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初入侯府 更新时间:2012-10-29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古色古香,狠狠地闭上眼再次睁开,眼前还是那片古色古香,哦的妈呀,不会是碰上狗血剧华丽丽的穿越了吧。 上官凝把房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遍,不对,是用贪婪的眼神欣赏着。暖暖的阳光透着雕花木窗照进来,零碎的撒了一地,如点点金子铺了一层,那上好的紫檀木几案,那画着百花齐放孔雀翎屏风,那绘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的青花瓷,这房里的一切陈设哪一个放在现代都是值钱的很啊,等回过神来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穿越了。 上官凝记得自己昨晚明明是如往常一般玩了会网游就睡下,怎的一觉醒来就躺在这华贵的雕花木床上。 心里无来由的一阵悲凉,完了,好不容易大三了,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她却…… 穿越小说以前没事的时候看过几本,女主一般不清楚状况下都会装失忆,上官凝想,她也随穿越军的大流装失忆吧,可是自己没病没痛的怎么会失忆呢,唉―在不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还是乖乖地躺回那张华贵的雕花木床上。 即来之则安之,于是继续睡觉。 “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你醒来了没有啊”焦急的喊声伴透着门缝钻进来,上官凝忽地惊坐而起,喊谁呢? “少夫人~~少夫人~~”一声响过一声,很久也没听见有人去答应她,难不成是在喊她?不会这么倒霉吧,刚穿来就成了有夫之妇?在现代都没好好谈场恋爱,穿越到古代就剥夺她这个机会,都说古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这尊身体也不知与几个女的共享一夫。 阿米陀佛―值得庆幸的是语言是相通的汉语。 “在――”上官凝试探地说道。 门吱的一声响,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跨进门槛,站在门口不动,对着上官凝说:“少夫人,你醒了,奴婢这就给你打洗脸水去。” “哦――”上官凝从鼻子里懒懒的哼了声,表面装着平静,其实心里慌的要命,在没弄清楚是个什么状况前,还是少说为妙。只是上官凝很困惑,电视剧里演的不是只有主子醒了才喊奴才的,怎么到这里却是奴才喊醒主子?这具身体的原主不会是个没地位的吧? 困惑啊--困惑-- 上官凝还独自沉浸在困惑中,“少夫人你洗把脸”刚才那个小丫头已经绞好帕子递到她手上,糊乱的在脸上抹了几下就把帕子递还给了小丫头。 “少夫人,奴婢伺候你穿衣” “恩―”上官凝想反正古代的衣服自己也穿不来,就由着她折腾去。 “少夫人,你看穿哪件合适?今天少爷可是要回来的。”小丫头手里拿着堆上好绫罗绸缎等着上官凝挑。 “就那件吧”上官凝随便捡了件素色锦缎罗裙的。脑子迅速的转着,少爷?应该是这尊身体的夫君了,他不在这个家里住着吗?他是做什么的?他有钱吗?他有几房妻妾?还有这是哪个朝代? 一个个疑问急需解答,可是急也没用,现在没人告诉她,也不好问这小丫头,生怕露了马脚。 小丫头伺候着她穿戴整齐了,女孩子的本能穿新衣裳必定要照照镜子,上官凝到现在才想起还没好好看看这个身体主人长的啥样,看这盈盈一握的纤腰感觉应该不会差到哪去,她在现代不算长的很出挑,可也算的上是个小家碧玉。 “把铜镜拿来”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 “是,少夫人,奴婢这就给你取来。” 铜镜里,眉目如画,唇如点绛,肤如凝脂,气若幽兰,谈不上绝世倾城,却也是个千娇百媚的佳人,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少夫人,老夫人昨儿个还一直念叨着少爷呢,今儿个一早就醒了,薛姨娘和李姨娘都早早的过去伺候老夫人去了。奴婢怕少夫人去的晚了,姨娘们又要在老夫人面前告你的状,就急着赶来喊少夫人。” 果然事出有因,要不然这丫头胆子有这么大。上有老夫人这坐大山,下有二房妾室,上官凝事先已有心里准备,可是咋一听到,心里还是万分的不自在。也不知这老夫人厉害不,古装剧坑人啊,婆婆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外加二个姨娘,啥角色来着? 唉―前途渺茫啊! 小丫头看上官凝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皱眉的,急的她直跺脚。老夫人那怕是二位姨娘早就伺候着洗漱用饭了,少夫人却还在这磨磨蹭蹭的。要是再去的晚,又得招老夫人的不是了。 “少夫人,老夫人这会子怕是已经在用饭了,奴婢这就伺候你去用饭吧。”小丫头赶紧说道。 上官凝只能硬着头走一步算一步了,唉―“走吧” “我昨晚上睡的晚了,现在头还有点晕忽忽的,你过来扶着我把。”上官凝不认得路,撒了个谎骗那小丫头带路。小丫头不疑有他赶紧过来搀扶着“少夫人,你慢点小心了。 推门而出,眼前是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林深处泻于古隙之下。 走了一个院落又一个院落,小官凝也不知到底走了几个院落了,每个院落各自独立,却又用一个个小花园各自相连,布局巧妙,错落有致,要不是这丫头带着领路,怕是走上一天也找不到她住的那个院落。太壮观了,都快比上那皇亲国戚的府底了,丫的,这大富大贵的看着就腻有钱,也不知是个当官的还是个生意人。 最后来到一个大大的院落前,小丫头扶着她走到前厅,只见一张大大的八仙桌,最上头坐着人个老妇人,雍容华贵,慈眉善目,必是那老夫人了,两鬓斑白,却还是掩不住其容貌,年轻时必是个美人无疑。左右两边挨着老夫人各隔开一个空位坐着两位衣着华丽的女子,看来是那两房妾室了,旁边还站着四五个丫头伺候着。 豪华的阵容,连吃个饭都要这么多人伺候,古代有钱人的特权象征,想想在现代请个保姆都不容易,上官凝心里那个纠结啊。 “老夫人好、薛姨娘好、李姨娘好。”小丫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来左边看着端庄稳重的那位是薛姨娘,双十刚出头的年纪,银盘脸,大大的眼睛,长的到也眉目清秀,右边的那位风姿妖娆的定是李姨娘,也就不出二十的年纪。齿如瓠屏,螓首蛾眉,巧笑倩兮,一双媚眼如勾人魂魄。 “凝儿,快过来坐。”那老夫人向上官凝亲切的招手道。 原来在这里她也叫凝儿,不知道姓上官不?这样再好不过了,省得换了个名叫着还不习惯。 “妹妹快坐下用饭啊,还楞着干啥?”两房姨娘面色和气的说。 妹妹?她不是少夫人吗?那她应该坐哪个位置啊?上官凝蒙了。 “银杏,还不赶快伺候着少夫人用饭。”老夫人语气略带严肃的说。 小丫头见老夫人发话,赶紧扶着上官凝在老夫人右手边第一个空位坐下。 上官凝总算有点头绪了,原来这小丫头叫银杏,两边的空位是留给正主坐的,也没见谁说起老爷,怕是早过世了,左边空着的那个位置必是那个未见过面的少爷坐的。两房姨娘唤她妹妹,虽然她是个正主儿,在这个家辈份还得按年纪来,还是说两个姨娘比她这个少夫人还要早嫁到这个家来。 ------------ 第二章 初识侯府 更新时间:2012-10-29 上官凝才刚坐下,银杏那丫头早就把碗筷利索的布置好了,大家族的丫环就是不一样,跟现代酒店里的服务生有的一比,个个是训练有术。 席间,大家安静的各自己用着饭,偶尔有碗筷碰撞声。这个饭吃的还真是闷,如果在现代的饭局上那是一派的谈笑风声。也好,虽然压抑了点,所谓少说少出错,正中下怀。上官凝只盼早早的用完饭,好回自个的院子,顺便让银杏带着自己熟悉熟悉,省得到时在自个家里迷了路。 “昨儿个我睡的有些晚了,待会儿还得补睡会,午饭就不一起用了,你们想在我这里用饭的,和厨子说声,不想一起用的就回自个儿院用去。|”饭用的差不多时,老夫人发话了。“今儿个慎儿回来,你们几房也去装备装备,差不多时候也该去迎着了。” “是,娘,媳妇晓得了。”薛姨娘道。 “娘,儿媳知道到了。”李姨娘道。 上官凝忙跟着附和“娘,儿媳这就准备去。” “散了吧,我也有点累了。”老夫人在丫环搀扶下管自己先走了。留着几房媳妇各自想着自个儿的心思。 “姐姐,妹妹,容我先走一步,我那锦囊绣了一半呢,还想着侯爷回来可以带上。”边说着就带着一丫环也管自个儿去了。 侯-----侯爷?什么侯爷啊?还皇亲国戚?也对,这么富贵的房子哪是一般人家能住的。上官凝心里那个纠结,她这个白捡来的少夫人,以后的日子----- “妹妹,我回自个儿房里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啊。”薛姨娘和她说了句也走了。 感情这一家子还挺冷的,相互之间除了基本的客套外,就各顾各的。 若大的个屋子只留下她和银杏,两个粗使的丫环。“少夫人,二位姨娘都回屋了,我们也回了吗?”银杏看自家少夫人今天有那么点不对劲,平时虽也清清静静,但也不像今天这般老是发呆。怕是少爷回来了,心里高兴的。 “恩,昨儿个许是睡的晚了,困意还没全消,去走走,也好去去睡意。”上官凝找了个借口。 这里每个院落看起来都大同小异,真让她自个儿找路,还真绕不出来。眼下先把路线先摸熟了,是去是留那是以后的事,再说以目前的状况,只能在这里暂时先住下,不知这个年代的女子能不能在外赚钱养活自己。 有了刚才来时走了一朝的经验,上官凝多少也识得点路。来时急着赶时辰,匆忙了,没来的及细细观赏,如今一路走来,鳞次栉比,青砖碧瓦,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她再次被眼前的这番富丽堂皇震憾。 走走歇歇,大半个时辰下来大致摸了个熟悉。 “银杏,今儿个是几时了。 “今儿个是四月初八,少夫人你怎么把日子都过给忘了,可是这回少爷出去的有些时日,您不会是想着想着就把日子记糊涂了,呵呵呵-----”银杏到底年纪还小,天真难泯,这时还不忘调皮的笑话自家少夫人。 “夫君这次出去的时日是长了点,一个人在外比不得在家里,也不知道清减了没有。”上官凝故意东拉西扯的想从银杏嘴里套出点话。 “少夫人,你放心啦,少爷身边有季伯和阿木,老夫人这次还指了身边的碧玉姐姐跟着去照顾,他们会把少爷伺候好的,再说了,这次少爷领了皇上的旨去济城办事,那里有侯府的别院,比在家里差不得哪儿去。”银杏生怕自家少夫人担心少爷,忙好言安慰着。 济城----历史中没听说有这么个城市,领了皇上的旨,那是去办公差了。上官凝还是很庆幸身边跟着的是个天真的小丫头,随便一套就套出话来了。假如身边跟着的是个精明世故的老妈子,怕是早露馅了。 ------------ 第三章 迎接侯爷 更新时间:2012-10-30 上官凝把银杏支开,自个儿呆在屋里仔细地理了理头绪,想着早上醒来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觉得很不可思议。也不知还能回到现代不?只是辜负爸妈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成人,还没机会好好孝敬。假如回不去,自己能适应这种封建社会的生活模式吗? 不管如何也只能试着慢慢适应…… “银杏,都什么时辰了?”没了手表手机,她对古代时辰是一窍不通。现在已是正午的太阳,刚才老夫人没让大家一起用午饭,想来侯爷也不会在这个时辰回来,这老夫人也真是的,只让她们去迎接都没具体说个时辰,还真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午是一刻了,听王妈说少爷他们得申时回来,少夫人可是等的急了,不如奴婢陪你未时三刻就去候着,也好去屋外透透气看看新鲜,说不得少爷他们路上赶的紧,早到家也不定。” 她还真想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古代啊,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不过那都是仿的,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 “也对,说不得夫君真早回来了,这次出门在外时间长难免惦记着家里,我们早早的去候着,他也觉得倍加暖心。我休息片刻,你到了时辰来喊我。”她道 “是,少夫人,你好生休息着,奴婢这就退下了。”银杏赶忙关了房门退下。 未时三刻,上官凝携丫环银杏来到侯府正门外,只见两位姨娘,还有一大帮丫环婆子及奴才已在外候着,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感情这府里的银子没地方花,买了一大家子的使唤奴才来伺候。她郁闷的想着。 “妹妹,你来了,我和姐姐快等了把个时辰还不见侯爷,治儿等的都有些心急了,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侯爷,也不知他们几时能到家……”李姨娘吐气若兰的说着,她那弱柳般纤细的身姿迎着四月细细的微风,极是妖娆万分风情万千。 “大娘好,治儿给你请安了。”一个六七岁的稚儿弯着腰给她磕安,那粉嫩的脸蛋,红扑扑亮闪闪的,像熟透的苹果,任谁见了都想捧起它咬上一口。 大娘------?上官凝一时转不过弯来。 薛姨娘莲步轻移款款走来,伸手温柔的去握那稚儿的手,“妹妹,治儿念想着侯爷,前些日子就盼着了,这不,今儿个早早的来候着,也不怕你笑话了。” “哦------”上官凝一时反应不过来胡乱应和着,心里那个惊讶的。 侯爷的子嗣?古时都早婚嫁,再说按薛氏的年纪有这般大的孩子也属正常。妾室比正室早诞下子嗣,想来她这个少夫人在侯府日子过的也不怎么舒畅。她斜眼扫了下在场的人,也就治儿这么个小娃娃,许是侯爷就这么个子嗣,不然这些个姨娘哪会错过让自个儿孩子亲近侯爷的机会。 “姐姐,你看治儿这模样俊俏的,倒是七八分像了侯爷,用不了几年就能出落成翩翩佳公子,只怪我和妹妹肚子不争气,不然治儿还可多几个玩伴。”李姨娘貌似遗憾,那只柔弱无骨的纤手轻轻压了压发鬓。 “妹妹倒是说错了,我也只不过比你们早伺候侯爷几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保不准明年妹妹们就能给侯爷添个一男半女的,到时候可由的你们去热闹。”薛姨娘用帕子掩着嘴角轻笑,如银月般的脸像是撒了胭脂似。 上官凝看着两房姨娘姐姐妹妹妹的喊着亲热,说的贴心,觉得很无聊来着,宅子里一大群妻妾哪能相处的这般和睦?怕是表面这套功夫都练的炉火纯青了。 她不想与她们胡扯,自个儿把自个儿晾一边。眼前朱漆的大门,手把是用纯铜雕刻,檐上雕着飞禽走壁,门两旁立着二尊巨大的石狮,青砖铺就的地坪从门前一直延升到很远----- “侯爷回来了,是侯爷他们回来了,青山还不快去告诉老夫人。”一个四十来岁穿着体面的婆子喊着。 她这一喊,这一大群人立马来了精神翘首以待。霎时,马蹄声娓娓而来,慢慢驶过青石砖,在车轮发出“吱呀”的微声,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收了马鞭左脚轻抬跳下车,随即拿了个马梯子放在车篷旁,弯着腰恭敬的在一边候着。 车帘被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撩开,一男子俯身优雅的出了车蓬,一袭华贵月色白衣迎风招展,黑发束冠,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剑眉下是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流露着一种自信的神情,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沦陷进去。 “爹爹------”小娃娃挣脱她娘亲的手,箭步如飞的跑了过来,那白衣男子快步走下马梯子迎上去,弯腰抱起搂在怀里,“治儿乖,都长这么高了,可有念想着爹爹?”他那俊逸的脸此刻溢满着浓浓的慈爱,与刚才那冷俊的神情大有径庭。 “侯爷,治儿念想着紧呢,早早来盼着了,看把小脸儿都晒的通红通红的。”薛姨娘赶忙迎了上去,扶柳般的身姿贴着侯爷的身侧,柔若无骨的纤手抚着娃娃的头,一双秋水似的眼睛却是温柔的看着侯爷。 “一院子的人都盼着你们能早点到家呢,侯爷你清瘦了,可是路上颠簸的。”李姨娘柔柔弱弱道。那肌白的脸,经那夕阳的映照,更显得鲜艳妩媚。 “让你们久等了,噢----可苦了我的治儿了,爹爹带了好玩的给你。”侯爷捧着那娃娃的粉脸语气略带歉疚。 上官凝看二位妾室都去问候了,也装模作样的上去道:“侯爷,你回来了,路上辛苦了。” “恩-----夫人可安好?” “好------”还没等她说完。 “阮姨娘,你小心着身子,慢着点。” 这声音转移了大家所有的注意力。 马车上一女子,身着淡绿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轻束,腹部微微隆起,看着像是已有三四个月的身孕,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一双凤眼媚意天成。此时正面带娇羞含情脉脉的看着侯爷。 上官凝看着场中刚才还娇羞带怯,面若桃花的两们妾室,如今已是面色飒白,那笑容僵硬的像是定格了一般,说是比哭还难看,还真不为过。 “萍儿,还不好生看着你家姨娘。”侯爷浓眉紧皱语气略带严厉道。“都怎么做事的?” “奴婢知错了,奴婢会小心伺候着姨娘。”那唤萍儿的丫显得有些的惊慌失措。 那面若芙蓉的女子柔柔说道:“侯爷,妾身不碣事,是我自个儿不小心了。” 那丫环小心的扶着那女子下了马梯子,她一只手搀着丫环一只手轻抚在腹上缓步走来,“奴婢给少夫人请安,给两位姨娘请安。” “碧玉妹妹,往后我们就是姐妹了,妹妹怀着身孕孕,要小心才是,一路上也难为你了,可有几个月的身孕。”薛姨娘此刻已恢复了苍白,笑着扶那女子。 “奴婢不敢,已有四个月了。”那女子道。 “什么敢不敢的,如今你怀了侯爷的子嗣,可要小心照看着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是-----” “姐姐说的是。碧玉妹妹,刚才我们几个还在说着治儿少了个玩伴,如今可乘了那小东西的意了。”李姨娘巧笑赢赢的说着,却难掩神色间的落没。 上官凝看着眼前这一幕,只不过是个通房丫环怀了子嗣抬了房的老戏码,她这个正妻是一点不喜不悲,反正自个儿是个看戏的,两们妾室想必心里可是不好过的很啊。 上官凝虽然不想搅这趟混水,可身在其位不可不为啊。“侯爷,老夫人还在屋里等着呢。”她也懒得寒暄。 “走------”侯爷抱着治儿已是大步流星的往府里走了。 ------------ 第四章 丫环碧玉抬房变身姨娘 更新时间:2012-10-30 若大的八仙桌上尽是山珍海味,好些个都是没见过的,上官凝暗暗咋呼,私下里馋得口中口水直冒,生生的咽了几回口水。 老夫人左右搀扶着两个丫环从侧门走了出来,眼笑眉开的几步来到侯爷身边。侯爷弯腰轻轻放下治儿,不忘疼爱的拍了拍他那小小的脊背。起身紧紧握住老夫人的双手:“娘,儿子不孝,没能在身边好好伺候着,你身体可安康。” “好-----好-----娘看到你回来比什么都好,我儿可是清减了,在外总比不得在家里,如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夫人说着说着,眼眶已是布满泪水。 “娘,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你怎得还哭哭哭啼啼的,侯爷一路风尘也累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说。“李姨娘看老夫人这般,忙过来哄着。 老夫人破啼为笑:“看我这老婆子,好好的事都让我给搅和了,来来来----大伙都坐下了。”随即拉着侯爷在身侧坐下,薛姨娘紧挨着侯爷落了坐,转身吩咐身边的丫环,把治儿带下去。 “娘,我不要么,我想和爹爹一起用饭。”治儿听他娘说要把他带下去,不乐意的很,吵闹着要与他爹爹一起。 “呵呵呵----看把你这小东西急的,一起用饭吧,这么久的日子没见着,也怪想念他爹的。”老夫人心疼道。 看着这一家子和乐融融,她倒像是多余的。上官凝管自个儿在原先那个位置坐了下来。身侧便是李姨娘也。 席上丫环们早已布置妥当 “碧玉,还不过来见过娘。”侯爷清俊的声音响起。 那唤碧玉的女子手抚着小腹,红着脸低着头,怯怯的走向老夫人:“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不用多礼了,你本是我的贴身丫环,我知你性子,本也有意于你,如今你怀了我李家的子嗣,也算是双喜临门。改明挑个好日子把你过门了,也好名正言顺。” “奴婢谢过老夫人。”碧玉曲膝俯身朝老夫人谢过,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老夫人伸手扶起碧玉道:“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今儿个起就是我李家的媳妇,以后和凝儿她们几个好好相处。快去坐着吧,别累坏了身子,我还惦记着早早的抱孙子。” 碧玉恭敬退下,缓步走到李姨娘身边坐了下来。 但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这边薛姨娘与李姨娘脸上强撑着笑,嘴里却言不由衷的贺着喜。 上官凝默然的看着一切,只等他们快把废话说完了好用饭,看着眼前满满一桌,就差口水没流下来。 “老夫人,你看侯爷他们颠簸了一天,不如早点用了饭好歇下。”上官凝好心提醒着。 “也好,光顾着说话,饭菜都凉了。”老夫人说着最先动了筷。 上官凝看大家都动筷了,忙捡了只鸡腿往嘴里塞,她心里道‘吃个饭都这么罗里巴嗦,还让人吃不吃了,都快饿前胸贴后背。’吃完了鸡腿又捡了个八宝猪蹄来,正吃得自得其乐,抬头正巧碰见侯爷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转首与老夫人说话去了,嘴角有一丝察觉不出的微微上扬。 上官凝吓的赶忙低头顾自个儿吃饭。 ------------ 第五章 孩子有时也是争宠的利刃 更新时间:2012-10-30 “娘---治儿今天想和爹爹在一起。”饭用到中旬,那娃儿依偎在他娘怀里撒娇。 薛姨娘宠腻的捏捏那娃儿的脸,假装糊涂道:“治儿这不正和爹爹在用饭吗?看把你给惯的,净知道瞎嚷嚷。” “娘----我是想让爹爹晚上也和我们在一起。”那娃儿不依不挠的。离了坐位跑到侯爷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嗫嗫道:“爹爹----治儿可想你了,娘也想你----” “好好好----今儿个爹爹就陪治儿。”侯爷宠爱的说道。 薛姨娘欣慰的看着这对父子,瓷白的脸上掩不住高兴。 上官凝注意到身旁的李姨娘与阮姨娘眼神暗暗的,脸上却堆着极不协调的笑容。 几度欢喜几度愁 孩子本是天真可爱,如果被人给善加利用了,到是白白糟蹋了去。 老夫人坐在上首,此时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嘴上笑道“你们啊---要能多给我添几个孙儿,现在都不知怎么个热闹景象?如今林燕和碧玉已有子嗣,凝儿,玉凤,你们可得加把劲给我们李家添香火啊” “娘--这事哪能急的来,只怪媳妇的肚子不争气。”李姨娘红着脸低着头委屈的说道。 老夫人呵呵笑道:“到是我这老婆子的不是,慎儿你如今也回来了,往后可得到各房多走动走动才是,别光顾着给皇上办事,把娘的正经事给扔脑后了,娘还想着有生之年多抱几个孙儿。” “咳咳-----娘,孩儿知晓了。天色晚了,你老还是早早的先去歇着,可别累坏了身子骨。”侯爷假咳几声关切的说着。 “也好,年纪大了身体由不得自己,今儿个你几房媳妇都为你忙碌了一整天,用了饭也都早些去歇着吧。”说完携着丫环从侧门走了。 老夫人一走气氛冷了不少,一大桌子的只顾着用饭,偶尔听那娃儿说几句调皮的话语,引得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些个,场面也不觉得怎么尴尬。 上官凝用了七八分饱,略微填了肚子,虽有大快朵颐的冲动,却不敢放开着吃,现在好歹是个大家闺秀,得注意形象。 饭用到差不多时,侯爷发话道:“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也怪累的,你们几个也跟着忙了一天,都自顾去歇着吧。” “是,侯爷。”李姨娘道 “是,侯爷。”阮姨娘道 上官凝慢一拍的跟着说道:“是,侯爷。”心道:‘用个饭都这么多的讲究,怪麻烦的,以后能避开就尽量避开这些个饭局。’ 侯爷自行走出了屋外,一小厮紧随其后。 “妹妹们,姐姐先走一步,你们也早点去歇着。”说完牵起那娃儿的小手走向屋外。 留下在坐的几位颇觉无趣,到了声安,各顾散去。 ------------ 第六章 自个儿屋里加餐填肚子 更新时间:2012-10-30 侯府少夫人屋内―――― 上官凝托着腮靠在桌沿上发呆,凝脂般的肌肤映着跳动的烛火忽明忽暗,说不出什么情绪。 银杏心想:‘定是侯爷去了薛姨娘屋里,少夫人心里不好过来着,虽说比不得薛姨娘早进门又添了子嗣,可毕竟这正妻的位置是摆着的,如今侯爷当着一大家子拂了少夫人的脸面,明儿一早也不知要传的怎么个沸沸沸扬扬。’她服侍了少夫人也有半年多,却是打心里为她抱不平。 这厢银杏还在为上官凝愤愤不平,哪晓得她那主子现在脑袋瓜子里想的全是吃的,白白负了她那番一厢情愿的怜悯。 “银杏――――可有吃的,去给我弄些个来。”她一边对银杏说着一边拎起桌上的青花瓷壶给自个儿到了杯水喝。 “少夫人,你刚才饭桌上没吃饱?”银杏满脸的疑惑。 “恩,晚饭吃的少了点,怕耽搁了侯爷休息,加上午饭也没吃,都饿得贴肚皮了。你看有什么好吃的,随便拿些来就是。”上官凝摸着肚子朝银杏调皮的眨眨眼。 “是,奴婢这就去。”银杏嘴角应着,心里却道:‘刚才看少夫人那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哪像是吃的少了,都快赶上平日里的两倍。都说悲痛到极致都会做出与平常不一样的举动,眼下少夫人可是这情形?’ 对于侯爷去了薛姨娘屋里,上官凝一点想法都没有,她还巴不得不来她屋里,要真来了她还真不知怎么应付。现在的身子虽是妇人之身,可好歹她心态还是处子。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刚才老夫人还明里暗里的提醒着要雨露均沾,得好好想个法子拖上一阵子。 不一会儿,银杏推门而入,手上捧着个红木托,几步走至桌前,双手捧起托里的青花瓷碗小心的放置桌上,“少夫人,今儿个我们院里为侯爷的事忙乎了一整天,没顾的上做饭,昨儿个还留着银耳燕窝羹,这不刚给你炖了盛了碗来,你乘热吃了。” “燕窝”上官凝眼睛都快要冒星星了,古时都是真材实料,哪像现代什么东西都要掺假。吃上一口,比那做神仙都还叫快活。三下五除二,一碗银耳燕窝羹让她几口就吃了个底朝天,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看得银杏是目瞪口呆。 没吃的十分饱,却也心满意足了,伸伸懒腰道:“银杏,我们自个儿院里可以开小灶?” “是的,少夫人,以前你贪清静,不是一直都在自个儿院里用饭的?”银杏觉得自家的主子今天实在太反常了,要不是还是那张熟悉的面相,到真以为换了个人。 这一得意就忘了形,上官凝暗暗吐舌,“看我说的什么糊涂话来着,呵呵――――许是今天侯爷回来太高兴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银杏目光幽幽怜惜的看了她一眼,像是知晓她心里的苦一般“少夫人,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些歇下吧。”随即低下头去收拾碗筷。 上官凝哪里不晓得这丫头眼下心里想些什么,只怕她现在是一个不得夫君宠,苦中作乐的怨妇一个。 ------------ 第七章 博同情引银杏为亲信知身世 更新时间:2012-10-30 已入初夏,夜间的凉意还是侵人身体。 上官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则换了个床睡不习惯;二则眼下自己身处什么个情形还云里雾里;三则担心身在侯府,以后事情多了去了要怎么应付。 以今日这个情形,不难看出她这个正牌少夫人在这个家里也不怎么得势。她本也属“米虫”一类,向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有得必有失,如今虽身在异世,却也成全了她的意愿。如果让她放弃眼下衣食无忧的生活给予自由身,她宁可担惊受怕的呆在这个府里,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要她如何独自生存。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把自个的身世弄清楚,以及与侯府相关的来龙去脉摸清。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也不求出位,只盼着能有个安身的稳当处。 于是遂唤道:“银杏――――” “少夫人,你唤奴婢?”银杏揉着那双朦胧的睡眼从外屋走了进来。 上官凝撑起身子,随手拿起个绣花锦缎枕,垫在了背后靠着道:“你可是已睡下?我今日怎么也难入眠,遂唤你来陪我说说话,到把你给弄醒了。” 银杏听她这般说,瞌睡醒了一半,忙道:“少夫人,这本是奴婢的本份。你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事,想找个人聊聊,打发打发时间而已,你过来陪我躺着聊,这夜里还凉,坐着说话也怪冷的。”上官凝边说边朝银杏招手,身子往里挪了挪,空出刚好一人睡下的位置来。 银杏慌忙跪道:“奴婢不敢,少夫人你可折煞奴婢了。你是主子,奴婢是个奴才,这事万万不可的。” 上官凝道:“什么敢不敢的,我让你来睡着就睡着,净给我说些讲究,烦不烦啊。”心下想:‘古时的等级制度太森严,本该天真无邪的年纪,硬是被坑害成这般。’ 银杏听她口气略露不耐,加上白日里的事,她心里必定是不好过的很,只怕现在心里难过的紧。遂道:“是,少夫人,恕奴婢逾越了。”说着挪步到了床沿,犹豫了会,才战战兢兢的躺了下来。 上官凝扯了锦被于银杏,并给她掖了被角,银杏惊恐万分:“少夫人,奴婢低贱的身份,哪能污了你的手。”说着往外移了身子。 上官凝道:“什么低贱不低贱的,我们同样是人,是平等的。如今我在这府里也没什么亲近的人,以后我们私底下就以姐妹相称,你看可好?” “少夫人,你是主子,我是奴才,怎可逾越了礼制。”银杏惶恐道。 上官凝知道只有拉拢这丫头,成为自己的亲信,她在这府里的日子才有希望过下去。女子最易博情弱势者,于是乎:“银杏,眼下我单身一人在这府里举目无亲,也就属你最是贴心,我一直把你当自己家人看,如今我们姐妹相认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银杏计算目前的情形如少夫人自己说的这般,直至今日也就过府半年多,在嫁过来没把来个月的时候侯,爷就外出办差,回来又多了个新姨娘,让少夫人如花般的年纪哪能承受的住。看得她心也是跟着万分难受,嘴上却又不好答应来着,毕竟主是主奴是奴。于是把半个脸蒙在被子里不吭声。 “银杏,你把我当外人不成,我是真心诚意的认你这个妹妹。”上官凝幽幽地哀怨道。 “少夫人,奴婢的身份配不上。”银杏心道:‘少夫人性子好,能和她做姐妹自是福气,可是自个身份低微。’ “银杏,你是看我在这府里不得势,懒得和我做姐妹?”上官凝看势头差不多又添了把火激了激她。 这话急坏了银杏,一屁股坐了起来。急急道:“少夫人,奴婢没这个意思,能称少夫人一声姐姐,这是奴婢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只是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妹妹”这个称呼。” “傻丫头,还在这事上纠结。”上官凝伸手拉银杏复又躺下。 银杏此刻心里激动的,但思维还是清楚的,遂道:“少夫人,往后私下里奴婢称你姐姐,在人前还是照以前一样,你说可好?” “好,就这么定了。”上官凝也觉得这样再好不过,真在人前喊她姐姐,怕是在府里对这丫头也不利。 两人躺下片刻无话。上官凝起了头说道:“妹妹,既然你我已是姐妹,姐姐也不瞒你,今日醒来,不知怎得竟记不起好多事来,我且一一问你,你要详细的和我说才好。” 银杏惊道:“少夫-----不,姐姐,别吓唬我,你生病了还是怎么得?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暂时不碍事的,妹妹你千万别声张出去,要是被府里的人知道了这事,姐姐在这个家的日子更不好过,我也就是忘了些事罢了,你且慢慢帮着我回忆。”上官凝知银杏对她存有怜悯之心,且现在又作姐妹之亲,必是不会说出去。 银杏遂道:“姐姐,你可是忘记了哪些事? 上官凝回道:“我是哪里人氏?怎回嫁来侯府?” 银杏惊讶道:“姐姐,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看着上官凝期待的眼神,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慢慢与她说来。 “姐姐,你本是陵泊城人,祖上也是官宦世家,后因你祖父犯了事,被降了职,到了你父亲只得了礼部侍郎一职,因你祖上与侯府早定了姻缘,老侯爷念自家书香门第不能坏了礼制,遂弥留之际交待,定要侯爷与姐姐完了亲事。” 上官凝又问道:“那三房姨娘又是怎么回事?我又是几时来府上的?”阮姨娘她到知道是怎么个事。 银杏复道:“姐姐,你是年前来府里的,至今也就半年多几日。你嫁入侯府把来个月,侯爷领了旨去济城办差,老夫人怕侯爷在外没个照应,遣了自个的贴身丫环碧玉姐姐去照顾,如今怀了李家的子嗣回来,倒也称了老夫人的意,她本也中意碧玉姐姐,想给侯爷做通房的,现在母凭子贵却也做了阮姨娘。” “那薛姨娘和李姨娘又是怎么回事?”上官凝追问道。 银杏又细细与她说来:“薛姨娘是老夫人远房的一门亲戚,因家道中落逝了父母便来投奔侯府,老夫人挺喜欢薛姨娘的性子,因碍着你和侯爷的亲事在先,且你那时年纪尚小,老夫人急着抱孙子,便让她先过了门做了小。后因薛姨娘有治儿在身,怕照顾侯爷不周,遂又纳了李姨娘。” 听银杏这番说来,上官凝把眼下的情形也知道个一二。看夜已深,遂于银杏道:“也困了,我们早些睡,要不明儿真起不来了。” ------------ 第八章 在碧玉身上初献医技 更新时间:2012-10-30 自昨晚与银杏秉夜倾谈,睡得到是安稳,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却不见银杏如昨日那般喊她去老夫人那里,遂唤道:“银杏———银杏———” “姐姐———可是醒了。”门帘已被掀起,银杏嘴里应着人已到了跟前,手里端着个龙凤雕花铜洗,把它搁置在檀木架上,复又出去取了皂荚、手巾等。只见她仔细的用牙棒沾了些许和了蜂蜜的青盐,递与上官凝道:“姐姐你且先洗漱了。” 上官凝心下狐疑:“感情这是用来刷牙的?昨儿到是没用上,怕是这丫头急着催她给忘了不成。”遂拿起牙棒擦贝齿,咸味中带了点甜味,估摸是这时期的青盐一类。 等她擦了片刻,又递于她盛了清水的雕花青瓷杯漱口,看银杏要去取那雕花铜洗与她洗脸,遂说道:“我自己来即可。”走到檀木架前,双手捧起清水在脸上撩洗几下,取了架上的手巾揩净。 “今儿不用去老夫人屋里用饭?”上官凝问道。 “姐姐,本也该去请安的,老夫人心疼侯爷,嘱咐了今儿不用去了,晚饭到是要一起用。”银杏答道。 上官凝遂又问道:“侯爷回来了,往后大家可是都要在一起用饭?” “不用,老夫人素喜清净,也就过年过节,或是平日里什么紧要日子在一起用饭。”银杏答道,心里却是不平静‘想来姐姐病的不轻,怎得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不告知老夫人去请大夫来看看,怕这病一直拖下去会越发的严重,要告知了老夫人,眼下这情形,只会害了姐姐。’ 上官凝哪里知道银杏那丫头此刻为了她这“病”,担心的踌躇不定。 “银杏,府内可有好玩清净点的地方?” 譬如女红?譬如琴棋书画?琴倒是略通,可也只限于钢琴,但凡古代官家女子会的,她一概不会。想她一个医科大的高材生的到了这异世,也只能干瞪着眼的份,白白学了那一身本事,到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给荒废了去。 “姐姐,你可是闷得慌?府里清净的地方多了去了,好玩也就一两个地方罢了。不如我带姐姐去那雨花池观那鲤鱼戏水。” 眼下银杏心里清楚,她必是什么都忘记了,像是对这个世界全然陌生一样,可脑袋瓜子还是好使的很,就如同呀呀学语的稚儿一般,需一点一滴的教引着她才好。 银杏见上官凝未答她,遂又道:“姐姐要是不喜欢,就去仙香院看牡丹花开,那菱花晓翠﹑赤龙换彩﹑银粉金鳞﹑昆山夜光开的极是好看。” 上官凝对赏花没多大兴趣,观鱼还凑合着。 “去观鱼罢了,你去备些鱼食来,闲来无趣时也可喂喂那鱼儿。” “是,姐姐。”说着便转身去取鱼食。 话说上官凝携银杏前往雨花池,那厢阮姨娘清晨起来便觉身子沉重,且又呕吐了一回,这些天连着赶路虽是坐在车里,却也颠的她一路上呕吐连连。想走动走动,舒舒身子,遂也携了丫环萍儿往那雨花池去。 雨花池中树着一尊小童钓鱼的雕像,与池中的鲤鱼相对成趣。上官凝投了一块鱼食,引得鲤鱼纷纷跃出水面,好像轻盈的银燕,飞落在盈盈的池面上,有如银花迸发,此起彼落,瑰丽异常。 正玩的兴起 “姐姐大清早好兴致啊。” 她道是谁?原来是刚抬了房的阮姨娘。 那微微向后倾的身子在萍儿的搀扶,慢慢的往前挪着,看着像是一尊正在搬动的雕像。不复昨日那般仙姿袅娜。 上官凝本行学医,一看便知,定是这几日急着往家里赶,致使她孕期反应加重。 “闲来无聊逛逛,妹妹不也是?” “姐姐看我这样子哪有这样好的雅兴,这几日里吐的比吃得还多,把人折腾个半死,先前这呕吐的症状刚缓了些,这几日里呕吐的症状却越发严重了。” “这府里姐姐妹妹多了去了,你我差不多年纪,不如我唤你碧玉,你唤我凝儿?”上官凝都弄不明白她自个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妻妾成群造成的后遗症啊。 “但凭听姐姐的,只是碧玉身份低贱高攀了姐姐。”阮姨娘看着像个小媳妇似的,到难得是个直爽的性子。 上官凝本就喜与这种性子的人结交朋友,正投了她的意。 遂道:“碧玉,我还待字闺中时,到听得了一个缓解呕吐的方子。一日一远房亲戚来我家走动,与我娘闲聊时,我娘说起我二嫂自有身孕后呕吐不止,正自发愁。那亲戚便把此方子说与我娘听,我娘于是命婆子按此方子熬了汤药送至二嫂处,到是灵验的很。” 上官凝来了行业精神,在连医书都只局限于皇宫内院,民间更是踪迹难寻的古代,只得编个事儿与她说此方子。 “取生姜少许,用沸水浸泡一刻钟,取出生姜,加入红糖,蜂蜜。”你不防一试。 “凝儿,谢谢你,我随后就让萍儿照着此方子去做。”碧玉面露感激。自有了身孕后为这呕吐吃足了苦头,如今有此方子消除,真要谢天谢地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以后要还有什么状况可来我屋里坐坐说与我听,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哦,我与我二嫂亲近,她怀子嗣期间的那些事我知之八九。”上官凝好不容易在这个异世里找到生活的乐趣,哪能白白错过,遂又胡乱蒙骗碧玉。 “凝儿,你对我如此好,倒叫我不知怎么感激才是?” “碧玉,你这话就说的有些见外了不是—————” 遂两人闲聊了些话便各回自个屋里去了。 ------------ 第九章 李慎调情上官凝 更新时间:2012-10-30 老夫人院内正厅―――― 八仙桌上,老夫人与侯爷娘俩边吃边聊,兴致挺高,侯爷把这把半年来在济城所见的人文趣事说与她听,老夫人久未出过远门,听的是津津有味,东问问西问问,到像个刚入了学堂听老夫子讲学究的学童。 “娘,还有个怪事呢,是个不得了的事。”碧玉神神秘秘的说道。 “噢――――还有个什么不得了的怪事,你且快说与大家听听,别净学我这顽儿吊人胃口的脾性。”老夫人急着催促道。 薛姨娘与李姨娘也催促道:“妹妹快与大家说来听听,你今日要不说出来,大家这一晚上可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明儿一早必找你算帐不成。” “娘――――几位姐姐――――我这就说来大家听听。这事还是在济城听李妈说的,话说一妇人,连着几日里头晕,呕吐,且肚子经常隐隐作痛,摸着硬硬的,因她葵水较常人不一般,是三月来一次,且有连着两月葵水未来,到像是怀了身孕一般,遂请了大夫看诊,那大夫把脉后说是喜脉。过了段时日后,那妇人头晕呕吐的症状更加厉害了,肚子经常一阵阵的疼痛,又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动了胎气,开了几服安胎药。哪想过不了几日,那妇人竟命毙了,那妇人家人哪肯,定说是那大夫开错了药害死了人。告到衙门,请县太爷做主,县太爷当场破那妇人的膛验尸,结果却更加悬了,大夫开的药方子确是安胎药,悬的是那妇人肚里却没了孩子。你们道奇怪不奇怪,大家私底下都传那妇人必是惹了不干净的,被鬼给捉去了。” “竟还有这等事,真是悬了去了,孩子好好的生在肚里怎么说没就没了。”老夫人她们几个听着真当个新鲜事。 上官凝却暗暗替那妇人惋惜,古时的医疗设施太落后,看病全靠大夫把脉,脉稍把的不准,既失之千里,况且有些病症脉相接近,稍不慎难免混淆。 刚才碧玉说了一半,她便已知,那妇人定是腹部长了肿瘤,即使大夫诊断对了,却也无力挽救。何况这个时期还不知何为肿瘤。 几房姨娘还在为刚才说的事儿新鲜,这事对她来说就像听了个冷笑话,管自个一声不响的蒙头吃着。总感觉有两道热切的眼神在看她,遂抬起头来。 深邃的眼神泛着迷惑人心的色泽,性感的薄唇微微向上弯了个好看的弧度,炫目的让人无法自拨,眼睛顿时定在了那人身上,无法移开。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就连眼角都向上挑了,剑眉轻抬,深邃的眼睛布满了笑意。 她感觉呼吸都急促起来,扑咚扑咚的都能听到心跳声。 “凝儿――――” 性感又不失温柔,带着媚惑的声音从薄唇里吐了出来,像是情人间的呢喃耳语。 上官凝遂惊醒,忙撇开了视线,身子想着了火似的,热气全往上涌,脸上火烧火撩。 整个屋子极静,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静的让她无所适从,目不斜视的盯着自个脚尖。 “咳咳――――碧玉把大伙说的都吸引住了?往后没事儿让她多给大家说说,听听奇闻长长见识。”李慎遂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刚才一时情动,到险失了态。 听到李慎的声音,上官凝如热锅上的蚂蚁,红晕蔓延到了脖颈,恨不能此时有个地洞钻了去。 “看看――――看看――――都只顾着听奇闻,饭都顾不上吃了,再不动筷得让厨房再热一回了。”老夫人说着夹起一块东坡肉往嘴里送。 看大伙儿都吃上了,上官凝才敢略略抬起头来吃饭,可老管不住自个眼睛,时不时的往对面撇一眼。李慎似笑非笑的朝她暖味的看着,害她紧张的连饭碗都差点打翻了。 在坐的其她几房是又忌妒又羡慕,心里一肚子的怨气,都化成了食欲。 ------------ 第十章 我葵水来了 更新时间:2012-10-30 上官凝屋内 烛火闪烁,像一群调皮的精灵,照得屋内忽明忽暗的,上官凝眼神也跟着飘忽不定,手不知道是放桌上好,还是放自个腿上好。 银杏手拎着青花瓷壶,给她和李慎各泡了一怀热气腾腾的茶,雾气缓缓迷漫两人的视线,“侯爷少夫人,奴婢退下了。” “去吧。”李慎摆摆手道。 “银杏,我――”上官凝似要拖住银杏陪着她。 她后半句话都来不及说完,银杏已对她眨眨眼管自个出去了。 随着“吱”的一声,两扇雕花木门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屋内两个人对着一烛灯火两杯茶,相对无言。 上官凝两眼像是很专注的在看青花瓷杯中飘浮的茶叶,人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地上冒出个洞来,钻了好消遁。 方才老夫人屋里用完了饭,因气氛尴尬,遂推说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了,哪想刚站起来,侯爷就发话了:“凝儿,你先回房,让银杏留个门,一会儿我来你这。” 听了这话,上官凝脸红的都能滴出血珠子来了,也顾不得和大伙道安,逃也似的出了老夫人屋里。 怎得还没等她坐热了凳子,那侯爷就已来了屋里。 “凝儿,你可是在紧张?” “没――没――没紧张,我干吗要紧张?” “没紧张?我看这杯子都快要被你捏碎了。” 上官凝听他这么一说,遂看向手里死握着的杯子,指关节因用力,在烛光下泛着白,似乎再一用力,这薄薄的瓷杯随时会被她捏了个粉碎。 “凝儿,来――来我这里。” “我――我就这样子坐着好了。” 上官凝似处子般的情态,更激发了李慎的兴致。 “凝儿,半年未见,如今到像是我们的新婚夜一样。” 李慎见她扭捏,便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上官凝被抱了起来,想挣扎却是挣脱不了,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她挣扎了会,可是越挣扎,圈着她的手臂越加收了紧,知道是白费力气,便也不作无用功。 “凝儿,怎得不出声?可是在生我的气?” 上官凝也不作声,她知道李慎误会她,以为她再为昨个去了薛姨娘屋里的事生气。 “凝儿――” 李慎见她不作声,遂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看着她扳着个脸作气愤状,以为她还有生气着,低头在她粉唇上轻啄了一下以示安慰。 “你――你亲我的嘴,你怎么可以亲我的嘴?”上官凝手捂着刚才被亲的地方,结结巴巴的说着,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你这个无赖,你怎么可以亲我。”上官凝气呼呼道。 “怎么无赖了,我可是你的夫君,亲你本是天经地义。”李慎看着她气鼓鼓的粉脸,以为她是在为纳了碧玉为姨娘的事气恼,遂抬手摁下她的头来,加深了这个吻。 上官凝越挣扎李慎越用力,最后她放弃了挣扎,在李慎高超的吻技下,在他怀里瘫软如泥。 “嗯――” 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呻吟声,上官凝无法去控制,她的心里是处子,可这具身体的原主却是个已尝人事的少妇,半年的禁固,如今在李慎的挑拔下,怎抗拒的了。 “嗯――”李慎的手抚摸到哪里,她那里就像着了火似的,当李慎的手抚摸到她的臀部狠狠抓了几把,“啊――”她受不了的弓起身子紧紧的贴着李慎。 “凝儿――凝儿――”李慎情动的呢喃着她的名字,此时他已气喘如牛,额上已布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如干柴遇烈火般。 李慎几步走至床前,把上官凝放在了床上,几下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拉开她的双腿覆了上去。 上官凝已意乱情迷,双手抱住李慎的脖子,两腿紧紧的圈在了他的腰上。 “凝儿――半年不见,你变的好热情。” 李慎嘴上说着,手上也不停歇,两手隔着肚兜揉捏着她胸前的两颗粉珠子,在辗转揉捏下,两颗珠子像是要撑破肚兜顶立而出,李慎情到难耐时,一把扯了肚兜,捏起一颗含在嘴里吸吮。 “啊――”上官凝在李慎的调情下,嘴里情难自禁的发出呻吟声。 李慎受刺激似的狠狠啃咬那粉珠子,上官凝吃痛下突得清醒过来。 她是在干吗?竟会在他的身下不知羞耻的呻吟连连,她为自个的行为感到脸红。 “侯――侯爷,我――我葵水来了――。”上官凝胆战心惊的说。 整个房里只听到侯爷粗重的喘气声,像是在压抑着。上官凝紧张极了,她怕他会霸王硬上弓,到时谎言就拆穿了。 良久,上官凝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就像是等了一个世纪般长。 “睡吧” 李慎道,遂推开上官凝的身子仰躺在床上。 房内静的只听到心跳声,还有轻微不可闻的呼气声。 两人一夜无话―― ------------ 第十一章 旺财媳妇难产 更新时间:2012-10-30 “姐姐,你醒啦――――” 上官凝醒来睁开眼,看到银杏两眼瞪的大大的看着她只顾傻笑。 “咋得?第一天认识你姐姐,非得这样子看着我。”上官凝被她看的不好意思,遂说笑道。 “姐姐,你今天就像春天里的桃花一样美,呵呵――――”银杏适时的拍马屁。 上官凝知道银杏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遂也不去理会她,问道:“侯爷几时去的?” 银杏故作神秘的说:“姐姐,侯爷是卯时走的,离姐姐现在醒来差不多一个时辰。姐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妹妹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银杏边说边捂着嘴笑。 自从与上官凝结了姐妹情后,加上半年多来上官凝对她一直照顾有加,虽说这几日里变得有些让她感觉陌生,但这种随意的状态,更像是平常百姓家里姐妹一般相处。银杏本就小孩子天性,如今到也合了她的意,遂私下里也跟着随意起来,常常与上官凝开起了玩笑。 上官凝伸手点点她的额头“人小鬼大,侯爷有说什么没?” “侯爷说‘少夫人身子不太舒适,你可得好生伺候着。’姐姐――――侯爷可是特意关照奴婢的。”银杏偷偷笑着道。 这侯爷也真是的,这话说的让人误解了不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躲过这些时日再说,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上官凝心里暗想着。 “银杏,今儿个不用去老夫人屋里用饭吧?” “不用去,姐姐可是才与侯爷分开些会时辰,这会子又想着见侯爷了?”银杏坏坏道。 “小蹄子,看我不撕碎你的嘴。”上官凝也不与她分辩。 上官凝此时是怕见着了侯爷,昨晚自个那般模样,都觉得无脸见人了。她自个也不知怎会如此,怕是这个原主的身子出于自然反应,也只能把昨个的事归于此点上了。她本也是个随性的人,遂也把这事暂时放置脑后了。 “姐姐,一早听前院的阿德说,旺财家的要生了,大清早的就去请示老夫人,请了稳婆来,这会子许是生下个胖儿子都说不准。”银杏道 上官凝感到奇怪,古代不是有见血就晦气的说法,这么个侯门世家会让一个下人在府里生孩子?遂问道:“老夫人同意旺财家的在府里生孩子?” “姐姐,你不知道,旺财是府里的家奴,旺财他爹他爷爷,一生都在府里为奴。老夫人感念他们几代孝忠侯府,遂发了菩萨心肠,允了稳婆进府里,要不做奴才的哪来这等好命,况且见血光是个晦气的事,早让出府去接生了。”银杏满脸羡慕。 “我们去前院看看生了没有?”一则出于学科本能;二则呆在屋里实在要发霉了。 银杏慌张的摇摇手“姐姐,去不得,这见血的事别人是躲都来不及。” “迎接一个新的生命来到这个世上,怎能说是个不好的事,我们一起去祝贺下,说不准旺财已抱着他的大胖儿子在院里溜达呢。”上官凝哄着银杏 “姐姐,我还是有些害怕,这事要让老夫人知道了,我得挨板子的啊。”银杏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被上官凝这么一说,心下已蠢蠢欲动。 上官凝见银杏被她说动了大半,遂一拍胸脯:“不怕,有姐姐在保你没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事就没第三个人知道。再说,我们也只是悄悄的去瞧上一眼,见着那胖小子了就回来。” “既然姐姐这样说,妹妹我还担心什么来着,只是我们去的时候抄小路,省得见着了人。”银杏还是有些担心。 “走啦――-”上官凝拉起银杏就往屋外跑。 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的,七拐八拐的,银杏到是熟门熟路,也就一盏茶的时辰,就来到旺财住的院门外。 银杏低着头悄声对上官凝耳语道:“姐姐―――院门关着,我们看不到里面的动静啊,都没听到孩子的哭声,怕是还没生出来吧?” 上官凝耳朵贴着门听了会,没声响。遂轻轻推了下门,门“吱”的一声响了,吓得银杏忙拉起上官凝往外躲。 好一会儿见里面也没动静,上官凝拉着银杏近走了几步。 “妹妹,我们从门缝里看看,到是生还是没生?” “姐姐――――我怕――――”银杏怯怯道 上官凝用手点点银杏的头“真没用――――我去看。”遂猫着身子探头探脑的往门缝里瞧着。 “姐姐――――你可瞧见了没有?”银杏压低声音道。 “没有――――就看见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院子里。”上官凝也跟着压低声音道。 “姐姐――男的是不是长的瘦瘦矮矮的?” “恩――――” “那是旺财,那女的长啥样?” “也是矮矮的瘦瘦的,年纪有点大了。” “姐姐――――那定是旺财他娘了。” “哦――――” “姐姐院里是个哈情况?怎得都没听到孩子的哭啼声?”银杏没看着,心里更是焦急。 上官凝转首对银杏调侃道:“换你来看看?也省得把你给急坏了。” “不――不――姐姐,你明知道我胆小,还来笑话我。” “嘿嘿――――” “银杏――屋内出来个女的,手里端着个盆子――-稳婆也出来了,对旺财和他娘说了些什么,看情形不太乐观,旺财他娘都捂着脸在哭了――――”上官凝一边看一边对银杏叙述着院内的情形。 “姐姐―――这可怎么是好啊?旺财他爹死的早,他娘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娶了媳妇成了家,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如何是好?”银杏急着直跺脚。 “妹妹你别着急,我们再仔细看看,说不准一会儿就没事了。”上官凝安慰道。其实她自个心里估摸着是难产了,古时,妇女生产,往往性命攸关。有句俗话叫做“儿奔生,娘奔死”,情况不乐观啊。 “稳婆――――你可得救救我媳妇啊――――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还让我怎么活啊――――”那男子已是瘫坐在地上。 “稳婆――――老婆子我求求你了,一定得救救他娘俩啊――――我跪下来求你了――――” 那稳婆已是乱了心神“你们别这样,我也已经尽力了,里面的情况太危险了,你们得有心理准备,万一有个什么,你们是保大还是保小?” 院内已是哭喊声一片―――― 上官凝看到这里,呆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门闯了进去。 “姐――――姐姐――――”银杏想去拉住她,已来不及,遂也跟着进了院内。 “少夫人?你怎么会来这里?呜呜――――快出去,会污了你的眼,不吉利――――呜呜呜――――”旺财他娘捂着个脸,哽咽的说着。 上官凝此时还管这些个,遂问那稳婆:“里面怎么回事“?” “孩子的头出――出――出不来――――”稳婆不知是吓的还是惊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随我进来。”上官凝指了稳婆,遂管自个往屋内冲了进去。 “少夫人,你――――你不能进去啊――――” “少夫人――――不能进啊――――” ------------ 第十二章 上官凝助稳婆催生 更新时间:2012-10-31 屋内灯光灰暗,只有几烛灯火亮着,靠墙边一木板床上,一女子手紧紧的抓着床单,手指关节处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汗水顺着她的苍白的脸,流淌到蓬乱的头发里去,湿搭搭的粘在一起,满屋子充斥着痛苦的呻吟声,听的人揪心万般。 “少夫人,使不得啊,我们快出去吧,这要让侯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啊?”银杏着急道。 “我自有主张,你去外面候着,一个姑娘家的别待在这屋里。”上官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少夫人―――” “还不出去?” “是――”银杏低着头,万般无奈走了出去。心下想着:“你不也是未生育的女子,我不能待屋里,你也是不能待的啊。”可嘴上却不敢说。 上官凝说完卷起袖子至手肘处,管自个去开窗子。 “少夫人,使不得啊,你且快快出去,这见血光的事,哪能污了你贵人的眼。”稳婆见上官凝如此动作,忙上来劝说。这会子已经够乱的,这少不更事的少夫人还净来添事,她是又急又气,可又发作不得,好歹人家是侯府的少夫人,一发难,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上官凝不理她,管自个儿开窗。心想:“古代就是封建,什么见光不见光,屋里乌七抹黑的,一则太暗不利于稳婆助产;二则气流不通,不利于产妇呼吸。” “少夫人,眼下旺财媳妇正是生死关头,情况已是危及,不容有分毫差池,老婆子我求求你了,你还是出屋去吧。”稳婆就差没跪下来求她了。 “稳婆,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想着估摸自个能帮上个忙,你就让我在屋里吧,准不碍你的事。”上官凝信誓旦旦道。 稳婆看拗不过她,眼下情形也不容分心,遂也不管她了。 上官凝开好窗子,来至产妇身前蹲下身,握着产妇的手把起脉来。 “少夫人,使不得,老婆子答应你进屋内,已是破了例,你可千万别给我添乱啊,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旺财娘俩交待。”稳婆急得也顾不了她是侯府少夫人的身份,遂实话向她道来。 上官凝也知她急,忙劝慰道:“稳婆,你放心,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因我以前没事看过一些医书,到也通些医理,此时恨不能帮上你忙。你只管催产,我在一旁帮衬着做些事,有什么让我做的尽管吩咐就是,定是不会给你添乱子的。” “啊――啊―――我好痛啊――” “唉――”稳婆管不了那么多,这厢旺财媳妇已喊的惊天动地。 上官凝遂又仔细把起脉来。脉细促而无力,多为虚脱之象。上官凝想:“定是长时辰的阵痛分娩,导致体力虚脱。加上下人平日里吃的不好,营养跟不上造成体质虚弱。” “旺财媳妇,你可得坚持住啊,再使把力孩子就出来了。”稳婆看她已是厌厌一息的样子,怕她挺不住,心下也急躁起来。 上官凝想起以前书上看到安慰产妇,可提高产妇的信心,遂握住她的手道:“旺财媳妇,你一定能挺过这关的,你娘和旺财,都等着抱上娃娃,你可坚持住,孩子还等着出娘胎看看她娘呢。” “恩――我的孩子――娘十月怀胎,可要对着住你啊,好歹――也得让你来这世上走――走一朝。” “要――一定要保住我的――我的孩子啊――” “孩子和你一定都会平安,你得保存体力,孩子才会健康出生。”上官凝见她恢复了生存意志,忙鼓励道。 稳婆见上官凝没给她添乱,到是帮上点忙,遂也不去怪罪她多事。 “啊――怎么得越来越痛,可是快要生了。”旺财媳妇嘶喊着。 “旺财媳妇你可得挺住罗,已经露头了”稳婆急切的说道。 “旺财媳妇,相信我,现在听我说的做,张嘴呼气,好――好――张嘴呼气。”上官凝遂想到哈气消除腹压作用。 “啊――啊――怎得――还不出来――” “快出来了,坚持住,现在深吸一口气向下用力屏气,就像上茅房时一般。对――就这样,重复刚才的动作。”上官凝现场指导着。 稳婆要在平日里听上官凝这般说,早取笑她了,眼下也没了这般心思,一门心思的催产,“旺财媳妇,再用点力,孩子头全出来了,你再用点力啊。” “啊――” “再加用点力。” “哇――” “孩子生了,孩子生了――”上官凝高兴的蹦了起来。 助产妇人忙过来,从稳婆手上接过孩子,抱到旺财媳妇跟前,让她瞧上一眼,“是个白胖小子,呵呵――恭喜恭喜。” 旺财媳妇像是记却了疼痛,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看着粉嫩的娃娃,尝尽一切苦难都已值得。头倾向一边,缓缓的闭上了眼。 “你咋得了?”上官凝见旺财媳妇这般,忙蹲下身去探她鼻息。 还好,有气在。上官凝松了口气。 稳婆见她这般,道:“不碍事,她只不过脱力而已,过会就没事的。” “阿娟,你把孩子清洗下,抱去给旺财和他娘看看,也少得他俩担心。:稳婆对助产妇人说道。 上官凝见事已告一段落,没自个能帮的上忙地方,遂对稳婆道:“我先出去与他们报喜,你们辛苦了。” “少夫人,客气了,这会子你帮了我不少忙,老婆子在此谢过了。“稳婆道。 “帮忙到算不上,没给你添乱就是了,我先出去了。”说完上官凝推门出了屋子。 “少夫人,他们母子都平安吧?”旺财急切的问道。刚才虽听到孩子的哭啼声,必是平安无疑,却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恭喜,恭喜,生了个大胖儿子,你媳妇也平安无事。” “太好了,陈大娘,旺财,恭喜恭喜。”银杏蹦蹦跳跳道,高兴的到像是她自个得了喜事般。 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少夫人,我们待的时辰够长了,也该回去了,被人发现可不得了。”银杏已是胆战心惊。 “是啊,少夫人,这事可千万别让老夫人和侯爷知道了去,要不让你委屈了去,可怎么使得。”旺财他娘着急万分,忙催着银杏带少夫人离了此地。 ------------ 第十三章 李慎探病 更新时间:2012-10-31 且说上官凝与银杏自旺财他们院里出来,已是午时。两人急急忙忙抄着小路回自个院里,不想老远就看见老夫人屋里的贴身丫环侍书,在自家院门口着急的左右张望着。 “哎哟,少夫人,可把你给盼来了,老夫人让我来叫饭,等了一柱香的时辰,左右不见你人,把我急的。老夫人她们都还等着呢,快随我去吧。”侍书是个急性子,嘴上说着,人已抬脚准备往外走了。 “等等”上官凝也不知她叫什么来着。 “少夫人,可还有什么事?”侍书收回抬脚的姿势,回身问道。 “你帮我凛明老夫人,就说我身子不适,没了胃口。”上官凝知此时去必会遇上李慎,现如今就像老鼠见了猫般的怕他,因找个借口躲过这会子。 “这――――”那侍书不知该如何是好,既不好回绝了少夫人,又怕老夫人那不好交待,何况侯爷还特意嘱咐过,说少夫人今日睡的晚了,必定是还没用过早饭,让人叫来一起用个午饭。这顿午饭原本也就老夫人和侯爷娘俩简单的吃个,因侯爷要唤少夫人来,老夫人就让几房姨娘也一起来,好图个热闹。如今几房姨娘都到齐了,偏这少夫人不去了,让她怎么回话。 “侍书姐姐,少夫人身子真不舒适,一早起来就头晕乏力的,因在屋里闷的慌,这不刚去外面换换气回来,不想让姐姐你,好等一阵。”银杏知上官凝不想去老夫人屋里用饭,因编排侍书道。 “奴婢不敢,这是奴婢的应该的,因老夫人与侯爷,还有几位姨娘都等着少夫人,奴婢一急,到是失了分寸。”侍书见银杏话里有话,知是刚才自个心下一急,说话逾越了身份。眼下见少夫人也不追究,因定心不少。 “侍书,我身子不适,去了怕也是扰了老夫人她们兴致,你如实回明就好,这会子走了些路,越发觉得累了” “银杏,你扶我回屋里去躺会。” “是,少夫人。”银杏搀扶着上官凝往屋里走。 侍书无法,只得回去如实禀明了老夫人和侯爷。 “姐姐,方才在旺财媳妇屋里,都看见什么了?听她喊的这么撕心裂肺,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银杏必竟还是个孩子,且还是个好奇心挺重的孩子。虽觉自个一姑娘家的问这种事不太好,可好奇心逼的她非问个明白不成。 “小姑娘家的,要知这些干吗?”上官凝知她好奇心重,因逗着她玩。 银杏被好奇心折腾的,遂软言央求着:“姐姐,好姐姐,就跟我说了吧,你忍心见我这般吗?”她心知上官凝是个软柿子,多磨磨她,必会与她说的。 “你这个小蹄子,等你生孩子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何必急在一时,况且现在让你知了去,说不得到时害怕生孩子,且不是我害了你不成?”上官凝就是不遂了她的愿,故意与银杏兜弯子。 “咳咳――――” 上官凝瞪大了双眼,惊跳而起,那檀木圆凳也跟着东倒西歪转了几圈,好不容易找着了一个地方落脚了。 虽只是几声假咳声,这声音她进了棺材都认得,遂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床边,惊慌失措踢了绣花鞋,往床上一躺,扯了被子就往身上盖。 银杏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想倒杯水给上官凝,又想去端那被踢在一边的圆凳,结果太慌张,反到愣在了原地。 门帘被撩起,李慎走了进来,见圆凳被踢翻在一角,绣鞋东一只西一只,心下也知一二,却不说破,径直走到床前,坐在床缘边,伸手轻轻扶在了上官凝的细肩上。 “怎么?身子不适?可要请了大夫来看看?”李慎知她是假寐,言语中仍难掩担心。见上官凝不作声,因伸手去扶正她的脸。 手还未碰上,上官凝惊慌的往里靠去,脸上是绯红一片。如同晨间东升的太阳,害羞却又热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会儿她是躲他都来不及,偏他像和她对着干似的,非得和牛皮糖般缠着。 李慎见她细腻瓷白的脖颈如同擦了胭脂般,羞赧似处子,忍不住情动的靠近,俊逸的脸触碰着她柔滑的脖颈。觉察到上官凝身子微微的颤抖,他哪里不知她是因他靠近,紧张成这般,见她如此媚态,一股热流从腹部直往上冲,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入锦被,抱住她的柔腰,低头辗转啃咬她的嘴。 上官凝又羞又急,想拼命推开他,偏被李慎抱的越发紧了。在他高超的吻技下,身子已是软绵无力,只能紧咬着牙,不让呻吟声发出。李慎哪肯,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香舌万分缠绵。 银杏一小姑娘家的,哪见过这般香艳的画面,羞得忙捂着脸,掀了帘子往外跑,房门都忘了关。她心想:“侯爷虽娶了几房妻妾,却从未这般当着她们下人的面调情。这事对少夫人来说,可是意味是个喜事?” 屋内两人纠缠的难分难舍~~~~~~ “嗯~~~~~”淫靡的呻吟声自上官凝口中飘出,脑瓜子在还能运转的情形下,急忙道:“我~~~我~~~葵水来了。” “知道,你昨晚上不是说了。”李慎嘴上说着,手却没安分着。 “那侯爷还~~~~还~~~~~”上官凝羞的不知如何说出来。 “还怎么着?我不就抱着亲亲我的娘子吗?难道你还想我怎么着?”李慎调笑几句。 上官凝乘他说话的间隙,神智清明些许,她怕这会儿不阻止,往下的情形会控制不住,遂道:“我腹痛。” 李慎本是一时情动,现下到也收敛不少,遂温柔的抚着她的肩头问道:“咋会腹痛?我让阿木去请大夫?” “不用,我是因葵水来才会腹痛。”上官凝还真怕他去请大夫来,连忙道。 李慎了悟的点点头,“可是很痛?” “只是隐隐有些痛。” “你且躺下休息,我去唤银杏来。”李慎想他一男子也弄不来这事,遂出屋去唤银杏来伺候着。 ------------ 第十四章 装病成功 更新时间:2012-11-02 自那日李慎去上官凝屋里后,已有两日未见他再去,只老夫人遣了屋里的近身丫环侍画,前来问候,问是否要请了大夫来看看。并说侯爷已于前日里外出,去外地几日办些事。 这般上官凝到也落得个清闲,几日里都思索着如何才能避了同房之事。两次肌肤相触,她也知自个不能抗拒。一则她与他是夫妻,同房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况且还担负着为李家延续香火重任;二则她依附的这具身体不能抗拒李慎的吸引力;三则能遇上如此俊逸的男子,是她前世里想都不敢想的。 如此偏又让她这个被一夫一妻制,影响了二十几年的现代人,碰上了古代封建社会恶俗的三妻四妾。她已身穿于此世,并附身于这具和几房姨娘同伺一夫的少夫人身上,已是她改变不了的事,如今能守住的只剩自个的心,如果哪日连自个的心都守不住,那她不就屈服认同了,她是个现代人,是个受一夫一妻观念根深蒂固的现代人,她不要自个有这一天,不想沦为封建专制的牺牲品。 几日里苦思冥想,得了个不好不坏的法子,也不知可靠否。想她前世里主修西医,因学科底子好,空闲时遂副修了中医,如今到派上用场了。遂唤来银杏,写了个方子与她,也不说明原因,让她速速照方子去抓了药来。吃了几剂,药性到是起了作用,一日里总会不定时的忽头晕忽全身酸软无力。 她自个心下暗暗高兴,到是把银杏吓坏了。银杏不知原委,只道是她病越发重了,加上这几日,上官凝三番五次的让她照着方子去配药,也不见哪个大夫来看过病开过方子。心下早已起疑,却又不好多问,如今看她这般,因忍不住问道:“姐姐,你一直在吃着药,咋不见得好,到是加重了?那药方子可靠吗?不如我去禀明了老夫人,去请个大夫来看看。这样子下去也不见的是个事啊。” 上官凝知眼下也瞒不过银杏,如照实与她说明原委,必以为她脑袋瓜子出了问题。遂灵机一动与银杏道:“妹妹,我把你当自家的亲妹妹一般,,如今才与妹妹说来,有不得已的苦忠,却不要怪罪我与妹妹亲疏了。姐姐出阁前,因身子一直孱弱,家父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娘胎里带来的病,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医治好,需加以时日调养,前些日子旧疾发作,因拿出此方子叫妹妹去抓药,哪想却不见得好,到是越发的严重。眼下只能托你去禀了老夫人,但万万不能提起我拿方子,让你去抓药的事。前些日子老夫人遣侍画来探望,并说请大夫来看,当时拂了好意,如今自个拿方子去抓药,病不见好,到是被人说去了我的不是。” “姐姐,你可放心,妹妹定不会与老夫人说起这事。你先躺着,妹妹现就去禀明老夫人。”银杏一则担心上官凝的身子;二则担心老夫人会怪罪于她不及早禀明了这事,延误了病情。遂伺候她躺下,便急急往老夫人处去。 老夫人听银杏禀明些事后,派管家季伯去请了大夫。大夫看后,也说不上具体的病因,只说是个富贵病,需静养方可慢慢见好,并按症开了个调理的方子。 此后上官凝每日必喝一碗药,倒也不见得好与不好,只每日还是会头晕犯困,身体倦怠。一日里倒有一半的时辰用来休息。老夫人隔两日遣侍画来看望一回,几位姨娘也隔三叉五的上屋来坐坐,陪她聊上会。因上官凝总是一幅疲倦状,几位姨娘怕扰了她休息,到也不时常来了。 只李慎回府后,必是每日来一回,坐上会陪她聊会话,看她身子倦怠,也不留久,怕误了她病情。 此等事态倒是遂了上官凝的意,因每日里在屋内无聊,问李慎要了几本书来消遣,日子过的到是逍遥。 ------------ 第十五章 上官凝离府 更新时间:2012-11-03 话说上官凝自装病成功后,倒也不再用那药了,只每日里骗着银杏喝上一碗,府上请来的大夫开的方子的药,每每乘银杏不注意,倒去院里浇花了,到是便宜了那些个花花草草,连带老夫人与侯爷差人送来的人参燕窝,一并伺候它们去了。她本也不是这般奢侈,但凡吃的多了,就味同嚼蜡,赏与银杏,她却是万万不敢接受,怕老夫人知道的去,怪罪于她。因此倒是白白糟蹋了这些个希罕补品,上官凝每回将之喂与花草,必是心疼一回。 这日李慎又与往日一般来她屋里,看她吃了药半月有余,也未见起色,因提议再另请大夫来看看。 上官凝哪能答应,真要请了大夫来,她这病还装的下去,连忙回绝道:“侯爷,我这病也不是现在才得的,打娘胎出来就跟着来了,也不是吃一天两天药就能见好的。以前爹爹也请了大夫来看过,时断时续的吃过药,也未见病根断过。我听银杏说起济城乃是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眼下这里是一天热过一天了,因想会不会是天气作怪,遂引发病复,想着去济城别院静养些时日,看能否有好转也不一定。这几日想着如何禀明了老夫人与侯爷好?今日与侯爷说起,不知侯爷可允了我?” 李慎见她如此说来,也有些道理,见她老是这般病着,也不是个好事,因答应了她,并禀了老夫人。 老夫人心下也担心她的病,老是这么拖着不待见好,于凝儿娘家也不好交待,毕竟是在李府里发的病,想着济城气侯也适宜养身子,不像眼下这里咋冷咋热的,因答应下来,让银杏一并跟去,再说别院也有婆子下人,也不担心照顾不周全。 上官凝不想事情会这么顺利,高兴的几夜合不上眼。 银杏这几日里却是忙坏了,把上官凝穿的用的,一并自个的,俱是备齐全了。 上官凝离府前一日里,老夫人唤了大家一起去她院里用饭,与她说了些体己话,几位姨娘也嘘寒问暖说些要她好生养病之类的话,到是李慎不发一言,只用完了饭到她屋里陪着聊些话,本想留下来,因上官凝推说身子不适,怕吵着了睡不安稳,加上明日难免舟车劳顿。李慎见这般,到也不坚持,交待了几句,遂出院去了李姨娘的屋里。 次日一早,老夫人和侯爷,及几位姨娘,与一大帮子的下人来相送,关照问候自是不在话下,一幅惜惜相别情。 “时辰也不早了,到了那边,好生照看着自个的身子,银杏你可要伺候好凝儿,眼下她不在我身前,你得替我照看好了。”老夫人道。 “是,老夫人。”银杏恭敬的回道。 “走吧,再晚了待会找不到落脚的住处了。阿德――――路上小心着。”李慎嘱咐道。 “是,侯爷,阿德会好生驾车的,侯爷你且放心。”阿德拿起马鞭子,扯了缰绳,跳上了马车。 “老夫人,侯爷,几位姐姐与妹妹,我这就去了,待他日身子好转了,再与你们相聚。”上官凝似有万般难舍的说道。在银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驾――――”随着阿德马鞭子抽下去,马车“踏踏踏―――”上路了。 上官凝掀起车帘,遥望着她们,直至那人影成了小黑点,才似不舍的放下了车帘。 ------------ 第十六章 途中风波 更新时间:2012-11-04 此去济城约有七八日路程,为安全起见,她们走的是大路,白日里赶路,晚上便寄宿于客栈,赶赶歇歇已是五日,这日路过一个名唤义明的小县镇,落脚寄宿一家名为迎客来的客栈。在阿德的按排下住进了天字一号客房。 对于坐惯了汽车的上官凝,极难适应坐马车,刚开始的几日里头晕呕吐了好几回。银杏与阿德只道她是病又发作了,阿德担心她病情加重,减了驾车的速度,中途偶尔停歇个几回,让她休息回气。硬是把路程给拖延了一两日。 上官凝原想乘着这空档了解些当地人土风情,哪想被马车颠簸的直吐清水,浑身像散了力般,只能困于客栈中。 今日因路上风起的大,沾了一身的尘,于是唤银杏去让店家备了洗澡水。泡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洗了一路的风尘,顿感神清气爽不少。碍于前世注重个人稳私的意识,不便银杏在一旁伺候着,因唤她去楼下与阿德先用饭。 待穿戴齐整了,本是下去与他们用些饭,却不觉得饥饿,便也作罢,遂拿起一本书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儿啊―――你这是咋的啦,啊――――大家行行好,帮我请个大夫来可好,儿啊―――” 不过多时,屋外闹腾一片。 上官凝出了房外想看看出了什么事,便碰上银杏与阿德上了楼梯走过来,因问:“出了什么事?这么闹哄哄的?” “少夫人,那妇人的孩子高热抽风,口吐白沫,两眼都翻白了,怕是不行了。”银杏后怕的说道。 “怎么不去请了大夫来看?”上官凝道。 “少夫人,那妇人本是带孩子来看病的,因天色已晚,加之带着孩子找大夫不便,遂先寄宿客栈再去请大夫,谁想还没来得及去请大夫,孩子的病突发厉害了。”阿德回道。 “去请大夫了吗?” “去了,有好心的客官帮她去请大夫了。” “我看这孩子许是等不到大夫来了,都这等情形了,怕是难以撑住。”银杏眼中难掩怜惜。 “我们去楼下看看吧。”上官凝转身管自个先往楼下去了。 “孩子啊,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 头发略显凌乱的女子瘫软在地,匍匐着哭喊,一皮肤黝黑的男子,盘腿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紧紧抱着怀中了无生色的孩子,四周围着的人群脸上都是焦急之色,或有几个劝慰着的。 上官凝从楼上走下去,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她挤进围着的人群,来到黝黑男子身旁,蹲下身欲伸手去看那孩子,不想,手未碰到孩子的衣服,黝黑男子便道:“姑娘,你这是干吗?” 因那男子本就焦急烦燥,故话语间略带了不善。 “你这人还真不懂礼,我家少夫人好心看望孩子,到是我们的不是了。”阿德见他如此气不打一出来。 “阿德,不得无礼。人家孩子病重,心情难免烦燥。”上官凝喝斥道。 “是,少夫人。”阿德是个知理的人,原是怕少夫人受了气,被上官凝喝斥,道也明白了刚才自个不观实情,失了态。 “这位公子,你且不要急,大夫已去请了,眼下孩子病情严重,我本略通些医理,可否让我先瞧瞧,总比这般空等着大夫好。”上官凝好言道。 那黝黑男子似犹豫了会,方才说道:“那就有劳夫人了。”于是命那妇人在地上摊了块布,小心的把孩子轻放平躺在布上。 “少夫人,使不得啊。”阿德与银杏道。 上官凝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话,银杏经上次旺财媳妇生子的事,也不觉得奇怪。阿德却是惊慌万分,这孩子都是将死的人了,少夫人还去凑这个乱子,真要有个万一,人家非得怪罪纠缠不得。但她是主子,他是下人,此时再是担心后怕,只得听其吩咐,默不作声的立在一边。 上官凝走近细看,见那孩子双眼向上翻起,面色由红转青,全身不停的惊厥,显得十分虚弱,伸手探孩子额头,烫人的很。问道:“孩子是怎么起病的,起病后又是怎么个情形?” 黝黑男子急忙道:“昨日里孩子不小心掉池水里受了凉,半夜里就起了高热,见一直未退下去,便与贱内一起来镇上看大夫,只是大夫还没来得及请,孩子就――就病成这般了――呜呜呜――――” 绕是他七尺男儿,此刻已是声泪俱下。 上官凝解开孩子胸前的衣扣,并用手指掐其“人中”穴以及“印堂”穴及“合谷”穴,随后命店小二取了凉水巾帕来,顺带一并取了一双筷子。只见她用巾帕包住筷子头,放在孩子的牙齿之间,并压住舌头。头偏向一侧,小心的清理出口腔内异物。随后用浸了凉水的巾帕不停擦拭孩子的额头,手脚,腋下,等擦拭数次后,再把巾帕浸入凉水再擦拭,如此反复着。 众人见了俱是惊疑,从来生病都是大夫把脉开方子抓药,哪见过这般看病医治的。此刻大夫还未请到,她又是通些医理,加之这般用心的医治那孩子,众人既是心下起疑,倒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已过一柱香的时辰,上官凝一直如此反复的给那孩子擦拭,只见孩子已停止了惊厥,面色也由青转红,两眼不再翻白,只是还是显得无神,体温也不与适才那般灼热。众人见病情得到好转,俱是对她钦佩不已。 上官凝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纯粹高热引起的,要是个脑炎什么的,真完蛋了。 孩子娘与爹见孩子病情稳定下来,心中像是落了石头,等回过神来,要磕头感谢上官凝。上官凝哪敢受此礼,忙扶着他俩不让跪下。 正在这时,看病的大夫请来了,众人不约而同的让开了一条道,大夫走近放下随身带的医箱,抬起孩子的手腕把起脉来。稍后道:“孩子病情已趋稳定,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几剂药吃了定会全愈。” 大夫见孩子敞开着衣服,嘴里咬着筷子,额上搁着巾帕,因问道:“我在来的路上已听说孩子高热抽风,眼下这般可是为了给这孩子医治。” 大夫到底是大夫,虽不知为何要这般,但大致也看个明白。 “多亏了这样,才救了这孩子。” “这法子可灵验啦。”众人争相说着。 大夫沉思了会问道:“可是谁想出的法子?” “是这位夫人想的法子,多亏了她,要不这孩子怕是―――”黝黑男子手指着上官凝道。 大夫听了呆了片刻,似难以相信,“夫人医道高明,叫老夫好生佩服。” “岂敢岂敢,我也是略知一些皮毛罢了。”上官凝谦恭道。 “夫人谦虚了,呵呵――――”大夫走至桌前,从医箱里拿出笔墨,开起了方子来。 上官凝经这番折腾,倒也有些累了,因向大家道安后,由银杏搀扶着回了房内。只留下阿德还怔在了当场,似难以接受事实。 ------------ 第十七章 初到别院 更新时间:2012-11-05 次日一早起来,想着早点赶路,把这几日耽搁的时辰补上。偏昨日生病孩子的父母已早早候着来谢恩,上官凝便问起那孩子身子好点了没。夫妇俩就说好多了,吃了大夫开的药,热度退了不少,只今日已起了两回身,也没见吃什么?因想着今日再去请了大夫来看看。 上官凝又仔细问明了情况,才道:“不碍事,给孩子多饮水,熬些稀粥吃既可。” 夫妇二人经昨日的事,对她是万般信任,连连谢过。 此去别过,出了义明镇。 话说银杏与阿德此时已对自家的少夫人钦佩不已,阿德更是对她另眼相看,在府里少夫人虽是正室,实际上却连薛姨娘都不如,一来薛姨娘有了子嗣,庶出的身份,好歹是个长子,况且侯爷只这么个儿子;二来薛姨娘是老夫人的远房亲戚,哪有不关照着自家人的道理;三来薛姨娘与侯爷相处时日多了,必是比她们这些后来的感情要亲厚些。如此,府里上上下下便传开了,老爷碍于情面,少夫人只不过是充个门面罢了,说不准往后薛姨娘坐了正室都不一定。 如今露了这一手,到是阿德怎么也想不到的,此去回府后便把这事说与侯爷听,李慎听了沉吟了会,不作多说,让阿德不便把此事说与他人听,这已是后话。 以后几日里倒也顺当,头晕呕吐还有,倒是少了几回,上官凝可算是吃足了苦头。 “姐姐,我们今日便能到济城了,你也可少受这些个苦。”银杏这些日子来,见她没一天不头晕呕吐的,心里自是不好过的很。 “总算是到了,这马车颠的我肠子都吐绿了。” “姐姐你真爱说笑话,肠子怎得会变绿。不过你以前坐马车,可不会吐啊,此次怎会这般严重?” 上官凝怕她起了疑心,忙道:“许是这段日子身子不好的缘故。” 银杏点点头,似觉得很有道理。上官凝见她信了,方定下了心。 走了差不多半日的路程,阿德在车外道:“少夫人,我们到济城了。此去别院还要半个时辰,可要先找个饭馆吃些再赶路?” 上官凝吐的没了胃口,也没气力下去逛逛,因说道:“不了,早点到了别院,也省得受这颠簸的苦,不如你俩先随便弄点吃的垫垫饥。” “不了,少夫人,我见你只吐不吃的,怕你饿了。离别院也不远了,到了那再吃也是一样。”阿德扬起马鞭继续赶路。 上官凝让银杏掀起窗帘,济城没京城来的繁华,却别有一番江南水乡的韵味。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沟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 圆缺几时休。 星汉迥,风露入新秋。 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 天上共悠悠 看着如此景象,不禁想起前世的故乡。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修。 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怕再也回不到那个人间天堂了,想着想着,却没了欣赏的情致,唤银杏放下窗帘,眯起了眼,打起盹来。 不肖片刻,马车“踏踏踏――――”的放慢了脚步,最后停了下来。 “少夫人,到了。”阿德隔着帘子对上官凝道,随即收了马鞭,跳下了马车,取了马梯子放妥,双手垂立站于一旁。 “姐姐,我们出去吧。”银杏边说着边掀起了车帘,小心的搀扶着上官凝走出车篷。 别院的人像是早已得到通知,六七个奴仆候在了门外。 上官凝在银杏搀扶下走下马梯子,缓步向别院走去,一老婆子忙跑上来,哈着腰恭敬道:“少夫人,你来了,一路可是辛苦了,请随我来。” 看样子是别院管事的,上官凝也不作多说:“恩,有劳了。”便与银杏随那婆子走了。 经过轿厅、客厅、正房,两侧有花厅、书房、卧室及小花园。雕刻装饰极为繁多,墙用白瓦青灰,木料则为棕黑色。与京城的绚丽华贵相比显得十分淡雅。挺符合上官凝的欣赏。 最后管事的婆子带她至内房,“少夫人,这便是你以后歇息的地方,少夫人可是用了饭?” “我没什么胃口,舟车劳累,想休息会,你带银杏与阿德去用饭吧。” “是,少夫人。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差老婆子就是,这院里的人都喊我陈妈,少夫人也喊我声陈妈就是。”管事婆子退至门外,带着银杏走了了。 上官凝环顾屋内四周,和京城屋子的陈设差不多,只不过略显淡雅,素净些。 奔波了一天,也够累的,躺下,扯过绣花锦被,眯起眼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看着掖的严实的被角,定是银杏来过,见她贪睡不忍唤醒。此刻养足了精神,加上未进一粒饭,觉得饥肠辘辘。想着银杏跟着自个累了一天,许是睡熟了,左右一想,打消了唤她来伺候的念头。 推开窗,向外眺望,屋外一片乌漆抹黑的,关了窗复又躺回床上去了。 回想着这阵子的遭遇,觉得既然已经暂时离开了侯府,在别院又不愁吃穿,得好好想个法子赚些银两备着,万一哪天想离开了,有了银两就天高任我飞,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住在别院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再长怕老夫人也不答应。所以备银子的时日还是挺紧迫的。 次日一早,银杏来屋里唤她,只见她顶着两只黑黑的熊猫眼,面色苍白,头发凌乱不堪。银杏见她这般,惊吓不小,以为病情加重,因问道:“姐姐,你可有觉得不适?” “没有不适,咋得?”上官凝被她问的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没有不适,为何这般模样?” “什么模样?”上官凝有点莫名其妙。 银杏拿了铜镜递于她。 “啊――――怎么会是这副鬼样?”上官凝吓的差点连铜镜都摔破。 昨个晚上为想赚银子的法子,辗转反侧,一整夜都没睡安稳,连带这几日白日奔波,成就了她现在这副吓人的鬼样。 “妹妹,我现在肚子饥饿,这模样不便出去,你帮我去弄些吃的来,我在屋里用过饭,得继续补睡。”上官凝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对银杏道。 “姐姐,你真没事?”银杏还是不放心。 “没事,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到了自个的家,却是高兴的睡不安稳了,呵呵――”上官凝打马虎眼乱扯一通。 银杏信以为真,出了屋去厨房给她备吃的了。 这厢上官凝自银杏出去后,复又躺回床上补睡去了,那厢银杏在半途中,碰巧遇上来给上官凝请安的陈妈。 “银杏姑娘,少夫人起了没有?” “陈妈,少夫人今日身子不适,让我端了吃的去屋里用。”银杏这回到是机灵着,该说的不该说的分得清楚。 陈妈听她这般说,便道:“少夫人身子可要紧吗?要不要请了大夫来看看?”她是别院的管事妈妈,也听说少夫人是个不得宠的主,虽然具体不清楚这位少夫人为什么会大老远的来别院,但好歹是个正主儿,真出了什么事,她也担待不起。 “谢谢陈妈,不用了,少夫人这是老毛病,休息会就没事。”银杏也不与她多说。 陈妈又道:“这别院你们初来也不太熟悉,我让如燕过来伺候少夫人可好,这丫头可勤快着,也不多话,以前阮姨娘住在别院时,就是她伺候的,还一个劲的夸她好。” 银杏听她这样说来,不好当面拒绝,知道上官凝素来喜欢清静,便道:“陈妈,我去问过少夫人的意思,再作主张可好?” “也好,少夫人若看得上那丫头,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份。”陈妈见银杏这般说,忙转过了话。 两人聊了片刻就此别过。 ------------ 第十八章 初踏济城 更新时间:2012-11-06 来别院已是三日,上官凝足不出户的,终日在自个屋里待着,每日里想的净是怎样赚钱。可惜没能理出个头绪。身处深闺大院,哪来给她施展的余地,空有一身医技,硬是给白白浪费了。 当务之急最紧要的,还是怎么出了这个院子,得和银杏好好合计合计。 再则得稳住了管事婆子陈妈,假使以后每日里进进出出的,是逃不过陈妈的眼。有钱能使鬼推磨,与她点好处,把她拉下水,也不怕她去禀告老夫人与侯爷。其他些个奴才,都是些说不上话的,也碍不了她的事。 心里合计着,于是唤来银杏:“妹妹,这几日待在屋里都快要发霉了,我见今日天气好,又不起风,你陪着我去城里看看,买些胭脂水粉的可好,顺便舒舒身子,活络活络筋骨。” “是,姐姐,我跟陈妈去吱会一声,省得待会儿见不着人干着急。”银杏顿了顿便应了下来,她知上官凝近段时日与以往大有不同,往日里虽是个喜静不要事的主,却似乎太糯弱了,事事谦就于人,总怕自个做的不好,得罪了别人去。如今喜静不生事的性子未变,倒是积极胆大了,有自个的主见。如旺财媳妇的事,求了侯爷来别院的事,几番事件下,也习惯了她这般行径,觉得这性子与她更合得来。 “恩,是该吱会声。”上官凝点点头,示意她快去快回。 不多时,银杏回了屋里,“姐姐,陈妈问,可否让如燕跟着一块去,她说城里不比别院,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如燕是谁?” “姐姐,她是院里的丫环,陈妈的侄女。陈妈总在我面前唠叨如燕怎么怎么好,想着让她来姐姐跟前伺候,我知姐姐喜清静,几次都找了借口搪塞。这次又与我说起这事,倒让我找不着借口了,因来问问姐姐的意思,你看怎么着好?”银杏看着上官凝,等着她答复。 “也罢,让如燕跟着一块去吧,我们在济城也不熟悉,有个认识路的,也找的着南北。”上官凝让银杏回了陈妈。心想:“把如燕放在跟前,算是卖了陈妈一个面子,他日定当记得我的好,行事也方便些。所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不多时,见银杏与一个模样中等,最多算得上清秀的姑娘,一同走了过来,想必是如燕了。 “奴婢如燕,给少夫人请安。”如燕看着像是个伶俐的人。 “恩,你就是如燕啊,听银杏提起过几次,到是个乖巧的人,以后就与银杏一同跟着我吧。”上官凝拉起她的手打量着她。 “谢过少夫人,奴婢往后定当好生伺候少夫人。”如燕想不到上官凝如此器重她,有点受宠若惊。 一旁的银杏苦思不解,少夫人一直以来除了她,很少与下人亲近,今日这出,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三人闲扯了几句,出了别院。 天是蓝蓝的,云是白白的,空气是清新的,略微的带着一丝丝清草香。 别院不建在济城繁华中心,而是稍偏一点的乡间,望眼是绿油油的一片,偶有几间青砖草屋点缀其间,炊烟袅袅,几行白鹭上青天。 如果此时有一顶帐篷,她会躺在乡间的青草地上,呼吸着黄土地里散发出来的泥土气息。 可惜她现在身份是侯府的少夫人―――― 上官凝如梦初醒 “如燕,此去城里要多少时辰?”上官凝看着这地方不觉得偏僻,可也估摸不出离济城中心有多远。 “少夫人,坐车去也就二刻钟的时辰。”如燕回道。“阿成已在备马车,也快来了。” “走着去大致也就半个多时辰,不如我们边走边看,全作消遣。”对于上官凝来说,在前世走一个小时的路程是家常便饭的事。 她自个不打紧,倒把银杏和如燕吓坏了,忙道:“少夫人,使不得,使不得。” 如燕原想着上官凝是个病秧子,一来别院就待在屋内足不出户,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借着她也好往上爬,因求了姑妈,也就是管事陈妈,去跟少夫人说,让她做贴身丫环,在别院其她姐妹面前可以炫耀一番。今日初见大出意料,听银杏说是去买胭脂水粉,怎得变成现在这般,头痛啊,看来像是个找麻烦的主。 “怎么了?”上官凝大惑不解。 “少夫人,此去路途有些远,再说你身子还没全愈,还是坐车来的妥当。”银杏道。 上官凝是个聪明人,听银杏这么说,立刻醒悟过来。“看我,都被这好景致迷惑的。阿成可是已经驾了马车来了?” 如燕看她看改变主意,正巧阿成这时赶了车过来,连忙道:“少夫人,阿成来了,你看――” 话未说完,马车已至跟前。 一身粗布短褂,皮肤黑里透亮,容貌朴实的阿成,慌忙跳下马车取了马梯子。少――少夫人,小的阿成,来――来晚了。” 上官凝见他一股子的憨劲,有种想笑的冲动。“刚好,我们也才出了院门。”乡下的百姓股子里都透着纯朴,无论从相貌,衣着,言行来看。 “呵呵呵――――少夫人,你请――请上车。”阿成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这别院除了侯爷偶来住上些时日,鲜少有正儿八经的主子来,平日里也就院里这么几个混熟脸的下人,负责看管清理院子。好不容易来了个少夫人,哪能不叫他紧张害怕。 “阿成,你也别太拘谨了,像平常一般既可。”上官凝看出他紧张,因好言相慰道。 “是――――少夫人――――。” 上官凝在银杏的搀扶下,掀了帘子进了车内,如燕随后也跟着进了车内。 “驾――――”马鞭子响起,车轮“咕噜噜”转动起来。 因碍于如燕在,上官凝也不好做个好奇宝宝,遂眯起眼假寐。许是前段日子颠簸够了,倒也渐渐习惯了,头晕呕吐到是不再。 如燕是个能说会道的性子,本想借着这段路程,与她俩说些济城有趣的地方套近乎,只见一个闭着眼似睡着了,一个低着头似想着心事,便也打消了说话的念头,三人一路无话。 不过一柱香的时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如燕,可是到了城里了?”上官凝睁开眼询问着。 “是的,少夫人,我们现在就在济城最热闹的秀水街,这里可好玩了,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要啥有啥。”如燕红扑扑着脸兴奋道。到底是个嫩娃,肚子里装着那么些小心计,城府还没修炼到家。一想到有好玩的,就忘记自个姓啥了。 “阿成,我们在哪儿下车啊?”如燕巴不得现在就下了车,也不等上官凝开口,先问起阿成来。 “少夫人可是要在这里下车?”阿成听如燕唤她,以为是少夫人的意思。 如燕转首,期盼的看着上官凝。上官凝瞥了她一眼道:“就近找个地方歇下吧。” “是,少夫人。” 三人下了马车,刚好停靠于一家饭馆旁,看看已是正中的日头,上官凝便道:“我们先去用些饭填饱肚子,尝尝济城的名菜小吃,待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力气去逛啊。“ 几人附和着说是。 随后三人进了饭馆,阿成忙着安置好马车。 脚才跨进门槛,见头戴黑色瓜皮帽,身穿蓝布大褂儿,肩上搭着手巾板儿的跑堂小二,略弯着腰抱拳恭敬道:“几位客官,里边请。” “可有雅间?”上官凝见大堂里已是坐满了人,且此等嘈杂之地也不合她意。 “客官,楼上有,三位请随我来。”跑堂小二说着,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引导她们上了楼,带到一间清静雅致的房间。 上官凝找了个位置管自个坐了,见银杏与如燕各伺一旁,遂道:“都坐下吧,在外哪来这么多规矩。” “是,少夫人。”银杏与如燕也不是死脑筋,见上官凝这般说,又是在外,便也随便了些,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几位客官,点些什么菜?”跑堂小二见几位坐稳了便道。 “把你们这的招牌菜上几个来就是,再添壶茶水。”上官凝随口说道。心想:“银杏与如燕必是不敢作主张,她也不懂这些个,便让跑堂小二看着办。” “好类,几位客官请先坐,茶水这就上来。” ------------ 第十九章 锦钰阁一行 更新时间:2012-11-08 几人粗粗用过饭,便去了秀水街,长长的一条街市抬头不见首尾,青橙红绿众纷纭,人来车往沸声腾。举目一派四海升平,繁荣昌盛景象,看着不像是个乱世,上官凝也安了几分心。 银杏与如燕差不多年纪,在外边没了拘谨,两人因打开了话匣子。上官凝实际年龄二十有几,前世里正是学生时代的青春活力期,此时处处透着少女活泼的气息。东看看西摸摸,嘴里不停歇的问着好奇。因兴奋脸上似涂了胭脂般,刹是迷人。在外人看来哪像个已嫁妇人,倒像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片子。 见前面卖糖葫芦,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因随手摘了一串放入嘴里含着,转首指指卖糖葫芦的,示意银杏付银子。随后管自个一蹦一跳的往他处去,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你想一个穿着锦衣华服天仙般的美人,嘴里叼着根糖葫芦,一蹦一跳的行在大街上,这怪异的反差,不引起侧目都不行啊。别提是旁人,就连银杏与如燕两个,看的都是目瞪口呆,只阿成一个跟着个后面低着头,憨憨的笑着。 “少爷,这姑娘可真有趣的紧,长得到是好看的很,这行径可有点不敢苟同。”一青衣男子对边上靠窗而坐的华服男子道。 华服男子敛了敛细长的凤眼,薄唇一抿,似笑非笑道:“我看着挺喜乐的,也不错。”嘴上这般说着,脸上的表情却非如他说的那样。 “少爷,你真会说笑。都要像她这般了去,名门闺秀打哪去找?”青衣男子不认同的抬了抬眉毛。 “都像她这般,也没了名门闺秀,就不用费心思找了。”华服男子修长的手指抚着杯沿转了一圈,转首端起细细品啜起来,不再言谈此事。 “少夫人,我们可是现在去买胭脂水粉,前面那间就是出了名的锦钰阁,那里胭脂水粉可好啦,这济城的豪门世家女子,可都认准了这家。就是贵的离谱,一盒胭脂都抵得上平常百姓家一个月的伙食了。”如燕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无限神往的说着。 银杏拍拍胸脯,吐吐舌“这么贵,都赶得上金玉了。” “就是,少夫人带我们去看看,过过瘾,也是我们做奴婢的福气了。”如燕说着不忘看看上官凝。 “你说的这么好,我不去看看岂不可惜了。”上官凝对着如燕眨巴着眼睛调侃道。 如燕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银杏也不忘笑话她几句。 几人说笑着便到了。 “锦钰阁”上方高悬着龙飞凤舞的三个镀金草体,没有一丝胭脂水粉味,却是多了份气势。 “少――少夫人,我一个男子不便――不便进去,还是在外候着吧?”阿成战战兢兢道。 “呵呵――――阿成你要跟着去,我也没意见。”上官凝见他憨样,就想逗逗他。 “不――不――我不想进――进去。” “呵呵呵――――” 三人笑着进了锦钰阁。 锦钰阁内,人也不见得多,见着的都是些锦衣罗裳,穿金戴玉的。这富贵地方平常百姓来不起,来的都是些豪门妇人,富家女子。因锦钰阁名气在外,到不似上官凝想象中的那般人山人海。 既便如此,掌柜已是笑得眯起了眼,几位店小二殷勤的招呼贵客,想必其中利润相当可观。 锦钰阁光顾的人少,是出乎上官凝意料之一;全是男性店员,是出乎意料之二。在封建社会有如此开放的一面,倒也不易。 “几位贵客,里面请。”掌柜跑上来殷切道。遂招呼着她们至雕花檀木桌前落坐。 才坐稳了凳子,店小二与她们已沏好了茶,“几位贵客,请用茶。” “几位贵客看着面生,可是初来敝阁,不如由我推荐几款我们这里卖的最好的胭脂?”掌柜笑着对着上官凝道。 上官凝本也不是冲着胭脂水粉来,也不懂这些个东西,因道:“也好,就麻烦掌柜了。” “客气了,几位稍等,我这就与几位拿来瞧瞧,看可有称心的。”说着便转身去里间取那胭脂。 不稍片刻,便取了几盒胭脂来,“几位试下,看哪盒称心些。” 上官凝瞄了一眼,那胭脂盒,有蓝底镶花景泰蓝,有雕牡丹花檀香木,见一山水画素描的琉璃胭脂盒喜爱,遂打开凑近闻了下,香气清新,颜色淡雅,便道:“就要这一盒了。” “贵客好眼力,这盒胭脂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从西域那边过来的,抹上一点,必叫你面如桃花。”掌柜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道。 “掌柜的,这要多少银子?”如燕见他说是最好的,想必贵的很。 “三十两银子,合该这东西好,对得起这价钱,呵呵――――” “三十两银子?”银杏与如燕惊的站起身来,暗暗咋舌。 上官凝弄不明白眼下三十两值多少,见她俩如此,知有点贵了,碍着自个挺喜欢这个盒子,转念一想‘她是侯府少夫人,哪能买不起这些个小东西。’因问:“银杏可有带足银两?” “少夫人,银两带足的。” “掌柜的,就要这盒了,你给我一个包装袋。”上官凝随口道。 “这位贵客,包装袋是何东西?”掌柜好生疑惑。 “额――――我是让银杏付了银子,收好东西,别忘了拉下了,要不三十两银子不是打水漂了。”习惯不是一天两天能改过来的,上官凝暗翻白眼。 掌柜也知她在打马虎眼,因陪笑道:“贵客好生风趣,岂会忘了,呵呵――” 付过银子,三人出了锦钰阁,见阿成抱着个墩子打盹,如燕赶忙跑了上去,拍醒他道:“净知道偷懒。小心少夫人罚你。” 阿成听到是少夫人,惊醒道:“少――少夫人,我不小心睡――睡着了――” “如燕,不要捉弄他了,我们再去别处瞧瞧。”上官凝也不去理她们。 银杏与如燕暗笑阿成呆,阿成倒不与她们计较,仍是憨憨的低着个头跟在了后头。 ------------ 第二十章 凤眼美男相救 更新时间:2012-11-09 上官凝与银杏她们正自走在街上,忽然一辆马车似受了惊吓,失控的往她们这边直冲过来。阿成朝她们急奔过去,已是不及。 “啊――――”上官凝捂着双眼尖叫,她还不想成了马下冤魂。 只觉得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提了起来,许久未见动静。 “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上官凝惊魂未定,眼睛透过指缝里看,触目而及的是一双似笑非笑,极具美感的细长凤眼。 “姑娘要没事,就请放开在下的腰。”似春天里吹来的一股暖风,嘴里说着让女子觉得唐突的话,听着却是那般顺耳,像是本该就应这样。 上官凝还未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加上与如此俊俏却又温柔的男子近距离接触,一时难以反应,“放开腰?” “姑娘,你还夹着在下的腰。”凤眼男子好意提醒道。 上官凝放开捂着眼睛的手,瞪大眼,只见自个临空被这个好看的男子抱着,眼睛顺着往下看―――― 上官凝死了的心都有了,自个此时正不知羞耻的,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啊――放开我――” 上官凝松开两条腿,双手挣扎着推开那名男子。 “小心”上官凝一个重心不稳,又被那凤眼男子拉了回来,抱在了怀里。 “放我下来――” 那凤眼男子见她不停的挣扎,温言道:“姑娘,你且静下来,你这般,我如何放你下来,岂不是又让你摔一跤。” 上官凝先前还面红耳赤的挣扎不休,听他如此说,到也安静下来。 凤眼男子见她身子放松了,便动作轻柔的弯腰放下她,待她双脚站稳了,才松开抱着她的双手。 上官凝两脚着地,发虚得很,银杏机灵的赶忙上前搀扶她,“少夫人,您没事吧?” “没――没事。”有了安全感,上官凝脑子也活络了,遂低着个头说道:“多谢公子相救”,却是不敢多看他一眼。 “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凤眼男子不当回事的罢罢手。 “要不是刚才公子出手相救,此刻我怕早已被马蹄重伤。”上官凝一时也不知怎么表达相救之恩。 “姑娘言重了,我本凑巧路过,撞上这等事,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凤眼男子不在意的说道。 “还没好好谢过公子,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上官凝也没想着好的法子表达谢意,遂言语上礼貌道。 那凤眼男子挑了挑好看的剑眉毛,笑道:“他日有缘相逢,再言谢也不迟。|” “少爷,老爷那边催的急,怕是有要紧的事。”身边青衣男子面露焦急。 “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潇洒的一抱拳,转身与身边的青衣男子一同去了。 “公子――这――”上官凝还没说完整句话,那两人身影已淹没在人群里。 “少夫人,今日多亏这位公子,要有个什么,我和如燕阿成还有脸回去。”银杏庆幸道。 “是啊,这位公子真是好人呢,长得俊,心地善良,不知哪家闺女有这等好福份。”如燕满脸羡慕之色。 上官凝见她满目春色,也不取笑与她,似她这般豆蔻年华哪有不思春的。 经此一遭,几人也没了闲逛的心思,于是让阿成去驾了马车来。 回到别院已是日落西山,因不想第一次出门,就将那些个闹出来的事情与别院的人知道,遂嘱咐三人不得将今日遭遇之事说出去。三人亦是点头答应。 银杏与阿成自是不会说,到是如燕有点拿捏不准,但深入细想,如把这事说与姑妈听,姑妈必会怪罪她,没照看好少夫人,以后怕是鲜少有机会再跟着出去玩,仔细一琢磨,此事便也被她压下了。 “妹妹,把刚才买的胭脂拿来,我是素来不用这个的,你擦上让我看看,是不是如掌柜说的那般好。” “姐姐,我哪敢用这么精贵的东西。” 两人已在上官凝屋内。 “咦――姐姐,这胭脂后来不是你自个因舍不得放下,便一直带在身边吗?” “是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记得一直拽在手里,你且帮我找找,不会拉在哪个角落里了?”上官凝也跟着翻找梳妆匣子。 两人找了好一会儿,银杏才道:“姐姐,不会是刚才马车撞来时,一慌神给丢了吧?” 上官凝仔细一想,觉得是那么回事,可惜道:“那盒子的花色,我到是喜欢的紧,丢了怪心疼的,下次再去买一个来。” “白白浪费了那三十两银子,姐姐,我可是心痛死了。”银杏捂着胸,作心痛状。 上官凝见她这模样,取笑道:“又不是让你出银子,看把你心痛的,下次给你也买一盒,这样你就不会心痛了。” “我一个奴婢哪配用这些贵重的东西,再说我也省不得姐姐为我花那个钱。”银杏嘴上这般说着,心底可是顶想要的。凌罗绸缎,胭脂水粉,试问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不爱。 上官凝看她的眼神,就知她心里的小九九,纤手指着她的鼻子:“就晓得这张嘴伶俐,自与妹妹姐妹相称,一心把你当自个亲妹妹看待,只要是我能给你的,自是让你也跟着一同享受。” “姐姐――――”银杏被她一番话感动的几次哽咽。 上官凝见不得感人肺腑的场景,便道:“我也累了,想早点歇下,你也早点去歇着吧。” “姐姐,你早点歇着。”银杏灭了一盏灯,出了屋随手关了门,径自往自个的住处去了。 ------------ 第二十一章 普济寺再次相遇 更新时间:2012-11-11 在别院住了约摸半月有余,上官凝也没能想出个好法子正大光明的溜出去,古代女子,尤其是豪门世家女子,虽然没有禁锢到足不能出户的地步,但她们能抛头露面的机会也是有限的。所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不是现实,亦不远矣。只每日里吟诗作画,绣花弹琴略作消遣。此些个玩意,她是一样不通。正觉无趣无处打发时辰,可巧如燕来说,陈妈今日一早去寺庙上香了。 “今日可是十五?”银杏问如燕。 “是啊,这日子寺庙里可热闹啦,特别是普济寺,哪可是济城出了名的。”话对着银杏说,眼睛却骨碌碌盯着上官凝。 上官凝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乐开了花,平日女子鲜少能抛头露面,但惟独去寺院上香是例外。因面上故作沉静道:“我们也该去上上香,求菩萨保佑我这病快点好起来才是。” 银杏转身捂着嘴偷偷的笑,心想:“姐姐这病也是偶有发作,自从来别院后,也没见发作过,这几日整日里唉声叹气,怕是无聊的紧,此刻大言不愧找着借口想溜出去。” 如燕听上官凝说去上香,期盼的心放下了,扭扭捏捏道:“少夫人,容奴婢去换身干净的衣裳,要这般出去怕给你丢了脸,阿成那我让去备了马车来。” “去吧,待会直接去院外候着就是,也省了些来回的时辰。” 如燕领了命,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内屋。 上官凝知小丫头心思,哪个女子出门不喜装扮一番,遂道:“妹妹,你也去打扮打扮,可别丢了姐姐的脸哦。” “姐姐,我就这样子去,哪用得了再作装扮,到是姐姐可是要换身行头。”说着便要去衣柜里取衣裳。 “妹妹,我自个来就是,你快些去装扮,误了上香的时辰可不好。”上官凝拉住她道。 银杏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好推却,犹豫了会道:“姐姐――那我去了。” “恩――――” 阿成已备了马车在院外等候,见上官凝出来,小跑几步走上前去,憨憨道:“少――少夫人,阿成已备好马车。” “恩――”在银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阿成,如燕来了没?”银杏掀起帘子露出半个身子问道。 “没――没见着,只金花来与我说,‘少夫人要去寺院上香,让我赶紧去备――备车。’” 银杏放下帘子坐回车内,皱着眉头道:“姐姐,可千万不要怪罪,必是她想着可以出去玩,高兴的紧忘了时辰。” 上官凝不紧不慢道:“没事,反正也闲来无事,就多等上会。”说完,惬意的闭目养起神来。 到是银杏急得不停的扭着自个的指头,心想:“如燕这丫头还真不懂事,亏得摊上个脾气好的主子,要不哪能这么便宜了她去。” 约摸过了半刻钟,如燕一边跑着,一边气喘嘘嘘道:“少夫人,奴婢――奴婢来晚了。” 银杏急忙掀起帘子,探出头道:“真能磨蹭,还不快点上车。” “银杏,我――我――跑的我喘不过气了。”如燕几步跨上马梯子,趁着银杏未撤下帘子前,进了马车,低着头,扭着帕子道:“少夫人,奴婢来晚了,请你责罚。” 上官凝微睁着眼不看她,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下次可不要这么迟了。”说完复又闭上了眼。 上官凝骨子里是个现代人,思想上没有主仆之分,但既然投身到了古代,一则要立个规矩,侯府水深的很,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欺压,狗血剧里见多了奴才欺到主子头上的事,该立威的时候还是得立;二则她本身特讨厌等人。 银杏很少见上官凝这么正尔八经的说过话,遂也闭口不说,退回车内坐了下来。 “少夫人,奴婢错了,下次定不会这样了。”如燕低着个头忐忑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因马车低,便一直弯着腰站着。 “坐下吧,我也不是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府上人多了,总得有个规矩才行。” “是,少夫人。”如燕如释重负的坐下。 银杏见大家都坐稳了,遂朝着帘子外的阿成唤道:“阿成,走吧。” “哎――――” 鞭子落下,马儿“嘶”一声,车子往前驶动起来。 因上官凝一直闭目眼养神,银杏便也微瞌眼皮,如燕见她俩这般,只得低着头看着自个的脚尖,三人一路无话。 “寺院离的远吗?”上官凝似刚刚睡醒。 银杏倏的抬起眼皮看向如燕,如燕如感应般抬起头,见银杏看着自个,慢一拍的反应过来,“少夫人,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普济寺离济城远了点,香火却是旺得很。” “路程有点远,陈妈怎么去得?”别院就阿成会赶车,银杏很是疑惑。 “陈妈不去普济寺,与隔壁的王大妈去了附近的小寺庙。” 一问两答的,如燕知上官凝没计较刚才的事,遂也话多了起来。“少夫人,普济寺在济城谁提起都知道,说也奇怪,每逢初一十五,特别是那些富贵小姐,就爱去普济寺上香,听说去那求姻缘可灵验了。连带去那上香的名门公子也多了去。” “正巧,你俩此去刚好求个姻缘,早早把你们嫁了,我耳根子也清静。”上官凝调笑道。 如燕被说中了心思,脸红的喃喃道:“少夫人就爱取笑我们。”抬头见银杏红着脸作扭捏状,复又低下头吃吃的笑。 上官凝见她俩这般模样,抿着嘴管自个偷着乐。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都寂,惟闻钟磬音。 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隐隐可显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几人在山角下了马车,徒步沿着小径行至寺院,远观如仙雾缭绕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境,走近却是另一番景象,寺内香客芸芸,佛声警耳。 上官凝本不信佛,因碍着她们几人,遂捡了几支香,依样画葫芦的拜了几拜。寺内人多且香烛味浓,因道:“你们且在这儿上香,我去后院逛逛,一会儿去寺院正大门相聚便可。” “少夫人,我们跟着你一起去吧。” “少夫人,这里人蛇混杂,岂能让你一个人。”几人纷纷道。 “不碍事,都是来上香求佛的,岂会出什么事。我一个人想静一静,你等各自随便吧。”上官凝也不管她们,管自个独自往后院走去。 银杏她们见上官凝独意这般,且佛门是个陡诚的地方,便也不再执意。 普济寺前院香火热闹,后院又是另一番景致,山间古木参天,绿树映着红花,溪水涓涓而流,偶有几位香客穿梭,几个小沙弥或打理香烛,或清理院宇,似是一幅流动着的画布,宁静而安祥。见一黄莺停于一簇低矮的树丛中,因起了贪玩的心,蹑手蹑脚的靠近。 “哎哟――” 只专注那鸟儿,不想却被一块石头给绊住了,上官凝手撑着地想起身,几番都徒劳,多半是脚给扭了,想求助于人,张望了一圈,见四下无人,只得坐在地上干等着。 “姑娘,这是怎么了?” 头顶上方响起似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哪听到过,却又不记得了。 “姑娘,你没事吧?”那人蹲了下来与她面对面。 “是你?” “真巧啊,姑娘,又见面了,我们的缘分还真不浅。”凤眼美男见她手抚着个脚腕子,遂问道:“可是扭伤了脚?”一边已伸手去扶她。 “啊―――痛死我了――”上官凝一个身子不稳,复又摔到在地上,紧皱着眉头抚着脚,似比刚才更痛了。 “姑娘,是在下唐突了,不知你摔的这般厉害。”风眼美男很是懊悔,他不知她摔得这般严重,本想扶她一把,让她站稳了,哪想反到更增加了她的疼痛。 上官凝见他过意不去的样子,忍着痛道:“没事的,只不过是扭到而已。” “姑娘是一个人来,还是与其她人一同来?” “与丫环一起来的,只是眼下她们不和我一处,还在前院上香了。” “姑娘这般坐着也不是个事,不如在下先抱着你去那边石凳上坐着,我让元炎去前院唤你丫环来找你,可是上次见过的丫环?”凤眼美男温言的争求她的意见。 上官凝此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点头道:“是的,就上次那两个丫环,倒是要麻烦公子了。” “姑娘见外了。” “元炎,你去前院寻上次秀水街碰见的那两个姑娘来,就说她家主子扭了脚。”凤眼美男说着已伸手去抱上官凝。 一股好闻的淡淡的龙涎扑鼻而来,羞得她粉脸绯红,上官凝被他抱在怀里,心似小鹿乱撞,硬是不敢抬头看他。 两人静谥了片刻―― “姑娘,在下放你坐石凳上。” “恩――” 两人已行至石桌旁,凤眼美男小心的把上官凝安置在石凳上。 上官凝因此时心情难复平静,绯红着脸,低着个头,似要把那石桌子看穿了。凤眼美男像是没察觉般,站在前方看着远处的参天古树。 “公子两次相助,我还未知公子尊姓大名,不知可否相告?”上官凝受不了这种静谥的气氛,这位公子看似温文儒雅,无形中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姑娘唤在下”易卿”便是。”凤眼美男看着远处的苍松似出了神。 换作别人定当作如此无礼,但眼下他不转过身来,避免了面红耳赤的与他面对面的尴尬,让上官凝松了口气,遂说话也自在不少。 “公子,还没好好答谢你,也不知如何答谢?” 凤眼美男转过身来道:“姑娘,上次你挣扎时把一盒胭脂落在了我身上,今日也未带在身上,看式样到是挺清雅,不如就作谢礼,与我当观赏之物。 虽知他是推迟谢意,但听他这般说,上官凝更是羞红了脸,双手绞着帕子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少夫人,脚伤的重吗?”银杏三人着急赶过来。 “没事好多了,扭到而已。” 银杏不放心的蹲下身去查看她的脚,“真没事?都有些肿了” “没事,回去用凉水敷几回就好。” “少夫人,你可是热着了?”如燕见上官凝脸红似涂抹了胭脂,以为她热着了,遂拿起帕子给她扇风。 “如燕,你可真会说笑话,这日头虽好,但此地凉风徐徐,岂会热着。”银杏未抬头看如燕,继续查看着上官凝的脚腕子伤的严重不。 “少夫人脸都红成这般了,岂会不热,我得给扇扇。”如燕得理不饶人,嘟着嘴看着上官凝,似要她作个公平。 上官凝本就绯红的脸,眼下被她俩一来一去的说着,红的都快滴出水珠子。恼羞的嗔道:“就知贫嘴,我都痛死了,还不来扶着我回去。” “是,少夫人。” 银杏与如燕两人遂小心扶起上官凝,阿成跟在了后头。走了没几步,如燕回转身对青衣男子道:“公子,刚才多谢告知,我们先走一步。” “不必谢,是我家公―――” “我走了。”青衣男子未说完,上官凝头也不回的打断了话,也不知她这话是跟谁说来着。 青衣男了惊奇的转首看向凤眼美男,只见他弯起嘴角笑了笑未出声,一双凤眼更显得细长。 ------------ 第二十二章 李玉凤书房受气 更新时间:2012-11-13 “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李玉凤自上官凝去了别院养病后,似有了盼头,听老夫人屋里的丫头侍画说,她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不是三五日能治愈的。心想着,保不准一辈子就这么拖着,在别院住下了。要生在寻常百姓人家也就罢了,最多落得个婆婆夫君不待见。偏在侯府里摊上这病根子,没了子嗣的依靠,没了侯爷的宠爱,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要病也就病着了,可别占着鸡窝不下蛋。正室的位置可是人人眼红着,如今薛林燕已是有儿子保身,到是便宜了阮碧玉那个下贱胚子。眼下除去上官凝,三房只她未有子嗣,但凭着自个还年轻,只要得了侯爷宠爱,将来子嗣问题必不用担心。如今最紧要的还是想法子多得侯爷的宠爱,早些怀上孩子,阮碧玉要生个女孩倒也罢了,要生个男孩,她左右夹缝,将来没了子嗣保身,怕是要落得个连伺候人的丫环都不如的下场。 心下计较一番,遂唤来丫环杜娟,让她去吩咐院内厨房,晚饭备几个侯爷喜爱吃的菜。又在杜娟一番打扮下,随同杜娟端了刚炖好的参汤去了书房。 见侯爷的贴身小厮阿木,在书房外立着听候。因问道:“阿木,侯爷可是在里边?” “李姨娘好,侯爷在里边。”阿木略弯着腰恭敬道。 “你帮我禀报一声,说是我炖了参汤,让侯爷乘热喝了可好。” “李姨娘,你且稍等,容奴才去禀明了。”遂撩了门帘进去禀报。 不过片刻,阿木出了书房道:“李姨娘,侯爷让你进去便是。”说完垂手侍立于一旁。 李玉凤接过杜娟手里的参汤,撩了门帘进了书房。 “侯爷,妾身炖了――――”本来温柔中带着娇嗔的声音,似鱼刺卡在了喉咙处,吐也不是,吞也不是,说不出的别扭难受。映入眼帘是看似多么温馨的画面,小小的李治拿毛笔端坐在李慎的腿上,似在写着什么,李慎指着字画处,止不住的称赞着,李治听他爹爹称赞,转过身来讨喜,碰巧李慎刚作势低下头去细看,那还滴着墨汁毛笔在李慎的脸上划了长长的一条,墨汁沿着脸颊流淌进衣领里。 “侯爷――”薛林燕惊呼道。 “爹爹――治儿――治儿――”李治做错事般低着头嗫嗫道。 “治儿,你怎得这么咋呼的,连个笔也拿不稳,弄得你爹爹一身的墨汁。”薛林燕一边用手绢小心轻柔的擦拭着李慎脸上的墨汁,一边责怪儿子。 “无碍,治儿也是无意的,去责怪他干什么来着。来――――治儿乖,爹爹不怪你,我们继续作画。”李慎也不在意衣裳上溅了一身墨汁,伸手握住李治拿着笔的手,去沾砚台里的墨汁。 “侯爷,还是妾身伺候你先去换了这身衣裳吧。”薛林燕知李慎向来是个要干净的人,要不是李治缠着他画画,现在哪还能坐得住。因说“治儿,还不下来,看把你爹爹弄得一身脏,还有脸画画。” 李治听他娘这般说,遂挣扎着要下来。李慎扭不过他,便也让着了地,随了他去。 “林燕,我与治儿难得有空相处会,你又何必这般说他。”李慎略带责备的说道。 “侯爷,妾身知你一向爱干净,怕你穿着脏衣裳难受,所以―――所――――”薛林燕像是受了委屈,低着头看着自个的脚尖,手扭着那块染了墨汁的手绢。 “好了,好了,我也不过是说说,你到是当真了。”李慎见她番模样,便好言安慰。 “玉凤,你怎么来了?” “侯爷,妾身看你这几日忙着,怕累着了,乘今日你空着,便让炖了参汤给你补补身子。”李玉凤见李慎像是才看见她,心里好一阵失落。此刻到像她是个多余的人,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到有心了,且放着吧。”李慎也未看她,取了薛林燕手里的手绢,擦拭自个的衣裳。 “是――”李玉凤见桌上放着喝了半盅的参汤,心想定是薛林燕端来的,到是白白浪费了自个这番功夫。自个想到的事,别人也未必没想到啊,自作聪明了回,却叫薛林燕给看去笑话了。 “妹妹来了,看我只管着治儿,也没来得及招呼妹妹。”薛林燕见她端着个参汤,又道:“到叫妹妹白费了一番心思,侯爷刚才喝了妾身端来的参汤没几口,就没了胃口,说是这几日里,老夫人叫人炖了,一天一盅的送来,吃的有点腻了。” “是妹妹的不是了,本想着给侯爷补补身子,到叫侯爷腻烦了去。” “妹妹也是一番好意,合该姐姐我也给侯爷腻烦了去,侯爷你说是这样吗?”薛林燕轻扯着李慎的袖子娇嗔道。 李玉凤见她这般说着,又见在她面前故作娇态,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下想着:“有儿子当靠山就是好,母凭子贵。哪天她也怀上孩子了,定是要好好出出这口气。” “好了,林燕玉凤,你们都回自个屋里吧,我也得去沐浴换身衣裳。” “是,侯爷。” “侯爷,可是要妾身伺候着?”李玉凤美目期盼道。 “我自个来就行,都下去吧。”李慎似有点疲惫道。 “是――” 李玉凤先行出了书房,薛林燕拉过在一旁玩耍的李治,与李慎问过安也跟着出了书房。 李玉凤自书房出来后,心中难压气愤,一路恨恨的急走,似要把路上的石子都踩平了不成,连杜娟喊她都未听到。想着刚才薛林燕如此做给她看,是给她来个下马威,有儿子就能这么威风。想到自个的肚子这般不争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姨娘――姨娘――”杜娟一路跟着小跑,总算是赶上李玉凤了。 “你叫魂啊。”李玉凤正没地方出气,遂口气不善道。 “姨娘,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好好的?可是出了什么事了?”杜娟见薛姨娘与李治跟着她一道出来,知她见着了她们,心里有气来着。 “这不要脸的,有儿子就了不起了。”李玉凤因碍着杜娟是自个的近身丫环,且平日里有什么事也与她商量,这会子也无顾忌的破口叫骂道。 “姨娘,你可是在里边受了气?”杜娟小心道。 “何止受了气这般简单。”遂把刚才的事一一说与杜娟听。 杜娟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听李玉凤讲的一番话,便知事情原委。沉默片刻道:“姨娘,我到有个法子,不知可取不可取?” “你且说来听听。”李玉凤急切道,眼下一心想着要把薛林燕的气焰压下去。 “姨娘,你听了这话且不要生气。” “你只管说便是。”李玉凤眼下已是气得够呛,也想不出什么事还能让她更气愤的。 杜娟见她答应下来,便说出自个的想法:“姨娘,这生孩子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杜娟停顿了下,见李玉凤不出声,遂继续道:“眼下阮姨娘就快生了,与其明着和薛姨娘对干,不如合计了阮姨娘与她对立,我们也好置身事外,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姨娘你说这法子可好?” 李玉凤静下心下细细一想,觉得眼下也只有这么个法子,因说:“你且好好想想,怎么让阮碧玉和我们合作才是。” “姨娘,如今她也有了孩子,怎能不给孩子的前程着想,只要与她好处,必会与我们合作的。” “你这个狐狸脑袋,亏你想得出这个法子。”李玉凤似夸她似贬她的说着。“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且想好了怎么与她说,可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李玉凤不忘提醒道,她虽在气头上,却也不是个卤莽行事的人。 “是,姨娘,你放心,哪回我把事给做坏了去?”杜娟见李玉凤赞成她的法子,心下暗自得意道。 “小心些为好,不要叫别人抓去了把炳,到时自咽苦果都来不及。” “姨娘,奴婢知道了,定当小心为是。” 两人合计了会,便回屋里去了。 ------------ 第二十三章 规划逃离计划 更新时间:2012-11-17 李玉凤那日书房受气与杜娟商议后,也有三四日,不知杜娟这丫头用了什么法子,教唆着阮碧玉答应了与她们合作。合作的事是个长远的事,眼下八字还不着一撇,也只是先拉拢阮碧玉,不叫薛林燕与她一伙了去。 阮碧玉碍着有孕在身不便伺候,偏李玉凤遇每月里身子有这么几日不爽,李慎便天天往薛林燕屋里去,让她好不春风得意了些时日。李玉凤只有干着急的份,想着身子利爽了,引李慎来自个屋里,还指望着早日怀上侯爷的子嗣,将来便有了依靠。 那厢李玉凤扳着指头数日子,这厢薛林燕寻着心思讨李慎欢心,她本是个聪明心思慎密的人,这几日里两从如胶似漆的恩爱,似回到了初嫁侯府时的光景,那时侯爷身边只她一人,侯爷对她宠爱万分。虽从一开始便知只能给她姨娘的身份,以后会有正室进府,但她自信凭自个的美貌与聪慧,再则与侯爷日久感情深厚,在侯爷心中她的地位是撼不动的。 她曾一度以为她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夫君疼爱她,婆婆原就是自家人必是照应着她,之后又怀上了侯爷的孩子,每个女子梦想得到的一切她都拥有了,正当沉浸于自个编织的梦境。 老夫人的一句“林燕,眼下你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慎儿,我也知你是个大度的人,便先与你商量这事,眼下经人说起城里一李姓正经人家的女儿,我看着到挺适合给慎儿做二房,便来问问你的意思。”那一刻像是冬天里被浇了一盆冷水,彻底摧毁了她编织好的梦,许是自个一直来都在自欺欺人,有时太幸福太安逸会被麻痹。老夫人用商量的口吻与她说,是给她面子,其实这已是铁定的事,又何须她答应来着,因回老夫人:“娘,到是媳妇的不是,一遇喜事把这等紧要的事给忘了,娘看中的必是好的,也省得我托人再去寻找。”说着违心的话,心似被利刃插入般的疼痛,像是跌入深渊找不到生路,像是心在滴血永不会干涸。 抚摸着还未隆起的小腹,一切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改变,矛盾的是,将来也需要这个孩子去继续去完成她的美梦。她知道不能怪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因为她总要是经历这些的,只不过孩子来的太早些了,她人生最美好的日子就这么匆匆而过,幸福就像是上天给她的怜悯,也许幸福不会再与她不期而遇。上天给她希望又给了她失望。不――她不要任由命运牵扯她的人生,她要与命数抗争,至少如今她有了侯爷的孩子,有了侯爷的宠爱,有了老夫人的照顾。她要运筹帷幄,为自个在候府争得一席之地。 自李玉燕进门后,不出几年正室上官凝又进了侯府,现在连府里的一个丫环都因怀了子嗣而抬了房,薛林燕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又更多的女子接踵而来。只因这是侯府,是个贵族世家,只因他是侯爷,是个不会只宠她一人的男子。因此,不论是为了她自个,还是为了孩子,或是为了得到侯爷的宠爱,她都要不惜一切去争夺。 侯府几房姨娘眼红着正室的位置,上官凝在别院却在思量着怎么攒些银子好逃离侯府。这日又逢初一,上官凝借上香为由,只说去附近的寺庙,带了银杏一人出了别院,凭着记忆一路急走。 “姐姐,你慢点,咱不是去寺庙上香的吗?咋走通往城里的路了?”银杏有点闹不明白。 上官凝头也不回的管自个往前走着,“妹妹,我们去城里逛逛,可别声张出去。” “姐姐,走得去怎么使得,我去叫了阿成来。”银杏掉转身要去叫阿成。 “别去――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去普济寺上香的人多了去,待会儿我们看可有顺便去的车,让他们搭我们一程便是。”上官凝赶忙拉住银杏,她可不想错失了等了半个月才等来的机会,她需要去了解这个时代,去熟悉逃离的路线,去解决生存的本钱。来别院一待也有两月,再过两月就便临中秋,很有可能再回侯府,这次回去了便再难出府。因此这两个月里是她逃离侯府的最佳时机。 “姐姐――我看还是去唤了阿成方便些。”银杏一面碍着她的命令不得不听,一面又担心她大胆的行径会出事,因吞吞吐吐犹豫不定。 “唉――大哥,你们可是去济城啊?”上官凝见一辆马车驶来,忙招呼道。 “是啊,姑娘可有事?”赶车的男子以为有事,便停了下来。 “我们也去济城,可否搭我们一程?” “车内有我内眷,姑娘如不嫌弃,便上来挤一程就是。”乡里的村民就是纯朴热情。 “多谢大哥,你不嫌我们就好,倒是要麻烦你们了。”上官凝见他答应,赶紧拉了银杏便往车上蹭。 “姐姐――这――这――”银杏还没说完,已被上官凝拉上了马车。 车内妇人抱着熟睡的小娃娃,见上官凝与银杏进了车内,微笑着与她们打了招呼。 银杏因碍着有外人在,便不在说起刚才的事,上官凝也乐的这般,两人一路与那妇人偶聊几句,不多会道过谢,便在济城下了车。 “姐姐,我们不是去普济寺上香吗?怎得在济城就下了?”银杏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上官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这傻丫头,上次不是把那盒胭脂弄丢了,我还答应给你卖盒来着,你忘啦?”上官凝糊弄她道。 “姐姐,你还记着这事,我早把这事给忘了。”银杏绞着手绢暗暗欣喜,原以为上官凝嘴上说说来着,那想到是把这事给记心上了,遂也把上香不上香的事给抛脑后去。 “少爷,您瞧,这不是上次在普济寺遇上的那两位姑娘。” 临窗而坐的男子眯着双好看的凤眼,也未抬头瞧上一眼,只顾品着手中的茶水。”元炎,可是看中人家姑娘,怎得每次都让你给瞧见了。” 那唤元炎的男子连连罢手道:“少爷,你真爱说笑,一个是已嫁人夫,另一个她的贴身丫环,我还有什么想法。只是我们与她们还真有缘,三番几次都遇上了。” “是真有缘份,你瞧,都上这饭馆来了。” 元炎寻着凤眼美男的眼神瞧去,只见刚才嘴上说着的两位姑娘已上楼往他们坐的方向走来。 “姐姐,你瞧,这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两位公子。”银杏指着凤眼美男那桌雀悦道。 上官凝顺着银杏指的方向望去,无巧不成书啊,怎得三回出来回回都遇上他们了,不会是侯府派来跟踪的她们的吧。遂后摇摇头打消了自个好笑的想法。上前道“两位公子好,真巧又在这遇上了。” 凤眼美男相邀道:“夫人好,我们还真有缘,两位可是来用饭,如不见意,不如同一桌?” 上官凝见是熟识的,也不推却,遂携走前几步落了坐。“那就多谢了,公子两次相助,不如这顿由我做东,也了表心意。” “夫人如此爽快,就由夫人拿主意吧。”凤眼美男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凝,像是看一件稀奇物。端庄的大家养闺秀见过,活泼好动的俏皮女子见过,泼辣好强的女子见过,便没见过她这般似端庄似活泼似搞笑的女子。 “妹妹过来坐啊,傻站着干啥?”上官凝招手示意银杏过来坐。 “这――这――”银杏扭捏着。一来女子怎可与陌生男子同桌而食,二来她自恃自个的身份不配与他们同桌。 “还不快来坐着,这――这什么?”上官凝见银杏婆婆妈妈的,便起身去拉她坐下。 凤眼美男与元炎相视一笑,好笑的看着这对主仆,见坐下了,便道:“两位可是要用些什么?”遂叫了小二来听遣。 “随便,公子吃什么我们便吃什么就是。”上官凝对吃没什么讲究,后又一想这顿是自个请客谢礼,人家哪好意思管叫好的吃,因附耳与银杏道:“妹妹,我们银子可有带多?” “吃上一餐是足够的。” “要是吃上贵一点的呢?” “姐姐,应该――应该也够了吧。”银杏想着贵一点的,差不多抵那盒胭脂钱。 上官凝对时下的物价无法估计,见银杏这般说,心里有了底气,再说即是请客也不能叫人家小瞧了去,因唤道:“小二,把你们这镇店菜特色菜拿几个上来。” “好类,几位客官稍等偏刻。” “公子,我们已是第三回遇见了,呵呵――敢问公子可是家住济城?”上官凝想着这个人与自个这么有缘份,说不定能对自个的逃离计划帮上忙,便询问道。 “暂时住在济城。”凤眼美男道。 “我记得上回公子与我说你叫易卿,我可唤公子易卿?”上官凝眼下想的都是如何接近他,好叫他帮自个一个忙。她以一个现在人的思维来交朋友,却没想过在这个时代,似她这般是多么的不合礼数。 “夫人唤我易卿即可。”凤眼美男感觉这个女子是越来越有趣了。 “易卿,你是做什么的啊?” “姐姐――”银杏赶紧唤住上官凝,平日里见她挺稳重的,今日为何会这般,到要叫别人笑话去了。银杏是急在心里,却又不能说出来。 “什么事?”上官凝以为银杏唤她有事。 银杏是恨铁不成钢,因附耳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调查户口啊。”上官凝脱口而出,说完忙捂着嘴,眼睛骨碌一转,“我没事问问,呵呵――”干笑几声,遂拿起眼前的茶水喝了几口掩饰尴尬。 凤眼美男似不介意她这般问,回道:“做些买卖生意罢了。 “易卿,你不止在济城做买卖吧?”上官凝似有了希望,如黑暗中迎来了黎明的第一缕光明。 “时有去其他城镇做些买卖。”凤眼美男顺着她的意思说着,这女子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我哥想做些买卖,可又无处着手,因想着易卿可否指点他一二。”上官凝一步步的引着他入套。 “我能力所及范围,必尽绵薄之力。” “易卿你家住哪?几时我带我哥来请教与你。”上官凝虽知这般会显得唐突,但眼下事态紧迫,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碍着银杏在,也不好当面对他说带她离开济城,再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凤眼美男没料到她会问的这般仔细,本也只不过随口说说应付她,哪想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因笑道:“姑娘如有事,来这里找我便是,我如在济城,必每日来这喝会茶。” 上官凝捡紧要的都问了,且今日也不便问别的事,需回去细细计划一番,方好再来找他商量此事。见桌上用的差不多,便告辞道:“时辰也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你们可是要――” “我们也该回了。” “小二,结帐。”上官凝唤道。 “元炎已结过帐。” “这――怎好意思再欠一个人情。” “无防,夫人下次再请易卿便是。”凤眼美男笑看着上官凝。 上官凝也不是婆妈的人,因说:“那就谢过了,下次必当回请,两位就此别过。”遂与银杏下了楼去。 凤眼美男手叩着桌面,临窗望着她们越走越远,“这位夫人可有趣的很。元炎我们有‘麻烦’了。” “公子,我们有什么麻烦,那位夫人看上你了不成?”元炎玩笑道。 “比看上我还要麻烦的事。” “是什么事这么麻烦?” 凤眼美男不理他,管自个继续喝茶。 ------------ 第二十四章 请求易卿帮助 更新时间:2012-11-17 十五那日上官凝与银杏借上香又偷偷去了济城,还是那家饭馆二楼,等了大半日却没等来那两位公子。上官凝十分沮丧,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却没能碰上他们,这一拖二拖的,还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侯府,心里着急的很,却又无可奈何,遂无力的趴在桌上,偶尔抬头向窗外眺望,却是回回叫她失望了。 “哎――哎――”时不是的叹着冷气,她自个到是不曾察觉,这般举止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子未见着心上人,期盼又失落。 眼下如杏看她这垂头丧气的模样,暗暗心惊,心想:“她在侯府不得宠,如今来济城后三番五次遇见那位公子,又得他相救,女子最易对英雄救美的故事充满期待,上回见她抛根见底的问人家,害她跟着都尴尬万分,眼下她这幅模样,不会是中意那位公子吧。要真这是这般,事情可是大了去,姐姐,你可千万别掉进这死胡同里出不来,得走紧把她拉回别院,再也别出来惹这些个麻烦事。” “姐姐,天色也不早了,我看那位公子今日必是不会来了,不如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等等。”银杏现在只想着把上官凝哄回别院。 “妹妹,再等会儿,说不准就来了呢。”上官凝抱着最后的希望,这回碰不上,下回还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因站起身俯着窗左右张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嘴上唠叨着:“菩萨保佑,易卿你可快点来” “夫人,你可真记挂着在下。”易卿见上官凝张望着窗外,嘴上念着他的字的焦急模样,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 上官凝惊喜的转首,几步跑到易卿跟着,紧紧抱着他道:“易卿,你总算是来了,可急死了我,我真怕今日见不到你。” 楼上众人俱是惊呆,哪有女子如此开放,即便是怡红院的姑娘都要看看场合。银杏是死的心都有了,被她猜中了,没看好姐姐,怎对得住老夫人与侯爷,这要被侯府的人知道的去,姐姐还要不被浸猪笼,她要救姐姐,不能让她这么执迷不误下去。 这厢银杏胆战心惊,那厢易卿与元炎亦是惊吓不小。 “夫人,我们坐下聊可好?”换成其她女子这般,易卿必是想都不想便推开,但他知道她不是轻挑的女子,上回言语中已听出这位夫人必是有什么事要求他相助,今天见他迟迟未来,必是等得急了,因情急便生出了这么回事。遂也不任她抱着,轻声似哄她般的说道。 上官凝后知后觉,经他提醒方知自个失了态,只见楼上客人眼神都往她身上瞧,有震惊的,有轻蔑的,有看笑话的。因抬头看向顶上的人,见易卿那双似笑非笑好看的凤眼里没有一丝轻蔑,眼里有的是宠溺,是安慰。 “易卿,我见你来了太高兴了,一时冲动就――就――你不会怪我吧?我不是这般轻挑的女子。”上官凝放开紧抱着他的双手,垂手低着头嗫嗫道。 易卿拉起她的手走至坐位,扶着她坐下,方道:“怎会怪你,我知你必是有事等得心急了。” “你知我有事找你?”上官凝惊讶道。 “要不夫人为何这般急着见我?”易卿也坐了下来。 上官凝像是遇见了偶像,比那神算还灵啊,真是天助她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日必要把相助之事与他说来。 “妹妹你且去锦钰阁帮我买盒上次的胭脂来,我在这等你便是。” “姐姐,这――”银杏知上官凝是有意支开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正自犹豫。 “还不快去。”上官凝厉声道,她知道此时再不作为怕是要失了机会,遂也不想银杏如何想她来着,等回了别院再向她解释几句便是。 银杏被上官凝一喝斥,到是吓了跳,上官凝何时对她这般厉声过,便小心叮嘱道:“姐姐,你可得在这里等我啊。” “那是当然,我怎会扔下你一人独自回别院。”上官凝安慰她道。 银杏得了上官凝的肯定,便匆匆往锦钰阁而去。 “夫人不知有何事?”易卿知她是故意支开丫环与他说事,便开门见山道。 上官凝因知锦钰阁离得这里近,银杏必是速去速回的,没有多少时间给她拖拉,也开门见山直入话题。“不瞒易卿,我夫家在京城,因我不小心犯了些错误,便被赶来济城别院住下,因迟早正室的名份要被夺了去,别院下人对我已是轻见,要真等到那天,我还要怎么活下去,见易卿三番两次救我的份上,肯请再救我一次。”这借口是她上回回去后苦思后想出来了,也不知能不能骗过他。 “夫人意欲何为?”易卿知是摊上了麻烦事,因问问她想让他怎么助她。 上官凝见有戏,便可怜道:“易卿可帮我离开济城,只要不是去京城,哪都可以。” 易卿觉得她说的未必是实情,但几番相处下来也多少知她性格,便道:“夫人,请容我仔细想想,带着别人的夫人逃跑,我一介男子到也不碍事,你一女子要是张扬了出去,可是会出大事的,再则你一女子在外如何生存,眼下你虽在夫家不待见,却也可过着不愁吃穿的生活,夫人可是要仔细想好了。” “易卿我都想好了,只求你能再帮助一回,我一辈子感恩不尽。”上官凝似他如最后的救命稻草。 “姐姐,胭脂我买来了。”银杏“蹬蹬蹬”上楼来,人还在楼梯转角处已出声道。声音里带着急促,像是刚跑了一百米般。 上官凝见银杏上了楼来,急忙道:“易卿,就这么说定了,初一那日我来这里等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我后半辈子的出路全靠你了,算是我求你帮我这一回。我先走了。” “好,夫人慢走。”易卿也不作多说,遂作了个请的手势。 银杏未近到桌前,上官凝已迎了上去,拉着她一起下了楼。 ------------ 第二十五章 逃离计划有了眉目 更新时间:2012-11-17 上官凝与银杏自饭馆出来天色已晚,便雇了辆马车载她们回别院。、 “姐姐――姐姐――你的胭脂。”银杏见上官凝一路紧邹着眉头不说一句话,便唤她。 “啥?”上官凝只顾着思虑逃离侯府的计划。 银杏递上胭脂道:“姐姐,这是你让我买的胭脂。” “我要这些个干啥?送你了,我不是答应你来着,怎可失信于你?”上官凝与银杏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说道。 “姐姐,这太贵重了,妹妹受不起。”银杏盯着手里的胭脂道。 “拿着吧,我与妹妹还这般见外。如今姐姐还有一事相求。” “姐姐有什么事尽管说来便是。” “姐姐只望妹妹不要把今日之事说与他人知道,因表哥托我帮他找个懂生意门路的人,我见易卿为人可靠,便求他在生意上指点我表哥一二。”上官凝知银杏是个嘴紧的人,且对自个忠心,因刚才事出突然行为唐突了,怕她误会了去,便与她解释一番。 “姐姐你放心,妹妹必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银杏信誓旦旦道。 上官凝拉起银杏的手,眼里充满了感激,“妹妹,姐姐此身有幸,遇见你这般好的人,谢谢。” “姐姐――”银杏对刚才上官凝的话将信将疑,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对上官凝不利的,她定会守口如瓶的。她已把她当自个的亲姐姐看待,活到如今,还未有人对自个这般好,把自个当个人看待。 两人说了会话,马车已驶到别院。下了车,只见如燕已飞奔过来。 “少夫人,银杏,你们可回来了,不好了,侯爷来别院了,等了多时不见少夫人,发了很大的火,大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如今在少夫人屋里,少夫人你可得小心些。”原来如燕是来通风报信的。 上官凝却暗暗惊呼,这侯爷什么时候不好来,便要趁了今日来,他是个闲人呀,放着侯府一大家子的人,没事来别院干吗?存心与自个过不去。眼下逃离计划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他来凑什么热闹,可别坏了她的计划。上官凝又心惊又气愤。 “姐姐,这可怎么好啊?”银杏被如燕一番话说的已是冷汗涔涔。 “且看侯爷怎么说了,走吧。”说完举步进了院内。 行至自个屋外,见陈妈已在屋外侯着,手指着屋内,几步赶了过来小声道:“少夫人,侯爷在屋内已等待多时,你小心着些,言语上不要冲撞了侯爷才好。”陈妈小心提醒着,侯爷怪罪下来,她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谢谢陈妈,我自有分寸,你们且都先下去吧。” “是――”陈妈几人各自退下,只留上官凝一人站在屋外。 上官凝待在屋外,想着应对的法子,此时她还真怕去见这个煞星,不要怨她胆小,实在是侯爷看似温润,却不知怎得就是让她有些怕他来着。正自犹豫不前,屋内响起了声音。 “怎得不进来,有胆子出院,没胆子进屋了。”声音不轻不响,也听不出似在发怒,倒似平日里拉家常般。 上官凝硬着头皮掀了门帘进了屋内,只见李慎坐在凳上,修长的手指叩着茶盏,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妾身给侯爷请安。”上官凝略微屈膝道,低着头不敢看李慎。 很久都未见李慎出声,上官凝想去凳子上坐着,却也只能想想而已,没李慎的吩咐不敢动半分,可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压抑得她气都喘不过来。双手不安的绞着手里的手绢,一条上的上好的锦帕,在她手里似要被扯成千条万条方罢休。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李慎方道:“出门干什么去了?为何这般晚回来?” 这丫的是来提审的,上官凝心里有气,却也不敢不回话,“去普济寺上香了,因去买胭脂回来晚了。”上官凝想即已雇了马车回来,便不用骗他说去附近寺庙上香,反倒弄巧成拙了,再说银杏必是与她口径一致,也不怕露了馅。 “既是去普济寺,为何不唤了阿成一起去?”李慎紧问一句。 有完没完,我为何要听你审问,上官凝一肚子的火无处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认清现实,便又回道:“本是去附近寺庙上香的,因贪着锦钰阁的胭脂好,便改去普济寺了,顺道去买了胭脂。”上官凝管自个胡扯着,只要台面上过去了,管你信不信。 李慎也知她在撒谎,遂也不在问她,只管喝着茶不作一声。 上官凝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学校体罚啊,她只不过去上香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师动重的,还让人活不活了。可悲的是,也只能心里发发狠,却不敢作声半句不是。 “听下人说你几番出去上香,身子可是好了?”鬼魅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惊得上官凝直打冷战。 “没――没全好,听说普济寺上香灵验,想着身子快点好起来,便去那求菩萨保佑。”上官凝恨不能马上逃离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有了出头日,千万别让她现在回侯府,要不这辈子真要老死在那了,她的大好青春可不能白白埋没了。 “我看着倒是好多了,这普济寺的菩萨还真比别的地方灵验。”上官凝听不出李慎话里的意思,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灵验,灵验,比来时好多了。” “哎哟――侯爷,我这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许是今日赶了一天的路累着了。”上官凝睁着眼说瞎话,手捂着额头,身子似摇摇欲坠,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最怕李慎在她屋里歇下了,这是她最不待见的事。 李慎直盯着她瞧,直到上官凝觉得似要把她看穿个窟窿方罢休。 “早些歇下吧。”说完便起身掀了门帘往屋外去了。 上官凝感觉自个似要瘫软了般,跌跌撞撞的跑了几步,把身子往床上一摔,“这个煞星这回总算是饶过她了,普济寺的菩萨真灵。” ------------ 第二十六章 燕窝粥 更新时间:2012-11-19 上官凝一夜无眠,因李慎突然到来乱了阵脚,一来生怕这次会接她回侯府,二来别院只她一房,李慎要来屋里住下,找病情推脱总不是个事。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寅时五更方迷迷糊糊中睡去,次日一早在银杏再三呼唤下,顶着两只似描了黑炭的眼睛醒来。 眯糊着眼睛,身子如不倒翁,随着银杏的梳子梳左往左倾,梳右往右倒。银杏以为她昨晚挨了侯爷的骂一晚上没睡好。一早如燕就来跟她说,“侯爷昨儿个没歇在少夫人屋里,侯爷定是气极了,少夫人少不得要挨骂。”因此她便早早来伺候上官凝,怕一个不小心上官凝又得撞着侯爷的气头上。 “姐姐,我来的路上听阿木说,侯爷昨儿在书房住下了,今日起了个早便一直在看书,还未曾用过早饭。因昨日的事怕侯爷还在生气,便自作主张炖了燕窝粥,姐姐你看――”银杏小心的讨好道,生怕上官凝一口回绝了。侯爷正在气头上,只要服服软,讨个饶,事情也就过去了。 此时上官凝也知事态,昨日李慎虽只随便问了几句,但他阴阳怪气的样子,未必会信她所说。再则离下回与易卿会晤还有些时日,如今得想法子拖延,万万不要出了差池才好。 上官凝拍着银杏的手“妹妹到是想的周全,没叫姐姐白疼你,你且去端了燕窝粥来,我这就去书房。” “哎――我这就去端了来。”银杏心下欣喜,赶紧放下梳子急匆匆的跑出了屋。 上官凝无奈的闭上了眼,还是逃不过要去面对这个煞星,气愤,懊恼,害怕,无奈,五番杂味如同杂凑而成的大杂烩,自个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何心情。 别院书房外―― 只见阿木垂手候在门外,见上官凝携银杏来此,便上前几步恭敬道:“阿木给少夫人请安。” “侯爷可是已起了?”上官凝嘴上问上阿木,眼睛却盯着门帘处。 “少夫人,侯爷一早就起了,现在正在看书。”阿木如实说着。 “帮我禀报侯爷一声,我炖了燕窝粥,让他乘热吃了。” “少夫人,侯爷说了,少夫人来了进去便是。” 上官凝呆了呆,这狐狸算准了她会来讨好他,这番进去了不会等着看她的笑话自取其辱,因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银杏见她踌躇不前的样子,心下暗暗着急,这都到了跟前了,再不进去岂不是惹得侯爷更不高兴了,因碍着阿木在场,不便出声相劝,遂不停的眨着眼睛示意上官凝赶快进屋去。 上官凝见银杏脸部似抽了筋,一会朝她眨眨眼,一会儿朝书房努努嘴,不由菀尔一笑,知她在提醒自己。似下了决心,接过银杏手里的燕窝粥朝书房走去,阿木紧跑几步帮她掀了门帘。 若大的檀木桌上除文房四宝外,零星的散放着几本书,俊逸的面容被书遮去了大半,只露出两道浓浓的剑眉与宽阔饱满的额头。 上官凝见他未抬头,只顾专心的看着书,端着燕窝粥站立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见他似未发觉她进来,便大着胆子细细打量起来。 书房的布置格局如同他的人一般清雅,书房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却不见一丝累赘。欣赏完了书房复又观察起李慎,今日他身着一身银白长袍,袖口用同色系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配着银色丝绢束起的发冠,越发显得清俊优雅。好一幅美男看书图,只可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上官凝只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手抽不出空来,生生咽下了口水。 “打算一直这么站着?” 上官凝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侯爷,妾身见你还未用过饭,便炖了燕窝粥,可是先用过了再看书?”上官凝低声下气的讨好,一边瞅着眼查看李慎的表情。 李慎放下手中的书,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官凝。 屋里静谥的令上官凝毛骨悚然,好歹也多说几句,这么阴阳怪气的半死不活的,让她难受的要命。她也没伺候过人,他不下指令,怎知是端过去好,还是不端过去好。只得站在原地等候“圣旨”。 李慎见她这般,不再理踩,拿起书又看了起来。 上官凝见他又看起了书,闹不明白这粥他是要吃还是不吃。便小心翼翼道:“侯爷,这燕窝粥你还吃吗?” “啪”书重重的落在桌上,吓得上官凝差点没拿稳,低着着不敢往上看一眼。 李慎似被她气坏了,提高声音道:“你说还吃不吃?”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吃不吃,这不是好好的在问你,你不下个指示,到怨起我的不是。上官凝心里嘀咕道,嘴上却说着:“侯爷粥还热着,还是现在乘热吃了吧。” “那还不端过来。”李慎恨恨道,抄起桌的那本被扔了的书又看了起来。 上官凝三步并作两步走至书桌前,掀了盅盖,搅了几下汤匙,“侯爷可以吃了。” 李慎继续看书,微张着嘴示意上官凝喂他。 这丫的敢情自个没手啊,叫她喂,上官凝呕的想吐血,谁叫他是老大来着,遂舀了一匙喂他,见他紧着着眉头,艰难的吐下那口粥,心想:“燕窝粥炖的不好?太咸还是太甜?” “侯爷可是太咸了?”上官凝自顾想着必是太咸了,甜的话不会这么表情。 李慎被她的话问的无语,“太烫了。” 上官凝赶忙舀了一匙,放在嘴边吹了又吹,生怕他再被烫到了。李慎惬意的享受着她的伺候,一碗粥生生吃了一柱香的时间,累得她都快直不起腰来。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她一定要想尽办法逃离这个鬼地方。 “侯爷,妾身不打拢你看书了,先行退下了。”上官凝卑恭道。 李慎似很专注的在看书,好一会才道:“下去吧。” 上官凝恨不能把碗扣在他脸上,暗咬着牙出了书房。 “姐姐,你没事吧?”银杏见上官凝面色不好的从屋里出来,想是侯爷又朝她发火了。 “能有什么事,我们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 第二十七章 为银子发愁 更新时间:2012-11-19 银杏手上捧着个空碗,一路小跑才算追上上官凝,见她拉着个脸,似吃了火药炮子,倒也不敢出声,只默默的跟在身后。 这粥都吃完了,怎得出了屋又气着了,感情侯爷又数落了姐姐的不是。听陈妈说,这回侯爷可是专程来看望姐姐的,怕她在别院住的不习惯,二来也看看病养得怎么着,快临中秋了,要是病见好了,这次便一并接回侯府。许是因昨日的事,侯爷还在气头上,姐姐今日去伺候讨了没趣,出来便是眼前这副情形,既是气没消,怎得这粥到是喝的一干二净,银杏百思不得其解。 穿过九曲长廊,行至雨花池,见池内鱼儿活蹦乱跳,想想今日受了这番窝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遂转身撩起银杏手上的青瓷碗。 “啪”池中鱼儿惊的四处乱蹿,许是刚才独占鳌头那条红尾鱼,被砸下去的碗击中,翻挺着身子在水中直打滚。 上官凝直瞪着那尾还在打滚鱼,把它想像成李慎,方稍解心头恨。 一旁的银杏惊得不敢出声,她几时见她这般生气过,刚才似解恨的把碗砸出去,那样子真像个――像个凶神恶煞,侯爷也不知说了她什么,竞让她气成这般。 上官凝咬着牙盯着池水发呆,想前世里她是爸妈手心里的宝贝,宠着惯着,学校里是个出类拨翠的尖子生,老师捧着,同学们羡慕着。到了这鬼地方,伺候人还不说,还得看别人脸色说话,这股子窝囊气,像是吹足了气的氢气球,遇着火苗就爆了。 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她不是被饿死,而是会活活气死。这几日里得收拾好了细软包裹,初一那日与易卿见面,不管他同不同意帮助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打定主意缠上他了。 银杏见她咬得牙齿“咯咯”响,两弯柳叶眉时而皱拢,时而舒展,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呕气,看着比刚出屋里时平静多了,便小心道:“姐姐――你没事吧?” 眼下上官凝正在气头上,此时最好不要来烦她,可她知道银杏也是关心她,此番行径必是让她担心了,遂调整心情,“没事,叫你担心了。” “姐姐说的见外了,只要姐姐别气坏了身子就好,如今病未全愈,可千万别跟自个的身子过不去才是。”银杏担心道。心想:“这病自来别院后是一日好过一日,千万别在节股眼上出差池,这回跟了侯爷回府,也省得几位姨娘再多争些去了宠,要不姐姐在侯府哪还有什么地位。” 上官凝哪里知道银杏心里想的,眼下她气已消了大半,心下想的全是如何逃离,李慎来了给她的计划增加了阻碍,一定得想办法拖延至初一,离初一还有十多日,这个煞星也不知几时带她回侯府,她现在与其说是气愤,还不如说是紧张来的恰当。 “妹妹,我们身边还有多少银子?”上官凝转身满怀期待的看着银杏,可千万别跟她说剩下不多,抹杀她的希望。 银杏奇怪的盯着上官凝,姐姐可是从来不过问银子的,今日怎得突然问起银子的事来,“姐姐,府里每月给的月银是十两,我们来别院只带了百来两,除去锦钰阁买的两盒胭脂,还有五六十两,姐姐可是有什么用处?” 三十两一盒胭脂,五六十两能作什么用处,都不够塞她的牙缝。上官凝按着自个的逻辑计算,她哪里知道,一两银子都够普通百姓一家开支一年的生活。“这么少!” “姐姐――还少啊,我这辈子要有五六十两银子,天天给菩萨磕头上香。”银杏不解的看着她,自来别院后,姐姐大手大脚的让人后怕,三十两一盒的胭脂一买就是二盒,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别说几房姨娘不敢下手买,就算是老夫人也未必下得了这个手。 “没别的值些银子的东西了?”上官凝不死心的问,这碗啦盆的,放在前世是价值连城,在这一毛不值,既使值几个银子,也未必有人肯出银子买这些个东西。 “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银杏被她问的急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哪用得着她为银子的事发愁。 上官凝拉着银杏的手道:“妹妹,昨日不是跟你说了,我表哥要做些生意,易卿答应我指点他,我这不是在凑些银子给表哥做本钱,瞧你这记性,咋一眨眼的功夫就给忘了。” “噢――原来是这样。”银杏被她一说,到是想起了这么一回事。“姐姐,我们在别院的现银就这些了,要说值钱的,也就――也就――” “也就什么?吐吐吞吞的急死人了。”上官凝见银杏这般婆妈,火又噌噌噌的上来了。 “也就姐姐的头钗手饰了。”银杏咽了咽口水,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 上官凝像是又看到了希望,追问道:“多吗?” 银杏似才认识上官凝般,瞪大了眼睛道:“姐姐,这首饰多少,不是你自个最清楚吗?” “哎呀,到底多不多?”上官凝急得直跺脚,回个话都不干脆利落的。 “不――不多,大都在侯府,上次急匆匆的来别院,只带了没几件来。”银杏低着头嗫嗫道。 上官凝也不抱多大希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自个堂堂一个现代人,顶着一颗聪明的脑袋,身怀一身医技,还怕饿死了不成。再说到时银子真接不上用了,先问易卿借上一些救急,好歹看着也像是个有钱人,感觉也不怎么吝啬,也乐于助人。 想开了,她心情也随着好起来,便吩咐银杏:“妹妹,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给我弄些吃的送我屋里。” 银杏见她不似方才那般愁眉苦脸,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下了,应了声是,便往厨房去了。 ------------ 第二十八章 痛苦一场 更新时间:2012-11-20 翻箱倒柜了一阵,捡出约摸十来件首饰,金钗,玉镯,珍珠耳环,金光闪闪,色泽圆润,满目生辉。东西不见得多,不晓得能值几两银子。想来这身子的前主,要么不怎么爱装扮,要么不得宠,堂堂一个侯府少夫人,物件少得寒碜。 拿起一只莹润剔透翡翠贵妃镯,喜笑眉开的揪着仔细瞧,“黄金有价玉无价”她虽是外行,“没见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好歹是个现代人,以前跟父母去缅甸旅游,乘着那次机会,却是好好长了见识。这贵妃镯挺合她心意,哪天真急着用银子,还真有点舍不得变卖。不清楚现在这个世界的物价,能典上几两银子呢? 上官凝掂量着,边思索逃跑的安排。 五六十两银子与这些个首饰带在身边,也不累赘,且便于携带,衣物就免了,“树大招风”目标太大反而不易脱身。 眼下最令上官凝烦恼的还数银杏,她自个走了还不打紧,可得苦了银杏,初一那天如让她跟着一起出去,自个借机跟着易卿跑了,独留她一人回来,岂脱不了同谋的干系。 侯府的家法严厉不严厉没听说过,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不死人也非得活活脱层皮,她昧着良心也做不出这种事。但要把她带上,一来银杏会不会就此阻止她出逃,二来愿不愿意跟着她颠沛流离,三来自个出了侯府能不能生存,还是个未知数,再拖上个拖油瓶,前景不是更加悲凉。 许是在侯府虽受了点家法,却是不会饿着冻着,如跟着她一块逃跑,说不准不出几日便能传出饿死街头的消息。 如果不带着银杏,她一个人又有什么理由出门,眼下谁跟着她一同出了别院,都得招罪,这可如何是好啊。 郁闷! 烦恼啊! 还有那天易卿要是不答应带她走怎么办?昨日模棱两可的说容他想想,一个想的不好,她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不行 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她向往自由,如翱翔空中的飞鸟,如畅游水中的鱼儿。她渴望纯洁的爱情,不要与她人共用的一夫,“愿得一人心,百首不相离。”她心怀抱负,几年的医学知识,不能平白埋没了。 好多――好多――有太多的理由,让她卯足了劲逃离侯府,摆脱束缚,展望未来。 “姐姐莲子羹来了,快乘热喝了。”银杏撩起门帘,手托着放置莲子羹的红木托子进了屋内。 许是思虑加速了细胞的分化,加上书房内低声下气一番伺候,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三下五除二,一碗满满的莲子羹,被她狼吞虎咽几口解决了。看得银杏抿着嘴,涨红着脸,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此乃人间美味,赛似玉皇大帝赏赐的琼浆玉液。”上官凝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着沾着汤汁的嘴角。 搞笑的模样引得银杏忍不住笑的弯下腰去,“姐姐――咯咯咯――哪有你说的这般好。” 欢声笑语中,一扫先前的愁怅。 看着银杏笑的前俯后仰的样子,上官凝向上翘起的嘴角,如定格了般,僵硬的挂在了脸上。妹妹,你开心的笑吧,姐姐希望你永远都能像现在这般快乐,但事事往往不尽人愿。我与你分别的日子即将到来,这段短暂的姐妹情,我会永记在心,他日姐姐发达了,必来接你出府。 眼眶似有了泪水溢出,上官凝赶忙仰起脸,把泪水硬生生的逼回了眼眶里。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万不能在这时候让银杏看出不妥,可是此时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因说:“妹妹,你一大清早便忙到现在,也怪难为你的,别累着了,且去歇息歇息吧。” 从昨日的焦急,担心,害怕,到今日的生气,愤怒,感动。上官凝的情绪需要得到释放,她不是铁打的人,只一介弱女子而已。需要安慰,需要关心,可眼前唯一能安慰关心她的人,却不能,也万万不能向其吐露心中的窝屈,这叫她情何已堪。 因找着由儿支开银杏,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回。 “姐姐,我不累,且多陪陪你。”银杏以为上官凝不再为书房受气的事生气了,因想着多陪她聊上会,也好解解她心中的郁结。 上官凝却是有些控制不住,起身背过身朝雕花木床走去。“我到有些累了,先歇歇,你且先出去忙活吧。”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得一会子功夫就累了?银杏挠挠脑门,应了声便出了屋。 待银杏走远了,上官凝才尽情的痛快哭出声来。想着前世的父母朋友,想着如今自个的情形,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悲凉。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放声大哭起来。 ------------ 第二十九章 我抱着的人是谁 更新时间:2012-11-21 一只手温柔的抚上她细弱的肩头,透过衣料传来暖暖的温度。只想尽情发泄心中郁闷的上官凝,以为是银杏复又折回屋里,此刻既已哭出声,索性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回,或许心里会好过些。一来心里压抑了太久,二来也不怕银杏当外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哭的鼻涕眼泪直流,猛的扯过云锦被,解气似的往脸上胡乱摸一通,抹干净了复又哭,如此反复,上好的云锦被在她手里惨不忍睹。 抚在肩上的手,温柔的轻摁了她的肩头几下,转而轻柔的撩起披散在她侧脸的几缕青丝,带着温热略微粗糙的指腹,似有若无的轻触着她的肌肤,有些温暖,又有些痒痒的。像是儿时撒娇依偎在妈妈的怀里,那种被宠溺,被关爱的的感觉油然而生。 “妈妈――爸爸――凝儿好想你们――呜呜呜――” 好想躺在父母的的怀里任性的撒娇,诉说她心中的委屈,好累――真的好累―― 那双温柔有力的手环抱着她的背,轻轻的扳过她的肩头,让她与他面对面。 上官凝不想睁开眼,也不想说话,就让她多享受片刻的温情,“妹妹对不住,让你暂且替代我的父母。”心下想着,背过身来伸手紧紧的环住抱着他的温暖身躯。 好温暖啊―― 哭了好一会儿,上官凝心里的不畅得到排解,人也放松下来,许是哭的太耗力气,上眼皮磕着下眼皮直打架,最终敌不过睡意,就此去会周公了。 李慎见怀里的泪人儿没了动静,缓缓的轻柔的拨开散在她脸上的青丝,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小巧的瑶鼻配着樱桃小嘴,几滴未干的泪珠,沿着瓷白的肌肤滚入白皙的脖颈,似晶莹的珍珠滑落在了云锦上。 拭掉了她脸上的泪痕,李慎满怀温情的细细打量她,自她嫁入侯府来,还从未像现在这般仔细看过她。那微微向上翘着的嘴角,与那还沾着泪珠的睫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如受了委屈的孩童,被大人哄着安祥的睡着了。 她为何哭成这般?别院下人们岂会让她受了委屈,细细想来,许是自个今日一早在书房,她诚心来讨好,却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不好受来着? 在他的人生里,女子不过是附属品,不会如花花公子沉迷于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亦不会如暴虐屠夫打之骂之。女子是用来繁衍子嗣的工具,是用来解决生理的需要。侯府四房妻妾中,基于各房平衡,他自认做到雨露均沾,亦从未宠溺哪一房,生怕助长其嚣张气焰,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他堂堂一介安庆侯,相貌俊俏,文采出众,京城名门闺秀为能争睹其容而自豪,只有女子依着他的性子说话行事,哪轮到他去温言软语的哄骗。 所以他从来不去宠女子,亦从来不去哄女子,如今上官凝因在书房不待见她,而哭啼取宠,他必不会任她这般娇惯,因碍着她身子还未见好,且由着她任性一回,李慎心里纠结片刻,方对刚才自个的行为作了释然。 轻柔把她安置在床上躺好,拉过锦被盖上,端祥一番,便缓步走出屋外。 在校园青青的草坪上,张颖拿着一大捧棉花糖,凑在她的眼前,挡着她看书的视线,“张颖拿开啦,明天要开考,我还得把资料温习完。” “不拿,不拿,就是不拿。” “讨厌!看我不扁――” “哎哟,我的妈呀――” “哈哈哈――哈哈哈――都成白面人了――” “你皮痒了?我非得追上你,狠狠的扁一顿。” 校园的草坪上犹如两只蝴蝶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 “哈哈――哈哈――” “姐姐,你醒醒啊,醒醒啊。” “哈――哈哈――咦――我怎么在这里啊?”上官凝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轻轻阖着眼皮似还未睡醒。 “姐姐,你当然是在这里啊,要不能在哪啊?”银杏都被她弄糊涂了。“姐姐你做了啥好梦?竟开心成这样?能说来与我听听吗?” 又是这间屋子 张颖没了 校园没了 棉花糖没了―― 上官凝颓丧着脸,似瘪了气的气球,现实终归是现实,她还是得面对。 “去玉皇大帝那里要琼浆玉液了,谁让你这么吝啬,害得梦里都全是吃的。” “倒是我的不是了,姐姐你可真会冤枉人啊。”银杏不依道。 “我几时冤枉你来着,妹妹,谢谢你,如若不是方才偎着你怀抱痛哭一回,眼下我心里还难过来着。”上官凝真心感谢她。 “姐姐刚才哭了一回?为什么啊?我看姐姐不是开心了吗?还有自你用了莲子羹后,我便再也没来过屋里啊。”银杏见她一会儿说哭,一会儿说笑的,真有点闹不明白她是高兴来着还是不高兴来着。 “你没见是谁吗?说不准如燕来过?”银杏想不通了,即是抱着那人哭了,怎得没看清楚那人是谁。“被你抱着的人没与你说话吗?” “没啊,我只顾着哭也忘了看,她也未亦与我说上一句话。”上官凝也被自个的无厘头打倒。 “我看一定是如燕,姐姐屋里除我和如燕,其他人必不会来。”银杏点点头,似肯定般。 “也许是如燕吧。”上官凝不确定的说。 心想总不会是李慎来过,她来屋里他还在书房看书,且一大早对她爱理不理的,哪有这么好情致来她屋里,说不准还巴不得不见着她。定是如燕了,碰见了问问便知。 哭过到是畅快多了,未来掌握在自个的手里,打起精神来,前方的路还有很多荆棘,她要一个个去攻破,这是她对这个未知世界的挑战。 ------------ 第三十章 侯爷唤你陪同去济城 更新时间:2012-11-23 铸刻梨花纹的铜镜中,一双眼睛已瞧不出原来的清澈,如顶着两颗胖胖的核桃,苍白的脸上纵横着淡淡的泪痕,青丝凌乱的纠结着,似三天两夜未着梳洗。憔悴的自个都不忍看上一眼,万分疲倦的闭上了眼,由着银杏为她整理妆容。 我不能改变世界,但我能改变自己。 万不能在这般消沉下去,如果自个都丧失了信心,又何来希望。 “妹妹,帮我把妆容画的浓一些,脸色太苍白了,到显得没了精神头。”她前世从来不上妆,在这世也只淡淡的擦些脂粉,不习惯每天顶着个调色盘,何况这副尊容已生的花容月貌,又何须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来涂抹。 银杏为她描完了最后几笔黛眉,瞅着紫檀木雕牡丹匣子,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捡了只八宝琉璃金钗,别在了流云发鬓上。 “姐姐,你看这般好吗?”银杏柔声的问着她。 像是方才不过是打了个盹,轻轻的阖开眼皮,铜镜中,一个芳华绝代俏生生的人儿,已不复方才邋遢的模样,只眼神还是那样的空洞。一个人再怎么掩饰,眼睛终归是最能表白内心的。 “好看,妹妹,谢谢你。”拉起银杏的双手,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都化作了沉默。 只静静的看着银杏,纯洁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透露着天真,这是多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上官凝下了决心要带着她一起逃离,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受一丁点的委屈,相信这个善良的孩子能理解她的苦衷,定会无怨无悔的跟着她。 起身温柔的摸着银杏的小脑袋,似对她说又似对自个说:“妹妹,姐姐定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姐姐――” 如哽在喉咙,莫名感动,眼眶里已蓄了泪水,泛着滢滢泪光回望着上官凝。姐姐,妹妹永远服侍你左右,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们也要不离不弃。银杏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去屋外走走。”嘴上说着,人已抬步走出屋外。 上官凝见银杏这般泪眼汪汪,怕触景生情又得哭一回。她一个生性开朗的青春美少女,怎得落难到了这个异世,性情一百八十度转弯,整天哀怨落泪。唉――回神―― 两人刚出了屋来,凑巧阿木刚进了院里。上官凝与银杏俱是呆了呆,这阿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来是侯爷有什么事要吩咐。 “少夫人,侯爷让我来传话,一会儿陪侯爷一同去济城,让你准备准备。”阿木弯着腰恭敬道。 这侯爷到是个阴晴不定的人,方才还爱理不理的,这会儿却叫她陪同,李慎你以为你是谁啊,让我往东便往东,让我往西便往西,我又不是你伺养的宠物,由着你摆布。心里恨得牙痒痒,嘴上却说:“你去回了侯爷,就说我这就过去了。” “哎――――” 阿木领了命便掉转身急步去了。 小不忍则大乱,要沉住气,至少得熬到初一,上官凝磨着牙,眼睛定在了一处不动。 银杏小心翼翼的偷偷看着上官凝,见她脸上并无露出不悦,遂放下提着的心。这侯爷也真是,对姐姐忽冷忽热的,才给一顿脸色,现在又来“取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侯门世家,让你笑便笑,让你哭便哭,心情全由他牵动,与或是她琢磨不透的所谓夫妻相处之道。银杏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侯爷为啥要这般做,无论怎么样,只要姐姐不伤心难过就好。 “妹妹,我们先去别院外候着,总不能叫堂堂一介安庆侯等我俩。”上官凝也不看银杏,淡淡的说着,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像是说着无关自个的事一样,虚无飘渺,捉摸不定。 两人一路行来,直至别院大门外,见阿成已备了马车候着,却没见着阿木,定是李慎还未来。 银杏心下松了口气,还好及时赶在了侯爷前面,要不又得说姐姐的不是,见上官凝面无表情的立着等候,便慢慢挨过去,站在她身后恭敬的立着。 日头已上三竿,刺眼的光线令她有些睁不开眼。 李慎发的哪门子神经,这会子去济城干什么来着,不是最不愿见她,为何还要拖着她一起去?上官凝也闹不明白李慎脑子怎么进水的。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未着见着李慎的一丝影子,上官凝的耐心濒临崩溃,她本就最烦等,且是他唤她出去的,却叫她等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存心刁难于她。越想越气,越气越火,双手紧紧握拳,闭上眼深呼吸。 忍住―― 忍住―― 上官凝你要忍住啊―― 见她眉毛微微拢起,牙齿咬得“咯咯咯”的作响,即使离着一步之遥,银杏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似乎下一刻便会甩手走人。银杏又挪进了半步,一只手小心的轻轻的扯住她的袖子,万一她甩手走人,便死命抓住。 上官凝睁开眼,转首望着银杏死命抓紧她袖子的手,见她手指关节因过分用力而泛白,疑惑不解的望向银杏,见她不瞬不瞬紧张的看着她。 “怎么了?可是侯爷快来了,有些紧张?” 银杏有点蒙了,这是什么和什么?牛头不对马嘴?是她理解错了吗? “不――姐姐,我紧――不,我不紧张。”银杏被她一说,语无伦次起来。 “你不紧张,干吗死命抓着我的袖子不放?”上官凝瞪大眼睛不解道。 “我――我――我就是有点紧张。”银杏最终无奈道,她总不能说,我是怕你甩手走人吧。 “我就说你紧张来着,你偏不承认,再说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黑白无常来索你的命。”上官凝瞧她没骨气的样子,白了银杏一眼。 “嘿嘿――姐姐,你真会说笑。”银杏干笑几声,心想:姐姐眼下还跟她开玩笑,就代表没生气来着,所以她不用紧张的看着。 “我说的是事实。”上官凝很认真的说道。不忘拿眼瞅上她上几眼,见她脸上有诡异的红,心下了然她心中所想。 ------------ 第三十一章 破罐子破摔 更新时间:2012-11-24 烈日当空照,似要把大地的水分都吸干,上官凝就着烈日,已是出了一身薄薄的汗。前世夏日习惯着吊带衫和短裤,如今全身上下裹得严实,不生出一身痱子才怪。 李慎你小子再不来,老娘可要晕倒在路边了。心下想着,李慎似感应到一般,携着阿木已赶到。 额头已布满一层薄薄的汗珠子,身子似东歪西倒,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摔倒在地,一只手时不时的去抹额上的汗。 李慎赶到别院大门外,见到的便是这番情景,一股无名火不由窜上来,看形情怕是已候了多时,身子都未见好,又站在烈日下曝晒,岂不是又得添病。 “怎么不去车里呆着。” 话里带着懊恼,又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着急。见一边低着头绞着手绢的银杏,火又噌噌噌的上来。 “银杏,你是怎么伺候少夫人的,李府净白养着你们这些无用的人。” 李慎这股无名火,从昨日见到上官凝起就无处发泄,正好银杏当了回炮灰。 银杏何时见侯爷发过这么大的火,也不知道自个做错了什么,赶紧跪下嗑头,惶恐道:“侯爷,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上官凝见李慎无缘无故的朝银杏发脾气,心里也来气,弯下身要扶银杏起来。想:你不就是杀鸡给猴看,指桑骂槐吗。 侯爷不发话,银杏哪敢起身,无论上官凝怎么拉她,她硬是不起来,最后索性匍匐在地上。 上官凝拉不动银杏,又见她这般作低贱样,加之两日里都受了李慎的气,火一下子上来了,忘了先前的“忍字诀”,朝着李慎气呼呼的吼道:“你朝银杏发什么火,她又有何错?这么大热天的,你让我们呆在车里等这么长时间,岂不是要闷坏。再说是你唤我们去济城,到好意思让我们等着,你不赔个歉意,还有理了不成。” 上官凝火气一上来,也忘了这是在封建的古代,男性的至高专权制早被她抱在了脑后,凭着现代人的本性,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李慎叽叽呱呱的一顿数落,哪还有半点名门闺秀的影子,活脱脱的一个泼妇骂街。 阿木阿成被上官凝的一出话,吓得赶紧跪下,俩人俱是不敢抬头瞧李慎一眼。心想:这天都要反了,少夫人不会是中邪了,敢这般骂侯爷。 银杏本就匍匐的跪在地上,见上官凝为她出头,和侯爷闹将起来,且说了些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眼泪直流。 到是李慎紧皱着眉,两条浓密的剑眉像是要拧在了一起,鼻息粗重依稀可闻,一双漆黑的俊目直盯着上官凝,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上官凝一开始也不甘示弱的盯着李慎,到底是人家定力好,转着酸涩的眼珠子,转首往边上的地面看去。 李慎算你狠――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又像只是转眼一瞬间―― “都上车吧。”李慎淡道,话里没有一丝情绪,管自个走至车前,撩起长袍,上了车进了车内。 阿木与阿成似刚反应过来,赶忙慌张的立起身奔向马车。阿成跑到一半似想起了什么,回转身来,“少――少夫人,快上车吧。” 上官凝朝他点点头,便又去扶银杏。 这次银杏没有抗拒,一只手搭在上官凝的手心里,借力想站起来。 “哎哟――” 随着这声叫喊,银杏复又跪倒在地上。 上官凝赶紧蹲下去看她,“怎么了?” “腿麻了。”银杏不停的揉着腿肚子,脸上尽是焦急之色。侯爷好不容易没发脾气,自个现在一磨蹭,说不准一个不耐烦,又要发作,自个受些苦倒不要紧,可千万别害了姐姐才是。 银杏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勉力撑了几回,总算是站起来了,在上官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上官凝撩起车帘要扶银杏进去,银杏脚上如生了钉子,怎么拽她都不肯先进去,一把夺过上官凝手里撩着的帘子,在上官凝的背上轻轻推了把,上官凝似明了她的意思,遂管自个先进了车内。 见李慎闭着眼四平八稳的坐在车的正上方,便捡了靠他右手边的位置坐下,才刚坐稳,银杏便进来了,见李慎闭着个眼,就免了请安,坐在了上官凝的下手位置。 “驾――” 随着阿成一声喊,马车咕噜咕噜的往前驶动起来。 车内一片寂静,只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流窜在空气中,增加了几分诡异的紧张。 银杏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个的脚尖,这种气氛让她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真希望阿成能驾的快些,到了目的地,也就不用在这么狭隘的空间,与侯爷面对面。 上官凝却是破罐子破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方才与他撕破了脸,让他看清楚了真面目,以后也没必要再装成一副贤惠端庄的样子。撇了眼,见李慎还是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默样,便也跟着闭起眼来打盹。 谁怕谁啊,就你可以随意发火,就你可以爱理不理,你以为我还会像早上那般来讨好你,做梦――老娘跟你摊牌了,就不会再虚情假意讨着你欢心。上官凝心下打定主意,遂打起盹来也心安理得。 三人俱是一路无话,上官凝无事人样,李慎就不知道了,最惨的还是银杏,胆战心惊的手心直冒汗。 就在银杏觉得快要被车内无形的紧张气氛,压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侯爷,紫雾阁到了。”外面传来阿木的声音。 “恩――” 上官凝微睁开一丝缝,见李慎像是往她这边瞧来,赶紧闭紧了眼 李慎也未唤她,自顾出了车内。 “少――少夫人,到了。”阿成见李慎独自一人先进了紫雾阁,却迟迟未见上官凝出来,遂焦急的在车外提着嗓子喊。 阿成的话还未咽下肚,上官凝便出了车外,后面跟着个银杏。 上官凝走下车来,咦――这地方咋得这么熟悉,晕,待她看清楚了,真恨不能掉转头就走人。 原来这紫雾阁便是她与易卿约好见面的地点,她到是从未注意这家饭馆的招牌,济城大了去了,为何都偏来选这家,但愿今日不要遇见易卿才好。 “少夫人,侯爷已在二楼定了座,请随我来。”阿木恭敬道。 “带路吧。” 上官凝装作像是第一次来这里。 几人在阿木的带领下,进了紫雾阁。 ------------ 第三十二章 紫雾阁(一) 更新时间:2012-11-26 待上了楼,上官凝条件反射的看向靠窗的那桌,只见李慎悠闲的叩着茶,单手托着半边脸,头转向窗外,似专注的看着街上的热闹景象。她靠李慎走去的同时,左右环视了一圈,见没易卿的影子,方放下心来。 阿米陀佛―― 天助她也 上官凝直到走近李慎身边,李慎也未转过头来,像是没看见她这号人物,只一味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上官凝见他这般对她视若无睹,心里更是来了气,明明是他叫她陪同出来,现在弄得像是她硬要热脸贴冷屁股似的。也不等李慎开口,再说他这副样子,也不见得会开口叫她坐下,便自作主张的捡了他对面的位子坐下。 “小二,上茶。” 桌上茶具一应俱全,上官凝偏要再叫一壶。就连银杏为她刚沏好的茶,也被她推至一旁,溅的桌上满是水渍,有几滴还溅在了她手背上,烫得她连连甩手。 银杏赶紧捡了手绢来擦,被上官凝一把塞回了手里,抬抬眉毛示意银杏站一边去。银杏只得无奈的退至身后,对面的阿木与阿成俱是低着头,垂手立在李慎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上官凝只管发泄对李慎的不满,李慎却是一派自然,像是一切都与他无关,只细细品着茶,时不时的用修长的手指叩着杯沿,一边看着街上的繁华热闹。 邻近几桌的客人都看向他们这边,遂又回头与同桌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小――”上官凝已等得不耐烦,上个茶都这么慢,难不成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个店小二都这般怠慢她。正要喊来着,见小二端了一套茶具往这边过来,便生生止了声。 “客官,茶来了,你请慢用。”小二熟练的沏了茶,双手端着递于上官凝。 待小二抬头正眼瞧见上官凝,一愣,随即眉开眼笑着说:“咦,姑娘你昨个儿也来过我们店,坐的还是这一桌,可是我们紫雾阁的菜合姑娘的胃口?”店小二见上官凝连着两日光顾紫雾阁,感觉特好的以为是自家店的菜色合她胃口,遂沾沾自喜,自我感觉良好。 又像发觉什么似的,又道:“姑娘昨日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公――” “咳咳――小二把你店里的特色菜全端上来。”上官凝提高声音说道,见这个没眼色的小二尽说些废话,连带易卿都差点被他抖擞出来,亏她机灵截了他的后半句,要不岂不要害死在他手里。 那店小二听她说把特色菜全端来,眼前只想着赚钱,刚才套近乎的话也忘了接下去,便道了个安,喜滋滋的下了楼去备菜了。 待上官凝重新端起茶杯准备喝上一口,压压刚才的心惊肉跳。一抬头,却见李慎直直得盯着她瞧,上官凝想鼓起勇气回盯他,终是没这个胆量,许是做贼心虚,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诡异的绯红,上官凝越想压下心头的躁动,脸上偏火烧火燎的烫,最后脸上满面通红不说,耳朵与脖子俱是绯红一片。 这情形外人看来还以为他们小两口一会在闹别扭,一会又在眉目传情了,只她与站在身后的银杏惊魂不定。上官凝低着头只管喝茶,感觉头上那道视线未曾离开过。 待躁热稍稍褪去,脑子方好转了些。细想:昨日跟他说去普照济寺上香,那上完香再去锦钰阁买胭脂,再来紫雾阁吃饭,也是想当然的事了。心下这般一想,遂也理直气壮起来。抬起头挺起胸,自个拎起茶壶往杯里加了些水,细细品嗫起来。一派悠闲,已不复方才的胆颤心惊。 这会子李慎也未再去看她,复又转首望向窗外,好似街上的来往行人更吸引他一般。 上官凝在前世本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平日里哄着宠着,也惯了她一身的娇气任性,但却是个知礼懂礼的。如今被李慎三番五次的气着,加上她已打算自力更生,便不把李慎当菩萨一样敬着,见李慎从方才到现在都爱理不理,目中无人的欠扁样,遂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托着腮,眺望着窗外,还不忘左看看右看看。 他们两个无事人一样,可急坏了另外三人,心想:侯爷明明心里气极,却偏不发将出来,这少夫人一定是中邪太深了,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全不似以前不爱生事的性子。 正自各人心怀心思,可巧小二几人端了十七八样的菜式上来。 “两位客官请慢用。” 上官凝转过身来,取了面前的筷子,夹了口菜往就往嘴里送,银杏赶紧上前来伺候,被她拿着筷子的手摆摆示意不用过来,那边李慎也阻止了阿木过来伺候,两人便各顾各吃,一句话也不说。 吃了没一会儿,上官凝见李慎没吩咐着上酒,只一味的就着茶水吃着菜,想着认识他到现在也未见过喝过酒,保不准没有酒量,再想,自个白白受了他这么多回气,眼下熬过了这几日便是自由身,再不用低眉顺眼的讨着他的欢心来过日子,便起了捉弄的心思。 “小二,上酒来。”上官凝豪气十足的喊道。 不要说他们这桌,楼上其他几桌的客人被她这么一喊,都纷纷回头来看,像是看怪物,又像是看英雄,只李慎依旧不动声色的夹着菜细嚼慢咽。 不一会儿一壶酒便端了上来,连带赠了两个酒杯。 上官凝拎起酒壶洒了满满两杯,拿起一杯递于李慎。 “夫君,粗茶淡饭的到是糟蹋了这桌子菜,你我就着小酒吃吃,却也不失情调。”上官凝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另一杯在手。 李慎只顾夹着菜吃,却不去接她递来的酒,也未说上一句话,脸上到看不出来是个什么表情。 上官凝见他这样,更是玩性大起,放下自个的这杯,收回递着酒的手,缓缓站起身,莲步轻移的走到李慎身边,手肘靠着李慎的肩膀,把酒杯递到他嘴边,娇嗔道:“夫君,你就依了我喝上一杯吧。” 楼上在坐也不顾着吃了,齐齐回过头来看他们,有惊讶,有鄙夷,有羡慕。 李慎紧皱着眉头,推开她递来的酒。 “还不去坐着,像什么话。”李慎压低声音喝斥道。 看你还动不动摆一副棺材脸,给谁看啊,这下你不急不行了吧,哈哈哈 上官凝心底里笑翻了天。 再给你来点刺激的,想我堂堂一个现代的前卫人类,还被你这个老古董耍了去,李慎你接招吧,咱们走着瞧,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上官凝靠着肩头的手一撩,改为搂着李慎的脖子,身子随着搂的姿势,柔若无骨的一屁股坐在的李慎的腿上。 “夫君,我已经坐着了,你就依着我喝一杯吧,好嘛。” 上官凝学着以前电视剧里看过的妖艳的女子模样,看着李慎脸上青一阵白阵,却又发作不得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这就是报复带来的痛快。 四周皆是倒吸气的声响,比之怡红院的头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端庄人士自叹世风日下,光天化日下竟有此等不知羞耻的女子,风雅人士却叹怎得这等艳福不发生在自个身上。 银杏阿木阿成几人已是惊的石化,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 上官凝搂着他脖子的手,似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他颈间的肌肤,两眼脉脉含情的望着他漆黑的星目。 心想:看你怎么着,在前世看多了当从亲吻拥抱,这些还是小意思了。 “还不去坐着,这样子像什么话,也不嫌丢人显眼。”李慎微微发怒道,想发作,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出来,到时脸更丢大了。 “不嘛,人家就要你喝一杯。” 上官凝把酒凑到李慎的嘴边,越发娇嗔妩媚。 李慎似要发作,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压低声音怒斥道:“还不下去,你这般和娼妇有何区别?脸都被你丢尽了。” 上官凝听他这般说,别一只空着的手也搂上了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咬着耳朵,用只他俩听得到的声音说:“夫君,我记得你上次在我屋里可是很喜欢我这样啊。” 李慎的脸由青转红,由红转白,最后苍白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低头凑近她道:“玩够了下来,要亲热,咱们到别院回屋里去亲热。” 语气里听不出怒气,到似有一分宠溺。 不会是自个听错了吧,上官凝有些怀疑。 ------------ 第三十三章 紫雾阁(二) 更新时间:2012-11-27 见玩的差不多,上官凝见好就收,也不再坚持,说不准再闹下去,李慎真要火将起来,自个到落了个没脸面。 扶着李慎的肩膀撑起身子,随手掸了掸罗裙,好似方才沾染了灰尘,又拉拉了罗裙,方端着端庄优雅的身姿,莲步轻移的走回了原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嗫起来。 众人都被她的行径,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前一刻还像个深谙风花雪月的高手,转眼便成了仪态万千高贵女子,这转变也太快了吧,且快得让人回不过神来。 在坐的都在猜测这个谪仙般的妖绕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方才当众娇媚发嗔似狐狸精转世,说她是青楼里的红牌姑娘,众人必深信不疑;眼下一副端严庄重的模样,又像是世家豪门贵气女子;这反差也腻大了点,在坐的无法把她定格于哪一类人,因为她把南辕北辙的两类人物演绎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到叫人无法分辩哪种才是真实的,哪种才是虚假的,与或是说两种都是真实的或都是不真实的。 众人猜测纷纭,却最终未能下定论。 上官凝嗫了几口茶,便目无旁人的就着小菜品起酒来,都说女子人前喝酒多失态,可酒杯在她手里却似成了装饰品,就像贵族女子手里拿着宫扇,又像世家淑女手上拽着的云锦手绢。那优雅的气质,那豪迈的性情,两种互不相干的气韵揉辗在一起,在她身上仿佛天然自成一般,让人觉得单看着她喝酒就是一种享受。 一壶小酒被她几下就喝了个底朝天,想着前世描写古人喝酒是都是用大碗的,且是一坛一坛的,这紫雾阁也真不会做生意,这一小壶酒据她估计,约摸也就三两最多,都不够塞她牙缝。酒到清香怡人,就是太清淡了点,喝着挺像前世里的“绿晶”,想必这时候的蒸馏技术还属落后。 舔着嘴角似意犹未尽,一边夹着菜往嘴里送,一边时不时的拿眼飘向站在转角处的小二,那吃着菜斜着眼,想叫又不叫的模样,惹得在坐的各位俱是忍俊不禁,低着头私下暗暗好笑。 “想喝就再叫壶上来便是,弄出这个样子,到似我阻着不让你喝。” 从对面传来李慎轻飘飘的声音,淡淡的就如这酒一般。 咦―― 这棺材脸是说让她再叫壶酒?她没听错吧?乖乖,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感情被她方才一刺激,恼得神智不清了? “嘿嘿――妾身不胜酒力,小喝几口也只是勉强能支撑,要是在多喝上几口,怕是要醉倒在这里了。”上官凝皮笑肉不笑的谦虚道,她那神情哪像是勉强能支撑的样子,怕是再来个三四壶也不成问题。 李慎也未再理会她,只顾喝茶吃菜。 上官凝如在前世家里一般,捡着喜欢的就吃,几盘菜离得了远些夹不到,索性站起来俯过半个身子去夹。 心想:李慎我就是要气死你,看你还老神在在,气定神闲,即使离了你这侯府,也要把帐先算回来。 绕是上官凝大失形象的在桌上横扫千军,李慎偏一派优然的品茶。 一顿饭下来,上官凝与李慎到是没有什么,银杏几人被上官凝一惊一乍的,俱是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二楼在坐的却是个个喜笑颜开,因着饭桌上有了话题可聊,好戏可看,你道是不是不喜事一桩。 吃到差不多时,李慎着阿木去结帐,起身理了理衣袍,似要作走状。 上官凝见桌上鸡鸭整只整只的没动过,这一大桌的就他两人吃能吃得了多少,浪费了怪可惜的,谁叫她以前受的是“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教育。天地良心,可不要说她抠门,她暗地里的私心,却是打算带回去留给银杏他们吃的,好歹他三人还饿着肚子做着苦差。 “小二,打包――” 这一声喊,似晴天霹雳,已安静些许的二楼,似煮开的沸水,登时沸腾起来。 众人有拎着着酒壶看向这边的,又有嘴里咬着半只鸡腿望向这边的,或是啃着筷子瞅着这边的,各人千奇百态,只望向的目标是一致的。 李慎方抬起的步子,似灌了铅一样,硬生生的把脚放回了原地,转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心想:又想耍什么花样? 银杏脸色青白的盯着地面,她现在连看上官凝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姐姐你千万别再捅什么篓子了。 “客――客官,你说什么来着?” 店小二方才已见识了她惊天动地的行径,眼下唤来他又要作什么,心下担心,说话也就跟着不利索了。 “打包啊。”上官凝拿着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小二。 “客官,打包是什么东西?”小二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官凝被小二一个反问,到问住了,“哦――我的意思是把未吃过的鸡鸭,给我包起来,我要带回去吃。方才说话简略了点,难怪你听不明白。” 在坐的又被她的一番言论惊得差点翻到在地,来紫雾阁俱是些有钱或是有势的,哪肖这般丢人显眼,众人又一次望向目瞪口呆的李慎,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客官,你的鸡鸭已包裹好了。”小二殷情的递上了一只干净的鼓鼓的白布包裹。 众人又齐齐望向那只鼓鼓的白布包裹,好似透着白布随时会渗出滑腻腻的油来。 “谢谢你,小二。”上官凝顺口说道。 “不――不谢――” 小二结结巴巴的说不完整一句话。 在坐的众人不说也罢,因惊得都趴在了桌下―― 李慎似方回过神来,整理了下情绪,淡然道:“走吧。”抬起步子顾自个先行下了楼去。 阿成紧跟其后 “姐姐,我们也下去吧。”银杏小着声说道,一边伸手去接上官凝手里的那只鼓鼓的白布包裹。 “走,我们下去。”说完便下了楼去。 二楼在坐的见几人都下了楼去,如同说书的方说完一段精彩的,台下便叽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方才还遮遮掩掩的,眼下放开口舌大谈特谈。 ------------ 第三十四章 多谢公子 更新时间:2012-11-28 “夫人,好巧。” 清雅的声音传至耳边,上官凝如遇晴天霹雳,震得两耳翁翁作响,似无头的苍蝇,不知头转向哪个方向才是好。 才走至楼梯转角处,迎面意外惊讶的遇上了日思夜想的人儿。 我盼着你的时候你偏不来,我愿你消遁的时候你咋就偏要来呢?真所谓无巧不成书,这天下的事儿,自有它的起因与结果。 李慎方才还走在上官凝的前头,这会子听到声音,也转过头来,见一位背影俊雅的男子堵在了楼梯中央,看样子似乎是与上官凝说话来着,因楼梯上除了这位玉树临风的男子,就只上官凝和银杏两人,方才听他唤“夫人”,银杏还是个黄毛丫头,必不会眼拙的把她误作为已嫁妇人,整个楼梯上除了上官凝,哪位还能称得上夫人? 易卿唤她时,上官凝便已把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在走在她前头的李慎身上,眼下眼睛虽没看着李慎,但余光却瞄到了他转过身来看这边,情急之下,赶紧扯了手绢攥在手里。 “多谢这位公子,方才我因贪杯多饮了几口,不胜酒力,如今却连个手绢都攥不紧了,可巧被公子接住,才免了我俯身去捡的事儿。”上官凝低着头微微曲膝道。 那端庄识礼的模样,一看便知是出身名门的闺秀。 易卿啊易卿,你可别忙没帮上,却坏了我的事儿,真要被你坏了我的好事儿,我非和你没完没了才消停,但愿你是个识实务的机灵人,可别尽长了个聪明脸皮,顶着个蠢脑袋。 易卿呆了呆,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今日为何这般反常。向她问好,她却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什么手绢不手绢,这又关手绢什么事了?见她低着个头,作一股庄重样,却不拿正眼瞧他。 正自疑惑,遂抬高头看向她身后的银杏,只见银杏手里拿着个鼓鼓的白色包裹,包裹上渗着些许,恩――看着到像是油渍。再看向银杏的脸,刹白的脸挺衬那个鼓鼓的白色包裹,一双焦急的眼四下乱转着,看着不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到像是摆不定望向哪处才合适。 “夫人客气了,在下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易卿弄不明白这古灵精怪的女子耍些什么花样,遂也顺着她的话说道,他到要看看她演得是哪一出戏。 “多谢,公子――就此别过。” 好事不易多磨,易卿这小子到是机灵,没让她看走眼交了这个朋友。上官凝怕话多生事,便急急告辞。 此时李慎已回过头去,举步朝门外走去。阿木与可成也已先他一步去了门外备车。 上官凝赶紧转过身去,见易卿站在楼梯中央,疑惑万分的转过身来看着她,遂朝他作了个“嘘”的手势,又对他作了个“初一”的口形,连带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使劲的晃了晃,方示意银杏跟上,转身一步不停的朝门外走去。 “公子,这个奇怪的女子又要作啥来着?怎得今日言行这般希奇古怪?” 元炎方才在楼下对刚刚发生的一切瞧得一清二楚,却想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方才怎得不问问她?也好消了你的好奇。”易卿挑了挑他那双迷人的凤眼,转身上了二楼去。 元炎讨了个无趣,撇撇嘴也跟着上了楼。 出了紫雾阁,只见阿成已备好了马车在门外。李慎却没有先进车内,而是站在马梯子旁,看着像是在等她,眼睛却瞧着紫雾阁边上的姚记素饼店。上官凝心想:棺材脸以前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整日里摆着个臭脸,仿佛欠他十万八千两银子似得,方才又给他出了回笑话,此刻怎会这般好等她,她可不会花痴的自作多情。 上官凝本想大摇大摆神气的往李慎身边走过去,转念一想,方才与易卿说是酒醉失手丢了手绢,棺材脸在场必是听得一清二楚,遂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一步三退的走向马车。 上官凝方走到马车边,李慎一个抬脚,先行上了马车,站在了车头。她拽着罗裙刚想举步踏上马梯子,眼前出现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上官凝惊奇的抬头看向李慎,瞪大眼睛作疑惑状。 见李慎弯着腰,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摊着手心伸向她,璀灿的星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这棺材脸不会是想扶她上马车吧,他有这么好?这打着灯笼都轮不到她的好事,怎得说发生了就发生了。上官凝惊疑不定的一会瞧瞧李慎伸着的手,又瞧瞧他的俊脸,一时到不知怎么办才好。 “磨蹭什么?还不上来”上头传来淡淡的声音。 上官凝正自左右为难,被李慎这一出声,鬼使神差的抓住他的手便上了马车。 手上似还留着他掌心留下的余温,淡淡的温暖的,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车内李慎又复先前来时的样子,一声不吭的闭目养神,上官凝与银杏遂也复了来时的样子,只不过几人此时的心境却又与来时大不一般了。 “侯爷――锦钰阁到了。”嘈杂的秀水街上到处是人声鼎沸,阿木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却又让人听听真真切切。 锦钰阁? 她没听错吧?棺材脸来这个脂粉之地干吗?上官凝百思不得其解,正自苦思冥想间―― “银杏,陪着少夫人去瞧瞧有什么喜欢的胭脂?”李慎淡道,好似说着你要不要喝茶一样简单。 上官凝本来因着李慎扶了她一把,便对他的怨气稍稍消停了些,此时听他这般说来,却是气得暗暗咬牙。李慎啊李慎,我还以为你改了性子,到是我自个自作多情了去,你要关着不让我出别院也不是这么个法子吧,真他娘的下作,你以为带我上紫雾阁吃喝,来锦钰阁挑胭脂,我就没借口出别院了,我偏要打乱了你的如意算盘。 “侯爷――上次买的那盒胭脂还没怎么用过呢,何必再去费银子,且我方才多喝了几口,现在到有些头晕的很,还是早早的回去才好。”上官凝忍着气淡定道。 李慎瞅了她一眼,便对车往的阿成道:“阿成,回别院。” 车轮辗着秀水街的青砖路,“咯吱咯吱”一路向前行去,车内又恢复方才的样子―― ------------ 第三十五章 借酒耍疯 更新时间:2012-11-29 济城往返别院的这段路程,对于阿成来说是轻车熟驾,虽不是每日里都要驾车跑个来回,但烦院里的要用着的日常用品,或是哪个上个香或是迎个客人的,必是要劳烦他去跑趟,每月里跑个七八回是雷打不动的。因碍着自个熟悉路线,且济城离着别院也就二刻钟左右的时辰,感觉才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别院。 马车随着车轮“吱”的一声停了下来,上官凝暗暗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在对着个棺材脸,这路程以往阿成不用片刻便到了,怎得今日这么费时,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长,憋得她气都要断了,不是说害怕他或是紧张于面对他,而是这种诡异的气氛太压抑,让人气都喘不过来的压抑。 转首看向一旁的银杏,马车停稳的同时,只见她瘦小的双肩跟着往下一沉,腰背也略微弓起来。 难不成这丫头与我一般难受来着―― 棺材脸你当真是个煞星 微微开阖几下眼皮,李慎似刚刚睡醒般,抿了抿嘴角,掸了掸袍子的下摆,便优雅从容站起身,目不斜视的走了几步,撩了车帘出车蓬。 棺材脸什么场合都不忘摆酷,你以为你是二十一世纪的红得发紫的大明星,后面到处追着疯狂的粉丝,呸,我上官凝偏不吃你这套,什么样的大帅哥没见过,温柔的,冷酷的,纯情的等等等――在ps高超技术下蟀哥是遍地横流,满街巷都是,你小子要耍酷回侯府几房姨娘那耍去,在我上官凝面前是白费力气,好歹我也是眼经百战,不惧诱惑。 “妹妹,我们下去了。” 上官凝见银杏呆愣愣的样子,便出言提醒她。 “噢――” 银杏似刚回过神来,嘴里迷糊的应了声。 两人出了车蓬,若大的别院外的空地上,只有阿成垂着手恭敬的立在马梯子旁。抬眼望向通往院里的通道,依稀还能看清楚那个清俊的背影。丫得,这会子棺材脸到是溜得快,老虎在屁股后面追,还是火烧眉毛了,要这么心急火燎往屋里跑。 砰―― 上官凝也不知自个怎么一个脑门冲血,呼得一下从车头上跳了下来,跟着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好在阿成手脚快,紧要关头扶住了她,才免了她与地面来个深度亲吻。 “少――少夫人,你――你没事吧?” 阿成待上官凝站稳了,赶紧放开了手。 “没事――” 嘿――平日里看起憨厚的有些呆样的阿成,此时到机灵得很,真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姐姐,你咋得这般鲁――姐姐你小心些走?” 银杏好不容易咽下喉咙口的话,心慌慌的搀扶着上官凝往院内走去,想着:今日姐姐是怎么着?看着像是撞着邪风了,整的一个人除了外表,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她看着都觉得后怕连连。 不要说银杏他们几个看着担惊受怕,就是上官凝自个都发觉今日里特别的放肆,自从穿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还不知名的古代,还从没如此任性枉为的放纵一回,感觉太爽了,天高皇帝远,谁也甭想来管着我,束缚着我。 自由――我向往的自由―― 左边是少夫人的地位,右边是俊俏的夫君,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银杏――我头好晕啊,呵呵呵――想倒床就睡罗――呵呵呵――”上官凝借着酒醉的气势,继续发疯发狂,真是太――嘿嘿,太ok啦。 她发泄出来心情是舒畅了,可苦了银杏,苍白着脸,用尽全身力气扶着东倒西歪的上官凝,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到在地。 可怜的银杏,她要是知道她那个好姐姐故意耍着酒疯,害得她白白担惊受怕,非得气死半条命不可。 “姐姐,再坚持些,我们一会儿就屋里了,你可千万别在路上睡过去啊。”银杏像是哄着三岁的小娃,一边用自个瘦弱的肩膀半驮着她往屋里走。 身子一碰到床,上官凝便似瘫了一般,在床上四平八稳的摆了个大字。折腾了一天也怪累人的,又要演戏,又要受精神折磨,好在现在回自个屋里了,可以好好歇歇了,不用再看他人的眼色。 “妹妹,这几日怎得没见着如燕?小妮子躲哪偷懒去了?” 上官凝本想好好歇歇来着,奈何脑袋瓜子里突得就迸出如燕来了,许是这几日没见着她,有些想念她了。 “咦,今早上还见她一回来着。” “我怎么没见着她?”上官凝睁开眼睛看着银杏。 “我去厨房给你炖莲子羹时,远远见着她的,手里像是端着个汤碗,因怕姐姐饿着了,便也没上前去打招呼。”银杏如实说来。 “如燕也没上来跟你说上一两句?”上官凝又好奇的问道。 “没啊,我才转了个身的功夫,就见不着她的身影了,许是有什么急事也不一定。” 银杏嘴上答着,心下却想:这一路喊着晕喊着睡的可是姐姐啊,怎得一倒在床上,就问得萝卜不生根的没完没了。 她哪里知道上官凝眼下是无所事事,无聊得紧,仇也报了,气也略消,在酒精的发挥作用下,兴奋无比,遂话匣子一打开,便事事问个底朝天方罢休。 “见着如燕,让她来我屋里,我有个事要问问她,藏在心里怪难受的。” “姐姐,是什么事啊?” 银杏觉得挺奇怪的,往日里姐姐有事都是跟她说来着,今日怎得偏要与如燕说,这院里也就这么几个人,有什么事也藏不到哪去,难不成如燕有小秘密也不告诉她,真枉费与她平日里与她这般亲近,见着她非得狠狠骂她几句不成。 “没事,等我问了如燕再说与你听。” 上官凝卖了个关子,况且现在事情也没弄个清楚。 我听姐姐的,姐姐――你――你要歇息了吗?”银杏小心的询问道。 从大清早忙活到现在,且一整天提着个心,方才又半拖着她走了一段路,眼下是又累又困,真想此时躺下了便睡着了去,可看姐姐的样子似要拉着她唠家常。 “歇息了,你也回自个屋里去吧。”上官凝也知银杏是累着了,便顺着她的话说。 银杏道了安便出了屋去―― 上官凝盯着床顶出神,不一会儿也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 第三十六章 亲去厨房 更新时间:2012-12-01 这会子上官凝在自个屋内睡得昏天暗,别院书房,李慎却独自呆坐着,提着毛笔想书写几划,好消消心中的烦燥,无奈接连写了几张,都被他一把拧皱了扔在地上。 一番折腾下来,也没了耐心,把毛笔往桌上随手一扔,似气恼,似发泄,却是溅得满桌子的都是墨汁。 也不管桌子上星星点点的墨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捡了本搁在桌上的书,那沾在封面上的墨汁,顺势缓缓的流了下来,最后滴在了他的手心,直至流到了他的手腕处才罢休。 李慎像是没发觉般,只顾翻着书本,可仔细看,他哪像是在看书,一会儿跳前看,一会儿又空开几页往后看,最后索性把书一合往桌上扔去,往椅背上一靠,阖起眼皮似要作睡。 想着今日在紫雾阁发生的这些事,本该生气才是,可又不觉得怎么生气,难不成自个真受了这个妖精的迷惑不成。想他自认平日里是个懂得自律的人,虽说不上呆板,却也不是那么随意放纵的人。可今日里却是太阳打西边照,头一回这么放任一个女子在自个面前这么放肆,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本该生气喝骂她作贱,或是把她从自个腿上拎起来,扔到坐位上去。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只一个劲的闷头喝茶,任由她发疯发癫,更气恼的是自个还有点那么喜欢她坐在他腿上发嗔的样子,他脑袋出毛病了吗?竟也喜欢上花街柳巷里的勾当。 “侯爷,陈妈让我来喊你用饭。” 正自胡乱想着,被如燕突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睁开眼,见如燕顶着个涂抹了几层脂粉的脸,站在了书桌前边看着他。 “知道了,去唤了少夫人了吗?”李慎淡道。 “侯爷,奴婢还没来得及去少夫人屋里,奴婢这就去。”说着便屈膝道了个礼出了书房。 李慎起身整理一下衣袍,也随即出了书房来,见门口站着的阿木,招手过来嘱咐他几句,便往用饭的厅上走去。 一桌子的饭菜,只李慎一人在用。 为啥? 据回来的如燕说:“少夫人似睡得很熟,唤了好些声都不见答应,也不敢进屋,怕吵着了少夫人,就折回来了。”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还真能睡,许是方才喝多了些酒,才这般嗜睡。“如燕,你也不用在这伺候着,去备些少夫人爱吃的菜热着,过会儿少夫人要是睡醒了,让银杏赶紧过来拿。”李慎淡然的对如燕吩咐。 如燕点点头,应了声是,便去了厨房。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随便吃了几口,放了碗筷,接过丫环递过来的漱口水,漱了口也就起身复又去了书房。 “银杏――” 上官凝醒来已是辰时,唤起了几声见没人应,穿了鞋下了床来,摸着有些饥饿的肚子,掀了门帘出了屋,走过几步,推了隔壁掩着的房门,远远就见着床榻下首放着一双鞋,知银杏还未睡醒,想着她担惊受怕了一天,也难为她了,转身掩了门出来。 眼下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子下人都歇下了,如果厨房有食材,自个也许还能做个拿手的蛋炒饭,说行动便行动,径直往厨房走去。 七拐八拐的已到了厨房,别院比起侯府,可谓小巫见大巫,一值得一提,几回下来,已熟悉了八九分。虽知厨房在哪个方位,却是从未踏进过一步,如今进得厨房,看似有些小偷小摸一样,仔细一想,她好五歹也算得上是这个别院的主人,想去哪就去哪,谁敢管着她,这样便也理直气壮的推开了厨房的门。 “谁啊?” 厨房内传出一声叫唤。 “啊――我才要问你才是谁?深更半夜的躲在厨房干什么?” 上官凝捂着心口作害怕状,想她本来来厨房就觉得心虚,现今被屋内一个声音,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是厨房的徐婆子,你是谁啊?” 徐婆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堂堂一个少夫人会来下人的地方,且她也没机会看见少夫人,所以这会儿见了本人,不知是谁来着,也就有了方才的那一问。 “徐婆子,这么晚了为何还呆在厨房不去歇着?”上官凝不回答她,却反问道。 徐婆子见这个女子衣着不凡,又长得神仙般的人儿,心里起了警醒,难不成眼前这位是少夫人,可少夫人为何会来这里?即使要吃喝些什么,不都是唤丫环。且听她说话的语气,想来是少夫人无疑了,自个是个粗使下人,可不能得罪了少夫人,遂赶忙跪在上官凝面前道:“少夫人恕罪,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少夫人驾临。” 上官凝听她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却没回答她的问题,“我问你这么晚为何还呆在厨房,你到是给我回了一大堆的题外话。” 那徐婆子赶忙回道:“少夫人,如燕传侯爷话,让我热着饭菜,说是少夫人几时醒了,银杏便会来屋里取了饭菜,所以我一直添着火热着饭菜。” “到是辛苦你了,你且帮我盛些饭菜,我也好拿了去屋里吃。”上官凝随口说道。 李慎啊李慎,你也会这般对我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少夫人,你――你自个提?”徐婆子有些不确定的问,院里伺候的人跑哪去了,竟让堂堂一个侯府少夫人亲自来厨房要饭菜吃,这事要让侯爷知道了去,还不得闹出大事来,不行―― “是啊”上官凝说得理所当然,前世里她是自个的事自个做,能不麻烦别人就决不麻烦别人,到了这个异世,不是一时半刻能转变观念。 徐婆子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少夫人你要不嫌弃,让我这个老婆子拿你屋里去可好?” 上官凝从徐婆子神情中略微知她担心什么,说道:“到是不用麻烦你了,我让银杏去侯爷那边拿些东西,这会也快来了,你且先准备了给我,也不用耽搁时辰。” 徐婆子听她这般说,似放了心,便着手准备,有条有紊的放置在竹篮子里。 上官凝也不多耽搁,拿了饭篮子,命徐婆子去歇着,便也出了厨房。 ------------ 第三十七章 李慎你这只蠢猪 上官凝从厨房出来本想从原路返回,不知怎得七拐八拐的,竟鬼使神差的走到别院书房。天地良心,不是她有意识的路过书房,实在是天黑了,一时半会儿摸不着路了,方才走至叉路口,两条路看着可真是太像了,赶上今日又是个毛月亮,黑不隆东的,反正别院条条大道通罗马,遂捡了条顺眼的走,哪想好巧不巧偏来到了书房。 这来也来了,要是现在再折回去,还得再费些时间,何况眼下她已饥肠辘辘,再说那个棺材脸在屋内,她只不过借路走走,总不会这么巧碰见他。 见阿木挺身立在门外,心想:自个就当没见着阿木,再说天都这般黑了,阿木即使看见她了,说不定还以为是哪个丫环来着。 上官凝踌躇片刻,方似下定决心,低着个头拎着个篮子抬步匆匆走去。 “阿木——” “你——这是做什么?” 清雅的声音响起,在万籁俱寂的黑夜笼罩下,四面犹如回音壁,听在上官凝里耳里,却是震耳欲聋,不不不——是心都要跟着跳出胸膛。这人要倒霉喝凉水也要塞牙,早不出来,晚不出来,为啥偏偏她刚要路过书房时,你却出来了呢? 不会是故意候在门后,见机逮住她吧。不会不会——天底下也没这么无聊的人,再说棺材脸也不知她要路过这里,这般无聊透顶守株待兔的事不会是他能做的,说不定是她自个想多了。 上官凝现在人正对着个书房正门,后退也是走,前进也得走,心里千想万转,终是硬着头皮,压低着头,急步朝前面的小路走去。 “凝儿——” 就当棺材脸看错人了,上官凝加快了步子继续往前去。 “凝儿” “啊——” 上官凝本就心急如焚,一门心思的想着离开书房这个鬼地方,怎得眼前突然出现个人,一个惊吓,脚下一滑,“啪”的摔在了地上,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盛着饭菜的篮子脱了她的手,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最后搁在一处石头缝里,篮子里的米粒鸡腿全撒了出来。 “我最后的晚餐啊——阿门——” 上官凝抚摸着摔疼的屁股,看着满地的饭菜作悲痛状。 “凝儿,真的是你,你还好吧?”李慎十分懊恼方才一个冲动,施展轻功飘至她跟前,害得她吓得跌倒在地上。 “不是长着眼睛,你看我现在能好吗?”上官凝气恼的甩开李慎伸过来扶她的手,真想跳将起来狠狠的暴打他一顿,可是—— 不好,她的脚怎么一点也使不上力气,稍一用力就疼得她钻心的痛,是摔断腿了?不会这么倒霉吧,李慎你这个煞星,她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他。腿断了变残废怎么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石膏这种东西,还有她要腿断了还怎么逃出去,她感觉自个快要疯了。 “呜呜呜——” 由最初的低低哭泣,最后演变成了嚎啕大哭,上官凝想到伤心处,也顾不得形象,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挥泪痛哭,好似要将这辈子的泪水全哭完似得,那幅悲天动地毫无人样的形象,下人见了不掉下下巴才怪。 阿木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上官凝,吓得不知做什么好。 李慎也被她这样子吓得不轻,他知道的大家闺秀即便再怎么着,也不会像她眼下这般,退一说即使是一个无学识的无教养的下人,也不会像她这样四平八稳的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侯府的颜面,他李慎的颜面——唉,往哪搁—— 瞅了眼目瞪口呆的阿木,似有气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 阿木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奴才,这——这就去请了来。” 说完便逃也似得跑得不见踪影。 李慎复又蹲下身去拉上官凝,被她三番五次的甩开,脾气也上来了,强硬的把她抱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李慎你这只蠢猪,我腿的断了,你这么用力,想害我变残废。”上官凝被李慎强制在怀里,而他的手刚好碰到她的痛处,痛得她声嘶力竭的喊。 “凝儿,你的腿怎么了?”李慎焦急道。 上官凝瞪大双眼,咬牙切齿道:“蠢猪,我——我的腿——断了。” 李慎见她这个样子,知是她说的话是真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凝儿,我先抱你回屋里。” “我要回自个的屋子。”上官凝见李慎抱着她朝书房走去,吓得也顾不得痛了,挣扎着要下来。她天天想着法子躲开他,这要到了他屋里还不要每时每刻面对着,不行,决不能去书房,“我不去书房,我要回自个的屋子。” “好好好,我抱你去你自个屋里,不要再挣扎了,你这般腿不是痛的更加厉害。”李慎见她这样,也拗不过,便抱着她往她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