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风水宝地 ------------ 第1章 临终嘱托 群山环绕处，绿树成荫，各色藤萝沿着粗壮的树干蜿蜒而上。一汪清澈的湖水取名龙泉湖，龙泉湖如美人明媚的双眼镶嵌在高山顶上，给群山增添了不少灵动的气息。龙泉湖畔四周站立着婀娜多姿的垂柳。一棵棵如同爱美的少女伸长脖子往湖水边靠近，在风的撺掇下以水为镜自我欣赏着欢快起舞。 柳树下，一个身着粉红罗裙的少妇怔怔的面朝湖水发呆。少妇名叫南宫荷，是南山山庄南宫荣的千金，三年前嫁入龙苑龙志飞为妻。南宫荷自小体弱多病，聪慧过人。无人处，喜发呆冥想。 正在发呆冥想的少妇南宫荷对山下的丫鬟小翠一声声大喊也充耳不闻。小翠从山下气喘吁吁的爬上来，远远看见身着粉红色罗裙的少妇又郁郁寡欢如雕像，在湖边的柳树下呆坐。不禁起了逗主人开心的念头。 小翠人如其名，不，是衣如其人，喜翠绿色服饰。身着翠绿罗裙的小翠从路旁摘了一根毛茸茸的狗尾草，轻手轻脚的靠近少妇，将狗尾草伸向少妇洁白如脂的脖颈。少妇受到惊吓般抖动了一下双肩，忙回头一看，见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小翠搞的鬼。面带微笑嗔怪的责备道：“小翠，你怎么还小孩子一样淘呢？” 小翠伸伸舌头对南宫荷说：“小姐，你又在想公子吗？小心别想的丢魂哦！……放心好啦。刚刚潘大哥快马加鞭的赶来送信，说今年公子准会赶回来过春节的。” “嗯……小翠，你看我和相公小时候插下的柳枝都绿树成荫懂得回报，我，我，你看我的肚子，什么时候才能鼓起来，生个胖娃娃啊！婆婆待我这样好，现在重病在身却念念不忘要看孙子一面，我的肚子怎么这样不争气呢？嫁到龙苑都三年了，哎！”少妇又叹了口气悠悠的说。 “小姐，你看你，老是叹气。这能怪你嘛！你嫁到龙家，洞房花烛夜过后，少爷就接到圣旨去助皇上一臂之力，这一走就是三年……现在好了，龙公子回来了，你们夫妻俩团圆了，你还这么年轻，还愁怀不上孩子么？”小翠劝解到。 “嗯！”少妇紧皱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不少。 小翠见状，又拿起狗尾草往南宫荷脖颈处挠痒痒。南宫荷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作势跟小翠抢夺起狗尾草来。主仆两个追追打打沿着湖畔在柳树下尽情欢笑。对于嫁到龙家三年未孕的烦恼暂时被南宫荷抛到九霄云外。 “小翠，是不是婆婆有事找我呀？”打闹了一会儿，少妇问。 “哎呀！你看我这猪脑子，早把老妇人的话给忘了。快，快，老妇人说有话对你说。”说完慌忙拉起少妇的手往山下奔去。 主仆俩一路狂奔，不一刻就跑到山下，在长长的回廊中左弯右拐的来到老妇人房间门前。 南宫荷稍在房门口停了一会，等喘息平息下来推门而入。走到老妇人的床前，握着老妇人干枯的手问：“婆婆，今天好点了么？” “傻孩子，我怕是好不了了！刚刚你潘大哥送口信来说，志飞会赶回来过春节。我听了很是开心，身体也精神多了，所以想和你说说话。”老妇人说完朝屋内的老女仆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并在门口守住不让人来偷听。 “荷儿，扶我起来！”老夫人说。 “是！”南宫荷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老妇人扶起下床后，说：“婆婆，我去拿痰盂过来。” “不，不用！”老妇人说完双膝一弯跪倒南宫荷的跟前。 “婆婆，婆婆，你怎么啦！快来人啊！……”南宫荷惊慌失措的喊道。 “荷儿，别怕！我身体没事，我只是有事求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老妇人说。 “婆婆，我答应，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快起来！”南宫荷惶恐的说。 “好，好，好！荷儿，你去叫张妈泡一杯‘九死还魂茶’端来，不要忘了让张妈加两片红参。咱们婆媳俩好好唠唠。”老妇人见儿媳妇南宫荷毫不犹豫的答应，堆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当一大杯加了两片红参的‘九死还魂茶’端到老妇人手上时。老妇人很有精神的侃侃道来： “我们龙姓有三个来源。第一支：相传舜有大臣名龙，他的后代成为龙氏。第二支：黄帝己姓后代有个叫董父的，负责为帝驯养龙，被任命为豢龙氏，视为官名。他的后代，有一支将“豢龙”简化为龙，作为姓氏。第三支：夏朝的刘累替帝孔甲养龙，被赐姓御龙，刘累的子孙有一支将“御龙”简化为“龙”作姓氏，称龙氏。我们龙苑原先属于第三支龙姓的来源，五百年前迁徙至此。现在却不属于任何一个旁支了，我们可以说是第四支，或者说是第三支的变异。知道这个秘密的如今只有我和张妈。这个秘密还得从我的儿子，你的丈夫龙志飞的身世说起。 龙志飞并非我的亲身。我嫁给你公公九年未曾怀孕。想要一个孩子的愿望折磨的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形同枯槁。” 南宫荷静静的倾听着，老妇人接着说： “我*日日祈祷，虔诚拜佛。直到碰到张僧繇居士，才解开了我的心结。张僧繇是个能与生灵沟通的画家。俗称‘神笔’。 有一次，张僧繇居士在金陵安乐寺的墙壁上画了四条小白龙，四条龙都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但是张居士并没有给龙点上眼睛，还说如果给龙点上眼睛龙就会飞走。好奇的人们不信，强烈的要求张居士给龙点睛，他只好给其中的两条龙点上了眼睛。 顿时，晴朗的天空突然雷声大作，被点睛的两条龙活生生钻出墙壁一飞冲天，消失在九霄云外。‘画龙点睛’的故事就此广为流传。 此后许多年过去，这个故事经过文人的艺术加工，俗人的添油加醋，张僧繇高超的绘画技法被渲染的神乎其神。 后世许多画家莫不以超越张僧繇居士为一生的艺术追求。 给安乐寺白龙壁上剩下的两条白龙点上眼睛，造就另外一段传奇，更是画家们心中最浪漫的梦想。 这就是人人皆知的‘画龙点睛’的成语典故。但惟独没人知道那条被点上眼睛的两条小白龙如今身在何处，下场怎么样。 当时，张僧繇居士因为画龙点睛而闻名四海。殊不知，‘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事被龙父知道了，他到玉皇大帝那儿告了一状——龙生九子是世世代代不变的事实，如今俗世间多了两条云游四海的小白龙这算什么？所以，请玉帝做主惩罚张僧繇。众位神仙各抒己见，最后由玉帝发言说：点睛非张居士的本意，可既往不拘；两条小白龙属画中之物，消灭即可。 于是，龙父得玉皇大帝许可就派出他的九个儿子——赑屃 、螭吻/鸱尾、蒲牢、 狴犴（biàn） 、饕餮（tāotiè） 、蚣蝮（bāxià） 、睚眦（yázi） 、狻猊（suāni） 、椒图，围堵被张居士点了眼睛的那两条小白龙。 一番天翻地覆的较量后，一条小白龙化身为湖，也就是我们龙苑山顶的龙泉湖。另一条眼见要灰飞烟灭，不曾想龙之九子动了恻隐之心化身九座大山故作围堵状，任由这条画中之龙在这片群山内自生自灭。九龙真身却回原地向龙父汇报说已经铲除‘画龙’了。龙父信以为真不再追究下去。 这片群山被人们称作三百山。其实这大大小小的座座青山，连成一片又何止三百座呢？那由龙之九子化身的九座大山就是我们现在龙苑周围的群山屏障——九龙嶂。 画中之龙逃过这一劫，在张居士的神笔下化身为一个可爱的男婴。男婴躺在莲花上从龙泉湖底缓缓上升，冒出水面。随着一股瀑布漂流而下来到知音泉，被我和张妈看到，捡回家秘密养育。而我则假装怀孕。 十个月后，画家张居士不请自来。他到龙苑造访时说：这条小白龙最大的愿望是云游四海。既不能以龙的外形存之以世，让他作为你的孩儿也是一种缘分。你好好待之，以弥补你结婚九年未孕的遗憾。现赐名为‘龙志飞’，意为志向高远的飞翔。 张居士说完神笔一点，可爱的男婴顿时缩小如同刚出生的样子。 张居士念过一段密语后对我说：小白龙即成人形，一切与常人无异。常言道‘为人不自在，自在不为人’，望妇人好生抚育教导才是。张居士言毕不见了踪影。没能好好感谢他，我至今感到遗憾。 你公公是我们龙家的第三代为官者。我们这第三支龙姓的龙家祖训有一条是：不能在朝做官，若三代在朝做官者就会‘绝种’。在祖上看来，无论你做官做的多么清正廉洁，但总会有客观的因素导致部分百姓受冤枉，徒增了自己的罪孽。我这代已是第三代，如果没有张居士的神笔及机缘巧合，我们龙苑早就绝种了。你公公不明真相，总说老天开眼，善有善报，让他官运亨通，膝下有子…… 飞儿三岁时，你公公战死沙场。我苦守龙苑十年，十年后凑合你和龙志飞的因缘。飞儿志向远大，不是久居龙泉湖之龙。加上婚后第二天就接到圣旨去平东山叛乱，那也是无法阻挡的事…… 我想，既然祖训是祖上撰写而成，我们后代除了必要的遵守外也无其他办法。飞儿和你同岁，都已满十六了。我的责任尽到，也该和你公公相聚了。但我实在不忍心我们龙家绝后，所以我拜托你，一定要让我们龙家的香火得以传承下去。” 老夫说完，默默的品了一口‘九死还魂茶’以便提神，同时也给南宫荷消化这些话的时间。 片刻后，南宫荷小心翼翼的问：“婆婆，我该怎样做，才能让龙家不绝后呢？” “‘心存善念，多做善事’是最主要的。具体怎样做你可以问问张妈。”老妇人说完将茶杯递给少妇，缓缓的在床上躺下，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南宫荷放下茶杯，在床前等了好久，也不见老妇人有所指示。就起身去厨房给老妇人熬药去。走到门口，张妈问：“老妇人走了吗？” “啊！走哪里去！婆婆刚睡着，你别吵她，我去厨房熬药。”南宫荷说。 “用不着了！少奶奶。老妇人走了，再也不会喝你熬的药了。你去把小翠叫来，我们一起送老妇人一程。”张妈脸无表情的吩咐道。 听了张妈的话，南宫荷口咬手绢努力让自己镇定。随后迈着细碎的步子找小翠去。 在老妇人卧室，张妈在给老妇人穿寿衣寿鞋。南宫荷和小翠跪在床前的火盆旁，一边烧钱一边垂泪。 待到张妈料理完老妇人身上的一切，安慰着小翠和少夫人说：“你们不必伤心，一切自有天意。我和老妇人的情谊就像你们两个一样。名义上为主仆，事实上的相处比姐妹还亲。如今老妇人已经仙去，我也不愿独活。有几句话嘱托你们，万望你们切记在心： 一是，我们死后不必对外宣称，要秘密安葬。你们俩人必须同心协力在三百山处寻一风水宝地好好安葬。这一风水宝地在三百山最中央的一个天然岩洞里。古有‘葬进三尺出天子，葬出三尺出状元’之说。你们找到岩洞后对着洞口念三次就行。 二是，少奶奶为龙家的香火得以传承下去的具体方法：可一切照旧，两地分居，你吃斋念佛几十年等待老天眷顾，或许能老年得子；或想尽办法与少爷龙志飞朝夕相处，多行善事，三年内必有佳音，只是你和少爷必有一人折寿，在你们的孩儿满三周岁时离奇死去。 张妈嘱托完毕，将老妇人抱起走出卧室来到忠义堂，将老妇人放进预先准备的描龙绣凤的棺材中。盖上棺材盖。随后脱掉自己的外套，里面也是一身寿衣寿服寿鞋的穿戴。 南宫荷和小翠紧紧跟在其后步入忠义堂，只见那棺材比一般的棺材高了三尺三的样子。少妇正奇怪此棺木的与众不同，却见张妈仰头、张口吞下一粒红色的药丸，伸手往棺材底部一拉，棺材出现了一个抽屉式的暗层。坦然的躺了进去。 南宫荷与小翠惊愕的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片刻，只见棺材底部的缝隙处如银行自动取款机吐钞票似得吐出一张羊皮纸。南宫荷和小翠慌忙起身，小翠伸手接过信纸递给南宫荷。 “哗啦啦”一阵声响，棺木的缝隙合并的完整无缺，又与一般的棺材无异。用天衣无缝来形容也不为过。 ------------ 第2章 如意逍遥板 逍遥板是老一辈对棺材的爱称。眼前这棺材虽然恢复的与一般棺材无异，但凭南宫荷和小翠两个小脚女人要完成张妈的嘱托，也太难了吧。不说在三百山能否找到那风水宝地是个未知数，也不说能否怀上孩子的难以意料，就是找到了风水宝地，不请人来扛棺木，自己和小翠能行？ 老妇人深居简出，一个大大的龙苑只有四个女人长期居住。现在一下子就仙去两个，只剩下南宫荷和小翠两个只有16岁的年少无知女人……16岁，要是现在的社会，该是读高中的年龄。我这是穿越到哪个朝代了？16岁就成了结婚三载的少妇？南宫荷问自己而不得答案。 刚听了婆婆讲述相公龙志飞的身世之谜，与‘画龙点睛’的张僧繇居士有关。张僧繇是晋梁武帝时期的人物，难道我所处的朝代是晋梁武帝时期？哎……可惜自己是个历史盲，穿越到龙苑都几年了，依旧对晋梁武帝时期一概不知。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想想怎样安葬婆婆和张妈吧。 要不，把棺材搬出忠义堂到大院去火化成灰。再带骨灰慢慢寻找所谓的风水宝地？这样想着，南宫荷从地上爬起来，对小翠说：“我们先去搬些柴火到院子里去，再想办法把棺材搬到大院焚烧，最后带上骨灰慢慢寻找那‘葬进三尺出天子，葬出三尺出状元’风水宝地，好生安葬婆婆和张妈。” “小姐，你疯了吗？我们怎么可以火葬龙家的老妇人呢？龙喜欢的是水。龙家历代都是水葬。再说，老妇人现在躺倒在如意逍遥板上，只有这如意逍遥板才能指引我们找到那块风水宝地。”小翠说。 看到南宫荷一脸的茫然，小翠叹了口气。尽管老妇人早就对她们讲过如意逍遥板的妙用，但看样子，小姐又犯糊涂不记得了。看来又要自己细细的解释一番。幸好多年前的那一跤只是让小姐记不起以往的事，并未摔坏脑子。只要自己及时提醒，小姐总能想办法出人意料的解决难题。就说眼前吧！如果不是小姐忘了以前老妇人讲过的如意逍遥板的妙用，又怎能想出带骨灰去寻找风水宝地的妙招呢？ “如意逍遥板？难道比悟空的如意金箍棒还厉害？”南宫荷问。 小翠也不懂为什么小姐总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听不懂的话。‘如意金箍棒’是个什么棒，小翠不知道。但对如意逍遥板却略知一二。小翠对南宫荷的莫名其妙早已习惯，也不计较。细细的将自己所知的如意逍遥板的妙处告知南宫荷： “据老妇人前些年透露，这如意逍遥板有三个妙处。一是能随主人的心意改变大小，主动前往主人生前看好的风水宝地。二是能认主，只要被如意逍遥板认主了，主人就能预知自己的死期，比神仙说的还灵验。三是这逍遥板在陪完主人最后一程后，会生出一副小小逍遥板，小小逍遥板会自由认主再陪下一代的龙苑女主人再慢慢长大。” 南宫荷听完小翠的话，说：“哦！原来如此。既然这么神奇，我现在就让它变小，我们立马启程让如意逍遥板带路寻找风水宝地去。变、变、变……” 眼前的棺材并没有什么变化，南宫荷心想，切！什么如意逍遥板，忽悠人也得有忽悠的本钱啊！说的好不如会变好啊。 “小姐，你还是看看张妈给的羊皮纸吧！”小翠提醒道。 南宫荷这才想起刚刚接了一张羊皮纸还没看呢！南宫荷将羊皮纸打开。只见羊皮纸上是一副手绘的地图。 地图上方标明的正是龙苑前往风水宝地要经过的地名：老鼠洞，牛背山，老虎岩，玉兔亭，金鸡岭。每个地名都有一个黑黑的箭头串联着。地图下方是四句提示语： 欲赶巧，需尽早。 遇鼠装猫、对牛弹琴。 拔老虎须送嫦娥。 金鸡独立洞口开。 南宫荷默读了几次，想想到底是什么意思。小翠插嘴提醒道：“小姐，记住了没有？记住了就快把羊皮纸烧掉吧！” “你也看看，看完了再烧。”南宫荷说着，将羊皮纸递给小翠。 小翠连忙退后几步着急的说：“使不得，使不得。这是龙家女主才可以看的。” “小翠，我是你的主人，我们又情同姐妹。我的记忆时好时差，需要你的帮助。你就不要一再推辞了。我们得同心协力才能完成婆婆和张妈的遗愿。”南宫荷严肃的说。 小翠从未见过南宫荷如此严肃的表情，她听话的接过羊皮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欲赶巧，需尽早。――这句是告诉我们要早点动身前去寻找风水宝地。 遇鼠装猫、对牛弹琴。――遇到老鼠就装猫，对着牛来弹琴。 拔老虎须送嫦娥。――拔到老虎须来送嫦娥。 金鸡独立洞口开。――在金鸡岭就能看见风水宝地的洞口。 小翠边看边想，看完后就在南宫翠的同意下将羊皮纸烧了。 “小姐，我去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动身吧！”小翠说。 南宫荷摇了摇头说：“不用收拾，‘欲赶巧，需尽早。’我们现在就动身。只是，该怎样让这如意逍遥板如我意思立马动身前往寻找风水宝地呢？” “难道老妇人刚刚就没留下什么口诀之类的？”小翠提醒道。 南宫荷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啊！不知道‘心存善念，多做善事’这八个字算不算？” “那你快对着如意逍遥板念这八个字啊！”小翠着急的说。 南宫荷点点头说：“好的！心存善念，多做善事；心存善念，多做善事；心存善念，多做善事；心存善念，多做善事……” 这样一连念了四次，可那棺材一点都不如意，更谈不上逍遥。南宫荷看看小翠，小翠看看南宫荷，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好主意。 莫非这如意逍遥板上有什么开关不成？南宫荷这样想着就走过前上上下下抚摸一遍。原本就黑的发亮的棺材更加透亮。除了更加黑的透亮外，棺材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难道说，这如意逍遥板如玄幻小说中写的那样要滴血才会认主吗？虽然十指连心，弄点血出来会很疼，但既然答应了婆婆，就应该努力去完成。这样想着，南宫荷吩咐小翠去拿小刀来。 不一会，小翠拿了一把水果刀过来。南宫荷拿过水果刀对着中指指腹轻轻一划。一滴比她身上的红罗裙还红的血滴掉在棺材盖上，嗤……一声轻响过后，滴血的地方升起一股青烟。许久后，一切照旧。 念口诀不对，没发现机关，滴血认主也行不通……要怎样才能让如意逍遥板能随主人的心意改变大小呢？南宫荷陷入了沉思。 小翠问：“小姐，你想让逍遥板变成多大？什么形状啊？” “这个，我可没想过。”南宫荷答。 小翠提醒南宫荷猜测着说：“会不会是由于你没想过，所以如意逍遥板不知你的心意才没什么变化呢？”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哦！”南宫荷因为小翠提了个醒，一语惊醒梦中人似得恍然大悟，说：“人生争口气，人死争炉香。婆婆和张妈已死，我们点香祭拜一番，说出自己的心意吧！” 南宫荷说完，按照祭拜的礼数点着了两品蜡烛九品香插于棺材面前的香炉上。三拜九磕头对着棺材行了大礼，双手合十，眼睛微闭，虔诚的说：“婆婆、张妈在上，您们嘱托我的事我会竭尽全力来完成。也希望您们能给予我们信心，保佑我们，辅助我们。如意逍遥板，请你现在变小行在前面，给我和小翠带路。” 小翠学着南宫荷的样子点香跪拜，眼睛微闭，虔诚的说：“小姐的话我一百个赞同。请老妇人张妈保佑我们早日寻到风水宝地。” 小翠的话刚说完，只见黑漆漆的棺材慢慢变小，浮起，缓缓向前，调转方向往门外飘去……南宫荷和小翠满脸欢喜的对视了一下，踮起脚尖跟着如意逍遥板向前走去。如意逍遥板飘到大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南宫荷想，如果能变成一个包裹的形状挎在肩上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了。一念间，只见逍遥板变成了一个黑色的香蕉形状的包裹停在南宫荷面前；南宫荷伸手一挽，黑色的包裹就到了南宫荷的肩上。 哦！天啊！虽然神奇，但想想我挎着的包裹里装着婆婆和张妈的尸身，还是有一种恶寒的感觉。如果能遇到高山就变飞机，遇水就变帆船那就好了。南宫荷这样想着，只见黑色的包裹无风自动的一抖，伸直，旁边还伸出两个羽翅，羽翅内侧各有一个座位。羽翅有五光十色的羽毛，一扇一扇的在保持平衡。 天哪，天哪，这哪里是飞机啊！这形状分明是一只会飞的大公鸡，还这是‘飞鸡’啊！看来如意逍遥板也会受时代的限制，在没有发明‘飞机’前是不可能如意的变成‘飞机’的。就在南宫荷腹诽着时，‘飞鸡’摇身一变，成为一艘小帆船落在地面。大小刚好能容下两个人。 小翠看到那如意逍遥板一会儿变成黑色的包裹，一会儿长出对五颜六色的羽翅，一会儿又变成了一艘帆船，那樱桃小嘴惊讶成o型，活像一个小小的粉色樱桃。过了一会儿才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问：“小、小姐，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我就心里想了想，它就变了！”南宫荷说。 小翠听了南宫荷的话，心里羡慕极了。那粉嘟嘟的婴儿脸满是我也要试试的渴盼。南宫荷看在眼里，说：“小翠，你也想想看，让这艘帆船变成什么好呢？” “嗯！”小翠连忙点点头，心里想，那就变成美丽的衣服吧！那样既不会让人看着惊疑，又可将宝贝随身携带，多好！ 停在院子里的帆船一动不动。小翠很是失望。 “小翠，你刚刚想让帆船变什么？”南宫荷问， 小翠迟疑着说：“想让帆船变成衣裳。那样既不会让人看着惊疑，又可将宝贝随身携带，多好！可是，这如意逍遥板只听女主人的话。” “你的想法很好。我想，可能是婆婆和张妈不想分开，不能变成两件衣裳。变成一件衣裳的话我们两个人怎么穿呢？你再试试变成别的什么。”南宫荷说。 小翠觉得南宫荷说的有道理。就冥思起来，一会儿小翠说：“那就变成一把伞吧，让我们主仆在路途中可免受风吹雨打太阳晒之苦。” 小帆船像个任性的小孩，理都不理小翠。南宫荷也无法。小翠一会儿又高兴起来，说：“小姐，只要你能让如意逍遥板如你意，我也心满意足了。我们快去寻找风水宝地吧。” 南宫荷思索片刻，说：“你说的这如意逍遥板有三个妙用。现在我只知道它半个妙用，就是能随我的心意改变大小。我不知道这是否算它认主了。照理认主应该是找到风水宝地之后，以后的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现在我希望变成帆船的如意逍遥板能载着我们，主动前往主人生前看好的风水宝地。” 说完这话，南宫荷就招呼小翠一起上了帆船。帆船晃悠悠的从地上升起，悬浮在空气里，随后摇头摆尾的朝山顶的龙泉湖飞去。帆船像一条黑色的鲤鱼在龙泉湖游了几圈，顺着瀑布稳稳地漂流而下。 ------------ 第3章 遇鼠装猫 坐在黑色的帆船上，眼看着龙苑熟悉的景点一个个往后移动。南宫荷有说不出的眷恋。这一山一水满是回忆。 南宫荷记得自己穿越到龙苑是一个大雨滂沱的深夜。 南宫荷和爸爸妈妈同坐一架飞机去旅游，飞机上，爸爸正给南宫荷讲述一个古老的神话传说。飞机突然遇难，爸爸将降落伞套在南宫荷身上一狠心把南宫荷推出机窗外。就在南宫荷以为自己快要死时，头顶上的飞机轰的一声爆炸了！ 片刻后，降落伞被悬崖上的一棵马尾松勾住，降落伞在大雨滂沱中摇来晃去，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在漆黑的夜乱窜。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和爸爸妈妈在阴间团聚了。伤心过度，惊吓过度的南宫荷确定自己必死无疑。谁知醒来时，面对是小翠，张妈，老妇人。 经过三年的朝夕相处，南宫荷陆陆续续的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自己也叫南宫荷，是南山山庄南宫荣的千金。南山离龙苑好远好远。新婚当夜，朝廷使者传来消息，南山一带匪徒叛乱，南山山庄被匪徒夷为平地。家园被毁，家人被杀。新婚燕尔，丈夫又被皇上的圣旨招去带兵平定叛乱。老丈人家家园被毁，于公于私龙志飞都不得不去。 据小翠说，送走龙志飞出门后，天空下起滂沱的大雨。老夫人说，贵人出门遇风雨！飞儿这次远征定能旗开得胜，不必忧虑。也许是淋了雨，也许是听闻了娘家的噩耗，也许是为新郎担忧，南宫荷居然休克过去，一天一夜后才醒来。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现实中坐在飞机上的南宫荷穿越进爸爸未曾讲完的神话传说中。神话中也有一个南宫荷，现在是两个南宫荷的合体么？…… “小姐！你看那是什么！！！”小翠尖声叫道。 正在低头发呆的南宫荷被吓的一颤，下意识呵斥：“大惊小怪什么！” 一抬头，却发出一声比小翠还大声的尖叫：“啊――好多金子！！！！” 在河边的一块不大的草甸子上，密密麻麻铺满了金块，在月光下反射着耀眼的金光，金块有大有小，金块之间细细的缝隙里不时窜过小小的黑色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南宫荷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金子。她只觉得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小翠结结巴巴的说：“小……小姐……” 南宫荷晕晕乎乎的看向她。 “好多……好多金子啊……”小翠的脸被反射的光线映照成变化莫测的光影，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们要不要把金子全部收起来。” 南宫荷吞了一口口水说：“算了，办正经事要紧。再说，这些金子也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贪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可是，这些金子也没主人啊！我们是不拿白不拿嘛！”小翠很不甘心的说。 南宫荷想起神话里老鼠晒金币的传说。说是每逢月圆之夜，鼠王就会动员全体鼠员将平时收集的金币拿出来晒月光。它们会边晒月光边唱一首代代相传的家族歌。在老鼠们狂欢之时，你装小猫叫――喵喵……喵。老鼠就会吓得逃命去，这些金币你就可以带走。但不能太贪心，若带的太多就不能在天亮前走出老鼠洞，天亮了还在洞中，你就永远也出不来了。 眼下演的是哪一出戏啊！不是在洞里，也没有老鼠。南宫荷犹豫了，到底要不要拿这些金币呢？想起老妇人交代的：心存善念，多做善事。南宫荷决心对这些金币视而不见。 南宫荷说：“小翠，不是我们的咱不贪心啊！” “好吧！我听小姐的。”小翠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我家小姐真傻！又不是偷的。就在野外草地下，干么不拿嘛。小翠腹诽着。 正想着，河道一个急转弯，帆船行至一个大大的洞口前。洞口中央横穿一根巨木，巨木上坐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壮年人。壮年人留着两撇长长的白白的八字须。 壮年人面对帆船眼看天空说：“此草是我栽，此洞是我开，要想水路过，留下买路钱。” “怎么办？怎么办？小姐，早知道我们就把草地上的金币拿两个过来买路过。我们身上没钱，要不我们回去捡到几个金币再过洞？”小翠焦急地说。 南宫荷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安慰小翠，双手抱拳说：“大叔好！我是龙苑第四代女主，带丫鬟小翠路经此地，因过于匆忙未曾带钱身上，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壮年人弯下腰双膝跪地说：“请女主稍候片刻，我去禀告大王。由大王定夺！” “有劳大叔了！”南宫荷鞠了一躬说。 小翠见壮年人走后说：“小姐，这就是老鼠洞吧！那个大叔肯定是老鼠化形而成的。你干嘛放他走啊！如果他禀告鼠王，他们做好准备对付我们，那就惨了！” “小翠，休得无礼。人有好有坏，老鼠也不另外。我不要戴有色眼镜看人看鼠。”南宫荷说。 有色眼镜是什么啊？小翠瘪了瘪嘴没有说话，心里却说，哎，我家小姐又开始犯糊涂胡言乱语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老鼠也有好的，真是痴人说梦！ “呵呵呵……龙苑的女主真是一代比一代有出息。好！好啊！有请第四代龙苑女主参观我的老鼠洞。”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从洞内传来。 巨木从中断开往里伸了进去，帆船载着南宫荷和小翠进了老鼠洞。鼠洞像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上方镶嵌着五光十色的夜明珠。小翠紧紧的拉住南宫荷的手，手心里冒出了密密的汗珠也顾不得擦一下。长长的隧道拐了一个90度的大弯，迎面而来的是宽敞的礼堂。礼堂上方有个圆圆的平台，平台上方坐着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老者身穿一身洁白的道袍。尽管老者穿着庄重，但那动作神态活像金庸笔下《神雕侠侣》中的老顽童。 刚才那个要留下买路钱的大叔站在老者右旁，只见他右手挥动着一面洁白的三角旗――左三下右两下。南宫荷默默的记在心里，仔细的观察这种旗语代表的意思，全身紧张的戒备着。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眨眼间，数以万计的各色老鼠撑着树叶做的渡船，手举五颜六色三角旗从两边涌出大喊着。 南宫荷微笑着向两边的鼠民点头致意，小翠则觉得万分呕心，很害怕老鼠们会一哄而上。南宫荷从小就爱看《唐老鸭和米老鼠》的动画片，不会觉得老鼠可怕，相反，还觉得老鼠机灵可爱。 南宫荷和小翠坐在帆船上，与礼堂上方的老者遥遥相对。 老者开口道：“你们两个小丫头为什么不捡小河边草甸上的金币啊？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们的鼠大大言辞有礼又鞠躬喊大叔啊？你们见了我们老鼠为什么不喊‘打老鼠、打老鼠’也不装猫叫，女主还要微笑致意呢？” “回老伯话，想这样做就做了。”南宫荷答。 老者立马站了起来蹲在座位上说：“好，好！率性而为，我喜欢。告诉你吧！如果你捡了我们的金币，你不但拿不走一个，还会落入金币做的圈套中。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南宫荷答。好奇心会害死人的！知道的越多，走的越艰难。南宫荷可不想追根问到底。 老者邹着眉头说：“你居然不想知道，我的鼠辈们求我我还不讲呢！你不想听，我偏要讲给你听―― 据我爹讲，当年龙苑第三代女主经过鼠洞，她是坐着一只长翅膀的大公鸡从我们洞顶飞过的。我们全体鼠员在月光下晒金币。第三代女主装着猫的样子叫了起来，吓坏了我们所有的老鼠。鸡鸣猫叫，我爹躺在床上想，鸡叫了，女主就是拿了金币也跑不出鼠洞的。 结果呢！金币没了，第三代女主也没留下。遇到我们老鼠，第三代女主就那么简单的学几声猫叫便全身而退。我悔啊！当初爹爹那样信任我，我居然没守住金币。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守住我的金币。 我用乌黑的天蚕丝将一个个金币连在一起，扯不断，拉不动，越用力套的越紧。这个金币连环套我研制出来后，天天等着人来盗取金币，我等的花儿都谢了也没一个人经过，你看，我就是将金币丢在河边你们都不屑去捡。呜呜呜……我的心血全白费了！” 老者像个孩子似得呜呜大哭。小老鼠们个个泪眼蒙蒙，隧道的河水也水涨船高。 见此情景，南宫荷说：“老伯，故事我们也听了。就此告退！” “那不行！你得还我一个故事！我的故事听得所有老鼠都落泪，你讲故事要我们都听得烦了不想再听了才可以走。”老者说。 小翠扯了扯南宫荷的红罗裙角，低声的提醒道：“小姐，据说老鼠最喜欢听故事了，你就是讲上三天三夜他们也不会困不会烦的。” 南宫荷微微点头叫小翠莫慌。然后开始讲起故事来： “从前，有两只老鼠去上山找吃的。一只老鼠看见树上有一窝蚂蚁，就掰了一根树枝，用力的捅了一下蚂蚁窝。蚂蚁被惊动了，它们沿着树干上的上，下的下。” 讲到这里，南宫荷闭目养神起来。 老者等了片刻后问：“后来呢？” “后来，蚂蚁沿着树干上的上，下的下。”南宫荷闭着眼睛回答。 于是，老者也闭目养神起来。 老者身旁的鼠大大等得不耐烦了，问：“后来呢？” “后来，蚂蚁沿着树干上的上，下的下。”南宫荷依旧闭着眼睛回答。 鼠大大听烦了，也闭起眼睛打起盹来。 “蚂蚁还沿着树干上的上，下的下吗？”小老鼠问。 南宫荷依旧闭着眼睛回答：“是啊！这一窝蚂蚁还沿着树干上的上，下的下呢！” 这蚂蚁真烦人，小老鼠想，小老鼠也闭上眼睛睡着了。一只只听故事的老鼠困倦的闭上了眼睛，这蚂蚁什么时候才能不沿着树干上的上，下的下呢？老鼠们带着这个听得烦透了的故事进入了甜美的梦想。 小帆船，顺水流。帆船载着南宫荷、小翠一步步逐渐远离老鼠洞。 “小姐，老妇人给的羊皮纸上提示‘遇鼠装猫’，我们还要装猫叫吗？”小翠小声的问。 南宫荷笑着说：“难道你还惦记着老鼠的金币么？还是要老鼠们送你一程才甘心。” “都不是啦！我是在想，要不要相信羊皮纸上的提示了呢？”小翠说。 南宫荷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尽信书不如无书。我得以羊皮纸的提示为依据，走一步算一步。” 小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小姐，我越来越不懂你的话！估计龙少爷能听懂。” “哎……也不知相公现在怎么样，让人好生牵挂。”出了老鼠洞，南宫荷抬头看看圆圆的月亮自言自语的说。 作者的话： 笨办法、蠢办法，坚持下去就是好办法！加油！努力做得更好。 ------------ 第4章 对牛弹琴 “小姐，出了老鼠洞就要到牛背山啦！我们没有带琴前来，也不知牛会不会给我们通过。”小翠说。 对牛弹琴，对牛弹琴……南宫荷默念了几次，脑海里呈现出的信息是： “昔公明仪为牛弹《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闻，不合其耳矣。转为蚊虻之声，孤犊之鸣，即掉尾奋耳，蹀（dié）躞（xiè）而听。” 哦！天哪！难道说自己的脑袋有百度功能？自己只是默念了几次就出现了‘对牛弹琴’成语的典故而已啊。可是，这文绉绉的古文，实在难懂的很，不知这段古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南宫荷这样想着，脑袋有阵轻微的昏眩，片刻后，脑海里出现的是： 曾经有一个叫公明仪的人给牛弹奏古雅的清角调琴曲，牛依然像先前一样埋头吃草。不是牛不要听，是曲调不悦它的耳。 公明仪于是用琴模仿蚊虫和牛蝇的叫声，以及失散的小牛的声音。牛就摆动尾巴竖起耳朵，小步走并听着音乐。 对牛弹琴:比喻说话不看对象，或对愚蠢的人讲深奥的道理。 寓意：说话不看对象是不可取的，对蠢人讲道理也是不可取的。 南宫荷看到这些文字，觉得头更是痛的厉害。眼前的景物仿佛幻觉一样在月光下时隐时现。一片延绵不断的浅色群山，似乎……在隐隐变幻着位置。 南宫荷皱了皱眉，努力睁大眼睛。随即看到群山下的田边，几只低着头吃着草的老牛悠闲地甩动尾巴。 “逍遥板……能变琴么？”南宫荷在心里默念。眼前出现一个通体黑色，琴尾刻了一株将开未开的兰花的木质古琴。刚才的头疼欲裂症状消除了。 看着古香古色的古琴，南宫荷叹了一口气说：“呐……就算变出来……我也不会弹啊……” 南宫荷按了按眉心，在小翠崇拜的目光下席地而坐。她把古琴放在身前，微闭双眼，芊芊十指成兰花状，抬臂压腕，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像模像样的气势。 小翠张了张嘴，心底泛起一些莫名的期待来。说不定……小姐她真的能给她惊喜……呢？ 于是…… 及其惨烈的……仿佛锯子在锯钢铁的声音响起了。 南宫荷嘴角一抽，手一颤。 ‘蹦――’ 琴弦被拉断了一根。小翠捂着脸,心下暗暗道：这惊倒是挺大的，喜却没有…… 南宫荷傻笑两声，抱起琴，对着小翠认真的说：“告诉小姐我，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小翠撇撇嘴，没有理她。 南宫荷看着抬起头来的老牛，脸部陡然感到一阵热意。这寒气逼人的夜，脸上硬是红的发烫，连耳根也滚烫滚烫的。 ……几只老牛眼里都仿佛流露出被吓到惊呆的神色，连草都忘了嚼。 “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南宫荷都有种钻回老鼠洞里的冲动。 一只老牛回过神来，对着南宫荷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呐……这位夫人……不惜断琴来惊醒吾辈……可是有事？”声音低沉，给人一种可靠踏实的感觉。 ……牛……这牛他他他……他居然讲话了！！！！ “牛妖啊――”小翠尖叫一声，向后连跳两步躲到南宫荷后面。 牛妖挑挑眉。 南宫荷以袖掩唇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我是龙苑的女主人……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夫人确实是龙苑的女主人么？刚才……只因这些年未曾见过生人，多有得罪，勿怪。”牛妖朗声道，算不上巨大的身体被银色的光包裹着，隐隐透出几分奇异来。 耀眼的银光照射出来，南宫荷不自觉闭上了眼。 “请少夫人指示。”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单膝跪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毕竟看了那么多玄幻类的小说，南宫荷也顾不上看两眼泛白抖抖索索的小翠了。 “那个……你起来吧，我不习惯这样。”南宫荷挠头。 男子顺从的站起来，一脸淡然。 “我想经过这里到老虎岩去，请牛兄帮忙，行个方便！”南宫荷搓搓手说。 男子看了看南宫荷，微笑着说：“你甭叫我牛兄，别看我长相年轻，其实我已经100多岁了。你叫我牛伯伯吧！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道理南宫荷懂，于是客气的说：“牛伯伯有何条件不妨提出来，不用吞吞吐吐。” “好吧！我就直话直说吧！”男子向南宫荷鞠了一躬缓缓的讲述道：“牛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小翠缓过来，碰碰南宫荷小声说：“小姐……弹琴……弹琴啊！！！” “啊？”南宫荷眨眨眼。 小翠第一次为自己跟了个呆呆的主人而感到后悔。 南宫荷看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小翠，灵光一闪，立刻坐下，白皙纤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发出有些粗糙的声音。 男子脸色一变，嘴角微微抽搐。 “停下！” “你让我过去就停下！” “不可以！” “那我就不停。” “停下！” “你让我过去！！” “不行！” 小翠看着小孩子一样的小姐和牛妖，突然感到深深的挫败。 “你这么死脑筋做什么……你让我们过去，我们又不会对这山做什么。” “反正不可以过去。”男子一脸坚持。 “我们不会做什么的……只是从这山里出去……”南宫荷甩了甩生疼的手指，对男子认真的说。 “不可以。”男子闭上眼睛，不看她。 “我终于理解什么叫对牛弹琴了……”小翠撇撇嘴，使劲跺了跺脚。 好像被触到什么禁忌一般，男子身形抽了抽，‘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一头老黄牛半躺在地上，不时闷哼几声。 另一头老牛哞了一声，听起来像在偷笑。 “你可以过去了。”那头牛的声音略尖一点，也许是母牛？ 小翠已经淡定多了，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主人走了。临走之前，还对着半躺的老牛做了个鬼脸。 “等等！”半躺在地上的老黄牛又化身为男子大声吆喝了这么一句。 南宫荷手捧古琴，淡定的回头。小翠则吓得不轻，希望刚刚那个母牛能出声制止公牛让她们通过牛背山。 南宫荷说：“牛伯伯，有话请讲。”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过老鼠洞的。据说老鼠洞的洞口横有一根巨木，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防御口。老鼠又及其狡诈，不可能就这样让你们轻易通过的。”男子牛伯伯说。 南宫荷想了想说：“鼠王要我给他们讲故事，要所有的鼠员都听得厌烦了就放我们走，我做到了，老鼠讲信用，就放我通过了。” 牛伯伯眨巴着眼睛，不相信的责问：“就这样简单？” 南宫荷肯定的点点头：“事实就是这样！我可以走了吗？” 牛伯伯看着南宫荷手里的古琴，问：“我能弹弹你手里的古琴吗？” “这……”南宫荷犹豫不决。 看到这个情景，老牛憨厚的说：“我们的祖先不懂音律，面对叫公明仪弹奏古雅的清角调琴曲，依然像先前一样埋头吃草。于是‘公明仪用琴模仿蚊虫和牛蝇的叫声，以及失散的小牛的声音。我们的祖先就摆动尾巴竖起耳朵，小步走并听着音乐。 人世间留下‘对牛弹琴’这么个成语讥讽我们牛不懂音律，我们牛族深以为耻，刚刚听了夫人锯子在锯钢铁一样难听的琴声，我觉得我能弹得更好，所以，恳请夫人借古琴一弹，弹完后立马归还。” 南宫荷看到老牛憨厚的略带遗憾的样子，将古琴递了过去，说：“请牛伯伯弹奏一曲，我们洗耳恭听。”心里则想，对牛弹琴，呵呵……应该说，对！牛弹琴。 老牛接过古琴，爱不释手的从琴头抚摸到琴尾，啧啧的称赞：“好琴，好琴啊！” 说完也不弹奏，拿了一个牛皮匣子装了起来对南宫荷说：“少夫人可以带你家丫头离开了。” “喂，牛妖！那是我家夫人的琴，能借你弹奏一曲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想占为己有？”小翠焦急的说。 老牛温婉的说：“丫头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将古琴占为己有呢？我们牛是出了名的勤劳讲信用。只是，这琴过于高贵，我得焚香更衣，戒斋三日，慢慢等到下一个月圆之夜，再弹给打架听。”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可老牛偏偏又一副憨厚的老实样。‘要赶巧需尽早’南宫荷想，我们得尽快找到风水宝地才是，这牛妖，切，我以为他老实却忘了《西游记》还有个不让人省心的牛魔王呢！ 小翠生气的大声指责：“老牛妖，丑牛妖。什么焚香更衣，戒斋三日。你分明就在骗人。你们牛族不是吃草么？戒斋，戒个屁。快还我们古琴，要不，我就剥了你的牛皮，拿去吹，拿去做皮鞋，做皮包……在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哼！都说老鼠坏，事实你比老鼠更坏！坏上千倍万倍。” 牛妖生气极了，双眼睁得如铜铃般一瞪，说：“放肆！小小丫头，竟敢辱骂我老牛。” “牛伯伯，莫要生气，小丫头不懂事，不要计较。你喜欢古琴，做晚辈的把它送给你做礼物又何妨？只是这古琴刚刚被我弹断一根弦有了瑕疵，可否容我换了新的琴弦再献给你。”南宫荷恭恭敬敬的说。 牛妖听了南宫荷的话，没多想就把牛皮匣子交给了南宫荷。 南宫荷接过牛皮匣子，轻轻打开取出古琴，心里默念：“变飞机吧，让我和小翠飞过牛背山。” 古琴摇身一变，载着南宫荷、小翠飞上了天空。老牛仰头目瞪可呆。 “牛伯伯再见！”南宫荷不忘礼貌的告别。 小翠若有所思的对南宫荷说：“小姐，你说一向憨厚老实的老牛妖怎么这么坏啊！还有，他真的会弹琴么？好在你聪明，轻而易举的拿回了如意逍遥板变的古琴，我还打算好好打一架呢！” “小翠，世事万物总在变化，不要拿以前的眼光看眼前的事物。我也不懂那牛妖会不会弹琴。再说你会武功？我从来没见你练过啊？”南宫荷说。 小翠又无语了。心里想：小姐能编故事顺利的过老鼠洞，还能凭借几句话要回被牛妖骗走的古琴安全离开牛背山，怎么连自己会武功的事都不知道呢？哎，那一晚大雨那一跤当真改变了好多。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想到这，小翠只得解释：“小姐，我的武功不用练，睡觉就等于练功。我练武功主要是保护你的安全，谁叫你自小体弱不能练武功呢！” 南宫荷心里暖暖的，笑容满面的对小翠说：“有你在身旁，真幸福！” ------------ 第5章 拔老虎须送嫦娥 如意逍遥板变成的飞机是长着两只鸡翅膀的飞鸡。五颜六色的羽毛蓬松艳丽，有节奏的拍翅声在晨曦中更显出山中的寂静。小翠靠在鸡翅旁边的椅背上甜甜的睡着了。有关前世飞机失事父母双亡的回忆趁虚而来，令南宫荷很不安。 这种不安不同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惊恐，也不是对能否找到风水宝地的担心。南宫荷恐高害怕坐飞机，无法静心欣赏群山日出云雾缭缭的美景。但为了完成老妇人的临终嘱托，南宫荷硬着头皮往前冲。 一个决心上吊的人比犹豫不决的人更幸福！当南宫荷决定了要报答老妇人的恩情，为龙家传下香火时，就感到自己真的长大了。也许南宫荷不能选择生死，不能抗拒穿越神话的命运，但可以选择在神话中活出自己的真性情。好好爱一回，为龙家传下香火是南宫荷活在神话里唯一的选择。 “风水好，子孙后代就能开枝散叶，繁荣昌盛。我一定要找到那块风水宝地。找到那块‘葬进三尺出天子，葬出三尺出状元’风水宝地好好安葬婆婆，然后和相公朝夕相处，三年内生出一个大胖小子来。”南宫荷坐在飞鸡上暗暗的想。 飞鸡扇动着翅膀缓缓下降，停在了一个八角亭外。南宫荷走出机舱，伸了伸懒腰。看着霞光万丈下松柏、翠竹、各种叫不出名的杂木；耳朵听着形形色色的飞禽大合唱；鼻子闻着花草树木的清香；指尖触到晶莹透明的露珠的微凉，心情好的不得了。 八角亭上挂有一横匾，上书‘玉兔亭’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奇怪！飞机怎么一下就把我和小翠带到了玉兔亭呢？哈哈哈，不用拔老虎须了!老虎屁股摸不得，老虎须更是拔不得。这下好了，休息一下再去金鸡岭吧！”南宫荷这样想着就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了八字角的玉兔亭。 未等南宫荷坐下，一个糯米糕似得声音甜甜的问候：“奴婢见过少夫人，少夫人百岁百岁百百岁！” “谁！是谁在说话？”南宫荷东张西望了好一会，也没找到说话的主人在哪。这大声的一问倒把飞鸡上的酣睡的小翠给吵醒了。 小翠揉揉眼睛下了飞机走进玉兔亭，问：“小姐，你在和谁说话呀！” “小玉见过小翠姐姐！”那个糯米糕似得的声音又在甜甜的问候。 小翠惊喜的叫起来：“小玉，小玉，快滚下来！我想死你了！”一只圆滚滚的白色小兔从八角亭的顶上跳了下来。长耳朵短尾巴，红眼睛，三瓣嘴，让人看不出它的表情是喜还是忧。但从那糯米糕似得声音可以听出一份欣喜来。 小白兔一张一合的三瓣嘴口吐人言：“我也想小翠姐姐，再不来我会憋死的。你什么时候拔老虎须给我带给嫦娥姐姐啊！” “快了快了，有少夫人在，小玉别担心。”小翠说完。一人一兔紧紧盯着南宫荷看。 南宫荷开门见山的问：“老虎在哪？怎么才能拔到它的胡须？拔到了又怎样送给嫦娥呢？” “老虎在老虎岩，玉兔亭在老虎岩最中央，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拔到老虎的胡须，但奴婢能把胡须交给嫦娥。”小白兔说。 “大家都害怕猛兽，但猛兽也有致命的弱点。可老虎最怕什么呢？”南宫荷问。 “这个我知道！”小翠连忙说：“老虎最怕山雀的粪便，山雀会拉屎到老虎身上，会导致虎皮溃烂不止.。”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凭空冒了出来，说：“哈哈哈哈！我什么也不怕！所谓的老虎最怕山雀的粪便。纯属胡说八道。我们老虎一天里有很长的休息时间, 时而在树林里,时而在长草地上.在长草上睡觉后会留下很明显的卧迹;而在林子里,由于地上只是一些落叶和为数不多的灌木以及稀稀落落的杂草,留不下明显的卧迹;故而人们一般只看得到老虎在草从里的卧迹,以为老虎只敢在草从里休憩,不敢在树林里停留,因为山雀会拉屎到它身上导致虎皮溃烂不止.” 小翠小玉害怕的躲到南宫荷后面。南宫荷鼓起勇气向前施了一礼说：“龙苑第四代女主拜见虎兄。敢问能否拔一根胡须给我送给嫦娥？” “老虎嘴上拔胡须——找死！一只小白兔，一只小翠鸟，还不够填饱我的肚子，正好有个未来人，哈哈哈哈……你们就一起当我的晚餐吧！” 虎背熊腰的男子说。 南宫荷不解的问：“问什么？我只是要你一根胡子，你就要我们三个人的命么？” “为什么？那得问问你的画中龙！想当年，我们龙争虎斗。从天上打到地下，从海洋斗到高山，画中龙施以诡计向我抛出一章画卷，将我困在三百山。这口气我如何消的下。如今你们居然想把我胡须送给嫦娥那个贱*人，呸，做梦去吧！这真是旧账未了，又添新账啊！” 虎背熊腰的男子说完双手抱胸威严的站在南宫荷面前。 南宫荷不想武力解决，好女不跟男斗！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得好好说服他。南宫荷眨了眨眼说：“虎兄此言差矣！画中龙已被龙之九子围困铲除，龙已不在，旧账也消；我们想拔你的胡须，可还没动手呢！我这是求你，和你商量来着。就像你说要把我们当晚餐，我也不当真。虎兄，男子汉大丈夫不会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对吧！” 老虎想了想说：“你莫耍什么花招。我怎么听说画中龙现在是龙苑的少主了呢？女人心，蠰蜂针——毒着呢！” “虎兄乃百兽之王，是真英雄，哎……可惜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原来是狗熊不如啊！”南宫荷皱起眉头说。 老虎听了南宫荷的话，气的直跳脚：“你这个蠢女人居然敢诋毁我！我现在就吃到你！”老虎说完就要扑上来。小翠忙把小白兔塞到南宫荷怀里：“小姐，快带玉兔乘飞鸡离开”边说边向虎面冲去。 小翠化身为一直美丽的翠鸟冲向男子面上，用尖尖的嘴去啄那胡子。男子生气的大喊一声，摇身一变成为雄风冷冷的老虎。老虎前蹄腾空跃起去拍打翠鸟。一群山雀恰好飞过，拉下一坨坨屎。 老虎虽说不怕山雀屎导致虎皮溃烂不止，但被那一阵山雀屎雨落到身上很是不爽。左躲右闪的一副狼狈样。偏偏一坨山雀屎仿佛长了眼睛，正好掉在了老虎的右眼上。翠鸟机警的抓住了时机，狠狠的往虎嘴的胡须一啄一拔。得手后高飞落在南宫荷的飞鸡上。 飞鸡无人驾驶却很通人意，等翠鸟停稳就朝金鸡岭飞去。老虎仰头长啸，啸声一波*波传来震动森林，森林的树叶片片如7级台风施虐在枝头摇摆不定。 被三个雌性的鸟、人、兔打败，真是窝囊透了。老虎龇牙列齿很是不甘，都是那该死的的山雀…… “真没想到小翠是一只翠鸟，那么勇敢！一个好汉三个帮！老虎固然可怕，但有了我们这些弱小的人一起帮忙，大家团结一致，抱成一团，战胜孤家寡人的老虎是很现实的。”南宫荷说。 翠鸟已经变回小翠，小翠拍拍胸脯说：“侥幸啊侥幸，如果不是山雀正好路过，我……” “小翠姐姐，你真勇敢！居然敢和老虎斗。可惜我没能完成任务。”玉兔时而开心时而忧愁的说。 小翠调皮的看了玉兔一眼说：“噔……噔……噔噔！你看，这是什么？” 玉兔开心的大叫：“哇！虎须耶！你居然拔到了！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南宫荷一直想问小翠，嫦娥要虎须干嘛？但又觉得不该打听别人隐私，如果方便，小翠自会向自己说，如果不方便，问了也白问。于是，干脆闭口不言。 “小姐，金鸡岭马上就要到了。以后的路要自己走，我不能陪伴你了。我和小玉本是嫦娥的萌宠。这虎须对嫦娥姐姐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我得陪小玉亲自交到嫦娥姐姐的手里才放心。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小翠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南宫荷虽有不舍，但不便劝阻。也不想挽留而让小翠为难。就笑着说：“小翠，别难过，再难过那就成玉兔了。你看看你，眼圈都红了。” “小姐不会怪我吧！”小翠泪眼蒙蒙的看着南宫荷问。 南宫荷摇摇头说：“笨蛋，我们情同姐妹，我怎么会怪你呢？再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刚刚不是说，我们还会再见么？” 玉兔指了指前面对南宫荷、小翠说：“快看，金鸡岭到啦！” 玉兔变成一只微小的小白兔趴在翠鸟的背上，翠鸟说：“小姐，多保重！”玉兔说：“少夫人，再见！” 南宫荷挥了挥手，努力将眼泪逼回眼眶。来到这个神话世界，相公在大雨洞房花烛夜领圣旨走了，婆婆张妈老去离开，如今小翠又飞走了。为什么总是留下孤零零的自己呢？南宫荷不喜离别。但那些身边的人却一个个离开…… 三年了，相公长得怎样？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 南宫荷坐在飞鸡上一个劲的给自己加油：加油！我要找到风水宝地，我要和相公朝夕相处，我要生一个大胖小子！ ------------ 第6章 浴火重生 ‘飞鸡’无缘无故的跌落到一个大树杈上卡住了，任凭南宫荷如何默念‘起飞，起飞’都毫无反应。哎，上不去，下不来，也没伙伴可以帮助，靠自己又无法解决。这怎么整啊！南宫荷又困又累。 南宫荷仰头看天，天被树冠密密麻麻的遮住，只留下一个个圆圆的光斑橵在南宫荷周围。南宫荷看地，地被厚厚的植被层层叠叠的覆盖，根本无法看出下面的地势样貌。南宫荷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好办法改变现状。 ‘打针吃药，不如睡个好觉！’既然想不出好办法，那就在树杈上好好睡一觉吧。南宫荷这样想着，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半空中，小玉问小翠：“你家小姐身体弱，又不会武功，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啊！再说，这老虎须我一个人也能交给嫦娥，你陪我一起找嫦娥，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莫非你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小玉！你被贬在老虎岩三年了，怎么脾气一点都没改，还是那么斤斤计较！”小翠苦笑道。 小玉眨眨红红的眼，不屑的说：“我斤斤计较？如果换做你委身在八角亭这弹丸之地，前有虎后又狼，看你怎样大方从容。刚刚我是看在龙苑少夫人的面子，才尊你一声小翠姐姐，哼……” “小玉，你受苦了。我家小姐虽然身体弱且不会武功，但她聪明鬼点子多。相信她经过金鸡岭的重重困难后，能做到独立。”小翠说。 小玉想了想说：“你是说，你的离开是对少夫人有好处的？” “是啊！先自助后才有他助。如果我家小姐是一滩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我怎么帮她也没用，反而害了她。龙苑的女主不是那么好当的。”小翠说。 小玉好像想通了什么似得，嘴角上翘，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小翠姐姐！” “死丫头，怎么无缘无故的又客气起来呢？”小翠嘀咕了一声，更卖力的载着小玉往高空飞去。 大树下，鼠王、牛妖、老虎陆陆续续出现。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昔日的小白鼠都称王了，还是偷偷摸摸的从树底下探出头来。你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么？”牛妖斜了一眼刚出现的鼠王说。 鼠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胡须皆白的老者。老者伸手摸摸自己的长长的白胡须，呵呵呵的笑道：“牛兄，别来无恙啊！你年轻力壮，还能自己耕田种地吧！” 牛妖心里那个气呀！甭提有多大。说的也是，当年玉皇大帝给动物排位置论大小算十二生肖之时。本来老牛助人为乐功劳大，被玉皇大帝内定第一。可老鼠耍心眼，硬说自己最大。此事光说没用，玉皇大帝派太白金星跟着老鼠、老牛到凡间繁华的大街走了一趟。大街上人人在喊：“打老鼠！打老鼠！打老鼠！……” 太白金星如实禀告玉帝说：“老牛和老鼠同样迈步在繁华大街处，人们只欢呼大喊‘大老鼠，大老鼠，大老鼠！’老鼠躲到哪里，人们热情的追到那里……看来小小的老鼠在人们心目中的确比老牛的功劳大啊！” 玉帝立马判定老鼠为十二生肖之首，气的老牛瞪大牛眼大如铜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鼠看到老牛生气的样子，心里乐翻了天。 这争名夺利之事让老牛怀恨在心，总想找机会折腾老鼠一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偏偏老鼠一句‘你年轻力壮，还能自己耕田种地吧！’的问话让老牛有一股要吐血的冲动。 老虎见一牛一鼠打了鸡血似得充满斗气，心里嘿嘿的冷笑。表面上却充满威严的命令道：“两位别忘了此行目的。我们此番前来可不是算旧账的。只要我们好好合作，就能得到各自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老鼠虽小，却也识大体，不再吭声。老牛看是憨厚听话，实则因老虎的威压不敢开口。老虎见两位平静下来，命令道：“鼠兄有一副打洞挖土的好本领，你负责将这棵鸡冠树的树根掏空，把龙泉湖之水引到此处；老牛耕田辛勤劳作，这会儿肯定饿了，你负责将鸡冠树的树叶全部吃掉。” “那你呢？你干什么？”问完这话，老牛立马后悔了。不管在什么时候，牛只能作为虎的下属存在。哪能管虎的去处呢？ 老鼠一声不吭的返回鼠洞开始打洞掏空鸡冠树。老虎正是用人之际，倒也不为难老牛。还好言解释道：“我去会会南宫荷，这次绝不会让她轻易逃走。我要抽她的血，拔她的皮，吃她的肉……” 老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再吭声。老虎安排了任务，优哉游哉的找了个岩洞，安心的躺下，心里想，我只要鸡冠树上的鸡冠果，我要养精蓄锐……随后便打起呼噜来。 老鼠在挖洞，鸡冠树轻轻的摇；老牛伸长舌头，心满意足的在卷树叶；南宫荷卡在树上睡着了。她仿佛回到婴儿时代，躺在摇篮里，微张着嘴，惬意的做着美梦。一颗乒乓球大小的鸡冠果藏在树梢，伴随着老鼠的搞破坏，摇摇欲坠。 老牛卷吞树叶的速度越来越快，鸡冠果眼见无法躲藏。好在那牛妖根本不知道有鸡冠果这一说法，所以只顾卷吞树叶。南宫荷睡得过久，张开大大的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鸡冠果用力一挣，挣脱树枝跳到南宫荷的嘴巴。南宫荷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大声的发出‘咳咳咳咳咳’的声音。 “谁！”老鼠老牛异口同声的发出责问。回答他们的是毫不停顿的‘咳咳咳咳咳’的声音。 哼哼哼……老鼠吸吸鼻子，什么东西？气味如此奇特？老鼠想。 南宫荷只觉得肚子像一团火在游荡，烧的自己快要死了，可除了咳 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要死了吗？可我还没找到风水宝地呀！我也没能完成老妇人的遗愿啊！ 鸡冠果如一个贪吃乳汁的饥饿婴儿。从南宫荷的肚子出发，游遍各处大小经脉，吸吮红红的血液。只听嘭的一声，如乒乓球大小的鸡冠果像发酵的馒头，变成一个大大的氢气球。氢气球包裹着昏迷不醒的南宫荷扶摇直上，离开了树冠。 “啊……啊气 ”老虎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打了一个喷嚏，从梦中惊醒过来。“鸡冠果！鸡冠果！那颗鸡冠果成熟了！”老虎心情激动的奔出岩洞。只是一会儿便垂头丧气——他看见鸡冠果包裹着南宫荷在天上越飞越高，而自己却不会飞…… 气球越飞越高，被高温炙烤的南宫荷生不如死。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怀着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我一定要找到那块风水宝地，好好安葬婆婆和张妈；我还要和少爷朝夕相处，尽快生个大胖小子。 许是那个信念过于庞大，气球被树杈上的飞鸡上一根长长的线拽住，停留了下来。老虎见状，顿时感到喜从天降。快速奔回鸡冠树下指挥着：“快快……鼠兄，牛兄，继续！只要掰倒鸡冠树，那个南宫荷就跑不掉了。鼠兄要听的故事，牛兄的古琴还不是信手拈来。” “对，对！只要抓住了南宫荷，那古琴就归我了！”牛妖兴奋的伸长舌头继续卷吞鸡冠树叶。 老鼠潜回洞里，心里想：刚刚老虎还说要会会南宫荷，这次绝不会让她轻易逃走。还要抽她的血，拔她的皮，吃她的肉……试想，一个没了血肉，没了皮的南宫荷还会讲故事么？不行，我得尽力帮她一把，给我的鼠辈们带回一个完完整整的讲故事高手。 老虎力大无穷，极力推到鸡冠树。老牛吃完树叶也来帮忙。尽管老鼠偷工减料的磨洋工，但鸡冠树还是惊天动地的倒下了。鸡冠果在鸡冠树倒下的那一刻，心碎的裂开，红红的火焰燃烧着昏迷不醒的南宫荷，老鼠慌忙去拉那根长长的线，企图将南宫荷拉回救活。 这一拉没有拉回南宫荷，倒是把昏迷不醒的南宫荷拉醒了。南宫荷再次坚定自己的信念——我一定要找到那块风水宝地，好好安葬婆婆和张妈；我还要和少爷朝夕相处，尽快生个大胖小子。 老虎疑心老鼠知道鸡冠果的妙用在抢鸡冠果，毫不客气的争夺起那根长长的线来。“嘭嘭嘭……蓬蓬……”氢气球火树银花般绚丽的爆炸坠落，南宫荷被那根长长的线牵引回到了飞鸡上。鸡冠树已倒，飞鸡在丛林中的地下，南宫荷又回到了飞鸡上昏迷着。鼠王、牛妖、老虎围着南宫荷，眼睛瞪得比铜锣还大： 南宫荷蜷缩着，粉红的罗裙已经化为灰烬。白净透明的肌肤，发出月亮似得淡淡光芒。脊背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对五颜六色的彩虹羽翅。羽翅轻微的扇动着，让人不忍碰触。随着一声嘹亮婉转的凤啸，森林里有翅膀的生物都来围观献礼。 轻盈的蝴蝶、勤劳的蜜蜂、活泼的小鸟、灰色的飞蛾、伶俐的小精灵，那些美丽的叫不出名字的会飞的生物，一圈圈的飞舞着，有秩序的亲吻着南宫荷。寡不敌众！老牛老虎悄悄的退到老鼠的洞穴，目瞪口呆的看着。 飞机变成一件五光十色的外衣，披在南宫荷的身上。南宫荷微闭着双眼在百万飞行生物的帮助下飞起来了。 借着如意逍遥板变化而成的外衣五光十色，彩虹羽翅一扇一扇的脱离飞行生物的帮助。自行的调转方向飞向高空，俯览群山，寻找那块风水宝地的…… “嫦娥姐姐，你看，你看！我家小姐浴火重生变成凤凰啦！”小翠激动的说， 嫦娥怀抱着玉兔，轻柔的抚摸兔毛，笑不露齿的轻语：“你家老妇人真是神机妙算啊！…——欲赶巧，需尽早。若迟一步，这鸡冠果就要被老虎吞吃变飞虎了。你家小姐吃了鸡冠果，浴火重生变成凤凰，与那画中龙小白龙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侣！” 在嫦娥怀中的玉兔想到嫦娥这对佳侣，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于相见，眼圈又红了起来。 善解人意的小翠忙说：“嫦娥姐姐，你也不用羡慕我家小姐的天造地设。眼看中秋就要到了，你和后羿又可相见了。你们才是人们心中的佳侣呢！‘嫦娥奔月’、‘后羿射日’早已家喻户晓。” “是啊！嫦娥姐姐，可怜那画中龙公子与浴火重生的凤凰南宫荷要到春节才相见。哎……”玉兔又感叹起南宫荷来。 嫦娥含笑着说：“小兔儿，你别总是伤春悲秋的，眼睛已经过红，再这样下去，非得传染别人红眼病不可！” “嫦娥姐姐就爱那奴婢开玩笑。我知道你今个儿得了虎须，心里高兴着呢！”玉兔说。 开心着的嫦娥看着在凡间努力寻找那块风水宝地的南宫荷，心里羡慕极了。广寒宫实在是太寒冷了。人间多好啊！即便有那么多艰难困苦，但只要有信念，办法总会比困难多一点的！ 长出美丽羽翅的南宫荷，怀着坚定的信念，飞行中去寻找风水宝地。南宫荷依旧昏迷不醒，又如意逍遥板变化而成的外衣像懂了主人的意思。自动的调节方向往那风水宝地的天然洞穴飞去。 ------------ 第7章 人生如梦假亦真 不知飞了多久，南宫荷收起羽翅，停落在一个天然大洞穴内的寒冰床上沉沉地睡着了。洞穴在一个悬崖峭壁处。陡峭的石壁成九十度笔直的矗立着。如此鬼斧神工的天然绝境，若非神仙，只怕难以爬越。 寒冰床上的南宫荷全身没了焚烧的灼热，每寸肌肤都凉丝丝的十分受用。突然，南宫荷感到有许许多多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注视自己。忍不住睁眼看个究竟。 玉皇大帝紧皱眉头。他在想，凡间真乃天地灵华，总诞生些奇奇怪怪的、不让朕省心的活宝。五百年前东海一只石猴大闹天宫，让我等神仙不得安宁。现在连那穷乡僻壤的三百山还能有浴火重生变凤凰的东东。 哎……真让朕头疼啊！凡间有句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下面站着这么多神仙，总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伸展眉头，威严的道：“众位爱卿，据三百山老虎岩老虎来报，龙苑第四代女主南宫荷偷吃鸡冠果，浴火重生为凤凰了。众所周知，凤凰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啊！如今此凤凰该如何处置。请众位爱卿出出主意。” 二郎神站出来说：“天上之物遗落人间，该当抓捕归案，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不可！不可！再怎么说，神仙也得慈悲为怀，怎么能因为一枚鸡冠果就让其受此惩罚呢？依老臣之见，不如将她纳入仙班。也好平衡我们天堂殿上阴阳失衡之不妥啊！”天蓬元帅色眯眯的眼神却义正言辞的反驳。 太上老君历来都愿意当和事老，只见他手拿拂尘，四平八稳的出列道：“二郎神言之有理。凤凰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既然是天上的就不如依了天蓬元帅的意思，将她纳入仙班。就是给某位仙兄仙弟作为坐骑也不错啊！” 玉皇大帝摸摸胡须不置可否。见此情景，一群仙人均不敢多言。玉皇大帝将目光投向观世音菩萨的位置，却没见观世音菩萨在。玉皇大帝又将目光投向嫦娥，只见嫦娥冷冰冰的站在仙班末尾，置身事外的挑逗着可爱的玉兔。 “嫦娥仙子有何建议不妨说来听听。女仙半边天嘛，观世音不在，你来说说吧。”玉皇大帝亲切有加的温言道。这语气让坐在一旁的王母娘娘心里酸酸的。 嫦娥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虎兄一面之词，何以信哉？不如拿出时光倒流镜，让众仙看清楚‘龙苑第四代女主南宫荷偷吃鸡冠果，浴火重生为凤凰’之事的来龙去脉，再做定论。” “对对对！言之有理！”众仙观言察色急忙附和着。 玉皇大帝见众仙反应激烈，也想看看究竟。就命令道：“那就劳烦赤脚大仙将时光倒流镜捧上来，让众位爱卿看个究竟吧。” “好嘞！”赤脚大仙光着一双举世无双的大脚，片刻就把时光倒流镜捧到了天堂殿。 时光倒流镜呈琥珀色，椭圆形。光滑如精心打磨过的超级大玉佩。下方有几个粉红色的按钮。赤脚大仙一边跳起祭神的舞蹈，一边念念有词：“时光匆匆不复返，镜神显灵众仙看！” 赤脚大仙绕着天堂殿绕了三圈，念了无数次“时光匆匆不复返，镜神显灵众仙看！的口诀，又在粉红色的按钮按了多次。时光倒流镜升起层层白雾，白雾有如被微风徐徐吹过，时光倒流镜漂浮在上空，镜面逐渐清晰。 众位神仙仰头细看，画面定格在鼠王、牛妖、老虎陆陆续续出现那一段。老虎的命令清晰可闻，鼠王、牛妖之心是路人皆知啊！南宫荷哪里是偷吃？明明是不忍被鼠王，牛妖破坏，自动跳入南宫荷嘴里的。大火焚身，惨不忍赌！变成凤凰也昏迷不醒，随风飘荡中…… 事情就是这样的！南宫荷现在下落不明。还怎么惩罚？倒是老虎下令毁了千年神树——鸡冠树，该当惩罚！ “千里眼，顺风耳！你们两位看看，听听。看看南宫凤凰身处何处。”玉皇大帝下令道。嫦娥忙拍拍玉兔，玉兔不着痕迹的将萝卜，实为老虎须藏入腋下。 千里眼举手放至眉前，朝着金鸡岭方向抬眼远望；顺风耳竖起比玉兔还要长的耳朵，细细听着；众仙紧闭嘴巴不发一言；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脸上露出期待的目光。 “禀告玉帝，臣没看到南宫凤凰的踪迹！”千里眼说。 “臣也没听到南宫凤凰的一丁点信息！”顺风耳道。 众神仙听闻千里眼，顺风耳的话。顿时议论纷纷起来：“据说南宫荷自小体弱多病，不会是误吞鸡冠果爆体身亡了吧！”“鸡冠果性子多烈！其实一个弱女子能消化得了的！”“哎……不是说浴火重生变成凤凰了吗？怎么会不见踪影呢？”“还说什么惩罚！她已经跳跃了仙界，人界了。要想找到她，也许需到冥界走一遭。”…… 咳咳咳……玉帝提高音量咳了起来。众神仙知趣的闭上了议论纷纷的嘴巴。 玉帝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说：“老虎谎报军情，又盲目下令至鸡冠树以死地。牛妖、鼠王为虎作伥，理应惩罚。现正式将老虎岩，牛背山，老鼠洞归属于龙苑。老虎、牛妖、鼠王赐予南宫凤凰为奴，限时三年。” 正当众神仙为南宫荷免受惩罚而庆幸时。玉帝又开口道：“南宫凤凰，离奇失踪，生死不明。即便找到也不宜当凡人龙志飞的妻子，请月老上前听令。” 月老蹒跚上前，下跪听令：“臣在，敬请玉帝吩咐！” “你去百花楼，将龙志飞的那朵白花再系六根红线至今日最旺的红花。龙志飞少了一个原配南宫荷，多了六个旺夫的侍妾，哈哈哈……就算是对南宫凤凰念念不忘为龙家生个大胖小子的补偿吧。”玉皇大帝说。 天蓬元帅只盼自己也有如此艳福，左拥右抱。哇塞！七个老婆耶！天蓬元帅忍不住瞟了嫦娥一眼，极力吞咽着将要流出的口水。 “臣遵命！臣这就去办”月老说完蹒跚的起身告辞。 玉帝伸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众爱卿，都散了吧！”众位神仙陆陆续续的走出天堂殿。 广寒宫，小翠问嫦娥：“嫦娥姐姐，今日神仙例会我只看到前半部分，后面的我怎么看不到？是不是虎须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啊！” “不是的，小翠。后来玉帝动用了千里眼、顺风耳两位的异能来打听南宫荷的下落。我担心虎须会给他们带来一丝线索，就主动的掐断了信号。”嫦娥说。 玉兔说：“玉帝真是大人有大量，念在你家小姐离奇失踪，生死不明，特地嘱咐月老给你家相公牵了六根红线呢！七个老婆，龙家再也不用担心绝后啦！” “什么！难道玉帝不知道龙凤都有洁癖，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观吗？这简直是乱点鸳鸯谱！”小翠着急的说：“不行，我得找月老评理去。” 嫦娥镇定的说：“小翠，月老也就是个打工的！他肯定是听玉帝老板的。即便月老知道你说的有理，他也不可能不按照玉帝的吩咐去做。” “那怎么办？我家小姐若知道我家公子还要娶六个老婆回来不气死才怪呢！”小翠抹了抹眼泪说。 “这正是玉帝的如意算盘。他的命令看似大发慈悲，似乎一切为了南宫凤凰好。实则是让南宫凤凰在争风吃醋中在凡间呆不下去，乖乖的返回天庭。”嫦娥露出一丝忧色，看着翠鸟的眼睛说：“小翠，你下凡间去找你家小姐吧！在天堂殿上的一幕，经由老虎须的信号传递，南宫荷在梦境中已经接收到了。但对于玉皇大帝赐予龙子飞六个侍妾的事却不知情，我担心……” “嗯，谢谢嫦娥姐姐的提醒，我这就去找我家小姐。”小翠坚定的点点头转身离开。常言道：天上一日，天下一年。我得快快找到我家小姐才是。小翠急急忙忙的返回凡间。 天然大洞，寒冰床上。南宫荷悠悠醒转，神清气爽的站起来。 一个长长的的梦，梦里清晰如故，仿佛一部没有结尾的电视剧。而南宫荷始终是一个旁观的观众。 “我这是在哪？”南宫荷问自己。“对！之前在一个大树杈上，飞机被卡住。我想睡一觉再想办法，梦里仿佛被火烧。我昏睡过去，然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就躺在这清凉的床上了。是谁救了我吗？”南宫荷想走出洞穴看看，但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墙壁在阻挡，怎么也走不出去。 “难道这就是神话中所说的结界吗？”南宫荷想。“既来之，则安之。我是来找风水宝地的！奇怪！如意逍遥板哪儿去了？对对对！衣服，衣服！” 南宫荷想起来了，原来自己身上穿的正是如意逍遥板变成的衣服。南宫荷默念：“如意逍遥板，请你如我愿。快快变回原形，找到风水宝地。” 随着南宫荷的默念，身上的黑色如蛇蜕皮一般隐去。洞内躺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材。棺材缓缓转动，朝洞内飞去。南宫荷连忙迈步跟了上去。 棺材在长长的洞穴内左冲右突，哗啦一声钻进一口深井里。 “原来小翠说的都是真的，龙家的人喜欢水葬！我要把深井填平吗？还有我的小逍遥板呢？”南宫荷想。 深井里的水噼里啪啦的在响，仿佛有一条大鲨鱼在搅动着水井。深井里的水慢慢升高，突然向上喷了出来。这喷泉也太壮观啦！九条水柱直冲洞顶，每条水柱有吊桶般大小。水柱碰到洞顶，天女散花般降落下来。 南宫荷傻傻的看着壮观的喷泉，不知是否完成了好好安葬婆婆和张妈的这一遗愿。突然，一只黑漆漆的蛟龙从井口腾空而起，对着南宫荷张开血盆大口。傻傻的南宫荷目瞪口呆，忘了逃避，忘了惊呼，忘了人类见到危险后应有的反应。 南宫荷以为自己就要成为蛟龙的盘中餐，没想到的是，黑漆漆的蛟龙从血盆大口里吐出一个黑乎乎的圆球。眨眼间又消失在深井里。 圆球黑乎乎的，从远处朝南宫荷的脚边滚来。南宫荷能感觉到圆球没有恶意，对自己还很依恋。 圆球越滚越近，南宫荷越来越能感觉到圆球的心意。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让人不再感觉孤单。南宫荷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捧起黑乎乎的圆球，如获至宝。 “如果你就是小翠所说的小小逍遥板，就请你变成一枚粉红的戒子套在我右手的食指上吧！”南宫荷低语道。 黑乎乎的圆球围着南宫荷身边滚来滚去，转的让人头晕。就在南宫荷将要失望之时。圆球不见了，南宫荷的右手的食指上多了一枚可爱的粉红戒子。 “哦！太好啦！太好啦！我有了自己的小小逍遥板啰。婆婆和张妈也入井为安了。我要回龙苑去。”南宫荷迈着轻快的脚步返身朝洞外走去。 戴上粉红戒子的南宫荷轻易的穿过了洞口的结界。只是，片刻间就听到“啊……”一声惊呼——南宫荷从悬崖峭壁处跌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食指上的粉红戒子变成一个大大的透明肥皂泡泡。肥皂泡泡将南宫荷包裹起来，随着风儿飘啊飘…… ------------ 第8章 花好月圆夜 御花园内，明月高照。太明湖内，荷花盛开，亭亭玉立。荷叶圆圆的，绿绿的，随微风起舞。 湖边灯光灿烂，坐满了皇帝的女人。她们都以能和皇帝一同赏月为荣。哪怕见不到皇帝 面孔，碰不到皇帝的衣角。但能远远地看到远处那个遥不可及的所谓自己的男人，就心满意足。要知道，皇帝后宫三千嫔妃，能进御花园赏月占有一席之地的只有七十二人。 湖心亭内，皇帝端坐首席，左边是国母皇后，右边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夏荷。皇后身旁坐着风韵犹存的太后，太后身旁是太后的心肝宝贝东方兰公主。五人围坐在圆桌旁，赏荷观月。 在夏荷与东方兰的中间，留有一个空位。这让东方兰很是好奇。今年中秋赏月，皇帝还约了那个贵妃呢？既然皇帝不言明，东方兰也不开口相问。 当今皇上东方红与东方兰公主都是太后所生，他们是一对龙凤胎。东方兰深得太后皇帝的喜爱，太后早就在为东方兰物色佳婿。无奈东方兰眼高以顶，对太后的推荐的一个个王孙贵族视而不见。任丫鬟，妃子将这些王孙夸得不得了，东方兰毫不动心。 太后就生下这么一子一女，心里虽然很为东方兰的婚事焦急，但还是愿意尊重女儿的意愿，让她自己挑选意中人。 东方兰对自己的婚事毫不在意。可公主不急，急死太后。太后听闻龙志飞年方十六，英勇善战。在此次平定匪乱中功不可没。于是和皇帝商量，制造一个龙志飞与东方兰公主会面的机会。至于中与不中，还得看东方兰的意思。 皇帝借中秋赏月之夜邀龙志飞到御花园一聚。龙志飞家眷都远在龙苑，没有携带到京城，如此花好月圆之夜，不能与家人团聚，很是遗憾。皇上有旨相邀，不得不尊。 “母后，这是你最喜欢的桂花糕。你尝尝看！”皇帝手夹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向太后。 太后记挂着龙志飞，满怀心事。听到皇帝的话见到皇帝递来的桂花糕，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好好，大家吃！” 东方兰看着满湖的荷花，神清气爽。不禁羡慕起皇嫂夏荷来。其实，女人图什么？不就是图有一个人来疼自己吗？什么名分！值什么？ 东方兰将目光转向夏荷，伸手捏了捏夏荷细嫩光滑的小手。说：“你名字为夏荷，人人只道荷花开在夏天，有谁明白，只要心中有爱，满湖荷花在中秋也能怒放！” 夏荷满脸红晕的柔柔的将目光看向皇上。皇上满眼是沉溺的宠爱。皇后看到皇上与夏荷的眼神互动，不动神色的站起来，端起酒杯给太后敬酒。心中则恼怒到极点。哼！好你个夏荷，别看皇上现在宠着你，你就放肆的得意忘形。 太后看着皇后端着酒杯轻微颤动的手，明白皇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嘉许的对皇后点点头。接过酒杯时轻抚了皇后一下，皇后感动的几乎要流下泪来。这些年来，要不是有太后撑腰，真不知后宫这些幺蛾子会闹成啥样！ “皇儿，你不是召见了龙志飞将军吗？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太后慈爱地对皇上说：“你看你左拥右抱，还有湖边的三千妃子。可你妹妹早已满十六了，却还是孤家寡人。哎……” 东方兰撅起樱桃小嘴佯装不开心的说：“母后，你怎么嫌弃起自己女儿来？恨不得将女儿赶出去呀！” “怎么会，母后最疼你了！我和你皇兄十二岁就成亲了。母后也是看着你年满十六才着急的。”皇后说。 “听说龙公子也是年方十六，生的一表人才又英勇善战。兰妹可要抓住哦！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夏荷笑意盎然的说。 东方兰羞红了脸：“哎呀！你们都来欺负我，我不干！我不干！” 忽见一个太监快步走来，‘嚓嚓嚓’甩动衣袖，躬身行礼。尖声尖气喊道：“龙志飞将军到了！” “传！”皇帝威严的说。 “传龙子飞将军！”“传龙子飞将军！”“传龙子飞将军！”……一声声传令下去，厅内人人翘首以盼。 入眼的是满湖怒放的荷花，龙子飞不急不躁的走上九曲桥。心则飞回龙苑。龙泉湖的荷花应该谢了吧！现在该是采摘莲蓬的时候了！也不知湖边的垂柳是否成荫！还有那美如荷花娘子南宫荷，年迈多病的母亲…… 月圆人不圆！现在不是思家的时候，也不知皇上有何吩咐。龙志飞心里想着，脚步却跟着引路的太监，一步步走向湖心亭。 东方兰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步步走向前的龙子飞，心跳加速。其实，在龙志飞将军凯旋回京城的路上，东方兰偷偷见过一次龙子飞。坐在骏马上的龙志飞身穿铠甲，神情严峻，目不离路，很是威风。两旁的百姓欢声笑语，锣鼓喧天。但这本来就为龙将军凯旋而归的热闹却似乎与他无关。看不到一丝一毫得意的痕迹。 现在的龙志飞身穿一袭藏青色的长袍，脚蹬一双平底布鞋。不急不躁的迈步而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是让匪徒闻风丧胆的龙将军，大抵会误以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知女莫如母！看到东方兰羞红的脸，目不转睛的神态。太后知道，自己的心肝宝贝看上了龙将军。就向皇帝使了个眼色，皇帝微笑着点点头。 “臣磕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龙志飞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 皇上离开座位，亲自走到龙志飞跟前，伸手将其拉起，说：“龙将军不必多礼！今晚实为家宴。朕看你一人在京，就让你过来一同赏荷看月，君臣共度这花好月圆之夜。龙将军请坐。” “谢皇上！”龙志飞起身在湖心亭坐落。 龙志飞的位置与东方兰公主的位置相邻。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果不其然，酒过三盅，皇上说要带皇后、宠妃夏荷到湖边的三千妃子哪儿去敬酒。皇上三个人走后，太后又说身体欠安，吹不得中秋的晚风。也在宫女的搀扶下回寝宫休息去了。 湖心亭只剩下东方兰公主和龙子飞将军。东方兰前所未有的激动，心儿象一只小兔在撞击，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可因为女人特有的矜持，她选择了低头沉默。龙志飞触景生情想起了远方的娘子南宫荷。那些精致美味的糕点到嘴边也让龙子飞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东方兰知道这是母后和皇兄赐给自己单独和龙将军相处的一个好机会。只是抬眼偷看，觉得龙将军魂不守舍心事全不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泄气。说话是冒失，是不矜持，但就这样枯坐又不是东方兰的性格。东方兰刚要开口，却让龙志飞抢了先―― “东方公主慢慢赏荷看月，龙某有事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等东方兰回话，后退几步后转身离开了湖心亭。 看着那潇洒的背影，东方兰茫然失措。她多想伸手牵住那远去的背影啊！可是…… 太后寝宫，东方兰撅起小嘴一声不吭。太后伸手刮了刮东方兰翘挺的鼻子，问：“我的小祖宗，您怎么啦？难道龙将军又让你失望了。没关系，下次咱挑个更好的！” “母后！”东方兰叫了一声又无话可说。 太后揉揉太阳穴，耐心的说：“兰儿，你眼界不要太高！我和你皇兄都很看好龙将军。特地给机会你们单独相处。你看不到一刻钟，你就奔我这儿来了。龙将军有那么差劲吗？你呀你，就不能让母后省心点么？” “母后！龙将军他，他没等我说话就告辞了。”东方兰说。 听了东方兰的话，太后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女儿倒是有许多话要和龙将军讲，但又不知该怎样开口。再怎么说我是一个深闺中的女孩，他是一个英勇的大将军。他没开口，我怎么好意思先开口呢？可龙将军一开口就说：‘东方公主慢慢赏荷看月，龙某有事先行告退。’一说完就走……我不回来找母后，难不成让皇兄皇嫂们看笑话不成？”东方兰忙着解释。 听了东方兰的解释，太后宽心了不少。至少龙将军是女儿看上眼的，这还不简单？赐婚便可。 “不急，兰儿！咱一起到寝宫外的院子里赏月去。你看，今晚的夜色多好！”太后说着拉起东方兰的小手迈步朝院子走去。 “小椅子！”太后唤道。 “渣！”一个太监走上前，一边行礼一边说。 “你去太明湖请皇上到寝宫来一趟，就说哀家圣体不和，想和皇上讲几句悄悄话。不要让皇上和其他嫔妃跟来！”太后吩咐道。 “是！”被称作小椅子的太监快步走向太明湖请皇上。 太后和东方兰在院子里坐定，仰头看着明月，悠悠的说：“月老会帮忙牵线的！兰儿准备做新娘就是。只要兰儿喜欢，我就会竭尽全力为你争取。” “一切听母后的！”东方兰红着脸小声的说。 片刻后，皇上昂首阔步的走进小院，着急的说：“母后，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吗？” “皇儿别急，母后没事。今晚月色尚好，哀家就是想和你们兄妹俩好好说说话。”太后说：“我身体不好，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们兄妹俩能幸福快乐的生活。皇儿已成家，不用我*操心，你妹妹至今没有好对象。我看龙志飞将军不错，皇儿不如就将兰儿赐给龙将军吧！” 皇上很开心，说：“母后所言极是，只是不知皇妹心意如何？” “一切但凭母后皇兄做主。”东方兰说。 “皇妹，据说龙将军家有一指腹为婚体弱多病的妻子，也就是南山山庄庄主的女儿南宫荷。你嫁过去，这名分……”皇上提醒着说。 太后不悦的说：“皇儿，难得有一个你妹妹看上合眼的。这名分不名分的，有什么关系呢？首先，你也说了南宫荷是一个指腹为婚体弱多病的妻子，无后是大不孝。就她那身子骨能生孩子吗？其次，南山已被匪图血洗夷为平地。南宫荷等于没了娘家。哪能和我们兰儿平起平坐？再说了，我们兰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怕得不到龙将军的欢心吗？” 东方兰越听越开心，小声的说：“只要能和龙将军结为夫妻，我不在乎做侍妾。” “那可不行，兰儿不在乎，哀家在乎！哀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能让兰儿做侍妾呢？嗯，就让南宫荷和兰儿平起平坐，以‘平妻’定名份。”太后的话就是命令，让人不容置疑。 皇帝很孝顺，一切唯母命是从。他点点头说：“好！儿臣明日早朝就在太和殿上宣布赐婚之事。” 见母后皇兄都极力为自己张罗，东方兰心中窃喜。太后也像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事情，松了一口气。 “母后，皇兄！你们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东方兰着迷的看着一轮明月说。 皇上点点头说：“是啊！好一个花好月圆之夜啊！” “但愿明年的中秋之夜，哀家能看到皇孙，皇外孙！”太后笑眯眯的说。 ―――――――――――――――――――――――――――――――――――― 军营处，龙子飞昂头望月，思乡心切。 “龙将军！我看皇上今晚邀您进宫赏月，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龙将军的贴身侍卫疾风说。 龙子飞看了看这个从小就跟随自己身旁的贴身侍卫疾风，笑着说：“那你倒说说，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什么呢？” “我看他是想你做他妹夫！”贴身侍卫疾风说。 龙子飞听完，不置可否的说：“你想多了吧！我家有贤妻，不打算纳妾。再说，东方公主乃金枝玉叶，那高贵的身份摆在那，怎么会甘心做侍妾？” 贴身侍卫疾风说：“你说的也对哦！只是，皇上约你一人独去太明湖赏荷观月，其意何在？” “那是皇上体贴微臣独身一人在京！仅此而已。”龙志飞说。“真希望能把手上的一切事物交接清楚，好久都没看到母亲和娘子。” “快了！皇上不是早就准许你春节回家嘛！”贴身侍卫疾风说。 龙志飞说：“哎……也不知怎么啦！天天带兵打仗不觉得苦不晓得累不会去想家。现在平定匪乱回到京城这两天，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是发生。心里闷得慌。” “龙将军，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今晚上的月亮这么好，本是花好月圆夜。你这是想家了。以往想的是如何打胜仗，无暇顾及儿女情长。”贴生侍卫疾风说。 “也许吧！夜深了，睡觉去吧！”龙志飞说。 走回军营的龙志飞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想着家中的母亲、娘子。一会儿又想着贴身侍卫疾风的话。旁观者清。疾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如果真的这样。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龙志飞就这样在左思右想中辗转反侧。 ------------ 第9章 皇帝赐婚 天刚拂晓，文武百官到奉天门两侧站立准备早朝。皇帝东方红亲自前往接受朝拜、处理政事。 午门击鼓，文武大臣列队从午门左右掖门进入，并按品级分列于太和门两侧。皇帝东方红御门升宝座。文武大臣们行一跪三叩之礼，异口同声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龙志飞将军出列听旨！”东方红稚嫩的嗓音稳稳的响切太和殿。 龙志飞出列下跪听旨。 “今有南方匪徒叛乱，扰乱百姓、横行乡里，对各地权威人士更是残酷毒辣，敲诈勒索。毫无人性的烧、抢、杀。幸有龙志飞将军带领的龙家军英勇杀敌，让匪徒闻风丧胆。历经两年零九个月，终于平定叛乱。现赐龙家军黄金万两以当军饷；并将东方公主赐给龙志飞将军为妻，择日完婚。” 太和殿两旁文武百官听到皇上赐婚的消息，都异常地羡慕龙志飞。如果那艳慕的目光也能杀死人的话，龙志飞早就死了千百次。 “皇上，恕微臣难以从命。微臣加油贤妻南宫荷。不能再与东方公主喜结连理来了。”龙志飞婉拒道。 “这不是问题，朕不会让你为难的。中国古代传说中尧的两个女儿。也称‘皇英’。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姐妹同嫁帝舜为妻。如今朕将东方公主赐予你为妻，与南宫荷平起平坐，做一对内贤助。两人以‘平妻’相处。”皇上龙颜大悦地说。 “皇上！万万不可，东方公主乃金枝玉叶，我乃乡野匹夫。如今匪患已除，请皇上恩准微臣快速返回龙苑才是。”龙志飞坚持着说。 “如此军事天才，在龙苑埋没，极为可惜。但朕知道你不喜朝中的各种约束，故允许你带东方公主回龙苑生活。必要时听圣旨回京。并特赐黄金白银三百两，在龙苑建造公主府。你是皇亲国戚，不是什么乡野匹夫。”皇上又添加了筹码，希望龙志飞能谢主人恩。 但龙志飞固执如牛，不为所动。仍硬着脖子说：“皇上，我岳父一家被匪徒所害，至今未满三年。这乃家丧，三年内是不允许结婚的。” 龙志飞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东方红很没面子。不禁龙颜大怒：“龙志飞！我瞧你英勇有志气。才将最疼爱的妹妹赐你为妻，你别不知好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岳父一家被害之事，正是你与南宫荷结婚成亲之日，照这样说，你那结婚也属不允许之列。死的是你岳父家，又不是你的父母，用得着守孝三载吗？东方公主哪里不好，值得你如此糟蹋！” 龙志飞闭紧嘴巴，跪在太和殿中间不发一言。两旁文武大臣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种无言的抗拒，让东方红怒发冲冠：“置皇家颜面不顾，拉出去！斩！” 伴君如伴虎啊！前后不到半刻钟，皇上翻脸比翻书还快。 “皇上息怒，龙将军乃军事天才，我朝之栋梁，杀不得！这是其一；其二，龙将军三年未回龙苑，难免思家心切。他爱妻如此，此乃性情真人。他一时不接受皇上赐婚，只是没转过弯来，不如皇上荣老臣劝劝龙将军。看看结果再做定夺。”一个有花白胡子的大臣跪对皇上说。 皇帝说出‘斩！’，立刻就后悔了。妹妹可不要一个没脑袋的龙将军。好在有老臣求情，给了东方红一个台阶下。 皇帝东方红沉思片刻说：“好，有劳尉迟臣相多劝劝龙将军。退朝！” “恭喜龙将军！” “侯喜龙将军！” “不用过多久，就要叫龙驸马了” …… 退朝后，一波*波大臣围着龙志飞恭喜着。他们都能看出，皇上对龙志飞的偏爱。这次怒发冲冠，也是龙志飞脑袋不开窍。大家都相信，过不了多久，龙将军就会想通。龙家就会多一座公主府…… 军营处，尉迟大臣对龙志飞说：“龙将军，东方兰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我朝美女。有多少王孙贵族想攀龙附凤，日思夜想将东方公主娶回家。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老妇人少夫人想想啊！你三岁就没了父亲，你母亲含辛茹苦将你带大，你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 “我就要我家娘子一个。那东方公主再好，可我不在乎。”龙志飞说。 “即便你不在乎，你也得把公主娶回家！如果你命都没了，你拿什么去在乎你家娘子？”尉迟大臣劝导着。 龙志飞懊恼的说：“尉迟大臣，你说的我都明白。但男人是什么？是种猪吗？一生一世一双人，多好！我不喜欢太复杂的生活，只想守着一个妻儿简单的活一辈子。对于皇上硬要塞来的东西没兴趣。” “哎呀！龙将军啊！那不是东西，那是活生生的公主！”尉迟大臣说。 龙志飞笑着说：“我明日就报告皇上，你说了东方公主不是东西。” “别！别！老臣不是那个意思。”尉迟大臣急的脑门出汗。 正当尉迟大臣和龙志飞在聊之际。贴身侍卫疾风来报：“龙将军！龙苑来信，老妇人……老妇人已病逝！” “你说什么？”龙志飞抢过疾风手上的短信信笺看了看：“疾风备马！尉迟大臣帮我禀告皇上。我要先回龙苑。” 疾风立即去马厩牵了一匹好马。龙志飞跨上马背奔驰而去。 “疾风！你家老妇人真的去世了？这不是龙将军搪塞皇上的一个理由吧！你要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啊！”尉迟大臣说。 疾风面色下沉，狠狠的瞪了尉迟大臣一眼，说：“龙将军敢作敢为，用的着诅咒自己的母亲来欺瞒皇上吗？” 说完又将信中的内容向御厨大臣口述了一回。 “哎……这下完了！龙将军的亲身母亲病逝，东方公主的婚事不得不推迟三年后啊！”尉迟大臣摇了摇头，继续发出感叹：“天意啊！难道真的是天意如此吗？” 太后寝宫，东方红正在向母后及东方兰叙述早朝赐婚时龙志飞的表现。听得东方兰母女一惊一乍。当听到皇上东方红已经派了尉迟大臣当说客说服龙将军时，太后又生出一线希望。希望龙志飞能回心转意。 东方兰很生气。为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该男人居然对自己厌恶如此。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令东方兰痴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想起第一次见面龙志飞坐在骏马上冷傲的模样，想起太明湖湖心亭那匆匆的一聚，东方兰心都要碎了。 东方兰那种凄苦的表情，患得患失的神态，让身为母亲的太后心疼至极。不禁握住女儿的双手说：“兰儿，不急！说不定尉迟大臣的三寸不烂之舌能让龙将军回心转意。” 东方兰低头不语。皇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心爱的皇妹。 “皇上，尉迟大臣求见。”正当气氛低沉之时，一个太监上前说道。 “传！”皇上说。 尉迟大臣见太后、东方公主、皇上都在。忙着跪拜行礼道：“老臣磕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吉祥，东方公主吉祥。” 皇上急于知道尉迟大臣劝说的结果，说：“尉迟大臣快快将劝说龙将军的情况如实禀告。” 东方兰低头不语，很想尉迟大臣快快说出结果内心又怕听到不利的消息。太后翘首以盼。 “老臣下朝后紧跟龙将军其后，出了太和门，路过奉天门。文武百官都来向龙将军道贺。龙将军不喜不忧、不卑不亢、四平八稳一一回礼。出了皇宫，龙将军的贴身侍卫疾风牵来一匹骏马。那骏马，可真是俊！此乃好马配英雄也……”尉迟大臣一一道来。 “说重点！”皇帝东方红不耐烦的打断尉迟大臣的话。 尉迟大臣吐口而出：“重点就是龙将军不可能马上和东方公主成亲！” “为什么？”太后和东方兰异口同声的问。 尉迟大臣说：“因为就在刚刚，龙将军骑着那匹骏马往龙苑的方向奔去！” “为什么？”皇帝东方红气急败坏的问。如果龙志飞敢这样不辞而别，那就是抗旨不尊。自己绝不会放过他的。 尉迟大臣不得不如实禀告：“因为疾风收到龙苑的飞鸽传书，书上说龙将军母亲于花好月圆夜病逝。龙将军让我禀告皇上骑着骏马往家中飞奔而去。” “你退下吧！”皇上无力的挥挥手。 一时间，寝宫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皇兄，母后！我要出宫尾随龙将军去龙苑。”东方兰坚定的说。 太后焦急地说：“兰儿，你可知道龙苑到皇宫有多远？着千里路迢迢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去啊！赐婚不成，你又以什么身份去龙苑啊！” “请皇兄借千里马一用，龙将军刚走不久。我相信以千里马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龙将军的。”东方兰说。 皇帝将目光投向太后，嘴里说：“这，这……” 东方兰见太后犹豫不决的样子，皇兄又不敢做决定。流着泪说：“望母后皇兄成全！我知道你们是最爱我的。但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现在龙将军是最脆弱的时候，我希望我能出现在他身旁，安慰他，照料他，让他心甘情愿的爱上我。而不是被皇权逼迫勉为其难的接受我。” “好！有主见，这才是东方家的好女儿！事不宜迟，皇儿，你去叫下人备好马匹，在御花园的后门等候。兰儿去换衣裳，女扮男装外出也方便些。”太后吩咐道。 东方兰换了一身衣服，将头发梳了个男士发髻，手摇蒲扇慢慢的走了出来。好一个英俊的白面书生！ 皇上赞许的点点头，从身上摸出一块玉牌对东方兰说：“妹妹，遇到困难，就亮出玉牌。各知府、县衙见此玉牌，如同朕亲自光临。一路保重！” “谢皇兄！”东方兰仿佛换了一个人，毫不客气的接过玉牌放在贴身处。 太后红了眼圈，强忍着眼泪不让其流出眼眶：“快快去吧！愿你心想事成！” 东方兰紧紧的拥抱着太后，转身朝御花园奔去。 ------------ 第10章 ‘龙志飞’智戏徐半仙 女扮男装的东方兰骑着皇兄东方红的千里马一路狂奔。已近黄昏，却未见龙将军。东方兰正估摸着到哪儿寻一个住宿的地方，忽然从前面的路亭里，传来一阵哭声。 东方兰好生奇怪，急忙牵马走上前去。只见一个穿着寒酸的年轻人，正扶着一个老妇人在哭。东方兰上前问道：“这位兄弟，为何在此哭泣？” 年轻人哽哽咽咽地说：“先……先生，我家真是祸不单行啊……”原来这年轻人的母亲，春上得病后卧床不起。年轻人得知西江文清街有一位徐半仙，能卜凶吉，知后事，就让他为自己算一卦。 谁知徐半仙看他衣衫褴褛，捞不到油水，就胡说年轻人命太硬，一脸克相。7岁克爹爹，17岁要克娘亲。年轻人暗暗一算，爹爹确实是自己7岁时死的。今年又正巧17岁。母亲久病未愈，做儿子的怎么忍心老母亲让自己活活克死呢？就想找个地方上吊自尽救母。不料，母亲病中早已觉察。年轻人前脚刚刚偷偷摸摸出门，老母亲就踉踉跄跄跟踪而来。 东方兰听了年轻人的一番述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交给年轻人说：“兄弟啊！江湖之徒其言不可轻信，你年纪轻轻的万万不可轻生。如果没了你，你年迈的娘亲又怎肯独活？” 年轻人和老妇收了碎银，连连拜谢。老妇更是感激在心，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问恩公大名？我和儿子好铭记在心。” 东方兰还没想好自己该取什么名字才好，灵机一动说：“婆婆快快请起，称我为龙志飞即可。”年轻人和其母默默地将‘龙志飞’三个字记在心间，千恩万谢一番后恳切地请东方兰到家里来做客。 东方兰没有推辞，随年轻人一同到其家中住了一宿。打听到了徐半仙的许多事迹。明白了徐半仙骗人骗钱的伎俩。 东方兰存心要揭穿徐半仙的鬼把戏。她了解到徐半仙的妻子每年八月十七日，必要回娘家马脚下。而从西江到马脚下，必须要过渡。东方兰一算日子，正好是明日。就暗暗的定了一个计策。让年轻人帮忙演一出戏。 八月十七这一天，徐半仙的老婆打扮的花枝招展。她挑着月饼、鸡、鸭、鹅、猪肉等，兴冲冲的上了路。很快的来到了渡口。这日来往的行人特别多，谁也没有特别留意女扮男装的东方兰。 徐半仙的老婆也走累了，把扁担一丢就坐在大樟树底下，和别人谈天说地起来。等到上了渡船，才发现自己的扁担被人调换了…… 此时的徐半仙正在西江文清街装神弄鬼骗钱。突然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根写有‘徐半仙用’四个大字的竹扁担，扁担上挑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落汤鸡，对他说道，“徐半仙，不好了，你老婆渡江时，人多拥挤，一不小心被挤下西江了。我们及时打捞，却捞不到人。捞了半天，才捞了这根扁担和鸡……” 来人的话还没说完，徐半仙脸色苍白，拿过那条扁担，像中了邪似得直奔渡口。他呆呆的望着秋雨后水流汹涌的江面，嚎叫起来：“我的妻啊！你，你死的好惨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看热闹的人群比赶庙会的还要多。有人问徐半仙：“你自己能未卜先知，怎么不能预知你妻子今日有难？ 徐半仙心慌意乱的回答：“世上根本没有未卜先知的事，那都是假的呀！” 徐半仙在西江渡口呼喊了一通，便一面差人去通知妻子的娘家人，一面买来纸人纸钱香蜡回家。还请了几个道士‘滴滴答答’吹打着的忙着办后事。 徐半仙的老婆刚到娘家，就听到丈夫差来通知自己死了的人。气得要命，风风火火的赶回家。 正张罗着办丧事的人目瞪口呆。徐半仙看到赶路赶得大汗淋漓的老婆，活像从水里爬起的水鬼，张口结舌的问：“你，你是人，还是鬼？” 徐半仙的老婆眼一斜脚一蹬，双手一拍，骂开了：“你这个老不死的，发热魂的，我好端端的一个人，你怎么能诅咒我死了还说我是鬼呢！” 徐半仙双眼圆瞪，嘴巴歪斜，双手乱抓头皮，不知该怎样收场才好。文清街上，看热闹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徐半仙的门口。大家议论纷纷： “徐半仙哪里是未卜先知的半神仙那！原来就是一个骗人钱财的草包。” “我们今后不要再上他的当，受他的骗了！” “什么半仙啊，他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 听了这些议论，年轻人终于放下了心事。原来自己并不是命太硬，克爹克娘。全是徐半仙胡说八道啊。 年轻人对东方兰感激不尽。东方兰不仅给了碎银年轻人给娘亲抓药治病，还揭穿了徐半仙的鬼把戏。让年轻人心里没有负担没有阴影。龙志飞智戏徐半仙的故事就这样在西江传开了。 同日傍晚，龙志飞牵着一匹骏马在大树下等待渡船过江。大树下的渡口有很多人在等待，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讲述一个‘ 龙志飞’智戏徐半仙的故事；还添油加醋讲了几个不同的版本，还有番外呢！―― “诶！你知道吗？龙志飞可是三百山龙苑的少主哦！他英俊潇洒，骑着一匹千里马。他昨晚看到李大妈的儿子在路亭哭，知道事情的始末，都是徐半仙搞的鬼，就使用了一个计策，揭穿了徐半仙的伎俩。” “龙志飞还是平定南山匪乱的功臣呢！据说他长得像书生，打起仗来毫不含糊……” “可不是，听说皇上将东方公主赐给龙志飞了。可惜啊！祸不单行，福无双至，龙将军没有福气消受，听说龙苑老妇人中秋圆月夜病逝了！” 龙志飞默默地听着有关龙志飞的议论。这是渡船到了，撑船的人惊奇的说：“哎呀呀！你看这位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如果将这匹骏马换成白色的千里马。那就是龙子飞将军了。” 龙志飞奇怪的问：“敢问这位老丈，你认识龙志飞将军？” “哎呦喂，我当然认识，可惜我有眼不识泰山，当时并不认识龙志飞将军，上午他就坐在我这船上。嗯，他的个子比你矮！但人比你精神许多。也是和你这样一副书生打扮。左手拿一把蒲扇，右手牵一匹千里马。当时，我还在心里想：“这秀才太酸，中秋天凉，还装模作样手拿蒲扇。没想到是英勇的龙将军……”撑船的老丈喋喋不休的说着。 龙志飞想，奇怪？是谁在冒充我？这位老丈啊！你现在才是有眼不识泰山呢！ 也许看书的大伙要问了，龙志飞不是先走了吗？怎么反而走在了东方兰的后面呢？原来东方兰虽然是追龙志飞而去，但她骑的是千里马，一心着急，要快快追上，没想到反而跑到龙志飞前面去了。 ------------ 第11章 精灵王国的手套大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们暂且跳过龙志飞过西江渡口，听到人人口口相传的‘龙志飞智戏徐半仙’故事不说。这章我们单单表一表南宫荷的丫鬟小翠听到嫦娥说完神仙例会的情况后，在精灵王国经历的手套大赛。 玉皇大帝命月老给龙志飞那朵白花再系上六根红线，还要开的最红的那六朵红花。小翠担心自家小姐会想不开，会发生婚变。就着急的返回凡间，寻找南宫荷，共同出谋划策。 然而，寻找南宫荷并非易事。就连千里眼，顺风耳都没有一点线索。更何况是一只看不到千里之外，不能凭风断定事情真相的小翠鸟呢？但小翠依据自己跟随南宫荷多年的习惯，能闻出属于主人的那种独特的荷花气味。 小翠觉得自家小姐身上有一种令人神清气爽的薄荷味。小翠就是根据这股薄荷味从金鸡岭群林中被毁的鸡冠树上找起。小翠问过了勤劳的蜜蜂，见过了漂亮的蝴蝶，向各种各样可爱的小鸟打听。它们都回答说：“南宫荷浴火重生变凤凰时，我们只是被吸引过来助她起飞的，向她献礼亲吻的。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南宫凤凰了。” 小翠无计可施。 “小翠鸟，你可以去精灵王国看看。有翅膀的精灵们比我们这些飞禽后一步离开南宫凤凰。再说，精灵们的消息一向灵通。”一只很老很老的猫头鹰对小翠鸟提出建议说。 小翠鸟谢过了猫头鹰老爷爷。不辞劳苦的朝精灵王国飞去。精灵王国在丛林深处的一个山谷里。据说山高如仞，难以飞跃。但如果得到了小精灵的许可，就能从山洞里穿越而入。小翠鸟恰好曾经帮助过一个遇难的小精灵，所以能从山洞秘密地穿越而入。 小翠鸟飞啊飞，飞过高山，飞过草地，飞进黑咕隆咚的山洞。小翠闻到了淡淡的薄荷味。小翠知道，她的小姐一定在这附近，或者在这洞里呆过。 “小姐，小姐，小姐……”小翠鸟一边飞一边呼喊着。猛地一个急转弯，小翠鸟没掌握好飞翔的方向，栽倒在一张寒冷的大床上。 满眼金星的小翠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哇！真香！那是小姐的薄荷味耶。原来小翠鸟居然无巧不成书的掉在了南宫荷睡过的寒冰床上。小翠鸟贪婪的吸着小姐遗留的薄荷味，躺在寒冰床上，闭目养神，练功恢复体力。 洞外就是丛林深处的一个山谷，也就是精灵王国。精灵王国正在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手套大赛。 原来，蓝精灵去集市上卖她收集的花露水。在集市上，她看到一种特别的手套。叫做“超级摩托罗拉手套”。哦！实在太有创意了！蓝精灵忽然灵感大发，不卖花露水了。她回到精灵王国，要举行一场手套大赛。谁做的手套最有创意，谁就得大奖。 奖品就是蓝精灵的花露水。非常香，非常大一瓶的花露水。这可是蓝精灵化了999个早晨收集了999种花的露珠酿制而成。 赤精灵有一双白白胖胖的小手，她开始在家做一双样子古老的绣花手套…… 橙精灵呢？她转动眼珠，开动脑筋。想了整整一天，一共转了888下眼睛，终于想到了一个金点子。 就在赤精灵刚刚把手套做好时，橙精灵来敲门了。 橙精灵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因为她常常欺骗赤精灵。但一想到那香喷喷的一大瓶花露水，她还是鼓起勇气来了。“我的手好冷啊！冷的要命啊！只有你才能帮我啦……”橙精灵把红润润的小手伸了出来，放在了刚刚做好的手套上。 赤精灵经常被骗，但她还是很容易相信别人，这一次，她辛辛苦苦做了一整天的手套又拱手让给了橙精灵。 橙精灵给了赤精灵一个响亮的吻，然后兴高采烈的回家了。她非常得意，“我这个人真是太聪明了！因为我太聪明了，所以精灵王国的好事情都会到我身边来！”她钻进被窝，睡了一个甜甜的觉，做了一个美美的梦。 赤精灵也睡了个甜甜的觉，做了一个美美的梦。因为橙精灵那个响亮的吻。 第二天，洞里寒冰床上睡醒了的小翠走出洞口一露头，立马被小精灵们拉去充当评委了。比赛开始了： 橙精灵伸出双手，露出她那双复古的“赤链龙绣花手套”。 红精灵伸出双手，露出她独特的“红丝线辣椒手套”。 绿精灵伸出双手，露出她与众不同的“绿油油禾苗希望手套”。 青精灵伸出双手，露出她独一无二的“青草地棉丝手套”。 紫精灵伸出双手，露出她奇形怪状的“帅呆了酷毙了的茄子手套。” 奇怪，不是有“赤橙红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精灵吗？怎么只有五种精灵在比赛呢？一个小精灵告诉小翠说：蓝精灵是手套大赛的举办人，所以不参赛。赤精灵嘛，她没有手套，不好意思上去比赛。 小翠死死地盯着橙精灵手上的‘赤链龙绣花手套’，越看越不对劲，为什么橙精灵要戴赤手套？这手套应该戴在赤精灵手上才班配啊。 小翠正想着，只见橙精灵跑到赤精灵耳边嘀咕了一阵子，拉着赤精灵的手跑上了台。 赤精灵只好伸出双手，露出一双白白胖胖的小手。 “请问，这是什么手套？”精灵评委们问。 “这个……这个是‘什么都抢着干的无所不能的……真皮手套’”赤精灵难为情的说出了橙精灵教她的话。 精灵评委们开始对这些手套品头论足起来。结果她们一致认为，这双‘什么都抢着干的无所不能的……真皮手套’才是今天最最有创意的手套。小翠微笑着认同了众评委的认为。 事情就这样很巧妙的发生了。 ‘什么都抢着干的无所不能的……真皮手套’获得了最有创意的手套大奖。 然后大家就敲锣打鼓庆祝起来，精灵们抬着赤精灵在精灵王国到处游行。 最后，赤精灵被蓝精灵请到家里去做客。在那里，蓝精灵帮她做了各种各样香喷喷的点心，请了小翠和许多邻居一起来。她们一起狂欢，跳舞，吃点心。赤精灵很开心，因为大家都对她那么好，她还得了一大瓶香喷喷的花露水奖呢！ 当然了，蓝精灵没有请橙精灵来做客。因为她知道，如果请了橙精灵，橙精灵就会大吃特吃，吃不了就兜着走，别的精灵就会没东西吃。 橙精灵委屈极了，她一整天都恨得牙痒痒。虽然戴了一双美丽的绣花手套，但她觉得什么也没捞到；更让她生气的是，那一大瓶香喷喷的花露水拿到市场去，至少可以换到100双“超级摩托罗拉手套”；最可气的是，她为什么要把赤精灵拉上台去，还帮她取了那个名字呢？橙精灵愤愤不平，“难道就因为我太聪明了？” 小翠鸟开心极了，她一整天都乐呵呵笑掉了大牙。嘿嘿，貌似翠鸟本来就没有长牙哦。虽然小翠没有获奖，也没有一双美丽的绣花手套，但她觉得认识了那么多善良的精灵们，什么都很顺心如意；更让她开心的是，消息一向灵通的精灵们说出了南宫荷坐着美丽的肥皂泡随风飘回了龙苑的消息；最让她得意的是，她听到皇上为东方公主和龙志飞两人赐婚的消息后，快速的写了一份短信让小白鸽日飞万里快递给龙公子。小翠相信，孝顺的龙少爷一定会快马加鞭的赶回龙苑和小姐团圆…… 当知道小翠鸟是南宫凤凰的贴身丫鬟时，赤精灵将一大瓶花露水无偿的献给了小翠，让小翠带给南宫凤凰。 “知道吗？这可是蓝精灵化了999个早晨收集了999种花的露珠酿制而成的花露水。这花露水点点滴滴都是蓝精灵美好的祝愿。”赤精灵说。 蓝精灵接着又告诉小翠说：“这花露水又称‘爱情甜蜜露’，只要相爱的两个人同时喝上一小杯，就能甜甜蜜蜜的过日子，永浴爱河。” 小翠不贪心，她只要了一小杯‘爱情甜蜜露’，那是为南宫荷和龙志飞准备的。 ------------ 第12章 三岔路口是非多 小翠要了一小杯‘爱情甜蜜露’，依照精灵们的指点，来到了一条三岔路口的三送亭翘首以待。精灵们说，南宫凤凰的相公龙志飞将军会在今日路过三送亭。想想今日就可以看到一别三年的龙少爷，小翠非常开心。 小翠想，一个女孩子独自在三岔路口的三送亭等人，总感觉不妥。于是，小翠左瞧瞧右看看，见四处无人，摇身一变，变成一只翠鸟落在三送亭旁边的大树枝上，闭目养神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小翠鸟睁开双眼。看见一个年方十七八岁的姑娘，泪眼迷蒙，手拿三尺白绫在红柱绿瓦、八角玲珑的三送亭悬梁自尽。小翠鸟一惊，正打算出手相救。却见一飞镖打来，割断白绫，钉在柱子上。飞镖的红丝带微颤颤的摇晃着。 姑娘从上方掉了下来，在三送亭内滚了几滚，晕死过去。 片刻，一匹洁白的千里马疾奔而至。马上跳下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书生走到姑娘身边，抱起姑娘，一边掐人中一边喊：“姑娘，姑娘，快醒醒！”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姑娘疼哭起来：“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书生说：“姑娘，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如果你信得过我龙志飞，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小翠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龙……龙志飞？这人虽然长得潇洒英俊，可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我家少爷啊？也许是同姓同名的人罢了。小翠想。 “你说你是龙志飞？是那个刚刚平定匪乱的龙将军？那个前几日在西江渡口戏惩徐半仙的龙苑少主？”那姑娘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了三个问题。 “正是区区在下！现在姑娘可以向我叙述你为什么要寻短见的缘由了吧！”龙志飞说。 姑娘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龙将军救我！龙将军救我。” “那个刚刚平定匪乱的龙将军，那个前几日在西江渡口戏惩徐半仙的龙苑少主，不就是我家少爷吗？可这个可恶的书生竟敢冒名顶替。”小翠想起精灵们曾向她说过的戏惩徐半仙的故事，很想立马下来跟他理论一番，但一来自己变身需在无人之时，当然如果是在最亲爱的人面前在最紧急的关头，也可以排除这种需要。二来也想看看这位白白净净的书生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被姑娘称作龙将军的书生扶着姑娘在三送亭的长椅上做好，姑娘语中带泪慢慢的述说：“我是肖家佃户贾青的女儿，小名英莲。 肖家家主有个外号，人称‘笑面虎’。提起笑面虎，肖家镇百姓个个切齿疼恨。这老家伙一贯横行乡镇，鱼肉百姓，对佃户更是残酷毒辣，敲诈勒索。 ‘笑面虎’私设公堂，以族规家法为名。竟在三送亭旁边挖了一个坑，里头放满石灰，将犯族规家法的人泡在石灰坑里活活烧死，就是不死也要落个终生残废。你看，那就是石灰坑！……” 贾英莲一边说一边手指石灰坑的方位。书生走前观看，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小翠在树上目测了一番，赶紧用小爪子紧紧的抓着树干，生怕一不小心掉进石灰坑，那可就成死鸟一只了。 贾英莲继续说道：“‘笑面虎’外表看起来长得方方正正，又满口仁义道德。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在外地做官。他自己也几任官儿，如今告老还乡，和小儿子守着家业。他这个小儿子更是无恶不作，自称‘白面郎君’，百姓都叫他‘白面狼’。 ‘白面狼’在佃户中规定，谁家儿子结婚女儿出嫁，新娘第一夜要先同他同房。否则，就要收田守佃。逼得不少新婚夫妇悬梁投井，家破人亡……” 听到这里，书生气愤的一拳捶在三送亭的石桌上，说：“难道这等人神共愤的事官府不管吗？” 贾英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有谁敢管呢？过去几任知县，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都百般奉承巴结笑面虎，公开包庇‘白面狼’的不法行为，弄得众百姓有冤无处伸，笑面虎和白面狼也就更加放肆了。” “现在的县令不是汤显祖吗？据说他为人公正，深的百姓爱戴，难道他也一样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不管了吗？”书生又问。 贾英莲羞红了脸，扭捏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汤显祖是我表哥。他上任后，笑面虎也没把他这小小的县令放在眼里。后来见表哥逼头号官绅项应祥带头缴纳了皇粮国税，他才有所收敛，害怕起来，也只好乖乖地跟着交了拖欠的赋税。我想，笑面虎对这事肯定一直耿耿于怀…… 我父亲是笑面虎的佃户，为了表哥更好的做官，从未公开两家关系。再过几天就是我结婚大喜，昨晚白面郎君来了最后通牒，要我陪他同房后才可出嫁。父亲正在为是否去找表哥伸冤而为难着，又听说笑面虎在60寿辰那天，也就是明天了。要在这三送亭摆下酒席，邀请表哥赴宴，并请来全城士绅作陪。 我一来担心几天后白白受白面郎君糟蹋，二来害怕笑面虎在这三送亭摆宴会对表哥不利。就来此悬梁自尽以示自己清白；更重要的是让笑面虎的六十大寿无法在三送亭举行以示警醒表哥。” “糊涂！你一死，你父亲怎么办？你快快带我去见你表哥。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共同想一个对策，杀杀这一虎一狼的威风！”书生双眼赤红，显然是愤怒之极。 贾英莲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心想，有龙将军撑腰把舵总会解决问题的。然后坐上书生的千里马疾驰而去。小翠鸟见四下无人，转了一圈变回身穿绿色罗裙的小丫鬟。 小翠想：我该去跟踪书生和英莲呢？还是留下来乖乖的等我家相公呢？正想着，只见远方一匹骏马奔驰而来…… “少爷，少爷……”小翠急忙奔出三送亭挥手和马上的龙志飞打招呼。 龙志飞跳下马来，着急的问：“小翠，是不是少奶奶的身体不好？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不是，不是！我家小姐好得很，少爷不用担心。”小翠说。 龙志飞皱了皱眉头说：“你不陪着少奶奶在家守灵，跑到这干什么！” “等你呗！”小翠说完，就将老妇人和张妈之死的事、寻找风水宝地的事、写短信让信鸽快递的事，一一简要的说给了龙志飞听。 龙志飞听完，赞许地对小翠点点头，说：“小翠！你还是先回龙苑陪着少奶奶吧！我去跟踪一个冒着我的名字做好事的书生。本来我还担心母亲病逝前没看到孙子会死不瞑目，现在看来，她是安乐睡眠了，到另一处做客去了……” “少爷，你说的冒着你的名字做好事的书生是不是比你矮，比你白净，还骑着一匹洁白的千里马？”小翠问。 “对对对！你在哪条路上看到了？快跟我说，我好弄个明白。”龙志飞着急的问。 小翠转了转灵活的眼珠，俏皮的说：“那你答应我带我一起去跟踪那个书生，我就说！” “上马吧！”龙子飞让小翠坐在前面，自己手拉缰绳在小翠的指点下追踪而去。小翠坐在龙志飞的前面，闻着这一股刚成熟的男子特有汗香，心猿意马的，不由脸红起来。这种感觉让小翠很不安又很幸福。虽说自己和少爷、小姐自小一块长大，但丫鬟的身份摆在那，从未有过多余的想法。现在呢？真想这样让马儿一直跑下去…… 小翠和龙志飞坐马走后，三送亭石灰坑旁边的大树下，走出一只威猛的老虎。这威猛的老虎分明是老虎岩上玉兔亭被小翠拔了胡须的老虎。老虎到玉帝那儿打报告说南宫荷偷吃鸡冠果浴火重生变凤凰了。原本指望玉帝能惩罚南宫荷，让龙苑丢些面子。 谁知，玉帝听从嫦娥的建议，叫赤脚大仙搬来时光倒流镜……结果老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下令毁了鸡冠树被玉帝贬为南宫凤凰的仆人，还为期三年。这种耻辱如何让老虎心服口服？老虎对玉帝的命令来个阳奉阴违。 “哼！要我当南宫凤凰的仆人?唯她命是从？这真是前仇未报，又添新仇！我不给你们小鞋穿，让你们夫妻反目、家庭不和，我就不是丛林之王了！”老虎咬牙切齿的想到。 于是，老虎就躲在三送亭石灰坑旁边的大树下，想暗暗结果龙志飞的性命。没想到先来个贾英莲姑娘自尽，被假冒龙志飞的东方兰而救。后那个把自己胡须拔走的小翠鸟又出现了，被龙志飞骑马带走…… 老虎无可奈何的叹息道：“又丧失了一个大好机会！但，虎王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吧！” 在县衙，贾英莲向表哥汤显祖介绍了‘龙志飞将军’。汤显祖一再对龙志飞将军救了表妹贾英莲一事感谢。 汤显祖说：“我早下决心要惩办这一虎一狼，只是苦以一直未有机会。上任后，百姓喊冤，告这一虎一狼的状子最多。今早笑面虎派人来请我明天到三送亭赴宴，我想，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只是还没想到惩办他们的办法……” “这有何难？”书生将心中计策向汤显祖一一道来。 汤显祖听罢，竖起大拇指连声说：“高！实在是高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代肖家镇的黎明百姓谢谢龙将军！” 汤显祖和龙将军做了一番周密的安排后。汤显祖喊来几个衙役，附耳这般叮嘱了一番，第二天从容的来到三送亭赴宴。 ------------ 第13章 众志成城同打“狼” 三送亭背靠大山，面朝三路，红柱绿瓦、八角玲珑。真是一个好地方！“笑面虎”起了个大早，叫仆人将宴席整治的豪华、精致。让全城士绅站立在三送亭两旁夹道欢迎汤显祖的到来。 东方兰依旧一身书生打扮，跟随在汤显祖县令身后做个侍从。东方兰一看“笑面虎”这一热烈欢迎的场面，心里就断定：此次宴会，笑面虎是想对汤显祖县令示好的！绝非是贾英莲所担心的要陷害汤显祖。只是，如此示好，就能将以前那一件件一桩桩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坏事抹平吗？ 汤显祖笑容可掬地迈进三送亭赴宴。“笑面虎”见汤显祖已经应邀到席，就忙着倒酒送茶。 等大家按一定的秩序坐好后，“笑面虎”便吹嘘自己是个最讲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在座的土豪劣绅，自然免不了对他当面拍马奉承一番。只乐的笑面虎笑得合不拢嘴。 酒过三巡，突然听到雷鸣般的一声呐喊，只见东南西三条道上走来一群群百姓。衙役跑来报告，说是百姓跑到衙门喊冤，听说老爷在三送亭喝酒，又赶到这儿来了。 汤显祖捧起酒杯，对衙役说：“本县今日在此庆祝均台寿诞，概不理事。”衙役刚传下话去，接着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喊冤声。衙役又跑来报告：“百姓说，老爷要是不受理案件，就不散去。” 汤显祖县令故意大怒地说：“大胆刁民，竟敢要挟本县，让本县不能安心喝酒，统统给我赶走。” 衙役正要传话，却见笑面虎装着一副为民请命的样子，说道：“老夫庆寿喝酒事小，为民伸冤事大，汤大人还是问案要紧。”在座的士绅也随声附和连连称是。 汤显祖趁机说：“既然在座的各位诸公关心黎民疾苦，那我们就一边喝酒，一边问案，好吗？” 这些酒囊饭袋，一听可以喝酒一边听审案件，都特别高兴，个个赞同。 汤显祖叫书吏将状子送来，就站在亭前面对百姓高声朗读。不读则已，一读却见‘笑面虎’如芒在背，坐立不安。额头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扑嗒扑嗒”落下。上百件状子，件件桩桩都是控告白面狼强*奸民女，霸田夺产，杀人害命…… 待到上百件状子一一念完，三送亭外的百姓高声声讨：“血债血还！惩处白面狼！……” 汤显祖面对众土豪劣绅，慢吞吞的说道：“均台族规家法森严，不料出此不肖之子，叫本县如何处理？还请诸公代为做主！” 在座的土豪劣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头，不好开口。‘笑面虎’窘的无可奈何，只好说：“不肖子犯法，违犯家教，要以家教严治。” 众乡绅这才陆陆续续的开口：“某公家法森严，一定会秉公处理。” 汤显祖顺水推舟又加了一句：“我早知均台家法森严，不会以私徇情的。”这时，众百姓更是高声呼喊：“快点惩办白面狼！为受害的百姓伸冤……” 笑面虎进退两难，可话已经说出口，只得装模作样地喊：“将这不肖之子以家法处理吧！” 早已做好准备的衙役立即将白面狼丢入石灰坑内。亭外百姓拍手称快。东方兰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其实，她早就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如果这计策惩办不了白眼狼，就拿出皇帝给的玉牌强制性的来个宰立决！龙志飞和小翠早就乔装成百姓混在当中将事情看了个明明白白。 笑面虎见衙役真的动起手来，吓得冷汗直流。他偷眼瞧着汤显祖，满以为汤显祖会来说情，就好将儿子救出。可是汤显祖却丝毫没有理他，只顾执壶捧杯，逐席轮流和人敬酒。就这样拖拖拉拉挨了两个多时辰才告辞回衙门。 汤显祖一走，‘笑面虎’急忙命人将儿子救起，走近一看，仿佛一条死狼躺在坑沿。‘笑面虎’咬牙切齿，有火无处发，有气没地出。那副笑脸活像变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 龙志飞和小翠回到离县衙不远的客栈。小翠问：“少爷都看清楚了吗？那个假冒你的书生就是站在汤县令身旁的那个侍从。你认得他么？” “只感觉哪儿见过，并且对我来说还似乎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龙志飞回答说。龙志飞只是在八月十五花好月圆之夜，在御花园的太明湖见过东方兰一次。加上皇上，太后俱在，哪敢盯着人看呢？再说，当时东方兰是娇滴滴的公主，现在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书生。龙志飞一时之间哪能想得起呀！ “时光不早了，反正已经知道那个书生无恶意。不如我们立马回龙苑见小姐去。”小翠说。 龙志飞前前后后想了好几次，均想不起来哪儿见过这书生。加上对南宫荷实在挂念。就同意了小翠的提议，快马加鞭的往龙苑赶。 在县衙，汤显祖对东方兰说：“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听说龙苑的少主龙志飞年少志高，长的一表人才。英勇平定匪乱之事让天下有目共睹，皇上赞赏有加。今日能得少主一个好计策，当众断案，逼使‘笑面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平日坑害平民的石灰池，成为葬送笑面虎儿子的坟墓。汤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汤县令你过奖了。龙某只是动动嘴皮子说说而已。这美满的结局要没有汤县令平日对白面狼罪行的收集，计策再好也是纸上谈兵。你早就掌握了白面狼的罪行，待机行事。这次又恰逢笑面虎的寿诞约你赴会。你能事前发动百姓赶到三送亭寿堂告状，命差役见机行事，当众断案。让笑面虎笑不出来……哈哈哈哈，汤县令深得百姓爱戴，想必不久就能官升三级！”东方兰说。 汤县令苦笑一番后说：“龙将军！实话跟你说，能惩办白面狼，我死都甘心。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为百姓为自己出了这口恶气。我命休也!哪里还敢奢望升官啊！你虽足智多谋，毕竟年轻，阅历太少。不懂得官场黑暗……” “汤县令就如此悲观吗？你做的对！这计策又天衣无缝，笑面虎能拿你怎么着？”东方兰说。 汤县令摇摇头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笑面虎还有两个儿子在外地做官，有的是靠山。我呢？嘿嘿……不说了，不说了！幸好今天你扮作了一个不起眼的侍从，想来也不至于拖龙将军下水。” “哦！我说汤县令一直不肯让我参与此事呢，我还以为汤县令怕我抢了你的功劳呢！原来你是为我龙某的安全着想啊！”东方兰如醍醐灌顶。 汤县令和东方兰聊得正欢。贾英莲姑娘跑进来说：“表哥，龙将军的夫人南宫荷求见！” “快、快请她进来！”汤县令说。 东方兰吐口而出说：“且慢！汤县令，龙某就此告辞。我家有急事，不必请夫人进来。我现在就和夫人一同回龙苑去。后会有期！” 东方兰一听龙将军的夫人南宫荷来了，心里很是慌张。心想，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迟早要面对南宫荷，不如趁此机会与南宫荷好好相处……船到桥头自然直！东方兰硬着头皮走出衙门。 只见一个身穿粉红罗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立在衙门外。奇怪，龙苑的老妇人不是病逝了么？这作为儿媳妇的南宫荷不在龙苑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更让人不解的是，南宫荷为什么不穿麻戴孝，还穿这这么喜庆的粉红颜色？难道龙子飞将军是为了拒婚而欺瞒皇兄谎称老妇人病逝的吗？东方兰远远的看了看南宫荷，心思转了几千遍。 东方兰吩咐门卫将她的千里马牵出来，自己却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和南宫荷打招呼。南宫荷想说：“龙夫人，我是龙将军的下属，咱们借一步说话。”只要离开了衙门，东方兰就好和南宫荷沟通了。 东方兰虽然支开了门卫，但汤显祖热情过度，居然走出衙门相送：“龙将军，你等等！老夫有几句话相劝。” 东方兰只好在南宫荷面前转过身来，面对着汤显祖县令。 “汤某见过龙夫人。”汤显祖向南宫荷打招呼。东方兰只好硬着头皮向南宫荷介绍：“这位是汤显祖县令。” 南宫荷还了一礼，说：“龙苑第四代女主南宫荷见过汤县令。”汤某随后将‘龙子飞’拉到一边，细细嘱咐他要小心笑面虎的报复，毕竟龙将军这两天经常出入衙门。 南宫荷傻傻的想，这就是那画龙点睛中的龙志飞吗？怎么和小翠形容的不一样呢？哎！怎么可能会错呢？我一到三岔路口就听无数人说起上午肖家镇百姓众志成城同打“狼”的事，都说汤显祖县令功不可没。然而有谁知道，演这出戏的导演会是我的相公龙志飞呢？如果不是路遇一个老人说亲眼所见，龙志飞将军在三送亭救了汤显祖县令的表妹，南宫荷又怎么知道来县衙找自己的相公呢？ 只是聪慧的南宫荷也不曾想到，那个将消息告诉自己的人会是玉帝派给自己的仆人‘老虎’，这老虎‘仆人’心怀叵测，将龙将军在县衙的消息告诉了南宫荷。 南宫荷穿越至龙苑正是龙志飞接到圣旨告别老母妻儿去平定匪乱之时。等南宫荷清醒后就没见过龙志飞，也忘记了以往所有的记忆。可以说，龙志飞对南宫荷是个陌生的存在。 南宫荷想：虽然这个龙志飞不是根据小翠形容的那般帅呆了酷毙了而在脑海里想象出来的形象。但现实中的龙志飞也不错啊！白白净净，书生气十足。好吧！龙公子，从现在开始，就让我和你朝夕相处，恩恩爱爱，然后再生个大胖小子吧！ 东方兰听完汤显祖县令的一番嘱咐后，走上前将南宫荷扶上马，随后自己也忐忑不安地跳上了马。想通了的南宫荷一副小鸟依人样，紧紧的靠在东方兰的身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 第14章 害人之心不可有 一匹洁白纯净的千里马，郎才女貌的一对人。任路人怎么看，也是一副和谐美丽的风景。南宫荷在马上看风景，一路看风景的人在看马上的南宫荷。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青的山，绿绿的水，高大的骏马，粉红的罗裙，英俊的相公…… 一生一世一对人！相公，你的志向不是遨游四海么？这里空气清新，我也想要这种生活。那就让我们做一对行万里路，看千山景的人间仙侣吧！南宫荷靠在东方兰的胸前甜甜的想。 相比南宫荷的心满意足，甜甜幻想。东方兰的心思可没那么单纯。开始在汤县令的县衙门前，东方兰只想避开旁人和南宫荷好好沟通，事先相处。但南宫荷并未揭穿东方兰不是龙志飞的事让她摸不透。 东方兰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说，南宫荷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也想在无人处向东方兰讨个说法――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的相公？比如说，南宫荷也是像自己一样，是个冒牌货；再比如说，三年不见，南宫荷根本就忘了龙志飞的模样……尽管东方兰左想右想，但就是没想过南宫荷现在是一只穿越的浴火重生的凤凰，一只化成人形的失去记忆的凤凰，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 东方兰决定摸清南宫荷的底细再做决定。 在一块绿草如茵，野花朵朵的缓缓山坡。东方兰跳下马来，问：“南宫荷，你不在家披麻戴孝守灵，跑来肖家镇干嘛？” 南宫荷心里一个蹬，奇怪？是哪儿出错了么？小翠以前不是总说龙少爷唤自己为‘莲蓬妹’吗？难道是怪自己不该离开龙苑出来找他？南宫荷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她想，既然决定完成老妇人的遗愿，为龙家传宗接代。就要克服一切困难。南宫荷也不知道以前的南宫荷是怎样和龙志飞相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听小翠述说。南宫荷想，还是坦诚相待吧！猜心的游戏太辛苦。 “飞哥哥，你是在怪我么？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莲蓬妹’吗？你还说荷花固然美不胜收，但花期太短，你更喜欢‘莲蓬’。莲蓬结子心虽苦，可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就比蜜还甜！”南宫荷撅起樱桃小嘴在撒娇。 东方兰的心被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刺得好痛好痛。但为了得到龙志飞的爱，她强忍着心疼的不适，回答道：“我哪里舍得怪莲蓬妹呢？只是我几日前刚刚收到飞鸽传书说母亲病逝心里难过罢了。还有，你一向体弱多病，不好好的呆在龙苑，到处乱跑，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了！” “飞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婆婆也是安乐死，临时前，她嘱咐我要为她寻一个风水宝地，再为龙家生个大胖小子。我答应了，她就一睡不醒了。因为她一再要求秘不发丧，所以我当时并未告诉飞哥哥。飞哥哥你不怪我吗？”南宫荷解释说。 东方兰皱了皱眉头，说：“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飞鸽传书告诉我母亲的死讯，害我担心呢？” “飞哥哥，飞鸽传书的不是我，是小翠。小翠听说皇上要将东方公主赐给你，很着急，就把母亲病逝的消息信鸽传书告知你。对哦！小翠也告诉我在三岔路口的三送亭可以看到你，只是我在路上耽搁了一日，并没有见到你。幸好路遇一个老人指点，告诉我你在衙门汤显祖县令处做客。这才找到你。相公，皇上真的要将东方公主赐给你吗？”南宫荷解释完后又问。 “这是真的！你会不高兴吧？皇上还说要在龙苑建公主府呢！”东方兰忍不住要刺激提起龙志飞就得意忘形的南宫荷。 “哇！这真是太好啦！听说东方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肯定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我们龙苑就是太冷清了！你和东方公主完婚后，我和东方公主会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小小龙志飞。 春天，我们可以看二月春风吹得杨柳青，折杨柳做柳笛一起吹草原牧歌，沿着龙泉湖畔放风筝；夏天，我们可以看龙泉湖满湖傲然绽放的荷花，做荷花灯，闻荷花香，学蜻蜓立在荷叶尖上的悠然自得；秋天，你带着我和东方公主，还有好多好多的小宝贝爬山，收集落叶做贴画、书签，品尝三百山各色水果的香甜；冬天，我们哪儿也不去！我们在家烧一盆红红的炭火，我们三个躺在摇椅上聊聊天，喝喝茶。给小宝贝们讲古老的传说……”南宫荷的眼里充满憧憬。 东方兰也随着南宫荷的描述心生神往。真的有这么一天么？东方兰看着身材瘦小的南宫荷，不明白的问：“莲蓬妹！你真的不介意我娶了东方公主为妻？” “我干嘛要介意？白痴才会介意呢！哎，实话跟你说吧！老妇人要我为龙家传宗接代，我自小体弱多病担心生不出小宝宝来。这个压力好大啊！如今有了东方公主来分担压力，何乐而不为呢？”南宫荷说。 东方兰心里乐开了花。但自小在宫廷中生活的人，肯定不会被南宫荷这几句话忽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东方兰问：“那你刚刚还提到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说法又不同，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 “只要你认为是好的！我就赞同！那‘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你说的哇！我也想这样的！有谁愿意别的女人来分享自己丈夫的爱呢？可是，我答应了婆婆，要为龙家传宗接代，人不能言而无信，是吧！所以，既然有皇上将东方公主赐给你，我的反对有用吗？既然无用，为何不选择开开心心的接受呢！”南宫荷说。 “莲蓬妹！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东方兰到现在也摸不透南宫荷的真实想法，于是这样说道。 南宫荷则以为龙志飞看出了她失忆后的不同之处，便坦然说道：“飞哥哥，我不知道我究竟哪儿变了。新婚之夜，你接到圣旨冒着大雨出发去平定匪乱。我又乍听我娘家的南山被匪徒夷为平地，血流成河，没留下一个亲人。送你出发后我摔了一跤晕死过去，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我人醒过来了，但以往的事，我全不记得了。” 南宫荷没有说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因为这同样很雷人。尽管她知道了龙志飞是‘画龙点睛’的小白龙，但婆婆说过，现在的龙子飞就是凡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画中龙。 东方兰听了南宫荷说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南宫荷不揭穿东方兰假扮龙志飞的事，原因是失忆过，根本回忆不起以往的事，也认不得龙志飞了。她只是听汤显祖叫自己龙将军，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就是她的相公。 虽然解了心里头的困惑，但东方兰还是不敢肯定南宫荷说的一切就是真的。于是，忍不住又问：“那你怎么还记得我以前一直称你为‘莲蓬妹’呢？” “这些都是丫鬟小翠告诉我的！”南宫荷对久别的相公真是无所不言，言而不尽。 东方兰躺在缓缓的山坡草地上，眼望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沉默的不发一言。南宫荷则乖巧的躺在其身侧，倾听这‘假相公’的心跳。 过了好久好久，东方兰似乎理清了这乱糟糟的心绪，又好像终于解开了心结，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南宫荷说：“莲蓬妹！我们一起回龙苑，还是到处走走？” “听你的！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砖头搬着走。”南宫荷伸了伸舌头，眨眨眼睛，调皮的回答。 “跟着我，你不后悔么？”东方兰问。 南宫荷想也不想就回答：“我为什么要后悔？遨游四海不是你的心愿吗？我愿意陪你行万里路，看千山景。只要和你在一起，干什么我都愿意。” 东方兰一把揽住南宫荷的腰，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说：“谢谢！你可要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哦！我们这就四处走走……” “那东方公主怎么办？”南宫荷说。 这一问，问的东方兰满脸黑线。只得实事求是的说：“能怎么办？母亲刚死，三年之内是不可以成亲的。” “我们都去遨游四海了！母亲又不在了，那龙苑的田地财产有谁打理呢？”东方兰问。 南宫荷说：“我们什么也没有了！我知道你的理想是云游四海，小翠在陪我找风水宝地的途中也告辞了。我一个人呆在龙苑很闷。想到婆婆临终告诫：“心存善念，多做善事。”我把龙苑所有的田地财产都施舍给了龙苑的佃户。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东方兰不甘心的问。这也太败家了吧！以后小小‘龙志飞们’靠什么生活呢？ 只剩龙泉湖了，因为那里有我们共同插下的柳树。所以舍不得施舍出去，再说，我们累了也可在那歇歇。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以后我们的子孙靠什么生活呢？”东方兰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南宫荷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你卖字，我绣花！我们过过苦行僧的生活不好么？圣人说过，子孙有用，要钱干什么？子孙用，要钱干什么？” 东方兰无奈的说：“娶到你这败家子老婆，真拿你没办法。幸好皇上赐给我一个公主老婆，也不用太担心没钱花了！” “你怎么能这样吃软饭、花女人钱呢！你得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养家糊口。如果东方公主真的爱你，就不会嫌弃你是个卖字的！”南宫荷很生气的说。 东方兰无语极了，但又不得不说服南宫荷：“没钱夫妻百事衰！你会嫌钱多么？你在龙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怎么懂得油盐柴火贵啊！” “飞哥哥，正因为不懂，所以才要学啊！我不怕苦不怕累只怕没你在身边。”南宫荷意识到这是在古代。妇女是没有多少发言权的，马上换副语气撒起娇来。眼泪汪汪的像要哭出声来。 看到南宫荷的对龙志飞公子的眷恋，想到南宫荷都有随时和龙志飞同甘共苦决心。东方兰很不服气，说：“既然我的莲蓬妹不怕苦不怕累，你的飞哥哥又怎会是狗熊呢？待会儿我就去集市把千里马给卖了，然后以此为盘缠云游当苦行僧去。 “南宫荷！害人之心不可有！我这不是害你，我只是想要争取我的爱情。原谅我的自私。如果你记得你今日所言，就不会责怪我。你所描述的田园生活，天伦之乐，很吸引我。只要跟你在一起。龙志飞肯定会主动的寻找过来……”东方兰在心里自言自语。 南宫荷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既然有卖千里马的钱，又怎会过苦行僧的生活呢？不如将卖千里马的钱拿去济贫，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好吧！一切听莲蓬妹的！有你在身旁，一切都是甜的！”东方兰另有所指的说道。 ------------ 第15章 南宫荷献计惩势利眼 东方兰为了争取自己的爱情，一切听从南宫荷的安排。她们先去集市把千里马卖了，然后将卖马所得全部拿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夫妻俩还换上了布衣。带上针线、纸笔到处走走，一个卖花一个卖字。从从容容，平平凡凡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就这样约莫过去一个多月，时值深秋，南宫荷两人搭一艘官船到另一处去卖花卖字。老天突降大雪，两人相拥着还是无法取暖。睡在船上如同呆在冰库里一样冷。 乘客们纷纷向船老板借被子御寒，东方兰挺着打颤的身子也凑上前去。 船老板见东方兰一副布衣打扮，板着脸说：“出门自己不准备好行李，来找什么麻烦？” 东方兰怪自己太迁就南宫荷了，身上的银两都捐献给穷人了。自己倒成了连行李都没有的穷光蛋。事到如今，只好忍气吞声在船仓跺脚取暖。她见一位做官的从船老板那里抱出一床棉被，想到南宫荷体弱多病，又忍不住上前哀求说：“天寒地冻的，你有被子我租下来也行！” 船老板没好气的说：“船上又不是客店，少罗嗦！” 东方兰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真想拿出皇帝给的玉牌好好的惩罚这不知好歹的船老板。但念及南宫荷在船，迟迟不敢有所行动。只好退到旁边站着，又见一个富商找船老板借被子，船老板笑脸相迎，笑脸相送。 东方兰明白了：原来这船老板是个势利眼，看人行事！无奈自己冷的要命，又担心冻坏了南宫荷，只得又低声下气去跟船老板商量道：“你行行好！借不出被子，就让我到你被窝暖暖身子也行。” 船老板奚落道：“哪有客扰主的道理！想挤我被窝暖身子，也不看看你是啥人物！” 东方兰气的要命：“瞧船老板这话说得……自己是啥人物？堂堂一国大公主，愿意睡你的被窝那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如果不是假扮了南宫荷夫君，就凭你刚刚无礼的顶撞，够你死一百回了！”　　　　东方兰恨不得将那势利眼船老板打三十大板出气。可被子是他的，他愿意借给谁就借给谁。有什么办法呢？再怎么说，这也是私人恩怨，不是祸国殃民的大事…… 东方兰气鼓鼓的模样南宫荷看的一清二楚。她也很难过让自己的相公跟着自己活受罪，难怪人人会说：贫穷夫妻百日衰。 不行，得让相公出了这口恶气！南宫荷想。于是，等船老板睡熟后，她就在船老板的锦被上悄悄的盖上了龙志飞的印章，并且不声不响的用绣花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点血液在被子头上。 东方兰默默地看着冻得冰冰冷的南宫荷所做的一切，不解其意。南宫荷说：“相公，让你受冻受气，真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请你把我当成物品将我举高放下，再举高放下……” “啊？为什么？”东方兰不解的问。 南宫荷娇笑着说：“这叫举重取暖！” “呵呵呵呵……举重取暖！有意思。”东方兰照做不误。 东方兰自小练舞，力气蛮大。当她一次次举起南宫荷再放下时，身子暖和过来，那肚子气也消了不少。南宫荷知道运动的效用，让相公举重，自己当重，这样不仅可以御寒，还可增进夫妻感情。可谓一举两得。 南宫荷见东方兰气消了，便细声细气的对东方兰说：“相公，我看那船老板着实讨厌。你帮我教训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相公现在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不是那个有钱的龙苑少主，而是一个靠卖字维持生计的落魄书生！”东方兰无奈的说。 南宫荷俏皮的说：“不管你是大将军或是龙苑有钱的少主，还是落魄书生，你都是我的相公。所以，飞哥哥要想个办法帮我教训那个讨厌的船老板！” “哦！娘子想要我怎样教训那个讨厌的船老板呢？”东方兰好笑的看着俏皮的南宫荷说。 南宫荷招手让东方兰过来，附耳轻言细语的嘱咐了一番。听得东方兰连连点头说：“娘子，你真是太有才了！” “飞哥哥过奖了！对付祸国殃民的匪徒恶霸，才需飞哥哥出手；这等鸡毛蒜皮的龌龊小事就让我来想办法好了！”南宫荷得到了东方兰的夸奖，很是开心。 第二天，船靠岸了。 打扮成落魄书生的东方兰，卷起船老板的锦被就要离去。船老板一把抓住东方兰的手说：“你莫名其妙的卷起我的被子干什么？” 东方兰说：“这被子明明是我的，你还想抢去么？” 两人拉拉扯扯，你争我夺。船客们也分不清是非。那位做官的和富商怂恿船老板说：“看着这卷被子的酸秀才就不地道，你别跟他啰嗦，扭到衙门去见官，挨顿板子就服服帖帖了。” 船老板觉得自己有理，就扯着东方兰来到县衙门告状。 升堂……威武……一大套程序后，县官问：“这床锦被是谁的？” 船老板抢先说：“这是我的！我锦被背面是大红颜色的绸布，有牡丹花花纹。里面是黑白相间的条文棉布。 县官将惊堂木一拍，对东方兰说：“船家说的明明白白，快速将锦被还给他。” 东方兰不慌不忙的说：“请老爷明鉴，我这锦被的背面里面的颜色、花纹是明摆着的。不说坐了一天一夜的船，被人看熟了，就是老爷您往里外看一眼，也会和他说的一模一样的。” 县官问：“那你有何证据说明这床锦被就是你的呢？” 东方兰说：“我夫妻俩经常出门卖花卖字，怕在外地不方便，就随身带着行李、被子。为了不和别人搞错，我还在被子上盖了印章。这次出门前，我们夫妻俩亲手套好被套，妻子终日绣花很是困倦，一不小心手被针扎了，还有血滴在被头上。不信，请老爷当堂验证！” 县官派人展被检查，果然见被子上盖有“龙志飞”三个字的印章，被子头确实有几滴血印。于是当堂判定：“证据俱全，锦被属于龙志飞！” 船老板被眼前的是搞懵了。但是在证据面前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恼怒的走出县衙。 东方兰带南宫荷赶上前去，对船老板说：“为人别有势利眼，我昨晚三番五次像你借被子，你眼中只有当官的和富商；同你好好商量，借你被窝暖暖身子，你还讥笑我是‘啥人物’。今天只是想教训教训你，绝不是真的要你的被子。”说完，就把那床锦被还给了船老板。 船老板受到耍弄，怒气未消。他接过锦被，恶狠狠的瞪了东方兰几眼，哼的一声，转身就走。 南宫荷见此情景，知道船老板并未吸取教训。来不及和东方兰商量。掉头就返回县衙门，一边擂堂鼓一边大喊：“青天大老爷啊！快给我们夫妻俩做主呀！我们那床锦被被船老板抢去了。” 县官升堂后，一听缘由，大怒。心想：这船老板真是太可恶了，本县令据实判定，！一出衙门就无法无天了。 县衙下令衙役火速将船老大抓来。县官见他死死第抱着那床锦被，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威严的喝道：“大胆刁民，目无王法，不服本官判决，抢占他人锦被，杖责五十大板，轰出县境！” 船老板被打的皮开肉绽，丢下锦被，一跛一跛地朝码头走去。南宫荷与东方兰早就恭候在船旁。东方兰向那船老板嘲笑道：“这一下算应了那做官的和富商的话了——挨顿板子就服服帖帖了！”说完，将那床锦被朝船舱里一甩，拉着南宫荷的手扬长而去。 ------------ 第16章 加入戏班 南宫荷献计惩势利眼后，东方兰对南宫荷的简直是刮目相看――这南宫荷体弱多病惹人怜爱；足智多谋不让须眉；通情达理让人不忍伤害；就是在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卖花卖字的一个多月，也从不抱怨。 “南宫荷就是一个积极的人，她仿佛一个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她是一个不管什么环境都能将日子过得幸福的人。”东方兰这样评价南宫荷。 东方兰不忍心南宫荷受这般罪――早起晚睡在刺绣，白天和自己摆地摊卖字。也不想自己一再自责，再这般欺瞒南宫荷――自己不是龙志飞的事实。 东方兰原本打算将南宫荷绑在身边，龙志飞就会主动来寻找。但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还没找来，尽管东方兰有意在同一个集市呆上两三天。后来又想，自己和皇兄是一对双胞胎，据东方兰暗暗观察，南宫荷还属于处子之身。不如将南宫荷送与皇上做妃子，反正皇嫂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东方兰越来越觉得南宫荷的朴实、可爱、独特。南宫荷对自己的信任，体贴，对自己的好，实在让东方兰忍不下心来做一点点不利于南宫荷的事。 可是龙志飞有了这么优秀的南宫荷为妻，他还会需要一个公主来锦上添花么？东方兰这样想着，忍不住暗暗叹息。尽管她放下身段愿意嫁龙志飞，与南宫荷‘平妻’相处。南宫荷也没有意见，但龙志飞呢？ 南宫荷见相公的脸色越来越差，总感觉他有什么是瞒着自己。于是，上前拉着东方兰的手，轻轻的说：“飞哥哥，你有什么心事么？为何这几天都愁眉不展的样子？” 面对南宫荷的关心，东方兰强颜欢笑道：“我想去京城一趟，但眼下我们卖字卖花所得盘缠太少，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到达；另外，看到你为几个钱没日没夜的刺绣，我心里很过意不去。离开少主和将军的身份，我真的很没用！居然不能给你宽裕的生活。” “飞哥哥，我倒有一个主意，能够让所得的盘缠更多，且顺利快速的，还开开心心的到达京城。只是……”南宫荷欲语还休。 东方兰不过随口一说，但看到南宫荷欲语还休的样子，很是好奇。忍不住催促道：“是什么好主意，娘子快说！” “你注意到我们客栈隔壁的那个戏班了么？那个班主叫慕容杰，为人豪爽仗义，深受人们的尊重。听说他打算带那个戏班去京城发展。我们何不加入他的戏班，结伴同往京城？一来相互间有个照应，二来戏班内吹拉弹唱，说笑逗演，也可体会一番另样人生。”南宫荷说。 东方兰也是爱热闹的主儿。根本不理会戏子是九等人的说法。点点头说：“只要娘子愿意，有何不可？” 南宫荷没想到相公会轻易答应，貌似古代的女子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南宫荷说：“我还以为飞哥哥会反对呢？” “娘子的好主意，我干嘛要反对呢？再说，戏班可是靠本事吃饭的！请问娘子会哪样，那么自信慕容杰班主会收下我们？要知道慕容杰虽然豪爽仗义，但也不养吃闲饭的人啊！”南宫荷说。 “小翠说飞哥哥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还能弹一手好琴！我从未听过飞哥哥弹琴呢！”南宫荷说。 听了南宫荷的话，东方兰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娘子这是要自己的相公去卖艺啊！也好，总比卖字卖花强吧！再怎么说，也是人多力量大嘛！” 东方兰和南宫荷去拜见慕容杰班主，并将来意向慕容杰禀明。豪爽的慕容杰满口答应，还带东方兰两个参观了他们戏班的排练情况，说是要带领戏班应邀到一富贵人家唱戏祝寿。而富贵人家又恰好在去京城的路上，所以，明天就出发。 东方兰不想吃白饭。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她主动提出弹奏一首《百鸟朝凤》 。那欢快的节奏，动人的旋律，让戏班的排练人员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驻足倾听。琴弦在东方兰的手下翻飞变换，让人数不清究竟有几根弦。那琴声时而如涓涓的小溪从她指间滑出，时而像奔腾的巨浪从琴板上涌来，让听者忘了时间，忘了空间，仿佛身处黑白分明的五线谱上一般，满耳只留下叮咚的琴声，一曲终了，才发现原来只有一个人，一双手，一把琴……... 南宫荷想，我该干些什么才有资格进入戏班呢？古代女子长袖善舞，善弹琵琶。但似乎所有优美的舞姿，顾盼生姿的神情都为取悦别人，没有现代舞者那种投入忘我的状态。我虽会跳很多现代舞、民族舞、伦巴、恰恰、探戈、街舞……但如今这里没有音响，没有vcd，没有任何舞曲来伴奏。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南宫荷为难的撅起小嘴。 “娘子怎么啦？是为夫弹得不好么？”东方兰弹完一首《百鸟朝凤》后，获得了一大片掌声。却看见南宫荷无动于衷的发呆，忍不住问。 南宫荷急忙摇摇头说：“啊！不是的！我只是自编了一段舞蹈，可惜没有相应的配乐。我想献丑也难啊！” “娘子不防跳跳看，慕容班主的戏班乐器这么多，说不定我能指挥着给你配音乐呢！”东方兰叫娘子叫的越来越顺口了，南宫荷也无所谓，结婚了，称呼变一变也好。 南宫荷想，既然是祝寿的，我何不跳一曲《万寿无疆》呢？南宫荷要求慕容班主带她去挑选一套适合跳舞的服装，因为身上穿着的粉红罗裙实在不合适跳《万寿无疆》。演戏的服装很多，但没有一套合适。 慕容班主很为难，说：“龙夫人，方圆百里就属我的戏班设备最齐全，服装最多。你究竟要跳什么舞？在我们戏班居然会选不出一套合适的服装！只要你能说出来，我马上为你定做一套。” 慕容班主的话让南宫荷实在怀念穿越前的运动装。运动装多好！不像现在的罗裙，左一层布又一层纽扣，那种布纽扣一点都不好扣。每天最烦的就是更衣。 “慕容班主，我跳的舞活动量大，就像戏台上武松打虎那般的激烈……”南宫荷斟酌着说。 慕容杰说：“何不用男人‘耍大刀’武术的练功服？” “好啊！好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南宫荷欢快地说。换上一身练功服的南宫荷，兴致勃勃的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东方兰和所有排练的戏班演员都拭目以待。 南宫荷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豪放的舞步；时而轻云般慢移，时而旋风般疾转，边唱边跳……舞蹈出祝寿的美好心愿。 戏班的演员虽然不晓得歌词的内容，但是她们的情感，却能随着她的动作，起了共鸣！她们看南宫荷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似乎在回忆往事中的悲伤；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仿佛在品尝初恋青涩的甘甜；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犹如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妥帖的梳妆；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南宫荷在舞蹈的狂欢中，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她只顾使出浑身解数，用她灵活熟练的四肢五官，不停的展示自己，亮出自己。 一曲跳完，大家呆呆的忘了鼓掌。南宫荷不好意思的回到相公身边，心里想，早知道就不献丑了。 慕容杰回过神来，高声的赞了一声：“好！”南宫荷以为慕容杰是不忍心见到自己闷闷不乐及忐忑不安的样子，才善意的夸赞。 众人被慕容杰的叫好声惊醒，用力的鼓起掌来。南宫荷很不自信的看了看东方兰，东方兰回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南宫荷不由的脸红了。 慕容杰说：“从今日起，我们戏班又多了两名伙伴――龙子飞夫妇。大家欢迎！” 就这样，南宫荷和东方兰加入了慕容杰的戏班。 ------------ 第18章 戏班出手救弱女【一】 东方兰和南宫荷加入戏班，给戏班注射了新的活力。他们随慕容杰的戏班一同赶往京城。沿途演出，有时受结婚、做寿、做满月等等人家的邀约，会在主人家逗留三五天。幸好东方兰两人也不急着赶路，乐得留在戏班共同切磋戏艺。 这日，戏班路过一处坟场，见本县知县之子李豪正指使家丁抢掠一名美貌女子，并把一位老妇人踢倒在地。东方兰摩拳擦掌就要上去教训一番那可恶的家伙，南宫荷却扯了扯东方兰的衣袖，小声地说：“相公且慢，看看慕容班主的行动再说！” 慕容班主却认得这母女。这母女是杜元冰秀才的的遗孀杜李氏和独生女杜贞娘。在杜贞娘十五岁生日之时，慕容杰的戏班还为她家唱过戏。唱戏时间，还受到母女的热情款待。几日前慕容杰就听闻杜元冰秀才暴病去世的消息，他就想在路过他们家时去看看这对母女，不曾想在这墓场意外相见。 慕容杰慌忙上前拦住李豪，好言相劝。那李豪一向仗父之势，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哪里会听慕容杰的劝告。李豪说：“来呀！给我好好教训这个多管闲事的戏子！” 众优伶担心班主吃亏，个个走上前去，怒目而视。李豪见对方人多势众，放下狠话：“臭戏子！有种的就不要走！”便溜之大吉。二个家丁也似丧家之犬，夹起尾巴逃掉了。 母女俩上前拜谢慕容杰相救大恩。大家问起今日事情的起因，杜李氏长叹一声道：“说来话长……” 原来杜元冰秀才有个弟弟叫杜元水，光棍一条，嗜赌如命，真正是一肚子坏水，人称‘坏水赌鬼’。自兄弟俩分家后，‘坏水赌鬼’很快就把家产赌输了，卖了房屋，住进了破庙。杜元冰好言相劝，但他仍不肯悔改，整日与一帮狐朋狗友狂赌滥饮。七日前杜元冰暴病去世，‘坏水赌鬼’便起了谋夺寡嫂房产之心，只是苦无机会。 前日，杜元水正在寡嫂的房前屋后東瞅西看，忽见侄女杜贞娘提着一桶衣服慌慌张张的奔跑回家，关上院门。花花公子李豪带着家丁随后追赶而来，嚷叫着要破门而入。 ‘坏水赌鬼’见了，竟一点儿也不担心侄女的安危，反而认为他谋夺寡嫂房产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想：如果侄女嫁给了李豪，自己就成了知县大人的亲家，到那时，不但欠下的赌债酒债不用还，而且大家都会来巴结他。还有，侄女嫁给了李豪。嫂子一定会同去享福，那些田地房产不都统统归自己了吗？想到如此好事，他不由的嘿嘿地笑出声来。 李豪的家丁张三、李四与杜元水本是赌友，这是发现了他，忙问刚才那个美女是谁。杜元冰故弄玄虚地说：“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女才子啊！不但姿容绝代，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要是娶了她，那可是前世烧了高香哪！ 李豪不耐烦的说：“老不死的啰唆什么？这美人儿本公子是要定了！快说，她是谁的女儿？” ‘坏水赌鬼’忙回答：“他是我大哥大嫂的独生女，我嫡亲的侄女！” “哦！如此说来，你老就是……” “是叔丈！”两个家丁提醒说。 李豪一改刚刚凶神恶煞的神态，说：“对对对！是叔丈！，哈哈哈……叔丈，刚才多有得罪！” “不要紧，不要紧！我说李公子，这八字还没一撇，怎么称起叔丈来了？” ‘坏水赌鬼’得意洋洋的说。 李豪蠢蠢欲动，说：“那本公子现在就进门去与你侄女成了夫妻。” ‘坏水赌鬼’心想：你若和侄女即刻成了夫妻，我可捞不到半点便宜，急忙制止道：“李公子，万万使不得！我家侄女可是刚烈女子，你这样硬闯民宅，会逼出人命的！” “那你说怎么办？”李豪又生气又懊恼的说。 ‘坏水赌鬼’不慌不忙的说：“李公子不如回去，派遣媒婆前来……不才包你堂而皇之地去我家侄女过门，如此岂不更好？” “好是好，只是这样岂不是要花费很多时日？”李豪不甘心的说。 ‘坏水赌鬼’故意摸摸肚皮，拍拍口袋，慢吞吞的说：“不急，不急！只要两三天，不过……” 李豪一看就明白了‘坏水赌鬼’的意思，说：“好！此事若成，重重有赏！张三、李四，快到‘四季春’酒楼备办酒席一桌，我要同叔丈痛饮几杯！” 几个臭味相投的色*狼恶棍，一拍即合。听了‘坏水赌鬼’与李豪在院门外的一番对话，杜家母女气的浑身颤抖。 杜贞娘是个烈女，平素就对李豪仗势欺人的行径深恶痛绝，岂肯委身虎狼？而杜李氏爱女儿如掌上明珠，又怎肯将女儿的终身幸福断送？所以，待‘坏水赌鬼’酒醉饭饱、上门当说客时，任他威逼利诱，母女俩皆拒不相从。反把‘坏水赌鬼’骂了个狗血喷头。 丧尽天良的‘坏水赌鬼’实在无奈，只得约定李豪，趁杜元冰去世做七之时，避开众人，强行抢亲，于是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听罢杜家母女带泪的哭诉，东方兰紧紧的攥紧拳头，南宫荷陪着掉了不少同情泪，众优伶怒火冲天。慕容杰想：刚刚凭着一时义愤赶走了恶少，但他肯定不会甘心的，必定会搬兵重来。 于是，对杜家母女说：“此处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只好委屈你们母女随我离开。咱们斗不过，躲总躲得过吧！” 杜家母女感激涕零，愿意同行。 众人正收拾好行李准备继续赶路，有个优伶眼尖看到坟墓后有人探头探脑，便跑过去将其揪了出来。杜贞娘见了‘啊’的惊叫一声：“恶叔叔……” 原来‘坏水赌鬼’随后也来了坟场，他不甘心计谋落空，便躲在坟场后面，想要探清侄女的去向，以便告密领赏。 众人知道这老头就是‘坏水赌鬼’时，纷纷开口斥骂：“你这混蛋赌鬼，有你这样当叔叔的吗？”、“你大哥暴病去世刚刚七天，你不保护大嫂、侄女也罢，居然为虎作伥，你就不怕你大哥死不瞑目么？”“你做这样缺德的事，迟早会遭报应的！”…… 东方兰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急性子，她挽起袖子要暴打一顿‘坏水赌鬼’出气，‘坏水赌鬼’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的求饶。 慕容杰不想多耽搁时间，叫人把他绑在一棵树干上，大伙就挑起行李出发了。这时，远处有一簇人马蜂拥而来。慕容杰站在高处一望，惊叫道：“不好啦！恶少搬了大批爪牙追来了！”众人闻言，尽皆失色，唯有假扮成龙志飞的东方兰处事不惊。南宫荷则紧紧的拉住相公的手，一脸漠然。 杜贞娘绝望至极，就想一死了之。她一头撞向墓碑，被东方兰夫妇死死拉住。杜家母女抱头疼哭，大家焦急万分。慕容杰思索片刻，灵机一动：“不要慌，有办法了！”他叫众人收拾道具，腾出两个戏箱，让杜家母女分别藏好，然后抬起箱笼急急忙忙赶路。 正赶路间，慕容杰忽然顿足道：“坏了！杜元水他……”众人吃了一惊，这才记起，刚刚那‘坏水赌鬼’手足虽被绑住，可是嘴还能讲啊！见到李豪，他能不告密？杜贞娘怕是在难逃劫运了。 后面的追声越来越近，众人也觉得肩上的胆子越来越沉。东方兰紧紧的抓住皇兄临走时交给自己的那块玉牌，心里想：不要说你只是知县的儿子，你就是知县本人，本公主也会让你死得难看至极！ 慕容杰心急如焚，忽见前面有座庙宇，他依稀记得那是个玄女庙，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忙叫众人进庙。大家心里嘀咕：“班主怕是急糊涂了！抬到庙里不就成了田里的田螺——稳捉了吗？ 但是出于对班主的信任，没有一个人有异议，个个按班主吩咐行事。东方兰摸不透慕容班主的意思，但她在南宫荷的“我们现在的一个戏班的人，不管干什么，都得听成慕容杰班主的指挥。”的硬性要求下，也一声不吭的进了玄女庙。 南宫荷很喜欢这种集体生活。虽然加入戏班不过几天时间，但她却在这神话世界里找到了前世在校读书的感觉。每天有新的曲目要排练，有不同的舞姿要学习，遇到难处大家一起解决，碰到不平大家一起想办法去铲平……更何况可以整天和相公在一起呢！ 前世，爸爸妈妈为了生意上的事长年累月的不着家。南宫荷虽然有很多很多的零花钱，但那种渴望亲情的遗憾确实父母的钱弥补不了的。陪伴南宫荷长大的是各种各样的图书。说实话，南宫荷和爸爸妈妈一直不能很和谐的相处。她认为肯定是爸爸妈妈不爱自己，才会天天说忙、忙、忙！ 直到爸爸妈妈拥着南宫荷，爸爸在讲一个古老的动听的神话传说时，飞机失事。爸爸为南宫荷穿上降落伞，推她出机窗……她才明白，父母对自己的爱究竟有多深。可是，一切都晚了…… 虽然不能报答爸爸妈妈，但既然命运给了南宫荷一个穿越的机会，让她重生为人。她就会好好的爱家人，哪怕钱少，生活拮据也要和家人在一起。不会为了所谓的财富而老是将家人团聚的日期推迟推迟再推迟。 南宫荷一点都不担心杜贞娘会被李豪抢走。因为她的相公可是平定匪乱的大将军！一个大将军还对付不了几个小混混？南宫荷相信自己的相公不会袖手旁观的。相反，南宫荷倒是担心相公会事事出头遮住慕容杰的光芒，所以一再对相公说“我们现在的一个戏班的人，不管干什么，都得听成慕容杰班主的指挥。”的话。 ------------ 第18章 戏班出手救弱女【二】 李豪回家召集了一大帮衙役、家丁，赶回坟场。远远看见前面一班人抬着箱笼急急忙忙赶路。却不见杜贞娘母女夹在其中。正犹豫间，听到有人喊救命，原来是被绑在一棵树上的‘坏水赌鬼’。 李豪命家丁放开‘坏水赌鬼’，连声问：杜贞娘哪儿去了？杜贞娘哪儿去了……‘坏水赌鬼’说出了杜贞娘母女藏在戏箱中的秘密。李豪一听，大骂“戏子可恶”，也不管众人能否跟上，拍马追去。不一会儿，望见戏班抬着箱笼进了古庙，他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所有的衙役、家丁赶上来时，李豪嘻嘻嘻地笑着说：“这些戏子真是愚蠢透顶，把美娇娘抬进庙中，这还逃得了吗？今天在玄女庙里捉娇娘，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把叫众人把古庙团团围住，自己领着张三、李四还有‘坏水赌鬼’闯进庙中。 一进大殿，只见当中神台上，玄女娘娘神像端坐在帐幔之中，若隐若现，宝相庄严。众优伶有的坐在蒲团上，有的躺在供桌上，就像庙里新塑的十八罗汉，各具神态。慕容杰则低着头，呆坐在戏箱上。 李豪走到慕容杰面前，冷笑一声道：“慕容杰，到底是你的人快还是我的马快？”慕容杰似乎并不怎么吃惊，不卑不亢的回敬了一句：“当然，我们两条腿的人，怎跑得过你这四条腿的畜生！”大家忍俊不止笑出声来。 李豪咬牙狠狠地说：“你骂吧！等下我教你哭都哭不出来！你还是乖乖的开了戏箱，把杜贞娘交出来吧！” 慕容杰脸色大变，说：“你说什么？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杜贞娘！” “你不要嘴硬，杜元水，你来说。”李豪道。 ‘坏水赌鬼’上前说：“慕容班主啊！你刚才把我的侄女、嫂子装在戏箱里，像在还想赖吗？” 慕容杰咬牙切齿的说“坏水赌鬼！你这样像条疯狗似得乱咬人，可没有好下场！” “李公子，他坐的那个大戏箱，我侄女就在里面，绝对跑不了！” ‘坏水赌鬼’指着慕容杰坐着的大戏箱说。 李豪一声令下，家丁张三、李四上前用力的推开慕容杰，却见戏箱已经上了锁。慕容杰说：“要开箱，须打赌。” “怎么个赌法？”李豪问。 慕容杰说：“如果开箱之后，箱子里有杜贞娘，就砍下我慕容杰的脑袋，如果箱子里没有杜贞娘，就砍下你李豪公子的脑袋。” 李豪闻言，不觉踌躇起来。慕容杰哈哈哈大笑道：“莫非李公子害怕了？这脑袋不比韭菜，割下可以再生出来，我看还是不开箱为好。” “李公子！他是在吓唬人，你可千万别上当！”‘坏水赌鬼’急忙说。 李豪说：“好！既然你外号人称‘坏水赌鬼’，这事又是你亲眼所见，脑袋还是由你同他赌吧！” ‘坏水赌鬼’听了，不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众人哄堂大笑。‘坏水赌鬼’一咬牙，说：“好吧！赌就赌！” 慕容杰冷笑一声，将一大串钥匙丢在地上。张三、李四一把捡起，打开戏箱，却只见道具不见人。几个人脸色大变，连着将其余几个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戏装、道具扔的满地都是，可就是没见杜贞娘母女。 这下李豪等人可傻眼了，众优伶纷纷起哄。李豪恼羞成怒，左右开弓，赏了坏水赌鬼几个耳光，大声骂道：“你这老混蛋，竟敢捉弄本公子！” 慕容杰从道具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直逼‘坏水赌鬼’。‘坏水赌鬼’吓得面如土色，声嘶力竭的大喊：“李公子救命啊！我侄女肯定藏在庙里！” 此言一出，李豪恍然大悟。他冷笑道：“慕容杰，你不愧是个戏子，会做戏。本公子险些被你蒙混过关了。来人给我搜庙！” 一时间，众衙役、家丁鱼贯而入。庙内各处“乒乒乓乓”“稀里哗啦”之声不绝。张三李四两个贴身家丁，一个钻进供桌下，一个爬上神台上，慕容杰与戏班成员心里一阵紧张。 一会儿，张三揉揉脖子从供桌下钻出，李四揉揉眼睛从神台上跳下。李豪忙问他们有无发现可疑迹象。张三说，一只蜘蛛钻进了他的脖子上；李四说，一只小老鼠撞到了他的眼睛。李豪骂了声“废物”，自己拿起一根木棍，撩起帐幔查看。 慕容杰不动声色的对着神像跪下，口中喃喃祷告：“九天玄女娘娘在上，弟子慕容杰等人唱戏路过宝殿歇歇。不料知县之子李豪率众骚扰，亵渎神灵。望娘娘显灵，明辨善恶、惩处小人、保佑良善，弟子等永感大恩！” 李豪听慕容杰这般祷告，又惊又怒。却也不敢得罪神明，只好弃了木棍，也向神像下跪祷告：“弟子李豪，求偶心切，无意冒犯；祈求玄女娘娘打发善心，显灵出示杜贞娘藏身之所，弟子定当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众衙役家丁已经搜完前来复命：庙内处处都已经翻遍，并无发现夹墙暗洞；杜家母女踪影全无，唯有左边净室中有个须发皆白的老庙祝在打瞌睡。 李豪至极，却见慕容杰摇头晃脑吟道：“堂皇神庙兮聚邪魔……神明一怒兮祸不远……” 李豪一听，担心神明当真降祸。又想杜贞娘既然不在庙中，那么在庙中耽搁越久，她就会逃得越远。不如尽快回去，球当知县的父亲画图悬赏捉拿，谅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主意已定，他喊了一句：“回去！”率领众衙役家丁出庙上马。只听坏水赌鬼大叫：“李公子带我走，李公子带我走呀！”但李豪此刻哪里会管他的死活，扬鞭催马而去。 慕容杰等人见李豪他们人已经走远，相视大笑。尤其是南宫荷，憋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声大笑了。她哪里管古代什么女子必须“笑不露齿，走不动裙”才算美的至理名言，她窝在东方兰的怀中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肚腩抽筋…… 坏水赌鬼知道自己处境不妙，趁众人不备想要溜走，但没跑几步就被东方兰揪了回来。慕容杰道：“坏水赌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吧！”接着又说：“杜家母女，现身吧！” 只见“玄女娘娘”竟然走下神台。脱下假面具及冠服，却是杜贞娘；“老庙祝”也从厢房走出，撕下假须发，脱下庙祝衣裳，却是杜李氏。坏水赌鬼惊骇第地瞪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 “慕容兄好计策！不动刀枪只凭几句话就击退了这群恶狗。这么好的计策亏你想得到！”东方兰真诚的说。 慕容杰却也不居功，说：“不久前，我曾到过这玄女庙，见神台空空，感到诧异。庙祝告诉我说，因有人传言神像中藏有金银珠宝，故被盗走。现在庙祝正四处募捐，准备重塑金身。我正是钻了这个空子，在大家的配合下，才使杜贞娘转危为安。” 南宫荷插嘴道：“现在好了！我们只要让杜家母女再藏进戏箱之中，抬到西江边，乘船沿江而下，就能远走高飞了。” 慕容杰赞许的点点头。东方兰说：“这赌鬼一肚子坏水，打赌又输了，由我来结果他的性命！这也算替天行道，出了我这一口恶气！” 慕容杰看了看杜家母女，等待她们那个主意。杜李氏说：“虽然他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求慕容班主放他一马吧！”杜李氏不忍心看到丈夫的弟弟如此死去。 “你真是妇人之见！既然你不忍心，就让我来做恶人吧！”东方兰说完，上前将坏水赌鬼的舌头割了下来。“看在你嫂子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割下你一条舌头，让你成为哑巴，不能再告密！” 众人见‘坏水赌鬼’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个个都拍手称快。终于出了这口恶气！大家齐心协力收拾被李豪等翻得乱七八糟的道具，空出两个大戏箱，按刚刚南宫荷所言，让杜家母女再藏进戏箱之中，抬到西江边，乘船沿江而下，朝京城出发。 ------------ 第19章 打听龙志飞的下落 慕容杰的戏班救出杜家母女后，乘船沿江而下，朝京城出发。一路上，情商超常的南宫荷发现慕容班主对杜贞娘欲爱不能。且杜贞娘也对慕容杰有意。但两人却似乎隔了几座山的距离，都不肯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南宫荷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想爱就爱，干嘛扭扭捏捏的被情所困呢？于是，南宫荷想了个办法，促使他们面对自己的情感，终于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后来，杜贞娘向慕容杰拜师学艺，夫妻俩同台唱戏，一生一旦，誉满江南。为此，南宫荷和杜贞娘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不久后，戏班终于到达京城在龙门客栈住下了。东方兰对南宫荷称，有些事要向皇帝禀告，暂时得离开几天。几天后就会来接南宫荷，让南宫荷安心的留在戏班，等待好消息。南宫荷估摸着相公是要娶东方公主为妻，让相公放心的进宫去，不用担心自己。 东方兰交代慕容杰好生照料南宫荷，辞别戏班回宫去了。东方兰主要是想打听龙志飞将军回宫没有。 因为按当时宫廷的规矩，办丧事的假不能超过三个月。现在三个月刚过，龙志飞理应回到了朝廷。即便没有回来，也就是近几天的事。东方兰想，南宫荷性子直爽，好相处。等龙志飞将军回到朝廷，不妨坦诚一谈。反正龙苑的天地被南宫荷施舍给穷人了，不如就把公主府建在京城，大家就在京城生活。 东方兰刚刚给太后请安，却见皇帝东方红急冲冲的跑进太后寝宫，说：“哇！皇妹真的回来了！你快把我给急死了！都三个月了，也不飞鸽传书告知一下去向。真以为你是恋上那龙小子，乐不思蜀了呢！” “皇兄，你会这么担心我吗？”东方兰顽皮的说。 东方红说：“我何止担心你呀！现在看你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我更担心的是龙将军！” “龙将军怎么啦！”东方兰着急的问。她知道，如果不是龙志飞深陷不测，东方红是不会如此说的。 东方红了解皇妹的急性子，也不废话，直接进入话题，将龙志飞的情况实事求是地一一说给东方兰听。 原来龙志飞将军跟其丫鬟小翠回到龙苑，他的仆人潘建华告诉他，南宫荷把龙苑所有的田地财产都分给了佃户，只留下龙泉湖那点弹丸之地。而南宫荷则离家去寻找龙志飞将军了。 龙志飞担心南宫荷的安危，急着带小翠去寻找南宫荷。小翠则对龙志飞动了心，不想这么快就分开。就对龙志飞将军说，我在飞鸽传书给你时，也传书告诉了南宫荷。叫她在三岔路口汇合，如果她等不到将军，肯定会返回龙苑的，所以不要着急。不如趁此机会看看老妇人的风水宝地！ 龙志飞将军本来就是个大孝子，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在去看看老妇人的风水宝地的途中，那个小翠不知从那儿弄来了一瓶爱情甜蜜露。她瞒着龙将军分为两半与龙将军同时喝了。结果两人并未产生甜蜜的爱情，反而让龙将军功力全部失去，陷入了老虎岩被虎王困住。小翠斗不过虎王，只好来朝廷搬救兵。 “那称为虎王的是何许人也？有何背景？”东方兰说。 东方红说：“那虎王与南山的匪徒头头叶公是结拜弟兄。叶公是个非常喜欢龙的表里不一的坏蛋。据说他在自己的饭碗上、筷子上、茶杯上、房檐上、柱子上都雕刻有龙。锦被上，衣服上也叫人描绘了龙的图样。我担心这家伙是想公开造反谋夺我的皇位，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如何如何喜欢龙。后来有一条真龙真的在他的屋子里现身，那叶公居然吓得晕死过去。 那虎王原名叫阿大，出生在华南，有一身蛮力，欺负弱小，心狠手辣，人称‘华南虎’。阿大不知怎就流落到了南山，救了吓晕死的叶公一命。两人臭味相投结拜为弟兄。后来，阿大在老虎岩安营扎寨当起了寨主。这次龙将军平定匪乱，让那叶公活活毙命。你想，那阿大遇见龙志飞将军，岂会轻易放过他？所以，我是真的担心龙将军的安危！” 太后叹了一口气说：“哎！龙家可真是不幸啊！龙志飞的爹爹在龙志飞三岁时就战死沙场，如今老妇人病逝，南宫荷离家踪影全无，龙志飞又陷入老虎岩生死不明，这该如何是好呀！” “我已经派龙将军的贴身侍卫疾风跟随小翠前往老虎岩去搭救。我给了疾风十万兵马随行，但被疾风拒绝了。疾风说老虎岩地势险恶，岩石突兀，易守难攻。只能智取，不好强攻。所以只身跟随小翠离去。”皇帝忧心的说。 东方兰说：“龙志飞的妻子南宫荷被我带回了京城。我本来以为能与龙将军在京城汇合的！” “什么！你糊涂了！你要嫁的是龙志飞将军，把他的妻子带来这算什么？南宫荷就这么傻，会乖乖的跟着你来京城？你不会是想要将其弄死再取而代之吧！”皇帝东方红说。 东方兰听到龙志飞有难，哪里还有时心思跟皇兄辩解。眉头紧皱的说：“母后，皇兄！我要去老虎岩一趟，南宫荷在慕容杰的戏班。他们住在城东的龙门客栈。望母后、皇兄派人前去多多关照。我现在就要去老虎岩！” “兰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刚刚回来就走！”太后说着，眼泪就不由的滚落下来。“皇儿，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你妹妹回来不到一刻钟，我们母女来不及讲些贴心话，你就说龙将军的消息……” 东方兰抱了抱太后，说：“母后，你不必担心。兰儿不是好好的吗？” 东方红知道妹妹不但性子急，而且所决定的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就说：“妹妹要去救龙将军，我也没话可说。自己多保证。还有，我身边的侍卫，你喜欢哪个随便挑。” “妹妹不要侍卫跟随，只要一匹千里马就可。何况有上次你拿的玉牌在身，遇到紧急情况，我会通知县衙，官府来相帮的！”东方兰说。 太后不明白地问：“你上次出门不是骑了那匹洁白的千里马去的吗？怎么，开始嫌弃它了？” “哪里！因为我上次出门是女扮男装成龙志飞将军。南宫荷现在还以为我是龙将军呢！因为她在龙志飞接到圣旨离家去评定匪乱的那晚，就在大雨中摔了一跤，昏了三天三夜才醒转。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东方兰把如何与南宫荷相遇的前前后后简要的汇报了一下。还把听从南宫荷的建议把千里马卖了的事托盘而出。 皇帝和太后听得目瞪可呆――天下竟有如此糊涂的娘子，会认错自己的相公。认错也罢！日日夜夜朝夕相处同床共眠一个多月，居然还不知道东方兰是女的。哪有女人嫌弃家产多，不经相公同意，私自施舍给佃户、穷人，自己自找苦吃要过苦日子的？ 是东方兰太精明，还是南宫荷太糊涂？或是南宫荷在装糊涂？ 东方兰刚要起身告别，又坐了下来对皇兄东方红说：“皇兄！我这次离家经历了许多事，看到了许多不平事。时间紧迫，不宜细说。但请相信我，汤显祖县令绝对是个好官。请皇兄暗中派人给予保护！” 说完，东方兰再也不肯多留一会儿。自己到马场挑选好马去。太后泪流不止，她很是担心女儿东方兰的安全。皇上东方红为了逗母后开怀，就主动地向母后说起东方兰上次出门的趣事来：“母后，你知道吗？皇妹这次假扮龙志飞将军做了好多好事，趣事！比如‘龙志飞智戏徐半仙’、‘众志成城同打“狼”’、‘与南宫荷卖字卖花过平常夫妻生活’、‘夫妻俩计惩势利眼’、‘弹《五女祝寿》入戏班’、‘搀和戏班智救弱女杜贞娘’……皇妹的故事真是数也数不清！” 太后擦干眼泪，笑着说：“皇儿，你妹妹性子又急又野，幸好有你这个哥哥关心体贴她，无论兰儿走多远，你总有办法得知她的一举一动。这让为娘的放心不少。刚刚兰儿临走时，又提到什么汤显祖县令，这是怎么一回事？” “母后，谁让她是我妹妹呢！她喜欢神出鬼没地独来独往闹着玩。我只好派个暗影暗中保护她，顺便报告她的行踪了。说到那汤显祖县令，这正是刚刚我向你提到的‘众志成城同打“狼”’一事……”皇上东方红根据暗影送回的消息，添油加醋的向母后讲述东方兰在三送亭和汤显祖的好计策――当众断案，逼使‘笑面虎’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平日坑害平民的石灰池，成为葬送笑面虎儿子的坟墓。 太后听的时而点头微笑，时而担心不已，时而抚掌称快。完全将东方兰远去老虎岩的忧愁抛之脑后。还感叹着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难怪你妹妹总喜欢往外面跑。” “就是！我真希望妹妹是我，我是妹妹，那我就不用困在这宫里当一个鸟皇帝了！”东方红由衷的说。 太后严肃的说：“皇儿！这话只能在母后这说这一次！你是男子汉，就是再苦再累再难也要撑下去。” 东方红点点头说：“是！” ------------ 第20章 糊涂女问尴尬事 龙门客栈的内院，杜贞娘正在水井旁边打水洗衣服。脚盆上堆满了没洗好的衣物，木桶里也放着一些洗好了待漂洗的衣物。杜贞娘是一个爱好洁净的女人，每到一处落脚几天，总会用心的将一路的风尘洗去。留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衣物。 井旁边有一棵枣树。枣树结满了圆圆的、小小的红枣子。南宫荷坐在枣树底下，手里抓了一把花生，却不见她剥开来吃。她只是傻傻的仰着小脑袋看着树上的枣子发呆。杜贞娘习惯了南宫荷傻傻发呆的模样，也不去叫她过来帮忙。只是及有耐性地将水一桶一桶的从井里吊上来。 也许是太累的缘故，杜贞娘感到一阵头晕，刚要提出井沿的一吊桶水‘呼啦啦’崩的一声掉进了井里。这一声巨响将发呆的南宫荷拉回了现实，她慌忙扔下手里的花生跑过去帮忙将一吊桶水重新吊了上来。却见杜贞娘“哇哇哇……”的呕吐起来。吓着南宫荷一个劲的拍打她的背部。 这时，杜贞娘的妈妈买菜刚回来。她见到女儿在呕吐，心里一喜，想：难道这么快就有喜了？杜妈妈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过去，满脸喜悦的搀扶杜贞娘到枣树底下坐下歇歇。当她看到满树的红枣及被南宫荷散了一地的花生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兆头，连声说：“好！好！好！红枣花生聚一块了，枣生贵子，早生贵子啊！” “妈妈，你看你。八字没一撇的事，你瞎嚷嚷的，也不怕南宫妹妹笑话！”杜贞娘害羞的说。 南宫荷摇摇头说：“不笑话！我不笑话！让我感到很奇怪的是，为什么杜姐姐比我后成亲，却比我先有小宝宝呢？”南宫荷虽然有时糊涂又缺乏常识，但早生贵子的意思还是明白的。还有一看杜妈妈满脸藏不住的喜悦。她就断定杜贞娘已经怀了孕。 “这……这……”杜贞娘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杜妈妈帮忙解围，说：“南宫小姐，这怀宝宝的事呢，不论成亲迟早。也许有儿女缘的人更快怀上小宝宝，你也不着急，你还这么年轻，你的年龄比我的女儿还小半岁呢！还有，也不知是不是我这做妈妈的高兴的太早！我得去请个大夫给女儿把把脉确定下来才好。南宫小姐，你先扶我女儿到床上躺躺，我去请个大夫。” 杜妈妈一说完，也不管南宫荷是否回话，也不管刚刚买的菜还丢在井旁，就踮起小脚儿往门外跑去。南宫荷真的好羡慕杜贞娘有个疼爱她的母亲天天陪在身旁。想起前世的母亲，想起如今过世了的老妇人，南宫荷心里酸酸的，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杜贞娘实在是太喜欢南宫荷了。不必说南宫荷与众人一起担着风险将自己从李豪手中救出的大恩大德，也不必说南宫荷牵线搭桥帮助自己和慕容杰喜结连理，单是南宫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真性情也让杜贞娘欣赏的不得了。所以两人早就在上京城的途中以姐妹相称了。杜贞娘见南宫荷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心就软了。 杜贞娘对南宫荷说：“南宫妹妹，我头晕的厉害，你能扶我到床上躺躺吗？”杜贞一来怕母亲请大夫回来后，见自己还坐在这儿不去床上躺，会没完没了的唠叨；二来想跟南宫荷说些贴心的体己话，在院子里说实在不合适。所以让南宫荷扶她去床上躺躺。 南宫荷回过神来说：“对不起，杜姐姐！我看到杜妈妈对你那么好，想起了我的妈妈我的婆婆，所以……”南宫荷说完就扶着杜贞娘去客栈的客房躺着。 在客房，杜贞娘躺在床上，南宫荷坐在床边。杜贞娘拉着南宫荷的手问：“南宫妹妹，你是不是想你相公龙志飞了？” 南宫荷点点头说：“是啊！他离开还不到一天，可我真的好想他。没有他在身旁，我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得着。你知道吗？我相公对我可好啦……” 说到龙志飞的事，南宫荷总有说不完的话。杜贞娘说：“可是，你和你这个相公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有小宝宝的！” “你胡说！”听了杜贞娘的话，南宫荷嘟起嘴巴，眼泪滴答滴答地淌过脸颊滚落到地上。 杜贞娘虽然心痛这个糊涂的小妹，但她硬起心肠坦言相告：“我没有胡说，因为你现在的相公根本就是一个女的！你想两个女人在一起，能怀上小宝宝吗？” 南宫荷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太荒谬了！杜姐姐居然说自己的相公是女的！ “妹妹别着急，你先听我说……”杜贞娘接着将龙志飞是女的证据一一道来。 原来，在南宫荷和东方兰加入戏班表演秀时，慕容杰就怀疑过东方兰是个女扮男装的名门闺秀。因为东方兰一举手一投足间所含的气质无不是一个名门闺秀身上所具有的的。 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他特别留意东方兰。在穿衣方面，东方兰总是穿那种高高的圆领，以便挡住没有喉结的脖子；东方兰还不合群，整天黏在南宫荷的身旁。即使在南宫荷和杜贞娘讲亲密的体己话也不回避，很有兴趣的听下去；在那个玄女庙对付李豪时，慕容杰还发现东方兰气得‘眉毛’都掉下来好几根！很显然，那是贴上去的假眉毛；东方兰的弹得琴，写的字，是故作男子气概，装大气；走进东方兰身旁，就能闻到一股淡雅的兰花香味；慕容杰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个‘龙公子’就是一个女的。 有一次，杜贞娘向慕容杰说起龙志飞很龌蹉。居然到女厕所拉便便，有时会很亲密的拍拍杜贞娘的肩膀，拉拉杜贞娘的小手……慕容杰告诉杜贞娘不要生‘龙志飞’的气，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龙志飞，这个龙志飞是假冒的、是女扮男装的。 南宫荷听得稀里糊涂，目瞪可呆，不可思议的问：“既然慕容班主怀疑我相公是假的，他为何还要答应我们加入戏班？又为何不点破？” “南宫妹妹，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要相信姐姐绝对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我只是解答你问我你早成亲为何没有怀孕的问题。还有，你要相信我相公慕容班主的眼光，无论多高超的易容术都骗不过他的眼光。因为他就是一个戏子，天天与变脸打扮打交道。”杜贞娘说。 “ 我的相公是女的！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南宫荷一点都不相信。因为：她的相公驾驭马的能力很强；她的相公对她好的无可挑剔；她的相公和她一起朝夕相处逗她开心；她的相公因为要借被子给自己御寒而低声下气；她的相公对她言听计成共同出手惩罚势利眼…… 南宫荷不愿相信自己的相公是女的，也不愿怀疑杜姐姐的话是假的。她很迷茫，很不安。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杜贞娘的手，很无助的扯着自己的衣角。 杜贞娘可以看出南宫荷对相公是女的毫不知情。她们不是相公慕容杰说的那样――她们可能是两姐妹，被仇家追杀，隐名埋姓投靠戏班，躲避仇人。那‘龙志飞’怎么看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良善之人，她为什么要骗南宫荷说自己是她的相公呢？ 杜贞娘轻轻的对南宫荷说：“南宫妹妹，你说说和你相公同房的事情我听听。” “这有什么好听的！不就是大家住一个房间么？”南宫荷扁扁嘴说。 杜贞娘不解的问：“大家？” “没加入戏班时，我相公是平定匪乱的大将军，他听到我婆婆的病逝的消息，就日夜兼程的往家赶。而我听成了婆婆的临终嘱托，秘不发丧。埋葬婆婆后，我将家里的田地财产送给了佃户，自己接到丫鬟小翠的飞鸽传书就到三岔路口的三送亭找我相公。和相公相聚后，我让他把千里马卖掉了，把卖来的钱送给了穷人。 我和相公从此一个卖花一个卖字在各个集市兜售。我们舍不得花钱住单间的客房，就和大家一起挤大铺…… 后来承蒙慕容杰班主收留，我们俩可以住单间。每晚他都会一边给我讲故事一边看着我入睡。有时也会手牵手躺在床上一起聊天，聊到困了就睡。”南宫荷简要的向杜贞娘说了自己和相公同房的事。 “那你相公会和你亲吻、会摸你那儿吗？”杜贞娘指了指南宫荷的胸部又问， 南宫荷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回答：“无人处，相公喜欢亲我额头，每晚睡前，都会亲我额头道声晚安。只是……摸我这儿，那岂不是和李豪一样坏吗？我就看见李豪想摸你胸部非礼你。我相公是正人君子，才不会那样非礼我呢！” 真是一个糊糊涂涂的性无知啊！这样糊糊涂涂的南宫荷让杜贞娘很无语。又不知道该怎样向她传输夫妻间应有的房事。想到慕容杰这个猛男对自己的‘非礼’，杜贞娘摸摸肚皮，脸红红的烧得更厉害。 南宫荷看看杜贞娘越发娇嫩的发红的脸蛋，伸了伸舌头，一边做动作指着杜贞娘丰满的胸部一边调皮地问：“难道慕容杰班主经常这样非礼你？” 杜贞娘羞得脸更红了！幸好杜妈妈带着大夫来给杜贞娘把脉，给她解了围。经过大夫细细的把脉，在杜妈妈满怀期待的注视下，大夫开口道：“恭喜恭喜，此娘子已怀孕一个月余。这段时间不宜奔波劳累，要好好加强营养……” 大夫的话让杜家母女乐开了怀。杜妈妈忙拿了些碎银给大夫当做诊金。将大夫送走后，杜妈妈又交代南宫荷要帮忙好好照顾一下杜贞娘，自己则乐颠颠的去厨房忙活给戏班的人做饭，给杜贞娘开小灶做好吃的。 热闹了一会儿的客房又冷静下来。南宫荷说：“我真的好想有个小宝宝……” 杜贞娘见南宫荷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话，对自己的相公是女的持怀疑态度。杜贞娘想了想对南宫荷说：“南宫妹妹，我的床头柜下方有一本手抄本。专门讲男女同房之事，对生男生女也有讲述。是我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留下来的，你要不要看一看。只要你看了，包你能怀上小宝宝。” “真的吗？那我一定要看看！”南宫荷开心的叫起来。因为生小宝宝是老妇人的临终嘱托。是南宫荷南宫荷努力的方向。前世，爸爸妈妈忙着自己的生意。把自己当做温室的花朵保护起来。对于如何才能生宝宝的事一直很好奇。 南宫荷问过奶妈――我是从哪儿来的？奶妈说，你是从天上来的，你是观音娘娘送给你爸爸妈妈的礼物。 南宫荷问过幼稚园的阿姨――小宝宝是怎样来的？幼稚园的阿姨说，你们这些幼稚园的小朋友，有的是坐公交车来的，有的是妈妈牵着手送来的，有的是坐自行车来的…… 南宫荷和小同学讨论过小宝宝是怎么来的问题。结果大家的答案都不一样。有的说是妈妈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有的说是爸爸从商店里买来的，有的说是梦巫婆在晚上送来的，还有的说是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 后来，南宫荷看了一部电影《世上只有妈妈好》，她好像找到答案了――只要大男人和大女人往床上一躺，打几个滚，女的就会大肚子，然后小宝宝就会从肚子里跑出来叫妈妈。 让南宫荷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和相公往床上躺了那么久，打了那么多滚，怎么自己的肚子还是瘪瘪的呢？现在杜贞娘会给一本‘专门讲男女同房之事，对生男生女也有讲述’的手抄本给南宫荷看，南宫荷当然会开开心心的说：我一定要看看！ 杜贞娘让南宫荷把客房的门窗都关好，插上门串、窗串，然后自己到床头柜下方找找有关男女同房之事的手抄本。 关上门窗的客房顿时暗了下来，杜贞娘点了一根蜡烛在床头柜上方。然后很严肃地交代南宫荷认真仔细的看手抄本，不管看到什么，也不可以发出惊叫声。有不懂之处可立马发问，这样的书一般是不外传，所以，手抄本不能带出这间客房。看完后，不能向任何人说起是在哪儿看到的。 看到平时亲切可亲的杜姐姐如此严肃的一再交代自己，南宫荷调皮的脸上不再有嬉皮笑脸，她举手发誓一定遵照杜贞娘的吩咐。杜贞娘这才郑重其事地将手里的手抄本交到南宫荷手里。 ------------ 第21章 挑逗皇帝 早朝后，皇帝闲的无聊。想起昨日皇妹说慕容杰的戏班住在龙门客栈，而龙志飞将军的妻子南宫荷就在戏班内，就动了去龙门客栈看看的念头。 皇帝当即换上外出的便衣，带上两个贴身侍卫就往龙门客栈走去。龙门客栈是个很小的客栈，皇帝和两个侍卫转过大街小巷，走过吵杂的市场，问过很多人才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内看到‘龙门客栈’的招牌。 两个贴身侍卫很是紧张。尽管他们武艺高强，但他们却不夜郎自大。他们很清楚，越是小地方，越是藏龙卧虎之地。都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这儿是天子脚下的繁华之地，自己两个是肩负皇帝安危的贴身侍卫。临出门时皇上又特地交代，不许跟的太近。皇上不喜欢前呼后拥，只带了他们两个出门。这种做法让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忍不住提心吊胆。 皇帝抬脚踏进龙门客栈的内院还未站稳，却听见‘哇……’的一声惊呼，一个身穿粉红罗裙的少女直扑入他的怀抱：“飞哥哥，想死我了！你不是说要过两三天才会来接我吗？你是不是也因为太想我？才忍不住不理那个皇帝老儿这么快就来接我的！还有那个东方公主，你见着了么？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你们快点成亲吧！我知道怎样做才能怀上小宝宝了……” 皇帝被南宫荷的主动投怀送抱吓了一跳，不过片刻就明白过来。这个龙志飞将军的妻子糊糊涂涂的，不但不认得自己的相公，分辨不出东方兰是男是女。这下倒好，竟把自己当成了东方兰了！ 什么？这女人是不是脑子生锈了？还问自己是否见着了东方公主，什么时候成亲？说她知道怎样做才能怀上小宝宝？哈哈哈哈……皇帝简直被南宫荷的问题逗得忘乎所以，开怀大笑了。 相比皇帝东方红的龙颜大悦，那两个尾随而来的贴身侍卫就差点心脏病突发吓死了。当他们两个看到一个女子直扑皇帝的怀抱时，以为皇帝遇刺被那个身穿粉红罗裙的女子得手了。正要全力以赴上前拼命时，却听到皇帝隐忍的欢悦的笑声。 紧张的贴身侍卫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皇帝是来私会情人的呀！今个儿皇帝不到豪华的‘四季春’，也不去美女如云‘蕴芳楼’，偏偏来这么偏僻的龙门客栈。原来如此！ 仿佛要证实贴身侍卫的暗想，皇帝被那身穿粉红罗裙的女子热情的拉着牵进了客房，窜了门、关了窗。 客房内，皇帝东方红兴趣十足的看着南宫荷，心里暗暗的给她打分。六十分！她的相貌的确算不上美女；不对，你看她那柔软的腰肢，无骨似得惹人怜爱，嗯！七十分吧！七十分太少，再看那双灵动的媚眼——天真、单纯、热情、执着……她明明嘴巴说着挑逗的话，却让人不忍亵渎她的纯洁，值得九十分！ 皇帝阅人无数，看过的女人更是多的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但当他看到南宫荷那双黑白分明、纯洁如婴儿的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时，还是被吸引了。皇帝东方红静静的看着南宫荷，南宫荷傻傻的看着东方红皇帝。 两人目不转睛地对视，却各想心思。皇帝想，这女人有趣至极，我要她！南宫荷想起杜贞娘给她看过的手抄本，那里面图文并茂的夫妻同房术让人想想都脸红，怎么可能做得出呀！ “娘子不是说知道怎样做才能怀上小宝宝了吗？怎么还不告诉我怎么做呀！”皇帝东方红毕竟是情场高手，他的声音有着不容人抗拒的魅力。 南宫荷一惊，脸红红的如一枚熟透了的西红柿。让人见了忍不住想要亲上几口，吸允里面甜甜的味道。 南宫荷拉过皇帝的手放在自己饱满的胸部上，说：“飞哥哥，你知道吗？你可以摸我这儿的！这不叫非礼，也不是坏蛋才可以做的专利哦！” “你这个小妖精！如果朕刚刚只给你打九十分的话，现在的你就值一百分了！小妖精，让我们试试怎样做才会生小宝宝吧！”皇帝东方红被南宫荷毫无技巧的挑逗弄得浑身难受。只觉得下身膨胀的如发酵的长馒头，只想向前冲，唯有进入那神秘的仙人洞，方可止渴，方能舒爽。 南宫荷被皇帝吻得昏头转向，她紧紧的咬着贝齿，紧张的肌肉很僵硬。她有些害怕，有些向往，更有几分好奇。她听不清皇帝说的话，没想过‘朕’究竟是谁！只是如一条粘性十足的八爪鱼紧紧的爪住这让人头晕让人如下地狱似上天堂的男人。 皇帝用舌头一路的亲吻着南宫荷的樱桃小嘴，待到南宫荷出不了气张开小嘴呼吸时，皇帝东方红才伸进他的舌头在南宫荷的小嘴里外来回搅动着。那种薄荷的清甜让久经情场的老手东方红久久不愿离开。他如一个饿极了婴儿，贪婪地吸允着母亲甘甜的乳汁…… “嘭嘭嘭”一阵阵紧张的拍门声传来，南宫荷如聋子似得失去了听觉，其实，岂止是听觉，她感到自己如坠入云端，轻飘飘的不着力，视觉、嗅觉、触觉全都失灵；皇帝虽然听到敲门声，但他相信两个贴身侍卫有能力解决一切。故，丝毫不予回应，照样在温柔乡里徘徊。 院子里，戏班的人在慕容杰的带领下，噼里啪啦的和两个贴身侍卫交上手了。无奈两个侍卫的武艺实在高强，慕容杰十几个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杜贞娘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只见她来到厨房，拿起化妆用的胭脂兑了些水，搀和在准备做馒头的面粉上。一时间，面粉成了红红的。 她提起面粉袋子，来到戏班群殴的院子里，大声说：“兄弟们快退，‘五毒断肠粉’来了！”戏班的人久攻不下，心里焦急，见杜贞娘一声令下，各个配合密切散开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杜贞娘将那面粉投向两个侍卫的门面。两个侍卫被面粉蒙住了眼睛，心下惊慌，又听那是‘五毒断肠粉’，也不知毒性如何，顿时失去了斗志，只是左右比划着让戏班的人无法近身。 “我这‘五毒断肠粉’毒性奇特，只要沾上一点，就会让人皮肤溃烂而亡！”杜贞娘利用攻心术宣扬着这‘五毒断肠粉’的厉害…… 慕容杰根本不相信娘子有如此厉害的毒药，见那两个人被吓得面无颜色，不禁暗乐。威严的说：“将那两个人给我绑起来！” 说完，又暗叫一声“糟啦！”，这里打的天翻地覆，怎不见南宫荷出来呢？莫非遭遇不测？慕容杰虽然知道东方兰是假扮的男子，但一路相处过来，他早已把那个假冒的龙志飞当成了朋友。对于东方兰临走时的交代：好好照顾我家娘子！慕容杰是尽了朋友之义的。 就在东方兰离开后不久，慕容杰就利用轮岗的暗哨，派人保护着南宫荷。这不？两个侍卫偷偷摸摸地刚进小院，值岗的人就马上报告给慕容杰。慕容杰立马组织人捉拿这两个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侍卫。 慕容杰慌忙跑到南宫荷的客房，用力的敲打房门。谁知，房门不但不开，还传来一阵阵呻吟。慕容杰二话不说，抬脚用力的踢向门板，几下就把门踢开了。戏班的人担心慕容班主吃亏，都围了过来，欲冲进客房…… 结果却见满室春色。衣衫不整的南宫荷羞答答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东方红则满眼通红，威严的扫了门口这群不知好歹的戏子们一眼。那恼怒的眼神如果能扫死人的话，那戏班的人哪里还有命在？ 慕容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人的气场太大了！慕容杰暗暗皱眉。可这明明是那个女扮男装的‘龙志飞’啊！慕容杰打了个哈哈，说：“龙公子不是说要过两三天才回来的吗？刚刚捉拿了两个偷偷摸摸的小贼，以为有人对你娘子不利。原来是场误会！你们继续、继续！”慕容杰说完对戏班的人说了一声“撤！”戏班的人也嘻嘻哈哈的离开了。 皇帝东方红恼怒到极致。他感觉这是前所未有的耻辱。笑话！我东方红一个九五之尊的皇帝，降下身份来这等差劲的客栈泡妞，居然被人看光光！这和捉奸在床有什么分别？欲*望正浓之际被一群下贱的戏子灭了火，切！这是哪跟哪嘛！东方红越想越怒，拳头越攥越紧…… 南宫荷从来没看过相公这么生气过，她扯着东方红的衣角弱弱的说道：“飞哥哥！别生气。慕容班主也是担心我才会这样的。谁叫你临走时交代要两三天才回来的呢？你看你，昨天刚走，今天就回来了。如果今天来的不是飞哥哥，而是另外的人，飞哥哥不是要感激慕容班主吗？” “不生气！飞哥哥不生气了！”东方红的怒火就这样被南宫荷的几句话平复了。 见相公恢复了平静，南宫荷又俏皮地说：“飞哥哥，刚刚好好玩哦！我们什么时候再来造个小宝宝呢？” 东方红看看被慕容杰踢倒的门板，又看看娇羞的南宫荷，微笑着反问道：“娘子喜欢这样被人看着造一个小宝宝吗？” “我才不要呢！龙哥哥，你知道吗？造人时要把衣服脱光光，把你的那个放到我的这里，这样才会生小宝宝的。”南宫荷指着皇帝的小*弟*弟又指了指自己的，小声的说。 皇帝被南宫荷的话撩得心火喷喷出，嬉皮笑脸的说：“娘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啊！” “不是我聪明而是你太笨！以前我们真是太傻了，以为只要手拉手躺在床上滚几下就能生小宝宝。没想到生小宝宝这么有意思。”南宫荷巴赞着小嘴说。 皇帝从未遇过如此有意思的女人。他的女人多得如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不是刻意讨好，就是戴着面具，她们循规蹈矩，个个装模做样的，淑女十足。在他面前温和委婉，背后却是另一幅模样。 此刻的皇帝是那么的羡慕龙志飞将军，得妻如此，要妾何用？如果可以，就是拿后宫三千妃子跟龙志飞将军换，皇帝也愿意。 南宫荷见相公又板着一张脸很严肃的模样，忍不住心头好奇，对东方红说：“我可以摸摸你吗？飞哥哥！” 皇帝被那句飞哥哥刺得心痛，原来南宫荷爱的不是皇帝，而是龙志飞将军啊!没关系，小妖精，我会让你爱上我的！皇帝这样想着，不由的点点头。 南宫荷扯了扯皇帝的眉毛——没掉！ 南宫荷伸手摸了摸皇帝的脖子——有喉结！ 南宫荷红着脸探了探皇帝的裤裆——有小*弟*弟！ 南宫荷放心的哈哈大笑，说：“原来我的相公不是女的！我的相公有真的眉毛、有圆滚滚的喉结，还有不听话的小*弟*弟！ “谁说你的相公是女的？这不胡扯吗？”皇帝明明知道自己的同胞妹妹是个女的，自己这次只是假冒妹妹或者说假冒龙志飞的冒牌货。但他就是不肯点明。 南宫荷开心的点头称是！ “娘子可否愿意离开戏班，跟我进宫去？”皇上说。 南宫荷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愿意！我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砖头搬着走’的好娘子哦!” 皇帝东方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要南宫荷愿意跟着皇帝。皇帝就有办法让南宫荷爱上自己！ “不过……”南宫荷撅起小嘴一副犹豫不决不开心的样子。 皇帝的心猛地下沉，忙问：“不过什么？” “我担心飞哥哥娶了东方公主就忘了我这个莲蓬妹！我……我这里会疼的！”南宫荷支支吾吾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说。 皇上松了一口气，笑话！皇上怎么可能娶自己的亲身妹妹呢？于是，皇上连忙指天发誓：“今生我只痛娘子，绝不娶东方公主为妻！” 南宫荷听了，开心极了，说：“此话当真！你不可以骗人哦，骗人是小狗！” “当然真！比珍珠还真！”皇帝笑着说。皇帝感觉自己好久都没这么放松这么开心的笑过。 南宫荷歪歪脑袋，俏皮的说：“不行！我得把你的话加盖公章！来我们拉钩！”说完，勾住皇帝的食指念叨：“拉钩，上吊，一百年，不改变！骗人是小狗！汪汪汪……来，飞哥哥也和我一起念！”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改变！骗人是小狗！汪汪汪……”皇帝和南宫荷一起拉钩赌注，念完后大拇指对着大拇指用力的按了按。 南宫荷笑呵呵的说：“这就是盖公章了！如果飞哥哥改变了主意就会变成汪汪叫的小狗啰！” ------------ 第22章 较量 院子里，戏班的人正在审问两个贼头贼脑的侍卫。 “说！你俩是谁派来的？来此有何目的？”有人问。 侍卫硬着脖子一声不吭，脖子上的青筋如一条条恶心的蚯蚓在爬动。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他们知道，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说了死的更快！不要说身上、脸上已经占了那么多‘五毒断肠粉’，也不要说戏班的人是否会放过自己，就是没能保护好皇帝也足够让他们死上一百次。 “说吧！现在说还来得及！我家娘子会给你们解药的。如果如死鸭子般嘴硬，那就等着这‘五毒断肠粉’慢慢发作吧。反正一时半伙的也死不了，只是这从外表看不出，从肠肚、心脏、胃部等地慢慢的化脓化血，‘啧啧啧’，那滋味可真不好受！”慕容杰说。 两个侍卫看都不看慕容杰一眼。因为他们把希望寄托在皇上的身上。他们的生死只是皇上一句话，宫里有这么多御医，他们相信定能配制出解药来。 慕容杰见问不出什么东东，就拉起杜贞娘的小手到客房讲悄悄话了。“娘子，我发现今日的龙公子与往日的龙公子判若两人。今日的龙公子才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那眼神很凌厉，让人不敢对视。我既怀疑以往的判断有误，又担心这才是真正的龙将军。哎……也不知外面这两个贼头贼脑的又很有骨气的人是不是和他一伙的。” 杜贞娘说：“相公，刚刚你们在南宫妹妹的房间都看到了什么？怎么兄弟们都嘻嘻哈哈的忍俊不止啊！” “那就是捉*奸在床的一个画面！”慕容杰答。 杜贞娘忍不住掩嘴而笑，然后将南宫荷羡慕自己怀孕、自己把那手抄本的夫妻同房之术讲解给南宫荷听的事托盘而出。 慕容杰惊奇的问：“娘子有喜啦！我就要当爸爸了吗？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问完一个人傻呵呵的乐。 “这也就是今天上午才确定的事，我本来想晚上告诉你的。谁知会有这样的突发事件呢？相公，根据上午我和南宫妹妹的聊天，我更相信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原来一路跟随我们龙志飞是个女的！……”杜贞娘说。 杜贞娘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窗外的南宫荷听见反驳了一句：“龙哥哥才不是女的呢！我扯飞哥哥眉毛――没掉！伸手摸了摸飞哥哥的脖子――有喉结！探了探飞哥哥的裤裆――有小*弟*弟！” 慕容杰给杜贞娘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要稳住南宫荷，不要让南宫荷跟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龙志飞走。杜贞娘还了一个‘请放心！一切有我呢！’的眼神。慕容杰起身走出了客房，他倒要看看这个龙志飞意欲如何！ 皇上看到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卫被五花大绑的绑在红枣树下，满脸是红红的灰尘一样的东西，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很是愤怒！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绑皇帝的贴身侍卫，那就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但俗话又说，不知者无罪。既然我东方红是乔装打扮而来，那也不能以强制的手段来对付慕容杰这一班戏子了。 当慕容杰从客房走到院子时，东方红大声说：“久闻慕容杰豪爽仗义，难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一听这话，慕容杰就知道此龙志飞非彼龙志飞。慕容杰也是个脑子转的极快的豪杰，马上回答道：“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下三滥的人！龙公子，请问这有何不妥？” 戏班的人哄堂大笑。皇上吃了个哑巴亏，无言以对。 “请慕容兄借一步说话！”皇帝说。 慕容杰和皇帝走进一间无人的客房。皇帝说：“我堂堂的龙大将军，带两个侍卫来看望自己的娘子，你们居然用‘五毒断肠粉’这种卑鄙手段伤我侍卫，扰我夫妻房事，该当何罪？” “我慕容杰遵照你的吩咐悉心照料你家娘子，保证她的安全，何罪之有？你的两个侍卫贼头贼脑的在我们所住的客房探头探脑，所为何事？”慕容杰虽然心里明白这个龙志飞绝不是一路跟随自己到京城的龙志飞。但两个龙志飞一定有密切的关系。既然他不点破硬说自己是龙志飞，慕容杰也不愿先行点破。 东方红想到确实是自己的理站不住脚，又不肯拉下面承认错误，只好说：“我只是要带走自己的娘子。就为这事！而你一个外人居然一再阻拦，这让我很生气！你知道一个平定匪乱的大将军发怒，结果会怎样吗？” “哦，不知道！龙大将军不妨说说看，结果会怎样？”慕容杰也动了几分气。 东方红说：“只要我一个命令，你所住的这个龙门客栈就会满院死尸、血流成河！” 慕容杰猛地点中皇帝的死穴，愤怒的说：“我慕容杰发怒，只会动一根手指头，让龙大将军成为一具不会说话死尸，让你的命令无法下达！” 慕容杰说完有意用上一点力气，皇帝东方红吓得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掉。皇帝东方红又悔又恨。他恨自己只带两个侍卫出门，让自己栽在一个戏子的手里。他又庆幸自己是在借一步说话，如果让侍卫和戏子们看到自己的狼狈样，这脸面往哪里搁呀！ 慕容杰见自己也将这个龙志飞将军吓得够呛，松开手指说：“龙将军，你我一路结伴随行一同来到京城，一路上同甘苦共患难，怎么一到京城你就变了一个人似得的呢？你今个儿前来，难道是在怀疑我慕容杰不能保护好你的娘子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大可不必这样，南宫荷是你的妻子，你大大方方的带走就是，我一个外人何苦管这个清官难断的家务事呢？” “谢谢慕容兄的宽宏大量！这次的确是龙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烦请将解药给我，我立马带娘子走，咱们后会有期！”皇帝见有台阶可下，立马服软道别。 慕容杰说：“不必客气，咱们谁跟谁啊！我这就去叫娘子拿解药来！”慕容杰说完就走出客房去找杜贞娘。 慕容杰并不是愿意龙志飞带南宫荷走，他相信自己的娘子有能力说服南宫荷留下。所以才说那段话。 皇帝在客房整理了一番衣衫，板着脸孔走了出来。他并不沮丧，这一次私访可以说是有惊无险。尽管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慕容杰手里，但没人发现，不驳面子。慕容杰又愿意给解药，两个侍卫也不伤毫毛了，还会对自己感恩戴德。最主要的是，慕容杰答应南宫荷跟自己走，能得到如此一个极品娘子，皇帝东方红暗暗高兴。 慕容杰一会儿就拿了解药出来，交到皇帝东方红的手上，详细的告知其用法。一会儿，杜贞娘走出来补充着说：“这解药越早服用越有效！绿色的内服，一日三次，连服五日。红色的须在肚脐眼上用针挑破点皮，将红色粉末散在肚脐眼上用纱布包好。早晚各一次，每次用都得挑破点皮见到一丝血迹为宜。” 侍卫有心将解药带回宫里叫御医检查一番再用，听到杜贞娘说越早服用越有效，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皇帝也有心将解药带回宫里叫御医检查一番再用，但又怕慕容杰他们笑话自己疑神疑鬼，也不阻拦侍卫现在就用。 于是在杜贞娘的照料下，两个侍卫该服用的就服用，该外敷的就外敷。杜贞娘又说：“用了解药会拉肚子，肚脐眼会火辣辣的疼，那是在散毒，两位不必担心。只要按要求准时服用，五日内五毒必解！” 听了杜贞娘的话，两个侍卫上前给杜贞娘磕了一个响头，杜贞娘也不避嫌，坦然的受用了。 “娘子，走！随我回宫去！”龙志飞满怀期待的向南宫荷招了招手。 南宫荷顺从的走了过去，咬着龙志飞的耳朵说：“飞哥哥，现在我还不能随你回宫。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要记得常常来看我哦！我会想你的！” 这女人也太善变了吧！刚刚还说自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砖头搬着走’的好娘子。片刻又说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哎……难怪人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啊！ 皇帝东方红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只见他亲吻了一下南宫荷的额头说：“好吧！娘子要开开心心的做自己的事哦！要记得经常想我！等我办完事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嗯、嗯、嗯！”南宫荷一个劲的点头。 皇帝带着两个中了‘五毒断肠粉’之毒的贴身侍卫，在南宫荷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龙门客栈。 ------------ 第23章 圣旨到 见皇帝带着两个贴身侍卫刚离开，戏班里的人顿时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王麻子问杜贞娘：班主嫂！你既然有如此厉害的毒药，为何不让那县令的花花公子李豪脸上弄点‘五毒断肠粉’啊？ “那时我还没发明‘五毒断肠粉’啊！如果你现在能将李豪捉来，我就在他脸上涂胭脂一样涂上‘五毒断肠粉’，让他断肠而死！省的他到处摘花惹草，欺负良善。”杜贞娘说。 赵二狗问：“你的‘五毒断肠粉’是怎么发明的？需要哪些材料？能不能给我们配置一些备用啊？” “嘘……保密！保密！”慕容杰一本正经的说。 正说着，负责做午饭的杜妈妈从厨房跑出来问：“我放在厨房的一袋面粉哪儿去了？” 戏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说不知道。南宫荷看看杜贞娘眼里忍不住的得意，大声的说：“我知道！肯定是飞哥哥那两个贴身侍卫偷吃了，然后你们气不过，然后杜姐姐就放毒！不对啊！面粉也不能生吃啊？” 南宫荷的话如一枚小石子掉在平静的湖面上，让戏班的人恍然大悟，原来那毒药的原料就是面粉啊！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荷随口一句话自己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戏班的人听了却都懂了。 “只是面粉怎么会是红的呢？”赵二狗发出疑问。 “那是我上午刚刚置办的一盒胭脂，便宜那两个贼子了！不过，也不亏啊！让他们向姑奶奶磕了个响头。”杜贞娘说。杜贞娘跟慕容杰后，性子变了好多。不再悲观厌世，总是计谋百出、开朗乐观。 南宫荷说：“我说杜姐姐怎么突然变坏了呢？会因为一袋面粉就给飞哥哥的贴身侍卫下毒。既然是面粉和胭脂做的‘五毒断肠粉’，那当然没毒啰！你为何要装模作样给他们解药呢？是不是解药才是毒药啊！” “我知道，外服的红色粉末是辣椒粉。是班主嫂让我到厨房拿的。而那个内服的解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绿豆粉。不是说吃了会拉肚子吗。”王麻子答道。 杜贞娘笑着说：“你们个个都是鬼灵精怪，什么事都猜的着，不过我在绿豆粉中又加了点巴豆粉。” 哈哈哈，众人大笑。南宫荷想，如果下次告诉飞哥哥，他会不会气的跳脚呢？想到飞哥哥，南宫荷脸上露出了扭捏的神情。 赵二狗打趣道：“怎么啦？南宫妹子，又在想你的飞哥哥吗？是不是怪我们慕容班主踢坏了房门，打扰你们的好事呢？” “没有，没有……”南宫荷连忙摇头否认。也不知南宫荷是说没有想龙志飞，还是说没有怪慕容班主，又或者是说都没有。 慕容杰笑着问：“我倒是奇怪，龙夫人开始答应跟随龙将军去进宫，怎么临走时又决定留下来呢？留下来也好，却一副人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 “杜姐姐说了，夫妻之间不要日日相见，方能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夫妻间的房……”南宫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贞娘捂住了嘴巴。 南宫荷扯开杜贞娘的手，说：“杜姐姐，你为何不让我说完啊！夫妻间的房……”南宫荷的嘴巴再次被杜贞娘捂住。南宫荷不明白，不就是一句‘夫妻间的房事会更有激情’吗？干嘛让人说话不疼快啊！ “南宫妹妹，这可是我们女人家的秘密哦！你可不能告诉别的男人，就是你的飞哥哥也不能告诉哦！否则，这招就会失灵！”杜贞娘附在南宫荷耳边小声的说。 南宫荷想，不说就不说呗，杜姐姐怎的不早说呢？ 王麻子却打趣地问：“南宫妹子。你莫要听班主大嫂的话。你看他俩日日在一起，还不是像掉进了蜜缸里——黏黏的，甜甜的。却叫你和龙公子不要日日相见，方能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你也信？你还是说出来，俺王大哥给你判断一下是否在理。” “我也想说呀！但杜姐姐说了，如果说出来这招就不灵了，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再说，就是天下人都对我不好，杜姐姐也不会对我不好的。”南宫荷为难又坚定地说。 听了南宫荷的话，杜贞娘挺感动。她本来就是一个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现在认了这么个妹妹，杜贞娘感觉自己真是有福气啊！ 赵二狗摸摸脑袋很不解的问：“这龙公子一来京城，总个人都变了。以前总觉得他有些娘娘腔。今日一见却让我心里毛毛的，很是害怕。” “对呀！对呀！我也有这种感觉。”戏班的好多人一起附和着。南宫荷听了也不反驳，心里却很赞同那句‘总个人都变了’的话——真的变了，变得让南宫荷总会忍不住想起他，会怀念他的非礼，惦记他的吻。 皇上东方红低头只顾走路。两个贴身侍卫一声不吭心怀忐忑地跟在东方红身后。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皇上仿佛感应到了南宫荷的腹诽。一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 皇上今天很奇怪，老是傻傻的发笑。这种不可思议的闷骚笑脸，让两个侍卫心里凉凉的。那个女子有什么好？大大咧咧，一笑就合不拢嘴。他们的主子是皇上，有多少女子飞蛾扑火似的不顾一切要攥住皇上。她一个戏子也算有自知之明，没有真的跟进宫来，否则，有她好受的！ “你俩觉得今日穿粉红罗裙的女子如何？”皇上突然转身询问让两个贴身侍卫没有一点心里准备，一头撞了过去。莫非他们也被南宫荷弄得神魂颠倒？皇上想到这，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侍卫一眼。 一个侍卫连忙回答：“不就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吗？不及你的妃子夏荷贤惠。” “你懂个屁！那叫真性情！”皇上说。另一个侍卫只好乖乖的闭上嘴不吭声。但心里却忍不住说，什么真性情！还不是皇上贪图一时新鲜。皇上不再理那两个话不投机的贴身侍卫，心里却在想办法怎样将南宫荷弄到手。 “对！下个月初就是母后的生日，我何不下一道圣旨，叫慕容杰的戏班住进皇宫为庆祝母后大寿准备节目？只要将他们请到我的地盘，那一切可就由不得他们做主了。我皇妹喜欢龙将军，我喜欢南宫荷。如果我让南宫荷成为我的女人，那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皇上美滋滋的想。 龙门客栈客房内，慕容杰夫妇正围着小方桌吃午饭。这是杜妈妈今日下达的命令，因为女儿已经怀孕了，她要给女儿开小灶。反正不用戏班的钱，大家不会有异议。而慕容杰习惯了和娘子共同用餐，娘子不在，反而不习惯了。所以也过来陪着。 杜贞娘小声地对慕容杰说：“相公，我怎么觉得今日的龙志飞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我们要不要搬过一个客栈居住，毕竟我们初来乍到，惹不起那些人。” “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娘子不用太担心，也不要过于劳累，好好的保证身体，毕竟你是有身孕的人了。今日一闹，毕竟还留有余地，没有撕破脸。如果我们走了，另一个龙公子到哪里找我们？”慕容杰说。 杜贞娘说：“这我倒不担心，只要他们有心，总会找到的。我只担心南宫妹妹。她明明聪明过人，可一碰到什么龙将军就会犯糊涂。她虽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比我亲妹妹还亲，我真的好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娘子说南宫妹妹一碰到什么龙将军就会犯糊涂，我看你才是一碰到南宫荷的事就犯糊涂了呢。”慕容杰笑着说。 杜贞娘不解，问：“相公何出此言？为妻不明白。” “你刚刚说，只要他们有心，总会找到的。我们能躲哪儿去？还有，我们的戏班得加紧排练，推陈出新，方可在这京城立足。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慕容杰说。 夫妻俩正在边吃边谈，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慕容杰接旨！”。慕容杰的戏班来到京城不过两天，从未和宫里的人有过接触。皇上怎么会突然给自己下旨呢？夫妻俩对望了一眼，均感到茫然。 慕容杰和杜贞娘忙出客房来到内院，戏班的所有成员都放下饭碗从饭厅跑到内院来。只见一个身穿太监服的公公手拿一卷黄色的绸布，站在院门口，对着众人又说了一次：“慕容杰接旨！” 慕容杰走上前单膝跪下，朗声道：“草民慕容杰领旨。”全体戏班成员皆跪下听旨。 “……皇帝诏曰，下月初二，太后寿辰，请慕容杰带全体戏班成员进宫排练节目，为庆祝太后寿辰演一出好戏！”太监公公念道。 慕容杰接过圣旨，太监公公又说：“皇上吩咐，时间紧迫，请慕容班主接旨后立刻收拾随我入宫。” 全体戏班人员都非常兴奋，他们没想到，他们的戏班到京城接到的第一单生意居然是为太后庆寿。慕容班主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圣旨里写的清清楚楚，又盖有玉玺打印，不会有假。就下令戏班快快收拾道具、行李。自己就去客栈结账。 最高兴的莫过于南宫荷了。她想，这下好了！既不用和戏班的分开，又可以日日见到相公了。 ------------ 第24章 再次较量 慕容杰带着全体戏班成员，跟随在太监公公的身后一同进了宫。戏班被安排在一个环境优雅的清净小院。小院日常用品样样齐全。太监公公警告大家说，在排练期间，大家要认真准备好节目，一切吃喝用度都会有人送来，没事不要走出小院到处乱逛。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 警告完戏班的人，太监又恭恭敬敬地对慕容杰说：“慕容班主，皇上在太明湖等你，请随我来！”慕容杰怀着一颗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紧跟太监身后。穿过迷宫似的条条回廊、路过上百个圆形的拱门，太监终于止步，说：“太明湖到了。”然后大声呈报：“慕容班主到！” “慕容班主到！” “慕容班主到！” “慕容班主到！”……当一声声尖细的声音一波*波传出后，就有另一个太监领着慕容杰走向太明湖。 慕容杰一眼扫过太明湖，只见湖里的荷花形态各异，很是娇艳。有的已经结出巴掌大的莲蓬，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完全盛开……毕竟在宫里，慕容杰收敛了眼神，低头跟着太监走，心里则想，这皇宫就是不一样，已经是深秋了，还能见到开放的荷花。在宫外的荷花荷叶在秋霜中怕是跟吊死鬼没什么两样吧！ 来到太明湖的湖心亭。慕容杰上前恭恭敬敬的跪安问好：“草民慕容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兄不用多礼！请过来坐。”皇上说。 当这威严的声音传来时，慕容杰浑身一震，随即明白了这圣旨蹊跷的原因。原来这假冒的龙志飞居然是当今皇上。但性格使然，惊愕过后就是平静。慕容杰不卑不亢地说：“草民不敢！皇上找草民有何事情只管明讲。” 慕容杰这种口是心非的镇定让皇帝东方红很不爽。慕容杰不卑不亢的态度与龙志飞将军是如此相似。而他们两个人都是皇帝想要得到南宫荷的绊脚石。 皇帝东方红似笑非笑的说：“哦！在朕面前，还有慕容杰不敢做的事情吗？上午，是谁点中朕的死穴说：‘我慕容杰发怒，只会动一根手指头，让龙大将军成为一具不会说话死尸，让你的命令无法下达！’的？” “皇上！草民不知上午的龙将军就是皇上，所谓不知者无罪。望谅！”慕容杰说。 东方红得意的说：“现在知道服软了？害怕了？” 慕容杰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如果仅仅是慕容杰的事，他还可以奋力一搏，据理力争。但如今在皇上的地盘，戏班三十多口人命，杜贞娘又刚刚怀孕。如果自己意气用事，死无葬身之地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人。想到这些，慕容杰选择了沉默。 皇上见慕容杰一声不吭，想到自己的目的。不禁放下身段说：“慕容兄，平身吧！过来坐！我找你是有事相商。老跪着会累的。” 慕容杰站起来坐到东方红的斜对面。东方红开口说：“我喜欢南宫荷，对她一见钟情。我要让她成为我的女人，望慕容兄不要多管闲事加以阻挡。” “皇上的女人这么多？为何不肯大度一些放过一个小女子呢？更何况南宫荷是龙志飞将军的已经过了门成了亲的妻子呢？”慕容杰问。 东方红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感情的事谁说的清？如果龙志飞将军愿意，我真的愿意将皇帝这个位置拱手相让，只求与南宫荷共度一生。 我的皇妹东方兰爱上了龙志飞将军。中秋夜，也在这太明湖的湖心亭，我宣龙志飞将军来与我一家共同赏月，制造机会让他和我皇妹单独接触。第二天在早朝给他俩赐婚。他拒绝了。后来，我私下询问理由，龙将军说自己缺乏性资源――不举，不能给东方公主带来幸福。一个不能给东方公主幸福的人又怎能给南宫荷带来幸福？ 南宫荷就是想要生小宝宝，我能给以她的却不仅仅如此……” 见皇上这样说话，慕容杰斟酌语言，说：“皇上早就和南宫妹妹同床共枕了，你们卖花卖字过着普通夫妻的生活，又加入我戏班朝夕相处许久。你何苦告诉我这些呢？南宫荷是个好女子，向那龙将军也差不到哪儿去。你的这些话应该和龙将军说，而不是和我这个外人说。” “说实话，一路和你们同行的是我的皇妹东方兰。我们是一对龙凤胎。我皇妹本是追龙将军去，不知怎的把南宫荷给带到了京城。我和南宫荷只是今天上午见过一次面。”东方红说。 皇上坦诚相告，慕容杰想了想问：“你和东方公主是龙凤胎，南宫荷会认错无可厚非。难道龙志飞的长相和你也很相像么？以致聪慧的南宫荷会认错相公？”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和龙志飞将军并不相像……”皇上说。 慕容杰说：“南宫荷是个好女孩，能得皇上的垂爱是她的福气。如果皇上真的爱她，就请远离她。她太真了！不合适在宫里生存。” “这只是慕容兄的看法，朕倒觉得，这种真会让她在宫里如鱼得水，过得很好！”东方红说。 慕容杰说：“这何尝不是皇上的看法呢？其实，南宫荷是否合适在宫里生存，你我说了都不算，如果可以，我恳求皇上不要伤害南宫荷，告诉她真相，让她自己选择何去何从，岂不更好？” “朕爱她还来不及，怎会忍心伤害她。请慕容兄相信朕对她是真心的。”东方红诚恳的说。 慕容杰说：“那你敢当面对着南宫荷说你不是龙志飞将军吗？” “朕正有此意！我也不愿借龙志飞将军的名字骗取南宫荷的爱情。”东方红说。 慕容杰竖起大拇指说：“好！如果皇上能做到不隐瞒身份，不伤害南宫荷，我慕容杰绝不插手此事。我会尊重南宫荷的选择。” “我要当正是慕容兄的这句话！”东方红说。 如果皇上对南宫荷说明了真相，且又能做到不伤害南宫荷。慕容杰相信南宫荷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皇上相信南宫荷对自己有感情，这种一见钟情的感觉绝不仅仅是皇上一个人的感觉。皇上自信南宫荷会爱上自己，会心甘情愿的选择自己。 慕容杰和皇上各有各的想法，然对南宫荷所持的态度却出奇的一致。――说明真相，尊重南宫荷的选择。 ------------ 第25章 晕倒湖心亭 南宫荷走到湖心亭，很夸张的跑到皇上面前，说：“飞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呀？你和慕容班主在演什么戏么？奇怪，这龙袍一点都不像戏服，面料好好呦！就像真的一样！慕容班主，你不是被太监公公带去见皇上老儿了么？怎么有空和飞哥哥一块坐在这闲聊呀？” 南宫荷摸摸皇上身上的衣服，转眼又跑到栏杆处欣赏起满湖亭亭玉立的荷花来。“飞哥哥！这里的荷花比我们龙苑龙泉湖的荷花要好看的多！……” 慕容杰坐在一旁，很是无语，他想，南宫荷这么大条无心机，口无遮掩，能在皇宫里生存？皇上则愉悦的看着南宫荷，有南宫荷在，一切都生机勃勃。只有南宫荷敢说他是‘皇帝老儿’，其实东方红哪里老呀，他也才十六岁好不好？！ “娘子！过来坐。”东方红招呼南宫荷坐下后说：“我不是龙志飞将军，我真的是皇上，娘子！” 南宫荷好像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你说你是皇上？那我岂不是皇后了？”南宫荷笑完又紧张兮兮的凑近东方红的耳边小声地说：“飞哥哥，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说错话是要砍头的。” “娘子想做皇后？”东方红皱皱眉说。慕容杰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为南宫荷捏了一把汗。生怕南宫荷的答案会让皇上一个不高兴怪罪南宫荷。 南宫荷想都没想就说：“不想！我只想做龙苑第四代少夫人，永远和飞哥哥一起，生好多好多小宝宝……” 皇上看了慕容杰一眼，慕容杰知趣的说：“皇上，草民戏班还有事，你和龙夫人慢慢聊，草民先行告退！” “去吧！”皇上面无表情的挥手说道。心里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慕容杰还算知趣，答应不管他追求南宫荷的事。现在也知道腾个空间让他和南宫荷单独相处。无奈的是：慕容杰临走还称自己皇上，称南宫荷龙夫人，有意无意地提醒他们两个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看到慕容杰走远了，南宫荷茫然的问：“你真的是皇上？那我的相公呢？” “娘子！你喜欢这儿吗？如果喜欢，朕就将这太明湖赐给你！”皇上有意不答南宫荷的问题。 南宫荷说：“我喜欢这里的荷花，他们真美！但我不要你的赏赐，我家里有荷花！你真的不是我的相公吗？” 皇上也不想骗取南宫荷的感情，他要光明正大的去追求南宫荷。只要南宫荷愿意，他会让南宫荷过上幸福的生活。于是，皇上从自己给龙志飞和东方兰公主赐婚说起。说到了龙志飞的不举，说明了东方兰对龙志飞的痴情，说了龙志飞遇难东方兰已经亲自去解救的事实。也说了自己对南宫荷的一见钟情…… “南宫荷！嫁给我吧！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成为皇后的。你想，龙志飞拿什么和我比？官位么？我是九五至尊的皇帝，龙志飞只是个大将军；相貌么？三年不见，连你都认不出龙志飞的相貌，称我为飞哥哥。想必，你肯定爱我胜过爱他，这就是缘分，懂吗？”皇上在劝说。 南宫荷很为难地不知所措的看着皇上，一声不吭。她还没从自己糊糊涂涂认错相公的尴尬中走出来。也理不清这乱糟糟的思绪。她以为自己过得幸福，以为自己爱上了相公，可这叫什么事呀？爱上的相公居然是个女的不说。刚刚证实自家相公是男的，也在杜贞娘的传授下掌握了怎样生宝宝的秘诀。以为不用过多久，就能完成老妇人的心愿。可是…… 相公在老虎岩陷入虎王阿大的陷阱生死不明，而我现在却和皇上在打情骂俏，这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东方公主还没过门，却那么体贴相公，不远千里、不顾安危单身前去营救相公。而我呢？ 南宫荷今日的情绪极为不稳。首先在她再次见到东方红时，是开心的要命！以为不但可以和相公朝夕相处，也可以和戏班的人开心学唱戏。后来被东方红告知实情，说她念念不忘的人不是龙志飞，而是东方兰和东方红两兄妹。她尴尬的要命。最后，听到自己的相公生死不明，自己却无动于衷的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皇上’在打情骂俏，心里自责的很。 喜出望外的开心到恨不得钻地洞的尴尬，再到茫然的神情自责的心态……南宫荷头晕的厉害，听不清皇上柔情的诉说，一头栽倒在地下。皇上心里一惊，连忙抱起南宫荷心痛的摇晃着：“娘子！娘子！你怎么啦！快醒醒！” 皇上的惊慌失措让守候在湖心亭外的太监大吃一惊。也让躲在假山后面偷听偷看的皇后打翻了醋坛子。她咬牙切齿的愤怒着！名字带‘荷’的女人都是她的克星。一个宠妃‘夏荷’就让她对付起来就很吃力，现在又来一个南宫荷，一个已婚的妇女……却让皇帝惊慌失措，大喊‘娘子’，还抱着她回寝宫！ 皇后怒极攻心，不行！我得找太后帮忙去！皇后抬脚就直奔太后寝宫的方向。皇帝见南宫荷晕了过去，很着急，一边抱起南宫荷往自己的书房跑去，一边下命令叫太监去找御医。皇帝没发现偷听的皇后，太监却看见了太后急急忙忙跑去的背影。 在上书房，南宫荷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她蜷缩着瘦小的身子紧紧闭着双眼。御医小心翼翼地给南宫荷把过脉，说：“不碍事！小主只是遇到想不通的事，怒气攻心所致。她找不到可依靠的力量，所以不愿醒来面对。等她想明白了，自会清醒过来！” “你这庸医！什么她找不到可依靠的力量，所以不愿醒来面对。屁话，难道朕不是她最可依靠的力量吗？你说，她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皇帝咆哮着。 “这……这微臣不敢断言！”御医心惊胆战的回答道。 东方红很累，说：“滚！” 御医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连忙跨期药箱告退。 太监见皇上眉头紧锁，很不开心。走上前开解道：“皇上，你不必太忧虑！南宫小主虽然不能马上醒来，但也没生命危险啊！与其让她醒来面对那些复杂的琐事，不如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想清楚了她就睡醒了。” “嗯，说的也是！”皇上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我这是怎么啦？我的女人那么多，我怎么会这么担心这个还不属于自己的小女人呢？关心则乱！我得平静些！皇上对自己说。 太监看到皇上似乎想通了，忙禀告说：“刚刚在湖心亭，皇上抱着南宫小主时，我仿佛看见皇后的背影正往太后的寝宫跑去。” “啊！你怎么不早说？”皇帝惊出一身冷汗。皇帝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太后温柔的说教。 太监低着头说：“我也不敢太确定那就是皇后。” “来不及转移了！快、快开启书房的暗室。”皇帝忙到书架旁边的八卦灯旁一按，装满书的书架朝两面打开。里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床。 皇上将南宫荷藏进里面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急忙退了出来。一按书架旁边的八卦灯。上书房一切恢复了原样。 ------------ 第26章 太后驾到 当太后赶到上书房时，看见皇上正拿着一本《论语》看得津津有味。皇上时而摇头晃脑的背诵几句，时而眉头紧皱思索片刻。看得太后心里直犯嘀咕。 皇后绝不会撒谎骗自己，因为这对她没好处。 皇后是太后看着长大的，也是在太后一手策划下升为皇后的。皇后什么都好，也很爱皇上。就是爱吃醋，又没学会耍心眼，一遇事情就知道找太后汇报，叫太后拿主意。因为她知道皇上就怕太后。而皇帝最反感皇后的就是皇后老向太后打小报告。 尽管太后常常教育皇后说：“你已经贵为皇后，就得有皇后的样子。对付男人嘛！婚前多给他点感情，婚后多给他点自由。他会念着你的好……”可这皇后呢，感情给的太多，又有做特务的潜力，不管皇帝做事有多保密，她总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是眼线多，二是她把这事当正事来办。 见皇上如此用心读书，太后不便打扰，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太后不禁想起刚刚皇后报告的情景。 皇后气喘吁吁的跑到太后寝宫，哭哭啼啼地跪下说：“太后，你可得为我做主啊！皇上在湖心亭说：‘南宫荷！嫁给我吧！只要你愿意，我会让你成为皇后的。’南宫荷可是龙志飞的妻子啊！太后，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太后吃了一惊，她知道南宫荷被女儿东方兰带到了京城，也知道东方兰嘱咐东方红关照南宫荷。可南宫荷不是住在龙门客栈么？怎么跑到御花园的太明湖湖心亭来了呢？太后不明情况，说：“快快起来吧！你说说看，到底是谁在乱嚼舌根？” “太后！这是臣妾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绝不是乱嚼舌根。”皇后委屈的嘟着嘴。 太后说：“你身为皇后，你得知道一个道理。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 “太后，你为何不愿相信臣妾呢？如果你不信，你就亲自去看看呀！”皇后着急地说：“你再不去，皇上就把南宫荷藏起来了。” “好、好！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皇儿好好的藏南宫荷干嘛呀！”太后说完就找皇上来了。太后先去了皇上的寝宫，没人在；一问问到皇上在上书房看书，不免放轻脚步，不让随从跟着。她倒要看看皇帝是否真的把南宫荷藏了起来。直到看见皇上专注的看书，太后才放下心来。 然而，刚刚皇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太后决定开门见山的问问皇帝。 “皇儿，你在看什么书呀？连母后来了也不察觉。”太后溺爱地说。 皇帝慌忙站起来，说：“母后，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你叫下人通知一下就行，为何要亲自跑一趟这么麻烦？” “皇儿，哀家也没什么事。只是担心兰儿的安危，又想起兰儿曾交代要好生照顾龙志飞将军的妻子南宫荷。就想你能不能陪哀家去一趟龙门客栈，把南宫荷接回宫来和哀家同住，也可解兰儿不在哀家身边的寂寞。”太后说。 太后没有直接责问皇上向皇上要人。俗话说抓贼抓庄，捉奸捉双。既然没见南宫荷在此，太后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皇上想，这太后肯定是听皇后说了些什么，才会找到这里来，虽说南宫荷已经藏起来了，但自己大张旗鼓请慕容杰的戏班到宫中排练节目为母后祝寿的事是藏不住了。 于是，哈哈笑道：“母后无需挂心南宫荷，我上午就宣旨让慕容杰的戏班到宫中排练节目为母后祝寿。慕容杰的戏班在江南可是出了名的好，母后就等着看好戏吧！” 东方红有意岔开话题，让太后不再纠缠着询问南宫荷的事。太后想，响鼓不用重重敲。皇儿都已经承认上午宣旨让慕容杰的戏班到宫中排练节目为她祝寿。难得他一片孝心，我轻轻点拨提醒一下他就好。 “难得皇儿一片孝心，皇儿什么时候有空就带哀家看看那可怜的孩子南宫荷吧！哀家也累了，得回去歇歇。母后代你皇妹兰儿谢谢你，照顾南宫荷的事就交给你了。望你顾全大局，好好的对待她。”太后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皇帝表面从从容容，后背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太后的目光有意无意瞟向书架时，皇帝东方红如芒在背，很不自在。 皇帝东方红当机立断唤进太监公公，说：“你马上叫人抬一乘轿子到戏班去，请慕容班主和她的夫人前来一趟，注意得让他的夫人坐轿前来，将轿子抬进我的书房。快去、快去！越快越好！” 太监公公跟随皇帝多年，皇上的意思能揣摩七分。他二话不说，立马出去照办。幸好戏班离上书房不是很远，不到半刻钟，慕容杰跟随小轿就到了上书房。等轿夫退出后，皇上关门和慕容杰夫妇密谈起来。 “慕容兄，皇后欲对南宫荷不利，搬出了太后压我。我把南宫荷藏了起来，你先把南宫荷接回戏班，等会你夫人和南宫荷同坐一顶轿子回去。我会安排侍卫暗中保护南宫荷的安全，给，这是玉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进入你的戏班。你可拿出玉牌拒绝一切想要入内的人。”皇帝急急忙忙的嘱咐道。 慕容杰点头答应。皇上手按书架旁边的八卦灯，装满书的书架朝两面打开。杜贞娘一眼就看见蜷缩在小床上的南宫荷，忙走上前去查看，看后忍不住怒道：“龙公子！你对南宫妹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昏迷不醒？” “慕容夫人，慕容兄，请相信我！我什么也没做！我……我只是把我不是龙志飞将军而是皇上的事实告诉了她，她就晕过去了。不过，你们放心。南宫荷不会有事的！我刚刚请御医给她看过了，御医说，南宫荷只是遇到想不通的事，怒气攻心所致。她找不到可依靠的力量，所以不愿醒来面对。等她想明白了，自会清醒过来！”皇帝面对杜贞娘怒目而视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辩解道。 杜贞娘咋一听这龙公子就是皇上，惊得目瞪可呆。慕容杰先前已经得知东方红的真实身份，倒能坦然处之。 “明日我会带太后来戏班看看南宫荷，慕容兄可事实求是的说出南宫荷昏迷的原因。但千万不要提南宫荷来过上书房的事。就说你是和南宫荷一同离开太明湖 的。可以吗？”皇上带有祈求的语气让慕容杰不由的点头答应下来。 “ 好！请皇上放心，我会照办不误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告退。”慕容杰说。 皇上小心翼翼地把南宫荷抱上小轿放好，想了想说：“慕容夫人为何乘轿前来，请想个说法帮我圆谎才好。南宫荷就拜托两位了！” “我会的。”杜贞娘边说边钻进小轿里紧紧的抱住南宫荷。 见一切天衣无缝，皇上就唤轿夫进来抬小轿送回戏班。轿夫抬起来很吃力，脚步踉踉跄跄。心里直犯嘀咕，怎么抬进来时轻轻的，这抬回去就重了那么多呢？当然，轿夫只能心里想想，他们可不敢问出声来。好在上书房离戏班居住的地不远，咬咬牙扛扛就过去了。 皇上见南宫荷已经被转移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一向沉稳的他回想起见南宫荷的点点滴滴――龙门客栈是被南宫荷挑逗的欲火焚身，好事没干成却被捉奸捉双一样尴尬无比；湖心亭一见居然好意提醒说“飞哥哥，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这里是皇宫，不是菜市场，说错话是要砍头的。”；得知自己真的是皇上，居然会晕厥……晕厥的原因居然是找不到可依靠的力量！ “多少女人把朕看成是护身符？为什么？为什么南宫荷对朕那么没信心？”东方红暗暗的问自己。“可是，她一进宫就险些遭到伤害，什么险些啊！她已经受到伤害了。而这一切都是朕的错！哎……” 皇上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独自为情暗伤。 慕容杰吩咐轿夫将轿子抬进南宫荷的卧室，关好门，和妻子一起把南宫荷从轿子里移到床上，杜贞娘和南宫荷一起躺进被窝，慕容杰帮她们盖好被子。伪装成一个人躺在被窝的样子。这才叫轿夫进来把轿子抬走。 慕容杰可以看出皇上东方红是爱南宫荷的。这种爱跟喜欢不同。女人就是一朵花。一个男人如果仅仅是喜欢，他会忍不住摘下来送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果一个男人爱上了这朵花，他就会不辞劳苦的为其浇水、施肥、捉虫……总之一句话，他会努力的让自己所爱的这朵花开的更鲜艳！ 只是，在皇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染缸。哪怕就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只怕也给不了南宫荷所要的幸福吧！如果不是这样，南宫荷怎么会遇到想不通的事，怒气攻心所致。找不到可依靠的力量，所以不愿醒来面对呢？ “娘子，你明日起就戴面纱外出吧！就说脸上长了水痘，不愿以真脸示人。水痘什么时候消了，什么时候就不用戴面纱了！明日皇帝和太后前来，你也这样说吧。”慕容杰对杜贞娘说。 杜贞娘双眼含泪点点头，说：“相公，我们才来皇宫第一天，南宫妹妹就昏迷不醒。我好害怕，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你说皇上到底把南宫妹妹怎么啦？” “娘子，伴君如伴虎，不该问的别问！我们好好排练就是。等太后的寿辰一过，我们就可以离开皇宫了。你还是多陪陪南宫荷说说话。让她早日醒来，我们共同面对那不可知的明天吧！”慕容杰有些无奈的说。 杜贞娘听话的点点头说：“ 嗯！” “ 我出去和戏班的全体成员通通气，让大家统一口径，小心行事，免得出什么差错！”慕容杰说完就出去了。 杜贞娘对着床上的南宫荷说：“南宫妹妹！你快点醒来吧！我们戏班遇到过那么多坎，还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只要人好好的，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的事也就是我们大家的事。只要我们戏班的人齐心协力，准能迈过这道坎。你喜欢皇帝也好，爱上龙将军也罢，无论你的选择怎么样，杜姐姐都支持你。杜姐姐只求你快快醒来，别在让我们大家担惊受怕，好不好？” 杜贞娘就这样絮絮叨叨地说着体己话，然而躺在床上的南宫荷却毫无反应。杜贞娘不气馁，照说不误，她仿佛要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让南宫荷一起分担……南宫荷也想开口，也想回应杜姐姐的话，但无论她怎样大喊大叫就是发不出声。 南宫荷能听见所有人的话，尽管她昏迷不醒，但脑子确是清醒的很。她在上书房听到了皇帝和太后的对话，听到了皇帝对慕容杰夫妇的嘱托，听到了杜姐姐深情的呼唤。她想要回应，却被限制了一样，她只能接受信息却发不出信息。这个样子让她很惶恐，尽管她想不通，找不到依靠，但她不愿自己像现在这样无助。这样让杜姐姐她们担忧。 “我要醒来！醒来面对一切！”南宫荷对自己说。她看见自己真的已经起来了。可是，起来的南宫和轻飘飘的。床上那个南宫荷还躺在那，被杜贞娘拉着小手说话。南宫荷想：“难道我要死了么？这就是所谓的灵魂脱壳？” ------------ 第27章 南宫荷的梦 南宫荷想回应杜贞娘的说的话，想要醒来面对乱七八槽的现实，但身体和灵魂都不听指挥。灵魂向上飘，身体向下垂，一个实体的南宫荷沉沉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机，一个虚线的南宫荷精神百倍地离开房间出去游荡。 南宫荷感觉自己蜷缩在一个透明的肥皂泡泡里。透过薄薄的肥皂泡壁，她看见了龇牙列齿在房间生气的皇后，看见眉头紧锁为儿女担心的不开心太后，看见痴情的皇帝正在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得到南宫荷…… 肥皂泡很神奇，南宫荷躺在肥皂泡上看电影般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南宫荷躺在肥皂泡泡上，随着风儿飘啊飘。飘过了茂密的丛林，飘过了碧绿的原野，飘过了清澈的小河…… 肥皂泡泡带着南宫荷飘回了龙苑，落在了龙泉湖上。肥皂泡泡不用南宫荷默念，自主的 变成一只粉红的帆船，自由自在的飘荡在湖水中。南宫荷悠然自得的躺在帆船上，看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这样优哉游哉的过了几日，便索然无味。以往有小翠，婆婆，张妈在，虽然冷清，但总有几分人气。现在孤孤单单的只剩南宫荷一个，又将心事梳理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无聊的要命。 特别是像今晚这样的团圆节。一个人过，没有一点意思！ 无聊的南宫荷决定离开龙苑去寻找龙子飞。南宫荷给自己的离开的理由是： 一， 相公有公务在身，要春节才回来。我无所事事，干嘛不主动去找他呢？ 二， 我想早点完成婆婆的遗愿。要生个大胖小子也必须先见着相公才对。 三， 婆婆嘱咐我要‘心存善念，多做善事’。我一个人躲在龙苑，能帮助谁？ ……事不过三，有了以上三个理由，南宫荷仿佛找到了堂堂正正要离开的借口。 “我走了，龙苑怎么办？我得妥善安排一番才对。”南宫想来想去，自己穿越过来，好像只见过潘大哥几次。南宫荷别无选择的去找潘大哥来商量。 “少夫人，您来啦！”潘建华看到南宫荷走出了龙苑，恭恭敬敬的说。 南宫荷感到很奇怪，问：“潘大哥，你怎么不进去啊？” “早些日子进龙苑总有一只美丽的翠鸟带路，方得能进入龙苑。龙苑的路像迷宫，除非特许，别人怎么也走不进的。昨晚，老妇人找到我说，现在是少夫人当家，让我一切听您少夫人的吩咐。我一大早就来龙苑山门口恭候您的大驾”潘建华说。 南宫荷很震惊，婆婆死了有七天了，难道这有鬼魂之说？南宫荷没有细问。因为婆婆总不会害自己。问多了反而会露出马脚。婆婆不是说要秘密安葬吗？也许婆婆并没有死去呢！南宫荷如是想。 “少夫人，我将账目交给你过目，你好知道大概。”……看完账目的南宫荷当机立断做了一件大大的的好事――将所有的田地，财产按佃户平均分成若干份，每户一份。以后这些田地就归佃户所有。 南宫荷吩咐潘建华将所有佃户的户主找来，宣布田地的所有权，看着佃户们感恩戴德的眼神，南宫荷特拽！稍后就收到了小翠的飞鸽传书，知道相公会经过三岔路口的三送亭，于是告别潘大哥，单独前往，欲与相公相会。 ……能看到自己不久前的往事有什么好的呀！如果能看到那时我家相公在干什么就好了！南宫荷想。南宫荷一个意念，透过肥皂泡看到的场景如同在电视上换了一个频道。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小翠依偎在一个帅呆了酷毙了的男子怀里刺马奔腾。他们要去的方向正是龙苑。“那个男子是谁呢？没听说小翠有男朋友啊！难道是最近交的？”南宫荷心里想。正想着，却见男子下马问起南宫荷的下落，而小翠又称他为少爷。哦！这个男子才是我的相公吗？ 在小翠的建议下，龙志飞没有及时去寻找南宫荷，而是和小翠一起朝埋葬婆婆的风水宝地出发。此时的南宫荷却与假扮龙志飞的东方兰聚在一起了。 小翠的眼里充满了羞涩的爱意，含情脉脉地将一小杯‘爱情甜蜜露’分成两半，与龙志飞喝了，继续赶路。奇怪？那后面一团黑影是谁？为何要跟踪小翠和龙志飞？南宫荷一边看哑剧似得画面，一边不解的思索着。 快到老虎岩了，路太陡，马上不去。龙志飞只好步行，拉扯着小翠艰难的爬坡。龙志飞额头头上的汗珠答滴答滴的往下滚，肚子很疼很疼无法前进。小翠满眼焦急的神色，很吃力的搀扶着龙志飞，两人踉踉跄跄向前，一不小心踏中一个陷阱。小翠化为小翠鸟飞了上来，龙志飞掉在洞口翻过来滚过去只喊疼。 一直斑斓大虎从树后跳出，与小翠展开激烈的争斗。无奈力量太过悬殊，小翠依依不舍的逃跑。老虎拉着长藤，将陷阱内的龙志飞吊起，押进老虎洞。 小翠鸟一直往前飞，飞过一个长长的洞穴。“奇怪，这不就是埋葬婆婆和张妈的天然岩洞么？小翠怎么知道的？她要干什么？”南宫荷想。 小翠穿过岩洞，落在丛林里。丛林里走出来好多小精灵。只见小翠责问蓝精灵：你和赤精灵为什么要害我家少爷？ “此话怎讲？”蓝精灵不解地问。 小翠哭着说：“我和我家少爷喝了你送的爱情甜蜜露，我没事，我家少爷却全身无力，满头大汗，现在正被老虎岩的老虎抓走了。” 蓝精灵告诉小翠说：“我当时是这么说的：‘这花露水又称爱情甜蜜露，只要相爱的两个人同时喝上一小杯，就能甜甜蜜蜜的过日子，永浴爱河。’你不是说这一小杯是为南宫凤凰和你家少爷准备的吗？他们一龙一凤，自是相爱无比。你怎么能私自喝了呢？如果龙公子真的爱你喝了也没事，你们两个不是相爱。你爱龙公子，所爱的人就在身边，当然没事；龙公子爱的是南凤凰，南宫凤凰不在，他是爱情中毒了！” “那怎么办？”小翠又悔又急。她很后悔自己的私心害了自己所爱的人。她很着急那老虎会对龙志飞做出什么事来。 蓝精灵说：“不用担心，这爱情甜蜜露本身并没有毒，只是服用后会想起心中所爱，想起却无法相见，故才会出现心疼、冒汗等症状。只要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这些症状自然会消除。不能相见的情况下就要靠意志力去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即可。” 小翠说：“可是，我家少爷被老虎抓去了，我该叫谁去搭救呢？” 小精灵们说：“如果是南宫凤凰有难，我们誓死要相救。但是南宫凤凰的爱人还是留给南宫凤凰来救吧！”小精灵们说完又告诉小翠说，南宫凤凰已经去了京城的皇宫，去皇宫就能找到南宫凤凰。 小翠告别了小精灵，希望在京城的皇宫找到南宫荷。可是，小翠早来了一天，没看到南宫荷，只好病急乱投医，让人通报皇帝派兵救龙志飞将军。结果，小翠和龙志飞的贴身侍卫疾风一同前去搭救龙志飞。 看到这，画面忽然晃动得厉害，就像没有信号的电视，屏幕沙沙作响满是雪花。过了好一会儿，老妇人走了过来紧紧的抓住南宫荷的手。南宫荷像个委屈的孩子，叫了一声婆婆就呜呜的哭个不停。 “荷儿，别哭！来，婆婆送你回去了。”老妇人说完。南宫荷感觉肥皂泡泡在往皇宫的方向移动。老妇人继续说：“荷儿，你不要插嘴，不要发问，认真听我把话说完。现在你的相公龙志飞已被东方兰公主救走，不用多久，你们就能见面。 小翠本是嫦娥仙子的宠物，一直跟随在你身边，但她动了凡心，不宜留在你和飞儿身旁，我把她还给嫦娥仙子了。你不要恨小翠。她也是情不得已。 在寻找风水宝地的途中，机缘巧合让你误吞了鸡冠果，浴火重生为凤凰。玉帝想要让你回天庭。便让月老给飞儿的白花上又系六条红线，而小翠正是其中一条红线。现在我人为的快刀斩乱麻将小翠的这条红线剪断了。飞儿与小翠再无瓜葛。而另外五条，现在只知道东方公主这条。本来这些都会由小翠告知与你……现在只好由我来告诉你了。 荷儿，即便没有玉帝的干扰，没有皇帝的纠缠，爱情路上也会荆棘丛生。所以，你要坚定信念，要相信爱情，相信自己，相信飞儿，只有彼此信任，爱情才会美满。 我还是那句话，心存善念，多做善事，未来才会结善果！” 老妇人说完，人越来越淡，直至淡到如一个影子，消失在肥皂泡泡内壁，不见了。南宫荷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婆婆，不想让婆婆这么快就走，于是，一边哭一边竭尽全力的喊：“婆婆，婆婆！等等我……” “醒来了！醒来了！南宫妹妹醒来了！”杜贞娘喜极而哭。 南宫荷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上午皇上带太后来看她她也不知。因为戏班的人配合密切，太后以为南宫荷听到龙志飞生死不明的消息受不了打击而晕过去了。也没过问慕容杰与南宫荷在湖心亭与皇帝相见的事。只是吩咐将最好的御医多来把脉给予医治。 “这样也好！昏迷不醒中。皇后也不用防贼一样防着南宫荷了，皇上也不会蜜蜂见了好花一样常来采蜜了！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昏迷着吧！这样东方公主的婚事才会更顺利些。”太后想。 仿佛要跟太后作对似得，太后和皇帝刚刚走，南宫荷就大声叫着婆婆醒过来了。看到喜极而哭的杜贞娘，南宫荷说：“杜姐姐，谢谢你一直在照顾我。我睡了多久啊？” “南宫妹妹。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杜贞娘接着把皇帝和太后来访的事告诉了南宫荷。 南宫荷说：“杜姐姐，我醒过来的事，除慕容班主外，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想要安静。不想惹麻烦！” “好、好、好！醒来就好！姐姐什么都依你！”杜贞娘说：“你肯定饿了，我去厨房弄点小米粥给你吃。” 杜贞娘走后，南宫荷又习惯性地发呆冥想――我的相公现在怎么样呢？ ------------ 第28章 一救二救三不救 龙志飞和疾风、东方兰三人正往京城赶。东方兰知道还有几天就是母后的生日，现在龙志飞将军已经救出来了，虽说偶尔会心口疼，会冒虚汗，但只有早一点回京城方可早点治愈。所以，三人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 这日，三人来到西江渡口，渡口的摆渡老人看着他们一行三人，兴奋地说：“哇！这位秀才，原来你和龙志飞将军是好朋友啊！” 一句话，捅破了龙志飞知道东方兰扮演过龙志飞的事实。疾风听得莫名其妙。龙志飞佯装听不懂，东方兰羞红了脸。为免受车马劳顿之苦，东方兰雇了渡口摆渡老人的一叶扁舟沿江顺流而下。 在船上，东方兰回复女装，说出自己是东方兰公主的事实。也将于南宫荷相处的点滴托盘而出。东方兰羞涩地说出自己愿意嫁给龙志飞为妻，愿意和南宫荷以平妻相处的愿望。说到南宫荷，龙志飞的爱情中毒症状更加明显。心口疼痛的如杀猪般尖叫……东方兰只好不提此事。 疼痛过后，龙志飞诚恳地对东方兰说：“东方公主，你的救命之恩龙某只能来世再报。不是你不够好，也不是龙某自持清高。实在是只愿和南宫荷一生一世一对人白头到老。我母亲刚刚去世，结婚也得三年之后，龙某实在不敢耽搁东方公主的青春。请东方公主谅解，劝说皇上打消赐婚的念头……” 话挑明了说，东方公主也经过三思而有了自己的打算。听了龙志飞的话虽有些难堪，但比起两个不相爱的人硬凑合着过一辈子，东方兰还是喜欢龙志飞的实话实说。 东方兰说：“龙将军，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向你说说我的心里话。听得进你就听，听不进你就当我没说。我东方兰从不轻易选择，选择了绝不轻易放弃！你是母丧，须三年后才可谈论婚事。这些道理我懂，我等你三年，三年后你还是这番话，我就认命了。我会找个庙堂削发为尼，绝不给龙将军造成困扰。” 东方兰说完就告别了龙将军，独自到小舟尾部歇歇去了。 东方兰的话令龙志飞感动，但仅仅是感动而已。那个能令自己牵肠挂肚，痛切心扉的唯有一个――南宫荷。想到南宫荷，那空空的心里犹如刀切、针扎、一阵阵痛疼席卷而来。任贴身侍卫疾风费九牛二虎之力止疼而无效。仿佛唯有痛疼才能让龙志飞明白爱情的真谛。直到痛的晕厥睡了过去，那颠簸的小舟才平静了下来。 小舟在平静的江面上行驶，犹如母亲温柔的手推着摇篮，那么温馨，那么多情。龙志飞看到了母亲，母亲在远远的雾里逆光而站。母亲在向他说：一舅二舅三不舅。 “我一个舅舅也没有哇？哪来的一舅二舅三不舅？”龙志飞心里说。 母亲着急的摆摆手大声说：“一旧二旧三不旧。”龙志飞能听清音节，但不懂其意。他朝老妇人大声喊：“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飞儿我听不懂啊！什么一旧二旧三不旧！” “少爷、少爷！快醒醒！你看前面……”正在撑船的疾风摇醒睡着了的龙志飞说。 龙志飞慌忙睁开眼睛问：“前面有敌人么？” “不是的！是一窝溺水的蜜蜂！我们要不要出手相救？”疾风问。 一舅二舅三不舅，一旧二旧三不旧，龙志飞默念着。被疾风‘我们要不要出手相救’一打岔，心里豁然开朗。母亲的意思是说一救二救三不救吧！ “救！当然要救！勤劳的蜜蜂是采花粉的益虫！”龙志飞说完，忙拿起渔网将越漂越近的蜂窝网起，放在小甲板上。小蜜蜂在蜂王的带领下一只只从蜂窝爬出拍拍翅膀抖抖水珠。接着绕小舟飞了三圈才依依不舍的飞向两岸的树丛。 东方兰看的目瞪口呆，说：“都说妇女心，蜜蜂针。只见过用针胡乱攻击人的蜜蜂，没见过这么有情有义懂得感恩的蜜蜂。” 疾风快嘴快舌地说：“这算什么？我们龙苑的生灵样样通人性，岂止是蜜蜂呀！” “真的吗？”东方兰惊奇的问。疾风投其所好说起三百山会为人解疲劳而唱歌的小黄鹂、模仿人帮人干农活的金丝猴、能听懂音律夜夜来听琴的狼、逗人开心随风而舞蹈的柳枝，折柳随意吹凑的柳笛…… 龙志飞想，如果母亲进入我梦中想要表达的话是‘一救二救三不救’。那么，碰到的前两样就要出手相救了，第三样就不要搭救了？也不知道一向以‘心存善念、多做善事’为行为准则的母亲为何不肯救第三样小东西。第三样东西难道是洪水猛兽？ 三人轮流着看船，撑船。 第二日清晨，小船行驶到一个平原状的十里草坪。草坪的草绿油油的，仿佛一块绿色的大地毯，让人有一种想躺上去好好休息的冲动。江面上白雾蒙蒙，东方兰站到船头，伸伸懒腰，惬意地欣赏起两岸茂盛的草丛来。 突然，东方兰大叫一声：“龙将军、疾风。你们快来看！那一大团黑黑的朝我们滚来的是什么！好可怕啊！” 龙志飞两人朝前面一看，只见白雾蒙蒙的江面上漂浮着一个大大的黑球。黑球时而浮起、时而沉下。如一个将要溺死的人头，让人看了心里堵得慌。 “疾风，准备渔网！不管是什么，先网起来看看。”龙志飞下令道。 东方兰定睛一看，全身起鸡皮疙瘩，浑身颤抖地说：“龙将军，调转船头，快避开！那是‘行军蚁’！” “行军蚁是什么？很厉害吗？”龙志飞问道。 东方兰稳了稳神，说：“我也只是听闻，你看它们比一般的蚂蚁个头要大得多。浑身黑漆漆的透亮。但一般它们生活在沙漠呀？怎么今天落到水里来了？行军蚁所到之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尸骨无存……” 眼见那团黑球越来越近，龙将军下令叫疾风网住黑球，然后将渔网甩上草丛去。疾风眼利手快、力大无穷，将那骇人的黑球一把网住，用力一甩，黑球被甩上了岸边绿油油的草地。黑球迅速散开，密密麻麻的爬满草地。片刻，那像绿地毯的草丛仿佛换了一种颜色，成了黑漆漆的透亮的乌黑地毯。 小船在疾风的用力下，在江中转了几个圈圈才稳定下来。三人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数以万计的蚂蚁，头皮发麻，全身不自在。只好奋力地划船前进，远离那恐怖的黑色地带。 龙志飞不禁想，救蜜蜂还情有可原。毕竟蜜蜂还能为人类酿制甜甜的蜜，这蚂蚁是在骇人，也不知为何要出手相救。哎！也许是担心小船避不开，不想让自己三人成为蚂蚁的盘中餐，才将落水的蚂蚁甩上岸上吧！ 龙志飞怀疑起梦中母亲的话来。也许那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并不能当真！我实在不能下令救那数以万计的黑色蚂蚁，也不知它们被救后，会不会给附近的人畜造成难以估计的伤害。哎……龙志飞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的呆在船上。 东方兰问：“龙将军，你怎么啦！我们能从数以万计的行军蚁手下逃生就该庆幸啦，为何唉声叹气的！” “我想起，你刚刚说行军蚁所到之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尸骨无存……本来让它们在水里自生自灭就好，但我们用渔网网住它们，把它们送上岸，它们会给这十里草坪附近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啊！”龙志飞说。 东方兰说：“龙将军真是太善良了！这种妇人之见一点都不像平定匪乱，威风十足的大将军。” 龙志飞想了想，缓缓地叙述道：“说我平定匪乱，那真是天大的笑话。那天我带着一伙缩头缩脑的兵一不小心进了匪徒的老巢。一根毒箭正向我的心窝射来，我感到我的死期就要到了，突然，上空出现了一位身穿金黄色长袍的大神。他一挥手，匪徒手上的刀、枪、剑统统往地上掉。他一跺脚，所有匪徒都七窍流血，离奇死亡。 我忙磕头谢大神搭救之恩。大神说，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今日他是来报恩的。我忙问起缘由。大神说自己是朵儿神，天天与我相伴，我却不肯伤害起毫毛，今日见我有难，就前来相帮。说完消失不见踪影。 后，援军至，见满地匪徒死尸，以为我凭一己之力铲除了匪徒老巢。我有说起是朵儿神相助，但无人肯相信我的话，把我捧成英勇的大将军。我受之有愧啊！” “朵儿神是什么神仙啊？我怎么从未听过？”东方兰认真地问。 龙志飞见东方兰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听到朵儿神就说自己瞎掰。也认真的思索起来，过了片刻，龙志飞才斟酌语言说：“我估摸着，那朵儿神就是我跑马场射箭用的稻草靶子。我虽日日到跑马场练习射箭，但未射中过一次……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这不是笑话！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与南宫荷相处的日子，我知道了什么叫‘真’。她的真性情是世间少有的。与你相处，我明白了什么是‘善’，这种妇人之见的善良也是极为罕见的。”东方兰评价道。 正在撑船的疾风插嘴道：“东方公主的话说的真好！我家少夫人是‘真’，我家少爷是‘善’，等以后你嫁入到龙苑，那‘真善美’就齐全了！” 疾风虽没有直接夸赞东方公主长得美，但那‘真善美’三个字却打动了东方公主的心。她也期望着过那种三人世界。有真有善没有美，那不是一种遗憾吗？东方兰想。她抬头看了看龙志飞，却见龙志飞的脸白板似得没有表情。不禁约束自己的表情，喜怒不再外露。 离京城还有半天的水路。龙志飞想，那‘三不救’的三，看来是没什么可救了！难怪母亲会说三不救呢！正想间，抬眼却见小舟不远处有个小木盆。小木盆无风而自动向小舟靠近。小木盆上半躺着一个活泼可爱的一岁孩童。孩童对着小舟发出咯咯的笑声，张嘴处只有两个可爱的虎牙。 “哇塞！这是谁家小孩，这么可爱。”东方兰一边说一边用手遮住额头四处张望。宽阔的江面杳无船只，更看不到半个人影。 龙志飞想，这勤劳的蜜蜂也救了，害人的行军蚁也救了，难道这可爱的未满周岁婴儿就放任不管吗？此时，东方兰伸手划水让木盆靠的更近些。龙志飞来不及多想，和东方兰一同将小木盆扛上了小舟。 小孩实在太可爱了。见了龙志飞和东方兰，一点都不怕生，马上伸出小手叫：“爸爸抱！妈妈抱！” “你是谁家的孩子？家住哪儿？”龙志飞沉下脸问。这小孩太可疑了！龙志飞想，还是问问清楚送回去。 “哇……哇……”小孩哇哇地大哭起来。 东方兰瞪了龙志飞一眼说：“你看你，对一个婴儿凶什么凶！刚刚还说你‘善’呢！原来是假善良啊！” 龙志飞一想，好像是自己太多疑了。不就一个刚刚长出两个虎牙的婴儿吗？母亲梦中所说不过是个巧合。说不定待会儿还能救一两个更特别的更有意思的东东呢！ “爸爸坏！爸爸坏！妈妈、妈妈，宝宝饿，宝宝饿！”婴儿张嘴就说。 听得龙志飞虎着一张包公脸。东方兰倒是母性大发，开心的逗起婴儿来：“宝宝乖，宝宝乖。咱不理坏爸爸！妈妈给好吃的你吃！” 疾风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家三口去秋游回来。可惜老妇人没能看到这可爱的小宝宝，要不，那该有多开心啊！ ------------ 第29章 相见不相识 疾风赶着马车，车厢上坐着龙志飞、东方兰、还有捡来的宝宝。 马车进了宫在御花园停了下来，龙志飞将东方兰和捡来的宝宝送下马车，宝宝大声的甜甜地说：“爸爸再见！疾风叔叔再见！”龙志飞黑着一张脸点点头上了马车，让疾风送他到军营处歇歇。 不远处的御花园转角处，南宫荷将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痛切心扉。他们孩子都有了，还用赐婚么？一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滚来滚去不忍往下滴。 隔着马车车窗的窗帘，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若有若无直冲龙志飞的鼻孔。“停车！”龙志飞说。 疾风停车后，龙志飞下车用力嗅嗅那股久违的薄荷味，想要寻找味道的源处，却见一个身着粉红衣衫的女子弱不禁风地倚在栏杆处。仰头仔细一看却不曾见过。想必是皇上的妃子，龙志飞想着。摇摇头跨上马车，催促疾风快点走。 “我这是怎么啦！不是说好了，先去洗澡换身衣裳就随东方公主去看娘子吗？怎么心神恍惚的一闻到薄荷味，一看到粉红的衣衫就会忍不住想起娘子呢？”龙志飞责怪自己太多情。 见龙志飞下车又上车，南宫荷的心慢慢变冷，那滴珍珠般的眼泪终于在无人处滚落下来。相见却不相识，这是何等的心灰意冷？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南宫荷想。 原来，南宫荷从昏迷中醒来的事还是被皇上知晓。皇上哄着南宫荷吃下一粒粉红的药丸。这种药丸能让人慢慢的改变相貌，改变人的声音。御医赐名为‘换颜丹’。南宫荷吃下换颜丹只有三天，容貌就变得让龙志飞认不出来。现在还是变声期，声音沙哑，一周后方能完全改变。 昨晚，南宫荷在御花园漫步，无意间听到两个宫女说，今天东方兰公主和龙志飞将军会带着宝宝回宫。因为未婚而有了宝宝，所以不会惊动大家，而是会在御花园秘密下车。 南宫荷不信宫女说的话，一大早就躲在御花园偷看。如今亲眼所见那个曾经扮演自己丈夫的东方兰抱着可爱的宝宝。宝宝甜甜地对龙志飞说：爸爸再见，疾风叔叔再见！ 此情此景让南宫荷心事满怀，思绪万千。皇上爱南宫荷，南宫荷却伤不起。为了皇族血脉开枝散叶，权大势大的皇上就像种猪，到处播种。这对于有性洁癖的南宫荷来讲是难以容忍的。当然这是南宫荷挑逗皇上后得知儿女情事的想法。所以，南宫荷选择了龙志飞。南宫荷想就算皇上是九五之尊，但几千女人共同分享，还剩下什么？南宫荷可不希望做一个天天等时时盼的女人。她把这种想法坦然的告知皇上，自己就算要讨饭也要和龙志飞在一起。 皇上可算明白了南宫荷的心意，她压根就不稀罕皇上对她爱，她只是一心一意沉浸在和龙志飞‘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中。俗话说，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皇帝孝顺有加，却因为得不到南宫荷的心而起了恶意――让南宫荷服下换颜丹。又得到暗影密报，说东方兰与龙志飞捡到一个小孩……于是故意让宫女在御花园‘泄密’。 皇帝想，我得不到的，你龙志飞也休想得到！南宫荷都已经换了一副容颜，就是见面了也不相识啊！偏偏老天有眼，让他们有了一个小宝宝。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想到这么个馊主意，目的是让南宫荷死心。 南宫荷的只是心事满怀思绪了好一会，她想起老妇人梦中说过的话。心里想：眼见未必是真！我要以不变应万变。既然龙志飞已经回来，早晚要见面的。 想到就要见到分别三年的娘子，龙志飞不免有些激动。他在衣橱了扒拉着，不知该穿什么衣服才好。正扒拉间，衣架上一只白胡子的小老鼠转转骨碌碌的眼睛对龙志飞说：“龙老弟，你还认识我么？” “哇！臭老鼠！我摔死死你！”龙志飞连带衣架一块慌忙的摔在墙角。 白胡子小老鼠被龙志飞出其不意地摔在地上，变成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弓着腰咳嗽着说：“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这是招谁惹谁啦，好心当成驴肝肺……哎呦哎呦……” “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龙志飞问。经过‘朵儿神’一事，他以为自己又遇到什么神仙了。 变成老爷爷的小白鼠叹了口气说：“哎……龙老弟，都说你的记性最好，鼻子比我还灵。五百年前的事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能靠闻气味辨别人。你闻闻，我是鼠王啊！以前咱还一块喝过酒呢？” “你、你找错人了！我刚刚满十六岁，哪里知道五百年前的事啊！”龙志飞连忙说。 鼠王悠悠地叹了口气，说：“这是不是变成人会更傻？傻到只会以貌取人？不认识我鼠王没关系，难道连指腹为婚分别三载的娘子也不要了吗？” 龙志飞见鼠王提到娘子，说：“我正要换件衣服去找娘子呢？你凭什么躲在我衣橱里装神弄鬼的！” “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我是来提醒你，有人打你娘子的主意，给你娘子吃了换颜丹，你跟东方兰去找娘子是找不到的。刚刚在御花园倚在栏杆处欲哭无泪的女人就是你的娘子！你得相信自己的感觉，跟着感觉走！”鼠王语重心长地说。 龙志飞听了鼠王的话又想起那个身着粉红衣衫弱不禁风的女子，感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就在跟前。 见龙志飞似乎有认真的听自己说话，鼠王又忍不住故弄玄虚地卖弄起天机不可泄露的小道消息来：“那个小孩你真不该救！他是你的冤家虎王变的。你看，你们夫妻三年不见，一见就伤了你娘子的心。你和东方公主，还有那虎王小宝宝，多像温馨的一家！可怜的南宫荷啊，无依无靠……” 龙志飞想到那个长着两颗虎牙的可爱的婴儿，不禁感到一身恶寒――一救二救三不救，原来这第三救是来讨债的啊。 “龙老弟！你得先弄清楚你究竟爱谁，记住，欠什么都不要欠下情债。善待你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位女人，光明磊落地去爱……”鼠王如一位至亲的长辈在叮嘱龙志飞。 龙志飞点点头问：“你说我跟东方兰去找娘子是找不到的，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找到娘子呢？” “相信自己的感觉，跟着蜜蜂走，你会找到自己的娘子的！”鼠王说完，消失在墙角里。 龙志飞打了个激灵，仿佛做了一场梦。但“相信自己的感觉，跟着蜜蜂走，你会找到自己的娘子的！”的话却清清楚楚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作者的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恳请路过看过的读者提提建议！在下感激不尽 ------------ 第30章 认 娘 子 龙志飞换好衣裳就应东方兰之约去找娘子。走到御花园太明湖的湖心亭坐下来耐心等待。等到的却是东方兰口传的皇上口谕――今晚8点8分到戏班认领娘子。认对了，可带娘子离开皇宫。认错了，没关系。将认领的女人领回去做娘子。南宫荷得留在宫中。 凭什么扣留我家娘子？龙志飞真想狠狠的揍人一顿泄泄心头这口恶气。但皇命难违，只好认命地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下来。并询问认领规则。 “在戏班，会有330个女人聚在一起，身穿粉红衣裳，以薄纱蒙面，身材模样和你娘子差不多……任你挑选。” 东方兰想了想，调皮地说：“我也会在其中等待你的认领。” 龙志飞心情沉重，无意敷衍东方公主。以舟车劳顿彼此都要好好休息为由，匆匆忙忙地告别了公主。 皇帝为了得到南宫荷可谓花费了心思。他不相信龙志飞会比自己更爱南宫荷。既然南宫荷榆木脑袋不开窍，不稀罕皇上的垂爱。那就让你龙志飞做不成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这样，南宫荷也想开了，愿意静观其变。但东方兰向自己要南宫荷，龙志飞向自己要南宫荷，这不得不给个说法。 龙志飞平定匪乱有功，皇上也不想让龙志飞吃亏。但爱情是自私的，他选择了下赌注的办法。皇上赌龙志飞认不出南宫荷。皇上想光明正大地霸占南宫荷。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宏大量，让龙志飞输的心服口服，输的感恩戴德，皇上从后宫的妃子、秀女中挑了330个女孩，告诉她们若被选中就到三百山的龙苑做将军夫人。 这个诱惑很大，比起呆在深宫等待皇上垂爱，几乎是老死宫中的结局。很多秀女、妃子宁愿到龙苑去。所以格外的珍惜这次转变命运的机会。南宫荷对皇上的安排不屑一顾，因为她要努力装出一副对相公有信心的样子。不让皇上的不可思议给自己添堵。 皇上命嬷嬷们对这330个女孩们进行了复杂的训练――瘦身、美容、仪态、仿佛现代之选美大会训练班。除了南宫荷，女孩们个个为了达到标准美人而努力。 8点8分，龙志飞准时到御花园认领自己的娘子。看到朦胧的灯光下或坐或站到处是美女。龙志飞真不知该如何下手去找。皇上看到龙志飞傻呆呆的模样说：“龙将军，这些都是符合‘莲足至上’的审美观念训练出的美女，且个个和你家娘子相似，如果龙将军喜欢，不妨多挑几个回去。” 龙将军放眼看去，那些女人的确符合古代人选美比赛的九大标准。所谓九大标准就是指： 一、乌发蝉鬓：就是说要有一头乌黑的长发，“蝉鬓”则是指面颊两旁近耳头的薄如蝉翼的头发。显而易见，发质是古代男性对女性审美的一项标准。　　　　 二、云髻雾鬟 ：“鬟”，就是环髻的意思，髻则是指束在头顶的那个结。云髻雾鬟，就是说女性梳出的发髻要状如云雾。发式也是古代男子对女性审美很在意的一个方面。 三、娥眉青黛 ：“娥眉”这个词被用来专指女性的眉毛。“青黛娥眉”便是说把眉毛剃掉，然后用青黑色的颜料来绘画眉毛。眉黛素来是女性的一项审美指标。　 四、明眸流盼：“明眸”就是又大又明亮的眼睛。“流盼”是流转目光观看之意。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大眼睛里秋波荡，这当然会被列为美女的一条标准。　五、朱唇皓齿 ：顾名思义，朱唇便是红唇，皓齿便是雪白的牙齿。红唇彰显牙齿的洁白，雪白的牙齿又衬托樱口朱唇，正是相得益彰。 六、玉指素臂 ：古人对女性的手指与手臂非常重视。作为美女，则手指必须纤细而柔软，手臂则必须白皙，而且还要圆润而充满弹性，此谓之“素臂”。其实就像现代人喜欢美腿美女一样，“美臂美人”是古代的一种审美倾向。　七、细腰雪肤：细腰便是腰肢纤细，走起路来好似拂风的杨柳。雪肤则是肌肤雪白。细腰雪肤，这一点和现代人的审美倒是极为相似。 八、红妆粉饰 ：红妆指女子盛妆，粉饰便是在脸上涂抹白粉，也就是说会化妆也是评定一个女性美不美的标准。 九、肢体透香 ：如果一个女人天生不用喷香水就可以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想必能令所有的男人发狂。这种自然香的美女向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据说除了清代著名的香妃，西施也是浑身散发着香气的美女。这是男人的极致幻想，在一个男权社会中被列为对女性的审美要求，也是不足为奇的了。 龙将军放眼一望，看到这么多美女，说：“多谢皇上美意。三千溺水，臣只取一瓢饮。” 说完也不等皇上回话，就闭着眼睛迫不及待地靠感觉寻找起来――因为赌注的时间是一炷香。 读者也许奇怪，龙志飞将军看美女找娘子为何要闭上眼睛呀！灯光朦胧，看不清楚是其一。330个美女穿同一款色的衣服，梳统一发型，一样的娥眉青黛，一样的玉指素臂……这怎么区别啊！更何况娘子已经吃了换颜丹，就是站在自己面前也未必相识啊！ 龙志飞看重第九条审美标准，打算用鼻子闻出娘子来。 一开始还好，各色女子的体香别具一格。有如兰花般淡雅清香的，有桂花浓郁芬芳的，也有令人神往的处子体香……闻着闻着，就有难闻的狐臭直冲鼻孔令龙志飞忍不住想呕吐一番…… 被各色各样的女人味一熏，想要捕捉那淡淡的薄荷味就越发艰难了。眼看香越来越短，龙志飞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很。额头上密密的汗珠隐约可见。 就在龙志飞很焦急时听到了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原来是两只小蜜蜂从龙志飞面前飞过。龙志飞猛然想起鼠王的话――“相信自己的感觉，跟着蜜蜂走，你会找到自己的娘子的！” 龙志飞顾不了那么多，随着蜜蜂穿过众多女人的身旁。龙志飞看到两只蜜蜂在一名单独站立的女子头上跳起了圆圈舞。就大胆地拉起女人的说走向皇上。 一炷香就要烧完了。龙志飞暗叫一声好险啊！ ------------ 第31章 分黄豆黑豆 龙志飞拉着女子的手喊了一声娘子，女子没有回答。晶莹的泪珠从苍白的脸上滚动下来。被龙志飞抓住的小手冰凉冰凉的。 皇上见龙志飞拉着的正是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南宫荷的。沉声道：“你敢确认这就是你的娘子吗？如果你要重新选择，朕允许你反悔三次。龙将军要不要掀开她的面纱看看清楚再确认？” 南宫荷的小手冷的颤抖，她正处在吃了换颜丹的变声期，不可以讲话，一说话就可能成哑巴，也不能在皇帝面前搞舞弊的小动作。 龙志飞似乎感到了她的不安，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心。对皇上说：“臣只愿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和娘子白头偕老。我要的就是她，绝不反悔。” 南宫荷听到这样的誓言从龙志飞口中说出，再次留下了幸福的眼泪。看到南宫荷满脸的欣喜，众多女人又嫉妒又羡慕。东方兰感动的无地自容，觉得他们两就是一个难以分割的整体。看到龙志飞和南宫荷的幸福，东方兰觉得自己也很幸福。原来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幸福也是一种难言的幸福。 皇上的脸如同变色龙，一变再变，阴晴不定。 片刻，皇上才稳定心情，说：“常言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朕要试试你们是否同心。来人啊！从粮仓称165斤黄豆，165斤黑豆来。” 太监公公屁颠屁颠的去粮仓称黄豆黑豆。龙志飞夫妇不明其意，这黄豆黑豆能测试夫妻是否同心吗？ “把黑豆黄豆放在一起搅拌均匀！”皇上吩咐道。御花园几百双眼睛紧盯着这圆滚滚的黄豆黑豆。 太监公公将黑豆和黄豆来回地在两个箩筐里倒来倒去，过了一会儿，黑豆黄豆已经不分彼此，成了两筐黑黄豆或黄黑豆了。 “龙将军，朕给你夫妻俩一晚的时间，你们把黑豆黄豆分开。黑豆中不能含有一粒黄豆，黄豆中也不能含有一粒黑豆。天亮后，朕亲自来检查。如果能做到，朕无话可说，承认你们夫妻同心，祝福你们一生一世一对人白头到老！”皇帝说。 没被龙将军选上的女人们听了皇帝的话，不禁由嫉妒变成了同情。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南宫荷已经被龙志飞认领了，但皇帝却还要存心刁难。一个晚上将三百三十斤搅拌均匀的黑豆黄豆完全分开！能做到么？ 龙志飞有些踌躇，南宫和拉拉龙志飞的手，柔情的看着相公，微微的点头。龙志飞想，也许娘子有什么好办法，就点头表示同意。三年不见，夫妻两有许多话说，却被皇帝摆了一道又一道…… 南宫荷没有什么好办法。她只是明白皇帝的性情。如果不答应下来让他消了这股气，他会想出更难的问题考他们。这点，南宫荷深有体会。所以才会示意龙志飞接下这难以完成的活。 “把这些大豆挑入戏班的柴房，由8名侍卫轮岗监督，不准任何的人来帮忙！更别想逃走！”皇上下完命令气喘吁吁的走了。龙志飞夫妇由侍卫领着去戏班柴房区分豆子。 在上书房，东方兰责问皇帝东方红：“皇兄，你怎么可以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来刁难龙将军、南宫荷呢？一个是你所爱的女人、一个是你为之骄傲的臣子，他们做错了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是一个九五之尊应有的胸怀吗？” “都怪你，都怪你！你没事干嘛把她带到京城来？如果我不曾刚见过她，我就不会知道什么叫爱。皇妹，你知道吗？爱一个人好苦！爱一个人好累！无论我怎么做，无论我做什么，南宫荷的心里都只有龙将军。你知道被人忽视的感觉吗？既然南宫荷不能爱我，那我就让她恨我，我不要像流水一样无痕，哪怕你们说我坏透了，我也要在她心上雕刻出我的模样。让她生生世世都不能忘了我……”皇帝发泄般向皇妹讲述闷在心里好久的话。 “皇兄，你的心意我怎么不明了？爱一个人真的好苦，就算我能找到一千个龙志飞不好的缺点，但第一千零一个必定是为他辩护的理由。我们是同‘情’相怜之人啊！南宫荷很好，你爱她，龙将军爱她，我也忍不住爱她的真，但爱不是伤害。只要他们幸福，我会为他们感到幸福。皇兄，放过他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缺，让我们兄妹俩成全一对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美好爱情信仰的人吧！”东方兰苦口婆心的劝说。 皇帝摇摇头说：“我办不到！我办不到！……” 在柴房，龙志飞和南宫荷忙着分黑豆黄豆，腰酸背疼仍不肯停下。时间已经到了四更，黑豆黄豆还没分开的有五分之一。夫妻俩连连打哈欠，疲惫地依偎在一起。深秋的夜很凉，四面都是秋虫临死的哀叫，侍卫们虽然同情他们，但为了脖子上吃饭的家伙，还是硬着心肠挡住热心的要来帮忙的戏班人员。不管杜贞娘和慕容杰如何求情，侍卫都如一尊泥菩萨不肯松口。侍卫见他们夫妻俩老老实实地分黑豆黄豆，没有怨言，也不见有逃走的迹象。此时龙志飞夫妇那哈欠仿佛会传染一般，侍卫们也逐渐的站立着打起了瞌睡。 天亮也无法完成任务！龙志飞认命地拥抱着南宫荷。南宫荷困倦地窝在龙志飞怀里，踏踏实实地做着美梦。看着南宫荷苍白的陌生的脸，龙志飞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南宫荷跟着他似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小时，南宫荷总是体弱多病，无法出门嬉戏玩耍。龙志飞没有耐性整天陪着一个病怏怏的未婚妻，他宁愿到龙苑附近的山坡摘草药给南宫荷熬汤也不要呆坐。刚结婚就是长达三年的别离。现在好不容易见面，却要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龙志飞好想和南宫荷说说话，无奈南宫荷嗓子不能讲话。龙志飞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我是一个男人，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子。我还算什么男人？一滴眼泪在深夜无人知道时悄然而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得知母亲病逝，龙志飞没有落泪。既然人已经去世，哭也于事无补。自己落入老虎岩被虎王施虐时，龙志飞没有哭。龙志飞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坚强。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此时，看到南宫荷如小猫般蜷缩自己的怀里，龙志飞落泪了。不为别的，只为不能及早找到南宫荷，要让南宫荷受哑巴之苦。要让南宫荷跟着自己受冻…… “沙沙沙，沙沙沙……”的声音在夜深人静处轻轻的响起，令人毛骨悚然。龙志飞定睛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是行军蚁，数不清的行军蚁从墙角、从地下、从门缝、从看不到的地方不停地涌出。龙志飞一眼就看出了停在自己面前的行军蚁蚁后，行军蚁蚁后长得并不好看，脸是瘦长的。两只大眼睛，像近视眼那样露出茫然的神情……六条细腿，不知道是按什么样的顺序，踩动不停。蚁后一会儿举起两条前腿，像是在指挥成千上万的行军蚁在搬大豆，一会儿又摆动两条触角，仿佛跟龙志飞打招呼。 行军蚁分成两大队，一队朝左搬黑豆，一队朝右搬黄豆。两队行军蚁像是在比赛、在竞争、又在互相合作。有的像滚轮胎，一步一步推着大豆向前；有的像踢足球，抬起又细又长的脚，用力一踢，大豆就骨碌碌的滚向目的地；有的像马戏团的猴子踩木球，不停的蹬着六条细长的腿摇摇摆摆地平衡身体向前。龙志飞看呆了，既害怕又好奇，愈看愈觉得恶心，愈恶心愈看的入神。直到敲门声一阵阵响起，太监公公那尖细的嗓音想起：“皇上驾到！”，南宫荷睁开朦胧的睡眼伸伸懒腰，龙志飞才如梦初醒。 “糟啦！我只顾着观察行军蚁，没怎么分黄豆黑豆，没想到这么快天就亮了！”龙志飞想。 南宫荷揉揉眼睛仔细一看，不敢相信的大叫起来：“飞哥哥，你会变魔术吗？我只是眯了一会眼，你就把皇上给的任务完成了！” “什么？完成任务了？！”门外的皇帝不相信的推开门一看，柴房的左墙角是黑豆，右墙角是黄豆，中间坐着龙志飞夫妇。龙志飞抱着南宫荷，南宫荷露出甜美的崇拜的眼神，不敢相信地看着龙志飞将军。 皇上自言自语地说:“这世上真有同心的夫妻？！这世上真有‘夫妇同心其利断金’的奇迹！ ” ------------ 第32章 听鼠王讲那过去的事 谢绝了皇上的赏赐，辞别了东方公主及慕容杰、杜贞娘等等戏班的人员。龙志飞带着南宫荷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路上，龙志飞对南宫荷说：“娘子，即使是风景佳绝的胜地，几番寻幽觅胜后，旧地重游之心便也淡漠。然而，在美丽的三百山，有一处并不显眼的地方，却令我百去不厌。” “飞哥哥，那是什么地方？我去过吗？”南宫荷问。 “以后改叫相公吧！别让别人惦记着！”龙志飞刮刮南宫荷的小鼻子，说：“当然去过！小翠还对我说起，你常常坐在那儿发呆想我呢？” 南宫荷恍然大悟，说：“是龙苑！” 龙志飞点了点头，有摇了摇头。 南宫荷转着一对黑黝黝的大眼睛，说：“相公又点头又摇头的，究竟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啊！” 龙志飞宠爱地说：“你说的对也不对。那是龙苑的地，是你说的太笼统。我们龙苑这么大的地，你应该说出地方的小名来才是。” “当然是龙泉湖哦！我最喜欢看哪里的荷花了！还有，小翠说，龙泉湖边的柳树都是我们俩小时候种的。洞房花烛夜，你走以后，我就失忆了。所以，我常常到龙泉湖去，看荷花，吹柳笛，发呆冥想。就是想找回一点记忆。相公，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我们小时候种柳树的事啊！”南宫荷说。 龙志飞高兴地说：“好啊好啊！但是，我讲故事时，娘子不可以插嘴。因为你的喉咙还在恢复中，莫说太多的话，免得伤了声带。” 南宫荷马上闭紧嘴巴，对龙志飞点点头。 看到南宫荷这么配合，龙志飞讲述道：“那年我们六岁。你第一次来我家，身上穿着粉红的衣裳，头上戴着一顶柳枝编制的草帽。很美很美……” 龙志飞的故事没讲完就被路旁大树上掉下的一只老鼠打断了。老鼠从树上掉下来，滚了几滚，拦住龙志飞，对南宫荷磕头道：“仆人老鼠洞鼠王拜见主人南宫凤凰！” “你是爱听故事的鼠王？”南宫荷看着似曾相似的鼠王奇怪地问。 老鼠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须，答：“正是！” “鼠王好！我是龙苑第四代女主南宫荷，不是南宫凤凰。你忘了吗？我们见过面的。你快起来吧。”南宫荷好心告诉鼠王，免得让鼠王认错。 这白胡子的老鼠，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龙志飞想。 老鼠从地上爬起，对龙志飞说：“龙老弟，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可是五百多年的交情啊！” “啊！那个那个……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出现在我梦中，对我说，‘相信自己的感觉，跟着蜜蜂走，你会找到自己的娘子的！’那个白胡子老爷爷。”龙志飞激动的说：“谢谢你，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夫妻俩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在一起了。” 鼠王一开始听到龙志飞想起来了，非常开心。可龙志飞想起的是昨天的事。鼠王再也开心不起。这对夫妻，一个失忆，一个压根就不明白自己五百年前是画中龙。哎，一个懵懂，一个糊涂。难怪死去了的老妇人还不能放心，死后还要托梦拜托自己助儿子儿媳一臂之力。想到这，鼠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胡须皆白的老者。说：“你们对自己的身份还不明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我可以当你们的顾问，只要遇到不懂的，我都会尽力的给予答案。” 南宫荷先发问：“鼠王，为什么你要叫我南宫凤凰，自称仆人呢？” “你在为老妇人寻找风水宝地的途中，巧吞了一枚鸡冠果。浴火重生变为凤凰。虎王到天庭向玉皇大帝告你一状。幸好嫦娥仙子帮忙，玉帝让赤脚大仙捧出时光倒流镜，让虎王所告之事真相大白。我、牛妖、老虎，因破坏鸡冠树被玉帝惩罚，罚我们三样动物为你的仆人，供你驱使三年。”鼠王说。 南宫荷不解地再问：“既然虎王也是我的仆人，为何他还要抓住我的相公，还要变成小宝宝欺骗我相公呢？” “这是因为在南山平定匪乱时，我把虎王的结拜兄弟叶公就地正法了。虎王是报仇来了。虎王是你的仆人不是我的仆人，我无法让他不报仇。所以，他还是选择冤冤相报。”龙志飞解释说，这也是东方公主救他出来后在途中向他讲的。 鼠王说：“龙老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虎王为叶公报仇不假，但最主要的是你们五百年前有仇，虎王一直不能释怀。那时，张僧繇是个能与生灵沟通的画家。俗称‘神笔’。你就是张僧繇画龙点睛后飞腾天际的小白龙。你本困在金陵安乐寺的墙壁上，得张僧繇神笔点睛，开心异常，云游四海。” “鼠王，我不知道你怀着什么目的说这番话，但我压根就不会相信。我是龙苑第四代少主，我就是我妈生的。也许你学过什么巫术，一会儿能变成老鼠，一会儿能变成老人。还有那什么虎王，还能变成不满周岁的婴儿来诈我。我一看那两颗虎牙就觉得不自在，千想万算就是想不透其中的奥妙。如果你说我是龙，为什么我不会变？”龙志飞一口气说完好长一段话。 南宫荷想起老妇人的临终嘱托，也有不明之处。老妇人明明说知道龙志飞身世的这个秘密的只有她和张妈，她们去世后，南宫荷应该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唯一的人呀。鼠王是怎么知道的呢？ 鼠王说：“你作为龙的特异功能消失，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我猜想是因为你已经是以人的身份现世。我们虽说有属于自己的特异功能，但终究不可能以人的形象存在太久。你虽没有特异功能，但你是‘善’的化身，故，每每遇到难题时，那些曾经被你帮助过的生灵就会想方设法关注你，报答你。 就像你救过蜜蜂，蜂后就派蜜蜂小天使一对助你在330个女人中辨认出已经换了容颜的娘子。皇上刁难你们限你们一个晚上要将330斤黑豆黄豆分开，行军蚁蚁后亲自带队帮你把此事办妥。” 听到这，南宫荷才真正明了龙志飞的‘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的特有能力，亦明白老妇人一再交代的‘心存善念、多做善事’的苦心。龙志飞却也对鼠王的话相信了几分。这一救二救三不救，可是自己妈妈托梦告诉自己的。而现实却正是应了这一个梦。 鼠王继续说着以往的故事：“龙老弟刚被点上眼睛之时，天不怕地不怕，好奇心又很大。见老虎岩岩顶的岩石光滑如镜，非得一次次把那当做‘停机坪’不可。这本是虎王的地盘，他哪里会容忍你用他的地盘，故，你俩龙争虎斗了一回，战败虎王，逍遥而去；你听说叶公好龙，很是开心，化为一条龙，将龙头从窗户钻进去见叶公一面，不曾想叶公却被你活活吓死，恰好虎王追踪你救活叶公一命。就结拜为弟兄。你会有这一劫，也是前世种下的因，这世收获的果。龙老弟不必太在意。” “原来如此！下次见到虎王，我倒要好好道歉，请求他的原谅。”善良的龙志飞忘了上次陷入老虎岩被虎王整的伤痕累累的事，如此说了出来。 听了龙志飞的话，鼠王赞许的点点头，说：“虎王是南宫凤凰的仆人，他只听南宫凤凰的指示。你会主动道歉请求虎王的原谅，想必，这五百年前的恩怨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三人同行又走了好长一段路，鼠王是有问必答。后来无话可说之时，南宫荷问：“鼠王如今何去何从？” “我是你的仆人，当然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啦！”鼠王一副理想当然的样子，说：“南宫凤凰如果能编一些故事为我们老鼠洗清冤屈，让我们鼠类不在人间备受骂名。老身感激不尽。” 南宫荷想起寻找风水宝地时，鼠王正是听了一则自编的不怎么好听的瞎掰的故事放自己过关的。就投其所好，努力想起前世学过的、看过的、有关老鼠的故事。脑海里有关老鼠的故事真多，但赞扬老鼠的几乎没有，这令南宫和很不好意思开口讲。毕竟南宫荷从内心认同了老鼠是自家的人。 看到南宫荷吞吞吐吐的样子，鼠王问：“怎么啦？南宫凤凰怎么不开始讲呢？” 南宫荷只好实话实说了。鼠王笑着说：“这没关系，只要和老鼠有关的，我都要听。说实话，这五百年来，我守住老鼠洞很少到人间去，我只知道大家见到我的鼠辈，都说：“打老鼠、打老鼠！也不明白我们为何要挨打。尽管我约束鼠辈不再偷拿人类的东西。” “听了你的话，我倒想起一只可爱的小老鼠来。我这就听给你听。”南宫荷为自己想到了一则说老鼠好处的故事而开心。 龙志飞说：“娘子，你还是少说话吧！既然鼠王决定跟随你，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讲，不要让声带受损啊！” “没事的！”南宫荷柔情的说。 鼠王感动的很，忙从身上拿出一瓶五颜六色的药液，对南宫荷说：“仆人这里有一瓶‘润喉液’，主人喝上一点试试看。我尽管很想听，但我愿意等。” 南宫荷接过润喉液，拧开瓶盖闻了闻。一股像金嗓子的气味迎面扑来。南宫荷滴了一滴在嘴里，那润喉液沿着喉咙轻轻的抚摸着，原本有点疼痛的喉咙极为舒服，就像干渴的人遇见了甘泉。发声不再艰难，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南宫荷真诚的道了谢。 鼠王看到‘润喉液’对南宫荷有用，想到从此跟着南宫荷就可以听到很多很多与鼠类有关的故事，不禁喜出望外。 ------------ 第33章 南宫荷讲鼠故事 南宫荷不顾龙志飞的劝阻，向鼠王讲起小时候那只可爱的小老鼠来： 那时候，我还很小。奶奶常常唱一首童谣给我听――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她在哄我睡觉时念这首歌谣，在喂饭给我吃时唱这首童谣，她在逗我玩引我笑时也年这首歌。 有一天，一只很小很小的老鼠从墙角溜出来。它很认真的问我奶奶：“老奶奶，我从来都没偷过油吃，你为什么天天唱日日念，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呢？” 我奶奶确实从来未见过小老鼠偷油吃，被小老鼠这一问，居然答不出话来。想了想说：“也许是你的爸爸的爸爸偷过油吃吧！” “我爸爸的爸爸偷过油吃，那不能怪我们鼠辈啊！难道偷过油吃就要世世代代被人念叨成小偷吗？”小老鼠不服气地说。 我奶奶想了想说：“对不起，你说的有道理！下次我不这样唱了。” 小老鼠听了很高兴，它爬到我的膝盖上，对我鞠躬。还把细细的长长的尾巴卷在我的小手指上，逗的我格格笑个不停。 从此，小老鼠每个晚上都来陪我和奶奶玩。它会把我掉在地下的饭粒吃干净，就像打扫卫生一样。它会在桌子上翻跟斗，像个小小的杂剧演员，它的表演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快乐。它是一个开心果。我到现在依旧想念它。 呜呜呜……鼠王居然感动的哭了起来。“原来我们鼠辈也可以和人类和睦相处，给人类带来快乐啊！”鼠王说。 南宫荷说：“那当然！我再给你讲个《老鼠嫁女》的故事吧！”―― 哩哩啦啦，啦啦啦，敲锣鼓，吹喇叭，老鼠家里办喜事，有个女儿要出嫁。 女儿嫁给谁？ 鼠妈问鼠爸。鼠爸是个老糊涂，他说：“谁最神奇就把女儿嫁给他！” 鼠爸去找太阳，太阳公公说：“乌云要遮我，乌云来了我害怕。” 鼠爸听了找乌云，乌云伯伯说：“大风要吹我，大风来了我害怕。” 鼠爸忙把大风找，大风哥哥说：“围墙要堵我。我看见围墙就害怕。” 鼠爸又去找围墙，围墙叔叔说：“老鼠会打洞，老鼠来了我害怕。” 太阳怕乌云，乌云怕大风，大风怕围墙，围墙怕老鼠，老鼠怕谁呀？ 哈哈哈……鼠爸乐的笑哈哈：“原来猫咪最神奇，女儿应该嫁给他！” 哩哩啦啦，啦啦啦，敲锣鼓，吹喇叭，老鼠女儿坐花轿，一台抬到猫咪家。 南宫荷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以为后面的内容是：鼠爸鼠妈第二天来看女儿。咦，女儿不见啦！女儿在哪儿？女儿在哪儿?猫咪说：“我怕别人欺负她，啊呜一口吞下了！” 如果后面的讲出来，鼠王肯定会不高兴。但一时之间，南宫荷又编不出新的结尾。 鼠王听的入了神，听完了也不忘点评一番：那个鼠爸是最聪明的！一点都不糊涂！你们想，将女儿嫁给最神气的猫，多好啊！夫妻间就要互补！猫抓不到老鼠，老鼠妻子可以提供线索。老鼠妻子可以借猫的威风吓唬别的老鼠，嗯，这就叫‘鼠假猫威’。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一个道理。 南宫荷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老鼠嫁女》的故事，居然能让鼠王引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道理和夫妻互补的相处之道。 龙志飞似笑非笑地说：“这样的故事一点都不好听，亏鼠王还听得津津有味。想必是仆人讨好主人的方式罢了。”龙志飞之所以如此说，是为让南宫荷省一点口水。 南宫荷不好意思再讲，鼠王则说：“我有很多本领可以讨好南宫凤凰，用不着听不想听的故事。南宫凤凰的故事短小精湛，很有哲理。又是与老鼠有关，我是真心喜欢听。” 哎哟！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虽说一个活了五百多年的老鼠会不喜欢听幼稚园的童话故事啊。鼠王意犹未尽地说：“还有故事么？” 南宫荷笑了笑说：“故事是讲不完的。留着以后慢慢讲吧！我给你唱一首与老鼠有关的歌吧。”南宫荷说完，却对着龙志飞高声地唱起来：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依然爱着你…… 龙子飞听了，乐呵呵地笑了。对于南宫荷讲述鼠故事疏忽了龙志飞的感觉也抛到了九霄云外。鼠王好笑地看着他们夫妻间甜甜蜜蜜的互动。 听完南宫荷唱的歌，鼠王说：“你的故事很精彩。作为回报，我将为你夫妻俩占卜三卦。” “哈哈哈哈，你少在这儿挂羊头卖狗肉啦！在西江渡口，现在还流传‘龙志飞智戏徐半仙’的故事呢！我从来不相信命运，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南宫荷说。 鼠王也不生气，宽容地说：“南宫凤凰，你可以说占卜是迷信，不足信。但像我这种活了几百年的王者、妖精，根据事情的前后因果关系，能对未来做些推测。推测也叫预测，这是一门有科学根据的占卜。如果不信，你可以用事实来验证。” 龙志飞说：“鼠王不妨试试看！准不准用事实来实践啊！” 鼠王拿出占卜的道具，一副阴阳卦。阴阳卦由两半椭圆形的木头雕刻而成。 鼠王解释说：这是借助阴阳卦道具来占卜。一正一反为神谕，表示有天堂生灵帮助，再大的坎也会有贵人相助，趟过去。两面朝上是笑告，这是笑着警告你们不知天高地厚，心意不诚，事事不顺之意，一切只能靠自己。两面朝下是阴告，有小人陷害，或者说，阴曹地府有小鬼折腾，让人不能安心度日。 鼠王解释完，就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显神通。帮我看前程，助我断分明！”随手一丢，阴阳卦两面朝下，是阴告。 “是有小人陷害吗？”南宫荷问。“嗯！”鼠王应了一声，又继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显神通。帮我看前程，助我断分明！”随后，随手一丢，阴阳卦两面朝下，是阴告。 鼠王的脸色很不好看，又将那“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显神通。帮我看前程，助我断分明！”的口诀念了一次，随手一丢，阴阳卦两面朝下，还是阴告。 “你们夫妻俩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差！连丢三次，次次阴告。”鼠王说完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艰难地说：“玉帝追踪！皇帝尾随！阎王索命！” ------------ 第34章 寻找避难所 “鼠王、鼠王……你怎么啦！”龙志飞夫妇焦急地哭喊着。 鼠王抹去嘴角的血迹，慈祥地说：“主人，你多保重！这三卦泄露天机，让我元气大伤，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了。我要找个地方疗伤。鼠王说完，变成一只小小的老鼠快速地溜进路旁的草丛，不见了。 南宫荷感觉那慈祥的眼神一点都不像老鼠，不像仆人，倒像似曾相识的长辈。 龙志飞喃喃自语地念着鼠王临走时用鲜血换来的一句话：“玉帝追踪！皇帝尾随！阎王索命！”玉帝追踪，他会怎样追踪？追来有何贵干？龙志飞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却也明白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也许等玉帝追来之时，也就是我和娘子分别之日。 “相公，我们去哪儿呢？”南宫荷问。南宫荷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不快，似乎只要跟龙志飞在一起，不管到哪里都开心。龙志飞发现南宫荷比起三年前变了好多。身体比以前好，人也比以往精神，老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龙子飞说：“我捉摸着鼠王的话，觉得‘玉帝追踪’是个很麻烦的事。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他们无法追踪到才好。玉帝有顺风耳、有千里眼两位，我们好像无法躲避。” 南宫荷说：“我倒有个地方可以让咱安安静静的定居下来。只是，飞哥哥不是喜欢云游四海吗？老呆在一个地方会很乏味的。” “说说看，在哪里？有娘子陪着，定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先躲躲，觉得烦了再出来逛逛。”龙志飞说。经过这三年的别离，龙志飞很享受和南宫荷相处的点点滴滴时时刻刻。 南宫荷听了龙志飞的决定，二话不说，心里对着手指上的粉红戒子，即如意逍遥板默念：“请变成隐形的透明肥皂泡，带我们去风水宝地的寒冰床。” 龙志飞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已经拥着南宫荷被一个大大的肥皂泡包裹着，随风飘荡。龙志飞说：“想不到娘子有一件隐形衣啊！还会飞哦，真好！” “这是我们龙家的传家宝，叫如意逍遥板。她能随时变化形状，时刻保护主人，还能隔绝来自天堂的追踪，就是顺风耳和千里眼对它也没办法。”南宫荷得意的说：“以后等我们有了小宝宝，等我死了，我也会将如意逍遥板传下去的。” 龙志飞说：“不许说死！不吉利！” 南宫荷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点头保证。 “相公，我们好好地补一觉吧！分辨黄豆黑豆熬了一夜，离开了皇帝，现在又要避开玉帝。没休息好怎么跟他们斗？放心，如意逍遥板会带我们安全到达风水宝地的。”南宫荷说完率先闭上了眼睛。 龙志飞困倦极了，听话地闭上眼睛休息。南宫荷贴在龙志飞的心口，倾听他的心跳，很满足。龙志飞没睡好所以有了如意逍遥板的保护，安心地进入了梦乡。南宫荷却不怎么累，很享受地依偎在相公的怀抱，任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奔进无法忘记的那一幕： 在皇宫，皇帝东方红爱极了南宫荷，给她吃了换颜丹，希望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变成自己的妃子。无论皇帝东方红使出什么绝招，南宫荷充耳不闻，坚定拒绝。皇帝东方红没办法，就使出他的杀手锏――生米煮成熟饭。 据说女人是最难忘记她的第一次的。东方红要让南宫荷生生世世记住他，就在南宫荷的茶水里放了春药。 喝了春药的南宫荷妩媚动人，热的自动撕扯罗裙。皇帝东方红迫不及待地想要行鱼水之欢，行云播种。两人缠缠绵绵之际，南宫荷呻吟着叫唤：“飞哥哥，我热的难受，抱紧我！”皇帝被那句飞哥哥刺得心疼，但想到今晚后，这个南宫荷该没勇气再叫‘飞哥哥’了，而应改口叫‘红哥哥’了。不由的有种报复的快感。 变成粉红戒子的如意逍遥板仿佛明白这不是南宫荷的心愿，自动弹出将皇帝东方红撇在肥皂泡外面。肥皂泡将南宫荷包裹起来，如寒冰床那股舒适的寒冷温和地抚摸南宫荷因服用春药的燥热。 皇上东方红不甘心，一次又一次企图接近南宫荷。这到嘴边的鸭子，岂有让她再飞走的道理？可无论皇上东方红怎么努力，都无法碰触到南宫荷冰洁晶莹的肌肤…… 在龙门客栈南宫荷主动挑逗过皇帝，那是因为南宫荷认为这就是自己的相公。那甜蜜的初吻至今仍然让南宫荷玩味。然而这些美好的回忆随着皇帝的步步逼近让南宫荷心生厌烦。如果皇帝能像东方兰一样顺着南宫荷的性子，说不定南宫荷会爱上皇帝。如果爱成了一种伤害。哪还有爱下去的理由吗？ 南宫荷想的很透切。南宫荷爱上东方兰的体贴、尊重自己；南宫荷爱上了第一个让自己体验性趣的皇上；但这种爱上是不现实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含有欺骗性。尽管这种欺骗并未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这种爱上一旦让真相大白，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现在的南宫荷努力地培养夫妻间感情。 尽管和龙志飞属于初次见面一样，相互间谈不上有感情。南宫荷的失忆抹去了以往好的坏的一切记忆。南宫荷吃了换颜丹让龙志飞也须重新开始这段感情。龙志飞是龙苑少主，南宫荷得了龙苑第四代女主的逍遥板，这身份是铁板钉钉不容改变的。他们都没的选择，但他们有选择如何过好日子的权利。 南宫荷选择遗忘和皇上这段‘不愉快’的相处，珍惜眼前拥有的幸福。 肥皂泡飘呀飘，随风飘到精灵王国徐徐而落。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精灵在欢呼。蓝精灵和赤精灵忙拿出“爱情甜蜜露”各倒半杯，让南宫荷夫妇服用。龙志飞对那股清香的气味心有余悸，因为正是这半杯“爱情甜蜜露”让他和小翠喝完就陷入老虎岩虎王的陷阱。 善于观言察色的蓝精灵说：“这是我在精灵王国四周收集了999朵花瓣上的露珠凝滞而成。跟上次小翠姑娘带走的那一小瓶一样。两个相爱的人同时喝下，能让爱情更甜蜜。上次是个意外，因为小翠爱龙公子，而龙公子心系南宫凤凰。喝了“爱情甜蜜露”而见不到所爱的人，才会中‘情毒’。” 赤精灵补充说：“如果两位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请务必喝了这“爱情甜蜜露”。因为这“爱情甜蜜露”收集了999朵花瓣上的露珠，喝下身上原本的气味就会被掩盖。就是二郎神的哮天犬也闻不出‘龙凤呈祥’的气味了。” 听了蓝精灵和赤精灵的话，龙志飞和南宫凤凰当时就接过杯子，两人手臂勾着手臂，当着精灵王国的所有精灵喝了这半杯‘交杯露’。精灵们举国欢呼，欢迎龙志飞和南宫荷入住精灵王国上方的风水宝地天然岩洞。 南宫凤凰和龙志飞告别了热情好客的精灵，乘着肥皂泡升到绝壁处的天然岩洞。肥皂泡落在了寒冰床上。夫妻两个这才相拥着行完圆房之礼。 ------------ 第35章 玉帝追踪 南宫荷与龙志飞有如意逍遥板红色戒子的保护，安全地到达了有结界的风水宝地。风水宝地的确是个好地方。有‘葬进三尺出天子，葬出三尺出状元’的典故，是旺子旺孙的希望之地，更是庇佑子孙的好去处。 玉皇大帝命月老给龙志飞牵了六条红线，指望南宫凤凰洁身自爱，受不了相公的滥情，走投无路后会甘心自尽、灵魂归天。他原想南宫荷会演一出好戏，给乏味的天堂生活调调味。不曾想皇帝东方红的介入，让糊涂的南宫荷所学的如何才能生孩子秘诀有了实验的对象。南宫荷毫无技巧的挑逗让皇帝体验了爱情的滋味。有了肌肤之亲后，南宫荷再也不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相公，因为心会好疼。而皇上有三千嫔妃，给不了南宫荷爱的唯一，这也是南宫荷选择龙志飞的理由之一。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南宫荷力挺龙志飞。夫妻俩一条心，都有了‘一身一世一双人’的婚姻信仰。龙志飞婉拒了皇帝的赐婚，东方公主的示爱；南宫荷经得住皇帝甜言蜜语、糖衣炮弹、百般刁难的各种难关。一个人有了信仰，就不怕现实中的困顿。 我国当代诗坛的一位著名诗人雷抒雁曾经写过一首《信仰》的小诗――在敌人面前，|它，是枪！|在饥饿面前，|它，是粮！|在严寒面前，|它，是火！|在黑暗面前，|它，是光！ 也许南宫荷与龙志飞没有读过雷抒雁写的《信仰》。但他们面对火热的生活、艰苦的斗争，面对权势利诱仍能走在一起。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崇高的坚定的爱情信仰！ 然而，世上总有这样一些人。他们自己无所事事，却总是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好像非如此做不能体现自己活着的价值。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恰好是这种无聊的人。他要制造障碍让南宫荷对婚姻失望，然后将她位列仙班，好让自己看着养眼。 顺风耳和千里眼居然探测不到南宫荷的信息。玉皇大帝对虎王记恨龙志飞的事心知肚明。虎王乔装打扮成老者告诉南宫荷说，龙志飞在县衙。南宫荷与东方兰聚在一块，使他们夫妻俩无法团聚。事后，玉皇大帝知晓一切，却没责罚虎王。还从虎王那里知道南宫荷的一些事宜。虎王变成未满周岁的婴儿叫东方兰妈妈，称龙志飞爸爸，玉皇大帝也有功劳。 虎王告知玉皇大帝：南宫荷夫妇已经谢绝了皇上的赏赐，辞别了东方公主及慕容杰、杜贞娘等等戏班的人员，一起踏上回家的路。 玉皇大帝立马宣召二郎神，让他下凡间追踪南宫荷的下落。他对二郎神说：“南宫凤凰夫妇一起踏上回家的路！南宫荷浴火重生变凤凰，凤凰是天堂的物种。岂能让她在凡间涉世？她已经和龙志飞在一起了。你带哮天犬去，随时向我汇报南宫荷的下落。找不到南宫凤凰，看见龙志飞就知道她在何处……” 二郎神带着哮天犬在龙苑附近来个守株待兔。既然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在此等候就行。都说三百山风景如画，最美要数龙苑。龙苑虽有迷宫路，不易进入。但看看周围的景色也不错啊！二郎神打的如意算盘。 虽知一神一犬看遍了风景，等了十天半月，连凤凰毛也没等到一根。倒是露了行踪，让精灵王国的小精灵知晓报告了蓝精灵。蓝精灵虽不知道二郎神下凡间有什么重要任务，但对付哮天犬的方法却又一个。未雨绸缪，让南宫凤凰夫妇喝下了半杯‘爱情甜蜜露’。 久候不至，二郎神这才带着哮天犬从京城出发，靠哮天犬的鼻子一路追踪。 这日追踪到鼠王占卦的地方，哮天犬汪汪汪地叫个不停。这表示它也无能为力。它虽追踪不到南宫荷夫妇的味道，却让二郎神明白，鼠王是最后看到南宫荷夫妇的人。 二郎神决定去老鼠洞找鼠王问个明白。 鼠王在老鼠洞养伤。养伤的鼠王不再是胡须皆白的老者，它娇嫩如同刚出生的小老鼠。 见多识广的二郎神一看，就知道鼠王肯定是遇到老熟人，泄露天机还债才弄成这样的。二郎神不想管鼠王的闲事，只想从鼠王嘴里得知南宫凤凰的去向，问：“鼠王娃娃！据说十多天前你和南宫凤凰在一起，是吧！” “没错！”鼠王奶声奶气地说。哮天犬不怀好意地上前对准鼠王嗅了又嗅。猫是老鼠的天敌，但俗话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所以，老鼠一样会害怕狗来管闲事。哮天犬就是一直多管闲事的狗！他很想逗逗这只受了内伤鼠王耗子。 二郎神拉拉哮天犬脖子上的铁链，他可不想自己的宠物哮天犬一口咬掉鼠王娃娃。这样他就会失去寻找南宫荷线索。二郎神见吓唬鼠王，制止后问：“南宫凤凰去哪儿了？” “和她的相公龙志飞回家了。”鼠王娃娃答。 汪汪汪……一阵狗吠，哮天犬开口了：“主人！它在撒谎！我们就是刚刚从南宫凤凰的家赶来的。让我一口把它吃掉了吧！”狗仗人势是哮天犬的拿手好戏，更何况它仗的是二郎神这个‘神’势呢。 “鼠王娃娃！现在的你肯定比死还难受吧！只要你告知南宫凤凰的去处，我就给你一粒仙丹，让你免受泄露天机的肺腑之伤。”二郎神说。 鼠王娃娃依旧奶声奶气地说：“二郎神，你知道我向哪位老熟人泄露天机的吗？又是泄露什么天机吗？” “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南宫凤凰的去向！”二郎神对鼠王的唠叨很不耐烦。 鼠王娃娃不管二郎神想不想听，自己一个劲地往下说：“我的老熟人就是现在的南宫凤凰！我向她泄露的天机只有十六个字――玉帝追踪！皇帝尾随！阎王索命！ 想必，你就是玉帝派来追踪南宫凤凰的吧！我劝你还是回天堂禀告玉帝，让他别白费力气吧！南宫凤凰是未来人，即便她在这个神话世界走投无路自尽，她的灵魂也不会归天堂。她的灵魂将由她自己主宰去留。 忘了岁月深浅，只记得我像现在这般大的时候的事。有一次挖洞，挖到了未来。那时，南宫凤凰还是一个要奶奶喂饭的婴儿。她奶奶老唱：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我不怕生人，出洞反驳，与她有一段幸福的回忆。因为她的真，因为她没有把我当贼看。我就下决心做一只好老鼠，并教育我的鼠辈不可偷拿别人的东西。我鼠洞的鼠子鼠孙可以说都是有涵养的正人君子。尽管我们顶着‘贼眉鼠眼’的坏名声。 为她泄露天机，我愿意！” 一段老气横秋的话从鼠王娃娃奶声奶气的口中说出，让二郎神目瞪口呆。也让二郎神动了恻隐之心。 二郎神说：“鼠王娃娃，这颗仙丹给你。它可恢复你一百年的功力。二郎就此告退，打扰了!” 出了老鼠洞，哮天犬问：“主人，你为何要把仙丹给鼠王？咱们怎么向玉帝交差？” “给！这是仙丹的千分之一。鼠王恢复功力必定会主动去找南宫荷。咱们肯定能以此为线索找到南宫凤凰的下落。”二郎神说。 哮天犬迫不及待地吞下千分之一的仙丹说：“主人英明！鼠王吃了仙丹，我一定能锁定它的位置。” 二郎神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说：“咱们这就回天庭复命去！” 鼠王娃娃拿着二郎神给的仙丹看了又看。他肯定这是一颗名符其实的仙丹。但那光滑的表面上的一点点凹陷却提醒鼠王，这仙丹有可能被二郎神动了手脚。可一想到能回复一百年的功力，鼠王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 第36章 玉帝追踪【二】 在天庭，二郎神在神仙列会中陈述了此次下凡间追踪南宫凤凰的概况。 玉帝问：“照你这样说来，南宫凤凰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千里眼看不到她，顺风耳听不到她，哮天犬闻不到她，她长本事了她！” 二郎神想了想，说：“鼠王让我回天堂如实禀告玉帝，让你别白费力气！南宫凤凰是未来人，即便她在这个神话世界走投无路自尽，她的灵魂也不会归天堂。她的灵魂将由她自己主宰去留。” “岂有此理！一只误吃了鸡冠果浴火重生的凤凰，居然是未来人。我不会相信！二郎神，我知道上次你的外甥沉香华山救母未果，让你动了不少凡间真情。你做事越来越优柔寡断了！哼！”玉帝忍不住发了脾气。 “玉帝明鉴，我家主人一心为了天堂正直无私，一颗丹心天地可表。是我无能，实在闻不出南宫凤凰的味道。要怪就怪我吧！”哮天犬着急地争辩道。 哮天犬这一打岔，玉帝更是火上浇油，大声训斥道：“反了！反了！一条狗也敢在天庭放肆。拉下去宰了，今天众神仙聚餐吃红烧狗肉得了！” “南无阿弥陀佛！”“使不得、使不得”“玉帝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划不来！”众神仙忙出言和稀泥以平息玉帝的怒气。 玉帝稳了稳神，说：“张百忍！” “微仙在！” 张百忍出列应了一声。 玉帝仔细想了想说：“你位列仙班不足一年，本帝今日特赐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你下凡间去，想尽一切办法把南宫凤凰带上天庭。若能办妥此事，仙升三级！” “微仙遵命！” 张百忍答。 皇上派张百忍去完成连二郎神都没完成的任务，让众仙很不解。散会后，二郎神牵着哮天犬回到府邸。哮天犬问：“主人。刚刚在天庭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你给仙丹鼠王吃了的事实啊！如果说出来，我们还可以继续追踪南宫凤凰，建功立业。现在，这种好机会白白让给了张百忍这个糟老头！” “两个原因。一，鼠王精灵古怪，未必会服用那粒仙丹。二，要想在仙班中站稳足跟，就不要将十分力气都花出去。这样会吃力不讨好，招惹众神仙的嫉妒。所以，你也要记住，莫要逞能。”二郎神说。 哮天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二郎神接着说：“张百忍未成仙前家住三百山居中的一座山脚下。对！那座山应该叫釜山。我外甥沉香曾在那劈了一斧头，今天还有遗迹可循。这一斧头劈出了一个精灵王国，隔着精灵王国，釜山与那块传说中‘葬进三尺出天子，葬出三尺出状元’ 的风水宝地遥遥相对。如果我没猜错，南宫凤凰应该在风水宝地避难，与精灵王国的小精灵们和谐相处。只是，张百忍老仙这次故地重游……哎，也许还真能仙升三级。” “南宫凤凰，原来我家主人能猜出你身处何处啊！这回玉帝派张百忍这个糟老头前来说服你魂归天庭，你就自求多福吧！汪汪汪……”哮天犬汪汪汪地说。 张百忍原是釜山一名老实巴交的农民。妻子早亡，一人拉扯两个儿子长大成人。一生不与人结冤，时时事事以忍让为先，忍常人不能忍之事。经过一百件‘忍事’而得道成仙。在釜山附近流行的一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张百忍的故事。 张百忍收拾收拾，驾着一朵祥云，在故地釜山停落。釜山是他的革命根据地，他忍不住要公私兼顾，在此地停留查看自己的故居。故居已经无一相识之人，不能看到张百忍荣归故里。这让张百忍很是遗憾。可他是谁？忍字当头的张神仙！他忍一忍就让心情归于平静。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张百忍在天庭都快一年了，这在人间可是二三百年的事了。想想在这三百山除了老鼠洞的鼠王、牛背山的牛妖、老虎岩的虎王这几位，还有谁能活这样长呢？ 张百忍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就是能对别人的事守口如瓶，忍住不说。在天庭的这些日子，谁是谁非，谁是谁的谁，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琐事，张百忍心里有一本明细账。他知道虎王已被玉帝遥控，是南宫凤凰不听话的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危险仆人；贼眉鼠眼的机灵鬼鼠王倒是重情重义。愿意追随南宫凤凰，终身为仆；那牛妖看似温厚，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也不知它究竟有何打算。它那个以静制动的性格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略感遗憾的张百忍神仙决定到牛背山找牛妖探探口风。 一路上，张百忍极为怀念地动用所有的感觉器官来畅游这个美丽的故居。用眼睛看苍翠的竹林，坚挺的马尾松，灯笼似得挂满枝头的脐橙，笑弯了腰的金黄谷穗……用耳朵听百灵鸟婉转的歌喉，小松鼠碰上碰下轻微的声响，露珠滴落草丛的叹息……用鼻子闻那果实的香甜，用舌头尝尝当年草根的丝丝津甜，动手做柳笛吹吹牧歌，用脚丈量釜山到牛背山的距离。 哎！都说做神仙好，逍遥自在。可有谁知道此刻的张百忍是多么想回到从前。天上有什么好？总天云里雾里的，哪有人间自在啊！难怪嫦娥仙子悔不当初，老是羡慕人间凡人的生活。张百忍希望南宫凤凰躲得严密些，不要让自己撞上，当神仙真的没什么好。 牛背山下的一块块田地被牛子牛孙们犁过，在发白的阳光下呈现出泥土特有的芬芳。已经是深秋，小河边的小草如老妇的头发，枯黄缺乏营养。张百忍坐在田埂上，拿出一袋旱烟点着，吞云驾雾起来。 牛妖现身了，走上前问：“张百忍神仙，今天起了什么风，把你老给吹来了？” “牛妖啊！我受玉帝委托，前来接你家主人南宫凤凰归天庭。故土难离啊！趁今日机会会会你，叙叙旧。” 张百忍说。 牛妖不高兴地说：“你张百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偏偏把我老牛丢在这牛背山受苦受难。我和你没有旧可叙！” “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牛妖换换工种。你上天庭当神仙去，我来守护这牛背山！” 张百忍说。 牛妖瞪着一对大眼睛，不置可否地说：“只听过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吃到了葡萄的你还不知足嫌弃葡萄。不知你又在容忍什么不良的想法。” “没有，没有！我实话实说罢了！” 张百忍连忙说：“请问牛兄，这通往‘葬进三尺出天子，葬出三尺出状元’的风水宝地有几条？” 牛妖一副憨厚的样子，说：“无路可走！” “怎么会呢？我当初在赤脚大仙的时光倒流镜里，看南宫凤凰带着小翠鸟运送龙苑老妇人的棺木是经过你牛背山的呀！” 张百忍认真地说。 牛要说：“这是事实。但他们有如意逍遥板帮忙，潜水、空飞、行走都没问题，请问你张百忍神仙有什么法宝可以做到这点。” 张百忍忍受着牛妖的牛脾气，摇头叹息。 牛妖幸灾乐祸地说：“如果张百忍神仙信得过我。咱两个换换工种，你为我耕地，我为你跑腿。说不定能解决你的难题。” “我凭什么相信你能解决难题？” 张百忍简直是忍无可忍。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千年牛妖说不定真有什么办法说服南宫凤凰上天庭去。 牛妖胸有成竹地说：“我有健壮的四肢能翻山越岭；我对三百山这一带很熟悉；我还是一只能潜水泅渡的水牛。张神仙试想一下，我能否助你解决难题？再说，换换工种也是你先提出的。我可没有什么企图！” 张百忍说：“成交！你助我打听南宫凤凰的下落，我帮你犁田爬地。你去折一枝青枝，等青枝变黄了，咱就互通信息再把工种换回来。”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牛妖突口而出。 ------------ 第37章 寻找爱情 自从目送南宫荷离开后，皇帝东方红茶饭不思，懒于理政。与南宫荷的短暂相处，带来的是长久的难以遗忘。东方兰母女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百般劝说无效。后宫的妃子更是像平静的海面，私底下暗潮汹涌。 开始还能从暗卫口中知道南宫荷的日常琐事。虽然嫉妒撕扯着千疮百孔的心，但依旧可以做到苦中作乐。假装自己很快乐，把皇后、宠妃当做南宫荷来爱。可尾随南宫荷夫妇的暗卫居然说，南宫荷夫妇和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走了一段路后，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以为只要知道南宫荷过得好，皇帝就可以慢慢淡忘那短暂的往事。但南宫荷居然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让皇帝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难以平静心情，人也越来越憔悴。 太后真的好担心自己的一对儿女。世事的无常使得太后退隐自守，清静无为，对宫廷的喜怒哀乐无动于衷。太后厌恶自己这种处世哲学，她喜欢看见自己的儿女生气勃勃地创办事业，如痴如醉地坠入情网，痛快淋漓地享受生命。但是南宫荷的出现让儿子失魂落魄，龙志飞的拒绝让东方兰不能享受夫妻情爱。一对儿女都在饱受爱情的折磨。太后决定帮助儿女跳出爱情的牢笼。 一日，太后将一对儿女唤进自己的寝宫。她对儿女说：“红儿，兰儿。看到你们为情所困，母后心痛啊！”话没说完，眼泪就噗噗噗地往下掉。 “母后！”兄妹两异口同声地喊道，“是我不好，惹你难过了。” 太后摇摇头说：“母后没有难过，母后在为你们高兴。你们都是母后的心肝宝贝。你们的生命是一条虽然激荡却依然澄澈的溪流，仿佛直接从源头涌出，既积蓄了很大的能量，又尚未受到任何污染。现在，请你们顺应自己的心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吧。朝廷的事，不用去操心，我暂且代替管理。” “母后！”皇帝东方红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想做个好皇帝，但那朝思暮想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耗费了全部心血去担忧，去怀念。自己人在朝廷但心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那夜夜从噩梦中惊醒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东方兰三思后说：“母后，你的开明大义让我感动。我已经为我的爱情努力过，我不想现在去打扰他们。我们的爱需要时间来见证。这次就让兰儿陪在母后身边，让皇兄去追逐他的爱情吧！” “皇妹不妨女扮男装在朝廷周旋个把月。这次寻找爱情，不管结局如何，皇兄我都会尽力赶回来过春节。”皇帝东方红说。 有了皇妹陪着母后处理朝廷大事，有了皇妹为母后开怀。皇帝含着热泪起身告别。他决定要去寻找爱情。如果南宫荷喜欢，皇帝会把皇位传给皇妹，自己和南宫荷在江湖飘荡。东方红相信南宫荷是爱自己的，失忆后，可以说自己才是南宫荷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有了肌肤之亲的男人。爱一个人有错么？皇帝的爱绝不会比龙志飞将军少呀！ 皇帝拒绝了侍卫的跟随，孤身一人踏上了寻找爱情的路。他走过千山、跨越万水，披星戴月往前赶路。 荆棘遍地，难以逾越。为了寻找真爱，皇帝无所畏惧。他一路边寻找边感悟生命。觉得这样居无定所的生活也过得有滋有味。 眼前是一座高入云层的大山，是传说中的精灵王国的屏障。据说只要翻越这座大山，就能看到活泼可爱的小精灵。这大山笔直矗立着，让人望而生畏。 皇帝对着高入云层的大山一筹莫展，如此返回又不甘心。他从背包拿出一张羊皮纸的手绘地图，细心地研究起来。 羊皮纸的手绘地图是当了两天东方兰的儿子的虎王送给他的。虎王变成周岁的小婴儿说：“如果你爱南宫荷就去追她，我喜欢龙爸爸和东方妈妈在一起，不喜欢南宫荷当妈妈。如今龙爸爸和南宫荷走了，我要把他找回来。我有读心术和预测的本领，这是我利用读心术和预测的本领手绘的地图，沿着地图你就能找到南宫荷。正确率有百分之七十，其余三十靠运气和缘分。” 那小婴儿说完就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虎啸，消失不见了。皇帝至今觉得那是一个梦，但羊皮纸的手绘地图却提醒皇帝东方红这绝对不是一个梦。如今已经无路可走了。地图上也没有标明箭头可以通过此山。 皇帝找了一个天然的岩洞过夜。他决定先歇歇再想对策。 ------------ 第38章 阎王索命 阴曹地府，黑白无常在阎王殿向阎王禀报。 黑无常说：“阎王，龙苑第四代女主南宫荷的魂魄在三年前就由我和白无常拘留带到了地府。” “然而，几日前我等去釜山押送一野鬼孤魂路过，居然发现南宫荷居然还在人世间活蹦乱跳的活着。”白无常接着说。 黑无常继续说道：“我等怕弄错，特到地府冤魂司查看。南山山庄一百零三条魂魄皆在，南宫荷的魂魄并没有少。” “如此只有一种可能。是那个巫师偷梁换柱施用‘借尸还魂’术让南宫荷的身体得以继续在人间存活。”白无常道。 黑无常补充说：“当然也不排除误打误撞的偶然发生，即所谓的穿越。” 阎王听着，龇牙列齿地说：“不管何种原因，黑白无常都应将其追拿回归地府。要不，这魂魄到处溜达，岂不乱了规矩。” “遵命！”黑白无常异口同声地跪拜、回答。然后轻飘飘地移动身躯趁黑夜寻找南宫荷的下落。 黑白无常飘过山山水水，来到一个天然岩洞，看到在此过夜形同枯槁的皇帝。黑无常说：“咦，这里居然有一个生魂想要离体。不如咱两收了他。”“不行！你没看到他的好光很强么？我们都无法接近呢！”白无常小心翼翼地凑近一看说：“他是人世间的九五之尊――皇帝！天啊，他来此丛林深处干什么？” “他是为南宫荷而来！南宫荷的磁场太强！你看，天庭有玉帝派遣的张百忍神仙前来说服；人间有九五之尊尾随寻找真爱；地府有我们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哎呀呀！这魂魄真不好下手拘捕啊！”黑无常手中摆动着一截双截棍作为感应天地磁场的工具。缓缓说道。 白无常转动那双眼白多于黑眼珠的死鱼眼，说：“你再感应感应天地磁场。查查张百忍神仙如今身处何处。查出后，我尾随其后，你守住这九五之尊，等他醒来后跟随其左右。咱哥俩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用担心不好下手拘捕吗？” 听了白无常的话，黑无常又摆动起一截双截棍来，然后说：“张百忍神仙在牛背山下犁田。他和牛妖有个约会，他在等田埂上的青枝变黄。哎，干嘛是马尾松的树枝呀。在那没有温度的冬阳下，马尾松的枝叶变黄，没有十天半月怎么可能会变黄。牛妖正走在去精灵王国的路上，他在一条荒废了百年的地下河泅渡。” 精灵王国此刻一片祥和。可爱的小精灵们正在为南宫凤凰的双胞胎三周岁庆祝。龙志飞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是两个孩子的爹。睡一觉老婆就怀了孩子。过一日就能听得见胎动，再过一日鼠王居然从天然洞底钻出来道贺说，南宫荷明日就要生孩子。人世间的十月怀胎，自己老婆三天就可解决此问题。等到娘子身体好了些，也就是生完一对龙凤胎后的第三天。一家四口走出洞来透透气。小精灵们在欢呼，非要给这对双胞胎三周岁庆祝不可。 生下孩子不是才三天么？怎么孩子就三周岁了？南宫荷想起老妇人借张妈的口说出的临终嘱托。其中有一条是：少奶奶为龙家的香火得以传承下去的具体方法：可一切照旧，两地分居，你吃斋念佛几十年等待老天眷顾，或许能老年得子；或想尽办法与少爷龙志飞朝夕相处，多行善事，三年内必有佳音，只是你和少爷必有一人折寿，在你们的孩儿满三周岁时离奇死去。 和相公相处不过十来天，怎么时间到了精灵王国就变得飞快了呢？如果我的孩子真的已满三周岁，那么我们夫妻两必有一个人会离奇死去。那么我希望这个离奇死去的人是我自己，而非相公。南宫荷就这样有的没的想着，心中忐忑不安。 小精灵们特别特别开心，因为南宫凤凰在精灵王国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对龙凤胎不像龙志飞，也不像南宫凤凰凤，倒像他们小精灵的娃娃。都三周岁了，还只有小拇指这么大。鼠王哈哈大笑后调侃说：“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们看，这对小宝贝，除了俗称龙凤胎有龙凤两个字，有哪里会像龙像凤啊！不如认七色小精灵为干妈得了。”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精灵兴奋异常地一齐看着南宫凤凰，等待她的答复。南宫凤凰有了自己即将离奇死亡的预感，心想，是该给这对孩子找个可依靠的人了。可以看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精灵是真心对龙凤胎好。南宫凤凰也就顺水推舟地说：“太谢谢了，孩儿快快拜见小精灵妈妈们。” “主人真是说笑了。这两个小不点这么小，怎么会拜见小精灵妈妈呢？只要你这正牌母亲同意就算完成了认干妈的仪式。”鼠王说。 南宫荷将托在掌心的龙凤胎分别交给七色小精灵轮流抱抱。奇迹出现了―― “赤大妈好！小凤儿姐姐拜见赤大妈。”小拇指般大小的凤在赤精灵掌心鞠了一躬，奶声奶气地说。 “赤大妈好！小龙儿弟弟拜见赤大妈。”另一个小拇指般大小的龙模仿着小凤儿姐姐鞠了一躬，奶声奶气地说。 在南宫荷、鼠王、七色精灵惊奇目光的注视下，一对龙凤胎按顺序分别拜见了赤大妈、橙二妈、黄三妈、绿四妈、青五妈、蓝六妈、紫七妈。 惊奇的南宫荷留下了感动的泪水，鼠王啧啧啧地连声称奇。七色精灵都拿出了看家本领，团结合作在组合神奇的七色花。南宫荷的一对龙凤胎自称小龙儿小凤儿，正渐渐地疏远着南宫荷，投入七色花的怀抱。从这个花瓣跳到那个花瓣，姐弟俩开心地追逐着。 南宫荷觉得自己看的眼花缭乱，越来越困，越来越虚弱。她想，不管自己如何的死亡如何离奇。这如意逍遥板变成的红色戒子总要传下去的。只是以前几代都是一根独苗，这如意逍遥板只是传给儿媳妇。现在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该传给谁呢？嗯，不如让他俩当玩具吧！以后长大了如意逍遥板喜欢认谁作为主人就认谁做主人吧，顺其自然。 这样想着，南宫荷从无名指上撸出粉红色的戒子，将它套在七色花的花柄上。七色花发出绚丽的光芒，在精灵王国的中央尽情旋转。慢慢地看不清七色花瓣，就像一个圆圆的七色球在滚动，在旋转。 “真的好累！也不知相公跑哪去了。我得到茶花树下靠靠，好好歇歇。”南宫荷这样想着，抬脚朝旁边一棵大大的茶花树走去。所有的精灵都在注视着绚丽多彩的七色花，没有人注意身体不佳的南宫荷。 茶花树的岁数已经无从考察，需三四个人手拉手合抱才能拥抱其树干。至少有七八百年的历史，只能以‘伟大’和‘非凡’来形容。为了看清总棵树，南宫荷只好后退到山脚下仰望。 南宫荷走到茶花树下，靠近茶花树干，轻轻地敬仰地紧抱着茶花树。那一刻，南宫荷如同触电。茶花树把数百年的心情传达到她的身上。南宫荷绕了一圈，又紧靠到树上去。 茶花树无言，却告诉南宫荷生命的无常，因为茶花树看尽了王朝的兴衰起落。 茶花树无语，却告诉南宫荷每一次的风雨，只要通过考验，就会更壮大。 茶花树不动，却告诉南宫荷追求美的必要，它的岁月都在开最美的茶花。难怪精灵王国会把茶花当做是国花来敬奉。即使是无知、无感者，也会为一棵开满万朵的茶花，产生莫名的感动。 南宫荷在身体不适时拥抱茶树，与茶树沟通。浑然忘了阎王索命的脚步越来越近。 ------------ 第39章 阎王索命【二】 阎王所派出的使者黑白无常，一个尾随牛妖后面，一个附身皇帝东方红身上。 当南宫荷从无名指上撸出粉红色的戒子，将它套在七色花的花柄上之时，皇帝东方红眼前高如云层的大山消失不见了，潜水泅渡的水牛牛妖感觉眼前的结界消失了。皇帝东方红翻山越岭后看到了精灵王国的小精灵们围着篝火狂欢，牛妖从天然岩洞内的水井中升起，听到了小精灵们欢快的歌谣。黑白无常意识彼此都已经来到了精灵王国，他们发出只有彼此能懂的暗号联系彼此。 鼠王感到精灵王国的大门形同虚设，天庭、凡间、地府的气息随着狂欢的篝火晚会时隐时现。对！主人呢？鼠王想到自己泄露天机的占卜，心里一个激灵，赶忙寻找南宫凤凰。牛妖发出信息通知张百忍神仙前来，因为他知道南宫荷就在其中，但就是无法确定南宫荷身处何处。衣衫褴褛的皇帝在精灵中一眼就看到了龙志飞将军，他激动地留下了滚烫的泪。他知道，只要锁定龙志飞，迟早能看到南宫荷。 当黑白无常汇合后，他们穿梭在精灵中间寻找南宫荷。只要他们经过的地方，身旁的精灵都会感到一股透骨心寒的冰冷驻足一瞬间。于是，有的精灵以为夜深了，此等狂欢该结束了；有的精灵以为自己穿少了衣服，夜间的寒露冷风一吹，才会冷的心寒；有的精灵忙呼唤自己的小宝宝，要将他们带回家相拥入梦。 鼠王找了自己的主人南宫荷。他看见非凡的茶花树似乎要把自己的功力传递给南宫荷。南宫荷则如痴如醉紧紧抱着茶花树干感受茶花树的非凡伟大。 “主人，快快拿出你的逍遥板保护自己，逃命去吧! 天庭、凡间、地府的气息已经在精灵王国蔓延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鼠王显出真身，化作一只小小的老鼠趴在南宫荷的肩膀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南宫荷如梦惊醒，心情平静地对鼠王说：“已经来不及了！” 黑白无常锁定了茶花树，拿出勾魂棒朝南宫荷头顶点去。腾云驾雾而来的张百忍神仙眼疾手快，凌空一指，将勾魂棒弹开，连声说：“两位使者棍下留魂，棍下留魂，棍下留魂！” “主人，抓住我，紧紧握！这样你就能看到天庭、凡间、地府的情况。”听了鼠王的话，南宫荷将肩上的小老鼠紧握在掌心。于是她看到： 张百忍神仙一边说‘棍下留魂’一边出手相救。然后一黑一白两位勾魂使者与张百忍神仙商讨起来。各说各的的理由。 “南宫荷的魂魄你们三年前就勾到地府去了，明知这不是南宫荷的魂魄你们还要来勾魂？” 张百忍神仙忍无可忍地说。他庆幸自己听了牛妖的禀报及时赶到了。要不，这可如何向玉皇大帝交差啊！最主要的是‘仙升三级’的机会差点就丧失了。这不由他控制不了自己忍无可忍。 黑白无常瞪着死鱼眼顶撞张百忍神仙道：“这是我们地府的阎王特别交代的！这个……这个寄托在南宫荷身上的魂魄是一定要勾到地府的！” “天哪！地府的阎王、人间的九五之尊皇帝都插手了，这是真不好办。” 张百忍神仙暗暗想了想，然后说：“两位使者有所不知，这南宫荷是天庭凤凰的魂，属天庭所有。要不，这魂魄由我交给玉皇大帝，尸身留下则自然腐烂为茶花树的养分。你们也不亏啊！让原本该腐烂的尸身多在人间呆了那么一会罢了。而我也可完成这件‘物归原主’的事情。因为南宫凤凰的魂本就该天庭所有，两位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南宫荷看了看在精灵中着急寻找自己的龙志飞，看了看为自己憔悴的不成人样的皇帝东方红，在鼠王的保护下三灵七魂脱壳而去，沿着茶花树直冲云霄奔向未来。 当龙志飞找到南宫荷时，南宫荷已经没了呼吸。皇帝捶胸顿足大哭着说自己来迟了；黑白无常两位使者见南宫荷没了生气，不再管灵魂到底是上了天堂还是归了地府。糊里糊涂地回地府向阎王禀报去；张百忍神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返回天庭去…… ------------ 第40章 未来 深夜，远安市人民医院高档病房，南宫荷躺在病床上。南宫荷的奶奶握着南宫荷的左手靠在病床上打瞌睡。 鼠王说：“主人，我已经尽力而为了。你快落下去人魂合一吧！” 看到了奶奶的南宫荷泪眼朦胧，二话不说地飘落下来，魂魄已经归到了原位。 南宫荷的奶奶从睡梦中惊醒，她感觉孙女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动了一下。难以置信的南宫荷奶奶以为这是幻觉。她揉了揉眼睛凑近南宫荷的脸部看去，只见南宫荷的双眼流出了两滴晶莹的泪。 “医生、医生、医生！”激动的南宫荷奶奶忘了按铃可以叫来医生护士。踉踉跄跄地跑向值班室。 值班的护士听到叫唤，睁开惺忪的双眼，忙安慰道：“老奶奶，不急不急，有事慢慢说。”护士很同情老奶奶，飞机失事，儿子儿媳连尸骨都找不到。孙女被救下来却成了植物人。这孙女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老奶奶这么急叫唤，难道是她孙女也要弃她而去。值班护士出言安慰老奶奶，希望她能挺住。 “我的孙女……我的孙女手指动了，她还会流泪！”南宫荷的奶奶激动地说。 值班护士说：“真的吗？我去通知主治医生。稍后就来。” “嗯。”南宫荷的奶奶与人分享完这一令人兴奋的消息，又小跑着回病房去。她忍不住向南宫荷呼唤：“孩子，快快醒过来吧！你爸妈长期在外，我们俩一直都相依为命，好好过活。现在你爸妈出事了，你不能再出事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孩子，你怎么忍心不理奶奶呢？你快睁开眼看看奶奶啊！” 正说话间，主治医生和护士感到病房。医生翻看了南宫荷的眼皮，又拿着仪器对南宫荷的身体东测西量一番，笑容满面地对老奶奶说：“老奶奶，这是好事！你孙女恢复了听觉，触觉也在恢复中。你要多和她说说话，唤起她求生的意志。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老奶奶连连点头。 护士给南宫荷换了一瓶点滴，和医生一起走出了病房。 医生说：“奇迹啊！真是奇迹啊！老奶奶创造了奇迹。” “是啊！爱最能创造奇迹。看到小女孩像个活死人躺在这一个多月，我都快放弃了。认为老奶奶这是在浪费钱，不会有效果的。没想到小女孩这么坚强，一切都在慢慢恢复中。”护士感叹道。 病房中的老奶奶迫不及待地对着南宫荷唠叨起来： 孩子，快醒来吧！奶奶快撑不住了！你就是我的未来啊！没有你，我一个孤孤单单的老太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快醒来吧！奶奶给你讲故事，奶奶给你唱儿歌。只要你醒过来，奶奶一切都依着你。 …… 南宫荷的奶奶语无伦次地唠叨着，南宫荷却再一次陷入了平静。对奶奶的唠叨不闻不问。 老奶奶打了一个哈欠，念道：“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南宫荷竖起耳朵，专注地倾听。她好想说：“奶奶，小老鼠不偷油吃了。”可无论南宫荷怎样努力，就是张不开嘴，发不了音。她好想举起右手看看掌心的小老鼠到底怎么啦！可总是力不从心。 老奶奶唠叨的发困，又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孩子，快醒过来吧！你就是我的未来，你知道吗？” 南宫荷想：“鼠王说带我到未来去。这个未来就是我要活过来啊！我死了就没有未来了！我偏要快点醒过来，因为我就是奶奶的未来啊！” 南宫荷想着，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不能再睡了，要努力睁开眼睛…… ------------ 第41章 鼠王托梦 南宫荷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我要醒来。不仅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孤苦伶仃的奶奶的未来。奶奶的唠叨没把南宫荷惊醒，却把自己哄睡了。 将近两个月了，老奶奶没睡过一夜的安稳觉。她有好多话要问孙女，她担心万一自己睡着了而南宫荷睡死了怎么办？这近两个月来，南宫荷没有一丝好转的现象。好多亲属都劝说老奶奶放弃治疗。这钱在医院连树叶都不如。花钱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南宫荷父母寄给老奶奶的钱花完了，飞机失事所赔偿的保险金花完了，现在南宫荷的医药费用的是好心人士的捐款。　 老奶奶已经托亲戚把老家的房子田地变卖，可大家嫌弃那房子太邪乎。一天内失去二人，一个得救也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这房子就是送人，暂时也未必有人要。 老奶奶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自己活着，就不能放弃对南宫荷的治疗。南宫荷没治了，自己也随她一起去得了。所以三天前，当主治医生判断说，这小女孩肚子里有了两粒结石要做手术时，老奶奶毫不犹疑地答应了。死马当活马医呗！要不然，能怎么着？ 手术完毕，从南宫荷肚子里拿出的两粒结石有手指头大小。这两粒结石一样的东西像长在南宫荷的肚子里似得，又像是不小心吞咽下去消化不良所致。两粒结石大小一样，圆溜溜的。主治医生用放大镜细看后，发现：一粒有凤凰图腾似得图案，一粒长有一条腾云驾雾的龙状。如果这就是古代所说的‘舍利子’，那也太神奇了！主治医生保留了这两粒结石拿来观察研究。主治医生用尽一切办法想让南宫荷快点醒过来，他想听听南宫荷说说是否吞咽过这样圆溜溜的珠子。 手术后三天，南宫荷居然有了苏醒的状况。这可把主治医生高兴坏了。如果能研究出这结石的来龙去脉，自己在医学界可就是权威了。 在梦里，奶奶看见了一只小小的老鼠。老鼠问：“奶奶，还记得我么？我就是不偷油吃的小老鼠啊！” 奶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十几年前，孙女还是个刚刚长出牙齿的小不点。似乎有一只小老鼠说过：“那不能算！反正我没偷过油吃，我是一只好老鼠。” 那时，小老鼠还爬到南宫荷的手上，把又细又长的小尾巴缠绕在南宫荷的手指上打秋千，逗得南宫荷格格格地笑。老奶奶也觉得挺有趣，也跟着笑起来。小老鼠把南宫荷和老奶奶逗笑了，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也咧嘴欢笑。 从此后的好一段日子每天到吃晚饭的时候，小老鼠就会跑出来跟南宫荷玩儿，逗南宫荷和老奶奶笑。 南宫荷吃饭满地掉饭粒，小老鼠赶紧打扫，吧唧吧唧地捡饭粒吃，把小肚子撑得圆溜溜的。老奶奶和南宫荷都很喜欢小老鼠，天天盼着他出来一起玩。小老鼠有好几天不出来了，南宫荷让奶奶唱“小老鼠，上灯台”的童谣，一唱，小老鼠就会出来的。但老奶奶不肯，说小老鼠压根就没偷过油喝，我干嘛还唱那就童谣啊！南宫荷一个劲地吵着要跟小老鼠玩，奶奶没办法，只好编了一首童谣唱了起来：小老鼠|快出来|荷儿想|奶奶爱|你是我们的好乖乖！ 刚唱完，小老鼠就出来了，乐得南宫荷和奶奶又格格格地大笑起来。自那次后，小老鼠再也没出现过。十几年来，奶奶想起来都觉得那只是一个梦。 “你真的是那只不偷油吃的小老鼠？你看我孙女大了，我也老了，十几年了，小老鼠怎么还那么小？”老奶奶问。 小老鼠说：“那是因为你孙女把我紧紧地抓在掌心的缘故啊？这不吃不喝的将近两个月，我不饿死已经是命大福大了。哪里还能计较能否长大啊！” “什么？小老鼠！你说我孙女紧紧握住不肯松开拳头是因为你在她掌心的缘故。呵呵呵，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老奶奶说。 小老鼠也呵呵的直笑，说：“奶奶，念童谣。小老鼠出来了，你孙女就醒来了。切记切记！” 小老鼠消失在一道金光里。太阳从窗户投进一缕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老奶奶的眼皮上，老奶奶揉揉眼睛醒了过来。自言自语地说：“好久没心情做梦了。昨晚居然梦见了阔别多年的小老鼠。也许这是个好兆头吧！” “荷儿，你知道吗？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那只不偷油吃的小老鼠。他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好像很重要，但我一睁开眼就不知道梦里的小老鼠究竟说了什么了！你也知道，奶奶越来越老，记性越来越差。哎……”老奶奶一醒过来就不忘医生的嘱托，要多和孙女说话，唤醒她求生的意志。 阳光照在病床上，南宫荷苍白的脸也变得红润起来。老奶奶看到了很高兴。不由自主地向南宫荷唠叨起南宫荷小时候的事。说起那只不偷油吃的小老鼠。 “荷儿，你知道吗？小时候你非得让奶奶叫你‘小耗子丫丫’不可。小老鼠走了好久都没回来，奶奶也好久没叫你‘小耗子丫丫’了。你已经长大了，孩提时的诨号怎么能乱叫呢？‘小耗子丫丫’，呵呵，‘小耗子丫丫’。‘小耗子丫丫’手里抓了个小老鼠，哦！天哪！我刚刚说了什么？‘小耗子丫丫’手里抓了个小老鼠。对对对！就是这话，这话很重要。荷儿，你干嘛紧紧握住小老鼠呢？他都快饿死啦。你快快松手放小老鼠出来吧！”老奶奶说。 南宫荷的手指艰难地动了动。老奶奶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老奶奶似乎明白过来，只要讲与小老鼠有关的事，孙女南宫荷就会有所反应。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荷儿，你知道吗？几天前我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小女孩唱的跟咱不一样，她是这样唱的：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奶奶，奶奶不肯来。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我当时就在想，奶奶为什么不肯来呢？奶奶怎么会不肯来呢？就是偷油吃的小老鼠也挺可爱呀？”老奶奶一边说一边观察南宫荷的反应。 南宫荷的手指动起来的频率越来越快。眼睛如一个没睡醒就被闹钟吵醒的人。想睁开又难以睁开。 老奶奶有种强烈的预感，孙女就要醒来了。自己还有什么有关老鼠的事要讲呢？对对对！孙女读幼稚园时还能念一首《老鼠嫁女》。因为有趣，至今还记忆犹新。想到这，老奶奶情不自禁地念叨： 哩哩啦啦，啦啦啦，敲锣鼓，吹喇叭，老鼠家里办喜事，有个女儿要出嫁。 女儿嫁给谁？ 鼠妈问鼠爸。鼠爸是个老糊涂，他说：“谁最神奇就把女儿嫁给他！” 鼠爸去找太阳，太阳公公说：“乌云要遮我，乌云来了我害怕。” 鼠爸听了找乌云，乌云伯伯说：“大风要吹我，大风来了我害怕。” 鼠爸忙把大风找，大风哥哥说：“围墙要堵我。我看见围墙就害怕。” 鼠爸又去找围墙，围墙叔叔说：“老鼠会打洞，老鼠来了我害怕。” 太阳怕乌云，乌云怕大风，大风怕围墙，围墙怕老鼠，老鼠怕谁呀？ 哈哈哈……鼠爸乐的笑哈哈：“原来猫咪最神奇，女儿应该嫁给他！” 哩哩啦啦，啦啦啦，敲锣鼓，吹喇叭，老鼠女儿坐花轿，一台抬到猫咪家。 老鼠爸爸，老鼠妈妈，第二天来看女儿。咦，女儿不见啦！ 女儿在哪儿？女儿在哪儿？猫咪说：“我怕别人欺负她，啊呜一口吞下了。” 南宫荷眉头紧锁，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老奶奶笑着说：“荷儿？小耗子丫丫！我知道你能听到奶奶说的话，对吧！你一定不高兴奶奶说猫咪把老鼠女儿啊呜一口吞下了。是吧！小时候你就对老鼠情有独钟。不许别人说老鼠的坏话，最爱看《老鼠和猫咪》的动画片。一首《老鼠爱大米》的歌被你唱了又唱，把奶奶的耳朵屎都唱满了。哎……你知道吗？现在的奶奶最想听到你唱《老鼠爱大米》，你快醒来和奶奶斗嘴啊！丫丫小耗子。” 南宫荷的脸部表情越来越丰富，她似乎能感受到奶奶的心情，正努力地睁开眼睛。掌心的小老鼠已经露出了尖尖的鼻子，长长的胡须。 奶奶看到了小老鼠的鼻子胡须，激动地念道：“小老鼠|快出来|荷儿想|奶奶爱|你是我们的好乖乖！” 小老鼠从掌心钻了出来。眉头紧锁的南宫荷舒展了眉头，睁开眼睛，叫了声：“奶奶！” “哦……我的宝贝！你可醒来了！”老奶奶抹了抹眼泪说。 ------------ 第42章 那是我的孩子 “奶奶，我要喝水。”南宫荷说。奶奶连忙点点头说：“好的，好的！”奶奶说完就去倒水。 南宫荷转动眼珠四处瞧了瞧，那小老鼠居然不见了。而自己的掌心什么也没有。难道这一切只是个长长的梦？老妇人的嘱托，小翠的相伴，龙志飞的相爱，东方兰的善意谎言，与慕容杰戏班相处的点点滴滴，东方红的固执追求，玉帝追踪，阎王索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南宫荷陷入了沉思。 奶奶倒茶回来看到发呆的南宫荷，问：“荷儿，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吗？” “奶奶，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在想我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什么也记不起来？”南宫荷想听听自己貌似做梦的时候，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如此回答奶奶的问话。 奶奶把茶端给南宫荷喝，说：“孙女，不着急。咱慢慢来，你想知道什么，问奶奶就是。奶奶慢慢来告诉你。”见南宫荷喝完茶，奶奶接着说：“你中考完后，你爸爸妈妈回到老家接你去他们做生意的地方。打算让你在那边读高中的。 谁知，途经国家级森林公园的上方，飞机突然爆炸。你得求了，躺了七七四十九天，今天刚刚苏醒。你爸爸妈妈连尸骨都没找着，没有消息。” 南宫荷回想起飞机爆炸的那一瞬间，自己坐降落伞下坠，上空是熊熊的火。她不想把这种负面的情绪影响奶奶。说：“奶奶，吉人自有天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既然找不到尸骨，说不定爸爸妈妈在一个我们还不知道的地方获救了呢？” “是，是！孩儿，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相信他们会好好的。”坚强的奶奶忍不住流下眼泪。这眼泪不仅仅是对儿子儿媳的担忧，还有对孙女南宫荷的懂事，说到自己心坎上的那些话而感动。 南宫荷想了想又问：“奶奶，我醒来的前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你醒来的前几天，主治医生说你肚子里有两粒结石一样的不明物，要做手术切除。我签了字，手术很成功，这不，你已经醒来了。”奶奶回答。 南宫荷摸了摸肚皮，那里贴有一块手术胶布。南宫荷着急地问：“那两粒结石呢？那可是我的孩子！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不急不急，你这孩子，自己是个孩子，哪里来的孩子。那就是两粒小拇指大小的结石，古代叫‘舍利子’，很有价值。主治医生还叫我把那两颗‘舍利子’卖给他做实验呢！他开价就一百万。我想，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那两颗‘舍利子’卖给他，给你治疗。不就两颗小石子吗？……”奶奶又开始唠叨了。 南宫荷打断奶奶的话，说：“奶奶，不能卖，不能卖！那可是我的孩子。一千万也不能卖！” “好，好，好！不卖，咱不卖。行了吧，小祖宗！你快快好起来啊。身体再不康复，我们就没钱继续治疗了。”奶奶说。 南宫荷说：“奶奶，我这不是好了嘛！咱们现在就出院回家去。” “不行，不行！要留院观察几天。我已经托你舅舅把老房子给卖掉，凑些钱来。”奶奶说。 南宫荷问：“那两颗‘舍利子’现在在哪儿？我想看看。” “在主治医生的实验室，他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这段时间好在有他的细心医治，才捡回我宝贝孙女这条小命。”老奶奶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主治医生和护士走进病房，刚刚好听到了老奶奶的话，主治医生说：“细心医治病人是我的职责。你奶奶可真了不起。她日日夜夜为你按摩翻身，细心地照料你，你能醒来是你奶奶创造的一个奇迹啊！” “谢谢医生，谢谢护士，谢谢奶奶！”南宫荷连忙致谢。 医生、护士微笑着说：“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医生，我想看看从我肚子里取出的两粒结石，可以吗？”南宫荷问。 主治医生听了南宫荷的话，忙吩咐护士到实验室西墙第三百三十三号装有那两颗‘舍利子’的玻璃瓶取出来。 他对南宫荷说：“本来我还想过几天问问你一些问题，因为担心你的身体，一般苏醒过来后要一个三五天的适用期。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医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南宫荷调皮地说。 南宫荷调皮的样子让主治医生出神，好一会他才问：“这两粒结石一样的东西，像长在你的肚子里似得，又像是不小心吞咽下去消化不良所致。你好好想想，是否吞咽过这样圆溜溜的珠子？” “这？我一时也想不清，我要看到珠子想想，看能不能回答。”南宫荷说。 不一会，护士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放着两个透明的玻璃瓶，每个瓶子里装着一粒圆溜溜的珠子。护士小心翼翼地将珠子倒出来，放在托盘上。医生给了南宫荷一双薄薄的手套，让南宫荷穿上手套再拿起来观看。 “这是我的可怜的孩子吗？天啊！怎么可以把它们放在封闭的玻璃瓶内泡澡呢？那玻璃瓶内放的是什么液体？我的孩儿，你痛吗？”南宫荷心里默默地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眼眶。 主治医生看到泪流满眶的南宫荷，激动地问：“孩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不知道，我就感觉这好像是我的孩子。把它们浸在玻璃瓶里又封闭瓶口，我担心他们会窒息而亡。”南宫荷吸了吸流出来的鼻涕说。 主治医生迷茫地问：“你感觉这两粒结石有生命？” “是的，医生。他们在叫我妈妈。您听到了么？”南宫荷说。 主治医生忙给南宫荷把脉。难道说这孩子苏醒过来脑袋又出现了问题？主治医生想。然后又问：“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说要我抱抱！”南宫荷泪眼朦胧地说。 护士与主治医生交换了一个眼神。护士小心翼翼地把托盘端向南宫荷。南宫荷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将两个小精灵般的孩子托在掌心。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小老鼠出现在托盘上，一口吞掉了两粒结石，还挥舞着前脚跟护士打招呼。护士‘啊……’的一声尖叫，将托盘丢在了地上。两个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响声，掉在地上，碎了！ “孩子，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南宫荷不顾一切从床上翻身而起，快步走向玻璃瓶碎了的地方，拨开玻璃碎片全神贯注地寻找起来。 主治医生被这突来的事懵了一会，他责备护士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拿扫把收拾一下。” 责备完毕也弯下腰寻找起珠子来。 “荷儿，傻孩子。你怎么啦！别这样，快起来……”奶奶看着南宫荷的手指被玻璃扎出了血，却依旧不停地用手拨拉着，心痛地说。 主治医生和南宫荷找遍了整个病房也没见到两粒结石。护士一言不发地将碎玻璃清扫干净，又给垂头丧气的南宫荷止血消毒并打了一针镇定剂。 奶奶心痛的很。因为南宫荷被玻璃扎出了血的手指，也因为那价值一百万的两颗结石不见了。主治医生说了好些安慰的话，扶着南宫荷上了病床才和护士一同离开了。 ------------ 第43章 实验室的对话 主治医生和护士一同进了实验室。实验室摆列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那些人体的零碎器官浸泡在不同的玻璃瓶里，让人见了忍不住一阵阵胃酸翻动，想要呕吐。 医生关上门，上了保险。面目狰狞地对护士说：“说！那两颗结石‘舍利子’是不是你做手脚藏了起来？” “没……没有。”护士恐惧地后退半步。 医生上前一步，威胁道：“谅你也不敢这么做。如果让我发现你有异心，我就把你的眼珠挖下来浸在玻璃瓶里当做赔偿。” 护士听了这话，更加惊恐，语无伦次地说：“饶命、饶命！明察、明察！” “我会明察的。只是你必须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明白。如果跟我耍滑头，哼……”医生说。 护士稳了稳神，抖抖索索地说：“我依照你的吩咐，来到实验室将西墙第三百三十三号装有那两颗‘舍利子’的玻璃瓶端去了小女孩的病房。一路上并无意外事故。当我小心翼翼地把托盘端向小女孩时，托盘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老鼠，它一口吞掉了两粒结石，举起前腿微笑地挥舞着。我最怕老鼠，加上见两粒结石被小老鼠吃了，更加害怕。所以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后来呢？你把托盘都掉在了地上，那小老鼠哪儿去了？”医生继续问。 护士惊恐地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老鼠哪儿去了？后来您叫我拿扫把来清扫房间。我就不知道了。” 医生恢复了慈善的面目，和蔼可亲地对护士说：“好孩子，你一定是太紧张出现幻觉了。老鼠怎么可能会吃小石头呢？再说，这儿是高档住院区，怎么可能出现老鼠呢？过来，别怕！” 护士惊恐地睁大双眼，说：“你要给我催眠？” 医生笑了，慈和地说：“你忘掉这个词。现在，我来帮你一起回忆，回忆。”停了停，他坚定地对护士说：“孩子，你看着我！” 护士已经是将近三十岁的人，很少有人管她叫“孩子”。医生的话让护士感到了一种父亲的气息――安全、威严、不可违抗。护士情不自禁地看着医生的眼睛。他的背后是窗子，逆光，阳光很刺眼。渐渐地，医生成了一个黑糊糊的影子。护士感到眼睛很累很累。耳边响起了既亲切动人又威严不可抗拒的声音： “你的心理就像电脑程序，产生了错乱，现在我们要修复错误。其实方法很便捷……”医生说得很慢，但是他的声音很稳固，很可靠。 “深呼吸，呼掉全身的重量……” “放松脑袋……放松胳膊……放松大腿……放松胸背……” “你的皮肤变成了羽毛……骨骼变成了羽毛……血液变成了羽毛……” “你飞了，飞了，飞了……” 在这个佛乐一般美妙的声音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渐渐感到头脑清新，身体明亮，整个生命轻飘飘。 接着，护士仿佛看见了万丈霞光，朗朗青天。祥云缭绕，仙鹤啁啾。还看见了一大片草地，无边无际，零零星星开着黄色的野菊花。远处生长着白桦树，像水彩画，空气中充斥着艾蒿的气味…… “说说看，孩子，你看到了什么？”医生轻轻地问。 …… 护士仿佛没有灵魂的一具躯体，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头脑自己的思维。她被医生催眠了。医生不相信任何人，他要把刚刚在南宫荷病房发生的事呈现一遍。他要护士绝对的忠于他。不要拿一只小老鼠来糊弄自己。在病房，自己明明看着护士端着托盘走向南宫荷的，护士一声尖叫，托盘掉在地上，两粒‘舍利子’不见了踪影。托盘上出现了小老鼠，为什么自己看不见？ 医生步步逼近，护士的答案依旧――当我小心翼翼地把托盘端向小女孩时，托盘上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老鼠，它一口吞掉了两粒结石，举起前腿微笑地挥舞着。 医生没办法，只好让护士先离开实验室。医生百思不得其解。护士没有说谎，她的潜意识里的的确确是小老鼠吞掉了两粒‘舍利子’。难道护士被人催眠过？医生一言不发地陷入了思考。然后得出结论：这样也好！反正那只是我亲手伪造的两粒小石子。也许它随着玻璃瓶一起摔成了碎片……医生在实验室来回走动，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东看看西瞧瞧，将实验室的瓶瓶罐罐来来回回摆动着。心满意足地盘点自己的‘战利品’，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医生有些不放心，又仔细地检查了门上的保险是否上好。将窗户关上放下窗帘，打开灯。他小心翼翼地从数不清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一个大瓶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更小的瓶子，打开。小瓶子上了保险，医生很小心地旋转着那组熟记于心的密码号。小瓶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精致而古老的首饰盒。 医生虔诚地膜拜着古老的首饰盒，然后打开。首饰盒内躺着两粒圆溜溜的珠子。医生的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托在掌心，自言自语地说：“此珠非金非银，似玉非玉。真是难得啊！” “嗯，我得倒回病房去。假装捡到了‘两粒舍利子’。不，不！这样会露出破绽来的。我还是假装要赔钱给老奶奶和南宫荷吧！然后再亲手伪造的两粒小石子丢到病房去。这样，她们总会捡到‘两粒舍利子’的。这样我不用赔钱，这非金非银，似玉非玉的珠子又能归我所有。哈哈哈，我是不是太聪明了？”医生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这独角戏偏偏有了唯一的观众――小老鼠。 医生在实验室的瓶瓶罐罐中寻找适合的‘替代品’。他是那么专注地寻找，以便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小老鼠悄悄地靠近古老的首饰盒。小老鼠轻轻地打开首饰盒，将里面非金非银，似玉非玉两粒珠子取下。从嘴里吐出在病房吞下的两粒假珠子放回。眼见偷梁换柱成功，小老鼠得意非凡。嘭的一声将旁边的一个玻璃瓶撞到掉在地上摔碎了。 医生被这一声响吓得心惊肉跳，问道：“谁？” 小老鼠在鼠洞里一动不动地倾听医生的动静。医生走到首饰盒这排的架子旁，见碎了一个玻璃瓶。连声说：“好险，好险！估计是刚刚查看没放好‘两粒舍利子’时搬动了旁边的玻璃瓶。没放好就掉了下来。” 医生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忙打开首饰盒，看到‘两粒舍利子’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将首饰盒上了保险放进小瓶子里再又装进一点大玻璃瓶里。哼哼……将宝贝放在瓶瓶罐罐中，就是天才也未必找的到。医生暗暗为自己叫好。他从瓶瓶罐罐中找到了大小色泽差不多的两粒珠子握在手心。然后朝病房走去。 小老鼠见医生离开了实验室，暗暗地呼了一口气。心想：我这主人心地善良，纯真得很。我很喜欢，但就是缺心眼，很糊涂，让人放心不下。在神话世界认错自己的相公，回到了这个未来世界又认错孩子。这‘龙凤珠’被医生偷梁换柱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地道谢。真是太笨了！如果不是鼠王饿扁了肚子出去找吃的，看到医生在南宫荷的病房门前鬼鬼祟祟地偷听，长了一个心眼。这龙凤珠可就完蛋了。 “哈哈哈……医生大概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己换了‘龙凤珠’沾沾自喜。没想到我鼠王今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来个偷梁换柱将‘龙凤珠’物归原主。”鼠王暗暗高兴的想。片刻，自言自语地说：“主人，我没偷过任何东西，人们却说我贼眉鼠眼骂我偷油吃。我心里很不甘，幸而遇到纯真的你陪我度过一段难忘的日子。我洁身自好几百年，今日为了你而偷‘龙凤珠’。成了小偷我也甘心。情有可原，对吧？” ------------ 第44章 珠子丢失后 护士和医生走后，老奶奶搂住南宫荷哭个不停。“孙女啊！你这是怎么啦？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呀？那珠子虽说值一百万，碎了，掉了，没钱了，让我心疼。但只要你好好的，这又算得了什么？人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荷儿啊，你就是不顾自己也要顾着你的老奶奶啊！ 两个破珠子，害的你手指被玻璃扎伤，值得吗？啊！值得吗？还说那是你的孩子。荷儿，你丢不丢人啊！一个十六岁的女娃娃，还没出嫁，就有了孩子，人家会怎么想？这孩子还是两块小小的破石头。你是不是撞邪了，啊！荷儿。” 南宫荷被奶奶的哭声哭得心乱。也跟着大哭起来。“奶奶，对不起！都是荷儿不好。我就是想那从我身上割下的两粒‘舍利子’，那是从我身上掉下的，奶奶，你知不知道啊！” “知道，知道！但你也不能说那是你的孩儿啊！孩儿是娘身上掉下的肉。那珠子怎么可以和亲骨肉相比呢？荷儿，听奶奶说，那不是你的孩儿，那就是两块小小的破石头。如果不割掉，它会要你的命。现在好了，割掉了，摔碎了。眼不见心更静！你就当是头发长了被奶奶剪掉了，指甲长了自然断了。懂吗？荷儿，你不可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啊！”奶奶心疼地劝说着。 南宫荷带着哭腔说：“可是、可是那两粒‘舍利子’没了，没了啊！奶奶！我该怎么办？奶奶，我该怎么办？”南宫荷像一个委屈的孩子拉住奶奶的手窝在奶奶怀里哭得没完没了。奶奶像小时候一样一边拍着南宫荷的背一边哄她。 南宫荷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奶奶身上的味道让她感到了安全。她眼角还流着泪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医生轻轻地走进病房，看到南宫荷窝在奶奶怀里睡得正香。他放轻脚步走到病床前。弯下腰对奶奶说：“对不起，老奶奶。由于我的助手护士不小心，将两个珠子弄得不见了踪影。我很心痛。这都是我们的错。我愿意赔偿你一百万作为损失。只是，我没那么多现金，请您老人家宽限我几天，我想办法筹集资金。相信我，老奶奶。我一定会赔偿的。” “那也不都是你们的错，这只是个意外。没了就没了，医生你不用放在心上。就两个破石子而已。我孙女不懂事，嚷着非要看不可，这才会不见踪影。你不用费心凑钱，那不该我得，所以才会弄丢。是我的，说不定待会儿就能找到。不是我的，放在身边也看不见。你说，对吧？医生。”老奶奶倒看的开。 医生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将掌心的两粒假珠子放进了床底下。医生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作假的动作，说：“老奶奶，您也休息休息，陪着病人也很累。您老要养好精神，才能照顾好病人！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有什么事，拉一下床头的铃就可以。” “谢谢医生，你慢走。”奶奶目送医生离开病房，心里很多感慨。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像主治医生，我压根就没准备要他赔钱，他居然自己主动提出来要赔偿。 南宫荷说：“奶奶，我要那两粒‘舍利子’，我不要医生赔我钱。” 老奶奶也说不清南宫荷根本就没睡着，还是被医生吵醒了，或者只是在说梦话。她轻轻地拍着南宫荷的背说：“乖，奶奶都知道了。快睡吧，快睡吧！睡醒了，奶奶和你一起找两粒‘舍利子’。咱们搬开衣橱来找，搬开床来找，搬开茶几、床头柜来找。如果没碎，它们肯定在这个房间。所以，荷儿，你就乖乖地睡吧！” 在奶奶的安抚下，南宫荷再次发出轻微的鼾声。不一会儿，祖孙两人相拥着进了梦乡。 小老鼠从实验室赶到病房，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它乐呵呵地钻进被窝，心满意足地做起梦来。 ------------ 第45章 哑巴吃黄连【一】 傍晚，清洁工来病房打扫。她手拿一个t形的大拖把，在衣橱底下、柜台底下、床底下拖着地板。主治医生带护士进来查房。 突然，护士不敢置信地说：“那个，那个不就是上午找不到的‘舍利子’吗？” “在哪里？”主治医生问。随着护士的指点医生快步走上前捡起珠子仔细端详起来，片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床上的南宫荷忙说：“真的吗？是真的吗？我要看看！” 医生和蔼可亲地微笑着说：“这回可要拿稳了，不然，掉在地上找不到时，又该哭鼻子啰！可惜只看到了一个。” “哎呀！我道是啥稀奇玩意，不就是跳棋珠子吗？刚刚我给床底下拖地板时这跳棋珠子还不止一个呢！看你们当宝贝似得，五元钱就能买一副跳棋，里面有六种颜色，每种颜色有十个。也就是说五元钱就能买六十个这样的跳棋珠子。”清洁工停下来插嘴道。 护士说：“大妈，你的拖把借我用一用。我要把另一个珠子也找回来。”说完，护士拿过拖把把已经很干净的地面的角角落落又拖了一遍。这回清洁工大妈先看见珠子，她捡起来一看，啧啧地称赞道：“这不像跳棋珠子，难道是玉石？真的好美啊！” 护士接过珠子，说：“大妈，你快去打扫卫生吧！” “哎，这就去，这就去！”大妈可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今天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了。她快快地走出病房到其他病房去打扫。 护士把珠子给了主治医生，主治医生神情专注地观察起来。老奶奶特别开心，这孙女也不再说胡话了，珠子也找到了。真好！ 南宫荷拿起珠子看了又看，这会是自己的孩子么？怎么感觉它就是一粒圆溜溜的小石子呢？南宫荷把小石子拿给奶奶，说：“奶奶，这不是我的孩子。也许你说的对，它就是一粒破石头，放在身边会要了我的命。现在好了！这是珠子也好，‘舍利子’也罢，我就交给奶奶来处理。我就当是头发长了被奶奶剪掉了，指甲长了自然断了。”南宫荷失望之极，连另一颗珠子也懒得看上一眼。 “这孩子！今早还为了两个破小石子哭得要死要活的，现在找到了又不稀罕了！”奶奶说完看了看主治医生，见主治医生仍然对手上的珠子露出极大的兴趣，说：“医生，我决定了，这珠子卖给你了。我也不要你的一百万，本来掉了也就没了。既然现在又找回来了。我就要你六十万吧，你什么时候有现金就拿给我，这珠子就归你所有！”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太谢谢你老人家了！我这就去取钱买下珠子来。这珠子对你们来说一文不值，既不能吃也不能穿，但对我们医学的发展可以做巨大的贡献……”主治医生嘴上说着漂亮的话。心里可后悔啦！瞧！这打的如意算盘。哎，谁知算来算去算自己。 老奶奶说：“那咱们就互惠互利了！我也不会心存内疚了。医生，能找到这珠子，护士和清洁工大妈都功不可没。我要你六十万是这样想的，我只要五十万。拿八万打赏给护士，贰万打赏给清洁工大妈。剩余的五十万我想帮荷儿找个精神科大夫，这孩子不知怎么啦！苏醒过来后就有点不对劲。我要尽快找个精神科大夫给她看看，莫落下什么毛病来了。哎……” “奶奶！你孙女的病还没治好，我不能要你的钱。你都拿去给孙女治病吧！”护士听到老奶奶愿意给八万元自己，感动的快说不出话来了。能找到两粒‘舍利子’，不让主治医生怀疑自己，找自己的麻烦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敢拿这意外之财啊。 南宫荷说：“护士姐姐，你就别推辞了。奶奶说住院期间，你对我可好啦。这钱乃是身外之物，就当是见者有份吧。再说，这破石头也要主治医生愿意买呀？他不买，这就是两粒小石子而已，你说是不是？医生。” “对对对！护士，你拿着这张卡到医院旁边的农业银行去一趟。奶奶，你要现金，还是要转账？”医生问。 “医生，你打五十万到这个账户去，提十万现金过来，就可以。”奶奶边说边写了账号给医生。 医生忙叫护士去办理。自己则给公证处打了一个电话，将事情简要地说了一下。让他们准备好材料，叫律师立马赶到人民医院高档住院区的病房来找他。 半个小时后，护士提着十万元现金回到了病房。奶奶的手机也收到了农业银行95599的短信，说已经到账伍拾万元。律师已经赶到了病房前来公证。奶奶叫护士把清洁工大妈一起叫来。 人到齐后，律师开始宣读买卖的合同，及公证处的公证词。合同一式三份。公证处一份。主治医生和南宫荷各一份。主治医生和南宫荷听完拿到合同浏览了一番就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合同正式生效。 这一幕看得清洁工大妈目瞪口呆。那不值钱的两个珠子居然值六十万！自己扫一辈子地也不可能挣那么多啊！让她更难以置信的是，自己在公证人处签上名字，老奶奶就给了自己两万元。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这回真跳对了！从病房出来后清洁工大妈的右眼皮就不停地跳动，这不跳来了两万元横财吗？清洁工大妈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护士也在公证人哪儿签了字，得了8万元现金。尽管从她手上经过的现金无数，但那都是单位的。而这八万元是实实在在属于自己的。护士表面一如既往的平静。内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了。她想，8万元现金不多，但加上自己平时的积蓄也有十几万。这是一个好时机。是一个脱离恶魔医生的好时机。有了这十几万，自己随便找个无人认识的小县城，找一份爱情，做小生意或找一份工作，过平常人的生活。命被自己的上司捏在手里，这滋味真不好受…… 主治医生也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中解脱了。出钱消灾嘛！自己出了六十万，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那两粒非金非银似玉非玉的‘舍利子’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虽说这手头的两粒珠子是自己丢出去的假冒产品，但真的‘舍利子’也的的确确在自己实验室啊！如果此时主治医生知道自己在实验室那两粒珠子被鼠王偷梁换柱过，估计他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签了合同，发了打赏。律师、清洁工大妈、护士都先行告退。主治医生留下来为南宫荷检查身体。因为奶奶希望尽快为南宫荷找个精神科的大夫，希望尽快办理出院手续。也询问了主治医生是否认识精神科这方面的专家。 主治医生很高兴老奶奶这么信任自己，向自己咨询。他给南宫荷检查完身体，说：“这孩子身体各方面都恢复的不错，再住一晚，明天上午我再复诊一次。估计明天可以办理出院手续。我有一个同学，他是美国留学回来的精神科专家。他精通心理学，经验很丰富。他在森林公园旁开了一家诊所。那里风景优美，很适合病人修养。” “医生，你说的哪家精神科诊所就是在荷儿出事的附近吗？这样合适吗？”老奶奶担心地问。 医生耐心地说：“合不合适，我不能打包票。但我那个同学真的很棒。一般的病例他不接。除非有熟人介绍，或那是疑难杂症。他才会收留下来。你考虑考虑，如果决定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写个介绍信你带去，这样我同学就会百分之百的为你孙女看病。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也绝不阻拦，大家都是为这孩子好嘛。” “谢谢医生，我会好好考虑的，明天就给你答复。”老奶奶说。 南宫荷一直不做声，等主治医生走后，她才开口对奶奶说：“奶奶，我们去吧！有句话说，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我知道你很担心。你就是不带我去森林公园，我身体好了也想自己去那看看……” “荷儿，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路还很长，是该自己面对的时候。”奶奶回答说。 ------------ 第46章 哑巴吃黄连【二】 次日，高档住院部的值班室。一名身材小巧的年轻护士对主治医生说：“医生，你的护士助手刚刚打电话来说要请一天假。她去乡下看望孤儿院的院长。” “哦……知道了！”主治医生点点头说。主治医生想：这护士助理毕竟年轻，八万现金就让她不知所措，要交给孤儿院的院长。想当初，要她当自己的助手也就是看中她是个孤儿，人际关系简单。有多少人排着队要想成为自己的助手啊！ 主治医生来到病房，帮南宫荷复查身体。奶奶把自己决定去森林公园找医生的同学治疗的事告诉了主治医生。主治医生立马开了一封介绍信给奶奶。 南宫荷的身体一切正常，医生带奶奶回办公室办理出院手续。病房里只剩下南宫荷一个人。有个中年男人敲门后进来问：“请问你就是南宫荷么？” “我是南宫荷，请问有什么事？”南宫荷并不认识眼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笑了笑说：“哦！是这样的，昨晚有人来到我的小店帮你定了一份营养早餐。她要求我亲手送到你手里。” “谢谢大叔！”南宫荷从大叔手里接过早餐，说。 南宫荷正好肚子饿了，便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大叔给的营养早餐。大叔告辞后，南宫荷打开便当盒。里面是一杯豆浆，三个馒头。这也叫营养早餐啊！未免太简单了点吧！南宫荷想。 南宫荷拿起馒头就要咬，小老鼠从被窝里窜出，比南宫荷更快地把一个大馒头吞下肚子。吃完后说：“主人，你怎么这样糊涂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没有免费的早餐。有人送，你就吃啊！万一人家放毒了怎么办？真是的！” 看到了小老鼠，南宫荷感到很踏实。她笑着说：“鼠王，你不是送我人魂合一后就告辞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也想回到神话世界啊！但把你这样糊涂的主人留在这个未来世界，我不放心啊！你啥都不缺，就是缺心眼！你说，这免费的早餐能吃吗？啊！”小老鼠说。 南宫荷不以为然地说：“你自己肚子饿想吃就明说，你吃了没事我为什么不能吃？再说，我又没得罪过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人长得也不好看，且生过两个孩子。谁会这么无聊打我的注意啊！”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馒头就咬了一大口。 “呸、呸……毒药没吃到，倒吃到一张纸条了。”南宫荷从嘴里拿出一张小纸片。只见上面贴了五个字――医生非好人。这字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再贴上去的。显然这个为南宫荷定了一份营养早餐的人不想暴露自己，还想借此提醒南宫荷。 “医生非好人，难道是说我的主治医生不是好人吗？如果他不是好人，这世上还会有好人吗？”南宫荷自言自语地说。 鼠王本来想把自己在实验室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南宫荷。但又担心南宫荷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了事。鼠王最后还是决定由自己代替保管这两粒‘龙凤珠’，暂时不声张。 “主人，你凭什么认为医生就是好人啊！”鼠王问。 南宫荷说：“凭他说话算话化了六十万买下了那两粒破石头，凭他尽心尽责细心医治病人，这样爱岗敬业讲义气的男人难道不算好人？” 鼠王又问：“如果这样的男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那也算好人么？” “我对事不对人。有错就改还是好人啊！难道不是吗？还是鼠王发现了什么可以证明医生是坏人的证据？”南宫荷问。 鼠王连忙开口否认：“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刚到这医院。只是看到这包在馒头里的纸条觉得很蹊跷。‘医生非好人’，其意思就是说医生不是好人。不是好人就是坏人了。如果主人不好好想想，岂不是辜负了这张纸条的主人么？” “说的也是哦，谁会无缘无故无聊到帮一个不相干的人订营养早餐？还会花费心思把纸条包在馒头里呢？这个人显然认识我，怕我上当受骗，所以提醒我要当心医生。我今天就出院，不和医生说再见了。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南宫荷一副没心没肺理所当然的糊涂样子让鼠王很是无语。 鼠王只好再问：“你不是决定去森林医院旁边的诊所看看脑袋有没有问题吗？那诊所的大夫是主治医生的同学，和主治医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依我看，你不想和主治医生再见的话，最好直接回老家去！” “难道这也是你占卜的结果？如果是，我就改变主意不去诊所看脑袋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南宫荷说。 鼠王说：“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占卜了。” 南宫荷难过地说：“对不起，鼠王。你在神话世界是当王的，在这里却要当我的仆人。连肚子都吃不饱。给，这个馒头归你。我喝豆浆。”说完，南宫荷就和鼠王吃起这份简单的不知道是谁送的早餐来。 “鼠王，奶奶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不想躲避。我决定先去看看脑袋再说。”南宫荷说。 鼠王点点头说：“主人，我听你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说起我的存在，包括奶奶。咱主仆两人，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相信咱能趟过所有的坎。” “没问题！只是我想你了怎么办？”南宫荷问。 鼠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我想出现就出现，不想出现你想我也没用。知道么？” 正说着，奶奶推门进来说：“荷儿，你在跟谁说话啊？” “奶奶，你听错了。我没跟谁说话。我是自己跟自己说话。你让我等了那么久，我太想你了，奶奶！”南宫荷向奶奶撒娇道。 奶奶也不追究，说：“我办完出院手续，又到外面雇了一辆出租车。咱这就出院到森林公园散散心去。” “嗯，我一切都听奶奶安排。”南宫荷边说边和奶奶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主治医生很热情。不但打电话帮忙联系了那个精神科的医生，还把南宫荷祖孙俩送上了车上。 送走了南宫荷两人。主治医生忙到实验室看看那两粒‘舍利子’去。他小心翼翼地从大玻璃瓶内掏出小玻璃瓶。，再从小玻璃瓶内掏出精致的首饰盒。最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饰盒。看着两粒圆溜溜的‘舍利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六十万啊！值！医生拿到放大镜对准其中一粒‘舍利子’仔细地观看，研究起来。奇怪？怎么什么图案也没有了呢？医生揉揉眼睛再用放大镜观看一遍，还是老样子。他不信邪，又换了一颗‘舍利子’仔细地观看。不要说什么龙呀凤呀，根本什么图案都没有。 难道说这两粒‘舍利子’会出现龙凤的图案有时间性？前天仔细观看时是手术后的傍晚时分。当时夕阳斜照，那图案很明显地呈现了出来。如果用放大镜对准来观看甚至能看出龙和凤的表情来。到傍晚就能看清了。 医生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傍晚夕阳斜照时，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两粒珠子。用放大镜观看。奇怪？为什么什么也看不到呢？难道是被谁换走了。想到这，医生心惊肉跳地颤抖着。他拿到珠子放到鼻子里闻闻，一股浓浓的醋酸味道。这不是自己的第三百三十号战利品吗？真的珠子根本没浸泡醋酸呀！护士！一定是那该死的护士，只有她有实验室的钥匙。今天她还请假了。绝对有问题！医生气的两眼冒火。 不急，这也许是一个误会。她逃离不了我的手掌心。医生连忙打护士手机，手机通了但没人接听。他想起早晨有个护士接到了助手的电话说要请假去孤儿院看望院长。对，打孤儿院的电话。医生查到电话拨打过去，院长说，护士没有来孤儿院。 医生急的直跳脚。他决定亲自去一趟孤儿院。即使护士助手不在孤儿院，也可以从孤儿院了解到她有何亲戚，会去哪儿。 ------------ 第47章 这个地方，我曾来过 南宫荷和奶奶坐着出租车去森林公园旁边的诊所找主治医生的同学――精神科大夫。出租车到了森林公园，南宫荷决定先去森林公园看看。于是对奶奶说：“奶奶，我在医院躺了将近二个月，身上都发霉了。你闻闻，是不是有股梅菜扣肉的味道？” “荷儿，你想怎么着尽管开口。别好像奶奶偷懒没给你擦身洗澡似得。哪有什么梅菜扣肉的味道？净胡扯！”奶奶笑着说。 南宫荷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我不想这么快去找那个精神科大夫，我想和你进森林公园看看风景，散散心。” “好啊！但是约好了医生又不去，很没礼貌哦！”奶奶提醒南宫荷说。 南宫荷撅起嘴巴说：“我又没有说不去，天黑前我们一定去见那个精神科大夫。这个下午就让我们在森林公园好好玩吧！”奶奶不忍心拒绝南宫荷。于是，祖孙俩从一个铁丝绕成的圆门走进了森林公园。 森林公园的四周用铁丝网围了起来。走进森林公园的大门就像走进了森林――树多鸟多动物多。南宫荷考虑到奶奶年纪大了，又才一个下午的时间逛公园。所以领着奶奶来到了一个土包包上。土包包上头堆着稻草和柴火烧草。有许多可以藏人的空隙。南宫荷想起小时候自己常常躲在稻草垛里看连环画、小人书，废寝忘食的，让奶奶一番好找，忍不住笑了起来。 土包包的后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人工湖。湖边栖息着一群群长颈高脚的大白鹭。它们有的栖息在树枝上，把头伸进翅膀下面睡觉；有的用它们长而尖的嘴梳理身上的羽毛。饿了大白鹭会成群结队地起飞，在这个很大很大的人工湖上叼鱼吃。人工湖很大，方圆几十里，且地形复杂，有高山有稻田有洼地。洼地边上，长满了芦苇。如今正是芦苇开花时非常好看，就像柳絮在飘。 南宫荷和奶奶半躺在稻草垛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聊着家长里短，很是惬意。 “奶奶，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还住了好长好长时间呢！”南宫荷懒洋洋地说。 奶奶又开始担心起南宫荷的脑袋来。这孩子不说胡话时一切都好好的。一说胡话总是把人吓一跳。奶奶说：“荷儿又胡扯了！你一出生就跟着我，咱们一直呆在如意小镇直到你中考。然后你爸妈来接你……” “奶奶，我没有胡扯。我真的来过这里。还在这里住了好久。我那时结了婚，但我的丈夫领了皇上的圣旨去平定匪乱了。我就天天坐在湖边等他回来。不过，那时，这个湖没这么大。也没那么多长颈高脚的大白鹭。湖边只有我们小时候种的柳树。柳絮飘的时候就像远处的芦苇。挺好看的。”南宫荷说。 奶奶伸手摸摸南宫荷的额头，没发烧。奶奶有些害怕，这明明没有的事，为什么孙女说的头头是道像真的一样呢？不行，得快回去找精神科医生看看。奶奶哄着南宫荷说：“荷儿，咱还是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奶奶，我知道你不累。你是担心我，不相信我说的话，对吧！其实，那只是我的感觉。我感觉自己来过这里。究竟有没有来过，或者是梦中曾经来过，我就不知道了。奶奶，也许是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灵魂到此一游，所以感觉熟悉吧！”南宫荷见奶奶不相信自己的话，就没有再说下去。这匪夷所思的事自己也觉得奇怪，更何况是奶奶呢？南宫荷本来打算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跟奶奶说说话，发现这代沟不是一般的深。似乎无法沟通。这些明明存在自己脑海中的事，用奶奶的话来说都是胡扯。 哎……也不知道所谓的精神科大夫是否能解释这些仿佛亲身经历的别人的记忆。南宫荷深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这地方，我真的曾经来过！” “荷儿。说起来这地方你还真来过一次。一个多月前，你和爸爸妈妈坐飞机飞过这森林公园的上空，然后飞机失事。你随着降落伞飘落下来。降落伞卡在一棵悬崖边的大松树上。你左手紧紧抓住松树的树干，右手握紧拳头。你就是被救下来也不肯松开握紧的拳头。尽管我用热水为你敷，用手轻轻帮你掰，你就是固执的不肯松手。后来我不停地唱了与老鼠有关的童谣，你才慢慢松开拳头恢复正常的。”奶奶说。 南宫荷想起对鼠王的承诺――不可以向任何人说出它的存在，包括奶奶。就没有好奇地发问，奶奶为什么能想起唱有关小老鼠的童谣呢？而是说：“奶奶，我想去看看那颗救了我一命的悬崖边的松树。” “这棵树，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你出事后公安局的人直接到家把我接来到市人民医院照顾你的。如果你想看，咱先去精神科大夫那里看好病来，然后询问那棵树在何处，再去看，好么？”奶奶说。 南宫荷说：“好吧！奶奶陪我到湖边走走吧。” 湖边的芦苇丛中，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支起画家在画画。南宫荷想起自己的相公就是画家笔下的龙，对爱画画的人好感倍增。拉着奶奶的手走上前去，看看画家在画什么。画家全神贯注，地画着一个个鲜艳的红唇。红唇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要开口说话，很诡异。 南宫荷问：“请问你为什么要画那么多红红的嘴唇啊？”南宫荷一连问了三次，画家没有丝毫的反应。奶奶拉着南宫荷的手就要离开，对面走来一位衣衫褴褛的书生。书生说：“他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他曾说‘这个地方，我曾来过’，我估摸着这个画家的初吻丢在了这里，他想找回来。所以就天天来这里画红唇。” 奶奶问：“你为何要穿古时候书生的衣服，你这又是要去哪儿？”书生没有回答急急地扬长而去。 “他不会告诉你们，他是去知音泉听仙女弹琴。如果告诉了你们，仙女就不会出现了。他曾说‘这个地方，我曾来过’，他几百年前就来过这和仙女相会，娶了仙女为妻。”一个头戴斗笠的老翁坐在一块形似乌龟的石头上垂钓。他插嘴道。 南宫荷走上前说：“老爷爷好！你钓了几条鱼啊？” “目前为止，没有一条鱼上钩。但没关系！ ‘这个地方，我曾来过’，我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垂钓的老翁说。 奶奶越来越觉得这个地方有些邪乎。公园不是应该有很多人来游玩么？这儿就是树多鸟多动物多。却没见几个人。见着了三个人说不上几句话都会说上‘这个地方，我曾来过’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奶奶紧紧地拉住南宫荷的手说：“荷儿，天快黑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南宫荷挣脱奶奶的手说：“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精神科大夫吧！” “聪明！”老翁说：“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南宫荷伸伸舌头，调皮地说：“猜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是猜的！哈哈。”老翁跃下龟背，快活地说：“老翁我恭候多时了！你这小小的美人鱼终于上钩了！” 南宫荷说：“你们应该去演戏。我相信肯定会火爆。而你应该当导演。教他们演的更好！” 老翁拿掉头上的斗笠，走近南宫荷和奶奶身旁，说：“我不是导演，他们也不是我导演的演员。我是精神科的大夫，他们两个是我的病人。俗称的‘精神病患者’。其实他们并没有病，他们只是富于幻想，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不肯醒来而已。没有人会相信他们的话，所以他们很孤独。我也不会医治‘精神病患者’，我的出名是因为这些‘精神病患者’都是名人。他们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后都能康复，所以大家觉得我就是医治精神病的权威。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喜欢听他们讲述那些现实中不存在的事。” “你真的是精神科的大夫？”奶奶迟疑地问。 老翁笑着说：“如假包换！走，我带你们吃晚饭去。咱们边吃边聊。” ------------ 第48章 画家的故事 菜已经上桌，桌上摆了五副碗筷。垂钓老翁带着南宫荷祖孙俩走进饭堂，当着南宫荷的面卸下一身的装备，还原成一个风韵十足的三十多岁的女人。 “你、你居然是一个女娃子！”奶奶震惊地说。 女人说：“奶奶好！我姓王，叫花儿，您老叫我小王就可以。至于你南宫荷，就叫小王姐姐吧！” 南宫荷有些扫兴地说：“我还想凑合你和奶奶成为一对呢！这样我就有一个风趣的爷爷了。姐姐？我不稀罕！看您老也老大不小了，叫阿姨还差不多。还有啊，我们三个人吃饭怎么会有五副碗筷？” “哈哈哈，这就对了！刚刚我还在纳闷，为什么主治医生那么年轻，他的同学却是一个老翁呢？”奶奶豪爽地说。 王大夫说：“无所谓啦！南宫妹妹喜欢叫姐姐或阿姨都行。来！坐下，咱们边吃边聊。这另外两副碗筷是刚刚那画家和书生的。不用等他们，他们饿了就会回来吃的。” “这样啊！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边吃边等啰。王阿姨，我觉得你和我的主治医生很般配。哦，对了！奶奶，那个主治医生姓啥叫啥呀！我只听你医生前医生后地叫唤，还不知道主治医生贵姓呢！”南宫荷问。 奶奶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姓啥叫啥。当时，我只担心你，所以没问。” “他和我同姓，是家中的老幺。他妈生了八个孩子，你们说他姓啥叫啥呢？”王大夫说。 南宫荷心里默念一下，跟她同姓就是姓王啰，他妈生了八个孩子，他排名第八。就叫‘八’啰。主治医生叫王八？哈哈哈，南宫荷忍不住笑出声来：“王阿姨说那主治医生叫王八？哈哈哈，笑死我啦！” “我可没说他叫王八，是你自己说的哦！”王大夫调皮地说。 南宫荷说：“王阿姨，如果我没猜错，我今天早上的营养早餐一定是你叫人送来的吧！” “营养早餐？”奶奶和王大夫异口同声地问。 南宫荷看不出王大夫是不是在演戏，只好继续说：“今天早上，奶奶和王八医生去办理出院手续时，有个中年男子送来一份营养早餐给我，说是昨晚有人预定好的。所谓的营养早餐就是一杯豆浆三个馒头。我吃馒头时吃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上贴有五个字——‘医生非好人’。你对主治医生不尊敬，说他叫王八，所以，我猜想，那字条应该是你贴的！” 王大夫摇摇头说：“我还没这么无聊，会送免费早餐给你吃。我不喜欢那王八，直说就是。何必藏着掖着写什么纸条提醒你。” “孩子，莫要胡说。那医生怎么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他会细心地把你医治到苏醒？不是好人他会花六十万买你身上割下来的那两粒要命的破石子？还有，你怎么能吃陌生人送的早餐呢？怎么瞒着我不告诉我呢？如果那时毒药怎么办？”奶奶心疼地抱怨。她也分不清南宫荷说的是不是胡话了。 王大夫睁大眼睛，说：“那王八，化了六十万买买你身上割下来的那两粒要命的破石子？他神经病吗他！” “他有没有神经病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被奶奶和那王八说是脑袋可能有问题来你这看有没有神经病的。”南宫荷说：“待会儿，我把买卖那破石子的合同给你看看。现在请你讲讲那个画红嘴唇的画家的故事吧。” 王大夫忙招呼着南宫荷祖孙两人夹菜吃，然后讲起了那画家的故事。原来：王八是王大夫的初恋，画家叫慕容笑，是王大夫的丈夫。 慕容笑没有进过任何美术院校，也没有拜过什么师，他的作品却不断获奖。因此各媒体认为他是一个难得的天才。西方的艺术观猛烈冲击美术界，大家都越画越抽象，而他却越画越写实。 其实，不论哪种风格，只要攀上最高峰，就是大师。在写实的画法上，慕容笑走到了极端，也成了大师。他画的人让人害怕。那画上的人和真实的人比例一样大，纤毫毕现，眼神咄咄，让人觉得随时都可能从画中伸出一只手，摸摸你的脸。 王大夫发现丈夫画画时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必须闭门造车，不许任何人观看。他的同行，朋友，亲人，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他画画，很神秘。 有一天，慕容笑接到电视台一个编导的电话，要请他做一期访谈节目。他答应了。第二天，一辆采访车把他拉到了电视台。开始录制之后，他才知道，除了访谈，还有一个环节是现场作画。节目组已经把笔和纸准备好了。编导说，画一幅简单的素描，做做样子就行了。画家愣了愣，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现场观众席上有几百双眼睛，电视机前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编导就解释说：“我们请每个画家做节目都有这个环节，作品赠给现场的幸运观众。” 画家语无伦次地说：“不，我不画，我今天状态不好……” 编导又说：“您随便勾勒一只鸟都可以。” “实在对不起，我画不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冒汗。……这件事传出之后，圈里圈外对慕容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一天深夜，慕容笑正在创作的时候，王大夫闯进了画室——房间里灯光昏暗，慕容笑拿着一支笔，一下下在画布上涂着。他眼神呆滞，竟不像一个活人。 王大夫试探地说：“慕容笑，这房子多暗呀，再开个灯吧。” 慕容笑好像没听见，根本不理她。王大夫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突然闯进画室生气了，又说：“我在跟你说话呢！” 慕容笑还是不理她，继续画，嘴里还叨叨咕咕的。太太有点害怕了，她走过去，看见他画的是个古代女子，都画完了，就差一个嘴了。王大夫推了推他的肩，说：“老公，你怎么了？” 慕容笑猛地回过头来，看着王大夫，双眼充满惊恐。突然，他直直地指着王大夫的嘴，说：“妈呀，嘴在这里啊！” 打那以后，深更半夜，慕容笑经常提着红油漆溜出去，到处画嘴。胡同的墙，立交桥，公共汽车站牌……到处都是鲜艳的红唇。 为了照顾丈夫，王大夫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辞去医院的工作自己在森林公园附近开了一间诊所。现在，慕容笑不再溜出去到处画鲜艳的红唇。他爱找个地，支个画架不停地画红唇。 谁都不知道，其实慕容笑不会画画。每次，他都是先进行自我催眠，然后再开始画画。他在催眠状态中画出的作品，竟然每一幅都是神来之笔！而那一天，他在催眠状态中，被王大夫吓着了，一下就走火入魔。 当然这些话都是王大夫的初恋情人‘王八’后来告诉她的。主治医生王八曾经对王花儿大夫说过：催眠是为人类造福的。hypnosis这个词源于古希腊神话，它代表着万物最原始的元素——快乐与自在。佛教的坐禅，印度的瑜珈修行法，欧美国家的自我暗示催眠法，都属于这个范畴。在美国，催眠已经成为精神科医师和临床心理学家的必修课。” 王花儿大夫为了对丈夫的并有所帮助，专门去了一趟美国，专攻‘催眠术’。为很多病患解除了心理负担。但却对丈夫慕容笑帮助不大。因为慕容笑几乎不说话，不说话交流催眠也没用啊。 听完王大夫讲述画家慕容笑的故事，南宫荷说：“我以为催眠术无所不能呢！比如说，推销员高超的游说，摇滚歌手的疯狂叫喊，政治家的精彩演讲……都无意中使用了这种‘催眠’的心理控制术。” 王大夫叹了一口气说：“哎……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医不自治’吧！” ------------ 第49章 悬崖边的马尾松 次日清晨，南宫荷起了一个大早。据王大夫说，飞机失事后，最先发现南宫荷挂在悬崖边的马尾松上的是那个衣衫褴褛的书生。书生每日早晨都会跑到南山山顶去看日出。那颗马尾松就在去看日出的山顶上。于是，南宫荷起了一个大早，决定跟随书生去看看那棵救了自己一命的马尾松。 衣衫褴褛的书生跑在前面，南宫荷不紧不慢地跟随。树多雾浓，跑着跑着，前面的书生居然不见了踪影。南宫荷快步跑了上去，还是没见衣衫褴褛的书生。上山顶就只有这一条道，书生会跑哪儿去呢？ “既然看不到书生，那就自己去找吧！”南宫荷自言自语地说。南宫荷不再跑步前进，慢悠悠地沿途看风景。草叶尖上晶莹的露珠像透明的珍珠，非常可爱。这情景让南宫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精灵王国的‘爱情甜蜜露’。‘爱情甜蜜露’是蓝精灵收集了999种花瓣上的露珠酿制而成。如果我每天早上来收集这草叶尖上晶莹露珠，那能酿制成什么呢？ 南宫荷想：“哎……可惜与精灵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没有学学酿制露珠的技术。如果我能用草叶尖上晶莹的露珠酿制一种液体，我就把它取名为‘忘忧草快乐露’。” “‘忘忧草快乐露’？嗯，这个名字不错，很有诗意！”书生从南宫荷后面冒出来说。 南宫荷尖叫一声，说：“书生，人吓人，吓死人滴！你明明跑在我前面，怎么落在后面了？还有，那‘忘忧草快乐露’明明是我心里想的名字又没说出来，你怎么知道？” 书生咬文嚼字斟酌着语言，说：“我自己认为是三百年前与仙女相会后便有了读心术，所以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王大夫认为我有特殊功能，所以能准确无误地猜出人的心理；常人则认为我有神经病，害怕与我接触相处。 国安局曾派人来测试我的特殊功能。他们请来专家，手拿一份写好的信，揉成一团放在我耳边。我听出了信上写的内容。所以被聘请在国安局工作。能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与这些工作经验也有密切的关系。” 南宫荷说：“我理解你的自以为是，相信王大夫的判断，也能原谅那些常人的害怕。请问书生，我现在心里想什么？” “你想自己查明一些困惑的事，想跟我一起去查看飞机失事时的那颗救你一命的马尾松！”书生用肯定的语气说。 南宫荷对书生的回答真是刮目相看，说：“回答正确！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上山顶看看马尾松！” “走吧！”书生拉着南宫荷的手快步跑向山顶。南宫荷感觉自己像在云里飞，那一团团浓浓的白雾让他们时隐时现，神出鬼没。 不一会，南宫荷和书生便跑到了山顶。书生的手向前一指，说：“就是这颗马尾松！”南宫荷定睛一看：好大的一棵树！树根弯弯曲曲如同百岁老人手背上的筋脉，紧紧地抓住了整个山顶。主干向悬崖一探又高傲地抬起头，直冲云霄。那形状就像一个牛按，又像一个不规则的字母c。枝叶茂盛如一把很大很大的绿伞，遮住了一大片天空。树上的小动物上蹿下跳、数不胜数。 太阳从山那边跳出，撒下万道金光。南宫荷抬头看天，天空一片混沌的白。低头看山下，山下唯见近处几棵树梢，周围同样是一片混沌的白。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近处书生悠长的呼吸声，却看不到书生整个身体。那被朝阳镀上一层金粉的大雾一团一团随风飘过。让人影时隐时现。 南宫荷问：“书生，你是怎么发现我悬挂在树上的？又是怎么把我救上来的？这悬崖下面到底有多高啊？” “我看日出时，你已经悬挂在树上；我觉得你很重要，这样一想，你就被风吹上来了；这悬崖下面到底有多高，没人知道！因为没有人测量过。据这里的老百姓代代相传，这下面是通向阴间的一个入口，沿着这颗马尾松一直往上爬就能到达天堂。”书生说。 南宫荷向往地说：“我想爬爬这颗救命的树，看看天堂上有没有我的父母；或者下悬崖下看看，地府里有没有我的爸妈。” “老毛说过，年轻人是八九点钟的太阳！你这么年轻，用不着这么快想上天堂下阴间的事。”书生说：“其实，爬树，下去看看我都尝试过。没用！” 南宫荷像遇到知音一般热切，忙说：“说说看，你是怎样上天堂下阴间的？说不定有了我的参与，能成功呢！” “这棵树我爬了三次。第一次我准备了三天的干粮，开始爬树。爬了三天，口渴了，嘴唇干裂，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摔断了我两根肋骨。半年后我准备了7天的干粮及饮用水，我一直爬一直爬，出了几身臭汗，夜晚，我躺在一个树杈上休息，一阵妖风把我一吹，我又掉了下来。这次，没伤着。第三次，我到药店买了三颗成了人形的人参。带着一根绳子就开始爬树。没有了干粮饮用水的累赘，我爬的很快，三天不到就到了上次休息的那个大树杈。我饿了就咬一口人生提神，渴了就收集松针上的露珠润唇，困了累了就用绳子把自己绑在主干上歇眼。不知爬了几天几夜，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无处可爬。那上面就像楼板一样隔开了。但那楼板又看不到。真的好生奇怪。”书生慢慢地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是天堂于人间的界限，没开天门，哪里就是一个结界。你肯定爬不上去。我虽没爬树，听你一讲，就好像自己也爬了这悬崖边的马尾松一样。”南宫荷一脸羡慕的神情。 书生听了南宫荷的话，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泪流满面地说：“知音啊！知音！听了我讲爬树的事，人人都说我是吹牛，说我是神经病。唯有你能找到问题所在，嗯！一定是我去的时候已经关了天门，所以进不了天堂。哎……也不知这天堂什么时候才能开天门。” “你进天堂干什么？难道是要找与那位三百年前与你相会的仙女？”南宫荷问。 书生再次感叹：“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南宫荷也！”感叹完又讲起他那过去的风流韵事――你知道森林公园那个知音泉吗？传说一位仙女下到凡间寻觅知音，苦苦寻觅而没有结果。她在返回天堂时见森林公园树木繁多，风景优美。便停下脚步在这里弹奏一首，引来百鸟，唤来走兽，所有的动物都忘我地倾听，一个砍柴为生的落魄书生听到这等美妙的音乐，翻山越岭赶来……仙女和书生结为夫妻，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天上的玉皇大帝知道后，大怒。派雷公电母前来拆散他们。仙女无心返回天堂，与书生化身为两道瀑布来抗拒。两道瀑布从山顶蜿蜒而下，在山底汇聚一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就是森林公园内著名的景点知音泉…… “我听过这个传说！据说喝了知音泉的水，就能找到知音。你快告诉我，知音泉在哪里，我要去喝上两口，我也想尽快找到自己的知音！”南宫荷插嘴道。 书生摸了摸那并不存在的胡子，说：“真是个傻孩子，传说就是传说，真实情况有谁知道？如果喝了知音泉的水，就能找到知音的话，那些文人墨客何必感叹：‘千金易得知音难觅’啊。 真实情况是仙女和书生成婚后，仙女因为不能生育而郁郁寡欢。书生有了仙女的相助成了朝廷的将军。后来仙女做足了一百件大好事，为书生生下一子。成了将军的书生却在儿子满三周岁时，战死在沙场，投胎到如今这世道成了别人眼中的一个疯子！” 南宫荷震惊极了！难道说，这个衣衫褴褛的书生竟是自己在神话世界的公公？可能吗？这世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南宫荷抑制住自己快跳到嗓子眼的心，故作平静地说：“人死后投胎不是要喝孟婆汤吗？怎么可能记住前世的事？”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就不会天天跑到这来看日出，天天看着这颗马尾松寻求答案喽。”书生说：“我想，除了天堂，人间，阴间，也许还存在其他什么空间。根据相对论来讲，这个想法是有科学根据的。”书生停顿了一会继续说：“就拿这颗马尾松来讲。我们看不到它的树梢，但我们知道它很高很高。也就是说，有的存在，不一定要亲眼所见。没亲眼所见的未必就不存在。哎……我这样说，也不知小小年纪的你能否听懂。” 南宫荷说：“书生，我们下山去吧！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啦”南宫荷需要时间来消化书生的话。于是转移了话题。 “抱歉，耽搁你吃早餐了。咱们这就下山去！”书生说。 ------------ 第50章 比赛画红嘴唇 书生和南宫荷下山路过湖边，看到画家又在画红嘴唇。书生说：“也许你能唤醒走火入魔的画家，让他回到现实中来。” “为什么要让他回到现实中来呢？也许对画家来讲，专注地画着一个个红嘴唇最幸福！”南宫荷想起沉睡的那一个多月，自己其实过得很丰富。如果没有苏醒，自己和相公孩子肯定过得很幸福。 书生说：“他与你不同，他是走火入魔，你是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 “你是说往事？而不是幻想？”南宫荷兴奋地问。 书生笑了笑说：“我习惯将以前的所思所想也归类到往事的范畴。” “正想去找你们吃饭呢？”奶奶朝他们走来说。 南宫荷上前抱了抱奶奶说：“奶奶，我肚子都饿扁了，有什么好吃的呀！”看到自己的孙女像正常人一样要吃要喝，奶奶很欣慰。 奶奶看着南宫荷狼吞虎咽地吃早餐，书生则边吃边向奶奶汇报南宫荷一个早上的表现。直夸她孙女表现出色，如何如何的聪颖善良。夸得奶奶开心得不得了。 等南宫荷吃完早餐，奶奶拉住南宫荷的手让她去问问王大夫什么时候给她看看。王大夫恰好走进饭厅，她对南宫荷说：“你没有病！用不着治疗，现在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王阿姨。我不住院不用你治疗，就在这住上几天，看看风景，好吗？”南宫荷问。 王大夫说：“你真是钱多没处花呀！这儿有什么好看的！奶奶，您带您的宝贝孙女回家去吧！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你孙女准备读哪所高中啊？要做好准备哦。这孩子一回到学校，包她活蹦乱跳的，啥病也没有。” 南宫荷哀求道：“王阿姨、王阿姨！我就那么惹人嫌吗？” “孩子，不是你惹人嫌。我是在担心你啊！你一大清早的到处乱逛，我担心没病的你也会遇见啥不干净的东西而惹上病！你知不知道？”王大夫着急地解释。 书生插嘴道：“王大夫，你就让她留下来吧！她没到处乱逛，是和我一起上南山看日出去了。” “让这孩子跟着你，我更不放心啦！你疯疯癫癫的，指不定会对这孩子做啥呢？这孩子必须走，今天就走！”王大夫坚定地说。 奶奶不解地问：“王大夫，我们是你的同学，那个王八医生介绍来的。他还给我们开了介绍信。我这就去拿给你看。他还给你打了电话，你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翻脸不认人呢？” “奶奶！你……你们”王大夫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接着说：“我实话告诉你们吧！从昨晚你们来了后，我老公就有所变化。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我很担心会对你们不利。以往来这里医治的病人都是男的。你们来了后他虽然依旧不说话，但却并不排斥你们。南宫荷走到他身边，他自己也没走开，也没赶南宫荷走。而要走到他身边，就是我也要身穿男装，因为他走火入魔后排斥一切女人走进，甚至是他自己的妈妈…… 以前他画一个红嘴唇大约要半小时，精描细绘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那都是我的嘴唇。可是刚刚我看到他不再精描细绘，而是简单勾勒。那嘴唇我看着看着竟然越来越像南宫荷的。你们说，你们说我该怎么办？”王大夫像个害怕而无助的孩子，与昨日的成熟干练判若两人。 书生说：“你说的我都知道，刚刚我还和南宫荷说‘也许你能唤醒走火入魔的画家，让他回到现实中来。’王大夫，难道你不想让画家回到现实中来吗？” “你开什么玩笑！我请教过多少专家教授，花了多少心思去钻研。我老公还执迷不悟不能回复，凭什么一个小女孩却能唤醒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老公，或者这孩子受到伤害，谁负责？”王大夫筋疲力尽地说。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累。 书生喃喃自语道：“我说的是‘也许’！这也许就是可能的意思。两种可能啊！一种是好的，皆大欢喜；一种是坏的，你老公越来越沉默，像个活死人一样喽。” 王大夫脸色苍白，难以抉择。南宫荷和奶奶不明所以，无话可说。 这时，画家笑嘻嘻地走来。他拿着自己的画，对着南宫荷的嘴仔细打量。看的南宫荷全身起鸡皮疙瘩。 “像！像！真的很像！”画家心满意足地欣赏自己的画作。 南宫荷小孩心性，忘了害怕，夺过画家手中的笔，给白纸上的一个个红嘴唇打着一个个叉叉，说：“不像，不像！重画、重画！” 画家怒发冲冠，一边睁大眼睛瞪着南宫荷，一边撸起长长的衣袖。书生慌忙把南宫荷拉到自己的身后，一副戒备的状态。奶奶吓得心惊胆战，王大夫又惊又恐——这是三年来，丈夫第一次开口说话，虽然只有六个字‘像！像！真的很像！’…… 画家无视他人的变化，依旧瞪着南宫荷，说：“不像？你自己来画！” “我自己来画？”南宫荷迟疑地问。其实她更想问的是“难道你画的红嘴唇是我的？” “对！”画家艰难地蹦出一个个简短的字词与南宫荷交流。南宫荷想起初次见面，书生代替画家回答南宫荷的话——他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他曾说‘这个地方，我曾来过’，我估摸着这个画家的初吻丢在了这里，他想找回来。所以就天天来这里画红唇。既然他开口说话了，我就慢慢引导他跟大家说说，说不定真能帮助慕容笑画家回复记忆，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走出。 于是，南宫荷鼓起勇气从书生后面走到慕容笑的跟前，说：“要我自己来画可以，咱两人来比赛，王阿姨、书生、奶奶来当裁判。” “王阿姨、书生、奶奶来当裁判，我和你来比赛画红嘴唇？”画家不确定地问，过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不用比了，你输定了。我天天画你的嘴唇，画了999天了，你能跟我比吗？” 画家慕容笑的话越说越利索，听他说话的人越想越毛骨悚然。王大夫想的是自己闯进老公画室的那个深夜，老公画的是个古代女子，都画完了，就差一个嘴了。结果……难道说这个古代女子就是眼前的南宫荷？ 南宫荷想了想说：“那可不一定！即便你真的天天画我的嘴唇，画了999天。那也不能跟我自己比呀？我是天天看着自己的嘴唇，懂事起对着镜子看，对着水面看。我看了16年，有谁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嘴呢？何况谁输谁赢不是有我们两个比赛者定，要由王阿姨、书生、奶奶这些裁判投票决定。” “你说的有道理！现在你去准备画笔，咱们开始比赛吧！”画家慕容笑胸有成竹地说。片刻又吩咐王大夫说：“老婆，你去画室把那张还没画上嘴巴的古代仕女画拿出来。今天我要把它画完！” 王大夫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傻呆着。书生拉了一把王大夫，轻声说：“照他的要求去做吧！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顺其自然吧。”书生和王大夫去画室扛那副还没画上嘴巴的古代仕女图。奶奶不放心自己和孙女与画家呆在一块，也拉起南宫荷的手，说：“既然要比赛，荷儿，咱快去画室挑画笔、纸张吧！” 一行四人很快就拿到了作画用的画具，扛出了那副还没画上嘴巴的古代仕女图。画上的古代女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南宫荷。只是没了嘴巴，服装不同而已。王大夫见过那副古代仕女图，并没有感到惊异。慕容笑画的古代女子让书生和奶奶害怕。那画上的古代仕女和南宫荷的比例一样大，纤毫毕现，眼神咄咄，让书生和奶奶觉得随时都可能从画中伸出一只手……问题是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南宫荷在…… 南宫荷倒不害怕，看到画上的仕女图，就好像看到了神话世界的自己。那里的南宫荷穿的就是这种粉红罗裙的古装。少了嘴巴看起来有些怪异，但此时的南宫荷就有了必胜的把握。 比赛开始了！画家慕容笑在调色板上调出最鲜艳的大红，对着洁白的画纸一挥而就。南宫荷不慌不忙摘下花盆的凤仙花，挤出粉红的花汁。然后照着镜子用小拇指轻轻地涂抹着嘴唇。 慕容笑看看画纸上鲜艳的大红的嘴唇，觉得与那一套粉红的古装不配套。又重新调制粉红颜色，看看南宫荷的嘴唇，再看看画作上的古代仕女，耐心细致地精描细绘起来。 奶奶很着急，孙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哪里会画画呀！小时候她就是一个马大哈。画个乌龟八条腿，画只小鸭尖尖嘴……她看着画家慕容笑都快画好了，而自己的孙女还在对着镜子描唇。奶奶更着急了。王大夫看着南宫荷的一举一动觉得莫名其妙；书生倒是很钦佩南宫荷居然能急中生智，他期待看一场好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慕容笑对自己笔下的红唇很满意。他交上去让三个评委欣赏评分。三个评委对着这以假乱真的红唇都打了满分。大家都等着南宫荷提笔作画，南宫荷走到古代仕女图旁，对准嘴巴的位置亲了下去。于是，古代仕女有了粉红的唇，整副画作也妩媚起来…… 三个评委热烈地鼓掌，画家慕容笑走上前去，真诚地对南宫荷说：“祝福你，你赢了！” ------------ 第51章 众说纷纭话催眠 对于南宫荷与慕容笑比赛画红嘴唇，误打误撞将走火入魔的慕容笑唤醒，王大夫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王大夫知道许多催眠的案例，像丈夫慕容笑这样自我催眠后的绘画天才真是少见。像他这样顺其自然地醒来的人也挺少。 催眠术，尽管它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尽管它已经被科学渐渐接受，尽管它神功奇效，尽管王大夫也是一名大夫……但是王大夫坚定地认为，它是一种黑暗的法术，不正派。它利用了人类自身心理的弱点，把人变成玩偶。 王大夫向大家讲了一个亲生经历的催眠故事： 有一次，我出差到一个小城市，给一个多年不联系的老同学打了个电话。那个老同学叫李梅，她听说我来了，立即邀请我到家里一聚。 李梅说了她家的住址，我去了。一进门，我就闻见厨房里有煎炒烹炸的香气，扑鼻就是热情和温馨。寒暄了一阵，李梅对厨房喊道：“黄立，你出来。”黄立就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了。 李梅对我介绍：“这是我老公黄立！”黄立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朝我点点头，又走进了厨房。 李梅是个浪漫多情的舞蹈演员，而黄立像个农村来的民工。而且，李梅三十多岁了，那个黄立一看就是刚刚二十出头……我怎么看都觉得两个人很不般配。 那天，李梅和我喝酒喝到很晚。我俩将学校的丑事趣闻温习了一遍，又谈起了阔别多年的有联系的一些同学的情况。 黄立很少说话，他一直坐在沙发上，拿一本厚厚的书，一页一页慢慢地翻，从前到后，再从后到前，好像在找一枚永远也找不到的书签……这情景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几天后，我出差回来了。我和另一个老同学，也就是南宫荷的主治医生王八通电话，说起了李梅和她的丈夫黄立。 王八说：“你别开玩笑了。李梅的丈夫黄立出了车祸，一年前就死了！” “可是，我千真万确看见他了呀！”我急切地说。 “那就是她又嫁了一个男人，他也叫黄立。”王八估摸着猜测道。 我觉得这个解释太牵强。开始回忆那个“黄立”的面孔和神态，越想越觉得这个男人很诡异。 我越想越担心，几天后，请假又一次去了那个小城市。当天就给李梅打了个电话：“李梅，我又来了。我想跟你谈个事，你必须把你丈夫支出去。” 我来到李梅家的时候，那个“黄立”果然不在。我坐在李梅面前，想了半天才开口：“李梅，那个黄立是谁？” 李梅毫不犹豫地答：“我老公呀。” “你跟他结婚多长时间了？”我又问。 李梅不解地反问：“五年半了。到底怎么了？” 我很不安地朝门口看了看，低声说：“你老公一年前不是出车祸了吗？” 李梅一下就瞪大了眼！“李梅！”我叫她。 李梅使劲摇了摇头，似乎一下醒了过来，惊恐地说：“我好像想起那场车祸了！可是……这个跟我过日子的男人是谁呢？” ……原来，李梅被小区的保安催眠了。她把这个保安当成了黄立，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催眠师保安对已经被催眠的李梅说：“你最爱的人来了。”被催眠的李梅接受了这个语言暗示，立即会做出亲吻、拥抱的举动。实际上，李梅所拥抱、亲吻的很可能是催眠师保安随手递给她的一个枕头或者一把椅子。 大家听得入了神，王大夫讲完故事后说：“你们评评这催眠术，它是不是一种黑暗的法术，不正派？我觉得它利用了人类自身心理的弱点，把人变成玩偶！” “王大夫，你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你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为证据，论证了‘催眠术是一种黑暗的法术，不正派。’这样一个论点。很有说服力，但我不敢苟同。”南宫荷说完讲起了自己在神话世界中，亲眼目睹了慕容杰戏班的一个精彩节目。不过，为了讲述方便且不让奶奶担心自己胡说八道。南宫荷把这一精彩节目的时间、地点、人物改了一下，说成是在电视里看到的： 某大学做教学示范。一位普通的女生，平平地躺在床上。穿白大褂的催眠师出现了。 他俯在女生的耳边，嘀咕了一些什么，那女生的眼睑就慢慢地合上了，身体变得越来越硬，像一根棍子。 催眠师命令他的两个助手，将女生的头和脚架在两个椅子中间，她竟然悬空了。催眠师又让一个男生站在了女生身上，女生竟像一座桥，纹丝不动，而且面部的睡态很安详……这就是催眠产生奇特的生理效应。 大家都想知道，催眠师到底对那个女生说了什么，但是，催眠师守口如瓶。他的助手也不知道…… “你在电视上看到催眠案例并不能当成反驳王大夫的有力证据。它只能作为一个催眠的神奇性故事的存在。其实，我比较赞同王大夫的观点。尽管理智告诉我催眠术是一把双刃剑。催眠术本身并没有好坏之分，主要看催眠的人的人品的好坏。” 书生打断南宫荷的话说完，也讲了一则自己在国安局工作时听同事说起的与催眠术有关的事： 一个贪污犯，他的罪足够枪毙三次了。在潜逃一年之后，他终于受不了那份颠沛流离的艰苦，那种惊弓之鸟的恐慌，回到家中，看了最后一眼，然后畏罪自杀。 他是上吊死的。他的个子很高，躺着床上，长拖拖的，好像增长了一倍。警察来验尸，确定他已经气绝身亡，回去销了案。家里人为他注销了户口。这个人永远地消失了…… 半年后，一个雨夜，这幢楼里一个女人有急事出门，下楼时，正巧看见有一个举伞的人上楼。他是个男人。他身上有一个特征让这个女人惊怵：他的个子太高了，很少见，只有半年前上吊死的那个邻居才有这么高。 女人害怕极了，愣在楼梯口，等他走上来。那个人一直用伞把脸挡得严严实实，慢慢从女人身旁走了过去。女人一直没看到他的脸。她越琢磨越觉得可疑，正想着打电话报警，突然听见上面的楼道传来乱糟糟的声音。接着，她看到三个便衣押着那个人走下来。 原来，这个贪污犯花钱请了个民间催眠师，通过催眠，使他进入了“人工假死”状态，呈现的却是一系列自然死亡的特征，比如呼吸中断，心搏停止……骗过警方之后，催眠师又把他唤醒了。 警方抓捕犯有包庇罪的催眠师时，发现他已经死在了他的住所里，呼吸已停，心跳已停，脉搏已停…… 奶奶一边听一边琢磨，然后说：“根据你们刚刚讲述的有关催眠的故事，我对催眠有一定的了解。就说我们村吧，有一次来了两个能说会道的骗子，他们说能把冥币变成人民币。还当场做了实验。其实那就是一个障眼法，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变魔术。古话说，‘魔术冇假，雷公会打！’既然是假的，我想，只要不贪小便宜就不会吃大亏。反正村里好多老人都被骗了不少钱，我不贪所以没被骗。令我想不明白的是，这障眼法也就是一时的时间，最终依然会被人识破。那个王大夫的同学李梅，书生讲的罪犯，怎么能拖那么长的时间，以假乱真呢？” 王大夫的老公慕容笑说：“我怀疑我先被人催眠过，然后才自我催眠，最后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我总觉得我与南宫荷之间一定存在什么联系！为什么糊里糊涂的南宫荷居然能将我唤醒？一切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我总感觉南宫荷很亲切，好像是自己很早就认识的老朋友。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我画的古代仕女就像南宫荷一样呢？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书生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仿佛南宫荷是我很亲近的亲人。” “你们三个人确实有许多相同之处。比如：你们三个刚刚来到这里时都说过同样的一句话‘这个地方，我曾来过！’；慕容笑和书生都觉得南宫荷很熟悉很亲近，南宫荷想必也有同感，要不也不会陪书生去看日出，愿意和慕容笑比赛画红嘴唇；还有一点，你们都被我的同学王八医治过。我怀疑，你们都曾经被他催眠过。所以脑海里有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回忆。这回忆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他。你们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被人操纵者要去完成的目的。”王大夫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南宫荷很想将自己脑海中的故事托盘而出，然而，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中少不了鼠王这个重要的角色。鼠王又嘱咐过自己不可以将他的事告诉别人，就是奶奶也不可以告诉。所以说，自己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如果自己贸然说书生可能是自己神话世界里死去的公公，画家慕容笑有可能是慕容杰的后人，估计奶奶又会担心的不得了。算了，还是等到和小老鼠商量后再说。 书生和慕容笑对王大夫的分析很赞同。那个王八医生总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尽管他医术高超，爱岗敬业。但因为他精通催眠术，给人的感觉就是担心害怕自己会有什么小辫子小把柄被他抓在手里。他随时都有可能要你的命。 王大夫在森林公园旁开了一家心理诊所，本意是更好地照料走火入魔的丈夫，没想到解除了很多人的心理甚至生理疾病。 ------------ 第52章 王八的话 南宫荷和奶奶在王大夫的诊所住了两晚。期间和书生，画家相处很融洽。奶奶听从了王大夫的建议，决定第二天带南宫荷回老家，让南宫荷报名读高中去。用他们几个人的话来说就是，不管是否被催眠过，现在都不必理会，该干啥就干啥。既然脑子好好的没生病没生锈就该回到学校学习文化去。 次日早晨，南宫荷和奶奶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回乡下去了。森林公园诊所回复了以往的平静。书生依旧一大早起来爬山到马尾松下看日出去，画家慕容笑依旧挎个画架找个地画画去，王大夫依旧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打扮。平静的表面下各人内心如波涛汹涌，想着各自的心思。这一切皆因为王八的一个电话。 王八在南宫荷两人走后不久，就打来电话询问南宫荷的病情。王大夫说，不严重，好的差不多了。王八一听很着急似得说：“我马上过来一趟看看。你等我！”说完也不等王大夫回答说南宫荷已经走了，就挂上了电话。 王大夫接电话时，书生和画家都在。因为他们刚刚把南宫荷送出诊所的大门坐上出租车。三人一合计，决定暂时不打电话告诉王八，南宫荷回老家去的消息。他们都有种预感——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王大夫这么着急前来肯定与南宫荷脱不了关系。王大夫本来很担心，但现在有两个正常的大男人在，南宫荷又走了。王八即便想对南宫荷不利也找不到对象。所以镇定地坐在湖边垂钓，等待王八前来。 画家依旧在画红嘴唇，不同以往的是，他再也画不出如此以假乱真的红嘴唇来。连拿画笔的手势都让人觉得别扭。画家索性不画，将昨日画的红嘴唇放在画架上用夹子夹住，然后躺在草坡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画家一边晒太阳一边假装欣赏自己画的红嘴唇。他更在意的是王八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书生看似疯疯癫癫，实则上就是济公再世，什么都明白着。他嘱咐王大夫不必害怕，以平常心对待王八。再怎么说，王八也是王大夫的同学、初恋情人。三人虽觉得王八诡异，有嫌疑，但也没什么犯罪证据。就说慕容笑的自我催眠成画家吧！除了迷迷糊糊地过了三年，也不缺啥，比如命没了，钱财损失了啊，都没有；也没增添啥，比如，王大夫给他一定绿帽子戴戴，也没有。 对于王八来讲，初恋就是过去式。尽管他到现在，已经是而立之年却连女朋友也没交上一个。但人家是名医，是海归的名医，是钻石王老五，想嫁给他的女人多得是。所以对以昨天慕容笑所说的——‘我怀疑我先被人催眠过，然后才自我催眠，最后一不小心走火入魔。’的话，书生就是不确定慕容笑的怀疑。假如慕容笑被人催眠过，那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书生想不通这点，所以不确定王八曾经催眠过慕容笑。目的不明确啊！如果为情，慕容笑得病三年，对初恋情人王八岂有不能得手之理？如果为钱为财，那个王八还经常来支助王大夫，没道理！ 书生在王大夫和慕容笑的身上放了窃听器。他虽然人在南山山顶的马尾松下看日出，但时刻关注王八到来后会和王大夫聊些什么。 王八来了，他先到慕容笑跟前看看他的画。然后问：“今天画了几个红嘴唇啊？” 慕容笑头也不抬，继续捏一支画笔看着无数个红嘴唇不语。王八自讨没趣，又走到王大夫垂钓的地方问：“南宫荷人呢？” 王大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是来你这看病吗？”王八焦急地说。 王大夫说：“她根本就没病，还用到我这里来看么？” “就是没病，你给看看，看完后才能确定没病啊！这看看就可以收咨询费啥的，这样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看病不好么？”王八说：“我是看在大家同学一场的份上，才隔三差五介绍一二个病人到你这里来的。你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啊！” 王大夫毫不客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找南宫荷到底有啥事？” “有事！出大事了！南宫荷在哪里？我要问她一些问题。”王八说。 王大夫说：“我看她精神还好，祖孙两个也怪可怜的，就告诉她说，没病！她们一大早就回老家去了！” “她的老家在哪里？”王八又问。 王大夫说：“来我诊所看病，我从不问人老家在哪里，我只问钱准备了没有？” “也对！谁叫我们的校花王花儿现在啥都不缺，就缺钱呢！如果你不缺钱，你怎么会蜗居在森林公园的一个角落？你早就带你爱人去外国去外星球医治了！”王八气鼓鼓地说。 王大夫也不气恼，笑着说：“那当然！我才不会像你一样笨！花六十万买人家身上割下来的两个破石头！” “啊？你都知道了！”王八以为王大夫知道自己花六十万最后哑巴吃黄连的事。 王大夫却以为王八问的是花六十万买两粒石头的事，说：“我担心自己帮她看病她出不起医药费，所以她奶奶就告诉我说你出了六十万买了她孙女身上两粒结石的事。我说，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你知道我缺钱直接给我就是！用得着通过南宫荷，再叫她来这里看病，让我收她的医疗费吧！” “花儿！你错了！我同情你，但不会拿自己的钱开玩笑。那两粒结石绝对值这个数！甚至不止。如果拿到美国去，我想就是六百万也没人说贵。可惜，那两粒小石子我不小心弄丢了。”王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遗憾地说：“我正想向南宫荷问问呢！谁知她居然回老家了。看来我得到她老家去找找。” 王大夫奇怪地问：“丢了？两粒破小石子？六十万？” 王八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你也知道，我做事一向谨慎。这么重要的两粒结石，我怎么可能弄丢呢？这两粒小石子丢的很蹊跷，物归原主时很蹊跷，现在失踪的更蹊跷。所以我想问问它的主人南宫荷是否知道原因。” “你一连用了三个蹊跷，你倒说说看，如何的蹊跷法。我只知道你买了南宫荷的两粒结石，花了六十元钱。其他的一概不知。再说了，六十万也不是小数目，你报警了没有？”王大夫提醒着说。 王八想了想说：“我想自己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没有报警。再说，我说这石头值六十万，买了下来，警方可不一定会这样认为。我说的蹊跷。一是，人体内怎么可能长这种结石？这种结石跟古代高僧坐化时的‘舍利子’颇为相似。她南宫荷只有十六岁，身体里怎么可能长出这种结石？二是，那天南宫荷醒来，一个劲地说那是她的两个孩子，绝对不买，后来又说那只不过是两粒破石头，就由她奶奶做主卖给我了。我开价是100万，她居然只要六十万。要六十万也罢，还给了八万现金给我的助手护士，给了两万清洁工大妈。说是见者有份。三是，我的护士是个孤儿，是个工作狂。她跟了我三年，从未请过一天假。拿到那八万现金后的第二天就托人请假说去孤儿院看看，但到现在也没回来。打她电话不通，我打电话问过那孤儿院的院长，院长说我的护士助理没说要来，也没来过。我不信邪，特地去了一趟孤儿院，事实证明她真的没去过……” 王大夫打断王八的分析，插嘴道：“你难道怀疑是护士拿走了你的破珠子？” “对！所以，我着急把她找回来。可她失踪了！”王八接着说：“更为蹊跷的是，这两粒珠子不是第一次弄丢了。第一次找不到是在南宫荷醒来要看看珠子的时候。我的护士去实验室取来，在递给南宫荷看时，失手打翻了托盘，玻璃瓶碎了一地，那两个珠子怎么找也没找到。我很过意不去，毕竟这珠子还没到南宫荷的手上就突然不见了。所以我愿意赔偿损失。因为助理是孤儿，哪里有那么多钱呀！可第二天，在清洁工大妈打扫病房时，那两粒珠子就出现在地下……南宫荷答应卖给我，我迫不及待地找来公证人，签了买卖合同，这珠子居然又消失不见了……”王八这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偏偏王大夫愿意听，王八愿意向她讲，所以说起来没完没了。 王大夫等王八说完停顿了一会，抓住事情的本质问：“你为什么怀疑护士而不是确定护士拿了，因为她毕竟不见了，很可能是携带珠子潜逃了。” “我怀疑护士是因为只有护士有实验室的钥匙，我的珠子就藏在实验室里。珠子丢了，实验室的门窗都好好的，保险柜也没有撬动的痕迹。可我买到珠子后是我一个人藏起来的，护士已经下班了。如果真的是护士拿了她没必要第二天还要打电话来请假呀！所以不敢确定。”王八回答。 王大夫又问：“那你想问南宫荷什么问题？难道现在南宫和也成了怀疑对象？” “南宫荷的态度值得怀疑，一开始她对那两个珠子爱的要命，说就是一千万也不卖，说那是她的孩子，她似乎知道这珠子不是真的，毫不犹豫地点头卖掉……”王八又道。 王大夫奇怪地问：“什么她似乎知道这珠子不是真的？难道还有假珠子？” “不、不、不！”王八一不小心说出了假珠子的事，悔的肠子都青了。幸好他撒谎不用打草稿，应变能力极强。立马隐瞒自己偷梁换柱的事，改口道：“其实，我花六十万买的那两粒结石珠子也不是弄丢了，而是被人换了两粒不值钱的。” 王八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给王大夫，说：“你打开看看！” 王大夫打开一看，又移到鼻子前闻了闻说：“这珠子浸泡过醋酸，看起来滚圆很有亮泽，我感觉它不是什么珠子，而是动物的眼珠打了蜡而成的。当然，这眼珠不排除人眼的可能。” “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我当时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你都能看一眼闻一下就断定这是动物的眼，怎么我却蒙在鼓里，后知后觉了呢！”王八说：“也许，在清洁工打扫时出现的那两粒珠子就是假的，而高兴的忘乎所以的我却不知道。就连南宫荷都能感觉那珠子与她无关，改变态度说要卖掉那两个破珠子，我怎么那么傻呢？哎……” 王大夫笑着说：“你也不亏啊！就当珠子一开始就掉了，你不过是赔偿了六十万而已。那价值说不定在美国超过六百万的珠子毕竟你看过，你研究过，没什么好遗憾呀！” “老同学啊！你真是没心没肺！站着不知腰痛……”王八感叹了一会，说：“不行！这事没完！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南宫荷和我的助手护士，我不能就这样，把这哑巴亏给吃了！” ------------ 第53章 三人计长 王八对王大夫说的一番话，书生和慕容笑都听得一清二楚，因为王大夫身上有窃听器。也许王八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也许王八对书生和慕容笑这两个疯疯癫癫、痴痴呆呆的人失去了戒心。王八在王大夫的面前发泄了一番就告辞了。留下王大夫、书生、慕容笑三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书生毕竟是从国安局退下来的人，善于捕捉别人话中话。听了王八在王大夫面前的一番话，书生觉得事情肯定没王八说的这么简单。王八的话是真假参半，要想知道真相，得问问南宫荷、护士、清洁工大妈、公证人等等在场的人。还有，那两粒珠子到底有什么用处？如果王八不打算拿到美国去拍卖的话，这就是两粒破烂，没啥用！丢了对王八有用的珠子，他却不敢报案，这又是为什么？ 书生决定利用自己以前的人脉先一步找到南宫荷她们查明真相。慕容笑既然已经苏醒过来，肯定不可能留在诊所天天画红嘴唇。王大夫也有自己的想法，丈夫不用自己照顾了。她好像突然被下了一副重重的胆子，觉得轻松无比又有些无聊。南宫荷的出现让王大夫夫妇很感兴趣。这么个小姑娘难道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要不然怎么可能将走火入魔的慕容笑惊醒，身体里还能长出两粒价值六十万的珠子？ 当王八告辞后，慕容笑、书生、王大夫三个都回到了饭厅。书生对王大夫说：“退休后，我仿佛找到了发挥余热的地方。我还真放心不下南宫荷这丫头，我决定离开暂时离开你的诊所跟随南宫荷的脚步凑凑热闹去。” “既然决定了，就去呗！早就说你没啥毛病。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偏不听，整天装聋作哑痴痴呆呆的样子……”王大夫说。 慕容笑说：“老婆，这些年，苦了你了。我也想去凑凑这热闹，可以吗？你看我天天呆在这，一呆就是三年。好像与社会脱节了。我也想和书生出去走走，见识见识，或找个事做。” “我没意见，就不知书生是否会嫌弃你这个累赘。你们都对南宫荷、王八的案件感兴趣。我也凑凑热闹，走走关系，回人民医院上班去。说不定能从人民医院找到些珠子的线索呢！”王大夫说。 书生说：“你走了，这诊所怎么办？你不是还有几个病人定期来复查的吗？” “这就不劳您书生担心了。那个王八的护士不是不见了么？我可以去当王八的助手。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尽管王八诡异的很，但我想试试看，他究竟做了什么，珠子为什么会被偷梁换柱。咱们三个里应外合，随时保持联系，不是很有趣么！”王大夫调侃着说。 慕容笑说：“不行不行！千万别这样。莫说你们俩有一段初恋的情谊在这。随时我都要担心头上的帽子是否会变色。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王八对你催眠了，让你找不着北，我可不懂怎么唤醒你，也没你那么好的耐心天天照顾你。所以，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安安稳稳地将这个诊所开下去吧！” “哎呀！你夫妻俩都别吵。慕容笑也真是！你好不容易苏醒过来，过过正常人的日子，好好陪陪老婆不好么？你病了，王大夫费心费力照顾你，你好了就想着外出。这可不好哦！去找南宫荷的事，有我一个人就行。人多目标大反而不好。我想秘密行动。如果你们一走一个去上班，那就暴露了我的目的，反而不美。你们这可是我的根据地。我一个孤老寡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件想做的事，你们就不要参合进来。我哪天累了，还会回来的！咱们随时保持联系也一样啊！”书生劝说道。 王大夫暗中偷着乐。她之所以说那番话正是不想丈夫这么快就离开自己。只是慕容笑没听出老婆话中的弦外之音，书生倒猜了一个正着。书生想离开一段时间，也是想给他们留个独处的机会。自己夹在中间像个惹人嫌的电灯泡，算个啥？所以，书生才会这样劝说他们夫妻俩。 慕容笑想了想，说：“就这样定了吧！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我还是陪陪我伟大的老婆吧。书生，你打算如何寻找南宫荷的下落啊？” “可以到医院查查南宫荷的住院记录，里面应该有家庭住址。顺便看看那个失踪的护士长得啥样！说不定我碰巧给遇上了呢！”书生答。 王大夫说：“如果住院记录有家庭住址的话，王八也不会跑来这问我。我觉得你直接打电话去问那个接南宫荷奶奶到市人民医院来的警察还更为妥当。甚至还可以提供线索让警察介入此案，一起到南宫荷的老家瞧瞧。” “王八问你，是因为懒得回医院查住院记录。他一心是想见南宫荷一面解惑的。我觉得问那个警察也可以，但是我还想要看看那个失踪的护士的照片。岗位牌上应该能看到。所以必须去一趟市人民医院。如果医院住院记录真的查不到南宫荷的家庭住址，我可以到车站去查查。那里有摄像头，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书生说。 听到书生如此说，王大夫只好说：“去吧！你也不用太着急找。南宫荷说不定一到家就会打个电话来报平安呢！我觉得那孩子挺依恋你的。可惜她祖孙俩没手机，暂时无法联系上。” 慕容笑说：“南宫荷为什么对那珠子的前后态度会不一样呢？护士为什么迟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失踪呢？南宫荷的奶奶为什么只要王八六十万呢？哪里有卖家嫌钱多的道理？珠子是丢了，还是掉包了？那珠子究竟有什么用处？哎……我满脑子都是问题，可到哪里去找答案呢？” 书生说：“你的问题，在没找到南宫荷和护士时，是没有答案的。至于南宫荷的奶奶为什么只要王八六十万，我倒可以推测猜出。老人较注重传统，在他们看来这是属于意外之财。意外之财，见者有份，绝不独吞。王八愿买下，是功臣，所以分的最多——百分之四十；护士拿了百分之八，也有奶奶感谢她细心照顾南宫荷的意思在里面；清洁工属于见者有份的人，她来打扫，所以找到了珠子，也算有缘人。所以奶奶给个双数两万买个心安。奶奶和南宫荷各得二十五万。有的乡下，打了一头野猪，全村人就是这么见者有份给分完。猎狗也算一个人的份，所以没啥好稀奇奶奶不要一百万，只要六十万。” “事不宜迟，书生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出发找人去吧！记得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哦！”王大夫和慕容笑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 书生连忙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慕容笑，短期内你找不到事做，就好好休息。顺便帮我整理整理书稿。你们也许不知道，我没事时拜访了很多老人，以前到各村采风时听了很多神话传说。闲着没事就像整理出来。兴趣所致，打发无聊的时间吧！我脑子里总出现一些不曾有的记忆，我想，也许你也会有同感。说不定我们的精神层面比常人多了一窍，开通了某个频道，收看了古代的、神话的、传说的一些人和事。你是自我催眠后画了出来，我是把自己当成那个知音泉传说的书生，将其写了下来……” “太好了！太好了！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好好整理的！”慕容笑为自己有事忙而开心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个文学爱好者，我一定将其整理出来拿去投稿，挣点稿费来报答我的老婆大人。” 王大夫心情愉悦地颔首示意。她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而感动。 书生龇牙列齿地说：“喂！你会不会说人话呀！什么你放心去吧，简直就像对病入膏肓的临死之人说的话，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王大夫忙打圆场，插嘴道：“愿你此去，一帆风顺，万事如意，好人有好报，逢凶化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逢凶化吉也要逢到凶险之事啊！哎……看到你们夫妻俩好好的，夫唱妇随。明个我也带回一个老太婆来生他一大堆儿子，共享天伦之乐……”书生一点都不像书生，倒像个混混喝醉酒说的昏话。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到书生的房间收拾整理。 书生的房间乱七八槽，堪比画家慕容笑蒙尘已久的画室。画家是不愿意到画室画画，书生是沉浸在自己的独角戏里不能自拔。他白天冥想，到山顶的马尾松下构思，晚上对着一张张白纸写下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忆。然后继续做白日梦。也许正如他对画家慕容笑所说的：说不定我们的精神层面比常人多了一窍，开通了某个频道，收看了古代的、神话的、传说的一些人和事…… 王大夫打算短期内陪着丈夫，一起整理书生的文稿，一起经营森林公园的诊所。书生简单地收拾一些洗漱用品及换洗衣服就告别了王大夫夫妇。 ------------ 第54章 巧遇护士 南宫荷和奶奶坐着出租车来到车站。远安市没有直接到老家的公交车，坐公交车的话需转好几趟的车。来到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车站，奶奶被这熙熙攘攘的人流吓坏了。她紧紧地抓着南宫荷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冲散了。南宫荷也比奶奶好不到哪里去，以前她走到最远的地方就是她就读初中的那个小镇。走路得三个多小时呢！小镇逢到圩日，也很热闹，但比起这省城的车站，真是小巫见大巫。 南宫荷想，在神话世界自己和东方兰一般都是走到哪里算哪里，或者雇一辆马车赶路；与相公则一边欣赏沿途美景一边骑马奔跑。如今这车站人多车多售票窗口多，我背着两个大行李，又要担心奶奶被人群冲散，我该到哪个窗口买票回家呀。这样想着，南宫荷拉着奶奶走到了候车厅的排椅空位上，对奶奶说：“奶奶，您在这坐一会儿，看着两个行李。我去买票，买到票再来接您上车。” “不不不！荷儿，我和您一起去买票。万一我找不着您或你找不着我，都挺麻烦的。咱到哪儿都一块走。”奶奶坚决地否定了南宫荷要分开行动的主意。 南宫荷也挺累的，坐下问：“奶奶，你是怎么到市人民医院来的呀？你会自己坐车吗？你可是不识字呀！” “是警察直接送我到市人民医院的，到了市人民医院我每天照顾你，没踏出医院的门。后来你好了，又是主治医生王八拉的出租车送我们到森林公园王大夫的诊所。住了两晚，今早又是王大夫帮忙拉的出租车直接送到这车站。要我自己坐车，我准会迷路。哎呀……这城市人多、车多、街道多、高楼大厦多……”奶奶似乎要多说话给自己壮胆子，没完没了地说着。 南宫荷微笑地听着，然后想：对呀！遇到困难，找警察。我何不带着奶奶找个警察让他给我们找一辆靠谱的出租车直接送我们回家呢？这样想着，南宫荷说：“走，奶奶。咱们找警察解决问题去。” 奶奶听了南宫荷的想法，说：“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迷路了，为坐车这点小事而找警察，警察得多累啊！那还不累死呀！” “奶奶！你看，售票窗口那么多，我们到哪个窗口去买票啊？你又不听我的话坐在这里，等我一个一个窗口问过去，总能找到卖票处。还有，我们做公共汽车回家还得转好几趟车呢。一路还得像现在这样茫茫然地寻找买票的窗口。在人流里拥挤着……你也知道，还有几天我就要去高中报名读书了，这要是耽搁了时间，错过了报名的时间，就更麻烦了……”南宫荷尽力说服奶奶。 奶奶一听会耽搁孩子的学习，立马点头说：“好好好，听你的。只是，我们到哪儿找警察去啊！” “我也不知道！看电视好像满街都是警察耶。有巡逻的，有站岗的，还有便衣呢！要不，咱们到大街上去找吧。”南宫荷说完就拉着奶奶的手，一人背着一个大行李，艰难地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 依照南宫荷的想法，她们在警察的帮助下果然坐上了一辆愿意送他们直接回家的出租车。虽然车费贵了几倍，但不用转车，不耽搁时间。身上暂时也不缺钱。所以也就开开心心地坐上出租车回家去了。出租司机是个很能侃的小伙子。一路上天南海北地胡侃。一些趣闻轶事听得祖孙两笑的合不上嘴。 傍晚时分，出租车拉着南宫荷祖孙俩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公路旁，突然抛锚了。小伙子骂了一声‘晦气’，下车查看原因去。南宫荷两人也坐车累了，就下车休息休息。小伙子检查完后说，是一个轮胎漏了气，要换一个轮胎。换轮胎需要一会儿，所以两人可以随意走动走动，半个小时后回来即可。 公路两旁是青山，山上是绿意盎然的大树。山下点缀着白墙青瓦的土坯房。南宫荷想，半个小时也没什么好走走的，只是人有三急，要找个地方方便方便才好。这样想着，就拉着奶奶的手去找地方解决三急问题。祖孙两也不敢走太远，就到山那边的树林去。奶奶放哨，南宫荷找到一个隐蔽处方便。 刚刚方便完，人也顿感轻松。突然从山坡上咕噜噜滚下一个背着大包的人。把祖孙两吓了一大跳，南宫荷大着胆子走前去。只见滚下山坡的人已经爬了起来，她抬头一看，说：“小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你奶奶呢？” 南宫荷更是大吃一惊：“护士姐姐！你怎么成这样？你不会是来采药的吗？”南宫荷说完忙拉起护士姐姐。 “荷儿，你在和谁说话呀！”奶奶扒开长长的树枝钻进来问。护士拍拍身上的泥土，提着大包，站起来向奶奶打招呼：“奶奶好！还记得我吗？” “哦！天哪！你是王八医生的助手护士，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荷儿拉泡尿居然拉出了个护士。”奶奶说。 南宫荷不好意思地向护士姐姐笑笑，对奶奶说：“奶奶，什么叫拉泡尿居然拉出了个护士。这叫无巧不成书！”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护士问。 南宫荷说：“我出院了，租了一辆出租车回家，没想到到这儿车轮漏气抛锚了。我尿急，和奶奶跑到这小森林拉尿，没想到会碰到你。护士姐姐，这儿离市人民医院这么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奶奶给了我8万元现金，我就不想当护士了。我想找个小镇做点小生意。所以就到这儿来了。”护士有所保留的说出了实话：“你们有没有收到我为你们预定的早餐啊？见你们现在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甭提有多高兴！” 南宫荷奇怪地问：“什么？那馒头里‘医生非好人’的字条是你弄的？你想说什么？医生怎么就不是好人呢？”护士觉得奶奶和南宫荷也不是外人。三思后，决定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南宫荷及奶奶，就坐在草丛里将自己的故事缓缓说出： 王八医生医术高超，懂得催眠术。那时候，我刚刚从护士学校毕业。王八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启事：招聘助手。 找工作的人很多，我排在最后。轮到我时，其他人都下班了。我把资料交了之后，接受王八的面试。 此时，天边悬挂着一颗血红的末日，小楼里安静无声。王八温柔地说：“姑娘，你要来这里工作，我必须要测查你的记忆力和分辨力。”我答应了。 于是，王八拿一幅画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就收了起来。我隐约看见上面有两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几把椅子。王八问：“左边的房间里有三把还是四把椅子？”我想了想说：“三把。”他点了点头，又问：“左边房间里的窗帘是浅绿色还是深绿色？”我答：“深绿色。” 王八又问：“左边房间有两个窗户还是三个窗户？”我答：“两个。”答完后，我看了看那幅画，发现左边那个房间是两把椅子，窗帘是蓝色，一个窗子。也就是说，我的回答完全错误。 测试完了，王八笑笑说：“你把电话留下，先回去吧。谢谢。”我走后，觉得这个工作肯定得不到了，很沮丧。可是，就在第二天，她接到了佘习宙的电话，他通知她：“你已经正式成了我的助手。明天你就来上班。” 我高兴极了！发誓一定要做好这份工作。上班第一天，诊所全体人员都加班。吃完晚饭，王八打电话叫我到他的办公室来，说让我熟悉一下患者的病历卡。我来了后，发现王八的办公室挡着窗帘，灯光幽暗。他坐在窄小的办公桌后面，笑吟吟地等着我。 “你过来。”王八朝我勾勾手。我走近他，问：“王医生，那些病历卡在哪里？”他举起了手中的一叠卡片说：“来，你坐下。”我没想太多，就坐在了他身边。他说：“你听我念这些卡片，然后一个个记在大脑中……”我问：“为什么？”他回答说：“这就是你的工作。”我不好再问，但感觉那些卡片上的字很奇怪，上头的字很大，往下却越来越小，最后就看不清了。 王八指着那枯燥的卡片，说：“这是第18位患者的情况。她的毛病是嗜睡，天一黑，她就感到睡意沉沉地袭来，不可抵挡，不可抵挡……”他的声音叨叨咕咕，像念经。而那字越来越小，我的眼睛越来越吃力……“这是第17位患者的情况。他经常感到累，完全是精神作用。每次他犯了病，就感到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散架了……”王八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慢慢朝下滑去，继续叨念。卡片下端的字，简直就像小米粒一样…… 我已经看不见那卡片上的字了。她也感到十分慵倦，眼看就熬不住了。她十分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患者，简直不配给王八当助手。于是，她强打精神，听王八说下去，心里却盼着他早点结束这无聊的工作…… “这是第15位患者的情况。他受不了声音刺激，哪怕一丝丝。他需要一个封闭的环境，四周鸦雀无声，静极了，静极了，静极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八的声音像团雾气一样慢慢变形，开始针对我了：“我知道，你很困……很困……很困……睡吧，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 就这样，我被王八催眠了。然而我自己却并不知情。从那以后，她经常听王八念那些卡片。我疑惑过：难道这就是助手的全部工作？并且，我经常在王八身边睡着，经常见到黑暗的海洋，见到那张忽远忽近的狰狞的脸……这个梦好像很漫长。可是，我醒过来的时候，又觉得刚才是打了个瞌睡。每次清醒之后，我都看见王八还在那里念卡片…… 那期间，我一直感到失魂落魄。后来我才知道，在另一个黑暗的世界里，我一直做着王八的性*奴隶……我谈过几个男朋友，都被王八神不知鬼不觉的催眠术破坏了。 我是个孤儿，没有任何可依靠的力量。虽然每天想脱离这种生活，但一直拖到奶奶给了我八万元现金，我才有点底气逃离。我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不知道能否真的脱离王八的魔掌。但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了……我现在也没有目的地，只想脱离王八医生的控制…… ------------ 第55章 认干姐姐 听了护士姐姐的讲述，南宫荷都快气死了，她气呼呼地说：“那个主治医生，看他人模狗样的，原来这么坏！姐姐别怕！你看，要不是有奶奶在，我也是一个孤儿。如果你不嫌弃，你就做我姐姐吧！咱们姐妹两好好整整那个王八医生！” “真的吗？你们真的愿意把我当做亲人吗？”护士喜极而哭。南宫荷向奶奶哀求道：“奶奶，你说好不好嘛？” 奶奶没有立刻回答南宫荷的话。而是转过头来看着护士的眼睛，真诚地说：“孩子，那你为什么不去报警呢？” “在中国，催眠术还不是太公开的东西，没有多少人了解，也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我没有任何证据，我只能远离他，而没办法将他绳之以法。”护士说。 南宫荷说：“至少我相信姐姐的话。只是，我们躲了起来，那王八还会去控制其他人啊！被他催眠了，成了不能支配自己的傀儡。那怎么办呀！” 奶奶叹了口气说：“孩子，如果那王八医生真的是像护士所说的那样不堪。那我们估计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啰!他这么坏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花六十万买咱们的破珠子啊！没道理啊！护士，你就直说了吧！医生是不是后悔了，要你追回那些钱来。如果是这样，咱马上回远安市，到银行去划账。你就别编那些故事来骗小孩子了。” “奶奶，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知道我的突然出现令你怀疑。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既然奶奶不相信我。那我们只好各走各的了。”护士抹了抹眼泪硬着心肠说道：“我躲那个王八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 南宫荷看到护士哭得这样伤心，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既然姐姐都说了不是，那我们就一起走吧，这样也多了一个伙伴不是吗？再说，姐姐懂医，万一我有点小毛病啥的，这不是刚刚好吗，你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了。奶奶，你就答应了吧! 南宫荷的话让奶奶想起了在市人民医院那会儿，护士对南宫荷的悉心照顾。奶奶点点头说：“那就一起先回我们家吧！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就告知一声。我不强求你留下，也不会赶你走。好吗？” “谢谢奶奶！我知道了。”护士说。 叭叭叭……叭叭叭……抛锚的出租车司机换好了轮胎。见南宫荷祖孙两总是不出来，一个劲的按着喇叭催着。奶奶说：“待会儿就说你是荷儿的堂姐吧！你比荷儿大了十几岁。说是姐妹估计也没人信。”南宫荷和护士答应着。南宫荷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叫南宫荷，那我就叫南宫菊吧！”护士说。 三人商量完就从小森林走出来到出租车旁。司机很是奇怪，问：“是搭顺风车的吗？”南宫荷回答说：“不是，这是我堂姐南宫菊。特意来接我们的。”司机看了看护士说：“你堂姐真漂亮！”护士听了羞红了脸。南宫荷说：“我堂姐当然漂亮啦！司机有没有女朋友呀？要不就追我的堂姐好了。” “你堂姐这么美丽，会没有男朋友吗？还轮得到我这没身份的的哥来追？”司机这样说着，却忍不住偷偷看了几眼南宫菊。南宫荷一句无意的玩笑话，没想到却让两个大龄男女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南宫荷有意让南宫菊坐在驾驶室旁边。让他们方便讲话。这一聊还真成了一对夫妻。当然，这是后话。现在的南宫菊和司机只盼望着这回家的路长一些再长一些，好让他们多说说话，多了解彼此。 出租车司机把南宫荷三个送到了荀白小县城。想到过两天就是南宫荷来县城报名读高中的时间。奶奶就想在县城住两晚，等南宫荷报完名再去回乡下老家。此举正合司机的意思。司机以疲劳驾驶有害为由，也在南宫荷她们所住的旅社开了一间房，说是休息一个晚上再回去。 司机请客吃晚饭——醉翁之意不在酒。奶奶回到了自己的县城，听到的是自己家乡浓浓的乡音，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奶奶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护士对司机小伙子也有那个意思。就装着一个长辈的样子，在吃饭时就问了些南宫菊不好意思问的问题。小伙子有礼貌的一一回答。 根据小伙子的回答，大家知道小伙子叫东方火，家有五兄弟。五兄弟的名字按‘金木水火土’的顺序排。大哥东方金，二哥东方木，三哥东方水，司机小伙子排在第四，因此名字叫做东方火，还有一个弟弟叫东方土。家住乡下黄土陂，家乡娶媳妇的彩金高达十五六万，这对他家来讲很是困难。爸爸妈妈三年前亡故。大哥二哥已婚在家务农。三哥付不起彩礼钱当了上门女婿。弟弟东方土还在念书，东方火包揽了弟弟的学杂费、生活费。 南宫火说完，举手向奶奶发誓说：“奶奶，我家底薄，娶不起媳妇。但我会对你孙女好一辈子的。要我当上门女婿也可以。我现在也有将近十万存款，也不知你们这边彩礼要多少。如果可以，我愿意先订婚，挣够彩礼再结婚也行。 奶奶说：“我也不要你什么彩礼。只要你对她好就行。至于这婚能不能成，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南宫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南宫荷说：“这算什么吗？一见钟情，马上结婚？这会不会太早呀！彼此还没了解呢！”南宫荷担心护士姐姐跟着司机小伙子吃苦受累一辈子。 “就是！现在谈婚论嫁还早。咱们先处处再说吧！”南宫菊害羞地说。吃晚饭后，奶奶对南宫菊说：“你们都长大了，先聊聊吧！我和南宫荷先回了旅社……” 回到旅社，奶奶对南宫荷说：“孩子，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你同情护士的遭遇。但是你想过没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护士知道我们卖珠子得了伍拾万元。你敢保证她不是打那些钱的主意？我把那些钱都存起来作为你的学费。孩子，奶奶老了，没有能力供你读书了，你要记住，不管是谁，碰到了什么困难，这些钱都不能挪做他用。知道吗？” 南宫荷认真地点点头举手发誓，说：“我一定记住奶奶的话。好好学习，把那些钱当做学费，饿死也不会动那些钱！” “孩子，你放心吧。有奶奶在，饿不死的。奶奶明天就去看看这些餐饮店会不会招洗碗筷的工人。我会尽力挣钱养活你的。”奶奶坚定地说。 听了奶奶的话，南宫荷鼻子酸酸的。以前尽管爸爸妈妈不在家，把她丢给了奶奶。但每个月都有钱寄回来。祖孙两从来不用为生活费担忧。加上农村自给自足的生活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南宫荷治病花去了家中所有的积蓄。爸爸妈妈再也不会给他们寄钱了。南宫荷想到这些，一下子就觉得自己长大了，应该担负起养活奶奶的重任来。 “奶奶，我想去读中专，中专有护士专业的。这样花不了那么多钱，两年后就可以出来工作。你也不会那么累。”南宫荷说。 “不行！你一定要读大学。现在没文化是行不通的。听奶奶的话，你现在就安心读书。奶奶会努力活到一百岁的。”奶奶用不容争辩的语气说道。 南宫荷知道奶奶的脾气，她决定的事你再怎么反对也会无效。但她也不想奶奶太累，所以，南宫荷说：“奶奶，要我去读高中考大学也可以，我要打暑假工，自己养活自己，你不能干涉。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可不想你累到。” “好！就这样定了吧！但有个前提，学业第一！”奶奶想了一会儿说。奶奶知道南宫荷有时挺倔的。万一自己不同意，她不去上学了，岂不是误了她的前途。 南宫荷见奶奶答应，心里乐开了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不对不对，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小女子一言，八匹马难追！哈哈哈……” 在县城的林间小道，司机小伙子东方火和南宫菊肩并肩一起走。 东方火说：“遇见你是我的缘，我真心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我的世界全部给你。我弟弟是棵好苗子，只要他愿意读，我就要努力赚钱让他读书。这件事没的商量。除此之外，一切你说了算。” “你弟弟读几年级了？除去开出租车，你还有那些挣钱的本领？”南宫菊问。 听了南宫菊的问话，东方火的热情如火灭了一大半。无数次相亲的结果都这样——看他人帅，会开车，同意交往。一听说他要负担一个弟弟的学杂费、生活费，都说考虑考虑而没有下文。东方火想，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就是青梅竹马的感情看到他这种状况也会选择离开，还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缘分，看来这次又是有缘无分！吃晚饭的钱都白吃了……但让弟弟接受好的教育是他的心愿，是他的底线。 东方火内心失望但表面故作平静，回答说：“我弟弟初中刚毕业，中考是我们县的状元。我除了会开出租车没有挣钱的其他本事。开出租车也不是稳定的收入，为了弟弟，别人不愿接的活我都愿意接。” “你家里有田地山岗吗？”南宫菊又问。 东方火说：“有一些，但土壤贫瘠，种不了什么果树，单单种稻谷没什么钱。” “嗯，我回去征求奶奶的意见再考虑考虑回复你。”南宫菊说。南宫菊能看出东方火是个诚实可信的人，但她担心王八的事没完，她不想让东方火受到伤害。 南宫菊的回答在东方火的意料之中，也不会太过失意。两人一时无语地走在回旅社的路上。 ------------ 第56章 喷嚏连天响【一】 鼠王曾经对南宫荷说过： “主人，我听你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说起我的存在，包括奶奶。咱主仆两人，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相信咱能趟过所有的坎。”所以遇到困难，南宫荷也自信十足。因为鼠王这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就是南宫荷的底牌。好久都没看到小老鼠了，南宫荷很想很想小老鼠。南宫荷也问过小老鼠：“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鼠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我想出现就出现，不想出现你想我也没用。知道么？” “小老鼠，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了。”南宫荷站在旅社的阳台上看着点点闪烁的繁星自言自语道。仿佛感觉到了南宫荷深切的思念。在时光隧道中溜走的鼠王连连打了几个喷嚏。鼠王摇头晃脑地停了下来，喃喃自语说：“主人，你等着。等我把这对龙凤珠送回神话世界交给龙志飞后就回来陪你。这对龙凤珠可是宝贝，可不能让未来世界的凡人拥有。有了这对龙凤珠，你留在神话世界的这对双胞胎才能健康城长。” 南宫荷只顾思念鼠王，听不到鼠王的喃喃自语。哎……没有小老鼠，在龙苑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点都不真实。老妇人、龙志飞、张妈、小翠、东方兰、东方红、七色小精灵、爱情甜蜜露……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吗？南宫荷自己都表示疑问了。她多想把自己梦到的一切告诉书生，和书生印证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公公。可是小老鼠说：我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说起我的存在，包括奶奶。 南宫荷在阳台整理思绪，奶奶在房间看电视。突然传来一阵节奏感很强的敲门声，南宫荷拉回乱马行空的思绪，奶奶忙去开门，原来是出去约会的南宫菊回来了。东方火把南宫菊送到客房门前，跟奶奶打了一声招呼就告退了。 南宫荷走回房间，忙问：“姐姐，你们谈的怎样？决定和他交往了么？” “这孩子，人小鬼大！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还不让你姐姐喝口水再说。”奶奶将电视声音关小了点，笑着责备南宫荷。其实，奶奶比南宫荷更想知道结果。 南宫菊苦笑着说：“奶奶，妹妹！我喜欢东方火。但我担心我的喜欢会伤害他，所以还没答应与他交往。我说要征求奶奶的意见明日给他答复。” “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有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好好地抓住他呀？还要我这老太婆征求什么意见？”奶奶着急地说。 南宫荷倒是听出了南宫菊那句‘我担心我的喜欢会伤害他’的话，听出了南宫菊内心的恐惧。想到南宫菊说起与前几任男友的缘分都被王八医生的催眠术不知不觉地破坏了。南宫荷抓住了问题的本质，问：“姐姐，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现在我们这离市里那么远，那个王八医生就是想破坏你们也不可能啊！你还用担心吗？” “妹妹啊！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催眠无处不在，像王八这样高级的医生，他用电话也可以催眠。我的第二任男友只是接了一个王八的电话，第二天就变植物人了。为了让男友变回正常人，我不得不选择和男友分手……为了彻底摆脱王八的控制，我只好扔了手机，断了一切联系，一路不停地改变行走路线。坐不同的车，翻山越岭，世界之大但我却感觉不到哪里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王八医生，他就是我的恶魔，我的克星。我见他对你那身上割下的那两个结石爱不释手，担心他会对你下手，催眠你。所以写便条提醒你。好在你已经离开了他，平平安安地出现在我面前。这是缘分！幸好有奶奶的8万元现金做底气，我这会是不会再回去了。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获得我的幸福，我这样的人还配获得幸福吗，还能拥有自己想要的平平淡淡的生活么？我的过去如此不堪……”南宫菊说着说着，眼泪如打开的水龙头，关也关不住。 南宫荷说：“你就是我亲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妹妹一定帮你。” 南宫菊听了南宫荷直爽的快言快语，心里暖暖的。南宫菊说：“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要一个新的身份。刚刚和东方火谈了一会儿，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叫东方土，跟你一般大。是苟安县这届中考的状元。家里一贫如洗。有一些田地，但土壤贫瘠，种不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东方土的学杂费、生活费都要东方火承担。这些我都不怕。因为我们还年轻，可以出去挣钱。但为了躲避无孔不入的王八医生，我……” 说到这里，南宫菊没有往下说下去。她想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难题，交给一个老奶奶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孩来解决。可能解决吗？ 奶奶等南宫菊不再说下去了，慈祥地说：“你这孩子，还没嫁过去就开始为东方火着想。又是担心东方火会受到伤害，又是担心经济问题。这样贤惠的妻子，谁娶到你都要烧高香。如果你担心身份问题，我倒可以出面解决。将你的户口移到我家，以后就叫南宫菊吧！我家的田地多，可以租给你种。只是在乡下旮旯的，担心你住不惯。再说，你会种地么？哎……就是会种地也挣不了几个钱。就说我吧，我开始想等荷儿报了名就去回老家。现在又想在苟安县城找一份工来做。就是帮餐饮店洗碗抹桌子也行。” 说到钱的事，南宫菊立马拿出一张卡递给南宫荷说：“妹妹，这是奶奶给我的8万元，我没用。你留着做学费吧！” “孩子，奶奶给了你的，你就收下吧。奶奶不是哭穷。不用几年，等荷儿出来工作，一切都会好的。”奶奶说。 南宫菊说：“奶奶，这钱我不能收。你答应收留我，妹妹有愿意认我做姐姐，我很高兴。” 南宫荷将卡还给南宫菊，问：“姐姐，听奶奶的话，说了给你，你拿着就是。莫非你有不收下的特别理由吗？” 南宫菊觉得自己要是不说出心中的所想，奶奶和南宫荷肯定不收下这8万元。于是说：“我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要将那两粒结石卖给王八医生。开始你哭着吵着把那两粒结石当成自己的孩子看，王八说给一百万来买，你说就是一千万也不卖。后来居然同意卖了，更让我奇怪的是，奶奶居然不收下一百万，只收六十万。而且还分给我和清洁工大妈钱。这些我都想不通。” 南宫荷看了看奶奶，然后说：“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他们长得好小，就像童话里的拇指姑娘。当奶奶说从我的肚子里取出了两个结石，我分不清那石头到底是我的孩子，还是两粒石头。我脑袋很糊涂，分不清事实与梦境的界限。当我第一次看到那两个珠子浸泡在那个液体里，还用盖子盖紧，我就觉得我的孩子在哭，担心他们会窒息而亡。但第二天看到地下失而复得的那两粒珠子时，这种心连着心的很痛的感觉消失了。我与那两粒石子没有丝毫联系，它们就是两粒石子，没有生命力。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珠子给我的感觉会那么不一样呢？” “荷儿是被我骂醒了。年纪轻轻的未曾结婚，哪儿来的孩子？把两块结石当孩子，岂不是笑死人？奶奶一大把年纪了，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饭多。幸好荷儿没什么事，卖了就卖了呗。我就觉得那是两块要命的结石。在荷儿肚子里有生命危险，取出来后荷儿的脑袋不清醒，糊糊涂涂的。现在卖了六十万。我是怕自己没缘得那么多钱，依据老家上辈人的风俗习惯，好好坏坏的都要人分享分担。见者有份，人人有份。所以只收了一半的钱，五十万。希望这五十万可以支撑到荷儿读完大学。”奶奶坦诚相告。 南宫菊说：“既然奶奶这样想，我就收下这8万元钱了。这两粒结石的买卖有合同有公证人，想来王八医生就是反悔也没有办法。奶奶，我愿意分担你们的好好坏坏。南宫荷妹妹的感觉与我有惊人的相似。王八在取下两粒结石后，表情很奇怪。他还拿放大镜仔细观察过。他不敢确认似得还叫我也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 我仔细看过了，那两粒珠子有血线勾画的图案。一个珠子有龙的图案，一个珠子有凤凰的图案。珠子拿在手上凉凉的，很好玩。真的有生命力一样，那表面光滑的如同婴儿的水嫩的肌肤，很有弹性。哎……怎么说呢！我当护士也有十几年了，这是让我感到最不可思议的两粒结石。它们不是石子，倒像两枚圆溜溜的卵。“ ------------ 第57章 　喷嚏连天响【二】 讲到这里，南宫菊犹豫了片刻：那只毛茸茸的小老鼠吞吃了珠子的事要不要讲出来呢？看着奶奶信任的充满慈爱的目光，再瞧瞧南宫荷妹妹毫无心机的纯真模样，南宫菊决定实话实说，于是接着说： “后来，当妹妹向奶奶提出要看那两粒珠子，说就是一千万也不能卖时，我和王八医生正站在病房门口。他的表情很奇怪。就像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难受。我和王八医生进了病房，医生满足了妹妹的要求。让我去实验室拿这两粒结石。结石泡在醋酸里。我感觉那不是一开始的那两粒结石。我又不敢肯定自己的感觉。我想也许那结石经过浸泡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吧！再说，用肉眼和用放大镜观看还是有区别的。 正当我要把托盘端向南宫荷妹妹时，一只毛茸茸的小老鼠出现在托盘上，一口吞掉了两粒结石，还挥舞着前脚跟我打招呼。没错，那是一只神奇的老鼠，让人觉得它很顽皮。尽管如此，受到惊吓的我‘啊……’的一声尖叫，将托盘丢在了地上。两个玻璃瓶发出清脆的响声，掉在地上，碎了！……” “小老鼠？”南宫荷和奶奶不可思议地异口同声问。南宫荷想的是小老鼠居然要自己给它保密，对谁都不要说起它。没想到它饿的吃了那两粒有生命力的珠子。奶奶想到的是，自己在南宫荷病床上打瞌睡之际做的那个有关小老鼠的梦。还有南宫荷就是在老奶奶不停地唱着与小老鼠有关的童谣时苏醒过来的。难道真有这么一只小老鼠？不是在做梦？ 阿……奇，阿奇、阿奇……正在爬钢丝小老鼠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是谁在说我呀，小老鼠抱怨地说：想我念我也要看什么时候呀！差点摔死我了。小老鼠伸出前脚擦了擦鼻涕，继续朝神话世界的黑洞返回。 南宫菊接着说：“对！一只可爱的小老鼠！当时南宫荷妹妹很急切地想要找到两粒结石，手被玻璃瓶碎片扎了手也在所不惜。小老鼠却凭空消失了。我心里很着急，想对南宫妹妹说，别找了！珠子被小老鼠吞下去了！可我紧张地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一只有表情会交流一样的老鼠！我到现在也不敢确认，自己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王八医生催眠所致，或者说，真的有这么一只神奇的老鼠……王八医生又叫我赶紧拿扫把打扫，我只好去打扫了。 回到实验室，王八医生关了门。他问我，是不是我搞的鬼，把两粒珠子弄丢了！我如实相告。但医生不肯相信老鼠吞珠子的说法。威胁我说：如果我骗了他，就把我的眼珠挖下来浸在醋酸里当做赔偿。事后，又开始对我催眠，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南宫菊讲到这里，总个人都哆哆嗦嗦。那种内心的恐惧使身体都不受思维的控制，可见，南宫荷局害怕到什么程度。南宫荷坐在旁边，忙拍拍南宫菊的后背以示安慰。南宫菊努力让自己镇定，接着往下讲： “下午，我和医生来查看病房时，碰巧清洁工大妈在拖地板。我看见一个圆溜溜的珠子在墙角。惊奇地喊道‘那个，那个不就是上午找不到的舍利子吗？’。随着我的指点医生快步走上前捡起珠子仔细端详起来，片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当时也认真地看了那珠子，那珠子又不同以前看到的那两次。我还想，是不是那老鼠吞进肚子又拉屎拉出来才不同的吗？但看那王八的笑容，总觉得有几分虚假。那笑不是发自内心的，是职业化的微笑。我跟随王八多年，善于观察他的表情。他好像在掩饰什么。故意装出那种笑容。 后来，我拿到清洁工大妈的拖把往衣橱、床下一拖，另一个珠子也找到了。那珠子给我的手感跟第一次拿的时候完全不同。我都感觉到不同了，我相信王八医生一定也看出了此珠非彼珠，但他为什么要买下来呢？到底有什么阴谋？我真想不出来！” 随着南宫菊的叙述及分析，南宫荷和奶奶也陷入了思考。南宫荷极想听到有关小老鼠的事，小老鼠只是说不许向别人透露它的事，并没有说不许南宫荷打听小老鼠的事。小老鼠，我真的好想你，即便我信守承诺，不向任何人提起你，但你好久不出现，我想你了，我只好向别人打听打听。还有，你干嘛吃掉珠子而对我隐瞒此事呢？哎……南宫荷叹了一口气不住地想。 南宫荷旁敲侧击地问：“老鼠怎么会吃珠子呢？我当时只看见姐姐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装珠子的玻璃瓶。没看到什么老鼠呀！奶奶，你看到了么？” “哦！天啊！难道说那个王八有特异功能？”奶奶不可思议地评价说。“南宫菊的托盘中的小老鼠我们看见。但你昏睡一个多月后快要醒来前，我做了一个与小老鼠有关的梦。在梦里，我看见了一只小小的老鼠。老鼠问：‘奶奶，还记得我么？我就是不偷油吃的小老鼠啊！’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十几年前，荷儿你还是个刚刚长出牙齿的小不点。似乎有这样一只小老鼠。那时，小老鼠还爬到荷儿的手上，把又细又长的小尾巴缠绕在荷儿手指上打秋千，逗得咱们格格格地笑。从此后的好一段日子每天到吃晚饭的时候，小老鼠就会跑出来吃荷儿满地掉的饭粒，吧唧吧唧地把小肚子撑得圆溜溜的。荷儿，你还记得有这样一只老鼠吗？十几年来，奶奶想起来都觉得那只是一个梦。” “奶奶，哪里有会说话的老鼠啊！你现在叫它出来给我看看啊！”南宫荷回答说。 奶奶说：“哎呀！梦中的东西能叫出来么？那我晚上做梦自己挣了好多好多钱，白天拿出来花！这是不可能的，对吧！当时我就不相信那小老鼠，所以问它，‘你真的是那只不偷油吃的小老鼠？你看我孙女大了，我也老了，十几年了，小老鼠怎么还那么小？’。小老鼠回答，‘那是因为你孙女把我紧紧地抓在掌心的缘故啊？这不吃不喝的将近两个月，我不饿死已经是命大福大了。哪里还能计较能否长大啊！’……最后小老鼠说完‘奶奶，念童谣。小老鼠出来了，你孙女就醒来了。切记切记！’就消失在一道金光里。” 阿……奇，阿奇、阿奇……小老鼠又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是谁在说我呀，小老鼠再一次抱怨地说。今天真是奇怪——喷嚏连天响。也不知还有谁在不停地说起我，想念我。 “奶奶，是不是你不停地念有关小老鼠的童谣，然后我就醒来了？”南宫荷似笑非笑地问道。 奶奶忙点头说：“对呀，对呀！我先念《小老鼠上灯台》，再唠叨你小时候非得让奶奶叫你‘小耗子丫丫’不可的贴心话。王八医生说要多和你说说往事，你才会更快地醒过来。我做梦时小老鼠也要求我念童谣，于是我就不停地想有关小老鼠的童谣念给你听。最后还念了《老鼠嫁女》，唱了《老鼠爱大米》。你才醒过来…… 孩子，你知道么？当时，你的脸部表情越来越丰富，似乎能感受到奶奶的心情，正努力地睁开眼睛。你掌心的小老鼠已经露出了尖尖的鼻子，长长的胡须。我看到了小老鼠的鼻子胡须，激动地念道，‘小老鼠|快出来|荷儿想|奶奶爱|你是我们的好乖乖！’小老鼠从掌心钻了出来。眉头紧锁的你舒展了眉头，睁开眼睛，叫了声奶奶……” “奶奶，你是说你在念童谣时也看到了南宫荷妹妹掌心的小老鼠已经露出了尖尖的鼻子，长长的胡须。也看到了小老鼠从掌心钻了出来？”南宫菊着急的问。 奶奶点点头说：“是啊！看到了！有什么不对吗？” “奶奶，没有什么不对。我在想，那只可爱的小老鼠是真的存在，还是我们两个都被王八医生催眠过而看到了一只并不存在在的老鼠呢？”南宫菊神情严肃地说。 南宫荷严守着对小老鼠的承诺，紧紧地闭着嘴巴不敢多说。她害怕一旦开口就会忍不住说起小老鼠的事。奶奶不觉得被王八医生催眠过有何不妥。毕竟自己的孙女南宫荷已经清醒过来了呀！ “小老鼠，你在哪儿？我真的好想你，原来你瞒着我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南宫荷在心底一次次地呼唤着。赶往神话世界的小老鼠又连连打了好几个大大的喷嚏。 奶奶说：“孩子，王八医生到底是好是坏，从你的叙述我还不能判断出来。我和你相处的时间与和王八医生相处的时间同样多。也许你们之间有难以解开的结或者有了很深的误会。在远安市人民医院，你和王八医生都是我和荷儿的恩人。一个医术高超将我的荷儿从死神手里夺回了一条命，一个尽心尽力护理，无微不至的关怀……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孩子！别怕，勇敢面对吧！既然荷儿认了你做干姐姐。我们就是一家人。 我们暂且不管王八医生对我们是否不利。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样不声不响离开，礼数不对啊！不知情者，还以为是我老太婆拐卖了你呢！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该向王八医生写封辞职信，告别一下呢？……” “奶奶，我怕……我躲开他还来不及，我怎么可能主动去联系他……”南宫菊为难地说。 奶奶说：“我也不是要你马上就联系他。你想想奶奶的话，是不是这个理？你走到这里，医生只要一查南宫荷的病例，看看住院档案，就能找到这儿的。还能躲到哪里去？我不懂什么催眠术，但也知道一件事一个人你越怕越要勇敢去面对。有句话说，勇者无惧，无欲则刚。我希望，你和荷儿都做个勇敢的孩子。” “谢谢奶奶……”南宫菊尽管还没想好是否马上向王八医生报告行踪，但她能感觉到奶奶的好意，也从奶奶这儿感受到了有人关心有人痛爱的滋味。 ------------ 第58章 　王牌班 经过在旅社的一席畅谈。奶奶、南宫荷、南宫菊的关系很是亲密。南宫菊答应了与东方火交往，这是东方火意料之外的事。两天后，报了名的南宫荷被分到了苟安一中的高一【6】班，俗称‘王牌班’。 苟安一中的‘王牌班 ’是根据学生的特长，因材施教的一个实验班。王牌班有12人，个个有自己的特长。有的跑得比刘翔还快，有的唱的比歌星还好听，有的画的堪称大师级别，有的能无中生有变魔术，有的听力灵敏有特异功能……被分到王牌班，南宫荷自己都糊里糊涂。据说在王牌班就读的学生都是天之骄子，鼻孔朝天，高傲的很！——因为他们不是最好，但他们与众不同。 苟安一中的王牌班出过画家、演员、歌星、体育冠军……说到底，苟安一中的王牌班的确是苟安一中的一张王牌。不知有多少人削尖脑袋往一中钻，就为了亲近王牌班的人，能进王牌班成了莘莘学子一个最大的梦。但这个梦不太现实，王牌班的人要么是自己有过人的本领，要么是拼爹的钱财、权势挤进王牌班。 糊里糊涂的南宫荷糊里糊涂地进了王牌班。学杂费全免，一日三餐都有免费的营养套餐供应，教室里教学设备先进，人人都发有一个电子书包，可以随时翘课去干自己感兴趣的事……当多媒体教室的屏幕上显示出这些不同于以往的学习规矩时，南宫荷蒙了。因为她发现整个班级处在狂欢中，人人都打开电子书包玩自己喜欢的游戏、收集自己感兴趣的资料、参与班级建设的讨论……而一直在乡下的南宫荷从来没接触过电脑，不懂得电子书包的用处，且如今上课都没老师管，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好事么？ 南宫荷惴惴不安地打量着教室里其余的十一个人。发现在教室的角落有一个土里土气的男生也和自己一样没有打开电子书包。而是拿出说明书仔细地阅读，很明显那个男生也不会使用电子书包。低头看说明的男生给南宫荷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在哪儿见过呢？南宫荷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梦里的神话世界么？还是真的见过？ “你好！我是程子飞，属龙！”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将正在想哪里见过角落里那个男孩的南宫荷吓了一大跳。南宫荷抬头一看，一张比化妆后的女人脸还精致的笑脸呈现在眼前，这是一个长相很妖孽的男生。他正向南宫荷伸出右手在做自我介绍。 被吓了一跳的南宫荷还在糊涂中，她神经质般大声地问：“什么！龙……龙志飞？他是龙志飞？你说他是龙志飞。” “南宫荷同学，他是东方土！我是龙志飞！我们都是同班同学。”程子飞被南宫荷的心不在焉挫伤了一下，接着说：“哦，不对、不对！我是程志飞。前程锦绣的‘程’，志向高远的‘志’，自由飞翔的‘飞’，我姓程不姓龙，我的生肖属龙。知道了么？南宫荷同学！” 南宫荷想，这位程志飞同学怎么知道我叫南宫荷呀？还知道那个角落里的男孩叫东方土。难道说他的特异功能是看一眼就知道人的各种信息么？南宫荷问：“你知道挺多的嘛！难道你有透视眼？”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停下来不再玩电子书包的游戏，而是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刚刚南宫荷那声‘什么！龙……龙志飞？他是龙志飞？你说他是龙志飞。’的问话实在太大声，让班里的同学想要装着听不见都难。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了，只是人人都高傲的不屑搭理别人。这些高傲的孩子渴望交流而不善交流。现在见有人不做自己的事，自动找人聊天交友，大家都看戏一样装着做自己的事，实际上却暗暗窥视程志飞和南宫荷的一举一动。 教室里静悄悄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对突然安静下来的教室，程志飞忽然觉得手脚无措，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才是。南宫荷说：“我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叫南宫荷的？老师又没来点名！” 程子飞说：“公告栏都写了我们班的同学的名字。一看就知道啊！” “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南宫荷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拉起程志飞的手说。她的性子本来就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加上经过沉睡一个多月时，穿越到神话世界。经历了结婚、生子、送终，她的心智、感情早已超越了一个十六岁少女的对异性充满好奇的懵懵懂懂期。南宫荷就像一个大姐姐拉着小弟弟的手一样坦然。但程志飞则心跳加速，挪不动脚步。在同学们的注视下，脸红的像番茄。 南宫荷见程志飞不回答，也不跟着自己走。仔细地看了看程志飞，奇怪地问：“你发烧了么？脸都烧红了！”说着抬起手摸摸程志飞的额头试试温度。公告栏连忙用手挡开南宫荷的手说：“那个公告栏就在教室门口的墙上张贴着，你自己去看看。我……我突然很想玩那个星际争霸游戏。那个、那个，不好意思啊！” 程志飞说完连忙脚步踉跄地回到座位。南宫荷环视了一圈教室，所有人都抬头注视，在碰到南宫荷的目光时却都浅笑着低下了头。唯有那个墙角坐着的叫东方土的男孩不动声色，依旧在看电子书包的说明书。南宫荷用手擦擦脸，说：“我今早洗了脸呀！你们在我脸上看什么呢？” 哈哈哈哈，同学们没忍住都哄堂大笑起来。这一笑，教室里各自为政的局面瓦解了。南宫荷走上讲台看着台下的十一名同学说：“大家好！我叫南宫荷，来自苟安县浮萍中学。我不会用电子书包，敬请各位教我。如果可以，就当我是抛钻引玉作自我介绍。请你们也一个个上台来作自我介绍，咱们认识认识。” 台下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南宫荷向大家鞠了一躬就走下了讲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南宫荷等着其他同学上台自我介绍。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上台，不禁觉得很尴尬。这个班十二个人，就南宫荷一个女的。照理来讲，男生应该主动点，大胆点。上台作自我介绍又不是上断头台，有这么难么？ 程志飞见到这种情况，站起来说：“我们十个都是老生，本来是读高二、高三的学生。因为适合在王牌班的就读的人总是很少。今年的新生就你和东方土两个进来了王牌班。大家本是相识，再做自我介绍就觉得不好意思，所以……” 原来如此！南宫荷想。但南宫荷都向大家介绍了自己，而除了程志飞外，大家都装聋作哑的。这让南宫荷很不爽，于是站起来，说：“我知道，你们这些老生都是娘们！婆婆妈妈的不敢说自己的名字对吧！” 虽然知道南宫荷使用的是激将法，但程志飞还是为南宫荷捏了一把汗。在这个班里，人人都有绝活，南宫荷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居然敢这样嚣张地挑战高傲的老生。勇气可嘉，但后果严重啊！ “你就是一个男人婆！没有一点淑女味！凭什么说我们是娘们啊？就因为我们没像你那样幼稚上台做自我介绍？切！我苏老大是好男不跟女斗。哼！”一个竹竿一般的又高又瘦的男生站起来气呼呼地说。 南宫荷一点都不生气，她最担心的是麻木的人。只要有活力，喜怒哀乐都无关紧要。一个人唱独角戏的时间太久，不好受。教室里的男生等着看南宫荷的好戏，都在做不同的猜测。她该被气哭了吧？或针锋相对地破口大骂？或…… 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南宫荷微笑着走到苏老大的面前，说：“苏老大，是吧。你真聪明！我没有一点淑女味，我的朋友都称我为男人婆。苏老大是好男人，好男不跟女斗嘛！”南宫荷说完伸出右手。伸手不打笑脸人，礼多人不怪。苏老大的硬碰到这么一块软钉子。握手也不是，发脾气也不是，很是尴尬。 坐在角落里的东方土站起来说：“我是复姓东方，家有五兄弟。按金木水火土顺序排列，我是老么，所以叫东方土。新来的，大家多多关照。”东方土声音响亮，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无意中转移了大家的视线，让苏老大从尴尬中解放出来。苏老大暗暗对这个东方土说了声谢谢。 “我说怎么那么面熟啊！原来你就是东方火的弟弟啊！佩服佩服。听东方火说，他弟弟是本届的中考状元，当时我还想你那弱不禁风豆芽菜一样的样子呢，没想到长得这么高大粗壮……”南宫荷感叹着说。 东方土对着南宫荷的眼睛真诚地笑了笑，没有回话。教室里就这样在南宫荷的搅动下热闹起来。 在办公室，书生看着监控录像对画家说：“慕容笑，你看，有南宫荷的地方就有欢笑。她的亲和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啊！你还犹豫什么？来这个班担任班主任如何？” “好！为这个有趣的女孩，为你那一大堆的神话故事。我豁出去了，就临时担当这班主任好了！”慕容笑说。 ------------ 第59章 　班主任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我叫慕容笑。慕容笑的慕容，慕容笑的笑。”慕容笑敲敲讲台，朗声道。 教室一片嘈杂，谁也没把这个看起来有些痴呆的中年男子放在眼里。 南宫荷在看说明书，听见慕容笑的声音，抬头看着慕容笑。嘴巴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足可以塞下一个大鸭蛋。这走火入魔的画家怎就成了王牌班的班主任了呢？惊愕的南宫荷大力地鼓掌。这动作在欢笑中显得有些滑稽。 慕容笑也不在意，拿起粉笔转身开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说来也怪，王牌班的设备样样先进，却还保留着黑板和粉笔，尽管已经很久都没有老师使用过了。 慕容笑的举动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家停下打闹，安静的看着慕容笑在黑板上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刷刷的粉笔灰掉落的声音中，在雨打竹笋般的粉笔敲击黑板声中，慕容笑已经用完了半盒粉笔。慕容笑皱了皱眉，说：“谁是班长，去给我拿几盒粉笔来。” 班长程志飞目不转睛的看着黑板，被同桌苏老大推了好几下才清醒过来。依依不舍的看着黑板走了。 黑板的中央是一个太极的阴阳鱼，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显出点点玄奥的意味。阴阳鱼的左边是半条栩栩如生的龙。那龙没有画尾巴，只画了半个身子，龙须龙鳞纤毫毕现，南宫荷看着这条龙，只觉得听见了隐隐的清啸，她转头看向东方土，他也是一脸痴迷的神色。她又转头看向大家，大家都是一脸惊讶，有些同学甚至伸出手来仿佛在触摸着什么。 慕容笑后退几步，突然把粉笔往地下一丢：“丑死了，不画了。” “老师不要！” “请老师务必画完。” “老师你就是我的偶像啊！画完吧！” “老师……” 此起彼伏的声音中，南宫荷看见慕容笑嘴角促狭的笑意。 “和你们比起来我画的太丑了……当不得你们的班主任，我还是走吧。” “老师我长这么大你是我第一个偶像！” “老师请留下教我们！” “老师你别说班主任了！就是校长副校长也当得！” “这话可不能乱说。”慕容笑摆摆手，却不推辞的从班长手里拿过粉笔开始涂画。 南宫荷看着没有画上眼睛的那条龙，不觉好笑。画龙点睛？画了无数红嘴唇的慕容笑什么时候学会了画龙？难道他是张僧繇居士转世？或者还未完全成走火入魔的状态下走出来。南宫荷想着，又怪自己什么事都往那梦一般穿越的神话世界扯，一点都不现实。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却听见一片杂而不乱的议论： “老师你不带这样！狂三居然没有画眼睛！” “什么狂三啊那是艾伦好么！连艾伦都没有眼睛，老师你残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老师你是偷看我*日记了么！居然画陈聿哲！还是没眼睛的！” 南宫荷听见东方土的轻声喃喃：“哥哥……”他的哥哥东方火，我的相公东方红。火就是红的呀！难道我的相公也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了么？南宫荷又陷入了一种梦幻般的状态。这种状态使人入迷，不愿清醒。然而—— “老师我什么都没画啊。不信……”慕容笑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太过强烈的光让南宫荷下意识眯起眼睛，黑板上栩栩如生的两条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杂乱无章的奇异线条。 ‘哗——’仿若在沸腾的稀盐酸里丢了一大块大理石，教室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书生看着监控，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个弧度，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居然能用线条、图案催眠小孩子，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但那小子真的长本事了。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人家是催眠一个人，好家伙。慕容笑一黑板杂乱无章的奇异线条却把所有的学生带进了一个妙不可言的境界。” “就这样吧。”慕容笑敲敲讲台：“你们王牌班只有十二个人，却比六十几个还难管……”他用眼神制止几个想要辩解的学生，接着说：“就这样吧。你们也许很强，却不要忘了强中自有强中手……外面的世界，比你们想象的要大上许多，也要复杂许多。” 他看着端正坐好的几个学生，微笑颔首：“这才有点学生的样子。” 班长程志飞热切点头，说：“老师你能不能教教我你是怎么画的牡丹，明明是粉笔，却画出国画的味道！” “以后再说吧！我会教你们……忘了说了。我是你们的……”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的挠头：“我也不知道是你们的什么老师，我只知道是你们的班主任。具体教什么科目等我问过校长再说。” “切——”十几个人把音调拖的老长，脸上却是欢快的笑意。“年轻人啊……”书生看着摄像头里一张张年轻的笑脸轻叹：“不过……到底给他安排什么职位好……” 慕容笑说：“剩下半节课是自由学习时间，那个，那个南宫荷同学请来一趟老师办公室。” “哦。”南宫荷答应着。她也想问问慕容笑怎么就到这儿来忽悠，当上闻名校内外的王牌班的班主任了。还有自己糊里糊涂就能上王牌班是不是他的功劳。想着这些问题，动作就慢了半拍。这在程志飞班长看来，就是南宫荷很不情愿进老师办公室了。不行，南宫荷是我班唯一的女性，我得保护好她。嗯！老师笑眯眯，不是好东西。班上十二个人，叫谁不好，偏偏叫一个女的去？叫两个人一起去也没问题，为何偏偏只叫一个，还去他办公室！再说，新生也不止南宫荷一个呀！ 于是，程志飞站起来说：“老师，我也想跟你去办公室。烦烦您教我画画！” “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只找南宫荷到办公室说点事。”慕容笑一边收拾讲义稿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种回答仿佛要证明程志飞的推测一样。程志飞很生气地责问：“有什么事非得到办公室说不可吗？” 南宫荷有些愕然地看着无缘无故生气的程志飞。不明白班长好端端的发哪门子神经。程志飞也被自己的大声责问吓了一跳。慕容笑皮笑肉不笑地问：“难道作为班主任，找一个学生到办公室谈话还要向班长申请吗？” 竹竿一般的又高又瘦的苏老大站起来，很程序化地说：“苟安一中校规第三百三十三条规定，男性老师不得私自找单独一个女生到办公室谈话，以防发生男女授受不亲的不必要的纠风。” “这叫什么事！什么狗屁校规！”慕容笑不禁爆出一句粗话。 这下倒好，除了南宫荷与东方土两人。其他人都站起来异口同声回答：“如果班主任对校规不满，可以写申请交到校董事会，请求他们修改校规。现在，依据苟安一中校规第三百三十三条规定，作为班主任的你确实没权利带走一个女生到你办公室谈话。” “那个、那个，大家误会了！慕容笑班主任是我的老相识了……”南宫荷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的结果就是越描越黑。 老生们统统摇头。搞得南宫荷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慕容笑说：“好吧！允许程志飞班长做护花使者护送南宫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说完看也不看这些同学抬头往办公室走去。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点头叫程志飞和南宫荷一起到教师办公室走一趟。看到监控上慕容笑狼狈的模样。书生哑然失笑。 路上，南宫荷问程志飞：“你们怎么那么不相信自己的老师呀！难道老师能把我吃掉吗？” “南宫荷，你不用放在心上的。进王牌班的任何人，学生也好，老师也罢。都要经过大家的认可才会默契。慕容笑老师一进门就露了一手绝活。同学们是真心喜欢他，希望他能留下来任教。但依据王牌班的惯例，得给点苦头新来的尝尝……今天的一切不愉快你就当做是新入王牌班的一种考验吧！”程志飞细声细语地解释。 南宫荷听了，觉得挺有趣的，愉快地接受了程志飞的解释。还问程志飞：“那苏老大说我男人婆算不算是一种考验呢？我通过了你们的考验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是我说了算。新旧合一，得有个磨合期。是吧！”程志飞回答说。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往办公室走去。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听到慕容笑发飙的声音。“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居然敢拿校规来压我。我慕容笑就这样不堪不值得人信任吗……” “慕容兄！你看你，都这把年龄了，还跟一群小破孩计较。值得吗？没关系，你请不来南宫荷，我去，我去怎行了吧！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一个声音促狭似得劝说道。 是书生！南宫荷不顾礼貌一把推开程志飞举起欲敲门的手，挤开办公室的门叫道：“书生，书生！真的是你么？” “呦呵！说曹操，曹操到！”书生笑着调侃。 南宫荷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书生，说：“刚刚看到画家，我还在嘀咕，要是书生来了该多好呀！没想到你真的来了！王阿姨来了吗？”南宫荷这会儿说话又脆又快，就像炒大豆一般格绷格绷响。 “因为惦记你这小丫头，所以决定亲自来这当老师哦！”书生充满溺爱的说道。 后面进来的程志飞听到书生两个字，眼前一亮，忙走进去一看。激动的说：“舒生！还真是舒生呀！舒老师，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都说您是我们校的名誉老校长，是我们校王牌班的名人，可我从来没见过您。今天真是有眼福了！哈哈，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吗？” “还能想什么？待会儿回去王牌班吹牛呗！还有就是很庆幸自己来了一趟看见了所谓的名人！”书生说。 南宫荷问：“诶！你还真叫书生啊？我还以为那是诨号呢！”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姓舒，舒服的舒。名生，花生的生。任苟安一中的名誉校长，至今五年整。”书生介绍完自己后就对程志飞说：“程志飞班长，现在可以走了么？我和南宫荷同学想叙叙旧，可以么？” “可以、可以！我这就走！再见、再见！”程志飞有些语无伦次的边走边回头。 慕容笑说：“书生，想不到你这傻小子，名声远播哦！哎，可怜我这班主任，像个累赘，没意思……” ------------ 第60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丫头，为了找你，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在好了，总算比王八医生先一步找到你。我怀疑王八医生想要对你不利，可又找不到证据。要是能找到他那失踪的护士助手就好。哎……”书生不理慕容笑的唠叨直接对南宫荷说。 南宫荷想到护士还在旅社，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南宫菊的事告诉书生。于是问：“书生，你为何要找王八失踪的护士呀！” 南宫荷的犹豫不决被书生看的一清二楚。书生心里琢磨：南宫荷为何不问护士怎么失踪的，或护士为什么会失踪的话。而是问我为何要找王八失踪的护士，难道说，护士的失踪南宫荷早就知道？对，一定是这样！ 书生想到这，坦白的说：“丫头，你走后，王八医生到森林公园找你，说要问你几个问题。他说他向你买的两粒结石被人掉了包。而你和护士是有嫌疑的。所以我想先找到你两个人来了解情况。找到你也好……”书生说完，还拿出国安局的工作证明给南宫荷看。 “我带你去找护士，有什么话你可以当面问我们。但不管怎样，你得保证不伤害她。我相信她不是坏人。”南宫荷斩钉截铁地说。好像书生不答应就不带书生去一样。书生举起右手发誓：“我一我的人格担保，我一定秉公办事，绝不伤害你们！” “我信你！”南宫荷说完就拉起书生的手说：“走吧，咱这就去找护士姐姐！” “啊，你是说那个王八医生的护士助手就在我们校的附近？”书生喜出望外地问。 南宫荷调皮地伸了伸舌头说：“对呀！” 书生激动地语无伦次，“谢谢，谢谢你，丫头！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慕容笑，咱们一起去如何？” “不用了，你去就可以！我还要整理文稿，还要看住王牌班这些捣蛋鬼呢！”慕容笑头也不抬的说。书生跟着南宫荷去找护士南宫菊。慕容笑专心致志地看自己刚刚整理出来的文稿： 下午，当我下班后优哉游哉漫步前往无为塔时，雨季已经结束，多日不见的阳光，正像清澈的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满泻于天空。一直低垂而阴沉的天空，忽然飘飘然的扶摇直上，变得高远而透明。 柏油路是潮湿的，草是潮湿的，花是潮湿的，树是潮湿的，远处闪闪发亮的塔尖是潮湿的……世间万物是潮湿的。我听着《潮湿的心》穿过潮湿的空气独自攀登潮湿的无为塔。 无为塔建于宋代，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小县城西侧，由县人杜鉴主持，协同七望族建造。这么高大雄伟的一座佛塔，居然只是由县里的几个地主富商们出资建造的，可见北宋时期远安市的富庶。另外，塔身采用长方形，正方形，三角形和菱形四种砖以及黄泥浆拌谷糠砌成，砖的质量极高，塔身坚固，屹立千年仍纹丝不动。据说无为塔先有寺后又塔。无为塔侧边是烈士陵园，进了门，走过一条两边种有柏树的水泥路，来到烈士碑前，陵园松柏参天，一片肃穆。从陵园绕道到后面，山墩有一大片梅林，碧绿如海，可以相象初春梅花盛开的景致…… 当然，以上关于无为塔的简述。只要翻看远安市的地图，看看风景名胜的介绍，就能知道大概。我独自攀登潮湿的无为塔并非为旅游观光，我只是来祭奠我那渺茫的爱情。 我不相信命运，却总感觉我与无为塔间有种宿命的缘分。我在离无为塔最近的市人民医院出生，七岁时在与无为塔隔条小河的水北小学接受启蒙教育，十五岁在无为塔旁的一中就读，放学后在无为塔三楼碰到我心仪的女孩。读完大学后回到了市郊古田社区当了一名大学生村官，古田村是离无为塔很近的村庄。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围绕无为塔转，或者说建于宋代的无为塔一直在等待我的出生。听我哇哇大哭，看我懵懵懂懂的童年听奶奶讲述有关无为塔的传说，观赏我光着屁股和小伙伴在濂江河摸鱼捉虾，爬树掏鸟窝摘李子梅子，无动于衷的看我为青涩的爱情苦苦的煎熬。 “犹疑望可见，日日上高楼，唯见分手处，白蘋满芳洲。” 妹子，哥仿佛听见你的低吟，看见你躲藏梅树后俏丽的笑颜。等你，在梅林，你可知否？你说你羡慕古代的女子，不用苦读书去高考挤独木桥。有时间日日上高楼等待心爱的人归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多好！我说，无为塔是我们的西楼，五年后我未娶君未嫁我们就结婚吧。到时，在无为塔附近买套房子，我们日日爬上无为塔，看县城日出日落，星月辉映，灯光闪烁……等我们生了宝宝，我将给他讲从奶奶的奶奶的奶奶传下的故事。 可是，五年过去了，你在哪里？你结婚了吗？ 心有灵犀，不点也通。我本木讷，但以你的聪明又怎会不明了我的心呢？只是，五年毕竟太长，长到可以令相爱的人形同陌路。 生命在回顾中得到无限延长。以前我一日两次风雨无阻来无为塔下漫步，仰望高楼可有我的妹子在凝望。很正常——没有。现在，无为塔开始收费了，门票五元。我很久都没上楼去。 在塔下的凉亭，一群学生围着一位白眉银髯的老者在听故事。我慢慢渡过去给老爷爷捧场。只听老爷爷说： ……据老辈代代相传，当时在县城的来龙过峡处芙蓉峡开路挖山凹时，白天挖开，晚上又长回去了，挖多深，长多高，天天如此。钦天监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最后只好许予重赏，张榜招贤，谁能解决这个问题，将得到1000大洋的奖励。 可是，过了好些天，也没见谁揭榜。 半个月后，终于有个人揭了这张榜，揭榜的人是个乞丐。钦天监问：“你好大胆，一个讨饭的，竟然敢揭官榜！难道你不怕杀头吗？” 乞丐回道：“大人，没有金刚钻，不接瓷器活，我敢揭这个榜，自然有这个本事。”乞丐将其有一天夜宿芙蓉峡旁茶亭，听见两个土地公公对话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那天他睡在芙蓉峡旁的茶亭里，半夜时分突然听见茶亭外有人说话，乞丐睁开眼睛乘着月光往外看，只见两个矮矮的老人在对话。只听其中一个说：“贤弟，这些官兵天天挖山，为何白天挖，晚上又长回去？”另一个说：“你还不知道啊？这是条活龙啊！”“这样天天挖，总有一天会挖开啊！”“那没事，不怕千金铁，就怕吖叉铁！你放心，他们这样挖，永远挖不开的。” 所谓千金铁，锄头一类的铁器也，所谓吖叉铁，锯子也！ 钦天监大喜，马上交代下人购买锯子，边锯边挖，挖开的地方从此再也不会长回去了。十来天后，芙蓉峡被挖开了一个大口子，山下的一对天然古井——龙泉井、廉泉井从此足足流了三年的血水！…… 妹子，爱听故事的你在哪里？来龙过脉的山凹——芙蓉隘的故事我给你讲过的！你还记得吗？你是否还喜欢在听完故事时问一声：后来呢？ 我们的故事还有后来么？无人可问，无处可说，无言可对，只好无言独上西楼。上西楼祭奠我们渺茫的爱情——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回来吧！做我婚礼的伴娘。 【 这是书生的爱情故事么？书生三十多岁了，没有结过婚。难道他不结婚的原因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吗？奇怪，那个无为塔不是在我们远安市的森林公园吗？难怪他日日清晨登高看日出，常常到民间采风收集民间的神话故事。也许这只是书生编辑过，我刚刚整理过的虚构故事吧！慕容笑如是想。】 无人可问，无处可说，无言可对，这是何等的悲哀凄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敢说你没哭过？从没哭过！我可不信。世上哪有不哭的人。什么？男儿流血不流泪！屁话！你以为这是在闯荡江湖还是八年抗战？ 什么是哭？你懂不懂？有泪不一定是哭，哭不一定有眼泪。就如我的妹子，活脱脱一个水做的模样。伤心了流泪，委屈了流泪，看电视入迷流泪，读感动的流泪，就连开心也能笑出眼泪来。她的喜怒哀乐都是湿润润的，就像现在的空气。 我离开了在凉亭下讲故事的白眉银髯的老者，到管理处交了五元钱，去登无为塔。 一楼的佛像前，一盏豆黄的灯光在摇曳。我仿佛看见我的妹子双手合并举至胸前，微闭双眼，在佛前虔诚跪拜。她那一张一合的柔嫩的红唇，在向佛主祈求什么呢？多年后，都实现了么？ 二楼出门左转第三根栏杆的缝隙处，有妹子写给我的最短的情书。洁白的纸上只有一个“怂”字。那是她在质问：你心上有两个人么？ 是的，那时，我的心里有两个人。我收到信后也想哄哄习惯被我哄的妹子。我在信的背面写了个大大的“您”字。那是哄妹子说我心里只有你。我骗得了妹子我骗不了自己。我心中有青梅竹马柔情似水的妹子，也有善解人意富可敌城的刘三姐。 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放不下妹子的柔情似水清纯可人，舍不弃刘三姐的善解人意富可敌城。我讨厌做选择题，尤其是情感上的二选一。 于是，我将那张写有“怂”和“您”的白纸撕成碎的不能再碎的碎片，扬手抛下，让它如点点白蝶随风飘落。 我想，也许是我的不作为让妹子肯定我心中有二人的事实。一时为情所困，放弃了高考。留下‘五年后，君未娶我未嫁我们就结婚吧。’的便签就离家跟随刘大哥到深圳打工了。 三楼！三楼是我们第一次相遇吧！活泼可爱的妹子从上面横冲直撞往下跑，我很老成的将双手在背后紧握，渡着秀才的步子迈上四楼的第一步。就这样被你冲撞跌个四脚朝天拥你入怀献出了我的初吻。 四楼！四楼后妹子常常耍赖，说太累，不能登上了，非得哥哥我蜗牛一样一步步将你背上。 五楼！一到五楼，你会很自觉的下来，我们站在塔外栏杆处，你说你羡慕古代的女子，不用苦读书去高考挤独木桥。有时间日日上高楼等待心爱的人归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多好！妹子，你又何须羡慕别人？你走后，我隔三差五的上楼等你归来！可是，你在哪里？五年后，后多久才是尽头？ 剩下的二楼，我无力登上。努力登高后也没有更上一层楼开阔眼界的喜悦，没有妹子的陪伴，那就是高处不胜寒的冷冽…… ------------ 第61章 无巧不成书 慕容笑在办公室看自己刚刚整理的书生写的文稿，不禁猜测这可能是书生亲生经历的感情。书生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与南宫荷并肩走在大街上。“会是她么？真的是她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不可能！”书生暗暗地腹诽。 “书生，幸好你来得及时。护士姐姐准备和她的男朋友正准备离开苟安县城回老家结婚呢！”南宫荷对书生说。 书生心里一震，脚步一顿，问：“护士有男朋友？准备结婚？” 大大咧咧的南宫荷并没感觉到书生的不同，拉家常般的解释说：“有！刚刚交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就是王牌班东方土的哥哥东方火。他们打算过几天去办理结婚手续呢！” “不行！这怎么行呢！”书生激动地嚷道。书生的声音大得让路人侧目。南宫荷不解地问：“怎么不行？他们都三十多岁了！再不结婚生孩子都很难。诶，书生，你结婚了吗？你有几个孩子？你比护士姐姐的年龄要大很多吧！” 书生莫名的感到一阵失落，强颜欢笑地假装没事。这种夸张的假装连南宫荷都感觉到了一向稳定的书生跟以往的不同。 慕容笑继续在看整理好的文稿： 女人征服男人，男人征服世界。柔情似水的妹子征服了一无所有的我。我欲征服世界回报多情的妹子。 刘三姐最懂我，她的欣赏是我征服世界的一个跳板。认识刘三姐是大二的暑期。爸爸得了骨折增生，不能干体力活，一家人的生活陷人困境。我的学费没有着落。刘三姐在我就读的大学旁边开了家美食楼。为挣学费，我去了她的美食楼打暑期工。由于同是一个县的老乡，刘三姐对我颇为关照。 有关刘三姐的传闻很多。有的说她是市前十强企业老总的小三，开餐馆纯属打发无聊的时光；有的说刘三姐的男朋友出国留学甩了她，给了一笔大大的分手费，刘三姐用这笔钱开了这家美食楼；也有的说刘三姐是市委市政府某领导的私生女，是东方大学第一批创业的精英…… 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该问的，不该说的，不该打听的，或听到不该听的小道消息都将它烂在肚子里，绝对的守口如瓶。也许是我说的少做得多的品性正和她意，也许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同乡情谊让刘三姐，也许是我不能解释的其他也许，以后的每个周末每个假期，我都到刘三姐的美食楼打杂。 在我眼里，刘三姐是个安静睿智的邻家大姐。丝毫没有老板的架子。她气质出众，妩媚动人。无事时，一台电脑，一杯咖啡，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娶这样一个气质出众，妩媚动人的女子为妻，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我不知道。 但对于大多数男人而言，这绝对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好事”。“好事”与“幸福的事”是不能画上等号的。 如果能娶而不能长期保有，这是很不幸的事。所以很多人都会娶一个“三心牌”的老婆，梦想艳遇一个气质出众，妩媚动人的情人。 追刘三姐的人很多。就像把一块上好的五花肉扔在美食楼的后巷时那些围绕的苍蝇那么多。那些苍蝇般的食客调笑着、喝着说着以沾芳泽。刘三姐一方面不得罪那些食客朋友，另一方面又极巧妙推拒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决不让那些客人龌龊的想法得逞。 刘三姐只是陪说陪笑不陪睡，卖酒卖菜不卖身。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名女强人更是难上加难。目睹刘三姐的艰辛，得到刘三姐欣赏的我总想帮她做更多的事。她叫我买菜我就买菜，她叫我抹桌子我就抹桌子，她叫我将门口的各种车辆摆好我立马去做。只要她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对于刘三姐，我说不清是爱，还是崇拜。 厨子老王说，有关刘三姐那些传闻，全他妈的扯淡。刘三姐是个很有才干的女子，她本来只在街上帮母亲卖豆腐为活。母女俩省吃俭用存钱开了家路边摊。靠她的姿色和人面，生意兴隆旺盛，于是，才几年光景，她就在本市开成了数一数二的美食楼。她自己当了老板娘。亲自招待客人，有她主持大局，食客自然趋之若渴。加上这“老板娘”到现在还没有“老板”。嘿嘿，有钱、貌美、未婚，这就是钻石王老五！不对不对，应该是祖母绿刘三姐！小子，你肯定爱上老板娘了！因为爱得深，所以心甘情愿成为老板娘的奴隶。 怎么可能？刘三姐的生活怎样，与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我只是在报知遇之恩。可那天，刘三姐却说看上了我，愿意嫁我为妻。 我说，老板娘，你喜欢我什么？我除了比你年轻，什么也没有啊！ 刘三姐说，我阅人无数，当然懂得选择。我就喜欢你这种男人——纯真，善良，有担当，有情有义。我要选择的是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伴侣，是美食楼的好老板，我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刘三姐很了不起。她的美貌征服了男人，她的才干征服了世界。没有刘三姐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很可能中途缀学，一事无成。 我只是被刘三姐征服的一个大男孩。一个放不下妹子的柔情似水清纯可人，舍不弃刘三姐的善解人意的贪心鬼。毕业后，几番奔波。在城郊社区的古田村村委当了一名大学生村官。越是在基层琐碎的的事务越多。妹子就读高三，下班后只要有空，我都会陪在妹子身边监督她好好复习，考所理想的学校。 后来，刘三姐将美食楼的连锁店开回了家乡。有刘三姐在的日子，我常常陪她去诳街，散步，游山玩水。约会的时间越来越多，陪妹子的时间越来越少。这种有意无意疏忽妹子的感觉，一定让妹子很难受。妹子在家是紧张的复习，还是整晚整晚的胡思乱想，当时我没有感受。等她离开了我，我才一起很多很多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妹子说，真羡慕古代的女子，不用高考挤独木桥。 妹子说，如果能穿越到古代，我就把无为塔当高楼，日日等哥哥回家。 妹子说，我会努力做贤妻良母的！ 妹子说，哥，你要等我长大，等我，等我，一定记得等我…… 妹子只是妹子，刘三姐才是我的贤妻。当我决定和刘三姐结婚时，也将妹子当亲妹子看，她清纯可爱，小女孩一个，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与妹妹相处的点点滴滴像初恋又想过家家。我等不及妹子长大，在喝醉酒的那晚从男孩变成了男人。当看到雪白床单上那梅花般点滴的处*女红，我不再摇摆不定，我必须为刘三姐负责。 妹子将写有“怂”的纸条塞无为塔二楼出门左转第三根栏杆的缝隙处。我收到后正是与刘三姐有亲密关系的第二天。我不能骗妹子说心中只有你。只好不作为，将正面写有“怂”背面写有“您”的纸条撕成碎的不能再碎的碎片，任碎片如白蝶随风飞飞扬扬从我手心飘走。 当下定决心后我不再彷徨，晚上刘三姐说等连锁店走上正轨，就要回市里去，希望回市里前举行婚礼。我说，妹子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等她高考完再说。我们就婚纱，要邀请的客人，在哪办酒席进行了讨论。反正还有一个月妹子就高考，等妹子高考完毕就不会受到影响了。 几天后，妹子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五年后，哥未娶，妹未嫁，我们兄妹就结婚吧！”这话我似乎说过无数次。妹子说，哥，等妹年满二十，我们就结婚吧！我点着她的鼻子说， 天哪，你才十五岁，你想让我变成老光棍么？…… 刘三姐看到纸条，天哪，杨梅疯了吗？哥哥妹妹怎么能结婚？爸爸妈妈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刘三姐，刘三姐说，那就等等看吧！对我来说，婚姻只差一纸证明，两情相悦才是最重要的。 刘三姐还要顾及市里的美食楼，不能呆在县里与我朝夕相处。妹子出走杳无音讯。 五年来，我习惯上无为塔等待，等待我的情感归属。等待两个女人的审判。心中各有牵挂，想了五年，念了五年，我依旧理不清自己想要的女人是谁。 今天是妹子离家出走满五年的日子。五年来未见一面，妹子，你怎么忍心让哥哥牵挂？哥哥不放心你，希望可以看到妹子有个好归属。我不忍心看到刘三姐一等再等，女人有几个五年可以耗费？更何况，刘三姐比我还大三岁呢？ 妹子，回来吧！明天开始我就要筹备婚礼，我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了。回来吧，哥哥嫂子都希望妹子来做伴娘。希望得到妹子的祝福…… 慕容笑边看边掩卷沉思。南宫荷喋喋不休地叙述自己和护士姐姐结拜的经过。书生一边听一边下定决心：如果王八的护士助手真的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养妹，无论如何，也要拆散他们，自己抱得美人归！ ------------ 第62章 无巧不成书【二】 慕容笑查看了原稿的日期，微黄的草稿纸上标着的日期离如今整整十年。书生等到了她的妹子么？后来见到了她的妹子吗？他到底和谁结婚的？如果没有等到，就是整整15年没见他的妹子了。活该！谁叫书生要脚踏两只船呢！慕容笑边看边掩卷沉思，不禁对文稿中提及的妹子和刘三姐担忧起来。慕容笑急于知道答案，急忙整理余下的乱七八糟的文稿。 下定决心的书生停下脚步，对南宫荷说：“你结拜的护士姐姐，很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初恋情人。为了找她，我至今未婚。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初恋情人，你务必制止她和东方火结婚。我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你得帮我！” “啊？”南宫荷以为书生又在说胡话了，当她对上书生热烈而真诚的目光时，不禁心软起来。犹豫不决地对书生说：“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东方火和护士姐姐的交往，还是我牵的线呢。我也算媒婆一个。现在你居然冒出来说你是姐姐的初恋情人……我，我这不是掌自己的嘴吗？奶奶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匨婚！我不想干这缺德的事。不是我不帮你，主要是我拿不定主意。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书生看着南宫荷为难的神情，说：“我也不是要你帮忙做什么。对于她来说，你和奶奶现在就是她最亲的人了。在这件事上，你和奶奶保持中立的态度就行。再说，她们不是没有结婚吗？我见到她自己会说服她的。” “这，没问题！”南宫荷这次爽快地答应下来。想了想又问：“你还没见过护士姐姐吧！怎么就断定她就是你要找的初恋情人呢？” 书生说：“王八医生到森林公园诊所找你，你和奶奶早已坐出租车回家了。他向你王阿姨说起护士姐姐失踪的事。我就到市人民医院查护士的档案。由于我已经从国安局退休了，拿不出证件也没权利查一个人的档案。但我从医院的岗位牌上看到了你护士姐姐的相片。相片上她戴着的项链还是我送她的。这项链不值钱但很独特，因为那是我亲手定制的。还有，她的面貌改变很大，但额头上像月亮一样的疤痕依旧可见。所以，我断定她就是我一直想找的人。尽管她改了名字。” “护士姐姐额头上哪有月亮的疤痕，一定是你看错了。”南宫荷说：“对了，护士姐姐叫什么名字啊！在市人民医院，我就叫她护士，后来改叫姐姐。姐姐不肯说原来的名字，现在随我姓，姓名是南宫菊了。奶奶说过几天回老家帮她上户口好办理结婚证呢！” 书生回答说：“她叫苏晓梅……”南宫荷与书生在路上说些南宫菊的往事。 慕容笑却在乱七八糟的文稿里找出几张不同字体的文稿。这几张字体很明显是一个女子的手笔，字很娟秀。慕容笑迫不及待地看起来。 月是故乡明。可我的故乡在哪儿？离开远安市五年了。五年来，月圆人不圆是常事。没有舒生在身旁，月亮如一把弯钩。钩钩挠心挠肺。要是有人来问我，你的故乡在哪？我就骄傲的告诉他，在有舒生居住的远安市。有舒生在，处处是月明，有舒生的地方有我点点滴滴的回忆。 人生有几个五年？未遇到舒生之前，我的回忆里满是搬家、搬家、再搬家。从这个学校到哪个学校，有时大半年呆在家跟着小姨学习。回忆里，爸爸妈妈永远是缺席。 小姨说，爸爸妈妈是缉毒警察，他们非常爱我，但工作性质决定不能老陪着我……等你长大了就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盼星星盼月亮盼不来爸爸妈妈的关心？为什么把我丢给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姨，让我们像过街老鼠被人追杀东躲西藏担惊受怕？ 为了我，小姨拖成了大龄剩女。对于小姨，我有说不出的愧疚。我渴望有个平常的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平淡的日子。让小姨早日成家立业。也许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当我们搬家到小姨男朋友住的远安市时，第一天就“碰倒”了舒生。 我说的是“碰倒”而不是碰到。 那一刻，我好想掉进了一个温暖舒适的环抱，一点也不觉得疼。还好死不死的将舒生压在身下，嘴对嘴来了个亲密接触。脑袋一片空白。忘了要起身，只想赖在被窝永远永远不要清醒过来。我如一个饥渴已久的婴儿回到妈妈的怀抱，吮*吸着甘甜的乳汁，青涩的搅动小舌索求我盼望已久的甘甜。 “梅梅，快起来，你怎么样了？摔疼了吗？”小姨边说边把我抱起来。 真想像八爪鱼一样黏住那个温暖的有妈妈味道的环抱。被我压在身下的男孩摸摸后脑勺，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西红柿。扭扭捏捏的爬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哇！好帅！你不是故意的，我可是有意的哦！我心里想着的，嘴巴一扁，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舒生，你怎么来了？”小姨的男朋友从四楼走下，看看脸红有拘束的男孩不解的问。 “叔叔，我可找到你了！妈妈说你回来了，去了无为塔玩，我放下书包就来了，没想到与她碰在一起摔了一跤，疼的她哭了。” 舒生见到叔叔没有刚刚的拘束与不安。 “幸好我侄儿舒生的皮厚，不怕摔，要不哇哇大哭来个二重唱，岂不闹翻了天！”小姨的男朋友说，。听了他的话，我不好意思再哭了。 “介绍一下，你未来的婶婶杨芸，婶婶好姐妹的女儿苏晓梅，以后就在这读书，你们可要好好相处。这是我大哥的儿子，舒生。”小姨的男朋友说。 舒生愉悦地说：“我姓舒，你也姓舒。以后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抗议着，心里则说：“我要当你的情妹妹！” 小姨忙打圆场，说：“此舒非彼苏也！你家侄儿舒声的舒是老舍原名舒庆春的舒。我家妹子是唐宋八大家苏东坡的苏，苏东坡的妹妹苏小妹是有名的才女。‘苏晓梅’‘苏小妹’，哈哈……一字之差哦！” 后来，等我适应了的生活。婚后的小姨和小姨父去了深圳打拼。我则留下住在舒生家。我们同读一所学校，上学放学都坐他的自行车。舒生的爸爸妈妈待我很好，比亲身女儿还亲。舒生的爸爸妈妈说，我就是他们的贴心小棉袄。因计划生育没有女儿的遗憾再也没有了。我立马说，那我就叫你们爸爸妈妈吧！舒生的爸爸妈妈说，好啊好啊！这样就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了。我可不想当女儿，我要当儿媳妇。我心里想。我们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和谐融洽的家庭生活让我忘了我是寄人篱下的留守孩。 一定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才会赐给我一个平平常常的温馨的家，家中有爸爸妈妈的细心照顾，有舒生温暖的宠爱。真的好想好想永远永远这样生活下去。我对舒生说，哥哥，你要等我长大！我已满二十岁就嫁给你。舒生总是说，傻瓜，我们是兄妹！兄妹怎么能结婚呢？ 我们又不是真的兄妹，怎么不能结婚呢？一定是舒生不喜欢我。我很伤心，独身来到无为塔，躲着不想回家。 天黑时，舒声找到了在无为塔三楼哭泣的我。轻轻敲着我的头说，傻瓜，我会慢慢的等你长大的，你快点满二十岁哇，这样你就可以成为世上最美的新娘了。 舒哥哥，以后三楼左转的第三个栏杆就是我们的邮箱，我们谈恋爱吧！ 喂，苏妹妹不要脸哦，早恋可不行。哥哥说。 舒哥哥不答应，我急忙拿出我的杀手锏——眼泪。 舒哥哥急忙点头哄我不哭。以后，喜欢小朋友过家家一般将纸条塞进三楼左转的第三个栏杆，等待舒哥哥的回信。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最有利的武器。在舒哥哥的面前，我的眼泪如水龙头的开关，收发自如。 舒哥哥的成绩好，高考时是省理科的高考状元。我暗下决心，要努力学习，要像舒哥哥一样考上重点大学，成为全家的骄傲。 由于小时候搬家频繁，转学经常，甚至大半年不上学在小姨的辅导下自学，我的基础很差。文科还行，只要多记多背还能常常得优。数理化却常常令我头疼不已。左证明右证明的几何，令人发指的函数，琐碎的化学实验步骤……舒哥哥在家时，还能按时辅导我的功课，舒哥哥上大学后的遥控指挥根本不管用。舒哥哥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告诫是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令我恼火。数理化的成绩也在及格中摇摆不定。真的搞不懂，这些讨厌的，枯燥无味的数理化，有什么用！但为了舒哥哥，我努力赶走杂念，静心去钻去研…… 我读高三了，哥哥在家附近的古田社区当了一名大学生村官。只要有空，哥哥就会陪我复习功课。有了舒哥哥的陪读，我很开心，那些讨厌的，枯燥无味的数理化也逐渐有趣起来。脑子像开了窍一样，进步之快令老师一度以为我是在抄袭同学的答案。当老师家访时得知哥哥是几年前省理科的高考状元时，像注了兴奋剂似得感叹：“有其兄必有其妹！我看好苏晓梅了！” 这种好景没多长，哥哥的恩人刘三姐来了。她长得非常美。高耸丰满的胸，凹凸有致的万人迷身材，谈吐优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一家人围着她团团转，把她当做座上宾。一个劲的恭维她，说要是没有她的帮助，就没有舒哥哥的现在。我很不开心的腹诽，有啥了不起，舒哥哥在你的美食楼打工，你是老板，舒哥哥尽了力做工，凭什么你就成大恩人了！ 我一面充满敌意的腹诽刘三姐，一面又挺起胸脯暗暗的模仿刘三姐。看着刘三姐高耸丰满的胸，看看自己则犹如太平公主的平坦；瞧瞧刘三姐优雅的谈吐，自己动不动就泪水连连的委屈样，我既生气又无可奈何，为了让自己水桶般的腰婴儿肥的脸彻底变样，我开始更早的锻炼了。我把刘三姐当偶像，希望以后的自己也能像她一样棒。有她的外表美貌，有她能干会赚钱。这种偶像式的崇拜充满敌意，只因看不惯她与哥哥并肩的同进退。 当看到哥哥将我写有“怂”的情书撕成碎片从无为塔飘落时，在塔下梅林处的我，心也一片片碎了。高考的紧张，情感的迷失，每晚每晚我都睡不着，白天却打瞌睡。度日如年也许就是形容这样的日子吧。老师找到哥哥，说担心我得了临近高考的综合症。希望哥哥找心理医生加以疏导，以便缓解压力。于是哥哥拒绝了几次刘三姐的约会，耐着性子陪我做练习。我也学会了使性子拖住哥哥要去与刘三姐约会的脚步。总会有数不清的难题向哥哥讨教， 那晚，哥哥布置几题习题让我巩固。就去客厅陪刘三姐聊天。我悄悄的踮着脚出去偷听。 “我们是不是该筹备婚礼了？等连锁店告一段落，我也该回市里去……” “等妹子高考完再说吧。在家里，这是当务之急。你说，是不是？” 舒哥哥，你就这么等不及我长大么？哼！等我高考完就筹备婚礼，新娘不是我，我考什么考！我好不容易把这当成了家。哥哥结婚，那我在这个家算什么？ 哥哥不是说等我高考完再筹备婚礼么？如果我不参加高考，哥哥是不是就会等我长大，不急着和刘三姐结婚呢？ 年轻冲动的我，写下“五年后，哥未娶，妹未嫁，我们就结婚吧！”。将纸条塞在无为塔三楼左转第三根栏杆的缝隙处，离开了这个家想去深圳找小姨透透气…… 看到这儿，慕容笑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言情剧。比起琼瑶的言情可就差远了！但是，看到有远安市的无为塔这样真实的场景，看到有舒生这个活生生的人。感觉这就是一个十年前活生生的故事。这些文稿，文笔不怎么样，但感情真挚，不做作。是少男少女憧憬的感情吧！对！就是那种小萝莉爱上邋遢大叔的感情剧。一定是书生精神异常期间把自己当成主角胡编乱造的。什么书生，明明就是舒生的同音啊！” 南宫荷敲了敲门，说：“奶奶，姐姐！快开门，我回来了！” 听到南宫荷的声音，奶奶出来开门。南宫菊端了一盘水果从卫生间走出，一眼看见南宫荷身后的书生。“啪——”的一声，水果盘掉在房间的瓷板上。苹果、冬枣、猕猴桃等等滚了一地。 奶奶顾不上和书生说话，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老是打破盘子呀！这些水果也不重呀！” “苏妹妹，太巧了！真的是你，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书生眼圈红红的。 南宫菊看了一眼书生，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叫南宫菊。请问你是谁，来这有什么事？” 南宫荷仔细地看了看护士姐姐的脖子。脖子上并没有戴什么项链。再看看护士姐姐的额头，确实有一道淡的不能再淡的月亮形状的疤痕。想到刚刚南宫菊的反常，南宫荷忙拉起奶奶的手，对南宫菊说：“姐姐，这是我在远安市森林诊所认识的朋友。是我新学校王牌班的老师。你把水果都弄得不成样了。我和奶奶再去买点水果招待老师。你帮我陪老师说说话。” ------------ 第63章 爱情观 奶奶被南宫荷拉出旅社。奶奶一路唠叨：你这孩子，书生不是很合你的脾气吗？怎么拉拉扯扯的，不让我和书生多说会儿话。咱就这么接待分别后重聚的熟人么？…… 南宫荷只好拉着奶奶的手走到街心公园的排椅上坐下，简单地向奶奶汇报了护士姐姐是书生的初恋情人这一事实。汇报后，南宫荷问：“奶奶，你说姐姐怎么办？是跟新认识的东方火结婚，还是和初恋情人书生结婚好呢？” “ 当然跟初恋情人结婚好啊！这叫原配。婚姻就好比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男人是钥匙，女人是锁。你姐姐不小心把钥匙给掉了，所以着急的配了一把钥匙。当新旧两把钥匙都在，你说那把钥匙更能打开女人心呢？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选原配的的那把锁。毕竟知根知底啊！”奶奶觉得是该向16岁的南宫荷讲些男女相处之道了。 南宫荷想了想说：“奶奶，可是大人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还有人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杯子。一个茶壶要有几个杯子才配套。” 南宫荷的话让奶奶有几丝不安。南宫荷一直在奶奶的羽翅下长大。离开一会儿就出事了，出事后昏迷不醒。醒来后脑子里又多了一些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复杂。以往奶奶说一不二。南宫荷很少有疑问。南宫荷就信一个道理——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奶奶是唯一的亲人，听她的话就是爱她。奶奶绝不会害自己。奶奶也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南宫荷。再说，奶奶也不想给南宫荷灌输一些概念的东西。 奶奶说：“对每一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说不得哪个是对的。我说我的理，你说你的理。从不同的角度处在不同的角色就会说出不一样的话。荷儿，依你说，你姐姐该和谁结婚好呢？” “我认为奶奶说得对，原配最好！不轻易选择，更不轻易放弃。我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一辈子会喜欢。别人再好再出色我也不会改变最初的喜欢。我要‘一身一世一双人’。我不喜欢太复杂的乱七八糟的感情。”南宫和忍不住想起神话世界的相公龙志飞。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身一世一双人’的话。 奶奶点点头说：“荷儿，你会是一个好妻子的。但如果如你所说你喜欢的男人不是一把锁，而是一个茶壶，那怎么办？” “奶奶，不会的！我喜欢的人一定也和我一样有‘一身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观！”南宫荷斩钉截铁地说。 奶奶说：“荷儿，不管怎么样。我们首先要爱自己。有‘一身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观当然好。爱情不比友情，可以拿来分享。但万一自己喜欢的人做不到‘一身一世一双人’，也不要沮丧，毕竟曾经爱过。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亲情呢！” “奶奶，还真看不出，你说话比哲学家还有道理。”南宫荷说。 奶奶呵呵地笑了，说：“这人一老，懂得道理自然就多。要不，人家怎么会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话呢？” 南宫荷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说：“也不知书生和姐姐谈的怎么样！但愿他们能和好如初！我们最好不要回去打扰他们。奶奶，要不，我带你去我们的班看看吧。对了，那个王大夫的老公也来了。还成了我的班主任呢！” “什么？那个喜欢画红嘴唇的走火入魔的画家，成了你的班主任？难怪啊！我说，荷儿运气怎么会那么好。读书学杂费全免，吃饭也不要钱。原来都是慕容笑在报恩啊！”奶奶说。 南宫荷不解地问：“奶奶，报什么恩啊？” “我猜想是你和慕容笑比赛画红嘴唇，歪打正着将他从走火入魔中拉了出来，回到了正常的世界，所以帮你付了所有的学杂费。”奶奶说。 南宫荷说：“才不是呢！东方火的弟弟也在王牌班。他也一样的待遇啊！所有的王牌班的人都一样的待遇……”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咱们去问问慕容笑就明白了。”奶奶边说便站起身来要去苟安一中找慕容笑问个明白。 走到办公室，慕容笑放下手中的文稿和奶奶攀谈起来。南宫荷无事，拿到慕容笑放下的文稿看了起来： 如果不走，我担心自己会被逼疯。尽管实际上并没有谁在逼我。 他们没有错，错的是多余的我。也许我天生就是个多余的人。为了工作，爸爸妈妈可以将年幼的我弃之不顾。因为要成家立业，小姨不得不将我安置在舒生家。舒生为了所谓的报恩，可以不顾我的感受，要与刘三姐结婚。 我离家出走，走出这个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家。走出这个不属于我却让我恋恋不舍的家。 火车站，碰到了舒生的老同学刘浪。刘浪是舒哥哥的发小。舒哥哥读书成绩好，他则初中没毕业就到沿海地区混。现在发迹了，早就在无为塔旁边的“美好家园”买到了豪华的大房子。刘浪听说我想出去打工，就建议跟他一起去。我想，就是去了小姨那，肯定得被小姨押回来高考，不如跟着刘浪走，好让舒哥哥着急一番。就特意嘱咐刘浪不要把我的消息告诉舒哥哥。刘浪答应了。 一路上，刘浪喋喋不休的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而我失恋的的失态像乡巴佬进城的茫然，带着学子刚走出象牙塔的天真。这样的我让刘浪心不设防侃侃而谈。一股不把我彻底洗脑决不罢休的劲头。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我很有钱，你不如嫁给我好了。我有钱又不坏。什么，岁数不到，拿不到结婚证？这个社会有钱就有一切，有钱没有摆不平的事。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对，对！钱不是万能，没有钱却万万不能！你想想看，有钱多好……只要跟了我，你绝对不会后悔。你看，你舒哥哥很棒吧，几年前省理科的高考状元，现在怎么样？一个地地道道的村官，累死累活拿贰仟多一个月的薪水，这点钱不够我刘浪塞牙缝。他的村官，想必也花了不少钱，送了不少礼，才弄到手的吧。因为没钱，现在有多少房奴？你舒哥哥就是没钱，所以没出息。那刘三姐有什么？钱呗！你看刘三姐，文凭也没多高，她懂得诱惑男人，只要女人有足够的魅力，不知会有多少男人愿意将钱送上去……你舒哥哥倒好，刘三姐有钱，你舒哥哥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至少要少奋斗十年！” 刘浪说什么我的无所谓，他要高谈阔论，我洗耳恭听。但他不能说我舒哥哥的坏话。舒哥哥是那种跑官要官买官贪钱吃女人饭的男人吗？舒哥哥是我的神！我崇拜的高考的状元，是我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是我要托付终身为他生儿育女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刘浪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吗？我不稀罕，要钱，我自己赚去…… 我突然间感到既悲伤又无助。无助的是，难道我真的要离开舒哥哥去陌生的城市与不合脾气的刘浪打拼吗？悲伤的是，舒哥哥肯定会为我担心牵挂而不安的，我这是给他出了一个多大的难题啊！还有我敬爱的老师，寄希望我考上重点大学，然而我却未考言败，当了一名考场上的逃兵，他们该多失望啊！此刻的我多么想回去。我叫刘浪给舒哥哥打个电话报告我的行踪。刘浪说，你真的还是个小女孩长不大，昨个说不要让舒生知道你的行踪，今天却主动缴械投降报告……刘浪顶不住我水龙头般哗哗直流的眼泪，打电话告诉了哥哥我是跟他在一起，让他放心，他会照顾好我的。电话里传来舒哥哥的声音，我真的很想回去，可为了我的未来，我只好一意孤行。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能回去么？ 不知坐了多久的车，昏昏沉沉的我头痛欲裂。想必不仅仅是晕车所致。我很少晕车，在车上也很少能睡着。这一睡都不知道今夕是何日了。正要开口问刘浪，就听见刘浪接电话的声音。 “包你满意，是个即将高中毕业的雏……什么？十三万！太少，二十万，一口价，你们不收，我自有用处……” 知道“人心隔肚皮”、“知面知人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等古训言之有理，想过刘浪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想到他居然要把我给卖了这么坏。他就不怕我舒哥哥找他算账么？可哥哥这么远，又能帮我什么呢？一切只能靠自己。我该怎么办？ 火车在快速行驶，跳下定会弄个终身残废什么的。 或拿根棍棒趁刘浪不备，来个突然袭击，敲他头部，令他昏迷。然后逃跑。可万一力气不足，他只当作挠痒痒呢？或用力过度将他打死了怎么办？我除了听到刘浪压低声音讲电话的几句话外，并没有证据证明流浪就是一个坏人啊。 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醒醒，醒醒，杨梅！快醒醒，我们到站了。”刘浪轻轻的摇醒我。 “刘哥，我头好疼，是不是生病了。”我有气无力的说。 “没事的，你只是晕车，也有可能落枕了才会不舒服，我给你揉揉……”刘浪热情体贴的安慰道。 ------------ 第64章 　看手稿【一】 “该吃午饭了，荷儿！”奶奶摇着南宫荷说。南宫荷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说：“奶奶，我的免费午餐给您吃。我想继续看故事。不吃可以吗？”南宫荷说完又低下头看从慕容笑手里拿来的手稿。 奶奶说：“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完饭再看吧！”奶奶唠唠叨叨的就想要去抢夺南宫荷手里的文稿。南宫荷皱着眉躲避着。 看到南宫荷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慕容笑说：“的确是很吸引人的故事，特别是在她这种年龄。奶奶，我带你去食堂吃饭吧。吃完后再给南宫荷带一个盒饭就行。”奶奶听了慕容笑的话，看到南宫荷沉醉于电脑里的神情，只好同意，随慕容笑去食堂吃饭。办公室只留下南宫荷一个人。静悄悄的环境让南宫荷很快就沉浸在故事中： 下了火车，只见一伙拿着头盔、衣着不整的摩的佬涌了过来，他们紧紧跟随在旅客的身边，个个热情洋溢，手臂挂着一顶简单的塑料安全帽，不停地发问：“小姐，去哪儿？坐车吗？”尽管这时候是大白天，但是我仍然觉得坐摩托车很不安全，怕被他们蛮缠，我不敢看他们，只顾拉着刘浪的手低着头走。 走了一段路，跟随的人已经只有几个了，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再次问我：“小妹妹，先生，请问去哪？”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中等身材，穿着一件廉价的罗汉衫，目光中带点浑浊，但是看起来还精神，这让我突然想到了祥子，为了生活，尽管政府一再强调不准用摩托车载客，抓到就罚款，可……屡禁不止。是啊，我们的社会还是贫富不均，这些人租用不起出租车，只好靠摩托车载客维持生活。如果他们不来拉车，也许家中的老小就要挨饿……想到这些，我微笑地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头盔，想坐上去，以便与刘浪分开好伺机逃跑。 “不用，不用！苏晓梅，别担心，走走吧，啊！等下公司会有来接送的。”刘浪挡开摩的佬紧紧拉住我的手说：“小心！车站人多，不要被挤散了！” 如果不是半醒半睡间听到刘浪压低声音的电话，不明真相的我肯定得感激涕零。可现在的我恨不得马上来个警察把他给抓走。我担心自己控制不了情绪给刘浪露出破绽。就索性装病养精蓄锐静观其变。“刘哥，我头重脚轻，实在走不动，休息休息吧！”我有气无力的说。 “苏晓梅，坚持住！再走一站的路程，车马上就到了。要不，你提着包，刘哥背你一程。”说完，刘浪背起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前进。我则靠着刘浪背上假寐想办法逃走。 刘浪气喘吁吁的说：“苏晓梅，你还真重啊！下来自己走走吧！” “对不起！刘大哥，要不，我们坐下来休息休息吧！”我心里恨不得再胖一百斤，把刘浪给压垮。口里却有气无力的敷衍道。心里越急越想不出逃走的办法。我就差念，天灵灵地灵灵…… 刚坐下不久，就看见一个满脸横肉戴墨镜的大汉跑过来打招呼：“刘总，刘总！” “哎，你总算来了。我家妹子晕车不舒服，背的我筋疲力尽……车在哪？”刘浪问。 “在那边呢！妹子是第一次出远门吧！坐火车也会晕，真的很少见哦！满脸横肉的大汉一边对我说这话，一边摘下墨镜。 我不好意思似得说：“是啊！可能坐太久的车才会不舒服。”。 “来，我扶着你走。”大汉说着和刘浪一人一边搀扶着我向不远处的黑色小轿车走去。说被刘浪俩人“搀扶着”是好听，说“挟持”更为确切。尽管他们好像很温柔，但我却暗暗心惊。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逃脱。 如果说刘浪接电话的只言片语仅仅是我的怀疑，我还怀着侥幸心理以为那也许只是个误会。等见到司机，那个手背纹着骷髅图像的司机，我的心则凉透了。——我完了，这次我是真的完了。他们不单纯是贩卖妇女儿童的一伙，还是贩毒的一个集团。怎么办？怎么办？ 见到那个手背纹着骷髅图像的司机，我想，这次我是真的完了。记忆如脱缰的野马，奔进那无法忘记又不忍记起的一幕。 那是一个放学后的黄昏，一个自称是爸爸的同事来幼儿园接我。他对老师说，爸爸在执行公务时受了伤，躺在医院，生命垂危。要接我去医院。刚好老师接到妈妈的电话，跟爸爸同事说的一个样。就放心的让我跟爸爸的同事走了。爸爸的同事姓郑，来过几次我的家，每次来都给我带来浓浓香味的巧克力。我没有一丝怀疑跟着郑叔叔走了。 郑叔叔将我带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旁，对我说，晓梅，你跟车上的伯伯去医院，叔叔还要值班，就不陪你一起去，你要听话啊！我点头答应了。 车上的伯伯手背上有一个骷髅，他抚摸着我的头说：“梅梅乖，坐到伯伯身边来，一会儿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嗯！”我乖乖的上了车。拉着伯伯的手问：“伯伯，你手上的人骨头是怎么画上去的？好可怕哦！不过，我胆子大，我才不怕呢。”“梅梅真勇敢！”伯伯夸奖道。 当我贴着玻璃窗看到路旁有一个花店时，对伯伯说：“伯伯，我想买一束鲜花送给爸爸，好吗？” 伯伯紧皱眉头，不吭声。我认真的说：“伯伯是不是没带钱啊？别担心，我书包有五元钱，能买到一朵百合花的。真的。” “哦，没事，小王，停一下车，你带梅梅去买花吧，快去快回！”伯伯对司机说。现在想来，人并无坏透了不顾亲情的。我想，我称他为伯伯的人，也许他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见到我，就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不忍心吓坏小小的我。 下了车，走到花店，王司机掏钱给我买了一束好大好美的花。我爱不释手，非要自己捧着不可。 花遮住我大半边脸，一不小心我将路旁灯饰店展出的一盏名贵的灯具撞到了。灯具摔在地上，我摔了个五体投地，灯具的碎片扎到我的额头，疼的我哇哇大哭。 “你这孩子，怎么走路的！”保安凶巴巴的跑了出来，训斥道。 “对不起……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边向保安道歉一边回头找王司机赔钱，却看见司机叔叔不要命的狂跑，上了车一溜烟将车开走了。 “叔叔……伯伯……”任凭我又哭又叫，就是没有人理我。 “孩子你怎么啦？”老板娘走了过来，看到额头流血，立马送我去医院消毒包扎。还详细的询问了事情经过，最后将我送回了幼儿园。 来幼儿园接我的小姨没有接到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打电话求救、见到我像打了仗的伤员额头包了一圈纱布。心痛的要命。当听到老板娘和我的叙述后，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小姨说，老师接到了电话，说我爸爸执行任务受了伤，在医院，又见我认识那个郑叔叔，就让郑叔叔领我走了。其实那个郑叔叔早就在一个星期前被怀疑与黑社会有勾结而被停职留薪了。那个手背上纹着骷髅的伯伯肯定是贩毒集团派来的，他们要以我为人质要挟作为缉毒骨干的警察爸爸妈妈。后经过国际刑警的确认，这个手背上纹有骷髅的伯伯是贩卖毒品的枭雄，外号是“无毒不丈夫”。 爸爸妈妈事后常常心有余悸地说，我家女儿能从“无毒不丈夫”手里逃脱，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如今，兜了一圈，长大了的我又进了“无毒不丈夫”的魔掌…… 从那时起，我就再也没见到爸爸妈妈，一直与小姨东躲西藏，左搬家右搬家。频繁的转学停学，直到在远安市寄居在舒生家，总算过了几年安稳的生活。 “无毒不丈夫”认出我来了么？他要再次以我为人质要挟爸爸妈妈么？还是我无意中碰巧又撞开了地狱门？ 我不由自主的用手碰了碰额头上那个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被灯具碎片扎伤的伤痕。仿佛听见舒哥哥说，哎，晓梅，你额头有个月亮哦！很像包拯包青天的印记耶。不过，包青天的额头是明显的弯月，你的是淡淡的鱼钩，比包青天的靓多了。你一定是包青天转世吧！ 舒哥哥啊！我是包青天转世吗？包青天专判冤案错案。而你的妹子则有可能会冤死在匪徒手中了…… 南宫荷看完手稿，不禁对号入座起来。那舒生肯定是书生无疑，那个苏晓梅极有可能就是现在的干姐姐南宫菊。哎……干姐姐这是命苦。从小爸爸妈妈就不在身边，和我一样耶。我有奶奶相依为命。干姐姐有一个小姨遮风挡雨。干姐姐本来有舒生的疼爱，有意嫁他为妻。谁知道冒出个刘三姐，离家出走……不知干姐姐这次又是怎样脱离魔掌的。其实干姐姐跟自己一样，缺乏安全感！这回舒生找到了干姐姐，干姐姐是不是就苦尽甘来呢？ ------------ 第65章 看手稿【二】 奶奶担心南宫荷饿肚子不肯留在食堂用餐，慕容笑没办法只好打了三个盒饭一起在办公室用餐。南宫荷食不知味的快速扒完盒饭，又拿起手稿看了起来。南宫荷知道这是姐姐和书生的往事。这手稿应该是姐姐南宫菊的。看文章与看别人的手稿这种感觉很不同。南宫荷看的不仅仅是故事，还有姐姐的心情。一个遣词造句，一处无意的涂改都让南宫荷琢磨。南宫荷专心致志地阅读手稿： 往事不堪回首。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让我遇见了当卧底的唐竹。唐竹的眉毛俗称刀眉，跟舒哥哥的一模一样。初次见面就对他很有好感。在唐竹的帮助下，我脱离苦海，看到了十几年没见的爸爸。重新高考，被一所警官学校录取。唐竹成了我的教官，军事化的训练让我脱胎换骨。 舒哥哥，我不再是那个爱哭爱闹的小女孩了。我早已经满了20岁。对爱的理解不会幼稚，固执，冲动。五年，整整五年了。你过得好吗？结婚了么？是否有了可爱的小宝宝？你有在无为塔旁买新房吗？你是否会携妻带子上无为塔登高远眺？你登楼时是否会偶尔想起不懂事的妹子？ 初恋是美好的，是难忘的。当初我的任性，我的胡闹一定经常困扰着你吧？我收发自如的眼泪一定让你很为难很措手不及吧？ 舒哥哥，我的爱至今未变。忘不了你温暖的怀抱你脸红的样子；忘不了你用手搓乱我的头发，称我为“梅超风”的宠爱；忘不了坐在单车后面抱着你的腰心跳的感觉；忘不了你会等我到二十岁就娶我的承诺【尽管可能是你哄我的】；忘不了爸爸妈妈细心的照料；忘不了有了你们就有了家的那种感觉…… 近乡情更却。 离家越来越近，我越来越不安。我该怎样出现在你们面前。那个家变成了什么样？为了避免尬尴，我是‘一颗红星，两手准备’。 我央求唐竹陪我一起回家。唐竹跟我配合密切。初次见面我们就有天衣无缝的默契。这种默契让贩毒集团的枭雄掉以轻心，让缉毒警察来了个一锅端。我和唐竹多次假扮情侣执行任务，总是圆满过关。所以说如果让唐竹假扮我的恋人绝对可以让舒哥哥全家信以为真。 如果舒哥哥结婚了。我会真心祝福他过得比我好。然后默默离开。如果舒哥哥未婚，我会紧紧抓住这个幸福。孝敬爸妈，生儿育女，做个贤妻良母。 月是故乡明。可我的故乡在哪儿？离开县城五年了。五年来，月圆人不圆是常事。没有舒生在身旁，月亮如一把弯钩。钩钩挠心挠肺。要是有人来问我，你的故乡在哪？我就骄傲的告诉他，在有哥哥的小县城。有哥在，处处是月明，有哥哥的小县城有妹妹点点滴滴的回忆。 舒哥哥，我就要回来了。不管你结婚与否。我都会是真心祝福你过上幸福生活的人。 “唐教官，下车后，我们先去无为塔看看，好吗？”我对唐竹说。“先找到住处，洗涮一番再去吧！”唐竹说。我点头同意了。 “晓梅，你知道么？我的初恋发生在森林公园。无为塔，知音泉也有我的记忆。我的初恋太短，不足一个月。却让我至今不想结婚。爱的太短，遗忘太长。”唐竹说。 我认真地说：“教官，如果我哥结婚了。我就嫁给你，好吗？” “这丫头，说什么呢！你永远是我最可爱的妹妹。”唐竹说。 我很是不甘地说：“切！难道我就永远只有做妹妹的份？我要那么多哥哥干嘛。又不能煮来吃！” “你还小，会遇到喜欢的人。初恋不结婚会有更多美好的记忆。”唐竹感叹道。“哦，难怪你会回忆初恋而不结婚！”我说。 “我倒是想结婚，可跟谁结去。干我们这行结婚好难。不能给妻儿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就像你的爸爸妈妈不得不丢下年幼的你一样。”唐竹说。 我沉默不语。唐竹似乎知道此时提到爸爸妈妈会让我很郁闷。就转移话题说，自己转业到地方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客家女结婚得了。 看到这，手稿没了。但故事没有结尾。这让南宫荷很不过瘾。南宫荷问慕容笑：“画家！后面部分哪儿去了？” 慕容笑说：“没有结尾的。觉得好看，自己想个结尾接下去呗！”南宫荷懊恼极了，大声道：“画家！你再吊我胃口，我就挠你痒痒！” 慕容笑严肃地说：“真没了！你都不知道，书生的文稿有多乱。东一张西一张的，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挑了这个还算整的稿子。说来也奇怪。这个邋遢书生所有的文稿都乱七八糟，偏偏这十几年前的稿子却不会太乱。”慕容笑说完拿起办公桌上的几张稿子挥了挥手。南宫荷看出那一样是微黄的同一样的老手稿。毫不客气地抢夺过了继续往下看： 刘三姐的想法：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梧桐叶长叶洛几度秋。你还会回来么？想你的寂寞如刚吃完饭却仍感到饥饿的肚子，不管怎么填，填什么依旧空空。哪怕我开的美食楼在市里数一数二，生意红红火，但我依旧在感到饿，那是想你时甩也甩不掉的寂寞。 每个人都有权利让自己过得更好，可惜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什么才是最好。我不知道傻等初恋好，还是结婚得了。我的初恋很简单，我结婚的对象很单纯。 《我的初恋》 我的初恋男友叫唐竹。唐竹喜欢画画。 唐竹在森林公园画无为塔。 我说：“你画的无为塔不对。” 唐竹说：“怎么不对呢？” 我说：“塔尖不对。” 唐竹说：：“塔尖怎么不对呢？” 我说：“塔尖怎么比塔身还粗呢？” 唐竹说：“塔尖怎么不能比塔身还粗呢？” 我说：“那就不是无为塔而是蘑菇了。” 唐竹说：“不是无为塔你怎么说无为塔而不说是蘑菇呢？” 我无话可说了。 唐竹在三百山画了一棵迎客松。 我说：“唐竹，你画的迎客松不对。” 唐竹说：“怎么不对呢？” 我说：“松树有红色的么？” 唐竹说：：“松树怎么就没有红色的呢？” 我说：“你见过红色的松树吗？” 唐竹说：“没见过就没有吗？” 我说：“那就不是松树而是枫树了。” 唐竹说：“不是松树你怎么说是松树而不是枫树呢？” 我没话说了。 唐竹画了我的属相——老鼠。 我说：“唐竹，你画的老鼠不对。” 唐竹说：“怎么不对呢？” 我说：“老鼠有翅膀吗？” 唐竹说：“老鼠没有翅膀。” 我说：“那你为什么给老鼠画上翅膀呢？” 唐竹说：“我想让老鼠长出翅膀来。” 我说：“那就不是老鼠而是蝙蝠了。” 唐竹说：“不是老鼠你怎么说是老鼠而不是蝙蝠呢？” 我又没话说了。 唐竹还画了一只孔雀开屏的大公鸡。 大公鸡下了一个蛋， 那公鸡蛋比公鸡还大。 唐竹拿那幅画去参加市漫画展。 结果，唐竹得了一等奖。 我心里嘀咕：这评委，怎么跟唐竹的画一样不靠谱呢？唐竹真的不靠谱，我们明明很谈得来。虽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但也没带像唐竹那样一身不吭直接失踪的。短短一个多月的交往，我用十多年来回忆。 回忆不可怕，可怕的是回忆成习惯。初恋的回忆总是隔着时光晃啊晃啊的留下一个个美丽的剪影。而回忆成习惯的我已成为剩女了。尽管有的追求者说：何为剩女？就是比漂亮女人聪明，比聪明女人漂亮！你这样的剩女想什么时候什么都不剩，还不是小菜一碟的小事！ 等我想明白了，想结婚了，可结婚对象舒生又要等他的苏晓梅五年，等啊等啊等啊……我没有怨言，我甚至很感谢舒生的拖拉，让我有了理由继续我怀念初恋的习惯。 《我的结婚对象》 我结婚的对象叫舒生。舒生有两条刀眉跟唐竹一模一样。等不到我爱的唐竹，跟舒生结婚也不错。于是，那一夜。千杯不醉的我灌醉了滴酒不沾的舒生。用小刀割破小手指在白色床单滴下——几滴鲜血。让单纯的舒生有了负责的念头。不如结婚吧！可那个苏晓梅，离家出走抗议我们结婚。看到舒生，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的模样。真想告诉他实情，反正左右都是等。那就让我暂时用舒生填补没有唐竹的寂寞吧。 五年，不多！每个人都有权利让自己过得更好，可惜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什么才是最好。就像我，没有唐竹，怎么过日子都是一种缺憾。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有两种方法。一是时间，二是重新投入另一段感情。两种方法我都有试。我将记忆给了时间。我认为，在这个爱情速朽的年代，我真的没必要没义务来承担这离别后的寂寞。我相信时间会把初恋冲涮的如同沙滩不留半点痕迹。可我不知道一年又一年的时间怎么还不够！于是，我爱上了文字。喜欢写点离别后的幻想。写出的东西却中带点阴冷潮湿的味道，像黑暗角落里长出的青苔。我总以一副不疼不痒的口气叙述我想要的故事，尽管很多时候我其实是在写自己。我希望唐竹会有那么一天看到我的文字，会回来找我。 这种希望并没有希望。我就要结婚了。初恋就让她乖乖的呆在心灵的角落吧。五年过去了，我不想再等，结婚就结婚吧！ 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但我是那么希望穿上婚纱，暂且不管新郎是谁。 抢夺过来的几张手稿又被南宫荷看完了，依旧没有结尾。但南宫荷不急于找答案了。南宫荷可以预见，南宫菊肯定会和书生结婚。不为别的，就像奶奶说的那样，原配的钥匙更能打开女人心中的那把锁。 ------------ 第66章 不准说就写下来呗 南宫菊与舒生的相遇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初恋是美好的。两人虽然经历了许多磨难，但终于又合二为一了。南宫菊向东方火说明了一切，取得了东方火的谅解。婚还是要结的，只不过新郎换成了舒生。在舒生的帮助下，南宫菊成为了苟安一中的校医。本来这校医的名额是留给王花儿大夫的。但有了南宫菊担任苟安一中的校医，王花儿也就继续留在了森林公园的诊所。舒生让王花儿告知王八医生，南宫荷和护士助手都在苟安一中，留了手机号码，有事电话联系。 南宫菊虽然害怕王八医生的催眠术对舒生不利，但她相信舒生就是自己的靠山。这些担心害怕有人分担，南宫菊整个人看起来都神采奕奕，特别有精神。 私下里，南宫荷问南宫菊：“姐姐，你和舒生的爱情故事一定很曲折吧？讲给我听好吗？” “没什么曲折的。我们是在孤儿院认识的，那里条件很差，经常挨饿受冻。舒生像个大哥哥一样保护我。我们相依为命，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后来舒生的特异功能被挖掘，去了国安局工作。国安局是事事需要保密的。所以十几年来，就这样失去了联系。我以为他不要我了。从护士学校毕业后，改了姓名回到了远安市人民医院当了一名护士。没想到舒生也从国安局退休了。他在森林公园装疯卖傻躲了起来，我隐名埋姓在医院苦熬日子。两人相隔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却到如今才相见……”南宫菊简要的说。 南宫荷让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问道：“姐姐，你以前是不是叫苏晓梅啊？还有你额头这个像包青天一样的淡淡的月亮痕迹是不是很小的时候买花看望医院的爸爸，一不小心我将路旁灯饰店展出的一盏名贵的灯具撞到了。灯具摔在地上，摔了个五体投地，灯具的碎片扎到你的额头……所以留下了这鱼钩般的月亮疤痕啊？” 南宫荷的话让南宫菊有些莫名其妙，她回答说：“妹妹，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叫苏晓梅啊！一定是舒生告诉你的，对吧！哎……我叫苏晓梅，没错！但我是个弃婴，从来就没见过爸爸妈妈。也没认过干爸干妈，哪里会买花看望医院的爸爸啊？” “可是，你的手稿明明这样写的啊？难道那不是你的日记吗？我刚刚都看了，但没看到结尾。手稿里写的是书生脚踏两只船，爱上了刘三姐。所以你就不参加高考离家出走表示抗议……”南宫荷说。 南宫菊伸手摸摸南宫荷的额头，担心的说：“妹妹，你没发烧吧？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我读的是中专的护理专业，没参加过什么高考。”南宫荷见南宫菊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这关切的神情是装不来的。于是也不多说，拉起南宫菊的手就往舒生的办公室跑。南宫荷想把那些手稿直接给南宫菊看。事实胜于雄辩，看到手稿，南宫菊就会讲那未完的结尾吧！ 南宫菊在办公室看到那些微微发黄的手稿，仔细阅读手稿的文字。更加的莫名其妙。俗话说，关心则乱。南宫菊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看到这些莫名其妙的手稿。南宫菊想到的是也许舒生在与自己分别后又碰到了一个叫苏晓梅的女孩，开始了第二段感情，第三段感情……南宫菊心里酸酸的，这是打翻了醋坛子！尽管南宫菊一个劲的告诫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才最重要！但心里还是有点疼。有时感情不是理智能说服的。没事、没事，一切都是过去。在与舒生分开的十几年，南宫菊也谈过几任男朋友啊！南宫菊就这样想着有的没的，心里酸酸的，眼睛红红的…… 南宫荷看到南宫菊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这时，舒生从外面走进来说：“怎么？我书生写的不错嘛？居然把妹子感动的哭了？” “这哪里是你写的？这明明是姐姐十几年写的呀！你看这字体！”南宫荷说。 南宫菊哽咽着说：“妹妹只说对了一般。看字体确实不是舒生所写，但也不是我写的。我发誓，我写不出如此感人的文字来。” “你们都错了！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写的。我退休后就呆在远安市的森林诊所，天天幻想与苏晓梅相遇的一切。想到哪就写到哪。我和苏晓梅就是所有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无论经历多少艰难困苦终会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神仙伴侣。你们手里拿的我都忘了什么时候写的。画家慕容笑把自己催眠后能画出精品巨作。我催眠自己后，就写出了一屋子文稿。这些幸好有慕容笑和王大夫帮忙整理，要不然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舒生一眼就看出南宫菊不是被手稿中的故事感动的想要流泪，肯定是小心眼在吃醋！但舒生又装作不知道，耐心细致的解释：“我写的很投入，写独白、日记类的，就连字体也会变化。不信我提笔写几个字给你两瞧瞧。” 南宫菊听了舒生的解释，忙向舒生抛了一个媚眼。南宫荷看了他们夫妻的互动。越发的想起东方红来。那份落寞，根本不像一个十六岁花季的少女神情。舒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想起妻子南宫菊曾经提起见过的小老鼠，奶奶梦与现实不分的小老鼠。小老鼠应该真的存在。南宫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细心的舒生感觉不对劲。舒生决定抽个时间与南宫荷好好谈谈。他有一种预感，南宫荷的精神层面和慕容笑及自己有一个共同的频道。那个频道不是天堂，不是地狱；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和未来。也许是存在于天与地之间的一个悬空的岛屿。这个岛屿一直漂浮着。只有有缘的人才能偶尔窥见一点冰山棱角。 这天早晨，舒生叫上南宫荷、慕容笑一起到了苟安一中的后山看日出。一中后山的风景虽然比不上森林公园，但却别具一格让人流连忘返。 舒生问：“慕容笑，你还记得我决定寻找南宫荷时你老婆说过的一段话吗？” “我老婆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记得你要我记的是哪一句啊？舒生，你有屁就放，有话就说。别以为名叫舒生，就真的文绉绉的一副书生的模样！”慕容笑不耐烦地顶嘴。 舒生不计较慕容笑的态度，接着说：“王大夫曾经说，你们三个人确实有许多相同之处。比如，你们三个刚刚来到这里时都说过同样的一句话‘这个地方，我曾来过！’；慕容笑和书生都觉得南宫荷很熟悉很亲近，南宫荷想必也有同感，要不也不会陪书生去看日出，愿意和慕容笑比赛画红嘴唇；还有一点，你们都被我的同学王八医治过。我怀疑，你们都曾经被他催眠过。所以脑海里有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回忆。这回忆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他。你们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被人操纵着要去完成的目的。” 听了舒生的话，南宫荷想了想，不由得点点头。慕容笑不解地问。“对啊！我老婆嘴里的三个人就是指你、我，还有南宫荷。这句话有问题吗？” “这句话没有问题，它只是更加证实了我的一个想法——我们三个有一个共同的频道！那个频道不是天堂，不是地狱；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和未来。也许是存在于天与地之间的一个悬空的岛屿。这个岛屿一直漂浮着。只有有缘的人才能偶尔窥见一点冰山棱角。这个岛屿也许真的存在，也许只是我们精神层面的一种看不见的虚幻世界。慕容笑把它画了下来，那个像极了南宫荷的古代淑仕女就是一个证据。南宫荷那段时间昏迷不醒，慕容笑走火入魔，我也沉浸在知音泉传说中不知归路。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同一时间懵懵懂懂进入了那个也许并存在的岛屿。我现在还记得那个世界的一些人一些事。如果说它是我的过去，但现实中却没有一个人或一样物品可以证明我曾经去过那样一个地方。我想倾述却找不到一个对象。在那种萎靡的状态下，国安局只好准许我病退……”舒生说。 南宫荷听着舒生的话，那埋藏在心底的事又在翻腾。她也想一吐为快，但为了小老鼠的承诺，不得不选择闭嘴。这种细微的思维活动逃不过舒生的眼睛。舒生好像知道南宫荷的为难，接着说：“我想倾述却找不到一个对象，真的好苦闷。于是，我白天在构思，夜晚提笔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记录了下来。南宫荷，如果你也跟我一样，不妨提笔写写日志，发泄心中的苦闷吧！” “我知道，只要我愿意说，你们都会成为我最好的倾听对象。可是，我暂时不能说。因为我答应过别人，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他。但如果不提起他，那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连贯不起来。哎……”南宫和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慕容笑突发奇想，说：“那你就种下一颗柳树，将心中的话对着柳树讲呗。说不定那棵柳树会像格林童话写的那样，很快就长大，然后牧童折下柳条做成柳笛。那柳笛一吹就自然的说出了你的心里话呢！” “呵呵呵！那不行，那样做岂不是全世界皆知了吗？”南宫荷很好笑的看着慕容笑，觉得那样幼稚的提议经过班主任慕容笑的口中说出，真的太有趣了。 舒生说：“南宫荷，我来问你来答。如果你觉得还是不能回答，那你就点头或摇头。可以吗？”南宫荷听了一声不吭。 慕容笑急了，说：“你倒是回答呀？可以，还是不可以！”南宫荷依旧一声不吭，但却微笑着点点头。 “你说答应过别人，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他。那个他其实就是小老鼠，对吧！”书生问。南宫荷点了点头。慕容笑兴奋起来，他觉得这种你问我答的游戏其实蛮好玩的。于是他也信口开河的问：“书生是你那个世界的一个很亲很亲的亲人，对吧！”南宫荷开心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舒生着急地问：“你又点头又摇头的，究竟是还是不是啊！” 舒生这一问，南宫荷更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好像点头摇头都不是自己想要表述的。后来一想，即便自己回答这一问题，也不会提及小老鼠。不禁噗嗤一笑，回答说：“舒生，你还记得我和你一起到南山山顶的马尾松看日出那个早晨吗？那天早晨，你向我讲起了知音泉的传说。还说，传说就是传说，真实情况有谁知道？如果喝了知音泉的水，就能找到知音的话，那些文人墨客何必感叹：‘千金易得知音难觅’啊。真实情况是仙女和书生成婚后，仙女因为不能生育而郁郁寡欢。书生有了仙女的相助成了朝廷的将军。后来仙女做足了一百件大好事，为书生生下一子。成了将军的书生却在儿子满三周岁时，战死在沙场，投胎到如今这世道成了别人眼中的一个疯子！” “嗯，我是说过这些话。这些就是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自己写文章的构思故事，还是这的是真实情况。”舒生说。 南宫荷颇有同感的点点头，说：“我就是听了你那些话觉得你像我故事中的亲人的。我猜想在故事中，我是你的儿媳妇。”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南宫荷，你才十六岁好不好？有这么小的儿媳妇吗？难道你是童养媳？再说，舒生才刚刚讨老婆，哪来的儿子？如果你真成了舒生的儿媳妇，那真是‘十八姐三岁郎’啊！”慕容笑捂住肚子笑个不停。 与慕容笑不同的是，舒生挺严肃的对南宫荷说：“南宫荷，你说的话我似乎知道并且懂得你要表达的意思。这样吧！不准说就写下来呗。你觉得可以说的就写下来，不可以说的就不写。行么？” “不准说就写下来呗！”南宫荷忍不住重复了一句舒生的话。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 第67章 我手写我心 王牌班的课务很少，没有高中阶段应有的紧张学习气氛。这种放羊式的教学方法让南宫荷有很多空余时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每天来教室上课的学生不到一半，还经常换人。南宫荷和东方土倒是日日必到教室上课。东方土是个自学天才，就是没有教师教学，他也能把整个电子书包的资源为我所用。整天鼓捣着，乐不思蜀。南宫荷听从了名誉校长舒生的建议，着手写下自己沉睡期间的穿越事件。 虽然刚刚学会打字，对电脑的操作也不是很熟练，但南宫荷很有毅力，每天坚持敲打文章，居然敲到十万多字。开始每天只能敲打几个、十几个字，后来是一小段，再后来是一小篇短小的作文。由此后，如今能每日敲打出几千字的文章。舒生和慕容笑偶尔会看看，提点小建议，帮其文章润色。 一日，鼓捣完毕无所事事的东方土走到南宫荷的跟前。静静的看其写下的文章，觉得值得一看，不由提议：“南宫荷同学，没看出来哈！看起来你笨笨的、傻傻的，性子又大大咧咧，居然能忍受爬格子的艰辛。居然像模像样。其趣味性堪比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不如一章章在发表吧。” “ 谢谢夸奖！只是这些我手写我心的拙作会有谁看？”南宫荷谦虚地说。 东方土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说：“非也、非也！现在的文学界缺少的就是我手写我心的真情实意。你的文章看起来想象力极其丰富。什么如意逍遥板，呵呵，你比那孙猴子还精！我也想那样一块如意逍遥板呢！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事和物，在文学作品里出现，不知能满足多少饥渴的心。” “真的吗？东方土！你真的觉得我的文章有那么好么？”南宫荷听到东方土的评价，很是兴奋。要知道，她从小就害怕写作文。不是离题万里，就是语言枯燥无味。 东方土看到南宫荷一脸的欣喜，笑着说：“不是‘蒸’的，是‘煮’的！” “什么‘蒸’的‘煮’的，快拿出来让我尝尝，我肚子都饿扁了。”程志飞从教室外边走进来嚷道。南宫荷及东方土不由的哈哈大笑。东方土将自己提议南宫荷把写好的文章去发表的事说了出来。程志飞立马举双手赞同。说：“哎呀！原来南宫荷的特长是感情细腻，想象力丰富，善写文章啊！你看东方土有超强的自学能力，我呢，跑的比刘翔还快！苏老大有一只马良的神笔，是个绘画天才。要不，你来写，让苏老大配个图，保准点击率超过数万……” 苏老大走过来看了看南宫荷写的文章，哼的一声，露出轻蔑的坏笑：“什么跟什么吗？我是绘画天才没错。特别是漫画系列，已经有很多粉丝啦。谁要为她的文章配图！南宫荷，不配！” 南宫荷早已习惯了苏老大的讥讽，她把这种带刺的话当做是一种友好的示意。大言不惭的说：“对！不配！我是未来的作家，哪儿需要你这种小儿科的配图？苏老大就是没见过大蛇出洞。我的文章不要这种人配图。我要请我们的班主任慕容笑来锦上添花！”南宫荷说完故意不看苏老大这张气成猪肝色的脸，乐呵呵的哼起歌来。东方土和程志飞乐于看到苏老大吃瘪的模样，忍俊不止。” “你确定慕容笑会为你配图？”几个男生不可思议地问。慕容笑是个过期的画家，几年前倒是大师级的人物，但走火入魔后却不见有画作更新，所以现在王牌班的学生都不明白慕容笑过去的辉煌。但慕容笑第一次上课就给他们送上了一份特殊的见面礼。慕容笑画了一黑板杂乱无章的奇异线条，却把所有的学生带进了一个妙不可言的境界。舒生认为这是一种催眠术。慕容笑则以为这是金庸大侠笔下的玲珑局。他可以用一幅画，几根简单的线条让你思绪如脱缰的野马，来回奔驰…… 南宫荷说：“他是我的老师，老师有帮助学生，成就学生，让学生体验成功的义务。”哈哈哈哈……南宫荷的话让几个男生笑疼了肚子。异口同声地说：“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这不算什么理由，但我一定会让慕容笑为我配图的。我也相信慕容笑画的一定会比苏老大好！”南宫荷很有自信的说。“因为我信手涂鸦的文章，慕容笑和书生两位老师都有看过，还仔细批改，帮我润色……” 苏老大很不服气的说：“也许慕容笑老师会帮你配图，满足你的虚荣心。但你凭什么说他画的一定比我好呀？” 南宫荷说：“就凭你做事的态度！你只是走过来看了看我写的文章，哼的一声，就露出轻蔑的坏笑。讥讽我说，什么跟什么吗？我是绘画天才没错。特别是漫画系列，已经有很多粉丝啦。谁要为她的文章配图！说我不配！试想一下，一个不了解事情就口出狂言的毛头小子，就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真材实料的本领，凭那态度，能画好么？” “好吧！我就当是你用激将法在求我为你配图！我愿意认认真真看看你的大作，麻烦你将你的文章发个邮件过来，我好仔细研究，刻苦学习，努力画画。我要挑战慕容笑。同学们一起当评委评评到底谁画的好。”苏老大忍声吞气地说。 南宫荷从容地笑着说：“好的！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发邮件！”苏老大回归原位。南宫荷给班上的每个同学都发了一份。因为这些当评委的学生也得看看原著呀！ 南宫荷的故事让同学们个个入迷。每个人好像都能从中找到一个自己的角色。 苏老大觉得自己就是那只爱帮助人的小老鼠。还怪南宫荷说：“嘿！南宫荷，虽然我们彼此都不待见对方，那也没必要帮我改性换名啊！我是苏老大好不好，怎么写成鼠老大啊？不过，看在你自恋的份上，就当我真的帮过你那么多忙吧！哈哈哈……” 程志飞羞红了脸，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洞房花烛夜》那个章节。心里想：莫非南宫荷爱上我了，我属龙，叫程志飞。她居然把文章里的男主角取名龙志飞，女主角南宫荷。显而易见，南宫荷有早恋的倾向。她是女孩子不便明言，所以在文章中将自己的情感透露了出来。原来不只是我程志飞暗恋南宫荷啊！原来南宫荷对我也有此意啊！ 东方土从点了全文阅读。他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得出结论：“我哥哥婚姻的不如意及我的自学能力肯定是南宫荷的文章的原型人物。我就是东方兰，哈哈哈，连性别也改了。以为改了性别，我就找不到自己了么？真是幼稚。而我那婚姻的不如意哥哥，居然拥有九五之尊的荣华富贵。有比天上星星还多的女人。亏南宫荷想的出来…… 同学们看故事情节，找到个角色对号入座上了。这是南宫荷不曾想到的。她只是把那个常常的梦当做故事用笔写下来而已。因为是亲生经历，所以倾注了很多感情在里面。慕容笑就当做是小女孩的奇思妙想。也很佩服南宫荷的丰富想象。 当南宫荷请慕容笑帮她的文章配图，并告知苏老大要挑战慕容笑时。慕容笑直接说弃权。南宫荷极有耐心地磨着慕容笑，絮絮叨叨的在慕容笑跟前晃动，用那三寸不烂之舌求慕容笑，用激将法刺激慕容笑……慕容笑实在是被南宫荷缠的无法，最后实话实说：“我真的不会画了！我的画、我的传世之作都是在一种自我催眠的状态下完成的。你把我从走火入魔中拉回了现实，现实中的我原本就是一个高中的语文老师。我怎么可能比得过王牌班的绘画天才苏老大啊！ “你骗人！如果不回画，那来王牌班的第一节课，怎么会画！那节课，你在黑板的中央画了一个太极的阴阳鱼，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显出点点玄奥的意味。阴阳鱼的左边是半条栩栩如生的龙。那龙没有画尾巴，只画了半个身子，龙须龙鳞纤毫毕现，我看着这条龙，只觉得听见了隐隐的清啸。我看见东方土也是一脸痴迷的神色。同学们都是一脸惊讶，有些同学甚至伸出手来，仿佛在触摸着什么……”南宫荷觉得慕容笑推脱的理由不是理由。 慕容笑觉得南宫荷有些强词夺理，但依旧不忍心拒绝南宫荷。于是开口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我是真的不会画，不是不帮你。如果可以，你可以到森林公园诊所的画室去，那里还有我以前画的作品，如果你喜欢，由你挑选，拿来用。” “好吧！既然你一直拒绝。我也没别的办法。就找你说的去做。我也好久没见王阿姨了。要不，明天我们几个回森林公园的诊所一趟，大家聚聚也好！”南宫荷提议。 慕容笑说：“一言为定！叫上你奶奶，还有书生夫妻两个！呵呵……” ------------ 第68章 不翼而飞 第二天，南宫荷一行人准备到森林公园的诊所看看。王牌班的同学听到这个消息，嘟嚷着要跟随其后，就当是王牌班的一次集体活动。舒生三思后，点头同意了。东方土又叫上自己的哥哥，为哥哥招揽了一趟去远安市的生意。于是王牌班的十二个同学，两个老师，一个校医，加上奶奶和东方火两个家属。一行十七个人，开了二辆小车浩浩荡荡的朝远安市的森林公园出发了。 王花儿医生得到消息，忙整理各个房间的卫生。到菜市场买了两天的要用的蔬菜瓜果。以便招待这将要来的一行人。他们来到森林公园，立马被森林公园的美景陶醉。晚饭后，南宫荷提出要去慕容笑的画室看看。颇有向苏老大炫耀之意。慕容笑没有藏私，带着所有人到画室看画去。书生和王花儿到过一次画室抬那张没画上红嘴唇的古代仕女图。南宫荷和奶奶也只是看过那张比赛画红嘴唇的巨大画作。其他人则从未欣赏过慕容笑的画作，都一副期待已久的神情。 画室在诊所的地下室，地下室很大，但昏暗无光。一幅幅巨大的画作毫无规律地排列在空荡荡的地下室，仿佛一个个鲜活的古代人氏。他们或坐或站，或低头浅笑或面无表情……一阵阵风从流动的窗口吹进来，像一个巨型的隐形人在翻阅画作。由于许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画作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没有进过任何美术院校慕容笑，没有拜过什么师，他的作品却不断获奖。因此各媒体认为他是一个难得的天才。西方的艺术观猛烈冲击美术界，大家都越画越抽象，而他却越画越写实。在写实的画法上，慕容笑走到了极端，也成了大师。他画的人让人害怕。那画上的人和真实的人比例一样大，纤毫毕现，眼神咄咄，让人觉得随时都可能从画中伸出一只手，摸摸你的脸。 慕容笑画画时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必须闭门造车，不许任何人观看。他的同行，朋友，亲人，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他画画，很神秘。 有一天，慕容笑接到电视台一个编导的电话，要请他做一期访谈节目。他答应了。第二天，一辆采访车把他拉到了电视台。开始录制之后，他才知道，除了访谈，还有一个环节是现场作画。节目组已经把笔和纸准备好了。编导说，画一幅简单的素描，做做样子就行了。慕容笑愣了愣，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现场观众席上有几百双眼睛，电视机前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编导就解释说：“我们请每个画家做节目都有这个环节，作品赠给现场的幸运观众。” 慕容笑语无伦次地说：“不，我不画，我今天状态不好……”编导又说：“您随便勾勒一只鸟都可以。”“实在对不起，我画不出来……”他一边说一边冒汗。……这件事传出之后，圈里圈外对慕容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一天深夜，慕容笑正在创作的时候，王花儿闯进了画室——房间里灯光昏暗，慕容笑拿着一支笔，一下下在画布上涂着。他眼神呆滞，竟不像一个活人。 王花儿试探地说：“慕容笑，这房子多暗呀，再开个灯吧。”慕容笑好像没听见，根本不理她。王大夫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突然闯进画室生气了，又说：“我在跟你说话呢！” 慕容笑还是不理她，继续画，嘴里还叨叨咕咕的。太太有点害怕了，她走过去，看见他画的是个古代女子，都画完了，就差一个嘴了。王大夫推了推他的肩，说：“老公，你怎么了？” 慕容笑猛地回过头来，看着王大夫，双眼充满惊恐。突然，他直直地指着王大夫的嘴，说：“妈呀，嘴在这里啊！”打那以后，深更半夜，慕容笑经常提着红油漆溜出去，到处画嘴。胡同的墙，立交桥，公共汽车站牌……到处都是鲜艳的红唇。 南宫荷走在同学们的后面。不由想起王大夫所讲的慕容笑的故事。同学们都不知道这些画作都是慕容笑在自我催眠下的作品，一个个痴迷地看着画上的人物。书生和慕容笑对着第一幅的白纸发呆。南宫荷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超过他们，去看第二幅画作。 第二幅画作前站着苏老大。苏老大灵魂出窍般看着画上的人物——一个胡须皆白的调皮小老头。那调皮的模样就像是金庸笔下的周伯通老顽童。南宫荷瞧了一眼，正要往前去。暮然觉得这画中之人非常非常的熟悉，不觉嘀咕了一声：“好熟悉的面孔啊！” “是吗？很熟悉对吧？是不是很像我呢？南宫荷，你说我们的班主任慕容笑以前也没见过我呀！怎么就能模仿着画出我化妆后的肖像呢？”苏老大很是感慨地说。 南宫荷扑哧一笑，说：“哪里会像你呀！你有这么长的白胡须吗？这是一个小老头，你还这么年轻，好不好！” 苏老大不慌不忙地说：“贼眉鼠眼的样子，喝醉酒一样的酒糟鼻，还有那竹篙一般又高又瘦的身材，不同的是他穿的衣服不同，且佝偻着背……”南宫荷随着苏老大的细致描述，居然也觉得这画上的人物越看越像苏老大的模样。闻声而来的同学们忙挤过来看这幅画作。都啧啧的称怪事，并且把自己的发现跟大伙交流。原来大家都从这些画作上找到了一丝自己的影子。南宫荷则越看越心惊，因为画作上的人物都是自己梦见过的。或者说是自己在神话世界看过的人物。而这些人物都和王牌班的同学极为相似。难道说那个神话世界班上的每个人都曾经去过？ 舒生和慕容笑也加入了同学们的交流讨论。画室一共十二幅画作，除了第一幅的画作是一张空白的白纸外，其余十一副画上的人物都能和王牌班的同学一一对应。 “原来是南宫荷没有画出来啊！”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谢谢慕容老师给我们一份这样别开生面的见面礼！” 慕容笑苦笑着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以前画的会是你们！真是‘狗血猿粪’啊！你们看啊，这画纸这颜料……这都是三年前画的！还有，这张画作上原本画的是一个和南宫荷十分相像的古代仕女。开学前，我和南宫荷来了个‘画红嘴唇’比赛，南宫荷取巧在嘴唇上涂了凤仙花的汁，用嘴唇对准仕女图印下一个吻。所以南宫荷赢了。”慕容笑实事求是地解释。 王花儿大夫见同学们将信将疑的样子，插嘴说：“慕容笑就是三年前的写实派画师。一天深夜，慕容笑正在创作的时候，我闯进了画室——房间里灯光昏暗，慕容笑拿着一支笔，一下下在画布上涂着。他眼神呆滞，竟不像一个活人。我试探地说：“慕容笑，这房子多暗呀，再开个灯吧。”慕容笑好像没听见，根本不理我。我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突然闯进画室生气了，又说：“我在跟你说话呢！”慕容笑还是不理她，继续画，嘴里还叨叨咕咕的。我有点害怕了，走过去，看见他画的是个古代女子，都画完了，就差一个嘴了。我推了推他的肩，说：“老公，你怎么了？” 慕容笑猛地回过头来，眼睁睁的看着我，双眼充满惊恐。突然，他直直地指着我的嘴，说：“妈呀，嘴在这里啊！”打那以后，深更半夜，慕容笑经常提着红油漆溜出去，到处画嘴。胡同的墙，立交桥，公共汽车站牌……到处都是鲜艳的红唇。慕容笑是走火入魔了，这种痴呆的状况直到南宫荷来到这里，与他进行了一场画红嘴唇的比赛，才将慕容笑彻底惊醒。刚刚慕容笑的解释都是实事求是的大实话。舒生和南宫荷及奶奶可以作证。” 班长程志飞目光投向舒生，问：“那这张印有红嘴唇的模样像南宫荷的古代仕女图呢？”画室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等着舒生的回答。 舒生陷入了沉思，没有马上回答班长程志飞的问话。南宫菊柔柔的推断：“是否有人将那张画作偷走了，放上一张白纸这儿算作交代呢？”南宫菊的交代立马被大家否决了。这幅画不是名画，还不至于引来这么文雅的梁上君子；真要偷了也不会偷这一副画，更没必要用一张白纸来代替。 王花儿大夫说：“我想，也许是这张画是因为我们扛出外边参加过红嘴唇大赛，让它见了太阳。这些颜料见不得太阳，在这一个多月里分化了、退色了。所以看不见了。你们看，这画纸和其余十一副画作是一样的。所以只有这个解释了。”大家将信将疑点头说有可能。毕竟这种说法也有一丁点道理。 舒生一直在想，他看了一眼南宫荷说：“南宫荷，这画上的古代仕女为什么会不翼而飞？说说你的看法！”“喂！老师，有你这样问的么？难道你怀疑南宫荷拿了这幅画么？”班长程志飞不喜舒生这种语气跟南宫荷说话。 南宫荷不以为意地回答：“你们应该都听过画龙点睛的成语故事吧！龙被点上眼睛都可以腾云驾雾，自由飞翔。这古代仕女也许就是被我印上了一个红嘴唇，所以乖乖的回到了古代呢！” “有道理！这种灵异的事件不是不可能发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舒生说。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不是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舒生接着举了两个例子： 例子一；1994年初，一架意大利客机在非洲海岸上空飞行，突然，它从控制室的雷达屏幕上消失了。正当地面上的机场工作人员焦急万分之际，客机又在原来的天空出现，雷达上的讯号又恢复了。最后，这架客机安全降落在意大利境内的机场。然而，客机上的机组人员和315名乘客，并不知道他们曾经“失踪”过。机长巴达里疑惑不解地说：“我们的班机由马尼拉起飞后，一直都很平稳，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不过，事实却不容争辨：到达机场时，每个乘客的手表都慢了20分钟。对此现象，专家们认为惟一的解释是：客机在“失踪”的一刹那，进入了一种“静止”的时间。 例子二；1990年9月9日，在委内瑞拉的卡拉加机场的控制塔上，工作人员突然发现一架早已淘汰了的“道格拉斯”型客机飞临机场，而机场的雷达根本找不到这架飞机。机场人员说：“这里是委内瑞拉，你们是从何处而来？”飞行员听罢惊叫道：“天哪！我们是泛美航空公司914号班机，由纽约飞往佛罗里达州，怎么会误差2000多公里，飞到你们这里来？”接着，他拿出飞行日记给机场人员看：这架飞机是1955年7月2日起飞的，时隔35年。开始的时候，机场人员以为飞行员是在开玩笑。后来经电传查证，914号班机确实在1955年7月2日从纽约起飞，飞往佛罗里达，突然途中失踪，一直找不到，机上的50多名乘客全部都赔偿了死亡保险金。这些人回到美国家里，令家人大为震惊。他们的亲人都老了，而他们却和当年一样年轻。美国警方和科学家专门检查了这些乘客的身体和证件，承认这是事实。 讲完两个例子后，舒生说：“我知道媒体并不可信。有时候，谣言就是他们造出来的。但如果不是把画作上的古代仕女失踪当做是这样的灵异事件，我们又如何去解释这不翼而飞的画作呢？” ------------ 第69章 梦里梦外 一路的舟车劳顿，同学们都极其的疲惫。然而，听了舒生讲的灵异事件大家却都睡不着。 苏老大说：“那慕容笑的画作真的很独特。首先，他画的人让人害怕。那画上的人和真实的人比例一样大，纤毫毕现，眼神咄咄，让人觉得随时都可能从画中伸出一只手，摸摸你的脸。其次，他在三年前的画作，怎么跟我们现在的王牌班同学会如此相像！就像是我们穿上古代的衣服在拍戏，而慕容笑在画巨型海报一般。第三，我看那张胡须洁白的老头的画，感觉他想跟我说什么，仿佛我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仅仅是感觉。就像我们隔着厚厚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人的一举一动。彼此却通不了信息，哎……” 班长程志飞是第二个发言：“慕容笑的画的确很独特。我怀疑那不是单纯的画。记得慕容笑第一次来我们班上课时在黑板上画的八卦阴阳鱼么？我感觉那是一种召唤心灵的力量。会让人着迷、沉陷、不能自拔。也许那是失传的巫术。他的画能给我们催眠。看他的画就像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我很害怕又忍不住继续往下看下去。那种心理，就像小时候听老人讲鬼故事，既好奇又恐惧。” 森林公园的树多，山风大。同学们听着班长程志飞的话，感觉那风像极了一个女人的哽咽，呜呜的哭泣。同学们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被子，仿佛那被子能抵挡妖魔鬼怪的作案的脚步。黑暗中传来学习委员牛大波敦厚的声音：“你们看过南宫荷写的作文吗？我的妈呀！那实在是太邪乎了。本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就是一篇西游记一样的妖魔鬼怪神通广大的所谓想象力丰富的胡编乱造吗？那个女主人想要一生一世一对人的恋情，在当今社会那是很普遍的。但那时一夫多妻制，怎么可能？注定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可是看过慕容笑那副与我有几分相似的人物画作，我竟觉得南宫荷的作文很真实，就像是历史回放般，而那里有我的影子。我就想那只怀才不遇劳苦功高的牛妖。牛妖帮人做了很多事，十二生肖排名却被贼眉鼠眼的鼠王使计夺去了第一。这劳力者果然没有得到应得好果子。我很理解牛妖的想法……” “喂！牛大波！别以为你姓牛就真的很牛啊！你真以为你是牛妖呀！要我说，本学期的班主任就是闲的蛋疼，画了那么与咱班人相似的人物画，然后用上点技术将画作做旧，如此来折磨咱们的脑细胞。你都忘了前几任班主任是怎么样训练咱们的吗？一套套的魔鬼训练还挂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羊头，还不是在卖狗肉？”生活委员胡三说。 寝室长缓缓的说：“各位，夜深了！都睡吧！明个儿早点起来继续讨论哈！” 寝室长的话就是命令。留下那几个想要发表自己见解的同学立马闭上了嘴巴。那几个挂名的班干部很积极的配合，不再开口。只是一时间，那辗转反侧的压床板的吱吱嘎嘎的声音不绝于耳。 相比于这些男同学的难眠，南宫荷一躺下就进了甜美的梦乡。如果说这是梦，南宫荷的意识却又无比清醒。身旁奶奶睡不着辗转反侧压床板的声音、起床解小便的滴滴答答声、蹑手蹑脚怕惊动自己小心翼翼的走路声、一一传来。南宫荷不用睁开眼睛看都知道奶奶在做什么。有奶奶在身旁，南宫荷感到无比的踏实。发出均匀悠长的呼吸声。南宫荷听见奶奶低声的嘀咕了一句‘哎……年轻就是好！头一挨枕头就睡得香喷喷的。能睡是福哦！’南宫荷看见奶奶帮自己拉好被子，将自己放在被外的手放进被窝，随后在自己的身旁躺下。南宫荷看着这一切，然而南宫荷是闭上眼睛的呀！意识到这点，南宫荷不禁有点兴奋。这种情景在鼠王送自己回市人民医院的高档病房很相像。她很明白这种灵魂与身体分开的感觉。南宫荷实在太想见到鼠王了。也许这是见到鼠王的一个好兆头呢！南宫荷想。 南宫荷的意识穿过厚厚的墙壁，经由吵杂的男生宿舍。静静地听着苏老大、程志飞、牛大波发言。又呆了片刻，听到寝室长下令睡觉后才离开去了干姐姐南宫菊的房外。只听南宫菊一个劲的喊冷。尽管她被舒生紧紧的揽进怀里。“舒生，我好怕！怕的发冷！觉得这地方很邪乎。好像在这呆久了，你就要离我而去似得。”“梅梅乖，睡吧！这里早晚的温差很大。冷也属正常。别胡思乱想。你这是累的慌！”南宫荷听到舒生像哄小孩一样唱着催眠曲哄南宫菊睡觉。南宫荷又到慕容笑的房外，听见王花儿和慕容笑说起一些零零碎碎的琐碎事，不感兴趣，意识继续飘荡在黑夜…… 鼠王怎么还不来与我见面呢？不是说好了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看看王八医生他们想要干什么勾当么？南宫荷想，我离开太久了，该回去了。要不，奶奶会担心的。南宫荷意识到自己出来太久，是该回去了。正要起身回去的当儿，却见自己正走在前面。奇怪，我不是好好的躺在奶奶身旁吗？怎么往南山山顶走去呢？哦，那个不就是神话世界的我么？不对，应该是被我印上红嘴唇的慕容笑的画作中的古代女子。南宫荷正想着，却见自己后面跟着一个东方火。 东方火大声说：“站住！我知道你不是南宫荷！你究竟是谁？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那个女人转过身子，说：“龙苑第四代女主叩见先皇！我在那边有点心不安，回来未来世界看看有什么是发生。现在要回那边去！” “我是东方火！不是什么先皇！你要到那边去，那边是哪边啊？”东方火问道。 女子回答说：“在那边，你就是东方红皇帝！由于你追寻我的魂魄，来到了这个未来世界，有一缕魂魄寄居在东方火的身上。所以，你在那边就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你不要在这呆太久，那边的皇太后还在为你祈祷呢！现在龙苑的少主龙志飞就要代替你行驶国君之职了。你不会都忘了吧！” 东方火一脸茫然。南宫荷怒极攻心，不是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我还为龙志飞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呢！怎么现在又有一个女子冒称我说是龙苑第四代女主南宫荷呢？我离开才多久啊？南宫荷有种被丈夫背叛的愤怒。 “我以前是个皇帝么？呵呵……那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啊！我如今只是个为生活奔波劳累娶不上媳妇的的哥。我近段时间常常做一些奇怪的梦，还以为自己压力太大呢！”东方火不无遗憾的说。 女子看出了东方火对作为皇帝那种高高在上、权势大于天的向往。微笑着说：“你以前都不愿做皇帝，只爱美人抛弃江山了呢！你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后，在皇太后的扶持下，你的同胞妹妹东方兰暂时代理一切国务。我的夫君不爱当皇上，你妹妹东方兰偏偏爱上我的夫君，要招他为驸马。哎……丫鬟小翠鸟、嫦娥、小玉、蓝精灵、赤精灵五个女子就足够让我这个正牌夫人忧心自己的地位难保。现在你妹妹又以国家重任为由劝说我夫君假结婚，硬要我夫君当皇上。你说你这正牌皇帝不回去，硬拉我夫君做那个鸟毛皇上。以后那三千后宫佳丽让我如何放心的下呀！” 东方火听着女子的话，试探着说：“我又不知道怎么回你说的那个世界。既然你在那边不如意，不如留下来嫁给我吧！你看我连皇帝的位置都不要，只要你这一个美人，在这个世界，都是一夫一妻制。绝不会让你为地位难保的事担忧，是吧！” “那怎么行？女子的三从四德很重要的。更何况我与夫君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梦想。我夫君就是娶了你妹子，那也是假结婚，做不得数。另外五个女子只是单相思而已，我夫君自有分寸。好了，我不跟你讲了。再讲下去，等到零点后，地界门就要关闭了，我就不能回去了。”女子说完，匆匆忙忙地向南山山顶飘去。 南宫荷看到东方火一副痴呆的模样，也管不了那么多，无声无息地跟在女子背后。想要看个究竟。更想要知道那个地界门在哪？女子飘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了南山山顶的马尾松树下。只见她纵身一跳，在万丈悬崖下快速消失不见了。南宫荷也想跳下去，但想到奶奶会担心。只得遗憾的往回走。只是片刻，那个在路边痴痴呆呆的东方火也不见了踪影。南宫荷快速来到男生宿舍，正看到东方火像个被人牵动的木偶，面无表情的脱衣上床盖被子，然后呼呼大睡。 ------------ 第70章 梦游 清早起床后，同学们都坐在饭厅旁边说自己昨晚做的一个个奇怪的梦。慕容笑帮着王花儿准备早餐，奶奶和南宫菊忙着抹桌子拿碗筷。同学们杂而不乱的发着言，舒生极为认真的倾听。每个同学都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的梦，唯有南宫荷在一旁一副精神不振的萎靡样。东方火挨着弟弟东方土身旁坐着。细心的书生发现东方火听着同学们荒诞的梦境有一种特别特别专注的神情。东方火的运动鞋上沾着一些黄黑色的泥土，裤脚也湿润了一大半。 舒生想：难得这个司机这么早就起来锻炼身体。这早起锻炼身体的爱好与自己倒是极为相似。舒生见其他同学都陆陆续续的讲完了自己的梦，将目光投向南宫荷，问：“南宫荷同学，请问你昨晚做了什么梦呀？”舒生的提问吧同学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南宫荷的身上。南宫荷红着脸说：“昨晚坐车很累，一上床就睡着了！啥梦也没做。” 正在抹桌子的奶奶插嘴道：“这丫头，头还没挨到枕头就呼呼的大睡起来。一觉睡到大天亮，睡得这样熟，就是有人扛去卖了都不知道哇！”“奶奶！”南宫荷难为情地说。“哈哈哈……”听了奶奶的话，看到南宫荷的难为情的样子，同学们都笑了。 舒生看了一眼东方火，东方火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本来想问问东方火有什么话要说，但想起东方火近期的郁闷、沉默，舒生还是任其自然，没有开口。任谁与姑娘谈到结婚的程度，被人插进来一搅和，结果新娘改变主意，不嫁给自己了，都会郁闷的。更何况那搅和的人就是舒生呢？所以，在人多处，大家都客客气气的相处。能不说的话，能不问的事，都免了。 “开饭了！开饭了！”慕容笑热情的招呼着。接着又忍不住抱怨道：“幸好明天就回学校，要不天天为你们准备餐饭都会累死我夫妻俩！” “慕容老师辛苦了，师娘辛苦了！”王牌班的同学异口同声的说。饭桌上摆满了食物，同学们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种年龄还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不到一刻钟，所有的食物都进了肚子。同学们很有礼貌的对王花儿医生说：“谢谢师娘准备了丰富的早餐，我肚子都撑大了！您煮的早餐真好吃！”同学们一个个向王花儿道谢。王花儿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饭后，舒生说：“奶奶、南宫菊和王大夫三人辛苦一下，收拾碗筷。慕容笑和我带同学们上山看看。嗯，东方火，你可以去招揽生意，我们决定回苟安一中时，会打电话叫你来接我们。” “那个，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上山看看吗？”东方火犹豫地说：“这个地方，我曾来过！” 王大夫愣了一下，问：“东方火，请问你什么时候到过这儿呀？” “我不知道，我应该是第一次来，但是，感觉这里很熟悉，似乎曾经来过。所以……如果王大夫不介意，我还想在你的诊所周围四处走走。”东方火说。 舒生、慕容笑、王花儿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点点头答应了。于是，一行十五人排着队走在前往南山的山上。 南宫荷对上山毫不起劲，只是机械地跟在同学们身后。舒生有意排在末尾，叫慕容笑带队。东方火本来想留在末尾，但末尾有南宫荷，南宫荷的末尾还有书生，只好排在末尾倒数第三。舒生总觉得南宫荷和东方火之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今日有意探个究竟。走到半山腰，前面的东方火明显的停了那么一下，南宫荷也神情紧张了那么一下。紧紧那么一瞬，那一瞬间的迟疑并没有逃脱书生的眼睛。 一路走走停停，唱歌鼓劲。一行人来到了南山山顶。大家都对那颗悬崖边的马尾松很感兴趣。舒生投其所好讲起了马尾松的许多传说。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舒生叫慕容笑带大家先下山。留下东方土、南宫荷两个新生。舒生问东方土：“东方土！今早，你们男生宿舍谁最先起的床？” “是寝室长，他吹了口哨。大家才起的床。”东方土回答说。 舒生漫不经心的问：“你哥哥呢？” “我哥哥和我睡一个被窝，他比我还起的稍微迟点。怎么啦？老师！”东方土问道。东方土明白，舒老师不会无话找话提没有营养的问题。所以才会这样反问。 舒生直接明了的解释说：“你哥哥今早的表现很独特。一是，今天他说了一句我和南宫荷、慕容笑三人都说过的一句话‘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也许紧紧是一个巧合。但这个巧合实在太巧了。二是，他居然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上山，还提出想到处看看。三是，不知你注意了没有，你个今早的运动鞋占了我们上山路上泥。这种黄中带黑的泥土很少见。大家走到都是水泥路、柏油马路。我们从苟安一中出发到这里吃完晚饭，到画室看慕容笑的巨型人物画，大家都在一起。本来我以为你哥是早起爬山去了，因为他的裤脚也是占了露水有点湿润。刚刚问了你谁最早起床的。你说你哥比你还起的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确实很奇怪！难道我哥半夜去了哪里么？”东方土问道。 舒生说：“没有证据，一切只是猜测。我怀疑你哥有梦游。他在梦游时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他又非常想剪开谜底。他无法解释自己碰到的一切，又没有可以倾述的对象，所以会表现一些与平常不一样的神情，行动。” “如果真的梦游了。那该怎么办？”东方土问。 舒生说：“你不妨问问你哥是否做过什么梦？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好问，今晚你睡觉清醒一些。一般有心事的梦游者，为了解决心中的心事，还会继续梦游。你不要打草惊蛇，慢慢守候你哥就是。等弄明白了，咱们再来商量对策。” “嗯，今晚我看着点便是。”东方土答应着。 舒生看着南宫荷，关心地说：“你今天很没精神。心事沉沉的。奶奶都说你昨晚睡得很好，那是怎么一回事呢？” “没什么。谢谢老师关心。我只是感觉很累，睡不够。也许是要生病了。”南宫荷回答说。 舒生说：“你的症状跟身体生病无关，是心病！我能看出来。也许你有所顾虑，不好讲出来。但，南宫荷同学，古语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自己的师长有什么不好坦诚相告的呢？只要你愿意讲，我随时都是你的优秀听众。你万万不可想心事想的痴迷回不了头，像我以前一样成了个疯疯癫癫的傻子。毕竟你还有一个爱你的牵挂你的奶奶。解决不了的事就学着放下……” “谢谢舒老师，我记住了。”南宫荷说。 晚上，在森林诊所逛了一天的同学们早早的上床睡了。脱下的衣服放在床头的架子上，东方土在东方火的外套袖口的纽扣上系了一根线，一头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东方土想，只要哥哥一起床一穿外套，必定会拉动绳子。绳子必定会拉动自己的手指提醒自己。所以也安心的睡了。 南宫荷很困，但无法入睡。她在为她的爱情担忧。她回忆起玉皇大帝的命令。命令月老在龙志飞那朵白花上系上七根红线，通向七朵红花。据说这样，龙志飞就命中注定会有七个老婆。如果是命中注定，凭着人的智慧也可以改命换运。这感情的事……关心则乱！这话一点也没错。南宫荷六神无主。她经由一整天的梳理，终于想清楚了，那个自称是龙苑第四代女主的女子，原来就是慕容笑笔下的古代仕女。她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容貌、她可以毫无牵挂的陪在龙志飞的身旁，更重要的是，龙志飞是画中之龙，而这个女子也是画中之女。他们有共同点。 南宫荷想：论容貌，自己比不上嫦娥；论权利，自己不及东方兰半点；伦乖巧伶俐，丫鬟小翠、小玉比自己强多了；自己临走之时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了蓝精灵、赤精灵。她们庇佑自己和相公的安全。将爱情花露水无偿的送给自己……这些大恩大德，何以为报？两个孩子还好吗？鼠王还好么？真想好好问问那个画中女子。南宫荷也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是这如梦的经历却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抹不去，擦不掉。真正爱过一个人，就会为之神魂颠倒。我爱龙志飞么？还是因为老妇人的嘱托，一切只是为了报恩？南宫荷自言自语发问，却迷茫的找不到答案。 刚刚睡着，灵魂又像一缕青烟，袅袅地钻出窗子。来到昨晚路遇画中女子的地方。昨晚的情景再一次重演，古代仕女走在前面，东方火在后面喊：站住……。不同的是，东方火后面跟着一个猫着腰伏在草丛中的东方土。东方土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巴。东方火和古代女子的对话也不同于昨晚，却是昨晚的继续。 “昨晚，你说我身体上有皇帝东方红的一缕魂魄。你说你这正牌皇帝不回去，硬拉你夫君做那个鸟毛皇上。我想回去，但我走后，我担心我的弟弟东方土。毕竟他学业未成。我的一缕魂魄跟你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是否就是死人一个？”东方火就是在梦游时也忘不了自己的弟弟东方土。很担心自己走后，弟弟无人看管。 古代女子说：“你们人类的事情太复杂，今天舍不得这个，明个儿离不了那个。比我们那个世界的男人还贪心。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虽然那小姑娘给了我一张红唇，让我能开口讲话。但我是个没有心的画中人。我身上只留着那小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念。小姑娘在世界上还有奶奶为牵挂，不能到神话世界去。我只是小姑娘的替代品。你能回神话世界固然好。我就能和相公在龙苑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我最怕伤脑筋的事。对了，我的相公也一样，他是个善良但最怕动脑筋的人。……” “我要怎样才能回到那个世界去呢？”东方火又问。 画中仕女微笑说：“你要回到那个世界就跟我来吧！”说着，缓缓的踏步向山顶走去。东方火痴痴呆呆的跟随其后。东方土跌跌撞撞地尾随其后。到了山顶马尾松树下，画中仕女说：“像我一样，闭上眼睛往下一跳。就行！”女子说完纵身一跳。东方火闭上眼睛就要往下跳。东方土大声喊：“哥！不要！”说完快步上前抱着东方火往后一滚。咕噜噜的滚下来时的路上。 东方火昏迷不醒，东方土只好用力背着东方火往男生宿舍赶。东方火身材壮实，这让刚刚才成人的东方土背起来很吃力。南宫荷想过去帮忙，才发现自己只是一缕飘忽的魂魄，借不到一丝力气。南宫荷很着急，这半山腰离宿舍毕竟还有2里多的路程。东方土怎么把哥哥弄回去啊！南宫荷一着急就从梦中惊醒过来。“奶奶！东方火昏迷了！东方土一个人背不动，我要去帮忙！”南宫荷一边起身一边穿衣服。 奶奶打了一个哈欠，说：“你这孩子！都半夜三更了。什么东方火昏迷，东方土背不动。你又做了什么梦啊！快睡觉！大半夜的，也不怕同学们笑话！快躺下！”奶奶说完硬拉着南宫荷的手不放。南宫荷着急的快要哭了。“奶奶，我说的都是真的！快放开我！”南宫荷焦急的说。奶奶拧不过南宫荷，只好说：“那奶奶和你一起去，顺便叫醒你的舒老师，人多力量大，好帮忙！” 奶奶和南宫荷这一吵，隔壁的书生立马穿好衣服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奶奶说：“书生啊！你说这孩子不知撞了什么邪，半夜醒来就嚷嚷说‘东方火昏迷，东方土背不动’。非得去帮忙不可，你帮我劝劝她吧！” “奶奶，半夜三更的。夜风冷，你老人家吹不得冷风。我和南宫荷出去看看，马上回来，你不用担心。”舒生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暗示奶奶听话。奶奶只好留在宿舍。舒生拉起南宫荷的手，先到男生宿舍看看东方土两兄弟在不在床上。当看到床上空空的，就由南宫荷带路。两人急急忙忙的去找东方土和东方火。 当看到东方土吃力的背着东方火时，舒生生气的问：“东方土！你没长脑子吗？不是叫你不要打草惊蛇，慢慢守候你哥就是。梦游的人怎么受得了惊吓！” “舒老师！我守候不了啊！只要我慢一步，我哥哥就要往悬崖下跳了！”东方土带着哭腔说道。 舒生皱着眉头问：“悬崖？哪里的悬崖？” “就是今天上午你带我们去的南山山顶，一棵很大很大的马尾松下的悬崖。”东方土回答说。听东方土这么一说，舒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快，咱几个用力先把东方火扛回宿舍再说。”当几个人气喘吁吁的扛着东方火时，慕容笑带着同学们打着手电寻了过来。大伙儿忙问怎么回事，合力把东方火扛回宿舍。王花儿连忙过来查看东方火的身体，一会儿翻看其眼皮，一会儿把把脉。 “师娘，我哥……我哥他怎么样？”东方土吓坏了，结结巴巴的问。 王花儿说“手上脸上是皮肉之手，擦破点皮而已。但他在梦游时精神高度紧张，被你这么一下，三魂丢了七魄。只剩下半条命。舒生马上开车，我的诊所条件不够。快送东方红到人民医院看看。我打个电话给王八，或许他有办法能唤醒东方红。南宫菊帮东方土的脸和手清洗、包扎一下。” “我没关系的，我要跟着去！”东方土坚决的说。几个人把东方火扛上车，由舒生开车，班长程志飞、学习委员牛大波、东方土三个陪同一起去了市人民医院。其他人在慕容笑的招呼下，继续睡觉。 ------------ 第71章 梦醒时分 东方火被舒生几人送到了市人民医院的高档病房。王八医生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检查，最后宣布：“病人脑部在滚落的过程受到轻伤，有轻微的血块淤积后脑勺，现已清除。他的梦游不是天生或遗传所导致。而是那个环境对他有特殊的意义。按照迷信的说法，他应该是接触到了不明的邪物，这邪物有迷惑人的本性的功能。可以说东方火是被迷惑了，不愿醒过来。按照医学的说法，他在人世间似乎毫无牵挂。要想他醒来恢复正常是一件暂时不能断定的事。主要靠他自己的意志。如果他意志坚强，能抵制邪物的诱惑，不用多久就能醒来。如果他意志薄弱，愿意追随邪物给予的目标去追寻，说不定从此就是一个植物人。你们可以让东方火留在这观察几天，也可以接回家去。我已经尽力了。” 磨难是让人成熟的一剂良药。东方土经由兄长这次不测，成熟多了。他在心底暗暗的说：“哥哥，我相信你一定能醒过来的！我相信你的意志是坚不可摧的！以前都是你四处奔波，为我的成长撑起一方晴空。现在就由我来守护你吧！” 舒生说：“东方土，你要坚强！你的哥哥不会有事的。一切都有我们。你好好的陪陪你哥，多和他说说话，激起他的求生意志，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你这个弟弟是他的牵挂，有我们这些朋友在想他。让你哥先留院观察两天再说。我和程志飞、牛大波先回森林诊所，免得那边的人担心。” “谢谢舒老师！”东方土说。牛大波买了豆浆油条递给东方土说：“同学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现在，你可要挺住。你要身体好好的才能有力气照顾你哥！”程志飞什么也没说，上前紧紧的拥抱着东方土，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气传递给这位同学。 老师和同学们都离开了病房。东方土拿着牛大波买的豆浆油条，一点一点的喂给东方火吃。东方火不懂吞咽，油条咽不下去，豆浆又顺着嘴角流淌出来。东方土无助的流下了眼泪：“哥！我是你的弟弟东方土啊！你一直说要我好好学习，毕业后一切会好起来的。我还才读高一呀！你怎么能到下呢？你倒下了，我还能完成学业吗？哥是什么邪物在迷惑你呀？她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连命都不要就想往下跳？哥，你倒是和弟弟说说话呀……” 舒生几个回到森林诊所。王花儿、慕容笑忙问东方火的病情。南宫菊一副着急想要知道的神情。对于自己答应嫁给他后又反悔的事，南宫菊一直觉得很抱歉。现在东方火又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南宫菊很是不安。南宫荷忐忑不安的坐着，她的所有思绪都在东方火东方红这两个名字中转圈。心绪如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顺。奶奶心疼的看着南宫荷，不知怎么办才好。同学们都看着舒生，等待他告知大家东方火的病情。 舒生喝了一口茶，一字不差的复说王八医生的话：“病人脑部在滚落的过程受到轻伤，有轻微的血块淤积后脑勺，现已清除。他的梦游不是天生或遗传所导致。而是那个环境对他有特殊的意义。按照迷信的说法，他应该是接触到了不明的邪物，这邪物有迷惑人的本性的功能。可以说东方火是被迷惑了，不愿醒过来。按照医学的说法，他在人世间似乎毫无牵挂。要想他醒来恢复正常是一件暂时不能断定的事。主要靠他自己的意志。如果他意志坚强，能抵制邪物的诱惑，不用多久就能醒来。如果他意志薄弱，愿意追随邪物给予的目标去追寻，说不定从此就是一个植物人。你们可以让东方火留在这观察几天，也可以接回家去。医生已经尽力了。” 同学们惊得六神无主，南宫荷感叹王八医生的医术真不是盖的！这说法跟她看到的八九不离十。舒生通报了东方火的病情，然后沉重的对同学们说：“同学们，这次意外可能会导致我们王牌班失去一位新同学。东方土从小失去了父母，一切都有哥哥东方火在打理。如今他的哥哥又遭遇不测……所以，我建议大家捐款，暂时代付东方火的住院费。身上有多少钱都捐出来。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第二点，本来打算今天带大家到森林公园的无为塔寺看看，出现了意外，所以取消这一行动。我刚刚打电话苟安一中的校部领导，向他们通报了这里的事情。他们会在学校进行募捐活动，帮助东方土同学度过这一难关。第三，你们待会儿就收拾行李，咱们打道回府吧！” 舒生的话就是命令！同学们纷纷拿出自己所带的钱全给了舒生。舒生一一登记捐款人名单，金额。然后都去宿舍收拾准备返回苟安一中。南宫荷对书生说：“舒老师，我想留下来陪着东方土。” “没问题！你不说，我也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舒生说。慕容笑租了一辆面包车，招呼其他同学上车。点了人数有十二人就让司机开车出发。车上的气氛很沉闷。来时欢声笑语兴致勃勃，满满的两车人。回去时才一车的人，又出了这样的意外，大家都高兴不起。 同学们走后，舒生轻轻地问南宫荷：“昨晚，你是怎么发现东方火昏迷不醒的？”舒生知道，东方火梦游时被惊吓到而昏迷不醒，南宫荷有心理压力。昨天就看他们俩怪怪的。 “做梦时看到的！”南宫荷回答说。 想起奶奶一直和南宫荷睡一张床，及昨晚奶奶说的话——“书生啊！你说这孩子不知撞了什么邪，半夜醒来就嚷嚷说‘东方火昏迷，东方土背不动’。非得去帮忙不可，你帮我劝劝她吧！”舒生觉得南宫荷说的是事实。舒生又问：“那你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呢？能跟老师说说吗？” “嗯！”南宫荷点点头，接着说：“我看见了慕容老师那幅画上的女子。就是不翼而飞的被我印上了红嘴唇的女子。她走在前面，东方火走在后面。东方火后面的草丛中躲着东方土同学。 东方火和那画上的女子不知在讲什么话，后来东方火就跟着画中的女子上了南山山顶的马尾松树下。东方土轻轻而快速的尾随其后。画中的女子闭着眼睛跳下了悬崖。东方火也模仿着就要跳下去，东方土大叫一声：哥哥！不要！然后扑上去抱住东方火往后面打了几个滚，两个人就骨碌碌的往上山的路上滚。滚到半山腰就停了。我看到东方土背东方火往宿舍这边赶，跌跌撞撞的很吃力，就想去帮忙，但无论如何用力就是使不上劲。我一着急就醒了。” 舒生沉思的点点头说：“原来王八医生说的邪物就是慕容笑笔下的古代仕女啊！如果知道她用什么迷惑东方火的心智就好了。我们就能对症下药极快唤醒东方火了。哎……如果东方火能尽快醒来就好了！要不，东方土就比较不幸，不但完成学业难，还要照顾哥哥，连生存都难呀！” “舒老师，我们去看看东方火好吗？”南宫荷问。 舒生说：“现在可不行，刚刚东方土叫我把东方火的那辆出租车开到市场去，看能不能尽快脱手。凑点钱救救急。你知道，同学们捐助的那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市人民医院的高档病房你也住过，要么你一个人去，顺便给东方土送午餐，要么等到下午我办完这事后再一起去。” 南宫荷急于看到现在的东方两兄弟。所以就让王花儿打了两个盒饭，自己去医院陪东方土一起吃。来到医院，看到东方土如一个菩萨，静静的坐在病床旁边。只一个晚上，就憔悴的不成样子。想起自己昏迷不醒的一个多月里，奶奶是顶着怎样的压力才让自己醒过来的呀！想起这些，眼眶不由的红了。“东方土，吃午饭了！”南宫荷轻轻的叫了一声。 “南宫荷，昨晚谢谢你！我还不饿，吃不下！”东方土说。 南宫荷觉得得好好说服东方土及时稳定进餐才好，这样才有力气有精神照顾生病的哥哥。于是说：“东方土，你哥哥这样。大家都很难过。如果你不吃，你垮下去了，谁来照顾你哥哥啊？来！我们一起吃！” 东方土拧不过南宫荷，勉强的拿起饭盒吃了起来。虽然是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但味同嚼蜡，食不知味。南宫荷也吃了一些饭菜。吃完后，将饭盒剩饭收了起来放到走廊的垃圾桶。然后对东方土说：“东方土，你为什么要把你哥哥的出租车卖掉啊！舒生都叫同学们捐款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苟安一中的师生们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说不定你哥过两天就醒来了呢？如果他醒过来，车又卖掉了。你哥哥靠什么谋生啊？” “这是以后再说吧！我准备退学。好好照顾我哥。我早就不想念书了，我哥为了我完成学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了成家立业的机会。我不能那么自私，丢下我哥不管。车卖了还能再买，如果我哥……”东方土说到这里，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南宫荷和东方土两人只顾着聊天，谁也没有注意到，东方火的中指艰难的动了动。 南宫荷说：“那怎么行！现在正是你学习的好时机，如果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能完成学业是你哥的最大心愿！我记得我干姐姐准备和你哥结婚时，你哥还说，其他一切都好商量，婚后一切都由我干姐姐说了算，唯有让你完成学业这件事没的商量！因为你是读书的一棵好苗子，是苟安县中考的状元！”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哥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情读书啊！你就不用在劝了我了！”东方土说：“天无绝人之路，以后会好起来的！” “南宫荷，你怎么在这儿呀？”王八医生进来查房，看到南宫荷惊奇的问。 南宫荷站起来，礼貌的说：“王医生好！这位病人是我这位同学的哥哥，我来探望一下。” “哦！这样啊！我昨晚还梦见了你。你穿着粉红的罗裙，涂着粉红的口红，那颜色真鲜艳！你向我索要那两颗珠子。我说，咱们可有买卖合同的，你既然卖给了我，哪有再来索要的道理！你只是苦苦的哀求，还说，如果没有那两颗珠子，你的孩子永远就像精灵们那样小，就像得了侏儒症一样难于长高……”王八医生说。 南宫荷笑着问：“那你把那两个珠子给了我吗？” “哎呀！在梦中，我怎么给呀！说来也真奇怪，我一连三个晚上做着同样一个梦！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会做这么糊涂幼稚的梦啊！……”王八医生感叹着说。 东方土突然大喊着打断了医生的话：“王医生，你看，你看！我的哥哥流眼泪了！” 王八医生连忙走近点来观看。翻了翻东方火的眼皮，又捏了捏东方火的手指，说：“这是一个好现象，不用多久，你哥哥就能醒来。你们刚刚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很在意的事情，他的耳朵都能听得见。你们继续说下去，让他快点醒来，真是奇迹啊！居然这么快就有醒转的迹象！” “东方火，我知道你最在意的事就是你弟弟不能完成学业！你要快点醒过来哦！如果你继续睡下去的话，你的出租车会卖掉，你的弟弟将要退学照顾你，永远无法毕业，出人头地！快点醒来吧！东方火，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不要假装睡着了啊！”南宫荷絮絮叨叨的威胁道。 东方火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高兴的说：“哪来的野丫头，打断我的好梦！我要你赔我的好梦！” “醒来了！醒来了！真是太好了！”东方土和南宫荷异口同声的说。 东方火问：“刚刚是哪位说昨晚还梦见了南宫荷。说她穿着粉红的罗裙，涂着粉红的口红，那颜色真鲜艳！她向你索要那两颗珠子。还说说，咱们可有买卖合同的，她既然把珠子卖给了你，哪有再来索要的道理！她只是苦苦的哀求，还说，如果没有那两颗珠子，她的孩子永远就像精灵们那样小，就像得了侏儒症一样难于长高……啊！是谁说的？” “是我！怎么啦！”王八医生回答说。 东方火说：“那个根本就不是眼前的野丫头南宫荷。还有，你花了钱买的那两个珠子已经被那个南宫荷拿走了，再也不会还给你了。还有，我累了！好想睡觉继续做梦，你们不可以吵我！”东方火说完，眼睛一闭，身体一挺，又倒下去，呼呼的睡大觉。” “王医生，我哥……我哥他这是怎么啦？”东方土惊愕地问。 王八医生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这是表示安静的意思。然后用手语招呼南宫荷和东方土到外边说去。 ------------ 第72章 痴人说梦【一】 走出病房，东方土迫不及待的问：“王医生，我哥到底怎么啦？”东方土很是担忧，这种情景他只听乡下的老前辈说起过，貌似鬼上身，或狐狸附魂。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超过人类认知的玄幻在科幻电影里能看得到。而当他就发生在东方土身边时，他简直懵了。 “小伙子，不用担心！你哥啥事也没有。他只是被吵醒想继续做梦罢了。走，你们两个到我实验室看看去！你哥还说我的珠子被那个南宫荷拿走了，再也不会还给我了！我们去看看，到底那珠子真的会莫明奇妙的消失，还是你哥在梦中胡说八道。”王八医生笑着邀请到。 东方土少年心性，又被告知哥哥没事，所以点头答应。南宫荷想起干姐姐说起经常被王八医生催眠的事，心怀戒备。但又想看看那珠子。该怎么办呢？ 南宫荷说：“东方土，我觉得我们应该留一个人看着你哥。你哥这样随时都可能醒来，身边不能缺人的。还有，你应该打个电话告诉舒老师你哥的情况，让他不要把你哥的出租车卖了。等等再看吧！” “对、对、对！还是女孩子心细。我这就去打电话向舒老师汇报。”东方土立马拨通了舒生的手机号码。通过话后，舒生说他正在来医院的路上，还有十几分钟就到。让他们两个别到处乱走，就呆在病房守候东方火，等待他的到来。南宫荷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此时的南宫荷真的担心王八医生。 东方土说：“王医生，我们要等到舒老师到了，才可以去你的实验室参观，也就十几分的时间，不急的！” “那你们在这等等！我去查查其他的病房。”王八医生微笑着告退了。南宫荷感觉那王医生身上会发出一种老虎的气息，他对自己表面恭敬，但又有种疏离的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让她忍不住想起老虎岩那只老虎。南宫荷想：对！就是那只老虎。表面谦和，愿意为奴。实则坏透了！我要远离他！被他催眠可不好玩！ 东方土走进病房，看见哥哥还在呼呼大睡。就退了出来，和南宫荷坐在走廊的排椅上聊天。东方土问：“南宫荷！那天晚上你也出来跟踪我哥哥么？舒老师说我哥可能有梦游时，你也在场。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和舒老师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要背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哥背回去。” “不客气！谁让我们是同学呢？东方土，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邪物么？”南宫荷问。东方土回答说：“什么也没有！我只看见我哥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不停地做一些无意识的动作。我本来记住舒老师的嘱托，不能惊醒梦游的人。但看到我哥要往悬崖下跳，就忍不住大叫抱住他制止他。” 南宫荷想了想说：“你哥刚刚说的我也看见了。那个叫南宫荷的女子就是慕容笑画作中不翼而飞的古代仕女。我看见是她走在你哥前面，你哥一直在跟她说话。你哥想到他那个世界去当皇上，她就说只要闭上眼睛往下跳就能通往那个世界。你哥就这样闭上眼睛想往下跳……” “你能看到王医生所说的邪物？当时你在哪儿看到的？”东方土问。 南宫荷说：“也许我的确看到了王医生所说的邪物，当时，我哪里也没去。我只是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就吵着要去帮你，把隔壁的舒老师吵醒了，所以一同去了找你。” 两人正说着，病房里传来东方火的声音。东方土和南宫荷走进病房一看，东方火已经穿好衣服。他看见东方土和南宫荷两人，说：“走，出院去！两人骨碌碌滚一下山坡就要住院观察，那纯属是钱多没处花！” 东方土正要劝说东方火住下观察几天，舒生就进来了。舒生在门口就听见了东方火说的话，东方火声音洪亮，说话风趣幽默，一点也不像病人。舒生进来说：“好了？那就出院吧！咱回森林诊所看看去。” 说着几人就办理出院手续，准备回森林诊所去。王八医生在医生办公室找到了他们几个，说：“不是说等你们舒老师来了，就到我的实验室坐坐吗？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要出院呢？” “对不起！王医生，我们出院后要到王花儿大夫的诊所去。没有时间到你实验室去看看。”南宫荷礼貌说。 王八笑着说：“没事、没事！你们没时间，我有时间。今下午我休假，午饭后我会登门拜访王花儿大夫。咱们下午再见吧！”南宫荷感觉王八医生就像一贴膏药，牢牢的粘住自己不放。舒生看出了南宫荷的不自在。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王八医生是南宫荷的主治医生，应该不至于交恶吧！ 王八说完又看了看东方火，说：“东方火，你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没问题！我在森林诊所恭候你的大驾！”东方火爽快的说。东方火能这么快醒来，对所有的人来讲都是皆大欢喜。等舒生带着东方火、东方土、南宫荷回到森林诊所时，王花儿、奶奶、南宫菊三人早就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在等候。大家举杯欢庆东方火的有惊无险。 吃完午饭，大家一起在院子里泡茶喝。 东方土说：“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就像电视剧里的故事情节一样，一环扣这一环。梦做完了，人也醒来了。真的和古人说的黄粱一梦颇为相似。” “你梦见了什么？能跟我们说说吗？”南宫荷说。 东方火说：“没问题！我一连几个晚上都梦见一个和南宫荷妹子长得十分相似的古代仕女走在上南山的路上。我一看就知道那个不是南宫荷。她说她是龙苑第四代女主南宫荷，不是在我眼前这个野丫头南宫荷。他说我是他那个世界的皇上，叫我回去继续当皇上。 我想，在这个世界我只是一个的哥。连媳妇都说不上。如果能当皇上，那该多好呀！可我又担心我去了那个世界当皇上享福，我的弟弟东方土怎么办？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下定决心跟古代仕女一起去那个世界看看。当当皇上总不错吧！于是我跟着古代仕女一步步上了南山山顶的马尾松下。古代仕女闭着眼纵身一跳，她说，如果想去那个世界就跟着她这样做。我看见她跳下去都没事，也试着往下一跳。结果我的躯体被弟弟东方火抱紧跳不下去，我的灵魂却跟着那女子缓缓下移。 悬崖下古木参天，就像一个没有人类涉足的原始森林。我随着古代女子在丛林中飘飘荡荡。来到一口水井旁，水井旁有一个轱辘，我见女子坐在轱辘绳子末端的一个小吊桶上，轱辘无人摇而自转。女子示意我跟着做。我犹豫了片刻，就照着女子的样子上了吊桶。随着骨碌碌的声音来到了井底下。井底没有水，只有一个让人勉强爬行的山洞。女子抱怨我速度太慢。犹犹豫豫的耽搁时间。她说，跟着她的是我的魂魄，不会受伤。只管前进就是。听了她的话，看到她一个小女子都不怕，我顿时勇气倍增，率先爬向洞口前进。女子很不耐烦的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我就想没有了刹车功能的汽车，在凹凸不平的山洞里奔驰起来。 出了洞，是一个种满荷花的湖。我从湖中心冲出，落在了湖中央的湖心亭内。我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推着一个身穿龙袍的我。我坐在轮椅上，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美丽的少女轻轻的对着轮椅上的我说：“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了追寻南宫荷到未来世界去就不管我们了么？天界有玉皇大帝派遣二郎神、顺风耳、千里眼、张百忍神仙追踪、地府有阎王手下的黑白无常两位使者索命，我们人间有你这个九五之尊尾随……如今，南宫荷已经没了……你怎么还这么死心眼呢？……” 一会儿，古代仕女也从湖中央冲起，轻轻的落在了湖心亭那个美丽少女的前面。古代仕女上前施了一礼，说：“龙苑第四代女主叩见东方兰公主。” “莲蓬妹！真的是你么？你不是已经神魂俱灭了么？太好了！太好了！哥哥，你看，是谁来看你了！”美丽的少女东方兰说。 古代仕女说：“我把你哥哥的魂魄带回来了。作为交换，你以后不可以缠着我的相公龙志飞。也不要引诱他让他当皇帝。只要你答应，我会让你哥的病好起来，你哥的病好了就可以继续当皇上了。而我，只想和相公过两个人的世界。” 东方兰犹豫了片刻说：“如果你真能让我哥好起来，我满足你的愿望！此生削发为尼，日夜为你们祈祷，祝愿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古代仕女说完，手臂突然伸长向我抓来，无论我怎么躲避都无济于事。她的长手臂把我一分为二搅和成液体状，将浮在水面的油脂一样的东西捞起洒在东方兰哥哥身上。将沉入水底的污泥状的物质揉成一个乌黑的药丸，兰花指轻轻一弹，药丸就进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穿龙袍的我的肚内。我感觉自己一团薄薄的柔柔的空气，吸附在古代仕女身上。 东方兰看着轮椅上的哥哥，着急的问：“我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该好起来时自然会好起来，我只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诺，能真心真意祝贺我和龙志飞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古代女子说完转身踏步而去。离开开满荷花的湖心亭，古代女子对我说：“刚刚坐在轮椅上的是皇上东方红。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将你的魂魄吸附在皇上身上，在这儿享受九五之尊的待遇；二是返回你们那个未来世界，继续当你的的哥。我把你和东方红的魂魄分离开了，你要快快做决定，免得错失了地界开门的时间，被关在这里做个孤魂。” 我刚刚想好好盘算其利弊，就听到一个野丫头喊：“东方火，我知道你最在意的事就是你弟弟不能完成学业！你要快点醒过来哦！如果你继续睡下去的话，你的出租车会卖掉，你的弟弟将要退学照顾你，永远无法毕业，出人头地！快点醒来吧！东方火，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不要假装睡着了啊！”没办法，我只好醒来制止你继续吵我的皇帝美梦了。 又想到刚刚又听到人在说——我昨晚还梦见了你。你穿着粉红的罗裙，涂着粉红的口红，那颜色真鲜艳！你向我索要那两颗珠子。我说，咱们可有买卖合同的，你既然卖给了我，哪有再来索要的道理！你只是苦苦的哀求，还说，如果没有那两颗珠子，你的孩子永远就像精灵们那样小，就像得了侏儒症一样难于长高……就顺便说两句来澄清事实啰！ 南宫荷和东方土对视了一眼，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东方火见大家专注的在听他讲那个梦，继续说了下去：古代女子见我还在管弟弟的事，说，我知道你是个有所牵挂的人，在这个世界即便当上皇上也未必会开心。你们兄弟情深，你还是回去吧！谢谢你帮了我的忙，我会报答你的！古代女子说完，伸长手臂抓起我抛向远方。正好跌落在满是荷花的湖中央那个出口。于是，我只好原路返回了！……” ------------ 第73章 痴人说梦【二】 “就这样没了？”南宫荷问：“那最后，那个皇帝的病好了吗？东方兰有没有嫁给龙志飞？龙志飞究竟有几个老婆了？哎……既然都这样了，干嘛不把梦做的长一点，也好有个结尾，不让人揪心啊！” 奶奶抚摸着南宫荷的头说：“ 这孩子！又在说胡话了！若不是东方火小伙子原路返回，东方土和我们大家都不知愁成什么样了！哪里还能坐在院子里悠闲的泡茶喝呀！” 南宫菊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说：“就是，就是！谢谢你原路返回，没有丢下东方土和我们不管，没有去当那个梦中世界的什么鸟皇上，要不然，我真的会担心死的！” “你这么担心我，怎么不嫁给我要选择舒生啊？”东方火调侃着说。 南宫菊羞得说不出话来，舒生紧紧的拉着南宫菊的说诚挚地对东方火说说：“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嘛！你还会找到更好的对象！” “哎呦喂！两个人在这里秀恩爱，也不怕我这个前男友吃醋啊！”东方火很夸张的说。大家都知道。东方火能开这样的玩笑，证明他已经放下了那档子不愉快的婚事。南宫菊打趣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恋一枝花！想东方火大哥这样为了弟弟的前途连皇上都不做的有情有义的男子汉，何患无妻？” 东方火此时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豪爽。拉住弟弟的手对南宫荷说：“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恋一枝花！既然你干姐姐南宫菊这朵菊花已经有舒生这个主人了，我看我是不是该对你这朵荷花展开激烈的追求呢？” “不、不、不！东方大哥，你误会了，误会了！我还小，你不必等我，你得快快去摘那些已经开放的花儿，我不算，我就一个小女孩、不算的、不算的……”南宫荷想起在神话世界里尾随自己的东方红皇上，他的痴情不会传染在眼前这个东方火身上吧！这样未免太恐怖了，这样想着，南宫荷语无伦次的回答。惹得在座的各位哈哈哈大笑。 看到大家笑得前俯后仰的，刚刚停好车走进院子的王八医生问：“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啊！”王八医生的出现，让南宫荷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满身的不自在。南宫菊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舒生旁边瑟瑟发抖。舒生轻轻的拿起南宫菊的手，紧紧地捏了一下。南宫菊这才放松了一点。站起来打了一声招呼：“王医生好！” “你好！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王八锐利的眼神看了南宫菊一眼，有意无意的飘向她那和舒生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南宫荷尽管见到王八医生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只老虎岩的老虎，满身不自在。但想起干姐姐说起的他祸害干姐姐的那些事，看到干姐姐即便站在舒生身旁，也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恐惧担忧。就忍不住站起来想分散他给南宫菊带来的压力，说：“王医生，我们正在听东方火讲他昨晚做的梦呢！” “哦！不介意我坐下来一起听吧！”王八医生说。王花儿到饭厅搬了一张椅子，又给王八医生倒了一杯茶，说：“你还这是冷场大王！你一来，连小鸟儿都不敢歌唱了。快请坐，喝茶吧！” 王八医生坐好后，环视了一周，说：“一回生，二回熟！在座的都算的上是熟人了。东方火，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梦见了什么。这生活还真有意思，以往我只是在《聊斋志异》看到过夫妻两人同做一个梦的，没想到我们居然能做到一个有共同人物的梦，呵呵呵……” “呦呵！王八！了不起啊！你不是刚刚到吗？怎么，你有顺风耳啊，能听到东方火刚刚讲过的梦？”王花儿说。 王八回答说：“哪里哪里！下午查房时，看见南宫荷小姑娘在病房，不禁说起前两晚都梦见了她的故事。真说得起劲。昏迷不醒的东方火突然讲话了——刚刚是哪位说昨晚还梦见了南宫荷。说她穿着粉红的罗裙，涂着粉红的口红，那颜色真鲜艳！她向你索要那两颗珠子。还说，咱们可有买卖合同的，她既然把珠子卖给了你，哪有再来索要的道理！她只是苦苦的哀求，还说，如果没有那两颗珠子，她的孩子永远就像精灵们那样小，就像得了侏儒症一样难于长高……啊！是谁说的？ “是我！怎么啦！”当时我回答说。 东方火说：“那个根本就不是眼前的野丫头南宫荷。还有，你花了钱买的那两个珠子已经被那个南宫荷拿走了，再也不会还给你了。还有，我累了！好想睡觉继续做梦，你们不可以吵我！”东方火当时说完，眼睛一闭，身体一挺，又倒下去，呼呼的睡大觉。” 我当时叫南宫荷和东方土陪我去看看那两粒珠子到底是不是想东方火的梦话一样被那个南宫荷拿走了。可东方土打了一个电话给舒老师，就忙着等舒老师，忙着办理出院手续，连参观我的实验室的时间都没有。我只好自己登门拜访了！对了，那两颗珠子真的又不见了。请问东方火同志，你在梦里有没有梦到那两个珠子去哪儿了？” 东方火喝了一大口茶润润喉，打了个哈哈说：“既然大家都有兴趣听下去，我就继续讲我的梦吧！你那两个珠子是假的！根本就不是南宫荷肚子里的结石，我想如果我不讲，你们每人人都不会清楚，这就像盲人摸象一样都以为自己摸到的才是真实的。摸到耳朵的说大象像扇子，摸到大腿的说大象像柱子，摸到鼻子的说大象像一条蛇，摸到大象尾巴的说大象像一根绳子……其实每个人摸到的都是一个局部，整体是什么，大概没有谁能说得清啊！ 南宫菊说那两个珠子是被小老鼠吞吃了，王医生说自己买来的珠子无缘无故失踪了。野丫头南宫荷一会儿说那两个珠子是她的孩子，一会儿又说对那两个珠子没感觉，舍得卖给王医生。 我做梦时，那个古代仕女南宫荷向我说拿了王医生的两粒珠子，带我一起给那两个龙凤胎当糖吃，但那对小拇指般可爱的小精灵一眼就看出那不是自己娘亲身上的肉，没有反应。结果导致龙志飞怀疑那画中的古代少女不是龙凤胎的娘亲，是假的南宫荷。哎呀！那龙志飞本来说好只要南宫荷取到龙凤珠给龙凤胎服用，让龙凤胎能像正常人那样成长，一家四口就把家安在龙苑，不再四处游荡……可怜那画中的古代少女，得不到龙志飞的宠爱，怒火攻心自*焚而忙。实际情况我也不知道了。 至于野丫头南宫荷问的——那个皇帝的病好了吗？东方兰有没有嫁给龙志飞？龙志飞究竟有几个老婆了？我也回答不出来。不就是一个梦吗？如果我今晚梦到了结果，我会再讲给你们听的。” 东方火以玩笑的口吻结束了自己梦的历程。在听的各位却笑不出来。每个人都在梳理消化东方火的梦境。 东方土首先打破了沉默，他问：“舒老师，南山山谷下面究竟有什么？难道真的有一口井，井边有古老的轱辘，坐上吊桶下到井底，在爬过山洞就能到达另一个世界？那里还有皇上皇后公主，不是再演电视剧？” 舒生想了想，说：“自然界很奇特，据说有录音矿石，它能录下很久以前的声音；还有摄像植物，就像我们的摄像机一样能拍摄周围发生的一切，在天气、温度相类似的情况下，自动播放。我猜测也许这南山山谷有这样的矿石，有这样的摄影树。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许就是海市蜃楼一样不存在的虚幻。这森林公园的一角真的得请地质学家来勘探一番，才能解释这些不可思议的相同的梦境。” “舒老师，要不，咱们下南山山谷去看看？以前你天天在南山山顶看日出，现在不妨去谷底探探险。”王八医生说。 南宫菊心有余悸的说：“不要，好好的！干嘛去那种不吉利的地方。”舒生拍拍南宫荷的手表示安慰，说：“要下去探险也不是不可以，得准备必要的工具。有计划有组织的去考察。也许可以借助媒体的力量，将此事炒热，引起大家的关注。人多力量大，总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可不想出这风头。你们说说看，现在到处都是砍树建房，要想找棵千年古树比上天还难。我这个诊所傍了森林公园的福，在公园旁边圈了一块地作为病人休憩，疗病的场所，如果被你们这么一闹，请媒体这么一介入。人潮蜂拥，说不定连树叶都会被摘走，哪有现在这样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人间胜地啊！”王花儿大夫说。 东方火说：“王大夫说的是，你才是这块地的主人嘛。我们大家倒有些喧宾夺主了。你的地盘你做主！” 呵呵呵……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关于去南山山下的山谷去探险的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 东方火确认没事后，舒生决定回苟安一中去。毕竟明天就是周一，教师列会还要列席的。南宫荷和奶奶、南宫菊和舒生、东方土和东方火六人一一向王花儿大夫告别。王花儿一再嘱托南宫荷寒假要回来看看。南宫荷点头答应。 南宫荷的乖巧让奶奶若有所思。以往，南宫荷大大咧咧的缺根筋。她简单单纯，能让奶奶一眼看到她心里在想什么。这次到森林公园住了两个晚上，南宫荷很蹊跷的做了一个梦，梦见东方火昏迷，东方土背不动东方火。现实中确实如南宫荷梦中所言。难道说现在南宫荷能在梦里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有东方火所描述的梦境，怎么跟南宫荷有时说的一模一样呢？有一样的名字，有一样的开满荷花的湖还有那珠子的蹊跷…… 哎……奶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想，也许的回老家找人卜一卦。算算这孩子最近到底是怎么啦！ ------------ 第74章 抑郁症 奶奶的担忧不无道理，去了一趟森林公园诊所。大家都已经忘记了东方红的梦游，东方红说的梦境，大家都能认为那就是一个梦来解说。但南宫荷却像在钻牛角尖，越钻越尖，无法回头。尽管同学们课余都喜欢逗她开心，给她讲笑话。但南宫荷就这样多愁善感喜欢发呆。一发呆就在想那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东方红皇帝的病好了吗？东方兰有没有嫁给龙志飞？龙志飞究竟有几个老婆了？ 舒生建议南宫荷把自己的心事写出来，没有答案就自己给一个或几个答案呀！文学是最富有想象力的创造。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没必要把自己掉在自己挖的陷阱里出不来啊！ 南宫菊没事总喜欢拉南宫荷一起去逛街，买一些女人的用品。奶奶把南宫荷的表现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拜了菩萨，求了签书，画了开心平安符给南宫荷佩戴在身。但南宫荷的现状并没有好转。当了多年护士的南宫菊断定南宫荷得了抑郁症。 她在担心自己的感情，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让南宫荷茶饭不思、苦思冥想、爱钻牛角尖。 为此，舒生在课余举行了一个讲笑话的活动。为了逗南宫荷开心，同学们真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的去百度笑话，有的去问家中的长辈以便听到绝版的笑话，有的去图书馆看笑话书，挑选最有笑的笑话来讲给大家听。 教室布置得极为喜庆，不同的笑脸汇聚在黑板上，鲜红的花儿让人忍不住感到温暖。 舒生走上讲台，鞠了一躬，说：“奶奶背着一口袋大苹果走在路上。不久遇见了一群小朋友，奶奶笑着对他们说，谁要是猜对了我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会将给她一个大苹果。孩子们哈哈笑着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是大苹果！哎呀，我的天，是谁告诉你们的？奶奶说完，自己才恍然大悟，也与孩子们一起大笑起来。 “舒老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奶奶都向我讲过几千几万遍了！”南宫荷说。“哈哈哈……”听了南宫荷的话，同学们忍不住大笑起来。舒生忍不住嘀咕，还以为讲个真实版的笑话很好笑，没想到这个笑话向奶奶一样老的掉了牙！ 苏老大站出来说：“以前有男人婆常常跟我抬杠，日子过得丰富多彩，现在无论我说什么，我班的男人婆都没什么反应。这日子怎么么过啊！”苏老大的话引起了同学们的共鸣，都觉得南宫荷从森林公园诊所回来变得很淑女了。 苏老大接着说：“我费了好大的劲弄到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一位长者病了，去看医生。医生给长者做完检查后，没有查出什么病，便安慰长者道：“请您放心，您身体很好，可以活到一百岁！哦，年轻的医生，我已经一百岁了。长者说道。年轻的医生想了想回答道：您说的非常对，可我也没说错啊！”这笑话的确没什么好笑，同学们都没什么反应，唯有南宫荷不忍拂去苏老大的好意，咧了咧嘴。 “哈哈哈！古人说，千金难买美人一笑。我苏老大一则笑话就博得男人婆咧咧嘴。下面就看你们的了……”苏老大挺高兴的说。 程志飞从容的走上讲台，开口道：老师同学们，我给大家讲的故事是以阿凡提为主角的，叫做《从未听说过的事》——一天，国王觉得无聊，对阿凡提说：“如果你能给我讲一个我从未听过的谎言，我会赏给你一百个金币。” “好吧，一言为定！”阿凡提说完，开始胡吹。“从前，我家有一头驴子。一天，它挣断绳子逃了出去。我四处寻找，哪儿都没有找到。过了几天，我从集市上买来一个大西瓜，拿回家切开一看，我那只逃出去的驴子躲在西瓜里正在给王后补破鞋子呢。” 国王听后，笑了笑说：“这种谎言我听得多了，并不新鲜。你只不过是吧自己的妻子说成了王后而已。” 接着，阿凡提又开始讲新的谎言：“一天，我和父亲乘坐的船在大海上航行。突然遇到一只海盗船。海盗追上了我们的船，我抢过舵轮，把船开进了一条大鲸鱼的肚子里。我悄悄对大鲸鱼说：‘我们这条船大，你消化不了；那条海盗船小，你完全可以消化。’大鲸鱼听了我的话觉得有理，就把海盗船吃掉，把我的船给涂了出来。” “这种吹牛的话我也听过不少，请你讲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吧！”国王不耐烦的说道。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个真实的事。一天，我在先父留下的一本书里，发现了一张字句。那张字据是您亡故的父亲亲笔写的。你的亡父曾经借了我的先父一万枚银币。您的父亲原来应该把这借我父亲的一万银币还给先父的。”阿凡提从容的说道。 国王恼怒地喊道：“阿凡提！你这是胡说八道，十足的谎言！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对了，我讲的就是您从来未听到过的谎言，请您赏给我一百个金币吧！”阿凡提笑了笑说道。 程志飞的《从未听说过的事》带给大家欢快的笑声，却没有让南宫荷了却这桩心事。牛大波、东方土等等同学都很卖力的上台去讲笑话。轮到南宫荷讲笑话时，南宫荷说：“谢谢同学们的笑话，不是你们的笑话不好笑，而是我没心情笑。现在我整个心事都在构思上。我把东方土说的梦境写进了我的故事，我却不知道要怎样结尾才妥当。——东方红皇帝的病好了吗？东方兰有没有嫁给龙志飞？龙志飞究竟有几个老婆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还能不能遵守，要不要遵守? “我们都没谈过恋爱呀？怎能给你建议？你应该问过来人！还有时代不同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去守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尽管现在我们这实行一夫一妻制，但是‘小三’‘二奶’‘情人’等等新名词的出现，与古代的侍妾有何区别？这就叫做‘老酒装新壶’！”东方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慕容笑摇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早熟产品。南宫荷大言不惭说自己在那个神话世界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东方土媳妇还没娶，就能说出‘小三’‘二奶’‘情人’等等新名词。都是网络信息惹得祸。我昨天看了一个帖子，记住了两句挺搞笑的话‘以前的男人是老婆一个，孩子一堆；现在的男人是孩子一个，老婆一堆。’这就是代沟啊！” “哎呀！慕容老师故意岔开话题！你们讲再多也没有我想要的答案呀！我还得为这几个问题伤脑筋。我好好的发呆冥想吧，你们说我得了啥抑郁症。我提出来让大家帮我想吧。你们都没有好建议。哎……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得抑郁症的。”南宫荷说。 牛大波好气又好笑的说：“别！我问王牌班本来就阳盛阴衰。好不容易来了个女的，还是个男人婆。男人婆就男人婆呗，我们也习惯了你的大大咧咧。近期，你搞得自己扭扭捏捏，跟个林黛玉似得半死不活的。若真得了抑郁症，我们王牌班就会成和尚班了。南宫荷！你听我说，快乐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从现在开始，找到它，并享受它！一个女人，无论她多么贫穷。多么苦闷，多么无奈，但她——都有快乐的权利！你首先得让自己快乐起来，你的故事才能写下去。” 舒生说：“现在跟你们谈爱情的话题未免过早。但既然不可避免的会遇到。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向你们提出忠告，你们可要听仔细哦！ 爱情其实是一堂重要的人生课。勤奋的学生顺利毕业，收获成果；懒惰的学生屡考屡败。任何事物只有不断地学习，才能更好地掌握它，爱情也一样。没有得到它，你必然会从中学到它。有的人爱情幸福甜蜜，有的人总是处于分手的边缘。爱情不幸总有不幸的原因，何不从自己身上找出答案？你为什么不快乐？倘若有一天，你面临分手，可能有哪些原因呢？ ……在爱情的跑道上跌倒后，不要哭泣，应该做的是学会为自己疗伤，学会为自己敷药，而后在下次的恋爱中尽量不犯开始的错。学会尽快找到伤处，而不是忽视伤处；学会珍惜，知道一切都不是理所当然；也明白记恨无益，面临分手时，强留没有意义。在这段路上，我们要学会妥协、谦让、和包容；也学会了坚强、责任和珍惜。 南宫荷同学，在我看来，你刚刚提的‘东方红皇帝的病好了吗？东方兰有没有嫁给龙志飞？龙志飞究竟有几个老婆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还能不能遵守，要不要遵守?’这几个问题并非没有答案。无论哪种答案。我们都要从中学到做人的道理！” “哇塞！舒老师，你简直是爱情专家啊！说的这样透切。学生我受教了。我要好好谈几场恋爱，不怕失恋！在爱情的跑道上跌倒后，我们就能学会妥协、谦让、和包容；也能学会了坚强、责任和珍惜。”牛大波想拍马屁捧捧场，没想到拍到马腿上了。 舒生说：“你这兔崽子，明明脑子很好使！为何不谈一次恋爱就成功，还要好好多谈几次恋爱，也不知要祸害多少美少女的纯洁之心！说！” “不不，冤枉了，舒老师，我冤枉啊！我绝不多谈恋爱，我多结几次婚还不行吗？”牛大波一紧张更是口不择言、词不达意。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 第75章 女人如水 讲笑话的活动结束后，南宫荷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是一个网名叫‘女人如水’的网友寄来的。邮件的内容是一些有关感情的微型。 南宫荷数了数这些微型故事有十八则，每则后，女人如水都加了黑黑浓浓的括弧。南宫荷想了想，把邮件的内容复制了下来，在括号后面添加了一个破折号，然后回复了自己的见解。就像下面那样。 微型一：三岁， 他尿裤子，她把外裤脱下来给他，说记得要还。| 十三岁 ， 他追女生，她把钱包塞给他，说记得要还。| 二十三岁 他没带伞，她把伞丢给他，说记得要还。|三十三岁 他丢了戒指，她从自己手上摘下一模一样的那枚，说记得要还。| 四十三岁 飞机失事，她把降落伞穿在他身上，挥手笑。这次真的不用你还了 。【她爱他 ，看出来么 ？——爱他，为何不言明，扭扭捏捏的。】 微型二： 他站在镜子前，一个女鬼从背后向他移来，冰凉的手突然捂住他的眼。“猜猜我是谁？” 声音阴冷可怖。他淡定的面无表情“你是鬼。”“哎呀真没趣又被你猜到了。”阴冷声音瞬时变成娇嗔。 她跺脚，变成一股烟又飘回了骨灰盒。 “笨老婆，玩了二十多年还没玩够”他抱怨着，长满皱纹的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 即使你不在了 而你的灵魂始终陪伴 足以温暖我整个心窝 —— 两个世界的相爱，阴冷可怖，却足以温暖相爱的人的整个心窝。我坚信这种感情的存在】 微型三：两人分手后多年，在一个城市不期而遇。 男：“你好吗？女：“好” 男：“他好吗？” 女：“好”女的问，“你好吗？” 男的回答，“好”女：“她好吗？”男：“她刚才告诉我她很好”【我还爱着你 那么你呢——原来在爱的世界里，她仅仅是她！！！】 微型四： “喜欢你”这句话，她对那个男人说过三次：高中的时候，他们是同学：“我好像喜欢你” “想抄作业就明说，我不介意的”；男人继承家业的时候，她是秘书：“我果然喜欢你” “不想加班就明说，我不勉强你”；男人为家族奉旨成婚时，她是伴娘：“我还是喜欢你……” “想抢婚就明说，我会跟你走的”【其实我也喜欢你——喜欢和爱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 微型五： 手机震，有新信息“兄弟我决定去告白了!替我祈祷吧!” 他愣了愣，回 “哦。那你加油。” “我在那家伙门外犹豫好久了,不敢敲门。” “大着胆子敲吧!哥们挺你!” “你说那家伙会答应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有事先闪了。”他扔开手机,觉得心脏有点疼。手机又震,是电话“你开下门吧,我还是不敢敲。”【傻瓜 我喜欢的 是你 ——这下那个木头男该勇敢的告白吧！ 】 微型六：每天和女友一起坐地铁下班，不知何时开始， 地铁口总有个帅哥倚在跑车上对她眉目传情，女友先是无视， 但帅哥和跑车每天准时出现，渐渐她脸上写满期待，对我越来越冷淡。直到那一天，帅哥捧着红玫瑰问她“离开他好吗” “当然”她很兴奋。 他转向我“她不爱你了，做我男朋友吧” 我接过了花束。【不要高兴的太早——那帅哥是人妖吗？帅哥还要她的男朋友做男朋友。性变态！ 】 微型七：再见面时，她牵着一个三岁大左右的孩子。 而他的胳膊上却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你，过的好吗。他先开口。 -嗯，很好，你呢-我，也很好。男人笑道，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女孩也大方的和她握手。各道一声珍重。只是各自的路上，那孩子和女孩都问道。-小姨，那男人是谁啊？-表哥，那女人是谁啊？【我们还是要错过的 ——会错的必定不是自己的，也许下一次他们就会在一起。 】 微型八：她招手拦了出租车，上车后发现开车的是他！！ 十年前，他们是亲密的恋人。 她在父母的压力下选择了分手，从此在同一个城市从未相见。 - 你好吗？ - 我很好，你呢？- 我也好。 她看到了他手上依然戴着她送的手表； 他在她下车时，听到了她背包上那个小铃铛清脆悦耳的声音，那是他送给她的 。【 无论时隔多久我们依然彼此相爱——即便这样，他们开心吗？】 微型九：相恋三年。他始终没给她一个承诺.或明或暗的暗示了几次，他也只是笑而不语。这一年，回家的列车上，因她家是在他家前面几站的 失落的她说完一句到站记得叫我，然后便睡去.几小时后 他把她叫醒：到了。她望向窗外，入眼的满是陌生的风景。 别过头,是他宠溺的笑：咱妈让我带你回家看看。【 承诺尽在不语中——感动于他们无言的承诺。 】 微型十：他背她。 她问他：沉吗？- 整个世界都在背上你说沉不沉？【 对于世界来说你可能只是一个人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这则最短，韵味最长。】 微型十一： 夜里，男孩骑摩托车带着女孩，女孩：慢一点，我怕。 男孩：不，这样很有趣。 女孩：求你了，我怕。 男孩：好吧，那你说你爱我。女孩：好。我爱你。你现在可以慢点吗。 男孩：你可以脱下我的头盔并自己戴上吗？它让我感到不舒服。 - 第二天 - 报纸报道：一辆摩托车因为刹车失灵而发生意外，车上有两个一个死亡，一个幸存【 即使死亡 也不能阻止我爱你—— 为什么感人的感情往往是个悲剧？为什么？】 微型十二： 7年前他为了出国抛弃了未婚妻，现在事业有成，他开始愧疚，听说她过的不好，他想去弥补。他去到了她的鱼摊，她在刮鳞，边上蹲着一个男娃，模样有几分像他，他心里一震。 她突然停下，指着隔壁摊的男人：你咋还不给孩子做饭呢！他松了口气，转身走了。 她递根烟给隔壁摊男人：刚才不好意思！【 不愿意做你的累赘 不愿意让你带着愧疚过一生——她的做法对吗？她不愿意做他的累赘，不愿意让他带着愧疚过一生。这我都能理解，可这样做对小孩不公平！】 微型十三： 他们从结婚的第一天就开始吵，一点小事也要吵个天翻地覆。 吵闹声中儿子女儿出生、长大，他们也老了。于是，又“死老头”“老太婆”的每天对骂不休。终于有一天，儿女哽咽着对卧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说：“妈走了。” 老头嘿嘿一乐:“这下清静了!”隔天早上，他们发现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呼吸【 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吵出来的感情最坚固！ 】 微型十四： 一个苦者对和尚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 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他说:“可我就偏偏放不下。” 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 和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 爱情上 有些人宁愿疼死 也不愿意放开——所以，爱情不单单是甜的，还有疼，有苦…… 】 微型十五：刚下公交车，就摔倒在冰冻的地上，钻心的疼让他觉得左手腕骨折了。又要花钱了，刚攒的1200元是给老婆做透析用的，孩子明年的学费还没有呢， 欲哭无泪的他刚爬起来就听到一阵惊呼声，等车的人们四处逃散。一辆公交车因地面太滑，刹不住车冲向人群，他没躲，被车尾扫了一个跟头，药费有着落了。【绝望中的希望 却是悲剧——生活让人无语，爱也格外的沉重。 】 微型十六： 这是我今年参加的第三次相亲。一坐下来妈妈便开始讲起对面那女孩的种种优点来，中心思想就是我必须娶她回家当老婆。我妈妈讲完，对方的妈妈又开始向她女儿夸起我来。半个钟头过后两位妈妈才互相打了一个眼色离开。餐桌把我们两人单独留下。我和她静静对视了一分钟,“好久不见。”她先开口道。 【 绕了好大一个圈 我们还是在一起了——这就是所谓的狗血猿粪！ 】 微型十七： 外人眼里，他们是可爱的龙凤胎。事实上，哥哥是克隆人，他不过是她的备用器官库，他这一生注定为她而活。 十六岁那年，妹妹心脏出问题，这意味着哥哥的生命到了尽头。可她不愿意他替她去死，偷跑出去，晕死街头，他背她回来。等她醒来，他不在了，看到一张纸条：“放心，克隆人没有喜悲。”【 诀别，注定是一种无法挽留的结局。——爱是相互的。妹妹不愿意哥哥替她去死，哥哥愿意为妹妹付出而自称没有悲喜。 】 微型十八：他遇到了空难，全机一百多人就他一人活了下来。 当救援队找到他时，医生连连说他受了那样重的伤还能活着是一个奇迹。后来，她问他，他到底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他微笑：“我当时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在了，谁来给你幸福。”【 他爱她爱得彻底，真心溢满了甜蜜。——爱往往能创造奇迹 ！】 南宫荷将加了破折号添加了自己回复的十八则微型以邮件的形式回复了‘女人如水’。片刻后，女人如水回复道：我看过你在贴吧上很多有关感情的帖子。说实话，文笔不错，感情细腻。但故事情节太过单一，你真的不适合写长篇大作。我觉得女人就好像我的网名——女人如水！特别是感情细腻的如你的女子尤其如此。对于感情的驾驭，我们写文章时不要固定了模式。你笔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确很美。但我认为，女人如水。有的像一滩死水，有的如清澈的泉水，有的似平静的 湖水，还有的如胸怀宽广的海水，女人是感性动物，其情感的丰富让一个女人的一生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形态。 如果可以，请将我为你精选的十八则感情故事扩写。括弧里的是主题，括弧外的为内容。期待你扩写成功！ ------------ 第76章 恋爱学校【一】 如果说，老师和同学们的讲笑话活动逗南宫荷开心以排解她的抑郁状态收到了一些效果的话，那女人如水发来的邮件则转移了南宫荷的视线，让南宫荷开阔了视眼，懂得了爱的多样性。南宫荷不再纠结于‘东方红皇帝的病好了吗？东方兰有没有嫁给龙志飞？龙志飞究竟有几个老婆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还能不能遵守，要不要遵守?’这几个单纯的问题。爱是什么？我们不能一一经历。但我们可以从别人的故事中获得爱的智慧。只要心中有爱，我们就会活的好好的，就会创造出爱的奇迹。南宫荷深知这样的道理。她提笔写道： 亲爱的女同袍们，我相信，你们对有关恋爱的一切事情，都非常感兴趣（也许不感兴趣），所以，我现在想给大家讲讲，在恋爱学校是怎么上课的。 神话王国经常在一些童话书和动画片中出现，它是个‘爱还能起点儿作用’的地方。另外，它离我们的现实世界，虽然不像大多数人所想像的那样遥远，但是，要到达那里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心中有爱又喜欢做梦的人被梦精灵邀请才有资格去。因为神话国的居民不想让自己生活的地方，变成一个谁都可以去的名胜古迹之类的旅游胜地。这可能会使有的女人感到遗憾，但这就是神话国的国规，这是没法改变的一件事。其实这样做也有好处——所有看过我关于神话王国报道的人，都会同意这个观点。 很久很久以前，大多数爱的使者都来自神话王国。现在除了个别的人，他们大部分人更愿意呆在家里当个宅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神话王国的每一个人都会一点儿爱的魔法。但是，要正确掌握爱的魔法的专业知识，还需要上恋爱学校系统学习。 很多年前——那时你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没有出生，我做过很多次旅行，其中包括这个充满传说的国度漫游（如前面讲过的，我当然是被梦精灵正式邀请去的。）为了深入的了解当地居民的风俗习惯，我在那里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并借此机会认识了两个小孩。还和他们成了朋友。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妹：男孩叫尤撇，女孩叫风字框又白王，为了顺口，大家都叫她又皇。他们俩大约六岁，长着蓝幽幽的眼睛，枣红色的头发。男孩留着寸头短碎发，女孩梳着刘海。他们是我房东的孩子。这是一个非常好客的家庭，兄妹俩也很友好，他们都尽可能帮我开展研究工作。所以，有时，我也可以当旁听生去听他们的课。我几乎是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那个位置，静静的听课，因为我不想打扰别人。 当然，并不是每个小孩都可以上这种恋爱学校，只有那些特别有天赋的孩子，也就是说，只有那些具有特别强烈梦想的有爱心的孩子才能上这种学校。正常情况下，一般的孩子都会怀着某种不切实际的梦想，常常在梦中梦到神奇的东西。但是，他们中大部分人常常在梦醒来时就忘记了梦中的事情，对梦想的记忆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然后很快就会你把自己的梦想跑到九霄云外。为了能上这种恋爱学校，学生们不但必须证明自己心怀梦想，而且能够持之以恒爱世界万物。这点在进学校前必须经过考试。 我接触的那个班一共有八个孩子，另外六个孩子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否则会扯得太远。后来我才知道，恋爱班的人数通常由十个含十个以下的偶数组成，也就是说，最少有两个学生，最多十个。如果上课人数超过十个，就必须再另组一个班。如果报名人数是奇数，就必须再等等，直到再来了一个学生，才能开班。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到现在也没能调查出来，但是，那里的情况的确是这样的。我猜想这恋爱嘛，如果有多一个或少一个那就不是恋爱了，而是单恋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没有科学依据的。 教课的老师酒囊饭袋子?西门鼠是个头发花白的长胡子老爷爷。他到底有多老，别人很难看出来。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大眼镜，头上戴着一顶尖尖的白色圣诞老人帽。脸上常常露出狡黠而快乐的微笑，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是他失去欢乐似得。 开学第一天，当他走进教室时，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们满怀期待地看着老师。老师说上课了，他先问候了大家，后做了自我介绍。随即开始一个一个点名——就像我们这里通常做的一样。等到同学们也分别做了自我介绍，他就在黑板前的一张带扶手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双脚并拢，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 “西门鼠先生，”尤撇很冒失地说——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爱的魔法呢？” 因为酒囊饭袋子?西门鼠老师没有理会，所以尤撇又用更大的声音重复问了一遍。西门鼠先生睁开眼睛，透过黑框大眼镜的镜片若有所思地看着尤撇，然后微微一笑，回答说：“你不用大声嚷嚷，小伙子，我虽然有几百岁了，但耳朵不聋。耐心点，因为我必须先给你们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刚刚我正在考虑该怎么讲呢！” 又沉默了一刻钟，西门鼠先生才开口道：“你们到这儿来，都是想学爱的魔法。对吧？那么，请你们告诉我，你们以前想象的爱的魔法课是什么样的呢？” 又皇发言了：“我以为，我们必须先把所有的术语和一整套公式背的滚瓜烂熟，也许还得学会些姿势和手势。” “也许吧！”另一个小孩接着说：“还要学会操作一大堆表演时要用到的道具和仪器，如捆仙索，无中生有大水缸什么的……” “还有各种各样的草药、粉末和药剂。我们要学会怎样配药，让别人喝了这种药就会心中充满爱。”一位小姑娘说。 “或许我们得有一对翅膀，还得有一副弓箭，看到合适的男女就一箭射穿两颗心，让他们生生世世相爱，永浴爱河。”这时又一个孩子冒出了新主意。 “或者有一本祖传的用密码写的书，”一个男孩说：“但只有学过爱的魔法的人才能了解其中的奥秘，才能看得懂。” “还有一把充满爱的魔棒！”尤撇兴奋的喊道。 “也许，还有一件漂亮的长大衣，”又皇充满幻想地说：“蓝色的天鹅绒上绣着百花盛开的春天，刮着夏天特有的凉爽的风，能变出秋天落叶般翩翩起舞的翅膀，会满足因爱而受伤的如冬天般寒冷冰块的心……” “所有的这一切，”西门鼠先生打断了她的话，“只是外在的工具，对于有的魔法来讲是不可缺少的，而对于爱的魔法来讲，却不是。其实，，对于爱的魔法来说，真正需要的是一种更简单、同时又更困难的东西。它就在你们自己的身上。” 所有的学生都不知西门鼠老师说的话的意思，所以大家谁也没再吭声。 “这种东西就是爱的力量，”西门鼠先生接着说，“谁想掌握爱的魔法，谁就必须必须拥有和运用自己爱的力量，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首先必须了解自己的真爱是什么，然后再根据自己真实的爱的情感来行事。” 他又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其实，人们只要真正了解自己的所爱，并且完全公开而又坦诚面对自己的所爱，那么其他的一切就会水到渠成。但是，要搞清楚自己真实的爱，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爱到底有什么需要搞清楚的呢？”尤撇很想知道，“如果我爱吃冰镇西瓜沙拉，那么，我朝思暮想盼着就是了。然后因我的爱，冰镇西瓜沙拉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怎么？难道说就因为这个我才这么长都不会爱的魔法吗？” “所以，我一直强调的是‘真正的爱’”西门鼠先生解释说，“只有亲身经历过仅仅属于自己的人生所爱的人，才能了解自己的真正的爱。” “仅仅是属于自己的人生所爱的人？”又皇问，“每人都会有吗？” “不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绝对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说着，西门鼠先生叹了一口气，“尽管相比之下，我们神话王国的人在这方面情况还好一点儿。可是，在外面的平凡世界里，大部分人从来没有经历过属于自己的人生所爱的人。他们也根本不把这个当回事。他们所做的和所遇到的爱的经历，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做过和可能遇到过的。难道不是这样么？” 说这话的时候，西门鼠先生把目光盯着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我。孩子们都转过身来，朝后面看着角落里的我。我涨红了脸，尴尬地点点头。 “因此，”西门鼠先生继续讲她的课，“他们从来不可能发现自己的真正的所爱。大部分人只是以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喜好而已。比如某个漂亮的美眉，她爱上了一朵开的鲜艳的玫瑰。于是不顾玫瑰刺刺得流血，将玫瑰花采摘下来插在自己的鬓边。她以为自己爱玫瑰花，其实她爱的是插上玫瑰花更漂亮的自己。再比如另一个人，他认为金钱是万能的，自己爱的就是大把大把的人民币，但是，他内心的真实所爱却是当一个能给别人带来快乐的马戏团小丑。许多人都以为自己有着海誓山盟伟大的爱，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家友好相处，人人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尽享爱的甜蜜。然而，当这些人一旦了解了自己的真实爱恋时，往往会被自己吓一跳。他们之所以标榜自己有这样伟大的爱，是为了让别人因此把他们看成有爱心的好人。他们的真爱与自己所标榜的常常是不一致的，有时甚至完全相反的。所以他们的心和行动从未统一过。而且，由于他们表达的通常是别人的所爱，而这些爱的观点又是来自别人的人生经历，所以，他们从来就不可能经历仅仅属于自己的人生所爱的历史。因此，他们当然也就不可能学会真正的爱的魔法。” “这么说来，谁能让自己的心和行动统一起来，又能了解自己真正爱什么，谁就能变魔法？”一个小姑娘兴致勃勃的问。 西门鼠先生点点头：“有时候，为了得到自己的所爱，甚至不需要做什么，一切好像不费什么劲似得，碰巧就爱对了。能爱我所爱无怨无悔了。” 孩子们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只听尤撇问道：“那你到底会不会爱的魔法呢？” “当然会。”西门鼠老师很神奇的回答说，“否则我怎么可能当你们的爱的魔法老师呢？我想把我会的一切都传授给你们——因为这正是我的心中所爱！” “也许，你能先给我们变个魔法看看？比如，让两个不再相爱的人重新相爱。”又皇恳求道。 “适当的时候我会给你们表演的。目前，我没有这种喜爱。”西门鼠先生说。 孩子们很失望的盯着西门鼠先生。 “你真的会爱的魔法吗？”尤撇缠着西门鼠先生问，他现在希望听到一个有关魔法的故事也会开心的。 “那当然！”西门鼠先生回答说，“比如，我爱教师这个职业，我想把我会的一切都传授给你们——因为这正是我的心中所爱！结果你们就来啦。” “这样啊——”尤撇拉长声音说，并快速的和妹妹又皇交换了一个眼神，“要是我们没来呢？” 西门鼠先生微笑着摇了摇头：“可你们不是已经来了么？” “可我们都是自愿来的！不是你变魔法变出来的啊！”这时，所有的孩子都嚷嚷开了。 “安静！请保持安静！”西门鼠先生想让全班同学安静下来，“的确，你们都是自愿来的！不是我变魔法变出来的！因为一个懂得爱的魔法的老师，总是尊重学生的意愿，他不会强迫任何人。你们的爱和我的爱正好相得益彰。你们想学爱的魔法，而我刚刚好会爱的魔法。这就是其中的奥妙。” “但是，不是也有邪恶的爱和令人讨厌的老师吗？”又皇忧心忡忡的问。 西门鼠先生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亲爱的又皇。你说的完全正确。的确有邪恶的爱——但只是个别。因为即使是这种令人讨厌的邪恶的爱，他要是真正学会了爱的魔法，也必须彻底打定主意，一门心事只做坏事。而这点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因为，谁要想做到这点，谁就必须不能喜欢任何东西，也不能爱上任何人——包括他自己。而且，这样的爱，只能控制那些不了解自己真正的所爱、心和行动无法统一的人的爱。所以，你们的努力才变得如此重要，因为爱的魔法虽然只是为了让他人更相爱、更开心。但是爱的魔法本身却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我希望，你们大家现在都能懂我的意思。” 孩子们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现在，”西门鼠先生继续说，“我交给你们一些最重要的关于爱的魔法力量的规则。”说完，他站起身来，在黑板上写道： 1、你的爱只能是你认为光明的、不给人带来痛苦的。 2、你只能把你经历过的爱的感觉，看成是可能的。 3、只有自由的爱，才属于你自己的人生所爱的历史。 “ 这些规则，”西门鼠先生说着在几条规则的下面又画了一道横线，“你们应该牢牢记住，多多思考。即使你现在并不能完全理解，不过慢慢地你们会弄明白的。” “这就是说，如果我爱上飞翔，我就会飞啦？——就这么简单？”尤撇激动地问。 西门鼠先生点点头说：“是的，你能飞。” 尤撇高兴得跳起来：“这我可得立刻试试。我现在就爬到教学楼的楼顶去，从那里起飞。” 说完，他便向门口跑去，西门鼠先生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可尤撇犹豫了一下，转身问老师：“但是，如果我摔下来了变成肉酱怎么办呢？” 西门鼠先生取下他的大框眼镜，一边擦，一边问尤撇：“你难道不能断定这是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人生所爱的历史？”他透过镜片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学生。 “我并不知道。”尤撇小声的承认道。 “你并不是毫无怀疑的认为，你是能过飞的，对吗？”西门鼠先生又问。 尤撇耸耸肩回答说：“就算是这样吧。” “那么，也许连你自己也没有打定主意，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飞翔？”西门鼠先生问，“也许，实际上你有着完全不同的爱好？” “大概吧。”尤撇回答说。 “那么，你将会遇到一次可怕的意外事故，亲爱的尤撇。你当然飞不起来，而是会掉下去，变成肉饼。你的爸爸妈妈将会为你感到痛苦。爱的魔法可没这么简单，要不然，这恋爱学校可就是多余的了。干嘛还要上恋爱中学和恋爱大学呢？但是，也许你更了解自己的情况？尽管不能确定飞翔是不是自己人生所爱的历史，不管是否会给他人带来痛苦，但你还是想试一试？” “还是免了吧，”尤撇小声说。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比我想像的要难多了。” “好吧，你已经认识到这点了。”西门鼠先生说着又把眼镜戴上，“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各位，明天见！” 我跟尤撇和又皇一起回家。路上谁也没说一句话，他俩陷入了沉思中，而我也不愿打扰他们。 ------------ 第77章 恋爱学校【二】 南宫荷一口气写到这里，伸伸懒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我以为我能忘记那个长长的梦，那个神话世界的点点滴滴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忘，然而阅读自己笔下的文字，哎……尤撇尤撇，尤加一撇不就是‘龙’字吗？风字框又白王的又皇不就是‘凤凰’吗？想当初他是龙，我为凤，天生的一对，生下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也不知那鼠王如今在哪，一切可好？” 南宫荷想，与其在这里瞎担心不如继续写下去。我知道相公、孩子、鼠王他们一定会好好的。嗯！一定会好好的。想到这里，南宫荷又接着写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一直忙于别的事情。神话王国的寓言童话部部长邀请我到各地参观旅行。我看到了许多十分有趣的事情。但是在这里，我就不一一叙述了。我回来后。当然马上便赶往恋爱学校，我想知道，那些孩子们——尤其是我的朋友尤撇和又皇——在这期间学会了什么。 全班学生正在努力学习第一课。内容是：移动一样心爱的日用品——但是不能用身体去接触它，只能借助爱的力量去移动它。尤撇的面前摆着一只圆珠笔，又皇的面前放到是一面可爱的小镜子。其他孩子有点是牙签，有的是扇子，有的是梳子。西门鼠先生不停地给学生做示范。比如，他将鼻梁上的大框眼镜一会儿飘到讲台上，一会儿又回到自己的鼻梁上；或者他让一根粉笔自动到黑板上去写字，好像粉笔本身就会自己写字一样。 孩子们埋头苦练，急的满脸通红，可惜谁也没有做成。 “也许，你们选择的东西不太合适，”西门鼠先生建议道，“换点别的东西吧！” 孩子们换了一下做练习的物品。他们改用学习用品来做实验，比如橡皮、转笔刀、尺子之类的。又皇在自己的面前放了一个乒乓球，她认为乒乓球比小镜子更轻，应该更容易移动；尤撇试着移动一块火红色的橡皮泥，让它去给墙壁上的圣诞老人贴上一个酒糟鼻子。可惜依旧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你们必须认真坚定地去想象，”西门鼠先生解释说，“这件东西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你的手和足一样。你们并不知道手和足为什么能动，可你们的手和足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动了，因为你们把它看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而且已经习以为常了。同样，你们也必须把你们的想象放进你的试验品中，直到你们感觉到它就像你的手指或鼻子一样，成了你身体 的一部分。好啦！不说废话了！你们现在开始吧！再试一试，很容易的！” 为了证明自己刚刚说的话，西门鼠先生让一支粉笔在教室的半空飞来飞去，就像一个梭镖在穿越。粉笔在尤撇的头上绕来绕去，还在尤撇仰起头的小鼻子上点了点，然后又飞回到西门鼠先生的手上。就在这时，尤撇练习的橡皮泥突然跳起来。但是，它并不是朝墙壁上张贴的圣诞老人飞去，而是飞到西门鼠先生的头顶上，在那儿掉转头，转了一个小圈，把橡皮泥贴在了西门鼠先生的鼻尖上。西门鼠先生的样子有些滑稽，就像马戏团的小丑。 “我的妈呀！”尤撇吓得结结巴巴的，“对不起，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全班同学都笑了。西门鼠先生皱眉、展颜，秀了几个表情，会心地微微一笑说：“你当然是故意的，亲爱的尤撇，否则这事情就不会发生。只是你自己并不知道这是你真实爱做的事情罢了。没关系，我本就是‘酒囊饭袋子?西门鼠’。这红色的橡皮泥往鼻尖上这么一贴，像一个酒糟鼻。很形象啊！我感到很高兴，因为你开了一个头。同学们现在都看见了，如果要变爱的魔法，就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我不知道该怎样给大家介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是，由于尤撇的初试成功，其他孩子也一个接一个开窍了，一下子都知道他们该怎样去做。很快，教室里越来越多的东西在随处乱飘。 几个星期以后，我亲眼看到，所有的孩子都能用手轻轻地已婚，或者用眼睛盯着，就能使梳子镜子乒乓球一类的小物件动起来，还能在打扫教室时让桌子和椅子到处移动。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一个比自己大几倍的书架、橱柜推到制定的位置。又皇告诉了我说，爱的魔法与物品的重量无关，与爱的力量有密切的关系。 此外，尤撇和又皇还常常吧新学来的爱的魔法技巧逗父母开心，这样当然让爸爸妈妈感到非常愉悦。比如：他们运用爱的力量在吃饭前抹好餐桌，让筷子、调羹、酒杯、饭碗排着队自动上桌。饭后它们又自动回到厨房把自己清洗干净，擦干放好。他们会在特别的节日里运用爱的魔法送给父母一样特别的礼物。这些对父母来讲，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他们为自己这对双胞胎感到非常骄傲。 他们上的第二课要比第一课难得多。有些孩子用了整整一个月，才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获得了成功。第二课的任务是：把那些为爱受挫的人或物，通过爱的力量，让他们突然出现在眼前，尽情的倾述自己的苦衷。然后又有好的心态继续去爱自己爱别人。 西门鼠先生带来了一块磁铁和一个放满小铁钉的纸盒。他小心翼翼地把铁钉倒在一个更大的纸盒上。 “你们看这儿，”他开始给学生讲解，“这里是一小堆普普通通的小铁钉，它们本身并没有什么规律和秩序。现在，请你们注意！” 说着，他把磁铁放在大纸盒的下面，上面的那对小铁钉马上变成了一个固定的美丽的图案。 “你们看，”西门鼠先生说，“在此之前，你们看到的是一个叫磁铁的东西，他把你们的爱的力量引到了一个确定的方向。但是，现在你们要变的东西在别的地方，你们必须运用自己爱的力量它引过来。” 为了做到这点，孩子们必须先对将要变出来的东西有一个清楚的想象，好像这东西就在眼前。这时，变魔法的人不能受任何事情的干扰，也不能去考虑别的不相干的人。每个细微 的细节都非常的重要。否则，爱的力量无法全力以赴，实验不会成功。或许由于疏忽，好事会变坏事。让受伤的人更受伤。比如，有一次，当又皇在做实验，她想帮一个爱上树上红苹果的女孩从树上安全落地。可正在这时，她感到有些饿，于是，突然在她变出来的苹果树上，小女孩卡在树杈上，一个被谁咬了一口的大苹果落在了小女孩的额头，鼓了一个大包。 起初，孩子们不得不拿他们非常熟悉的东西做练习，这些东西都是日常生活用品或学习用品。如梳子、毛巾、铅笔、橡皮、尺子等等。开始，他们只能吧这些东西变到另一张桌子去，后来可以变到隔壁班去。最后可以越移越远。然后，他们又回到教室，把自己的东西变回来。 最后，当所有的学生顺利完成课程后，西门鼠先生便继续教他们，如何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一个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用爱的力量抚平他们的伤痕。为此，孩子们需要一副清晰的画面，这一画面必须铭刻在心。而且，更困难的是，这种画面只是脑海里偶尔一闪一个意象。这是最重要的是，最后还要把这些用爱的魔法变过来的东西，重新变回原处。西门鼠先生脾气比较好，平时教学也很有耐心，但是他对这点却非常认真，也非常严厉，绝不容许丝毫的马虎。他总是说：“只有那些没有能耐的和不诚实的人，才会索取那些自己并不真正需要的爱，并因此给这个世界带来混乱。” 西门鼠先生说，谁要是违法这一规定，就不让他继续在这里上学，要开除学籍。当然不管哪个孩子都不愿意冒这种险，他们都愿意让自己做对、做好。学生们做这些实验时，并不是始终呆在教室，又是，他们回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去。 有时候，他们在外出做练习时，我会跟他们一起去，并借这些机会游览神话王国的美丽风光。但是，我常常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亲眼见证，是否每个学生每次都能把自己变出来的东西，变回原处。由于西门鼠先生对学生们的成绩感到满意，所以，我断定他们应该都放回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冬季慢慢来到了神话王国，北风呼呼刮着，天经常下着阴冷的雨。因此，我常常感冒，所以我更愿意像一只冬眠的动物，静静的呆在家里。此外，神话王国的国王委托我，以平凡现实世界中人们的梦想为题，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尽管我很不愿意做这件令人感伤的工作，但是，作为神话王国邀请来的客人，我无法推辞。因此，孩子们接下来的那些课程，我只能成尤撇和又皇的叙述中略知一二。他们每天放学后，都会来我房间找我，并给我讲述他们在恋爱学校的种种进步。 西门鼠先生又开始上下一课了。这一课的重点是学会造“爱情桥”。据我从那两个小朋友那里了解到，造“爱情桥”，就是找出爱与被爱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发现它们之间的关联。然后必须通过这种关系——西门鼠先生吧它们叫做‘桥梁’借助爱的力量才能完成两样东西的互相转换，做到有效沟通。 西瓜爱上足球，事情相对还比较容易。大家一眼就看出，这两个物体有共同点——形状都是圆的，表面都有花纹。它们之间的共同点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假如要一个杯子爱上一个西瓜就要困难的多。要做到这点，必须用下列的办法去理解：一只杯子，不论大小都是杯子，如果是个大杯子，那么无论它是塑料的还是陶瓷的，或者是竹子、木头的，都是一样。而且，大小不同的木杯子都是用树木做的。是的，我们可以说，空心的树木从不同的角度来讲可以看成是大大小小的木杯子串联而成。树木是植物，西瓜也是植物。它们有共同点。因此，人们完全可以这样假设：西瓜和杯子没有共同点，但西瓜和树木也有共同点，树木和杯子有共同点，所以拐弯抹角的西瓜和杯子也就有了共同点。那么反过来就可以肯定，一个杯子就是就是一个西瓜。当爱的天使运用爱的力量，就可以通过‘爱情桥’让一个杯子爱上一个西瓜。 在这个例子中，二者中的‘爱情桥’相对较短。人就很容易爱上另一个人。但是，还有一些物品之间的关联却要复杂很多。它们之间需要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中间环节，也就是‘爱情桥’，才能彼此沟通。尤撇和又皇在完成某样实验前，常常不得不整天苦思冥想。谁要是不相信其中的难度，那么她可以去试一下，在摩托车和大水缸之间，在柚子和钢琴之间，或者在一定太阳帽和一双羊毛拖鞋之间找出它们的关联，并驾齐驱一座魔法的‘爱情桥’。 “你知道吗？”一天晚上，又皇非常神秘地对我说，“最有意思的是在神话王国，也许在全世界，或全宇宙，根本不存在两件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东西。每一个事物都以某种神秘的方式与别的物种联系在一起，所以，人们真的可以爱上任何一种东西。就像老鼠爱上大米是正常，蚂蚁爱上大象也不是不可能一样——当然，我是说，如果能过做到的话。” “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实际上所有的事物从根本上来说是一个整体——至少西门鼠先生是这么说的。”尤撇补充说，并露出一副很聪明的样子。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得不做长时间的思考。这是一个很深奥的哲学问题。说实话，一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完全想明白。 南宫荷写到这里，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不得不停下来，倒了一杯牛奶，拿上几块饼干泡着吃。是的！南宫荷到现在还没完全想明白，自己在那个神话世界怎么会爱上龙志飞？而现实世界居然没有一丝爱过的痕迹。难道说南宫荷那个常常的梦只是梦精灵和爱的天使的一个失败了实验？ ------------ 第78章 催稿 南宫荷有好几天没有上网了。一上线就看见女人如水几百条的信息。意思只有一个——南宫荷！你死哪儿去了？‘如果可以，请将我为你精选的十八则感情故事扩写。括弧里的是主题，括弧外的为内容。期待你扩写成功！’可不可以，你得吱一声啊！南宫荷这才想起自己看了女人如水的十八个微型情感故事，到现在也没扩写呢！一来是南宫荷不喜欢被约束，答应可以，会被不停的催稿。南宫荷觉得这样写不出自己心中所想，写出的东西没有灵性。二来南宫荷还在写她的《恋爱学校》，不想因为答应女人如水的扩写这么快就搁笔。 南宫荷先向女人如水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然后说出了不想扩写的原因。女人如水正好在线，噼里啪啦立马回复：什么狗屁理由啊！你不喜欢被催稿，你就不必签约，想写就写，写多少算多少。再说时间是挤出来的。不会耽搁你写的《恋爱学校》。对了！你开新坑了？再写《恋爱学校》？发来看看？题目不错啊！挺引人眼球的嘛！ 南宫荷：好吧！看在你一直支持的份上，我就先让你一睹为快吧！南宫荷回复了女人如水后，将写好的《恋爱学校》的两个章节发给女人如水的邮箱。然后再一次看起女人如水为自己精选的十八个微型情感故事。说实话，重新再看又有新的收获。可以说是情感故事的精华。每一篇都能以不同的形式触动着南宫荷的内心。南宫荷将十八个微型提炼出其中心思想，以目录的形式将自己打算扩写十八个题目呈现在草稿纸上。 1、不解风情的青梅竹马 2、坚不可摧的倩女幽魂 3、最终还是觉得你最好 4、事不过三的纯情单恋 5、大大咧咧的羞涩告白 6、早知如此的悔之晚矣 7、心有灵犀的自以为是 8、刻骨铭心的新不了情 9、皆大欢喜的无言承诺 10、韵味十足的瘦身爱情 11、至死不渝的两世情缘 12、抛妻弃子的愧疚之情 13、琐碎婚姻的浪漫爱情 14、苦者?爱情?和尚 15、爱的枷锁 16、兔?草?马 17、把我的心给你 18、爱的奇迹 写完，南宫荷决定，不管有多忙，都抽出时间来，每天给一则故事扩写。南宫荷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时，女人如水也看完了《恋爱学校》的两个章节。发来信息问：“还有吗？好想再看！” 南宫荷发了一个笑脸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没有多余的时间花在这种业余嗜好上。能写这点已经尽力了。喜欢看就慢慢等吧！我会写下去的。尽管像蜗牛一样，速度很慢，但每天会更新一点点的。” “那简直是太好了！诶，南宫荷。我有一个建议——你能不能在《恋爱学校》中插进这十八个微型情感故事的扩写啊？比如说，让尤撇和又皇学会了爱的魔法后，来到我们这个现实世界，帮助这十八个情感故事的主角。让他们的情感有一个圆满的归属呢？”女人如水提议道。 南宫荷被女人如水的提议惊得目瞪口呆，连连问：“你是怎么想到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些好了！一举两得啊！” “在你写的《恋爱学校》中，又皇说‘最有意思的是在神话王国，也许在全世界，或全宇宙，根本不存在两件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东西。每一个事物都以某种神秘的方式与别的物种联系在一起，所以，人们真的可以爱上任何一种东西。就像老鼠爱上大米是正常，蚂蚁爱上大象也不是不可能一样——当然，我是说，如果能过做到的话。’南宫荷，你想，你写的和我推荐的都是‘情感’这一共同点，怎么不可以连在一起呢？”女人如水回答。 南宫荷道：“你的提议不错，但我总得慢慢来，总的让尤撇和又皇学会全部本领。然后再来给我们这个现实世界的人解惑吧！” “没你想的那样复杂！我们不是要等到学会了所有的本领才开始为人的！我们一生下来就是人。人生的路很长，没有彩排。让没学会的本领在实践中自学不是更有意思吗？说不定还能出点开心的笑料，一些预测不到的惊喜……”女人如水接着说：“你现在就扩写吧！一天一个故事，一个故事两千到三千字。然后我来当你的责编。将这些故事串联起来。就当是《恋爱学校》的恋爱教材吧！” 南宫荷想了想说：“好吧！还有什么要求，你一次性说清楚。没事别老催我，我会很烦的。” “没了，就这些，我等你的文文！拜拜！”女人如水如一阵风，来去无影踪。 既然答应了，事不宜迟，不如就现在动笔进行扩写吧！南宫荷这样想着，南宫荷再一次打开女人如水邮件里的微型第一则，认真的研读起来。 微型一：三岁， 他尿裤子，她把外裤脱下来给他，说记得要还。| 十三岁 ， 他追女生，她把钱包塞给他，说记得要还。| 二十三岁 他没带伞，她把伞丢给他，说记得要还。|三十三岁 他丢了戒指，她从自己手上摘下一模一样的那枚，说记得要还。| 四十三岁 飞机失事，她把降落伞穿在他身上，挥手笑。这次真的不用你还了 。【她爱他 ，看出来么 ？——爱他，为何不言明，扭扭捏捏的。】 中的他就以龙志飞为原型吧！至于那个她嘛，好像是丫鬟小翠鸟哦！南宫荷这样想着，写下了第一个题目：不解风情的青梅竹马 龙志飞如此不解风情，小翠是不是太冤了点儿？那南宫荷和龙志飞喜结连理度过了美好的时光，是不是该感谢小翠的不言明，感谢龙志飞的不解风情呢？三岁到四十三岁。整整四十年的暗恋，最后愿意为他失去自己的生命，难道说龙志飞是一根木头？如果小翠大胆点说出自己爱龙志飞，那么结果会怎么样？自己会怎么样？南宫荷对着《不解风情的青梅竹马》这个题目，久久的发呆。以前总是把自己和龙志飞当成主角，忽略了小翠对龙志飞的感情。现在南宫荷从神话世界抽出身来，以旁观者的视角回忆小翠对龙志飞的爱恋，竟感觉自己是一个第三者，阻碍着他们的相爱。如果一切能够重来，南宫荷还会对小翠的感情视若无睹吗？ 那些久违的一幕幕又重新出现在南宫荷脑海——小翠是个弃婴，老妇人将其抱回家抚养。老妇人告诉龙志飞说，这是你的妹妹。你们的好好相处，团结友爱。于是，哪里有龙志飞的影子哪里便有小翠这根甩也甩不掉的尾巴。小翠细心，谨慎。尽量不惹龙志飞嫌。龙志飞淘气，裤子挂破了，小翠像个小媳妇学着补裤子。针扎了手流了血也忍着不哭。在老妇人的眼里，小翠是个好孩子。但绝不能是个好媳妇。因为龙志飞是画中之龙，而小翠只是一只小翠鸟。两人没有共同点！这一切，老妇人都心知肚明。龙志飞是龙苑的独苗，好女人到处都是，但老妇人只要一个能给龙苑传宗接代的儿媳妇。 老妇人的心思，小翠岂有不知之理。所以，尽管爱上了龙苑少主也只能选择沉默，扭扭捏捏的不敢也不想言明。就这样借裤子、借钱包、借雨伞、借戒指、借再也不用还的降落伞。自己带着病怏怏的身体以龙志飞妻子的身份出现，小翠爱屋及乌，包容自己，关照自己，毫无怨言……自己为了逃避阎王的特派使者黑白无常的追捕，回到这个现实世界，连招呼都没和龙志飞打，抛下他和两个孩子，相比之下，谁爱的更深？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就让尤撇和又皇为他们找到‘爱情桥’，好好沟通一番。只要龙志飞愿意，小翠没意见。我绝不多嘴。南宫荷很不情愿地想着。要不有什么办法呢？ 南宫荷还没从神话世界的阴影中走出，写他和她，还忍不住会扯上自己。哎……如果爱与不爱只是两个人的事，那该多好啊！就不会有‘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这样的歌词了。可惜，那些爱都和别的人别的事搅和在一起。让人爱的沉重，爱的心酸。 南宫荷对着一则简短的情感故事想到了自己梦中经历的情感，久久不能下笔。困乏的她一连打了几个哈欠，靠在桌子上进了甜蜜的梦境。 以此同时，女人如水正在为《恋爱学校》写序言。因为她知道南宫荷是一个极有时间观念的年轻人。既然她答应下来了，就一定会每天写好一篇交给自己。所以，她不担心自己会再去催稿。因为南宫荷自觉的不用人催。女人如水在自己责编的板块上写道： 南宫荷以十六岁的年龄，三十几岁的少妇心境，迟暮老人的宽容在梳理自己梦中的情感。然后让其变成文字向人们展示一个个充满幻想的故事。这些故事犹如一颗颗美丽的钻石，在不同的光线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妇女叹服其思想的深邃，少女喜欢其想像的独特。而我‘女人如水’责编的加入则为其插上了强健有力的双翼，它将承载我们做一次愉快的心灵飞翔之旅…… ------------ 第79章 不解风情的青梅竹马 不解风情的青梅竹马 又皇来了，她已经学会了很多爱的魔法。她看到南宫荷郁郁寡欢的样子，就对南宫荷说：“南宫阿姨，你怎么啦？” 南宫荷看到可爱的又皇，展演欢笑，对又皇说：“亲爱的又皇，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了！请你赐给我爱的力量吧！” “没问题！又皇非常乐意帮助南宫阿姨。只要你说出你爱的困惑。我随时都可以给你爱的力量，相信我，南宫阿姨。你一定会找到真爱并和真爱的人永浴爱河的！”又皇热诚的说。 南宫荷开心的说：“又皇，我真希望你是我的女儿。你那么懂事又善解人意。是这样的。我爱我的相公。我的丫鬟也爱我的相公。我同情我的丫鬟小翠为我相公付出了一切，我又自私的不愿小翠丫鬟来分享我相公的爱。我恨自己的自私，爱小翠的伟大。但我做不到和小翠共享一个丈夫的爱。可是，小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 你知道吗？小翠和我相公是一对青梅竹马。三岁， 我相公尿裤子，小翠把外裤脱下来给他，说记得要还。| 十三岁 ， 我相公追我，小翠把钱包塞给他，说记得要还。| 二十三岁 我相公没带雨伞，小翠把雨伞丢给他，说记得要还。|三十三岁 相公丢了我们的结婚戒指，小翠从自己手上摘下一模一样的那枚，说记得要还。| 四十三岁 飞机失事，小翠把降落伞穿在相公的身上，挥手笑。并对我相公说，这次真的不用你还了 。 小翠离开我们后，我很为小翠感到不值。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不知道是选择继续和相公相爱，还是把爱的机会让给小翠。因为小翠明明比我更爱龙志飞啊！亲爱的又皇，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了！请你赐给我爱的力量吧！” 又皇很认真地听着南宫荷的叙述。听完后做了极为仔细的思考，然后又皇对无助的南宫荷说：“南宫阿姨，我以梦精灵的名义赐给你爱的力量。爱的力量来源于你本身，我只是助你激发内心的爱的力量。请你闭上眼睛，走进重来一次的梦境，重获爱的力量，再决定自己该怎样去爱。 好！闭上眼睛。请你放松，让自己感觉就在海滩上的日光浴一样惬意。好！放松你的头部，把你的头部交给梦精灵；请放松你的肩膀，把你的肩膀交给梦精灵；伸展你的四肢，让它们像展开的翅膀，轻松的往上飞翔；放松你的躯干，交给梦精灵。好！现在，请你跟随梦精灵的脚步到达重来一次的梦境。重来一次的梦境已经到了，请睁开你的眼睛。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吧！” 南宫荷睁开眼睛，看到了小翠在美丽的龙泉湖畔筑巢安家。她倚在一只大翠鸟的怀里，怀里又抱着一只小小翠鸟。大翠鸟问：“小翠，少主人哪儿去了？少夫人还会回来么？” “相信我！他们一定会好好的！少主人无论在哪儿，他都会想着少夫人的。而少夫人也一定会回到龙苑来的。她拥有一个自由的灵魂，有一颗纯真的心，如果不是被爱牵住了脚步，她一定会回到龙苑来的。”小翠说。 大翠鸟温柔的梳理着小翠油光艳丽的羽毛，说：“真心感谢少主没有纳你为妾，感谢上苍赐给我一个如此美好的家。小翠，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还会选择我吗？你有没有后悔过，在最美的时光没有亲口对少主告白。” “大翠，你是我的相公。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选择的依然是你。与其嫁一个自己爱的龙人，不如嫁一只爱自己的大翠鸟。”小翠歪着头调皮地看着大翠，见大翠脸上有一丝不快，又接着说：“更何况大翠爱小翠，小翠也爱大翠这样美好的婚姻呢？小翠没有从来后悔过。” 大翠鸟扑扑翅膀，左揽小翠，右抱小小翠。幸福的笑了，“小翠，谢谢你能这样说！虽然我知道你其实还爱着少主人，但你这样说，我依然很高兴。” 小翠佯装生气的说：“你这个呆木头，你要我说多少次才会明白啊？我爱的是你这只大翠鸟！不是龙志飞这个少主人！我不会轻易选择，选择了就不会轻易放弃。我不能和龙志飞少爷结为夫妻，但我却能以翠鸟的身份在龙苑守候他的家，这难道不是爱的另一种表现吗？我爱他，是把他当成亲人，是报答老妇人的养育之恩。把他当成娘家人来依靠，你懂不懂啊！” “小翠别生气！我懂、我懂！”大翠鸟着急的辩解道：“我只是担心……担心龙苑少主见少夫人自*焚身亡后，会接受不了事实，有回过头来跟我抢夺你。” 小翠真的生气了，“你这只呆鸟！笨鸟！你就那么不自信？那么不信任你的妻子？” “哦！不不不！天呀，我有说错了么？小翠，我的意思是担心龙少主回来后你心太软，又情不自禁的跑去安慰他……”大翠鸟喃喃地说道。 小翠亲了大翠鸟一口，又亲了小小翠鸟一口，说：“大翠，我向你保证。这种事绝不会发生！第一，少主不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人。我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对爱的专一。我希望你也能想少主对待少夫人那样专一的对待我们的感情；第二，我因为爱了不该爱的少主，已经受到了惩罚，不能换为人身了。即便我飞到少主面前，少主也未必知道我就是他的丫鬟小翠了！他们都以为我死亡了，没了！只是不知道每个灵魂都会另一种形式存在他的身旁。第三，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自*焚的少夫人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少夫人。也许她只是少夫人的一个复制品，来这里传递少夫人的某个指令。完成任务后一自*焚的形式自然消失在神话世界！” “太好了！小翠，我爱你！”大翠鸟得到了小翠的保证，快活的拥住妻儿。仿佛拥抱住整个世界。 南宫荷看到小翠有一个好的归宿，心里好受多了。她说：“小翠，小翠！快告诉我少爷哪里去了？我该到哪里去找龙少爷呢？” 小翠依偎在大翠鸟的怀里，一点也听不到南宫荷的话。小翠幽幽的说：“我感觉少夫人就在我的身旁，我已经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味。”小翠说着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大翠鸟怜爱地梳理着小翠的羽毛，轻轻的说：“看把你想的，天天叨念着少夫人，说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味，其实，在龙泉湖畔，面对满湖荷花，没有香味才怪呢？只是，我怎么从来都闻不到什么薄荷的香味呢？” “大翠鸟，快告诉我少爷哪里去了？我该到哪里去找龙少爷呢？”南宫荷大声喊道。大翠鸟感觉不到南宫荷的存在，又皇突然拉住南宫荷的手说：“南宫阿姨，快走吧！” 南宫荷感觉来时比蜗牛还慢，走出梦境却比风还快！她还不想走，“又皇！亲爱的又皇，让我看看龙志飞让我看看孩子，让我瞧瞧鼠王……” “南宫阿姨，我的魔法力量有限，不能支撑你在梦境找到所有的答案。这次只能给你一些启示，我以梦精灵的名义赐给你爱的力量。爱的力量来源于你本身，我只是助你激发内心的爱的力量。请你睁开眼睛，走出重来一次的梦境，重获爱的力量，再决定自己该怎样去爱。”又皇说完话就消失了。 “又皇，又皇！回来，回来！快帮我，求求你快来帮我……”南宫荷在自己的呼喊中惊醒，茫然睁开眼睛，发现困乏的自己只是靠在桌子上做了一个真实的梦。《恋爱学校》中的主角又皇小朋友居然跑到自己的梦里指点迷境。南宫荷提笔写下这个无比真实的梦。 回忆梦中看到的一切，南宫荷感到了豁然开朗。看到丫鬟小翠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开心快乐，组织了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了可爱的孩子。南宫荷比谁都踏实。因为排除了对丫鬟小翠和龙志飞青梅竹马愧疚，南宫荷顿时无比的怀念起和龙志飞生活的点点滴滴。以为自己和龙志飞是天生的一对，是老妇人的临终嘱托，对龙志飞的爱熟视无睹。现在，要想见他一面，还是在梦中。就是在梦中也未必能相见。梦精灵赐给了爱的力量，南宫荷对爱的理解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她深思熟虑后，提笔写道： 失去后才知道可贵，意味着失去前的熟视无睹，置若罔闻。既然如此，又为何会在失去后百般痛苦呢？有趣的是，这样的事也并非薄情人的专利，对于用惯了的物品、大把的机会、一天天过去的时光，我们也并非全都珍惜了的，反倒是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以说是全人类的通病，为什么我们会有这种劣根性呢? “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是咸鱼店老板的嗅觉的伟大胜利，因为适应了这股味道，就再也不用为这股味道而不愉快了；而“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却是一种悲剧，因为再也感受不到花香带来的喜悦之情。 恋人们常说，爱她爱得想和她融为一体。可是，这样真的就能更爱吗？ 人总是每天把注意力投向外界，却对自己的关心远远不够。以基督教的故事为例，在夏娃作为一根肋骨安静地待在亚当的腹腔中时，亚当根本不会想到去关心，但自当上帝让夏娃离开亚当的身体，变成另一个活生生、可见、可碰触的个体时，才引起了亚当的注意，他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人需要去关心。 有的时候，我们适应了一样东西，她可能是我们的物品、我们的朋友、甚至我们的恋人，熟得就像我们的左右手，给我们极大的安全感，让我们无比放心地去对付其余的新鲜刺激，可是，我们却像那个养花人一样，忽略了其实他们也需要我们去关心，而且这个忽略的过程如此无声无息，竟隐蔽到不被我们自己所察觉。 我们也会因为注意力有限，而不得不放弃注意某些东西，而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我们最熟悉的东西，或者最熟悉的那些人。朋友们，善待我们身边的人和事吧！我们失去的往往是我们最珍贵的！ 在神话世界，南宫荷忍不住想起奶奶，爸爸，妈妈。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有了奶奶亲情的环绕，却总是想起梦中的相公和孩子…… ------------ 第80章 坚不可摧的倩女幽魂 他站在镜子前，一个女鬼从背后向他移来，冰凉的手突然捂住他的眼。“猜猜我是谁？” 声音阴冷可怖。他淡定的面无表情“你是鬼。”“哎呀真没趣又被你猜到了。”阴冷声音瞬时变成娇嗔。 她跺脚，变成一股烟又飘回了骨灰盒。 “笨老婆，玩了二十多年还没玩够”他抱怨着，长满皱纹的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 即使你不在了 而你的灵魂始终陪伴 足以温暖我整个心窝 —— 两个世界的相爱，阴冷可怖，却足以温暖相爱的人的整个心窝。我坚信这种感情的存在】 南宫荷看着女人如水发来的邮件的第二则故事，看着自己加了破折号的点评。眼前浮现的龙志飞这张善良的书生脸。也许对于龙志飞来讲，南宫荷就是一个女鬼。南宫荷想象着龙志飞长满皱纹的脸的样子，想象着自己是那一缕青烟，来去无影踪。想象着自己用冰凉的小手捂住龙志飞的眼睛，想象着龙志飞听到阴冷可怖的鬼声音后那面无表情淡定。龙志飞抱怨的声音犹如在耳边—— “笨老婆，玩了二十多年还没玩够”……是的，南宫荷评议‘两个世界的相爱，阴冷可怖，却足以温暖相爱的人的整个心窝。我坚信这种感情的存在’。但是龙志飞呢？他是否也在说：即使你不在了 而你的灵魂始终陪伴 足以温暖我整个心窝。 南宫荷喜欢沉浸在自己的梦的世界发呆，而别人看来则像是思考。南宫荷的世界分为两个，一个是充满亲情的现实世界，奶奶是自己永远的爱的港湾；一个是梦想中的虚化世界，在那个世界，有自己的相公孩子，有美好的爱情。然而两个世界又像是阴阳两隔的人间地狱。彼此只能靠回忆靠梦境维持联系。这种悲痛欲绝的钝痛，十六岁的南宫荷是身感同受。这短短的故事像是写他和她，一个事不关己的两个人。但更像写南宫荷与龙志飞现在的处境。 当现实困顿如此，南宫荷只好借助文字抒发自己对爱的理解，对爱的执着。几番构思，几经修改，南宫荷向女人如水递交了第二则微型故事的扩写—— 上一章写了又皇帮助我，她以梦精灵的名义赐给了我爱的力量。又皇说过，爱的力量来源于你本身，爱的天使只是助你激发内心的爱的力量。我做了一场荒诞的梦，明白了一个爱的真理——爱不是商品，不能因为对好友的愧疚而将爱情施舍，这不仅是对好友的不尊重，更是对爱情双方的侮辱。既然爱，就勇敢爱！爱的真谛是信任。信任他（她），哪怕阴阳两隔，两个世界的真诚的爱足以温暖彼此整个心窝 。这一章我讲讲《坚不可摧的倩女幽魂》的故事，希望对正在关注《恋爱学校》的你有所启发。 故事发生在我爷爷的爷爷那辈。我爷爷的爷爷有个弟弟叫二狗仔。那时家里穷得响叮当。二狗仔是地主家的长工，他爱上了地主家的儿媳妇小兰。地主家的儿子才三岁，娶了个十八岁的小兰。小兰很贤惠，悉心照料地主家的儿子。客家的采茶戏《十八姐三岁郎》的剧目大家看过吗？里面主角的原型就是二狗子和小兰。 在《十八姐三岁郎》的剧目中，小兰和二狗子在解放军的帮助下，冲破了一切家规乡俗，顶着巨大的压力，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过上了美好幸福的生活。事实上，小兰死了。和二狗子结婚的是一个骨灰盒。他们举行的冥婚。 小兰死了，死在一个深秋的早晨。她死前坐在杏花潭边哭，哭得哀惋、凄厉、惨烈，把一伙赶集的早行人吓得浑身打颤。她们开始以为遇见了鬼怪，传说这种精灵鬼怪常常以哭声魅惑人。然后趁人迷糊疑惑之际将人的魂魄吞吃掉，致人死地。等她们搞清楚这震天的哭声源自那个坐在杏花潭边石头上梳头的少妇时，好奇心驱使她们爬上半山坡来询问。 “……我是杏花村的三岁郎君的媳妇。我罪逆深重，爱上了我家的长工二狗子。我舍不得我家的郎君，但他只是我的亲人，我的小弟弟。麻烦你们转告二狗子，我爱他，一切都是我的错，告诉他，我罪有应得……” 小兰这样说着的时候，一双巧手迅速地将发髻盘好，而那伙人也渐渐行到小兰背后，其中一个妇人还伸了手去拉小兰的衣尾。小兰知道她的用意，一闪身躲了开来。她把一朵淡雅的杏花插在鬓边，回头冲那伙人轻轻的说了声：“多谢，转告二狗子。来世我再嫁给他！”然后就从那盎然裂开、杏花朵朵的石岩上跳了下去，激起了几朵巨大的水花。 “我们妇女没有人会水，拿扁担有够不着，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小兰沉下去。她沉下去时头发散了，网一样飘在水面。我们用绳子绑着扁担钩子好不容易勾住了她的头发，可是头发那么滑溜，像泥鳅一样……没有办法，就这样看着她走了。” 那伙好心的妇女来到地主家报信了，奇怪的是杏花潭里找不到小兰的尸体。因为地主家请了几十个男丁在潭里捞了一整天，却一无所获，乃至地主突然怀疑起那伙妇女所送的口信的真实性来。为了核实这点，他还派人去找那几个妇女对证，结果遭到了妇女们的一顿臭骂。 “千刀万剐的！这死人的口讯我们还会乱说吗？你再这样说我们就要用尿水淋你头了！” 回来的人这样像地主学舌汇报的。地主一时也没主意。他本来还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生都不怕小兰，还怕个死了的小翠？地主本来就担心小兰跟着二狗仔败坏门风。自己三岁的儿子本来就什么不懂，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晚上趁无人时，欲强*奸儿媳，偷鸡不成蚀把米。小兰居然想不开跳杏花潭了。而长工二狗仔居然在前一个晚上去联系红军，还动员小兰也参军。小兰不忍心丢下三岁的郎君，答应二狗仔会等他回来。 当地主听到这个消息，与逮住二狗仔好好惩罚。但二狗仔走了，儿媳妇死了。真的是这样吗？地主不信！地主狠狠的说，明天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临死居然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看八成是跟那个下流胚子的长工跑了。 那夜，地主家杀了一只芦花大公鸡，香菇炖鸡的气味混杂着下人们的悲哀，三岁郎君不肯吃鸡腿，一个劲的嚷着要小兰喂才肯吃…… “哎……小兰怎么这么傻呀？”“就是！这么多苦多吃下了，听说红军马上就要来我们杏花村了。到时，二狗子成了红军，多威风啊！”“这地主家，从不把小兰当人看。以前有二狗子开怀解忧，哎……” 下人们说不下去了，大家双手捂着脸，哭声和泪水汩汩地从指缝中淌出。这些下人都或多或少受过小兰的帮助，嘟念着小兰的好。 二狗仔终于回来了。他是冒着大雨，带着红军，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在小兰投杏花潭自杀的第三天赶回来的。打地主分田地由于有了群众基础，不费吹灰之力就解放了杏花村。但小兰却不能分享这份快乐。 …… 事情说来也怪，地主请了几十个男丁在潭里捞了两天，还用上了网，却一无所获，始终未能找到小兰的尸体。杏花潭并不大，只有一亩来方，很多参加过打捞的人都说，那几日杏花潭的不但鱼给他们捞光了，就是小虾米也难逃大家临时扎起的竹捞箕。那些鱼虾装了几大桶，但没人敢要这泡在尸水的东西。有一桶鱼沤臭了，有人觉得可惜，，再说始终没见小兰的尸体，有些人抱着侥幸的心里把鱼串了起来吊在树枝上，准备收工时带回家。 二狗子赶到杏花潭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二狗子坐在小兰最后坐过的石头上静静的注视着水面，这时，雨下得正大，碧绿的潭面上跃动着千万朵细碎的水花。沿岸的芦苇在风雨里扭动着细腰，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有些妖异。二狗子脸上满是水珠，没人能分得清那是泪珠还是水珠。就这样坐了好久。二狗仔终于跪在石头上大声哭叫起来： “小兰——！” 群山回应着，二狗子的呐喊顿时有了一种气势。 “小兰——！” “小兰——！” “小兰——！” 这呼喊混合着雨声雷声，从这座山荡过那座山，在杏花潭上空搅起了阵阵雾气。等二狗子再抬眼看时却见小兰静静的浮在潭面上。几天的水泡使小兰丰润了许多，宽大的衣裳变得很合身。那朵淡雅的茉莉花在小兰的鬓边闪烁出哀惋的凄艳。 “小兰！”“小兰！” 二狗子叫着，这边下水用竹竿去够小兰的身体，可竹竿太短，二狗子够不着。再往下走，水又陡然深起来。杏花潭之所以可怕，就在于它那特殊的锅型构造，越往谭中央水势越深。二狗子是个旱鸭子，最多只会几下狗爬式。可他还是铁着心往里走。水漫过了二狗子的腰、胸，最后到了脖子，二狗仔不敢动了，可竹竿离小兰的身体还有几尺之遥。 “小兰——！我是二狗！” “小兰——！我是二狗！” 二狗多情的呼唤着，奇迹出现了：小兰的身体竟然逆风向二狗子漂了过来……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感动。 二狗子拒绝了去当官的念头，终身未娶。与小兰的骨灰盒为伴。于是便有了这则微型—— 他站在镜子前，一个女鬼从背后向他移来，冰凉的手突然捂住他的眼。“猜猜我是谁？” 声音阴冷可怖。他淡定的面无表情“你是鬼。”“哎呀真没趣又被你猜到了。”阴冷声音瞬时变成娇嗔。 她跺脚，变成一股烟又飘回了骨灰盒。 “笨老婆，玩了二十多年还没玩够”他抱怨着，长满皱纹的脸上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 ------------ 第81章 最终还是觉得你最好 两人分手后多年，在一个城市不期而遇。 男：“你好吗？女：“好” 男：“他好吗？” 女：“好”女的问，“你好吗？” 男的回答，“好”女：“她好吗？”男：“她刚才告诉我她很好” 南宫荷看到女人如水的第三个微型故事，不由的想起神话世界玉皇大帝说过的一段话——人类厌倦了童年生活，急于长大；可是一旦成熟之后却又渴望返老还童。他们牺牲自己的健康来努力换取金钱，然后又牺牲金钱只为恢复健康。他们对未来充满忧虑，但却忘记了现在。于是，他们既不生活在现在之中，也不生活于未来之中。他们活着的时候好像从来不会死去，但是死去以后又好像从未活过。 南宫荷想不清故事中的两个人为何分手，就像自己说不清怎的就离开了龙志飞一样。南宫荷不是玉皇大帝，说不出这样深奥有哲理的话。但总感觉这则故事和玉皇大帝说过的那段话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不由得让南宫荷想起人生与爱情这样沉重的话题。而这话题又过于庞大，让人无从说起。最终还是觉得你最好！不如写封信寄托自己久别后的思念吧！—— 亲爱的： 你好！分手多年，一直不曾联络。不曾想昨日在城市中央的街心公园不期而遇。褪了色的记忆此时又翻卷开来，想起你的好，我热泪满眶。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过还好。我努力让自己过好。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句祝福。你还记得吗？你说，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努力让自己过好，不让你担心。然而，没有你的日子，什么叫做好呢？好事没人分享，伤心没人分担。和你在一起，我们为有一碗担担面而欢呼，只要有吃的，你总是留给我，让着我。你我都是没人痛的孩子，然而遇上你是我的缘。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比你更了解我更关心我了。然而，我却不能爱上你，不能与你朝夕相处。我们在一起，我会拖垮你，我永远会成为你的负担。 你需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孩与你共同分担生活的风风雨雨。而我不行。不说身体的不适需要你的照顾，更主要的是我当时厌倦了你我为生活奔波劳累只为填饱肚子的生活状态。我选择了富足的生活，弃你而去。同一座城市，我们成了陌生人。你的消息，我只能从别的朋友那里无意中打听一二。那时，我渴望不在为生活劳心费力，我渴望有漂亮的衣服，我渴望有贵重的首饰，名贵的包包，踩着高跟鞋，出入在豪华的酒店，宾馆……我以为只要嫁个有钱的金龟婿，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是的！我现在过得很好。丈夫出钱医好了我的病，我住在豪华的大房子里，有数不清的漂亮的衣服，每个节日都能收到贵重的礼物。出门有小车，不用做家务，一切有保姆有钟点工。我只要扮演好妻子这个角色就好，而这个角色又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 厌倦了，厌倦了，贫穷夫妻百事衰。我现在得到了我想要的富足生活。却又渴望回到当初。回到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不想要当个美丽的花瓶，在这个家锦上添花。可是？可能吗？我还能回到过去吗？有一得必有一失。我担心未来，对未来充满忧虑，忘记了现在。于是，我既不生活在现在之中，也不生活于未来之中。我想，这种醉生梦死的活着的时候，人好像从来不会死去，但是死去以后又好像从未活过。 我厌倦了现在这种生活。亲爱的，几年后，还是觉得你最好！现在的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自私，浅薄。从不奢求得到你的原谅。像我这样一个女人，真的不配你的惦念。尽管在他的怀里我依然想着你…… 最后，我想说，我不知道现在的我过的好不好。我只祝愿你能过的比我好。没有我 的日子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知名不具 即日 她写好信后，静静的看着。爱是什么？她在想。然后将写好的信揉成一团，丢在了垃圾桶。她想：都是我的错，既然选择了，就不要轻易放弃。错过了美好的初恋，难道还要错过现在还算美好的婚姻吗？ 写到这，南宫荷一震。顿悟——最好的，也就是永远得不到的。得到的永远都是有缺陷的。现实生活中，哪有最好的？是的，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所以，活在当下，快乐自己。这才是最主要的。南宫荷被自己的顿悟感动着。 南宫荷没有感动多久，就被班长程志飞打断思绪。班长程志飞跑来告诉南宫荷一个消息。明日，王牌班有一个集体活动——探险。地点，王花儿大夫诊所的南山山顶马尾松树下的万丈深渊！ 王牌班的同学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班主任舒生为这次探险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听了东方火的痴人说梦，大家对悬崖下的世界有了好奇与向往。上次听东方火说，那个画作中的古代仕女自*焚而亡。几天后，慕容笑去画室发现，那张古代仕女的画作真的被烧焦的只剩下一副画框。不知道一切纯属巧合，还是灵异事件的有一个突破口。 为了配合班主任舒生策划的这次集体活动，南宫荷不得不停下笔共同参与。说实话，南宫荷也期待着这次探险活动能有所收获。解开飞机失事找不到父母之谜。更想知道，马尾松下面是否真的如东方火所说有一个通向神话世界的通道。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到底是不是另一个世界折射。 带着这些疑问，带着解决这些疑问的期盼，南宫荷随同学们再一次来到森林诊所。这次集体活动除了王牌班的12名同学，还有王八医生，东方火，慕容笑，书生，王花儿 ，南宫菊以及另外两名陌生的面孔。一共二十个人参与。 两名陌生人长相奇特，站在一起就是一个令人过目不忘的组合。就像动画片《小鸡不好惹》中的瘦高高和胖乎乎两只狐狸，也像金庸笔下《鹿鼎记》中的胖瘦陀罗。胖的像武大郎，又矮又胖，像个侏儒；瘦的像一根竹竿撑开挂一件大号衣服的衣架子。 班主任舒生介绍说：“这位是胖乎乎先生，这位是瘦高高先生。他们与这马尾松悬崖下有着密切的联系。下面就请他两位介绍一下。” 胖乎乎先生和瘦高高先生也不客气，一唱一和介绍起来。胖乎乎说：十年前，也就是2003年6月29日晚十一点二十四分，农历五月二十三，乙酉年壬午月甲申日子时，一个女工游森林公园，当她经过这棵马尾松时，正下着倾盆大雨。天上突然炸了一个惊雷，她一头栽下地，被雷劈死翻滚到悬崖下。老公等不回老婆，来森林公园寻找，在马尾松的树杈上看到了一具焦糊的尸体，仰面朝天，弯着双腿和双臂，如同烧死的人一样。他认不出这个人是谁，却认识吊挂在树枝上的一个手镯，一下就跌坐在雨水中，双臂伸向天空，号啕大哭：“老天爷啊，你为什么选中了她……”这个女工就是我老婆。她被我的号啕大哭惊醒，全身烧焦了却还能讲话。我老婆说，胖乎乎，你甭哭，我这就去神话世界了。她说完就没了气息。” 同学们被这个故事吓得一惊一乍的。这山顶这大树下遭雷劈也不是不可能。大家想。 瘦高高接着说：同年的8月11日下午四点半，农历七月初七，乙酉年甲申月丁卯日申时，雨下得越来越大，一个修鞋的老人只好收工回家。天上电闪雷鸣，家家关门闭户。老人背着工具箱，在马尾松树下缓缓朝前走，突然，一道电光从天上劈下来，老人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头就倒在地上。他也是仰面朝天，弯着双腿和双臂，全身黑糊糊……这个老人就是家父。 “远安这个城市不算小，房屋如海，胡同如网。两次炸雷，在同一个公园，同一棵树下，两个月一先一后劈死两个人，这种巧合的几率是亿万分之一。 当时，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件奇闻怪事。气象局两位雷电专家专门考察了这个地方，最初，他们以为这棵树下的地下有金属矿藏。可是，经过勘探，排除了这个推测。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奥秘，只好不了了之。 后来，这里圈地作为森林公园的旅游胜地。为了避免有意外事故发生，政府特地将这南山一带的几座山岭连同低洼湖水一概不要。为了打响旅游这块经济的牌，森林公园内维修了无为塔，建造了万寿宫。十年间，并无事故发生， 直到南宫荷的父母莫名失踪，南宫荷挂在这树杈上被我救下。”舒生补充道。 慕容笑插嘴说：“五年前，我妻子买下这几座山岭作为诊所疗养休闲的好去处，期间也听到了不少奇闻怪事。今天，组织大家来这里，就是不信邪。我想，任何一种怪异事件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们不能因为它不同平常就相信迷信这一说法。今天来到这里，愿意下去的就跟着下去，不愿意去的就在这马尾松下等着，拉我们上来。” 慕容笑这一激将法，20个人中没有不想去的。特别是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牌班小子，个个兴致勃勃。唯有南宫荷不为所动，还在旁边发呆，构思这她的《最终还是觉得你最好》。 经过舒生有计划有组织的安排，最后决定分成两组。十人一组，一组担任后勤，一组前去探险。 ------------ 第82章 悬崖探险 钢索在马尾松的第二个树杈上装置了一个滑轮。钢索的一端焊接了一个简易结实的三角板凳。板凳上方焊接了两根大拇指一般粗细的钢条作为扶手。扶手旁边有一个备用的降落伞，那是为防止意外而准备的。作为探险领队的舒生，他自告奋勇的第一个下悬崖。 舒生说：“前去探险的队员认真看清楚我现在所做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首先拿好自己的工具，背在背上。然后拿着事先备用的粮食、水，也就是这个红色的小包。其次要看清楚怎样坐在这个三角板凳上。双手牢牢的抓住扶手，心情放轻松。等我下去后，我会在下面接应后来的队员，不用太担心。”舒生边说边背好背包拿着红色的小包，淡定的坐在悬崖旁边的三角板凳上。再将备用的降落伞套在腰上。 “慕容笑，你得严格按照程序一步步操作。好！开始吧！”舒生下了命令。慕容笑点点头，拿着一个粉红色的遥控器按下了一个粉红色的按钮。钢索缓缓上升，到了马尾松的第二个树杈，又缓缓地往外移动。 南宫荷大声说：“舒生，小心！”南宫荷的提醒把正在屏息观察的队员们吓了一大跳，随即又微笑着放轻松。“放心吧！丫头！一切安好！”舒生说着，投来一束自信的目光。钢索发出磨牙一般令人肌肉绷紧的声音，缓缓的向下移动。然后越来越快地下坠……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四十米……五十……六十……”胖乎乎一边紧张的观察一边口头报数。南宫荷这才发现钢索每个一段就有一个大红的圆圈套在钢索上。班长程志飞告诉南宫荷那不是套在钢索上的圆圈，是用大红的油漆涂上去的。为了便于计数。还指着钢索上方马尾松的树杈上的一个小铃铛小声的告诉南宫荷说，那是报平安的铃，等到舒老师平安到达谷底，就会拉动铃铛，铃响声为单数表示一切安好，为双数表示有情况，得注意警戒。 南宫荷正听着班长的解释，却听着胖乎乎口中报出了一百五十米的数字。一百五十米那得多高呀！南宫荷想。悬崖边的风呼呼的吹了起来，大家屏息倾听，集中注意力盯着那根系着舒生的钢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没听到报平安的铃响。钢索还在缓缓的下沉，“嘟嘟嘟……”班长程志飞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程志飞紧张的拿起对讲机，对讲机上传来舒生命令的声音：“我卡在一棵大树上，暂时不能下去，暂停放钢索。检查一下平安铃，怎么报不了警。” “收到，我马上检查！”程志飞讲完对慕容笑说：“慕容老师，暂停放钢索，舒老师卡在一棵大树上！查查平安铃是否有报平安的功能。” 慕容笑急忙按了暂停键，发现平安铃还未开通，忍不住抹了一把汗，遥控点了平安铃的按钮。对程志飞说：“一切安好！”“舒老师，刚刚是平安铃忘了开通，有情况随时通报，完毕！” 大家紧张的等待着。约莫过了十分钟，平安铃发出了“铃！铃！铃！”的声音。大家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开心的说，“平安到谷底了！” “班长注意，班长注意！我是一号——舒生！现已平安到达谷底，解开了降落伞的腰带。可以让慕容老师收回钢索让二号做好准备！”舒生的声音在对讲机上显得颇为激动。 程志飞很开心：“我是班长程志飞，你的命令我已收到！请慕容老师收回钢索，二号队员准备！”程志飞说完，又问：“舒老师，下面什么情况？” “为节约用电，请注意听平安铃的响声。不到万不得以，不得再用对讲机通话！完毕！”舒生说。程志飞大声说：“是！遵命！”说罢，就收起了对讲机。 二号牛大波，模仿着舒生的样子，。首先拿好自己的工具，背在背上。然后拿着事先备用的粮食、水的红色小包。大胆地坐在这个三角板凳上。双手牢牢的抓住扶手，为了放松心情，哼起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歌谣。 “喂！牛大波，你这个胖子可要小心呀！别把三角板凳压断了，我们后来的队员可就没得坐啦！”南宫荷见舒生安然到达谷底，轻松的开起玩笑来。 “就是！就是！真不该让你这个胖子编为2号！你还是快点绑好降落伞的腰带吧！”有人好心的提醒。 牛大波绑好腰带，对慕容笑说：“慕容老师，一切准备好了。开始吧！”“好的！牛大波，请抓紧扶手，马上开始啦！”慕容笑说完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粉红按钮。牛大波紧张的闭上了双眼，任那酸掉了牙的钢索发出难听的摩擦声。这次时间比舒生缩短了三分之一。不到二十分钟就传来了 “铃！铃！铃！”的平安铃声。 后来越来越顺手，大家也不再担心。十个前去探险的队员先后平安到达谷底，开始了探险。前去探险的有王牌班的六个同学，即学习委员牛大波、班长程志飞、唯一的女生南宫荷、爱画画的苏老大、自学能力超强的东方土、爱帮助人的胡尔。还有老师舒生，陌生人瘦高高，医生王八，凑热闹的东方火。 毫无悬念，谷底果然如东方火梦境中所说——悬崖下古木参天，就像一个没有人类涉足的原始森林。森林处有一口水井，水井旁有一个轱辘，轱辘绳子末端的一个小吊桶上，轱辘无人摇而自转。东方土随着梦境的一点记忆，第一个上了小吊桶，随着轱辘骨碌碌的声音下井去。 领队舒老师点了一根蜡烛让东方土拿在手上。并告诉东方土说：“如果蜡烛的火朝一边倾斜，就要注意查看井壁上是否有洞。里面太黑就打开头顶的矿灯。”东方火点头答应，就要坐上小吊桶上。东方土说：“慢着！梦与现实毕竟不同。还是先试试井下有没有水再说吧！还有，要检查井壁上是否有洞，在吊桶上装块大石头，把蜡烛点在石头上也一样的道理！” “臭小子！要你多事！人不下去，怎么知道下面的一切？”东方火冲着东方土训斥道。 舒生赞赏的点点头说：“东方土言之有理！我一看到井口、轱辘、吊桶，就觉得跟东方兄描述的梦境一样，倒忘了安全了。先捡一块小石头试试这井有没有水再说。”舒生说着，从旁边捡起一块小石头投井问路。井里传来‘咕咚’一声水响。井旁边的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的样子。——怎么会有水？梦境中不是没水吗？ 王八抱来一块大石头，放进吊桶，瘦高高忙用打火机点着蜡烛放在吊桶的大石头上。吊桶咕噜噜的下坠，是双眼睛凑到井口仔细的观察。蜡烛的火并没有向一边倾斜。也没有灭掉。大家得出一个结论——井里有水，井壁没有洞。正想着，井里喷出一股腥臭的味道。几个学生闻之晕倒。舒生大吃一惊，忙拉着南宫荷的手闪到一边。其他几个人也狼狈不堪的滚到一旁。大家定睛一看，井里伸出一张血腥大口，吐出吊桶，大石头，喷出大量血水，又悠悠的缩了进去。 “妈呀！蟒蛇！那鳞片是金黄的！”舒生大叫一声，说：“撤！撤回悬崖下再商量！”几个人七脚八手地用拉用扛用拖，将几个晕倒的学生弄到悬崖下。悬崖下离井口有几百米远。舒生喘了口气，惊魂未定的说：“妈呀！黄金蟒呀！王医生，快快打开急救包，弄醒这几个晕迷的学生吧！” 王八医生打开急救包，从急救包里拿出一小包针灸用的各色各样的长短不一的细针，小心翼翼的在昏迷的学生人中处扎了进去。不一会，几个学生就打了一个个喷嚏，苏醒过来。“哇！那是什么鬼东西，吐出了迷药吗？我吸一口就晕过去了！”牛大波说。“那气味难闻了！就像死鸭子的味道！哇……哇！”苏老大皱着眉头说完，又忍不住呕吐起来。胡尔嘀咕道：“一直都是我帮别人的多，没想到啊！出师不利，凑热闹看看井口也会晕迷。”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你们三个先上去，好好休息一阵。”舒生说着拿出对讲机呼叫悬崖上方的后勤人员：“准备好啦！有三个学生身体不适，要上去休息一阵！”“听到！听到！”上方传来回应。 “舒老师！我不想这么快上去！”“就是！我身体好好的！没有不适！”“我什么都没看到呢！我不上去！”几个苏醒过来的学生说道。 舒生严肃地说：“这是命令！记住，上去时不能睡过去了，双手要紧紧的抓住扶手。”说完，也不管那几个学生愿不愿意，强行将他们一个个送上南山山顶。 “大家虚惊一场！幸好东方土提醒及时，要不后果不堪设想。我就想不清，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黄金蟒呢？”舒生有点丧气的说。 瘦高高说：“我曾经听老一辈的人讲过，这山谷里邪乎着，有一条黄金蟒也不奇怪。这蟒蛇近视眼，只要不去动它，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那可未必！黄金蟒之所以没爬出井口来攻击我们，我猜想是它刚刚吞吃了一头大野兽。据说，蟒蛇可以一口吞掉一头成年大象。然后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在睡眠中慢慢消化。”王八医生说。 东方火说：“那怎么办？井里有一条黄金蟒。我们下不去。难道只能这样回去？” “回去也没什么！我们可能是第一批下到这谷底的人。从这点上讲，我们就是奇迹。这样吧！想回去的现在就上去。不想回去的我们就吃点东西，趁黄金蟒在井底消化食物睡觉期间到处走走。”舒生说。 结果大家都不愿这么快回去。忙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大家或坐或蹲，打开红色的食品包，拿出水和压缩饼干补充能量。 舒生又重新将七个人分成两组，一组由王八带队从左边走，一组由舒生带队从右边走。第一组是东方火、王八、瘦高高三个局外人；一组是舒生带着东方土、南宫荷、程志飞三个学生。舒生吩咐不要走得太远，大家的间隔距离也不要太远，彼此有个照应。以远离水井两百米的距离环绕一周，两个小时后到回悬崖下集合。东方土不放心自己的哥哥，主动要求和哥哥在一组。舒生同意了他的要求。嘱咐完毕，舒生带着南宫荷和程志飞从右边出发，三人成一个三角形慢慢的走走看看。 时至中午，林子里一丝风也没有，跟蒸笼差不多。三人在丛林中穿梭，浑身上下被汗水浸了个透，再也走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来奇怪，刚刚坐下便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叫舒生三个人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三人一咕噜爬起来。四下一瞅，舒生顿时心花怒放。刚才舒生坐的草丛居然藏着一棵老山参！舒生忙招呼两个学生过来看：“快过来！棒槌！”说完从怀里摸出根红线绑在人参上，虔诚而小心的，一点儿一点儿挖掉人参上面的泥土。三人轮流着，终于在傍晚时分把人参挖了出来。 这是一棵罕见的千年老参，根须足有三尺，酷似人形，背部平坦，肚子滚圆。一副憨态。舒生爱不释手，高兴坏了。南宫荷和程志飞别说看，就是听也没听过有这样的宝贝。三日喜滋滋的分享这意外的收获。 “舒生！不是说两小时后到悬崖下集合吗？现在都快天黑了，五个小时都过去了！”南宫荷从这意外的收获中惊醒，提醒舒生说。 舒生一听，忙说：“哎呀！瞧我这猪脑袋。快！快集合去！程志飞，小心包好这株千年人参，保管好，一定要好好保管！”舒生嘴里说着快点，人却坐在地上不慌不忙的看着程志飞小心翼翼的包好人参放进背包，这才兴致勃勃的带着两个学生前去集合。 三人紧赶慢赶来到悬崖下，没有看见另一组的四人。想必已经先走了。任谁等了几个钟头不见人影也会先行告退的。三人等了好久，也不见钢索的三角板凳放下来。舒生拿出对讲机，说：“喂！喂！我是舒生，快放下钢索拉我们上去！” “糟啦！没信号！天又快黑了，怎么办呢？哎……都怪我，只顾贪心这棵千年山参，居然忘了时间……”舒生后悔的说。 程志飞建议说：“也不怪你啦！任谁见了这么一个宝贝，也会废寝忘食挖出来的。我们还是找个岩洞过夜吧！”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也不知东方土他们几个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南宫荷说。 ------------ 第83章 獾洞迷宫 来到谷底探险的舒生没有平时的幽默风趣，也没有平时的雷厉风行。南宫荷感觉舒生不像领队，倒像个丢三落四的老奶奶。而程志飞却总在困境中提出好的建议，让南宫荷安心了不少。 比如漆黑的夜晚就要来临，舒生只知道抱怨、自责。而程志飞却建议找个岩洞过夜。三人寻了好久也没找到合适的岩洞。程志飞却说这附近一定有獾子，我们三个不妨到獾子洞借宿一晚。 “你怎么那么肯定，说这附近一定有獾子洞？难道你也做梦来过这里？”南宫荷问程志飞。 程志飞侃侃而谈：“獾子非常勤劳，为了备足一个冬天的粮食，它会把整个山坡的树叶统统搬到洞里，哪里没有树叶，哪里准有獾子。你看我们这边山谷的整个半坡，整个光溜溜的一片，所以我确定这附近一定有獾子洞。” “就算真的如你所说，这附近有獾子洞。可我们怎么找到它们？再说，獾子愿意收留我们过夜吗？它们会不会很凶猛，把我们三个当做晚餐啊！”南宫荷不安的问。 程志飞耐心的解释说：“獾子很精明，它们把洞口隐蔽的十分严密，没有经验的人很难找到。但这难不倒我，因为我小时候就喜欢跟着爸爸去抓獾子卖。你看……”程志飞走在前面，用手电晃了晃，在一块大石头下找到了洞口。 南宫荷走上前，看到一个半米左右的洞口，但深不见底。看着全身起鸡皮疙瘩，万一从里面钻出一条黄金蟒……南宫荷简直不敢想象，一向大胆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正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南宫荷冰凉的小手，只听程志飞说：“别怕！尽管洞里黑咕隆咚的，手电的光也像萤火虫一样不够亮堂，但有我在，咱们会平安无事的！相信我，跟我来！” 南宫荷看了一眼身后闷闷不乐的舒生，跟着程志飞爬进了獾洞。这獾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阴间地狱，但有程志飞在前面带路，有舒生在后面压阵，南宫荷安心的尾随着。约莫爬了六十米，程志飞停下来说：“这里石头特别多，钻不进去，我清理一下，你来拿手电给我照亮。”南宫荷拿着手电给程志飞照亮。程志飞艰难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铲子，一枚钢钎。他用钢钎扩大洞口，用铲子铲掉松散的小石块。好在石块很松散，没费多大劲，就将挡住道路的一块大石头撬松动了，挪动了位置，打通了关隘。 过了隘口再往里爬，居然一路通畅。半个小时后，程志飞带着南宫荷、舒生走到了洞的尽头，进了獾子的老窝。 獾子老窝足有十几平方米那么大，里面装满了既是粮食又是被子的各种各样的树叶。他们三个直起身子，一边揉着发酸的腰一边用手电四处寻找獾子，很快就发现了它们。一直獾妈妈带着两个孩子。三个人对着三只獾。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起来。 程志飞说：“獾子尖牙利爪，发起怒来，猎犬往往不是它的对手，可是当有人光临它的窝巢时，它却变得异常的温柔友善，既不攻击也不逃跑，而是一字排开坐在那儿，用绿莹莹的眼睛看着你，好像在欢迎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是吗？好可爱啊！我好想抱着一只小獾子睡觉哦！”南宫荷看着对面一字排开的坐着一动不动的三只獾子微笑着说。 程志飞幽默的说：“我就是小獾子，你抱着我睡吧！”一句话把南宫荷逗得满脸通红，想起刚刚进洞时的不安，程志飞握住双手时的温度，南宫荷竟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舒生也许是太累了，用背包当枕头，钻进树叶里发出呼呼的呼噜声。南宫荷挨着舒生旁边躺下，毕竟可爱的獾子也是尖牙利爪的小野兽，自己还是少动它为妙。 黑夜里，程志飞看不到南宫荷羞红的脸。他走到南宫荷右侧，挨着南宫荷躺下。说：“这里挺安全的，快睡吧！”程志飞说完，也打起呼噜来。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南宫荷实在无法入睡。尽管知道他们都是在保护自己，别无他意。但南宫荷却没有丝毫睡意，心头如一只小鹿乱撞，噔噔噔的跳个不停。偏偏这时，南宫荷又很想小便。可这黑咕隆咚的，又有两个男人在身旁，这可怎么办呀？ 忍忍吧！忍一忍睡一觉就天亮了！南宫荷对自己说。可这一泡尿却时刻在提醒南宫荷不能睡。獾子洞就这么十几平米，不管在哪个角落解小便，尿水淋到树叶的沙沙声也会让身旁的两个大男人听见。这可怎么办呀？不好意思解小便的南宫荷只好一个劲的祈祷：舒生、程志飞，你们快快睡吧！再睡不着，我就要尿床啦！不对，这里根本就没床。我就要尿裤子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传来匀称的呼噜声。南宫荷小声的叫了声“舒生”，没反应；又小声的叫了声“程志飞”，程志飞在装睡。但他故意不理南宫荷，继续打着呼噜。“幸好你们睡着啦！我要去解小便啦！你们睡着了也不能梦到我拉尿啊！这不礼貌、不雅观的！还有，如果你们在装睡，更不能睁开眼睛，偷看。否则就是小人啦！” 黑暗中，程志飞的嘴角上翘偷着乐：“这笨女人！你就是在我身旁拉尿我也看不见啦！要拉尿就快点啦！老子都快被这一泡尿憋死了。希望你快点睡，睡着我可以就地解决这一泡尿。大半夜翻来覆去，让我憋得慌。快去啦！快去拉尿啊！” 在程志飞无声的催促中，南宫荷小心翼翼地爬起来，黑漆漆的黑夜，只看见獾子绿莹莹的眼睛像小小的萤火虫，发出微弱的光。南宫荷磨蹭着走到来时的洞，解开裤子正要拉尿。又觉得离舒生和程志飞太近，即便他们睡着了听不到自己拉尿的声音，但一个晚上闻着尿骚味，也怪不好受的。于是，嘀咕着想爬出洞解了小便再回来。 南宫荷憋着尿，爬呀爬，爬呀爬……奇怪的是爬了好久也没爬到程志飞撬动了大石块的那个隘口。想要拉尿，这洞口的高度只适合爬，连腰都直不起来。继续爬，不知何时可以到洞外；而倒退爬更是困难，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进退两难！南宫荷真的好想哭，就为一泡尿，把自己卡在这洞中，值得吗？如果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不好意思？罢了罢了，尿裤子就尿裤子吧！宁愿卡在洞中至死也不想被一泡尿给憋死！可真想要拉尿，却怎么也也拉不出来。哎……说的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人人都会，也容易得多。但一个正常的女人你让她穿着裤子拉尿，那真的比上天还难。不信，正常的你，当然必须是女人，试试——穿着裤子拉尿。 既然拉不出尿，又退不回去。那就继续爬吧！南宫荷想：既然是来探险的，那总会有危险的。只要镇定，总能化险为夷的！对了，舒生和程志飞一觉醒来找不到我，肯定会来找我的。我继续爬，爬到可以转身的地方往回爬就是。南宫荷很快就在自我安慰中调整了心态，继续向前爬去。 开始触手的是松软的泥土，然后是棱角锋利的碎石，洞越爬越窄。不要说直腰，就是一抬头也会挨到洞顶。南宫荷苦不堪言，那种与世隔绝的黑，那种孤军作战的心态，那种不知时间是何物的缓慢，南宫荷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但还得咬紧牙关继续爬。南宫荷感觉自己像一只蚯蚓，在无边的地下蠕动。不同的是，蚯蚓是自己有松土的功能，而南宫荷只是在一个越来越窄的洞里爬行。 “如果前面是一个死胡同一样的石壁，那我怎么办？”南宫荷自言自语地问。“还是退回去吧！不要，继续前进！”两种声音在南宫荷的脑袋上打架。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前面的洞被沙土石块严严堵塞。南宫荷没带铲子，也没拿钢钎。废话，谁拉尿还会想到带那玩意？南宫荷不得不用双手去扒洞。可越扒越难，扒了很长时间才进了一小步。这时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挡住了南宫荷，南宫荷用双手一遍又一遍地探摸这大石头的边缘，企图找到一个可以突破的地方，但结果令南宫荷非常失望。 汗水渗透了南宫荷的眼睛，在如豆的手电光里，南宫荷恍恍惚惚地看到一片血红。南宫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转动脖子，擦擦眼睛定睛一看，真的是血迹。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荷的双手已经变成了血葫芦！手电的光越来越弱，为了节省电，南宫荷把手电关了。瞬间，洞里一片漆黑。南宫荷尽力让自己放松，但一种从来没有的恐怖遍布全身。饥饿、干渴、劳累、酸痛一起袭来，南宫荷如一摊稀泥贴在洞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绝望的南宫荷嘭的一声掉在一个大洞里。南宫荷睁开眼睛一看。又是一个装满树叶的獾洞。这个獾洞比程志飞发现的那个獾洞大得多。原来，两只成年的獾子为了扩大自己的窝洞，正在往上挖泥，凑巧挖到了南宫荷躺着的洞地。这一挖通，南宫荷就从上面的窄洞里掉进了这个大獾子洞。南宫荷这一摔，把两只獾子吓得睁眼呆望，南宫荷掉在厚厚的树叶上，也不觉得有多痛。从被卡在洞子的黑暗中掉在这有半间房子大的空间，南宫荷感觉自己简直是从地狱到了天堂。 南宫荷躺在树叶堆上，一个圆圆的光斑在她的脸上来回晃动着。那是太阳照在树上落在獾子洞的通风孔钻进来的。大难不死的感觉真好！有阳光的感觉真好！尽管才那么一点小小的光斑在晃动，但南宫荷心满意足的闭上困倦的眼睛，尽情的享受这空间所带来的舒适。两只獾子等待了好久，也不见洞顶掉下的东西有何威胁到自身安全的地方，眨巴这绿莹莹的眼睛，好奇的打量了好久，又开始继续挖洞。 南宫荷一觉睡到自然醒。那个令南宫荷着迷的光斑不见了，两只獾子排成一行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南宫荷。互不伤害更好，尽管南宫荷很想对獾子表示谢意，想让獾子带自己出去，但想到獾子的尖嘴利爪，还是选择静静的呆着。肚子饿的厉害，南宫荷只好拿起几片树叶咀嚼起来。那树叶的干巴巴的，难以下咽。吃的南宫荷皱起了眉头。一只獾子歪着头，似乎知道南宫荷的意思。轻轻的走过来，用鼻子嗅嗅南宫荷的手，嗅嗅南宫荷的脸，嗅嗅南宫荷的脚……南宫荷一动也不敢动，任獾子在自己的身旁嗅来嗅去。心中却在祈祷：“獾子朋友，麻烦你带我出去吧！” 獾子嗅嗅后，用尖嘴去拱南宫荷，等南宫荷站起来。獾子俩一前一后的钻进一个隐蔽在树叶堆后的山洞。南宫荷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去。卡在山洞的滋味真不好受。但不跟獾子出去，难道在这儿呆一辈子吗？说不定獾子会把自己带回舒生和程志飞的那个獾子洞呢！也许这窝獾子跟那窝獾子还是亲戚呢！南宫荷自己跟自己说话，自己帮自己拿主意。钻进洞里的獾子见南宫荷没有跟上来，又爬出洞，静静的看着南宫荷。那眼神好像会说话。好像在传递什么信息，可惜南宫荷听不懂。 南宫荷虽然听不懂，但决定赌一把！——跟着獾子走！獾子像是专为南宫荷带路一样，见南宫荷跟上来就爬得快，见南宫荷跟不上，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看着通人性的獾子，南宫荷安心的跟随。七拐八弯的，不知爬了多久。这獾子洞简直就是一个地下迷宫，纵横交错的大洞小洞越来越多，空气也越来越好。每每在洞的交叉处，獾子就在前面等待。南宫荷不知道獾子要把自己带去哪儿，现在只知道把獾子当成带路的向导，慢慢的爬着跟随其后。 ------------ 第84章 别有洞天相逢日 大约一个世纪那么长，南宫荷跟随獾子爬呀爬。手掌磨破了皮，裤腿磨破了，皮肤擦伤了，全身酸疼，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就睡一会儿！睡一会儿我起来继续爬。南宫荷潜意识里说。可闭上眼困倦的睡觉，獾子却来捣蛋，獾子用湿湿的舌头舔着南宫荷的脸部，让南宫荷不得不清醒过来继续前进。不知爬了多久，南宫荷看到远处有一丝亮光。这亮光不同于獾子绿莹莹的目光。南宫荷忍着疼痛、饥渴，兴奋地向着这一处亮光追去。 兴奋的南宫荷竭尽全力追赶那一处光亮，咕噜咕噜地从高坡滚落。来不及害怕、担心，一阵舒适的凉风徐徐吹来，令疲惫不堪的南宫荷精神为之一振。天哪！我这又是跑到哪儿来了？来时明明是落叶纷飞的深秋初冬，到处一片萧条。这儿却完全是阳春三月的天气，到处是绿油油的青草，各色野花点缀着。整个大地像一张绣了五颜六色花朵的大绿毯。南宫荷像一只小羊，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来到这儿简直就到了“世外桃源”。这美景像一位朴素的村姑静静伫立在城市边上，不张扬也不造作，一派天然，富于真趣。 若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踏进“世外桃源”，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秀美的山水田园风光。清波荡漾的一条清澈小河镶嵌在大片的绿野平畴之中，宛如少女的明眸脉脉含情。河边垂柳依依，轻拂水面。一架巨大的水转筒车，吱吱呀呀地摇着岁月，也吟唱着乡村古老的歌谣。放眼望去，远方群山耸翠，村树含烟，阡陌纵横，屋宇错落，宛若陶渊明笔下“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的桃源画境。 躺在草地上休息了片刻的南宫荷，兴致勃勃的起来信步租到河边，犹豫着爬上河岸的一只小船上，惬意地乘坐小船顺流而下。当小船在绿丝绸般的河面上裁波剪浪、悠然滑行时，南宫荷的心像一只“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小鸟一般惬意和欢欣。天旷云近，岸阔波平，大自然清新博大的怀抱使南宫荷尘虑尽涤，俗念顿消。 忽然，一阵清亮的歌声飘来，原来是岸边大榕树上的百鸟在载歌载舞。它们有着孔雀一样色彩缤纷的羽毛，在大榕树的周围婉转歌唱，仿佛正以鸟的歌舞方式欢迎着南宫荷的到来。榕树之大犹如鸟的天堂。 转过大榕树处鸟的天堂，小船驶入了窄长的水道。真看不出一条小河后面竟如此迂徐回转，曲径通幽。这里如一个开放式的景区，没有围墙与隔桩。田园山水、路桥村舍天衣无缝地自然融合，尽纳天地之大美。航道越来越窄。小船通过没有一点灯光、犹如夜航的燕子岩洞和“初极狭，才通人”的小隘口以后，似乎已是“山重水复疑无路”了。不想眼前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里难道是黄老邪的桃花岛？南宫荷一边想一边看：小岛不大，四面环水，但草木繁茂，杂树生花，一株株红桃正笑得热烈灿烂。好一片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诗意美景。 南宫荷弃船走上桃花岛，祈祷能在这儿碰上武功高强的黄老邪。突然听见前面山坡上警号长鸣，击鼓声声。原来是这儿居住的先民发现了外来的陌生人，纷纷手执长矛、渔叉冲下山坡来，跳起了欢快的民族舞蹈。这些居住的先民都以树皮羽叶遮身，他们剽悍健壮，皮肤黝黑，一看就知是生命力极其顽强。透过他们，可以想象其聪慧与坚韧。南宫荷好奇着，担心着。想与他们交流，发现只能用手语。他们发出的只是类似以大猩猩那样的呵呵呵声。 这些以树皮羽叶遮身的先民，拿着长矛、渔叉拥着南宫荷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前。越过一道山岗，南宫荷仿佛看见了自己童年的真正乡村，青瓦泥墙，竹篱菜畦，鸡犬之声清晰可闻。不时可见三三两两的村妇在河边洗衣，她们的棒槌在青石板上敲出古老的韵律。担桶的农人赤脚穿行在田间，顽皮的儿童嬉闹在屋前的空坪，更有捕鱼的老翁，叼一管烟斗，悠悠坐在竹筏上，在云影中随波逐流。从桃花岛的先民到眼前的村庄，历史似乎一下跨越了几十万年，真令南宫荷有疑幻疑真、恍然不知岁月的感觉。 南宫荷被这些先民押送到一棵大树下。大树下坐着一个头发胡须洁白的老者。老者微闭着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看见南宫荷走进，睁开眼，开心的笑脸足以让眉毛胡子往下掉。 “鼠王？鼠王！这真的是你吗？”南宫荷犹如在梦中，不可置信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看的老者忍不住哈哈大笑。以树叶羽毛遮身的先民们看到老者开心的大笑，也手舞足蹈地狂欢起来。老者对着先民们赞许地点点头。先民们争先恐后地朝来时的小路奔去。 老者慈爱的说：“主人，知道我们有缘一定会相见的，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哈哈哈！你一定是非常想我吧！” 南宫荷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你还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你说话不算话，还说想见我就会来看我，难道你不想我么？”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荷儿，你看看，你看看这村落是不是和你小时候住的地方一样啊？你看了就知道我该有多想你吧！”鼠王说。 南宫荷环顾四周，破涕为笑：“那你怎么不来看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南宫荷说着，上前紧紧的拥抱着鼠王。 鼠王感动的热泪盈眶，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主人！被你想着真好。我也想来看你，但我来不来啊！你看。”鼠王说着伸出干瘪的腿。 “鼠王，你怎么啦？你的腿怎么会这样？”南宫荷一边心痛地抚摸着鼠王受伤的腿一边关切地问。 鼠王微笑着说：“主人，别担心。已经不痛了。这两颗龙凤珠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鼠王说着，从怀里拿出龙凤珠，郑重其事地递给南宫荷。南宫荷接过龙凤珠，能感觉到龙凤珠脉搏欢快地跳动。“这真的是我的孩子么？我们真的是血脉相连么？” “荷儿，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要问。但时间来不及了！你得马上携带两颗龙凤珠到精灵王国去，找到蓝精灵和赤精灵。请小精灵们来帮忙，你们一家四口方能团聚。具体怎么办，精灵们会告诉你的。”鼠王极为严肃的说。 南宫荷问：“可是，我该怎样才能找到蓝精灵和赤精灵呢？我能回神话世界么？怎么回？我是不是又在做梦？我的躯体还在现实的世界沉睡，对么？” 鼠王看着南宫荷，叹了一口气说：“让你来回奔走，真是难为你了！我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你能找到我，你也一样能找到你的孩子，你的相公。虽然困难重重，但相信爱的力量会出现奇迹的。荷儿，主人！你别急，先理理乱糟糟的思绪。然后再做决定吧！” 南宫荷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奶奶，如果自己就这样失踪，对她的打击该有多大啊！南宫荷虽然想念相公和孩子，但想到在那个世界，两个孩子和相公在一起，不孤独！如果自己贸然去神话世界，留下奶奶一个人，那实在是太…… “鼠王，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还不能去神话世界和相公孩子团聚。我不忍心丢下奶奶一个人不管。我听东方火说梦。梦中有我的两个孩子因为不能得到这两颗龙凤珠长不高的事。我拜托你，将两颗龙凤珠交给孩子，让他们快乐的成长。而我，要陪着我的奶奶！”南宫荷三思后说。 听了南宫荷的话，鼠王呵呵呵的笑了：“你奶奶比你还早一步到这儿呢？你以为你是自己想来就能来么？知道你会牵挂奶奶。你能到达这儿，全是你奶奶的帮的忙。还记得那两只獾子么？他们就是你的爷爷和奶奶。” “啊？我的爷爷和奶奶是獾子精？我从小就没有爷爷。难道说我奶奶嫁给了一只獾子？”虽说神话世界是无奇不有。但想到奶奶可能是獾子，南宫荷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鼠王说：“孩子，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奶奶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她就是一只獾子。一只为爱，甘愿付出一切的獾子。她的故事，在我的鼠国里人人皆知。獾子和老鼠五百年前还是表兄表妹的关系呢！都善于打洞!” 听了鼠王的话，想起当自己要睡着时，獾子用舌头舔舔就醒的的好意。想到獾子一路在带路。指引南宫荷来到这世外桃源与小老鼠相逢……南宫荷也有半信半疑到了相信鼠王的话。 “我想看看獾子奶奶，可以吗？”南宫荷问。鼠王神秘地说：“不是不行，是还不到时候！”南宫荷很郁闷，鼠王又说：“主人，以往都是你讲故事给我听！今天我就讲讲你奶奶獾子小姐谈恋爱的故事。好吧！”鼠王讲故事？南宫荷吃吃地笑出声来说：“你就编吧！我洗耳恭听！” ------------ 第85章 獾子小姐恋爱记【一】 “为了增添故事的趣味性，让你听起来不会有代沟的感觉，我换一种你较能接受的说法来讲说我的故事，也许，你可以把它写进你的《恋爱学校》！哈哈哈……”鼠王乐呵呵地说。 南宫荷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问：“鼠王，你在这儿，是怎么知道我的事？” “那‘女人如水’就是你奶奶呀！笨蛋丫头！”鼠王开心的说。 南宫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鼠王的话：“我奶奶？她老人家会电脑吗？会发邮件，会网上聊天？” 鼠王为自己爆料出这么一个让南宫荷吃惊的消息而开心：“好了，丫头。现在我要讲故事了。故事的主角就是‘女人如水’，也就是獾子小姐恋爱记。” “獾子，獾子小姐，獾子……”南宫荷叨念着，“天哪！难怪有那么多人叫我奶奶花子婆婆、花子大妈、花子姑姑……我一直以为我奶奶的名字有个‘花’子，没想到，这是以示奶奶的身份啊！” 鼠王看着后知后觉的糊涂女人南宫荷，微笑着讲起故事来—— 獾子小姐想谈恋爱了。 百年好合网站上说，这个世界共有一亿两千万个男孩可能成为她的男友。而她要做的，就是从他们中找出真正能与她相爱的那一个。一亿两千万，这个数字吓到了獾子小姐。 有一天，天突降暴雨，她捂着脑袋窜进一家冷饮店避雨，不想上台阶时被绊了一跤，一下子趴在了台阶下的一大滩泥水里，大风呼呼地将雨水灌进她的脖子。当她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爬起来走进店里时，浑身已经湿透了。 这时野狼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他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英俊非凡，他穿着名牌运动衣出现在教学楼时，女生们闲聊的声音都会陡然小下去。“这个给你。”野狼一边说，一边递过来他打球时要换的衣服。獾子小姐接过来愣在原地，继而为自己的狼狈感到羞愧，脸涨得通红。 野狼笑了，对獾子小姐说：“你好可爱，我请你吃冰激凌吧。” 起初獾子小姐很兴奋并且骄傲她有了这么优秀的男朋友。在野狼的手机里，她的名字是“小兔兔”，他待她很好，总是为她买银杏树叶口味的冰激凌。每次当她走过学校长长的走廊，仿佛听见那些女孩子的羡慕都化作“沙沙”的声响涌进她的耳朵。 当然也有压力。每一次和野狼约会，獾子小姐都要提前三个小时开始准备，她的腿不像长颈鹿那么长，也没有孔雀那么漂亮的裙子，一对眼线都要描上半个小时。她很担心自己的光彩配不上野狼，更不好意思对他说，其实她不喜欢银杏树叶。獾子都喜欢银杏树叶啊，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很怪异。 渐渐的，獾子觉得自己和野狼之间有一条隐形的鸿沟，这样踮着脚才够得到的距离让她觉得好累。于是约会的次数渐渐缩减。她想过分手，却又舍不得。两个月后，她在学校旁边的小酒吧里看见野狼挽着抽烟姿势很美的波斯猫小姐，獾子小姐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野狼没有追上来。原来分手是这样心照不宣的事，远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默契。 “这就是獾子小姐第一任男朋友的故事！笨丫头，你听了有何感想啊？”鼠王喝了一口茶看着南宫荷问。 南宫荷心里想：难道我奶奶是个花心大萝卜？谈了好多好多男朋友吗？口里却说：“这第一个男孩野狼嘛，他站的位置太高，我奶奶爬的好辛苦！不分手才怪呢！” “呦呵！糊涂女人不糊涂啊！在爱情上，能说出自己的观点来了。”鼠王先夸了南宫荷一把，接着讲獾子小姐的第二任男朋友的故事——放寒假回家的火车上，她遇见了大象先生。 大象长着大大的嘴巴，一幅憨厚的样子。他帮獾子小姐把行李放到架子上，然后就规规矩矩地坐着，断断续续地找话题和她聊天。獾子小姐觉得大象很亲切，就像一只毛绒玩偶。 下车的时候，大象要了獾子小姐的电话号码。整整一个寒假，大象先生都在网上找獾子小姐聊天。他发给她有趣的网站，陪她玩新出的网络游戏，或者远程控制帮她的电脑杀毒。大象是一个很好的人！獾子小姐想，最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没有压力。 大象向獾子小姐表白的那天，是在布景华丽的游戏里，他操控的游戏角色单膝下跪，奉上一大捧玫瑰花，周围是许许多多环绕着他们唱圣歌的小天使，獾子的游戏背包里还收到一枚硕大的钻戒，真的是很浪漫很浪漫。 虽然没有约会，没有真的玫瑰。但是獾子小姐不在乎，爱情是精神层面上的，与物质无关。与河马先生在一起，獾子小姐也开始变得很宅。她几乎不出门，整日与电脑为伴，她不需要花时间打扮，也不需要做发型，在网络上换个新形象只要轻轻点一下鼠标就可以。这样过了几个月，有一天獾子小姐走过街边的玻璃橱窗，看到里面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那个不修边幅，灰头土脸的女孩，真的是獾子小姐吗？ “不能再宅在家里了！”獾子小姐要大象先生出来约会。 看得出来大象先生不喜欢出门，但他努力打起精神来陪着她。他们也会一起去游乐场，买大把的游戏币，可她很快就注意到，他对这些几乎都没有兴趣，只是在一旁看着她玩，脸上带着欣赏而又略有些疲惫的神情。每次一轮到大象，他总是迅速地把所有的机会都浪费掉。 做别的事情也是一样，每次獾子小姐高兴地转过头去，迎面看到他眼睛里的疲惫和隐忍，心一下子就空了。他从来不说不陪她做什么，但每次只要有他陪，一切就都味同嚼蜡。而那些他热爱的网络和动漫，于她却又完全陌生。 分手在一个上午，河马先生觉得莫名其妙，问：“为什么啊？” “因为我们没法一起开心啊，”兔子小姐低着头说，“长此以往，怎么相爱呢？” 鼠王讲到分手之事，这次不等鼠王提问，南宫荷叹了一口气小结道：“第二个男孩大象嘛，哎……精神层面上的恋爱，遇见现实就触礁了！”鼠王没有多做评论，接着讲——獾子小姐决定去看看森林外面的世界，也许生命会在那里给她一个惊喜。 森林外面是城市，很大很大有很多灯光的城市。这里的蛋糕很精美，炸鸡翅的香气可以飘扬一条街，可是超市里的银杏树叶却一点没有银杏树叶的味道。到了晚上，到处都是不睡觉的人和不熄灭的灯。獾子小姐也不想睡，就去了白天路过的那个酒吧。 调酒师是一只在柜台里飞来飞去的蜂鸟，他的翅膀扇动得那么快，像是精灵王国的小精灵。他一看见獾子小姐就飞过来问：“来一杯银杏树叶汁？” 獾子小姐想了想说：“我不喜欢银杏树叶，不过反正这里的银杏树叶也没味道，随便来点什么吧。” 蜂鸟怔了怔对她一笑，很快送上一杯颜色鲜亮的橘子汁，问：“那你从哪儿来呢？” “森林，”獾子回身用胳膊画了一个圈，“在城市那边。” “哦，我是从更远的地方来到这儿的。”蜂鸟说，“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他们聊了一个晚上，临别时蜂鸟说，“你明天还会来吗？我请你喝我特制的独门果汁。” 第二天，第三天……獾子小姐每晚都去蜂鸟那里。当然不是为了一杯果汁。 獾子小姐觉得自己爱上蜂鸟了，为此手中的那些果汁都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味道，那感觉让她飘飘欲仙，宁死不悔。 爱上蜂鸟以后獾子小姐才知道，原来夕阳那么美，单车那么好玩，棉花糖的味道甜到歇斯底里，而冰激淋的温度凉到透彻心扉。相比之下野狼的英俊与大象先生的良善，在电光火石的爱情面前都不算什么。獾子小姐也许说不出蜂鸟有什么优点，但獾子小姐爱他，就是蜂鸟最大的优点。 唯一的遗憾是，蜂鸟很少与她牵手，他的翅膀总是在扇动着，一刻也不停。他不肯解释她的疑问，只是更温柔地待她。 “我能给你什么，我都给你。”蜂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忧愁。秋天到来的时候，蜂鸟看上去一天比一天虚弱了。獾子小姐很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后来獾子小姐才知道了蜂鸟的秘密——他的心跳每分钟有1200下，飞翔时每秒翅膀扇80下。如果这时翅膀停下来超过10秒钟，他就会死。而每年的春秋两季，他都会迁徙。他不能待在她身边，因为飞翔是他的命运。 獾子小姐哭了，这一次，她有太多的伤心和委屈。她知道她不能再见蜂鸟了，她必须让他走。她留了一张字条给他：我喝遍了你的果汁，我要回森林去了。 那个冬天森林异常寒冷，总是下着很大的雪，嘴里呼出的气转眼就在脸上凝结成霜，眼泪也一样，一流出来就被冻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兔子小姐再没有爱过谁。 鼠王和南宫荷都不再讲话，两人都在为獾子小姐不能和相爱的人厮守而难过。 ------------ 第86章 獾子小姐恋爱记【二】 想了很久很久的南宫荷终于从难过中平静了下来，略带伤感的问：“鼠王！獾子奶奶到底经历了几次恋爱，才嫁给我爷爷的啊？” “无数次！”鼠王说完，看着迷迷糊糊的南宫荷继续说道：“我只是选几次有代表性的恋爱故事讲讲。这世界上有一亿两千万个男孩可以成为你的另一半，而你要选出来相知相爱的那一个去代表一亿两千万个，你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是谁，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他，一想到这个，难道不该害怕，不该崩溃么？” 鼠王的话让南宫荷陷入了深思。南宫荷从来没想过找一个相爱的人会这么难。南宫荷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天生就是爱龙志飞的。龙志飞也非自己不娶，爱定了自己。“既然相爱，就要好好珍惜。找一个爱人多难啊！”南宫荷忍不住感叹。 “你确定自己真的爱龙志飞吗？据我所知，你从没恋爱过。没恋爱过，你怎么知道龙志飞是不是真的合适你？”鼠王小心翼翼地问南宫荷。 南宫荷笑了笑说：“我和相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也许我不知道什么叫恋爱。但我确定我真的很想和相公在一起。至少到现在，我不厌倦。龙志飞站的位置不会太高，我不会爬的好辛苦！或许，我压根就没有把他想的太高。我和龙志飞的相处也不仅仅是精神层面上的恋爱，遇见现实就触礁了。我们还有一对双胞胎孩子。孩子是维系我们爱的纽带。龙志飞是个百善孝为先的良善之人，他会自觉的遵守老妇人的临终嘱托的。我没有像獾子奶奶爱上蜂鸟那样的忧伤。我知道，人生需要的爱不仅仅限于恋爱。还有亲情之爱……”南宫荷联系实际将自己和龙志飞的感情与獾子奶奶的恋爱做了对比。 “如果你的相公爱上了别人，你会怎么办？”鼠王又问。南宫荷的眼泪如打开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往下流。“不会的！我的相公怎么可能爱上别人呢？他怎么可以爱上别人呢？” “丫头，别哭、别哭！我是说假如，假如而已。假如真的这样，你会怎么办？”鼠王看不得南宫荷的眼泪，但还是硬起心肠给她打个预防针。南宫荷吸溜这鼻涕，很不高兴的说：“鼠王，我命令你，继续讲獾子奶奶的恋爱记。不可以哪壶不开提哪壶惹我哭！”鼠王只好苦笑着继续讲下去—— 有一天，獾子小姐回外婆家。她走过窄窄的巷子，夹紧尾巴，嘴唇紧紧地抿着，听见有人叫她。循声望去，那是一只獾子。 他穿着火红的外套，一身喜气洋洋。他说：“嗨！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悲伤？”獾子小姐看看他，低下头继续走路。 “哎，你想不想养宠物？”那只獾子又叫住了她。 “养什么？”獾子小姐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问道。 “獾子！”他说，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大门牙傻傻呆呆的。 獾子小姐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养獾子，我自己就是一只獾子。” “可每只獾子都是不一样的啊，比如我。我可以哄你开心；谁欺负你，我会帮你；你难过，我会陪你；如果天气好，你可以带我出去玩。我会表演杂技，我做的便当很好吃；我会在每个节日送上我忠诚的祝福，我们可以在一起玩很多开心的游戏……”那只獾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獾子小姐终于笑了。这只獾子没有撒谎，事实上除了他的尾巴是黑色的以外，他看上去几乎就是獾子小姐在这个世上的翻版。走在路上，獾子小姐哼一句歌，他能很随意地接上下一句。她讲一个很冷的笑话，他就知道笑点在哪里。与獾子相处，那是惬意的享受。 “这就是爱情么？像树林里投射下来的星点日光，温暖，而又隐秘？”獾子小姐常常这样想。 那一天，在冰激凌店里，獾子小姐终于可以释然地笑着对獾子说：“我不喜欢银杏树叶口味的，很怪异吧。”他笑了，回答说：“如果你养过獾子，就会知道，很少有獾子喜欢吃银杏树叶的，我就不喜欢。”那一刻，獾子小姐觉得他的笑容很暖很暖，像春天里的太阳。 “然后，他们就结婚了？那只獾子成了我的爷爷？他们在一起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南宫荷觉得结尾很老套，没有新意。 鼠王说：“确实是这样。但婚后的生活好像不仅仅如此。爱嘛。岂能一两个故事就能概括……其实绝大多数女孩的一生都爱过不止一个人。就像獾子小姐一样。他们中有的是不适合和獾子小姐在一起，有的是不能够和獾子小姐在一起，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如果没有他们，獾子小姐将永远不会知道，那只普普通通的獾子，是如何顶得上一亿两千万个男孩的……” 南宫荷说：“我奶奶还真是细细的挑选啊！真麻烦！像我多好啊！只要听从老妇人的嘱托，好好爱就行！” 鼠王看着南宫荷的悠然自得，微笑着说：“丫头！每个人的缘分不同，不能强求！我只想提醒你，不要强求一两天就能忘记一个人，遗忘是慢慢的渐渐的。没事的时候不要去想龙志飞，告诉自己一定要忘了。或者把你想到的东西写出来，写完了就再也不要想、不要看，过段时间，再把写的东西扔了或烧了，一切都结束了，开始新的生活。如果还不行，那就把想当成一种习惯，处之泰然，等待另一个人出现。实在不行就想龙志飞的坏，在心底骂自己。” “鼠王，此次相逢，我总觉得你怪怪的。一开始迫不及待地让我带上两颗龙凤珠快走。说没有多少时间。然后又不慌不忙地讲起獾子奶奶的恋爱故事。你究竟想表述什么？直说吧！我扛得住！”南宫荷不想听鼠王体龙志飞的坏处。但鼠王此举明显的想要告诉南宫荷什么。南宫荷不想猜谜语，所以大胆地问了出来。 鼠王三思后说：“丫头，我好心办了坏事。这龙凤珠不是我不想给你的孩儿。而是我受了限制，不能到达精灵王国亲手交给你的孩子，而这事关重大的事，我也不敢随意委托别人去办。我以为，只要我恢复功力，定能办好此事。但恢复功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一拖就拖到现在了。由于我的疏忽，你的两个孩儿因为龙珠凤珠离开太久，有生命衰竭的迹象。龙志飞为了孩儿，将自己身上的龙骨剔出磨成粉末给龙凤胎两个娃娃吃。龙骨剔除，伤筋动骨。有生命危险。有人能医治龙志飞，条件是娶了他女儿……这是风儿吹过来的信息。现在也不知道会怎样。”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南宫荷问。 鼠王瞧着自己的主人，回答说：“今早刚刚听到的消息。如果你赶着去，一路上会得到更多的消息。我不能确认，你爱龙志飞有多深。也不能确认龙志飞的心意是否和你一样。我看到过人间许多悲欢离合的恋情，能经得住考验的都成了神话。这真的很难，且没有什么意义。这样，你还要去追逐那虚无的恋情吗？” “告诉我，路在何方！”南宫荷不想再浪费时间，简短地说出自己想要的。 看到南宫荷斩钉截铁的样子，鼠王也不废话。他深深地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得亲身经历才会有数感触。才能收获经验。于是，带着南宫荷走到一个山洞前，说：“主人，走吧！祝你幸运！” 南宫荷走上前，紧紧地拥抱着鼠王，轻轻地说：“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鼠王！我会回来看你的！” “好的，丫头！记住你说的话！我在这儿等着你。”鼠王充满感情地对南宫荷说。然后朝着洞口大喊：“鼠大大，帮我送送主人。” 鼠王的话刚落，山洞里传来鼠大大的声音：“南宫凤凰，鼠大大这厢有礼了！请……”一听这话，南宫荷马上想起了和小翠同行的日子——河道一个急转弯，帆船行至一个大大的洞口前。洞口中央横穿一根巨木，巨木上坐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壮年人。壮年人留着两撇长长的白白的八字须。壮年人面对帆船眼看天空说：此草是我栽，此洞是我开，要想水路过，留下买路钱。 “呵呵呵……大叔也来了。”南宫荷乐呵呵地对鼠王说，“那我进洞去了，鼠王，保重！”南宫荷说完钻进了山洞。目送南宫荷进了山洞，鼠王终于掉下了忍了许久的热泪。想起在老鼠洞初次相逢，自己居然没有认出这丫头就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还一本正经地责问：“你们两个小丫头为什么不捡小河边草甸上的金币啊？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们的鼠大大言辞有礼又鞠躬喊大叔啊？你们见了我们老鼠为什么不喊‘打老鼠、打老鼠’也不装猫叫，女主还要微笑致意呢？” “呵呵呵……时间过得真快啊！耳边还想起南宫荷的‘回老伯话，想这样做就做了’的回答。那是糊里糊涂的丫头现在却是勇敢的为爱追逐。老了，老了……如果是我，我还会去追求这虚无缥缈的异地之恋吗？”鼠王微颤颤地抹了一把眼泪，自言自语说道。 南宫荷走进山洞，只见一根圆滚滚的巨木上，鼠大大满脸堆笑地迎接南宫荷的到来。 ------------ 第87章 颜如玉 热情如火的鼠大大将南宫荷迎上了圆滚滚的巨木上。巨木中间被挖空了，成了一艘小巧玲珑的独木船。鼠大大问：“南宫凤凰，你看这小船怎么样？坐起来舒服么？” “挺好的，小巧玲珑，设计独特！”南宫荷说。 鼠大大听了南宫荷的评价，露出两个标志性的大门牙，呵呵呵地笑了，“如果我们鼠王听了你这评价，肯定会笑掉大牙的！” “我说的实话呀！很好笑么？这独木桥一样的小船，我喜欢！”南宫荷不解地问。 鼠大大说：“我当然知道你说的实话，我们鼠王天天把你挂在嘴边。他说，南宫荷这丫头是真性情，能和南宫荷相处愉悦，学到很多早已丢弃的了真理。值！你看那，我们鼠王简直是你的粉丝。特别特别的崇拜你。为了你，不惜泄露天机，功力全消；为了你被神话世界开除户籍，永世不得回神话世界；为了你，把整个鼠国建成与你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场景。我们鼠王居住的宫殿是你的童年村落模样，你现在坐的独木船是鼠王根据你的如意逍遥板模仿而造的，为了保护两颗龙珠，变成如今这般的腿脚不便的衰弱老者……你是我们鼠王的主人，我们对你的膜拜堪比鼠国的圣女。” 听了鼠大大的话，南宫荷不禁一怔。南宫荷明白鼠王为自己付出了很多，但了解的不够详细。如今从鼠大大的口里得知一二。感动的快要落泪了。被神话世界开除户籍，那是多大的代价啊！“哎……”南宫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南宫凤凰，你不用沮丧。我们鼠王说，你一定会幸福的。不但你会幸福，你还会带给大家幸福。过了这个山洞，就到了书山国的国界。我就不送你了。你多保重！趁现在还没到书山国，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吧！俺鼠大大言无不尽。”鼠大大说。 南宫荷好奇地问：“书山国？他们的国王是谁？有什么特别的禁忌吗？” “书山国的国王是颜如玉。书山国是个典型的女儿国，里面的成员都是女儿身。都是历来书中颇有争议的女主角。听我们鼠王说，你都开始写书了！你写了一本《恋爱学校》的书。我们鼠国的鼠民都好想看看……”鼠大大说不上两句又扯到了南宫荷的身上。 鼠大大的说话特色令南宫荷哭笑不得，只好解释说：“鼠大叔！我才开始写，还没写完。我胡乱写的，你们不看也罢！真的没写什么。没什么用的，看了也只是浪费时间。” “哇！你真的太棒了！胡乱写也能成书啊。时间本来就拿来浪费的！我是老鼠民了。有幸听过你在我们神话王国的鼠洞里讲的那个让鼠鼠听得厌烦的故事。如果能看看你写的故事书，那就更好啦！南宫凤凰，你知道吗？送你这趟差事，是我给鼠王申请了六百六十六次，我们鼠王才批准的！如果我跟鼠民说我和你同在一艘船上，面对面的交谈了一路。他们肯定会羡慕死的。”鼠大大激动地陶醉着。 南宫荷不想鼠大大一个劲地吹嘘自己。对于南宫荷来讲，这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于是，转移话题说：“鼠大叔，以前你是守住洞口要我买下买路钱的拦路贼。呵呵呵，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的模样……”南宫荷一边说，一边咳嗽两声，惟妙惟肖地学起当初鼠大大的话来：“此草是我栽，此洞是我开，要想水路过，留下买路钱。” “哈哈……，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神话王国的老家，老鼠洞啊！”鼠大大时而感叹，时而神伤。 南宫荷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如果鼠王不是为了帮助自己，又怎么会被神话王国开除户籍呢？尽管鼠王没说，但远离故土的不便南宫荷深知其苦。所以，南宫荷在心中暗暗地对自己说，无论是玉皇大帝还是东方红皇上或是阎罗王负责户籍管理，都要让鼠王重归故里。 南宫荷正想着，鼠大大开口打断了南宫荷的沉思，“南宫凤凰，鼠大大就送到这里了。你沿着阶梯而上，外面就是书山国。鼠大大祝你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谢谢鼠大叔！”南宫荷跳上岸边，对鼠大大说。南宫荷正要抬步上阶梯，听见鼠大大在后面喊：“接着，这是为你准备的衣服、干粮！刚刚忘了，你一身衣服……呵呵！”鼠大大说完抛上一个包袱，然后快快乐乐地唱着变了腔调的‘此草是我栽，此洞是我开，要想水路过，留下买路钱……’歌词。 南宫荷接过鼠大大抛上来的包袱，看看自己钻獾子洞弄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不禁笑出声来。记得在神话世界，自己一身总是粉红色的。无论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如变色龙一样会自动变回粉红色。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神清气爽的。这次钻獾子洞，真的累的够呛！ 四顾无人，南宫荷除下自己身上的脏衣服。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衣物换上。想了想，又回到洞底的码头，将脏衣服洗干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现实世界，也许这身衣服会是南宫荷在通往神话世界唯一的留念。南宫荷将洗好的衣服放进包袱，想到出洞后的书山国，找个有太阳的地方晒干。南宫荷上了九百九十九个阶梯。终于看到一块醒目的牌子。牌子上写道：非女儿身莫入，非读万卷书者莫入。南宫荷想想，觉得自己是可以进入的。一是自己是女儿身，二呢自己读书也不算少。在学校可称得上是一个书迷。于是，迈步进入了书山国的国界。 那书山国不过数里之遥，殿宇巍峨，宫墙高耸，甚是雄峻。南宫荷举步疾奔，进了国门，经过第二重殿，转过一重重侧门，便看见一处大院。院中都是瑶草琪花，苍松翠竹，两边门楹贴着一副对联：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当下，一俊俏的人儿在门外躬身相迎。这俊俏人儿明明看似女儿身，却偏偏做男身打扮。只见她一身光鲜衣帽——头上是樱子帽儿，金玲珑簪儿，金井玉兰杆圈儿；身穿绿萝褶裙儿；脚下细结底层桥鞋儿，清水布袜儿，腿上勒着两扇玄色挑丝护膝儿；手里摇着把洒金川扇儿。看起来风风流流，潇潇洒洒。 俊俏人儿对南宫荷说：“今一早就听鼠王说南宫凤凰要经过我书山国前往神话世界，想必你就是南宫凤凰吧！啧啧……真是个书中主角。嗯，尽管是鼠王打过招呼的，但书山国的国规不可因你而废除。请你猜猜我是谁？我这身打扮又是谁？猜出了就请过下一关。”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猜你是书山国的国王颜如玉！”南宫荷答道。 俊俏人儿开心极了，说：“回答正确！我现在这身打扮是谁？” “王生！”南宫荷犹豫着说。颜如玉摇摇头。南宫荷想了想又说：“难道是贾宝玉？”颜如玉微微皱了眉头，还是摇了摇头，“南宫凤凰，你还有一次机会了，再猜不出，就请返回鼠国吧！” 颜如玉这一提醒，让南宫荷不敢轻易将猜测的答案说出口。“许仙么？不对，许仙应该拿一把雨伞的，拿扇子的，既不是王生也不是贾宝玉，那会是谁呢？”南宫荷站立着苦苦的对比，思索。 “哎呀呀，颜如玉！你再不提示点，这南宫凤凰就是猜到明天也猜不出来呀！她就是一个糊涂女人，眼里只有相公一个男人。你这身打扮难道要南宫荷猜是她的龙志飞相公么？这不是为难人家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南宫荷定神细瞧：黑黑赛过乌鸦羽毛的鬓儿，翠弯弯新月般的眉儿，清凌凌的杏子眼儿，香喷喷的樱桃小口儿，直溜溜的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的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芊芊葱枝手儿，一黏黏杨柳腰儿，软浓浓白面肚脐儿，窄多多尖脚儿，弱奶奶胸儿，白生生的腿儿……南宫荷瞧着，想着，已经酥了半边，一种魂飞魄散的要流鼻血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雌儿是谁呀，我的妈呀！这幅惹人爱的挑逗简直男女通吃啊！”南宫荷想。 “这还用提示吗？看到你就能想到我这身打扮像谁！”颜如玉凶巴巴地说。 南宫凤凰傻傻地问：“颜如玉，请问她是谁啊？” “啊哈哈……笑死我了。居然有人不知道她是谁。却能知道我是颜如玉！怎么样？切，你以为每个人都知道你是谁吗？”颜如玉的脸如春天来了的冰块，瞬间融化了。 那挑逗人的女子也不恼，低着头进屋去。迈进门槛时却露出那三寸金莲的小脚儿。南宫荷看在眼里，突口而出：“你们是西门庆和潘金莲！” ------------ 第88章 潘金莲 颜如玉似乎懊恼极了，对南宫荷说：“看来你要进潘金莲的洗头房啰！我还真是小看了她那三寸金莲的脚，她那三寸金莲小脚儿比诸葛亮的三寸不烂之舌还厉害。你们现在有句话说‘美不美，看大腿！’，在她那个年代，却要看看谁的脚更畸形更小。她一露出那小脚儿，你立马就猜出了我扮演的是谁。去吧、去吧！我祝你从洗头房出去后，还能保持你的‘真’！” 在颜如玉的祝福声中，南宫荷举步迈进了潘金莲的‘洗头房’！南宫荷一眼就看到空荡荡的大房间摆着一张大大的螺栖床。床有栏杆，两边格栅都是螺栖打造，安在床内，楼台殿阁，花草林茂。里面三块梳背，都是松竹梅岁寒三友。挂着紫纱帐幔，锦带银钩，两边香球吊挂。潘金莲赤露玉体，只着红绡抹胸儿，盖着红纱淰，头靠鸳鸯枕，在凉之上睡丝正浓。房里异香扑鼻。 南宫荷一见，淫心顿起，脸红耳赤，不知所措。 “呆鹅呀！你！还不快上床？”潘金莲那娇滴滴的声音仿佛一个魔咒，南宫荷不由自主地向床前迈了两步。顿想：不对啊！我是女人耶！我是奉颜如玉国王之命来洗头的。在床上也能洗头？这一想又回忆起刚刚进门之时颜如玉的祝福——祝你从洗头房出来后，还能保持你的‘真’！这迟疑间，脑子恢复了清明状态。南宫荷不好意思的问道：“难道这就是你的洗头房？你让我上床再帮我洗头？” “洗头？我帮你洗头？呵呵呵……”潘金莲乐呵呵地笑了。“是不是那该死的颜如玉又在说我的坏话了。” 南宫荷不清楚潘金莲和颜如玉间有何关系，只是实事求是地说：“没有，没有！颜如玉只是对我说——看来你要进潘金莲的洗头房啰！我还真是小看了她那三寸金莲的脚，她那三寸金莲小脚儿比诸葛亮的三寸不烂之舌还厉害。你们现在有句话说‘美不美，看大腿！’，在她那个年代，却要看看谁的脚更畸形更小。她一露出那小脚儿，你立马就猜出了我扮演的是谁。去吧、去吧！我祝你从洗头房出去后，还能保持你的‘真’！” “哈哈哈哈……这颜如玉啊！就是喜欢卖弄自己的文采，喜欢说些让人费解需要猜一猜的话。我告诉你吧！她的意思是担心我会教坏你，帮你‘洗脑’了。懂不懂啊？”潘金莲保持着笑不露齿的微笑，发出令人酥软的笑声。 潘金莲的做作令南宫荷很不自在。南宫荷说：“不知潘大姐有何指教？” “不愧是女人如水的孙女，这么快就回复正常了！你是女人中的豪杰，我怎敢指教！请问你是如何评价我的？”潘金莲手足并用，一会儿就在帐幔内将衣服穿整齐，走到南宫荷面前。拉起南宫荷的小手到里面一个房间用茶水点心去。原来潘金莲的房间是一个有前后门的套房。前门是颜如玉的小院，后门是南宫荷要过的关卡。 南宫荷直言不讳地说：“你这房子设计的蛮好的，挺适合挨光的。” “挨光？什么叫挨光？”潘金莲不解地问。南宫荷说：“如果你是潘金莲怎会不知道挨光两字的含义？” 潘金莲整了整衣服，说：“大姐是真的不知道。有劳南宫妹妹解释一番。”南宫荷笑了笑，原来潘金莲还是一个如此好学不懂就问的女人啊！这就好办多了。一个劲地听她讲，真的会被洗脑的。我得多说她感兴趣的话，哼！想帮我洗脑，我还要将你改良呢！南宫荷这样想着，口中却念叨： 王婆坐定，说道，‘今日是对你说了吧，这个雌儿来历，虽然微末出身，却倒百伶百俐，会一手好弹唱，针织女工、百家奇曲，双路象棋，无般不知。因她天生一双小脚，小名叫做金莲。娘家姓潘，原是南关外潘裁缝的女儿，排行六姐。卖在张大户家学弹唱。后因大户年老，打发出来，不要武大一分钱，白白与了他为妻，也有好几年了。武大为人软弱，每日早出晚归，只做买卖。这雌儿等闲不出来，老身无事，常过去与她闲坐；她有事也来请我理会，也叫我做干娘。大官人如做此事，便买一匹蓝绸、一匹白绸、一匹白绢。再用十两好棉，都把来与老身。老身却走过她家，问她借历日，央及人拣个好日子，叫个裁缝来做。她若见我这般来说，愿替我做，这光就有了一分，又愿来我家中裁，这光就有了二分了，便好办了；她来我家中，午间我却安排些酒食点心请她吃，若她不言语吃茶，这光又有了三分；你要在第三日响午前后穿戴整齐来，我拉你吃茶，如果她不动身，这光便是四分了。我的挨光计得十分才成，你可依我这挨光计一步步做来，便可成事。’王婆便把所设计谋一一说出。” “南宫妹妹真是好口才！把我夸得怪不好意思的。可是你还没告诉大姐什么叫挨光呀？潘金莲又追问道。 南宫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哪里是我口才好，我只是恰巧看过描写你的的文章，记性好罢了。这些话都是原文里说的——挨光，即是偷情。西门庆听完王婆的十件挨光计，心中大喜，连连称赞：干娘，端的绝妙好计！” “原来，挨光就是偷情啊！哎……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拥有三寸金莲也不是我的错。南宫妹妹，你想呀！我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啊！有王婆的十分挨光计，有西门大官人的风流倜傥，你说我能不中计吗？ 千百年来，人人知道我是谋害亲夫的淫*荡女人。请问，哪有有少女不怀春，哪有少男不钟情？我和西门大官人你情我愿，男欢女爱，为什么就没人能理解呢？都说南宫荷凤凰是‘真’的化身。你倒是帮我评评这个理，我顺从自己的内心，敢爱敢恨，敢想敢要。比起那些怀春又无作为的女子是不是勇敢得多。”潘金莲越说越激动，从气势上让人觉得她的所作所为是可以理解的。人们的评价是误会了她。她的错都是有原因的。 潘金莲见南宫荷默默地听着，好像找到了知音，不停地说了下去：“人死万事皆休。即便我做错了事，我在书本上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死在武松的刀下，得到了报应，为什么还成了世世代代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九岁时因父亲亡故，被自己的母亲卖给了王招宣府学习弹唱。王招宣死后，又被我妈要了回来，以三十两银子的价格转卖给了张大户。在张家，我名为弹唱，实为暗妾，同时成了主家婆的出气筒。于是，作为一种极不公平的惩罚和需要，陪嫁给我根本不愿意嫁的男人武大郎。从九岁到遇到西门大官人的二十五岁为止，整整十六年，在传统论理文化的束缚下，我在一个受人摆弄和支配的陷阱里度过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 我不满意武大的身材长相，不满意他的性格为人，不满意他在夫妻性生活中过早枯萎。可我有什么办法，既不能离婚出走，也不可休弃男人……我多武松的挑逗和对西门庆的私通，千人骂万人责。可有谁考虑过，我的行为是在传统伦理的挤压下，克制不住的情感欲*望的流露乃至发泄呢？ 幸福是如此的短暂，我为挣脱命运的摆弄最终又陷入被摆弄的命运中。成为了西门庆的第五个小妾，正房大娘在地位上的压力，众妾之间相互的嫉妒，都使我感受到受支配，被压抑的郁闷和痛苦……说话办事要看人脸色才行，否则便会闹出家庭风波。我在西门庆家得到了在武大家得不到的的东西，然而也失去了只有在武大家才能得到的东西……” 南宫荷打断了潘金莲的长话连篇，说：“大姐，如果没有要事在身。我一定会听你一直说下去。现在，我不得不对你说，我要走了。说你好，说你不好，有情可原，那都是个人阅读的感受，随个人的便，不强求一律。你既然对自己有那么多想法，不妨著书立传，即可宣泄一番，又可为自己正名，何乐而不为呢？” “真的吗？我也可以著书立传吗？”潘金莲问。“南宫妹妹，你可以给我个评价吗？这对我很重要！” 南宫荷站起身来对潘金莲说：“你很有个性，很美、很聪明、很要强。追求自己幸福的欲*望十分强烈。我要向你学习！但你可以不顾一切，直至害死无辜，甚至毁灭自己，我要以你为戒。”南宫荷说完告别了潘金莲，向下一个关卡走去。 南宫荷走后，颜如玉走进来问：“怎么样？南宫凤凰这个糊涂女人是‘真’糊涂吧？” “是啊！南宫妹子可真是个糊涂的‘真’。难得她年纪轻轻便如此有主见，丝毫不受我的影响。”潘金莲赞叹地说。 颜如玉笑了笑说：“难得三寸金莲如此识大体，没得逞居然能心平气和。” “颜如玉，你知道南宫妹妹是怎样评价我的吗？”南宫荷问，问完也不管颜如玉是否回答，轻轻地将南宫荷的评价复说了一遍：“你很有个性，很美、很聪明、很要强。追求自己幸福的欲*望十分强烈。我要向你学习！但你可以不顾一切，直至害死无辜，甚至毁灭自己，我要以你为戒。” 颜如玉说：“你想给南宫凤凰洗脑，没想到却被南宫凤凰改良了不少！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她是怎么过第三个关卡的！看她能否趟过这男人河。” “嗯！是应该去好好看看！”潘金莲说完和颜如玉化作一缕青烟朝第三个关卡掠去。 ------------ 第89章 五女赐招【一】 颜如玉和潘金莲化作一缕青烟朝第三个关卡掠去，落到第三个关卡的房顶。潘金莲用纤纤细指一点，房顶的琉璃瓦便自主移动了几块。潘金莲说：“如玉，咱就坐在这房顶，居高临下的看个清楚吧！” “躲在房顶窥视，好像不是君子所为吧？要不，咱们到窗子下去偷听？”颜如玉轻声地说。 潘金莲对颜如玉的建议呲之以鼻，“你总是顾及形象，把那书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我最看不得就是你这般愚蠢的酸秀才味道。在窗子下偷听，和在房顶上窥视都不是君子所为！既然要做不是君子所为之事，何不选一个有利的地方让自己窥视的轻松自在？颜如玉，你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知道吗？坏名声总是由我来背，你作为书山国的国君，纯属就一个老好人！”潘金莲话中带刺，有理有据、条理分明、不顾一切地一个劲损颜如玉。 颜如玉好脾气，不与潘金莲计较，“好、好、好！就你潘金莲敢作敢当，好吧！你让一让，让我看看下面是什么情况！” “不行！不给你看。你要就自己去窗外偷听。哼……”潘金莲使着小性子，撅起嘴巴不高兴地说。 颜如玉说：“就你小心眼，难怪古人会说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你就是小人和小女子集于一身，特别特别的难养。我都放下国君的架子配合你扮演那人人唾弃的西门庆大官人了，你还要我怎地？” 潘金莲也不回话，往下面一看，说：“天哪！那泪水比水龙头的自来水还多的林妹妹在搞什么鬼呀？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五个女人凑在一起演的是哪一出啊？” “我看看，给我看看！”潘金莲的话勾起了颜如玉的好奇心，颜如玉顾不得国君的尊严，挤到潘金莲身旁往下面的房中一看，说：“这四个丫头等不及南宫凤凰一个一个关卡通过，想一起合作考考南宫凤凰吧！” 潘金莲竖起耳朵一听，将纤细白嫩的食指举到樱桃小口旁说：“嘘！别出声，南宫妹妹来了！”颜如玉见房顶的琉璃瓦碍事，又轻轻的移动了几块。这下，颜如玉和潘金莲坐在房顶也能清楚地看到房中的一切了。 “神话世界龙苑的第四代女主南宫荷向五位姐妹问好！”南宫荷踏进第三个关卡，看到一群女子或坐或躺、或喝茶或嗑瓜子，似乎在此等候多时。 只见床上躺着一位女子说：“南宫凤凰不必客气！过来坐！在书山国，你有七个关卡要通过。想到你归心似箭，为节省时间，也为见识一下我们女中豪杰之翘楚南宫凤凰的厉害，我们五个姐妹商量一下，将剩下的关卡凑在一起。这样也有更多的时间和大家说说话。未经过南宫凤凰的同意做出这样的决定，希望南宫凤凰不要见怪。” “谢谢各位姐妹，你们能为我着想，在下十分感激，哪里还会见怪呢？”南宫荷走过床前说，“不知这位妹妹得了什么病，躺在床上，闷杀人啊！” 在茶几旁坐着的一个红衣女子快嘴快舌的补充道：“你也甭谢我们，我们这样做也不见得是好事，你在书山国就当做是笔试，待会儿过了书山国就是男人河。也不知道你能否趟过去。书上得来终觉浅啊！” “哎呀！能不能过我们这关卡还很难说，这么快就想到男人河的事，这不是扯淡了么？”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说。 另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宛若仙子。她淡淡地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法！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南宫凤凰我们开始吧！我们这儿有五个姐妹是守关人，你能猜到一个名字就能得十分。被你猜对了名字的姐妹会出一道题考考你，无所谓对错，只要令姐妹满意就行，姐妹们会斟酌着给分。总分六十分为合格。” 南宫荷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可是一看才四个姐妹啊？难道有会隐身的姐妹躲起来了么？其他姐妹呢，该干啥还是干啥。丝毫不理会南宫荷肆无忌惮的打量。南宫荷环顾四周，发现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婆婆孤零零地坐在靠窗的一张凳子上，手捧一卷书看着，未曾发过一言。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会热闹非凡。但老婆婆就这么坐在窗前。她虽然衰老的看似邋遢，但却让南宫荷感到亲切。她的身上有奶奶的味道。 南宫荷从自己博览群书中一一排除书中的女子名字。实在想不到有谁写的书中出现过这么一位气质超众的七旬的老婆婆。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似乎下起了小雨。小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外的芭蕉，天色暗下来了，老婆婆点了一盏灯，对着窗外，那背影有说不尽的沧桑。此情此景让南宫荷想起了一首词，即：《添字采桑子》。南宫荷不知道写这首词的词人是谁，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无限沧桑。于是念道：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展有余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淫，点滴霖淫，，愁损背人、不惯起来听。 不曾想，南宫荷将《添字采桑子》这一首词声情并茂的念出，老婆婆转过脸来说：“难得南宫凤凰知道长幼有序，从我猜起，猜出了我是谁，背出了我为你设计的情景主题词。我给打你20分。哎……如果在我最后的岁月里，能收到想你一样伶俐的小姑娘为弟子，那就真的无憾了。” “李婆婆，你这是爱屋及乌！你曾经想收一个姓孙的小姑娘为弟子，但被她一句‘才藻非女子之事’拒绝了，你大概是看南宫荷凤凰想那姓送的小姑娘，所以才打那么高的分吧！南宫凤凰还没说出你的名字呢？我们几个都是书中的人物，而你却是唯一写书之人。你写的词，乡情乡思，国仇家恨，无不包融其中。如果我是你，我就给她10分。” 英姿飒爽的女人说。 “穆姑娘此言差矣！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南宫小姑娘能入情入境地背诵我的词，比记住我的名字更让我开心。我想给20分就给20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关卡吧！”老婆婆面无表情地说。 南宫荷也是晶莹剔透之人。老婆婆和英姿飒爽的女人的对话，让南宫荷得到了很多信息。比如一个叫李婆婆，一个言穆姑娘。能写词的李家人，乡情乡思，国仇家恨，无不包融其中。那肯定是李清照莫属了。看那英姿飒爽的女人一身打扮，南宫荷本来心里就有两个人名，只是还不敢确定。一个是代父从军的女中豪杰花木兰，一个是听奶奶讲杨家将的系列故事中的‘穆桂英挂帅’中的穆桂英。老婆婆那一句穆姑娘无疑是告诉了南宫荷这个是穆桂英。 南宫荷向前鞠了一躬，向老婆婆说：“谢谢前辈成全！纵观现实世界的文学史，我们便可以发现一个令人倍感沉重的、也令人深思、深悟的现象，那就是历史上的女作家的身份大多不外乎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类型，即或是书香之家的闺秀，或是沦落烟花的青楼女子。而你即是闺秀作家的典型代表。在男尊女卑，‘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代社会里，要做到像你一样是十分不容易的。如果婆婆愿意，请收下我这个弟子吧！” “自古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在最后的岁月想收一名女弟子而不成，甚为遗憾。遗憾已成定局，无需更改。人的一生需要酸甜苦辣来点缀，才能过得多姿多彩。”李清照说完手拿书卷又坐到靠窗的位子看书去了。 南宫荷转过身而对着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叫了一声：“穆桂英姐姐。”那女子便乐呵呵地笑了，回答说：“南宫妹妹好，我给你加十分吧。如果你能说出我懂几种打仗时的用的阵法，我再给你加十分。” “谢谢穆桂英姐姐垂爱。我不懂阵法，也没看过有关你的文字。关于你的名字我是看着你一副将要上战场的打扮而猜的。这也要感谢李婆婆唤你一声穆姑娘。我才从心中的花木兰、穆桂英中二者选其一的。所以，你可以不给分的。你那什么阵法，有机会我会好好研读的。”南宫荷说。 穆桂英豪爽的大笑道：“好好！这话我爱听！猜不出而敢于说真话，不错！我喜欢，何必等有机会好好研读我的阵法呢？现在我就现炒现卖教你一招‘无中生有’以备后用！南宫妹子，你附耳过来听我说。”等南宫荷走过来，穆桂英咬着耳朵跟南宫荷说起了悄悄话。 片刻后，穆桂英说：“我穆桂英一向说话算话。既然说了给你加十分，那就绝不会不给你加十分或给你加二十分。记住我的‘无中生有’阵法，如果这一路你能用上一点皮毛，我就给你再加十分，哈哈哈！” 南宫荷点头将穆桂英的话记在心间，朝床边走去。屋顶上的颜如玉和潘金莲正在手语交谈。潘金莲说：“真作弊没什么两样吧！南宫凤凰就是一个得一半分，也会及格的。” “先易后难！南宫荷凤凰未必能合格，你等着瞧！”颜如玉回答。 潘金莲又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不想看下去了，没劲！颜如玉却让她再等等，做事有始有终才是王道！ “再不回去，我就要感冒啦！我怀疑那老妖婆就是故意整我们。她一定是知道我们在房顶窥视，才弄一个雨打芭蕉的场景，你看你看！我们现在是落水凤凰不如鸡了。而那真正的凤凰却多在房里逍遥着呢！真看不惯你们这些假正经的女人”潘金莲轻轻地说着，化作一缕青烟回自己的地盘去了。 颜如玉想：这窥视的行为不是君子所为，更不是我这淑女所为。如果潘金莲在，被人知道了，还可推说是被潘金莲硬拉着来的。现在潘金莲都走了，我也回去吧！反正事后这五女会到书山宫殿来汇报。这样想着，颜如玉用手轻轻一挥，被移动过的琉璃瓦都已经回到了原位。 ------------ 第90章 五女赐招【二】 南宫荷默默记住穆桂英的话，朝床边走去。然后说：“想必床上躺着的这位妹妹就是所居潇*湘馆的林黛玉了。” “正是在下！”床上的人儿说。“都说南宫凤凰是‘真’的化身，龙志飞将军是‘善’的典范，而东方兰公主是‘美’的代言。你们在一起就是‘真善美’团聚。而你和龙志飞偏偏又有了‘一身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观。你这样的爱会很累的！你像我一样不肯将就，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啊！” 南宫荷说：“谢谢林妹妹的提醒。即便累人，也会继续爱下去。如果只为利益而斤斤计较，没有感情的累人，那跟机器人有什么区别呢？请问你要出的题目是什么呢？” “我不想为难你，只盼能和你聊聊天。只是时间紧迫，初次见面，也不知聊什么话题才好。大家都说我敏感、自尊、容易受到伤害。我的内心深处有解不开的结。我不安于这种命令，又无法摆脱这种命运。这种矛盾的心里常常惹出许多看来不必要的烦恼。我……”林黛玉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南宫荷也有一段卧床休整身体的时光，对于弱不禁风的林黛玉充满同情。特别是对林黛玉那晚的心里感觉——‘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现在他家依栖，如今认真呕气，也觉没趣。’深有同感。那一夜，林黛玉“倚着床栓杆，两手把着膝，眼睛含着泪，好似木雕泥塑一般，直坐到二更多天，方才睡了。”南宫荷想到那个冷冷的夜，这么个跟自己呕气的林黛玉，不禁流出了眼泪。 林黛玉见南宫荷流出了眼泪，忙停下自己的叙述，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老是惹人哭。我就是一个三多人物，心多事多眼泪多。我不讲了，我给你打20分，祝你快乐，你走吧！” “没事，李婆婆说的对！人的一生需要酸甜苦辣来点缀，才能过得多姿多彩。我只是想起你看见落花满地，触景生情地写出了《葬花吟》的前一个晚上，那晚的心境我也曾经有过。所以落泪。”南宫荷说，“林妹妹，你虽然惹我哭，但你为人的非常魅力，我真的很佩服！” 林黛玉破涕而笑，“我自认为为人差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特别惹人嫌。你居然说佩服我的为人非常魅力……” “你是一个永远不用别人的衣裳，来忘掉自己的寒冷的人；永远不把别人的怜悯和施舍，当做自己幸福的人；你是一个愈是处在屈承底下，就愈是坚持自己的人格尊严的人。所以我佩服你。林妹妹，你在书山国过得开心吗？如果不开心，就和我一起去神话世界吧！”南宫荷诚恳地邀请道。 林黛玉没有答话，旁边的穿红衣服的女子倒开了口：“南宫凤凰，你要见相公就快点过关呀，别在这里策反，让林妹妹离开我们。爱上贾宝玉是所有女子的悲哀！他的博爱会让许多女子死无葬身之地，林妹妹能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啦！她在感情上的洁癖，如果让她留在世上看着贾宝玉和薛宝钗恩恩爱爱的，岂不更伤心更落泪？” 南宫荷回头对穿红衣服的女子说：“谢谢红拂女提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强求不得。请出题吧！” “哦！我的天哪！你居然知道我是红拂女！算了，我弃权！不向你提问题，就给你10分吧。这样，你就刚刚好有60分了。总分合格，现在你就可以离开书山国了。祝你早日和家人团聚！” “再次谢谢红拂女的好意。”南宫荷说完，转过头对穿白衣服的女子说：“小龙女，你一直是现实世界羡慕的对象。你有高强的武功，又有爱你的杨过。《神雕侠侣》，名不虚传！”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失去贞洁，杨过失去右臂。如此残缺的爱，还能令现实世界的人羡慕吗？”小龙女的口气就像白开水一样平淡、乏味。小龙女说的好像是一件事不关己的他人之事。 南宫荷微微一笑，问：“请问小龙女有什么要考我的？” “我能有什么问题考你？我得等过儿回家，得给蜜蜂喂食，得自己上山摘野果裹腹，得下水捉鱼，得训导我得蜜蜂……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管别人的事啊！如果可以，你看见了我的过儿，就让他快点回家，我想他了……”小龙女口无遮拦，一派纯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南宫荷说：“我不敢保证能否转达你的话，但如果遇到杨过，我绝不会忘记你的嘱咐。我会让杨过来书山国看望你的。” “你有这份心意就好。小龙女先谢谢了！”小龙女说完若无其事地摆弄着自己轻飘飘的腰带。 “南宫凤凰，你听着，我李清照打了20分；穆桂英打了10分，还有10分是附加题，以后你用上了‘无中生有’的阵法，再给你加10分；林黛玉给你打了20分；红拂女弃权出题考你，给你打了10分，哦，猜出了小龙女的名字加上10分。总分是70分。”李婆婆放下手中的书卷，统计出分数后说。 红拂女说：“看在南宫凤凰得了70分的份上，我透露一个消息给你。刚刚有说到，过了书山国就是男人河。其实，男人河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趟过的。我们书山国还能发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高尚风格，有一份恻隐之心让为爱而路过的女人让开一条路，而男人嘛？难……我知道除了男人河，还有一条暗道可以绕道而行，不过那里是黑漆漆的地道，寂寞、无边的黑暗、也是不易通过。南宫妹子可以考虑一下，二选一也不错！” “我觉得南宫凤凰应该毫不犹豫地去趟趟男人河。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不趟男人河，怎知龙志飞的好与坏？趟男人河对女人来讲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穆桂英建议说，“说不定，那‘无中生有’的阵法还能用的上呢！” 小龙女说：“南宫凤凰，无论你选哪一条路去神话世界。别忘了，如果见了杨过，转告他，就说小龙女在等他。这是三根蠰蜂针，我把它们送给你，在路上说不定会有所帮助。” 南宫荷接过三根蠰蜂针，一时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合适。蠰蜂针晶莹透明，无色无味，拿在手中有种刺骨的冰凉，一会儿又滚烫让人想一丢了事。小龙女说，“你就插在发鬓间当做发饰吧！”南宫荷道了一声谢谢，遵照小龙女的嘱咐将三根蠰蜂针插在发鬓间。 “你们真会收买人心！居然在我的潇*湘馆送礼物给南宫凤凰。这让我这个主人的面子往哪里搁呀？我一无暗道指给南宫凤凰，让她暗度陈仓，二无蠰蜂针相赠，更无什么‘无中生有的阵法相授。得得得！今个儿我把心挖给你吧！”林黛玉说完从被窝里挖出一颗玻璃般纯清、透明、不能屈服、但容易碎裂的心。 听了林黛玉的话，南宫荷吓了一跳。送啥都有，没有送心的哇！送猪心燕窝、狼心狗肺也行，干嘛挖自己的心送人呢？待到林黛玉从被窝里拿出那颗水晶球一般的心，南宫荷才放下心来。只听林黛玉说道：“我与南宫凤凰颇为投缘，不能跟你到神话世界去，就让我的这颗心陪你去吧！” 南宫荷郑重其事地接过林黛玉的水晶心放进鼠大大为她准备的包袱里，说：“这是一颗最容易想起自己，而又最不会为自己打算的心；这又是一颗只知道信从自己的感情，而不知道顺应世上人情的人；这更是一颗永远不安心把自己的尊严建立在别人的力量上的心。林黛玉，谢谢你，我会好好呵护这颗水晶般的心。” 林黛玉微笑着哭泣，表情极其丰富。你很难看出她的快乐与悲伤。 “李婆婆！我红拂女有暗道，穆桂英有‘无中生有’的阵法，小龙女有蠰蜂针，林黛玉有水晶心。请问你拿什么送给南宫凤凰呢？”红拂女说。 李清照起身，拿笔，写了一张便条，放进一个锦囊里。递给南宫荷说：“这是一个锦囊妙计，你把它带在身边吧！不到山穷水尽万不得已之时，不要轻易打开！切记切记！” 南宫荷收下了李清照的锦囊妙计，贴在心窝窝藏着。一一拜谢各位奇女子。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今日路过书山国，与众位书女姐妹相遇，实在荣幸啊！”南宫凤凰收下五女的大礼。 五个奇女子一送再送，李清照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出了这道山梁，就不再是书山国的地盘了，南宫荷丫头，多多保重！” 林黛玉、小龙女、红拂女、穆桂英等一一和南宫荷握手话别。南宫荷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书山国，匆匆忙忙地走上那道书山国的山梁。踏上了通往神话世界的漫漫旅途。 ------------ 第91章 勤径 走出书山国的国门，翻过一道山梁。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蜿蜒伸向山顶。南宫荷回头看看，后面的琼楼玉宇，芭蕉潇*湘馆，回廊等等都看不见了。似乎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不太清晰的梦境。南宫荷左右观察，发现只有一条小径通向外面。南宫荷走近一看，小径旁边有一块路标。上面写着‘书山有路勤为径’。脚下的小径用五颜六色的鹅卵石铺成了两个大字——勤径。 走在勤径上，神清气爽，就像走进了一个童话世界。小径两旁，绿树成荫。各色小鸟唱着动听的歌谣，各种可爱的小动物随处可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走在这样的路上是一种美的享受。虽然有任务在身，急迫地想要前往神话世界，但南宫荷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所以一边行走一边欣赏沿途美丽的风景。正走着，一阵熟悉的旋律化作琴声委婉传来，南宫荷立住脚步细听了一会，原来是古雅的清角调琴曲。这熟悉的旋律让南宫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牛妖。 对牛弹琴，对牛弹琴……南宫荷默念了几次，脑海里呈现出的信息是： “昔公明仪为牛弹《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闻，不合其耳矣。转为蚊虻之声，孤犊之鸣，即掉尾奋耳，蹀（dié）躞（xiè）而听。” 可是，这文绉绉的古文，实在难懂的很，不知这段古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南宫荷这样想着，脑袋有阵轻微的昏眩，片刻后，脑海里出现的是：曾经有一个叫公明仪的人给牛弹奏古雅的清角调琴曲，牛依然像先前一样埋头吃草。不是牛不要听，是曲调不悦它的耳。 公明仪于是用琴模仿蚊虫和牛蝇的叫声，以及失散的小牛的声音。牛就摆动尾巴竖起耳朵，小步走并听着音乐。 对牛弹琴:比喻说话不看对象，或对愚蠢的人讲深奥的道理。寓意：说话不看对象是不可取的，对蠢人讲道理也是不可取的。 奇怪！记得初到牛背山见牛妖时，脑海里也出现了这样的信息提示。那是南宫荷还以为自己的脑袋有百度功能呢？后来不断实践，那百度的功能并没有出现，也就是说碰到了牛妖才会出现这样的信息提示。南宫荷想着，离开了弯弯曲曲的勤径。跟随古雅的清角调琴曲在草地荆棘、灌木丛生踏步前进。约莫走了半个小时，见一个黄头发黄皮肤黄眉毛黄胡子的老人坐在大松树的草地上抚琴作曲，很是投入。 待南宫荷轻轻走进，老人停止弹奏，朗声说道：“老身在前往书山国的勤径旁等候多时，欢迎第四代女主南宫荷大驾光临！” 南宫荷鞠躬作揖，礼貌地回答：“南宫荷走在勤径路上，耳听一段熟悉的旋律。以为是故人就忍不住闻声而来，打扰老伯的清净，希望不要见怪！” “我说过，老身在前往书山国的勤径旁等候多时，欢迎第四代女主南宫荷大驾光临！岂有见怪之理”老人说道。 南宫荷第二次听老人说同样一句话，似有深意，仔细一琢磨。哦！天哪！我刚刚从书山国出来，这老人又说在前往书山国的勤径旁等候多时。难道我不是去趟过男人河吗？这样想着，南宫荷问道：“敢问老伯如何称呼，如何知道我是第四代女主南宫荷？又怎么知道我会经过勤径前往书山国？” “女主远道而来，不如席地而坐草坪，听我一一道来。”老人见南宫荷走到自己对面席地而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接着说道：“那个牛背山的牛妖是我的孙子，那不成器的牛孙千里传音告诉我，说他很后悔没有尽到做仆人的义务，让你们骨肉分离。希望能在你前往神话世界的路上尽一份绵薄之力。弥补以往犯下错误的遗憾。我见那不成器的牛孙有悔改之意，懂得牛的祖先牛郎是如何重情义之牛。就下山到被开除了神话世界户籍的鼠王哪儿去了一趟。他告诉我你会路过书山国。所以我就选了这么一块草地，恭候你的大驾。这不，你果然来了。” 南宫荷说：“原来您是牛妖的爷爷啊！失敬失敬！牛爷爷，其实牛妖也没做错什么。你不用替他抗下什么弥补我的任务。他想要我的凤尾琴，想学弹琴，以此抗议‘对牛弹琴’的典故中的偏见。这没有错！再说，让他做仆人，为期三年，也是神话世界的玉皇大帝下的命令。我没有这样的功德收牛妖为仆，玉皇大帝滥用职权，胡乱下令。做不得数……牛爷爷，我要去神话世界了，再见！” “等等！孩子！这条勤径不是通往神话世界的，是通往书山王国的。你走错道了！”牛爷爷说。 南宫荷回答说：“书山王国就这一条弯弯曲曲的勤径，我刚刚从书山王国出来。没看到通往别处的路呀？” 牛爷爷说：“书山本无路，因为一句‘书山有路勤为径’的名言而开辟了这条勤径。这条勤径不是通往外面，而是环绕着书山弯弯曲曲的国内小径。如今，我们这是在书山国的郊外。要想出书山国到神话世界有两个选择，一是趟过男人河，二是潜入獾子洞地道。” “牛爷爷，你既然能收到你牛背山牛孙的信息，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我的相公和孩子的情况怎么样？”南宫荷问。 牛爷爷说：“我不能，我只能单面接听来自神话世界的消息。不能刺探神话世界的任何情况。如果神话世界那边觉得可以公布信息，那么像我们这些再神话世界周边，与神话世界有某种联系却又不能联系神话世界的游魂野鬼就能接听到那边的信息。” “这样啊！”南宫荷觉得很失望，鼠王还说可以沿路探听神话世界龙志飞的情况。牛爷爷见南宫荷郁郁寡欢的样子，想了想说：“我虽然不能帮刺探神话世界的信息，但我可以在勤径范围内预测一下你想要的信息。”牛爷爷想：南宫荷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开心无比地雀跃欢跳。但看南宫荷却有一丝不忍的挣扎。 南宫荷说：“牛爷爷，谢谢你。我虽然很想知道相公和孩子的信息。但我想起鼠王为我占卜而泄露天机，以致一辈子不能踏进神话世界……我不能这样做。我不想老欠你们的。而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了你们。我想：我长大了，应该自己的事学着自己承担。” “好孩子！你看得比我那不成器的牛妖孙子远。让他跟着你，我放心了。你还年轻，前方有长长的爱的故事等着你。故事情节也许简单，也许曲折；结局也许幸福也许不幸，不论情形如何，我祝愿你的心灵将因爱而变得丰富，成为精神上的富有者。说说你的选择吧！是趟过男人河，还是潜入獾子洞地道？我对你的恩情无以为报，这两条无路的路我都熟悉，我可以为你带路，就当送你一程吧！” 南宫荷不忍拒绝牛爷爷的一片好意，点头答应。牛爷爷欢喜地摇身一变，一只健壮的黄牛温顺地嚼着肥美嫩绿的青草。南宫荷将包袱放在牛背上，牵着黄牛就要往前走。黄牛一动不动跪下前腿，非得让南宫荷骑上它不可。于是，南宫荷跨上牛背，挎着包袱，悠悠荡荡的让牛爷爷在没路的路上慢慢赶路。 “该去獾子洞地道，还是去男人河？”黄牛问道。南宫荷想到自己就是经由獾子洞来到鼠国的，那獾子洞若没有獾子奶奶带路肯定会在黑漆漆的洞内闷死。南宫荷三思后觉得一切要靠自己，就对牛爷爷说：“咱们先去男人河吧！” 牛爷爷说：“好孩子，你抓紧我的牛角。咱们去男人河啰！以后记住，别选别人走过的路，哪怕那条路很平坦、风景很美！走自己的路，就算是荆棘丛生，只要带着爱心上路，便能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我见这些话送给你，如果你能见到我的牛妖孙子，就把这几句话送给他吧！他会明白的！” “别选别人走过的路，哪怕那条路很平坦、风景很美！走自己的路，就算是荆棘丛生，只要带着爱心上路，便能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南宫荷复述了一遍牛爷爷的话，对牛爷爷说：“牛爷爷，你是要我把这些话带给牛妖么？只要看见了他，我一定会转告的。” 化作黄牛的牛爷爷激动地点头。南宫荷继续说道：“牛爷爷，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我一直走在勤径的路上，就不可能遇上你，不能遇上你，就没人给我指点迷津，没人给我带路，我就会一直在勤径上绕圈圈！” 正在说话间，黄牛缓缓上升，飞到了一定的高度。南宫荷往下看，只见书山国的宫殿都掩映在绿树间。勤径如一条丝带环绕着书山国翻山越岭起伏不止。黄牛在书山国的上空停了一会儿，调转牛头往男人河的方向飞跃。 ------------ 第92章 趟过男人河的女人【一】 黄牛落下地面后，对南宫荷说：“好孩子，前面就是男人河了。我不是水牛，不太会泅水。不能送你，你自己保重！”南宫荷谢过了黄牛爷爷，挎起包袱一直向前走。走到一棵大树下，停下来休息一下。她打开包袱，拿出鼠大大为她准备的干粮。咯吱咯吱地吃起来。正在这时，南宫荷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感叹：“哇！真香啊！” 南宫荷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很小很小的毛毛虫在一片树叶上做茧束缚。南宫荷笑着说：“可爱的小东西，你想尝尝我的干粮吗？” “当然！我好久都没有尝过这么香甜的食物了！”毛毛虫流着口水说。南宫荷掰了一点小面包递给毛毛虫。毛毛虫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毛毛虫吃了比自己身体还多两倍的香喷喷的食物。然后说：“谢谢你的干粮，你来当我的保护神吧！在我变成蝴蝶之前，你在此守护我。谢谢！” 毛毛虫不等南宫荷的回答，钻进茧里去了！“诶……毛毛虫，我还要赶路呢？”南宫荷想要拒绝当保护神这个任务。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毛毛虫变成蝴蝶要多长的时间。“嘘！，别吵！保持安静！”毛毛虫下了一条命令，就不再开口了。南宫荷只好等待。 在无聊的等待中，南宫荷想：男人河是怎么样的？一条全是男人的小河吗？这些男人长得什么样子？很凶吗？会怜香惜玉吗？ 仿佛能感应到南宫荷的思想，毛毛虫在躲在茧中问：“你想趟过男人河？”“是的！我必须趟过男人河去神话世界。”南宫荷回答说。 “不可能！我在这一辈子了，从没见过有谁趟过男人河！”毛毛虫说，“这不是一般的困难，这是相当的困难！比我们从毛毛虫变成蝴蝶的过程还有复杂痛苦。就是付出也未必能收获。那成功率就像赌博，‘十赌九输’啊!你懂吗？ 南宫荷说：“我不懂，但我想试一试！” “真是一个糊涂的女人！明知道结果，何必去试一试？像我一样多好！只要一次化茧成蝶就能拥有年轻美貌。年轻美貌就是我一生的财富。你想呀！一个漂亮的女孩实在有太多的机会，让人感到前途无量！你拥有年轻美貌，何愁没有男人？干嘛去趟男人河？”毛毛虫嘀嘀咕咕地劝说道。 南宫荷想了想说：“也许你说得对！可是，我知道，如果内心没有对爱的追求和感悟，所谓的机会就是一连串的诱惑，只会引人失足。青春美貌就只是一笔不可靠的财富，很容易被挥霍掉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等我变成了美丽的蝴蝶，等我挥霍了青春美貌这笔不可靠的财富，冬天就要来了。我美丽的一生也就完结了！所有的蝴蝶都是这样的命运！难道不是么？”毛毛虫回答说。 南宫荷说：“不是的，有一个地方，那里没有春夏秋冬的季节变化。四季如春，你可以在那里活很久很久，你不但会有美丽的一生，更会有美好的回忆！我认为，人的一生，有遗憾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没有回忆。或者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回忆。未来的美丽的蝴蝶，我真的要走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那个会有美丽的一生，更会有美好的回忆的地方。你能带我一起去吗？”毛毛虫问。 南宫荷想了想说：“不行，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只要把我带在身边就行。就是过河我也不怕，因为我马上就要有翅膀了。你可以把我当成宠物来养。你有干粮就给我一点点，没有就让我闻闻味道也行……”毛毛虫哀求道。“这条河，我的祖先曾经飞过去，那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但我们家族流传了一首歌谣——花蝴蝶，飞过河；放牛童子娶老婆……哎呀，事情过了那么久，我只记得这两句了。” 南宫荷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带你去吧！路上也好有个讲话的伴侣。”南宫荷说完伸手摘下那片含有毛毛虫虫茧的树叶，放进了口袋里。” 南宫荷走啊走，走了好久，也没看到一条河流。她不解地问毛毛虫：“男人河呢？牛爷爷送我的时候，说男人河就在前面，我走了好久也没看见有什么河流之类的呀？” “也许男人河是一条地下河吧！”毛毛毛虫在虫茧内嗡声的回答。南宫荷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往前走时，一只凶猛的老虎从丛林深处钻出来，挡住了南宫荷的去路。南宫荷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这老虎似曾相似。这老虎的胡子似乎有所欠缺！哦，难道说这是老虎岩的老虎前来报仇？因为自己和小翠一起拔过老虎须送嫦娥。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奔进了那一副无法忘记的画面——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凭空冒了出来，说：“哈哈哈哈！我什么也不怕！所谓的老虎最怕山雀的粪便。纯属胡说八道。我们老虎一天里有很长的休息时间, 时而在树林里,时而在长草地上.在长草上睡觉后会留下很明显的卧迹;而在林子里,由于地上只是一些落叶和为数不多的灌木以及稀稀落落的杂草,留不下明显的卧迹;故而人们一般只看得到老虎在草从里的卧迹,以为老虎只敢在草从里休憩,不敢在树林里停留,因为山雀会拉屎到它身上导致虎皮溃烂不止.” ……“为什么？那得问问你的画中龙！想当年，我们龙争虎斗。从天上打到地下，从海洋斗到高山，画中龙施以诡计向我抛出一章画卷，将我困在三百山。这口气我如何消的下。如今你们居然想把我胡须送给嫦娥那个贱*人，呸，做梦去吧！这真是旧账未了，又添新账啊！” 虎背熊腰的男子说完双手抱胸威严的站在南宫荷面前…… 虽然听说过老虎被玉皇大帝命令她为自己的仆人，为期三年。但在现实世界呆了这么久，也不知过了几年。南宫荷一边回忆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我不是武松，不可能打死这只老虎的。而自己和虎王之间又没什么交情，有的似乎只有仇恨。怎么办？斗智！斗智怎么斗？ “你累了么？怎么不走了呢？”口袋里的毛毛虫问。毛毛虫的话把南宫荷从盘算中惊醒，也把老虎惹火了。老虎一言不发叼起南宫荷就往森林深处狂奔。南宫荷真想来个虎口拔牙，但力气不足。怎么办？南宫荷想起小龙女给的三根蠰蜂针，忙伸手从发鬓拔出一根，轻轻地刺向虎口的嘴唇。老虎嘴唇一麻，丢下南宫荷狂奔而去。南宫荷咕噜噜往下滚，荆棘、树枝、石头摩擦着脸，很疼！开始，南宫荷还知道双手抱着头蜷成一团保护自己，但后来似乎滚到了一个悬崖处，成了坠落的人…… 南宫荷最后意识说：“对不起，毛毛虫。我要摔死了，不能带你到神话世界，看看四季如春的美景，增添一些美好的回忆，很抱歉！” “醒醒！快醒醒！南宫荷！”一声声焦急的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呼唤。南宫荷微微睁开眼睛，一个熟悉的人儿抱着自己，泪流满面。南宫荷不敢确认自己是否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每每自己在神话世界有生命危险，就会穿越来穿越去的控制不了自己。南宫荷轻轻地不敢确认地喊：“程志飞？” “南宫荷，你醒了！太好了，担心死我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啦！”程志飞带泪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活呀？” 在南宫荷最困难时，程志飞出现在身边，说着温暖人心的话。南宫荷真的很感动。她紧紧地抱着程志飞说：“程志飞，呜呜呜……我又活过来了！真好！呜呜……有你在身边，真好！”“荷儿，别怕！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会一辈子在你身旁的。”程志飞鼓起勇气向南宫荷表白。南宫荷羞红了脸，问：“我们这是在哪儿呀？” “我也说不清楚，你去解小便后，好久都没有回来，我和舒老师分头寻找，我也不知在黑漆漆的獾子洞地道钻了多久，我以为自己再也看不见太阳了，没想到有一只獾子，好像特别懂人性，把我带到这儿，就不见了。我钻出山洞，就看见你躺在这，昏迷不醒的。吓死我了！我在这儿守了你三天三夜。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南宫荷想了好久，经过推断，她断定自己还在去神话世界的路上。南宫荷对程志飞说：“程志飞，我不能和你回去。我要到神话世界去。那边有我的孩子和相公在等我。我必须去那边团聚。” “南宫荷，你醒醒吧！我爱你，请嫁给我好吗？你有丰富的想象力，但也别陷入自己编制的神话故事中难于自拔啊！”程志飞以为南宫荷摔坏了脑袋。 南宫荷说：“如果没有遇上龙志飞，我会考虑嫁给你的。” “为什么？龙志飞有什么好？我有那点比不上龙志飞的？你说呀，我会改的！从你来我们王牌班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你，我们王牌班的男人都对你有好感。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向你表白，南宫荷，我们交往吧！我爱你，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神话世界，神话世界真的有一个等你的龙志飞。那么，那只是过去！现在能守护你的人是我，是我程志飞。你看，我和龙志飞的名字都一样，我的生肖又是属于龙。你把我当成龙志飞来爱吧！我不在乎自己是个爱情替代品，我们交往好吗？”程志飞说。 南宫荷说：“你是你，龙志飞是龙志飞！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的心住不下两个男人，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程志飞很受伤地嚷道。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南宫荷，说：“我去找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地躺在这儿等我！” 程志飞走后，南宫荷觉得很尴尬。孤男寡女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像蜂蜜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尿。所以，尽管身体有些不适，南宫荷还是决定离开。她艰难地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给程志飞留了言，用树枝插在自己躺过的地上，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了。 路上，怀里的毛毛虫问：“主人，你怎么忍心留下一个爱你的男人孤孤单单的？在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我能感受到那个程志飞有多爱你。” “长痛不如短痛！程志飞会明白过来的。友谊无私，可以分享。爱情却是自私的。我不愿龙志飞除我之外有其他女情人。我就要做到自己心里只有龙志飞一个爱人。你明白吗？”南宫荷说。 毛毛虫说：“可是，可是程志飞好可怜哦！” “爱情不是同情！你懂吗？毛毛虫！”南宫荷说：“同是蝴蝶，怎么祝英台与梁山伯能双宿双飞，感情专一，你这只毛毛虫却如此糊涂呢？” 毛毛虫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还没有变成蝴蝶吗？咱对爱的理解有点幼稚，是吧!但是，主人，我还想劝你一句，与其嫁一个你爱的人，不如嫁一个爱你的人。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那差别可大了！” “一条毛毛虫知道个屁！”南宫荷走的累极了，不免口暴粗话。“不管是嫁你爱的人还是嫁爱你的人，都要好好珍惜，常常给爱情保鲜。我的爱情观就是，不轻易选择，选择了就不轻易放弃！” 毛毛虫哈哈大笑，反驳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嫁给龙志飞不是你的选择，你就是为了还老妇人的恩情，要为龙族传宗接代，才嫁给龙志飞的。你的婚姻根本就谈不上有选择！” 南宫荷见离程志飞越来越远了，找了一处丛林，坐了下来说：“毛毛虫，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啊！我是龙志飞的妻子，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南宫荷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到龙志飞身边一样！ 毛毛虫听了南宫荷的话，说：“我不和你辩论了，你就是一个糊涂的女人，一个自讨苦吃的女人！” ------------ 第93章 趟过男人河的女人【二】 程志飞爬在树上，手掌磨出了血泡，但他咬牙坚持住。他抬头看了看在树梢的几个红色的野果，在心里给自己鼓鼓劲又继续往上爬。他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吃东西了。当初从马尾松下带来的那点干粮早就吃完了。当南宫荷不见了时，他着急地到处寻找，一条条迷宫似得地下通道不再是一个獾子洞那么简单，他怀疑那是盗墓的通道——阴冷、腐臭、无边的黑暗。他很怕，但更担心南宫荷，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 程志飞以为自己要在这迷宫似得通道下死掉。人即将死，神智却无比清晰，他遗憾自己没能保护好南宫荷。如果老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向南宫荷告白。也许他临死的遗憾感动了老天。他看见黑黝黝的洞前方有两颗星星在闪耀，那是獾子的眼睛。只要跟着獾子就一定能找到出路！程志飞像打了鸡血，兴奋地跟在獾子后面向前爬去。獾子好像具备了人的思维，又像是在给程志飞带路。 这点痛，怕什么！为了我爱的女人，我一定要摘到树上的野果。程志飞暗暗想到。当初在地道这么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现在找到了南宫荷，南宫荷又醒过来了。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那只獾子哪里去了呢？记得它一直把程志飞带到南宫荷的身边。看到昏迷的南宫荷，程志飞六神无主，只晓得一个劲地摇动着南宫荷，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又是那只獾子！那只善解人意的獾子示意程志飞打开背包，取出那只和舒生南宫荷一起挖到的那只千年老参。程志飞在自己快要死时也舍不得吃那只老参，因为那是恩师舒生寄放在包里的，尽管他也有一份，但没有舒生的命令，他不会去动用那只千年老参。但为了南宫荷，程志飞毫不犹豫地把那只老参喂给南宫荷吃了。 南宫荷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了，程志飞只好自己嚼碎慢慢地喂给她吃，程志飞日夜守候着南宫荷。由于千年老参的作用，程志飞托南宫荷的福也吃到了一点千年老参的汁液，肚子饿精神却一直很好。而南宫荷也在几天后醒来了。程志飞这才放心地去找东西吃。 虚弱的程志飞没有力气追赶小动物，只好找野果野菜充饥。而这地方，野果也才少的可怜。好不容易看到几个，却在很高很高的树上。程志飞决定把这野果摘到手，结果就磨破了手掌，弄得筋疲力尽也没摘到野果。只好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鼓劲继续往上爬。如果不是手掌火辣辣的痛，他真的会以为自己是猴子，能爬那么高而不惧！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程志飞终于摘到那几个树梢上的野果，哧溜溜地滑下树去送给南宫荷吃。 这几个野果还不够程志飞塞牙缝呢！但程志飞就是不肯吃一个，他认为南宫荷比自己更需要食物。等程志飞赶回老地方，南宫荷不见了！只有一张纸条在风的撺掇下哗哗作响。程志飞拔了树枝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程志飞，我要去神话世界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你回去吧！回到现实的世界去。左边的树杈上我放了一点干粮，你把它吃了吧。希望你好运。早日回到王牌班去！代我向王牌班的同学问好。——南宫荷，即日。 程志飞手上的野果滑落在地。南宫荷这是在躲他，也许我不该心急向南宫荷表白！哎……可是，爱一个人有错吗？不行，她一个女孩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去冒险。我要跟着她，我要保护她，如果她不喜欢我跟着她，不喜欢我向她说这些话，我不说就是！南宫荷受了伤，肯定跑不远，我得跟上她！程志飞这样想着，走到左边的树旁，伸手取下南宫荷留下的干粮。在丛林中仔细辨别南宫荷走过的路，然后跟了上去。 南宫荷并不知道程志飞会决定跟上来。她正凭着感觉一步一步往神话王国的路上走去。怀里的龙凤珠突然变得滚烫起来。蠢蠢欲动地仿佛要钻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南宫荷说：“乖乖！别乱动，等我们到了精灵王国看见了蓝精灵和赤精灵。你们就会好好的！” “主人，我没有乱动！请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神话王国啊！我在虫茧里快窒息了！我既想出来看看，又想呆在虫茧里由你安全地带我前去……”毛毛虫说。 南宫荷回答说：“不着急！我感觉神话王国就在附近，或者说精灵王国就在附近。因为我的孩子在我怀里兴奋地躁动着。你可以钻出来看看，和我一起沿途看看风景，也可以躲在你的虫茧不要动，到了四季如春的龙苑我就叫醒你。” “好吧！主人加油！我要好好的睡一觉！”毛毛虫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声音。南宫荷凭着感觉慢慢地走。走到一个峡谷，看见了虎王。虎王哈哈哈大笑着说：“主人，好久不见，你好吗？我好心派手下接你过来我的虎国一聚，你不来。今日却自己送上门来啦！……哈哈哈！”虎王说。 “见到你真高兴！虎王！”南宫荷迎上去说。 虎王不解地问：“高兴？哈哈哈……都说南宫凤凰是‘真’的化身，极喜欢做世上有味之事——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我看你南宫凤凰是终于成了一个无用之人了！哈哈哈……” “我正要去神话世界，路遇一个神话世界的故人，岂有不高兴之理？我虽是一个无用之人，却因此活的有滋有味。做世上有味之事，岂不快哉？”南宫荷说完也哈哈哈大笑起来。 虎王说：“亏你还能笑出来！神话世界？哪里还存在什么神话世界？有几个人还在意神话世界？你是现实世界的人，现实世界的人都是极其功利。为了一己私利，摧毁了多少森林，让多少动物无家可归？南宫荷！你听着，就是你们这些现实之人毁了神话王国！如果不是你们，我又怎会被玉皇大帝派遣到这里来打前锋？” “哦？要打仗了？跟谁打？”南宫荷问。 虎王生气地说：“明知故问！就是跟你们这些现实世界的人类打呀！你带着你们王牌班的同学，想要摧毁这森林公园的唯一的动物乐园。没有森林公园这道屏障，就没有我们神话王国。我们动物绝不允许人类进入神话世界！” “我们并没有想要摧毁这森林公园。森林公园受国家保护，没有人会摧毁它。虎王你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是想念我的相公和孩子，想要和他们团聚而已。都说‘虎毒不食子’，面对亲情爱情，你们老虎也一样难以割舍。你为什么不愿我去见见孩子？”南宫荷激动地说。 老虎一声长啸，悲愤地说：“人类啊！真是无可救药！南宫凤凰！亏你吃了鸡冠果，却如此冥顽不灵！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走，跟我看看去！” 老虎伸嘴咬着南宫荷狂奔起来。他们奔上山顶，跨过悬崖，来到一个制高点。虎王轻轻地放下南宫荷，说：“别告诉我，你什么都看不见！你们偷完了千年老参。那个傻小子自己不吃为了救活你把那只千年老参嚼碎喂给你吃了。如今的你耳聪目明，不必顺风耳和千里眼差！你自己看看，和你来的同伙都在干什么？” 南宫荷举手到额头，极目远望。只见书生和慕容笑指挥着同学们悬崖下在砍树。听见他们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无法交代的话。马尾松下到处是人，有消防队员、公安警察、他们一副畏畏缩缩很害怕的样子。南宫荷说：“我看见老师他们在砍树！对不起，虎王！也许他们在找我！我这就去制止他们砍树！” 南宫荷说完就要往回走，虎王说：“不用担心，他们都活不过明日的！森林王国有森林王国的国规。看到了吗？为什么只有你们王牌班的人才能平安地下到悬崖下？因为他们以前都曾经帮助过精灵王国的小精灵，都有一副好心肠！但他们在现实世界沾染太久，久得有了一股难闻的俗气！在那些俗人眼里，这里很邪乎。他们回去准会头痛脑热，不得好死！”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也是生命啊！求求你，虎王。让他们停下来不要再砍树。也请你们放过他们。因为他们也是为了找我才会这样做的！”南宫荷不由地哀求道。 虎王想了想阴阳怪气地说：“主人，你这是在求我吗？”“是的，我在求你！”南宫荷毫不回避地回答说。 “我可以让你们一家团聚，但你们得离开神话王国，回到现实世界去！这样的条件你答应吗？”虎王问。 南宫荷说：“如果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因为现实世界有我的师生。但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如果你能帮我，让舒生和我的同学不再砍树，你能保重他们的安全。我会在见到相公之时向他禀明情况，他同意回现实世界，就会；他和孩子要留在神话世界，我不强求，我也要留在神话世界！我们现实世界有一句古老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石头搬着走！” “你能坚持自己的观点固然很好！但眼看你的同学老师就要有生命危险，难道你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顾吗？”虎王说。 南宫荷说：“不是我不想管，而是管不了！我想，也许你虎王就在耍我。你根本不可能制止舒生他们来找我，不可能制止他们砍树。也许舒老师他们根本就不会砍树，因为他就是一个爱自然爱神话的人。你是在为我洗脑。我不会相信一个敌人的话！也许你根本就不是虎王！” “南宫凤凰为什么会如此怀疑呢？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吗？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不该怀疑你的眼睛！”虎王说。 南宫荷说：“虎王虽然很坏，日思夜想地想要报复相公，阻止我们团聚。但虎王还是一只讲信誉的老虎。一日为仆，终身是仆。一只讲信誉的老虎怎么会和自己的主人讨价还价呢？” “只要你离开那条龙，我愿意终身尊你为主人！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我被仇恨懵了眼，我不会被你几句话打发就放下我仇人的妻子。”虎王说，“再说，能把你截下当我的夫人。哈哈哈……我看那条龙还有何面目嘚瑟！”虎王说完，得意忘形，一副欠揍的样子。 “来人啊！今晚我要和南宫荷成亲，现在把她关押到虎洞。今晚，弟兄们都来闹洞房！哈哈啊哈哈……我真想看看那条小白龙看到自己的妻子躺在我的床上的表情！嗯，也许那条小白龙会嫌弃你失去贞洁，而把你给休了！这样我们就永远是一对夫妻了！哈哈哈……”虎王笑的开怀。 南宫荷气的咬牙切齿，浑身打颤。“躺在你床上的女人决不能是我南宫荷！如果你非得如此强人所难，你得到的将会是一具尸体！” “来人啊！把老虎洞的绳子、剪刀、水果刀等等一切能自杀的东西收起来。”虎王吩咐完，又对南宫荷说：“想死？没门！我要好好的享受你，让那条小白龙生不如死！我让你‘真’！我让你真实的惨不忍睹！我让小白龙‘善’，我让他善良的无能为力！哈哈哈……哈哈哈……”虎王的话有一种宣泄的快感！ ------------ 第94章 趟过男人河的女人【三】 南宫荷被虎王的属下关押进了老虎洞。南宫荷想起小白龙和虎王的恩恩怨怨。前世因今世果，这话说的对！没想到一生都善良无辜的相公龙志飞会因几百年的事而累及妻子南宫荷。现在该怎么办呢？南宫荷在并不宽敞的虎洞里慌乱地走来走去。怀里的龙分株好像懂得娘亲南宫荷的心事，也越发的滚烫起来。毛毛虫在南宫荷的口袋里，将自己装进虫茧里，静静地安睡，一点儿也不知道主人的困境。 南宫荷四处推推、摸摸，发现四壁都是坚硬的岩石，唯一的出口就是洞口。而洞口有老虎的两个手下把守着，如果天一黑，那怎么办？现在到了最后的关键的时刻吗？要不要打开李奶奶的锦囊妙计看看？南宫荷犹豫着，又摇摇头，不到最后时刻，这锦囊妙计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打开！ “让开！让开！”南宫荷一筹莫展之际，一阵凶狠的声音传来。 看守的两个手下毕恭毕敬地说：“报告虎二！虎王说，任何人不得靠近南宫凤凰的关押的虎洞。” “虎崽子！你们也知道叫我虎二！我虎二是人吗？不是！虎王吩咐你们任何人不得靠近南宫凤凰的关押的虎洞。并没有说我们老虎不可以靠近呀！”一个恼怒的声音说，“你们看看我的嘴唇，都是这未来的嫂子弄得。她既然今晚要成为我们的嫂子，我想求求她，讨一副药来治治！” 两个手下看了看虎二的肿的像馒头的嘴唇，心想，准是少夫人特别美貌，虎二想亲嘴，所以弄成这样！两个手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巴不得虎王和虎二打起来，让这些手下好收渔翁之利。于是，一个手下笑嘻嘻地说：“你看着点，我去拉尿！一会儿就回来！另一个手下也捂着肚子，说：“虎二，我肚子痛，可能是昨晚吃错东西了。你帮我看着点，我去一趟厕所！” 虎二见两个属下走远了，连忙打开虎洞的门进来。反手把门关好，跪下对南宫荷说：“属下该死，不知道南宫凤凰和我们的虎王有仇，还亲自去迎接你来虎国。让你受累了，对不起！” 南宫荷说：“虎二，是吧！我什么时候有过你这样的属下？还有，我见过你吗？” “哎呀！南宫凤凰，我就是虎王的同胞兄弟啊！我大哥叫我好好的请你来，我看你走得慢，为了加快速度，我便好心的现原形叼你来虎国，谁知你用雕兄主人的银针刺我的嘴巴，到现在还又麻又痛。南宫凤凰，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我也不满意大哥不讲情义的做法。我帮你逃出去，你给我止痛药。好吗？”虎二说。 南宫荷实话实说：“我没有止痛药。这银针也不是你雕兄主人给我的。而是你雕兄的主人的老婆送我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南宫凤凰，我去开门，你现在就逃出去吧。我大哥既然曾经是你的仆人，我们虎国的国民就都是你的属下。哎……”虎二叹了一口气说。 南宫荷为难地说：“不行！再怎么说，你们俩也是同胞兄弟。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而兄弟间反目成仇。误伤你的嘴唇，我很抱歉！” 虎二突然走上前，抱紧南宫荷，嘴巴贴近南宫荷的耳朵说：“银针的毒不会致命，只会让男人暂时不举！所以，如果我大哥今晚要洞房，你又逃不出，不妨用银针刺他，让他暂时不能欺负你。我估计大哥是想让你呆在虎国，引出那条小白龙。” 南宫荷正在认真倾听，消化虎二的话。没想到虎二突然向南宫荷的胸部抓来，南宫荷左手一挡，右手啪的一声括在虎二的脸上。虎二大声骂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淫*妇，居然敢打我虎二。看我怎么收拾你！” 虎二的突然改变，让南宫荷惊愕不已。心想：真是画虎容易画骨难，知面知人不知心啊！以为虎二是好样的，原来是个淫*棍啊！虎二一边说一边向南宫荷使眼色。然而，南宫荷却只有怒火冲天，那会管虎二的意思。她双目圆睁，大声说：“不要过来！你敢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偏要过来！看看你是个怎么不客气法？”虎二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砰’的一声，门被打开，程志飞手举一根大木棒敲打虎二的脑袋。虎二嘭的一声倒在地下。程志飞拉起南宫荷的手走到虎洞外面，关好洞门。急急忙忙的逃跑。 一刻钟后，虎王前来探看南宫荷的动静。发现看守的两个手下不见踪影。好不容易开锁进洞一看，南宫荷不见踪影，虎二头上一个大包，脸上有五个手指的痕迹，正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虎二！你给我起来！甭给老子装死。快说，南宫荷哪儿去了？”虎王提起虎二，在半空中摇晃着说。 “不知道！大哥，你放开我。我帮你去找找！”虎二嘴上说着，头一晕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虎王怒发冲冠说：“来人啊！南宫凤凰没走远，传下命令，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虎王看到虎二脸上还隐隐可见的五个手指的痕迹这样推断而下了命令。虎二原来以为是虎王在门外偷听，使眼色南宫荷让南宫荷配合演一场戏。谁知南宫荷糊里糊涂的不明真相，十分用力地扇了虎二一巴掌。而门外偷听的也不是虎王，而是尾随而来的程志飞。程志飞先把两个手下打晕，在潜回到虎洞拿了一根大木头将虎二敲晕，救出南宫荷。急急忙忙逃跑。头脑不太清醒的虎二怎么也想不清，到底是谁敲了他的头，救走了南宫荷呢？ 两人慌不择路，手拉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出了虎国长长的峡谷。拐进了一个群山环绕的小村落。说这个是小村落，不是因为地方小，而是所有的房子都是很小很小。即便走近看，也觉得是到了一个小人国。小人国四周的山下种了一种很像桃花的花。这种花颜色和形状挺像桃花，但比桃花更香。花红红的，就像女人的裙摆，好看极了。 程志飞摘了一朵，脉脉含情地插到了南宫荷的头发上，喃喃地说：“真美啊！你真的好美啊！” 听了程志飞的赞美，南宫荷羞红了脸。拉着看傻了的程志飞朝小人国走去。小人国里没有一个人。南宫荷和程志飞就像两个巨人一样小心翼翼地踩着房子的空地，避免将小人国的房子踩碎了。两人好不容易走完了小人国到了一座大山旁，大山有一个天然的岩洞。南宫荷说：“程志飞，今晚我们就在这住一宿，明早继续赶路吧！” “好啊！好啊！”程志飞痴痴呆呆地看着南宫荷说。 实在是太累了，两人顾不上肚子饿，也管不了岩洞是否有危险。各人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就闭目养神起来。南宫荷睡得很香，突然感觉有硬渣渣的胡子咋的脸蛋痒痒的痛痛的。南宫荷惊醒过来，用力一推。来人摔了个仰面朝天。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只看见，程志飞爬了起来，又慢慢地挨近南宫荷说：“真美啊！你真的好美啊！嫁给我吧！现在就做我的新娘。”程志飞说着用力紧紧地抱着南宫荷。 南宫荷知道是程志飞，不忍心让他再次摔倒。又不愿自己糊里糊涂地做了他的新娘。程志飞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性子一样呢？南宫荷正在想，嗤的一声响，程志飞腾出右手把南宫荷的衣服撕烂了。南宫荷又羞又怒，说：“程志飞！你疯了吗？” “好美啊！你真的好美啊！”程志飞像中了邪一样，一边说一边又要非礼南宫荷。 南宫荷想起虎二说的话——银针的毒不会致命，只会让男人暂时不举！南宫荷不再犹豫，拔出头上的银针刺向程志飞。程志飞呵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南宫荷整整衣衫，那破碎的衣服怎么都不能蔽体。只好趁程志飞昏睡，岩洞无人之时，换回那套钻獾子洞的乞丐装。南宫荷很累，却再也不敢闭眼。她不清楚这些男人都怎么啦？怎么一个个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正想着，怀里的龙凤珠有燥热起来。突然洞外传来一阵甜甜的童音：“哥哥，你真的看见有巨人进了岩洞吗？”“嘘！妹妹别讲话！千万别吵醒了巨人！” 接着，南宫荷便听见两个小孩蹑手蹑脚走路的声音。怀里的龙凤珠自主地从南宫荷的怀里跳出，兴奋地朝洞外飞去。南宫荷忙站起来跑出岩洞伸手去拿，但龙凤珠已经钻进了两个小家伙的嘴里。两个小家伙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不一会儿，小家伙越长越高。脸上的表情也有惊恐变成了欣喜。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情地欢呼起来——“哦!我们长高了！我们长高了！” “小龙儿，小凤儿？”南宫荷不敢确认怀疑地喊道。越长越高的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不是小龙儿，小凤儿！难道你没看到我们长得比你还高一点吗？我们怎么会是小龙儿，小凤儿呢？” 南宫荷暗叫一声，糟啦！糟啦！这龙凤珠被不是小龙儿，小凤儿的人吃了，我拿什么去给自己的孩子，让自己的孩子长高呢？ 两个小家伙看着南宫荷又说：“巨人阿姨，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是小龙儿，小凤儿啊？今天开始，我们要叫大龙儿，大凤儿了！哈哈哈……如果赤大妈和蓝六妈看见我们长高了，不知要有多开心。哈哈哈……” “你们真的是我的孩子？真的是赤精灵和蓝精灵带大你们的？这些可爱的七色精灵在哪儿？孩子？”南宫荷激动地问。 两个长大了的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异口同声地问：“巨人阿姨？你就是我们的妈妈南宫凤凰！”说完，不由自主地奔进南宫荷的怀里喊道：“妈妈，妈妈，我有妈妈啦！”南宫荷紧紧地搂住两个心肝宝贝。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哥哥，那小房子我们住不下啦！要不，今晚就和妈妈在这岩洞里住一宿？”大凤儿征求哥哥的意见。小龙儿点头答应了。南宫荷开心的要命。然后看着兄妹俩由于身体突然长高，衣服短的像内衣的兄妹，再看看自己的乞丐装，不由得脸红了。 ------------ 第95章 天伦之乐 兄妹两人从彼此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彼此交汇了眼神，念出一段咒语，身上的衣服立马变长。南宫荷看着英俊潇洒的儿子小龙儿，再看看甜美漂亮的女儿小凤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父母唯其疾之忧！”看到一对双胞胎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南宫荷有说不出的欣慰。 兄妹两心有灵犀，看到南宫荷身上奇形怪状的乞丐装，很是不满，两人联手念了声“变、变、变！”。南宫荷的身上又是那种粉红的罗裙装。南宫荷臭美似得转了一大圈，说：“谢谢你们，孩子！谢谢你们在妈妈不在你们身边时能好好地照顾好自己，谢谢你们能孝顺我，让我感受到了为母亲的骄傲！” “哎呀！你叫我们孩子，感觉听起来怪怪的。我感觉你就是我们的妹妹！”兄妹两异口同声地说。看着两个孩子如此默契，如此懂事，南宫荷开心地手舞足蹈。 “妈妈，你又恋爱了？”小龙儿问。“怎么头上戴一朵我们村的阴爻花？”“就是，那可是制作爱情甜蜜露的原材料！如果蓝六妈知道了，会怪罪我们没看好阴爻花的！除非你已经恋爱了！”小凤儿补充道。 南宫荷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我一直爱着你们的爸爸，怎么可能还会有心事去谈恋爱呢？哦！对了，我不会跟别人恋爱，并不保证别人不会跟我恋爱。孩子们，你们看看，岩洞里就有一个追我的同学。他跟你爸爸同名，姓程。走，我带你们去见程叔叔。” “即便妈妈不承认自己恋爱了，但我知道那朵阴爻花的确是因为恋爱而摘下的！”小凤儿说。 南宫荷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这种事情会越描越黑的，于是干脆闭口不言而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带孩子回到岩洞。程志飞还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小凤儿端详着程志飞的脸说：“妈妈！这个叔叔好帅哦！不像我们精灵王国的人儿，个个都十分可爱而不帅气！妈妈，如果你不喜欢程叔叔，就把程叔叔让给我做男朋友吧！” “哦？”南宫荷被小凤儿的话惊得长大了嘴巴，那圆圆的嘴型足以塞下一个大鸭蛋。小凤儿看到南宫荷的张大嘴巴的样子，说：“怎么？你舍不得？”“不不不！孩子，爱情是你情我愿的事，不是商品，想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的！”南宫荷教育孩子道。 小龙儿说：“妈妈，你这样说就OUT了！有了爱情甜蜜露，只要现在趁程叔叔睡着时轻轻点上几点他的眼皮上。然后慢慢地等他醒来，当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小妹小凤儿，他就会爱上小凤儿的。” “就是！就是！赤大妈老是说，你和爸爸之所以能相爱，多亏了她的自酿的爱情甜蜜露。因为你们都喝过爱情甜蜜露，所以你才会不受诱惑那么容易地趟过男人河，到达我们精灵王国部落。”小凤儿说，“程叔叔是我出生到现在见过的唯一的喜欢的想嫁给他的男人。妈妈，你把程叔叔让给我，好吗？” 南宫荷说：“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你得先让程叔叔醒过来。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他同意，何须我让？如果他不同意，我让又有何用？这样吧！我把程叔叔交给你们，你们好好待程叔叔。程叔叔可是妈妈的救命恩人！哦！对了，刚刚小凤儿说了什么？你说因为我喝过爱情甜蜜露，所以我才会不受诱惑那么容易地趟过男人河，到达你们精灵王国部落？” “是啊！爱情甜蜜露可好啦！”小凤儿说。 南宫荷又犯糊涂了，不禁问：“我连一条小河都没看见，为什么你会说我趟过了男人河？” “糊涂老妈！男人河就是爱你的和你爱的男人和你纠缠不清，让你混乱不堪。你不是原谅了牛妖，不理会程叔叔的痴情，逃脱了虎王的利欲熏心吗？”小龙儿说。 南宫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一直在趟男人河，却一直不知道。不识男人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河中啊！南宫荷看着比自己还高看起来还成熟的儿子，问：“小龙儿，你妹妹准备追求程叔叔，你呢？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啊！” “我吗？呵呵呵，我的七色精灵七个小妈妈，东方兰阿姨，嫦娥，小玉等等，只要答应过要嫁给我的，我统统娶回家！这样，我们龙苑才会开枝散叶，有好多好多的小小龙，有好多好多的小小凤！奶奶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安享晚年了！啊哈哈哈……”小龙儿说。 南宫荷扶着额头，十分头疼地说：“孩子，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还是我生的吗？我和你爸爸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观，怎么你……你会这么变态！还多是妈妈的姐妹，你怎么能这样？还有啊！你说什么奶奶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安享晚年了！你奶奶早就入土为安了，哪来安享晚年之说？” “年龄不是问题！妈妈，你知道的，我奶奶可年轻啦！别人看起来就像我姐姐一样！我们龙族的寿命是轮回无止境的。妈妈，奶奶说，是你的真挽救了龙族，突破了龙族的传宗接代的瓶颈。”小龙儿说。 小龙儿小凤儿的话让南宫荷摸不着头脑。她说：“我想回龙苑看看你奶奶。”“去吧！去吧！”我们都长大了，你们做长辈的不用操心我们。在家等着吧！”小凤儿站在程志飞面前，耐心的等待他醒来。 小龙儿说：“从这儿钻过去，就是老鼠洞。出了洞就是我们的龙苑。你的这些姐妹都等我长大要做我的新娘呢！我这就去一一通知她们。三日后，咱们龙苑可要办大喜事了！” 南宫荷呆在岩洞，并没有往里钻去老鼠洞。小龙儿说：“妈妈，你就是害羞！你放心啦！爸爸也会回龙苑的，还有鼠王也恢复了神话王国的户籍，你就不用眉头紧锁啦！” 南宫荷告别了小龙儿小凤儿，钻进了老鼠洞。老鼠洞里很安静。没有鼠大大的“此草是我栽，此洞是我开，要想水路过，留下买路钱。”的吆喝。没有爱听故事的鼠王亲切的唠叨。长长的鼠道真的好无聊！以往无聊时就想相公孩子，没想到孩子比自己还懂事，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而相公，此时也仿佛过眼云烟一般不再真实。自己一直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孩子会长大，相公会离开，死去了的老妇人也会复活。所谓的‘天伦之乐’就是为孩子为相公为家庭而活吗？ 独处时，南宫荷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思考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人生。做出了一个糊涂的决定。见到家人后，要再回去。回到现实世界去。重新开始，好好为自己活一回！现实世界和神话世界是两个不同的空间吗？我可以钻獾子洞进神话世界，又可以在神话世界死掉回到现实世界吗？如果这样，我能不能做一个时间旅行家呢？ “孩子，这是行不通的！”舒生那亲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一般人的旅行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大家都在空间中旅行。你说的时间旅行家却是在时间中旅行，以为可以到过去或未来去，比如回到去年或一百年前，或到下一个一千年去。这是办不到的！” 南宫荷不敢置信地回头一看，两个成烟装的稀薄人影漂浮在鼠洞上方。南宫荷问：“舒生，干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舒生回答说：“我就是时间旅行的实践者。我在现实世界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她们也一样。不同的是，我有特异功能，即便是‘生不见尸，死不见魂’的状态，也能和你通话。丫头，我们先去龙苑了。我们在那边等你！”书生说完，就一手拉着南宫菊向前飘去。 南宫荷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说虎王说的都是真的。王牌班砍树的同学都遭到惩罚，都死了，而灵魂都到了神话世界？好像要证实南宫荷这些想法，王牌班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面无表情地从眼前飘过。 “你们要到哪里去？”南宫荷问。没有人回答，他们把南宫荷当成了空气。“你们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一个个都不理我？”老鼠洞是黑暗的，但南宫荷却能看清楚同学们向前进的身影。人人都急急忙忙，就像赶着去投胎。南宫荷感到很孤独，这种孤独感不是说身边没有人，而是身边有很多人，却无法沟通。瘦高高、胖乎乎、慕容笑、王花儿大夫、王八医生……那些相约来探险的人如轻烟陆陆续续地向前飘动。 那种空间不大，心却比空间更空的感觉很不好！近乡情更却吗？我在现实世界朝思暮想，就是想要看相公和孩子一眼。孩子已经看到了。但如果他们因为自己而枉死，那于心不安呀！不行，我不能因为自己一家团聚，而让他们死去。我要做点什么。要不，这不是天伦之乐，而是天然之灾！ ------------ 第96章 无中生有 南宫荷想知道自己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想起书山国穆桂英传授的‘无中生有’阵法。只是无论如何想象，也回忆不起穆桂英咬着耳朵对自己说的悄悄话那几句口诀。于是，南宫荷便让与穆桂英接触的那些细节重新在脑海里过滤一遍—— “如果你能猜出几种我打仗时的用的阵法，我再给你加十分。”穆桂英说。 “谢谢穆桂英姐姐垂爱。我不懂阵法，也没看过有关你的文字。关于你的名字我是看着你一副将要上战场的打扮而猜的。这也要感谢李婆婆唤你一声穆姑娘。我才从心中的花木兰、穆桂英中二者选其一的。所以，你可以不给分的。你那什么阵法，有机会我会好好研读的。”南宫荷说。 穆桂英豪爽的大笑道：“好好！这话我爱听！猜不出而敢于说真话，不错！我喜欢，何必等有机会好好研读我的阵法呢？现在我就现炒现卖教你一招‘无中生有’以备后用！南宫妹子，你附耳过来听我说。”等南宫荷走过来，穆桂英咬着耳朵跟南宫荷说起了悄悄话。 片刻后，穆桂英说：“我穆桂英一向说话算话。既然说了给你加十分，那就绝不会不给你加十分或给你加二十分。记住我的‘无中生有’阵法，如果这一路你能用上一点皮毛，我就给你再加十分，哈哈哈！” ……现炒现卖教我一招‘无中生有’以备后用，为什么我想要用的时候却一点准备也没有呢？我只记得一个‘无中生有之名，这样能否用上一点皮毛？哎……加不加分，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我真的好想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桂英的阵法也不是上辈人传下来的的，有很多都是她独创的。我为什么不能独创一格，来一个与她不同的无中生有呢？南宫荷想。 “以穆桂英姐姐的‘无中生有’阵法为名，我南宫荷将牢记‘真’字诀，请让我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一切！”南宫荷喃喃自语地念出自己自编的咒语，然而，老鼠洞越发的安静。静的让人心寒。 南宫荷不甘心，继续念叨：“以穆桂英姐姐的‘无中生有’阵法为名，我南宫荷将牢记‘真’字诀，请让我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一切！我想要看到现实世界森林公园南山马尾松下悬崖处最近发生的大事故。阿门！”黑暗的老鼠洞像是被人用力撕开了一道裂口。但除此之外，别无什么不同之处。 尽管念着这自编的咒语很累人，但被人用力撕开了一道裂口的变化让南宫荷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南宫荷凭着感觉走，让自己的咒语更完美。希望无中生有能生出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于是休息片刻，南宫荷又集中注意力喃喃自语地念叨：“以穆桂英姐姐的‘无中生有’阵法为名，我南宫荷将牢记‘真’字诀，请让我隔着时间和空间的距离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一切！我想要看到现实世界森林公园南山马尾松下悬崖处最近发生的大事故。阿门！舒生和南宫菊干姐姐还好吗？我想知道他们来鼠洞之前的遭遇！南无哦迷陀佛，观世音菩萨显灵……” 随着南宫荷的吟唱念咒，裂口越撕越大，随后，像一个信号不好的黑白电视。画面满是雪花，但内容估摸着还能猜测着看清楚一二。 第一批探险队员遇到水晶内的黄金蟒，晕死过去几个。悠悠醒转后被送上南山山顶。余下的探险队员分成两队，舒生和南宫荷程志飞分开后，浑浑噩噩的不能自己。王八医生和东方土、东方红几个人像是迷路了，在一个峡谷内披荆斩棘来回兜圈子。南宫荷真想告诉他们，路就在脚下！ 三个学生身体不适上去休息一阵，刚刚好了一点，却见一男一女两个索债鬼围绕在他们周围。索债鬼全身焦黑，一个劲地往三个身体不适的学生脖子后吹冷风。冷的三个学生的身体更加不适，一个个突然口吐白沫，瞪着双眼。这让在南山山顶的后勤人员慌了手脚，急忙打120急求。大家手忙脚乱的把他们送到医院。 王八医生、瘦高高、东方红、东方土四人依旧在山谷绕圈圈，不停地绕啊绕。就像鬼上身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直到筋疲力尽的倒下，昏迷……南宫荷看见自己和程子飞在不同的獾子洞不停地爬，筋疲力尽，在所不惜……南宫菊慕容笑等人安顿好几个学生，赶回南山山顶，悬崖下的人还是没有消息传上来，于是他们报了警，南宫菊干脆自己坐三角形的板凳让人把她从钢索吊下来，但奇怪的是，一到半道，人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掉。而上面的人却毫无知觉。南宫荷的奶奶也不甘示弱，非要下来寻找南宫荷几个不可…… 与南宫荷相联系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越来越聚在一起；大家都像迷路的苍蝇，嗡嗡地绕着圈子。就是找不到出路。井里的黄金蟒伸出一个大脑袋，向前喷了一口火。于是，悬崖下的发生火灾，悬崖上警笛嘟嘟响，这一幕就是南宫荷与虎王一起在虎国的制高点看到的情景。火势凶猛，惨不忍睹，南宫荷觉得心冰凉冰凉的。手足冷的如一块冰僵硬地不知放到哪里去才好。南宫荷艰难地闭上了眼睛。努力想要忘记自己刚刚在无中生有阵法中看到的一切。然而，那红红的火，那个吐火的黄金蟒让南宫荷心痛痛痛…… 那黄金蟒的头越看越熟悉，最后竟变成了相公龙志飞的模样！“哦！天啊！原来都是他！都是他这条小白龙让我的同伴全都死于非命，口吐一把火，将整个森林都烧尽了……这就是所谓的善良吗？相公不是于善良著称吗？这是怎么啦？我一直爱着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龙人吗？南宫荷觉得头痛欲裂，心碎的声音如脚踩在薄冰上，咯吱咯吱作响，算了吧！终究是一场空！南宫荷对自己说，然后昏厥过去了。 “主人！主人！你怎么啦？”不知过了多久，南宫荷仿佛听见鼠王焦急的呼唤。“鼠王。我的心好痛，好痛！不要叫我，让我就这样睡吧！再也不要醒来！”南宫荷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又继续睡。现实真的如此吗？真的如噩梦一般吗？如果这样，南宫荷不愿再醒来。 “鼠王！怎么办？南宫凤凰又昏厥过去了！”鼠大大说。 鼠王给南宫荷把把脉说：“没关系！还来得及。快，咱们把南宫荷凤凰送到龙苑去。人多力量大，总会有人能解开南宫凤凰的心结，她准能清醒过来。” 几只小老鼠匆匆忙忙做了一个竹筏，将南宫荷抱上竹筏上用力地划起浆来。小老鼠们齐心协力用力划，无奈如今要去的龙苑，龙苑在上游。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几只小老鼠都快脱水瘫痪了，但离龙苑的路还远着呢！ 一群行军蚁在岸上行走，闻到了一股久违的熟悉的薄荷味道。它们在岸边喊：“喂……竹筏上的可是龙苑第四代女主南宫荷？你快上岸吧！让我们行军蚁送你一程。”于是，行军蚂蚁越聚越多，它们配合密切，把南宫荷当接力棒来往龙苑的方向传上去。一群采花蜜的蜜蜂看见了南宫荷，飞快地飞去龙苑报信。几个在田地里耕种的佃农看见了一个美丽的身穿粉红衣服的女子平躺着慢慢地向龙苑方向靠近，走近一看，大吃一惊！那乌黑个大的蚂蚁，一排排一群群在赛跑在接南宫荷上龙苑。 “这不是几年前把土地免费给我们种的女主吗？”一个年老的佃农说。真的耶！我们送她一程吧！几个佃农说。于是佃农们抱起南宫荷接着往龙苑的方向走去。有的人去村子里叫人，有的人去报告管事的潘大哥。不一会儿，潘大哥骑了一匹高头大马，托起南宫荷扬鞭刺马奔腾！ 小龙儿小凤儿早就到了龙苑布置，却老等不到妈妈到来。很是不安。这时，小蜜蜂来到他们面前跳起了圆圈舞。小凤儿定睛一看，说：“不好了，妈妈晕倒了，行军蚂蚁正在把妈妈当接力棒传上来。咱们去接她！” 小龙儿和小凤儿放下手头的事，连忙下山迎接南宫荷去！走出山门，便看见潘大哥骑着高头大马将南宫荷送上山来。小龙儿和小凤儿急忙接过妈妈。大喊着：“奶奶，奶奶，我妈妈想不开啊！她快要死了！救命啊！救我妈妈！” 老妇人闻声而动，吩咐道：“张妈，快去准备‘九死还魂茶’。荷儿不能出事，荷儿可是今晚的主角啊！”老妇人亲自把南宫荷迎进房间，小心翼翼地灌了一口张妈准备的‘九死还魂茶’。南宫荷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老妇人，问：“婆婆，我是不是到了阴曹地府，和你团聚了呀！” 婆婆见南宫荷醒来，微笑着说：“孩子，你受苦了！你活着，我们都活着！谢谢你完成了我的临终嘱托，让我们龙家第五代繁荣昌盛，子孙满堂。” “可是，婆婆。我对不起您。我没当好媳妇，我让善良的相公，你的儿子变坏了……”南宫荷心里还不能原谅龙志飞变成黄金蟒口吐那一把火烧毁森林，屈死自己同伴的事。 婆婆慈祥地对南宫荷说：“荷儿，难道你没听说过吗？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你从穆桂英那儿学到的‘无中生有’只是阵法的一点皮毛，只够自己吓自己。事实上他们都好好的。你快好起来，婆婆待会儿带你看看。看看由于你的付出，我们龙苑的热闹！” “婆婆，我的心碎了！无法修复。一个心碎的人，也就是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了。我可没你那本事，能死而复活。婆婆，你让我去吧！我真的好累了！”南宫荷说。 婆婆说：“荷儿，你又胡说了！要死要活要见相公的可是你，马上就要见到相公了，怎么会心碎呢？婆婆帮你看看。”老妇人说完，伸出手在南宫荷的胸腔轻轻地抚摸着。 “婆婆，别费力气了。我不想见到他。知道孩儿很好了，知道我没有令你失望，我心满意足了！我，我真的不行了……”南宫荷说完，头一偏又晕厥过去了。 老夫人脸色苍白，说：“快去传飞儿回来！再迟就来不及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在我们苦尽甘来就要为胜利加油时，我可怜的荷儿却没福气享受这一甘甜的果实？是什么事让我的荷儿甘愿心寸寸碎裂而不自治？天哪！难道你忍心让我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送黑发人吗？” “报告老妇人，皇宫的金牌戏班慕容杰带着戏班的全体成员前来祝贺。”房外有下人说。 老妇人稳了稳情绪说：“罢了！罢了！你将戏班成员带到龙苑的客房休息去，把慕容杰和杜贞娘带到这里来。她们结拜姐妹一场，也该送送终。”老妇人摸到南宫荷碎裂的心就明白，南宫荷心已死，再难复活。 ------------ 第97章 水晶心碎 慕容笑和杜贞娘第一次光临龙苑，立马被龙苑的风景迷住了。天天呆在皇宫，这次能得到皇上皇太后的特许，让自己带戏班前来贺喜，能看到多年不见的故人，慕容杰夫妇很是兴奋。一路上回忆着南宫荷和东方兰在戏班的种种表现，两人就当做是带着戏班集体旅游。 但气氛不对啊？不是贺喜吗？怎么气氛那么压抑呢？慕容杰看看杜贞娘，杜贞娘看看慕容杰，两人都猜不透原因，但都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两人跟随下人来到了南宫荷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南宫荷，一时惊得不敢迈步走进。南宫荷的脸在变色，若有若无的呼吸才让人感觉她还活着。危在旦夕啊！ 杜贞娘来到南宫荷床前，握着南宫荷的手轻轻地说：“南宫妹妹，你怎么啦？我们好久没见，你怎么就这幅熊样来见姐姐？你快好起来啊！你好起来后，姐姐才可以和你叙叙旧，我好想你，南宫妹妹！” “杜姐姐，好……巧哦！你也来了。我好高兴……能见到你。姐夫对你好吗？你们的孩子好吗？”南宫荷说的艰难。 杜贞娘拉来慕容杰到南宫荷的床面前，南宫荷的憔悴让慕容杰看得心痛不已。“要知道答案，就自己起来看那！死丫头！”杜贞娘骂道，然后背过身子悄悄地拭泪。 来龙苑贺喜的人都知道南宫荷凤凰心碎快死的消息，自发地一个个走到她的床前，跟她告别。而老妇人也时不时地给南宫荷灌上一小口‘九死还魂茶’。 “丫头，我和慕容笑带王牌班的所有同学来参加你的婚礼，你孩子的婚礼，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把心都弄碎了呢？看不成你的婚礼，我们怎么办？你家相公岂不伤心死。”舒生说。 南宫荷说：“对不起，舒老师。都是我的错。”南宫荷想的是自己的相公口吐一把火让他们没好死。舒生听到的意思是南宫荷心碎了，扫了大家的兴致。 “南宫荷，你曾经糊里糊涂的把我当成你的相公龙志飞。后来我们又成了最好的姐妹，成了情敌，如今，我就要成为你的儿媳妇，叫你一声婆婆了！你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来捣乱呢？你不能这样自私呀！每每在我好事欲成之时，就来破坏我的好事。南宫荷，你什么意思呀！”新娘打扮的东方兰说。 南宫荷笑着说：“你不是做了尼姑吗？哈哈哈……居然为了我的小龙儿而还俗，这也太搞笑了吧！”南宫荷的脸上兴奋的有些发红。人也精神了许多。那刚刚碎裂的心似乎被这些故人的送别语，被这些甜甜的友谊包裹着，修复着。 “还有我们呢？你的小龙儿趁我们七色精灵睡着之际，在我们的眼皮上点了爱情甜蜜露，我们一睁眼就看见他长大成人的样子。我们不得不与小龙儿成亲了！南宫凤凰，如果你不在，我们今晚成亲时，怎么拜见高堂啊？”赤精灵憨厚地问。 南宫荷越发的开心了，说：“你们快快拜堂啊！我会坐在高堂的位置等待你们的参拜，等你们进入洞房我再挂掉就好啊？能当你们的婆婆，我真是太高兴了！” “还有我！还有我呢！”嫦娥仙子和小玉异口同声地说。南宫荷哈哈哈地大笑道：“我的小龙儿好厉害哦！他爹爹被玉帝下命令让月老系了7根红丝带。照理应该去7个老婆。而有我一个就够他受的啦。现在好啦！我就要挂掉了，你们想要嫁给我相公，还是我儿子，我都不会有意见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们嫁给我的儿子。因为我的相公真的不够好。你们看，我的心都是为他而碎了。我的儿子到底要娶几个老婆啊？”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今晚就娶十个。应十全十美之意！明天要娶几个老婆回家就不知道了！” “荷儿，龙志飞有什么不好的，让你为他而心碎了。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有多少机会有多少美女让他选择，而他一直在为你们的相逢而努力。慕容杰的孙儿慕容笑笔下的古代仕女来到了神话世界。因为你的一个红嘴唇，古代仕女能说出和你一样的话，他们都是画中物的精灵，一个因为被点睛而转世，一个因为印上红嘴唇而穿越。他们几乎就要过上幸福的生活，然而，龙志飞却说古代仕女假，假的没心而拒绝古代仕女的情谊。哎……你还要龙志飞为你做什么，你的心才会复原？”东方兰说。 南宫荷的精神越来越好，脸色红润发光，大家想：或许是回光返照的现象，或许是‘‘九死还魂茶’的作用……南宫荷说：“东方兰，如果你先前对我这样说，我会感动的热泪满眶。但现在不行了，你说的没错，我很自私。我不许你分享我的相公，现在小龙儿帮我了却了心头的遗憾，我心满意足。你和姐妹们要友好相处，不要为难我的儿子。” “我们都爱小龙儿，岂会为难他？这点你放心！”东方兰握住南宫荷的手，让他按住自己的肚子，接着说：“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当奶奶了！南宫荷，你能挺住吗？一直到我的孩子出生，再叫你奶奶！” 南宫荷笑着说：“当奶奶？这神话世界的速度真不是盖的！呵呵呵！我放心了，你们都在，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舒生，我对不住你们，让你们枉死了！”南宫荷说完，脸上的红潮退去，头一歪，在老妇人的怀里一动不动了！ “荷儿！……”“南宫荷！”“婆婆！”“南宫妹妹……”一阵阵呼唤、一声声哭泣，把本来喜气洋洋的办喜事，变成了白事。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妈妈！妈妈，你看我把程叔叔搞定了！程叔叔答应了要做我的男朋友啦！”小凤儿拉扯着程志飞大大咧咧地往南宫荷房间跑，看到的却是一个房间里外的悲伤哭泣。 小凤儿推开人群，挤进房间来到南宫荷的床前。生气地说：“妈妈，你也太不仗义了。既然不肯把程志飞叔叔让给我，你就明说吧！哪有为这事而心碎装死的！真是扫兴！哼……” “南宫荷同学！南宫荷同学！你怎么啦？”程志飞一脸关切的神情。老妇人看着小凤儿，说：“小孩子家家的，尽胡闹！” “舒老师，你也在啊！”程志飞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截千年老参递给舒生说：“路上，南宫荷昏迷不醒，没经过你的同意，嚼了一半给南宫荷吃了，这一般归你吧！” “哇噻！千年老参耶！昏迷一下就嚼了一半给南宫荷吃，你这孩子也太浪费了！”老妇人心痛地责备道。 程志飞跪下行了一礼说：“妈妈责备的是，但当时看到南宫荷昏迷不醒，很是担心，所以……” “应该叫我奶奶！这孩子比荷儿还糊涂！你既然是小凤儿的男朋友，就该称南宫荷为妈妈，而不是同学。懂吗？”老妇人因为眼前的红白喜事一桩桩弄得心事沉沉，但头脑却一直清醒。所以提醒道。 程志飞想了想说：“我感觉爱上了小凤儿，但不能做小凤儿的男朋友。妈妈难道忘了我是谁？” “你不就是我儿媳妇南宫荷现实世界的同学吗？你暗恋我儿媳妇，一直追到这龙苑来了！”老妇人说。 程志飞苦笑着说：“你说的对！我就是程志飞。我哥哥就是你的儿子龙志飞。我姓程，与下沉的‘沉’谐音。我们都是张僧繇居士在金陵安乐寺的墙壁上画的点上了眼睛的小白龙。在与龙之九子一番天翻地覆的较量后，我化身为湖沉入水底，于是有了龙泉湖。我的魂遁入现实世界在轮回中出生了。我哥哥眼见要灰飞烟灭，不曾想龙之九子动了恻隐之心化身九座大山故作围堵状，任由他在这片群山内自生自灭。后来在张僧繇居士的点化下，我哥哥成了龙苑少主……” “这么说，你真的是小凤儿的叔叔了？所以你认为你不能做小凤儿的男朋友，对吧！”老妇人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可是，你应该知道，这不必现实世界。你看，你的侄儿小龙儿都可以娶你哥哥的女朋友，你为何不能娶你的侄女小凤儿呢？难道她不和你的意？或者你心上另有其人？” 程志飞斩钉截铁地说：“我爱南宫荷，即便不能和她结为夫妻。我也无所谓，我只要经常看到她就心满意足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独活！” “呜呜……”小凤儿呜呜地哭了起来：“赤大妈！你的爱情甜蜜露一点效果都没有！你看看，他爱的依旧是我妈！奶奶……”小凤在撒娇。 “你是说，如果南宫荷不死你就会娶小凤儿为妻？”王八医生走上前来问。程志飞点点头说：“是的！” “为了我们虎王能赎罪，我来试试给南宫荷换个‘心’！”王八说。 老妇人怀疑地说：“把心都换了，这还是我的儿媳南宫荷吗？” “不知道！但至少可以让南宫荷活着，能让小凤儿小龙儿今晚就成亲。”虎王说。 这……大家都沉默着。南宫荷是真的心，换了一颗假心那还是南宫荷吗？再说，现在到哪里去找一颗替换的心呢？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想。 “哇！”一声毫无顾忌的哈欠声从南宫荷的肚子里传出，“主人！我的翅膀长出来了！我们到了四季如春的龙苑吗？” 众人眼前一花，一只五彩缤纷的大蝴蝶从南宫荷的怀里钻出，绕着房间飞了一圈，又害羞地钻进南宫荷的怀里躲了起来。“主人，快醒醒啊！这是哪里呀！” “哇塞！主人，你怎么把林妹妹送你的水晶心弄碎了！你不喜欢就明说啊！你可以转送给我呀！真是个败家主人！”蝴蝶絮絮叨叨地数落着。 南宫荷揉揉眼睛说：“哦！碎的是水晶心啊！真心是不会碎的！对吗？吵死了，能不能让我安静地睡一觉啊！” 大家松了一口气，好气又好笑地离开了南宫荷的房间。小凤儿对南宫荷怀里的那只五彩缤纷的花蝴蝶爱不释手。征得南宫荷的同意，把它当成自己的宠物。带着花蝴蝶在龙苑四处乱逛！ ------------ 第98章 皆大欢喜【大结局】 哩哩啦，哩哩啦……敲锣鼓，吹喇叭。 龙苑今日办喜事，有对儿女要成家。小龙儿要娶谁？新娘真多哇！嫦娥携带玉兔要出嫁、七色精灵在打扮、东方兰公主坐花轿，十全十美十个新娘啦！南宫荷看了眉头微皱，担心小龙儿会吃不消，消化不良。老妇人乐得笑哈哈哈：“这下就好了，这下就好了！我们龙苑开枝散叶，人口增多有望啦！诶！荷儿，你和飞儿也得加油哦！再生几对龙凤胎，我们隔段时间就举行这样盛大有意义的婚礼，那多好哇！” 南宫荷暗叹：这就是代沟啊！我又不是母猪！生那么多干嘛？再说了，相公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一个人能生出来吗？不行，不行！南宫荷想，我得看看小凤儿去，然后再去找相公。相公志存高远，喜欢自由。“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哦！不对，不对！南宫荷又想：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石头搬着走。哎……这话我对如今的皇帝东方红说过耶！结果我就撇下他跟相公到精灵王国避难。精灵王国的小精灵多成了我的儿媳妇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程叔叔！既然你心里装有我妈，现在又和我结婚。哈哈哈哈……我觉得挺好玩的。待会儿我也去找个人放在心里。这样我就能躺在你的怀里想着他，这样我才不会感觉吃了亏！”小凤儿在化妆间对程志飞嘀嘀咕咕。南宫荷恰好在门外听到了。 程志飞说：“小凤儿，你不要这么胡搅蛮缠好不好？不管我以前爱的是谁，现在我选择了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不会轻易选择，更不会轻易放弃！相信我，我会带给你幸福的。” “你要说话算话！咱们拉钩钩。”小凤儿娇声娇气地说。接着就听见化妆间传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汪汪汪……”的赌咒声。 程志飞说：“有了这只五彩缤纷的彩蝶做发饰，你真的好美好美！我相信，你会比你所有的嫂子都美！” “有你这样夸人的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妈妈送给我的宠物呢？”小凤儿嘟着嘴佯装不高兴地说。 程志飞看到小凤儿就想到了南宫荷可爱的样子，想到南宫荷可爱的样子再对照眼前的美丽新娘，不禁吐口而出，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越看越喜欢你了！” ……这样很好了！有程志飞照顾小凤儿，南宫荷觉得可以走的无所牵挂。“我要摆个‘无中生有’阵法！让我的替身呆在龙苑接受儿子儿媳的参拜，接受女儿，女婿的参拜，我的真身要去找相公。我要和相公行千里路，看千山景！南宫荷想着，叨念着口诀。 随着无中生有的口诀越念越长，南宫荷眼前出现了以往的一幕幕，从接受到老妇人的临终嘱托开始，南宫荷就开始糊里糊涂的去爱，因为有一颗‘真’诚的心，所以，以南宫荷为中心，一圈圈的关系网如同大树的开叉，满是枝枝丫丫的丰富。 南宫荷看见：杨过在丛林深处与神雕为伴，着急地叨念——南宫凤凰还有一根银针为何不用？只要她用了，我才能和姑姑见面呀！我进不去书山国，她出不了书山国，只有南宫凤凰才能帮到这个忙，可是，她为何迟迟不用这最后一根银针呢？ 南宫荷看到：林黛玉因为碎了水晶心，整个人都变得坚强起来。不在病怏怏的如一根豆芽菜。林黛玉隔着时空的距离，对南宫荷说，不管怎样，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南宫荷感觉自己越飞越高，所牵挂的人和事也一个接一个如同幻灯片。一张张在眼前放映。可是，我的相公龙志飞呢？他在哪儿？南宫荷正想着，突然看见龙志飞出现在远安市人民医院旁边那个银行取钱。 龙志飞说：“麻烦你把这张卡的50万转到那张卡。” “好的！先生，请输入你的密码！”柜台内的小姐温和地说。小姐很美丽，但龙志飞更帅气。小姐两只眼睛都在放电，可惜糊涂的龙志飞不懂，只是发飙地发怒：“如果我知道密码，我何必转账？我直接取出来便是！” 南宫荷看到这一幕，开心的笑了，说：“相公，我来了！你等我哦。我会告诉你密码的！”南宫荷越飞越高，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她还会回来吗？”龙苑所有的人、景、物此时此刻都在抬头看天。心里默默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