唐多在白璧微家呆了几天,对脏乱差的环境已经很熟悉了,现在蓦然进门见到如此一尘不染的家,他堪堪愣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向白璧微投去了一个“同样是家怎么卫生相差这么多”的眼神,不过被白璧微理所当然地屏蔽掉了。 →_→可也是事实,就单单论这脚下地板來说,还真真儿是擦得比脸都干净啊! 陆哥哥一进屋换了鞋就去了厨房,那挽起袖口洗菜的模样简直就叫做一个“祸害人心”呐,太温情,太宜家,让人真想给他颁发一个“当代好煮夫”的金奖了好吗?。 女人这辈子最受不了男人的姿态不外乎三样:一,掏钱的时候;二;做饭的时候;三,洗碗的时候。 陆哥哥在迈向“迷倒女人”的全能之路时,白璧微已经迫不得已地跟着唐多满屋乱窜了。 在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陆秉章的照片,服饰高级,面容英俊,是才挂上去不久的。 白璧微还在想,大抵世上的人都是闷骚的,只是闷骚的深浅程度不同罢了,连陆秉章都开始拍写真了,也太惊奇。 咦,我勒个去,不太对啊!这照片好像在哪里见过,好生眼熟,如果这时白璧微只是起了疑的话,到跟着唐多打开卧室房门的那一霎,她才是百分之三百的确定了,,。 卧室墙头挂的,是她与陆秉章拍摄的婚纱照。 失而复得的婚纱照,让白璧微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内存小的电脑在读条一个大型网络游戏时的艰难和挣扎,她的心也突然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悸动。 “啪!”门被唐多闭上了,还伴随着一声“不好看”。 >>>>>>>>>>>>>>>>>>>>>><<<<<<<<<<<<<<<<<<<<<<< 身为女人,坦然得坐在客厅等吃好像怪不合常理的,毕竟自己也是料理中的一把“好手”,不去帮忙怎么行。 于是,白璧微就走向厨房添乱去了。 说是会做饭,其实看得出來,陆哥哥的厨艺并不精湛,像是刚刚在学,因为一本食谱就摊开书页躺在灶台旁,而围着围裙的陆哥哥,时不时就将它瞄上几眼。 “油要烧着了!”白璧微故作淡定地提醒,话刚一说完:“呼,!”一声,果然整个锅里都冒起了火,还好她后退及时,才沒有被火燎了眉毛。 “……”陆秉章刚在看菜谱,一时沒留意,待他反应了过來,便拧灭了灶台开关,然后拿起锅盖将火盖灭,动作很镇定,颇有王者的临乱不惧之风。 而同样颇有大将之风的白璧微走到灶台前,围上了另一条围裙,开火,倒油,下菜…… 虽说她做出來的菜比较逆天,但不得不承认,她的那副架势还是能糊弄不少门外汉的。 白璧微炒菜,陆哥哥则是按照书上写的“少许”來放调味料,有着他的监督,白璧微也失去了将菜炒糊的能耐。 看上去,两人貌似终于恢复了邦交正常化。 唐多扒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直直看向厨房,那牙齿咬合摩擦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唔……露菲亚与哥哥还真是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呢?好碍眼。 等饭端上桌,大家都坐下了,几道合作完成的菜虽然都很家常普通,但必然是全熟无毒,三人各有各的心思,就连吃货唐多都沒有第一时间的拿起筷子。 白璧微一想起屋里头挂着的婚纱照,心里也说不上來是感动还是什么?顿时就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就像个痛经的乖巧小姑娘。 “我看见……照片了,要不要……呃……我拿去处理掉,免得碍你的眼!”白璧微对着陆哥哥如此说道。 不出一秒,陆秉章的脸色就降了两个色度,明显是不悦了:“小白,你是上帝派來影响我食欲的么!” “呃……”只好闭嘴。 唐多也不吃,生瞅着白璧微也是一脸得不高兴,这都是怎么了这,她还不高兴呢哼。 但也不能光这么瞅着看不动筷啊!还得搭话不是。 白璧微笑着对唐多说:“……你哥可真贤惠啊!” 说完,她就在内心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侮辱陆警官那就是自寻死路,白璧微赶紧夹了一筷子菜给陆哥哥:“來,吃点韭黄,多吃点,这个很好的,补肾!” (ˉ﹃ˉ)“啪”,再在内心给自己一嘴巴,让你口不择言, ------------ 24 【都是因为我爱你】 脑残是一种病,不疼不痒却令人忧郁乏力,白璧微此时特别想将自己的脸按到鱼香蛋羹里好好滚一滚,哎呀自己的智商好令人捉急啊!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她悔恨的低着羞愧的头颅。 “如果你碰见对的人,就会开始说错的话做错的事,懂吗?小白!”陆哥哥用着很正经的口气说着歪理。 “啊!这……”白璧微稍微崩溃了一下,但是她注意到,陆秉章的双眼正向她射出了一道黑豹似的目光,绝非善类,像要吃人啊!于是白璧微只好附和道:“是是是,此言极是!” 陆哥哥得到白璧微狗腿子似的认可,唇角微微一勾,然后看似愉快地将菜夹给唐多,示意大家可以开吃了。 有了这样压力颇大的指令,白璧微埋头啃饭,眼神都不敢胡瞟。 却不想,陆秉章仍是揪着她不放:“小白,过几天就要到中秋了,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过!” “……”白璧微顿时觉得筷子千斤重。 “哥!”白璧微正愁于如何回答时,唐多倒是插话了:“柳恋姐呢?你不和他聚一下么!” 干得棒唐多,白璧微在心里为这个小小少年拍断了掌。 沒错,那时柳恋被抢婚时,唐多和白璧微在岛的另一头狂奔呢?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婚礼进行的如何。 “小白,本想找个机会认真跟你说的,,!”陆秉章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认真,话语之间有着恰到好处的留白,仿佛即将说出的话能对听者造成很大的震撼。 白璧微觉得那种留白的感觉,就像是他接下來要说“沒错,她怀了我的孩子”或者“是的,我要出柜了”一般,反正必然不是什么好话…… 醒醒,想什么呐你白璧微,是不是好话,结沒结婚跟你有个毛线球的关系啊!你不是不喜欢人家么,,那还关心得竖起耳朵做什么?。 “呃……”白璧微扒了一口米饭,话语含糊不清:“先输(吃)饭好吧!唔(我)物(不)想坏了胃口!” 什么是霸气,霸气就是陆哥哥这样的,他并不理会白璧微的建议,而是单手覆上了她握筷子的手,坚定地表露心迹:“我和柳恋小时候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之所以答应和她举行婚礼,那是因为你!” 白璧微的眉心一皱。 陆哥哥继续说道:“因为唐绿只让我在婚礼现场看你一眼,如果我不顺从结婚,那一天就不能见到你了,小白!” 白璧微的双眼一眯。 陆哥哥捏捏她的手,用着不大不小的温柔力度:“即使那天你不跑掉,后面我也不会继续下去了,至于柳恋。虽然很尴尬但我还是会坦白告诉你,本來应该是由我中止的婚礼,却被她的小情儿拉风的抢婚了!” 白璧微的心就像被狂风暴雨乱搅了一番,本以为只有苏淳意是來救她的,沒想到关心她安全的却不止苏淳意一个,陆秉章那样隐忍的做一切事,原來也都是为了她。 白璧微咬咬唇:“你跟我说这些,,!” “我爱你!” 陆秉章不等她说完,就说出了所有事情的中心思想。 我爱你,是啊!都是因为我爱你,这就是全部的原因,无论你的心在哪里,我都要奋力一搏,哪怕抢的头破血流,这个战场,我都必须上。 ,,,,,,,,,,,。 (以上是白璧微的表情,) →_→ →_→ →_→ →_→ (以上是唐多的表情,) 白璧微的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脸也被蒸得发红。 而咱们的陆哥哥,双眼就如深沉的井水,他盯着白璧微又重复了一句:“所以跟我过中秋节好吗?!” 摔,不就是个中秋节么,用得着下这么大的血本吗?。 “我还要一碗,露菲亚!”唐多淡定地将空碗递给白璧微。 唐多,你果然是祖国的好少年,姐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白姑娘将手缓缓从炽热岩浆中抽出來,然后端着碗滴溜溜去厨房舀饭了…… >>>>>>>>>>>>>>>>>>>>>>>><<<<<<<<<<<<<<<<<<<<<<<<< 吃过午饭,为了不再和陆秉章视线相对,白璧微乖乖的摆出一张晚娘脸把碗洗了。 水流清凉,洁净剂的清爽柠檬香也足够令人清醒,但白璧微还是心里堵得慌,,,陆秉章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都已经赤 裸裸的揭示了,他对她的那份感情不会有假。 他爱她,一个男人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在爱着她。 若是以前还能够说出“你爱我又怎样可是我就是不爱你呀咩哈哈”这样的欠扁的话,那么现在,白璧微绝对说不出。 爱又沒有错,可是?爱上她这样一个从头到脚都麻烦的人,是对还是错呢? “小白,这个碗已经要被你搓的反光了!”陆哥哥出现在白璧微身后。 “啊!”白璧微的轻叫声与碗碎得“噼里啪啦”声相形益彰,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出现在人家身后,会吓死人的好吗?。 她急忙去拾晚的碎片,却像每一个脑残电视剧女主角一样,华丽丽的割破了手。 “怎么也不当心些,愣神想什么呢?”陆哥哥根本就來不及阻挡,白璧微已经下手去抓碎片了,果不其然,她白嫩的指尖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陆秉章叹了一口气,然后抓着她的手腕带她去包扎,好在家里有常备的药箱,酒精棉签和创可贴都还备着。 用酒精替她伤口消毒的时候,她一声都沒吭,只是微微皱着眉,思想还在抛锚,真不知道她那个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深奥的问題,难道是因为他的表白给她带來困扰了么。 陆秉章在心里默默地说:如果我对你的爱是困扰,那么对不起,我给你加注了重如山峦急于奔流的困扰,但是,我不会将这些收回, ------------ 25 【壮士,求死的明白】 其实白璧微此时的脑壳里,想的并不是陆秉章以为的那些,她只是看着陆秉章沉稳帮她处理伤口的姿态,联想到了,,,如果换做是苏淳意看见她割破手指,一定会立马抓住她的指放进嘴里猛吸…… 他们的性格好不一样,因此真的分不出个谁一谁二,无法选择,就是她遇到的最大难題。 直到创可贴缠好,陆秉章手下的动作都还是相当温柔,卧室的温度慢慢上升,仿佛这是一个精美的不允许打破的幻境:女人安静坐于床边,睫毛低垂,男人单膝跪地,仰视深望,酒精的味道淡淡散于两人周围,像是所有人心的伤口都能被它抹平。 “露菲亚!”唐多在客厅不识时务的叫着。 也就打破了卧室的一派情愫上升。 白璧微干咳一声又再一次抽出手:“谢谢你,那个,其实我……” “小白,不要这么快做决定,我不怕和任何人竞争,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苏淳意!”陆哥哥起身也坐到床边,肩并肩的感觉实在太美妙:“我只希望你不要消失,不要让我找不到你看不到你,你需要做的就是这些,剩下的都交给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也许……” “不要为难,沒人会责怪你的游移不定,我有追求的权力,你也有选择的权力,也许通过漫长的时间,你能看清自己的心!” 漫长的时间,如果白璧微不是信了这句话,那今后的愁肠百结以及悔不该当初就不会发生,如果真的能够穿越,她绝对会穿越到今天,亲手掐死令人憎恶的自己。 奈何,后悔药毕竟还未被创造出來,该來的未來,总会來。 >>>>>>>>>>>>>>>>>>>>>>>><<<<<<<<<<<<<<<<<<<<<<<<< 人家陆哥哥平时多么板正凛然,可今天那种柔和的表露,让白璧微真的不想残忍地说出“我该回家了”这种话。 于是整个下午,他们就在家庭影院里看了两部电影,舒适的沙发软座,是按照电影院那样的摆设,待灯光寂灭,电影开放,一切都让人感到惬意。 白璧微坐在中间,被那哥俩夹了个正好,但她忙于看着影片,连陆哥哥出去给她加了几次柠檬水都沒注意到,更是沒注意到唐多一个人在旁边窸窸窣窣地干掉了两包天使土豆片,一袋妙脆角,一袋浪味仙,还有一桶爆米花……_(:3」∠)_ 由于第一部看得是个末日灾难片,人类的贪婪和无耻将整个地球能源消耗殆尽,然后就……都死了,沒有英雄拯救世界,只有上帝用一双无形的手,留下了人类的无限的唏嘘。 于是第二部的爱情片,白璧微全程都伴随着丧气的思想。 “吵什么吵,反正世界末日都要死了!” “勾心斗角做什么?反正世界末日都要死了!” “谈什么恋爱,反正世界末日……” 还沒说完,黑暗中,她的右手就被人握住,温暖坚毅的耳语响彻在她耳边:“……那也要让你死在我怀里!” (覀l覀)陆哥哥走温情路线后,白璧微总是要反应一会儿,然后她发现自己无论反应多少会儿,都还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能算合适。 爱情片什么的,全程都是尿点,白璧微再一次从卫生间出來的时候,就看见守在门口的唐多。 “多多,你别吃了啊!胃会不消化的!”她侧出身之前,还是要提醒一下。 唐多沒进去,而是抱臂向她单眨了一下左眼:“露菲亚,我们溜吧!” 那声音又小又嫩,活像一根刚长出來的小黄瓜,而话语的内含配上他的表情,简直像是要邀你私奔一样。 哦买噶,白璧微干咳一声,整个右脑仁都开始抽抽得疼了,不能细想,不能细想:“听话,别闹!” 人家才不听:“我数到十就拉你跑,十,九,八……” “喂,……” 白璧微仿佛觉得,这世界上强大辉煌且漫长的人类进化史,全部被压缩到这仅仅“数到十”的时间里。 他倒是真敢,这熊孩子。 白璧微被拽起飞跑的时候,心里都不知道该问候谁祖宗……如果真有一个这样的弟弟的话,那还不愁死个人。 好久沒跑步的她,就这样被少年拽着手跑了整整一条街,路上行人艳羡的目光啊!那是毫不掩饰唰唰地射了过來,白璧微在奔跑的时候还想张贴告示告诉路人:我真的不是要装青春少女装嫩啊!这穿着白裙奔跑的模样太特么娘炮了好吗?,(难不成你想当铁血真汉子,……) 终于跑到心门里,白璧微气喘吁吁心都快要飞到天上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老了哇,和小破孩的体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露菲亚!”唐多扭曲着脸:“胃痛!” “……这不废话么!”白璧微已经无力吐槽,她的手仍然被唐多拉着:“我带你去买健胃消食片!” “不了,我自己去!” 小破孩由于不听姐姐言吃亏在眼前了,所以傲娇的不要白璧微陪同,刚好药店也就在小区门口不远。 白璧微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毛爷爷:“喏,给你!” 被女人给钱的感受,真真儿不太爽,唐多直至今日才如此感觉到。 >>>>>>>>>>>>>>>>>>>>>>>><<<<<<<<<<<<<<<<<<<<<<<<< 累的胳膊腿都跟要废了一样,白璧微坚决等着电梯上了楼,此时,天色将暗,又即将拥有最美好的夜晚。 白璧微一进门,突然毫无预兆地被人直接一把拽过抵在墙上。 哇哦痛死,她眯着眼呲牙咧嘴的从嗓门中挤出一句:“壮士,求死的明白!”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被聚光灯打着的王八气场,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着苦逼。 那个苦逼的小王八双手一松,白璧微才顿时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呜呜呜地球好可爱,沒有生命威胁的感觉好好。 咦,苏淳意怎么一副割肾加贷款给情人买了iphone5情人却拿着iphone5跑了害得他不仅肉疼还背了一身债的苦涩表情啊! 白璧微不禁开口:“这位朋友,你可真忧伤,有什么倒霉的事情想要与我分享吗?”说说你的倒霉事情,让人高兴一下啦! “呦~宝贝儿,回來的可真是早啊!”苏淳意的脾性变得比往常更加诡异了,明明在笑,却比不笑还令人慎得慌:“请问我可不可以跟我的叉烧饭打个招呼呢?” 啊咧,对哦,忘了要给他带午饭的。 可是现在,现在都晚上八点了呀,这货该不会一直沒吃东西等着她吧…… ------------------------------------------- (作者有话说:双更啊看到沒,o(╬ ̄皿 ̄)=○# ( ̄#)3 ̄) 不给我留言的都不是真爱,) ------------ 26 【是哥的功夫不到位?】 双双对视中,苏淳意笑里藏刀的眼神依然沒有收敛的意思:“你不会忘了有我这个人存在了吧!” 白璧微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摆出的姿态就是传说中的正室范儿,她不由得耷拉下脑袋:“那我……现在去给你买好不!” “别介,吃不吃对哥來说不太重要,我就是想知道你和那熊孩子一整天都去哪逍遥了,电话都不带接的!”苏淳意眼角微挑,帅到沒边,就单凭这一张脸,估计有很多女人会对他倾心。 白璧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三十八条未接來电,似乎有一股冰凉的空气,正在她的头顶上跳着轻快的华尔兹:“好诡异,它自己静音了!” “编,继续编,你老实告诉我你去见那个小网警又怎么了?我难道会生气!”话是这么说,可苏淳意的心里肯定酸得开始冒泡泡了。 “喂,苏淳意!”白璧微终于发现自己差一点被他带到沟里,她又沒和苏淳意好,那当然沒有义务向他报告行踪了呀。 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乌黑长发,仿佛在考虑给自己找说辞:“你呆在我家这么久也不觉得无聊么,你看我不回來,就应该自己去觅食啊!”末了还小声添了一句:“又不是嗷嗷待哺的雏鸟,还非要等我……” 苏淳意的笑容更盛,连眉眼都弯了起來:“哎呦喂,你以为老子不想摔门走人么,亏得你电脑里的隐藏文件还有几分意思,不然现在你还能见到我就鬼了~” 隐藏文件,kao,那里面有她的全套小说。 “谁允许你破解我电脑密码了,你个混蛋,唔……”话被苏淳意张狂的堵住,用唇。 一股血液从脚底直冲头顶,她被抵在墙上,唇被疯狂掠夺,苏淳意的用劲之狠,仿佛要报万年仇怨,从唇到齿全副武装的进攻,搅得白璧微方寸大乱血液逆流…… 她沒有停下对苏淳意警告的动作,她一直在用手去抵着他紧贴上來的身子,可突然,苏淳意抓住她的手,欲将其引到一个更加张狂的地方,,。 不是说他混蛋么,,为了名副其实,那就只好真的混蛋一回给你看看。 苏淳意的心理构造本就不甚健康,这一下午还尽看了那些带色儿的小说,尼玛,还让不让他这个直到现在都沒尝到腥的人活了。 “下笔如有神是吧!很有经验是吧!那教教我啊!”苏淳意稍微松了一下嘴,待撂下这句话后,又迅速啃上了那张殷红的唇。 这货,还真是奇葩中的战斗葩啊!。 白璧微在挣扎的当口,也算是终于可以死得明白,她想,苏淳意一定是看了她近期的男女情 色作品了,然后认为她可以如此轻浮,或许还以为她曾身经百战。 也不知道唇角是不是被苏淳意咬破了,她只是尝到了丝丝铁锈味儿,眼睛也开始发酸,眼眶中蓄满了虚假的泪,稍微一眨就能挤出來。 对付发了疯的狂暴男,装可怜才是上上之选啊! 如果有镜头给予特写拍摄,我们可以看到那位面容清秀的小美人儿瞪圆了半天的眼,终于缓缓地闭上了,就连挣扎的动作也停止,像是妥协。 两滴泪静静的顺着脸颊滑下,像是一个精美易碎的水晶琉璃,终于“不负众望”的碎了,泪珠儿的走迹也同样打湿了苏淳意。 他放开她,沒想到还能维持最后的笑容:“白璧微,别人亲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哭哭啼啼的,是哥的功夫太不到位!” 这话不仅难听,而且很不厚道。 不厚道的一剑戳入白璧微的胸口,让她想骂人都无法立刻组织脏话。 于是,她童年的心理阴影,青年的壮志未酬,爱情的沧海桑田一齐涌上心头,本來假哭的泪突然聚集更多更多,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颗颗落下。 苏淳意此时才真正的表露心迹,他蹙起眉头,对白璧微的眼泪很是不满,嫉妒压得他行为失常,精神更加阻塞,他甚至都不知道白璧微在哭什么?烦躁,内心不断地升起烦躁,想掀桌,想挠墙,想把眼前的人儿,,,紧紧抱住再也不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白璧微的那副小心肠,他总也暖不热呢? 像是认命,苏淳意仰起头闭上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把哭成鼻涕虫的白璧微勾在了怀里:“好了,不哭了啊!我以后不这么说你了,你爱去哪去哪,爱跟谁好跟谁好,我保证不再凶你!” 如果可能,谁又不想在真爱身后静静守候,晴时在雨时亦在,直到她将他视作习惯,然后终于发现彼此再也不能分开,那么,就可以这样永久下去…… 小说里是这么写的,电视剧里也是这么演的,这样的守候桥段无不意外。 可是?微微,我是想看住你,但我怕我真的沒有那么多时间了。 夜深了,相拥的两人并沒有发现,沒有闭合的门外,亮起了一盏淡定的灵魂。 >>>>>>>>>>>>>>>>>>>>>>>><<<<<<<<<<<<<<<<<<<<<<<<< 一枚硬币掉在地上,滴溜溜滚了起來,在静静的夜里,那声音格外清亮,它來自门外,停止在苏淳意脚畔。 鸳鸯被一枚硬币打散,一齐向门外看了过去。 唐多的脑海里划过一道电光,他推门进去:“有沒有见到我不小心掉的一块钱!” 这得是要多大的“不小心”哦,这种沒技术含量的搅乱池中水,太过稚嫩,还透漏出些许傻气,也许只有未经人事的少年唐多才做的出來。 “那我先走了,你敷敷眼睛再睡!”苏淳意捏了捏白璧微的脸颊,又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记住,我一直都爱你!” 又是爱,白璧微这一天算是中了双头彩吗? 待苏淳意走了以后,她的整个肩膀才放松下來,靠着墙壁,分外犹怜。 唐多弯腰捡起那枚幸运硬币,放进牛仔裤口袋的小夹层后,才走到白璧微面前:“露菲亚,我坏了你的好事儿吗?” 少年依靠青春的脸颊,释放着纯净不染,他的双睫密长,由于身高的原因看似垂着,在眼底留下两摊阴影,他的神情格外认真,继续说道:“我可以补给你!” 白璧微明白了,这就是罂粟与荷花的区别,苏淳意是罂粟,让人恨之不能,又放手不下,想抗拒又抗拒不了;而唐多,就是一株荷花,淡定不染,如果想让他成熟起來,那么什么色彩都需要人工去加注。 正想着唐多是荷花來着,那朵荷花就瞬间袭过來,用着似曾相识的动作把白璧微的嘴叼住了。 僵硬到笨拙但还带着点粗暴的吻,就那样给了白璧微,雷母吃饭的家伙在她耳际哐哐哐敲了起來。 不出三秒,白璧微猛地将其推开,那双眼睛连眨都无法眨一下,脸上的表情僵硬着:“你乱学什么呢?我是你姐姐,你不要和苏淳意学这些不好的!” 他说的补偿原來是这个,还是刚刚学到的,他到底在门外看了多久,。 “不好吗?”唐多歪歪头,做出困惑的样子:“露菲亚,其实你就对我做过这样不好的事!” 陈述句,用的是无辜的陈述句有木有,,难道青春期完了就是发情期啊!,不,唐多的青春期就是发情期。 “洗漱,睡觉!”她命令唐多:“以后每天早起叫三十遍‘姐姐’给我听,不然,你就哪來的回哪去,听见沒!” “我之所以黏着你,肯定不会是想要有个姐姐这么肤浅的!”唐多沒有听话。 白璧微突然意外了,这小破孩到底是荷花还是披着荷花皮的毒草啊!简直不能光看表面就來做决定:“那你……是为什么?” “我要做你的男人!” 噗…… 老天爷,您不带这么玩人的。 一天三连发,就是金刚欲女都招架不住的好吗?。 “看來,我明天要去好好跟你哥谈谈你的事儿了!”白璧微揉了揉额上暴起的青筋。 唐多点点头:“嗯,正好,我也要跟哥哥说你对我做过的事!” 在船上长时间航行的时候,遇到过大风大浪,那时的白璧微被剧烈摇晃的船弄晕船了,整整吐了三海里,许是吐得干净了,频螺果的效力几乎一点残留都沒,她想起來了所有的事,,。 那时候,她就想起了从登岛到离岛之间所有靠谱亦或不靠谱的事,包括她生病后和唐多那混乱的一晚…… “啊!想起來了,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忙,见不了你哥哥了!”白璧微即使调转话头,她拍拍唐多的肩:“早点睡吧!小弟弟!” 她闪得倒是迅速,因此也就沒看见站在原地的唐多,低头看着自己被唤醒的小弟弟一脸丧失人生观价值观的表情。 ---------------------------------- (作者有话说:其实这两章应该合起來叫做“白璧微抹泪三连发”的,咩哈哈,~) ------------ 27 【露菲亚,你兴不兴奋】 星期天,秋阳就如恋爱中少女的脸一样明媚。 白璧微坐在电脑前,十指在键盘上文思起舞,那些灵感,真的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流拍打着她脑海中的礁壁。 为什么装装又突然被勤奋小天使附身了呢?那是因为她要配合自己的第一本内地出版物宣传的需要,就连她的责编美豆子,一天都能抖她n+1次qq窗口,为的就是鞭笞她不要再断更了。 之前的几本书在叉叉文学网也算声势浩大,但这次的《夜以继日》,宣传却更是史无前例的猛,网站上都做了特别的专題,不仅曝光了她的照片,还让她与读者互动了足足四个小时。 当然,互动的那个下午,她贴着面膜对着电脑一脸呆滞的手下跑马,对于提问《夜以继日》相关问題的,就回答;看见吐槽催更《预感》那书的,就直接拉黑,颇有原则。 手机铃声“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地唱了起來,满屋子顿时就被一股戾气所扰,那是白璧微为小甜专设的铃声。 将耳机一戴,就听见连线那头的女壮士呜哩哇啦着:“白璧微,你的责编又打到我这來了!” “然后呢?”她依旧沒有停下打字的手。 “说是给你申请的微博已经认证好了,让你务必今天上去发点东西,你的粉丝翘首以待呢?”小甜的声音很意外的无比铿锵:“我已经加你关注了,以后我们可以互相艾特(@)!” 对于美豆子小姐为装装的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包装宣传,白璧微感到又爱又恨,沒办法啊!也得配合不是,毕竟,人家是在为她忙活:“知道了,那你现在做什么?” 问话的同时白璧微登入微博,账号密码美豆子早就发给她了,可她一直沒有上去看过,对于新生事物,她还真的感冒不起來。 登上去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悟了小甜的语气为何如此怪鸡,原來还沒发一条微博的装装,粉丝人数已经超过200万了,而那个关注她的“娇花待采”同志,只有寥寥三个粉丝,其中一个还是微博小秘书…… 小甜:“闲的数腿毛呢呀,也沒做什么?哪像你一天天的不上班都那么忙!” 原來是羡慕嫉妒恨啊!白璧微笑笑,故意问道:“你情绪怎么不高呀亲~” 小甜:“只要北风一吹,我就想起喜儿和她那可怜的爹,心情抑郁的简直不能自已呀!” “那來我家吧!稿费下來了,我请你吃大餐疏导疏导!” “靠谱!”电话挂得倒挺快。 什么是姐妹情谊,姐妹情谊就是建立在吃货的基础上,携手共同迈向有福同享的美好局面啊! 白璧微望着满屏的微博状态,脸扭在了一块儿,这可都是叉叉文学网的作者发的,美豆子到底帮她关注了多少人…… 她向上一看,哎呦我去,2000人的关注上限被华丽丽的点满了,她从來都不知道,叉叉文学网竟然会有这么多活的作者,作为叉叉的扛把子,她含泪愧对。 鼠标点到微博发言框,想要输入进去“我是装装我來也”之类的,可刚输入了一个“我”,门就被唐多一把推开,,。 “露菲亚,冰箱里的奥利奥不见了!” 北风那个吹诶诶,雪花那个飘嗷奥,扯上了二斤红头绳,把那喜儿扎起來~~~~~ 这样一首洋蛋的歌响彻在白璧微的脑海中。 她手一抖的同时,盖住显示屏对唐多说:“去冷冻层找找!” “哦!”唐多点头要走,脚步却突然一顿,又回过头來:“遮不住的,液晶屏那么大,你的手才一点点……” 这种淡定的吐槽,白璧微真的好想哭好吗?,为什么好端端的祖国好儿郎,來到这里以后就越來越集百家之所长了。 好在少年对于奥利奥的执念比较大,果断说完话就去开冰箱了。 白璧微深吁一口气,低头一看,,。 【装装:我 4分钟前 來自微博客户端】 刚才的手抖,点了发送,空荡的留白,单单一个“我”字,以金鸡独立式出现于偌大的微博海洋。 也就是瞬间的事,1348条转发,599条评论。 随便看一条被轮@的消息,白璧微的鼻血都要逆流成河了,,。 //@死是叉叉鬼:最右→_→//@连翘在当地算美貌且较有才:在一起在一起,//@掀起你的头盖骨:大神相爱,人民群众最是喜闻乐见,//@草莓裤衩v:我也爱你//@装装v:我 点开“草莓裤衩”的内页,那里的认证信息赫然写的是:叉叉文学网男频作家……且他的粉丝也高达190多万,而且发的每一条微博,都有数千的转发评论量。 她是不是要悲剧了,要不要告诉美豆子,尼玛,绯闻竟比书还红的世界,一点都不可爱。 颤抖着点掉网页右上角的小红叉时,白璧微被雷劈得直瞪眼,她才不想知道那个加了v的“草莓裤衩”是什么鸟蛋,微博不好玩╰_╯。 >>>>>>>>>>>>>>>>>>>>>>>><<<<<<<<<<<<<<<<<<<<<<<<< 写完了《夜以继日》新的章节,也上传好了,白璧微这才离开书房,去看唐多。 白璧微可是宅惯了的宅可舒斯基,可唐多那孩子一天天的跟她一起处在家,也不觉得寂寞,倒是很难得,毕竟说是同时呆在家,可白璧微写作的时候门一关就是一个小天地,倒还真不知唐多都在干嘛? 由于写完的早,趁着小甜还沒到,白璧微决定去发掘一下小破孩的私生活,她的心肝一颤一颤的,脚步也仿佛飘了起來,那种姿态仿佛是在说:“今日,我就是福尔摩斯!” 当她走出书房,大眼一看,唐多在画画,可眼神瞄着的是白璧微摆在应急框里的卫生巾,。 怎么办怎么办,,白璧微急的直转悠,这才沒过多久,她就把别人的弟弟带变态了,这种罪过要怎么弥补,亲爱的小小少年多多啊!。 (ˉ﹃ˉ)“咳!”白璧微给予友好的提示,意思是她出來了,窥视姐姐卫生巾的动作可以适当收敛一下了。 唐多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又接着画起來,那眼神淡得白璧微都不能定了。 她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唐多的速写本:“你这小毛孩子怎么好的不学尽学些,,!” “怎么样,露菲亚,喜不喜欢!”白璧微夺走他的画本时,红色画笔在纸上拉下了长长一道,就像是正在补妆的女人在紧急刹车下画到脸角的口红印一样惨烈,可唐多并沒有在意,相反,他还觉得很有创意。 画里是一对男女的肉体搅在一起,用比较抽象的方式,近乎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白璧微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去寻觅画中的小jj神马的…… 她的脸像涨潮的海水一样缓缓漫上红晕:“咳,多多,你画的什么呀!” “吸血战士!” ⊙_⊙虾米,等等,白璧微掏掏耳朵,自己是沒听清楚吧!多多说的肯定是铁血战士沒错的。 “这个是吸血战士!”少年带着色彩的手指指向画作:“女人月经时会难受肚子痛,吸血战士就能把她的血吸走,她肚子就不会痛了!” 我谢谢你啊! //(tot)//白璧微含泪醒悟,最近她碰巧正來月事,而用过的姨妈巾就卷好扔在卫生间的纸篓里,难道说,她昨天疼得在床上滚來滚去欲 仙 欲 死时,被小破孩看见了…… 细看之下,那个吸血战士的头型确实奇怪,就像一个护舒宝大流量夜用卫生巾……这这这超前的外星既视感,还真要命。 可是?这个“吸”血很恶心的好吗?,少年你快醒醒,我下次一定把卫生巾藏起來不再带给你奇怪的灵感了。 白璧微抹了一把脸,认真地评价道:“不……错!” 唐多捏住了她的手:“真的吗?我的画全部为你而作,露菲亚,你兴不兴奋!” 白璧微的表情纹丝未动,从喉眼里憋出两个字:“兴奋!” “露菲亚,那我是不是就有了当你男人的资格!” 啪啦! 屋子玄关站着一个面容呆掉了的女人,她的皮包与下巴一齐掉在了地上:“也许是我进错频道了,我重进!” 小甜当真就出了门,然后在外头从开了一次门,走进來,可屋里的状况沒有任何变化,于是小甜终于开口道:“白璧微,姐姐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很明显能感觉到小甜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牙齿间被反复嚼了好几遍才挤出來的。 ----------------------------------- (作者有话说:导致陆哥哥与白二傻再次滚床单的便当男出现了,鼓掌,捏脸,~) ------------ 28 【终于找到组织了】 有些人,就是能给人一种杀了她便能升级的感觉,比如现在吱哇乱叫要捏唐多脸欲将其捏醒的小甜。 “小多多,她长得如此放肆,怎么还把你迷成这样,,一朵花季好少年,为什么偏偏要去垂涎那种半条腿都踏进了更年期的女人,你这种心态是不科学的啊!”小甜这是要疯。 白璧微咬牙切齿道:“你还比我老两年呢?孽障!” 话刚一说,小甜就瞪了她一眼,仿佛她说了多天理不容的话一样:“我怎么会一样,我啃的虽是嫩草不假,可尼玛你啃的可是草种啊!我要是不拦着你点,就枉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姐妹!” 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她们多年姐妹情谊不假,但基本上都是互相揭伤疤互相吐槽之类,小甜这种军师一般的损友,出过的馊点子都能将海填平,还姐个什么妹,闺个什么蜜,她彻底就是一台行走的高智能造粪机器。 白璧微想到这里的时候,嘴角的笑意颇为荡漾。 “小多多,我看你长得还挺那么回事的,将來必定是可塑之俊才,所以你万万不可以栽倒在她这样的女魔头手里啊!”小甜的劝阻再多,也架不住人家少年甘之如饴啊!虽然唐多并沒有像打了鸡血一样,但俨然小甜已经化身为鸡毛掸子姿态了。 唐多清淡地弯起嘴角,那副姿态就像一碗虚飘飘软糯糯的蛋花汤上正飘着两三朵点缀的香菜,更显鲜活。 唐多这小朋友由于成长环境不同,形容他的词大多离不了“淡定”二字,其实他平时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不高兴了就摆上所有人都欠他十块钱的嫌弃表情,若是高兴了也就是淡淡扬下嘴角,换上一副捡了钱但是捡的不太多的面容模板。 此时他不仅上扬嘴角,连眼睛里都显示出他是高兴的意思。 劝不通那就攻击始作俑者好了:“白璧微我告儿你,一失足可是成,,!”小甜翻着眼珠子,改了原有的台词“千古恨”,话语顿时转变地精彩万分:“,,,成失足妇女,想象一下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伴侣却还正当壮年的恐怖景象吧同志!” “露菲亚不会老!”唐多插了句嘴。 这句话算是业余开启了民智,小甜嗷一声掏出她的爱疯死,打开里面的一个软件,然后对着白璧微“咔嚓”照了一张,又鼓捣鼓捣,递到唐多的眼前:“她老了就是这个样子,怕不怕,!” 是一款通过技术手段增加照片的皱纹老年斑眼袋等的软件,里面的白璧微确实不怎么好看了…… “风韵犹存!”睁眼瞎的少年唐多给予这样的结论。 小甜用手盖住额头,看向白璧微:“你对他下药了!” 白璧微耸肩摊摊手,意为她也沒辙,人美人红招人喜欢都是运气,她挡也挡不住…… “咦,你又收到信了!” 白璧微看见小甜的包中露出信封一角,就伸手去抽。 作为午夜电台情感节目主播的小甜,经常能收到一些被她称为“每日每夜对着岛国动作片撸到差点精尽人亡猥琐至极”男听众的蛋疼來信。 啊痛痛痛,话太绕咬到舌头了。 由于信中激情太盛,也过于黄暴,所以那些信件的唯一用途,就是拿來给白璧微观摩学习并从中寻找写文的灵感与素材。 那是以前,现在的装装不是转型了么,,所以白璧微轻蹙眉头,表示不解。 “噢,这是你家门口信箱上插的,我帮你拿进來!”说完,小甜继续追着少年做着最后的挣扎:“小多多,你听姐姐一句话,诶诶哪去,你别走啊……” 白璧微站在原地,拆开信件,然后半分钟后就“啊!,!”的大叫了一声。 >>>>>>>>>>>>>>>>>>>>>>>><<<<<<<<<<<<<<<<<<<<<<<<< 对于美院教授看上唐多,让他免费入学的事儿,白璧微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算不算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老天爷可真疼人。 也就是几天前,恰逢美院对外招生,白璧微想着唐多才十七岁,如果一直这么闲散着也不去学校的话,还真是浪费了一颗画画的好苗子。 再者唐多平日里画得画实在太多,风格还都是外星抽象流派(→_→白璧微起的派名),例如什么末日灾难场景里机器人在追小红帽啊!或者什么触角系怪兽大缠娇喘淋漓的小寡妇啊之类…… 所以她挑了几幅实在看不过眼的,寄给了美院,本想着也许美院的教授会比较老古董,她就当试一下,兴许侥幸之余还能遇见几个不长眼的呢? 果不其然,小甜帮忙带來的信件,正是美院教授的回复。 那是一个言辞恳切,字字情深啊!老教授表示一定要让唐多投入他的门下,甚至他连自己的样画都寄來了,为了说明他是一个求贤如渴的正常人,而不是什么变态的骗子,,。 教授的画里…… 白璧微眼角抽了抽,她明显看到了眼前的画里有一群外星机器人,在耕地,,,。 沒错,烈日炎炎,机器人满头机油,你帮我助,在田里劳作着…… 白璧微突然有了一种终于帮唐多找到了组织的感觉,她简直就要喜极而泣:“多多,,!” 看着白璧微手舞足蹈不能自己,小甜和唐多凑了过去,眼里都是问号。 白璧微:“天呐,多多的画博得了美院教授的亲睐,太难得了(这么不长眼),他们可是专家!” 小甜不由自主地泼凉水:“那都是蠢货!” 白璧微:“他们可都是官方给颁发了证书的专家,!” 小甜:“那都是官方认定的蠢货!” 白璧微:“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小甜做无奈状:“这年头眉毛下面的两个眼儿都是用來出气儿的吗?,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这个世界了!” 唐多拉着白璧微的袖子,眉毛突然有几分内八:“露菲亚,我不去!” ------------ 29 【心酸,肾也痒】 对于唐多不想去美院的事儿,苏淳意是这样发表意见的,,。 “去啊!为什么不去,你知不知道大学里有多少漂亮妞儿,每天让你翻牌子翻到手软,特别是这种艺术院校的,裸体模特啊!人体彩绘啊!行为艺术啊!听着就很來感对不对,当然,如果你对这些都沒兴趣,那哥哥也不防指点你一下,,,你,准是娘炮无疑了!” 小甜第一时间搭腔道:“苏人渣,你不要给唐多乱教那些混账事儿行么,还翻牌子,我呸,你还真当自己是皇上啊!人家姑娘们也不过就把你当个质量上乘的免费鸭!” “不对啊小甜,你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这一副毒舌好功夫的,是因为有了男朋友,所以舌头用得勤就练出來了么!” “(#‵′)凸……”小甜败了,别人一提她的小男友,她就像是被戳中了软肋,臊眉耷眼一秒钟变甄嬛。 “多多,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不想去上学,你不是很喜欢画画吗?那里会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你可以一展你的伟大抱负!”白璧微掏心呕肺的劝啊!毕竟,如果唐多去上学,她就能回到自由得再也不用做饭的日子了。 “我的伟大抱负就是做你的男人!”唐多撕开水晶之恋果冻的盖儿,递给白璧微。 明天的明天,你还会送我水晶之恋咩,…… 擦,这恶俗的广告,白璧微深吸一口气,用手推了回去:“我不吃,如果你不去上学,我就永远不吃饭了!” 这愚蠢的威胁…… “你做不到的,露菲亚!” 吃货说那种话,简直就如隔靴搔痒,鸟毛作用都不起,也难怪唐多不当回事。 “那你到底听谁的话,不然我去找你哥商量,他若是也同意,你就少数服从多数好吧!” “如果多数的人要我离开你,这也算真理吗?我难道真的不可以跟你相守到老,露菲亚!”唐多开始较真了。 年龄差那么多怎么共同到白头啊同志,小甜将这句话憋在了胸腔,硬是不断地塞果冻下去堵。 “多多,上学不代表就见不到我了呀,学校就在城东头,你每个周末都可以回來看看,那时候我还可以做好吃的给你,每周都像过一个小节日一样的,多好!” 小甜终于咳了一声:“中国文化里有句经典俗语:小别胜新婚,小多多,你理解理解字面意思爽一下!” 果然,唐多微微弯起的眼角证明他偷偷爽了:“那你骗我怎么办!” “你哥总不会骗你吧!,我去找他跟你说!”白璧微觉得唐多入学是大事,找陆秉章商量也是理所应当。 况且是免费的呀:“免费的学不去上”就跟“免费的便宜不去占”一样,那不就成棒槌了么。 白璧微的友人中,肯定应该要有一个聪慧过人意见中肯的纯爷们、真汉纸,但那个人绝逼不是苏淳意。 眼见着那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多多!”“露菲亚!”“多多!”“露菲亚!”…… 他浑身的鸡皮疙瘩全程都是勃 起状态,还不由得脑补了“多多小心肝你就听我的话吧”“露菲亚小宝贝我听你的话你就让我做你的男人吧”这样的对话。 胃里好酸,如果能把这些酸味存起來,以后几年内吃饺子都不用买醋了。 可苏淳意告诉自己,沉默就是金克拉,若只因自己的女人哄着别的男人,他就心酸,肾痒,这可是十足的loser表现。 他是super king呀,断不能表现出醋意,对,绝对不能。 但一不小心听见了“陆秉章”这个让他产生厌恶生理的名字,那颗不受控制的小心心还是抽了一下,妈的白璧微又要去见那个小破网警了,老子怎么谈个恋爱要费这么多鸟毛事儿。 男人的心一揉就碎,所以说,处于爱情中的人心都是豆腐渣工程。 >>>>>>>>>>>>>>>>>>>>>>>><<<<<<<<<<<<<<<<<<<<<<<<< 近來陆秉章的工作实在繁忙,杂七杂八的琐事一堆,让他连抽空思虑儿女私情的时间都沒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见不到小白,他的心里竟然会觉得空落落的,正好高强度的工作一來,空荡的心便被填满,仿佛真的沒什么烦恼的事儿了。 陆哥哥对白璧微实行的其实是放纵政策,因为小白挺重情而且长情,硬要让她变成一个与过去干脆利落say bye的人也不可能,那样决绝的白璧微,他估计也不会喜欢。 白璧微还有一个缺点,他已经洞察出來了,那就是心软,由于心软把握不好,就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多情,比如对于他,还有对于多多。 说起多多,他想着这几天思念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时,给多多传去的短信。 陆秉章发:【都好吗?】 唐多回:【我好得很,】 陆秉章再发:【不是问你,】 唐多再回:【那我就不告诉你,】 真不知道多多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预谋怎样的事情,但他好不容易沒再犯抑郁症了,就随着他的性子來吧!只要他高兴,即使……他会喜欢上白璧微,,…… 和兄弟共同争女人吗?或者更准确的说,兄弟要挖自己墙角了。 诶,貌似一旦接受了这样一个设定,还蛮带感嘛,(咳) 咱陆哥哥才不惧呢?他可是早就摸清了白璧微心软的脉象,所以他要用持续、包容和忘我的三合一套餐喂足他的小白,这可不是一般男人的强项,这是他的杀手锏。 这天,刚加班回家的陆秉章,看见在他家门口蹲着的白璧微,忽然就不由得想要揉一揉眼。 玲珑的身段,像个球一样蹲在他家门口,脑袋瓜子还埋在膝盖里。 陆哥哥此时,真的真的很想将那个球抱在怀里…… -------------------------------- (作者有话说:男主热身,为最近“杀回來”做准备ing……) ------------ 30 【血气方刚的大男儿】 陆秉章所住的高层到了这个时段变得格外寂静,似乎只有电梯开门关门的声音,他的耳畔突然变得极为安静,仿佛全世界的任何声响他都听不到。 “小白!”唯有这个名儿一直在他胸腔引起共振。 小球球闻声,仓皇地站了起來,由于长时间蹲着,膝盖都有些麻掉害她差点一崴,好在,手臂被陆秉章拉住了:“唔……你回來了!” 她的声音比较软糯,似有些伤风。 也是,进入秋季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而夜晚更是连降好几度,她却只穿着一件松垮的长衫与紧腿牛仔,沒有外套,所以是会觉得冷吧! “等了很久了吗?”陆秉章的眼眸里突然泛起了柔和的笑意,他一只手抓住白璧微的手臂,只靠单手就将家门打开了。 沒有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也沒有问“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只是一句“等很久了吗”,别样的熟悉,似是长久的期盼终于兑了现。 “也沒有很久!”白璧微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你加班,所以错误估算了你回來的时间!” 看见她毫无意识的舔唇的模样,陆哥哥的小腹就缓缓升起一抹热,而他的二兄弟,也顿时成了微勃状态…… 还真是,对她毫无抵抗能力呢?陆哥哥自嘲地笑了笑。 白璧微却以为陆秉章这笑容,是在嘲讽她伴月而來不知检点,她才不想说自己是从六点开始等起的呢……“我來找你,是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进了屋的陆哥哥将鞋一换,继续拉着白璧微坐上他那张洁白不染又软软绵绵的沙发:“嗯,你说!” 脸凑得特别近,白璧微忽然就发现他与她竟然只在咫尺。 不得不说,陆秉章的那张脸真是无懈可击,高挺美型的鼻梁,细长的凤眸仿佛装着芊芊秋光,又像藏着层层漩涡,让你不由自主就坠进去,愣神地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咳!”好在白璧微那颗为美男而荡漾的小心脏及时恢复了常态:“是唐多的事儿!” “噢,他怎么了?” 不止是“怎么了”,简直就是出了让她招架不住的大问題了啊! 昨个她躺下许久,仍是无法入睡,窗外的树梢上,月亮苍白得像谁哭过的脸,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便听见自己的房门扶手小心谨慎转动的声音。 如果家里沒人,此时就是悬疑恐怖剧了吧……白璧微立刻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神经都紧绷着,那小破孩唐多这是要干嘛? 朦胧的月光照进屋里,并不是那么明亮,她感觉到一个浓重的身影正在向她的床靠近。 待清浅的脚步临近了,就停了下來,她闭着眼仰面而睡,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有干燥温暖的东西碰了碰她的嘴唇,,。 在心跳狂奔到一百六十迈的同时,白璧微隐约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她的身体慢慢变僵,然后装作癔症般很机械地翻了个身。 确实,白璧微害怕睁眼醒來的尴尬,又怕不动声色后那小破孩更得寸进尺些,所以,她只能翻身。 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背后,就像背后灵一样渗人,又过了许久许久,在她的困意真的袭來,一句轻飘飘地话响在这间屋子,,。 “露菲亚,不要赶我走!” >>>>>>>>>>>>>>>>>>>>>>>><<<<<<<<<<<<<<<<<<<<<<<<< 白璧微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陆秉章说了说,当然,唐多半夜偷吻她的那段她掐了沒播,但话意里很明显的表达了她的立场,,。 唐多三观正在建立的关键时刻,和她呆在一起颇为不合适,万一出现忘年虐恋的话,那她对整个世界都不好交差了啊!因此,这次美院的入学,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唐多去。 “嗯,我会和他说!”陆哥哥听完这些陈述,一副“全部依照你的意思办”的姿态:“不过小白,除了这件事,你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 “呃……”这个真沒有,白璧微凝眉:“漏掉了什么?” 短暂的寂静,一股不悦的因子在空气中不羁地游动。 蓦然,陆秉章将她拉入怀中,唇角就抵在她额上,话语慢慢,像是卸下了一天的装备,只求一时的安稳:“你不接我电话,连短信也不知道回,果然是欠调 教么!” 这可真不是,白璧微一头雾水:“你打电话來了,沒有啊!我发誓沒有,从沒有听到过!” “手机拿出來!”快速地命令。 白璧微乖乖地双手奉上,还免费送上了一个“大人啊您冤枉我了联通联不通可不赖我”的委屈表情。 陆秉章按了几下,笑容便蒸上來,连手掌都跟着发起热來:“罢了,我电话被拉进黑名单了!” 啊咧,他好像并不生气的样子,还笑,陆警官这人真是太难以捉摸了啊! 陆秉章其实在暗想:原來并不是小白不愿接他电话,而是她身边的“蝇虫”对电话做了手脚啊! 为什么相信不是白璧微自己做的,呵,显然,小白智商堪忧,平日最不喜研究电子产品了,陆哥哥这么一想,就愈发舒坦了。 他起身去给白璧微倒了一杯新鲜牛奶:“喏,喝点!” “可是……”白璧微扬起头來:“我一喝牛奶就犯困呀,还是不要了吧!” 陆哥哥唇角扬起三分笑,笑得还怪渗人的:“小白,你想不想试一试忤逆我的下场!”那眼里明明射出的就是激光,仿佛你不喝就立刻就要把你剥光凌 辱一百遍啊一百遍。 就是不喝他给的奶嘛,算毛的忤逆,,陆警官到底懂不懂“忤逆”的真意,小学沒毕业呢吧! 但她不敢多言,只管伸手去接。 扑啪,世界灭了。 >>>>>>>>>>>>>>>>>>>>>>>><<<<<<<<<<<<<<<<<<<<<<<<< 不是保险丝烧了,是全小区停电…… 若换做平时,停电可是犯了陆秉章的大忌,他一定会心烦暴怒,毕竟自己一个人生活,即使工作再累回家也不愿倒头就睡,那样太显孤独,通常情况下,他都会在夜里上那么一个小网,然后开着壁灯入睡,仿佛,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可现下,突然的停电,白璧微接牛奶沒接牢,顿时就被洒了一腿奶,她沒有叫,她完全在黑漆漆的环境里愣神了,,,神马情况,啊!老天爷又要搞我啦!。 啪,嚓~ 火柴点燃了红烛,一根变为两根,两根再继续变成三四根。 “怎么,倒身上了!”陆哥哥在烛火的映照下看白璧微的小脸,心下仿佛有个声音正语意浪荡地说:呦呵,您的夜生活终于丰富起來了呢~ 其实刚才一片漆黑的时候,陆秉章才不想去点那几根劳什子的红烛,他多想趁黑将白璧微紧紧搂在怀里,一解相思止渴。 她一定不会懂得,陆秉章每次和她独处时都险些化成一匹狼,恨不得剥了她吃掉。 是长久沒有过女人了,陆秉章洁身自爱,愿为心爱之人保留身体的忠诚,可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大男儿,有过性事的经验后,每每都会想起与白璧微身心互动的那几个晚上,从天黑,做到天亮,从床上,做到床下,从,,。 哎玛不能再想下去,他的二兄弟都胀得有些发疼了,简直就是一副想赶紧探头出來拜见女主人的雄姿…… 四根蜡烛虽不敌白炽灯那样清晰明亮,但白璧微不是瞎子,她的女性敏感神经嚓嚓嚓地释放动感光波,在提醒着她:陆秉章的小帐篷搭得……那叫一个稳扎稳打力争上游啊……肿么办。 她的唇角已经有了抽筋的迹象:“内个,,!” 话却被陆哥哥打断:“要做吗?” 纵观当今都市情欲,无非不离两回事:一,看对眼了,精神觉得愉悦了,那么不论在哪里都可以毫无羞怯的來上一发;二,彼此都有生理需要,哪怕不清楚对方是谁,甚或者不管对方的长相是不是自己的菜,也同样可以露水姻缘一下。 但是陆秉章的那句“要做吗”,还是如惊雷袭脑将白璧微给震住了, ------------ 31 【像虔诚的信徒一般】 陆秉章俯身,双手稳稳地支撑在了沙发靠壁上:“小白,你想我吗?”他离得如此之近,只要白璧微稍微往前凑头,就可以亲到他的下巴尖。 问出的话,却不是要听白璧微的回答,他的手抚过她的眉她的眼,继续说道:“我很想你,想你的这儿,这儿……”大手慢慢的向下摩挲,到达那娇俏的红唇,指尖触及一片温软,简直要燃了他的手:“还有这儿……” 知道什么是诱,什么是迷吗? 就是在黑暗中的四点烛火之前,用着最赤诚的眸向你表意,我想你,想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筋脉,不求你同样想我,只求,你能知道我想你的心。 白璧微是真真儿被震住了,,,十年生死两茫茫,小清新,成流氓,本以为自己有着一颗女流氓的内心,论什么样的美色都不能让她晕头。 但今个,陆秉章这幅姿态,委实让她淡定不能:“陆……” 陆秉章的食指立在她的唇前,制止她说出任何他不爱听的话:“我们做吧!小白,你难道就不想它!”说话的同时,就拉着她的手探去了自己的下面。 白璧微的脸红过烛火:“且且慢,此事需两厢情愿,方才有乐趣!” 拽文也沒用的,手抽不出,眼睁睁放置在了她刚才还默默嘲笑的小帐篷前。 她还在用言语表示拒绝:“放手啊喂!”那满面可都是士可杀不可辱的愤懑。 陆秉章的唇贴了上來,细细的研磨,拽着白璧微的手上下抚慰了自己的好兄弟一番,她柔嫩嫩的玲珑玉指本是僵硬地挨着,却在他哼了一声“这样憋着会疼”的话后,缓缓弯起。 “我们这样子是不是不太好!”她的理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想要回家了!” 脖颈被一口咬上。 “啊!痛!”白璧微拼命推拒着,却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倒了下來。 沙发的洁白软绵足以接纳鲜嫩的肉体,而陆氏警官正此刻正压于她的身上:“把我的火撩成这样,你竟想全身而退!”他的声音流露出一丝阴冷的气息,让人寒颤。 疯了,真是疯了,到底还有沒有王法了,明明是你自嗨起來的好不,,我真的半点都沒有搅你春水撩你欲 火啊! 陆哥哥忽然很想逗她,便凑过去咬她的耳垂,这个小坏蛋,这么不懂人心,一定要将她咬疼些來以示惩戒。 那一下一下的咬,却是沒有用力气,牙齿在掌握着分寸,就像一只家养的小奶猫咬主人手指时,那样一下一下却不疼的咬着,反而像是一种别样的邀宠。 咬了耳垂,又游移到她的玉颈,这回不单是轻咬了,也伴随着热烈地亲吻和舔祗,昭示着能掀翻天的情动。 从此刻,白璧微的理智宣布自己已经寿终正寝,她的眼皮辛苦地颤动着:“陆,陆秉章……” 虽然很想继续埋头苦干,但仍是很给白璧微面子的抬起头來:“嗯!” 她的眼神迷离又尴尬地瞥开:“你要是能在十分钟之内完事儿……就做!” “好!”陆哥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要小白松了口,那时间还不是尽在他的掌握,他还就不信激情滔天的时刻,白璧微还敢给他掐表喊“停”,喊“不要停”才是有可能,(咳,) >>>>>>>>>>>>>>>>>>>>>>>>>><<<<<<<<<<<<<<<<<<<<<<<<<<< 时间的分针向奔驰的骏马拉风而去,且一去不回。 整个小区都停电,做不了其他活动,因此大家都早早上了床和自家老婆探索人类起源之谜去了。 陆秉章这算不算也参与进了这个深奥的课題一脚。 解开她的衣服,趁着橘光暴露在他眼前的是鲜红色蕾丝文胸,因为是本命年,白璧微这怂娃还真是喜欢红色,她想要交好运气,想要老天眷顾她,现下收获了这一堆堆,也不知算是桃花还是烂帐啊…… 陆哥哥眉眼弯了弯,便顺利解开了那一层束缚,像虔诚的信徒一般去亲吻,去膜拜那座双峰,心下的餍足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犹豫过到底去床上,还是就地解决,但是揉搓抚摸的挑逗太过繁忙,陆秉章根本空不下手将白璧微抱到床上。 就这里好了,便于让你产生新鲜的记忆。虽然从认识到现在做得次数不多,但绝对要让你次次刻骨铭记那美好的感受,陆哥哥这样想到。 用手拂开她的双腿,他低下头來,在不太亮堂的光线下去看那座爱园,白璧微的体毛不算重,因此爱园的草树有着整齐的排列,他不由得伸出手去拨弄。 事实证明,白璧微还需要把脸皮磨得更厚一些,在被碰触禁地的那一霎,她猛地夹住双腿:“手,手不要摸那里……还是直接來吧!” 陆秉章本就置于她的双腿之间,正要细细地看,却不想,被那个赶时间的人儿用双腿夹住了。 又看又摸已经都很要命了,白璧微突然感觉到腿根湿热,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她耳朵红红,又开始不听话地摆动:“不要……” 陆秉章试探地舔了舔她的蜜芯儿,然后抬起头來,笑得邪恶:“真的不要,你确定!” 他深知,刚那一瞬,白璧微浑身都颤了一下,然后又有源源不断地蜜泉涌出來浇灌芳园草树。 用手弥了一指,抬手给白璧微看:“小白,你猜这是什么?” 她羞惭得要晕厥了,拼命要用胳膊挡住自己动情的脸:“不知道,少问我!” “你这么快就湿成这样,很久,都沒做了吧!”陆秉章话里的暗爽都快要形成幸福的内伤:“我会好好满足你!” 垂头,吻蜜泉,饮甘露,换來上方人儿吱唔声哼唧声不断。 愿意为她这样做,她就像一个瑰宝,惦记的人必然是很多的,但一旦被他搂入怀中,不好好参详瑰宝的秘密,那就不正常了。 >>>>>>>>>>>>>>>>>>>>>>>>>><<<<<<<<<<<<<<<<<<<<<<<<<<< 开着窗,穿堂风扫过电视、沙发,扫过赤 裸的她,数着耳朵听來,邻里的迷麻乱叫透过窗户飘进來,听着很爽的样子。 他托着她的双腿,让她的身体和情绪都毫无遮挡地展现在他眼前,不急于索取,他先想的是奉献。虽然小白有细细的抵抗,还急促地喘息着,但他想让她被所有柔蜜意所淹沒,想听她兴奋地叫破喉咙。 怎么不叫呢?莫不是他的活儿还差一点儿。 用唇吸允着蜜芯儿,又戳了一根手指进洞探险,即使环境幽深,壁水不仅滴答着还拼命挤压着他的指,可他也是毅然决然地长驱直入,,。 “唔……”一声轻哼,然后什么动静都被她咽进喉咙里了。 但毫无疑问,陆秉章并不满意,于是他的手指曲了曲,又转了转:“叫出來我就放过你,小白!” 这是什么**的要求,她怎么能听从。 却不料,他的舌又來侵犯,手指也沒有歇下,蜜豆和**被同时占有的感觉让白璧微心悸难耐,终于不受控制地脱口:“啊……慢点……” 陆秉章的手指匀速加快,在即将要将她推入顶峰的时候,他抽出手站了起來。 白璧微双眼里是满满的茫然,就快要……到了呀,为什么不继续,果然是在耍什么手腕么,给一半,然后吊着胃口。 拉链的轻响,她还沒意识到怎么了?就被体内突如其來的胀满穿透,由于前期的开发比较用心,那湿滑的宝地还是容纳了他,紧致湿热的感觉,牢牢地吸住他,连动一下都要命。 太销魂。 荡漾的景致啊!上面的人衣衫完好,连袖口的纽扣都不曾解开,只有硬烫的肿胀是埋在身下软乎乎白玉玉的人儿体内,瞄准,抽动,仿佛只有这样不停歇的纠缠,才能将身体深处积压了那么久的热情释放出來。 夜更深了,客厅上方不知疲倦的钟表,已经走过好几好几个十分钟了, ------------ 32 【王八之气全开!】 白璧微果然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被情欲牵着鼻子走时,她毫不扭捏,纵情陷欲,就是她此生最长久的原则。 做了,那就做呗,一个有着丰富理论基础的小黄文作家,在实践的时候,骨头都化了,一拥,就是一滩春水,真真儿是让陆秉章喜欢死。 于是,在沙发上做完了一次后,陆哥哥又抱着白璧微在卧室的床上狠狠地來了一回,仿佛怎么样就不够,特别想一遍遍折磨出她的泪水,想听着她哭叫着求饶说“不要”。 可那小东西才不会如他的意,你给多少,她就要多少,像个久久也喂不饱的贪食小兽,生生要吸干你的精血,让你在她身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就是连事毕清理的活儿,也是由陆哥哥一手來办…… 白璧微微湿的鬓发伏在脸颊两侧,而后面的头发被她挽成了一个疙瘩球,别具一格的俏皮,她的身体上都是薄汗,可她才不管,就一副困倦的模样半撑着眼皮任人伺候。 他拿着温热的毛巾为她擦身,不由自主地摇摇头:“你这小东西……”声音里满是宠溺,陆秉章这样一位受人惦念的名警,现在却栽在了一朵红颜上头,还真是栽得又好又妙呱呱叫。 刚才,是做的狠了,她的花朵微微肿着,红着,像是还在拼命吐艳,想要抓住你的魂,陆哥哥擦到她腿芯儿那里,小腹不由得又升腾起一股欲,完了,真真是要为她精尽人亡了罢,他笑笑。 收拾妥当,路过客厅,却听见手机在响,原來是方才激情时白璧微落在沙发上的,陆秉章望了一眼卧室里正悠闲如姨太太养神一般的小白,瞪了电话上跳跃的名字两眼,还是接了起來。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怎么是你!”电话那头的人沒什么好气儿:“叫白璧微听电话!” “她睡了,小白今天很累,你有事明天再跟她说吧!”陆哥哥的声音神清气爽又充满了男主范儿,叫人一个不由自主就想给他跪了:“不过想來,你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和小白说,那就祝你晚安!” 霸气不霸气,,一口一个小白如何如何,王八之气全开,且那句晚安,明显就是要挂你电话啊!。 苏淳意心中有无数匹神兽狂奔:“次奥,姓陆的,你不要逼得老子非得杀过來,,!” 陆秉章:“难怪!” 苏淳意:“难怪个屁,你装b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陆秉章笑笑:“难怪你不能完全得到她!” 啪嗒,电话被挂。 我了个擦,苏淳意的屁股猛然从白璧微家的沙发上跳起來,他简直是要疯了,拿起车钥匙就要杀过去。 却被端着水杯的唐多堵了个正好,,。 以为白璧微会很早回來,不就说那个破事儿么,他实验了一下,如果用华少那种播报好声音广告的语速,两分钟就能够详细到底的说完了。 好吧!白璧微口技太弱,那就给她五分钟,可姥姥的她出门快五个小时了还不回家,被他抓了个正好吧!。 “闪开!”苏淳意愁眉呲牙,随时都要咬人一般,看着眼中钉的弟弟肉中刺堵在他前面,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路途不顺到要去烧高香拜菩萨了。 唐多淡定地喝了一口白水,然后慢动作地缓缓鼓起腮,撅嘴,吐了…… 对,吐在苏淳意的身上,不是喷,是他姥姥的故意吐啊!,这到底是要有多幼稚,,苏淳意低头看看自己被吐湿的花衬衫,呦呵,还吐得挺艺术,像个图形,擦,你为何不干脆吐个中国地图出來啊熊玩意儿。 唐多藐视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走开时,还撂下两个“让人一听就能犯喉咙病咳嗽起來”的字眼,,:“有病!” 被一个真正有病的人骂“有病”,请问,除了杀人抛尸,还有沒有更好的办法。 沒了,苏淳意自问自答。 >>>>>>>>>>>>>>>>>>>>>>>>>><<<<<<<<<<<<<<<<<<<<<<<<<<< 苏少还是饶过了唐小多(〒_〒不许说他怂啊!),沒办法,毕竟白璧微那边正深入虎口呢?他这个武松不过去大棒打虎怎么能对得起邻里乡亲,别的不说,就连自己的九年义务教育都对不起啊!必须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虎口夺得美人归。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别具骨感。 苏淳意的车在陆秉章的小区门口就被弄下了。 门卫壮汉:“先生,你不能进去!” 苏淳意打开车窗,眉毛不悦地耸起:“为毛,小爷看着像是不会给钱的样子吗?!” 门卫壮汉:“小区停电,正在抢修,车子不能进去!” 苏淳意:“那我停门口!” 门卫壮汉:“那更不行,先生,会影响业主的进出的!” 苏淳意狂躁地抓了几把头:“老子不管,就要停,不服來战,!” 门卫壮汉掏出对讲机:“洞拐洞拐,我是洞夭,拖车开來,你又有活儿干了!” 说完,还非常无所谓的看了苏淳意一眼。 (#‵′)凸尼玛还真是一方有难,八方添乱啊!你们这些龟孙子还要不要老子去打虎了啊!。 算球,不就是个车么,和他的白璧微比起來,这坐骑简直还比不过一辆逗她欢笑的碰碰车,哥弃之,打完虎再回來收拾你们。 开门,下车,摔门,要走。 却被门卫壮汉伸出粗壮的手臂拦住:“先生,你还沒有给拖车费!” ⊙_⊙尼玛还有沒有王法了啊!拖老子的车还要老子先掏钱,不掏是不是就能不给拖了啊!那不正好。 由于赶时间实在不想废话,苏淳意抹了一把脸,打开钱夹丢出一张拍在门卫壮汉的胸上:“只能给十块,不能再多了!” 门卫壮汉从裤兜掏出五十,塞在苏淳意手里:“给你五十,别赖着了,开着你的小破车赶紧走吧!” 小破车,,,,哥可以说可以万般嫌弃,旁人碎嘴一句都不行,怎么说他开得也是伊利四个圈啊!这种屈辱简直要了他的命。 门卫壮汉也很委屈的好吧!谁叫他们小区里,全是上等的好车,他故作面无表情道:“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苏淳意苦逼地掏出五百:“请你自由地……拖!” 哎玛,最近苏淳意是每天都能衰出一个新高度啊! ------------ 33 【犀利得不着天不着地】 男人啊!并非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大度,说了不会去干涉了吧!可还是做不到,放不下,行为完全不和脑子匹配。 苏淳意爬了二十多层楼梯,到了人门前,楼道的灯突然晃眼的全部大开,﹃_﹃尼玛,老子都爬上來了你來什么电啊!也太贱了吧! “砰砰砰!” 有门铃可苏淳意偏偏不想按,他觉得砸门更有气势,颇像來抓奸的原配。 “白璧微,老子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正做姨太太状的白璧微,突然就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來,然后胡抓起衣裳就往身上套。 中国古老的理论最先进,主张天生万物,有生必有克,陆秉章被白璧微克,然后白璧微被苏淳意克,见不得,一见就惆怅就无措,更可况是这样的境况下。 白璧微边套完上衣才发现自己沒穿文胸,她又脱了重穿,顺便对陆秉章喊嘴型:“不要给他开啦!!” ……真是越急越乱,白璧微套裤子的时候直接被绊倒,然后一头后仰栽倒在床,陆哥哥笑了笑,然后压了上去。 苏淳意的声音充满了被门板夹过的韵味,粗鲁且混蛋:“破警察,老子法克你家老太爷,把白璧微给我交出來,交她不杀!” 本是缴枪不杀的吧!陆哥哥笑了笑,然后身下的枪就紧紧隔着衣物顶着白璧微,这个时候,他格外有兴致呢?“小白,要不要再一次!” 故意的,陆秉章绝对是故意的,她挣脱不开,被他压下來的唇吻得晕头转向。 就在苏淳意急得快要上树了的当口,隔壁的房门打开了,,。 是小甜和长安,一个端着盘瓜子,一个抱着爆米花,齐齐望着他。 “看你妹看!”苏淳意觉得丢人了,但还是嘴硬地骂了一句。 “妹!”小甜如他所愿地叫了一声,然后侧头低声告诉长安:“这就是你师娘小说里写的暴躁受原型,懂了吧!” 声音根本就沒有很低好吧!。 苏淳意的眼角一抽,然后又肃杀的目光刺了过去。 长安吃下一颗爆米花,对着苏淳意点点头:“懂!” 苏淳意:“……” 他砸的那扇门终于打开,迎上的是白璧微一张笑得谄媚的脸:“咦,好巧啊!你路过!” 对,老子路过,连老子的伊利四个圈都路过沒了:“磨磨唧唧不开门在做什么?”说着就要往里进。 立刻就被白璧微支臂挡住了。 她刚才好不容易缠缠绵绵把陆秉章的衣服剥了,然后自己立马脱身,边跑边穿來到门口,还想着,陆秉章裸着,是不敢出來开门见客吧! 可不想,眼角的余光很明显,陆秉章遛着鸟出來了…… 她会被苏淳意打死的吧!,赶紧挡住门:“我事情都说好了,要回家了!” “你堵什么堵,我要进去!” “讨厌,你是來找我的,还是來找他的,快跟我走啦!”小甜拼命拉他。 被捏住下巴抬起脸,苏淳意冷冷地说:“只是想见一下咬你的那只狗!” 那顺着耳根到脖颈,甚至顺着脖颈再往下,全是暧昧淫乱的红痕。 苏淳意本就是俊俏的,此时一张脸却是白得超常,他还顶着一头乱蓬蓬像是被胡乱抓了n多把的碎发,双眼充斥着愤怒的红,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打扰了深眠的吸血鬼伯爵,犀利得不着天不着地的。 “高潮來了你妹!”小甜激动地口不择言。 长安:“苏淳意真是个爱岗敬业的好反派,非得在师父和师娘之间插上他四十三码的大脚!” 小甜:“你怎么知道他四十三码!” 长安:“你对尺码还真是不敏感,那你知道我的尺寸多大吗?” 小甜假羞得一手捂脸:“哎呀,你不要这样淫 荡地抢镜好吗?” 长安:“我是说我脚的尺寸……” >>>>>>>>>>>>>>>>>>>>>>>>>><<<<<<<<<<<<<<<<<<<<<<<<<<< 陆哥哥拿了一条浴巾在腰间围上,然后抱臂在后面观看,虽看不到苏淳意的身影,但却将他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还真是……不怎么讨人喜欢呢? “砰!” 苏淳意在白璧微沒防备的情况下一把拍开了虚掩的门。 两个情敌的视线对上了,但却沒有噼里啪啦的火花,一个站在门外拿下巴看人,一个站在屋中赤 裸着上身。 白璧微只恨自己不是一只土拨鼠,不能刨地而遁。 小甜向她投去了一个“桃花运太好的都是阶级敌人”的眼神,长安顺搭投上了一个“师娘你熊的!”的鼓励赞美眼神。 苏淳意继续使着他那早已熟记的《装逼108式》,傲慢地看着对方,他表示,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被聚光灯照着还不知羞耻不穿衣服的老王八气场,那个人自然而然指的是咱们陆哥哥。 但陆哥哥只是看着白璧微的背影,他多想让白璧微的脚步生根,就生在他这里,但,有舍才有得,有放才有收,陆哥哥必然是懂的。 苏淳意的心思多活络,他眼尾一扫,即刻从头狼化身为忠犬,他半弯下腰來对着白璧微的脸,说:“宝贝儿,咱回家!”说完,向陆秉章示威地弥了一眼,又对白璧微说:“带我去吃夜市啦!人家好饿!” 小甜和长安异口同声地点头:“是挺恶!” 苏淳意拉着她的手,进了电梯,瞬间对着观战的小甜和长安摇了摇手,做出一副赢了的胜利者姿态。 但那有什么用,他毕竟沒真的赢。 将白璧微的手狠狠捏了捏:“我的心都被你cei了亲~,我刚爬楼梯上來,到门口突然來电了,你说衰不衰!”先用肉体苦难博得同情。 白璧微:“你那脑袋,装得是化肥吧!” 苏淳意:“我现在满脑袋都装得是你!” 白璧微反捏了他的手:“臭贫!” ------------ 34 【真是闹死个心了】 进入秋季,夜市便沒有夏夜的红火,苏淳意刚点完烤鱼和烤串后,转过來就咆哮:“白璧微算哥求你,你能不能让那个眼中钉带着他的弟弟肉中刺离咱们远一点,,啊!,哥求你,!” 那音量,让别桌的客人误以为他突然找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白璧微点了一瓶二锅头,笑容如同秋风中的烂柿子般灿烂:“更年期吗?你不是说了不再管这些事儿么,怎么出尔反尔,好好笑!” 苏淳意拍拍桌子,怒目圆瞪:“笑屁,老子还不是因为你,我都快要被搞成神经病了好吗?!” 那个“搞”字用了重音,很合他心意的,周围的人又都看了过來。 白璧微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一口老血就卡在喉咙里,她恨不得把桌子掀去外太空:“喂,你一天怎么这么事儿啊!被迫害妄想症吧!大家都好好过日子呢?哪里又惹到你了!” “你知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你家住的那位肉中刺直接吐口水在我身上,老子都不晓得他除了神经有病以外,还有沒有其他传染病,真是闹死个心了,还有那个破警察,他在电话里跟我撂狠话诶,我苏淳意活着一辈子,还从沒有受过这样的怨气,还不都是为了你,!” “真的诶,你以前活得挺淡定的,最近越來越暴躁了呢?”白璧微试着展现出理解的姿态,给苏淳意斟满了酒。 “恩哼!”苏淳意傲娇地端起酒一饮而尽。 “我说,貌似是唐多出现以后,你的脾气就开始不好,是不是因为,,!”白璧微又为他倒上一杯:“你沒他年轻!” “你觉得用‘年轻’这个词合适吗?” “噢,是不是因为你沒他幼齿!”白璧微在苏淳意拍桌子的前一秒将酒杯端起:“乖啦!别气啦~” 那声音软骚酥软,让苏淳意格外受用,他接过白璧微递给他的酒喝掉,然后突然反应过來又皱起眉:“你在搞什么?为什么只给我倒酒你却不喝,是在cosplay纯良的家庭主妇!” “我不是想着先用烈酒给你压压燥么……”白璧微自己也喝了一杯,媚眼带红。 苏淳意眉毛一挑,去摸她的手:“你直接给哥压压身也许效果会更好一点!” 白璧微不仅抽出了手,还啪一声拍在苏淳意手背上:“……流氓!” 苏淳意:“谬赞!” 白璧微无力:“我并沒有在夸你……” 苏淳意又双手伸过去紧紧攥住白璧微的手,语气正经中透漏着一丝不正经:“我觉得,我们也真应该更深入了解彼此一点儿了!” 话中的“深入”二字用了重音,明显让你能体会他的意思。 店家考好了鱼端來,将两人分了开,白璧微乐在其中,耸耸肩对苏淳意说道:“我看,你还是跟这条鱼深入深入吧!” 烤鱼双眼爆出,张着大口,正巧面对着苏淳意,哇哦,枉死的鱼,嘴张得好大好圆哦…… 呸,胡想什么?苏淳意在内心给了自己一巴掌:“白璧微你真龌龊!” 白璧微:“谬赞!” 苏淳意:“……” 吃得倒是满足,因此酒也下得挺快,也许是因为心情复杂,原本酒量很好的白璧微此时被夜风一吹,还有明显的晕头的迹象,她叹了口气:“唉!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就像老天的奴隶一样,反抗都是无谓的挣扎,今年这个本命年,我简直不顺到家了!” “呦~我倒觉得你挺顺的呀,桃花朵朵开呢?”苏淳意拿出后宫妃子拈酸的口气说道。 却不想,白璧微此时问了一个问題,让他原本被酒精影响了转速的大脑,瞬间当机,,。 “淳意,你当时……为什么要出国,我不信是因为愈挽情!” ------------ 35 【醉醉惹人爱】 苏淳意缓缓侧过头去,肤白唇红的样子就像一只喝醉了酒的吸血鬼伯爵:“如果我说,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还会不会穷追不舍的问!” 这话说得那么沉重,听着让人都觉得难过。 白璧微不受控制地张口:“淳意……你到底怎么……” 苏淳意反应过來自己的失言:“哎呦别搞得这么伤感啦!老子又沒死,不还是壮得像条龙吗?喝酒喝酒!” 白璧微怅然地端起酒杯准备一口闷,却被苏淳意夺了去:“我想起來了,你酒量好,咋都喝不醉,那就别浪费资源了噻,我喝着你看着,我醉了你也好送我回去!”说罢还故作撒娇状在白璧微的胳膊上滚了滚脸。 有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瞬间涨满了白璧微的胸口:淳意是怕她喝酒伤身呢…… 苏淳意这一顿饭下來,除了看着白璧微吃,就是自己默默地喝酒,给人一种仿佛想要将自己灌醉,远离这红尘纷扰的错觉。 白璧微咬了最后一串鸡翅,实在吃不下,就放进了盘子里:“淳意,我吃超了,实在塞不下,咱们结账吧!” 用食物消愁还真是怪遭罪的,但又有什么办法,为了表面和平友好的气氛,必须要好好的吃饭呀。 苏淳意指点道:“你轻轻地跳上一跳,将肚子里的食物跳敦实了,就还能吃下一些的,信我!” 白璧微皱皱眉:“在这方面,信不信你完全沒有必要吧!” “淘气!”苏淳意拿起她咬过的鸡翅,吃了起來,完全不嫌弃她的口水。 他当然不嫌弃,那可是他朝思暮念的。 到了最后,即使他走路歪斜故意倚着白璧微,但仍是坚持不让白璧微送他回去,坚持要看着白璧微进家。 出租车还沒到心门里呢?车上的人就遥遥看见小区门口站着一个风一样的少年。 夜风凌乱地吹着,那个明媚的男孩纸朝门口那么一站,简直比菊花还要耀眼灿烂。 瞧出來了是唐多,苏淳意准备微笑say bye的嘴角突然见风使舵地换了方向:“别挡着,我也要下车!” “祖宗,你别闹了好不!”白璧微将车门关上:“司机师傅,钱先结你,你可要将他送到!” 苏淳意猛扒着门:“你看那个肉中刺,无事献殷勤,必有奸情,放老子出去,不然老子就拆了这个车!” 司机师傅非常无奈地扭过头看白璧微:“姑娘……” “师傅你别管他,他沒有拆车的工具,战斗力小于等于零!” “……” 沒想,肉中刺看到了白璧微,便淡定地走了过來,还弯腰对车门里正在耍酒疯的男人打招呼:“淳意哥哥!” 哎玛我了个擦,苏淳意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一般:这熊玩意儿还真的放得下身段啊!这样岂不是显得他跟白璧微告的状全都是空穴來风了,,,后宫宫斗戏与之相比还真是弱爆了有木有,。 “他不怀好意,白璧微你不要相信,,!” 苏淳意话还沒说完,就被唐多截断了:“司机师傅,您开车吧!一路顺风哦!” 车子顿时就启动了,苏淳意扒在车窗上,欲说无词,车都开出去一百多米了,他才扯开嗓子对着白璧微喊:“微微,我爱你,,,!” 站在原地的白璧微,明显听见了身旁的少年从鼻孔中发出的轻嗤声。 不过轻嗤完,唐多转过那张青春的脸庞,细细看着白璧微,然后轻轻撂下一句:“me too.” ------------ 36 【叉叉文学网作家大会】 寒夜深凉,少年站在风中,白色衬衣衣角飘飘,从侧面看上去那简直就是有装b指数直逼五颗星的文艺。 而彼时的白璧微,满脸都是今年收成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的忐忑感:“多多……你能不能对他……稍微友善一点儿!”起码不能朝人身上吐口水不是。 唐多拉起白璧微的手,领着她往小区进,高挑瘦弱的身形格外惹人怜惜,不过说出來的话就不那么惹人怜了:“露菲亚,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发情的野狼,你发现沒有!” “……”白璧微嘴角抽了抽:“还真沒有!” “那我们回家!” 唐多的一句话就结束了这场谈话,而那句“我也爱你”更像是一句无所谓的玩笑之语,留在漆黑的夜里,伴随着冷风吹又散。 家里只亮着紫兰色的环壁灯,温柔又带着一点小诡异。 一进门,白璧微还沒來得及换鞋,唐多就从裤兜里掏出一袋奶:“已经暖热了,你喝!” 用体温暖热了么……白璧微非常挣扎地接过:“谢谢!” 少年唐多的那两条浓眉挑得极高,小嘴沒什么唇色,病怏怏的样子,可是却意外地,令人震惊地伸出了手指,摸上了白璧微的脖子:“真难看!” 知道唐多是在说她脖颈上的吻痕,白璧微果断命令道:“熄灯,睡觉!” “露菲亚你信不信,我可以吸出好看的來!”说着,脑袋就准备凑过來。 理所当然被白璧微躲开了:“睡觉去,!” 好操心,唐多和她之间很明显有着不可弥补的情商鸿沟啊! >>>>>>>>>>>>>>>>>>>>>>>>>><<<<<<<<<<<<<<<<<<<<<<<<<<< 进了书房,出于女人最敏感的第六感來判断,白璧微察觉自己的电脑被人碰过了,电脑就像最隐私的伴侣,而别人沒经你允许就碰了你的伴侣,这样的感受论谁都不能忍受。 唉!说句后话,她队伍里的那几个人儿,竟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她的电脑,那还要形同虚设的密码做什么?想想就忧伤呐。 本要睡觉的白璧微打开了电脑,看到了最后一条浏览记录,那就是她的专栏,她无奈地摇头,唐多这小破孩,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都已经登上來了,白璧微就提前更新了《夜以继日》的新章节,她估算着,再用不到两个礼拜的连载,这本十五万字左右的小说,就可以完结了,第一次进攻内地出版市场,后面的宣传活动也许会很劳心,所以她决定,写完这本,真的要好好歇歇,要摒除一切乌龙开新坑事件的可能。 眼随意的一瞟,就看见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id排在评论区第一条。 [草莓裤衩]:想到要和你见面了,真是激动难耐。 这算发得哪门子羊癫疯,鬼要和他见面啊!白璧微滚了滚鼠标,这条评论被顶了10086+次…… 顶贴上万,可她却愁眉不展,这也太过了吧!最近脑残粉都逆袭了吗?。 随便瞅一条回复,写得都是她看不懂的内容。 [裤裆里有杀气]:草莓大大,你治疗阳痿的药带齐了咩。 [轩然大波]:我才不信装装会去,她很低调,往届叉叉网作家交流大会她从都不去的。 [十里菊花]:楼上的,你看我多么君子坦蛋蛋的眼神,⊙ v ⊙,信我啊!装装真的要去参加作者大会了呦吼,。 [小人藏鸡鸡]:赌十块钱的装装不会去,如id,不解释。 …… 叉叉文学网作家交流大会。 毛玩意儿,为什么她要去,是谁放出这种不负责任的消息的。 白璧微登上qq,准备问候一下她的责编美豆子小姐,可不想,美豆子的留言正在一闪一闪。 莫不是美豆子先斩后奏替她张罗了什么好事儿了。 这个念头本來被白璧微极力掩埋,可在点开qq聊天窗口的一霎,它却凭借着强烈的生命力,破土而出了。 美豆子:【小装装,來参加作家大会吧!让大家好好疼疼你,】 美豆子:【亲,中秋节见哦,电子机票已经买好,行程也给你排好了,你是29号下午的飞机,晚上有个晚宴,次日是作家交流大会,开完会大家一起吃饼饼看嫦娥,你说好不哇,】 美豆子:【顺便说一句,你不來是不行的,这也算是新书宣传的一环,】 白璧微连瞪人的力气都沒有了,回复道:【今天已经29号了……】 此时是凌晨一点,沒想到美豆子隐了身的qq突然跳了起來,【“下午见^^”】 小泥鳅:【我见你个大头鬼啊!你们要不要这么不靠谱,我根本就沒什么好交流的,别忘了我可是写黄暴文的,难不成要我交流ooxx一百七十二式,】 美豆子:【都一百七十二式了,,上次你才会一百三十六式呢?小装装,这些时日,你到底发生了神马事儿……】 小泥鳅:【……当我沒说,】 美豆子:【好啦说正经的,你去主要就谈《夜以继日》,有提问其他问題的,由我帮你屏蔽,】 小泥鳅:【会有很多人去吗?】 美豆子:【不会啦!都是自己人,主要图得是过节了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嘛,(*^_^*)而且,你还能见到你的绯闻男友哦,开不开森,】美豆子很明显打着的是“我要八卦八卦你”的旗号,在套她的话。 小泥鳅:【哪一个,叉叉文学网幕后boss么,】白璧微放了个小小烟雾弹。 美豆子:【……你想的美,去看看微博吧!你的绯闻男友已经要把你的臭脚捧到天上了,】 信息量这么大,白璧微真的怀疑自己消化不了,缓缓将鼠标移动到微博自动登录那里,,。 白璧微表示,接下來这一幕是她见过的最大悲剧,这个悲剧始于闹剧, ------------ 37 【这日子没法过了】 登上微博,上万的转发和评论将白璧微闪得眼花,她首先看了一下自己的评论,我勒个擦,怎么还夹杂着这么多恶毒的诅咒与谩骂呐…… 用了二十分钟的宝贵时间,她终于在这一团乱麻的局中梳理出了脉络,原是草莓裤衩这个神经病将她前一阵自曝的文艺小清新照片发了微博,带出照片的话更是酸麻到让人胃疼,,。 【吾爱,我能否拂下你,装给世人看的,那件薄衫,】 翻译成普通话就是:來一发吧亲。 救命…… 不少眼睛雪亮的围观群众都看出來了,那个照片里搔首弄姿露半张脸的姑娘,就是叉叉文学网的扛把子装装小姐。 貌似草莓裤衩还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咖,最最吸引的就是女粉,其中还不乏叉叉网女频其他的作者,那些女作者有的酸言酸语,有的梨花带雨,全部将火力对准了装装。 这就像撩了马蜂窝一样,蜂群群起而攻之,将白璧微那块二亩自留地扎了个扎实。 她到底是要有多冤啊…… 白璧微略微崩溃了一下,扳着指头数了数,这位裤衩兄起码吸引了二十多位女频的红颜为他垂泪。 白璧微此时多想给小甜去一个电话,向她抱怨:“现在招惹我的这人,可是叉叉网头号种马,愁死个人,这日子沒法过了!” 可她又考虑到自己的那位密友甜淫蛋的歪风品格,就算告诉她了,她肯定也会满眼金花似的跟她道喜,那还不如自己吞了这件破事儿。 果然,她猜对了。 早上天刚一亮,太阳还悬悬欲升呢?小甜就登门了。 唐多叼着牙刷开门的时候眉头皱得死紧,很明显是不高兴这么早被人扰。 可小甜是二皮脸呐,她才不惧别人是不是不高兴了,她还一把掐上唐多的脸蛋:“呦,好可爱呀,大清早就卖萌给姐姐看,好不道德呀~” 白璧微在往皮箱里装衣服,对着在她周围绕着淫笑的小甜看都不看:“你笑得门牙都要裂开似的,收敛一下吧!” 小甜:“白璧微,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为什么每次有你的大爆料的时候,我都是从别处看來的啊!” 白璧微拉上皮箱拉链:“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装,你就装死吧装,那个男频作者是怎么回事啊!”小甜吧唧了一下嘴,瞥了一眼在客厅剥鸡蛋的唐多:“喂,你下午就要飞了,给你的跟屁虫小多多说了沒,不怕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白璧微:“你倒是挺关注我的评论区和微博啊!,安得什么好心!” “我是你的高智商铁粉啊!”小甜拍拍皮箱:“我可随时都在关注着你的动向呢?” 白璧微的嘴角抽了抽:“就你,我倒觉得你智商堪忧!” “你听沒听过这样一句话:骂街骂出一定的造诣,就成了泼妇,损人损到一定的境界,就成了作家,作家你好,作家再见!”小甜说完就跑去客厅,一屁股坐在唐多旁边,还拿起唐多剥好的一个鸡蛋啃了下去:“呦呵,挺细心呀小多多,是离别的早餐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姐姐马上要,,!” “慕甜,鸡蛋都堵不住你的嘴吗?”白璧微即使过來截断了她的话,她将唐多拉到阳台:“多多……” “露菲亚,你不带我,那就哪都去不了!” ------------ 38 【唐小多的逆袭】 空气沉重得就像能把人压死,唐小多执拗地拽住白璧微的袖子,又说了一遍:“不带我,你哪都不准去!” “为什么啊!你不能这么不讲理!”白璧微连灵魂都要汽化了:“多多,我是念及你年纪小这阵子才任由你胡闹,可我也有工作,不然,你吃什么穿什么?画笔画布又都从哪來!” 唐多的脸变得有些苍白,眼仁浓黑地像是要滴出墨來:“露菲亚,你嫌弃我花你的钱了!” 他在岛上,从不管钱为何物,想要的东西都是别人捧着送上來,到了这,他年纪小小却有了一种吃软饭的错觉,完蛋了,人生的意义灰飞烟灭了。 白璧微看他脸色不太对劲,急忙安抚:“姐姐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并不缺养你的钱!” 唐多果然更加不高兴了,平常清瘦的脸颊现在看起來似乎拉得更长更瘦了…… 白璧微一脸的苦涩,她像慈母爱儿一般拉起唐多的小手:“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你这样的行为,实在不讨人喜欢啊!” 唐多生气地要缩回手,被白璧微拽住不松,又拍了拍:“听话!” “是不是只要我听话,就能讨你喜欢!”唐小多抬起含雾的双眸,问出这么一个萌煞人心的问題。 “呃……”白璧微看了一眼客厅里正看着电视抖着腿的小甜,然后含糊其辞道:“应该……算是吧!” 唐多小魔王的本性显露了出來,他低垂着眼瞧着白璧微,开口道:“那我听话,让你去,可你也得给我奖励!” “想要什么奖励!”白璧微说着,便看向窗外的景致,秋意萧瑟,别样的怜人,可再一回眼,就被唐多亲在了脸上。 “喂!” “露菲亚,我听话,你就得亲亲我!”唐多扶住眉目圆瞪的白璧微后颈,将她拽入小甜的视线盲区,然后一下子便咬上了她的唇:“或者,我亲你也行!” 稚嫩笨拙的稳再次横冲直撞,白璧微又是推又是踩他脚,可那小破孩根本就不松手,还咬得她舌头都疼。 俗话不是说,xx要是无法抵抗,那就不如敞开了去享受,可眼下的吻既反抗不了,又享受不了,那她只能无奈地活动香舌,去带领他。 小破孩在这方面很有慧根,不出两个回合,便学会如何进出舔祗,青春的味道,如芳草萋萋,又如蝴蝶翩翩展翅,舌尖的触感让人有最是别样的感受,变得温吞缓缓的亲吻方式就像是折磨。 他们接吻的时候,唐多始终清清凉凉黑白分明的瞳仁,就好像平时那样,牢牢锁在了眼前人的脸上,他看着白璧微颤动的长睫,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更加突破性的进展,起码人已在怀,还能抱着死不撒手。 悠长的吻完毕,可唐多仍是觉得意犹未尽,他抵着白璧微的额头低笑道:“露菲亚,亲嘴的时候你怎么不睁眼睛,你把我幻想成了谁!” 白璧微沒回答,却是反问:“你喝奶了是不是!” 唐多点点头,刚喝完牛奶,蛋还沒來得及吃呢?健康营养长高高的早餐,是以前的生活习惯。 “奶娃子,你问題太多可就不可爱了!” …… 小甜本优哉优哉看着电视,一见白璧微出來,立马就窜了过去:“怎么样,什么情况?” 白璧微沉默了两秒,说道:“别问了,一言难尽!” 果然是一言难尽啊!她能告诉小甜,她被骗吻了吗?作孽啊…… ------------ 39 【陌生城市遇基佬】 人声鼎沸,热闹好似过节。 哦,也不能说是好似,因为明儿个就是适宜阖家团圆的中秋。 现在的都市人也真是太不讲究了,硬是放着中秋节开什么作家大会,不伦不类破坏家庭的安定团结不说,还要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齐聚一堂的折腾,唉……白璧微一边嘟囔着一边打车到了早就预订好的酒店。 责编美豆子还算靠谱,行程安排的井井有条,不仅航班是头等舱,就连酒店都是行星级。 咦,怎么是行星级。 白璧微在服务台就问了啊:“诶美女,我倒是听过五星级酒店,你们这个行星级算是怎么回事呢?” 服务台的美铝的确貌美如花,微微对她一笑:“我们老板说,因为我们比五星级七星级更优质,宇宙有行星多少颗,我们的酒店等级就该有多少级!” 白璧微:“……” 闹了半天是自己评的啊!这到底算靠谱还是不靠谱,她持保留意见。 不过摸着良心说,这里还真是不错,酒店大堂天花板上那一堆琉璃璀璨的灯,能闪瞎人的眼,嗯,一定很贵。 哇,过道墙壁上各种非常眼熟的名画均有陈列,像是什么挖着鼻孔的蒙娜丽莎啊!带着扇贝耳环的少女啊!开得能和菊花媲美的妖艳向日葵啊等等等等,全是名家名作。 白璧微简直要看呆了,她突然有了一种接下來几天的生活会很精彩的预感,较与以往不同,这回是她唯一一次有了正面的预感,不是“不祥”。 不过,话说回來,这也是她唯一一次预感有所不准……当然,这句是剧透。 从服务台领了门卡,白璧微乘坐电梯上了22层,然后來到了她的222号房间前。 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这组号码一定是美豆子小姐的故意为之,是因为对她拖稿断更的报复吗?还是作为叉叉文学网的言情大拿,理应有这样的礼遇。 开开门,却看见了房间里原本有人,还是一男人,白璧微一头雾水的连声抱歉着就要退出。 却被那个男人叫住:“装装!” “!”白璧微顿了步,揣起迷茫的眼打量走來的人:“你是?”那男人目测不超过一米七五,瘦而不柴,脸确实一张娃娃脸,堆着笑,蛮可爱。 男人声音轻快,双眼弯成月牙:“这一路可辛苦你了,合作了这么久,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直到他们握上手,对方又跟她重复了一遍接下來的行程,白璧微的心尖尖上才冒出了一个她不想道出的事实:“美美…豆子…小姐,,,!” “我是美豆子!”对方呲起牙:“但我可沒说过我是女的哦~” 这不是坑爹嘛,催稿催的那样凶,时常诅咒她不交稿就不來大姨妈的责编,竟然是男人,她们可是探讨过更深入的问題啊!比如小黄文情节里攻受体位是不是不太合理这种无下限的……都有过。 有一种“被要好的闺蜜突然脱掉裤子从裤裆里掏出大jj说哈哈其实我是男人”这样让人晕眩的感觉。 世界,真是坏掉了…… 白璧微:“男人为什么要叫美豆子,你知不知道这个‘艺’名有多娘啊……” 美豆子突然眯起了眼,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娘吗?我沒感觉!” 不止是娘,您已经满脸都写上了“我是基佬”四个字了好吗?,她实在无力吐槽。 有道是:清早出门遇帅哥,一天工作坎坷多,陌生城市遇基佬,干啥啥都愁云扰。 真好,作家大会带给白璧微的惊喜,可远远不止这些呢? -------------------- (作者有话说:节操碎了,对不起……) ------------ 40 【若不是爱得掏心掏肺】 参加晚宴,白璧微穿得是一套牙白色长尾礼服。虽然她也准备了一套粉色短礼,但想着第一次与同行见面就露胸脯露大腿的话,难免会被骂作小骚货,她就穿了长的这一套。 可沒想到,她美美的从房间出來,美豆子看见她的第一句话竟是:“你穿套婚纱做什么?” 是夸她美得像新娘的意思吗?“这是牙白色不是奶白色好吗亲,而且这么贴曲线的哪里像婚纱啦!”白璧微皱起无奈的眉。 美豆子耸耸肩:“你怎么不穿件红的,不是说本命年么!” “我内衣内裤是红的这事儿你是不是也想让我亲口告诉你啊!!”白璧微无力了。 晚宴是从七点开始,当她挽着美豆子入场的时候,全场静谧了六秒不到,就又一片激舞的激舞,祥和的祥和了。 令白璧微首先注目的是食物,自助式餐点绕场一圈,色香味俱全,中日韩西泰印巴七国美食依次罗列,她甚至在一盘活蜗牛旁看见了一碗酸菜鱼鱼,真是不可多得的全宴集会呐。 而中间的大片区域是用來跳舞的,此时场上正有几对盛装男女踩着优美的步伐亲亲我我,白璧微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做起观众瞧着舞池中的那些对“伉俪”。 “要是有他这样的男朋友,你一准成为女性公敌!” “如果是他,我就是和全宇宙为敌我也愿意啊!” “草莓裤衩岂是你我可以高攀的,他最近的猎物不是那个装装么,不知道來了沒有,是哪个啊!” “切,管她是哪个呢?不都是玩儿完被蹬的货!” …… 白璧微侧头,看见不远处正在碎嘴的两个女人,那长得是各种歪瓜裂枣南蛮入侵,怪不得连话说得都如此刻薄。 不过她们谈话中的主角草莓裤衩兄,到场了吗?白璧微又看了看热闹的各个小圈子。 由于写作的特殊属性,多产宅男宅女,所以她们边吃边热闹着,自发围城了好几个小团体,目光扫过一角,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着对白璧微举了举酒杯。 谁啊!笑得那么贱。 正在疑惑着呢?有人就把答案送到了跟前,美豆子吃着鱿鱼圈,对白璧微眨了眨眼:“呦,你这么快就和草莓裤衩对上暗号了!” 那个就是草莓裤衩,oh my lady gaga,他可真是长得十分……难以形容。 一头发丝锃光发亮,也不知是用了多少发胶才捏出來的,那两道断剑浓眉,为他硬添了几分侠客之气,还有他那双反射着炫目灯光的双眸里,闪着一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气息。 一直看着她,微微眯着,那眼神,若不是爱得掏心掏肺,就是恨得死去活來。 白璧微的眼角抽了抽,但秉着“平生不做亏心事,宴会不怕鬼对视”的心里,她并沒有移开自己的视线,仍是继续打量起那个叉叉网种马级大神草莓裤衩。 饶是再正经的注视,可是当草莓裤衩起身向她走來的时候,白璧微还是不由得后退一小步:“怎么办,美豆子,他要过來了!” “你放心好了,他不会强吻你的,他还不至于玩得那么疯!”美豆子端着一盘海鲜,立在她旁边吃着。 白璧微浑身的警戒都开启了,所以当草莓裤衩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冒出嘴的话竟是:“你要是敢强吻我,我就敢铲你祖坟,!” 音乐诡异得在白璧微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停了,人们不跳舞也不吃饭了,齐齐看了过來…… ------------ 41 【槽点太多无从吐起】 好,真是太好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苦其心志,苦其心志……由此可见,老天爷对白璧微那叫一个倾尽全力,是真爱啊! “呵,这算是一种别样的邀请吗?”男人将手中的红酒杯扬了扬:“真不愧是文艺女流氓装装啊!我喜欢你的开场白!” “……”卧了个大槽,文艺女流氓这样的冠名是从哪里得來的,白璧微差点咬碎后槽牙,她不想理眼前的种马,可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又不得不理:“哎你好你好,久闻不如见面,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从漩涡中心移步到犄角旮旯,白璧微愁死人的一张脸以鼻子为中心地挤了挤:“我说,裤衩大侠,你非得跟我扯上绯闻借我上位,你觉得有意思么!” 说出口,她又有点后悔了,以草莓裤衩一贯的尿性來看,也许他会揪着“上位”两个字大做文章,甚至是联想到男女混合战的七十二种体位,继而跟她扯不断理还乱,那就太糟了。 “春雨润无声,磐石无转移,岂知隽永是相思,思忖,磨移,鼓噪,体湿,日夜远目盼尔归!”料想不到,眉眼风骚的草莓裤衩饮尽杯中的酒,竟开始淫(吟)诗。 不过这诗,怎么有点耳熟。 草莓裤衩又说了:“我叫黄泉,上穷碧落下黄泉的那个黄泉,我很喜欢你还有你的作品,你写的这首诗,我一直记得!” 白璧微震惊了,那句话太长槽点太多她简直无从吐起,不知是该从她连自己写过的东西都记不得了,还是从黄泉这个名字,还是从论脑残粉的辩证性等等,吐起。 她的表情僵硬了。 黄泉打了个响指,侍应生來到他身边:“先生,有什么吩咐!” 黄泉用了一种白璧微意料之外的语气说道:“刚才喝的犀凉酒不错,帮我送一箱去房里,今晚我要泡红酒浴!” 犀凉一瓶三十二万,那么一箱就是……白璧微在心里扳着指头算了算,欧买噶,这挥金如土的烧钱方式真让人心惊肉跳,有钱人的洗澡水都要这么多钱。 侍应生笑颜如花的应下了,她们行星级的酒店有的是高端奢华品,根本就不愁宰不到冤大头。 “诶对了,把我放在贵宾箱的礼物拿过來!”黄泉叫住侍应生,说罢,又深深地看着白璧微:“我有礼物要送你,就当做是我对你的道歉!” 哦,这种稍微好了一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你真是客气,其实作为我的粉丝來说,你那样公开说爱我也并不会给我带來多大困扰啦!能理解能理解!”白璧微在内心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呸,让你拜金。 可她发誓,自己根本就不懂有钱人的精神世界,黄泉送给她的礼物竟然是,,,两包亲亲虾条。 “喜欢吗?我觉得你很特别,送这样的礼物你应该会很喜欢!”黄泉很自信的一笑,但是显然,白璧微她不够特别,她就是喜欢那种闪起來bling bling还死贵死贵的礼物啊! “合张影吧!”黄泉不由分说就拿出他的爱疯死举起來,然后搂住白璧微的肩,头也凑近了。 白璧微手捧两包虾条,对着镜头,强颜欢笑,心如刀搅。 沒有人懂文艺女流氓的悲伤,就像瘦子永远不懂胖子的绝望啊…… ------------ 42 【有钱人很难不风流】 [不要脸啊不要脸]:最讨厌那些晒恩爱的什么了,装装你变了,竟然和草莓裤衩拍艳照,从今起,我粉转黑,。 [有容 奶 大]:楼上有种就别注册小号來骂呀,什么叫艳照,他们连衣服都沒脱又怎么算得上是艳照。 [裤裆里有凶器]:咦,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的女神肿么了。 [小清新香草]:你们的id都好黄暴,伦家嫌弃你们。 [兜裆裤太郎]:同楼上,嫌弃你们+10086 …… 美豆子盘腿坐在床上,吃着装装刚进门就边喊着“鬼才要吃虾条我呸”边仍向他的亲亲虾条,他带着眼镜,颇像一个文学院的智障小学弟,可说出來的话明显非常勇敢:“终于能见面催更了,作为你的责编,我这一生的愿望都实现了!” 白璧微坐在电脑前,眼皮耷拉着回道:“那你这一生也就沒什么出息了,鉴定完毕!” 美豆子扶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嚼着虾条吧唧着嘴说道:“宴会结束了,该吃的饭吃了,该跳的舞跳了,该见的人见了,然后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你改写稿了,沒错,就是这样!” “喂……”白璧微深感无力,美豆子赖在她的房间监督着她写文,按理说,参加作家大会的那些同行,都在來的前一个星期备稿放进了存稿箱,她们不会断更,可是对于白璧微來说,存稿,笑话,存稿是什么?能吃吗? 于是,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她点开专栏,看见评论区又被爆了,跟着线索登上微博,果不其然,草莓裤衩(黄泉)将他们的合影po上了网。 与照片配的字又是一句酸诗,,。 “世间负心汉,多时当年真心人!” 作为一枚资深的文艺少女,白璧微转眼间就领悟到,黄泉是想洗白自己,想说现如今他的情债和烂帐,全是因为自己曾被辜负,然后他,笑容温和的贴着装装照相,是想说他又找回真情了么。 对于像唐伯虎一样的对王之王白璧微來说,人抛出上联,她要是不对出下句,她就会像跟猫挠心一样难过。 于是她手贱的点了回复,,。 “世间无情女,多是当年痴情人!” 顺眼瞄到娇花待采(小甜)的新微博也进入了淫(吟)诗阶段,,。 “丰胸,提臀,等君來,谢谢!” 指如挽花,白璧微顺便吐槽闺蜜,,。 “屏气,缩肛,君不归,无望!” 她白璧微的湿(诗)人天赋根本就不不是盖的好吗?要文艺就文艺,要流氓就流氓,她全才,咦,突然觉得自己在江湖上的那个封号还是蛮贴切的。 “原來你平时就是这样写作的,,你算算你接了多少次水,又上了多少次厕所,,就知道瞎磨叽个沒完耽误工夫,好不容易看你屁股定在凳子上了,你特么又掏了十分钟耳朵,发了十分钟呆,,然后你还去逛论坛逛书评区,现在还学会刷微博了,,为什么你什么都会,就是不会老老实实的写文更新呢?知不知道多少读者在等着你,知不知道书要在内地出版,出版社对你抱了多大的希望,啊!不要以为你长得好你就可以不努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你知不知道,,!”美豆子生起气來的时候,瞬间m变抖s,像是随时要抽出皮鞭來抽她。 她白璧微不怕人打不怕人骂不怕人侮辱,但恰恰最怕的就是别人啰嗦,若是将说过的话重复三遍衣裳不断在她耳边嗡嗡嗡,那简直能要了白璧微的老命。 “我服了行吗?我写!”还真是活得鸡零狗碎一团糟心啊!“豆爷,可是我卡文了!” “那你就写‘男主死了,男二强 暴女主,被女主反攻,然后男二捶床’这种剧情,我为你量身打造的,你快写!” “……” 遇到外貌像小白兔实则非常之凶残的编辑,多说无益,白璧微埋头开始写《夜以继日》。 写到晚上12点,一回头,美豆子还是睁着两只大眼瞪着她,比背后灵还恐怖。 “我上传完了!”白璧微扣下笔记本电脑:“你回去睡吧!” “别关,我要看了才能睡得着,别忘了,我也是你的忠粉!”美豆子坐到电脑旁,投入小说的世界。 倒是神经一不专注,倒在床上的白璧微突然听见了异样的声音,是女人的叫 床声,从隔壁的房间传來,叫得那是一个激情无限,就跟死了娘一样。 “我勒个去,行星级酒店特有的环绕立体声么,!”白璧微一脸囧,然后敲敲墙壁,提醒对面注意,却沒想到,对面的叫声节奏更欢腾了,仿佛得到了听众的互动,变态般的更猛烈起來:“豆爷,隔壁住着谁!” 美豆子头也沒抬:“不晓得,我上來的时候就看见侍应生一瓶一瓶红酒往里送,是个有钱淫(人)呐!” 白璧微突然晓得隔壁是谁了,他姥姥个腿的,黄泉果然是种马啊!还说什么喜欢她,有这样的粉丝简直掉价死了好吗?。 不由自主的就脱口而出:“呸,淫 荡!” “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有钱人很难不风流,这个道理你懂是不懂!”美豆字总是能说出一些大见解。 “那你一定沒听过‘穷开心’‘穷风流’这两个词语!”白璧微拿起遥控器开始有节奏的砸墙,她敢保证不出三秒,隔壁抽 插的频率就要跟着她走了。 “你是想说你自己吗?好吧!我明白了!”说完,美豆子又真诚的看向白璧微:“装装同志,请你注意一下写作的尺度好吗?你毕生的写作追求就是想为难死出版社,对吧!” 果然不出所料,对面女人**的音调已经和敲击声连接,她敲一下那女人叫一下,说明黄泉已然被场外的第三者遥控了。 原來遥控器还有这么大的用途,白璧微砸墙壁的频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女人的叫声也越來越激烈……终于,在女人叫声即将登顶的前几秒,她重重的一敲。 世界清静了,今晚又多了一个沒有高潮的女人。 咦,她为什么要用又呢? ------------ 43 【美梦会成真吗】 第二日的清早,白璧微在不断的夺命call和敲门声中醒來,然后左眼皮就一直猛跳,她料到今天必将会有大事发生,既然诸事不宜,不如睡觉。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宽慰着自己,准备当一只躲避命运的鸵鸟,躲着躲着,白璧微静下心來,竟然可耻又安然的入睡了。 殊不知,在她和周公亲热正欢的当口,太阳公公傲娇的普照大地,美好团圆的中秋节已经到來,叉叉网颇具盛名的作家大会已经开始了。 战斗打响,战士白璧微却沒上战场…… 在她梦境的海洋里,激情正在扬帆,是若干年前记忆最深的黄昏,粉霞晕满了天际,她和苏淳意呆在心门里属于他俩的小屋,电视节目喧嚣又刺啦乱响,屋外鸟叫虫鸣以及家长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交错着此起彼伏。 她啃着冰棒状似无意的问道:“过生日你想要什么?” 现实中的苏淳意在那天的回答是:“想要天下所有的美人归我,你办得到!”痞子式的嬉笑,换來白璧微的一脚。 可是在这梦境里,故事发生了逆转,也许是为了弥补白璧微潜意识里的缺憾。 因为苏淳意一动不动的坐在她旁边,笑意像揉了水的淡墨渲染开來,回答她道:“要你!” 她皱起了眉,冰棒的黏腻顺着手背滑下,她都顾不上舔。 苏淳意又重复了一遍,这回的态度和表情较之刚才比,却颇为认真:“要你,除了你什么都不要!”声音像裹了浓蜜,这个狡猾又俊俏的人类啊!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拨动白璧微的心弦,不偏不离,一拨即响,响声震心彻肺。 是啊!一直以來,苏淳意是她的贴心人,却从未是过他的贴身人,从未。 以为苏淳意在开那些无底线无尺度的玩笑,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周围气压极低,她不受理智的控制,傲然开口道:“真的想要我!” 沒想,苏淳意却凑了过來,一张脸白净的像砒霜,刘海细碎地一晃,他已然靠近,唇就蹭在她的耳边:“礼物,我要提前拆……” 电视荧幕一闪一闪的幽光铺在他们身上,他剥开她,进入她,不仅技巧老道,又温柔周到,只给她最好的感受,让她忘记一切,只记得这云雾之中她们紧紧相依,相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嗯!” “因为我爱你呀笨蛋!” >>>>>>>>>>>>>>>>>>>>>>>>>><<<<<<<<<<<<<<<<<<<<<<<<<<< “我求求你了大小姐,我还以为你自尽了,快点起床好吗?,!” 脸上蒙的被子被掀开,光亮映照眼皮,白璧微用胳膊遮住眼睛,清醒了好一会才知道正摇着她的人是美豆子。 她眨巴眨巴眼睛,悲催地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兴奋着,而那个让她潮湿的春梦,就烂在了她的心里,堵得她七荤八素。 “你做什么?这么激动!”白璧微适应了光线,皱着眉问道。 作为白璧微的责编,那人生肯定就一直处在崩溃当中,预计还会一直崩溃下去,美豆子扶了一下额头:“作家大会都开始好一会儿了,就快要到你发言了,你知不知道现场有多少人准备向你提问,可你还在这儿,睡睡睡,我还以为你暴毙了,如果沒暴毙请快点起來好吗?,非得要我迫不得已去找服务台拿门卡,你知道是谁跟我一起进來的吗?不怕告诉你,就是草莓裤衩大大,小姐我求求你下次裸睡的时候盖好被行吗?” 白璧微的脸蹭得一声就涨红了,连忙裹紧被子。 美豆子的生气完全不是做作:“不是人人都喜欢看你玉体横陈的模样,快点起床,!” 白璧微毫不怀疑,她的责编患有更年期综合症。 且,是基佬无疑, ------------ 44 【此间人如画】 白璧微到了现场,才真是被那个阵势闪瞎,莫说她活了二十四年,就是按部就班的活到六十,也不一定会看见如此盛况。 因为,要是她知道现场会來这么多媒体大咖,她绝对会选择躲在小黑屋里写稿子,而不是就这样曝光在闪光灯下。 男频女频的几位作家已经在台上坐成一排,正中空空的座位像王者之位一样夺放异彩,那张牌头写着: 叉叉网著名作家 装装 即使她像耍大牌的明星一样晚到,即使所有女人都向她投來嫉妒恨的光芒,即使现场静声屏气,唯有闪光灯不断的啪啪啪啪,是人生的巅峰吧!这就是白璧微人生的最极致了吧! 拥有细腻皮肤的白璧微,穿着粉红色短礼服就站在场中央,旁人看得几乎要痴了,灯光正好,此间人如画。 那么多拍照录像的,是往哪传,不会是上刊物吧!更不会上电视吧噢no,白璧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过的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背景音乐突然柔缓的响起,灯光变暗,掌声爆响,一束光线斜打向场中心,大屏幕上放出了装装新书《夜以继日》的封面,叉叉网的大boss英姿焕发的吸了吸大肚,向她稳稳走來。 一切都太快,太意外,求婚都用不着这种阵势啊!大boss,您这是要作死啊!。 “各位媒体朋友们,这位就是叉叉文学网的作家代表,,,装装,对沒错就是那个叱诧台湾文坛,走进每一个宅男宅女内心的装装,,!” “是装装啊!太令人惊奇了,竟然是软妹!” “真的是很漂亮呢?但文风也真的好野,怪才怪才!” “卧槽你不要光拍她的腿啦!给点特写镜头博眼球啊!标題就写‘啊!貌美如花的她,为何要当情 色作家’,这个好!” “贵刊是《知音》!” “是你姥姥!” …… 嘈杂声如期而至,大boss压压手,然后满面得意的从场中将白璧微带上台,文学交流首先变成了新书发布会,这些不靠谱的管理层,竟然都沒有走漏一点消息给她,更甚于…… 记者a:“请问装装小姐,《夜以继日》预计什么时候上市与读者见面!” 更甚于书都还沒写完呢?能说出去吗?,这种宣传策略还真是让人略捉急啊! 白璧微浅笑着答道:“大约在冬季!” 记者b:“据说新书换了文风,你是为了适应市场,还是为了适应市场!” 这问題问的,太不洒脱了吧!媒体本就想听情 色作家说点事关情 色的话,一双双饥渴的眼神紧紧望着她。 白璧微眨着一双春水涟涟的眼睛,看着台下茫茫人头,道:“内地的风声紧得跟处女似的,我哪敢顶风作案呐,对不对!” 众人哄笑,记者b得偿所愿。 接下來,问題大多是问向装装,少数一些不疼不痒的问題问向了其他作家,能称“家”的,必定出版上市的作品不少于五部,这些也都是些有來头的,所以一众畅销书作家坐在那,还都是从叉叉文学网走出去的,大boss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成菊花状分散了,估计连前列腺都颤抖不已,真是太给他长脸了啊! “装装,请问《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本书你怎么不写了,是真人真事改编的吗?”众多问題中,这个小小的声音却非常令人关注,就连草莓裤衩都侧过脸看向白璧微。 女人是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女作家更甚。 白璧微的笑脸冷了下來,就连声音都平得跟男人的胸一样,半点波澜都沒有:“不好意思,这个问題我不想回答!” 每个作家都难免会用各种理由解释自己坑文的原因,她却不想说,一切的心态都跟那时不一样了,让她如何开口,如何下笔。 白璧微不经意地看向会场大门,竟与一人四目相对,处在后方人群之中的陆秉章,眉梢眼角无一处不是温柔,正真真切切地看着她,仿佛也在问:“为什么不写了!” 因为,她明明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苏淳意,从曾经到如今,可是陆秉章呢?这个跟她痴缠好几回的人,又算是什么?他明明白白的站在那里,是在告诉你,提醒你,你的生命里还有他…… ------------ 45 【大神应有的性格】 一时荣华和一生平安,你选哪个。 白璧微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问題。 十八岁的她,画指甲涂睫毛和闺蜜嘻嘻闹闹地过活,心里却只住着一个人,只恨全世界的灯光不能打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从而,让心里的人为她痴为她狂,一时荣华,即使之后荣华不复,甘愿。 二十四岁的她,辗转成熟,标致妥帖,却再也不图一时,她想要永久一生的平安,庸常,不要有惊喜和意外,哪怕就这样了结此生。 所以对于自己的情债,说实话,她不是不烦恼的,原以为不想深思的问題只要微笑着逃避就好,可她低估了对手,那人,可是陆秉章啊! 空气里全是沉甸甸的忧愁。 “装装,装装……” 被记者叫回了神智,白璧微端着热饮轻唾一口,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对那记者道:“你刚才问的什么?我跑神了!”说话的口气,如同在谈论桌上的盆栽,或者妇人刚买好的白菜,极无所谓。 众人:“……” 大boss非常满意,双手一拍:“这就是大神应有的性格!” 问话的记者n不停腹诽: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这个作家和这个网站都他娘的一样气人:“我是问,您是不是和男频的某个作家在谈恋爱!” “恋爱!”白璧微的眉心就要扭成包子褶。 倒是话中指的那个某人拿起话筒对话入座了:“这个问題,让她來说难免会害羞,不如由我來说更好,我和所有粉丝一样,是装装的拥护者,也是,在追求她的人!” 追求她然后晚上和别的女人滚床单。 “这个笑话不好笑!”白璧微干笑了几声,觉得脸有点抽筋,她的目光非常迅速地扫向了人群之后,,。 咦,人呢?难道全是一场幻觉。 …… 陆秉章离开,并不是因为那记者的问话,他才沒有那么小气,跨城的网络犯罪案件本分给了另一个警员管,可当他看到白璧微的坐标,立马就要求和那个警员调换了。 刚好每天累死累活很少陪家人的忙工作,那个警员对于出差进行这次跨城合作抓捕沒多大心劲儿,陆警官把话一放,他立马点头了。 说到坐标,沒错,他在送给白璧微的手机里安装了gprs卫星定位器,即使白璧微关机,他都能找得到她,经过上一次的绑架事件,他在心里发誓,绝对不会再让小白陷入险境。 记者,就是一群本着能给对方添堵绝不放过的物种,陆秉章想起刚才小白回答问題的神态,嘴角不自觉的就向上勾了勾,当小白的杀气与胡闹尽数化作柔情,美得不可方物,全然无法阻挡。 不得不说,自己不仅聪明,人好,眼光更是好啊! “喂!”陆秉章在门口接起电话。 是长安的声音:“师父,h城的刘局要跟你先碰一下,地址跟电话我短信发给你!”正经事儿说完,他又嘻嘻笑起來:“h城是不是风气不端,民风刁顽,正等师父你去拯救呢?哦不对,师父想拯救的怕是只有师娘一个人呦~~” 陆秉章望着h城仿佛不一样的天空,又想了想自己的追求计划,心中很是妥帖:“你知道的太多了!” …… 他沒有料到,这次的跨城网监抓捕,不似一般;他更沒有料到,就连自己的那点计划,都发生了变化, ------------ 46 【我是来给你添堵的】 三观不同,绝对是人与人交往中的一个大障碍。 譬如说,有些人平生最爱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个的冷屁股且还洋洋得意,这是黄泉;有些人呢?认为自己晚上吃什么简直比世界和平还要重要,这是美豆子;再有些人,觉得老天永远愧对于她,所以她不想要参与任何交际应酬以免给自己招惹无缘无故的伤愁,这人,想必大家也知道她是谁了。 “不行,你是主角,你怎么可以不去!”美豆子的唾沫就像一条脱肛的野狗直飞了出去,差点就撞上白璧微的脸,可想而知他有多激动:“再说了,主題是庆功,也有我在,你怕谁会拿你怎样啊!” “豆爷,酒吧而已,又不是gay吧!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白璧微扶扶额:“况且,我不想喝酒,我的酒品很烂!” 一般喝不醉,一醉就开始回忆前尘往事伤心彻肺的事儿,她能说吗?必须不能,苏淳意至始至终还是她的一颗心尖刺,略动摇,但沒有拔除,所以她不想喝酒,怕又被前尘往事缠身。 再者,她还想去找找陆秉章,他來这个城市干嘛?又或者是她眼花,白璧微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毕竟她曾拿陆秉章当过治疗情痛的药使,所以在别的城市遇见,打个招呼也不算太过殷勤。 白璧微沒有想到,但凡是药,就会有三分毒,她拿陆秉章当药使,等那三分毒充斥心脉的时候,也无须意外。 美豆子环臂非常无所谓的放了大招:“你要是不去,我正好去告诉草莓裤衩,你爱他爱到死,晚上灯红酒绿,他知道你的心声若是再多喝了点酒,你……关好房门罢!” 现实它,有点残酷,这个简单的威胁奏效了,就仿佛是有个男孩威胁他母亲“如果你再做这么难吃的饭,我就去告诉隔壁的王老二你喜欢他”一样的,怕招惹麻烦,被威胁人都会妥协。 白璧微叹气妥协:“好吧!你赢了!” …… 酒吧光怪陆离,漂亮妞儿们浓妆艳抹,就像夜里出行的吸血鬼团伙,直恨不得抓住一个帅气的男人吸干他的精血。 白璧微垂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别人泡妞,自己百无聊赖:“你看见沒,那边有个老外点了一盘炒青菜,这酒吧太高能了!” “小姐,你的关注点能不这么猎奇吗?这么好的酒你喝都不喝,一口三万二呢?”美豆子把她桌前的酒饮了一口:“啧啧,太烈,心火难捱,不过我看你的命今后也就能喝个冰冻果汁玩了!” 白璧微不以为然:“喂你看,那个老外又点了一个小火锅吃诶,生菜羊肉香菇都有,你说我该不该向他讨根香肠吃,我好饿!” 美豆子的眼神迷了起來:“你确定你要去讨跟‘香肠’‘吃’,,要不要人家附赠两颗‘卤蛋’啊!!” “啊!你能讨厌死,……”白璧微红着脸,伸手就要拧美豆子的腰,却看见那个讨厌鬼來了。 该來的总会來,黄泉从万花丛中穿过,端着两杯颜色艳得要滴出汁儿來的酒,一屁股坐到白璧微旁边:“说,二十岁的小伙子和七十岁的老太结婚,新婚当夜新郎死了,是为什么?” 哗哗哗,白璧微感觉到有一大波厌恶的潮水正汹涌而來,黄泉的那张桃花脸上绝对刻着一行大字:我是來给你添堵的哦亲。 美豆子识趣的端着酒杯搂上远方一个男人的肩膀,叽叽咕咕联络感情去了,白璧微陷在这种不爽的境遇里,让她十分想问候黄泉他姥姥:“为什么?”她还是搭理他了,迫于好奇心。 “因为新郎,他喝了过期的奶,就死啦!”黄泉不由分说将另一杯酒递给白璧微:“新出的果酒,专门为你调制的,绝对的新鲜不过期!” 白璧微:“……” 以黄色笑话做开场白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再次问候他姥姥, ------------ 47 【她要折在这里了】 四周的吵闹激情声不曾停歇,整个气氛就像张牙舞爪的魔窟。 黄泉凑过來,离白璧微愈发近了,他吹了一口气拂动着她的鬓角发丝:“我知道,女孩子嘛都矜持,想我这么帅气逼人的风姿,无人能够抵挡那是必须,装装,我愿意和你玩这个我追你赶的游戏,也许会挺有趣吧!” 饶是白璧微阅人无数,此刻也有一种被打败的挫败感:“得您的垂帘,可真是我三辈子修來的……晦气啊!” “好歹我们是同行,你沒必要用对待阶级敌人的态度对待我吧!”黄泉嘴角撩起一股笑意,在五彩摇曳的闪灯下分外妖孽:“还有哦,女人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对,说不定有一天你就会爱上我!” 白璧微在心里将这种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但表面上仍是维持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这可是我听过的最恶毒的诅咒呦,黄先生!” “看來今个儿你也不想跟我好好说话了,那你就把这杯心意喝掉,我马上走!”黄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放在白璧微眼前的果酒。 “此话当真!” “比真金都真!” 人们常说,最漂亮的女人心最狠,那么色彩最艳丽的酒,也就会越有问題越伤人,因为一样是在勾引你的视觉神经,让你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ok我喝,不过你得去帮我拿根吸管!”看黄泉有所犹豫,白璧微笑了笑:“我喝东西喜欢用吸管,哪怕是喝二锅头呢?都要插吸管喝的!”当然是托辞。 当黄泉起身去取吸管的时候,白璧微立马快手将两杯果酒交换了位置,这点酒精度数对她來说几乎可以忽略,但是对于那种不善之人,防心不可无。 可她不知,这恰恰中了黄泉的计,恶人之所以被称之为恶人,那是因为他们的坏,能让你防不胜防。 白璧微是从喝了那杯果酒就开始感到不舒服的。 明明是甘甜的果酒,可是一流进喉咙就呼地烧起來,把她五脏六腑都搅得滚烫,她觉得渴,口很渴。 黄泉也将酒喝光,然后淡然地点起一根烟叼在嘴边,用自我感觉比许文强还帅两个级别的脚搭在方台上,悠悠望着白璧微,那眼神就像下了套的狡猾老猎手,静静盯着猎物上套和挣扎。 白璧微向服务员要了两大杯白水,不停地喝,想压抑掉自身不适的感觉。 可每当她喝水的时候,黄泉就会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那副模样简直就是赤 裸裸的意淫,叔可忍婶都不能忍。 “你给酒里放东西了!” “这两杯酒你不是挑过了么!”原來黄泉早就料到白璧微会换酒,他耸耸肩:“再说,我也喝了啊!” “你真狡猾!”白璧微撑着沙发站起來,向美豆子求救:“豆,,!”话还沒喊完,她就被按坐在沙发上。 当黄泉不容分说吻下來的时候,白璧微悲哀的发现,自己就连推拒的力气都沒有,完了,莫不是今儿个,她要折在这里了。 那滑腻腻带着烟味的大舌头搅进她的嘴里,她感到极度地恶心,想吐,想打人,但是她身体不听使唤,只能任人摆布。 周围有人在拍照,还有欢呼,仿佛在说什么“你看这俩果然是一对吧”“哇哦好激情好恩爱我也要亲”“草莓大大明明该爱的人应该是我啊”…… 美豆子捂着嘴站在一旁,正要上前棒打鸳鸯,就被身旁的小哥搂住了肩:“喂,怨偶拆不得的,要不然,咱们也亲个!” 他忙着摆脱那位浑身冒骚的小哥,一不留神,看丢了白璧微。 黄泉将她带离了案发第一现场,去的地方不用说,一个陌生的房间,要行的禽兽之事自然也能料到。 当身子倒在软绵的床上时,她不甘心:“以你的条件,多少女人排着队等着献身,你又何必用这种烂招!” 他将手探入她的裙底,然后笑了起來:“看來不只用迷 药,也加上点儿催情粉,这样果然比较有用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湿!”黄泉得意极了,脱自己上衣的手都有些飘,待上身赤 裸时他就猴急地欺压下去,对着白璧微的嘴猛舔。 为了不让他的舌头再度侵入,白璧微不能张嘴不能动,眼泪直往心里钻, ------------ 48 【开门,警察查房!】 越是亲近的人,遭难必会连心。 同一时间,陆哥哥刚开完会,准备照着手机的定位來找白璧微,他发现她的坐标在娱乐城附近,便想着也许小白随大家一同嗨皮玩儿呢?远远望她一眼便好,以免坏了她的兴致,殊不知那间酒吧所在的大楼上,便是白璧微的沦陷之处。 刚要迈进欢腾地酒吧中,不,应该说是陆秉章一条腿都迈进去了,手机便不合时宜地响起來。 “陆警官,快点來局里,对方有所察觉,抓捕行动要提前进行!” 是工作上的事儿,事不宜迟。虽然有一股莫名的郁结之气在心中升腾起,但陆秉章还是抿了抿唇,退出离开,扬手拦车…… 陆秉章此时还不知道,这将是他今后最后悔的抉择。 在他坐上车的那一霎,一个熟悉的身影打开了酒吧大门,正是让人分外窝心的“救场王子”苏淳意。 苏淳意怎么会來h城,说來话长但我们尽可以长话短说,一个字,情。 情难耐,爱伤怀,知道白璧微來参加作家大会,苏淳意想跟着去的冲动不知是怎样就变成了非去不可,他软磨硬泡,用了两天时间,才从小甜嘴里套到白璧微下榻的酒店具体房间号,想给他的小心肝一个中秋团圆的surprise。 沒料,苏淳意都抱着鲜花立在房间门前了,服务员才告诉他,叉叉网的作者们都去某某酒吧庆功去了。 一个破网站庆得什么功,他差点一口真气提不上來,硬把花塞给服务员就立马杀过去了,因为來h城的一路,他的右眼皮一直狂跳,和白璧微一样,他们都信奉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个千古准则。 现下惊喜也用不着了,他只好掏出手机拨给白璧微,可让他意外的是,手机打通却无人接听,挂断再拨试了两次,就妥妥地变成了关机。 按理來说这不是微微的作风,除非……有不祥以及不安心的事儿要出现,苏淳意想要立刻见到白璧微。 进了服务员说的酒吧里,各个妖孽都是浓妆艳抹,根本分辨不出,念及他面貌英俊,不少花花狐狸有意或者状似无意的贴上去。 苏淳意还算精明,停留在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满脸伪青春痘的女人身旁:“看着面熟啊!小姐姐!” 那女人浑身散发着厚重浓烈的挫,鬼知道苏淳意根本就不想和这样的女人说话,可在他心里,写作的都是些宅女,宅女嘛应该都长这样,当然除了他的微微,白璧微可是属于基因突变型的。 那被他搭讪的女人害羞得将鬓角的发丝勾到耳后:“我想你认错人了!” “哪能啊!满场中你最有才学的气质,是真的!”苏淳意按捺住性子,徐徐问道:“作家,叉叉网的!” 有女频的其他作家凑过來:“呦,帅哥你的眼光真是犀利呀!” “那是必须!”苏淳意撑起他那能闪瞎人眼的笑容问道:“那各位小姐姐应该认识装装!” 有个还算五官端正的女人不爽道:“要认识她那骚狐狸做什么?!” 苏淳意不解:“噢,怎么说!” “她呀,和她的文风一样又黄又骚,现下怕是正与男人上演十八禁呢?不,二十六禁都有可能!” 伪青春痘女打断道:“你少说两句吧!”都是同行,论人是非长短真不太好。 被嫉妒冲昏头的女人怒道:“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沒见她和草莓裤衩上楼开房吗?迫不及待地还让草莓‘公主抱’端上楼的!”说着还看了一眼苏淳意,暗有所指的继续道:“男人啊!就是分不清谁是婊 子谁是好女人,她那样的,人,尽,可,夫!” 骂得这么狠,自然是结了仇怨,枉她跟草莓裤衩你侬我侬过一阵,拈酸吃醋也是意料之中。 苏淳意听了起身就要往楼上走,不过走了几步又踱回來,对着那个还算五官端正的女作家十分诚恳道:“整容失败你就去起诉,千万别硬撑着!” 毒舌的话带他离开几分钟后,才能让人反应过來,是说她丑人多作怪呢?。 …… 以他苏淳意最不怕闹事儿的性子,直直砸开了n扇门,看尽了多少漏网春色,但都沒见白璧微,他的右眼皮跳得更欢了,人也愈发急促。 黄泉下的药非常高档,前度让人虚弱无力,中度时会情动滔天,到了后度,怕是只剩下连绵不休的索求了,他事先喝了解药,但还是有些微的催情影响,此时那脐下三寸硬得能捅破天。 对白璧微上上下下不知亲了摸了多少遍,黄泉终于脱光自己,准备一捣黄龙,,。 “啪啪啪!”苏淳意在门外大喊:“开门,警察查房!” ------------ 49 【似梦非梦圆梦中】 所有打斗的动静都呜啸在外,白璧微体内的药效显然已经步入了中段,她就像沉入了大海,浑身舒展开來,与海同湿。 梦是什么? 梦这个东西呀,原本就是用來圆一些未完成的梦想,比如用來亲不敢亲的唇,碰不敢碰的人。 经过一场恶斗的苏淳意青着眼角摇晃她:“微微,你有沒有事,!” 刚才他将门敲开时,看见下半身裹着浴巾的黄泉,以及躺在床上明显不太对劲的白璧微,心里的怒火瞬时就掀破了天灵盖,形成一朵乌云,黑压压的环在房间的上方。 黄泉皱着眉:“你,,!” 刚一开口就被苏淳意一拳抡在嘴上,吐血倒沒有,但是牙齿绝对松动了。 “你他妈有病吧!”黄泉捂着半边脸,也想还击,但奈何自己的遮裆布太过清凉,曝光挂彩对他來说都不利。 用这种手段折辱白璧微的,可和情敌相战不一样,苏淳意才不跟他废话,又是踹又是抡,明明是俊俏小白脸,在怒火这下顿时变成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 黄泉都沒反应过來,他可是惹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安定的份子,,,苏少啊!嚣张跋扈的大混蛋苏淳意啊! 黄泉终于还了手,惹得苏淳意更加暴躁,直接放了一个大招“虎落平原”踹在了黄泉的下体……男人打架还这么无下限,苏少,你熊的。 女服务员们全部捂着眼睛耸着肩,男服务员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夹紧腿。 三秒之后,苏淳意扯了黄泉的遮档布,把他踹出门了,服务员一哄而散,地上只剩下一片还在打转的白菜叶子。 …… “微微,微微你看着我!”苏淳意能察觉到她神智有点涣散,眼神一直很飘,估计是被下了那些可耻的药,干着急上火也沒有用,只能将她的扣子系好,要带她走。 白璧微看他觉得熟悉,但这种熟悉却似隔了层雾,令她疑惑,她伸出手去摸他的眉眼:“淳意!”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是我,我在!” 白璧微笑了,她早上做过和苏淳意这样那样的春梦,沒想到自己果真心念成魔,现下又做。 “怎么又是你!”白璧微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呼气,像细碎的铁粉狂奔向磁铁那样,她不能自主地贴上自己娇嫩柔绵的身躯,迷离的双眸就像要勾人魂魄:“你是不是又來‘求临幸’了!” 早上的春梦,的确对白璧微影响太大,现实中不完美的片段在梦里改变了走向,他们圆满了。 在情迷的熏陶下,一双性感的手像弹钢琴一般顺着他硬朗的胸肌向下探,然后巧妙的摸到他的腹肌,正要继续再往下,,。 却被苏淳意的手制住了,难以自遏的冲动从身体里迅速膨胀起來,苏淳意的喉结动了动:“微微,我们回家!” 去抱她,她却张开大腿像八爪鱼一样完全扒到了他身上,然后激烈的抓着他的发,咬上他的唇。 想甩开,想扔掉这烫手山芋,可苏淳意又怕伤了她,即使他再爱她,即使微微再主动,趁人之危这事儿可真做不得。 那如火的热情扑面而來,白璧微就像沙漠中一个饥渴的小兽,当一遇见心念的甘泉,无节制的索取那是必然。 苏淳意的唇被咬的发疼,好不容易侧过头吸了两口清新空气,就立马出了一身冷汗,,,微微在解他的皮带, ------------ 50 【人工智能牛皮膏】 不管白璧微清醒不清醒,她都不能被称作一个矜持的女人,这就是她的设定。 她扬起一侧嘴角,露出恶魔般阴森森的笑容,就好像是开人肉包子店的老板娘:“淳意,你躲什么?” 苏淳意少年荒唐,伤人心的恶行罄竹难书,但唯独对白璧微,他还沒來得及造孽啊!这可好,上杆子的孽送到他眼皮子底下让他造,造还是不造,这是一个比“地球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还严峻的问題。 那双玲珑手阻拦一次,就进攻第二次,第三次,从不知疲倦,就像闹着你玩,岂止是闹,她简直是再挠你的心啊! 终于,疏漏间,苏淳意的二弟失了阵地,白璧微捏着它咯咯的笑起來:“你石更了!”说着还一扯。 他膝头一软,几乎就要双膝跪地。 被如此戏弄,苏淳意的脸红的都要熟了,越想从她手中抽出來,就越是抽不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法自拔”,他还要在抵抗一下,于是便松手把白璧微扔在了床上,人想立马撤退,可那小骚货抓着他的二弟不肯放开,还上下活动地越发给力了…… “无耻!”苏淳意嘴角一抽,想用话刺激她,让她松手。 白璧微睁圆了眼睛,是松了手,却不料,她直接把苏淳意拉倒在床,压于身下:“我有沒有牙齿,淳意你倒是舔舔看啊!” 说着,就以法式热吻的深度去亲他,他越推,她就越缠,简直就是一块人工智能的牛皮膏药,亲就算了,她还去扯苏淳意的衣裳。 ……太淫 荡了,太三俗了,他知道微微写黄暴文出身,却不晓得她如此黄暴不堪啊!这药是逼出了她的本性还是怎么,简直是变了一个人,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曾了解过他的微微。 女上男下,如果真的成了事儿,那到底算是他上了白璧微,还是白璧微上了他,还真不好说。 突然白璧微坐了起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出所料,白璧微隔着一层布端端坐在了他的硬件上。 苏淳意已经绷得不行了,脑子里不断环绕着一句话:忍耐了这么久,我的肾…… 白璧微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拿着苏淳意的枪对准了自己,她只消一动,便可圆满成功,这时,她停下了:“真希望这个梦不要醒來啊!” “这不是梦,这,,,,,!”说话之余,身下的二弟已经进入了春光烂漫的地界,苏淳意爽得前列腺都要融化了。 按理说,一个男人但凡有点力气,便不可能被一个女子强 暴,能被得逞,只是因为他的潜意识里也想,他的所有退却挣扎全是违心之举。 战栗的快感,让苏淳意心痒难耐,他想要更多更快更好的美妙绝伦,湿热紧滑的巢穴,是男人就必会酥骨的地方。 一声服软的**从紧咬的齿间漏出來,打了个转儿,然后轻挠上了白璧微的心,天,这简直是最催情的药。 …… 在两人均无法抑制的低声喘息下,苏淳意一个沒挺住,缴枪了。 他化在她的身体里,白璧微心满意足,这次的梦太好,沒有美豆子不识趣的打断让她醒來,摸着淳意的脸,她又邪了邪嘴角,贴上去啄了一口他的唇。 在梦里强 暴苏淳意这么考验胆量的事,白璧微干了,她毫不犹豫地干了,而且还干成功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太能干了。 ---------------------- (作者有话说:陆哥哥的粉丝太多,所以淳意的那啥不能写细了,这是大纲早就定下來要发生的事,请贞洁党们放下三观和节操吧……咬手绢拜退,) ------------ 51 【我还有多长时间】 白璧微睡着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不强烈,但是甚甜。 苏淳意看着她的颜,方才的一点一滴顿时又在他眼前涌现,仿佛他人生的大路千条,却条条死路,可踏上死路了他还不甘心,硬要看路旁他惦记的花朵,看就罢了,他今天,把花朵给摘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一看就再也沒移开目光,短短一行字仿佛就有千斤重,哪怕只是看一眼,都难以承受,,。 【苏先生,复诊报告出來了,你还是过來一下吧!】 不会是好事,他早就有直觉,手指按动:【不做手术,我还有多长时间,】 …… 那是他的秘密,藏得最深沉的秘密,脑中肿瘤的病痛曾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在几年前选择出国去治疗,走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那个肿瘤是恶性的,也就是说,那次离开,有可能是有去无回。 他当时不想用自己沒有未來的身体去要了白璧微,但又怕她会忘记他,左右权衡之下,他选择了最幼稚的方法,,,不告而别。 那几年,在异国孤单又痛苦的治疗下,他曾多次想要放弃,但愈挽情一直威胁他:如果他放弃,她就立刻告诉白璧微真相。 想來微微的性格,放在古代就是那种为爱殉情女,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不眠不休在他身边,但是,万一他走了,微微绝对就垮了。 如果病好不了,不如不让她知道。 所以那时的苏淳意一直在劝慰自己:再忍忍,再忍忍就会过去,如果病好,也许还可以和白璧微再续前缘。 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老天垂帘了他一眼。 可是回來还沒几个月,他一直都头疼头晕,不适的感觉让他想要落泪,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最想追的人还沒追到啊! 几天前,他出国复诊,医生的脸色是沉重的,苏淳意几乎语不成句:“老子……不……不可能这么背吧!不是癌细胞……都死了吗?” 医生告诉他,等结果吧!但要做好不太乐观的心理准备。 …… 回过神來,苏淳意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他望了望白璧微,她的那双长睫浓密微颤,娇俏的小嘴微微张着,她仍处于自以为的梦境中,是不是干脆就让她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才对她是最好。 苏淳意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温柔地将白璧微整理妥帖,盖好被,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他回过头又看了白璧微一眼,想要将她牢牢记住,记在他这很不中用的脑袋里。 医生不回复他短信,明显是非要他过去面谈,他决定去,最起码要知道不做手术的话,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奶奶一定会劝他继续治疗,但是第二次进鬼门关的话,他不信自己的运气……所以他要瞒着奶奶前去。 又是独自一人启程,独自一人承受。 他想问:如果沒有我,你会不会哭泣。 从那天起,苏淳意就再也沒有回來。 是否,他们的故事再也找不到后续和结局,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不完美才最美。 当然,这都是后话。 >>>>>>>>>>>>>>>>>>>>>>>>>><<<<<<<<<<<<<<<<<<<<<<<<<<< 清早的天气蓝的能滴出水來,白璧微在离城醒來。 那乌黑柔软的眼神缓缓睁开,就像高山上宁静的湖泊,不染尘。 但看看四周,竟是陆秉章的家,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白璧微进入死机状态好半天,首先沒去想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反应起了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多么有伤风化的梦。 啊……她真的需要一场倾盆雨來降骄降躁降浮心。 深呼一口气,看向床边那人。 陆哥哥凝着眉,一脸寒冰,但白璧微却觉得,陆秉章看着她的目光似是有些悲伤, ------------ 52 【这女人太有种了】 到了十一点多,白璧微才终于清醒,但仍不彻底,她想起自己昨晚被下了药,还有那该死的黄泉,在刷了n次牙以后,她控制着心里的膈应到正在吃饭的陆秉章跟前问:“昨晚是你救了我!” 她有直觉,自己沒被黄泉玷污,她早上在陆秉章床上醒來便是最直接的证据,怪不得,她在凌晨半梦半醒间闻到了熟悉的昙花香味儿。 那是陆秉章最爱用的手工皂味道。 陆秉章沒有承认,但也沒有否认,依旧在静静吃着饭,子曾经曰过:不在沉默中容光焕发,就在沉默中自取灭亡,(子才沒有这样曰过,…… 想必,陆秉章是想自取灭亡了。 “喂!”白璧微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餐桌上只有一盘菜,素的,而且看似是外卖沒错,然后就只有陆哥哥手中端着的一碗米饭,她直勾勾地瞪着陆秉章,想让目光化作利剑:“说话啊!” 陆秉章沉默,是因为真的怕自己一开口就出卖了心声,昨夜他完成任务按照小白的gprs坐标找去,正要敲门,就看见开门出來的苏淳意。 四目相对,沒有火花和电流,有的全是平静,陆秉章还以为对方经过了歇斯底里的争宠,现下学会用正常人类的眼神看待情敌了。 走廊拐角的服务员们探着头朝他们看,八卦的小声音顺着廊口的风准确地飘到两人耳朵里,无非是“这女人太有种了,两小时要换三个啊”“刚才那是英雄救美,现在是正房捉奸,哇咧今天的戏太好看了”等等…… 也难怪服务员们要格外关注,因为白璧微看似清纯,这种表面禁欲实际淫 荡的设定绝逼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沒料,苏淳意却给他发了一支烟,指了指安全出口:“我们谈一下吧!” 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正式。 …… 白璧微拍拍桌子:“我也要吃!” 陆秉章就当沒听见。 “给我吃一口!”白璧微继续说,还去扯他的袖口,可是陆哥哥是练过的,那个碗无论白璧微怎么抢,都纹丝不动地呆在陆哥哥手中。 白璧微顿悟,对待这种阶级敌人,用蛮力是不行的,唯一可行的就是智取。 她端正坐好:“我想问你要些菜!” “我只听说过要饭的!” 陆秉章这才终于开口,难道刚才不说话是在耍她,这他妈还能忍吗?必须不能。 白璧微有点生气,陆秉章这样的性子说的好听点,叫做冷峻寡言派;难听点,就是模范专业装逼户,大早上就给她脸色看,也不想想自己前几天还和她表白來着,哼,呸。 白璧微瞪了陆哥哥一眼,她被混蛋非礼也不是她愿意的呀,这救命恩人怎么还给她甩气脸子來了,也不等他答应,白璧微起身就去祸害他的冰箱和厨房。 子曾经曰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白璧微绝不认为自己一个大活人还能在社会主义的照耀下被活活饿死。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会饿死自己,但她会毒死自己。 …… 陆秉章放下碗,抬眼看着小白鸡飞狗跳的背影,脸色很难看,,,小白还不知道苏淳意生病的事,如果知道了,他还能再看到小白的笑容吗? 和生病了的苏淳意相比,他很清楚,小白会选择谁,毕竟生病大过天,原來爱,也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陆秉章不希望自己的爱变成白璧微的砒霜,他想遵从和苏淳意的约定,让小白永远不识“砒霜”的真滋味, ------------ 53 【非常不贤淑的问题】 有资格天真的小女人是幸福和好命的,但很明显白璧微从不曾天真。 她吃完自己做的毒食,十分钟后就进了厕所,可是在厕所里,她发现了一个大问題,,,她的大腿根部有暧昧的红痕。 如果她天真一点,也许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但她坐在马桶上时,私隐处流出了一丁点不明液体,她的感觉就全不对了,她立马将衣服全脱掉,对着镜子细细查看,眼前的景象才真正让她吓了一跳。 所有的激情痕迹都宣誓着,她昨晚与人发生了亲密的关系。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穿好衣服,坐在正看球赛的陆秉章身边,双手放在膝上,姿态贤淑,因为她要开口问陆秉章一个非常不贤淑的问題。 陆秉章实在受不了她直白的视线,只好问她:“怎么了?” 白璧微的两只手指搅在一起,非常做作的扭捏道:“你是不是昨晚跟我……” 陆秉章的表情明显变得冷淡,眉尖微微拢起,看得出來,他正在用良好地教养压抑着心中的不耐:“跟你怎么了?” “做了!” 她还是说出來了,如陆秉章猜想的一样,小白昨晚和苏淳意发生了肉体关系,他心里说不上來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白璧微连忙摆手:“我不是要你负责,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被沒被那个流氓色胚占了便宜!” “是我!”陆秉章吐出一口气,伸出手去摸白璧微的发:“昨晚是我!” 白璧微满心都是惶恐,脱口而出:“竟然真的是你,你这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么,你大可在我清醒的时候跟我……总之,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 她撂下的语言陷阱,陆秉章如她所愿的钻了进去。 白璧微气呼呼地离开陆秉章家时,他沒有阻拦,也沒有解释。 如果小白真的能把昨晚当做是他,并且一直坚信,那就再好不过了,只要她不要想到苏淳意。 …… 回到心门里的时候是下午两点,白璧微开门进家,浑身都沒有力气,她满屋子晃了一圈,唐多竟然不在,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她进了书房,发现自己的显示屏上贴着一张照片,就像用來定僵尸的符纸一样贴在正上方,是一张唐多的照片。 她不由得扬起嘴角,照片里面是美院的门牌,唐多和教授站在一起,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看不太清单子上写的什么?但白璧微知道,唐多还是听话入学了。 十七岁少年的微笑能穿透云层,仿佛也能穿透她的所有阴霾。 打开电脑,qq自动登录。 美豆子的聊天窗口弹了出來,【装装,对不起我沒有保护好你,要不是你男朋友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今后该拿什么脸面对你,】 白璧微知道也不是美豆子的错,毕竟千防万防贱人难防。 小泥鳅:【我沒事,你把我的行李寄过來吧!话说,酒店的服务员会给媒体透露消息吗?我不想事情闹大,】 美豆子:【放心,酒店的知情人已经被我重金全部收买了,一人一个哈根达斯球,吃得喷香,】 小泥鳅:【好重的金啊!你破费了……】 美豆子:【而且我已经跟boss汇报了,boss说这件事性质恶劣,他会考虑封杀草莓裤衩,】 看到草莓裤衩这四个字,白璧微产生了本能的厌恶,她终于下定决心好好写文,不再去管什么书评区和微博,就像以前一样,不再去和任何虚拟的id交流。 也许远离是非,才能实现自我, ------------ 54 【书写完了,她怀孕了】 【“凤卿,你一直沒有娶亲,是不是在等我!” “不是!” “凤卿,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 小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被电视剧里的情节逗得“哈哈哈哈”几乎不能停歇,她就是爱看别人自作多情然后吃瘪的嘴脸。 可当白璧微进门的时候,她就笑不出來了。 白璧微的神情很慌张,这是小甜从未见过的慌张,她就开口问:“你怎么了?” “两件事,第一,苏淳意不见了!” 到底是要怎样的迟钝,白璧微才会在一个月后发现苏淳意找不着了,她这阵子是真的贯彻了自己决定的计划,好好写书,陆秉章有时也会來找她,但她也都沒给过什么好脸色和好态度,有时还不冷不热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陆秉章加班晚了就会顺便买夜宵去白璧微家,好在,她还是会开门的,也会吃。虽然半个谢字都不曾说,好像是他欠她的一样。 不过陆秉章仿佛也不被她的态度影响,有时看着她吃完再走,有时干脆在一旁陪着她写作,自己翻翻报纸或者养养神什么的。 不说话的两个人就像在打一场沉默的战役。 白璧微终于把书写完的那一天,是在两点钟的凌晨,陆秉章倦极,开口问她:“我可以留宿吗?” 白璧微回答:“不行!” 陆秉章如她所愿的回家了,她也沒再睡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何苦。 终于,她想起來自己的生活里好像少了点什么?白天睡觉,晚上写书,再加上陆秉章经常过來,她都沒有去联系苏淳意。 最开始的几天,她是因为做了两次跟苏淳意滚床单的梦,觉得不能再见他了,再见保准出事,晾一晾再见吧!这一晾,就是一个月。 等她再打电话给苏淳意的时候,冷漠的女声告诉她:“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去苏奶奶家找,邻居却告诉她,人搬走了。 是什么让他们消失不见,蒸发的不留痕迹,白璧微很心慌。 …… “第二件事,我怀孕了!” 空气沉重得像是能直接把人压死,小甜震惊的好长时间沒有合上嘴。 头顶的水晶吊灯有些刺眼,白璧微眯了一会眼睛又睁开:“我该怎么办!” 她一直经期稳定,所以到了日子沒來,就感觉不太妙,谁知买了验孕棒回來一测,有了,她沒有不适的感觉,就跟平常的自己一样,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了,可是接连用了三根验孕棒來测试,结果都是一样的。 小甜吱唔了半天,才吐出第一句话:“是……陆秉章的!” 虽然沒去医院检查中标的时间,但想來也只和陆秉章发生过关系,白璧微点点头:“你陪我去拿掉吧!” “你疯了,这是为什么?”小甜从沙发上跳起來:“你好歹得尊重一下孩子他爹的意见吧!你跟他结婚生下來就好了啊!反正陆秉章那么喜欢你!” “如果是姐妹,就不要去告诉他……”白璧微语气游移:“我连结婚都沒有做过准备,更别说做妈了,退一万步來说,我也不能拿孩子当成和别人结婚的筹码……” “歪理,谬论!” ------------ 55 【我爱你你不爱我】 小甜是主意最正的人,苏淳意那个贱男失踪也不是头一回了,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三,这次恰好能让白璧微看清事实,断了对他无望的念头。 她严厉地训斥白璧微,并拿出情感主播的职业素养不断地给白璧微洗脑:孩子是无辜的,陆秉章才是良配,错过他你这辈子便别想找着幸福了。 白璧微把手搭到肚子上,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她和小甜说的话确实都不是真心话,她是嘴贱偏偏想折磨自己,言不由衷的跟自己任性真的好痛。 谁又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 一个小小的胚胎在你腹中,她会慢慢的长大,会有自己的心跳,会眨眼睛,会伸出胳膊腿打你的肚皮,她信任你爱你全因你是她的妈妈啊!你又如何能狠心结束她的生命。 上苍馈赠给你的礼物。虽然來得不是时候,但那也是礼物,不是炸弹。 “哭吧!把你脑子里进的水排干净!”小甜往她旁边一坐,愁得要点烟,打火机刚一响,她就蓦然反应过來,有孕妇,于是赶紧连烟带火全扔进垃圾箱。 她揪揪自己的头发,然后一拍大腿:“不要紧的微微,我和你一起当妈!” 正哭成浓粥的白璧微莫名的抬头,张开了嘴:“啊!”是不是也得尊重长安的意思啊…… “你胡想什么?我是说我当你孩子的干妈!”小甜给白璧微递上纸巾,又劝道:“你过几天自己去跟陆秉章说,以你的智商瞒不了太久!” 白璧微双目含泪:“我觉得你这句话很伤我的感情!” “还有!”白璧微正要张口:“苏,,!” “再叫那个名儿我抽你信不信,好姐妹就是在你向犯贱道路狂奔的时候一巴掌抽醒你的人,好人我也当,坏人我也敢做!”这强势的女王范儿简直就是要闪出金光了。 白璧微抽泣着,不敢大声说,只敢嘟囔:“那……你去找嘛……” “嗯我去找,我倒要看他是不是死了,沒死的话我正好送他上路!”一语成谶啊一语成谶。 女王站起身,穿好大衣:“走,姐带你去买衣服!” “买什么衣服!” “孕妇装!” “太早了吧!” …… >>>>>>>>>>>>>>>>>>>>>>>>>><<<<<<<<<<<<<<<<<<<<<<<<<<< 陆秉章今晚再到白璧微家的时候,发现小白与以往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來,就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就如她拖地,当拖把快贴到他脚面的时候,她会说:“让!” 她把洗好的果盘放在他面前,会说:“你吃!” 她坐在沙发上把遥控器塞到他手中:“自己换!” 虽然话语故意简洁,但陆秉章还是有想要笑的冲动,小白是在给他台阶下,这场无声无息的暗战终于结束,可以画上一个黏糊糊的句号。 他正要去拉她的手。 白璧微扭过头來问他:“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陆秉章在思索:爱人,还沒达到,情人,又远远不止,有爱的情人,嗯,这个可以,他正要把他觉得好的答案讲出來:“小白,我觉得,,!” “朋友!”白璧微对他皱眉,先是自己犹豫着下了一个定义。 陆秉章手指握紧,朋友,哪里会有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吻下去的朋友,哪里会有因为工作再一次让她遇到危难而对自己日夜自责的朋友,哪里会有担心她写书夜里饿每每要送夜宵过來看着她吃下去才放心的朋友。 如果这些都是朋友。 那他便是朋友。 灯光倒映在陆秉章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严肃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不就是我爱你你不爱我的关系,很难懂吗?”他是这么回答她的, ------------ 56 【游向我,游向我吧】 这是陆秉章头一次当着她的面道出那个事实。虽然足够心酸,可那又如何,感情的事就是这样,不是有付出就会有回报,所以……自己爱她便是了。 白璧微听见自己喉咙里的口水狠狠地咽了一口,她下了决心:“如果我跟你说我有可能怀孕了,而且这孩子我要,你会阻挠我生下她吗?” 这消息來得太过突然,换做别的男人肯定一时半会儿元神都难以归位,可是对方是陆秉章啊!咱们的陆哥哥性子一向镇定,他还在想:原來小白近日神色恹恹是因为怀孕的初期反应,还以为是病了呢?这下可就放心了。 “小白,我为什么要阻挠你!” “因为你,,!” 她话还沒说完,就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陆秉章的吐息擦过她的额顶:“我娶你!”执著的陆秉章拥有世界末日般放纵的魔力,他用孤注一掷的勇气,又深情了一遍:“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娶你!”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男人更迷人,在变幻莫测一望无际的深海里,他就像灯塔射下的一道光,仿佛是在告诉你:游向我,游向我吧! 这个世界这么多人,唯有陆秉章永远站在那里,仅凭一道光,白璧微的所有理智和防心就都灰飞烟灭,她太累了,她想要依靠。 她的手渐渐环上陆秉章的腰,埋在他锁骨的脑袋稍微轻侧:“我还以为你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甩钱在我脸上让我拿掉她……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陆秉章用下巴磕了一下她的头:“这需要用疑问句吗?感叹号就可以了!” “那接下來你家人会不会甩钱在我脸上,然后叫我消失掉!” “……我印象中,孕妇的疑心病好像都形成于怀孕中期!”陆哥哥按住她的双肩,直到她抬起头与他的视线相溶:“小白,我只说一次,我的家人就是你,那些平日不顾我的感受,一到我有爱人就蹦出來指手画脚的人,那不是家人,是敌人!” 白璧微像小学生似的点着头。 次日去医院检查,陆哥哥一路都揽着白璧微的腰,他们像是一对最腻糊的情人,一边收获旁人最羡煞的目光,一边沉浸在二人世界的话題中,,。 白璧微:“你是不是改我电脑的密码了,为什么我怎么试都上不去!” 陆秉章:“沒有!” 白璧微:“肯定是你,不让我写书我的前途就会黯淡无光,我的心情就会跌落到谷底,这样不利于胎教!” 陆秉章:“你的前途,不就是我,想写就拿笔写,我不拦你!” 白璧微:“……” 到了医院,医生确认了白璧微怀孕的消息。 白璧微把单子递给陆秉章看,不经意地说了句:“孩子已经五周了!” 他本要接单子的手顿了一顿,五周,是在h城的那晚,所以孩子其实是…… “你怎么了?”看见他的神色不对,白璧微有些疑惑地问道。 陆秉章接过报告单,微笑地摸着她的头:“沒事!” ------------ 57 【人生的最后一波】 安心,这两个字读在唇齿间,轨迹格外地温柔,也万分地舒人心脾。 与陆秉章在一起,这就是白璧微最大的感受。 像是古代的侠骨与柔情,诗意与酒意,天地与你,一切都搭配地那么和谐,让人眉目都变得柔暖不已。 为了好好照顾白璧微,陆哥哥将她的全部家当都移到了自己家,两人真正的开始同居,与第一次误打误撞的同居不一样,这次的更加新鲜,因为彼此的关系已经不同。 白璧微姨太太状仰在沙发上,伸长脖子看着陆秉章搬箱倒柜忙前忙后,心中的疑问就犹如一只胡蹦乱跳的兔子般不断地往上钻,她终于还是问出口:“你要把我的家搬空了啊喂,这样真的好吗?” 陆哥哥抽空从箱子中抬头蔑了她一眼:“挺好!” 他固执地一点都不可爱,直接就杜绝了她再回心门里的可能性。 白璧微抓起抱枕顺势就扔过去:“你怎么干活的力气这么大!” 陆秉章轻巧接过:“我干其他事的时候力气更大!” “……”对方生冷不忌,骂不疼打不过,还真是让人难以对抗,白璧微开始哼唧:“哎呦,我肚子疼~~” 那个正拆分她家当的人果然停手,迅速凑來她跟前,伸出大掌贴上她的腹:“我猜你是骗我!” 大掌在她的小腹游移不停,又温暖又暧昧。 白璧微扁了嘴,声音缠绵得就像吵着要糖吃的小孩:“我就是骗你,那你大可以不要管我呀~” 那个一向不擅说肉麻情话的人,突然侧开头,耳根有着不自然的薄红:“别闹了宝贝儿!” 从认识开始,他每次都是小白小白的叫,就像在叫一只狗,猛然间听见他叫她宝贝儿,太令人心神颤抖,酥麻酥麻。 “咳!”白璧微尴尬地坐直,把他的手拨开:“你你继续搬吧!那边好歹给我留个沙发就好!” 陆哥哥扭过头來拧了她的脸:“不留,不仅要杜绝你回去的念头,还要消灭你外宿的坏境!” 和他在一起的第三天,他就将她所有的后路斩断了。 陆哥哥,你熊的。 关于商讨领证的时间,两人沒谈妥,陆哥哥倾向于十二月二十四,白天领证,然后平平安安的一起过平安夜。 但白璧微认为十一月十一日子极佳,不仅念上去口齿伶俐,就连意义都让人感慨:做了二十四年女光棍,第一次迈入婚姻结束单身,最主要的是今后过完结婚纪念日不久就能过圣诞,节日连贯收礼物收到手软的日子是多令人憧憬啊! 陆秉章听了她的理由,眼角一抽:“少女情怀总是诗,还好我一贯不读诗的!”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白璧微眯起她邪恶地眼拍拍手。 并不愉快好吗?…… 于是,白姑娘与陆哥哥领证的日子就定在十一月十一,寒冬微來,告别光棍,就在那一天变成他的合法妻子,最好不过。 如果就如这般水到渠成,那真是再好不过。 可是老天一向总不遂人愿,在你以为波折都已完结,日子顺利到让人安心,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它总会给你惊人一击, ------------ 58 【我觉得不太好】 “连将军,别來无恙!” 对上的那张脸,是仗着长相俊美游走花丛的少年,此刻他一脸油彩,身披闪着银光的铠甲,双眸情深,似要滴出泪來。 “如果我说,我是來抢亲的,你将如何,是否会跟我走!” 那一句话,问得是极其认真,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回朝,正遇上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 新娘子毫无预警地一剑戳了上去。 “谁说女人不能执剑斩旧情,连将军,请回吧!” 一切都是戏,又是谁说看戏的人最痴情,演戏的人最无情呢?这话显然不对,似是命运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那最开始,就已经是结局。 那场苏淳意的毕业演出,白璧微写的剧本,可是此刻,隐藏在她心里的剧情线却已启动,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连将军并不像演出的那样带伤离开,试做忘怀,继续为朝效忠,终生不娶,而是死于新娘子的剑下,他胸口的血蜿蜒流淌,似有情人缠绵的目光,他凝视了心爱之人最后一眼,那眼睛浓得就好像永远都化不开的夜色,然后,倒下。 新娘子正常生活,沧海桑田过,那被写进传说的连将军,早已化作了一抔黄土。 “我回不去了,微微……” 那是连将军倒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画面转向一片墓地,四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眼前的墓碑上,是他的脸。 小甜在旁哽咽:“我说过,不要爱同一个人两次,白璧微你为什么不听,!” 墓地的乌鸦被惊得飞起,小甜按住她的肩,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摇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白璧微惊坐起,汗在额,泪在颊。 陆秉章打开台灯,疑惑地去拨她额前的湿发:“做恶梦了!” 白璧微看着眼前的人愣了半晌,有点反应不太过來,愣是不知自己是梦醒还是刚入梦,泪流满了颊,心痛得还在抽搐,她呜咽出声:“我觉得不太好!” “我在这里,小白,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陆秉章把她拥在怀中,唇贴在她的额,手抚在她的背,一下一下,是要平顺她的情绪。 她做了一个不吉利的梦,那个剧本的真正结局,她从沒跟别人提起过,唯有苏淳意,恰好,他就演着那个角色,悲情地仿佛要來跟她告别。 陆秉章在半夜醒來,声音还有些慵懒有些粘,但是却绝对的居家和安和,他问着白璧微:“你做了什么梦,说出來就不害怕了,说给我听!” 白璧微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门口:“乱七八糟的,也沒记住!” 撒谎。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因为她与苏淳意的情谊,真的沒人能了解,就连她要嫁的丈夫都不能,说出來只会平添烦扰。 重新躺下,直到听见陆秉章淡淡地呼吸声,白璧微才突然睁开了眼。 悄悄地给小甜发短讯:“我梦见他死了!” 闺蜜永远知道你说的他,指的是哪个他。 正在做夜间电台节目的小甜收到短讯,嘴角微撩,快速地回复道:“就算真死了,也一定是贱死的!” …… 我们的淳意啊!正在地球的那一边,孤独地在生命线上,挣扎, ------------ 59 【我牙都还没刷呢……】 自从白璧微给出版社交了完稿以后,几乎就沒怎么再写作,书评区里热闹滔天,对她的行踪百般猜测,可她也从來不看,她是真的开始待婚,待产。 《夜以继日》上市以后,反响还不错,大型书店里都贴了书的海报,网络广播视频各种宣传相当到位,她在这个宣传小分队里扮演的角色就是闲着,她倒也乐得自在。 十一月十一日早,陆哥哥就一把将睡姿夸张的某人公主抱了起來,抱着她满屋子晃荡了一圈,然后将睡眼朦胧的她放在了餐桌前。 白璧微的起床气突突地往外冒,她一手揉眼,一手拍桌:“离婚,离婚,不让人睡到自然醒的都是渣男,我要跟你离婚!” 陆哥哥非常无所谓地一笑,便将早点推到她眼前:“凡事都得按步骤來,你先吃早饭,然后我们去结婚!” 白璧微这才将视线定格在早点上:一根油条,是从她最爱吃的早点摊买的,不得不怀疑,陆秉章到底是几点起床的啊!除了油条外,还有两颗荷包蛋,汤水清澈,两个白色宇宙飞船模样的荷包蛋停在她的碗里。 她有些感动,因为这是不太擅长下厨的陆秉章亲手所做。 她拿勺子戳了戳,然后嘴硬道:“啧啧,真难看!” 她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陆哥哥下的最好看的蛋了(这句话好怪= =),垃圾桶里躺着的那堆失败作品,无不昭示着陆哥哥的用心。 “小白,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你是我的百分百,我喜欢你的一切!”说着,陆秉章缓缓从裤兜拿出那个小玉佛项链:“这项链送给你后,你一直都放在杂物盒里,今天,我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戴上它!” 那是陆秉章第一次跟她求婚时送的项链,她确实是隔天就卸下來收到盒子里了,想不到这次搬家,陆秉章把项链找了出來。 白璧微耷拉下眼皮,把脑袋伸了过去。 当小玉佛稳稳贴到她锁骨后,她的下巴被陆秉章抬了起來,像电视剧里演的所有美好情节一样,男人用着最深情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然后慢慢俯下头,亲在女人的唇上。 干净的,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洒在她的唇角:“我会是你的依靠,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不等她回答,根本就沒有给她任何留白,陆秉章已经深深地吻了下去……柔情才是世间最烈的酒,它在人类的胸口燃烧,不息。 大清早就來了这么一场激情冲击,饶是白璧微抵抗力再好,也依然红晕盖脸,她亲完就往卫生间跑,语气还相当娇憨:“我牙都还沒刷呢……你讨厌!” 陆秉章看她害羞落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了完满的笑,真好,就这样和她生活下去,他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觉得腻,这个小女人,是他此生最想要的宝。 吃过早饭,他们就带齐了证件,拖着手去民政局了。 天蓝的像是被水洗过,这就是所谓的祥兆吧!白璧微这一路不停地侧头去看拖着她的手的男人,高高的个头儿,冷清美好但又单单对她温柔的侧脸,这就是她这辈子要跟随的男人吗? 婚姻,果然不需要头脑发热小鹿乱撞的心态,支持人们步入婚姻和维持婚姻的,唯有安心二字, ------------ 60 【负心人和亡者】 陆哥哥和白姑娘就那般顺利地走到了民政局门前。 辨不清是不是因为得偿夙愿了,所以陆秉章的心里特别满足,他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如花美貌,就不禁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蛋:“从这出來,你可就不再是资深少女了,应该是见习少妇!” 这算是什么老公啊!都这会儿了还敢吐槽她,白璧微将自己的小紧张隐藏的很好,可差点因为那句话就破了功,她白了身旁的人一眼:“你才少妇!” 陆哥哥揽住她的肩,然后凑到她的耳畔:“不妨告诉你,你这样的少妇,我最是喜欢!”那句话很轻,如羽毛轻触,但含义很重,如万峰千峦。 她红着脸推他:“你讨厌不讨厌……咱们快点进去吧!” 陆哥哥绅士般拉开门,等待着媳妇先进,却沒想到,,。 “白璧微!” 这一句女声响在白璧微身后,恍若炸雷滚过,她转过身就看见小甜和愈挽情拉拉扯扯,刚才那句,是愈挽情在喊。 小甜此时的表情就像吃了苦瓜,又悔又难为地拽着愈挽情不让她上前,可不是么,小甜现在要悔死了,她恨自己嘴怎么这么贱。 起因自然是她奉了好姐妹的旨意,去打听苏淳意的下落,问來问去就问到了愈挽情那儿,因为以前关系不咋好,所以这次的打听明显带了几分显摆在里头:“你知道苏淳意死哪去了吗?他莫名其妙又消失了,噢当然,不是我惦记他,是微微要结婚,我要收他的份子钱!” 最早那场结了婚的假话,也是最早在愈挽情这穿帮过。 可听了小甜的话,愈挽情有些激动:“先别让她结婚,苏淳意肯定是出事儿了!” 因为上次回国时,苏淳意说过,如果他能活着,他就再也不会离开白璧微,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死缠烂打,他都会把白璧微曾经爱过他的那颗心,重新激活。 所以苏淳意绝对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除非…… 愈挽情把苏淳意生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小甜,小甜听完一脸沉默,这是她从來沒有料想过的结局,苏淳意是那样一个牛逼闪闪的人,可老天竟要收他,而且小甜也有些震惊,想不到苏淳意看似轻浮随意的表象下,竟藏着那么沉的心事。 沒有人了解苏淳意,唯一能了解他的人,却被他自己保护在了一切糟糕信息之外。 负心人和亡者,哪个更让人记怀自不用说,苏淳意应该是真的善良,他宁愿背负最难堪的渣男名称,也不愿让白璧微永远永远对他难以忘怀。 独自赴死,这需要多强大的内心,又是多寂寞的现实…… 小甜一时脑热就带愈挽情來堵那对新人登记,她是想让白璧微有一个选择的机会,毕竟苏淳意好可怜,而白璧微又是当事人,她更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可是快到民政局门口了,她才想起來,孕妇怀孕的头三个月,不易太受刺激,她们这样突然闯过去,太不婉转了,奈何愈挽情不听她的,也就造成了眼前这样的局面。 白璧微皱着眉:“干嘛啊你们,是为我迈入婚姻坟墓送行來的么!” 愈挽情的声音抑扬顿挫,一咏三叹:“白璧微,沒想到你练就了一副钢铁心肠啊!你知不知道淳意,,!” 陆秉章的手指渐渐握紧,他知道自己是有多害怕失去,他不希望幸福永远只停留在昙花一现的回忆里。 白璧微却拉住了陆秉章握成拳的手,然后对愈挽情撂下一句“我们赶时间,一会再提苏淳意”便进了民政局…… ------------ 秘61 【告诉你一个秘密】 GetFont(); 61 【告诉你一个秘密】 【书名: 白璧微“邪” 61 【告诉你一个秘密】 作者:连翘】 xs_read_1();xs_read_2();xs_read_3(); 《白璧微“邪”》最新章节 亲 ~ 本站域名:"166",很好记哦!. 好看的 强烈推荐:六零时光俏至尊主播最强医圣网游之位面都市之最强纨绔锦桐仙植灵府半个丧尸来种田tongzhi(); book_hzh(); 事件按照它本來应运行的轨迹发展,不偏不向,经过一段时间的手续办理,荣升为夫妇关系的二人重新出现在小甜和愈挽情的视野。 在他们登记的这段时间,小甜拿出洗脑小分队队长的资历,给愈挽情一遍遍地摆事实,讲道理,谈展望,以达到劝说的目的,期望待会儿愈挽情再开口时,能以委婉为主,废话为辅,万不可让孕妇出了岔子。 要说人呐,还真是很奇妙,那颗自尊心有时候千金难换不惜以命相抵,可有时,却一文不值就像如弃草芥,就像陆秉章此时的所作所为。 他在拿着有些发烫的证书后,第一时间就拉着白璧微的手问:“你会离开我吗?”那双眸是绝对的认真,不是随便问问。 还不等白璧微回答,陆秉章就又重复问道:“不管发生任何事,告诉我,你都不会离开我!” 他这小半生中,从來都沒有过这个样子,如此低微,这曾是他最瞧不上的姿态,可是在爱情里,他不可自控地就问出了这样的话,真是让人满心酸涩。 白璧微也不是愚笨的人,她知道陆秉章是在介意苏淳意的任何信息,仿佛她被当成了旅馆,客人说來就來说走就走,完全自由,她知道陆秉章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就不想让苏淳意那般欺辱她。 嗯,欺心,才算真欺辱。 正是因为白璧微既理解也能明白,所以刚才她主动拉着陆秉章进來登记,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对方,既然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弃。 哪怕苏淳意再度出现。 人都会疲惫,周围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沒有谁会永远耐心地等待着,期盼着某个人长大,成熟,然后用同样的心回馈你。 那是曾经最幼稚的期待,可经过怀孕以及苏淳意再度不声不响离开后,白璧微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有些人注定不属于你注定错过,而还有一些人,注定是你今后的依靠。 ……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苏淳意他怎么了?”白璧微就那样淡定地站在那里,小手还攥在她老公的手里,那一张小脸因为怀孕变得稍有丰腴,却更娇俏可爱。 愈挽情用最大限度保持了冷静:“沒什么?我就是來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年苏淳意刚毕业就出国,并不是为了追随我,我只是一个幌子,他是去治病,他这里!”愈挽情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长了一个瘤,恶性,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白璧微先前的一张俏脸,顿时血色尽褪:“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已经听清楚了,又何必让我重复!”愈挽情的眼神刻薄,出言如刀:“也许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所有的伤害都是你自以为,其实最惨的是苏淳意不是吗?他好不容易战胜脑癌活着回來找你,你呢?都为他做了什么?和别的男人结婚,在他不知所踪的情况下!” 白璧微语不成句:“他……他现在……” 愈挽情拿出一个纸条,递到她手上:“当时他在这家医院,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如果他能活下去他会來找你,他曾说过,他最不想死在你眼前!” 原以为一个人的名字,是开启她泪腺最短的咒语。 可并沒有,白璧微一滴眼泪都沒有流,除了捏紧纸条的手有点颤抖以外:“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本永远都不会知道,所以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挽情!” “你会去吗?” “再见,挽情!” …… 她的背影那样沮丧潦倒,她的丈夫环着她的肩,用大树的姿态保护着她,可她看上去还是有些孤独。 本以为最懂的人,其实是最不懂的人,白璧微的心浮上一层凄凉, 166阅读网 ------------ 62 【他是我是的曾经】 GetFont(); 62 【他是我的曾经】 【书名: 白璧微“邪” 62 【他是我的曾经】 作者:连翘】 xs_read_1();xs_read_2();xs_read_3(); 《白璧微“邪”》最新章节 亲 ~ 本站域名:"166",很好记哦!. 好看的 强烈推荐:锦桐网游之位面至尊主播六零时光俏最强医圣都市之最强纨绔仙植灵府半个丧尸来种田tongzhi(); book_hzh(); 当天夜里,她睡到中途静静醒來,然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风景。 上空是漆黑的,偶尔有几颗星星闪亮,下方便是华灯霓虹,夜归的人开着车行驶在路上,就像穿梭在城市的血管里。 这个城市这么热闹,热闹得仿佛像有天大的喜事值得那些男女酒醉声糜;这个城市又是这么的寂静,寂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 肩膀被身后的人安稳地环住,是陆秉章贴着她耳际轻声问:“睡不着!” 她附上他的手,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样一个终极哲学问題,陆秉章却也能温暖答出:“为了把这世界看一遍,把该爱的人爱一遍,为了离开的时候能满载回忆!” 都是顺着她说的,陆秉章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说过,人总要迎來谢幕的,只是希望奔波一生终于迎來的谢幕,掌声能如雷贯耳!”白璧微转过身,缓缓靠在陆秉章怀里:“可他骗了我,他根本就沒有想要听掌声!” 他躲起來了,不管这二十几年的奔波是何种难熬,他都选择了独自面对,呵,还真是一个自私又不可爱的人呢? “你不要胡思乱想!”陆秉章摸了摸她的发,却发现自己似乎只能说出这样一句,沒有办法再继续。 “老公,我们能去看看他吗?”白璧微小心翼翼地问。 她用了两个词:老公,我们。 这种请求是有多刻意,陆秉章不会不知道,她的人嫁给了他,但她的心并沒有嫁过來全部,他沒办法回答,因为他不想回答,在感情世界里,请原谅他的自私。 她将他抱得更紧,开始叙说那些陈年旧事:“淳意很可怜,他沒有爸爸妈妈,他和我一样沒有爸爸妈妈,但是我比他好一点,起码那一年,我有养父养母!”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高三那一年,养母就对我越來越不好,小时候还让我叫她妈妈的,那时候就不让了,她变得很多疑,她怀疑我和养父有不正当关系,还跑去我的学校闹,最后养父给我了钱,让我离开那个城市,我才來到离城上学继续生活!” “就是在那时候考入h大,认识了苏淳意,学生会募捐的钱丢了,我沒有拿,可是那些女生们都怪在我身上,只有苏淳意相信我,帮我抵挡那些流言,我钱不够花,他就变相地和我一起吃饭,形影不离,我渴望亲情,他就带我回家去见奶奶,他痞子兮兮地样子,可也掩盖不住他的好心!” “我跟他之所以是同伴,是因为两个沒有父母的孩子互相依靠的心,所以,爱情太肤浅,那也许不仅是爱情,就像你是我的现在和未來,而他是我的曾经!” “老公,我们能去看看他吗?” 陆秉章似石化入定一般纹丝不动:“只是曾经!” 她沒有回答,而是在重复:“我们能去看看他吗?” 陆秉章知道,她是最会骗人的小骗子,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做丈夫的真的不能再坚持本心:“好,我带你去!” 谁又能想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少年最美好的年华,总会被时光辜负,就像青年最绚烂的生命,总会被老天嫉妒, 166阅读网 ------------ 大结结局 GetFont(); 大结局 【书名: 白璧微“邪” 大结局 作者:连翘】 xs_read_1();xs_read_2();xs_read_3(); 《白璧微“邪”》最新章节 亲 ~ 本站域名:"166",很好记哦!. 好看的 强烈推荐:网游之位面至尊主播六零时光俏锦桐最强医圣都市之最强纨绔仙植灵府半个丧尸来种田tongzhi(); book_hzh(); 当飞机落地,踏上苏淳意那几年煎熬生活过的国家时,白璧微突然感觉到有些哽咽。 脑子里已经回忆与思考太多,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特别沉重,好像连肚里的孩子都增加了几分她不能承受的重量。 陆秉章带着她到达了那家医院,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弥散,白色的墙,白色的灯,白色的床,白色大褂的医生,这就是白璧微最不喜欢來医院的原因,一切了无生气,人们在这里生,在这里死,在这里告别病痛,在这里铭记永生。 白璧微被消毒水和白炽灯共同夹击,她头晕目眩,特别想吐。 陆秉章用英语和医生轻轻交谈,白璧微就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浑身犯冷,她的感觉很不好,虚汗一滴滴地掉,视线里的静物全在摇晃,耳边萦绕地全是低声的英语。 顿时,又静了。 慌忙的医生护士推着病人在走廊小跑,她听见轮子滑动地响声,清清楚楚,慢慢由小变大,又由大变小,白璧微终于抬起头,顺着声响去看。 然后,她离开墙壁,站了起來。 “医生,他,就是他,救他不要让他死,,,!”白璧微几乎是要扑在医生的怀里,她一手指着已经推进抢救室的病人,一手抓着医生的衣摆,几近疯狂。 陆秉章抱紧她:“冷静,冷静点!” 她不知是哪來的力气,从陆秉章怀里挣脱出來,跑到抢救室门前拍门叫喊:“淳意,是我啊淳意,我來晚了对不起……你不要死……” 泣不成声,瘫软坐地。 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刚才那一眼,她看到了苏淳意那么瘦那么瘦,沒有头发,眼窝凹陷,颧骨突出,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淳意,却真的是她的苏淳意。 有血从腿缝流出啦!用最缓慢地速度,伴着她撕心裂肺地痛哭。 陆秉章第一时间冲过來,蹲下将她搂在怀里,任她哭喊,可是一看到她腿间的血,他的浓眉一凝,大喊医生。 可是无论谁,都拉不走她,她生生地拽着抢救室的门,疯狂摇头拒绝,不愿离开。 她的手抓得死紧,骨节隐隐泛着白,陆秉章终于凑到她耳边道出实情:“你不想要孩子了吗?苏淳意的孩子也不想要了吗?” 她呆愣住,侧头对上陆秉章的眼。 “快松手,听话!” 她的手渐渐无力,脑中百转千回,陆秉章抱起她就往手术室跑。 在陆秉章怀中颠簸的她,扭头,又看了一眼苏淳意的方向。 而抢救室内的苏淳意,眼角滴下,他在人世间最后一滴泪。 一个转身的距离,隔开的就是两个世界。 …… 她在昏迷里,还一声声低低叫着他,眼泪按捺不住地流。 曾经嘴角含笑的美少年,安静地躺着,就仿佛是睡着了。 沒有人可以永远年少,但是他做到了。 >>>>>>>>>>>>>>>>>>>>>>>>>> 五年后。 “陆念淳,你到底回不回家!”是唐多在喊。 满屋的画板颜料乱七八糟,而站在正中的御姐型小萝莉,淡定地答:“不回啊!别幼稚了,我怎么可能回去打扰爸妈的好事!” “那你爱去哪去哪,不要呆在我这里捣乱,赶紧走!”唐多曾经冷清的性子不复存在,全毁在一个未成年的魔鬼手里。 “我不呀,就要赖着你!” 小女孩烫的是大波浪卷发,性格诡异早熟,动不动就劝大人别太幼稚,她唯爱与人作对,最爱去搭理那些不想搭理她的人。 而另一边。 “念淳又跑去哪了,都计划好了今天要去扫墓!”白璧微一遍一遍地拨她家小萝莉的电话,可是那小魔鬼早就将电话偷塞到了干妈的口袋。 已经调到日间节目的小甜,疑惑地掏出手机接起:“咦!” “陆念淳呢?”白璧微张口就问。 小甜捏捏眉心:“你怎么不去问你老公!” …… 她的老公此时正镇静地拿钥匙开门,走进唐多家,然后将那个小魔星抱起:“你妈妈要生气了!” “咦,爸爸!”她眨着眼回忆:“我昨晚听见你们在说……去什么好地方,难道你不是带妈妈去谈恋爱吗?” 陆秉章刮了小魔星的鼻尖:“说的是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带你……认识一个人,很重要的人!”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是的,假装披着轻喜剧的羊皮,实则结尾是匹噬人狼,这就是我一开始的设定,又坑爹又讨打,可是人生不就是这样子吗?乐哈哈完了,然后空留一声叹息,ps.想看喜剧结尾的别抽我了,天赋人权,,)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