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荒野偶遇 更新时间:2013-11-14 雪。 鹅毛大雪。 地白风寒,雪大如席。路上杳无人踪,只剩寒风裹着雪花肆意玩耍,寒风彻骨,雪侵肌肤,冻彻天地。 俄尔,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一阵踏雪之声,不由令人一阵惊奇,这样的天气居然还有人在外行走! 不一会,便见一行五人飞奔而来。五人皆身跨异兽,腰悬宝剑。虽是如此恶劣天气,但看这五人却面色红润,气息平和,便知不是普通人。 五人中一人抱怨道:“这什么鬼天气!雪怎么下个没完,便是像我这等修炼到命门境的修士也扛不住这冰寒侵骨!要不咱们找个地休息片刻,等雪停了再走吧!” 另一人教训道:“老五,就你话多,平时不好好修炼,现在忙着抱怨。咱们还是赶路要紧!别忘记了师傅的吩咐。否则有的苦头吃!” 那叫“老五”的人答道:“四师兄,知道啦,知道啦,我这不是随口抱怨两句嘛,再说啦,这天气如此恶劣,咱们经受的住,可咱们这‘追云驹’可不一定啊,虽说它是异种,可也长途奔波了这么久,也需要休息不是?大师兄,你说呢?”老五说着说着便把头偏向五人中年纪较长的一位。 那大师兄沉吟片刻,道:“老五说的在理,咱们就在前面的大树下休息一会儿,整装再发。” 五人行至一棵参天大树处下马,打坐休息。 凄风冷雪,几米之外景物难辨,周围白茫茫一片。别说是人,便是鸟兽也是踪迹全无。身处其中,直教人胸里发苦,心中发寒。 那“老五”四下瞅瞅,没有发现什么乐趣,便转过头问道:“四师兄,我这刚刚修炼到命门境,可是对这修炼一途却是知之甚少,师父他老人家也未和我提起,你要不给我讲讲吧?” “也好,本来这些东西应该是等你突破命门后,师傅会为你一一解答的,不曾想你却是在路上修炼到了命门境,我就替师傅跟你说道说道,别出去什么都不懂,跌了咱们门派的面子。 咱们修士是夺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融入体中,以达到向天夺命,与天争命。所以咱们修士动辄活上几百年。 咱们修炼的第一个境界叫作“开命”,何谓“开命”?开修炼之命,开启夺天之命。开命境分为三个小境界。 第一个小境界是“命胎境”。每个人在腰部以下的气海处有一命胎。 命胎混沌如鸡子,普通人出生之后命胎便枯寂一片,死气沉沉。修士第一步要做的用天地灵气滋养命胎,待到命胎重新焕发活力,便会孕育出命门。 第二个小境界是“命门境”。命门虽现,但是紧紧闭合,毫无生机。第二步要做的便是开启命门。 即通过练气入体或者服食各类灵药,积聚足够的灵力去冲开命门。冲开命门后,便可以施展各类玄法,逍遥世间,甚至挟山超海,无所不能。 第三个小境界是“命火境”。即是点燃命火。 虽然开启命门,但是修炼一途,遥遥无期,命门中一片黑暗,无边无际,便需要点燃命火,照亮命门。 命火附于命门上,命火一成,才是真正踏上修炼之途。命火炼灵气,将外界吸收的灵气通过炼化转为体内真元。同时真元也供应着命火燃烧。命火不灭,真元不竭。 开命境后便是神道境,据说神道共九重,一步一升仙。至于神道境具体怎么划分以及神道境后面的境界,我就不怎么清楚了,师傅说怕知道太多,道心不稳,所以没有告知。”四师兄摇头晃脑的卖弄道。 “哦,原来如此啊,四师兄,那你说师傅这次叫我们来采这‘地脉紫??????” “闭嘴!老五,你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小心泄露!”大师兄忽然双眼一瞪,爆喝一声,直接打断了老五的话。 老五一愣,然后瘪瘪嘴小声嘀咕道:“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人啊?” 话刚说完,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人声:“马纲队队佩剑鸣,清晓冲寒过驿亭。我自垂鞭弄残雪,驴辞缓踏乱山青。” 那老五闻声色变,其他几人也很是紧张,都猛的把头盯向大师兄,只见大师兄面无表情,右手在腰间佩剑上慢慢摩挲,几人这才稍稍心安。 不一会儿,便见风雪中走出一少年。老五赶忙伸长脖子望去。 只见那少年身着一袭白衫,头发随意披在肩头,面目眉清目秀,相貌虽不算很普通,但也没有多少出彩之处,看似不过是一个书生。 倒是少年胯下骑着的异兽引起了老五的兴趣,老五自认见识不错,平时喜欢涉猎各类奇闻异事,可是没听说过有哪个修士是骑着驴的。 那少年胯下所骑的驴,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黑一块灰一块的,整个骨架又瘦又小。 老五暗自琢磨:“一般异兽都气血充沛,神骏无比。我那匹“追云驹”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品种,但倒也是青魔狼和马的杂交,能够追云赛风。这头毛驴连追云驹都比不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老五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便有些鄙视那少年,觉得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 那大师兄也抬起头打量起这少年来,看到那少年虽模样普通,修为也就是命胎境,但是双目炯炯有神,此外这少年身体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只一照面,大师兄便暗自戒备起来。 少年缓缓行至大师兄跟前,拱手问道:“这位兄台,在下王尧,请问黑龙滩怎么走?” 大师兄乍一听“黑龙滩”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地面带微笑道:“在下悬空门陈舒,这几位是我的师弟,敢问这位兄台去黑龙滩所为何事?” “我是想去游历一番,这段日子一直听闻黑龙滩的大名,忍不住想去瞧瞧。”少年王尧微笑着说道。 “这样啊,王兄台,最近黑龙滩不太平静,若无大事还是不去为好。”陈舒皱了皱眉头略显担忧的说道。 少年摇摇头道:“无妨,兄台只需告诉我怎么走便是。” 那老五本就有些不待见这王尧,一听这话,便来了火气,跳将出来,喝道:“你这小子真是不识好人心!看你这样,不过是个小小的命胎境修士罢了,我师兄是好意劝你,那黑龙滩不是你等可以涉足的,你却如此不识好歹,还是趁早回去的好,莫要丢了性命!” 陈舒顿时脸沉了下来:“老五,你给我闭嘴!王兄台,在下管束师弟不严,实在抱歉。黑龙滩离此处不远,你沿着这路一直走下去,可看见一柱状高峰,高峰上挂着一狭长溪涧,溪涧之下便是黑龙滩了。” “谢谢兄台,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话音刚落,少年王尧转头看了那老五一眼,便就继续上路了。 “大师兄,你怎么对那个叫什么王尧的人那么客气?!那小子不过是命胎境,你可是命火境高手啊!”那老五忍不住抱怨起来。 “老五,你给我记好了,出门在外,给我收收你那咋咋呼呼的脾气,少说话,多做事。这次师傅交代的事,若是完成不好,有我们苦头吃的。这个王尧不简单,虽然他只是命胎境,但是却给人一种压迫感,好像是面对一头猛兽一般。好了,不说这些了,这里离黑龙滩已经很近,这次采药估计不会多太平,咱们小心为上!上路吧。”大师兄陈舒望着少年已远去的背影吩咐道。 ------------ 第二章 前尘旧事 更新时间:2013-11-14 北风呼号,雨雪霏霏。冰雪晶莹透亮,挂满了琼枝,仿若颗颗钻石,散发璀璨光芒,整个天地四方一片明亮,恍若仙境一般。 王尧独自走在自己的路上,向着黑龙滩进发。 口里念叨着那四句似诗非诗的句子,王尧对外界一切毫不理会。心中既是激动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几种情绪杂糅在心头。过往种种在脑海一一闪现。 ------------------------------------------------------------------------------------------------------- 王尧本是和父亲王乾相依为命,生活在深山之中,从未涉世,对外界知之甚少,只知道自己所在乃是荒古大世界的西原。荒古大世界还有另外四块,分别是东荒、中古州、南疆、北邙。 自六岁开始,王尧每日便跟着父亲学习《神异经》――一本记载荒古大地各类天材地宝、飞禽异兽的书。 用他父亲的话说:“这荒古大地,无数珍奇异宝、和璧隋珠,数不胜数,可是好多人入宝山而空手归,为何?乃是所知所识甚少。明明宝物在前,却视若无睹,弃之如敝屣。令人扼腕叹息,痛心不已。” 所以王乾为避免王尧以后犯下如此可笑错误,便教授王尧《神异经》,令他熟读熟背。 除了学习《神异经》,王尧还要修炼父亲所传的《胎息经》。这《胎息经》乃是修炼之法。 何谓“胎息”?“胎者胎其神,息者息其气。气犹水也,神犹月也,月动由于水漾,神摇由于气牵。水澄则月明,气定则神慧。神气相报,达于大定。” 经是好经,可是修炼数十年来,王尧并未有多大进展。虽然命胎吸收了大量的灵气已经恢复生机,但是一直无法达到圆满,命门难以破胎而出。 为此王尧很是苦恼,以为自己天资愚笨,不适合修炼。并且多次询问父亲王乾,王乾总是付之一笑,然后叫他继续勤加修炼,莫要多想。 直到王尧十八岁生日的那天,王尧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那天,王乾把王尧叫到身边说道:“尧儿,如今你已十八岁成年。按照大陆的旧习,你应该是要出去游历了。” 王尧听了一愣,有些举手无措。自己虽说早就想出去看看这荒古世界,游历一番,可是也不过是心中想想罢了。现在乍听到要出去游历,自己将要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离开养育了自己数十年的父亲,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王乾见王尧默默不语,便接着说道:“尧儿,这十多年来,你一直努力修炼,我也看在眼里,可是并未达到命门境。这并非是你的资质愚钝,而是你的命胎与常人有异,因此迟迟未破,如今你需要的是一个契机。这也是我要你出去游历的原因。” 听到父亲说到自己的修为,王尧赶紧收回心神,仔细聆听,问道:“可是父亲,按照您之前和我说的,这荒古大陆无边无际,各类物种应有尽有,强大的修士、异兽随处可见,我这样弱的修为,出去后恐怕寸步难行啊?” “你能未雨绸缪,为父很高兴。这点你不用担心,你虽未命胎圆满,跨入命门境,但是修炼已经数十年,身体被灵气涤尽浊垢秽气,体内气血旺盛,神力无穷。只要你不去招惹强大的修士、异兽,保命绰绰有余。再说,咱们修士本是逆天而行,若是因为有危险就逡巡不前,那何谈与天夺命?” 说着,王乾自身后拿出一个包裹递给王尧:“从今天起,你便出去游历吧,去寻找你的契机。出去后《胎息经》要秘不示人,此经乃是为父早年外出游历时机缘所得,乃是修炼开命境的上等经卷,要知道命胎一境乃是修炼道路的基础,至关重要。其重要性往往决定了一个修士以后的修炼道路。因此务必小心,免得遭人觊觎。” 王尧颔首回道:“是,父亲,孩儿定当谨记在心,不敢忘却!可是父亲,为何你从未教过我一些修炼功法?” 王尧摇了摇头答道:“不是为父不想告诉你,而是法无定法,后面的修炼功法,每人各有不同,等你进入命门境后,命门自会显化。记住法无定法!重要的是经卷,荒古大地上人才辈出,留下了许多震铄古今的经卷。这些经卷对于个人的感悟修炼有着很大的作用,至于具体如何,到时候若是有机会,你可以多方参阅,自己体悟。” “法无定法?法无定法。好的,孩儿记下了。父亲,我走之后,您还住在这儿吗?” “为父也要出去走走了,看看这荒古大地数十年来有何变化没有。咱们父子就此分别吧,希望为父以后再在大陆上见到你时,你已经闯下的赫赫威名。” --------------------------------------------------------------------------------------------------------- 王尧甩了甩脑袋,将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这白茫茫的道路,这陌生的环境,王尧自言自语道:“不知道父亲现在到了哪里?我已经出来一个多月,父亲应该早就去了远方。我这一个月跟个无头游魂一般四处游荡,命胎还未圆满,不知道这次是否能够突破?” 黑龙滩,听人说曾经有头黑龙在这里修炼,突破时强大的力量导致山倒地陷,周围树木毁于一旦。千载百代后,最终形成了黑龙滩。不知是真是假?估计是假的吧。 父亲曾说,这世上真龙不显,唯留血脉在人间。估计是一头拥有真龙血脉的蛟龙,人们将之杜撰成真龙了。 管他真龙也罢,蛟龙也好,都与我无关。听说这里生长一种药草,名叫龙血草,乃是龙突破时,身体撕裂暴涨,血脉爆裂,散落的龙血所化。 龙血草中灵力十足,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就是不知道我这次有没有好运碰到?姑且一试吧。 对了,路上遇到的那个什么悬空门的陈舒一行人,似乎也是往黑龙滩方向走,莫非他们也是来找龙血草的? 看那陈舒面色红润,气息绵长,应该是个高手,而且又老成稳重,这次找药估计不会多平稳,希望不要和他们发生摩擦。 王尧就这么骑在驴上不住的思索。驴儿也不急,晃晃悠悠,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隐隐约约,王尧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轰鸣声,待再走近些,轰鸣声更大。王尧被眼前所见给深深地震撼住了。 只见一座深青色山峰壁立万仞,矗立眼前,直插云霄,遥见峰顶处挂下一条白练飞瀑。 虽然雪下如此之大,可是这溪流仍然奔流不止,仿若飘带,在空中一泻千里,再落入谷中,传出轰鸣声,好似惊雷隆隆,涛声阵阵,摄人心魄。 王尧连忙默念《胎息经》,稳定心神,暗道:“好一个福地,难怪有龙居住在此。想必这次应该有所收获!” 王尧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跳下毛驴,摸了摸毛驴的头说道:“小毛驴,也委屈你驮了我一路,现在就放了你吧。” 说完,王尧在毛驴屁股上拍了拍,那毛驴立刻撒欢地往远处跑去。 王尧看着毛驴的踪影慢慢消失,掸了掸身上的雪,暗自说道:“黑龙滩,我来了。”然后大步向黑龙滩迈去。 ------------ 第三章 一根橄榄枝 更新时间:2013-11-14 王尧大步向黑龙滩走来,心中满是激动和憧憬,不过刚过一会儿,便再也没有这份憧憬,反而小心翼翼的了。 路上不时看见有修士往黑龙滩方向赶去。三人一伙,五人一团的,彼此都神色不善,互相之间都充满了戒备,大有一语不合,把刀相向的趋势。 这让王尧心中泛起了嘀咕:“怎么这么多人都去黑龙滩,龙血草虽说可以增灵气,补气血,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大吸引力啊。此事有古怪,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王尧便悄悄地跟在大批修士后面,往黑龙滩进发。 其实王尧的小心是有些多余的。他境界本来就低,有谁会在乎一个在他们看来蝼蚁般的人呢? 等到慢慢接近黑龙滩,王尧才发现此处远比他听到的传闻可怕的多。 这里树木大都枯死,荒草蔓延,到处都弥漫着无边的瘴气。雪花都落不下,在黑龙滩上空便化成了水。 王尧暗自想到:“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可以将这里破坏成这样?那条蛟龙体内的真龙血脉一定很强大,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这里竟然还不能恢复!” 所有的修士走到黑龙滩边时,都默契地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进。等待今夜养精蓄锐,明日再进黑龙滩。 此时不断的有修士赶过来。 “快看,快看!洞宫山的程豹、程虎兄弟。据说两人当初轰开命门时,显现异象,很是不凡。”有的修士惊呼道。 王尧循声望去,看见一群修士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两人有几分相似。 两人并肩而行,长的五大三粗,比常人高出一倍,块块肌肉裸露在外面,身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一人身跨花斑剑齿虎,一人身跨碧眼金钱豹。两头异兽气息都十分强大,周围修士无不侧目而行,不敢直视。 两人气息并未收敛,行事很是霸道,行走处虎虎生风,冲撞得周围修士东倒西歪。 有修士小声地卖弄道:“听说这两兄弟,开启命门后,各自显现出虎、豹虚影,所以两人便多亲近这异兽,以便更好地修炼,和命门中虚影契合。” “嘘,少说为妙!这兄弟两杀人不眨眼,毫无原则可言。别被他两听到我们在议论他们。” “快看!林家的林天健也来了。这林家可是在咱们西原都算得上是大家族。这个林天健也是很了不得,小心年纪便已经点燃了命火。” 这话倒是引起了王尧留起了主意。 扭头望去,只见林天健那脸庞光洁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虽年方不过十六左右,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风范。 王尧心中不禁暗叹:“果然不俗,不愧是大家族的子弟,天资如此之高。这西原大地上果真藏龙卧虎,父亲说的话一点没错。” “喂喂,你们听说了吗?这林天健开启命门时,也有异象,不过人家可不是异兽,而是一棵树。”有修士小声地八卦道。 “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棵树也值得大惊小怪!” “你们懂什么!那可不是普通的树,听说那是建木!建木懂吗?传说用来支持大陆的通天神树。” “啊?还有这等事?那这个林天健不可小觑啊。” “这次来的还有罗家的罗飞燕,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一帮修士不断唏嘘。每来一个修士,都会有一阵议论。不过这对王尧来说,倒是件好事。王尧初来乍到,正需要了解这方面信息。 另一方面,王尧也在旁敲侧击怎么有这么多修士赶来此地。经过多方打探,终于得知,据说此地有一灵果将要成熟。但是名字却没有打听到,估计只有那些大势力的子弟才知道吧。 这个结果倒是叫王尧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倒是赶上了这“寻宝大会。”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到时候自己采完龙血草,趁早离开。免得卷入其中,遭受无妄之灾。 随着天色渐完,赶来的修士越来越少。王尧在其中看到了陈舒一行五人。陈舒也看到了王尧,并对王尧点头示意。 晚上,陈舒踏雪来访。 这令王尧周围的一帮散修差异无比,看不出这小小的命胎境修士居然和陈舒扯上关系。 “王兄弟,上次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上次你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多聊聊,实在遗憾。”陈舒一来便自来熟地拍拍王尧的肩膀。 “折煞在下了,在下修为薄弱,实在难入陈道友的法眼。”王尧伸手缓缓将陈舒的手挡了回去。 陈舒先是一愣,有心试探王尧的实力,不由加大手中力道,往下按去。 王尧面不改色,沉心静气,手上运起神力将之托起,然后身体一偏,躲过陈舒的手,说道:“陈道友,天色不早,若是你想切磋武艺,不妨另找他人。我这小小命胎境的修士可经受不起你的折腾。” 陈舒心中暗道:“这小子有些滑头,不太好对付。不过我还真没看走眼,这家伙倒是真有几分真本事。本是境界不高,但是肉身力量很强大。不过和我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境界的差距不是肉身力量可以弥补的。” “王兄弟,你别误会,我刚才是见猎心喜,不注意加重了力量,实在抱歉!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王尧一听,感觉云里雾里的,不知何意。 “是这样的,我们来的几个门派弟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进入黑龙滩。虽然黑龙滩里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异兽,但是瘴气弥漫,毒物较多。我想和兄台合作,等找到灵药后,再各凭机缘,你看如何?” “陈兄台实在太抬爱在下了,在下不过区区命胎境,不知有什么值得折节下交的?”王尧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王兄弟果然快人快语。我看王兄弟是一个人前来,势单力薄,想结份善缘,若是和我合作,便会有个互相照顾。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的势力的人不会妄动你。此外,你又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和我几个师弟一起走罢了,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容我想想吧。”王尧沉思了片刻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静候王兄弟的佳音了。我的话到明天进入黑龙滩之前都有效。希望兄台好好考虑考虑。我也就不打扰了。” 说完话,陈舒拱了拱手,便走了。 王尧看着陈舒远去的背影,沉思道:“这个陈舒真是很不简单。不仅修为高深,而且有机智,并且能说会道、巧舌如簧,三言两句便能把人说动心。” 所谓无利不起早,王尧可不相信陈舒会这么有善心,向他抛出橄榄枝。这里散修这么多,为何偏偏找上自己?想想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地方吧。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和他合作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反正对我没有什么损失。只是我至今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宝物吸引了如此多的人,倘若因此丢了性命,岂不是冤枉死了?我还是小心为上。” ------------ 第四章 命胎破裂 更新时间:2013-11-14 第二日,风雪已停,茫茫大地银装素裹,琼枝挂满树头。丹阳初生,霞光万丈,金虹满天。 许多修士都是一夜未睡,一方面,修士进入命胎境后,身体体能充沛,少有疲倦之感。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有心人半夜使小动作,或者是偷偷溜进黑龙滩里。 待到大多修士都起身往黑龙滩靠近时,那洞宫山的程虎瓮声瓮气地对程豹说道:“豹子,你觉不觉得人有些多了?看起来很是碍眼啊。” 走在他身边的程豹听了这话,朝他哥哥会意一笑。 然后对着那一群无门无派的和小门派的修士喝道:“你们这些人还待在这干嘛?还不给我趁早滚回去?就凭你们也想染指这灵药?!”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大家的激愤,可是却敢怒不敢言。修士世界很残酷,凭实力说话。一言不合,夺人性命那是常有的事。 王尧暗笑:“这程虎、程豹兄弟看来果真如别人所说的霸道啊。不过这也太没脑子了,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树敌吗?” 陈舒听了此话,只是不住地皱了皱眉头,其他几家的领头人也没有上前劝说的意思。 他们也乐得有人兴起纠纷,好让彼此消耗实力,增加自己最终采取灵药的筹码。 有些修士听了此话后,叹了叹气,转身走了。修炼一途,本就充满风险,有些宝物是有命拿,没命用啊。 大多数的人还是留了下来,选择观望。 大家都有这样的心思:等前面这批大门派、家族的修士都进了都进了黑龙滩,再悄悄地跟在后面。或许可以搭个顺风车,拣点漏,得些东西。 程豹看到还有很多的修士留了下来,感觉到自己威严受损,顿时眉毛倒立,恶向胆边生:“你们这帮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偏要我杀几个人才甘心退走.” 话音刚落,只见他一个疾步,奔到靠近的修士面前,猛地一拳,击在对方气海上。 那修士还未反应过来,身体立刻倒飞出去,摔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是有气出,没气进。眼看是活不成了。 “怎么样?还有谁想待在这里,试试我的拳头?”程豹转身盯着大家,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举一出,大多修士作鸟兽散,灵药要紧,可是也要有命拿。像程豹这般修士,动辄杀人,谁能承受的了? 当然,仍然还有一小撮修士留了下来,其中包括王尧。 程豹看到大家都四散逃走,对于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拿眼睛扫了一下剩下的修士,刚要转身赶上程虎,眼角却瞟见了王尧。 这一瞟不要紧,却让程豹怒火中烧,他发现王尧不过是个命胎境的小子,却胆敢继续留下来。 “喂,你这小子,是耳聋咋地?没听到我说话?还不快滚?!” 王尧一愣,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程豹那个气啊,敢情说了半天,别人根本不当回事。大声骂道:“我不是说你说谁?你这小子少给我装蒜!是想死不成!” 说话间,猛地向王尧冲来,右手握拳,用力击出,想要一拳毙了他。 王尧顿时感觉自己身处风口浪尖一般,一股强大的灵压威逼直直压来。 想要跳出这灵压圈外,奈何已经来不及。只好全身筋肉紧绷,涌动全身真元灌注右手,右手浮现淡淡的神芒,也打出了一拳。 “轰”的一声,两拳相撞。 再看二人,程豹稳稳站立不动,王尧却是“蹭,蹭”倒退了几步。 周围修士一片唏嘘,满脸的惊诧。他们都不看好王尧的,认为王尧定是不死也是去掉半条命。 毕竟两人相差太多。一个是命门圆满,即将跨入命火境的高手,一个不过是命胎还未圆满的低级修士。 程豹满眼的差异,也是不敢相信。周围的唏嘘声更是让他面红耳赤。喝道:“好小子,有些门道!咱们再行来过!” 说完,不等王尧有所表示,便欺身上前,又是一拳,往王尧胸口袭来。 王尧心中也是怒火中烧:我本没有招你惹你,你却不依不饶。泥人也有三分火,就和你打过一场,也正好检验一下现在自己的修为如何。 虽说如此,王尧却是不敢大意,运起法力,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黑玉一般,波澜不惊,紧紧盯着程豹的动作。 近了,近了,更近了。 王尧突然半蹲,身体侧出,躲过那拳,然后猛地踢腿,蹬向程豹的腹部。腿部筋骨轻颤,神力涌动。 这一脚若是蹬实,程豹至少是个重伤。 程豹连忙双腿轻跺,翻身而起,手掌直劈王尧头部。王尧赶紧双手运力,格挡在胸前。 两人近乎肉搏,你来我往,上下翻飞,打得周围地塌土陷,烟尘四起。 久战不下,程豹是越来越焦虑,脸色也越来越差。 他跳出圈外,残忍的笑道:“小子,你能和我打这么久,身体力量不错。可是你是无法战胜我的。我现在就让你看看真正的修士的力量。” 接着大喝一声:“神门现!” 顿时,程豹身后空间一阵扭动,一扇门显现而出,门上环绕着阵阵灵气,众人耳中仿佛听到了猿啼鹤鸣,道道霞光散射空中,好似仙气氤氲。 猛然,从门中传来一声豹吼,听的人心血沸腾,气血上浮。给人感觉是一头丛林兽王从山顶俯冲而下,声势逼人,给人一股强大的威压。 周围修士无不运起法力提抗。有些修士更是面红耳赤,浑身颤抖。 王尧首当其冲,所受威压可想而知。 王尧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扛着一座大山,其山之大,之重,使得他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筋骨都被不断地挤压。 体内一些细微的血管都开始爆裂。皮肤之上已经开始渗出了血珠。 王尧心中不断叫苦,暗道自己还是太轻敌了。 想到自己刚刚涉世,便要埋没于此。王尧心中一阵不甘。不断地调动体内真元抵抗这威压。 兀的,王尧感觉到自己的命胎隆隆作响,并且在轻轻的颤动。心里苦涩更添一层:难道真的要葬身于此?连命胎都开始要破裂了。 这命胎从内而开,是修士开始踏上修炼一途,代表新生。这从外打破,那便是从此止步,再无晋升的可能。 随着命胎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王尧发现有些不对劲:“不对,感觉不像是要胎破道消,倒像是要突破进入命门境?” 王尧一边苦苦抵抗威压,一边沉寂心神,观察命胎。 看见命胎不断颤抖,每颤抖一下,命胎就开一道裂缝,从中散发出一丝灵气滋润王尧身体。 王尧一阵激动,自己猜对了!自己是要突破命胎境了! 这话说来很长,可是这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瞬间之事。 随着裂缝越来越大,道道神霞激射而出,染得王尧的气海绚烂无比,并从王尧头顶散发出来。 神霞满天,飞龙在前,火凤盘旋,神龟吐瑞,白虎啸天。五色神采倒挂空中,七色神桥横卧天际。 众人修士无不惊诧不已:“这是异象!这时命门异象!难道这少年是要突破不成?” “如此大的异象,千年难遇!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体质?难道是神皇转世?” 周围修士不无惊呼,发出阵阵感叹和猜测。 “怎么可能是在这时突破?”程豹脸色立变。 察觉到王尧体内散发出一股洪荒的气息,扑面而来。一股强大的生命波动如同瀚海在涌动,层云在翻滚。 程豹暗道:“真的是要突破!我的命门异象都没有如此强大!不行!一定要把这小子杀了!” 程豹刚要有所动作,那异象忽然没了,各种景象转瞬即逝,消散空中。 众人又是一愣:“怎么没了?难道是突破失败?” “或许有可能!异象越是不凡,越是难以突破。只要这少年此次不死,将来一定有大修为!” 王尧也是一阵诧异:“怎么回事?难道真的突破失败了?可是为何我觉得自己的力量增大了许多?体内真元也增强了不少!似乎受程豹命门异象的压制少了许多。不行,我要赶紧找个地方好好观察观察我的命胎。” 那程豹哈哈大笑:“小子,还是认命吧!给我纳命来!豹突拳!给我破!” 这时,程豹动用了功法,那拳头瞬间大如铜锤,上面闪现紫色光芒。 众人无不惋惜:“一个异象少年就要被扼杀于此了。可惜,可惜!” 眼看程豹将要奔至身前,王尧赶紧运转真元,身体顿觉压力小了许多。 然后猛地往旁边一跳,往黑龙滩激射而去,边跑边叫道:“程豹!你给我记着!等我再回来之时,就是你命丧之日。” “该死!这小子怎么可能脱离我的异象束缚?!”说完,程豹就要追过去。 “慢着,豹子。别急着追了。咱们正事要紧!一个小小的命胎境,不足为虑!”程虎的声音在程豹身后缓缓响起。 “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要把他脑袋拧下来!”程豹恨恨的说道。 “各位,咱们黑龙滩见吧!”各派人马互相匆匆拱手后,快速进入了黑龙滩,都怕落在人后。 ------------ 第五章 黄雀在后 更新时间:2013-11-15 王尧急速往黑龙滩中奔去,片刻不停留。等到发现没有人追来时,才放缓了速度打量起四周环境。 身处其中才更加感受到黑龙滩的幽冥莫测。四周雾霭弥漫,古藤缠树,荒草遍地。沼泽到处都是,不停冒着阵阵黑色气泡,气泡破灭,飘出氲蓝气体。 偶有几只怪鸟在枝头“呱呱”地叫着,更衬得黑龙滩幽森恐怖。 王尧更是发现周围有着数股强大异兽的气息,赶紧封闭了自己的神识。他凭着敏锐的知觉,一一绕了过去。 “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观察一下自己的命胎。咦,此处就不错。”王尧边走边想。 映入王尧眼帘的是一棵参天古木,不过已经枯死,树干露出一个树洞。 王尧四处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强大的异兽,便一个迅步躲进树洞,并将树洞封了起来,沉心静气,观察起自己的气海。 气海之中已经没有霞光涌现,露出了命胎的面貌。命胎上虽然已经布满裂缝,但是仍有灵气相连接,并未完全裂开。 透过裂缝,可以看见命胎中一片氤氲,朦胧不清,似有仙气环绕。一扇命门在其中上下沉浮,若隐若现。 王尧面露疑惑:“我的命胎怎么变成这样了?从未听父亲说过这样的状态啊。” 他想了半天,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暂时不去管它吧。不过我的法力倒是增强了,这至少不是坏事。” “咚”、“咚” 突然,王尧感觉大地晃动了两下,接着便又听到一声声碰撞声。 他赶忙从气海处拉回了心神,轻轻在树洞上戳开一个小洞,定睛看去。 不远处,正有两只异兽互相对峙。 靠近王尧的是一只五彩蜘蛛,已经断了两足,断口处不断流着黑紫色的血液。 在它对面,是一只长达五米,粗有树桩的黑色蜈蚣。蜈蚣全身好似钢铸,散发蓝色幽光,显然这蜘蛛不敌蜈蚣。 “嗯?此处居然有五彩魔蛛和吞天蜈的后裔。虽然只有一丝血脉,但也是难惹的狠茬子。”王尧诧异之余,更是封闭全身气息,大气都不敢出。 正在王尧思考时,那蜈蚣动了。它迅速的奔过来,身体弯曲成九十度,向鞭子一般往五彩蜘蛛抽去。 五彩蜘蛛虽然往后退了些,但本已受伤,所以仍被击中足部,顿时又断了三只脚,立刻倒地不起。 蜈蚣抓住机会,又是一击,击在五彩蜘蛛头部,打得它脑袋爆裂,蜘蛛立刻动弹不得。 蜈蚣并未立刻去吞食五彩蜘蛛,而是爬到一边观察起五彩蜘蛛来,等了片刻,确定它已死,便慢慢爬过去,准备享用。 不料这时惊变又起,从蜈蚣后方的沼泽里探出一只脑袋。这乃是一头花斑大蟒。 这巨蟒莽头粗壮如水缸,张口吞象噬虎,双眼大如灯笼,又布满血色,令人望而生畏。 它只是探出了个脑袋,却令之前嚣张无比的蜈蚣不敢动弹半分,只见它张口一吸,便将蜈蚣吞了下去。然后看都不看已经死了的五彩蜘蛛,又缓缓地沉了下去。 这一幕只看得王尧冷汗直流。难怪之前看此处没有什么动物呢,原来这里是这头巨莽的领地。 估计刚刚在沉睡,被这五彩蜘蛛和蜈蚣吵醒了,这才吞食了蜈蚣。幸好王尧之前没有弄出什么大的动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这花斑大蟒不屑吞食的五彩蜘蛛,对王尧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等到确定那巨蟒已经陷入沉睡,王尧立即跳出树洞,掠起五彩蜘蛛的尸体,又迅速返回树洞。 这五彩蜘蛛虽死,可是一身精气却不能白白浪费。王尧运用法力开始炼化五彩蜘蛛尸身。 随着五彩蜘蛛的尸身不断炼化,王尧发现了命胎的裂缝似乎大了一些,莫非只要蓄积足够的灵气便可以真正破开命胎,进入命门? 月升月落,一天过去了。王尧已经将五彩蜘蛛尸身完全炼化,整个人精神饱满了许多,身体烁烁生光,皮肤下道道神力流动。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只要有足够的灵力,我就可以真正迈进命门境。看来,我还是要去找龙血草啊。” 王尧刚准备起身,耳畔传来一阵惊呼。 “师弟,快走,快走。那边发现了龙血草!” “师兄,等等我,等等我啊。” 王尧心中一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赶紧跟过去看看。 等王尧赶到时,已经有数股人马到达了,但是都按兵不动,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南面是悬空门的三名弟子,王尧倒是见过,是那陈舒的三位师弟,分别是三师弟刘玉田,四师弟赵子谦,五师弟李莽。 东面是洞玄山的弟子,领头的正是王尧认识的程豹。其他两方的弟子,王尧却是不认识。 王尧发现不仅是陈舒、程虎不在,而且罗家的罗飞燕,林家的林天健都不在这里。对此,王尧并未多加细想,眼下最关键的是夺取龙血草。 王尧将视线移到他们中央,那里正是龙血草的所在地。他眼神顿时火热起来:龙血草不止一株,而是整整十株。 龙血草从茎到叶都呈现血红色,每株有两片叶子。 每片叶子上有一条迷你的小黑龙在叶表皮下游动,随着小黑龙的嘴一张一吸,周围的灵气都被它吸了过来。 远远看去,龙血草周围的灵气都已经开始凝结成雾状。 这时,西面的一男子排众而出,道:“在下乃是林家林天强,我林家要两株龙血草。”,说完,右手虚空抓去,两株龙血草立刻到手。 北面的一男子应声道:“我乃罗家罗腾云,我罗家也要两株。” 南面悬空门的刘玉田也附和着朗声道:“我们悬空门也不多要,就两株。” 转瞬,六株龙血草已花落人家。 “哈哈哈,既然这样,那剩下的四株就是我洞玄山的了。”这时东面的程豹说话间便将四株龙血草取到手。 “愚蠢至极!”王尧暗自评价程豹,不过王尧也乐得程豹引起纷争。 如今他只是一脚踏入命门,算是半个命门境,唯一强大的依仗便是体魄强健,神力充沛。 虽说用尽全力,拼命一击,可以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但是他也不可能从大家族、门派中盗取龙血草。 如今程豹的愚蠢倒是可以给他制造机会。他如今唯一需要的便是暗中等待。 程豹此举一出,顿时骂声四起。程豹此举动实在是太过于托大。 且不说其他三方的势力都不弱于洞玄山,周围还有如此多的散修,他就直接忽略。 之前在黑龙滩前,程豹已经侮辱了一次散修,如今又是如此。谁又能保证散修中没有强大的修士存在呢? 果不其然,终于有一散修大步踏出:“程豹,交出龙血草,出来受死!” 他每踏一步,气势增高一层。等走到距离程豹十步之遥时,气势已经攀登到巅峰。命门圆满! 此人气度不凡,身穿金色羽衣,腰悬一口宝剑。矫健如龙,身子挺拔,拥有一头黑色长发,眸子闪动,褶褶生辉。 “这程豹自食恶果!这下看他怎么办?”周围修士无不幸灾乐祸。 “哦?居然是命门圆满?好!正愁无人较量!咱两就比划比划。”程豹说完,猛地冲来,打出一拳。拳芒直射而出,往那散修飞去。 那散修不慌不忙,也打出一拳。两个拳芒在空中碰撞。炸开的波纹四散开去,将周围的枯树老藤连根拔起。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躲过爆炸中心。 “再来!豹突拳!”程豹一声暴喝。 程豹连连打出九道拳,一拳比一拳快,一拳更比一拳猛。这拳风似浪一般一层又一层涌来。 周围修士无不东倒西歪。王尧更是心存侥幸:“看来这才是豹突拳真正的威力,上次是这程豹太大意了,否则我也不可能逃脱。” 只见那散修面寂如水,岿然不动。右手迅速拔剑,只听“仓啷”一声剑鸣,一柄宝剑如月华般从众人眼前闪过。 那散修右手持剑,猛地往前一劈。 霎时,以那散修为中心,一块块寒冰迅速冻结,凝成一条冰龙,往程豹奔去。那冰龙势如破竹,一连破了九道拳浪,向程豹面门咬去。 程豹脸色一变,猛一跺脚,腾空而起,然后往冰龙踹去。“豹影脚。” 那冰龙应声碎成冰块,继而化为空气散在空中,可是程豹也被反震力震伤,嘴角流出了丝丝鲜血。 “这小子真有几下子,若是拿不下他,这龙血草是肯定拿不到了!妈的!拼了!虽然事后会有个衰弱期,但是也不得不如此了。” 程豹想到如此,便咬咬牙骂道:“小子,接我一招!命门现!神豹临身!”程豹身后命门再现,一只巨大的豹影从命门中咆哮而出,附于程豹身上。 他全身气息顿时暴涨,身体节节拔高,衣服瞬间撕裂,全身肌肉块块显露,条条青筋凸显。 他猛一步跨出,速度快了一倍,直袭那散修面门。 那散修也是面色凝重。手握宝剑,猛然一抖,剑光冰寒侵骨,剑身上迅速凝结出六朵冰花。 再用剑在空中一抡,六朵冰花分列各方,组成一朵巨大的冰花,守护在散修身前。 程豹一拳击在冰花上,冰花立刻碎裂。拳势不减打在散修的胸口。那散修立时倒退数步,口吐鲜血。他二话没说,立即向远处逃去。 程豹在后面大喊:“鼠辈,哪里逃!”他直追而下。 这时,在黑龙滩深处,爆发出一道神霞,刺得黑龙滩五颜六色,绚烂美丽。 “诸位,此间事了。看来这地脉紫玉芝将要成熟。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刘玉田带着两师弟向黑龙滩深处匆匆赶去。 各家修士也急忙往黑龙滩赶去。 而此时王尧正悄悄地跟在程豹后面。在他看来,这程豹绝对身体有恙。 异象附体,那得需要多大的修为啊?这程豹如今强行使用,身体肯定会出现问题。等程豹身体出现问题之时,就是王尧出手夺草之时。 ------------ 第六章 终踏命门境 更新时间:2013-11-16 王尧一路悄悄跟在程豹后面。 跑了约有半个多时辰,突然前面的那名散修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等着程豹上前。王尧赶紧一个翻身躲到草丛中,偷偷观看起来。 程豹哈哈大笑:“小子,你怎么不跑了?现在想讨饶,晚了!” “哈哈哈,程豹,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是故意将你引致此处的!记住这里!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就凭你?你别说笑了!还是乖乖受死吧!”程豹丝毫不信。 “程豹,看来别人说的不错,你就是个四肢发达的蠢货!我是故意引你至此,好夺取你的龙血草的。刚才我若杀了你,那里那么多修士,这龙血草怎么可能是我的?哈哈哈!” “少说废话!试过才知鹿死谁手!”程豹虽心中有疑,但是仍然相信自己的实力,“尝尝我的雷豹拳。” 程豹一拳打出,整条手臂隐隐闪现紫光,似有雷电游走,拳芒更是化成了一头紫色雷电豹,向那散修奔去。 “程豹,你还是放弃挣扎吧!冰封三尺!”那散修双手握剑,然后猛地往地上一插。 地面立刻裂出一条缝隙,缝隙中泉水喷涌而出。泉水激射到哪,哪就冻成冰块。一时间,地面结满了厚厚的冰块。 这冰块不断蔓延,豹影刚到达他的胸前,便冻在空中,碎成数块。程豹也是在劫难逃,被冻成了冰人。 不一会儿,冰人也裂成数块。地上一块块冻肉,却是没有一丝鲜血流出,场景有些恐怖。 “咳咳”那散修不断咳嗽,嘴角溢出了鲜血。他掀开衣服,看见胸口一个形似豹头的拳印。 这雷豹拳果真厉害,拳未到,拳锋已到,将这散修也打成了重伤。 王尧一看,机会来了。立即跳出来,直往程豹尸体奔来。 “是谁?!”那散修又惊又怒,没想到自己算计半天,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徒为他人作嫁衣裳。 待看到王尧不过是是命胎境时,就笑了:“小子,小小年纪就学别人打家劫舍可不好!不过是命胎圆满罢了,想找死吗?” 话不说完,手中长剑猛然一震,吐出三尺寒芒,直射王尧而去。王尧二话不说,运用神力就是一拳。剑芒立刻碎掉。 那散修目光微缩:“这小子好强的身体力量。我此时受伤,不便惹他,还是轻避锋芒为好。” 刚要转身走开,王尧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胸口又是一拳,“打完我就想跑?哪有这等好事?” 那散修往后退却数步,躲开拳头,骂道:“小子,我是大人有大量,今天不想和你计较,你还如此不识好歹!快滚!” 王尧嬉笑道:“你倒是和我计较计较啊!乐意之至!”速度不减,依旧挥拳上前。 那散修因之前战斗消耗法力太多,又有伤在身,渐渐体力不支,速度慢了下来,不时被王尧打到几拳。 不要小看这几拳,王尧自小修炼,身体受其父亲梳理以及灵气的洗刷。自身体魄强劲无比,一身神力无穷。 那散修每受一拳,就感觉是被一头蛮象冲撞了一下,震得腑脏翻腾,命门直晃。渐渐被打成了火气,那散修大喝道:“别给脸不要脸,接我一招:冰封三尺!” 王尧一听,立刻跳出数米,刚刚程豹死的场景看得王尧触目惊心。暗道:“这老小子要拼命了!” 那散修刚一运动真元,立即口喷鲜血,身体颤抖,摇摇欲倒。原来这散修本已真元尽耗,筋脉受损,如今强行运转,自然受到了反噬。 王尧哪能错过如此好机会,真元迅速涌动,灌注右手,一拳打出。神芒喷射,轰在那散修胸口,散修即时胸口炸裂,当场魂飞魄散。 王尧也是倒跌在地,气喘吁吁。“这老小子还真不好对付!要不是自己反噬,我恐怕是对付不了。不行,此地不宜久留。这里的动静估计已经引起了周围修士的注意,还是赶紧走。” 王尧从程豹的碎尸中找到了他的包裹,也翻出了那散修腰间的包裹。 “这把剑倒是不错,也带着吧。”王尧将拿散修的剑拿在手中,剑身薄如蝉翼,清凉如水,白亮如月华。轻扣剑身,听到剑鸣如龙吟。甩手挥剑,耳畔听不到丝毫风声。王尧脚底生风,离开了此处。 一处山洞中,王尧正在检查这次的收获。 这程豹的包裹看似很小,打开后其中却是别有洞天。不愧是大门派的弟子,包裹内除了四株龙血草外,还有四十几株的金蛇兰。 这金蛇兰据《神异经》记载乃是“得山川瘴气而生,其花可解瘴毒,茎中浆汁蕴含大量灵气。” 此外,还有三十几个小瓶子。王尧拧开一个,顿时整个山洞中芳香四溢。 王尧精神为之一振,“这是百草玉琼液!这百草玉琼液乃是聚集上百种药草精华炼制而成,服食可以聚灵气,补气血。看来这是程豹师门给他准备冲击命火境准备的,不想被我得来了。” 再打开那散修的包裹,就显得寒碜了许多,也就只有二十多株金蛇兰,还有一些零碎的玩意。 粗略计算了一下,王尧这次共得到金蛇兰共有七十八株,百草玉琼液有三十七瓶,四株龙血草。还有一把宝剑,收获颇丰。 除了这些,散修包裹里有一块石头倒是引起了王尧的注意,石头呈山形,黑灰色,像是一方印,入手极重,但是没有丝毫神采显露。 王尧一时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材质,便一股脑地装了起来。“不管这些,我还是先冲击命门境吧。” 王尧开始服食百草玉琼液。 一瓶下去,百草玉琼液顿时化成一股浓郁的灵气,被命胎吸收个干净,命胎丝毫未动。两瓶下去,三瓶下去,直到服食完了二十三瓶瓶,命胎才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 王尧手中不歇,嘴上不停,接着一瓶一瓶的往嘴里灌,随着灵气的不断增加,王尧命胎上的裂缝开始不断增多增大,直到吞服了所有的百草玉琼液。气海里灵气已经浓郁得化不开,凝结成水滴状,一滴一滴的滴在命胎上。 异象再现!王尧气海内七彩神霞又出,头顶一片氤氲。天空中轰雷阵阵,黑云翻滚,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王尧好像听到了大道之音在低吟,又好像听到了上古战歌在高唱,又好像看见了满天诸神在飞舞。 王尧此时正满心欢喜,可是外面的修士却是炸开了锅,“这究竟是何人突破?引出这样大的异象?” “这究竟是什么体质?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异象?” “查,给我一定要查出来!看看究竟是哪个门派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黑龙滩修士无不四处游走,想要找出这个修士。 王尧却是稳坐山洞中,约莫一炷香过后,异象散去,王尧的命门终于显化出来。 他心怀激动,定眼一看,霎时就愣住了。王尧的命门毫无奢华气势可言,最多只能用质朴来形容。 命门不高不大,与平常的庭院大门没有二样,青铜的门柱,青铜的门扇。最让王尧无语的是这青铜质地的命门似乎还上锈了。表面斑驳粗糙,上面还有道道剑痕、刀痕、拳印等。 王尧并未有所失望。他相信自己命门现时满天异象,这命门绝对不会像表面看起来如此不堪。 他沉心静气,仔细观察起来。命门虽然看似破旧不堪,但是给人的感觉是厚重。对!就是厚重。好似面对的是波澜不惊的深渊,巍峨不动的高山。 王尧轻轻推动命门,命门却是丝毫不动。王尧面露古怪,自己的神力自己清楚,可是如今连这一人多高的门都撼动不了。 王尧心想:“以后若是打不过人,直接放出命门,估计可以越级砸人。直接将人砸成肉泥。 再看命门上的斑驳印记,一股太古气息扑面而来。王尧面露异色“这不应该啊,命门子命胎中演化,应该是新生。为何我会觉得这命门自上古便已经存在了呢?” 凝神望去,那印记好似复活一般,每条印记都散发出道道杀伐之气,震得王尧心神一阵摇曳。 那刀印散发出阵阵霸道的气息,直冲斗牛。剑印则是一股股惊天之气,想要裂天劈地一般。那拳印则呈现出浑厚无敌之态,双拳在握,天下难有一合之敌。 王尧赶忙收回目光,暗道:“不管了,还是先冲开命门吧,正好可以看看自己究竟可以获得什么功法。” 王尧继续吞服金蛇兰,金蛇兰虽效果不如百草液,不过胜在数量多。王尧用法力将其中的灵气不断提取出来,输送至气海。 等到将金蛇兰全部用掉,气海中灵气已经是形成了形成一股小的灵泉。接着,王尧运转法力将气海中的灵气不断模拟成命门上的各类兵器往命门上砸去。 或化成霸刀劈;或化成板斧砍;或化成神剑削;或化成枪刺,不一而足。 眼看命门已经微微露出点缝隙,可是灵气却是消耗殆尽。王尧咬了咬牙,一口气直接服下四株龙须草。 这龙血草本是蛟龙精血所化,一株龙血草中所含灵气抵得上数十株的金蛇兰,何况整整四株呢! 龙血草刚入口,便化作一条条灵龙直扑气海。有了后续的灵气补充,王尧冲击之势更猛。终于一鼓作气将命门缓缓的撞开了! 命门刚开,一股更为古老的洪荒气息从中传出,瞬间传到王耀身体的四肢百骸。那气息附着在王尧的骨头和血肉之上,然后慢慢地渗透进去,和血肉融为一体。 顿时,王尧感觉自己身体的力量强大了数倍。轻轻一握拳头,手臂中立刻神力涌现,王尧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徒手撕龙裂象,一拳打出天崩地裂,山倒地陷。 当然,这也就是王尧身体力量暴涨后的错觉。 等到王尧慢慢适应了自己的身体的力量后,他才将心神沉浸到命门内。 命门中慢慢传出一道道经文,这经文似乎就是在王尧的脑海中吟唱。 “无极而太极。太极而无极。无极,极化谓太极,去极化达无极。两极并举,对立之成也。两极调和谓中,然中庸,非此无极也,中庸之尽也必以此,故以异乎彼者言之于道源也。道者万物玄同圆觉之修,尽归者此无极也。所谓无极,即非无极,是谓无极??????” 慢慢地,在这一段段经文的诵读之下,王尧进入了冥想状态。过了有大半天才苏醒过来。 “原来这套经文叫《无极经》,无极而太极。估计练到至高处便是化无极为太极吧。”王尧暗自琢磨。 “暂时还是不管了,我现在已经进入了命门圆满境,保命是绰绰有余,可是想要进入命火境估计很难,迈进命门境已经需要这么多的灵药了,不知道命火境还需要多少呢!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体质?未曾听父亲提起啊。” “算了,等到了命火境估计就明了了。记得之前追杀程豹时,听到那刘玉田说什么地脉紫玉芝成熟了,看来这次诸多修士就是为它而来,说不得我也去凑凑热闹。” ------------ 第七章 黑龙衔神门 更新时间:2013-11-17 王尧离开山洞,循着空中地脉紫玉芝散发的紫色神华,便很快找到了它的生长地点。 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修士。王尧看到了悬空门的陈舒,看到了林家的林天健,还有罗家的罗飞燕。 还有大批的王尧不认识的修士,王尧并未小觑。王尧深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些人看似平淡无奇,可能往往就是能人异士。 当然,王尧也看到了洞玄山的程虎。此时他正怒火中烧。 其他几家去采龙血草的修士都已经回来了,就剩下自己的弟弟程豹还没有回来。 听着手下的人报告说自己的弟弟使用了神豹附体,并且独自一人去追杀那名强大的散修,心中一阵担心,恐怕出了什么意外。 王尧远远地看着程虎心中冷笑:“你弟弟是再也回不来啦,此时已是一块块碎肉,恐怕已经藏兽腹了。” 在众修士的包围圈中,一株地脉紫玉芝正在茁壮地生长。它形似水仙,三茎六叶,色呈深碧。 在三茎环拱的正中央,一枝独秀,伸出一条尺许长的如玉碧茎,上面顶着一个色作深紫、隐泛光芒、清香沁人肺腑、大如龙眼的紫色异果。 那紫色异果不断地跳动,犹如心脏一般。每跳动一下,就散发出一阵清香,每个闻了这香气的人都立刻精神抖擞,可见其药力非凡。 “快看,灵药要成熟了!”一个眼尖的修士大声喊道。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大家的主意。众修士赶忙将目光锁向地脉紫玉芝。只见那紫色异果周身红光缭绕,紫雾纷霏。 它跳动得越来越快,每跳动一下,散发的香气越发的浓郁,周围修士大都露出陶醉的神色。 “果然!这地脉紫玉芝是真要成熟了!” 正在此时,大地忽然震动了起来,接着便见地表裂出一道缝隙。裂缝直达地脉紫玉芝的根部。 众修士无不惊呼,担心这灵药掉进裂缝中。可是出乎意料,这地脉紫玉芝不降反升。 随着地脉紫玉芝的升空,它的根部渐渐裸露在外面。众人见到其根部景状无不大吃一惊。 这地脉紫玉芝原本乃是生长在地脉之上,吸收地乳精华而成。可如今它的根部却是一扇门!确切的说是它的根部环绕在一扇门上。 地脉紫玉芝不断升高,它根部环绕的门也完全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门高有数十丈,虽有些残损破旧,可是仍然巍峨壮观。 门上雕刻着一条黑龙,片片龙鳞黝黑透亮,四条龙爪如钢铸铁打一般,坚硬无比。黑龙作怒吼腾云状,似要飞离这门,飞向天际。 就在这时,那地脉紫玉芝已然成熟,其果实无巧不巧掉入这条黑龙口中。 刹那间,那黑龙如同活了一般,在门上不断游走,每游走一次,那门便多了一丝生气,直到黑龙游走了九次,整个门上红云缭绕,金光闪烁,云韵生辉。 整个门仿佛化成了一头洪荒巨兽。此刻展现在人们面前的不是一扇门,而是一头黑龙,一头真正的妖龙。 随后,那黑龙双目绽露精光。光从门上透出,射向天际。目光所及,一切化为虚无。 众人无不大骇,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了半柱香时间,那黑龙收回目光,双爪拍门,那数十丈高的大门轰然大开。接着,黑龙大口一吸,周围所有的修士都被它吸进了门内。 此时,外界可是一片大乱。那黑龙气息刚刚显露,方圆百里内立即爆发出数道惊人的气息。都将目光投向了黑龙滩。 接着,便有数十道人影往黑龙滩飞来,而后,人数越来越多。人人都想知道黑龙滩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众人赶到时,异象已无,那门不知去了何处。 一修士向旁边中年人问道:“江震山,你在我之前而来,有发现什么吗?” 那中年人生的虎背熊腰,头大额圆,朝天鼻,吞海口。一看就是身强体壮的主。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柴白俊,我不过是比你早来了片刻,并未发现什么。” 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虽然距离很远,可是声音却是听得很清楚:“洞玄山的江震山,悬空门的柴白俊,别来无恙啊。” 那江震山和柴白俊一阵惊诧,听声音有些熟悉,可是又不是很能确定。 待那人飞至跟前落定才看到来人星目剑眉,雄姿英发,往那一站,便如焦点一般。吸引了周围大部分人的目光。 “林子豪,你突破了?”悬空门的柴白俊首先惊呼道。 “惭愧,惭愧。在下前几日机缘之下突破了,现在已经是神道七重天。” 柴白俊和江震山一听,心中顿时不是滋味。 这神道境共分为九重。命火点燃后,便开始踏上神道之路,迈入神道境,便可以腾空飞行。神道境一步一重天,登临九重便是踏上玄台。 神道九重天也分为三个小境界,前三重天统称玉堂境,意思是登堂入室,小有成就。中间三个重天称为紫宫境,最后三个重天称为神阙境。 其中最难突破的便是这神道第三重,第六重了。第六重和第七重不可同日而语,虽然看似只有一个重天,但是相差还是很巨大的。 两人赶忙拱手道:“恭贺林道友了!” “哈哈哈,二位不必客气,咱们还是赶紧寻找此处的隐秘吧。”林子豪神色略带骄傲和自豪。 ---------------------------------------------------------------------------------------------------------- 不过,外界的这一切都和王尧没有关系,王尧正处在一处未知的世界里。 放眼望去,荒草满地,枯树横卧,黄沙漫天,四周毫无生命迹象,一派萧瑟苍凉景象。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有修士惊恐乱叫。 “我们刚刚似乎是被吸进了门中,现在应该是在门中世界。” “哇,这世界好大!这似乎是强大修士开辟的命门?”有人猜测。 “怎么可能!究竟有多高修为才会造成即使身死,命门还会留下?”这样的推论肯定有人质疑。 “这也说不定,荒古世界本来就是神秘莫测,即使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属正常。” “快看!这有一条路,我们过去看看!”有修士有了大发现。 王尧也跟了过去,路似乎是由青石板铺成,石路平整异常,看起来大气古拙。路旁竖着一块石碑,上书两个古字:神道。 石碑不高,约莫一米左右,通体呈黑色,两个古字却是鲜红鲜红的,散发着妖异的红光,像是用鲜血写成。 此外,并无其他特别,王尧刚要转身,余光瞥在“道”字上,刹那间,“轰“的一声,他脑海一阵轰鸣。 紧接着,王尧仿若身处血海之中,周围刺鼻的血腥味熏得他一阵恶心。血海之中,一条黑龙浑身浴血,在不断游动,吼声震天。 他面色诧异,眼睛盯着黑龙瞧去,渐渐地,王尧眼神逐渐迷离,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条蛟龙,那黑龙的一扑一抓在他眼中是多么令人神往。 过了好一会儿,王尧眼睛逐渐清明起来,原来这黑龙演练的是一套近身功法和一套步法。 功法残破不全,只有五招招式,王尧起名曰:“裂龙指“、“翻龙爪”、“怒虹拳”、“敕龙掌”、“贯天手”。 前面四招,王尧现在尚可使出。最后一招“贯天手”乃是前面四招的合招,所需真元太多,王尧目前无法使出。 步法命名为“剪云”,一步踏出,剪云裁风,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再看那石碑上的刻字,红光依旧,但是略显颓势,“道”字上更是有细微裂纹显现。 王尧扫视众人,见众人都面无异色,看来并未有他人发现不同,便放下心来。 旁边有修士嘀咕道:“难道这里真的是强大修士开辟的命门?开命境的下一个境界便是神道境,可是这神道尽头是什么地方呢?” 王尧听了,心中暗自留神。这里处处充满了古怪,本来只是一株地脉紫玉芝成熟,没想到却是引出了一扇大门,如今自己又身在门中的未知世界。 众人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沿着“神道”往前走去,前方不断有修士惊呼。 “哈哈哈,我采到了一株三百年的金参。” 众人无不循声望去,虽然因为灵气枯竭,那金参已经干枯了许多,但是看出来还是灵力十足。 那修士二话没说,直接咬开一口,顿时四周芳香四溢,磬人心脾。不一会儿,整个金参已经下肚。 众人虽然暗自咒他暴殄天物,可是他的此种做法也是出于无奈。虽然是开启了命门,可是在这里却是不够看的。与其被人夺去,倒不如直接当面吞食,免遭别人觊觎。 花大如虎脸的虎颜花、形似翡翠神鸟的禾雀樱、艳若红火炬的魔鬼文心兰等等,不断有人发现。 当然,也引发了小范围内的斗争,不过波及面不广。 王尧也采到了些灵药,但是大都已经干枯,灵气散去大半。 “轰” 突然前面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循声望去,是两个修士大打出手了。其气息波动震慑四方,看来至少是两个命火境的修士。 王尧一阵诧异,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引发了命火境修士的大战? ------------ 第八章 七枢灵髓花 更新时间:2013-11-18 远远看去,前方路旁长有一株老树,树根粗壮而肥大,扎在岩缝中,茎干虬劲有力,茎干顶端开着几朵花,各花有各色,各有不同,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树下有两人渊渟岳立,对峙而视。王尧一看,这两人刚好都认识。 其中一人双手抱在胸前,身形雄壮,眼神睥睨,正是程虎。另一人右手持宝剑,轻转手腕,随意地挽着剑花,气定神闲,乃是悬空门的陈舒。 “哎呀,两位哥哥在争什么呀?可否让小妹我分一杯羹呢?”两人对目而视,不见动作,却从后面传来一声轻笑。 声音轻柔,酥麻入骨,令人心头一荡。遥遥望去,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款动玉足缓缓走来。 她双腿修长,身材火热,细腰堪堪够盈盈一握,每走一步,好似不是踩在石路上,而是踩在众人心头,踏在众人心坎,让人心醉不已。 程虎眉头一皱,虎目含煞:“舞轻烟,你少拿我开涮,小心我割了你脑袋来喝酒。” “哎呀,虎哥哥,你干嘛这么大火气啊?人家好怕怕哦,陈舒哥哥,你可要替奴家做主呀。”舞轻烟芊芊细指轻怕胸口,作惊吓状,玉足款动,往陈舒身旁飘去。 陈舒神清目明,俊朗的脸上浮现笑意,但是并未有所表示。被舞轻烟这么一搀和,看来两人的这战暂时是打不起来了。 “轻烟姑娘,陈兄若是不帮你做主,在下帮你做主,你看如何?”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语气虽然温和,但是话语却丝毫不见温和,反而是锋芒毕露。 众人侧身一看,是林家的林天健到了。他丰神如玉,气宇轩昂,往那一站,吸引了众多目光。 “哼,林天健,小心风大闪了舌头!”程虎脾气暴躁,如今有人挑衅,他焉有容忍的气量。 “程虎,你这人太不解风情了,人家不过是逗逗小姑娘,你何必如此斤斤计较,看不通透呢?”一阵淡然的声音传来。 人未至,众人却是已然感觉到一阵寒气,个个惊悸。 一女子踏步走来,身着淡蓝色长裙,体态端庄舒雅。较之舞轻烟,别是一番风景。 她身过之处,寒冷异常,空气都凝结成了小小的冰晶。 “我说怎么这么冷呢,原来是罗飞燕罗姐姐到了。我说罗姐姐,你就把你的冰寒真力收起来吧,快把我给冻坏了。” 舞轻烟作瑟瑟发抖状,引得一众修士怜惜不已,恨不得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裹起来,再把她搂在怀中,好好呵护一番。 罗飞燕却是毫不动摇,继续走来。路过王尧时,脚步一滞,目光微凝,淡淡扫了王尧一眼,然后目光落在王尧腰间的宝剑上。 周围人神情诧异,赶忙跳开,以为王尧和罗飞燕有何过节呢,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王尧心中一惊:“莫非她看出来我杀人夺宝了?”,脸上却是不露半点痕迹。看出来又如何?人是我杀的!那又怎样?一切凭实力说话! 王尧目光如炬,直视罗飞燕。罗飞燕莞尔一笑,脚下未停,继续向树下走去。 此举落在舞轻烟眼中,又惹得一阵轻笑:“哇,罗姐姐,你居然对这小子笑?莫非是看上了他不成?这小子有哪里吸引你了?” 那舞轻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王尧跟前,左看看,右看看,像好奇宝宝研究怪兽一般:“我没看出这小子有哪里出色的地方啊?” 王尧眼观鼻,口观心,纹丝不动,置若罔闻。舞轻烟又笑道:“原来罗姐姐是喜欢木头啊,这小子和木头挺像的!” “好了,轻烟,别闹了,我们商量正事要紧。”陈舒看到舞轻烟三番两次开涮王尧,便替他解围。 不过心中对王尧的评价却是更高了一分。连罗飞燕都关注到他,看来此人确实有不凡之处。 “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这七枢灵髓花究竟作何分配吧。”陈舒说道。 “陈舒哥哥,原来这个叫作七枢灵髓花。这话好漂亮哦,你摘一朵送给我吧!”舞轻烟跑到陈舒面前央求。 陈舒一阵气结,便道:“你可知此花有何用处?” 舞轻烟茫然地蹬着大眼睛道:“不知道哎,不过我看它很漂亮,十分喜欢。你跟我说说嘛” 陈舒满腹苦笑:你不知道这花,你来捣乱什么! 他咳了咳,说道:“据师门记载,此花乃生长于遁龙木上,借助遁龙木吸收天地精华,本身遁龙木就很罕见,更别说此花了。此花八百年开一次,花开七朵,各有不同。” “诸位,对于此花不知有什么想法?”陈舒介绍完七枢灵髓花,向其他四人问道。 他下意识忽视了周围散修。的确,散修虽多,但是少有什么强大的修士,即是有,但也未入他眼,他直接忽视也属正常。 “我要一朵!”其他四人还未有表态,却听到突兀的一句话。 话简单直接,霸道异常。 五人很是惊诧,只见一个男子抱剑排众而出。 那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头发黑亮垂直,剑眉虎目,黑眸中蕴藏着锐利,嘴唇削薄轻抿,棱廓分明。 他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浑身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程虎一脸的恼火:“你?凭什么?” “凭我是断灭无敌!”那男子惜字如金,短短几个字霸气无比,说完此话后便闭目养神。 “断灭无敌!居然是他?!天啊?”周围修士一阵惊呼。 “传闻此人天赋异禀,十三岁便已经迈入命门,十六岁时命火圆满,现在恐怕已经是神道境的高手了。” “传闻此人年少练剑,剑法出神入化,手中一柄利剑饮了无数人的鲜血,曾经只身一人灭掉了一个流寇团伙。” “此人身世神秘,传说此人乃是一个隐世大家族的弟子,行走大荒,修自己的道。” 程虎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一时语噎。没想到遇到这煞星也进来这命门世界。之前怎么没有看到? 林天健则是凝目望来,浑身战意凝聚。随后,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舞轻烟却是脸色煞白,浑然没有了刚才的灵动。 “好,既然断灭兄有意,我们欢迎之至。”陈舒打了个圆场,“现在我们这里有六人,还有一朵怎么处理呢?” “小弟想分一杯羹,不知各位可抬爱?”又有人从旁答话。众人再次愣住了,这回又是什么人? 大家循声望去,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缓步踏出。少年穿着普通,相貌平平,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气息。此人正是王尧。 王尧一步踏出,周围一阵唏嘘:“这小子是想出风头想疯了吧?” “我敢打赌他不过一炷香就要横尸当场。” 陈舒看见是王尧,脸色明显一愣。罗飞燕也是面露疑惑。舞轻烟更是张圆小口,目瞪口呆:“小弟弟,你不是说笑吧?” 王尧暗自腹诽这个称呼,但是却面不改色道:“我像是说笑吗?” “哈哈哈,小子!我认识你,之前在黑龙滩外面和我弟弟程豹斗过一场,侥幸没死,怎么?自信心膨胀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程虎哈哈大笑,他认出了王尧,之前在断灭无敌身上吃了个哑巴亏,心里正窝着气呢,现在正好拿王尧发泄。 “小子,想要人抬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资格!就让我来给你称一称!猛虎下山!” 程虎猛地向王尧冲来,双拳挥出,顿时异象涌现,两头白色巨虎在其手中凝聚,然后直往王尧奔来。 王尧岿然不动,右手手指伸出,“翻龙爪!” 顿时,空中显现出一只巨大的黑色龙爪,龙爪抓住那两头白色巨虎,然后狠狠一握,双虎一声惨叫,化为虚无。 这“翻龙爪”乃是王尧从神道碑上所得,初次运用,便有如此效果。也亏得王尧学了碑上招式,否则再有泼天的胆,也是万万不会来插一脚的。 “虎掌托山!”程虎两臂直上举,掌心朝天,十指向后。他的头顶上空立刻显现出一座黑色石崖,崖高丈许,往王尧砸来。 “怒虹拳”王尧身形忽动,向前冲去。右手真元凝聚,一拳打出。 拳头接触石崖,石崖轰然碎裂,王尧也连退数步。 程虎乘机欺身上前,连打数拳,王尧也不避让,也用双拳对抗。 “嘭”、“嘭”、“嘭” 两人接连对抗了数十拳,你来我往,打得周围飞沙走石,烟尘四起。程虎使出饿虎扑食,王尧连忙蛟龙翻身。两人肉身都很强大,双方斗得不相上下。 “这程虎可是洞玄山年轻一代的高手,这少年是谁?怎么会如此厉害?” “对,对,我记起来了,之前在黑龙滩外面是他和程豹斗过一场,当时还出现异象了呢。” “快看!程虎要使用命门异象了。” 只见程虎大喝一声:“命门开!神魂出!”程虎身后命门突显,其情况有些形似程豹的命门。 不过王尧早已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了。王尧背后也显现出了命门。 可是王尧这命门的卖相可着实不怎么样,刚一出现,便引起了一阵哄笑。实在是王尧的命门太过于寒碜,表面锈迹斑斑,毫无华彩。 “哈哈,笑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堪的命门。我还以为你开启命门显现异象会有多么厉害!”程虎狂笑不止。 程虎身前神虎浮现,咆哮声声,嘶吼不竭,向王尧扑来,想要一口将他咬成碎片。王尧却是矗立不动。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都认为是王尧已经被吓傻了,必死无疑。 可是当神虎刚要咬向王尧的脖颈,王尧身后命门轻颤,猛地向神虎砸来。一个趔趄,神虎被当场砸在地上,动弹不得,口中发出呜咽之声。 周围一个修士拿起自己的剑往旁边人屁股上捅去,旁边人立刻哇哇大叫:“你有病啊你!” “没有没有,我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你会感觉到疼哎,那我不是在做梦!” “你捅你自己不就知道了嘛?干嘛捅我?” “嘿嘿,我怕疼!不好意思啊!” 周围修士一片嘈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一头神虎精魂就这么被镇压了?难道战斗这这么结束了? ------------ 第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更新时间:2013-11-19 片刻的工夫,程虎的神虎精魂在众人眼中慢慢变淡,化作条条灵气,被王尧吸收个干净。 随后王尧命门轻轻抖了抖,像是一个乞丐刚吃饱一般,开心得浑身战栗。然后也消失不见了。 “啊啊啊!小子!还我神虎精魂来!”程虎口吐鲜血,怒吼不止!这神魂乃是程虎的命门本源,是他超越常人的最大的依仗! 如今本源已失,修为是再难提升。何况神虎精魂乃是他的一身修为精华所在,程虎已然受了重伤。 王尧眼露诧异,旁人看来是他操纵的命门轰砸而出,吸收了精魂,然后又收了回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他自己根本没有动。 此时却是不是思考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左右手真元凝聚,连续数拳轰出。程虎毫无招架之力,倒飞出去数米远,身后的命门也轰然而碎,瞬间化为了道道精气,消散在空中。 程虎俯卧在地,吐血不止。命门已破,程虎也被王尧命门震碎了经脉,已然活不成了。一场龙争虎斗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草草收场了。 “这少年的命门古怪异常!居然能直接震杀虎魂!” “这少年命门怎么会如此强大?” 之前预测王尧一炷香必死的修士更是脸色煞白,生怕王尧找他麻烦。 王尧也不管众人的惊骇,立即盘对坐下调息。现在恐怕也不会有人轻易招惹他。 乘此机会,他沉寂心神,进入命门中观察起来。吞食了程虎的神虎精魂,他的命门似乎强大了不少,虽然表面还是锈迹斑斑,但是内部有灵气蕴积,流动不息。 一时也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来,王尧便也不予理睬,一门心思调息身体。不消片刻,王尧就站起身来,而程虎也已经魂飞天际了。 陈舒面露思索:“这个王尧果然不凡,刚刚过了几日就已经破开命门,进入大圆满了,并且在命门期就击杀了命火期的程虎。不可亲易招惹他。” “既然王尧兄弟杀了程虎,那么自然有资格取得这七枢灵髓花。”陈舒适时地向王尧示好,“不过因为程虎已死,仍然多出一株花,大家有什么看法?” 蓦然,从后方传来嘹亮的一声:“诸位,你们是不是把我们给忘记数了?” 陈舒脸色一变,怎么又来人了?莫非当时在外面许多人都是在暗中观察?并未露出身形? 尔后,呼啸之声渐近,传来三句高亢之声。 “幽冥天叶文昊有礼了!” “古照楼水沛菡有礼了!” “荒火教沈天明有礼了!”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 三声过后,场上多出三位修士来。个个都是少年英豪,不想今天聚集在了这里,他们凝聚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向四周散去。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想不到此处居然又有了变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哈哈哈,陈兄,之前我们赶到黑龙滩时,恰巧看到你们被卷入门中,不想我们也遭此罪过,身陷其中。”荒火教沈天明哈哈大笑道。 虽然说是遭罪,但是听其语气却甚是轻松,丝毫不以为意。 “沈兄,之前我们几位已经将这七枢灵髓花分配差不多,还剩一朵,若是沈兄有意,这朵尽可笑纳。不知二位可有意见?”陈舒处变不惊,微笑着询问叶文昊和水沛菡。 “沈兄获得此花自然是众望所归,我是没有意见。可是凭什么这小子也可以获得?若是我杀了他,是不是我就可以拿到一株花?”幽冥天的叶文昊环视一圈,指着王尧不客气地问道。 陈舒一愣,心想:“程虎尸体还躺在地上,不知道这些人是没看见王尧斩杀?还是看出王尧刚刚大战,想捡个便宜?”心中思绪翻飞,一时也没有说话。 王尧横眼一瞧,淡淡道:“杀了我,你自然可以拿到,不过得试试才知究竟是谁杀谁。” 王尧刚刚杀了命火境的程虎,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大致的了解,如今面对命火境的修士一点也不犯怵。 “小子!休得狂妄!”叶文昊怒火冲天,居然被一个命门境的小子给侮辱了。 “幻邪掌!” 一掌打出,周围阴风阵阵,鬼影重重。叶文昊身前出现许多个掌印,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王尧丝毫不惧,右手握拳,大吼一声:“怒虹拳!” 所谓一拳破万法,王尧一拳打出,拳罡四散,管他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霎时将所有掌印打散。 “不错,再来,阴风鬼爪!”叶文昊口气像是在指点一个晚辈。 顿时,叶文昊手臂上缠满森森鬼气,双手立即奇黑无比,手指指甲也变长了十数厘米。 他双手轻轻一吸,自掌心处传出一股强大的吸力,一阵强大的罡风刮起。 王尧觉得自己的神魂都要被这罡风被吹碎了,身体不住地往叶文昊移来。他立即转动真元,运至右手食指。 “裂龙指!”王尧右手手指往前一指,一股强大的灵力轰然冲出,化成一道流星直往叶文昊手心击来。 叶文昊赶紧散去吸力,身体一扭,跳到别处。 “轰!”叶文昊刚才所站之处,刹那间灰飞烟灭,出现了一个大坑。叶文昊一阵心悸,刚才若是慢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这小子又两把刷子!”叶文昊心中暗想,“不过想赢我,那是痴人说梦!” 叶文昊身体突然虚无缥缈起来,身形飘忽不定,忽闪忽现,难以捉摸。 “小子,尝尝我的‘幻影千形’!” “幻影千形?不过小伎俩!看我的!”王尧脚下“剪云”步迈出,身体也开始如云似幻。 两人像是捉迷藏一般,你来我往,你追我跑。 “叶文昊,我看你往哪躲!给我出来!敕龙掌!” 一掌打出,龙吟虎啸。一头妖龙忽现,围绕在王尧四周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叶文昊身形显现,衣衫有些不整,口角流血。 “哈!五鬼破灵!”叶文昊双手交扣在胸前。 霎时,阴风惨惨,鬼泣连连,好似地狱之门大开。大地塌陷,从地下爬出五只恶鬼。每只都青面獠牙,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五只恶鬼咆哮不已,一只一只钻进了叶文昊的天灵。叶文昊额头惊现鬼纹,鬼文如眼,妖邪诡异。 他双目赤红,脸色铁青,嘴唇泛紫,本身就像一只恶鬼。“小子,这是你逼我的,给我死来!” 叶文昊直接往王尧奔来,毫无花哨地打出一拳。王尧不避不闪,同样一拳。两拳相撞,两人各退一步。 王尧讶然:“这叶文昊施展这功法后怎么身体强大了许多?” 叶文昊继续冲上来,手呈爪状,不断抓向王尧,每一爪,都有道道鬼气从手指散出,织成网状,要将王尧捆缚。 王尧左突右闪,奈何鬼气太多,不消片刻便捉襟见肘,身上被抓出了条条血痕。而被抓过的地方,血肉都泛黑色,散发腐败的气味,端的无比诡异。 王尧心中警惕不已,寻了个缝隙,迅速后退,然后左手握爪,右手握拳。“翻龙爪”再现,“敕龙掌”又出。 王尧虽然无法四招叠加,使出贯天手,但是两招通用还是没有问题的。真元在王尧双手不断凝聚,然后一前一后迅速飞出,化作一只乌黑龙爪和一只巨掌,两相交织,横推过去,所过之处,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龙爪先到,它将叶文昊拎到空中,使劲一握,然后巨掌又至,猛地将他拍了下去。 叶文昊被硬生生拍到地上,装出一个大坑,脸上鬼纹散去,露出苍白的脸,口角不断溢出鲜血,昏迷了过去。 趁你病,要你命!王尧刚要直接将他轰杀,却见沈天明身形一闪,出现在叶文昊身前。 “这位兄台,得到人处且饶人,我这个兄弟之前多有得罪,你也已经教训了他,就此住手如何?” “对啊,还是停手吧,王尧,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大家互相切磋,大不必生死相向不是?”陈舒也拦在王尧身前,劝说道。 王尧面无表情,他知道此时是杀不了叶文昊了。有沈天明护着他,周围还有如此多的修士虎视眈眈的看着。 若是自己不小心落败,那么下场可想而知。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倒不如卖陈舒和沈天明个面子,以后再作打算。 “既然陈舒大哥如此说了,那我也就不再追究。不过没有下次!”王尧收回命门,说道。 “哈哈哈,谢谢王兄弟!”陈舒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最后一朵花就归沈天明你们三位了。大家对于这七枢灵髓花的分配想必没有争议了,那咱们就赶紧采药吧。” 水沛菡目光一闪,并未说话,只是看了看沈天明。沈天明微微一笑:“我们三人本就后来,理应有个先来后到,好,这最后一朵我就拿下了。” 众人各自取完花后,叶文昊也被沈天明喂了一颗药,醒了过来。他很感谢沈天明,但是看向王尧的眼神却是充满了阴鹜。 王尧也看到了,不过丝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叶文昊不过是个小角色,能胜他一次,就能胜他两次,三次。 “诸位,既然此花已采完,咱们赶紧上路吧,看看前方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们!”陈舒朗声道。 一行人沿着神道石路不断向前走。因为之前的事,舞轻烟一直缠着王尧,想要打探他的信息。 王尧觉得此女子虽然看似有些风月,可是做事不失方寸,游刃有余,就知道她不是易于之辈。便对她置之不理,一直闭口不谈自己的事。 实在被逼得紧了,王尧就满嘴跑马:“我原来是一个山野村民,小时候一不小心从山上摔下,吃了一个异果,练着练着便练成这样了。” 可是这种鬼话谁会相信?舞轻烟自然是嗤之以鼻。 王尧就接着瞎编:“嘿嘿,之前是和你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有一天晚上睡觉,一个白胡子老头入我梦中,说与我有缘,便收我为徒,教我修炼。因为实在太过惊人,说出来不会有人信,所以没说。” 这话听得舞轻烟银牙直咬,暗自诅咒:“小子,你就接着吹吧!看你能得瑟几天,等哪天栽倒我手里,有你好果子吃!” ------------ 第十章 异象又起 凝血战字 更新时间:2013-11-20 (写在前面的话:我想若是今天点击能够上到250,我就再传一章!到达400,再传两章!决不食言,望各位支持!) 走了约有大半天,众人已经是烦躁不堪,人群中抱怨之声不绝于耳,个个伸长脖子往前面瞅。 突然有人道:“快看!前面天上那是什么?” 众修士都抬起头来,遥望前方。石道笔直通向前方,渐渐开始陡峭起来,道路尽头模模糊糊,好像是一座高台耸立入云霄。台高不知凡几,只能看到一点,难窥全貌。 “快点!咱们快走吧!终于要到头了,这荒芜的地方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待。” 众人都精神为之一振,加快了步伐,终于来到了高台下面,抬头仰望,不由地发出阵阵感叹和惊呼。 高台通体玄黑色,全部由九龙壁玉石铺就,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缝隙,巍峨耸立于这天地之间。高台整体色调凝重,庄严肃穆。周围凄风惨惨,使人胸闷发慌,气氛压抑无比。 此台直插天际,高不可攀,可是却仅有九十九阶台阶,并且台阶也不高,看起来不过二三十厘米,给人感觉既是怪异异常,又觉得自然无比,合该如此。 众人都面露疑惑,不知如何是好。 有修士小声嘀咕:“难道真的是玄台?登上去能够看见什么?” 舞轻烟满脸的苦恼,抱怨道:“这究竟算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被卷进这里面,还以为路的尽头有什么惊喜呢!没想到是这破台子,难不成真要我们爬上去不成?” 沈天明哈哈大笑:“反正别无选择!既然来了,我们就上去瞧瞧,看究竟怎么一回事!”说完,不顾众人,大步往高台走去。 刚刚踏上第一个台阶,沈天明便感觉到不对劲,台阶上的压力比台下高了好几倍。 “不错,不错。有点意思,就是压力太小了,可不要让我失望的好!”沈天明微微一晒,身形不停,大步往上走去。 随后,断灭无敌一句话未说,也是往高台踏去。他步伐稳健,很快便直追沈天明,紧跟其后的是林天健、水沛菡等人。 幽冥天的叶文昊在来的路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登上高台的时候,回头紧紧地盯了王尧一会儿,满是怨毒。不过王尧直接将他忽略了,都没拿正眼瞧他一下。引得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陈舒向王尧拱手道:“王尧兄弟,我先走一步,咱们高台顶部再会。”说完,便带着自己的师弟也踏上了台阶。 罗飞燕走向王尧,微微颔首,声音清越动听:“王兄,之前就见你背负宝剑,想来定不是什么摆设,你的剑术一定不错,有机会咱们切磋一下。” 舞轻烟见几人都已上去,眉头轻蹙,跺了跺脚,也跟着走了上去。随后,大量的修士跟着往上走去。 不一会儿,走得只剩下了王尧一人。他倒是不疾不徐,慢慢围着高台转了一圈,之前在神道前的石碑上得到了甜头,想看看这里是否还有类似的石碑。 他直到天黑才回到原地,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不过又采了几株半枯的药草。 “今晚还是不去登那高台了,如今这里居然聚集了如此多的修士,我的修为还是不够看的,和叶文昊一战感悟颇多,我还是利用这时间好好修炼一下,看是否能提高修为,为自己填一份保障。七枢灵髓花放在身上也不安全,怀璧其罪啊,还是趁早炼化吸收的好。” “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 王尧盘膝而坐,手中拿出采到的药草,真元运转,炼出灵气,心神抱气,导引入气海,浮于命门之上,聚而不散,命门轻颤,缓缓吸纳。 青铜质地的命门上流光溢彩,散发夺目神光,命门中灵气流转,朦朦胧胧,如烟如雾,似锦似纱。 一夜时间倏忽而过,王尧睁开双眼,一道精光闪过,黝黑的眸子灿若星辰,熠熠生辉。“还是没有达到命火境,差了一些火候,希望这高台的压力能够助我突破!” 王尧抬腿而来,走向高台。一步踏上台阶,顿时周围景色一变,王尧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紧了许多。他浑身一抖,用肉身力量卸掉了这压力,然后大步往上迈去。 脚不停息,一直登上了第三十六阶,王尧有些喘息,额头冒出了些汗。 他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三十六阶?这还差得远的! 王尧并未止步,他还没有怎么发挥呢,他面无表情,身体轻震,将汗散发出去,浑身舒爽了许多,他抬头看了看天际,根本看不到尽头,便继续向上迈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一直走到了六十四阶。王尧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双腿直抖,身体止不住地微颤。 王尧脸色微红,眼睛深邃,眉头皱了皱,暗道:“这才到哪!还没有到我极限呢!”随后不管汗流浃背,一步又一步地往上走去,不过这一次速度倒是慢了许多。 一直咬牙坚持到了第八十阶,王尧依旧是面泛潮红,汗流不止,身体摇摇欲坠。 他又抬起了右脚,顿在空中,想要踏到第八十一阶上,却始终踏不下去。他知道自己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这一步下去很可能身体受伤,那么下面的路就很难走了。 “九”字代表着极致,“九”是最大的。所谓“一四七,三六九,九九归之终有头。”这八十一是一个门槛, 王尧此时就面临着这门槛。跨过去,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跨不过,王尧信念受损,锐气受挫,以后难有大的发展。 王尧脸色苍白,咬紧牙关,修士本就是逆天修命,向天夺命。没有大风险,何来大回报? 他心中已有决断,右脚使劲往下压,狠狠地踏在了第八十一阶上,顿时四周压力骤增,王尧感觉自己如身负大山,呼吸困难,胸闷难受。 现在的他,一脚踏在第八十一台阶上,一脚还踩在第八十阶,身体已经是飘飘摇摇,大有滚落下去的趋势。 王尧屏气凝神,左脚一点一点地抬起,好像是捧着一碗满满的水一样小心翼翼,等到左脚抬到第八十一阶高度时,猛喝一声,迅速地踩了上去。 立刻,王尧口喷鲜血,身体不住地摇摆,就像大海中遇到狂风暴雨的小船,被风浪颠簸来颠簸去。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都被挤压得渗出了血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血人一般。 渗出的鲜血并未飘散,而是汇聚到王尧身后慢慢凝聚成一个血球。血球慢慢张大,拉成血网,随后,王尧命门并未召唤,便自动显现而出。 血网浮在命门上,鲜血慢慢渗进了命门之中,顿时,命门之上,异象再现。舞鹤翔鸾,飞龙走凤。金炉瑞霭,飘出道道奇彩霞光;银烛辉煌,生出袅袅祯祥紫雾。 见异象又有消散迹象,王尧连忙挤出几滴心头精血,滴在命门之上。 命门蓦然散发出妖异的红光,红光直冲斗牛,在天空汇成一个铁画银钩的“战”字。“战”字凝而不散,丝丝红光割裂天空,泼天的血腥气弥漫四方,一股惨烈悲壮的气息弥漫开来。 此等异象定然引起了诸多修士的主意。众人都将目光移向天空。 断灭无敌剑眉倒立,手中宝剑长鸣不已,似要脱鞘而出。 陈舒面色迟疑:“难道又是王尧?他突破命火境了?这次的异象可比上次大得多了!” 沈天明昂视天际,浑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哈哈哈,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约莫半柱香左右,异象渐渐消散,天空恢复了清明,却留给众人一番的遐想。 王尧身后,青铜命门之上一簇火花生出,随即点燃了整个命门。命门一闪,没入气海之中。 命门刚入气海,命火便向王尧的四肢百骸吐出数条火舌。 丝丝命火化作条条小蛇在王尧的脉络和血肉内不断游走,再附在骨头上不断燃烧,将他的身体当作器材一样锻造。 王尧的身上不时地有丝丝黑色飞灰从毛孔飘出,这都是他体内的杂质被炼化了,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鲜血在燃烧,熊熊烈火,烧得王尧心头战意高昂。 他听得到自己的血脉中血如擂鼓,隆隆作响,这时气血强大的表现。此刻,他不动用真元,站在第八十一阶上丝毫感觉不到有压力。 他回头望了望走过的八十一阶台阶,道:“这次炼体大有收获,果然是风险越大,收获越大。不过再接着下去对我就没有多大用处了,过犹不及,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还是赶紧追上前面的人吧。” 王尧撑开真元,浮于身表,快速向上掠去。走着走着,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一路走来虽然能够感觉到有修士在自己的前面,可是一个都没有看见,很是诡异,之前他还担心自己突破时会有人出手干扰呢。 他不知道这高台是一条炼心路,身处高台,你能看到的只能是你自己! 好比这修炼登天一途,必须要经历,要忍受得了孤独。好多修士不是输给了别人,而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自己的孤独和恐惧。 “管不了那么多了,早点上去便可知晓一切了。” ------------ 第十一章 穿越时空的大战 更新时间:2013-11-20 (作者有话说:虽然今天想法落空了,离200远远不够,但是还是决定再发一章回馈支持的人!谢谢诸位的捧场!) 王尧一路高歌猛进,很快便来到了高台的最高处――第九十九阶。等他到达时,已经到了十多位修士。 之前一起分抢七枢灵髓花的几人赫然在内,对此,王尧并不奇怪,这几人本就是人中龙凤,若是他们没到,那才是奇怪呢。 陈舒第一个看见王尧上来,双目微不可查的一缩:“王兄弟,你似乎有大收获啊!修为更近了一步。” 王尧一直不明白陈舒为何三番两次关注他,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尧倒也不好多有得罪,微微颔首道:“见笑了,陈兄,为何我来时路上未见到一个人?可否为在下解惑?” “这点在下刚才也在琢磨,想必此台应该设有禁制,将每一台阶相隔,所以互相看不见。但是天空却是没有设禁制,所以刚才天空异象,想必大家都看到了。” 陈舒虽然心中有疑,也是不敢肯定,因而迂回地刺探王尧。 王尧微笑道:“无妨,看到就看到。” 陈舒心中一惊:“果然是他!”脸上却是满带微笑:“既然王兄弟如此自信,那在下就不必操心了。” 王尧环顾四周,发现时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他眉头紧皱:“陈兄,你早一步先到,不知这里有什么发现?” “不满王兄,我们几位也是刚到,还未来得及仔细查看。整个平台空荡一片,只在中央处有一小孔,不知有何玄机。” 王尧来到高台中央处,断灭无敌几人已然站在那里。 他并未理会众人,径自行至小孔处,蹲下细瞧。孔有手腕粗细,孔口光滑圆润,孔中漆黑,毫无光线,难辨其深。 王尧将手探进孔中,感觉到孔中有丝丝灵气冒出,他面露思索,刚要站起身,便听到一声不和谐的声音。 “这小子也想研究个所以然来,也不瞧瞧自己什么玩意!” 王尧循声一瞧,见叶文昊站在远处,满脸讥笑。 王尧站起身来,笑道:“我是什么玩意不要紧,要紧的是你都不是个玩意儿!” “你小子有本事再来一场!”叶文昊满脸涨紫,之前一仗,他并不认为是自己实力不济,而是归结于自己的马虎大意。 “我和没时间陪什么无聊的人玩耍。”王尧神态轻松,转身走开了。 叶文昊立刻气得七窍生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小瞧他!这个王尧时吃了雄心豹子胆。 “文昊,暂时先别动手。咱们找出此地机关才是要紧,至于他事,还是放一放,等出去后再作打算!” 叶文昊刚想追上王尧讨个说法,这时沈天明的声音响起了。叶文昊只能暂时作罢,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可是沈天明之前救过他一命,他不得不听。 “王兄弟,有什么收获?”陈舒见王尧面露思索,迎了上来。 “暂时没有,不过我见孔中似有灵气环绕,猜测这孔是用来孕养什么的,不过现在东西似乎已经被人取走了。” “哦?可是在我们之前并未见到有人啊,这里视野如此开阔,是很难隐藏的。” “我并没有说就是我们当中的人取了,或许很久之前就有人取走了。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 两人正聊着,高台忽然猛地一颤,陈舒轻放神识,道:“高台的禁制似乎没有了,高台上压力也减小了。” 似乎是迎合陈舒的话,突然大量之前还未上来的修士一个接着一个冲上了高台,本来就不大的高台立即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众人还未多想,高台中央的圆孔猛然喷出一道灵气。灵气未散,高台又猛烈的摇晃起来,众人不无赫然,担心这高台突然倒塌。 紧接着,从圆孔中慢慢升出一物:一柄枪!一柄黑枪!一柄黑色盘龙枪! 枪身上盘着一头黑龙,龙身缠绕在整个枪身上,片片龙鳞散发夺目幽光,令人不寒而栗。龙头作怒吼状,从龙口升出枪尖,枪尖上一抹殷红,摄人心魄。 黑龙枪刚出,从圆孔中喷出更多的灵气,这些灵气都聚而不散,化作条条灵龙,在盘龙枪周围盘旋飞舞。 黑龙枪轻轻一抖,一道玄光闪过,众人无不手腕一疼,低头看去,见从手腕处流出一道血线往盘龙枪飘去。 无数的修士汇聚成了一股大的血河。整个盘龙枪都沐浴在和血水之中。有些修为较低的修士瞬间就被放干了鲜血,变成了干尸。 现场一片混乱,大家都苦苦抵抗,可是却没有多大效果,不一会儿,就剩下了三四十位修士。 幸好这时黑龙枪也吸得差不多了,吸力猛然消失。还活着的修士立即止血,坐下恢复元气。 王尧打坐了片刻后,就赶紧睁开了眼睛。并不是王尧没有收到多大损失,而是此时危机四伏,若是此时贸然休整时间过长,难不免会有人暗自偷袭。 当王尧睁开眼时,其他的修士也都差不多睁开了眼睛,看来大家都有这样的顾虑。 王尧抬头望去,血水快要被盘龙枪吸收光了。剩下的三四十位修士都担心不已,要是再来一次,那谁都得死。 不过还好,黑龙枪吸收完血水后,并没有如此做法。一条条血线在盘龙枪上游走,然后汇聚到了黑龙的眼睛处。 刹那间,整个黑龙枪气势暴涨,怒吼连连,确切说应该是枪身上的黑龙怒吼,说是怒吼,但更多的像是呜咽和哀伤。 枪尖处发出道道惊天杀气,王尧凝神看去,黑龙枪上空出现惊人画面:一头黑龙不断翻滚,黑龙头顶黑云压低,雷声轰轰,闪电四射。 王尧知道这黑龙是在渡劫,据说有些强大的修士达到一定的境界,修为实在逆天,不为天地所容,在突破时,天便会降下雷劫。 紧接着画面一变:劫云散去,黑龙化为一黑衣大汉,浑身浴血,盘腿而坐。突然一只巨手突显,猛地向黑衣汉子劈来。这还没完,又一方山形巨印砸下。 王尧见到那巨印一怔,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未等王尧仔细回忆,画面又变。 黑龙所化黑衣汉子刚才渡劫之处已尽数夷为平地。他口吐鲜血,倚靠着一柄枪站住,枪正是盘龙枪。 大汉一声大喝,命门在身前显现,接着,大汉双手不断拍打在命门之上,每一掌拍出,都吐一口血。 大汉整整拍出了七七四十九掌,拍完后,整个人和血人没什么两样,命门也精气内敛,表面看起来残破不堪。 他拿过身后的黑龙枪,手在枪身上不断摩挲,面露不舍。黑龙枪也是不断颤抖,发出阵阵呜咽之声。 大汉猛地一仍,将黑龙枪扔进了命门内,再一掌打出,命门轰然关上。随后,命门慢慢沉入了泥土中。 大汉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向远方。夕阳残照,将大汉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画面到此终结。 短短几个片段看得不仅是王尧,周围修士都目瞪口呆。这黑龙究竟有多强大!居然渡劫后被人围攻偷袭都不死! 更令人心惊胆寒的是这大汉居然将自己的命门生生剥离出了自己的气海!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过这些修士觉得这大汉一定没死!没有任何理由和依据,仅仅是直觉! 如此强大的修士肯定不会愚蠢到自杀的!不过若是他真的没死,这可是惊天动地,颠覆人们认知的大事啊! 众修士一阵恍惚,终于知道自己所在地究竟是什么地方了!之前有人猜得不错!这里正是一位强大修士的命门。 众人唏嘘不已,也知道了黑龙滩的由来。 原来并不是一条黑龙在此修炼,而是在此渡劫,并且遭到了围杀,因而导致周遭的一切生机全无,日久天长,形成了黑龙滩独特的地貌。 黑龙滩所产龙血草估计就是黑龙受伤时鲜血滴落所化。 枪身颤抖,龙枪悲鸣。忽然,黑龙枪似是发现了什么,枪身一倒,枪尖遥指王尧。 一股惨烈的杀气直逼而来,王尧背后毛孔立即炸开,浑身紧绷。周围修士也是惊疑不解,不知黑龙枪怎么会找上王尧。 不过也有人幸灾乐祸,比如叶文昊,他大笑不止:“哈哈哈,这小子果然遭天谴,连初次遇到的黑龙枪都不放过他。” 黑龙枪在空中缓缓转动,枪尖吞吐着尺许红色枪芒。肃杀之气铺天盖地,卷起道道罡风。 王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王尧腰间包裹自动掉落,慢慢浮空,包裹越来越涨,越来越大。 包裹终于支撑不住,“轰”得一声炸裂,从中露出了一方黑灰色石块。黑色石块慢慢放大。 王尧恍然大悟,难怪刚才看见山形巨印有些眼熟,原来是它。 这黑色石块乃是王尧之前从和程豹战斗的散修处得到的,与之一起得到的还有王尧现在背负身后的宝剑。 也有眼尖的修士看出了端倪:“这不是刚才画面中出现的山形巨印吗?怎么会在他身上?” 黑色石印不断变大,很快就真的有座小山一般遮天蔽日。 黑龙枪光芒瞬息内敛,枪尖一抖,猛地向石印刺来。石印古朴无华,铺天盖地往黑龙枪砸来。 没有声音,没有火花,门内世界瞬间静了下来。一圈又一圈的空间震荡四散而开,好似一颗石子投入水中,一圈又一圈的水纹荡开一样。 ------------------------------------------------------------------------------------------------ 黑龙滩。 原先因受到强大气息吸引过来查看的修士都准备放弃了,黑龙滩除了沼泽,还是沼泽。根本没有什么收获。 忽然,黑龙滩上空空间一片震荡,层层波纹散开,一座神门若隐若现。众修士个个精神振奋,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往天空望去。 “轰“地一下,神门再开,从中冲出数十道人影,个个口吐鲜血。 断灭无敌第一个冲出来,片刻不停留,飞向远方,也没有人留他。 之后,沈天明、陈舒、林天健、罗飞燕等人也冲了出来。立刻,之前守候在此处的柴白俊、林子豪等人上前将各家子弟护住。 不一会儿,神门慢慢闭合,又陷入到黑龙滩地下。柴白俊以及林子豪等人想要将它拘拿出来,不过却被陈舒、林天健等人制止了。 他们知道没有见过高台上的画面,难以知道那黑龙的强大。 不过即使让他们拘拿,也未必能够撼动这神门。但是没必要冒这个风险,为自己门派家族招惹一个强大的修士。 陈舒望着慢慢陷入黑龙滩的神门,呐呐自语:“难道真的没有出来吗?” 沈天明冲着陈舒哈哈大笑道:“各位,就此别过!” 说完,沈天明带着水沛菡、叶文昊等人离开了此地。叶文昊临走前死死地盯着神门,直到它完全没入地中,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柴白俊扶着陈舒说道:“师侄,咱们先行归派,其他事回去后再说。” “慢着,柴白俊,老夫有话要问陈舒。”江震山插话道。 “不知江前辈有何事要问?”陈舒回应。 “你可曾看到我的两个徒弟程虎、程豹二兄弟?” “在下有曾看到,不过程虎已经死在了神门里,程豹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吧。” “什么!是何人所为?”江震山闻言怒吼,属于神道六重天的气势散发而出。 柴白俊赶忙将陈舒等人护在身后,道:“江老鬼,你想干什么?莫非想伺机挑衅?” 陈舒道:“师叔,我等没事,江前辈一时情绪失控也属正常。杀人者名叫王尧,不过他未从神门中冲出,估计已死。江前辈还是节哀吧。” 柴白俊带着陈舒等人迅速离开,返回门内,各家各派的修士也都返了回去。黑龙滩又陷入一片寂静。 ------------ 第十二章 天荒城下半残废 更新时间:2013-11-21 三天时间倏忽而过。 黑龙滩中,一只三脚魔兔正在挖洞做窝。它刚刚钻进洞里,又突然迅速跳开,刚要逃跑,一只手忽然从洞里伸出抓住了它。 “嘿嘿,正好,刚出来就抓了一直三脚魔兔,正好可以烤了吃。”紧接着,从洞中又钻出个脑袋。 不一会儿,整个人都爬了出来。钻出来这个人蓬头垢面,衣衫破旧。定睛观瞧,依稀能辨别出是个少年模样,约莫十七八岁。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尧。 王尧怎么会在这里呢? 原来当日,黑龙枪和山形巨印发生大战后,强大的冲击波将神门轰开,众多修士都趁此机会逃离了出来。 可是王尧却没那么幸运了,他本就身处战斗的中心,再加上黑龙枪虽然和巨印对抗,但是仍然有一丝气息锁定住王尧,王尧肯定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便会立即遭到轰杀。 很快,战斗就有了分晓。那山形巨印弱了一筹,渐渐露出不敌之态。最后被黑龙枪一枪打了下来,落在地面,变回了原来模样。 这时,神门也已经关闭,慢慢沉入了地下。 黑龙枪化作一条黑龙在空中盘旋,双目紧紧盯着王尧,伸出了前爪。 王尧紧张不已,立刻背后命门显现,护住自己。 黑龙前爪一顿,盯着看着王尧背后命门,面露思索,像是在追忆什么。突然它面露惊恐,猛地一挥爪,神门再开,将王尧抛了出去。 王尧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觉得天昏地暗,不一会儿,便嗅到一股泥土的气息。他感知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荒古世界。 现在正在地下,便不断向上挖去,这一挖就是三天。 王尧烤着三脚魔兔,回忆起这断时间发生的事,如此的扑朔迷离,奇怪异常,恍若南柯一梦。 黑龙枪所化黑龙本来是要杀他的,可是为何他看到我的命门后会面露惊恐呢?好像认识一般,每个人的命门不都是新生的吗?难道我这命门曾经出现过? 若是真的出现过,为何之前的众人并没有人认出来?看来我这命门有些古怪,或许高阶修为的人能够看出点什么端倪,我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显露得好。 ----------------------------------------------------------------------------------------------------- 天荒城乃是西原最大的古城,又叫作天荒不老城。口口相传,这天荒城自太古之前一直就存在,许多太古的大人物曾经在此留下足迹。 王尧经过十多天风尘仆仆的赶路,现在正站在天荒城城下。 天荒城高达几百丈,城墙宽有近百米,占地几十万平方米。仿若一只太古荒兽俯卧在西原,吞云吐雾。 王尧站在城门下,抬头仰望,青黑色的城墙上凿满了岁月的痕迹,留下了时光的雕刻。 它是一座活的化石,活的丰碑,从远古而来,记载着历史的沧桑和繁华。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城墙上,折射出圈圈光晕,给人一种时倒流的感觉,仿佛坐上了时光机器,回溯太古的神话时代。 王尧心潮澎湃,面对这太古而存的古城,他忍不住想顶礼膜拜,他感觉面对天荒城,感觉自己就是面对着一部厚重的历史。 历史转动车轮,碾碎了繁华,留下一堆堆细沙,随风而散。 古往今来,有无数的人不甘仅为历史长河做个陪衬,于是便踏上那险恶的修炼征程,可是只在少数人杰能够浩瀚长河中依旧闪耀光华,旷古烁今。 王尧驻足天荒城前,久久不肯离去。 “花开花落,花开花落; 悠悠岁月,长长的河; 每一个神话都是浪花一朵; 每一个神话都是泪珠一颗??????” 王尧耳畔传来一阵阵歌声,与其说是歌声,倒不如说是沙哑的干嚎。 王尧循声望去,城墙下左侧有一个衣衫褴褛,状若乞丐的老者。他倚墙而坐,左手扶剑,右手敲击剑身。伴着节奏,吼出沙哑的歌调。 王尧本就心情沉重,站在此处,深感自己知渺小,比之一滴水珠,一颗尘埃也又不如。如今再听到这凄怆的歌曲,终于再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有些痴迷,神魂有些不清,就循着这歌谣一步一步地走向老者。然后蹲坐下去,慢慢地听老者击剑而歌。 “日出日落,日出日落; 长长岁月,悠悠的歌; 一滴苦酒就是史书一册; 一滴热血就是丰碑一座??????” 一曲歌毕,王尧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老者看了王尧一眼,然后清了清喉咙:“少年,你是第一次来这天荒城吧?” 王尧回过神来,拱手拜道:“这位前辈,在下王尧,的确是第一次来天荒城,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我不过是一个残废,哪是什么前辈,你就叫我半残废吧。” “那小子就不揣冒昧,称呼您为半前辈吧,半前辈,你怎知我是第一次来天荒城?” “哈哈哈,刚刚见你在城外驻足不前,手舞足蹈,状若疯癫,便知你是初次来此。每年像你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 “哦?晚辈不解,恳请前辈解惑。” “你可知这天荒城乃是西原第一城!古往今来,多少豪杰曾在此留下赫赫声名。因而每年每月都有无数的青年才俊赶来,想要在此或寻访古迹,或崭露头角。如若过江之鲫。” 老者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王尧,道:“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蓬头垢面的,比我更像个乞丐。” 王尧憨憨一笑,挠了挠头:“小子前段时间一直待在野外,也不认识路,所以走了半个月才到这里,所以难免衣衫不整些。” “哈哈哈,无妨无妨,不过小子你最多十七八岁,但是刚才面对天荒城,为何神色那么沧桑?丝毫看不到年轻人的朝气啊。” 老者不待王尧回答接着说道:“少年,你可知修士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锐气!修炼一途本就遥遥无尽头,倘若锐气已失,那还有什么追求?” 王尧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老者继续说道:“你刚才站在城下,面对城楼,感慨古往豪杰,这本没有错。你可以敬佩,但是不可以敬畏!若是心声畏惧,那便会裹足不前,作茧自缚。” 王尧听得心头震动,之前的确心中有些胆怯。他刚刚离开父亲,独自一人在外,难免会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他深吸一口气,身上随即散发出一股气势,一股朝上的气势,一股朝阳之势。然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半前辈,谢谢指点!晚辈没齿难忘。” “孺子可教!少年,再问你一句,你可知什么是道?你自己的道又是什么?好了,话已至此,我该回去了。后会有期!”老者说完将那柄剑抗在肩头,走了。 老者三步一晃,五步一摇,优哉游哉,口中唱道:“来冲风雨来,去踏烟霞去。斜照万山青,是我还山路。” 王尧盯着老者的背影,思索不已。 “少年,你别被他给骗了,这老头经常在这骗你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他所骗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旁边一个卖草药的大汉说道。 “骗子?”王尧眉头皱了皱,他丝毫不相信这老者是个骗子。一个骗子怎么会指导他修行呢! “小子,你还别不信!我在这待了这么多年,比你更知道他的底细。”那大汉见王尧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有些气急败坏。 “那你就说说他的事来听听。” “听好了小子。这老头的确是个残废,他脚有些跛,刚才他走路一摇一晃的,你也看出来了。他整天无所事事,就喜欢跑到这城墙下来晒太阳,唱歌。然后见到新来的少年就会忽悠两句。把别人弄得晕头转向的。” “我记得上个月就有个少年,被这老头一阵忽悠,然后对他感激涕零,一个劲的想拜师,吓得这老头好长时间都没有出现了。喏,你看,那少年来了。” 王尧顺着那大汉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少年正踏着夕阳余晖走来。 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但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骨健筋强,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就是有些胡子拉碴,而且衣服看起来脏一块,油一块。有些邋遢。 他龙行虎步,很快便到了王尧跟前,人没到,味道先到了,衣服上散发着一股酸味,估计是好多天没洗了。 “这位兄弟,你刚才可见到一个击剑而歌的老者?” 王尧颔首道:“他刚刚走了。” “哎呀,哎呀,又错过了!”那少年连连叹息,捶胸顿足,扼腕不已。 王尧在一旁看得心中直乐,没想到这人虽然长的魁梧异常,却是若此的率性。 “这位兄弟,不好意思,刚刚忘了介绍,我叫太史侯,你呢?”那少年叹息了半天,猛地一拍脑袋,问向王尧。 “在下王尧,初到天荒城来。” “哦?初次来啊?那你还没有住处吧?走,去我那,见面即是有缘,今天虽然没找到师父,不过交到一个朋友!也没白跑一趟!” 王尧哭笑不得,这太史侯果真是率性的很啊。刚说了不到两句话就把自己当做朋友了。 太史侯话刚说完,不等王尧表态,便伸出一只乌黑发亮,油油腻腻的手一把拉过王尧,往天荒城走去。 路上太史侯拉着王尧东扯西扯。周围人无不掩鼻疾走,都是被太史侯那气味给熏的。 王尧却是毫不在意,太史侯也满不在乎周围人态度。他两人年纪相仿,很快就熟络起来。不一会儿,王尧便被领到了太史侯的住处:坐落在城西边的一处庭院。 开门一看,庭院中并没有像一般人家种有多少奇珍异草,也不见佳木葱茏,更没有烂漫鲜花,雕梁画栋、舞榭楼台更是不可能! 有的只是简约!所谓简约,通俗来说就是啥也没有。想想也可以理解,看太史侯自己都收拾得破破烂烂的,哪还有心思和时间来摆弄他的住宅? 王尧调笑道:“太史侯,看你全身破破烂烂,没想到还有个这么大的庭院,看起来你还挺有钱的嘛?” “哈哈哈,你也别调笑我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就将就着住吧。”不等王尧细想,太史侯拉着王尧就进去了。 ------------ 第十三章 何为无极? 更新时间:2013-11-22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王尧便早早起来修炼,这是他儿时就养成了习惯。自小,父亲王乾便不断督促教导他:“修炼一途,不进则退。唯有勤耕不辍,持之以恒,才有可能一飞冲天。” 太史侯的家只有王尧和太史侯两个人,太史侯还在睡觉,王尧也不怕被人打扰,先是把前段时间所得给梳理了一遍。之前因为一直忙着赶路,并未来得及爬梳,现在正好有机会。 王尧先是把从神门石碑中所得的五招练习了一遍,这五招分别是“裂龙指”、“翻龙爪”、“怒虹拳”、“敕龙掌”、“贯天手”。几招都是掌上功夫,他并未动用真元,只是简单的使用肉身力量,两脚沾地,双手上下翻飞。 在神门中时,王尧已经使用过这些招数,现在不断回忆,有了实践作基础,再加之又观摩过黑龙枪所化黑龙,理解得更加深刻,只见双手越舞越快,好似化作了两条飞龙,在不断游走。 接着,王尧开始修炼《胎息经》。自他破开命胎,显现命门后,原以为《胎息经》已经没有用了,可父亲王乾曾说《胎息经》很是神异,他便也没有停止修炼。没想到后来运转《胎息经》发现其对于命门似乎还有裨益,虽然肉眼难以观瞧,但是确是能感受到命门有所变化。莫非这就是父亲所说的《胎息经》的神异之处? 随后,王尧便盘腿坐在庭院中,面对朝阳,五心朝天,开始修炼《无极经》。 何谓“无极”?无极就是无,是空,是先天之母,万物之始。因而王尧将真元注入命门之中,然后将之模拟成一个空空的球状,然后不断地运转。 这个球叫作“无极球”,乃是修炼《无极经》的第一步。可是只要王尧一停止输送真元,真元所化的无极球便会破裂,四散命门中。王尧一时也是无计可施。 日上三竿,太史侯终于从憨憨大睡中醒来,睡眼惺忪地和王尧打个招呼,嘴里叫着:“糟了,糟了,又要错过了。”便又匆匆赶往城墙外去寻找他的“师父”去了。 “你应该起早一点的。”王尧笑了笑,冲着太史侯背影道。 王尧左右无事,便就继续修炼起来。 一连数日,王尧不断地模拟无极球,但是都失败了,转眼过去半个月。 “噗”地一声,无极球再次碎裂,所化灵气四散命门中。 “唉,又失败了!这是第多少次了?难道真的不行吗?”王尧摇了摇头,略有不甘。 忽然,王尧将目光投在了命火之上,命火附于命门之上,熊熊燃烧。吞吐着红红的火舌,提炼出一条条的真元滋润着身体各处。真元虽然存在,可是它是无形,难以固定。命火却是有形的,而且可以塑造,何不用命火来模拟无极球呢? 何况命火乃是一个人生命力所在,修士不死,命火不灭,那么所造出的无极球不是就可以自行运转吗? 王尧说干就干。他将心神化刀,小心翼翼地切割下一小撮命火,刚要模拟无极球,命火就熄灭了。 设想到此戛然而止。王尧有些纳闷:为何就熄灭了呢?按道理,命火不应该熄灭啊,这时怎么回事?! 他回想起自己命火点燃时候的情形。当时命火的点燃时,自己浑身浴血,然后血被命门吸收后,才点燃的命火。 对!是血! 王尧自心口挤出一滴血,然后慢慢移到气海的命门处,再次切割下一撮命火,附在精血之上。这次命火并没有熄灭!王尧一阵激动!精血慢慢融进了命火之中,整个一小撮命火火焰上出现了一条条血线,看起来像是脉络一般。 王尧见命火稳定下来,这才小心谨慎地将它扭曲,模拟成一个球状。模拟好的无极球只有一颗黄豆那么大,毕竟一滴血总共就不大。黄豆大的无极球刚刚形成,便开始自行地转动起来。它不断地转动。 一方面将条条灵气导入其内,灵气经过无极球外表的命火炼化,都化成了储存为丝丝真元。另一方面,无极球又用这丝丝真元不断地滋润血肉和骨髓。 王尧暗送一口气,终于大功告成,迈出了《无极经》修炼的第一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无极球终会慢慢变大,然后才有可能“无极化太极”。不过目前为时尚早。 王尧暗自高兴,这多日来的努力没白费!正在喜悦中,太史侯从外面冲了回来。一见王尧,顿时面露疑色。“我说王尧,你是不是修炼突破了?不然怎么喜笑颜开的?而且我看你气息似乎有些变化嘛。”太史侯围着王尧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道。 “呵呵,不瞒你说,小有收获。”王尧心情大好。 “那好,正好今天休息一下,带你去见识见识!走走走,今天有大热闹。快点,否则迟了就来不及了!”太史侯拉着王尧心急火燎的直往前奔。 王尧边跑边问:“究竟是什么事啊?让你如此焦急?” “先卖个关子,你到了自然知道。快走!快走!” 太史侯拉着王尧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而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酒楼前,然后迅速地往二楼掠去,到了二楼直扑窗口的一个座位。 王尧一阵莫名其妙,不知者太史侯搞什么名堂。他环顾四周,发现靠窗的座位几乎是座无虚席。每个人都探出脑袋,不断地张望。 王尧目光扫向外面大街,发现大街两旁的酒楼上都是窗户打开,每个窗口都是挤满了脑袋。 王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坐等事态的进展。 突然一声咋呼:“来了!” “呼”地一声,众修士连忙将身体侧出窗外,眼睛在街上四处扫射,恨不得双目化作明灯,望断街头。 可是街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些商贩在叫卖,平静异常。顿时那咋呼的修士惹得众人一阵谩骂,看其情形,恨不得食其肉、敲其髓,寝其皮。 不一会儿,又一声高呼:“来了,来了!” 又是“唰、唰”的起身声音。 “啊!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此言一出,霎时,椅儿、桌儿反倒一片,桌上盘儿、杯儿、碟儿碎了一地。各修士各显神通,极尽所能将脑袋探出窗外,将身体挤出窗外。 王尧一阵诧异,这究竟是谁来了?能惹出如此大的动静? 王尧循声望去,通过人缝,隐隐约约见到从街头缓缓行过一座凤辇。 凤辇前,金童对对执幡幢;玉女双双捧如意。宝帐婆娑,俱是舞鹤翔鸾;宝座沉香,雕刻走龙飞凤。 忽然一阵微风袭来,卷起幔帐,现出步辇中人。步辇中端坐一女子。 星儿闪闪,好一双迷人的眼;月儿灿灿,好一张女儿的脸;金簪儿插在鬓边,银链儿挂在胸前,一身光华,一身曲线。嘴角轻笑,专把那众人魂儿牵。 街上顿时一边寂静。倒茶的,杯中水已漫出流了一地;打铁的,手中铁钳已化作铁水,毫无知觉。 原先哄闹的修士无不屏住气息,表情凝固凝固,为之绝倒。凤辇行速不减,缓缓驶过街的尽头。 众修士这才反应过来,无不从窗口跳下,抄近路赶往下一个街道,只为再看那女子一眼。 街上一阵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等到众人走过,这街道好似刚刚被打劫了一般,与之前的干净整洁有着天壤之别。 太史侯仰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过瘾!过瘾!小二,上酒!上菜!”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八荤八素,呼呼啦啦铺满整桌。 “来来来,王尧,喝酒。”太史侯直接扔给王尧一个小坛子。 然后自己排开封泥,拎起一坛酒就往嘴里倒,嘴角酒水四溢也丝毫不意,“来来,吃菜!吃菜!”说完,主动用手撕下一大块牛肉递给王尧。 王尧苦笑不已:“太史侯,陪你看也看了。你现在总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嘿嘿,刚刚过去的女子乃是夏家的年轻一代的夏紫潆,之前一直传闻此女子貌美天仙,所以才会有刚才一幕,果然传闻不假!哈哈哈,当浮一大白!” 王尧见过的女子不多,算起来就罗飞燕、舞轻烟、还有古照楼的水沛菡,不过都接触不多。只能说是各有风采,难有高下吧。 “不过这夏紫潆来天荒城原因未知,有人说她是为了追寻某个人而来;有人说是为了结交天下英豪;众说风云,莫衷一是。” “不过呢,她这一来,倒是搅得天荒城各家各派的青年才俊都坐不住了,这几天天荒城会越来越热闹。据说古照楼的水沛菡也会前来。” “哦?水沛菡也来?”王尧听到一个熟悉的人。 “难道你认识水沛菡不成?”这倒是令太史侯有些诧异。 “也不能说是认识,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倒是想向你打听些情况。” “说出来听听,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太史侯满嘴跑马。 “你可听说过幽冥天的叶文昊?”王尧想起了在神门中的恩怨,虽然将他打败了,可是此人一直不服,后来更是伺机找王尧麻烦。 太史侯略微思索道:“先说说幽冥天。幽冥天是咱们西原的一个中等门派,门派是建在一片乱葬岗之中,所习功法属于那种较为阴狠。叶文昊此人据说乃是幽冥天这一代较为出色的弟子。怎么?你和他有什么瓜葛吗?” 王尧微微摇头:“也没有什么瓜葛,只是有些小纠纷。无妨,我就是随便问问。” “王尧你不用担心,若是那叶文昊来找你麻烦,我让他有来无回!我太史侯的兄弟,我看他敢动!”太史侯一拍胸脯,承诺道。 王尧听了心头一阵温暖,虽然和太史侯相处之日不久,但是太史侯待他坦诚,剖腹相交,是一个铮铮好男儿。 “太史侯,你不用担心。我有些保命手段,不会有事的!来,咱们喝酒!” ------------ 第十四章 宴会风波 更新时间:2013-11-22 (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晚上看了书评有人在追更,很是开心!为了感谢,再更一章!) 王尧和太史侯两人直到喝得醉醺醺的,才相搀扶着回到住处。王尧本来不想多喝,可耐不住太史侯热情,硬是拉着王尧直灌酒。 王尧虽无奈,但也高兴。酒逢知己千杯少嘛,虽然两人相识不久,但是感情却是已经很深厚。或许这就是缘分。什么叫缘分?冥冥中,有一天你站在时间的路口,见他对面走来,笑道:“你来了。”那人也微微一笑:“我来了。”相顾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就是缘分。不仅仅是爱情需要缘分,兄弟情义也是需要缘分的。 第二天,王尧破天荒的没有早起修炼,一觉直睡到大天亮。直到门外有人敲门,才慢慢醒来。他前去开门,一个身着华服,插簪戴珠的姑娘柔声问道:“请问这里是太史公子的住处吗?” 王尧微微颔首:“正是,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姑娘掩嘴轻笑:“公子言重了,指教不敢当,我奉小姐之命来给太史公子送请帖,今晚我家小姐举办宴会,请他前去参加。”说罢,递给王尧一封烫金请帖。 婢女刚走,太史侯从屋里摇摇晃晃地走出,王尧将请帖递给他,道:“有人请你赴宴。” 太史侯吐了一口痰,双手在裤子搓了两下,道:“奇了怪了,居然有人请我赴宴。”伸手接过请帖后,一声又一声地怪叫,引得王尧侧目连连。 “喂喂,王尧,你猜是谁请我?哈哈哈,居然是夏紫潆!难道她被我迷住了?莫不是就是追随我而来天荒城的吧?” 王尧白眼直翻,接过太史侯的请帖翻开,扉页上写着一行清秀的小字: “太史兄: 小妹今晚在夏家别院宴请诸方豪杰,恳请太史兄赏脸,到场一晤。” 底下落款是夏紫潆。 整个请柬散发着阵阵幽香,如果不是封面上太史侯留下的几个黑黑指印,估计会更加漂亮。 还没有到晚上,太史侯就早早地翻箱倒柜找衣服。 “兄弟,你给我策划策划,穿什么衣服好呢?” 他先是从床底下翻出了一大堆脏衣服,衣服刚一露出,一股霉味兼着恶臭散出,王尧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太史侯不好意思地将衣服又塞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洗了。” 左翻右翻,翻出一件光彩艳丽的长袍,套在身上后刚走了两步,裆部便裂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满是黑毛的腿。 最后,好不容易翻出了一件虎皮衣。虎皮刚一拿出,屋子里顿时亮了许多。 整件衣服是由一张完整的虎皮制成。虎皮上流动着道道神光。太史侯轻轻抖动虎皮,声声嘶吼从虎皮上传出。 “好!就是它了!”太史侯将虎皮衣穿在身上,左看看,右看看,非常满意。虎衣刚好贴身,同时又将他高达雄壮的身材衬托得很好。 虎衣刚穿到太史侯身上,光华立即内敛。看起来就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虎皮衣了。 王尧诧异不已,这究竟是怎样的虎皮做成的?怎么如此的强大与诡异? 太史侯哈哈笑道:“走,王尧,你要换衣服吗?” “我?我为何要换衣服?又没有邀请我,我就不去了。”王尧摆了摆手。 “去!怎么不去!既然你不换衣服,那就这么走吧”太史侯不由分说,拖着王尧就往夏家别院去。 华灯初上,路上车粼粼,许多车马都朝着一个方向:夏家别院。 等王尧和太史侯赶到时,夏家别院里已经是人声鼎沸。 太史侯和王尧刚进去,就听到了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喂,我说,你们两个这么穷酸还好意思来?你们看看他们像不像农夫和猎户啊?” 随即一阵刺耳的哄笑声传来,将周围的目光引向了这里。 太史侯望去,见到一个长的有些肥头大耳的修士正对着太史侯指指点点,和周围修士笑成一片。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胖子面前,直接将他拎了起来:“肥猪,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耳朵不好,没有听清楚。” 那胖子立刻面色如土,他是命门境的修士,可是如今却发现自己在这人面前根本弱的像个小鸡一般。 他色厉内荏地吼叫:“你想怎样?我可是申家的子弟申博涛,我族兄申无恒就在里面,你伤了我,小心我族兄的报复!” “哈哈哈,我道是谁家的娃娃呢?原来是申家的狗崽子,小子,以后给我把眼睛放亮一点!别随便得罪人!”太史侯说话肆无忌惮,说完将胖子扔了出去。 然后领着王尧一屁股坐在了原来申博涛的位子上。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随后一阵窸窸窣窣,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王尧两人的来历。 这申家可是天荒城的一个家族,虽然不是顶尖的家族,但是也是传承了近千年,实力还是很雄厚的。 太史侯一进门就得罪了这样的家族,好多人对太史侯都露出了同情之色。而他本人却是丝毫不在意,谈笑风生,拉着王尧嬉笑喝酒,丝毫不在意。也有人觉得此人干出手无忌,肯定是大人物,否则怎么会如此鲁莽。 不一会儿,就见一众修士向太史侯走来。申博涛赫然在这其中,并且不断地向他前面一人诉说着什么。 “看,申家的申无恒来了,刚才那小子要惨了!” “对啊,那小子虽然长的块头很大,但是申无恒可是申家年轻一代的最强者,这小子肯定是不够看的!” 申无恒一行人呼呼啦啦便来到了太史侯面前,将他二人围住。 “这位兄台,刚才听舍弟说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侮辱我申家?不知是否有此事?” “别假惺惺的!想动手就直说!何必找借口呢?难道我说我没有说,你就会放过我吗?”太史侯滴油不进,直接将申无恒的话顶了回去。 “哼!本来今天是夏小姐聚会,我本不想招惹是非,可是你却如此不识好歹,出口伤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申无恒三言两语,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太史侯,接着猛地轰来一拳。 太史侯依旧躺在座椅上,毫不避闪,直接用胸口硬接了申无恒一拳。 众人连连摇头,这少年真是傻的可以,居然用肉身去接申无恒一拳,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可是想象中血肉横飞的景象没有出现,太史侯依旧半躺在那里,生龙活虎。嘴里还大大咧咧地说道:“用力!再来一拳!像你这样软绵绵的还练什么拳?” 申无恒脸色刷变,变得难看无比。他知道自己这一拳有多大力量。自己可是命火境的修士,这人居然仅凭肉身就结下了自己的一拳。 申无恒脸色一时精彩无比,不断变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喂,小子,怎么不出拳了?接着打啊!”太史侯继续调侃申无恒。众人无不鄙视太史侯,有你这么消遣人的吗?别人都打不过你还怎么打? 申无恒后退一步,然后沉声道:“这位兄台,这次我认栽!我为之前我申家子弟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太史侯摆摆手:“别说这些无用的,若是我修为不强,这时恐怕就横死你拳下了。我也不多说,接我一拳!一拳接下你走!否则就只有死。” 说完,太史侯猛然站起,左脚往前一跨,右手直勾勾挥出一拳。申无恒赶忙双手画出道道繁文,在胸前织出灵气护盾。 太史侯的拳头直接打碎护盾,轰在申无恒的胸口上。申无恒连连后退数十米才稳住身体。 强大的力量通过申无恒传到了地面,将地面的石头击得粉碎。地上出现了一条十数米的沟壑。 申无恒嘴角不断流血,勉强支撑着身体。申家的子弟赶紧上去扶住了他,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兄台,我接下了你的拳头,可否离开了?” “你放心我说话算数!你可以离开了!” 话音刚落,庭院后面传来一阵环佩鸣响,接着听到悦耳的一声:“太史兄,你怎么欺负小妹我的客人啊?这样可不厚道哦。”声音软软酥酥,听得人心神荡漾,奇痒难耐。 众人循声望去,夏紫潆款款走出,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夏紫潆了,但是王尧仍然感觉惊艳。 太史侯对着憨憨笑道:“夏小姐,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是好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都是误会,误会一场,咱们是友好切磋,友好切磋嘛。” 夏紫潆并未接话,而是目光流传,款动三寸金莲,来到申无恒旁到:“既然如此,小妹便也放心了。所谓不打不相识,申公子,为你介绍一下,这位身着虎皮的,乃是太史侯太史兄。” 申无恒见夏紫潆来到身旁,一缕幽香早就缠绕在鼻翼,挥之不去。心神摇曳,都几乎忘了自己所遭所遇。此时听到夏紫潆的介绍,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双目立即清明了许多,怔怔地瞅了几眼太史侯,道:“太史兄,小弟多有得罪,敬请见谅!”随后对身后的申博涛喝道:“真是有眼无珠,还不给太史兄道歉!” 申博涛满目诧异,目光畏畏缩缩,挪动着胖胖的身子上前来,哆哆嗦嗦道:“小弟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太史公子,敬请海涵。”太史侯一脸无趣,厌烦的挥了挥手。申博涛如临大赦,灰溜溜下去了。 申无恒转身又对夏紫潆道:“谢谢夏小姐抬爱邀请,今晚实在丢人现眼,无脸再待呆在此处,就此告辞。”说完,便带着申家弟子匆匆走了。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众人一阵诧异,申无恒之前虽说是输了,但是还一脸怨怼之气,阴狠报复的情绪显露无疑,为何听到夏紫潆介绍到“太史侯”三个字后,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如此低声下气? 有人暗自琢磨:“太史侯?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王尧也是有些纳闷:“那个申无恒之前面带怨气,可是听到‘太史侯’三个字后,似乎很震惊,然后面露颓色。这是怎么回事?” 夏紫潆后面还有十来位修士,而且王尧还认识其中几位!真是当日在神门中认识的几位。分别是沈天明、叶文昊、水沛菡、罗飞燕、林天健。原来这几人依旧在天荒城盘桓,并未离去,正巧赶上了夏紫潆的聚会。 “来来,夏小姐,不要因在意这些细节而扫了兴致,我给你介绍位朋友,我的好兄弟王尧!王尧,快过来!”太史侯一副主人翁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 第十五章 风起云涌 更新时间:2013-11-23 (今早看新书榜,发现自己居然上榜了!感谢各位书友的大力支持!) 这话一出,陈舒面露惊色,看向沈天明三人,那三人也是脸上一变,尤其是叶文昊,更是如吃了苍蝇般,难看无比。 王尧本不愿意和他们见面,毕竟和叶文昊还有些纠葛。可是太史侯已经点了他的名,总不能龟缩不出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怕了呢! 王尧慢慢走出,一个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衣着朴素,面貌普通,微微颔首道:“诸位,好久不见!” 叶文昊失声叫道:“王尧,真的是你?你怎么没死?” 王尧眉毛一挑道:“怎么你那么想我死?” 太史侯直接就冲着叶文昊面前骂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你出来就咒我兄弟死?” 王尧对太史侯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他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的叶文昊。” 太史侯故意拉长了声音:“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所谓的幽冥天的高手啊!小子,有没有胆量练练?” 叶文昊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之前在庭院里面已经听到了太史侯的战斗,他自认为自己和申无恒半斤八两。若是对上太史侯,那是自寻死路。 他避开太史侯,对着王尧叫道:“小子,上次我疏忽大意输了一筹,这次我向你挑战,生死勿论!” 王尧眉毛又挑了挑:“你确定生死勿论?” “生死勿论!”叶文昊咬牙切齿。 “好!我接下!” “阴风鬼爪”叶文昊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手上指甲立即漆黑无比,袭向王尧。 “怒虹拳!”王尧一拳轰出。众人似乎听到了一声不甘的龙吟。王尧右臂上盘着一条黑龙。 拳头与叶文昊的鬼爪撞在一起。 “轰”地一声巨响,叶文昊立刻倒跌出去。 之前,王尧对得自神道石碑的功法不过是掌握了些许皮毛,如今,经过自己的战斗和熟悉,这得自黑龙的几招才是真正熟悉起来。并且这段时间修为也是大增,发挥出了其真正应有的威力。 叶文昊满脸不信,嘴里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比我强这么多!我不信!幻邪掌!” 又一次,叶文昊倒飞出去。 叶文昊状若疯狂:“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得到了那柄黑龙枪!你这功法也是得自它的!否则你怎么会这么强!” 叶文昊这话引得沈天明几人神色一动。 的确,之前明明没有看到王尧从神门中出来,如今却是神龙活虎地站在面前。这一点无法解释!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时得到了黑龙枪,破开了神门。 而且,王尧所施展功法所幻化出的黑龙和在神门中所见到的黑龙极其相似,若说是巧合,谁也不会相信。 王尧脸色一变,这叶文昊是想害死他啊!进入神门的人都知道那柄黑龙枪的强大,现在他却说王尧得到了黑龙枪,这不是将他推到了众矢之的! 他脸色阴沉,快速向叶文昊冲去,不能让他胡说了!否则百口莫辩! 叶文昊连忙向门外跑去道:“大家快看啊,这小子被我识破,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了!” 王尧恍若未闻,直接使出“翻龙爪”,空中黑色龙爪再现,从背后抓住了叶文昊,然后猛地往地下一砸,接着上去就是一拳,将叶文昊脑袋打爆。 战斗不过短短几分钟,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叶文昊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太史侯毫不在意地拍拍王尧的肩膀:“兄弟,原来你肉身也很强嘛,之前没有发现,回去咱们切磋切磋。” 王尧苦笑不已,不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对着夏紫潆道:“夏小姐,对于近日之事在下实在抱歉,改日定当登门拜访,就此别过。” 说完,王尧拉着太史侯就往外走。 太史侯刚要说话,便听到了王尧的传音:“太史侯,此地不宜久留,现在不走恐怕过一会就走不掉了,先别问,回去和你细说。” “慢着!王尧,你杀了叶文昊就想一走了之吗?”水沛菡忽然拦住了王尧的路。 “怎么?不是之前说是生死勿论的吗?现在又秋后算账?算是什么?何况夏小姐作为这里的主人都没有说话,你一个客人又能大呼小叫的?”王尧眉头一皱。 “你??????”水沛菡一阵气结,愣在那里,不知作何辩解。 夏紫潆出来打了个圆场:“沛菡妹妹,就当给姐姐一个面子,刚才双方说好的生死勿论,今日就莫再追究了吧?” 水沛菡将移向沈天明,沈天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紫潆姐姐如此说,那我今日就放过他。”水沛菡随即说道。 “原来你就是古照楼的水沛菡?之前听人说你多么国色天香,将你与夏紫潆进行比较,如今看来道听途书实在是不可信。”太史侯边往外走边摇头叹息。 水沛菡寒眉倒竖,刚要冲出来,太史侯便怪叫着和王尧跑了,惹得水沛菡银牙直咬。 太史侯和王尧很快赶回来住处,太史侯便嚷道:“王尧,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焦急?” 王尧便把在神门中发生的事和他大概说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太史侯,我要走了,今晚发生的事太突然,我若不走就会连累你的!” 太史侯霎时气血上涌,使劲拍了拍王尧的肩膀,“王尧,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我太史侯是那种临阵退缩的人吗?” 王尧手中动作一顿,还未说话,太史侯又道:“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咱们还是养精蓄锐,好好调息吧,估计明天将有一场恶战。” 两人便在庭院里打坐调息了一晚,这一晚,天荒城很不宁静,一股股暗流四下流动。 大家口耳相传:有一个名叫王尧的修士从黑龙滩的神门中以及其卑鄙的手段杀死了众多修士,窃取了一柄无敌黑龙枪。 这一消息引起了许多人的一片声讨,大家都摩拳擦掌,义愤填膺,想要给王尧点教训。可是他们真正的想法是路人皆知:夺取黑龙枪。 次日早晨,天刚蒙蒙亮,太史侯屋外就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修士。王尧知道昨晚屋外肯定有许多的暗哨在盯着他们,防止他逃跑。 门外有人叫嚣:“王尧,你个无耻小人!给我出来受死!” “王尧,你杀死程虎,我乃是洞玄山弟子,我要为程虎报仇!” 有些人直接恬不知耻地叫道:“王尧,交出黑龙枪!它本不属于你。” 可是叫喊归叫喊,并没有人冲进屋来。王尧也懒得理他们,依旧打坐调息。最后众人在外叫了半天,里面却是毫无动静。 渐渐许多人忍耐不住,许多难听的话都一一骂出,想要激起王尧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可是他们依旧失败了。 终于有强大的修士忍不住出手了! 王尧原本端坐屋中,只觉得眼前一花,瞬间便出现在了太史侯家外。立刻有大量的修士将他围住了。 王尧愣了一下,立即恢复了平静的心态。他知道这是有强大修士直接将他拘拿了出来。 王尧丝毫不废话,既然出来了,那就大开杀戒! 王尧贴近周围一个修士,上前就是一拳,那修士直接身体炸开,当场死亡。王尧片刻不停留,又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些修士本身修为不高,最高也就是刚踏入命火境。 说得难听些,这些人不过是被用来试探王尧修为和战斗能力的,充其量就是炮灰罢了,他们后面的修士才是王尧真正关心的。 这就是一场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好比狼入羊群。王尧干净利落,一拳轰杀一人,不一会儿就杀死了二三十人,而且死去的人都是死无全尸。 王尧越来越快,拳头上全是鲜血,双目也隐隐泛出红光,他身后是一座小的尸山骨海,遍地是碎肉、鲜血。 众人看得心惊胆寒,这人怎么如此嗜杀?如此的血腥?很快,剩下的人作鸟兽散。 王尧立在那里,脚下的鲜血粘稠无比,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煞气,整个人好像是从修罗战场走出一般。 王尧转身缓步回到了屋内,却发现太史侯不见了。他一阵心急,以为太史侯被人抓走了。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太史侯不应该会被人抓走,之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的身份似乎有些特殊。 比如之前申无恒听到他的名字时候的震动,再比如之前众修士在门外叫唤却没人踏进这里半步。最后还是有强大的修士将王尧拘拿出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有人忌惮太史侯,有人不愿意太史侯参合进来,所以想办法将太史侯带走,以便能够更好地对付王尧。 既然如此,那太史侯现在一定没事,只不过被人带离了这里罢了。 王尧分析完心中一松,太史侯没事就好。他本就才涉世,目前也只有太史侯这一个朋友。 虽然两人相处时间不久,但是王尧确实把他当作真正的好朋友,好兄弟的。若是他因为自己受到了牵连伤害,那王尧真是内心难安了。 可是是谁把自己拘禁出去的呢?这个人肯定是个大神通者,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杀我夺宝?何必找年轻一辈呢?他又在忌惮什么? “算了,想不通就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既然都是年轻一辈,那我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还是赶紧调息修养,刚才不是过是些开胃菜,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王尧赶紧打坐调息,消化刚才的战斗经验。 ------------ 第十六章 战血再燃! 更新时间:2013-11-24 这一日,天荒城无数目光聚集到了这里。太史侯的屋外碎尸一地,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路过的人都远远地避开,生怕站惹到不详。 自早晨王尧斩杀了一批虾兵后,整个白天都再没有人前来寻衅,只有路口偶见几个暗桩在远远地观察着王尧的动静。 王尧知道这并不是没有人来了,这只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下面他所迎接的将是狂风暴雨。 最后一抹夕阳余晖终于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天地又陷入一片黑暗。这晚大街上罕有行人,许多店铺都早早地打烊了,他们知道一场斗争即将爆发。 王尧将之前所得到的宝剑背在身后,端坐在屋前。 “嗒嗒嗒!”一阵整齐的跨步声响彻整条街。 王尧暗道:“来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路口走来一行人皆身跨异兽,嘶吼声声,形成一股股气浪吹来。 他们每个人都有命火境初期的修为。尤其是队伍前面之人已经是命火巅峰,半步跨入了神道境。 那人身高有九尺,腰大膀圆,满脸的胡须,双眼大如铜铃,一看便知是凶狠之辈。 队伍走到王尧跟前十米处全部停下了。从队伍中走出一个小将喝道:“小子,这位乃是我洞玄山的晁泊天,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王尧一愣,洞玄山?难怪今天白天都没有人前来,原来是有人将我的消息传递给了洞玄山,想要借刀杀人。 那小将见王尧丝毫不动,脸上青气一闪,手持长矛就刺了过来! 王尧一个翻身,丝毫不避让,左手直接抓住矛头,这么一抖,巨大的冲劲直接将那小将的手从长矛上震脱。然后回转矛头,轻轻一推,直接将那小将戳个透心凉。 那小将双目瞪得极大,似是不相信这一幕。后面的人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那小将被钉死在矛上。 晁泊天眉头微皱,随即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一挥手,后面又上来了十二个人,皆手持长矛,想要将王尧围在了中间。 王尧不等他们围住,手臂一抖,还挂在矛尖的少年尸体随即炸开。 炸开瞬间,王尧借着这碎尸碎肉的掩护,冲到一个修士人面前,一矛刺进了他的喉咙。 动作不减,王尧回抽矛身,手持矛头猛地跳起向前一砸,空气中发出爆裂之声,又一个修士的头被打破,脑浆四溢。 王尧左冲右刺,长矛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柄夺命的利器,每一次挥出都有人丧命。 王尧发现现在杀命火境的修士对于自己而言,犹如切瓜砍菜般容易。一会儿工夫,上来的十二人便都命丧黄泉。 这次王尧反客为主,他右手持矛,猛地往前投掷。长矛化作一颗流星只冲晁泊天而去。 晁泊天稳坐灵倪之上,等到长矛飞近,猛地出拳,拳头击在矛尖。长矛应声碎成数块。 王尧眼睛一缩,这晁泊天的肉体如此之强?不过我的肉体可不弱! 晁泊天打完一拳,踩在灵倪上往前一跃,瞬间来到王尧身前,又是一拳轰出。王尧丝毫不退让,也是一拳轰出。 两人同时倒退了三步。那晁泊天眼神中露出诧异:“这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怎么身体怎么这么强大?” 不过随即,他嘴角露出残忍一笑:“嘿嘿,正好拿来磨砺自己。” 他是这样想,王尧何尝不是?两人毫无招式而言,就如同街头流氓打架一般,拳拳到肉,掌掌对接,你来我往,斗了上百回合。 那洞玄山还活着的弟子眼神中充满了惊骇。 他们知道自己的师兄有多厉害,肉身有多强!远不是之前死掉的程豹、程虎所能比拟。可是如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居然能和他们师兄斗得不相上下。这实在是令人无法相信!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场面一时静了下来。王尧嘴角溢出了血,左手被晁泊天轰成骨折,垂在了胸前。胸口是满是青紫色。 晁泊天也好不到哪去,左眼有些肿,嘴角也流出了鲜血。右腿挨王尧一脚,有些跛,上身也满是青紫的拳印。 “小子,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肉身的确很强。不过该结束了。” 说完,晁泊天全身散发出耀眼的金光。他全身好像是被镀金了一般,全身皮肤变成了金色,连头发都变成了金色。 他双目绽开,瞳孔中射出两道金光,瞬间在王尧身上留下了两个血洞。 “师兄连金刚法身都用了!看来是动怒了!” “据传闻师兄体内有一丝上古神猿血脉,所以力大无穷,不知是不是真的?” “这个王尧是死定了!师兄的金刚法身还从未败过!” 洞玄山的修士一阵聒噪。 王尧立即运转真元,手指在身前划出下了一个“战”字。“战”字凝而不散,接着他吐出一口鲜血喷在真元凝聚的“战”字之上。 顿时,“战”字变成红色,燃烧出熊熊烈火。红红的战字照的整条街都刹那亮了。随后,“战”字迅速缩小,印在了王尧额头中央。 战血再燃!王尧第一次战血点燃是在突破命火境时,当时巨大的“战”字遮天蔽日,如今战血再次点燃,在王尧额头跳跃。 霎时,王尧头发自扬,气息瞬变,仿若战神临世,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屈的战意。 晁泊天早就不等王尧准备,他右手虚空一抓,真元在手中凝聚出一柄巨大无比的黄金锤,往王尧砸下。 王尧迅速从背后拔出了那柄得自散修的宝剑。 宝剑本是如月华般的银白色,王尧真元注入其中,整把剑从剑柄至剑尖,瞬息变成了血红色,散发出惨烈的气息。 王尧手持宝剑朝着落下来的黄金锤削去,那黄金锤像是真实存在一般,与宝剑碰撞后,闪出一串火花。 黄金锤来势不减,王尧又是一剑劈出。几招下来,剑身已经是缺口不断。眼看这剑快要报废了。 又是一次撞击,宝剑一声悲鸣,随后断成两截。晁泊天哈哈大笑:“小子,你连武器都没了,还怎么打!” “这可未必!”王尧右手一握,手中凝聚出一柄枪!形状正是神门中的黑龙枪。 王尧本不愿意凝聚出黑龙枪,原先他就被人怀疑获得了这黑龙枪,如今又凝聚出它的形体,虽然不是实体,但是难免会被有心人引导,加重大家的猜测。 可是他见过的神兵利器少得可怜,如今晁泊天手中所持黄金锤肯定有其实物,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王尧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凝聚出黑龙枪了。王尧双手持枪,轻轻一抖,抖出一朵枪花,然后刺向晁泊天。晁泊天立即将黄金锤横在胸前护住自己。 黑龙枪瞬间到达,巨大的冲击力让晁泊天连退数步。王尧趁势而起,枪尖一挑,再次当头劈下。黄金锤终于经受不住巨大的撞击,应声而碎。 王尧知道黑龙枪厉害,却不知道其这么厉害!他不禁一阵恍惚:“除了我,黑龙神门中的几人不知道是不是都可以用真元凝聚出黑龙枪来?估计就我一个吧,毕竟我学了神碑中的功法。?或许天我真的可以虚空抓出手握黑龙枪本体呢?这样也不错,反正我都被赖上了这名头!” 在王尧愣神的片刻,晁泊天身上黄金色散去,露出原来模样,他连连吐了几口鲜血,然后快速地往街口跑去。 声响将王尧惊醒,王尧看着正在逃跑的晁泊天,手中黑龙枪猛地掷出。 晁泊天听到背后传来一阵的破空响声,还未来得及回头,就看到自己胸口插着一柄枪,然后被钉在地上。 晁泊天死亡!黑龙枪也慢慢消散空中。 王尧从身边捡起一根长矛,然后冲向了还存活的洞玄山弟子。 ?????? 当王尧浑身浴血,倒提着长矛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时,周围的盯梢的人没有谁上前去阻挡。 每个人心中都一片发寒,那街上隐隐绰绰的碎尸,那无比浓重的血腥味在向人们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人们脑海中还在不断重复着刚刚王尧魔王般的身影,如狼入羊群,洞玄山的弟子毫无抵抗能力。 直到王尧远去,暗哨才遥遥地缒在他后面,发出了一个个消息。 王尧此刻的状态非常不好。之前和晁泊天的战斗,他已经是身体受伤,再加上体力真元又消耗太多。 如今他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调息一番。 王尧借着房屋的阴影快速地消失在了街道尽头,他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大街上。 大街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里面还散发出阵阵恶心的气味。王尧知道自己来到了贫民窟。 即使再富的地方也有穷人,这里就是天荒城中的穷人聚集地。 “快点!刚才看到他冲了进去!” “错不了!他已经真元耗尽,又受了重伤,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嘈杂之声不绝于耳,王尧眉头紧蹙,这么快就追过来了!他忍着腐败的气味,冲进了街道,然后朝着一个小黑巷子跑去。 王尧在巷中刚找到一个残破的屋子,便听到巷子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紧屏住了呼吸。 “喂,张虎,你说他真的受了重伤吗?”一个修士颤颤巍巍地道。 “妈的,李田,闭嘴!找到他不就知道了。”另一个修士小声呵斥。 忽然,两人耳边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你们两个已经知道了。”那张虎和李田反应倒是灵敏,立即横刀在胸前,喝道:“谁?谁在那里?出来!” 从阴影中慢慢走出了王尧,他头发散乱,浑身衣服被血浸透,正往下滴着血滴。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入张虎和李田两人的鼻腔,两人忍不住想吐。 两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便是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两人胸口赫然出现了两个血窟窿,里面器官已经碎成块状。 张虎和李田脸色惨然,发出凄厉叫声,声嘶力竭,随后缓缓倒地。双目迷离中模糊看见王尧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阴影处。 ------------ 第十七章 喋血战神! 更新时间:2013-11-24 “嗒,嗒,嗒??????” 不一会儿,刚刚的街道里传来一阵阵的脚步,众人被这里的惨叫声吸引了过来。“快看!刚才王尧在这里出现了,还有打斗的痕迹!这两个人刚死不久,雪还没有凝固呢!” 众人一阵高兴,嚷嚷闹闹地沿着血迹追了下去。 王尧便跑边想:“这帮人在后面追得如此的急,我根本来不及调息。虽然目前这帮人修为不高,可是重在人多,蚂蚁还咬死大象呢!再说难免不会从中冒出个修为高的。我得赶紧想一个办法才好!” “快!快!他在这儿,这里刚死了五个!” “快!快!在这里!在这里!这里又死了四个!” 叫唤声此起彼伏,虽然沿着血迹追下去,但是却无人知道王尧究竟躲在哪里,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踪迹根本难以捉摸。 “这里!这里!他刚来过,又死了六个。这个杀人魔王!一定要抓住他!”一群修士吆喝着冲向巷子尽头。巷子很快寂静下来。 忽然,那六具尸体中的一具动了,他慢慢站起来,望着巷头消失的人影小声道:“终于摆脱这帮苍蝇了。” 王尧还未有所动作,他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王尧身体立即僵硬在那里。 脚步声慢慢靠近靠近,王尧察觉到了一道淡淡的气息锁定了自己。他暗道不妙:“是高手!” 脚步忽然停住,王尧闻到了一股幽幽清香,接着耳边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虽然声音悦耳动听,如环佩叮当,可是在王尧看来,不啻于听到轰天霹雳。“王兄果然机智,将这帮人耍得团团转。” 王尧半侧身子,想看清楚来人身份,可是那人却似有所察,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屋檐的阴影处。 王尧面无表情,缓缓转过身来,面对阴影处:“这位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一介小小修士,不是姑娘口中的王兄,我也是来抓那个王尧的!” 夜莺般的笑声响起,“王兄何必如此?!我可没说王兄指的是谁啊,你又何必心虚呢?” 王尧心中一凛,此女果真狡诈,差点把我框了进去,但是依旧声音沉静:“姑娘肯定是认错人了,在下的确不是你口中的王兄,若是姑娘没事,我就先走了。” “我想没有一个小修士有如此气度能够才此刻还能够气定神闲吧?若不是事先我已经确认你的身份,恐怕我现在就已经被你骗了。” 王尧心中一惊:这女的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难不成我在此处杀人时,她已经躲在了暗处?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但是动作却不见慌张,哂道:“不知所谓!” 随后一步一步地往巷尾走去。虽是如此,可是王尧心神全部锁定在背后,若是那人有丝毫动作,王尧将立即给予最激烈的回击。 那女的咯咯笑了两声:“王兄且慢,即便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想告诉王兄,如今这片地区都被封锁了。王兄不妨跟我走,我带你离开此地。” 王尧脚步一顿,转过头来,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连人都躲在阴暗处,起码的一点诚意多没有!” “王兄此时也是毫无选择,何不选择相信我呢?”女子缓缓走出了阴影,可是脸上带着面纱,根本看不清面孔。 王尧沉吟片刻,轩然一笑:“我这人素来胆小怕事,如今又见姑娘无双风采,自惭形秽,更是不敢与你为伍,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 说完,王尧片刻不停留,快速向巷尾冲去,那女子并没有阻拦他,眼看着王尧往巷尾冲去。 王尧刚接近巷尾,突然又迅速后退,退回了刚才的地方。 那女子咯咯笑道:“王兄,为何又不走了?” 王尧轻哼一声: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文的不行来武的!暗暗调息身体,抓紧恢复真元。 他知道下面将要有一场恶战!因为巷尾处出现了两个修士,两个高手! 两个命火境的修士并肩慢慢走来,“嗒”、“嗒”的脚步声在空寂的小巷格外的响亮,也格外的刺耳。 “王兄弟,你看是不是要跟我走呢?” “姑娘,真是给在下面子啊!可似乎这不是待客之道吧?居然派动了两位命火巅峰的修士来请我!”王尧一边和她拖延时间,一边暗自调息。 “呵呵,王兄说笑了。在下见公子身体有恙,特意请来这两位帮你一帮,两位都是命火巅峰境!来,为你介绍一下,左边这位是邓彪,右边这位是杜鹏。” 突然话锋一转,听到她低低啜泣起来:“可你却如此不领情,实在令小妹心寒。” 听得人心生怜悯,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献上浓情蜜语,好好疼惜一番! 王尧心中更加警惕,这女子诡谲异常,手段不凡,定是不可易与之辈。此番凶险了! 女子啜泣了片刻,不见王尧丝毫反应,心中也是一直羞怒:“此人莫非茅坑里的石头做的?怎么又臭又硬?”口上道:“王兄,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听其口气,好像两人一早就商量好的一样。话音刚落,后面两人瞬息冲了上来,分别抓向王尧的两边肩膀。 王尧没有躲避,直接硬对硬,他冲了上去,身体右偏,滑向右侧的杜鹏然后一拳轰向杜鹏的胸口。 “姑娘,你可还没问过我的意思呢!怎么就替我做起了决定?” 那杜鹏身体一侧,躲开致命一击,手握爪状抓住了王尧的左肩,顿时王尧左肩出现了几个血窟窿,鲜血直流。 王尧毫不在意,左肩猛地向前一送,用肩膀将对方的手夹住,然后右手猛地挥出,一拳轰向对方的脑袋。 此人也是个狠角色,见躲无可躲,身体微弓,双腿蜷曲,如弓弦紧绷,直踹王尧腹部,想要以攻代守! 两人相隔不过一只手的距离,这一脚若是踹实,王尧定难活命。他急速后退,杜鹏也是如影随行。王尧右手握爪。扣住抓在他肩膀上的手。 “翻龙爪!”王尧一声爆喝,硬生生将杜鹏的右手给扯了下来!顿时鲜血四溢,溅了王尧一身! 此时邓彪已经飘到王尧左侧,见杜鹏右臂已断,气血大失,脸色苍白,连忙化腿为鞭,横扫王尧后背,以此掩护杜鹏身退。 可是王尧怎么会失去这么个好机会!他根本不管邓彪的攻击!一招得手,“翻龙爪”再出,扣向杜鹏的脖子。 杜鹏没想到王尧如此凶狠!满脸诧异间,邓彪腿已踢到王尧后背,王尧忍耐不住,一口血猛地吐出。 可他依旧不管,借着邓彪的腿劲,身体突然加速,一下扣出了杜鹏的脖子,接着猛地一拧一拽,杜鹏的脑袋已经到了王尧手中。 王尧转过身来,满身鲜血,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邓彪看!右手上杜鹏脸上的表情还是保持着僵硬,断口处不断往下流血。 邓彪满脸扭曲,眼神慌乱,根本不敢喝王尧对视!他被王尧的样子给吓住了!被他的打法给吓住了! 他想要退缩了,可是王尧根本不给他机会。提着杜鹏脑袋冲了上来。邓彪勇气已失,根本不敢放开来打。王尧手提脑袋,直接把它当做锤使,一锤一锤地砸向邓彪。 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人,这一秒脑袋却被人当了武器。邓彪每每出招,攻到眼前的都是杜鹏血淋淋的脑袋! 他越来越慌乱,打得越发没有章法。终于被王尧寻了个空隙,一脑袋砸在了杜鹏的脑袋上。“咔嚓“一声!两个头颅,一生一死,同时爆裂开!化作一阵血肉混合的雨! 杜鹏和邓彪已死,王尧一步一步地踱向阴暗处的女子。 此刻他左手骨折还未痊愈,左肩的窟窿汩汩流血,后背一只紫黑色的脚印,嘴角也在不断溢血,右手还提着杜鹏的半个脑袋。恍若是从地域走出的修罗。 他盯着阴暗处,此时巷中无比安静,只听得见王尧的喘息声,沉默了片刻,王尧口中发出沙哑的声音:“你还想留我吗?” 那女子从未见过如此场面,脸色泛白,胃里抽搐的难受,有些想吐,她按捺住不适,口中却道:“王兄,你果真神勇贯日月,战胆惊天地!小妹佩服之至!” 此话听来无比怪异,仿佛刚才死的不过是阿猫阿狗,和她丝毫没有瓜葛。 顿了顿,那女子又道:“王兄,你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身心疲惫,恐怕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何必如此倔强呢?还是跟小妹走吧!” 王尧步伐依旧不减,不疾不徐走向那女子,淡淡道:“你不妨试试!看我是否有力气斩了你!” “嘀嗒”、“嘀嗒” 王尧身上的血不停的滴到地上,声音传到那女子耳中是如此的清晰,王尧理她还有十多米,已经有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那女子看看满地碎肉,脑海里不断回放刚才的血腥画面,眼中惊恐越来越盛,终于忍受不住,快速向巷头掠去,口中依旧道:“王尧,小妹终会请你去做客的!你可要等着我哦!” 那女子身形闪烁,三下两下就消失在巷口,王尧也立即迅速地往巷尾奔去,丝毫不停留。 “快走!否则等那女子反应过来,我就是死路一条。”这是王尧目前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这一夜注定喋血,这一夜注定恶梦连连,这一夜注定有人无法入眠。 ------------ 第十八章 鬼刀叟 更新时间:2013-11-25 王尧一路狂奔,他专找阴暗的小巷走,钻进了一条有一条小巷,小巷回环曲折,延绵无尽头。王尧游曳其中,恍如鱼潜大海。 王尧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可是刚踏入这巷子,便察觉到了有些不同。 此刻已经是深更半夜,别的巷子早就漆黑一片,这里仍然有亮光。巷子中不远处有一抹昏黄的灯光探了出来,洒在幽幽的巷子里,给人一丝的温暖,仿佛是在等待迷途的游子归家。 王尧忽然觉得自己好孤单,他迷迷糊糊地就朝着那抹灯光走去,灯光摇摇摆摆,有些不定,但是始终散发着令人心醉的暖色。没有深夜赶路回家经历的人恐怕难以体会到那丝的温暖,那丝的期盼。 王尧慢慢移到那家门口,这才发现这是一家小酒楼。酒楼外挑出了望竿,望竿顶端挂着酒旆,酒旆在夜空中飘荡,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王尧虽然看不见酒旆上的字,但也能想象得出那苍劲挺拔的“酒”字定是迎风招展。 他探出脑袋往酒店里瞅去,酒店里已经没有客人,只有一个老人。 老人脸上褶皱很深,那都是岁月的刀痕。头发半灰半白,背微微有些驼。最吸引王尧注意的是他的双手,双手上青筋暴露,条条青筋像是根须一样盘在他的手臂上。 老人正坐在柜台后面用刻刀在雕刻。他刻那么仔细,那么认真,一丝丝的木屑从手指间飘落下来。刀在老人手中如同被施了魔力一般,上下翻舞,木头在老人手中一点一点的被赋予了意义,王尧目光被深深的吸引了,完全忘了自己还在被追杀中。 “年轻人,小小年纪躲在门背后窥探可不是件光明的事。”王尧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有气无力的说话。 王尧一愣,再瞧老人半开半阖的眼睛看向这边,一双浑浊的眼珠却如同夏日艳阳般炽烈。王尧知道老人发现了他,赶忙现出身来:“老人家,小子冒昧了!只因看您雕刻,一时着迷了。” “不打紧,不打紧,哪来这么多虚礼。进来坐坐,过门就是客,陪老人家我聊聊天吧。” “老人家我还在遭人追杀,恐怕有所不妥!” “无妨无妨,这里许久没有人来了,进来吧。”老人直接打断了王尧的话,毫不在意。 王尧暗自摇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刚进屋,桌台上的油灯便将光芒照在了王尧的身上,王尧顿时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家的感觉。 老人放下刻刀,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生好炉火,在桌子上摆了几个小菜:一盘花生米,一盘酱牛肉,几个卤菜。还有一壶酒。 “来来,陪我喝几杯。” 王尧刚坐下,老人就为他斟了一杯酒,“尝尝!我自己酿的酒。” 酒刚倒出,王尧便闻到一股酒香,香气纯正。端起酒杯,轻轻抿一口,顿时,满口的清冽甘甜。酒入喉咙,觉得有丝绸从喉咙缓缓滑过,绵柔无比,酒慢慢入肚,又口中生津,香味溢口,令人回味怡畅。 “好酒!咦?这是?”王尧先是忍不住叫好,又发出惊疑之声。 酒入肚中,变化又起,酒化作一股灵泉漫向王尧的四肢百骸,顿时,之前因过分消耗真元而受损的经脉得到了些许复苏。 王尧刚要起身道谢,却被老人拦住:“虚礼就不必了。,若是喜欢,那就陪老人家我多喝几杯。” “那小子就却之不恭了。” 暖暖的炉火映照在两人的脸上,照得两人的脸都红亮亮的。老人酒喝得很慢,也没有多少话,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陪他坐在这里喝酒的人吧。王尧也没有多问,他知道这老人一身充满了神秘,也不愿去多打听,相逢何必曾相识。 这一刻,王尧忘记了刚才的厮杀,忘记了刀光剑影,卸下了一身的疲惫,此时此刻此地,只有一杯酒。时光在酒杯中慢慢溜走,这酒虽然灵气充足,可是劲道却也是很大。王尧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睡得好安详,他想起来父亲王乾,想起了儿时的欢乐,想起了父亲的督导,想起了父亲的谆谆教诲??????他做了一个梦,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父亲身边?????? 第二日,王尧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四周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条凳子,墙上贴着几张年画,还挂着一件蓑衣。 王尧下了床,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去,慢慢回忆起昨晚的事来。端起茶杯,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左手拿的杯子,他左右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居然完全恢复了,这倒是令他一阵诧异。王尧赶紧观察起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所受的伤已经恢复了大半。 身体的筋脉里充盈着的全是真元,他握了握拳头,发现自己的力量也是得到了些增长,他观察起气海,发现命门中的无极球也增大了不少,自己也增长到了命火境后期。 “看来战斗才是最快的晋升的途径啊。这一晚的战斗所得来的好处抵得上我一个月多月的修炼了。”王尧喃喃自语,“不过这也要归功于昨晚那老人所给的酒吧。” 王尧越加的发现天荒城是如此的神秘莫测,他刚来到还不到一个月,就连续认识了两位神秘莫测的老人,一位是在天荒城外高歌的“半残废”,一个就是昨晚的酒店老人了。 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还在不在追找我?昨晚遇见的那个女子不知又是何人?不管了,先在这看看吧。王尧摇了摇脑袋,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间不大的院子,院子里被扫得干干净净,院子左边种着一株老梅树,梅根粗壮遒劲,已是寒冬腊月,梅树上已经有许多的花骨朵,它们正在等待着时机,一举绽放,香满人间。 老人正在院子右边劈柴。他先将木头扶立起来,然后右手持柴刀,每一刀下去都有一块木头应声裂成两块一样的大小的柴禾,刀锋丝毫没有受到阻拦,也没有被木头的纹理所卡住。每一刀都毫不费力,都干净利落,都轻而易举。 王尧感觉老人虽然慢慢悠悠,可是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连贯,仿佛有一股神韵在其中,牵扯住王尧的心神。王尧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老人背后看着。 老人没有转身,依旧劈着柴,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小子,看够了没有啊?看够了就上来帮忙啊!看到老人家我如此辛苦地劈柴,都没有想有所表示一下!” 王尧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微红,连忙拱手:“小子唐突了,实在是为老人家您劈柴的神韵所吸引。” “你来劈劈看。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几下折腾喽。”老人直接将柴刀扔了过来。 王尧接过柴刀,这才发现这把柴刀异常的重,刀通体乌黑,只在刀锋处有一抹暗红,长约四尺三寸。看起来是把好刀,不知道为何用来砍柴。 他也没多在意,走到了柴堆前,他学着老人的方法将木头立好,然后右手劈下,可是一刀下去,木头直接就被崩飞了,王尧面露尴尬之色。 老人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小子,我昨晚观察过你的身体,你本身力量很强大,可是你根本就不会使用,你以为一味的凭蛮力就可以战无不克了吗?你刚才看我劈柴可有使用多大力气?有时候巧劲往往比蛮力更有用!你连自己的力气都控制不好还敢出来闯荡?给我安心在这劈几天柴吧。” 老人两三句话就将王尧留下来当苦力了。可是王尧丝毫没有露出怨言,反而很高兴。一来自己目前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去,二来既然这个神秘的老人肯指点自己,那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够吸引老人谋财害命的东西,老人家也犯不着对他不利。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尧身体很快就恢复了。他每天所做的事就是白天不停地劈柴,劈柴,再劈柴。晚上,和老人喝酒闲谈。 闲谈之中,王尧问起老人名姓,老人只是简单说了句:“你就叫我鬼刀叟吧。”至于其他,老人却是没有多透露。王尧暗自琢磨这个名字估计在西原赫赫有名,只是自己孤陋寡闻,因而没有听过。 酒馆里客人本来就少,鬼老人没事就端着酒杯坐在院子里看王尧劈柴。 经过七八天的摸索,王尧基本上能够把柴劈成差不多的两半了,虽然远达不到鬼老人的水准,但是也勉强凑合吧。 “小子,看你这几天表现还不错,差强人意吧。你已经将这堆柴劈成手臂粗细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是将它们再劈成对半,这次可不就是简单的劈成两半了,我要的是劈出来的两半要完全一样重。”鬼老人摇晃着酒杯道。 王尧一愣:“一样重?这怎么做到?” “你怎么做到我不管,我只要看到结果。”鬼老人说完便自顾自的喝酒了。 王尧大脑飞速运转。要使得劈出来的柴禾一样重,那么必须对柴本是要了解的十分透彻。首先要知道它原先有多重,然后才能知道一刀劈出多重的两半。其次,因为木头本是形状怪异,不同的地方重量又有所不同,那么刀劈下之时必须对木头的形状和不同部位的重量熟悉。 试试看!王尧拿起一根木头,在手中不停的转动,来来回回地掂量,大脑里不断分析木头的形状已经重量的分布,最后模拟出大致的切线,然后他将木头立在地上,一刀劈在自己模拟的路线上。 “啪”,木头应声裂成两块,王尧又将它们拿起来掂量了片刻,发现是几乎一样重,但是仍略微偏差。 “嗯,第一次做成这样很不错!既然这样,那就提高要求。我要你必须一分钟内劈出五百刀。”鬼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又看向这边。 “一分钟五百刀?”王尧一阵无语,刚才自己劈出这一刀的时间足足花了五分钟! ------------ 第十九章 不及天人勿相见也 更新时间:2013-11-25 “啪”、“啪”、“啪”?????? 院子里不停歇的劈柴声不断传出。月升月落,月落月升,倏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在这期间内,王尧一步未踏出小酒店,他每天就在不断地劈柴、挥刀! 这一个月内,鬼老人不断地对王尧提高要求,从一分钟五百刀到一分钟八百刀再到一千刀。而这时候鬼老人开始又对柴的规格提出了高要求,柴犹原来的要求的对等两片变成了对等的四片,再到八片,再到十六片。 当新的一天太阳慢慢升起,阳光照向这间院子,驱走阴暗时,王尧已经站在了庭院之中劈柴。 此时的他已经不用将木头立在地上,他直接左手将木头仍在空中,右手一刀劈下,看似仅仅是一刀,但是木头落到地上却是十六片! 王尧看都不看落下的木头,接着就扔出下一个,速度之快根本看不到柴刀模样,只能看见刀影绰绰。 他此刻就像是毫无意识,完全凭着身体的本能一刀劈下。鬼老人慢慢踱步到了院子中,看着王尧,暗自赞许:“不错,一个多月能够达到如此境地着实不易!” 王尧左手边的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减少,直至没有。王尧双目微闭,他依旧在挥刀。刀速越来越快,周围隐隐绰绰的全是刀影。 突然,鬼老人眼神微缩!只见王尧忽然劈出一刀,速度非常快,可是给人感觉却又是缓缓推出来的。快与慢的交汇,光与影的融合!王尧四周霎时陷入了黑暗之中,一束刀芒从中激射而出,所过之处木柴尽皆化为灰烬。 鬼老人右手微抬,一道气劲飞射而出将王尧的刀芒打散! 鬼老人面露嘉许之色:“看来我观察不错,这小子恐怕是练刀的好手,对刀如此的敏感。这么快就自己悟出了这么强大的刀式。” 王尧也在轰鸣声中睁开了眼睛,他大脑中不断回忆刚才的那招刀式,心中忍不住热血沸腾。 鬼老人收回光幕,说道:“小子,刚才那招有名字吗?” 王尧摇了摇头道:“还没想到呢。” “那我就替你取个名字吧。你这一刀斩出,毫无征兆,刀影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而且劈出之后,周身漆黑一片,仿佛天黑了一般,就叫暗夜吧!” “暗夜?暗夜!谢谢鬼老赐名!” “小子,这里的柴都被你毁了,今后你也不用在这里劈柴了,咱们来喝酒。” “好!今日就陪您多喝几杯。”王尧也是高兴不已,经过近一个月的训练,自己对于自身力量的把握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全身伤势已经完全恢复。此外,还修习了刀法,自身修为已经是命火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迈入神道境。 庭院中,一方石桌,两个石凳,桌上几盘小菜,一壶酒。桌旁坐着两人频频举杯换盏。 冬日的太阳本就不是很温暖,没有什么力气,不大一会便隐去了踪迹。天空开始飘起了点点雪花,雪越下越大,很快便是鹅毛大雪。可是这丝毫不影响王尧和鬼刀叟喝酒的兴致。 “小子,看你神力充盈,真元翻滚,想必命火境即将圆满了吧?”鬼老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鬼老法眼如炬!我也是因为最近砍柴而有所体会,再加上刚刚的感悟,命火即将圆满,只差一线便可以迈入神道境了,可是我自己对神道境还不是很了解。烦请鬼老为我解惑。” 鬼老人眉头微皱,有些诧异:“你真不了解神道境?” 这话将王尧问愣住了:“我的确不知道,不过听鬼老的意思是我应该知道?” “哈啊哈,这个???当然不是。”鬼老打了个哈哈,掩饰了过去。 王尧刚想问个清楚,鬼老人见其嘴角微动,立即抢先道:“我就为你讲解一下吧。这神道境共分为九重。神道九重天,又分为三个小境界。前三重天共称为玉堂境,中间三重天为紫宫境,后三重天称为神阙境。” “为何叫作神道呢?因为我们修士先在气海中修炼出命门,命门震气海,修炼出命门后,可以在气海中看见一条路,一条通向脑海玄台的路,这条路就叫作神道,跨入神道境后便可以御空而行了。” “可是这三个小境界又是怎么回事啊?”王尧急不可耐的问道。 “你小子别这么猴急!我还没说到呢。这玉堂、紫宫、神阙分别对应的是人体的三个大的穴位。这三个大穴是神道路上三处难关,每冲破一个,那就是云壤之别,差距显著。因而才有了这三个小境界的划分。” “那神道境之上又是怎么划分的啊?”王尧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当然想问个透彻,否则自己修炼毫无头绪,不明方向。 “神道之上是玄台境。踏神道,登玄台,跃龙门,成天人。这是古老相传修炼的四句话,代表着几大境界。” “踏神道,登玄台,跃龙门,成天人。”王尧喃喃念着几句话,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鬼老,那天人之上是什么?” “小子!别好高骛远!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脚踏实地修炼才是王道!”鬼老人忽然猛地呵斥道。 “是是。”王尧口中连连应诺,可是心中却是不以为意。 王尧的神态自然落在了鬼老人的眼中,可是鬼老人并没有多说,只是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神色有些萧索,心中暗想:“小子,希望你一直都能保持这股锐气和冲劲吧,倘若知道得太多,恐怕心有畏惧就不好了。” 院中雪花飘落,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层。院子左侧的梅花悄然绽放,幽幽的香气缠绕在王尧的鼻翼。 “又要开始了!”忽然,老人盯着院中的梅花,目露回忆。 王尧奇怪的看着鬼老人,不知道他这话是何意。 老人转过头来说道:“小子,今日除了喝酒,还有件事要和你交待一下。” 王尧看老人忽然脸色严肃,也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 “明日,你就离开这里!”老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尧听了一愣,没有说话。他因被追杀来到这里,莫名奇妙被老人留下受他指点,现在又被告知要离开。虽然这来去是他的自由,可是这一个月来与鬼老人朝夕相处,突然就要分开毕竟是有些舍不得。 王尧这样其实可以理解,他现如今不过是十八岁,刚刚入世不久,认识的人又不多,好不容易认识个指点他的老人,怎么舍得轻易离开呢? 老人看了王尧一眼,见他面露不舍,接着说道:“喂,小子,莫要流露儿女情态!叫你离开是因为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一件事?我去做?”王尧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对!是你去做!现在已经是年末了。再过几日就是一年新始。那时会有咱们天荒城的一场盛会:天荒论武。我要你去参加!” “天荒论武?” “对!天荒论武!每过十年,天荒城都会组织一场青年才俊的比武。主要是为了激励后辈努力修行,每年来此参加比武的人数不胜数。这里乃是天荒城――西原第一大城。试想天荒第一的名头,有谁不爱?故而年轻一辈每逢这时,便入过江之鲫般涌入天荒城,无数人为这天荒第一的名头打破了脑袋。”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收留你,现在又让你去参加这天荒论武吧?”鬼老人忽然话锋一转,问了这样的问题。 听了此话,王尧一时不知如何解答。从一开始,王尧便是充满了种种疑问,可是鬼老人不开口,他也不便多问,于是便将疑问压在心中。不想今日老人自己提了出来。 “小子,本来我不愿告诉你,不想让你心有负担,可是看这情形我若不告诉你,估计你也会寝食难安。其实并不是我要求你去参加这比武,而是另有其人,你自己看吧”鬼老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片。 王尧接过纸片,纸片上只有一个用血写成的“乾”字,他不仅认识这字,更熟悉这笔迹!这是他父亲王乾的笔迹! 纸片虽然又脏又皱,可是纸上的字却是新的笔迹,写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王尧拿着纸片,心魂震动,脸上充血,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焦急地问道:“鬼老,你这纸片从哪里来的?写这个字的人呢?” 王尧和父亲王乾刚刚分别不到半年,原先父亲说是去游历荒古世界的,可是如今父亲居然出现了!并且留给了他一张血字纸片,这表明父亲发生了意外!看这字迹潦草,说明当时情况十分危急,父亲一定是匆忙之中写下的! 鬼老人丝毫不在意王尧的焦急,慢丝条理地喝了一口酒,才缓缓地说道:“写字的人走了。” “走了?去哪了?鬼老你倒是说啊!”王尧急不可耐。 鬼老人看了王尧一眼,道:“你先给我坐下,你若一直这样,我半个字都不会说。” 王尧无奈,只得慢慢坐下,手拿着纸片发呆。 “本来嘛,你来到这里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当时见你体态似乎适合用刀,便见猎心喜,有心教导你。所以将你留了下来。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鬼老人说道这里面露回忆。 “那天晚上,酒店来了一个人。那人虽然嘴角流血,受了伤,可是仍然气度不凡,他径直朝我走来。我见到那人一愣,因为那人很像你。” 说到这,鬼老人又停顿了一下,看了王尧一眼,见他仍然面无表情,就接着说道:“我当时就猜测他和你有关,可是并没有说出来。倒是他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要求你去参加天荒论武。我当时很诧异,问他为什么不亲自和你说,他只是笑了笑,并且留下了纸片,之后便走了。” “他是我父亲!我父亲还说了什么话吗?”王尧抬起头盯着鬼老人,此时他心中焦急万分,可是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鬼老人暗自点了点头,道:“你父亲他临走说了一句话。”说到这里,鬼老人忽然不说了。 王尧不知何意,看着鬼老人,面露询问。 鬼老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从牙缝中挤出个几个字:“不及天人,勿相见也!” 这八个字好像是座大山一般沉重,鬼老人说完,面泛潮红,然后端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不及天人,勿相见也?”王尧咀嚼着这几个字,心中如火烧碳烤般难受,双目赤红如血玉。 天人境?这时多么遥远的事啊?且不谈修炼道路多长,仅就谈其艰难也是令人望而却步。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豪杰敢言自己一定可以达到天人境?又有多少人真正达到了天人境呢? 王乾给王尧出了一个难题,一个天大的难题! 鬼老人气息也平稳了,可是他看着王尧,好像是看着怪物一般,他不知道王乾是谁。在认识王尧之前也从未见过他。可是现在突然冒出个王乾来,要求他的儿子要达到天人境。 他觉得这就好像在大街上有人跟他讲了一个笑话。可是他怎么也没有笑出来,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桓的是王乾的身影。那个男人的气度是那么的非凡,那么的卓尔不同,受伤后气息之强大,谁见了他也不会将他当作一个疯子。可是他偏偏说出了疯话! 鬼老人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他默默地看向王尧。王尧此时平静了许多,可是他的内心却是一点都不平静。他不知道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暗下决心,既然父亲让我达到天人境才相见,那么我就达到天人境!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尧双目中的赤血也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他对着鬼老人道:“可是这些和我参加天荒论武有什么关系” 鬼老人淡淡地看了王尧一眼:“其实我原意也是想让你参加这比武的。毕竟这是一场盛会。更重要的是,你父亲走的时候特意提到了让你参加。我想他此举恐有深意吧。” 王尧诧异地看了贵老人一眼,却并未说话。 鬼老人接着道:“我知道你在天荒城里闹出了事,不过你放心,天荒城有天荒城的规矩,年轻一辈的事自有年轻一辈解决。长辈是不准插手的,一方面是为了锻炼年轻一辈,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防止大战,试想若是大神通者个个动武,那估计天荒城早就成了废墟。所以这比武你大可大胆的去。至于年轻一辈,倘若你连战胜他们的能力都没有,那还是趁早自杀算了。你父亲的要求你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 ------------ 第二十章 心之所指 更新时间:2013-11-26 第二天清晨,王尧踏雪而去,向着天荒城城外的南禺山进发了。 听鬼老人说,天荒论武共分为两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是资格赛,首先要去城外南面的南禺山狩猎获得进入的资格。然后才进入论武环节。否则人数太多,比武起来很麻烦。至于资格赛怎么个比法,鬼老人倒是没细说,只能到了南禺山看情况了。 天地间,雪花肆意飞舞,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雪,王尧独自一人行走在这茫茫雪海之中。遥望天际,天空阴霾,悲风呼嚎。回首来时路,浅浅的脚印早已被雪湮灭,只剩下淡淡的一串痕迹,显示着自己曾从此走过。王尧心生苍凉: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 短短不过数个月,已是物是人非。几月之前,父子相依为命,生活虽平淡但是却温馨无比。而今父子分别,父亲受伤后不知所踪,只留了一张字条,情况危急。自己孑然一身独立这茫茫天地间,如今又要去参加者天荒论武,想想实在是世事变化,身不由己。 摇摇乎若无根之浮萍,飘飘兮似离乱之飞絮。心中孤寂无边蔓延,王尧仿佛失了神一般,盲目地向着前面走去。每一步踏出,心中悲凉更添一筹,渐行渐远,王尧的内心慢慢冷寂,整个人也变得孤清冷傲。你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整个人都融入到了天地中,化作了一滴水,一朵雪,随风飘转,随风消散。 也许这是一个转折吧,一个让王尧更加成熟的转折。哪个好男儿没有经历过世事变幻呢?风雨之后才见彩虹,磨难之后方可成长。一个男人的成长成熟并不是简单的趴在某个女人的身上完成的,而是在经历了尘世浮沉,沧桑变化后的积淀、升华。 苦难是一笔财富,一笔上天所给的财富,就看你是否有大毅力、大决心来承受这份财富,有些人难以承受,便抱怨上天不公,心志消沉,最终蹉跎半生,一事无成。有些人却是将苦难当做砥砺自己的历练,任他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最终必将展翅高飞,任游天地间。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每个人都难免会生出如此心境,面对苍天大地,常常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无奈。就如王尧此刻,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脚印,可是前脚刚抬,后面立即有雪花将脚印填平,抹去,直至消失。 王尧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在这天地间留下什么,留下什么能够让后人记住,让别人铭记,让别人一提起便会想起他王尧。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生活在这天地间。 历览古今旧事,遍数往来英豪,都付笑谈中,都化作颗颗砂砾一一消散。 念及此处,他忍不住怒号,没有什么节奏可言,没有什么悦耳可谈,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嚎叫,其音惨烈,划破天空,撕裂空气。其声雄壮,让人听了与之共鸣。他只想这天地间留下自己的声音,留下自己的痕迹,留下属于自己的神话,属于自己的传说。 他不甘!不甘只为历史长河做个陪衬!他要反抗,他要战斗!打破这无边的空寂,打破这沉重的历史,他要截断长河,跳脱其外! 王尧双目渐渐变得清明,重新恢复神采。他再次长嚎,这次的声音却是与刚才不同。这次声音清越嘹亮,底气充足,如敲钟击缶般,振聋发聩! 王尧气海内的命门似乎是受到了他情绪的感染,轻轻震动,命火附于其上微微摇曳。 突然一下,命火一顿,然后慢慢收缩,缩成了寸许大小,不仔细看,还以为命火熄灭了呢。火光内敛成紫黑色,寸许长的命火像是一根黑绸带浮在命门之上。过了约有半柱香时间,然后又猛地向上激射而出一道火束,火光冉冉上升,破开命门上面的混沌,隐隐约约看见了有一条路遥遥地通向上方。 眼见火光将尽,混沌之气又要笼罩住那条路。王尧立即运转《无极经》,调动无极球中真元注入命火之上,真元骤增,霎时,火力猛增,生生地将周围的混沌驱散开,古路若隐若现,大气古拙,散发幽幽黑光。 王尧知道自己因为刚刚的心境感悟,机缘之下迈入了命火境大圆满,他已经触摸到了神道境的边缘,只等水到渠成,真元充盈,便可以冲击进入神道境。 紧接着,王尧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如巨鲸汲水将周围灵气吸了过来。他刚刚为冲散混沌,驱走阴霾,消耗了大量的真元,此时正需要大量的灵气来弥补刚刚消耗的真元。 周围灵气猛地一顿,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他而来,灵气化风,风卷云涌,一时间,雪花也受其影响,在其周围围绕旋转,灵气越聚越多,雪花旋转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雪球,将王尧包裹在内。 随后,雪球也停止了旋转,周围灵气没有了牵引之力,也变就恢复了原来模样。 天地间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雪花依旧下个不停。 “轰”的一声炸响,震得周围的树上雪花落了一大片。王尧破球而出,直接冲上了天空,停住了身形。 此时已经过了整整一天。王尧浮在空中,接着他一拳轰向地面,立即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周围雪花瞬间化成水,继而化作水汽消散,露出了黝黑的泥土。王尧捏了捏拳头,看着下方的坑,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增大了许多! 他松开拳头,摊开手掌,将真元运到掌心,手掌正中有一柄长刀慢慢浮现,这刀可不像之前王尧用真元凝聚的黑龙枪,这刀是真的刀,乃是他走之前,鬼老人用赠送与他,封在他手掌之中的。 鬼老人告诉他:“刀名‘砍柴’。”这把刀王尧很熟悉,因为这半个多月来他真的是拿它来砍柴的。 王尧看着手掌中不断翻转的黑刀,脑海中闪现了鬼老人的身影,心里不由的有一丝温暖。王尧收回黑刀,俯瞰大地。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他知道他的修行之路才真正的开始。 修行一途,道阻且长,未知太多,想要恒古长存,跳脱其外,可谓痴人说梦,其难难于上青天,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杰究竟做到了呢?可是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便会坚定的走下去,哪怕头破血流,哪怕粉身碎骨,他也不会丝毫后悔,因为他付出过!拼搏过! 每个人都曾有梦想,都曾经规划过蓝图,都曾经满怀期待地憧憬。可是真正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最初的梦想早已遗忘,他们在红尘中迷茫,找不到前行的方向,只能躲在某个角落默数自己的悲伤。 王尧傲立空中,双目烨烨生辉,浑身散发出一股战意,战意并非无形,而是像一层薄薄的红色纱帐贴在他身上。 他想起了一句话,一句父亲教他的话:“海到天边天作崖,山登绝顶我为峰!”胸中豪情万丈喷薄而出,王尧忍不住再次长啸,接着快速地向南禺山掠去。 南禺山,山中蕴藏着丰富的草药和美玉,山下水溪成群,绕山而行。山中洞穴繁多,夏季时,水从洞穴中往外流,等到冬季,水流则从洞外往回流。形成了奇景,远近驰名。许多人慕名而来,寻奇访胜。也有大神通者觉得此山怪异异常,曾多次探寻,却未尝一果,渐渐也就放弃了。 传闻此山中曾有神鸟鹓鶵飞出,鹓鶵是和凤凰同类的神鸟,它非醴泉不饮,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是神异异常的瑞鸟。这也给南禺山增添了一份神秘。 王尧到达南禺山时,山下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王尧并未靠近,他来得早了些,离预选赛还有四天时间。于是他找了个角落暂时住了下来,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等待着比赛的到来。 王尧是化过妆的,现在看上去是一个脸色蜡黄的少年,头发干枯,着装朴素,面貌普普通通。修为是命火境,也不会引起别人多大的注意,这里的修士多为命火境。现在是越普通越好。他知道虽然说鬼刀叟会帮他克制几大门派,但是年轻一辈却可以肆无忌惮,若是他们贪心四起,群起而攻之。到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毕竟进入过神门的人都知道黑龙枪的强大。 小心驶得万年船,王尧现在的目标是参加天荒论武,可不想一开始就招惹众人的注意。虽然不知道他父亲叫他参加这比赛是有什么目的,但是父亲受伤后,还专门来提及此事,背后定有深意。 退一万步讲,即使就是简单的一个比武,王尧也会参加,毕竟父亲所言“不及天人,勿相见也!”现在他要利用一切有可能的机会来挖掘自己的潜力,尽快提升实力。而战斗则是最好的方式!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期间又来了不少人,有些人气息强大得令人咋舌,一看便知道是神道境。王尧也是暗暗心惊:“天荒论武果真不凡,西原真是人杰地灵!”转念又隐隐期待:“明天估计赶来的修士更多,神道境估计会更多,不知道又会有怎样的精彩!” ------------ 第二十一章 神道巨蟒 更新时间:2013-11-26 果不其然,第四日早晨就传来阵阵破空之声,越来越多的修士赶了过来,其中不乏一些神道境强者。他们各自为域,释放出自己的气势,相互碰撞,搅得周围气息紊乱不堪,风雪都化作了刀剑,相互斗争。 王尧知道他们这是在互相试探,互相掂量,好给自己在比赛中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远远望去,几个认识的人:陈舒、林天健、罗飞燕、沈天明、水沛菡、舞轻烟赫然在列。 王尧知道他们很强,可是在黑龙神门中时,似乎并没有见他们有神道境修为啊,否则抢夺七枢灵髓花哪还有他什么事。莫不是都在这段时间突破了?想想也应该是这样,自己这短短几个月不就从命胎突破到命火大圆满了吗?这些人个个都是人杰,估计在命火境都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突破到神道境也属正常。 不过倒是没见到断灭无敌,这倒是令王尧很是好奇,断灭无敌给他的印象很深刻,这是个人魔性十足,给人以无边的霸道和冷酷,按道理说这样的比赛不正适合他修炼吗? 王尧又想起太史侯在酒楼上说的话了,天荒城汇集了众多英豪。估计见夏紫潆不过是顺便,而来参加天荒论武才是真的。而这夏紫潆多半是来拉拢结交人的吧,毕竟如此美丽漂亮的女子,肯定会吸引众多目光的。 王尧正胡思乱想着,远处飞来一大堆人,黑压压一片,引得众修士眼神闪烁不定。虽然是飞过来的是一堆人,但是丝毫不见混乱,他们列成两队,井然有序,为首一人双手负后,傲然挺立。 这班人马落地后一股强大的威压四散而去,直接将正在斗争的神道境修士的气场给破坏了。为首那人哈哈大笑:“想必诸位有些不认识我,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荒城城主府统领朔风。这次的预选赛由我负责。” 朔风话音刚落,王尧就面露古怪之色,并非是王尧认识这位统领。而是感觉很奇怪!王尧在天荒城生活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未听说天荒城还有城主府,还有统领。可是看周围修士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质疑,再看陈舒等人都是一脸平静的样子,王尧就越发觉得古怪了。难道真的有城主府?倘若真有城主府,那为何自己被追杀,杀了那么多人,却不见城主府派人巡查呢?王尧按下心头疑惑,接着听朔风讲话。 “这次的预选赛很简单。大家都看到了我这里有一百枚玉牌印记。过一会我会将这一百枚玉牌扔进南禺山中,然后封闭南禺山。而你们则是需要进山获取玉牌。夺得玉牌印记的人便有资格进入天荒城进行论武。”说到这,朔风顿了顿,邪邪一笑:“当然,玉牌印记有限,倘若你没有找到,杀了拥有印记的人,你也就获得了印记。时间为半个月。这半个月你们都将待在南禺山,生死不论。” 话音刚落,引得一片哄闹,一片嘀咕。都在诧异这天荒论武怎么如此血腥?与往年大不相同。朔风扫视一圈后,大吼一声:“不想死的人,还是早点滚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说完,手一挥,百枚玉牌印记飞入南禺山中。 “现在,进山!” “嗖”、“嗖”、“嗖”?????? 一声接着一声,神道境的修士率先冲进了南禺山。剩下的人,稍微一愣,有的赶紧也往里赶。还有一些人迟迟疑疑,磨磨蹭蹭,最后留了下来。想想也是理应如此,本来不过是一场论武,个人知道各自的斤两,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倘若因此丢了性命,那就不应该了。 王尧并没有急着进入,他知道先进去的人肯定有一场大厮杀,大混战。僧多肉少摆在众人面前呢!他遥遥的跟在了众人后面。一进入山,立马找了个偏僻的方向冲了过去,他知道进入南禺山,就代表着争斗必不可免,但是他可不想过早卷入争斗中。寻找玉牌为上! 一百枚玉牌印记,看起来很多,其实少得可怜。进山的修士少说也有千人左右。而且还不知道这些印记究竟在什么地方,只能四处游走,碰碰运气。 王尧刚走不远,左后方就传来一阵轰鸣。他知道肯定有人已经找到了印记,已经引发了战斗。王尧毫不迟疑,赶紧离开了此地。时间紧迫,还是赶紧找到印记要紧。 转眼七八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尧还没有找到玉牌,倒是跑了小半个南禺山。山中不断的有大战爆发,越来越激烈。王尧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日,王尧依旧没有找到玉牌。晚上,他找了个山洞准备躲藏起来,别还没有找到玉牌,命就没了。此时山中的人已经杀红了眼,一群没有找到玉牌的是见人就砍。总想着从别人身上翻出玉牌来。 此时正值冬季,南禺山的水是往回流的。山洞前有一个水潭,里面的水正在往山洞回流,蜿蜿蜒蜒,回折往复。月上梢头,月光洒在水潭中,光影可鉴,折射出道道光彩。 王尧原来并不多在意,可是越看越觉得这光彩似乎异常的皎洁炫白。王尧心中好奇,也带着一丝期待:“难道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给我碰到了一块?”王尧来到潭边,一个猛子,扎入潭中。潭水清冷逼人,寒气十足。王尧毫不在意,慢慢往水下潜去。 水越来越冷,似乎都有点结冰的迹象,石潭空间也越来越大。其中岔道无数,回环曲折,水都从岔道中往外流动,再深入下去,潭底却是反而没有水。王尧慢慢下落,紧紧盯着潭底的一抹亮光,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越游越快,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块玉牌。 在离亮光还有十来米时,王尧突然停了下来。那亮光不再是一个,而是三个!呈“品”字形排列。王尧稍一愣神,感觉到一股大力猛地袭来。他赶紧扭转身子,侧身到一旁,一条柱状物横扫而过。 王尧再仔细观瞧,“品”字亮光往他这游来,上面那个亮光是玉牌不错!可底下的两个亮光可把王尧吓了一跳!那哪是什么玉牌,分明是一双眼睛!一双黄莹莹的、阴冷的、散发寒气的眼睛!那是蛇的眼睛! 潭底是一条堪比神道境一重的巨蟒! 那巨蟒见有人入侵他的领地,便游了过来,身体弯成曲线形,在不断的摩挲,发出“哗哗”的声响,蛇头往后缩,蛇信“嘶嘶”的吐着,接着蛇头突然一伸,往王尧咬来。王尧身体往下一顿,滑到蛇身下面,右手握拳,劲道十足,一拳打在蛇的下腹。 一拳挥出,王尧本以为这蛇肯定是要死了,没想到拳头落在蛇身上,感觉比落在玄铁上还要硬。落在玄铁上,那起码是一拳一个坑。可落在蛇身上,那是丝毫反应没有。 王尧心中一惊,知道遇上了强手。在这愣神之际,蛇尾迅猛一扫,王尧立刻身体呈弓形,生生撞在了潭底岩壁上。撞得五脏震动,胃里一阵翻腾。耳边呼声又起,王尧赶紧一个鸽子翻身,跃了起来。“剪云”步踏出,瞬间移到右侧,躲过攻击。 蛇头回转,吐出一口寒气,寒气喷出,化作根根冰凌,激射而来。王尧左突右冲,怒虹拳打出,双拳发出拳罡,一拳一个,把个冰凌打个粉碎。 冰凌刚碎,蛇尾又至。王尧心中一喜:“来得好,看我翻龙爪!”只见他双拳化爪,爪呈黑色,筋骨暴突。迅速一抓,扯下一大片鳞,露出了模糊的血肉,他双手狠狠一插,插入了血肉中,握住了巨蛇的脊椎,巨蛇一声哀嚎,蛇尾来回晃动,想把王尧摔下来去。 王尧纹丝不动,攀附在蛇尾上,然后身子一顿,落在潭底。然后运转真元,运到双手,使劲一握,法庞大的真气通过蛇脊椎传递到蛇身各处,瞬间,蛇身炸出朵朵血花,露出了一个个窟窿。 接着他抡起巨蛇,来回摔在谭壁上。石头翻飞,水浪不断。不一会儿,蛇身疲软,瘫了下来,落在了潭底。 王尧看巨蛇已然死了,便收回双手,来到蛇头。那块玉牌正镶嵌在蛇头上。原来这玉牌飞入南禺山后,恰巧落在了潭底,而因玉牌乃是天荒城特殊制造,灵气逼人。被这巨蟒拿来贴在额头,吸收月华,以助修炼。不想恰巧今晚被王尧发现了异常。这才遭此劫难。哎,一饮一啄,福兮祸之所伏。 王尧轻笑一声,终于得到玉牌了。他伸手去摘下玉牌,刚要起身走,突变再起。蛇口一张,喷出一道绿液。王尧躲避不及,用手一挥,还是有少量液体落入口鼻。王尧暗道一声“大意了”。接着往后一跳,伸手一道真元激射而出,在蛇头上留下一个血洞,这下巨蛇可以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巨蛇倒是隐忍狡诈,残存一口气,只为了在临死前喷出毒液给王尧一个重击。 随后,王尧便感觉一阵眩晕,脚步有些轻浮,他知道自己是中毒了。赶紧盘坐内视。那绿液入口后立即化作一阵绿烟,顺道儿下,渗透进了自己的血液里,随着血液流动,往这心脏涌动。 他刚想运转真元,将那绿气逼出来。就听到水潭外一阵嘈杂。听声音应该有四五人。 “就是这里,刚刚就是这月华流动,清亮无比,这里肯定有宝物,说不定这就有玉牌呢!” “对,肯定的,刚刚还看到光亮无比,怎么到这就没了?难道被人捷足先登了?” “应该不会,咱们速度这么快,不可能有人比我们快,咦,快看,这水潭翻腾的厉害,莫不是底下有什么?咱们要不进去看看?” ?????? 王尧暗道:“坏了,我现在身中蛇毒,运气都困难,若是这帮人下来,定难活命。还是出其不意,赶紧逃脱!” 水潭边几人刚商量好,准备下谭,突然潭中轰炸一声,吓得几人赶忙跳开,水雾朦胧中,见一人激射而出,慢慢落地。那人落地后,双目微张,脸泛青气,冰冷冷地喝道:“诸位无端打扰我休息,意欲何为?!还不快滚!”说话间,一股命火境大圆满的威压释放了出来。 ------------ 第二十二章 杀伐果断 更新时间:2013-11-27 (这几日收到了许多前辈的关怀和读者朋友的大力支持,感谢之情无以言表,我会好好码字!写出更好地文字回馈大家!) 王尧先声夺人,唬得几人一愣,接着一拳打出,拳罡四射,逼向其中一人,那人正在愣神,未有丝毫防备,顿时身体倒飞而出,昏迷过去。 五人虽都是命火期的修为,但不过是命火中期,再看王尧满脸杀气,同伴一个照面便重伤。来不及仔细思考,赶紧唯唯诺诺,连声告饶,抬腿就跑,连受伤同伴都扔下不要了。 王尧脸色平静,见他们跑的没有了踪影,连忙一个转身,朝着相反方向奔去。 四人跑了一会停了下来,个个心惊胆战。其中一个瘦子一马当前,庆幸地念叨:“妈呀,幸亏跑得快,要不然就死定了,遇到一尊大杀神。”另外几人都连声附和,乱拍马屁:“老大不愧是老大!连跑路都比我们快!” 瘦子面色恼怒,瞪了其他三人几眼,转念再想,一拍大腿:“糟了,上当了,那小子把我们给耍了!” 说完,不管不顾其他三人,掉头往回走。剩下三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觑,一咬牙,也往回跑。等回到水潭边,才发现王尧早就不见了。 几人连忙问瘦子怎么回事。瘦子连连跺脚:“我们刚刚被他给唬住了,他这是纸老虎呢,你瞧这水潭,有血水鼓出,刚刚潭底肯定有一场恶斗,他必定受伤了!这小兔崽子!敢耍你大爷,赶紧追!” “追!赶紧追!这小子肯定拿到了玉牌,否则断不会如此鬼鬼祟祟!”几人脑子不差,一听就都明白过来,叫哇哇的朝着王尧的方向追去。 王尧毕竟中了毒,运气困难,跑了没多远就踉踉跄跄,体力不支。回头一看,那几人又折了回来。 王尧心中暗恨不已,这帮人跟苍蝇一样嗡嗡直叫唤,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吸引过来。这实在是对他不利。想着先解决这四人再说,主意已定,便站在那里等四人赶上来。 为首的瘦子撵上来叫嚣道:“小子,怎么不跑了?你跑啊!妈的!敢耍你大爷,定让你不得好死!” 王尧面无表情,道:“你们四人去而复返,莫非真当我不杀人?!” 其他三人见王尧如此冷静,有些惶恐,眼神畏畏缩缩,直拿眼睛瞟瘦子。瘦子一看,火气直冒:“一帮怂货,别听他瞎扯!”转过去对王尧道:“你也不用装大尾巴狼了,我已经识破了你。乖乖受死吧!” 王尧依旧很冷静,目光深邃,只是脸色有些泛青:“哈,鹰岂网中擒!多说无益,若有胆不妨上前一试!” “试试就试试!兄弟们,上!”说话间,那瘦子拔出一把剑冲了上来,直刺王尧面门。王尧脚步一滑,躲过了攻击。 瘦子不依不饶,连连抢攻,手中一把剑连连刺出,王尧左躲右闪,并不还手。瘦子见了,哈哈大笑:“小子,怎么不还手啊?哈哈哈,兄弟们,看见了吧!赶紧上!杀了他,不过是个纸老虎!”剩下三人一看王尧毫无还手之力,再听瘦子叫嚷,个个摩拳擦掌,冲了上来。 王尧依旧面无表情,不见丝毫惊慌。等到四人都冲上前来,前后包夹,左右冲击。才见王尧有所动作。 王尧知道自己体力不支,不便久战,故先示敌以弱,在伺机一网打尽,若现在直接杀了那瘦子,难保其他几人不会逃走,这样一来,对他更加不利。 王尧抬手就是一拳,轰向左边,左边那人抬手居然不避不让,也跟着打出一拳,估计是认为王尧没啥气力。 这下子轻敌,他的世界可就剩下悲剧了。双拳碰撞,那人整个手臂迅速扭曲,拳劲扫过,将他胳膊拧成了麻花一样,半边身子都被轰碎了,瞬间倒飞出去。 此时瘦子剑已经刺中王尧腹部,王尧不管中剑,反而迎着瘦子而来,抬腿而出,直蹬瘦子。瘦子抽剑往后急退,带出一串血花。 王尧也不去追,身体在空中轻转,正面右边。右方那人已经袭到,一柄大刀砍向王尧肩膀,王尧不管不顾,刀身砍在肩膀之上,顿时一片模糊,王尧右手再次出拳,轰向对方胸口。 那人面色恐惧,想把刀来防,无奈刀身入骨,难以动弹,再一使劲,刀“卡崩”一声断了,半个刀头还陷在王尧肩膀中,而王尧拳头已到,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带出一片碎肉。 电石火光间,一人倒地重伤,一人身死道消。而王尧的腹部,肩膀都已经挂彩,剩下瘦子和另外一人早已面如土色。王尧这种犀利惨烈的战斗方式已经吓住了他们。 王尧面部表情,木然的拔出了还插在肩膀上的断刀,扔在了地上,刀和骨头摩擦发出的“咯吱”声刺耳难听,剩余两人这才反应过来。 原先在王尧那人已经移到左侧,王尧再次先声夺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化掌为刀,直接削下了对方的头颅。 那人正惊诧王尧速度如此之快,转瞬发现自己未转身却看到了身后的景物,这才知道自己的脑袋飞了起来,带出一串血花。 王尧脸上的青气更重了些,他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那瘦子。瘦子已经吓得身子筛糠,抖动不已,嘴角哆哆嗦嗦,想说话却又说不出。随后扔下剑,转身就跑。 王尧摇了摇头,他知道肯定不能放他离开的,一旦离开,他定会大肆宣扬出去。王尧看了看地上的剑,伸手一吸拿在手中,再猛一甩手,剑在空中如划破布匹般发出“刺啦”地一声,射了出去。 剑直接穿过了瘦子的心脏,但是并没有停止,而是带着瘦子的尸体飞了出去,钉在了远处的树上。 看着四人都已死亡,王尧终于控制不住,泛青的脸上突现异样的潮红,随即吐出一口血来,血却不是正常的鲜红色,而是红中带着绿丝。王尧知道因为刚才自己的剧烈运动,加速了血液循环,蛇毒已经逼近心脏,此刻他必须赶紧逼毒,否则就怕回天乏术了。 可是此处打斗声加上之前瘦子几人的叫唤声肯定会吸引来修士的,这该怎么办呢?王尧思前虑后,别无他法,只能兵行险招了。他立即不管不顾,坐下逼毒。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破空之声传来,周围多了十多个修士。可都是远远的观望,并没有上前。 地上一堆血肉让人看得心惊肉跳,此外由于这些天来战斗不断,让这些人也学乖了许多,没有直接贸然的冲上来砍杀,都怕一不小心惹到一尊大神。这倒是给王尧多了一点救命的时间。 王尧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上泛出一阵阵青气,此时正是关键时期,那团绿色毒气盘绕在血液中,纠缠不去,很是麻烦,王尧没有办法,只能用真元一点一点的挤压逼迫,将它逼出来。 这是一个好办法,但是更是一个危险的办法!这方法需要水磨工夫,可是他现在缺的正是时间! 众人见王尧一直动都不动,便慢慢放开胆子,渐渐地靠近了。其中一个满脸阴鹜的修士冲着王尧叫道:“那小子,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王尧毫无反应。 “喂,小子,跟你说话呢!快点回答我!”修士有些恼怒。王尧依旧毫无反应。 “大家看,这小子八成重伤要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大家赶紧一起上,他身上肯定有玉牌,刚才都有人这么叫出来了。地上那些人肯定就是他杀人灭口的!”阴鹜少年有些气急败坏,便鼓动众修士。 修士一脸得意得招呼大家,却发现大家用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他顿时有些举手无措。一个较为魁梧的修士冲他喊道:“你这人有没有脑子?拿我们当枪使呢?你咋不去啊?” 其他人一阵附和道:“对啊,你咋不去呢?拿我们当弱智啊?” 那魁梧修士又道:“既然你觉得他身受重伤,那不如你代我们前去试试!诸位看怎样?”这话一出,那阴鹜的修士脸色一变,周围修士却都是连声赞同。阴鹜修士的脸色瞬间涨的紫红紫红的。 “怎么?你不愿意?莫非你是消遣我们的?或者说你是那人的同党,专门来引诱我们上钩的?”魁梧汉子此话可谓诛心。立刻引得众人对阴鹜修士怒目而视。阴鹜修士一看,糟了,这是要惹众怒了,现在骑虎难下,只能以身犯险。他朝众人一拱手到:“既然诸位如此信任我,那我也就不推辞了!” 说完,也不见扭捏,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众人也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这些人也担心万一王尧真的身受重伤,好处都给前面这人捞取了。阴鹜修士走到离王尧十多米处时,右手一翻,手上多出了一把飞刀。 “嗖”的一声,飞刀射向王尧。后面一众修士顿时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方法。众人无不伸长脖子盯着飞刀。 转瞬间,飞刀飞至王尧身前,直愣愣插在了王尧胸口上,王尧身体止不住晃了晃,胸口刀伤处流出血来,不过若是仔细观看,便会发现那血红中带绿。 可是众修士却是惊喜万千,无不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以为王尧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王尧虽然双目紧闭,心神沉寂,但是已然听到飞刀飞来。可是此刻正是关键时期,他刚刚将毒血逼到胸口处,真元与毒液正在抗衡。 此时飞刀已经袭来,无巧不巧的是刀刚好插在胸口上,为毒血排出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王尧赶忙真元运转,大部分毒血被逼了出去。余下一点已不足大碍。王尧暗呼一声“侥幸!” 众修士按耐不住激动,争先恐后奔了过来,无不担心少分了一杯羹。冲在前面的是打头阵的阴鹜修士,他也庆幸无比。待行至王尧身前时,王尧突然双目睁开,飞身跳起,哈哈大笑道:“谢谢你的刀!来而不往非礼也!” 随手将胸口上的刀拔出,反扔回去。那阴鹜修士反应倒是迅疾,身形往后一倒,躲了过去。王尧毫不在意,他双腿一跺,立刻欺身上前,用手扣住阴鹜修士的脚,然后双手轻轻一震,将那修士直接撕成两半。顿时,下起了一阵碎肉血雨。 落在修士如炸了锅般,不明白为何一个刚刚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人,如今却生龙活虎的!再见王尧满头黑发狂舞,虽面相普通,但是双目似神如电,浑身似有推山倒海的威能,知道这撞上了铁板,心中胆寒不已。 王尧倒是没有再滥杀众人,他不是嗜杀之人。他知道这些人进南禺山本就不是为了争夺那一百枚玉牌印记的。原因很简单:这些人没有资格!这些人和死掉的瘦子几人一样,本身修为或许还行,但是在现在的南禺山中还是不够看的。他们不过是恰逢其会,凑个热闹,顺便拣点便宜。同时还抱着侥幸心理:万一被我捡到一块玉牌呢?那不就进入天荒前一百名了?一言以蔽之:为了名利二字!唉,可又曾想过名利未得反丢了唧唧性命? 王尧虽不杀这些人,但也没有什么友好的表示,毕竟这些人前一刻钟还想着如何杀掉自己,王尧可没想过什么以德报怨。以德报怨?哼!那试问何以报德? 他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接着破空而去。没有一个修士众修士无人敢和他对视,也没有人跟上去。虽然王尧只是命火境大圆满,不过是比他们高一线而已。那双眼睛流泻出来的杀意令人如堕冰窖,没有人怀疑跟上去的悲惨下场。这时一尊杀神。 这一刻,他们都记住了王尧化装后的模样:脸色蜡黄,头发干枯,面貌普通。并且在修士之间传了开去。可是王尧并不知道这样的传闻会给他带来怎样的遭遇。或许他根本不在意?????? ------------ 第二十三章 物尽其用 更新时间:2013-11-27 王尧离开众人之后,并没有走多远,现在南禺山步步惊险,处处杀机。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待见到众人已经没有了踪影,便又绕道反折了回去,回到了原来巨蟒所待的石潭之中,那里反而安全! 石潭本来就偏僻幽静,否则一开始王尧也不会选择藏身那里了。没有人会知道他还会折回来,而知道这里的瘦子几人业已魂归天际。 回到潭底,他看了看巨蟒的尸体,脑海里画面不断转换,不由得一阵唏嘘。这一两天来事情变化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先是偶见异象,杀蟒夺玉;再到身受剧毒,遭人追杀;接着又是毒气攻心,千钧一发;之后再遭觊觎,命悬一线,天幸最终转危为安。 短短一两天遇上的事比王尧好几个月来的遭遇都惊险刺激。他知道自从离开家,踏入荒古大世界开始,平静安稳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而随后的父亲受伤,杳无音信,更是让这种感觉强烈了许多。 一路走来,他越发感受到人心险恶,世情残酷。如今身处南禺山,斗争更是血腥惨厉。每天都在上演着生死搏杀,每天都有人丧命于此。他不得不收起少年心思,开始认真成熟地思量自己以后的道路。 玉牌印记王尧已经得到,目前最要紧的便是活着走出南禺山,然后去参加天荒论武的决赛。看看是否能够发现蛛丝马迹,弄清楚父亲到底有何深意,究竟要告诉他什么! 现在得空静下来仔细想想,王尧才发现这次所谓的预选赛处处透露着诡异。首先,不知道从哪跳出来个城主统领,之前从未听太史侯或鬼刀叟提过天荒城还有城主府,难道真的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这个暂且不论。 再看这预选赛也是毫无规则可言。生死不论就算了,也不禁止众人拉帮结派。来这里多是一些家族门派的优秀年轻一代。难道那些家族门派的人就不担心自己的后辈门人被人敲闷棍,围堵群殴致死? 王尧自嘲一笑:“不过这些倒是想的有些多余了,与我关系不大,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事吧。这次天荒论武,回到天荒城恐怕会遇到一些状况。” 王尧先是杀了程虎、程豹二兄弟,程豹被他所杀倒是无人知晓,但是杀程虎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之后又是斩杀晁泊天及洞玄山一干子弟,洞玄山断然是不会善罢甘休,这是一个麻烦。 此外,他还斩了叶文昊,估计幽冥天也会有所动作,之前他就看到荒火教的沈天明和古照楼的水沛菡是与叶文昊同进同出的,三人估计关系不错,虽然当时在夏紫潆的宴会上未有所表露,毕竟当时两人是公平死斗,他们即使想插手也不方便,但是难防他们事后会为他出头! 还有就是叶文昊死前诬陷他夺得了黑龙枪,恐怕也激起了众人的贪心,而在与晁泊天的战斗中,他更是凝聚出了黑龙枪,这无疑坐实了这个诬陷,万一正如他猜想的那样,是因为他练了神碑中的功法,所以才能够凝聚黑龙枪,而别人却不能,这就更加是有口说不清了,这一点也不得不防。 再有太史侯打败了申无恒,令他兄弟两人在众人跟前大失颜面,虽然他们惧怕太史侯,可是如今太史侯不在,不知会不会把仇怨发泄到我的头上来。对了,还有,那天晚上再平民窟遇见的面纱女子又不知是何人?她又是属于哪个门派的? 这么仔细一想,王尧不禁又笑了笑,发现自己这短短一两个月来惹出的麻烦还真不少。有那么点四面受敌,八方遭难的意思。 不过他倒是一点不担心,反而隐隐有些期待。并不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而是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鹰岂网中擒,龙非池中物!” 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经天荒城下半残废老人的点拨,再加上这几天以来的磨砺,他开始渐渐地展露出了锋芒! 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所谓的问题,这些麻烦在他心中不过是砥砺自己的磨刀石。倘若这些问题都搞不定,何谈天人? “嗯,余事不谈,还是先把最后的一丝毒给排出去,虽然真元运转已无大碍,但是仍然有一丝凝滞。倘若长久留存体内,说不准便会留下隐患。” 王尧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在左手中指处割了一个口子,然后暗中调动真元,再次逼毒。这次是轻车熟路了,而且时间也不紧迫。随着时间流转,一丝丝绿色的血液自手指处流出。 “呼~~”过了一炷香时间左右,手指已经停止了流血。王尧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双目睁开,眼中精光流转,亮若星辰。 王尧站起来,左右活动了下,发现已经没什么大碍。便打量起这潭底。之前一照面便与巨蟒打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 四下走了走,倒也没找到什么特别之处,却发现那头巨蟒虽然死了三天,但是却仍不见腐烂迹象,再走进仔细观瞧,这才看到巨蟒裸露出来的肉上泛出点点荧光,充满灵气。 王尧心想这巨蛇乃是堪比神道境的强者,肉身自然不凡,定是大补之物,对我练体倒是再好不过。之前匆忙,现如今可不能错过了。 身上也没有带火,王尧干脆直接吃生的,这其实也没有多大影响,蛇肉并没有一般蛇常有的腥味,反而散发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咬在嘴里,很有嚼劲,应该是灵气常年洗刷的结果。 三下五除二,便是一块蛇肉下肚,其中蕴含的巨大灵气喷薄而出。王尧立即盘腿而坐,用心神指引着灵气在血肉之间游走,洗刷自己的身体。若是仔细看,能够发现王尧皮肤不停的鼓起,底下暗芒涌动。 连续数块蛇肉下肚,王尧体内储存了大量的灵气,整个人感觉都膨胀了起来,一头黑发无风自动,肆意飞舞,衣服猎猎作响,神采飞扬! 王尧的脸开始慢慢变红,然后一直延伸到了脚,整个人像只被煮了的螃蟹。这是血气翻腾的表现。他以灵气为料,命火为媒,将血液置于命火上烘烤,以达到凝练血液的目的。 体内的血液先是轻轻震动,而后越来越剧烈,最后仿若沸水一般翻腾了起来,咕咕冒泡,一缕缕的灰烟自血液中飞出,这些都是血液中的杂质。过了好一会儿,血液才慢慢渐归平静。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尧便一直待在潭底,不停地吞食蛇肉,然后依法炮制,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提炼洗刷。不仅仅是血液,包括筋肉骨骼、五脏六腑、皮质毛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不停的梳理。 他知道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境界提升的有些快了。不过短短一两个月,就从命胎初期晋升到了命火大圆满。虽然这也是他厚积薄发的结果,但是在他看来,欲速则不达,晋升太快,难免会导致根基不牢,后继无力,不利于今后发展。 三天时间倏忽而过,王尧终于将所有的蛇肉全部吃完,身体的各个角落都已经被他仔仔细细地梳理过了一遍。 王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他右脚往前轻轻一踏,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股波动以王尧为中心,四散而出,轰击在石壁上,尘土飞扬,石屑乱溅,露出深深的窟窿。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微笑。这一次得到的好处是巨大而明显的。 全身的杂质又减少了许多,修炼越到后面,体内杂质越难清理,这些都是藏在隐蔽细微之处,难以察觉,或者是融入血肉,与肌理纠缠在一起,难以清理。 其次,全身经脉又拓宽了许多,能够存贮更多的真元。骨骼洁白无瑕,如玉凝成,嘎嘣作响,仿佛是回炉重造过一般。而筋肉则是更加富有弹性,犹如紧绷的弓弦,轻轻震颤,似乎能听到雷鸣声。 血液则是更加粘稠凝实,每一滴血都剔透晶莹,如玛瑙,似宝石。缓缓流动,如同江河奔走,万马齐鸣,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其实梳理身体并没有消耗掉蛇肉所有的灵气,剩余的部分都被王尧存储在命门之中,然后通过命火慢慢提炼成了真元。 其中一部分的真元被输送到身体各处。另一部分则是被无极球给慢慢吸纳了进去,如今的无极球仍然是黄豆大小。不过较之其才开始,则过去是干瘪的黄豆,现在却是饱满的黄豆。 按正常来说,目前的王尧早就可以突破到神道一重境了,他的真元雄厚程度完全达到了神道一重境,甚至比一般的神道一重境还有厚实。可是他并没有突破,它在压制,压制自己的修为,让自己的身体蓄纳更多的真元。 别人把灵气提炼成真元便存储起来,但是他并不满足,他还在反复的提炼真元,将真元炼了又炼。 打个比方,同样大小的两把钢剑,一把是百炼钢铸造的,另一把却是千炼钢。两剑相击,哪把剑会断不言而喻。这和真元的同等道理。七八股拧在一起的真元攻击强度绝对比两三股的大得多! ------------ 第二十四章 那一秒的风情 更新时间:2013-11-28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尧环顾四周,潭底被他释放出气劲冲击的破烂不堪,已经是无法再待在这里了,他也不以为意。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王尧出了石潭,极目远眺,正是冬尽春将至的时节,远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近处却已经是绿意盎然了。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太阳高悬,洒下道道金光,金光偏爱着树叶,它穿过时间,穿过空间,穿过树梢,落在树叶上,它轻轻抚摸着树叶,树叶微摇,将金光摇成点点金粉。纷纷扬扬,飘落了整个山间。 阳光扑在脸上,感觉像是给脸施了一层粉,温暖、舒适,淡淡的香气环绕鼻翼。 王尧伸出手掌,阳光从指缝中穿过,将整个手掌照的通红,血管清晰可见,真元流动都隐约能够看见! 王尧怔怔的看着,不由得有些痴了。这生死之后的片刻宁静啊,这初春勃勃的生机啊!多么的令人着迷! 他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和父亲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时候多安定。想到父亲,王尧不禁身体一颤,随后眼中迷离渐渐散去,双目恢复清明! 此事可偶得不可强求!可爱恋但不能迷恋!一味追求安静安稳,锐气尽丧,暮气恒升,还怎么与天争命?还怎么找到父亲?! 王尧摸了摸怀中的玉牌,大步而去。一路上,仍然不时听到远处轰隆作响!还有人在为了玉牌而生死拼搏! 偶尔路上也能遇到一些修士,王尧还以为又会有不开眼的来找他麻烦,可是一路所遇之人,无不侧目而视,远远地低头疾走。这倒是让王尧很是诧异:莫非这些人学乖了?这倒也好! 他却是不知道,他放走的那十几位修士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丢人,保存颜面,无不大力宣传,甚至可以说是吹捧王尧是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了得! 现在的王尧可以说是名声在外了!许多进南禺山凑热闹,打秋风的修士都知道了他。这究竟算好事还是算坏事现在还很难说!不过就目前而言还是不错的,至少少了很多人的觊觎! 这次预选赛是为期半个月,当时进山后王尧便感觉到一股波动辐射开来,估计这就是城主府统领朔风所说的封山吧。 之前单单是为了寻找玉牌,王尧就花去了七八天时间。后来取得玉牌,来回折腾也花去了两天时间。尔后在潭底吞食蟒肉,又过去了三天时间,现在算来还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回去了。 王尧边走边琢磨:这一两天时间干什么呢?难不成就坐在这干等?那肯定不行,要不修炼?那也不行,现在他还有压制修为呢! 哎,早就听说南禺山风景秀丽,趁此机会,不妨一探。访幽寻奇,不失为人生一场快事!虽然自己仅是命火大圆满,但是真元充沛而浑厚,一般的神道境修士应该不在话下。也不必有所担心! 王尧却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降临,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并不是每一个听到关于王尧传言的修士都信以为真!不过有一点他们是完全的肯定:王尧身上有玉牌! 修士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相同的弱点!都很贪婪!都很盲目!人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忽视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 有些修士就认为王尧的修为是被夸大的,是虚假的!一个命火境的修士能厉害到哪去?根本不足为惧!但是他有玉牌却是言之凿凿的事!只要找到他,拿到玉牌也是铁板钉钉的事! 于是乎,在王尧想着游山玩水,寻幽访奇的时候,有人在想他!在寻他!在访他!这种想比一般的男欢女爱都来得炽烈!因为它源自于人的本性――贪婪! 终究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王尧必不可免的被人堵在了路上! 仔细想想,这也正常!你琢磨啊,男欢女爱中,男追女,不过就是一人,都给追上了。这南禺山,可是有上千人呢,排除掉已经死了的,不知道的,不想追的,不屑一顾的,那还剩下一大拨人呢! 而现在站在王尧面前的就有十来人,这十来人清一色的都是命火境巅峰,甚至有些人距离神道境只差了一线,半只脚已经踩进了神道境! 不远处的树林里还隐隐绰绰的有些人影,但是观其修为都不到命火圆满,躲躲藏藏的不敢上前,自然而然被王尧忽略了。 那些人听闻有人找王尧,敏锐地嗅觉到了有事发生!个个如苍蝇一样跟了过来。想见识见识王尧是否真的如传闻那般厉害! 王尧将目光转到面前的十来个人身上,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拦住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来者不善。 他并没有不说话,只是双手抱前,目光平静地看向远方,神情镇定自若。 对面的十来个人也互相不认识,他们通过打探笃定王尧身死是铁钉铁铆的事,毋庸置疑!现在他们忌惮的不过是彼此几人,他们需要保存体力,需要彼此试探。以求得成为最后的大赢家! 此时已经是下午,太阳依旧很热烈。初春的太阳总是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王尧并不看众人,而是盯着天,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看来是不会再有人来了。” 那十来人一愣,还在琢磨王尧在和谁说话,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耳边又听到王尧淡淡道:“你们一起上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这次王尧真的有些恼怒了!他从来奉行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即使有人惹他,他也是能不杀就不杀,立威足以解决的问题,他绝不滥杀! 就像之前的瘦子几人,若不是他们去而复返,王尧绝不会杀了他们。还有杀了那位阴险修士后,他也就放过了众人! 可是这些人如苍蝇般挥之不去,三番两次招惹他,不厌其烦!来了一波,去了一波,一波一波又一波! 他们偏偏把你的容忍当作不要脸的资本!那就杀吧!杀得个天翻地覆!杀得个风云色变!杀到他们肝胆俱裂!杀到他们闻声色变! 至于之后他们会不会闻声色变,不得而知!但至少目前听了王尧的话,倒是真的色变了!个个气得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乍一看还以为是亲兄弟呢!不然怎么会有一样的肤色? “小子,休得狂妄!我来会会你!”其中一个修士舌绽春雷,他按耐不住怒气,率先一步冲向王尧。“吃我一招――霹雳腿!” 那修士飞身而起,双腿连环踢出,迅若惊雷,速赛飞鸿,叠影重重,难辨真假!人未到,腿风已到,吹得王尧衣衫猎猎作响,头发肆意飞舞。王尧依旧风轻云淡,双手抱在胸前,很随意站着。 那修士一阵窃喜:“这小子看来不过是绣花枕头,唬人的货色!”其他修士也是暗暗吐了一口气:“这小子不过是那大话吓我们呢!” 眼看双腿已至胸前,下一秒王尧即将血溅当场,众修士眼神无比炽烈,无比的期待。 可是时间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秒,那修士在王尧身前停住了。他身体依旧悬在空中,看起来很是奇怪! “噗”,一声轻响落在众人耳中,那修士身上爆出了一串血花,化作了一片雾。“噗”、“噗”、“噗”??????一声接着一声,声声不歇,响在众人脑海里。 王尧横死的场面没有见到,倒是看到了那修士爆出来一串串血花,不一会儿便被血雾笼罩,似烟花一般绚烂!像流星一样夺目! 雾散花落,那修士的尸体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扑起一股灰尘。 这一刻,时间再次凝滞,众人看着飞起的灰尘,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大部分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躲在树林中的修士无不伸长着脖子,张大着嘴巴,睁着铜铃般的双眼,看着这怪异的一幕!都想不知道这修士是怎么死的! 只有少部分人看清楚了,在那时间都不忍心走的一秒,在那定格的一秒,王尧动了,他双腿未动,连身体都没动,动的仅仅是手,也仅仅是右手! 他右手握拳,迅速打出两拳,两拳分别击在了对方的脚底,之后收回又抱在了胸前。速度之快,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拳劲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那修士的血管和经脉震得粉碎,这才上演了一幕血花飞舞的景象! 王尧依旧看着远方的天际,那里似乎有更值得他关注的东西,更令他向往的东西!他究竟在向往什么呢?向往脱得樊笼?向往振翅高飞? “我说过,你们还是一起上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同样的一句话再次出口,同样的平淡,同样的语气。可是再次落在众人耳中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对面剩下的修士无不目光警惕,露出深深的忌惮。这一次没有人再鲁莽的冲上去。众人目光闪烁,他们都在等,等着出头鸟!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 第二十五章 三次闻声色变 更新时间:2013-11-28 短暂而尴尬的沉默后,终于有一对修士排众而出,走向王尧,道:“我们呼延信、呼延义兄弟二人领教你的高招!” 王尧目光回转,淡淡地看着两人。兄弟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双双亮出了武器。呼延信持铜锤,呼延义拿金鞭。 兄弟二人十分忌惮王尧肉身强大,便想方设法远距离攻击。 呼延信的铜锤硕大无比,他提举铜锤,真元凝聚,狠击大地。真元如泄洪般顺着铜锤轰进地下,一条硕大的裂口自铜锤一直往王尧脚下延伸。 在呼延信攻击的时候,呼延义也没有闲着观望,而是右手高举金鞭,然后使劲砸了下来。一道真元凝聚的数十米唱的鞭影当头砸下。 两道攻击几乎同时到来。王尧先是提起右脚,轻轻一跺,裂缝截然而止,而后炸裂开来。 原来裂缝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攻击是地下游走的真元化作的铜锤。王尧右脚一跺,气劲直接与真元铜锤撞在一起,爆裂开来。 随后,他右手再次握拳朝天打出,“怒虹拳!”王尧的拳头隐现光芒,仅仅一拳便轰散了鞭影。 王尧不再被动应战,而是选择主动出击!他脚踩剪云,十多米距离眨眼而过,瞬息来到呼延信面前,呼延信提锤就砸,巨大的铜锤投下一片阴影。 王尧不偏不倚,双手连连出拳,拳拳打在铜锤之上。才开始还能听到“当、当、当”的声音,而后越来越快,只能听到一个长长的“当”,好像是连在一起一般。 谁也不知道王尧在那一刻出了多少拳!众人只看见呼延信的脸憋得紫红紫红,双手骨节发白,铜锤慢慢被王尧打得抬了起来。 突然,众人听到“咔嚓”一声清脆的响音,随后,“咔嚓”声越来越大,再仔细一瞧,呼延信的铜锤直接被王尧打成了破烂! 这一切说来很慢,但不过就是转瞬间的事!呼延信双目瞪圆,似乎不相信这一幕是真的!“哥,快退!”呼延义声音焦急。 呼延信这才回过神来,身形暴退。而这时呼延义也已持鞭赶来,搭救他哥。王尧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化掌为刀,直接削了呼延信的脑袋!好一个大好头颅! “哥!!!”呼延义惨叫一声,顿时血气上涌,双目通红,冲上前来,招招拼命,不留丝毫余地! 这一刻他把金鞭使得呼呼作响,叠影重重,泼墨不进。一会儿“蛟龙出洞”,一会儿“投鞭断流”,来似雷霆收震怒,去如鲸波腾身摇。 一柄金鞭在他手中舞得似天马行空,如龙蛇狂舞。王尧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疾不徐,丝毫不见颓势! 呼延义的金鞭从未使得如此酣畅淋漓过,从未如此出神入化过!打到兴起处,忍不住长啸一声,悲怆中更显清越嘹亮!霎时,一股清气从他头上喷出,气冲斗牛!金鞭也是散发耀眼光芒! 他居然突破了!突破到了神道境!王尧此时也停止了攻击,驻足观望起来。只见呼延义捧鞭于前,虚闭双眼,随后浑身一震,头顶清气喷薄而出,气象更显不凡! 不过盏茶功夫,气象消散,呼延义睁开双眼,气势为之一凝!如果说之前他看起来像一个真战沙场的士兵,那现在看起来则更像是一位将军,气势凝成,威武不凡!举手投足间,彰显大将风范! 剩下几个修士又是一阵惊愕,没想到事情演变成了这样!不由得露出颓唐之色,他们知道呼延义现在是真正的神道境高手了,那么从他那夺得玉牌则是更加困难了! 虽然其中有人也是半只脚踏了进去,但是毕竟和真正的神道境还是有所差距的!神道境的修士真元更加浑厚,功法招式使用起来更加变幻莫测,更加得心应手! 呼延义看着面前的王尧依旧好整以暇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下撇。这一刻他突然不太想立即杀死王尧了,他有一种猫捉老鼠的心态。他想看到老鼠瑟瑟发抖,露出惊恐状,最后在慢慢玩死他! “小子!我知道你很厉害!但那仅限于命火境!但是你却毫无自知之明!神道境和命火境不啻天渊!不是你能够理解的!你应该在我突破时候打断我的,可是你没有!我不知道是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无知呢?” 呼延义先要从言语上瓦解王尧的自信心,让他先从精神上崩溃! 王尧依旧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事都难以引起他的多大情绪变化,语气虽然仍然淡淡的,但嘲讽之味却是很重:“你还是别吹牛逼了!把它还给牛吧!因为牛也需要过性生活!” “你!哼,小子,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啊!休逞口舌之利!”呼延义怒气横生,双眉倒立。他却不想是自己先开始絮叨,想要用言语刺激王尧的,没想到自己倒是气个半死! “哪来那么多废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好小子!吃我一招!”呼延义金鞭劈空而下,鞭风所及飞沙走石,较之之前,有霄壤之别! 王尧不躲不闪,反而迎上一步,左臂前屈,直接用肉身格挡!金鞭打在王尧手臂上,发出“当”的一声,声大如钟吕!顿时气劲四射! 所过之处,狂风大作,摧枯拉朽!众人或提起真元抵挡,或喳喳呼呼躲得远远的。好一阵鸡飞狗跳!浮尘飞扬的迷乱中,众人赫然发现地面生生被削去了一尺来厚! 一招过后,两人彼此都后退跳开。这一招仅是试探! 呼延义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高估王尧的肉身强度了!没想到一试才知,自己仍然是远远低估了他!这才收起大意之心,认真对待起来! 王尧握了握左手,左臂微麻,不过没什么问题。这是他再战神道境高手!他开始兴奋起来! 上次所杀巨蟒,不过是媲美神道境,而且它毕竟是畜生,根本没有什么强大的功法招式,几乎是凭着本能在战斗!无多大借鉴意义! 可是这次不同,这次是神道境的修士!他知道当他进入天荒论武的时候,肯定会遭遇神道境的修士! 早在进南禺山之前,他就看到陈舒、沈天明几人已经是神道境了。他知道这些人肯定会找到玉牌进入前一百的!没有什么理由,完全是直觉!到时候说不得要做过一场! 他现在是命火大圆满境,那一层若有似无的膜始终摸不透,也无法一时进入神道境。可这次就是个机会!他可以更加直观,更加感性接触神道境! 这就是为什么呼延义在突破时,他没有阻拦的原因!他需要观摩,观摩别人的神道境!不仅是为了天荒论武,更是自己突破埋下基础! “再来!”呼延义金鞭又到!他运转真元,持鞭如枪,鞭头喷出数尺枪芒,连刺数下!分别刺向王尧头胸腹腰几处要害! 王尧见来势凶猛,知道大意不得,并未轻撄其锋。他腰如转轴,肩如翼摇,堪堪避过刺来几枪!随后,他手眼相随,欺身而上! 王尧看出了呼延义此时的弱点!他变鞭为枪,长攻有余,但难免短守不足!王尧双掌挥舞,扑面而来!呼延义身形横移,挥鞭来挡!王尧双掌拍在金鞭之上,震散了枪芒! 呼延义毫不在意,右臂一抖,整个臂膀胀大了许多,根根筋脉突出,横搠王尧腹胸。王尧踢腿而上,轻轻在金鞭上一点,飞上空中! 呼延义诡异一笑,手上一甩,原先刚硬无比的金鞭这一刻软化,变成了数米软鞭,只听得耳边“啪”的一声巨响,鞭梢化金莽,缠住了王尧的腰身! 众人无不诧异,原来这金鞭还可以这样使用!呼延义哈哈大笑:“小子,给我死来!”他手持金鞭,抡起王尧砸向大地! 王尧不慌不忙,双手探出,扣住金鞭,用力一扯。顿时真元涌动,双手乌黑,金莽惨叫一声,断成几节! 王尧乘势而来,转动真元,迅速出拳,拳芒闪烁,脱手而出!呼延灼一身修为都在这金鞭之上,此刻金鞭已失,还未来得及伤心,王尧拳芒已到,他连忙左格右挡,一时进退失据,捉襟见肘! 如此机会,王尧怎会错过!剪云迈出,瞬息而至。他臂扫掌削,或点或啄,腾身出击,迅猛异常! 两人你来我往,上下翻飞,数十回合。别人只是惊呼王尧是多么勇猛,居然能够和神道境强者打成平手!却不知道呼延灼现在是有苦说不出! 他越打越心惊,越大越胆寒,这才知道自己一直都太低估了王尧,可此时想要悔改已然晚矣! 呼延灼边打边退,想要寻个间隙逃走,可王尧哪里给他机会!他就如刚开始的呼延灼一般,越大越畅快!如此肉身近战,实在是令人血脉膨胀!渐渐呼延灼露出疲态,渐渐抵抗不住,被王尧抓住空挡,扣住了他的右腿! 王尧大喝一声,气血翻腾,直接将呼延灼抡了起来,然后使劲地往地上砸! “嘭”、“嘭”、“嘭”声不绝于耳!周围一片大地都跟着震颤!王尧再扣住左腿,将他高高举起! “给我开!”王尧暴吼一声,双臂神力再现,呼延义刹那间被撕裂成了两半!他双目湛然,炯炯有神,头发如瀑,随风飞舞,真如魔神临凡一般! 他将手上分成两半的呼延义扔在地上,又恢复了之前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拍拍手,看了看天际。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血色残阳遥坠西边,染红了整个南禺山。树林中微风阵阵,本来很舒爽的风,吹在众人身上,却感觉冰寒刺骨,无不瑟瑟发抖! “你们还是一起上吧,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淡淡的话语第三次响在众人耳边。 众人第三次闻声色变,面露土色,满脸惊惧悲苦。他们不仅大大地小觑对手,还大大地高估了自己! 第一次,众人闻声色变,因其满嘴大话,无知无畏而变怒! 第二次,众人闻声色变,因其力斩同阶,堪为对手而变惊! 第三次!众人闻声色变,因其斩杀神道,凌厉血腥而变恐! ------------ 第二十六章 章 预选赛结束了? 更新时间:2013-11-29 王尧本不必采用如此血腥的手法杀死呼延灼,但是他却偏偏选了这种方式!原因很简单!他就是要让别人害怕!让别人胆颤!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反而给人的冲击更大!更强! 所以不仅是前面的三人要死,剩下的人也都要死!王尧要用鲜血表明自己的态度,写下自己的立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有来无回! 剩下的八个修士现在是进进不得,退也退不得!活脱脱就是尴尬他妈抱着尴尬哭――尴尬死了! 他们现在根本不敢上去打!这次真的是撅着屁股看天――有眼无珠了!居然遇上了一尊大杀神!这可是真的杀神啊,神道境都被斩了!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落荒而逃啊!他们好歹也都是命火境巅峰的修士,有几个还半脚跨入了神道境呢! 再说了,远处树林里还有很多人在看热闹,等着他们的笑话呢,如果就这么走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夕阳已经移至西山头,众修士依旧一阵沉默。他们以为他们是谁?他们又不是出轨的男人,而王尧亦不是他们心爱的女人。想要以沉默来面对一切?怎么可能!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你们再不动手,那我就要自己先来了!”王尧目光流传,淡淡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八人。 那八人不禁又往后退了退。这一退,旁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哄笑,几人不由得暗骂一声,臊得脸都红了。居然这么胆小,被他三言两句就吓住了! 其中一个修士终于鼓足勇气,抱拳朗声道:“兄台,实在抱歉!我们几位是鬼迷了心窍,有眼不识泰山!看在・・・额・・・看在・・・” 他吭哧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可以看在谁的面子上可以放过他们一马,另一人实在看不下去,蹩脚地道:“看在咱们都是为了天荒论武的份上,万望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一次!” “对对,咱们都是参加天荒论武,相识一场不容易,同是进了南禺山,实在是缘分,是缘分!”几人连连附和,“缘分”二字咬得很重! 王尧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一时气氛又陷入了尴尬。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绳索,一头套住了那八个修士的脑袋,另一头攒在王尧的手里。 绳索慢慢收缩,慢慢收缩,勒得他们呼吸困难!终于有修士忍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气急败坏道:“你不要太过分啊!我们这里总共有八个人呢!我们也不是怕你!大不了一拍两散,鱼死网破!”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脸色骤变,一人道:“兄台,此人意思与我等人无关,只是他一人的意愿!”其他几人也都连连应和。 “你们!”那修士顿时脸色刷白,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王尧终于缓缓开口:“杀人者人恒杀之!废话不多说,还是一起上吧!” 八人一看,已经毫无转圜余地。双方必定要有人倒下!便也不再多言,各自亮出兵器,缓缓地将王尧包围了起来!王尧不为所动,任其施为。八人慢慢移动,包围圈缩小到直径不足二十米,各自看了彼此一眼,心领神会,喝道:“杀!” 一股杀气弥漫了整个树林,各自使出自身绝学。他们不指望一招杀了王尧,但立求在来个措手不及,一招之内重伤了他! 可是王尧并没有如他们所愿! 他双足定地,身子如风中杨柳,来回左右摇摆,一双手连连挥出,但仅仅只有一招,一招使了八次!他朝各个方向各打了一拳,将诸般攻势尽数化解!速度之快,恍若八臂哪吒,令人目不暇接! 所谓一拳破万法,大抵如此! 随后他双足一点,剪云踏出,消失在八人眼前!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在一位修士跟前,一拳打出,在其胸腹上开了个大窟窿! 随后他又消失了!又一次出现时,化腿为鞭,将一人拦腰扫断! 王尧如同行走世间的死神,肆意地收割着众人的生命!每一次出现都带起血花朵朵,播撒一片恐惧!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剩下几人早已满腹,满脑子,满身子的恐惧。他们想要拔腿逃跑,可是却发现双腿抖如筛糠!根本不听使唤! 不消片刻,王尧身影又出现,这次他没有再消失,因为八人都已经死了。 若是有胆看一下最后死掉的几人的脸,你会发现他们脸上是在笑的!那是解脱的笑容,他们终于不用再恐惧了,终于不用再害怕了!早知道等待一个已知的结局是多么的绝望和恐惧! 此时夕阳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横在山头,它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掉下了山头,南禺山完全的黑了下来。 不远处树林中的修士已经悄悄地离开了,这并没有躲过王尧的察觉。他也不以为意,他也正想借助这些修士之口将此事传出去。 月升月落,转眼一天就匆匆过去了。这天正是预选赛结束的日子!南禺山的入口处已经聚集了一些修士。有些人是精神抖擞,有些人是萎靡不振,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王尧从树林中缓缓走来,所过之处,修士无不轰然散开,为王尧留足了空地。他见状粲然一笑,脸上阳光十足,看其样子不过是个邻家男孩,谁也无法把他昨晚那大杀四方身姿联系到一起。 他慢慢走到入口附近,静静地等着南禺山解封。 不一会,越来越多的人赶了回来,而有些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他们将永远地留在了南禺山,化作肥料,滋润着南禺山的生灵。 也有不知详情者发现了王尧周围空空的,别人宁愿挤挤地待在远处,也不愿靠近这边。便向人打听究竟为何。 听到解释后,有人惊叹,有人愕然,也有战意盎然者双目盯向王尧,想要挑战,却见王尧眼睛微闭,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倒也只好作罢,此时却不是惹事端的时候。 后来者当中有个人十分怪异。他头上寸早不生,身形瘦如猴,但脸却长如马。但这并不是他最怪异的地方,最怪异的是他一直左脚单腿着地,右脚则一直悬在空中。走起路来是一跳一跳的。 听到众人说起王尧的事后,满目放光,一跳一跳的来到王尧身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喂,兄弟,听起来你很厉害的样子嘛!很对我胃口!跟我断红尘做个朋友吧!强者只和强者做朋友!” 王尧目光一闪,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你是一名强者了?” 眼前人影一闪,断红尘已经身在众人前方的树顶上,他单腿独立,迎风挺站,双手背后,微风吹来,他回眸一笑:“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众人无不绝倒! “哈哈哈,玩笑,玩笑而已,一时情不自禁!不要见怪!”他转回身去,又昂首挺立,右手中出现一个杯酒,他猛一仰头,将酒喝尽,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双目迷离:“单足威立荒古道,独腿横扫众英豪!唉,高处不胜寒啊,人生如斯寂寞!” 这一刻,高手风采尽显!这一刻,一个雄伟而略带忧愁的形象在人们心中树立起来! “我来也!”断风尘收起酒杯,往下一跳。 “哎呦~~,疼死我了!”一声惨叫将人们拉回现实。再瞧断红尘直接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倒在地,可是他的右脚依旧直直的翘在天上,没有着地! 众人无不嗔目结舌,口张得大的都能吞下了大象!这一刻,一个刚刚树立起来的伟大而光辉的形象轰然倒塌! 王尧眉头轻皱:这个断红尘明明有神道境修为,可是为何还会摔跤呢? “哎呦~哎呦~兄弟,你扶我一把哎”断红尘鼻青脸肿地站了起来,一蹦一跳的来到王尧身边。 “对了,兄弟,都忘了问你叫啥了!你看看我这记性!”断红尘突然一拍脑袋,一惊一乍地叫道。 王尧心想:对哦,是该起个化名。我现在还化妆着呢。我若恢复身份,恐怕天荒论武还会多起波折,还是用现在面目的好。想到此处,他答道:“在下王元,幸会!” “王远,好俗的名字啊!哪有我的断红尘来的拉风?高手一定要有高手的名字!”断红尘摇头晃脑地念叨。王尧干脆不理他,半眯着眼睛养神! 破空之声传来,随后一道人影立在场中。王尧目光微凝,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一旁的断红尘道:“你认识他啊?似乎也是个高手哎!” 王尧心中一惊,断红尘好敏锐的观察力,他面无表情道:“不认识。”断红尘睁着一双马眼,看了看王尧:“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王尧断定断红尘肯定知道他认识来人,但是却没有说出来。王尧嘴角微动,随即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 不错!那人王尧的确认识,而且还见过好几次面,那人正是悬空门陈舒。陈舒来到此处,四下扫视了一眼,目光在王尧和断红尘处落了落,随后便也闭上了眼睛慢慢等待。 渐至晌午,赶回来的人越来越少。粗粗算来,入口处聚集的人不过二三百人,进来了可是有数千人呢!而这二三百人中,王尧认识的几个倒是一个不少。合该如此,若是少了一个,那才会让王尧诧异呢! 中午时分,南禺山一阵轻轻晃动,众人感觉身上似乎少了意思的束缚。他们知道这是南禺山时隔半个月后再次开山了。 众人鱼贯而出,入口处,天荒城城主府的统领朔风仍然立在原地。似乎动都没有动过。 他扫了一眼剩下的人,微微颔首道:“不错!不错!”众人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错。 他接着朗声道:“诸位,南禺山预选赛至此结束!我也不管究竟哪些人拿到了玉牌。我只要告诉你们拿到玉牌的人一个月后在天荒城角斗场集合,进入真正的论武大会!” 众人一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发觉得这比赛好奇怪。有人忍不住问道:“朔统领,请问一下若是这一个月中,人被杀,玉牌被夺,那该当如何?” 朔风轻哼一声,没好气地说:“这与我何干!我们只认玉牌,不认人!无论是谁,只要年龄在十五至二十岁的年轻一辈持玉牌而来,我就让他进角斗场!” 众修士一听此话,有些脸色不由一变,原来预选赛还没有结束,一切不过是才刚刚开始! ------------ 第二十七章 “红尘”多可笑 更新时间:2013-11-29 王尧听了朔风的话,心中疑惑不已:“这究竟闹得哪一出啊?若是出了南禺山,仍然可以抢夺玉牌,那当初干嘛要进入南禺山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看了看陈舒几人,发现陈舒、罗飞燕几人毫无表情,好像此事与自己无关一样,是他们早就知道这一切?还是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十足的自信呢? 王尧想了片刻,没有什么头绪,便按下了心思。一切水来将挡,兵来土掩!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吧。 朔风刚说完,有些修士便急忙破空而去,他们想立即找个藏身之处。朔风看了看飞走之人,嘴角露出一丝哂笑:“我们走!”说完便带着一干士兵破空而去。 剩下的修士们也都陆续离开,最胆战心惊的莫过于那些进南禺山却没有得到玉牌的人!这是何苦来哉?个个都后悔不已,当初干嘛来趟这一趟浑水! 可是木已成舟,别无他法,还是尽快寻个安全之地,躲过这一个月的风头才是正事。 王尧也没有其他去处,便想着回到鬼刀叟那里去。他刚刚出发,断红尘一跳一跳的赶了过来,道:“王元,你也是去天荒城吗?我也去哎,不过我不认识,你带我去吧。” 王尧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你没有去过?那你怎么来参加的这个天荒论武啊?” “哦,原来这就是天荒论武啊!难怪!难怪!”断红尘恍然大悟道。 听了这话,王尧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断红尘咳了两声,双手背后,高深莫测道:“你要知道我名为断红尘,可怎样才能真正斩断红尘呢?那就是游戏人间!经历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方可斩断红尘,成就大道。所以我下山而来,便是为了经历,那天适逢其会,遇到这样的比武盛会怎能不参加呢?” 王尧根本不信他前面的瞎扯。不过后半句倒是可信的。断红尘不过是恰巧遇见,便兴之所至,参与了进去。这个结论倒是让王尧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他神经大条呢还是说他艺高人胆大呢? 而后,断红尘凑了上来,神神秘秘道:“我也获得了一块玉牌。你有没有?”王尧看出了断红尘修为至少是神道境,获得玉牌倒也算正常,没有过多惊诧。他拿出玉牌在断红尘眼前晃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断红尘哈哈大笑,搂着王瑶肩膀:“我就说嘛,我的眼光怎么会差呢?!你果然取得了玉牌,咱们俩一起去天荒城创一番威名来!” 一路慢慢闲聊,终于赶到了天荒城。王尧已经是第二次站在城门口,可是他仍然被天荒城的雄伟壮阔所震撼! 断红尘依旧单腿独立,站在王尧身边,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天荒城!我断红尘来啦!我要把这里的修士都踩在脚下!嘎嘎嘎!” 周围人远远看着,目露同情:“这人估计是个傻子!真可怜!” “唉,就是,谁家大人不看好,让他跑出来,还不带回去,也该吃药了!” ?????? 王尧直接将他给忽视了,自认是他以来,他就知道这断红尘有点神经刀,脑子经常搭错线。便也不理他,朝着左边的城墙根走去,到了那里向旁边的一个大叔打听道:“请问在这城下唱歌的老者今天来了吗?” “你说那个老骗子啊,他刚刚已经走掉了!怎么这么多人打听他!嘿,说曹操曹操到,你看那个壮小伙也是天天来问,不过每次好像都赶不上!”卖药大叔伸手一指不远处。 王尧转过身去,见一人龙行虎步风风火火朝这里奔来。他身形魁梧,体格雄壮,行走处虎虎生威。但是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写满了倦容,胡子拉碴,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衣服也是脏脏的。 王尧看到那人,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咦,王元,你居然笑了!看来是个熟人!哟,看起来很不错嘛!”断红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王尧身后,从他肩膀处探出半个脑袋来。 卖药大叔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冒出来来的。再看他头上光亮,身形瘦如猴,脸长如马,单腿独立,说不出的怪异。吓得赶紧收拾摊子跑掉了! 这断红尘不仅有些神神叨叨的,而且还有点神出鬼没。一开始,王尧也是被他吓了一跳,现在倒是已经免疫了。 “这位兄弟,你刚才可见到一个击剑而歌的老者?”来人三步两步来到王尧跟前。 王尧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句话好熟悉!当日他初到天荒城时,此人也这么问过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尧在天荒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太史侯! 王尧看了太史侯两眼,含笑道:“他刚刚走了。” “哎呀,哎呀,又错过了!”太史侯拍了拍手,连连叹息。 还是同样的对话! “你应该起得早一点的。”王尧笑了笑。 “恩恩,这倒是真话!哎,我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熟悉呢?好像什么人和我说过。”太史侯先是连连赞同,到后面却是有些狐疑地打量了王尧几眼。 王尧心中一愣,暗叹太史侯也是粗中有细,这句话他曾经在太史侯家里对他说过。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回答,断红尘已经满脸促狭地指着太史侯的脸叫道:“哈哈,看你满脸倦容,眼屎一大坨,嘴角还有口水,就知道你肯定刚睡醒!”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太史侯说着伸手揉了揉眼睛,还擦了擦嘴角,却发现是嘴角干干的一片,根本没有口水,这才知道上了断红尘的当。 他眉毛微挑,扭过头,打量起断红尘来,这一看不要紧,口中立即惊呼不断! 断红尘一脸享受,摆出各种风骚的姿势,嘴上却是一副无奈口气:“唉,没办法啊,我是如此的卓尔不群,只要在人群中多望我一眼,就再也忘不掉我的容颜!” 太史侯口中啧啧声不断,感叹道:“这倒是真话!看了你一眼,肯定不会忘掉了!” 不等断红尘接着得瑟,太史侯话锋一转,“我见过奇人怪人无数,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丑的!实在是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究竟造的什么孽啊?咋被上天折腾成这个样子呢?”说完,还一脸同情惋惜的表情。 断红尘笑声刚出口,便戛然而止,像是一只鸭子被突然卡住了脖子,喉咙里“咯咯咯”直响,却发不出一个字来,他手指着太史侯,双目暴突,眼白张大,瞪着太史侯。 太史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这是先捧后损,转着弯子损断红尘呢。王尧朝太史侯略略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王元,这位是断红尘。他神经有些问题,你莫要见怪!” 太史侯也拱拱手道:“在下太史侯。无妨无妨,我早就看出来这位有些问题,他有药吗?要不要带他去看病?” 断红尘终于缓过气来,拿着一双马眼左看看王尧,右看看太史侯。 随后身体扭捏,食指相扣,低眉顺眼,一脸幽怨,微嗔道:“你们两个居然合起伙来欺负人家,哼,不理你们了啦!”说完,还轻跺左脚。 只不过他仅仅只有一只脚着地,所以说是轻跺,不如说是轻跳了! 王尧立马恶寒不止,连连抱拳告饶。断红尘立马一脸得意:“耶!完胜!” 弄得王尧是哭笑不得! 太史侯却是双目异彩连连,像是发现了一个新世界,对着断红尘赞叹不止:“兄台果真非同凡响!原来机锋也是可以这样的!在下佩服,佩服之至!” 断红尘得意洋洋,像是战胜的公鸡,朝着王尧频频示意。王尧看着这一对活宝,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 太史侯又仔细地上上下下扫视了断红尘,然后问道:“咦,我发现你的右脚明明是好的啊!为何偏要一直拎在空中呢?” 断红尘鄙视地看了太史侯一眼,道:“你这都不懂?高手一定要有高手的风范!不然怎么能和烦人区别开来呢?” 太史侯一听,双目“叮”一下亮了,连连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王尧一看,坏了,难道太史侯被断红尘忽悠进去了? “听好了!我这是‘单足威立荒古道,独腿横扫众英豪!’扫尽天下英豪,一只腿就够了。若是两只腿,那还不捅破了天?所以我便单腿独立,好歹也要给别人点机会是不是?太强了不好,太强了容易孤独!” 太史侯一边听一边目露深思。断红尘越说越没边,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问太史侯:“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头发吗?” 太史侯一脸懵懂,睁着一双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断红尘。断红尘满脸落寞:“唉,想当初,我也是有一头飘逸的秀发的,后来因为高处不胜寒,我太寂寞,太孤独,终日苦恼异常,最后头发都落了。” 王尧的半边脸都快僵硬住了,这断红尘太能瞎掰了。 太史侯乍听此话,先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双腿盘起,叠加而坐,慢慢浮在了空中,他脸色肃穆而庄重:“既然如此,我还是双腿浮空吧,给世人一点机会!” 断红尘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随后眼睛瞟向王尧,眼中得意之情根本掩饰不住,好像在说:“看看,这小子真好骗!三言两语就被我给蒙住了!” 王尧是满脑黑线。他也诧异太史侯怎么突然就给绕住了呢,转眼瞧了瞧太史侯,发现他嘴角抽搐得厉害,嘴越咧越大,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指着断红尘对王尧哈哈大笑:“哎呀,憋不住了!这小子很逗!秃子就说自己是秃子呗,还整这么多花样!我算是相信你说的话了,这家伙果真脑子有问题!王元,咱们还是离他远点吧!” 说完,留下目光呆滞的断红尘,拉着王尧往天荒城走。王尧同情地瞥了断红尘一眼,跟着太史侯走了,他算是遇上了克星! 断红尘等他俩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一次!哇哇直叫,一碰一跳地追了上去。 ------------ 第二十八章 被追杀的真相 更新时间:2013-11-30 王尧原先准备回鬼刀叟那里去住的。可是一想还带着个断红尘呢。断红尘初次来天荒城,无处可去,总不能把他扔下吧?再说了即使想扔也不一定能扔的下啊! 他想想断红尘的性格,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不能把他带到鬼刀叟那去。就他这性格,万一冒犯了鬼刀叟就不好了。 打心底里,王尧是很尊敬鬼刀叟的。一来是因为当日他遭人追杀,是鬼刀叟于危难之际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这可是救命之恩! 二来鬼刀叟还悉心指点他刀法。王尧握了握右手,右手掌中还封有鬼刀叟送的柴刀呢。虽然没有师徒名分,但却有师徒之实。 但是他也不想去太史侯那里!他之前就发现这次天荒论武处处透露着诡异,料想后面肯定会有一番龙争虎斗,而自己的身份也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戳穿了。 到时候说不得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万一又拖累了太史侯呢?这是他不远看到的! 虽然现在太史侯安然无事,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上次究竟经历了什么!这样的感觉让王尧很不好受!他不想给自己的朋友带来麻烦!他想自己一个人解决。 可是一路上太史侯盛情邀请,差点就生拉硬拽了!而断红尘一路上还在拿着一双马眼死死地盯着太史侯。看样子是和太史侯耗上了,他举两手加一腿赞成住在太史侯那里。 王尧没有办法,只好先答应了下来。等后面再想办法离开吧! 太史侯很是开心:“走,去为你们俩接风洗尘!” 断红尘一脸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他:“就你?你有钱吗?” 太史侯面露囧色,忸怩了一下:“额说错话了。今天钱不够,我就为你一个人接风洗尘。至于你段兄嘛,还是自己解决吧,哈哈哈!” 太史侯说完长笑不止,和王尧大步往前,断红尘发现自己又被甩了下来,赶忙一跳一跳地跟了上去:“喂,王元,太史侯这人没良心就算了,我可以理解,他这是人品低劣,可是你咋也这样呢?咱们可是一起来的啊。俺的心拔凉拔凉的啊!” 王尧回过身来,对着断红尘耸了耸肩,双手摊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更是令断红尘一阵吐血! 太史侯虽说与断红尘两人针尖对麦芒,挖苦不断,斗嘴不休。但王尧看出两人还是很对彼此脾胃的,否则根本斗不起来! 三人嬉嬉闹闹很快被太史侯领到了一座酒楼跟前。王尧这才发现原来这酒楼正是上次和太史侯一起把酒换盏,临窗眺望夏紫潆的酒楼。 想起当时初到天荒城,结识了太史侯这一好友,两人一起把酒高歌,肆意狂饮,何等潇洒!何等意气风发! 现在想来,那次喝酒倒更像是一次道别!第二天便是夏紫潆宴请群豪,王尧斩杀叶文昊。之后的一切便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有一张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推着王尧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或许那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如今再次站在这酒楼前,王尧不禁精神一阵恍惚,有一种时空交错的错觉。往事不可追啊! 太史侯见王尧双目迷离,脸上流露出回忆的神情,疑惑道:“王元,莫非你曾经来过此地?否则为何流露这般回忆的神态?” 断红尘看向王尧,眼中流光转动,想起了之前王尧在城墙下见到太史侯时的,他遮不住的满脸笑意。 断红尘嘴角微动,刚想说点什么,王尧拿眼睛横了他一下。断红尘无奈地撇了撇嘴,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 断红尘虽然平时有些神经刀,但是他的观察力倒是细致入微,无人可及!王尧冲着太史侯微微笑道:“我从未来过此地,只是一时想起了点往事,走神了,莫见怪。” 太史侯虽有疑惑,但是见他不说,也就不再追问:“那就别站在外面了,走,咱们进去!这里是可以说是天荒城最好的酒楼了! 断红尘根本没有来过天荒城,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他金鸡独立在楼前,双目撑圆,仔细地打量着这酒楼! 此酒楼名叫太白楼,共有三层。酒楼前地扁额上“太白楼”三个泼墨大字,龙飞凤舞,无比飘逸,仿佛想要跳出扁额,游离之外! 从外面瞧,酒楼全身乃是深红色,尽显大气肃穆。看起来倒是更像一座经阁。楼顶檐角高飞,雕有飞龙,阳光流转,飞龙活临活现。只差点睛之笔,便可腾飞而去。 进去之后,断红尘发现内部与外面截然不同。一楼大厅金丝楠木做梁,金银做柱,深海珍珠昆仑玉璧为灯。地上凿地为画,雕画着珍禽稀兽,奇花异草。禽兽毛发、花草经络都看得清清楚楚。 断红尘看得目瞪口呆,他轻声问太史侯:“你确定在这里?别过一会被人给了轰出来。” 太史侯哈哈大笑,和王尧大步流星地直奔二楼走去。断红尘眼睛都快直了,连跳是跳地跟在太史侯后面,生怕一个落单,被人撵了出去! 到了二楼,却没有了一楼那样的多彩炫目,有的只是淡雅,更多的是安静。王尧上次来正好是特殊情况,若不是夏紫潆路过,这二楼哪能出现爆满的情况呢? 三人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太史侯虽然穿着破烂,但是却底气十足,声如撞钟:“小二,把你们这招牌菜上来,再来一坛血残阳。” 小二似乎对太史侯很熟悉,先是送来一坛血残阳酒。再去跑上跑下,张罗起来。太史侯拎过酒坛,拍开封泥,顿时一股浓烈的香气飘散开来。 酒入杯中,王尧这才发现这酒乃是血红色,轻轻一嗅,香气浓烈得化不开。“来,尝尝这酒!”太史侯话刚说完,自己先是一饮而尽了,随后闭上了双眼,摇头晃脑。 王尧和断红尘也端起酒杯喝个干净,血酒入喉,如吞刀下肚,火热滚烫,烧得血气翻腾,全身毛孔炸开,喷出一股酒气,气红如血,看起来真如滴血残阳一般。 半晌,太史侯睁开双眼,夸赞道:“这酒不错吧!这血残阳可是采集的命火境异兽心头热血酿造而成的。这一坛酒可是要五枚银丝玉珀。” 断红尘一听,吓得手都哆嗦了,差点把杯子给打翻,平时牙尖嘴利的他这一刻都有些结巴了:“五???五枚???枚银丝玉珀?” 太史侯这次倒是没有利用这机会嘲笑他,断红尘的表现实属正常。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及一下荒古世界的货币。 荒古世界以玉珀为流通货币,分别为白玉珀、银丝玉珀、金丝玉珀和紫金玉珀。白玉珀最贱,紫金玉珀最贵。每相邻两种玉珀的兑换比例是一百。也就是说,一枚紫金玉珀等价于一百枚金丝玉珀等价于一万枚银丝玉珀等价于一百万枚白玉珀。 所谓的金丝、银丝并不是指玉珀中含有金银。而是指玉珀的颜色。玉珀是玉的一种,但是又不同于普通的玉。玉珀深埋在地下,它可以不断地吸收地气。 最开始玉珀都是白玉珀,随着吸收地气的品质和多少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分别为银色,金色、紫金色。 这一壶酒居然要五枚银丝玉珀,那就是整整五百枚白玉珀啊。断红尘全身上下家当加起来不过才几十枚白玉珀。可是就这几十枚玉珀也是他攒了好长时间才有的!也难怪他如此吃惊了! 太史侯突然眼睛放光,眼中满是兴奋:“听说这里还有用神道境异兽的心头血酿造的血残阳,就是太贵了!什么时候有机会试试!” 断红尘一脸的痴迷,双目中满是向往:“那得要多少玉珀啊?” “嘿嘿,瞧你那点出息!你不是高手吗?怎么会没有玉珀?” 断红尘难得落寞地低声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想当年我也曾阔过!” 不过这话太史侯没有听到,他端起酒杯道:“来来,不说这些,咱们喝酒!” 酒过三巡,太史侯问道:“聊聊你们俩吧,还不知道你们两个来天荒城所为何事呢?” “嗯?你不知道?”王尧诧异地看着太史侯,见他一脸茫然,便大致说了一下。 “天荒论武?我咋没有听说?难怪我去沈天明住处堵他,他不在,其他一些人也不在,原来是去了南禺山!”太史侯懊恼地说道。 王尧一听,太史侯去堵沈天明?他什么时候和沈天明上了梁子?便问道:“你说的是荒火教沈天明?我的确在南禺山见到了他,怎么你们之间有过节?” “不仅是过节!还是深仇大恨!这小子害得我好兄弟王尧被人追杀,至今下落不明。不仅如此,还害得我在荒山野岭待了整整一个月!我不把他脑袋拧下来,难泄心头之气!”太史侯恶狠狠地骂道。 “就该这样!太史侯,我挺你!说不定你那兄弟王尧都被杀了!弃尸荒野了!咱们一起为死去的王尧报仇!”断红尘高声附和道。 断红尘虽然是对着太史侯说话,但是他的一双马眼却看着王尧,眼中笑意浓烈。不仅如此,他还把“死去的王尧”几个字咬得很重。 王尧知道断红尘已经猜出了王元不过是化名,眼前这位就是“下落不明”的王尧!不过王尧压根不看断红尘,你猜出来就猜出来,我不承认你拿我怎么办? 虽是如此,王尧心中也是一阵温暖,有朋友如此,夫复何求?不过听太史侯的话,似乎他被追杀的事还有隐情,并且与沈天明瓜葛很大。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从三楼楼梯处传来。 “哈哈哈,何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又是何人想要斩我?”人未见责问之声已到!一股杀气弥漫而来。 太史侯乍听此人声音,眉毛倒竖,满脸的怒容!他爆喝一声:“我!”仅仅一字,声震环宇,将杀气消弭得干干净净! 一道和太史侯不相上下的魁梧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处。来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浓眉大眼,一脸的狂放。 沈天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王尧三人的面前,先声夺人:“哈,原来是太史兄!太史兄,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豪杰所为!” ------------ 第二十九章 从来红颜惹是非 更新时间:2013-12-01 太史侯毫无愧色,嘲笑道:“沈天明,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我原以为你是好汉一条,原来不过是个孬种!” 沈天明似乎脾气很好:“太史兄,你把话说清楚,我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了?” “还想抵赖!上次夏紫潆宴会过后,难道不是你先通知洞玄山来阻杀王尧,后用空间卷轴将我传送走?害得王尧被追杀,我也在荒山野外待了整整一个月!不过你也真是舍得!居然用把如此珍贵的空间卷轴用在我身上!” 沈天明晒晒一笑:“看来太史兄是认定我了?” “哼!不仅是你!还有悬空门!还有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我都会让他们血债血还!” “哈,太史侯,你也太狂妄自大了!在我看来,你不够看的!”沈天明一脸傲然,语气中充满着自信,甚至说是狂傲。 “哎呀,好臭,臭不可闻!”断红尘突然掩鼻跳开,然后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一脸惊奇地看着太史侯和王尧,“你们两个刚才没有闻到有人放屁吗?” 太史侯一愣,哈哈大笑:“哎呀,若不是你提醒,我都没反应过来,这一泡臭屁熏得我都晕头转向的了!” 断红尘拿眼睛撇了撇沈天明,挥挥手不耐烦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寡人要用膳了!挡在这里碍眼的很,退下吧!” 太史侯跟着附和:“听见没有,还不跪安!” 两人挤眉弄眼,一唱一和。将沈天明损得体无完肤。 王尧虽然没有开口损沈天明,但自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看过他一眼,独自一人自斟自饮,对沈天明的到来无半点表示。 太史侯说他是元凶,那他就是元凶。王尧相信太史侯!现在太史侯已经挑破了脸皮,以后肯定是要做过一场,那又何必还要虚情假意? 沈天明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住这两人的毒舌,顿时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双目吐火,盯着断红尘道:“我当时什么玩意,不过是个瘪三,居然也拿自己当个人物!小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断红尘好像根本没有听出他的威胁,面露思索道:“我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没的,我就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地!” “哼!休要得瑟!咱们还是手底下真章吧!”沈天明终于忍受不住,一个箭步过去,想要出手。 他刚到断红尘面前,只觉得眼前一花,断红尘已经到了王尧身后,叫道:“我好怕怕哦!”虽然他口上说怕,脸上却无半点惊惧之色,反而一脸促狭地笑容。 沈天明怒火更甚,抬起大如铜锤的拳头,便要打过去。楼梯口又传来说话声:“天明兄,你怎么动起手来了啊?不是说下来瞧瞧嘛?” 声音软软糯糯,像是有人在你耳边吹气,又像是有人拿羽毛轻轻在你胸膛上滑过,听得众人酥麻入骨,浑身战栗。无不抬起头来盯着三楼的楼梯处。 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双玉足,白赛霜雪,端正纤柔如玉削成,每个脚趾都娇小玲珑。慢慢往上,是两条修长的腿,腿白似藕,胖瘦均匀。众人已经看傻,对那两条腿的主人越发地向往了。 在众人无限的期盼中,那女子终于款动玉足逶迤而来。她身着鹅黄轻绡裙,石榴绞带,桃枝束腰,无处不彰显着动人风韵。金莲摇动,所过处幽香飘散。 王尧目光微缩,不想在此处居然又遇见了熟人。来人正是夏紫潆,她后面还跟着几人。其中水沛涵、陈舒、林天健三人他认识,其余几人倒是面生。 其余几人倒是都没什么表情,一直神色冷淡,唯有陈舒眼中微茫闪动。他知道陈舒认出了他们两个人。这也难怪!王尧那始终古波不惊的脸以及断红尘迥于常人的外貌想让人印象不深刻都难! 夏紫潆来到几人面前,满脸惊喜的表情:“原来太史兄也在啊,小妹今天在这里为天明兄几人接风洗尘。不巧你也在这里,一起过来吧,让小妹我为你斟酒如何?” 众人暗叹这个大块头好运气!居然能够得到夏紫潆的邀请!可是没想到太史侯没好气地说道:“我又没去南禺山,我可不需要接风洗尘!” 众人又一阵腹诽:真是个呆子,一点都不解风情!这种好事怎么没落我头上呢? 断红尘已经从王尧身后走出,站到了窗边。他右手举杯,左手背在身后,头微微昂起,面朝窗外,只留了侧脸给众人。金色的阳光照在他头上,晃得众人眼前一亮! 他那头本来就寸发未生,平时就锃光瓦亮的!现在阳光一照,反射得更亮了。众人眼前不亮都不行! 他眼角瞥见夏紫潆已经看向这边。但是断红尘并没有转过身来,也不立即说话。他依旧侧着脸,仰着头,待轻轻抿了一口酒后,才悠悠道:“姑娘,在下也是刚从南禺山回来,不知能否得到姑娘的垂青?讨一杯薄酒喝?” 他一边说话一边转过身来正对着夏紫潆。他嘴角微笑,目光清澈,毫无猥亵贪婪之色,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儒雅风范! 虽然长相奇特,但是这一刻,并没有人看轻他,嘲笑他。他仿佛是翩翩浊世佳公子,遗世而独立,所有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难入他眼。 王尧嘴角抽搐,这断红尘太能装了!简直就是装逼界的典范和楷模!太史侯也是一脸惊诧,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此人真是断红尘,没有被掉包! 夏紫潆掩口轻笑,声音酥软:“公子若是有意,不妨一起前来!” 这一笑,众人魂飞魄散!这一笑,众人神游八表!这一笑,众人如痴如醉! 断红尘并没有露出丑态,他微微颔首,指着王尧道:“这位乃是在下朋友王元,不知是否有幸一起前去?” 夏紫潆转动目光,打量起王尧。王尧脸色微黄,其貌不扬,毫无出彩之处。观其修为也不过是命火境。虽然是命火大圆满,但是难入夏紫潆的眼。在场诸位哪个不是神道境? 而且此人嚣张无比,众人前来,哪个不是站着的?只有他一人依旧端坐。而且一直双目低垂,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连个正眼都不瞧众人。 夏紫潆对王尧的做法本来就略有不喜,只是一直心思深沉,没有表现出来。此时断红尘恰好提了出来。夏紫潆便想趁机羞辱他一番。 夏紫潆眉头轻蹙,面露难色,对断红尘道:“这位公子,我邀请的无一不是人中龙凤,这位??????”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却是明明白白表达了出来:王元不够格! 断红尘嘴角依旧保持微笑,心中乐开了花:“哼,王尧,让你装,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对别人不透露身份就算了,对着兄弟也不透露,枉费别人为你报仇呢!太不厚道了!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帮你一把吧!嘿嘿!” 王尧知道断红尘是故意的。他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断红尘一眼,断红尘满眼的笑意,脸上一副“我这可是在帮你,你以后会感谢我”的神情! 王尧毫无表示,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似乎在议论的对象并不是他。这态度落在众人眼里越发显得傲慢无礼! 终于,同夏紫潆一同前来的人中走出一位修士。他背负一柄刀,体型修长,脸也是英俊不凡,他排众而出,冲着王尧喝道:“小子,这里哪有你坐的位子?给我起来!” 随着一声呵斥,脚下一凝,一股气劲贴地飞射而出,向王尧座椅袭来!他并非是要杀了王尧。美人在前,杀人多煞风景!他不过是想王尧出丑露怯,博得美人一笑罢了。 王尧无知无觉,依旧握着杯子轻轻转动。这举动落在断红尘和太史侯眼中,都频频点头,这种遇事不慌不乱才是我被英豪该有的风采! 这番举动落在众人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有人嗤笑不已:“这小子估计还没有发觉收到了攻击呢!” 众人无不伸长等着王尧摔下座椅!他们其实根本不关心王尧是否丢人,他们关心的是王尧摔下后,能否引起夏紫潆再笑一次!夏紫潆的笑比酒香,比酒醇,比酒更加能醉人! 气劲已到王尧一尺之地。不见他上身有丝毫动作,只是腿上一绷,左脚往外微微转动三十度。脚上一股气劲射出,化作箭状,将袭来的气劲射散。之后并没有消失,而是直直射向了那个修士。 速度之快,转瞬即到! 那人没想到王尧不仅化解了他的攻击,还反攻了回来。已是来不及反应,气箭已经射到身上炸开了! 虽然并没有受伤,但是气箭炸开,将他的衣服炸破了洞,露出了内衣。那位修士的脸色很不好看,丢人了!而且是在夏紫潆面前丢人了! 他目光闪烁不定,偷瞄了夏紫潆一眼,发现她眉头轻攒,目光中带着一股失望投了过来!他霎时满脸羞愧,随后便是气恼异常! 夏紫潆的目光让他受不了!让他举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端坐在那儿的小子! 他爆喝一声:“小子,我乃洞玄山唐强,手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王尧转过头来,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你是洞玄山的弟子?” “怎么?怕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唐强一脸得意,鼻子喷气,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 “好!好!我真好要找洞玄山麻烦!就从你开始吧!”王尧把杯子放下,站起身来。 场上立即剑拔弩张! ------------ 第三十章 暗夜! 更新时间:2013-12-02 (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小弟不甚感谢!会继续努力!) 王尧和洞玄山的唐强对面而立,场上气氛越来越紧张! 太史侯一听此人是洞玄山的唐强,眉头一皱,刚要上前,王尧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太史侯无奈,便让到了一旁,但是一双虎眼依旧紧紧盯着唐强! 虽然刚才王尧使唐强吃了个暗亏,但是太史侯知道唐强绝不简单!唐强乃是洞玄山年轻一辈的高手!像死去的晁泊天虽然体质不凡,但仅仅是命火境修为!在没有成长起来前,不过是个渣! 而眼前这个唐强不同,他是实打实的神道境修为。虽然如今二十岁,但是进入神道境已经一年多了,积累很是雄厚! 唐强善于使刀,使快刀!据说和他战斗的人根本知道他的刀何时出手,何时收手!别人以为是出手时,他已收刀! 传闻他有两把刀,一明一暗。明刀在手快攻,暗刀隐匿,伺机而动!别人在提防他明刀猛烈攻击时,暗刀悄然而至,收割性命!防备暗刀时,明刀一刀快过一刀,招招迅猛,令人难以招架! 断红尘见太史侯如此紧张,也知道对手应该不凡!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反而很开心,对手若是不强怎么才能把王尧逼出来呢! 他徐徐走到太史侯跟前,摆了摆手,轻声道:“你就看吧,有好戏瞧呢!” 太史侯低声道:“你是不认识唐强,这才如此淡定的!若是知道他有个叫‘双刀阎罗’称号以及他的事迹,你就笑不出来了!” 断红尘神秘一笑,道:“嘿嘿,透露个秘密,这个王元你可是认识哦!” 太史侯怪异地看了断红尘一眼:“你不是又犯病了吧?我当然认识他!” “嘿嘿嘿,嘿嘿嘿,那可不一定!”断红尘怪笑连连,他盯着太史侯,脸上满是殷切的神情,好像在说:“你求我吧!你快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 太史侯看他那一脸骚包的可怜样儿,实在是不忍心,道:“算啦,算啦,算我求你了!告诉我吧!” 断红尘顿时满眼冒光,他深呼一口气,道:“你等一下!让我好好享受一下这一刻!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他双目微闭,享受了半天,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睁开眼发现太史侯已经脸色泛紫,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微微侧动身体,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住众人视线,嘴角微动轻轻发出了“尧“字,然后朝王尧怒了努嘴。 太史侯一愣,呆呆地看向王尧! 王尧扭过头来,见太史侯眼神炽烈,充满期待。而断红尘露出一副“不关我事,他自己猜到”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把他身份告了太史侯,便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太史侯见状,大笑三声:“好!好!好!”声音爽朗,直透云霄!众人不明白太史侯为何突然发笑,只见他双目通红,神情激动,一双虎目盯着王尧看个不停,越发感到好奇! 王尧见太史侯真情流露,心中也是一阵暖流流过!不过此时却不是把酒言歌的时候,他看了看眼前的唐强,先把这家伙解决了,再好好叙旧! 太史侯刚笑完,唐强也笑了起来。不过他不是爽朗的开怀大笑,而是怒极反笑! 他听到王尧说要找洞玄山麻烦,笑得前仰后合,随后面容一整:“小子,这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笑话!你要清楚你在说什么!你要为之负责!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 断红尘暗自鄙夷:“你这人有毛病吧?不好笑你还笑成那样?” 王尧道:“废话不多说,动手吧!” 正在这时,夏紫潆身形一飘,落到场中,道:“两位何必为一点小事妄动干戈呢?不如看在小妹的面子上,就此揭过如何?”说完,一双美目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唐强见夏紫潆发话,立即满脸堆笑,啰啰嗦嗦道:“:“夏小姐,这个小子太不识抬举!居然出言侮辱我门派!原来我是定要将他斩了,以捍卫我门派的荣誉的!不过既然你发话了,我就暂且放过他一马!” 不仅是太史侯和断红尘鄙夷他,连同来的陈舒等人也是听得眉头直皱。这废话说了一箩筐,还不是在拍夏紫潆的马屁,讨她欢心! 不过这唐强也太没不知廉耻了!为讨夏紫潆欢心,连师门荣誉都不顾!客观上来说,无论是谁站在他那个位置,只要有人侮辱师门,那肯定是要打过一场的!即使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 夏紫潆看向王尧。王尧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唐强见了,冲着王尧道:“小子,别不识抬举!今天你运气好!若不是夏小姐在这,你早就横尸当场了!还不谢谢她!” 王尧语气淡淡地说道:“出招吧!我说过要从你开始的!” 夏紫潆听了,眉头紧皱,一双弯眉堆在了一起,看得人一阵心疼。对王尧则是怒目而视,恨不得冲上来捅他两刀泄愤!谁叫王尧说了这番话,让美人难堪呢? 唉,自古红颜多祸水,祸水一向惹是非! 夏紫潆本来是看王尧不过是命火境,居然能够轻松瓦解唐强的攻击,觉得此人可堪塑造,是个人才。生出了结交之心,便想做个人情,让王尧借坡而下,没想到他如此不领情! 果然是心高气傲,不知进退!不过这样也好,就让唐强好好敲打敲打他,让他吃点苦头,让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然后再出手救他,他必然对我感激涕零!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想到此处,夏紫潆便也不待多言,退到了场边。 唐强残忍一笑:“小子,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给我死来!” 不待话说完,他便冲了上去。众人一喜,终于要见识到传说中的明暗双刀了!可是却看见唐强赤手空拳冲了上去!明刀仍然背在身后!难道觉得这小子不值得他动刀? 不!唐强一上来便想着直接杀了王尧!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拔刀呢?原因很简单,不到拔刀的时候! 等到唐强离王尧两米左右的距离,众人听到一声清音,却看不清刀身!刀身如烟一般梦幻,如雾一样朦胧,如水一样流动,连风都能被斩断! “明刀!” 别人只能看到明刀的绚丽,而王尧却嗅到了它的危险! 明刀如蛇,贴着王尧来回游动!王尧身形左闪右突,想要摆脱,可是明刀越舞越快,王尧周身一片模糊,如雾如烟! 渐渐烟雾中飘出淡淡血丝,却并不滴落,而是绕在王尧周身。连血丝也破不出明刀画下的牢笼! 王尧不得不承认虽然唐强此人寡廉鲜耻,但他的修为确实很强!着实是一名强敌! 他此时落入刀网之中,险象环生,剪云迈出,终于寻得一丝间隙跳了出来,退到边上。此时王尧浑身上下衣服破碎,血线四溢。虽是如此,但是他双目清澈,不见惊慌! 太史侯眉头皱起,刚想上前,断红尘拉住了他,微微摇头:“不急!你对他就这么没有信心?” 说话间,一柄黑色的刀出现在了王尧右手!他冲着唐强微微笑道:“刚好,我也用刀!” 众人见王尧也掏出一把刀,一阵惊呼!莫非这也是位刀中高手?仔细王尧手中的刀,顿时哄笑不已! 那刀通体黑色,仅有刀锋处隐现一抹暗红,长约四尺左右。虽然它是一柄刀,但是严格意义说来,它更像是柴刀!王尧根本不在乎周围人的哄笑,他提刀蹂身而上,挥刀力劈而下!刀势凶猛,如泼墨一般倾泄而下! 唐强明刀再出,如烟如雾。落在众人眼里,两人哪是在什么生死比斗!而是在合力作一副泼墨山水画! 王尧的砍柴刀漆黑厚重,是笔更是墨!唐强的明刀梦幻空灵,是刀亦是纸!刀欲削笔,墨想印纸!两人你来我往,你争我夺,你进我退,你退我追!看似绚烂夺目,却暗藏杀机! 忽然,众人听到“噗嗤”一声,画中多出一道绿光,频频破开砍柴刀厚墨,刺向王尧! “是暗刀!暗刀出现了!”有人惊呼!暗刀速度太快,众人只能见到一缕绿丝闪过!随即王尧飘出点点血花,仿若朵朵红梅!给这幅泼墨山水画更是增添了几分色彩! 王尧状若疯魔,他根本不管暗刀频频刺来,也不管身上血洞沽沽冒血!他就在不停的劈刀!劈刀!再劈刀! 一刀比一刀势大,一刀比一刀力沉!他此时心无旁鹜,只想着不停地挥刀!他仿佛回到了贫民窟,回到了鬼刀叟的小酒店,他在劈柴!不停地劈柴! 鬼老人告诉他要一分钟劈出一千刀!鬼老人还告诉他要一刀挥出木柴裂为十六块!他还没有做到呢!他要不停地劈下去! 唐强越来越觉得王尧的刀法诡异!刚开始时,他对王尧的刀法嗤之以鼻,因为他从头到尾就只有一招!那就是劈!自上而下的劈!那仅仅不过是力大! 可是慢慢的,唐强发现王尧的刀势越来越迅猛,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力道却没有减少! 这让他心惊不已,于是他不准备再拖下去了!暗刀出手!将王尧身上刺出了许多血洞!别人只见到王尧身上流血,形容凄惨,却看不到自己内心惊俱! 王尧一开始处在劣势,而现在正一点一点的扳了回来!他的劈刀虽然仍旧是力大无穷,但是刀势却不再是雄浑的,反而给唐强一种轻柔的感觉,如风一样飘忽轻柔! 唐强知道这肯定是错觉!只要自己轻轻擦到一下,肯定立马横尸当场!唐强心中越发惊骇:这到底是该死的什么刀法?!这家伙身中这么多刀居然都不死! 他不好怠慢,手中明暗双刀挥洒如电! “喝!暗夜!”王尧突然低吼一声!声音低沉,仿佛是从九幽深处发出的! 砍柴刀劈出,王尧方圆三米之内瞬间漆黑一片,将唐强包裹了进去!众人根本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惨叫!随后黑暗散去,场上只剩下一个浑身冒血的王尧和地上一堆碎肉! ------------ 第三十一章 横生事端 更新时间:2013-12-02 不言而喻,地上那一堆碎肉肯定就是洞玄山唐强了!看看地上的一堆碎肉,再瞧瞧浑身浴血的王尧,众人不无打心底里冒寒气,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这从哪冒出来的狠人?如此的决绝!说要杀唐强就真的杀了唐强!也有消息灵通的人认出了王尧,刚要惊呼,立马捂住了嘴,一脸的惊恐,嘴上自言自语:“是他,是他!”旁边人一阵好奇,莫不是这人有什么大来历?急忙七嘴八舌地小声打探。那人终于耐不住软磨硬泡,虽然惶恐,但仍不无得意地将王尧在南禺山的事给说了出来。这又引得众人哄然,对王尧更是惧怕了三分!命火境的修为就轻松斩了神道境的高手,之后还瞬息斩杀八名同阶修士!这人到底有多强大!更多的人则是好奇,刚才王尧使出的那一招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所谓的“暗夜”是怎样的一式刀招?竟然使周围都黑了下来!而且不仅肉眼无法看透里面,连神识也穿透不了!着实诡异无比!明明之前王尧还处于劣势,可是一招之后,唐强直接就死了!那黑暗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情形如此逆转?可是众人即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提出来了的!只能将满肚子的疑惑硬生生埋在心里!王尧此时身上到处是刀口,浑身浴血,血顺着衣服一直流到了地上。他看都不看地上的碎肉,提着砍柴刀,一步一踱回到了桌边,他每走一步,地上就是一个血脚印,可是他丝毫不在意,看得人不寒而栗!这时再没有人嘲笑他不识抬举!再没有人嘲笑砍柴刀!能杀人的刀才是好刀!太史侯和断红尘立即跨到他身边,一左一右将他护在了中间!此时王尧身上虽然已经停止了流血,但是刚刚战斗并不是简单地流了些血,还有真元的消耗和心神的耗损!王尧此时可以说是虚弱之极!万一此时有人出手偷袭,王尧肯定毫无招架之力,只有死路一条!断红尘这时候虽然精神高度紧张,但是仍不忘了他的翩翩风度。用他的话说:那叫既然装那就要装全套!这是一名高手的自我修养!他对夏紫潆歉意一笑道:“夏小姐,看来今日是无法登临贵府讨杯薄酒喝了,还是‘改日’吧!敬请谅解!”夏紫潆此时一双美目在王尧和唐强之间转个不停。哦,应该叫作碎肉才更贴切!她一会儿看碎肉,一会儿看王尧。看碎肉时很近,看王尧时却很远!她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其貌不扬的命火境修士居然将神道境一重巅峰的唐强斩杀了!而且还是如此惨烈,死无全尸!想想都觉得不真实,可是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没办法!那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向她残酷地说明了一切!夏紫潆还在思维短路中,乍听到断红尘的话,还没有缓过来,喃喃道:“改日就改日吧!”断红尘听得哈哈大笑,对着太史侯眉毛直跳,一双马眼中满是猥琐神态!太史侯真是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这断红尘还不忘嘴上占人便宜!王尧看了两人一眼,心中一阵温暖。他向两人微微点头,示意并无大碍,然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行为妙!这唐强被杀的消息肯定遮不住,洞玄山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此时不走恐怕就再也走不掉了。”断红尘和太史侯互相看了看彼此,眼神一交汇,都明白此言非虚,还是先走为妙!可是还没等走出几米远,沈天明一个滑步,横在了三人面前!太史侯眉头一皱,虎目含煞:“沈天明,你意欲何为?难不成想把我留下来吗?”沈天明哈哈大笑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会拦你呢?咱们唯一的冲突恐怕是太史兄对我的成见!你要走我肯定不拦你,但是这位朋友嘛??????”沈天明话锋一转,看向王尧,“这位兄台杀了唐强,若是现在走了,我们恐怕不好和洞玄山交代啊!”“放屁!洞玄山又不是你的门派,这唐强更不是你妹夫!需要你交代个毛啊!莫不成你是喝海水长大的?管得倒宽!”太史侯毫不客气,粗话连篇!“咦,不对,不对!”断红尘盯着沈天明看了几眼,突然语出惊人,也不管自己的翩翩公子的气度了,“太史侯,你可能发现了真相哎!唐强大有可能真是他便宜妹夫。你看他眉毛直跳,眼神闪烁,一看就是被人发现了秘密,心虚惶恐,想要杀人灭口的征兆!”“给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哎!看,他眼神闪烁得越加厉害了!”太史侯也盯着沈天明研究起来!众人无不汗颜,沈天明哪是什么心虚,分明是被这两人给消遣得怒火中烧了!不过纵使如此,众人也是暗暗咋舌,佩服两人的胆大包天,竟然敢连连戏耍沈天明!“哼!多说无益!今天有我在,这王元断难走出这酒楼!”沈天明语气干脆霸道,丝毫不拖泥带水!“呦,口气居然这么硬?莫非是吃狗鞭长大的?不知道你那里是否也这么硬啊?”断红尘朝着沈天明的裆部瞄了瞄,一脸的猥琐!夏紫潆此时的表情是相当精彩!前一刻她还觉得断红尘是“翩翩浊公子,遗世而独立”,现在看来这句话只有后半句是对的!他的确是独立!不过是单脚独立!和浊公子根本一点都擦不上边,倒更像是流连妓院的嫖客!妓院是低级的妓院,嫖客是没钱的嫖客!沈天明纵使有再好的修养,也忍受不住断红尘的戏谑了,他爆喝一声:“小子,乘口舌之利有何用!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哎哟,干什么,干什么嘛?你这个人咋这么不讲究赖?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这么粗鲁!”断红尘怪叫一声,单脚跳开!“我可是文明人,怎么能和你这般野蛮人一样打打杀杀的呢?再说了打打杀杀可不好!即使伤不到别人,破坏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对滴!小弟弟乖哦,可不能学别人打架!你家大人要是知道了该多难过啊!”说到最后,断红尘居然拿出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口吻!众人看到沈天明已经满脸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是想笑又不敢笑!这断红尘的舌头果然毒的很!今后是断然不能招惹他,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给骂得气死了!断红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饶舌已经被划归为“危险人物”了!倘若他知道,又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现呢。沈天明怒哼一声:“打不打可由不得你!”说完直接猱身上前,掌刀劈出!一时风声大作,断红尘左脚轻轻点地,往后一跳,堪堪避了开来。众人无不暗呼:真是侥幸,下一会恐怕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断红尘跳开后怪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我只听说过有人强行与女的发生关系,还没听说有人强行要与人打架的!”沈天明并不说话,他显然是下了决心要给断红尘点颜色看看!他脚步不停,双足一跺,继续猱身贴了上来。断红尘又是一阵怪叫,跳开了去!两人你追我赶,断红尘并不还手,每次沈天明要伤到断红尘时,都被他堪堪躲过了。断红尘却不断地鬼哭狼嚎,调侃沈天明:“哎呀,要抓到我肩膀了!”,“哎呀,要打到我肚子了!”,“哎呀,你个流氓,居然踢我屁股!”,“哎呀,你个色狼,居然袭胸!”眼尖的人慢慢发觉这个断红尘绝不简单,他定非什么跳梁小丑,只图哗众取宠!他是有真才实学的,能在沈天明的追击之下仍然能保持不败之地的在场又有几人?!王尧早就发现断红尘速度极快!他一直都神出鬼没,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身形根本难以捉摸!见到沈天明被断红尘耍得团团转,嘴角也是露出了笑意。断红尘玩的不亦乐乎,太史侯却是焦躁不安,此时是一刻都拖不得!他冲着断红尘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在玩!既然如此,我和王尧先走了啊!”断红尘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听得众人都动容了,以为他被沈天明打中了要害!他却悲呼道:“太史侯,你太没良心了!我们可是好兄弟哎,你可不要抛下我不管啊!”太史侯耸了耸肩,爱莫能助道:“你自己惹得麻烦自己解决,我可是帮不了你,不过我相信你!”王尧也声音沙哑道:“我也相信你!”两人作势要走,却眼前一花,又有一人挡住去路!王尧眯起眼睛一看,拦路这人是古照楼的水沛涵!她和沈天明以及叶文昊一直是同进同退的。三人中沈天明给人印象是狂放不羁,叶文昊则是阴险毒辣。但是这个水沛涵却让人难以揣摩!从王尧自黑龙神门中认识水沛涵后,就见她一直默默无闻地站在沈天明后面,从未见她说过什么话。一般人恐怕都会忽视了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沈天明的婢女呢!王尧看着眼前面色平淡的水沛涵,一时有些看不透她!她明明是一位天骄,可是为何一直躲在沈天明后面呢?太史侯说是沈天明策划的自己被追杀一事。若是如此,那晚他被追杀时所遭遇的女子,是眼前这位吗?那晚的那个女子心思狡诈,进退有据,估计从一开始就跟着王尧了。若不是王尧先以雷霆手段斩杀两位修士先发制人,再以言语恫吓唬住她,恐怕很难逃脱!王尧事后想想还是一阵后怕!太史侯看了看水沛涵道:“我见过你,你是古照楼的水沛涵!我发现你是越来越长得丑了,上一回见你时,你虽然很难看,但是还远远达到惊天人泣鬼神的境界啊!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这样了?你想就凭你一张丑脸吓住我吗?告诉你:我不怕!”水沛涵长得很丑吗?当然不!不仅不丑,还能漂亮!和夏紫潆不相上下的漂亮!夏紫潆属于是韵味十足,勾人心魄类型的。而水沛涵则是清新淡雅的。各有风采!太史侯这样说无非是对沈天明一伙人丝毫没有好感!上次王尧斩杀叶文昊时,水沛涵就想出手阻拦,被太史侯奚落了一番,这次太史侯更是没什么好言好语了!不过这次水沛涵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气急败坏,她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浑身真元凝聚,如出鞘宝剑一般锋利!她用实际行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若想离开,那便先打败她!这倒是让太史侯惊奇了一番,女人不是最在意自己的容颜吗?难不成她转性了?太史侯道:“哼,想拦我?看你够不够格!”场上一时风云再变,太史侯对上了水沛菡! ------------ 第三十二章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更新时间:2013-12-03 太史侯浑身筋骨一震,一股气劲四散而开,四周风声大作,太史侯如瀑的长发,随意飞扬,如狂魔乱舞,一双眸子中隐隐电闪雷鸣!双脚不丁不八地站在那里,给人感觉仿佛是面对一座仰不可攀的高峰,令人心生敬畏! 夏紫潆眼神闪烁不定,她没想到还是小瞧太史侯了。没想到太史侯气息如此之强!她身后的几人也是连连变色,都在拿自己和太史侯暗暗比较,结果脸上都隐现颓色。连一向稳重老成的陈舒也是脸色微变! 两人气势节节攀升!一时间场上剑拔弩张!刚要动手,那边正在战斗的断红尘却不乐意地叫嚷了起来! 断红尘一边左右躲避着沈天明,一边嘴里哇哇大叫:“不公平啊不公平!太史侯,凭什么你对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而我要和这大猩猩玩呢?我咋这么命苦呢?不行不行!我要和你换!你来打这大猩猩,我要和美女对战!” 太史侯根本不理他,断红尘接着道:“太史侯,你根本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再说了,这般如花美眷和我才般配,咱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你不要拆散我们!” 这满嘴的瞎话令众人一阵恶寒!听得太史侯哭笑不得,水沛菡的气势也为之一顿,都有涣散的迹象,估计是被气的! 沈天明恼怒不已,他到现在连断红尘的衣袖都没有碰到,这家伙一直在躲闪,从不出招,这分明是在耍他!不仅如此,还和别人插科打诨,完全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再说了,这战斗又不是买东西,还挑三拣四的! 沈天明越想越气,体内真元滚滚流动,暴喝道:“炽炀掌!”只见他一双手掌顿时变成赤红色!掌上冒出寸许长的火焰!聚而不散,凝而不灭!沈天明炽炀掌还没有打出,已经是滚滚热浪袭来!靠近的人衣服都直接冒出火花来!头发也跟着烧着了! 断红尘知道沈天明是动了真火!他不敢怠慢,体内真元快速运转,虽然仅仅是单腿着地,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速度!他左腿猛的一跺,快如电闪之动,敏捷似入海蛟龙!瞬间弹到半空中! “喝!”沈天明一声怒吼!双掌自胸前奋力推出!推出时,双掌上赤红的火焰已经带有紫红色!温度再次升高!让人都产生了错觉,仿佛现在并不是身处酒楼,而是身在地底,眼前乃是沸腾的岩浆,正汩汩往外冒着地心炎焰! 断红尘身在半空,身形一顿,不退反进!如脱弦之箭,似离膛炮弹,踹向沈天明!众人一阵惊呼!这断红尘做事果然出人意料!居然主动攻击了!而且还是选择这么凶狠直接的方式! 沈天明眼中闪过狠色:竟然敢跟我正面碰撞,真是不知死活!体内真元运转加速,掌中火焰又增几寸!眨眼之间,掌脚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夹杂着烈烈火焰以两人为中心辐射而出,所过之处桌椅皆化为粉碎!众人无不运转真元,化作气盾苦苦抵挡!修为低的人更是口溢鲜血,连连后退! 两人瞬息分开,断红尘借着冲击力跳回到太史侯旁边,嘴里连连呼嚎:“哎呀妈呀!大意了!大意了!好烫!好烫啊!”太史侯一瞧断红尘,“噗嗤”笑了!他左脚上鞋子已经没了,裤子也只剩下半截,露出了瘦瘦的腿,赤脚正在地上来回地跳个不停! 沈天明心中掠过一丝惊讶:他居然没受伤?仅仅是被烧掉了半截裤腿?不待细想,他决定趁胜追击,双足一错,炽炀掌再出,撵着断红尘而来! 眼看沈天明已经到了断红尘身后,而断红尘仍然在呱呱地叫唤,丝毫没有察觉!太史侯眼里手快,手臂一震,抬手一掌推出!只见太史侯掌上紫气环绕,迅猛无比! 两人手掌不偏不倚,对在了一起!双掌上的紫气和火焰同时消散,两人都闷哼一声,各自退了半步! 这一次,没有了刚才巨大的冲击波,一切都似乎风轻云淡!可是众人都知道这一次对掌比前面的更加凶险!各自两人的真元都含而不露,一丝不泄!完完全全地轰在了对方的手掌上! 太史侯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鄙夷地笑了笑:“沈天明,刚才不知道是谁还在指责我背后说人坏话呢,怎么这一刻却在玩背后偷袭啊?难道这就是豪杰所为?” 沈天明手掌被也震得发麻,但是他不愿表现出来,神色冷淡道:“比斗之中还左顾右盼,与人攀谈!若是死了,那只能怪他疏忽大意!哪来偷袭一说?” “好!好一个‘疏忽大意’!我太史侯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嘴脸!明明做了偏偏不敢承认!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太史侯怒极而笑。 断红尘似乎对刚才自己在阎罗殿外转了一圈丝毫不在意,他高兴无比:“太史侯,就该如此!你上去好好教训教训他!至于这个美女,就交给我吧!她才是我的菜!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嘎嘎嘎!” 断红尘说着说着,自己一个人怪笑起来,得意非凡,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众人一阵恶寒,这家伙倒地有多大色胆啊?连命都不要了? 断红尘赤着左脚,跳到水沛涵面前,拱手道:“姑娘,在下断红尘,姑娘美貌实在是倾国倾城!令在下神魂颠倒,我愿与姑娘把臂携手同游荒古世界的大好河川,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太史侯和沈天明此时并没有打起来,两人都很忌惮对方!恰好断红尘来了如此一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王尧知道断红尘绝对不是真的喜欢水沛涵。什么为她神魂颠倒全是鬼扯!这家伙损着呢,必有后招! 水沛涵双目虚闭,对断红尘的话根本无动于衷,她之前可是见识过了断红尘的可恶嘴脸的! 断红尘毫不气馁,深情款款道:“姑娘,咱们可以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看整整一夜,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有首歌是这么唱的: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你喜欢吗?” 水沛涵嘴角微微抽动,隐现怒气。断红尘见了,连忙道:“你若不喜欢风花雪月,那也没有关系,咱们可以一起仗剑走天涯,逍遥天地间,做一对游侠豪客!等哪天你厌了,倦了,咱们结庐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朝夕相伴。” 他说着说着,手捏兰花指,清了清嗓子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世间。姑娘,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吗?” 断红尘唱到深情处,双目饱含泪水,脸上既是殷殷期待,又略带胆怯。好似一位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在向心爱的姑娘表白,既想早点知道答案,又有些害怕答案不是他想得到的! 微风吹来,吹得断红尘宽大的衣服微微飘起,吹得众人神情一阵恍惚。这一刻,断红尘就是那“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相思少年!这一刻,断红尘就是那“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愁苦少年! 有些年纪稍大的人不由地双目泛红,他们想起自己年少时的旧时光,和初恋一起策马而行,多么的惬意自在! 水沛涵此时双眼已经睁开,她即使涵养功夫再好也不过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哪抵得住断红尘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白的倾诉?顿时羞得满脸的绯红。众人一瞧,跟着起哄道:“答应他,答应他??????” 沈天明冷哼一声压过众人声音,水沛涵霎时清醒了过来,满脸的潮红退去,脸色恢复了冷淡,暗道:“差点还是着了他的道了!”水沛菡定眼瞧了瞧断红尘,身形瘦如猴,脸长如马,光秃的脑袋,单腿独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脸色如霜,一脸的嫌弃,刻薄地说道:“喜欢你?你怎么不拿镜子好好照一照?就算荒古世界就剩下你一个男的了,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断红尘一听这话,脸上愁苦的表情又添一层,嘴里喃喃道:“如果天荒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男的??????“随后落寞地低下了头,引得众人叹息不已。 突然断红尘抬起头来,脸上的愁苦一扫而空,双目神采飞扬,大声问道:“如果天荒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男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又是一阵扭曲,他们知道自己被耍了,被断红尘耍得团团转,什么深情表白都是假的!可是他们知道有一人比他们被耍的还惨。,众人眼光“唰”地一声集中在了水沛涵身上。 水沛涵脸上一片白,一片红,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恨不得咬断红尘几口才解气!千提防万提防还是上了他的当了!她手上一声剑鸣,一把宝剑已然在手,遥指断红尘道:“此番你带给我的羞辱,定会让你十倍还来!” 断红尘赶紧跳开,满脸的认真,一副忧苦的表情:“姑娘为何突然如此大的火气?不知在下哪里惹到你了?若是因为刚才那句话,那实在是不应该哎,是你提出的假设啊,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罢了,难不成我说错了吗?” 倘若断红尘是一脸得意洋洋的贱样,水沛菡还会好受些,可是他依旧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更是让水沛菡火冒三丈! “纳命来!”水沛菡手中宝剑直直刺出! 突然一道妖娆的身影飘过,挡在了两人中间,衣带挥出,将水沛菡的剑招化解了!水沛菡异常恼怒,不顾来人是谁,再提剑再要攻击!却听道夏紫潆弱弱的声音:“水姐姐,是小妹我啊!莫不成你连小妹也要斩杀了?” 水沛菡一愣,这才发现夏紫潆站在她和断红尘中间,刚才正是夏紫潆化解了她的攻势!夏紫潆见水沛菡不再进攻,微微施礼道:“水姐姐,小妹唐突了,不知可否给小妹一分薄面,就此放过断红尘?” 夏紫潆打断水沛菡的攻击已经令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此时这话一出,更是语惊四座! ------------ 第三十三章 分浮财 更新时间:2013-12-04 “不行!怎么能放过他!这小子如此羞辱于我,我定要杀了他,否则难泄心头之气!!”水沛菡虽然不知道夏紫潆为何替断红尘求情,但是仍然直接回绝了夏紫潆,语气坚决! 断红尘也是面露异色:这算哪一出啊?他可不会真的认为夏紫潆会对他有什么好感!他刚才还戏耍了夏紫潆呢!两人没有同仇敌忾,一起修理断红尘都算是给他面子了!他望向太史侯和王尧,见两人也是一脸茫然,便不再多言,静候事态发展。 “水姐姐,何必要动这么大肝火呢,小妹刚才不也是被她戏耍了一番嘛,不也释然了?段公子是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是为人诙谐了些,喜欢与人调侃。若是姐姐还有怨气,小妹就此替他给你道歉赔罪了!”说完,夏紫潆真对着水沛菡微微施礼。 水沛菡眉头紧皱,并未着急回答,她实在是弄不懂夏紫潆在想什么了,不仅是她,在场的人都是一头雾水,难道夏紫潆真的看上这断红尘了?怎么可能?这话说出去谁也不相信啊! 水沛菡在沉默中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沈天明,见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道:“既然紫潆妹妹如此说了,姐姐我若再不答应就是不知进退,太不晓好歹了!不过我有言在先,答应你今天不找他算账!但是以后若给我逮到他,那就是有仇报仇了!” 夏紫潆面露喜色,再次施礼道:“小妹也不敢奢求更多!我在这谢谢水姐姐了!”随后她转过身来看向沈天明,刚要说话,沈天明摆摆手道:“你的心意我已明了,可是你确定要如此做?” 夏紫潆道:“天明兄的心意,小妹我也是明白的!谢谢天明兄的厚爱,也望天明兄能够成全!” 沈天明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我不阻拦便是!” 断红尘眉头紧锁:这两人在打什么谜语?乱七八糟的!谁想夏紫潆随后又转过身来对王尧道:“王兄台,此间麻烦可以说是完全由我惹出,若非是我出来,你也不会与唐强遇上,所以我也不难为你们三人,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我想其他人也不会再加以阻拦!” 王尧面色平静,淡淡地看了夏紫潆几眼,似乎并不感到诧异。内心却是翻腾得厉害:这夏紫潆为何突然对我们三人释放善意?于理不通啊,此女心思着实诡谲叵测,若说谁和那晚我遇到的女子最像?非眼前女子莫属! 断红尘如闻天雷,他嘴张得大大的,满脸不相信的样子!太史侯也是面露异色,不知道这夏紫潆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劝说得沈天明和水沛菡不再纠缠他们!他也不傻,虽一时想不通,但绝不会错过这机会,随即抱拳道:“多谢夏小姐!就此别过!” 王尧三人立即匆匆离开了酒楼。沈天明和水沛菡果真没再出手。虽然水沛菡恨恨地瞪着断红尘,但是也算信守诺言。至于和夏紫潆一起到来的陈舒等人自始至终都是一脸的无所谓,好像根本不关心他们的去留。 随着三人离开酒楼,众人也都一一散去,酒楼上发生的事很快被人传了出去!尤其是洞玄山唐强的死更是引起了一番震动!他们知道洞玄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加上最近又是天荒论武期间,天荒城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说来洞玄山这段期间挺惨的!先是在黑龙滩程虎、程豹二兄弟被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王尧给杀了!后来晁泊天和一干弟子也是被王尧杀了!现在又不知道从哪来了个小子居然又把唐强给杀了! 一时间,洞玄山的威信可以说是降到了极点!所以众人笃定洞玄山这次肯定会采取雷霆手段! 王尧三人一赶回了太史侯的住处,太史侯就迫不及待地将他们带进了密室:“进了我这密室,就没人攻进来了,这里说话咱们可以放心!王尧,你身体怎么样了?问题大吗?” 王尧摇了摇头:“已无大碍,不过就是流了些血,我真元浑厚,气血充沛,这点小伤没多大关系!” “那你在太白楼时,怎么一脸的萎靡,整个人都跟要死了一样!害得我们白白担心!”断红尘叫嚷道。 王尧诡异一笑:“这不是混淆视听,示敌以弱嘛?让他们以为我已经身受重伤了,等到杀上门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太史侯拍了拍王尧的肩膀道:“哈哈哈,好办法!好办法!对了,你这一个多月来究竟跑哪里去了?怎么都没有你的消息?又怎么会去参加天荒论武呢?” 王尧于是把自己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下,随后问到太史侯:“你确定那天是沈天明在背后捣鬼?那个空间卷轴是什么东西?我原先还以为是有大神通的修士将你拘禁走了呢!” 太史侯一听这个,顿时咬牙切齿:“我百分百可以确定是他!只有玄台境的的修士才可以空间挪移,低阶的修士是不可以的。但是修士的智慧是无穷的!就这样空间卷轴应运而生!他是在一种特殊的卷轴上刻画出空间纹路,注入真元后,便可以达到空间挪移的效果!” 太史侯顿了顿接着道:“而那一天,我被送走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丝沈天明气息,虽然他在给卷轴注入真元时很是注意,但仍然有一丝气息泄露了出来!所以我可以确定就是他!不过他为什么把我传送走呢?” 王尧道:“估计他也是觊觎那柄黑龙枪,想要抢夺!但是不愿冒失前来,所以找了洞玄山晁泊天来试探我们。而同时他又忌惮你,所以想方设法将你送走了!不过他也是低估了我王尧,没想到我逃出了生天!现在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他还有没有空间卷轴了?万一还有,再次把我们分开,那我们就危险了!” 太史侯道:“你放心吧!他肯定不会再有了!你当空间卷轴是大白菜呢!他能拿出一个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哈哈,他倒也舍得,居然用空间卷轴对付我们!不过却没啥效果!亏大发了!对了,你说的那个面纱女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尧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在想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这个可能性很大!情理上也讲得通,沈天明先是暗中通知晁泊天,拿他来试探我,又暗中派出人手,万一晁泊天不敌,便暗中跟随,再伺机出手!” “恩,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太史侯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不是,暗中还有一股人马呢?我们还是小心一点!” “对了,太史侯,你知道天荒城城主府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还有太白楼的主人你知道吗?按理说这么高级的酒楼背后的人一定不凡,今天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出现,这不是很奇怪吗?” 太史侯一脸诧异:“天荒城有城主府吗?我也没听说过哎!至于太白楼的主人我倒是知道的,你们还认识!”说到这,太史侯还卖了个关子! 断红尘道眉头皱了皱,道:“难不成是夏紫潆?” 太史侯诧异地看了断红尘一眼:“咦,我发现你小子有时候还挺聪明的嘛!一猜就准!” 断红尘得意地笑道道:“哈哈哈,我一直很聪明!这个不难猜嘛!在酒楼中,一直主话的都是她,而且她说今天的事她不为难我们,她凭什么说这话?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再结合之前她和沈天明打得哑谜,我想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了!” 太史侯点了点头道:“不错!的确也是如此!夏家的势力还是挺大的,在天荒城开个酒楼不算什么!很多的大门大派在天荒城都有个落脚点,毕竟这里是西原第一大城!” “太史侯,你在天荒城待了多长时间了?连你也不知道城主府?还有上次就想问你来着,你是怎么认识的夏紫潆啊?”王尧微微诧异。 太史侯挠了挠头道:“其实我在这也没有待多上时间,也就是一年前才到的这里!我也是出来游历的,恰巧在天荒城下遇见了那个老头,便想拜他为师,于是便待了下来,可是他似乎一直在躲着我,不肯收我为徒!” 说到这,太史侯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懊恼,随后接着道:“至于认识夏紫潆,说来挺有意思的!我刚来天荒城时的着装和现在差不多,衣衫破旧,脏兮兮的,那次我听说太白楼有名酒血残阳,便想去尝鲜!” 断红尘插话道:“那你肯定被人打出来了,就你这行头,不撵你才怪呢!” 太史侯也不恼怒,点头道:“的确也是如此,接下来的事才出乎我的意料!我遭人驱赶,心中恼火,一气之下便大打出手,直接打了进去!那天恰巧夏紫潆也在,见了我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吩咐酒楼,以后我去都要好好招待!免费吃喝!你说奇不奇怪?以前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难怪那酒楼的人似乎对你很熟悉!咦,不对!”断红尘突然指着太史侯叫道,“那所谓的接风洗尘也是免费的!血残阳也是免费的!啊啊啊,又被你骗了!你根本不需要花半个玉珀!居然还跟我充大爷!” 太史侯调笑道:“谁叫你傻呢!我又没说是我花的钱!” 王尧看了两人一眼,也不说话,手一挥,地上出现一堆玉珀,看成色,数千枚白玉珀,几百枚银丝玉珀,连金丝玉珀也有几十枚! 断红尘看着眼前一片的亮光,霎时眼睛都直了!就差口水都流出来了!太史侯也是一脸的疑惑:“王尧,你哪来那么多玉珀啊?” 王尧笑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我杀了唐强后,他的刀啊什么的都不见了吗?唐强死后,命门消散,里面藏着的东西都掉了出来,我也毫不客气,全部搬进了我的命门里!现在不过收点利息!等哪天杀伤洞玄山,干一票大的!” “哦,还有,这两把刀你们俩谁需要?”王尧手一翻转,手上出现了两把刀,一长一短!长的那把通身半透明,看起来很不真切。短的那把也是近似白雾,只有刀身上一抹翠绿。煞是好看! 太史侯道:“我不需要!我肉身即是我的武器!”断红尘也摇了摇头:“我还需要武器?我作为一名高手,连腿都拎起一只了!若再拿武器,那世人还活什么?” 王尧看着断红尘道:“其实这两把刀我觉得断红尘你最适合了!你速度极快!若是再配上这两把刀,更是如虎添翼!现在咱们强敌环伺,多一点防备也是好的!” 断红尘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拿着吧!也省得你们两个说我拖你们后腿。其实我是不想发挥真正的实力罢了!唉,高手总是不被理解的!” 王尧又掏出一块玉牌,扔给了太史侯,道:“这是唐强身上的,他估计也是参加了天荒论武,这玉牌你拿着,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参加!” “哈哈哈,好!我正苦恼这事呢!你们两都参加,就留我一个多无趣!咱们一起去见识见识这天荒论武究竟怎样!” 随后,王尧打坐修炼,恢复真元,以达到巅峰状态!断红尘也拿起明暗双刀慢慢熟悉!而太史侯却哈气连天,跑去睡觉了。 ------------ 第三十四章 明天? 更新时间:2013-12-05 就在三人在密室里分浮财的时候,有一行三人阔步走进了天荒城!三人刚进入天荒城就毫不遮掩自己的修为,全身气息完全释放开来!三人全部都是神道境!两个神道二重天!一个神道三重天!三人脚步不停留,一直往天荒城的西边走去! 路人一看这三人脸色冷酷,流露出丝丝杀气,就知道肯定有大事即将发生! 眼尖的看到这三人身上的衣服,就认出了他们:“是洞玄山的修士!洞玄山终于有所动作了!这次出来的居然是三个神道境!还有个三重天的高手!” “是去天荒城西边,有消息称那个杀了唐强的王元和他朋友断红尘、太史侯就是住在那个方向!” “快走!快走!又要爆发大战了!”好凑热闹的修士紧紧地跟在了洞玄山三人后面! “唉,年轻人不懂得收敛锋芒,意气用事,胡乱招惹大门派!这下有苦果吃了吧!”人群中有老成持重的教育自己的晚辈! 众人不无奔走相告,发出讯息告知自己的家族门派!一时间,整个天荒城的目光都聚向了这边! 三人中,左边那位修士看起来精瘦,他看向中间那人问道:“秦师兄,这些人跟在后面,跟苍蝇一样,嗡嗡乱叫,扰得人心烦!要不要赶他们走?” 那秦师兄微微摇头道:“不必,我们这次来正是为了洗刷咱们洞玄山的耻辱!这些苍蝇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是我们杀人立威,还是需要有人见证,这帮人正好为我们宣传!” “不知道那王元是否如消息中所说的那么厉害?唐强也是个废物!居然被一个命火境修士给杀了!还害得咱们洞玄山蒙羞!实在丢人现眼!幸亏他死了,否则长老们也不会放过他的!”右边的修士恨恨道。 “嗯,多说无益,咱们赶紧去吧!杀了王元后赶紧回山门,出来一次实在是浪费时间,我最近感悟颇多,再给我些时间突破到四重天指日可待!”秦师兄微微颔首。 其他两人一听满脸惊骇,随后拱手道:“师兄果真资质过人,远超侪辈!刚进入三重天不久又要突破了!令师弟佩服!” 秦师兄哈哈大笑,得意非凡:“两位师弟放心,师兄不是忘义之辈,以后咱们还是多多扶持才是!” 那两人心中一喜,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道:“多谢师兄提携!” 洞玄山三人以及尾随在后面的一众修士浩浩荡荡地很快便来到了太史侯门外,那位秦师兄站定后,双手抱胸而立,并不说话。 左边瘦子立即一步踏出,喝道:“洞玄山庞光在此,王元快快出来受死!” 右边那人也一步踏出,与庞光并排而立,喝道:“洞玄山朱逸群在此,王元快快出来受死!” 太史侯正在呼呼大睡,突然听到接连两声的叫唤,直接把他给吵醒了!他骂骂咧咧道:“连睡个安稳觉都不行!这帮人真麻烦!”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冲到了庭院中,见断红尘已经站在那里了。 断红尘道:“王尧还在修炼,走,咱们先去会会他们!”两人并排走出了大门。 断红尘一出了大门,立刻脸上堆满了不服气,委屈地冲着洞玄山三人叫道:“你们咋回事?凭啥就说要杀王元?太白楼的事也有我一份呢,消息这么不灵通?咋不说杀我?你们咋回事?莫不是看不起我?” 知道王尧真实身份的就只有太史侯和断红尘,他们两个可不会傻到泄露出去,在别人面前依旧称呼王尧为王元!让别人慢慢去找王尧寻黑龙枪吧,真实的王尧可就站在大家面前呢! 周围观望的修士虽然已经知道断红尘此人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没想到这人如此的奇葩,一时间都莫名其妙:“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主动要求别人来杀自己的!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病?” “不对!断红尘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他这人心思可诡谲呢,常常出乎人意料地把别人框进去!估计这又是他挖的一个坑,等着人跳呢!”有见识过断红尘手段的人分析道。 那洞玄山庞光也是一愣,消息中只说是王元斩杀了唐强,没有提到这号人物啊,他接茬道:“你又是谁?难道是你和王元一起杀的唐强?” 众人一看,乐了!这个庞光估计真不认识断红尘,不知道断红尘究竟有多可恶,一张嘴有多毒!估计是要被耍了!再看向庞光,已经满脸的同情! 断红尘单腿独立,面朝天空,举止投足之间一副高手派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听好了!我就是‘单足威立荒古道,独腿横扫众英豪’的断红尘!” “没听说过!”庞光一脸的茫然。 断红尘毫不变色,叹息地摆了摆手道:“我不怪你,你这个层次的修士还接触不到我,唉,高手总是寂寞的!” 庞光纵使再迟钝,也听出了断红尘的调侃语气,他冷哼一声:“无论你是谁,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会成全你的!出招吧!记住杀死的你的人叫庞光!” 断红尘原先脑袋微微扬起,看着天空,一听到这话,立马甩过头来,幅度之大不由令人担心他的脑袋会不会被甩飞出去,他满脸诧异,用手指挖了挖耳朵道:“啥?你叫啥?你再说一遍?” 庞光没好气道:“我是洞玄山庞光!我右手边这位是我师弟朱逸群??????” “哈哈哈哈,哎呀,太好笑了,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遇见这么好笑的事!哎呦,哎呦,笑得我肚子都疼了!”断红尘突然手指着庞光两人捧腹大笑,笑得浑身抽搐,眼泪鼻涕齐下,笑得弯了腰,笑得捂着肚子直叫唤! 众人一头雾水,虽然不知道断红尘在笑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这断红尘一肚子鬼心眼,绝对没有什么好话! 断红尘笑了半天,看向太史侯道:“你们不觉得很好笑吗?他们两个估计很不受父母待见!两个一个叫‘庞光’,一个叫‘朱逸群’。哈哈哈哈哈!” 众人仍然一头雾水,对啊,这名字没错啊,有什么好笑的?倒是太史侯先明白过来,他跟后面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哎呀,太好笑了,哎呦,你快扶着我!” 众人被太史侯这么一搞,心中疑惑不减反增,都好奇不已,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断红尘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道:“他们两个一个叫‘膀胱’,那可是装尿的玩意!一个叫‘猪一群’,哈,猪一群!一群蠢猪!” 众人先是一怔,再仔细一琢磨,再也忍不住,窃窃低笑起来!这个断红尘果真损得可以!连人家名字都可以拿来做文章! 虽然众人笑声很低,但是庞光和朱逸群都是神道境二重天的高手,周围什么动静能够瞒过他们?顿时臊得满脸通红,随后满脸煞气看向断红尘,恨不得立即把他的嘴给撬开,拽出舌头来,撕个稀巴烂! 断红尘被两人这么一盯,顿时浑身打了个寒颤,那灼灼目光差点将他点燃了,神道二重天的修为果真不是吹出来的!他往后跳了一步,双手捂在胸前道:“你们两个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可告诉你们啊,虽然我长的英俊潇洒,但是我不好男风啊!可别这样看着我!看得我怪恶心的!不过你们两个倒是挺般配的,猪一群的膀胱,一群猪的膀胱,你们看多好?” 庞光和朱逸群顿时脸都气得发紫了!他们知道这人很不好对付,若是这么一直纠缠下去,还不知道这家伙嘴里会吐出什么更恶毒的话呢!庞光冷哼一声道:“废话不多说!叫王元出来受死吧!” 断红尘却不依不饶:“你叫他出来他就出来,那他多没有面子?还是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庞光此时正想宰了断红尘,他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好!那我就先斩了你!省得你在这多嘴多舌,惹人心烦!” 断红尘仍然漫不经心,嘻嘻笑道:“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庞光急不可耐,怒吼一声,真元化剑,飞射而出!真元气剑散发凌厉剑气,剑光所指,所向披靡!气剑尖啸,划过空中! 断红尘故意提高声音叫道:“注意来,无人能够看到的我刀!”右手翻转,一道光影闪过,击散气剑! 庞光双目微缩,道:“你用的是不是唐强的明刀?看来杀死唐强真有你的一份了!杀你不冤!” 断红尘满脸惊奇道:“你居然能看见我的刀?不容易,不容易!” 庞光冷哼一声,道:“小子,你能以神道境一重天修为接下我这招也是不凡了!不过你还嫩了点!” “哈,小子,你能以神道境二重天修为发出一招让我还手也是不凡了!不过你也还嫩了点!”断红尘将话稍微改了下回击了过去。 庞光脸泛青气,怒上眉头,双手在胸前连连点出,一条银河出现,真元化作无数星星,散发夺目耀眼的光芒!庞光大喝道:“银河流星!”银河中无数流星飞射而出,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断红尘手中明刀再现,舞得密不透风,将飞来的流星一一斩灭!随后,断红尘身形变幻,速度极快,冲向庞光,嘴中喝道:“来而不玩非礼也!吃我一招:暗夜!” 庞光乍听之下,吓得一身冷汗!他来之前可是听说了王元有一刀招,名叫暗夜!一刀劈出,衍生黑暗!难不成这断红尘也会?不要说庞光了,连太史侯都被断红尘的这一嗓子吓得一跳! 庞光不及细想,立即抽身暴退,精神高度紧张,看向前方!却发现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黑暗,反而断红尘消失不见了!突然,他听到朱逸群喊道:“小心身后!” 庞光一回身,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断红尘居然悄无声息闪到了他的身后,手持明刀霍霍砍来,刀尖都已经碰到了他的鼻子! 庞光双脚点地,连连躲避,可是无论怎么躲,断红尘总是如影随形,明刀一直指着他的鼻子! 庞光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神道一重境的修士逼到如此境地!他心中恼怒不已,长啸一声:“银河披身!”。霎时银河再现,庞光身披银河,手上泛出点点星光,直接伸手抓向明刀! 断红尘一刀砍在庞光手上,并没有见到鲜血四溢,手掌飞出的景象!庞光的手上只是星光一闪,卸掉了攻击!断红尘不管不顾,身形闪动,在庞光四周来回游走,手中明刀接连砍出! 庞光大笑道:“没用的!放弃挣扎吧!我这银河披身的抵御能力岂是你能破开的!” 断红尘听了这话,嘴角诡秘一笑:“真的?”看到断红尘的笑容,庞光不知道怎么就打了个寒颤,再转念一想:我怕什么?!他根本不可能破开的!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断红尘继续游走,身若游龙,动如惊鸿,手中明刀接连砍出!庞光速度不及,只能是被动的防御,一时两人倒也难分上下! 断红尘在砍完一圈刀之后,就发现每次明刀砍下,虽然银河星光卸去了攻击,但是每一次星光闪现,银河中的星辰都会弱一分,他猜想这星光应该是需要真元提供的,若是真远不济,这银河披身肯定自动化解!他刚才再次不断砍出数刀,就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 断红尘就如一个铁匠一般,不停地在敲打他的铁块!庞光已经发现了断红尘的想法!断红尘是破不开防御,可是他要用最简单的方法破解它!那就是不断消耗庞光的真元! 庞光心中惊诧无比,可是根本来不及变招!断红尘根本不给他机会,身形越来越快,出刀越发地犀利!连续数刀又过!断红尘发现庞光周身银河几乎是黯淡无光了! 他见时机成熟,真元迅速附于明刀,奋力挥出!大喝一声:“明天!” 明刀散发刺眼的白光,恍若小太阳!夺目的白光刺得人们都看不见了!只听得耳畔“咔嚓”一声,随后是一声惨叫! 光芒散去,场上现出了两人身影。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站的是断红尘,是活人!躺着的是庞光,是死人! 众人一片哗然,居然是这结果?再看向断红尘的眼神已经变了!变成了敬畏,是对高手应有的敬畏!一个能斩杀神道二重天的一重天修士值得众人敬畏! 断红尘根本不管众人的目光,他双手背后,单腿独立,慢慢浮空,嘴中朗诵着:“单足威立荒古道,独腿横扫众英豪!”飘飘然回到了太史侯身旁。 ------------ 第三十五章 太史侯死了? 更新时间:2013-12-06 断红尘回到了太史侯身旁,对着太史侯挤眉弄眼,一脸满足的模样! 太史侯还以为他是因为杀了庞光而自鸣得意呢,再看断红尘朝庞光的尸体努了努嘴,右手一翻,手上多出了块金丝玉珀! 这时,围观的众人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刚刚众人见断红尘斩杀了庞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断红尘横空而过的飘逸身影上。现在回过神来,再看向场中,庞光的确是尸体,而且还是很彻底的尸体!他身上光溜溜的一片,寸缕不剩! 太史侯也发现了这点,再看断红尘一脸满足的样子就明白了过来,他将庞光打劫了!而且是收获颇丰!太史侯立即两眼发光,看向断红尘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无限的火热! 断红尘赶紧搂了搂衣服,双手护胸,道:“这是我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你想要自己去抢,还有两个呢!” 太史侯听了这话,鄙视了他一眼,然后急忙道:“那个什么猪一群就是我的了,你可不准抢啊!”他立即恶狠狠地盯住朱逸群,两眼冒绿光,好像是野狼在盯着自己的食物,生怕他给跑了! 这一刻,他不再生气洞玄山的人把他给吵醒,而是有些遗憾他们怎么来这么迟?!来的人怎么这么少?! 众人看向断红尘的目光再一次变了!这次却是深深的鄙夷!见过打劫的,可是没见过这种打劫的!比蝗虫过境还夸张!连条内裤都不给人剩下!你要人家内裤干嘛?又不能穿! 鄙夷之后又是无限的忌惮,以后千万别被这家伙给盯上了,否则不仅是死,死后更是赤裸全身!真的是生,赤条条来!死,赤条条去! 也有人对刚才的战斗提出了疑问:“刚才断红尘喊出的那招‘明天’是什么招式?怎么和王元的‘暗夜’如出一辙呢?” 话题一经提出,又引发了种种猜测和推断! 有修士揣摩道:“暗夜是指黑暗的夜晚,刀招使出,一片黑暗!而这个‘明天’使出后却是恍若一个光明的白天!难不成断红尘和王元是师兄弟两人?他们的师傅分别教了他们两种不同的刀招?” “不对,你分析的不对!王元的‘暗夜’不仅眼睛看不透,神识都无法穿透。而断红尘的‘明天’虽然光亮一片,但是似乎挡不住神识,再说也没有王元的暗夜那么诡异!”有人提出了质疑。 “光明本来就应该是充满希望,普照人间的,怎么可能如黑夜一般诡异呢?两者本质就不同,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无数修士加入了这场争论,众说风云,莫衷一是!口水吐沫四溅,各种猜测飞满天,甚至有人争得耳红脖子粗,赌咒发誓自己的猜测才是对的!有的人更是有拔刀相向的趋势! 而引起这场争论的关键人物断红尘根本无暇顾及众修士的争论,他正在整理这次的收获呢。断红尘心里乐开了花,原来赚玉珀这么的容易!他似乎发现了一条康庄大道!上天为他打开了一扇门! 断红尘看见无数的玉珀正在向他招手!听见无数的玉珀在向他呼唤!在向他救助:“来吧!来吧!来解救我们吧!我们被坏人困锁的不得翻身,我们身不由己,我们想追随你,追随强者!”断红尘心中豪情盖天,满是激动:“等着吧!我会将你们一一解救出来的!” 太史侯看着断红尘一脸的痴迷样,口水都快流到脚面上了,也是无比的羡慕!他看得心痒痒的,实在受不了了,便打断了断红尘的的意淫,好奇地问道:“你刚才使出的那招‘明天’是什么情况啊?和王尧的‘暗夜’有什么关系?你看那些修士都吵翻天了!” “什么‘明天’?”断红尘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的迷糊地看向太史侯。突然他眼神一转,贴到太史侯耳边小声道:“嘿嘿,我不过是瞎叫的,哪有什么关系?当时是把真元凝聚到明刀上,让其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别人当然看不到了!不过你也别说出去,保留一份神秘还是很重要的!” 太史侯听得目瞪口呆,他原先也在猜想断红尘和王尧真的是什么师兄弟呢,现在看来,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这断红尘嘴里冒出的话,能有一二分能信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太史侯也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不也有秘密没有对两人说出来吗?这个不要紧,只要三人信义相投,肝胆相照,那就足够了! 洞玄山的秦师兄对断红尘所谓的“明天”也没有分析出什么头绪来。他的眉头紧锁,两根眉毛拧在了一起,这次实在是出师不利!头一炮就没有打响!一上来庞光就被人斩了! 不过他随即眉头又舒展了。自己可是神道三重天的修为!对方根本不足一晒!不过他现在还不打算出手!他是神道三重天!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他看了看朱逸群,他对朱逸群还是很有信心的,庞光和朱逸群虽然都是神道二重天修为,但是二重天也是有区别的! 秦师兄朝着朱逸群点了点头。朱逸群心领神会,对着断红尘喝道:“小子,杀了人就想跑,给我回来!再斗过一场!” 听到这话,断红尘还没有反应,太史侯急了!他很是不乐意!他可是把朱逸群看作自己的菜呢!朱逸群现在在他看来就是他移动的宝库,现在他的宝库他的菜居然要往断红尘盘子里跳,往断红尘怀里钻,他怎么能乐意?他怎么能不急? 他赶忙跳出来,连声责问:“嘿,好一个朱逸群!你这人真不知羞耻!居然想用车轮战?你丢不丢人?洞玄山还要不要脸?难道洞玄山都是这种奸诈狡猾之辈?” 随后他转向围观的修士道:“我想在场的修士都是正义之辈,你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你们肯定会伸张正义!你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吧?!” 太史侯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一副大义凌然摸样,再配上他那堂堂的相貌,魁梧的身材,引得众人一片叫好! 围观的修士不过都是些低级的修士,他们何曾被人注意过?何曾被人正眼瞧过?每个人都曾有过侠客梦,都想过做个正义的化身,除恶扬善,伸张正义!留下一串传说!可是他们并没有高深的修为!最初的梦想都已经被深埋心里! 现在!现在机会来了!他们被太史侯的一两句话撩拨得热血沸腾!撩拨得意气风发!他们终于有机会来充当一次正义的化身,他们满脸通红,声嘶力竭地高声吼道:“不答应!不答应!” 声音整齐如浪,弄得朱逸群一时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他举手无措,看向他的秦师兄,满目的求助。那秦师兄眉头微皱,这太史侯似乎也是个难产之辈!他对朱逸群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其不可轻易触犯众怒。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做打算!”朱逸群回过头来朝向太史侯。语气中明显察觉到他的锐气已经受挫! 众人瞬时爆发一阵欢呼!他们胜利了!这是庶民的胜利!这是底层修士的胜利!秦师兄轻哼一声,如同响雷炸在众人耳边!秦师兄虽然知道众怒不可犯,但是也不能让他们过于嚣张!否则洞玄山脸面何在? 众修士立即安静了下来,他们已经清醒了!他们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他们刚才干了什么?他们居然挑战洞玄山?这不是以卵击石吗?他们再看向太史侯的眼光都隐隐不善了,这家伙和断红尘一样也不是个好鸟!三言两句就把人给蛊惑住了! 太史侯见目的已经达到,他哈哈大笑,声透九霄:“朱逸群,我和你想法相似,我也恰巧想杀了你!” 朱逸群冲身而上,太史侯以为他也是个肉身强大之辈,见猎心喜,也不避不让!当头迎上! 朱逸群行至中途,手掌扣爪,频频挥出,霎时风声大作!他爆喝道:“凝风!”众人一片惊呼!只见一般肉眼可见的风在朱逸群手上凝聚,凝聚成一股风暴,飞沙走石地卷向太史侯! 风暴如同牢笼,困住太史侯!风已经不再是风,而是刀!风凌厉如刀!割在太史侯身上!太史侯并不在意,风割在他身上,不过就是留下浅白色的印记,连皮肤都没有割破!他笑道:“就这点风力,也想伤我?你还嫩了点!这风吹得好舒服啊!再大点!再大点!” 朱逸群眉毛倒竖,手中动作越来越快!风暴越转越快!一个离得近的修士不小心直接被卷了过去,瞬间身首分离,被割成无数碎肉,消散在茫茫天际!众修士无不吓得连连后退!生怕一不小心就追随前面那人而去了! 太史侯身处在风暴中心,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围墙!一座风的围墙!一座风化为刀的围墙!风刀割在他的身上,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但是每一道伤口都细如牛毛,表面看起来没有丝毫伤口,却有血线慢慢渗出! 朱逸群见太史侯不再说话,神色傲慢道:“哼,你不是很猖狂吗?怎么不笑了?你笑啊!” 太史侯双手紫气蒸腾,连连出拳!虽然一时拿着风墙没有办法,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他满脸的嘲讽:“才这点威力你也猖狂?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根本不够看的!” 朱逸群怒极反笑:“哼!你这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既然你一心求速死,那我就成全你!”他说完手上真元猛增,风暴越来越紧,将太史侯完完全全包裹住了! “聚石!” 朱逸群大喝一声!场上风暴骤停,露出了一块巨大的石像!石像双手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虽然五官几乎看不清楚,但是众人知道那个石像就是太史侯! 朱逸群走到石像旁,得意的笑道:“中了我的凝风聚石,这下还看你嘴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朱逸群对自己的手段很是放心,他知道太史侯已经死掉了! 他所凝聚的风不是普通的风,而是九天之上的罡风!常人轻轻接触一点,那就是削皮剃肉刮骨!而“聚石”也并非简单的从外将风凝聚成石头!风无处不在!太史侯的口鼻、毛孔也有风!只要有风就会凝聚成石头!所以太史侯是从内到外,从血肉到皮肤都凝聚成了石头! 石像中气息全无,众人料想太史侯已经是魂归天际了!对于朱逸群鬼神莫测的手段佩服无比!就连秦师兄也是暗自点头,朱逸群果然没有叫他失望! ------------ 第三十六章 四句打劫信条 更新时间:2013-12-07 朱逸群不再管石像,他转过身体,面朝断红尘遥遥喝道:“断红尘,这人已死!你也快快上前领死吧!” 说完后,他往围观的修士瞟了瞟,赘述了一句:“我想这次没有人有意见吧?!”被看到的修士无不连连后退,他们已经被朱逸群高深的修为以及诡异的手段吓怕了!再说了,放在平时他们也没有胆量去冲撞洞玄山啊,刚刚那下,不过是被太史侯蛊惑的! 朱逸群很为自己所作所为达到的效果感到满意,他嘴角咧开,发出了得意的笑声!一时风头无两!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一只手抓在了朱逸群的脖子上! 准确的说,是一只石手!石头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可是却抵不上他从心里冒出的阵阵寒意! 他不明白石头怎么会动!难道太史侯没有死?不!不可能!他在心里呼号,他对自己的招式有无比的自信!可是若是太史侯死了,那石像为什么会动?他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太史侯没有死! “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一声嘶哑的声音响在朱逸群的耳边,声音沙哑、粗糙、刺耳!像是两块石头摩擦发出的声音! 微微的清风吹动得朱逸群的耳旁鬓发轻轻飘起,他的背后全是汗!他的心里全是害怕!他不记得他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出过汗了!他不记得他已经多长时间没有害怕过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害怕的感觉! 可是这一刻!害怕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似乎是把这些年没有的害怕全部补偿了回来!他双腿发软,不停地哆嗦!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是由一只石手提着的!若是没有石手,朱逸群估计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沙哑的声音之后,便再也没有声音!安静,无边的安静!有时候安静比嘈杂更令人揪心!更令人恐惧! “咔嚓!” 轻轻的一声响起,朱逸群的头被石手摘了下来!尸身倒下!露出了冰冷坚硬的石像全貌!石像手上提着一个滴血的头颅! 众人并没有察觉有一只手抓在了朱逸群的脖子上,等到朱逸群尸身倒下,众人都满目诧异!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石像开始猛烈的震动,隐隐有龙吟虎啸声传出,石像上开始往下抖落石砾,随着幅度越来越大,“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石像上崩裂出一条条裂缝! 裂缝中有丝丝紫气溢出,猛然,众人听到一声爆喝:“给我开!”大量的紫气从裂缝中蓬勃而出!石像顿时炸裂开来,从中跳出一个身形魁梧的巨汉,正是太史侯! 太史侯真的没死!他也并非朱逸群所想的那样从内到外都变成了石头!太史侯的血脉力量太强大!凝风聚石对他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只是封住了皮肤而已! 太史侯已经杀死了朱逸群,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两眼冒绿光盯着朱逸群的尸体,然后俯身低下,将朱逸群上下摸了个遍!看得众人恶寒不已!难道太史侯脑子坏掉了? 可是下一刻,众人已经不再猜测,并非不愿而是不能!他们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他们已经难以再用言语表达自己所见到的一幕了! 太史侯将朱逸群浑身的衣服一件一件又一件地扒了下来!最后仅仅留一条内裤!众人眼睛都已经看直了!他们瞪大了双眼看着这精彩的一幕! 只见太史侯双眼来来回回又扫视了尸体几遍,这才咂了咂嘴,露出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然后收手扬长而去! 太史侯一脸得意地向段红尘走来!还没有到面前,太史侯就叫道:“赚了!赚了!赚翻了!”段红尘看向太史侯,一脸地好奇,好奇他究竟收获了多少! 两人看了看众人几眼,突然转过身去嘀嘀咕咕起来!众人连忙竖起耳朵听!可是听得不真切,只能听到“平分”,“你的比我多”,“不厚道”几个短语。 不一会儿,两人似乎商量妥当了,便勾肩搭背地转过身来,两人脸上都堆满了笑容,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太史侯指着不远处朱逸群的尸体道:“你看看,我就比你厚道多了!我还给他留了条内裤!你却是什么都没留下!你要那内裤也穿不了啊!” 段红尘难得脸红了一下,略带尴尬道道:“当时不是一时激动吗?速度比较快!没来得及细看!” 说到这里,段红尘顿了顿,轻轻嗓子,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地对太史侯道:“你以为你好的!针对你刚才的表现,我不得不批评你几句!第一是你的形象!你瞧瞧你刚才像什么样子!满眼绿光,盯着尸体直看!一双眼球差点掉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猥亵尸体呢!” “第二,你的速度太慢了!打劫也是要速战速决的!要知道世事瞬息万变的!所以力求越快越好!将风险等不安定因素降低到最小!” “第三嘛,那就是够狠!这点你做的挺到位的!所谓够狠那就是实行光头政策!只要落到咱们手上,没钱也要挤点出来!不留一丝一毫!” “至于第四点,咱们暂时还没有遇上,不过和你说说也无妨,省得你到时候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够准!眼光够准!以后咱们肯定会遇上打劫比如说一个门派,到那时就是检验眼力的时候了,我们不能什么东西都拿吧?全拿也拿不下!那就要够准!专捡好东西拿!” “以上呢,就是我对你的批评和教导,总结起来就是四句话‘形象不可抛,两手一起捞。快狠要记牢,准字最重要!’” 段红尘那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活像授课教书的先生,正在指出学生的不足!太史侯也是个好学的学生,他听得连连点头!尤其是段红尘最后总结的四句话,他反复的咀嚼,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太史侯此时对段红尘可以说是非常的敬仰与佩服!段红尘不过是刚刚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洗劫,居然就总结出了如此金玉良言!实在是醍醐灌顶,发人深省! 众修士刚开始听两人居然在互相评价此次杀人洗劫,很是嗤之以鼻!对这两人的无耻行径表示了莫大的愤慨! 可是随着段红尘的慢慢深入,慢慢地归纳总结,有的修士开始不住地点头!听到最后,都忍不住要鼓掌叫好了!更有的人居然掏出了纸和笔开始记录! 等到段红尘已经讲完了,有些人还意犹未尽,叫道:“再讲几句吧!再讲几句吧!”有些人则问道:“段公子,你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知识?怎么能成功总结出如此妙的金科玉律呢?” 段红尘很是谦虚,他摆了摆手道:“都是各位抬举我!我哪有什么能耐?”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深邃,看向远方,接着道:“如果说我能成功,那只不过是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话音刚落,底下一片鼓掌声! 众人不知道史上最臭名昭著,也是最大胆,成就最高的洗劫团伙从这一刻开始诞生了! 后来有在场的修士回忆:“我当时虽然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也觉得挺有道理,但是并没有太在意!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奉守那四句信条!一直走到了今天这个高度!我居然见证了他们的诞生与成长!见证了一段传说!一段神话!” 掌声雷动中,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盖过了众人的掌声:“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闹够了,我就要送你们俩上路了!” 众人循声望去,见到那位秦师兄满脸寒霜,脸色阴晴不定!众人知道他这是已经满腔怒火了! 原先以为朱逸群能够斩杀太史侯的,没想到太史侯一个反袭杀直接解决了朱逸群!不仅如此,还当着众人的面将朱逸群洗劫得干干净净!这时赤裸裸的打脸啊! 而且在这之后,断红尘和太史侯还毫不脸红地大谈特谈关于洗劫得话题!这已经是将洞玄山的颜面摁在地上踩了又踩,临走还使劲吐了几口吐沫! 断红尘瞄了那秦师兄几眼道:“你又是哪位啊?刚才那个‘膀胱’和‘一群猪’已经介绍过自己了!就你楞充大尾巴狼,在旁边一句话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会说话啊!” 那秦师兄道:“多说无益,你们两个还有龟缩起来的王元今天都要死!” 断红尘毫不在意他的威胁,邪邪笑道:“嘿嘿,怎么不敢说自己叫什么啊?是不是害怕了?害怕就早点滚回去吧!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哼!我有什么可害怕!你听好了!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秦,名寿生!”那位秦师兄喝道! “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又来一位!前两个是老子坑了儿子,你这是儿子坑了老子!居然叫‘禽兽生’!哈哈哈!”没等断红尘说话,太史侯已经笑了起来! 断红尘看向太史侯,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敢接两人的茬了,因为他们面对的是神道三重天的高手!而且是怒火中烧的高手!众人可不愿一不小心被牵连到! 秦寿生面色冷峻,他朝两人道:“你们一起上吧!不用再多费口舌了!” 太史侯却摆摆手道:“不急不急!我之前和断红尘分配好了,你们一共三人,我们也是三人,一人分一个!你是归王元的!咱们不能抢了王元的财路!” 在场的修士都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他们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这是在挑选小肥羊呢?还早就分配好了?还一人一个? 断红尘朝着屋里大声叫道:“王元,快出来!太史侯喊你出来宰肥羊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啦!” ------------ 第三十七章 大战落幕 更新时间:2013-12-08 (因受各方面原因,本书已在某点首发,欢迎各位前往支持!/book/谢谢!) 说话间,一人从门内冲出!他皮肤蜡黄,脸色暗淡,头发有些干,怎么看都是那种平淡无奇的修士,还是丢到人群中都找不到的那种! 王尧看向太史侯道:“有肥羊?在哪呢?”众人嘴巴张得极大,下巴都快砸到脚面上了!三人果真是意气相投啊! 太史侯指了指眼前的秦寿生说道:“就是这禽兽,他就是肥羊!刚才还有两只,我和断红尘已经分了,还留了一只给你,而且是最肥的一只!怎么样?对你很好吧?” 王尧看了断红尘一眼,见他默契地点了点头。再看向秦寿生,实打实的神道境三重天修为!顿时脸色就拉了下来:“你们两个耍我呢?我才命火巅峰!居然叫我跟他打?你们这是叫我送死呢?” 太史侯好不在意,他笑笑道:“你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清楚?别装了!赶紧上吧!别一会儿被我们吓跑了!” 秦寿生在门外已经站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今天的正主!他一看此人不过是命火境,心中顿时一松!看来传回的信息还是准确的!虽然他能以命火境斩杀神道一重天,但是秦寿生自信以自已神道三重天的修为杀他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在听到太史侯说的话后,秦寿生怒极反笑:“居然把我比喻成肥羊?还如此轻视我?让命火境和我斗?简直就是找死!看我不先杀了他,再来杀了你们两个杂碎! 秦寿生主意已定,便对王尧道:“王元,你还是乖乖先上前受死吧!莫要耽误了上路的时间!” 王尧瞥了秦寿生一眼道:“你居然都为自己选好了上路的时间,实在难得!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送你一程!” 秦寿生喝道:“无知狂妄!”随后冲身上前,一拳打出!他要以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杀死王尧!让他知道他和秦寿生之间的差距! 可是秦寿生失策了!王尧最不怕的就是贴身肉战!他不偏不倚,也是一拳轰出!两拳对撞在了一起!王尧双脚站定,步伐稳健,并没有丝毫的后退!反观秦寿生却是后退了半步!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秦寿生脸色微变,他乃是神道三重天!修为每提高一次,都会对肉身进行一次梳理,增强肉身的坚韧度!他自信仅凭肉身就可以斩杀王尧的,现在看来,想法过于单纯了! 这王尧明明命火境修为,肉身却如此的强大!他的体质肯定不凡!可是为什么并没有显现出一些特质来呢? 秦寿生不及细想,连忙抽身暴退!因为王尧的拳头又到了!王尧拳头连连打出!每一拳都势大力沉!每一拳都刚猛无比!每一拳都直捣黄龙! 王尧打得毫无技巧,他在肆意地挥洒着肉身的力量!这是怎样的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王尧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感觉了!每一拳都让自己心潮澎湃!每一拳都让自己热血沸腾! 他仿佛听到自己的血液在滚滚流动,自己的筋骨在轻轻颤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贴身肉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一切都仿佛是在听从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声音! 这声音告诉他:你应该这样打!你必须这样打!你只有这样打才能激发自己的潜能! 秦寿生虽然也是用肉身抵挡,但是觉得自己很窝囊,有种被压制的感觉!他很恼火,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不知道死去的唐强面对王尧时也有同样的情况!似乎面对王尧就有无比的压迫感!他不知道这压迫感来自哪里,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 “琉璃手!” 秦寿生大喝一声!他不在被动的防守,他决定进攻!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只见他双臂变成得晶莹剔透,上面流云漓彩,美轮美奂,光彩夺目! 王尧拳头再落到秦寿生手上时,他似乎毫无知觉,不痛不痒!其实并非如此,而是秦寿生的双手已化作琉璃!难以撼动! 断红尘在一旁大呼小叫:“王元,快!快给哥们把他的手给剁下来!要整的一条啊!你可别给打碎了!多漂亮啊!用来装饰最好了!” 他这不是纯心气人嘛!人家秦寿生那双手本来是用来战斗的!他却夸它漂亮,可以用来装饰! 秦寿生眉毛倒竖,他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了王尧身上!拳风横扫,尘埃纷飞!双掌推出,摧枯拉朽!王尧见招拆招,随机应变! 两人往来不留痕,身形飘忽闪动,不断碰撞!从地上打到半空!一股股冲击的波动四散而开!众人无比诧异:这个王元直到目前看来,居然能和秦寿生打个平手! 秦寿生见久战不下,自己快速杀敌立威的想法已然破灭!再听到周围修士已经议论纷纷,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即使赢了,也难以挽回洞玄山的颜面,说不准还落得个以大欺小的罪名! 秦寿生与王尧再次碰撞后,借机跳开,双掌合拢,高举头顶!大喝道:“琉璃七刀斩之第一刀:一泻千里!” 一股巨大的刀芒从秦寿生的手上激射而出!劈天盖地而来!真如银河落九天般一泻千里,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王尧不及反应,刀芒已到头顶!他双手横在头上,硬生生靠肉身抗住了这一刀! “第二刀:劈风斩浪!” 一刀过后,第二刀紧接而至!刀势更猛!连风都能劈断,连水浪都能斩断!王尧双手真元凝聚,再接这刀!一刀过后,王尧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双腿脚踝以下已经插入了土里! “第三刀:风卷残云!第四刀:川流不息!” 秦寿生根本不给王尧休息的机会!甚至是越来越快!两刀一前一后紧跟着到达了!王尧虽然挡住了前面迅疾猛烈的刀芒下落,但是仍然有一股柔劲顺着王尧的双手传递了下来!后劲绵长,真如水流一般,永不停息! 王尧嘴角开始溢出了鲜血!膝盖以下也已经没入了土里! “第五刀:飞虹贯日!第六刀:烈火燎原!第七刀:浮尸遍野! 三刀齐至!王尧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轰进了地下!大地隆隆作响,炸出一个巨大的坑!坑中尘土飞扬!灰尘渐渐消散!露出了王尧的身影! 王尧单腿跪地,嘴角仍然在流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虽是如此,他却抬起头,露出惨白的笑容道:“你劈完了,该我了!” 说完,王尧右手一翻,砍柴黑刀在手!双足一错,王尧消失在坑中!秦寿生知道来者不善!连忙琉璃手上真元凝聚,格挡在前!王尧持刀已到,他大喝一声:“暗夜!” 一刀劈出,周围又陷入黑暗之中!即使是第二次见到,太史侯和断红尘仍觉得十分诡异!突然黑暗中破开一道细缝,一个人影闪了出来! 黑暗散去,原处只有王尧一人,而秦寿生却站在不远处!众人一阵惊呼:“秦寿生居然破开了‘暗夜’,他是如何做到的?真不愧是神道三重天的高手!” 秦寿生头发散乱,身上出现了许多刀口,嘴上也在流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道:“看来我是小看了你!‘暗夜’果真不凡!唐强死在你的手上不冤!不过在我手上还不够看的!你以为凭借这点就能打败我吗?你太天真了!” 秦寿生话未说完,他的身上一股凌厉的气势便开始节节攀升!背后空间微微扭曲晃动,一只三头妖狼浮现而出! 阴狠的气息令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三个狼头左右摇摆,三双猩红的眼睛扫视众人,似乎想要将他们都一一吞下! 有博闻强记的修士惊恐地叫道:“天啊!是三头妖狼!传说三头妖狼嗜血无比,每天都要吃大量的血食!它是阴狠、血腥、残忍的代名词!秦寿生怎么会有一只?!” 有修士摇摇头道:“这不是真正的三头妖狼!虽然看起来与真的别无二样,但是若用神识观察,就会发现它并非实体,更像是灵魂!这应该是命门异象!” “居然能开启出命门异象,这秦寿生实在是不凡!”有人惊呼! 断红尘看了看秦寿生背后的妖狼,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对太史侯道:“你看看,这家伙还真的是头禽兽!这名字起得一点都不错!” 众人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满嘴损话!但是这可是三头妖狼啊,他们真的一点不为王元担心吗?还是两个人神经大条,根本不在意? 三头妖狼看了看周围后,三个脑袋都朝向了王尧,六只眼睛中闪现嗜血兴奋的光芒!秦寿生哈哈大笑道:“王元,准备受死吧!妖狼临身!” 瞬间,三头妖狼化作一束光,进入了秦寿生的身体里!他的整个外貌立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秦寿生的身形被拉高了许多,双腿更长,手脚上都长了一层青黑发亮的毛,头上和脸上也长满了毛!手脚也长出了青黑色的指甲,阳光下闪现刺眼的光芒,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 最怪异的是从他的脖子两旁分别又长出了两个脑袋!两个狼的脑袋!刚一长出来,两头狼就发出声声嘶吼! 秦寿生双腿一蹬,猛地弹起,冲向王尧,右手挥出!确切的说,应该是右爪! 王尧提刀格挡,右爪划过刀身,擦出一连串的火花!王尧心中一凛:这秦寿生妖狼附身后,肉身大了不少! 两侧的狼头也没有闲着,它们从左右夹击,咬了过来!王尧立即抽刀砍上去,不仅没有砍中,反而激发了妖狼的凶性!更加凶猛地撕咬过来!王尧连连后退,躲过了攻击! 狼头并没有就此罢休,两只狼头居然离体而出,咬向王尧!秦寿生也是欺身上前,两头一人各从三个方向攻击王尧,王尧一时难以招架,险象环生!身上不时被秦寿生抓到,带走一片血肉,要不就是被狼头咬到,撕扯出一块碎肉! 流血并没有让王尧害怕,反而使他更加的兴奋!王尧长啸一声,收起砍柴刀,直接赤手空拳对上秦寿生!双狼咬来!王尧双手握爪,“翻龙爪!”再现,一条迷你黑龙出现在手上,游走片刻隐进手中!王尧双手直接抓住狼头,手上一声龙吟传出,狼头瞬间被捏爆! 双狼并没有真正死掉!它们又从秦寿生的脖子上长了出来!再次脱体而出,袭向王尧! 王尧知道要真正杀死这双狼,根源在于秦寿生!便不再管双狼,一门心思攻击秦寿生!翻龙爪探出!秦寿生也不必让,也伸出狼爪来袭! 翻龙爪对上妖狼爪!爪对爪!龙对狼!针尖对麦芒!龙吟狼啸齐齐传出!响彻天际! “啊~” 一声惨叫发出!众人赶忙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只见秦寿生抽身后退!他的右手上血流不止!原来他的右手指甲直接被王尧给硬生生掰断了! 而这时双狼已经狠狠地咬在了王尧的后背上,伤口之深,可以看见森森白骨!王尧根本不管它们,他得势不饶人,欺身赶上秦寿生!翻龙爪频频使出! 秦寿生连连躲闪,他被刚才的那下给吓怕了!不过他也不傻,知道现在只要和王尧耗着,双狼肯定会将王尧咬死! 王尧见秦寿生眼神闪烁,根本不与他正面交战,只是一味的躲避,便洞悉了他的打算!他嘴角轻蔑一笑,脚下剪云迈出,身形越发飘忽,难以捉摸! 秦寿生顿时压力倍增!渐渐也露出颓势!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自己定然难以活命!他急速后退,运转真元,身上狼毛乍起,根根如针!他后腿弯曲,双手着地!大喝一声:“妖狼辇!” 只见秦寿生后腿猛地用力,化作一条妖狼,急速飞向王尧!速度之快如光似电,眨眼即到! 王尧不及避闪,妖狼双爪已经扣进了他的肩膀,顿时血流如注!狼头咬向王尧,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王尧身体后倒,躲过狼头!双手翻龙爪使出,抓住妖狼两只前腿,将狼爪直接从肩膀里拔了出来!然后双臂震动,神力涌现!大喝一声:“给我开!!!” “哗啦!”一声,妖狼被撕成了两半!内脏流了一地!王尧背后的狼头也消散了,再也没有出现! 这场生死大战终于以秦寿生死亡而落幕! ------------ 第三十八章 大人物 秦寿生死了之后,妖狼之身也恢复了原来的正常模样! 太史侯和断红尘两人一见秦寿生死翘翘了,连忙跑了过来!太史侯捶了捶王尧的胸口道:“王元,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战斗都弄得浑身是血的?!怪吓人的!” 王尧白了太史侯一眼道:“你以为我想啊!谁让你们把这个最强的留给我!我仅仅流点血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还想怎样?” 太史侯这时候已经顾不上答话了,他看见断红尘鬼鬼祟祟地跑向了秦寿生的尸体,立即喝道:“断红尘,你干什么呢?想趁机占兄弟便宜,那可不行!咱们可是事先说好的!一人一个!不能反悔!” 断红尘搓了搓手,语气讪讪道:“嘿嘿,我这不是看王元浑身是血,受了重伤,帮他整理一下收获嘛!干嘛大惊小怪的?你以为我什么人!我能干出那种事来?” 太史侯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恩,你还真是那种人!你还真的能干的出来!” 王尧走上前去,拍了拍断红尘的肩膀,然后将秦寿生的一干财物都收归己有。 断红尘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满脸沮丧地走了回来。 三人随意地聊天,洗掠财物,完全不顾及周围围观修士的感受!众人此时也无暇管他们,众人都感觉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实! 这三个人居然把洞玄山派来的修士逐一击杀了!他们中的两个不过是神道一重天修为,还有一个连神道境都没有达到,仅仅是命火境!居然杀了两个神道二重天,一个神道三重天! 原先洞玄山三人的气息外放、霸道无边,此时看来是多么的可笑!洞玄山再一次被打脸了!这一次还是狠狠地被甩了一个大耳光!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而且是在露天场合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躲在暗处关注着这次事件呢! 众人慢慢离开了。胜利和荣耀是属于王尧三人的,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也不敢有!谁也不敢说去和王尧他们分享这份荣耀!就算王尧三人答应分享,他们也不敢接受! 众人知道洞玄山这次肯定会无比震怒!震怒后的洞玄山将会使出怎样的霹雳手段,众人不敢妄加揣测,也无力承担后果!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远些,省的被波及到! 王尧看着远去的众修士,他知道战斗并没有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之前自己使出了翻龙爪,有心人肯定会联想到自己杀叶文昊的那一次,到时候自己的身份就肯定就暴露了!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多的人!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太史侯两人,可是这两个不仅不担心!还一脸的兴奋!他们这是洗劫上瘾了! 断红尘急不可耐地叫道:“我正愁他们不上门呢!这下好了!会有更多的人送来玉珀!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太史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王尧的肩膀道:“没什么问题,不用担心我们两个,天塌下来当被盖!” 断红尘道:“咱们现在有钱了,赶快出去逛一逛吧!来了天荒城我还没有好好玩一玩呢!” 断红尘先要找一家衣店,换一身行头!用他的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嘛!如今咱也是有钱人了,总不能再破破烂烂的!那样太跌份儿! 三人在街上左寻右觅,终于看中一家衣店,这家衣店处在闹市区,宽大的门面,装潢得流光溢彩,富丽堂皇! 断红尘一眼就相中了这家:“就这了,就这了!”他一马当先,跳到门口,抬腿就要往里面跳,一个小二拦住了他,一脸厌恶地喝道:“哪来的的残疾!快滚快滚!不要挡在我家门外,妨碍了我做生意!” 这时太史侯和王尧也走了上来!那小二急忙掩住鼻子,指着太史侯道:“呦呦,哪来的乞丐真不识好歹!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身上还一股馊味,赶紧给我滚得远远!快滚!不要打扰了里面大人物的兴致,否则有你们好看!” 王尧一脸同情地看了看太史侯,那小二又指着王尧道:“你!对,你是你,你看什么看呢,你以为我没有说你啊?身上全是血,要死也给我死远点,不要死在我家门口!想来讹钱是吗?门都没有!” 王尧三人眉头皱了皱,这小二嘴也太恶毒了!太史侯并不说话,他伸出蒲扇大的手,五指张开,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小二立即吐血跌在了地上! 然后他将小二又拎了起来,提在手上,对着太史侯和王尧道:“走!咱们进去看看!我倒要看看哪位大人物在此?居然敢如此猖狂?” 三人跨步进入门内。小二嘴里连连叫道:“你居然敢行凶!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你这是在找死!” 断红尘手上一翻,多出条内裤,直接揉了揉,塞进了小二的嘴里,然后看了眼太史侯道:“你瞧!我是多么有先见之明!把庞光的内裤给扒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又摇了摇头感叹道:“所以啊,哪怕一张纸,一条内裤都有它的用武之地!不可轻易的丢弃!有时候看似不起眼的它们恰巧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衣店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透过幕帘,三人看到一个胖子和一个掌柜打扮的老者往前面走来! 那个胖子穿着衣光鲜亮,腆着肚子,踱着八字步,估计就是那个所谓的大人物。他人未到,无比嚣张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是谁在外面大吵大闹的啊,扫了本少爷雅兴!” 王要和太史侯一听这声音,互相看了一眼:这声音有点熟悉!小二嘴里被塞了内裤,一股腥臊味熏得他眼泪都快下来了,嘴里呜呜直叫,也说不出话来! 等到那胖子穿过幕帘,走到众人面前。太史侯将小二往地上一扔。他笑了,笑得无比畅快! 小二立即爬了起来,从嘴里掏出内裤,连滚带爬地跑到胖子身边,添油加醋地说道:“申公子,我跟他们说了是您在这买衣服,这三个人却不识好歹!偏要闯进来,我左拦右拦都没拦住,还被打了一顿!申公子,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太史侯促狭地笑了笑,声音拉得很长:“哦~~~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申公子啊!” 小二立即叫道:“申公子,你听你听,此人还如此嚣张!”他指着太史侯道:“你别得意!现在申公子出来了,他马上就有你的好看!” 小二没看到他口中的申公子在见到太史侯时,脸上已经是白一块、红一块,尴尬不已了!再听到他说要让太史侯好看的时候,申公子胖胖的身躯都微微颤抖,额头开始流汗了! 申公子立马一脚将小二踹开,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申公子不再管小二,小跑到太史侯身边,弯腰曲背,连忙施礼赔小心道:“太史兄,小弟申博涛,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刚才实在是无意冒犯!请你海涵!” 太史侯怪叫一声,跳了开来:“不敢当!不敢当!你可是大人物!我怎么敢高攀?我可担当不起!” 原来这胖子就是在夏紫潆宴会上嘲笑太史侯和王尧的两人,难怪两人觉得声音熟悉呢! 申博涛背后都汗湿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略带哭腔道:“太史兄,小弟真的不知道是你在外面啊,再借小弟几个胆子,小弟也不敢冒犯你啊!” 这时断红尘跳了过来,一脸严肃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可以冒犯我咯?” 申博涛小腿一哆嗦,怎么忘了还有这家伙在,这家伙最是难缠啊,他抽了抽嘴说道:“小弟刚刚一时激动,词不达意,词不达意!是根本不敢冒犯你们三位!” 断红尘歪着脑袋道:“你没有骗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要真诚的回答我!我要看到眼神的交流!” 申博涛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头,看向断红尘,断断续续地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断红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满脸疑惑地问道:“不对啊!你又不认识我,干嘛这么怕我?莫不是在耍我?恩?” 申博涛刚刚塞回肚子里的心,蹭得一下又塞到了嗓子眼,他瞟了一眼王尧身上的血衣,遮遮掩掩道:“你们三位斩杀・・・额・・・三位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天荒城了!天荒城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申博涛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是三人的眼睛。王要和太史侯对视了一眼:居然传播的速度这么快?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断红尘拍了拍申博涛胖胖的肩膀,对着王尧哈哈大笑:“你看,咱们之前就说要在天荒城闯下一番威名!不到几天,咱们就已经声名远播了!” 申博涛连连赔笑,突然他感觉肩膀上手的力量大了许多,不由地叫出声来!再看断红尘,只见他一脸的杀气:“小子,竟然敢骗我?若真如你所说,为何这个小二不认识我?” 申博涛不知道断红尘翻脸比翻书还快!瞬间的转变令他措手不及!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这时候那位掌柜连连作揖道:“这位公子,我们不过是些小人物,怎么能够瞻仰到你们的风采呢?你们能来小店一趟,都令小店蓬荜生辉!” 掌柜心中那个苦啊!这双方都不能得罪!一边是杀人不眨眼,有着捅破天的大胆!另一边则是申家的公子!无论哪一方出事,自己恐怕都承担不起! 断红尘听了这话,放开了申博涛,脸上喜笑颜开:“也对!也对!还是掌柜说得有理!掌柜,咱们三个是来买衣服的,刚才被打岔,差点都忘了,快给我们挑几件上档次的衣服!” 申博涛正愁没机会表现一下,一听到这话,拍了拍胸脯道:“这事包给小弟我了,权当为刚才的事道歉!” 说完瞄了瞄太史侯,见太史侯面无表情,他整张脸都快塌下来了,倒是断红尘勾住了他的脖子道:“那就给你次机会!不要令我失望!” 申博涛立马欢天喜地地撸起袖子指挥起掌柜来! ; ------------ 第三十九章 风月盛事 此时已经是傍晚十分,太阳西垂,洒下道道金光。但是大街上行人依旧如cháo,比肩接踵,好一片繁华热闹!沿街商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闹市口处坐落着一家装饰得富丽堂皇的衣店!此时衣店门口正站着四个人!这四人的相貌差距极大!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此时偏偏都站在一起,引得行人频频驻足观瞧! 这四个人中一个相貌普通,脸sè蜡黄,略显单薄!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威武不凡!一个jing瘦如猴,头顶光亮,单脚du li!一个白白胖胖,满肚肥肠,油光满面!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尧三人以及申博涛!他们刚刚从衣店选好了衣服出来! 断红尘对行人的驻足观望很是满意!他得意地甩了甩身上的大红sè袍子,看向王尧和太史侯道:“我就说这件最拉风吧!你们偏不信!现在瞧瞧!大家都在看我呢!我的眼光永远是不错的!” 申博涛在一旁连连赔笑点头!这位断爷打从进入店里便直接选中了这件大红sè的袍子,这袍子毫无半点杂sè!纯红sè的!申博涛原先想提醒断红尘这是件新郎官的衣服,可是见到断红尘爱不释手的样子,便自觉地不再多言了! 太史侯看了断红尘一眼,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你不穿这件衣服之前像只猴子,穿起这件衣服后,你就不像猴子了!”他顿了顿,用更加坚定的语气接着道:“像猴屁股!红彤彤的猴屁股!” “哼!也不知道什么狗屁眼光!哪像我选的这件,穿起来威风凛凛!”说完,太史侯双手张开,得意不凡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他的异兽皮衣。申博涛满脸冷汗,看起来威武霸道的太史侯居然还有牙尖嘴利的一面!而且嘴还这么毒! 断红尘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回击道:“你以为你选的那件就好看了!就喜欢野兽毛皮!连个手和腿都遮不住,你看看你那浑身毛茸茸的样子,再加上你这大块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野蛮部落跑出来的呢!” 两人针尖对麦芒,丝毫不让步!王尧一阵头大,这两人从相遇开始就斗嘴,一直斗个不停,现在已经拿斗嘴当作消遣了! 王尧身穿藏青sè长袍,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他打断了两人的斗嘴,无奈道:“不要争了!你们俩都帅!衣服都好!行了吧?还是说说下面的打算吧。” 太史侯和断红尘大眼瞪小眼,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申博涛见状,不自觉的地往后挪了挪身躯,可是他那肥胖的身体再怎么躲,在众人眼里也是庞然大物啊! 断红尘眼珠子一转,一把将申博涛揪了过来,道:“这不是有现成的导游吗?”申博涛顿时一张脸上写满了悲苦,他心里千祷告万祈求这三个煞星不要记起他,不要记起他!可是偏偏还是被逮了出来! 断红尘眉头一皱道:“不过似乎有点麻烦,他好像不太乐意做我们导游!”太史侯和王尧听了这话,默契地都转过身来,面sè平淡地看向申博涛。 申博涛吓得一身肥肉都轻轻晃动了,他立即扭动脸上肌肉,堆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三位当导游,小弟乐意之至,荣幸之至!怎么会不乐意呢!” 断红尘叹了口气道:“还是算了吧,我看你很勉强的样子!我从来都不喜欢勉强别人!” 申博涛立即面sè严肃,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大声回答道:“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在下深感荣幸!断兄若是说出这种话,那就是看不起在下了!” 断红尘捏了捏申博涛肥嘟嘟的脸道:“既然如此,那就笑得开心一点!跟我们一起,肯定会很jing彩的!” 申博涛心想:“jing彩也要有命欣赏啊!你们三个都有泼天的大胆,跟你们在一起,指不定又闯出什么祸端呢!”不过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申博涛身份转变得很快,他略微想了想,便说道:“三位都是一代英豪!英豪当然要有美人相配!凑巧不如赶巧!今晚在城南月纱河上恰好有一场风月盛会!三位若是有意,咱们不妨一起去看看!” “哈哈哈,风月盛会?我喜欢!走,咱们过去瞧瞧,年少多金说的就是我!年少不就应该风流吗?”断红尘双目绽放异彩,甩了一下他的大红袍。 一行四人也不再多言,便往城南走去。 待四人离开后,那家衣店的掌柜这才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他瞥了一眼小二,道:“我也不多说,你还是自己走吧!留你下来,就凭你那眼力和机灵程度,不要说开这店铺了,连我都跟着每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的xing命!” 南禺山一年四季泉水都在流淌。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汇聚成了一条河,这条河穿过天荒城南流向远方。人们把流经天荒城中的这一段命名为月纱河。河名月纱是因为这断河一直朦朦胧胧,难窥全貌,犹如被蒙上了一层纱。 月纱河的朦胧并非是天然形成,而是居住在河两岸的人造成的!月纱河两岸乃是十里温柔乡,无数店酒家!每天有大量的胭脂水粉、陈年老酒被倒入月纱河中。ri积月累,酒气挥发,胭脂弥漫,形成了月纱河独特的面貌。 天荒城很大,王尧四人赶到城南月纱河边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繁星坠满天!四人不靠近ji院酒家,便闻到了胭脂和陈酒掺杂在一起的特殊香气。耳旁又是一片莺莺燕燕,置身其中,还没有喝酒,却已然微醉。 四人找来一个小船缓缓划入月纱河中,荡在河面上。此时河面上已经有了无数画舫,穿梭如鲫。笙歌绕画舫,幽香荡河上。一片旖旎好风光!四人眼中都带着几分月纱河的朦胧。 申博涛眼神迷离,既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为王尧三人作介绍。他的声音中都带着点朦胧:“人多出豪杰,花多选皇后!每一年月纱河都会举办一场选花后的风月盛事!评出天荒城,甚至可以说是西原最貌美出sè的女人!这场盛会被称为‘花海选后’!” 王尧扭头问道:“难道这花海选后不仅限于风月女子?” 申博涛此时似乎受到了月纱河气氛的感染,对三人也不再那么紧张了。他平淡地看了王尧一眼,道:“的确如此!除了风月女子,还有各家各派的小姐公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倘若获得花后殊荣,不仅风头一时无两,而且会吸引无数的英杰神才!这对各大家族门派的女子有着很大的诱惑!谁不想被英雄豪杰簇拥着呢?” 申博涛咽了咽吐沫,似乎对此也是无限的向往,他接着道:“而吸引英杰神才对各门各派也会有很大的帮助!这些人以后就是各门各派发展的助力!所以各家各派都会花大气力去培养争夺花后的女子,你看这里有如此多的风月场所,其中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家族和门派在扶持!” 王尧暗自点了点头,原来一次风月盛事的背后还有这样弯弯曲曲、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申博涛的话也引起了太史侯和断红尘的好奇,两人跟着王尧侧耳倾听起来。 “这场风月盛事除了选出花后,还会选出三位花妃!合称‘一后三妃’!这些人无一不是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而这一次恰巧又赶上天荒论武!所以这次来天荒城的人更多,这场盛会会越发的jing彩!选后也会更加的激烈!当然,选出来的花后公认度也会越高!” 断红尘纳闷道:“这个花海选后,怎么个选法啊?难道是投票?谁票数高谁获胜?” 申博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道:“当然不是!凭的是彩头!谁得到的彩头最多!谁就是花后!” 断红尘一听,便叫道:“那岂不是说,评得花后的人会赚的盆满钵满?难怪各门各派会想方设法培养竞争花后的女子!单单这笔收入恐怕就不菲!看来今晚有好戏瞧了!” 申博涛道:“正是如此!如今经过多方角逐,只剩下了八位女子来竞选这花后之冠!今晚便可知晓花后之名归谁所属!” 此时天上是繁星点点,明月皎皎。而月纱河上虽然画舫无数,但是却没有一艘画舫点灯,河上一片朦朦胧胧的,画舫彷如在天上飞驰,令人升起不真实的感觉! 突然,月纱河畔传来几声锣响,紧接着是鼓声雷动!随后,一声炮响,无数烟花划破黑夜,飞入云端,驱走了黑暗,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绚丽灿烂!恍若祥瑞满天! 烟花缓缓落下,月纱河刚要再次陷入黑暗,众人仿佛是约好了一般,同时点起了灯火,霎时河上灯火高照!每个画舫都亮若星辰!这月纱河便是那无尽的夜空!花海选后的盛会就此开始! lt;/agt;lt;agt;lt;/agt;; ------------ 第四十章 四大公子 霎时间,申博涛眼中的朦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澄亮!他手往月纱河中一指,叫道:“你们瞧,就是那八艘画舫今晚争夺花后!” 顺着申博涛手指的方向,三人看到有八艘画舫缓缓驶向河zhong yāng!每艘画舫都规模不小,上有纱灯悬挂,彩带缠绕,美轮美奂!每一艘画舫都是为主人量身打造的,各自风格迥然不同! 八艘画舫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在画舫灯火最通明的地方,都有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或坐着,或卧着,或躺着,姿态不一,更添撩人气氛! 河zhong yāng传来悠扬的丝竹声,有女子在轻启朱唇低声浅唱,一时间河上无数画舫鸦雀无声,只听到这女子婉转的歌喉,桨声汩汩,灯影绰绰。撩拨得月纱河上的旖旎风情更甚一筹! 申博涛摇头晃脑地听了一会,缓缓说道:“现在在唱歌的是水仙儿。她的声音纤细柔弱,仿若杨花点点,自带别样风味!” 他又对三人解说起这花海选后的程序:“先是这般的才艺表演,之后便是在场的各位进行喝彩,送彩头!这才是重头戏!每年此时,无数男人为之疯狂!争得不可开交!打斗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果然如申博涛说的那样,之后便是各位美人在逐一地表演。如梦似幻,恍若仙境。 断红尘口中连连呼叫:“此行不虚!此行不虚!”他一边看美人,赏美景,一边问向申博涛:“这几位你看谁有可能夺得花后啊?” 申博涛好像不仅对这场盛会很了解,对这争夺花后的八位候选人物也是颇为熟悉。他点评道:“这八人之中水仙儿太媚,楚湘竹太冷,柳絮儿虽然歌喉不错,但是琴艺略显逊sè······” 断红尘上下打量了申博涛几眼,怪异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虽然肥头大耳的,对这一行这么了解吗?难不成是这其中高手?” 申博涛正在发表长篇大论,衣服指点江山的派头,被断红尘眼睛上下一扫,顿时反应过来,低首顺眉地笑了笑:“断兄说笑了,小弟也不过是道听途说,鹦鹉学舌罢了。” 断红尘打断了他的话道:“别说这些废话了!你啰啰嗦嗦一大堆,都没有说重点!依你看,这八人中谁能夺得花后啊?” 申博涛一聊到这,立即眉飞sè舞,吐沫四溅:“刚才我说的这些人虽然都已经是人间极致了,但是争夺花后还是不够格的,最多就是得个花妃的称号!” 太史侯道:“得个花妃有什么大不了的!要夺就夺个花后才过瘾嘛!” 申博涛道:“的确如此!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花海选后,虽然有人夺得花妃之名,但是都被花后遮住了风采!今年争夺花后的最热门是舞轻烟和夏紫潆!” 王尧眉头微皱:“舞轻烟?居然是她!当初在黑龙神门中遇见过她,那时候还一直纠缠着王尧打听她的事呢!后来出了神门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女子来时也是颇为神秘,居然是这花后的热门人选!” 太史侯则发出惊疑之声:“夏紫潆?她不是夏家的公主吗?夏家实力如此之大!居然也会来参加这风月之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断红尘一听到夏紫潆,顿时拿眼睛在画舫上来回地瞅:“夏小姐也来?怎么没有看到啊?在哪呢?申博涛,你小子难道是在骗我?” 申博涛一阵苦笑,连连摆手:“我怎么敢乱说呢!这是有意安排!前面这些人不过是铺垫,调动气氛,提起大家的热情!最后才是热门人选压轴!你们瞧!最后的两人是同时表演的!像是一个擂台赛!达到相互比拼的目的!” 三人循声看去,月沙河zhong yāng的八艘画舫一一散开,只留下中间最亮的两艘!王尧远远眺望,左边的是舞轻烟,右边那位便是夏紫潆。 天上繁星点点,明月皎皎。但是繁星明月的光彩却比不过河里画舫上的美人儿。 夏紫潆并不是坐着或躺着,而是半卧着。慵慵懒懒,未施粉黛,只穿了件素衣,有点懒起画蛾眉的感觉。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她就那么卧在那里,便令人生出无限的情感! 王尧已经见过好几次夏紫潆了。但是每一次见面,似乎都能给王尧不同的感想。这个女子浑身上下充满着魔xing!令人痴迷! 王尧命门轻颤,一股破洞慢慢散开,王尧浑身一震,立即双目恢复了清明。他知道自己的命门很奇怪,之前就曾自己飞出吞噬程虎的神魂,如今居然因为夏紫潆而颤动,看来这夏紫潆定有怪异之处! 他见三人目光游离,冷哼一声,断红尘和太史侯也清醒了过来!太史侯沉声道:“这夏紫潆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居然可以迷惑神智?以前我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断红尘拍了一下申博涛脑袋,把他给打醒了,可是申博涛依旧一脸迷糊的样子,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断红尘叫道:“这小娘们果然不是善辈!我差点着了她的道了!不行!从来都是别人着我的道,还没有被人忽悠过呢!我定要给这小娘们一点好看!” 说到最后,都有些面目狰狞的感觉!申博涛被这话终于吓得清醒了!他心中后悔不已:“当初我要是就说不乐意不就行了吗?这下可好了!这三个魔星居然要打夏紫潆的主意!你们自己跳火坑就算了!还把我往火坑里拉!” 王尧和太史侯对断红尘的话也没有什么异议,三人抬起头,又去看向舞轻烟那边! 舞轻烟正在翩翩起舞,她身穿白sè纱衣裙,赤着双足,头发随意披在脑后。她体态轻盈,扭动纤纤细腰,双足轻轻点地,举手投足间如轻烟一样梦幻,如薄雾一样朦胧。淡淡娥眉含chunsè,浅浅小嘴映朱红。 她头发轻轻扬起,双眸灵活慧黠地转动,几分灵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好似料峭chun寒陡然遇上阳chun三月,不由地令人心情舒爽,会心一笑! 断红尘拍掌叫好:“就她了!我们就拼命地捧她!把她捧成花后!那夏小娘们不是也想要夺得花后吗?哼,偏偏不让你如意!” 两人争奇斗艳,你来我往。周围船上鸦雀无声,众人都为两人而痴迷!终于又一声锣响!双方比拼结束!众人先是一愣,突然整个月纱河上掌声雷动,喝彩连连!叫好之声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 只见无数的小船在河上穿梭,飞驰到八艘画舫前,奉上彩头!月沙河上除了那八艘画舫,还有许多条大船!只是船大行动多有不便,这才派出小船送去彩头! 约莫半个钟头之后,又是一声脆亮的锣响,之后一阵鼓点雷动!月纱河上霎时安静了下来! 申博涛道:“马上就是主事人宣布最终的结果了!好期待啊!” 王尧问道:“这主事人是谁?难不成还有专门的组织负责此事?” “当然不是,这个主事人实际上是每年各门各派共同推选出来的,每次轮有坐庄!不知道这次轮到谁家了!”申博涛回答道。 这时河面上再次传来一串锣响,有人高声宣布道:“我乃此次主事人!”众人寻声望去,发现在八条画舫zhong yāng又多出了一条船,穿上站着一人影。 那主事人顿了顿接着道:“目前彩头属舞轻烟最多!” 话声刚落,周围船上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王尧一愣:这主事人的声音怎么也有点耳熟? 断红尘一阵愕然,骂骂咧咧道:“就这样结束了?我还准备让夏紫潆难堪呢!一点也不过瘾!毕竟不是自己亲自来的!” 申博涛双手扶住小船的栏杆,探出半个身子,神sè紧张地摇了摇头道:“现在不过是才刚刚开始!” 王尧三人仔细看去,只见河上又有几条小船划向了主事人的船!他们知道事情有变,立即侧耳倾听! 只听那主事人一连串地报道:“洛云天公子赠夏紫潆姑娘银丝玉珀一千枚,花无期公子赠夏紫潆姑娘银丝玉珀五百枚,外加六叶化香果一株,折价···银丝玉珀五百枚。” 月纱河上哗然声一片!王尧自幼熟读熟背《神异经》,当然知道六叶化香果! 这六叶化香果本名化香果。自生长开始是没有叶子的。化香果自带奇香,奇香能够熏醉被吸引过来的凶兽。而这些凶兽都化作了这六叶化香果的肥料。随着吸收的肥料越来越多,化香果才慢慢长出了叶子。 能长出六叶的化香果,它的叶子肯定是充满了大量的灵气,最是适合于神道境修士吸收!而且它自身又带有异香,最受女xing修士喜欢了!这花无期居然送出这般宝物,当真舍得! 主事人接着报道:“刘雨泽公子赠夏紫潆姑娘银丝玉珀一千枚,水鹤轩公子赠夏紫潆姑娘紫碧纱纹云烟裙,折价一千五百枚银丝玉珀。” 断红尘喃喃自语道:“一件衣服居然要一千五百枚银丝玉珀!我这件大红袍不过才几十枚,我都觉得有档次了,和这帮人一比简直是渣啊!” 申博涛微微失神说道:“是‘落花流水’四大公子!天荒城南的四大公子出手了!” 太史侯问道:“这四大公子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没有听过?” 申博涛暗想他们不是什么玩意儿,他们都是有钱人!他介绍道:“这四个人分别是洛云天、花无期、刘雨泽、水鹤轩。他们每个都是少年英豪,修为已经入了神道境。而且还家财万贯,风流倜傥,流连于城南的风月场合,好事者各取他们的姓氏谐音,称他们为‘落花流水’四公子。” 断红尘其他的话没有听到,只听到了“家财万贯”几个字,他立即双眼泛光,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吓得申博涛浑身直哆嗦! 四大公子片刻拉高了彩头,他们一次xing抛出了近五千枚银丝玉珀,用意非常明显,四大公子在此,他们力挺夏紫潆,那些想捧舞轻烟的人,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 一艘大船上,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端着酒杯凭栏而眺,对着甲板上的三位道:“云天、无期、雨泽,咱们还是喝酒吧!这场斗局这么快就结束了,真是没意思!” 三人中的一人手摇纸扇,哈哈大笑:“鹤轩,你这可有点得瑟的嫌疑哦!哈哈哈,不过的确是有点遗憾!还以为能有个什么人跳出来争一争呢!” 原来这艘大船上正是“落花流水”四大公子! 突然水鹤轩双目瞪得极大!他看见一艘小船悄不声息地划向了主事人的画舫。片刻时间便听那边的主事人高声道:“有一位公子赠舞轻烟姑娘银丝玉珀五千枚!星沙手镯一对!ri月雌雄蚝珠一双!” ; ------------ 第四十一章 花落谁家 这一番话又引起了月纱河上一片哗然!居然真有人敢挑战“落花流水”四大公子! 竟然有人挑战四大公子?!这个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还不留名字?他为什么不留名字?是不屑还是不敢?众人心中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疑问。不过随即又隐隐期待和兴奋起来!这下可有一场好戏可瞧了!就等着看四大公子是怎么回击的吧! 此时的四大公子脸上是一片铁青,水鹤轩更是直接将手中的酒杯给捏碎了!刚才他们谈笑风生,调笑说想要有个人跳出来和他们斗一斗,这哪能当真?这只不过是胜利者的故作姿态罢了! 现在居然真的有人跳出来挑战他们!他们不仅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认为此人是故意为之,是来找茬的,是想要四大公子难堪! 水鹤轩对着其他三人道:“你们先稍等片刻,别轻举妄动。我去打探打探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究竟是个高手,还是个藏头露尾的鼠辈在故意找茬!” 此时的断红尘也是肉痛不已!刚刚洗劫到手的玉珀和珍宝还没有捂热呢!转眼见就又花了出去大半!心疼归心疼,他不断告诫自己:舍不得孩子讨不到狼!诱饵已经撒下,现在就等着那四只鱼儿上钩了! 断红尘心中紧张不已,生怕鱼儿不上钩!而申博涛也是紧张不已,他也怕!但是他的怕和断红尘的怕恰恰相反!他害怕鱼儿上钩! 申博涛此时正从河zhong yāng慢慢地往回划着小船。没错,那个去送彩头的人就是申博涛!申博涛按照断红尘的吩咐回来时尽量划得慢一些,尽量划得偏一些!往人少的地方,往黑暗的地方划! 突然,申博涛看到眼前一个人影晃过,接着感觉自己身体一轻,飘了起来!他赶紧闭上了眼睛,心中哀嚎不已!自己最不愿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鱼儿还是上钩了! 断红尘一直紧紧盯着申博涛呢,见他真被人抓走,反而没了激动,而是淡淡地对着王尧道:“我先行一步,鱼儿已经上钩了,你们随后再来。”说完,断红尘从小船上消失了。 申博涛只听到耳畔全是呼呼的风声,不过眨眼功夫,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身在一条大船的甲板之上了!他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四个人,每一个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他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忍不住打了寒颤! 水鹤轩对着其他三公子道:“那个神秘之人没有发现,倒是看到这个送彩头的胖子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就把他带回来了!” 水鹤轩看到申博涛打了个寒颤,他笑了!他以为申博涛害怕了!的确!申博涛是害怕了!不过怕的不是他,怕的是断红尘交待的话!怕的是自己将要说的话! 剩下的洛云天三人你望望我,我瞧瞧你,也都“噗嗤”一声笑了!他们都为自己之前的担心而感到好笑!他们断定申博涛的背后没什么大人物,肯定是些小角sè。 原因何来?只见申博涛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身体轻颤,一副畏惧害怕的模样。虽然他低着头,但是双目飞快地在船上扫来扫去,眼中露出浓浓的羡慕和痴迷。整个人怎么看都是个小家族出来的跟班。肯定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所以才会这副丑态。 洛云天此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他指着申博涛道:“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胖的修士呢!虽然只是命门境,但是也不至于胖成这个德行啊!” 花无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也跟着调笑道:“若是没有这样的人存在,怎么能衬托出你我的英俊不凡呢?” “花兄此话有理!当浮一大白!”刘雨泽点了点头,举起了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申博涛羞辱得体无完肤! 申博涛在外面听到这落花流水四大公子名声好得不得了!有这么一句顺口溜:“修为高!长得好!谈吐文雅!举止风sāo!引无数少女魂里牵梦中绕!” 可是闻名不如见面!他一个照面就发现四人不过是尖酸刻薄之辈!此时他之前还对四人存有的一丝丝敬畏和怜悯都烟消云散了。 他胆气顿生,抬起头来,双目撑圆瞪向四人,语气轻蔑道:“我以为是什么货sè把我抓来呢!原来是什么屁滚尿流死公子!哼!识相的,快点放了我,否则你们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申博涛故意把“落花流水”错说成“屁滚尿流”,把“四”字读成了“死”字!落花流水四公子正自鸣得意地笑着呢,突然被申博涛劈头盖脸的话说得一愣!他们居然被申博涛这个命门境的修士给挖苦了一番!而且还被威胁了! 四人互相看了看彼此,接着笑得更加的放肆了!水鹤轩笑得几乎眼泪都下来了,他拍了拍申博涛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你再说一句让我听听!” 申博涛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他知道自己只有相信断红尘了!他已经把四公子给彻底得罪了,现在只有这一条路走到黑了! 申博涛继续装作一副轻蔑的样子,傲慢道:“别以为我是在拿大话哄你们!难道你们忘了我是为什么被你们抓过来的了?想想我后面的人吧!” 说完这话,申博涛便闭上了眼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已:“断兄!断爷!我可是全部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啊,你可不要把我给害死了!你可一定要来救我啊!” 落花流水四人见申博涛这般模样,一时也是惊疑不已,拿不定主意。正在这时,河面上又传来一阵锣响,主事人高声道:“时间已到,再无人加彩头了!这次花后乃是舞轻烟姑娘!” 听到这话,申博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他的这个小动作根本没有瞒过落花流水四公子。四人即刻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的确!申博涛从一开始就在按照断红尘的要求在演戏!断红尘从申博涛这里知道了加彩头是有时间限制了!就如同拍卖一样,时间到了,谁的出价最高就是谁的! 于是断红尘想出了个主意!他先让申博涛去加彩头,但是故意不报出姓名! 四公子本来就是心高气傲之人,他们是以为没有人会和他们争的!可是偏偏有人争了!这一点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越是对自己自信就会越发的怀疑:我们四人名声在外,一般人怎么敢来挑战我们呢?这肯定是来者不善! 这样就在四公子心里埋下一颗惊疑的种子:“这人究竟是谁?”他们便要去找出这个人来以便自己心安!于是水鹤轩提出去查看查看!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物在哪里,于是带走了头彩头的申博涛进行盘查! 这时候便是要考验申博涛的演技了!申博涛的演技好吗?不好!一点都不好!但是他牢牢记住了他走之前断红尘对他说的一句话:“演戏演不好可是会死人的!”于是他只能卖力地演起了戏! 他先是装作惊惧害怕的模样,装作羡慕痴迷的模样!目的只有一个:降低四个人的戒心,先打掉四人的疑虑。让他们以为他们不过是自己吓自己,根本没什么牛叉的神秘人物!不过是个小角sè,根本没人敢和他们作对! 申博涛做到了,他那副尊荣配上他的演技让四人完完全全相信了!这样一来,四人岂不是会自信满满地加彩头吗?不急!断红尘还有一招! 申博涛此时在四公子眼中已经是一个小家族的跟班形象!这个形象很深刻!而这个时候申博涛必须亲手把自己建立起来的这个跟班形象给打碎!他要装作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他要装作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他再一次做到了! 他在打碎自己小跟班的形象的同时,也敲碎了四人心中惊疑种子的外壳!那颗惊疑的种子瞬间发了芽,疯狂地长出了疑虑的野草! 这样一来,四人由原先的极度自信到第一次否定自己,再到肯定了自己,最后又一次否定自己!来回两次之后,四人再也不敢对自己抱着足够的自信了!于是他们迟迟疑疑,畏畏缩缩,不敢有所动作了! 而这个时候,加彩头限制的时间也到了! 其实说破了很简单,断红尘玩得就是一个心理!玩的就是一个“拖”字!他成功了! 当夏紫潆听到主事人报出今年的花后时,她愣住了!她原先以为花后对她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没想到居然从中横生破折,最后花落旁家! 当舞轻烟听到主事人报出今年的花后时,她也愣住了!她一时有些不真实,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居然就这样轻松夺得了花后?她不知道那位神秘人物是谁!又为什么要以匿名的方式送彩头! 当众人听到主事人报出今年的花后时,他们又惊又奇!原以为会有一场空前的龙争虎斗!谁料居然草草收场!谁也没想到落花流水四公子居然退缩了!众人越发的好奇,那位神秘人物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震慑力! 当申博涛听到主事人报出今年的花后时,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知道他演戏演得很成功,他完成了断红尘交待的任务! 当四公子看到申博涛长呼一口气的时候,他们又急又怒,他们知道自己被耍了!被人耍得团团转!而且至今连主谋人是谁都还不知道! 当王尧听到主事人报出今年的花后时,他和太史侯也从小船上消失了!他们现在要去救一个人,否则再晚就来不及了! ; ------------ 第四十二章 敲诈勒索(大章 上传,求票) 众生百态相。随着主事人的话声落下,月纱河上又绽放起烟花朵朵!可是有些人却一点都没有好心情欣赏!他们的心情不仅仅是不好!而是很坏!非常坏!坏得想杀人! 申博涛看着眼睛已经变得猩红的四大公子正在慢慢逼近,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浑身的肥肉止不住地乱颤。 花海选后已经结束,花后也选出来了!四大公子现在有的是时间!他们不急着杀死申博涛,他们要一点一点地玩死他,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被耍的耻辱呢? 水鹤轩露出残忍的笑容道:“你不是很嚣张吗?你的背后不是有大人物吗?让他出来啊!让他来救你啊!” 申博涛此时虽然很害怕,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紧张的时候,他必须把这几个人再拖住一会儿。他急忙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的背后真的有人!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会死的很惨的!” 四大公子已经被来回耍了好几次,怎么可能再相信他讲的话呢?! “你们别乱来!我是申家的申博涛!你们杀了我,申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要想清楚啊!你们要冷静!不要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申博涛见四人根本不理睬他,又赶紧搬出了自己的身份,连连劝说。 洛云天冷哼道:“你即使是申家的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不出众的小子,你这样的人物在申家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你以为申家会为了你而大动干戈吗?估计就是象征xing的调查一下,再说也没有人知道是我们杀了你,谁会查到我们身上呢?” 申博涛脸sè顿时垮了下来,他知道洛云天说的是实话!大实话!申家的这个保护伞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大安全感! 眼见着四人已经一步一步贴近,申博涛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sè,他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断红尘,你个龟孙子!把老子给害死了!说好来救我的呢!” 话音刚落,他的眼前闪过一片红sè!只听到耳旁有人在喟叹:“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在骂我了!唉,之前敬畏人家的时候叫人家断兄,转眼就物是人非啊,改叫龟孙子了!” 申博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这一如既往戏谑的语气!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听究竟讲些什么,眼泪就先下来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向面前这个身影! 入眼的是一件纯红sè的袍子和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光头脑壳朝着申博涛。红袍将断红尘裹得严严实实! 对于这件大红袍,之前申博涛是有微词的,但是现在再看到它,非但没有之前的排斥心理,反而一股熟悉感和安全感涌上心头,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觉得喜庆! 这件“要命”的红袍啊!既能要人活命!也能要人丢了命! 他盯着断红尘的亮亮的脑壳呜咽道:“断兄,你在迟来一步,就只能为我收尸了!像我这么好的小弟实在是百年难遇,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啊!” “别别!你少来!刚才是谁再骂我龟孙子呢?!我可要不起你这样的小弟!担当不起!”断红尘怪叫着跳开了! 申博涛似乎也学会了断红尘的厚脸皮,毫无愧疚之sè!他嬉笑道:“嘿嘿,我就知道断兄你肯定就在我身边,你怎么会抛弃小弟我呢?我这一嗓子,不过是激你一下,让你出来嘛!否则你一直躲在那看我笑话!小弟心脏小,可受不了这刺激啊!” 说话间,申博涛眼睛往四周瞟了瞟,对着断红尘小声嘀咕道:“王兄和太史兄怎么没来啊?” 断红尘眉毛一挑:“你的意思就是对我不放心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解决吧!我走了!”断红尘说完,作势要走! 申博涛连忙拉住他,哭丧着脸道:“小弟哪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断兄修为高深!可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嘛!万一这几个无耻之徒不顾道义群起而上呢!我怕断兄吃亏!” 断红尘毫不在意,拍了拍申博涛的肩膀道:“你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吧。不需要你cāo心的事,你也不需要cāo心。你就在一旁好好站着看你断爷的手段吧!” 落花流水四公子已经在脑海中想了千百种方法来折磨申博涛!突然眼前一道红光,一个十分怪异的人站在了他们和申博涛之间!这个人被一件红艳艳的长袍裹着,只能看到一个光亮的脑袋! 四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们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人是怎么来到船上的!四人立刻屏气凝神,暗自戒备! 可是来的这人根本没有搭理四公子的意思,在那边和申博涛聊天聊得一头火热!完全忽视了他们四人的存在!好像这里是他两人的地盘,而四公子不过是一群胡乱闯入,不受待见的客人! 四公子看在眼里,怒在心中!你不过就是速度快一点!观其修为也不过是和我们一样都是神道一重境!居然敢如此无视我们!我们落花流水四公子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遇! 花无期还算礼貌,他按下怒气一步上前,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这位兄台,不知你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断红尘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连珠炮般责问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所为何事?你自己看看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私自掳走我的小弟,还好意思问我我所为何事?!” 花无期被断红尘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问搞得茫然不已,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洛云天忙道:“你不要恶人先告状!我们何时掳走你小弟了?这个胖子和我们有些牵扯,所以请他过来问问!”三言两句便将话说得漂漂亮亮。尤其是“请”字咬得很重,眼睛瞟向申博涛,威胁意味显而易见。 申博涛不知哪来的勇气,踏上前去冲着洛云天道:“你别满嘴跑马了!把我掳过来就说把我掳过来!别尽捡好听的说!好像别人不知道你们的丑恶嘴脸似的!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啊?我被人抓我都不嫌害臊,你们害啥sāo?” 断红尘笑了笑道:“你们瞧,我的小弟都这么说了,我没有冤枉你们吧?!你们私自抓走我小弟,我也不问原因了。还是说说这事怎么解决吧!” 刘雨泽没好气道:“有什么好解决的?难不成你还想讹我们不成?抓了就抓了,你想怎样?我们四大公子还没有被人威胁过!你不问原因,我倒想问问原因!既然这胖子是你的小弟,那说不准今天这事就是你在背后捣鬼!” 断红尘一脸诧异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四位怎么又往我身上扯了?” 刘雨泽接着道:“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还需要我说!今天这花海选后肯定是你在背后捣鬼!” 断红尘嗤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们四大公子害怕那神秘人物输了脸面,可别想拿我撒气!莫不是以为我好欺负的?!” 话刚说完,断红尘猛地一抖长袍,红sè的长袍刷的一下展了开来!随风飘扬,很是拉风!四大公子脸sè也跟着刷的一下白了! 红袍展开后,他们看到了一条腿!一条立着的腿!其实一共有两条腿!不过一条是立在地上,一条是拎在空中的!他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那条立着的腿上! 四公子的目光缓缓往上抬,他们看到了红sè长袍下面是瘦瘦的身体,又看到那颗锃亮的脑袋!复又想起了申博涛之前叫出的那一句:“断红尘!” 四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眼神中带着惊惧,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份镇定。他们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单脚du li的人!一个有着泼天大胆的人!一个仅凭神道一重天便斩杀二重天的人!而他的名字叫作断红尘! 四公子目光游离,四下里又看了看!既然断红尘在这里,那么那位勇猛的太史侯和神秘莫测的王尧肯定也在这里了! 突然一声狂笑从天空中传来!“哈哈哈,四位是在找我们吗?”声音还留在半空,人已经到了甲板上! 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家伙站在甲板上默默无语,看向河中。另一个壮汉故意抱怨道:“断红尘,你这家伙太不靠谱了!找个小弟居然一去就是大半天,让我和王尧一顿好找!”不用说,这两个就是王尧和太史侯了! 断红尘气急败坏道:“就你爱表现!谁让你来了?找个人还这么声势浩大!” 太史侯也不以为意,冲着四大公子道:“刚刚听到你们说我们几个好欺负?” 四大公子一听这话,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人的名树的影!虽然彼此都是神道一重天,但是这位可是轻松斩杀了以为二重天啊!还有位没说话的更变态!命火境干掉神道三重天! 他们可没多大胆量敢拿自己的xing命去试一试这三位是否真的那么厉害! 水鹤轩满脸堆笑道:“太史兄说笑了,我们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我们敬佩三位都还来不及呢!谁人不知太史兄三位乃是当世豪杰!” “那你们抓了我们小弟过来是怎么回事啊?害得我们找了大半天!”太史侯一指申博涛问道。 花无期连忙道:“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申博涛就是他们派来的,那位神秘的公子不是一位,而是三位,眼前这三位! 断红尘双目一瞪,叫道:“误会?一句误会就能解决了?你当我是什么人?” 刘雨泽急忙道:“不知断兄准备怎么办?要不这样,我们四位在此设宴为诸位压惊,也当是和三位交个朋友如何?” “交个朋友?嘿嘿!嘿嘿!诸位想必都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和我们交朋友?嘿嘿!嘿嘿!”断红尘怪笑连连。 刘雨泽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对啊,怎么忘了这几个可是在和洞玄山作对呢!而且似乎与沈天明也是有仇怨,和他们做朋友,那不是死的要多快有多快? 断红尘歪着脑袋道:“我也不为难四位,既然你们知道我们,那想必也知道我们的规矩!废话不多说,赶紧的!” 四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茫然无措,规矩?没听说他们有什么规矩啊!这时候申博涛悄悄提醒道:“四句二十字的信条!” 断红尘眯了申博涛一眼,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 四大公子听了立即面如土sè,如临大敌。四句二十字信条?这不是几句玩笑话吗?难道他们真的要恪守这几句话? 断红尘接着道:“不过我看四位都是豪爽之辈,与我有缘,本也不想为难四位。可是规矩不能破啊!就少一点,每人一万枚银丝玉珀吧!我听闻四位都是家财万贯,想必这点玉珀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四人刚听前半句话,还面露喜sè,心生侥幸。再听到后面时,脸sè再一次变了!申博涛看着四人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白脸,一会儿又是土脸。心中一阵暗爽! 四人心中将断红尘祖宗八代给骂了个遍!与你有缘?谁倒了血霉才会与你有缘!一人一万块银丝玉珀?这还少一点?四人再有钱,这么多那也要伤筋动骨,动了老本了! 想不掏吧,看看王尧三人,这三位可是亡命之徒啊!万一翻脸那可是有xing命之忧!想掏吧,又实在是舍不得! 断红尘也不催促四人,就站在那半闭着双眼。王尧一副不管己事的样子,看着河面!太史侯也是在看烟花,毫不关心的模样。 四个人嘀咕了半天,最后终于狠下心来道:“断兄,就听你的提议!咱们也知道规矩不可破,这一万银丝玉珀我们出!就当是给各位压压惊!” 四人说罢,双手一挥,地上出现了一堆玉珀,散发出银白sè的光芒,比那星星更亮,比那月亮更明!比月纱河上的花后更有诱惑力! 申博涛眼睛都直了,身体不自觉地靠了过去,就差一个箭步扑上去抢了!他赶紧掐了掐自己,让自己醒过来!这时候扑上去,肯定会被断红尘直接个当场格杀的! 断红尘挥挥手将玉珀收了起来,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道:“多谢各位体谅!在下就此谢过!也不打扰诸位雅兴了!就此告辞!” 四公子连连拱手道:“无妨无妨,理该如此!断兄无需再客气了,否则就是看不起咱们四人了!断兄请!” 王尧四人立即飞身离开了大船! 水鹤轩见四人身影已经消失在夜空中,狠狠道:“我们难道就这样算了?白白送出这么多玉珀?” 洛云天道:“肯定不能这么算了!今晚这花后之事绝对是他们在捣鬼!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夏紫潆!她想必很感兴趣!” “不错!这三人为什么不报出名字?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怕洞玄山找他们麻烦!我们还可以通知洞玄山前来!隔岸观火!”刘雨泽分析道。 “哼!真当我们四大公子的钱是好拿的!”花无期手中折扇哗的一下抖开,在胸前轻轻摇了摇。 ; ------------ 第四十三章 被识破了! 月纱河的花海选后被王尧几人一闹,已经草草收场,没什么看头了。他们也不再逗留,折身返回。 断红尘刚刚敲诈到了四万银丝玉珀,路上开心得手舞足蹈,一副chun风得意的样子。他自夸道:“什么落花流水四大公子,不过是散财童子。遇到我段某人,那是钱去如落花,一去不可追!钱走如流水,一走永难回!” 申博涛现在对断红尘可谓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是要当神来膜拜了!他笑意吟吟道:“断兄果真是厉害!那四大公子被你玩得团团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小弟自叹不如!” 之前申博涛说自己是断红尘小弟,不过是被逼无奈的谦辞,可是现在再自称小弟时,却是满面红光,自豪无比! 断红尘瞟了申博涛一眼道:“你表现也不错!若是没有你的演技,他们也不会上当!很有前途,好好干!” 申博涛听了这话比吃了蜜还觉得甜,觉得这一路担惊受怕没有白费!他居然受到了断红尘的赏识和鼓励,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王尧路上没有说话,就默默地这么走着。突然他双目一抬,和太史侯以及断红尘目光碰在了一起,三人停下了脚步。 断红尘对着前面空空荡荡的街说道:“出来吧!” 申博涛对三人突然停了下来感到很纳闷:这三人怎么回事啊?说停就停。再听到王尧的话后,他先是一愣,这人有毛病吧?要么不说话,一说话还是对着空气说话。随后转念一想:不对!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人!难道是洞玄山的人?想到这,他不由地往三人那边靠了靠。 “怎么?难不成要我们请你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太史侯见没人出来,接着喝道。 “嗒、嗒、嗒、嗒・・・・・・” 一串脚步声从街角传来,声音轻微而舒缓,来人似乎并不紧张,好像是一步一摇慢慢地晃过来的。 还没有见到人,妩媚而带有诱惑的笑声已经传了过来。听得申博涛气血浮躁,面红耳赤,脸上都红得快滴出血来!在这么下去,估计不消片刻,他就大脑充血而死了! 王尧轻哼一声,伸手搭在申博涛肩膀上,一股真元传入申博涛体内,申博涛立即神态清明,脸上的血sè慢慢褪去。之后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气,背后已经汗湿了一片。 “奴家可不是什么大英雄哦,奴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笑声过后,酥软而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的人心里又麻又痒,难受异常。申博涛赶紧抱守心神,默运真元。 断红尘看到来人,徒然收敛了狂态,彬彬有礼道:“夏姑娘刚刚获得花妃之荣,不去享受诸位公子的祝贺追捧,居然在此等候我们四位,实在是折煞我们了!不知姑娘拦路有何指教?” 夏紫潆眼角轻飞,白了断红尘一眼,心想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嘴脸,干嘛还和我装?随后微嗔道:“指教不敢当!不过你们三个也太不厚道了,居然来此捣乱,让奴家与花后失之交臂。枉费奴家当ri在太白楼替你们解围呢!着实令奴家心寒啊!” 说到最后,似乎是戳到了伤心处,居然真的轻轻啜泣起来!实在是我见犹怜! 断红尘顿时一脸严肃,认真道:“夏姑娘,你这可就冤枉我们了!我们三位都是穷人,哪有那样的财力去添乱?其次我们也没有那个肥胆与落花流水四公子作对啊!再者说,我们与姑娘近ri无仇往ri无怨,怎么会给你添乱呢?姑娘,你可不要听信谗言,误会了好人啊!” 申博涛被断红尘绕得是云里雾里,断红尘这嘴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还配上他这副认真的样子,不明真相的人八成会被他给骗了! 夏紫潆眼中露出怪异神sè,来回地打量着断红尘。断红尘此时是一脸真诚担心的模样看着夏紫潆,眼神中还流露出关心之sè。这个断红尘怎么如此的赖皮?居然推卸的得一干二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夏紫潆笑了笑道:“断兄不承认也没有关系,这花后之名我也不是很在乎,不过就是玩玩而已。我来此处是要告诉太史兄一个消息!” 太史侯一愣,眼中露出狐疑之sè。夏紫潆能有什么消息告诉他? 夏紫潆并不看向太史侯,而是盯着王尧一字一顿道:“我要告诉太史兄的是关于你的朋友王尧的消息!” 太史侯飞快地看了王尧一眼,王尧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他此时是个毫无相干的人。 接着太史侯惊叫道:“夏姑娘,你此话当真?你真的知道我兄弟王尧的消息?你没有骗我吧?”说话间,他一个箭步冲到夏紫潆面前,不动声sè地挡在了夏紫潆和王尧中间,好像很急迫的样子! 夏紫潆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史侯,侧退半步,避开了他,伸手一指王尧道:“太史兄,我怎么会骗你呢?你的朋友王尧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你身后!就是这位王元!” 申博涛一听这骇人听闻的消息,脸上惊惧万分,猛地抬头看向王尧! 王尧一直面sè平淡,几乎当夏紫潆是空气,根本不看她一眼。哪怕是夏紫潆指着他说他是王尧时,他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毫无情绪波动,似乎众人讨论的焦点是另一个人!与他毫无关系。 太史侯也是满脸惊骇之sè,随后哈哈大笑道:“夏姑娘,虽然我很想念王尧,但是也不能胡乱错认啊!这位是王元不是王尧!姑娘恐怕是认错了吧?乱开玩笑可是很容易四人的!” “我当真认错了?呵呵,太史兄何必自欺欺人呢?我想现在天荒城内几乎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你们又何必再遮遮掩掩的?我想王兄也不是这种躲躲藏藏之辈吧?”夏紫潆不着痕迹地往后又退了退。 当王尧使用翻龙爪斩杀秦寿生时,他就已经做好他的身份被识破的准备!所以从夏紫潆说话开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多少的惊奇之sè。 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们三人斩杀洞玄山修士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天荒城。当他看到流连酒楼ji院的落花流水四人都认出了他们时,他就知道离自己被认出来没有多长时间了! 王尧面部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抬起头和太史侯眼神微微一接触,随后看向夏紫潆笑道:“不错,我就是王尧!” 夏紫潆眉毛微挑,露出些许诧异之sè:“我还以为王兄会抵赖一下呢!”说完,拿眼睛看了看断红尘,意思不言而喻!断红尘就是个无赖,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哪怕被人抓住了,也是千方百计地推诿。 王尧淡淡道:“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夏姑娘认为我是王尧,那么我便是王尧吧!即使我不是,你也会认为我是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夏紫潆一时气结,还以为你有多干脆呢! 申博涛此时将对断红尘的佩服早已抛之脑后!他没想到王元居然是王尧!没想道一个多月之前他逃出升天,如今居然又回来了!而且不仅如此,他的修为更上了一层楼!这消息传出去会引起多大震撼啊?! 申博涛已经打算好了,等这里事情一结束就赶紧回家躲起来!天荒城的水是越来越深了!他还是回去在家里躲过这段危险期吧! 断红尘往夏紫潆面前跳了跳,调笑道:“夏姑娘,你说说,你都揭露了这么大的秘密,咱们是不是要杀人灭口呢?” 夏紫潆眼波含水,可怜兮兮道:“断兄居然动了这番念头?吓得奴家好怕怕哦,你当真舍得就此杀了我?”一举一动无不展露出无限的诱惑和楚楚可怜,看得人心生怜惜。 “嘿嘿,舍不得!所以我转变主意了!我要抓你回去做老婆!”断红尘话锋一转,斩金截铁地说道。 “哦?奴家蒲柳之姿怎么居然入得了断兄的眼,实在是奴家的荣幸啊!”夏紫潆微微揖礼道。 “哈哈哈,姑娘自谦了,若是你都算蒲柳之姿,那么天下女子就都是黑鸦母猪了。讨你做老婆,我不亏!”断红尘哈哈笑道。 “断兄你居然说自己你不亏?哈哈哈,几天不见你是越发的幽默了!笑话说得如此好笑!”夏紫潆还未答话,只听到有一人狂笑不止,出现在了王尧四人的后面! “彼此彼此!几天不见,沈兄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毫无礼貌和礼节!没看到我正在和夏姑娘商讨事情吗?居然随便插话!这点规矩都不懂!真不知道你师门是怎么教你的!实在是给师门丢人!给师傅蒙羞!我要是你师傅早就撒泡尿把你给淹死,然后再一头撞死!” 断红尘不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稀里哗啦将沈天明骂的是狗血淋头!看得申博涛一脸的同情!和断红尘斗嘴,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你!好!断兄依然如此的伶牙俐齿!就不知道过一会儿断兄还能不能再说得出话来!”沈天明气得呼吸都变粗了许多,胸口也上下起伏。 断红尘漫不经心道:“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呢?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我能不能说话管你何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夏姑娘,来,不和这人一般见识,咱们言归正传,接着说我们刚才的事。” 夏紫潆看了王尧一眼道:“若断兄真有此意,奴家还是十分欢喜的,不过奴家还未见识过那柄传说中的黑龙枪,不知可否让奴家开开眼?” ; ------------ 第四十四章 身陷绝境 王尧三人的眼神碰在了一起:终于说到正事上了! 断红尘叹了口气道:“夏姑娘,你这话说的就好笑了!我又没有黑龙枪!我怎么拿给你看?唉,你不喜欢我就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让人难堪呢?” “你虽然没有,可是你朋友王尧有啊,你就替人家向他借嘛!”夏紫潆对着断红尘撒娇。 “哎呦,我可受不了这个!”断红尘浑身抖了抖,连忙跳开。随后他又歪着脑袋对夏紫潆道:“你说我要不要替你借呢?说实话,我真想借,可是万一我借了给你,你不还怎么办啊?还有万一你后悔了怎么办?” 这时沈天明叫道:“哼,夏姑娘,断红尘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必和他多费口舌!今天王尧是不想借也得借!” 王尧都没正眼看一下沈天明,语气平淡道:“你们两人也配?”短短几个字,透露出无比的自信和强烈的不屑!也间接承认了他就是王尧! “哦?若再加上我们几人呢?”突然又有说话声传来! 王尧也不去看来人究竟是谁,他听声音已经知道来的共有四人,这四人他认识且才认识不久!他依旧自信无比:“你们落花流水四人更不配!” “哼,休出狂言!待会手底下见真章吧!”四大公子顿时羞怒不已! 这落花流水四人在王尧他们走后便立即放出了王尧几人身在月纱河的消息!之后便一路尾随了过来!不过并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跟着,直到此时,见似乎有利可图!便跳了出来! “断红尘,这次我看谁也不会替你说话求情了吧?”水沛菡默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沈天明旁边! “诸位今晚居然有如此好的雅兴,不知能否容我也参与进来呢?”一位神采飞扬的少年破空而来,正是林天健! 破空之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不一会儿,原先空荡荡的街道已经是人满为患!来的人无一不是天荒城中各门各派的青年才俊! 月光暗淡,星星隐去,夜是漆黑的,灯是昏黄的,整条街上寂静无声!一阵微风轻轻吹过,肃杀的气氛笼罩了整条街道。双方剑拔弩张,随时爆发大战! 一个喝醉了酒的老头,跌跌晃晃地走到了这条街上,他那迷迷糊糊的双眼看到这条街上全是人!挤得满满当当!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喝得太多了,眼睛都花了,我还是睡一觉吧!” 刚想靠着街旁墙根躺下,突然他一个机灵酒醒了!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气,一股强大的杀气!再睁开眼,发现前额的一缕头发被削断了!并没有人对他出手!而是这里的浓郁的杀气化剑了,四散而shè!酒鬼老头连爬是爬地逃出了此地! 王尧看了看周围黑压压的一片人:“诸位真是给在下面子!现在天荒城中一半左右的青年才俊都来此寻我!不过我想问黑龙枪可是就只有一柄!诸位就是拿到手又该怎么分呢?” “王尧,到了此时你就不要想挑拨离间了!我们也并非是想要抢夺你的黑龙枪!只是上次黑龙神门出现着实诡异,我们不过是想借来一观,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端倪!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交出黑龙枪供大家一观吧!”沈天明此时却是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 “对!王尧,你不要如此执迷不悟!你不在乎自己的xing命,可是也不能连累你的朋友!想想太史侯和断红尘!若真的打起来,万一他们被误伤致死,你的良心可过得去?”林天健喝道。 这个林天健王尧接触不多,只是在黑龙神门处遇见过,当时觉得此人神逸俊朗,端是不凡!如今看来,不过也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太史侯断红尘刚要破口大骂,便听到王尧给他们传音道:“你们莫要理睬他们,过一会听我号令!我会送他们一件大礼物,需要你们提供真元!” 断红尘和太史侯彼此对视了一眼,给了王尧一个放心的眼神,王尧环顾四周,打量了片刻道:“在场诸位莫非是吃定我了?我在想若是你们都死了,不知道你们的师门会怎么想?会不会后悔让你们出来?又会不会替你们报仇?” “哈哈哈,王尧,这个倒不用你cāo心!因为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我们这些人站在这里让你杀,你都不一定能杀的过来!简直是不知所谓!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沈天明嘲笑道。 王尧半歪着脑袋,嗤笑道:“不可能发生?那我就让它发生!”突然他大吼一声:“就是现在!”随即扔出一块黑sè石头!断红尘和太史侯立即真元涌动,不要命般地注入到那块石头中! “轰!” 一股强横无匹的波动轰天彻底地辐shè开!巨大的波动将天上的云都搅得粉碎!那块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瞬息变成了一座巍峨高大的山形巨印砸了下来! 众人只觉的眼前突然一黑,头顶传来巨大的压迫感!众人无不心惊胆寒,体若筛糠!没想到王尧居然还藏有这样一个大杀器!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天明一见那黑sè石头,脸sè就急速变化!立即抽身后退,飞快地掠向远处!他要逃离这里!这座山形巨印不是他能够抵抗的!不仅仅是沈天明,还有林天健等一干进过黑龙神门的人在王尧扔出石头后都急速后退! 他们认得那黑sè石头!那是仅仅比黑龙枪弱了一点的宝物!虽然此时王尧三人并没有完全发挥它的真正威力,但是就仅仅发挥出了这一点点,都不是他们所能够抗衡的! 所有的人都把真元运转到了极致,脚下呼呼生风,霎时间四处逃散,分头躲藏!纵然如此也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得再快一点! 在石头化作巨印被王尧打出后,天荒城内爆发出了数道惊人的气息!一声爆喝更是响在王尧耳旁:“竖子敢尔!” 王尧如遭雷击,立即口吐鲜血!但是他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反而双目露出疯狂炙热!体内真元如泄洪一般喷涌而出,山形巨印此时已经不再气息外放,表面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其光华内敛,威势更甚一筹! 终于!“轰隆隆”一声巨响!山形巨印砸了下来!屋塌地陷!半条街道立即被夷为平地!至少有二三十名修士命丧黄泉! 林天健直接被掀飞了出去!他口吐鲜血,头发散乱,速度不减,飞向远处!水沛菡也不再是一副清雅淡素的模样,她身上衣服被撕裂成许多布条,远远看去如同乞丐一般!顿时chun光乍泄,露出诱人的肌肤!她不敢停留,破空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过倒是没有见到沈天明和夏紫潆两人,王尧知道这两人肯定也是逃掉了!这两人较之水沛菡、林天健都是更高出一筹的,而夏紫潆更是令人看不透! 王尧心中暗呼可惜,他再次祭起山形巨印,刚要砸下,却发现这一击已经耗尽体内真元!连命火都缩小了许多,火光暗淡,萎靡不振!再看看太史侯和段红尘,他们两人已经七窍流血,油尽灯枯,昏迷了过去。 王尧不由苦笑一声,难道就此结束了?他们三人就要命丧此处?虽然已经没有了修士,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力气再走了!轻轻一动,就浑身抽搐,全身经脉都疼得厉害!现在哪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轻而易举杀死他们三个! 悬浮在半空的山形巨印没有了真元支持,再难以维持现状,变回了石头大小,跌落了下来!街道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可是平静是短促的! 不过眨眼的功夫,四道虹光划过!半空中多出了四位修士!来的这四位修士几乎可以代表了天荒城的最顶级势力!他们是天荒城四大家族的人!分别是林家林子豪,罗家罗红妆,卢家卢朝阳以及申家的申耀威。 这几人并没有释放出什么强大的气息,但是王尧知道哪怕是自己没有受伤都难以在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手上走过几招! 林子豪道:“诸位,你们怎么看?准备怎么处理这三人?” “哼,能怎处理!直接杀了,然后取走王尧身上的黑龙枪和这扇形印,怎么分配暂且不论!我们四大家族可以共同研究,找出那黑龙滩诡异神门的秘密来!说不定是一个上古的高手所留宝藏或道统!”申耀威眼睛中露出贪婪之sè。 罗红妆摇头道:“不妥不妥,这小子暂时死不得!他能够得到黑龙枪,更学了几招什么中的招式,说明他肯定知道一些黑龙神门的秘密!我们要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信息来!” 三人还未说话,突然一道红光闪过,场上多出位满脸横肉的大汉。“你们四大家族莫非忘了我洞玄山?这小子接连杀了我洞玄山如此多修士,我要将他带回去,好好折磨一番!否则我洞玄山威严何在!”说话间,便要伸手要来抓王尧! “慢来慢来!江震山,死去的修士又不仅仅是你洞玄山一家,这里被这小子杀死的修士如此之多!怎么能由你仅凭一句话就带走!你如此作为又置我们四大家族于何地?难不成你想一对四挑起战争?”林子豪手一挥,挡住了江震山前进的手。 “林子豪说的在理!江震山你怎么能如此霸道?这里又不是你一家独大!我们几人还未说话呢?我们的后辈也有损伤的!处理这小子顶多只能是算你一份!”申耀威叫嚷道。 江震山本来就没有打算真的要带走王尧,他也知道有四大家族的人在,他想带走王尧是不可能的!他不过是故作强横,以谋得一席之地!他好像很不甘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处理王尧,探秘黑龙神门就算我洞玄山一份!” “诸位,再算我悬空门一份如何?”江震山话音刚落,空中又来了一人!五位修士一看,来人是悬空门的柴白俊,修为与他们差不多,神道六重天。 五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很明显,众人都不愿意再加一派进来!毕竟若是黑龙神门中真有宝藏或道统,少一家其他各家便多一分机会! 柴白俊眼珠一转便知几人在想什么,他笑道:“诸位,现在谁也不知道黑龙神门中有些什么。我悬空门若是加入,好歹也会为各家分担一些风险。并且我承诺若是真有宝物,先尽各家选取,我悬空门最后,如何?” 剩下五人互相看了看,柴白俊说的很对!谁也不知道神门中有什么。现在情况未明,贸然得罪与各家实力相当的悬空门实属不明智。思量了半天后几人也答应了柴白俊的提议。 ; ------------ 第四十五章 星舞 街上残破一片,无尽的废墟之上几个修士正在商量着该如何分配王尧及其财物!王尧虽然还没死,但是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只蚂蚁,想什么时候弄死就什么时候弄死!而现在不杀死他,则是想榨干他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月亮仿佛都不忍心看到这一幕,扯过云彩遮住了自己的脸。星星也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悄悄地隐去,不忍直视这里即将发生的惨剧。 断红尘和太史侯已经昏迷过去,倒在一旁。而王尧虽然保持着清醒,但是情形也不容乐观! 王尧现在浑身真元已经几乎耗尽,经脉因真元的急速运转而破裂不堪!他此时唯一能动用的仅是肉身!而即使如此,他每动一下身体,都牵扯到破碎的经脉,如同有千万根的细针在体内经脉中游走,肆意地乱扎! 江震山迫不及待地说道:“既然诸位已经达成协议,那咱们还是赶紧拷问王尧吧!我都有些等不及要折磨他了!”说完,他不管众人,已经向王尧走去! 林子豪这次倒是没有再阻拦,他只关心黑龙枪和黑龙神门的秘密,嘴上嘱咐道:“你当心点,别把他一下子弄死了!或多或少问出点信息来!” 江震山双目露出嗜血的凶光道:“放心,这点分寸我还不懂?!你就放心瞧吧!”他走到王尧跟前,抬腿就是一脚,将王尧踢飞了出去! 王尧毫无抵抗能力,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双目看向天空,眼中露出一丝茫然和不解! 这一刻,王尧的世界安静了许多!他不在关心自己的生死,他只是怔怔盯着无尽的天空!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啊!那漆黑而又冰冷的黑暗中究竟有什么呢?究竟又隐藏着什么呢? 他总觉得这黑夜有些单调,缺少了点什么!如同幕布一般,上面毫无点缀!黑夜不是应该有点什么的吗?可是究竟缺少什么呢?他一时又想不起来!感觉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他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正在王尧胡思乱想的时候,江震山又走了上来,他诧异道:“小子,看不出来你肉身挺强的吗?受我一脚居然都没有吐血!我就不信!这次看你会不会吐血?!” 说完,江震山右脚踩向王尧的胸口,恰在此时,王尧双目突然jing光一闪,恢复了清明!两眼中绽放出绚丽的神采!看得江震山都不禁右脚一顿! 王尧心中欣喜若狂:“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遗忘了什么!忽略了什么!是星星!黑夜不应该有星星吗?‘暗夜’之后的下一招便是星星!便是星光飞舞!” 这一刹那,王尧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向武学的光明大道!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死,他想的仅仅是要舞出这最绚丽的一招!他不想让这招刀式就此埋没!哪怕他下一刻就生死道消,他也要使出这招!他要让世人知道曾经还有过如此绚烂的一式刀招! 趁着江震山愣神之际,王尧脚跟点地,借着反作用力跳了起来,脱离了江震山落下的右脚! 砍柴刀再次出现在王尧的右手,他竭尽全力从破碎的经脉中挤出最后的一丝丝真元!经脉震颤,破裂更加厉害,牵扯得他浑身颤抖不已!但是他毫不在乎! 虽然王尧全身颤抖的厉害!但是他的右手不见一丝一毫的颤动!因为他的右手握着道!他的手很稳,他的刀更稳!他要使出这几乎已经完善的一招! 江震山愣神、王尧后跳拔刀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林子豪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听到王尧大喝一声:“星舞!”砍柴刀迅速砍向江震山!无声无息,无形无影。如梦似幻,飘忽不定。两人所处之地霎时一片漆黑! 柴白俊几人原先还能看到王尧和江震山,却在刹那间失去了对两人的感应!他们一怔,还以为是江震山故意使诈,想独吞黑龙神门秘密,将王尧带走了!可是再一感应,两人气息还在,就是根本看不见两人,连神识都不管用! 林子豪眼中闪过一丝jing芒道:“之前听说这王尧有一招‘暗夜’,使出之后能隔开神识,难以观测!原以为不过是小辈们的夸大之词,现在看来过果真有些门道!但是这‘星舞’又是什么招式?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申耀威毫不在乎道:“这小子不过是作垂死挣扎罢了!不必在意!江兄好歹也是神道六重天的修为,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的!我们静观其变便可。” 几人听了都暗自点头。这王尧不过是命火境巅峰,虽然斩杀了神道三重天的秦寿生,但是还不够他们看的! 神道九重天,一步一登天。九重天还分为三个小境界!一到三重天为玉堂三重天,四到六重天为紫宫三重天,七到九重天则是神阙三重天! 三个小境界之间隔着一道巨坎呢,并非是想跨过就能跨过的!而每跨过一个,真元储藏量和浑厚程度都是呈几何倍数增长的!他们这几人都是神道六重天及七重天的修士,对江震山还是有着无比的信心! 黑夜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黑夜降临,之后便是星星升起!在这能够吞噬一切的漆黑之中,在这诡谲幽森冰冷的暗夜之中,此时居然泛出了点点星光! 星光闪烁,如钻石,如水晶,如明眸!星星时现时灭,隐现不定,仿佛在跳舞一般!星光温暖而祥和,给人恬静舒适!给这空寂的黑夜添了一抹亮sè! 王尧此时口中吐血不止!这是他妄动真元的结果!真元本就匮竭,他还要强行汲取!不消片刻,星光就黯淡下来,隐隐有溃散的迹象!王尧心中一阵失落与伤感:“难道真的要就此终止了?我还没有完全演绎出‘星舞’的全部呢!还没有展现出它应有的光彩呢!” 就在此时,王尧突然感觉到体内多出一股强大的真元!他眼中流露一丝诧异,随后便是欣喜无比!立即将所有的真元毫无保留地灌入砍柴刀中!黯淡的星光瞬间再次绽放光辉!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星星开始像jing灵一样上下翻飞,拖出道道光尾! 星光飞舞,燃烧生命,释放jing彩!随后跌入黑暗之中!星光消灭,暗夜散去,露出了王尧和江震山两人的身影! 王尧还是之前的王尧。他手持砍柴刀,嘴上不停地流血,胸口的青衫已经被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sè!虽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但是他双目亮若星辰!比之刚才的星光飞舞也不逞多让! 江震山已经不是之前的江震山!他的衣服穿着虽然依然是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见到伤口,但是不再是一副霸道蛮横的样子,而是一脸的萎靡,看向王尧,眼中满是惊恐! 江震山连退数步,刚要张口,嘴中立即喷出一股滚烫的鲜血!接着便跌坐在了地上! 申耀威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球差点暴突出来!罗红妆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敷在上面的妆粉抖落了一片!其他几人也是满眼诧异!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江震山居然受伤了?还是如此诡异的伤!根本不见伤口!还有那一副惊恐的表情,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卢朝阳愣了片刻,惊叫道:“是神魂攻击!这小子还有这等手段?!”随后又不解道:“可是他为何之前对战年轻一辈时不使出这招呢?凭这招神魂攻击他几乎可以无敌啊,为何要用如此地消耗真元的山形巨印呢?!” 柴白俊点了点头道:“看江震山模样的确是受到了神魂攻击!如果说他没有使用这招,我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之前还不会这招!” 申耀威一脸的不相信:“难道你的意思是?” “不错!这招是他刚刚领悟出来的!”柴白俊无比肯定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招恐怕是他自己刚刚领悟出来的!”林子豪也点了点头,沉声道。 申耀威还是不太相信,他一脸不情愿道:“他才多大?就可以创出如此诡异莫名的招式来?” 柴白俊叹了一口气道:“这就不是我们所能揣测的了!毕竟荒古大世界奇事异事无数,天纵之才也是数不胜数!或许就给我们遇上了一个!这也可能就是他为何得到黑龙神门眷顾,获得黑龙枪和功法的原因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更不能放过他了!这样的人物一旦成长起来,我们的家族门派都要遭殃!”罗红妆一脸怨毒地说道! “不错!既然已经得罪了!那是必然要斩草除根的!”林子豪斩钉截铁道。 那边五人正在交流各自的看法,又一次达成了协议――斩草除根。这边江震山已经调息片刻,站了起来! 江震山此时满嘴鲜血,他被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他居然被一个小小命火境的修士给打伤了!而且还是在其他五位同辈修士面前!这让他觉得不仅是自己颜面丢尽,而且连带着洞玄山都脸上无光! 四大家族加上两大门派在这天荒城周围一直是敌对的关系!他们彼此瓜分地盘,控制财路,分配利益,掌握着天荒城的绝大部分的话语权! 如今他江震山不仅是代表自己,更代表的是洞玄山!可是他居然在王尧手上,在四大家族和悬空山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他怎么能不暴跳如雷?怎么能不怒火中烧?! 他面sè铁青,双目冒火,怒发冲冠!他恶狠狠地盯着王尧!从哪里失去就要从哪里得到!他要从王尧身上洗刷自己的耻辱!找回自己的颜面! 江震山整个人看起来暴戾无比,他嘴角露出残酷狠毒的笑容:“哼!就算是神魂攻击又如何?不过是让我神魂受了点损伤,还不能置我于死地!而我今天就要斩杀一位天纵之才,想想都令人兴奋啊!” 王尧还沉浸在刚才的那招“星舞”中,此时被江震山打断,鄙夷地看了江震山一眼道:“我若不是真元耗尽!就凭刚才那招杀你如屠狗!” “你!小子,死到临头,还这般牙尖嘴利!我就先拔了你的舌头!”江震山知道王尧说的是实话,否则他刚才也不会如此惊恐了! 林子豪、申耀威等人也是默契地不再作声!还是赶紧杀了王尧为妙!以免夜长梦多!至于黑龙神门的秘密,只要拿到了黑龙枪,凭借几家的共同研究,肯定能发现一些线索的! 但是同时林子豪几人又不肯自己动手!一方面王尧身份未知,万一有什么强大的后台呢?另一方面,他们已认定王尧乃天纵之才,或许还有什么隐藏手段呢!正好让江震山打头阵,帮他们试试水! 他们几人也抱着一丝明哲保身的心理:江震山杀了王尧最好!万一没有杀成,让王尧逃脱了,他们几人最多是帮凶,而江震山才是主要凶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那时候王尧报仇,只要他有些头脑,洞玄山肯定是首当其冲!而其他几家却不会受到太多牵连! 正在这时,一句有气无力的话语从街角的废墟飘飘摇摇传进了几人耳中! “你若再敢动他一下,我立即让你血溅当场!不仅如此,连洞玄山我也一并血洗!” ; ------------ 第四十六章 行不行?! (本书刚刚签约,急求书友打赏!推荐!不甚感谢!)夜深了,起风了!风很冷!很冰!冰冷的风送来同样冰冷的一句话!冰冷得让林子豪几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声音沙哑低沉,饱经沧桑,说话者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话音虽然有气无力,好像是在和人谈家常聊一件很平淡的事,但是表达出来的意思却铁血十足,霸道异常! 几人循声找去,街角处出现了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老人的衣衫并不是很整洁,粗麻的布料上面沾了许多木屑,脚下的一双粗布鞋上还站着泥点。 老人体态龙钟,眼睛深深陷了进去,满脸的褶皱,头发半枯半灰,看起来不过是个贫穷的乡间老头,还是那种半截身子都已经埋进土里的老头! 若是有年轻一辈在这的话,他们的半截下巴估计都要吓掉了!这个老头他们见过!就在刚才!这老头就是刚才蜷缩在街头喝醉了酒的老头!被他们释放出的杀气而惊吓得跑了!他怎么折而复返了?而且还有勇气去挑衅洞玄山?莫不是真的醉酒醉过了头? 老人的确喝了很多酒,他的脸上泛着酡红,走路也颤颤巍巍的,似乎一不小心就要跌倒,街上的废墟磕磕绊绊给了他很大的阻力!可是并不见他惊慌,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从街角走了过来。 寒风吹起,吹皱了老人的衣摆,也吹皱了林子豪、申耀威几人的额头!他们惊诧于来人的普通!太普通了!普通得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普通得在路上遇到都不会投过去一眼,而且根本感觉不到老人浑身有真元在流动,看起来就不是个修士! 来人越是如此普通,他们越发的感到心惊!他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凝重!便各自凝神静气,暗自运转真元,做好防备!这一刻,一个普通的老头居然让敌对的几人产生了合作的趋势。 江震山刚要从王尧身上找回耻辱,却又被人打断了!他此时已经被仇恨和恼怒蒙蔽了双眼!心烦气躁得很!再看来人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也不及细想,怒极而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随便一个糟老头都敢侮辱我洞玄山?实在是不知死活!我就先杀了你!再好好折磨这小子!” 江震山丢下王尧,直奔那老头而去!他一个急速便飞到老人身前,伸出右手去扣向老人的脖子! 这一下要是扣实,那老头是定难活命!林子豪、罗红妆几人心脏都快卡到嗓子眼了!无不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 那老头依然不紧不慢,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伸向他的手!可是就在下一刻,老头却突然出现在了江震山的身后!而江震山却保持着伸手的动作立在了那里! 罗红妆、卢朝阳和申耀威一脸吃惊地看向柴白俊,只见柴白俊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他看向林子豪,林子豪也摇了摇头!他也没有看清那老头究竟是怎么躲过去的! 老头丝毫不管江震山,依旧不急不缓地走向王尧。 在听到街角传出那句话的时候,王尧的嘴角就露出了微笑。他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知道太史侯和断红尘两人不用死了!他们脱离了危险!因为他知道是谁来了! 鬼刀叟!那个开酒馆刻木头的老人!那个收留他教他刀法的老人!那个与他无师徒之名,但是有师徒之实的老人! 虽然王尧不知道鬼刀叟究竟是什么修为,但是却一点不妨碍王尧对他的认知!这些人根本难入鬼老人的眼!没有任何原因!仅仅凭直觉! 鬼刀叟终于走到了王尧跟前,他上下打量了王尧片刻,欣慰道:“不错!不错!短短几天不见,居然进步这么快!你果然没令我失望!居然能在上次‘暗夜’之上再创出新的招式来!使得‘暗夜’更加的jing湛完美,威力也更加不凡!” 他这句话无疑坐实了林子豪几人之前的猜想!“鬼舞”的确是王尧自己创出来的!不仅如此,连‘暗夜’也是王尧自己所创!并非有什么师承! 王尧想要迎上鬼刀叟给他施礼,却发现自己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便微微苦笑道:“前辈,恕晚辈行动不便,不能给你行礼了!” 鬼刀叟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道:“你小子一直这么客气!不过你也就嘴上说说罢了。来天荒城都这么多天了,都没有说来看看我!要不是出了事,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大晚上的还要跑出来找你,我这一大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么来回折腾啊!” 王尧脸上露出了羞赧之sè,眼睛中流露出的却是感动。他听出了鬼老人的责怪,但是更多的是关心!鬼老人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晚辈一样关心、教导。如果不是鬼老人,估计他现在坟头都要长草了! 鬼老人也不给王尧辩解的机会,或许他也不需要听王尧辩解!老人家不过是对王尧没来看他有一两句怨言,发发牢sāo而已。哪会真的生王尧的气呢? 鬼老人不待王尧说话,便转过身去看向了林子豪几人!林子豪几人连忙后退几步,低下了头,他们根本不敢和鬼刀叟对视!他们几人若不是长期处在高位,练就了一副好定力,只怕现在早就掉头跑了! 直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弄清楚这来人究竟是谁!居然一个照面就把江震山给制住了!江震山到现在还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呢!恐怕就是自家的族长也不能如此风轻云淡地搞定一位神道六重天吧? 林子豪几人被鬼刀叟一言不发地盯着,盯得头皮都发麻了!终于承受不住这无言的压力,林子豪往前迈了一小步,施礼道:“这位前辈,不知您有何指教?” 鬼老人沉默了半天,终于慢悠悠地说道:“指教?指教可不敢当!我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膝下无儿无女,好不容易遇上个对脾气的晚辈,还被你们几家给整成这幅德行!要是我再迟来片刻,说不准连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哪里还敢谈什么指教啊。” 语气中满是萧索之意,却也全是责怪之语!听得林子豪几人勃然变sè,林子豪赶忙道:“前辈,我们并非是有意为之,实属无心之举!若是知道您是他长辈,再借我们几个胆我们也是不敢的!” 申耀威几人心里是叫苦不迭,已经把王尧给骂个半死了!妈的!你有如此强大的靠山你就早说嘛!何必藏着掖着!拿我们当猴耍呢!同时他们心里也是暗自侥幸,幸亏没有贸然上前,拿了江震山当枪使,否则现在定在那儿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鬼老人不耐烦道:“无心之举?你们把人逼成这样说是无心之举?你看他浑身上下还有哪段经脉是完好无损的?地上还昏迷了两个!我把你们打个半死也说是无心之举行不行?行不行?!你们回答我!行!不!行!” 鬼老人越说越激动!声调越来越高!原先佝偻的身体也渐渐舒张开!他本来勾着背,头都快垂到地面上了,这时挺开腰身,众人才发现他身材如此的伟岸高大!竟如天神。脸上虽然还是皱纹入木,但是豪气飞扬,哪里还有半点垂暮老人的影子? 说到最后三个字“行不行”时,鬼刀叟一字一顿!三个字仿佛是从他的胸腔里蹦出来的!声震寰宇!响彻云霄!惊天动地! 最后一个“行”字出口,定在不远处的江震山突然“噗”一声升上天空,爆炸来开!化作了一团血雾!伴随着漫天的血花飞舞,一道刺眼的刀芒直冲天际!小半个天荒城都在刹那被照得亮如白昼! 刀芒并没有消散,而是直直地矗立在天空!如同示威一般!天荒城中接连爆发出数道气息,想要与刀芒一争高下,但是最后都无一例外地退去了! 如斯刀芒!如斯威势!如斯恐怖!吓得林子豪几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神道六重天的高手风采!他们面露土sè,跟即将赴刑场的囚犯一样,满脸丧魂失魄的模样! 他们刚才都感受到了刚才冲起的气息中有各家的族长,可是他们居然都选择了退去!这老人究竟有多强?!再看看天空那还未完全散去的血花,实在是触目心惊!江震山连一道刀芒都抵抗不住!自己和江震山不过也就是半斤八两!想到这里,几人心里更是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 半晌过后,天空中的刀芒慢慢散去。鬼刀叟又收敛了气息,恢复了原先佝偻的模样。他抬起头淡淡地看了林子豪几人一眼,叹气道:“唉,人老了,脾气还是收不住。我也不为难你们了,你们都走吧。另外帮我传一句话:莫要以大欺小!” 林子豪、申耀威、罗红妆、柴白俊、卢朝阳几人如临大赦,连施礼都来不及,仓皇而逃。 鬼刀叟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转向一旁黑漆漆的屋顶冷哼道:“小子,你还要看多久!再不下来,我就直接劈了你!” “哈哈哈,鬼前辈,您莫要生气嘛!我不过是路过而已,路过而已!”一声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王尧一听声音觉得非常熟悉,就是之前花海选后的主事人!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他的声音这么熟悉呢? 待到屋顶上那人飞了下来,王尧不仅没有释怀,反而更加奇怪了!因为来人居然是朔风!城主府的朔风! 他怎么会去当花海选后的主事人呢?又怎么会躲在屋顶上,而且似乎还和鬼老人有些瓜葛! 朔风飞了下来,对鬼老人连连施礼道:“鬼前辈,小子并无冒犯之意,您莫要见怪!城主他老人家还经常提起您呢!” “哼,若不是你身上有那糟老头的气息,我能容你在旁边观看?”鬼老人没好气地说。 朔风嘻嘻笑道:“嘿嘿,我就知道瞒不过您的眼睛!”随后他看向王尧道:“我认识你,你参加了天荒论武,在你身上我也感受到了玉牌印记的气息!你很不错!好好努力!莫要辜负了鬼前辈的期望!” 鬼老人不耐烦道:“说完了吗?说完我们就走了,我时间紧得很,可没功夫陪你在这扯!” 王尧看出来鬼老人似乎和朔风口中的老城主关系匪浅,可是见鬼老人这副语气,又觉得两人似乎并不是简单的好朋友关系!他也不便多问,索xing不说话! 朔风对鬼老人的语气也不以为意,他拱了拱手道:“小子不打扰您了!您有事先走!不必顾忌晚辈!” 鬼老人也不说话,他不再逗留,直接带起王尧、太史侯和断红尘三人化虹而去。 ; ------------ 第四十七章 天荒论武 这一夜,注定轰动! 这一夜,注定无眠! 这一夜,终将难忘! 这一夜,属于王尧!属于鬼刀叟! 原先年轻一辈围堵王尧三人时,已经吸引了天荒城中许多人的目光!人们都不看好王尧,毕竟他们三人势单力薄,粗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谁也没想到王尧居然突出奇招,祭出重宝,直接斩杀几十位修士,剩下的修士也都落荒而逃,惨败而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四大家族加上两大门派的六大高手再次联袂而来!他们无一不是神道六七重天的高手!王尧三人可谓是刚离虎穴,又进狼窝!这下三人定是在劫难逃! 可是事情居然再一次出现转机!一位刀道高手跳了出来!先斩江震山,后立刀示威,最终轻松带走王尧三人!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事态的转变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众人的神经!大战虽然已经落幕,可是天荒城中此时已经是不甘沉寂!整座城都沸腾了!众口纷说这充满变数的一战!王尧之名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风头一时无两!而他的身份在众人眼中越发的扑朔迷离!越发的令人好奇!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有着怎样的身世背景?年纪轻轻居然能够自创出两招强大的刀招!并且还有个强大到连四大家族都不敢轻撄其锋的修士在他身后为他保驾护航! 难道他是某个古老大家族的子弟出来历练?又莫非他得到了什么强大的传承,有人看护他成长?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一时间街头巷尾无不传说着王尧的身世,各种惊奇爆炸吸引眼球的传闻被人们杜撰出来,无数的谣言满天飞! 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王尧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这并没有使得天荒城中的议论冷却下来,反而给王尧增添了些神秘的气息!导致议论依旧沸沸扬扬!热火朝天! 而王尧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议论,即使知道,也无法顾及!他现在正在鬼刀叟的酒馆中闭关! 贫民窟的一处小酒馆中,一个单腿du li的年轻人正满脸痴迷地看着伏在柜台上佝偻着背的老人。 年轻人眼中的崇拜之sè浓郁得都快化不开了!如果崇拜能够化作眼泪,那估计这个不大的小酒馆早就被年轻人的眼泪给淹没好几次了! 那老人正在雕刻,他全神贯注,完全注意不到外界所发生的事情,他的一切jing气神都灌注在了手中的刀和木头上!一柄普通的刀在他的手里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充满了灵xing! 随着他手上的刀上下翻飞,木屑从指间不断掉落下来!圆圆的木头上很快出现了一个狗的轮廓。 老人无意间瞥了旁边的年轻人一眼,突然止不住手一抖,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释放出来!手中还没有刻好的狗霎时炸裂开来,化作飞灰!年轻人毫无自觉,他依旧盯着佝偻老人看,嘴里喃喃道:“又失败了,好可惜啊!” 这时候,太史侯走进了酒馆,看了看眼前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鬼刀叟和断红尘!可两人为何如此这般神态呢?还要从一开始说起。 当鬼刀叟将王尧三人来回来后,发现断红尘和太史侯并无大碍,经鬼刀叟的治疗后,不消两天便就恢复了!而王尧情况却比两人严重得多,于是在鬼刀叟的要求之下闭关了! 而断红尘自醒来之后,得知鬼刀叟仅凭一道刀气便震慑了四大家族,令其偃旗息鼓,不敢轻举妄动。便立刻对鬼老人产生了无比的崇拜之情,嘴里叫嚷着要拜他为师! 鬼老人对此不置一词,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断红尘便不再求他,只是每天陪在鬼老人旁边,盯着鬼老人看,于是这半个月来便每天都上演着眼前的这样一幕。 太史侯看了看鬼老人一脸无奈郁闷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便劝断红尘道:“红尘,我看你还是别缠着前辈了!早就说过你不适合练刀!你瞧,你在这每天盯着前辈,搞得前辈差点连自己的真元都控制不住了!万一哪天完全失控爆发出来,咱们可都要命归西天了!” 段红尘鄙夷地看了太史侯一眼,叫道:“你这是**裸的嫉妒!那个半残废一直躲着你,不肯收你为徒!而你看到我即将拜师,担心我超过了你,所以你才来搅黄我的事!别不承认,你的小九九我一清二楚!你说我不适合练刀,那你说我适合练什么?” “你适合练剑!”太史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 这倒是让段红尘一脸的惊诧,他原以为太史侯不过是敷衍他的,没想到太史侯居然真替他着想,不由好奇地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我适合练剑?” 太史侯似笑非笑道:“嘿嘿,我早就知道了!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你看看你这一脸贱兮兮的样子,连我们修为如此高深的鬼前辈都抵抗不了!你不练‘贱’就有如此威力,一旦你练‘贱’,那必然是势不可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哈哈哈!” 说到最后,太史侯忍不住笑了起来,连鬼老人都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段红尘气急败坏道:“我就知道你狗熊嘴里吐不出象牙!一点也没有王尧实在!也不知道王尧闭关现在怎么样了?” 太史侯听断红尘提到王尧,也不再嬉闹,收敛了笑容认真道:“这个只能靠他自己了!我们谁也帮不了他!不过咱们说好要一起参加天荒论武的!这两天已经传来消息说天荒论武马上就要开始了!希望他能赶得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当时他没有昏迷,但是体内情况比我们严重得多。鬼前辈都说他的经脉被冲击得几乎粉碎,而且体内真元也完全枯竭!鬼前辈只能简单地帮他接上经脉,但是要靠他自己梳理一遍,否则会留下很多隐患的。而且此次他收获颇多,也需要好好消化一番!说不定出来和咱们一样是神道境了!”断红尘说到最后有些期待。 提到王尧,鬼刀叟既是唏嘘不已也同时感到无比欣慰!幸亏此次被自己赶上,否则王尧必死无疑,如此的一个钟灵神秀就此夭折,他是不乐意见到的! 鬼刀叟也不看太史侯两人,目光有些深邃,令人难以琢磨,语气中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坚定:“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他肯定能及时出关的!毕竟他还有事要做!” 鬼老人此时是想到了王尧的父亲――王乾。那个不似人间人,恍若天上神一般的伟男子。有其父必定会有其子!王尧定然是不会差的!他肯定能赶上天荒论武!毕竟那是他父亲对他的嘱咐。 小酒馆里依旧安静平淡,可是天荒城中却是热闹了起来! 这几ri天荒城例多出了大量的年轻修士!他们如涨cháo一般涌进天荒城。有些人距离天荒城很遥远,并没有来得及参加南禺山的预选赛!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来天荒城的热情!因为他们还有机会! 在南禺山时,城主府的统领朔风就曾放言他只认玉牌不认人!也就是说只要在天荒论武的复赛之前获得玉牌,哪怕是赛前前一秒,那都是有效的! 之前在南禺山获得玉牌的一些人刚出南禺山便四散而开,躲了起来!天荒城就如此之大,更遑论天荒城外了!所以很难找出究竟哪些人取得了玉牌!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马上复赛就要开始,这些人肯定会进入城中!在城中寻觅他们,总比在野外找要容易的多! 天荒城中一时间波诡云谲,各个角落连连爆发大战!这些修士如饿狼一般,见到同辈之人便要一争高下!一方面是通过战斗检验自己的修为,迅速提高自己的实战经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出获得玉牌之人,夺得玉牌! 离天荒论武越来越接近,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而此时的王尧依旧没有出关。百无聊赖的太史侯和断红尘便坐在鬼老人的小酒馆里发呆,鬼老人依旧在柜台那里刻木头。 突然,鬼老人手中的木头又一次化为飞灰。断红尘看到后惊叫道:“前辈,这次我可没有在一旁盯着你啊,你自己怎么控制不住了?莫非你是决定收我为徒了?” 鬼老人并没有理睬断红尘,而是放下了刻刀,看向里屋。柔和的光线中走出了一位年轻少年! 少年身穿青衫长袍,眉清目秀,虽然相貌并不是非常出众,但是双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气势凝成,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出尘之气。来人正是王尧! 太史侯见到王尧直接跳了起来,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他一个箭步走上前去,锤了王尧一拳道:“你小子终于出来了!我还担心你赶不上天荒论武了呢!” 断红尘这时候也跳了过来,上下狐疑地打量了王尧片刻道:“王尧,你突破到神道境了吗?怎么气息有些奇怪?” 王尧看着两个劫后余生的兄弟,一时感慨万千。他来回看了看两人道:“还没有突破,我目前的状态有些奇怪,自己也一时无法说清楚,算是命火巅峰,半脚踩进神道境吧。” 鬼老人不再看向王尧,又拿出一个木头接着雕刻起来。王尧对鬼刀叟施礼道:“多谢前辈再次相救!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鬼刀叟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道:“既然你已经出关,想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上次震慑过四大家族,想必一些宵小会收敛一些,不会直接明面上以大欺小,借势压人。你大可放心好好准备参加天荒论武!” 天荒论武!王尧心头一怔!这几ri来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都差点忘了自己还要参加天荒论武!这天荒论武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父亲受伤失踪前还特意嘱咐他参加?一切的答案就将要揭晓了! 王尧摸了摸怀里的玉牌,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万丈豪情!不由喃喃自语道:“天荒论武,我一定要揭开你神秘的面纱!等着我!” ; ------------ 第四十八章 令人大跌眼镜的城主府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天荒论武马上就要开始了!可王尧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他们根本不知道城主府在哪!于是三人便相约去街上问路!顺便打探些这次论武的消息! 王尧发现这一路走来,路没有问到,倒是不少女子都盯着他看,频频向他示意,等到王尧看过去的时候,她们又羞得脸通红,赶忙低下了头。弄得王尧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看向段红尘,目露询问之sè。断红尘见状连忙咳了咳嗓子,摇头晃脑叽里呱啦地倒出一大堆话:“兄弟,你现在可是天荒城中的名人!你是适龄少女的梦中情郎,你是弱冠少年的追逐偶像!你是打不死的小强,干不掉的蟑螂!你是一刀暗夜出,人鬼莫挡路。两刀星魂舞,神魔都超度!・・・・・・” 王尧被断红尘越说越迷糊,皱着眉头看向太史侯。太史侯拍了拍王尧的肩膀,深沉道:“呐,小王,生活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咯。你不要苦皱着眉头啦。这个小断呢,虽然很不靠谱,但是呢,基本上说的都是对的!” 断红尘和太史侯两人一唱一和,不仅没有说清楚情况,反而将之复杂化了!这两个人最大的能耐就是将简单问题复杂化,将复杂问题僵化! 王尧知道从他们两个嘴里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索xing不再想这事,也不管两人,往前走去。 他刚走不远,看到前面有个胖子正大摇大摆地在压马路,那胖子的腿粗得抵过常人腰身,可是个头却并不太高,一副憨憨墩墩的模样。看得王尧嘴角不由露出了微笑,居然在这遇上了熟人! 看到这个胖子,王尧心中掠过一丝愧疚,上次连累了他,原以为他已经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王尧走上前去拍了拍胖子的后背。 胖子正趾高气昂地左瞅右看呢,冷不丁被王尧一拍吓了一跳!转过身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来人好像有点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再抬头看后面有两个人往这走来,那两个人他是认识的,分别是段红尘和太史侯。 胖子脑海里一道闪电咔嚓闪过,双目瞪得圆溜溜的,整张脸都鼓了起来,伸出有胡萝卜粗的手指指着王尧,讲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不是・・・” “我・・・我・・・我是・・・我是什么啊,申博涛,什么时候讲话都结巴了?满大街人都是认识我,你别说你不认识我?”王尧开玩笑道。 “你是王尧!你怎么回来了?”申博涛憋了半天,终于说出话来。 王尧眉头一皱道:“听你的话似乎很不欢迎我回来啊,我回来你很难过?” 申博涛这次不再结巴,语速快多了:“怎么会!我很欢迎的,举双手欢迎!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一时情绪激动,有些语无伦次!” “就姑且信你一回吧。我这半个月不在,天荒城可有什么大新闻啊?”王尧随意地问道。 申博涛缩了缩脖子道:“能有什么大新闻,最大的新闻就是你啊!半个月前的一战震惊整个天荒城!现在满天飞的都是关于你身世的传闻,你的画像几乎被天荒城的各个角落传阅。” 王尧点了点头,难怪满大街的人好像都认识他,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王尧也不问申博涛当ri是怎么逃脱的,他也没这闲工夫和兴趣。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天荒论武。 “你知不知道城主府在哪啊?”王尧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申博涛听到这话,先是满脸的吃惊,随后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你也进了天荒论武复赛啊?也对。你若进不了,那也没人进得了!城主府在・・・”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的甜蜜!我一时想不起!想~不~起~”申博涛刚想说出地址,就被断红尘悠扬的歌声给打断了! 申博涛立即跟吃了只苍蝇般,脸sè难看极了。他还是遇上了他最不愿遇上的人――断红尘!断红尘仅凭一张嘴就能让人要死不能,要活不成! 申博涛连连赔笑道:“断兄是贵人多忘事,小弟申博涛啊!” 断红尘歪着脑袋道:“你打什么岔,谁跟你说话呢!搞得我都忘了下句了!”说完又上下打量了申博涛道:“几天不见,你不仅是人肥了许多,连胆也肥了嘛?” 申博涛虎躯一震,差点吓尿了!哭丧着脸道:“断兄,小弟哪敢啊!您可别再消遣我了,我可受不了你这惊吓!小弟还是你的小弟,始终是你手中的一杆枪,你指哪我打哪!” “真的?指哪打哪?那你打他!”断红尘伸手一指王尧!申博涛立即吓得面如土sè! “哈哈哈,红尘,你别在逗他了!总是以别人的痛苦为自己的快乐!”太史侯笑着为申博涛解围。 断红尘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他还是挺喜欢这个胖胖的申博涛的!申博涛虽然有点二世祖的派头,但是好像也没有听说做过什么坏事。 此外,断红尘对申博涛是有点愧疚的,毕竟当ri无意间把他卷入了风波,后来三人中两人昏迷,一人几乎残废。等想起申博涛时,他早就没了踪影,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呢!没想到他还活着,所以见面忍不住调笑了一番。这算作是断红尘表达情感的独特方式吧,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断红尘上前搂住申博涛,豪气盖天道:“小弟,废话不多说!走!带我们去城主府!我们三人要参加天荒论武!” 断红尘也不管申博涛乐不乐意,便裹挟着他往前走。 申博涛心里别提有多苦涩了!上次他侥幸逃脱后在家休养了半个多月,发誓天荒论武不结束绝不出去,可是今天实在忍不住,也没有听到王尧三人的消息,便找个机会放开胆量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又遇到了他们三人!这运气究竟有多背啊! 纵使有千般万般不愿,申博涛还是带着三人去了城主府。王尧三人跟在申博涛后面七拐八拐终于拐进了一条偏街,来到了一座庭院前面!还没等站定,断红尘便一伸手勾住了申博涛的脖子道:“刚刚还说呢,看来你的胆真是肥了不少!居然敢耍我们三个!” 就连王尧和太史侯都一脸狐疑地看向申博涛。原因无他,只因为面前的这座庭院看起来太寒碜了! 矮矮的墙头斑驳陆离,破败不堪!看起来有很长的岁月了。两扇大门红漆剥落了许多,露出里面木头的原sè。门头上挂着一块匾,匾上也是落满了灰尘,角落处还结了蜘蛛网!匾额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城主府“三个字。字体幼稚可笑,看起来像是小孩的练习之作。更别提有什么守卫把门了! 这个和王尧他们心中所想的城主府有着千差万别!在常人理解中,城主府应该是金碧辉煌,琉璃璀璨的!它应该是整座城的标志xing建筑!它应该坐落在天荒城的最繁华地带,占地最大!建筑最为雄伟霸气!让人一眼都难以忘怀! 眼前的这个实在是一点都不符!只有最后一点做到了:让人真的看一眼就难以忘怀! 申博涛连连摆手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们,这里真的是天荒城城主府!我以我这一身肥肉起誓,绝对是真的!” 断红尘放开了申博涛笑道:“听过有人拿xing命作担保的!有人拿信誉作担保的!有人拿自己全家老小发毒咒的!可是没见过你这样那一身肥肉作担保的!你也算是一枝独秀了!” “你对城主府了解多少?”王尧见申博涛神sè不似作伪,思索了片刻问道。 申博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道:“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基本上就是大家所知道的那些!城主府一直是天荒城一个很特殊的存在!说它是天荒城的城主府,但是却从来不管天荒城的事,哪怕就像近ri天荒城中乱成一片,到处死人也不见城主府有什么动作!” “不要说现在了,就是以前也没有见过城主府有过什么动作!城主府一直很低调,低调得外人都不知道天荒城有城主府!看起来天荒城是四大家族和洞玄山以及悬空门掌握着的。” 断红尘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莫非还有比这六家更厉害的势力?” 申博涛看着断红尘坚定地回答道:“有!那个势力就是城主府!虽然它很低调!但是它的实力是不容忽视的!我们祖辈相传的训诫是一句简单的顺口溜‘城主府,莫碰触!一碰触,血流成河能漂杵!千年基业化成土!’” 王尧和太史侯、断红尘听到这话都诧异地扬了扬眉毛。城主府真有这么恐怖吗? 申博涛不管三人表情,接着道:“其实也理应如此!试想能扛起‘天荒城一城之主’名头的势力,它能差到哪去?当然,因为祖辈的古训已经流传了很多年,年代也已经很久远,我们后辈根本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让祖辈留下这样的训示。有些人见到城主府如此破败,便觉得肯定没有什么了不起!曾经有数名神道境巅峰的修士相约进入城主府刺探,结果如石沉大海,毫无声息地一去不复返!” 申博涛头微微扬起,语带神秘道:“关于这座宅院的说法不一而足!有人说这座城主府自天荒城建城就存在了,历代保留了下来,意义非凡,所以也没有搬迁!也有人说城主府的府主喜好安静,所以选了这偏僻的地方。更有传得匪夷所思的!有说城主府之所以建在这里是为了镇压什么大凶之物!有说这城主府下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有说城主府本身就是个秘密,而它的所在正是为了守护这份惊天的秘密!反正传闻归传闻,从来没有人知道究竟为什么城主府会选在这里!” 王尧三人听着申博涛的叙述,再来回打量眼前这座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庭院,目光落在门头匾额上“城主府”三个字时,越发觉得此处诡异无比,心中不由地冒出了一股寒气! ; ------------ 第四十九章 一张大网 两个疑点 全是乱麻 申博涛的讲述使得王尧三人越发觉得城主府鬼神莫测!神秘异常!再打量城主府时,总觉得它朦朦胧胧的,如同雾里看花,越看越花,根本看不真切! “但是最近的城主府有些奇怪!”申博涛皱了皱眉头,再次语出惊人,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奇怪?这是什么意思?”王尧连忙问道。 王尧现在最关心就是天荒论武!父亲王乾临走时只提起了天荒论武,可是并没有留下太多的信息。这让王尧很迷惑茫然,毫无方向!为什么参加天荒论武?父亲究竟想让他是作什么?是获得什么呢?还是经历什么呢? 如今这城主府处处透露着诡异与不同,并且与天荒论武紧密相连,或许可以从城主府这个角度切入进去了解到更多的信息,理出一些头绪来! 申博涛接着道:“奇怪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这天荒论武!一个是花海选后!” “你不说还好!越说我们越糊涂了!天荒论武不就是城主府搞的吗?本就和城主府关系密切!而花海选后不过就是个风月盛会,则是压根和城主府没有半点关系!这两个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你怎么混为一谈?”断红尘急不可耐地叫道。 申博涛却不忙解答断红尘的疑问:“咱们还是先放下这两个奇怪的地方。接着说回城主府,因为这两个疑问的根源就在城主府!” “城主府非常的神秘,城主府有哪些机构,又有哪些人员,最重要的是府主是谁?不要说普通人了,就是我们四大家族以及两大门派都不知道!目前我们知道的属于城主府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朔风!” 听到这,王尧点了点头。原来四大家族和两大门派都知道朔风,难怪在南禺山下朔风出现时,陈舒等人并没有流露出诧异之sè,应该是早就认识的!那时候自己是孤陋寡闻了! 关于朔风,王尧知道的也不多,只见过他三次。两次是在南禺山下预选赛的开始和结束,一次就在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前两次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最后一次的出现倒是令王尧感到意外!朔风居然认识鬼刀叟,而且似乎还是鬼刀叟的晚辈。鬼刀叟与城主府好像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尤其是与朔风口中的老城主更是关系微妙。 想到这,王尧不由一阵头大!怎么越理越乱啊!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撒向他,把他罩住了!不等王尧仔细地思量,申博涛又抛出了一个大炸弹:“其实天荒论武不是由城主府主持的!” 王尧乍听之下,头猛地抬起,双目绽放神光!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强大的气息锁定申博涛,吓得申博涛脸sè刷白,连连后退! 幸亏王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瞬息收了气息,否则申博涛定然是要被吓得魂飞魄散!王尧歉然道:“对不起,你说的话对我的冲击太大了!一时没控制住!” 申博涛此时满脸流汗,刚刚就在死亡线边缘徘徊了一下,王尧果然名不虚传!气息居然如此强大! 他露出惨白的笑容道:“无妨无妨。无论是谁,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会吃惊的!也怪我没有讲清楚!应该说是以前的天荒论武不是由城主府主持的!” 王尧不再说话,静候申博涛下文。 申博涛娓娓道来:“天荒论武每十年一次,以前都是天荒城的四大家族和两大门派合起来搞得!主要是为了激励各门各派的弟子。而且是较技为主,点到为止。可是今天城主府突然横插进来主持天荒论武!连规则、比赛方式都变了!六家门派虽然不知道城主府为何如此,但是摄于城主府的威力,也不敢干预,都猜测城主府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要有大动作,所以激励各家弟子尽全力参加!” 一段话说得王尧频频点头,露出了然之sè。这时候王尧才把之前的一些事给串了起来。 难怪之前觉得南禺山预选赛显得很仓促、没有章法、毫无规则可言,原来是临时更改了主持人。 可是为何南禺山中根本不禁杀戮呢?这已经完全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论武”了!想到预选赛中死人无数,王尧暗自皱眉,莫非城主府在遴选什么人?而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则根本不管死活? “这就是我讲的第一个奇怪的地方!第二个就是花海选后了!那天我去送彩头的时候,你们猜我看见了主事人是谁?”申博涛说到这卖了个关子。 王尧沉声道:“是城主府朔风是吧?” 申博涛诧异地看了王尧一眼,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点了点头道:“正是朔风!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个奇怪的地方!之前和你们介绍的时候我说过花海选后也是几家门派合伙办的!所以里面并没有这六家门派的人来送彩头选花后!若是那样,就变成六家门派自娱自乐了!所以花后要由别人来选出!” 太史侯恍然大悟道:“难怪夏紫潆竞选花后的时候没有见到几大门派的苍蝇呢!只有那什么不入流的落花流水四公子在那里跳腾。原来根源在这里!” “对,正是如此!而这花海选后的主事人我之前也和三位说过,是由各家轮流当的!但是今年居然变成了城主府的朔风!” 断红尘对这几大门派根本没有什么好感,幸灾乐祸道:“这么说来,城主府接连插手天荒城两大盛世,莫非是在释放信号?它有了重新接管天荒城的念头?如果是这样,那这六家门派可就要遭殃了!” 申博涛虽然身为六家门派申家之人,但是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申家的安危,听到断红尘的推断,也不见惶恐,顺着说了下去:“所以这段时间六家门派风声鹤唳,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头顶悬着一块大石头!” 说到这里,申博涛看了王尧一眼道:“也正因为如此,半个月前的晚上,救走你们的前辈释放出那道惊天刀芒之后,几家门派只是象征xing地释放了一下气息,并未真的出现!并非是他们过于害怕胆怯,几家门派都沉沉浮浮了上千年,积累还是挺深厚的。而是他们现在自顾不暇,不想过多树敌!” 申博涛洋洋洒洒的一席话,说得条理清晰,有条不紊,将城主府近来的情况分析得头头是道! 王尧虽然和申博涛接触不多,但是这接连两次的接触倒是使得王尧对他刮目相看!他发现申博涛此人其他能力没有多少,但是有两大优点。 一是消息很灵通,对各方面似乎都有了解。比如上次花海选后就了解的一清二楚,连夺后人选以及捧场的公子都了如指掌。 二是眼界不凡,思维开阔,能够把握事情的主线,抽思剥茧,分析出事情的真相和原委。这方面申博涛确实是个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史侯越听表情越怪异,听到最后,满脸的狐疑之sè,忍不住上下来回地打量申博涛,好像之前完全不认识他,现在想要重新认识他一番! 申博涛被太史侯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对着太史侯不停的赔笑。 太史侯道:“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我现在越发的怀疑,你是在扮猪吃老虎,夏紫潆宴会那次有可能就是你故意为之,引我和王尧上钩,想要借我们之手,帮你除掉申无恒!” 申博涛听得脸sè急剧变化,连忙辩解道:“太史兄实在是误会小弟了,那次真的是小弟有眼无珠,小弟怎么敢有那样的念头?小弟生在大家族里,自小见多了勾心斗角、利益纷争,所以懂一些事理分析也属正常,否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申博涛的这话让断红尘不乐意了,他叫嚣道:“为什么不敢有那样的念头?什么叫不敢有!难道你就不能上位吗?哼!有我们三个在,把你弄个申家族长的位子坐坐不过是时间问题!” 王尧并没有表态,不过若是断红尘真有这样的想法,他将要做的,那就是全力支持断红尘!无它,只因他们是好兄弟! 申博涛拱拱手道:“多谢断兄好意,这事还是莫要再提,顺其自然吧,我也没有那么大野心。如今我已经将你们送到了城主府,小弟就告辞了!” 断红尘诱惑道:“怎么?不跟我们进去坐坐?城主府哎,你估计长这么大还没有进去过吧?就不感到好奇?不想一探究竟?” “断兄美意,小弟恕难接受!这次乃是天荒论武,进去的无一不是当今少年天骄,我进去只会徒惹笑话,被人乱棒打出算是轻的,万一一去不复返,那实在是得不偿失了!”申博涛谢绝了断红尘的邀请!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你了!早点离去吧!”申博涛如临大赦,急匆匆走了。 如果说之前王尧是感觉自己如今已经是身在一张大网之中,那么他现在则是感觉到网开始慢慢收紧了!而这张大网的关键几个点则是父亲、鬼刀叟、城主府、天荒论武! 鬼刀叟告诉王尧是父亲王乾要求他来参加天荒论武的。父亲的字迹不可能作假!那么鬼刀叟会骗自己吗?是不是有可能是鬼刀叟自己想要王尧来参加天荒论武?恰好王乾到来,于是便假借王乾之名呢? 若是如此,鬼刀叟的目的何在?他会害自己吗?王尧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可能xing不大!若真的是鬼刀叟让自己来参加天荒论武,那么这里面又隐藏着怎样的深意呢? 王尧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鬼刀叟知道城主府这次天荒论武的目的!但是现在追回去问他?这也不现实!鬼刀叟不一定会说!若是他不想说,谁也撬不开他的嘴啊! 再看向城主府的大门,王尧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等着他!这大门就像是一张大口,等着王尧自己主动地往里跳!往里走!王尧甩了甩头,不再胡思乱想,对着两人道:“走!咱们进去瞧瞧!看看这天荒论武究竟是个什么名堂!” ------------ 第五十章 天荒八卫 王尧三人走到城主府门口,刚想推门而入,大门却轰然打开!一股属于洪荒的强横气息扑面而来!王尧三人身上的玉牌印记自动飞出,悬于三人头顶,发出柔和的光线罩住三人,将那股气息轻轻挡开。 王尧三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幸亏申博涛没有来,否则被这股气息扫一下,依他的修为肯定是难以活命的! 原来这玉牌不仅仅是个身份凭证,更是一张保命符!妄想浑水摸鱼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看起来城主府做事毫无章法,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滴水不漏。 王尧越发地感觉城主府做事手段诡谲,于细小处有大深意。不等王尧再做思量,三人立即被一股巨大的气息给摄入其中!大门再次轰然闭合! 等王尧站稳了身形,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座平台之上!平台上已经有了很多人。每一位年纪都不到二十岁,个个气势放开,兀自站着,一副舍我其谁的锋芒! 王尧如今是天荒城的名人,再加上断红尘的单脚du li,如此显著的标志想不被认出来都很难。众修士都向他们投来了注意的目光,表情不一而足。有的暗自皱眉,有的眼露jing惕,有的则是淡淡一瞥。 王尧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态度,四下里打量起来。平台一面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底下不时往上蒸腾雾气。另一面是一片矮矮的房屋,设施极为简单。见识过城主府的外貌,这时候王尧也不觉得此处简陋了。远眺而去发现远处则是莽莽森森一片。 这里肯定已经不在天荒城内了,他们被玉牌给传送了出去,至于这里是哪,王尧倒无法确定,只知道肯定是在深山之中。 他发现越是深入了解城主府,就越发不知道它的实力到底如何,他们现在见到的或许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陆陆续续地有人被传送上了平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第一百个人被传送了过来!一百枚玉牌汇聚在一起,发出一道巨大的光芒直冲斗牛!光芒散尽,平台上多出个人――城主府统领朔风。 朔风扫了一眼众人道:“首先恭喜诸位能够到达这里!这证明了你们都非常的优秀!” 少年英豪们都面无表情,一脸冷淡。他们皆是在各种赞誉和褒扬声中长大的,对这些几乎已经是免疫了。 朔风接着道:“但是仅仅优秀是不够的!我要的是优异!要的是天纵之才!要的是百年,千年乃至万年都难得一见的神才英秀!” 众人脸sè微微变化,眼睛都看向朔风。他们被朔风的话吸引住了,想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朔风不再说场面话,他直奔主题:“我想在场的诸位都还不知道这次的天荒论武所为何事。我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次是我城主府选拔人才!我要从你们之中选出八人!这八人组成天荒八卫!代表我城主府行事!” 这下真的是语惊四座!平地一声雷,炸得众位修士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瞬息之后,众人个个都战意盎然! 居然是城主府选侍卫?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之前居然一点都没有透露!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虽然城主府低调内敛,但是它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连四大家族和两大门派也只能臣服其下!成为城主府侍卫,不仅是地位的平步青云,而且还能得到更好的修炼资源!如此好事,谁能依旧心静如水?连四大家族和两大门派的子弟都会眼热的! 王尧听得眉头之皱:选侍卫?这个和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父亲让他来城主府当侍卫?肯定不可能!那究竟是要做什么呢?转念又想:既然来了,那就争夺这个天荒八卫吧,走一步算一步!或许成为侍卫之后能够发现点蛛丝马迹。 朔风对众人的战意外放的表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道:“今天天sè已晚,这演武台周围有许多房屋,你们每人各自选一处住下。明ri早晨选拔正式开始!” 众修士不再逗留,也不交谈,各自找了个房屋住下。他们之间本来就无话可说,他们是处于一种竞争对手的关系中! 人群之中,王尧看到了陈舒,陈舒还对王尧微微点头示意。也看见了沈天明和水沛菡。还有林天健和罗飞燕也都来了。 太史侯看了沈天明一眼,笑了笑道:“这些家伙都来了!挺好!这次咱们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断红尘道拍手叫道:“男的归你,女的归我,变态难搞定的归王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王尧嘴角微扬,是该要从他们身上找回当ri的冤仇了! 暮sè降临,夜笼大地。王尧三人选了靠近的三间房屋住下。睡到后半夜,王尧凭着他特殊的灵敏突然发现有尖锐的破空之声!右手一伸,握住砍柴刀,一刀劈下! “铮”地一声,火光四溅!竟然有一把飞镖恰好被他挡住了!这所有一切的动作几乎就是他在半醒半睡的状态中下意识完成的! 几乎就在同时,已经有短促急剧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声音就来自周围的房间里,隐约间也能听到近处的呻吟声。 王尧心中一凛,知道是有人偷袭!随后便听到此起彼伏冲出门外的呼啸声!王尧也冲出了门外,观察四周的动静。这时太史侯和断红尘一左一右冲了出来。 王尧看向两人,目露询问。太史侯摇了摇头,伸出手掌,掌中出现一把扭曲的尖状物体,已经看不出了飞镖的模样!王尧暗暗点了点头,太史侯的肉身似乎更上了一层楼。 断红尘也是耸了耸肩,示意王尧没有什么事! 三人远远望去,月光之下,平台之上,站着一位戴面具的修士!错不了,应该就是偷袭之人!此人不知道是本就艺高人胆大,不在乎追来的修士,还是知道逃脱不掉,索xing不逃了。 他背对悬崖,站在平台边上,好整以暇地等着众人追上来! 赶在前面的修士叫道:“把面具拿下来!有什么好遮掩的!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已经是逃不掉了!还是趁早束手就擒!” 戴面具的修士哈哈大笑道:“谁说我要逃了?被杀之人皆是修为不够jing深!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城主府!我不过是帮了你们一个忙,省的到时候浪费彼此时间,消耗真元!” 追击的众人一听这话,都止住了步伐,听这人的口气,似乎他也是城主府的人,他刺杀的目的在于剔除弱的修士!这相当于又进行了一次筛选! 众人愣神之际,只听那人一声长啸,飞出悬崖,掠入空中,消逝而去。身形之快,根本难以捕捉,看得人心惊不已! 眼见那人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众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下也别想再休息了,万一再来一次“筛选”呢? 王尧心中疑问不解,这城主府之人怎么如此嗜杀?完全不似一城之主应该所为!若真要挑选侍卫,也犯不着赶尽杀绝啊!这里来的每一个修士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难道城主府就不怕触犯众怒? 看来这挑选侍卫估计也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隐藏在背后,只有能成为天荒八卫,估计才能真正知晓! 众人皆留在了平台之上,或打坐,或闭目养神,脸上的神情都不一样,但是都很复杂,充满了凝重! 终于,一个身形剽悍,体型健硕的人大声嚷道:“太过分了!哪有这般行事的?这不是视我们xing命为儿戏,比之草芥还不如呢!”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他也不管不顾,接着埋怨道:“先前在南禺山就是这样,没有禁忌,毫无规则!参加者十有八死!如今更加干脆直接,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悄无声息地向你shè飞镖!这天荒论武到最后难道要沦为屠杀战场吗?” 这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现在才知道这一点,是不是迟了些?”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的人。 那书生模样的修士体形消瘦,却穿着肥大的黑sè袍子,整个人都罩在了衣服里,根本看不清面貌,只能是隐隐见到一点轮廓,看起来有几分yin冷! 先前发牢sāo的那人眼睛一瞪道:“小子,你在那里说什么风凉话呢?” 那文弱的书生并不为动,淡淡道:“你以为这天荒八卫就那么好当的?” “哼!我要凭真本事光明正大地打出一个天荒八卫来,而不是这样的试探!”发牢sāo的人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就凭你?还是回家多练几年再出来吧!”那文弱书生是一点不给面子,出口便削了人家脸面! 那身形剽悍的修士喝道:“小子,咱们手底下过两招!我若不宰了你,南平心中怒火!” 这种为口角争斗的事王尧也不愿参合,便闭上眼睛把申博涛的话拿出来再仔细想一想,看看能否再发现点端倪!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接着便是重重的倒地声! 王尧心中一惊,睁开了眼睛。只见发牢sāo的修士已经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痛苦地来回翻滚,喉咙中哀嚎不已! 王尧吃惊不小:这剽悍的修士也是个神道境一重天的修士,居然短短的时间内就被那文弱的修士给重伤了!这文弱修士实力不可小觑! 再看那文弱修士依旧站在那里,冷冷冰冰,似乎刚刚发生的事与他无关一样!可是除了他还有谁会去伤了那发牢sāo的人呢? 王尧看向太史侯和断红尘,眼中询问之sè不言而喻。两人也是一脸凝重,微微摇了摇头。他们两人也没有看清那文弱修士究竟如何出手的! 倒在地上的修士不停地发出嘶声惨叫,不一会儿声音便越来越小,最后全无了声息。王尧定眼望去,那人已经死掉了!这更加令王尧心中jing惕!这文弱修士有可能是个劲敌! ; ------------ 第五十一章 跻身十六强 夜晚悄然地过去,太阳再次升起,光明降临大地。 第二ri早晨,王尧目测了一下人数,这才知道一夜过来后,原先的一百名修士已经只剩下了六十四个,大部分人是被偷袭致死的,还有一些则是如那位发牢sāo的修士一样因为各种纠葛纷争,被其他修士给解决了! 王尧不由感叹偷袭的人修为之高!虽然是偷袭,但是这里的修士皆有神道境以上的实力,能在短时间内四处游走,杀死这么多人,偷袭之人实力之强,绝非一般小角sè! 因为昨夜的变故,这剩下的六十四人个个都表情坚硬冷酷如铁,目光更是如利刃一般锋利! 每个人都四散而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彼此之间互相地jing惕,一股肃杀的气氛充斥着平台。虽然是朝阳初升,但是一点都感觉不到暖和,反而生出寒风刺骨,霜雪压身的感觉来。 王尧留意了一下那位文文弱弱书生模样的修士,只见他踱步到了悬崖边上。周围的修士都远远躲开了他,对他的忌惮可见一斑。文弱书生毫不在意,他眺望远处,一副从容洒脱的样子,完全不复之前的yin冷。 崖边风大,吹起了他的黑袍,露出了书生的面孔。书生皮肤很白,目光如电,神sè却显得有些散漫不羁,嘴角带着几分不屑,鼻骨高耸,双眉浓密,仿佛是两把刀插在眉角上。 那书生好像感应到有人再看他,转过身来,恰巧与王尧四目相对。两人目光接触,似乎有电花火闪。 修士之中暗暗观察王尧的人挺多,毕竟年轻一辈对他战绩和实力多少有些耳闻,对他颇为忌惮。而文弱书生昨夜以诡异手段杀人,也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两人几乎可以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如今见到两人对视,不知为何,心中突突的,居然生出了些许的忐忑之意。 王尧和文弱书生目光一触即分,众人心思还在流转,这时候朔风再次踏空而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昨夜发生偷袭之事时,朔风一直都没有出现,众修士都想着他现在能给个说法。可是他却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发现人少了也不在意,直接切入主题:“今ri论武很简单,你们会被随机分成三十二组,两两捉对厮杀,胜者进入下一轮。比赛中百无禁忌,死伤不论。” 朔风双手一挥,平台之上被划出许多个du li的场地!众人不及仔细思考,就已经被随机分配到了各个场地之中,都赶忙收敛心思,准备战斗! 朔风大喝一声:“比赛开始!死伤勿论!” 王尧也进入了场地,他的对手长相普通,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两条手臂却很长,长到过膝。那人似乎也认识王尧,见来人是王尧,面sè很是凝重。手中一抖,一张巨大的弓握在了手上。 弓身全体暗青sè,立起来与常人几乎等高,足足有六尺多长,上面并没有镶嵌什么宝石,简单古拙,好像就是直接拿一节树木简单弯曲而成的。 弓弦呈银灰sè,紧紧地绷在弓身上。那人叠指轻弹弓弦,弓弦发出“嗡”的一声轻颤。 长手人左手握弓,右手搭弦,整张弓拉如满月,弦上迅速凝聚出一支真元气箭,松手!箭飞!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箭shè如流星追月,迅疾而至,王尧毫不在意,右手握拳,一拳打散气箭。不见长手人丝毫吃惊,他似乎知道这一箭不会有效果,手上动作不减,连连shè出气箭! 王尧拳头连连打出,击散气箭,每打出一拳,便往前走一步!长手人shè箭速度越来越快!王尧却也不慌不忙,一步一步走来。 眼看王尧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剩下不到二十步距离,长手人长啸一声,手上弓弦再次拉开。 这次却是凝聚出三支箭,且三支箭头也不再是之前的扁平状,而是呈月牙铲形,两角有突出的尖刃,尖刃寒光闪闪,如一轮新月。三支箭排成“品”字形激shè而来。 王尧见来势汹汹,弹腿跳起,避开箭矢,没想到这三只月牙箭好像很有灵xing,如跗骨之蛆,掉头再次袭来! 王尧见势,双足轻轻点在箭头上,向长手人飞来,箭头并没有shè穿王尧,看起来倒像是在推着王尧前进! 长手人脸sè一变,三只月牙箭再次shè出!王尧双足一错,飞入空中。六只月牙箭来不及转变方向撞在了一起,发出猛烈的爆炸声! 长手人一脸惊愕,想不到王尧居然用这种方式破掉了自己的月牙箭!右手搭弦,刚要再次shè出真元气箭,却发现王尧消失了! 他一双眼睛满是jing惕,四下观望,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顿时额头流出了冷汗!此人果真与传闻中一样,实力惊人,远超侪辈! 突然,长手人的眼中只剩下一样东西!他只能看见一样东西!那是一只拳头!一只裹挟着天地之威,风雨之势的拳头!如天河怒奔般袭向他! 王尧从天而降,拳头迅猛异常,长手人根本来不及躲避,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他连闭起双目安静等待死神降临的时间都没有,拳头就已经到达了他的鼻子前! 但是拳头却在此时突然停了下来!停在了鼻翼前,没有再前进半分! 拳已停,但风不止,强劲的拳风刮得长手人的脸生疼,刮得他喉咙发干发痒。长手人忍不住“咕噜”一声吞了口吐沫!声音之大听得他都脸红了! 王尧低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就认输吧,还不至于受伤!”长手人也是乖巧,他发现王尧能杀他但是却没有杀他!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油然而生!他赶忙收起长弓,向王尧连连施礼,仓皇后退,跳出了战斗圈。 王尧轻松获胜,便去寻找太史侯和断红尘。他们两人的对手虽然不弱,但是跟他们两个相比,还是有点差距。两人目前已经占了上风,战胜只是迟早的事。 王尧放下心来,不再注意两人,目光游走观察起其他修士。既然决定争夺天荒八卫,那就全力以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突然王尧察觉有人在注视他,转身看去,发现那位书生模样的修士也已经结束战斗,看向这边,眼神中带着难以捉摸的意味,似乎有一种诡异的火焰在他的眼睛肿闪烁跳跃! 眼神再次碰撞,王尧眼睛微缩,仿佛是被那书生眼神中的火焰给灼烧了一下!他心中jing惕不已:这个书生速度真快,果真是个劲敌!虽然心思翻腾,但是他脸上却不动声sè,头自然地转向旁边,打量其他人。 一轮战斗结束之后又是一轮,直到午后,最终场上角逐出了十六个胜出者!这十六个人可谓是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无一不是达到了朔风的要求――百年乃至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朔风仅要八人!天荒八卫也只是八人!所以下面还有更加惨烈的战斗!要从这十六个人中再选出八个! 这八人将锦衣加身!将荣誉等身!将站在天荒城乃至整个西原的巅峰之上傲视群雄!因为他们是天荒八卫!他们有资格!有实力! 朔风看着这剩下的十六人道:“你们叫甚名谁我也不问,我也懒得问!原因很简单!你们还没有资格!等到真正成为天荒八卫再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说完,伸手一挥,空中多出十六块玉牌飞向这剩下的十六个人。每一块上都标有数字,从一排到十六,每一块玉牌对应一个人。 “你们最后的选拔按号码来一一对决!一号对九号,二号对十号,三号对十一号。剩下以此类推!” 断红尘这时候凑过来道:“我的是十一号,咱们三个没有对到一起吧?” 太史侯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牌道:“咱俩不同,我的是五号,王尧,你呢?” 王尧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玉牌,太史侯一看是八号便也就不再担心,瞟了一眼场上,对王尧怒了努嘴道:“看,那家伙正盯着你看呢!” 王尧朝着太史侯指的方向看去,见到沈天明正一脸yin鹜地盯着自己,眼中满是狠厉,不再是之前所见到的一副爽朗的样子。 沈天明是个心xing高傲的人。在黑龙神门中时,王尧虽然引起了他的兴趣,但是那时候王尧在他眼中的定义不过就是“有趣”二字,还远远达不到引起他重视的地步。 可是随后发生的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乎沈天明的意料。王尧先是跳出沈天明的谋划,逃出生天,后来又连斩洞玄山诸多修士,接着仅凭一人便吓走包括沈天明在内的诸多年轻高手!最后创出诡异刀法,令六位神道高手心惊胆战!这所有的一切都令王尧一时间名声大噪! 更重要的是沈天明一直认为自己乃是天之骄子,应该无往而不利,应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可是现在众人根本不看他,只关注王尧,只谈论王尧。他便心里难以平衡,觉得是王尧窃取了他的荣耀!这让他对王尧可谓是恨到了极点!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王尧根本不管沈天明的目光,直接将之忽略,他扫了一眼场上胜出的十六位修士。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几位老熟人一个不少,分别是陈舒、林天健、沈天明、罗飞燕、水沛菡。 至于剩下的八位修士除了那位文弱书生之外,王尧虽然都不认识,但是大略都看过他们的打斗。在他看来,这些修士虽然很强,但是依旧不足为惧。 相比而言,他更加关心那位文文弱弱的书生修士。此人出手诡异莫名,修为深不见底,令人难以揣测!实在是一个罕见地敌手! 断红尘对太史侯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大声嘲笑道:“你也就这点出息,就关注些不三不四的小角sè!一点高手的气度和风范都没有!你丢不丢人?!你让我怎么看你?你让王尧怎么看你?你让这在场的大伙怎么看你?” 断红尘越说情绪越激动,不停地捶胸顿足,扼腕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悲痛表情:“唉,你也别嫌我唠叨。不是我说你,你呀,你这简直就是自贬身价!自甘堕落!自掘坟墓!我都替你害臊!可是谁让我是你兄弟呢,我也不忍心看你自食恶果。我也不要你学我,学我你也学不来,你就学王尧,你看看王尧,学学人家那派头,那范儿好不好?!” 沈天明的实力和太史侯几乎是不相上下的,却居然被贬低成“不三不四的小角sè”,他听得火冒三丈!一对yin鹜的眼睛中“蹭~蹭~蹭~”地冒出两团火影,就差喷出火来!不知道的修士还以为他将真元中的火焰融入双眼之中呢! 太史侯则是满脸羞愧,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懊恼道:“哎呀哎呀,给两位兄弟丢人了!实在是不应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犹如醍醐灌顶,让我拨开云雾见了青天!我以后自当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断红尘受用地眯起双眼点了点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见外。再者说,我不提点你,还指望有谁提点你呢?幸亏发现及时,你以后好好改造,还是有机会的!” 朔风没有打断断红尘的嬉闹,只是怪异地打量了他一会,随后高声喝道:“第一战开始!一号、九号,两位上场吧!规则不变,依旧生死勿论!” ; ------------ 第五十二章 标枪对衣杆 第一对出战的双方应声走进了场中。这两人都不是王尧的老熟人,但他们却各有各的特点,吸引了王尧的注意。 其中一位修士身形并不胖,但是健硕如蛮牛。他浑身皮肤呈非常健康的古铜sè,饱胀着鼓鼓的如同小疙瘩一样的肌肉,丝毫不用怀疑用手摸他肌肤时,就和摸石子一样硌手。 此人头发根根坚硬如铁丝立在头上,右手提一柄黑sè板斧。板斧阔如门板,宽大厚重,斧刃处闪有一抹寒光,看起来锋利异常! 他腰杆挺直如松柏,双脚岔开与肩同宽,直直地站在那儿,如一杆标枪!看起来满是英武气概!真是个阳刚铁骨的好男儿! 可是好男儿却不干好男儿该干的事!他正在干一件很秀气或者说是很怪异的事,他正提着他那柄巨斧在慢丝条理地修理指甲! 此情此景何等怪异!他居然用如此巨大的板斧修理指甲!还是在如此的高度紧张的情况之下!看得人都替他担心,万一不小心手抖一下,准头不够,那就不是被削掉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恐怕他的整只手掌都要被削掉! 但是那修士很专注,专注到忘我,专注到好像已经忘记了马上就要开始的生死决战,专注到眼中只剩下板斧和指甲! 王尧转过头去打量另一位修士。另一位修士身形非常的单薄,比之断红尘还有过之而不无及,说他瘦骨嶙峋都丝毫不为过! 他身上罩着一件雪白的长衫,看起来倒更像是衣服架在了一个衣杆上,而不是穿在一个活人身上。 这位修士面sè惨白,两颊有两坨异样的红晕,似乎是大病初愈。一双眼睛始终的微微地眯着,整个人看起来无jing打采的。 平台地高风大,那修士恰巧迎风而立,便在不停地咳嗽。他咳得声嘶力竭,咳得撕心裂肺,咳得脸红脖子粗。 他每咳一次,整个人都弯下身来,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呼吸都粗重了许多,发出拉风箱的呼哧声,让人担心他是不是把胸腔里的肺给咳碎了?万一咳断气又该怎么办?! 这对战的两个修士一人在孰若无人地专心修剪指甲,一个在肆无忌惮地迎风咳嗽,看得其他修士瞠目结舌,连断红尘都大呼有个xing! 朔风也不催促二人赶紧战斗,他双手抱胸,双目微闭,站在场边,好像自己是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正当众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位立如标枪的修士吹了吹左手指甲道:“时间刚刚好,咱们尽快开始吧,你这次必败无疑!” 那位形似衣杆的修士缓了缓咳嗽,抬起头来,不见丝毫表情,淡淡地问道:“哦?看来你很有自信?” “你一定以为我刚刚修剪指甲只是单纯地为了吸引眼球,可是你错了!”蛮牛修士分析道。 “哦?愿闻其详。”衣杆修士依旧一副平淡的样子。 蛮牛修士自信满满道:“修剪指甲只不过是表面幻象而已,我真正的目的是调动jing气神高度集中,达到‘心到、眼到、手到,三者同到’的状态,如今状态刚好,你还是不要多做无益挣扎,乖乖接受失败的现实!” 衣杆修士手腕翻转,右手多出一柄锋利宝剑,道:“那我就来试试是否真如你所说的是无益挣扎!” 他先发制人,身体如离弦之箭激shè而出,甫一出手,便已经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去。剑绽银辉,赛若霜雪,连连刺出,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 王尧没料到这看似病弱的衣杆修士居然如此雷厉风行,出手好不拖泥带水!迅疾、霸道、强横、凌厉!转念再想便也释然,能够进入前十六强的,哪个又是简单货sè? 标枪修士似乎并没有如他所吹嘘的那般达到“三到”的地步,那柄笨重宽厚的板斧此时在他手中挥动起来是如此的吃力!丝毫不见刚刚修剪指甲时的潇洒从容。 在对方铺天盖地,隐隐绰绰的剑影之中,标枪修士并未一直立如标枪!他灵动远超猿猴,如扶风弱柳一般,随风飘荡!狂风能够吹折大树,但是从未能吹断杨柳! 王尧发现标枪修士虽然斧头挥出的次数很少,但是每挥出一次,总是击打在衣杆修士力道将发未发之际,致使他真元运转不畅,手上动作僵硬停滞不连贯。衣杆修士凌厉而霸道的攻击被逼迫得不由一缓再缓。 衣杆修士攻出十多招,标枪修士也未必会回上一招,但是只要他回招,哪怕就是仅仅一招,立马就能破解衣杆修士十几招的攻势! 衣杆修士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突然暴喝一声,口中吐出一团血,喷在了剑身之上!血的颜sè不是正常的鲜红sè,而是紫黑sè!并且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王尧一看便知这并不是普通的鲜血,而是毒血!毒血并非是衣杆修士中毒造成的!而是他为了提升修为,增强实力而选择的修行道路。 荒古大世界几乎人人都在修炼,可是修为的高低与资质、机遇等等有莫大的关系。有时候修为已经卡在了一个瓶颈之上,难以在前进分毫,这该如何是好呢? 这一点难不倒荒古世界的无数奇人异人能人。经过无数人的摸索和研究,终于想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办法来提升修为。哪怕不能提升修为,多一些手段,真正的实力也能提高不少!而这衣杆修士喷出的毒血就是其中一种的办法! 所谓毒血,其实就是以血喂毒,以血养毒!修行之人要不停地吞食毒药毒草毒虫等一切有毒之物,将其毒xing慢慢提炼,注入到血液之中,和血液混合,靠着血液孕养毒xing。 等到毒xing和血液融合,借着血液流动到身体各个位置,到时候凡是他所立之处皆是毒!杀人于无形不再是空谈! 此人也是个够狠之人!明明已经是年轻一代的高手了,还要另辟蹊径,不断地超越自己,提升自己!那种受万毒侵蚀之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不过在王尧看来,此人的毒血应该还没有练到多jing深的境界。 首先此人频繁地咳嗽,脸有病态红晕,说明他身体有恙。结合现在毒血看来,他已经轻微中毒,根本没有将体内的毒xing给完全控制好!毒血的jing髓便在于自己虽然是集万毒于一身,但自己丝毫无碍。否则没等伤人自己就先死了,还修炼个屁啊! 其次,毒血练到高深之处应该是凝而不散。凝而不散具体指的是两个方面。第一是形态,不破不漏,不滴不淌。吐出来是怎样就是怎样。第二是气味,气味内敛,表面闻起来只是血的血腥气,无其他气味。若是恶臭盈天,百里相闻,又怎么能杀人于无形呢? 而那衣杆修士吐出之血恶臭连天,虽然有些凝聚,但是仍然慢慢地滴到了地上,说明毒xing并未完全与血融为一体,只是互相交杂罢了。 此外,这毒血颜sè并不是特别鲜艳夺目,表明衣杆修士应该还没有来得及融入太多的毒进去,毒血毒xing并不是特别强! 这也可以理解,一方面他目前修为也就是神道境,难以控制提炼过多的毒xing,就现在这样都轻微中毒了。另一方面毒物也是属于天材地宝,尤其是毒xing特别强的一些毒物更是无价之宝,一时没有找到也属正常! 这边王尧正在分析思考,那边双方已经酣战在一起,打得不可开分!被喷了毒血的宝剑不再是银辉闪闪,而是变成了紫黑sè,散发摄人夺魄的幽光,看得人心慌不已,而且还散发阵阵恶心的气味。 标枪修士刚刚吸入一点那气味便觉得头昏眼花,心烦意乱,真元运转都有些凝滞,便知这毒血毒xing很强,赶忙屏住呼吸,连连后退,一时间是险象环生。 衣杆修士乘胜追击,手中毒剑凌厉刺出,剑上幽芒凝聚成一道紫sè的电闪,随后又如飞瀑撞击到石头后一样化为水滴爆散开来,笼罩过去。 那标枪修士原先眼中突然jing光爆shè!手中的板斧在这一瞬间似乎变成了秋后的一片枯叶,毫无重量可言,在他的手中轻盈欢快而急速地闪过!掠过!飞过!划过! 顿时火光四溅,金铁交鸣的声音不绝于耳,随后便听到一声急促而短暂的闷哼,两人身形倏地分开。那衣杆修士迅速抽身后退。左手紧紧捂在胸腹之上,鲜血汩汩地流出,怎么捂也捂不住。 他极力想站稳身子,但还是力不从心,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右手仍然以剑拄地,撑着半边身子,最终还是摇摇晃晃倒了下来,鲜血流了一地。 众人这才发现那衣杆修士的从左肩到右腹有一条长长的的伤口,伤口之深,都看见了内脏,难怪他怎么捂都捂不住了!这伤口应该就是被标枪修士一斧头劈出来的! 王尧对这位立如标枪修士暗暗留意起来!能够在衣杆修士如此密集的剑网中寻找出一条缝隙,劈出如此大的伤口,这标枪修士眼睛的毒辣、对时机的把握、对jing准度的控制,哪一样都不可小觑!之前他所说的“三到”现在看来绝非是虚言! 标枪修士见对手已死,便收起板斧,走出场外,对朔风拱了拱手。朔风微微点头道:“不错,去一边休息吧。下面二号和十号上场!” ; ------------ 第五十三章 鸳鸯情丝网 第二局是悬空门的陈舒对上一位不知名的女子。 对于陈舒,王尧一直有些捉摸不透。陈舒可以说是他自入世以来遇上的第一个大门派的杰出弟子。当时的王尧不过是命胎还未圆满的小角sè,而陈舒那时已经是命火境的高手。 即便如此,陈舒对王尧没有任何盛气凌人的态度,反而一直谦谦有礼,频频向他示好。按理说,王尧修为如此之低,不应该会引起他的注意才是! 难不成陈舒xing情豪爽,喜欢广结天下好友?这鬼话谁都不信!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尤其是这种大门派的子弟在外行走做事更是以利当头。 原先王尧以为陈舒接近自己是有所图谋,但是根据后来的观察和接触,他发现陈舒此人沉静内敛,不轻易显露心思,做事沉稳有方,处事圆滑得当。极有可能是为人谨慎,不轻易得罪他人,所以对王尧较为和善。 但是王尧心中始终藏有一个疑惑。陈舒虽然被众人认为是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可是王尧却没有听闻有过有关他的任何惊人战绩或修炼速度等,这方面消息就是空白。 陈舒一直以来都是四平八稳,不咸不淡的,看不出有任何的超出常人之处,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出手。这次的比赛倒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好好地观察一番! 陈舒缓步走上场去,平平淡淡地拔出腰上宝剑,向对面女子微微施礼道:“姑娘,请多指教!” 那位不知名的女子相貌惊艳,顾盼神飞。她身着火红sè的短裙,足蹬霞云炽彩靴,将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她许是喜欢红sè,全身衣着尽是明艳艳的红sè!红如一团火,艳若天边云。看起来热情火辣奔放! 她双手一搓,手上多出两把薄如蝉翼的短刀。双刀也是火红sè,长不过一尺,双刀之上雕刻着一对鸳鸯,生动逼真,栩栩如生!刀身红光闪过,两只鸳鸯仿佛要脱刀飞出! 该女似乎脾气有些急躁,也不接陈舒的话茬,施礼压根没有!他直接持刀贴身上前来发动攻击。刀本应该是雄浑,大开大阔,但是此女双刀走的是灵巧轻便。 陈舒见招拆招,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人之处,似乎实力与对方半斤八两。犀利的刀光剑影交相辉映,流闪的剑气刀芒肆意交织。两人斗转星移,你来我往拆解了上百招,仍然难分高下! 正当众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女子徒然腾入空中,倒斩而下,手中双刀连连迅疾斩出,刀芒纵横交织成一张巨网狂卷急泄而下! 刀芒越演越炽烈,火红sè的双刀如真如幻,飘忽不定!刀锋如浪,刀气化罡,仿佛已经可以将这方天地给囊括进去! 反观陈舒,他手中一把剑越舞越吃力,像是深陷泥潭的人在苦命地挣扎!手中剑芒隐有溃散迹象,剑势越来越弱,渐渐变成了苦苦支撑的局面! 这情况大大出乎王尧的意料,看得他眉头直皱,难道陈舒真的是如此平庸?之前所见莫非都是假象?难道他这少年英豪的名头不过是因为悬空门大师兄而别人刻意捧他的? 王尧眼中jing芒一闪,不对!陈舒肯定是隐藏了实力! 虽然陈舒目前看似在苦苦支撑,但是王尧发现他“苦苦支撑”的时间有些长。按理说常人遇到如此情况,早就溃败了!可是他一直在支撑着,也不见有丝毫的颓势。 那女子见久攻不下有些不耐烦了!她左右手各持一道猛地一握,两把刀居然不可思议地合成了一把! “唧唧~”“唧唧~” 蓦然,从刀身中传出两声鸳鸯的叫声。紧接其后,一对sè彩斑斓、炫彩夺目的鸳鸯一前一后从刀中飞出。 它们在那柄合成的刀周围追逐、嬉戏、并肩畅游,时而发出低沉而柔美的叫声,好像是情侣在窃窃私语。时而为彼此梳理羽毛,爱意绵绵。 场中气氛骤然变化!原先刀剑四shè、气芒乱窜的局面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浪漫旖旎,温情无限。那女子眼中的狠厉之sè也消失不见,变成了双目含烟,无限柔情地望向陈舒。好若陷入情网的女子在苦苦等待心爱的情郎能往前走来! 陈舒眼中露出回忆和痴迷的神sè,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两只鸳鸯欢叫着离开刀飞向陈舒,围绕在他周围上下飞舞,你追我逐,好不热闹! 陈舒眼中的迷离之sè更加浓厚,嘴角都露出痴态的笑容。那对鸳鸯毫不停歇,脚下红掌划动,道道红线如水纹一样出现,缠绕在陈舒身上! 红线越来越多,缠得陈舒越来越紧!可是他似乎毫无察觉,依旧满脸笑容!众人心想这人已经着了魔,定然是凶多吉少了!连那女子嘴角也是露出微不可查的笑容,觉得此番自己必胜无疑! 却不料陈舒突然手上一抖,挥剑而出,一剑刺穿了那对鸳鸯!鸳鸯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中。他身上的红线也随着鸳鸯的死亡而消失。 那女子立即面泛cháo红,忍不住口吐鲜血,跌坐在了地上,神sè也萎靡了下来。 在场一片哗然声!众人都满脸不相信的神情,陈舒居然破解了对手的鸳鸯双刀! 不仅是众人,就连那女子双目中都是惊骇之sè,完全不敢相信!别人不了解他的鸳鸯双刀,她可是最了解的!她对鸳鸯双刀可是有着十足的自信!自入世以来还未尝一败!否则也不会在使出此招后自信满满了! 她知道鸳鸯双刀虽然小巧轻盈,但是攻击如火,双刀互辅互补,攻守兼备,进退有据。刀势更是猛烈刚强,如猛虎下山、烈火燎原!在她看来,陈舒能够进入前十六强多是运气使然,真实实力比之她还差上一线。陈舒能够苦苦支撑已属不易!属于超长发挥了! 而后的二刀合一则是更加不凡!虽然看似旖旎迷人,但却凶险异常,威势更添一份! 鸳鸯双刀,顾名思义,双刀乃是取鸳鸯情深,比翼双飞之意。但是这一对鸳鸯并非朝夕相处,而是硬生生被拆散到了两把刀之中,只有等双刀合并才能显化而出,聚首团圆! 这对苦命鸳鸯寤寐思服,朝思暮想,不知流了多少相思泪,咳出多少相思血!因此一见面便情意绵绵,互诉衷肠!脚下连连划出的红线不是其他,正是倾诉出的根根情丝!情丝在别人眼中或许绚烂,但是对于中招之人,却是险象环生! 情不断,丝相连,网中人,含笑命归天!一句话非常准确地概括了鸳鸯双刀合二为一的威力!一入情网深似海,从此沦落不归人! 可是陈舒居然一剑斩杀鸳鸯,轻而易举地跳出了情网的迷惑!逃脱了情网的捕捉!他之前明明已经是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这叫人如何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不是在做梦? 陈舒双目渐渐恢复清明,略带迷茫地看了看对面的女子,见她口角吐血,神sè萎靡地跌坐在地,歉然施礼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否则在下定难活命!” 那女子本是直爽xing格,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这陈舒赢了还说这样的俏皮话!令她恼怒异常,好像是她故意相让一样! 可是她此时是有苦难言!那对鸳鸯并非是活物,只是一对鸳鸯jing魂,需要她以心神控制!如今被陈舒斩杀,她心神也跟着受损,导致体内真元紊乱不堪,难以控制。 因此不敢说话,怕分神导致伤势更重!只能拿一双眼睛气鼓鼓地盯着陈舒,脸都气得发红了! 可是此情此景落在众人眼中却不是这么回事了!众人原本就对陈舒能破解鸳鸯情网困惑不已,听了陈舒的话更是满头雾水,难道是这女的故意放过他? 如今见这女的根本没有反驳,脸上羞得通红,一双美目盯着陈舒瞅个不停!顿时一副了然的神sè!原来真的是这女的故意放水,估计是情愫暗生,所以如此! 王尧嘴角轻笑,他知道陈舒根本就没有被迷惑,之前所作所为应该都是在演戏!目的在于迷惑众人,使人轻敌大意,放松对他的jing惕! 王尧微微瞥了一眼那位文弱的书生修士,见他眼中jing芒一闪而过,知道陈舒所作所为也没有瞒住他。 断红尘和太史侯两人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思索和探寻之sè,先是瞅了瞅场上陈舒,又侧身看了看王尧,见王尧嘴角轻笑,两人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不过转瞬即逝,两人再看向陈舒时,又恢复了迷茫的神sè!王尧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人若论演技,那简直就是出神入化,毫无破绽! 断红尘先是惋惜地看了那女的一眼,然后气急败坏地批评陈舒道:“人家姑娘钦慕你,悄悄地放水,你就闷声发大财,自己一个人偷着乐就好嘛,何必还要讲出来?这让人家姑娘怎么下台?你瞧瞧人家脸皮薄的!都被你说的羞红了!” 那女的听了断红尘的话心神差点失守,再次吐血!即便未吐血,一张脸红得也快滴出血来!再看众人表情,似乎都是同意他的话,更是气闷不已,索xing不再理睬,直接闭上了眼睛! 众人也是连连点头,赞叹断红尘说得有理!再看陈舒听了断红尘的话也没有什么表示,依旧木讷地站在那儿,不由地腹诽不已:“真是对牛弹琴,枉费工夫!瞧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地闭上眼了,他都还是这副无关己事的样子。” 得!那女的若是知道众人是如此想的,那肯定会直接先喷一口血!然后根本不管自己的伤势,拎起鸳鸯刀跳起来便向众人砍去!这真是冤枉的!找谁说理去! 陈舒也不管断红尘,对着朔风微微施礼便走出场外,闭目养神! 断红尘也不在意,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是十一号,这一场轮到他上了! 只见断红尘单脚浮空,双手背后,头微微抬起看向远方,飘飘然飞向场中,口中吟道:“单足威立荒古道,独腿横扫众英豪,斩断红尘随浪去,遨游天际任逍遥。在下断红尘,不知哪位前来讨教?” ; ------------ 第五十四章 出乎意料的悲恸 (虽然这两天都是一更,但是每章都是近4000字啊,求多多推荐!)断红尘的出场从来都要摆各种风sāo的姿势装一把!用他的话说,作为一名高手,那就要有高手的修养和风范!不明真相的修士免不了又要被他飘逸出尘的姿态给骗了! 太史侯对此嗤之以鼻,骂道:“装逼遭雷劈,装吊被狗咬。这小子离被雷劈不远了!”随后话锋一转,语气诚恳道:“话虽如此,但是我挺佩服段红尘的!也很幸运能够遇上他!” 王尧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太史侯能说出如此一番话,被段红尘听到肯定又要得瑟半天了! 可是太史侯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见吸引了王尧注意,才把后半句话说完:“毕竟像他这样完全不要脸的人还是极少数的!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单就这一点,我就不得不佩服,至少我们是做不到的!” 王尧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答话,暗想以后他们俩斗嘴的事还是少掺和为妙!省得引火上身!他不再搭理太史侯,看向剩下的诸人,不知道哪位将是断红尘的对手? 修士之中有一人听到段红尘的邀战后眉头轻皱,迟疑了片刻,做了长长的深呼吸,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缓步踏进了场内! 这人神情矛盾至极!一方面双目中含有恨意,银牙咬得咯吱作响!似乎对断红尘恨之入骨,想要立即将其斩于剑下。另一方面又有些忸怩,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意直面断红尘! 此人是谁?水沛菡!水沛菡拿到的是三号玉牌!水沛菡为何持如此态度呢?原因不难理解! 在太白酒楼时,断红尘曾在众人面前戏耍了水沛菡,令其颜面大损,因此水沛菡对他恨意滔天!恨不得寝其皮!敲其骨!吸其髓! 但是同时她也知道断红尘此人很不好惹,不好惹并非是担心修为不够,打不过他!不好惹在段红尘的一张嘴上!此人机变无双,辩才罕有敌手!一张嘴能说得天花乱坠! 他能将瞎子讲得能看了,将瘸子讲得能跑了,将聋子讲得能听了,将贞洁烈妇讲得红杏出墙偷人养汉,将尼姑讲得chun心荡漾思凡还俗。 所以水沛菡不太愿意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决,指不定他还会说出什么无中生有的话来! 随着水沛菡走进场中,段红尘不复高手风范,他情绪异常的激动,连身体都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你来了~” 断红尘嘴角哆嗦,讲话也有了颤音。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惊出众生相! 众人一瞧,嚯~~~前一场的陈舒两人似乎是刚刚有点故事,而这一场,两人必定是已经有了故事!众人忙不是迭地聚jing会神仔细聆听! 太史侯一听,呵~~~又到了断红尘表演的时间了!他这张嘴不把水沛菡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都不算完! 水沛菡一愣,啊~~~坏了!这断红尘又要开始胡扯!得赶紧阻止他! 断红尘根本不给水沛菡反应回击的机会,紧接着深情款款道:“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相信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你瞧,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又将你送到我身边!” 说着,断红尘高歌唱道:“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噢・・・・・・沙里瓦沙里瓦。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璀璨的星光~星光,是那明媚的蓝天~蓝天,噢・・・・・・沙里瓦沙里瓦。” 一首歌唱得王尧眉毛直跳,浑身汗毛乍起!断红尘的歌喉果真不敢恭维!他现在开始同意太史侯说的话了,断红尘真是个完全不要脸的人!没脸没皮天下无敌!此话真是至理名言! 断红尘一曲高歌结束,并没有停歇,他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首歌的氛围之中,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道:“那一次,我伤害了你;那一次,你拒绝了我!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再拒绝我!既然上天已经注定,你又没法反抗,那就顺从我,学会享受吧!” 有些不明真相的众人听得一脸茫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伤害”、又是“拒绝”、又是“顺从”、又是“反抗、享受”的! 只有参与过大闹太白楼的人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众人的想象!有几个修士听得眼放yin邪之光,露出暧昧的笑容,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还暗暗地对断红尘升起了大拇指。 断红尘见了,脸上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并不是被人揭穿的恼怒,而是没有被人理解的生气!他的那张脸好像在说:“你知道就大声说出来嘛,还遮遮掩掩的,有啥不好意思!还有这么多人不理解呢!” 水沛菡即使再不懂,看见那几人猥琐的表情也大概明白了点!她的理智再一次在断红尘面前崩溃了!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起,水沛菡持剑冲了过来!她发誓要拿剑将断红尘的嘴给搅个稀巴烂!将他的舌头拔出来切成一片一片的薄片炸了喂狗! 断红尘嬉闹归嬉闹,心中jing惕却是半分没有减少。他见到水沛菡含怒而来,脚下动作丝毫不停顿,身形忽闪迅速跳开,躲过了水沛菡的含恨一击! 断红尘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乱其心,催其志! 水沛菡脚步不停,继续蹂身而上。断红尘也不出招,只是连连闪避,口中怪叫着:“打是亲,骂是爱!你打的越凶说明你爱的越深哦!” 这话气得水沛菡无名火蹭蹭蹭往上跳!就差怒发冲冠了!她深吸一口气,停了下来不再追断红尘。 断红尘见状也不再逃跑,回身调笑道:“怎么?小菡菡,你累了么?那接下来换我追你吧?你追我隔着山,我追你可就隔着纱!” 水沛菡不理睬断红尘,固守心神,持剑立于胸前,然后右手一抖将剑送入空中!宝剑迅速消失在天际! 断红尘盯着天空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剑的一丝影子,只见到头上飘来一朵大白云!他点点头满意地说道:“我家小菡菡真是体贴人!知道这太阳高照,怕我晒着,还招朵云来给我遮阳!有妇如此,夫复何求啊!” 白云越来越低,云层越来越厚,云的颜sè也由白转黑。黑云中隐约可见一柄宝剑在其中来回游曳!每游一次,便是电光闪现! 断红尘看着天空异象,收起了嬉皮笑脸,脸sè也不由地凝重了起来! 突然,一声炸雷响在众人耳边!紧接其后便是漂泊大雨!雨点并非是正常的雨点,而是雨剑!雨水化剑!密密麻麻,遮天蔽ri落了下来! 断红尘明刀在手,将周身舞得密不透风,泼水不进!将袭来的剑雨全部击散! 断红尘见剑雨根本奈何不了他,又恢复了无赖脾xing:“小菡菡,你可真是越发体贴了!不仅招来云,还唤来雨!这雨可真是清凉!可惜我无福消受!我可是替你着想!若是淋湿弄脏衣服,你又要给我洗!我哪舍得你干这样的重活呢?” 水沛菡眉毛横立,满脸的煞气,催动云中宝剑加快游动速度,雨势也随之越发的迅疾! 断红尘虽然能够挡住剑雨,但是他发现剑雨根本没有停歇的征兆!他需要耗费极大的真元在此抵抗,而水沛菡则几乎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儿看他受虐! 这样下去,他即使不被剑雨戳成马蜂窝也会被累死的!一切的根源在于天上的那团云,那柄剑! 断红尘不再被动地防守!他单腿着地,猛地跳起,明刀迅疾劈开剑雨,杀出一条路来,整个人直接窜入了云层之中! 漆黑的云遮住了断红尘的身影,人们无法看到其中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一连串的金铁撞击之声!突然云层中传来一声暴喝:“明天!” 乍听之下,太史侯先是一愣,随后摇头苦笑,想不到这时候断红尘依旧玩心不改! 在太史侯愣神之际,头顶的黑云猛然被洞开一个巨大的窟窿!万丈光芒从中激shè而出!随后一道剑光“咻”的一声划过空中,落在了水沛菡的手上!正是她扔出去的宝剑! 众人此时无暇顾及那道剑光,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天空中断红尘的身上!乌云消散,光回大地!断红尘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之中,缓缓落回了地面! 他的头顶是圣洁的光芒!他的身上有阳光的气味在飘荡!他的一举一动都令人发狂,忍不住想去模仿! 断红尘不再看向水沛菡,也没有之前的跳脱。他满脸的悲愁,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别人难以领悟的哀痛和伤感:“明天?我们是否真的有明天?如果还有明天,我该拥有怎样的笑脸?如果没有明天,又该怎么说再见?尘归尘,土归土,还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送你上路吧!” 王尧眉头微皱,他有点把握不住断红尘此时的状态了。观其神sè,不像是在嬉闹。莫非真的触动到他不堪回首的揪心往事了?莫非这平常的嬉笑只是他遮掩哀伤的方式? 王尧认识断红尘也不过就是从南禺山出来之后,关于他之前的一切,断红尘只字未提,王尧也不便打听,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断红尘,莫非真要斩断红尘?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何要斩断红尘呢?他的名字中又藏有怎样的故事?王尧一时思绪翻飞,或许该找个恰当的机会问一问,帮他分担分担! 水沛菡看着手中残缺变形的剑,心中满不是滋味!她此时才发现之前一直被断红尘无赖的表现给气得失去了理智和判断,从而忽略了在他无赖的外表下隐藏的非同常人的实力! 断红尘并没有给水沛菡太多的时间,他似乎很焦急,不等她有所表示,便脚步轻点,身形狂飙出去,飘到水沛菡身边。 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断红尘便手起刀落,直接削下了水沛菡的头颅! 水沛菡漂亮的头颅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跌落在了地上。因为速度太快,她的脸sè还留着一丝惊诧和一丝茫然,似乎想不到断红尘居然真的杀了她! 断红尘也不多言,看都不看尸体一眼,神sè落寞地走回了王尧和太史侯身边。他去时气势昂扬,jing神抖擞,回来时却满是萧瑟颓废之态,看得人心生凄凉!也不知他在云层之中究竟看到了什么,体悟到了什么。 王尧和太史侯两人相视一眼,两人眼中写满了担心,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断红尘。倒是断红尘自己先安慰起他们:“无妨无妨,你们两个无需为我担心,我休息片刻便好!” 沈天明根本想不到断红尘居然瞬息之间就将水沛菡给杀了!速度之快,生平未见!等他反应过来,断红尘已经走出场外,闭目养神了! 沈天明朝着断红尘喝道:“小子,杀人偿命!沛菡之死,我会让你以命来还!” 王尧听沈天明语气,似乎他与水沛菡关系匪浅!王尧暗自猜测:莫非两人是情侣?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否则为何水沛菡一直都站在沈天明身后,事事以他为主,听他行事呢! 断红尘根本不在乎沈天明的威胁,眼睛也不睁开,语气冷淡道:“我命在这儿,只怕你没命来拿!” 沈天明还待驳斥,这时朔风睁开了双眼,他仔细地打量了断红尘片刻,似乎初次见到他一样,随后下了结语:“第三组已经结束,第四组上场吧!” ; ------------ 第五十五章 酣战淋漓 因为朔风发话,沈天明不再多言,只是恨恨地瞪了断红尘一眼。断红尘无知无觉,他本就闭着双眼。 太史侯和王尧看了看断红尘,见他皱着眉头,不时露出些许痛苦的神s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两人也不打扰他,关注起场中的赛事。 第四组的两人中首先出场的是林天健。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丰神如玉,俊朗潇洒,体型修长,举手投足彰显大家风范。他飘进场中,负手站立,静候对手上来。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足足有半柱香时间过去了,都没有人上场。 等得林天健都有些发毛了!众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个个纳闷不已!纷纷猜测莫非这林天健实力强横无匹,对手知难而退?不过这对手似乎也太胆小了!连站出来上场过两招的勇气都没有! 场上赛事一时陷入了停滞!又等了片刻,朔风终于睁开双眼,缓缓道:“既然无人上场,那便是自动认输,这场暂定林天健胜出!第五组人员上前比斗吧!” 众人一片哗然,这争夺天荒八卫哪个人不是拼尽全力努力争取?居然有人直接弃权了?这让那些失败落选的人叹息不已!也是咒怨不已,觉得简直浪费了一个天大的机缘! 林天健听了朔风的话,也是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结局有些不满意,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便信步走出场外。 林天健刚刚下场,有人已经龙行虎步,急不可耐地走进了场中! 太史侯一看场中之人,双眼蹭得一下jing光爆shè,满脸的兴奋之sè!随后双脚跺地,整个人如炮弹一样直接弹shè出去,“轰”的一声落在了场上,声音之大,力道之强,整个平台都止不住微微颤晃了! 如此效果引得朔风都睁开了眼,他怪异地看了太史侯一眼,又瞄了一下坐在地上的断红尘,最后再瞅了瞅王尧,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他再无过多的动作,又阖上双眼。 太史侯对着场上之人大笑道:“沈天明,原来你是十三号!十三,哈哈哈,十三,十三可不是个好数字啊!据说十三可是有霉运的数字,看来你这场是要输啊!” 走上场的人正是沈天明,他皱了皱眉头道:“什么时候太史侯也信这种无稽之谈了?废话少说!咱们还是速战速决!斩了你,我还要去杀了断红尘和王尧!” 太史侯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不忙不忙,咱们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这场比斗肯定有人要死!你死不要紧,可不能还带着秘密去死!关于王尧被洞玄山追杀以及我被传送进荒山之事,究竟是不是你所为?” “哼,这场比斗必须有人要死!不过不是我而是你!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的确是我做的!是我通知洞玄山的晁泊天,也是我将你传送走的!又当如何?!你心愿已了,还是赶紧让我送你上路吧!”沈天明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太史侯却不接他话茬,问道:“不急,还有一件事问完再死也不迟!那个围堵王尧的女子是不是你派去的?是不是水沛菡?” 沈天明笑道:“什么女子男子乱七八糟的,太史侯,你若不想打就早点认输,别在这磨磨蹭蹭,左询右问地浪费时间!” 太史侯和王尧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沈天明此时的神情不像是在作伪,他既然敢承认,那肯定会全部承认,断不会再遮遮掩掩的了!这样看来那晚那晚围堵王尧的面纱女子是另有其人! 那个面纱女子隐藏的很深,比沈天明都深!她躲在沈天明的背后,不仅洞悉了沈天明的全部计划,还在他计划的基础上再次布局,以图谋利!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让王尧逃了出来! 现在不是思考那位面纱女子究竟是何人的时候,王尧放下心思,看向场中。沈天明已经等不及要早点斩杀太史侯,他率先发起了攻击! “炽炀掌!”沈天明暴喝一声,拍掌袭来!他手掌呈赤红sè,掌上生出寸许长的火焰!聚而不散!掌未到,风已至,呼啸如cháo水,排山倒海般激荡而来!太史侯的脸被映照的通红透亮,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太史侯见状不惊反喜,也不躲避,直接当头迎上,抬手也打出一掌!掌上紫气环绕,氤氲迷人。 两人双掌一触即分,像是触电一般不敢多座停留!紫气和火焰同时消散,两人各自退却一步,而后再次冲了上来! 太史侯右掌如刀,如迅雷般切向沈天明的咽喉!速度之快,划过空中发出了尖锐的啸音!让人不禁产生错觉:那不是一只手!而是一柄真正的刀!一柄裂天劈地的快刀! 沈天明脚下不动,上身后仰躲过攻击,同时双手交错于胸前,突然迅疾旋钮,两股罡烈的真元呼啸而出,化作两根光柱袭向太史侯的胸腹! 太史侯眼疾手快,飞入空中!两根光柱没有丝毫阻碍,一路向前冲进场边的房屋,霎时间摧枯拉朽般将数座房屋轰成废墟! 沈天明不依不饶,他左手一握,一条鞭子出现在他手上!这鞭子并非是实物,而是由火凝聚而成的! 他左手一甩,火鞭已经如同毒蛇般卷向了太史侯!太史侯在空中连连躲闪,火鞭神出鬼没,呼啸来去,如影随行! 太史侯被追得窝火不已!他凌空而立,不再躲避,暴喝一声,随即双手紫气蒸腾,探爪如电,迅速扯住火鞭! 两人真元同时灌入火鞭。这一头,火鞭越发明艳靓丽!火焰爆涨了许多!摇曳不停!火浪逼人!那一头,一股紫气从太史侯手上溢出,顺着火鞭往沈天明方向游走! 两人僵持片刻,真元涌进越来越多!火鞭毕竟只是虚物,最终承受不住两人浑厚的真元,炸裂成数段! 两人真元失去火鞭这个承载物!瞬息如同海啸山崩般宣泄而出!强大的真元往下将原先完整无损的平台冲击得坑坑洼洼!往上冲入空中,将晴朗的天空都搅动的风声大作,云卷云舒! 太史侯趁此机会,身形凌空穿掠,快如鬼魅,飘逸如风,闪到沈天明的头顶!猛地踏向沈天明!这一踏双腿足有雷霆万钧之力! 沈天明躲无可躲,举手来挡!他身形不由往下一沉,双脚所立之处瞬间化为齑粉!可见太史侯这一击究竟有多势大力沉!沈天明此时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用脚踩别人头本来就是一件极具侮辱xing的事!若是常人遇到这种事都要气得暴跳如雷!何况沈天明这样的心高气傲,自认为是天之骄子的人呢! 沈天明气得双目喷火,脸上气血翻腾,通红无比!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他刚要跳起来,太史侯偏偏就不依不饶,再次双脚用力猛踏下来!他这是把自己当作铁锤,把沈天明当作钉子,要将他钉进平台之中! 沈天明左右手并用,虽然挡住了太史侯的攻击,但是却挡不住太史侯脚上的灰!不一会儿,沈天明整个人就变得灰头土脸,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一头扎进了垃圾堆里! 太史侯得意的哈哈大笑!他终于发泄了刚刚被火鞭四处追击的怨气!沈天明却不怎么好过!他的脸sè由红转青!青得发绿! 即使满脸的灰也遮不住他因生气而变绿的脸!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让你还以为这人的老婆偷了汉子呢!不然他的脸哪来这么绿! 沈天明怒吼一声,乘着太史侯得意之际,扣住他的脚,使劲扔了出去!太史侯猝不及防被抛入空中。可是并没有多长时间,他便像回旋镖一样,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又折了回来! 太史侯折身回来,围绕在沈天明的四周,双脚以千奇百怪的诡异角度连连踢出!招式之怪,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沈天明好无办法,只得再次用手来挡,免不了又是沾了一身的灰! 看到沈天明如此吃憋,王尧都忍不住乐了!他知道并非是太史侯故意在脚上弄这么多灰,他这也是无意之举。 遥想刚刚认识太史侯的时候,他可比现在脏得多!现在这样已经算是非常干净了!至少身上没什么味道,只不过是脚上灰多了点罢了!这和之前比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满脚的灰居然发挥了如此出乎意料的作用!倘若灰尘有意识,它此时肯定会泪流满面地叫道:“洒家这辈子值了!” 沈天明的脸sè再起变化!这次是由青绿变得煞白!白似雪,白如骨!这分明就是怒气入骨的迹象!只怕他现在由里到外,每一滴血液、每一个毛孔都是满满的怒气! 沈天明怒火攻心,铁了心要主动出击!他不再闪避,硬生生承受了太史侯的两脚,手上真元涌动,紧接着手指苍穹,大喝一声:“引火上身!” 霎时间,一条真元气芒从沈天明手指中笔直喷shè而出,冲入云霄!天上的太阳刹那间变得异常毒辣,烤得人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众人抬头向天看去,发现阳光不仅异常的刺眼,而且好像在不停扭动,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猛然,众人揉了揉眼睛,他们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居然有四条火蛇从阳光中游了出来!它们首尾相交,沿着气芒不停地上下盘旋! 随后逐一进入了沈天明的体内,每一条火蛇入体,沈天明都会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四条火蛇完全进入后,他整个人如同被煮熟了一般,全身红得发紫! “噗~” 突然一声轻响落在众人耳中,随后“噗”、“噗”、“噗”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沈天明身上冒出了一颗颗火星,随后变成一缕缕火丝,接着便如烈火燎原之势将他全身点燃了!沈天明眨眼间便浑身冒出炽烈的火焰!不仅如此,他的每一根发丝都变成了一缕火丝,随风摇曳! 沈天明如今已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火人!他右手一握,无数的小火蛇爬到了右手上,迅速凝聚成一柄丈八长矛!矛尖森森寒芒,炫目惊心! “太史侯,给我纳命来!”他嘶吼一声,持矛刺向太史侯! 太史侯见状,飞身暴退,随后伸手探出虚空,抽出一杆方天画戟! 这戟足足有两丈长,比小孩手臂还粗,通身紫光闪闪!戟杆自下而上盘有一条五爪金龙,金龙作翻腾怒吼状。戟前还雕有两条小龙!龙身弯曲弓成月牙状恰好作为戟两边的月牙刃! 太史侯悬于空中,右手持方天画戟,整个人不怒自威!随后双目睥睨,戟尖遥指沈天明,轻蔑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沈天明浑身火焰大涨,他长啸一声,手持火矛淬然急速刺来!人影也随之窜了过来!火矛扎出万千火星,狂暴如排山倒海,裹挟着暴烈凌厉之势,撞向太史侯。 太史侯丝毫不避让,手中龙戟一颤,猛刺沈天明!戟尖闪烁如鬼魅,难分真假!月牙刃划空之声如破帛,扣人心弦! 火矛对上龙戟!看得众人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虚实!只能听到一阵如乱雨般的“叮叮叮”撞击声! 两人倏忽分开,随即又搅在一起,你来我往打了上百回合依旧难舍难分!虽然两人身形众人已经很难分清,但是他们仍旧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仔细瞅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王尧虽然对太史侯有十足的信心,但此时也不住担忧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打斗的两人!不料眼角余光瞄到那位文文弱弱的书生修士并没有关注场中,而是盯着自己看!王尧顿时心中没由来的充满了jing惕! 此时沈天明和太史侯的打斗正处于白热化阶段,两人的战斗如此激烈焦灼,远超同辈!按理说应该会吸引到同辈的注意和观摩!比如一直深藏不漏的陈舒此时就眉头微皱紧紧盯着场中的两人! 可为何此人一直盯着自己呢?王尧心思翻滚!莫非他与我有些什么瓜葛?可是之前似乎并没有见过他啊? “喝!” 突然一声高喝打断了王尧的思索,王尧抬头看去,太史侯和沈天明两人即将分出胜负! ; ------------ 第五十六章 报仇雪恨 太史侯和沈天明倏忽分开,两人虽然已经是气喘如牛、大汗淋漓,但是jing神却异常的亢奋,眼中绽放绚丽异彩!估计是为找到如此击鼓相当的对手而感到高兴!! 两人并没有休息,同时暴吼一声,再次冲向对方!一人持戟刺来,一人持矛扎去!针尖对麦芒,分毫不避让! “咔嚓!”、“咔嚓”、“咔嚓”······ 一声接一声的碎裂音响起!只见沈天明的火矛和太史侯的龙戟从头到尾寸寸碎开,消散在空中! 沈天明并没有急于后退,而是抡起拳头砸向太史侯!太史侯正担心沈天明不愿意正面交锋呢,见此情形不惊反喜,他丝毫没有避让,也是抡拳砸来! 不料正在此时惊变乍起! 一丝jiān计得逞的笑容出现在了沈天明嘴角!他的手上突然又出现一柄火矛直直地捅向太史侯。太史侯躲避不及,只听得“噗嗤”一声,火矛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右腹! 鲜血顺着火矛流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滴到地上,便“哧哧”地化作了黑烟,飘散在空中!盖因火矛温度太高,直接将鲜血给烤得蒸发了! 太史侯低头看了看扎在腹部上的火矛,一时间有些错愕!想不到沈天明居然心思如此狡诈,还留有这么一手!看来之前挺身而上抡拳砸来不过是假象,目的在于引他上钩! 沈天明嘲笑道:“蠢货!你以为我会傻到和你硬碰硬吗?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已经无法凝聚出兵形了吗?不妨告诉你,我有四条火蛇入体,那便能同时凝聚出四柄火矛!哼!蠢得无可救药还想和我斗,你就是在找死!” 话刚说完,沈天明便要拔出火矛乘胜追击,直接斩杀太史侯! 可是太史侯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太史侯左手抓住扎在腹部的火矛,并没有往前将它拔出来,而是出乎意料地使劲往后一扯一拽! “噗嗤!”火矛反而刺得更深,直接将他的腹部给扎了个通透,半截矛尖从太史侯的后背露了出来! 沈天明见到太史侯其如此施为,不由地哈哈大笑:“太史侯,我扎的是你的肚子,又不是你的脑子,你怎么脑子突然不好使了?哦,我错了,你脑子是一直不好使!哈哈哈,莫非你要放弃挣扎?急着求速死吗?哈哈哈,这是明智的选择!我会满足你最后的心愿!” 太史侯抬起头怪异地看了一眼正在啰嗦的沈天明,随即灿然一笑,笑颜如花! 太史侯的笑容如同一根刺狠狠扎进了沈天明的心里,使得他的心不由地一颤,他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一时也想不明白! 不等他思考清楚,太史侯已经双脚跺地,顶着火矛冲了过来! 两人的距离还不足一根火矛的长度,太史侯转瞬便至!两人方位变成了贴身对面而立!沈天明握矛的手几乎要碰到了太史侯的肚子! 大半根的火矛先从太史侯前腹戳了进去,接着从后背捅了出来,带出一串血花!火矛本就通体赤红,如今又沾了满满的鲜血,显得更加妖异不凡! 太史侯迅猛如电,他右手握拳,紫芒霎时凝聚,随后狠狠地打了出去!这一拳直如巨斧开山,晴天霹雳!直接将沈天明全身的火焰给打散,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一拳之威!竟致如此! 太史侯并未停歇,一拳过后又是一拳!拳风如雷,呼啸汹涌,鼓荡如cháo!打得沈天明五脏移位,六腑震动,口角溢血! 两拳下去,沈天明已经被打得勇气顿失,胆怯心起。他不敢轻撄锋芒,连忙抽身后退!太史侯哪里给他逃脱的机会!一直紧紧粘着他,左右手交替出拳!拳影霍霍,拳风劲爆,每一拳又何止千钧巨力? 连续十三拳打出,沈天明被打得胸骨尽断,五脏六腑粉碎,双目空洞涣散失神,生命迹象迅速流失,看来是已经踏上了黄泉路。 太史侯看着躺在地上软成烂泥如若无骨的沈天明,自言自语道:“我是急着求速死,不过不是求我,而是求你速死!” 说完,太史侯便摇摇晃晃地往场边走去!刚走了不到几步,便感觉头晕目眩,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王尧见状,身形一闪冲了上去扶住太史侯。太史侯虽有心辞让,却无力推却!王尧手一扶住太史侯,眉头就不由地皱了起来,情况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 王尧知道刺穿太史侯的火矛并不是普通的矛,刺穿后也并不是仅仅流点血就算完事! 那四条火蛇乃是太阳金芒凝聚而成,火矛是由火蛇变化而来,自然含有了太阳金芒!太阳金芒中蕴含着大量的火气,当火矛刺入太史侯腹部时,金芒火气已经渗透到了他的体内! 虽然金芒火气也是灵气的一种,但是属于异种灵气,非特殊功法极难炼化。若餐留在体内不仅会破坏经脉,影响真元运转,而且会阻隔血管,导致气血不足! 而太史侯最后妄动真元,含怒出击十三拳,更是加速了体内金芒火气的流动,致使伤势加重!也幸亏他时机把握得准确,将沈天明杀死了,否则一击过后jing气神溃散,虚弱不堪,现在躺在地上踏上黄泉路的人恐怕就要换成太史侯了! 太史侯身受重伤,引得众人蠢蠢yu动,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他当场格杀! 众人与他近ri无仇,远ri无怨,为何有如此想法呢?很简单!他的表现太令人震撼了!修为不过神道一重天就有如此战力,倘若放任他成长,那么将来肯定是一个劲敌! 战斗险,人心更险!人心险恶在于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比自己好!普通人尚是如此,又何况一群天之骄子?他们见不得有人超越他们,爬到他们头顶上! 倘若是在平时,他们肯定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太史侯身受重伤,如此的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又怎么能甘心白白放过? 虽然众人各自暗怀鬼胎,却并不有所动作,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发话,这个人在这里是绝对的主宰,那就是城主府的朔风! 众人揣摩不透朔风的想法,万一冒冒失失冲上去,触犯了朔风,估计还没等有所动作,就会被他直接轰杀! 王尧见众人目光闪烁不定,知道他们打得什么坏主意,不由地暗自戒备起来! 朔风此时非常的矛盾,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他知道太史侯很优异,非常的优异!就刚刚的表现而言,太史侯绝对可以说的上是出乎寻常的优异! 可是问题在于他现在身受重伤了! 朔风时间很紧很急,他怀疑太史侯能否在这期限之内痊愈。万一不能痊愈岂不是白费功夫?但是若直接舍弃他,势必会得罪王尧,想到王尧背后的鬼刀叟,朔风就无比头疼!这是一个不能惹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见朔风依旧闭着双眼站在场边,既不说话,也不判定这场比赛结果,就越发地大胆起来!他们刚想要围上来,突然一股惊魂动魄的波动从场边传来! 众人此时本来就紧张不已,对平台上的风吹草动无比在意!如此大的动静怎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只见一直静立在场边的断红尘突然间气息波动得特别厉害!强大的气息如同海啸一般气势磅礴地推向四周! 断红尘双目紧闭,身体自然地浮到了半空,一股清气从他头顶冒出,飘飘然扶摇而上! 随后他的气势节节攀升,背后空间不停地扭曲,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显现,不过最终只有一团虚影一晃而过瞬间消失,看得很不真切,也不清楚究竟是何物! 刹那间,断红尘的修为从神道一重天窜到了二重天。但是他的气息并没有停止波动,反而愈演愈烈,修为再次攀升到三重天,这才稳定了下来。 断红尘缓缓睁开双眼,狂笑不止:“单足威立荒古道,独腿横扫众英豪!哈哈哈!我断红尘又回来啦!诸位莫不是想以多欺少?” 随后,他不由分说抬起左脚就猛踏下去,真元激shè而出,化成一只巨大的脚踩向不怀好意的众人! 想要围上来杀太史侯的人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鼠辈,见到断红尘如此强势,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地四散而开! 狂笑声中,断红尘已经出现在了太史侯身旁,他拿眼睛斜了陈舒、林天健、文弱书生修士几人,眼中jing告之意颇浓。 虽然他们并没有像那些鼠辈一样围上来,但是心里肯定乐得太史侯就此死去!他们之所以不自己动手,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有些脸皮和骄傲,没有无耻到与众人一起群哄而上。 王尧和断红尘不再理睬众人,扶着太史侯走回了场边。断红尘知道王尧还有一场未进行的战斗呢,叫他不要多分心。 随后断红尘渡了些真元给太史侯,帮他止住了血。太史侯脸sè稍好一些后立即盘腿坐下,试图炼化体内的金芒火气! 朔风正左右苦恼之际,见事情演变成这样,也不再纠结,决定任其发展,便顺水推舟道:“这场太史侯胜出,下一组上场接着比斗!” 一场巅峰对决以沈天明惨死,太史侯重伤而就此落幕。 当ri引起王尧被追杀、太史侯被流放的罪魁祸首已死,他们两人也算是大仇得报! ; ------------ 第五十七章 压轴戏 太史侯和沈天明的比斗激烈异常,可以说是数场比斗以来最jing彩也是最惨烈的一战!极大地刺激了众人的视觉感官,导致众人觉得接下来的两场战斗有些索然无味。冰火!中文 第六场是罗飞燕对上一位不知名的修士。两人激斗了数十回合,最后罗飞燕一剑挑飞对手,胜出比赛。整场战斗除了罗飞燕是美女能够吸引点眼球外毫无亮点。 王尧与罗飞燕接触不多。只记得在黑龙神门时,罗飞燕曾经关注过他,还邀他比剑,一度引起了旁人的好奇。 现在看来当时罗飞燕之所以对王尧关注,原因在王尧斩杀那位修士后夺得的那柄剑上!那柄剑乃是寒xing极强的剑!而罗飞燕修炼的正是这方面功法,因此有些见猎心喜,以为他也是同道中人。 第七场更是看得人瞌睡不已。出场的两位修士实力不相上下,一场恶斗在所难免,两人你来我往一直胶着不下。经过一番苦战,其中一位修士最终以半只胳膊的代价胜出比赛! 两场过后,朔风道:“第八场也是最后一场,第八号和十六号赶紧上场吧!” 王尧翻了翻手中的八号玉牌,缓步走进了场中。他已经知道了他的对手是谁!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看起来文文弱弱书生模样的修士! 众人见到这两人上场,原先颓靡的jing神不由地徒然一振! 这两人中的王尧已经将天荒城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两位兄弟太史侯和断红尘在之前的比武中更是表现得可圈可点!盛名之下定无虚名!相信他的战斗肯定不会让人失望的! 另一位书生模样的修士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在风轻云淡之间便以神鬼莫测的手段杀掉了一位神道一重天修士!如此战绩,如斯手段令众人无不侧目以视! 两人的对决究竟该是怎样的jing彩?众人想想都心cháo澎湃,无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擦亮双眼,拭目以待! 王尧站在场中,也不看对面的文弱书生,只是拿着那块玉牌在手中不停地摩挲,心中思绪早已翻腾不已。 当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那文弱书生修士时,不由地生出了滑稽可笑的感觉!真的太巧合了!这书生是所有人中他最为留意的一人,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要生死对决了! 巧合?真的是巧合吗?这个十六强的对决只是随意安排的吗?他的这场比赛说是巧合还情有可原,可是断红尘和太史侯呢?为何断红尘会恰巧会对上水沛菡?而太史侯又无巧不巧地对上沈天明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巧合,谁会相信? 王尧斜瞄了朔风一眼,他正好整以暇地闭着双眼站在场边,似乎他是一个局外人,这里的一切根本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朔风是认识王尧三人的!也肯定知道他们三人与沈天明几人不和,如此安排难道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除掉对手? 王尧摇了摇头,掐断了思绪。既然想不明白就不需要想了!谜底终有会解开的时候!目前重要的是进入前八强,成为天荒八卫,否则一切都是免谈! 王尧抬起头来看向书生修士,两人的目光再一次地碰撞在了一起,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他们对视已经不止一次,但笑仅有一次! 这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令人找不着头脑!甚至连双方都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笑,但他们还是笑了,或许此时就应该笑一笑? 无言无声的笑中隐藏的是无形无迹的杀气!笑过之后便是你死我活! 书生修士一直笼罩在黑袍之中,不仅遮住了手脚,遮住了身体,连半张脸都隐在黑袍中! 如今,书生修士居然伸出了手!他伸出了右手!从黑袍中一点一点地伸出了右手! 但是他的速度太慢了,慢得让人等得心焦!等得不耐烦! 可是王尧丝毫没有不耐烦,他的目光一直静静地落在那只慢慢伸出来的手上,似乎能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手上没有花,但手的漂亮却胜过花! 虽然露出来的部分还不到整只手的一半,但仍然让人忍不住惊叹!惊叹它的美丽!这只手完全不像男人的手,它更像是女人的手,五指尖尖,纤细修长,白皙细腻,给人以纤柔灵巧的美感! 在整只手即将完全露出来的时候,书生修士的速度突然一下子加快了!他的芊芊细手迅速屈指成爪,凌空摄向王尧的咽喉! 绝对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绝对是风驰电掣!急如星火! 牵一发而动全身!身随手动!书生修士如闪电一样划过空中,能够看清他身形的没有几个人,更多的人只看到了一片黑影从眼前飘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此时这个游若惊鸿、动如蛟龙的身影会是刚刚那个慢慢腾腾,让人等得焦急的人! 这样的迅疾!这样的猛烈!王尧丝毫不会怀疑被这看似柔若无骨的玉手抓一下是什么后果!他能够躲开吗? 王尧躲开了!同样也是没有几个人能看清他是如何躲开的!他脚踩剪云,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有形无质的影子!场上隐隐绰绰全是他的身影,一个破灭了又幻生出另一个!总也消不尽,散不完! 书生修士连连伸爪,左扣右扑,招招凶狠辛辣!式式角度刁钻。王尧身形闪动,来回游走都不能够彻底摆脱他。 王尧不再被动防守,他开始主动攻击!他要以攻代守!王尧也探手成爪,迎上书生修士! 书生修士见状顿时眼中jing光暴闪,再次贴身上前! 两人倏分倏合,难分彼此!众人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只能模糊地看到大概情况! 相斗片刻,两人飘然分开。书生修士的右手越发的白,白中带着些晶莹剔透!他右手虚空一扣,空中浮现出一只白sè巨爪,自上而下遮天蔽ri般抓向王尧! 王尧眉毛一挑,似乎看到了什么意外之事,但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停歇。他右手连翻两下,霎时变得乌黑锃亮,随后猛地推向头顶,一只黑sè的巨爪从掌中飞出,从下而上轰向天空!正是得自黑龙神门的绝学“翻龙爪!” 众人一片哗然!王尧和书生修士的招式怎么会如此相同?除了颜sè有所差别,两只巨爪几乎完全一样! 修士中消息灵通者见此诧异地看了断红尘一眼!而断红尘则是嘴角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 断红尘知道别人为什么看他。原因很简单!当ri他在斩杀洞玄山庞光时,曾经使出一招“明天”,与王尧的“暗夜”极其相似!只不过是一个黑一个白!因而被人猜测他与王尧有可能是师兄弟!只有断红尘三人知道那一式刀招不过是他胡乱喊着玩的,算不得数。 今天出现的情况与那ri可以说是如出一辙!连断红尘心里都有些犯嘀咕!更别谈那些情况不明的众人了!纷纷猜测这书生修士有可能也是王尧的师兄弟!可是两人为何要拔刀相向,为何要生死搏杀呢?众人倒是一时琢磨不透! 在众人的猜测与怀疑之际,一白一黑两只巨爪轰然撞击在一起!两者力量相差无几,瞬间同时炸得粉碎!强劲无匹的气流将平台直接打成了筛子!巨大的冲击力将这方空间都撞得震动扭曲了! 一招过后,两人刚要再次出击,耳边却突然响起阻拦的话语:“二位且慢动手!” 话音未落,场中飘进一人!正是一直在场边半闭着眼睛的朔风! 众人皆是一怔,朔风此前对整个赛事一直非常寡淡,从未有过插手赛事的情况发生,这一次为何要阻止两人打斗呢? 王尧和书生修士眼中都闪过一丝异sè,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朔风。 朔风点了点头道:“我观二位皆是年轻一辈杰出英豪,实力之强远超侪辈!因此本人破格录取,你们二人现在都是天荒八卫了!”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原先期待不已的巅峰对决居然如此草草收尾,这让人如何接受得了? 有人在心里止不住地埋怨:“要是如此,那还打什么打?浪费大家时间嘛,你直接选定不就可以了?!”虽然如此想,但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这可是在质疑城主府,说出口肯定会被朔风一掌拍成肉泥! 王尧心中也是惊奇不已!据他的观察和了解,朔风虽然行事常常不按规矩出牌,但是每一个举动都有着深意。如今贸然打断比斗,难道是又有着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数了吗? 朔风根本不管众人的态度,他看向第七场的惨胜的修士道:“你胳膊已断,实力大打折扣,我城主府不会收你!你当好自为之!” 那位修士自断了胳膊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仍然不甘心,抱有一丝希望,如今听到朔风亲口说出残酷的结果,脸上止不住满是悲戚。 朔风做事雷厉风行,随后便对淘汰下来的众人朗声道:“这届天荒论武就此结束!诸位想要离开,直接捏碎之前带你们进来的玉牌印记,自会被传送回天荒城!” 朔风话音刚落,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天荒论武已经结束了么?”听声音,好像说话的人意识有些不清醒。 紧接其后则是一声尖叫!声音之尖锐,差点刺破了众人的耳朵! “天荒论武已经结束了?!” ; ------------ 第五十八章 睡过头的小迷糊 众人急忙捂住耳朵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翡翠sè裙子的少女正在嘶声尖叫! 少女粉雕玉琢,如同一个瓷娃娃,一双大眼睛迷迷糊糊的,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呢!看样子分明就是刚刚睡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四下里瞅了瞅。突然眼睛“叮”得一下子亮了起来!随后身形一闪,像风一样飘到了朔风面前,问道:“我还没有比赛呢,怎么就结束了?” 少女看起来冒冒失失风风火火的,朔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并没有答话。 那少女顿时满脸委屈,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朔风,眼中泪水都在打晃了,满是哀求之sè!看得人不由生出恻隐之心。 她低声求道:“大叔,我进入十六强了,只不过刚刚有点困,所以小睡了一会。没想到比赛这么快就结束了!真该死,居然没有人叫我!” 话刚出口,少女自觉有些失言,见朔风嘴角有些抽搐,急忙掩口道:“大叔,我没有怪你啦,你不要生气哦,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让我和刚才那人打过好不好?” 朔风是在生气,的确也是生少女的气,不过生气的原因和少女所说略有不同!他心里哀嚎道:“大叔?居然叫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我虽然长的沧桑一些,但也是风华正茂啊!”他心中悲凉不已,干脆直接转过身去,把后脑勺晾给少女。 众人一阵错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就是那个“不敢与林天健对决,胆小逃跑”的选手。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听她口气,好像是因为她一觉睡了过去。 众人顿时满脑子黑线!场上打斗如此激烈,动静如此之大,她都能肆无忌惮地睡着!这不知道是该夸她睡眠质量好呢?还是该说她神经大条,毫无戒备之心啊? 少女见朔风背过身去,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急忙辩解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进入十六强了!玉牌还在我身上呢!咦~玉牌哪去了?你等等我找你。”少女边说边伸手往胸前掏,丝毫不顾忌周围大量的男xing修士! 众人目光“唰”的一下落在了她的胸前。少女高高隆起的胸部随着她手来回摸索而上下颤动,引得众人忍不住目露yin邪之光,喉咙还不停地在吞唾液。无耻者,如断红尘之流直接放肆地嘿嘿坏笑起来。 少女一见周围人眼光,哪还有什么不理解!她圆嘟嘟的嫩脸上顿时绯红一片,随后撅起小嘴,微皱琼鼻,睁大杏眼“狠狠”地瞪众人一眼! 她不知道在她看来已经是够狠的表情落在众人眼里却是如此的可爱!连王尧也不禁莞尔,觉得此少女实在是可爱单纯的很。 众人哪肯放过她,哄闹声不减反增。少女一时也无可奈何,只能轻跺双脚,微嗔道:“流氓!” 如斯可爱,如此憨态,又引发了新一轮的更加放肆的笑声。 突然旁边的断红尘脸sè一冷,跳出来拿手戳着正在狂笑的众人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简直就是一帮无赖!一群败类!都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坏了!你说你们一帮大男人丢不丢人?修为这么差还不知道回去好好修炼!居然好意思在这欺负一个小姑娘!我都替你们害臊!” 断红尘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将众人骂得狗血淋头,笑声也戛然而止! 众人是敢怒不敢言!心中腹诽不已,暗想这人实在是无耻了!刚刚分明是你带头起哄,也属你笑得叫得最大声,现在居然往我们身上泼脏水,真是贼喊捉贼! 少女一双大眼直直地盯着断红尘,似乎想把他看得清楚些。她一脸懵懂地呆呆问道:“刚刚不是你叫的声音最大吗?怎么还说别人啊?” 众人听得心中不由一阵窃喜!心想还是大眼睛好啊!大眼睛不仅漂亮而是还是雪亮的!看看这断红尘装过了吧?被人揭穿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他们都无限期待地等着断红尘如何丢人现眼!如何狼狈不堪!可是众人依旧低估了断红尘脸皮的厚度,哪怕被人当场揭穿他也是面不改sè! 断红尘根本不正面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一脸冷酷道:“我问你,你还要不要参加天荒论武了?我可是来帮你的,你若再打岔,我就走人了!” 说完,断红尘作势要走!众人一听,完了!这人根本没救了!已经无耻达到极致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明明现在是你在打岔,回避问题好吧? 少女哪还管其他事,她立马双目放光,跳过来拦住断红尘,满是希翼地看向他。 断红尘非常享受这样的眼神,整个人陶醉得都飘飘然了。 少女刚想说话,但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偷偷瞟了一眼朔风,凑到断红尘身边小声问道:“难道你有办法帮我吗?” 断红尘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道:“当然有办法!你附耳上前!” 少女侧过身来,断红尘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半天,众人赶忙伸长脖子去听,却什么也听不到! 只见那少女听得连连点头,原先有些失望黯淡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恍若星辰般璀璨!少女这般模样更加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搞得他们抓耳挠腮,心中如有万千蚂蚁爬过,痒痒的厉害! 朔风虽然背过身去了,但是场上的一举一动又哪能逃过他的神识捕捉!他很诧异断红尘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也很好奇断红尘究竟会使出怎样的手段让自己答应少女的请求!于是便也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断红尘交代完话便飘然回到了王尧身边。王尧皱眉问道:“你又出的什么馊主意啊?别把人家给害了!” 断红尘微微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原先被淘汰的众人已经准备离开了,可现在谁还舍得离开?胃口都被断红尘掉得足足的,若是不把这结局看完,别说修炼了,恐怕吃饭都吃不下,睡觉也睡不着! 少女并没有立即有所动作,而是双目微闭站在场中,正当众人有些不耐烦开始嘈杂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朝向林天健。 场上霎时安静了下来! 只听到少女用手打着欢快的节拍,用又甜又脆的声音念出朗朗上口的打油诗:“林天健!林天健!修为低劣不上前!甘做乌龟亿万年!林家丢人又现眼!无脸面啊无脸面!” 一首诗完,场上更加静了,静得连众人的呼吸都听得见!随后“轰”得一下炸了开锅!他们纷纷看向断红尘,这家伙不仅无耻至极,而且嘴贱无敌!居然让如此可爱的少女说出这般恶毒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手段虽然卑鄙了点,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 只见林天健顿时怒气上涌,一张俊美的脸扭曲不堪。他毫不犹豫,直接飞身入场,责问道:“姑娘!你无缘无故羞辱我,羞辱我的家族!说不得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少女乍听此言,双目神采奕奕,但随后又黯淡了下来,一副为难的模样:“我是想让你教训呢,但是有人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说着,一双大眼使劲地瞟向朔风,瞟得眼球都快掉出来了,生怕林天健看不到。 林天健当然理解她的意思,对着朔风背影拱手道:“朔统领,此人辱我家族,我不得不出手教训,敬请谅解!” 朔风转过身来,并没有看玲天健,而是瞄了一眼断红尘,见他正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满脸都写着“快来崇拜我吧!快来崇拜我吧!”的欠揍表情! 朔风心中不由地苦笑不已,他还是小看了断红尘! 断红尘知道从朔风这里难以下手,他并不迎难而上,而是采用了曲线救国的道路。他示意少女以言语刺激侮辱林天健及其家族,此时林天健便会自己跳出来邀战! 而对于林天健的邀战请求,朔风是无法拒绝的!因为这不仅涉及到林天健的个人荣誉,还关乎到他整个家族的名誉! “既然如此,那你便和这姑娘打过一场吧!”朔风还是答应了林天健的请求。 “真的?大叔你答应了?呵呵,真好!”朔风话音刚落,少女欢快地叫了起来!突然她眉头一皱又嚷道:“不行!不行!我不打!” 众人无不纳闷,她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怎么又变卦了? 朔风眉毛倒竖,有些不耐烦道:“要打的是你!要不打的也是你!你究竟意yu何为?” 少女也不在意朔风的态度,她一字一顿地认真道:“你还没说如果我胜出,就让我进天荒八卫呢!万一我打赢了,你耍赖皮怎么办?” 朔风被这少女来回折腾的都快没了脾气,没好气道:“行行,我答应你,你若赢了就让你进天荒八卫,输了就早点离开,不要在这里纠缠!” 少女得到了心仪的答复,乐得一蹦三丈高,心急火燎地冲着林天健道:“快点!快点!咱们早点打完!我等不及要进城主府了!”完全是一副不把林天健放在眼里的样子! 少女此行此举不啻于火上浇油!林天健也不废话,气势完全释放开来,顿时一股强劲的气息充斥全场,这还不算完,他浑身轻震,身后空间随即扭曲震荡。一根粗壮的圆木凭空显现而出! 这根木头通体铁黑sè,枯朽不堪,多处残破,看起来年代已久。木头顶端长有一片鹅黄sè嫩芽,长不过寸许,若是不仔细看,恐怕就直接忽视过去了! 王尧心头一凛,这根木头正是建木的一节枝杈!在黑龙滩时,他便听闻林天健神门种树,种的乃是建木!如今看来传闻不假! 但是传闻也并非全真!这并不是真正的建木,只是一节早已枯朽的建木的枝杈。即便如此,也足以令人惊叹他的天资不凡了! 而且这根枝杈现如今已是枯木逢chun,重新恢复了生机!恐怕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蕴养,便能发挥建木神威! 林天健一上来就使用神门异象,看来是要力求一击必杀! 王尧担心地看了一眼那位活泼可爱的少女。少女正一脸好奇地盯着建木,丝毫没有防范意识!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如今已是身临险境! 突然两道jing光从王尧眼中爆shè而出!直接将眼前的平台shè出两个洞来!吓得断红尘怪叫一声跳到了旁边! 不过众人此时根本无暇顾及断红尘,他们比之王尧更加失态,无不嗔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 少女凭空消失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形无迹!毫无征兆! 众人四下寻找,终于在建木枝杈的顶端发现了她!众人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来滴,也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没滴,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少女依旧一脸懵懂好奇,伸出嫩嫩的小手摸了摸枝杈顶端的绿芽,喃喃自语道:“好奇怪哦,枯树枝上居然还冒小芽芽!” 林天健见状,差点吓得心神俱灭!立即定在那里,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少女拨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出了所以然来。她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做,便身形再闪,回到了原地,一脸歉意道:“哎呀呀,刚刚走神了,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林天健此时背后已经汗湿了一大片,他哪敢再显摆自己的神门异象,赶紧收了起来!随后拱手道:“已经结束了!这场比武姑娘胜出!多谢姑娘手下留情!林天健拜服!” 少女这下就不是懵懂而是直接茫然了,她愣愣道:“这就这么结束了么?我们还没有打呢?” 众人也是被搞得满头雾水,这都咋回事啊?之前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呢,现在居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莫非真是如打油诗所说的“甘做乌龟亿万年”? 只有当事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天健暗自腹诽:这还怎么打?我最大的依仗建木一个照面就被人家给制服了!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生机,差点被毁于一旦了!这还用打吗?! 少女见林天健并不回答,以为他后悔了,急忙道:“你刚才已经说结束了,现在可不准抵赖!” 说完还不放心,转身对朔风道:“大叔,你肯定也听到他刚刚认输的,那就是我赢了!我现在已经是天荒八卫了吧?” 朔风眉头微皱,看不出来这少女实力居然如此强!他来回打量了少女半晌,看得她紧张不已,以为朔风要赖账呢! 终于在无限焦急的等待之中,传来朔风淡淡的话语:“你放心我说话算数,你已经是天荒八卫之一了!” 这话落在少女耳中不啻天籁之音! “耶!谢谢大叔!”少女紧张的小脸立即笑得如花一样灿烂,直接冲向朔风,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的胳膊又蹦又跳! 朔风见少女如此热情,再也维持不住冷硬的面孔,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不过他笑得很僵硬。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苦:他明明还很年轻,却已经被人叫作了大叔! ; ------------ 第五十九章 钓鱼? “小红红,你为什么没有头发啊?” “小红红,你为什么脸这么长啊?” “小红红,你为什么身体这么瘦啊?” “小红红,你为什么一只脚着地啊? ・・・・・・ 断红尘此时眼神中略带迷离,脸上忧郁的神情给他平添了几分诗人的气质。 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这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少女,少女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断红尘,等着断红尘为她逐一解答疑问! 少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是那么的漂亮!粉嘟嘟红扑扑的脸是那么的可爱!一副人畜无害天然呆萌的表情是那么的迷人! 断红尘看得忍不住鼻子一酸,差点要落泪了!暗想当初就是被她这副外表给骗了啊!他急忙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混合着满腔的酸楚顺喉而下,非但没有压下他的悲伤,反而勾出了悔恨、懊恼、愁苦等更多的负面情绪。 断红尘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悔得肝脏脾肺肾都隐隐作痛!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如果人生可以后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当时绝对不会怪笑,绝对不会跳出去,绝对不会搭讪这少女,绝对不会给她出什么馊主意,让她胜出天荒论武! 唉,后悔是肝肠寸断的滋味,错误是不可回头的流水。往事不可追啊! 这个少女正是天荒论武中睡觉错过比赛,后经断红尘出主意,最后成为天荒八卫的少女! 天荒论武结束之后,朔风给了八卫十天时间,让他们调整休息,处理私事。十天之后齐聚城主府,有重要的使命要交给他们! 那最后获胜的少女原本是住在天荒城的客栈中的,断红尘见状便盛情邀请她来鬼刀叟的小酒馆。虽然小酒馆地方不大,但是再多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少女本就独自一个人,见断红尘如此热情自然是欣然同意了!而这也正是断红尘噩梦和悲剧的开始!少女自来到小酒馆之后,每天都跟好奇宝宝一样,追着断红尘问这问那! 问得最多的还是关于断红尘的独特外表!断红尘在她眼中简直就是一个奇怪的代名词! 少女也不是有意为之,故意想难为断红尘。若真是如此,估计早就被断红尘乱棒打出去了!少女乃是天xing如此,她单纯得似一张白纸,好像根本没有接触过外界事物,所以对一切都充满了无限的兴趣,无限的好奇! 每次断红尘被问得不耐烦想发火的时候,少女就扑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断红尘,断红尘即使有再大怒火,再大怨气也无法发泄而出了。 短短三天时间,断红尘原本消瘦的身形更加消瘦了!他明明刚刚晋级神道三重天,本应该是jing神抖擞,气血充足,却反而比受伤的太史侯看起来更加的憔悴! 断红尘已经在心里将自己给骂了无数遍!当时就是鬼迷心窍才会邀请她过来!他现在是切身体会到了当初他缠着鬼刀叟时,鬼刀叟的内心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凄凉! 少女等了半天见断红尘半点反应都没有,便不依不饶道:“小红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虽然三天来断红尘已经无数遍地听到这个称呼,但他还是遍体生寒,端着酒杯的手止不住地抖了抖。 断红尘眼神中的迷离之sè更加浓郁了,他并没有回答少女的问话,而是用沙哑的喉咙迷茫地问道:“晚晴,你说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上天会给他悔过的机会,让他重新再来一次吗?” 原来少女名叫晚晴!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晚晴双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不知道哎,我听人家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估计是很难回头吧?”随后又补充道:“对了,鬼刀叟老爷爷这几天一直眉开眼笑地在念叨自作孽不可活!我想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断红尘不听还好,一听心中凄凉更甚几分,忍不住连声悲呼:“我怎么就这么命苦?这么运背呢?” 晚晴见断红尘突然一下子哀嚎不已,纳闷地看向坐在一旁喝酒的王尧:“尧哥哥,小红红他这是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王尧何曾见过断红尘如此吃瘪?他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但他立马觉得这样有些不厚道,便端起酒杯假装喝酒,不着痕迹地遮掩住了笑容。 “晚晴,你放心吧,没什么事。他就是喝多了,一时情绪有些失控,等酒醒就好了!” 断红尘猛地抬起头看向王尧,他双目赤红,声音中略带哭腔:“王尧,你说人与人的差别咋这么大呢?同样是刚刚认识的,为什么就叫你尧哥哥,而叫我叫・・・叫我・・・呜呜呜,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断红尘吭哧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无比别扭怪异的名字。 他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哗”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斩钉截铁道:“我断红尘好歹也是堂堂七尺好男儿,天荒八卫俊英豪!怎么能为了这些琐事而颓废呢!我决定了!我不要颓废!我要振作!” 晚晴一听,开心得直拍小手:“对嘛,小红红,你就该振作起来!每天如此消沉多不好,你看看才三天你就都憔悴了这么多!” 断红尘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心中悲号我这么憔悴是因为什么啊?还不是被姑nǎinǎi你折磨的啊。 他站稳了身体,目光投向窗外远方,沉吟片刻后无比深沉地说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幸福的人!吃饭、睡觉、游历红尘!给每一个ji女取一个温暖的名字!我也为每一个piáo客祝福,愿他们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他们早ri找到好的归宿!我也愿chun暖花开,面朝大海・・・・・・” 一番不着四六的话听得晚晴面红耳赤,她拖着王尧的手,撒娇道:“尧哥哥,你看看小红红又满嘴不着调了,还不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王尧溺爱地看了眼满脸委屈的晚晴,道:“好了好了,红尘,你别欺负晚晴了,看把她给委屈的!” 断红尘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王尧,嘴巴长得极大,下巴都快砸到地上了,脸上堆满了幽怨、不解、委屈。 王尧直接就忽视了他的神情,摸了摸晚晴的脑袋道:“晚晴,你别在这玩了,鬼老人现在应该在做饭呢,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他的。” 晚晴一听“做饭”二字,眼睛“叮”一下亮如星辰,连忙一蹦一跳地跑了进去!等人已经从桌前消失了,甜甜的声音才传过来:“那我去看看啦!” 断红尘见晚晴走了,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在了椅子上,上下打量了王尧道:“王尧,我发现你简直有神棍的潜质!睁眼说瞎话都丝毫不皱眉的!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明明是我被欺负好不好?我这冤枉得找谁说理去?” 王尧抿了一口酒,笑道:“晚晴毕竟是小孩子心xing,而且还是个女孩子,你就多让让她嘛!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王尧见断红尘眉毛一挑,知道他要辩驳,根本不给他机会,转移话题道:“有件事这两天一直想问你,可是总是没机会。你与水沛菡的那场对战,最后你是怎么回事啊?若有哪里需要我们的地方,就尽管说出来,不要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担!” 断红尘满脸幽怨的表情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难得一见的严肃,目光中更是露出了回忆之sè。 他沉默了一会,缓缓道:“王尧,不瞒你说,暂时有些事我还不方便透露。不过你放心,有需要你们的时候,我肯定会告诉你们的!哈哈,两个免费的帮手我怎么会不要呢?!” 两人相视一笑,有些话不需多言! 断红尘接着道:“说到天荒论武,我还有事想问你呢,那个书生修士与你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他的招式与你的不尽相同?” 王尧皱了皱眉头道:“那书生修士使出的招式绝对就是‘翻龙爪’,和我的招式应该是同源而出。至于他传自哪里,我倒是想不出来。” “有没有可能他也进入了黑龙神门之中,也恰巧获得了传承?”断红尘猜测道。王尧对断红尘和太史侯说过他的经历,因此断红尘知道他的功法来源。 “不太可能!如果他真的得到黑龙传承,那应该和我一样,使出的翻龙爪是黑sè的,而不是白sè的!毕竟那是条黑龙啊!”王尧摇了摇头否定了断红尘猜测。 “那就是他从别的地方遇见了什么白龙神门,获得了白龙传承呗!”断红尘调笑道。 王尧点点头认真道:“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我就怕他并不是偶然获得的机遇,而是功法来自师承!倘若这样,恐怕此事就很难善了了!” 断红尘点了点头,分析道:“不错!若真是如此,那么他的来历肯定和那条黑龙有关系!如果关系恶劣,那肯定要杀你而后快!如果是同属一脉也很麻烦,你毕竟是偶然巧遇,不属于他们师承。万一他们不愿功法泄露,那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斩杀了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若真的来者不善,定叫他有来无回!”王尧言语中充满了十足的自信!他转了转手中的酒杯接着道:“其实对于书生修士我倒不是特别在意!我现在最在意的是朔风究竟想让我们做什么!” 断红尘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道:“我观朔风行事,发现他似乎一直在钓鱼!他用一个又一个诱饵引我们不断上钩!先是以天荒论武的名义,之后又是天荒八卫的噱头!如今鱼儿都已上钩,那么他的真实意图也就要浮出水面了!” “钓鱼?很形象贴切的比喻啊!可是他是否知道有些鱼儿是故意上钩的呢?”王尧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神深邃地看向远方。 ; ------------ 第六十章 扑朔迷离的血字纸片 十天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在有些人眼中却是觉得度ri如年,比如说断红尘!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是在接受残酷的煎熬和折磨。 终于他忍受不住了!在与王尧聊天之后,断红尘立即宣布了一项重大的决定:他要闭关!理由是他刚刚晋级神道三重天,境界不稳,需要闭关巩固一下! 晚晴当然不同意!断红尘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呢!她知道断红尘这是在逃避!在躲避!他不敢直面惨淡的现实!不敢正视奇特的长相! 鬼刀叟肯定也持反对态度!断红尘之前可是给了他无尽的苦痛折磨!如今一报还一报,见到断红尘被晚晴折磨得苦不堪言,鬼刀叟开心得半夜睡觉都笑醒了! 现在断红尘居然说他要闭关,那岂不是说这样的好事就要结束了?鬼刀叟哪里会答应?! 断红尘根本不管几人的态度和想法,立即心急火燎地冲进房间!锁了房门不再出来!好像这里有无比凶残的洪水猛兽! 洪水猛兽倒是没有,有的只是粉雕玉琢,秀润可爱的晚晴。但在断红尘看来,晚晴远比洪水猛兽可怕的多! 小酒馆没了断红尘并没有安静下来!因为还有晚晴,晚晴开始围绕在王尧身边问这问那,搞得王尧一阵头大! 虽然断红尘闭关还不到半柱香时间,但是王尧发现他已经开始想念断红尘了!他发现了断红尘身上如金子般闪闪发光的优点!那就是断红尘长得足够奇特,只要有他在,就能吸引住晚晴的注意力,而不至于让她来缠着别人! 不过幸亏王尧机智,他发现了晚晴的另一个更大的爱好――吃!晚晴特别喜欢吃东西!对食物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于是王尧计上心头,向晚晴介绍天荒城的各种美食,以便转移她的注意力! 效果是很明显的!王尧随随便便举了一些很常见的食物就已经引得晚晴垂涎三尺了! 她不等王尧说完,便急不可耐地撒丫子冲出了小酒馆,嘴里叫道:“我晚上回来再找你,先出去逛逛啦!” 王尧见晚晴的身影像风一样消失在了巷子尽头,不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可见晚晴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小酒馆终于恢复了往ri的平静。王尧一时也无事可忙,便接着坐在桌边喝酒。 他看了一眼坐在柜台边的鬼刀叟。鬼刀叟又在雕刻木头了!他每天做的最多的的事便是雕刻,雕刻,再雕刻!似乎木头怎么也刻不完,似乎其中藏有无边的乐趣,让他乐此不疲! 鬼刀叟左手拿着木头,右手随意出刀。刀时缓时急,时快时慢。或点,或削、或抹,或啄,不一而足。平淡处似和风细雨,润物无声。激烈处若暴风骤雨,刚劲锐利。 木屑纷纷飘下,不一会儿一柄木刀出现在了鬼刀叟的手上!王尧眼中异sè一闪而过,以前鬼老人一直在雕刻动物,今天怎么会刻了一柄刀? 鬼刀叟手拿木刀缓步走向王尧,将木刀递给他道:“认识了你这么久,也没送你什么东西。我一个糟老头子,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个小玩意就送你吧!” 王尧伸手接过木刀,不由地赞叹鬼老人的刀技出神入化。这柄小木刀不过巴掌长,宽约两根手指。刀身通体线条流畅,没有一丝凝滞,看起来浑然天成! 王尧对木刀是越看越喜欢,拿在手中把玩了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收起了起来。他抬起头看向鬼刀叟,眼中的疑惑之sè更浓了。 鬼刀叟坐到桌旁倒了一杯酒道:“我知道你早就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我了。今天就给你个机会,让你问个够。来来,咱们不急,边喝边聊。” 王尧一听这话,哪还顾得上喝酒,连忙迫切地问道:“前辈,天荒论武究竟是为了什么?城主府又是怎样的机构组织?你和城主府又是什么关系?” 正如鬼刀叟所说,王尧的心头的确早就堆积了很多的疑惑。这些疑惑不仅关于天荒论武,关于城主府,也关于鬼刀叟。 但是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询问鬼刀叟,如今鬼刀叟居然主动提起,王尧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鬼刀叟摆摆手笑道:“都说了不要着急嘛,你一下子问这么问题,我哪能全部记得住?” 王尧深深地呼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前辈,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吧,这天荒论武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呵呵,当然是比武啊,所谓论武不就是比武吗?还能为了什么?”鬼刀叟似是而非地狡黠道。 王尧眉头一皱,鬼老人这话说了等于白说。看似是都回答了,但是其实是什么都回答。这样的答案令他很不满意。 不过王尧没有过多纠缠,紧接着着问了第二个问题:“那城主府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组织机构啊?为何在天荒城如此名声不显?而且为什么除了朔风一个人外,再没有见到其他城主府的人呢?” “城主府嘛,顾名思义,当然就是天荒城的实际掌控者,还能是什么组织?至于名声不显・・・・・・”说到这,鬼刀叟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这话就不好说了。或许在你看来名声不显,在别人看来却是如雷贯耳呢?” 鬼刀叟接着道:“关于见不到城主府其他人这个更好理解啊,你本来接触城主府的人就不多,总不能让城主府的所有人都跑到你的面前,告诉你他是城主府的吧?” 听了鬼刀叟的回答,王尧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接连提出的两个问题,鬼刀叟都没有正面回答,仅仅是打了个擦边球。这让他很矛盾,究竟该不该再问下去了?还有问下去的必要吗?再问下去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鬼刀叟见王尧眉头紧皱苦恼异常,有些于心不忍。他叹了口气道:“王尧,你也不要怪我。有些事你现在还不到知道的时候,知道了不仅对你没半分好处,反而是害了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只能靠你自己去探寻揣摩了。你不妨问点其他的我能回答的问题吧。” 王尧听出了鬼刀叟话中透露出严肃和坚决。他不再纠缠于城主府的事,也没有问出他之前所题的第三个问题“鬼刀叟和城主府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即便他问出来,鬼刀叟也不会说出什么实质xing内容,只会拿一些虚话来搪塞他。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王尧思索了片刻后道:“多谢前辈提点!我也不为难前辈。不过有个问题希望前辈能如实回答我!我想知道让我参加的天荒论武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我父亲的意思?” 王尧以前一直坚信是父亲王乾让他参加天荒论武的。可是随着他不断深入地了解,尤其是在听了鬼老人这番闪烁其词的话后,他开始有些动摇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参加天荒论武究竟是对是错! 鬼刀叟看出了王尧此时非常的迷茫,他无比肯定地回答道:“王尧,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也可以确切地回答你!参加天荒论武绝对是你父亲的意思!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关于你父亲,我所说的没有半句虚言!” 王尧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片。纸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有些脏有些皱,但是却没有半点破损,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纸片上有一个用鲜血写成的“乾”字。鲜血像是刚刚滴在上面的一样,依旧是红艳艳的! 多么熟悉的字迹,多么熟悉的气息,可是再也见不到熟悉的父亲!想起父亲王乾的音容,王尧不由一阵恍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鬼刀叟此时也不打扰王尧,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王尧双目才渐渐恢复清明。他看向鬼刀叟,无比感激地说道:“多谢前辈告知!晚辈感激不尽!” 鬼刀叟摇了摇头道:“些许小事,何足怪齿!” “咦!” 突然,鬼刀叟惊疑一声,随后语气急迫道:“王尧,快!快把你手上纸片拿给我看一下!” 王尧被鬼刀叟的一惊一乍吓了一大跳,他从未见过鬼刀叟如此的焦急!哪怕是对上六位神道境六、七重天的高手,鬼刀叟都没有如此的失态! 王尧还是依言将纸片递了过去,但是心中却纳闷不已。这张纸片还是鬼刀叟自己转交给王尧的呢,为何他再次见到会是这样的态度? 鬼刀叟拿过纸片,来回反复地端详了一会,脸sè骤然大变!嘴中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鬼刀叟这番神情落在王尧眼中,更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鬼老人究竟看出了什么?什么原来如此?他又明白了什么? 王尧正要开口询问,鬼刀叟此时已经恢复了镇静。他将纸片递还给了王尧慎重嘱咐道:“王尧,这张纸你一定好好保存!将来或许有大用!切记!切记!” 王尧见鬼刀叟语气如此慎重,不由地jing神一紧道:“王尧谨记前辈话语!必定不会忘记!”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在多言。你也问得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我有些累了!要先去休息!”鬼刀叟说完,不等王尧反应,便离开了座位,走进了里屋! 鬼刀叟说走就走,他的离开显得那么突兀!那么仓促! 王尧看着手中的纸片,眼中jing光爆闪。这张看似普通的纸片难道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吗?不然为何鬼老人会脸sè大变?会郑重叮嘱?会是如此态度? 又脏又皱的纸片之上鲜血写成的“乾”字艳丽夺目!王尧似乎看到了上面有团妖异的红光一闪而过・・・・・・ ; ------------ 第六十一章 小红的泪 十天时间转眼而过!今天是朔风约定的天荒八卫齐聚城主府的ri子! 晚晴似乎异常地兴奋!一大早就跑到王尧的门外喊道:“尧哥哥起床啦!咱们今天要去城主府!再晚就来不及了!” 王尧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呢。冰火!中文他诧异地问道:“不是说中午聚集吗?现在天还没亮呢。” “不早了,不早了!再晚就来不及了!”晚晴语气焦急道。 随后她又去拍太史侯和断红尘的房门:“候哥哥出来啦,小红红出来啦!” 在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中,两人拉长着脸走了出来!太史侯还好一些,断红尘本来就脸长如马,这下拉长显得面相更加的奇特了! 太史侯在鬼老人的帮助下,前两天已经将体内金芒火气全部炼化,伤势也完全恢复了。不仅如此,他的修为还更上一层楼,达到了神道二重天。 太史侯一出来便对晚晴埋怨道:“晚晴,早就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还是别叫我侯哥哥了,听起来像是在叫某种动物!” 晚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那我叫你什么呢?嗯・・・・太哥哥?不,太哥哥不好听!那就叫你史哥哥吧!” 太史侯青筋暴突,脸上神经止不住抽了抽,暗想:“史哥哥?屎哥哥?这个岂不是更加恶心?!” 他立即满脸堆笑,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用极其谦和的口吻商量道:“晚晴,你还是叫我太史侯或者太史吧!我和你差不多大,不需要叫我哥哥的。” 晚晴摆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道:“好啦好啦,要求真多!以后就叫你全名吧!” “哎哎,好赖好赖!谢谢晚晴!晚晴你真是越来越可爱,越来越漂亮了!”太史侯顿时眉开眼笑,说了两句夸赞她的话,随后得以无比地朝断红尘眨了眨眼睛。 断红尘立马不乐意了,跟着急嚷嚷道:“我也强烈要求叫我全名!不要再叫我那个・・・那个称呼了!” 晚晴还沉浸在太史侯刚刚的夸赞中呢,却被断红尘给生生打断了!她立马大眼睛一瞪,双手叉腰,气呼呼道:“你这是无理要求,不予批准!” “凭啥?这还有天理吗?这太不公平了!我表示强烈抗议!我要上诉!我表示不服!”断红尘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他哪肯罢休! 其实断红尘也是没办法,今天要去城主府了,若是在众人面前被晚晴叫出“小红红”的名字,那他还活不活了?他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啊! “抗议无效!谁让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假借闭关的名头躲着我呢?”晚晴不依不饶! 断红尘心中腹诽不已:你那问题我哪能回答得了啊?长相都是爹妈给的!又不是我自己选的!我哪知道为什么啊?! 心里虽然如此想,但是断红尘嘴上却不说半个字!他只是耷拉着脑袋,一脸的委屈模样,拿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晚晴,满是哀求之sè。 晚晴见他这般模样,心生恻隐之心,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行啦行啦,不叫你小红红了,叫你小红可以了吧?不能再退步了!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你爱要不要!” 断红尘嘴里反复念叨和比较了这两个称呼,感觉虽然小红也不怎么样,但是总比小红红听起来强多了!他哪敢再有什么奢求,连忙应声道:“好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就叫小红!小红好!小红妙!小红呱呱叫!” 在晚晴不断心急火燎地催促下,王尧四人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朝着城主府进发了。 莫道晚晴早,更有早于晚晴者。沉睡的天荒城已经苏醒了过来,繁华的大街上叫卖声此起彼伏! “哎――冰糖葫芦,好吃酸又甜――来尝尝味道!” “给的就是多嘞,盛的就是多哎――异兽粉丝汤,心动不如行动!赶紧来尝一碗!保证吃完你还想吃哟!” “走一走转一转,不买可以看一看,又酥又脆的烧饼,新鲜出炉的烧饼!” “看一看走一走,不买可以瞅一瞅,新鲜水灵的脆梨,爽口解渴的脆梨!” ・・・・・・ 晚晴哪里还能走得动道?这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如同勾魂符一般将晚晴的魂儿都给勾走了!去城主府会集的事立刻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板,给我拿一串冰糖葫芦。不,拿两串,额・・・还是拿四串吧!你这冰糖葫芦好吃不?” “老板,给我盛一碗异兽粉丝汤。你这异兽是什么异兽啊?” “老板,给我拿五块烧饼,五个脆梨。” ・・・・・・ 晚晴双目放光,忙不是迭地冲向了各个摊点。她左手举着冰糖葫芦,右手拿着烧饼,低头在喝异兽粉丝汤,手臂上还挂着个小兜,里面放着脆梨。 断红尘看了看晚晴一副饿死鬼投胎的狼吞虎咽吃相,一对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随后眉开眼笑地对着王尧伸出了大拇指:“还是兄弟有高招!佩服佩服!这下我可以解脱了!无事一身轻的感觉实在是美好啊!” 但是过了没多久,断红尘就笑不出来了!晚晴实在是太能吃了,只要见到有卖吃的摊点,都要过去尝一尝!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不付钱!而是叫断红尘付钱! 付钱?这对于断红尘如此抠门的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直接将他刚刚的喜悦劈得半点不剩! 断红尘哪里肯付钱?他面露难sè,不停地左顾右盼,想要糊弄过去。这时晚晴说了一句话直接封死了他的退路。让他立即、立刻、马上态度大变,喜笑颜开地掏钱付款!丝毫不见半点勉强! 那句话是这样的:“小红,你还记得你有一个三个字的名字吗?” 只此一句话便已经足够!夫复何言! 断红尘原先还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就是吃个东西嘛,还能花多少钱?晚晴不过是个女孩子,吃得再多也有限!暂时把她给哄好了,等她忘记名字这一茬。我就可以翻身当家做主人,不再受她的欺压和剥削!” 可是断红尘很明显低估了晚晴的战斗力!晚晴很好地发挥了一名女战士的英勇本sè!她视食物为敌人,向着“要把敌人消灭干净”的伟大目标和理想在奋勇前进! 晚晴风卷残云般沿着大街小巷横扫了过去!断红尘的玉珀如流水般哗哗地流了出去,流得他心里在滴血,但脸上却一直保持着“为晚晴小姐服务实在是荣幸之至”的表情! 刚开始时,断红尘还对晚晴的战斗力感到惊为天人!到了后来,断红尘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跟在晚晴后面付账,忠实地履行一位小跟班的应有职责。 四人从早上一直走到晌午终于来到了城主府! 王尧怪异地看了晚晴一眼。见她喜笑颜开,开心不已。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晚晴要那么早就走了,原来她是计算好的!一路吃过来恰好吃到中午!难怪她那么心急,嘴里不停念叨着:“要来不及了!” 虽然城主府依旧破败不堪,看起来更是有些鬼气森森的感觉。但是这一刻断红尘如同脱队的大雁归群,离家的游子返乡,他双目中热泪滚滚,几差要落下来了! 晚晴一脸好奇地看向断红尘:“小红,你怎么了啊?怎么都要哭了?莫非你与城主府之间有着什么故事么?或者你对城主府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断红尘望着府前匾额上歪歪扭扭的“城主府”三个字,叹了一口气道:“唉,为什么我的眼中饱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晚晴一听这话,两眼“叮”得一下就亮了!拍手道:“看来我猜对了!快说说,你与它之间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断红尘摇了摇头深沉道:“此事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我打算以后有时间写本回忆录来记录这段往事。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叫《我与城主府二三事》,等将来写好,我会第一时间拿给你看的。” 王尧听得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这都哪跟哪啊!还爱得深沉呢,还二三事呢,分明就是断红尘因为终于不用再给晚晴付钱而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爱得最深沉的莫过于玉珀了,他与玉珀之间又何止二三事?一箩筐都装不完。 不过心里想归想,王尧倒是没有不厚道地说出来,因为这段时间断红尘被晚晴折磨得已经够惨了,他实在不忍心落井下石。 王尧不忍心,总还是有人忍心的。太史侯总是会在各种场合不遗余力地打击断红尘。他嗤之以鼻道:“晚晴,别听他瞎扯,他就是舍不得给你花钱,所以编出这一大套的废话来!” 一句话可以说得人笑,一句话同样可以说得人跳! 断红尘听到太史侯拆他台,揭露了他的真面孔,他哪能不跳?!他立刻如猫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太史侯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话虽如此,断红尘还是底气不足的,他用余光瞟了瞟晚晴,见她正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自己,顿时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妙! 断红尘赶紧叫道:“我先为你们打探打探城主府!你们随后跟上!”说完不等三人反应便冲向了城主府。 晚晴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断红尘刚刚是在满嘴跑马。她眉毛一竖,轻跺小脚,辇了上去! 王尧眼疾手快,连忙紧跟上两人,心中暗叹:“城主府可不好随便乱闯啊!” 断红尘一马当先冲向城主府。他伸手去推门,不料身体一歪一个趔趄跌了进去! 大门并没有打开,依旧紧闭着。王尧见状,连声叫住晚晴。可是晚晴哪里在乎这些?她迫不及待地要给断红尘点颜sè看看,紧跟着断红尘也跌了进去。 王尧疾步赶了上来,伸手贴在大门上。手掌周围的门随即陷了下去,将他手掌完完全全地给包住了。王尧并没有感到手上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自己的手像是伸进了一汪水中,非常的柔和舒适。 王尧慢慢收回手掌,大门也跟着恢复了原状。太史侯这时也赶了过来,问向王尧道:“有什么发现吗?” 王尧摇了摇头道:“咱们还是进去瞧瞧吧!”说完,便和太史侯起步踏了进去! 这次王尧并没有被传送到其他的地方,真的是进入了城主府。进来之后是一个不大的庭院,庭院里铺着一块块巨大的青砖,青砖上长满了苔藓,显得清幽古朴。 庭院两边是矮矮的厢房,前面是个会客厅。厅中已经有了好几个人,晚晴和断红尘赫然在内。 断红尘此时憋屈极了!晚晴丝毫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当众数落起他来。断红尘脸上无光,他左顾右盼,猛地瞧见了王尧。立马两眼放光,如同遇到救星一样迎了上去,道:“哎呀,你们总算赶来了,就差你们两个了!” 王尧听到断红尘招呼,不再大量四周环境,朝着他走了过去。 大厅中的人听到断红尘叫唤,也侧过身看向他。王尧被几人注视着,却丝毫不怵,依旧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踏进大厅后,对众人略微拱手道:“让诸位久等了!” 其他人还没说话,朔风倒是先朗声笑道:“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王尧,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和诸位熟悉熟悉吧!” 王耀眉头一挑,今天的朔风有些奇怪啊。在天荒论武时,他一直很冷淡,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现在居然又如此客气!事出反常必有妖!王尧心中不得不暗自jing惕起来。 其他几人听朔风口气,似乎对王尧非常的器重,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陈舒一直态度很谦和,也向王尧拱了拱手道:“王兄弟,咱们之前已经认识了,只是不怎么熟悉,以后还要多亲近亲近!” 罗飞燕一双美目看向王尧,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那位标枪一样的修士沉声道:“在下阎斧,请多指教!” ; ------------ 第六十二章 气死人不偿命 断红尘一马当先冲向城主府。他伸手去推门,不料身体一歪一个趔趄跌了进去! 大门并没有打开,依旧紧闭着。王尧见状,连声叫住晚晴。可是晚晴哪里在乎这些?她迫不及待地要给断红尘点颜sè看看,紧跟着断红尘也跌了进去。 王尧疾步赶了上来,伸手贴在大门上。手掌周围的门随即陷了下去,将他手掌完完全全地给包住了。王尧并没有感到手上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自己的手像是伸进了一汪水中,非常的柔和舒适。 王尧慢慢收回手掌,大门也跟着恢复了原状。太史侯这时也赶了过来,问向王尧道:“有什么发现吗?” 王尧摇了摇头道:“咱们还是进去瞧瞧吧!”说完,便和太史侯起步踏了进去! 这次王尧并没有被传送到其他的地方,真的是进入了城主府。进来之后是一个不大的庭院,庭院里铺着一块块巨大的青砖,青砖上长满了苔藓,显得清幽古朴。 庭院两边是矮矮的厢房,前面是个会客厅。厅中已经有了好几个人,晚晴和断红尘赫然在内。 断红尘此时憋屈极了!晚晴丝毫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当众数落起他来。断红尘脸上无光,他左顾右盼,猛地瞧见了王尧。立马两眼放光,如同遇到救星一样迎了上去,道:“哎呀,你们总算赶来了,就差你们两个了!” 王尧听到断红尘招呼,不再大量四周环境,朝着他走了过去。 大厅中的人听到断红尘叫唤,也侧过身看向他。王尧被几人注视着,却丝毫不怵,依旧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踏进大厅后,对众人略微拱手道:“让诸位久等了!” 其他人还没说话,朔风倒是先朗声笑道:“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王尧,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和诸位熟悉熟悉吧!” 王耀眉头一挑,今天的朔风有些奇怪啊。在天荒论武时,他一直很冷淡,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现在居然又如此客气!事出反常必有妖!王尧心中不得不暗自jing惕起来。 其他几人听朔风口气,似乎对王尧非常的器重,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 陈舒一直态度很谦和,也向王尧拱了拱手道:“王兄弟,咱们之前已经认识了,只是不怎么熟悉,以后还要多亲近亲近!” 罗飞燕一双美目看向王尧,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那位立如标枪一样的修士沉声道:“在下阎斧,请多指教!” 王尧看向那位文文弱弱如书生一样的修士。文弱书生依旧黑袍笼罩,他惜字如金,仅仅说了三个字:“白无亮”。 断红尘适时地跳了过来,赞叹道:“无亮?前途无亮,黯淡无光!好名字!好名字!” 众人眉头微皱,很明显断红尘在歪解书生的名字,怎么有人会叫“无亮”呢?肯定是“前途无量,不可限量”。 不料书生粲然一笑,开口道:“断兄真是机智!一猜便中!的确是没有亮光的无亮!”不仅是众人一阵错愕,连断红尘都有些愕然。他原本想故意解读成这样来试探书生的,不曾想居然误打误撞说中了! 白无亮扫视了众人一圈,然后看向王尧似笑非笑道:“不过断兄虽然猜中了,但是解读得不是十分准确。不是‘前途无亮,黯淡无光’,而是‘暗夜无亮,星舞无光’”。 王尧一听此话,眼中立即jing光爆闪!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暗夜、星舞”本就是王尧的刀招,他如今却说“暗夜无亮,星舞无光”,再结合断红尘的话不就是“暗夜前途无亮,星舞黯淡无光”嘛? 如果说之前王尧对书生也就是白无亮参加天荒论武的目的有所怀疑,那么现在已经是完全肯定了!他就是冲着王尧来的!这样一想,恐怕这白无亮之名是否为真都值得商榷了! “天明天黑,自然无亮;星舞星散,当然无光!这本是自然规律。白兄莫不是想以一己之力强行改变?”王尧迎上白无亮的眼神,反问道。 两人四目交触,目光中火花一闪而过! “今天找大家来不是来闲聊讨论这个自然规律的。是有要事相商!既然大家已经彼此认识,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了!”朔风不愿两人目前就正面冲突,他适时地插话进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诸位现如今已经是城主府的天荒八卫了!既然如此,那么自然应当承担起一定的职责来!眼下呢,就有一件要紧的任务需要诸位去完成!” “不是吧!我们才刚刚加入城主府哎!你不仅什么奖励都没有,还急吼吼地拿我们当苦力!这是**裸的剥削啊!”断红尘直言不讳地叫嚷道。 朔风瞟了断红尘一眼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奖励就在这次的任务里!而且是无比丰厚的,只要你能拿得回来都是你的!” “听这话就知道任务肯定艰巨异常!能许以重利的哪能是什么简单的事?就怕是奖励再丰厚也没命拿啊!”断红尘小声地嘀咕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场哪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这点声音完全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你少在这闲言碎语的,听大叔一口气说完嘛!”晚晴直接给了断红尘一个“爆栗”,“万一不行,你再提要求也不迟,你急啥急?” 听到前半句话,朔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啊!可是等全部听完,他的心半截都凉了! 朔风都开始怀疑找这样一帮人来究竟是对是错!这帮人究竟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啊?朔风心中堆满了一个又一个问号! 朔风顺了顺思路,回答了断红尘的疑惑:“任务其实很简单!我们城主府的一位长辈去了某地后没有返回。城主府上层判断他已经被人杀害了!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所以需要你们去将他的尸体带回来,以便查找线索找出真凶!就这么简单!” 断红尘又接着发挥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质疑jing神:“既然这么简单,为什么你们不自己去啊?还如此大费周章地找我们几个刚刚进入神道境的小修士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断红尘一向是满嘴的俗言哩语。即使当着罗飞燕和晚晴两个姑娘家的面,他也是丝毫不知道收敛回避。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厚颜无耻还是夸他不拘小节呢?不过话糙理不糙,断红尘的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众人心头也有同样的疑惑! 朔风咳了咳道:“是这样的,那个地方因为爆发了惊天大战,导致空间极其不稳定,若是高阶的修士前往会直接导致空间崩溃的,所以城主府才会选中了你们!这是对你们寄予了极大地厚望啊!” “啥选中我们啊,分明是拿我们当炮灰嘛!这还简单?谁知道在不稳定的空间里会遇见什么情况?万一不小心遇到空间裂缝被卷了进去,那可就别想再回来了!”断红尘听了朔风的话,差点跳了起来! 几人听得均是心中一凛,断红尘这话并非是危言耸听!不稳定的空间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万一真如断红尘所说!那真的是yu哭无泪了! 朔风见众人面sè都很凝重,知道是有与断红尘同样的担心!他狠狠地瞪了断红尘一眼,然后道:“那处不稳定的空间并非是像你们所想的那样极度不稳定。我所说的不稳定是针对玄台境以上的人所言的!所以你们不需要如此担心!” 断红尘直接忽视了朔风威胁意味颇浓的眼神,长长呼了一口气道:“你不早说!吓得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不带这么吓人的啊,说话咋这么喜欢大喘气呢?太不厚道了!” 朔风被断红尘来回地质疑盘问搞得火气直冒,双眼都变成了赤红sè! 眼见着就要爆发了!这时晚晴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拉着朔风的胳膊道:“大叔,小红这人就是喜欢乱插嘴瞎猜测,胡搅蛮缠,你不用理他,你说你的!” 面对如此灵秀可爱的晚晴,朔风就是有再大火气,也没法朝她发的!于是便想接着说下去,可是发现被断红尘连续几次的打岔,自己都忘了说到哪了。 断红尘见状嘴动了动刚要说话,王尧、晚晴和太史侯立即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往后缩了缩脖子,自言自语道:“我不过是想提醒一下他说到哪了嘛,干嘛这么激动啊!” 朔风想了半天也没理顺了自己的思路,索xing道:“刚刚东鳞西爪地说了个大概。现在串起来为大家重新理一遍。”临了还补充了一句:“如果有问题,等我说完再问!” “说的简单点,就是需要诸位去带回一具尸体。地方是在一处无人的空间中!再强调一次,空间相对于你们而言还是很稳定的!不会出现空间破碎的情况!只要你们能够带回尸体,提出的任何要求城主府都会尽力满足!同时在那处空间中的无数宝物也任由你们拿取!城主府不会索求半分!” 朔风毫不停顿,一口气把话都讲完了,然后扫视了众人一圈,目光落在断红尘身上,略带挑衅地语气道:“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吗?” 断红尘微微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王尧几人灼灼的目光又投了过来。他赶紧把嘴给闭上了,闭得严严实实的,一丝缝隙都没有! 朔风对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可是非常的自信,他觉得自己已经面面俱到了!已经无懈可击了!于是摆了摆手道:“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断红尘伸出一根手指道:“我只问一个问题!就一个!你刚刚说那处空间爆发了惊天大战。万一死人不止一个呢?我们怎么确定哪位是我们城主府的前辈?还有你说的可是惊天大战!我不想知道惊天大战究竟有多大,我只想知道那位前辈的尸体能否保存下来啊?” 朔风“蹭”的一下脸红得发紫!连呼吸都重了许多! 王尧、晚晴、太史侯目光“唰”得一下又shè到了断红尘身上!炽烈的目光都快将断红尘给烤熟了! 断红尘边后退边道:“这不是我自己想讲,是他要求我讲的!你们可别乱来啊!朔统领,你可不能不管这事啊!你可要对我负责!” 朔风刚刚有些缓过来,听到断红尘这话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嗽个不停!终于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摆摆手道:“任务已经告诉了你们。你们自行决定是否参加,我并不强求,明ri早晨我再来,留下之人便算是同意参与任务!两侧的厢房可供诸位休息。诸位悉听尊便!至于有些遗留问题,咱们明天再说!” 话刚说完,朔风就急匆匆地走了!这里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怕再待下去不是自己吐血而亡,就是把断红尘打得吐血而亡! ; ------------ 第六十三章 有惊无险 一夜无话。 第二天,王尧便早早起来回到了昨ri议事的大厅。他起这么早一方面是因为他习惯早起,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近来诸事较多,思绪杂乱,难以入睡。 虽然王尧起得早,还有人比他更早!当他进入大厅时,已经有一个人坐在了里面!那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眼窝深陷,头发蓬松杂乱,满脸的胡渣。 王尧乍一看,此人根本不认识!他心中一惊刚要动手攻击,却发现这人面孔有些熟悉。再仔细一瞧,差点吓得惊叫起来!但最终他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王尧认出了此人!可是不认出来还好,认出来反而更加的惊奇不定!这人居然是朔风!城主府朔风!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朔风的面容与昨ri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难怪王尧差点认不出来! 昨ri,他jing神抖擞,器宇轩昂,威武不凡!可是今ri他却形容憔悴,面sè枯槁,看起来疲惫不堪,憔悴不已。似乎是为了什么事而苦恼得一夜没睡! 王尧虽然不知道朔风的具体修为,但是几番接触下来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朔风必然是个高手!而且修为肯定远超神道境! 可就是这样一位高手一夜过后竟然变成了这副德行!究竟是怎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令他苦恼成这样呢?王尧不得而知。 朔风并没有解释的打算,王尧也没有询问,只是非常乖巧地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候其他几人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流淌,天荒八卫陆陆续续地进入了大厅,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留下。 每一个见到朔风面容的人都吓了一跳,不过他们随即收敛了惊容,默契地没有说话,和王尧一样站到一旁静候朔风的安排和指示。 大厅中一时陷入了无声的寂静,犹如死亡一般的寂静!王尧见八卫中只有断红尘还没有到,抬眼看了看一直闭着眼睛的朔风,不知为何心里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正在这时,一阵口哨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欢快的节奏与大厅死寂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伴随着欢快无比的口哨,断红尘出现在了大厅的门口!众人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口哨顿时戛然而止。 断红尘察觉到了大厅中的异常气氛,他看向大厅最中间的那人,眼中露出了迟疑之sè。 恰巧这时那人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断红尘,断红尘立即吓得魂飞魄散!他认出了这人是谁! 断红尘极力地扭动脸上的肌肉,终于挤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嘿嘿,朔统领,我来的有点迟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朔风一言不发,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说道:“不迟,来的正是时候!”声音沙哑刺耳,听得断红尘浑身难受异常! 话音刚落,朔风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sè巴掌大的物件,扔向断红尘!断红尘吓了一大跳,刚要跳开,却发现自己身体根本难以动弹! 王尧和太史侯见状,眼sè一急,毫不犹豫往前踏出一步,要冲上去帮断红尘。恰在这时朔风回过头看了两人一眼,两人霎时如坠冰窖,身体再难前进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物件飞向断红尘! 可是那物件并没有砸中断红尘,而是从他头顶呼啸而过飞出了大厅,停在了庭院中。随后见风就长,瞬息长到十多米长!化作了一艘船! 王尧和太史侯相视片刻,自嘲地笑了笑。他们这是关心则乱!以为朔风会因为昨ri的事对断红尘出手呢。 现在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虽然昨ri朔风被被断红尘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但是朔风既然作为城主府的统领,起码的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断红尘见那东西并没有砸中自己,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油然而生,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后跳到了王尧和太史侯旁边,抱怨道:“今天早上没看黄历!出门不顺啊!居然一大早就被朔风这样惊吓!你们说朔风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啊?” 王尧看了断红尘一眼,都有些无可奈何了!断红尘这人聪明时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比如那次花海选后,翻手之间便将四大公子耍得团团转。 可是当断红尘笨起来的时候,那也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比如这次,他还好意思问朔风是为什么! 太史侯拍了拍断红尘的肩膀道:“兄弟,你就知足吧!我觉得朔风没有杀了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哎,太史侯,你这咋这么说话呢?!我真是遇人不淑啊!危难之际也不见你们两个伸出援助之手!如今转危为安,你们不仅不安慰我还挖苦我!实在是令人心痛啊!唉,我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你们两个人!”断红尘捶胸顿足,叫苦连天! 两人很默契地直接忽视了他,打量起朔风扔出去的那艘船。那船通身紫黑sè,上面什么也没有,显得有些单调和穷酸,比他们在月纱河上见到的任何一艘船都相去甚远。 但是他们并没有小看这艘船!因为它甫一出现,便有一股强大的威势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向他们扑面而来!众人的呼吸都有些停滞了,似乎面对的不是一艘小船,而是千军万马!而是一支凶残的虎狼之师!庭院也因为小船的出现而充斥着剑拔弩张的肃杀氛围! 天荒八卫虽然都是年轻英豪,实力也都在神道境以上,但是面对如斯威势,竟然都忍不住生出了心惊肉跳的感觉。王尧与太史侯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骇! 朔风并不在意众人的态度和表情,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浑身一震,颓势顿扫,随后一马当先飞上船去。众人紧跟其后也上了船。朔风立于船头,也不废话,直接大手一挥喝道:“走!” 小船破空而去,速度如电,直入云霄。船外罡风呼啸,凌厉如刀,但是站在甲板上的王尧几人却丝毫感受不到风!似乎连风都害怕这艘血腥味极重的小船,见其到来便远远地避开了! 虽是如此,但是王尧依几人并没有什么舒适的感觉!原因很简单!甲板上的血腥味比之在船下感受到的更加浓郁!浓郁得都有些粘稠!每一次呼吸,众人都觉得嘴里有些甜甜的血腥味。 天荒八卫中的几个男xing修士都还好,仅仅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多大的不适感。 更有适应能力极强的人如断红尘,他已经将刚刚受到的惊吓完全抛之脑后!此时正站在船尾,双手背后,俯视大地,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脸上露出了无比痴醉的笑容,也不知道在意yin些什么! 八卫中的两个女的反应倒是有些剧烈。罗飞燕被这血腥味熏得脸sè苍白,连连作呕,不复以往冷冰冰的模样。 晚晴也没有了之前的灵动和活泼。她苦着一张小脸,皱着琼鼻,撅着小嘴,满是难过和委屈。 见她如此模样,王尧摇了摇头,走过去右手轻轻一挥,一道光罩罩住了她全身,将血腥气给隔绝开了。晚晴这才重新露出了笑脸,感谢道:“谢谢尧哥哥啦!要不是你有这神奇的光罩,我会被熏死的!” 王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这只是个很简单的小手段而已,难道你不会吗?” “我不会哎,这个很难学吗?要不尧哥哥你教教我吧?”晚晴用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脸希冀地看着王尧。 王尧莞尔道:“这个很容易的,你直接将真元外放就可以在体外形成护体光罩了!你试试看!” 晚晴按着王尧的方法,果然一试便灵!她立即开心得搂着王尧的胳膊又蹦又跳! 王尧看着手舞足蹈开心不已的晚晴,他脸上虽然也露出笑容,但是心中却满是疑惑。他是越发看不清,理解不透晚晴了。 在天荒论武时,晚晴仅仅凭借着一招极速便制住了林天健的神门异象,让他自动退出。当时速度之快,王尧都自叹不如。 事后他又想如果使出剪云能够赶上晚晴的速度呢?结果在大脑模拟了半天后,不得不承认即使用上剪云也无法赶上晚晴!由此可见,晚晴实力究竟强横到了怎样一个地步! 但是通过这么多天的接触,王尧发现晚晴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强,或者说根本就不会使用自己的力量!打个比方,就像是一个人拥有无数的财富,但是他却不懂得如何花! 回想那次的天荒论武,晚晴的额胜出都有些误打误撞的嫌疑。她当时只是因为对林天健建木枯枝冒新芽感到好奇,才会出现那惊人的一幕! “喂,王尧,你跟我来一趟,我发现了点东西!”正当王尧思绪游走时,断红尘跳到他的身边,鬼鬼祟祟地低声耳语道。 王尧回过神来,疑惑地看了看一脸神秘的断红尘,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晚晴歪着脑袋一板一眼道:“小红,你可不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万一再惹怒朔大叔,估计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被惊吓一下就完了。万一被他直接从船上扔下去,这个高度肯定是会粉身碎骨,尸骨难存的!到时候就没有人给我付钱买吃的了!” 断红尘嘴角扯了扯,说了半天还是担心没人给你买吃的。他打哈哈道“:“放心吧,我不会惹出什么麻烦的!是有些东西想让王尧看一下!” 随后,不由分说直接就拉着王尧往船尾走去。 ; ------------ 第六十四章 战船秘辛 王尧几乎是被断红尘一路拖到船尾的。<冰火#中文船本来就不大,他的这番动作自然落在了他人眼中,立即引得其他几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断红尘见其他修士都看了过来,他立即放开了王尧,一脸诚恳地帮王尧整了整被扯歪的衣服,然后拍了拍他肩膀道:“哈哈哈,王尧,你看从这俯视西原是不是特别美丽?特别壮阔?有没有豪情万丈?有没有激情澎湃?有没有!” 断红尘没头没脑的一连串问句直接搞得王尧一脸茫然,都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断红尘也不给王尧反应的时间,他突然猛地一拍船舷道:“我已经想好咱们完成任务后提什么要求了!要求就是奖励一艘与这一模一样的船!” 站在船头的朔风听到断红尘的话,身体止不住一抖,暗想难道被他发现这艘船的珍贵之处了? 这时,断红尘的话音又传了过来:“你想若是我们有了这样一艘船,下次出场的时候,我就傲立船头从天而降,口中念着‘单足威立荒古道,独腿横扫众英豪,斩断红尘随浪去,遨游天际任逍遥’,肯定会更拉风!更迷人!到时候万千少女还不对我投怀送抱!嘎嘎嘎,想想都令人热血沸腾!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早点完成任务了!” 朔风这下没等断红尘的话全部说完,就差点一个趔趄栽出船外去!众人听得也是连连翻白眼,还以为他拖王尧过去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发现呢!居然是在想这破事!真不知道这家伙满脑子装得都是什么玩意儿! 王尧怪异地看了断红尘一眼,只见他微不可察地用身体挡住了众人视线,然后双目对王尧频频示意。王尧心中了然,沉吟片刻附和道:“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打算,那我就多说什么了!肯定支持你!一世人两兄弟,一定不会扯你后腿,让你失望的!” 太史侯诧异地瞄了王尧一眼,想不到他居然说了这样一番话!按理说王尧不会任由断红尘胡闹啊,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虽然心中疑惑不解,但是太史侯并没有要过去询问或制止王尧的想法。他相信王尧,知道他做事绝不会冲动。既然这样说,那么必定有这样说的理由! 断红尘见王尧如此配合,脸上是喜笑颜开,暗中却对王尧传音道:“我在船舷尾部上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是没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咱们暂时先不说出去,你给看看,或许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王尧见众人不再关注这边,便朝断红尘点了点头,向着他示意的部位看去,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王尧并没有立即停止查看!他没有认为断红尘是在耍他。既然断红尘如此慎重,那必定是发现了什么!王尧的目光沿着船舷一寸一寸地推进,仔细地查看每一小块地方,可是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了断红尘一眼,微微摇头示意毫无发现。断红尘急忙传音道:“不可能啊!我刚刚还看到的呢,你看仔细一点,真的有标记,是一串数字。” 说完,断红尘自己也跟着瞅了起来,想指给王尧看,可是瞅了半天,眼睛都快看酸了也没有看到数字,他面露异sè,疑惑地传音道:“咦,怎么没有了?刚刚明明在这的啊!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 王尧和断红尘又找了一会儿,终是没有发现什么。王尧刚准备放弃,眼角却无意间瞥到了一个“八”字,他赶紧走了过去,却发现数字奇异地消失了。他略作思考,便后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数字居然又出现了! 王尧暗道:“看来这串数字是需要特定的角度才能够看到的,估计是断红尘之前恰巧站在了对的位置上,现在他位置改变,便再难看到了!”王尧心中有了定论,便来回左右前后不停地调整位置,终于看到了更多的内容。 王尧对着还在瞪大眼睛细细查看的断红尘传音道:“我看见了。的确有一连串的数字,但是并不仅仅就是一连串数字!还有些文字!” 断红尘走过来急迫传音道:“还有文字?快!快念出来!是不是什么藏宝图的说明啊?还是什么绝世功法?看来我们要发达了!” 王尧盯着船舷看了一会,眉头皱了皱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没有你说的那些!看样子倒像是一些记录!我念给你听听。” “切!既不是功法,又不是藏宝图!那还念个屁啊!害得我白开心一场!”断红尘满脸失望,嘴里骂骂咧咧道! 王尧声音低沉道:“我觉得很有必要念一念!”随后,他不再理会断红尘的抱怨,自顾自地念了起来: “斩敌一百八十二个!秦霄绝笔!” “斩敌九十三个!重伤二百五十六个!朱婧留!” “战敌二百九十七!婉儿,我没有给你丢人!我风无忌此生无憾!” “杀敌二百三十五!功体已废!重伤难治!吾范笑去也!” ・・・・・・ “杀敌七百三十四!诸位同袍皆已血战致死!吾命门已破,亦离死不远,但不忍战船随我而去,故将之送出,传与后人!吾不求后世留名,但求将来战火再燃,尽斩仇寇之时,吹响战船号角!让吾辈异乡孤魂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随着王尧逐字逐句的念出,断红尘脸上的不耐烦和失望尽皆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肃穆之sè! 王尧更是如此!他每念出一句,心中便沉重一分。等念到后面时,他的胸口犹如压着一座大山,压得他胸闷心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难受不已! 王尧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和沙哑,读到最后都有些哽咽了,但是他仍然坚持了下去,一字一句地将所有的记录全部念完! 王尧仔细数了一遍,不大的船尾密密麻麻记录了共一百零八句话。他有点不放心,生怕自己漏掉了一字半句,于是又来回数了好几遍,最终确定就是一百零八句!一句不多,一句不少。 王尧不再说话,紧紧地盯着船舷发呆。蝌蚪般大小的字排得有些紧凑,闪烁不定地散发着妖异的暗红sè光芒,像是被无数的鲜血浸泡过一样! 王尧的眼中渐渐流露出迷离的神sè,这些字如同活过来一般冲进了王尧的脑海,化作了一幅幅鲜活的画面! 他看到了秦霄奋力一跃,冲进了无数的敌人中,斩杀两三人后被砍成了肉泥!他看到了风无忌目朝远方,嘴角含笑地跌落下了战船!他看到了范笑长啸一声,扑向敌人,随后轰然炸裂带走数个敌人!他更看到了最后那位无名的修士在强敌环饲之际强行劈开空间,奋力一掷,将战船送了出去! 一百零八幅画面在王尧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交织、演绎!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王尧的心神,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王尧的心脏!撞击得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厉害! 王尧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鲜血慢慢地加快了流动速度,随后越来越快,全身的鲜血好像要沸腾了起来! 不一会儿,王尧全身就变得通红,连双目变得赤红如血!他挺直腰身,傲视苍穹,头发无风自动,一股昂然不屈的战意徒然从他身上冲天而起!战意之强硬生生将一旁的断红尘给推到了几米开外!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逃不过船上诸位修士的眼睛!其他几人立即将目光转向了这边!原先站在船头的朔风更是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了船尾!他右手一挥,一道光幕出现在了船尾,将王尧与众人隔开!他目光闪烁,盯着船尾的王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尧此时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无匹的战意!他之前因为那些文字的缘故,心中憋屈难受不已,如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王尧目光扫向众人,最后定格在了靠得最近的朔风身上! 王尧暴喝一声,冲向了朔风!怒虹拳打出,双拳气势如虹,袭向朔风!朔风嘴角微笑,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不避不闪,抬起右手手指轻轻一点,王尧立即如遭雷击,口中喷出一股热血,随后身形倒飞出去跌倒在了甲板上! 晚晴见状,立即露出一副焦急的神态,她刚要冲上前扶王尧,却被断红尘一把给拉住了。他对着晚晴摇了摇头道:“不忙!稍等片刻!” “什么不忙!小红,你快让开,尧哥哥都被打得吐血了!我要去帮他!再等下去,估计就要被活活打死了!”晚晴气急败坏道。 “晚晴,你别着急,先看下去!这一战可是王尧的机缘!对他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你可不要好心办了坏事啊!”太史侯也挡在了晚晴的前面劝说道。 晚晴狐疑地看了太史侯和断红尘一眼,最终停下了脚步,不再上前。虽然如此,但是她依旧一脸担忧地看向船尾的王尧,jing神保持着高度紧张,准备万一王尧有个意外,直接就冲上去! 此时王尧已经爬了起来!他虽然嘴角流血,但是却丝毫不在意,脸上露出的是兴奋的笑容! 王尧嘶吼一声,再次冲向朔风!翻龙爪使出,扣向朔风的喉咙。他双手霎时变得乌黑发亮,指甲更是锋利森然。朔风依旧不避不闪,依旧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王尧手上!王尧再一次吐血飞了出去! 但是王尧丝毫不气馁,虽然屡战屡败,但是他屡败屡战,裂龙指、敕龙掌连连使出!可是朔风自始至终只用了一根手指,便非常风轻云淡地将王尧打成了这般惨状! 众人既为朔风强横的实力而感到吃惊!更为王尧这种不屈不挠的jing神而感到佩服!王尧此时真的像是断红尘曾经说过的那样,是打不死的小强!干不掉的蟑螂!虽说他每次都被打得吐血后退,但是他的一双眼睛越来越亮!血红sè的眼睛看起来诡异无比! 在众人佩服的目光之中,王尧再一次被打飞了出去。这次他倒在甲板上之后并没有立即站起来!本来就无比担心的晚晴直接一声惊呼!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却无奈地被断红尘和太史侯死死给按住了! 太史侯和断红尘两人也是对望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和担忧:难道失败了? ; ------------ 第六十五章 意外的突破 王尧趴在甲板之上一动也不动,跟死人一样丝毫没有了反应!场面一时间显得有些诡异!连朔风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sp 徒然,王尧身上的战意猛地一收缩!随后又膨胀起来,接着又收缩起来,紧接着又膨胀起来。就这样不停地收缩、膨胀!看起来像心脏跳动一样,十分有节奏!朔风眼中jing光爆闪,他大声喝道:“众人速退!全部退到船头去!” 几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他们听出了朔风话语中的焦急,没有丝毫地停留,全部暴退到船头位置!晚晴有些不愿意离开,想要留在原地观看!但是太史侯和断红尘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架着她退到了后面。 王尧身上的战意跳动得越来越快!“扑通”、“扑通”的声响彻整艘船! 剩下的七位修士即使身在船头,这声音也如同黄钟大吕一样响在耳边。他们仿佛是中了定身咒一样,脸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态,体内血液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流动速度!体表更是泛出了点点血丝!脸上也变得红的发紫!看起来像是血液要破体而出! “给我醒来!” 朔风见众人状态不对,暴喝一声唤醒了他们,紧接着道:“赶快真元护体!抵抗住这声音!”众人哪里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连忙听从了朔风的吩咐! 朔风的整个心神都在关注着王尧,此时王尧体表的战意猛地缩回之后没有再膨胀而出!他不仅感到没有半点的放松,反而神情更加凝重了! 约莫半晌过后,突然一股远超之前数倍的强烈战意喷薄而出!原先一直趴着的王尧霎时跳了起来!他双目血红,满脸肃穆,手持砍柴刀,刀尖遥指天际!随后振臂高举,高声吼道:“战!” 冲天的战意搅得天翻地覆!原先晴朗的天空顿时变成了血红一片!一股惨烈肃杀的气氛笼罩住整个小船!原先一丝风都没有的小船上突然风声大作! 呼啸的狂风裹挟着无比浓郁的血腥气冲上天空!发出呼号般的声响,像是惨死他乡的英灵在嘶声呐喊! 血红的空中铅云开始翻滚,黑压压的云层很快压在小船上方!一时间这方天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天空的红和小船的黑行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令众人心中无比的压抑! 朔风眼神微缩,双手连连挥出!一道光幕笼罩住了大半个小船!只余下王尧所立之处是暴露在乌云之下! “咔嚓!” 突然一道拇指粗的闪电从天而降,直直劈向王尧!王尧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用身体硬接了下来!闪电从他头顶百会穴直贯而下!他的全身立即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如同炒豆一般! 王尧手中砍柴刀再次高举!对着天空又吼道:“战!”天空顿时雷声大作!又一道闪电激shè而来!如金剑一般在空中劈出一道金光!转瞬便到了王尧头顶!王尧立即全身战栗不已!胸腹之中发出闷闷的轰鸣声!一股股黑烟从他口鼻中冒出! 第三道闪电根本不给王尧丝毫的反应时间紧接其后而来!王尧闷哼一声!全身“噗”、“噗”地炸出了许多血花!他身体轻震,久违的青铜神门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青铜神门看起来锈迹斑驳,有些地方的铜锈似乎都要剥落了!上面满是刀砍斧凿的痕迹!看得人都怀疑它是不是马上就要散架了! 可就是这样一座看起来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寒酸的神门却抵挡住了天上的闪电!一道道闪电迅猛地劈在神门之上,青铜神门却丝毫无损,哪怕是看起来要剥落的铜锈都没有掉一丝一毫。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似乎那根本不是闪电,而是一束温柔的月光,只是轻轻地吻了神门一下。 青铜神门似乎对被动地遭雷劈感到十分不满意!它从王尧的身后消失了,再次出现已经是在了头顶的黑云之中!也不见青铜神门有什么动作,乌云中的所有闪电如同铁粉遇到磁铁一样不由自主地被吸了过来,然后尽数被青铜神门给吸收了! 随后乌云的渐渐消散,天空恢复了原来的晴朗天气!蓝天白云,阳光照耀,一派祥和的气氛!众人不由地一阵恍惚,觉得刚刚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像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一切便烟消云散了! 青铜神门再次消失,这次却是回到了王尧体内!不过青铜神门冲进云层的过程也只有朔风一个人看到了!因为青铜神门的速度太快!快到众人以为是云层中的闪电已经劈完了,所以乌云才会消散的。 伴随着乌云的消散,原先站立的王尧轰然倒在了甲板之上!朔风赶紧过去扶住了他,查看起来! 船头的几人也都围了上来看个究竟。晚晴更是眼睛噙着泪花,带着哭腔道:“大叔,尧哥哥怎么样了啊?他怎么闭着眼睛啊?他没事吧?你快救救他啊!” 朔风现在对晚晴称呼他为大叔已经有些免疫了。他摆摆手,半开玩笑道:“这么大姑娘了还哭鼻子,你的尧哥哥没什么事!只是因为脱力而暂时昏迷了过去!过一会儿就可以苏醒了!” 听了朔风的话,晚晴立即破涕为笑,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吧?可不要骗我啊!” 朔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他一会就醒了,放心吧!”随后他又看向众人道:“没事就不要围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到目的地了!大家趁此机会赶紧调整状态,准备准备吧!” 说完,朔风不再停留,回到了船头! 朔风果真没有骗晚晴,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王尧便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是坐在甲板上的,而断红尘也不在身边,只有晚晴在旁边紧紧地盯着他看。 晚晴见到王尧醒来,开心不已,道:“尧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 王尧有些找不着头绪,不解地问道:“晚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怎么感觉浑身疼的厉害?” 晚晴急忙道:“尧哥哥你别动,你先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王尧听了晚晴的话有些疑惑,但还是闭起双眼沉寂心神,观察起体内状况! 这一看王尧就直接愣住了!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莫名其妙达到了神道一重天!而且无极球也变大了许多,已经有了一颗鸡蛋黄那么大了,正在神门中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不仅如此,他浑身的经脉也拓宽了许多!肉身力量是更上一层楼!体内是宝光四溢,全身似乎有着永远也使不完的神力! 王尧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睁开眼睛惊疑不定地看向晚晴。晚晴被王尧的神情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尧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吗?体内莫非有什么问题?难道朔大叔欺骗了我?” 王尧见晚晴神情如此紧张,忙道:“没事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前所未有的好!只是我有些疑惑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刚刚明明和红尘两个待在船尾这啊。” 晚晴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看着王尧道:“尧哥哥,你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王尧摇了摇头道:“我真不记得!只记得之前和红尘在船尾看到了前人所留的一百零八句话,受了那些话的感染,觉得心中憋屈难受,想要释放出来!后面的我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晚晴为王尧细心地解释道:“后面啊,后面你就双眼发红,像一个恶魔一样!看起来好可怕!和你平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看得我都有些害怕了!哎呀,我不是说你是恶魔啦!尧哥哥,你不会介意吧?” 王尧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晚晴的脑袋道:“无妨,我怎么会生气呢,你接着说吧!” 晚晴吐了吐舌头接着道:“你当时双目赤红,后来就直接找上了朔大叔要和他打架!然后你使出了许多招式,但是却被朔大叔一根手指给打败了!” “嗯?一根手指?”王耀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站在船头处的朔风。没想到朔风如此强大!比自己想象中的可怕多了! “嗯,是一根手指!其实尧哥哥还是很强的,只是朔大叔太厉害了!所以尧哥哥才会输的!”晚晴怕王尧难过,连忙安慰他。 王尧笑了笑,示意晚晴继续。晚晴不再停顿,一口气讲了下去:“后来你就被打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吓得我都哭了!但是你又跳了起来,然后拿了把刀对着天上吼叫,引得天上电闪雷鸣的,还落下了几条闪电劈你,你都被劈得冒烟吐血了,再后来,你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青铜的神门把闪电都给吸收了!于是就结束了!就这么多!” 晚晴虽然讲得没有多少条理,但还是把大致的情况给说清楚了!王尧也大抵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尧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之前一直在苦恼怎么迈入神道境,没想到这次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突破了! 不过这也多亏了船尾上留下的那一百零八句话,若是没有那些话,他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突破呢?!若是真的有机缘的话,那么这就是王尧的机缘! 同时王尧心中也生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暗道以后再也不能如此鲁莽了!幸好这次有朔风和断红尘几人在,自己没有发生什么大问题!若是自己身在别处,遇到这种昏迷不醒的情况,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估计被人杀了自己都不知道! 王尧甩了甩脑袋,对着一旁晚晴道:“晚晴,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在这看着我了,你好好调整一下养jing蓄锐吧,估计很快就要到目的地了!” 晚晴很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就靠着王尧坐了下来。 ; ------------ 第六十六章 浩渺原始林 王尧将整件事情在大脑例重新梳理了一遍,随后也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状态。 他刚刚迈进神道境,对新增强的力量还有些不习惯,可是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马上就要去不稳定的异空间完成任务,所以他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快地熟悉自己的力量和身体。 过了小半天,王尧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熟悉的已经差不多,下面需要的便是通过实战演练彻底地掌握力量。 王尧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晚晴,却发现她根本没在调整状态,而是低着脑袋睡着了!嘴角上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口水,脸上露着甜甜的笑容,不知道是梦到什么好吃的! 王尧摇了摇头,他没有打扰晚晴,而是站了起来。其他几人都看向了他,王尧朝众人一一示意,随后目光落在了船头朔风的背影上! 通过晚晴的描述,朔风的实力可谓是强横无比!几乎算是王尧认识的人中前三的实力!这也更加凸显了朔风的神秘河城主府的神秘! 王尧沉吟片刻,朝着朔风走去,走到船头与他并肩而站,微微欠身道:“谢谢!” “不客气!”朔风言简意赅!他并不看向王尧,而是一直目光超前,眺望远方的天空。 一句话之后,王尧再也找不出其他话来,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王尧原先有些话想要问朔风的,可是见到他这般态度,有些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站在船头。 倒是朔风先打破了尴尬,他语气带着几分萧索几分回味:“你应该是看到了船尾的绝笔语录吧?” 王尧知道他和断红尘的举止肯定没有瞒过朔风,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沉重地点了点头。 朔风远眺前方,目光也不知伸到了哪里,他深沉道:“既然看到了,那么你便多了一份责任!希望在将来的某天,你能完成他们的遗愿!” 王尧脸上一片坚毅之sè,语气诚恳道:“好!既然我得了他们的好处,那自当会承接下这份责任!” 朔风转过头奇异地看了王尧一眼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是谁吗?或者你不担心他们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不担心自己是在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王尧摇了摇头道:“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无需如此试我!关于他们,我的确是很好奇!但是我不会问你!因为我知道即使我问了,你也不会回答!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问呢?倒不如我自己去找出答案,你觉得呢?” 朔风听了这话认真地打量了王尧片刻道:“好!不愧是鬼前辈看重的人!果然是有些与众不同之处!你放心!我以城主府起誓,那死去的一百零八人都是前辈英杰!无一不是我们应该铭记的对象!你能继承他们的遗志是一件光荣的事!” 王尧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朔风的话,虽然王尧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何战死他乡!但是这并不妨碍王尧对他们的认可、佩服还有敬仰! 因为他知道文字可以骗人,但是内在的jing神实质却无法骗人!那一百零八句话中透露出的是视死而归的勇烈!是至死方休的决心!是战死沙场的自豪与荣耀!是不能战尽仇寇的淡淡遗憾! 朔风又看向远方,眼神中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鼓励道:“有些事现在你还不是知道的时候!我观你神门不凡,不要浪费了资质!勉励吧!终有一天你会拥有属于你的一片战场!” 王尧心头一凛!朔风的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王尧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在心中慢慢地推敲消化这句话。 信息一,朔风和鬼刀叟都说出了同样的一句话:现在有些事他还不到知道的时候。究竟是什么事还不到知道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是知道的时候?这个时候指的是时间还是王尧的修为呢? 信息二,朔风说以后会有一片战场,这是什么战场?是那一百零八位英杰战死的战场吗?应该使是的,否则又如何完成他们的遗志?吹响回家的号角呢?可是朔风为何如此肯定?难道他已经得到消息大战将起吗?这又是怎样的大战?又是与何人而战呢? 信息三,也是王尧最关心的问题。朔风说他的神门不凡!迄今为止见过他神门的人几乎都是一片嘲笑!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青铜神门肯定非同一般! 原因有二点。第一点是黑龙枪所化黑龙见到它后面露恐惧!试想连强大如黑龙都如此恐惧,难道还不能说明青铜神门的不凡吗?第二点,青铜神门似乎自己有灵xing!斩杀程虎时它便不受王尧控制,自己跳出来吸收了程虎的神虎jing魂,这次又是主动出来吸收了闪电。 这一切的迹象不都在表明了青铜神门的神异与不凡吗?王尧早就对自己的神门产生了很大的怀疑。他怀疑自己的神门并非是自己的命胎先天孕养而出的,倒像是在远古时期就存在过,否则为何远古的黑龙会认识呢? 如今王尧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人说他神门不凡,他哪肯错过机会,赶紧问道:“朔统领,莫非你认识我的青铜神门?” 朔风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你刚刚不是说即使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既然知道这样,那你为何现在又要问呢?该知道的时候总归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永远都不会知道!” 说完,朔风不再搭理王尧,自顾自地看向远方。 王尧撇了撇嘴,暗道这些家伙嘴巴也太严了,一个比一个可恶,明明知道些东西却喜欢藏着掖着!一方面让自己知道一点,另一方面却不让自己知道全部!搞得人心痒难耐! 王尧现在是彻底明白了,指望从这些家伙口中撬出点东西来比登天还难!还是自己去寻找真相来得更靠谱! 这时,船尾的断红尘突然伸手一指,惊呼道:“快看!是飘渺原始林!” 王尧低头看去,只见船的右下方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原始森林!森林根本看不真切!因为原始林中yin寒弥漫,在它的上面更是漂浮着高达百丈的剧毒瘴气!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声音却可以传出来!从原始林深处传出的异兽声声嘶吼,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仅仅是听得清楚,那吼声就仿佛在众人耳边炸开一样!炸得人耳鸣头昏!脸sè也都为之一变!暗叹这该是多么强大的异兽?! 王尧知道飘渺原始林,这是西原的一处上古秘地!传说中飘渺原始林藤蔓蔓延,古树参天,毒虫横行,异兽无数!从未被修士开发,里面充满了无尽的谜团! 这样有着无数天材地宝的原始林早就引得众多修士垂涎三尺!但是为何一直迟迟没有开发呢?哪怕悠悠岁月过了多少载,浩渺原始林依旧每人有人开发!并非是修士不想!而是不能! 飘渺原始林中根本难辨方向!据说飞鸟不渡!蚂蚁迷路!又何谈修士呢?而且其中毒虫异兽无数,有着许多根本惹不起的未知强横生物!因此飘渺原始林一直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就如同遮在它上方的剧毒瘴气一样!令人既好奇又畏惧! 众人望着右下方的浩渺原始林沉默不语,他们个个眉头紧皱!有关飘渺原始林的传闻他们可是非常清楚! 难道朔风所说的不稳定空间就在飘渺原始林中?林中的确有无尽的宝物,这与朔风所说的相吻合!可是飘渺原始林也太危险了!真的是绝命之地啊!就怕是有命进没命出! 众人想到这里心中都充满了忧虑,连一向温文尔雅的陈舒和对诸事不关心有些懒懒散散的白无亮都脸sè一变!看来这次任务并非是轻轻松松的不简单三个字,简直就是要玩命啊! 朔风看到众人脸上都满是忧虑,笑道:“放心吧,我们不是去飘渺原始林,只是路过!倘若去浩渺原始林,连我都不够看的!又何况你们?” 众人心中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却是对飘渺原始林产生了更大的恐惧心理!面对原始林,连朔风都说自己不够看的!朔风实力多强,他们刚刚可是有目共睹,仅仅一根手指头便将王尧打得连连吐血!如此说来这浩渺原始林究竟该有多么的可怕! 王尧和断红尘、太史侯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兴奋中带着疯狂的眼神!他们三人都有着泼天的大胆,并没有被朔风的话而吓害怕,反而对浩渺原始林产生了更大的兴趣,恨不得立即去掀开它神秘的面纱,一窥究竟! 朔风看了王尧三人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冲劲!哪怕是面对如此诡秘的浩渺原始林也不能失去了进取之心!倘若被人三言两句就哄得胆怯了害怕了,那还修什么炼?不如早点回家等死的好! 战船载着天荒八卫从浩渺原始林旁边飞驰而过,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众人依旧感觉到一股yin寒的气息从浩渺原始林中散发而出!倾天泄地般笼罩四方! 战船继续一路往西而行!王尧看着渐渐远去的浩渺原始林,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终有一天我会回来,进入林中一探究竟!看是否真的如传闻那般神秘!” ; ------------ 第六十七章 古城神殿 朔风加快了战船的速度,他原先估摸半天时间便能够到达目的地,但是由于王尧中途的意外突破而耽误些时间,现在恐怕要到傍晚才能达到了! 战船一路向西,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飞去,似乎要一路追随太阳而去!放眼大地,周围的景sè越来越单调,植被也越来越稀少,更别说有什么人烟了。&sp 战船迅疾飞驰了约有小半天时间,前方出现了一片大漠!一片无边无垠的大漠! 众人心中再次紧张起来!他们虽然从未涉足过这里,但是却不妨碍他们对这里的了解!这是西原的最西边——极西荒漠。 不曾想他们在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见到了西原的两大奇景!两大几乎完全相反的奇景! 浩渺原始林是充满着无限生机,里面豺狼虎豹,毒蛇猛兽应有尽有!极西荒漠则与它一点也不同!这里毫无生机可言!完完全全是沙的海洋、沙的世界。 众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将要去往何方何地,只能听凭朔风驾驶着战船一路前行!在众人无限紧张之中,战船直直地冲进了极西荒漠! 刚一进入,众人触目所及便是漫天的黄沙、呼啸的狂风。滚滚的黄沙在巨大的龙卷风的裹挟下,激烈地相互碰撞震荡!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即使是在战船之上,也能够感受得到!这一切都深深地震撼住了众人! 战船毫不停歇,一直冲向极西荒漠的深处!随着不断的深入,风沙越来越大,放眼望去,处处荒芜,一望无际! 突然朔风再次加快了战船速度!众人急忙看向前方,在无尽的黄沙之中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黑点,他们知道目的地即将到了! 不算太远的距离,战船一会儿就抵达了!黑点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它的全貌!众人再一次被震撼了!他们的神经再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无不发出惊叹声! 只见矗立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废弃古城!一座沙漠黄金古城!一座伫立了数个世纪的古城。 此时太阳已经西陲,夕阳的金辉染上了大漠,爬上了古城城头,金红之sè为大漠,更为古城增添了瑰丽,但却又透出了几分诡异。 谁能想到在这极西荒漠的深处居然有这样的一座古城!众人掩饰不住内心的惊骇!不停地发出赞叹之声。 他们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不是说极西荒漠中毫无生机,从未有过人踪吗?那这座古城又是从何而来的呢?由此可见,传闻仅仅是传闻!有些事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听着众人不住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朔风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当初自己第一次来此地的时候,与如今的众人不无二样,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如今再次前来,朔风已经不复往ri的心态了。他盯着古城看了片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很小很轻,只有在旁边的王尧听到了。 王尧侧过脸诧异地看了朔风一眼,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 朔风不再追忆,他掐断了自己的思绪,因为他还有紧要的事在等着他!如今时间耽误不得!他朝众人道:“跟我下去!”随后纵身一跃跳下了战船!天荒八卫连忙紧跟着他一一跳了下去! 众人落在了古城城门前面,这里没有风沙,似乎有一层屏障遮挡住了风沙的袭击。他们抬头看着高大巍峨气势雄浑的城墙,止不住地连连惊叹!王尧都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发出惊叹了!似乎这一生的惊叹都要用在今天! 古城城门高达数十丈!城门前佇立着两只头颅高昂的巨大石狮子,看起来威武勇猛,惟妙惟肖!温暖而柔和的阳光洒落在城门之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它在向众人诉说这座古城的古老沧桑的历史! 王尧几人随着朔风走进了古城之中,他们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宽阔的大街,壮阔的遗址,昂扬的雄狮,橘红的夕阳,霸气绵延的宫殿。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着古城昔ri的荣耀与辉煌!。 朔风脚步匆忙,沿着宽阔的大街着急地往城中心走去,众人也来不及细瞧,便跟着朔风一路来到了古城中心的宫殿! 宫殿如林,绵延数里,远远看去富丽堂皇,宏伟壮观!在夕阳的照耀下烨烨生辉!众人一路上见识了无数叹为观止的景物,这个时候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们不再东张西望,而是紧紧地跟在朔风后面走进了最zhongyāng的那座宫殿! 那座宫殿比之所有的宫殿都高都大!如同领袖一般傲立于众多宫殿之中!它不仅是在这一群宫殿的最中间!也是在整座古城的最zhongyāng!更是在整座古城的最高处!站在宫殿门口,可以将全城的景物尽收眼底! 众人以为这座宫殿之中肯定有更加令人惊奇和赞叹的景物,没想到却大失所望!里面几乎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块黑sè的石碑岿然耸立在大殿zhongyāng!石碑足足有十几米高!石碑上刻着稀奇古怪的线条,看起来像是文字,但是王尧几人并不认识。 大殿里面全部都是用的黑sè砖块堆砌,令整座大殿庄严肃穆,气象森严!众人都不由地小心翼翼起来,走进大殿后,便静静地站着。 只有朔风一人毫不在意大殿的凄风,他来到大殿后,便焦急地在石碑前一步一步地丈量,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朔风面露喜sè,右手一翻,手上多出一柄权杖!权杖高约一米,通体鎏金sè,权杖顶部是一颗黑不溜秋的石头,看起来非常的普通。 但是当朔风拿出这柄权杖的时候,王尧就愣住了!他认识那块石头!那块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石头居然是一块黑曜石!!! 王尧是从《神异经》上了解到的黑曜石。 首先,黑曜石的来历就一直众说风云。有人说它是从太阳上掉落下来的,也有人说它是来自无尽黑暗的星空。无论传闻如何,这些都无非是给黑曜石增添一些神秘的气息,并不能引起众修士的趋之若鹜! 那么黑曜石最吸引人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在哪呢?在于它能够吸收转化太阳的能量! 天地之中最至刚至阳之物莫过于太阳!自古以来,许多修士便创造出了借助太阳能量修炼的功法,比如死掉的沈天明所使出的“引火上身”便是其中的一种! 太阳之能强大无比,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也正因为它太过于强大,太过于暴烈,修炼起来比之寻常功法更加的危险,一不小心便会有命丧黄泉之虞! 后来有人无意间找到了一块黑曜石,发现居然可以通过它将暴躁的炎阳之能转化得十分平和!这样一来极大地缩小了修炼的危险xing! 这消息一经传出,无数的修士疯狂了!他们开始四处寻找黑曜石,可是最终却没有什么收获,自古迄今也未听闻有什么人寻找到更多的黑曜石。或许有人找到过,不过并未公布出来。 也正是因为黑曜石的稀少,所以关于它的来历才会扑朔迷离,众说风云。同样的也因为根本找不到黑曜石,所以人们便也渐渐淡忘了它。它就如同历史长河中的一颗石子,一闪而过后便淹没在无尽的浪花之中。 若不是王尧自小熟读《神异经》,恐怕根本认不出来这颗黑sè丑陋的石头居然是黑曜石! 若是走漏了消息,让别人知道朔风手中有一块黑曜石,指不定会引出什么恐怖的怪物前来争夺呢!不过幸好在场的诸人似乎都没有认出来! 在王尧思绪飞转的时候,朔风将权杖插进了他脚下的石板中,黑sè的石板如同纸一样一戳就破!王尧知道那权柄必定也是不凡之物!否则怎么配得上黑曜石?不过他距离的较远,一时也看不太清楚。 不到一米长的权杖与十多米高的石碑根本就没法比!一个巍峨高耸,一个又短又小;一个如山似岳,一个像枯枝麻芥。落在众人眼中是如此的怪异。 朔风插好权杖后,将众人招到身边严肃道:“时间已经不多,我就捡些重要的话说一下。任务已经和你们明确过,是带回一位前辈的尸体!” 说到这,朔风停下来看了断红尘一眼,吓得断红尘缩了缩脖子,以为他又惹到朔风了呢。 朔风见状笑了笑接着道:“之前有人问尸体被毁掉和怎么辨别的问题,我强调一下,那位前辈的尸体定然不会被毁掉的!这点可以放心!此外若真有多余尸体,那么记住那位前辈的眼睛是白sè的!” “你们所要进入的地方乃是这座古城的神殿!进入其中后你们会被分散开,但是不要惊慌,各自去寻找尸体!记住你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的这个时候无论你们是否找到尸体,我都会将你们接出来!时间有限!注意不要被耽搁了!” 说道最后,朔风抱拳在胸,向天荒八卫施礼道:“诸位,拜托你们了!此事关系甚大!望诸位勉励!” 说话间太阳将要落山了,从大殿上看去,太阳的底边恰巧与古城城门相切!这时,太阳的光线突然变得猛烈起来,shè出一道火红的光线打在了权杖顶端的黑曜石上。 黑曜石沉寂了一会儿,随后慢慢发亮,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夺目的赤红sè!散发出滚热的火浪!正当众人担心黑曜石会不会炸裂时,从它上面又shè出一道光束打在了大殿石碑的顶端! 光束倾泻而下,石碑上的线条文字在这一刻全部都亮了!它们活了过来,飞出了石碑,在半空中不定地扭曲盘旋,最后组成了一道光门! 光门轰然打开!一股神圣的气息从中传了出来! 朔风一直紧紧地盯着黑曜石,见此连忙大喝道:“就是现在!”做好准备的天荒八卫连忙鱼贯跃进光门之中。 这个时候夕阳也完全从城门上掉了下去,天sè顿时暗了下来。失去了阳光的照shè,黑曜石恢复了原状,半空的光门也瞬息关闭,化成点点光芒消散咋空中。 朔风收起权杖喃喃自语道:“希望你们能圆满完成任务!” ; ------------ 第六十八章 不死巨人 王尧刚刚站稳身形,便发现其他七人已经不在身旁了。他知道天荒八卫应该是像朔风说的那样被神殿分散开了! 对于太史侯和断红尘,王尧倒是不怎么担心。他相信凭借两人的实力和机智,即使遇到突发情况,克服起来也肯定没什么多大问题! 他担心的是晚晴。晚晴一直大大咧咧的,除了对吃的会特别认真外,其他诸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万一真的遇上什么危险,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手忙脚乱地应付呢!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晚晴的天真可爱善良让她很快融入了王尧三人的小团体中。三人非常乐意地接纳了她,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和宠爱。 别看断红尘面对她时总是一脸的苦相,但是在他内心里还是很愿意与晚晴嬉闹玩耍的。 王尧甩了甩头,打断了纷乱的思绪。吉人自有天相!晚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即使遇到危险也会逢凶化吉的!毕竟她实力在那呢,就算再不会运用,逃跑肯定是小菜一碟。 王尧不再为晚晴担心,专心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方空间比之外面似乎更加的糟糕恶劣,触目所及全是龙卷风!铺天盖地!遮天蔽ri!片刻都不停歇地在肆意狂舞! 在无数龙卷风的顶端有九座雄伟的宫殿!龙卷风就像是擎天神柱一样捧托着宫殿!九座宫殿呈环形排列,其中的八座如同侍卫一般拱卫着中间最大的那座! 王尧知道那九座宫殿应该就是朔风所说的古城神殿!而自己的目标正是中间那座最大的! 可是知道目标归知道目标,该怎么去倒是让王尧犯难了!他如今是双脚踏地,满腿的黄沙。而那九座宫殿却是远在天际,在巨大的龙卷风之上!要飞过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正当王尧苦恼之际,脚下的一小撮黄沙慢慢蠕动起来,组成了一张小网将王尧给托了起来。 小网坚韧无比,踩不碎,踏不破,载着王尧往天空飞去。王尧知道这是神殿的奇异之处,心中不惊反喜,这正好解决了他一大难题,便任凭沙网往前飞去! 可是过了还不到半个钟头,王尧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他终于明白为何朔风说这里是一处不稳定的空间了! 半空之中空间裂缝几乎是随处可见,它们纵横交错,重合叠加将这一方空间割裂得支离破碎!一股股不同的气息从空间之中吹了出来! 一段不长的距离,纵使王尧肉身已经小有成就也是饱受各种折磨和摧残!一会儿如寒冬九月,yin冷无比,吹得他遍体冰寒。一会儿又似炎炎夏ri,灼热滚烫,吹得他气血浮躁!一会儿又是罡风阵阵,刮得他浑身疼痛! 王尧知道这些空间裂缝中吹出的诸般事物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断,也不是他现在这个层次的人所能触及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脚下的沙网尽可能地离这些裂缝远些。 花费了小半天时间,王尧终于飞到了龙卷风的上方,遥望神殿就在前方不远处上下沉浮,王尧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他控制着沙网快速地向着神殿前进! 不料,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团黑雾从下面的龙卷风中迅速飞出,在空中拉成一张巨大的黑网,直接无视空间裂缝,向着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原先黄沙漫漫的这片天空霎时黑了下来,黑网中还传来“嗡嗡嗡”的声响,如同苍蝇一般,惹的人心烦意乱! 王尧眉头一皱,立即拔出砍柴刀做好战斗的准备!如烟似雾的黑网速度很快,转瞬就笼罩在了王尧头顶!他这才看清楚那团黑网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原来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黑sè甲虫。 这些甲虫王尧从未见过,它们背后黑得发亮,如同姑娘的秀发一样!六只短足遒劲有力,锋利如镰刀。嘴像是一把大钳子,在不停地钳动,沙砾落在它们嘴中瞬间化为齑粉。一对翅膀薄得几近透明,正在高速地拍打,那“嗡嗡嗡”的声音正是翅膀震动空气发出来的! 甲虫如巨网一般,当头倾泻而下,将王尧给团团围住,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虫巢! 王尧丝毫不紧张,他脚踏沙网,手中砍柴刀连连挥出护住周身,刀在他的手中舞得密不透风,泼水难进。 虽然王尧每次刀起刀落都会带走无数甲虫的xing命,但是剩下的甲虫根本不在意,毫不畏死地继续包围上来! 王尧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此处空间裂缝极多,他根本无法展开手脚!而且龙卷风之中应该并非只有这甲虫一种生物,万一再飞出什么更强大的生物出来,到时候恐怕想走就难了!他必须抓紧时间赶快消灭这些甲虫,争取早点脱身! 王尧心中有了计较,手上动作便立即跟上。他右手砍柴刀,猛地一震刀身,迅疾劈下,速度之快连周围空间都微微震荡了! 刀招“暗夜”降临! 原先甲虫组成的包围圈已经将王尧周围捂得漆黑一片,这下不仅仅是包围圈黑,连周围空间都霎时黑了下来。 瞬间,数不尽的甲虫从空中纷纷掉落下去,只有离得最远的一小撮活了下来。它们哪敢再冲上前去,立即掉头躲进了龙卷风之中,再也不敢露头! 王尧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便收起砍柴刀想要往离开,孰料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这才是刚刚开始! 龙卷风之中再次飞出无数的甲虫,这次甲虫的数量比前面那次多得多。而且在这无数的甲虫中有一头巨无霸,它的体积是其与甲虫的几十倍,直径足足有一米多长! 这次甲虫并没有拉成大网罩下来,而是全部挤在一起,不停地堆砌。不一会儿,一个高约五米的巨人出现在了半空,这巨人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处都是由甲虫组成的。那只巨无霸甲虫被无数的小甲虫拥簇在了巨人的头颅位置。 巨人组成之后,直接冲向王尧,挥拳打向他的面门。王尧见状,右手一抬,怒虹拳打出,瞬间轰散了巨人的整条手臂! 可是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手臂刚刚碎掉,便有无数的甲虫立即填补上去组成了新的手臂! 巨人甩了甩新的手臂,扭曲丑恶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人xing化般的笑容,再次挥拳冲了上来。 王尧毫不在意,笑道:“我能打碎你一次,便能打碎你两次,三次,无数次!”说着他左右手双拳交替打出,巨人立即被打得支离破碎!但是再次有无数的甲虫填补上来,组成新的巨人! 来回一番游斗之后,王尧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打出了多少拳,也不记得眼前这巨人是重组了多少次,他决定不再拖下去,这样的打斗不仅没意义而且浪费时间。 砍柴刀再次出现在了王尧手上,他想一刀解决战斗! 王尧右手急速出刀,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一刀便砍在了巨人的左肩!刀势凶猛,巨人的左半个身子当场就崩碎了! 砍柴刀一直切进巨人的胸腹,可是却也到此为止了!巨人的左半个身子迅速恢复,刀身卡在了它的胸腹之中,如同陷入了泥潭,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王尧刚想将刀拔出,却发现巨人胸腹处如同一个漩涡一般,将砍柴刀深深地吸住了!无论王尧如何用劲,砍柴刀都难以拔出半分,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往里陷得趋势! 巨人胸腹处的甲虫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球状,半截刀身已经没入其中了。有些甲虫都沿着刀身爬到了王尧手上! 王尧并不理睬这些甲虫,一心只想着拔出砍柴刀,他可是对自己的肉身有着很大的自信,不认为这几只甲虫能够对他有什么巨大的威胁! 不料正是这小小的疏忽,差点让王尧吃了大亏! 爬上来的甲虫居然伸出巨大的嘴钳狠狠地戳破王尧的皮肤,“吧唧吧唧”地吸起血来,随着鲜血下肚,甲虫身上越发地黑亮了! 王尧顿时浑身一抖,满眼惊诧!他感觉到这些甲虫在吸食他气血的同时,往他的伤口中吐出了一股污秽的气息! 王尧暗道一声大意了!随后震动体内气血,胸腔内立即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将污秽的气息给震出了体外,附在他体表洗血的甲虫也没有落得好下场,瞬间爆炸而亡。 新鲜血液的气息引得更多的甲虫疯狂了!它们拼命地顺着刀身爬了过来。 王尧眉头微皱,随后微微一笑,他不再拔刀,而是送刀!王尧双脚猛踏沙网,飞身将刀送上前去,连人带刀整个穿膛过去,将巨人的胸腹捅出个大窟窿。 王尧转过身来,这时巨人的胸腹也再次凝聚而出。不仅如此,他的手上还举着一柄甲虫组成的刀向王尧砍来! 王尧眉头紧皱,难道这巨人真的是不死之身?不!肯定有缺点,可是缺点在哪呢?为什么上一次没有组成巨人?而这一次组成了呢? “叮”王尧脑海一道亮光闪过,是那只巨无霸甲虫!它应该是甲虫的头领,是它控制了甲虫!该死,早该想到的! 王尧懊恼一声,他贴身上前猛地一刀将巨人手持刀的手臂砍散,随后一跃而上,飞到了巨人的头顶,暴喝道:“暗夜!” 砍柴刀当头砍下,巨人的头颅立即被黑夜笼罩!黑夜散去,巨人头颅滚落而下!正是那个巨无霸甲虫。 巨无霸一死,巨人的身体再难保持形状,立即如沙一般溃散。掉落下来的甲虫更是如丧家之犬,它们不再纠缠王尧,而是像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转瞬消失得干干净净! 终于将这群烦人的甲虫给赶走了!王尧长舒一口气,他收起砍柴刀,不再停留,快速地向不远处的神殿飞去。 ; ------------ 第六十九章 九根石柱 粗壮的石柱,高大的殿门,漆黑的石板,这些无不在彰显这座神殿的神圣庄严和肃穆。 王尧刚到神殿前的台阶下就感觉到了这股气息。他打量了片刻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便缓步走上了去。 “嗒~嗒~嗒~” 王尧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是却是这静谧环境中的唯一声音,因而显得异常响亮,听起来都有些刺耳,搞得王尧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点紧张的压迫感。 不长的台阶王尧转眼便走完了,高大拱形状的两扇殿门赫然就在眼前。殿门上雕刻着一对手持斧钺的高大侍卫。 线条虽然有些粗狂,但还是能看得清大致容貌,它们头戴青铜面具,身穿黑sè铠甲,威风凛凛中带着几分诡异和神秘。 王尧心头一阵激动,他终于来到了这里! 王尧参加天荒论武和城主府任务,既不是为了成为天荒八卫获得虚名,也不是为了得到朔风所说的巨大奖励!而是为了调查父亲为何受伤失踪,为何留给他一张血字纸片。 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这里,真相即将揭晓,答案就在这扇大门的背后,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王尧深深地呼吸两口,压下心头纷繁的思绪,伸出手去推殿门,却发现两扇殿门已经开了一条缝隙,他顿时心中一惊:莫非已经有人进去了? 王尧立即暗暗运转真元,集中jing神做好了时刻战斗的准备。 “吱呀”,神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股浑浊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王尧赶紧后退几步,谨防有什么东西窜出来,让他措手不及。 浑浊不堪的气息慢慢散开,大殿内部裸露在了王尧的面前,里面并没有人影,也没有不明生物。 王尧这才放下心来走了进去,仔细地查看起来!这一看之下不由地大失所望!放眼看去,大殿之中不要说王乾失踪的线索了,就是一点点像样的宝物都没有!唯一引起了他注意的是支撑大殿的九根石柱。 王尧很不甘心,四下里又仔细搜索了好几遍,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只好回过头来仔打量起大殿的九根石柱。 这九根石柱sè彩斑斓,鲜艳无比,与大殿中肃穆的气氛完全不符。每一根石柱上都雕刻着jing美的浮雕。 这些浮雕与王尧在外面看到的截然不同,它们都非常的jing美,线条无比柔和,sè彩鲜艳靓丽,整个浮雕活灵活现。比外面所见到的不知jing致了多少倍! 王尧粗略地扫了一遍,发现每根石柱上都雕刻了大量的人物,似乎是在叙事。王尧本来就对这座沙漠古城的来历挺感兴趣,如今见到有叙事的浮雕,哪里会错过? 他便暂时放下寻找关于父亲的线索,专心致志地顺着九根柱子看了下去。而这一看便再难移开目光!他被浮雕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住了。 一幅波澜壮阔、气势磅礴的历史画卷就这样在王尧面前缓缓地展露出了它的神秘一角。 四周静得吓人,大殿中并没有照明之物,柔和黯淡的光线给人一种古老神秘的感觉。 第一根石柱上的浮雕画面非常祥和。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炊烟袅袅,阡陌纵横。描述的是远古先民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生活恬静安适的状态。 第二根石柱上浮雕内容骤变。石柱被分成三截刻画不同的内容。上方刻的是天塌地陷。中间是天降流火,地涌赤炎。最下方刻得是地上先民死伤无数,流血千里,他们向天祷告,祈求天灾早点过去。 整根石柱的浮雕颜sè非常鲜艳,用了大量的鲜血一般的红sè,即使光线不强,也给人强烈的冲击感和压抑感,仿佛是整根石柱在往外面渗血。 第三根石柱上天倒地倾的画面已经结束。但是原先山清水秀的景s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黄沙漫天,狂风呼啸。画面上的先民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他们虽然躲过了前面的天地灾难,但是还必须riri夜夜抵抗沙漠无比残酷的环境,以求苟活下来。石柱上雕刻的人数骤减了许多,还不到第一根石柱上人数的十分之一。 看到这里,王尧眉头皱了起来,前面三根石柱上的浮雕似乎是在讲述极西荒漠的来历。不过这些与沙漠古城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啊,干嘛多此一举在这里刻这些呢? 难道沙漠古城便是这群上古先民建造的?王尧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不过随即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这个猜测太过惊世骇俗了!他自己都不相信。若真是如此,那沙漠古城究竟存在了多长的时间? 王尧按下心头疑惑接着看了下去,第四根石柱的上半部分刻画的是人们生活在沙漠之之中。这些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批,他们的服饰有了很大的变化,应该是存活下来的先民后代。这些远古先民的后代渐渐地适应了沙漠中恶劣的环境,慢慢地繁衍下来,姑且称他们为“沙漠遗民”。 柱子的下半部分刻画的则是这些沙漠遗民也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画面显示荒漠中出现了八个无比强大的妖魔。他们嗜杀残暴,祸乱滔天。 八大妖魔将这批沙漠遗民赶到了沙漠深处,把他们圈围起来准备当作取之不尽的血食!沙漠遗民痛哭流涕,跪地祷告,祈求上天怜悯,让他们能够绝处逢生,躲过灾害。 王尧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古的先民实在是多灾多难,举步维艰。他无比同情先民的遭遇,心中的一根弦紧紧地绷着,他为沙漠遗民担忧,不知道他们的命运究竟会如何,他们的道路又在何方。 王尧怀着无比紧张的心情疾步走向第五根石柱。 第五根石柱上沙漠遗民依旧在哭泣,依旧在朝天跪拜。不过他们是喜极而泣!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生的希望!因为有一位身穿七星道袍的人从天而降,挡住了八大妖魔。 王尧也替这些沙漠遗民高兴不已,终于有人来拯救他们了!王尧仔细地瞅了瞅那位前来拯救的人,想把他看清楚些,却发现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那人是背对着众人,面朝八大妖魔的。 王尧下意识地走向第六根石柱。上面刻的便是身穿七星道袍之人与八大妖魔爆发了一场惊世大战。浮雕用了大量的红sè来表现大战的惨烈,又用黑白交替来表现激战的时间之长! 虽然只是图画,但是王尧仍然看得看得紧张不已,深深地为那从天而降之人捏了一把汗。他赶紧看向第七根石柱寻找大战的结果。 第七根石柱上方刻着身穿七星道袍的人与八大妖魔都跌落在地上。大战已经落幕,看样子结局是两败俱伤!石柱的中间一段是身穿七星道袍的人在沙漠遗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手中持有一物照向八大妖魔。 石柱的下半段画面便是那人倒地不起,沙漠遗民围在他的周围,那人用手指着八大妖魔,似乎在对沙漠遗民嘱咐些什么。 虽然王尧不知道那人是拿的什么东西照八大妖魔,不过见到八大妖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估计那人应该是实施了一种封印,将八大妖魔给封住了。 第八根石柱上半段是身穿七星道袍之人躺在一副棺材里,棺材周围跪着无数的沙漠遗民。下半段雕刻的是沙漠遗民正在施行一项巨大的工程,画面上沙漠遗民有的在拉石头,有的铺路,有的在搭架子,十分的热闹。 第九根石柱上则是雕刻着九座宫殿,环形排列,八座围着中间的一座。之后便是先民载歌载舞,其乐融融的画面,表现的是灾难过后美好世道到来的景象。 九根石柱虽然已经看完,但是王尧对沙漠古城的疑惑不仅没有得到解答,反而增添出了更多的疑问。 这九根石柱整个连贯起来看,应该是在讲述九大神殿的由来,但是王尧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究竟是哪里呢?他一时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尧索xing重头到尾又将九根石柱重新看了几遍,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他发现前面六根石柱上面的内容非常的连贯,也很好理解。 但是从第七根开始,虽然画面依旧很丰富,但是似乎缺少了一些关键的情节,导致了最后三根石柱的内容看起来不连贯,因而就给人一种晦涩难懂的感觉! 比如那身穿七星道袍的人究竟拿什么照的对八大妖魔?画面上这里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沙漠遗民没有看见?还是雕刻的时候故意漏掉了呢?这个不得而知。 还有那人对遗民又嘱咐了些什么?他们为什么后来要建造九座宫殿?还有那八个妖魔去了哪里? 等等!九座大殿、八个妖魔,王尧似乎把握住了什么!难道? “叮!” 突然王尧的脑海闪过一道亮光!八个妖魔加上那个身穿七星道袍的人不是正好九个吗?莫非这边上的八座大殿分别封印着一位妖魔?最中间那座则是那位身穿七星道袍的人的棺椁所在? 王尧突然觉得这座幽静神秘的大殿有些yin森,他不自觉地四下瞅了瞅,似乎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有一双yin暗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在偷偷发笑! 想到这里,王尧的后背都有些发凉了!他按下心头的惊悸,又将后面三根石柱的内容重新浏览了一遍,试图再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将他吓得魂飞魄散!王尧发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地方! 他曾在第六根石柱上想看看那位身穿七星道袍的人长什么样子,但因为当时那人是背对众人的,于是王尧放弃了。到了后来,他注意力转移,便忘了这茬! 现在重新浏览时,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不仅仅是第六根石柱上看不到那人的脸,在第七根和第八根石柱上,即便那人已经转过身来,王尧依旧看不到他的脸! 不是那人脸上遮着东西!而是那人根本就没有脸,他转过来的时候脸上是干干净净的,是一张完整的皮!根本就没有五官! 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在王尧的脑海中不断地放大,他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背上汗毛也炸了起来! 怎么会没有脸呢?王尧心中疑惑不已!这根本不符合常理!既然是讲述九大神殿的来历,那么这人必定是重中之重啊!这样重要的人物怎么不给他刻上脸呢? 难道是雕刻之人忘记了?这绝不可能!把谁忘记也不可能把他忘记啊!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沙漠遗民也没有看到这人的脸!也不知道这人究竟长得什么样!所以才会留下这诡异的一笔。 真的是像自己猜测的这样吗?王尧在心里默默想着,他看向大殿的深处,那里有一个甬道通向最中间的神殿。 身穿七星道袍人的棺椁真的在那里吗?这八座大殿真的是镇压着八大妖魔吗?那最中间的神殿中是否有父亲王乾的线索呢? 王尧的眼中jing光爆闪,喃喃自语道:“可千万不要令我失望啊!”随后他快步地向着大殿深处走去! ; ------------ 第七十章 七星神殿 (烧已退,感冒依旧,拖病码字,求书友多多支持!求推荐!) 王尧穿过甬道来到了最中间的那座神殿,神殿前悬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七星神殿”四个大字笔走风云,飘逸无比,仿若就是天上的星辰,可远观不可亵玩。 王尧一愣,七星神殿?真的是为了纪念那个身穿七星道袍的人所造的神殿吗?难道他的棺材真的放在了这座神殿中? 神殿大门并非是紧紧闭合的,而是畅然大开着。但是从外看去,神殿里面黑洞洞的一片看不清楚,远远看去这大门就像是一头远古凶兽的大嘴巴。凶兽正静静地匍匐在那里,等着愚蠢的人自动走进来。 王尧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其他几人的踪影,心想或许他们早已进去了。于是他不再耽搁,朝着七星神殿疾步走去。 刚走到神殿门口,王尧突然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是父亲王乾的气息! 他心里顿时一阵激动,急忙大步垮进了殿门。 但是王尧紧紧跨进了半步,那只伸进去的脚堪堪踩到地上,还没有踏实,就立即如遭雷击倒飞而出,跌在了七星神殿外的地上。 王尧跳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看着空洞洞的殿门,眼中jing光爆闪。他并非是遭人偷袭,也不是被不知名的异兽给撞了。而是被一股气息给轻轻擦了一下! 王尧身子刚探入神殿之中,便察觉到神殿中到处弥漫着毁天灭地的气息,这气息并非是一股,而是好几股,它们交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强大的龙卷风,搅动得大殿中的空间很不稳定。 但是这些气息非常的奇特,半点都没有泄露出来,所以王尧在门外时毫无察觉。等他迈入门中有所知觉时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待反应就直接被扫飞了出来。 王尧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心中却是一阵后怕。幸亏刚才没有太过鲁莽直接冲进去,他只是被最外围的气息给扫了一下,若是刚才冲到神殿zhong yāng,估计就现在已经是一堆碎尸了。 虽然危险异常,但是王尧并没有打算放弃。眼见着关于父亲王乾下落的线索就在前方,他怎么可能放弃呢? 王尧沉吟片刻后开始往外掏东西。他将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然后逐一筛选,检索了半天,最后手上只剩下了三件东西。 看着手中的三样物品,他不由地苦笑连连,这才知道自己身上能派的上用场东西是多么的匮乏! 剩下的三件东西分别是一块石头和两把刀。两把刀一柄是小木刀,一柄是砍柴刀。 王尧左右看了看,又将砍柴刀收了起来。这把刀他用的时间最长,除了够硬并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对目前的局面应该没有什么帮助。 他把目光集中到了其他两件东西上。那块石头是在黑龙滩所得,注入真元便可以化作山形巨印。曾经发威过两次,一次是自行单挑黑龙枪,一次是在王尧手上斩杀众多同辈修士。算是他目前最厉害的武器了! 那柄小木刀乃是鬼刀叟于天荒论武后赠与王尧。虽然当时鬼刀叟说的风轻云淡,但是王尧知道鬼刀叟必定不会无缘无故送他一柄仅仅是用于观赏的小木刀。 鬼刀叟一直很神秘,他虽然对天荒论武和城主府讳莫如深,但是对他们却非常的熟悉了解,从他的话语中便可略知一二。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送刀给王尧。 而且事后王尧也曾研究过这柄小木刀,发现他用尽各种方法都无法对这柄小刀造成丝毫的损坏,往里面注入真元也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按理说一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木刀,王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它毁灭得连渣滓不剩!但是现在居然出现如此这样奇怪的现象,这怎么能不引起王尧的重视?! 王尧掂量了片刻收起小木刀,决定先拿石印做实验。他走到了大殿门口,将真元慢慢注入石印中,石印立即胀大到直径一米左右。 王尧不敢将石印变得更大,因为这石印就跟个无底洞一般,变得越大所需真元越多,他还不知道在大殿中会遇到什么情况呢,现在真元是能省一分就多省一分。 他头顶着石印,再次踏进了七星神殿中。恐怖的毁灭气息在大殿中交织碰撞,外围的气息四散飞shè扫向王尧,王尧立即真元灌注全身做好防备,同时身体后倾,做好撤退的准备。 眼见着气息就要扫中他,这时从石印上飘落下一道光幕,恐怖的气息撞在光幕上,光幕立即剧烈地晃动起来,王尧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光幕晃动了一会,最终慢慢稳定了下来,没有破裂掉。 王尧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并没有立即往大殿zhong yāng走,而是沿着大殿四周转了一圈,查看查看情况。 七星神殿与外面的那座大殿结构有些不同。外面那座大殿是四四方方的,而七星神殿是圆的,若是从远处看肯定像是一个坟包,这更加让王尧怀疑这里是是那位身穿七星道袍人的葬身之处。 大殿的顶部是也是拱起的圆形,上面满满当当绘着一幅星空图。 王尧从未见过这么jing细浩瀚的星空图。他所知道的星星在这张图上全部都能找到,还有更多的星星是他根本不认识,叫不出名字的。 也不知道造这座神殿时是怎么勘测出来的,这需要耗费多长的时间啊!这可不是修为高深便可以完成的,而是需要ri积月累的观察。 七星神殿的地板与别处也有点细微差别。地上虽然也是铺着石板,但是石板上面不再是空空的一片,而是断断续续地画着些直线。 王尧四下走了走,发现到处都画着线条,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规律,唯一的发现就是似乎这些线条隐约排成了一个圆形,而它的中心则是在大殿的中心。 他一时也搞不清楚这些线条有什么用处,便不再思索,仔细看向大殿的zhong yāng。但由于神殿zhong yāng气息乱窜,浑浊不堪,导致能见度非常低,根本看不清楚那里有些什么。 虽然如此,但是王尧能够模糊地感知到大殿zhong yāng父亲的气息更加浓郁。他缓缓地朝着大殿中间走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石印的光幕。 越往中间走,恐怖的气息越发的密集,风暴也更加的强烈。王尧走出了三米左右,看到地上有几滴血。那几滴血并没有干涸,而是依旧鲜红透亮,如同红宝石一样,烨烨生辉。 一看到这几滴血,王尧心中即是激动又是紧张,他认得这血液,血液中是熟悉的气息! 王尧jing神猛地一振,这次是来对了!父亲肯定来过这里,不仅如此,而且还是在这受的伤! 他不再停留,接着往zhong yāng走去,每隔几步便能见到几滴血。虽然知道父亲是安全离开了这里,但是王尧看得心中依旧紧张不已,担心万分。 走了约有十米,石印的光幕震动得更厉害了,看起来有点像是被高速捶打的鼓面,震荡不已。 王尧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殿zhong yāng只剩下不到五米的距离,地上的血迹是一直延伸了过去。他已经隐约可以看到那里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是谁?谁会早一步来到这里呢?是天荒八卫之一吗?还是另有其人? 看着答案近在咫尺,他却难以窥探,王尧犹如百爪挠心,焦急不已。他思索了片刻,眼中露出了狠辣之sè,看样子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只见他猛地往前踏出了一步,石印光幕抖动得越发激烈了!如同刚刚煮沸的开水在跳动不停,破碎只是时间问题! 王尧哪里肯后退!他的眼中露出了疯狂之sè,只见他突然将石印抱在胸前,双脚跺地,迅速窜向大殿zhong yāng! 哪怕是身受重伤,他也要看一眼! 他要知道父亲王乾为何要来这里!又为何叫他参加天荒论武,让他也来这里! 冲出的速度很快,但是前进得距离却很短!王尧仅仅冲出不到三米就再难前进半分!不过这三米已经足够了!足够让他看清楚大殿zhong yāng究竟是什么人!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眼睛,准确的说是一双白sè的眼睛!在这之后他的眼中便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只有这一双眼睛! 霎时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觉得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好安静!觉得自己现在是徜徉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阳光好温暖,海水很柔和,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王尧的意识陷入了模糊,他不知道自己体表现在正裂出一道道巨大的口子,鲜血直接喷涌出来,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浸染得通红一片。 按这情形下去,不消片刻,王尧就会流干鲜血而死! 就在这时,他体内的青铜神门轻轻震动了一下,一股无痕无迹的气息传进王尧大脑,将他从迷糊的状态中唤醒。 王尧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他不敢再待片刻,立即抱着石印护住自己周身,退回到五米开外。 虽然危险已经解除,但是王尧依旧惊悸不已!这人应该就是朔风要找的城主府前辈。他的修为究竟是强横到什么地步!哪怕是死了,一双眼睛还这么恐怖! 王尧休息了片刻,身上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了。他也不感到诧异。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发现自己身体的自动修复能力非常强。不过有个疑惑倒是悬在心里,那就是这究竟是自己体质特殊导致的还是青铜神门的功劳? 必须再来一次!王尧心中想到,刚刚因为那位前辈眼睛的关系,自己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任何的东西。 王尧做好准备抱着石印再次冲向大殿zhong yāng!这次停留的时间远没有刚才长,不过这次他倒是全部都看到了。 除了那位白眼前辈的尸体外,大殿zhong yāng并无他物。唯一引起王尧注意的是他的脚下的那块石板。 石板上画着一幅不大八卦图,不过那块八卦图并无完整,它缺少了一块。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缺少的恰好是有“乾”字的那部分。 王尧回到五米的位置,那幅残缺的八卦图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盘旋,始终挥之不去,尤其是那残缺的一角更是让他觉得异常的熟悉。 王尧想了片刻,喃喃自语道:“真的如此巧合吗?这就是父亲给我留下的线索?” 他边说话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皱的纸片,纸片上鲜血写成的“乾”字亮丽夺目,闪烁着异样的红光。 ; ------------ 第七十一章 星图现石棺出 王尧在脑海中仔细比对了纸片的形状和那个八卦图所缺少的部分,发现两者除了材质有所不同外,其他方面无论是棱角还是边框都非常的吻合。 在这一刹那,许多事情在王尧心头一闪而过,他终于将一些关键点给串联起来,在心中理出了一条脉络。 父亲王乾在与自己分开后,出于某种目的来到了七星神殿。同时来的还有好几位高手,其中就有那位城主府的白眼修士。几人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爆发了惊天大战。结果是父亲受伤离开,而那位白眼修士则是死在了这里。 而后,父亲王乾不仅预知了城主府肯定会派人前来寻找这位白眼修士,而且还算出他们将会通过天荒论武选拔人前来,所以才会告知自己去参加天荒论武,并且留下了一张看似很不起眼的纸片。 谁也不会知道这张似乎仅仅是作为传话凭证的纸片居然会在此派上用场!想到这里,王尧心中不由地一阵唏嘘,这数月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一点眉目。 看着手中的纸片,王尧眼中jing光爆闪。父亲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让他前来肯定是有所谋划,而这张纸片便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王尧现在急不可耐地想把这张纸片送过去拼成完整的八卦图,可是该怎么送过去却让他犯难了!借助石印王尧最多只能再冲进去三米,但是距离石板还差一米多的距离呢! 别小看这一米多!对于现在的王尧来说简直就像是天堑,根本难以跨越! 王尧想了一会,眼中露出坚毅的神sè,无论如何,他都得将纸片送上去,而且还必须抓紧时间,万一过一会其他人闯进来,说不定还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王尧抱起石印第三次冲了过去。冲出三米之后,他突然放开石印,身体迅速地扑向画有八卦图的石板! 他要以自己的身体填补这一米多的距离!王尧刚刚手持纸片伸出去,便看见手上立即出现了许多道裂口,鲜血顺着裂口飙飞而出,眨眼之间右手便已经是血肉模糊。 王尧眉头皱都不皱一下,“扑通”一声趴倒在地,将手上的纸片摁在了八卦图那块残缺的一角上,果然天衣无缝,两者非常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霎时,拼接完整的八卦图光芒大作。 不仅如此,大殿地板上断断续续的线条也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王尧这才发现原来整座大殿的地上画的是一幅巨大的八卦图,大八卦图的核心就是白眼修士脚下的那幅小八卦图。 当然这仅仅是是王尧看到的,王尧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七星神殿外围的八座神殿都各自喷出了一股冲天光芒,在七星神殿上空组成了一个更大的八卦图。这个八卦图将九大神殿全部囊括了进来。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天荒八卫其他几人的注意,他们都不知道神殿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随后不再在外围的神殿中耽搁,加速赶向了中间的七星神殿。 伴随八卦图的光芒四shè,七星神殿中原先激烈碰撞的恐怖气息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尧也因此躲过了致命的一劫。 尔后,地上的八卦图开始慢慢地旋转起来,随着它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殿顶部星空图中的星星居然也都亮了起来,它们闪烁不定,似乎在与地上的八卦图遥相呼应。 突然地面的小八卦图直直喷出一股粗壮的光柱冲上大殿顶部的星空图,光柱并没有停歇,而是从神殿顶部冲出,冲上了神殿上空的巨形八卦图。 自此,天空的八卦图、殿顶的星空图、地上的八卦图三幅图被光柱给链接在了一起。 光柱就像是一把钥匙,冲上星空图之后将整幅星空图都给激活了,上面的星星不仅明亮闪烁,而是开始缓缓地移动起来。 王尧看着眼前这神奇瑰丽的一幕,根本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唯一能做的便是目不转睛,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在大殿顶部光柱与星空图的接触位置凭空出现一样东西。那东西缓缓飘下,落在了王尧手上。 王尧扫了一眼手中之物,发现好像是一张图。为什么说是好像呢?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分清这究竟是不是一张图。 说它是图,因为在它的右上角清楚地写着“七星图”三个字。可是它又不像图,因为它根本没有半点图的样子,上面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没有,若没有“七星图”三个字,王尧都会以为这是一张白纸。 他摸了摸手中似图非图的东西,暗想难道这就是父亲谋划数月所要留给自己的东西?可这张白白的七星图有什么用呢? 王尧刚要仔细研究一番,耳听得这时大殿外传来一串脚步声,他赶紧收起七星图,脸上装作惊奇的样子,痴迷地盯着大殿的星空图看。 可是不消片刻,王尧就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他根本就不需要装惊奇,他是真的感到惊奇,感到诧异,感到不可思议! 小八卦图的光柱这时慢慢地散去,星空图中的星星化作了点点星芒滑落而下。满天星雨中,一口石棺毫无征兆地从空中落下,停在了大殿上。 紧接着地上的八卦图停止转动,光芒迅速内敛,大殿顶部的星空图也停止移动,星星也不再闪闪发光,而且大殿上空的八卦图也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 七星神殿中立即黯淡下来,除了恐怖的气息消失外,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来模样。若不是大殿上还停放着一口诡异的石棺,王尧甚至都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尧哥哥,你怎么浑身是血啊?” 突然王尧背后一声悲呼响起,他转过身来,见晚晴焦急地冲了过来,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王尧见晚晴毫发无伤,欣慰地笑了笑道:“没事,只是刚刚遇到点状况。” “王尧,先别忙着打情骂俏,说!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晚晴刚要说话,一句厉声的责问打断了她。 王尧抬头看去,见天荒八卫的其他几人都到了大殿中,断红尘和太史侯也在其内。两人见王尧满身是血也都疾步走了上来,满眼关切地看向他。 王尧免不了与两人寒暄一番,这本是人之常情,但是这番举动落在问话人眼中自然是恼怒不已,觉得王尧是故意怠慢他,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王尧你以为你装作耳聋就没事了?” 王尧自然知道责问他的是何人,就是那一直来历有些神秘的白无亮。此时的白无亮不再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而是又惊又怒,满脸的煞气。 不过王尧并不准备回答他的话。因为白无亮的态度太过傲慢无礼,说话盛气凌人的样子令他讨厌。 “哟,还说别人装耳聋呢,我看你不仅比不上聋子,连哑巴都不如!聋子虽然听不见,但是人家有眼睛能看啊,可你是有眼无珠,没看到我们正在叙旧了吗?还有哑巴是不能说话,而你是能说话却不会说话!懂什么叫礼貌吗?懂怎么问话吗?要不要我教教你?”断红尘跳了出来,一阵劈头盖脸地骂道。 “你!”白无亮被断红尘骂得体无完肤,一时气结,随后嗤笑道:“哼,原来不过是一群无胆匪类,就只能以多欺少,以众欺寡。我真是耻与你们为伍!” 断红尘一脸惊奇地看了看白无亮道:“我不过是想教教你做人的基本礼貌,居然能被你瞎掰成这样!连我都佩服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不过话说回来,就凭你还需要我们两人出马?简直太高看你自己了!一对一单挑!我断红尘眉头皱都不皱,既然你存心找虐,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你!来吧!” 王尧知道白无亮实力惊人,可不想断红尘莫名其妙对上他,便赶忙一步踏出挡在了断红尘身前,淡淡地反问白无亮:“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那么我就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 “你休想抵赖!这神殿刚刚突然大放神彩,隔得老远都看得一清二楚!等我们到时就你一人在场,你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否则这神殿怎么会早不放光,晚不放光,偏偏这时候放光呢?”白无亮语气咄咄逼人,丝毫不让步。 陈舒这时也帮腔道:“王兄,刚才这七星神殿金光万丈,而且天空还出现那么巨大的八卦图着实令我等好奇。可是等我们到达时,它就结束了,只看到这么一具尸体和一口石棺。王兄不妨为我们解惑一二?” 王尧面无表情地看了陈舒和白无亮一眼,知道神殿光芒四shè并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 但是从他俩的话语中听出他们仅仅是看到了结尾。至于神殿为何放光则是并不清楚,而且也没有看到自己收起七星图。 于是王尧放下心来,耸耸肩道:“我也是见到神殿发光才会赶过来的,只不过速度快一些而已,我前脚刚到,你们后脚就跟进来了,我看到的并不比你们多。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陈舒自然是不相信王尧的说辞,他看了看阎斧和罗飞燕,见他们俩人也是皱着眉头,似乎对王尧的解释不是很满意。 他又看了看站在王尧身旁的断红尘、太史侯和晚晴,发现即使把罗飞燕和阎斧都算上,也不过是四对四的局面,很难有什么胜算。 陈舒心思一转,打起了哈哈:“既然王兄如此说,那在下自然是相信你的。”说完转向白无亮道:“白兄,大家都是天荒八卫,不要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不如看在同袍情面上,莫要再追究什么。” 白无亮轻哼一声并没有答话。陈述毫不在意扫了一眼众人道:“各位,那位城主府前辈的尸体就在这里,咱们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如此,咱们不如趁着还有时间共同研究一下这口石棺,或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这话一出倒是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荒漠古城在他们眼中本就非常神秘,而古城神殿更是玄之又玄。如今神殿居然在光芒大作后中凭空出现一口石棺!这怎能不引起他们好奇?怎能不引起他们的诸番猜测? 种种的迹象都无疑地指向了一点,那就是这口石棺绝非凡物! 众人心思一时活泛起来,将目光都聚集在了大殿zhong yāng那口石棺之上,灼灼的目光仿佛要直接洞穿它,看清楚它里面究竟有什么!看明白出它究竟不凡在何处!神秘在何处! ; ------------ 第七十二章 死而复生 自从天降石棺之后,王尧就很难再保持镇定,他的整个心思都被石棺给深深吸引住了,哪怕是白无亮的咄咄质问都没能牵引他多少的注意力。 因为石棺的出现,王尧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见过这口棺材!这口石棺在九根石柱的浮雕上出现过。当时那位身穿七星道袍的人死后便是躺在了这口石棺中。 王尧忍不住既紧张又激动!难道那位神秘的人物就要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了吗?这口石棺中是否会解开九大神殿的建造之谜呢?是否又会标明那被封印的八大妖魔的下落呢?那外围的八座神殿是否就是它们的封印之处呢? 在王尧思绪纷飞的时候,其他几人早就已经走上前去研究那口石棺了。 看着几人小心翼翼又无限期待的模样,王尧不由地笑了笑,他们这一路走来都和死人离不开了,先是任务寻找尸体,现在则是研究棺材,下面就差去盗墓了。 想到这里,王尧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城主府,现在这七星神殿中发生的事情在城主府的预料之中吗? 估计应该是已经超出了城主府的预料吧!王尧暗自揣测。 通过与太史侯和断红尘两人的寒暄,王尧知道他们进入这方空间后分别去了不同的神殿,而且每座大殿中内容也是各有不同。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城主府对这里的一切布局都非常清楚。否则为何天荒论武没有选出五卫、六卫、七卫?而是选出八卫呢? 城主府肯定是知道这里总共有八座神殿通向zhong yāng的七星神殿,也知道他们进入这里后会被一一分开,所以才会选出八人来这里。 可是城主府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城主府看似把一切因素都考虑进去了,但其实却忽略了最大的变数,那就是人! 城主府根本不会想到王尧的父亲王乾曾经来过这里,并且安然离开,同时他洞穿了城主府全部的谋划布局。 王乾并没有破坏城主府的计划,他有着自己的打算,他正需要城主府为王尧带路。于是王乾顺势而为,悄然地埋下伏笔,让王尧参加天荒论武,从而搭城主府的顺风车来荒漠古城。 那么这里现在发生的事情肯定在父亲的预料之中咯?王尧摇了摇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不太敢确定。 开启八卦图虽然是父亲留下的纸片,但是当时的情况现在王尧根本无法知晓,也有可能是当时情况太过紧急,父亲根本来不及开启八卦图便受伤离开了。 于是他辗转将纸片送给王尧,想借王尧之手开启八卦图。若真是如此,那么父亲或许也不清楚八卦图开启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尧,别愣在那,快过来!看我发现点什么!”王尧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断红尘朝他招了招手。 王尧被打断了思绪,他回过神来后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想太多一点用都没有!反正父亲是不会害自己的!他只留下了这么一条线索,现在所能做的便是沿着这条线索一直寻下去!终会有解开谜底的那天! 王尧不再胡思乱想,朝着招呼他的断红尘走去。 断红尘此时一张脸几乎都快要贴到石棺上。他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得意地向王尧炫耀道:“王尧你看,这石棺上刻着浮雕哎!若不仔细看恐怕就忽略了!也幸亏我心细如发才能发现!” 王尧听了断红尘的话,也贴到石棺旁边仔细地瞅了瞅,还真的是看到了浮雕,不由地摇了摇头。 断红尘见王尧摇头,急不可耐地问道:“怎么?难道没看见?不可能啊,这次可不像上次在战船上还需要特殊的角度和位置!” 王尧抬起头古怪地看了断红尘一眼,道:“我看到了,是有些浮雕。” “那你干嘛还摇头?吓我一跳!”断红尘抱怨道。 王尧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他摇头是因为他对断红尘都有些无奈了。这石棺通体黑sè,浮雕刻得又浅,离得远根本看不见,估计也只有像断红尘这样整张脸贴上去的人才能看得到。 不过无奈归无奈,并是不说断红尘的发现一点价值都没有。而是恰恰相反,断红尘的发现引起了王尧极大的重视。 断红尘所指之处的浮雕上刻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者端坐在一座高高的山顶之上,他双手捧着一张图一样的东西,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中有许多的星星。看样子那位道者应该是在研究星空。 王尧重视的是那位道者手上捧着的东西,他怀疑那东西就是七星图,他赶紧看向后面的浮雕,想发现更多的信息。 后面一幅还是同样的道者。他依旧端坐在山顶之上,不过这次在他的前方还站着一个人。天空中虽然还是繁星一片,但是在这山顶上空有一个星星特别明亮。 再下面一幅和上面的图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站立的人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山顶上空的星星有两颗特别明亮。 随后的几幅皆是如此,站立的人在依次增加,一直增到了五个人。山顶上空的有五颗星星特别的明亮。 这之后则是站立的人又依次减少。每少一个,天空便有一颗流星划过,山顶上空明亮的星星便少一颗。 直到画面又变成了那位道者一个人,他手捧着图看向天空,头顶上明亮异常的星星一颗也没有了。他眉头紧皱似乎非常的遗憾。 浮雕上的道者,乍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仔细看去,还是可以发现其中的道者慢慢地由年轻变为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王尧看来看去只看懂了一点,那就是那站立的一人似乎就代表着一颗绚烂夺目的星星。 不过其他内容则是完全看不懂,他觉得大概是自己从浮雕的中间开始看起的,所以才会看不懂,于是绕着石棺绕了一圈,去寻找浮雕开头的地方。 终于在石棺的后侧,他发现了整个浮雕的开始和结束的那一段。 看着这一段浮雕,王尧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背后也是一阵发凉。他发现这石棺周身一圈的浮雕竟然是一个循环,开始和结束的画面是相同的。 在浮雕的最后,刻着的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者,他躺在一口石棺内,然后飞入了满天星光中,这成为了浮雕的最后画面。 而在浮雕的开始处,是一口棺材从漫天星光中飞出。棺材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道者,相貌与前面的老者非常相似。 整幅的浮雕似乎是在讲述一个生命的轮回。年轻的道者从石棺中走出,慢慢地变老,最后回到石棺中。 王尧抬头看了看大殿顶部的星空图。星空图已经黯淡无光,看起来普通寻常,可是他越看越觉得这幅图诡异无比。 石棺便是从这幅星空图的满天星光中出现的。而石棺上刻画的轮回转折点便是满天星光。这意思是说睡在石棺中的人会死而复生、返老还童吗? 想到这个可能,王尧满脸不可思议地后退了几步。 断红尘见王尧神sè不大对劲,急忙问道:“怎么了?难不成又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你可不要再来一次发狂啊?” 其他几人听到断红尘的话,也都看向这边,想知道王尧究竟发现了什么。毕竟他们虽然也都在看石棺,可是没人像断红尘那样把整张脸都贴上去。 王尧定了定神,诧异地看了断红尘一眼道:“不是你先发现的浮雕吗?难道你还不知道上面的内容?” 断红尘毫不脸红地大言不惭道:“我只做一名发现者,至于后面这些需要细看琢磨耗费脑筋的活怎么能适合我呢?当然是留给你啦。” 王尧此时哪有什么心情和他玩笑,也没有回避其他几人,便直接将浮雕上的内容说了出来。 几人听得眉头直皱,便顺着石棺转了一圈,仔细地看了看,看到最后脸sè都不自觉地微微泛白。 众人一下子踌躇起来,石棺上的浮雕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这所刻的死而复生仅仅只是死者的一种美好愿望?还是真的是能实现呢?莫非从石棺中真的会跳出个返老还童之人?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之际,突然石棺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众人吓了一大跳,立即跳散开来。再定睛观瞧,发现刚刚那声音居然是断红尘拍石棺发出的,不由地怒气横生,无不狠狠地盯着断红尘。 断红尘毫不在意,笑嘻嘻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像诸位这样畏首畏尾的要等到什么时候?打开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双手用力猛地一推石棺的棺材板。其他几人立即又后退数步,紧张地注视着石棺的动静。 可是半晌过去了,石棺却纹丝不动。再看断红尘的一张脸已经憋得红得发紫了,他气喘吁吁地靠在石棺上,对白无亮道:“哎呀,累死我了!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很厉害吗?还讽刺我是无胆匪类呢,怎么现在不见你有胆上来出把力啊?不会这实力是吹出来的,连大胆也是吹出来的吧?” 白无亮怒笑道:“你也不用激我,就让你瞧瞧我的手段。给我闪开!” 断红尘立马屁颠屁颠地跳到了王尧、太史侯和晚晴身边,对三人传音道:“快后退,我刚才在演戏呢,根本没用力!” 王尧和太史侯对视了一眼,眼中jing光一闪而过。断红尘也忒坏了!白无亮这下可是着了他的道了。 白无亮即使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断红尘此时还会算计于他。无论石棺中有无人死而复生,他都会是开棺破坏的头等要犯! 不过白无亮也并非是完全无脑之人,他还没有愚蠢道直接上来用手推棺材盖,而是远远地站在远处,曲指成爪,使出了翻龙爪。 只见一只巨大的白sè龙爪浮现而出,扣住了石棺的盖子,然后轻轻一掀,石棺轰然打开! ; ------------ 第七十三章 空荡荡的石棺 棺材盖刚被掀开,满棺材耀眼的星芒如同泉水一样喷薄而出,迅速充斥了整座大殿。天荒八卫被无数的星光包围着,置身其中仿佛是徜徉在无边无垠的银河里。 几人急忙向石棺中看去,夺目刺眼的星光令他们根本看不清石棺中究竟有什么东西。星芒持续了约半个钟头才慢慢消散,棺中之物终于显露在众人的面前。 不过触目所及却是令他们大失所望,石棺中并没有死而复生的人,有的只是一件略显破旧的长袍。 断红尘观察了片刻见并没有神门危险,便走到石棺旁,伸手拎起长袍向众人抖了抖道:“也没见到什么返老还童的人嘛,不过是一件长袍而已,难不成那人在漫天星光中飞遁走了?” 王尧此时虽然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古井不波,但是从他略微颤抖的身体便可以看出他现在情绪非常的激动。 因为就在刚刚星芒充斥整座大殿的时候,在众人看不清楚的情况下,石棺中有东西迅速飞进了他的身体! 一直对王尧隐隐有敌意的白无亮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白无亮顿时面露狐疑之sè,一双眼睛不停地在王尧身上来回扫视,想要看出点端倪来。 王尧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体内究竟是何物,就发现自己已经引起了白无亮的注意。 但是王尧并没有立即止住自己轻颤的身体,他知道这时候若是突然地恢复平静反而会让白无亮更加怀疑。 王尧正在思索该怎么应付过去,恰好见到断红尘在不停地抖动那件长袍,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心里便有了对策。 只见他急切地走到断红尘身旁,不由分说地从断红尘手上拽过那件长袍来前翻翻,又后翻翻,来回地看个不停,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这一番举措弄得断红尘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王尧在搞什么名堂,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白无亮见王尧如此激动,眼中jing光闪过,疑惑地问道:“王尧,莫非你认得这件长袍?赶快说出来供大家一起参考参考!” 王尧并不急着回答白无亮,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回答的时候。之前他与白无亮是有隔阂的,当时对白无亮是爱答不理的态度。若是现在他突然态度大变,反应过分热情,不仅不会解除白无亮的疑虑,反而有yu盖弥彰的嫌疑。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撒烟雾弹,就是要吊足白无亮的胃口,引起他的好奇心,让他将全部注意力从王尧身上转移到这件长袍上来。 王尧假装没听见白无亮的问话,继续来回地反动手中的长袍,眼中的惊奇之sè越发地浓郁了,脸上也堆满了错愕吃惊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接着他又眉头紧皱,露出思索回忆的神情,片刻后眉头平展,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但是转过身看了看空荡荡的石棺,眉头再次皱起,疑惑之sè比之刚才是更加多了。 王尧这一番jing彩的表演落在众人眼中,自然是惹得众人好奇不已,他究竟又发现了什么?才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表情连番变化? 断红尘早就按耐不住了,他急迫地问道:“怎么了?王尧,这不就是件普通的袍子吗?难不成你又发现了什么情况?” 王尧抬起头看了断红尘一眼,接着又扫了一下白无亮和陈舒几人,脸上显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态,似乎是在斟酌有些话当讲不当讲。 陈舒见状连忙撺掇道:“王兄,你若是有所发现,不妨讲出来吧。我观你刚才眉头一直紧皱,似乎有难以明白理解的地方。所谓人多智谋广,柴多火焰高。众人一起研究或许会有新的发现呢!” 王尧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见戏已做足,白无亮也不再怀疑他,略作迟疑后便道:“既然陈兄都如此说了,在下再藏着掖着也就说不过去了。实话告诉诸位,这件袍子我见过!这口棺材我也见过!”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如同炸雷一般响在众人脑海中!众人无不嗔目结舌!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石棺分明是刚刚从天而降,而这件长袍更是断红尘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石棺中才拿出来的,王尧现在居然言辞凿凿地说他之前见过,这鬼话谁会相信?难不成他当初看着这石棺葬下的? 众人不由地盯着王尧的脸仔细瞅了瞅,想从他脸上看出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不过王尧的脸仿佛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根本毫无半点表情。 这让几人一下子有些懵了,他们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默默地消化着王尧带给他们的巨大冲击。 就连一直不待见王尧的白无亮,这一刻也没有出言讽刺。他的眼中jing光爆闪,紧紧地盯着王尧手中的长袍,仿佛从它上面看出究竟是何人曾经穿过。 王尧见一句话就将众人给唬愣住了,他心里非常满意,停顿了半天才缓缓地解释道:“其实我并没有见过两者的原物,只是见过它们的图片!” 众人听到王尧这句话又是一愣,随后看向王尧的眼神隐隐不善起来。他们觉得自己被王尧给骗了!说了半天不过是见到图片,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断红尘长呼了一口气叫道:“哎呀,你吓我一大跳!王尧,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大喘气了?事先都不透露一声,吓得我心脏到现在还扑通扑通乱跳呢!” 王尧好不在意诸位吃人的目光,再次语出惊人道:“虽然我没有见到原物,但是我却知道这长袍究竟属于何人!这棺材里躺的又是何人!” 众人本来放松下来的心情又被王尧这句话给勾得紧张起来。就连一向沉稳的陈舒都忍不住抱怨道:“王兄,你就别再一句一顿了,干脆一口气全部讲出吧。像你这样说下去,不等讲完,我们就被你这一惊一乍给吓死了!” 王尧笑了笑,他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这件长袍之上,便不再保留,将他在九根石柱上的见到的所有浮雕内容全部都说了出来,并且将自己的猜测也告诉了众人。 众人听完王尧的描述后再一次沉默了,气氛比之刚才显得更加压抑凝重。 过了好久,白无亮才回味过来,不过一张口又是夹枪带棒:“你的意思是说这口棺材里葬的就是那位大战八大妖魔的人?你这话空口无凭,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王尧瞥了白无亮一眼,嗤笑道:“我有说需要你的相信吗?我只是将我知道的说出来罢了。” 陈舒见两人火药味极浓,连忙圆场道:“王兄莫要生气,因为你所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白兄一时难以相信也可以理解。不要说白兄了,我想在场几位都难以接受。” 王尧没有反驳,而是赞同道:“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难以接受,毕竟石柱上所刻的浮雕太过荒诞不经了。而且现在我很怀疑对这棺材中是否就是埋葬着那位身穿七星道袍道袍的人。” “哦?王兄此话怎讲?”陈舒疑惑不解道。 王尧沉吟道:“我之前的猜测都是基于对九根石柱浮雕的认识和理解。但是现在从石棺的内容来看,倒是有些情况根本说不通。” “王兄你这话说得就有些奇怪了。按照你的描述,那位修士是身穿七星道袍的,这一点是丝毫不差。并且你也说了石棺也是石柱浮雕上所刻的石棺。可以说两点是非常的吻合,但是如今你却说石棺中躺着的不是那人,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陈舒分析道。 王尧点了点头道:“陈兄刚才听得果真仔细。的确,石棺是那口石棺,衣服也是那件衣服,但是你们不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吗?” “你指的是除了衣服外,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断红尘一语中的。 陈舒皱了皱眉头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时间太久导致其他的东西都腐烂了呢?又或者这件长袍有奇特之处呢?” 王尧摇了摇头:“陈兄所说的这点我也有想过,但是不太可能,若是说那人尸身因为时间就都完全腐烂了,这点倒是可以接受。可是还有其他衣服呢?这一点根本说不过去!至于说这件袍子有奇特之处,我刚才仔仔细细地看了,它根本就是件普通的道袍。” 说完,王尧将手中的袍子递给了陈舒,陈舒拿在手中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递给了旁边的白无亮。几人都互相传阅了一遍,均未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 王尧接着道:“此外还有一处有疑点。我之前说过那身穿七星道袍的人并没有杀死那作乱的八大妖魔,而是将它们给封印住了。那么从浮雕的内容来看,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八大妖魔被这九大神殿所组成的八卦图给镇压了。” 断红尘思维非常灵敏,很快便接上了王尧的思路,顺着道:“这九大神殿组成的八卦图阵眼便是这七星神殿。凡是阵眼皆需有神物镇压,那修士便直接是以自己尸身镇压在了阵眼位置。” “对!红尘说的一点都没错!”王尧肯定道,“但是现如今八卦图已经开启,石棺也显现而出,就是说封印被破解了。那么为何没有见到八大妖魔破封而出呢?所以我才会说不确定这口石棺中是否葬着那人!但是・・・・・・” 王尧说到这里又迟疑了起来,众人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下文。 “但是你整个的推论和猜测都是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那位身穿道袍的人并没有死!若是他还活着,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讲得通!八大妖魔没有破除封印是因为惧怕那人,甚至有可能那八大妖魔早就被那人给杀了!”陈舒突然语气惊恐道。 寂静的神殿,漆黑的石棺,破旧的长袍,惊悚的推断,大殿之中的气氛因陈舒的短短几句话变得紧张起来,空气都有些凝滞了。 ; ------------ 第七十四章 未完的战斗 猛然听见一向淡定从容的陈舒居然发出如此惊恐地语气,众人都是紧张万分,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们都抬起头,一脸惊惧地看向王尧。 王尧扫视了众人一眼,他看出众人眼中的希望,希望他否定陈舒,否定这个可怕的推断,但是他最终还是点点头。 他刚点完头,仿佛听到了众人内心深处有某样东西破碎了。王尧知道那是希望破碎的声音。 众人不自觉地往中间靠拢了些,然后小心翼翼地四下瞄了瞄,仿佛那个没死的人就藏身在神殿的某个yin暗处。 忽然,七星神殿外的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巨响之后传来了朔风久违的声音:“诸位,时间已到,赶紧出来!迟则生变!” 众人正处于紧张万分的时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吓得魂不附体!但随即他们都流露出惊喜之sè,那神态活脱脱就像是沙漠将死之人忽然看见一汪甘泉,这是得救的喜悦! 陈舒不再想王尧的那个推断,他拱手道:“诸位,既然咱们任务已经完成,就赶紧离开吧!” 说完他便要上前去挪动那位城主府白眼修士的尸身,断红尘急忙拦住他道:“哎哎,放着我来,放着我来,这种活怎么叫你干呢?” 陈舒看了断红尘一眼,他知道断红尘不过是想借着尸体向朔风要战船罢了,他也不拆穿断红尘的小把戏,笑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随后他不再逗留,飞身冲出大殿。罗飞燕,阎斧和白无亮紧接其后也离开了。 晚晴早就不想待在这诡异的大殿了,什么石棺、什么七星道人,什么八大妖魔,什么九大神殿通通见鬼去吧!她现在最怀念的是天荒城中的各种美食。 她招呼三人道:“尧哥哥,小红,太史,咱们也赶紧离开吧!这里鬼气森森的,真可怕!” 王尧却不急着离开:“你们三个先走,我随后就到。我还有些事没想通,需要再看一下。”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再看?这鬼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这破事有什么好想的?咱们赶紧走吧!”晚晴气急败坏道。 王尧并没有说话,他和太史侯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太史侯明白了王尧的意思,他一把拉住晚晴道:“晚晴,既然王尧主意已定,我们在这只会打扰他,浪费他时间。咱们还是先走吧,他肯定能赶得上的!” “这样啊?那好吧,尧哥哥,你一定要抓紧时间赶上来啊!否则时间一过,你就出不来了!”晚晴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道。 随后太史侯拉着不情不愿的晚晴,断红尘背着城主府白眼修士的尸体也都离开了神殿。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王尧一人。他走到石棺旁,将石棺抬了起来,在石棺下完好无损地躺着一张纸片。纸片上有一个鲜血写成的“乾”字。 王尧暗呼侥幸,幸亏这石棺下落时正好压住了纸片,并且当时众人完全被凭空出现的石棺给吸引住了目光,没有多在意地上的八卦图,否则众人肯定会发现是自己开启的神殿,到时候估计真的是想解释都没法解释的清。 王尧弯下腰将纸片给拾了起来,他刚站直身体便听到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急忙放下石棺转过身来,这一看眼睛止不住地一缩,眼中jing光爆闪。 大殿门口此时正站着一个人。因为大殿中光线暗,大殿外光线强,所以从大殿中根本看不清楚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但是那人的穿着却是非常的刺眼,因为他的身上穿着一件七星道袍。那道袍是那么的熟悉! “呵呵,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死是活吗?现在见到了怎么好像很不乐意的模样?”那人站在大殿门口嘲笑道。 “白无亮,别装神弄鬼的,有什么事快说!别浪费时间!这神殿空间马上就要关闭了,我没时间陪你瞎胡闹!”王尧根本懒得啰嗦,直接叫破了来人的名字。 那人缓步走进了大殿。白皙的脸,高耸的鼻梁,浓密的双眉,一脸散漫不羁的神情。这人不是白无亮是谁?可是白无亮不是离开神殿,通过光门回到了荒漠古城中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白无亮似笑非笑道:“王尧,究竟是我在装神弄鬼还是你在装神弄鬼?这里从一开始所发生的一切都和你有关,你不仅还不承认,还编出一套鬼话来欺骗大家,别人傻我可不傻!这不被我抓到证据了吧?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无亮,你不要见风就是雨的,我不过是想再检查检查,看是否有遗漏之处罢了。你莫要疑神疑鬼!”王尧沉声道。 “哦?真的是我疑神疑鬼?”白无亮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算了,和你说话实在是浪费时间,我要走了!再会!”王尧不再理睬白无亮,疾步往神殿外走去。 “慢着!谁让你走了?我没说让你走,你就不能走!”白无亮身形一闪拦在了王尧身前。 王尧嗤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规矩。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难不成你是喝海水长大的?人不大管得倒是宽!” “哼,今天不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休想离开这里!”白无亮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看来你就是在故意找茬了!上次天荒论武咱们的比斗被朔风给打断了,今天正好没人拦着,说不得要再战一场了!” “正有此意!” 两人对面而立,不再多费半句口舌,眼中满是熊熊的战意。 “杀!” 王尧暴喝一声,右手冲拳打向白无亮的门面。拳风呼啸,罡风涌动,这时王尧修为达到神道境后的第一战,他体内热血沸腾,兴奋不已。 白无亮嘴角哂笑,暗想居然和我比肉身力量,简直是自找死路!看我怎么把你的骨头一寸寸敲碎!心中如此想着,他手上也打出一拳,砸向王尧伸来的拳头。 “嘭!”两人拳头撞在一起后迅速分开。王尧一步未退盯在了原地,而白无亮则是蹭蹭后退了两步。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白无亮根本遮不住眼中的惊骇神sè,他惊叫道:“怎么可能?!你的肉身怎么会如此强大?怎么会比我的还强?” “你不过是只井底之蛙,自以为是罢了!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王尧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不可能!刚才只是我一时大意!再来比过!”白无亮叫道,他浑身轻颤了一下。一股若有似无的震动从他背后散开,顿时他周身风声大作,吹动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 白无亮再次握拳,双脚蹬地冲向王尧,他脚下的石板立即承受不住他强大的力量而化成粉碎! 白无亮还没有到跟前,王尧已经感觉到一股强横无匹的气势压了过来,那股气息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蛮兽!一头发狂的横冲直撞的蛮兽! 王尧眼中闪过一丝慎重,他知道这一拳是白无亮自信满满的一拳!是他jing气神高度凝练的一拳!王尧不准备避让,他要用这一圈摧垮白无亮的信心! 王尧左腿后退小半步,身体后仰弯成弓形,然后脊椎如鞭迅猛弹回,迎着白无亮就打出拳头! 两人拳头在如同流星一般呼啸而至,速度之快两人的拳头上都出现了光圈! “轰~” 两拳相撞,方圆十米之内的地板还来不及碎裂,就直接化作了飞灰。大殿之中一时间变得乌烟瘴气,烟尘弥漫。 王尧只觉得自己是和一头凶兽撞在了一起,一股锐利的劲道沿着拳头直往上钻,他的整只手臂都麻得厉害,里面的经脉也肿胀的难受。 白无亮此时的状态比之王尧好不到哪去,他觉得自己是撞在了一座山岳上,虽然对抗已经结束,但是他的右手手臂依旧颤抖不已。 他用心神查看一番,这一看差点吓得肝胆俱裂,他发现自己的整条手臂从指骨到臂骨,每一节骨头上都布满了细小的裂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一地。 “白无亮,你不是很自信吗?咱们再来一次硬碰硬!”王尧见白无亮神sè有异,故作轻松地甩了甩手臂道。 白无亮见王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以为他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呢!他哪还敢再和他冲撞?! “裂龙指!” 白无亮开始使用功法神通。一道手指粗的光波在白无亮指尖凝聚,然后迅疾划过天空,shè向王尧。王尧右手一伸,也使出“裂龙指”,两束光波在空中碰撞爆炸开来。 两人功法差不多,一时间斗得不相上下。时间在悄然流逝,这可急坏了在古城里等待的几人。 晚晴看着慢慢下落的太阳,满脸的焦急道:“尧哥哥怎么还不出来啊?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 断红尘拿眼扫了下周围几人,突然眉头一皱问向陈舒:“白无亮去哪了?他不是跟着你们一起出来了吗?” 陈舒摇了摇头示意并不知情。断红尘眼中jing光一闪,看向空中的光门喃喃自语道:“难不成他也还在里面?这下可麻烦了!” 晚晴一听,更加焦急了,她冲着光门大喊道:“尧哥哥,快点出来!光门也要合闭了!还有白无亮那家伙也在里面,你要当心啊!” ; ------------ 第七十五章 生死不明 王尧和白无亮正酣战得难解难分,一时都忘记了时间。 晚晴的叫唤声适时地将他惊醒,王尧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身在神殿空间之中,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根本不允许他再继续打下去。 王尧迅速跳开战斗圈,拔出砍柴刀道:“一招决定胜负吧,胜的人活着离开此地!” “来吧!你能死在我的手上,应该感到荣幸!” 王尧挥了挥刀道:“你之前不是说‘暗夜无亮,星舞无光’吗?今天就让我瞧瞧你是否在说大话!” “星舞!” 王尧轻喝一声,砍柴刀迅疾劈出。刀如梦似幻,如烟如雾,行迹飘忽不定,根本难以捉摸。 一刀劈出,大殿中如同时光加速了一般,立即由白天变成了黑夜。漆黑的夜空中先是只有几颗星星闪烁,随后星星越来越多,点点星光洒下,更添梦幻sè彩。 “游龙!” 白无亮也是一声轻喝,他全身扑倒在地,身体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然后一起一伏地左右扭动起来。 “吼~” 一声龙吟响在王尧耳中,只见白无亮扭动片刻后,居然化作了一条白sè的蛟龙。 白蛟无角,浑身披满了又白又薄的鳞甲,四肢粗壮,尖爪锋利。甫一出现,便游到大殿上空上下盘旋,游走不定,搅动得大殿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夜空中的星星也变得忽闪忽灭。 王尧心头一惊,眼前这头白蛟实在是太逼真了,看起来分明就是血肉之躯。莫非白无亮本身就是一头白蛟?难道他是异兽显化的妖族? 正当王尧思考之际,白蛟在空中不停地游走,剧烈的动作直接将夜空中许多星星直接给扑灭了。 王尧赶紧回过神来,按下对白无亮来历的好奇,手中砍柴刀再次劈出,黑夜中的星星越发的多,也越发的亮了。 无数的星光围绕着白蛟上下翻飞,缠绕在它的身上。白蛟的神sè顿时有些萎靡,动作也迟缓了下来。 白蛟哪里甘愿受此约束,它发出一声嘶吼,全身扭动不已,四只爪子连连划出将周身星光撕扯得稀巴烂。 白蛟并不知足,随后它探出前面双爪伸进黑夜苍穹,然后双眼暴突,双爪猛地用力,口中发出一声惊天怒吼:“给我开!” “呲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响在大殿上空。黑夜上空仿佛是一块被划出口子的幕布,露出了外面的亮光。 白蛟见状jing神大振,双爪加大力气! “哗啦~”一声脆响!暗夜就像纸一样被白蛟生生地撕开了! 王尧招式被破,立即闷哼一声,嘴角流出血来,相比较身体的受伤,王尧心中的惊奇反而更甚。星舞自开创以来从未被破,连神道六重天的江震山都没有破解,居然被白无亮以最简单直接的方法给破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白无亮也不好受,他化身的白蛟在空中游走时,被暗夜中覆盖的密不透风的刀芒伤得全身鳞片剥落了大半,鲜血顺着细缝渗透到了鳞甲的外面,鲜红的血与白sè的鳞形成了刺眼的对比,模样看起来很是凄惨。 白蛟在空中遥遥晃晃了半天,终于没有稳住身形从空中栽落了下来,随后恢复了人身。 看着倒在地上眼神涣散的白无亮,王尧摇摇头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的星舞是针对神魂攻击的吗?即使你化身蛟龙又有何用?” 王尧见白无亮已经丧失战斗力,他不再停留立即冲出大殿,朝着天空中的金红sè光门飞去。 此时夕阳只剩一线就要落下,光门已经是摇摇yu坠,脆弱不堪。王尧赶紧加快速度,急速冲了过去。 眼见着光门就在眼前,王尧欣喜不已,终于赶上了! 不料这时一道强劲的拳芒从后方飞来,速度之快令王尧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直接轰在了光门之上。 本就脆弱的光门哪能经受住?立即被拳芒一下子就给轰散了。 荒漠古城中,晚晴正万分紧张地盯着光门,嘴里不停地念叨:“快点,快点!”突然“啵”的一声,光门在她的注视下如同烟花般幻灭了。 晚晴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用她那常人高不可及的嗓门叫道:“啊!大叔,这时怎么回事?光门怎么突然消失了?” 晚晴的尖叫声差点让朔风的耳朵从此报废!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双耳,等晚晴嚷嚷完,才心有余悸地解释道:“应该是有人从里面冲击光门,让它强行关闭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再开一次啊!尧哥哥还没有出来呢!”晚晴急不可耐地发号施令。 朔风并没有在意晚晴的语气,他摇了摇头道:“这光门并不是随时随地就能打开的。再次打开需要再等三天时间,唉,我们姑且就在这里等三天吧。” 晚晴喜出望外,连忙道:“谢谢大叔,等尧哥哥出来,我们几个会批评他的!居然迟到!太不可原谅了!” 朔风看着一脸希翼的晚晴,他并没有说话,心想若不是王尧迟到了,谁会在这再浪费三天时间?王尧没回去,鬼刀叟那边可不好过关啊!随后他又暗暗祈祷,希望真如晚晴所说的只是吃到啊,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否则鬼刀叟还不把我大卸八块了! 王尧见光门在他眼前消散而逝,喜悦之情荡然无存!他转过身来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白无亮正一脸狰狞地站在七星神殿外,他头发凌乱,衣服上沾着灰尘和血迹。 白无亮见王尧朝向了他,癫狂地笑道:“王尧,从山峰跌倒谷的感觉是不是很爽?这种希望就在眼前破灭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哈哈哈!我告诉你我不能活着出去,你也别想出去,就留下来陪我吧!哈哈哈!” 王尧看着庄若疯魔的白无亮,心中懊悔不已,刚刚就应该直接将他杀掉的!没想到一时的疏忽竟然造成如今这般的局面! 不过木已成舟,现在懊悔已然于事无补。王尧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他飞回地面,根本不理睬白无亮,直接往七星神殿中走去。 白无亮再次拦住他道:“怎么?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时间这么多,不想聊一聊吗?” 王尧诧异地看了白无亮一眼,随后嘲笑道:“和你聊?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想一想出去的办法呢! “哦?你真的不想聊?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来历和目的吗?”白无亮继续引诱王尧。 王尧露出了有兴趣的神情:“哦?莫非你想谈谈这个?那我倒是非常乐意听的!我一直对你都挺好奇,种种迹象表明你就是针对我而来的。咱们俩非亲非故,唯一有联系的地方便是所使用的功法几乎完全相同,那么你定然是冲着我的功法而来,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嘿嘿,王兄果然不赖,不过很可惜即使你猜到这么多也无法猜出我的来历。”白无亮心中窃喜,暗想这样你还不上钩!他不动声sè地慢慢移向王尧。 “还望请不吝赐教!”王尧非常诚恳地说道。 “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来自・・・・・・来自地狱!”突然白无亮暴喝一声,身形猛地加速,双臂化作蛟龙爪,如同剪刀一样交错着剪向王尧。 白无亮的小九九哪能逃过王尧的眼睛,前一刻两人还在生死相向呢,他可不会认为白无亮会突然和他握手言和。 所以虽然王尧看似在漫不经心地问话,但其实时刻都在提防着白无亮,见他暴起而来,王尧高喝一声:“来得好!”他迅疾拔出砍柴刀砍向白无亮伸来的双爪。 刀爪相撞并没有发生鲜血四溅的场面,而是传来一连串的jing铁交鸣的声音。砍柴刀砍在白无亮双爪的鳞片上,仅仅是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痕迹。 白无亮趁胜追击,双臂轻震挥爪扣向王尧,王尧砍柴刀再次挥出,白无亮双手上的鳞片抖动不已,发出“簌簌”的声响,卸掉了王尧的攻击。 王尧想不到白无亮的鳞片居然有如此强大的防御力,他眉头微皱,右手一抖收起砍柴刀,赤手空拳冲了上去。 白无亮见状狂笑不止:“王尧,莫非你觉得你现在的肉身能够强过我?简直是白ri做梦!” 王尧根本不理睬白无亮,他右拳一握,整条手臂瞬息粗壮了许多。还未挥出,已经引起周身的空间微微震荡。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彻底粉碎你的信心!”白无亮嘲笑道。他紧握右拳,拳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右臂上的鳞片随之起伏不定,每浮动一次光晕便增强一分,三次浮动后,整个拳头都被光晕覆盖住了,手指已经看不清楚,只剩下一个夺目刺眼的光球。 “杀!” 王尧和白无亮同时暴喝,冲向对方!王尧一拳打出,所过之处,本就不稳定的空间尽皆化为碎片。白无亮一拳捣来,如同白虹贯ri,似流星电闪。 两人拳头根本没有接触在一起,相距还有几寸距离便再难前进半分。各自僵持了半秒后,两人再难维持现状,随即被强大的冲击力弹飞了出去! ; ------------ 第七十六章 得七星纵横行 过了约半柱香时间,王尧才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他略微检查了一下身体,不由地苦笑连连。 王尧的右手几近报废,指节上白森森的骨头几乎完全裸露在了外面,臂骨也断成了好几截。不仅如此,他体内五脏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轻轻一动便感觉腹中翻江倒海,痛得他头晕目眩。 虽是如此,王尧并没有急着疗伤,他要先确认一下白无亮死了没有。王尧一步一步地挪向了对面,地上随处可见坑坑洼洼规则不一的洞,大大小小的石块也散落得满地都是。 白无亮并没有爬起来,他此时正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嘴角在不停地往外汩汩冒血,鲜血中还伴有一些细小的碎肉,胸腹位置被鲜血染得红了一片。 看到那些碎肉,王尧就知道白无亮的情况比他惨得多了!白无亮体内的五脏六腑绝对不仅仅是受损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些已经被震碎了,那些碎肉便是最好的明证。 白无亮几乎已经无法动弹,他眼珠转了转看到了走过来的王尧,嘴角动了动,断断续续道:“看来・・・我还是高看了・・・自己,咳咳・・・没想到・・・没想到你的肉身・・・居然・・・居然如此强!咳咳・・・我败的不冤・・・败的不冤。” 他每说一句话就要咳嗽一会,同时嘴里吐出许多的血沫和碎肉。不长的一段话被他断成了好几截,王尧也不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等他说下去。 白无亮休息了一会,突然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不过你・・・咳咳・・・再强也・・・也没用,你还是・・・要・・・葬身此处,咳咳・・・与・・・与我作伴!” 王尧听到此处,微微一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朔风不会再次打开这里接我出去?你又怎么知道这里没有其他路出去呢?可别把话说得太满,想想你现在的状况,想想你前面几次说过的话,那都是教训。” 白无亮听了王尧的反驳,一张本就嫣红的脸立即由红转紫,随后又是一番剧烈的咳嗽。他正是因为将话说得太满,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轻敌才会落得现如今的下场。 “咳咳・・・你别・・・别得意!出去?出去又怎样?!你出去还会有人找上你!还会有人来杀你!你终究难逃一死!我不会孤单,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白无亮双目瞪圆,满脸的恶毒,声嘶力竭地喊道。 “多谢你的美意!不过恐怕你要失望了,我是不会踏上黄泉路的!”王尧略带遗憾和歉意地轻声说道。 随后他左手一点,裂龙指使出,一束光波激shè而出洞穿了白无亮的脑袋。这个浑身带着神秘的不明修士终于魂归天际。 王尧看着渐渐僵硬的白无亮,沉声道:“你始终没有吸取教训,哪怕临死一刻都依旧自以为是。你以为我会害怕吗?无论你最后说的这句话是恐吓还是真有其事,我都无所畏惧。” 风萧瑟,尸渐凉。 王尧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伤势后,便开始积极地寻找出去的方法。他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至于说等着朔风前来搭救,王尧摇了摇头,他与朔风并无多大瓜葛,指望他希望不大,还是求人不如求! 王尧先是将外围的八座神殿都快速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找到了一些灵药,不过年份都不怎么长。王尧知道这些大殿都已经被其他几人给光顾过,好东西肯定都被拿走了。 虽然年份短了些,但是王尧并不嫌弃,将这些灵药全部给收了起来,聊胜于无嘛。 扫荡了一遍后,王尧又回到了七星大殿。大殿中只有一口棺材孤零零地搁在那里。 空荡荡的大殿和黑漆漆的石棺衬托出了yin森恐怖的气氛。王尧毫不在意,他直接走了进去。七星神殿乃是神殿的中枢和核心,如今他将出去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座大殿。 整座大殿重新被王尧翻了个底朝天地,彻彻底底地勘察了一遍,但是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接着他又将目光锁定在了石棺上,可是结果都是一样,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王尧有些心灰意冷,他翻身一跃坐进了石棺中,随后自我安慰道:“算了,暂时还是先将伤势给治愈吧,等伤势恢复再去外围的龙卷风查看查看。” 于是他将从各大神殿搜刮来的灵药全部拿了出来。王尧也不分类摘选,直接就吞之下肚,灵药刚入口中便转化成了一股股jing纯的灵气。 王尧引导着灵气入体,一部分用于滋润五脏六腑,另一部分则是运转到右手上进行接骨续肉。 灵药虽然年份低了些,但是胜在量多。等到所有的灵药被消耗一空后,王尧的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 他并没有急着起身,因为他想起一件事。之前石棺打开的时候,曾有东西飞入他的体内。但当时人多眼杂加上时间又仓促,王尧并没有来得及查看,现在正好无人打扰,正好可以查看一番。 王尧立即静心凝神,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最后在神门中发现了飞进来的事物。居然是星星,而且还是七颗,这七颗星星环绕在无极球周围,缓缓地转动着。 王尧心念一动,七颗星星便浮现在了他的左手之上。星星非常小巧,只有指甲盖大小,散发出柔和的光线,煞是迷人可爱。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这七颗星星,发现它们只是徒具其形,并不凝实,应该是缺少某个关键的东西导致失去了神韵和灵动。但是究竟缺少什么,王尧却是不得而知了。 王尧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星星的奇异之处,便将他们收回了体内,自嘲地笑了笑:“除了好看似乎没什么用途,等出去了送给晚晴,估计她会很喜欢。” “说到没用途,还有一个这玩意。”王尧右手一翻,七星图出现在了手上,他看着空白一片的星空图皱了皱眉头道:“图是似图非图,星星又是似星非星。实在是搞得人一头雾水。” 他右手拿图,左手在石棺上轻轻地敲击,敲着敲着徒然大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石棺的浮雕上刻的是那道者手持七星图坐在山顶,头顶满是星光。莫非七星图需要星光照耀才能看见?” 王尧试探xing地又唤出体内的七颗星星,七颗星星浮于七星图上方,投下一片柔和的星光。 七星图上立即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光华轻轻浮动,原先空白一片的图上居然隐隐有字闪现。王尧一阵欣喜,看来是猜对了!他立即紧紧地盯着图上,眼睛转都不转。 刚开始字迹还若隐若现,恍惚不定,等到七星图被星光照shè的时间越来越长,图上的字才慢慢稳定下来。 总共是三句话,共二十四个字:“yu得七星,先具其形;虚位以待,复可引灵;魂散灵归,无忌横行。” 字不多,意思也很好理解。解释起来就是想要得到七星,必须先具备七星之形,然后才可以“引灵”,“灵归”之后,便可以修为大增,达到天下无敌,横行无忌的地步。 若是常人见到这一段话,还不得喜极而泣,长呼祖坟冒青烟啊!这简直就是天降大运砸在了身上,只要吸收七星之灵便可以横扫天下,试问还有比这更一步登天的事吗? 但是王尧并没有欢欣鼓舞,他想的却是另一方面:“看来我得到的这七颗星星应该就是所谓的‘星形’,难怪觉得它们没有神韵呢,原来是缺少了星灵。” 随即他又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态:“这星灵究竟是何物?为何如此强大?得到真的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若真是如此,那天下之人还不为之抢破了脑袋?打破了头?这样看来夺取星灵肯定是凶险异常!” 王尧思索了片刻,最后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若是出不去,一切都是免谈。不过现下这二十四个字倒是可以帮助我重新解读石棺浮雕。之前因为毫无头绪,导致之冠只能看个一知半解,甚至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猜测,如今结合这二十四个字,或许能有更进一步的理解。” 他将石棺上的浮雕回忆了一遍,大致地理出了个思路。 浮雕上的那个道者应该和自己一样得到了七星图和七星之形。按照浮雕的内容来看,“七星”应该指的是七个人。那道者借助着七星图找到了其中的“五星”,然后顺利将他们斩杀,吸收了五星之灵。但是由于并没有集齐“七星”,所以浮雕的后面他才会仰天长叹。 “得到了五星之灵还不知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王尧不由地感叹道。 等等!不知足?! 王尧陡然浑身一震,头皮发麻,他的眼中满是惊骇之s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浮雕的结尾出现轮回了! 那个道者真的没有知足!他不甘心就此结束!不甘心仅仅得到五星之灵!于是他利用诡谲的手法将自己封在了无尽星空,以求等待适当的时机再临大地! “他成功了吗?”王尧看着大殿顶部的星空图喃喃自语。 ; ------------ 第七十七章 七星现世 “尧哥哥,你在哪呢?” 正当王尧为真正理解石棺浮雕的内容而愣神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了晚晴的甜甜脆脆的声音。 王尧先是一阵惊喜,但随后便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想这浮雕想得我脑子都犯迷糊了,居然都开始产生幻听!这里早就关闭,我怎么可能听到晚晴的声音呢!” “尧哥哥,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光门又打开了,你快出来吧!”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王尧摇摇头嗤笑不已,看来自己潜意识中想出去都快想疯了,这幻听还挺严重,这声音听起来逼真无比。 “尧哥哥,你听到了吗?听到就快点出来!” 晚晴的声音第三次传来。王尧浑身一个激灵,自己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让三地产生幻听呢。 他立即收起七星图和七颗星星,翻身一跃跳出石棺。随后一个箭步冲出了大殿。 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金红sè光门在轻轻晃动。王尧暗呼一声侥幸,幸亏出来查看了一下,否则再错过这次机会,恐怕真的要在这与白无亮相伴了。 他不再停留,立即脚踩剪云,飞身冲进了光门中。 晚晴此时正焦急地在碑殿中来回踱步,她呼喊了三遍都没有人回应。要不是朔风几人死死看着,她都想冲进光门中去一看究竟了。 突然,碑殿中光华一闪,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她仔细一瞧,这人黑发如瀑,双眸深邃如夜,面貌虽然普通但却气度不凡,让人看一眼就很难移开目光。这人不是王尧还能是谁? “尧哥哥,你终于出来了!可把我们几个给担心死了!还以为你没听到我的呼唤呢!你也真是的!上次叫你走你偏不走,还要再停一会儿。你看吧白白让我们几个担心了好几天!” 晚晴乍见王尧,三ri来的焦虑一扫而空。她立即转忧为喜,疾步走上去像倒豆子一样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王尧见晚晴满脸的憔悴,再看她眼角噙泪,激动不已,知道这几ri来她定是为自己担心不少,不由心生感动,轻轻拍了拍晚晴的脑袋,安慰道:“为了补偿你这几ri来的担惊受怕,等回天荒城,我请你吃遍各种美食!你看怎么样?” “好啊好啊,男子汉言出必行,你可不准后悔啊!”晚晴立即开心得手舞足蹈。 王尧心中一咯噔,这才想起来晚晴可是非常能吃的。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断红尘,发现断红尘正向他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嘴角更是窃笑不已。 王尧直接忽略了断红尘这欠揍的表情,转向太史侯。 太史侯向他点了点头道:“王尧,你这次能出来,可多亏了朔统领!若不是他,你估计真要一辈子被困在里面了。” “哼,太史侯,你怎么把我给忘了?是我求朔大叔让他在这等三天的好不好?若不是我,朔大叔才不会在这逗留呢!我可是大功臣!”一旁的晚晴对太史侯忽略了她的“丰功伟绩”感到非常气愤,立即气鼓鼓地高声抗议。 “额・・・我的错,我的错,一时口误,这次王尧能出来就属你功劳最大!”太史侯连忙道歉。 他可不敢得罪晚晴,万一她一生气,什么“猴哥哥”、“屎哥哥”的乱叫,自己的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断红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小红”的名字估计是再难摘除了。 “太史侯,你怎么好人不学就学小红?什么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了!我们都是实诚的人,怎么能昧着良心说假话呢?我们是只讲事实,不讲故事。你这么说就言过其实了!功劳最大的还是朔大叔!我功劳第二。”晚晴并不领情,一板一眼地认真数落起太史侯,完全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教育完太史侯,晚晴又开始给断红尘上课:“小红,你也给我注意点,不要带坏了太史侯!你看看他跟你呆一块还没多长时间呢都学会油嘴滑舌了!” 断红尘顿时苦着一张脸,无奈地朝王尧耸了耸肩,真是躺着也中枪! 王尧会心一笑,现世报来得真快! 他照旧忽略了断红尘,转向朔风准备致谢。却见朔风摆摆手道:“客气的话不用多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白无亮可是死了?” 陈舒、阎斧和罗飞燕也都看向王尧。白无亮没有从神殿中出来,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但是他们还是想听到王尧亲口承认。 王尧没有遮遮掩掩,大方地点了点头:“是!” 朔风并没有立即说话,倒是断红尘第一个拍手叫好道:“哈哈哈,死的好!现在他才真的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yin曹地府里才真正的黯淡无亮,漆黑一片啊!” 王尧见朔风眉头微皱,似乎为此事很头疼的样子,心中寻思道朔风居然如此关心白无亮的生死,知道他死后表情也这么凝重,看来这白无亮果然大有来头。 “朔统领,你不用如此为难!一人做事一人当,斩杀白无亮是我一人所为,与城主府毫无瓜葛!所有后果我王尧一人承担!”本来这事就和城主府无关,王尧不愿牵连别人。 “嘿,年轻人真不懂得天高地厚!口气这么狂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朔风挖苦道。 这话一说出口立即引得几人脸sè微变。陈舒、阎斧和罗飞燕皆是眉头微皱,觉得朔风的话有些刻薄了! 断红尘更是怒笑连连:“哼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王尧,我与你一同承担!我就不相信还能塌下天来?就算天塌下来,我们也要拿它当被盖!” “还有我!”太史侯铿锵有力地吐出了三个字。 “还有我,还有我,不要把我给忘了!”晚晴瞪着大眼睛白了朔风一眼,那模样是凶狠不足,可爱有余。 “哈哈哈,我话还没说完呢,瞧你们一个个激动的!虽然王尧口气狂妄了点,但是我喜欢!年轻人嘛就该如此!王尧,你放心白无亮的背后虽然有些难缠,但是对城主府来说还是不值一提。既然你已经身为城主府的人,那么城主府会是你坚强而有力的后盾!”朔风哈哈大笑道。 “朔大叔最好了!我就知道朔大叔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晚晴立即喜笑颜开,一双大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弯弯的细缝,像天边的弯月一样迷人可爱。 “咦~晚晴,刚才好像有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知道那人是谁吗?”朔风见晚晴这么率真可爱,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哎呀,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赶紧走吧!我好想赶快回到天荒城让尧哥哥请我吃东西呢!”晚晴脸上立刻升起了两坨红晕,急忙风风火火地冲出了荒漠古城的碑殿。 “哈哈哈,此间事已了,咱们这就走吧!”朔风笑着往殿外走去,其他几人不由莞尔一笑,也跟着走出了大殿。 晚晴跑出大殿并没有走多远,而是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直愣愣地看着天空。 王尧见状便走了过去问道:“晚晴,你怎么停下了?在看什么呢?” 晚晴转过头来,伸手指着天空,惊奇地对王尧道:“尧哥哥,你看天上,好神奇啊!有一颗星星!” “嘿嘿,晚晴,天上有星星不是很正常嘛,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天上・・・天・・・天哪!”断红尘听到晚晴问出这么傻的问题,哪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立马从后面跳上来准备嬉她一番。 可是他话刚说出不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他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到最后直接就变成了一副呆若木鸡的傻相。他被天空的奇特景象给吓得瞠目结舌! 此时西天的最后的一抹晚霞已经融进了冥冥暮sè之中,但是天sè却没有暗下来。 因为在西南方的上空出现了一颗星星!一颗赤红如火的星星!这颗星星焰焰生光,荧荧似火,周边露有芒角,喷出的赤芒耀红了半边天。 “是荧惑星!荧惑现世,祸乱将起,莫非要发什么战乱了吗?”太史侯眉头微皱沉声道。 “快看!又出现星星了!一颗、两颗、三颗・・・・・・又出现了六颗!”晚晴对荧惑星出现代表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只对究竟又出现了几颗星星感到好奇。 众人目光从未从天空中的荧惑星移开,在晚晴开口数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在荧惑星周围又出现了六颗星星。 “是巨门、囚煞、孤恨三星!”陈舒惊诧道。 “还有三颗居然是・・・居然是贪狼、七杀、破军!这・・・・・・”阎斧嗔目结舌,一时间有些词穷,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吃惊的心情。 七颗星星遮天蔽ri,呈环形排列。它们先是停在原地旋转不停,接着开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 霎时间乌云翻涌,飒飒狂风悲号不休,凛冽刺骨,整个大地都弥漫着一股肃杀惨淡的气氛,仿佛要将时间完全凝结住。 西原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奇景,许多的普通百姓直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他们认为这是上天震怒、将要降灾惩罚世人的征兆。而一些修士则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ri,他们虽然不明白七星现世究竟代表何事,但仅仅看一看这出现的七星便知是巨大的祸乱。 在世人惊诧、恐惧、担忧、不安的种种目光中,七星骤然一停,然后迅疾划破天际,向着七个不同的方向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苍穹黯淡了下来,黑夜笼罩住大地,七星来得突兀,去得突然,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不真切。 王尧看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七星!真的出现了七星!难道我就要踏上寻星夺灵的道路吗? ; ------------ 第七十八章 离开 太白酒楼,二楼。 “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雪兔、佛手金卷、八宝飞鸭、金丝酥鹮,、绣球参贝、挂炉黑虎、生烤红隼······姑娘,您点的菜已经上齐,请慢用!”小二很麻利地将所有菜名报了一遍,然后乖巧地退了下去。 虽然满满一桌的珍馐美味就在眼前,但是晚晴丝毫不为所动,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副大家闺秀的气度,体现出了良好的家教和修养。 只见晚晴略带害羞地浅浅笑道:“尧哥哥,谢谢你的款待,那我就不客气啦!” “吃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王尧话音刚落,晚晴身上名门闺秀的气度顿时烟消云散,她立马动起手来!真的是动手!根本没有用筷子!直接左右手交替着往嘴里塞东西。 看着晚晴如风卷残云般流畅娴熟的动作,王尧、太史侯和断红尘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很自觉地将刚刚举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 “太史侯,太史侯,把那盘桂花鱼条端给我!” “哎哎,小红,把那盘五香仔鸽递给我!” “尧哥哥,把那盘天香鲍鱼递给我!” ······ 晚晴徜徉在美味中陶醉不已,吃了半天才发现王尧三人都没有动手。她很是疑惑不解。 这么美味的菜肴为什么都不吃呢!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估计是好吃的一下子太多搞得挑花了眼,不知道该吃哪个好,看来还得靠我帮忙!晚晴决定以自己的品味来帮他们推荐几道菜! “呶,小红你尝尝这个香酥皇鸠,它sè香味浓,外焦里嫩,清脆爽滑,可口无比!”晚晴将一盘惨不忍睹的香酥皇鸠送到了断红尘的面前。 断红尘看了看这盘已经面无全非的菜肴,又看了看晚晴一脸认真自豪的神情,他都有些yu哭无泪了。 “快吃啊,你看我干嘛!快吃!绝对非常好吃!这可是经过我亲口品尝鉴定过的!绝对真实!毫无虚言!”晚晴见断红尘迟迟没有动手,以为他担心不好吃呢,赶紧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在晚晴“恶狠狠”的“逼迫”之下,断红尘最终选择了妥协,他颤抖地拿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块看起来还能确定是肉的东西,然后伸到了眼睛前仔细端详起来,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从中看出丝毫皇鸠的影子来。 断红尘微微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时脸上露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他像是吞**一样猛地将筷子上的肉递进嘴中。 晚晴此时已经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扑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断红尘,急切地问道:“好吃吗?” 断红尘本就是当做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来完成的,他随便咀嚼了两下,便赶紧用力咽了下去,哪里去管它究竟是什么味道,又是否好吃了。 但是断红尘很机智,他立即调动脸部僵硬的肌肉,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违心地夸赞道:“好吃。” “我就说嘛!我亲自品鉴的能不好吃嘛?!既然好吃那你就多吃点吧!这一盘就全部留给你了。”晚晴对断红尘的表现感到很欣慰,她非常大方地将那一盘香酥皇鸠赏给了断红尘。 断红尘脸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顿时整张脸苦了下来。他迟疑了片刻,随后非常委婉地推辞道:“晚晴,其实···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如此美味佳肴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这顿餐宴的主角是你,我们都是配角,我吃不吃无所谓的。” “没事没事,跟我还客气啥,这里有这么多菜呢,不用为我cāo心,你就放心大胆地吃吧!”晚晴丝毫没有觉悟,她觉得断红尘是在和她客气。 断红尘瞟了瞟坐在旁边的王尧和太史侯,一直在关注事态发生的太史侯见到断红尘看了过来,他心中一咯噔知道要糟糕。 他刚准备开口,就听到断红尘已经提前一步说道:“不是我客气,主要是因为太史侯和王尧到现在还没有吃呢。我们三人一直感情非常深厚,可谓是情同手足。如今如此美味当前,我怎么能一人独享呢?我决定与他们共享这道美味。” 王尧和太史侯连忙摆摆手,不约而同道:“红尘你不用为我们考虑,我们会自己吃的。这是晚晴送给你的,你就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不要辜负了晚晴的一番好意!” “对嘛,小红你就不用cāo心这么多了!尧哥哥和太史侯我会为他们挑选的!你就安心吃你自己的吧!” 断红尘等得就是晚晴这句话,他心中一阵暗爽,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受此苦难呢?大家好歹都是兄弟,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你们两个可不要怨恨我啊。 最终在晚晴jing挑细选之下,三人每人面前都放着一盘晚晴推荐的美食。 晚晴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于是决定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她再次开动起来,经过一番狼吞虎咽之后,晚晴终于将一桌的菜肴给扫荡得干干净净。当然,最后还剩下了三道菜,三道她推荐给王尧三人的菜。 王尧三人正不知该如何糊弄过去,这时小二很及时地上来将所有餐盘都撤了下去,换上了一些蜜饯、糕点以及各种奇珍异果。 王尧暗呼一声侥幸,他看着意犹未尽的晚晴问道:“怎么样?吃饱了吗?要不要再上点啊?” “刚刚吃了个八分饱,再吃些蜜饯和糕点就好。不能再多吃了,再多吃会长胖的!”晚晴咋了咂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认真说道。 断红尘听晚晴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差点一个没坐稳栽到桌子底下去,他赶紧岔开话题道:“唉,咱们都从荒漠古城回来这么多天了,整ri里无所事事,我都快闲出病来了。朔风实在是不靠谱,自从回了城主府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半点音讯。关于那天七星现世的异象他也是只字未提。这究竟算怎么一回事啊?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 断红尘见几人也不搭话,便接着抱怨道:“我们这几个所谓的天荒八卫,哦——不,白无亮死了,现在是天荒七卫。我们七卫简直就是瞎子的眼睛、聋子的耳朵——摆设。我觉得吧,咱们就像是一块抹布,被人利用完之后便弃之一旁,再也就不闻不问。” “小红,你可不要这么自轻自贱,你比抹布有价值得多!你比起抹布···嗯···嗯···反正就是比抹布好,你要振作!可不能自暴自弃啊!” 晚晴见断红尘不住地唉声叹气,很善良地安慰他。但是她想了半天,小脑袋瓜都快想破了也没想出断红尘比起抹布哪里更有价值,于是吭哧了半天才挤出个“好”的评语。 晚晴那可爱的模样引得旁观的太史侯哈哈大笑,而当事人断红尘则是忍不住直翻白眼。拜托!那个抹布比喻好不好?听了半天也没听出重点来,安慰人也不会安慰。实在是! “红尘说的对,我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所以我决定离开。”王尧适时地开开口解救出了陷入尴尬的断红尘。 自从回到天荒城后,王尧便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去寻找七星。他将整个的天荒论武仔细理了理,发现越想越乱,越想整件事就越发的扑朔迷离。 他至今都没有弄清楚那位石棺中人究竟有没有死,也没弄清楚城主府在整件事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sè,他们仅仅是为了带回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有这么重要吗?值得城主府如此慎重?这些疑问交织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但是王尧还是决定去寻找七星,因为他想通了一件事。父亲只留下这么一条线索,那么他只要顺着这条线索一直追寻下去,那么终究会找到父亲,解开所有的谜团和疑惑。 “王尧你要离开?你准备去哪?”断红尘没想到自己为了转移话题随便的发发牢sāo居然引出了王尧离开的打算。 王尧摇了摇头道:“具体去哪儿我暂时还想不到,但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别说得这么空!我还不知道你!你必定早就有了打算。莫非是有什么危险,担心我会跟着你,所以不愿透露行踪?”断红尘直接戳破了王尧的心思。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又何必再要问呢?”王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断红尘眼珠一转狡猾地笑道:“嘿嘿,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还没有什么事能瞒过我断红尘呢!你肯定是要去寻找那七星!”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王尧见已经被断红尘识破,也不再隐瞒索xing承认了。 “哈哈哈,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自从回来后你一直都是愁眉苦脸,这两天我见你眉头舒展,但是眼中却露有不舍之sè,便知道你要离开了。”断红尘自鸣得意地分析道。 “别尽扯淡,你若早知道王尧要离开,那为何刚才你还一脸的吃惊模样?”太史侯毫不客气地拆穿了断红尘,“王尧,你真的决定去找七星吗?那七星可不是好惹的货sè,无一不是一等一的煞星!你还是考虑清楚!” “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我找他们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发生冲突的。” 虽然口上是如此说,但是王尧心里明白冲突肯定是必不可免的。只要那七星得知他拥有七星之形,必定会杀他以绝后患。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你准备何时离开?”太史侯问道。 “明天就走!”王尧很干脆,既然定下了,那就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么仓促?”段红诧异道。 “多待无益,不如早走!” “好,大丈夫就当如此雷厉风行!”太史侯赞叹一声,“那今ri咱们就不醉不归!为你践行!小二,上酒!” ; ------------ 第七十九章 危机 夜雨微澜,淅淅沥沥,是花针,是细丝,是纤指,密密地斜织着黑夜,织出朦胧,织出**,织出温柔。 第二天早晨,夜雨已停,远处青山掩映,绿草相依,令人耳目一新。天空晴如碧洗,万里无云。 一轮红ri破晓而出,金sè的光辉洒下大地,落在天荒城外,落在了三个即将分别的人身上。 “王尧,此去一别,别无他话,惟有珍重二字!”太史侯拍拍王尧肩膀沉声道。 “珍重!”此时已经无需多言,一切尽在这两个字中。 王尧转身看向断红尘,以为他会讲两句嘱咐之语呢。没想到断红尘压根就没有看王尧,而是双手背后,抬头遥望天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太史侯捅了捅断红尘道:“你发什么呆呢?王尧马上就离开了,下次再见到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你就不说点什么赠别的话?” 断红尘缓缓转过头来,惆怅满腹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呢?凄凄别,袅袅风,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唉,从此以后,请不要再叫我断红尘。” “你又发什么神经呢?不叫你断红尘,叫你什么?”太史侯没好气道。 “断肠人!请叫我天涯断肠人!王尧,从此我俩虽然相隔异地,但是无论我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深深牵挂你的!那一轮弯弯的明月将会带去我的思念与祝福”断红尘深情款款道。 王尧听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连后退,惊悚地看着断红尘。太史侯不禁摇了摇头,他发现带这傻缺来就是个错误。 他不再理睬断红尘这个神经跳跃的家伙,疑惑看向城门口道:“晚晴怎么还没有来?她昨晚可是信誓旦旦说要送你的,不会是跑到什么地方吃东西吃忘记了吧?”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再等下去。你们两个回去帮我和晚晴解释一下吧。哈哈哈,就此别过!”王尧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到晚晴的身影,他不再逗留,转身朝远处飞去。 断红尘看着王尧渐渐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道:“这家伙临走还留个难题给我们,他又不是不知道晚晴难缠!实在是太坑人了!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在这等呗!”太史侯无奈地耸了耸肩。 太史侯和断红尘原先跟晚晴说好早上在城外送王尧的。他们就怕晚晴给忘了时间,所以千叮咛万嘱咐。可是没想到一大早晚晴还是不见了人影,也不知道跑哪疯去了。 如今王尧已经走了,但是他们两人却还不能回去!难道两人不想回去?当然不是!他们主要是担心晚晴,担心她赶过来后没有见到太史侯和断红尘两人,回去会大发雷霆,然后用各种方法折磨他们两人! 太史侯和断红尘两人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晌午,等得他们哈气连天,等得肚子都咕咕直叫,才看见晚晴背着一个大包从城里慢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她老远就朝着太史侯和断红尘打招呼:“小红、太史侯,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啊?尧哥哥呢?怎么没见到他?不是睡过头了吧?” 断红尘咧了咧嘴,还说别人说过了呢!估计是你自己睡过了吧。他伸手一指远方道:“王尧已经走了,不过刚走没多久,你现在追肯定还能追的上!” 一听这话,晚晴立即就急了:“他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居然不等我!不行!我得去追他!我还有这一包东西没有送给他呢!” 晚晴猛地加快步伐,朝着断红尘指的方向急速飞去,路过太史侯和断红尘身旁时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直接从二人身边呼啸而过。 看着晚晴一骑绝尘的身影,太史侯瞟了断红尘一眼,隐隐不安道:“王尧早走了大半天了。你这样骗她,等她追不上王尧,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回来你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断红尘这时都傻了,他哭丧着脸带着哭腔道:“我哪里会想到晚晴这么好骗?!我不过是一时兴起开个玩笑罢了,谁知道她居然当真了?!” 晚晴的身影很快便在两人在视野中消失不见。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太史侯非常同情地拍了拍断红尘肩膀,遗憾地说道:“唉,过错已经铸下,现在你就是想弥补也已然来不及。兄弟,我是没法帮你的,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断红尘本来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现在太史侯又是这种爱莫能助的语气,更是增添了他几分恐惧,一想到晚晴马上就要回来了,断红尘止不住地浑身哆嗦个不停。 “不行不行!太史侯,我死定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咱们可是好兄弟啊!” 断红尘的脸上满是惊惧惶恐之sè。他在原地来回地不住转圈,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求哪路神佛,可见他内心究竟有多么的恐惧!可爱率真的晚晴在他眼里简直就是恶魔临凡,不!比恶魔还可怕! 突然他一拍锃光瓦亮的脑袋叫道:“啊!我想到办法了!我也要离开天荒城!离开天荒城她就没办法找到我了!哈哈哈,我简直就是天才!择ri不如撞ri,就是今天!就是现在!太史侯,后会有期!” 话刚说完,断红尘急匆匆地朝着前方飞去,太史侯想拦都拦不住。他并不是不让断红尘走,而是想告诉断红尘他走错方向了,他走的那个方向正是刚刚晚晴离去的方向。 不过断红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飞出不远便在空中停住了身形,左右看了看后又反方向飞了回来,朝着太史侯后方飞去,路过太史侯时叫道:“刚刚失误了,现在重来一遍!太史侯,后会有期!” 太史侯看着在空中飞得跌跌撞撞的断红尘,不由地摇了摇头道:“晚晴的威慑力也太恐怖了吧?居然让断红尘恐惧如斯!不对!这算是哪门子事啊?!他跑了不就把整个烂摊子全部留给了我?晚晴回来找不到他还不得拿我撒气啊?不行!不行!我也溜吧!” “喂,断红尘,你等等我!我也决定离开天荒城!咱们一起做个伴吧!”太史侯迅速朝着追向断红尘的方向追去。 不过这些晚晴并不知道,她现在正全速追赶王尧呢,也幸亏王尧速度不是很快,赶了小半天,晚晴终于在下午时分看到了王尧的身影。她欣喜万分,口中高呼道:“尧哥哥,等一等!等一等!” 王尧此时正在路上慢慢地踱步,他口中念叨道:“怎么还不出现呢?莫非是我猜错了?”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赶路,倒像是在等什么人。 猛然间,王尧听到有人叫他,心中不惊反喜,急忙转过身去观瞧,发现居然是晚晴。他不由地眉头微皱,看来晚晴并不是他所要等的人。 “呼~呼~呼~总算赶上了!可把我给累个半死!”晚晴将鼓鼓囊囊的包裹放在了地上,气喘吁吁。 王尧见晚晴头发散乱,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不由诧异地问道:“晚晴,你怎么追上来了?难道你没有见到断红尘和太史侯吗?” “我见到他们了啊,他们刚把你送走,我就到了。于是我就追了下来,没想到你走得这么快!我一路全力追赶,追了这么长时间才追上你!”晚晴休息了半天总算平缓了呼吸。 “我走得很快吗?一点都不快啊,不仅不快而且还很慢呢,你是什么时候遇到他们两人的啊?”王尧面露古怪之sè,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 “中午啊,我是中午到的城外。小红说你刚走,我也没多问就匆匆忙忙追了下来。有什么问题吗?”晚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上当受骗。 “哦,没问题,我就是随便问问。看你这心急火燎的样子,你追上我有什么事吗?”王尧决定还是不告诉晚晴真相,她若是知道断红尘骗了她,回去后指不定会怎么修理断红尘呢! 晚晴羞涩地笑了笑,指着她带来的大包裹道:“也没什么大事啦,我早上给你在城里买了一些好吃的,给你路上带着吃。你这一路上估计都是在荒郊野岭,哪能吃到什么美味呢!” “这包裹里都是吃的?”王尧将包裹拎起来掂了掂,真重! “因为时间比较匆忙,我也没有来得及买多少,只能准备这些了,尧哥哥可不要嫌少啊!”晚晴琼鼻微皱,为食物准备的不够充足而感到难过。 王尧见状笑道:“不少,一点都不少!这么多够我吃好长时间了!晚晴真懂事,都会体贴人了!” “真哒?那就好!我还担心不够呢!嘿嘿!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也没其他什么事了,我就走啦!尧哥哥你好好保重!” “走?往哪里走?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处!要走那也只有走黄泉路!” 晚晴话音刚落,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阵嚣张跋扈的说话声。 王尧听到这声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终于等到你们了! ; ------------ 第八十章 临走不忘坑一把 “谁?” 晚晴急忙转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修士。 那位男修士头高高昂起,一脸的狂傲与不屑。他双目虚闭,好像王尧两人根本都不值得他睁开眼瞧一瞧。 那位女修士一双丹凤眼,肌肤如雪,烈焰红唇,双峰傲然挺立,两条细腿笔直修长。她身穿丝质纱裙,纱裙并不过膝,玉足款动处,裙底风光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媚态十足。 “小妹妹,姐姐是不是很漂亮迷人啊?你也应该像姐姐这么打扮的,否则哪有男人会看上你?估计到现在都没有人喜欢你吧?啧啧啧,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还没人疼惜就要香消玉殒,看得姐姐我都有些舍不得了!”那女修士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与晚晴讨论着女人经。 晚晴本来就脸嫩,哪经得起这番直白的调笑,她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轻轻啐了一口,连忙躲到王尧身后。 那个女xing修士不依不饶,接着道:“小妹妹,害什么羞啊?姐姐我还要谢谢你呢。若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找到王尧呢?” “啊?原来你们是要对付尧哥哥?你们是跟踪我才找到的他?那我岂不是害了尧哥哥?!” 晚晴惊叫一声,瞬间明白过来,她立马耷拉下脑袋,苦着一张小脸,脸上满满的都是自责和委屈。 “哈哈哈,晚晴,别听他们瞎说,我可要感谢你呢!若不是你将他们带过来,我又怎么知道还有人对我意图不轨,想要害我呢?我又怎么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呢?说到底,你不仅没有害我反而是帮了我大忙呢!”王尧揉了揉晚晴的脑袋笑道。 “真的吗?我真的帮了你大忙?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晚晴抬起头看向王尧,眼神中既是隐隐的期待,又带有一丝疑虑。 王尧毫不躲避晚晴的目光,他紧紧地看着晚晴的眼睛保证道:“是真的!不骗你,尧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话惹得那位男修士冷笑不止:“哼!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自己舌头!死到临头还居然大言不惭!今天你是插翅难逃,休想逃出我们的手掌心!你还是少哄骗这小姑娘了,有点时间说说遗言也好!免得过一会来不及!” “哦?你就这么自信吃定我了?我记得每一个想杀死我的人都是像你这般自信满满,狂傲嚣张,但是到最后无一不是含恨收场,你难道不应该吸取前车之鉴吗?”王尧并不为所动,反而是善意地提醒两个修士。 “哼,不要拿我们和那些垃圾对比!不妨告诉你,我们两个都是神道九重天的修为,再进一步便就是玄台境了。玄台境代表什么你懂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哈哈哈!”那男xing修士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哦?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也是垃圾呢?”王尧依旧气定神闲,丝毫不为对方神道九重天的修为所惊诧。 “呵呵呵,王小哥,我知道你在命火境的时候便可以斩杀神道三重天。但是你还是别心存侥幸了,即便你现在修为晋升到神道境,也是远远不够看的!神道一重天和神道九重天的差距你以为可以轻易跨越吗?”女xing修士道。 “谁说我要和你们打了?和你们打得是这位。”王尧身体微微一侧,露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居然是晚晴! 那女xing修士立即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好半天才止住笑声,鄙夷道:“王尧,你还算个男人嘛?居然让一个小姑娘替你送死?还亏得这小姑娘不辞辛苦给你送东西,看来真是错看了你!” 晚晴也以为王尧要让她出场呢,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王尧道:“尧哥哥,我打不过他们两个啊。” 王尧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只是拿手指了指晚晴的背后。这时从晚晴背后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乖孙女,你挡着我了,不是你打而是我打!” 晚晴一听这声音立马知道是谁来了!她急忙转过身去惊喜地叫道:“鬼爷爷,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呢?” “哈哈哈,我当然要来啦!我要不来你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这么好的乖孙女我才认了没几天呢,我哪舍得你走上那什么黄泉路啊?” 站在晚晴背后的人正是鬼刀叟。 因为晚晴将断红尘折磨的很惨,令鬼刀叟深感欣慰。再加上晚晴的率真可爱,天天嘴甜甜地叫鬼刀叟为鬼爷爷,所以鬼刀叟便顺理成章地收下了这么一个义孙女。 那一男一女两修士听到鬼刀叟说出第一句话时,脸sè就变了,两人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跑。 晚晴听到破空之声,抬头看去,见那两个修士已经飞出了很远,她皱了皱眉头道:“鬼爷爷,他们都跑掉了,怎么办?” “跑掉?他们能往哪里跑?”鬼刀叟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像一朵绽开的菊花。随后他轻轻说道:“回来!” 声音很轻很低,轻得一点重量都没有,轻得晚晴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远处逃跑的两人却听到了。 这两个字好像具有魔力一般,两人听到后不由地浑身一颤,接着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倒飞了回来。怎样飞走的,又怎样飞了回来! 晚晴被鬼刀叟这神乎其技的手法惊呆了,她拍了拍手道:“鬼爷爷,你好厉害!我要学你这招!快教教我!” 鬼刀叟对被晚晴的夸赞感到非常有面子,因为晚晴的夸赞从来不虚伪不矫饰,非常的真诚由衷!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学啊?是不是觉得鬼爷爷非常厉害?” “学了这招,我以后吃饭再也不用跑出去了,想吃啥我就直接坐在家里,叫一声‘来’!美味就会自动飞到我嘴里,又方便又有趣!鬼爷爷,你说是不是啊?”晚晴歪着脑袋一脸认真道。 鬼刀叟一时语噎,他还以为晚晴有什么好的打算呢,没想到这小丫头想的却是用来吃东西!真是个馋丫头,满脑子都是吃的! 恰巧这时两个修士飞回了原地,鬼刀叟便走了过去问道:“你们两个是洞玄山的吧?” 那男的修士此时哪里还有一脸狂傲,女的也早已收起了媚态。两人惶恐不已,点头如捣蒜。 王尧看着两人似笑非笑道:“现在你们还担心风大闪了我舌头吗?还认为我是难以逃脱吗?还认为我是在心存侥幸吗?” 听到王尧的问话,两个修士顿时臊得满脸通红,这些话都是他们刚刚用来说王尧的,如今王尧原封不动地反问了回来! 前一刻他们还觉得杀王尧不过是探囊取物,毫不费力。现在看来王尧杀他们才是真正的不费吹灰之力!这种身份地位瞬间的翻转令他俩一时间都觉得有些恍惚,觉得有些不真实。 “王尧,你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仅仅引出了觊觎你的洞玄山,但是白无亮背后的势力却一直没有出现,你准备怎么办?”鬼刀叟担忧地问道。 王尧拱拱手道:“这次计划对亏鬼前辈出手相助,否则怎么可能成功呢?虽然只成功了一半,但是我已经很满意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总不能事事仰仗您!” 王尧的话无疑坐实了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知道自己在天荒城中得罪了很多势力。因为鬼刀叟的存在,他在天荒城中安然无事。 但是他马上要去寻找七星,出城之后那些暗中窥探的势力保不准会蠢蠢yu动!王尧将自己的忧虑告诉了鬼刀叟,鬼刀叟便决定与王尧演一场戏。 表面上王尧与断红尘几人大摇大摆地在城外践行,但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告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我王尧出城啦!你们快来杀我吧!” 王尧一路上走的很慢,就是为了给那些势力有时间派人追杀过来!同时鬼刀叟则在暗中跟随着王尧。 但是由于王尧走得太早导致洞玄山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往哪走了,也幸好晚晴追了上来,于是他们便一路尾随晚晴而来了!这就是为什么王尧说晚晴帮了大忙的原因。 那两个修士也不是愚笨之人,稍微思考一下便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惊骇!原来这一切都在王尧的算计之中!难怪他会如此淡定,难怪鬼刀叟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两人心中不由一阵悲苦,他们洞玄山这次真的是撞上了铁板!他们惹上的这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如此得难缠与可怕?小小年纪不仅实力出众,而且手段更是了得! 鬼刀叟点点头道:“也好,年轻人多些磨砺才能有更好地前途!你就把白无亮背后的势力当作磨刀石吧。”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多待了,前辈保重,晚辈告辞!”王尧双手抱拳。 “哎哎,尧哥哥,你这就要走啦?要不我跟你一起去闯荡吧?反正我在天荒城里也没什么事。”王尧刚要走便被晚晴拦住了。 “这・・・・・・”王尧没想到晚晴居然提出这个要求。他其实不愿意带上晚晴,并不是嫌她麻烦,而是他这趟出行是寻找七星,必定是凶险异常。自己是身如柳絮,飘若浮萍,一不小心就有丧命的危险。 试问他又怎么能带上晚晴呢?王尧一时也想不到好的理由拒绝,便看向了鬼刀叟,希望他能帮帮忙劝劝晚晴。 不料鬼刀叟却对他眨眨眼道:“王尧,你还是带上晚晴吧,你这一路必定多有艰难险阻,有晚晴在,你会逢凶化吉的。” “尧哥哥,你看吧,连鬼爷爷都说我会帮你逢凶化吉的!你带上我吧!”晚晴拉着王尧的胳膊哀求道。 王尧并没有吭声,他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鬼刀叟接着道:“王尧,你不用再犹豫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再说断红尘和太史侯也已经离开天荒城出去闯荡了,晚晴回去也是孤单一人,不如就跟着你呢。” “耶!还是鬼爷爷好!”晚晴有了鬼刀叟做主,开心异常,“尧哥哥,这下你这不能不带上我了吧?鬼爷爷都批准了呢!” 王尧苦笑了一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哎,鬼爷爷,你刚才说小红和太史侯离开了?他们怎么突然不告而别了啊?我中午还见到他们的呢!怎么会走得这么匆忙啊?连声招呼都不打!” 晚晴高兴过后才想起来这茬,同时他对鬼刀叟的神通广大感到很惊奇,“鬼爷爷你人在这里,怎么能知道天荒城发生的事呢?” 鬼刀叟笑了笑道:“哈哈哈,鬼爷爷就是这么神通广大,天荒城中的事又怎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呢?” 王尧看了鬼刀叟一眼,见他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心中了然太史侯两人为什么这么急匆匆地离开了。肯定是因为断红尘欺骗了晚晴,他担心晚晴回来找他们算账,所以“畏罪潜逃”了。 “好了,闲话不多说,我还要将这两人带去洞玄山。小小洞玄山居然如此视我的话为空气!看来好久不动作,别人都快忘了我鬼刀叟了!” 说完,鬼刀叟便飞身而去,洞玄山的两个修士如同侍卫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一同消失在了天际。 王尧背起晚晴的大包裹道:“晚晴,咱们也走吧!” “耶!出发!”晚晴欢呼一声,冲向了前方,随即又急忙飞回来问道:“尧哥哥,我们往哪走啊?” “穿过天荒山脉,一路向东行!” ; ------------ 第八十一章 他?回来了?! 风尘仆仆,夜以继ri,披星戴月・・・・・・王尧想到了所能想到的一切词语来形容这次穿越天荒山脉之旅。 当他走出山脉,回首眺望时,那延绵无尽的山脉仿佛像一个母亲在召唤自己孩子一般,向他敞开着宽广的胸怀。 王尧看着满眼的绿sè,顿时头晕目眩,差点吐了出来,这一个多月来每天见到的除了绿sè,还有绿sè和绿sè。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拉着晚晴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 “老板,还有空余的房间吗?” 王尧和晚晴来到了天荒山脉脚下的一座城池。见识过了天荒城,再去看其他的城,王尧有一种“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觉,觉得天下城池不过尔尔。 试想你都已经见识过高耸的山巅,在来看家门前的小土包时能有什么冲击可言?这座城池与天荒城相比,不过是个较大一点的土包罢了,那也还是土包。 这自然不会引起王尧什么闲情雅致来驻足品吊一番,他和晚晴急匆匆地走进了城,直奔着一间客栈而来。 客栈的掌柜眼前一花,就看到两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掌柜不见丝毫紧张与惊讶,看了晚晴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尧一眼,低声对王尧道:“有的。” “有就有,你说话这么小声干什么?”王尧看了看面容有些猥琐的掌柜。 掌柜仿佛没有听见王尧的问话,接着道:“两间房间五块白玉珀一天,一间房间十块白玉珀一天。” “为什么一间反而比两间贵?”晚晴忽闪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掌柜看了看晚晴,又看了看王尧,一时有些踌躇,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迟疑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对晚晴道:“客官,你还是别问了吧。” “为什么不能说?这价钱明显有些不合理,你倒是说出来听听。”王尧也是有些好奇。 掌柜盯着王尧仔细瞧了瞧,小声道:“客官,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我啊。” 王尧被这话给逗乐了,他与这老板远ri无怨,近ri无仇,再说这客栈房间定价与他又有何干呢? 这越发使王尧好奇了起来:“你就放心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掌柜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王尧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客官,再容老朽卖个关子,请问你知道为什么每一个故事里,一男一女出门,遇到的客栈常常都是爆满,爆满到只剩下一件房间?难道真的每家客栈生意就这么好吗?” “额・・・・・・”王尧不曾想掌柜居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如何解答。 掌柜看着王尧一头雾水的样子,有些得意洋洋地伸出他那常年拨算盘的右手手指,双眼冒着jing光道:“这其实是客栈提供的特殊服务。” “我们可以为你安排yin贼两名,给你表现英雄救美,不过这需要附加玉珀,玉珀给的越多,当然提供的服务越好,你可以参考我们的全方位服务和套餐。” 掌柜如同遇见知音一般,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顾自兴奋地说着,口水与吐沫齐飞,手指与眉毛共舞。 “我们提供的套餐绝对会让你满意到极致。首先我们会安排一对卖艺为生的老夫妻,接着有恶霸出场,给你表现英雄侠义的机会。然后再安排黑社会势力抢走你的女伴,让你一展雄姿,英雄救美。最后你来到我们的客栈,客栈刚好爆满,恰恰剩下一间房间。当天夜里你与女伴庆祝死里逃生,喝得有些高,最后所有的事情发生都会非常的自然。这一整套服务下来,需要白玉珀二百块。” “恩,听你这么一说,倒也不算太贵,毕竟这么多人力物力,又是安排老夫妻,又是安排黑社会的。”王尧似笑非笑地分析道。 “怎么样?小哥是不是心动了?要不要试一试?保证你抱得美人归。”掌柜见王尧有些心动,看了晚晴一眼,将他拉到一旁悄悄地试探。 “谢谢掌柜的好意,听你说故事听得很jing彩,不过还是免了吧,快给我安排两间上好的客房,再烧两桶热水送到房间里来。”说着,王尧扔过去一块玉珀。 听到王尧的前半句话,掌柜火热的眼神立即黯淡了下去。可是等接住王尧扔过来的玉珀时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块银丝玉珀,霎时间一张脸笑得像朵花似的。 “好赖,公子,请跟我来。实在对不住,让您站在这听老朽唠叨了半天,实在不应该。”掌柜连称呼都变了,立即在前面引着王尧和晚晴往客房走去。 王尧跟掌柜往前走,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晚晴,而晚晴却毫不知情。她早已被客栈里食物的香气勾去了魂,人虽然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尧后面,但魂已经不知飞到哪去了。 王尧摇了摇头,心里浮现出晚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嘴角不自觉地路出了一丝微笑。若是真的让晚晴遇上掌柜说的这些事,估计真的能把她给哄骗住吧。 王尧又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晚晴修为那么高,怎么可能被什么黑社会势力带走,或者被yin贼欺负呢? 王尧再一次摇了摇头。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点可笑来。我这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公子,这是两间最好的房间。”掌柜适时地打断了王尧的胡思乱想。 “哦,行,你去给我们备一桌菜肴,我们收拾收拾就来。”纵然王尧反应敏捷,极快地接上了掌柜的话头。但他的一举一动又哪里逃脱了掌柜的一双贼眼。 掌柜不乏促狭地超王尧眨了眨眼睛,然后走了下去,心中暗暗想着:“小样,被我说动心了吧,我就不信你能坐得住,到时候还不乖乖地点咱们的套餐。” 想到那没银丝玉珀就要落入自己的手中,掌柜连走路都轻快了许多,嘴里哼起了小曲:“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王尧摇了摇头,这掌柜简直就像个市井老**,不,他就是个老**。 ・・・・・・ 掌柜看着眼前的满桌狼藉,一时间有些大脑短路,差点将自己本就不多的几缕胡须给捋下来。 王尧和晚晴两人拾掇了一番出来后,着实震撼到了他。男的俊,女的俏。尤其是晚晴,他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窑子里的那些所谓红牌和她比起来简直就如无毛的母鸡,不,是无毛母鸡的鸡屎。该死!掌柜在心中咒骂了一句,怎么能将这样的神女和**相比较呢。这简直就是一种极大地侮辱! 可是现在他面对着一桌的空碟空盘,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开始怀疑人生。 当然,在这个伟大的命题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王尧发话了:“掌柜,还有菜吗?再来一桌。” “再来一桌?”掌柜有些木然地转过头看向王尧。 王尧眉头微蹙,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掌柜:“怎么?有问题吗?” 那绿油油的眼睛让掌柜想起了饥肠辘辘的饿狼,仿佛在下一秒,他便会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撕咬。 “有,有,啊啊啊,不,不,没有,没有。”掌柜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还没有缓过神来,“还有菜,还有菜,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王尧笑着笑着就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晚晴正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能看去一朵花来。 “尧哥哥,你变了!” 晚晴语不惊人死不休,很突兀的一句话让王尧心中咯噔一下:“我变了?” “怎么说呢,就是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那么・・・”晚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合适的词语,她的词汇量本来就很匮乏,这不怪她。 “老气?”王尧试探地问道。 “对!是老气!没有以前那么老气了。在以前,你是不会这样捉弄别人的。” “我变了吗?” 王尧喃喃自语,的确,以前的自己可不会如此的跳脱,常年和父亲在深山中生活,周围不要说同龄人,连个动物都很少,所以自小便显得老成持重,缺少一股少年人的活泼和灵动。后来遇到太史侯和断红尘,自己少年的天xing似乎才慢慢显露出来。 王尧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也不知道这两个活宝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晚晴难道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不不,怎么会呢!再怎么变不都还是你嘛。”晚晴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哈哈哈,不会就好。” “两位客官,菜给您二位上来了。你看还需要些什么?”老掌柜很麻利地又准备了一桌菜肴,这次王尧并不急着狼吞虎咽,而是细嚼慢咽起来。 “掌柜,最近这里有什么轰动的事啊?” 王尧知道像客栈酒家这些地方每天车来人往,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他虽然豪气干云地说去寻找七星,但是说易行难,言语高大而行动矮小的人比比皆是。 如今他就如无头苍蝇一般毫无头绪,不要说七星了,就是对目前所在的地方都是一无所知。 “嘿,公子,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在这一片地域内,若是说到其他东西,老朽我不敢打包票,但是若说到消息二字,我可以拍着胸肌大声地告诉你:没有人会比我灵通。” 王尧扫了老掌柜胸前一眼,见他瘦得都没有几两肉,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是套在竹竿上,胸肌?你有这玩意嘛? 老掌柜直接忽略了王尧不信任的眼神,四下瞅了瞅,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然后小心翼翼地凑到王尧耳边说道:“听说・・・他・・・回来了!” ; ------------ 第八十二章 暗流涌动 王尧心中一凛,眼中jing光爆shè。他?他是谁?为何这掌柜说得如此小心慎重?难道给自己误打误撞真的问出了点七星之主的头绪出来? 王尧上下仔细审视了掌柜一番,却看不出他身上有丝毫的真元波动,随即掐灭了心中的一丝幻想,眼中的jing光也渐渐隐去了。 这老头不过是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知道七星之主的事呢?自己实在是太在意这七星之主了,所以什么事都往上面去联想,搞得最近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哦。”王尧不咸不淡地回应着掌柜。 掌柜分明看到王尧先是特别的激动,如今问出的话居然如此平平淡淡,平淡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质疑与无所谓的态度。 他如同被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样“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他如同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满脸憋得通红,用手指着王尧,一副气结不能言语的模样。 王尧没想到这老掌柜的反应如此激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给掌柜倒了一杯酒,明知故问道:“老掌柜,为何生如此大的气?来来来,喝杯酒消消气。” 老掌柜颤颤巍巍地接过酒,抖抖索索地将酒喝了下去,一杯的酒有大半杯因为剧烈的抖动而洒在了他的胡子和衣襟上。 喝完酒后,不等王尧招呼,自己就拉过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杯酒下肚,掌柜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眼中露出回忆的神sè,浑浊的双眼中竟然有神采闪烁。 掌柜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上一杯,根本看都不看王尧和晚晴二人。 王尧眼中jing光一闪。 掌柜脸上回忆的神sè更加浓厚,眼中的神采越发的炽烈。他接二连三地倒酒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七八杯之后,王尧终于忍不住发话了:“掌柜,像你这样推销自家酒水似乎不太好吧?” “咳咳・・・咳咳・・・咳咳・・・” 掌柜有感于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无双演技,心中正志得意满之际,猛然听到王尧的这话,心中一惊,一口气没喘上来,立马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次真的是咳得脸红脖子粗,那粗喘沙哑的声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将肺叶咳出来才肯停止。 王尧丝毫不在意掌柜的咳嗽,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好整以暇地等着。这老梆子演技这么好,刚才故意生气为了多喝几杯酒,如今这次咳嗽谁知道是不是又是假的? “公子原来都看穿了啊。真是羞煞老朽。老朽这张脸都没地方放了。”掌柜强行按下咳嗽,赶忙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专对雏儿下手,演技了得,遇到戳破,立即认错,态度诚恳。掌柜将这一套技术玩弄的炉火纯青,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客人也不会太过计较,就当是旅途的小插曲。 王尧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并没有说话。掌柜在这里碰壁,立即向晚晴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眼神是如此的无辜。在他看来,女孩子容易大发善心,绕过他这一回。 不过晚晴又哪会给他好脸sè,她对于骗她的人是向来没有什么好脸sè的。她气呼呼地瞪着掌柜,双目中燃烧着熊熊巨火。 掌柜看着晚晴怒火中烧的样子,直叹求助无门,他浑身一哆嗦,还是将目光转移到了王尧身上。 “哎呀,公子,老朽真的是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今天的饭菜我给您全免,就当是赔罪可好?” 掌柜yu哭无泪,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多么聪明了,自己简直是没事找事嘛,好好做生意不就行了,每天尽想这些邪门歪道。 “几杯酒钱我还是出得起的。这件事揭过去也很简单。不过有个条件。” “不要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我也满足,我也答应。” 掌柜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万一王尧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还不要倾家荡产啊?可是他哪敢有什么异议,如今把柄捏在人家手里,是捏是揉是搓还不是随人家。 “你放心,我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的。”王尧见掌柜一脸的苦瓜相,出声安慰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他’是谁,‘他回来了’又是怎么回事。” 掌柜听了王尧的前半句话先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再听到后半句话又是惊得浑身抖如筛糠。他好意劝解道:“公子,休怪老朽多嘴。这个您还是别问得好,那是个祸事,您又何必招惹呢?” “你但说无妨,我如今就是为此而来。” “唉,既然如此,那老朽就说了。公子可还记得上个月天显异象?” 王尧何止记得?!那七星说不定就是他弄出来的呢,不过这事和掌柜口中的“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点了点头,适时地露出了疑惑的神sè,听着掌柜继续往下说。掌柜见勾起了王尧的兴趣,立即搜肠刮肚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王尧发现自己再一次上当了。他不得不佩服掌柜惊人的演技。看似很惊悚很害怕的事居然就是这么回事。 那是一个很粗制滥造的传说,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而这样的故事往往是没有什么营养的。不仅是没有营养,连可读xing都是没有多少的。 既然是传说,那么肯定非常的久远,这个故事同样不例外。发生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至于很久有多久,这个就没有人知道了。 在那个时候,天地间出现了一个人或者是一个魔,至于究竟是人还是魔,没有人说得清楚。只知道伴随着他出现的,还有七颗妖星。 这个人或者魔,带领着七位妖星将为祸天地,涂炭生灵。为成就无上霸业,曾坑杀几十万反对他的人,直杀得血流漂杵,天地变sè。终于引得天下有志之士尽皆反抗,最终推翻其暴政,将之除去,还人间一个太平,一片祥和。 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一个老掉牙的故事,一个正义最终战胜邪恶的故事,可是却不是王尧所想要的故事。 这个故事与王尧在七星神殿的石棺上所看到的记载完全不同。在那里,七星之主斩杀星将,获得星灵,以求强大的力量与修为。而在这里,则变成了带领七星将征战天下,祸乱天地。 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这两个故事是否又是同一个故事,历史的真相又是如何,王尧根本不得而知。 也许现在流传下来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部分,不想让你知道的部分早就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不是说历史只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嘛?这话一点不假。 “所以这次七星现世,你认为是那个人回来了?”王尧抓住了两个故事间唯一有联系的地方。 “不是我认为,是大家都这么传说。” 王尧笑了笑,他知道这样的故事是不值得推敲的,既然传说中那人已经被杀了,又怎么会再回来呢?这或许只是乡间好事者的杜撰罢了,不值一信的。 掌柜见王尧根本不在意的模样,好意提醒道:“公子,我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人。老朽我多嘴提醒你一句,莫要小看这些乡言村语,有时候真相往往就在这些口耳相传间保留了下来。” 王尧诧异地看了掌柜一眼,没想到这老骗子还能有这样一番见解,不由地抬手施礼道:“多谢掌柜提醒,在下会多多注意的。” “唉,这世道真的要变了。这段时间里,城里来了许多陌生的面孔,常常发生争斗。公子在此期间,还是小心为是。老朽唠叨了半天,就不再打扰了。” 掌柜知道自己的“信誉”已经出现了极大的问题,再在此处待下去只会徒惹尴尬,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掌柜虽然离开了,但是王尧并没有急着离开这里。 掌柜临走前的话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决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这些天他也发现这座城里来了许多人,许多有修为的人。这些人就如同雨后的chun笋一般突然间就冒了出来,长满了每一条大街,每一条小巷。 王尧虽然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事情在发生,不过他能够很敏锐地感觉到有一股暗流在这城里流动着,酝酿着,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 ------------ 第八十三章 我要杀人你怕不怕 昼夜交替,星月失辉,一轮红ri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到来。大街小巷休息了一整夜,复又嘈杂起来。 晚晴懒懒地倚在客栈二楼的朱漆围栏上,百无聊赖。 王尧默默地看着街上的如cháo涌的人群,微微皱眉。 他这几天已经将这座城的来历打听的一清二楚。这座城,原本很简单。它只是天荒山脉边陲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镇。 唯一引起王尧注意的是这里流传着一个悲剧的故事和一个地方。似乎每一个地方都会流传着一些故事,或许是因为人们喜欢听故事?而不是听事实? 地方叫落剑崖。相传在五百多年前,这里曾经出现了一头强大的妖兽炽鳞血蟒。这头炽鳞血蟒作恶多端,为害一方。弄得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但是由于这头炽鳞血蟒一身修为通天了得,已经达到化蟒为蛟的地步。百姓们一时间也拿它没有办法。 可是天道循环终有报。那头炽鳞血蟒终于等来了它的劫难。由于力量的增长,修为的增加,它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化蛇为蛟。 据传炽鳞血蟒化蛟的那一夜没有了天,也没有了地,只有那紫sè的神雷弥漫,以及声嘶力竭的吼叫。 七七四十九道紫宵神雷过后,炽鳞血蟒皮开肉绽,可是看着额头渐渐露出的晶莹玉角,它知道它挺过来了。 此时正是它最期盼的时刻。同样也是百姓们最期盼的时刻。因为此时也是它最虚弱的时刻。人们为了这一天筹备了许久许久,早在很早很早之前人们就开始采集深山神铁,又历经寒来暑往,打造出了一柄绝世宝剑! 辛苦几载只为这一刻,忍辱数年只求这一瞬。在那化蛟之际,在那妖兽松懈之际,一剑天来,划过天幕,刺破云间,直直地插在了炽鳞血蛟的额头上,将它打落下山崖。 如今,那座山崖就叫落剑崖。王尧曾专门去查看过落剑崖。可是那里只见崖顶不见崖底。山崖间云蒸雾绕,深不见底,难以窥测。 倒是在崖顶,他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是一个非常沉寂,非常落寞的人。 那人站在崖顶,身穿灰sè的长袍。崖顶风大,吹动得他长袍哗哗作响,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枯叶,一片无根无脚的枯叶,不知道将要落向何方。 不知为何,见到他,王尧觉得心生亲切,主动地上去和他打招呼。 “朋友,怎么称呼?” 并没有转身,有的只是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萧瑟话语:“我没有朋友。” “你错了,我就是你的朋友。” “哼,言之过早。” 王尧并未在意那人语气中的不冷淡,顾自说道:“朋友可以分很多种的。一面之交的朋友,泛泛之交的朋友,酒池肉林的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而你则是我一面之交的朋友。我不敢肯定我们以后的交情会发展到哪一步,不过至少目前我对你的印象很好。” ・・・・・・ “尧哥哥,你看,下面好像吵起来了。”晚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新闻一样,推了推王尧的胳膊。 对面也是一家客栈“悦来客栈。”此时悦来客栈门前站着一个人和许多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面对着许多人。 王尧一眼就瞧出那“一个人”,那个在落剑崖顶遇见的人。那个像枯叶一样的人。 “掌柜,我要一间客房。” “客官,你需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所有的客房已经满了。” 丝毫不为掌柜的话所动,依旧是简单的话语,简单的语气:“掌柜,我要一间客房。” 有好事者见状起哄道:“掌柜,这人分明是来捣乱的,直接将他乱棒打走算了。何必与他多费口舌。” 也有好心的人劝道:“那小哥你还是走吧,换一家客栈试试,何必在这里纠缠呢,若真的争执起来,吃亏的还是你。” 那枯叶一样落寞的人依旧不为所动,依旧是淡淡的话语:“掌柜,我要一间客房。” 纵使泥人还有三分气,掌柜终于架不住这来人的无理取闹,往内堂里招呼了一声,顿时呼啦跑出来七八个壮硕的汉子。 “把这疯子乱棒打走!” 掌柜一发话,几个壮汉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只听见“砰砰砰”几声响,那闹事的人未见有所移动,七八条大汉已经飞出去躺在大街上求爹爹告nǎinǎi的直叫唤了。 淡淡的话语再一次响起:“掌柜,我要一间客房。” 周围的围观客见到这仗势,立马“哗“的一下散开了。掌柜现在是真的yu哭无泪了。这人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很厉害的疯子。 正当掌柜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抓耳挠腮时,听到了如天籁般的声音:“朋友,你再这么下去,也不会有客房的。何必为难他?不如到这家客栈来,这家尚有客房。”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说话者是对面客栈二楼上一位俊眉星目的少年,少年的旁边还坐着一位如天仙一般的可人。 那位枯叶客恒古不变的身形终于有了变化,他转过头去看了王尧一眼,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转过身去,朝着王尧所在的“有间客栈”走来。 有人哭自然有人笑。有人笑那肯定会有人哭。此时悦来客栈的掌柜已经转哭为笑,因为他终于送走了一座瘟神。而有间客栈的掌柜却转笑为哭,因为他迎来了一座瘟神。 “哒,哒,哒・・・・・・” 伴随着缓慢而飘忽的声音,一个孤寂的人出现在了有间客栈的二楼。枯叶客的表现都落在了二楼众人的眼中。在座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死脑筋的疯子。 枯叶客根本就没有看别人,或者说别人在他眼中有和没有都无什么区别。他径直地走向了王尧。 “上次匆匆一别,还不知朋友姓名?” “叶知秋。” “一叶知秋,好萧瑟的名字。我叫王尧。” “王尧王尧,好没营养的名字。”叶知秋丝毫不客气地打击道,“你上次在落剑崖说的话可当真?” 王尧眼睛一瞪,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还会讲冷笑话。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自然当真。怎么?难道你来就为了问这个?” “当然,因为我要确定一下。你可知道当我朋友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叶知秋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王尧。 “那你可知道当我朋友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王尧促狭地朝叶知秋眨了眨眼睛。 叶知秋没想到反被王尧将了一军,有些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看着王尧。叶知秋一直是酷酷的冷冷的表情。难得见到一次他吃瘪的模样让王尧心情大爽。 叶知秋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不过是与王尧差不多岁数,但是却始终一副孤寂的神态。王尧不知道在他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不过他真心当叶知秋是朋友。 虽然算上此时此刻,两人加起来不过才见过两次面,可是在王尧看来,这个孤寂如枯叶,固执如盘根的叶知秋是一个可以相交相知的朋友。 没有原因,有的只是感觉,王尧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 在王尧盯着叶知秋胡思乱想的时候,叶知秋同样在打量着王尧,在他看来王尧是个怪人。 自己从小到大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别人见到他总会躲得远远的,从来没有遇到像王尧这样热情主动与他搭讪交流的人。尤其是第一次见面完全不熟的情况下,还说要与他做朋友! 朋友?!多么陌生而遥远的词语。他从来都没有朋友。自从那天在落剑崖王尧说要与他做朋友后,叶知秋这段时间来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不停地念叨着“朋友、朋友”,哪怕是吃饭睡觉的时候,哪怕是修炼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他必须将这个问题解决掉,因为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状态不对是很容易死人的。 于是他选择来找王尧。 叶知秋知道自己如今要做的事很危险,他不能有朋友,至少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若是换一个时刻,他还是很乐意与王尧做朋友的。 在他看来,王尧,这个人,还不错! 但是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王尧居然原封不动地将问题踢了回来,他得到的居然是如此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 叶知秋看着这张满脸笑容的脸,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本不善于与人交流。 “说说看,为何与你做朋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呢?事先告诉你我可是个很固执的人,若是没有很好的理由是很难说服我的!”王尧察觉到了叶知秋的窘态,适时地提问道。 “因为我要杀人!”叶知秋脱口而出,忽然他又闭嘴了,因为这不是件光彩的事,而且这又是一件不能与别人讲的事。 可既然讲了又何妨在多讲一些?他顿了顿,为了显示事情的严重xing,接着补充道:“杀很多人!” “你为什么要杀人?还杀很多人?”王尧眉头微蹙,吃了片刻问道。 叶知秋抬起头,双眼凝视着王尧,他的眼中除了孤寂还有固执:“因为他们该死。” “哦?原来如此。”淡淡的语气显示了说话者的风轻云淡。 “怎么你不怕?”叶知秋有些诧异。 “怕?我为什么要怕?我!也!要!杀!人!而!且!我!已!经!杀!过!人!还!杀!了!很!多!人!”王尧突然直起腰,将脸凑过来对着叶知秋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样?你怕不怕?” 叶知秋忽然笑了:“怕?我为什么要怕?” ; ------------ 第八十四章 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好!好一个为什么要怕!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时,掌柜跑过来哀求道:“公子,您看我给您二位安排了暗室供您二位商量要事,您二位可否移驾?” “恩?掌柜,我何时叫你安排暗室了?没看到我与朋友相谈正欢吗?”王尧心中微怒,这掌柜怎么如此不知趣,此时来捣乱。 一旁的知秋也过身来一瞬不瞬地盯着掌柜看,大有不给个合理解释,直接将他扔出去的架势。 掌柜一看这仗势,急忙哭诉道:“二位爷,不是老朽坏您二位的雅兴,而是您二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讨论杀人,还谈论得这么开心,那些客人早就吓破胆,跑得远远的了。在这么下去,老朽这店就要关门大吉了。” 王尧四下看了看,不由苦笑一声,原来满满当当的二楼如今是人去楼空,惨惨淡淡,只余下他、晚晴、叶知秋三人。 “走走走,我们出去聊。掌柜,你的损失算在我的账上。以后没我吩咐,不准再来打搅我。否则我可是会杀人的哦。 yin惨惨的声音响在掌柜耳旁,再转眼,三人已到了客栈外。 ・・・・・・ 弦月倒悬,星辰廖无。树林yin翳,寒风刺骨。落剑崖边正站着三个少年。三个少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都将脑袋探出崖边去往那深不见底,漆黑无比的崖底。 晚晴吐了吐舌头道:“好深,好黑。” “恩,真的好深好黑。”王尧附和道,他随即问向一旁的叶知秋:“你大晚上叫我们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欣赏一下落剑崖夜晚的黑和深吗?” 叶知秋根本不管王尧,头一动也不动地继续盯着落剑崖崖底,道:“你继续看。” 王尧见叶知秋如此慎重,也收起了玩闹的态度,仔细盯着崖底。原先漆黑一片的崖底在王尧的眼中居然绽放出一丝的光芒。 目之所及,那光芒不过一指之长,细若发丝。如若不是在漆黑的夜晚根本不会发现。王尧侧过脸来问:“你就是想让我看这个?” 叶知秋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拾了一些枯树枝,点起了一堆篝火。火焰随风跳动,半湿的树枝在火中噼啪作响。 叶知秋围着篝火随地坐下,这才铿锵有力地说道:“对!就是想让你看这个!那是一柄剑!一柄利剑!一柄好剑!我将要用那一柄剑杀人!” 叶知秋似乎对剑有着一种独特的痴迷,说到剑时,双目中闪烁着夺目的神采,哪怕是在这样的夜晚都能够看得见! “那是一柄剑?莫非那个故事是真的?真有一头炽鳞血蟒?真有一柄天外来剑?”王尧和晚晴也围着篝火坐下,他对那个故事的真实xing依旧有些怀疑。 叶知秋有些落寞地点了点头,火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他目露回忆之sè:“我这还有另一个版本,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洗耳恭听!” 王尧立即正襟危坐,他知道叶知秋讲的版本一定会非常的jing彩。一段尘封的历史从叶知秋口中缓缓到来,那未知的故事现出了它真实的面孔。 “我的故事中也有炽鳞血蟒,也有百姓,不过还多了些其他人。”叶知秋在说到“其他人”三个字的时候,明显语气加重了许多,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王尧诧异地看了叶知秋一眼,不过他并没有打断叶知秋,静静地等待着他将故事讲完。而在讲完之后,王尧这才知道他为何如此咬牙切齿。 “几百年前,在天荒山脉脚下有一头强大的妖兽炽鳞血蟒。不过这头妖兽并没有为非作歹,相反它十分的友好,它造福一方,保护着当地的百姓。百姓们是善良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百姓非常崇拜炽鳞血蟒,甚至将其奉为他们的守护神,他们的神祗。” “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人世间本就是善恶并存。炽鳞血蟒的善良给它带来了百姓的崇拜,也为它带来了杀身之祸。” “因为百姓口耳相传,有一个势力知道了此处有一只即将化蛟的炽鳞血蟒。而他们则觊觎上了炽鳞血蟒浑身的宝贝。化蛟那一夜,一剑天来偷袭了炽鳞血蟒,最终导致了炽鳞血蟒身死道消。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炽鳞血蟒在掉落山崖的最后一刻以自身为阵眼,凝聚最后的真元将自己的尸身封禁在了落剑崖崖底。” “真是落得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算计来算计去最后什么也没有落到。”叶知秋的脸上露出了嗤笑和鄙夷的神情。 “不过,”叶知秋话锋一转,呼吸粗重起来,“这些人恼羞成怒,便将怒火发泄到了信仰炽鳞血蟒的百姓身上。无辜的百姓惨遭屠戮。方圆数十个村子无一・・・・・・无一幸免。” 叶知秋捏了捏拳头,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般之后,为了遮掩罪行,还编出弥天大谎,遮掩罪行,你说可笑不可笑?” 没有人回答叶知秋的话,因为王尧和晚晴还没有完全消化这故事。接下来是长久的一段沉默,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篝火。 王尧猜到叶知秋的故事很jing彩,可是没想到是这样凄惨的jing彩。若是以凄惨来换取jing彩,这样的jing彩不要也罢。 他看了叶知秋一眼,不难猜出他应该就是那些村子里逃出来的人的后代。难怪他小小年纪就显得那么的孤寂。试想无论是谁担负着这样一个血海深仇,而且是积压了数百年的血海深仇,都会显得孤僻吧。 “如今就剩・・・你一个人了?”王尧迟疑了半天,最终还是轻声问道。 叶知秋的双肩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嘿,这你可错了。你有三个人!”王尧故作轻松地说道,“说吧,你准备怎么办?这柄剑在崖底那么深,而且还有封印,你怎么取得出来?总不能直接跳下去吧?” 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叶知秋深深地看了王尧一眼,略带诧异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柄剑过几天会出世吗?” “啊?额・・・这・・・我还真不知道。这几天一直在打听,但是没打听出来。”王尧搔了搔头,露出一副窘态。 晚晴看着王尧的可乐模样,再也忍不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淡淡的悲伤就这样无意间被化解了。 “难怪这里来了这么多修士,原来都是冲着这柄剑来的。那既然如此,那个势力肯定也会来了?” “来!肯定会来!不过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叶知秋露出狠态。 “那你准备怎么办?有什么计划吗?” 叶知秋一愣,抬头问道:“计划?什么计划?” 王尧看着呆头呆脑的叶知秋,一时有些无语:“那你准备怎么办?直接冲上来就抢剑?抢完剑就开杀?杀完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不然呢?还能怎么办?”叶知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王尧真的是服了叶知秋,居然如此简单粗暴?难道就不能有一点策略和谋划吗? “尧哥哥,既然你有好的想法,那就赶快说出来啊,我们一起研究研究。”晚晴见王尧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以为他已经是成竹在胸,早就有了好的计策。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让尧哥哥好好表现表现呢?晚晴心里如是地想。 “额・・・额・・・额・・・有了。到时候我和晚晴护住你左右,你去抢剑!然后我们三人再一路杀出去。”王尧憋了半天,终于想出个“计策”来。 “恩,尧哥哥真聪明,居然真给你想出个计策来!”晚晴高兴得直拍手。 王尧下意识地摸摸了鼻子,脸都有些发烫了。这可真够丢人的。幸亏有篝火的光芒掩饰和黑夜的无私遮盖,否则这时候定能看出他满脸通红。 叶知秋几近痴呆地看了看晚晴问道:“这计策和我想的有什么区别吗?不一样的简单粗暴?不都是直接拎起武器冲上去砍吗?” 晚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一巴掌打在叶知秋的肩膀上:“你问那么多干嘛!我说好就好!” “哦。”叶知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走吧,天sè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王尧站起身来和晚晴并肩飞了出去,“接下来将有一场恶战等着我们呢,回去好好调整调整。” 叶知秋看着王尧在树林中跳跃的背影,心中滋味万千。两人相识不过几天时间,王尧就能为他抛头颅洒热血,有这样的朋友又怎么不令人欣慰呢。 “好久都没有打上一架了,想想真是令人兴奋啊!” 人已远去,身形难觅,远远的前方传来幽幽的一句感叹。 叶知秋会心一笑,身形如枯叶一般追上了王尧和晚晴的步伐。 ; ------------ 第八十五章 神剑出世 等待的ri子总是焦急的,同时也是短暂的。 这一天,chun和景明,旭风和畅。往ri里无人问津的落剑崖四周在几天聚集了十几拨人马。 他们互相成犄角之势,防备着任何一方靠近落剑崖,彼此之间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王尧随地而坐,百无聊赖地揪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目光看似游离实则在暗暗观察着周围,估量着这些人的实力。 晚晴也有模有样地学着王尧,叼起一根狗尾巴草,可是刚放嘴里又赶紧吐了出来,那股草腥气实在令她恶心。 晚晴只吐舌头的可爱模样引得王尧哈哈一笑,他看了一眼正财一旁闭目养神的叶知秋问道:“你认识那个势力的人吗?” 叶知秋双目微开,随后摇了摇头,很干脆地抛出了三个字:“不认识!” 王尧无奈地耸了耸肩:“那你怎么将他们找出来?” “我为什么要将他们找出来?他们会自己来找我的!” “哦?你就这么自信?!这么有把握?!” “很简单!因为那柄剑!只要我取得了那柄剑,他们肯定会自己找上门来!” “那柄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冲着它来?”晚晴终于问出了一个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在她看来,那不过就是一柄剑而已,既不能吃又不能玩,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叶知秋知道晚晴不是一个能以常理度之的人。在她看来,什么天材地宝、神兵利器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真正在乎的似乎只有吃。 即便如此,叶知秋也没有敢小看只知道吃的晚晴,因为他根本看不透晚晴。而且从王尧若有似无的提及中,晚晴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至于说恐怖在哪里,这个叶知秋就不得而知了。 “不要小看这柄剑。”叶知秋清了清喉咙道,“这柄剑是一个奇特的存在。且不谈这柄剑的奇遇。单单是它的材质就令人垂涎三尺。据可靠消息称这柄剑乃是采集天荒山脉中的黄泉yin火磷锻造而成。” “难怪!难怪!单这柄剑的材质就值得这么多人为它争破脑袋打破头。”王尧听到黄泉yin火磷,双目jing光一闪,连连感叹。 叶知秋微感诧异,眉毛一挑道:“你对这黄泉yin火磷有所耳闻?” “岂止耳闻,简直如雷贯耳!黄泉yin火磷以材质坚硬、xing质yin寒、难以采集而闻名。因材质坚硬故难以塑形,因xing质yin寒故难以驾驭,因身处地底岩浆故难以采集。虽然其有如此多的缺点,但这些缺点也是它的优点!只要是黄泉yin火磷铸造的兵器,无一不是人人趋之若鹜的神兵!没想到你的对头有这么大的手笔!看来那势力来头不小啊!” “哈,那帮人真是好算计,本来是想一石二鸟的。既可以杀了炽鳞血蟒,又可以为这柄剑开锋出世。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落得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也不知当初他们为了铸造出这柄黄泉yin火磷的剑费了多大功夫。” 叶知秋丝毫不掩饰自己鄙夷的态度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突然,人群出现了一阵sāo乱,紧接而后的一连串叫骂声。不过叫骂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伴随其后的乃是“哎呦哎哟”的叫唤。 王尧与叶知秋对视了一眼,循声望去,只见落剑崖上又来了一拨人。这拨人为数不多,总共六个。不过这六人所过之处,众修士尽皆避让。 六位修士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华服的少年公子。在他的身侧落后半步的是一位鹤发老者。身下的四人则是落后两步,紧跟在华服公子的左右,看样子应该是侍卫之类。 一行六人丝毫不顾及周围怒气腾腾的目光,施施然地走到了众人的前面。 然后华服公子有些不耐烦地对着众人挥挥手道:“大家散了吧。” 那样子就好像这里是他家的府上,他正对着自己的下人发号施令。 本来其嚣张的态度已经引得有人不满,此时还如此的颐指气使,又怎不令人火冒三丈? 早有不平者跳出来叫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玩意儿!这落剑崖难道是你家的?老子想在这待着就在这待着。大家说是不是?” 虽然这汉子说话有些难听,但是话糙理不糙,众人也都无暇计较这些细节,纷纷叫嚷着附和。 “对!我们想在哪就在哪,你管得着吗?” “难道是和海水长大的,管得到宽!” “我们就不走,能把我们怎么着?” 华服男子见众人嚷嚷个不停,眉头一皱,拿手一指最先叫嚷的那汉子,对一旁的人吩咐道:“把他头给我拧下来,居然敢骂我!” 那汉子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右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左手按住自己脑袋一拧。 “咔哒!”这是那汉子意识消失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那侍卫回到华服公子前微微拱手,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又站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吓了一跳,立马安静了下来。 华服公子略感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谁在聒噪就如这地上之人一般。” 众人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那汉子的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的表情。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脸上有惊愕,有疑惑,有恐惧,不一而足。 王尧目光微不可查地一缩,来人不仅嚣张,还非常的残忍!简直是视人命如同草芥。 晚晴毫无心理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直接叫了起来。 刺耳的叫声在空旷寂寥的落剑崖上传得很远很远。 华服公子眉头一皱,正准备发货,可是一见到晚晴那张jing致可人的脸,顿时笑了起来:“没想到荒郊野外还能见到如此美人,真是不枉此行。” “来来来,小美人,不要怕。到我这来。”华服公子朝晚晴招了招手。 “哈哈哈,白无垢,你别臭美了!她怕的就是你!又怎么会到你那去呢!” 突兀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一语道破华服公子的姓名。毫无掩饰的嘲讽让白无垢恼怒不已,脸上顿时充血,白皙的脸上变得艳红异常。 他愤怒地喝道:“是谁?有种给我滚出来。” 凶狠的目光来回扫视众人,yu将捣鬼者给揪出来。 “哈,既然有种又为何要滚出来呢?我偏要大大方方地走出来。” 刚才说话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调侃奚落的话语依旧如故,丝毫没有被白无垢的威胁恐吓吓到。 众人“哗”的一下,顿时散了开来,让出一条足够宽的道,让那位“大爷”走!出!来!若是他再不走出来,恐怕自己就要人头落地滚出去了。 王尧好奇地打量了来人,来人服饰比之白无垢还要华美,俊美的容颜能让所谓美女羞煞吐血而亡。 “哼,我道是谁在满嘴喷粪,原来是元稹元大公子。难道元家还想抢我白家之物不成?”白无垢见到来人,眼中怒意更盛。 王尧眼中一丝jing光闪过,“白家之物?莫非・・・・・・” 叶知秋也是双目jing光暴闪,见王尧看了过来,微微点了点头。 王尧笑了笑,看来今天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元稹并没有理睬白无垢,而是看向了晚晴。 自元稹一出现,晚晴就在观察他,晚晴十分好奇这男的怎么长得这么秀气,比我还秀气好几分。 此时见元稹朝她望来,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了,于是立即侧过身子躲到了王尧背后。 元稹微微一笑,温言安慰道:“姑娘,不用害怕。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粗鲁无礼,那么残暴嗜杀的。到我这来我可以保护你。” 虽未指名道姓,但是所说之人不言而喻。加上其自动忽略白无垢,更是让白无垢火冒三丈,他大声喝道:“元稹,你指桑骂槐说谁呢!有种把话说清楚!” 元稹摇了摇头道:“真是奇怪,这年头还有人喜欢捡骂的。自己心理自卑敏感,却偏要怪罪他人。” 说完元稹不再言语,而是又看向晚晴,在等着她的回答。 晚晴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元稹居然会问她这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不用了。我还是待在尧哥哥身边吧。” 元稹没想到自己的邀请居然会被拒绝,微微皱眉,看向了站在晚晴身边的王尧和叶知秋:“两位・・・请问贵姓?” “免贵,姓王,名尧。” “叶知秋。” “看来这位王兄弟实力了得啊,能得这位姑娘如此的信任!”元稹似笑非笑地说道。 王尧微微皱眉,旋即自信一笑道:“的确了得!” “额・・・・・・”元稹诧异地看了王尧一眼,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回答。 正当他愣神之际,忽然落剑崖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束剑光从落剑崖下激shè而出,无匹的剑意搅动得四周风起云涌。 白无垢一阵激动,对着众人吼道:“都给我退开!此剑乃是有主之物!它乃是我白家祖先数百年前斩杀炽鳞血蟒遗落至此。你们竟敢觊觎此剑?难道是认为有能力迎接我白家的怒火?” ; ------------ 第八十六章 蛟蟒血阴火磷 话音刚落,白无垢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了自己的气势,一股属于神道八重天的威压铺散开来。 可惜白无垢的威吓丝毫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众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白无垢这等无关紧要的人,他们已经完全被落剑崖上的异象所吸引。 崖底的剑芒越来越炽烈,搅动得落剑崖摇晃不已。此时的天空已经铅云密布,笼罩住了整个落剑崖。翻腾的雷电如同巨蛇蜿蜒而下,击打在落剑崖上。 落剑崖上顿时一片狼藉,到处是大坑小洞,无数碎石四散飞溅。崖顶硬生生被抹去了好几米的高度。 而这才刚刚开始,紧接着山体豁然裂开,迸shè出炽热的高温。天塌地陷,地动山摇,这一切仿佛不是神剑出世,而是世界的末ri。 众人无不神sè凝重,运传护体的真气,抵抗着暴动的闪电和飞溅的乱石。所有的人都紧握住自己的兵器,杀气节节地攀升。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将是怎样的一场殊死搏杀! 风沙狂暴,雷电激shè,山崖崩裂,杀气弥漫。 “吟~~” 突然,一声清越的剑鸣响起。 “来了!”众人心中一凛,炽热的目光紧紧锁定上空。 只见一道赤血的红芒从崩裂的山崖下激shè而出,携着无匹的威势,直冲云霄。 众人期盼已久的神剑终于出世! 王尧极目望去,那神剑长四尺有余,宽约两寸。剑柄处雕刻着鳞片,显出赤金sè,剑颚处雕着一个蛟龙头,剑刃从龙嘴伸出,刃身通体赤红,散发着异样的艳丽。 “真是一柄好剑!”王尧不由暗自赞叹了一声,不过他随即觉得这柄剑有些说不出的怪异,至于怪在什么地方,他一时说不出来。 王尧又快速地扫了一遍神剑,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柄剑乃是黄泉yin火磷锻造而成。黄泉yin火磷乃是黄sè,黄中带金。按理说,这柄剑乃是全身黄sè才对,为何它的剑身却是血红sè的? 王尧疑惑地看向白无垢,他想从白无垢处看出点端倪。 白无垢刚才已经承认他所在的白家就是数百年前的那个斩杀炽鳞血蟒的势力,那么白无垢应该会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柄剑发生了如此变化。 可是白无垢却也是一脸的疑惑,看着飘在空中的神剑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莫非・・・莫非・・・” 莫非什么白无垢没有说出口,不过他脸上的疑惑却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狂热。 王尧心头一震!差点脱口而出!莫非这剑机缘之下吸收了炽鳞血蟒的一身jing血,发生了什么奇异的变化? 这是唯一的解释,也是最有可能的解释!否则剑身的艳红无从解释。 “真是可怕!”王尧暗暗惊叹,“这柄剑的材质本就极其了得,如今居然还吸收了炽鳞血蟒的一身jing血,以其jing血整整淬炼蕴养了数百年。蜕变后的神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奇特之处!” 神剑当空,众人无不目爆jing光,将浑身真元提到极致!准备出手争夺!如此神剑就在眼前,说放弃谈何容易! 神剑再鸣,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剑身上激shè而出,极强的气势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顿时天空传来隆隆轰鸣,耀眼的光芒如划过天际的流星,将浓厚的雷云尽皆荡开。天地于刹那间恢复了清明。 瞬息的变化是压倒众人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天地虽清明,可众人早已不清明!狂暴的杀气终于压制不住,数十道身影shè向神剑! 乱局开启! 就在这时,神剑耀眼的光芒再度爆发,不同于之前,此次的光芒乃是血红sè,万道光芒四shè,如同万千血线狂飙,妖异的炫丽中隐藏着的是无比的凶险。 剑芒与所有的身影强势的对撞。空前强大的逆流席卷。功力稍显弱的离得近的修士直接被气流裹挟倒退,体内真元一时紊乱无法控制,轰然跌落下落剑崖。 沉寂数百年的落剑崖今朝不再落剑,而是落人。剑落,是尘封后的越发强大;人落,则是腾空后的急速死亡。 事情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这柄剑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它好像不愿意被人掌控! 但是,这越发激起众人要将之据为己有的念头! 这念头本来只是一棵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被白无垢的恫吓后,嫩芽就如同雨后玫瑰,只剩下奄奄一息,几近夭折。 如今,这念头就如同被施了激素一般,疯长起来。它长满了众人的心间,长满了众人的脑海,再也放不进任何的东西。 元稹此时心里后悔不已。 家中长辈曾jing告他不可与白家争此剑,因为争也是白争。这柄剑对于元家纯粹是属于鸡肋。 剑,元家多得是。像这样的奇特材质的神兵,元家也不缺。所以元家并不在乎这柄剑! 但是这柄剑对白家的意义却全然不同!这柄剑是白家百年来的耻辱,是白家的一个污点。 白家当然不会以屠戮数十个村子的暴行为污点,白家以算计落空为污点,为耻辱。 算计赤鳞血蟒,最后却落得神剑丢失。如此的结局一直是数百年来白家被同等势力嘲笑打击的重点照顾对象! 所以,这柄剑更是白家的脸面!白家丢失数百年的脸面!白家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企图阻止白家找回脸面的一切势力。 正是因为如此,这次神剑出世周边的世家没有来,来的大多是一些不知内幕的小势力小人物。因为他们不知道来的结果可能是与白家撕破脸皮,不死不休的结局。 可是,万事都还有个万一。 世家的大佬们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柄剑已经不再是原先那柄可有可无的剑了! 以元稹世家子弟的眼光,不难看出这柄剑应该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产生了自我意识。 虽然这意识还很模糊,还懵懵懂懂,可是毕竟是产生了意识!加以时ri,其意识不难完全地觉醒,尤其是落在白家这样的世家手中。 一柄有意识的神剑和一柄普通的神剑简直不可同ri而语。 神剑有识,代表其可以与主人心意相通,使用起来将更加得心应手。 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它可以修炼!他可以与主人一同修炼,并且会随着主人修为的增加而增加。 难以想象这样一柄剑落在白家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会引起怎样的地震! 它势必会将白家推向一个新的高度!这一点元稹清楚,白无垢清楚,那位跟在白无垢身旁的老者更清楚! 此时传信给家族已然来不及。元稹心思极快地转动,迅速对目前的形势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白家一行六人,虽人数不多,但绝对是实力最强的。我仅孤身一人,单凭我绝难抢到神剑! 电光火石之间,元稹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驱狼吞虎! 煽动在场的修士对付白家,哪怕神剑暂时落在别人手里也没事,最关键的是一定不能让白家拿到。 至于之后嘛,那就各凭各家手段和本事了! 元稹在动心思,别人有何常不是?! “唉,这次家族又疏忽了!没想到这柄剑居然有如斯变化!”白家的老者心中暗叹,“不过还好,一切还在掌控之中,在场都是些神道境的修士,凭我玄台境的修为对付起来绰绰有余。” 心思急转之下,老者有了方案:“你们四个护着少爷,助他取剑,这些人有我来应对。”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鼓动而有**的声音:“大家上啊!白家那么强,只有杀掉白家的人,我们才有机会!” “白家那么残暴,拿到神剑,肯定会杀人灭口的!” “为了神剑,为了活命,杀!” 飘忽的声音如同魔咒,众人心中虽有所意动,但慑于白家骇人的实力,一时也为有所动作。 就在这时,就在元稹暗自焦急怎么再放一把火时,白无垢动了,他毫不拖泥带水,带着四侍卫,直奔神剑而去! 叶知秋一直紧紧注意着白无垢,又岂会让他轻易得手。白无垢一动,叶知秋立即也动了。他体如枯叶,身似蝶飞,飘飘乎拦在了白无垢身前。 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人动,众皆动!见到有人带头,众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哪还有什么心思考虑利弊得失,呼啦啦一下全都上来,将白家老者围了起来。 乱战终于爆发! 白家老者不愧是玄台境的高手,之前气势内敛,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如今气势外放,整个人霍然一变,举手投足之间深沉似海,巍峨如岳。 即便是一人独对众修士,他依然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丝毫不见颓势。他也乐得吸引众人,这样就可以为白无垢创造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取剑了。 另一边,叶知秋对上白无垢与白家四卫。白无垢哪有时间与叶知秋纠缠,直接命令四侍卫拦下叶知秋,自己独去取剑。 白家四侍卫修为尽皆神道六重天,比之叶知秋还高上一层。四人配合默契,将叶知秋四周封死,令其难越雷池半步。 叶知秋虽飘影似幻,躲过连连杀机,可也是险象还生。但若想要突破重围简直痴人说梦。 眼看白无垢离神剑越来越近,他心如死灰,想到仇人在前却难以施为,想到无辜冤死的无数亲人,想到报仇之路遥遥无期,叶知秋忍不住悲嚎一声。再次出手状若癫狂,他不再左闪右避,出手凌厉无比,完全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 可即便如此,虽给白家四卫带来了一些伤害,可依旧难以突破,反而使得自己挂彩数处。 凄厉而悲痛的悲嚎唤醒的是疯狂的报仇执念,同时也唤来了朋友的援助! ; ------------ 第八十七章 神剑碎 叶飘零 自战局开始,王尧就发现那个元稹不见了。此人一来便落了白无垢的脸面,处处与白无垢针锋相对,看来其所在的元家应该是与白家不对付。那么那个在暗中推波助澜,鼓动众人对抗白家的人必定是他。 不得不承认,元稹说的确实是实情,对目前的形势看得也很透彻。此时落剑崖上白家一家独大,若不将白家干掉,众人休想染指神剑。 所以,他虽对元稹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毫不迟疑地加入围斗白家老者的人群。王尧利用身法优势,游曳在人群中,瞄准时机,不时地给白家老者造成一点小伤害小麻烦,虽然无关大碍,但也让白家老者有些疲于应付。 此刻忽闻叶知秋悲嚎,急忙循声看去,见叶知秋竟然理智渐失,身陷险境难以自拔。不由地焦急万分,急忙赶来救援。 他纵身飞掠至半空,然后如炮弹般直接飞shè而来,砍柴刀紧握手中,毫无招式而言,一刀力劈而下! 风随刀走,刀依势行。刀未至而势已达!尖锐的破空声骤然袭来,不等白家四卫有所反应,强横的刀锋硬生生将四人的合击之势撕开一道口子。 “知秋!快去夺剑!”王尧一声暴喝,将处于失魂状态的叶知秋唤醒,“他们四人交给我来应付!” 白家四卫不由一阵恍惚,眼前这从天而降的少年横刀而立,须发尽张,眼神睥睨,真如战神重生,天神临凡,让人不敢直视。 一样的话语带来的却不一定是一样的结果。暴喝后有恍惚,当然也有清醒。恍惚的是四个人,而清醒的是一个。 清醒的叶知秋哪会错过如此的好时机,他顾不得与王尧寒暄,立即跳出战圈,朝白无垢飞去。 衣袂翻卷,卷走了白无垢的身影,也卷去了白家四人的一丝恍惚。 四人这才如梦初醒,方知自己犯了极大地错误,刚想追上去弥补,却发现一柄漆黑丑陋的刀挡在了他们面前。四人顺着刀往上瞧去,少年嘴角含笑:“我说过,你们四个交给我!” 叶知秋心系神剑,全力催动真元,霎时身若惊鸿游龙,直扑过来。白无垢虽早一步来取神剑,但是神剑桀骜不驯,不愿被掌控,血红剑气四散激shè,对付起来较为吃力,所以并没有前进多少。 而叶知秋的方式与白无垢不同。他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他知道要夺得神剑的关键点在于速度。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当然也是最危险的方法。 他完全放弃抵抗剑气,将所有的真元全部用在提速上。沿着直线坦荡荡地向神剑冲去! 这样造成的代价远非白无垢所能相比,剑气并不因为他的视死如归而有所怜悯。每一道剑气都要带起一朵血花。剑气纵横,血花飘零,鲜红的剑气,鲜红的血花,两者交相辉映,让人目眩神迷,不知是剑气染红了血花,还是血花染红了剑气。 不过,有代价自然有收获,而大的代价往往会有大的收获。叶知秋一举超过白无垢,将他甩在身后。 白无垢没想到居然有人会为了神剑如此疯狂,他想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拼命,即使拿到剑又如何?难道这一身的重伤能让他活着离开落剑崖吗? 虽想不明白,但他知道神剑不容有失,刹那间就有了决断,他也放弃抵抗,全面加速,冲向神剑。 一件事,万般人。面对同样的一件事,每个人因各自的xing格、机遇、地位、身份的不同所作出的选择就会有千差万别。 白无垢乃世家弟子,家世显赫,身份尊贵,极其爱惜自身羽毛。他虽知道这柄剑非常珍贵,但是绝不会生出为它可以放弃生命的念头。 反观叶知秋则不同,此次夺取神剑是他走向复仇之路的第一步,对他的重要xing不言而喻。他身负血海深仇,自幼远离世俗,xing格孤僻压抑并且偏执。在他看来,这次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就意味着死亡。所以他可以完全不顾及xing命,一心只求夺剑。生命对他而言,只是为了复仇,若是都无法复仇,那要生命有何用? 失之毫厘,则会差之千里。不同的选择必然造就不同的结果,虽然白无垢及时地做出了最应该做的选择。但是,很可惜,差别已经造成,此时弥补已经来不及。 因为,叶知秋已经握住了剑! 剑,分明是剑! 可给他的第一感觉却是这不是一柄剑,而是一头蛟龙!一头活着的蛟龙! 蟒本就是强大而高傲的灵物,又何况是化蟒为蛟的蛟龙?如此神物又岂甘受人驱使? 所以这剑给他的第二感觉是不甘!不甘被人握住,不甘被人驱使!因此此剑一直在激烈地震颤,发出铮铮剑鸣,想要挣脱束缚,似蛟龙要脱钩而去。 蛟蟒在受到威胁时,全身的鳞片会全部张开,向着敌人发出强烈的jing告。而此时剑柄上雕刻的片片龙鳞就仿佛是活了一般,也都全部张开。 龙鳞薄如刀片,锋利异常,深深地插进了叶知秋的手掌里。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直接将手中的剑给扔了出去!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如柱的鲜血从他手心涌出,握剑的手被染红了,整个的剑柄被染红了;鲜血顺着剑柄往下流,剑颚上的蛟龙头也被染红了。原先灵动传神的蛟龙双眼被鲜血蒙上,血红的双眼是那样的诡异,那样的摄人心魄。 “吼!” 一声嘶吼与咆哮在叶知秋耳旁响起,他分明见到一头赤鳞血蛟从剑身上飞出,飞进了他的身体。 烫,滚烫似油;灼,灼痛攻心。叶知秋如置身火海,跳进油锅。炽烈的热浪将他熏烤得头昏眼花,生命仿佛将要煎熬到尽头。但是叶知秋心中仍有一丝无坚不摧的信念,他要取剑!他要报仇! 哪怕浑身灼热难当,哪怕手中血洒成行,这些都不能阻挡他,因为他心中仍有复仇的希望和倔强!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jing神都出现了一丝迷惘,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仿佛是在对赤鳞血蛟说话。 “不甘吗?多年修行一朝丧,叱咤百年难免亡。我也不甘!” “我不甘自己的xing命握在别人的手里!” “我不甘别人随意地屠戮我的家人、亲戚!” “我不甘罪恶者受不得惩罚,得不到诛戮!” “所以我要抗争!我要主宰自己的xing命!我要惩戒罪恶者!我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不甘吗?不甘被仇人所掌控?那就和我一起吧,让仇人匍匐在我们脚下,在我们面前悲嚎!让作恶者流进最后一滴肮脏的血!” ・・・・・ 越说越悲愤,越说越激昂。**的痛苦根本比不上那钻心蚀骨的仇恨之痛!无论神剑如何挣扎,叶知秋握剑的手都不曾松懈半分,反而越握越用力! 孰料,紧握之下,那柄神剑竟爆裂成碎片! 突兀的变化,让叶知秋措手不及!有些迷惘地看着手中化成飞灰的剑,突然自嘲地笑了笑,难道这一切都是谎言吗?一切都是yin谋?都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剑? 心中悲愤难耐,郁结不得舒,叶知秋仰天喷出一滩鲜血。 白无垢也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哪怕是他亲眼所见!神剑崩裂时,他距离叶知秋不过几步之遥,正yu一举将叶知秋击杀,夺取神剑! 可是,神剑居然碎了?居然被一个人握碎了,那可是黄泉yin火磷,说出去谁会相信?谁敢相信? 所以白无垢根本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他脸sè发青,朝着叶知秋怒吼道:“剑呢?你把神剑藏哪去了?” 叶知秋并没有理睬白无垢,兀自站着一言不发,就连冷眼瞥一下他都没有,仿佛白无垢只是空气。 白无垢怒火更炽,这神剑本是白家之物,他人又岂能染指?眼前这小子头发凌乱,面sè枯槁憔悴,衣衫破烂不堪,一瞧便知是个乡巴佬。这样的人竟然也敢夺我白家之物?简直活腻了!还有刚才他那是什么态度,如此的恶劣!我白无垢何曾受到这样的冷遇? “小子,拿命来!”怒火中烧的白无垢毫无理智可言,突然猛下杀手,一掌打向叶知秋! 而叶知秋此时心神完全不在白无垢身上。神剑的突然碎裂,让他有些措不及防,心神一下子乱了。可是全身剧烈的疼痛却提醒着他体内的赤磷血蛟还在,那灼灼的热浪依旧让他痛苦不堪! 他有些疑惑,既然神剑崩碎了,为何赤磷血蛟还在? “嘭!” 还未等他来得及思考,白无垢的手掌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印在了他的胸口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的胸口打瘪了半寸。 世界瞬间安静了!叶知秋只觉得大脑涨得难受,“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很累,非常累,他的眼皮非常的沉重,犹如两座大山一般。 他现在特别想睡一觉。 恍恍惚惚间,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他,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听不清。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地阖上眼皮。 他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和安静之中。; ------------ 第八十八章 狂暴的刀 极致的剑 白无垢的那一掌势大力沉,加上距离又近,当即将叶知秋打得七窍溢血,昏迷不醒。失去力量支撑的叶知秋犹如断线风筝一般,迅速地掉下了落剑崖! “知秋!” 王尧目眦尽裂,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完成了,根本不让他有任何的反应机会。 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已经是杳无音容。与叶知秋的相遇相识就仿佛是一场梦,一场已经醒来的梦。 “朋友,怎么称呼?”“我没有朋友。”“我就是你的朋友。”“哼,言之过早。”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在这里,在落剑崖。 那晚,风,很大;人,很陌生。可一声“朋友”将陌生的两人连在了一起。 “掌柜,我要一间客房。” 那是第二次相遇。倔强而固执的人离群索居,踏进尘嚣只为找一个人,问一句话:“那天你在落剑崖说的话可当真?” 冷冷的眼神,质疑的话语,却也泄露了心底的那一丝丝隐隐期盼。 “自然当真。”虽然得到了期许的答案,但是心中不免产生隐忧:“你可知道当我朋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回答他的却是毫不在意地调侃:“那你可知道当我朋友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即为朋友,则当坦诚相对。索xing将事情全部告知:“我要杀人,杀很多人。” 可是换来的依旧是淡定与从容。 “怎么你不怕?” “怕?我为什么要怕?我也要杀很多人,而且已经杀了很多人。怎么样,你怕不怕?” “怕?我为什么要怕?” 对啊,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杀人罢了,杀得又非无缘无故之人,杀得皆是该杀之人,必杀之人! 那又有什么是可怕的呢?既然杀人不可怕,那什么可怕? 自然是失去朋友可怕。 杀人,不过就是被人杀或者杀别人,这都是短暂瞬间的事。活下来,接着杀下去。死了,那就以天为盖,以地为穴,大睡千年,直至尸朽骨烂。 可是失去朋友不同。失去朋友是永恒的事。在以后的岁月里,你只能嗟叹和回忆,或许时间会抚平创伤,可是疤痕很在,疤痕会永远跟随着你,直至永远。 所以与杀人相比,失去朋友是可怕的。难道只有失去朋友可怕吗?不!还有比失去朋友更可怕的,那就是失去朋友的人! 王尧,现在就是一个失去朋友的人!一个可怕的人! “知秋,如今我发现做你朋友的确是一件危险的事,因为压时刻担心着你的生命安全,这简直是一种考验和折磨。不过相比较而言,我觉得最危险的反而是做你的敌人,因为敌人需要时刻担心着你的朋友来复仇!” 出乎意外,王尧并没有异常的愤怒和悲伤,连说话都是十分的平静。他离奇地平静,内心古井不波,似枯木止水。 看了一眼将叶知秋打落山崖的白无垢,王尧收回了目光。眼前还有四人,白家的四人,四个即将死掉的人。 他们每人皆是用剑,蓝汪汪的长剑。四人分守王尧四周,剑芒闪动,寒气逼人。 王尧此时满脸肃穆,双手持刀,漆黑的眸子中跳跃的是仇恨和愤怒的火焰。平凡而丑陋的砍柴刀,刀刃处流转着奇寒锋芒。 白家四卫心头微紧,不知这少年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四人以目示jing,决定先下手为强! “喝!” 沉声暴喝间,寒芒乍起,风起云涌。四人挥剑催发出数百十道剑劲。剑劲如斜风细雨,更似牛毛细丝,携着赫赫凶威扑向王尧。 没有迟疑,没有后退,王尧目光锐利,一声低吼,手起,挥刀! 狂暴的刀势,肆虐的刀意,更夹杂着王尧一往无前的气势,席卷白家四人。狂暴的刀劲沾上剑劲,没有意料中的剧烈碰撞。剑劲柔软似带,想要缠住狂风骤雨般暴虐的刀劲。 然而,王尧的刀劲又岂是如此简单!忽地,凝实无比的刀劲中出现了一丝散乱。散乱瞬间爆发。 “噗~” 一声轻响,刀劲竟然化作一团黑雾,瞬息间就将所有的剑劲全部吞噬。烟雾并没有散去,而是飘飘摇摇,想着四卫铺天盖地而去。 没有丝毫停留,心知机会难得!王尧衣衫一振,挥刀冲向四人。 白家四卫沿路惊骇,王尧竟然在他们的眼前消失了,那如烟似雾的奇怪刀意好像有隔绝的效果。 风云sè变中,四人急速抽身后退,奈何此时已经太晚了些! 同样的暴虐,却愈加勇猛无匹!王尧再次挥刀而出!瞬间,一股磅礴刀劲炸开,肆虐的刀气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一圈圈涟漪,向四周扩散,肆虐! 第一个倒飞出去的是那个一来落剑崖为白无垢杀人立威者。他下腹血涌如泉,在半空中疾落坠地,像是被shè中了翅膀的鹰,洒了漫天鲜血。 紧接着一人脚步打颤,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东倒西歪地向后退去,腹部像是河堤决口一般,鲜血似决堤之水喷涌而出,下半身淋得一片殷红。 剩下的两个根本来不及离开,浑身一震,手中的剑便脱手坠地,双手捂着已被割裂的胸腹,下意识地还想将随着血流出来的内脏塞回去。 可是没等他们塞几下,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砸起一片尘土。 时间紧迫,来不及作哪怕是一息的停留,王尧迅疾地冲向白无垢! 他要将白无垢斩掉!在白家老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滔天的杀意迅速攀升,一头黑发无风自扬,砍柴刀刀身幽幽黑光流转不息,刀锋锋芒毕露,势要斩断这眼前的一切。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强烈杀气,白无垢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即拔出自己随身佩剑,紧紧地盯着来人。 他的佩剑剑身通体蓝sè,如空谷幽兰。剑柄则如皇冠一般华丽,镶嵌着各sè宝石,剑颚的双翼护手则是两尾小龙首,龙首栩栩如生,堪称鬼斧神工! 此剑材质虽比不上黄泉yin火磷,但也相去不远。此剑乃是白家老祖多年前随身佩戴之物,只因喜爱白无垢此子,故将佩剑赐下。 所以此剑更多的是象征意义,象征着白无垢在白家的地位与身份,他从未使用过这柄剑!如今,感受着空气中激荡而浓烈的杀气,他拔出了这柄剑! 握住老祖多年使用的宝剑,白无垢的心神安定了许多。他不知道来者究竟是何人,与坠落山崖者是和关系。不过,他知道,这一击必将石破惊天! “杀!” 毫无废话可言,王尧全身心地投入到这致命的一刀! 白无垢将长剑横持,真元提到极致,双目微缩,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澎湃的真元鼓荡得他衣袖猎猎作响! 砍柴刀在空中划出一刀优美的弧线,猛地斜劈下去!暴戾的黑刀呼啸而来,挟着王尧无边的怒意和滔天的仇恨! 一刀劈出,斩出无穷光影。夺命的光,极至的招,刀光乍现,誓要饮血! 危险!极度危险!不能力拼! 这是白无垢下意识的念头!刀未至,他就已经觉得遍体生寒,强烈的杀意让他手臂的皮肤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身体一震,白无垢立即抽身后退,同时右手极快地挥剑,挽出多多剑花抵抗。 仓促的抵挡,有哪能比得上蓄势已久的爆发?磅礴的刀势,狂暴的的刀劲,一波接着一波,如暴风骤雨,似大浪淘沙,连绵不绝,永无止境! 然而,白无垢乃天纵之才,年纪轻轻便有神道八重天的修为,如此神才有岂是三招两式所能解决? 一声暴喝,白无垢深沉如渊,身形猛然定住,脚跟为轴,身子如失去重心的陀螺,快速地旋转。 身影模糊,剑光四shè,湛蓝的剑,幽蓝的锋芒,舞出一片蓝汪汪的剑光。 最强的刀气,最利的剑光,两声暴喝,刀剑交鸣,撞出无穷的破坏力。瞬间,落剑崖再遭波及,飞沙走石,地裂石崩,生生被削去一层。 战斗还未结束,王尧的刀势依旧汹涌,极力催动真元,刀势愈快愈猛,如巨浪翻滚,更如死神催命。 “这个疯子!”白无垢暗骂一声,急催真元,功力提到极致。 剑光加快,剑势加强。来去似电,回旋如风,舞得泼墨难进,滴水难漏。 刀,是极致的刀,剑,是极致的剑!刀光虽快,奈何剑光迂回婉转,一时难以攻破。 不过万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为护住全身,白无垢剑光舞得太开,致使力量分散,此乃一弊。 高手对招,不容半点疏漏。王尧心思转动,刹那有了决策。 “给我死来!” 王尧一声大喝,声震九霄,似雷神怒吼。瞬间,刀光收敛,聚成一线,如闪电急行,似银蛇狂舞! 要糟! 白无垢心念一动,想要抽身后退,但是为时已晚!砍柴刀像头蛮牛蛮横地突破纵横的剑光,来到了白无垢身前。 眨眼之间,满天的剑光敛去,如流星般的刀光也一闪而逝。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一切已经结束。刀光剑影是消失了,替代它的则是沉闷而窒息的压迫感,这压迫感充斥着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两道身影缓缓地从空中降落了下来。手持剑的人冷汗涔涔,无法动弹,惊恐地看着持刀的人。 刀,黝黑而造型丑陋的刀,一头握在王尧手上,一头抵在白无垢的脖子上。 ; ------------ 第八十九章 战玄台 无声有时远比有声可怕。 有声,你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要对方开口,那么你便可以对症下药。可是无声,那便意味着无从下手,毫无突破口。哪怕你想尽了一万种可能,却偏偏没有想到对方的那一种,这也会导致你身死道消。 “你···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喉结滚动,艰难地吞了吞唾沫,白无垢看着眼前的王尧,有些惶急,毕竟被一柄刀顶在脖子上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冷漠的态度,冷漠的人,冷漠地握着冰冷冷的刀。王尧并未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无垢。 无边的杀气似乎刹那间就可以化为实质。白无垢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仿佛闻到了湿漉漉,黏糊糊的血腥味。 “我是白家······” 求生的意识让他继续开口,他认为对方不知道他是白家之人,不知道白家的实力,不知道自己在白家的地位,若是他摆明身份,对方肯定会立即放下刀的!甚至跪地求饶,请求他的原谅。 不过他美好的愿景还没有来得及幻想便被打破了。王尧截断了他的话头:“你,是个将死之人!” 冰冷的话语就像是死神的宣告书。白无垢根本不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敢杀他,惊恐地叫道:“我是白家少主,我是白家白无垢,我是白家老祖最宠爱的晚辈,我是天纵之才,你敢杀我?你敢杀我?你敢杀我?!” 如连珠炮弹,白无垢语速极快,越说越是激动,最后三声的“你敢杀我”,一声高过一声,最后一句直接是声嘶力竭地吼出来。 与其说是高声的质问,不如说是临死之人为掩盖自己惊惧的内心,而进行的自我欺骗。人往往如此,对不愿看到不愿相信的事便下意识地将其屏蔽掉,可是,你不去想,不去看,难道事情就不存在?没有发生过吗? 王尧看着眼前这状若疯癫,分不清残酷现实的家伙,嘴角一笑,轻声道:“我敢。” 两字出口,手起刀落,白无垢好大一颗头颅横飞到半空中,喷出血花一片。血花虽不如烟花灿烂,但是却比烟花珍贵,因为每一次的血花飘零都意味着一条xing命的结束。 “知秋,这只是个开始,你未完成的事,我会替你完成!”王尧看着深不见底的落剑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像是在许诺,又像是在缅怀。 冷寂的风轻轻吹过,落剑崖上此刻鸦雀无声。众修士都停止了打斗,因为有一颗血迹斑斑的头颅划过天际,滚落到众人的脚下。 从那已经扭曲变形的脸上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白家的白无垢。众人循迹望去,有些嗔目结舌地看着王尧,看着他脚下沾满尘土的无头尸体。 叶知秋夺剑,神剑消失,白无垢杀叶知秋,王尧先杀白家四卫,再杀白无垢,这一系列的事情不过就是在电光石火间就完成了。 就连白青阳这样的高手都没有反应过来,又何况其他的修士? “小子!你给我拿命来!” 赤红的双目,倒竖的头发,磅礴的气势,这无一不彰显了说话者离奇的惊怒和出众的实力。 白青阳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次来取神剑会导致白无垢的死亡。临来前,家族中将一切都算计得滴水不漏。此次各大世家的人肯定不会来捣乱,来的不过是些小杂鱼,不足为虑。 所以不必太大张旗鼓,不需要派出家族中德高望重的人前去,否则只会徒惹人笑。 另一方面,这柄神剑对于家族来说又是意义非凡,故而需要派一名足够代表白家的人。 权衡利弊后,白家一致决定在这一代年轻后辈中挑选一位佼佼者前来取剑。 白无垢本是这一代年轻后辈中十分出sè的人物,年纪轻轻便有神道八重天的修为,在世家之中也是久享盛名。此外他尤其得到某个老祖的喜爱,在白家也是分量十足,故而这样一份既轻松又是大功一件的事便落到了白无垢的头上。 可是谁曾想到这本是一件如吃饭喝水般轻松写意的事,竟然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先是神剑被夺,接着意外消失,而后白无垢少主更是被人所杀!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白青阳有些措手不及。 白无垢身死,神剑再度失落。无论哪件事都将会引起白家高层剧烈的震怒,而这震怒的后果却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自己虽然也姓白,但是并非白家嫡系,只是沾点血缘关系,并且早已淡出五服之外。修炼将近百载,修为才堪堪达到玄台二重天。此次有幸跟着白无垢出来,原以为是天降鸿运,谁能想到却是大难临头! 他不知道家主会怎样惩罚自己的护主不力,不过现下有一件事必须去做!必须杀了凶手,必须杀了那个手持黑刀的小子! 虽然这样无法将功补过,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去做,这是他的责任!倘若连凶手都让其逃脱了,那他也不必再回白家,干脆直接自杀,因为回到白家,有可能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白青阳状若噬人猛虎,向着王尧极速掠来。原本众修士联手对他,是因为白家独大,神剑在前。如今神剑离奇消失,白家痛丧少主,他们哪里还敢阻拦几近暴走边缘的白青阳,急忙跳开一旁,让出道来。 隐藏在人群中的元稹忍不住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然后转身悄悄地往落剑崖下退去。 此次最大的赢家乃是他元稹。驱狼吞虎之计效果还挺不错。这次白家又栽了,不仅没有得到神剑,还导致白无垢这样一位有潜力的青年俊才死掉! 虽然神剑消失得有些离奇,让他一时有些摸不清头绪,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因为自己没有得到,白家同样没有得到。这就足够了! 神剑消失不见,徒留无益,不如早点退去,将此处之事大肆宣传出去,为白家的“光荣事迹”造造势。 临走前,元稹看了一眼远处渊渟岳立的王尧,这人倒是个人才,居然仅凭神道四重天就可以斩了八重天的白无垢。不过可惜却是个必死之人,跟着白无垢来的那老头白青阳肯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的。 想起之前王尧与他的对话,元稹嘴角一撇:“的确了得吗?我却不以为然。”随后他速度加快,迅疾地朝山下飚去。 这一边,白青阳暴喝声中,气势节节暴涨,真元鼓动着四周的气场,强大的威压压迫在众人的心头。 没有丝毫胆怯,没有半点让步,即便是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手,王尧从未有过退缩。说蛮勇也罢,说固执也好,这些在王尧看来都无所谓。 战斗,迎难而上的战斗,是他唯一的选择! 凝神,静气,王尧握住砍柴刀,一股蠢蠢yu动的刀气开始在刀身上弥漫。 被动等待?不!这不是王尧的风格。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王尧动了,不是向后动,而是向前动!他要先发制人!在他看来,主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啊!这人居然不往后退,反而往前进!” “莫不是有毛病吧?居然敢一人单挑玄台境?我们刚才可是几十人一起才堪堪将他拖住的。” “这小子绝对得了失心疯,杀了个神道八重天,尾巴就翘上天了,以为天下无敌了!” 嘈嘈杂杂的嘲讽并没有影响到王尧。他的双眸更加深邃,他的内心更加平静,他握刀的手更加的稳健,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战斗之中。 “好小子!胆敢如此辱我!”白青阳见王尧不退反进,觉得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个神道四重天竟然敢主动对自己挥刀!他怒火更胜,忍不住暴喝一声:“杀!” 一声“杀“字如当头棒喝,轰然震荡在众人的耳间。同时白青阳手中宝剑出鞘,一道银sè剑华激shè而出,如露亦如电,瞬息穿破时空,裹挟着一股窒息的压迫,shè向王尧。 jing神高度的集中,不敢有丝毫懈怠,王尧下意识地挥刀而出,黝黑的砍柴刀挟着无匹的刀芒装上了来袭的剑华之上。 刀光剑芒的激烈碰撞,转瞬狂暴的气劲四下游窜,气劲所过之处,飞沙走石,草折木断,一片狼藉。 一丝鲜血顺着王尧的嘴角流了下来,但他并没后退,依旧冲了上去。 毫无征兆的出剑,毫无征兆的剑光,比闪电更快,比惊鸿更迅,比游龙更疾。 没有给王尧丝毫的准备,剑光又至,猝不及防之下,剑光穿过了他的左腹,带出一丝血线。血线随着呼啸的冷风,很快散成雾状,飘洒在落剑崖顶。 “小子,就凭你也配和我斗!”白青阳一击得手,毫无掩饰自己的得意。 王尧并不废话,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漆黑的双眸中绽放出冷冽的寒光,他双手紧握砍柴刀,死死地盯着白青阳。 白青阳嗤笑一声,真元激荡,宝剑再吐华光,猛然一抖,剑气一化十,十化百,数百道剑气围绕在白青阳四周,轻轻转动间,便搅拌得天地风云sè变。 剑气纵横,携万钧之势,铺天盖地而来。王尧挥刀抵挡,刀气弥漫,挥洒间如狂草,**肆意,张弛由心,开合随意。轰然的气劲对撞中,不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白青阳乃是玄台二重天的修为,真元之雄厚远胜王尧,故而他久战之下依旧挥洒自如,毫无滞碍,丝毫不见疲态。 而王尧则是属于异类,虽然他真元比不过白青阳,但是他对战斗有一种急切的渴望,虽然处于劣势,但是他越战越勇,越战越兴奋,双眸是越发地黑亮。 在挫折中磨练刀势,在鲜血中砥砺自我。王尧的刀势并没有被漫天剑芒拦腰砍断,而是在节节地攀升! 突然,王尧猛地跳出圈外。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已经满是剑伤,但是他丝毫不以为意,双眸灿烂犹若星辰,脸sè刚毅犹如山峦高峰。双手紧握砍柴刀,不断地催动真元。 真元流转,砍柴刀上刀芒涌动,在不停地吞吐,每吞吐一次,就有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扩散开。 九次吞吐后,王尧的战意凝聚到了极限,刀势也攀登上了顶峰。 “杀!” 王尧舌战chun雷,没有多余的话,只有滔天的杀气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白青阳低啸一声,手中宝剑剑光再变,化作一条银sè蛟龙,龙形剑气凶威赫赫,如蛟龙入海,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撞向王尧。 风声猎猎,是死神的招魂幡在摇动,剑光粼粼,是阎王的判官笔在勾画。 无视银sè蛟龙的来势汹汹,王尧紧握砍柴,迎头撞上! 刹那间,天地变sè,风云惨动。轰然的巨响掀起滔天的气浪。顿时,落剑崖上飞沙走石,无形的气劲将众人冲散。灰蒙蒙的沙石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不消片刻,尘土落地,众人极目望去,落剑崖上只余下一人,白家老者白青阳。 众人正感叹玄台境强者果然不能力敌时,却听见白青阳声嘶力竭地吼叫:“小子,无论是谁救了你,惹到我白家,定叫你碎尸万段,永堕轮回!” ; ------------ 第九十章 去问叶知秋 昏迷的人半躺半靠在河边的巨大青石上,晚晴半跪在他的身侧,轻轻褪去粘在上伤者身上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衫。 每褪下一寸衣衫,势必牵动其他的伤口,血水复有流出。等到将全身的衣衫褪去,晚晴忍不住哭了。这才发现王尧伤得究竟有多重,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皮肤,每一寸肌肤上都覆盖着大大小小的剑伤。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昏迷的王尧,让他清醒了过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晚晴,他分明记得自己正在落剑崖上,在和白家的白青阳做最后的生死搏杀,怎么一睁眼到了这里? 刚准备张口问晚晴,却被她恶狠狠地制止了,晚晴好像能看穿他的思想似的:“你瞧你现在的模样,还想这想那的,等好了再告诉你不迟。” 明明梨花带雨,却还要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王尧忍不住打趣晚晴:“谁见过老虎一边发飙一边流泪的啊?再说我这伤不碍事。难道不记得小红说的了吗?我是不死的小强。”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晚晴狠狠地白了王尧一眼,“我要给你清洗伤口了,你忍着点。” “来,这点疼算什么,我还是忍得住的!” 晚晴轻轻地掬起水,替王尧擦拭着伤口。清凉的水从伤口上缓缓流动,带来一丝丝酥麻的感受,王尧觉得一阵阵疲倦袭来,每一寸肌肤都疲惫不堪,都酸胀得发软。 淙淙的流水声像是催眠曲,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慢慢地,王尧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王尧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处山洞里,身下是一张毛皮的褥子。褥子柔软干净,山洞里干燥整洁,看起来应该是有人收拾过。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此次竟然未伤及筋骨,不由暗呼侥幸。不过浑身剑伤无数,每道剑伤最短都有寸余长,看着有些狰狞。 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已无大碍,王尧坐起身来,缓步走出洞口。时至中午,金sè炽烈的阳光让他习惯了洞穴黑暗的双眼有些不适。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 洞口外是一片翠竹林,林间莺雀啼鸣。山洞旁,一泓清泉流过,叮咚之声不绝于耳。泉水两旁,不知名的野花烂漫开放,引得蝶飞蜂舞。真是个不可多得世外桃源,也不知道晚晴是怎么找到这人间仙境的。 “这丫头不好好待着,跑哪去了?” 王尧在山洞四周走了走,都没有看见晚晴身影,左右无事便在竹林中找了块青石坐下。身体虽无大碍,但因失血较多,真元损耗厉害,所以仍然有些虚弱。 竹林中鸟雀啾啾互鸣,在林间上下追逐嬉闹,好不快活。你追我赶之间碰落了枝头的一簇枯叶。枯叶翻飞,飘飘摇摇,随风而动。 王尧伸手接住一片,竹叶已枯,但是并未翻卷蜷曲,仍然平展光洁。叶中脉络清晰可见。 也曾有一人身似枯叶,心似浮萍。本以为能翱翔九霄,奈何最终仍然摆脱不掉落地的结局。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吗?王尧盯着手中的竹叶独自愣神。 忽然间,林间狂风大作,鸟雀惊恐地振翅而去,无数竹叶纷纷落地,落得王尧满头,满肩,满身。 “伤还没有好,你怎么就跑出来了?!”风停树静,王尧的面前站着一个少女。少女背着一个包裹,有些气急败坏地质问。 “醒了便起来走走,难道要我终ri躺着?哪有那么娇贵,再说这点伤不算什么。”王尧拍了拍身上的竹叶,站了起来。“倒是你,跑哪去了啊?半天都不见人影的。” “嘿嘿,你猜猜看。”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半ri不见的晚晴,她滴溜溜转了转大眼睛,狡黠一笑,嘴角的酒窝半隐半现。 王尧低头沉思,半天没有说话,脸上有着难以想见的认真。晚晴本就是个急xing子,急忙问道:“怎样?怎样?猜出来了没有?” “恩。”王尧微微颔首,“我已经猜出来了。” “真的?快说快说,你猜到了什么?” “嘿嘿,你猜猜看。”王尧促狭一笑,转身往山洞走去。 晚晴一愣,看着王尧渐渐走远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啊,尧哥哥,你太坏了!不就弄你一身竹叶吗?有必要这么小气?”晚晴一蹦一跳地追上了王尧,大大的包裹在她的背上一颠一颠的。 山洞中,晚晴将包裹往地上一扔,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五叶神兰,凰脑芝,七白灵蔬,三sè雪莲,金钱紫参・・・・・・不大一会毛皮褥子上被铺得满满当当。 顿时,山洞中香气氨氯,异香扑鼻,犹如身在万花丛中。轻轻一嗅,王尧立刻jing神大振,脑清神明。 他不敢大意,立即一挥手布下一层结界,防止香气四溢。如此浓烈的香气势必会引来珍禽异兽的窥探。 “晚晴,你怎么弄来这么多的灵药?而且每一株都是难得一见的神物?”王尧掩饰不住惊诧之sè,原以为晚晴只是一个人待着无聊,出去逛逛,没想到居然是去采药了。 “还不是为了你啊,你气血亏损这么多,若不找灵药给你补一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完全恢复呢?”晚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王尧走到褥子边上,将左手边的凰脑芝拿起来看了看。凰脑芝果实肥厚多汁,其形似神鸟凤凰的头颅,故而名曰凰脑芝。如此chéng rén巴掌大的一块凰脑芝至少需要上千年的时间。 将凰脑芝放下,他又拿起金钱紫参在手中掂了掂。这株紫参粗如婴儿手臂,通体红中泛紫。表皮上有钱币样子的纹络,外圆内方,甚是奇特。 看着满褥子的灵草神药,王尧目光闪烁不定。心中虽然感动不已,但也有些微微恼怒。 虽然晚晴采药是为他着想,但是王尧却不愿晚晴为他身犯险境。这些灵药无一不是天材地宝,如此神物,生长之处必定有强横的异兽看护,也不知晚晴吃了多少苦,冒了多大的风险才采摘到的。 想要训斥晚晴几句,可是看到她满头大汗,一副殷切期盼的样子,王尧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为晚晴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语气柔和地问道:“采了这么多药,一定很危险?” “危险倒不危险,就是那些异兽蛮兽比较烦,一直追着我不放,我跑了好远才将它们甩开,差点就迷路了。”亲昵的动作,温柔的语气让晚晴原本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 “晚晴,你的速度究竟有多快?”王尧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迄今为止他只见晚晴出手过一次,甚至都不能算是一次,只能算是半次。天荒论武时,她仅凭极速就吓得林天健直接投降。 “我也不知道哎。反正我没有看到跑得比我快的。”晚晴歪着脑袋,自信地昂起了脑袋炫耀,“你不知道,刚刚我采凰脑芝的时候,一只金sè的鸟速度特别快,可是追了我半天,还是被我甩掉了。” “金sè的鸟?” “就是浑身都是金sè的,金sè的爪子,金sè的羽毛,连眼睛都是金sè的。虽然跑得没我快,但是样子还挺吓人了。“晚晴有些心有余悸。 “浑身都是金sè?”王尧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晚晴,“莫非是闪电鸟?这怎么可能?闪电鸟速度可谓天下极致,只有少数几种天地异种才能超过它。” 晚晴比闪电鸟还快?王尧甩掉了脑子中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晚晴看到的应该只是一种和闪电鸟相似的珍禽。 “晚晴,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是怎么离开・・・离开落剑崖的呢。”落剑崖,这是一个伤逝地。 提起落剑崖,晚晴也没了刚才的活泼:“那天,我看到他掉下落剑崖,便跟着他下了落剑崖,或许・・・或许・・・”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他“是谁。既然知道,那就不需要提起那个名字,因为这是个伤心的名字。 晚晴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王尧,见他神sè平静,便接着往下说:“我当时想或许他只是重伤昏迷,即便・・・即便是死了,那总要把尸身带回来。” “可是落剑崖底的结界并没有消失,我看到他掉了下去,自己就跟着追下去,没想到却被结界反弹了出来,折腾了半天也没结果。” “这时,我听到你在崖顶的怒吼,担心你出事,便急忙赶上来,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一上来就看到你被白家那老头的龙形剑气直接打得昏迷过去,我没敢多待,背起你就跑了。” 听着晚晴断断续续的描述,王尧眼睛一亮:“你是说落剑崖底的结界还没有消失?” “对啊,怎么了?” “关于崖底结界,你还记得知秋怎么和我们说的吗?”王尧突然有些激动地在洞中走来走去,激动得连他都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那个伤心的名字。 晚晴有些没头没脑:“记得啊,他说是炽鳞血蟒临死前以神剑作为中心布下了一座大阵。” “对,就是这个,你明白了吗?王尧一把抓住晚晴的胳膊,神sè激动无比。 “明白什么啊,明白・・・”晚晴突然脑子里一灵光闪过,“你是说既然结界还在,那说明大阵没有消失,也就是说神剑还在。而那天神剑明明在知秋手中消失了,也就是说那柄消失的剑是假的,真的还在崖底?” “那柄剑究竟是真是假还能难说,不过我们找一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找谁?”晚晴十分好奇。 “叶!知!秋!”王尧一字一顿地说道。 ------------ 第九十一章 凰脑芝 闪电鸟 “什么?”晚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不是死了吗?” “对,原先我以为他死了,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他活着的可能xing很大!崖底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那柄神剑也肯定有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王尧的双眼中绽放出异样的神采。 “那我们下面怎么办?” “下面啊,我要做的就是将你带回来的这些灵药给吃掉!” ······ 山谷静谧而幽静,终年罕有人迹。 掂了掂手中的灵药,然后几口下肚。王尧自嘲地笑了笑,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像是豢养的猪,每天做的事就是吃和消化。先吃灵药,然后将之消化。 一个多月下来,王尧所吃的灵药不计其数,堆起来可以绕山洞一圈。 这样填鸭式的吃法还是很有效果的。此时他的伤势已经好转,并且修为连续突破三级,直接到了神道四重天。说起来,这都得感谢晚晴。这些灵药是晚晴每天起早贪黑地为他采集而来。 自从晚晴带着王尧去采了一次灵药后,王尧就放心了。放心让晚晴一个人出去采药。因为晚晴证明了自己,证明了自己的速度。 那一次,王尧见识到了什么叫风驰电掣,见识到了什么叫雷厉风行,见识到了什么叫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或许那天追晚晴的金sè的鸟真的是闪电鸟。王尧心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缓步走出山洞,竹林中狂风猎猎,竹叶漫天飞舞。他稍微活动活动了身子。一套拳打下来,全身通泰了许多。脚尖轻点,身体在空中一纵,“扑通”一声,他已经落在了山洞旁的溪泉中。 “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哪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不是说今天离开的吗?”王尧洗了洗脸,刚准备离开,目光一瞥,无意间发现溪泉之上,波纹不断,水珠在不正常地跳动着。 紧接着,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这震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好,有什么东西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这里!”王尧迅速做出判断,“晚晴这丫头还没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大地震动得越来越猛烈,无数古木东倒西歪。王尧飞入半空,想一窥究竟。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地上数头巨型异兽在狂奔咆哮,声声嘶吼震天动地。 跑在最前面的异兽,样子有点像猪,全身毛sè发黄,只有头和尾巴是白sè。王尧越看越觉得熟悉:“这···这不是风兽闻獜吗?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等洪荒异种?” 闻獜,其形似猪,看起来笨重无比,其实速度极快,它奔跑起来,四足并不落地,而是虚空御风,故而得名风兽。 虽样子像猪,但是它的xing情却不似猪那么温顺,反而是暴戾异常,一身铜皮铁骨,坚硬无比,寻常神兵难以伤其半分。 一般少有人会去招惹闻獜。因为它可以说得上是异兽中的无赖。比它弱的人,自然不会去自找麻烦。比它强的人,又对其铜皮铁骨无可奈何。而且它还很记仇,加上速度又快。一旦招惹上它,杀也杀不掉,跑也跑不了,如此结局往往令人头大如斗。 王尧还在纳闷,是谁招惹到这尊难惹的大神,突然从异兽的后方传来一声凄厉尖锐的鸟鸣,比之金铁交鸣更加的刺耳。哪怕距离这么远,闻之也令人耳鼓生疼,嗡嗡作响! 王尧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异兽群的后方快速飞来一只巨大的凶禽,一瞬千里不过如此,转瞬就将地面的异兽甩在了后面,连闻獜都不例外。 那凶禽翅膀张开足足有十米多长,浑身羽毛金光闪闪,每根羽毛都长有一米,看起来锋利如剑,喙爪更是宛如镰钩,寒光闪闪,一对黄黄的眼中透露出狠辣之sè! “浑身如黄金浇灌,疾如闪电,快若奔雷,真的是闪电鸟!”王尧心头震颤,“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晚晴又去招惹它了?” 他又向上再飞高一些,以便看得更加清楚。远处异兽所过之处地动山摇,狂风呼啸,根根古木东倒西歪,细小的植被更是被连根拔起。 极目望去,树林间似乎有身影在极快地穿梭,观其形态,应该是晚晴不差。 此时王尧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那闪电鸟已经得到了晚晴的头顶,双方相距不过四五十米。 “刷!” 就在此刻,闪电鸟俯冲而下,它双翅平展如同两把宝剑横切过来,当场将周遭的古树拦腰切断。断口平滑无比,如同切豆腐一般,可见这闪电鸟实力究竟有多强! 丝毫不怀疑那对翅膀落在人身上,肯定比切豆腐还容易。没时间理会这些,王尧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树林,想看见晚晴的身影。 幸好,在那残枝断叶中,王尧捕捉到了晚晴的身影。只见她在闪电鸟来临之际,身体急速转弯,以极不可思议的方式偏向旁边,躲过了凶横的攻击。 晚晴也发现了王尧,她老远就叫道:“尧哥哥快跑啊,这头鸟发疯啦!”还不等王尧反应过来,晚晴已经到了他跟前,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发什么愣,十万火急呢!” 霎时,王尧的耳旁就风声大作,周遭景物在以迅疾地往后退去。 “晚晴,你做了什么?怎么会招惹到这些异兽?”王尧被晚晴带着迅速游走,感受着后方铺天盖地的杀气和汹涌澎湃的真元,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没做什么,就是采了点灵药。我想的是好不容易来一次的,就多采点呗。你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修炼起来还不知道需要耗费多少灵力呢,普通的灵药肯定不行,只有上了一定年份的灵药才行。所以我先给你准备着。” 没想到大大咧咧的晚晴居然有如此细腻的一面,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到,王尧心中一阵感动,张张口,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话间,背后狂风呼啸,一股sāo腥气扑鼻而来。闪电鸟再次俯冲而下。近距离的体验和远距离的观看感受完全不同。 王尧就觉得自己是身处一片刀光剑影之中,每一道风都是神兵利器,割得他皮肤生疼,那呼啸而过的双翅简直就是粉碎机,所过之处尽皆化为齑粉。 “小心!”晚晴带着他左突右冲,再一次逃过闪电鸟的攻击。 这场追逐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拉力赛。你追我跑,你来我躲,晚晴带着王尧借助参天古木的遮掩,与闪电鸟来回周旋。双方持续了大半天,最终晚晴利用复杂的地形将它闪电鸟给摆脱了。 闪电鸟一飞走,晚晴再也支持不住,立即落了下来,斜靠在一颗古树上喘气:“呼~终于将它给摆脱了。这只鸟真讨厌,不就是采了它的灵药吗?至于这么小气嘛?偏要死追着不放。” 她的脸sè有些苍白,毕竟这么长时间的高速飞行,谁也不好受,而且还带着王尧这个拖油瓶。 王尧内心愧疚不已,若不是为了自己,晚晴也不至于冒如此大的风险。 “本来想多采一些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就被发现了。那只鸟鬼jing鬼jing的,我就去过它那一次就记住我了,幸亏我跑得快!不过也就它的灵药最好!上次采的凰脑芝就是从它那采来的。” 王尧心有余悸地看着晚晴,认真道:“下次绝对不要冒这样的风险了。至于我的修炼,我会想办法。” “知道啦,知道啦。”晚晴轻轻吸了吸鼻子,“这次采的灵药足够多,应该至少支持你到玄台境。反正在玄台境之前是不用烦啦。” 看着晚晴不以为意的样子,王尧有些无可奈何,腿在人家身上,总不能帮着她不让她走,即使绑也绑不住啊。索xing不再这上面纠缠,随口问道:“你刚刚说上次的凰脑芝就是闪电鸟的?” “原来它叫闪电鸟啊,是挺像闪电的,颜sè挺像。”晚晴恍然大悟。 懒得去纠正晚晴的错误,王尧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晚晴这次学乖了,她右手划出一道结界,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了一株灵药,递给王尧:“喏,这个就是这次从闪电鸟那里采到的。” 接过灵药,王尧忍不住低呼一声:“凰脑芝?至少三千年的凰脑芝?!”手上这株凰脑芝有成年人的头那么大,凤凰的形象非常生动,简直惟妙惟肖,乍一看还以为是一颗刚拧下来的凤凰头呢。 “晚晴,这事有点不寻常。凰脑芝这种千年难见的灵药居然一下子就出现了俩株,而且是在同一个地方,闪电鸟住的地方肯定不寻常。”王尧收起凰脑芝,推测道。 “不寻常?是挺不寻常的,闪电鸟住的那个山谷灵气异常的充裕,而且还不外露,实在是太奇怪了。”晚晴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双眼冒光,“怎么?你对闪电鸟的山谷感兴趣?那要不我们走,去把它的老巢给端了?” 王尧吓了一跳,晚晴居然如此大胆,会冒出这个想法来,刚刚死里逃生,如今又要自己再送回去。 “不行!我们不能再回去了。这次能逃掉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那只闪电鸟修为肯定在玄台境之上,我们俩现在还不够看得,等什么时候我们有足够实力,再去探查探查。” 王尧坚决否定了晚晴的提议。虽然这个提议很**,很大胆,很刺激······他很喜欢,但是,他还是否决了,因为他不愿晚晴再以身试险。 “那好,我们现在去哪呢?”晚晴想到闪电鸟的可怕,打了个寒噤,甩掉了可怕的想法。 “落剑崖。” 三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 第九十二章 身份暴露 落剑崖,百年沉寂,一朝喧闹,喧闹后复又沉寂。 人来了,人走了,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落剑崖。 今天落剑崖又来人了,男人和女人。 “没想到那一战的破坏力居然如此惊人!”看着坑坑洼洼,早已没有丝毫植被的落剑崖,王尧嗔目结舌。 “其实你那天实在是太鲁莽了!神道一重天对玄台一重天,是个人都会觉得你疯了!幸亏当时那白家老头存心想折磨你,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出全力。若是一上来就出全力,你早就魂飞魄散了。” 晚晴想到那ri的惊险,依旧有些心有余悸。王尧汕汕地笑了笑,自己当时的确是有些莽撞,若不是晚晴,自己恐怕已经埋尸落剑崖了。 但是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怎么选择?答案是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挥刀而上! 因为,那才是他,那就是他! “走吧,我们下去看看。” 王尧走到崖边,和晚晴肩并肩跳了下去。 持续的下落,耳旁经久不息的呼啸风声显示他们已经跳崖很久。 “怎么还没有遇到结界?” “不急,马上就要到了。” “马上”究竟是多久?不得而知,反正直到王尧双脚踏在坚实的崖底石头上,依旧没有遇到结界。 “咦,这是怎么回事?”王尧自然不会怀疑晚晴的话,那么唯一的解释是这里的神剑真的消失了,因此结界也就不存在了。 “走,四下找找。” 崖底不大,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那是一滩血和一绺布条,布条上的血早已凝固。 “这布条是知秋衣服上掉下来的,你看着灰不溜秋的,除了他,没人穿这样的衣服,明明很年轻偏要搞得跟个老头似的。”王尧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 不过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晚晴看了王尧一眼,知道他心里现在肯定非常的焦急。 按理说,叶知秋落下山崖,山崖那么高,而他又身负重伤,不可能有活的希望。但是当时的结界并没有消失,这就给了王尧一个希望:叶知秋没有死,他被神剑认可了,既然神剑认主,那么应该不会轻易让他死掉,崖底肯定还有玄机。 但现在看来,结界早已消失,崖底空空荡荡,叶知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不禁让王尧有些忧虑。 “走吧,徒留无益,我们去城里打听打听。若是他重伤未死,夺得神剑,那么第一个找的肯定是白家,与其我们没有目标的找他,不如让他主动现身。”晚晴上前体贴地握住王尧的手。 “对!晚晴你实在是太聪明了!”王尧双眼一亮,紧紧握住晚晴的手。 两人化作两道虹光,飞上了落剑崖。 数ri后,这片地域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口耳交传着一个消息:白家被挑了。 当然,被挑的不是白家的总部,只是白家的一个小小据点。但是这消息无疑是轰动的。人们看重的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白家被人打脸了,**裸的打脸了。 白家,传承古老的世家,拥有悠久的历史,相传其祖上曾出现过天人境高手,故而白家又被称为“天胄世家”。 当然,白家在这片地域称霸,一方面是祖上庇佑,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它实力雄厚。传说白家神道境多如牛毛,玄台境数不甚数,甚至龙门境的真人也有好些位。 如今竟然有人敢捋虎须!敢触白家的眉头,这简直是闲活得命长。 很耐人寻味的是在白家被挑的据点,犯案者留下了一句话和一个图形。 大大的照壁上铁画银钩地写着:“你还好吗?”末尾画了一片树叶,画得很稚嫩,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个绘画初学者。 “不要理由,不要过程,我只要结果。我要让犯案者暴尸十天!”这是白家主事者传出来的话。 不过很可惜,这句话成了一句笑话。作案者并没有被抓到,也没有离开,而是堂而皇之地来到了白家所在的区域。 这里离天荒山脉并不远,或者说只是天荒山脉的一处分支。远远望去,白家楼台座座,星罗棋布,碧霞流飙,瑞气交映,山光水sè,交相辉映,龙盘虎踞,尽得地穴之妙。 虽能模模糊糊看见,但是却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王尧知道但凡这样的世家肯定有大阵防护,以防他人窥探。他和晚晴悄无声息地退走了。 他俩不是为了杀白家而来,再说两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他们来是为了等消息。 若是叶知秋真的没死,那么势必会知道白家被挑的事,从而顺藤摸瓜地想到自己,从而释放出点信息给他们。 若论消息哪里最准确?当然是白家。但是白家由岂是他们两人所能进去的?所以两人选择了距离白家最近的城。 城的名字很简单,就叫白城。因为这里乃是白家的产业所在。时值傍晚,华灯初上,街上人cháo如鲫,摩肩接踵,东来西往。 “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走,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两人当然不能大大方方地进城,如今王尧的画像早就贴遍了大大小小的街道。若是他以现在的面容,不要说是进城,就是在有人的地方稍微露个脸,不消片刻,立马就会有大批的人将他抓走送给白家,毕竟这样讨好白家的机会可不是很多! 所以王尧易容了,他稍微改变了些模样,易容成一个普通的面孔,一个仍在人群中,你不会看第二眼的人。 不过晚晴没易容,她的理由是大街上又没有她的画像,王尧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她。 等待的ri子是无聊而枯燥的。连续半个月没有消息,让王尧变得有些焦急。 今天,他如往常一样,和晚晴来到城里最大的酒楼太和楼。在这座城里,他没有其他手段,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被动地等消息。而酒楼则是最好的地方。 王尧和晚晴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大街上的人,这时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晚晴转过头去,见酒楼走进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漂亮的男人。她眉毛挑了挑,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晚晴下意识地看向王尧,王尧已经看到了来人,一个他有些讨厌的人,但现在他却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他选择默不作声。 “姑娘,你忘了?我们在落剑崖见过。”来人见晚晴认不出自己,连忙走上前几步,“在下元稹,上次在落剑崖上匆匆一晤,没来得及介绍,万望海涵。” 来人正是元稹,落剑崖上与白无垢争锋相对的人。此人心机深沉,落剑崖上之事就可以窥见一斑,如今竟然在这里碰上,王尧心中有些担忧,毕竟当时晚晴是和自己在一起的,若是他再联想一二,恐怕不难猜出真相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晚晴回忆了半晌,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愣愣地问道:“哦,是你啊,有什么事?” “姑娘,恕在下冒昧,上次一见你,就惊为天人,姑娘清醒脱俗,世间罕见,回去后,在下辗转反侧,ri思夜想,脑中全是姑娘身影,近ri憔悴许多,本想近ri来借酒浇愁,不想居然碰见姑娘,实在是天见尤怜。” 晚晴被元稹一大段的话绕得头昏眼花,不过大意她是听出来了,这人好像喜欢自己。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露骨的表白,晚晴不由地有些惴惴不安。 心中暗想我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吗?为什么天天和我在一起的尧哥哥却不这么说呢?想到此处,晚晴不由抬起头看了一眼王尧。 而王尧却对元稹的话嗤之以鼻,辗转反侧?ri思夜想?简直扯淡,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丝毫的憔悴。借酒消愁更是放屁,这里是白家的地盘,你大老远跑到对手家的地盘借酒消愁?这时脑子有病吗? 元稹话中漏洞百出,想来晚晴定是能听出来的,于是王尧看向晚晴,想看看她的反应。而这时晚晴恰好看向他,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晚晴心中正揣小鹿呢,以为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了,眼中一丝惊喜飘过,立即把眼睛飘向窗外。 王尧却是心中一咯噔,难道晚晴真的被元稹的花言巧语给迷糊住了?不应该啊,晚晴怎会如此糊涂?这元稹有什么好的?不知为何,他越想越气,加上近ri来毫无叶知秋的消息,心中燥意更盛,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 元稹当然不会对晚晴一见钟情。他这样的世家子弟什么女的没见过?见到晚晴,他大脑里跳出的第一个人是王尧,那个自称自己“的确了得”的家伙。 那个家伙有些出乎元稹的意料,据后来消息称那家伙居然没死,被人救了。而当时这女子看向王尧的神态表明两人关系非常亲密。 如今她在这里,而且看向她对面所坐之人的神态与当ri并无二样,那么对面所坐之人的身份就呼之yu出了。 ; ------------ 第九十三章 你在威胁我 我不怕 既然当时王尧被救,那么救他之人肯定是当时落剑崖上武功最高的,如此说来,那么神剑落的离奇失踪或许与他有关,说不定就在他手里也未可知。 想到神剑,元稹不由心热起来,不待王尧和晚晴发话,就自顾自地坐下了,自然的动作仿佛与王尧两人十分熟悉。 王尧本就有些恼元稹,见他不请自来地坐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准备呵斥,见他眉目露喜,眼中火热,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猛然醒悟过来。 此人定是见到晚晴,联想到了自己,故而用言语诈晚晴,借机试探自己,不料自己一下就中招了,心中虽然懊恼不已,但是脸上却半点不动声sè,哼,就陪你玩玩!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这位兄台,似乎没邀请你坐下?”王尧面露不善,一副我吃醋了的表情。 “朋友,莫要生气,我是来救你的!你过一会就要感谢我了!”元稹微微一笑,笑中藏着些别样的味道。 “哦?这倒令我奇怪了,我好端端在这喝茶,哪来的祸事?难不成祸从天降?!” “祸不一定非从天降,也有可能是**,比如说我,比如说你,都可能招致灾祸。”元稹似笑非笑。 “在下越发听不懂了,愿闻其详。”王尧故作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你听不懂,但是有一个人听懂,比如说,,,王尧。” 晚晴虽然没听懂两人在互相打什么哑谜,但她能察觉到两人对话中的机锋,所以并未打断,直到元稹此话出口,方才神sè大变,有些错愕地看向元稹,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出来的,接着又担心地看了看王尧。 王尧却并未露出半点慌张,反而略带诧异地皱了皱眉头:“我越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王尧?又是哪一位?” “哈,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自然有把握,王尧,你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徒增无趣?” “看来你是吃定我了。“王尧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份被揭穿,反而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方才你说我会感谢你,可是现在看来,我不但不会感谢你,反而会恨你揭穿我的身份。” 元稹有些意外王尧的淡定,微微皱眉,但又觉得好无问题,笑道:“不急不急,你之所以会感谢我,是因为我不会将你身份说出去,但你必须将落剑崖的神剑交给我,一剑换两命,难道你不要感谢我?” “一剑换两命,这生意不亏。而且我还占了便宜,毕竟剑是死的,人是活的。” 王尧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元稹的话。元稹听了,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来,他仿佛已经看见神剑在向他招手。 可是王尧突然话锋一转,非常惋惜地叹道:“但是我不知道神剑在哪哎,怎么和你换呢?” 元稹正志得意满呢,听到王尧的调侃,犹如倾盆冷水当头倒下,一股怒意从肚中直蹿而上:“你在耍我?” “你居然能看出来?看来你还不算太笨。”王尧满脸的不可思议,好像是没料到元稹居然这么聪明。 “你!王尧,你这是在玩火**!你要想清楚,这里可是白家的地盘,只要我把你名字叫破,不出一刻钟,你就会被乱棒打死,而你旁边这位姑娘,哼哼!” 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威胁的态度毫不掩饰,**裸地表现了出来。 “或许才见面,你对我不够了解。我怕的很多,但我不怕被人威胁。我恨的很少,但我恨被人威胁。” 语气虽依旧平淡,但话中透着一股铁血肃煞的味道,态度强硬异常,令元稹恨得直咬牙根。 可是王尧知道元稹绝对不敢发作,因为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是多么在意那柄剑,而他却认为剑在自己手中。 如今身在白家的地盘,元稹必定会有所顾忌,毕竟他身单力薄,一旦自己身份暴露,那么神剑绝对不会落在他的手里。 只要抓住了元稹的这一弱点,王尧便可以随意地拿捏他。 “小子,你以为你吃定我了?不要惹急了我,大不了一拍两散。”元稹身体前倾,直逼王尧,双目赤红如血,可以想见他是多么的憋屈。明明神剑在前,却无能为力。 “你可以试试,我倒是无妨。” “你!哼,看你能嚣张到几时,你难不成能一直待在这里?只要你一出白城,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记xing似乎不太好,我刚刚说过,我最不怕的是威胁,但是我也最恨别人威胁!” 话刚说完,王尧挥拳打向元稹的鼻子。出其不意的挥拳,速度快若惊雷,元稹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拳打中了鼻子,顿时仰面朝天倒飞出去。 王尧体若蛮龙,力大惊人,这一拳下去,打得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在元稹心头涌动。 “早就看你那张脸不爽了!还敢凑得这么近!” 并不给元稹丝毫反应机会,王尧跟随着冲了过来,重重地挥拳而下,每一拳都落在了元稹的身体上,每一次落下都会发出“咔嚓”的声响。 连续的七八次重拳,元稹浑身的骨骼已经碎裂了十多处,身体几乎凹陷了下去。 但是王尧并不停歇,出手绝不留情,毫无半点怜悯之心。此人就是个祸胎,不将他斩杀,随时都可能引发灾祸,至于善后,暂时还没想那么多,大不了和晚晴暂时离开。 右手猛地一震,神力涌动,再次重拳挥出,元稹像个破布沙袋一般,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这一拳直接轰碎了元稹的心脉,半点生机都不存。 “走!”王尧一步跃出,拉着晚晴的手跳出酒楼,扬长而去。 一切发生的是那样的猝不及防,让人毫不准备,前一刻两人还不如亲密好友般对坐聊天,下一刻竟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电光石火之间,一生一死,让人觉得是那么不真实,恍然若梦。等到王尧和晚晴离开,酒楼中才“哗”的炸开锅。 “死的是什么人?” “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 “这也太嚣张了,丝毫不给白家脸面!” 终于有眼尖的人认出了死者的身份:“居然・・・居然是元家的元稹!” “居然是元家!什么人这么大胆?!这是要出大事啊!快走快走!不要沾上这是非!”知道利害关系的人立即如丧家之犬般逃离了现场。 “元家?哪个元家?”也有不明真相的人还在没头没脑地打听。 “蠢货,还问哪个元家?咱们西原又有几个元家?!” “这・・・这・・・快走!快走!元家的人死在白家的地盘,两家本就不对付,这下麻烦大了!快走!” 霎时间,众人作鸟兽散,原先嘈杂的酒楼瞬时人去楼空。 ・・・・・・ 出白城向西,据城数十里外,有两个人影在急驰,正是王尧和晚晴。 而与此同时,白城城门口则另有一行十三道人,身跨异兽,急行出城,顺路追赶下来。 异兽浑身布满了森森鳞甲,看起来狰狞无比!铁蹄震动,黄沙滚滚,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声声嘶吼如同九天神雷,震得人耳鼓膜生疼! 十三个身影全身上下覆盖着神铁甲胄,只留一对眼睛露在外面。他们浑身散发着凶神恶煞的气势,和滔天惨烈的杀气! 十三人所过之处,肃杀的气氛笼罩四野,磅礴的威压震动八方,天空和大地都为之战栗。 虽然骑士们的速度极快,但是却不见丝毫混乱!如暴雨狂风般急骤飞驰,地动山摇,动人心魄。路上行人尽皆避让,唯恐被撞倒掀翻,以致骨折命残。 十三铁骑疾驰而去,引得惊惧不已的一群人无端猜测。 有人认出了这队人马,不由胆战心惊:“居然是白家的战骑,究竟是什么人能值得白家如此兴师动众?” “唉,无论是什么人,或者什么势力,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什么人能在白家铁骑的践踏之下活下来!” 听者无不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次还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家伙呢?居然惹恼白家,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荒郊野外,逃的人急急奔逃,追的人狠狠追赶,似群犬搏兔。 一追一赶,已经过去大半ri时光。此时已经ri落西山,晚霞残照,抹红了半边天,染得树林也尽是血红sè,似乎是渲染着这惨烈的气氛。 王尧和晚晴率先冲进前方的山岗密林中。两人找了一株粗壮的古木,斜倚在树上休息,追逐了大半天,两人已经身疲力竭。 “这白家反应倒是挺快的,居然这么快就派人来追杀我们,而且一派就是十几个,还清一sè都是神道九重天,还真看得起我们俩。” 王尧回头看了一眼,入眼的尽是密密层层的古木,他能看到什么?追赶他们的人还在十里开外呢。 “尧哥哥,我有个问题哦,一直想问你哎,为什么你直接将元稹给杀了啊?我们不是要等叶知秋的消息吗?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又要躲起来了?” 为什么要杀元稹? 王尧想起第一次见元稹,元稹主动与晚晴打招呼。第二次见面,对晚晴说的话更是露骨。想起自己当时的反应,他不自觉地脸有些微烫。 “额・・・・・・为什么啊?因为他是个祸胎,他猜出了我的身份,若是我们不将他给除了,他会泄露出去的。”他只能这么解释,总不能对晚晴说:“因为那家伙对你太殷勤,看得我不爽。” “可是咱们现在不照样暴露了吗?现在又多了一个仇家呢。”晚晴似乎有意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不依不饶。 “嘘!” 徒然之间,王尧双目之中,jing光爆shè,全身汗毛倒竖:“有危险接近!” ------------ 第九十四章 强势压倒 一阵铁蹄,震天动地而来,初时犹若闷雷,转瞬清晰似千仞飞瀑飞落而下,如同狂风骤雨般横扫而来。 枯枝败叶被震动得噼里啪啦往下掉,林中群鸟惊得扑棱棱直飞。树林深处已经幽冥晦暗,几步之外也已经是暮sè蒙蒙,雾气瘴瘴。 这群人简直神乎其技,一路尾随下来,从未有过偏差,哪怕中途有稍微点错误,也能在一千米内迅速地辨别方向,纠正错误。简直如同跗骨之蛆般难缠。 十三人进入树林中,异兽粗壮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仿佛就在王尧耳边。简单的探索后,几人探析到了王尧的确切位置。 并未因为被追者只有两人而掉以轻心,十三铁骑简单的几个手势,便成弧形将王尧的所在包围起来。 “小子,乖乖束手就擒,居然敢在白城杀人,而且还是杀得元家人,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一个黑脸膛的大汉虎目含煞,双眉倒竖,怒叱如雷。 “你们是白家之人?我帮你们杀了元家的元稹,你们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怎么替元家做起了走狗?难道白家怕了元家,已经对元家俯首称臣,坐起元家的忠实犬牙了?” 背倚古树,王尧全身真元开始慢慢涌动,时刻准备着奋力一击。同时在晚晴耳边轻声道:“待会,你躲在这里,不要出去,让我来解决。若我真的出现生命危险,你再出来救我。” 那大汉右手握拳,愤恨不已,咬牙切齿道:“小子,莫要乱嚼舌根!我白家岂会怕元家?!” “哦,若不是怕了?为何元家还不待说话,你白家就急吼吼地要抓人?”王尧边说话边从树后走出,走向十三铁骑。 双方相距不超过五十米。这十三人无一不是目绽jing光,浑身气势凝练,彼此煞气冲天而起,合在一起,恍如一堵牢不可破的墙,一张坚实难摧的网。 “原来只是个小家伙,倒是挺牙尖嘴利的!废话少说,待我抓了你,撕掉你这张臭嘴!”那大汉见王尧主动走了出来,两眼一亮,知道自己说不过王尧,越说下去反而越描越黑,索xing直接下令斩杀! 大汉打了个手势,立时有四个人催动胯下异兽扑了过来。两人偏左,两人偏右,手持长枪,居高临下直刺王尧腰腹。动似风雷,势如怒涛,还未到眼前,惨烈的煞气早已先一步弥漫过来。 林中风声赫赫,传林而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如同万千厉鬼尖叫,更添恐怖气氛。 人和异兽似浑然一体,枪头闪烁着青sè寒芒,如蟒蛇吐信,令人寒毛倒竖。这一击势如破竹,毫无滞碍,那为首的大汉眼中已露笑意,这一击定能将此人废掉! 但,情形却并非如他预料的那般。眼见四人只有十步之遥,刹那便至。徒然间王尧双目如电,身体低矮半截,如蛇伏地卧行。 枪芒激shè而来,险而又险地从他头皮上擦过。身后地上传来“嗤嗤”声响,不用回头望便可知,黝黑的地表已化作焦土一片,枯枝败叶尽皆焚毁。 双足顿措地,王尧一跃而起,回转身体,已到四人身后,挥刀横击,划出一片扇形光幕。 这一刀之威,四人自腰腹之下,立即与身体分家。四人的上半身东倒西歪,帅落道地面,起立的痛苦哀嚎,随着身体的滚动,响彻夜空。惊起远处野兽回应嘶吼。 失去控制的四头异兽无人牵引,一直难以保持平衡,向前横冲直撞,互相牵攀着装上前方几株古树,然后倒作一团。 王尧出其不意地得手后,并不恋战,而是随着身子的转动,借着夜sè,飞身隐没到了一株大树之上。 剩下的九人猛地浑身一震,一股寒意在这树林中弥漫开,沿着地表涌入他们的身体。 这小子居然如此难缠,一刀就结果了四个神道九重天。这次有些棘手了!九人互相看了看,立即跃下异兽,向着树后逼近。 为首之人右手擎枪,当头搠下,枪影霍霍,叠叠重影。狂暴的力量似要撕裂虚空,透发出青sè的绚烂光芒,让空间发生了扭曲。 粗壮的古树被当头一劈两半,向两旁倒去。 王尧的表现出乎为首大汉的意料,他并没有接着躲下去,而是选择正面冲向剩下的九人。 此时,他的体外笼罩着璀璨的光芒,如同熊熊的火焰在燃烧一般,整个人战意高昂,杀气在林间弥漫。林间的树叶被这股杀气摧残得片片飘落。 一往无前的气势,震慑人心的强势! 相隔数米远,王尧挥刀劈下,一道无匹的锋芒似摧残的流星划过夜空,扫过白家铁骑其中一人的脖颈,硕大的头颅高高抛起,飞出去足足几米远,喷shè而出的血花有一米多高。 再斩一人! 这是绝对的强势,绝对的震撼!王尧像是一个夜行的死神,杀戮的魔王,勾魂的使者。黑sè的长发无风自动,漆黑的双眸绽放着魔xing的光芒。 剩下八人急忙催动真元,往王尧身上招呼,霎时间五颜六sè的光芒照亮了这方树林。 光华过后,地上一片狼藉,但是却未发现王尧的身影。 他消失了! “大家聚集在一起!不要分散!”为首大汉发现状况有些严峻,急忙发号施令。 明明是十三人修为远远高过此人,来之前想的是这肯定是一场单方面的压倒**杀! 可事实却和自己想得相去甚远! 的确!现在确实是压倒xing的虐杀,但是和自己预料的完全相反!主角和配角的身份发生了颠倒xing的变化! 王尧再次出现了,这次从另一个方向。出手毫不留情!真元涌动,砍柴刀从天而降,光芒万丈,璀璨耀眼,巨大的刀幕笼罩住了最前方的两名骑士。 根本无力抵抗,似土鸡瓦狗,刀幕摧枯拉朽地横扫两人。 其中一人吐血败退,可是刚刚后退不到四五步,突然“嘭”的一声四分五裂地炸开。 另一人也好不到哪去,虽然退了出去,但是最后依旧瘫软在地,他全身的骨骼早就崩断,致死脸上都保留着惊惧的神态! 王尧再次消失,他在林间不断地变幻方位,开始一场屠杀的表演!他决定先解决掉几名稍弱者,再专心来对付为首的大汉。虽然都是神道九重天,但是也有强弱之分,那大汉给他很强的危险感。 短短的一刻钟时间,其余的五名铁骑也都一一丧生王尧刀下。十三铁骑如今只剩下了为首的那名大汉。 王尧大步向那大汉逼去,整片山林都在震动摇颤,他宛如一只蛮兽般沉重,强势的威压让那大汉感到阵阵心悸,无边的恐惧让他都喘不过气来。 那大汉心中惊惧不已,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是要命丧于此,但是他依旧在做最后的挣扎! 并没有疾行,王尧一步一步地走向大汉。重重的脚步声沉闷如雷,震得树林沙沙作响,每一步仿佛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踏在大汉的心头。 那大汉的喘息越来越粗,越来越重,终于忍受不住,大吼一声,双目中渐渐透发出恶狠狠的凶光,浑身凶煞气息摄人心魄,没有多余的话语,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王尧。 王尧同样气势迫人,整个人如渊似岳,气息强势,动人心魂。浑身上下被光芒笼罩,如同火焰般跳动着火蛇。 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势大力沉!砍柴刀上爆发出璀璨的神芒,道道刀芒吞吐而出,覆盖了方圆十几米的虚空,刀芒如网,将这边空间割裂成无数小块,令人无处可躲! 那大汉也非等闲之人,恐怖的刀芒之中,映月可以看见如匹练般的神芒,那是大汉手中的长枪,长枪似蛟龙,如巨蟒,每一次捅出,都会shè出数道枪芒。 枪芒对刀光!如荣两头巨形异兽在不断地冲撞,爆发出的科帕奇西动荡整个树林。 大地在颤动,树木在东折西断,树叶在纷飞起舞,附近的区域充满了无比强大的狂暴的能量余波。 场中两个人在夺目的光华中,翩若游鸿,快若惊龙,留下一道道残影,他们在飞快地交手,在不停地冲击碰撞。 没有多么繁复的花招,有的只是jing简至极的劈、砍、削、刺。看似简单,但是每一招一式都充满了无比的凶险,一不小心便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战一直在持续!恐怖的能量浩荡四方,周围的古木不断崩碎,残枝败叶如雪花漫天飞舞,地面沙石飞扬,一片迷蒙。 “喝!” 大汉狂吼一声,高高腾空跃起,如同苍鹰般俯冲而下,手中长枪直刺王尧胸口,右手一拧一送,枪头吐出一道神芒,似蛇如电,转瞬将王尧肩头shè出一个血洞,鲜血刹那飚出数米远。 王尧不退反进,左手擎住枪头,用力一拉,身体借势前倾,右手立时挥刀砍下!大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手上一道鲜血喷出,再感知,已经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 大汉又惊又怒,心中怯意已生,不敢硬抗,立即抽身后退。王尧哪会给他机会!再次腾空而起,双腿在空中连续横扫,光华绚烂夺目。大汉无奈,只得用仅剩的左手格挡,承受这万钧重量。 “轰!” 毫无悬念,大汉倒飞出去,连续撞断数十根古木,才跌落道枯枝败叶上。不等大汉站起身,王尧已经如闪电般冲来,双脚似天柱般踏向大汉的胸口。 人未至,但锐意的破空声已经划破天际,无匹的气势卷动狂风如刀。这一脚若是踏实,大汉必定难逃身体四分五裂的下场! 大汉心中惊惧更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哪还顾得什么形象,能活命就好!急忙翻滚身体保命! 王尧双足踏地,大地顿时一阵摇晃,地表裂出一道道巨大的口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连环杀招再现,王尧双脚再次踏出。 这一次,大汉再也无处可逃,双腿惨遭踩断。伴随着骨折之声的,是大汉凄厉的惨叫。王尧右腿猛扫,将大汉踢入半空。 浑身缠绕着绚烂的光芒,王尧冲天而起,右手砍柴刀劈出,将大汉当头劈作两半! 刹那间,血洒长空!尸抛坠地! ------------ 第九十五章 地里长出了凤凰 夜sè四合,整个大地都笼罩在黯然黝黑的夜sè中。 树林yin翳,惊鸟反林,呼朋引伴,呕哑嘲哳。满地的枯枝败叶,随处可见的断肢残臂,浓厚的血腥味,无一不彰显着这里刚刚经历了怎样的一场大战。 打眼望去,满地惨象,王尧闭起双眼,微微摇了摇头:“正是一群白家的忠诚勇士!祝你们魂归天际,永享白家的香火。不过在你们吃冷猪头肉的时候,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我给的!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转过身去,唤出晚晴,把臂同行,传林而过。眺望远方,月sè撩人,满天星斗。正是天高地远,令人心情大畅,心胸位置开阔。 此去一行,正是蛟龙一旦脱钩去,遁入江河不复来。白家想要找到自己,那无异于沧海寻粟。 岚起风过,树林归于幽静。几个时辰后,一连串震天动地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树林的宁静再次被打破了。 来者一行五人,清一sè玄台一重天修为。其中一人王尧还认识,正是那落剑崖上斗过一场的白青阳。 五人面sè凝重,目光yin冷。根本不需要搜索,满地的残骸已经说明一切。触目惊心的场面令在场五人心中惊惧不已。 究竟是什么人杀了元稹?此人实力究竟强到何种地步?竟然能在十三个神道九重天的包围下安然离去。如此实力,仅凭我们五人能够解决吗? 白青阳心里更是生气兔死狐悲的念头。自落剑崖之役后,白青阳越发显得老态龙钟。白无垢身死,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但是至今凶手仍旧逍遥法外。这让他寝食难安。 这次白城出事,元稹被杀,他主动请缨,想要出点力,毕竟如今自己的位置很尴尬,待在城中一不小心就触了家中大人物的眉头。 看着满地尸体,白青阳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尽早将杀死白无垢少爷的凶手抓回来,那么自己肯定也难逃眼前之人的悲惨下场。 越想心中越是憋屈和烦躁,忍不住长长吐了一口气。气似白烟,更如玉柱,一出口便shè出两丈多远,将一株直径三米多的大树shè穿。 待到白气消失,白青阳俯下身子去查看死者的伤势。 一股熟悉感浮上心头。伤口上旧不弥散的刀意让他眉头微挑。 是他!居然是他!真的是他!白青阳心中忍不住一哆嗦。心中浮现出一个手持怪刀的身影,那个杀死白无垢的身影。 真是老天开眼!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追!” 机不可失,毫无半点犹豫,白青阳一声令下,带着其他四人,寻了下去。 此刻,王尧和晚晴正往着天荒山脉进发。他决定静下心来好好修炼一番。此时的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些天胄世家是多么的恐怖,随便派出个人来都是神道九重天。 这次是十三个九重天,那一次难保不是十三个玄台境。自己同阶无敌,但是这不是切磋武艺,这是生死存亡的死战。 白家和元家肯定不会只派这点修为的人过来。 与其在外面如丧家之犬急急逃亡,倒不如进入天荒山脉中利用其丰富的资源好好修炼一番。 而且天荒山脉地形复杂,山峦纵横交错,起伏不定,蜿蜒不知多少万里。即便有人追来,这里也利于隐藏和躲避。 此时已经是第二ri清晨。山间笼罩着淡淡雾气,朝霞初升,紫气东来,雾气在朝霞的照shè下,如同沸水,蒸蒸ri上。 倦鸟在朝霞中苏醒,于林间雀跃飞舞,呼朋引伴,婉转啼鸣。草摇露珠,晶莹剔透。花苞初绽,芬香四溢。 所见所闻,均是一派祥和,令人心旷神怡。但是王尧知道这只是表象,在这表象之下,透露着的是无比凶险的危机。在你心神松懈之际,可能便会猝死当场。 入眼所见,古树参天,老藤缠绕, 王尧和晚晴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天荒山脉,有着很丰富的经验。两人凭借着强大的灵觉,慢慢往山脉深处进发。 走了大概十几里,周遭古树越发的粗壮,树身三四米粗随处可见的树身。林间老藤缠绕。厚厚的青苔遍地都是。 王尧估计这里已经不再是山脉的边缘,两人已经开始接近天荒山脉的中部地带。 远处山脉中传来一阵阵震耳yu聋的嘶吼咆哮声。天空中还可以看见许多只神异不凡的凶禽在低回盘旋,每一只凶禽皆是硕大无比,体型都长达数十米。 但是这里却非常的幽静。偶尔的一两声鸟鸣更衬托得这里安静异常。七八米粗的古树参天入云。黑褐sè的古藤也有近一米粗。 继续前行了数十里,这里越发的安静,周围完全是绿sè的海洋。晚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四下探看,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晚晴,有什么异常吗?” “这里好熟悉啊,我好像到这里来过!但是又记不得了。”晚晴琼鼻微皱,敲了敲脑袋,一副懊恼的样子。 来过?这里? 晚晴的话让王尧有些迷糊。这里是天荒山脉深处,她怎么会来过呢? 晚晴的来历一直是一个谜。她仿佛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天荒论武之上。之后就一直跟在了自己身边。 曾经问过她来自哪里,但是她自己都说不上来。而且她的修为一直模模糊糊的。给人感觉毫无修为,但是施展起来,速度奇快,可是却不会一点点招数。 这让王尧非常纳闷,后来给出了一个大致的猜测:晚晴可能是曾经受过重伤,导致修为有损,记忆丢失。 但是这也说不通,因为若她真的是受伤,那么照其速度来看,她受伤前修为绝对惊人!至少龙门境以上,因为她都能比闪电鸟快! 可是这可能吗?晚晴现在不过才和王尧一样大,一个二十岁的龙门境?这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因此晚晴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团谜,越理越乱,越解越烦。不过好在晚晴天生乐天派,一点都不在意,所以王尧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见晚晴一副迷糊的模样,这件事又浮上了王尧的心头,难道晚晴找到自己的地方了? “走!我们再往里面走走!” 两人又前进了数十里。晚晴一边走一边看,双目中露出回忆的神sè。 “尧哥哥,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这里是哪了!快跟我来!” 晚晴终于想起了什么,拉着王尧飞奔而去,一路上轻车熟路,很快来到了一处山谷。 越靠近山谷,晚晴越发的小心,轻手轻脚地不发出一丝的声响。这让王尧越发好奇,晚晴究竟想起了什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尧哥哥,你看!这里就是我上次采凰脑芝的地方,难怪觉得那么熟悉,当时跑的太快,所以没来得及仔细看周围!” 晚晴带着王尧伏在一丛灌木后面,指了指山谷。 山谷外毫无奇特之处,依旧是古树参天,老藤缠绕,幽森沉寂。但是山谷内的情景却让王尧瞠目结舌! 山谷不大,仅有数十亩地。但在这有限的数十亩地上,长满了一种灵药――凰脑芝。小到婴儿拳头大,大到足以匹敌成年人的脑袋。 阳光照shè下,凰脑芝jing神抖擞,五彩斑斓,散发夺目璀璨的七彩光环,令人目眩神迷。 长在顶端的凰脑在微风吹拂下,如同活过来一般,摇头晃脑,煞是可爱。凤凰嘴有节奏地一吞一吐。随着这吞吐,一股股灵气被凰脑芝吐出。 山谷内灵气氤氲,白雾蒸腾,但却不曾向谷外泄露丝毫半点。山谷内就仿佛是自成一方世界。 “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走到这里了!”王尧轻轻感叹一句,“晚晴,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显示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闪电鸟的身影,这才放心大胆地进入山谷。 “啵” 一声轻响,仿佛是跨过了一层屏障。伸手轻抓,一团灵气被王尧握在了手中。如烟似雾,轻滑柔软。 鼻翼微嗅,如兰似麝的浓郁芳香扑鼻而来。刹那间浑身疲惫顿扫一空,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俯下身摘一株凰脑芝送入嘴中,根本不需咀嚼,入口立时化作汩汩灵液,顺喉而下,丝丝柔滑让人心神陶醉。 王尧闭起双眼,感受着灵液涌入四肢百骸,很快化作真元储藏起来。如同吃了补药,王尧脸sè酡红,神采飞扬。 “我们往深处走走看!” 晚晴对这里更为熟悉,带着王尧向深处飞去。一路所见,凰脑芝越来越大,有的足有脸盆大小,而枝头它已经不仅仅是长着一颗简单的凤凰脑袋,凰脑的下端开始结出凤凰的身子。 越往深处走,凤凰身子越来越完整,浑身环绕着道道光华,璀璨绚烂。同时也越发灵气十足。那翅膀,那羽毛,每一处都仿若鬼斧神工,栩栩如生。 王尧走一段便要停下来仔细观察观察,双目中神采越来越炽烈,到最后不再观察,而是自行拉着晚晴疾行,仿佛等不及一般。 但是走到离最深处还有十几米的地方,王尧却拉住晚晴停下了。 无需蹲下身子,他已经发现,到这里未知,凰脑芝已经不是简单地一颗凤凰头了。此处的凰脑芝已经长出了完整的凤凰身子! ------------ 第九十六章 药王芝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王尧望着前方最后的十几米地,这里所有的凰脑芝都长出了完整的凤凰身子。 每一株凰脑芝都是一只凤凰,一只神骏异常的凤凰! 它们头颅高昂,雄视前方,双目炯炯有神,似灵犀一点,身披五彩祥瑞,自绽光华,五彩绚烂。 微风拂来,羽鳞轻轻舒展,抖落一片星光,摇出朵朵虹华。 每一株凰脑芝周围都布满浓厚的ru白sè灵气。远远看去,仿若一群凤凰即将振翅而去,登临九霄碧落,下潜九幽黄泉。 或者说,这些已经不能称之为凰脑芝,而是凤凰芝! 晚晴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里山谷深处的凰脑芝居然是如此摸样。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身旁一株凰脑芝的脑袋。 触手处满是羽毛的光滑感,仿真的是摸到了真正的羽毛,还有温温的热度。她好奇地凑上去仔细观看:“尧哥哥,这些凰脑芝是不是要活过来了?” “不是要活过来,而是已经活过来了。”王尧目光扫视眼前的这片凰脑芝,语气有些飘忽不定。 “已经活过来了?在哪呢?咱们逮一只回去,这些凤凰呆头呆脑看起来好可爱,好漂亮。” “还记得上次和你说过这个山谷可能有些奇特之处吗?我猜想这里肯定有一株芝王,一株已经成jing的芝王。” 没理会晚晴对凤凰的奇特评价,王尧目绽神光,仔细地扫视面前的凰脑芝,在每一株上都停留了一会。 焦急等待了片刻,晚晴急不可耐地问道:“怎么样?又发现吗?找到了没有?” 摇了摇头,王尧走进了这片“凤凰芝”中,每一株几乎完全一样,根本毫无分别,若说有灵xing,每株都有那么一丝灵xing。若说缺乏生气,每株也都缺那么一丝的jing气神。 走走停停,看看这株,瞧瞧那株。很快,王尧走到了尽头,但是毫无收获。回过身来,再看这些凰脑芝,似乎每株凰脑上都带着一点讥笑,仿佛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王尧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眼花,这株芝王肯定是成jing了!否则哪来这么人xing化的表情。 又找了一遍,依旧毫无收获。凤凰脸上的讥笑表情更加明显。王尧暗自腹诽,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居然被一株灵药给嘲笑了! 如此温柔的方式不行,那就来最直接的! 王尧轻喝一声,背后仿若虚空不断扭曲,一扇青铜门自虚空中显现而出,磅礴厚重的气势威压四方! 青铜门沉重如万仞铁山,脆弱的虚空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最终难堪重负,如镜子般破碎开来。 这正是王尧的命门! 命门之上熊熊火焰燃烧,火舌吞吐间,热浪翻滚,剧烈的高温烤得凰脑芝纷纷蔫了,无不俯头低身,贴在地表,再不复之前趾高气扬的样子。 猛地催动真元,青铜命门上命火更炽,门中风声大作,卷动四方,龙卷风般将凰脑芝连根拔起!强劲的吸力使得凰脑芝身不由己地飞入青铜命门中。 徒然,一声凤鸣响起,声音清越嘹亮,如环似佩,叮当悦耳! 紧接着,只见一株凰脑芝在晚晴诧异的目光中拔地而起,如凤凰般展翅飞翔,向着谷外逃蹿。 可惜,这方空间早就被青铜命门定住!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如同泥潭沼泽寸步难行! 王尧眼疾手快,在凰脑芝腾空而起的刹那,健步赶来,手上光芒四shè,璀璨夺目,神力涌动恰如通天魔爪般,抓住了飞行不到数尺的凰脑芝。 这凰脑芝已经完全褪去植物的样子,整个就是一只一尺多长的凤凰。被王尧抓在手中,双翅在胡乱地扑腾,并且发出阵阵哀鸣,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凄惨的哀鸣听得人揪心不已,可怜的模样更惹得人心乱如麻。真是我见犹怜。 “尧哥哥,它好可怜啊,我们要不把它放了?你看它哭得多惨!”晚晴善良天真,见凰脑芝这般惨状,早就于心不忍。 “哼,怎么能放了它,刚才居然嘲笑我,我还没吃过凤凰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凤凰,待会儿烤了吃掉!” “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是真的凤凰,我一点都不好吃的。” 突然,nǎi声nǎi气的声音从手中传来。王尧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凤凰:“你会讲话?” 晚晴也瞪着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凤凰,那只凤凰似乎很怕人,被两个人盯得沉默了半晌,这才微不可察地轻轻嗯了一声。 “哇,好可爱的小家伙,尧哥哥,快给我抱抱。”晚晴急不可耐地将小凤凰从王尧手中抢了过来。 小家伙似乎对晚晴特别亲切,被晚晴抱住后就不再胡乱折腾。晚晴一手抱着它,一手帮它捋顺弄乱的羽毛。 “小家伙,你到底是不是凤凰啊?”王尧看着十分享受的小凤凰,亲切地关心道。 可能是被王尧之前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小凤凰看见王尧,急忙将脑袋埋进晚晴怀里,弄得晚晴咯咯直笑。 “快说啊,你躲什么?”王尧毫不客气地将小家伙从晚晴怀里拎了起来,吓得它吱呀乱叫。 “尧哥哥,你不要这么粗鲁嘛,吓坏它了。”晚晴急忙将小凤凰抢了过来,像个护犊子的母亲。 讨了个无趣,王尧不再与小凤凰纠缠,看样子它是赖上晚晴了,只要不跑,以后有的是机会问。 王尧再次催动命门,巨大的龙卷风笼罩山谷,他要将凰脑芝全部卷进命门中,留着以后修炼。 暴虐的狂风席卷整个山谷,一株株凰脑芝拔地而起。山谷中的凰脑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啾!”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锐利的鸣叫,尖锐刺耳,如同铁器交鸣,刺得人耳鼓膜嗡嗡作响! 王尧脸sè剧变,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不仅是王尧,晚晴也是紧张地抬起了头看向天空。 至于小凤凰,更是浑身瑟瑟发抖,体若筛糠,nǎi声nǎi气地对晚晴道:“那个坏鸟回来了,咱们赶快走,要是被它抓到,我肯定会被吃掉的!” “跑!” 温言安慰了小凤凰几句,晚晴拉住收回命门的王尧,如雷霆电击,似无踪飘云,极快地朝山谷外飞去! 大逃亡又一次拉开了帷幕! 两人一兽刚刚离开不远,就听见后方山谷中传来更为凄厉尖锐的鸣叫!鸣叫声经久不息,声音中满含着滔天的愤怒和无比的怨恨! 回头望去,闪电鸟腾空而起,那对黄澄澄的眼睛如毒蛇般,yin狠狠地四下扫视。双翅轻轻挥动,两道金sè的光芒从翅膀上激shè而出,交叉地shè向远方。 “轰隆隆” 大地在震颤,古树在发抖,异兽在悲鸣。十字金光无坚不摧,所过之处,地倒山倾,草折木断。 七八米粗的大树如火柴棒般轻易被斩断,几头异兽来不及逃跑,被金光轻轻一划,顿时被切成两截,鲜血喷出十多米远。 王尧看得心惊胆寒,这闪电鸟的实力比上次见到时更上了一层楼! “啾!” 突然,闪电鸟高鸣一声,声透九霄,生生吼碎了天空浮云。双翅一展,似狂风暴雨,若惊涛骇浪,更如九霄惊雷,向着两人一兽扑来! “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闪电鸟倏忽便至,巨大的鸟身遮天蔽ri,天空刹那就黯淡了,仿佛这天,这地只剩下了这一只鸟! 金sè的双翅一振,光华闪耀,犹同ri照龙鳞,洒下万点金光。金光虽美,但是却暗伏杀机! 金光在空中拉出金sè的弧线,呈包围之势,无声无息而来! 晚晴带着王尧在林间穿梭游走,想在速度上超过闪电鸟已经不太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茂密的树林,掩盖行踪。 弧光摧古拉朽,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晚晴左突右冲,险而又险地避了过去。 一击未成,闪电鸟探出双爪,抓了下来。乌金sè的爪子寒光四shè,恍如黄金浇铸,天空在颤抖。 鸟爪在不断放大,长达四五米,铺天盖地地抓了下来! “嘭!” 晚晴快速躲向一边,巨大的鸟爪抓在地上,一声巨响,一道道裂纹沿着鸟爪四下蔓延开。 一爪之威令人心惊! “这只扁毛畜生!”王尧咬牙切齿,这闪电鸟似乎铁了心要将他俩杀死,毫无商量余地。 “晚晴,来,吃凰脑芝!”王尧拿出两株长出完整身子的凰脑芝,一株塞在晚晴嘴里,一株自己咬了起来。 他看着闪电鸟,恨恨地一口将凤凰脑袋咬掉,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浓郁芳香散逸开来。 这是挑衅,这是**裸的挑衅! “啾!” 闪电鸟再鸣,声音凶狠而凌厉,内中透着出奇的愤怒。 刹那间,闪电鸟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电弧。电弧游走,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听的人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 威势笼罩四野,闪电如龙蛇盘旋,虚空中一阵扭曲,溢出的一丝丝雷电已经劈下。 落地成火,炽烈的高温,灼热难挡,葱绿的树木转瞬枯萎,草木尽皆燃烧一空,黝黑的土地也变得干裂如石块。 “咔嚓” 蓄势已久,杀招已成。闪电鸟挥动双翅,第一道闪电伴随而至! 晚晴间不容发地冲了出去。闪电劈下,立即将大地劈出个一米粗的大洞,深不见底! 闪电鸟双翅连挥,接连五道闪电再次落下!每道都有水桶粗细,电蛇雷鸣,隆隆作响。 晚晴如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翻掉的危险!她左冲右突,速度快到极致,这才堪堪避过! 但是闪电之后,更有杀招!闪电鸟紧跟其后,巨大的铁爪恍若天钩,更如磨盘巨石,重重地拍了下来! 威力绝伦,撕空裂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猝不及防之下,晚晴被巨爪扫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数十米! ------------ 第九十七章 命门神威 “晚晴!” 一声疾呼,王尧倒地后立即扑了过来,搂住晚晴。 晚晴面如金纸,脸sè苍白,已经昏迷了过去。她并不像王尧这般,身如金铁,坚实异常。 王尧心疼不已,立即拿出凰脑芝,给晚晴喂下。两株凰脑芝喂下,晚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看得王尧焦急不已。 小凤凰被晚晴护在怀里,倒是没有受伤,探出脑袋来,看了看王尧,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小家伙,你有没有办法?” 王尧眼前一亮,这小凤凰是凰脑芝进化而来,称为药王一点都不为过,说不定它有办法呢。 小凤凰似乎还很怕王尧,往后退了退,然后伸出爪子按在晚晴的胸口上。 王尧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气顺着小凤凰地爪子,进入到了晚晴的身体里。 不消片刻,晚晴苍白的脸sè褪去,虽然依旧没醒,但气息均匀许多。 小凤凰炫耀似地对王尧拍拍翅膀,王尧摸摸它的脑袋:“小家伙,帮我看好她!” 头顶狂风大作,闪电鸟呼啸而至,巨爪狠狠拍下,王尧横移躲闪,却挡不住巨爪的雷霆一击,立即被掀翻出去,接连砸断数十根大树,才堪堪止住。 王尧刚刚爬起,乌金sè的巨爪再次凌空拍下,巨大的爪子遮天蔽ri,沉重的威压让人透不过起来,更让人生出绝望! 巨爪还未落下,头顶树木已经承受不住,纷纷爆裂,碎屑漫天飞扬。脚下的土地也在一寸寸开裂下沉,可想而知,这一击将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不敢有丝毫大意,王尧祭出山印,山印迅速放大,挡在了头顶上。 “当!” 巨爪拍在山印上,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巨大的火花四溅! “当!”“当!”“当!” 接连三爪,山印不堪重负,出现了细小的裂纹,看得王尧心痛不已。 这山印自黑龙潭就跟着他,是能够与黑龙枪相提并论的重宝,虽然有些破损,但是也不会差到哪去,没想到被闪电鸟几拍之下,竟然要崩碎! “咔嚓” 巨爪再次拍下,一声爆炸,山印在空中崩裂成碎石! 余威不减,强横地力量差点将王尧拍进土中,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抬头仰望天空,忍不住咒骂:“这扁毛畜生!” 无形的杀机弥漫,引得鬼神惊动,天愁地惨。闪电鸟势要斩杀这偷药贼。左爪上电闪雷鸣,恍如死神钩镰,抓向王尧。 避无可避,唯有抵挡!王尧砍柴刀在手,眼见巨爪降临,狠狠地劈下。 “啪啪啪” 巨爪已经不似**,坚若金石,两相碰击,划出一连串的火花。毫无悬念,王尧再次被抽飞,滚出十几米远。 若非体质特异,恐怕他早已被拍成肉泥,即便如此,也是浑身酸痛,就像是被一座大山给撞了! 闪电鸟居高临下,见王尧被不停地扇飞,眼中不时闪过快慰的神sè。 “啾!” 尖锐的鸣叫,仿佛是屠杀前号角,闪电鸟俯冲下来,双爪金光闪烁,烨烨生辉。 这一抓势要将王尧抓得粉身碎骨! 毫无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王尧能做的只能是被动防御,两者战力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眼见巨爪即将捏住脑袋,王尧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单手飞掷,将砍柴刀扔向闪电鸟! 刀破虚空,如同一道乌光,直shè闪电鸟的眼睛!那乌光在眼中迅速放大! 闪电鸟只得放弃到手的猎物,挥爪挡住飞驰的刀! 再转头,身下猎物却已经消失不见! 利用刹那的间隙,王尧动如蛟龙,飞到了闪电鸟的背上。闪电鸟身长十数米,后背宽敞得犹如平地。 闪电鸟全身覆盖着强劲的电流,乍碰之下被电得浑身颤抖。即便如此,王尧依旧双手紧紧抓住,毫不松懈! 猛然感觉背上有异,惊觉那小小人类居然爬到了自己的背上,闪电鸟连忙侧身翻转,想将王尧抖落下来。 “畜生!” 王尧浑身筋骨震动,全身散发莹莹宝光,神力涌动,金sè的拳头重重地锤在闪电鸟后背上! “当当当!” 如同打铁敲钟,闪电鸟毫发无伤! 这反而激起了王尧的凶xing:“这畜生,羽毛这么硬!看我不将你一根根拔掉!” 右手神光烁烁,金光灿灿,筋骨齐鸣,神力无穷,王尧抓住一根羽毛,猛地一拔! “嘎!” 闪电鸟一声悲鸣,声音都不似鸟叫! 一只长约一米左右的金sè羽毛被王尧硬生生扯了下来!羽毛无一丝杂sè,通体金黄,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让你嚣张!看我不将你拔成秃毛鸟!” 这一刻,王尧化身勤劳的农民,在拔地里的杂草。业务非常熟练,右手速度极快,不一会儿,闪电鸟的后背已经被开垦出一片光溜溜的地。 天空中下起了金雨! 闪电鸟悲鸣不已,在天空不停地翻转扭曲,在林中疾驰,想将王尧摔下来。 可是王尧又岂会让它称心如意?! 催动真元移至双脚,在被拔光毛的地方,王尧狠狠跺下! 双脚如同无坚不摧的宝刀利刃,穿透无毛的体表,狠狠地插进了闪电鸟的后背中! “噗嗤!” 血花四溅,飚起两三米高!王尧如同一根钉子牢牢地钉在了闪电鸟身上。 闪电鸟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空中急速地扭动,疯狂地翻滚,但这于事无补,王尧已经牢不可动! “你个畜生,不是很嚣张吗?” 右手高高举起,散发着绚烂无匹的光芒,恍若天刀一般,无数刀芒激shè,刺进闪电鸟的后背中! “你个杂毛,不是视我为蝼蚁吗?” 左手握拳,神芒跳跃,奋力砸下,拳芒气势如虹,沿着伤口钻进闪电鸟体内。 一刀接着一刀,一拳又是一拳!闪电鸟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 口中嚼着凰脑芝,源源不断地补充真元,王尧不知疲倦地挥拳劈刀!也不知究竟打出多少拳,挥出多少刀,他只是机械地抬手挥臂。 闪电鸟的叫声越来越弱。终于在一声凄厉的悲鸣中,“噗通”从云头栽落下来,巨大的身躯犹如钢浇铁铸,砸断了无数参天巨树。 即便如此,它还没有死去,只是有些虚弱,趴在地上,气若游丝。一双鸟眼中满是怨毒。 神识探查之下,闪电鸟的五脏六腑已经被轰成碎块,但是生机并未断绝,四处宝光闪烁,在不停地修复受损的肌体。 王尧心中暗凛,这闪电鸟实在是太强大,若是一般的异兽,恐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坐等闪电鸟恢复过来,还不知道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慢慢走到鸟头位置,化掌为刀,真元激烈的翻滚,神力似泉水涌现,掌中冷锋乍现,顿时寒光霍霍。 “喝!” 一声惊雷暴喝,撼天动地的一记掌刀,瞬间风云急走,狂雷电闪,余劲过处,草折木断,飞沙走石! “叮叮当当” 刀芒砍在鸟头上,预想中的鸟头爆裂并没有出现,反而响起一连串的jing铁交鸣声。 强劲的碰撞,无匹的狂暴力量,更是将王尧震退数十步,嘴角溢出了一丝的鲜血。 “这畜生,头都这么硬!哼!” 王尧双手两分,起手运作真元,他再次祭出青铜命门! 重重虚空尽皆破碎,四方空气为之凝固,无穷的威势令人窒息,来自远古的肃杀气氛瞬间蔓延。 青铜命门,王尧最大的依仗,与别人不同,这命门似乎并非天生。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武器,但是却比寻常武器更为强势! “轰” 它从天而降,沧桑古拙中是无尽的厚重,那厚重仿佛是历史的叠加,时间的累积! “噗” 命门砸在闪电鸟的身上,刹那间,血肉横飞,浓浓的鲜血漫天飞舞,宛若滔天巨浪不断地冲击。 “嘭” 祭起命门,再次砸下,直接将脖颈连根砸断!断口处血肉模糊,肉泥混着碎骨,完全分不清彼此。 眼见闪电鸟终于魂归天际,王尧嘴角露出了微笑,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他从鸟背上跃下,双腿长时间插在闪电鸟的后背里,早已被鲜血浸湿,裤腿上还沾着些碎肉。 还没靠近晚晴,浓重的血腥味已经让小凤凰连连作呕,赶紧跳到一边。 小凤凰远远地打量着闪电鸟,见它一动不动,浑身气息在慢慢消散,这才确定闪电鸟已经死了。 即便如此,它仍然不放心,小心谨慎地围着闪电鸟的尸体,左盼右顾。 晚晴依旧昏迷未醒,神识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已经并无大碍,轻轻呼唤了她几声,也没有什么反应。 王尧有些搞不懂,一把将正在闪电鸟头上跳得正欢的小凤凰给拎了过来。 小凤凰好不容易扬眉吐气,在闪电鸟身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冷不丁被一双大手捉住,立即抗议地叫开:“坏蛋,快放开我,我是凤凰,高贵的凤凰!” 明明是不满的抗议,但nǎi声nǎi气的声音说出来却像是在撒娇。 王尧被它给逗乐了:“还凤凰呢,小心我把你拔成秃毛鸡。” 回头看了看后背光秃秃的闪电鸟,小凤凰忍不住浑身一哆嗦,这家伙绝对干得出来。 想到自己一身漂亮的羽毛即将不保,小凤凰伤心yu绝,委屈地低下了小脑袋。 “哈哈哈,想不让我拔你羽毛也很简单,给我将晚晴给弄醒就放过你!” “轰隆隆” 突然,远处传来隆隆的轰鸣声,声音由远及近。王尧双目一挑,飞如半空,见有机头异兽正往这边赶来。 “要遭,闪电鸟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这些嗜血的异兽!”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王尧将小凤凰搁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手一挥,将闪电鸟的尸体收起,抱起晚晴,风驰电掣,迅速远去。 ------------ 第九十八章 不知名小兽 夕阳余晖点点,湖上微波荡漾,掀起朵朵浪花,卷动片片红霞。 没想到天荒山脉深处居然有一口湖,湖虽不大,但是湖水异常清澈,波光粼粼,恍若水晶,晶莹剔透。 硕大肥美的锦鲤跃出湖边,划出优美的弧线,又钻进湖中,溅出串串水花。洁白高挑的鹭鸶贴湖低飞,双翅轻展,显得优雅而高贵。 湖岸边几只野鹿欢闹戏水,见有人到来,机jing地跳向远处,跑出去不远,复又停下来,回身眺望。 好一派安详和谐! 从闪电鸟尸体上拔下数十支翎羽,铺在地上,王尧轻轻地将晚晴轻轻地放在羽毛组成的地毯上。 晚晴面容安详,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像是睡着了一般,高贵的神态令人难以生出半分亵渎之情。 “她已经没事了,至于为什么还不醒来,我也不知道。”小凤凰跳到金sè羽毛上,有些喏喏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极速逃命,透支身体,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王尧安慰自己,如今别无他法,只能等待。 右手一翻,拿出砍柴刀,王尧不由苦笑连连,在闪电鸟巨爪的一握之下,砍柴刀已经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此时的砍柴刀已经半点没有刀的样子,刀刃开裂翻卷,刀背严重扭曲变形,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一团卷在一起的铁皮。 将刀仍在旁边,拿出闪电鸟的尸体。虽然砍柴刀废了,但是这尸体倒是很有价值。 动手拔毛! 这是一个体力活!闪电鸟双翅展开足有十米多长,从头至尾也有近十米,可想而知这个工程是多么的艰巨。 三个多时辰后,金sè的闪电鸟华丽转身,变成了一只光秃秃的肉鸡。旁边堆满了金sè的羽毛,恍若一座小山。 山呈金sè,光耀刺眼,令人不敢直视。 每一支羽毛都锋利无比,宛如一柄柄利剑!从草木上轻轻滑过,草木尽皆折断,切口处平滑整齐,令人心折。 这些羽毛稍微炼制一下,便都是神兵利器!而令王尧最心动的是闪电鸟双翅上的翅翎。 翅翎左右共十二对。每支翅翎都长愈两米,轻轻敲击,发出悦耳的铁器之声,拿在手上毫无分量,随手挥动,隐见虚空波纹流动。 王尧他清楚地记得,闪电鸟展翅高飞时,这十二对翅翎周围波纹四溢,有着别样的神韵。 双手各持三对翅翎,轻轻扇动,刹那间,王尧只觉得空间在倒退,时空在翻转。转瞬他已经飞到湖的另一边,惊得湖边野鹿,四蹄如擂鼓,蹦向远处。 “倒是好宝贝,有了这十二对翅翎,再也不用晚晴带着飞了。” 回到原地,将羽毛全部收起来,王尧升起了火。 大多数异兽本是以练体为要,全身jing华都在血肉之中。在未化形之前,战斗几乎靠的就是肉身。 这闪电鸟本是就是玄台境巅峰,一身修为通天。每寸肉里都蕴含着大量的灵力,对于王尧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大补之物,岂能浪费? 徒手掌刀切下一块肉,并没有腥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馨香,放在火上烤,不大会儿,浓郁的肉香直往王尧鼻子里钻。 “轰!” 撕下一绺肉放进嘴里,一股充沛的灵力在嘴里爆炸开,顺着喉咙四散游走。王尧感觉全身的汗毛全都炸开,轻轻震动筋骨,灵气涌入全身的四肢百骸。 整整一块肉下肚,王尧通体舒泰,神清气爽,肌体开始自动散发莹莹宝光,霞光从每一个毛孔中透出。 王尧感觉自己浑身jing元在血脉中涌动,犹如长江大河般波涛汹涌。全身力量再次暴涨,他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徒手撕象裂龙,开山劈石。 旁边的小凤凰瞪着好奇的眼睛,左眨眨,又眨眨,似乎很奇怪王尧怎么会发光。难道他要羽化登仙了吗? 不理会小凤凰的诧异,王尧边烤边吃。金黄的油脂滴在火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浓郁的肉香流传四溢。 王尧吃得大快朵颐,小凤凰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王尧虽然人不大,但是居然能吃这么多! “小家伙,你到底是不是凤凰?该不会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小**?”王尧吃得高兴,又问起了他关心已久的问题。 以前父亲告诉他这世间真龙不显,有的只是蛟龙。至于为何不显,父亲却并没有说。 原因姑且不论,既然真龙不显,那么与真龙同等存在的凤凰也应该不可能出现在世间才对。 既然如此,那这只小凤凰算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是凤凰!真正的凤凰!”小家伙对王尧的质疑感到很愤怒,急忙挺起胸脯,傲然地来回走了几步,试图摆出凤凰的绝世风采出来。 不过,它仅仅只有一尺来长,肥肥胖胖的,走起路来,憨态可掬,和一只芦花鸡差不多,根本没有凤凰的高傲雄姿。 “就是一只肥鸡,还凤凰呢!”可爱的模样惹得王尧哈哈大笑,忍不住奚落它。 “我就是凤凰,就是凤凰!”与王尧相处半天,发现王尧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小家伙大胆地跳到王尧脑袋上,将他的头发拨弄得乱糟糟的。 “好了好了,你是凤凰,你是凤凰。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出世的吗?” 小凤凰像是斗胜的公鸡,从王尧脑袋上跳下来,趾高气扬。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出生就在那个山谷里了。自我有了意识,那只坏家伙就想把我找出来吃掉,幸好我聪明,否则早就没命了。” 王尧知道它说的坏家伙指的就是闪电鸟。估计闪电鸟也是机缘之下发现了小家伙所在的山谷,于是将山谷给封起来,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来来,既然是凤凰,那就吃点肉,这肉烤得还是不错的。”王尧撕了一绺烤得金黄的鸟肉,伸手递在空中。 小凤凰早就眼馋了,它咽了咽口水,却并没有急着上前。它从没吃过肉,自有了意识以来,一直都是吸取天地灵气。 “怕什么,尝一尝!不要对第一次轻易说不。”王尧将肉抛给它,有些坏坏地笑着。 金黄流油的烤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小凤凰刚准备伸嘴去接,突然一道光一闪而过,空中的烤肉消失不见。 王尧眉头微皱,他居然没看清是什么将肉叼走了。 再次撕了一绺肉,往空中抛去。光束再现,这次王尧看清楚了,是一只小兽。 小兽比小凤凰还要小一点,但却比它更胖,肉球球,肥嘟嘟的,几乎快成了一个圆柱体。 它似狮非狮,似狼非狼,全身毛发棕红,有些杂乱,四蹄不动,却浮在半空中。 “咻” 轻轻一吸,小兽便将那绺肉给吸进肚子里,吃完还不忘砸一下嘴,伸出舌头舔舔嘴角的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王尧从未见过如此灵动的异兽,那人xing化的表情实在令人爱怜。见它对烤肉很喜爱,便将手中的肉都扔给了它。 光华再闪,来如电,去如风。小兽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屁股蹲坐在空中,两只前爪手中抱着比它身体大好几倍的肉,啃的不亦乐乎。 它吃得欢,小凤凰可不乐意了。它扑腾着翅膀一跳一跳地飞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兽,nǎi声nǎi气地指责:“我可是高贵的凤凰,你居然抢我的肉!” 小兽理都不理它,自顾自地吃着,吃得满爪、满脸的油。 “喂,你这家伙太没礼貌,我可是高贵无比的凤凰,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看你那吃相,跟几辈子没吃过肉似的!” 许是觉得小凤凰聒噪得惹人烦,小兽转了个身,背对小凤凰,接着啃肉。 “哎哎哎,这家伙真没教养,和你说话呢!”小凤凰一蹦一跳地转到另一面,正对着小兽。 王尧摇了摇头,这小凤凰真臭屁,不管遇到个人还是兽,都要强调一下自己的身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突然小兽出其不意地站了起来,小凤凰一时不察,以为惹怒它了,急忙连连后退。 “唰” 小兽根本没空搭理小凤凰,化成一道光飞到王尧身旁,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它后腿直立而起,像个小婴孩,两只前爪对王尧比划了几下,又指了指小凤凰,然后双爪叉腰,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 “你是说那家伙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真烦人?”王尧哈哈大笑,不知名小兽的神奇表现,奇特动作人xing化十足。臭屁的小凤凰再次受到奚落。 诱人的肉香从火上飘散而出,不知名小兽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烤得金黄香嫩的鸟肉。 王尧将肉拿下,撕一半给它,一人一兽抱着烤肉,大快朵颐,吃得畅快淋漓。完全将小凤凰给忘了。 小凤凰气鼓鼓地跳过来,十分不满:“两个粗鲁的家伙!哼,本凤凰懒得和你们计较!” 吃得开心,王尧想起在天荒城的太白酒楼中买了好多血残阳酒,一直没有喝。 右手一翻,手中多了个酒壶,瓶塞拔掉,仰头大灌一口,浓烈的酒香在口中久久不能散去。 “你也尝尝?” 王尧将酒壶递给不知名小兽,小兽凑过鼻子来闻了闻。 “阿啾!” 不知名小兽耸耸鼻子,打了个大喷嚏。 “尝尝,味道不错。”王尧继续鼓动。 小兽狐疑地看了看王尧,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立即辣得它直伸舌头,但两三分钟后,不知名小兽双目“叮”得亮了。 王尧哈哈大笑,拿出几十瓶血残阳,随手扔了瓶给不知名小兽:“随便喝。” 一人一兽胃口大得惊人,边喝酒边吃肉,很快吃掉大半个的闪电鸟,酒也喝了二三十瓶。 酒足肉饱,王尧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仰面躺下。 不知名的小兽喝得微醉,双眼已经有些迷离,它抱着跟它差不多大的酒壶,扭动着胖胖的身体,在湖边走来走去。 满天月华,洋洋洒洒,铺天遮地。湖中银光闪烁,倒映着圆月。 小兽盯着湖中月看了半天,想伸手去捞,捞来捞去,只捞得水镜破碎,月散影消。 “嘟嘟” 小兽似乎很生气,嘴里不满地哼哼,那醉态、憨态着实令人发笑。 突然,眼前异象突现,王尧猛地坐起,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 ------------ 第九十九章 你居然敢打我脸 不知名小兽在湖边连连挥爪,湖中倒影的月亮居然慢慢从湖底升起,一点点升高。 “哗” 湖底的月亮倒影仿佛化虚为实一般,脱水而出,在空中慢慢升腾。 小兽高兴地又蹦又跳,拍爪直乐,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景象有些不对劲。居然伸出肉呼呼的爪子握住酒壶,对着湖底月亮敬了敬,然后仰头喝了一口。 小兽的娇憨模样逗得王尧失笑不已,这小家伙居然对酒邀明月,搞得自己是酒仙似的。 湖中月影越升越高,双月并显,银辉遍洒,亮如白昼。 不知名小兽抬头望去,看看下面的月亮,又看看上面的月亮,然后回过头来,对着王尧叫了两声,伸出肉爪,指了指天上的奇景,脸上满是疑惑神sè。 王尧踏辉而来,行至湖边。湖中此时已经没有月影。但满湖都是银辉,他蹲下鞠了一捧湖水。 湖水银光闪闪,仿佛琥珀,更似水银。顺手流下,犹如一条银线,令人称奇不已。 下方的月影依旧在上升,从王尧的角度望去,两个月亮在相互重叠,重叠处光华更盛,明亮却不刺眼,柔和而且细腻。 银光遍洒,湖边的每一株小草,每一株鲜花都被镀成银sè。这里是银sè的海洋,是月华的国度。 双月完全重叠,炽盛的月华骤然迅速收敛,组成一道光桥,架在空中,一端在月上,一端升到了湖边。 如梦似幻,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 月中似有人影绰绰,忽然一道声音响彻天地:“恭迎月神回归!” 声音并不威武,比之月华似乎还要轻柔几分。 不知名小兽看着眼前的光桥,十分好奇,有些跃跃yu试,王尧急忙拉住了它,这似乎是某种仪式,某种迎接“月神”的仪式。 小兽贸然跑过去,万一冲撞到那“月神”,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情况不明,还是先等等为妙。 几分钟后,并没有任何的身影出现,月桥则有些暗淡,不似初始那般坚固。月亮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恭迎月神回归。” 王尧狐疑地抬头看了看,难道这仪式出了问题?或者说那月神不愿意回归? “难道我不仅是高贵的凤凰,还是尊贵的月神?”小凤凰一蹦一跳地拍着翅膀,很臭屁地往月桥上飞去。 “嘎!” 刚飞了不到三四米,一只巨手握住它,将它捉了回来! “放手,快放手!你竟然敢侮辱高贵的凤凰!快放手,大坏蛋!”小凤凰尖叫着抗议。 “你老实点待着,别添乱,再乱动,我把你毛给拔了!”王尧毫不客气地将它抓回来,无视它的抗议。 正在这时,昏睡的晚晴忽然自动飘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往月桥上飘去。 月亮中的声音越发催促:“恭请月神回归!” 声音仿佛有着魔力,更有着无穷的牵引力,晚晴速度突然加快,往月桥激shè而去。 “晚晴!” 没想到出事的居然是晚晴,眼见晚晴即将飞上月桥,王尧急忙冲了上来。 “咯咯咯” 不知名小兽抓住王尧的头发,一晃一晃地仿佛荡秋千。 “还说我乱动,现在飞得不比刚才的我快!哎哎,等等我。”小凤凰正在梳理羽毛,见月桥越发的暗淡,急忙嘟囔着飞了过去。 “嘭” 两人两兽在月桥上消失不见,月桥也于刹那间崩碎,点点银辉洒落到湖中,重新凝聚成了湖底月影。 一切又恢复原样,好像都从来没有发生,只有那湖底微微晃动的月影似乎在叙说些什么。 ······ 入眼是一条长长的台阶,犹如卧龙盘旋。 远处数十座青峰耸立,每座山峰上都有瀑布挂飞其上,亮似匹练,飞窜激流,溅起薄薄淡雾。偶有猿啼鹤鸣,鸾飞凤舞,清亮悦耳。 山间泉水汩汩,繁花似景,更有五彩蝴蝶戏花弄草,翩翩起舞。屋舍杂陈在外,殿宇散落其内,灵气环绕,飘渺无间。 此地是在人间仙境,世外净土。 王尧一手抓不知名小兽,一手擎着小凤凰,却不见晚晴身影。 焦急间,突然一人从天而降。 来人年纪与王尧相仿,面sè如玉,俊朗非凡,衣着更是名贵而华丽。唯一破坏好感的是他一脸寒霜,满脸傲气,眼高于天,指了指王尧,语气极度傲慢,似乎很不愿意和王尧说话。 “你,跟我走。” 说完,也不管王尧是否跟上,便疾步往台阶上走去。 王尧眉头微皱,不过想到晚晴下落不明,暂时压下心中的不满,一言不发地跟在少年的后面。 他能忍,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忍,小凤凰对来人的态度很是不爽,嘴里絮絮叨叨地嘟囔开:“这小子好嚣张,狂什么狂!我可是堂堂高贵的···呜呜呜···” 但是它话没说完就被王尧捂住了嘴,最后几个字支支吾吾的没说出来。在没有找到晚晴之前,王尧不想节外生枝。 抱怨声虽小,但少年又岂是寻常人物,话语早已一字不落地落在他的耳中。他停下脚步,回身望来,面瘫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异sè,语气也有些波动。 “本以为是两只土鸡瓦狗,没想到居然有只会说话的异兽,实在难得,小子,把它给我!” 那领路少年目光在不知名小兽身上停留片刻,灰不溜秋的卖相终于让他确定这不过是只杂毛狗,鄙夷地瞟了一眼,转眼对小凤凰青眼相看。 “你才是土鸡,你全家才是土鸡。”小凤凰嘴上不积德,立即反驳。不知名的小兽第一次与它站在统一战线,对着小凤凰拍了拍爪,仿佛很赞同它的话。 王尧也不阻拦两只小兽的耍宝,这领路少年颐指气使的态度,着实让他厌恶。虽不愿节外生枝,但想欺负到自己头上,那是绝对不可能。 “居然还会骂人,哈,不错,果然灵动非凡。不过看来xing子较野,我要好好教你怎么尊重主人。” 领路少年不怒反喜,探手向小凤凰抓来,直接将王尧视作空气,仿佛这小凤凰本就是他囊中之物。 “轰” 头都不抬,王尧挥手就是一掌,风轻云淡。两掌对撞,王尧站定台阶,纹丝不动,而那少年则后退了几步。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时候不早,台阶挺长,早些带路,莫耽误时间。”王尧语气冷淡,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领路少年顿时气血上涌,面红耳赤,这外来的野家伙居然真把自己当作引路的小厮。 “好胆!” 一声暴喝,那少年不分青红皂白,挥掌向着王尧当头劈下。 手掌急速放大,眨眼就有磨盘大小,银光霍霍,锐利寒芒激shè,劲风狂扫,卷起万重尘浪。 此人一来便恶语相向,接而强抢小凤凰,如今更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对自己敌意颇浓。 王尧不知道这是否是有人刻意安排,但他明白,此时暗处肯定有不少眼睛在观察。 既然你们想看,那就让你们看个够,不过这人落得个伤残,那就不怪我了! 心中有了计较,王尧脸sè渐冷,既然打,那就要把你打好,打得你脸面无存,伤筋动骨,让你不敢再生任何心思。 右手真元涌动,神力凝聚,恍若天神,一拳轰散来袭的巨手。 少年本没打算一击得手,此时双手托天,两手中出现一轮明月,月大如斗,银光遍洒,光芒所到之处,皆被shè出一个个洞,发出“嗤嗤”响声。 台阶之上刹那沙尘弥漫,烟雾缭绕。 王尧挥手撒出一道光幕挡在身前,将月华银辉挡在光幕之外,任它如何迅猛,都难以突破半分。 “喝!” 少年低喝,双手交替,头顶月轮似圆月弯刀,如银盘法轮,高速飞来。 “嗡嗡” 月轮划过空中,空间仿佛要承受不住,震荡不已,流纹高速运转,仿佛被它切成两半。 “啵” 身前光幕如同镜子,刹那碎裂,月轮当头切来。王尧间不容发地疾身侧转,躲过犀利一击。 月轮从耳旁刮过,似有魔音吹奏,王尧顿时汗毛竖起,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 “嘭嘭嘭” 月轮擦肩而过,shè入身后远处的高山中,轰隆声不绝于耳,烟尘四起,山倒地倾。 两人目光冷冷地接触,浓浓的战意在高涨,肃杀之极的起风笼罩四周,使得小凤凰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 “结束!” 少年语气冷漠,像高高在上的神袛,在俯视蝼蚁般的人类。他全身银辉流转,气势如虹,如流星激越。 “正合我意!” 王尧双腿清跺,迎面冲上。 他浑身散发炽烈的光芒,神力如大江大河般波涛汹涌,在体内急速涌动,筋骨震动,发出雷鸣之声。 身形窜动,两人相会。 战况异常激烈,一来一往间卷动万千风云,挟带赫赫战火。两人气劲旋扫之处,山岳震荡,草木尽毁。 “轰!” 再度交错,恍若两头巨型蛮龙相撞,犹如两座大山对冲。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时空开始反转。 “喝!” 惊雷交闪,乌云急催。暴喝声中,少年率先擎住王尧肩膀,顿时笑声响彻云霄,右手奋力,yu将王尧抡起。 魁梧的身形稳如磐石,一条如钢铁浇灌的铁手反握住少年的手臂,钻心之痛让少年忍不住松开了手。 风声呼啸而至,少年突觉脸上已经是火辣辣的疼痛,这才反应过来,尖声叫道:“你居然打我脸?” ------------ 第一百章 月族月神 回应他的不是王尧的说话声,接踵而来的是连续不断的大嘴巴,势如狂风骤雨,间刻不停歇。 “噼里啪啦” 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抽,直抽得少年晕头转向,但是却没有什么实质xing伤害,有真元护体,更有神力加持,扇嘴巴怎么可能有什么伤害?顶多不过是落落脸面。 “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怎么扇都不变形!”王尧的话让少年郁闷得想吐血,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但紧接着的一句话让少年如堕地域。“我就不信这个邪,还扇不肿你了!” 王尧手指轻点少年丹田。少年顿觉自己一身真元迅速退去,全身酸软无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真元怎么没了?”少年惊恐万分,以为自己成了废人。 “嘿嘿,你不该问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要问我即将对你做什么。”王尧一脸坏笑,笑中有着不明所以的味道。 “你・・・你・・・你要做什么?” “哈哈哈,真乖,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放心,你马上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王尧将少年按在地上,撸起袖子,张开双手,左右开弓,猛抽嘴巴。 伴随着噼里啪啦响声的是凄厉的惨叫,一顿狂揍后,少年的脸肿得好似馒头,完全不复之前英俊潇洒的模样。 王尧左瞧瞧,又悄悄,看着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恩,还行,挺满意。” 说完,如同拎死狗一般,提着少年的脖子,往台阶顶上走去。 台阶尽头是一座大殿。大殿造型奇特,如弯钩新月。通体银辉洒洒,令人目眩神迷。 王尧大步流星,直闯大殿。 “嘭” 王尧随手将被打成猪头的少年扔在地上。撞击声响彻空荡荡的大殿,引得人微微侧目。 大殿虽大,但只有三人。一男两女。 男的年纪颇大,发如银丝,披散在肩,长袍宽袖,双目微闭,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两女中一女身着绯sè长裙,如柳絮般飘逸,虽面容姣好,但脸sè冰冷孤傲,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另一女乃宫装贵妇。年纪虽长,但美貌不衰,落座优雅,眉宇间充斥着冷静与霸气。 那男xing老者抬头看向王尧,眉间似有淡淡忧虑。而宫装贵妇更是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头,嫌恶之意表露无遗,说话更是毫不留情面。 “刚来这里就大打出手,伤我族人,如此野蛮不知礼数,怎可进我月族,大祭司还请多多考虑才是。” “神官,关于此问题,我俩已经争论多时。此时更有要事,容后再议。”老者发出了逐客令。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无论大祭司如何抉择,我肯定是不同意的。”宫装贵妇说完便起身走出大殿,那名少女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出去前厌恶地看了王尧一眼。 王尧一头雾水,我哪里又得罪这两个人了? “你来了?” 大殿中只剩下王尧和那名被称为“大祭司”的老者,还有躺地上的猪头,说话者肯定不是猪头。 王尧循声望去,大祭司正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表情似乎非常的满足。王尧仿佛受到神灵感召一般,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三个字。 “我来了。” 顿时,一种神秘的气氛环绕在大殿。 “我知道你会来。” “我知道你知道。” “你本不该来。” “可是我已经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 “我如果说不呢?” “该来的总该来,该走的总会走。谁也决定不了,包括你,包括我。” “老头,你够了没有?这种没营养的话,你准备说到几时?”王尧终于受不了,这老头太磨叽。 “哈哈哈,好久没遇到像你这样对胃口的年轻人了,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大祭司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令人不由生出几分亲切。 “我有要紧事,现在没工夫和你闲扯,和我一起进来的晚晴呢?她在哪里?” “哦,原来她叫晚晴。” “老头,你答非所问。” “耶,年轻人,岂不闻答就是不答,不答就是答?” “・・・・・・” “你为什么不说话?” “・・・・・・” “你不说话那表示你不想知道晚晴在哪了?” “・・・・・・” “你要想知道你就和我说,你要不想知道也和我说,你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知道呢?你・・・・・・” “老头!”王尧终于快崩溃了,这老头太能折磨人。 “哈哈哈,跟我来。”大祭司神秘一笑,双手背后,转身就走。 “那这家伙怎么办?”王尧指了指地上的“猪头”。 “你是要他还是要晚晴啊?让他躺那好好反省反省。”声音有些飘忽,似乎大祭司已经走了很远。 王尧赶紧追了上去。跟在大祭司后面。 一路上遇见的人并不多,但是每个人的气息都十分强大,如山似岳。见到大祭司,都赶紧行礼,但看向王尧的神情却是不怎么友好。 王尧纳闷不已,这里似乎每个人对自己都有很大的成见,带路的少年是这样,大殿中遇见的宫装贵妇和少女是这样,如今路上遇见的所有人似乎都这样。 但这所有人却不包括一个人。 王尧盯着走在前面的大祭司。银发随肩披散,清风吹拂,飘逸无比,一副绝世高人的风范。大祭司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大祭司突然浑身一抖,用手挠了挠背,回过头来对王尧道:“难怪我感觉后背有东西在游走,原来是你一直盯着我后背。真是**。” 王尧满脑子黑线,这哪是什么绝世高人,和一个老神棍差不多。 “到了。” 王尧跟着大祭司登上一座高高的灵台,灵台上空空荡荡,仅有两根石柱,除此外,别无他物。 正当王尧纳闷之际,大祭司右手轻挥,石柱上shè出七彩光华,通向天际。光华组成一道虹桥。 “走” 云雾飘渺,彩虹缭绕,灵气氤氲,银辉四泄。 云雾渐稀,七彩虹桥的尽头已经显露在王尧面前。它的尽头居然是高挂天空的月亮。 “我们真的到了月亮上吗?”双足踏地,王尧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宝光四shè,流莹飞彩,正是满满月华在空中飘荡。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这里是我族圣地,跟着我走。”大祭司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似乎不愿在这问题上多纠缠,径直往“月亮”深处走去。 深处是一座灵池,池中有一口泉,月华似灵泉,更似流水,注满整个灵池,缓缓流动,荡出轻轻微波。 灵池中端坐一人,正是晚晴。她双目微闭,身披月光,淡淡的肃穆,圣洁端庄,真恍若是九天之仙女。 小凤凰看见晚晴,很是高兴,扑腾着翅膀想往前飞去,却被王尧按住了。他看出来满池的月华在不断地涌进晚晴的身体,她现在正处于修炼的关键时刻。 “晚晴真的是月神吗?”王尧有些不敢相信,但眼前的事实却让人不能否认。 “明明已经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大祭司看着灵池中的晚晴,双目中绽放着炽烈的神采,那是崇拜的狂热。 “月神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还有你们又是什么人?”王尧对月神一无所知,对这里的人更是毫无了解。 “我们,是月族。她,是我们的神,月神。”大祭司言辞简单而jing炼。 “一句废话。”王尧给了准确的定义。 “一句正确的话。”大祭司给予了纠正。 “一句正确的废话。”王尧觉得和大祭司说话真累,这老头总是打哈哈,话总不说到点子上,他还是不太能够接受晚晴的身份:“你怎么知道晚晴是你们的月神?” “年轻人,你的心态我能理解。不要被自卑遮蔽了眼睛,即便你不肯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她真的是我族月神。我知道突然间身份地位的变化会让你产生巨大的失落,甚至自卑,毕竟我族月神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想要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你难免会产生挫败感,这点我可以理解。但是嘛,要看清现实,才能勇于面对嘛,怎么能一叶障目,自暴自弃呢・・・・・・” “老头,说重点!“王尧真的有想把大祭司掐死的冲动,这老头太能瞎掰了。 “嘿嘿嘿”大祭司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天。“我不知道,但是天知道。” “说具体点!” “月神传承本就不是我能左右,一切皆是命数,皆是天数。既然上天选择了她,那么她就是月神。” “别扯上天,我的直觉怎么告诉我是你选择了晚晴做你们的月神呢?” “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我看起来很像那种人吗?”大祭司似乎对王尧的误会很气愤,一副愤愤不平,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至少你应该稍微透露点实情给我,而不是这样神神秘秘的。” “那就是没得谈了?” 见王尧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大祭司终于屈服了,絮絮叨叨地念叨:“这本不该和你说,毕竟是我族机密,但是看你小伙长得一表人才,对我族月神又是一片真心的份上,估计你和她关系也不错・・・・・・” “要说就赶紧说!” “又是一个乱世,当星落之际;又是一段传承,在月升之时;又是一场恩怨,在千年之后。” ------------ 第一百零一章 奇货可居 灵池不语,微风无言。寂静的人,寂静的空间,只有漫天的月华在缓缓流泻,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祭司双手背后,抬头遥望星河,目光深邃,眼中似有万种情绪闪烁,又有千般言语蹦现。 王瑶眉头微皱,在咀嚼着大祭司的话。这家伙太像神棍了,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数千年前,我族月神传承中断,当时的大祭司以生命为代价演算天机。这是他临死前留下的三句话。”大祭司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 王尧微微动容。面前的大祭司虽然有些神棍,但是气息沉渊似海,威赫如山,比之闪电鸟,不知高出凡几,可见他修为是何等了得。 同为大祭司,数千年前那位的修为定差不到哪去。这样一个轻轻跺一跺脚,西原都会震三震的巨擘,耗尽生机推演出的三句话,可想而知,定是无比重要,无比逆天。 “数千年来,我族一直处于封族的状态,禁止任何族人外出,也禁止任何人进入。因为我们在蓄势等待,等待着月神传承再次开启,等待月神降世,带领我月族重临大地。” “你们等到了。”王尧看着灵池中端坐着的晚晴轻声自言自语。 “对,我们等到了。预言中的话都一一应验。星落之际便是乱世,指的应该是七大祸星坠落,乱世开启。数个月前,天降七星时,我便知道月神出现已经不远,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即便月神传承已经再次开启,想到初见七星降世时的异象,大祭司依旧有些激动,毕竟数千年的苦苦等待走到尽头。 祸星?或许自己才是那最大的祸星。王尧想起自己可能还是七星之主,心中不由暗自腹诽。 “月升之时便是传承。月明湖湖中影月升空,开启了月神传承。这是天数,冥冥中注定她注定了就是月神。” 大祭司斩钉截铁,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前两句话不难理解,可是第三句话,千年之后的恩怨指的是什么?是谁和谁的恩怨?”王尧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预言中说这是一个乱世,有恩怨才会有乱世,乱世中必然有恩怨,或许两者互为表里。” 看来晚晴成为月神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想到数ri前还活泼欢快的小女孩,如今一下子变成高高在上的月神,王尧不由觉得世事变化实在是太快。 她这么大大咧咧,居然做了月族的神,从大祭司的话中不难看出,全族人对月神寄寓了多大的期望,她能担当这样的重任,肩负起月族人民的期盼吗?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看着晚晴消瘦的身影,王尧心中不免有些替她担心,醒来之后,她将如何面对这一系列的变化? “这个取决于她的潜力。潜力越大,沉睡的时间越长,对她以后的修炼就越有好处。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进入这里的,这可是莫大的机缘。你搞搞清楚。” “扑通” 突然一声落水声响起,小凤凰纵身一跃,跳进灵池中,欢快地滑动着双爪,在池中游来游去。 月华自她双爪中流进她身体,不消片刻,小凤凰羽毛越发地明艳。抖动双翅,五彩华光流转,更添几分高贵。 “咦,这只小鸟很不凡嘛,看起来怎么有点像凤凰?”大祭司并不担心小凤凰会打扰到晚晴,反而对小凤凰本身更加的感兴趣。 “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凤凰,高贵的凤凰。”小凤凰急忙纠正大祭司的错误。 双目jing光一闪而过,大祭司哈哈大笑:“还以为是真凤凰呢,原来是凰脑芝变异的药王。不过虽不是真的凤凰,但却比真凤凰还要稀奇几分。小子,看来你机缘不浅。” 王尧目露诧异,这老头居然一眼就瞧出小凤凰的本体。 “怎样?是不是很佩服我?哎,你正在心里猜想着我是一个高手,对不对?哈哈,不错,我的确是个高手,双眼看穿虚妄,双耳辨听真假,能演算过去,识破未来。” 王尧顿觉无语,这老头让人都不知所措,sāo包的xing格与断红尘倒是挺像,不过与断红尘不同的是,他的确是个高手。 “你这个都不懂。难道要我很谦虚地说过奖过奖,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还有一山高?不,这不是我的xing格,更不是我的作风。是高手就要承认。干嘛遮遮掩掩的?我是高手我怕谁?” 大祭司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行了行了。既然你是高手,些许小问题肯定麻烦不到你。” 王尧拿出了那十二对闪电鸟的翅翎。这大祭司说话虽然神神叨叨,但是修为绝对是够硬。让他帮忙炼化这些翅翎,锻造一对翅膀应该问题不大。 “这是闪电鸟的翅翎?”大祭司拿起一根翅翎,轻轻挥动了一下,“应该是玄台境九重天的闪电鸟翅翎。这可是好东西,你怎么得到的?” 看来拿出来是对的。这老头果真有两把刷子,看一眼就能识出是闪电鸟翅翎,连闪电鸟的修为说的都与晚晴丝毫不差。 “我杀了一只闪电鸟。” 王尧说得风轻云淡,但听得大祭司则有些神经错乱。 “你杀的?你当我是弱智啊?你不过神道四重天修为,那可是玄台九重天,就是闪电鸟躺那让你砍,你都不一定能砍死。” 王尧耸耸肩,并未再做什么解释。大祭司见王尧神sè不似作伪,眉头微皱,双目刹那化成虚无,看向王尧。 入眼一片模糊,王尧明明就站在他眼前,可是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突然模糊的虚影中一道青光乍现,shè向大祭司双眼。 “蹬蹬蹬” 猝不及防,大祭司连退几步,双目恢复清明,但难掩惊诧神sè。多少年了,自己一双勘破虚妄之眼从未失效,今ri居然看不透眼前的少年。 不清楚大祭司为何突然后退,王尧疑惑地看向他。大祭司并没有解释,只是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真的是你杀的?” 王尧伸手一挥,一只全身秃毛,半边有肉半边没肉的大鸟出现在大祭司面前。 大祭司来回转了几圈,双目再次虚无。这次一幅幅画面在他眼中一一闪现。他看到王尧和晚晴遭闪电鸟追杀,晚晴受伤,王尧爬到闪电鸟身上拔毛。画面到此突然一闪,就变成了闪电鸟倒地死亡。 “恩,居然真的是这小子杀了闪电鸟。但为何中间缺少一段,闪电鸟究竟如何死的居然没有显示。”大祭司不信邪,又重新看了一遍。画面再次从闪电鸟被拔毛直接跳到闪电鸟死亡。 看来有人为这小子遮蔽了天机,不仅将这小子遮蔽,甚至是与这小子至关重要的地方都遮蔽了。 这小子究竟是何人,能扰乱天机的,天下也就那么几人,究竟是何人为他做出如此大的动作?莫非是那三个老不死的? “喂,想什么呢?”王尧见大祭司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眉头时紧时松,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我在想你战力如此了得,连玄台九重天的闪电鸟都被你杀了,那些月神的追求者肯定更不在话下,到时候肯定会抱得月神归。小子,我看好你哦。” 大祭司满嘴跑马,没个正形。王尧知道这肯定不是他的真心所想,不过这与他无关:“拜托你件事,既然你是高手,将这十二对翅翎炼制成一对羽翼肯定没问题?” “没问题,肯定没问题。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大祭司心里乐坏了,连那三个老不死的都不惜损耗生机为这小子扰乱天机,可想而知这小子定是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这次实在是赚大了。不仅月神回归,还带回这样的一个人物。一定要将这小子与月族拴在一起,以后月族说不定还要仰仗他呢。 大祭司看向灵池中的晚晴是越发的喜爱了。她果真是我月族走向辉煌的领路人。前辈的预言真的要实现了。 大神官居然不仅对这外来的月神有微词,还不同意这小子加入月族,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失?这帮人真是什么都不懂,还跟着瞎捣乱。 不行,我一定要将他留下来。哪怕是大家都一直反对。 大祭司越想越激动,都有些按耐不住澎湃的热血,他急着回去将事情都给安排妥当。 “小子,你反正也没事,就先在这待着。这里灵气逼人,不仅适合修炼,还可以等着月神苏醒。我先回去帮你炼制这对羽翼。” 说完,大祭司不等王尧说话,就拿着十二对翅翎急匆匆地走了。王尧还没反应过来,大祭司已经消失不见。 “这老头都这么大岁数了,不仅神神叨叨,还风风火火的,说走就走。”王尧摇了摇头,都有些后悔将翅翎交给他,万一他做事也不靠谱,将翅翎炼坏就真是yu哭无泪了。 “这里是否真的是在月亮上?”王尧看着满地银辉,脑中又跳出了这个问题。 晚晴一时半会也没有苏醒的痕迹,小凤凰在灵池中游得欢快无比,不知名小兽喝得醉醺醺的,已经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 王尧左右无事,便往更深处走去,想一探究竟。 ------------ 第一百零二章 射还是不射? 广袤无垠,空旷辽阔。触目所及尽是虚无,毫无半点植被,恍若一片无人涉足的荒漠。 “这里究竟有多大?” 王尧飞了两个时辰,依旧没有到达尽头。空气中灵气氤氲,银辉遍洒,点点灵光如漫天萤火在起舞,更似璀璨星河在流转,灿烂眩迷。 “咕” 无人无物的空间中骤然传来一声鸟鸣。王尧抬头看去,见漫天星光中一只似鸿非鸿,似鹭非鹭的鸟正展翅翱翔。 那鸿鹭通体星光灿灿,流莹飞泄,双翅划过天际,拖出长长的光尾,如同九霄瀑布凌空倒挂,青天白虹高架云端。 时而低飞,时而高翔,时如静水深流,时如流云无踪,飘飘然然,渺渺茫茫,令人踪迹难寻。 “跟上去看看。” 难得见到一只活物,王尧怎会放过?急忙循着鸿鹭的踪迹飞去。 深入约有七八里,一路所见更显荒凉,也越发的静谧,空气中透露着沉沉的死寂,令王尧不得不打起十二分jing神。 突然,前方鸿鹭高鸣一声,化作点点光华飘散空中,变化之快,让他有些错愕:“恩?怎么飞到这里就消失不见?” 这只鸿鹭来的突然,去的诡异。王尧不敢大意,小心地往前走去,不料周遭景物忽然大变。 空寂的旷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溶洞中流光溢彩,各种的石笋、石花、石幔错落有致,形态各异,令人目不暇接!耳中还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王尧眉头微皱,他伸手去摸了摸身旁的石笋,可是触手处的空间如水纹般荡漾开来,石笋消失不见,等到他收回手,石笋再次出现在原地。 “看来只是个幻象!” 他接着往前走去,斑斓多彩的溶洞景观如镜面般碎裂开来,周围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 这次他出现在一座高山上,前方是火山口,岩浆正顺着火山口汩汩地流出来。滚烫赤红的热浪烤得他口干舌燥,气血上浮。 “这里空间错乱,尺寸之间变化莫测,小心为上。” 王尧绕过火山口继续往前走去,周遭的空间在不停地扭曲变幻。虚假与真实并存,危机与生机仅仅是一步之遥。 又走了半ri,空间渐趋稳定,不再发生错乱。王尧又回到旷野之上,所不同的是旷野中多了一尊石像。 石像造型奇特,它身体半蹲,双腿微曲,上身挺立,肩膀平直,左手伸前高举,右手侧后。总体造型呈弯弓shè箭的姿势。 但奇特之处就在这里,石像手中并无弓箭。 “莫非弓箭没有打造?” 王尧摇了摇头,月族人不会闲得无聊,造这样一座怪异的石像,放在杳无人迹的旷野中。 他围着石像左右打量。石像雕刻得非常jing细,哪怕是衣服撩起的褶皱,飘散的发丝都刻画得惟妙惟肖。 连神态都刻画的非常传神。尤其是那对眼睛,双目棱角分明,睥睨前方,犀利异常,乍看之下似有jing光流转,刺得人双眼生疼。这完全一副舍我其谁的霸气。 即便没有弓箭,石像造型也没有显得可笑,反而让人觉得弓箭就紧紧握在它的手中,下一秒就将划破天际,洞穿敌手。 “嘟噜” 肩头传来咕噜声,不知名小兽醉酒了大半天,终于醒过来。 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看四周。睡眼惺忪,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疑惑,看向王尧的眼神都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吃我烤肉,喝我好酒,这些都忘了啊?”王尧揉了揉不知名小兽蓬蓬的毛发,触手一片柔软光滑。 小兽顿时双眼一亮,像是想起什么,在王尧肩膀上蹭了蹭。双眼不停地乱转,灵xing十足。 “嘟噜” 似乎刚刚睡醒,小兽jing力十足,好奇地打量着造型奇特的石像,然后跳了上去。左看看,右摸摸,眼中满是惊奇的神sè。 它看够了,摸够了,折腾够了,便爬到石像肩膀之上,如同小猿猴,直立而起。两只后腿微微弯曲,半蹲下来,前爪张开,左爪在前,右爪在后。 保持好姿态后,它还得意地超王尧眨了眨眼睛,仿佛在问王尧自己学得像不像。 人xing化十足的可爱模样逗得王尧好笑不已,同时又惊奇不已。这小兽有着不同寻常的灵xing,就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婴孩。 正在这时,异变突起。小兽胖乎乎的肉爪中银光闪烁,一只迷你的小弓出现在它爪中。 奇异的变化让小兽双目中神采奕奕。它急忙飞过来,拿给王尧看。可是飞到一半,银sè小弓却崩散成点点银光,飘散空中。 小兽好奇地看着漫天的点点银光落下,伸手去捞,却什么也没有捞到。 王尧双目神光乍现,立即在一旁模仿起石像的动作。 动作刚摆好,刹那间,异变再起。 不同于小兽,王尧手中散发七彩虹光,夺目刺眼。光华流泻中,王尧察觉到自己手中正有一张弓在慢慢的显现,那充实的质感让王尧丝毫不怀疑弓的真实xing。 弓在显现,箭在凝聚。周遭灵气仿佛受到巨大的牵引,迅疾地往王尧右手上凝聚。强烈的灵气卷起狂风万丈。 满天星斗也在转瞬之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乌云,云中电球击闪,雷蛇游行。 煌煌圆月霎时被乌云笼罩。月族圣地何曾出现过这般景象,早已引起月族人的恐慌,急忙去报告大祭司和大神官。 大祭司刚刚将闪电鸟翅翎给炼化成一对羽翼,正暗自得意之际,猛地听到族人来报圣地有异,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未来月神还在圣地中! 他急忙赶出去,来到两根石柱的高台上,发现大神官已经到达。 “圣地被封闭,七彩虹桥无法开启。”大神官冷冷地看了大祭司一眼,“你可知道圣地究竟发生何事?” 大祭司摇了摇头,圣地已经被重重乌云遮盖,天昏地暗,紫sè闪电四处游走,霹雳雷鸣震天动地。 “不过,现在圣地中不仅圣女一人,还有那个外来的年轻人。”大祭司沉吟片刻,还是说出实情。 “你!你居然将一个外族人带进我族圣地?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大神官乍听之下,惊怒异常,说话毫不客气。 “我是大祭司,该如何做,我自有分寸,神官还是不必为我cāo心。族人惶惶难安,你还是去安抚族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大神官语气不善,大祭司又岂会给她好脸sè。 “哼,若是圣地有损,我看你如何向族人交代。”大神官冷哼一声,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小子,你到底在搞些什么?居然弄出这么大动静?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可千万别将圣地给毁了,否则我怎么也帮不了你啊。”大祭司药王天际,喃喃自语。 外界发生什么,王尧自然半点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因为他,大祭司和大神官针锋相对,因为他,月族早已乱成一锅粥。 此时他已是骑虎难下,灵气聚箭所产生的灵能越来越大,他已经处于难以控制的边缘。 狂风呼啸,龙卷风肆虐,王尧处于风口浪尖。 他面sè坚毅,双目神光闪烁,全身筋骨震动,神力涌现,气势如长虹贯ri,一头黑发散于肩上随风飘动,身上长袍凭风舞动猎猎作响,整个人状若神魔。 灵气仍然在源源不断地朝他手中汇聚,手中长箭早已璀璨如星辰,箭头寒芒吞吐,轻轻瞄一眼,都感觉如芒在背,汗毛乍起。 shè?还是不shè?这是一个问题。但是王尧知道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一箭不得不shè! 昂首朝天,箭指苍穹。 “嗖” 一声轻响,灵箭脱手而出,电闪星飞,刹那间shè向天际,穿越了时间,穿越了空间,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天地之间只剩这一箭。 刹那便是永恒,转瞬就是永远。 光箭所过之处,空间如同镜面,层层破碎。虚空紊乱,空间震荡,卷起万重气浪。 灵箭瞬息没入乌云之中。原先就躁动不安的乌云,霎时如同开水一般,剧烈地沸腾翻滚起来,犹如烟花般瞬间爆炸! 天愁地惨,鬼神惊动,四散的灵力与紫sè的闪电交织在一起,粗如水桶,直shè地面,强烈的光芒中,只闻隆隆地震之声。 持续两刻钟后,声音才消散,地表满目疮痍,坑坑洼洼,最小的坑直径都有四五米。空气中尘土飞扬,一片迷蒙。 “啪啪啪” 漫天尘埃中,不知名小兽连连拍爪,对王尧造成的破坏拍手叫好。而王尧则苦笑连连,这一箭完全超出自己身体承受范围。 虽然箭shè出去了,但是强烈的反作用力将他震得浑身酸痛难当,尤其是手臂,如今只能挂在两边,毫无半点力气。不过,手中的弓却并没有化作光点消失,而是实实在在地躺在王尧的手中。 “糟糕!这么大动静,会不会影响到晚晴” 王尧此时并没有心情查看手中的弓,急忙抱起小兽,快速向来路退去。若是晚晴因他而出现什么状况,让他如何是好?! ------------ 第一百零三章 无耻的要求 (下午还有一更,为洗缸加更,多谢书友支持)心中有所牵挂,快速的身影在旷野中急速穿梭。 “这是我造成的破坏吗?” 路上所见令王尧瞠目结舌。尘浪高万丈,飞沙飘四空,迷迷蒙蒙看不清楚。空气中灵气也不再平和静谧,而是不受控制地狂暴起来。 趴在肩头的小兽对着王尧连连伸出“大拇爪”,一副你真牛的表情,看得王尧哭笑不得,还不知道如何和大祭司交待呢。 眼见破坏如此严重,王尧心中担忧更添几分,速度再次加快,三步并作两步赶往灵池。 灵池四周浮现出一层光幕,将飘散的尘埃以及暴走的灵气隔绝开。晚晴并没受到影响,依旧双目微闭,端坐灵池中,接受月华的洗礼。小凤凰许是游得累了,已经靠在她身旁安静地睡着。 “看来晚晴并未受到什么损伤!”尧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你是呼了一口气,舒坦了,把心放肚子里了。我可就惨了,这一口气不知道还咽不咽得下去!” 悄无声息,身后突然传来哀叹。不用回头,王尧就知道是债主上门了。他尴尬地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大祭司。 毕竟这是人家的圣地,如今被自己搞得满目疮痍,遍地狼藉,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小子,你究竟搞什么名堂,你可知道闯出多大祸?这可是我月族圣地啊。”大祭司yu哭无泪,仰天悲嚎。 “咦!” 刚刚干嚎了两嗓子,还没正式发挥,大祭司突然惊咦一声,被王尧手中的弓给深深吸引住了:“小子,把你手上的弓拿给我看看。” 弓?王尧有些疑惑,大祭司不管圣地的破坏,居然关心起自己手上的弓。这弓出现在月族圣地,或许与月族有着重要关联。 王尧顺手将弓递给大祭司。 大祭司眉头紧缩,十分慎重地接过去仔细观看起来,大祭司在观察的同时,王尧也在观察,这张弓自拿到手还未仔细瞧过。 此弓,通体雪白,样式古旧,一看便知是存在的岁月久远悠长。弓柱洁白晶莹,光华内敛,刻有诸多符文。弓弦紧绷,弹xing十足,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 大祭司双手握弓左右端详,而后左手持弓,右手拉弦。 “嘣” 一声轻颤,弓弦却并没有被拉开。大祭司面sè有些凝重,扬扬手中的弓,对王尧道:“你弄出这么大动静,是因为这张弓?能和我说说你怎么找到它的?” 自认识大祭司,王尧还从未见他何时有如此郑重的表情,哪怕是刚才见到圣地被毁坏,表情也没有现在的凝重,凝重中透着无比的压力。 王尧不敢大意,仔细地将如何得到这张弓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这是一只鸟引发的事故・・・那只鸟似鸿非鸿,似鹭非鹭,通体银白・・・・・・” 突然,王尧感觉浑身一阵恶寒,他立即闭口不言,接连往后退了几步。原因无它,正是大祭司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扫视自己,目光中满含炽热,看得他不寒而栗,浑身毛孔张开。 “咳咳,小子,你可知道那只鸟是什么?”大祭司咳嗽两声,掩盖自己的尴尬,“那是月鹭。世间万物皆有灵,ri为阳,月为yin。太yin有灵,化为月鹭。你所见到的便是太yin之jing幻化的月鹭。” “难道我们现在真的是在月亮之上?”月鹭王尧不知道,但是太yin之jing还是了解的。太yin之jing乃是太yin星,即月亮的jing髓所在。若这里不是月亮,又怎么会有太yin之jing?” “和你说过,这里即是也不是。严格意义来说,这是人造月。” “人造月?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人为造出来的?”王尧吃惊不已,这个答案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不错,我族祖先从太yin之中生生抽出一段太yin之jing,然后打进这里,造出一个月亮来。” 说到这段密辛,大祭司神采飞扬,热血沸腾,这是何等壮举!遥想祖先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那是怎样的一种豪情,怎样的一种气魄!何ri族人能再现祖先辉煌?也能挥手断河山,举手擎ri月? “这么多年来,我族一直流传着太yin之jing化为月鹭的传说,但是从未有人真实地见到,没想到居然被你撞上了!”大祭司唏嘘不已,语气中略带幽怨,“真不知道你是撞了什么大运。” 王尧呵呵一笑,没有接茬,接着往下说他的经历。大祭司没有再打岔,他很快就将故事叙述完。 但大祭司依旧没有开口,而是皱着眉头,沉默了半晌,这才喃喃自语:“真的是它,真的是他,传说原来是真的。” “它?它指的是这张弓吗?”王尧没有听出大祭司说的是两个不同的字,一个是“它”,另一个则是“他”。 大祭司没有急于回答王尧的问题,而是双手摸索着那张弓,眼神中既有喜爱,又有缅怀,同时也隐含着一丝畏惧。 虽然只有一丝,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是王尧还是察觉到了。 “老头,你很不厚道哎,怎么这么喜欢吊人胃口?”等了半天,大祭司依旧没有开头解释“它”究竟指的是什么。 如同扔垃圾一般,大祭司突然把弓扔给王尧,命令道:“把它拉开!” “喂,你没看到我双手拉弓都拉残了?要拉你自己拉。”王尧没好气地将弓扔了回去。 “我拉不开。”大祭司很光棍,再次将弓扔了回来。 “没见过你这样骗人的,简直睁眼说瞎话!我神道四重天都能拉开,你少说也有龙门境修为,能拉不开?” “这张弓很特殊,我的确拉不开,能拉开的就只有你。”大祭司脾气居然一下变得很好,耐心地和王尧解释。 “真的?” “真的。”大祭司眉毛抖了抖。 “没骗我?” “没骗你。”大祭司的嘴角开始抽搐。 “真的没骗我?” “真的没骗你。”大祭司的整张脸开始扭曲。 “真的真的没骗我?” “小子,你够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哈哈哈,我就想看看你暴跳如雷的样子。给我开!” “嗡” 话音刚落,王尧左手持弓高举,右手拉弦,霎时风声阵阵,各种光华环绕四周,天地灵气疯狂汇聚而来,一支光箭在弦上形成,神光流转,宝气照耀,箭头所指,铺天杀气笼罩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shè我!” “什么?”王尧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大脑飞速转动,要么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么就是这老头有病。他可以肯定自己耳朵没问题,那么,答案呼之yu出了,这老头有病。想到这,王尧看向大祭司的眼神不由充满了同情。 “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我没病。”见王尧向自己投来同情的眼神,大祭司哪里还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些什么。 “老头,你听听你这话,正常人都说不出这话来。有谁会无缘无故对着别人说自己没病?” “小子,你别没完没了,叫你shè,你就shè,哪来那么多话!”大祭司暴跳如雷,这还真不好解释,简直是越抹越黑。 “你没病叫我shè你?老头,你别开玩笑了,我还见过谁有这癖好。你可知道这一箭威力有多大?” “我就是知道,才让你朝我shè的。你开过一次弓,应该有体会,若是开弓不shè,你会受到反噬的!圣地经不起你二次折腾,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朝我shè!”大祭司语速极快,很快将状况分析得十分透彻。 “老头你・・・・・・”王尧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这老头虽然有些神神叨叨,但是为了保护圣地,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居然选择自我牺牲。 “小子,别磨蹭,快点,你真想shè死我啊?再等下去,我恐怕真接不住了!” “老头,你可别死,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嗖” 不再废话,不再迟疑,王尧轻轻松动弓弦,弦上光箭化作流星,shè向大祭司。 大祭司须发尽张,一头银发无风自动,双手在胸前画圆。 光箭疾闪,但飞到大祭司身前一米处,速度瞬时慢下来,犹如深陷泥潭沼泽。虽然如此,但光箭并未完全静止,依旧在一寸一寸地前进。 shè完箭,虽然双臂酸胀难受,但王尧已无暇顾及,看着光箭在不停地前进,他的心中紧张不已,焦急担心神sè写满脸上。 “喝” 大祭司轻声低喝,右手手掌犹如镀了一层银,宝光四shè,神辉熠熠,挥掌拍下,光箭剧烈地震颤,于刹那间崩碎成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 一场虚惊! “老头,你太能唬人了,我以为你真要死了呢,害得我白白高兴一场。” “你,你小子就那么指望我死?”大祭司吹胡子瞪眼睛,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但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笑意。王尧之前的焦急神态全部落在了他的眼中。 “既然你没死,那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知道开弓必shè,干嘛还叫我开弓?你难道真有自虐倾向啊?” “你才有自虐倾向呢。小子,懂点尊老爱幼好不好?”大祭司拍了拍王尧后脑勺。 王尧想逃开大祭司的魔掌,却发现根本躲不开,无论自己怎么闪避,大祭司的手如影随形,最后准确地拍在了自己的后脑上,疼得他直咧嘴。 这老头纯粹是蓄意报复!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快说,你究竟想干嘛?” “我是想确定一件事。” “你确定了?” “确定了。” “说来听听。” “不能说。” “真不能说?” “真不能说。” “不能说,那你还在这磨叽!” “的确不能说。” “你・・・・・・” “哈哈,小子,我也想看看你暴跳如雷的样子。”大祭司对着王尧挤眉弄眼,开心得哈哈大笑。 这老梆子,实在是太记仇!简直防不胜防,又着了他的道。王尧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任你千凿万穿,我自岿然不动。 “想知道这张弓的来历吗?” “・・・・・・”王尧抬头看天。 “真不想知道?” “・・・・・・”王尧低头看地。 “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王尧逗弄趴在肩头的小兽,一人一兽玩得不亦乐乎。 “七星现世与你有关!” 大祭司突然语出惊人,说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 第一百零四章 天殇弓 上古秘辛 (为洗缸加更,虽然有些晚,但没有食言,请书友多多支持) “七星现世与你有关。” 一句话让王尧再难保持淡定,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脸上也露出震惊的表情,想掩饰依然来不及,索xing不再掩饰,而是顺其自然地问道:“老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真听不懂” 王尧没有说话,而是摇摇头,眼睛中充满了好奇、无辜的神sè。虽然如此,他亦不动神sè地往后退了几步。 “小子,不用这么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王尧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脱大祭司的双眼,他眼露笑意,对王尧摆了摆手。 七星乃是王尧最大的秘密,直到目前没有任何人知道,这老头是如何得知的?而且传闻中七星乃是灾星,他是七星之主,岂不是灾星中的灾星? 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恐怕他将举世皆敌,难行寸步。搞不好这老头当场就来个除灾行动。他心中疑虑未解,自然不可能放下戒备。 “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也不会搞什么除灾行动,你放心。”大祭司似乎真的有窥探别人内心的能力,将王尧疑虑的道破,“关于七星与你的关系,我是瞎猜的。说起来,我月族与你或许有着非常深厚的渊源。” “一切要从你手中的那张弓说起。严格来说,你手中的那张弓并非是月族所有,而是属于‘他’,一个禁忌的人。” “他?他是谁?” “上古七星之主。” 王尧适时地闭口不言。即便你猜出来七星与我有关又如何?你没有任何证据。别人猜出来是一回事,自己承认则是另一回事了。 “历史上,我族曾经出现过一个罪人,暂且称之为罪人。她与七星之主关系匪浅,七星之主将此弓赠送与她。传闻中七星之主残暴无常,故而最后遭众人围杀,那罪人也因此陨落。本以为这张弓已经消失在历史中,没想到居然被遗落在了这里。” “那罪人应该是那一代的月神?从此月神传承中断,而你月族也因此没落了,对吗?”王尧眉头微皱,做出了大胆的猜测。 “你猜的不错,那罪人的确是月神,月神陨落,传承中断。我族也受七星之主的牵连,从此式微。”想到月族多年来的遭遇,大祭司忍不住连连叹息。 这哪是与七星之主有什么渊源,这分明是深仇大恨嘛。幸亏自己没承认,否则现在估计说不定就成一具死尸了。王尧暗自腹诽。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干嘛偏说我和七星现世有关?乱说话可是会害死人的。”王尧赶紧撇清和七星的关系。 “哈哈哈,你不用急着撇清关系,我说过对你没有恶意。”大祭司哈哈大笑,“说起来,还是因为这张弓。” “・・・・・・”王尧一阵无语,这张弓简直就是祸胎,怎么什么都是它引起的。 “你知道吗?能拉开这张弓的自古至今只有两个人。”大祭司慎重地伸出三根手指。 王尧突然目绽奇光,紧紧盯着大祭司,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明白了?”大祭司很高兴王尧一点就透。 “我明白了。” “你说说看。”话语中透着欣慰。 “我明白了,你这个人不识数。”王尧面露诚恳,非常认真地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祭司一阵错愕,不知道王尧为什么突然说出这话。王尧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手指。 大祭司这才发现自己多伸出一根手指,急忙缩回去一根,三根手指变成两根,面露窘态:“一时激动,没控制好,还是可以理解的嘛。年轻人,多多体谅。” “你别告诉我这两个人分别是上古七星之主和我?” “嘿嘿,小子,你真聪明,一猜就中。” “你这话中有漏洞,照你这样说,那那代月神呢?她难道拉不开这张弓?” “拉不开。”大祭司摊开手,耸了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模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掩饰下去就显得多余,沉默了半晌,王尧这才缓缓说道:“不错。七星现世的确与我有关,或许我就是这次七星之主。” 手一挥,身前出现七颗星星。不过七颗星星有些黯淡无光,仔细观看,发现它们徒具其形,缺少灵xing。 不知名小兽蹲在王尧肩头,好奇地抓过一颗来,放在爪中,仔细地研究,半天没研究出什么名堂,将这颗放走,又抓过另一颗。 大祭司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何预测月神传承的预言中提到七星现世。上一次,因为七星之主,我月神传承断代,这一次,又因你的到来,月神传承传承得以延续,看来一切都是定数。冥冥中我月族与七星之主是分隔不开了。” “你不担心吗?”王尧看着感慨万千的大祭司,轻声问道。 上一次,月族因月神与七星之主走得太近而导致衰落,如今这代月神晚晴与自己走得也很近。 “担心?我当然担心,我担心你死得太早!你可知道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将会是怎样的局面?所以你以后要小心为是,千万别再把这几颗星星拿出来显摆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王尧将七星收起,眉头微皱。 两人相处时间不长,大祭司没理由将月族与自己绑在一起。若是让外界知道月族与自己的关系,恐怕月族将再次遭受牵连。 “没什么,就是看你小子顺眼。”大祭司大大咧咧,不过这话怎么看都没有什么说服力。 突然大祭司又神神秘秘地凑道王尧跟前,小声道:“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晚晴可是我族月神,在我族内地位最崇高尊贵,等她醒来,若是知道我对你不好,那还不天天给我小鞋穿?” 王尧心中一片温暖,大祭司的爱护之意,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的。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扬扬手中的弓:“这张弓有什么名字吗?” “天殇。传说中这张弓出世之时,天降血雨,地闻鬼乐,仿佛末世来临。有人说这张弓威力太盛,故而天落血泪,为将要死在弓下的亡魂哭泣。” “天殇弓,好名字。”王尧抚摸着手中的弓,触手温凉,弓身隐有光华流转。 “别摸了,别摸了。看你那表情,跟摸**一样,看得人怪怪的。还有要事没解决呢。”大祭司在一旁疯言疯语。 “还有什么事?” “咦?小子,我没发现你脸皮挺厚啊,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你看看这里别你破坏成什么样子了?”大祭司吹胡子瞪眼睛。 “额・・・・・・”王尧挠了挠头,他忘了还有这茬。 “你不能再待在月族了。” 如闻晴天霹雳,乍听大祭司的话,王尧愣在当场。 “情况有些麻烦。原先按我的想法是想让你留在族内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本来族中人对你就有些微词,让你留在族内已经是困难重重,如今你又将我族圣地破坏成这样,族内怨气滔天,对你更加不满。将你留下越发困难重重。” 王尧点了点头。的确,自进入月族后,他就发现月族人对他似乎很不友好,至于原因他却毫不知情。 “他们为何对我有微词?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带路的少年如此,那个大神官如此,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如此。” “唉,说起来,这完全不怪你。你要知道月神在我族内可是最为尊贵最为崇高的存在。可是她却和你,一个外族人,一个普通的人关系匪浅,这让他们难以接受,觉得这是对月神的玷污。” 说到底,还是身份地位的差距。 “此外你身份敏感,你要知道,族人可没多少像我这样开明的,就对你看法一事便能看出端倪。你留在这里,万一被识破,将更难处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离开。” 王尧微微颔首,大祭司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正如他所说,离开时最好的选择。 “我离开可以,但是你能保证晚晴在这里不受半点委屈吗?”看着灵池中沉睡的晚晴,王尧十分不舍。 “这点你完全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让她,敢让她受半点委屈。”大祭司将胸脯拍得咚咚响,话中有着异常的严肃和认真。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万一哪天我知道晚晴在这里受人欺负,我会血洗整个月族,你知道的,我会有这个能力。”王尧扬扬手中的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我知道,你会有这个能力。放心,哪怕是为了月族,我也会好好保护她。” 大祭司对王尧的威胁丝毫不反感,反而心中暗暗欣喜。看来晚晴在他心中的分量极重,只要将晚晴留在月族,那么王尧必将会为月族保驾护航。 “好了,不多说废话,告诉我怎么离开?”深深地看了晚晴一眼,王尧转身看向大祭司。 “正常渠道当然不可以,咱们走非正常渠道。”大祭司低啸一声,双手七彩光华环绕,璀璨夺目,他探出双手,生生在面前撕出一道裂缝来。 “老头,你究竟是什么修为?居然能徒手撕开空间?”大祭司的表现实在书出乎王尧的意料,这老头似乎总是有惊人之举。 “小意思啦,没这点能耐,怎么能当上大祭司?”大祭司挥挥手,似乎很风轻云淡。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记住你的诺言。”王尧跨步往裂缝中走去。 “等等,等等。我差点忘了。”大祭司一拍脑勺,拿出一对金光闪闪的翅膀,递给王尧,“这是答应你的东西,闪电鸟翅膀做的闪电翅。” 闪电翅约有四五尺长,上面光芒闪烁,更有细小的闪电在游走。王尧左右观瞧,十分满意,可刚将它反过来,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大祭司见王尧双目怒火燃烧,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还问我为什么?你自己看!”王尧将闪电翅递到大祭司面前,只见闪电翅的另一面刻着这样几行大字:“大祭司纯手工打造,造型jing美,质量优越,你值得拥有!” “你值得拥有?你简直值得胖揍一顿,这玩意你这让我怎么用?” “额・・・不好意思,一时兴起玩心,随手写了几个字,我帮你改改,帮你改改。” 大祭司讪讪一笑,拿过闪电翅,手中光华再现,随手一抹,闪电翅上的字消失不见。 “这还差不多。”王尧收起闪电翅,“这次我真走了,后会有期。” 刚将左脚伸进裂缝中,大祭司声音又传来:“等等,等等。那只小凤凰你不带走吗?就将它留在这里?” 左脚停在空中,保持不动,王尧头也不转:“就让它留在这里,陪着晚晴。有它在,晚晴应该不会太孤单,修炼也会快一些。” “等等,等等。” 王尧眉头微皱,收回左脚,不耐烦地对大祭司吼道:“你有完没完?有话不能一次说完啊?不想让我走就直说。” “这次真有要事。关于七星,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若是你想知道得更多,有机会去一趟‘羽化天波’,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羽化天波?我知道了,有机会我会去的。”王尧点点头,狐疑地看向大祭司,“这次真说完了?真没事了?” “嘿嘿,没事了,没事了,最后和你说声,一路走好。” “真磨叽。”王尧不再理会大祭司,踏进裂缝之中。 “喂喂,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大祭司突然懊恼地朝着裂缝大叫一声,至于王尧有没有听到,他就不得而知了。 ------------ 第一百零五章 银猿战猰貐 残阳西颓,茂密幽森的古林,静寂无声。林间弥漫起淡淡的瘴气,晚霞残照,瘴气折shè出炫丽迷烂的光彩,诡异莫名,令人心生jing惕。 “呼” 突然树林上空卷起疾风旋流,突兀地出现一道口子。口子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嘭” 一道似人的身影忽然从口子中掉出,如抛物线般划过天空,砸落到地面,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咳咳” 王尧灰头土脸地站起身来,掸掸身上的灰尘,理理凌乱的头发,举目四望,发现落地点不在湖边,这里他根本半点不熟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依旧是在天荒山脉中。 “这老梆子!”他又被大祭司给坑了。渠道非正常也就算了,连着陆点也这么不靠谱! “嘟噜嘟噜” 肩头传来小兽的叫声,王尧扭头看去,发现小兽正委屈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是想家了?”这小兽因为一顿酒肉,莫名其妙跟着王尧进了月族,如今出来,它也该离开了。 小兽人xing化地摇了摇头,伸爪摸摸自己的肚皮,然后将王尧手拽过来放在它肚皮上。 小兽身上的毛又厚又绒,摸起来非常的舒服。不过王尧依旧没搞懂它究竟想说什么。 “咕咕咕” 突然他手掌位置传来一阵响声,声音从小兽的肚子中发出,很有节奏地震动着他的手掌。 小兽似乎很不好意思,将头深深埋进了厚厚的毛里,可爱的模样看得王尧哈哈大笑:“原来你是饿了,来来,咱们先吃饭再说。” 闪电鸟虽然死去已经有几ri,但是皮肉丝毫没有腐烂,依旧新鲜无比。王尧拿出吃剩下的半个闪电鸟,迅速升起一团火,开始晚餐。 闪电鸟肉质紧致,切割起来十分麻烦,王尧只能撕一块烤一块。每吃完一块就要等上老半天,等得小兽焦急不已,肚中不断雷鸣。 它扭动着肥墩墩的身子,将两只前爪背在身后,在闪电鸟旁边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走了一会,小兽突然对着闪电鸟张口吐气,气出化火。火焰呈青sè,犹如沐雨苍竹般青翠yu滴,令人赏心悦目,眼前为之一亮。 火焰似烟似雾,如网如幕,飘飘摇摇,轻轻覆盖在闪电鸟身上。不消片刻,闪电鸟飘散出阵阵肉香,香气盈鼻,令人垂涎三尺。 小兽嘴角早已挂满晶莹的口水,它满意地点了点头,像个皮球一般滚过去,抱住闪电鸟的翅膀就啃了起来。 王尧面露异sè,小兽吐出的火绝非凡品,他从未听说有谁见过青sè的火焰。那火焰虽然飘渺,但是却给王尧无比的危险感。 奇异的青sè火焰,神奇不凡的神通,十足的人xing化表情,这一切让不知名小兽显得神秘无比。 “嗖” 小兽跳到王尧跟前,手捧着烤得金黄鲜美的鸟肉,像献宝一样递给王尧。王尧亲昵地摸摸它的脑袋,接过了肉。 但是小家伙却没有离开,而是双爪抱前,头仰朝天,作喝水装,然后睁着大眼睛看向王尧,乌黑发亮的瞳孔闪烁着希冀的神采。 “你这小家伙这么快就成了一个小酒鬼。”王尧揉揉它的毛发,拿出了两壶血残阳酒给它,“这次少喝一点,不能在喝醉了。” 小家伙急忙抱过酒壶,拔出木塞,翕动着小鼻子,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后欢快地跳到烤熟的闪电鸟背上,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好不潇洒快活。 王尧笑了笑,将手中肉吃掉。意念一动,收在命门中的闪电翅,在背后显化而出。 双翅轻扇,隐有风雷之声,王尧于刹那间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shè出数千米远,比当初晚晴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玩心兴起,王尧连连闪动双翅,模糊的身影在树林间急速穿梭游走,仿佛鬼魅一般,尤其在这样的幽暗的夜晚,更添恐怖诡异的气氛。 终于将闪电翅运用娴熟,王尧回到了原地,意念微动,双翅又隐入体内。 “这对闪电翅用得真是得心应手,那老头这事做得倒是不赖。若再遇到同样境界的闪电鸟,我定能自行摆脱,而不用拖累晚晴。” 对于晚晴的受伤,王尧心中一直有所愧疚。 “不知道这些天白家有没有还在四处找我?先找个地方打听打听。” 打定主意,王尧准备即刻动身。小兽已经吃得小肚皮圆滚滚,不住地打嗝,走路都有些蹒跚。 见王尧走来,便将酒壶伸过来,邀请他一起喝酒。王尧摆摆手道:“我要离开这里,你准备去哪?和我一起走还是回去?” 小兽嘴角挂着亮晶晶的酒滴,有些迟疑不决。它似乎对天荒山脉感情颇深,有些不愿离开。 可是几天时间相处下来,它对王尧又有了些好感,尤其对王尧的烤肉和酒更是舍不得,想到离开王尧,自己将再难喝到酒,小兽有些郁闷,拿起酒壶,狠狠地大灌了一口,表情十分沮丧。 “你在这有家人吗?” 王尧试探地问道,小家伙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要不你跟我走,留在这里也是孤单一个,倒不如和我出去走走。” 说王尧没私心,那是不可能的。见到小兽如此神异,他有些心动,想将它留在身边。 小兽两眼一亮,像是做了个重大决定,它仰头将壶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酒壶抛向远方。“嗖”得一下就爬到了王尧的肩头。 王尧哈哈大笑,认准方向,抬腿向天荒山脉外飞去。 小兽很快就从淡淡的悲伤中走了出来,一路上兴高采烈,不时地左顾右盼,似乎对什么都挺好奇。 夜sè下的天荒山脉显得狰狞恐怖,yin暗湿冷的夜雾,传来荡去的鸱鸮悲啼,更添异常的诡谲。 但是,这些完全影响不到小兽,它兴致十足,不知畏惧为何物。走了越有两个时辰,单调的景致渐渐再难引起小兽高昂的兴趣。 正当它无聊地伏在王尧肩膀上昏昏yu睡时,突然,前方深林中传来一声惊天吼叫,吼声如雷。 小兽一跃而起,双目闪烁不定,眼中满是好奇的神sè。不等王尧反应过来,小兽就化成一道光朝着吼声的方向飞去。 这小家伙真不让人省心。王尧摇摇头,急忙追了下去。 深入七八里地,王尧向前方眺望,借助淡淡的月光,他看到前方山崖前站着一头三四十米长的庞然大物。 它有些像狮子,但是可以肯定却对不是狮子,浑身上下覆盖着血红sè的森森鳞甲,头颅狰狞吓人,一双红眼如同巨大的灯笼,血盆大口中满是森森利牙,开合之间血腥气扑面而来。 异兽的头上还长有一根独角,角长越有两米,独角漆黑如墨,光润如玉。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四只巨爪粗壮有力,恍若四根通天巨柱,每根都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住。轻轻跺脚,顿时地动山摇,圆桌的石头滚滚而下,砸断一片树木。 王尧一眼就认出,这是传说中的猰貐,它生xing残暴,嗜杀喜斗,是异兽中非常强大的存在。 在山崖的另一边,还有着同样强势的异兽,那是一头神异巨猿。巨猿身材高大健硕,浑身肌肉块块隆起,充满了力感。 它全身毛发都是银sè的,一双眸子更是闪烁着银sè的妖异光芒。即便相隔几十米,王尧仍能感觉到那对眸子中透露出的森森寒气。 这两头异兽在大战! 目前看来,那头是银猿处于劣势。虽然它有七八米高,但是相对猰貐来说,就显得有些弱小。 而且它已经挂彩,一道长长的血口从左肩划下,深可见骨,鲜血如泉,喷涌而出,不过它的银sè毛发似乎很神异,鲜血难以停留在上面,如同颗颗珍珠般滚落到地上。 “吼!” 猰貐再次嘶吼,迈动硕大的四足,狂奔而来,巨大的黑玉独角墨华流转,散发逼人的杀气。 身形矫健本是银猿的长处,但是它却并没有四处躲闪,而是当头迎击猰貐,死死守在身下的山崖前,毫不退缩,似乎在保护着什么。 银猿的每次攻击都充满着悲壮,不消片刻,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它神sè间满含焦急,口中不停地发出凄厉的叫声,声声啼血,闻之令人断肠。 听到银猿的悲啼,猰貐的攻势更加猛烈。 王尧摇了摇头,也不知这银猿为何如此悲伤?居然声音如此悲凉凄惨。看情形,银猿再不换种打法,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不过王尧此时没有多少闲暇来关注银猿的死活。 他更关心的是小兽,不知道这小家伙跑到哪去了,可千万别卷进这两头凶威赫赫的异兽战斗中。 “嗖” 突然一道肥滚滚的身影从远处飞shè过来,刹那就出现在他面前。 小兽飞在半空,双爪连连比划,似乎在说些什么,脸上也是写满了焦急,见王尧不是很明白,立即拽住他的衣袖往前飞。 王尧十分好奇,这小兽才离开自己没多长时间,究竟遇到什么紧急情况让他这么急迫?他急忙跟在小兽身后。 可是没想到小兽居然朝着那头神异银猿守护的山崖出飞去! 王尧赶紧拉住它,这小兽居然一点察觉不到凶险,那山崖下肯定有对银猿无比重要的存在,他俩贸然前去,肯定会被银猿斩杀当场的。 小兽焦急的神sè愈加明显,嘴中“咿咿呀呀”说个不停,双爪也在不停地比划。王尧连蒙带猜,终于猜出个大致。 “你是说那山崖下有一头小猿猴,它快要死了?要我去救它?” 小兽连连点头,灵动的大眼睛中满是希冀的神sè,神情无比的令人怜惜。 “行,带我去。”王尧略微思索便决定去看看,小兽的样子实在让他不忍心拒绝。 跟在小兽后面,王尧慢慢潜过去,摸索到了山崖下的一个小山洞。山洞不大,里面正躺着一只小猿猴。 ------------ 第一百零六章 叱 一吼碎山河 这只小猿猴很是不同,很是不凡,比外面的那只神异银猿还要不凡。 它并不是不大,也就一米高左右。全身毛发是金黄sè的,犹如黄金一般烨烨生辉,耀眼的金光晃得人眼都睁不开,山洞中被映照得亮堂无比。 即便是受伤,也难掩它眉宇间的威势,那股睥睨天下的威势。 小猿猴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浑身浴血,血水光华灿灿,散发着丝丝金辉。看尺寸,应该是被外面那头??的墨玉角给顶到了。 虽然气若游丝,但是小猿猴的jing觉xing很高,见王尧进入山洞,拖动着身体向往洞内躲。 动作虽轻,但是依旧牵动了胸腹的伤口,血流得更多,身下的土石都被侵湿。小猿猴眉头皱都不皱,依旧往山洞内爬。 小兽急忙按住它,嘴中“咿咿呀呀”说个不停,对着王尧连连比划。小猿猴这才停止爬动,双目看向王尧,虽然敌意已去,但仍有一丝戒备。 惊叹于小猿猴的生命力顽强,如此重的伤势居然都还没有死,更惊叹于小猿猴强大的意志力,疼痛如斯,居然面不改sè! “我并无恶意,是它带我来的,让我给你看看。”王尧伸手指指小兽,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小猿猴的生机的急剧地流失,和王尧对视了片刻,双目便不由自主地耷拉下来,陷入昏迷中,惹得小兽焦急万分。 “它的生机在流失。”察觉到小猿猴的情况十分危急,王尧有些后悔没有将小凤凰带出来了。小凤凰乃是药王,给小猿猴吸一口估计就能将它给救活。 他急忙拿出数十只长出完整形态凤凰的凰脑芝,给小猿猴喂下,虽然比小凤凰差上不止一截,但依旧是灵药中的jing品。 “目前,只能用凰脑芝维持着它的生命,不让生机流失得更多。至于这伤口,估计只能靠它自己了。” 凰脑芝入口化作道道灵液,滋润着小猿猴的腑脏,补充它急剧流失的生机。虽然伤口一时很难愈合,但是腑脏内散发莹莹神光,很快便止住了流血,流失殆尽的生机也得到了补充。 目前看来,小猿猴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不过王尧并不乐观,小猿猴依旧命悬一线。它的xing命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山洞外的??爪下。 正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小猿猴脆弱的生命刚刚得到片刻的喘息,这时山崖外却传来银猿绝望的悲号! 王尧站在洞口仰天望去,只见神异银猿推金山倒玉柱般,倒下山崖,砸断无数巨木,再也没有爬起来。 它那银sè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山洞,死不瞑目。双眸中满是泪水,充满了无限的自责和愧疚。 王尧心中惊诧不已,究竟是怎样的悲恫?能让如此神异的银猿热泪滚滚,哪怕死掉都不能停止! 山洞中的小猿猴又是何等身份?与那银猿是什么关系?居然能令它寸步不让地守在这里,哪怕战死当场,都不足为惜! 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些,隆隆的轰鸣声再次从头顶传来,一头庞然大物从天而降! 大地崩裂,数道宽有水桶的裂缝蔓延四方,厚重的大地在??铁爪之下,根本脆弱不堪!树林悲鸣,四五米粗细的参天古树被??的庞大身躯撞成齑粉。 树叶翻飞,断枝横空,狂风呼啸。??狰狞恐怖的脑袋探向山洞,暴戾的气息夹杂滔天杀气扑面而来,血盆大口开合之间喷出浓重的腥臭味,熏得王尧头昏眼花。 无路可逃!王尧加两兽被??死死堵在山洞里。同时也不能逃,小猿猴刚刚稳定住伤势,此时稍有异动,保不准伤势恶化。 唯有一战! 战意虽然高昂,但王尧心中却无半分胜算。 这头??实在太强横,那神异非凡的银猿都挡不了它几下攻击,又遑论自己?连给对方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 ??仰天嘶吼咆哮,既是在炫耀战胜的快意,又是在jing告王尧。 血盆大口怒张,獠牙参互错落,寒光闪闪,就像长短不一的利刃,牙缝间还残留着些碎肉,硕大的口涎沿着嘴角流下来,“啪嗒啪嗒”地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坑。 预计的效果显然没有达到,王尧寸步未让,依旧渊?s岳立般站在洞口。 ??怒气更盛,本以为杀了银猿,杀小猿猴就如探囊取物,没想到居然还有个不长眼的人类阻挡自己! “吼!” ??冲着王尧怒吼一声。狂啸震天动地,如雷贯耳,似洪钟大吕,周围的空间刹那间如同沸水一般,剧烈地沸腾起来。 强大的音波震得王尧耳鼓膜生疼,嗡嗡作响,脑中轰鸣声持久不散,仿佛被一座大山迎头撞上,撞得他头昏眼花。 伴随啸声的是刚烈迅猛的风暴,风如刀,气似剑,砍在王尧身上发出一连串金铁交鸣声。同时??口涎如雨点,夹杂着碎肉喷向王尧,恶心的腐烂气息令他阵阵作呕。 紧随其后,??顶头撞来。誓要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将王尧当场顶死! 硕大笔直的墨玉独角乌黑发亮,顶端缭绕着死灰sè的薄雾,如同神枪耀世,笔挺挺直刺王尧! “唰” 突然光芒一闪,小兽飞到了前方,挡在王尧的前面。 “小心!” 异变乍起,王尧毫无心理准备,心都提到嗓子眼,眼见独角还差不到一米就将顶上肉呼呼的小兽。 一尺来长的小兽在墨玉独角前显得是那么弱小,那么微不足道,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想救已经来不及! 小兽悬浮半空,毫无紧张而言,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sè的气概!面对比自己大无数倍的??,傲然不惧,面对杀气腾腾的墨玉独角,面不改sè。 它抬头仰视??,蠕动肉呼呼的小嘴,如同刚刚学说话的婴孩,嘴在不停地扭动,寻找合适地发音方式,似乎想要张口说话。 墨玉独角越来越近,小兽神sè肃穆,依旧未发出半点声音,嘴角在不停地蠕动。好几次都艰难地张开了口,但是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小兽额头的毛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可想而知,这次张口发音对它来说是何等的困难! 独角已经触碰到小兽圆滚滚肚皮上的毛发,不用再等一秒,小兽就将被洞穿! 这一刻是那么的漫长,又是那么的短暂! “叱”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兽的嘴中忽然轻轻发出了一个声音。声音很轻,犹如旭ri和风,只有一个字,而且还有些咬字不清楚。 这是王尧第一次听到小兽正式发音,发出人的声音,以前无论是“咿咿呀呀”还是“嘟噜嘟噜”,都是兽言兽语,模糊不清,难以辨识 虽然这次依旧有些模糊,但那一声“叱”确实是人类发出的声音! 可是,王尧还没来得及替小兽欣喜,他就失聪了。 伴随着“叱”音的是耳中长长的“吟”声,有些像剑鸣,这声音起初很大,充涨他大脑每个角落,随后越来越小,渐渐听不到,而后自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一刻,天地失音,这一秒,万物哑言。 空间犹如一池平静的水,而小兽的一声“叱”便是投入水中的一块巨石。刹那间,空间泛起滔天巨浪,层层激荡。 无物不扫,无物可挡! 房子大的石头、直入云霄的巨树、巍峨耸立的山崖,在水纹之下无不化为飞灰,无不碎成尘埃。 哪怕是天空中的月光,都被震成粉碎的光点! 王尧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小兽也太恐怖!一字之威竟然如斯,一音之声令人拜服! 不过这一声的代价也很大! 一音之后,小兽仰天吐血,倒飞回来。王尧急忙抱住它,只见它嘴角溢血,神sè萎靡,又掏出数十根凰脑芝给它喂下。 “你个小家伙,原来这么厉害!以后就叫你‘叱叱’吧。”揉揉小兽蓬蓬的毛发,王尧决定给它起个名字。 小兽啃着凰脑芝,jing神有些恢复,歪着脑袋,似乎在咂摸这个名字,两眼中满是笑意,似乎对这名字很喜欢。 不过王尧的话还没说完。“这‘叱叱’正好和‘吃吃’同音,你这么爱吃,这名字太适合你不过了。” 这话立即招致小兽的不满,立即挥动着小爪子,以示抗议。 “吼!” 山洞外猛地传来声嘶力竭的一声怒吼,万重尘浪被一扫而空。消失的灰尘中渐渐显露出一个硕大的影子。 “它居然没死!” 王尧心中惊骇万分,这??超乎寻常的强大! 再次露面的??,身上出现了许多道血口,每一道血口都有两三米长,尤其是脸上的一道,那伤口从左额一直延伸到右脸,恰好划过左眼。 左眼眼珠已经不见,留下一个空洞洞的眼眶,上面沾着黑的白的一些秽物,看样子应该是稀烂的眼球。 受伤流血并没有让??退缩,反而激起了它骨子里更大的凶xing!此时的??浑身暴戾气息更炽,几乎化为实质。 仅剩的一只眼珠红艳似火,燃烧着滔天的怒气!恶狠狠地盯着山洞内,眼中恨意十足! “轰”、“轰”、“轰” 眼见小兽萎靡不振,难以再发出第二次攻击,??并没有立即扑过来,而是一步一步地缓缓走来。 它要在心理上击垮对手,让敌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心理防线崩溃!它要让敌人发疯!它要让敌人品尝死亡的慢慢逼近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巨柱般的粗腿每踏出一步,都会引起山岳共鸣,大地共振。 ------------ 第一百零七章 徒手撕裂 可是猰貐再次失算了,哪怕是死亡无限接近,它并没有从敌人脸上看到丝毫的惊慌,丝毫的局促不安。 王尧拿出了天殇弓。天殇弓虽然冰寒沁骨,但是握住它,却让王尧感觉非常的温暖。 猰貐越发地愤怒,它感觉自己有些像小丑,它决定停止这拙劣的游戏! 四足猛跺大地,猰貐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似泰山压顶般撞来,墨玉独角寒光霍霍,yin冷邪异。 天空刹那黑暗,月光被遮挡住! 王尧刚准备拉弓如满月,忽然听见大地之上传来一连串急促的奔跑声,声音短促而急速,如敲鼓点。 前一秒,声音还很远,下一秒,声音已经近在耳边。 抬头望去,一头银猿沐浴着满天月光,恍如天神般从天而降,迎面撞向腾空而起的猰貐。 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头银猿的毛sè并非全是银sè,它自脖颈以上,全部都是金sè,金辉闪闪,炫彩迷人! 它右手握拳,整条手臂顿时粗壮了几分,银sè的毛发撒发出夺目刺眼的光芒,恍如一个小太阳。 “嗷呜” 拳重如山,势大力沉,恍若雷神舞锤,狠狠地砸在猰貐头顶。猰貐吃痛不已,喉咙中发出凄惨的痛呼。 “嘭” 飞跃的猰貐前景趋势戛然而止,立时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砸断无数根古木,掀起万重尘浪。 结局令人嗔目结舌。如此的庞然巨物居然都受不了这银猿一拳,难易想见,这银猿的一拳究竟有多大力气! 但猰貐也并非易于之辈,倒地后顺势一滚,迅速爬起来,独眼紧紧地盯着出其不意的突袭者。 那只从天而降的金头银猿并未乘胜追击,而是四下观看。 王尧这才发现它的双眼也并非银sè,而是金sè的。眼睛一睁一闭之间金光闪烁,晃得人根本不敢直视。 它第一眼并没有看倒在地上已经僵死过去的银猿,而是看向王尧所在的山洞。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那金头银猿浑身毛发骤然全部竖起,恍若根根银针!金sè的双眸中跳动着腾腾神焰,随意一瞥之下,都让王尧感觉背后发凉! “嗷” 它仰天长啸,啸声经久不息,凄厉的啸声中包涵着无比的愤怒。 猰貐似乎有些畏惧这后来的金头银猿,移动四足,缓缓地往后退去。但是它的想法落空了。 伴随着金头银猿啸声的,是不远处一声高过一声的长啸,啸声未停,身影已经到了这片山头。 不过须臾之间,山崖四周站满了神异的银猿,它们将四周封死,不给猰貐逃脱的机会。 这些银猿大多数都是浑身银sè,但也有几头例外,有一头双腿是纯金sè,有一头双手是纯金sè,还有几头背后是纯金sè的。 王尧粗略地数了数,来的银猿至少有四五十头。它们到达后,无不仰天长啸,双目中跳动着腾腾的火焰。 那是一种悲伤的火焰,那是一种愤怒的火焰!那是一种绝望的火焰! 不过这些银猿并没有群起而上! 那最先来的金头银猿纵身一跃,跳进了战场,对着猰貐挥了挥手。 猰貐知道自己已无退路,此战避无可避。它低头嘶吼一声,后腿纵力,冲向金头银猿。 猰貐眨眼便至跟前,硕大的巨足遮天蔽月,犹如煌煌磨盘,迎头踩下。 两者的体型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仅仅是猰貐的一条腿都已经比金头银猿高大得多! 但是,这并不影响金头银猿的正面攻击! 它双臂轻震,汩汩神力如泉水涌现,猛地推出双拳,双拳撼天!犹如擎天巨柱! 双拳结结实实地与猰貐巨足触碰在一起!发出“砰砰砰”的巨响,就好像两座巨山相撞了一般,震耳yu聋! 王尧震撼莫名,这种等级的力量完全超过玄台境!不要说碰触,哪怕是轻轻擦一下,定是皮开肉绽、断肢折骨的下场! 接二连三的碰撞,纯粹是**的搏杀,没有施展任何的神通! 金头巨猿虽然身体相比而言,显得弱小了一些,但是肉身力量却是令人吃惊得强悍! 与猰貐的多次碰撞,居然没有落入下风,反而是隐隐占了优势,且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 “嘭!” 两头异兽再次碰撞在一起,猰貐终于承受不住,不再与金头银猿进行肉搏! 它一声嘶吼,通体冒出数丈高的火焰,火焰炽烈,掀起阵阵热浪,周围的绿树于刹那间水汽被烤干,不消片刻,便开始哧哧冒火。 “呼!” 猰貐张口喷火,火舌吞吐,粗达两三米,像火龙般咬向金头银猿,哪怕离得那么远,王尧都感觉到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安! 银猿身形矫健,侧身闪过火龙。火龙一下撞入它身后的山崖上。顿时山崖上的石头立即化作滚滚岩浆,冒着腾腾黑烟,流了一地。 猰貐连连吐火,金头银猿左避右闪,加上猰貐浑身火焰,银猿想要突破,一时之间还很有困难! 银猿这一种族本来就是好勇斗狠之辈,从来都是追着别人打,何曾被人追着喷火,搞得这么狼狈? 只见金头银猿双目中金芒越发炽盛,忽然它仰天长啸一声,瞅准时机,猛地奔上前去,握住猰貐的墨玉独角。 双手神光闪闪,神力再现,使劲往外掰独角!这独角坚硬无比,金头银猿一掰之下居然没有掰断。 不过独角乃是与猰貐的头骨相连,一掰之下令它吃痛不已。它立即停止吐火,张开血盆大口,来咬金头银猿! 金头银猿哪会让它得逞,立即抓住独角,纵身一跃,便躲开了猰貐的撕咬。随后一拳直捣猰貐的鼻子,打得它鲜血迸流,鼻子直接塌陷下去! 猰貐吃痛不已,低吼连连,再次咬来。金头银猿再次侧身闪过,又一拳打在猰貐已瞎的左眼上! “咔嚓!” 猰貐左眼眼眶直接被打裂,飚起一阵血浪,飞出足足有四五米高!它的半边脸都被打得陷了下去,脸上满是鲜血碎肉,看起来越发的狰狞,越发的惊悚! “呼!” 突然,异变突起,猰貐的眼耳口鼻七窍中都喷出炽烈的火焰!火焰呈血红sè,血红的火舌中还带有点紫sè。 金头银猿一惊之下,急忙躲闪,不料,猰貐的血盆大口早已张好等着它,奋力一咬,咬住了它的右腿。 巨齿深深嵌入银猿的腿中,鲜血顺着猰貐的嘴角流了出来,银猿的血液中都带着淡淡的银sè,如同月华一般。 猰貐咬定银猿右腿,死命不放,左拽右拉,只想把它的腿给撕咬下来。 金头银猿怒目而视,急忙放开墨玉独角,它双手插入猰貐嘴中,一手拽上颚,一手掰下巴,想要掰开猰貐的嘴。 但猰貐又哪会称它心意,大嘴死命地咬合,坚持不放开! “吼!” 金头银猿仰天嘶吼,声震寰宇。双臂愤然用力,霎时间,“嘭”地一下粗壮了数倍,爆炸xing的肌肉块块隆起,根根经脉都浮现体表。 银猿的脸上金光更盛,犹如炎炎夏ri中午的太阳,双目中跳动的腾腾神焰已然实质化,shè如地下,打出深不见底的两个洞。 它口中粗气直喘,喷出的气是ru白sè的,如同烟雾,袅袅不歇,久久不散! 这是绝对力量的角逐!毫无虚假! 月华倾洒,铺满人间,此时山崖间万籁寂静,有的只是两头异兽粗壮的喘息声! 满山头的银猿无一个上去帮忙,也不为那金头银猿担心,只是默默地站在山间,注视着它们。 王尧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无声的对抗!叱叱双眼中也满是好奇,一瞬不瞬地盯着两头异兽! 要分出高下了! 只见猰貐的嘴在一点一点地被掰开,一寸,两寸,一尺,两尺,嘴在不断地张大,银猿的右腿已经可以安全地拿出,但是它依旧在掰! 难道这银猿准备直接将猰貐的嘴撕裂?这似乎也太血腥,太残暴了! 王尧想的没错!金头银猿正是准备如此!从来没有什么异兽让它受如此重的伤!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银猿想得很简单,你不是咬我吗?那我就把你的嘴给撕开,看你怎么咬! “呜呜呜” 猰貐的嘴已经张得远远超过它平时的所能张开的大小,疼得它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 “吼!” 一声暴喝,金头银猿双臂忽然剧烈地震颤,掌中力量暴增,只听“咔嚓”一声,猰貐的上下颌骨被银猿硬生生掰断! 果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没有比这样的报复手段更加直接,更加令人畅快!也更加地令人血脉膨胀! 这还不算完! 猰貐虽然上下颌骨断掉,但依旧没有死。 银猿伸出左手,先是直接将猰貐的舌头扯出,然后双腿踩住猰貐的下颚,双臂再次抓住猰貐的上颚奋力撕扯! “哗啦” 如闻布匹破裂!月光下,猰貐的上半个头颅被银猿生生地从身体上撕开,飘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数百米的大地。 这简直就是一头发狂的魔猿!一头力能撼ri月的魔猿! 银猿杀了猰貐,但是却并不见它有丝毫的喜悦,它扔下猰貐的半个脑袋,缓步向着王尧所在的山洞走来,每一步都溅起血花一片。 它走到山洞口,双目冷视王尧。 王尧顿时汗毛乍起,通体冰凉,血似乎都凝固起来,停止流动。他感觉得到金头银猿双目中的盈天杀气! 银猿探出右手伸向王尧,王尧想躲开,却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这方空间似乎被禁锢住了。 这正是无妄之灾!救人反而遭误会,落得如此下场! 千钧一发! ; ------------ 第一百零八章 墨玉独角 神异的叱叱再次展现了它的惊奇之处,它居然没有被禁锢住! 见银猿伸手抓来,立即王尧怀里跳起,气鼓鼓地一爪叉腰,一爪指着银猿,“咿咿呀呀”地说些什么。 银猿看着叱叱皱了皱眉,钢爪般的手霎时停在王尧身前,它的手指骨节粗大,掌中粗糙厚实,充满了爆炸xing的力量。 王尧毫不怀疑它两指轻轻一捏,便能将自己的浑身骨骼捏得粉碎。它疑惑地看看王尧,又看看叱叱,手在空中停顿片刻,再次抓向王尧。 “咳咳” 洞中忽然传来一阵咳嗽,金头银猿神sè巨变,顿时露出狂喜,立即放弃王尧,急忙循声朝洞中看去,只见洞中金sè的小猿猴已经苏醒。 叱叱急忙飞过去,对着小猿猴指手画脚说个不停,指指王尧,又指指金头银猿,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王尧长呼一口气,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他虽然不知道这只金sè的小猿猴在这群猿猴中究竟是什么地位,但他可以确定地位肯定不低!既然它已经醒过来,那么误会定能解除。 金sè小猿猴听了叱叱的描述,抬眼看向金头银猿。 金头银猿立即跪在了地上,嘴里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猿猴也叽里呱啦说了两句。金头银猿再抬头看向王尧时,眼中敌意尽去,多了份歉意和自责。 金头银猿与小猿猴又叽里呱啦地说了起来,言语中非常激动,像是在据理力争什么,而小猿猴则是一脸的不情愿。 王尧好奇地盯着它们,从两者的动作和表情,猜出来个大致来,似乎这金头银猿想要做什么,而小猿猴则是极力地反对。 争执了片刻,突然,金头银猿满脸坚毅地伸出右手,在自己心脏位置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不过银猿丝毫没有皱眉,它极力催动真元,不一会伤口处飘出三滴血液。 这三滴血液与其他的鲜血完全不同。它们不是鲜红的,而是银sè的,并且非常地粘稠,银sè中还泛着点点金光。 三滴血并不腥臭,沁人心脾的香气从它们上散发而出,如兰似麝,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同时三滴血宝光闪烁,光华柔和,犹如琥珀。肉眼可见一道道生命jing气在三滴血四周环绕游走。 “这是银猿的心头jing血!它这是要给小猿猴疗伤!”见到这三滴血,王尧一下就明白了过来,难怪小猿猴会极力反对! 这心头jing血本是每个人或者异兽的生命jing华所在,每一滴jing血的流失对自身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轻则修为倒退,生机流逝,重则生命枯竭,直接死亡。 可见这jing血对修行者是何等重要! 这三滴jing血甫一离体,那银猿刹那间就苍老了许多,神sè有些萎靡不振,浑身的毛sè都变得有些灰暗,不再是银光闪闪,金sè的双眼也变得有些浑浊。 小猿猴神情更加激动,怒气冲冲,对金头银猿的擅自主张很不满意,旋即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金头银猿。 银猿气sè虚弱,对着小猿猴在苦苦地哀求。 王尧知道小猿猴肯定不愿意吸收这三滴jing血,这三滴jing血一失去,这金头银猿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两猿僵持了片刻,又争论了一会,最后银猿极不情愿地吞回两滴jing血,将剩下的一滴推入小猿猴口中。 这银猿的jing血果真强横无比! jing血刚刚入体,小猿猴脸sè顿时红润了许多,都能看到一条条生命jing气在皮表下游走,腹部的伤口也慢慢地愈合起来。 片刻后,见小猿猴恢复了差不多,金头银猿小心翼翼将它捧在手中,捧出山洞。 前一刻,还是浑身浴血,徒手撕裂猰貐,状若神魔的银猿,在这一刻,居然如此谨慎,脸上散发着虔诚肃穆的光彩! 两猿的身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小猿猴还不到银猿的一只巴掌大。看着银猿紧张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可笑。但这越发让王尧对小猿猴的身份好奇。 种种迹象表明,金sè的小猿猴在这群银猿中绝对是身份尊贵得吓人,至于究竟尊贵到何种地步,这就不是王尧所能知道的了。 金头银猿将小猿猴捧出山洞,高举过头顶,山崖周围的银猿立时发出阵阵欢呼,声声长啸经久不息。 它们丝毫没有忌惮,毫不在乎是否会引来天荒山脉中无数潜伏的凶禽猛兽,自顾自地放声高啼。 嘹亮的猿啼在静寂的夜空下传得非常远,惊起远处夜鸟扑棱棱地飞起,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异兽发出不满的嘶吼,或者循声赶来。 王尧心中惊诧不已,天荒山脉有个非常典型而鲜明的特点,那就是弱肉强食!在这里,实力强大便可以生存,实力弱小,那就等着被屠宰。 面对银猿肆无忌惮的啼叫,所有的异兽居然都选择沉默,选择听而不闻。 如此怪异的现象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群银猿的强横实力足以横行天荒山脉! 看着被撕去半个脑袋的猰貐尸体,王尧有些纳闷,这家伙难道是被猪油蒙住了心?居然会去想着猎杀小猿猴?真是闲命活得长! 长啸过后,金头银猿抱着小猿猴往山崖外走去,剩下的猿猴紧紧跟在它身后,亦步亦趋,这对天xing好动的猿猴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 它们临走还不忘战死的银猿和猰貐。 其中一头头顶有一片金毛的银猿背起战死的银猿。还有一头胸部有一撮像火一样金毛的猿猴在最后面拖着猰貐的尸体,看样子这猰貐最终难免落入银猿的口腹中。 那金头猿猴领头在前,刚走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看王尧,接着对最后面的那个背着猰貐的银猿说了几句话。 只见那最后面的一撮毛银猿将猰貐放下,然后双腿踏在猰貐的头上,双手握住猰貐的墨玉独角。手脚同时发力,双腿猛蹬,双手用力拽! “咔嚓” 一声轻响,墨玉独角就这样硬生生被连根从猰貐的头骨上给拔了出来。那末端还沾着点头骨的碎块。 “一撮毛”有些不满意,随手一捋,独角根部连着的头骨尽皆脱落,只剩下光洁干净的一根独角。 它随手挥了挥,独角在空中舞出一片黑影,如同光幕,还散发着黝黑的光泽,但却根本难以寻觅独角的真实踪迹。 “一撮毛”满意地点点头,两三步走到王尧跟前,将独角递给了王尧。 “给我?” 王尧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抬头看向金头银猿,见它一脸笑意,期盼地看着自己。 冲它微微一笑,王尧毫不客气,接过了墨玉独角。 这独角给他第一感觉就是非常重!不要看“一撮毛”拿的那么轻松写意,实际上独角足足有两三千斤重。 但这点重量对于王尧来说,还不算什么。他只是没想到这两米长一点的独角密度会如此大。 不过转念一想就释然了,那金头银猿是何等实力,独角在它用力一掰之下都没有掰断,可想而知其质地坚硬到了怎样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若是很酥松,估计不用掰,轻轻一捏就化为齑粉了。 见王尧居然能拿得动墨玉独角,“一撮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王尧知道“一撮毛”算是对他认可了。 猿猴种族历来都是力大无穷,自然而然地会对力气大的人有亲近感。王尧能拿动两三千斤的墨玉独角,在“一撮毛”看来,这是最起码的能力。 独角漆黑如墨,光洁亮丽,触手温润细腻,如摸羊脂。 它并非完全光滑一片,仔细看,能够发现独角上有细细的天生纹理。纹理不具规则,随意而散乱,形成天然独特的纹饰,给独角增添了几分神秘气质。 独角的前端锋利无比,寒光霍霍,还若有似无地缭绕着薄薄的灰雾,看起来有些诡异而邪气,给人有些yin冷的感觉,看着令人心下发寒。 单手握住墨玉独角,王尧当空横搠,空气中的“嗡嗡”声不绝于耳。随手打在旁边的一块巨石上,顿时碎石飞溅,硕大的巨石瞬间被轰成一块块颗粒。 无需再加工锻造,这墨玉独角便已经是一把趁手的兵器。王尧越看越喜欢,右手高举墨玉独角,对金头银猿致以谢意。 金头银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长啸一声,飞身遁入远处的山林中,其他银猿紧跟其后,不一会儿便都消失不见。 王尧得了一柄称心如意的武器,可是叱叱却什么都没得到。 它摊开双爪,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嘴里不满地哼哼起来,一副不乐意的模样,然后它跳到王尧头上,把它的头发弄得乱糟糟一片。 那样子分明是在撒气,明明是它帮助小猿猴的,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 王尧笑了笑,这小家伙哪里是头小兽,完全是一副小孩脾xing,居然还耍起小脾气了。 把叱叱从头上抱下来,王尧揉揉它的脑袋:“原来你不仅是个小吃货,还是个小财迷啊?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墨玉独角,那就给你吧。” 叱叱耷拉的双眼立即“刷”一下张得很大,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墨玉独角。 “我先帮你保管着,这独角还是挺重的。你这么小身板,别被压扁了。”见叱叱跃跃yu试,王尧赶紧提醒它。 不过小家伙对王尧的好意完全不领情,反而觉得王尧在看扁它,立即跳过来,双爪抱住墨玉独角。 在王尧惊诧的目光中,墨玉独角还真的被叱叱给抱了起来,而且看它的样子还一点都不吃力。 只不过墨玉独角稍微有些粗,叱叱要双臂环抱才能将它抱住,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你这小家伙还真是时刻给人惊喜。”捏捏叱叱肥嘟嘟的脸,王尧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 叱叱得意地冲王尧眨眨眼睛,一副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小猿猴你也救了,墨玉独角你也拿了,咱们现在还是赶紧赶路吧。” ; ------------ 第一百零九章 枯叶客 半个月后,王尧和叱叱终于走出天荒山脉,来到一座城池,找当地人询问后得知他们是在青州界内。 青州,一个陌生的地名。 经过打听,王尧才明白过来。原来西原广袤无垠,被按照东西南北分成了四个大州,分别是东霍州,西青州,南朔州,北凉州。 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询问,王尧便得知自己得罪的白家和元家就在青州地界,他们正是青州的两大霸主。 “原来自己惹祸能力还挺强,一得罪就是青州两大超级势力。”王尧自嘲地笑了笑。 与白家的矛盾毫无缓解的可能!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已经与白家有好几次交锋,斩杀白家多人。 最重要原因是因为叶知秋,无论他死没死,当初自己曾说要替他为枉死的村民报仇,既然话已说出,那绝无食言的可能! 至于元家,自己在白城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元稹,这事迟早要暴露出来,到时候说不得也要与元家交恶,还是早作打算为妙。 而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对两家有足够的了解和认识,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不过也不用刻意为之,若是太过刻意明显,免不了要显露痕迹,难免遭到有心人的注意。 这点王尧早有考虑,好在元白两家本就是青州霸主,关于他们的信息,传遍大街小巷,王尧倒是根本不用多刻意,便可以了解个大概。 两家祖上皆出现过天人境的高手,后代以此自傲,经过数千年的发展,渐渐发展成庞大的世家,旁人称之为“天胄世家”。 两家皆处在青州界内,为了争夺修行资源,免不了会时常发生些小摩擦小碰撞,多年下来早已积累了不小的矛盾。 虽不至于撕破脸面,大打出手,但是私底下耍小动作小手段,使绊子的事还是常有。 “两家素有矛盾,或许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不过该怎么好好利用,倒是需要好好想想。” 王尧边想边走,途径一处酒楼,感觉到肩上叱叱在扯自己的头发,转头看看它:“怎么?你还要吃?” 叱叱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希翼地看着王尧,头如小鸡啄米般不住地点。 “叱叱,你也帮帮忙好吧?从离开天荒山脉以来,只要路过客栈、酒楼、路边摊,你每逢便吃,从没放过一家,吃到现在你还没吃够啊?” 叱叱委屈地摸摸自己的肚皮,又抓过王尧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意思是你自己摸摸看嘛,还瘪着呢。 王尧满脸的无奈,走了个晚晴,来了个叱叱。他本以为晚晴已经够能吃的了,没想到叱叱比她还能吃,真不知道这小家伙小小的肚皮怎么塞得下。 “算我服了你了。走吧,咱们进去接着吃。”王尧揉揉叱叱的头,“叫你‘叱叱’真是一点都没叫错。” 这家酒楼很大,占地数千平方米,分上下两层。雕檐映ri,画栋飞云,檐牙高啄,富丽堂皇。 酒楼生意火爆,一楼内座无虚席,客聚如cháo,喧闹如沸。王尧径直上了二楼,二楼较一楼雅致得多,有大桌和隔开的雅间。 王尧随意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一桌菜给叱叱,自己则上了一壶茶。 二楼客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地围坐着。王尧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多大注意,他们自顾自地喝酒聊天,谈论着最近一段时间的见闻。 说的不过是谁谁修为又突破了,谁谁机缘巧合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与王尧而言,不过是些毫无价值的东西。 刚准备不再理会,不料邻桌三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元家这一个月来已经多次找白家麻烦了。元家的一个长老更是直接跑到白城去,将白城半个城门给轰烂。” “谁让死掉的元稹是那长老最喜爱的孙子呢,谁遇上这事不要发飙?那元稹本是个天才级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已经神道七重天,假以时ri,保不准元家又出个天人境呢?” “你还别说,就有传闻其实真正杀死元稹的就是白家人。他们就是想将元家的天才扼杀在摇篮里。” 说话者突然将声音压低,小心翼翼,像是怕被人听见的样子。但他的话却是一字不差清晰地传入别人耳中,再看他表情,卖弄神sè大于谨慎。 “就是,白家的说辞是那杀人者跑了,这话谁信啊!白城是什么地方?那人修为再高能逃出白城?肯定是白家自己贼喊捉贼,反正现在凶手没抓到,任他白家怎么说都行。” “不过说起来,白家这段时间正是诸事不顺。听说没有,除了元家,还有一个神秘人在找白家麻烦。” “这事也传得沸沸扬扬,那神秘人已经将白家四五处产业给挑了,每处现场都留下了一片枯叶的标记。” “好事者都称他为‘枯叶客’,传说他手中的有一柄神剑,正是白家失落在落剑崖的那柄。” “想想真是令人血脉膨胀,居然一个人挑战天胄世家,这事放在我身上,简直想都不敢想。” “你不敢想是对的。这人分明就是找死!你想想白家是什么实力,能容忍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它吗?估计用不了多久,那所谓的枯叶客就会被白家抓住!” “嗨,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还记得一个多月前的那次吗?白家的产业还不是被挑了,现场还留下‘你还好吗’四个大字呢。白家口口声声说要抓住凶手,最后不也没抓到吗?” “对对,就拿杀元稹的凶手来说,白家照样没抓到,所以呀,这次这个枯叶客,肯定也不会被抓到。” ・・・・・・ 后面的话王尧已经听不进去,他已经听到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消息。 叶知秋没死!他还活得好好的! “枯叶客?”王尧笑了笑,这名头倒是挺适合叶知秋的。那家伙天天身穿枯灰sè长袍,整天一副苦大仇深、死气沉沉的模样。 多ri来的担忧一扫而空,王尧心情大好。他有些急切地想见见叶知秋了。 这家伙现在四处挑白家的地盘,一方面是为了泄气报仇,另一方面他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留言”,故而采取同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他还活着,且活得挺好! “不知道知秋最后出现是在什么地方?”王尧起身向邻桌三人走去,想问的清楚些。 “三位兄台,在下王尧,不知可否向你们打听点事。” “兄台客气了,在下李云聪,这两位分别是李秋水、蒋鹏。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邻桌那人见王尧气度不凡,急忙站起身来。 “也无大事,适才听三位在讨论枯叶客,不知你是否知道这枯叶客最后出现是在何处?” 李云聪刚准备回答,不料二楼包厢忽然“砰”地一下被轰然踹开,里面走出一位小孩。小孩衣着光彩亮丽,腰间环佩叮当,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子弟。 他年纪不大,只有十一二岁,但他脸上却丝毫看不到小孩应有的天真可爱,反而是满脸的戾气,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刚才谁说自己是王尧?” 二楼立时鸦雀无声,众人默默地看向王尧,刚才他的话别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王尧缓缓转过身来,眼前的小孩他根本不认识。 “你就是王尧?”小孩皱皱眉头,疑惑地看向王尧,语气中满是不屑,“也不怎么样嘛,不过就是神道四重天。” “有事快说,我很忙。” “你・・・我要找你比武!”小孩语气不善,盯着王尧,一副跃跃yu试的样子。 王尧算是听出来了。这小孩似乎从别人口中听说他很强,但这小孩很不服气,所以要找他比武,打败他。 “我没空,你找别人。”王尧非常果断地回绝了,他哪有功夫陪这小屁孩玩,尽早获知叶知秋的消息才是正事。 他转过身去,对李云聪拱手道:“兄台,刚才的对话还没结束,烦请告知我答案,谢谢!” 那小孩洁白如玉的脸“噌”得变得通红,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傲慢轻视自己,王尧对那人与自己的态度简直就是云壤之别! “你胆敢说出半个字,我定叫你走不出这酒楼!” 小孩虽然不知王尧究竟在问什么,但他下意识地不想让王尧好过,冲着李云聪威胁道。 众人目光“唰”地一下就集中在了李云聪身上,李云聪面露愁苦,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就引火上身。 他并未说话,先看看那小孩,又有些尴尬地看看王尧,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但说无妨,我保你安全无疑。”王尧眉头微皱,这小孩太霸道,不与他比武,居然毫无缘由地牵连他人。 李云聪看了看王尧,见他神情平和,双目炯炯有神,丝毫不为小孩的威胁而动容,没有来地感觉王尧值得信任,下意识地将早就溜到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得到满意的答案,王尧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但同时却有人气急败坏地暴跳如雷:“小子,竟然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那小孩忽然纵身跳起,如疾风骤雨般呼啸而至,挥掌拍向李云聪! “天哪,这小孩居然有神道六重天的修为!他才多大!” “我这真是修行修到狗身上去了!这么大岁数才还没人家小孩修为高,这说出去还不羞死人!” ・・・・・・ 小孩神道六重天的修为展露无遗,引得众人一片惊呼! ; ------------ 第一百一十章 半路杀出个小弟 书友们,推荐票多多砸来啊~~ 李云聪只有神道二重天修为,处于小孩攻势之中,如同大海中遭遇暴风雨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反观王尧则是如山似岳,岿然不动。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小孩骤然便至,右手如同蒲扇一般拍下,二楼桌椅早已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哀鸣声后纷纷爆裂开,木屑溅得四处飞扬。 眼见手掌在眼中慢慢放大,李云聪双手当胸挥出,他知道这样做是于事无补的!自己的修为与来者相差两个档次,根本不可同ri而语。 双手即将撞上小孩拍来的手掌。李云聪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是双手骨折的下场! 忽然,一条手臂横空出现,两根手指缓缓伸出,电光石火间夹住了小孩的手腕。那两根手指如钢铁浇铸般结实有力,小孩的攻势戛然而止,手掌停在了半空中。 嘈杂的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有些异样。众人都怪异地打量着这两根手指和拥有手指的人。 “你!你放手!”小孩动弹不得,对着王尧大声命令。 王尧两指分文不动,双目灼灼地看着小孩。 “你快放手!”小孩抵不住王尧的目光,双目四处游离,不敢与他对视,语气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透着一点商量的口吻。 无视小孩的要求,王尧看向李云聪:“你没事吧?” “额・・・哦・・・没没・・・我没事。”李云聪还处在石化中,听到王尧问话,这才反应过来。许是被王尧强悍的实力所折服,回答得都有些结巴。 “王尧,你快放手!我手要给你夹断啦!” 小孩的手腕刚被夹住,就疼痛难挡,但他不想漏气,于是极力地忍着。 可是慢慢地,他感觉自己的手掌在发麻发胀,到最后居然感觉不到手的存在了,他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恐慌,尖锐地叫起来。 “想要我放你很简单,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小孩最怕王尧不和他说话,此时听到王尧的条件,立即连连点头。 “姓名” “你先放手好不好?我对你并没有敌意。说起来,和你还有些渊源,刚才初次见面,有些激动,只是想和你开开玩笑。”小孩突然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笑脸盈盈地对着王尧温言婉语。 “姓名”王尧手上的力气不由加重了几分。 “哎呦哎哟,疼疼疼,你轻点,我说我说,西门季玄。”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断・・・断红尘,断红尘告诉我的,你快放手,手真的要断了!” 在西门季玄鬼哭狼嚎的痛哭下,王尧松开了两根手指,再看西门季玄的手腕已经乌青发紫。 李云聪站得最近,看得最清楚,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面前的王尧真的只有神道四重天吗?什么时候四重天制服六重天这么轻松写意了? “看什么看?都快散了,不过是朋友相聚,切磋技艺,有什么好看的?”西门季玄冲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吼道。 众人立即作鸟兽散,那王尧能轻松制服这小恶魔,自己却是不够人家掂量的,还是早点走,免得惹火烧身。 “在下也告辞了!”李云聪也适时地提出请辞,很明显,这是一场误会。 这小孩西门季玄必定与王尧有关系,两人说不定有要事相商,自己再留在这里,就有点不识时务了。 王尧对西门季玄也有些好奇,他似乎与断红尘有过接触。曲指算来,与断红尘和太史侯分开已有数月,如今乍听到两人消息,急于询问。 他略带歉意地看了李云聪一眼,随手拿出个玉盒递给他:“多谢你的消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李云聪急忙连连推却,看得西门季玄烦躁无比,从王尧手中拿过玉盒,直接塞给李云聪:“叫你拿着就拿着,拿来那么多废话!” 搞得李云聪满脸尴尬地收起玉盒,与王尧再三致谢后,急忙与两位朋友离开了酒楼。 王尧狠狠地瞪了西门季玄一眼,然后坐回座位:“和我好好谈谈你吧,你怎么会认识断红尘?” 西门季玄倒是一点都不认生,他拉过椅子,一屁股坐在王尧旁边,满脸笑容,涎着脸冲王尧道了一声:“大哥!” 王尧乍听之下双目神华暴闪,紧紧盯着西门季玄,盯得他毛骨悚然。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先别急着乱叫,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 “是断红尘这么说的,难道你想抵赖不成?莫非想欺负我年少无知?”西门季玄听到王尧不愿承认,立即炸毛般跳起来质问。 “坐下!把你和断红尘的事原原本本说给我听。”王尧眉毛一挑,对西门季玄的反应过激有些疑惑,他很好奇断红尘对这小子究竟说了什么。 “那是一场注定的相遇,那是一次值得历史铭记的时刻。冥冥中自有安排,那天天下着细蒙蒙的小雨・・・・・・” “别说废话,说简单点。” “额・・・好。我与断红尘、太史侯相遇,一见倾心,义结金兰。他告知还有个大哥叫王尧。” “完了?” “完了。” “说得稍微再详细一点。” “你不是叫我说得简单点吗?”西门季玄嘴里嘟囔着,但看到王尧的眼神时,赶紧补充起来。 “西原三霸?西原四奇?西原五圣?”听着西门季玄嘴中冒出的奇特词句,王尧满脑子黑线,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被断红尘洗脑了,断红尘画了一个巨大的饼给他。 “你相信吗?”王尧试探着问西门季玄。 “信!怎么能不信?原先你们三个是西原三霸,如今加了我,咱们就是西原四奇,以后咱们还会发展成五圣、六擘・・・・・・” 西门季玄眼中闪烁着希冀的神采,那是对未来无限的期待和渴望。王尧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将这小子说醒了。 “你怎么会和断红尘他们分开?他们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这事说来话长。当初约好我们分散去发展教众,不过,我选择的地域不好,都没有看到什么好苗子。他们两个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哎。” “那你们怎么联系?” “为什么要联系?咱们这是互相竞赛,看谁发展的苗子更多更好。等到咱们势力壮大后,他只要高举大旗,一阵高呼,咱们不就相聚了吗?我们的宗旨是‘散若满天星,聚是一团火。’” 王尧头顶有万千只乌鸦哇哇飞过,连宗旨都搞出来了,断红尘这家伙要搞什么玩意,难道真的要建立教派,称宗做祖? 他现在可没时间搞什么教派,叶知秋还在不停地发“信息”吸引他过去,这活一次比一次危险,指不定下次就要被白家给抓住了!还是早点找到他为妙!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发展教众吧,不要辜负断红尘对你的一片期许。咱们后会有期。” 王尧拍拍西门季玄的肩膀,一副大哥对小弟的语重心长的模样,然后立即付了饭钱,招呼过叱叱,准备离开。 西门季玄却伸手拦住了他:“大哥,你怎么跑这么快,有什么急事吗?有我西门季玄在,肯定帮你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我不是要杀人,我是要救人,但,若是你还拦着我,说不准我就要杀人了!” 西门季玄尴尬地收回手,有些畏惧地看看王尧,似乎这个大哥没有断红尘和太史侯好说话,有些冰冷冷的。 不过他却觉得大哥就应该这样,否则怎么能担当得起自己的大哥呢!自己是什么人?自己可是堂堂西门家的少主,西门季玄! “你还是跟我走吧。” 思考片刻,王尧决定带上西门季玄。 虽然他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西门季玄只是被断红尘给忽悠了,但是断红尘无良,他却不能无义。冲着这小孩叫他一声“大哥”,王尧就要保他的安全。 “我们去哪儿?”西门季玄立即欢呼雀跃,毕竟还只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孩,xing情里还是有活泼的因子的。 “找人。”王尧停顿了一下,“同时,杀人。” 西门季玄顿时两眼冒小星星,大哥就是大哥,连说话都这么有韵味,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这可比平时在家里呼三喝四的感觉爽多了。 “找什么人?”西门季玄停顿了一下,冷冷地接着说道:“同时,杀什么人?” “找人,自然找友人,杀人,自然是杀敌人。” “找友人,找什么友人?杀敌人,杀什么敌人?” 王尧眉毛微挑,拍拍西门季玄后脑勺:“不要学我说话。” 西门季玄讪讪一笑,摸摸后脑勺:“大哥,我觉得你讲话很有韵味,很有气势。” “先和你说清楚,跟着我,是很危险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当然,你现在离开也还来得及。” “我西门季玄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危险是何物!越是危险,我越要前行,这样才够刺激!否则人生多无趣?” “你才多大点,还人生无趣?小屁孩一个,既然不怕死,那就跟我走吧。”王尧笑了笑,走出酒楼。 “我已经十二岁了,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叫我小屁孩!”西门季玄紧跟着冲出酒楼,不满地嘟囔着。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强势踢楼 宽阔整洁的街道,繁华无比。人们摩肩接踵,犹如cháo涌。在似过江之鲫般的人群中,有两个身影。 一高一低。高者面容刚毅而俊朗,低者眉清目秀,活泼灵动。高者的肩头还伏着一只毛发杂乱而蓬松的小兽。 两人沿着大街往前走,走到一座楼阁前停下了脚步。大街各处都喧闹无比,这里却显得有些清冷,清冷中透显着高贵。 楼阁青砖青瓦,石基飞檐,古sè古香。楼共有三层高,四角微微翘起,像是大鹏凌空展翅。 楼阁前矗立着朱红sè的雕漆木柱,古朴大方,各层飞檐的角上各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铃铛,习习的凉风吹过,铃铛就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闹中取静,典雅古拙中略带清新。 王尧抬头看看匾额:“就是这里了。” “大哥,原来你的朋友是白家人啊?”西门季玄看着头顶楼阁上高悬的黑漆描金的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白宝楼”。 不言而喻,这里是白家的珍宝楼。 “你知道白家?” 王尧看了西门季玄一眼,一路相处下来,他知道西门季玄并不是西青州人,只是为了招收“门徒”才会来这里的。 “嘿,大哥,你也太小瞧我了。虽然我不是青州人,但好歹来这里也有段ri子了。青州赫赫有名的白家,我还是知道的。” “我要找的人就在里面。”王尧对西门季玄笑笑。 王尧的话中有种别样的意味,那笑容也有些令人难以捉摸。不过西门季玄并不敏感,他仅仅觉得有些异样,愣了愣神,问道:“既然要找的人在里面,为什么不进去?” “人,会自己出来。”王尧笑得越发诡异。 “你们两个,不要挡在我白宝楼外,速速离去!”说话间,白宝楼前的侍卫大声呵斥道。 如今,白家对每处产业都加强了守卫,若是再让那“枯叶客”得手,那白家就真的不要在青州混下去了。 见王尧二人并不进白宝楼,而是站在门外闲聊,侍卫们自然对二人起了疑心。 “去告诉你们管事,就说我要踢楼,请他出来。” 守卫们嗔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后喝道:“你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西门季玄也被王尧的话搞得目瞪口呆,他愣愣地看向王尧,见他神sè一派真诚,毫不作伪。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里的人不是友人,而是仇人啊。 “难道你就是枯叶客?”侍卫们想到了最大的可能xing! 王尧并不废话,直接屈指轻弹,刻着“白宝楼”三个大字的匾额,刹那间变得粉碎,化作一抔尘土。 “你!简直欺人太甚!”守卫们震怒无比,来人竟敢如此嚣张,这是**裸的打脸,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守卫们挥动武器,如狼似虎般急冲过来,王尧猛地一甩衣袖,守卫们顿时全部倒飞出去,横七竖八地倒在白宝楼前。 这些人不过是神道四五重天,纵然是来的再多,也无法与他抗衡! “快去叫管事前来!”他们这才明白对方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来者深不可测,绝非自己所能抵挡,的确有踢楼的能力! 王尧轻挥右掌,风轻云淡,楼前两根粗壮的雕漆木柱却轰然碎裂倒坍。 他并不进楼,而是好整以暇地等着白宝楼管事自己出来。他早有打算,那就是要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闹得越大,知道的人越多,叶知秋得到消息的可能xing便会增大一分。 此时,西门季玄浑身颤抖不已,不过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自己虽然在家时也曾作威作福,横行霸道,但是哪有这样的畅快?这样的肆无忌惮? 与现在的所作所为相比,过往种种简直就等同于小孩子玩过家家。 正面挑衅一个天胄世家,这是何等的大胆,何等的猖狂?何等的刺激?! “来来来,大哥,你坐。”西门季玄对王尧简直不能更崇拜,他不知从哪端来一把椅子,热情地招呼王尧坐下。 白宝楼被踢,白家再遭挑衅。这样的爆炸xing新闻早已吸引了大街上一众修士。 看到西门季玄如此作为,实在让人目瞪口呆,这小子似乎比那个踢楼的更嚣张,居然还搞个椅子坐下! “何人如此嚣张?!”一声长啸从头顶传来,一位老者如流星般从天而降,落在了白宝楼前。 王尧微微撩起长袍,金刀立马地坐在西门季玄端来的椅子上:“踢楼之人,区区小名,不足挂齿。” “你想踢楼,莫非你就是那所谓的枯叶客?”老者目光森然,如刀泛寒光,冷冷地扫视王尧。 “身非枯叶客,愿做踢楼人。”王尧摇摇头。 “就凭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重!”老者一脸寒霜,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他的轻视很正常,眼前的王尧不过是神道四重天,比他身后的西门季玄都要低两重天。 而且王尧端坐在那里,浑身根本就没有什么威势可言,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年,说他要踢楼,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小子,让我试试你的手段,看你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老者向前飘来,祭出一柄宝剑,剑华如水,剑芒如同灵蛇,吞吐不歇。长剑似虹,划过半空,刺向王尧。 王尧连站都没有站起,如同赶走蚊子一般,挥了挥手,看似慢腾腾,软绵绵,但却jing准地拍住了飞shè而来的长剑。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听长剑悲鸣一声,掉落在地上。光华迅速消散,碎裂的纹路刹那布满剑身,有点像冰裂纹,为剑增添了几分炫丽。 老者大惊失sè,急忙唤回宝剑,刚刚握住,剑居然“咔嚓咔嚓”裂成无数的碎片。 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老者内心震动不已,他不敢大意,立即又祭出三种武器,分别是一根亮银sè的长枪,一柄寒光霍霍的巨斧,一座威压逼人的巨印。 但结果却令他更加心惊胆颤! 这少年似乎就不是血肉之躯,那如玉般的手充满了魔xing,所有的武器碰到他的手,都如同瓷器一般,纷纷碎裂,化作齑粉。 虽是炎炎辣ri,但老者却如堕冰窖,通体冰凉,一股股寒意从脚底直往脑上钻。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开始慢慢往后退去,这少年不可力敌!虽然只有神道四重天,但却有着无匹的战力,不能以常理度之! “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尧身形如鬼魅,从椅子上飘出去,挥掌拍下,然后又回到了椅子上。 眼力差的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飞出去过,只是觉得他在椅子上稍微动了一下。 而那老者则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如同麻袋般离地而起,倒飞空中,重重地撞在白宝楼的大门上,将两扇大门撞得粉碎。 倒在地上的侍卫们双目瞪如铜铃,心中掀起滔天恐惧,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管事居然在这少年手中都走不了一个回合。这少年实在是太恐怖!堂堂白家号称天胄世家,但当代子弟中恐怕都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少年。 “我不知你是否有大恶,但既为白家人,免不了要对你略施惩戒!” 老者倒在地上,怨恨地看着王尧,他不清楚白家何时惹上此人,但他知道这少年死定了! 若是在往ri,老者作为白宝楼管事,便是楼中的最强战力。但自从出了枯叶客事件后,白宝楼中来了一位家族中的强者,一位远比他强大得多的人。 “哒、哒、哒” 平稳而又有力的步伐声从白宝楼中传来,声音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听到这声音,管事老者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仇怨而又快意地盯着王尧,他仿佛已经看到王尧身首分离的悲惨下场。 “装什么装!都被堵到家门口了,还慢慢悠悠地走下来,这家伙脑子肯定有毛病!”西门季玄很不满来者装模作样的做派。 “刚才是你说只要是白家人,你都要惩戒?”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围观的修士引颈探看,破败的白宝楼中终于走出一魁梧的青年男子。 男子身穿猩红sè铠甲,铠甲上血迹斑斑,暗红的血迹令人心惊,他并未流露什么气势,但刚走出大门,一股浓重的血煞气就扑面而来。 “居然是白青雷!”眼尖的人认出了这男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怎么会是他?上一代的白家天才,传闻数十年前,他就已经是玄台五重天高手,如今十多年过去,也不知他修为增到了何种地步?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白家难道真的要动真格的?准备一举格杀枯叶客?居然把他给派出来?” ······ 众人的一轮,男子毫不在意,他缓步走来,连倒在地上的一众守卫也都不看一眼,而是平静地看向王尧,似乎在问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嘿嘿,明明心中出奇愤怒,却面带笑容。往好了说,这家伙叫涵养好,往差了说,这家伙分明是虚伪至极,装什么风轻云淡,装什么虚怀若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 西门季玄本就对这家伙的派头很看不惯,如今听到众人的议论,更加的烦躁。纵使他是玄台五重天又如何? “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牙尖嘴利,也不知什么的父母能养出这样不知礼数的儿子,待我过会将你抓住,好好替你父母管教一番!”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我父母?还想管教我?你也配?想管我是吧?你来啊,还不知道谁管教谁呢!要来现在就来,谁还怕你这条狗不成?别等一会,等会指不定你死成啥样呢!” 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还没听到有人胆敢欺负自己,还骂自己没教养。 西门季玄撸起袖子,一副街头**打架的跃跃yu试模样,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神道六重天对上对方玄台五重天,会是个什么下场。 “好!既然你求死,那就怨不得我了!”涵养再好,也经不住西门季玄这番毒舌的撩拨。 男子终于忍耐不住,握拳打出,灵气涌动,光芒闪现,拳芒脱手而出,激越shè来。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战力惊天(求推荐票) 拳芒飞出,化作一颗硕大的血红色虎头,恶虎嘶声咆哮,裹挟着浓浓的的煞气,扑向西门季玄面门。 王尧猛地站起,张开五指,拍向虎头。 “砰” 拳芒凝聚的虎头刹那被手掌拍碎,强烈的余劲吹得王尧长袍猎猎作响。 “看来是有点能耐,难怪如此猖狂,不过仅凭这点还远远不够。就想要踢楼,你这是痴人说梦。”白青雷眉毛微挑,有些意外,但随即恢复淡然。 “是否是痴人说梦,战过才知。” 王尧挥动双拳,打向白青雷,双拳散发金炽光芒,如煌煌天日从天而降,白宝楼前一片金光,晃得人根本睁不开眼。 拳势撼天动地,犹如巨型异兽奔跑而过,又似上古战车滚滚碾过天空,天空在震动,大地在颤抖,白宝楼在摇晃。 如此威势令人心惊,围观的众人无不变色。那滔天的神力恍如大海浪潮奔流不息,这样的战力简直远远超过众人的想象。 “这少年肯定是个罕见的绝世天才!” “这少年肯定拥有举世无匹、旷古烁今的特殊体质。否则神道四重天怎么会有如此战力?这简直为所未闻!” “说不定是哪个大家族大势力的传承圣子,可是又会是什么势力要对白家出手呢?” “难道近年来白家的所作所为,引起了某个隐世势力的不满?” 众说纷纭,各种猜测议论满天飞。 白青雷心中也是忌惮不已:“既然已经交手,那肯定绝无转寰的可能。管你是什么来头,先拿下再说!” 他祭出一柄巨锤,巨锤有磨盘大小,通体紫黑色,更有道道华韵流转,无数神纹交织。 金色的拳头撞上紫黑巨锤,铿锵作响,恍如黄钟大吕,恐怖的音浪响彻云霄,使得无数围观者心中骇然,急忙后退。 “此子战力实在令人吃惊!此番一定要斩杀了他,若放任他成长,将来定是个祸害!” 白青雷心中有所忧虑,同时也满含妒意。自己年少时也曾是众人瞩目的天才,但是和眼前的少年一比,简直就是一天一地。巨大的失落感让他越发的愤怒。 白青雷长啸一声,决定迅速斩杀王尧,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以免节外生枝。 恐怖的修为展露无遗,气浪在周身翻滚。白青雷神力鼓荡,舞动巨锤,砸向王尧的头顶,一股惊人而又厚重的威压锁定住了王尧。 巨锤沿着一道真空的轨迹,划破天空,赫赫的风雷声不绝于耳。 王尧神色凝重,浑身神力暴涨,金色的神芒流转全身,宝体如玉般晶莹。 “轰!” 双拳再次砸出,威势比之刚才不知增了多少倍,犹如流星般破空飞射。 “蹭、蹭” 王尧浑身巨震,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反观白青雷则渊渟岳立,脚步稳健。 “小子,你肉身却是强大,战力也远非一般人所能及,我都有些嫉妒你。但是要怪就怪你太嚣张,居然来寻我白家霉头!” 白青雷再次挥锤重击,砸了下来,巨锤上突刺密布,刻着的凶兽狰狞无比,双目绽放凶光。 “吼!” 凶兽咆哮而出,似虎似狮,通体毛发犹如钢针,它脚踏雷云,猛地扑向王尧。 “雕虫小技!” 王尧并不惊慌,口中低喝,大步向前,双手神光暴闪,犹如长河巨浪,滚滚不息。 随着他一拳打出,如浪般的神光化作一头神龙,神龙不怒自威,腾空而起,冲向前方。 拳芒所化的神龙,拥有着不可思议的神异,盈天的杀意令人震颤不已,强横的攻击力更是令人胆寒万分。 那凶兽根本不堪一击,转瞬之间便被神龙撕得粉碎,脆弱得犹如一张纸,脆弱得都令人怀疑白青雷是不是在故意放水。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说!”白青雷看着消散在空中的神龙,似乎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双目瞪如铜铃,吼声如雷。 王尧心念一动,这白青雷为何突然如此激动,难道他看出了什么?不妨试他一试。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是何人。” 不过结果却令王尧失望了,白青雷口风很紧,哪怕非常激动,也没有说出他究竟发现了什么:“管你是什么人,今天都要死!” 随后他一锤落下,展开绝杀。 “天雷落,锤碎山河!” 虚空之中闷雷阵阵,无尽的灵气被牵扯过来,融入到这一锤之中。紫黑锤上电闪雷鸣,密密麻麻的电蛇四处游走,构成密不透风的电网。 紫黑锤还未落下,真空早已承受不住,粉碎开来,空间的涟漪如同水纹,一圈一圈荡开。 王尧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周围的空间不自觉地压制着自己的行动,令自己如负巨山。 他明白,这就是境界的差距。虽然自己的神力无穷,但在境界上依旧有不可逾越的鸿沟。相同的力量,不同境界的人使出来,会有霄壤之别。 “喝!” 王尧竭力抵抗,浑身筋骨不停地震动,。从黑龙神门中获得的几招散式,裂龙指、翻龙爪、怒虹拳、敕龙掌在脑海中不停演化。 “贯天手!” 这一招需要前四式合一,在天荒城时,王尧修为太弱,根本无法提供此招所需的庞大灵气,也无法驾驭其产生的磅礴力量。 “轰!” 两股强横的力量猛烈碰撞,产生剧烈的爆炸。王尧大步后退,气血翻滚,浑身经脉疼痛不已。 围观的众人早已石化。 白青雷是什么人?数十年前的玄台五重天,白家的商代绝世天才,一身修为恐怖惊人,年轻时打得青州无数天才尽皆哑音,傲视苍穹。 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神道四重天小子,居然与他激战数个回合而不落败。这是怎样的荣耀。 丝毫不怀疑,只要此战过后这少年还不死,那么他必将扬名整个青州!这是踩在白青雷头上成就的威名。 可是他真的能在白青雷的手下死而逃生吗?众人心中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西门季玄见王尧身形摇晃,赶紧走上来扶住他:“大哥,你还好吧?可千万别被打死了,否则我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出来的话是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但说话者却是满脸轻松,丝毫看不到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吗?你真以为我能活下来?对方最少可是玄台五重天哎。”见西门季玄俏皮的模样,王尧忍不住开起玩笑。 “嘿,我大哥是什么人,肯定能活下来的,而且会活得很好。对方不过玄台五重天,再来四五个都不在话下。”西门季玄摆摆手,丝毫不将白青雷放在眼里。 “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王尧笑了笑,“叱叱,把你的墨玉独角借我一用。”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肯定还有后招的。小家伙,快掏出那墨玉独角来,让我见识见识。” 西门季玄眉开眼笑,若说真不担心,那是假的。不过看王尧这么淡定,他就丝毫不担心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性命无虞。 无它,唯信任二字。 叱叱灵动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双眼左右摇摆,就是不敢正眼看王尧。 “你不会是将那什么墨玉独角给弄丢了吧?”见叱叱这副模样,西门季玄仰天长叹,疾呼不已,就差要落泪了。 叱叱恼怒地瞪了西门季玄一眼,对着王尧摇了摇小肉爪,而后很不好意思地拿出了一根短棍。 短棍长约一尺,通体如墨似玉,正是墨玉独角。 “不是两米多长吗?怎么只剩下这么一截了?”王尧并没有责怪叱叱,只是对这离奇的现象感到十分好奇。 叱叱脸上闪过一丝羞红,然后两只小肉爪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圆滚滚的小肚子。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墨玉独角是被你吃了吧?”王尧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叱叱。 他拿过剩下的墨玉独角,看到顶端确实留下了一排牙齿印。从痕迹大小来看,的确与叱叱的牙齿很吻合。 王尧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小家伙实在太令人无语了,不过同时心中更是狠狠地吃了一大惊。 他清楚地记得这墨玉独角连金头银猿那样的神力都没能掰断,居然就这样被叱叱当作甘蔗,“咔吧咔吧”几口咬碎给咽了下去。 难道小家伙的牙比金头银猿的双臂更有力?这个猜想有些令王尧眩晕,小家伙到底是个怎样的逆天存在? “大哥,现在不是追究小家伙的时候,你的秘密武器没了,还是想想怎么逃命吧。”西门季玄哭丧着脸,打断王尧的猜想。 “咦,季玄,你不是不害怕不担心的吗?”王尧将剩下的墨玉独角扔个叱叱,丝毫不见慌乱。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我去死吧!” 白青阳双目放光,王尧受他一记天雷锤,肉身居然没有破碎,而且看样子居然没有收到什么大的损伤。 他对王尧越发的忌惮,听到他与西门季玄的对话,本以为他会拿出何等绝密武器,没想到最后不过是个笑话。 “天雷怒,雷暴罚世。” 他不敢再拖延。这一锤砸出,天地变色,倾盆大雨泼天而下,漆黑的雷云滚滚涌动,凝聚出了强大的雷暴。 天雷如山,蕴藏着神圣的威严,铺天盖地压向王尧。 王尧眉头紧皱,这一击远远超过自己的能力范围。即便是强行接下,身旁的西门季玄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他看了看白宝楼前围着的密密麻麻的修士,知道今天造成的影响已经足够大,想来知秋定会得到消息。 “哈哈哈,白青雷,今天到此为止,改日再与你一战!” “哼,想逃,门都没有!”见王尧想逃,白青雷急忙身如惊鸿,揉身而上,势要将王尧一击毙命。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并不能随他心愿。 王尧一手抱过叱叱,一手拎起西门季玄,闪电翅展开,两人一兽以难以捉摸的轨迹划过天空,消失在众人眼前。 ------------ 请假~ 抱歉,今明两日有事,故请假两天,后天会补上所欠章数。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名扬青州 没能斩杀王尧,白青雷气得暴跳如雷,头发倒竖而起,双目中血红似火,他仰天长啸:“小子,别让我抓住你!” 围观的众人难得见到白家吃瘪,还是数十年前的百家天才白青雷,无不心中暗笑:“人都走了,你在这放空话,有什么用。” 忽然,天空中一道金光射来,肉眼根本难以捉摸其痕迹,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物,只听到尖锐的呼啸声。 白青雷虎躯一震,右手紧握紫黑巨锤,全身真元外放,保持着高度的警备防御姿态,等待着这势如破竹的一击。 金光眨眼便至,但是却没有攻击白青雷。 “轰隆隆” 大地在颤抖,轰鸣声从白青雷的身后传来,只见高耸矗立的三层白宝楼轰然倒塌,掀起的阵阵尘土将白青雷搞得灰头土脸。 “我说要踢楼,那必定要踢楼。楼没倒,我怎能就此离开?我这人非常守信。”天空中传来王尧淡淡的声音,声音虽平淡轻柔,却霸道异常。 “白青雷,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我的名字吗?记住,我叫王尧,下次遇见你之时,便是你魂归天际之日。” 围观的修士再也忍不住,爆发出哄闹的嘈杂声。 “王尧,王尧,原来他叫王尧。” “今天过后,恐怕青州将无人不识君!” “那王尧最后说的那句话你们听清楚吗?下次相遇便是白青雷的死期。这话有些太嚣张了吧?这次很明显是他战败而逃哎。” “我看不见得,你没听他说的吗,他这人非常守信。为什么明明走了还要最后将白宝楼轰碎?这是在立威,也是在表明自己所说话的可信度!我觉得这王尧的话可信。” “我也这么认为。你们看清楚那最后射来的金光是什么了吗?试想若是近距离射向白青雷,他怎么可能挡得住!” “怎么可能?白青雷可是玄台五重天啊。那王尧不过就是神道四重天。” “怎么不可能?放在今天之前,你能想象到神道四重天可以力战玄台五重天吗?” “天哪,这是要踩在白青雷的尸体上成就赫赫威名啊!不知道这次白家将会有怎样的行动?” “白家?白家还有能什么行动?哪次动作不是被人打脸?” “难道白家真会等着王尧上门,将白青雷斩杀?肯定不可能,白家肯定会在这之前将王尧除掉!” “看来这青州要乱咯。” 今日之后,果真天下震动,青州震动。人们无不奔走相告白宝楼前的大战,口上挂着最多的是一个叫作王尧的修士。 仿佛是嫌王尧的声势不够大,白城的修士传出了又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王尧与白家早有旧仇。白家天才白无垢就是被王尧所杀! 当日落剑崖的事情被好事的修士们翻了出来。 当时,王尧才神道一重天,白无垢则是神道六重天。并且他以神道一重天修为在玄台一重天的白青阳手下安然离去。 整个青州的修士沸腾了!短短两三个月,王尧居然连升三重天,并且战力越发强横! 天才已经不能形容王尧。那些所谓的天才在他面前都会黯然失色,都会自惭形秽。 可是当人们四处打听起王尧的消息时,却发现他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王尧此少年必定体质特异,或许就是罕见的神才圣体也未可知。” 一座酒楼上,一位中年修士根据王尧神鬼莫测的实力,给予了最可能的推测。 “何谓神才圣体?前辈,你给我们说说呗。” 年轻的后生好奇地围了过来,如今王尧的事迹传遍大街小巷,他们每天听到最多、谈论最多的就是王尧,自然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少年产生了极大地兴趣。 不过坐在窗户边的两个少年并没有围过来。其中小的那个低声道:“大哥,他们又在讨论你呢,你怎么不去听一听?” “有什么好听的,不过都是些陈词滥调。这些天你还没听够吗?”另一个少年自顾自地喝着茶水,不为所动。 “当然没有听够。他们一直都在议论你,但是却只字不提我。我一定要听到有人说我才罢休。” 两人正是大闹白宝楼,声名震青州的王尧和西门季玄。 “亘古匆匆,万古的历史长河中,总有人受上天眷顾。他们生来便与众不同,生来注定受世人膜拜追捧,他们无与伦比的体质,修行起来堪称逆天!” “很明显,王尧必定是其中之一,只是究竟是何体质却不得而知了。” 中年修士乐得众人围过来,立即滔滔不绝地讲开。说到这句话时,若有似无地瞟了王尧一眼。 “大哥,我怎么觉得那中年修士认出我们来了?”西门季玄一直盯着中年修士,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肯定不会错。 “不用理他,我们在这等到人就离开。”王尧早就感觉这中年修士在观察自己,只是自己并不在意罢了。 “如果我也是那种逆天的体质该多好,这样就可以娶隔壁家的小翠了,他妈一直嫌弃我修为低,不能保护她。”一少年目露向往之色,眼中满是渴望。 “瞧你那出息,有那体质,还愁找不到老婆?到时候各大家族神教圣地的什么圣女神女公主,还不都倒贴过来。”另一个少年虽然是嘲笑前者,但眼中也露出痴迷的神色。 “好了好了,你们别打岔,听前辈接着往下说。” 青年修士从容笑了笑,接着道:“不要以为有特殊体质就是好事。有时候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传闻咱们西原其他三州中已经出现了几位修行神才,不过他们或被家族雪藏,或被神教圣地隐匿,旁人难窥一见。他们战力惊人,修行逆天。而这些人神才必将会发生碰撞,毕竟想要攀登上顶峰,必须要将他人踩在脚下。” “那王尧与这些神才相比,谁更厉害?他会不会有危险?”少年毕竟心善,虽与王尧素未谋面,但想到他乃是青州的,免不了替他担心,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气来。 “哈哈哈,不要说那些神才,就连王尧我也没见过,我又如何得知?”中年修士哈哈大笑,“咱们接着聊白门楼事件吧,在这事件中,其实众人都忽略了一个人。” 中年修士的讲故事能力很强,很快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众少年无不抓耳挠腮,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什么?忽略了一个人?” “前辈,是什么人?你快说啊。不要藏着掖着了。” “对啊,前辈,你就不要再吊人胃口了,快告诉我们吧。” “王尧身旁的那个比他还小的少年,大家都忽略了他。”见效果差不多,青年修士才慢吞吞地说了出来,同时余光瞥了窗边的西门季玄一眼。 “终于遇上伯乐了!终于有人想起了我。”西门季玄心中窃喜,对着王尧眉飞色舞。 若不是目下有要事在身,他都恨不得跑过去,对众人说“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那少年!” “那个跟在王尧身边的小孩怎么了?他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吗?”少年们纷纷发问。 “奇异,当然奇异。那个小孩的修为比王尧还高两重天,他是神道六重天。”中年修士忽然提高音量,一惊一乍地说道。 “是神道六重天又如何?白宝楼大战不是说明了有时候修为高也不管用吗?” “小家伙真是无知,那是对体质特殊之人来说的。何况你知道那小孩今年才多大吗?他才十二岁。用你脑袋好好想想吧!”青年修士仰天长叹。 “什么?一个十二岁的神道六重天?” “天哪,想想自己,都怀疑这些年是不是都修到狗肚里去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众少年无不骇然,这又是一条大新闻! “到此为止吧,我讲得口干舌燥,有些累了,你们都散了吧。”中年修士下了逐客令。 众少年立即作鸟兽散,欢呼雀跃地往外跑去,他们得了这么多谈资,要急不可耐地与旁人分享。 中年修士拍了拍藏青色长袍,站起身来,走向王尧和西门季玄。 “大哥,那中年修士过来了,怎么办?” “静观其变。”王尧不慌不忙。 中年修士十分自然地坐下,动作丝毫不显得僵硬,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令人心生亲切,不过一张口却令王尧和西门季玄脸色大变。 “两位公子,你们有凶兆。” 王尧眉头微皱,并不答话。但是西门季玄却忍不住了:“你才有胸~罩,你全家都有胸~罩。” “额···不好意思。二位误会了。”中年修士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我指的是二位近期会犯厄运,将有血光之灾。” 见中年修士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西门季玄终于“扑哧”笑出声来。 他调侃道:“咦,怎么不见你的算命帆?你的横幅和标语呢?我明白了,你是靠看手相的,是不是?” 中年修士并不丝毫窘迫,他双眼古井不波,平静地看着满脸促狭笑意的西门季玄,张口轻轻说了三个字:“不老窟。”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圣城不老窟 西门季玄顿时哑口无言,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再也吐不出半个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那一丝的慌乱并没有躲过王尧的双眼,不过王尧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诧异地看了西门季玄一眼,莫非他来自不老窟? 不老窟名声极大,王尧虽未去过,但对不老窟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老窟名叫窟,实为城。因为不老窟所处位置低洼,城四周的土地都高高凸起,超过城池,故名窟。 不老窟低陷在地下,实际上是一座完完全全的地下城。 不老窟的有名,并不在于它奇特的地势,而是因为它和天荒城,并称西原为两大圣城。天荒城在天荒山脉以西,而不老窟则在天荒山脉以东,青州、凉州、朔州和霍州的四州交界处。 两城隔着天荒山脉遥遥相对,犹如散落在西原大地上两颗璀璨的明珠。 西门季玄很快将自己的慌乱掩饰过去:“不老窟?难道它和你所说的血光之灾有关系吗?” “非也,非也。近日来流传着一则消息。”中年修士摇摇头,“传闻不老窟中有一少年罔顾父命,偷偷溜出家门,至今未归。” 奚落的笑容刹那间僵硬地定在了西门季玄脸上,他双目瞪得老大,完全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这少年的事情吗?”中年修士朝西门季玄笑了笑。 “不了不了。”虽然中年修士的笑容依旧很温和,但是在西门季玄眼中却如同魔鬼一般恐怖。 他从未对别人提起过自己的来历,哪怕是王尧问起来,也都含糊了过去。居然就这样被眼前这个陌生的人给戳破了。 西门季玄立即选择了最明智的做法:闭嘴。他立刻老老实实地端坐一旁,缄口不言,这家伙还是交给大哥王尧去应付吧。 除了在听到不老窟时,王尧看了西门季玄一眼,其他时候,他都在自顾自地喝茶,似乎他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对这不请自来的中年修士也表现得兴趣缺缺。 “你们近期真的有血光之灾。”中年修士让西门季玄安静下来后,又开始宣扬自己的言论。 王尧依旧在喝茶,默不作声。而西门季玄则正襟危坐地看着王尧。 中年修士眉头微皱:“王尧,看来你依旧不相信我?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他最终还是叫破了王尧的名字。 沉默了半晌的王尧,终于有了反应,他侧过脸来看着眼前的中年修士,很诚恳地道:“没办法,我就是不相信你!” “王尧,你会后悔的。”中年修士说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却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气愤不已,一拂袖子,离开了座位。 不过走出去没几步,他又转过头来,道:“王尧,不论你什么时候反悔了,来找我,我保你平安。” 中年修士掏出一块牌子,随手一甩,牌子稳稳地落到了王尧的桌子上,随后他离开了酒楼。 “大哥,你为什么不相信那人?我觉得他说得挺玄的。”见中年修士走远,西门季玄疑惑地问道。 “是不是他叫破了你的身份,所以你觉得他挺玄的?” 西门季玄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两声,其意思不言而喻。 王尧拿起桌上的玄铁牌,入手挺沉,牌子上刻着一个铁画银钩的“元”字,那字灵动异常,似要脱牌而去。 他端详了片刻,手指轻轻用力,玄铁牌立即变成了一堆粉末,从指尖滑下。 “我相信他的话,但是我不相信他的人。或者说不相信他所在的家族。” 西门季玄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叫起来:“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说说看。” “我是看到那玄铁牌猜出来了。你先回答我个问题,刚才那人应该是青州元家的人吧?” 王尧点了点头,示意西门季玄接着往下说。 “看来我猜得是对的。元家势力庞大,别人找不到我们,他们应该可以。所以那中年修士一早就知道我们在这里。他先以言语夸赞我们一番,一方面让我们心生好感,另一方面也隐含试探之意,随后接近我们便容易多了。” “那你知道元家为什么接近我们吗?”王尧问道。 “嘿嘿,这点可难不倒我。很明显,是因为大哥你。刚才那中年修士也说了,你的体质特殊,很可能是神才圣体,而这样的神才无不被大家族大势力雪藏起来。而你却是孑然一人,同时你又与白家交恶,所以元家便向你抛出了橄榄枝,借机拉拢你,毕竟这样的机会可是万年难遇的。” “你的分析只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原因你没说出来。”王尧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 “只对了一半?” “对,元家接触我们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你。想必你家族在不老窟中的地位不低,而且你在家里的分量也不清,否则不老窟中一件小小的少年离家出走事件又岂会传入元家耳中?元家想必对你家也是心存结交之意。” “大哥,关于我的来历,我不是存心想隐瞒的。毕竟从家里逃出来不是件光彩的事。”西门季玄急忙解释道。 “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点很正常,你无需解释。我也有不曾告诉你的秘密。”王尧笑了笑,“不过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哦?是什么秘密啊?” “这就是我说不相信元家的原因,因为我也杀了元家人,元家的元稹就是死在我手中。这事目前还没有被揭露出来,但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王尧没有接着往下说,但是意思很明显,等元家人知道王尧杀了元稹,还会这么热情的招揽他吗?恐怕很难说。 “大哥,我觉得这不是问题,元稹和你,谁对元家更重要,这点元家肯定分得很清楚,他们不会因小失大的。若你真的要加入元家,元家肯定乐意之至。” 西门季玄分析的很透彻,话也说得很明白。 但是王尧却摇了摇头:“这道理我懂,我不愿接触元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愿被束缚在这里。我想你也是因为不愿被家族束缚,才偷偷跑出来的吧?” 西门季玄搔搔脑袋,不要意思的点了点头。 其实,王尧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要去寻找父亲,寻找七星,还要去寻找月族大祭司所说的羽化天波,他又怎会被元家束缚住手脚,蜷伏在这青州界内呢? 所谓血光之灾,王尧明白,不过就是白家准备对他进行疯狂的围剿罢了,可是这又有何惧? “掌柜,我要一间客房。” 突然,酒楼下一阵骚动,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尧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他知道他等的人来了。 他向楼下看去,楼下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依旧是灰色的长袍,依旧是冷峻而淡漠的脸,依旧是坚毅而倔强的眼神。 来人正是叶知秋。 自大闹白宝楼后,王尧一直逗留在这小镇上,这里与叶知秋相识相知的小镇,他知道叶知秋得到消息后,一定会来这里找他。 叶知秋果然懂王尧的心思,他终于来了。 “朋友,客房没有,酒倒是有几壶,不妨上来对酌一番?” 叶知秋闻声抬起头来,看向二楼,刹那间他那冷漠的脸上居然露出笑脸。 笑得如此灿烂,如此纯真,看到的人都感觉如沐**,那笑容就如同春阳旭日,让人心生亲切和温暖。 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冷酷的人居然能有温暖的笑容。 王尧也还以一笑。久别之后再相逢,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对方的开心与喜悦,这是掩藏不了的。 两人各自心中担忧对方的一丝忧虑,也于对视间放下,王尧忽然间觉得胸中郁气顿扫。 他先只是笑而无声,到后来尽忍不住放声大笑。叶知秋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 楼下的人一看,惨了,这两个人原来是傻子,这可怎么办? 更有人对两人抱以同情的目光,甚至连连头,叹息不已,一副悲天悯人的怜惜模样。 叶知秋和王尧先是一愣,待看到众人同情的目光,旋即反应过来,笑得更加放肆了。 “你现在怕吗?”笑声过后,叶知秋问道。 “怕?我为什么要怕?” “因为我还要杀人,而且我已经杀过人!” “哈哈哈,我也杀过了人,而且还要接着杀下去。” 周围人听着两人对话,立即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蹿,原来这两人不是傻子,而是疯子。疯子可比傻子更恐怖,还是离得远一些。 “哈哈哈,我们还是离开吧,再留在这里,恐怕就要被人当做怪物看待了。”放肆的笑声中,王尧一跃而起,飞出酒楼,飘然落地。 “正有此意,这里人多眼杂,咱们换个地方把酒言欢。” 叶知秋紧紧握住王尧的肩膀,指节都用力得发白了,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激动。 “走!” 毫不拖泥带水,王尧与叶知秋把臂飞起,掠向远方。 “喂喂,两位大哥,你等等我,别就这样把我给撇下啊!”西门季玄急忙追了出去。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生死相逢友常在 叶知秋带王尧所去之处,虽称不上仙境,但景色却是非常宜人,一派山水田园风光。 几间精舍坐落于山崖石壁前,屋前有乔松十数株,修竹千余竿,光滑的鹅卵石铺成一条弯弯曲径。 舍下流水回还曲折,檐前飞泉拍崖溅落。芳草鲜花点缀四周,丹桂火榴俯仰可摘。 “看不出来啊,叶大哥,你表面上这么枯寂如水,其实内心挺有情趣的嘛!居然将这里修葺得如此精致。”西门季玄忍不住打趣道。 “这里是以前我住的地方,自落剑崖底出来后,我就回到了这里。”叶知秋解释道,“走,我们进去把酒畅饮。” 跟着叶知秋进屋,屋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床,几张桌椅,虽然古旧,但是一尘不染,干净而整齐。 可见,平日里,他生活虽然清苦,但却一丝不苟。 王尧与叶知秋几乎是生死分别,自然少不了互诉别后机遇,西门季玄对两人的经历也十分好奇。 “那****被白无垢打中,便失去意识,掉落下落剑崖。”叶知秋将自己的经历缓缓道来,“我本以为我会死,没想到几日后,居然糊里糊涂醒了过来,不仅如此,连全身上下的伤都好了大半。” “难道是因为那柄神剑?它到底有没有真的消失?是被你得到了?还是被他人所夺?” 那天神剑莫名其妙消失,致使叶知秋心神失守,继而遭到白无垢的偷袭。总得说来,这一切都是那柄剑引起的。 “吟” 叶知秋右手翻转,抽出一柄剑,清越的剑鸣犹如龙吟,剑华清亮如水,同时周边又浮着一层淡淡的红色雾气,有点像是血煞。神异中又透着一点妖邪。 “这就是当日落剑崖上的那柄神剑。不过,它现在不叫神剑,而是叫悲嚎剑。我要让所有的敌人都在此剑之下悲嚎。” 叶知秋手持悲嚎剑,豪情万丈,气宇轩昂。 “看来最终它还是落入了你的手中,白家忙活了半天,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王尧笑道,“那日明明看到悲嚎剑消失不见,最后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说起来,我也是误打误撞。其实那天我握住的并不是真正的悲嚎剑,而是悲嚎剑的剑魂。” “剑魂?叶大哥,你是说这柄剑有剑魂?”西门季玄忍不住惊呼一声。有剑魂的宝剑价值几何,他还是有概念的。 “你也知道剑魂?”叶知秋诧异地看了西门季玄一眼。 “我听父亲曾经提到过,但从未见识过。传闻剑魂天生自有傲骨,不愿受人支配,想必当时情况肯定十分凶险。”西门季玄猜测道。 “不错,当时虽然剑魂初生,意识还模模糊糊,但依旧桀骜不驯。不过幸好这剑魂乃是吸收了赤鳞血蟒的一身精血,机缘巧合之下孕育而出,而赤鳞血蟒临死前的怨气也影响了它。那时我心灰意冷,怨气滔天,恨意十足。不想居然误打误撞得到了悲嚎剑剑魂的认可。” “原来如此。那当时悲嚎剑剑魂崩碎消失,其实就是认主的成功了?” “对,悲嚎剑的剑魂当时并未消失,而是进入了我的命门中,真正的悲嚎剑本体则是插在落剑崖崖底。” “我醒来后,修炼速度不知为何变得极快,几个月内便达到如今的神道七重天。不借助悲嚎剑,解决一般的神道九重天不成问题。”说到修为,叶知秋自豪地笑了笑。 “后来,等我伤好痊愈,去找你们时,却发现你们好像消失了,只是听闻白家被人给挑了。打听之下,我就知道是你在给我放消息。于是我便用同样的方法告知你。却不料几次下来都没有你的消息。你这段时间去哪了?难道不在青州?” 王尧于是简单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斩元稹,杀铁骑,斗闪电鸟,进月族。一番事迹听得叶知秋和西门季玄目瞪口呆。 不过关于七星,他倒是没提起,并不是不信任他俩,而是他隐约感觉这事肯定比挑衅白家严重的多,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 “晚晴那丫头居然成了月族月神?她能胜任吗?”叶知秋想起晚晴活泼好动的样子,完全无法和圣洁高贵的月神联系在一起。 王尧也是莞尔一笑,也不知道晚晴现在过得怎样。 西门季玄的大脑都有些不够使了。这王尧究竟是什么来头?身边聚集得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个刚认识的叶知秋,居然就是传闻中只身一人,连挑白家数处产业的“枯叶客”,他的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柄拥有剑魂的神剑! 还有他们俩口中提起的未曾见过的晚晴,居然,居然是月族月神!月族啊,那可是传承数万载的上古部落,虽很少显迹人间,但它的势力谁敢轻视?肯定不会比一般的圣地世家差。 还有早已见过面,打过交道的太史侯和断红尘,这两人也是天赋异禀,不容轻视,现在也不知发展到哪一步了。 西门季玄越想越兴奋,心脏砰砰直跳,连呼吸都粗壮了许多,这次出来果真是不虚此行!交到这样一帮朋友,父亲肯定不会再责备我,反而会很欣慰。 “咿呀” 一直在王尧怀里睡觉的叱叱终于醒了,它揉揉惺忪的大眼睛,迷迷糊糊地爬了出来。 “这小家伙就是我在天荒山脉遇见的叱叱。”王尧向叶知秋介绍。 “咿呀” 小家伙还没睡醒,打了个哈欠,又伸伸懒腰。它迷茫地四处瞅了瞅,忽然双眼一亮,霎时清醒过来,直扑叶知秋的悲嚎剑而去。 叶知秋见小家伙憨态可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刹那间脸上就被震惊所取代,他极快地将悲嚎剑给收了回去。 叱叱没有抓住悲嚎剑,两眼一耷拉,几乎要哭出来,那可怜的模样真是惹人爱怜。 “刚才悲嚎剑居然告诉我,它害怕这小家伙。”叶知秋指着叱叱,震惊地看向王尧。 “什么?”王尧也是惊诧不已,看向叱叱。 “咿呀咿呀,嘟噜嘟噜。”叱叱超王尧比划了几下 “你说什么?你说,那柄剑闻起来很好吃?” 叱叱萌萌地点点头,一步一摇地走过来,拽着王尧的手不放,眼睛里满是渴望。 “不行,坚决不行,那柄剑不能给你吃。”王尧坚决地摇摇头,“这是别人的东西。” 小家伙委屈地低下头,但是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左右乱转,似乎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叱叱,别打坏主意。这柄剑你坚决不能动,想吃的话,过两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东西随便你吃,只要你能吃得下。”见叱叱眼睛滴溜乱转,王尧还能不知道这小家伙在想什么,赶紧温言安慰它。 叱叱抬起头来,惊疑地看着王尧,仿佛是不相信王尧,它伸出肉呼呼的小爪子要和王尧拉钩,搞得王尧哭笑不得。 终于和它拉完钩后,小家伙才安分下来,不再惦记叶知秋的悲嚎剑,跳到王尧肩头,选择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去了。 西门季玄几近石化了,他原以为这叱叱不过就是一只灰不拉几的土狗,没想到居然这么的灵异,还会与王尧讨价还价。 这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悲嚎剑怎么会怕这小家伙呢?”他心中划出千万个问号,只等着一一解答。叶知秋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王尧,等着他给解惑。 王尧耸耸肩道:“我也不是不清楚。我原以为它只是喜欢吃肉,喜欢喝酒,但是后来发现,这小家伙居然能吃各种灵物。” “吃灵物也不稀奇啊,我们不也是吃各种灵药身果吗?”西门季玄是个急性子,急忙接茬。 “我说的灵物可不仅仅包含这些,若是这些到也就罢了,它还吃各种神兵利器、珍稀矿物材料。简单来说,凡是有灵性的东西,他都能吃,都喜欢吃。比如悲嚎剑,比如墨玉独角。” “这···这么神奇?可是它能啃得动,吃得下吗?”虽然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但是西门季玄还是选择了相信,不过它对小家伙的牙口倒是有所怀疑。 王尧笑了笑,然后将墨玉独角的来历跟两人说了一遍。 “季玄,你在家族中,有看过关于天地异兽的相关记载吗?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小家伙究竟是什么种族。” “没有,闻所未闻,听所未听。”西门季玄呆滞地摇摇头,“不过,这小家伙必定来历不凡,或许是上古,甚至是太古前遗留下的异种。” 看着肥嘟嘟、肉呼呼、睡得口水直流的叱叱,西门季玄完全无法将它和一直天地异兽联系在一起。 叶知秋也有些木讷地看着睡得很香的叱叱。 忽然,叱叱像是感应到什么,它睁开双眼,见王尧三人都盯着它看,它“咿呀”嘟囔了一声,然后扭过身子,将远远的屁股对着三人,换个方向又睡下了。 “哈哈哈”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放声大笑。这小家伙实在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