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1章 夏日烈阳,伴着门前池塘的微微波澜,夏蝉阵阵的叫嚷着。平坦开阔的小院摊晒着刚打上来的谷子,余奶奶坐在屋里,就着老旧的吊扇‘嘎滋嘎滋’的伴奏翻勾着残次的手套,时不时的对着落下来偷食的鸟雀挥手吆喝几声。 “扑通--”一声从里屋传来。 余奶奶抬起头,扶了扶半挂下的老花镜,把手里的手套放到一旁,起身:“哇哟哟,又摔下来了啊?!真是的,围了椅子都不安生,怎么睡的啊?”说着,进了屋,从地上一把捞起迷糊着的余丫,抚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不怕不怕,左耳进右耳出,不怕不怕。小丫真乖,不哭不哭。咦,今天怎么不哭了?不会摔傻了吧?来,奶奶看看。”见孙女呆呆的看着自己,担心的检查起来。 余丫半睁着糊糊的迷眼,愣愣的瞅着紧张的余奶奶,吸了吸鼻子,抬手准备擦鼻涕。哪知,一抬,手腕处传来阵阵的刺痛。刚好,余奶奶也摸到了这里,一时,止不住的眼泪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余奶奶见她嚎开了,反倒放了些心,捏着那细细的小手,吹到:“喔喔,乖小丫不哭不哭了,奶奶吹吹,好了不哭了,奶奶去买棒冰给你吃,不哭不哭了。” “嗝--”余丫凝着双泪眼可怜兮兮的瞅着慈祥的余奶奶,鼻涕口水的擦了一脸:奶奶吗?这么年轻,这么健康的奶奶? 余奶奶以为是自己的‘棒冰’诱惑成功了,伸手点了一下那黄不拉叽,毛茸茸的小脑袋:“女孩子怎么这样嘴馋的,当心以后被人骗,到外头了可不许巴着别人露馋相,这傻丫头。”说着,把余丫放到椅子上,自己去碗柜的抽屉里拿钱。 “奶奶?!”余丫小声的叫了一声,小脚尖顶着厚实的地面,小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不知是余奶奶按摩技术好还是余丫太紧张了,压根就没想起刚受了伤的手腕。 “嗳,”余奶□也没有回的应了一声,埋头在塞满了线头,缧丝刀,火柴盒,纸,笔的抽屉里翻着,“等一下啊,还少一分。” 余丫的眼泪掉了出来,低着头,伸手伸脚的看自己缩小了几十年的身板: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小丫在看什么啊?呶,自己去买吧。”余奶奶蹲□子给余丫拍了拍带了些微灰尘的裤子,把硬币放进余丫的小手心,坐下拿过半成品的手套,准备继续赚钱恋战星梦。 余丫紧紧的捏着那簿簿的硬币,蹭到余奶奶跟前:“奶奶,你咬我一口。” 余奶奶把针往手套里一扎,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小身板,乐:“好,奶奶好几天没吃肉了。小丫自己说,咬哪里?” 余丫吸了一下鼻子,递上自己的小胳膊,依旧坚定的看着余奶奶。 “小胳膊不好吃,奶奶要吃肥肥的。”余奶奶拉过余丫,照着那胖乎乎的小脸啃去。真说起来,哪算咬,只是稍重一些的亲了两口。 温热的触感,粗笨的嘴唇,还有那啧啧有味的声响,余丫又呆了:真的,真的是活人。 “这傻丫头,不会真叫我给摔傻了吧?”余奶奶见余丫呆愣着,疑惑的又摸这摸那的:虽说没天天摔,可这丫头睡觉睡的掉下床也是常有的事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奶奶,你摔小丫了?!”门口传来一阵雷响,闪进一黑塔来,拉着余丫左看右看的。 “死小子,不知道就别瞎嚷嚷,叫你小婶听到了还不来剥了我啊?!别废话了,快带她去买棒冰,活都叫你们给耽误了。外头太阳毒,别带她晒,快去。”余奶奶见有伴了,赶紧的低头缝线头了。 “小哥?”余丫被余胜半揽在怀里,扭着脑袋叫了一声:年轻健壮的帅哥啊,你真是我那将军肚大胖脑袋的小哥吗?真的是吗?我回来了,我变嫩了?! “嗳。”余胜扒拉开余丫的小手,数了数里面的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一个五分的放进去,抱了余丫往外走,“我们买葡萄粒的,要给小哥咬一口喔。” “不要,我自己吃。”余丫想起长大后自己的一口烂牙,还有老妈念念叨叨的说着自己被奶奶‘亲口’喂养的悲惨童年,忙抱紧了小拳头,反抗余家乃至余村响当当的小魔头。 “那还我钱,我自己买。”余胜黑唬着脸,一手抱着余丫,一手做着要抢钱的样子。 “不给不给,是我的,都是我的。”余丫高举着小手,一手拍开那狡猾的魔掌:就你这包公样,我都看了三十年了,怕你才有鬼呢!嗯,呸呸呸,只是说不怕的意思。 “真是俩傻子,不会买两根白糖的,有什么好抢的。”余奶奶抬头看了看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咬断线头。 不一会儿,余丫举着两根棒冰坐在余胜的怀里乐:好便宜啊,一毛钱两根,啧啧,真甜。嗯,这个,让我回来不会是就为了这棒冰吧?? 余胜虎着脸喊:“就知道自己吃,你这猪。快拿来,我咬一口。” 余丫赶紧舔舔这根,又吸吸那根,全盖上自己的口水印,见余胜还不死心,忙拿了一根塞进自己的小嘴里,举着小手推余胜的大脑袋:“呼,不呼呼。”让冰凉的棒冰给冰的皱起了小脸,赶紧又拿出来呼两口气,“给奶奶的。” “奶奶是老太婆了,不能吃棒冰的,吃了要拉肚子。”余胜很诚恳的说到,一双黑铜铃一般的牛眼强装认真无害的衬在大黑脸上,怎么看怎么奇怪。 ‘啪--’的一下,余胜被拍的往前溜了两步,吓的余丫赶紧抱住那胖脖子。 “胡叫什么,又欠打了。”身后的余爷爷正扛着大锄头,戴着大草帽,黑着张脸朝余胜吼。 “爷爷--”余丫激动了,一手一根棒冰的冲着余爷爷要抱:爷爷啊,原来你也在呢,真好。 “马屁精。”余胜小声的说。他已经18岁了,1米72的个子不算矮,不管乡下还是镇上,都是说的出名的打架狠手,甚至连他自己的老子都敢打,可唯独怕余爷爷一个重生之王牌黑客。当然,余爷爷去逝后,他就一直嚣张的招猫斗狗,直到碰到了嫂子,才被降服,安生度日。 “爷爷累了,叫小哥抱。”余爷爷还是板着一张脸,说完就朝家走去。这个极度重男轻女的老头,能给好脸色的只有大伯和大哥两人。一个是给他生了两个孙子的儿子,一个是能让他名声大振的孙子,其余的,都是小猫啊小猫。 余丫失落了一下,想起爷爷病重时那颤抖着起身要给自己拿西瓜时后悔的表情,又马上振作了:没事,可能回来的意义就是让我好好的珍惜你们,爱你们。能再见到健康的爷爷奶奶,年轻的哥哥,还有年轻的爸爸妈妈大哥大姐二姐三姐......这个福利,真好。 “奶奶--”隔着半腰高的围栏,余丫伸着脖子朝屋里喊。 “嗳。”余奶奶还是低着脑袋缝手套,直到一大块黑影罩在她前面,“咦,爷爷也回来啦?这么早啊。” “哼,生儿子干什么用的,就知道叫我干活。”余爷爷白了余奶奶一眼,放下锄头到水井边洗手,“缝的什么手套,几个钱东西?!有这工夫还不如去厂里给大宝烧烧饭,尽白忙活。” “他自己娘在烧着呢,我去还多个人,碍手碍脚的。冬子找不到人,才叫我帮忙缝一下,一双手套有五分钱呢。”余奶奶跟在后面给余爷爷递毛巾,小声的辩解。 “奶奶,奶奶,呶。”余丫拍着余胜的脑袋,指挥他朝余奶奶靠近,自己吸了一口棒冰,递上另一根正化着水的朝余奶奶的嘴里送。 “丝--”余奶奶来不及闭嘴被迫吸了一口,被冰的大脸皱成一团,像个煮过头的大包子一样,“真凉真凉,小丫自己吃。” “呶,小哥吃。”余丫很会做好人,把自己吸了近一半的小冰棍送了余奶奶一口,把剩下的递给余胜,还巴巴的睁圆了眼等着夸。 “我才不要呢,都是奶奶的口水。”余胜扭过头,不屑, ‘叭--’余胜的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接着余奶奶的吼声响起:“臭小子,你们哪个不是我一口一口喂大的?现在嫌弃我了?真是欠打的。” “小宝,在干嘛呢?小丫都这么大了,自己会走,有空闲了就快去你哥厂里看看,搭把手也是好的。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玩。”方二凤提了两壶水进来,见自己小儿子抱着余丫玩,说到,“爸爸,水放桌上,刚烧开的,要不要现在泡茶?” “伯娘。”余丫被放下地,冲方二凤甜叫,大伯娘虽说有时候说话难听,可人不坏,至少不会说一套做一套的。现在正在大哥最得意的时候,大伯,大伯娘,爷爷都还处在无敌喜悦期,没什么好抵触的,只要大家都乐乐呵呵的就行。 “好。”余爷爷对大儿媳还是比较满意的,虽说不识字,但只有她给自己生了俩孙子,所以还是挺给方二凤面子的。 “妈,我刚才到三楼去,工人只顾干活,地上掉了一地的碎布头,乡里乡亲的,也不好常说她们,你要有空啊,帮我去收拾收拾。”方二凤给余爷爷泡着茶,朝余奶奶说,“自己家里的布头都能卖好些钱呢,不去捡只能当垃圾卖,总比给别人缝手套缝的了几个钱强。” 余奶奶应了一声便不理她,但还是收拾了手套小凳的准备出门:布头是值钱,我去捡了你肯让我卖啊?还不是叫我去给你收拾地方,我自己这动动手的也有三四块一天呢,还全都是我自己的呢。唉,早知道这人有大手大脚,东扔西扔还不收拾的毛病,说什么都不同意她进门才是。 “小丫,你在家看谷子喔,等一下太阳下山就把谷子扫成堆,叫你爸爸妈妈来收了。”方二凤临走还不忘交待活计给余丫。有个让人颜面大增的儿子,背挺的比谁都直,说话的声音比谁都响。 “好了,一小丫头叫她扫谷子还不都扫到坑里去调教女神。忙你们的吧,等下我会收起来的。”余爷爷躺在躺椅上,挥了挥手,半眯了眼打瞌。 余丫朝方二凤风风火火的背景吐了吐舌头,吸溜着冰棍棒子,见余爷爷眯了眼,只好到里屋拖了块小凉席出来,鞋子一脱,也趴着玩手指。 “大爷爷,到你家摘点葱啊,家里来了客人,得下点面。”隔壁的小奶奶围着块灰围裙,推开小院的木栅栏,站在屋门口说。 余爷爷应了一声,没睁眼,摇着摇椅闲晃着。 “小丫啊,睡醒了?!小丫今年几岁了啊。”小奶奶摘着葱,笑着闲话。 余丫猛的坐起身,愣愣的看着余爷爷:是啊,我到底几岁了?这小身板,三岁?四岁? 余爷爷好像料到余丫不知道一样,闭着眼说:“小丫四岁了。” “喔,小奶奶,小丫四岁了。”余丫站起身,伸着四个小手指朝外面说。 “哎哟,还知道这是四啊,真聪明。”小奶奶摘好了葱,呵呵笑的朝屋走来,“要说这福气,我们村就大爷爷最好,大孙子年纪轻轻的就办大厂了,乡长镇长的都熟悉,连个小丫头都比我们家的聪明,哎哟,眼红啊。” 余爷爷睁了眼,笑应:“哪里哪里,小孩子瞎折腾的。” “瞎折腾都这么大动静,真认真起来了还了得?!我家兰花说这几天都赶货,还有好几个大老板就在楼下等着呢,说做多少就拿多少呢。哈哈哈,大爷爷啊,你就好好享福吧。”小奶奶乐悠悠的往外走,好像那个办大厂的大孙子是他家的一样。 “小奶奶慢走。”余丫站在门槛上,很有礼貌的朝小奶奶挥手。 余爷爷很纳闷,往常这孩子怕自己可怕的紧呢,今天这么奇怪,竟然敢一个人呆自己身边却不哭的?! “爷爷,我饿了。”余丫看了看余爷爷那精瘦的身材,蹭了两步,抱着余爷爷的膝盖晃。 “啊,喔,爷爷看看有没有红薯啊。”余爷爷想着小孩子多变的性格,摸了摸小丫的脑袋,起身。长孙幺儿的,余丫刚好是孙辈里最小的,得到余爷爷的好脸色可比起前面几个姐姐多的多了。 吃着黑焦黑焦的红薯,余丫终于想起自己的老爹老妈了:“爷爷,爸爸妈妈去哪里了?” 余爷爷托着个小茶缸,看着外面准备下班的太阳,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在地里呀,唔,太阳下山就回来了。” “喔,”余丫小心的咬了一口黑焦,吐了,“姐姐呢?” “哪个姐姐?”余爷爷迷糊的问,除了这小丫头,还有七个孙女呢。 “我自己的姐姐呀,恋薇。”余丫吃黑了一张小脸,黑黑的大眼睛显的格外的亮。 “恋薇?啊,六草啊,在你外婆家呢。”余爷爷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个被亲家小姨子改了名的孙女。 余丫想了想,才想起来后来小姨说过替姐妹俩改名的事。以前年纪小时不觉得,后来年纪大了,爷爷也去世了,也没追究。现在看来,爷爷重男轻女的封建还是很严重的,孙子全是宝,孙女就全叫草,唉。不过临近去世时,他反应有反省过吧,至少孙女和孙子一样的侍候着。 作者有话要说:阿玉回来啦!!! 还是懒懒的阿玉,希望各位宽宏大量!! 拜谢!! ------------ 第2章 “哎哟,这只小花猫是谁啊?!”陈好芝戴着草帽,晒红的脸上满是汗,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个泼辣的主。这会正拿着个大喷壶进了院,捏了捏余丫的小花脸,走到靠围墙的菜地上揪韭菜,“爸,歇着呢,家里没什么菜,我揪点韭菜去炒炒火爆天王全文阅读。” 余爷爷点了下头,虽说二儿媳生了三胎都是‘草’,可架不住是个大炮杖,吵架斗嘴全村排名也是靠前的,况且人家兄弟多啊,面子还是要给点的。 “小伯娘。”余丫把薯皮焦渣往外一扔,拍拍手就朝陈好芝奔去,小脚很聪明地避着谷子:好年轻的小伯娘啊,脸也胖乎乎的,不像十几年后的瘦样,瞧着让人怕。 “乖乖跟着爷爷哈,爷爷家有饭饭吃。”陈好芝拍了拍那晃的跟只小狗一样的脑袋,弯着腰,轻声的说。 “琴姐姐呢?”余丫还是热情的抱着陈好芝的大腿,溜着大眼睛,问:恋琴姐姐和我家恋薇同年,既然我们恋薇在外婆家,那我先看看恋琴饱饱眼。 “管好你自己吧,小小草。”陈好芝笑捏了一下余丫的胖脸,学着余爷爷一听又是生个女娃时的口音,大声的笑,“你琴姐姐在家挑壳子喂鸡呢,你和奶奶玩吧,奶奶有的是工夫陪你玩。”说完,冲余爷爷招呼了一声,走了。 余爷爷早就习惯了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一点都不在乎:切,自己生不出个儿子,还好意思叫老人给你们帮忙。 余丫愣愣的看着伴着晚霞走远的陈好芝,无限佩服:小伯母有仨兄弟,但都务农的,可她就敢当着爷爷的面说老人的偏心。哪像自己老妈,俩舅舅,当官办厂的,可老妈的腰就是没她硬,唉,性格啊,性格。 扭头看了看快掉下树梢的太阳,想起小伯娘说的叫老爸老妈来收谷子,反正闲着也闲着,自己收了,还能叫老爸老妈歇会,嘿嘿嘿。想完就屁颠屁颠的抱了个大畚箕朝晒谷毯跑去。可惜,小腿不利索,离毯子还有三四步路呢,扭了扭,‘扑通-’一下,整个人都平铺着的谷子扑了过去。等余爷爷回过神来的时候,余丫已经举着扎了好几颗谷粒子的小胖手开嚎了。 “哇--”好痛啊。天热,穿的本来就簿,又这么小圆球似的一滚,小胳膊肘上,小胖手掌上已经扎了七八颗坚硬的谷粒子。刚收上来还没晒透的谷壳可硬着呢,一扎,就跟尖尖的小石头一样。 “好了好了,别哭了,难看死了。”余爷爷愣了愣,像拎小鸡似的把余丫拎出了谷子的包围圈,瞪大眼睛把扎进肉里的谷粒挑了,吹了吹风,“多大点谷子,哭成这样?走走都不利索呢,还跑,该。” 余丫噙着泪,扁了扁嘴,停了嚎,乖乖的坐在小石凳上。 余爷爷拎了畚箕一下一下的把平摊的谷粒舀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小丫,拿扫帚来,大的那把。” “嗳。”余丫胡乱的擦了一下脸,拖着大扫把给余爷爷送去。 伴着余光,余爷爷收拢谷子装袋装框的,余丫时不时的推个竹框过去,拿只大毛绳袋送上,再递几根破布条的,不亦乐乎的奔波着。 刚收拾好院子,余奶奶捧了个大海碗回来了。 “奶奶,肉肉吗?”余丫扑腾着小短腿,热情的奔上前去:肉肉,我美好的回忆啊。 “是啊,你大哥非要我带回来吃呢,等下你和奶奶一起吃饭。小丫做什么了,都是灰灰。咦,和爷爷收谷子了吗?啧啧,我家小丫真能干。”余奶奶小心的避开扑上来的小孙女,乐呵呵的:还是大孙子好,有点吃的用的都想着。 “能干的是你老头子,小丫头片子的能干的到哪里去?!你也是,大宝多忙,就得多吃些肉补补,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晓事。”余爷爷吹了吹胡子,瞪眼。 余奶奶不甘示弱的白了一眼回去:“那边锅里还有一大锅呢,吃不完你孙子的。你不喜欢,等下就我和小丫吃,你别碰。”对于这种吃喝小事,余奶奶还是很敢于同‘邪恶的小气鬼’余爷爷作对的。 “就知道吃重生种田人家最新章节。”余爷爷骂了一声,拿着喷壶给菜地浇水去。 “哼。”余奶奶见余爷爷出了院,赶紧拿了个小铁罐,把一大团一大团的肥肉分过去,吸了吸筷子上的汤水,拿盖子盖好,递给余丫,“小丫,拿回家放橱里,爸爸回来给爸爸吃。放好了就回来,奶奶给你做炒饭吃。” 对于余奶奶‘无意的忽略’了余妈妈的行为,余丫撇了撇嘴,应了一声,抱着小罐往家去,一边走一边想:以前我也干过这种‘劫富济贫’的事吗?!好像有吧;以前的我也是随大流的忽略老妈的吧?好像也是,唉。 余爷爷奶奶是跟着余大伯一起的,所以房子都造在村头的池塘边,余丫家是余爷爷的老房子,,在村子的中间,因为余爸爸懒的造新房,生了俩女儿后就更没心思了。虽说是老房子,可余妈妈嫁过来的时候,余大舅,余小舅都来帮忙新造了一间做厨房,三室一厅一厨还有二十来平米的小院子,住住人倒也宽敞,就是老房子的窗户小,从爷爷奶奶相对亮堂的新房子那边过来,就显的自己家的屋子黑黑的。以前余丫这个年纪的时候,太阳一下山就会坐到外面厨房的门槛上等爸爸妈妈,因为怕黑。现在么,压根没考虑过。从宽敞的门缝中伸进小手,往上一抬,细细的门栓子就应声而落,门开了。余丫推门进去,边走边想:是应该为脖子上不挂钥匙而高兴呢,还是为家里钱少的连小偷都放心而伤心呢,唉。 搬了条小凳子,撅着屁股小心翼翼的爬上去站好,伸长了脖子努力的把手里的小罐往开着橱门的橱里塞进去。 “小丫?!”李程荷推门,扛着锄头进了屋。虽然刚过三十,可风吹日晒的田间劳作,比城里的同龄人显的老相多了。 “妈--?!!”余丫张着小嘴,惊讶的看着李程荷:哇噻,老妈好年轻啊,秀气的眉毛,漂亮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黑粗黑粗的大辫子,不说美丽动人,但也秀气可嘉,温婉迷人的。 李程荷放下锄头,扶着余丫下了凳,这才拉着一起去洗手:“吃什么了?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拿了块毛巾浸了就往余丫脸上擦。 “噗,老妈--”余丫正愣神呢,没注意,鼻子吸了一口水。 ‘咚--’李程荷熟练的捏着两指,给了余丫的脑袋一爆粟:“老妈?老什么妈?我很老吗?” 余丫郁闷了:见别人家老妈老爸的喊着说亲热,非要自己改口的不是眼前这位大婶吗?? 李程荷自己也洗了手,就准备淘米烧饭:“小丫,到小屋里拿些红薯来。”80年代的伙食,还不是餐餐大米饭的,偶尔在米饭上蒸几个红薯搭配,省些米。 “妈妈,奶奶给肉肉喔。”余丫赶紧给余老爸争取福利。 “哦,我看看,呵呵呵。”李程荷探着脑袋往橱里一瞧,又舀了一碗米,“那明天再吃红薯。” “妈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李程荷坐到灶坑前,准备生火,余丫赶紧趴到她膝上,歪着小脸问。 “去去,别捣乱就行了,还帮忙呢。”李程荷看着这小不点,乐了,“今天奶奶给你吃什么了,这么勤快啊。” “奶奶给我买棒冰了,还有花生,喔,爷爷拿红薯给我吃了,是个焦的,很甜。”余丫撅着屁股看着灶坑里的火苗,“奶奶还叫我去一起吃饭,奶奶家还有肉肉,大哥哥给的,这么大一碗。”说着,站着身,夸张地比画了一下碗的大小。 “在家吃吧,家里也有肉肉。”李程荷揉了揉小女儿的头发,也看着火苗。 “不要,家里的肉肉是给爸爸妈妈吃的,奶奶说的。”余丫抬着脑袋,很义正词严。 “今天有肉吃啊?”余应礼挑着一副筐进了屋,白嫩的小方脸,浓黑的剑眉,高挺的身材,标准的帅哥一枚仙妻驾到。 “爸爸。”余丫跳着跑了过去:年轻的爸爸,年轻的妈妈,健康的爷爷奶奶,虽然我是个小短腿,不过,真好啊。 “嗳,”余应礼挥了挥手,让余丫让开些,“爸爸脏,别粘着了。哪里来的肉肉啊?奶奶买的吗?爸爸先去喂猪,一会就回来。” 余丫还是颠颠的跟了上去:应礼同志啊,真没想到你还挺有相的嘛。 李程荷捞了把干菜蒸上,摇了摇头:这丫头不是最怕猪的哪?今天这是怎么了? 余应礼打开小院的门,沿着小路走进厕所旁的一间小屋,把猪草倒进猪圈,又拿了根木棍搅了搅,这才发现小女儿跟了过来。拍拍手,嘿嘿的笑了两下:“小丫,要不要看看大猪猪啊?” 余丫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小时候最怕被人抱着看猪,生怕大人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扔进猪圈去,其中以小哥为最。余胜的坏是出了名的,就喜欢抱着余丫就往猪圈趴,看着大猪用大嘴拱余丫的小脚丫,听余丫‘哇哇’叫的才高兴。看着余应礼坏笑的大嘴巴,‘哇--’的一下嚎开了,转身就跑:我是小孩,我怕谁!! “我就说呢,小丫怎么跟去了,肯定睡觉睡迷糊了。”李程荷站在院子里笑,看着跑回来的余丫,乐了,给余应礼打水洗手。 “你们都是坏蛋,我叫奶奶来打你们。”余丫扶着门框,冲后面那对‘邪恶’的小夫妻怒吼,吼完了颠着小短腿就朝奶奶家跑,想着自己以前成功的青春期,余丫就开怀:老爸老妈,你们且乐呵着,等再过几年,有你们受的了。 远远的就见奶奶捧着碗站在路上了,忙跑过去。 “慢着些,慢着些,别摔着了。”余奶奶赶紧喊,拉着慢跑停好的余丫朝家里走,“爸爸回来了吧?妈妈烧饭了没有?” “哟,这个小馋鬼又来啦。”余胜捧着碗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着余丫,叫。 “小哥哥也是个大馋鬼。”余丫冲余胜做了个鬼脸,雄纠纠的进了屋。 “哥哥是男的,以后要养爷爷奶奶的,现在吃他们是应该的,你以后是哪家的啊?小馋鬼。”余胜跟了过来。 余丫‘吭哧吭哧’的爬到椅子上坐好,‘哼’的一下扭着头不看余胜:唉,以前你妹妹可是‘齐天大剩’呢,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就你话多,吃饭。”余奶奶给余丫舀了碗饭,又替她浇了些汤,也坐到一旁。 “谢谢奶奶。”余丫抱着小碗,冲余奶奶笑了一下。 “这孩子,有什么好谢的,快吃。”余奶奶愣了一下,给余丫夹了块肉。 “马屁精。”余胜冲余丫小声的说,看着余丫大口大口的吃饭,眼睛也乐的弯弯的。 “今天哪个来过啊?这孩子怎么大方起来了。”余爷爷瞄着突然吃相斯文,不掉饭粒的余丫,疑惑了。 余丫一惊:我还不够嫩吗?呀,我以前可没这么有礼貌啊,别人夸奖也只会红脸的,啧啧啧,太不注意了。 “早上建军来过,教了几句。呶,那些茶叶就是他带来的。听说升官了,当上副局长了呢。”余奶奶抹了一把嘴角的油,羡慕的说。唉,这小姑子就是不一样,生五个,当官的当官,教书的教书,当兵的当兵,就没一农民,哪像自己,生五个,四个种田,就一个开店不用晒太阳的。 “哦。”余爷爷点了下头,“你也别眼红别人,他们自己没出息能怪谁,我们把他们养大就不错了痞仙。什么当不当官的,他当上市长也不见得就会帮你点忙,你就别想了,自己过自己的。” 余丫也点了点头:这表叔,还真是这样的人。不送礼讨好的,一律六亲不认。不过,他的进步也就止在副局长这一步了,直到退休。不过姑婆和姑公还是挺好的,和大伯小伯比起来,自家老爸是最安乐没动劲的一个,姑婆姑公也经常和儿女们唠叨这个小表哥,能拉一把是一把的。 “小丫头,还点头呢,哈哈哈。”余胜拿筷子点了点余丫的脑袋。 “表叔也说叫我努力读书,以后就可以不用找他去买分数。”余丫鼓着小胖脸,狠狠的瞪了眼余胜:小哥哥最讨厌了,老是戳人家的发型。 “咳咳--”余胜红着脸,起身去装饭。 余爷爷余奶奶对看了一眼,低头吃饭。 余胜初中毕业考中专时差了一分,余大伯托余建军帮忙,明明还有个名额的,可余建军收了别人五千块钱,就让那人先上了。于是,余胜就这样当了泥腿子。86年的五千块啊,值钱啊。 “小哥,吃肉肉。”余丫愣了愣,反应过来马上眯着眼,讨好的冲余胜笑:我可怜的小哥,没事,离了他,你照样混的好好的,放心吧,我相信你。 “就知道吃肉肉。”余胜恢复了脸色,揪了揪余丫的朝天辫,坐下吃饭。 “奶奶--”余恋恋略带稚嫩的声音在院子里喊。 余奶奶起身,手脚麻利的把肉碗塞进橱柜最高层,又赶紧的把余丫碗里的肉用饭盖上;余胜也赶紧把肉夹到嘴里嚼;余爷爷从来都是吃一块夹一块的,所以比余胜从容多了。 刚忙好,余恋恋抱着个小竹篮进来了,竹篮里装了三个拳头大的小南瓜,看了看桌上萝卜丝,笑:“奶奶,我外婆拿了南瓜来,妈妈说给你们几个。” 余丫愣愣地看着儿童版的恋恋,不敢动作,生怕肉给暴露了,给奶奶招事情,小伯娘如果知道了肯定得来吵一顿的。 “四草啊,吃了吗?”余奶奶接过小竹篮,问。 9岁的朱恋恋看了看只顾吃饭不吭声的余胜,余爷爷,又看了看那一大盘的萝卜丝,一小罐的红糖,咬着筷子看自己的余丫,笑了笑:“好呀,我还没吃呢。奶奶,叫我恋恋,不要叫四草。嘿嘿,妈妈又煮了红薯,我都很久没吃饭了。”说着,径自爬椅子坐好。 “下去,哪家吃饭女娃娃上桌的。”余爷爷瞪了一下眼,把碗放下。 “小丫不是也在桌上的!”余恋恋指了呆愣的余丫,冲余爷爷吼。 “小丫是小孩,不会自己吃,你要跟妹妹比吗?下去。”余爷爷很权威的说。 “哼,老封建,大坏蛋。”余恋恋边走边骂,一点都不怕,很不屑的出了门。 “这老头子,四草啊,等等奶奶......”余奶奶赶紧装了碗饭追了出去, 余丫惊叹:小伯粗愣,小伯娘却是个精明的,三个姐姐,就中间的这个随了妈,也是个肚里有货的,另外两个都随了小伯的大大咧咧。不过这三个姐姐都嫁的极好,日子也过的不错。 “快吃饭,吃完了到哥哥厂里捡布头卖去。”余胜替余丫拨了拨饭,露出肉来。 余丫不敢看余爷爷,很听话的大口吃饭:原来老妈没说错,在爷爷的眼里,女人是不能上饭桌的啊。还好,我是最小的,嘿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木有留言哩?!! ------------ 第3章 “走了,到大哥哥厂里去。”余胜见余丫不用奶奶喂,硬是吃了一小碗的饭,掖了袖口替她擦了擦油汪汪的小嘴,一把抱起扭着脑袋不让擦的余丫就往外走。 “走慢点,别噎着了。”余奶奶在屋里收拾着碗筷,嘱咐。 “嗳。”余胜应了一声,拉着余丫的小手晃了晃,出了院子。 “嗝--”余丫抱着滚圆的小肚子,打饱嗝:嗝,真好吃,奶奶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吃饭的点,路上碰到的人也不多。余丫溜着大眼四处看着:真令人怀旧啊,不知道这个鸡棚里的凶公鸡还在不在了?呀,胖小伟还穿着开档裤呢,真丢人,有相机就好了...... “圆圈啊,看什么呢?”余胜拍了拍眼前的小胖肚:这么没东西吃的日子,这个丫头长的还像个轮胎似的,真是奇迹啊,奇迹。 “叫我美女。”余丫愣了愣,马上张开俩小手各揪了一只大耳朵,凶到:小哥的嘴巴还是一样的臭。 “丝丝丝,”余胜拍开俩‘魔爪’,揉了揉酸麻的耳朵,“吃的跟个猪似的,还不让人叫圆圈啊,还美女呢,美女长成你这样,我还活什么劲,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见余丫‘凶狠’的瞪着自己,也鼓着大眼瞪回去,“这么凶,小心没人要。” 余丫晃了晃脑袋,安静的趴到余胜的肩头:哥,小心喔,你的乌鸦嘴很灵的啊。 余胜见她不像往日一样的撒泼作乱,倒有些不自在了,捏了捏鼻子吐了两口唾沫:“放心放心,小哥手下小弟多的是,肯定嫁的掉。” 余丫一听,鼻子朝天的‘哼’了一声,不理余胜:切,小弟?!我才不要小混混呢。想到前些日子在网上看到的像是从火星上流传过来一般的择偶标准,又给乐的拍着余胜的肩头嘿嘿笑。 “这么高兴啊,可惜还得再等二十年呢。”余胜好笑的揉揉余丫脑袋上的黄毛重生之天生我才。 “小宝,快去把车开过来,咦,怎么把小丫带来了?等下要睡觉了你抱回去啊?”方二凤刚好在大院里打包,见余胜过来了,停下手里的活捶自己的腰。 正说着,余应福也扛着个大包走了出来,把包往院里一扔,‘呼呼’的喘气。 “伯伯。”余丫挣了两下,下了地,朝虎背熊腰的余大伯走去:大伯啊,你真适合去当演员,人前风光,人后受罪的。 余胜见她和自家爸妈一起,也转身去忙了。 “嗳,小丫来啦,吃了吗?”余应福整理着大包,应声。 “我吃过了。”余丫很聪明的捡了地上的大绳给余应福递去。 “真聪明,”余应福接过绳子,笑,“快去捡布头吧,等下小婶婶来了,你就没的捡了。” “嗳。”余丫见水井旁丢了个小篮子,忙拎着进了屋。 “你真是的,桂香捡了还会分我们点水电费,小丫捡了还不白白扔掉的。”方二凤擦了擦汗,小声的说。 “小孩子能捡的了几块布头的,玩就玩吧,反正整捆的都多的是,别说了,显的小气。”余应福小声的骂了一句,方二凤扁了扁嘴,没出声。 余丫可不是以前那傻乎乎只知道玩的余丫了,进了屋就朝二楼爬去,二楼是裁剪室,大块一些的布头都在那里呢。连手带脚哼哧哼哧地上了二楼,一屁股坐在楼梯口喘气:哪个造的楼梯啊,半人高的,累死人了。 “小丫来啦。”沉稳的男中音从身后传来。 余丫转过脑袋笑:“大哥哥。” 余尚拿着本服装册朝这边走来,年轻白净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1米78的匀称身材,宽额挺鼻的,余家男人好像基因都不错,男的全170以上不说,女孩这边的倒数第三余恋恋也有163呢,都是一副高挑的好身材,除了余大伯发福而略不显眼外。余家除了余恋薇158cm,余丫156cm,其他的人都是160以上的。 “吃饭了没?哥哥这里有肉肉喔。”余尚蹲□,拉起余丫,给她拍了拍裤子上的尘。 余丫摸了摸圆鼓的小肚子,吞吞了口水,摇头:“我在奶奶家吃过了。” “那你好好玩,哥哥去吃饭了,要回家了就叫一声。”余尚转身把办公室的灯也开了,这才下楼。 余丫走进裁剪室,只见一屋子花花绿绿的布头,大片的甚至可以做件小衣服,最小的也有巴掌大,啧啧有声的摇头:唉,有大伯这号超级无敌要面子的人管理,太浪费了。关上门,蹲到地上捡着布块开始整理。不到十分钟,篮子里就堆满了碎布头,大块的折叠整齐的放在最下面,上面是大小不一的布块,杂乱的堆着。 ‘咚--’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余大草,余二草抱着整布进了屋。 “大姐姐,二姐姐。”余丫赶紧钻出桌子,叫人。才二十出头的余大草虽然没有遗传余家的白净皮肤,但也是大眼小嘴的美人一枚,黑黑的皮肤倒衬的她唇红齿白的;刚初中毕业的余二草也随了方二凤的黑皮肤,细小的单凤眼却是精神十足,锐利的很。 “小丫在呢,吃了吗?”余大草惊了一下,笑了笑,径自把布摊到桌台上,开始丈量。 “小丫来捡布头了。今天捡了这么多啊?哪个说的啊,还知道拿个篮子来。”余二草看了看小篮子,睨了余丫一眼。 余丫抱着余二草的大腿乐不可支的点头:“我吃过了,二姐姐,给我做件衣服吧,好不好?北宋末年当神棍最新章节!” “去去去,就知道贪便宜。”余二草懒的搭理余丫了,走到桌台的另一角。 “大姐姐有空给小丫做喔,小丫玩吧,咱们不理二姐姐。”余大草笑了笑,捏了一下余丫的小鼻子,又冲余二草轻声,“什么话都敢说,当心小丫学了去。” 余二草哼了声气,不理余大草。 余丫乐的自在,躺在满着布头的地上滚来滚去玩。 夜幕刚降,做衣服的女工也陆陆续续的进了院,准备开夜工加班。 “大姐姐,我要回家睡觉。”余丫半睁着眼,费力的喊了一句,便被周公拖走了。 “麻烦鬼。”余二草拿了把大剪刀趴在桌台上看余大草量着尺寸,很不甘愿的放下剪刀,朝余丫走去。 “下楼梯小心点。”余大草见余二草抱了余丫出门,嘱咐。 “我知道。”余二草按亮楼梯的开关,小心翼翼的下楼。 余丫枕着余二草的肩头,口水像连着丝的藕节一样,一滴一滴的落到余二草的后背上。 余应礼和李程荷正坐在屋外的石凳上,捧着饭碗和邻居闲聊着。见余二草抱了余丫回来,李程荷忙把碗递给余应礼,上前接过余丫:“哎呀,我还想洗了碗就来接呢。累着了吧?” “可不,比我家的猪还重呢。”余二草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点头附合。 余应礼笑着敲了一下余二草的头:“尽瞎说,猪整天呆猪圈里,你抱过啊?!” “小叔,你家小丫可是我不辞辛苦的抱回来的啊,才刚松手,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哪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哼。”余应礼是父辈中最小的,平时和大些的小辈相处也融洽,其中余二草,余胜更甚。 “还恩人呢!喔,对了,今天我碰到你们张老师了,说你摸底考偷看被抓,这事还没告诉你爸妈呢。”余应礼乐的和她打哈哈,装嫩。 “嘿嘿嘿,小叔,嘿嘿嘿。哟,今天这头发哪个收拾啊,真像许文强。”余二草拉头余应礼的胳膊晃,谄媚。 “你小叔天天都这么收拾的,你现在才发现啊。”余应礼很享受这巨大的夸赞:许文强呢,上海滩黑马啊。 “没没,以前早看到了,没顾上和你说呢。”余二草拍了拍余应礼有胳膊,“小叔,那事,嘿嘿,我回去叫我哥和爸妈说去哈。” “那,好吧,那我把最后期限挪到明天晚上。”余应礼很‘为难’,很可惜的答应。 “好好,我回去就和大哥说去,那我走了啊。”余二草很有信心的拍了拍胸,跑了:大哥出马,一个顶五个。 “二草,慢些,别绊着。”余应礼很好心的喊。 “喊我二秀。”余二草边跑边喊。 “切,秀才秀才,我还可以叫你二才呢。”余应礼想起别人拍马屁的恭维,导致余二草强烈的改名欲望,乐。 “走走,到小店去看电视去,都快开始了。”邻居笑到。 “嗳,程荷快走,去看电视了。”余应礼把碗放灶台上一放,拿了两条小凳子就往外走。 李程荷搂了搂熟睡的余丫,乐呵呵的起身和众人一起朝小店走去。 ------------ 第4章 “小丫,捞鱼去喔。”余三思颠着脚,脑袋搁在院墙上喊。 “不去。”余丫光着小脚坐在大槐树下的凉席上,小手捧着个装了糖水的小瓷缸,翻看着小人书。 “大奶奶,小丫不和我玩。”余三思擦了一把鼻涕,向正坐在屋门口勾缝手套的余奶奶告状。 余奶奶抬了抬头,就着鼻尖上的老花镜看了看外面懒惰的小孙女:“小丫,去玩一会呀,捞点鱼来,晚上奶奶给你炸了吃。”说完,又低头继续努力工作。 “不要,太阳太大了,要晒黑的。”余丫也走过去,趴到院墙上看池塘里一片片吓人的白光,悠悠的说:小屁孩,我是为你好,省的你讨老婆的时候又抱怨自己像煤炭。 “那,那我进来睡觉,好不好?”余三思吸了下鼻涕,犹豫的问。 “你把鼻涕拧干了,再进来。”余丫拍了拍手,转身回自己的安乐窝,“喔,你去挂条手帕再进来。” “我有背心,我用背心擦鼻涕重生种田人家最新章节。”余三思也小心的下了地,蹦跳着进了院。 余丫撇了撇嘴:你就擦吧,舒服了现在,晚上看你妈不揍你。 夏风阵阵,大大的槐树带来阵阵热风,但并不窒人。 “小丫,他们在干嘛?”余三思趴在凉席上,看着小人书上的小画,抓了抓脑袋。 “他们要去打土匪了,大家正在看地图呢。”余丫胖乎乎的手指指着上面的小人,说,“这个是游击队。” “游击队是好人吗?”余三思歪了歪脑袋。 “难道还土匪是好人啊?!”余丫不耐烦余三思吸鼻涕的声音,伸了小腿就踢了他屁股一脚。 “我爸爸说林冲是好人,可是我外公说林冲是土匪。”余三思赶紧拿背心包了鼻子,狠狠的拧了拧鼻子。 余丫嫌恶的看着那沾了鼻涕的小背心,缩回自己的小脚,尽量不往余三思的范围靠。 余三思见余丫不理自己了,忙把背心脱了,丢一旁:“好了,我不流了。” 余丫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以前自己好像也拖着鼻涕东家走,西家玩的,直到上小学了才干净些。当然现在是不会真像小孩似的,东擦一把,西抹一手的,要不真太对不起自己漂亮的小脸蛋。起身拖了自己的小拖鞋,到小屋里找自己的捞鱼兜:“我们去捞鱼吧,晚上叫我奶奶炸了吃小鱼。” 余三思见余丫愿和自己玩了,忙穿了鞋子跑到院门口等。 半晌午的时候,干活的干活,玩闹的玩闹,大一点的小孩都不屑这村中小池塘里的小小鱼,所以池塘虽大,但池塘边横七竖八的洗衣板还是挺空的。 余丫拿了个罐子,抓了把糠皮和碎米屑,舀了水搅搅,这才放到捞鱼用的小纱网里。 余三思赶紧拎起纱网,拖着吊了绳的木棒冲到洗衣板的最前面。奋力一甩,把小纱网扔进了塘深处,差点没把那些鱼食给洒光,拍了拍手,很霸气的说:“小丫不要过来喔。” 余丫撇了撇嘴,往后退了退,坐到池塘边大松树的树根杈上,继续拌鱼食。 “小丫,晚上大奶奶真给我们炸小鱼吗?”余三思把木棒放到塘岸上,拿了块砖块压好,到退了些水的塘边挖坑找蚯蚓。 “嗯,奶奶说的。可是,炸小鱼的话要油花炸的,我们等一下烤鱼吃吧,油花放着炒菜吃。”余丫看了看余三思的小胖身子,很担心奶奶家的油,贤惠的做决定。 “好,那我回家拿火柴去。”余三思乐了,烤的话现在就能吃呢。 “你慢些跑。”余丫应了一声,见他跑远了,跑到塘边把砖块挪开,慢慢的拎起纱网。可惜,小身子实在太矮了,颠直了小脚才能保证半个纱网在水面上。 “小丫,你在干嘛?”余三草顶着个万年不变的爆炸头,背着捆猪草正好路过池塘,见余丫颠着脚在塘边晃呢,吓了一大跳,摔了猪草就奔过来。 余丫被她一叫,也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摔进塘里去。还好,余三草动作迅速,正好拉住。 余三草咬牙把余丫拎到安全地了,这才看纱网里的收获:“哟,你这小不点还挺厉害嘛,居然捞了这么多。” 余丫还拽着吊绳呢,把纱网放到树底下了,才蹲□,看着白花花的半大小鱼在阳光下跳跃着,乐:“嘿嘿嘿,刚放的呢,小哥说头一回都捞的多。三姐姐,我分你一半逍遥房东。” “我才不要,这么小的小鱼,还要洗杀,麻烦都麻烦死了。”余三草把小鱼抖了抖,就着纱网一起朝早就装了半桶水的小桶里倒。 余丫蹲在一旁,看着扑腾的小鱼,防着倒出桶外。 “姐姐,我饿了。”余恋琴站在大路在喊,细长的眼睛瞪的溜圆,鼓着小嘴像个受气包似的,六岁的人竟跟余丫差不多高,真不知道长大后怎么就被她给高出一个多头。 “好,就来了。”余三草把鱼捡好,踢开小纱网,一手拎着小桶,一手拉着依依不舍的余丫往上走。 余奶奶的院子离池塘只隔了一条村道,三人上了路面,就看到余奶奶迎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余奶奶手里还拿着只手套,小跑着。 “奶奶,小丫去捞鱼了。”余三草把余丫往余奶奶怀里一送,喊。 “我知道呀,三思带去的,没事的,三思会游水,我嘱咐过的。”余奶奶摸了摸余丫有些溅湿的额头,不在意:乡下孩子,哪个不是这般淘大的。 “哪有三思,我就看到小丫一个人在捞网呢。”余三草很气愤余奶奶对孙女的‘视若无睹’,‘咚’的一下放下桶,背了猪草拉着余恋琴就走,“奶奶迟早会被小婶骂,哼。” 扁瘦扁瘦的余恋琴也扭了脑袋,气势十足的‘哼’了一声,跟着姐姐的大步子,走了。 “三草,奶奶煮了土豆。”余奶奶追喊。 “不要,我家里有。”余三草半扭了脑袋,回。 “家里有。”余恋琴也大吼。 “慢着些,小心摔着五草。”余奶奶也吼。 “我叫琴琴。”余恋琴‘愤怒’的喊声远远的传来。自打余丫的小姨给李家的长外孙女余六草改名叫余恋薇后,爱比的小伯母也跟着把同岁的五草改成了余恋琴,还没上小学的四草改成了余恋恋,只剩可怜的余三草早已上学,没改成。 余奶奶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余丫进院:“哪个叫你去捞网的?奶奶不是叫你坐在边上拌鱼食呢。” 余丫正感叹着小伯母给女儿们的成功洗脑呢,自己脑瓜上就挨了一爆粟,忙说:“三思去拿火柴了,我怕鱼跑了才去捞的,丝丝,好痛好痛。” “该,看你爸爸回来不叫他打你。”禁不住孙女水汪汪的泪眼,余奶奶忙扒拉着看:“哪痛哪痛,呼呼,奶奶吹吹就不痛了,不痛了。” “小丫,鱼呢?”余三思捏了盒火柴,满头的汗,粗喘着。 “在这里。”余丫摸着自己的脑袋,指了指脚边的小桶。 “哇,这么多。”余三思两眼放光的流口水。 “三思啊,叫你奶奶把鱼洗了,晚上大奶奶炸给你吃。”余奶奶很珍惜被浪费掉的时间,推荐了一个合适的‘空闲’人选。 “嗳。”余三思忙拎了小桶,晃了晃手里的火柴和小铁丝网,拉着余丫往外走,“大奶奶,等下我们自己烤着吃,我带火柴了。” “喔,那收拾干净了到院子里来烤,不要熏着你奶奶。”余奶奶听小孩应了,才转身,嘟喃,“那老旧的房子呢,可别给点着了。” 余丫一头汗:奶奶,你太拼命了吧。小奶奶虽然跛了脚,可她也在做手工啊,奶奶,你太不仗义了混在法师世界。不过还是跟着余三思往外走,没办法,俩小手小脚的,哪真动的了刀啊,唉。 “奶奶,给我杀鱼吃。”还没进门呢,余三思就开喊。 小余爷爷家的房子和余丫家一样,都是旧房子,不过至少余应礼娶媳妇时还多少改造了下的。一进屋,余丫眼前一黑:黑啊,真黑。 “小思来啦,奶奶在这里呢。”小余奶奶坐在后门正和邻居串着头花珠子。 拉着余三思的手,安全的避开桌子椅子柱子,看着小小的后门,倒像极了‘柳暗花明又一村’般的豁然开朗。 “小奶奶。”余丫很乖的叫人。 “嗳,啊呀,小丫也来啦。”小余奶奶赶紧挪了挪屁股,给余丫让了个坐垫。这么些个侄媳妇,儿媳妇的,也就李程荷稍微好一些,有吃的用的,总不忘拿点过来给老两口。 “奶奶,快给我杀鱼,我饿了。”余三思舀了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喝。 “喔,好好好,你拿把剪子来,喔,脸盆也拿过来,等会还要洗洗。”余三思是小余爷爷家的长子长孙,长的又圆头胖脑,浓眉大眼的,很得老人的欢心。见孙子有吩咐,小余奶奶忙拎着自己的跛腿一拐一拐的挪到水井边,给孙子杀鱼吃去。 “三思,想吃鱼就自己杀呀,你奶奶赚钱给你买书本呢。”一起做活的邻居奶奶笑道。 “我上学还有好几年呢,慢慢赚没事;我现在是饿了呀,这个要紧点。”余三思捧着小碗,很认真的说。 刚说完,引的大伙一阵笑。 “小奶奶,这个珠子多少钱一串啊?”余丫见那串珠挺简单的,便拿了根绳子,学着样串。 “这个串两串有一分钱呢。”小余奶奶见余丫串的有模有样的,便自顾杀鱼去了。 “我奶奶的手套有五分钱呢,我叫奶奶匀些给你勾勾啊?!”余丫见珠子最大也只有自己小指甲盖大小,而且穿绳的洞还小的可怜,自己这小手小脚都串的费劲,不知道小奶奶是怎么串的。 小余奶奶一听,忙摇手:“不用不用,你奶奶活做的好,人家才给她做的。小奶奶就串串珠子就好,这个活人家不挑的,还不赶货。”生怕余丫真的跑回去和妯娌说,好像是自己教小孩似的,那可说不清了;再说那手套也不是哪个老太太都能拿到的活,人家也得看看你家儿子孙子是干什么的才给你赚钱呀。 “喔。”余丫想起余奶奶忙时连饭都顾不得吃的急样,也不响了。 没过一会,小余奶奶就把半桶半大的小鱼收拾干净了。 “小丫,去烤鱼去。”余三思赶紧接过小桶。 “谢谢小奶奶,小奶奶再见。”余丫朝小余奶奶笑谢。 “好,小丫再来玩啊。”小余奶奶坐回坐垫,继续干活。 “到底是镇里人的外孙女,瞧这说话,还谢谢,再见呢,我孙子都上初中了,也没听他说过。”邻居奶奶又笑拍马屁到。李家是镇上的大户,要不是余丫外公因为喝茶认识了余爷爷,因为茶钱而结交并做了儿女亲家,可能还真没有余丫这号人了。 “奶奶就会笑话我。”余丫也笑笑,倒不像以前那样只会红着脸转头跑,跟着余三思出了屋。出身本就是不能选择的事,有时候,微笑着接受他人对它的敬羡,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吧!! 嘿嘿嘿 ------------ 第5章 一手抱着一小筐的熟土豆,一手摸着滚圆的小肚子,舔舔嘴角遗留的烤鱼渣,余丫一步一歇的往家走。 “小丫,你家来客人了。”刚到小岔口,邻居奶奶正坐在自家门口的水泥板上挑着米粒,见余丫过来,笑喊。 “啊?客人?”余丫一听,忙拽了拽有些下滑的裤子朝家跑去:客人?会是哪个呢?外婆?大舅舅? 刚拐弯,就看见一辆漂亮的凤凰女士自行车停在自家门口。余丫乐了:原来是爱臭美的小姨来啦,嘿嘿嘿。忙扯开嗓子喊:“小姨,小姨。” 李程荷正坐在灶下给小妹烧水下面条,看看饭桌上安静乖巧的大女儿,乐:“淘气包回来了,一天到晚的不见人影。” “咚咚--啊哟哟”的跑进屋,余丫揉着肚子,伸着脑袋瞧,刚吃完东西又跑的太猛了,肠子抗议了骑士王的骑士全文阅读。 “小丫。”李程莲坐在小凳上,冲余丫笑了笑。 “嗳,小姨,给我带东西了吗?”余丫把小筐往小桌上一放,就往李程莲跟前凑:哇,乖乖,原来当年外婆说小姨是镇花真不是骗人的。虽然四十多的李程莲也还有些底子,但毕竟没有现在来的直观。眉是眉,不浓不淡的,眼是眼,黑亮溜圆的,鼻子也细挺细挺的,嘴唇也红艳艳的,标准的瓜子脸,真是美人一个。 “小姨又不是开店的,能给你带什么?!”李程莲好笑的把自己带来的包包往后移了移。 余丫只顾搂着李程莲的胳膊,没顾到这景,还在抖着肥屁股跳:“小姨,小姨最好了,小姨最香了,小姨最漂亮了。” “小姨还最好吃呢!”李程莲好笑的点点余丫的脑袋,朝李程荷乐,“姐,她这吃什么了,说话都不正经了。” 水开了,李程荷从橱柜里拿了挂面出来:“我也不知道,这几天见人就喊,还一溜溜的,话说的那叫一个脆,不知道还以为被别人家换了一个呢。” 余丫一听,吓了一下,见妈妈和小姨只是笑并没有很再深入的探究,只好装生气的扭头:“哼,我不理你们。” 一转身,正好看到坐到饭桌上的余恋薇,马上又乐了:“ 恋薇,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上学吗?你在做作业吗?外婆家好玩吗?有肉肉吃吗?”小时候自己和姐姐的关系并不好,余恋薇因为上学的缘故,长年的住在外婆家,和还没成家的大姨,小姨,小舅关系倒是极不错的,可与爸爸妈妈的关系并不好,认为自己被‘寄放’到外婆是因为爸爸妈妈只喜欢妹妹不喜欢自己。当然,这个还是两姐妹长大后相处融洽,在偶尔的一次交谈才知道的。所以,能够重来,余丫很开心有机会改变这些,还看到姐姐的萝莉样,自然就热情了。 “叫姐姐。”6岁的余恋薇白白净净的,大大的双眼皮比余丫灵动多了,宽额挺鼻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宽脸。当然,老辈人都认为这样的才有福气。可惜长大后的余恋薇不止一次的烦恼自己的‘大脸’。但现在,对这个热情洋溢的亲妹妹,还是很有耐心的。虽说和余恋琴一样的年纪,可她已经在镇上上幼儿园了。 “好吧,姐姐。”余丫很好心的满足她:等以后我要叫你姐姐,你还不干呢,老喜欢跟别人说自己才是妹妹,喜欢装嫩的家伙。 “我现在要写作业,你不许吵。”余恋薇很有架式的命令到,把好学生的架子端的足足的。 “好。”余丫笑眯眯的看着她:姐啊,我的博士姐,加油,以后我们可都靠你撑门面呢。 “小丫,来玩啦。”余三思叮叮咚咚的拉着串铁罐子,在外面喊。 “你自己去玩,我姐姐回来了。”余丫头也不回,扯着嗓子回了一声,很坚定立场,没有‘见色忘亲’。 哪料,鼻子和神经一样灵的余三思站在窗外探着脑袋看:“小,小丫,你家来,来客人了吗?!”说着,还使劲的吸了吸鼻子。 “嗯,我小姨来了。”余丫看了看眼巴巴的余三思,想了想,又说,“三思啊,我小姨中午吃撑了,我妈要给她灌香汤呢。” 余三思一想香汤那名不符实的苦味,忙撤了脑袋:“那你们吃,我自己找小毛玩去。” 余丫怕他又回头,跑到门口加了把火:“三思,你也吃了很多鱼,要不给你也灌点?” 话音刚落,余三思跑的更快了:“没,没吃,多少,我不,不要灌的。”一转眼,人就没影了。 “真是个飞毛腿啊北宋末年当神棍最新章节。”余丫摇头晃脑的感叹:小小村庄,藏龙卧虎啊。 “这小丫头,心眼真小,小气鬼。”李程莲笑骂。 李程荷也乐:“哪个叫你说瞎话的,当心小奶奶来打你。” “哼,我们刚才吃的小鱼就是小奶奶给收拾的,她才不会来打我。小奶奶还说我有礼貌,是个有听话的好孙女呢。”余丫昂着小脑袋,挺着胸,傲骄的不得了。 余恋薇对爸爸这边的亲戚不是很熟,个性比较文静,平时上学都住在镇上,偶尔回家了,也不像余丫这脱缰马似的到处跑,以至于后来回来过年,远一些的村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媳妇。虽然现在对妹妹嘴里的‘小奶奶,大胖子,大毛子,三思’等等都不熟,但还是很认真的听着余丫说这个,说那人。 余丫见她只是听着,并不附合,马上拍胸脯:“等下我带你去玩,你就都认识了。” “不用了,我还要做作业。”余恋薇对陌生的事物并不感兴趣,一锤定音。 “那怎么行?大哥哥家还有好多的布头呢,我就等你回来当帮手,你不去,我不是要累死了?!”余丫很气愤余恋薇的‘独居’心态,咬牙:我就要把你这臭毛病给改了,省的以后上了社会还抢不过别人。 李程莲接过大海碗,拿了个小碗分面条,鸡蛋。 李程荷在一边拦着:“吃吧,就俩鸡蛋还分什么分。” 李程莲见余丫扭头看了一眼,就扭回去了,有些奇怪:这丫头怎不流着口水来装相了。 李程荷见妹妹看余丫,笑:“别看她,这几天都泡在奶奶家了,不稀罕家里的东西了。” 余丫一听,又昂着脑袋‘哼’了一声。 “哟哟,这是吃了什么好东西啊?连鸡蛋都懒的瞄了。”李程莲逗余丫。 余丫很鄙视李程莲一幅‘我有好吃的喔’的表情,心想着再过几年,你自己都懒的吃了呢。但见她把小碗递给自己和姐姐,便玩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吃肉肉了,前天,昨天都吃了,今天大哥出去开会了,奶奶说今天要歇一天,刚才我和三思就去捞鱼了,自己烤呢,比你的小鸡蛋香。” “呀,天天有肉肉吃啊,怪不得小丫都不来外婆家了。”李程莲夸张的哄到。 余丫把碗和筷子递给余恋薇,心想:我在家天天自由自在的,我才不要‘坐有坐相,吃要吃相,没事多看书’的乖乖样呢。 “这还真变了呢,以前我刚来就闹着要一起回去的,现在叫她去玩就不理人呢。”李程莲惊讶。 “谁知道,小孩子嘛,都这样,一天三变的。”李程荷到底是农妇,境界就是不一样。 “奶奶说晚上做藕饼,明天带我去市集吃豆腐脑,我很忙啊。”余丫赶紧掐着小手指给李程莲汇报自己的行程,替自己消疑。 “那明天和姐姐一起来,小姨带你吃大肉包。”李程莲想了想,反正后天也要来接余恋薇,不如叫亲家奶奶明天就一起带来。 余丫暗悔:早知道就不说去市集了,外婆家就在市集那条街上呢,到时候肯定要留自己玩几天的,唉,我真笨。 “啊呀,难得回来就让她在家玩两天吧,反正她大哥厂里天天运货的,后天搭车来就是了。”李程荷收拾着灶台,看着吃相斯文的大女儿,笑。 “喔,也是。”李程莲想了想,点头。 ------------ 第6章 吃了面,李程莲稍坐了会,便走了。李程荷叮嘱余丫好好在家陪姐姐,便拿着草帽,茶水的又下地去了。 “姐姐,我们到奶奶家去玩。”余丫见余恋薇画画的作业做的差不多了,也拿了俩小草帽出来。 “好。”余恋薇接过小草帽戴上,虚掩了一下门,和余丫手拉手的朝奶奶家走。 “奶奶,我家恋薇回来了。”还在岔路口呢,余丫就大声的喊。 远远的,好似余奶奶还应了一声。 “奶奶家有好多好吃的,上次小姑父来拿的一包糖还没吃完呢,等下你要嘴巴甜一点,‘奶奶,我很想你’,‘奶奶,我饿了’这样说,奶奶就会拿出来给你吃的,知道了吗?”余丫拢着余恋薇的小脑袋,和她咬耳朵。 “可是我吃饱了呀。”余恋薇还不是很适应余丫的无敌热情,往后挪了挪脑袋,不过也很小声的说。 “糖才多大一粒啊,你不想吃就放口袋里等回家再吃呗。”余丫恨铁不成钢的又往余恋薇那边凑了凑。外人看了就乐:一对小姐妹,一个撅着小嘴往那边凑;那边的皱着眉头往后躲。 “嗯,那好吧。”余恋薇实在敌不过余丫那‘上地下水’蛮力,只好应声。 眼瞅着就到余奶奶的小院了,余丫忙喊:“奶奶,恋薇回来了,说她想你,来看你来啦。” “嗳嗳,好好。”余奶奶很破天荒的站起身,拉过余恋薇瞅,“哎哟哟,我家恋薇真好看,听说还认得好些字了啊?我家恋薇真聪明,你等等,奶奶给你拿糖吃。”说着,就扒拉开橱柜的门,颠着脚抓了一把糖下来,“来,小姑父拿来的,可甜了。” “谢谢奶奶。”余恋薇红着小脸,接过糖。 “谢什么,桌上有小人书呢,你们自己看。”余奶奶戴着眼镜坐回自己的位置,准备开工,“恋薇什么时候放假啊?” 余丫趁着余奶奶不注意,把余恋薇手里的糖都放到两人的小口袋里,拍紧了,拉着姐姐上桌。 余恋薇好不容易坐好了,才说:“老师说读完下个星期就放暑假。” “喔,有奖状吗?”余奶奶看了眼俩孙女,见都好好的坐着了,又低头。 “嗯?”余恋薇很奇怪这个老师没说过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幼儿园又不期末考试的,我家恋薇是学习委员呢,是干部。”余丫光顾着显摆了,忘了当学习委员还得上小学才能当。 “呀,都当干部了?汉末暴徒!我家恋薇真聪明。”余奶奶透过厚厚的老花镜瞄了瞄余恋薇,乐。 “可不是,奶奶,明天带我们上市集不?”余丫口水横流的嚼着糖,点头:不错不错,这个大白兔真香啊。 “去呀,明天奶奶给你们买豆腐脑。”余奶奶正说着呢,只觉得眼前一黑,门口堵了团大黑影,便止了声。 “小伯伯。”余丫赶紧擦了擦嘴角,冲余应财招手。 高高瘦瘦的余应财不像大伯余应福那样福态,也不像小弟余应礼那样憨厚斯文,黑瘦黑瘦的脸上永远似笑非笑的,就算发火也像极了只是笑骂一样,配着精光闪闪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像只狐狸。事实也证明,余家三兄弟里,这个才是人精。 “嗳。”余应财笑着拍了拍余丫的小脑袋,“吃什么呢,嘴巴都撑的像包子。恋薇也回来啦?这条裙子真好看,外婆买的啊?!还是外婆好吧,有好吃的好玩的。” “嘻嘻嘻。”余丫理了理被拍乱了的头发,不回应。反正说什么都能被小伯挑出理的,还不如不说。 余恋薇也学着余丫,傻笑两下,自己摸糖纸玩。 余应财笑拍了拍余丫:“小丫头,狡猾。”转身拿了小凳坐么余奶奶边上,“姆妈,刚才应顺来说砖厂里有活干,明天我和三草妈去做点零钱来,家里的谷子也没晒透,你给我们收一下,三草,四草也大了,能打个下手,你使唤就成。收好了放晒场就得,回来我们自己去运。” “早叫你们割么不割,别人家都入库了,才晒。知道了,我会去收的。”余奶奶撇了撇嘴,答应。 余应财起身,叮嘱:“别太早摊出来,省的吸水,太阳晒一下场子,再摊。” “知道了,我是你妈,还用你教我。”余奶奶很不满被儿子看轻了,赶人。 余应财笑:“那是,那是。”走了。 “奶奶,你要帮小伯晒谷子,那市集还去不去啊?”余丫知道像余奶奶这种‘宅婆’出一趟门不容易,要不是黄豆等着卖,她肯定不会浪费大半天的时间去赶集。 “奶奶不能去,爷爷还去的呀,你们跟爷爷去哇,叫爷爷买东西给你们吃。”余奶奶带了点小高兴的说,余爷爷卖东西不在行,喜欢挣面子,半买半送的,碰到熟人更加,恨不得一鼓脑的全给了人,省的自己站街上吹风。虽说看着心疼,可在家又能赚钱,又省了气力,算了,老头子爱送就送吧。 “爷爷去不好玩,卖了东西就钻茶馆抽烟,我不要跟爷爷去。”余丫晃了晃脑袋,拉着余恋薇的小手,“姐姐,明天我们捞小鱼吃。”  “好。”余恋薇没怎么跟余爷爷亲近,也不大了解一见人就瞪眼的余爷爷,只觉得妹妹和自己亲近,也暗自高兴。 余丫拿着余胜给买的小人书,你一本我一本的分着看。 “恋薇回来啦?!”余应礼进了院,把锄头放到院子里,跺着脚上的泥。 “在呢,在屋里。”余奶奶见小儿子来了,忙把手套放一旁,起身泡糖水。 “恋薇,爸爸呢。”余应礼进了屋,弯着腰冲余恋薇笑,眉眼间还有些紧张,生怕大女儿在外婆家住这么久,忘了自己。 “爸爸。”余恋薇笑了笑,小声的叫了一下。 “自己爸爸还能不认识了?!瞎操心。”余奶奶拿了毛巾给余应礼擦汗,“快喝些水,瞧这一头的汗。饿了吧?姆妈给你拿点饼干。” “我也要。”余丫赶紧出声:奶奶就是这样,只对老爸,大哥热情,小气。 “好,都有一品武神最新章节。”余奶奶应了一声,到里屋去了。余丫知道,饼干糖果都是小姑给爷爷奶奶备的吃食,除了大哥,老爸,其他人想都别想。 “爸爸,妈妈烧饭了吗?”余丫‘咔滋咔滋’的嚼着饼干,一手接在下巴处,小心的吃着。 “烧了,晚上切面条吃,恋薇最喜欢吃面了。”余应礼只吃了一块,把手里剩的全给了大女儿。 “爸爸,我们回家了。”余恋薇见余奶奶也准备烧饭了,揉了揉脚脖子说,坐的脚有些麻。 余应礼忙抱了大女儿:“爸爸抱你。”又朝正点火的余奶奶说,“妈,我们回去吃饭了。” 余奶奶放下手里的柴火,从橱里拿了碗酱出来,放了个小碗匀:“等等,姆妈这里有酱,叫程荷别烧太咸了,放点酱有味道些。”把小碗递给余丫,自己舔了舔匀酱的筷子。 余丫不等余应礼谦让,接过小碗忙说:“谢谢奶奶,奶奶真好。”站在椅子上朝余应礼招手,“爸爸,背背。” “自己走,回来奶奶还给你一块糖。”余奶奶可舍不得小儿子像民工一样的前面一个包,后面一个包的,忙要把余丫抱下地。 “没事的,两个还热闹点,”余应礼挡了余奶奶的手,一手抱着余恋薇,一手托了余丫的小屁股,朝外走,“姆妈,我们回去了。” “奶奶,我回家了,你有空来玩啊。”余丫也朝余奶奶挥手。 “玩个屁,两脚半的路。”余奶奶笑骂了一下,坐回灶下准备生火。 “应礼,背的动啊?卖一个掉算了啦。”路上碰到村人,开玩笑到。 “好呀,你要不要啊,便宜点。”余应礼也笑。 余恋薇见是个不怎么认识的叔叔,便把脑袋趴到余应礼的肩头,和余丫四目相对。 “爸爸,我要卖贵一点。”余丫也凑热闹,一点都不像姐姐的怕生。 “为什么呀?”村人更乐了。 “因为我比姐姐胖呀。”余丫大声的说,很理直气壮。惹的余恋薇都笑,两眼弯弯的,笑着看妹妹与人说话。 “那我可不买你,吃的这么胖要好多肉肉养呢。”村人正好也是顺路,装作很惋惜的样。 “叔叔,我力气比姐姐大呀,我还会抱柴赶鸭,还会洗碗呢。”余丫很骄傲的宣布着,对于熟悉的村人,她可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喜剧天份’。 “真的呀?明天到叔叔家洗个碗试试,洗干净了就买。”村人很认真的考虑着。 “那要付定金喔。”余丫趴在余应礼的背上,眯着眼睛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多少啊?”村人叔叔很配合。 余丫伸了个食指晃了晃。 “一毛钱啊,好吧。” “是一百块,哈哈哈哈。”余丫很高兴的看着叔叔被吓的表情,乐的哄哄的:哈哈哈,一百块,你还没见过吧,我大哥包里也都是些五十的呢,吓一跳了吧,哈哈哈。 “哈哈哈,真是个大狮子啊,要一百块的定金呢。”村人叔叔见小丫头乐成这样,也笑。 “坐好了,当心掉下去。”余应礼颠了颠背,乐:真是个活宝,一块钱什么样都没见过呢,还一百块! ------------ 第7章 天刚擦黑,一家四口围着门口的小石桌上吃面条。桌子只有余丫的半人高,余丫的太爷爷身形比较壮,就用石头垒了凳子样放在门口,当回家时的歇脚地。轮到余丫这代了,早被磨的滑不溜丢的,正好可以给俩小的当饭桌,余应礼和李程荷则陪坐在一旁,给姐妹俩盛面,顺便帮忙夹夹某些‘叛逃’的面条。 邻居三奶奶也拿了条小凳,捧了饭碗到门口来,坐下:“小丫,今天吃什么呀?” 余丫刚好吃到一粒肉丝酱,忙咬了吞下:“我吃面。” 三奶奶辈份高,年纪只比小伯母大两岁,儿子女儿也都刚十来岁,正是气人的时候。所以平日没事,最喜欢逗余丫。今天也一样,故意把自己的碗往余丫那边低了低:“我家今天吃饭饭喔,还有菜菜呢。” 余丫很不服气的夹了块大点的酱舔,把肉丝吐到碗里,捧着小碗站到凳子上:“我有肉肉,我不给你看,哼英雄命运。” 小屁孩才大人的膝盖高,站到小凳上了也才和坐着的大人齐眉,一时,大人们都乐了,连刚出来的三爷爷也笑。 三奶奶好笑的看着小碗里的三两根面条和那根随着小汤底不停晃摆的肉丝,故意抿了嘴:“小丫真小气,我都给你看了我的菜菜,你的却不给我看,小气鬼。” “快下来,当心摔着。”李程荷一手牢牢的抓着余丫的小胳膊,笑骂,”真是个小孩子。“ “小丫,下来吧,当心把面给洒了。”余恋薇很不理解大人为什么笑,肃着小脸,很有威严的说。 余丫就着李程荷的手劲,慢慢悠悠的下了凳,马上把碗里的肉丝夹到余应礼的碗里,用自己的小筷子拨拉着拿面条盖上,嘴里还催:“爸爸快吃,爸爸快吃。”好像被三奶奶看一眼就会让她给抢了一样。 “哎哟哟,这小不点,真忙坏了。”三奶奶拿手背拭了拭眼角,笑的泪都出来了。 “小丫,把肉肉给三爷爷吃啊,三爷爷明天去打兔子,晚上就有兔肉吃喔,你爸爸只会种田,只能给你挖红薯吃。”三爷爷可是村里唯一的猎户,挖陷阱,打野鸡什么的,拿手的很。家里可不少肉吃,现在正蹲在余丫的后面,诱惑。 “我爸爸才这么一块,叫小勇叔把肉肉给你吃,他管你叫爸爸。”余丫指着端了饭碗出来的余勇说。 “我偏不给,我还把你的肉一起吃掉,笨蛋。”余勇15岁了,正是叛逆的时候,变声的嗓子听上去像喉咙里卡了螺丝的鸭子似的。说着话呢,就把余应礼碗里的小肉丝夹了往自己的嘴里塞。 “这死孩子,还要不要脸啊?!”三奶奶起身追着余勇打。余勇‘嘎嘎’的笑着东躲西跳的,并不跑远。 “那根肉丝是妹妹从酱块里舔出来的。”余恋薇坐在小桌上,悠悠的说。 “嘎嘎,啊?恶--”余勇愣了愣,扶着墙壁,对着屋后的下水渠呕。 “该--”三奶奶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后背,不管他,径自回来坐下。 “你恶不恶心啊,别人还吃饭呢。”余娟正好跨出门槛,皱了眉头冲呕的脸红耳赤的弟弟吼,吼完自己转身就走。三爷爷三奶奶好像见怪不怪似的,神色自在的吃着自己的饭;余应礼和李程荷到底年轻些,还做不到那般程度,只好对着各自己的饭碗傻笑:就一点汤底了,还好还好,不算浪费。 余恋薇皱着眉,端坐着不出声。 余丫捧着自己的小碗小筷,朝余恋薇举了个大拇指,乐颠颠地凑到余勇跟前晃:“小勇叔,做什么把我的肉肉给吐了?你赔,你赔。” “死丫头,你给我走开,赔什么?赔个屁。”余勇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凶狠的瞪眼,“自己的肉就自己吃,舔过了还拿出来给别人干什么,妈的个笨蛋。” 余应礼皱了皱眉,和余恋薇说话去了:”薇薇,以后对小朋友要有礼貌,不能无故的去打,骂喔。“ 余恋薇很配合的点头,作认真样。 三爷爷咂巴咂巴了嘴,起身给正好路过的余勇一爆粟:“有你这样和小孩说话的哪,还上的什么狗屁学啊,你们老师没教过你讲礼貌啊?本来就你自己嘴馋,你哥没揍你算给面子了,还敢叽叽歪歪的,真活的不耐烦了,小心老子一脚踹死你。” 余勇虽说才15,可个头跟自己老爸却是不相上下了,被老爸这么‘当众出丑’,更恨余丫了:“死丫头,你再也别想我给你东西吃了,哼。” 余丫捧着小碗,很执着地在后面追:“小勇叔,小勇叔,今天的肉肉要赔我啊艾泽拉斯不灭传说最新章节。” 远远的,余勇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赔个屁,不赔。” 小丫糯糯的喊:“要赔要赔,明天给我两个鸡翅膀,两个大兔腿。”三爷爷是孤儿,因为余爷爷帮忙买地基造房子的,所以对余家都很大方,尤其是李程荷这样知好歹,出身背景好的女主人的领导下的余应礼一房,更加。 余娟好笑的说:“小丫,怎么都要两块了呀?你吃的完吗?” “要的要的,我和姐姐一人一块。”余丫边说边点头,还朝门口这边挥了挥手。 “要个屁,就不给。”余勇刚说完,正好’嘣‘的一下,放了个屁。 “臭死了,死小勇,你个放屁精。”余丫捂着鼻子跑出来,小心的跨过门槛,“你把我给熏着了,加一根大肠子。” 李程荷接过余丫手里的小碗,佯怒:“怎么和你小勇叔说话呢,妈妈要打你啊。” 三奶奶倒是笑的直抹眼睛:“哈哈哈,我家,哈哈,小勇的,哈哈哈,屁,哈哈哈,这么值钱啊,哈哈哈,一个屁顶一根大肠了呢,哈哈哈。” “哈哈哈,小勇叔,要不要到市集上放屁卖啊?!”余娟也乐,拿了块腌肉给余丫和余恋薇,学着余丫的口气说。 “你们,哼哼。”余勇红着脸跺脚,手挡着屁股上楼,把木头做的楼梯给踩的‘嘣嘣’的响。 “小勇啊,别挡着,放了吧,留几个在家里也熏熏蚊子。”三奶奶话音刚落,又引的一阵笑。 笑完,李程荷想着余勇因为余丫的缘故被他老爸给爆了个头,总觉得过意不去,便给余丫整了整衣服:“去,给小勇叔说对不起。” “哪那么多花头样子的,那小子皮实的很。小丫,来奶奶家玩玩啊,奶奶家楼上有花花呢,恋薇也来。”三奶奶拉着余丫的小手,往家走。 “嗳。”余丫也拉着余恋薇的手,跟着三奶奶走,“奶奶家可好玩了,上面还有小窗呢。” 李程荷想着吃饭前给她俩洗了手,便说:“别乱翻东西啊,妈妈知道了要打的喔。” “好。”余丫和余恋薇早进了三奶奶家,但还是应声。 三奶奶把余家小姐妹送到楼梯口,准备去洗碗:“就你妈妈仔细,去玩吧,娟,护着点。” 三爷爷闲暇时就上山下水的打猎捕鱼,收入比余爸爸可好上不是一星半点的。二楼是平平坦坦的水泥房,墙壁也刷的白白的,下面半段漆了绿漆,清清爽爽的两房一厅,可比余丫家的木头造的二楼明亮多了。余勇正坐在小厅的沙发里看书呢,一见三人上来,‘哼’了一声,不理人。 “哇,小勇叔家真漂亮,小勇叔真幸福啊。”余丫扑到沙发上摇屁股,拿出了对余勇的‘必杀技’,这招对三奶奶和余勇是百试百灵。 果然,余勇起身到房里拿了两颗玻璃珠子出来,递补给余丫和余恋薇:“呶,给你们玩。” 花花绿绿的玻璃珠子在那个物资匮乏年代可是稀有品种,一下就把余恋薇给逗乐了:“谢谢小勇叔。” 余丫到底是有过‘大见识’的,把玩了两下,就递给了余恋薇,自己则盯着一旁的书架。 “谢什么,你比你妹妹可好多了,那家伙就知道吃。”余勇把余恋薇抱上沙发,斜了余丫两眼。 “小勇叔,我要看小人书少年财王最新章节。”余丫指着书架,扭头说。 “笨蛋,那是毛主席文选。”余勇从桌底的抽屉下层拿出两本小人书,拍拍,“小人书在这里呢。” 余丫可不敢再呆下去,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去,给我拿杯水来。”余勇把小人书抬了抬,指着不远处的小水壶。 余丫忙颠颠地跑去,左看右看都没找到水杯,只好抱了小壶过来:“叔,我拿来了。” 余勇摸了摸口袋,拿出一颗圆圆的骨粒子:“到房间把我的作业拿来。” 余丫一见那小骨粒子,眼都亮了,忙颠颠的跑去:哇,我的宝贝啊,宝贝,好玩又酷的要命的宝贝啊。左侧稍大一些的房间里,一个大大的书桌,两只箱子一样的小柜,一张床,简洁的很。书桌上平摊着一大堆的书本,余丫颠着脚尖,不知道拿哪本,只好一骨碌都抱了出来。 “你想累死我啊,都晚上了还拿这么多书出来,我不睡觉啦!!”余勇很气愤,把小骨粒扔给余丫,赶紧留了两个本子,抄起多余的书本放回房间。 余丫把小骨粒装进口袋放好,拍了拍小嘴:“啊,我想睡觉了,娟姑姑,我要回家睡觉了。” 余娟正在阳台上给花浇水,有些奇怪:“小丫今天不来浇水啦?!好,一会就带你下楼去。”小巧可爱的小水壶一向是余丫的最爱,没想到还有失宠的一天。 余恋薇把小人书拿好,也下了地:“小勇叔,这个借我看,明天还你。” “随便,给你了,我还有呢。”余勇挥挥手,毫不留恋那边边都起毛了的小人书。 “谢谢小勇叔,我一定保管好。”余丫赶紧拉了拉余恋薇的手,想把小书也放进自己的口袋,可惜只装的了一本。 “好了,小心些喔。”余娟站在第三级梯阶上,扯着长长的电灯线给小姐妹照明。 “娟姑姑再见。”余丫和余恋薇冲余娟挥手,出了三奶奶家的门口。 “小勇叔还说给我小花瓶呢。”余恋薇扁了扁嘴,把余丫的小手甩了。 “嘘,此地不宜久留。”余丫很文艺的唬余恋薇。 星期六没电视看,三奶奶三爷爷,余应礼,李程荷还有左前面的邻居收拾完晚饭都坐在这个小岔口聊着天,正好听到小小的人儿没头没脑的一句‘此地不宜久留’,都乐了。 三奶奶拭了拭眼,一把拉过余丫抱进怀里:“个小不点,还说官话呢。哈哈哈,小丫啊,你啥时候当了地下党了啊?我们村又没土匪特务的,怎么就不能久留了?” 余丫很利落的指了指三奶奶家的狗洞:“呶,我怕天黑了,小黄认不清人呢。”还好现在才86年,电灯泡才那么几个,有些人家还不舍得开。 “哈哈哈哈---” “还真是个傻的,小黄靠鼻子认人呢,关天黑什么事。”三奶奶乐的用自己的脑袋点了点余丫的小脑袋。 “噢,原来如此,馊滴士馁。”余丫摸着下巴,恍然大悟一般。 “搜什么搜,快去洗手洗脸,好早点睡觉。”李程荷拉着俩姐妹去洗手,趁着热闹,一人一个的好抱着哄睡了。她就是那种除非必要,不然能借到光就不开自家灯的那类人,唉。 作者有话要说:评评啊,为毛木有啊??? ------------ 第8章 初夏的早晨,6点没到,天就蒙蒙亮了。古老的雕花红木大床还没有开始挂蚊帐,半人高的护栏上雕着十余个憨态可拘的童子,床脚边放了条一手肘宽长的脚塌,暗红的色调沉淀了奢华,更增添了器具的稳重带着魔兽闯天下最新章节。余丫大张着手脚,霸道的睡在床上;余恋薇很文气的靠里躺着,小手交叠加放在小肚子上。 ‘吱’,李程荷披了件薄外套出门做早饭了。余恋薇动了动肩膀,没醒;余丫还是轻声的打着呼。 ‘洒,咚,哎哟--’余应礼的钥匙串掉地上了,捡起来又刚好撞到了床柱。余恋薇睁了睁眼,盯着有些陌生的床顶看了看,又迷迷糊糊的眯了眼;余丫很抗议的拍了两下床板,把呼打的更响了。 “叫你小声一些,毛毛燥燥的。”李程荷拿着小锅进来舀米,轻声的数落余应礼。 “我知道了。”余应礼看了看另外那张床上的宝贝闺女,也轻了声,猫着腰,颠着脚出门,好像自己这样就隐形了一般。 ‘哗--’米粒掉进了铁锅。 “妈妈--”余丫翻了个身,甩了一只腿放到余恋薇的肚子上。 “哎。”李程荷轻声应到,走到床前,给余丫拉了拉踢开的小被。 “妈妈,我要吃蛋蛋。”余丫往余恋薇那边凑了凑,小手捏了余恋薇的小耳朵揉着,没睁眼。 “好,都有,一人一个。”余恋薇被吵醒了,睁了眼睛冲李程荷笑了一下,李程荷忙应,“听话,再睡一会,哈。” 余丫还没等话音落地,又打起了小呼呼;余恋薇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小窗透进来的隐隐亮光,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等余应礼去了一趟地里回来,余丫还没起身:“小丫,起床咯。” “不要。”余丫拿被子蒙了脑袋,继续睡。 “你不是说今天陪姐姐玩哪?!”余应礼到一旁的大箱子里翻了余丫穿的小衣小裤,准备给余丫换上。 余丫一听‘姐姐’,‘霍’的一下睁开了眼,看着空荡荡的大床:“姐姐呢,恋薇呢,上哪去了?” “在外面和妈妈烧饭呢,快起来,爸爸给你穿衣服。”余应礼很利落的把余丫身上那前一天穿的,睡的皱巴巴的小衣脱下,还没等余丫反应过来,又把小裤给扯下了,准备拿干净的给套上。 余丫愣了一会,才发觉自己就剩一小裤裤了,赶紧拿手捂了余应礼的眼睛:“爸爸,我自己穿。” 正说着呢,李程荷拿了个鸡蛋进来:“哟,小丫长大了呀,都知道害羞了呢。” 趁余丫转神松了手劲,余应礼赶紧把小衣给套上:“哼,前些天还要和爸爸一起洗澡呢,姐姐一回来就长大了?等天热了爸爸还要带小丫摘莲蓬呢。”说着,还示威一般的亲了一下黑着小脸的余丫,抱着往外走。 直到吃完饭,余丫还揪着衣领,黑了小脸不理余应礼。神经超粗的余应礼只顾着给大女儿夹菜盛饭的,还以为小女儿起床气呢。 “小丫,我们今天还捞小鱼玩呀。”余三思抱着饭碗,吃的一脸的饭粒,从他家走到余丫家,饭碗只剩一点底了。 余丫不出声,点了点头:和吃饭的三思千万不要搭话,那‘饭粒喷泉’可不是闹着玩的。 余恋薇很好奇的看着余三思。 “这个是三思,是堂弟喔,恋薇要和弟弟好好玩。”李程荷收拾着碗筷,给大女儿解惑。 “喔,弟弟。”余恋薇很友好的朝余三思招了招手。 余丫一见余三思哈巴狗看到肉骨头一样的架式,忙说:“叫三思就行,村里哥哥弟弟很多的,要不等一下分不清人的异界之公主鉴赏专家。” 余三思走到余恋薇跟前,拼命的点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同龄人,还这么和气的和自己说话,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去玩吧,饿了就到奶奶家找奶奶要吃的。”余应礼把俩姐妹送到大门外,自己也拿了锄头草帽准备出门。 余丫想起长大后每次回家,老爸也这样早早的门口候着,巴巴的看着岔口。心里一酸,扬起了笑脸:“好,爸爸干活也不要太用劲,休息休息。” “哟,我闺女长大了,还知道叫爸爸休息了呢,真懂事。”余应礼斜挎了军用茶壶,拍了拍余丫的小脑袋。 “叫爸爸休息,那不得全都妈妈干啊?”李程荷给俩姐妹递了小草帽,绷着脸。 “爸爸妈妈都休息,以后我长大了再赚钱。”余丫赶紧抱着李程荷的大腿扭屁股。 三奶奶拿着小筐刚给猪喂完食,瞧见了乐:“那奶奶呢?” “奶奶给我肉肉吃,我也给奶奶钱花。”余丫装乖。 “哈哈哈,这个鬼灵精。”三奶奶从口袋里掏了把水果糖出来给余丫,“那奶奶可得好好讨好讨好小丫了。” “我也给钱花,我也给钱花。”余三思一看,擦了把鼻涕,瞪着花花绿绿的糖粒叫。 余恋薇很有小姐姐精神,谢过三奶奶,把糖分了分,领着俩小的朝奶奶家走。 碧悠碧悠的大池塘,柳叶飘飘,仨小孩坐在大大的槐树底下,看着放在洗衣板上的那根竹竿,吃着糖果,开心的垒着小土灶玩闹着。 “哟,吃什么呢,这么高兴。”后面窜出六个□岁的男孩,黑乎乎的脸笑的贼兮兮的。 余丫一瞧,知道是租在村后那些铁路工人的小孩,‘哼’了一声,不理他们。 没想到那些小孩见这几个‘要糖不要命’的不识好歹,干脆直接动起手来,两个扭了余三思就翻他的口袋;一个拎着余丫翻找;一个也笑嘻嘻的向余恋薇走去;另外两个抱着手哈哈乐。 余恋薇见他走近,把自己手心里的糖递了过去:“全给你。” 哪料那人贪心的很,接过去了还打了她一巴掌:“骗谁啊?当我是瞎子啊,把口袋里的全拿出来。” 余丫上辈子,这辈子的的软肋就是余恋薇,这会看他居然敢打余恋薇,火了,涨红了脸,一脚踢开拎着自己的那人,转身就朝奶奶的围墙跑去。后面的男孩见她往屋里跑,也不敢狠追,怕被大人撞见。余奶奶还在村外的晒场里没回来,只叮嘱了几个小的看着门。余丫瞪红了眼,到门后面的家具堆里抽了把削竹子的竹刀,跑了回来。 那几个人还围着余三思和余恋薇时不时的打上一巴掌的,把他们两人吓的哇哇大哭。 “滚开,再敢动一下,看我不弄死你们。”余丫红着眼,拿着竹刀冲进了包围圈。 那几个孩子一见,忙后退:“吓我一跳,小不点的还敢拿刀呢。”说着,又两个稍大点的往前两步,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余丫一看,双手抱着竹刀,闭了眼睛冲过去一阵乱砍。 “啊,我的衣服--”左边那个捏着自己被划破的衣服,哭了。能不哭吗,衣服破了,回家肯定有顿胖揍等着呢。还好人闪的快,不然今天非交代在这小丫头手里了美人图鉴全文阅读。见过凶的,还真没见过小娃娃这么不要命的。 余丫感觉自己好像所向无敌一样的,睁了眼,把竹刀扛到肩上,一手叉腰:“看我不弄死你!!”说着,又准备投入到火热的战争中。 “小丫!”余尚远远的就看到塘边有群小孩在闹腾,可没疑心里面有自己的堂妹。一听余丫那气势十足的狠话,忙跑了过来。 那些小孩一见有大人来了,忙‘哄’的一下,四处散了。 “大哥哥--”仨小的一见余尚,简直比见了亲妈还激动。 等余奶奶回家,仨人已被安抚的差不多了,只有余丫还在兴奋的盘算着。一见余奶奶,忙颠颠的跑过去:“奶奶,我们养鹅吧。” 余奶奶摸了摸小孙女汗湿的头发:“你想吃肉肉啦?!” 余丫急的跳脚:“不是,鹅能咬人还能卖钱。” “大白天的说什么呢。”余奶奶换了衣服,准备打扫打扫院子。 还好余尚还没走,便过来做翻译工作,顺便给自己贴金:“奶奶,刚才有几个小孩打小丫,被我给吓跑了。所以我就想养点什么能咬人又不用赔的,还省粮食的,就想到鹅了,小丫也喜欢,说养鹅好。” “姐姐想的,是我姐姐想的。”余丫很看不惯和大伯一个德性的大哥哥抢功,忙插话。 “打了?打哪了?哪个挨千刀的来打人的,没王法了。”余奶奶赶紧拉着仨小的一阵摸,很霸气的骂,“你是干什么的,你不会帮她们打回来?尽想些没用的。”余奶奶骂完罪犯,又把矛头转向了余尚,愣神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忙又说,“哪家的小孩啊,告诉奶奶,叫哥哥去收拾去。今天还好哥哥过来啊,要不你们就真的要被揍坏了。” “哪用的着我出手啊?你不知道小丫多厉害,拿了刀砍人呢,还说‘看我弄死你’。哈哈哈。”余尚很邪恶的把余丫的底给抖了出来。 “啊--”余奶奶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该不该信大孙子说的话。 “奶奶,鹅,鹅,我要鹅。”余丫才不管余奶奶的肠回百转的,扭着小屁股。 “好好,奶奶明天就去买来,咱们放院子里养,来一个,咬一个。”余奶奶拉着仨小的回屋,不忘大孙子,“尚啊,进来喝点糖水啊,都好几天没过来了呢。” 余尚很宽宏大量,笑:“厂里忙呢,我下午要到镇上开会,过来换身衣服。奶奶,你看着他们吧,我过去了哈。” “嗳嗳。”余奶奶赶紧先把大孙子送出门去,回身好言好语的安慰仨小孩。 吃晚饭的时候,大半个村子都知道了余老三家的小丫头说了句‘开天劈地’的话,半大不小的孩子都改了自己的口头禅。 “小丫,回来吃饭了。”李程荷站在岔口上,冲余奶奶的方向叫。 “嗳。”余丫拉着余恋薇,抱着一小碗小烤鱼走来,身后跟着余奶奶。 “小丫,给我装饭去。你还敢不去?看我不弄死你。哈哈哈。”余勇拿着根豆杆,从身边经过。 余丫一头黑线。 余恋薇拉了拉余丫的手:“妹妹真勇敢。” 余丫又乐了。 回家拉着余奶奶一起,把事情说给余应礼李程荷听,并安慰了好久,这才吃饭。 ------------ 第9章 快乐的玩耍时光总是过的特别的快,一溜眼,又到星期一了。 “恋薇,起床了没有啊?”余胜牛一样的大嗓门老远的传来,喊醒了半个村的赖床小孩。 “起床了,起床了。”余丫正坐在椅子上,等着李程荷给自己洗脸。 “小婶,不用忙了,我到镇上给她们买。”李程荷还要给小姐妹喂几口饭呢,余胜一手抱了一个,赶紧走人。 余奶奶早等在小五菱门边,见余胜把孙女带来了,先上了车,接过余恋薇放到里面,把余丫抱在自己的腿上。 “你还真去买鹅啊?”余胜白了一本正经的余奶奶一眼,系安全带。 “可不,养大了也能卖钱。”余奶奶把余恋薇往自己这边拢了拢,余丫的说服工作还是很到位的。 “有蛋蛋吃,还能咬人。”余丫赶紧补充。 余胜启动了车子朝村外开去:“咬什么人,回来带小哥去认认人,小哥帮你出气。” “那可不能,人家是工人呢,不好打的。”余奶奶得知了是哪几个‘恶棍’后,考虑再三,终于放下了,一心奔鹅去。现在听小孙子要耍狠,赶紧出言制止他的暴力念头。 “小哥,我自己出气。”余丫很清楚那几个人呆不久的,铁路做一段住一阵的,他们是跟着铁路走的人。给他们留点小小的‘童年阴影’就成,别逼的太过了。 “你?哼,真没学到我的半点点啊。”余胜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揉余丫的脑袋。被余奶奶瞪着,只好乖乖的两手抓好方向盘。 “奶奶买鹅,我来养,卖了钱一人一半。”余丫把小算盘打的‘噼哩叭啦’的,听的余奶奶乐的直点头。 “俩财迷,钻钱眼里了。”余胜小声的说,余恋薇听的捂嘴笑。 没过多久,镇上的火车站就到了。余胜先把货卸下托运好,把车停在站前的大道旁,抱了余丫带着余奶奶和恋薇朝镇上走。 “老板,来10个包子,豆腐脑来4碗,奶奶,油条要不要?”路过早点摊,余胜带着老幼队伍停下,坐好。 “不要不要了,没巴巴的,又费钱。”余奶奶赶紧摆手,拿了手绢给孙女擦手,“小丫和奶奶吃一碗啊?” “不要,我自己要吃1碗,小哥有钱。”余丫巴巴的看着老板忙活,吞口水:豆腐脑,我的豆腐脑,我想死你啦。 “放心,有你吃的,看这口水流的,把哥哥都冲走了。”余胜看余丫那一脸的馋相,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奶奶,吃吧,小心我回去把你这小气样告诉小叔去。” “奶奶,我不要肉,都给你。”余恋薇掰开包子,把肉馅倒到小碗里给余奶奶。 余奶奶忙说:“恋薇不喜欢肉肉啊?” “嗯,我喜欢吃菜包。”余恋薇点头。 “老板,菜包多少一个的?”余奶奶朝那小老头喊。 “肉包2毛一个,菜包1毛一个,菜包大哈痞仙当道。”小老头乐呵呵的说。 “啊?!”余奶奶很为难了,出来么肯定吃肉的呀,可这孙女又不喜欢,唉,“那,那换一个吧。” “好咧。” 余恋薇抱着和妹妹的小脸差不多大的菜包,像个小老鼠似的啃。 余丫压根就没管自己姐姐吃亏不吃亏的,一手舀着豆腐脑,一手往嘴里塞肉包,吃的那叫唏哩哗啦的。 吃完饭,把余恋薇送到幼儿园,和福态的团长叨叨了几句,见老师把她带进门了,三人才开始逛街。 “奶奶,小花布--”余丫坐在余胜的肩膀上,看一样喊一声。 “嗯。”余奶奶也很配合地上去摸一把,瞅两眼。 “奶奶,洗碗布--” “拿家里的破毛巾洗就可以,哪个这么浪费的。”余奶奶嘟嘟喃喃的反对。 正站在摊位上买洗碗布的老太太一听,不乐意了,回身瞪了一眼:“呀,亲家母?!” “哎哟,亲家母,你也逛街啊。”余奶奶忙笑到,老脸皱的像朵花似的,“哎哟,难得难得,我今天才出一趟门就碰到了亲家母,哎哟,这缘份啊,真是,怎么说啊。” 余外婆并不理会余奶奶,看到余胜肩上的余丫,瞪了一眼:“多大的人了,还叫哥哥扛,快下来。” “外婆。”余丫声音小的像蚊子似的。余丫上辈子和外婆并没多少感情,余外婆喜欢余恋薇,因为她是第三代的老大,还是自己亲手带的,再来下面还有自己嫡亲嫡亲的孙子孙女,对那个压根就看不上眼的女婿的小幺便没那些关注了。后来余老爸不接受小女儿小女婿换个好工作的邀约,固执的种自己的田地,害余老妈也劳累忙碌的,就更懒的过问大女儿了。所以,余丫并不特别喜欢这个重男轻女的外婆。 余胜见过余爷爷对待家里大一些的孙女,对老人不喜欢孙女也见怪不怪了:“没事,小丫小,我怕被人踩了。亲家婆,买菜啊?!” 余外婆对‘游手好闲’的余胜也没多大的好感,点了一下头:“嗯,家里俩小的就喜欢吃蛋羹,这不,来买点鸡蛋。” 余丫的大舅去年刚得了对龙凤胎,余恋薇在外婆的心里也直线下降,好在小姨小舅还没成家,也有个照顾,再加上上学便利,要不余应礼早接回家了。 “亲家母,去家里玩会呀?”余外婆象征性的问。 “不了不了,还要去买东西呢,回去还有活等着呢,以后吧,以后再来。”余奶奶赶紧摆手:算了吧,有什么好玩的,还得买礼物,算了算了。 “反正就两步路,去歇会。小丫,走,到外婆家玩会。”余外婆拉了拉余丫的小手。 如果是真正的小孩,可能会贪图新鲜,闹着要去。可余丫吸取了上辈子的教训,忙摇头:不去,我再也不要一个人坐树底下看蚂蚁,无聊死了。 余奶奶本来还有些不高兴:镇上人了不起啊,哼,谁也没求着你把女儿嫁过来啊,搞的好像要过来占家产一样,哼。(她忘了余爷爷那丢人的讨好样才换来的媳妇。)一看余丫摇头,好像扳回一局似的,也笑到:“外婆忙呢,要抱小表弟小表妹的,可不敢去玩。” 远处的村人喊了余外婆一声,余外婆摸了摸余丫的脑袋:“亲家母,那我先回去了。小丫,以后叫妈妈一起来玩哦。” 余丫脆脆的应了一声,跟着余奶奶转身:再说吧,亲情这东西,也要看缘份的吧,唉。 ------------ 第10章 街的尽头是座小桥,过了桥就是畜牧卖场。余胜吃着不知道从哪顺来的一把瓜子,在前面开路;余丫小手里也捏了个小哥递的小笼包,一只胳膊被余奶奶高高的拎着,歪斜了身子半悬着脚尖;余奶奶扶着护栏,紧紧的抓着小孙女,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掉下水一般异界之公主鉴赏专家。 “奶奶,这是水泥桥啊,别这么怕死好不好啊!!”余胜等了好一会,见余奶奶还拎着小鸡似的慢慢悠悠,吐着瓜子皮,大吼。 “这地滑着呢,都是水,我怕小丫滑下去。”余奶奶好不容易过了桥,毫不手软的给了小孙子一个爆粟。 刚站稳,迎面就是一阵令人掩口的粪臭味,‘叽叽’‘呱呱’‘嘎嘎’‘咩咩’的一通吵。余丫很怀念的东看西看的:哇,还有树呢,虽然歪的快倒了一样,伸出来的枝桠也时不时的挂件衣服,吊个篮子之类的;呀,那还有煮羊肉的呢,香,真香;哇,杀牛的大棚,好多老爷爷啊......探着脑袋,笑咧着嘴:还是这样好啊,多热闹。唉,可惜,以后肯定又会变成一个停车场的。算了,能看就多看几眼。 “别乱跑,当心被人抓去卖了。”余奶奶还没站稳呢,就被余丫拉这边拽那边的,火了,一把把猴子似的孙女拽回来,“鹅在那边,快走,买了还得赶紧回家做饭。” 余胜很同情的看了余丫一眼,由着她被余奶奶抱起,自己沿着摊位后面的小路走着,尽量离臭味远点。 “喂,鹅怎么卖啊?”余奶奶一进禽场,慢悠悠的,很秀气的看看这个摊,又瞅瞅那个摊,没了要回家做饭的急切。余胜不满了,代替余奶奶发问。 余胜正对着的摊子老板很年青,赶紧从隔壁跑回来说:“小兄弟买鹅啊?小的两块钱三只,大的两块八一斤。” 余奶奶装作不认识余胜一样,弯着腰到后面那个摊上挑小鹅。余丫见余奶奶光挑不问的,那个小老头老板的脸色开始阴了,忙说:“爷爷,你家的鹅是自己养的吗?” 小老头愣了一下,哼哼:“喔,是啊,我自己养的。你叫你奶奶给你买几只啊,又能陪你玩,长大了又好卖钱呢。很便宜的,两块钱有三只。” 余丫赶紧扒到余奶奶耳边,装作小声的说:“奶奶,两块钱三只,你要不要给我买啊?”声音‘小’的四五个摊位都能听到,引来一片善意的笑声。 余奶奶装作不高兴的犹豫:“猪肉才四块多一斤呢,这个小鹅太贵了,奶奶给你买肉肉吃好了。” 那小老头一听,忙说:“大妹子,别急别急,你诚心要么便宜点卖你几只,反正我是自己养的,也不图赚多少钱。” “一块钱一只好了。”余胜不耐烦了,喊了一嗓子。 余奶奶赶紧又挪了挪身影,余丫也跟着走了两步:猪头啊猪头,小哥真是个大猪头。 “呵呵呵--” “哈哈哈--”碍于余胜‘凶狠’的外表,附近摊主老板们只捂嘴笑,或转身装相。 余胜顿了顿,红着脸喊:“一块钱三只,没听懂啊?”可惜,脸太黑没显出来,只是脖子有些红。 “你去拿来,我来买好了,天上有的掉的哪,开玩笑。”那个年青的老板很自信的回了一句。 余胜牛眼一瞪,吓的他赶紧闭嘴,又躲到隔壁乡人那边去了的。现在,余胜的煞气很重,惹的那些卖鹅的良民们都噤了声。 “这个,嗯,一,一块钱三只真不好卖的,我卖了这个价,可砸了大伙的饭碗,是吧?!”小老头看余胜不针对自己,但显然和眼前这个大妹子是一伙的,又说,“大妹子,你要真诚心买,两块钱四只好了。” “这么小,养不养的大还不好说呢,便宜点,我又不买一只两只的,便宜点美人图鉴最新章节。”余奶奶被余胜给暴露了,只好把‘秀气,好说话’的形象给抛弃。 “很好养的,给什么吃什么,比猪还好养,你就放心吧。”小老头赶紧接话:拜托了,你买了赶紧回家吧,这小子站这里哪还有人敢来啊,拜托了。 “我可是种田出身的,比猪还好养的东西真没见过。两块钱四只,搭只小鸭子,我就买了。”余奶奶作势要掏钱。 “啊呀,哪有你这样买的啊,我亏都亏死了。嗯,算了算了,卖你卖你,我也开个张。”小老头在余胜的瞪视下,摸了摸鼻子,拿出草甸子把小鹅小鸭装上,递给余胜,接过余奶奶的两个一块。 走出禽场,余胜把甸子给余奶奶,自己抱了余丫过桥,看了看余丫脚上明显大一号的小布鞋:“丫,鞋子要不要?小哥给你买。” 余丫摇摇头:“我卖了鹅,自己买。” “快夏天了,给她买双凉鞋吧。”余奶奶看着路边花花绿绿的小鞋,停下说。 “哇,谢谢奶奶。”余丫见奶奶要买,想着妈妈应该不会生气,欢呼。 “叫小哥付钱。”余奶奶挑着小凉鞋,说,“一餐吃六个包子呢,咱们给他省一顿。老板,这鞋怎么卖?” 余胜冲余奶奶的背影吐舌头,完了还是乖乖的把余丫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试鞋。 “真好看,小孩子本来就白,穿这鞋子就像个公主了呢。婶婶,不贵了,买一双吧。”老板娘热情的说。 “我孙女不穿鞋子也好看。便宜点,带一双,我还有七八个孙女呢,穿的好了都来你这里买。”余奶奶很大方的还价。 余胜吓了一跳,赶紧拉着余丫小声的说:“小丫,回家二姐姐问你谁买的,你就说妈妈把钱给奶奶,叫奶奶给买的,知道了没有?!”余胜不怕天,不怕地,但对于余二草小妞,还是有多远避多远的。因为余二草的唠叨功可是远近闻名,老少皆惧的。 余丫猛点头,也小声的趴到余胜的耳边:“小哥,我就说妈妈的钱,奶奶买的。” 余胜黑了一下脸,顿了一会,才点头:“嗯。” “小妹妹,你喜欢花花的,还是小猫猫的?”谈好了价格,老板娘很高兴的找余丫搭话。 “我要最牢的。”余丫指着一双咖啡色的简洁凉鞋,说:什么花花,猫猫的,浮云啊浮云,牢固才是硬道理。 “那是奶奶穿的,就拿那双猫头鹰的吧。”余胜付了钱,很霸道的□,“青蛙的也不错,奶奶,你看看,哪个眼睛大?”凉鞋上的猫头鹰和青蛙都鼓着对塑料泡眼睛,里面有颗小小的黑珠子滚来滚去的,很可爱。 “嗯,拿双猫的吧,脚上有眼睛了,也省的老是摔跤。”余奶奶把新鞋子拿到手上,抱了草甸,走人。 “买都买来了,换上呀。”余胜抱着余丫,追上去。 “现在换?哪有新鞋子刚买来就穿的?!总得捂个几天,小丫听话了才给穿。要不等上学了再穿,也一样。”余奶奶自顾自的走,顺便给‘败家’的孙子洗脑。 余胜空出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好似在打余奶奶的背影一样。余丫看着乐,也扑腾着双手乱舞一通。 热情的太阳努力的发光发热着,余奶奶在前面很正经的碎碎念;后面的水泥地上一大一小正做着各种吓人的手势的影子追随着,还有隐隐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嘿...... ------------ 第11章 天,越来越热。余奶奶的院子里,原本开阔干净的地面被院子中间耸立的小草棚给破坏了,小草棚的旁边东一处草,西一盆水给霸占着了,余丫时不时的顶着个小草帽出来跳几下,拨着几只懒鹅运动:“小一,小四快来吃饭咯--” “小丫,快回来,等下晒黑了就把你卖掉。”余奶奶赶紧的探出身子吼了一声,“它们饿了自己会吃的,你别去催,吃多了要撑死的,快回来。”真是人小腿快,一错眼就溜出门的。 余恋琴和余恋薇坐在小凳子上看书。自从余恋薇放了暑假,小姐俩就天天泡在余奶奶这边,小伯母见了便也唬余恋琴,余恋恋过来享受平等的待遇,只不过余恋恋顽固自立,不屑余奶奶这里的免费中饭,所以只有仨小萝卜在痞仙。 “10点半了,要吃饭了呀。”余丫进屋把小草帽掀了,嘟嘴:小鹅长的真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钱啊。 “哎哟,要烧饭了要烧饭了,”余奶奶一听,看了眼桌上的大座钟,屁股刚沾到凳子又忙站了起来去舀米洗菜,“啧啧啧,就洗了衣服怎么这么快就10点了。唉呀,得快点烧了,要不老头子回来又发火。” “五姐,给我讲故事。”余丫见余恋琴一动一动的,屁股下面好像有蚂蚁一样,替她解围到。 余恋琴正无聊呢,余恋薇认识字,会看小人书,自家老娘又命令要时刻向她学习,装了一上午了,早坐不住了,一听余丫有求,忙说:“走,姐姐带你抓石头玩。” 余丫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摇头:“奶奶说不要到外面玩。”小石头,还要抓了放,放了抓的,算了吧,我还要好好保护我的小手呢。 正生火的余奶奶一听,忙说:“嗯,不要到外面玩,晒黑了奶奶就把你卖了,反正黑不溜丢以后也卖不了好价钱。” “小气鬼。”余恋琴把余恋薇和余丫拔拉了一处,小声的说。 余丫捂着小嘴乐:小伯母的洗脑工作,啧啧啧。 余恋薇没弄明白‘卖人’和‘小气鬼’之间的联系,看了看,说:“那你找几个干净的石头在屋里玩呗。” 天热了,菜也没地方久放,余奶奶又在家‘闲’着,所以大多都是现炒。不一会,香香的菜味开始在小小的屋子里飘散开来,引的余恋琴黑着小爪子扒着灶台流口水。 “有没有搞错,现在才烧饭?你干什么去了?难道到后山打老虎去了?”余爷爷边说边进了屋,看到灶台边扒着的余恋琴,眉头一皱,更加不喜。转身一看,后面还有俩孙女,眉头又是一皱。 “爷爷,你回来啦!来,喝水。”余丫早站起身,爬到椅子上,拿着自己的小水壶给余爷爷的大铁罐倒水。 余爷爷松了松眉头,看余恋薇乖乖的坐着看书,余丫的马屁样,笑了笑,坐下:“小丫知道给爷爷倒水了呢,真懂事。” 余丫又噌噌地下了地,给余爷爷敲着膝盖:“我还会按摩,你看,小哥教我的。”说着,很了不起的仰着脑袋,等着余爷爷夸。 余爷爷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骂:“什么不好教,教这些没用的,以后别听小哥的,好的不学,坏的一看就上身。” “我活这么大容易吗?!一个不爽快就骂我,真是的。又骂我什么呢?”余胜正好路过,趴到厨房外面的窗台上问。 “小哥,吃饭了,快来。”余丫朝余胜招手。分家的时候,余应福和余应礼给俩老人的是粮加钱,余应财就给钱,因为陈好芝说自己就两个劳动力,要养五张嘴,给钱算了。所以,余爷爷为了刺激‘不孝顺,只听老婆话’的余应财,动不动就叫余胜,余丫到家里吃饭,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四个人一起吃。不过今年余恋薇是个变数,但李程荷也买了两身衣服,送了十斤大米,二十斤红薯过来,余爷爷也算是点头认可的。 “五草,你还不回家吃饭啊?”余胜看到余恋琴,故意问到。 “不要你管。”余恋琴可不是好惹的,虽然说像余应财多一些,但跟着陈好芝这样耳濡目染的,哪跟一说就当真的余恋薇一样。 “哟,还不要我管呢,你妈又没米拿来过,脸皮真厚。”余胜捏了捏余恋琴的小胖脸,‘恐吓’到。 余恋琴用力的拍开余胜的魔爪,揉:“恋薇都能吃,我也能吃重生种田人家最新章节。我妈说了,要和恋薇一起,恋薇干嘛我就干嘛,哼。” “小丫在这里,恋薇得看着小丫呢,你在这里干什么,哼。”余胜一听余恋琴抬出了她家老妈的名号,‘切’了一声。 “那,那,”余恋琴转着眼珠看了看给爷爷拍手拍脚的余丫,跑了过去一把拉住,“小丫,我来看你啊,我也是你姐姐喔。” “啊呀,一餐饭东西,就你罗嗦。”余奶奶赶紧把小菜和小酒壶先摆好,拍了余胜一下,冲余爷爷斜了两眼,让余胜闭嘴。 余爷爷看了一眼,抬眼就仨孙女,转了转头,还好还有个孙子。招招手,示意余胜过去坐下一起吃饭。余丫仨坐在用小凳摆凑的小桌上,一人一个小红薯,一小碗菜汤先吃着。 正吃着呢,突然响起一阵吵吵声,‘轰轰轰’的响了一阵,没影了。余爷爷依旧享受的‘滋溜滋溜’喝着小酒;余胜直着身子朝窗外看了看,巴叽了两下嘴,又埋头吃饭;余恋琴直接抱了小碗出门去了;余奶奶吼了一声‘别去’,但仍止不住余恋琴热爱生活的脚步,只好从大桌上夹了些菜给余丫,自己也捧着碗坐到小凳上陪着听话的小姐俩吃。 “奶奶,奶奶--”余恋琴扯着嗓子,断断续续的喊,声音一抖一抖的。 “大爷爷,大爷爷,不好啦,来抓人了。”余应官跑的比余恋琴快,快步进了屋,“大爷爷,应晴被抓了,说要拉去枪毙,村长说叫你快去看看。” “他敢!!”余胜把碗一放,大眼一瞪,起身喊。 余爷爷‘叭’的一掌拍他后脑勺,放下小酒杯,跟着余应官出了门。余胜一见,忙急急的追了出去,但不敢超过余爷爷。 余应官是余三思的老爸,余应晴是余小太公那一支的旁支,余爷爷是余大太公这边正房嫡支,说到辈份,是余小太公长一辈,但论关系,余爷爷强上不止一星半点的。虽说是远了去的亲戚乡人,不过都住在余村,有事总得出面照看照看的,要不说不过去啊。 大人刚走,余恋琴抱着仅剩些汤底的饭碗回来了,气喘吁吁的。 余奶奶抬手就是一爆粟:“死丫头,叫你别跑别跑,你看,饭都掉光了,你就饿吧。”狠狠的瞪了余恋琴一眼,把小碗一把夺过,从自己的碗里匀了些饭过去。 余丫赶紧问:“五姐,什么事啊?哪个来抓人的?” 余恋琴正对余奶奶扁嘴吐舌头的,听余丫问自己,忙比手画脚的:“抓小玲爸爸,公安来抓人,说要拉去枪毙。” 余奶奶又瞪了一眼余恋琴:“别乱说,应晴老实着呢,哪个会枪毙他,又不是斗地主。” “是呢,是呢,三思叔叔上去拦被揍了呢,是大公安来抓的,好几个呢。”余恋琴有鼻子有眼的比划着,接过余奶奶的小碗,快速的把饭送到自己嘴里,含了饭喃喃,“我要去看了,小丫,你要不要去?那我回来和你说。”说完,小碗的碗底开始踩着桌子跳舞,人却已经不见了。 “不许去,外面有公安。”余奶奶看俩小的被诱惑的蠢蠢欲动的,吓到,“恋琴去了也被抓走的,不过抓去了也好,等你小伯娘生个弟弟,咱们再去把她领回来。” 余丫见余奶奶又开始念叨孙子了,故意问:“抓去了不得被枪毙吗?生了小弟弟,那边不得早给枪毙了呀?!” 余奶奶一听,不知道旬还能不能生,生男还是生女’的小伯母肚子,还是选调皮,捣蛋但机灵好动的孙女,愣了半晌,骂:“不管了不管了,随便吧。小丫,给你的小鹅喂点水去。”刚站起身,后面闪出一壮实的身影,绿衣绿帽,肩头的小五星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 ------------ 第12章 “大舅母,吃饭呢。”余建业背着一个大包,站在门口笑。白白的牙齿比电灯还亮,英俊帅气的脸庞黑黑的,很冷峻,浓密的剑眉,直挺的鼻梁,扁薄扁薄的嘴唇,高大的身材,是余姑婆,余姑公优点大集中的代表人物。 “呀,建业啊,呀,怎么回来了?吃了没?舅娘给你煮个蛋。”余奶奶一见,忙热情的招呼。 “舅母,别忙,我吃过了。从越南刚回来,部队里放了几天假,我妈他们前些日子去了趟省城,就叫我给你们带点新鲜。”余建业坐相笔挺,“这是小表哥家的吧?”指着凑到跟前的余丫说。 “嗯嗯,都是应礼家的,大的叫恋薇,小的叫小丫。快,快叫表叔呀。”余奶奶赶紧戳了戳还坐着的余恋薇。 “表叔,表叔,我是小丫。小姨说,我一生下来,奶奶一看,‘咦,又是个丫头’,然后就叫小丫了。”余丫很自来熟的抱着余建业的膝盖,一会做着余奶奶嫌弃的表情,一会做着余爷爷的样子介绍着自己和余恋薇,“这是我姐姐,叫恋薇。本来爷爷要叫六草的,我外婆不喜欢,叫我小姨改了,说是蔷薇花开的时候生的。如果叫恋蔷,小名就喊小蔷了,小强小强,哈哈哈。”别人或许不知道,她还能不清楚,余建业这家伙,再过二十年,只要说出名字,人家都是竖大拇指的家伙。四十不到就当上了大校,后来转业也是直接就到省厅当实权人物,厉害着呢。上辈子看到他,余丫是有多远走多远的,毕竟上过战场的人,小孩都怕的很。虽然现在小腿也有些发颤,但为了美好的未来,还是牢牢抱紧这粗壮的大腿吧。 “哈哈哈,这小丫头胆子很大呢。”余建业把余丫拎坐在自己膝盖上,看她小腿一抖一抖却依旧眯着眼笑的模样,乐,故意说到,“就是,如果是个男孩子多好,表叔就可以带你去打枪了。” “那以后表叔带小哥去打,我跟去看。”余丫抬着脑袋和他对视着,看他眼底那浓浓的笑意,也放下了点心思:嗯,姐可是回来的,你现在还没当官呢,哼哼,我不怕你。一想着,也渐渐止了抖脚,和余建业玩你看我,我看你。 “有意思,这小丫头。”余建业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摸了个大人指甲盖大小的□像章出来,给余丫扣上,“这可是我们领导给我的呢,你要好好保管喔天君。” 余丫赶紧爬下地,小脚一并,抬手做了个敬礼:“是,保证好好保管。”说完,又连爬带抱的坐到余建业的膝头:金镶银呢,把我打死都好好保管,当然,打不死就更别想被人抢走。 “要说,保证完成任务。”余建业扯着余丫的小手臂,又做了一通手势。 “来来,喝点糖水。”余奶奶刚才泡了茶水从厨房走来。 余恋薇可没余丫的小胆肥,一直躲在余奶奶身边,扯着余奶奶的裤脚走这边走那边的,时不时看看那陌生的表叔。 “姐姐,快来,表叔有礼物呢,快来。”余丫坐在余建业的怀里,冲余恋薇招手:小笨蛋,快来啊,省的以后长大了为错失良机捶胸顿足的。余建业看余丫小大人一般的指点着,觉得好笑,也冲余恋薇友好的笑了笑。 余恋薇见妹妹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表叔也朝自己笑,鼓了鼓气,走前两步,小声的喊:“表叔好。”声音小的跟只蚊子似的,好在屋里安静,要不还真听不到。 余建业点了点头,从包里摸了串弹壳做的葡萄,给余恋薇。 余恋薇抖抖的接过,忘了说谢谢。和余丫一样,瞪着大眼,张着小嘴,手里捧的好似‘贡品’一样。 “表叔,表叔,我也要,我也要。”余丫混的熟了些,拉着余建业的胳膊打哈哈。 余建业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表叔就带了一串呢,要不下次叫大表姑给你带啊。” 余奶奶刚才去泡茶了,没看到余丫的‘私房礼’,见余恋薇得了礼物,以为只有她一个有份,忙说:“快藏好,快藏好,叫五草看到了有你们哭的。建业啊,这个东西,不违反规矩吧?” “舅母,没事的,不违反规矩,大家都做着玩呢。”余建业摇手。 余丫一听,赶紧把自己的小像章塞进口袋,又拿了条手绢塞在最上面;余奶奶帮着余恋薇拿一小布袋装好,放到自己的小橱柜上面:“等回家了再给你,可不能叫五草看到,知道没?!” 余恋薇巴巴着眼盯着小橱柜,点头。 “咦?呀!爷爷,表叔来啦。”余胜低着头进屋,坐下了才发觉屋里多了个人,一看,乐了,忙到门外喊。 “喊什么喊,小心公安把你给抓了。”余爷爷背着手,敲了一下余胜。 “大舅。”余建业把余丫放到一旁,起身打招呼。 “建业?!呀,你怎么来啦?不是说去越南了?几时回来的啊?都还好吧?”余爷爷抓着余建业一阵问。 “回来有十来天了,这几天放假,我妈叫我回来看看。”余建业笑了笑,和余爷爷一起坐下,“小香结婚我都没参加过,这次回来也顺便看看她。” “嗯,嗯,是呢,这么快,都五年没见了。回来好,回来好,小香都成家了,就剩你了,你也赶紧了,再过三年可就三十了啊。”余爷爷擦了擦眼睛,吼余奶奶,“建业来了也不煮些鸡蛋,还站在那里干什么?等我来烧火啊。” 余奶奶愣了一下,扁了扁嘴,进了厨房。 “不用不用,我刚吃过饭才来的,我和舅母说过的。”余建业赶紧解释。 余爷爷故意瞪了他一眼:“坐下坐下,你吃过是你的事,烧鸡蛋是她的事,做不对总要骂的。” “小哥,公安走了吗?”余丫见表叔被爷爷抢走了,只好拉着姐姐跟小哥听八卦百炼成仙。 “喔,公安?什么事啊?”余建业一听,也好奇了。 余胜刚想开口展示一番自己的口才,被余爷爷虎眼一瞪,闷闷的坐下。余丫赶紧上前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小哥,这些神人只是过客,过客,我最喜欢的还是挺你。 余爷爷理了理头绪,说:“村里有个叫余应晴的,是村后头那边的,生了五个,都是女儿。家里就留了个大的,把小的都给了人,就想生个儿子。现在计划生育抓的紧,你看,这个就被罚了100块呢。”说着,指了下余丫,继续,“以前他们做的都隐蔽,又都是乡邻乡亲的,这次不知道被哪个去上报了,政府才派人来抓人。好在他婆娘跑的快,要不肚子里这个肯定保不住。人抓去了,家里的猪也拉去了,好在再过几个月还能收稻,要不然啊,唉。” “大舅,别烦了,你也不是村长,别管这些操心的事。来,我给大舅带了瓶好酒,我爸在山区里自己酿的。”余建业起身接过余奶奶端来的大碗,笑了笑,打开大包,“这是给舅母的田七,这线是山里收来的羊绒纺的,让舅母给我大舅织条棉裤穿穿,哈哈哈。剩下的都是些吃的,喔,还有几件衣服,大草20了吧,我妈在省城给她挑的。” 一时间,一屋子人都快快乐乐的,有吃有拿的。时不时的飘荡几句余奶奶的欢笑声:“唉哟,这老贵了吧?!唉哟,带什么啊,这么重......” 正乐呵着,又有人在外面喊了:“大爷爷,村长被抓了,快来啊--” 话音刚落,余胜和余爷爷跑出了门:他母亲的母亲,真当我们余村是好捏的柿子啊!! 余建业是客人,又是外嫁出去的外甥,自然不好去多事。余奶奶只顾乐呵了,余恋薇也跟着瞅这瞅那,问这问那的,余丫见状,只好承担起主人的任务,给余建业倒茶递水的。 “呼呼呼--”余恋琴又慢了那些大人一步,刚到门口,就见一解放军坐在屋里喝水,给吓了一大跳。看余奶奶安安全全的在拾掇着花花绿绿的糖果,闷了一下,忘了喘气,直接‘空空空’的一阵干咳。 余丫很警觉,院里传来脚步声时小身子就往桌上一趴,把目所能及的糖果都往自己的肚子下划拉。扭头一看,见是余恋琴,还没等她起身呢,余恋琴跑了:“我叫妈妈来,打你们。”不知道是被余丫给气的,还是有好吃的不叫她而发火。 “啊呀,这死丫头,五草,别跑--”余奶奶刚听到余恋琴的声音,一回头又只剩个小背影了,忙急急的追了过去。 余恋薇一见奶奶跑开了,也搬了小凳子去小橱柜上掏自己的宝贝,生怕过会奶奶为了给恋琴消气把自己的宝贝给了人。 余丫把余建业的手摊开,自己坐到余建业的怀里,嘟喃:“叔,不是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儿子是妈妈前世的情人吗?小芳爸爸怎么老是把自己的情人给人啊?一定要给小芳妈妈找情人,真奇怪!” 余建业愣了半晌,哈哈大笑,抓着余丫的小手比划:“哪个和你说这些的,乱七八糟的。” 余恋薇像只小老鼠似的,抱着小布袋找藏匿的地方,急的抓耳挠头的。 余奶奶像拎小鸡似的拎着挣扎不休的余恋琴进院,轻骂:“真是个养不熟的死丫头,就知道和我作对。” 余恋琴在半空中踢着愤怒的小脚,倔强的喊着:“叫妈妈打你,叫妈妈来打你。”直到进了屋,被放到余建业的跟前,这才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抽的很销魂啊。。。。。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发上来,唉,佛祖,观音,阿门,保佑!!! ------------ 第13章 因为村长被拉上了公安车,余胜很不怕死的去抢人,也被公安给拉上了带铁窗的‘呜啦’车。这一下可不得了了,‘呜啦’车一开走,余应福,余应财,余应礼各自得到消息,汇集到余奶奶家。 “咦,建业?!怎么来了也不过来玩啊?小尚的厂就在村口,肯定经过的,真是的,都不进来看看。”余应福一个劲的拉着余建业的手,笑的俩人很要好似的。看的余丫一群小乌鸦从头顶飞过:大伯,你都四十多了,别装嫩好不好啊,你们有代沟的啊领主威武最新章节!!还有啊,您的小公子现在在铁窗里面呢。 余建业很和煦的笑。 “呀,建业在呢,你大舅呢?啊呀,小胜被抓了你知道不?有没有熟人啊,联系联系啊。”余应财进屋一看,忙说。 余建业抓了抓头:“刚才有公安跑来打招呼了,说就带去批评批评,晚上再把小胜放回来,没事的。大舅可能还在支书家,可能在商量什么吧。” “喔,这样啊,吓我一大跳。”余应财拿了支大前门扔给余建业,自己也点上,“仗打完了呀?升官没?升几级啊?” 余建业很温和的笑笑。 “建业来啦。”余应礼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说没事的,也放下了点心,给余丫整了整衣服,“现在也闲着,走,钓两杆去。” “就知道玩,建业比你还小三岁呢,都要做大官了,你就知道玩。下午还要犁地,别瞎闹了,先歇歇。”余奶奶骂了一句,进去拿凉席准备给几个小的歇午觉。 “我家小丫都4岁了,他老婆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呢,一半一半,哈哈哈哈。”余应礼很乐观的自我安慰。 余建业也笑,抱起余丫颠了颠:“是呢,小丫胆子很大。” 余应福见老三把人全迷向他家了,笑:“嗯,当官的当官,生囡囡的生囡囡,都是自家人,都好都好。” 众人笑闹了一阵,约了晚上一起到余应福家喝酒,都忙活去了。余恋琴抓了好几把糖果,一定要余应财抱,余应财便把她带走了。余应礼回家拿真正的钓鱼杆子了,准备陪余建业逛逛。 “叔,这个是什么?”余丫看了看大包,指着隐隐约约的一个黑匣子,故意问到。 “这个是照相机。”余建业把相机拿出来,笑,“小丫要不要拍张照?” “哇,可以吗?哇哇,姐姐,我们拍照了,快回家叫爸爸妈妈一起来,路上不要跟别人说。”说着,撒着小脚丫跑到院子里,赶小鹅,“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兔子,快来,照相啦。奶奶,快来,给我扎头发。” 余恋薇坐在凉席上准备歇午觉呢,一听,忙套了鞋子回家去喊爸爸妈妈过来。 余建业指着笨笨的小鸭子,疑惑的问:“这不是鸭吗?怎么叫小兔子了?” 余丫停了脚,一本正经的说:“奶奶说了,叫小鸭和我重名,以后放锅里煮会害怕的。可小一小二是鹅,和鸭又不一样,所以我就叫它小兔。”说着,趁余建业呆愣的时候,拿着小凳子爬到余奶奶的大床上,把自己平时备用的干净衣服拿下来换上,又‘叭叭’地跑出来坐在小凳上等余奶奶扎头发。 “真的要拍照啊?”余奶奶看余建业拿了个小黑匣子,嘴里咬着皮筋,给余丫梳头发。 “是啊,现在太阳好,先拍几张,等傍晚大哥大嫂们都过来再来个全家福。”余建业调着焦,看余丫那臭美样,乐。 “呀,等会等会,我去喊爷爷回来。”冷不丁的,余丫喊了一声,差点把余奶奶的皮筋给咬断。 “死丫头,一惊一诈的,真是不安生。”还没等余奶奶说完,余丫像阵小风似的奔出了院。 村支书家不远,隔六户人家就到了。支书的房子是村里新房的大哥,光滑锃亮的白石灰在太阳的映照下好似闪闪发光一般,全部砖块垒成的小院围墙坚不可摧,院子里铺完多下的水泥沿着门口向大路铺了五六米远,即使下雨也能干干净净的。除了余爷爷,余大伯家,这是村里第三户好的建筑。不同的是,余爷爷余大伯是余尚开工厂赚钱筑的房子,村支书是自己开拖拉机筑的美女来袭。 “书记爷爷--”余丫还没进院呢,就喊了两嗓子。村支书才40来岁,可架不住辈份大啊。 “嗳,哪个啊?”支书的老婆从屋里探出头来,“小丫啊,来找爷爷啊?!” 余丫迈着小短腿坐在高高的门槛上,准备换脚进院:“嗯,我奶奶叫我来喊爷爷。” 余丫还没进屋呢,支书正陪着余爷爷出来了,也笑到:“叫你爷爷做什么呀?是不是家里包饺子了啊?” “才没有呢,我奶奶说等支书叔叔的猪宰了,我们才过年。”余丫小嘴很甜,支书的儿子毕业了,在山脚下造了几间房子养猪。她也不喊叔叔,顶着书记的名头喊‘支书叔叔’,听的就让人开怀。 “哪个说过年才能吃饺子的?!”支书佯奇,故意逗余丫说话。 余丫还有急事呢,拉着余爷爷的手往外走:“我奶奶说的,哼,我小哥也说过。支书奶奶,我回去了。”经过支书老婆的时候,余丫很礼貌的摆手。 “好,小丫要来玩啊。”支书老婆也学样摆了摆,乐。 余爷爷捏着余丫的小手,慢慢的走着:“小丫,什么事啊?” 余丫东张西望了一会,招招手要余爷爷抱。余爷爷皱了皱眉,愣住:还从没一个孙女要自己抱过呢。 “爷爷不抱我,我就不告诉你。”余丫抱着小手,歪着脑袋,很拽,“这个只有我知道喔。” 余爷爷无奈,只好抱起狡猾的余丫。余丫一凌空,就趴到余爷爷的耳朵边,轻声:“爷爷,表叔要给我们拍照喔。”看着余爷爷因为‘受骗’皱了皱眉头,余丫乐的哈哈大笑。 等余丫和余爷爷一进院,余奶奶,余应礼,李程荷都吃了一惊,愣愣的看了半晌,都以为自己看错了。惹的余丫赖在余爷爷怀里,半天不肯下来。 “不拍了不拍了,要好多钱了。还要去你小香表姑家呢,留些给她拍拍。”应着余建业的指挥,余爷爷和爷奶奶和余应礼一家合拍了几张,余奶奶又搂着余丫和余恋薇一起拍了两张,便把余丫放到地上,说。 余建业看了一下相机数字表,说:“大舅母,我有军官证,洗照片便宜的。小香的还有,我带了三个胶卷呢。” “叔,那我和小二小二小三小四一起拍一张。”余丫抱着小鸭子,踢了踢赖在自己脚边的小鹅。 余建业点了点头:“好。” 可惜,余表叔的军人风姿太威武了,四只小鹅不管一众旁观的怎么引诱,就是不抬头看相机。余丫咧着小嘴看着镜头,小脚时不时的踢一下土气害羞的小鹅。 “小丫,要不你拿点草吧,鹅或许就抬头了。”余应礼捶了捶腰,建议到。 “喔。”余丫听话的放下‘小兔子’,‘叭叭叭’的跑去拿了根大草回来站好。 小鹅一瞧,有吃的了,乐了,一起向余丫的小手咬去。 “哇呀--” 明亮的太阳底下,一个扎了两条冲天小辫,呲着小白牙,穿着小花背心,小花裤,露了藕节状小胳膊小腿,脚上蹬着猫头鹰凉鞋的胖妞妞举着一只小胖拳头,低着头冲四只饿极了,两眼却冒着无辜眼神的小鹅怒视着,好似再下一秒,那些小鹅就要被关禁闭一般。旁边安静的站着一只鹅黄色的小鸭,背着小翅膀,鄙视地瞪着小白鹅们,坚定地站在小主人的身后。“咔嚓。”一声,画面就此定格。 ------------ 第14章 水面悠悠,大白鹅高昂着脖子,悠哉悠哉地浮在水面上,时不时的把脑袋埋进水里抖一抖;‘小兔子’很乖巧的坐在树荫底下的水塘边,缩着身子睡觉。 “小丫,你家小三长的最大个了,瞧,小一都打不过它呢。”余三思坐在树荫下,有趣的看着池塘。塘面上,几只鹅‘嘎嘎’地你追我逐,宽阔的塘面好似它们的地盘一般。 余丫躺在小凉席上,正似睡非睡,一听‘你家小三’,也没想就回嘴:“你家才小三,还小四小五呢。” 余三思愣了愣,突然蹦了起来,高兴的叫到:“你把小三小四都给我吗?真的吗?小丫,你真好。”说着,跪坐到余丫的身旁,拉着余丫的小手直晃。如果余恋薇在的话,肯定会说‘三思,来,叫两声。’然后,余三思肯定会毫不迟疑的‘汪汪’叫。 余丫终于睁开了眼,看着头顶绿油油的大树叶,迷糊了:“我干嘛要把小三小四给你?!你要买吗?我还想再留两天呢。” “你自己刚才说的的‘我家小三小四还有小五’呢,说话不算话,我不和你玩了。”余三思撇嘴,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作势要走。 余丫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扁嘴:“随便,你不和我玩,你妈妈就打你屁股。”跟着那些大皮猴们跑来跑去的,摔着了,裤子破了,反正都逃不开你老妈的‘火影掌’,哼。 余三思想了想,只好又坐回小凳上:“我和你玩,那以后小一小二的蛋给我一个,好不?” “我想想,有的多就给你。”余丫眯回了眼,准备继续眯觉。 余三思不敢再多话,只好嘟着嘴,看着远处嬉戏的大鹅们,无聊的拌着鱼食百炼成仙。 夏末的太阳还是炙热无比,只不过在空旷的田间塘边的,也会伴点微风让人解解乏。余奶奶最近不缝手套了,因为手套厂新买了一台机器,出的次品率大大的减少了,所以她只好跟着小余奶奶拿了些头花粘扣。但毕竟做过‘大钱’,对待粘头花这种一毛钱粘三双的小钱也没有缝手套时的专注,时不时的到地里挖点野菜什么的,给大鹅们补充营养。 “小丫,别滚到塘里去。”等余奶奶拎着野菜篮子从池塘边走来时,看到塘铺头的小孙女,吼了一声。 “哎。”余丫躺在凉席上,翻了个身,冲余奶奶招手,“我没睡着。”边上还放着三条小凳拦着呢,滚不进塘里。 “大奶奶。”余三思很热情的跑到塘沿上的大路去欢迎余奶奶。 “三思啊,一会大奶奶给你拿红薯吃啊....呀,秋花,怎么回来啦?!”还没进院,余小姑回来啦。 余秋花从村中间的路那头走来,也没看到躺在池塘边的余丫,一手拉着褚唯,一手拎着个大包:“唯唯快开学了,上学可就没空过来看你们了,我今天休息,褚通也叫我带过来玩玩。妈,你挖野菜干嘛呢,家里没吃的啊?”余小姑个性爽快,有什么说什么,好话说出来也有种‘真难听’的感觉。 “小丫,快起来,你小姑回来了,带了好多东西呢。快。”余三思‘蹭蹭’地跑回余丫边上,一手两条小凳的收拾起来。 余丫拍拍手坐起身,坐了一会,才慢悠悠的卷了小凉席,朝池塘里扔了一把野菜:“急什么,你放心,有好吃的我一定留给你。”说完,才慢悠悠的往院子走。 果然,等余丫和余三思到屋里,桌子上只摆着几个红薯,四五颗糖。余秋花正在收拾着那些野菜,褚唯趴在桌上认真的看着小人书,余奶奶很大方的给了余三思两颗,叫他自己去玩吧,自己搂了余丫到灶上给余小姑烧鸡蛋。 “唯唯,和小丫玩会,你包里有果冻呀,给小丫几个。”余秋花见余三思走了,便进了一趟里屋,拿了两个月亮饼,一包泡泡糖,还有一把糖出来,拉过余丫,把糖塞到余丫的小口袋里,“小丫,还没喊小姑呢。” “小姑。”余丫很听话,接过月亮饼,拿点火用的作业本撕了两张,包起来,放到灶台上,认真的说,“我一会给爸爸吃。” 余秋花一听,乐了:“给爸爸吃呀?!真是个好孩子,你自己吃,小姑还有,等会你回家再带。唯唯,叫你呢,耳朵哪去了?”话音未落,褚唯被扯了耳朵拉到余丫跟前,小木头桩似的站着,任由他妈妈在他身上翻衣找袋的,“怎么才三个了?上车时不是还有七个的,你车上又没吃,上哪去了,快拿出来。”说着,又打了褚唯一下。 褚唯抱着小人书很认真的看着,被余秋花推啊拉啊的都不抗议,直到逼他开口,急了:“你自己不会找啊,不在我身上肯定在你自己身上,老是问我干什么。” 余奶奶可舍不得自己外孙被虐,忙搂了过去,骂:“看书呢,你搅和什么!自己不会找啊,都这么多吃的了,还老是烦孩子。我这么多孙子难得就这个肯读书的,还摊上你这种老娘,烦死人了。” “外婆,我要看书。”褚唯被搂的太紧了,压根就不能自由活动,只好出声抗议。 “好好好,外婆不抱不抱了,”余奶奶一听,赶紧松手,左瞧右看的稀罕,“唯唯啊,真懂事,这么小就喜欢看书,以后考上大学了,外婆给你摆酒。” ‘扑--’,余丫吹了个泡:奶奶啊,等以后啊,大学生和现在的小学生一样啦,满地走啊。 “学都还没上呢,谱倒摆的大,看你能读多久的书,我可一分钱都不给你买的哈天君最新章节。”余秋花拿儿子没办法,只好拉着外甥女去吃果冻。 “果冻啊果冻,我的小果冻--”看着晶莹剔透的小果冻,余丫眼都不舍得眨;包装纸一撕开,余丫的口水‘滴--’的下来了。 “小丫啊,报名了吗?后天可就上学了喔。”余秋花小心地喂着余丫,生怕她一口就给吞了。 “我?我吗?”余丫小手指着自己,困惑:姑啊,我才四岁上什么学啊?? “是啊,镇上不是有幼儿园吗?爸爸没说过让你上学啊?”余秋花很不可思议的说,“没事,姑出钱,幼儿园有教数数,写字呢,你不上幼儿园的话,以后要落后别人一大截的。” “喔。”余丫似懂非懂的点头:上学,噢,麦嘎德--- “真的呀?”余奶奶想了想,“难怪恋薇小姨要把恋薇送去,我还以为她外婆偷懒,打牌没空带小孩呢。” “晚上我和应礼说,明天一起去报名,整天在家这样睡懒觉也不是个事。你看,有胳膊粗的,比表哥都壮。”余秋花捏了捏余丫的肥胳膊,比了比自己儿子的小麦杆,啧啧到。 根本不用说,李程荷早就打算下半年放幼儿园,一听余秋花说,也赶紧应声,说明天一起去。余秋花爽快,见李程荷不像自己想的小气样,回去的路上一路的夸:“我家老三有福气,老婆明事理,大方的很......”呱呱呱的一大通,虽说李程荷不用她说,大家也知道是个实诚人,可哪个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李程荷本就爱笑,到了第二天,眉眼还是笑盈盈的。 “程荷,我带唯唯到前面去,你和小丫就在这个办公室报名,一会上我家吃午饭。”送到幼儿园的小办公室,余秋花指了指前面的镇小学,说到。 “喔,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会回家去就行。”李程荷忙摆手,余秋花虽说嫁到镇上,可还跟公婆一起住呢,总没自己娘家方便。 “别废话了,就这么说定了,一会我来叫,别溜了,你溜回家我今天也会去拉回来的。”余秋花很霸气的留了话,走了。 李程荷目送她走远,拉了拉余丫:“小丫,一会儿我们到外婆家去。” 余丫点点头,反正小姑事情多,就算溜回家了,难道真来逮啊?再说,就小姑那记性,算了。不过,小姑的心意还是得领的。 “什么名字,几岁了?”40多数的女老师坐在小课桌后面,问着来报名的小孩家长。 “王小怡,4岁。”羞怯的妇女小声的说。 “咦?哪个咦?大姨的,还是口字旁的?”女老师很和蔼的问。 “怡然自得的怡。”刚好比小课桌高出半个脑袋的王小怡颠着脚尖,大声的说。 “咦,小王!!”余丫从后面的队伍里探出脑袋,看着前面的王小怡,叫。这可是前世的初中同学,‘小怡,小怡’的占大家的便宜,余丫聪明,只叫‘小王同学’,要么‘小王王’,硬是把挺讨喜的名字叫出了宠物的味道。 “不是怡小王,是王小怡。”王小怡火了:老师不识字不说,今天碰到的怎么都是群不识字的。 “呀,小王王。”余丫拍着手乐了,还是那脾气。胖乎乎的脑袋,胖乎乎的小手,胖乎乎的小身子抖来抖去的,像个不倒翁。 “嗯,好吧,下一个--”女老师按了按太阳穴:今年有的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啊,分分啊.....都快来嘛,来嘛!!!(小丫满地滚着讨分呢) ------------ 第15章 “小丫?!”刚报好名,正好碰上余外婆拉着余恋薇从小学那边出来。余恋薇一看到李程荷和余丫,忙挣开余外婆的大手,跑了过来。 “姐姐,你回来啦。”余丫也拉着余恋薇的小手跳了两下,“上海好玩不?有坐轮船吗?有吐水没?” 余外婆的表妹嫁到上海,前几天做50生日宴,余外婆就带了余恋薇去吃酒席,本以为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呢,毕竟出门一趟也不容易,能玩肯定多玩几天才够本官场花客。 “妈,报上了吗?”李程荷本来对大女儿上一年级有些担心,但余外婆和余大舅都说要早点上,脑子聪明点,读书不吃力。再说,李应礼也答应了,只好默认,毕竟夫妻两人学历都不高,女儿读书才是大事。有舅舅在一边指引着,应该错不了,余大舅可是镇政府里的文书呢。 “报上了,你表哥调回来当副校长了,一句话的事。”余外婆摸了摸余恋薇的小脑袋,笑,“我们恋薇可要好好读书啊,大舅还给你买了书包,铅笔呢。对了,都说我会报好名的,你们来做什么?” 余丫扁嘴:偏心的外婆,哼。 李程荷笑了笑:“昨天小姑子来了,也说早点上学好,反正放家里也逗鸡溜鹅的,我就带她来报名来了。” “嗯,那一起回家吧,昨天包了饺子,还有多的。”余外婆冲余丫看了看,“那以后小丫哪个接送?” 李程荷愣了一下,压根就没想这事,以为照着大女儿一样扔外婆家就可以了,可现在大哥家还有俩小的等着人抱呢,小女儿又不似大女儿那样惹自己老娘亲近,犹豫了好一会:“幼儿园也不像小学正规,迟点早点的没什么关系,叫她爸接送就可以。” “嗯,那回家吧,小依和小海还在家等着呢。”余外婆一想起龙凤胎孙子孙女,眉头马上舒开了。 “小哥送货,我叫小哥来接。”余丫歪着头和李程荷说,毕竟余应礼是地里活,哪有工厂里的作息制度的。 李程荷眼角酸了一下,抱起余丫:“好,小哥顺路就叫小哥接,下雨天不下地就妈妈来接。”把余丫放到自行车前面的小坐篮里,扶好车身等余恋薇坐上后座,这才推着车子和余外婆一起走。 “姐姐,小姑给我果冻吃喔,我还留了一个,明天带给你。”余丫费劲的扭着脑袋朝后说,小篮子只有一只脚卡在自行车的横杆上,车手又是余妈,余丫不敢做大动作,两只小手牢牢的抓着把手,不敢像坐余应礼的车一样自由。 “好,姨婆也送我好多东西,还有一盒巧克力呢,一会我也给你吃。”余恋薇坐在后座上,又有余外婆扶着,便趴在车座上伸手戳余丫。 “别闹,小心摔着。”余外婆把余恋薇扶好,没好气的说,“真是小孩子,一点东西就收买了,也不想想刚生下来时哪个说‘噫,又是个丫头啊,干脆叫小丫好了‘。你那公公更好笑,一听是女孩,梯子都爬不动了,那老太婆还嚷嚷要给人,现在搞的像宝贝一样,做给哪个看,哼!” “妈,孩子听着呢。再说,现在公公婆婆也挺好的,都帮着带。”李程荷小声的说,没办法,余外婆说的都是实话,余丫的名就是余秋花那句给定的,害的李程莲都懒的改动了。 “就是说给她听的,省的哪个好哪个坏都分不清。”余外婆提高了些嗓门,胀着脸。 余丫不出声,这些东西其实以前小姨也说过,但,前世余丫上小学的时候,余爷爷就去逝了。虽然余外婆和余程莲看到的也是事实,但现在有机会重来了,基本的人生也没变,大家就当做了解过去了,努力过好剩余的时间,毕竟人的一生,时光匆匆。余丫一直信奉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若冷言冷语,我也没必要热脸来贴你冷屁股。就像现在,余奶奶和余外婆,我允许你们偏心,但只要心里有个角落装着我,我就是你们的好孙女。可惜,余外婆做的不如余奶奶。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们自己挑的亲家,叫小孩子记什么仇。”李程荷没好气的说,虽然余应礼人也不错,勤快肯干,但个性温腼,没什么野心。对于余应福,余应财家都热火朝天的干活,也激不起什么壮志,有时候李程荷也挺恼的三国无赖战神全文阅读。她是个受古礼教育出来的女人家,一直以夫为大,虽说上了些学,可也只认了些字而已。以为能找个有闯心,有理想的丈夫,没想到余外公茶馆一遇,就这么定了,唉。 余外婆一想起那早逝的余外公,撇了撇嘴,不说了。 还好,才几十米的路,就到外婆家了,远远的就看到朱茜花抱着儿子正站在门口朝街上看呢。 “嫂子。”李程荷喊了一声,低头叫余丫喊人。 余丫知道自己在舅妈的为人,虽说有时候喜欢自怨自艾的,话多点,但对自己家还是实实在在的好。农忙的时候,她下班也过来帮些忙,自己不过来也会煮些肉菜托人带来,比余外婆还细心。还没等李程荷说完,余丫就招着小手喊舅妈了。 “哎哟,小丫还记得舅妈呢。”李程荷把车停好,接过小娃娃李玉海亲。朱茜花把余丫抱下地,拉着余恋薇一起朝家走,“昨天大舅刚买了肉肉了,今天小丫就来了,是不是小丫看到卖肉肉的老板说的呀?!”朱茜花才27岁,比李程荷还小三岁,瘦瘦的脸,瘦瘦的身材,衬的两只眼睛溜大溜大的。虽说比李程荷还小,但毕竟没上过学,边自己的名字也模模糊糊的,听大姑子这样喊自己,每次都应的特开心。 “嗯,不是,我到哥哥家也有肉肉吃,今天是来看小妹妹小弟弟的。”余丫拍了拍胸口,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很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 “哟,小丫都懂事了呢,知道替大舅妈省肉肉了,哈哈哈哈。”朱茜花笑。以前的余丫喜欢顺着她的话说,却总是被抓到把柄。 “妈妈,我要抱弟弟。”余丫为了证明自己说话算话,跳着脚要抱小汤圆似的李玉海。 “好好,等一下到屋里再抱。”李程荷拖着余丫笑。余恋薇一下车就朝自己的房间跑,要拿礼物给妹妹。 一进屋,还有一只小汤圆正坐在小床上朝门口看呢,小嘴里还‘呜呜啊啊’的叫,扁着小嘴,好不可怜。 “妹妹,我来啦,姐姐来啦。”余丫一见,忙奔了过去。哇,小时候的依依海海好可爱啊,除了眉毛一个浓点一个淡点,真是一模一样,好萌啊。 “妈妈--”李玉依见来了一群人,忙打着小手要人抱。胖乎乎的小脸嘟着,漂亮的丹凤眼一眨一眨的。可惜还没等到熟悉的妈妈奶奶,就被一颗比自己稍大些的溜圆小包子给搂着,亲个不停。 “叫姐姐--”余丫隔着护栏,颠着小脚,从护栏的缝隙里搂着李玉依亲。 “好了,等下妹妹被你弄哭了。”李程荷见状,忙来解救处于水深火热的侄女,“依依啊,叫姑姑--” 话说这老李家,前有李太公参加革命,后有李玉依当法官,李玉海国家公务员的,余丫恨不得现在就把俩小人抱回家,以后搂着他俩的大腿做米虫。 “啊吖,吖吖--”李玉海见姐姐获救了,也被放进小床,拍着小手笑。 “不准叫名字,叫姐姐。”长大后的李玉海比较懂事,都叫姐姐,可惜李玉依一次都没叫过,直接喊名字,还说显的关系铁。看李玉海有‘叛变’的倾向,余丫赶紧纠正到。 “程荷来啦?!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呢。”余大舅拎了条鱼进屋,笑呵呵的说,“哟,小丫也来啦!”余大舅胖胖的,大脸上也肉肉的,一看就是心宽体胖的类型,每天都乐呵呵的。 “是呢,大舅好。”余丫伸着手要余大舅抱:大舅啊,你要努力培养这俩小屁孩啊,我以后可就靠他们俩了。 不知龙凤胎和余丫有心灵感应,还是余丫的欲念太强,刺激了龙凤胎,一时间,‘爸爸,啊啊,喔喔’的响个不停。 ------------ 第16章 热闹了半天,余丫终于想起余恋薇,抬起小腿跑出屋子,朝院子正面的大房‘咚咚咚’地跑去。 宽敞的客厅里摆放着一张长长的瘦长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大大的座钟,旁边是一台录音机,用漂亮的蕾丝布盖着。下面放着一张四方的红木桌,两只红木靠背椅,四条红木长凳,墙壁上悬挂着贴满小照片的大相框,还有一张□画像。客厅右方后面有个小房间里,并排的摆着一大一小两张床,靠门墙壁边,放着一个黄木梳妆台,简单的大衣柜,还有一台小的录音机。李程莲正坐在小床上和余恋薇一起讨论着小书包里的物品。 “小姨。”余丫扶着门框,朝里面探着脑袋,叫了一声。 “嗳,进来吧,”李程莲朝余丫招了招手,“你姐姐在分你的礼物呢。” 余恋薇见余丫进来了,把小书包拎上一翻,‘哗哗’地抖出表姨婆送的礼品。 一时间,堆满了半张小床,一包包精致的小饼干,乌梅干,糖果,还有漂亮的铅笔,画笔,小橡皮,印着黑猫警长的小文具盒。“哇--”余丫趴到小床上,看着满目的小东西感叹:看起来好好吃啊,大城市到底不一样英雄命运最新章节。 “这个喜欢吗?这个呢?还有这个?”余恋薇抓着这样那样的问。 李程莲好笑的看她‘小姐姐样’,乐:“好了,小丫又不会写字,铅笔啊,橡皮你自己留着就行,画笔给小丫吧,你以后上学了可得好好用功,不用摸这些。” “好。”余恋薇很干脆的应声。 余丫想起某次姐俩‘忆苦思甜’时,余恋薇曾很无奈的说自己是应试教育下的傻子,浑浑噩噩的考试,浑浑噩噩的读书,浑浑噩噩的上班,很心酸。自己虽然长大后成就不如姐姐,表弟表妹,但自己的童年,少年甚至青年都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虽说有时候偶尔会羡慕一下她们的工作,生活,但如果有交换的机会,自己还是舍不得的。想了想,自己挑了几样看起来可口的零食,把铅笔什么的文具用品放回余恋薇的小书包:“我们王老师说了,学校会发的,这些都姐姐用,我要吃的胖胖的,长的高高的。” “这只猪。”李程莲笑。虽说跟她划分的差不多,但余丫的识相,她还是喜欢的。余恋薇在她心里是特别的,余外婆不是宅的类型,闲暇的时候就喜欢出去打几副牌。所以,在他们还小的时候,李程荷姐代母职的给予弟弟妹妹的关怀,是别人替代不了的。甚至连后来她自己亲生儿子,有时候都不如余恋薇在自己老妈心目中的地位高。 “哼哼。”余丫早已习惯了李程莲明目张胆的偏心,哼哼,“以后我也好好上学,听王老师的话,每天拿奖状。”反正恋薇是我亲姐,偏就偏呗,我还有我爸偏我呢。 虽然妹妹不要,但余恋薇还是挑了两支亮色的画笔给余丫:“妹妹喜欢涂涂画画,这个给你。”顿了顿,又叮嘱,“不能画墙壁喔,到哥哥家拿本子画。”在家的时间,余恋薇见识了余丫的厉害,余胜的强大威力,知道余胜肯定会给余丫弄本子。 “哟,这只小猪也上学了啊?哪个报的呀?”李程莲捏了捏余丫的小鼻子,把她抱到自己的膝上,逗。 “小姑告诉妈妈的,今天我和唯唯一起报名,小姑还要给妈妈钱,妈妈不要。”余丫顺带把余秋花抬了抬。 “哼,算她还有点良心,一群重男轻女的老封建。你妈就是笨,给的都不要,呆余村都呆傻了。走,小姨要帮外婆做饭了,小丫要不要听歌啊?”李程莲拉着余丫出了房间,作势要按录音机,毕竟这可是高档货,86年的余村,除了村长家,哪个备了这个的。余大哥虽然有钱,可人家不要这种不能移动,还贵的要命的东西充面子。 “好啊,小姨放轻一点,依依和海海就不怕了。”余丫很佩服自己:我真是面面俱到啊,人精的材料,还好心态平和,要不上哪不得震上两震啊!!吼吼。 刚说完,李程荷和朱茜花一人一个的抱着‘祖国的未来花朵’进来了。余外婆挎着篮子下厨了,李程家骑了车出去买鸡了,难得大妹来,得给她好好补补。客厅里也放着一张小床,以备给孩子休息休息。余丫见妈妈来了,拍着手说:“妈妈,来听歌,海海,姐姐教你跳舞。”说着,就要李程荷把李玉海放到小床上,自己拉着海海的小手晃。 “等大些吧,小心弟弟被你翻下地去,大舅打你哈。”李程荷见俩面团互搂着,还似模似样的抖肩晃手摇屁股的,护在一旁乐。 “啊啊,吖吖--”李玉依见那大团子只搂弟弟,不肯了,也要加入到里面去。 “去去,你这家伙,我只喜欢弟弟喔。”余丫扭头不理李玉依,亲了一口傻乐的李玉海,惹的李玉海蹦跳的更起劲了。 “干什么呢,一群小包子。”不用说,小舅回来了。24岁的李程军瘦瘦壮壮的,胖乎乎的圆脸,小小的眯眯眼,一笑起来就俩酒窝。看上去像个馒头一样的好说话,可惜性子倔的很,也就余程荷的话稍听的进去一点,别人都由着他。 “小舅,小舅艾泽拉斯不灭传说最新章节。”余丫把玩具一般的李玉海扔回给李程荷,自己跳到李程军怀里,“小舅,你都不来看我哪,我和小哥可想你了。”李程军是唯一一个反对‘余丫’俩字的家伙,可惜自己的建议被滚滚的‘仇恨老余家’的浪潮给淹没了,但余丫还是感谢李程军的提议的。 “是吗?那你小哥怎么不开车来看小舅啊,就知道骗你。”李程军一手抱着余丫,一手还掏着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块硬硬的麦芽糖,“给,小口点吃,别把牙给扯下来了。” “别跟来,跟进来的就是狗东西。”正说着话呢,院子那头,李程菊快速的跑进来,转身死命的想把院门关掉,可惜外面的王建国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硬是把脚卡在门槛里面。 余丫很兴味的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年轻的李程菊依旧个性火爆,说话像开炮似的,一说一个响,粗粗的麻花辫背在背上,瞪着大眼,凶狠的盯着外面的小白脸。小白脸王建国30了,比李程菊大两岁,虽然看上去斯斯文文,个子小小的,但脸皮的厚度不是一般人拥有的。就像现在,李程菊当着街坊,家人的面大吼,他还是笑咪咪的说:“啊呀,大姐来了,我们总得团聚团聚嘛,快开门吧,别客气了。” “你个死不要脸的,哪个是你大姐?还不给我滚出去,没皮没脸的。”说着,就用自己的脚去跺王建国伸进门槛的那只脚。 脚上一用劲,手就稍微松了些,王建国趁机推开门,跳着脚进院,扶着李程菊的肩说:“好了好了,又没叫你在大街上亲我,至于这么害羞啊!嘿嘿嘿,大姐来啦,小丫,姨父来咯。” “好了,一个两个的,站在门口唱大戏啊。”余外婆还是比较喜欢王建国的,家庭背景,文化知识的都比余应礼强上一大截,更重要的是嘴巴好听,‘妈妈妈’的叫个不停,比余应礼那嘴笨的可贴心的多。 “嘿嘿嘿。”余丫笑笑,不应声。王建国虽然好,现在好,以后也好,但架不住现在大姨正爆发着呢,保命要紧,星期六还要留着小命卖大鹅呢。 “我也不知道今天小丫来,都没带点吃的来。给,自己买糖吃。”王建国很大方,一出手就是个两块头。毕竟,现在一颗奶糖也才五分一颗呢。 “谢谢大姨父。”余丫忙把票票放到自己的小口袋里,乐的那叫阳光灿烂啊,叫的也一个嘎嘣脆。 李程菊哼了一声,跟在后面进屋,抱过小丫拱她的小脑袋:“你大姨父在北京呢,会说外国话的大帅哥,这种厚脸皮,哼。” 大家都李程菊去过大城市,见过大世面,对她的心思也都知道,但还是极力的搓和两人。毕竟,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 “程菊,你只要嫁给我,我们就到北京去玩,渡,渡蜂月,我们就是北京人了哇。”王建国一点都不生气,还为自己的媳妇如此有理想而骄傲。 “度蜜月,啧啧啧。建国啊,努力啊!!”李程莲抱过‘啊啊’叫的李玉依,笑。 “姨父,带我和姐姐去不?”余丫认真的问到,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喜欢逗逗大花猫一样的王建国。 “去,小丫去,恋薇也去,外婆也去,都去。”王建国深知李程菊的‘小家子气’理财性格,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余丫想起前世姐妹兄弟的全都剩男剩女的晚婚,余外婆直感叹自己太骄纵了,除了听话的李程荷,23就嫁人了,另外两个女儿都28,9了才嫁人,儿子更加,全30多了才成家,给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作了坏榜样。晃了晃头,摸着小脑袋,糯糯的说:“姨啊,你就从了吧,大不了,我们把姨父扔北京自己回来呗。” 一时间,满屋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馒头真的很好说话。配油条,行;配小菜,行;配稀饭,行;干吃,没问题!!! ------------ 第17章 “小么小二郎啊,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刮,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我无脸见爹娘,啷哩个啷哩......,丫,怎么不唱啊?爸爸唱太快了吗?”余应礼骑着大自行车,问前面横杆上坐着的余丫。 “爸爸跑调了,卖蘑菇的大姐姐笑的都找错钱了。”余丫就着把手,支着小手肘撑着下巴,声音扁扁的:老爸啊,你长的好看就低调点嘛。偏要显摆,你显摆就显摆呗,偏要显摆拿不出手的。真是,这回算丢脸丢到镇上了。 “那个姐姐上学的时候不听老师讲课,才找错钱的。”刚才路过的杂货店,老板娘那声嘶力竭的追讨声还回响在耳边呢,余应礼不用驻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正好可以借机教育女儿,“小丫,上课要认真听讲,不懂的地方要举手提问,老师说了还不懂,就下课到老师的宿舍里问,还不明白,就晚上回来问爸爸,今天学的一定要今天就弄明白才能睡觉,知道了吗?!” “我听一次就明白。爸爸,我要小笼包,油条,一根大油条。”余丫不屑的歪了歪脑袋,指着学校门口的小饭店叫:老爸,你闺女可是回来的人啊,你别看笨蛋似的看我啊,小心我告诉奶奶去。 “谦虚,听明白了就自己乐,哪能说出来。你看,爸爸这么能干,也不是我嚷嚷出来的哇。”余应礼很听话的捏了下刹车,慢慢地滑下车,走到小饭店门口,朝里喊,“师傅,来一笼小笼包,一根油条。”把车子用停车框支起来,一手扶着车,一手掏钱,“爸爸给你买包子,你要好好用功喔,用心读书,以后给爸爸赚大钱。” 余丫热呵呵的接过老板的包子油条,高声应到:“好,我要好好读书,考100分,赚大钱给爸爸花。” “哟,小丫头有志气嘛。”胖胖的饭店老板转身又夹了一个炸饺装进小笼包的袋子里,“来,今天第一天上学,伯伯也送一只大饺子给你。” “哇,伯伯真好,难怪这么多哥哥姐姐都来吃饭。以后我赚大钱了,也天天来买包子。”余丫看着金黄金黄的炸饺,吸溜着口水,好听的话一溜串。 余应礼红了红脸,道了谢,忙推着车子进学校。 “老师好。”刚进学校大门,就见报名时的王老师正站在操场和教育的路口处,余丫忙喊。 “好好。”王丽一看,这小丫头挺有印象,就是一时想不起名字来,“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余丫一听,乐了:我的主角发光时机到了,吼吼。挺了挺小身板,说:“报告,我叫余丫,多余的余,丫头的丫,今年4岁,喜欢画画唱歌看电视,我会捞鱼,爬树,拉草框,喔,不过爬太高了会怕,还有,我还会养小鹅,小鸭子哦。”说着,还冲王丽眨了眨眼,想萌翻老师。 王丽弯着腰,正想等余丫报上名来夸两名,没想到一听,呱呱呱的说了一通,偏还说的像火车一样的快,也没听明白,只好愣了愣,摸了摸余丫的小脑袋:“嗯,多余?!还是叫多头?”抬头看着余应礼问。 余应礼不好意思极了,拍了一下余丫,笑:“叫余丫,这孩子,第一天上学,新鲜,激动的。嗯,太激动了,老师别怪,孩子挺乖的,听话。” “嗯,嗯,好,我带她去教室,家长先回吧,放心。”王丽按了按太阳穴,不明白什么时候起家长孩子都不喘气的说话。 “嗳,嗳,麻烦老师了。”余应礼很尊师重教,连连的弯腰。见余丫被陌生的老师拉着离自己越来越远,还偷空回头朝自己挥手,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像从这一刻开始,宝贝闺女脱离了自己的保护伞,忙在后面喊:“小丫要好好听老师话喔,爸爸一会就叫哥哥来接。小朋友来打,你就打回去,打不过就踢去,还打不过叫哥哥打......” 余应礼话音未落,余丫已经被王丽一把抱起,跑出老远了帝国。惹的余应礼直激动:看看,现在的老师多好,多重视孩子啊,都不舍得孩子多走路,看,抱的多紧啊。 “小朋友们,大家坐好,老师要点名咯。”王丽一口气跑进aa小班教室,小心的把余丫放到地上,歇了歇,宣布到。 余丫很趾高气扬的走进小朋友堆里去,趁大家还愣神的工夫,抢了第二排的好位置,坐下。 “你是老师的女儿吗?” “你是老师的亲戚啊?” “老师为什么抱你啊?” ...... 刚坐好,一群小萝卜头就扑过来,围住,好奇的问。 “都坐好,不许说话,老师点名了。”王丽拍了拍大讲桌,凶到。满意的看着小孩子被吓的立马坐好,继续:“金青青。” “噢。”小萝莉怯怯的应了一声。 “不能应‘嗳’啊,‘噢’啊的,老师点了你的名字,要举手说‘到’,知道了吗?”王丽看了一圈小教室,温和的说。 “到。”刚刚进入学校这个新奇的小水缸,小盆友们很热情,老师刚说完,就应声,有好几个还举起了小手。有几个反应慢的,或是懒的反应的,见状,也少数服从多数的跟风举手。懒的反应的那个,也兴奋的摩拳擦掌,跟屁的举起小手。 王丽摇了摇头,试了两下嗓子,继续:“金青青。” “到。”害羞小萝莉在旁边小盆友的热情帮助下举了举小手,忙放下。 “王小怡。” “到。”小王王同学也来啦,缘份哇,居然也在一个班。 ...... “施星儿。” “到了。”虎啸啊,一个长的像个大冬瓜,相貌却异常帅气的男性小朋友举着两只小手,挥舞着,生怕老师看不见。 “你说到就可以了,还有,不许挥手,要打到小朋友的。”王丽瞪了一眼明显有多动症的施星儿。 “哇--,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呜哇,呜哇--”胆肥的施星儿还没怕呢,坐在最前面的小朋友很专注的盯着老师,没错过老师故意瞪眼吓人的表情,被真吓到了,拍着小胸口,哭。 有了带头的,嫌无聊的,怕生的,想爹妈的,一下就都给动员起来了。一时间,aa小班里哭声一片。坐在余丫身边的小丫头要扯余丫扣在胸前的小手帕擦鼻涕,终于把余丫的‘良知’给扯醒了。 “小么二郎啊,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刮,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我无脸见爹娘,啷哩个啷哩......没有,学问,我无脸见爹娘!!”拍着小手,扭着小屁股,余丫很用劲的不让自己跑调。看小萝卜头们都蒙着泪眼看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啊,跳了两下,伸着小手伴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看着台上扭扭跳跳,活力十足的小丫头,王丽突然觉得:只要这小丫头不打架,就给她当班长。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有个梦想,办一个纯粹的,快乐的幼稚园。把同学啊,朋友的小孩纸们都收拢过来,看着,伴着他们快乐的成长!!! 唉,500万,你在哪啊??? ------------ 第18章 下午四点,九月的太阳也没正午时的笔挺酷热,但炙热的余温还残留在宽敞的大操场上。幼儿园小班的门口已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爷爷奶奶,把宝贝孙子孙女趁早接回去了。王丽把有些分心的小朋友们聚成一个圈,各自介绍自己或展示才艺,以期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小丫,小丫,余小丫民国之风流人物。”余胜的大嗓门一进幼儿园这边的教室,就开始在通道间响起。 “嗳,小哥,我在这里。”余丫忙跑到门口招手。 “那,给你。”余胜快速的剥开冰棍的小包装纸,递给余丫,“老师呢?和老师说一声,我们就好回家了。” “唔,丝。”余丫吸了一口冰棍,舔了舔化下来的水,指着王丽给余胜看,“这是王老师。” 王丽一看,得意门生的家长来啦,也乐呵呵的出来:“余丫的哥哥吗?!哦,余丫挺好的,听话,活泼,还主动帮老师纠正小朋友的不正确行为噢。” 余胜红了红脸,抓了抓头皮,嘿嘿嘿的陪笑:“老师教的好,老师教的好。小丫,和老师再见。”可怜的孩子,刚脱离学校这个小集团才几天啊,再回来,已经换了个身份,唉,岁月无情啊。 王丽也看出余胜的局促不安,理解的笑了笑:“好,余丫再见,明天早点来喔。” 余丫一手被余胜拉着,嘴里含着小冰棍,冲老师挥手:“唔喔爱现。”把小冰棍拿下,带出一溜的糖水。 余胜看不顺眼,一把捞起她抱好,看余丫胸前那黑灰黑灰的小手帕,皱了皱眉,拿自己的袖子给余丫擦嘴巴:“明天再带块小手帕来,脏小孩。” “我才不脏呢,安安,辉辉吃手指,我才借手帕给她们擦的,哼。”余丫举着小冰棍,很理直气壮。 “知道了,小事婆。什么不好学,学奶奶这事婆,管的还真多。”余胜摸着余丫的小脑袋,轻轻的弹了一脑壳。 回到村里,太阳渐渐有了夕阳的征兆,余应礼和李程荷还没回来,余丫自然又被送到了奶奶家。余奶奶问了问学校里的情况,就叫余丫去喂鹅,自己舀米烧饭。 刚给鹅扔完草,换了水,余应礼和李程荷就各扛了把锄头回来了。 “爸爸,我在奶奶家。”余丫见池塘边走来的老爸老妈,热情的招手。 余应礼见过教室,老师的,又看小女儿乖乖巧巧的站在鹅中央,就笑应了一声;李程荷见余丫回来了,稍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小哥去接的啊?老师有没有骂你啊?小朋友有没有来打架啊?今天有没有哭啊?”等走近了,也只看余丫笑并不作声,笑打了她一下,“这丫头傻啊,也不说话。” “妈妈,我好想你啊。”落日的余晖映衬着李程荷年轻的脸,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皱纹横生,眉眼间依稀相似的老脸,酸酸的,摸着李程荷的脸,不知怎么的,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被小朋友欺负了?哪个啊,明天叫爸爸去告诉老师。”李程荷见那小金豆掉啊掉的,慌了,回头骂余应礼,“你不是说老师挺好的?也姓王啊,叫你多说些好话,你看,哭成这样了都。”说着,搂着余丫轻拍安抚。 余应礼也吓了一跳,放下锄头问:“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难道我把她打哭的?”李程荷搂了余丫坐到院子的石凳上,骂到。 余奶奶手里还拿着火钳就跑了出来,一看,见自己儿子被冤的苦哈哈的,忙说:“刚才我问还说老师很好,一起唱歌跳舞的,带去的饭也吃光了,小朋友也没来打架,怎么就哭了,叫小胜来,我去叫小胜来问问。” 余丫一看丢人丢大了,忙说:“不要叫不要叫,我想妈妈了才哭的,老师还夸我呢,嗝,我一天没看到妈妈了。”说着,自己都觉得脸红的往李程荷的怀里钻。 “这死丫头--”余奶奶笑骂了一声,又回屋了超级无敌变身美少女最新章节。 李程荷低着头,翻了个白眼,笑拍着余丫。 余应礼见自己危机解除了,也逗余丫:“那爸爸呢,你也一天没看到爸爸了呀?!嘿嘿嘿。” 余家大院里正温馨的感情沟通着呢,“哇哇哇,嗝,哇呜,嗝--”远远的传来余三思可怜的哭嚎声。 “收声,不嫌丢人啊?!!再哭,再哭,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啊!!”官婶子很霸气的不耐烦声,手是扬起来的,但通常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落到三思身上去的。 “干什么呢?有话好好说,凶什么啊,显你能啊?!”余奶奶听声响是朝自己这边来的,早拿着大蒜走到院里。 官婶子自来熟的进了院,坐到李程荷边上的小石凳上,笑:“这小饭桶,看小丫上学,眼红了。我田里一回来就闹,一回来就闹,都闹一天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还让不让人干活了?” “小孩子懂什么,都懂事听话了还叫小孩子。”余奶奶灶里架了木块,也坐到凳子上一起聊,“你看,我家小丫刚才还乐呵呵的,一看到亲妈了,竟然还哭!!” 余丫埋着小脑袋,腹诽:奶奶,这叫真情流露,你懂不懂啊,就知道笑话我的感情,还把它当笑料,哼!! “你看,上学有什么好的?小丫哭着回来的呢。”官婶子偷换了一下概念,省钱,省力又省时的打着算盘。 余应礼,李程荷不好说什么,只‘嘿嘿嘿’的笑。 余奶奶白了她一眼,悠悠的说:“那可不能这样说,不认识字能干什么?种田打农药都得看说明书呢,我就说要读书。你看,建军建业他们,哪个不是读书读出去的,不读书还不跟我们应礼一样种田下地。” “妈。”余应礼叫了一声。 “叫什么,我说错了?叫你读,你不读,该。”余奶奶很凛然,瞪着大眼,好像要把眼睛从眼镜后面鼓出来一般,“小丫,你要用劲读,读到北京去,奶奶叫爷爷给你学费。别跟你爸似的要下地晒太阳,晒的老黑了还不如别人坐坐办公室喝喝茶赚的多。” “干什么呢,这么热闹!”余爷爷拎着双竹篮子进了院。 余奶奶一见,忙灰灰的好像空气一般的闪进了屋。余应礼和李程荷也收了声,站起身打招呼。 官婶也拉着还在‘嗯嗯’抽泣的余三思起身,笑:“大爷爷回来啦!我家三思看小丫上学了,哭着闹着也要去,这不,我来问问应礼要多少学费啥的,嘿嘿。” “怎么问到你大奶奶枪口上去了?”余爷爷径自把篮子放好,转身进屋,“该烧饭了,都回去吧。小丫在这里吃好了,等你们烧好都几点了,回去吧。” 李程荷想想也是,应了一声,把余丫放到门口,和余应礼回家去。 官婶子也乐呵呵的打了招呼,拉着麻雀一样不停的叫‘我要上学,我要上学’的苦命三思,走了。 余丫跳了两下,进屋,正好听到余爷爷说:“你厉害啊,中央委员的嗓门都没你大呢!啊,要不明天别勾花了,到乡里的广播站去喊广播好了,乡里还能省点电费。破字不识一个的老太婆还学文书干部扫盲招广告了,都长翅膀了吧?要飞起来了啊?!这败家娘们,就喜欢管别人家的事,事婆。” 余丫乖乖的坐在小凳上,看着余奶奶坐在灶后小凳上,弯着腰,被灶火映衬的大脸,一字一句的模仿着余爷爷的话,应和着相应的表情,捂着小嘴,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上不来,不好意思,嘿嘿嘿 ------------ 第19章 夕阳西下,就着落日的余晖,余奶奶把饭桌搬到了小院的小石桌上,小葱拌豆腐,腌黄瓜,猪肉黄豆酱,还有一大锅的土豆面条。余爷爷倒了一碗自己酿的黄酒,‘哧哈哧哈’的喝着。余丫乖乖的坐在石凳上,捧着小碗,吸溜着面条。余奶奶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吃面条,时不时的起身给余丫舀点面条,夹点小菜的。落日的余光把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爷爷,吃着呢!”余尚左手拿了瓶酒,右手拿了瓶小汽水,进了院,乐呵呵的。 “喔,小尚来啦。吃了吗?叫你奶奶再炒个菜去?!”余爷爷一看宝贝大孙子来了,忙把余丫抱到小凳上,给大孙子让座。 “嗯,有菜没?没的话我到厂里拿点芹菜,豆角来。”余尚看了看小桌,作势要走人。 余爷爷忙摆手:“有,有,中午二草拿过来些,你坐吧,叫你奶奶炒就行了。来,坐,咱俩喝点。哟,小白酒,嘿嘿嘿。” “上次和林老板来拿货的时候给的,爷爷要是喜欢,我那边还有一瓶。”余尚把瓶子拧开,给余爷爷倒了一小杯,自己也倒了一杯,“爷爷,上次我说把厂前面的地买下来盖房子,你和书记通了气没?” “说了,不过那地是种粮食的,是公家的,书记说他也做不了主。不过,他说要是想要后面的,那他也能给你批。你们后面那点地靠山,要不就弄后面的好了?背靠山,前大路的,也是个好风水。”余爷爷夹了筷菜,看着余尚,孙子有事要用到他,让他很高兴。 “我呢,是想着前面的弄下来,后面就那么屁大点的地,哪个还来种啊?你说不说都一样,意思意思一下,主任书记的也马上夸咱们。地大了,想造什么造什么,我搭三个四个蓬的,看哪个还敢来说三说四的。”余尚皱了皱了眉,接触的大官多了,便很不耐烦村里的办事效率,“那我明天到镇上问问,别的地方能成,就买别的地方好了。” “那不行,厂么肯定办自己家门口放心点的。你到别的村去办,还不得花钱打点的,多麻烦。碰到心黑点的,咱们赚的还不够喂他们的。”余爷爷不赞同,但也没加重语气,只是像说建议一样的说着。 “嗯,那爷爷明天再找书记看看,主任也问问,给他个做工的名额,让他也积极点。我么,去看看房产证办下来没有,也问问镇上的看法。”余尚毕竟也见过些世面了,知道余爷爷说的不错。见爷爷不应声,知道他在想说辞,便把小汽水启开,拿小碗给余丫倒了一碗,问:“小丫今天上学啦?好不了玩啊?” 余丫本来还想:大哥,别把摊子铺太大啊,你也没三头六臂照顾啊恋战星梦最新章节。可一见余尚拿汽水瓶,顾不得再想,马上就把面条小碗放到一旁,专注的瞪着大眼,骨碌碌的看着余尚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接过汽水:“好玩,好玩。”说着,小心的吸了一口:哈,好甜的桔子味啊,真好喝。舒服的眯着眼,朝余尚乐,“老师还教我们数数喔。” “学到几了啊,数来哥哥听听。”余尚摆平小馋猫,便转了身给余爷爷倒酒,并不多加理会小不点的炫耀心思。 “我会数到一百,一千。”余丫见大哥不理人了,忙抱着小碗颠颠的往桌前凑,“是真的喔。”我一过来人,还用的着学这小儿科哪?!!哼。 “那数来哥哥听听,一,二,三,四,五......”余尚给余丫夹了些豆腐,引着数。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余丫开始张小嘴了,每数到逢十,大哥就会夹些菜喂来。 “三十。”正数的起劲呢,余尚突然来了句。 “啊?二十七,”余丫愣了愣,“三十八,三十九。” “哈哈哈哈哈。”余爷爷和余尚都乐的哈哈大笑。 “小丫,来,奶奶喂面面,不理哥哥。”余奶奶把菜放到桌上,抱过小狗似的余丫。 “哼,我不理大哥了。”余丫反应过来了,朝余尚撇嘴。 “你自己学的不扎实还怪大哥啊?!”余尚笑了笑,转过身来,“明天大哥开小车送你上学,好不好啊?” 余丫咬着面条,愣了愣:大哥买汽车不是88年吗?怎么提早两年了?我也没抖小翅膀呀! “哪个的车啊?”余爷爷一向很听余尚的话,只要孙子想做的,无条件的支持,不过必要的关心还是有的。 余尚把酒瓶盖好,放一旁,舀了碗面条:“有个上海来的大客户要接送一下,我跟镇上的小龙借的,学了几天,还顺手。明天也顺便到镇上盖个章。” “嗯。”余爷爷点了点头,接过孙子递来的大碗,吃自己的面条。在他看来,汽车,货车,拖拉机,都一样,简单好学的很。 “呀,小丫明天有汽车坐了噢,小汽车噢。今天不能再喝了,当心晚上尿床,明天还要穿漂漂亮亮的坐小汽车喔。”余奶奶一听,乐了,抢过余丫手里的汽水瓶,抖着膝盖颠余丫。 “哇哇哇。”余丫赶紧抱了余奶奶的脖子,跟着傻乐:大哥啊,您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您的辉煌就由这个小龙给掐止的,不过也没事,我嫂子也是他给带来的,有得有失吧。反正您是超级小强,就当挫折锻炼吧。 “要不我带小丫到厂里睡吧,和二草睡就行了。”余尚吃完饭,把碗垒到灶台上,知道老人省电,便拿了火柴点了桌上的煤油灯,才出屋,看着余奶奶怀里昏昏欲睡的余丫,抱了过去。 “唔,我要和妈妈睡。”余丫迷迷糊糊的趴在余尚的肩头,蚊子叫一样的抗议。 “行了,给她抱回家好了,省的晚上闹。”余爷爷挥了挥手,决定,“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办事情呢。” “嗳。”余尚托了托小猪似的余丫,出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爆发吧,让我一天涨三位数的收藏....... (好像跟中500万一样的渺茫!) 哈哈哈哈 ------------ 第20章 一大早,余丫还迷迷糊糊呢,就被余奶奶从小被单里拖了出来,哄着穿衣洗脸。 “啊呀,你妈真是的,不就坐个小车哪?搞什么啊?!”李程荷手里还拿着锅铲,见婆婆龙卷风一样的刮进自家的睡房美女来袭。 余应礼刚从地里回来,拉了一下李程荷,帮忙给宝贝闺女拿衣服。 “这件不好,太小了些;那件呢?就上次她小姨买的那件绿绿的,领子白白的,喔喔喔,就那件。”余奶奶坐在余应礼他们的大床上,一手搂着还睡着的余丫,一手正对着对面的高低柜比划着,“小丫,醒醒咯,咱们坐小车车去上学咯。” 余丫清醒的时候乖乖巧巧,听话的很,可她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睡觉。如果要把她从巨大的爱好中给‘抢’出来,那可不是‘成年’‘未成年’可以控制的。果然,“啊--”‘叭叭’嚎了一声,打了余奶奶两掌,屁股一扭,继续睡觉。 余奶奶呲了呲牙,小声的说:“放这里吧,我给她换。吼,这死丫头,劲还真不小。”说着,小心的把余丫放床上,轻手轻脚的顺着余丫的睡姿换衣服。 绿绿的无袖小连身裙,白白的小荷叶领,腰上还有一根白白的细腰带,鞋子也换了双白白的小花凉鞋,头上顶了个小小的花草帽,胖胖的小胳膊小腿,肥嘟嘟的小手小脚,白白嫩嫩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像个城里的漂亮小妞。可惜,脖子上系了块小围兜,稍稍把漂亮的分分给打了些折。 “奶奶,大哥好了没有啊?上学要迟到啦。”余丫拉了拉围兜的小绳子,躲到余奶奶的影子里去。太阳都老大了,余大哥还磨磨蹭蹭的没现身。 “小丫,再吃一口。”余奶奶舀起一勺饭菜,喂进余丫的小嘴里,安慰,“你上学迟到个屁,才幼儿园哪个来管你迟不迟的,老师巴不得你们都吃了午饭再去。” 余丫小手指着余奶奶,斯文的飘了个小白眼:“奶奶,你不文明。” 正说着,陈好芝拉着余恋琴,扛着锄头从路口走来。看到余奶奶,顿了一顿,装没事样的走来:“小丫上学啦?!今天奶奶送啊?” “小伯母,早;琴姐姐,早,嘿嘿嘿。”余丫招了招小手,又躲到余奶奶的影子里,省的晒黑。 余恋琴捏着一个小红薯,斜了斜余丫,不作声。 “噢,小尚要到镇上去办事,我叫他带去。”余奶奶给余丫擦了一下嘴,很自然:你自己舍不得俩钱给孩子上学,还不兴别人上学?哼。 “大哥。”余丫见余尚过来了,忙叫:太尴尬了,气氛太干巴了,大哥,你真是救星! “大婶。”余尚见陈好芝在,也打了一声招呼,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五草,要不要去学校玩啊?大哥办完事就一起回来。” 余恋琴有些心动的看了看那辆小汽车,又看了看自己老妈,忘了介意大哥叫她‘五草’。 “下次吧,你也有事情要办,明年我们就去上学了,到时候再叫哥哥送。走了。”陈好芝笑了笑,拉了有些不想移步的余恋琴,走人。 “大侄子,等等。”官婶拽着乐颠颠的余三思匆匆跑来。 “大哥,我去报名,我也要上学。大奶奶,小丫,我也去上学喔。”余三思换了身整齐的小衣小裤,显得格外的精神,见余丫看自己,乐哈哈,“我姑姑给我买的,今天刚穿呢,好看吧?!” “大侄子,这是十八块钱,我家三思的学费。”官婶把钱递给余尚,搓了搓手,“三思爸爸去砖厂干活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嘿嘿,我么,又不识字的,只好麻烦你帮忙报一下名了,嘿嘿嘿。” “哎哟,我家小尚到镇上是要办事情的呀......”余奶奶正准备给不懂时机的侄媳妇说教说教呢,自己的大媳妇来了。 方二凤一出门,看自己的宝贝大儿子还在门口呢,忙叫到:“小尚,干什么呢?等下要吃饭了呀,还磨着坐享俊男之坊。”说着,就瞪了余奶奶和官婶一眼。 余奶奶生怕自己的一点小事被官婶给拖累,忙把余丫往小车里赶:“就是就是,快开车吧,领导还等着呢。” 官婶也怕方二凤追究,忙把余三思跟在余丫的屁股后面往里塞:“嘿嘿嘿,麻烦麻烦了。” 方二凤不知道余三思还要报名的麻烦事,只当和余丫一起上学的,撇了撇喜欢‘占便宜’的官婶一眼,让开路:“开车慢点哈,路上仔细点。你们两个也是,不许打闹,知道了没有?!” 余丫和余三思隔着锃亮的玻璃窗,很用力的点头。 余尚摇了摇头,坐进驾驶室,开动车子。 “大哥,我可以说话吗?”余三思看路两边的大树庄稼都飞快的往后退,比爷爷的独轮车,爸爸的自行车可快多了,忍不住了。 余尚笑应了一下。 “小丫,快看啊,过车站啦,哇,大哥的车比火车还快。”余三思一解禁,乐了,“呀呀,那是我外婆家的邻居舅舅,嗷嗷。”贴到车窗上朝外招手,得意洋洋的做鬼脸。 余尚就着后视镜看了看自己小叔家的余丫,又看看那‘土包子’余三思,乐:还是我家小丫沉稳,大家子气。 小车招摇的驶进了镇上的主街道,溜了一圈,慢慢的朝学校开去。 王丽数了数班上的小朋友,见余丫还没来,就叫劳作老师先给小朋友讲故事,自己出来看看。没电话啊,啥事都不便的很。正引颈期盼呢,一辆黑黑的小汽车停到了自己边上。 “老师。”余丫不等余尚开车门,自己从里面蹦了下来。拉着刚下车来的余尚介绍,“老师,这是我大哥,大哥,这是我们王老师。” “老师好,老师好。小孩调皮,麻烦老师了。”余尚可是老油子了,一看王丽就先鞠腰,乐呵呵的,好像很熟了一般,“不过我家小丫也聪明,只要你好好说,做的比别人都好。” “嗯嗯。”王丽一见下来个大老板,还冲自己行礼呢,激动了。 余三思一个人在车里,东拍一下,西打一下的,就是开不了门,又不敢打太用力,急的直嚎嚎。 “噢,这是我堂叔的儿子,今天叫我来报个名,和我家小丫一起上学。今天还能报吧?”余尚终于发现少了一个人,忙把余三思给拎了出来。 余三思一见王丽,也没了在村里时的嚣张气焰,低着脑袋往余丫后面躲。 王丽笑了笑:“没事,也就相差一天,如果后天来可就报不了名了。” 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往幼儿园的教学楼走去。 刚走开,就有好几个人围了小车子。 “哟,哪个村的啊?开小车了都。”流口水的声音,咕咚咕咚的。 “搞不好是城里的哟?!” “屁,城里的小孩哪个还到乡下来读书的?”很鄙视的口吻。 “城里的小孩到乡下玩两天吧,那小子一看就是乡下的,小姑娘倒是精精神神的。这年头,大老板哇。”很有总结性的发言。 ......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过渡完就好玩了,嘿嘿嘿。 ------------ 第21章 宽敞开阔的操场上,时不时的跑动着一两个小学生,或站或跳,嘻嘻哈哈。安静的aa小班里,小朋友们拿着小小的彩色铅笔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着,只有余丫站在小椅子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外面的情形,时不时的‘嘿嘿’一声。 “嗯咳-”施星儿突然咳了一声。余丫还没反应过来呢,身后便传来了老师的声音。 “班长,你怎么可以带头破坏学习纪律呢?”王丽手里还拿水杯,牵着一小妞进了教室,不满的看着起了带头作用的余丫,反思:昨天刚任命的职务,今天就带头犯错,这荣誉是不是给的太早了啊? 小妞得意洋洋的冲余丫笑了一下,昂首挺胸的回到自己的小座位上。 “老师,我想到外面玩。”余丫很诚实的表达自己的愿望,眨巴了两下眼睛,把画了两个大圈圈的小本子交给王丽,希望能给予满足。 王丽看了看画的五颜六色的小本子,歪歪扭扭的‘太阳’俩字,乐:“哇,余丫会写字了呢?是哥哥教的吗!写的真好。外面的小哥哥小姐姐不是在玩,他们也在上课呢,你看,那边树底下就是他们的体育老师。听话,再画一个太阳,我们就下课,好不好?余丫是班长喔,得给小朋友们起带头作用,下课老师带你们玩老鹰抓小鸡啊。” “好。”小朋友们高兴了:哇,又可以和老师玩了呀,a班的小朋友都是自己玩的,好可怜啊,哈哈哈哈。 乐了一会,教室便慢慢的安静下来。 “王老师,这是教师节的节目表,你们班也得准备两个节目。”小学组的老师过来,乐呵呵的看了看听话的小朋友们,递了一张表给王丽,漂漂亮亮的扭身走人。 “老师,老师,我会跳舞。”夏英英一听,忙举手报名,正是那个到老师办公室打余丫不专心做作业小报告的小妞。 余丫低着脑袋画自己心目中的七彩太阳,撇了撇嘴:哼,就知道表现。可惜,你再怎么蹦跶,有我在,你就别想当班长,哼哼,你这小三专业户。 “哦?!”王丽亮了一下眼,笑,“那还有哪几个小朋友们学过跳舞啊?”环顾四周,只看到夏英英的小手举在半空中。 “我也会跳哦。”金青青慢慢的从后面的座位移到余丫的左边,趴到余丫的脑袋边,用以为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的说。 “教师节表演哈,台下坐了校长,老师,还有小学那边的大哥哥大姐姐,你也会跳吗?”王小怡坐在余丫的右侧,用手肘撑着脑袋,咬着小铅笔,悠悠的说。 “嘘一品武神。”余丫给王怡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赞同;又比了比小手,示意轻声些;然后和王小怡一起巴巴的看着开始脸红的金青青。 果然,金青青很不负众望地扁紧小嘴,使劲的摇头,不再出声。 “你们又背着我在说什么?”施星儿突地从后面伸了脑袋趴到俩人中间,也故意压低着声音。可惜,就他那大嗓门,压低了也是小朋友正常的音量。 一时,老师,小朋友都转头看向这边的超级小组合。 余三思见大家都看余丫那边,也不管现在是上课还是下课,‘腾腾’地跑到余丫边上,力证自己也是超级组的一员。 余丫朝王小怡呶了呶嘴,一副‘小王,看你的’表情,然后装不知情般的开始画画;金青青也小猫一样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施星儿见余丫没看自己,也放心的坐回了位置;只剩余三思一个,还坚定的站在余丫的小课桌旁。 “咳,老师,刚才班长冒出了一个有趣的想法,我们就一起说了两句,看看是不是可上当节目,嘿嘿嘿。”王小怡很不厚道的掐了余丫的胖胳膊一把,站起来回答大家的疑问:我爸爸妈妈是老师没错,可也不能老是让我当‘挡老师的’呀。 余丫一听,吓到了:什么人啊,叫她应付一下,倒把狼给招家里来了。乖乖,可别再说什么高难度的哈,我可是木头桩子一个,动一动就全身‘咔嚓咔嚓’响的哇。忙也站起来:“老师,我们想唱昨天教的大公鸡。”说着,就自己拍着小手,扯着嗓子唱:“大公鸡,每天早起,咯给咯给啼......” 小朋友们一听唱歌,也开始轻合起来,准备全身心地投入到班长那开始歪扭的节奏中去。 “好了,老师再看看,到时候大家一起排个节目,全班小朋友一起演,好不好?!”王丽忙把课堂纪律抓到自己的手心里。 “好。”小朋友们都激动了:哇,我要表演了,我要叫妈妈(爸爸)来看。 余丫也激动了,拍着小手热烈赞同:哇,大家一起演,就算我演差了,我踩xx一脚也没关系,让她先哭就得了。 王丽见教室的气氛调动的差不多了,按了按手:“好了,那小朋友先把画给画好,老师到隔壁想想节目,你们不许大声说话,不许欺负小朋友喔。” “是。”施星儿和余三思应的特别大声,班上就属他俩长的最高了。 “小王,你不乖噢。”余丫坐下,眯着眼,奸笑的睨了眼王小怡。 王小怡也瞄了瞄余丫,仍旧坐怀不乱的禀承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大叫的方针。 余丫趴到小桌上,痛苦的哀嚎:“天哪,我家小王王不理我呀,不理我了呀...我好可怜啊...” 余三思一见余丫的样,嘟喃着‘哇,大奶奶附身了,大奶奶附身了’,跳了两下,蹦回自己的座位。 “不许叫小汪汪,”王小怡一听这新出炉的外号,急的面红耳赤的,看了看时刻关注着自己的施星儿和余三思,忍了忍,“再叫,再叫我就咬你。” “哼,班长带头吵闹,我告诉老师去。”夏英英‘义正词严’的指着余丫,说完,抬起小短腿‘腾腾’地跑出了教室。 一秒钟不到,教室就安静的像从来没人说话过一样。 余丫点头:不错不错,看来我们的训练做的很不错,大家都齐心一致了。哼哼,夏英英小狐狸,如果你再像以前那样捧着手里的,占着锅里的,还盯着别人碗里的,可别怪我给你快乐的童年留下点什么阴影哈。 ------------ 第22章 刚打下课铃,王丽就想好了自己班的节目并趁着没放学匆忙的排演了一次,歌舞--让我们荡起双浆。很不幸的是,余丫被确认为跳舞队员,而且位置还是队伍最前面的,因为她是班长。 虽然夏英英很不服气老师的决定,但也无可奈何。 余丫也不是很信服这个理由的,总觉得自己天真活泼,可爱无比加上骚包凤凰大哥的出场才让老师找到了关注点,当然,余大哥才是压倒骆驼的那根稻草。 “小青青,明天你跳第一个,好不好?”余丫腆着花见花开的笑脸,拱着金青青。 金青青被挤的涨红了小脸,慌的直摆手:“不要不要,我是唱歌的,我不跳舞,不跳。” “余丫,你有卡片不?”王小怡在外面看着旁边的小朋友在比着飞卡片,刚从厕所回来,便挥着手上的小水珠,问到一品武神全文阅读。 “有有,我把卡片给你,你能帮我一件事不?”余丫赶紧转移目标,谄媚到。 王小怡想了想,觉得好像没什么,点点头:“我能做到的事情才行。” “行,没问题。小汪汪,你真可爱,你真是天使。”余丫抱着没来得及闪开的王小怡,哈哈乐的像走火入魔的出山老怪一般。 放学了,余小爷爷很朴实的推着一辆独轮车来接。高高的小木架下支着一只瘦瘦的轮子,两边各是一级台阶模样的大木块,并着小木架一起钉入一个小凹框里,小凹框并不密封,敞开着,就直着两只长长的木棍当把手,方便人进出。 “小爷爷--”余丫一见,忙朝那木车奔去。 “爷爷--”余三思也一手拎着裤腰跑。 “嗳嗳。”余小爷爷才五十多,高高的个子,比余爷爷壮实不少,喜欢穿着补了补丁的衣服出门,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贫农一样。没事时总是眯着小眼,好像随时在算计什么似的。但只有接触过的人才知道,这小老头可是个老实人。虽然余小爷爷自己也有孙子孙女好几个了,不过看到精力充沛的余丫,还是乐呵呵的,“小丫,姐姐呢?要不要一起回家啊?” 余丫踩着小台阶上了车,坐到宽宽的把手处,把手里的小菜盒往书包里塞:“姐姐还有一节课,我们先回家吧。姐姐说晚上还要做作业,等星期六了再回家玩。” “喔,那我们走吧。”余小爷爷给俩小孩的膝盖处绕了圈绑绳,推着小木车,走人。 一老俩小乐呵呵的启程了,后面的王丽有些凌乱了:自行车,小货车,小汽车,小独轮车,天哪,这个学生家不会是一人一辆车的吧?! 刚进村口,余丫就准备下车:“小爷爷,我到大伯家玩,一会再回家。” 余小爷爷停了车,自己压了一条腿在余丫的位置,把余丫抱下车,然后再把余三思挪到把手位的中间,才重新抬车:“好,我看到你奶奶会说一下的,你不要玩的太晚啊。” “嗳。”余丫扛着小书包朝余小爷爷挥挥手,进了大厂门,直奔漂亮的小高楼去。‘哼哧哼哧’的爬上三楼,坐在楼梯上歇了歇,朝响着广播的房间走去。 “大姐。”余丫颠着脚尖,把脑袋搁在裁衣台上,瞄了瞄:哇,二姐不在,好机会。 余大草趴在裁衣台上,正在翻着电切刀的说明书,一听,朝门口歪了一下头,笑:“小丫放学啦,饿不饿?” 余丫摸了摸小肚子,也歪着脑袋:“有好吃的吗?”吃饭皇帝大啊。 余大草乐了,揉了揉余丫的小脑袋:“晚饭还没烧呢,大姐有饼干,小熊的喔。”也不等余丫应声,就去拿了一包来,倒在小凳子上。 余丫也不客气,搓巴搓巴小手直接扑过去:“大姐,咔叽咔叽,二姐在不在,咔叽咔叽。” 余大草拿着小茶杯给余丫倒了一杯,喂她喝了一口:“找你二姐有事吗?嚼细点再咽,干什么啊?” “咔叽咔叽,我要,咔叽咔叽,要小卡片,咕噜咕噜,嗝,上次二姐说要给我小卡片的。我和小朋友说了,明天要给她们的。”余丫手口不停的二掉两片小饼干,才说:小熊啊,我好喜欢你的奶香味啊,脆脆的,香香的。 余大草笑了笑,说了声等着,就出门去了。不一会,抱着一个大鞋盒回来了。 “哇,大姐,你比冯程程还好看领主威武全文阅读。”余丫接过一看,激动的满嘴溜火车。 “大草,你......”蒋树明满手的油污,黑黑的国字脸上也沾了星点的油渍,172的木杆子看上去和健美的大草不相上下。 “喔,你怎么来了?”大草红了红脸,见余丫嚼着小嘴,看蒋树明,忙说,“有什么事吗?” 余丫看了蒋树明一眼,就懒的搭理了,宝贝一样的看着形状各异的小熊饼干:切,大姐夫出现了,唉。 话说,蒋树明也是个勤快青年,只是出身山区,无兄无妹的,要啥没啥,只是人还过的去。想当初为了这事,大伯大伯母费了多少心啊,可惜别看余大草温温柔柔的,一下决定也是九头牛拉不回来的主。闹到后来,俩人竟然私奔而去,嫁妆啊什么的,什么都没有,俩光标司令就为爱天涯去了。后来余大哥天涯了,才回来照顾老人。那时候他们的爱情结晶都两岁多了,大伯大伯母也只好接受。余丫懒的搭理他呢,是因为回来以后的蒋树明傲骄了,甚至有一次还对李程荷拍桌子,哼。 “那个,有什么事到后院找我爸,我,我,得看着妹妹。”余大草推了推蒋树明。 “喔,没事,我看你拿东西,来看看要不要帮忙呶。嘿嘿,小丫头,懂什么。”蒋树明冲余丫笑了笑,想和她打个招呼,但还是被余大草给推走了。 “嗓门大,眼睛飘,大姐,那人不好。”余丫摸着小熊饼干,忍了忍,还是出声。 余大草扶着门框正朝外看呢,愣了愣,慢慢的走回来,蹲下,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胖胖的糯米团一样却摆着一副‘我很懂哦’模样的小堂妹,笑:“就你知道的多,小半仙,快吃吧,我陪你到奶奶家去。以后啊,少跟你外婆参加迷信活动,呵呵呵。”微笑着给余丫收拾小书包,窗外斜阳映在余大草淡黄色的发丝上,朦朦胧胧的,好似岁月就此停住一般。 “来,走吧。等大姐有空了给你做件小夹克穿穿,呵呵呵。”余大草见余丫愣愣的盯着自己这边,以为是看新到的布料。 余丫拉着余大草温暖的大手,跟着她往外走,有些闷闷的:是啊,那么倔强的人,岂是自己三言两语能改变的?!算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以后如果姓蒋的还敢跟我老妈拍桌子,大不了我自己去找场子回来。 ‘哗--’半空中垂下一个花花的小书包,拉链一开,小小的小桌子上就铺满了花花绿绿的动画小卡片。 “哇,我的希瑞--”王小怡和金青青兴奋的抓着希瑞公主的小卡片。 “哇,我的黑猫警长--”施星儿也抓着黑猫叫。 “哼哼,我家二姐还有很多很多,是吧,小丫?”余三思抓着一大把卡片,讨好的看着神气十足的余丫。 余丫站在自己的小凳上,小手叉着胖腰,点点头:是我家二姐,不过看在专职接送司机小爷爷的份上,饶了你。 王小怡高兴了五秒钟,把手里的小卡片放回小桌上,抱着小胳膊,很警惕的看着余丫:“给我们的?全部?对了,你昨天叫我帮忙,帮什么忙?” 余丫小狗一样的点着头,哈啦着口水滴子:“小王王,嘿嘿嘿,那个,嘿嘿,跳舞那个,嘿嘿,咱俩换个位置啊?”千万别让我排第一个啊,要不大家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王小怡放心了,又抓回小卡片:“就这事啊,行啊,你和老师说就行了呀。”颠着两条小辫,歪着脑袋笑,怎么看,都不像坏小孩。 余丫差点一个踉跄摔下地:狠,小汪汪,你的心,绝对不是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时光啊...... ------------ 第23章 余小爷爷自打儿子女儿们成家了,就顺带分了家,省的妯娌叽叽呱呱惹人烦。一分完,自己也就只剩两亩地,于是米由三个儿子出,一家一百斤,平时除了种点红薯啊,菜啊的,几棵果树的,也闲暇,于是就在镇郊火车站找了个站台保洁的事干。邻着镇上的小学校区,上下班时间又和学校差不多,便揽下了接送宝贝大孙子的任务。当然,余丫也像小尾巴似的被‘无良’的余应礼给粘了上去。 “啊呀,小丫怎么了?哪摔了吗?”余小爷爷站在学校门口和卖生姜糖的小贩聊的正哈皮呢,见宝贝大孙子风一样的奔了,忙把独轮车调了个头,刚接了大孙子,又看到余丫半抬着俩胳膊,有气无力的像只没了气的小皮球似的,赶紧放下手里的余三思,上前几步把余丫抱了起来,忙问。 “小爷爷,我好累啊!”余丫脑袋歪在余小爷爷的肩头,俩胳膊自动的搭到余小爷爷的脑门上。 余小爷爷一听,乐了:才四岁的小娃娃喊‘累’呢?也不恼,拍了拍懒洋洋的余丫,和和气气的安慰到:“玩游戏玩累啦?!那怎么办呀,小爷爷推车来的,抱了小丫,三思就得推大车回家了。” 余丫懊恼的看了眼冲自己嘻嘻笑的余三思,装赖:“小爷爷抱我,叫三思走路和。”走了这么多年路,能重新回归大人的怀抱,哪怕多呆一秒,那也是一秒哇。 “好,听话,今天小丫坐正中,三思坐边上,小爷爷发车了哇。”余小爷爷可不是余应礼,余胜,没那闲工夫和小丫头扯,硬是把橡皮糖一样的按到车上,抬车走人。 余三思也不计较爷爷把好位置让给余丫,反倒很好心的往外让了让:“嘿嘿嘿,我就滚了一遍就通过了呢。哈哈哈,还好我不是班长。” 余丫一头黑线:这死小孩,馒头一样蒙着脑袋地上一滚,谁不会啊?!!你来试试,举俩大花束跳一下午,你试试。 “三思,你怎么这么没上进心啊?读书就得读好,不能读输掉,明年要用功啊,先争取当个副班长。”余小爷爷对于孙子的不思进取,生气了,一手把着车,一手给了余三思一个爆粟。 余三思被突如的一敲给敲疼了,本来拉着余丫的小手赶紧缩回来揉摸自己的脑袋。好巧不巧,路上正躺着不知哪来的半块砖。余小爷爷正后悔自己的笨手,也没看地形。于是,车轮胎‘嘣’的一下撞上了砖块,扭了扭;胳膊虽然搭着车身,但压根就没使劲的余丫被这么一扭,一个倒栽葱,‘叭’的一下,落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余丫愣了愣,胳膊和腿脚开始提醒她有意外疼痛出现了,才‘哇--’的一下嚎出声。灰扑扑的小脸被泪一淌,正宗的小花猫出炉了。 “呀呀,这可怎么办?”余小爷爷慌了,忙放下车把,来扶余丫。 余三思本就坐在外围,余丫一下去,不平衡了,刚想把屁股挪过来一点呢,爷爷又撒手了。好嘛,‘哐叽--’“哇--”余小爷爷那一房的宝贝大孙子也开始掉金豆了。 “啊哟,这叫什么事啊!”余小爷爷一手抱起余丫,一手扶好余三思,搂了搂,让俩小孩自己抱着对方,赶紧把车扶好,又一手一个的抱上车,拿车绳绑好,“啊呀,所以不能随便打人啊,你看看,啊呀,不哭不哭了,爷爷给你们买棉花糖吃饭,一人一个。小丫啊,不痛了哦!” 余丫拿出自己的小手绢擦了擦脸和手,呜咽:“痛,痛。”还好没破皮,这个坏蛋小爷爷。 余三思可没余丫懂事,还嚎的起劲着呢:“我,哇哇,手断了,咳咳,哇哇--”哭着,还甩了两下手背破了点皮的左手。 余小爷爷脸上的汗更多了:“好好,吃了棉花糖就不痛了,还有粒粒甜,爷爷都买,都买痞仙。” 等回到家,余小爷爷不像平日那般的逗留逗留,放下余丫笑了几句就走了。 多云的天,余爷爷摸完地里的活,也早早的回家了。余奶奶有些纳闷:“老头啊,小叔怎么了啊?今天也没看他家杀猪宰鸡的呀,跑的这么快。” 余丫举着棉花糖,舔舔,又拿了手里的小糖果包往余奶奶跟前凑。 “小丫自己吃,自己吃,奶奶吃了要牙痛的。”余奶奶把余丫推了推,收拾着余爷爷的旧衣服,准备裁了当鞋垫。 “嗯。”余丫抽了抽鼻子。 余爷爷正泡着茶呢,纳闷的转头看了看,弯下腰来摸了摸余丫还有些红的眼眶:“这死老二,打孩子了呢!我说怎么这么好,又买吃的又跑人的,这死老二。” “啊?”余奶奶一把拽住提脚往外走的余爷爷,“啊哟,你等会等会,先问问小丫啊。”见余爷爷回来了,便自己抱了余丫坐好,“小丫啊,小爷爷打你了吗?” 余丫舔着棉花糖,摇头。 “那你哭什么呀?你看,眼都肿着呢。不怕,和奶奶说,哪个打你的,叫小哥哥去打回来。”余奶奶霸气十足的诱哄。 “坐车车,摔了,痛;老师叫我拿花花,手也痛。”余丫被余奶奶宽慰的又开始水汪汪了:奶啊,你最好了,你要好好的,长命百岁啊! “我就说,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连个车也推不好,明天不要叫他送了,哪个知道以后有没有这个好运气。”余爷爷摸了摸余丫的小脑袋,小胳膊,小腿的,“叫应礼自己送好了,天天偷懒,这么会工夫的时间也计较,真是个懒骨头。” “他忙呀,四张嘴呢,还要给你这个老头子一担米,就两个人干活,哪个像你这么空啊,一把水壶浇一天的菜。”余奶奶发飙了,事关宝贝小儿子,她可是比鸡妈妈还护的紧,“叫小胜送好了,骑个车也就十来分钟的事,送货么更方便。” “随便吧,你就宠吧,看你宠个什么人出来,哼。”余爷爷背着手,准备去余小爷爷家要个说法,把人摔了也不吭个声的,到底是什么打算。 “哎哟,你就消停点吧,多惹些麻烦显你能啊!你儿子也不比他多,臭牛哄什么呀。”余奶奶很不客气的嚷嚷。 “我不去,等下应礼来了,你怎么回?‘咦,我没看到呀。’‘呀,谁知道她哭什么的。’叫应礼自己和老二去说去?!”余爷爷瞪着大眼,朝余奶奶喊。 余奶奶一手掩了余丫的耳朵,一手掩了自己的:“喔,去吧,去吧,问清楚来哈。” “奶奶,今天我跳舞累着了,明天给我做个大饭团,好不好?”余丫嚼着蚂蚁一般大小的小糖果,说。 “好,明天奶奶给你做,吃的饱饱的,才跳的好看,是吧?!嘿嘿,还是我乖孙女有本事,一上学就当班长。啾啾啾。”余爷爷出马去了,余奶奶马上又开怀了,搂着余丫啃。 晚饭后,余丫把饭团盛进大饭盒里,跪坐着,把饭团敲的圆圆的,拿黑黑的干菜当眼睛,红红的胡萝卜丝当嘴巴,浇了两勺酱汁当耳朵,把剩下的煎鸡蛋放在最上面,当帽子:“奶奶,好不好看?明天就照这个给我做。” 余奶奶收拾着桌子,瞄了一眼,应:“好,就照这个小猪的样,做个大猪头给你当午饭去。” 余爷爷和余丫对视了一眼,看着饭盒里漂亮的小人头,疑惑:我奶奶(老婆子)眼神怎么了,这么大个脑袋,怎么就看成了猪呢?? ------------ 第24章 “大嫂子过来啦。哎哟,给我们小丫吃了什么好东西啊,肚子都像个大西瓜了呢。”余应礼,李程荷还有三爷爷,三奶奶都拿着空碗正坐在岔口聊着天。见余奶奶抱了个小筐牵余丫过来,三奶奶眼尖的打招呼,“小丫,这可不行啊,你天天去吃你奶奶的饭,有没有交大米给爷爷奶奶啊?!”三奶奶很一本正经的唬到。 余丫歪了歪脑袋,鼻孔朝天的说:“哼,我小哥说我是肉圆子,爷爷奶奶看着我,吃饭能多吃好几碗呢。” “这小笨蛋,就说爸爸有给米过的,我是小孩子,又吃不多。”余奶奶把线筐递给李程荷,抱着余丫和三奶奶说笑。 “哼,反正小哥说和我一起吃饭,吃的香。”余丫还嫌笑氛不够,嘟着小嘴,再确定一次。 “哈哈哈,真是个宝贝。”三奶奶笑。 三爷爷听完,也配合的把空碗放到嘴里扒拉:“嗯,嗯,有小丫在,三爷爷也很开胃。” “小孩子。”李程荷摸了摸余丫的脑袋,笑,拿着小筐朝余奶奶说,“妈,拿这些做什么,这么粗的羊毛,贵着呢。” “秋花给的,又不要钱。趁空闲的时候织点围巾啊,手套的,省的天冷了又忙乱。去年小丫的手套都太小了,毛线旧了也不暖和。我这眼睛不行,你自己织吧,也好织点花样什么的。”余奶奶还没说完呢,远远的传来了锣声。 “哇,卖梨膏糖的来了--”余丫挣扎着下地,作势要往自家屋子左前面的小代销店跑去。 “小丫,小丫,梨膏糖,梨膏糖--”余三思抱着个大海碗,一脸的饭菜,从小爷爷家那边跑来,碗里的米饭好像知道路上没什么鸡鸭,一颗颗的争着往外蹦,抱着宁被人踩不被人吞的宏愿朝大地奔去。 “三思,你给我回来,饭都掉光了,这败家玩意。”余小奶奶跛着脚,追出来但压根就追不上。 不一会儿,余小爷爷大步流星的追出来,一手捧着自己的海碗,一手像拎小鸡似的拎了余三思,恨不得把地上的饭都捡起来,可惜只能用力的嚼着自己嘴里的米饭,等吞下去了才骂:“跑什么跑,这腿快的,有老虎来追啊?□怎么教育我们的......”正准备好好教育孙子呢,一扭头,看到余丫反跑了回来,顿时红了红脸,把余三思拎着就走,“回家叫你爸爸收拾你。” 余丫站在后面,捂着小嘴,‘嘎嘎嘎’的乐:小爷爷好像做错了事生怕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一样呢,哈哈哈三国无赖战神。 余应礼把自己的碗交给李程荷,拍了拍屁股,疑惑的问余奶奶:“小叔怎么了?至于吗?” 余奶奶笑了笑:“没事没事,正常着,你小叔什么时候和你一样就知道空聊的。嘿嘿,走走,去看看卖梨膏糖的。好吃的话,奶奶给小丫买。”说着,拍了拍余应礼,示意他也一起去。 天刚刚黑下来,卖梨膏糖的很大方,给了小店一块钱,牵了根电线出来,在小店前面不大的空地上摆开了架式。一辆拖拉机,把手上竖了根木杆,绑着大大的电灯泡,一个老头从拖斗上往下拿长凳,大锤的物什,一个年青人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一人一个锣的回来了。 “卖梨膏糖的,今天的梨膏糖吃什么的啊?”准备工作还没就绪,但那老头也不急。村人有些还抱着碗的,有些已经搬了小凳子抢好位置了,更有的喊着小孩回家吃饭。三爷爷吃饱了,闲着,蹲到拖拉机边上笑问。 “梨膏糖啊,我这梨膏糖好啊,有痰化痰,便秘治便,放屁通气,好哇!”老头笑着说了一句,后面的直接就唱了出来。 一句唱完,村里人手闲着的都拍了掌:“好,再来一个。” 余丫坐到三奶奶递来的小凳上,接过一团小锅巴嚼,看着那忽地亮起来的灯泡,津津有味:缺乏文化娱乐的乡村,真可爱啊。 “咚,小哥叫我唱啊,我就献一个,路过的,吃饭的,喝水的,都好过来看看啦。梨膏糖,黄叽叽。什么做?不能说。什么用?吃健康。我这么说,你们肯定不相信,来,试一个--”老头看了看天色和围观的人群,见差不多了,唱到。 老头一止声,那年青人就把上衣给扯了,露出精干的上身,躺到长凳上。小孩拎着大锤站在边上,等着老头的指令。 “二凤,这里。”有相熟的妇人见方二凤也来了,忙热情的招呼,让她到自己这边的好位置来。 余丫也探着小脑袋瞧:大伯母这样的大忙人都来啦?不知道爷爷会不会也来凑凑热闹。 一声喊,惹来一阵笑。马上就有脸皮厚的起哄:“大婶子,来试一个啊--”说完,又是一阵笑。 方二凤也不是好惹的,撑着嗓门喊:“来,你也下来,婶子就陪你试试看。你躺下,我拎锤!” 小老头笑了笑:“你们肉麻归感情好哇,我这个试的可是真本事哇。来,小仨儿,走--” 刚喊完,那小孩咬着牙,拎起大锤就往那年青人身上砸去。‘咚--’的一声。吓的很多年青妇人都不敢看。“哇,哈。”胆大的,年纪大的倒看了个真切,直叫呼。 三奶奶倒好,自己眼睛睁的溜圆,扯了嗓子‘啊’了一声,一只大胖手把余丫的小半脸给捂的严严实实的。 “三奶奶,我看不见了。”余丫嘟着嘴,不满的抗议。 李程荷收拾完才来的,来的迟了些,只能站在外围,本来还担心的,一听这声,也放了心。 人群被余丫的反抗震醒了,开始细细的讨论开来,还有胆大的从场边上绕着溜近些去看看那年青人的反应。本就站的近的那些就笑:“放心吧,出不了事,就这贼头贼脑的还充胆大?哈哈哈。” “呀呜嘿,起来--”老头拿了根红缨枪甩了套枪法,把枪头指向年青人,吼了一声。 年青人起来了,坐在椅子上朝四周看了一圈,起身,拱手致意。 “哇,真功夫啊--” “哟哈,这身体不错--” “哇,这么敲都敲不死啊?华舞初兰!练过的啊?” 余丫依旧‘咔吧咔吧’的嚼着锅巴:锅巴冷了就硬,还是热热的时候好吃,再来点青菜汤就更好了。 “小丫,你在这里啊?!刚才你没看到啊?!我看到了,那锤子砸那人胸口了,真真的。”余三思蹲着挪到余丫边上,看着那块小锅巴吞口水:刚才急着过来看,饭还没吃饱呢。 “那,给你吧。”余丫瞧着余三思的嘴,那口水都快滴下来了,真没胃口啊。 余三思也不客气,接过去就咬了一口,啧啧有声的吃。 场里的小孩朝这边看了一眼,马上就收回了视线。 “真金不怕火来炼,身体是革命的大本钱。要想身体好,梨膏糖少不了。体质虚,不吃没力气,没健康,没气色;体质好,当糖吃,甜丝丝,没农药。呀哈,嘿哈--”老头不知什么换了身漂亮的黄色短打衫,边绕圈边说,说完又甩了套枪法。 “多说没用,仨儿,来--”老头见围观的群众只有几个年纪大些的朝自己的小箱子看,准备再出一个节目。 “来啦--”小孩应了一声,拿了根粗绳,跳上拖拉机,一头绑车顶的立架上,另一头绑到小店门口的柱子上。 “各位乡亲,各位妇女同胞,各位小朋友,梨膏糖好不好?年纪小的吃了才是正宗的大道理,来,飞枪走绳。”老头朝四周拱了拱手,小孩已经站在拖拉机的车顶的粗绳上,准备出发。声音刚落,小孩就飞快的朝小店那头走去,老头甩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枪法在下面步步紧逼。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只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腾--’小孩顺利的走到了小店的柱子旁,搂着柱子亮了个相,满头的汗水被昏黄的灯光衬的亮亮的一片。 “身体强不强,小孩说了算。来,小哥哥厉害不厉害?”老头现场采访起小朋友来,第一个逮到的就是余三思。 “厉害,厉害。”余三思拼命的拍着小手,一脸的不可思议。 “小妹妹说,小哥哥厉害不厉害?”老头嫌余三思太过头了,怕给人留下‘虚假’的印象,忙采访看起来乖乖的余丫。 余丫不知道说什么,看那还在半空中的小孩笑着看过来,隔着灯泡,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点头。 老头见只有边上几个人看到小姑娘的点头,不满了,又问:“小妹妹说不出话来了呢,没关系,爷爷再问你一句,哥哥厉害不厉害?来,喊出来。” “厉害,厉害。”余三思自己扒到老头的眼前,挡了余丫,跳着脚喊。边上几个小孩见余三思的样,也学着喊“厉害”“厉害”。 “这孩子就是吃梨膏糖长大的,不用多,一天一颗,饭菜无所谓,时间无所谓,但最少要一个疗程,十天,一天一颗,一颗只收一毛钱,一块钱,买个健步如飞,生龙活虎了啊,来呀来了啊。”老头很满意余三思的热情主动,打着花枪回到主位。 “xx,你买不买啊?” “老婆,买不买啊?” “妈妈,要不要买点啊?” 一时间,村人热情了,沸腾了,四处的找亲人,讨论着要不要买。 那小孩已经下了地,和年青人一起站在老头的边上,淡淡的笑着痞仙当道最新章节。 “不就一块钱吗?!买了,老头,来两块钱的。”不知道哪个冲动的傻蛋开启了序幕。 于是,陆陆续续的,有人跟着都围了过去。 “二凤,你们这么忙,你也买点哇,钱赚来总要花的呀。”妇人们起着哄。 “算了吧,甜咪咪的,我家老福,老大都不喜欢吃呢。”方二凤笑笑,很享受大家的热情。 “啊哟,不喜欢吃也买点备着,有总比没有好,以后谁知道上哪买去啊?身体好,几千几万的钱都赚回来了。”妇人们开始推搡起来。 “好好,别推了,鞋都挤掉了。”方二凤还是笑,但声音透亮,估计如果余爷爷坐在厨房窗前的话,应该也能听到。 余小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余丫的身后来,小声的说:“小丫,摔的还痛不痛啊?妈妈有没有骂啊?” 余丫一扭头,就看到余小爷爷‘鬼头鬼脑’的大脑就在眼前,忙缩了缩:“不痛了,妈妈不知道,爷爷说不要和爸爸妈妈说。明天,以后小爷爷不能再把我给摔了喔。” 余小爷爷激动了,忙揉了揉余丫的小脑袋:“好好,不摔了,以后小爷爷天天给你买棉花糖。”说着,见余奶奶看过来了,忙闪人。 一时间,场内挤满了人,甚至有心急的买了就往嘴里塞。 余丫看着那老头笑皱的老脸,摸了摸下巴,点头:明天和老师说一声,换那狐狸英英跳舞好了,我也组个小品得了。嗯,就这样,还省的机器人一样的跳来跳去。哇,我怎么这么聪明啊?梨膏糖就不用吃了吧! 卖了药,人群也陆陆续续的散去。 余应礼抱起余丫往家走:“小丫有没有吓到啊?明天再上一天学,后天就星期六了呢,回家睡觉咯。” 余奶奶买了一包,火柴盒似的,拿在手里:“应礼啊,等等,好不容易抢着一盒,给小丫吃一块。” 李程荷拿了小凳和三奶奶走在后面,一听,忙赶上来:“妈,不用了,一盒就一疗程,给小丫吃就少一块了。再说小丫还小,多吃饭也长的壮。” 余奶奶想了想,也停了动作:“也好,叫老头子先吃,吃的好,下次他们来了,我再给小丫买。” “嗯。”李程荷爽快的应了。 “奶奶真好。”余丫趴在余应礼的肩头,朝余奶奶笑,远远的正看到那小孩和年青人正在收拾着物什。 走到岔路口,余奶奶就和余丫道了别,右转了个弯,走了。余应礼抱着余丫和李程荷,三奶奶向左走去。 “你妈真是的,小孩吃的东西哪能这么顺便的?”李程荷小声的说。 “嘘。”三奶奶拉着李程荷,瞪了一眼,“儿媳妇都当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懂事?!” 余应礼也说:“就你话多,显的你能怎么的啊?那,多练练,过几天过年了你也给我们演个相声什么的吧。” “哈哈哈--”三奶奶的。 “嘻嘻嘻--”余丫的。 “你想死啊--”李程荷的怒吼。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吧,又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传上来,唉。 ------------ 第25章 白白的小脸,红红的小嘴,浓黑的小眉毛,夏英英穿着黑白条纹的连衣裙蹦蹦跳跳的进了教室。路过余丫的小课桌,故意的昂着脑袋,眼角瞪了一眼花花小褂的余丫,不屑的走开。 余丫瞥了一眼,抽抽着嘴角:小斑马呀小斑马,你怎么就没碰上大鳄鱼呢! 不一会,王丽拎了台小小的录音机进来:“小朋友们,作业都做完了吗?!下面我们来练习歌舞了喔。”说完,那些唱歌的小朋友们飞快的跑到教室后面排好队伍;跳舞的小朋友除了夏英英还有另两个小女孩积极点的,其他的都好像得了慢动作症一般的缓行着。 “老师,这个是我二姐给我编的作品,叫我祝老师教师节快乐。”余丫捧着一本旧旧的作业本,殷殷的看着王丽。 “嗯?”王丽愣了愣,放下录音机接过小本子,“这是什么啊?小品?我是小蜜蜂。这是什么啊?” “剧本,我二姐说只要演这个,肯定能拿奖。这是她和同学一起编的,可惜她要考中专,不用玩游戏,就给我了。”余丫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小凳上,颠着脚尖,一手扒在王丽的肩头,脑袋凑到小本子前面,认真的解释。 王丽也没觉得讶异,反倒很自然的应声,一目十行的看着小本子:“嗯,嗯,不错不错,你二姐是哪个?” “我二姐就是我二姐呀。”余丫一副‘老师,你真笨’的表情,“老师,我昨天跳舞跳的都踢被子了,回家的路上还没抓绳给摔了呢,你问三思,他也摔了一品武神全文阅读。我不跳舞了可以吗?我演这个小口。” “不是小口,是小品。”王丽笑了笑,摸了摸余丫的脑袋,想想她那生硬的动作,点头,“好,那你要找哪几个小朋友和你合作呀?呀,你怎么爬这么高了?快下来,当心摔着。” 班上的小朋友都一副羡慕的瞪着余丫,当然,还有夏英英不和谐的‘哼哼’声。 “嘿嘿嘿。”余丫很享受老师的搀扶,下了地,拿回小本子举到头顶晃晃,“哪个要和我演小品啊?” 刚说完,三思,王小怡,施星儿就奔了过来,金青青巴巴的看着,但小手揪着裙子矛盾着。 “星儿,星儿。”夏英英见舞伴不要自己了,跺着小脚恨到。 “叫魂啊,小心我揍你。”施星儿本来挺乐意就这样蹦蹦跳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搭了夏英英这号‘勤劳的小舞蹈家’,别人都收拾好了要回家了,她硬要是再拖一趟。又不是跳前面的,也不知道干嘛这么拼命,害的自己最近回家都只剩菜汤了。 夏英英见他扬拳头,也怕了,闷闷的扁了嘴。施星儿可是镇上的小霸王,直街,横街都出了名的。可谁让他爸爸是派出所的呀,就是蹦答的再高,也没人敢收拾他,唉。 “咳咳,斯文点。”余丫见队友居然这么暴力,忙赶紧的挽救自己‘超级小组’的形象。 “哼,”施星儿歪了脑袋,抱着小手,“我懒的理你们。” 王丽试了试嗓子,问:“就你们四个人,可以吗?那老师来帮忙排练排练。” “不用不用,老师。我大哥说了,表演就得小孩自己演,才童真可爱,大人教的就像‘小大人’了,那才不好看。喔,只是说小品喔。”余丫赶紧摆手,见金青青不过来,也不硬逼,各人有各人的爱好和自由,咱讲人权的很。 “嗯,那你们在哪排呢?”王丽看了看教室,一个教室同时排俩节目,无论哪个都受影响吧。 “呶,我们到司令台那里排。”余丫拉着王丽的手,颠着脚尖指着窗外操场上的指挥台。 王丽想了想,自己这边也看的到,便点了点头:“行,那你们去吧。如果大哥哥大姐姐上体育,你们不准闹,要乖乖听大老师们的安排,知道了吗?不许在外面打架,不许在外面吵架,知道了吗?” 四个小包子拉着小手,齐声应“是”,说完就跑了出去:哇,自由了。 操场的南角,五年级的小学生正在拍球,帅帅的体育老师坐在树底下哼着流行歌曲。 四个小包子撅着小屁股,吃力的爬上高高的指挥台,围成小团听剧本。 杨海是体育老师,安排好体育课的项目就闲着,忽然看四个小包子跑出来,幼儿园那边也没老师追出来,便过来准备管管闲事:“嗨,小不点们,哪个班的啊?” 四个小包子被打扰了,一起回头看向趴了个上半身在台上的老师,互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转了脑袋:不是我们老师,不认识。 杨海被打击了,两手一撑,跳上了指挥台:“哎哎,叫你们呢,老师问话怎么不回答。你们哪个班的啊?” 余丫转了转眼珠,糯糯的说:“大老师,我们是aa小班的,老师叫我们到这里排节目。” “喔?什么节目啊?”杨海乐了,也蹲到超级小组中间来。 余丫扁着嘴,不出声了;余三思看着余丫,也闭紧了小嘴;王小怡很不屑的白了眼杨海,抬头看着天上的朵朵白云汉末暴徒全文阅读。 施星儿见大家都不出声,这个脸上长着红豆的老师还不识趣的呆着不走,以为小朋友怕他,便吼到:“你又不是校长,我们干嘛要告诉你啊。” 杨海很顺手的拍了施星儿一后脑勺:“这小不点,还敢吼老师了?要不要叫你爸爸来开家长会啊?” “哼,我爸爸会抓人的。”施星儿很傲骄的昂着脑袋,好似巴不得老师把爸爸叫来一般。 “哇,有了。”余丫突然乐出了声,抓着杨海的大手,“叫大老师来演偷懒的大花猫,好不好?” 刚才大致的说了一遍,另外仨包子也有些明白,突地都闪闪发亮的盯着杨海‘嘿嘿’乐,好似饿了三四天的猫,突然看到了一条大鱼一样。 杨海被他们看的吓了一跳,一听‘偷懒的大花猫’,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忙说:“你们排,你们排,大老师个子太高了,当猫不合适,呶,叫这小胖子演吧,大老师就在下面看着哈。”说着,还不忘把施星儿推到中间去。 “好,谢谢老师。”余丫很甜的挥小手:体育老师就是好,脑袋大,神经粗,但都是一打一个准的主。小星星,你跑不掉了,哈哈哈。 “谢谢老师。”王小怡和余三思也忙挥手,很高兴这个难题解决了。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听豆豆老师的,他又不教我们。”施星儿坐到地上,很努力的挽救时机。 “星星,虽然不教我们,可是老师就是老师,我们要听老师的话。”余丫拍了拍施星儿的肩膀,一副‘我同情你’的臭样子,刺激的施星儿更加郁闷。 不远处的图书室走廊,俩老头捧着书正好经过,听着小包子们的话,笑:“哟,这几个孩子不错。走,去看看。” 小包子们正认真的探讨着呢,恍恍的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又一齐扭头:大老师走了,又来了俩老头,一个胖胖的,一个瘦瘦的,不过都不高。 “小朋友,你们在干嘛?”瘦老头笑。 “爷爷,我们在排节目,教师节的时候要表演给校长老师看的。”余丫环视了一下,正准备做出头鸟呢,没想到‘酷姐’小汪汪出面了。 “哦,是吗?演什么呀?”胖老头也乐了。 王小怡给余丫抛了个眼,示意‘你上’。 余丫摸了摸头顶的俩小辫,困惑:我就长着一副倒霉相吗?为什么每次你惹了事,都叫我给你擦屁股啊?!!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话:“爷爷,这个不能说,是秘密喔。”说着,还竖着小食指晃晃,一脸可爱的包子笑,还真让人无法再问。 余三思见来了一个,赶了;又来了两个,烦了:“爷爷,外面太阳很晒的,我们还要排节目呢,一会我爷爷就来接我们放学了。” 一说完,俩老头,仨包子都抬头看了看凉凉爽爽的多云天空。仨包子低头各干各的事,俩老头对视了一眼,胖老头笑:“哟,我们被小朋友嫌了呢。好吧,回去了,小朋友好好演喔,等校长爷爷给你们发奖状。这个台边边可没东西挡着,你们要小心点啊,别站到边边上了。小朋友再见。” “好,爷爷再见。”王小怡捂着嘴笑,拉着余丫,乖乖巧巧的和老头道别。 施星儿很郁闷的蹲着,磨着小手,练习着猫的模样。 余三思见人走了,又拾着小石头演习着:“这是我的小萝卜,过冬用的小萝卜喔。” ------------ 第26章 九月的下午,阳光依旧明媚,却不炙人。简易的小舞台,简易的音响设备,热情洋溢的老师,欢声笑语的学生,教师节的这天,镇小学热闹一片。班主任们带着各自的班级整齐的竖坐在操场上,看着台上或大或小的学生们表演。 司仪是小学一年级的语文组组长,兼一一班的班主任,也是余恋薇的班主任,姓万。高高瘦瘦的个子,漂亮的瓜子脸,熠熠有神的大眼睛,唯一略显不足的就是鼻梁不是很挺。此时正拿备忘稿报幕:“下面,有请aa小班的小朋友表演小品--勤劳的小蜜蜂,表演者:王小怡,施星儿,余三思,余丫。大家鼓掌。”说着,带着拍掌躲一边去了。 施星儿第一个出场,穿着一件黑黑的大外套,头上顶了个彩色硬纸做的帽子,上面写了俩黑黑的小字‘黑猫’。缩着身子,撅着屁股,东张西望的‘爬’到台中间。“喵,喵”叫了两声,坐到地上拿爪子擦了擦脸,“唔,我起的太早了,主人还没给我弄早饭呢,啊,我再睡一会。” 余三思左手拎着个小桶,右手拖了块写了‘蜂箱’的大纸板,穿着灰灰的长衣长裤,顶着个垂了纱帘的小草帽,走一步推一下小帽的往前行进。 施星儿虽说脑袋上顶了‘黑猫’的字,可趴着样还是照人样来的,四肢大张着,肚子朝上。 余三思走一步,吸一下鼻涕,拖一下大纸板:“啊,今天阳光灿烂啊,我带小蜜蜂呀,哐叽--”小手还在扶草帽呢,脚下一歪,整个人向前扑去,小桶也向美丽的万老师飞去,那大纸板也没幸免,跟随主人砸到‘大黑猫’的身上。大纸板后面俩黑黑小衣的余丫和王小怡半蹲着身,一时没反应过来,小衣上密密麻麻的‘蜜蜂’俩字被太阳照的的跟和尚袈裟似的,闪闪发亮。 “哎哟”“啊呀”施星儿捂着肚子坐起了身;余三思把帽子掀了,也坐下搓着自己的膝盖;王小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提早进场’给吓了一跳,‘啊呀呀’的叫。 一时间,台下笑声一片,连和蔼可亲的万老师都抱着肚子帮忙把小桶拎过来。 “啊呀,这懒惰的大黑猫还在家呢。”余丫听台下那恶作剧般的‘嘎嘎’声,忙反应过来,顺便踢了踢祸源施星儿。 “就是,黑猫懒的没有救了。”余三思搓了搓膝盖,见裤子没破也放了些心,落井下石到。 余丫急了,扑腾着俩小手绕着圈圈跑,踢了踢余三思,小声的说:“台词,台词。” “台词?这不是黑猫吗?!”余三思还是愣愣的指着施星儿,有些纳闷施星儿什么时候给改名了。 余三思听余丫一天一百遍的说‘台上说话要用喊的,要不坐在最后排的老师听不到的’,于是养了一个很好的习惯:只要对面人比自己多,说话的嗓门就比平时大个两三倍的。话音刚落,台下又笑成一片。 “我家的蜜蜂可不像懒猫--”王小怡小声的提醒到,也学着余丫,撒着俩小腿,拍着小手,作蜜蜂飞飞的样。 “啊,喔,我家的蜜蜂可不比这懒猫,大早上就起来找花,白天采蜜,晚上才有的休息。呀,小蜜蜂,这里有棵大桃树,快来采蜜噢。”余三思一经提醒,也想起了自己的词。忙拍拍屁股,指着台边上的铁柱子,示意小蜜蜂们上前去。 台下乐哈哈的笑声在老师们的示意下渐渐小下去。台上的四包子也开始进入状况。 “哼,只有没用的人才早上起来就要干活,我们有主人喂养,可不是你们起早贪黑的小虫子能享受到的,哼,喵喵喵--”施星儿猫着小身子,故意伸长了小手往前慢慢地爬。排练的时候余丫硬加的动作,本以为这动作优雅迷人,可离的远了,就只见这黑猫同手同脚的,肥肥的屁股还一耸一耸的,惹的低年级的小学生和幼儿园这边的小朋友又开始乐。 余三思等施星儿作完招牌动作,才同情的说:“真可惜呀,你家的胖叔叔出差啦,让你留家里逮老鼠呢重生种田人家。” “啊!!呜哇哇--”施星儿抱着脑袋在台上滚来滚去的表演着一只痛苦的黑猫,心里在害怕:我要说什么,我要说什么啊,我忘了呀,怎么办。 余丫和王小怡围着铁柱子蹭蹭跳跳的,时不时的还拿脑袋和铁柱子来个亲密接触;余三思拎着小桶跟这跟那的,空空的小手抓一下余丫,又拽着拳头往小桶里放,好似接过了蜂蜜收集起来一般。 “他在干嘛呢?这只猪。”余丫趴到王小怡边上,咬耳朵。 “还能干嘛,又忘词了呗。”王小怡很鄙夷的,也很理所当然的解释到。 余三思还真不忍心了,趁着‘搬蜜’的工夫,小声的提醒还在地上装皮球的施星儿:“说最后一句就行,最后的。” 又滚了两圈,施星儿终于忍不住了,小狗似的跑到余三思的边上,讨好的说:“好心的农民伯伯,可以给我点蜂蜜吃吃吗?我饿了。” 余三思想了想,说:“好,不过你也要和我一样接蜂蜜才行,有劳动才能有收获。” 于是,四包子的场景又换到了铁柱那边,一边绕着圈,一边糯声糯气的喊:“采呀采呀采蜂蜜,蜂蜜甜甜有营养。小小朋友像花儿,蜜蜂是老师,帮你解题,给你知识,给你能量,让花儿开的更漂亮呀,更漂亮。王老师,谢谢你,我们爱老师。” 正乐呵的王丽一呆,看着台上那不知怎么的抱了脑袋的四包子,愣在台下。 “啾啾啾--”四包子大派飞吻,派完又挤挤的往后台跑去。 “啊,这就完啦?”杨海和那俩老头面面相觑。 “啪,啪啪啪--”在万老师的带领下,台下响起一片参差不齐的掌声:也是,才小小班呢,那话能说明白就好的了,你还想强求什么啊!! “怎么办?要不,再搞个奖项?”瘦老头摸了摸脑袋,问胖老头。 胖老头很不屑的看了眼瘦老头:“就你会做人。我早就想好了,就这些小鬼,能搞出什么名堂啊。呶,可爱潜力奖。”从一叠厚厚的小奖状下面摸出几张更小的,得意到。 瘦老头竖起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哇--小丫你好厉害。” “三思,你真笨,词都记不住。” “小怡真厉害,一点错都没有。” “星儿,你的衣服哪买的,都脏了。” 施星儿一听,忙看向余丫:老大,你弄的衣服啊,我可不管赔的。 余丫很大方的摆手:“没事,我大哥做的,友情提供,不要钱的。”没看到每件衣服屁股那里,亮闪闪的‘新世纪制衣厂’简单比做成尾巴还惹人注意呢。 “小朋友们辛苦了,小品很好看,还有很多老师跟我来夸你们呢。”王丽一过来,叽叽喳喳的细语马上就化成了空气,“可是好可惜啊,黑猫和农民伯伯最精彩的故意没交代呢。不过没关系,老师都看明白了。” 王小怡最是上道,马上应声:“嗯,以后我们再多多努力,老师节日快乐。” “好,快乐。”王丽摸了摸王小怡的头发,乐呵呵的又到队伍的最后面去了。 因为还有表演继续。 ------------ 第27章 “小朋友们,静一静,下面,老师给大家发奖状重生之王牌黑客。”各自搬着小凳子进教室后,教室里就开始吵吵开来,嘻嘻哈哈的。王丽乐呵呵的抱着一团黄奖状,拍了拍课桌,很享受在小屁孩们中竖立起来的威望。 “哇,我也有奖状--”余三思领了奖状,咧着嘴,傻乐。 “我也有。”金青青也扬了扬手上的小奖状。自从超级小组自立门户演小品,可她放弃加入后,总觉得以前和王小怡,施星儿,余丫的关系没以前那样无话不说了。每天排练完,总是急急的跑过来看余丫她们,可是余三思和施星儿都开始排斥她。看她腆着脸,讨好的应和,余丫反倒有些不喜欢了。说不上来为什么,有时候想想也好笑,和一个小孩子较什么真啊。可古话说的好,三岁看老,夏英英这么真实的案例就摆在眼前,有时候真的懒的去搭理金青青。甚至会觉得金青青可怜,受了无妄之灾,可是人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吧。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但有孰轻孰重,既然自己放弃了,就应该明白后果,即便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的世界更加不容许敷衍。 王小怡看着金青青那瘪瘪的小脸,有些过意不去,轻轻的应了一声。 “这个是我跳舞得来的奖,有这个,以后爸爸就不会不许我去跳了。”金青青还是很开心,小心的摸着小奖状。 “嗯,青青很努力呢。”余丫有些动容了,如果金青青说些什么发誓赌咒之类的,可能真的是夏英英之流,表面一套,背后一招的。可她在那边也只是跳舞说笑,再有,每个人总有自己追求的权利吧,算了,反正也不是要结交什么生死之交的。 施星儿和余三思,王小怡都讶异的看向余丫:这家伙,居然回收‘叛徒’!! 金青青也一脸的惊讶,激动,只涨红了小脸低头,小声的说着:“嗯,我很用劲的,谢谢。”声音轻的跟蚊子似的。 “好了,大家都坐好。从明天开始呢,我们就要真正的上课了,老师会教大家数数,写字。上课了就要排个学号,我们是小班,也没以前的成绩可以做参考。安静,不许说悄悄话。”王丽按了按手,自己也坐到小凳上,“所以呢,老师决定,照明天的进教室早晚给大家排学号,大家记清楚了吗?要想排前面,就得早点来学校喔。好了,下课了,大家排好队,放学。” 远远的就看到余小爷爷坐在独轮车上吸着烟,余三思马上飞奔过去:“爷爷,我得奖状了。” 余小爷爷赶紧把烟扔地上踩踩,接住余三思抱起:“真的啊?!我孙子真聪明,才上这么两天学就拿奖状了。明天爷爷给你抓小雀去。呀,小丫也有呢?!好好。三思啊,这奖状奖你什么的啊?” “我上台表演了,老师发我奖状。”余三思高昂着小脑袋,比凯旋归来的大将军还了不起。 “真的呀,得了第几名啊?上面写了什么,可,力......”余小爷爷没上过学,只在生产队时被抓了扫盲扫了几天,也就认识几个简单的字。 “可爱潜力奖。小爷爷,我饿了。”余丫坐到把手中间,省的又把车给坐斜了,摔着。 “好好,爷爷给你买烧饼吃。”余小爷爷忙把余三思也放到车把上,推着车朝街上走去,黑黑的大脸笑的皱纹一条一条的。 回到家,难得李程荷不忙,正准备着猪食。 “妈妈。”余丫坐在门槛上,拿着小奖状冲李程荷扬,“爸爸呢?” 李程荷就回头应了一声,也没细看:“爸爸还在地里,一会儿就回来。小丫,给妈妈舀勺水来。” “嗳。”余丫颠着小短腿到水缸里舀水送去,小书包随着小主人的走动一颤一颤的,“妈妈,后天我和奶奶去卖鹅。” “喔,卖掉好,老是来咬人的,妈妈都被它们咬了好几次了调教女神最新章节。太凶了,追着咬,还吃的这么多。”李程荷洗洗手,把女儿从门槛上拎进屋。 “爷爷说买几头小羊养,过年还可以吃羊肉肉。”余丫牵着李程荷的手,把她拉到一旁的小桌边,指着小奖状,故意不说话,等着大人夸。 “呀,呀,我家小丫得奖状了呀。”李程荷本来还没注意到呢,敌不过女儿的明显指示,一看,乐了。赶紧把手放裤子上蹭了蹭,小心的拿起奖状,“可爱潜力奖。老师发的呀?”李程荷早就知道余丫要表演什么小品,以为是小孩子玩玩闹闹的,没想到还真搞出点名堂了。 “妈妈,我聪明吧。”余丫赶紧小狗似的抱着李程荷的大腿,乐:妈妈高兴,我就高兴。 “嗯嗯。”李程荷拍拍那小脑袋,乐,“奶奶那边去过了没?等下吃了饭再去,给奶奶也看看。” “好。”余丫想了想等下跟奶奶要点什么奖励比较好,“妈妈,明天我要早点去学校,老师说要排名了,去的早才能排到好名号呢。” “好,妈妈明天早点叫你起床。”说着,李程荷把小奖状放到凳子上,省的余丫拿不到,又要爬上爬下的。 “小婶,呶,鱼,刚才什么堂表叔送来的,我自己的塘里多的是,拿两条给你们随便吃吃。”余胜用草绳串了鱼,拎过来,见余丫回来啦,乐,“小丫,听说你得奖啦,什么奖啊?你干什么好事了?是不是捡了一毛钱给老师啊?哈哈哈哈。”余胜很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看着郁闷的余丫,哈哈乐。 “哥哥,我的奖状被你坐在屁股上了。”余丫扁着小嘴,白了余胜一眼。 余胜‘啊’了一下,站了起来,一摸屁股,一张小小的黄奖状糊着黄黄的泥土,粘乎乎的从屁股上下来。 “呀--”李程荷差点把鱼给甩了出去:我宝贝女儿的奖状啊-- “哼--”余丫喷鼻:我就知道小哥是个笨蛋。 “啊--”余胜懊恼:怎么就忘记刚才下水田了啊?“小丫啊,小哥给你一块钱,你就当捡到的给老师,叫老师再发一个奖状给你啊?!” “哼,我才不要骗人。小哥,我要吃莲藕,叫爸爸种到你塘你好不好?”余丫转了转脑袋,吓死人不偿命的提议。 “小丫,起来,怎么和哥哥说话呢!”李程荷也吓了一跳,忙喝到。 “没事没事,反正那塘我也就养养鱼,厂里这么忙,我捞鱼都被我爸爸骂呢。给小叔正好,还不浪费承包费。晚上我和我爸说一下,叫小叔也过来看看,有什么打算没。”余胜自是知道自己小叔小婶的脾性,忙说,“小丫,以后有鱼了要记得给小哥拿两条来喔。” “好,啾啾。”条件一经通过,余丫忙啃了两下余胜的大脸。 “小丫啊,听说发了奖状啊?给奶奶看看啊。”余奶奶还没进屋呢,声音就飘进来了。一进屋,见孙子一脸的便秘样,“怎么了?三思都有,我家小丫不会没有吧?来,给奶奶看看。”孙子孙女这么多,可没几个肯读书的,发奖状更加。 “哪,奶奶,你洗洗吧,别太用力啊。”余胜小心翼翼的放下余丫,临到门口了,才把那黄糊糊的一团递给余奶奶。 余奶奶迷迷糊糊的接过,架了眼镜一看,火了:“死余胜,你不想活啦啊!!做什么把我家小丫的奖状擦屎啊?你等着,总有收拾的了你的时候,死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总是抽。。。。。 评评啊,我日思夜盼的评评啊。。。。 ------------ 第28章 奖状是纸做的,余奶奶只好等泥巴稍干了,再小心的用抹布擦了擦,然后粘了胶布贴在墙壁上,一进门就能看到一块黄黄的疙瘩纸贴在墙上,隐隐的透着‘奖状’俩字。然后余奶奶就指着墙壁不厌其烦的说:“这是我小孙女的啦,才上一个来星期的学,就捧了张奖状回来呢。” 由于余小爷爷的热情听话,余丫和余三思早早的就到了学校,可惜前面也已站了两个小朋友,其中一个还躺在奶奶的怀里睡回笼觉。照王老师的计算法,余丫的学号是‘三’,余三思的排‘四’。惹的余小爷爷整天乐呵呵的,好似孙子真的考了第三四名一样。 下午刚上完一节课,余丫颠着小脚朝小学部的方向跑去,目标一年级的101班。 因为是星期五,小学生们都坐在课桌上抄写上一堂课老师留的家庭作业。 余丫扒着门框,颠着脚,伸长了脑袋朝里看那些‘悻悻学子’们。 “余恋薇,那个是你妹妹吧?”圆脸的刘莎莎用铅笔捅了捅正努力着的余恋薇。 “啊?!哟,嗯,是我妹妹。”余恋薇愣了愣,招手,“小丫,进来。” 余丫圆头圆脑的看了看,乐呵呵的跳进教室:“姐姐,你在写作业啊。” 后面坐着的稍高些的男生见余丫小皮球似的‘滚’进来,都“哟哟”地吹口哨。 余丫大大方方的站到讲台上,冲后面挥手:“大哥哥们,大姐姐们,大家好。” 果然,立马就安静下来了,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的到。 “你来干嘛?”余恋薇猫着腰走了几步,把‘人来疯’的余丫拽了下来,脸红的像个大苹果。 “姐姐,明天星期六,你回家不?回家的话我们在学校门口等你,坐小爷爷的车回去逍遥房东。明天爷爷去买小羊羔呢,叫小哥开汽车一起去,我们也去玩呀。”余丫的脸皮可没余恋薇的‘脆弱’,依旧笑的像个机器猫似的。 “喔,那你们等我一会,下课我来找你们一起回去。”余恋薇也没多想,便答应了。 “喔,那你写作业吧。我来认认字。”余丫看着半黑板的板书,装模作样的看着。 “你快回去啦--”余恋薇推了推,不敢用大力,怕把余丫给嗑着。 “哟,哪来的小不点啊?!”万玲夹着本劳动手工教材进了教室,看到余丫,乐了。见学生还在抄着作业题,干脆蹲□来和余丫聊会。 余丫见她蹲下,也抱着小手蹲□:“老师,我叫余丫,是镇中心幼儿园小a班的小朋友喔。” 万玲乐了,戳了戳那圆鼓鼓的小脸:“余丫小朋友,你几岁了呀?” 余丫拿小手比了四个指头,甜甜的说:“我四岁了。” “那你来我们教室干什么呀?”万玲拉了拉那肥嘟嘟的小手,差点把蹲着的胖余丫给拽的跌跤。 余丫拍拍屁股站起身,跺了跺有些麻麻的小脚:“我来找姐姐的,余恋薇是我姐姐。” “铃--”上课铃刚好响起。 余丫赶紧朝万玲挥了挥手,跑人。 “喔,呀,跑的还真快!”万玲看那团小肥点越跑越远,收回了视线,“好了,同学们,下面,我们开始上课。” “余丫,你跑哪里去了?以后不能瞎跑知道了没有?!你这么喜欢跑来跑去的,来当老鹰吧。”王丽正好领着小a班的小朋友在操场上准备做游戏,一看余丫来了,忙让位,自己当起鸡妈妈来。 余丫一头黑线:哪有这样玩的?我又没说要减肥,哼。 第二天一早,余胜一手一个的把余丫姐妹俩抱到余奶奶家。 “小孩子跟去干嘛,跟屁啊!”余爷爷穿着深蓝色的衬衫,黑长裤,脚上一双千层底,不满的看着余胜拖拖拉拉的。 余爷爷黑着脸,大脸拉的老长。余恋薇有些怕,怯怯的坐在余奶奶的小凳上,乖乖的把小手放在膝盖。 “爷爷,我要去,我要去,小哥哥后面还好坐人的,奶奶也去。”余丫这伪小孩很不怕‘死’的扒着余爷爷的小腿,顺便把余奶奶也拉下了水。 正收拾着钱袋的余奶奶一听,眼睛一亮,忙点头:“坐的下啊?那我也去啊?上次看到条花裤子,不知道还有没有了。”这几天刚好活做完的,闲的难受。 “去干嘛?就知道花钱还去去去,你身上有很多钱啊?”余爷爷大眼一瞪,虎虎生威。 余奶奶马上瘪了下去,扁扁嘴:“你们都不回来吃饭,我一个人烧点面好了。” “老太婆,我们是去换羊,不是去走亲戚。你以为有龙肉在等你啊?你灵不灵的啊,这么多儿子,随便上哪家都能吃一顿的事,就知道吃面,哼。”余爷爷一把夺过钱袋,别在腰上别好,背着手出去了。 “一起去一起去,你去了也好看着小丫她们,我是肯定没空的。”余胜很利落的把人都赶到门外,拿去挂在铜扣上的锁头‘咔嚓’一下,干脆利落。 “啊哟,我还没换衣服呢,啊哟,头发也没梳,啊哟,鞋子也没换。”余奶奶一见孙子锁了门,忙摸着头嚷嚷天术。 “老太婆,在家慢慢打扮吧,别去了。”余爷爷坐在副驾驶室,朝外瞪眼。 余奶奶拉了余丫和余恋薇朝车走去,小声的抱怨:“反正难看也是你家的老太婆,丢人还是丢你的。” 一路疾驶,不一会就到了稍远些的村镇,正好是集日,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就在这旁边逛逛,别走远了,看着车。”余爷爷背着手,走了。余胜挑着装了鹅的大筐跟在后面。 “钱也不给我们留一点,这死老头,抠门的紧。”余奶奶撇撇嘴,不屑的说了一通。摸了摸口袋,又乐了,弯下腰说:“恋薇啊,想吃什么?奶奶这里还有五毛钱呢。” 余恋薇看了看余丫,又看了看余奶奶,摇头。 “我们去买碗豆腐脑来吃吃,两碗豆腐脑,还多一毛钱,再来五颗糖好了。”余奶奶拉着余恋薇的手,乐呵呵的出发了。 余丫傻傻的呆站着,她不敢动弹,因为脖子后面有一股臭臭的‘呼哧呼哧’声一直在响。等余奶奶和余恋薇走远些了,慢慢的,一根舌头伸出来,小心的舔了舔她的小手,接着,一个长长的脑袋探到她胸前。 “呜哇--”余丫‘唰’的一下抬起手,吓哭了,真的给吓着了:原来我怕狗,就是碰到过这事留下的阴影啊!! 大狗闻声跑了,边跑还边回头,可能还在想:这小肉球哪发出的响声啊,真吓人! “啊哟,啊哟,哪个不长眼的呀,就知道欺负小孩子!!”余奶奶拉着余恋薇又颠颠的跑了回来。 “啊唷,刚才有只大狗在后面呢,肯定是吓着了。”旁边的路人说明情况。 “喔喔,左耳进,右耳出,不怕不怕,呸呸呸,摸摸胸,菩萨捂,拍拍背,小鬼飞,不怕不怕。”余奶奶看哇哇大哭的余丫,急了,“这该怎么办呀,肯定惊着了,不停哭呀,怎么好怎么好。” “干什么呢?”集市虽说比较大,但余爷爷他们也没走出多远,自家孙女的声音还是听的出的。正好赶回来看出了什么事呢。余爷爷黑着脸,好似能拧出墨汗一般,“叫你不要带来,不要带来,你看,吓着了看应礼怎么骂你,这死老太婆。” “我算的到的啊,哪个想这种事的啊。”余奶奶抱着余丫抚着,自己也带了点哭音。 余丫嚎了嚎,迷离着泪眼见大家都担心的看着自己,连爷爷也是。又抽抽了几下,向余爷爷伸了小手,呜呜的说:“爷爷,呜呜,嗝,我怕,呜呜,奶奶,嗝,坏蛋,嗯嗯嗝,不帮我打狗,嗯嗯嗝嗝。”我的怕狗症啊,死大狗,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你!!吓人啊,爷爷,还是爷爷安全点。 余爷爷虽然不想抱,可看余丫那可怜样,也有些心疼:“死老太婆,看把人给吓的。小胜,走,咱去换羊去。”慢慢的向畜牧场那边走去,还嘀咕着,“钱多的婆娘,就知道买什么用的都有鹅,贵么老贵,还不养肉,有几个人要买鹅吃的,饭桶一个。哼。” 余丫乖乖的趴在余爷爷的肩头,时不时的打个嗝,点一下头。 余胜挑着筐子跟在后面,隔三差五的和余丫做个鬼脸,或顺手从边上路过的小摊上抓些瓜子啊,小糖果之类的给余丫。 余奶奶紧紧的拉着余恋薇很听话的跟在后面,偶尔瞄瞄路边的小摊小店的,摸摸口袋里那五毛小纸币,却依旧坚定的跟在队伍后面,再也不瞎逗留。 作者有话要说:评评啊,票票啊。。。。。。 真是望眼欲穿啊。。。。。。 ------------ 第29章 呜咽了半晌,余丫终于昏昏的睡着了。 余奶奶坐到车上,接过余丫,擦了擦眼,怜惜的看着余丫。余恋薇还时断时续的抽泣着。余胜和余爷爷虎着眼,拿了几个烧饼回车,发动车子回家。 “恋薇啊,等下回家可不能和爸爸妈妈说妹妹哭的事啊,要不你爸妈该着急了。”一到家,余奶奶把余丫放到床上,拉好小被,便嘱咐余恋薇,“今天妹妹哭了,晚上肯定要闹,就留在奶奶家好了。奶奶觉少,照顾的及时点。你回去就说妹妹玩上头累了,在奶奶家歇了,明天再回家,好不?!” 余恋薇红着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还在懊悔巴巴的:如果自己不拉奶奶去吃豆腐脑就好了;如果自己拉了妹妹的手就好了...... “就你能,这么两步路,应礼肯定要过来抱回去的。”余爷爷吸了口烟,抓了抓头。 “他敢,哼,先烧饭吃,吃完再说。”余奶奶大喊一声,见余丫皱了皱眉头,忙轻轻的拍了几下小身子,轻声说到。 “你还想着吃饭啊?!!”余爷爷有些无奈的看着‘心底无事,天地宽’的老太婆,很无语。 “这白天惊着了,晚上孩子肯定要闹,赤脚医生又不在村里,我不吃点饭怎么撑啊?!!你哄啊?”余奶奶很白痴的瞪了眼‘始作俑者’,到院里摘菜去了。 刚烧着饭呢,余应礼过来了:“爸,还没吃呢?” “你这么早吃过了?”余爷爷没好气的看了眼余应礼,有些埋怨儿子怎么尽生些胆小的闺女。 “没呢,刚回来。薇薇说小丫在睡觉,我过来抱回去。”说着,余应礼就准备进小房间抱女儿。 余爷爷站起身拦:“睡着呢,别抱来抱去了,当心凉着。” “啊?”余应礼愣了愣,不明白一直痛恨孙女在这边厮混的老爸怎么对小丫这么独特;再说这还没秋末呢,天也凉不了哪去呀。 “啊个屁,在这睡就在这睡,你呀,养好精神过几日好秋收了重生之魔妃。愣着干嘛呀,回去吧,还等我请你吃饭啊?!!那,你烧吧。”余爷爷很不屑的瞪着余应礼,痛恨这个儿子没遗传自己的生儿子传统。 “呜呜--”余丫醒了,翻了一□,见空空的大床就自己一个,开始‘叫’人了。 “丫头就是丫头,胆子跟颗小石子似的。”余爷爷挤开余应礼,抱余丫抱了出来。 余应礼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使劲的眨眼:天哪,今天出门早,忘了看太阳从哪边出来的了。 “爷爷,我自己拉,我要给菜菜浇水。”余丫扯着裤头,不让余爷爷脱裤子把尿。 余爷爷把她放到地上:“我还巴不得呢,可不许就浇一棵,当心淹了它。” “嗳。”余丫抓着裤子,朝院边上那小菜地跳去。 “哎哟,你爸发神经啦?!”陈好芝和余应财正好收工回来,路过池塘边正好看到余爷爷抱了余丫到院子。陈好芝捅了捅余应财,歪着眼,问到。 “你爸才神经了,怎么说话呢,小心被我妈听到。”余应财小声的喝斥。 说着话呢,就走到了院门口。 “二哥回来啦!”余应礼正好也出来,一见,打招呼。 “嗯,应礼今天这么早啊,过来吃饭啊?”余应财把锄头柱到地上扶着,看余奶奶外墙的烟囱冒的烟,笑。 “哪能啊,就光应礼一个来啊,要吃饭也得把程荷带来啊,是吧?!”陈好芝探了探头,只看到蹲着的余丫和余应礼,也笑了笑,“爸,歇着呢。” 余爷爷‘嗯’了一声,背着手回屋。 “没,正准备回家呢,这不正好碰上了呢。”余应礼也不在意,笑笑,拉开院子的小栅栏。 陈好芝也拉了拉余应财,走人。 等余丫扒拉好裤子进屋时,余奶奶正站在灶台前数落余爷爷呢:“......你多应付两句会死人啊,就知道‘嗯嗯啊啊’的,老二媳妇就是那种喜欢猜的人,你说‘不是’,她都得琢磨着‘是’。木头一样,一把年纪还不知道变通,以后你还指望她们养呢。” “屁,我自己有田,要他们养个屁。”余爷爷很有气势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小茶缸被拍的跳了一下,差点把缸盖给震下。余爷爷忙扶着小茶缸,小心的把茶缸盖给放好。 余奶奶哼了哼鼻子,把菜放蒸屉上,一起放进锅里。 “爷爷,以后我养你。”余丫很狗腿的抱着余爷爷的小腿,谄媚到。 “哼,不用你管,我有你小哥养。”余爷爷抖了抖腿,没把超级粘孩给抖开,只好坐下,递了块黑黑的芝麻糖给余丫,自己也咬了一块,“闺女有什么用,屁事帮不上。” “你吃的也是你闺女买的,你啊,除了小三儿,还真没吃上老大老二的一块糖。还说闺女,闺女的,老封建。”余奶奶越说越小声,后面干脆坐到灶后去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不一会,余恋恋带了余恋琴进来了:“奶奶,烧什么好吃的呢?都不叫我们。” 她们进院的当口,余爷爷早就把装糖的大袋子干脆的塞进八仙桌下面的抽屉里了,余丫见状也拼命的嚼嚼吞下,等余恋恋和余恋琴进来,看到的也只是桌上几粒掉落的黑芝麻。 “哪有烧什么好吃的,就大酱拌豆腐呢。”余奶奶指了指灶台上的那块豆腐,说。 “爸爸说今天吃面条,叫我们过来先吃点饭垫垫底天才特警玩官场全文阅读。”余恋恋扶了余恋琴上凳子和余丫一起,自己也爬上凳子。 余奶奶有些难为情了:“那,那奶奶再扔几个红薯啊?” “喔,那我们先吃饭,小丫和爷爷吃红薯好了。”余恋恋也很难为情的想了想,说。 嘴角还粘着几颗芝麻粒的余丫和差点被茶呛到的余爷爷面面相觑:我们干啥了啊?凭什么不给我们饭吃啊? “下去,在哪呢,还由你指挥了还?!”余爷爷火了,把茶缸盖放一旁,拍了一下桌。 “小丫能坐,我怎么不能坐?!我还是姐姐呢。”余恋恋杏眼一瞪,也拍了一下桌。把刚震过来的茶缸盖又反了圈震回去,可惜力道没余爷爷的大,转了两圈,慢慢的歇了。 “这死丫头谁教的?敢和我瞪眼了呢,扫帚呢,看我今天不打你。”余爷爷胸口一闷,作势要找顺手的小扫帚教育小辈。 “哼,今天你打我,我也在这里吃。凭什么就只有小丫吃的,我们就没有啊?我是捡来的吗?”余恋恋很威武,隐隐的露了些将来女强人式的气场。 “爸爸,拴车的大绳有吗?啊哟,在干什么呢?”方二凤风风火火的进了屋,一见这情形,乐了。 余爷爷也不好当着大儿媳妇的面打老二家的孩子,哼了哼,到外头的小柴房找绳子去了。 “闹着玩呢,饭还没好呢,孩子不经饿。”余奶奶没好气的看了眼把‘烂摊子扔给自己的死老头’。 “啊呀,二叔小叔家都派了代表呀,我也去把二草叫过来,大家一起玩啊。”方二凤坐到灶后面,笑。 “伯母乐什么,生了儿子了不起啊?!又不是就你会生儿子的,哼。”余恋恋被强烈的反抗龙卷风上身了,一身的小刺竖着,逮着哪个刺哪个。 “哎,哎,谁教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小心我叫你妈妈打你喔。”方二凤怒了,自从生了老余家唯二的嫡孙,大儿子又办厂出息了,小儿子虽说没什么本事,可长的也是一表人材的,勤快的很,还真没人敢这么正面的刺她。 “呶,海英奶奶,小剑外婆,强婶婶,红英姐,银仙奶奶都在说,哼。还说连奶奶都怕你。”余恋恋很正义,大声的说出了具体的受害者。 “哪个说的?”余奶奶怒了:我是怕媳妇的人?笑死人了! “谁说的?都是些屁话,你不上学写作业尽听些闲话,小心考试得零蛋。”方二凤见余爷爷拎了绳子过来,站起身,数落了两句,赶紧走人:把婆婆都弄的害自己,这种名声传出去,我家小尚,小胜还怎么娶媳妇啊?!小屁孩,真是有人教,没人疼。 余恋恋见余奶奶掀开了锅盖,真的只有一碗大酱,连点肉沫都没有,便拉了余恋琴下了桌,招呼也不打的走人,跩的跟上帝似的。 余爷爷看了看‘贫富不离’的余丫,还有那俩小姐妹的后背影,叹气:“真是叫人疼不起来。” 余奶奶撇嘴:“你也没心疼过,别说的好像自己很有理一样。当初是哪个啊,一听‘又是个丫头’,腿肚子软的梯子都爬不上去。丫,别玩了,担心把缸盖子摔了,你爷爷揍你,吃饭了。” 大酱拌豆腐,吃的香香的。 晚上,余爷爷睡一头,余奶奶带了余丫睡在另一头。余丫很安心的摸着余奶奶的胖脖子,眯眼:还是这里好啊,奶奶的脖子皱皱的,真像小面皮。爸爸妈妈的‘噶叽’声也传不过来,终于可以睡个安生觉了,嘿嘿嘿。 ------------ 第30章 雀鸟叽叽,小狗汪汪,美好的星期天终于来啦!! 余三思一大早就起来了,比星期一余小爷爷的闹钟还早,拿着小篮子琢磨着到铁路那头自己家的珍珠塘里捡小鱼烤。余恋薇也早早的起来了,可能有些不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大床,爸爸妈妈却要挤对面靠墙的那张小床吧,余应礼和李程荷的床比余丫这‘土霸王’的床刚好小一倍。余爷爷也天蒙蒙亮就起床了,坐在院子的小石板上捶自己的腰,两个青黑的大眼圈让路过的青年人除了打招呼,压根就不敢细想。 “呜啊,妈妈--”余丫的生理闹钟响了,抓了抓小屁股,等着妈妈把自己提溜到马桶上解决。 “呜,嗯,啊啊啊--”余奶奶挨了余丫一脚踢,坐起身来打哈欠。 屋里两人那幸福的声响,刺激的余爷爷那坚硬的拳头直冒青筋:该死的老太婆,口口声声说照顾小孩子,还没过十点呢,就睡的跟只死猪一样;该死的小赔钱货,睡个觉比陀螺转的还勤快,那腿脚不知道像谁的,没个空闲的时候北宋末年当神棍。啊哟,我可怜的老腰啊。 余奶奶迷离着眼,拎了余丫朝院里走去,心想着这丫头挺好带的,昨天吓了那么一跳,居然没闹。搂着睡觉也肉乎乎,嫩巴巴的,连带的自己都觉得年轻了不少。 “哼。”余爷爷见那两个‘该死的’出来了,吼到:“老太婆,几点了,快烧饭!!” 刚迈过门槛的余奶奶被吓的一个踉跄,差点把手里的余丫给扔了出去,立马就清醒了:“噢噢,好好。”放下余丫,擦了擦眼睛,回屋舀米烧饭。 余丫也吓醒了,站着也忘了方便,愣愣的想:咦,我怎么在这里啊?要吃晚饭了吗? 余爷爷抚了抚腰,降低了些嗓门:“还傻站着干什么?自己去尿,今天就别想爷爷给你把尿。昨天差点没把你爷爷踢下床,那厉害劲上哪去了啊?!哼。” 余丫抓了抓脑袋,很不解地提溜着小裤裤朝小菜地走去:现在都是旧房子,那厕所,别提了。如果是大的,还得到大哥的厂里去,才拉的顺。小的么就随便在院子里解决好了,反正有小孩高的围墙,再说还有菜挡着呢。绿色无公害,自己生产,自己解决,嗯,洗洗烧了再解决。反正宁可冒着被人看的百分之一的危险,也不坐那木块垒成能透视到‘自己出产物’的厕所位。 “咦,老头子啊,你起这么早干什么?羊草还有呢。”余奶奶敲了个鸡蛋,小心地凑到门口,疑惑的问。 余爷爷一听,火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可马上又示弱了,“啊呀,腰,腰!”两手紧按着左侧的腰部,低着脑袋,脸色刹白的,额头冒汗,声音都抖了。 “爷爷,我来啦。”余丫提好自己的小裤裤,手也没洗,就冲余爷爷奔来:讨厌的爷爷,又叫人家的谐音,明明是很时髦的丫,丫。 “死老头子,大早上的就藏糖块,小心被那些大点的看到又来闹。”余奶奶也没发现,以为余爷爷又藏了块糖给小丫吃呢,用筷子搅着鸡蛋,很义正词严的训了余爷爷一句,转身回屋。 “咝,咝--”余爷爷疼痛暂缓,抬起头怒瞪了一眼余奶奶的方向,可惜只瞪到余奶奶那斯斯然的大背影。 余丫跑近一看,那咬牙切齿的余爷爷,有点怕怕的,小手去拉余爷爷的大手,分散那‘滔天的恨意’:“爷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被糖给呛了?” “啊--你,轻点,轻点。”余爷爷哑着嗓子,感觉稍缓了些,扶着墙坐下,脸上似痛苦又似快乐的颤说,“去,都是你这小赔钱货惹的事,真不该把你留这边睡觉。” “奶奶,爷爷说我是赔钱货。”余丫也放弃了改化余爷爷,退了一步,歪着脑袋,告状:坏爷爷,让你再疼一会,哼。 “啥?!死老头子又抽疯了,小丫,进来,不和爷爷玩。”余奶奶扯了嗓子在屋里应了一声。 “嗳,我不理爷爷,我知道糖糖藏在哪,哼。”余丫朝余爷爷做鬼脸,跑进屋。 “爸,怎么了?”李程荷刚走到屋角,就听到了爷孙俩的话,虽然心里不高兴,不过余奶奶的‘明理’还是让她稍安心了些。一进院,就见余爷爷像那弯腰掷铁饼的雕像一般,近了一瞧:哇,老爷子的脑门上有汗意呢,忙扶了,着急到。 余爷爷扭头看了看,老三媳妇,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早上起的早,没看清,让你妈那张倒霉桌角给撞了一下。” “爸,你等一下,我叫应礼拿红花油给你搓搓。”李程荷把余丫的小衣往石桌上一放,小跑着出去了。 刚出门,正好碰到方二凤抱着饭碗边吃边逛的走来,李程荷急着回去拿红花油,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什么人啊?一大早就东跑西跑的,仗着娘家了不起,都不把大嫂放眼里了贴身药师。”方二凤朝李程荷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嚼着饭进院,“爸妈,起来没有啊?啊哟,爸,起来了啊?!今天没什么活吧?应福打包来不及呢,叫我过来看看你空不空,去帮下忙。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到厂里吃好了,饭也烧进去了。” 余爷爷对媳妇一向都爱理不理的,方二凤也没在意,私自进屋:“妈,饭熟了没啊?没烧就别烧了,今天到厂里帮忙去吧,货都赶出来了,大家都要打包。咦,小丫这么早就来啦?你倒是机灵,一大早就过来贪便宜,赫赫。” “大伯母,早啊。”余丫有礼貌的打招呼,很同情余爷爷:爷爷,我要是知道大伯母这么早就来,我一定和奶奶说你的困境。唉,可怜的爷爷啊。 “不用了,快熟了,你先回去,我们吃过就来。”余奶奶瞅着灶里的火苗,应到。 “那好,我也趁吃饭有点小空闲,要不还真抽不开身。”方二凤夹了块肉喂余丫,看余丫摇摇头不要,干脆自己吃了,“真是个小笨蛋,有肉肉都不吃。那小丫等一下找恋琴玩去好了,可不能缠奶奶啊。” 正说着,外头村路上传来一阵狂奔:“爸,爸,人呢?撞哪了?” 余爷爷瞧没头苍蝇一样的余应礼,骂:“在这里,眼瞎了啊?!喊这么响干什么,撞到桌角很光荣啊!!” 余应礼见余爷爷脸色还好,也稍放了些心,倒了些红花油在自己的手心里,两手搓着:“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小心啊?以后啊,等天大亮了再起来也闲的很,才一点菜地,拼这命干什么?!” “罗嗦,还不是你家丫头踢了几下,早上起来没点灯又撞了一下,啊哟。”余爷爷最讨厌的就是余应礼婆婆妈妈的性子,冷着脸骂。 “爸爸--”余丫听到余应礼的声,扶着桌脚,慢慢的下了地。 “来,我给你搓搓。”余应礼示意余爷爷掀衣服,“小丫啊,从小睡觉就不老实,昨天我说抱回去,你偏要留的,可不关我的事啊。” 余爷爷很理所当然的拉起衣服,斜了斜身子,指明伤处:“嗯,过来点,嗯,嗯,就这里,啊哟,咝。” “爸爸怎么了?啊呀,怎么青了啊?啊哟,应礼啊,搓用力点。”方二凤也跟了出来,捏着碗筷,听村路口那边隐约的传来叫喊声,忙道,“爸爸,今天歇一天吧,看这青的。我那还有瓶红花油,等下叫二草送过来,你们先歇着,我去忙了。有事过来叫我家小胜一下,家里有车,快的很的。”说着,人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呸,有屁的事,乌骨鸡。”余爷爷把疼痛转移了些,咬着牙。 “啊哟,要不先吃点饭啊?吃了饭才有力气抗痛啊。”余奶奶刚说完,余爷爷的虎眼也瞪了过来,忙收了声,缩了缩身子回屋里,喃喃,“自己不长眼撞的还拿吃人的眼来瞪我,就我好说话。” 余丫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嘟着小嘴看爸爸忙碌。 “小丫,今天老师要来家里呢,你快准备准备。”余三思一手篮子一手小木棒的从村口跑来,站在小院门口的栅栏外,颠着脚通知。 “准备什么?老师要来,来干嘛?”余丫摸摸有些‘咕咕’响的肚子,不解:我一幼儿园小朋友,老师来干嘛? “那我也不知道,我叫我奶奶过来,我们一起等老师啊。”余三思很机灵,禀着‘有骂大家享,有夸两人分’的美好宗旨,回去叫余小奶奶了。 “小丫,快来吃饭。”余奶奶一听老师要来,忙把饭摆好,整理屋子。 余爷爷也慢慢的进屋吃饭:老师要来呢,虽然是个小幼儿园的,可好歹也是公家人,多少要给些面子的骑士王的骑士。 太阳刚到树头位置,王丽推着自行车,在热情的村人带领下找到了余奶奶家。 “王老师好。”余丫和余三思很有礼貌,忙把栅栏门打开,热情的迎接王丽。 “啊呀,老师来啦,老师好年轻啊。”余奶奶性子虽说扁扁的,可大孙子是大厂长呢,腰杆比余小奶奶自然挺的直些。余爷爷比较稳的住,坐着笑笑,依旧抽自己的烟。 余小奶奶也跛着脚,起身,拘谨的笑着。 “爷爷好,奶奶好,奶奶好,我是余丫和余三思的班主任,叫王丽。奶奶坐吧,今天没什么事,就是开学了,和小朋友有了些微的了解,这边呢,把小朋友这些日子在学校的表现和家长做个沟通,互通有无。” “通吧,通吧。”余奶奶给王丽倒了杯水,热情的说。余小奶奶也跟着笑笑,小心的坐下。余爷爷小小的白了余奶奶一眼,可惜余奶奶没接收到。余丫和余三思乖乖的坐在一旁,不吵不闹,也不怕。 “......余丫小朋友认真,听话,活泼,向上,这些都很好。唯一一个小缺憾就是喜欢组小团队,就和熟悉的小朋友相处,玩乐。如果长久下去的话,对她以后的社会交际,可能不会是个好习惯.......”王丽很适合搞演讲啊,茶杯添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在余奶奶热情洋溢的留饭声中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早饭烧的有些多,老师又没留下,中饭就稍微热热就可以了,余奶奶便慢慢的收拾桌子:“我就不喜欢这个老师说的,什么交际不交际的,我家小丫可是正经人家的,说的好像以后要当那什么交际花一样,哼。” 余小奶奶看了看余爷爷,也小声的应和:“嗯嗯,还好这老师就教教幼儿园的,要不然再大些的孩子肯定要被教坏了。大嫂,那你忙,我也回去烧饭了。” “啊哟,就你和三思还烧什么饭,在这里吃一顿就得了。费那个劲干什么,我去做个汤。”余奶奶掐了几根小菜,准备烧午饭。 “不用不用,就这么点路还在这里吃,家里还有菜呢,有菜。大哥,我先回去了,大嫂啊,别加菜了,我回去了。”趁余奶奶回屋烧饭,余小奶奶跛着脚,拉着一步三回头的余三思出院子。 余奶奶拿着洗着的小菜追到门口骂了句:“就你仔细。”又回屋了。 “爷爷--”余丫踩着小凳,爬到余爷爷身边的大凳上,“小腰还痛不?我帮你揉揉啊。” “不用,以后别在这里睡就好了。”余爷爷没好气的说,“小丫啊,上学啊,老师啊,都不要紧的。自己喜欢跟哪个玩就跟哪个玩,都交了钱的事情,你还管东管西的,那咱还去个屁,是吧?!没事,以后爱和哪个玩就和哪个玩,别人来打就打回去,来骂就骂回去,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余丫有些感动了:顽固的老封建居然也这么招人疼呢,原来自己以前一直没心没肺地剩下也照样快乐的根源在这里。想着,又往前凑了凑,“爷爷真好,小丫抱抱。”自打重生了,余丫就喜欢抱人,妈妈,爸爸,姐姐,奶奶,小姑,大姨,小姨,小舅的,总觉得拥抱真的很了不起。 ‘哐--’凳子一歪,余丫没有防备地冲余爷爷直扑过去。 “啊呀,啊,这死赔钱货啊--”余爷爷凄厉的惨叫在院里响起,吓的正在吃草的小羊羔们都顿住了,不知朝哪边跑好。 作者有话要说:,抽了----- 不知道啥时候能上传成功、…%/ 评评啊--- ------------ 第31章 深秋的操场上,时不时的落几片黄黄的树叶下来。空旷的场地,小幼班的小朋友们抱着小球,嘻嘻哈哈的你追我,我追你。 一(1)班也正上体育课呢,余恋薇跳着绳,时不时的看看和小朋友玩的起劲的余丫。 “唷唷--停了,停了。”一个梳着小分头的男孩故意把自己的绳子甩向余恋薇,把那正准备上扬的跳绳一起压下。 “你,哼--”余恋薇瞪了那男孩一眼,走远了些,准备继续跳完老师布置的任务。 那小男孩朝办公室看了看,见老师没出来,又跟了过来,继续捣乱。 就这样,打一枪,换一炮的,两人慢慢的从操场的另一头挪到小幼班这边来华舞初兰最新章节。 “小丫,有人欺负恋薇姐姐。”余三思坐在小球上,屁股一弹一弹的。 余丫和王小怡正拿小皮球当足球踢呢,一听,忙看了过去:还真是,看上去唇红齿白,模样斯斯文文的呢。但是,欺负到老余家头上来啦,就算是‘四大天王’,也得照揍。 “喂,你,干什么呢?”余丫一手揽着小皮球,一手叉着小腰,歪仰着脑袋,大声喊:这招叫以声夺人。 老大一出动,施星儿和金青青也从其它地方跑来助阵。 谢天南愣了愣,一回头,五个小不点正气势汹汹的瞪着自己呢,乐了,哈哈的笑。 阳光照在那白白的小牙齿上,折射了一条亮光。余丫眯了眯眼:小白脸,等你换牙了,看你还怎么得意。 “笑什么笑,又不好看。哼。”余三思很讲义气,马上就站了出来给余丫撑场子。 余丫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闪了一步:三思,你的审美,我不苟同喔。 “挺好看的呀,”王小怡左摇右摆的看了一阵,很认真的说,“就是眼睛一只大一只小的,呶呶,小丫,你看到没。呶,哇,原来一只单眼皮,一只双眼皮呀,我说呢,啧啧啧。”说着,还很惋惜的摇头。 余丫抽了抽嘴角,往前挪了一步:我是生物自由生长的极力支持者,不喜欢整容,不喜欢ps,也不是笨蛋‘均控’。 谢天南不笑了,抿着嘴,开始看这些小不点。 “小丫,这人嘴唇好小,哪哪,看我的,”施星儿撅着小嘴示意给余丫看,“我奶奶说了,嘴巴厚的人有吃福,薄的人没人情味。” 余丫又往前闪了一步:那叫薄唇寡情,跟吃福没任何关系。 金青青见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也上前两步,靠到余丫的背后,很小声的说:“余丫,这人看起来很凶啊。我们要不要去叫老师来?”太阳照着操场上的小人儿,两个小肉包子的影子竟然重叠在一起,成为一个厚厚的大馒头,可见小金的历练还不够哇。 余丫看了看就站在自己面前的谢天南,半昂着脖子:“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谢天南很不快的瞄了瞄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余丫,也叉着腰回到。 “就凭余恋薇是我家的。”余丫把小皮球一扔,抱着俩粗藕节一样的胳膊,抖着腿,“你如果再敢打扰她上课,哼哼,余村的老余家听说过吧?余胜听说过吧?那是我小哥!!我家还有很多哥哥喔。” “我才不怕你,告诉你,我姓谢,你叫你小哥去打听打听好了。小屁孩,没劲。”谢天南见余变恋薇拦到那小丫头前面,只好冲余丫瞪瞪眼,走了。 “谢?姓谢!”余丫摸脑袋,“姐姐,你去跳蝇吧。”我得找个地方好好想想有没有这号人出现过。 余恋薇拍了拍余丫的小手:“外婆家就在街头,还用你跳出来充大神啊?!去玩吧。” 五个小包子见一场风波化解,便一起往回走,顺便帮余丫猜猜那人的来头。 “喔,我知道了,上个星期我爸爸抓了一伙赌博的,就是上谢村的。他连你哥哥都不怕,肯定就是上谢村的,他们村里人很凶的呢。”施星儿果然是警察子弟,一找,就往警察局里找去。 “啊??”余三思和金青青都吓了一跳:上谢村,哇呀呀,那村连别人迎龙灯都敢抢路呢痞仙当道最新章节! “啊呀,嚷嚷什么。”王小怡很愤怒的打断余三思和金青青的‘惊恐男女童声二重奏’,拍了一下手,“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呢,不是还有个下谢村吗?对了,王宅也有好几户姓谢的,星儿,你叫你的小弟弟们去问问不就得了。知道哪个村的,查底细还不简单。”说着,小狐狸一样的瞄瞄浑沌着的施星儿。 “嗳。”施星儿领命,猫着小身子去找手下去了。 “小汪汪,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你妈妈到底给你吃什么了啊,这么聪明漂亮,啾啾啾。”余丫对于有功之臣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还有热吻。 “走开,你这哈巴狗。”王小怡对于余丫的这种小狗似的热情厌恶极了,恨不得穿上妈妈的大高跟鞋,把余丫按在地上,狠狠的踩个半天。 “嘻嘻嘻。”余三思有点害羞,金青青有些羡慕。 另外一头,一下午时间,一(1)班的门口断断续续的探着几个小脑袋,指着谢天南,小嘴抹蜜一般的问一(1)班的大哥哥大姐姐那人的名字,哪个村的。 快放学的时候,施星儿来报:“丫老大,查完了,那人叫谢天南,7岁,王宅人。喔,他妈妈是医生,在镇上的卫生院打针的喔。”说着,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余丫:老大啊,打针的医生的小孩啊,咱们就当没碰到吧,好不好呀?! 余丫抱着小胳膊,小手摸了摸下巴:医生的小孩?谢天南,谢--哇呀呀,余恋薇的初恋呀!!天哪,姐呀,我差点把你的小甜蜜给新手砸了。 “我们又没有要打他,你怕什么?”王小怡瞪施星儿,很不屑。 王小怡和施星儿的对话,余三思,金青青很少插嘴,总觉得自己村里的小孩和镇上的小孩不同,看老师,看大人就知道了。 “停,今天谢谢大家,那个南哥,嗯,谢天南,咱们就当小鱼放了。以后,只要他好好逗我们恋薇姐姐开心,我们就叫他南哥了。好了,散会,我要去上厕所了,上完厕所好回家,啦啦啦。”余丫很高兴,为了自己的‘预知’兴奋。 “嗯?!”四个小包子愣了。 王小怡最伤心,还以为有番动作呢,没想到余丫这家伙光放屁,没劲; 施星儿愣了:丫老大听我的话了?还给我这么大的面子,叫人家南哥,丫老大,我再也不喊你‘吸血鬼小丫丫’了; 金青青有些迷糊:南哥?还是南瓜?是哪个啊?我们班的吗?新来的? 余三思很郁闷:小丫从来不叫我‘三思哥哥’呢?以后我也给小丫抱一下大姑家表哥的名号,也叫她喊声我哥哥,嘿嘿嘿。 “洗唰唰洗唰唰,洗白白洗白白。小南哥,你好呀,真帅啊。”余丫洗完手,也不拿小手帕擦干,直接边蹦边甩的朝教室跳去:啊呀,我还要找时间给余恋薇那呆瓜好好开导开导,省的又错失机会。啦啦啦,回家啦,吃肉肉--。 “小南哥?谁啊?余丫谈恋爱!哼,看我不和老师说出来。”夏英英拎着小裙子,从厕所的另一个小门出来,不爽的咬着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总有些小朋友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去欺负她,让她哭,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所以,很多美好的姻缘就这样成了,毁了的。 圣诞节,特意抽午休的空赶出来的,圣诞快乐!! 长大了,总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唉。 ------------ 第32章 自打知道了谢天南这号人,余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每天都早早的起来,大口大口的吃饭,快快乐乐的坐上余小爷爷的独轮车,兴致勃勃的上学。弄的李程荷,余奶奶一众也激动的感慨家里总算出了个读书人,小心的侍候起来。 “姐姐,你在干嘛?”刚打完下课铃没一会,小小的课桌旁,就冒出了余丫的半个小脑袋,乐呵呵的问正在做作业的余恋薇。 “写作业呢,你又来干嘛啊?!”余恋薇显然已经很适应小妹的‘突然袭击’,心脏功能也越来越强健。 余丫扒着余恋薇的小桌子,东看看,西找找:“咦,我南哥呢?”自打余丫一反初次见面的冷感,相逢必笑,且时不时的提供和余恋薇独处,接近的机会后,还明目张胆的一有空闲就追着自己跑,谢天南反倒有些怕了,生怕这死丫头哪根神经不对劲,把自己的那个小心思给暴露了。一见到余丫那胖身影,马上就闪的跟闪电一样,转瞬即,嗯,跑。 “快回去,我们老师要来了,跟你的小汪汪去玩吧,就知道来捣乱。”余恋薇很不‘友爱’,不客气的驱人。 “哼,万老师可喜欢我了,我才不怕。”余丫一点都不在意:老师快来了呀,南哥,你在哪猫着呢?! 余恋薇朝天花板翻了两个白眼:“下节课不是万老师的,我们要上体育课喔。”真不明白谢天南哪好看了,调皮捣蛋的,上课不专心听讲,还老是欢喜故意找岔,妹妹怎么就喜欢和这种人玩呢?!看来回家要和爸爸妈妈再说一说,省得大家都不当回事。不过还好,还有个杨老师能制了住妹妹。 余丫一听是杨海那笨蛋的课,完了,扭身,小胖腿加快速度,赶紧走人:那杨海可是疯子啊,上小学部的课呢,就因为自己八卦,跑过去看了两眼,居然把自己拎到讲桌上做仰卧起坐的示范,还说这个运动是减小肚子的,天知道4岁的小幼童这么起起坐坐的会不会肠打结。 回到小教室,小朋友们正排着队等喝水。 “余丫,要不要喝水啊?”年轻的实习老师亲切的问,因为刚刚毕业,还不能独自带班,所以只能辅助的做些看管课间的小朋友啊,喂水,带厕所,发饭盒啊什么的,事事都尽心尽力的,可爱的紧。 “喔,好吧。”余丫看小朋友们一个个像刚从沙漠里突击出来似的,也觉得渴了,排到最后。 施星儿刚把小杯子递回去,见余丫在后面排着,跑过去挨着:“老大,今天晚上我到南哥家打针,你要不要一起去?” “打什么针?”余丫还愣着呢,王小怡‘突’地凑过脑袋,问到。 余丫和施星儿都给吓了一跳,直拿斜眼瞪她。 “是啊,打什么针啊?是不是得了会传染人的病啊?”余三思也从余丫的身后冒出,顺便把余丫往后拉了拉。 施星儿火了,虎了眼:“我没病,我一点病的没有,我就是发点小烧。” “噗--”余丫正好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很邪恶的喷了:发点小骚?! 施星儿以为余丫害怕了,忙拉着余丫的小手往自己的额头凑:“哪,你摸摸,一点点烫吧。” 余丫抹着嘴,点头:“嗯,一点点烧北宋末年当神棍全文阅读。”喔,原来是这个烧。 “你不是想看看南哥的底细吗?晚上我们一起去,不就知道了?!”施星儿挤眉弄眼的,一副恶心的‘老鸨’样。 “不行,晚上小丫没地方睡的。”余三思又把余丫往后拉了拉,很怀疑施星儿的‘一点小烧’。 “啊,没事,我到外婆家和姐姐睡就可以了。”余丫拍了拍手,很有兴趣的看着施星儿和王小怡。 王小怡歪了歪脑袋:“在六街啊?那我也去,就隔两条街,近的很。” “哇,晚上我们一起。”施星儿很高兴,恨不得马上就放学,“小丫,你到我家吃饭吧,我妈妈会炒很好吃的番茄鸡蛋哦。” “我也要去。”王小怡拉着余丫的手,“不让我去,我就叫余丫到我家去。” “好吧,不过你得把你的猪头橡皮给我搽搽。”施星儿嘟嘴,勉强应了。 余丫看着当面‘买卖人’的俩包子,无语:我想去外婆家和龙凤胎一起吃饭啊。但还是去小学部和余恋薇通报了一声。 放学,在余三思依依不舍的目光下,余小爷爷的叮嘱中,余丫牵着施星儿,王小怡的手,快快乐乐的去作客了。 施星儿住在镇派出所后面的家属楼里。 楼梯口刚好下来一个老奶奶,施星儿拉着俩伙伴问好:“文奶奶。” “哎呀,星星回来了啊。哟,还带小朋友来玩了,真俊。”老奶奶摸了摸余丫的脑袋。 “她们是我的好朋友,”施星儿很高兴小伙伴被人称赞,“我妈妈在家吗?” “在,刚才还嗮衣服了呢。”老奶奶扶着扶手给小孩让路。 于是,仨包子撅着小屁股‘哼哧哼哧’的爬到三楼。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施星儿拍着那厚厚的大木门,可惜施妈妈并没像以前那样马上开门。 “你妈妈出去了?”王小怡看了看没动静的门,说。 施星儿很生气:“文奶奶说我妈妈回来了,哼。妈妈,妈妈,开门。”更用力的拍门。 余丫和王小怡对视:回来了就不能再出去吗?这个苯蛋。 “吵吵什么,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门突然开了,差点害施星儿跌进屋去。一壮高个扣着扣子站的门口,肥肥的脸,肥肥的大手,像个巨无霸一样。 余丫和王小怡瞠目结舌的仰着头:哇,这人好凶啊! 施爸爸一看,后面还有俩小妞呢,忙清了清嗓子:“还杵着干嘛,快进来。来,进来吧。” 施星儿瞪了施爸爸一眼,‘咚咚’地跑向房间:“你又打妈妈了,坏爸爸。” 施爸爸把俩小妞让到沙发上,回骂:“那是我老婆,要你操心。回来,管你自己的小妹妹来。” 余丫和王小怡战战兢兢的坐好,看他们都进房间去了,王小怡忙趴到余丫的耳边轻声:“余丫,咱们快跑吧。” 余丫愣了楞:“跑哪去?” 王小怡很干脆,跳下沙发,拉了余丫的手就准备走:“到我家呀。” 正踌躇着呢,施家三口出来了骑士王的骑士最新章节。施妈妈高高瘦瘦的,大大的眼睛,漂亮的鹅蛋脸,红红的小嘴,原来施星儿是像妈妈的啊。 “星星,把糖拿来给小朋友吃啊。”施妈妈弯腰对余丫和王小怡笑,“小妹妹,欢迎你们来玩啊,阿姨给你们做晚饭去。” 一缕秀发没绑好,从后面慢慢的滑到施妈妈的脸侧。 哇,好有风情的女人啊。余丫张着小嘴,暗自感叹:虽然说不上惊艳,但施妈妈的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迷人的优雅,让人移不开眼。 虽然好看的很,但是,施妈妈的厨艺真不怎么样。除了施爸爸出去买的三盘熟食,就一个番茄炒鸡蛋,紫菜蛋汤。吃了饭,施妈妈拿了钱带一众小的出门,施爸爸刷碗。 看施爸爸那屁颠样,余丫感慨:看来容貌真是‘一貌遮百差’啊!! 趁施妈妈和施星儿在前面走,王小怡又趴了过来,轻声:“阿姨炒的菜好咸啊。” “噗--”余丫乐,小心的点点头:嗯,自己的妈妈炒的永远都比别人妈妈炒的好吃。 施星儿见她俩跟后面乐,招手:“到了,就拐角那里。我很勇敢的哦,从来不哭。” 施妈妈也笑着点头。 余丫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拜托,让我的天才姐有个好归宿啊!! 一进门,刚好出来谢奶奶。 “星星来啦,又长高了。”谢奶奶很高兴:生意哇! 余丫和王小怡也打招呼。 “嗯。”谢奶奶淡淡的点了下头,拉着施星儿嘘寒问暖的往里走。 余丫对凑和余恋薇和谢天南有些灰心了:又一个重男轻女的,想以后那自信傲娇的余恋薇,就这样把她给卖了,日子不好过吧? 还没感叹完,谢妈妈和谢奶奶的待客居然如出一辙。 “怎么样,我很勇敢吧。”施星儿按着针孔洞,得意。 “南哥妈妈好老啊,比我大姨还老。”王小怡闷闷的,爸爸妈妈是老师,吃住都在学校,有点小毛病什么的也去学校的校医室解决,虽说住的近,也还第一次见到谢妈妈呢。 “嗯。”余丫知道,那天来报名带王小怡的不是她妈妈,而是她大姨。此时也正在为余恋薇的‘暗淡’前景伤心呢。一阵风吹来,余丫打了个冷战:呀,我把自己挑来挑去的臭毛病带回来了,哇呀呀,那我这辈子不是还得剩吗? “余丫,再见。”果然很近,王小怡到家了,冲送自己回来的余丫,施星儿,施妈妈挥手。 “哦。”余丫摇了摇头:随便吧,余恋薇至少有份前途光明的好工作能自己养活自己,还是先给我自己找吧。找个好看,听话的小正太,加油,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吃饭,总觉得有件事没做,可就是想不起来;睡觉了,还是一样。 今天早上才想起来:我没更文!!! 唉,也不能怪我啊,如果天天有人念着,评着,我不就不会犯这事了嘛!!! ........ 现在想起来了,我今天早上没洗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 ------------ 第33章 已近深秋的星期六,余应礼在小菜地忙着种过冬吃的小青菜,小白菜,李程荷和余奶奶余爷爷一起,都在余尚的制衣厂里帮忙。不同的是,李程荷忙着踩平车赶货;余奶奶忙着洗菜蒸饭;余爷爷在仓库里眯着眼记着数;余恋薇报了个练字班,只剩余丫一个小闲人在偌大的厂房里上上下下的玩。 “大姐,你饿不饿?”一个人数着楼梯跑了五六趟,余丫终于有气无力的‘爬’到办公室里陪余大草来了权少,惹火伤身全文阅读。 “不饿,小丫饿啦?!等等啊。”余大草看了看布料尺寸,对了对表格,匆匆地跑到自己的卧房拿了个大苹果给余丫,“听话,坐这里看电视啊,你看你看,胡一刀出来了。小丫慢慢看,一会和大姐说说。”说着,把电视音量调低了些,又扑到大板台桌上去了。 “雪山飞狐,咔叽,咔叽。”余丫很听话,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现今村里唯一的大彩电,打发时间。 “若兰--”电视里深情的对白。 “咔叽,这个美女好熟啊,是哪个呀,咔叽,想不起来了。”余丫迷迷糊糊的吃着苹果。 “紫衣,难道你还不明白--”胖乎乎的胡斐深情的看着漂亮的袁紫衣。 “咔叽,好肉麻啊。咔叽,啊呀,呜呜呜,打谢谢(大姐姐)--”余丫漂亮的大眼睛里盈了半眶的水珠,半张着小嘴,可怜的看向余大草。 余大草故意不理这边,装做没听到,依旧忙着手里的活。 余丫也不管,禀着‘你给的苹果,你负责’,‘饿死事小,失血过多可怕’的信念,捏着苹果跑到余大草的腿边,扯了余大草的衣襟示意自己的惨状。 “呀,怎么了呀?咬哪了?牙掉了吗?”余大草磨不过余丫,低头一看,吓了一跳,本来就红红的苹果皮配着冒着小血丝的小嘴唇,看起来就像一嘴的鲜血。 余丫见余大草着急,忙摇了摇头:“打谢谢(大姐姐),窝动(我痛),泥飞(你赔)。”无聊啊,小盆友的快乐时光总是得配合大人的工作表来安排,真可怜啊。 “来来,吐了。”余大草蹲□,拿手掌放到余丫的下巴下面,接了吐出来的苹果,稍扯了扯那红艳艳的小嘴,看,“没事没事,就咬到唇了,不怕,一会儿就不痛了。来,把苹果给大姐,看电视去吧。”余大草接过那‘罪首’苹果,咔叽咔叽,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消灭了。 余丫小心的舔了舔嘴唇,看着余大草手里越来越细的果核后悔:苹果啊,早知道不给大姐了,呜呜。 “铃铃--”隔壁大哥卧室里的电话响了。 “大草,接电话。”方二凤和余应福在楼下一起喊到。 “嗳。”余大草赶紧跑去。 余丫也跟上去,扒着那漂亮的大红木门看:余尚的卧房就像个办公室一样的整洁,除了那张床能看出有人在这里休息,还真没卧房的样,连个衣柜都没有。 “爷爷,电话,姑爹打来的。”余大草把话筒放在红木茶几上,扶着走廊的扶手朝下面喊。 余爷爷应了一声,朝上面来了。 “大姐,大哥衣柜都没有,换衣服怎么办啊?”余丫个小,离扶手还有两个脑袋的高度,扯了扯余大草的袖子,问。 “就你操心,你小哥房里有两个大衣柜呢,小事婆。”余大草笑着戳了戳余丫的小脑袋,径自回那布料办公室去。 余丫等余爷爷上来了,揪着余爷爷的衣摆也跟了进去:大哥的房间太干净了,生怕把地板给弄脏了哇。 余爷爷也不在意小孙女像条尾巴似的,拿了话筒坐到沙发里:“航军啊,怎么了,......要回来啊?好啊。 ......好好,没事没事,来吧来吧,都带来,你不嫌弃家里脏给你丢脸就行了,哈哈哈。......喔喔,好好,......哎哎,挂了吧,挂了。” 余丫溜圆了大眼,看着余爷爷,等他和自己说讲了什么事殷迹。 余爷爷心情好,农村人讲电话也没什么礼节礼仪的,揉了揉余丫的脑袋:“你姑爹要回来呢,给爷爷带好酒呢,哈哈哈。你这小事婆,就喜欢趴墙角,来,爷爷抱,小心把你大哥的地给踩脏了。” 余爷爷把余丫抱到余大草的屋里:“大草,爷爷下去了,你看着点小丫,给她开个电视看看,拿点东西吃就不会吵你了。她要闹来,你就打她一顿。”说着,一脸笑意的下楼了。 “嗳。”余大草把余丫牵进屋,捏了捏余丫的小鼻子,“还叫我打呢,我要真打了,你爸爸还不得把我给吃了啊!” 余丫揉揉自己的小挺鼻:“大姐,你把我鼻子捏歪了,我叫三思还有小勇叔来打你。” “去,就你这小屁孩还叫人来‘保护’啊,大姐一脚一个,把他们都踢翻了。”余大草的手里变出一大把的青枣,“给,看电视去,不许大声说话,小声也不行。” 余丫捧着青枣点头:“好好,不说话,我就吃枣子。”乖巧可爱的立正,挺着小胸脯保证。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余尚才夹着个文件夹回来。 “小尚回来啦,来来,吃饭了。”余爷爷坐在右首,叫方二凤给余尚盛饭。 李程荷收了工就回家去了,余丫被余大草留下,正坐在余奶奶身边呢。余爷爷,余奶奶,余应福,余尚,余胜,余大草,余丫都有座,就方二凤收拾着厨房,添添菜,盛盛饭。很传统,很重男轻女,但,没人有觉得不对。 “小丫,大哥给你夹块肉肉。”余尚看余丫吃的起劲,也觉得味口大开。 余丫忙捧了小碗往前凑了些,希望大哥的肉肉早点放到自己的小碗里。 “你呀,别给她夹了,都快比家里有小猪胖了呢。”方二凤给宝贝大儿子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饭,笑,“小丫今天光玩了,布头都没捡呢。” “才不是,我有给大姐拿水杯,还帮忙压布了。大哥,你看,我很瘦的,大伯母骗人。”余丫抱着小碗,站在凳上小心地转了转,方便大家全方位的观看:吃人嘴软,再说都是自己爷爷奶奶,大伯哥哥的,娱乐娱乐一下也无妨。 果然,大家看那圆鼓鼓的小肚子,肥嘟嘟的小屁股顶着胖乎乎的小脑袋,歪头挪脚的转圈,都乐了。 “小猪猪啊,多少钱一斤啊?”方二凤也护着余丫,搂着笑。 “100块一斤,”余丫看了看爷爷奶奶,见大家都乐呢,“都不卖。”一个大喘气,逗的大伙更乐了。 “吃饭呢,小孩子,多吃饭,少说话。”余爷爷清了清嗓子,说,“小尚啊,你姑爹打电话来了,说过两天回来一趟,说给你带点用的着的东西,你也准备准备。对了,大草,给小丫做两身衣服,你自己也穿好看点,姑爹来了,你们要有礼貌,可不能叫人看笑话了。” “嗳。”余大草应声。 “嗯。”余尚夹了些菜吃着,也应到。 “还有姐姐,恋薇的也要做。”余丫下午的时候就想起了姑爹这次回来的意义,赶紧替没回来的余恋薇争取福利。 余爷爷愣了愣,半晌才想起还有余恋薇这号孙女:“喔,那也做一身吧,我看她小姨把恋薇收拾的挺干净的。吃饭吧。” 余丫抱着饭碗乐:姑爹啊,以前不懂事给错过了,现在我回来了,没有什么空间啊,法力的,您可得给我争口气啊,我可就指望您了哈。 ------------ 第34章 “小丫,这里还有一根粉笔。”余三思蹲在小围墙的另一头,喊。 “嗳,来了。”余丫穿着大舅妈织的大红底小黑猫毛线衣,戴着李程莲从杭州带回来的米色呢帽子,光上半身一看:哇,好个时髦的小丫头啊。可惜,下半身厚厚的大花棉裤,黑黑的千层底布鞋把小丫头贫下中农的真实面貌给暴露了。唉,要怪就只能怪李程荷的不敬业,哪有给女儿穿衣服穿到一半就跑去烧饭的,让奶奶穿的下场就是这样:旧的先穿,穿破了再穿新的。 俩小包子蹲在墙角聚精会神的在一块块红砖上画着自己学到的拼音啊,数字,汉字,算是知识味十足的‘涂鸦’。余奶奶在屋里备着饭菜点心,一点都不担心小包子的胡乱作为,反正下雨了,一刷,又干干净净了。但是,这个世界总有人喜欢‘打抱不平’的。 “你们俩在干什么呢?乱涂乱画的,小心我叫派出所来把你们都抓进去。”七太婆是余爷爷的小婶婶,总是仗着自己的辈份唬小孩。余爷爷的奶奶生了九个儿子,除了小时候饿死了两个外,全都长寿的娶妻生子,不过现在全村就剩下一个五太公,还有这位七太婆。整个余村除了三四户外姓的,剩下的多少都有些或直或间接的亲戚关系。所以,七太婆在余村‘不好说话的老太婆’排行榜上,也是有位置占着的。 “七太婆。”余丫和余三思忙把粉笔头扔了,拉着小手作无辜状。 “一个个的,学也不上,就知道涂涂画画,把砖都画花了有钱发啊?迟早把你们都抓去吃白菜。”七太婆虽然辈份大,可也才六十多岁,正是闲的无聊四处溜达打发时间的年纪。 “奶奶。”余丫见七太婆的嘴越张越大,马上扯了嗓子喊。 “又做什么?”余奶奶一手捏着蒜,一手抓着锅铲,很不耐烦的探出头来吼。一见俩包子被七太婆堵着呢,忙叫:“七婶啊,不忙吧?过来坐一会啊,帮我喂一下羊啊,我忙啊,真忙。大的也忙,小的也忙,你来就正好了,来来,快进来。”说着,热情的招手。 七太婆可是公认的‘脸皮厚’,若是一般不知情的小媳妇招呼“七太婆,进来歇会啊”什么的,她准会坐到吃饭的时候。吃饭不招呼也不像话,所以只能暗自憋着一起吃,一起吃还不要紧,问题是她喜欢评价在她所吃过的美食中,你排在什么位置,以及理由。但,七太婆也有克星,那就是余奶奶。余奶奶仗着大房的地位,以及骄人的儿孙,对于这个‘富农’出身的七太婆招呼的得心应手的,比自己的儿媳妇还随意。 “我也忙着呢,还要去东北塘角看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偷我家宝弟的蚌珠。”七太婆一见余奶奶,忙颠着小脚走人。 余三思很佩服的看着余奶奶,小声的说:“小丫,以后我也要大奶奶这样的老婆。” “切--”余丫很不屑,懒的搭理过早成熟的余三思,“奶奶,好了吗?我也要给爸爸送水。” 十一月了,地里的糖蔗也熟了,村里有榨糖厂,可以砍了去榨糖,也是个不错的进项。 “好了好了,来吧。”余奶奶很高兴孙女的懂事,招手。 装好菜碟饭锅,余奶奶挑着筐子,余丫拿着小酒壶跟在后面,余三思捏着余奶奶的筐绳,三人向公路那头的蔗糖地走去。 “小丫,路窄,别踩空了。”余奶奶把余三思一把拽了扔到自己后面,一个人先过了渠道上的小桥。 余三思想追上前去,可一看余奶奶挑着筐飞快的走了,只好来抢余丫的小酒壶:“给我拿,给我拿,我力气比你大庶女江山全文阅读。” 余丫把葫芦形的小酒壶一甩,大步的踏过小桥:“不行,这个是我爷爷要喝的,你爷爷又不喝酒。” “小气鬼,喝凉水。”余三思冲余丫做了一个鬼脸,‘腾腾’的追余奶奶去了。 等余丫背着小酒壶到地里,众人已经围着田埂坐着吃上了。 “这只蜗牛,还不快点,好菜都叫你小伯给吃光了。”余小爷爷坐在余爷爷边上,正陪着余爷爷吃菜。 “奶奶不等我呢。”余丫朝余应礼撒娇。 李程荷刚给帮忙的众人分发完饭菜,见余丫这小胖子往老公那边坐,忙说:“小丫,坐到田埂上去,爸爸要吃饭。听话,一会回家了,妈妈给你炒饭吃。” 物质匮乏的年代,那一块小小的猪油,再加上黑黑香香的酱油,在热呼呼的锅里一拌,绝对的美味啊。 “喔。”余丫舔了舔直冒口水的嘴角,应声。 “这只猪,就知道吃。”余爷爷接过自己的小酒壶,笑骂。 “奶奶,爷爷说我呢。”余丫瞅了瞅四周,好像只有余奶奶和爷爷才算平级,不报希望的打小报告。 “该,就知道嘴馋,”大庭广众的,余奶奶可不敢给小丫头撑腰,只拖过扁嘴的余丫轻声,“我们先捡些草,等会拿回家喂羊羊。回家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别和别人说。” “嗯。”余丫点头,跟在余奶奶后面到一旁的田埂间拔草。 “这小丫啊,也就妈妈治的了。”方二凤捧着饭碗,笑。快入冬了,服装厂里的活也忙的差不多了,自己代替余应福过来帮帮忙,也算尽了大哥的义务。 “妈--”余大草和余胜异口同声,看了看余应礼和李程荷,好像都不在意,只好笑笑岔开话题。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治不治的。”余爷爷夹了块肉嚼嚼,“还有你们两个,哪有这样和你妈话说的,一点长幼不分。” 正热闹着,公路上一辆大大的公交慢慢的停了下来。‘嘎滋’一声,车门拉开了,下来一老一小。只见那老的拉着小些的手,东张西望了一番,向余爷爷这边摇手:“大哥,大哥。” “咦?”余爷爷晃了一下神,夹好的肉又掉回到盘子里去了。愣了愣,也激动的摇手,“航军,在这里,在这里。” 余爷爷一说完,众人也激动了,有叫‘姑爹’的,也叫‘妹夫’‘姐夫’的,都站了起来。 余航军把两个大包包往公路下面的地里一扔,拉着刘温厚的小手从公路的路基上慢慢的滑下来,沿着细小的田埂,乐呵呵的走来。 正午暖暖的阳光洒向大地,透过树梢枝叶的光亮把早上的霜水照的一干二净,也把刘温厚本就俊逸的人儿衬的亮光闪闪。 “就是这个人了。”余丫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甩了甩脑袋,突然愣了:这人是哪来的?上辈子姑爹回来探亲,只是一个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2011,过去了; 不知道2012,会怎么样? 希望2012对我很好!!! 对大家都好! ------------ 第35章 “余丫,你又乱扔手绢。”小山坡的半腰处,刘温厚背着小手,看着前面几个疯玩的小包子,悠悠的说。 余丫晃了晃头顶的俩小羊角辫,就着袖子擦了一下额际的汗,回头白了后面的慢郎中一眼:“勾子掉了,它自己掉下去的假面公主逆袭记。”真不明白第一眼看到时,怎么就觉得这自大自负的家伙‘俊逸’,‘善良’呢。虽然浓浓的眉毛,细长的眼睛,还有那大小合适的小脸看着让人舒服,但嘴唇薄的跟条线似的,哪是个‘重情重义’的啊!! 刘温厚穿着蓝白相间的海军毛衫,直挺的小板裤,黑黑的小皮鞋,除了偶尔蹲□子捡余丫堆在一旁的土豆外,便用一种很疑惑却‘懒的问’的神情,看着前面一堆撅着小屁股拼命挖土豆的小屁孩,不出声,好似这份劳动太过一般。 “温哥哥,你也挖几个呀。爷爷说了,挖多少,吃多少呢。”余恋琴很喜欢这个城里来的刘温厚,总是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说话,比余三思他们斯文多了。 “我不挖,余爷爷也会给我吃的。”刘温厚撇了撇嘴,对于余恋琴没来由的感冒,可能就因为是余应财家的吧。记得刚见面时,余航军刚介绍完自己,余应财就很捧场的当场喷饭了,汤啊饭啊的,喷了半个席,连带的余家众人都一副同情加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还好余丫替自己出声了,“爷爷,你的肉片汤里都是小伯吐出来的饭呀”,引的余爷爷抓着布鞋满田地的追打。从那一刻起,余丫胖乎乎的小身影在刘温厚的眼里显得沉重无比,份量直超爸爸的好友航军伯伯。后来闲下来了问余奶奶,才知道,‘温厚温厚’,在这个小城的方言里,和‘魂勾’同音。试想,一个八岁的祖国小瘦花朵怎么能和‘魂勾,勾魂’这么性感的字眼联系到一起啊?!!难怪余应财总是一副‘同情’的模样看着自己,一见到他就浑身不舒坦。 余丫本来还有些同情这小子的,后妈进门了,到乡下躲些日子,清静清静。但是,古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几天接触下来,也替那新上任的继母捏了把汗:可怜的阿姨啊,抓紧时间享受你的蜜月吧,有个‘小唐僧’在一旁,你是真过不了平常人家的生活了。这会看余恋琴被反击了,忙支援上去:“懒人,懒虫,五姐,我们挖,不理他。哇---”一回头,刚拎出来的土豆泥上,竟沾了条黑红黑红的蚯蚓,还正冲自己的小手这边爬来呢。余丫最怕这种没骨头的动物了,一甩手,把土豆扔出老远,闭着眼,跺脚挥手的嚷嚷。 刘温厚没想到老天这么厚待自己,不过念在把余丫收为好朋友的份上,也没忘了落井下石:“来来,我这边还没挖,没虫子,放心吧。”牵着余丫的小手一起走到田埂上,趁余丫不注意,伸了个小指往她的脖子后钻了钻,“哇呀呀,小丫的背后有虫子爬上来啦。” “啊--”胖胖的小身影像点了火的火箭一样,伴着鬼哭狼嚎的惨叫,从小山坡飞回村去。 余三思没看到刘温厚的举动,不过他还是知道蚯蚓不会上人身的,小手指着刘温厚:“你骗人,我回去告诉大奶奶去。” “我是做好事,小丫太胖了,要多跑跑运动运动才会健康。你不喜欢小丫健健康康,能跑能跳吗?!”刘温厚仗着自己的身高,年纪,斜睨了眼余三思,把余丫挖的土豆捡到小竹筐里,背着筐绳下山。 余三思和余恋琴,还有一众四五岁的小包子们被说的哑口无言,摸着脑袋,相视无语。还是山头那稍大些的说了句“管他什么运动,赶紧挖土豆才是正事”,这才又埋头苦干。 等刘温厚悠哉悠哉的走进院时,余丫正缠着余奶奶要洗澡呢。 “洗什么洗,这大冬天的,当心着凉。等太阳出来了,我们再洗啊。”余奶奶戴着老花镜,坐在门口捡青豆,“喔,对了,等糖渣出来烧酒了,也可以洗,反正多的是热水。” “不要不要,我现在就要洗,奶奶烧水。”余丫拉着余奶奶的手,不让她干活,一瞧刘温厚进来了,忙说,“呶呶,小刘看到的,小刘看到有虫子爬进我脖子里的。” “叫哥哥,哪个教你这么没礼貌的。”余奶奶在城里人面前,还是挺有教养的,半抬着头,就着下滑的眼镜看刘温厚,“小厚啊,你看到虫子进了小丫的衣服了?” “没呀,我看小丫把那土豆甩的高高的,怕虫子从上面掉下来,才叫小丫小心的天君全文阅读。”刘温厚憨憨的笑,要多老实有多老实的样。 余丫瞪着眼,半张着小嘴,很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温厚:我这就叫放羊的让羊给咬了吗?? “我就说,虫子怎么爬的这么高。那虫子都是泥里的东西,你衣服上疙疙瘩瘩的毛线洞,又没吃的,刚爬上鞋子就饿死了,哪有这么好的力气爬到脖子。哼,小孩子啊,胆子小的跟个泡似的,一敲就缩抖。”说着,舔了舔手指,继续捡有虫眼的青豆。 “小丫,我们去吃糖呀,余伯伯上次留的糖还有好多呢,走。”刘温厚的脸皮实在是厚的刀枪不入,没事人一样的又来牵余丫的小手。他算是早明白了,这户人家,眼前这小胖妞最好搞定。 “哼,我不要。”余丫很有骨气的跳了两下,看地上空荡荡的,才抱着小胳膊坐到一旁,拽拽的昂着脑袋,不理人。 “这个笨蛋,有的吃都不要。快去,跟哥哥吃糖去,给奶奶也带一颗来。”余奶奶看不得自己不懂事的小孙女欺负‘被生父抛弃的可怜’孩子,忙说。 “走啦走啦,有大白兔奶糖喔,就两颗了。今天不吃,以后都只能吃水果糖了,来来。”刘温厚很有大哥哥的样,笑拉着余丫起身,诱哄。 “那我一颗,奶奶一颗。”余丫扁了扁嘴,郁闷的瞪了眼余奶奶:奶奶重男轻女的毛病又犯了,也不知道这‘小唐僧’什么时候回家啊,真愁人。 “好好,都给你。”刘温厚揽着余丫只到自己胳膊上侧的肩头,很友爱。 “你不许吃,你那些糖都给我。”余丫理直气壮的给自己争取福利。 “好,嗯,好吧。”刘温厚很大方,拉着余丫的小手晃了晃。 余奶奶目送那和和美美的俩小人走进里屋,乐:“真是小孩子,好骗的很。”说着,摇了摇头,捡青豆。可能是意识到了,那被骗的才是自己的孙女。 晚饭是一大锅青菜豆腐小肉丝汤,加一大筐的红薯。 “来来,小厚啊,这里有小面饺。”余奶奶捞了捞汤底,夹出几个小小的小面团。 刘温厚递上自己的小碗接过,拿自己的小汤勺匀了两个给余丫:“奶奶,我余伯伯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说好就这几天的,快回来了。你想回家了啊?”余奶奶很小心的问,生怕自己没照顾好妹夫托付的小家伙。 “不是,我想和小丫一起上学,恋薇都会写好多字了,我再不上学就被她给超过了。”刘温厚眨了眨眼,细长的睫毛像把扇子似的上下移动。 “弃--”余丫撇嘴:上辈子没你这号人,我也不知道你是葱呢还是蒜,不过,余恋薇那种超强火力的‘应试斗士’可不是一般人招架的了的。 刘温厚见余丫不理自己,又挑了些肉丝给她。 余奶奶很欣慰的点头:“真是个好孩子。”虽然以前也有肉吃,但那是大孙子辛辛苦苦赚来的,吃的也小心翼翼,哪像现在,一天至少有两餐可以加肉炒菜的,还不用花自己的钱,只是添张吃饭的小嘴而已。红薯,米饭和肉比起来,当然肉值钱,家里什么都不多,米多的是。 “现在考过期中了,你要上学也要等明年呀。再说,过两天你余伯伯回来了,你也得回家呀。”余爷爷咪了口小酒,皱了皱眉眼,“我叫小丫和三思请两天假,你们在家玩几天。” “咦?”余丫抓了抓头上已歪扭的像稻草的小辫,“我可以带小刘......哥去上学呀,叫小爷爷和老师说一声,就玩两天呗百炼成仙全文阅读。”你喜欢上学啊?!那就一起上吧,叫你见识见识小屁孩们毛毛虫一样的脏鼻涕,还有光着屁股找老师系裤子的企鹅样,哼,看你到时候怎么装。 “对呀,还是我家小丫聪明,就玩个几天,等枣子打下来了给老师送几个也一样。”余奶奶很赞同余丫,既不花钱,自己又可以自由自在的干活,好事。 余爷爷也难得的点点头,给余丫夹了筷菜叶。 “啊,啊,喂喂,嗝,嗯嗯,下面有个通知,通知了啊,大家注意听。”小小的村庄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余村村民小组会的组长余应官新官上任的威严声音从四处传来,“吃完晚饭,大家搬凳子到村委会的门口集合,镇上的农业技术员来给我们说一下尿素啊,化肥啊,咳咳,还有,说完农业知识,有一场电影要放。” 广播还没停,‘哇’‘啊’的欢呼声四处响起。余丫也跳到地上,举着小手跑。 “喂喂,大家不要吵,要听说技术员的讲课才能放电影啊。下面,我再重复一遍啊,啊啊,吃完晚饭,大家搬凳子到村委会的门口集合,镇上的农业技术员要来给我们说一下尿素啊,化肥啊。大家不要迟到,现在没吃饭的就快吃饭,吃完饭的就快洗碗,吃完洗完的快去抢位置了。” 余应官越说越起劲,没留意门口被打开了。不一会儿,喇叭里传来余三思的声音:“爸爸,饭烧好了。” 小村子一阵笑声响起,伴着些许的嘘声:“应官,快去吃饭吧,要不你自己都抢不到位置了。” 余应官也是第一次用这个包了红布的小话筒,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捂着,只回头说:“知道了,爸爸说完通知就来。” 年纪稍大些的老人早就吃了饭坐在门口闲聊着呢,听着大喇叭里的‘嗡嗡’声,感慨:“小官仔真敬业呢。” 办公室门口处的余三思很欣奇的看着爸爸坐在小桌前,一本正经的念着小本子,外面传来爸爸经过放大后的声音。愣了愣,冲了进屋,颠着脚尖,抓过红色的小杆杆,喊:“余三云是个大笨蛋,尿裤子的大笨蛋。” “死小子,你找死啊,欠揍啊----嗡嗡嗡” 一刹间,余村的上空飘起一阵犹如鹰叫的警鸣声,震的人人捂耳。 “那小云又怎么了?”余奶奶掏了掏耳朵,说。 余丫也晃了晃脑袋:“三思输了五颗玻璃珠子给他。” “哦。” “咳咳,大家吃完饭就到村委门口听课,看电影。好了,通知完了。”咔嚓,骚扰之音终于关了,余村的世界,清静了。 “小丫,拿两条凳子去。”余爷爷见余丫吃完了,安排起任务来。 “喔,官叔真是笨,都没说看什么电影。”余丫伸长着脖子,挽着长出手的袖口。余奶奶给余丫套着小马夹,腋下又夹了件厚厚的毛外套,恨不得把小凳上的外套都给余丫穿上。 “我知道,是地道战。”刘温厚也套了件大呢外套,乐。 余丫有些不相信这个跟屁虫:“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不告诉你。” “小气鬼,没水喝。”余丫朝刘温厚那得意的背景吐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的睡着了---- 如果当年这么用功,可能也会是哪个名校的学子了,唉。 ------------ 第36章 虽然糖蔗早就从田里拖回村道边上了,但糖厂还在忙着前面那户人家的活,余应礼只好拿绳子绑了绑自家的糖蔗堆,拿撕下的糖蔗叶堵了堵空隙。又和在糖厂忙活着的村人打了招呼,折了根糖蔗边吃边往村中这边赶来,正好误了农技员的讲课,赶上电影开始。 “妈,我来抱。”李程荷见余丫的小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了,忙蹲□来准备接手。 余奶奶本来嫌麻烦换来换去的,再说余丫也不重,抱着也暖和。但一看不远处的陈好芝正往这边看来,忙起身:“你来坐,我和小厚一起。”说着,让李程荷坐下,把余丫递给她,自己也搂了刘温厚坐,“小厚啊,奶奶抱你看。” 刘温厚本来挺不乐意的,但见余丫只顾自己的睡着了,自己也没个伴说说话,也不好反驳,点点头,乖乖的坐到余奶奶的膝腿上。 “嘎子,把你的枪借我使使。”小胖墩羡慕的借枪时,余丫开始‘呼-哧-呼-哧-’地打起了小呼噜,小脑袋埋进李程荷的怀里,敞着小腿,好不惬意。 “小丫,小丫--”刘温厚很好心的想叫余丫起来看电影,毕竟这个时代看电影还是比较奢侈的啊。 坐在前面的余三思回头看了看刘温厚,扁了扁嘴,不出声,又扭头看电影了。 “别叫妹妹,妹妹今天玩累了,当心醒了找你哭。”余奶奶把刘温厚换了个方向,不让他去‘骚扰’余丫,回头和李程荷说,“下午小丫捡了一筐的土豆呢。” “哈哈哈--”看到有趣的场景,周围响起一阵和善的笑声。 “妈妈,吵。”余丫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稍大些的动静马上就迷糊的要醒来。 “快哄哄,不要叫她起来,现在醒了就睡不着了。”余奶奶忙招呼李程荷拍哄余丫,拿自己的睡眠经验教育着,全忘了小孩子正是好吃好睡的年纪。 后面些的三爷爷见了,把自己的羊袄大衣脱了递过来:“程荷,给孩子包上,哄哄。” 果然,一片黑色的温暖压来,伴着李程荷暖暖的怀抱和轻拍,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余丫又掉进了黑甜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爸爸妈妈的说话声。 “程荷,大哥和程军叫了呀?我去糖厂转了转,估计明天吃午饭就能轮到我们家了。”余应礼好像正在用冷水洗手洗脸,拍的那叫一个响。 “轻点声,吵醒了你哄啊。今天去买菜的时候跟我妈说过了,大哥可能得晚上才能来,程军明天一早就来。”李程荷把毛巾递给余应礼,拿了脸盆到外面倒水,“对了,建国也会来,还说带些苹果,金桔的来做糖葫芦,呵呵呵。” “农活没干过的人就知道小孩子的玩意,活该程菊耍他。”余应礼到大床这边给余丫拉了拉被子,轻拍着哄。 “人好就行了,又是工人家庭,还都是镇上的。程菊啊,就是心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定下来,唉。”伴着李程荷的轻声细语,余丫又被周公拉去下棋了。 第二天一大早,余奶奶就过来把余丫连人带被的包到大宅那边去。李程荷骑着车到镇上买新鲜的熟食和酒啊,菜啊的;余应礼推着自己家的独轮车到余奶奶那边的小柴房拉柴到糖厂。刘温厚对余奶奶这么温馨的举动表示大力欢迎,本来穿好的衣服又脱了,钻回被窝陪余丫睡。 “妈,煤炉拿来了。”方二凤拎着大煤炉,气喘吁吁的进了院。 “喔,放院里吧,我换个球先把水烧了,等水开了,程荷也差不多回来了吧天术。”余奶奶放下手里的活,拿大茶壶灌水。 “程荷去买菜了?!小丫呢?”方二凤正准备出门呢,一听,又止了步。 “呶,在屋里呢。”余奶奶围上大围裙,开始换煤。 “哟,醒了呢。小丫啊,起床咯,今天你家做糖呢,赶紧起来给你妈妈帮忙呀。”方二凤掀了帘子进屋,只见大床上俩小包子正睁眼看过来呢。刚睡醒的小包子,红红的脸蛋,迷蒙的眼神,还有那鸡窝似的乱发,萌啊。 余丫点点头,有些不舍暖烘烘的被窝。 方二凤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拿了床尾的小毛衣,小毛裤,拉开被子,麻利的给俩包子穿衣服。 收拾完,吃了早饭,李程荷回来了,满载而归啊。 “妈妈--”余丫跳着脚,很想上前去帮忙卸货。 “小丫听话,当心被车子压了。”李程荷把买的东西都往余奶奶的屋里挪,一样样的给余奶奶数,“羊肉一盘,烤鸡一只,还有一只猪蹄,黑木耳,小香菇,啤酒,小白酒,还有烧饼,妈,够了吗?” “菜够了,肉买了就行,家里的我都洗好了,一会在这边炒了送去,省的你那边摊不开。”余奶奶递了个大红薯给李程荷,“啊哟,香烟,你香烟没买呢。” “呀,真的。”李程荷才咬了一口,一听,拖了自行车就准备往外走。 余奶奶急了,忙说:“啊呀,急什么呀,叫小丫到村里的小店买一下就可以了呀。真是的,急哄哄的,学什么不好,学你爸的臭毛病。” 李程荷把自行车放墙角停好,咬着红薯,笑。 “我又添什么毛病了啊?”余爷爷拎着鱼娄子进了院,虎着眼瞪余奶奶。 “没毛病没毛病,你哪都香着呢。”余奶奶赶紧粉饰太平,接过鱼娄子乐,“我说一大早的上哪去了,这鱼收的好,又多添一个菜,叫他们做糖的也好用心点。” “哪个说这鱼是给糖厂那边钓的,我自己不能吃啊?!哼。”余爷爷掏了掏上衣口袋,拿了张崭新的五块钱递给余丫,“呶,给爷爷买包烟去。” 余奶奶一见,忙说:“小丫啊,买五包大前门,一包小牡丹,剩下的钱,你自己买糖吃。” “死老太婆,你想熏死我啊?!”余爷爷火了,扯了嗓门吼。 余奶奶见余丫收了钱,也不怕余爷爷,把余丫往外推:“快去快去。今天不是应礼家榨糖啊,出点烟钱心疼什么,没叫你去烧火都给你老头子面子了,铁公鸡。” 余爷爷本来还想吼的,可一看李程荷还在呢,闷闷的哼了两声,进了屋。 “小丫,上车。”刘温厚抱着一袋的香烟,和余丫一样,小嘴里鼓鼓囊囊的正往回走,余应礼推着柴车后面叫来。 “爸爸。”余丫护着开窗的小口袋,爬到车上坐好,没忘了叫刘温厚也一起上来,反正烟是给帮忙做糖的叔叔伯伯买的,爸爸还是妈妈递,都一样。 到了糖厂,锅前已经停了,前面刚做完糖的人家正在舀蔗渣。 “小丫,叫伯伯。”余应礼停下车卸柴,把一捆一捆的稻草往大大的灶坑里扔。 “伯伯。”余丫很听话,叫我叫人就叫人。 “小丫今天可以烤很多红薯了喔异界之公主鉴赏专家。”那人舀完蔗渣,笑着挑了担子,走了。 果然不到一会,小舅来了,村里熟悉的亲戚堂伯啊也都套着手套,陆陆续续的朝糖厂走来。 糖厂上面铺着简易的稻草,为了快速的散发烧糖时的水气,一根十来米高的大烟囱竖在锅尾,连着锅和烟囱之间的地板就像火砖一样的烫人,那块一排十余口的大小烧糖锅,烧灶可是件累人又脏乱的活,一般都由自己亲人来担任。余程军早就换了衣服跳到大灶坑下去了,踩着稻草往里塞柴火,热乎乎的火苗衬的人也暖暖的。余丫坐在一旁的稻草堆上,吃着糖果看小舅烧火。 “小丫,到上面来玩。”刚开始,锅还不是很热,只能先热些水洗洗锅。余应财是大锅好手,只要有人请制糖,一号锅,二号锅就是他的位置。 “小伯,给。”余丫递了颗糖给余应财,自己仍坐在稻草堆上没动,“小舅,你也吃。” “就你耍赖,小心在下面睡着了把头发给烫焦了。”余应财见她坐的离灶口还有些距离,也没有硬拉,拉过糖吃了。 “没事,我会仔细些的。”李程军张嘴咬过余丫递来的糖粒,乐。 余丫一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不过那倒霉蛋是半夜没回家睡在送柴板上,又碰上粗心大意的老爸,这才把头发给烧焦了,引的全村乐了好久。 “小丫,我们回去帮忙烧饭啊,吃了再回来。”刘温厚绕了大锅好几圈,也没见什么动静,有些泄气了。 “嗯,我们去吃饱了再来卖红糖。”余丫想了想,也拉着刘温厚的小手上了地面,撒开小脚丫就跑:我怎么忘了啊,再过十年,这红糖产业的经济效益可不得了啊。虽然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红糖,但可没人上公路去卖过呢,我得赶紧叫小哥做个篷去。 吃了饭,余胜磨不过余丫,只好随便划拉了几块木头,做了个简易的四脚小篷,又搬了张小几到糖厂前面的小公路上。回来的时候,正好第一轮糖出炉,红红的,香香的,甜的腻人。 余应官正拿了铲子在小木床上来回的熟着糖块,把粘粘的糖液趁着冷空气来回的划动着,不时的拍打,让它变硬,结成块,又敲打,磨成粉状的红糖,方便装袋。 余丫拿了一小脸盆来接:“官叔,给我一盆,我有用。” 余应官乐了,‘个小屁孩,还有用?又不是泥巴团。’但一想,反正是她自家的糖,就往那小脸盆里装了半铲子:“拿好了啊,别倒了,好几毛钱一斤呢。” 正在外面举着沾了糖水的苹果吹风的王建国一见,也凑了过来:“小丫,给你糖苹果,保证甜。” 村里帮忙的叔伯们正好做完糖闲着,见王建国那不知‘人间柴米’的样,都乐了:“能不甜吗?糖衣厚着呢。” 余丫把脸盆叫刘温厚接过,也乐呵呵的接过筷子:“谢谢姨父,一定好吃。”说着,便和刘温厚朝小篷走去。站在小几旁边,把苹果球插到红糖堆里,卖力的朝过往的车辆招手:“红糖咯,红糖,补气活血甜滋滋,绿色无公害,吃了还想吃的红糖咯。” 推着车,骑着车路过的行人都善意的笑笑,也是,现在哪个村没个制糖厂的。所以余丫也是看到有小货车啊,小汽车才喊。 果然工夫不负有心人,‘滋滋--’一辆小汽车停了下来。 余丫赶紧颠着脚尖凑到窗口:“同志,卖点糖不?” 车里面的人本来想问个路呢,一看这粉嫩嫩,胖乎乎的小女孩凑过来,还‘同志’呢,乐了,也凑趣到:“小朋友,你在这里卖东西怎么行啊?你不怕变成资本主义啊?” “我自己家种的,又不是资本家种的,怕什么带着魔兽闯天下。”余丫鼓着脸,很不服气:啊呀呀,我都忘记了这茬了,老天保佑啊,别来抓我啊,我还要卖钱啊。 “呵呵呵,别逗小孩了,小孩懂什么。”后面的中年人笑到,看着一副小大人样的余丫,饶有兴趣的问,“小妹妹,你这糖怎么卖啊?” 余丫竖起干净的小手指,一本正经的说:“伯伯,一块钱一斤。你闻闻,刚出锅的喔,香吧?我们村是红泥,红泥产红糖,最香不过了。不信,你尝尝。”说着,小狗一样水汪汪的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打开车门下了车,蹲□子闻了闻:“嗯,还真香。不能便宜点了吗?” “伯伯,你看,我们这么多伯伯叔叔一起忙活才烧出来的糖呢,可辛苦了。卖了钱还得叫妈妈给伯伯们买肉肉吃,不能再便宜了。”余丫指着糖厂里一众僵化掉的众人,挺着小胸脯,说。 “好,来个十斤吧。”中年人看了看雾气迷漫的糖厂,好像想起什么回忆了,愣了愣,应声。 “好咧,伯伯等等啊,我叫妈妈来装糖。”余丫一听,哇,大生意上门了,忙撒开小脚朝村里跑去,还不忘回头喊,“伯伯,你要等我啊,我跑的很快的。”说着,差点一个踉跄,害众人都抖了一下心。 “好。”中年人兴致很好,也应声。 “书记,这个--”那个年青的小司机也下了车,站在中年人后面轻声的说。 “我记得你老婆刚生了吧,买点红糖备着,也好补补身。再说,我们买了东西,他们指路也不会故意指错呀,呵呵呵。”说完,中年人背着手,进糖厂观看。 余应财一见客人进来,忙过来充当向导的介绍压榨啊,出糖的。 余丫跑回去一说,李程荷还呆着呢,余奶奶早麻利的把装种子的编织袋收拾好,拿了称:“程荷,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卖红糖呀。”说着,指了指跑远的余丫。 “啊?嗳嗳。”李程荷忙接过手,心想就算余丫传错话,跑一趟也没什么损失。 余奶奶洗着碗,越想越不放心,干脆也起了身:“不行,我也去看看,程荷那愣头青一样的,别被她给搞咂了。” 等余奶奶一出门,陈好芝收拾着桌子问余小奶奶:“婶啊,这事有没有谱啊?个小不点也能卖掉糖,还一块钱一斤,镇上来收不是才四毛三吗?!” 余小奶奶笑笑,仍旧熬她的汤:“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呢,不过小丫这孩子听话,不是个喜欢编话诓人的。” 陈好芝撇了撇嘴,继续干活,没说话。 等余奶奶和余丫热情的把客人送走,李程荷捏着那张半新的十块钱,众人才反应过来。 “哇,应礼,不得了了,你家要出状元了。这么大就卖红糖了,十斤就卖了十块呢,了不得,了不得了。” “啊呀,这小娃娃不得了,平时蔫不拉几,这小嘴,呱呱呱的。” ...... 余奶奶可乐了:“哈哈哈哈,我家小丫从小就聪明呢,你们住的远不知道些,是吧,他三叔?!小丫,再去招呼,一会奶奶来帮你称秤。” 余丫摸了摸脑袋,看着惊喜的余应礼和激动的李程荷,乐:应该没关系吧?这不算天才吧?只能说运气好了点,嘿嘿嘿。 刘温厚在小几上摆放着新鲜的糖苹果,糖金桔串,看着余丫傻乐的模样,笑:这小妹妹真聪明。 ------------ 第37章 余爷爷背着水桶到糖厂添了一下水锅,也知道了余丫的‘壮举’,看着被余胜抱起来甩高高的那张胖脸,笑。 “大伯,你家小丫也不得了了啊,这土里的东西也给卖了十块钱呢。”余应官趁着糖没烧熟,捧着茶杯过来给余爷爷递烟。 “小孩子瞎闹的,你们也当真,可不许起哄了啊。娃娃还小,三句两句的给迷了头,我可饶不了你们。”雾气皑皑的糖厂里,余爷爷可是辈份最大的一个,毫不客气的接过余应官递来的烟,点上。 余应官笑着接过余爷爷的扁担:“我家三思可比小丫还大呢,也没见他挣一毛呢。” “你家三思的聪明劲在后头呢,不说了,大家加把劲,再烧一趟糖,我们就吃饭神仙会所。”余爷爷笑骂了一声余胜,“小宝,还不过来烧火,就知道玩。多跟亲家舅舅学学,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说着,又弯腰给李程军递烟,“亲家舅啊,辛苦你了。” 李程军笑了笑,接过烟别到耳朵上,又送了捆柴进灶口:“我自己姐姐家,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亲家公客气了。”切,你个重男轻女的老封建。 余胜把余丫抱回路上坚守岗位,笑歪了脸跑过来:“程军,上来吧,我来烧。早上送货去回来晚了,你烧了这么久也累了,快上来歇歇吧。”说着,跳下灶坑,套手套准备递柴。 李程军见余胜下来了,知道他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也不矫情:“那行,一会我来替你,我先帮我姐夫运点柴来。” 地面上大大小小九口锅,还有俩开水锅,一趟糖下来,刚才满坑的柴,也所剩不多了,还亏得余应礼那小独轮车不辞辛苦,一趟一趟的运送着。 可惜,除了那辆小车,经过的人不是走路,骑自行车就是拉着小独轮的,连小货车都没几辆。余丫便把摊子交给王建国看守,自己拉着刘温厚回家吃饭。 一进院,正好碰上挑了饭菜筐,准备出门的官婶,问:“小丫,你真卖了糖啊?哪个给你的胆啊,连车都敢拦啊?” 余丫眯着眼睛笑:“不是我拦的,那个伯伯本来就要停下来问路的呢,嘿嘿嘿。” 官婶还想再问,陈好芝拎着酒瓶在后面催了:“三思妈,还磨蹭什么呢,快走吧,一会糖厂的老爷们还让小娃娃先吃了饭,我们又得挨说了,快走,快走。”说着,低着头往外走,连余丫叫了声‘小伯母’都只是含糊的应了一下。 余小奶奶看了看余丫,又看了看刘温厚,从碗柜里拿了俩小酒杯一样的小碗:“小丫,奶奶给你盛饭,大碗先给大人用啊,我们用小碗吃。来,奶奶给你留了小肉片,可香了,快吃。” 余丫很捧场的一口就把小碗里的饭吞了,又把小碗递还给余小奶奶:“小奶奶,我还要。吧叽吧叽,真好吃。” 余小奶奶喜欢看小孩大口吃饭大口吃菜的,也不嫌烦,接了小碗装饭:“好吃吧,都是油呢。你大伯母炒菜可舍得放油了,我看的都心疼。咱也多吃点,吃饱饱的,长个子。” “嗯,小奶奶,给三思也留一碗菜。”余丫对这朴实的小老太还是很有好感的,亲切,朴实,细心,就算有些重男轻女,可不会像余奶奶那样光明正大的摆到明面上。 “有,有,你多吃点。”余小奶奶很享受这手不停歇的盛饭任务,乐呵呵的,好像看俩小猪仔抢食一般。 正吃着,余爷爷进来了。 “大哥,在家里吃?!”余小奶奶拿着小饭勺,小声的问了一下。大点的碗啊,勺啊的都拿到糖厂那边去了,家里还真没像样的饭碗了。 余爷爷拿着个小空瓶,挥了挥手:“我来拿点小苏打,等会过去吃,你忙去吧。” 余小奶奶应了一声,到院子里摘菜去了。 “小丫,哪个和你说到路上去摆摊的啊?”余爷爷接过余小奶奶的饭勺,给余丫添了一碗饭。 余丫摸了摸嘴角,把粘着的饭粒递到嘴里吃了:“我们学校门口也可以卖包子呀。” “啊?”余爷爷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很矛盾的看了看吃的正欢的小孙女:老天啊,你捉弄我呢,这么聪明的娃娃怎么就不是个孙子啊? “对了,集市的时候还有水饺,蒸糕卖呀,小哥上次还给我买了白白的小冰糖呢。红糖也可以吃呀,还是我们自己家的,卖了钱给我买肉包子呀官场花客。”余丫捏着饭勺,歪着脑袋,很理所当然。 余爷爷又愣了愣,摸了摸余丫的脑袋,叹了一口气,拿了装好小苏打的瓶子,出去了。 “嘻嘻嘻,爷爷真好骗,是我大哥告诉我的呢,还说报纸上有写呢。”余丫低着嗓门,把刘温厚的脑袋扒拉过来,说。 刘温厚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打算下午到余大哥那边借书看,也多长些见识。 吃了饭,本来还想继续努力的,可一阵雨水把余丫的赚钱计划给淋泡汤了。虽然站在糖厂的茅草屋下,烘着暖暖的地炕,吸着香甜的空气,听着‘滴答’的雨声,惬意的很。暖暖的氛围让余丫坐在屋内的烟囱下面有些昏昏欲睡。 “哥,怎么下雨了还来啊?!快进来,都淋湿了。”旁边榨糖汁的小屋里机器轰隆隆的,李程荷捡着被榨完汁水的糖蔗皮,大声的喊。 “大哥来啦。”帮忙捡渣运到外面水泥晒场的王建国也回头打了声招呼。 “下雨怎么了?下雪还不得照样烧糖啊。”李程家换了身自己带来的旧衣服,套着手套走了过来,“小丫,怎么没去上学啊?今天才星期四呀。” “大舅舅。”余丫愣了愣神,跳着扑了过去,“今天我家榨糖,我和老师请过假的,我在家帮忙。” 李程家一把抱了起来,捏了捏余丫的小鼻子:“你能帮什么忙,个小屁孩,还装大人。” “李主任来啦,来来,快来这位置。”余小爷爷见李程家来了,忙让位。他是第三,第四口锅,位置最好,活最轻松。前面一二口主要熬蔗渣,三四口么清化加热,五六口是分批,六七口么小量的煮,□口就是精烧出锅。 李程家也不客气,和旁边的村人打了招呼,坐过去。老余家三儿子榨糖,不可能叫不到人手帮忙,但自己露脸也是给妹妹挣面子,这点,李程家还是看重的。余丫仍旧被扔在烟囱底下的安全地带,离锅远远的,安全第一。 “李主任啊,你家外甥女可不得了了,一早上就卖了十块钱呢。”余小爷爷拿烟给李程家点上。 “亲家爷爷这话可外道了,我外甥女还不是你们老余家的亲孙女啊,哈哈哈。”李程家可是单位里的人,人才最集中的地方出来的。 “那是那是。”余小爷爷也笑。 和李程家同辈子的余应官啊,余应财的反倒只是不咸不淡陪着说笑几句,全由余小爷爷这半个公家人招呼那正式的公家人。 “小丫,想睡觉吗?”刘温厚不知从哪找了本马列主义的书,顶在头上跑了进来,看余丫那迷懒样,问。 余丫看了看外面稀稀拉拉的雨点,还有路上那灰蒙蒙的一片,点头:“嗯,下雨又不好去卖糖,淋湿了就变糖水了。” 刘温厚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余丫厚厚的棉衣口袋里,靠近身子,低声:“那我们星期六上城里卖去,我知道坐什么车能到。” 余丫眼睛一亮,闪着星星的亮光点头:“小刘啊,还是你聪明,够意思。” 刘温厚扯了扯嘴角:你不叫我小刘,难道就体现不了咱俩是‘好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以为前天就发成功了呢,没想到没发上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看在用俩萝卜手奋力的码字的份上,原谅我哈! 嘿嘿嘿 ------------ 第38章 八十年代末,靠南的这座小城里,几乎村村有糖蔗,家家有红糖。所以,红糖刚烧制出来的时候,量多价贱,一般的农户都会留到来年的春末再卖,指望价能高一点。不过,大家都这样做,余丫打算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收拾完家里的红糖,星期六一大早,余丫就自己套了厚毛衣厚毛裤下床,吸遛着厚棉鞋,拿了棉外套找余奶奶穿。榨完糖,余应礼和李程荷就忙着晒蔗皮啊,给亲戚啊,来帮忙过的人家做活还回去呀,闲暇些了还得给地浇浇肥,养养土的,忙的不可开交。余丫怕大人拦着,也没报备自己的行程安排,打算在桌上放了张留言字条完事。 吃完饭,看奶奶去喂羊了,放了纸条,忙背了小书包和刘温厚一起‘躲’了出来。 “小丫,你们去干嘛?”余三思端着小碗,刚好路过,很不顺眼的看着和刘温厚手牵手的余丫。 余丫一听,忙把他拉到一旁的屋后:“嘘,我和小刘到学校去玩啊。” 余三思舀了勺饭吃掉:“就你们俩?走路去吗?很远喔。而且温厚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小朋友,老师要骂你喔。” 刘温厚看着吃的像只小猪似的余三思,干脆扭头看路边。 “慢慢走呗,总会走到的。放心吧,有小刘在,那边他熟着呢。你吃吧,我们走咯。”余丫颠了颠笨重的小书包,拉了刘温厚走人。 刚走到公路边,正好来了辆城张小公交,俩包子招手上车。 “小丫头,上哪啊?”卖票的妇女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上,舔舔手指数着钞票贴身药师。 “阿姨,我们回城里。”余丫拉了刘温厚坐到司机后面的座位上,甜笑。 “哟,原来是城里的小丫头啊,怪不得长的这么胖。”售票员看了看俩包子的穿着,很干脆的说。这个时候的公交还是私人承包的,这种乡下进城的车,没票也没啥收据的,票价全看售票员的高兴。 刘温厚手正准备从口袋里掏出来,余丫忙止了他的动作,眯眯眼。转身把包卸下放在座旁,两手牢牢的抓着前面的椅背:“阿姨也很好看喔,胖乎乎的。我奶奶说了,胖人有福气。” 售票员乐了,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是嘛?!看来我还得多吃几碗饭,以后好享福。” 说笑着,前面的司机也乐了:“就你这样,还多吃几碗,我还要不要活了。” 一看就是夫妻档,车里人也乐呵的凑趣。没人提车票,余丫也乐的趴在书包上打瞌睡。路面坑坑洼洼的,小公交一颠一颠的,正适合当摇篮。 “小丫头,到啦,醒醒咯。”小公交进了城,售票员就叫余丫了,等进站的话得按人头算钱。所以,拉私活,搞承包的都在进城口就喊几个买了便宜票的,人情票的下车。 余丫擦了擦眼,拉了同样睡眼惺忪的刘温厚道了谢,下车。 回到二十多年前的小城,余丫看着尘土飞扬的碎石路,细长的柏油路,还有周围那两两三三的三,四层小楼,感慨:哇,好落后的小城啊,跟以后享誉中外的商贸大城简直不可相提并论嘛。不过,现在城南那边的服装市场应该也有了,我得赶紧赚钱了,趁时候早,早点买房买摊的,老爸老妈也好不用那么辛苦。 “小刘,农贸市场在哪边?”余丫本来就一路痴,更别提变化前的老城了。 “先到我爷爷家吧,叫我爷爷带我们去卖呀。”刘温厚也很新奇,每次都是爸爸或余伯伯带自己匆匆而过的地方,如今倒是可以自己领着小妹妹充大人了,激动啊。 余丫想了想,也是,最好叫刘爷爷陪去,不怕被宰。点了点头:“好吧,那你爷爷家在哪里?” 一听,刘温厚愣住了:“我,我爷爷,门牌好像是93号。” “什么路啊?城东?城西?江南?江北?”余丫好奇宝宝似的问了一连串。 刘温厚摇了摇头。 余丫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那我们去找警察叔叔吧。”说着,就往路边小店走去。边走边腹诽:什么人哪,在家还拍着胸脯说熟悉地情,切,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的话能信,母猪也会上树’。 “啊,我想起来了,爷爷家左拐就是小区的菜市场。”刘温厚得意洋洋的拦住余丫。 “什么菜市场,叫什么名啊?”余丫也激动的跳。 “那个,那个字我不认识。”刘温厚又愣了一下,惭愧到。 余丫只好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我们问那个老板吧。” 小店就一个玻璃柜台,放着几个烟盒,酒盒的,后面支着一张躺椅,正坐着一个瘦瘦的女孩,看上去初中生模样,正趴在边上的小木桌上写作业。 “姐姐,派出所怎么走啊?”余丫颠着脚尖,脑袋搁在玻璃柜上,问。 那女孩明显被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转过头来:“你上派出所干嘛啊?” “找叔叔北宋末年当神棍。”余丫故意省了两个字。刘温厚本来还想当小哥哥的,可跟着余丫上车不用买票还有座位后,便很憨厚的闭了嘴,由着小丫头出面。 女孩一听找叔叔,忙探出大半个身子趴到柜台上,指着外面的道:“呶,前面那个五金店左拐,城北派出所,拐弯就看到的。” “谢谢姐姐。”余丫拖着刘温厚和女孩挥了挥手,颠颠了背上的小书包,朝大路走去。 果然,五金店后排一个安静的小院,门口挂着张嵌了国徽,下面写着‘城北派出所’的竖牌。门口大开着,时不时的出来或进去一两个穿着绿色制服的警察。余丫兴致勃勃的四处张望着:哇,真怀旧的派出所啊,好亲民啊。 “小丫,我们回去问那个小姐姐吧,警察叔叔很凶的。”刘温厚越走越慢,相比于余丫的雄纠纠,好像一个八岁的大男孩被一个小豆包拖着往前走一样。 余丫停了脚,不解的歪头:“哪个说的?我们又不是坏人,他们凶我们做什么?” 刘温厚也说不出什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院,咬着牙,红着脸,捏着手就是不往前走。余丫也一脸的不解:不是吧,难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违法乱纪了?? “嗨,那小孩,干什么呢?”俩包子正大眼瞪小眼呢,前面一个敞着警服,拿着饭盒的警察朝这边喊话了。 “叔叔。”余丫赶紧送上笑脸,简直是习惯性的动作:唉,万恶的权力啊! 警察叔叔冲里面喊了一声,自己捏着饭盒过来,蹲下,看看一脸灿烂的余丫,还有怕的直缩头的刘温厚,乐:“小妹妹,怎么跑到这里来啦?当心你妈妈找喔。” 余丫挣开被刘温厚拽的越来越紧的手,揉了揉:“叔叔,我们迷路了,你可以送我们回家吗?” 警察叔叔一听,又笑:“哈哈哈,看你这鬼灵精的样还迷路?!那好吧,你妈妈叫什么啊,爸爸叫什么,家住在哪边的,要不要过江的啊?”拉着余丫的小手,往所里走。 刘温厚见余丫和警察叔叔一齐走了,看了看四周,只好快步跟上。 “阿姨,我口渴。”不知道是乡下吃饭早,还是城里的人起的晚,一进屋,好几个警察叔叔阿姨正抱着饭盒吃着呢。 “噗--” “咳咳,陈队,哪领的小孩啊?这么不见外的。”一年青的毛头小警察拍着胸口,闷声说。也是,小县城,见到人,抿嘴一笑就是有礼貌了,哪见过这般开放热情的‘礼貌’啊。 警察叔叔比了个挥手揍人的动作:“去,没听到小人民说口渴吗?我们是人民的公仆,记住。” 余丫被警察叔叔抱到椅子上,睁着星星眼:“叔叔,你真是好警察,你以后一定会升官发财的。”可不是,等市场一开发,哪个正式警察不向上升三级当领导的,人才紧缺啊。 “小丫头嘴真甜,那我呢?”一高挑的警察阿姨拿了杯水给余丫。 余丫看了看四周,只见大家都一副‘来了个小神棍’的表情看着自己,吸了一口水:“叔叔升官,阿姨就发财了呀。我大哥说,升了官就能加工资呢。”你们俩那□裸的眼神啊,哪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啊。 “噗---” “吖,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啊。”一小包子,居然把隐了四五个月,同事才发现的事情一眼看穿,有点意思哈。 “小丫头,给我也看看呀,能不能升官发财啊。” “小妹妹,给我看看,今年有没有能发我的财啊骑士王的骑士。” 一时间,派出所热闹了,连门口的门卫都舍弃了小收音机,披着大衣跑过来,以为破了什么大案了。 “去去去,一个个不好好工作,滚滚滚。”警察叔叔被众人喷的一头的饭粒,菜屑,抹了一把脸,笑骂。 “今天我先找爷爷,等我哪天空了再来给大家看看啊,嘻嘻嘻。”余丫笑着和大家致意,好像派出所是自己家一样。 警察叔叔见大伙都散了,很满意自己的威严,坐到桌后面拿起笔准备记录:“小妹妹,你叫什么呀?” “我叫余丫,我来找我爷爷的。小刘,你来,你爷爷叫什么?”余丫跳下椅子,把刘温厚拉到人民政府前面。 警察叔叔纳闷了:“你在帮小哥哥找爷爷吗?” 余丫点了点头,又扯了刘温厚一下:“小刘,你来说。” 刘温厚鼓了鼓气,小声的说:“我爷爷叫刘存根,屋子左拐有个菜市场,很早就有人卖菜的。” 警察叔叔顿了顿:“还有其他明显点的地方吗?好像是幼儿园,小学啊,旅馆什么的。” 刘温厚摇头;余丫抚额:为毛派了这么个呆瓜给我当竹马啊?? “那你爷爷几岁了?上班的还是退休的?”警察叔叔把小桌边上的小门挡了,准备找资料。 “爷爷退休了,当过二中的语文老师喔。”刘温厚又得意的昂了头,好像当老师是他自己一样。 “行,你们俩在这里坐一会,叔叔帮你们找去,可不许出门啊。”警察叔叔嘱咐了一句,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没多久,就得到了回信,在城东那边工人菜市场的教师宿舍楼里。 警察叔叔看了看俩小包子,推了自行车,和门卫说了一声,自己先骑坐上车,抱了俩包子一前一后的坐好,出发。 “叔叔,你们单位有福利发吗?”余丫颠着小脚,歪了脑袋问:要时刻记住自己的目的,才能成功啊。 警察叔叔笑笑:“有啊,毛巾,肥皂,你要买吗?” 余丫扁扁嘴,继续:“那吃的呢?” “吃的?没有。”警察叔叔靠着路边的绿化带石沿停了车,等绿灯。 “叔叔,你是领导熟吗?”余丫还是甜笑,好像一只看到老鼠的小猫一般。 “该认识的都认识,太高级的就不认识了。你要卖吃的给我们当福利吗?”警察叔叔使劲蹬了一下,把车驶入车道中,前行。 “是啊,嘿嘿嘿。”余丫一手抓着车把,半转了身,谄媚的笑,“叔叔,红糖,要不要?” 红糖,可是好东西。可惜,现在的红糖市场里很少有,一般都供销社收上去,卖给糖厂,加工成罐头啊,营养品什么的,一般的居民可很少直接碰触到红糖的。警察叔叔惋惜的想:“唉,你叔叔也就一抓小贼的,哪有路子要红糖啊。” 余丫黯了黯神:“哦。”也是,再说现在年青人身强力壮的,又不是妇女老人小孩,不用补也是正常。看来,我红糖大战的前路还在前面的前面呢,加油。 城里的小包子热闹的找着刘爷爷,乡下的余奶奶扯着嗓子正在村子里吼着找人,嗓子差点冒烟。 ------------ 第39章 绕了几个弯,自行车终于在一排齐齐的小车库停了下来。警察叔叔下了座,半坐在横杆上,扶着刘温厚下了地,再自己下车,抱了余丫下来。 “你爷爷住在这个小屋里?”余丫看了看墙上钉的蓝色白字的93门牌,不解的说,“我家猪圈比这屋子都大呢。”退休老师呢,怎么这么可怜啊,唉。 平日里,小屋的门一般都敞着,方便人进出。再说,也就几辆黑黑的大自行车,街道邻居又都相熟的很,也不怕有生人进来。 “小屋是停车用的,喔,烧饭也在这里烧,爷爷住后面的楼里,二楼。走。”刘温厚到了自己的半个地盘,放开了,拉了余丫的小手就往里走。 余丫被刘温厚拉着小跑了两步:“嗳嗳,我包,我包包还没拿。” 警察叔叔真的是好人,把车停好,拿了两个小书包跟上:“叔叔拿着,丢不了。” 穿过黑漆漆的小屋,进去就是个天井小院了,一条小道把院子两边的小菜圃分隔开来。围墙底上树着几根杆子,估计是爬丝瓜用的,小菜圃里满是白白的包菜,花菜,还有几棵盖了薄膜的小青菜。十来步路的工夫就到楼梯口了,四层高的小楼,斑驳的外墙,偶有几盆绿绿的小植物从阳台的护墙上露出脑袋来。 “爷爷,爷爷,温温来啦。”刘温厚站在小院里,朝上面喊了两声。听到楼上含含乎乎的好似‘嗯’了一声,就自己冲楼梯跑去。 二楼的阳台上探出一老人,除了白白的头发,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的黑黑的,看不真切。 还没等老人回应呢,楼道里传来了‘嘭嘭嘭’的拍门声:“小丫,快来,我爷爷在家呢。” 警察叔叔拎着两个小书包,看余丫一脚一脚的迈着楼梯,干脆抱了她上去。 小小的铁拉门打开,一位六十来岁的老爷爷正拉着刘温厚细语。 “爷爷,这是小丫,余伯伯的外甥的小孩,可爱吧?!”刘温厚等余丫进了屋,忙晃着余爷爷的手介绍到。 余丫也聪明,马上下了地,笑咪咪的喊:“刘爷爷好。” 刘存根摸了摸余丫的脑袋,和警察叔叔说:“麻烦警察同志了,小孩子记性不好,还好有你们帮忙,谢谢,谢谢啊。” 警察叔叔见爷孙安全相逢了,也笑着告辞:“应该做的,应该做的。小弟弟,小妹妹,以后出门要注意安全啊。” “嗯,叔叔再见。”余丫和刘温厚接过小书包,挥手。 一进屋,刘存根抱了余丫坐到沙发上,沉着脸:“去,到厕所面壁去。” 刘温厚懵了,呐呐的说:“我吗?” 刘存根把报纸卷成筒状,心平气和的说:“是啊,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吗?先过来一下,就这样进去太便宜你了,来。”说着,拉过呆愣的刘温厚,甩了报纸杆就往他的小屁股招呼,“你毛长全了哈,敢一个人出省了?还带个小妹妹上城?活腻歪了是吧,想被人绑了去挖煤啊?臭小子,打死你。” 厚厚的冬衣穿着,软软的报纸筒打着肉最多的地方,不痛,但爷爷的狠劲吓到了刘温厚。捂着被打的屁股,刘温厚扯着嗓子哭了,真惨啊。 “哭,还有脸哭?!你这路上有个什么情况的,拿什么赔人家,啊?还有脸哭??”刘存根歇了歇,一把拉过小肉包,又开打。 余丫也吓了一跳,看刘温厚的惨样,对了对自己的小手指,很是良心不安神仙会所全文阅读。东瞧西看了也没个救兵,干脆也扯了嗓子嚎。 刘存根听屋里多了个声音,也慢慢的停了手,喘气:“不许哭,还有理了,死小子。” “爷爷,嗝,是我,嗝,我叫温厚哥哥来,嗝,来城里卖红糖的,嗝嗝。”余丫抹了一把脸,红着眼,说。 “红糖?什么红糖?”刘存根喘匀了气,喝了一杯水,问。 余丫也巴巴的凑上去喝了一口,舔舔嘴唇:“爷爷,我家榨红糖了,有很多很多。爸爸妈妈想等明年再卖,可是大哥哥说来收购的都很便宜,有空到城里自己找找关系才卖的了好价。可是哥哥很忙,爸爸妈妈没关系找,温厚哥哥说认识路,我就叫温厚哥哥陪我一起来找关系了。” 刘温厚也是个小人精,见余丫一板一眼的解释清楚,爷爷也没再叫自己进厕所,揉着屁股蹦:“就是就是,我是好人好事,爷爷不分青红皂白。” 刘存根摸了摸头上的白发,正准备‘自我改正’,门被推开了,进来一胖乎乎的小老头:“老刘在干嘛呢,这么热闹。呀,原来是孙子来了,我还以为又有学生来缠着问问题了。” 刘存根一见胖老头,忙起身让座倒水:“哪呢,这小屁孩胆子大了,敢一个人带个娃娃进城,正教训着呢。来,快叫爷爷。” 余丫和刘温厚听话的喊人。 胖老头笑呵呵的看了看俩包子:“听你这里热闹,我就坐不住,过来蹭个饭。”朝余丫招了招手,“是该教训。来,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啊。” 刘存根笑头点头,进去把米浸上。 余丫很自来熟的偎进胖老头的怀里:“爷爷,我叫余丫,城西镇余村来的,四岁了。”说着,比了手指冲胖老头笑,“我家里种红糖的,可是爸爸妈妈太忙了,我就和温厚哥哥到城里来找关系卖红糖。”说着,又冲胖老头笑。看刘爷爷对这胖老头的态度,应该是个学校的退休干部什么的吧,胖爷爷,看我这么牺牲色相的份上,你可得好好帮帮我啊。 胖老头很享受余丫的亲热,好似自己的小孙女一般,干脆把她抱到自己的膝上坐好:“余小丫啊,真能干,会帮爸爸赚钱了啊。” 余丫一头黑线:干嘛叫我余小丫啊?!把我这时髦的俩字变成土气的仨字名。不过很快又糯了脸,坚持不懈的继续追击:“爷爷,你们单位要不要红糖啊?我家里做的红糖可没有打农药喔,有虫虫都是爸爸奶奶一只一只捉掉的呢。我哥哥说红糖吃了可好呢,补气活血,甜丝丝的还能做红烧肉。” “哈哈哈,小孩子说大话可不好喔,一只一只捉掉?那你爸爸还不累趴啊。”胖爷爷笑了笑,“爷爷老了,可不能吃甜的,要不牙都保不牢了。你等等啊,爷爷帮你想想有没有要买红糖的关系。”说完,摸着下巴,歪着头看阳台。 余丫坐在胖老头的怀里,回过头来朝刘存根爷孙作了‘噤声’的动作,两眼小星星的看着胖老头。 刘温厚早被刘存根搂着揉小屁股了,两人看着对面的一老一小都不出声。 刘温厚傻乐的看着嘟嘴,甜笑的余丫:妹妹真厉害,记住这么多话。 刘存根也眯着眼看余丫:这小包子不错,胆也大,如果再矜持一点点,就更好了。 过了两三分钟,胖老头终于想到了一个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小丫丫啊,你们卖是多少一斤的啊?” 刘温厚忙插嘴:“妹妹在路上卖一块钱一斤的,有个伯伯买了很大一袋。”说着,双手比画了一个脸盆的形状。 “这样啊,那一会吃了午饭,爷爷去打个电话问一下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成,爷爷帮你试试看官场花客最新章节。” 余丫两眼发光,‘叭叽,啾啾’的亲了胖老头几下,马上跳下地,拉了胖老头就往外走:“爷爷,我们现在就去打,现在就去打。刘爷爷,一会买点好菜啊,我们打了电话就回来吃饭喔。”说着,连拉带推的把胖老头朝门口挪去。 “我也去。”刘温厚忙跟了过来,蹦蹦跳跳的。 刘存根也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喃喃:“矜持啊矜持,还是个好孩子啊,好孩子。” 到了小区门口的传达室,胖老头递了五毛张给看守的大爷,拎起话筒拨号。‘嘟嘟’,响了三下,电话通了。余丫的小心肝也吊到了嗓子眼,捧着小手,昂着脑袋看胖老头。 “宝宝啊,忙着啊.....没什么事,你们那个年终福利有打算了没啊?我这里能提供些红糖,今年刚榨的,一块钱一斤......是啊,没关系的,是你刘伯伯的亲戚.....就你胆怂,利民利公的事情,哪个会多嘴。知道了,我叫他们备着去,到时候送到大院叫门卫通知你。好好,少喝酒多吃饭,好,挂了。”胖老头一脸的甜笑,收了电话。 余丫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中音男声,还有胖老头的‘宝宝’就想笑。一直憋着,小脸给胀的通红,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好了,回去叫爸爸十斤一袋装好,28号送到江北街道办事处去。走,先回去吃饭,爷爷写封信给你爸爸,省的你说错掉。”胖老头办成了事,也很高兴,拉着余丫的小手一晃一晃的朝小区走。 余丫乐了,蹦着小短腿一跳一跳的:“爷爷,爷爷,你真棒。专办好事的好爷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万事如意,寿比南山...” 刘温厚看余丫开心,也跟在后面说一句,跟一句的。 胖老头见这小丫头‘疯’了,忙一把抱起,快步的朝家走:“好了好了,再说下去,爷爷就成孙悟空了。” “孙悟出空可瘦了,猪八戒才是大胖子。”刘温厚见胖爷爷那吃力的小跑样,追了两步,辩解。 “哈哈哈哈。” 余村,上午十点十七分,余爷爷,余应礼,李程荷,余应福,方二凤正围在院子里,余奶奶捏着自己冒火的嗓子,比划着孙女不见的状况。 “爷爷,不用找了,小丫进城去了。”余胜把水递给余奶奶,手里拿了张纸条。 “什么?”李程荷和余奶奶直接就晕了过去。 众人忙七手八脚的给她们按人中。 “这死丫头,越大越不老实了。”余爷爷狠狠的说。 “我就说,生儿子放心点,这世道,小丫头上哪都不安全啊。”方二凤给余奶奶灌水。 “就你能,别在这里添乱,快回去问问大宝有没有熟人。小宝,你快去开车,有没有写到哪玩了?得上城里找找去啊。”余应福见余应礼那黑脸,一把拽开方二凤。 “没写,就说去卖红糖了,叫我们不要担心。”余胜把纸条递给余爷爷,跑去开车。 余应礼也闷声:“等她回来,我得收拾三根擀面杖出来。” “罗嗦什么,人回来了,多的是时间收拾,快去跟车去。这死丫头,真能跑,东南西北还分不清呢,就敢上县城去。”余爷爷踹了余应礼一脚,心里暗想:唉,可怜是个女娃娃啊,要是个孙子,唉。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久等了。sssss ------------ 第40章 吃完午饭,刘存根收拾了收拾,领着俩包子到城东的城乡公交站,准备把处于‘歪嘴’状态的余丫送回家。这丫头,解决了红糖,就一直咧着嘴乐,现在一时半会还合不拢嘴。 正巧,余应福被分到公交站找人,一见三人走近,忙一把抱住了余丫,朝刘存根道谢。 “伯伯,嘻嘻嘻。”余丫心情超级明朗,蹦到余应福的怀里,乐。 余应福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佯怒:“真是个不听话的,东跑西跑的,胆子这么肥。等着啊,回家有你哭的时候,哼。” “伯伯,伯伯最好了。”余丫趴到余应福的肩头,咬耳朵,“一会爸爸打我,你要来救我啊。” 余应福很狡猾的笑了笑,没应声,又打了几下小屁股,拿起脖子上挂的小牛角‘呜呜’的吹了几下。 “我要和小丫一起回去,余伯伯说等他回来一起来看爷爷的。”刘温厚在刘存根的大掌下,努力的挣扎着。 “听话。”刘存根又用了些劲。可惜,刘温厚滑溜的就像条黄蟮,吃撑了的黄蟮。 “一起去,一起去吧,要不我姑父回来,我们也不好交代啊,呵呵呵。”余应福很有眼力的拉过刘温厚,替他做保证。 刘存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行,麻烦你们了。我一个人清静惯了,温厚就怕跟着我这老头子天天学功课,呵呵呵。” 和刘爷爷道完别,就看到余胜从车站的另一个进口跑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找--找到--啦?!呼呼呼,小叔去农贸城那边找了,咳咳。” 余丫看着满脸红,大冷天里却脱了棉衣,穿着毛线衫还一头热汗的余胜,后知后觉的轻声:“小哥哥。”冲余胜伸手要抱,捏着小手绢准备给他擦汗。 余胜把棉衣一套,接过余丫就‘啪啪啪’的打屁股。 “哇哇--”余丫郁闷了:小哥,好痛啊,好多人看过来呀,好丢人啊。 余应福愣了愣,看余丫泪奔的惨样,劝:“好了,应礼还在找着呢,我们也得赶紧回家,省得你爷爷奶奶着急。”抱过可怜巴巴的余丫,小声的说,“你充什么能啊,下手也没个轻重的。我们打了,以后她还记恨你呢。”见余丫躲到自己的肩窝了,“你看,跟我好了吧?!猪头,那脑子就会吃饭。”抱着余丫悠悠的走到站外,叫了辆人力小三轮,招呼着大伙坐上,朝农贸城骑去。 等一众回到余村,已是傍晚时分了。余丫趴在余应礼的肩头睡的正香,刘温厚也趴在余胜的背上打着哈欠。 余爷爷一见大伙进屋,冲上去就要打那睡着的小包子。 余奶奶动作也不慢,愣是赶在余爷爷的前面打了两掌:“死丫头,趁早打死算了,你妈还好再生一个。这操心的死丫头,就看不得我日子好过啊。” “哎哟。”余丫挣了挣被泪水眼屎凝结的眼皮,张开眼,朝余奶奶伸手,“奶奶,痛死我啦。” 余奶奶刚才一吼,嗓子又哑了,张了张嘴,愣是不出声。索性一手抓着余丫的小胳膊,一手继续拍那命苦的小屁股,‘啊啊呜呜’,气愤的很。 “哇--,干嘛都打我啊?!我把红糖都卖了,干嘛还来打我啊?”余丫扭头准备求助呢,哪料后面的余爷爷一双虎目怒瞪的,想着挨了三次打,也火了。 “哪个要你去卖的?自己乱跑还找借口,个死丫头,打,狠狠的打。”余爷爷站在后面磨拳擦掌的,指挥着余奶奶的动作权少,惹火伤身最新章节。 余奶奶很服从命令,余爷爷说一句就打一下的。 余丫忙挣着小脚嚎:“小刘,快把信拿出来啊,我要被奶奶谋杀了,快。” 刘温厚正发愁怎么从余奶奶的魔掌下救出余丫呢,一听,忙把信掏出来递给余爷爷。 余爷爷很不信的瞪了眼刘温厚,不爽的把信递给余应礼:这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小小年纪就想学人拐带私奔,不知道我不认识字哪,哼。 余应礼和李程荷也干脆不理‘哇哇’叫的余丫,一起看信。半晌,俩人呆呆的点头:“小丫真卖了红糖,一块钱一斤,是城里管街道的公家单位要的。” 余奶奶一听,忙住了手,搂着余丫揉搓着,‘啊啊呜呜’的,不知道是道歉还在在好奇。 “真的?卖了?”余爷爷也闷闷的问。 余应礼高兴的点头,李程荷干脆去骑车要上镇里去买干净的袋子分装红糖,生怕迟了跑了生意。 余爷爷也乐了,叫余应礼赶紧跟上老婆一起去;又招呼余应福去拿干净的小称,低声算着能卖多少钱。 “这押金都没有东西,哪个知道算不算数啊?别是骗骗小孩子的吧。”余应福酸溜溜的看着又被余奶奶搂着宝啊贝啊的余丫,说。 余胜凑过脑袋看了看:“下面有电话号码呢,要不打个去问问。” “快去快去。”应礼家最少有三四百斤红糖呢,算上老二家,五六百斤的,只多不少,真卖了,那就省大事了。余爷爷看着嘟嘴装样的余丫,越看越喜欢。 余应福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懒的呆下去,反正自己家也没种红糖:“爸,厂里还有点活,我去看看哈。” 余爷爷挥挥手,乐呵呵的蹲下,平看着余丫:“小丫啊,晚上想吃什么,咱们叫奶奶做。” “肉肉,我要肉肉。”余丫禀着吃什么被什么的理念,准备让爷爷破血一次,昂着脑袋,擦了把眼睛,喊。 “啊?!”余爷爷没料到反转来的这么快,想着家里的白菜小萝卜的,都快天黑了,上哪买肉去啊。 刘温厚很善良,拉了拉余爷爷的袖子:“爷爷,我想吃醋溜小萝卜。” 余爷爷激动的差点眼泪都掉出来了:“好好,爷爷这就去挖萝卜去。温厚真听话,好孩子。” “奶奶,我要吃肉肉,你干嘛不给我做啊?我今天跑了一天喔,很辛苦啊。”余丫忘记了三分钟前是哪个刽子手狠打自己的小屁屁的。 余奶奶捏了捏自己的脖子,翻了翻白眼,小心地把余丫放到椅子上坐好,自己也到院子去摘小菜:老天爷啊,你厚道一点吧,皮就干脆让她皮到底,打着也不心疼;乖就让她乖到底,少操点心,让我也健健康康的多活几年。 “奶奶,明天一定要买肉肉啊。”余丫很不解风情的在后面喊。 院里的余爷爷乐呵呵的大声应着。 作者有话要说:有爱吧?!人品好吧?!!! 哇哈哈哈哈 当然,如果再多更,就完美了。 不过,别太贪心喔,小心被坏人瞄上喔。 嘻嘻嘻 ------------ 第41章 星期三了,暖暖的冬阳晒屁股了,余丫才起来。余小爷爷早就领了余三思上学校了,落单的余丫坐着余胜的小货车,哼哼着小曲,光明正大的迟到。自从‘高价,省时,省事’的卖了红糖,余丫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迟到,早退,抢小朋友东西,上课说话,都被余爷爷余奶奶睁一眼闭一眼的放过。要不是看着最后几天就放寒假了,还真想都猫在暖被窝里睡懒觉。 余航军出差回来,就把余应礼,李程荷划拉到城里去了。他们家老二要开一家电器行,寻思着找些自己亲戚去帮忙,就想起了娘舅家的这些表兄了。前世是余应财去的,凭着灵活的头脑,便捷的进货渠道,很快就跟着发了家。可惜后来任人唯亲的用了余恋恋的小舅,没几年就败了,又回家务农,但底子比余应礼可强多了。这辈子机会来了,余丫一天三十遍的说城里哪好哪好,又拿自己这小屁孩接了大业务的成绩刺激余应礼,总算把老鼠胆的余应礼给拱出了村。当然,刘温厚小盆友也挥泪十八扭的跟着走了。 “余丫,我奶奶做的年糕。”王小怡见余丫一滚一滚的像个大汤圆似的扭进教室,把书包打开,拿出用毛巾裹了的小铁罐,引诱的说。 余丫一听,颠了小胖身子冲过去,也打开自己的小书包,拿出用小瓷碗装的红糖块:“刚好,红糖配年糕,白里透红,年年高。” 俩吃妞打开书包,还在教室里的小盆友就都围了过来。这个说:“我也有糖糖。” 那个说:“我有芝麻糕。” ...... 实在什么都没有的小盆友,就站在外围,生怕被人看扁的大喊:“我家里全都有,小红糖,小白糖,花糕,还有肉肉,全都有。” 余丫和王小怡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一会,几个漂亮乖巧的小女孩就人手一条小年糕,蘸着红糖嘻嘻哈哈了仙妻驾到全文阅读。 硬气点的小男孩干脆眼不见为净的跑出了教室,有几个嘴馋又胆小的就看着吃的人,跟着乐。 “还在吃呢,快来,菜场里的猪跑出来了,在嗷嗷叫呢。”施星儿穿着一件半旧的小皮衣,歪歪的戴了个爷爷帽,哈哧着白雾,喊。 余丫一听,有热闹看,一甩书包,跟着人群跑了出去。 “这胖子跑的倒快。”王小怡斯里慢条的咽下年糕,擦了擦小嘴,这才慢悠悠地朝外面走去:菜市场呢,离这里有两条街呢。 可惜,这可怜的孩子估计错了,真到菜市场里去看,那施星儿还嚎什么?而且,猪,是会跑的动物。 果然,等她刚站到入操场的楼梯口,一只黑黄黑黄的大肥猪正对着操场上紧紧相依的小包子们怒吼。 “啊--”王小怡吓惨了:为什么就我一个在大猪的屁股后面啊?老师,救命啊!! 余丫抱着王丽的大腿,稳稳的躲在众小朋友的身后,纳闷:小学部上课也有算了,为毛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男老师出来一个啊?体育老师呢,躲哪睡觉去了? 唉,余丫还太小,男老师对她的‘千呼万唤’也没心有灵犀的感应在。临近期末了,什么体育课,劳动课全线作废,都给语文数学让路呢。男人在老师这一行本就占少数,为数不多的男体育老师正跟着男领导到城里替大伙领年终福利去了;其他几个在小学部上课的老师看着那最少有两百来斤的大肥猪,禀着“不露头,关紧门窗,保护好教室内学生”的原则,只贴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动静。见那群小萝卜们抖抖擞擞的站在操场靠厕所一侧,就算想拉进来自己的保护圈也恨自己的手够不着几十米远外啊,更何况还有只‘复仇型’的大肥猪守着;幼儿部的老师更加,全是小女人一群,大多还呆在教室或办公室作学生评语的功课;只王丽悲催的和小萝卜们一起抱着,‘呜许呜许’的喝着大肥猪,心里暗恨自己太宽容,想着以后就算太阳挂在树梢上,也再不让学生出来晒太阳杀菌补钙。 大肥猪看着仅凭自己一猪,堵了这么些人后,很有成就感的盯着,想着让你们也体会体会被人‘看中’的感觉。哪料后面还有个落单的,一扭头,冲后面嚎了一嗓。只见那落单的震破云霄的尖叫一声,‘忽’一下,不见了。‘呼哧呼哧’喘气懒的去找,又回头继续看着这群打算害自己的人的亲戚或者小孩。 余丫颠着脚丫,从王丽的胳膊弯下看王小怡‘瞬间转移’,正想感叹感呢,一双浑浊的猪眼盯了过来,忙蹲□子,拉了前面余三思的衣服蒙了头,念咒:“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认识我,不认识我。我是根大骨头,大骨头,不好吃。” 正僵持着呢,大铁门外闯进几个大汉,有两个居然只穿了脏脏的汗衫,一看到猪,都兴奋的红了眼:“在这里,在这里。” 王丽一见有人来了,忙呼救:“快快,把它弄走,弄走。” 大肥猪见那几个人围着圈朝自己慢慢走来,哀嚎一声,冲小萝卜们奔来。 “啊--” “呀--” “哇呜--” 外围的众人看着肥猪抖着一身的肥膘冲小萝卜们奔去,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心跳加速;小萝卜们见大肥猪冲自己跑来,心跳暂停,见外围的小伙伴挪开了些,一呼啦,各自朝四周逃命。 肥猪庞大的身躯在多如牛毛的逃命群里碰到了两个后,快速的到达了厕所左边的围墙下,借着一旁突起的小假山,愣着扛着自己的一身肥膘扒上了围墙。 “什么破死猪,累死人了。”一穿汗衫的大汉拿着绳子追在后面骂。 分了两个大汉到外面去接应,只等肥猪跳下来痞仙最新章节。 一众小萝卜们跑到了安全地带,见有大汉挡在前线,又猫着身子继续看热闹。王丽再厉害,也只有两只手,一手一个的拎,一次也只能带俩,还别说此时的她也是精疲力尽的很。 余丫的小身板灵巧的很,一扭,就把自己从王丽的手底扭到了司令台的下面去。 “嚎--”大肥猪四蹄一蹬,跳向墙外广阔的空间去了。 “原来,猪急了也会跳墙。”余丫呐呐的说。 外面传来‘嘣’的一声。 “唉,可怜的猪,宁愿自杀也不要挨刀。”施星儿一脸沉重,全忘了刚才的腿抖是哪个害的。 “嗯?”余丫和余三思愣愣的看着他:就猪那身肥肉,跳个两层楼应该没问题吧,更何况这么小小一堵围墙。 “厕所后面是小池塘。”施星儿替这些村人小盆友解析,继续沉痛的说,“唉,塘里都是便便啊,回家叫妈妈不要买肉肉了,臭啊。” 余丫打算亲眼见证一下那头敢于冲破人类阻碍的肥猪的下场,无奈小短腿还没迈出校门呢,被小学部的老师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回来,扔进了小b班。余丫理了理被抓皱的棉袄,白了那‘该出现时不出现,不该出现时当英雄’的坏老师,往小a班走。 哪料,那老师见自己前脚刚走,这胖萝卜又跟出来了,狠了狠心,把余丫往教室里一推,关了门:“还敢跑出来,等下叫猪回来把你给吃了。” 余丫愣了愣,踢了一脚门口:“放我出去,我又不是b班的,我是a班的。” 小b班的小盆友们刚刚被老师阵压了,见余丫这么勇敢的对抗老师,都崇拜的看着她。 隔了几分钟,余丫回到了小a班热情的怀抱。 王丽没离开教室,坐在小萝卜圈中间,正给小盆友们讲故事,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王小怡一脸苍白的坐在小凳上,见余丫坐下了,也搬了凳子坐到一起,紧挨着。 “哇,刚才你跑的跟闪电一样喔。”余丫坏心的戳了戳王小怡的小手。 “余丫,以后我要多做好事。”王小怡捏着小拳头,认真的说。 “为咩?”余丫摸了摸脑袋,做好事跟大肥猪有什么关系。 “做好事,下辈子还做人,不用当猪。”王小怡坚定的说,为找到信仰而兴奋到。 下午,校领导们回来了,做出小学部的体育老师每天三千米练身,出去开会办事,至少要留两个在学校的决定,罚了门卫一个月的工钱,抓了几个带头起哄的作全校通报批评处分。很不幸,施星儿被抓了,罪名是:胆大妄为,无组织,无纪律,发布危险讯息,引诱纯真伙伴进入危险地区。 星期四,小学部正常上课,幼儿部全体放假,下周回校发奖状放寒假。 果然,次日,放了假的小萝卜们有好几个和王丽一样发烧打针说胡话的。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了,放假了,回家大扫除了,以后可能没日更的现象出现了。 不过我会尽量抽空的,就算一时更不了,我也会努力存稿的。 留言总是回复不了,真不好意思。 各位亲耐滴,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 第42章 肥猪事件后,余丫就成了真正的自由人。因为,余三思就是被肥猪冲墙时碰到的其中之一,回到家,当晚就发烧了,上吐下泄的闹了一晚上。到第二天,官叔官婶都肿着鱼泡眼,余小奶奶也哑了嗓。为此,余奶奶可不会再把孙女‘送入虎口’,还叫余小爷爷给正准备期末考的余恋薇带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能跑就跑的十二字方针。 天,越来越冷,年,越来越近。余丫也乐的天天赖在余奶奶的大床上当毛毛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腊月了,余尚的厂里也没多少活,放了工人假,自己也整天不是镇上就是区里应酬。余胜,余二草和父母收拾完厂房,也整天的猫在余奶奶这边和余丫玩跳棋,到地里摘冻桔。余大草是文静人,大多都呆在厂房那边看看电视,做做新衣服什么的。偶尔,余恋恋也会带着余恋琴过来‘碍碍’余爷爷的眼,让他看一屋子的孙女闷气。 腊月二十七了,余应礼和李程荷大包小包的回来了,余丫的懒虫病也被遏止了仙妻驾到最新章节。 “小丫,给妈妈拿块毛巾来,要旧的。”猪圈那边,李程荷拿着浆糊准备贴门联。虽然夫妻俩都进城了,猪也早被卖了,但过年嘛,房子再旧,再小,也是自己家的一部分。 “嗳。”余丫把早上绕的小围巾扯了,呼呼的喘气:老妈,让我歇会行不行啊?!迈着穿了两条厚毛线裤的小腿奋力的朝后院跑去。 “小丫,等会拿个大篮子到奶奶那边来啊,爸爸去看看分鱼没。”余应礼穿着棉袄,笼着手,光杆一样的自己走了。 余丫拿围巾擦了擦脸:“妈妈,爸爸太懒了,连个篮子都要我送。哼。” 李程荷拿旧毛巾擦了擦门板,笑:“就你最懒,拿个篮子还编排你爸。看你胖的这身肉,妈妈都要抱不动了。” 余丫低下脑袋瞅了瞅:哪胖了,哪胖了?这不是三件毛衣,一件棉袄穿着给显的哪!再说,我要一瘦猴样,你还不得背后怨奶奶啊!我可是为咱家的和谐相处牺牲自我形象呢! 贴完对联,正准备做饭呢,余应礼回来了,边跑边喊:“小丫,快,篮子,篮子。” 余丫一听,顺手就抓了自己身边的小篮子往门口跑:“我来了。” “你这笨蛋,我们又不是去分豆子,拿这个有什么用。”余应礼看也没看,接过篮子跑了两步,以觉重量不对,一看,又跑了回来。说完,自己像是鬼子扫荡一样的进屋,东翻西找的,终于拿了个和余丫差不多个头的大篮子,又飞快的跑了出去。 余丫扁着小嘴,低声:“你自己也是笨蛋,还是个大笨蛋。” 李程荷见余丫嘟嘟喃喃的,伸手点了一下戴了小红帽的脑袋:“又叽咕什么呢,爸爸拿了大篮子去,我们也去看看能分多少鱼。” 余丫拉了李程荷的手指,点头。 刚拐弯,就见余奶奶院子前的空地上围满了人,中年人居多,夹杂着几个小孩,外围的妇女老人们都乐呵呵的说着话。李程荷一露脸,就被三奶奶给拉过去说话了。余丫自己套了小手套,蹦蹦跳跳的钻进大人堆里。 “小丫。”余三思正被官叔抱在怀里,低着头喊。 余丫一看:啊哟喂,这小子就差裹了棉被了。瞧瞧,这都什么啊,一五岁的小孩居然还裹着小婴儿用的小毛毯子,酸不酸啊。 余三思被余丫打量的有些发毛,但还是搂着自己老爸的脖子说:“小丫,快看,有条二十多斤重的大鱼喔。在那,你小伯那里。” 余丫顺着余三思的小手一瞧,果然:哇哇,‘鲨鱼’啊,你怎么跑到池塘里来了呀!当即颠了小脚就往小伯那边凑。 余三思也很想下地和余丫一起看鱼,可惜,这样能出门都是求了好久才允许的,如果再得寸进尺,下一秒估计又得回自己的小床上去了。 余应财穿着一条大雨靴,身上的旧皮衣已经分不清颜色了,脸上也一块块的泥污,衬的略黄的牙都显的白白的。 “小伯。”余丫亲热的喊了一声,很乖巧的站在大鱼边上。 余应财还没应话呢,余恋琴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余丫:“我家的鱼,我家的。” 余丫措手不及,被推了个正着,往后退了两步,‘扑通’一下,跌坐到地上。 “干什么呢,哪个教你推妹妹的。”余应财瞪着眼睛凶余恋琴,甩了甩手上的水,一把拎起余丫,往安全点的边上放。 “哼天才特警玩官场最新章节。”余恋琴抱着小手,拍打着湿答答的泥地。 不知是被余恋琴溅起的泥水迷了眼,还是见不得这些小不点在自己面前甩威风,只见那条大鱼‘咚’的拍了下地面,一个鲤鱼跳龙门,跃起半人高,还在半空中来了个360度转。‘叭叽’一下,没有如愿跳回水里的大鱼失望的重新摔落在硬泥地上。 “啊呀--扑扑--”大鱼翻身,鱼尾巴正好扇到余恋琴的脑袋上,脚下一滑,余恋琴一个‘拥抱大地’的跌进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一抬脸,哇呀呀,一小泥人面世。 “啊呀--” “哇哟--” “噢唬--” “还不快送到应钱家去,也不知道挥没挥着脑袋,啊哟,快点啊。”不知道哪个喊了一声,大家七手八脚地拎了余恋琴往村里的赤脚医生余应钱家去。 “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余恋琴一听那代表了恐怖的名字,胡乱抹着黑黑的小脸,哭嚎。 余丫一脸激动的看着大鱼,很聪明的远远蹲着。 大鱼一脸渴求的看着不远处的泥塘,回忆着当初水波粼粼的时光,眼白对着可恶的人类,以及人类的小孩。 “小孩子就是碍手碍脚的。”余爷爷和几个老头扛着大称,把称好的小鱼往旁边放了一排的小篮子里倒。 “啊呀,怎么了怎么了?”李程荷见余应财抱着上战场一般的余恋琴过去,忙过来看余丫。 余丫很想跳跳和妈妈招手,可惜泥地都是水,湿滑湿滑的,只好大声的喊:“妈妈,叫爸爸来拿鱼呀。” 李程荷见余丫还是干干净净的,也放了心:“知道了,还要你说。听话,站在那里别动,一会我们回去烧饭。” 余丫听话的点头。 “老余头,这孙女不错,听话呢。”和余爷爷一起扛称的老头冲余丫笑。 “弃,女孩子家家的,再不听话点还有什么用。”余爷爷瞄过来一眼,说。 “爷爷,那个篮子是我家的,多给我两条啊。”余丫见轮到自己家的篮子了,张着俩小手作喇叭状,大喊,声音大的连妇女群都听的到:哼,叫你装,我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私已’的机会,哈哈哈。 果然,余爷爷一听,立马就虎了脸,像只被炸了毛的猫似的。 “好好,你爷爷不放,小太公给你放。”刚才那老头见余爷爷的样,乐了,哈哈大笑的。 余丫也高兴到:“谢谢小太公,小太公真好。” 分完鱼,余应礼过来一看,哟呵,足足有三十来条呢。李程荷见了也乐呵呵的。 “等下给亲家母拿几条,麻糖也带几块,油也带两桶去,顺便把恋薇接回来,都麻烦亲家这么久了,我都不好意思的很。”余奶奶站在院子里挑着青菜,说。 “嗳。”李程荷笑应,本来就想着明天去接大女儿的,婆婆一说,又可以多拿点东西去娘家了。 “妈妈,你很高兴。”余丫牵着李程荷的手,一蹦一跳的。 “你就眼睛亮。”李程荷笑着捏了捏余丫的小手。 吃了午饭,李程荷车子后面驮着个大筐,余丫坐前面,出发去外婆家了火爆天王最新章节。 龙凤胎是正月生的,虽说实岁才一岁,可论虚岁的话也已经两岁了,“妈妈,姐姐,爸爸,奶奶”的都能喊了,正是惹人喜欢的时候。余应礼和李程荷进城了,虽说可以和爷爷奶奶一起住,但到底外婆家熟悉一些,又有好玩的表弟表妹,余恋薇自然就留在外婆家。余外婆是知道余爷爷的为人的,把自己这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大孙女送回那‘少一个是一个’的封建家,自然是不愿意的,孩子不闹,也乐的装聋作哑的。有几次碰到方二凤,也只说恋薇喜欢和弟弟妹妹玩,等李程荷回来再说。方二凤只是装作热情尽职的大儿媳的义务问问,自然乐意自己侄女在外家吃饭的。 “看,大姑姑来了,叫姑姑。”朱茜花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喂鸡呢,见李程荷来了,忙招呼。 “嫂子忙着呢,”李程荷把东西卸好,伸手抱过正流着口水冲自己傻乐的李玉海,“海海呀,叫姑姑。” 余丫见舅妈忘了自己,垫着脚抓李玉海的小脚:“我,还有我。” 李程荷蹲□子,指着余丫说:“海海,叫姐姐。” “姐姐--”李玉海笑歪着脸,糯糯的喊了一声,一条长长的口水又滴了下来。 “嗳,啾啾啾。”余丫一把搂了李玉海,啃。 李程荷只一只脚支着,一脚颠着,自然受不了余丫这小胖子的冲劲,忙推开余丫:“去去,都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的。” 余丫见妈妈‘见男忘女’,比着小手羞羞脸,朝屋里喊:“姐姐,我来了。”腾腾腾地跑进了屋。 屋里,李玉依坐在小床上,拿着玩具小鸡小鸟的依依呀呀的说着婴儿话,余恋薇站在小床旁,乐呵呵的捧场着:“这样啊。”“呀呀,好大的小鸡啊。”“哇哇--” 李玉依见余恋薇这么捧场,也乐的哈哈笑,又叽叽咕咕的说着。 “妹妹--”余丫终于不是老小了,奔着小床热情的喊。 李玉依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团巨大的黑影朝自己扑来,‘啾啾啾’,小脸一阵的生疼。也不忍着,放开嗓子‘哇哇哇’的哭了。 ‘啪--’的一下,余丫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阵塌陷。 “跟你说了几次了,耳朵长哪去了?小心回家叫爸爸打你。”李程荷忙把李玉海放进小床,抱了娇气的李玉依哄。 余丫也不是真小孩子,了解老妈的立场,但还是自以为狠狠的瞪了眼李程荷,小声的说:“坏妈妈,看我胖就老是来打我。” 朱茜花正准备安慰余丫呢,哪知道她自己倒是‘报了仇’,也乐的哈哈笑:“妈妈坏,以后就和舅妈玩,好不好?” “我才不要呢,依依小气鬼,就知道哭。哼。”余丫禀着‘再坏那也是我亲妈’的原则,不为所动,转了身逗傻乐着的李玉海,“海海最乖了,姐姐亲你,啾啾啾。” 李玉海淌着口水,很配合的扭着脸给余丫亲,亲了左边亲右边,不亦乐乎的。 李玉依见弟弟和那小胖子亲热,也挣着小脚要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去。 “真肉麻。”余恋薇见表弟和妹妹玩的热闹,见好几次都差点嘴对嘴了,红了红脸,小声的说。 玩了一下午,又吃了晚饭,母女仨又驮着一筐糖果衣服的回家了。 冬天的天黑的早,才五点多,天就黑黑了。也没有路灯照着,好在泥路宽敞,路也不远重生之魔妃全文阅读。 “呼哧呼哧”李程荷驮着百来斤重的车子,骑的直喘粗气。 正准备拐弯呢,‘汪汪--汪汪汪汪--吼吼--汪汪汪--’两条大狗拦住了路。 “呀--”李程荷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狗,又是晚上的,还带了俩孩子,可怎么办啊?想着,车速就慢了下来。 ‘刷--’余丫打开临出门时,李程军递的手电筒,一照,也吓了一跳:哇,这是狼啊还是狗啊?我最怕狗了。 余恋薇坐在后面,只听到狗叫,也没看到什么情况,更搂紧了李程荷的腰,坐近一些。 “别怕,妈妈骑快了啊,薇薇,抓紧了。”李程荷咬了咬牙,想要奋力一搏。 “乌许乌许--”余丫也坐在前面,威喝。可惜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说,惹的那俩狗又狂吠了几声。 李程荷放开刹车,鼓足了劲骑动。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过,冷的刺骨。 但车子后面的大筐实在是个大负累,还带了俩孩子,又是一女人骑的车,实在不见速度提升了多少。 那俩狗见了,便跑在前面冲车子吠,好似很得意的样子。 余丫不敢再照狗,怕照到那眼睛做恶梦。可又舍不得关掉手电筒,如果有人在地里或池塘边守夜的,这点光亮也是必要的。 ‘突’的一下,车子颠了颠,一个小坑。余丫的小手也抖了抖,正好把手电筒倒了个位置,照着自己和李程荷的脸。 那俩狗一见那白如鬼怪的脸,狂吠一声,撒开腿,跑了。 李程荷愣了愣,眯了眯眼,见狗跑了,更加用劲的蹬车。 余丫晃着手里的小手电筒:原来是这样啊。 狗是狡猾的动物。果然,临近村口了,那俩狗又掉头追了过来。 “哇呀呀--唬喝--呀--”余丫拿着手电筒照自己的脸,做着恐怖的鬼脸,手也一挥一挥的。 “汪汪--”俩狗一见,又飞快的跑了。 余丫看着越来越近的余村,越来越远的坏狗:唉,哪家养的啊,也不拴紧链子,害我惊魂一场。 进了村,李程荷总算松了口气,连带村里人家的狗叫也觉得温馨:“还是养的狗好,会看门,不吓人。” 余丫乐的嘿嘿嘿的笑:妈妈,你要努力锻炼啊,争取三分钟就骑到镇上。 余恋薇看妈妈的紧张样,妹妹的嘻笑,也不知道该学哪个,只好说:“到家啦,爸爸,我回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 由于小区用电不稳,宽带网络也不正常,现在正在抢修。据官方消息,正常使用时间在1月25号左右。敬请各位谅解。 所以,最近更新看运气吧。真不好意思!!! 当然,我会努力存稿的,一定努力。 大家保佑我早点中500万吧,这样我就可以买套电力公司旁边的屋子了。 此致 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 第43章 大年三十,早上的广播刚响,李程荷就摸黑起床了。 “程荷,再躺会,冷着呢。”余应礼迷迷糊糊的嘟喃了一句,翻了个身,又钻回被窝。 李程荷掖了掖被子,套毛衣,轻声:“咱自己的猪还没喂呢,给你爸妈的米也没匀出来,一会哪还有时间啊。你也该起了哈,不然又手忙脚乱的挨骂。” 大被窝缩了两下,表示主人收到命令了。 “妈妈--”余丫知道妈妈又要到奶奶那边忙活了,扯着毛衣领子滚了滚,扒拉着余恋薇的小手,嘟喃:真是讨厌的冬天啊,连睡觉都要穿厚毛衣。 “嗯。”李程荷明显不拿余丫的‘梦话’当回事,很敷衍的哼哼。 余丫抱着余恋薇的胳膊往自己的小被窝里扯了扯,依旧闭着眼,说:“妈妈,下雪了吗?” 李程荷吸溜着棉鞋,掀了掀窗帘:“下了,还不厚,小丫再睡会,起来就有雪人玩了极品大红袍全文阅读。”就着窗外亮亮的雪光,边系着裤子,边摸着屋里的摆设走到大床这边,“等二姐来给你们穿衣服了,再起床,知道了没有?!” 余恋薇没有被‘唐僧’妹妹吵醒,依旧乖巧的睡着。 余丫点了点头,撅了撅小屁股,缩回被窝里养神。 李程荷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出去了。 不一会,又一阵窸窸窣窣声,‘咚’的一下,余应礼也出门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叮咚叮咚,嘻嘻哈哈的声音渐渐把广播声给掩盖了,空气中开始飘来一阵阵的肉香。 ‘嗵--’的一声,小木门晃了晃,颤颤悠悠的贴着门后的书桌,发抖。 “起来了,小猪。”余二草欢快的嗓音像上满了发条的小闹钟似的,准时出现。 余恋薇早在‘嗵’之前就醒了,怕自己起床被窝冷了不好,便透过床沿看着门背后面挂着的挂历,见门口抖了才听到余二草的‘霸音’,所以也没怎么吓到;余丫正睡着回笼觉,倒是被吓的激灵了一下。 “呀,恋薇醒了呀!来,二姐给你穿衣服。”余二草熟门熟路的拿过放在箱笼上的小棉袄,拍了拍拱成一团的小山尖,“小丫,好起床咯,小爷爷在煮咩咩了喔。” 余丫一听,‘腾’的坐起身:“真的?奶奶还说等明年开春了卖了买肥料的呀。” “不是奶奶养的小羊,是大伯家的。”余恋琴啃着一块大麻糖,从床沿下探出脑袋来,说完便东张西望的,“小丫,你的新衣服呢?给我看看。” 余丫也不是以前那笨蛋小娃,歪了歪脑袋,说:“妈妈说明天再去买。”给你看了还得了,光看不试穿可不是余恋琴的性格,光穿不弄脏,更不是余恋琴的作风,所以,嘿嘿嘿。 “骗人吧,明天就过年了,你新衣服都没买?恋薇,你的呢?”余恋琴见衣柜关着,箱笼也高高的放在高凳上,不甘心的说。 余丫乖乖的任余二草套着毛衣,抢在余恋薇的前面说:“恋薇的新衣服在大伯家呢,大姐说把扣子钉上了才好穿,是吧?二姐。” “别在床边吃,渣渣都掉上去了,再罗嗦我就揍你了哈。”余二草不喜大叔家的老小,就喜欢东张西望的,有点好的就惦记着。但她硬要跟来,再说也不是自己家,没办法把她轰走啊。所以,只好尽量把她当空气似的往后推了推。 “哼。”余恋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余大草,余丫,余恋薇是她的攻击目标,余二草,还是算了吧,这头母狮子还是别惹的好。当然,在外面的话,报她的名比自己家余三草的,要有用的多。 穿好衣服,套好鞋子,余二草一手一个的拎下床:“先到门口,一会二姐一个一个的抱到奶奶家去。”说着,又把门‘嘣’的一下关上。 “哇,雪。”外面的路边,屋檐,小石凳上都已积上了薄薄的一层,天上正大朵大朵的飘着雪花。余丫瞅着天井里的白色世界,高兴的呵着气,跺脚,“姐姐,一会我们打雪仗呀。” 余恋薇扶了扶头上的毛线小帽,点头,刚刚起床的小脸红红的,像个大苹果似的,黑溜黑溜的大眼睛像俩葡萄似的嵌着,水嫩嫩的洋娃娃一枚。 ‘嘣咔-’突然,一个小鞭炮在石桌上炸起,飞起片片雪花。余三思躲在旁边的树后乐:“小丫,响不响?” “响个屁。”小鞭炮吓了毫无准备的余二草一跳,拍了拍胸口要去抓余三思,“死三思,大清早就炸炮,不想活啦!” 仨小包子也吓了一跳,正愣神呢,只见一个大黑影朝‘英勇,神武’的余二草扑去英雄命运最新章节。一张土黄色的大草纸被大黑影的大掌按着,用力的在余二草的嘴角擦拭着:“今天几时了你知不知道?还嘴巴这么臭,小心过了元宵有你好看的。”原来,方二凤是也。 和方二凤一起到供销社买红纸的官婶也低着头白了余二草一眼,抬头眯着眼劝到:“大嫂,算了算了,小孩子懂什么。快走吧,一会纸要下湿了。” 方二凤紧了紧被自己抽了一张出来的草纸包,又轻声的数落了几句,这才和官婶走了。 余二草揉了揉被擦红的嘴角,‘哼’了一声,也不管几个小的,径自走了。 余恋薇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厚布底棉鞋,又看看那已泥泞的村路,不知道要不要去奶奶家:去么,鞋子要走湿,走脏;不去么,肚子饿了,家里也没准备饭菜,爸爸妈妈也都在那边呢。 “嘻嘻嘻。”余恋琴见余恋薇和余丫不迈步了,穿着小雨鞋故意在泥路上来回的走着。 “三思,你叫小哥来接我们,我到奶奶家换了鞋看你放炮呀。”余丫拉了余恋薇往后退了退,省的被余恋琴的泥水溅着。 “嗳。”余三思一听余丫要看自己放炮,擦了擦鼻子,‘咚咚咚’地跑了。 “不许去。”余恋琴见好不容易看余恋薇出糗却要被破坏,也跟着追了去。 余恋薇看被余恋琴愈追愈近的作三思,担心的嘟嘴:“我们走边上一点的路就可以了呀,三思肯定要被恋琴追上的。” 余丫忙晃了晃余恋薇的胳膊:“不行,鞋子踩脏了要被人笑的喔,妈妈又要洗,很冷的。” 余恋薇一听李程荷要哈着手在冰冷的池塘边洗鞋子,还有自己也要被人笑,只好点了点头。 “哟,小丫还不到奶奶家去呀,一会肉肉要被姐姐们吃光了喔。”余尚拎着两瓶酒,从路另一头的主任家出来。 “大哥,大哥来接我啊。”余丫跳着脚,扭着小屁股招手。 余尚笑笑,过来:“这懒猪,就知道指挥哥哥。”蹲□,捏了捏余丫的胖脸,“来吧,哥哥一起抱。”说着,胳膊一弯,一手一个,稳稳的出发。 “啾啾,大哥真厉害,和奥特曼一样。”余丫搂着余尚的脖子,很给面子的啃了两下。 “嗯,一会大哥给你包红包。”余尚也乐呵呵的贴了贴余丫的胖脸,看她那夸张的享受样,乐。 果然,余丫到余奶奶的时候,余三思已经被余恋琴给收服了,俩脑袋正亲热的凑着讨论到哪放炮呢。 “妈妈,我要去玩。”胡乱的填饱肚子,余丫见大家都忙着,连余恋薇也被余大草拉去试衣服了,只好自谋出路。 “去吧去吧,别跑远喔,别人放炮你要躲远点,知道了没有啊?!”李程荷巴不得孩子不在身边闹,忙里抽空的给余丫换了鞋,“对了,去小爷爷家吧,爸爸也在那边帮忙的,你去看看肉肉好吃了没有。”说完,又转身忙着挑菜切菜。 余丫抓了把瓜子放到套在棉袄外面小罩衫的口袋里,哈了哈手,出了院。 刚出院,就看到余三思拉着余恋琴四处安放着小鞭炮,还拿着一支香跟着点火。余三思一见余丫,招手:“小丫,来呀,刚才鸡窝上的雪都被我炸飞起来,漂亮的很喔。” 余丫咬着瓜子,摇头:“我才不要炸鸡窝呢,一会要被爷爷骂的。”说着,就往小爷爷家走:还是吃羊肉好,干净卫生,还暖胃解馋。 “呀,这里有个大的艾泽拉斯不灭传说最新章节。”余恋琴不知从哪摸了一个大鞭炮,一把拽过跟在余丫后面的余三思,乐颠颠的。 “走,我们追小丫去,放给她看看。”余三思一见大鞭炮,把小的一扔,自己抱着大鞭炮跟了过来。 余应福家的羊是去年养的,个肥的很。余小爷爷家也要杀一只,为了杀羊,煮羊,特意在门口的路岔口支了个篷,摆上案,安了锅,方便想要买羊肉的村人。 “小丫,到灶后去,爸爸这里都是水,别摔着。”余应礼洗着羊内脏,一看余丫,忙叫她退后。 余爷爷在大锅里搅着羊肉块,一见余丫,后面还跟了俩跟屁虫,立马虎了眼:“去去,晚上就有的吃的东西,哪个叫你这么早来的,馋嘴鬼。” 余丫冲余爷爷作皱包子的小鬼脸:“爷爷小气鬼。”不是有句名言这么说来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以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能让人开怀一乐。 果然,边上的几个叔叔伯伯都乐了,冲余爷爷哄:“伯伯,这小丫头胆挺大的哈。” “大爷爷,小丫头都敢呛声了嘿。” “应礼,你家这小丫头鬼灵精啊。” 余应礼见余爷爷虽然还拉长着脸,可嘴角眼角的笑意明显,也乐哈哈的:“还不是几个哥哥姐姐给惯的,胆肥着呢。我要教训,还敢跑到我妈那里去告状了。” “家里的老小了,大的几个都宝贝似的惯着呢。”余应福帮余小爷爷剃着羊毛,看着大伙说,“再说,我家小丫本来就聪明,听话着呢。” 余应财片着肉块,笑笑,不说话。 余丫蹭到余应财身边,把口袋里的瓜子掏出来分了一半给他:“小伯,吃瓜子啊,肉肉熟了,小伯也给我吃。” 余应财转头看了看说的唾沫横飞的余应福,抬起正拿着小刀的手,笑了笑:“好,小丫给小伯咬瓜子肉啊。” 余丫老气的叹了下气,乖乖的坐下,开始嗑瓜子:小伯啊,我来安慰你受伤的心灵,你倒好,叫我做苦力。算了,大伯就是这样的人,夸别人家的猪都能扯上自己的名头,唉。 余恋琴听大人夸余丫,不爽了,跺了跺脚,抢过余三思的大鞭炮,就近放到木柱边,嘟嘟:“哼,放个大炮,吓死你们。” 余三思压根就没看安放点,只听余恋琴说要吓大家,也乐的由着她,自己拿了燃的剩半柱的香颠颠的跟着点。 ‘轰咔快--’,一声巨响。 “哇呀呀--”一阵忙乱。 “啊--”一嗓子惨叫。 余丫回身一看:大篷塌了一只脚,斜着身半垮的靠着锅这边的小屋角上,篷上的雪花纷纷飘落;在案几上收拾羊的余小爷爷被几个年轻人拖按着趴在大案下面,一身的泥泞;余应福被炸歪的柱子砸了一下腿,躺在光溜顺滑的羊块上,扶着小腿嚎。而这场大乱的‘凶手’余三思和余恋琴,早已不知去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终于‘爬’回来了,久等久等,对不起了。 新年新气象,新开始,谢谢各位给我的惊喜,谢谢! 多的不说了,以后用实际行动报答各位, 努力,加油! 新年快乐,事事顺利! ------------ 第44章 虽然分了家,但大年三十的年夜饭还是一起吃的。拜完神,谢过祖宗,余爷爷领着男人们坐在大桌上,余奶奶领着媳妇孙女的坐在偏桌,准备开始团圆饭时间。 “应福啊,还痛吗?”余奶奶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呲牙咧嘴的余应福,由着儿媳们摆碗筷。 余应福摸了摸鼓起的肿块,皱了皱眉,哼哼:“没事,没事。”心里琢磨是不是被砸歪了骨头,怎么就突起这么大一块,可惜这过年过节的,也不好叫医生,上卫生所的。 “大过年的,这叫什么事。吃饭吃饭。”余爷爷愤愤地用筷子敲碗沿,狠狠的咬着肉,好似那块肉是从那个‘故意行凶’的人身上割下的。 方二凤小心的给余应福摆好碗筷,恨恨说:“等找出哪个祸头子惹的事,叫她赔个千儿八百的长长记性,哼。” “也是,大伯的腿脚可不是一般人的腿脚,别说千儿八百的,就是再赔上一倍,也不过份。”陈好芝把余爷爷做的米酒烫好了拿上桌,真诚十足的说到。可惜话摆在那里,再怎么严肃,都好像是嘲弄看笑话一般。 “瞎咧咧什么,干你的活,就你话多。”余应财是在场的人,虽然不敢肯定这事是自己家恋琴干的,但这傻妞抱着炮仗,自己也是看明白的,虽然只是晃了一眼。 “这叫什么事啊,过年开春的,就碰上这种事。”方二凤轻声的嘟喃着,坐了下来。 李程荷见气氛不高,也只好劝到:“过了晚上才开年呢,要我说,霉运都留今年了,明天是初一,明年都是好运了。来,妈,吃菜吧,要凉了。” 余丫见李程荷给奶奶夹菜,忙抱着自己的小碗站在椅上:“妈妈,我也要好运,我也要好运。” 余大草正坐在余丫边上,忙放下筷子搂好她:“是呢,明年我们都好运民国之风流人物最新章节。” 余奶奶叹了口气,开始招呼孙女们吃菜:“大草,吃点肉,柜里还有一盘呢,没事的。来,三草也吃。” “喔。”余三草点点头,低着脑袋吃馒头,典型的外呆内蛮型。长辈老师面前是乖乖巧巧的好学生样,一到同龄人,陌生人面前,余家姑娘的‘蛮横’就懒的藏了。圆圆的小眼睛配上瘦瘦的瓜子脸,倒也清秀。 “咦,今天小麻雀不叽喳了啊?真难得。”余二草上了一盘春卷放在余大草前面,见余恋琴居然没有嚷嚷,疑惑的瞄了一眼。 余恋琴做了件‘大’事,本就惶惶地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一听二堂姐的话,差点没把筷子掉了:“啊,啊......” 余奶奶本来就闹心,见余恋琴这副小气模样,更是不顺:“恋琴干什么呢,桌子要被你戳花了,吃饭就吃饭,看看恋薇,多听话。” “喔。”余恋琴很难得的没有反抗,乖乖的往嘴里扒拉饭粒。 余恋恋见奶奶竟然当着爸爸妈妈的面还这么偏心,站起身给余恋琴夹菜,菜啊肉啊的,几乎把余恋琴的小碗给盖实了:“恋琴多吃点,反正啥都比不上恋薇,多吃点,以后好长高点,比恋薇高。” 余丫微张着油乎乎的小嘴,佩服的看着‘愤怒’的余恋恋:四姐啊,原来这个时候你就开始培养上了啊。 “说什么的,闹不闹啊?!”余应财回过身来骂了一句,尴尬的看了看余应礼,喝酒。 “我就说哪,生女儿就是这样,叽叽喳喳的,还是儿子好,稳重。”方二凤暂时忘了正‘受苦受难’的老公,但时刻不忘自己为老余家做出的伟大贡献。 陈好芝和李程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苦着脸笑了笑,没说话。 一顿饭,在偶尔不冷不热的寒暄下过去了。余胜看着外面亮亮的雪光:“小丫,哥哥带你堆雪人去。” “不要,我要烘手炉。”余丫小手捧着小手炉,摇头:哥啊,现在是啥时候啊,你还想着堆雪人呢。 果然,余丫话音刚落,余胜的脑袋就挨了一爆粟。余大草白了余胜一眼,收回手,开始擦桌子。 “爷爷,有红包给吗?”余丫看其他姐姐都躲在一旁斗纸牌,很给面子的来逗逗余爷爷余奶奶。 余胜一听,也凑了过来,搂了余丫坐到小凳上,巴巴的看着余爷爷。 余尚和余爷爷坐在大桌上,商讨着明年几时开工,一见,提了腿就往余胜腿上踹来。可惜,余胜动作快,感觉到有腿风来时,就闪开了,屁股不离凳子的转了个圈。 “哈哈哈。”余丫拍了拍余胜的大脸,有种坐飞车的惬意。 “你做什么好事了啊,还要红包?”余爷爷见不得老大受伤的情况下,小的们居然还乐呵,虎了脸。 余丫一听,不乐意了:怎么能无视我的贡献呢。马上跳下地,抱着小手炉到余爷爷跟前:“爷爷,我有喂鹅呀,你看,这个小疤还是鹅给咬的呢。”说着,举起小手指,比划着,“还和奶奶一起割草呢,现在羊羊也是我喂的呢。” “哟哟,全让你给干了,那我干什么了呀?”余奶奶捧了张大报纸过来,里面全是自己炒的瓜子,乐呵到。 “是我和奶奶一起干的。”余丫赶紧蹭到余奶奶的腿边,粘糊,“奶奶缝手套了,我有帮忙剪线头;奶奶炒菜,我也有帮忙烧火呢;还去地里运萝卜;爆米花的时候也是我排的队。哼。” “呀,小丫干了这么多事啊,真能干恋战星梦最新章节。”余尚剥了几颗瓜子肉,全喂了余丫。 “是呢,空闲了还过来捡布头了。”余应福吃了好几块骨头,好似自己的腿肚子真的没那么疼了,也插话到,“对了,你捡了布头,那卖的钱呢?” “卖了钱买种子了呀,有茄子的,黄瓜秧,还有小番茄呀。”余丫拍了拍小手炉,抖了抖里面的小火苗,一本正经的说。严肃的表情配着那肉乎乎的包子脸,怎么看都想上前捏一把。 “真的啊?”不说老辈,连余大草也不信了,拿了一把烤脆的红薯片过来,笑。 余丫认真的点头。 余应礼也声援:“嗯,大路边上那块菜地里的菜苗,全是用小丫的钱买的。等菜长出来了,也全由小丫做主噢。”反正过完年就进城的,家里的地也都转给了余爷爷和余应财,余应礼对于那块小菜田自是不屑的。 这下,余爷爷坐不住了,虎了眼:“胡闹,一小娃娃的,那菜长出来能全吃下啊?” 余丫举起小手:“爷爷,菜长出来了我们先吃呀,吃不完就叫小哥领了上镇上卖去,和卖鹅那样卖。” “啧啧啧,这孩子,钻钱眼里了。”余胜可惜的啧啧,好像余丫真毁了一样。 “我明年还要来捡布头卖。”余丫颠着小脚,和余胜来了一个大眼瞪小眼的比赛。 余爷爷给了余胜一爆粟:“有钻的劲就行,还像你,三不着六的,跟妹妹学学。”转过头,难得的对余丫笑笑,“来,爷爷给你压岁钱,压到枕头底下,来年赚大钱。”说着,拿出一张五毛的纸币,用红纸包了包,放到余丫的小口袋里。 “爷爷,你也发大财,万事如意。”余丫爬到余胜的膝头,搂了余爷爷啾啾。 “好便宜的小童工啊,真是价廉物美,实惠好用啊。”方二草吐了下瓜子皮,古怪的感慨到。 隔壁的厨房里,李程荷和方二凤说笑着收拾碗筷,自打余应礼夫妇进城,方二凤也高看了些。 陈好芝拿着柜里准备好的饭菜重新摆放到桌上,抽空瞪了眼余恋琴,冲余丫呶了呶嘴。 余恋琴见爷爷有小红包给余丫,扔下红薯片跑了过来,喊:“我也要,我也要。” “五草啊,那你也说说你有什么打算。”余爷爷本来就没给红包的想法,被孙女刺激了一下才忘了形,这下见别的草啊想要,都是孙女,也不好意思不给。 “打算?什么叫打算?”余恋琴也不计较余爷爷的叫法,愣了。 “就是明年你要干什么。”余爷爷捂了捂额头,有些后悔抢了余奶奶的发红包工作。 “吃饭,睡觉,玩啊。”余恋琴很诚实,巴巴的盯着桌上的红纸。 余爷爷认真的看了看余恋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招呼儿子孙子:“来来,年年有余了啊。”说着,指着一桌的菜,给空着的几个小酒杯倒上米酒,恭敬的说。 余丫知道那桌子菜是留到明天吃的,不能动,干脆就转身到姐姐的队伍里,让大姐重新装个小手炉。 余爷爷看余恋琴还巴巴的盯着桌子看,愈发的不喜欢,轻喝:“去,到姐姐那边去,别把祖先的道给挡了。” 余应财见老爸都发话了,忙拎了余恋琴过去。 敬完酒,收拾完,也快九点了,余爷爷这才放大伙各回各家。 ------------ 第45章 “小丫,给你。”刚穿戴好衣帽,余恋琴就从后面递了根小鸡腿塞进余丫的小手里。 “啊?”余丫疑惑的看了看冲自己讨好卖笑的余恋琴:今天也没出太阳啊,怎么恋琴跟我这么好啊?不会是想我的五毛钱了吧?!不行,死都不能她。哇呀呀,天地啊,不会是这个猪头炸的炮吧?? 还没等余丫把小嘴合拢,余恋恋冲了过来,一把抢过小鸡腿,护着余恋琴拿好,凶凶的瞪着余丫:“小丫自己贪吃,干嘛叫恋琴背黑锅,德行,哼。” 李程荷正蹲着给余丫,余恋薇绑围巾呢,见余恋恋那‘炸毛’样,皱了皱眉;余恋薇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余奶奶,大伯母,见自己妈妈不出声,也扁了扁嘴,没出声,只用力的按了按余丫的小手天术最新章节。 “怎么跟妹妹说话呢?大过年的不知道啊,凶巴巴的,就知道吼,看以后谁敢要你。三草,把妹妹拉回家去。”陈好芝拍了一下余恋恋的脑袋,冲余丫笑,“小丫想吃就叫伯母拿啊,姐姐用手抓了脏啊,知道了没有?” “哼,我才不要吃呢,我有票票,我自己去买。”余丫趴到李程荷的怀里,抖了抖手上的小红包,示意李程荷可以出发了:你不呛我就睡不着是不是啊?我们又没打你骂你冲你借钱的,干嘛老是来‘欺压’我和姐姐啊?欺软怕硬,太过份了。 “啊,啊......”陈好芝愣了愣,没料到这小包子竟然学会回嘴了。 “哪个说给你的票票是买吃的啊?拿回来。”屋里,余爷爷中气十足的喊。 余奶奶背对着余爷爷,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吼吓了一跳,转身拍了拍余爷爷:“这老头子,你不喊这么大声就说不了话了是不是啊?!真是吓......人啊。别理他,走你们的吧,小丫,把票票拿好啊,一会到家了就给妈妈,知道了没有?” “嗳。”余丫很听话的点头,又招摇的抖了抖手里的小红包,睨了眼努力往自己这边凑的余恋琴。 “小叔小婶慢走啊,恋薇小丫新年快乐啊。”余三草拉着余恋恋的手,招呼了一下,从余应礼李程荷身边走过。 “好好,你们也好好学习啊。”余应礼抱起余恋薇,和余爷爷余奶奶招呼了一下,也出了门。 回到家,余丫坐在被垛上想:到底是不是余恋琴干的好事啊?如果是,那要不要和爷爷奶奶说呢?说么,小伯对自己家挺好的,有点好的都记得过来通知一声;不说么,太便宜那对‘炸弹’姐妹了。到底要不要说呢? 李程荷给余恋薇洗完脚,看余丫还坐在被上,托着腮,一副思考的模样,乐了:“快,进被窝了,一会要冻感冒了。想什么啊?是不是想着把票票藏起来啊?真是个傻丫头。” 余丫麻利的钻进被窝,点头:“妈妈,这是大钱啊。”今天撞大运了,其他姐妹都是两毛一个的小红包,只有她是五毛的,可不是大钱哪。 李程荷把她手里捏的都褪了些颜色的小红包拿过来,塞到小枕头底下,哄:“可不是大钱哪,别捏这么紧哇。好好,大钱都是你的,你看,放枕头下面了,谁也拿不走。快睡吧,明天还要起早给太公太婆拜年呢。”也是,为了这小红包,余恋恋都吃了大半盘的羊肉牛肉的,好似要把这差别给被齐了似的,撑的那小嘴啊,看着都替那小肠小胃难受。 “妈妈,我睡着了。”余恋薇紧闭着眼,给妹妹做示范。 “嗯,真乖。”李程荷坐在床沿,看着被窝里的俩小包子,乐。 余丫看了看努力示范中的姐姐,又看了看昏黄灯光下的妈妈,也慢慢的闭上眼:随便吧,看机会吧,恋琴不来捣乱添乱的,就另说。 一夜好梦,大年初一,天又开始飘雪了,大朵大朵的,好似棉絮一般的纷纷扬扬的。 “来洗脸咯。”大年初一,是余应礼的工作日。一年365天,李程荷就休息这么一天,而且还是个得避着余爷爷余奶奶的休息日,唉。 “爸爸,肚子饿。”余丫站在椅子上,蹭了蹭:估计是昨天晚上吃太过了,肠胃快速工作了,就显的比平时饿。这裤子没系好,毛线裤太高了,里面的毛毛扎到肚子肉了,痒啊。 “好好,一会妈妈起来就好吃了。”余应礼拿了块热毛巾给余丫擦了擦脸,小手,顺便啃上一口带着魔兽闯天下最新章节。 爷俩正你吃我豆腐,我拔你胡子的闹着,余恋琴跑来了:“小丫,小丫。” “恋琴来啦,吃了吗?”余应礼盘算着这次要不要先藏几块肉起来,省的又被这丫头给吃完舔净。 余丫愣了愣,紧张的看了看卧房:天哪,我忘了把红包拿出来了,恋琴啊,千万不要进去哇。 好在,余恋琴跟余丫有点心灵相通,果真没有进去,只在厨房围着余丫转,‘小丫,小丫’的叫的热闹。 “你真的不吃?”余丫坐在高椅上,疑惑的看着直吞口水的余恋琴:不是吧,难道真是这猪头干的好事?哇,天哪,这啥胆啊。 “小丫,来,喝点水。”余恋琴见余丫只嚼不咽的,忙爬到椅子上要给她倒水。 余应礼一看,忙抢过手:“我来我来,恋琴真的吃过啦?” 余恋琴敷衍的‘嗯’了声,又趴到余丫身边:“小丫想吃什么菜,姐姐给你夹。” 余丫抖了抖:恋琴啊,你太热情过头了吧?!看来那鞭炮真是你放的了。 余应礼一家在余恋琴极度的献媚中吞了饭,看着余恋琴替余丫撑着小伞往余爷爷院走去,才稍稍反应过来:今天是大年初一,要给祖先上坟拜年啊。 余爷爷和余小爷爷是亲兄弟,除了媳妇,儿媳妇那边的走动,其他都是一起的,上坟自然不例外。 “三思,昨天那炮是不是你放的啊?”余应福腿脚不方便,便没有出来。余胜抱起矮冬瓜余丫,见余三思走了一路,竟然没有扔炮,故意问到。 “啊,啊,没,没有啊。”余三思紧跟在余恋琴身后,声音轻的像蚊子叫一般。 “就你能耐,一大早的吓小孩子。”余大草是队伍里的‘女领头’,也没戴伞,裹着一块大围巾跟在余胜后面。见自己弟弟竟然出息到‘欺负’小堂弟,白了余胜一眼,径自走到前面去了。 余胜挑了挑眉头,见余爷爷,余小爷爷还在前面走着,干脆转过身来,肃声:“真不是你?”本来就浓眉大眼,一脸的横肉,衬的那铜铃般的眼更大了,后面小些的包子都吓的不敢再嘻笑打闹。 “不是不是。”余三思抖了抖腿,声音也抖了抖,躲在余恋琴后面,低着脑袋喊。 “哼。”余胜是什么人啊,余村一霸,也懒得再听余三思的小颤音,直接拎了他挂到路边的树杈上,“胆肥了啊,等回家再收拾你。” “呜呜呜--”余三思半悬着,哭花了小脸。 “小哥--”余丫看三思可怜啊,比着小手指替他求饶。 “你也想一起挂上去啊?嗯!”余胜虎了脸,作势要把余丫也往树杈上挂。 余丫一见,忙搂紧余胜的脖子,摇头:算了,三思啊,挂一下就挂一下吧,反正放完鞭炮就回来的。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就不陪你了哈。 “干什么呢?!”前面走着的余尚听着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回头,还在大路上站着呢。看三思那‘风雨飘摇’的样,不说也知道是余胜搞的鬼,只好从半山腰返回,解救了直打嗝的余三思。 “哼。”余胜瞪了余三思一眼,抱着余丫上山。 “怎么回事啊?你又干什么事惹小哥了。”余尚不愧是当领导的料,拉着余三思往山上走,探到。 余三思刚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自然不会傻到不打自招,只顾自己‘哼哼’地喘着粗气,不说话异界之公主鉴赏专家。 余恋恋也没撑伞,提溜着裤腿,踩着雨鞋上前两步:“大哥,昨天的炮是三思炸的。” “什么!”余尚炸了:自己这是救了‘仇人’啊?!去年才到县里跟领导探讨青年企业家的回报社会,服务大众的思想,没想到才服务,就服务错了对象。 “哇--”余三思绝望了:妈妈,妈妈,快来救我呀! “哇--”余恋琴也害怕了:天哪,我光贿赂小丫了,忘了三思才是我同党呀。 “干什么呢?大宝,干嘛把弟弟妹妹都弄哭呀。”余爷爷站在半山腰上,叉着腰吼。 余丫扶着余胜的肩膀,捂着小嘴看后面的余尚:千年奇观啊,大哥居然被爷爷吼哇! “爷爷,昨天就是三思把篷给炸了。”余恋恋跺了跺脚上的泥,冲山上喊。 “哇--”俩可怜的小包子哭的更大声,更惨了。 “哟,太爷,这年拜的啊,起劲。”路过的村人见了,乐呵呵的冲余爷爷打招呼。 余爷爷,余小爷爷,余应官都胀红了脸,从上面冲了下来:“三思,真是你炸的?!” 余应礼忙把余恋薇递给余大草,做好拉架的准备。 余三思一见这情形,知道爷爷也救不了自己,懵了,指着余恋琴:“恋琴捡的炮,不是我。” 余应财本来还想坐看家暴的,哪料居然自己也在水里,急了:“恋琴,是你炸的篷?” “哇--”余恋琴绝望了,看了看脚下泥泞的泥路,‘遥远’的村子,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啪,啪,啪。’余应财一把拽过余恋琴就是三个火云掌,骂:“这死丫头,胆肥啊,敢炸篷了都,再过几年不得把房子也炸了啊?” 余应礼看不过眼,过来拉架:“孩子还小呢,在外面少打孩子,丢不丢人。”转过身抱了余恋琴,抹了抹那小花猫一样的小脸,“乖,别哭了,过年呢,一会爷爷要生气了。” “呜呜呜,我,嗝,我没想,嗝嗝,没想炸篷,嗝嗝嗯嗯,我就吓吓,嗯嗯,小丫的,嗯嗯,呜呜呜。”余恋琴扒拉着余应礼的衣领,‘艰苦’的解释。 一时间,余应礼把这倒霉孩子扔进水渠的想法都有,唉。 一旁的余应官见自己儿子危险排除,余应礼的小白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忙接过‘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余恋琴:“先上坟,先上坟,太公太婆,爷爷奶奶都等急了,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余爷爷是极要面子的人,再大的火气也只得按下,先上山给祖先拜年要紧;余小爷爷是跟着哥哥走的,自然也没二话;余应财是‘罪人之父’,哪有说话的份;余应礼是没话说了;余应官刚解除风险,正松气呢;余尚被余爷爷当众吼了声,也懒的出声调节气氛;余胜抱着余丫这‘胖猪’上山,喘气还来不及呢,更没话说;剩下的余大草,余二草,余三草也不敢再嘻哈。 见大伙都上山了,余恋恋的小脑袋反应过来了,自己的逼迫竟然把妹妹给逼出去了,也不跟大队伍了,一转身,回村找救兵好让妹妹少挨些揍。 余丫胳膊肘儿撑着余胜的肩膀,叹气:唉,这叫啥事啊?!看我漂亮可爱能干就干出这种事来,那以后我更漂亮更可爱更能干了,可怎么是好啊?要不要请保镖呢?看来太出众也不行啊,以后我得低调才行,不是有句话叫‘低调才是极致的牛逼’嘛! ------------ 第46章 初二,是外嫁女儿回娘家的日子。一早,余丫穿着李程荷新买的深紫色的绒毛袄,雪白的毛毛领下面还挂着俩拳头大的毛球,衬的小脸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似的。裤子是余大草用剩余的棉绒做的,东一块字,西一朵花的,裤子的口袋也不同,左腿的是只小憨熊,右腿的是个独眼海盗,屁股上还歪歪扭扭地绣了‘good’。李程荷不让穿,余丫非要穿着,还以不去拜年要挟,总算让这条集前卫,时尚,活泼于一体的裤子见了天日。 “妈妈,外婆不喜欢干荔枝的,我们放小核桃吧。”沙发上,余恋薇正和李程荷商量着余外婆的礼物。和余丫的练手裤子相比,余大草给余恋薇做的新衣上了不止一个档次,玫红的小棉衣上绣满了金色的‘福’字,黑色的小棉裤圆圆的,裤腿底下也滚了金色的福边,配着黑色的棉皮鞋,就跟年画里下来的漂亮娃娃一样。 李程荷笑了笑,把余恋薇拿出来的干荔枝袋又放回包里:“喜欢是喜欢,这个是礼节,这小荔枝吃了长寿,给外婆啊,爷爷奶奶都得送这个,知道了吗?!”捏了捏余恋薇皱皱的小鼻子,回头喊,“应礼,好了没有啊?还不准备出门啊,几点了知不知道啊?这慢吞鬼,出门就跟蜗牛一样。”说着,扎紧大皮包,找老公去了。 “姐姐,这个给海海,好不好?”余丫小手捏着余二草给的小木蛙,说。 余恋薇没好气的瞪了瞪那条‘千万裤中,一眼挑出’的花裤,说:“随你,反正二姐知道了揍你,我可不管。” “哼,那就不让二姐知道。”余丫学着雪山飞狐里的奸人样,抱着小手,站在椅子上弯着腰,桀桀怪笑,“小薇薇,你知道什么人才不会知道事情的?!桀桀......” 还没等她卖弄完,后脑勺一阵紧缩,李程荷骂来了:“桀什么啊,我告诉你,今天要把这新衣服给弄脏了,明天就呆家里吧,不许你去姑婆家拜年,哼。”说着,还抖了抖手里的大围兜,示威到,给余丫最后的生存和显摆的选择。 余丫忙抱着自己的小肚子,摇头:“我不弄脏,不到地上爬,不碰外婆家的大水缸。” “好了,穿个新衣服还围什么,小气样。”余应礼把报纸放到桌上,推出自行车,把姐妹俩放后座坐好,“坐好啦,我们给外婆拜年去咯。” “出发,出发啦。”余丫挥着小手指挥方向,恨不得马上就到镇上,省的老妈又拿着大围兜来追堵。 “妈妈,我们去拜年了,你好好呆家里喔。”余恋薇紧紧地搂着余丫,小手扶着座垫。 “嗯,回头给你带个鸡蛋喔。”余应礼推了两步,一蹬腿,上了车,用自己的大身板给后面俩包子遮风。 “哟,这么早就出门啦,她外婆蛋都还没下锅呢。”三奶奶拎着开水瓶出来洗果盘,见余应礼的背影,乐。 李程荷不好意思的笑笑:“小丫嚷着抱弟弟,我怕去迟了,我哥他们也去他外家呢。” 余村离镇上也就两里路,路上的白色世界还没看够呢,热闹的主街就到了。 李程菊刚好在街上买豆腐,一看到余应礼,忙打招呼:“姐夫,来啦。” “姨,海海起床没?”余丫对比自己小的包子喜欢的很,要是余奶奶是外婆的话,真恨不得天天和表弟呆一起调教女神最新章节。 “海海早就起外婆家拜年了呀。”李程菊故意绷着脸,说。 果然,余丫一听,本来还阳光灿烂的小脸立马灰了下来,懒懒的不愿动弹。 李程菊乐呵呵的把俩包子抱下车,拉着往家走,不说破。 “姐姐--”刚进院,李玉海就像个大圆球似的,跌跌撞撞的滚了过来。 “海海--”余丫一听,忙挣开李程菊的手,朝圆球扑去。 “姐姐,呵呵呵。” “海海,啾啾啾。” 李程菊,余应礼一阵恶寒,搓搓手臂:真肉麻。 余恋薇懒的搭理那‘千年一见’的场面,径自朝余外婆奔去:“外婆,过年好。” “妈,我来拿,我来拿。”余应礼停好车,忙上前去接过余外婆手上的果盘,进屋。 “好好。”余外婆捂着余恋薇的小手,用嘴呵气,拉着往屋里走。 外面俩包子还在你揪揪我辫子,我啃啃你小脸的闹着。 “姐姐,要不要吃鸡肉肉?”李玉海咬了咬余丫的脸,觉得没肉肉好吃,提议到。 余丫把手伸到李玉海的胳膊下取暖,看着李玉海兴奋的包子脸,忙点头。 “走,我们去抓鸡鸡。”李玉海拽着余丫,朝院角那鸡窝走去。 鸡窝是用厚实的水泥浇成的,上面的雪被余外婆扫的干干净净的。窝口用稻草拦着,大母鸡正坐里面‘咯咯’地下着蛋。突然,肚子底下一冰‘喔-咯咯咯’地叫了起来。 外面正在‘戏鸡’的大公鸡听到了,抖着翅膀跑了过来,冲着鸡窝门口的俩包子屁股啄去。啄了半天见那屁股没反应,俩包子还在嘻笑着继续,愁的直左转右转的‘喔喔喔’叫。眼见自己的‘老伴’就要被拉出来了,鼓足了劲,飞起身朝小包子那光光的脖子袭去。 “哇--”李玉海疼的呲牙咧嘴的,松开小手赶紧护着自己的脖子。 余丫眼见一黑影飞到表弟脑后,顺手一抓,揪了一手的鸡毛。 大公鸡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解救‘老伴’炫耀呢,身子底下一疼,肚皮传来一阵冷风。 “干什么呀?”李程莲正在屋里盛鸡蛋呢,听到外面大呼小叫的,出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家里的大公鸡飞的半人高的在俩包子头上扑腾着,底下俩包子抱着脑袋‘嗷嗷’的叫。 大公鸡很勇猛,红着眼,丝毫没有‘以大欺小’的愧疚,火力全开的朝那紫色的大圆球进攻,连李程莲的大脸盆都不怕。 等余应礼拿着扫帚把大公鸡制服时,余丫干净的新衣服已经皱巴巴的粘满了鸡毛,辫子也松松散散的像刚起床似的;李玉海稍好一点,除了帽子歪了,肩头有坨鸡屎外。 作者有话要说:无颜见各位了。 电脑故障,存的稿都被吃掉了;加班;应酬,全挤一起了,真对不住哇。 先上点小菜,各位当当宰相,饶了我。 过两天,我努力加更啊!! 拜谢了! ------------ 第47章 “噗--”王建国拎着大菜篮走了进来,手指着俩‘受了惊吓’的包子乐。 余应礼看不得自己闺女被人笑,拉了脸:“啧啧啧,一个大男人,穿着围裙买菜?!也不怕别人说娘娘腔,还好意思笑,哼。” 李程菊一进院,见王建国还站着呢,踢了一脚:“傻站着干什么啊?还不拿厨房去,等吃晚饭啊。” “姑爸,糖,糖。”李玉海见王建国乐,只当他高兴,压根就没想到是自己提供的笑料,挥舞着小手跌跌撞撞的追了过去。当然,如果知道,只要有‘丰厚’的回报,海海包子还是会乐意的吧。 虽然被余应礼笑话了,王建国还是‘恩怨分明’的,拿了几颗糖给余丫,逗了几句,这才进屋。 余丫利落的剥了糖纸,扔到嘴里,抬高了双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余应礼。 “唉。”余应礼不理会那双小手,弯下腰拍打余丫身上的鸡毛啊,褶皱的,絮絮叨叨,“新衣服啊,刚上身的新衣服哇,你说大舅小舅都还没看到呢,就脏成这样,回家你妈肯定饶不了我,唉。” 余丫板着小脸,心里无‘失’天地宽的拍拍余应礼的肩膀:“放心吧,大过年的,妈妈不会打你的。要真打来,我把奶奶叫来。” “啾,还是小丫贴心。”余应礼好笑的打了两下穿的像俩西瓜似的小屁股,抱了余丫进屋。 一进屋,就见朱茜花抱着李玉依拿茶点,笑咪咪的跟余丫打招呼。李程莲把鸡蛋端到桌上,招呼余应礼坐下:“姐夫,小丫,来,滚元宝咯。薇薇,恋薇,来吃鸡蛋啦。”说着,一人俩的分到余应礼面前,到侧屋喊余恋薇。 余恋薇‘嗳’了一声,从侧面的小屋跑了过来,靠近余丫咬耳朵:“小舅还没起床呢,嘻嘻嘻。” 余应礼弹了下余恋薇的脑瓜,也乐,问朱茜花:“大哥去给老师拜年啦?!” “是啊,等下要去海海外婆家,我就叫他早点过去,省得老师挂念着,呵呵呵。来,再吃一个啊。”物资缺乏的年代,就算放你面前俩鸡蛋,一般人都只吃一个。菜也类似,肉菜一般尝尝味就歇筷,如果一直吃的话,会被别人嫌弃的。看余应礼剥了一个鸡蛋就把余丫抱下席,朱茜花忙把李玉依放到余丫身边,让她扶着椅子站着,自己又敲了俩鸡蛋硬要递来。 “不了不了,大嫂,真吃不了。”余应礼忙摆手。煮熟的茶叶蛋即使敲破了也没关系的,下次再热的时候反而更入味。而且元宝滚一个就可以了,都吃了也不好,好像跟主人家‘抢财’似的我的主神妹妹全文阅读。 “舅妈,小丫把肚子留着吃馒头,年糕。”余丫知道外婆家条件比自己家好的多,但出门前李程荷的叮嘱还没散去呢,再说鸡蛋吃多了,一会吃菜就得撑。得,还是留着肚子吃菜吧。 余应礼也点头说是,怕了朱茜花的热情,赶紧朝院子走去,准备把刚才弄斜的鸡窝重新整整。 “走,我们到小舅房里玩。”余恋薇见余应礼把蛋都放回了碗里,鼓着小嘴,喷着蛋粒说。 余丫见大姨小姨都忙着,也乐颠颠的跟上;李玉依揪着余丫的衣角,歪歪扭扭的当着跟屁虫;李玉海一看,也含着糖粒追了过来。 “薇薇和小丫要带好弟弟妹妹喔。”朱茜花看小包子们串着串的走了,笑了笑,转身准备到厨房帮忙。 “嘘。”余恋薇垫着脚,小心的推开门,小手竖在嘴边,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余丫点点头,扭着胖乎乎的身子跟上;‘唏。’李玉依有样学样的跟在后面探头探脑;李玉海见姐姐们像小猫似的踱着步,胖胖的身子卡在小范围的门板和门框间,憋红了小脸。 “啊哈--”小心的踩着脚踏爬上床,余恋薇和余丫掀开被子大喊。 “哈哈--”李玉依扶着床沿,站在脚踏上,一只小脚半抬着,爬不上去。 “哈哈--”李玉海见大家都出声了,也不管了,‘嘣’的一下撞开门冲了进来。 被子掀开了,李程军顶着俩超大的黑眼圈半睁了眼,咕咕喃喃的说了句什么,往下面缩了缩,照睡。 “小舅,过年好。”余丫骑在被子上面,乐:唉,要不是为了抱大腿当米虫,我至于这么早来拜年嘛?!唉,我的被窝啊。回头一看,俩目标大腿正在床边焦急的抬腿勾沿的,就是上不来床。 “依依等一下,姐姐来拉你喔。”余恋薇当惯了大姐,忙把李玉海先拽上来。 李玉依见李玉海坐在余丫后面跟着抖屁股,急的直点头。 余恋薇本来还以为自己来吵醒了小舅,就有的玩了,哪想到小舅居然赖床,只好跟着妹妹也坐到被子上面,领着弟弟妹妹唱歌抖屁股。 李程军前一天晚上和朋友喝酒打牌的玩了通宵,才睡没一会呢,几个包子来了。身上驮了四个大肉包,耳朵又传来无限延长且走调的少先队队歌,火了,腾的一下坐起身来,大吼:“有完没完啊?再吵小心我一个个揍啊!!” “哇呀呀--” “啊呀--” “啊--” 随着李程军的发威,四个大肉包相继落马。不同的是,余恋薇和李玉依朝床内侧的被垛上倒去;李玉海一个仰翻,越过了李玉依,朝床尾滚去,正好撞上了护栏;最倒霉的是余丫,正在屁股半抖中,李程军的一个‘鲤鱼翻身’,直接把她给弹到了床下去,借着翻落的劲,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呜呜呜--”余丫不敢大嚎,生怕被大人数落,只能低泣:天哪,为什么我没有穿围兜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2012,情人节快乐! 人哪,有惰性的。本来以为这篇会日更完成,即使不日更,也会高效的跟上。自从抽了几次,惰性就追上了理性,并超过了。唉,这就素传说中的缘啊。 当然,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和和美美。 ------------ 第48章 余村这边,余春花和余秋花也各自带了老公儿子来拜年。俩姐妹嫁的都是工人,也都分了家,大年初二的,也没啥客人,牵家带口的回娘家已是常例。姐妹俩都遗传了余家的高个壮身材,脾气跟大树杆似的,说话也都直来直去的不过大脑。当然,有些话就算在大脑里绕了几圈,该出口的还是会出口。再加上老余家特有的大嗓门,炮杖似的一点就着的性子,让陈好芝和李程荷头痛不已。好在俩姑子也就嘴巴‘得巴得巴’,真要帮忙的,也不含糊。 “程荷,程荷。”陈好芝手里拿了瓶酱油,探走门来。 “嗳。”李程荷手里抓着瓜子给正看书的褚唯剥着呢,笑笑应声让座。 “他们打牌也打差不多了,等会一起去啊。”虽然分家了,但余家姑娘来拜年一般都只在余奶奶的院子里,中午余奶奶包饺子,晚上就由余应福招待。余应财,余应礼这边都不过来的,嫌麻烦。只要有礼包拎来,陈好芝和李程荷自然乐的轻松,反正自己家姑娘也没出嫁,一般都会到大院那边去帮忙。陈好芝也不客气,坐到小桌前,冲褚唯呶呶嘴。 李程荷把手里的瓜子肉放到小碟里,擦手:“唯唯嫌那边吵,跑过来看书,给我也做个伴。” 陈好芝进门到坐下说话,褚唯头都没抬过,招呼自然也没打。不过,相比余春花家的龚剑,褚唯倒是一视同仁的。龚剑那皮猴,除了看到余应福家的会凑上去热情的打招呼外,小的这俩舅舅及舅妈就好似路边的草木一般的略过。 “唯唯啊,别看了,一会就吃晚饭了,歇会啊。”陈好芝揉了揉褚唯的头发,乐呵呵的看他皱眉。 “舅妈,我们老师说了,一寸光阴一寸金。你不读书就不许破坏我读书,哼。”褚唯歪了歪脑袋,很鄙视的瞪了眼陈好芝。 李程荷也忙劝:“就是就是,再看一会,等下吃饭就没空看了,咱们不理她。”相比龚剑那小人精,李程荷自是喜欢稍显‘书呆子味’的褚唯。 “还不如小舅妈呢。”看陈好芝还没打算歇手,褚唯忙喊。 “啊,哈哈哈哈。” 余丫自打进了村,就磨着下了车,肥嘟嘟的大肉团好像地下工作者似的躲闪着靠近自己家。一听老妈正开怀呢,也稍放了些心,让余应礼先进去,自己躲在老爸的身后跟上。 “嫂子在啊,我说这么热闹带着魔兽闯天下。唯唯,小舅回来咯。”余应礼和余应财都喜欢男孩子,可能家里都是女儿的缘故吧。褚唯听话不惹事,又是自己亲外甥,那亲热劲就别提了。停好自行车,抱下余恋薇,把余外婆的回礼袋往李程荷那边一扔,就抱着‘哇呀呀’叫的褚唯一通的亲。 “别吓到孩子。”李程荷好笑的接过大包,眼底一丝黯然,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颜。 “没事,兄弟俩都一样,这个唯唯啊,宝贝的紧。”陈好芝把余恋薇抱上椅子,“谁叫咱自己没用,是吧?!再说也不是别人家的,亲外甥呢,外甥娘舅,打散了骨头还连着经呢。呵呵呵。” 余丫趴在门框上正好奇小伯母的快速变脸,就觉得后面一只大手把自己像小鸡一样的拎起,还没等自己挣扎呢,就被大手给拎进了屋。 “小丫去拜年了还是去跟人打架了啊?!”余春花单手拎着余丫,揪了揪明显和衣服裤子不搭的小辫子,疑惑的说。 “大姑。”余恋薇乖巧的叫人。 “大姑来啦。”李程荷和陈好芝也跟着孩子叫。 “姨,救我救我。”褚唯被余应礼的‘无敌人力飞’弄的哇哇大叫。 “救个屁,你也就现在像个活人,平日里装的跟个木头死尸似的。等跟你剑剑哥一般大了,上哪给小舅抛去。”余春花连个眼神都懒的给,自顾自的研究着余丫。 李程荷也正好看到了正在对手指的余丫,深紫的外袄不能准确的分辨污渍的沾染程度,但那原本雪白的毛领现在却已灰黑的颜色诚实的反应了主人的顽皮。一时,半张着嘴“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天地啊,这还是女孩子吗?!!龚剑那浑人都不会这么糟蹋新衣服吧!! “妈妈,嘿嘿嘿,小舅把我摔地上才弄脏的,嘿嘿嘿。”余丫边说边往后面闪。 “我那亲家小舅睡鸡窝里的吗?啧啧啧。”余春花从余丫的领夹上捏了根鸡毛出来,继续刺激着‘脆弱’的李程荷,躲闪着就是不让余丫抱自己的大腿。 “亲姑姑,救救我啊。”余丫‘凄惨’的大喊。 屋里众人都一愣,只觉得毛孔都竖了起来,连褚唯都心生不忍的想开口帮忙。 余秋花刚进门,就被吓了一大跳,神经竖起的边嚷边跑过来:“干什么呢?大过年的,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计较。”也没仔细看,只见余春花拎着余丫呢,以为孩子皮,被教训着呢,忙抱了过来解救余丫。等再看到余丫那身‘工地服’时,想扔已经来不及了,脖子被余丫搂的死紧死紧的。 “哈哈哈,天也不早了,我们去那边吧。”陈好芝虽然乐得见李程荷出糗,但时间环境还是牢记的,毕竟那俩是大姑子,李程荷才是妯娌。 余丫看看脸色黑沉的李程荷也怕怕的,心里吃不准,还是找大靠山要紧:“小姑,去奶奶家,去奶奶家。” “死丫头,别蹭啦,蹭的我一身脏,小心揍你哈。”余秋花想扔还来不及呢,见余丫又往自己身上贴,立马火了。可扭头一看,弟弟和弟媳那脸啊,拉的跟搓衣板似的,也不让余丫换衣服了,忙转身就走,“唯唯,恋薇快跟上,我们去吃果冻去。” “嫌脏就别抱,我自己女儿我自己抱,显得自己有力气啊?真是的。”余应礼无奈的看了看憋着脸的李程荷,拉了余恋薇和褚唯跟上,很大声的骂骂咧咧的。 “好了,你那姑子就是个大神经的,理她还不气死人啊,走啦走啦。”余春花推着只到自己下巴的俩弟妹往外走,乐哈哈的,好像自己说的很幽默一样。 龚洪发在镇上火车站工作,褚通是镇毛巾厂的副厂长,虽说职位一个高一个低,但龚家是纯正的工人阶级出身,褚通农家小子入公门天术最新章节。所以,每次碰上也没什么眼高手低的,大家都平级似的相处愉快。余尚是改革开放第一批的尝蟹人,当然,回报也是丰厚的。两位工人阶级自然不敢小看这位外甥,连带着余应福也比俩弟弟高一等的跟他们相处愉快。不过,余爷爷是个倔人,女婿再好,不会给我养老;儿子再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当然,儿媳妇和儿子姑娘不是同一档次的,就像现在,余爷爷领着媳妇儿子女儿女婿孙子外甥的坐着,仨儿媳妇大孙女忙着。 “小丫,跳个舞给姑爸看看。”褚通大手一挥,指使正猫在余奶奶胳膊下偷吃肉的余丫。 余爷爷一听,不高兴了:“吃饭就吃饭,跳什么舞,腐败。”我老余家的孙女,哪个是给你扭腰抖腿看的,哼。 “就是,我才不抖屁股。奶奶,小葱咸了。”余丫也不理褚通:切,就知道在自己家装老大,我还懒的鸟你呢。 余奶奶敲了下余丫的脑袋,给她理理领子,冲厨房喊:“大草,盐少放点,喝酒呢,一会别把我那盐罐给掏空了。唉,大手大脚的,真不放心啊。” 厨房那边隐隐的应了一声,又开始锅勺交响乐。 褚通和龚洪发深谙丈母娘的性子,跟自家老婆似的,跟她较真,只会自己细胞受损。 “大草烧灶呢,好芝炒的菜。”方二凤笑嘻嘻的替自己闺女正名。 虽说有四五个人手搭趁着忙,可洗菜切菜的,灶又烧的火红火红的,方二草和李程荷忙的连喝水的工夫也没有。大桌这边,大人们也都慢悠悠的吃着。可惜,还有‘过年上桌’经验不充分的在嗷嗷叫。 “大舅妈,菜好了没啊?”褚唯喝着小汽水,小脸鼓鼓的问方二凤。 方二凤有儿子撑腰,又有弟媳妇们女儿在里面忙着,靠着厨房门倚着,端端菜催催火的‘忙碌’着。一听有指示,忙又朝后面催去。 龚剑13岁了,高高瘦瘦的有一米六多,黑黑长长的脸上开始冒出富足向征的小痘痘,公鸭似的嗓子嘎嘎的。现在正凑到方二凤身边,轻声的说:“大舅妈,菜不油啊!大过年的怎么这么没油水啊?” 方二凤一听,忙拍拍龚剑的手,朝厨房喊:“好芝啊,多放点油,炒油点。剑剑说没油水呢。”说完还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安慰龚剑。 龚剑一听方二凤的喇叭,低着脑袋,红着脸,回座。 “这么多菜,还嫌东嫌西的,要饿你两天啊!”龚洪发狠狠的瞪了眼儿子。 龚洪发兄弟五人,就他一个生了儿子的。龚家老爷把这孙子看得跟自己的命根似的,余春花的身板也是妯娌里最挺的。一看老公把自己的命根训了,忙说:“过年呢,不就萝卜包淡点哪。你舅妈可不是我,炒菜烧饭都得算着用,先吃着,回头妈再给你炒饭吃。” 方二凤一听,这可不行,我出的饭菜,凭什么就贬成了余应财家的档次啊。忙到屋里又拿了一罐油,巴巴的送过来。 余春花的大嗓门穿透力很强,厨房里的陈好芝,桌上的余应财都不愉了:什么叫饭菜算着用啊?难道就你家开伙便宜,我家庙小供应不起啊? “哪哪,油来了油来了。”方二凤见桌上气氛紧张,赶紧说,“剑剑难得来,大舅妈肯定让你吃的撑饱了再回去。” “妈,不是这个油啦,你去抓只鸡来啊。”余二草实在受不了了,冲方二凤低骂。 方二凤,余胜,余奶奶,余丫,余大草,余三草,余恋琴,余春花,余秋花,褚唯一致点头:喔,原来是这个油水啊。 ------------ 第49章 “剑剑啊,大表哥疏忽了,关忙着外面的事了。这样,你开学前,大表哥请你到富贵楼去吃一顿,龙虾啊,大鳖的你自己点,怎么样?!”余尚看着整盘的鸡鸭,羊肉,牛肉,鱼的,笑笑。 方二凤,余奶奶,余丫,余大草,余三草,余恋琴,余春花,余秋花,褚唯都惊叹的‘哇,喔’了一声:哇,富贵楼啊;喔,原来龙虾才是油水五行真仙。 龚洪发显然很满意余尚的态度,笑了笑,说:“小孩子瞎咧咧的,别费事别费事。” 余春花一听富贵楼,忽略了主角,忙挥手:“别去那里,贵的要死,一盘青菜都要三块多呢。你们要吃虾,哪天叫小宝去钓来,我炒给你们吃。” 余奶奶见大姑娘这样说,也点头附和。 余爷爷敲了敲筷子,说:“吃饭吃饭。剑剑啊,外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啊,有糠吃就不得了了,这大鱼大肉的,地主员外家才有的伙食啊,你可不能学纨绔子弟啊。春花,以后在家别太铺张,一个月才二十来块工资的,邻居也要说嘴的。洪发啊,放暑假寒假了,带孩子来乡下多住住,成绩再好,也不如心态端正。” 龚洪发余春花忙点头应是。 余丫听着余爷爷的教诲,嘴里含着一块小馒头,抱着余奶奶的大腿,闭着眼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余应礼站起身想接过手,余爷爷说:“得了,外面风大着呢,别吹凉去了。坐下吧,菜也差不多了,叫她们也出来吃吧。” “喔,奶奶抱,奶奶抱--”余奶奶一把捞起睡迷糊的余丫,轻声的哄着,抱到自己屋里去。 过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传来褚通的声音:“......你爸妈啊,就疼小的,你看,小幺的闺女都宝贝着呢。你啊,大不大,小不小的,真讨不着什么便宜,还好有个儿子给我争气。”咚咚咚的,好像上楼了。余丫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一会,身边挤进来俩坨,一边一个的缩进被。余丫一翻身,搂了余爷爷的胳膊挤:空气啊,我的空气呢。 余爷爷甩了甩手,见余丫越搂越紧,也怕弄醒了麻烦,只好把被子往下按了按,拿了件羊袄子盖了肩头,顺便给余丫当枕头。 “唉,明天还有的忙哩。”余奶奶在余丫的后面躺下,也拿自己的被子给余丫盖了盖,“还是要读书啊,你看,书读出去了就好当工人。当了工人就有工资发,有了工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是吧?!” “又不是我不给他们读书,他们自己没那命,怪的了哪个,哼。”余爷爷拉了灯,说。 “明天建军建业他们来,这鸡啊羊啊的,不是更看不上哩?”余奶奶突然想到了明天的外甥们,大叫,“老头子,怎么办?这大冬天的上哪抓老鳖去啊?” “瞎操心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嫌弃什么。”余爷爷可不想让女婿误会自己是‘嫌贫爱富’的人,唬了唬,翻身。一翻身,手上‘负重物’也跟着翻了过来,趴到余爷爷身侧。 余丫火了:睡觉呢,你们还说话,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啊??刚想就这样换个睡姿接着睡,可惜,一阵尿意袭来:“妈妈,我要尿尿。” 余奶奶见余爷爷翻身,也不敢把小丫抱进自己的被窝。听余丫嘟喃了,赶紧起身给她把尿:“啊呀,一把年纪了,还要半夜起来给孙女把尿啊。” “那你还想干什么?整天吃饭睡觉到处玩啊,那是猪。”余爷爷很享受今天一进被窝就有个小暖炉,很好安的帮余丫说话。 “那我下辈子做猪好了。”余奶奶抱着余丫从外面走回来,乐。 余丫被风一吹,也醒了,刚才吃饱喝足睡好的,一醒,精神奕奕了:“爷爷,我和爷爷睡啦?!嘻嘻嘻。” “别笑的跟个流氓似的。”余奶奶把余丫扔进被窝,又扒了外面的厚毛衣,这才上床。 余丫脱了厚衣服,轻松的好像练了轻功一样,‘嗖’的一下钻进余爷爷的被窝,小手搂着余爷爷的脖子:“爷爷,给我讲故事,给我讲故事美人图鉴。”小哥老是说小时候爷爷搂着说故事,现在轮到我来享受这福利啦。 余爷爷愣了愣,半晌才搂了那个胖乎乎,肉嘟嘟的小身子进被窝:“好,爷爷给你讲杨家将。杨家将啊......” 阁楼上,褚通听着楼下传来的老人低语声,捅了捅身边的大肉团:“你瞧,偏心吧!什么时候带过咱们唯唯啊,还老说唯唯亲奶奶,不和外婆亲,嘁。” 回应他的是余秋花渐起的小呼噜声。 “你啊,就是你妈的下辈子。”褚通给余秋花压了压被角,无奈到:老婆,你真是心宽体胖啊。 初三延续了初二的好天气,一大早,余爷爷就起床了,到镇上赶集买些不常见的肉菜;余奶奶也起床打扫煮蛋。 “余丫,小丫丫,起床啦。”余秋花捅了捅被子中间那团鼓起的包包,梳头。 余丫和褚唯趴在房门后面,捂着小嘴嘿嘿的乐。 “小丫丫,小丫,余小丫,余丫。”余秋花扎好了头发,看被子没有动静,火了,一掀被。 “啊哈哈哈,小姑大笨蛋,哈哈哈。”余丫跳到门口,拍着门板,乐。 “啊哈哈哈,妈妈大笨蛋,哈哈哈,大笨蛋。”褚唯蹦蹦跳跳的做着鬼脸,哈哈大乐。 余秋花愣了愣,忙跑到楼梯口朝上喊:“褚通啊,快下来看看你儿子啊,快来啊。” 楼上‘嘣嗵’一声,褚通吸溜着鞋子腾腾的朝楼梯口跑来:“怎么了?怎么了” 余秋花看着和余丫拉着手蹦跳的儿子,红了眼:“唯唯变正常了,会和小丫玩闹了呀,会淘气了。” ‘咚咚咚咚铛’,褚通脚一歪,从楼上滚了下来。 余秋花也不理会‘嗷嗷’叫的褚通,拉着余丫的小手,温柔的问:“小丫啊,你怎么和唯唯哥玩到一起的呀?” 余丫老实的摇头:“我到大哥哥那边叫唯唯哥过来吃饭,就一起玩了呀。大哥哥昨天给唯唯哥很多卡片喔,还有穿裙子的小妞喔。唔唔唔。” 褚唯捂着余丫的小嘴,红着脸:“都几点了?快去吃饭吧,一会外公就回来了。” “不急不急,今天和表叔们见个面再回去。丝哈--”褚通揉着屁股,瞪余秋花:这神经粗成这样怎么也会搭岔变细心的啊?!想不通。 村里广播刚响,余建业背着大背包来了:“大舅,大舅母,我来啦。” “二叔。”余丫很自来熟的飞扑了过去,抱着余建业的大腿不撒手。 “你兄弟他们呢?”余爷爷看了看路口,就只一个人,闷声。 余建业抱起余丫飞了几个圈,笑:“昨天去外家,说今天从那边直接过来,我妈就喊我先来了。哈哈哈,这小胖妞又重了哇。” 虽然教育界和商界的新星没来,但这军界的新星也不可小觑,褚通看舅哥们还没过来,也乐得当主人家的招呼。龚洪发实在些,昨晚就回去了。 余丫搂着余建业的脖子,看褚通忙活着:小姑爸啊,难怪你会步步高升啊,厉害!我看好你喔!!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啊,总有‘突发状况’的存在,唉。 ------------ 第50章 吃过午饭,和刚到的高级部队叨叨了几句,余丫就被余胜扔进车厢,到邻县的姨婆家拜年去了。 一辆小型的组装型小货车装不了余家的老老小小,余应福家四个,余应财家四个,余应礼家三个,还有余小爷爷,余应官家两个,余应山家三个,余应水家四个天术全文阅读。所以,余爷爷一声令下,小的老的享受坐车待遇,应辈兄弟带着十五岁以上的全自己骑车。 发动车子,余爷爷抱着余三思坐在副驾驶上,余丫和一众小姐姐盖着大厚毯子,挤着余小爷爷坐在后厢的小板凳上。余尚和余奶奶站在车外叮嘱。 “大哥,你开小车送我们去呗。”余二草站在自行车旁边,嘟嘴。 余尚笑笑,拍拍余二草的脑袋:“快骑吧,小叔他们等下都出县界了,你还磨蹭。下午我要回来的早,就来接你们,好了,快去吧。” 余丫知道余尚不喜去那穷哈哈且又远远的山沟沟,除非为了显摆。还有这大年大节的,可是给领导拜年的好时候,聪明的余尚是不会为了显摆而放弃‘正途’的。 “真不知道姨婆的脑袋怎么长的?嫁这么远,害我们要骑半天的车,哼。”余二草愤愤颠了一下车,骑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二凤和官婶正往车厢搬着年礼,一听,冲着余二草的背影喊:“这死丫头,嘴巴给我把牢点,都能当妈的人了,脑子还浆糊一样。” 余丫扶着车壁,差点没跌跤:大伯母,不是每个小妞都像你一样十七岁就嫁人的啊?!还有,二姐啊,先不要埋怨的太早喔,以后你也嫁那村的呢。挥别高级部队的余建军,余建功等,看着路边飞速而过的风景,苦哈哈奋力骑车的余大草,余二草,余应财他们,余丫突然很想唱歌。 小货车开的并不快,毕竟后面坐着这么多人,车快,风也大。 “小么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柔软的童音在阳光明媚的乡间小道上响起。 “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刮......”前排的余三思是真正的小孩,扯了嗓子吼的比余丫高了一倍不止。唱歌简单像是背书一样,间接的伴着得意的‘哈哈’声。 余丫不满的拍余小爷爷的手,告状;余小爷爷好脾气的由着余丫扯自己的帽子,手臂出气;前面的余爷爷乐哈哈的抱着余三思逗;余胜撇嘴开车。 节日,就是这样。没到的时候,天天盼着;到了的时候,快乐的挥霍着;结束的时候,无奈的回味着。 “小丫,快过来,要剪头发啦。”余奶奶磨刀霍霍的站在院子里喊。每个学期的开始,余奶奶负责把小妞的长头发剪成整整齐齐的樱桃头(樱桃小丸子)。 余丫看了看围绕着自己的四颗学生妹脑袋,抓了抓才过肩膀的发丝:“奶奶,我们班没有6点半的早读啊。”我七点半,八点钟到学校都没关系的呀呀。 余奶奶不给余丫磨蹭的机会,上前两步抓了她就往院子走:“开春了本来就要剃头发,一年的开始在开春,一个小娃娃的开始在脑袋。大宝,你说是不是?”余奶奶乐呵呵的给余丫围上毛巾,朝余尚‘现文采’。 余尚难得休闲的蹲在菜圃旁给小菜籽们浇水,应是。 “奶奶,就剪后面的好不好?我把前面的用发箍扣到上面去啊。”余丫趁余奶奶用温毛巾捂脑袋的空档,忙说。 余奶奶愣了愣,想了想,好像没见过有人把额头露出来的:“扣后面干嘛?光光的脑门有什么好看的。来,奶奶给你修齐齐的,比电视里的还好看。” 余丫捂着自己前面的刘海不让余奶奶碰:“不行,我就要光脑门。奶奶,我们老师说了,敢露额头的人才是真正漂亮的人。” “啊?!”余奶奶不敢下手了:老师都说了呀。幼儿园里好像是有个老师没刘海遮脑袋的,得,随便吧,指甲盖一样的小屁孩知道什么漂亮的。 余三草,余恋恋,余恋琴,余恋薇坐在小桌旁,看着桌上那五颜六色的箍扣咬牙,一脸挫败的看着余丫:这死丫头,怎么不早说啊?逍遥房东最新章节!! “不行,小丫的头发得剪了。奶奶,你看,这脑门尖的像个山尖,这脸胖的啊。不行不行,得遮遮,不遮还出的了门啊。”余尚走过来看了看,果断的说。 余奶奶听见多识广的宝贝大孙子这么说,也点头:“就是,头发不遮更显的胖了。” 按了余丫的脑袋,梳顺头发,目测了一下,下手。 听着清脆的‘咔嚓’声,余丫一动不动,也不敢大声了,小声的建议:“奶奶,不要太短啊,和眉毛一样平喔,眉毛一样喔。” “好,和眉毛一样,眉毛一样。”余奶奶瞪着大眼,微张着嘴,小心的剪。 ‘咦,长了。’‘呀,怎么还有毛啊?’‘嗯,好多了,再修修。’ 等余奶奶念叨完,余丫只觉得自己眼睛上面一片空旷,自得自乐的表扬:“奶奶真厉害,没遮到眼睛。” 余奶奶也乐哈哈的‘嗯,嗯’。 一旁围着的‘樱桃头’四人组转头一看,都乐了。余恋琴更加,拍着桌子大笑,暴露出黑黑的门牙也不在乎了。 余丫扭头歪脑的到洗脸台拿镜子:哼,这是齐刘海,以后潮流跟我走的齐刘海。 “哇--奶奶,我的眉毛呢?”余丫看着镜子里黄黄的直线,本来还有两根黑黑的小香肠,不见了,只留下证明此处以前长过毛的小黑点。 余奶奶赶紧抱过像时钟一样不停的扭着脑袋找眉毛的余丫,扶正老花镜奇怪:“刚才还有的呀,刚才我都看到过眉毛的呀。” “都怪大哥,我不要剪的,呜呜呜大哥,偏要我剪,呜呜呜,坏大宝,呜呜--”余丫悲伤的控诉。 余奶奶见不得孙女‘得寸进尺’的骂大哥,拍了拍余丫的胖屁股,骂:“几根毛东西,两天就长出来的,嚎什么啊。” 余丫迷离着小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余奶奶:亲爱的奶奶,明天就开学了,后天就上课了呀。你确定这几根毛后天就能长出来吗?!!呜呜呜。 余尚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庆幸自己可没碰到过种麻烦。不过受不了余丫那怨怼十足的控诉,抱过余丫往外走:“没事,大哥送你去上学,哪个敢来笑你的,大哥就揍他。别哭了,我们叫大姐给你画上,肯定和真的一样。听话,别哭了,哭的真难听。” “哇哇,我要果冻。” “好,大哥买。” “呜呜,我还要奶糖。” “好,一起买。” “哼哼,书包也旧了。” “好,做个新的。” “嘻嘻嘻,我还要白雪公主的文具盒还有小矮人橡皮。” “嗯,都买来。” 贪得无厌的‘黄世仁’和有求必应的大笨蛋越走越远,留下后面四个羡慕的两眼泛光的‘樱桃头’各自咬牙切齿,还有一个勤俭持家的余奶奶暗叹自己的手艺不过关。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中个彩票大奖,然后随心所欲的生活着! 唉。。。 ------------ 第51章 新学期开学了,学校门口的小吃店,小百货,文具店也开始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举着小钞票兴奋的喊叫的孩子们,哑着嗓子报价算钱的老板们,一派繁忙。 余丫搂着余尚的脖子,俯视着拥护的人群,志得意满的昂着脑袋。 “这么多人啊!”余尚皱了皱眉头,很不喜被人潮挤着走的感觉,干脆走到墙角把余丫放了下来,“那,给你钱,你自己买吧。” 余丫看了眼票角上小小的‘1’字一元纸币,嘟着小嘴摇头:“贴贴画都要5毛一张,大哥才给我1毛,哼。” “这是一块,两个五毛加起来才和这钱一样大,这张钱能买两张贴贴画了,你们老师上课教什么的啊?”余尚抓了抓头发,替余丫背上崭新的小书包,无奈的又拿了张五块的出来,“那,给你有5的,这是5块喔,能买好多东西了,记得叫老板找钱。回家和大哥说买了什么东西,大哥给你对账。” 余丫一把拽过五块票塞进自己的小口袋里,小手指了指黑眉笔画成的眉毛。 余尚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又拿了一张两块的纸币给她:“没有再多了,你一定要记清楚买了什么东西,回家和大哥算,知道了没有?三思,你要跟紧小丫喔,她买东西你要和大哥说喔。” 余三思拼命的点头,表示坚决拥护余尚的指令。 余丫把钱都放进口袋,冲余尚摆手:“大哥再见。”没等余尚做回应,一扭头就往教室跑去:当小富婆的感觉,真好! 余三思见余丫跑了,也赶紧跟上:“小丫慢点,慢点,等等我啊。” 跑到一半,余丫又调转方向,朝小学部跑去。 “呼呼,小丫,呼呼。”余三思过年的时候没少吃啊,加上官婶‘只嫌少不嫌多’的穿衣经,远远看去就像个墨绿色的圆球在滚动。 余丫腾腾地跑到余恋薇的教室门口,招手:“姐姐,过来。” 余恋薇正抱着书本准备包书皮,一看,也没起身:“你咋才来啊?吃过饭了没?” 余丫抖了抖书包,看了看各自忙碌的‘小学生’们,跑到余恋薇小桌前,垫着小脚尖,把脑袋搁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拿了两块的递给余恋薇:“姐姐,给,大哥给的零花钱。” 余恋薇愣了愣,瞪着大眼:“大哥给的?!哇,大哥好大方啊!” “是呢,是呢。你看,我的小书包,大哥还说下个星期给我买手表哦。”余丫很热情的跟姐姐推销‘土豪’。 余恋薇闲暇的时候也给余外婆打过酱油,买过味精的,知道两块钱的大用途,只是愣神的看着纸钞,没接。 突的一下,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余丫小手里的‘巨款’被人半路抢劫了美人图鉴。 “哇呀--”余丫愤怒了,卷了小袖口就要跟‘劫匪’拼命:我的钱啊,我用新学期,新形象换来的‘血汗钱’啊。一转身,赶紧变成乖巧可爱的小萝莉:“南哥啊,你咋拿我的票票都不跟我打声招呼的啊!!见外了不是,嘻嘻。” 刚跑到门口的余三思正好碰上‘抢劫过程’,嗷的一下就往前冲:我的奶糖,我的果冻,我的小肉饼啊!! 余恋薇阻挡不及,只好看着余三思像个小钢炮似的冲向谢振南。还好,悲剧没有发生。余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余三思前进的步伐,有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拿出一大颗冰糖化解了余三思的‘怒号’。 谢振南丝毫不在意余三思那个小土包,一个小跳,坐到余恋薇对面的小桌子上晃着小腿:“哟,真没看出来啊,卖鹅蛋也这么赚钱?!一出手就两块,啧啧啧。”余丫和奶奶到集市卖蛋时,被这小子碰到过一次。没想到记性这么好,这么久了都记得。 余丫小狗腿似的粘了过去:“南哥,我大哥给的喔,嘻嘻,这张是大哥给姐姐的。”笑嘻嘻,真诚且热情的看着谢振南。 余三思舔着糖块,不可思议的看着‘花痴’余丫,转头忿恨的瞪谢振南:这小子,就这张脸招人,明明是男孩子,干嘛长的比小丫还好看,哼。 谢振南显然对自动冲上来的粉丝没什么兴趣了,也懒得搭理余丫身后只知道吃糖的土包,把纸钞还给余丫:“给你,小妹妹别吃糖,小心牙齿掉光光。” “嗯,嗯,南哥,我买果冻吃。”余丫很听话的应声,顺道把自己的小手塞进谢振南的手里,好像拉他下地,一起去小卖部一样。 “咳,咳。”刚进教室的老师很威严的清了清嗓子,‘和蔼’的看着在自己眼皮底下和自己的学生手拉手的小幼童。 “南哥,我去上课了哦,放学到我外婆家玩啊。”余丫很热情的晃谢振南的手。 谢振南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又瞄了瞄自己右手边红透了耳根的余恋薇,奋力的抽手:“去吧去吧。” 余丫的小胳膊自然顶不过谢振南,只好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南哥,记得来玩啊。”赶紧来玩,跟余恋薇联络联络感情哈,你可是我的‘一号姐夫人选’哇。 谢振南好似赶夏天蚊帐里的蚊子一样,歪着脑袋挥手。 余恋薇很没义气的装作不认识余丫,不接钱也不理人。 余丫‘嘿嘿’乐,出门时还跟老师有礼貌的挥手说再见。 下午吃午饭的时候,余丫明显感觉窗户外面的人比以前多了,有的还冲自己指指点点的。不过也没在意,继续大口大口的嚼着加热后的余奶奶爱心小饭盒。 “余丫,听说你谈恋爱了?”王小怡离学校就两条街,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新学期也不例外,不过今天好像特别的快啊。 余丫正美滋滋的吸溜着菜汤,一听,呛了个正着,红着鼻子眼睛的,咳个不停:小汪汪啊,我也没欠你钱啊?!用得着下这狠手哇! “啊?哪个说的?哪个说的?”余三思也抱了小饭盒站了起来,好像王小怡说的是奥特曼在操场一样。 王小怡比了下操场:“外面有个人说的,说‘余恋薇的糯米包妹妹看上谢振南了’。你姐姐就叫恋薇的呀。” “咳咳,哪个变态说的?!”余丫火了,腾的一下站到小凳子上,喊:哪个姓乌名龟的乱编排人的,居然说我是糯米包,哼!还在学校重地发布这种绯闻,还让不让人学习了啊?!五行真仙!最关键的是喜欢当‘蜗牛’的余恋薇,如果她信以为真,那威武的小谢同鞋就跟余家无缘了哇。不行,这种杯具的苗头绝对不能让它出现。 余丫一发飙,教室里立马安静了,连教室外面的走廊也静悄悄了。 “余丫,坐下吃饭。还有,老师有没有教你们有礼貌的说话,不许骂脏字,说粗话啊。”老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见王丽正坐在后排,皱着眉给新来的小盆友喂饭。 “噢。”余丫听话的下了凳子,抱了小饭盒走到王丽身边,“老师,外面有人说我坏话,还说我是糯米包子,哼。” “余丫啊,老师跟你说,行的正,坐的直。好好吃你的饭,长的壮壮的,高高的;再好好学习,别人就不敢说你坏话了,是不是?!”王丽把那小盆友厌弃的胡萝卜夹到余丫的饭盒了,安慰,“再说,糯米包有好吃有好看,很可爱啊。” 余丫点点头,很认同王丽的‘天使加励志教育’,乖乖地抱着小饭盒坐到小盆友边上,方便老师就地换菜色,也方便自己挑选喜欢的小菜。 终于,等那位挑食的小盆友扭着脖子再不肯张嘴了,王丽才起身,让大家在教室里玩,自己去办公室吃饭。 “我们老大被小乌龟说了坏话,大家说要不要去报仇?!”等王丽一走,施星儿把余丫的饭盒往她书包里一塞,爬到小凳子上,叉腰喊话。 “要,要。”余丫的人缘不错,一呼二十一应的,连刚来的小盆友都有了‘同菜之谊’。感动的余丫恨不得搂过来一个个的亲过去。 余三思更加,一听‘报仇’,把围兜脱了下来,绑到脑袋上“冲啊,冲啊”的跑了出去。果然,没等王小怡数到五,又跑了回来:“星星,打哪个?” “好,我也去。”余丫拉了王小怡往外走:我们要找准目标,对症下药,才能以绝后患。 小小人儿组成的歪扭部队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呢,王丽捧着饭盒过来了,一愣:“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去啊?” 余丫忙转身冲大家眨眼示意保密。 “去报仇。”‘同菜之谊’小盆友刚来第一天,压根就没有遇事看‘领导’的觉悟,兴奋的挥舞着手里的小塑料剑,大声的说。 “你,你,你们,把1写到10,写满两张;余丫,你写三张,没三十遍不准回家。”王丽很庆幸自己咽下饭了才发问:老天啊,菩萨啊,指甲盖大的小屁孩居然知道‘报仇’了?!! “老师,我不会写1。”小盆友威风凛凛的在队伍后面大声报告。 王丽突然很想调到大班去:“那你看大家写,哪个不老实写字了,你就来告诉老师。” “哦!”除了被赋予神圣职责的小盆友,aa班顿时陷入了出门在外碰上了冬天下雪却忘穿棉袄的灰败时期。 小手紧紧的抓着尖尖的铅笔,余丫愧疚的‘画’着字:亲爱的同学们,我再也不惹事了,我要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上学,升级。重生回来的人,我就不信还是剩女的命,哼。 作者有话要说:―。― % ・ % ¥-¥ ・-・ 不知道该写什么才能让追文的小火苗保持热情,sorry,sorry。我会努力去移动厅里诱惑帅哥,让他们工作有效率点。(%・%) 最后,我恨垄断!!! ------------ 第52章 余丫想到做到,再也不会没事找事‘南哥南哥’的蹦了,上课不是安安静静的撑着脑袋打瞌睡就是大睁着眼,微张着小嘴,做着美好的白日梦,下课就和小盆友们一起疯玩跑跳。心宽,自然体胖,本来就圆咕咙咚的小身体,更加向皮球方向发展。看得余奶奶直说要垒个狗洞让余丫钻钻,把往横向发展的小孙女掰竖过来。 五月的下午,暖风习习,余丫趴在小课桌上呼呼大睡。小课桌的另一头,新来的陈洋小盆友半跪在小凳上,大半个身子趴在小桌上,微张着小嘴,和余丫一呼一应,此起彼伏的打着呼噜。 “这俩猪。”王小怡站在教室后面的杂物台旁,整理小朋友们乱放的小手帕,看看外面跑动的小朋友,又瞄瞄睡的起劲的俩包子,无奈的摇头。 “嘘。”金青青小声的掩嘴,重新垫了小手专注的看着粉嫩嫩的陈洋,好像那个吹着鼻涕泡的小盆友是火星上来的可爱宝贝一样。 可惜,学校是公共场所,小金同鞋的美好愿望注定要被破坏的。 ‘腾,腾’,余胜迈着大步进了教室,两步走到余丫的小桌前,轻手轻脚的推了推余丫:“丫,小丫,醒醒,和小哥回家咯。” 余丫扁了扁嘴,换了下脑袋的朝向,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呜--”陈洋反倒抖了抖,歪着脑袋睁眼,趴着上半身,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 余胜干脆一把抱起昏睡的余丫,一手拎了书包,到老师的办公室门口打了声招呼,走人。不一会,后面传来了陈洋‘悲痛欲绝’的大嚎,好像宝贝被人抢走了一样。 余胜刚启动好车,余丫就醒了,只是手软脚软的懒得动弹:“呜呜,老师救我,老师。” 余胜小心的放慢速度,边看路边拍了拍脑袋往前冲的余丫:“小丫,小哥在呢。来,小哥捏捏手。”说着,拉了余丫小面条似的小手捏,捏了这只捏那只。 “小哥,啊--哦--”小手被捏活了,余丫也清醒的睁了眼伸懒腰,“放学了吗?我才睡一会呀。小哥来接我啊?三思呢?” 余胜踩了下油门,熟练的打方向盘:“你们都不上课的啊?交了钱去学校睡觉,啧啧。” “上的啊,是老师说自由活动,我才会睡觉。”余丫很占理的大声反驳。 “我跟奶奶去说出来,看她还给不给你留点心艾泽拉斯不灭传说。”余胜很小孩气的呛余丫。 余丫乖乖的坐好,小声说:“哼,我小姨会买来的,大哥也会给我买。” “切,胖的比猪还重了,你好意思啊?!”余胜笑了笑,又恢复了少有的严肃表情。 余丫后知后觉的看着余胜,眯着眼说:“小哥,你这么早来接我,是不是爷爷又要摆酒啊?” 余胜一个‘点头刹’,差点熄火,没好气的瞪了余丫一眼:“就知道吃,上个星期才吃完又惦记了?!要等爷爷的酒啊,还得再等十年呢,等你上初中了还差不多。”把车子拐进了村,“噢,也不用那么久,奶奶也快了,等你上小学吧,奶奶也60了。” 余丫摸着下巴,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值得小哥兴师动众的,让幼儿园的小朋友‘跷课’拐带回来的。 余胜也不解释,抱了余丫,锁了车门,闷闷的往余奶奶院里走。 余丫摸了摸小脑袋,暗自琢磨这个时节能发生的事情。 一进院,余爷爷,余大伯都虎着脸坐在石桌旁,余奶奶和方二凤皱着眉头,好像是高兴又好像烦恼似的抽抽着脸。余大草安静的站在门边,半低着头;余尚抚着额头坐在小凳上抽烟。 “你怎么回来啦?!”余奶奶接过余丫,把她放屋里,指了指桌上的小花卷。 “反正顺路,就把小丫接回来了。”余胜跟着余奶奶进屋,把小书包往门后的小榻板上一扔,朝外面喊,“都进来吧,在外面装着算什么事啊,没的叫别人笑话。”见余大草仍旧不动,降了降嗓门,“姐,进来再说吧,又不是封建社会了,搞这幅模样显的多委屈似的。” “就是。”方二凤很赞同小儿子,拽了余大草进屋;余爷爷和余应福对视了一眼,也进了屋;余尚暗着脸,恨恨的捏灭烟头,跟着余爷爷进来。 “大姐,吃包包。”余丫把花卷扯了一半给余大草,自己大口大口的咬着:唉,原来是这事啊,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余大草笑了笑,也没应声,只是摇了摇头,显得很疲倦。 余应福见余爷爷余奶奶都不发话,只好清了清嗓子,瞪余大草:“大草啊,你真铁了心了?以后,他那老子,老子娘可是山上人啊,你也跟着去种毛芋?挖竹笋?” 余大草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想到那方面,但还是揪着手指,咬着嘴唇点头。 “大草啊,那山上的泥土屋可不是咱们自己家的小楼啊,夏凉冬也凉的;还有这居家进日子,油盐酱醋可都是耗人心的事啊,不是小孩子玩的儿戏,你可得再想清楚点。”方二凤很难得的把心力放到女儿身上,掐着手指说。 余大草稍缓了缓脸色,轻声到:“妈,没事的,我们两人加起来也有三百多一个月。再来我们都年轻,在厂里多干几年,攒了钱到山下造房子也可以啊?!你不老说人好就行了,他在大家眼皮底下也有两年了,什么人还不放心吗?” 余爷爷和余奶奶,余应福听了,都没作声,显然是赞同余大草的。可是,人好,并不一定要拿自家闺女去配对呀! 余丫嚼着花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一脸的纳闷:你们愁什么呀?不就现在穷点吗?没事的啦,大姐是面团性格信不过,那‘山里娃’却是个人精呢,虽说日后的资产没有大哥丰盛,但也是丰衣足食的。况且,最重要的是,无论人前人后,穷极富极,他对大姐,不离不弃,听话的很呢。 “不行,我不同意。”余尚站起身,往外走,“嫁这种人,厂里就没你俩什么事了。听不听随便你,反正我是不同意少年财王最新章节。”说完,摔了门,走了。 余大草看着‘颤抖’的木门,眼睛渐渐红了,却顽强的不让泪水满出眶。 “你呀,也别怪你大哥。”余奶奶拍了拍余大草的手背,叹气,“你哥懂事比你早,那些年的苦啊,记的比你牢。你说现在咱们家,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要钱,嗯咳咳,是吧,你还要往回跳,你哥不拦,那还叫什么兄妹?!小杨好是好,能干聪明,可比他还好的也有的是呀。听奶奶话,到姑婆家玩几天,多想想,也多看看。你想啊,城市里有好些跟你表叔他们一样的人呢,要相貌有相貌,有个子有个子的,要学历有学历,要礼貌有礼貌。奶奶不是说你一定要嫁城里的,可你多看看也好有个余地呀,是吧?咱们家又不是说嫁不起?对吧?!你呀,还年轻,现在时代这么好,我要也二十出头,我才不嫁种田的,累都累个半死。” 余爷爷虎着脸,冲老太婆瞪眼,被余奶奶一个‘没事,我就是骗骗她’的眼神给制止了,又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不去,我就在厂里干活。”余大草难得的‘固执’一把,可怜兮兮的看着余胜,想让弟弟帮她说说话。 余应福火了,‘腾’的起身骂到:“行,不去就滚蛋,我还不奉陪了。什么东西,油盐不进的;去吧去吧,嫁个穷光蛋,看你怎么过日子,生孩子。不听话的玩意,白生了,养头牛养这么些年,也不用我说都知道什么事好做,什么事不好做的。这王八蛋的东西,还敢死犟,趁早给我滚。” 余奶奶挡开余应福的‘魔掌’,搂着开始哭泣的余大草,护着要往里屋走:“有话好好说就得了,都要当爷爷的人了,干什么呢?!大草,听奶奶的,就玩几天,回头奶奶叫小叔送你回来啊,听话。” 余大草擦了擦脸,没有跟着余奶奶的脚步,只是站好,轻声的说:“爷爷,奶奶,我,我跟定他了。我,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方二凤高举着手,却又不敢落下,毕竟如果是真的,那肚子里可是她的外孙呢,只急的拍手,不知该怎么办。 余丫早在余大草‘扔炸弹’的时候就躲到桌子底下了,要不自己这个大白‘棉花团’还不是大伯母掐揍的对象啊?! 余应福一听,崩溃了,把门板拍的震天响:也是,虽说没有指望女儿给他再挣脸面,可也没想到让女儿把他的脸面给抹黑呀!! “胡闹。”余爷爷大吼了一声,背着手,出去了。 余胜本来还有点同情余大草的,毕竟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全是余大草偷偷省给他的。但现在,他恨不得跑到厂里把那混蛋揍死。 “我怎么办啊?呜哇,我怎么办啊!”余奶奶捂着胸口,闷闷的喊。 余丫赶紧钻出来,扶着余奶奶的胳膊坐下:“奶奶,不怕不怕,呼呼,我叫爸爸打小杨给奶奶出气。大姐,快给奶奶倒水呀,奶奶胸口闷呢。”奶啊,又不要你嫁过去,‘你怎么办’什么呀! 余大草恍了恍,总算反应过来,倒了杯水过来,喂余奶奶喝。 炸弹炸开了,方二凤,余应福都懒的看余大草,回家好好想想怎么处理。空荡荡的大屋子,余奶奶闭着眼‘啊,呜’的轻唤着。余丫拉着余大草坐下,搂了她的脑袋咬耳朵:“大姐,喜欢就去争取吧。”见余大草惊讶的目光,忙又说:“我们老师说,喜欢大红花就要守纪律,专心上课。” 余大草一把搂紧余丫的软胖身子,低声的抽泣着,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大草出嫁啦! 三八妇女节啦!! 总算,终于正常啦!!!感谢电信的帅锅,十分,真诚的感谢!! ------------ 第53章 土制的鞭炮炸的震天响,余奶奶的大院子里落了一地的红纸屑,连池塘边的大松树上也飘落着几片。余大草红着脸坐在床沿上,上身穿着大红的的确良外套,还有绣了金色荷花的大红裤,鞋子是时下难得一见的大红色皮鞋,头发也用红丝带绑了麻花辫,静静的垂在胸前。 余丫也穿了一身的红,额间被点了下口红印,两腮被红胭脂搽的红红的,好像杂技团里的小猴屁股一样。虽然极其无奈的‘被’打扮成这副模样,不过她还是很兴奋的东跑西跳,拿这个碰那个,小嘴里更是一刻不得闲的含着,嚼着。余三思也一样,红衣红裤红腰带,额间也点着红红的口红印。只是他比余丫斯文,只管安静的坐在脚榻上,保持着衣服裤子不和地面接触,等着余丫给他递吃的就行。 “哟,你别说,这一打扮啊,泥娃娃也成仙童了。哈哈哈。”官婶很满意儿子的乖乖样,探了脑袋进来瞄了瞄,乐。 陈好芝捧了一大筐的馒头糕点的进来,笑:“三思本来就好看,平时大家忙,没怎么注意罢了。” 余丫贴着陈好芝的脚后跟粘进屋,‘嘻嘻嘻’的笑,得意的抖着手里花花绿绿的小塑料包。 余三思刚好咽了前面的红糖块,一见,亮闪着眼,冲余丫摆尾巴:“小丫,我要,我也要。” 余丫一个闪身,躲到官婶后面,搂着官婶的肥腰转圈圈,就是不给余三思看清楚是什么东西:这孩子,哪天拿老鼠药吓吓他,再馋下去肯定成‘余村胖子一号’。 “三思,我来啦。大姐,我来啦,新婚大喜。”刘温厚一身得体的浅蓝小西装,头上还顶着一个扁扁的鸭嘴帽,笑眯着眼进来。 余大草娇羞的应了一声,让他自己拿瓜果吃。 余三思一看,忙扯了刘温厚的胳膊:“小厚,你来啦,快帮我抢东西。” 余丫爬上脚榻,昂着脑袋,扯了小袋子往嘴里倒糖粒:“啊,啊,喔喔。”豪气的把一整包糖粒倒进嘴里,小袋子往地上一扔,俩爪子捂着脸颊,很享受的眯着眼。 余三思一看袋子空了,急的直跳脚:“给我留点,给我留点啊,死小丫。”话音未落,头上便传来一阵巨痛。 官婶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掌,怒吼:“想死啊?今天什么日子知不知道啊?吵吵什么,有你这么馋的哪?上辈子饿死的啊?” 还没等小包子们反应过来,官婶已经被一只大手拖出了屋去,陈好芝也在背后用力的推着,助那大手一臂之力。 余三思是不孝子,不理会自己老娘的‘危险后果’,仍旧一个劲的盯着余丫,吞咽口水。 “哇,这个糖豆会跳的呢,闭上嘴就开始跳,噼哩叭啦的,真好玩。”余丫不知从哪又摸了一包出来,准备两次享用。 余三思馋的不行,一把抢了过来,转过身,小心的撕开袋子,捏了一小颗放嘴里,眯眼,点头:“哇,真的呀。”等确认好了,把袋子就往嘴里塞。 “三思慢点,我这里还有喔。”刘温厚乐呵呵的走到脚榻旁,半扶着余丫,又剥了一包给她。 外面热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屋里的小包子们都捧着小脸,眯眼享受着糖豆在嘴里跳动的刺激。 “新郎倌来啦,来来,先滚元宝。”余奶奶热情的拿出一双红鸡蛋,示意新郎吃,“滚了元宝喝米酒,有粮有酒万年不愁。咦,小花陪,出来滚元宝咯权少,惹火伤身最新章节。” 陈好芝赶紧进来把余丫和余三思往外拎。 吃了一早上的甜点,淡淡的鸡蛋让余三思很不满,不过大人太多了,他只好小声的咬余丫的耳朵:“小丫,太干了,给你吃。” 余丫勉强的咽下自己手里鸡蛋,往前伸长着脖子,指了指桌上的酒碗:“拿那个咽。” 余三思看余丫的‘惨样’,只好拿了碗,皱着眉头大吸了一口。喝完,眯着眼,吐了吐舌头,突的睁开眼:“小丫,这个也是甜的咧,你喝喝。”说着,大方的把碗凑到余丫前面。 余丫早就知道米酒的味道,只是一直没喝上而已,好不容易有这机会了,自然不会错过。接过大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 “呀,我还要喝哇。”余三思不知道是被酒给喝红了,还是火气上升把脸给涨的,小脸红的更彻底了。 “那里还有呀,急什么。”余丫指了指桌子上的大瓷缸,白了着急忙慌的余三思一眼:小气鬼,我奶奶酿的呢,哼。 余三思也不客气,瞄了瞄四周,看大家都正和新郎倌恭喜呢,没看过来,忙拎了缸往碗里倒。一碗倒满,俩包子分了;再倒一碗,余三思一人喝;又歪歪扭扭的倒了一碗,没喝完呢,余三思趴桌上了,瓷碗的碗底绕着桌子晃了两圈,也安全的停下。 “呀,这俩孩子,哪个给灌的呀?......”穿着大红大绿的媒婆刚把余尚请来,安到送亲队伍里,一回头:好嘛,新娘新郎准备齐全了,小花陪倒睡过去了。 余奶奶一看,忙搂了余丫搓脸:“小丫啊,哪个给你喝酒的啊?来,奶奶搓搓,可不许睡觉啊。” 余丫自觉是很清醒的,可是脑袋像进了水一样的重,没有方向的乱挥了挥手,趴到余奶奶的肩头,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了:呜呜,包子的身体,果然不适合干大人的事啊! 陈好芝不可遏制的笑开了颜:“呀,这可怎么办啊?俩都睡着去送亲,不合规矩呀。大嫂,这可怎么办啊?” 媒婆可惜的叹了叹,跟方二凤说:“要么就不用花陪,要么就,换花陪。” 方二凤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刚歇下手的李程荷,咬了咬牙:“那就换吧。” “换哪个?小丫最可爱了。”余二草扶着余大草上了车,回头瞪了瞪方二凤。 “要不叫我家恋琴吧,恋恋,快叫恋琴来,温厚啊,快来,换衣服。”陈好芝喜滋滋的安排着。 余二草拉着余恋薇的小手,又瞪了眼方二凤。 方二凤很理穷的回瞪了眼,搓着手,退后。 “好咧,新郎新娘起轿出门咯。”媒婆尽职的喊,招呼着一众余家男人上车送嫁。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队,余奶奶无奈的摸了摸余丫的脑袋:“唉,五块钱的红包呢。” “妈,没事,怪我没看着小丫。反正姐姐这么多,下次一定叫小丫当花陪,给奶奶赚花陪钱用。”李程荷接过睡的流口水的余丫,笑。 余爷爷一听,‘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你爸最讨厌说家里姐妹多了。”余奶奶小声的说。 “嗳,我知道了,嘿嘿。”李程荷红了红脸,笑。 作者有话要说:讨厌宅男!!讨厌三八男!! ------------ 第54章 余丫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耳朵旁好像有一只黄鹂一般,清脆的说着话,细细的,轻轻的。 “不是,那倒没说。”吴慧红着脸,手指无措的捏着衣角,声音轻的跟蚊子似的,脸涨的比身上的红衬衫还红。 “嘻嘻,没说不代表我家大宝不想啊。哈哈哈,明天我去催催看,也一把年纪了,妹妹都结婚了呢......没事,奶奶去说,怕什么?!”余奶奶奸猾的笑,一点都不在乎床上的小懒猪是否会被打扰到。 余丫擦了擦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床沿上的吴慧,一个激灵蹦了起来,搂着吴慧的脖子喊:“大嫂,你来啦,我好想你啊!啾啾啾。” 吴慧显然被这‘小炮弹’吓了一跳,半天没回过神来,任由余丫像色狼一样的啃自己的脸。 余奶奶乐呵呵的拍了一掌余丫的小屁股:“咱家的小酒鬼醒了呀,小孩子就是眼神好,看一眼就知道你是哪个了,嘴巴甜的教都不用教。慧慧啊,这是你三叔家的老小,咱家的开心果。哈哈,快下来,别把你嫂子给熏着了。”说着,一把扯开章鱼一样的余丫扔到地上,抽了自己的手帕给吴慧擦脸,动作迅速的很。 余丫撇了撇嘴,虽然老早就知道奶奶中意大嫂,中意到连大哥都靠边站的地步。但亲眼见了,还是有点小酸酸的。拍拍手,又粘了上去,抱着吴慧的大腿,盯着她看。 吴慧本来就红红的脸,被余丫这么‘自来熟’的粘着,更红了。很诧异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子’竟然这么喜欢自己,生怕是自己产生的错觉,小扶着晃来晃去的余丫,结结巴巴的说:“那,那个,别......别叫大......大嫂,别人......听到了,不好。”说完,又红透了脸。 “大嫂,你叫我小丫哇。我最喜欢吃东西,玩游戏,睡觉,捉蝌蚪,看油菜花,还有坐秋千。”余丫兴奋的看着红布似的清秀小脸,还有那双略带些近视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眨啊眨的,说的更大声了。 吴慧扯了嘴角笑笑算是回应,不知道要不要怎么回应这个活泼过头的小妞。 余奶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把拎了余丫往外面去,安慰害羞的小白兔:“别理她,就是个人来疯。哈哈哈,我大孙媳妇就是漂亮,小娃娃看了都喜欢。” 余丫半悬着小脚,冲吴慧笑:大嫂,我可不是看你漂亮才跟你好的喔,你只要像以前那样有钱给钱,有粮给粮的照应我,我会一直跟你很好很好滴喔。 “唉,总算省事了。我还担心大宝不肯消气,还好叫了慧慧来。”方二凤抹了抹红肿的眼睛,努力的瞪着。可惜,在别人看来,还是门缝一样的小单眼,“慧慧,来,出来吃点东西,忙了一早上了,快过来。” “嗯,我们大宝啊,就听慧慧的。”余丫被余奶奶放到大桌旁,看着一桌的好菜流口水,对余奶奶那彻底倾斜的天平视而不见: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余奶奶一说完,方二凤愣了愣,明显拉了下脸,不过也没说什么,拉了吴慧坐到另一旁:“来,多吃点。这牛肉羊肉的,放个一天还行,明天吃就有味道了。喔,对了,大宝说你妈让我们挑彩礼啊?” 方二凤一说完,余丫和余奶奶立马瞪着星星眼,热情的看着吴慧。 吴慧红着脸,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假面公主逆袭记。 “那就送冰箱吧。”方二凤霸气的拍了下掌,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天也热了,来个冰箱也好放肉,省的撑一顿,想一顿的。” 余丫和余奶奶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瞪着吴慧:天地啊,冰箱啊?!!我姑婆(小姑子)家去年才买的呢,那可是大城市里的人才舍得用的东西哇。 吴慧点了点头,抬头看着方二凤,笑:“本来还想着家里人多,陪个洗衣机来也好,以后冬天洗衣服就不用挨冻了。既然伯母喜欢冰箱,那我们就买冰箱了。” 余丫倒没什么反应:冰箱和洗衣机不是堂兄弟嘛?既然冰箱出来了,洗衣机肯定也在附近哇。 倒是余奶奶不淡定了,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方二凤,喃喃:“这......这个,太......太贵了吧?!” “呵呵,又不是我们说要是,是亲家母自己说的。”方二凤捂着嘴角,哈哈大乐,皱的小眼睛更不见踪影,夹了一大夹羊肉放到吴慧的碗里,“来,慧慧吃菜。” 这下余丫不淡定了:什么啊,原来拼嫁妆现在就开始了啊?!难怪我长的人见人爱的却没人要,不就是因为家里没店面,没别墅嘛,哼,腐败的金钱社会。 吴慧红着脸,轻声说:“应该的,我妈也说有来有往,日子才有滋味。” “就是,大宝把四楼都重新装修了呢。噢哇,姆妈,全都是红木装的呢。地板也全铺了木头板呢,锃亮,平滑的很。”方二凤转移了注意力,越说越高兴,好像那个闪亮不失温馨的房间是她自己的一样。 余丫也跟着点头:就是,大哥还给丈母娘和亲亲未婚妻买了全套的金首饰呢。人家一台冰箱,小意思啦;冰箱,洗衣机全送,也差不多。嘻嘻嘻,当然,这个得大孙子出世,大伯母才会知道。 余奶奶不敢打断大儿媳的开心,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两头不得罪,干脆站起身去添汤,只是嘴里喃喃:“啊哟,啧啧,啊哟。” 余丫不知道奶奶是感慨亲家的大方,还是感慨家里还有这么多孙女,以后嫁妆的事,只管坐在吴慧的身边,吃着她挑了刺的鱼肉,眯着眼享受。 屋里温馨着呢,院子里传来小爷爷的叫唤,声音越来越近:“大嫂啊,小丫醒了没啊?我家三思怎么叫都没反应啊,是不是搀了白酒喝的啊,这俩猴子。哟,小丫醒了啊,难不难受?” 余丫昂着脑袋,往余小爷爷伸过来的大掌凑了凑,方便他试温度,心里得意:小样,余三思和我比,哼!虽然我现在只是个小身板,可我浸淫了五年的酒魂可不是几碗小米酒能干的掉的。 “嗯,”余小爷爷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忧心,“三思比小丫还大呢,又是个男孩子,怎么这点酒劲就趴了?!等以后我抽空教教。” “教什么,教个屁,小娃娃喝酒还时髦了?!”余爷爷瞪着铜铃一般的虎眼进了屋,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吴慧,抱了余丫就往外走。 方二凤一听余爷爷的声,条件反射的起了身,往边上靠了靠。见余爷爷没跟吴慧打招呼又往外走了,忙给余奶奶使眼色。 余奶奶愣了愣,忙喊:“吃饭了,你抱她出去干什么啊?” “去哪里还要你管,吃你的就行了。”余爷爷很满意自己竖立的威信,但还是小声的跟余丫说,“大哥房里有很多糖。” “哇,啾啾啾,爷爷真好,啾啾啾,我发财啦。”余丫搂着余爷爷有些灰白的脑袋,一顿乱啃。身后的吴慧羡慕的看着‘胆肥’的余丫,虽然见了余爷爷也有几次了,可每次都不敢抬头多说话,更别提像那个‘小姑子’一样自然,真是啊,亲疏有别。 ------------ 第55章 小书包里装了满满的糖果,余丫很哈皮的牵着刘温厚朝教室走,想象着‘惊喜’带给小伙伴们的各种反应。 “呀呀,温厚这边走,咱去校长室呢。”余尚夹着扁平的小黑包,上前两步,把走的欢快的俩包子拉住。刘温厚的妈妈从省城调回了县城,城里有人管儿子了,刘爷爷就带着刘温厚回了乡下。虽说刘妈妈是不赞成乡下的教学质量的,无耐宝贝儿子非要跟着,想想年纪还小,等上几年再调回城里也一样;再说,自己和老公也好不容易重新‘二人世界’,只好把儿子让给了刘爷爷。今天正好叫余尚过来给刘温厚办转学手续。 余丫也被余尚一起拎着往办公楼走。余大哥的想法很靠谱:小娃娃嘛,没事多见见领导,炼炼胆,也好让领导有深点的印象。 校长室的门半敞着,余丫回到乡下呆习惯了,准备直接‘推’门进去,好在余尚眼明手快,一把揪住那鼓鼓的小书包,嘴角含笑的敲敲门。 屋里,胖胖的小老头坐在小凳上,半伏着前身,轻声细语的和坐在沙发的小年轻说话官场花客全文阅读。一听敲门,回头看过来:“哟,这不是余模范嘛!稀客稀客,快进来。”说着,起身来迎。 余尚紧走两步,两手握着小老头的胖手摇:“杭校长说笑了不是,天天送孩子来上学呢,哪是什么稀客。” 小年轻一见余尚带着俩包子进来,慢悠悠的站起身,很斯文的冲杭老头说:“校长,你有事先忙,我先回去了。” 杭老头一愣,肃了肃脸色,点头。 “手下的小老师闹情绪呢?!”余尚可不是多管闲事,虽然这是小学,可架不住自己有三个堂妹在这里上学啊,事关教师大事,问问总没错。 杭老头把余尚让到沙发上,一起坐下:“是呢,刚分配来的,可惜身在曹营心在汉。编制还在呢,非要去什么广州,唉。来来,喝水。” 余尚笑呵呵的把努力和软垫沙发做斗争的余丫拎了坐好:“啊呀,包分配的大学生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要有这铁饭碗,早乐的合不拢嘴了。” “哈哈哈,模范说笑了不是。”杭老头接过余尚递的烟,看了看俩包子,把烟别到耳朵上,“今天来是......”说真的,杭老头和余尚也只是在镇上的表彰大会见过几面而已,还真不熟。 余尚抓了抓脑袋,笑:“还真有点事呢,呶,这孩子,想转到二年级过来。”说着,从小黑包里掏出几张盖了红印的纸张给杭老头看。 杭老头埋头仔细看,余丫也回顾起‘分配’这词:呀,真的呢,照上辈子来说,我如果早两年毕业也能包分配呢!不行,我要努力跳级,争取不用找工作。 “大哥,小刘不和我一起读吗?”余丫歪着脑袋,捅了捅余尚。 余尚捏了捏那小土豆一般的小爪子:“温厚都九岁了,要上小学,反正就隔一个操场,下课了你去找他玩呗。” 刘温厚乖乖的坐在余丫后面,点头。 “不要,我要和小刘一起读书。”余丫昂着脑袋,扯着脖子喊。 余尚纳闷的抚额:这孩子,平时都乖乖的,怎么今天这么不讨喜啊?是不是早上奶奶喂了什么东西啊? “哈哈哈,小囡囡也要上小学啊?!哈哈哈,等明年下半年吧,你们老师还没教你们写字呢。”有个县里不读,回乡下来的学生,杭老头很有面子,一扫小年轻带来的郁闷,乐呵呵的。 “不要不要,我就要和小刘一起。我会写字,会数数,还会看图说故事。”余丫拉着刘温厚的小手,坚定的说。 刘温厚小包子也很赞成余丫的态度,回握着小手,点头:“小丫不会,我能教她。” 余丫回头狠狠的瞪了刘小包子一眼:我用你教??哼。 “哈哈哈,那也不行,知识可是靠平时一点点累积起来的,你一下把大班,一年级跳了,以后学字,乘除的可就麻烦了。”杭老头还是摇头。 余尚难得见余丫这么‘雄心壮志’,欣慰的摸了摸余丫的脑袋,劝和:“要不校长出几个题,试试,行的话就让她上个一年级吧。这孩子,要不就懒趴趴,要真认准了什么事,那真是一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余丫很想告诉余尚‘大哥,一头牛没什么分量啊,要说就说九头牛嘛’;可一想,大哥替自己说话呢,可不好拆他的台;一年级就一年级吧,以后有机会了再跳也行。想完,也跟着点头。 “那好吧。小囡囡,一加一等于几啊?”杭老头多少还是要给点余模范面子,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三国无赖战神。 余丫愣了愣:不是吧,这么简单?有陷阱?我说等于二好呢,还是其它答案? 余尚看余丫愣了,自己也愣了:不是吧,小丫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哪,怎么连个一加一都不知道啊?? 刘温厚急了,扯着余丫的袖子,拼命的使眼色。 杭老头很担心余尚质疑幼儿园的教育,假咳了两声,有点后悔自己的问题。不过转念一想,幼儿园不是就玩玩跳跳管小孩的地方嘛,又不是大班,应该没事吧。 余丫看场面清静了许久,小声的,试探性的说:“二?!” 余尚紧张的盯着余丫,一等余丫出声,马上抱了余丫夸:“我家小丫真聪明,一加一等于二都记得呢。” 杭老头脸红的咳了咳,起身倒水喝。 刘温厚也很高兴,笑咪咪的晃着余丫的小手。 余丫一看大家的反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见杭老头并不是很愉快,马上挽救自己的形象:“我还知道二加二等于四,三加三等于六,四加四等于八......” “六加六呢?”杭老头眯着小眼,乐呵呵的看着坐在自家大腿上傻乐的小囡囡。 “十。”余丫按着自己的数字规律算着。等出口了才发现,自己被人‘暗算’了。愣了一下,不干了,甩开大哥和刘温厚,躺在沙发上开始耍赖打滚,嚎到,“校长大坏蛋,坏蛋,骗我,骗我。” 杭老头一般都走亲民路线,从没搞砸过,余丫的反应让他很脸红。 ‘嘣’的一声,鼓鼓的小书包被‘体型庞大’的小主人来回的滚压,终于撑不住了,宣告‘老子退休了’。 大伙都愣了愣,连余丫也止了声,好奇的东看西看。 “好了好了,自己脑子不转弯还敢说人家。再闹就跟大哥回家了哈。快起来,听话,头发都乱了。”余尚很好心的没说出坏消息,“来,小丫会写字了呀,写两个给校长看看。” 余丫抽了抽鼻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杭老头,听话的接过余大哥递来的铅笔,在报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大’‘小’俩字:这招是我在家的必杀技,当然,如果在地上滚,没等我趴下,奶奶肯定就范。嘻嘻,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 “再写一个,小丫不是会写大嫂的‘慧’了哪,来,咱们写给校长看看。”余尚也在努力的挽救‘老余家’的形象。 手小笔大,小嫩手还没有吃透笔劲,一个‘慧’字写的无比的畸形,一‘丰’大,一‘丰’小,下面的‘心’更是占了四分之一的报纸版面。不过,终究是小孩,杭老头很满意的点头:小囡囡不错,还认识几个字呢。 “杭校长,怎么样?”余尚也很满意,竟然一笔不多,一笔不少。 杭老头笑了笑,捡了颗糖果递给还‘水汪汪’着的余丫:“这个嘛,也快放暑假了,要不,下学期吧,下学期上一年级?!” 余尚也很满意,点头:“好,那下学期我再带她来报到,麻烦校长了。” 余丫乐呵呵的一甩头,和刘温厚做鬼脸,身后‘哗啦’一阵响:甩动的旋风解救了‘被困’的糖果们,各色糖果纷纷高蹦着四处窜去。余丫完成了一件事,也不介意,笑咧着小嘴抓了一把掉在桌上的递给杭老头:“校长,吃糖。” 作者有话要说:老天,我今天不吃肉,您就别让抽了!拜托了!! ------------ 第56章 自打得了余大哥的‘升级’支持,校长小老头的默许,余丫有了前进的目标,便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上学,快快乐乐的回家。乐呵呵,很大方的看着小伙伴们玩闹,也不现凑上前去‘挥刀强夺’了;不小心被小伙伴们‘你追我跑’波及到了,也歪歪脑袋自己站起来,拍拍屁股,很大气,很回味的说上一句‘小屁孩啊’,好似明天就跟这些小屁孩划分出等级一样。弄的几个‘死铁小伙伴’郁闷不已,直说‘余丫装小老太,不好玩’。 对于余丫的变化,余奶奶倒是很高兴,自从小儿子夫妻进城打工把小孙女丢给自己,好像自己就没歇空的时候了。今天回来,‘奶奶,我要洗头。’‘不行,哪家娃娃天天洗头啊?洗了才两天呢,奶奶忙,自己玩去。’‘哼,我告诉外婆爸爸妈妈大伯小伯去,奶奶不给我洗头,就知道做手工,都不管我。’‘......回来,死丫头,就知道给我找事。’明天起床,‘奶奶,我要吃面条。’‘笨蛋,哪有人早上起来就吃面条的。’‘那我晚上回来吃。’‘不行,今天有菜,等没菜的时候再切面条。’‘哼,我告诉老师小爷爷去,奶奶不给我面条吃,不管我。’‘......知道了,晚上给你切。’这下好了,刘家小娃子一转学,什么要求都没了,天天跟着刘温厚看书写字的,给什么吃什么,嘻嘻嘻。 有人欢喜有人忧,王丽和王小怡就是其中的代表。王丽见余丫不闹‘事端’了,高兴;可看余丫安安静静的闲坐着,就好像自己是身外人一样的看着班里的同学,也纳闷的很。偶尔上前关心一下,竟然得到‘老师,同学们开心,我就开心,我已经长大了,要学更高深的文化,小屁孩的游戏,嘿嘿嘿。’的回答。王丽俯看着眼前的一团白嫩,学大人样把小手背在背后,努力勾着的小肉包,很吐血:搞什么啊,余丫同学家有人吃斋念经吗?怎么好好的孩子给传染成这么有‘禅意’啊?还有,这小肉包不是属于‘小屁孩’行列的吗? 王小怡也悄悄的问过余丫,只得到余丫很假的‘高深一笑’,懒的再搭理她。这丫头做事总是这样,‘新茅厕,三天香’。反正,等抽完这阵风,差不多就会正常。 这天放学前,王丽拍拍手让叽呱叫的‘小鸭子们’安静下来,高兴的说:“小朋友们,大家想不想出去玩啊?” “不想。”异口同声,整齐划一,居然毫不带思考的的回答让王丽有点受伤:老师,放学了啦,我们要回家吃饭洗脚睡觉啦!玩什么啊?放学不回家,妈妈要骂的啊。 王丽红了红脸,朝教室门口瞄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咳咳,安静,安静,老师是说,明天,大家明天想不想出去玩啊?” “想。”还是异口同声,整齐的很:明天啊,早说嘛,不用在教室里做好宝宝当然好啦。 “老师,去哪里玩啊?”施星儿举着小手,大声问,很有当警察家属的范儿。 王丽愣了愣,很想和可爱的学生们来个互动,让大家猜一猜,但一看窗外,已经站了几个学生家长,忙笑到:“我们到八里亭玩,陈老师会带照相机去喔,大家记得明天要穿好看点喔。” “哇!!”教室里终于沸腾了,很符合王丽的期望。 余丫懒懒的趴在桌上,扁嘴:小屁孩真是小屁孩,巴掌大的小山坡有什么好玩的,离镇上也就几步路的地儿,唉。不过,有照相哇,正好,省的大班了才有毕业照,嗯嗯,明天我要穿漂亮点。 王丽瞪了眼后知后觉还‘哇’的最大声的余丫,抚额:“那我们放学咯,来,有爷爷奶奶来接的小朋友到门口排除咯,其他的小朋友不许出来带着魔兽闯天下。” 余丫乐颠颠的跟刘温厚,余三思一起坐余小爷爷的小独轮车回家。 “小丫,今天干什么了,这么高兴?”刘温厚捋了捋余丫被风吹乱的头发,笑。 余丫眯着眼,看着刘温厚还带了些婴儿肥的俊脸:“我们明天不用上学啦。” “啊?”刘温厚一愣,歪了脑袋想想自己老师好像没说过明天放假呀。 “是啊,我们明天出去玩呢,去八里亭,老师还给我们照相喔。”余三思很兴奋的往刘温厚那边一扑,差点让余小爷爷失了平衡,还好余丫坐在中间,不过还是招来余小爷爷一声喝。 “这样啊。”刘温厚有些羡慕的眨眨眼,听话的抓紧扶手,努力的缓和余小爷爷的皱脸,“喔,小丫,明天天热,不要穿太多了喔。那,这个小猪给你,明天拍照呢。”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条串了三个玻璃小猪的佛珠手链给余丫。 檀香的佛珠手链,三只现代感十足的小胖猪,怎么看怎么不和谐,可拼凑在一起,却也顺眼。余丫‘嘿嘿嘿’的收下,立马套到自己的小肥手上:“哇,真好看,小猪嗷嗷,嘿嘿嘿。” 余三思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刘温厚,盼望着那个米老鼠书包里也有自己的手链。可惜,刘温厚很‘重女轻男’的嘿嘿了两声,摸摸脑袋,言明‘下次有再给三思喔’。 第二天一大早,余丫没等余奶奶来叫,起了身就跑到大衣箱里翻腾。 “小丫,干什么啊?你找什么?”余奶奶搅着鸡蛋,探着脑袋问。 “奶奶,我那件粉色的小大衣呢?”余丫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跺脚。 余奶奶用手背抬了抬老花镜:“哪件啊?你小姨给买的那件啊?!喔,我放在抽屉里了,有点小了呀,不要穿了。哪天叫二草给你做一件,家里这么大的服装厂,妹妹还穿‘缩袖衣’,别人看了还不笑掉大牙啊。听话,绿色的小背心不是很好看嘛,你看,还有只小鸡仔呢。” 余丫不管余奶奶的建议,很执着的找出小大衣,又跑到外面的屋檐下,从竹竿上收下白色的小衬衫,这才‘腾腾’的跑回屋。 “啊呀,我的被子呀......啊呀,我的蛋啊......”余奶奶正感慨孙女的利落身影呢,仔细一瞧,一双小肥脚,袜子没穿,鞋子没穿,咚咚地跑这边跑那边,完了还直接上床,急了,伸手就想把那‘小肥猪’给拽下来,却忘了手里还拿了个蛋碗呢,差点没把鸡蛋全倒了。 余丫‘嘿嘿嘿’的把小脚伸在床沿外,自己换衣服。 “叫什么呢?老太婆,饭呢?”余爷爷扛着大锄头,中气十足的在院子里喊。 “来了来了,就好了。”余奶奶‘叮零哐啷’的把鸡蛋蒸上,赶紧往灶里送柴火。 “爷爷不许进来,我要换衣服。”余丫脱着小睡衣,忙喊。 娇娇呼呼的童音传到院里,惹的余爷爷老脸一红,看着从自家门前路过的几个村人,忙大喊:“哪个要看你了,肥头肥脑的,还不如看羊有腰身。” 老少俩好像各自挣面子一样的互喊着,余奶奶坐在灶后捂着嘴巴笑,不时的松开手吸几口新鲜空气:这死老头,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过,还嚷嚷丫头没用的,该。 作者有话要说:进,看文可以,发文,不行。 真奇怪,希望这次能传上来,拜托。 ------------ 第57章 ‘叭咚--’一声响,余胜扯着小被翻了个身,顺手把床头柜上安静的小闹钟一把给甩了,继续呼呼大睡。 “小哥--咚咚--小哥--”,余丫极具穿透力的‘尖嗓子’伴随着扫荡似的拍门声,坚韧执着的从门外传进来。 余胜睡在一楼仓库旁的小房间里,余丫的噪音把偌大的一个厂房都震醒了。余应福咬着冒泡泡的牙刷从厨房探出头来,含含糊糊的说:“小丫,干四摸呢?梨小哥还米起来咧。” 余丫笑咧着小嘴,转身,拍拍自己的空书包:“大伯,给我饼干,我要去春游。” ‘咕噜噜,呸’,余应福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纳闷:“草莓都快吃撑了,还春游啊?!稀罕事啊,来,大伯给你五毛钱,你自己买汽水喝啊。” 余丫毫不客气的接过钞票,乐颠颠的抱了余应福的大腿摇屁股:“大伯真好,大伯真大方,我最喜欢大伯了。” 余应福被这小马屁拍的舒坦了,也扯了嗓子:“小宝,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 “喊什么,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方二凤端着刚炒好的小菜进来,瞥了眼余丫手里的毛票,佯怒,“小丫还不上学啊?不是有小爷爷送吗?怎么又过来了?” 余应福一见方二凤,‘嘿嘿’了两声,进去洗脸了。 余丫赶紧把小票塞进口袋粘了过去,鼓着眼好像很不可思议的说:“村里哪个不知道我大伯伯家好吃的东西多啊,我大伯娘又大方能干的。奶奶都这样和别人说的呢,我就过来瞧瞧了哇,嘿嘿嘿。” 余尚托了刘温厚的福,让刘爷爷带着四处转悠的,倒也接了好几个大单子。儿子能干,财运亨通的,方二凤这几天都红光满面的,现在一听余丫的话,更乐了:“你啊,就这小嘴甜。来,大伯娘给你糖块,来。” 余丫赶紧晃着小书包,糯声糯气的:“大伯娘,我今天去春游呢,给我两块饼干当点心就可以喔。” 方二凤把菜放到桌上,就着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大声到:“饼干怎么吃啊?干巴巴的,呶,大伯娘给你拿小蛋糕去。昨天你大嫂刚买的呢,两个够不够?喔,还有温厚和三思呢,都给你了,省的三思馋了来抢。糖呢糖,糖也包上,放包包里,自己吃。咦,这里还有‘乡巴佬’呀,那,都给你了。小水壶有没有带啊?拿来,大伯娘给你泡鱼肝油喝。” 余丫笑眯着眼,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的小书包,小水壶,由着方二凤装着,趁她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偷偷猫了出来。余胜的门口已经被余应福打开了,可惜余胜还赖着呢。 “小哥。”余丫呼着小嘴,给余胜吹气,“小哥给我钱嘛。” “啊呀,别吵我。”余胜很拽的翻了个身,小床板被他折腾的‘咔咔’作响。 “小哥,好小宝啊,乖小宝哩。”余丫不气馁,干脆爬上床,坐到余胜的胸口,捏那张有些出油的大胖脸。 余胜被打扰的烦了,拱了拱小被子钻进去,低吼:“裤子在凳上,自己拿去仙妻驾到全文阅读。” 余丫一点都不介意余胜的‘恶劣态度’,心满意足的隔着被子拍拍余胜的脑袋,悠然地下了床。 背着鼓鼓的小书包,拎着小水壶,摸了摸安静的小口袋,余丫蹦蹦跳跳的出了余应福的大房子。 “小丫,这里。”余三思坐在独轮车上,冲这边喊。 余小爷爷正扶着车和村人说话呢,见余丫过来了,便和村人笑笑准备出发。 “小丫,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余三思两眼发光的瞪着余丫的小书包,抓了抓自己空空的两手。 余丫得意洋洋的晃了晃小水壶:“看,鱼肝油喔。” 余三思看着那‘哐当’作响的军绿小水壶,吞口水,不服气的喊:“爷爷--” “知道了,等下给你钱,你自己买汽水喝。”余小爷爷很宝贝大孙子,忙说到。 余丫看了看黑呦呦的余小爷爷,正乐呵呵的推着小推车,很同情心爆发的没有把那些大面值的钞票拿出来。 到了学校,正好看到小朋友们堵在操场门口,小a班和小aa班一起,歪歪扭扭的一大群,叽叽喳喳的。一有高年级或其他班的小朋友走过,总有几个‘戏多’的小朋友会故意大声说‘啊呀,我的小帽子忘在教室啦,外面太阳很大的,我奶奶说要戴好帽子的。’其实,小帽子就在他手上;或者,‘啊哈哈哈,xx,今天我们去春游啦,不上课喔,哈哈哈。’余丫也很高兴,甚至开始有些怀念这些拖着鼻涕却天真,捣蛋的‘小同学们’,笑着抱了书包冲进队伍,和他们一起应话,说笑。 王丽穿着件竖条纹衬衫,高腰的西装裤,头上戴了个大草帽,叉着腰站到队伍前面:“好了,大家都到齐了吧?!小朋友们不许说话了,老师开始抽查了啊。大家都带水了吗?举手;嗯,好,大家都带了小点心吗?咦,你们两个怎么没带啊?苹果?!算,可以吃的就算。好了,大家排好队,我们要出发咯。大家不许大呼小叫,不许离开队伍,不许打闹,不许吵架,知道了没有?路过街面的时候不许停下看店铺,不许捉路边的小鸡小猫,知道了没有?” “知道啦。” “知道了。”参差不齐的包子音们热情的高喊。 “好,出发。”王丽大手一挥,领着自己班的一众小包子往学校外走。 长长的队伍,有五十来个小朋友,除了王丽还有六个老师带队,余丫排在队伍靠前些的中间位置,即不出头,又不至于被队伍后面喜欢闹腾的伤及到。看着王丽的大脚步,有些傻眼了:天哪,亲耐滴的王老师,你准备让我们走着去吗??难怪问有没有带吃的了。呼哧呼哧的走在还没成形的石块路上,直感叹这路怎么没还浇水泥啊。 “陈老师,帮我照顾一下队伍。”王丽隔着队伍,朝后面的年轻人喊话。 “嗳。”后面应了一声。 余丫回头看了眼:咦,这不是那个校长室里不想就业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嘛。歪着脑袋想了想,慢慢的落下步子,朝年轻的‘老师队伍叛逃者’说:“陈老师,帮我拿一下包呗,呼呼。”说着,故意装作很累似的喘气。 陈天愣了愣,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哪来的豆丁啊,居然敢指使起老师来了?? 余丫认真的看着他,乖乖的奉上自己的书包:接啊,反正你也不准备教书了哇,我也不受你领导,做件好事呗,你好我好大家好。 中间段和后面的小朋友们也凌乱了:哇,老大好厉害啊,居然敢叫老师背书包咧重生之魔妃最新章节! 看着眼前这胖嘟嘟的小胖脸,陈天咬了咬牙,使劲的揉了揉余丫的发型,接过小书包挂到自己肩上:“后面的快跟上了啊,别掉队,掉队了要被人抓去卖了,老师可不管哈。” 后面的一听,忙小跑着跟上,还不忘朝后面瞄瞄有没有可疑份子在后面跟着的。 余丫抿着小嘴乐:哈,这性子,不当老师真是小孩子的福气哇! 一路招猫逗狗的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翠绿的青山,碧蓝的天空,干净的看的到底的小溪,还有坐在半山腰上的几个小凉亭子。小朋友们不知道哪个带头,一声欢呼,如脱缰之马朝那浅滩奔去。一时,大伙四散,只剩几个胆小的还牢牢的跟在老师身旁。 “余丫,看,那个爷爷有好多小狗呢。”王小怡玩着水,和正准备脱鞋洗脚的余丫呶嘴。 余丫扭头一看,果然,凉亭脚下正坐着一小老头,抱着扁担吸着旱烟看着身边的小胖子跑来跳去的乐,脚边放着两个手编的小篮子,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趴在篮子的边沿朝外面看呢。黑的,白的,黄的,混色的,好像一团团彩色的棉花糖似的。 “哇。”余丫兴奋了:我正想养只小狗骑骑呢,嘿嘿嘿。看那小老头的打扮,应是这附近哪个村的,家里的小狗多了,准备拿到集市上去卖的吧?!想着就起身准备过去看看。 还没等她站稳呢,一团庞大的黑影挥舞着双手,远远的朝这边冲过来。 “啊,小心--” “哇--” “啊呀--” “小丫--” “余丫--” 黑影的冲击力太强了,连坑洼不平的糙石子地都挡不住他的步伐,刹车不及,‘咚’的一下,余丫像个被气球弹开的小羽毛一样的‘飞’向小水滩。 小水滩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浅的地方只有小孩子的小手掌深,深的地方倒有大人的大腿高。很不幸,余丫正好掉向稍深些的水里,一个跟头,直接脸朝下的和水底来不及逃跑的小鱼小虾们来了个面对面。‘唔’,眼闭不了呀,都是水;‘哇’,嘴巴里也全是水;不好,鼻子里也都是水,好难受哇!救命啊!! 陈天正拿着手掌大的傻瓜照相机取景呢,一听这边有情况,忙奔了过来。也没顾上绾裤腿,就‘咚咚咚’的跑进了水里。一把拽着飘在水面上的小短腿往上拉,一手探到水下抓起拍水花的小胳膊,‘忽’的一下把余丫拎了出来。 ‘咳咳--恶,恶,咳咳--’余丫撑着俩大红眼,吐水。 “余丫,怎么样?难受不?怎么样?”王丽白着脸,给余丫拍背按肚子的。 “小后生,别按太用力,肠子要给你按断咯。”小老头也扛着扁担跑了过来,帮忙。 一阵折腾,余丫总算缓过气来,湿愣着一身,呜呜的看着那个邪恶的罪魁祸首。 那大黑影正躲在小老头的后面,胆怯的看一眼,躲一下的。 “啊呀,真对不住哇,我家这娃娃玩闹过头了,吓住了啊,吓住了。”小老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汗衫,回身用力的打了一下大黑影,“死小子,还不把衣服脱了给人家换上。” 那大黑影紧抓着自己的领子,害怕的看了一眼余丫,摇着头跑开了。 余丫抖着自己鞋子里的水,小声的呜咽着,轻颤着:死小子,你这凶手,还怕我来扑倒你啊?火爆天王!!妈的。 “真对不住对不住哇,我家孩子也是可怜的,唉。小娃娃,左耳进,右耳出喔,不怕不怕。那个,我,我这个也不知道怎么赔哇......”小老头一脸希冀的看着王丽,希望这个漂亮的老师能金口一开,放自己一马。 “这.......”王丽看着有些佝偻的小老头有些小郁闷,看看余丫,又看看陈天,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王老师,先到山下的村人家借点衣服来吧。”陈天脱了余丫的小外套,拧了一把水,摊在旁边的大石头上,自己抱了余丫晒太阳,看着开始有些手足无措的小老头说,“大伯,孩子刚吓了一下,还没回魂呢。再来,我们只是老师,要不,你等下跟我们一起到镇上,叫了家长来,大家再解决?怎么样?” 小老头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那大黑影消失的方向,点头应好。 “小丫,给你。”王小怡抱着俩小狗,颠着脚尖递给余丫,“小狗有毛的,暖和。”虽然已是春天,可半山腰还是有些山风的,余丫被陈天抱着也打了两个喷嚏。 接过王小怡递来的小狗,余丫直接把它们放到自己的肚子前烘着:“爷爷,你把小狗送给我,我就原谅你。” 小老头本来还有些伤神的,一听,忙说:“好好好,全给你,全给你。” 陈军一愣,很不赞同到:“余丫。” 余丫搂着俩小狗,认真的看着陈军:“老师,我说的是真的喔,刚刚很害怕,可是老师来了就不怕了。而且那个大胖子好像不是故意的,爷爷也很像我家隔壁的爷爷,我们原谅他吧。” 小老头忙说:“嗳嗳,我是张宅的,呶呶,就那个村,”说着,柱着扁担指着山脚下不远的一个小村庄,“大家都叫我剃胡子的老张头。” 陈天只好点了点头。 “我不全要,我就拿两只,多了我也背不动啊。”余丫摸了摸口袋,没有拿出钱来,冲小老头笑笑,安抚。虽说罪不及人,可是长辈是有教育义务滴,还有大胖子,哼哼,你给我记住了,张宅的死胖子。 正说着,王丽气喘吁吁的拿着几件小衣服过来了,看眼前这情景,也松了一口气。 “那,再拿一只,拿着玩,捂脚也好。”小老头看看天色,怕再多呆又有变故,而且日头正好,赶集可能都要晚了。 拗不过小老头,余丫只好又多搂了一只混色的小狗。 王丽给余丫换了衣服,可也怕着凉了,只好叫陈天先把余丫送回学校,自己接着带小朋友们休息。 “小丫,再再。”王小怡和金青青挥着小手,看着可怜的余丫被裹的像个大肉包似的让人扛走。 “小丫,把书包留下。同志们,余丫的包里都是吃的哇,大家上啊。”余三思不知从哪掏了只塑料袋套头上,挥舞着一根小木棒,豪气冲天的‘打土豪’。 余丫依依不舍的把书包扔给王小怡,趴在陈天的肩膀上,无语的看着越来越远的余三思他们:这群小人,见死不救的小人!! 余三思对回家后的‘悲惨’境况压根就没去预料,只顾着眼前的丰盛享受。 中午,余村,余应福家,余胜起床穿戴好,顺手摸了一下空瘪瘪的裤袋,怒吼:“余丫,你个黄世仁!!”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是出差了,刚回来,来不及请假,嘿嘿嘿。 该打,该打。 ------------ 第58章 “啊啾--老师,咱们去哪呀?”回到学校,陈天抱着余丫往教学楼的楼梯上去。哇呀呀,上面可都是老师的宿舍间哇,余丫搂着仨毛仔,揪着陈天的衣领,不安的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陈天白了她一眼,没睬那水汪汪的大眼,只顾自己‘呼赤呼赤’的喘粗气,不吭声。 余丫看着渐渐在自己脚下退后的楼梯,又看看满头大汗,做贼心虚不出声的‘小白脸’,惊了。两条小肥腿左右一动,牢牢的夹住陈天的小细腰,俩手抱了只小毛仔和陈天对视,大有‘你如果不怀好意,我就叫它咬’的架式。 俩手一松,三只毛仔只留下一幸运者,另外俩失了‘托盘’,一下没扒牢,‘呜呜’地往地上掉去。 陈天眼一瞥,忙弯□子去救俩毛仔。可惜,毛仔的新主人,自顾自的掐着脖子死搂着,勒的他直翻白眼。还好手长,接了一只,脚也小心的踢出一只,让它安稳的降落在台阶上。‘咳咳咳,哇啊,咳咳咳--’,手脚并用的陈天踉跄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台阶上,硬掰开余丫的爪子,呼呼的说:“你这只猪,到底几斤重啊?!累死我了。老师等会送你回家,你在这里等,不要乱跑,呼呼呼。”说完,不理被扔下的余丫,把手里的小毛仔往余丫怀里一塞,扶着墙壁,拖着已经半干的长裤,走一步抖两下腿的往自己宿舍靠。 被人遗弃在台阶上的小毛仔一见自己的兄妹高枕无忧的扑在小主人的怀里,眼红了,伸着俩前爪,‘呜呜’的卖乖。 余丫扶着木制的护栏,看了看下面空荡荡的教室,眯着眼笑:我说嘛,原来是怕我乱跑,嘻嘻嘻。 七只毛茸茸,黄叽叽的小鸡在拦了门栅的大院里悠哉地漫步着,余奶奶坐在小凳上,用力的捏着咸菜疙瘩,嘴里哼哼着词句不清的戏剧;屋檐下的阴影里,余爷爷躺在摇椅上轻微的打着呼。 ‘叮铃--’一阵自行车的铃声由远而近,但丝毫没引起院里人的兴趣。 陈天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扶着坐在横杆上的余丫,东看西看:“前面哪啊?” 自行车缓缓地游到余奶奶院前,余丫指着余奶奶叫:“呶,这里。奶奶,奶奶。” 陈天一个急刹,一脚支地的停下,扭头:“到了啊?!” 余奶奶也正抬头看过来,一见来了个陌生的年轻人,搂着余丫在门外,扶了扶有些下滑的老花镜,就着围裙擦手朝余丫奔来:“怎么了啊?你是哪个啊?我家孩子干什么了?”说着,奇怪的拎着余丫看,打量着那身被卷了好几层的袖口和裤脚,像大桌布似的垂挂着的衣服。 陈天不好挠挠头,嘿嘿了两下,小声的说:“这个,这个嘛,嗯,余丫玩水的时候不小心,嗯,嗯,被人撞进去了,嘿嘿嘿。” 余奶奶一听,‘咦’了一下,拎过余丫,大巴掌就往她的小屁股上招呼:“我叫你玩水,我叫你玩水,啊,不知道一个人不能去水边的吗?美女来袭!能了,钻进去了啊?!喝水了没?哼,看你长不长记性。”打完,恨恨的瞪着陈天,“哪个不长眼的撞的啊?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到吗?就往河里撞,要有个什么头痛脚轻的,这细皮嫩肉的漂亮娃娃,他赔的起吗?啊。” 余丫扁着小嘴,可怜的揉着自己的小屁股,时不时看一眼车后座上盖了块抹布的小篮子。 余奶奶发动的时候,余爷爷就醒了,只是没起身。看老太婆急了,也踱了过来,看着陈天。 “他说是剃胡子的老张头,本来想一起过来的,可......大婶,也是小孩子不小心闹的,你别上火啊。回来时,我带余丫去镇上看过了,赤脚测过了,说没事。嘿嘿。”陈天看着才到自己大腿的余丫,没想明白‘这孩子哪大’,说完,挠了挠头。 “我家小丫掉水里,很好笑吗?”余爷爷突然冒出一句。 正在脑里盘算‘老张头’是哪个样子的老张头的余奶奶一听,也虎了脸:“就是,好笑啊?!你是哪个?” 余丫被余奶奶松开了,垫着小脚,边解着小篮子的绑绳,边说:“这个是老师,快要退休的老师喔。” “老师?退休了?”余爷爷和余奶奶一愣,面面相觑: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又是公家饭,怎么就退休了呢?!不会是被开除的吧? 陈天见余爷爷一出来,没了刚才的轻松劲,忙说:“我没退休,没退,余丫说错了,是快下班了,嘿嘿嘿。”说着,看着已经抱下小篮子,做着鬼脸哄小毛仔们的胖余丫,恨不得上前再补上几巴掌。 “爷爷,爷爷,这个小狗是那个老爷爷赔我的喔,你看你看。”余丫很好心的给陈天解围。 余爷爷低头一看,眼睛亮了一下,摸了摸那只小黑狗:“这只给爷爷,养大了放塘口去看池塘。” “好,爷爷一只,我两只。这只叫小黑,这只叫小白,这是小花。”余丫傍余爷爷的肩,乐呵呵的。 “不行,小黑太土气,又不是养娃娃狗。”余爷爷佯瞪了一眼‘傻兮兮’的孙女,沉思,“叫大威?劲狼?大虎?” 余丫抚着脑袋叹气:爷爷,你手里的这只是狗哇,小狗啊,小土狗崽子。 陈天见余爷爷没空搭理自己,也调转了车头,朝余奶奶说:“大婶,余丫送到家了,那我先回去了啊,还得去接其他同学呢。别送别送,走了。”说着,脚下生风的,一眨眼,已经骑过了岔路口。 余奶奶纳闷的看着远去的黑点:“我又没说要送他,这老师怪里怪气的,居然也吃的上公家饭,唉。” “啸天,就叫啸天。”余爷爷拍了一下大腿,大吼,差点把余丫给震开了去。哈哈的大笑了两声,感觉很不错,又把手伸向余丫的小篮子,指着无辜的小白和小花说,“这俩也改了,这只叫护啸,这叫护天。” 余丫不干了,篮子朝余奶奶一甩,直接躺到地上打滚:“不要不要,我要小白小花,我就要叫小白小花。”反正是别人的衣服,管他呢。 但余奶奶可不惯她这毛病,抓小鸡似的一把拎了起来,拍打衣服:“你是猪啊,啊?!都几岁了,就知道乱滚乱滚,等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走。”推搡着余丫往屋里走,不满的说,“我一上午的正事啊,都被你们搅黄了。死老头也是,给你一只么就好了哇,跟个小娃娃抢,都这岁数了,脸皮厚的枪都打不穿。”说着,拍了余丫往篮里伸的小贼手,“跑不了你的小狗,回屋洗脸去,脏的像个小要饭,别把狗给玩脏了,我可不来洗。” 剩余爷爷一人还蹲地上呢,摸着小黑狗的脑袋,傻乐着。 ------------ 第59章 九月的天空依然残留着些许的烈气,但比暑假可凉快了好些,至少早晚的凉气可不再是短袖能抵挡的了。灰蒙蒙的乡村早晨,炊烟许许,不时传来几句主妇们招狗唤鸡的叫唤声,偶尔也伴着忽远忽近的‘豆腐,豆腐咧,一斤黄豆一斤抵啊’的叫卖声。座落在村池塘边的余家大院,晨风习习,安静一片。大院里樟树底下的大竹床上,余丫枕着小小的麦枕,垫着件块小厚毯子,肚子上盖了件余爷爷的毛线背心,大张着四肢,歪着脑袋睡的正香。脚边趴着一白一混色的小狗,学着小主人的样,趴在自己的爪子上,似睡非睡的眯着眼。本来和它们一起来的小黑狗,现在可比它们大了一倍左右,威武的趴在竹床脚下,伸着脖子警醒的四处张望着。余奶奶坐在门槛上,一手拉着纺车,一手绕着毛线。 “啊,啾--”余胜伸着懒腰,从外面进来,跌跌撞撞的像只大笨熊。 余奶□也没抬,只移了移自己的屁股,让出一人走的路:“小宝醒了啊,你妈又去赶集了?领主威武!大宝呢,还没起吧。唉,汤锅里有米汤,你先吃一碗。爷爷回来了,咱再开饭。” 余胜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擦着脸进屋:“奶奶,小丫睡外面不凉啊?” “凉?!她巴不得天天睡外面呢,一盖被就踢。昨天也十一,二点了才抱回屋去,早上起来又是一头的汗。要不是怕外面老鼠把她小手指,脚指的咬了,也不用抱来抱去的。”余奶奶睨了眼呼呼大睡的余丫,“再说就你妹这睡相,还是放在自己眼前安全点。” 余胜拿着小汤碗,坐到竹床上,唏哩呼噜一阵吸,还没停下呢,屁股就挨了余丫一脚,顺便把小白也甩了过来,一个翻身,余丫又探访周公去了。无辜的小白看了看余胜,又愣愣的看了看余丫,小爪子一伸,奔自己的主人去了。 “切,这死丫头。”余胜懒的搭理小白,把小背心盖正,笑。 正安逸呢,六点了,村里的广播响了。‘呼--哇--啊--兵兵咚咚--亲爱的农村朋友们,科普天地广播正式开始。今天的节目有......’,余奶奶一听那‘呼’响,忙叫余胜过来。可惜余胜反应慢了一拍,等‘啊’说完,屁股上传来了一阵阵如锤砸般的痛感。余丫抱着爷爷的背心,在竹床上滚来滚去,小脚不停的踢着前面这堵肉墙:吵啊,又吵我睡觉,这破广播。 “啊哟哟,做什么要踢哥哥啊?!快睁眼,自己哥哥呢。”宝贝小孙子被宝贝儿子的小闺女踢了,余奶奶心里的天平马上就斜了,连毛线也顾不上了,赶紧过来解救‘呆子’余胜。如果余胜换了余尚,那余丫可就没这么好命窝床上了。 余丫滚来滚去的还想赖床,余奶奶一个大肉掌拍向小屁股:“快起来,头要滚晕咯。” “小丫,起来去吃肉包子噢。”余胜站起身,信心十足的喊。 果然,余丫一听,停了滚圈子,一骨碌坐起身来:“真的吗?今天就吃?”好想吃流着汤汁的小肉包啊,可惜奶奶做出来的都是硬邦邦的大肉团。 余胜抱着手臂,点头,尽量让仰视自己的小丫更崇拜自己。当然,如果把眼角的眼屎擦掉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 广播里报完节目单,开始放国歌了。余丫一个飞扑,嚷嚷:“小哥真好,我最喜欢小哥了,我小哥最像小马哥。” “钞票多啊?闲的慌啊,跑到镇上去买包子去?哼。”余奶奶斜了眼腻歪着的堂兄妹俩。 余胜搂了余丫往屋里走,哈哈乐:“奶奶,今天什么日子啊?!开学了,不白跑。” “喔,也是。”余奶奶想了想,“你小婶说今天回来交费的,等下叫她买就可以。” 余丫趴着余胜的肩膀,翻了翻白眼:奶啊,我妈的钱不就是我老爸的哪?!! 余胜嘿嘿的乐,没应声,习惯了余奶奶的思维。 还没等仨进屋,居然‘叭嗒叭嗒’的开始掉小雨点了。 “小宝,快给你爷爷送蓑衣去。”余奶奶眯着眼,伸着手臂接了一下雨点,发现雨点越来越大,忙说。 “喔。”余丫也跟着余胜进库房找蓑衣去。黑乎乎的库房,以前是养猪用的,余胜嫌臭,一直没进来过。后来余尚办厂了,也说了几句,余爷爷就卖了猪,改当闲置物品的库房用。一进来,余丫比余胜熟悉,直奔墙头去,指着挂在墙头的蓑衣:“小哥,在这里。” 农户家的东西多,农具啊,肥料啊,草木药箱啊,种子啊满满的堆了一间,只余一条一人走的小路。余胜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还不时的踢一下拦脚的物什,哼哼:“啊呀,啊哟,踢到脚指头了。什么破烂啊,啧啧,还没扔啊?唉。” 蓑衣是用长长的棕叶密密的,余丫揉搓了揉被棕叶刺了一下的小嫩手,看了眼叽叽歪歪的余胜,想:小哥失恋了吗?胆肥成这样,不怕被爷爷听到‘洗啦洗啦’的吗? 余胜抱着厚厚的蓑衣,余丫拿了扁扁的斗笠出了门,还没关门口呢,余爷爷回来了美女来袭。 “爷啊,我爸不是给你买雨衣了哪?放哪了?蓑衣这么重,还是穿雨衣轻便。”余胜把蓑衣往石桌上一放,帮余奶奶去收竹床。 余爷爷一手锄头,一手拎着用草串起来的几条小鱼:“那雨衣一点都不透气,给三思爸了。都穿了几十年了,哪里重了,暖和又防雨。你们啊,就喜欢把老祖宗的东西扔掉,用些费钱的玩意,唉。” 余奶奶拿了小枕头,厚毯子的进屋:“小宝又不用种地,知道那些个干什么。小宝,小丫,快来吃饭了,还要去上学呢。” 余胜把竹床放到屋檐下,牵着余丫进屋,小声的嘀咕:“老古董。” 余丫歪着脑袋看坐在座上,等人端茶送饭的余爷爷,乐:小哥肯定受刺激了,我得时刻关注他才行。 吃完饭,余爷爷在屋里抽着烟,余丫便乖乖地坐在门口等李程荷。 “小丫,坐里面来些,当心裤子给淋着了。小丫,手不要伸出去,袖子要溅湿了......”吃完饭,余奶奶便给余丫换了件绿色的小短袖,奶白色的小长裤,黑色的小皮鞋。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监督着‘好动’的孙女,生怕把这身衣裳给‘毁’了。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顿饭的工夫,渐渐的开始收尾了。 “妈妈--”隔着蒙蒙的雨气,余丫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粉蓝色套装的李程荷,顾不得余奶奶的叨叨,甩着小胳膊迎上前去。 “啊哟,不要跑,皮鞋碰了水要脱胶的啊。”余奶奶一脸的心疼,从屋里跟了出来。 李程荷大包小包的占满了手,一看跑来的小肉墩,眼睛一酸,把东西往石桌上一放,一把搂了余丫,擦了擦眼睛。 “别搞,进屋去。我把你闺女养的这么壮实,你敢在大门口给我酸嘴抹泪的,我可饶不了你。”余奶奶小声的说完李程荷,便像侦查队的一样,站到栏栅门口,看着过往的村人,打着招呼笑语。 李程荷也不介意余奶奶的‘威胁’,按了按眼角,抱了余丫起身,笑:“姆妈,我还没喊‘小心肝’呢,你就笑话我。”知道余奶奶也就嘴巴说说,要面子的紧,更何况在院子里,说完,往屋里走。 余丫看着清新神爽的李程荷,咧着小嘴乐:有一次看电视,台湾剧。正好褚唯过来玩,余奶奶看着满意的剧情,一激动,搂了外孙就嚷嚷‘我的小心肝啊’,弄的全家都哄然大笑,老大老二媳妇更是传的全村皆知。只是没料到传的这么远,连在县城的老妈都知道了。 余奶奶红了红脸,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小声的喃喃着什么。 “爸爸,我回来了。”李程荷把余丫放凳上,和余爷爷招呼,“这几天应礼忙,过几天再回来看你们哈。” 余爷爷点了点头,没说话。本来是最满意小媳妇的,家里出身好,身份也高,个子模样性情更不用说,只是一个不好:没生孙子。不过,算了,老大家有了也一样。现在这样跟着外甥在外面见世面,也不错了,总比整天呆地里强。 余奶奶大包小包的拎着跟着进了屋:“回来就回来了,每次带这么些东西,又不是外人,费这些钱做什么,孩子还小,以后有的是花钱的地方。”虽然嘴巴这样说,但眼睛弯弯的,肯定乐着呢。 “应礼要我带的,我想着小丫整天放爷爷奶奶身边调皮着,让你们也受累了,就带了点,没花多少钱坐享俊男之坊。再说,爸爸姆妈身体好了,我们在外面也有劲啊。”李程荷拿着围裙,开始擦灶台。 余爷爷很满意儿媳妇的‘眼里有活’,叭嗒地拉着烟,进了里屋;余奶奶一看李程荷的动作,忙来阻止:“啊呀,新衣服呢,等会还要去见老师,别弄脏了让人笑话。我自己会擦,自己擦,干净着呢。” 李程荷又谦让了一会,实在怮不过余奶奶,这才去洗手。 “程荷,这是户口本,小丫的罚款交了,100块,呶。”余爷爷手里拿着本绿本子,放到桌上。 余丫看着绿本,果然写了‘户口簿’:“爷爷,我又没做坏事,干嘛要罚款啊?” 余奶奶也哼了一下:“就是,别人都不交,咱干嘛上赶着去交钱,100呢。” 李程荷拿过本子看,本来还有点笑意的,听余奶奶说完,也不出声了。 “不上户口怎么上学哇?!还跟你一样,连‘□’都不认识。100就100,又不是交不起,我孙女可不能成文盲。”余爷爷睨了眼余奶奶,朝余丫说,“因为你是超生的呀,现在一户人家只能生一个了,多生的就得罚款。” “哇,100块钱呢,我顶100了哇。”余丫乐呵呵的冲李程荷叫,“妈,快去生个弟弟,100块钱一个呢。”弟弟,我一定要一个小弟弟,听我使唤,给我当苦力的弟弟。 李程荷愣了愣,没想到女儿会说这样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老人跟她说了什么。 余奶奶一听,也乐了,忙说:“嗯嗯,要不再生一个,你大伯家四个呢,二伯家也有仨,咱再生一个,姆妈给你带。”说完,歇了歇,轻声,“大师说过了,一胎瘦,二胎胖,三胎肯定是男娃。听话,再生一个,姆妈给你带。” 余爷爷难得的用赞同的眼光看了眼余奶奶:“现在才刚刚开始计划,要想生就赶紧的,爸爸在村里还能说上两句话,等以后换届了,可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李程荷心里翻江倒海似的,虽然很想再生一个,农村人,女儿再多,再优秀,不顶呆儿一个。但又怕像陈好芝一样,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心,放心,好好养养,姆妈替你看着。”余奶奶好不容易说话没被老头子打断,乐呵了,“再说,就算,那个,是吧,多子多福,多子多福。姆妈都帮你带。” “我要弟弟,我要弟弟。”余丫很明白余奶奶现在的态度,是啊,凭现在爸妈的能力,就算是个妹妹,奶奶也不会不管的。记得上辈子的罚款,可是爸妈东凑西借了好几户才给缴上的。虽然现在大伯家也借了五十块,可至少剩下的五十是爸妈自己赚的呀。 李程荷头大了,早知道这样,就叫余应礼回来才是。胡乱的点了点头:“嗯嗯,姆妈,爸爸,我回去和应礼商量商量啊。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带小丫去报名了。”说着,就拉着余丫出门。 “程荷啊,叫小宝送去就行了。小丫早饭没吃多少,你等会给她买点包子啊。”余奶奶颠着脚,在后面喊。 李程荷顾不得回头,‘嗳嗳’的应了几声,还是把余丫放到余大舅的自行车上,准备自己骑车去。 “这孩子......”余奶奶嘿嘿乐的埋怨,“等会就给应礼打电话去。老头子,你要不要打电话?”余奶奶很喜欢这高科技的产品,只是除了小儿子,还没几户亲戚装电话了。 “走吧。”余爷爷很干脆的关了门,“等下别说废话,电话费很贵的。” “还用你说。”余奶奶一身轻便的朝余尚厂里去,恨不得再轻十斤肉,飞过去。 ------------ 第60章 余外婆年轻的时候参加过革命,是镇上的‘五保户’,已经有养老金,退休金领了。儿女也长大成家工作了,自己小日子过的滋润着呢。前几天跟着几个同村老人带着仨孙子孙女去省城玩了,得明天才能回来。李程荷也就没等,把余恋薇的学费放到李程菊的手里,就过来接余丫了。所以,今天只需带余丫报名。 坐着垫了软垫子的前杆上,靠着李程荷温暖的身体,余丫扶着手把,踢踏着小脚,迎风哼哼:“浮芦娃,浮芦娃,一棵藤上七个花,啦啦,啦啦,嘿嘿,嘿嘿......” 李程荷听着小女儿的童音,想着乖巧的大女儿,还有公婆的话,只觉得浑身都是劲,犹如风助般的踩着自行车前行。不一会就到了镇上。 开学了,街道两边的小店又开始热闹起来了。远远的,李程荷就下了车,小心的推着车子在人来人往的小街上前行:“小丫,铅笔橡皮要不要买啊?” “不要,小哥新买的还没用。妈妈,给我买个大大卷吧。”余丫眼花缭乱的看着相熟的,不相熟的小朋友从身边飞弛而过,很满意自己的高度。 李程荷应了一声,搂了余丫下车,把车停在学校门口,朝小卖店走:“小丫知道姐姐喜欢吃什么吗?” “提拉米苏。”余丫牵着李程荷的手,很满意老妈手心那些软软的小茧,暗自加油让这些小茧永远‘年轻’下去,不要变大变老。 李程荷小心的护着余丫挤进人群,迷糊:“米苏?还是米汤啊?恋薇怎么喜欢喝米汤了?” 余丫心里一窒,忙说:“不是不是,是海海喜欢喝米汤。我一个暑假都没见姐姐呢,我也不知道姐姐喜欢吃什么。” 李程荷早就知道余外婆给余恋薇报课外辅导啊,兴趣班什么的,只是没想到小姐俩居然俩月没见了。上次余外婆到县里还说余爷爷带去姑姑家玩,才没带余丫的,唉:“那小丫也住到外婆家去,好不好?” “才不要,外婆家有依依,海海,我上次去,外婆都不理我。我就住奶奶家,大伯家好吃的比外婆家还多。”余丫认真的看着李程荷,嘟嘴。 李程荷揉了揉余丫的小脑袋,只能感叹小女儿的‘生不逢时’,不像大女儿,老李家的宝贝大孙。叹了叹气,也没再说。只是她没有意识到,两个女儿的分水岭就此开始。但余丫不准备提醒,不是没有向往过前世余恋薇,李玉海,李玉依的社会地位,但她知道他们的成功付出的辛劳。虽然自己碌碌无为,但至少过的随心所欲,自由自在。能够重来一遍,只希望依然自由,但还是会努力一点,至少争取捧个闲闲的‘铁饭碗’。 拿着大大卷,又要了一包跳跳糖,余丫心满意足的跟着李程荷朝小学部走去。 “余丫--”王小怡从后面追了上来,“你走错啦,我们教室在那边。”说完,乐的哈哈笑。 余丫转过身,也乐的哈哈笑,伸着小胖指晃了晃:“漏,漏,漏(no),我升级了喔,我妈妈带我去报一年级,以后我就是小学生了喔。哈哈哈。”说完,拽拽的转身,嚣张的朝一年级的教室蹦去。 李程荷冲呆愣的王小怡笑了笑,也追了过去。 来的还算早,前面就排了五个家长。余丫很乖巧的拉着李程荷的,吃着大大卷,看妈妈和别的家长八卦。 “小丫,你来这么早啊,都不等我仙妻驾到。”刘温厚背着小书包,从楼梯口拐了过来,“你跟谁来的啊?以后要等我一起出门喔。” “小鸭?!哈哈哈。”前面一个小寸头转过脑袋,冲余丫怪笑。黑黑的小脸,小小的单眼皮,还有缺了大门牙的大嘴,怎么看怎么普通。 余丫看了看那人的怪样,吼:“鸭你个头,你才鸭,你个鸭脑袋。” 刚吼完,耳朵一阵安静,好像被清场了一般。‘啪’的一下,脑袋一阵疼。李程荷搂着余丫的脑袋,冲呆愣的大家笑:“嘿嘿嘿,小娃娃不懂事,哈哈哈。” 刘温厚也不满的瞪了瞪那寸头:这多事的死鸭头。 寸头缩了缩脖子。 寸头的老娘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小肩膀,哼了一声,没出声:看那穿着也不像是种田的,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毛头的小丫头也敢呛声,这家人的规矩也够呛。 本来还能细声细语的‘探讨’几句的,被余丫这么一‘露真相’,李程荷也没再往墙壁那边靠,安静着排着队,等着老师叫名。余丫和刘温厚没理会气氛,俩脑袋靠着嘀嘀咕咕的。 “来,先坐下。”负责报名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披着时髦的长发,化了淡淡的妆,温柔的说到。 李程荷抱着余丫坐下。 “我姓方,小朋友,你叫什么。”方阳接过李程荷的户口簿,开始登记。 “我叫余丫,多余的余,丫头的丫。”余丫把大大卷吐到盒子里,放好。 身后传来几声低低的笑声。 方阳愣了愣,看李程荷有些脸红,笑:“真聪明,余丫的名字好听又好记,以后要好好上课,争取拿奖状喔.......” 余丫点头,可是方阳的‘喔’还在继续。 李程荷也觉得不对劲了,看方阳一个劲的对着户口簿,忙问:“方老师,这个,怎么了?” 方阳把户口簿放到李程荷面前:“这里写的不是余丫哩,你看看,是不是拿错了。” 余丫和李程荷挤头一看,最下面一栏赫然写着小女儿--‘余草花’,母女俩顿时面面相觑:余草花,是哪个啊? 方阳还怕李程荷拿错本,抚了抚往前凑的秀发,干脆念到:“父--余应礼,母--李程荷,大女儿--余恋薇,小女儿--余草花。” 噼哩叭啦,呱嚓轰隆,方阳的话像一道巨大的雷,把李程荷和余丫给炸的外焦里黑。 李程荷:妈妈的隆咚呛,哪个猪头想的名啊,草花,这是人名啊?? 余丫:余草花是我,我是余草花,我不是叫余丫的吗?哪个猪头阿三给改的名啊? 一瞬间,母女俩想起户口簿是哪个递过来的,对视了一眼:爷爷!!爷爷这阿三公。一想起来,忙拿回本子:“老师先忙,我们下午再来哈,这名字写错了,肯定写错了。老师先忙着,我们改回来了就来,呶,这是学费,这个先收好,登记本上就先写,先写余丫。唉。”李程荷把余丫往地上一放,拿过方阳的登记本就写,写好了放上钱,拎了余丫就走。 剩下一众大婶小媳妇的直感慨:这哪家的媳妇啊,这么利索。 方阳也认同的点头:就是,大女儿叫恋薇,小女儿叫草花,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哇。算了,先忙自己的吧。 ------------ 第61章 李程荷火气冲天的把户口簿塞进余丫的小书包里,单手拎了余丫放车上坐好,‘哐哐’两下,推了自行车就走。 余丫一手扶着手把,一手摸着撞到横杆的小屁屁,敢怒不敢言:老妈啊,我才是受害人哇,你把火气攒着回家再发啊。 风似的冲出闹街,正准备开骑,一只大手拽住了车尾。‘暴龙’母女回头一看:是大哥(大舅)。 李程家一手抱着李玉海,一手拎着装着公鸡的尼龙袋,笑咪咪的:“干什么呢?都家门口还急冲冲的,赶火车啊?!海海,叫大姑。”大公鸡被主人往车轮上一撞,‘喔喔’的叫个不停。 李玉海含着糖,嘬着小手,拉出一根米白色长长的丝线,糯糯的喊:“大姑姑,丫姐姐--”边喊着,伸着小胖胳膊要往李程荷身上扑来。 李程荷一见李程家,忽然眼睛一红,带着哭音应了一声,并没有停车或者接侄子。余丫一看李玉海那粘粘的围兜,淌着粘稠糖液的小嘴,敬谢不敏的往后躲了躲。 李程家见李程荷这擦眼睛抹脸的,愣了愣,把宝贝儿子往自己这边拢了拢,轻声:“走,回家去,大街上的,不好看。”说着,看了看呆乎乎的余丫,走了。 余丫扁了扁嘴:外婆这边的亲戚就是这样,老妈老姐受了委屈,就瞪老爸或自己。有好事,老妈老姐先享用;有累活,老爸自己顶上。干的好了,应该的;干不好,没让大家满意的,那就是老余家的种,乡下人。有时候想想,很委屈,同一个妈生的,怎么区别这么大?!但有时又释然,既然不是人见人爱的命,那就尽量不往前靠吧,至少,我还有奶奶。 进了院,余外婆正抱着李玉依喂饼干,一见余丫,忙把李玉依来不及吃的饼干塞进自己嘴里,嚼巴嚼巴的看着余丫装傻。余丫虽说有心理准备,不像上辈子似的要哭要闹,但还是哆嗦了一下,低着头,拉着李程荷的手,靠着。 李程莲坐在屋里给余恋薇梳着头发。余恋薇一见李程荷和余丫,忙叫:“妈妈,妈妈。” 朱茜花蹲在水井边洗衣服,看李程荷低着头,有气没力的进来,忙喊:“怎么了?都开学了,怎么这模样啊?”笑笑地看了一眼余丫,没说话。 “咦,妈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啊?”李程荷胀着眼,愣愣的看了眼准备往屋里走的余外婆冒牌机甲师全文阅读。 李程家把李玉海递给老婆,推着李程荷往屋里走:“昨天有便车就顺路跟回来了,都刚起来呢。进屋说,别在外面瞎嚷嚷。” 朱茜花很听李程家的话,‘以夫为天’的宗旨已经是她的行为准则。抱了李玉海,冲余丫笑了笑,也没叫她跟上,自己跟着老公往屋里走了。 外婆还是这德行啊,生怕余家来借钱,唉。余丫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委屈的李程荷也暂时忘了余丫,享受着兄妹关怀的坐在屋中间,捧着热水杯,轻声的说着事情的始末。接着开始牵起关于‘重男轻女’的陈年老账,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慨,屋里传出来的全是怨怒余爷爷余奶奶的声音。还有几句轻微的哄劝。 余丫蹲在鸡窝旁,看着毛茸茸的小鸡,很认真的看着:有些事情,不是能分的清谁对谁错的。人生在世,学习,珍惜而已。学会爱那些关心爱护自己的人,珍惜这些琐碎的瞬间,因为,每个‘现在’都不会是永远的‘现在’。 “好了啦,不就改个名的事情,至于嘛。”李程菊拿了一瓶牛奶给余丫,冲屋里喊,“当初是哪个死了活了要嫁的?!孩子的都这么大了,还说这些没用,有什么意思。” 余外婆皱了皱眉,没出声。 李程菊是李家最开通的一个,不是因为她比大家强,而是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李程家拿这个妹妹也没办法,这老三出过远门,读过书,比胆小没主见的老二多些心眼,比处处争强的老四多些心胸算计。如果是她认为有理的事,即使是歪理,你再怎么辩,也辩不过她去。只好抓了抓脑袋,轻声:“进来说,到外面有什么好喊的。街坊四邻的,好事啊?!” 李程菊拽了拽余丫,看她不动弹,干脆一把抱起往屋里走:“我说错了哪,本来就这理,老是去说别人怎么怎么不对干什么用,你能把人家脑子摘过来洗洗啊。尽说些废话。” 李程荷书读的没李程菊多,话也没她能讲,顿了顿,抽泣声慢慢的轻了下去。 李程莲倒是不怕李程菊,就喜欢和她作对:“我们说的是废话,那你不说出来,这些废话就只能当废气了。说的倒好听,那你说,这事怎么办?” “办。”李玉依偎在余外婆的怀里,学语。 看自己姐姐开口了,李玉海也挥着小手,‘办,办’的喊个不停。 余恋薇小心的看了看李程荷,往李程莲身上靠了靠。相比于比较陌生的余爷爷,她还是喜欢小姨多一些,毕竟平时起居饮食都是小姨在管着。 余外婆不管事,只管逗自己的孙女,李家姐妹一发言,老大只能靠边站。李程家不是李程军那种胆大玩命的主,一个不顺就直接打到老余家去。毕竟也是上班的公家人,最熟悉的就是‘大家畅所欲言,我负责记录补充’。此时也一样,正襟坐着,就等着妹妹们出主意。 朱茜花很明智的跟随着李程家,抱着李玉海,逗着李玉依,不吭声。 “切,有什么好说的,亲家公能改,我们也能改。大哥不是认识几个派出所的吗?!叫大哥去招呼一声,改回来就得了,好像什么大事一样的,围着桌不动弹擦脸抹眼的。”李程菊抱着余丫开关着收音机的按纽玩,满不在乎。 朱茜花一听要自己老公出马,看婆婆也不表态,不干了:“程菊真是说笑话,人家毕竟是亲爷爷,改个名字也正常。咱们这去改了,算什么啊?!不是打人家嘴吗?再说,这孙女改名,能不知会爷爷奶奶,喔,还有应礼也不知道。还有,就算大家都同意了,改什么名呢?明天可就开学了哈,草花,我倒觉得好听,有草有花的。”虽然嫌麻烦可以理解,但最后一句还是惹了众怒,看着大家瞪来的眼神,只好抱了孩子遁走,“我去换块豆腐来,程荷一会在家吃饭啊。” “我也一起,昨天七婶的盒子还放我们家呢,一起带去庶女江山全文阅读。”余外婆懒的搀和不顺眼大女婿家,而且没余恋薇啥关系的事,把李玉依递给李程莲,拍拍屁股起身。 李程荷本来挺亲近朱茜花的,除了李程家李程菊,弟弟妹妹和她年纪都相差的大,对这嫂子,虽然不是百分百的满意,但看着自己大哥喜欢,又生了侄子侄女,平时对自己,恋薇也是关心有加的。今天这一弄,还真伤了点小心,但想着人家毕竟没念过书,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也不计较了。至于余外婆,她早就看清了,也没抱多大希望。 李程菊低着头,白了出门的身影一眼,也没说话。毕竟还有李程家在,长幼排着呢,轮不到自己出头。 李程莲是最后一个女儿,小时候余外婆最喜欢带着她走东串西的,娇的很。朱茜花平时对她也是能顺都顺,不能顺也弯着拐着顺着,让她很有亲近感。再说,她也懒的理会‘封建标本’老余家的事,叫什么不是叫,名字而已。只是刚才光顾自己大姐,忘了余丫还是姓余的。装个不知道,乐呵呵的打岔。 余丫吸了吸鼻子,前世是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才知道大舅妈的心思,才开始明白一些道理,慢慢的淡了自己的热情。些微的小刺,笑笑就过去的。 “改名字也没事,认识几个,好办事。就是改叫什么好呢?”李程家倒不似朱茜花小气,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妹妹的事,再说,以后真有人叫‘草花舅舅’,也不好听啊。 李程荷见大哥肯帮忙,也来了精神,去找字典翻看。 “叫敏敏吧,余敏,一听就干脆利落。”李程菊把余丫放到椅子上,甩了甩自己的手。 余丫忙拉过大姨的胳膊,笑:“真好听,我要叫敏敏。我给大姨按摩啊。”说着,捏着自己的小包子拳头似模似样的拍打。 “不好听不好听,余敏余敏,鱼饼鱼饼的,还不如余丫呢。”李程莲眯着眼,摇头。 李程荷一听,好似是有点,也摇了摇头,继续翻看字典。 余丫忙替自己争取权利:“那叫萌萌,余萌,很好听喔。” 李程菊也乐呵呵的和余丫玩起‘大头顶小头’的游戏:“嗯,萌萌也不错,很可爱。” “还不如叫咩咩好了,反正搭上这个姓,叫什么都不好听。”李程莲也逗着自己腿上的李玉依。 “得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小丫,喜欢敏敏还萌萌啊?这可是最后一回啊,改了以后就叫这名了啊。”李程家大手一挥,很民主。 余丫惊喜的扫了一圈子,按着扑咚跳的胸口:“都喜欢,都喜欢。” “那就叫余恋敏吧。”李程家想了想,也觉得女孩子干脆一点的好。 李程荷想了想,拉着胖嘟嘟的余丫看了看:“哥,算了吧,还是叫萌萌吧。谁知道以后敏不敏捷啊?别叫着敏敏,到时候反倒笨手笨脚了。” “余萌,余萌,俩字的才时髦。”余丫小蹦着提醒大舅:萌萌就萌萌吧,恋萌还是算了,太仙了。 “嗯,吃了饭大舅就给你改名去。你回家记得跟你爷爷说一声啊,”李程家揉了揉余丫的小黄毛,“嗯,怎么说好呢?” “就说老师嫌名字土气不让报名。”李程菊翻了个白眼,很鄙视的说。 余家兄妹无语的互视,发觉这个借口还不错,也没再说。 余丫很高兴:我有新名字了,终于可以告别‘多余的丫头’这个称谓了,哇哇哇。 ------------ 第62章 当户籍制度还没有连网的时候,改名是件轻松的小事。李程家找到主管户籍的警员,递上两根烟,拿了户口簿看看,改了,再对应着户籍改好,成了。一个未进学的小孩子,还没有涉及到学历身份的,改名简单。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李程荷一拿到纠正过来的户口簿就往学校赶,争取把女儿‘丑名’消灭在萌芽状态。 余丫乐颠颠的抱着警员大伯给的小麻花,由着李程荷拖着飞奔。 刚迈上小学部的台阶,只见一年级的报名处被人围的满满的,好像农贸市场里大妈大婶们抢鲜货一样。几个小不点站在台阶下面玩拍纸片,还有两三个乖巧型的或抱着老妈的大腿,或怯生生的拉着大人的手,小心的看着周围。看衣服穿着,应该是稍远些村子赶过来的。 李程荷一看这情形,急了,生怕来报名的人太多把余丫给挤出小学段,硬着头皮就往里挤;余丫本来还想安安稳稳的站外面等,可惜手被李程荷拉着,再说,前面好像有件熟悉的小衣服啊,也就跟着一起挤。大肥腿,小细腰,还有时不时的‘啊哟,啊呀’声,越挤越好玩,母女俩越发的斗志昂扬。 “余丫。”王小怡涨红着小脸,一脑门的汗,扭头一看。 “小王,我就知道是你。你在这里干嘛呀?”余丫一把搂了王小怡的小肩膀,亲热到。 一根长瘦的腿抖了抖,好像不习惯突然多出来的重量。 余丫抬头一看:哇呀,好高的个啊。 “爸爸,这个是余丫。”王小怡拽了拽瘦高个的衣襟,扭了扭脑袋:太热了,余丫这个大胖子。 王天低下头,看了看余丫和李程荷,笑了笑,‘喔’了一声。 “叔叔好,我叫余萌,你叫我萌萌啊。”余丫乐呵呵的喊,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一样:王爸爸真好看,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就是太瘦了,让他抱的话会咯人,还是小哥的肉板身舒服点。 王天扶了扶有些下滑有眼镜,点头:“嗯,你好啊,余萌小朋友。”也冲李程荷点点头,“这孩子教的真有礼貌。我听我家怡怡说你们要上一年级了?” “嗯。”李程荷乐呵呵的摸了摸余丫的胖脑袋,“我和她爸爸都在外面忙,孩子叫爷爷奶奶带的,能早点上学也好,一年级就正规了,早点上学,迟点放学,大人也有时间忙自己的活火爆天王最新章节。” “这样啊,也是。”王天看前面的家长已经站起身了,往前靠了靠,“我们本来是打算明年再给她报的,哪知道她看你家女儿报名了,回家又吵又闹的非要跟着报,唉。”无奈的拍了拍王小怡的小手,“她自己想上么早点报也行,等以后长大工作了,让她自己后悔好了,哈哈哈。” 余丫一脸崇拜的看着王天:好开明的老爸啊,一点压力担子都不给,难怪王小怡成天疯来疯去的也能全校第一的一路高升,啧啧啧。 “王老师来啦。”方阳早就看到王天了,都是教育界的,王天在县里也是排的上号的,不想认识还真难,听说是不习惯城里的环境才没调上去,才让镇上的中学捡了宝的。 王天笑笑坐下,拉着王小怡站在自己身边。余丫像一串粘胶葡萄一样的趴在王小怡的身上;李程荷见王小怡没有不耐烦,自然也乐的小豆丁们拉关系,尤其还是老师的孩子呢。 方阳拿着王家的户口簿登记着,随口问:“小怡啊,怎么想到要上一年级了呀?一年级上课就不许吵闹,不许睡觉了喔。” “嗯,我知道。余丫能做到,我就能做到。我还能帮老师监督余丫。”王小怡住的是老师家属楼,一点都不怕生,落落大方的回答着。看的后面几个妇女时不时的看看自己小猫一样躲着的儿子女儿,恨铁不成钢的羡慕。 “余萌,余萌,我都说了不叫余丫了。以后你要再叫我余丫,我就....就不理你了。”‘就’了半天,余丫心虚的看看王天,威胁到。 方阳自然还记得李程荷,笑了笑示意了一下,把表格递给王天签名:“改成余萌了啊,真好听。” “鱼门?鱼门。哈哈哈,真好笑。”后面玩闹的几个男孩听了,作怪到。不过很快就被各自的老妈阵压了:唉,就是,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老师在呢,小鱼小虾的还是安静点好。 “麻烦老师了。”王天把钱递上,起身,“怡怡在这里等同学还是跟爸爸回家?” 王小怡想了想,歪头:“我和余,余萌玩一下,等会就回家。”小腰感受到余萌的俩小掐指的威胁,改口的很及时。 “我们报过名了,就是来改一下,很快的。”李程荷有点不好意思,也担心王小怡这小豆丁一个人回家。 王天点了点头,掏出一张五毛的纸币:“一会早点回家,不要乱跑,知道了?!” 王小怡点头,挥手:“我知道。” 李程荷有些目瞪口呆了:在村里还好说一点,哪个孩子不是到处瞎逛再回家的?!可这里是镇上哇,光大街面就两条,今天又是报名的日子,很多难得上镇一趟的村人都会四处看看,捎带点物什回家,比平时的集市差不多啊。这王老师也太放心了吧?!李程荷显然忘了自己也是在街面上混大的,虽然那时候的街面没现在宽。 “小王,我们去买糖豆哈。”余萌吞了吞口水,盯着那张小票票,好像见了小白兔的大灰狼一样。 王小怡斜了余萌一眼,折巴折巴的把钱折好放口袋里,拍拍:“你就知道吃,这个钱要买小浣熊的,我才不吃糖豆,粘巴巴的。” 俩豆丁正商量着呢,便看到一家长拎着水桶,一手捏着裙摆的要进教室:“老师,你就让我擦吧,我有的是力气呢。再说,明天还是要孩子们大扫除的,我给擦了也好让我儿子多玩会。” 方阳忙起身阻挡:“陈航妈妈,这可不行。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劳动的还是得劳动,你也不希望陈航以后变懒汉啊,是不?!” “没事没事,就一次,耽误不了以后的劳动教育。”陈妈妈很‘豁达’的说,拎着桶就往里走重生之魔妃。 方阳也不敢硬拦,手足无措的跟着,不知该怎么办好。 后面的家长一见,也忙挤进教室,拿扫帚的拿扫帚,没抹布的就拿报纸开始擦扫起来。李程荷红着脸,很惭愧的一把拉过余萌,塞了一张淡红的一块:“去买吧,别出学校啊,买了糖豆就在操场上吃知道了吗?妈妈一会就来找你。”说完,也挤进教室,当了光荣的劳动一分子。 王小怡搂过眉开眼笑的余萌,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看小人书的小男孩:“呶,那个就是陈航,你妈妈被他妈妈拉去当苦力了。” 余萌抬眼看:啧啧,又一个水葱嫩白的小正太啊,虽然现在脸上还有点婴儿肉,但脸形五官长在那呢,影响不了啥。教师世家的小金孙,小镇上的书香子弟了,唉,又一位风云人物啊,简直比王小怡还传奇,复旦,默尔本的,后来直接就移民了,小镇的榜样呢。上辈子没机会‘高攀’,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能拉上‘一毛钱’的关系。嘿嘿嘿,老天,爱老虎油,啾啾啾。 “他很凶的喔,你口水要是流出来的话,我就先跑了哈。”王小怡十分好心的拉了拉余萌,提醒。 余萌挥着一块大钞:“走走,买糖豆去,我一个暑假没吃了,糖豆,糖豆,我来啦。”反正时间多的是,先把钱花了再说,一会回家了老妈肯定要拿回去的。 “余萌,不要买了,吃不完了。”王小怡抱着一堆吃食,担心到。 “老板爷爷,我还要两根棒冰,绿豆的。”余萌垫着脚尖,半个脑袋高出柜台,‘艰难’的喊。 小卖店的老头子颤颤悠悠的拿出棒冰:“一共六毛五,给。” 余萌一听还有的剩,骨碌着大眼睛又开始找起吃食来。 “余丫!!”王小怡愤怒了,抱着占满胸口的零售怒吼。 “老板,买汽水。”细润的声音好像轻风一样,好像能把世间的一切烦恼躁动安抚。 余萌,王小怡扭头一看:陈航。他手里拿了个遥控电玩,正拿着一张两块大钞递上柜台。 老头子老板乐眯了眼的接钱找钱,拿了瓶汽水:“要不要启开啊?” “嗯。”陈航应了一声,低头玩着电玩。几个按纽,彩色的屏幕,一个个‘呜啦呜啦’往下掉的小圈圈,引的王小怡伸长了脖子,轻手轻脚的靠过去。 ‘汽,嘶--’的一声,一朵小汽云冲出瓶口,在空气中散去。 “我也要汽水。”余萌没有被新奇的电玩吸引,反倒被汽水给冲击的口舌生沫。 “小妹妹,钱不够啊。小瓶的要七毛一瓶喔,你回去跟爸爸拿了钱,再来买。”老头子把汽水递给陈航,冲余萌乐:小丫头片子,还想喝汽水呢,回家肯定要挨骂。 陈航接过瓶子,喝了一口,走了。 王小怡依依不舍的盯着陈航手里的电玩,目送;余萌依依不舍的看着冒着快乐泡泡的汽水瓶子在陈航的手里,越走越远。 “哼,我回家叫小哥买,我大伯家全都是汽水,一箱一箱,我回去就喝,哼。”余萌拿着棒冰,狠狠的咬了一口,挥着拳头,走人。 小卖店的老板乐呵呵的看着豆丁们走远,摇头晃脑的哼哼起戏词来。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别抛弃我!嘿嘿嘿 ------------ 第63章 “上,中,下--”方阳轻柔的嗓音在静寂的教室里显的格外的迷人,中低的女音渐渐湮没在窗外呱燥的蝉鸣声中。 “上,中,下--”教室里男男女女的坐着三十来个豆丁,双手竖立着小书本,坐的笔直,跟着老师念。偶尔有几个没上过幼儿园,还没认全拼音的,看着书本里那大大的仨字,急的四处探望,希望邻座的同学能指点一二。可惜邻座们不屑于‘小文盲’打交道,自顾自的念的起劲,好像里面的字全认识一样。 “口,手,足。”方阳拿着书,一边轻踱着,一边用眼神监督着。偶尔路过一个拿倒着书本,急的直擦鼻涕的,也只是帮他把课本拿正,并没有停下。毕竟,大多数孩子都是直接从幼儿园升上来的,少数服从多数,大不了下课了再给落下的补补课。 “口,手,足。”豆丁们整齐的跟上。 “足是什么东西?”坐在前排的小鼻涕虫就着手背胡乱抹了一把快淌到嘴里的鼻涕,回过头来问余萌。鼻子下面是干净了,可本来就结了层‘塑料膜’的脸上又光滑了。 王小怡和余萌是同桌,一看鼻涕虫又回头了,嫌恶的皱了皱眉,扭头。 余萌拿着小铅笔给课本上的小人画胡子呢,头也没抬:“足就是脚。” “足脚?猪脚?那足就是猪咯!”鼻涕虫很好学,睁着大眼,虚心到。 余萌懒的搭理他,这人就是个炸筒,谁理他谁得爆。王小怡皱了皱小脸,小声说:“猪。” 声音虽小,但某人耳朵尖啊。“老师,小怡骂人。”鼻涕虫自尊自爱,举着小手告状。 方阳停下脚步,瞪了鼻涕虫一眼:“上课不许喧哗,朱志成,放下手。”说完,看了看若无其事的余萌和王小怡,顿了顿,“刚才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在上课的时候说悄悄话?” 王小怡是老师子女,耳濡目染的自是明白规矩,举了举小手,等方阳示意过了,才站起身回答:“朱志成问余萌,足是什么东西;余萌说是脚;朱志成就说猪脚。我纠正他的发音,他就说我骂人了。”说完,昂着脑袋,雄纠纠的坐下。 余萌崇拜的看着王小怡,两眼冒星光;朱志成目瞪口呆,只觉得情况好像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自己维护错了‘正义’。 “是这样吗?”朱志成虽然是山脚村来的,没上过幼儿园,但他的堂爷爷可是一年级的数学组长,虽说关系远了些,但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方阳给他申辩的机会。 “啊?这个,好像,我,我也忘了。”朱志成傻乎乎的挠头,有些不确定那声是‘猪’,还是‘足’。 方阳看了眼一圈崇敬之情的小豆丁,决定现身教育一番:“朱志成同学上课不明白就提问是好习惯,但是不能随便开口,因为老师在给大家上课,不能把老师的思维搞混咯,影响大家。第二呢,王小怡同学乐于帮同学,也是好习惯,好现象,但是帮人要帮到底,语音语气要到位,不能把同学往偏了带,增加同学的负担。第三呢,既然我们都是甲一班的同学,我们要互相帮助,互相学习。不能辱骂,嘲笑同学。如果你们出去,听到别的班的小朋友说‘呶,那个是甲一班的,他们班有个全校倒数第一的笨蛋’,你们会高兴吗?” “不会。”豆丁们异口同声的愤慨到。 “对,我们要把捉青蛙,追小狗的劲用到学习上来,将来个个当科学家。”方阳继续添柴。 “好领主威武最新章节。” “喔。” “是。”没有问句,回答就五花八门了,不过共同点是嗓门响亮的很。 ‘啪啪啪--’余萌被鼓舞了,扯着嗓子吼完‘好’,拍着俩肉爪给方阳鼓劲:方老师,我挺你。 刚当上小学生的豆丁们对学校上课还不是很熟悉,来了个出头鸟,也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老师赞许的冲余萌微笑了,才跟着‘噼哩叭啦’的拍手。后排硬撑着眼皮和瞌睡虫战斗的豆丁也被掌声解救了,不明所以的跟着起哄。 方阳碰到过开着小车送余萌来上学的余尚,暗叹:果然是富户人家培养的,看,多懂眼色。赞许的点点头,压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续上课。比起前面的抑扬顿挫,后面的课显的更积极了,让走廊上路过监查的教导主任满意的直点头。 下课铃响,苦坐了四十分钟的豆丁们不等老师出门,一个个你挤我推的向外面冲去,享受自由去了。 “余萌,你在哪里吃饭?”王小怡整理着小课桌,问。 余萌从抽屉里拿出小菜盒,掀开盖子捡了块豆腐往嘴里塞,唔唔说:“师傅帮我蒸饭了,呶,我的菜。”说着,把花样多多的小菜盒往王小怡那边凑了凑,安安心心的坐着等食堂的大师傅把饭盒屉子抬到教室来。幼儿园的时候离食堂近,也没什么正经课,一般都是老师安排好了,再让小朋友们坐在教室里吃。虽然上小学了,可一二年级的饭盒还是会由食堂的师傅们帮忙抬到教室,再自己去讲台上领。毕竟七八岁的小孩,老师也不放心他们去抬大大的蒸屉。余萌更幸福,李程荷怕她自己蒸饭掉米粒,或水放少蒸生了,便直接把米放到食堂的熟人那里,给了点辛苦费,让他帮忙蒸一下饭,余萌就坐在教室里等吃。唉,谁让她不肯去外婆家呢。 “小王,吃饭啦。”施星儿和余三思趴在教室的门框上,一脸幽怨的看着‘喜新厌旧’的余萌和王小怡。他们得到的情报迟了,开学第三天才知道‘小青梅’们跳级了,吵吵也没用了,只好跟着王丽继续‘幼儿’教育。 “来啦。”王小怡应了一声,跟施星儿一起走了。 余三思猫着身子,新奇的看着小学的教室,不敢进来:“小丫,你们上课玩什么游戏啊?”教室里空空的,没有玩具箱,没有小围桌,也没有花花绿绿的小毛巾。 余萌嘴里嚼着肉块,没有说话,冲余三思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起吃点。 还没等余三思靠近,靠近门口的朱小明喊了:“呀呀,你又不是我们班的,不许进来。” 唬的余三思立马停了步,乖乖的往后退。 余萌本来还想开口的,可惜嘴里塞的太满了,只能‘呜呜呜’的招手:怕什么,进来,有我在呢。 “怕他个尿床鬼,余萌弟弟进来吧,不用怕。”朱志成手里捧着个大红薯,边啃边说。 果然,朱小明看朱志成发话了,扁了扁嘴,不再拦截。 “嘿嘿嘿,小明得叫我叔叔呢,他爸爸说了,上学就得听我的,哼哼。”朱志成得意洋洋的,双手并用的擦着鼻涕。 “三思,吃饭啦。”余恋琴也上学了,不过比余萌晚了一步,被放在幼儿园。但也算跳级了,一进学就直接上了大班。这几天新鲜的很,每天像只小百灵一样的到处飞,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比堂妹们学级小。 余三思应了一声,冲余萌挥了挥手,决定不淌小学部这趟‘深水’,飞快的奔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去。 “小丫,吃饭咯。”大师傅把小饭盒打开,凉了凉,放到余萌的课桌上美女来袭。 余萌乐的见牙不见眼的:“谢谢姨姨。”扒拉着小勺就往嘴里塞。 大师傅摸了摸余萌的小脑袋,又去送饭了。 “哇,余萌有肉肠呀。”朱志成的菜盒里,孤孤的向着俩瘪瘪的荷包蛋,羡慕的看着余萌满满的小菜盒。 余萌赶紧把饭盒菜盒往后挪,嚼着饭粒,看着朱志成脖子以下的部位:“你把鼻涕擦干净了,我就给你一块。”见朱志成乐的颠颠的,忙补充,“还有,不许你转过来吃饭。” 朱志成有了小肉肠,看不看余萌吃饭都无所谓了,乐的直接拿衣襟擤鼻涕。 “小丫。”刘温厚抱着饭盒进了教室,高高壮壮的身形可不是余三思能比的,再说,高年级的好像都是闯小年级教室的特权。 余萌夹了两块肉肠,一根茄子给朱志成,冲刘温厚点头。 刘温厚自来熟的坐到王小怡的座上,打开菜盒给余萌匀菜。俩菜盒丰盛的菜色,引的朱志成时不时的斜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余萌好像习惯了吃饭的时候有刘温厚陪着;刘温厚也习惯的给余萌添菜加饭。 “我昨天听大哥说让爷爷奶奶到镇上看店呢。”刘温厚拿出小水壶给余萌倒上。 余萌嚼巴嚼巴,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看店?看什么店? “我就听到一句,大哥就没说了。”刘温厚看余萌吃的差不多了,又舀了一勺饭给余萌,“爷爷奶奶到镇上的话,我们就可以回家吃饭咯。”刘家村离余村不远,离山也近,村后面有个小水库。刘爷爷一回村,连镇上的集市也懒的逛了,天天往山上跑,要不就到水库边钓鱼。 余萌知道刘温厚吃不惯饭盒蒸的饭,也乐观的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呆没几天吧,乡下忙惯的人,哪会习惯吃吃溜溜的居民生活。随便吧。 吃完饭,刘温厚把剩下的菜全给了朱志成,自己叠好空菜盒放小袋子里递给余萌,把饭盒拿上:“要不要去外面坐坐啊?” 余萌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肚子,点头,乖乖的跟上。 “他们在谈恋爱。”朱小明扒拉着饭菜,小声的和邻座八卦。 朱志成一听,虎着脸,喷饭:“胡说,尿床鬼就会造谣。我告诉老师去。”说着,抱着饭盒就准备上楼。我知道堂爷爷住哪,堂爷爷是老师,哼。 朱志成一出马,朱小明马上放下饭盒往操场跑去,好像老师来了找不到就没事了。 刘温厚把饭盒洗了放回食堂,拉着余萌朝操场角落的小假山逛去,那边有棵大树,树底下还有好些小假人呢,是最受学生喜欢的地方。 余三思和余恋琴也在,搂着假人们玩过家家。一看余萌,忙叫:“小丫,快过来,你来当娃娃,妈妈要去买菜了。”余恋琴乐呵呵的,很喜欢热闹,“厚厚来当肉贩子,来,妈妈和宝宝去买菜咯。”对于刘温厚,陈好芝很有好感,叫起来都比别人亲热,余恋琴也学着自己老妈叫,一点都不认生。说着,捡了几颗小石子作钱币,拉着余萌准备去买肉。 余丫试图改变过余恋琴,余三思的叫唤,不过怎么说都不通,人家就认‘小丫’,连刘温厚也一样,只好随他们去了。反正小丫也挺亲切的。 温热的太阳静静地照拂着大地,老师们懒懒的靠着走廊扶手谈笑着,或坐在教室里备着课;小豆丁们或跑或跳的享受着难得的课间时光,尽情的欢笑着;当然,也有些吃撑的抱着肚子坐在座位上像小猪似的开心的‘哼叽’着。 ------------ 第64章 太阳热烘烘的照的人发热,余萌躲在一旁的树底下,拽了拽玩的热闹的刘温厚:“小刘,我要回去睡觉。” “嗯。”刘温厚把身上的小衬衫脱了盖到余萌的脑袋上遮太阳,穿着短袖点头。 “余--萌,你还没睡觉呢?”王小怡在操场上看了看,冲这边跑了过来:奇怪了,上课都偷着空睡觉的人,这么好的空档居然在外面‘运动’? 余恋琴难得有这么多同伴一起,还没玩够呢,看王小怡来抢人,马上跑过来拦到余萌前面,怒:“余什么门,她叫余丫,你都不认识人就乱叫。”说着,转头,“小丫,乖乖和姐姐玩,哦?!来,给你钱,买糖吃去。”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汽水瓶盖递给余萌,沉迷在过家家里。 王小怡愣了愣,在‘我自己溜吧’还是‘我要解救余萌’中摇摆着。 一般情况下,幼儿园的可不敢和小学部的玩,不过余萌是老熟人,余恋琴又是她堂姐,身边自然围了一群人。看王小怡这么哗啦啦的冲过来,才发觉出距离,一时也木愣愣的看着‘抢人’游戏。 夏英英扯着小裙摆,乐滋滋的看着姓余的‘乡巴佬’们现眼:“啊哟,余丫都成小学生呢,人家可是要念书考初中的呢,可没空跟我们玩了。” “大嘴巴,要你管。”余恋琴有强势的老妈撑着,精明的老爸教着,还有‘护崽’的姐姐爱护着,从来就不懂‘眼色’俩字在字典的哪页。当然,有时候,自己的眼神也不是很好,容易分不清方向,就像现在。 夏英英气歪了嘴,头上的小红花一抖一抖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扭头装老大的余恋琴:“你,你这死猪头,我帮你啊,你还,还.......”的说不出话来。 “还还什么,你才死猪头呢,以为是镇上人就天天穿裙子打花辫的,你才猪头鸡心,猴屁股,哼哼。”余恋琴的小嘴可是余村有名的快,大多数时候说话都是直接从肚脐眼通过喉咙往外冒的,脑子空闲的时候居多美人图鉴最新章节。 夏英英哆嗦了两下,‘哇哇’的怪叫了两声,走了。 余三思和刘温厚多少也知道点余恋琴的本性,安静的闭紧嘴巴装电线杆。 “琴姐姐,我想睡觉了。”余萌知道余恋琴的命门在哪,很配合的抹眼睛打哈欠的,给余恋琴发挥的机会。 果然,余恋琴一看这样,忙拉着余萌的手往小学这边走:“喔,好好,我们去睡觉觉去,姐姐带小丫睡觉觉去咯。”心里美的直冒泡泡:我才不是老小呢,看,小丫才是最小的老幺。 王小怡扁扁嘴,自己走到最前面去了;刘温厚牵着余丫的另一只手,跟着;余三思看看这边的小队伍,瞅瞅那边自己的教室,突然很想回家,现在的学校一点都不好玩了。 离教室门还有十来米呢,余恋琴不走了:“小丫,你自己进去吧,我回去咯。”一幅‘我不是怕高年级,我真的有事要忙啊’的样子。 余萌最羡慕的就是余恋琴的:天大地大心胸大。点了点头,挥手。 “为什么她能管你叫小丫,我就不行啊,哼。”俩包子目送刘温厚上了楼,王小怡瞪了一眼余萌。 余萌忙腆着脸,晃着王小怡的小胳膊:“她还小,不懂道理,我和她说不通没办法才这样的,嘻嘻嘻。咱小王是有文化的人喔,而且我们是光荣的少先队预备队员,咱不和她计较。嘿嘿嘿,你以前不也老说我名字土气哪?现在不是好听多了,是吧,嘻嘻嘻,走,陪我上厕所去。” 学校里的厕所分两个,学生用的和老师用的。学生用的简直是大通铺,大大的坑一个接一个的,看着就让人害怕,总觉得一转身就会掉进去。老师用的还好些,一个个小门隔着,虽然只是半截,但好歹门后面有门把可以拉着,看着就安全。余萌上过一次大通铺就不敢再去了,每次都硬扒着王小怡去老师楼。当然,王小怡也乐意去那边。其余的小豆丁虽说眼红,可也没她俩胆肥;老师虽然有碰到过,不过也没那闲工夫管这种芝麻小事。所以,余包子和王包子的厕所之旅还是挺快乐的。 上学的孩子多了,余小爷爷的接人装备也升级了,独轮车变成了三轮车,虽然车框还是木制的,笨重的很,但至少可以像自行车一样的骑着前行,不用再推着走了。放学了,四个豆丁被余小爷爷一个个的抱上车,分两排面对面的坐着,小书包放在中间,乐呵呵的玩着猜拳,悠哉的回家。 一进院,一团白白的身影像小闪电一样的冲余萌飞扑过来。 “嘻嘻嘻,小白,细白啊,我好想你啊,细白。”余萌把书包往小榻上一甩,抱着小白,由着它给自己‘洗脸’。 余奶奶坐在门边缝补着手套,白了一眼门口的小傻瓜:“别肉麻了,奶奶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一条□的畜生舔了也高兴,这傻子。” 余萌一听,忙扔了小白:“呸呸,奶奶,你不要把小白小花乱放出去啊。”奶奶肯定又偷懒了,把小狗往外一放,自己就不能给狗喂食,哼哼。 “还怪到我了,”余奶奶扶了扶眼镜,“你没看爷爷的小黑啊,顶你这小白三个了。狗啊鸡啊的就得往外放才长的大,你这两只吃白食的,都吃多少东西了,还巴掌一样的当自己是毛线球。哪天爷爷要是想吃肉了,我就把它们煮了哈。”说着,踢了踢趴在自己脚边的小花。小花狗好像习惯了这只大脚时不时的骚扰,眼睛也不睁,‘呜呜’了两声,扭头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大觉。 余萌抓着牛皮糖一样的小白往水井边的大盆子里一丢,压着把柄,舀了一小桶井水往它身上倒:“细白,你有没有□啊?” 小白被凉水一浇,‘呜汪--’一声,蹬着小腿小爪的要逃命:没吃没吃,我今天光剩饭都吃撑了,哪有工夫出去找零食哇五行真仙。 “细白,听话,洗了澡,咱俩晚上一起睡。”余萌按不住疯狂的小白,只好拽了它的后腿,很霸道的继续浇水,细声细气的安慰到。 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淋个透心凉,小腿又蹭不开,只能凄惨的‘呜汪呜汪’的叫,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水珠像小珍珠一样的四处飞溅。 小花狗轻抬了眼皮瞄了瞄,继续趴着:哼哼,叫你往前面凑,哼哼。 余奶□也没抬:“你就是把它毛都剃了也不许上床,真当小土狗是金元宝啊。我好不容易出了牛棚,你倒好,要把狗招上来,想的美。你就等着爷爷的大扁担吧,”把线头咬了,继续,“要不让你爸爸做个小笼子放床脚边上,以后我抓了炒菜也省事啊。” 小白见逃跑无望了,只好迷萌着汪汪眼,时不时的哆嗦两下,可怜兮兮的看着余萌。 余萌拿肥皂胡乱的给它擦了擦,兴致勃勃的拿着小鞋刷用力的刷着:“细白不怕,奶奶才不会吃小狗呢,你看,小花不是都还好好的呆那儿呢。奶奶最喜欢干净乖乖的小白了,嘻嘻嘻。” 小花听小主人好像提到了自己,半撑着小身子,四处瞅了瞅:哪个笨蛋说我比不上那‘白痴’的,啊?!!哼。 余奶奶轻踢了它一脚,起身:“切,放三年自然灾害那会,还小狗,你给头大老虎,我都能吃了。小狗,哼哼。” 余萌拿了余爷爷的擦脚布,裹了小白‘出浴’:“奶奶,老师说不能吃老虎的,警察叔叔要来抓的喔。啊,我饿了。” “嗯,红薯还有两个,晚上包饺子,少吃一点。”余奶奶从吊篮里拿了两个小红薯,一个掰开扔给小花,“唉,读书也是个辛苦活啊。” 余萌一看,忙把小白朝小红薯的落地点扔去:“小白,快,上。” 可怜的小白抖着半干的毛,迷茫的看着四周,丝毫没有要去抢红薯的表现。 “你看你看,小白啊就是条笨狗,有的吃都不知道。唉,小狗像主人啊,奶奶真担心小丫啊。”余奶奶摘着白菜叶子,看着蹲在地上捧着红薯啃的像只笨熊的余萌,担心啊。 余爷爷扛着铁锨进了院,‘啧啧’了两声,拿了书包进屋:“都小学生了,就知道吃,也不做作业。”说着,掏出小本子,铅笔盒放桌上,“咦,草花怎么变一个字了?” 余奶奶也好奇的探过头来:“什么草花啊?本子上还能长草啊?” 余爷爷指着‘萌’字:“你看,我叫老书呆登记了草花,这里怎么就一个字呢?!” “这不是有两个字啊。”余奶奶指了指‘余’字,很不屑的看着余爷爷:老头子也糊涂了哇。 余爷爷回敬似的白了余奶奶一眼,说:“算上这个字,就得三个字才行。这是余,是咱们的姓。”恨啊,小时候太穷了,字也没认几个。讨的老婆也是个文盲,唉。 “爷爷,这个才是我的名字,读萌,漂亮可爱的意思喔。”余萌擦了擦嘴角,看余爷爷皱了皱眉,决定下狠药:“这个是我们老师给改的,老师说如果当班干部就不能叫这么难听的名字。” “哇,我家小丫要当干部啦?!不错不错,真是聪明的乖娃。”余奶奶一听,乐的眯了眼。 “哪里难听了,有草有花的,春天才有呢。”余爷爷小声的抗议,不过并没继续:老师哇,知识分子呢,没错的。 余萌笑咪咪的爬到凳子上:做作业啦,我要努力加油,争取以后捧个‘铁饭碗’,嘻嘻嘻。 ------------ 第65章 升上了小学,老师节可就不再是排排坐的躲在司令台下面啃吃要喝的看半天大哥哥大姐姐唱唱跳跳,吃了饭回家的美好日子了。因为是初级生,虽然没有优秀到要上台,但亲爱的老师不会让手足无措的小雏鸟们嘻嘻哈哈的混过去,一块大红布,小扫把的把豆丁们指使到校门口,打扫卫生,扯红布添喜庆。 “余萌,王小怡,你们把这个小水壶带上,灰尘大的时候浇浇水,知道了吗?!”方阳很体贴的照顾班上最小的学生。 余萌拿着小巧的塑料水壶,大声的应到,拉着王小怡的小手,朝校门口蹦蹦跳跳的走了。 学校司令台旁的广播播着欢快的小曲,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小朋友们,像分工明确的小鸟一样忙碌着。一年级的被分到校门口,小假山这一块。高个些,灵活点的爬上爬下的挂红布,摘桂花的;个子小些的东蹦西跳的捡花,四处扬着小扫帚玩闹着。二年级的正好也分在旁边,刘温厚打扫好自己的地块,便拿过小水壶自觉的晃悠去了;余恋薇拿着手帕给余萌擦脸。 “我也叫妈妈生个姐姐出来,哥哥也要。”王小怡羡慕的看着姐俩好的余萌,撅着小嘴,闷闷的。 有人叫余恋薇回去玩游戏了,余萌很乖的挥挥手:“你妈妈是老师,只能生一个喔。” “为什么?”王小怡小手支在膝盖上,亮晶晶的看着余萌,一幅‘你不说个一二三出来,看我怎么挠你’的捣蛋样。 余萌抓着拳头,两胳膊一交叉,摇头晃脑的:“国家规定,我爷爷说的。” 王小怡歪了歪头:“那你妈妈是干嘛的?” “我妈妈种田的,我爸爸也一起种噢。”余萌拉着王小怡坐到花坛旁,抖着小短腿偷闲,顺便打击小王王同鞋。 王小怡不服气,可想想好像真是这样,外婆就是种田的,自己有舅舅有大姨的,纳闷了:“为什么只有种田的可以生两个?” “因为种田很辛苦,领导得多给点优惠才行哇。”余萌很深明大义的给王小怡普及知识。 “那我叫爸爸也去种田。”王小怡一想到哥哥姐姐,很爽快的把王天给抛弃了。 小姐俩机灵的躲闲着,有人看不顺眼了。‘唰--哗--’漫天的灰尘飞了起来,本来还清新的空气一下子被尘屑笼罩,几个来不及躲闪的豆丁顿时变成了脏小孩。 “咳咳--,朱小明,你干吗?”余萌捏着鼻子,使劲的眨眼。 朱小明得意洋洋的歪着脑袋:“哼,叫你们偷懒耍滑,活该美人图鉴全文阅读。” “我告诉老师去。”余萌左看右看了一下,死小刘,跑哪去了?! 朱小明怔了怔,也扯了嗓子喊:“我也告诉老师去,你们不干活,就躲着玩。” 余萌一愣:咦,这万金油怎么不灵了?奇怪。 王小怡挥了挥眼前的灰尘,拉着余萌退了两步,说:“小明手里有五个苹果,小明吃了两个,问小明手里还剩几个苹果呢?嘻嘻嘻。” 朱小明瞬间涨红了脸,小手哆嗦的指着王小怡:“你,你--”可怜的孩纸,就因为上数学课老师布置作业的时候听岔了,站起来问了句‘我的苹果上哪去了呢?’从此,就沦陷了。 “有一天,老师叫小明去书店买书,买语文书三本,数学书六本,请问小明一共要买多少本书呢?嘻嘻嘻,小明家有七只小鸡......”王小怡不给‘敌人’反应的机会,趁胜追击。 “啊,我叫志成叔来打你们。”朱小明拖着扫帚,嗷嗷的朝假山跑去。 “哈哈哈,小明小明,你为四摸要叫小明哇,嘿嘿!嘻嘻嘻。”俩豆丁躲在花坛边嘀嘀咕咕的说笑着,丝毫没有发觉刚才还在身边忙碌的同学都已经快速的朝教室涌去,而自己后面也正走来一队白衬衫黑裤的。 余建军带着教育局的几个主任,在镇上负责文教类的副镇长的带领下进了镇中心小学视察工作,顺便给老师们发点小福利。一进校门,就看到旁边花坛下面,四条小胖腿晃啊晃的,时不时还乐呵几句,童声童气的,听着倒也可爱的很。摇摇头,假咳了几声,俩‘祖国的花朵’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余建军越听越觉得耳熟,好像这只小麻雀的叽喳声在哪听过一样。恶趣一起,忙阻了胖校长的提示,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了看俩藏在小树苗里的身影,抬起脚,把其中一双小胖腿往上一抬。 “嗯,我家地里的稻穗都挂稻子了,一点一点的可好看了,小白跳两下都舔不到呢,没跳准还跌到水渠里去了。嘻嘻......啊哟,哪个踢我呀?”余萌的小腿被突如其来的一扛,整个人重心不稳了,像个皮球似的向花坛里滚去。 “哈哈哈哈--”余建军一乐,后面跟着的也都乐了,知道肯定是局长认识的,要不也不会来这一出。 “谁?谁,我叫小哥来揍你---咦,呀,表叔。”余萌手脚并用的从花坛里爬出来,小脸上沾了泥,头发也乱蓬蓬的,像某个大型组织里的新入团的小成员一样。抹了抹脸,闪白着一口小白牙,像只无尾熊一样的扒上余建军:哼,谁叫你偷袭我,害人之心不可有哇。 余建军愣了愣,还真不习惯这小丫头的小肥胆。不过也没在意,反倒一把抱起余萌:“啊哟,这个小乞丐是哪来啊?陈校长,你们工作没做到位啊,校规里写的学生守则竟然有人不遵守呢,啧啧啧,瞧这衣服脏的。” 胖校长嘿嘿了两声:“本来是很干净的,还不是被陈老师给弄的呀,你看,大家可都瞧着呢。呵呵呵,今天过节,明天我一定再好好教育教育。” 余萌看了看狡猾的余建军,又看了看腆着笑脸,说话却这么不给面子的胖老头,纳闷:奇怪,今天怎么了?表叔被太阳晒坏脑袋了吗,居然大庭广众下和自己搞‘亲热’??扭头四处看了看,哇,大舅也在呢:原来这样啊。想着,扬起可爱的小花脸就叫:“大舅。” “嗳。”李程家笑了笑,应声,不过没有上前来抱余萌的意思。正跟在一中年人后面,手里拉着一个小男孩,穿着海军纹的短袖,卡其色的短裤,拽拽的瞪了余萌一眼,‘哼’了一声,扭头。 余萌亮了亮眼,比了比小手指:切,我可不会再被你给迷花了,装什么装。 王浩的小叔正是前面领头的副镇长,知道这个学校就是以后自己生活学习的地方了,有点失落:好小的学校啊,好脏的小孩子啊五行真仙。 余建军自然知道李程家是姻亲,耐何平日不怎么打招呼,现在见对方后劲有些足,正发愁怎么套近乎呢,余萌来了。懒的嫌弃,忙抱起来当小桥板用,好像一直都很熟,很亲热一样:“小丫,怎么在外面玩啊?老师呢?” “表叔,我叫余萌了,不许叫我小丫。”余萌虽然不知道余建军打什么算盘,不过看大舅的脸色,决定让大舅看清表叔的本质。并且禀着‘送上嘴的包子不吃是傻子’的余奶奶箴言,大力的扯着余建军的耳朵,“还有喔,我是光荣的小学生了,明年就是少先队员喔。” “嘶嘶--那余萌小朋友,要不要下来去找老师啊?!”余建军千年一回的温柔到,声音轻柔的能掐出水来似的。跟在后面微笑的看着余局长怀里豆丁的主任领导们都和蔼可亲的逗着余萌,好像余萌是中心小学最聪明,最可爱的小朋友一样:可不是哪,局长哪,虽然叫表叔,如果一表三千里的那种,局长会‘屈尊’吗?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还跟镇上的余副科是娘甥舅的关系,那可是副科实职啊。 “不要,我要跟表叔一起。”余萌也拽拽的瞪了眼王浩小祸水: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脑子好点,人长的稍微齐整点嘛,我屁股底下的这只手还是局长呢;你爪子拉着的也是我的人,哼。 王小怡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剩余萌一个人‘战斗’着。一群人在办公室停了停,便准备朝司令台去。余建军也不好再抱个‘脏小孩’,干脆把她递给一旁幼儿园的老师,自己和领导下属们探讨去了。 王浩两手叉在裤袋里,傲骄的看着‘简陋’的幼儿园教室。 被老师拉着擦了擦手,脸,余萌抱着胳膊,朝前走了两步,看了看还在幼儿园教室里安坐的旧友们,故意往王浩身边靠了靠:“小耗子,喜不喜欢漂亮妞啊?” 王浩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叫浩子的?哦,你是不是刚才跟你那表叔打听我了?!哼哼,我跟你说,我妈妈说很快就来接我的,我不会呆很久的,你不要和我说话,也不要找我玩,我不会理你的,丑丫头。” 余萌依旧笑着,咬了咬牙,故意又靠了靠,小声的卖娇:“为什么呀?大家都说我聪明可爱噢。”死耗子,原来屁大点的时候就开始自负啦;夏英英小狐狸,你怎么还不出来呢? 王浩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虽说超级自负,但年纪摆着呢,退了退,有些害怕了:“你要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喊老师了。” “余丫,这个又是你哥哥吗?!”果然,盼曹操,曹操到,夏英英同学不负‘萌’望的出现了。嘟着小嘴,一只小手扶着门框,一只小手托着下巴,闪着晶晶亮的眼神看着王浩:余丫的哥哥都好好看啊,可惜那个小刘哥哥不喜欢理我,唉。 余萌就着衣摆擦了擦手,一把拉过正呆愣着的王浩的手:“不是,这个哥哥刚才说喜欢我,喜欢漂亮的小妞妞呢。” 王浩像触了电似的把手甩开,大喊:“脏死了脏死了,你骗人,我才不喜欢你,我一点都不要喜欢你。” 夏英英的眼神好像更亮了,冲了过来,拦在两人的中间,主持正义:“就是,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脏死了。”骂完,仰着头对王浩乐,“余丫最脏了,吃饭不洗手,还会抠鼻屎,哥哥跟我玩吧。你看,我都不玩泥巴的,妈妈天天给我换新裙子噢。”说着,转着圈圈展示了一番,露出细细的小牙笑了笑。 还等余萌做出反应,王浩拉着夏英英的手一起进了大班教室,跟着夏英英出来看热闹的几个‘旧友’同情的看着余萌:唉,笨小丫啊,又被夏英英抢了好朋友了,好可怜啊。 有些东西,不是属于你的,你再勉强也没用的。即让别人看轻了自己,自己也觉得累。早就想通了的余萌没哭没闹的,反倒蹦蹦跳跳的朝操场奔去:小刘,你安全啦,嘿嘿嘿。 ------------ 第66章 台上热热闹闹的唱啊讲啊的,台下噼哩叭啦的拍手,说悄悄话的。太阳慢慢的开始发光发热了,残余的火力让人想起了暑假时的痛苦时光。幼儿园的还稍好一些,靠近司令台,也有教学楼能遮遮阳,小学可就惨了,直接‘暴晒’在太阳底下了。负责看守各自班级的老师们也慢慢地挪啊挪的站到操场边上的小树底下去了,有几个敬忠职守的也是戴着大草帽,眯着眼,背着手四处观看着。余萌比较聪明,搬凳子时把小水壶藏底下带了出来,就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喝上几口,顺便也给王小怡润润唇。幸好俩豆丁小,女生不嫌,男生护着的,要不小水壶肯定早被‘劫持’了。 台上开始表演三年级的合唱了,烛光里的妈妈。余萌和王小怡凑着小脑袋,拿小外套盖头上,轻声的八卦着。突然,‘咚’的一声响,‘哗啦’的一阵吵吵,全体师生都扭头朝幼儿园那边看去。近一些的在低喊‘哇,有人晒死了’;远一些的直接站起身来,探头探脑的,更有几个‘无组织,无纪录’的直接撒开俩腿,奔过去看个究竟。一时间,台上都比不了台下的热闹。 余三思想着今天过节,特地让官婶穿了去年余建业给买的小衬衫,为了表示稳重,官婶把小领子也给系的紧紧的,稍小的衬衫再加上扣的死紧的领子,太阳一晒,余三思就倒下了。小脸涨的通红通红的,身子也烫烫的,吓人啊。还好有经验丰富的老师们在,忙托抱回教室,急救去了。 学校领导一看:不行哇,孩子都给晕过去了,得赶紧散了,再这样来几个还不把老命给吓没了哇。得,趁着表演的间隙,校长上台简单的意思意思了一下,散会。台下的老师忙领着自己的班级走人。 “哇,真好,可以回家咯。” “嘻嘻嘻,今年得谢谢那个撅过去的可怜蛋哇,嘻嘻嘻。” 余萌和王小怡抱着自己的小凳子,跟着前面那个班的大个子后面,也乐:“余萌,你做完作业再回去还是回去做啊?” “这里做吧,学校里有电扇,家里奶奶不让开。”余萌人小个矮的,跟余三思又隔两个班,只知道有人热晕了,还没料到是余三思呢。 王小怡也一样不知内情:“这样啊,我奶奶也是,就会给我洗脸擦身,等爸爸妈妈回家了才开电扇,小气。” 余萌也点头:“奶奶都一样,我小哥也要吃饭的点来接,你陪我一起呗。” 王小怡点了点头,没说话。 豆丁多了,就一个副座的驾驶室也平均不了,干脆就一鼓脑的全塞到后面的拖斗里。包子们围着余三思嘘寒问暖的。 余三思被灌了些正气水,迷迷糊糊的应着,很想叫他们不要说话了,可没力气。 “是我喊老师的,我去喊的。”余恋琴忙表功着。 “嗯嗯,”余萌不怎么关心她,这么大动静,你不说老师也会知道的,“三思真笨,不会把衣服脱了呀冒牌机甲师。” 刘温厚拿本子给余三思扇着风,时不时的给余萌也扇几下:“还热吗?一会就到家了,哥哥跟你奶奶说去,保证给你吃红糖水。” 余胜来接人了,才知道余三思今天的倒霉事,车开到半路,又特地跑去买了两个大西瓜。大西瓜一上车,仨豆丁围着包子转去了。余恋琴吸溜着口水:“哇,这西瓜真大,一看就好吃。” 余萌也擦着嘴角,点头:“嗯,小伯种的才小白的脑袋大,一垄地才结五个,瞧瞧人家,啧啧啧。” “那我也吃了饭再回家好了,反正今天爷爷也得晚上才回来。”刘温厚闪着亮眼,给自己找了吃西瓜的正当理由。 余胜瞄了瞄余三思,觉得还行,车斗上又都是孩子的,不敢开快车,一边乐呵呵的听着,说:“今天放假,三思又不舒服才买的哈,哥哥的钱也花光了,一会可不许跟奶奶说喔。”是放平时,余胜可不是这种小气的人,虽说不是余萌指哪买哪的,不过也差不多。但现在不一样了,车上不止余萌了,有了余三思和余恋琴,余胜这再大的‘钱谱’也得收紧咯。要不,回头官婶和陈好芝一溜嘴,搞的就成分家时他家得的特别多,爷爷奶奶偏心老大似的。 余萌点头,起身扶着摇摇晃晃的车护栏走到驾驶室后窗,喊:“哥,我们先吃一个再回家吧。” “饿啦?!”余胜一听,应到:想想也是,一个和两个还是有区别的,算了,先吃一个再说吧,下次再给二草带。 余恋琴一听,忙冲了过去:“不饿不饿,回家吃回家吃,小哥快开吧,”说着,拉了余萌蹲下,“小丫,西瓜带回家吃啊,爸爸妈妈也吃的到呢,现在开了就自己吃,多浪费。听话,嘿嘿。” 余萌摸了摸肚子,扁嘴:你爸爸妈妈是能吃到,我爸爸妈妈又不在家。再说了,小哥买的大家吃的,你怎么就想着往自家带啊?! ‘咚咚哆哆--滴--’,一路奔波,总算到家了。豆丁们在西瓜的诱惑下,不等余胜来抱,一个个像飞向大锅的饺子一样,径自跳车;连余三思这病号,也歪歪扭扭的移到车尾了,等余胜来抱。 “奶奶,吃西瓜咯。”小嘴没有加锁,余恋琴把小书包一扔,直冲余奶奶的厨房,拿刀。 余奶奶听着声,忙从屋里出来:“回来啦,饭刚烧好呢。咦,买西瓜啦?哪个买的?” 余萌和刘温厚伸着小手指,齐齐的指向抱了余三思的余胜:咱们人没少,衣服整齐的,除了小哥,还有哪个买啊,笨奶奶。 余奶奶看看这个瓜,拍拍那个的,脸上笑咪咪的,嘴里却念叨:“又乱花钱,钱赚的容易啊?!老三家地里头多着呢,就知道多花钱。” 余萌扯着余胜的裤腿,和小哥对视了一眼,笑:老三的老婆给了奶奶一把葱,奶奶就一直挂着人家,也不想想,咱离老三家可得过两座桥呢,有那美国工夫,还不如买个吃吃便宜。 “咦,妈妈,你怎么来了?”刘温厚拿着余萌的书包进屋去,一看到八仙桌旁的付香萍,纳闷了。 余萌一听,小刘的妈妈来啦,快去瞅瞅。抱起凑到自己脚跟前转圈圈的小白,扑腾着两条小短腿朝屋里奔去。 虽然屋里小门小窗的,采光不良的很,但正中午的时间,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的景物的。一白白胖胖的妇女坐在奶奶常坐的小凳上,手里拿着小勾针,乌黑的头发,圆圆的脸,鼻子高高挺挺的,厚厚的嘴唇,看着就温和面善,但稍吊的小细眼就像平静的水面上漂着的小铁船,一看就是:啊,你不要唬弄她,她若装不知道,那还好;如果要细说,呀呀,你就死定了。 余萌扒着门框,小心肝一松一紧的:小刘是捡来的吗?怎 ------------ 第67章 “你就是余丫啊?!小丫头长的齐整呢。”付香萍冲余萌招了招手,笑。一笑起来,眼睛眯了,好像门缝似的,不过脸上看起来和蔼多了。 余奶奶抱着大西瓜,一手拎了余萌过门槛:“嗯,我家老幺。”过了门槛,把余萌往付香萍那边一推,笑,“看着圆咕咕的,都以为是个笨的,哪知道脑子聪明着呢,才六岁就上一年级了,村里就一个,嘿嘿嘿。” 余萌顺势往付香萍身上一扑,骨噜着大眼睛,笑:“姨姨。” “可不能叫姨,要叫婶,知道了。”付香萍把腿上的手套往边上放,搂了余萌坐,“还真聪明,这孩子不怕生,嘴也甜,还是婶子会教娃。” 余奶奶夺过余恋琴高举的大菜刀,骂了两声,指着扒了灶台流口水的余恋琴扭头说:“我哪会教啊,你看看,这个还不是皮厚的很。要说比孩子,也是你家温厚,看看,多聪明。”说着,接过刘温厚递来的砧板,顺便又白了一眼余恋琴。 “婶来啦。”余胜抱着余三思进来,怀里抱着西瓜。 “嗳,这不都好着呢,婶啊,你就等着享清福吧。”付香萍冲余胜点点头,见余三思扁扁的不理人,“咦,这孩子是不是闷去了?” “啊?”余奶奶正准备切瓜呢,一听,忙过来看余三思。刚才在外面也没注意,光瞅西瓜去了。 余胜把余三思放到余爷爷坐的大藤椅上,点头:“嗯,老师说闷了一下,喝点盐水去去毒就行。” “那可不行。”余奶奶和付香萍异口同声,说完,俩人互看了眼。付香萍笑了笑,开始挽袖子,“来,婶给你揪两把,揪完就舒服了。” 余奶奶也点头,打开抽屉拿针,又‘咚咚’的跑到里间拿草纸:“要揪要揪,不揪可没西瓜吃哈。”拿了几张纸跑回来,动作飞快的。 余恋琴一看西瓜泡汤,忙来扯余奶奶的袖子:“奶奶,先切瓜先切瓜。” “这傻子,三思和瓜哪个要紧啊!傻子,快让开。”余奶奶对待孙女和堂孙,也是渭泾分明的。余恋琴扒拉了两下,只好吃手指去了。 余萌摸了摸脑袋,喝水:为什么奶奶和小刘妈看起来很兴奋啊,跃跃欲试的?是我看错了吗?真奇怪异界之公主鉴赏专家全文阅读。 余三思一看余奶奶手里的大针头,慌了,手脚并用的往地上爬去。 付香萍一把抓住余三思的小肥腿:“小宝啊,来,把弟弟抱好,用力喔。”说话间,眼睛睁大,好像猛虎下山一般。 余胜没办法,只好抱住余三思,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两手像铁箍一样的拽着三思的俩爪子,腿紧紧的夹着三思的肚子。余三思手脚动不了,看着越来越近的针头,嚎了:“大奶奶,不要扎我,不要扎我啊。” 可惜余奶奶和付香萍都是‘扎人不眨眼的怪兽’,余三思越喊,她们越起劲:“不行了,得赶紧的,得把他这些气捏出来才行。”小针一挑,没变化;又挑了一下,还是没变化。付香萍咬咬牙,干脆又挑了两下,喔,有血点了。把针往旁边的线球上一插,两手的拇指,食指,中指一起,六个手指掐着余三思肩头的小肉捏。 “嗷嗷嗷--”余三思被余奶奶按着脑袋,扯着嗓子嚎,“不要掐不要掐,好痛啊,痛。” 凄惨的哭喊让人听着都心酸,余萌还好些,站在余三思歪头的那边,拿了块湿毛巾给他擦脸;余恋琴早已钻到桌底下,抱着桌腿,低泣;刘温厚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见人影的。 “这边这边,香萍,掐这边。”余奶奶拿着干硬的草纸擦掉挤出来的血点,啧啧,“啧啧,看这血黑的,啧啧,老师也不知道早点捏捏。” 余三思被付香萍给掐的都麻木了,只是机械似的哭着,嗓子也哑哑的,泪蒙着眼,可怜的拉着余萌的手:“小丫,救我救我。” 真可怜哪。余萌眨了眨眼,也暗着嗓音,问:“怎么样救啊?”看小哥这劲,奶奶这架式,来两头牛都救不了你啊。 “呜呜呜,嗷嗷,痛啊,叫,叫我奶奶来啊。嗷嗷,快呀。”余三思嗓子哑的厉害,一头的汗,一脸的眼泪鼻涕的,真是好惨啊。 付香萍靠的近些,看腿边的余萌就要被策反了,忙喊:“不行,小丫到里屋去玩吧,现在不掐好,以后要是晒了太阳也要这样昏倒的,咱可不能害他,知道了吗?!听话,去玩。”说着,伸出腿给余萌指路。 余三思胳膊被余胜困着,手也没什么力气,看着余萌越走越远,哀嚎:“小丫,嗷嗷,小丫。”左边的肩头差不多了,开始掐右边的了。白嫩的小生肉被‘怪兽’的大掌一掐,生疼生疼的,“嗷嗷,我叫葫芦娃把你们吃掉,吃掉,嗷嗷。” “呸呸,说胡话呢。听话,别动,一会就好了。”余奶奶看付香萍一头的汗,忙自己替上,咬咬牙,用针挑挑肉,往自己头发上一扎,开始。 过了十分钟左右,余三思的肩头,脖子,额头中间布着一个个紫黑紫黑的印记,余三思哑着嗓子,早叫不出声了,靠在余胜的怀里,肿着眼,慢慢的抽着气。 “奶奶,好吃西瓜了吗?”余恋琴抹了抹自己的小花脸,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问。 余奶奶拿来着早已温碎的破纸,吐了口唾沫:“都吃饭了,还吃什么西瓜,下午再吃。你们睡觉睡醒了,我们再切西瓜。”说着,扔了纸准备摆饭。 “那我抱回家吃去。”余恋琴紧追不舍。 余奶奶白了她一眼,继续舀饭:“别说浑话了,你想光吃西瓜,吃的一肚子水啊?吃饭,吃饭了才长个。”说着,舔了舔粘到手上的饭粒,把碗递给余萌,“看你妹妹,多听话,哪个像你,吃饭。” “嗯,还真是呢,小丫乖呢。”付香萍拉着刘温厚洗了手,坐下。 余奶奶得意的点头:“可不,她外太公,外公都是读书人呢美人图鉴。我家程荷算是学历最低的,可也是初中,应礼算会读书了吧,也才初中,那些小姨舅舅的全是高中呢。来,也没什么好菜,自己腌的鱼,多吃点。” 付香萍看余萌小口小口的吃着,也乐:“可不是,一看就懂事的很。” “是吧?!我也喜欢小丫,嗯,萌萌。”刘温厚很高兴妈妈赞同自己的眼光,乐。 “嗯?叫萌萌了?”付香萍愣了愣。 余萌吞下饭,示意余胜给自己舀汤:“嗯,我姨说上学了,改个文气点的名字好。老师也这样说呢,舅舅就起了这个名。婶,好听不?嘻嘻嘻。” “嗯,好听,比余丫正规多了。呵呵呵。”付香萍乐呵呵的给萌夹菜,眼角弯弯的,看起来倒很像余奶奶笑的时候呢。 余恋琴扒拉着小碗里的饭,眼睛盯着碗柜上的西瓜,大口大口的嚼着饭,也不吃菜。 “哟,吃上啦?!”陈好芝一回家,就听邻居说婆婆那边来了客人,烧好饭,便过来看看。一看是付香萍,乐了,笑的更勤了。 “是啊,刚吃呢。应财呢,下地了?”余奶奶心里暗诽:早不来晚不来的,就会做样子。不过脸上可不敢显出来,要不又是一场无谓的风波。 陈好芝点头笑了笑,走到余恋琴身边,轻嗔:“你这嘴怎么长的?漏洞的啊?真是的。” 余恋琴指了指碗柜:“妈,西瓜。” “嗯,妈妈看到了,快吃饭吧,吃完饭再吃瓜。”说着,转头看付香萍乐,“真是的,比小丫还大两岁呢,还一点都不懂事。温厚啊,以后要多带琴琴玩啊,别的不说,我家琴琴最听话了。” “嗯嗯。”付香萍点头,也笑。 “那你们先吃,我回去了。”陈好芝看大家都吃饭,也没人招呼她,只好走人。 “妈妈,西瓜。”余恋琴站到椅子上,喊:妈,快把西瓜带回家呀,一会可就没了。 陈好芝回头挥手:“行了,吃你的饭吧,听奶奶的话,知道了没有。一会带厚厚到家里玩。” 余恋琴见自己的靠山的走了,看看奶奶的大虎眼,小哥哥也不冲自己笑,只好慢慢的蹲坐下来。 吃完饭,余胜抱着余三思跟余奶奶一起到余小爷爷家交差去,付香萍带着一众豆丁坐在院子的凉榻上乘凉。余萌被这小风一吹,脑袋一点一点的,身子也愈来愈往后歪;余恋琴抱着小白蹂躏去了。付香萍搂着刘温厚,轻声的问:“怎么就喜欢跟萌萌玩啊?” 刘温厚玩着余萌的小脚,靠着付香萍:“妈妈,我跟你说个密秘哈。”说着,直起身,趴到付香萍耳边,轻声说,“我看过光光的小丫喔,小丫屁屁上有块胎记呢,嘿嘿嘿。爷爷说了,小丫被我看光光了,我就得对她好。” “什么时候啊?”付香萍一愣:什么情况?公爹怎么这样教孩子啊? “洗澡的时候呀。我在这里,”刘温厚指了指水井旁,又指了指石桌下,“小丫在这里洗的,都是余奶奶洗的。” “这样啊。”付香萍松了一口气,看着歪蒙歪蒙的余萌,想:反正孩子还小,儿子喜欢就得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就算以后儿子死心眼,儿媳妇还不能调教哪?!真是的,听公爹电话里的意思,还以为要定娃娃亲呢,瞧这吓的。不过来一趟也好,孩子也能瞧瞧。 悠悠地和周公下跳棋的余萌微张着小嘴,流着细细的口水,压根没有被未来婆婆审察的紧张。 ------------ 第68章 教师节才过十来天,就到中秋了。余爷爷早早的背了两袋面粉,一小袋白糖,几十个鸡蛋去了隔壁村,拜托那边的小作坊做月饼。 余萌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看余奶奶戴着老花镜盯着老爸的电话号码,对着小几上的电话机,嘴里念念有声的,好像这样就能让儿子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样。 “奶奶,先把话筒拿起来。”余胜躺在地板上,半撑着身看电视。 余奶奶半悬着眼镜,四处找:“话筒?在哪里?要和外面垃圾筒说吗?” 余萌歪了歪头,给小哥表现掌握了‘高科技产品’精髓的机会。 果然,余胜狠狠的叹了口气,爬过来,捏了话筒递给余奶奶:“呶,把这个放到耳朵边,来,按号码,嘟嘟嘟响了就通了。” “嘟嘟?”余奶奶抖抖手,接过话筒,“然后呢,然后呢,按什么啊,在哪里按啊?” 余胜抚着额头,在地上打滚:“奶奶,叫小丫按数字,把电话本给小丫吧。小丫,你认字了呀?” “嗯。”余萌也点头,看余奶奶紧捏着的电话本,也不硬抢,探过脑袋瞄了瞄,一边看,一边在电话机上按号。 “你,你可别按坏咯。”电话机按一个数响一声的,余奶奶惊奇了,忘了反对余萌的动作。刚‘滴’的一下就喊“有声了”;余萌叭叭的按着,电话机里‘滴滴’的传来,余奶奶就一直喊“喔,又响了,又响了”。按完数字,话筒安静了一下,余奶奶刚想问‘怎么没声了’,里面便传来‘嘟嘟’的声音,马上闭了嘴,歪着脑袋,紧紧的贴着话筒。 “喂,你好,是哪里啊?”余应礼略带兴奋的在电话那头喊。 “啊,啊,是这里,这里。”余奶奶半站起身,两手抱着话筒,直往耳朵上移。 余萌也乐歪歪的,扯了余奶奶的衣襟在一边喊:“爸爸,是我小丫,我在大哥屋里。” “噢,小丫啊,在家里有听奶奶的话没呀?吃过饭了没有?有没有长高啊?”余应礼一连串的问到,声音也越来越大。 余奶奶本来还很紧张的,一听儿子只顾他自己的女儿,反倒忘记了紧张,大声喊:“你老娘还在这里呢,就管你闺女啊?!啧啧啧,生儿子干什么用啊。啧啧,后天中秋了,你爸叫你们都回来,知道了没有。” “喔喔,嘿嘿嘿,姆妈啊,我一下子没听出你来哇。好好,后天一早就回来,程荷也一起。”余应礼忙低下声音,笑哄,“姆妈,家里要买什么不?我带回来啊。” 余奶奶心里还是疼小儿子的,见他这么识趣,也懒的计较,再说这电话说一句话要一毛钱呢,赶紧回喊:“不用不用,你爸都买好了,你们回来就行了。就这样啊,我放了,放了。”边喊边往小几上趴,只等那边一声‘嗯’,赶紧把话筒放回电话机上,重重的呼气。抬头一看,余胜和余萌都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有点恐怖啊:“怎,怎么了?你们......” 余胜‘咚’的一声躺回地上:“唉,大家都偏心,偏心啊。爸妈偏大宝,二草的,奶奶也是,就知道大宝和小叔,一群偏心鬼。” “又说胡话了,我偏心哪个了?”余奶奶上前踢了两脚,“快起来,别以为铺了地砖就不凉了,当心拉肚子。小丫,走,咱们去地里摘菜,老是和笨哥哥一起,快被他传染了。” 余萌也赶紧上前踢踢余胜的大屁股:都一把年纪了,还老是喜欢跟奶奶装小孩,厚脸皮。踢完,拽拽的跟着余奶奶走了,小白一蹦一蹦的跟在后面。 “楼梯了,小心点,这里有个纸箱......好好,啊呀--刚叫你小心点呢,后面又没老虎追的,急什么啊?”余奶奶急哄哄的大嗓门从楼梯下面传上来火爆天王。余胜歪了歪头,没理。 “呜--松(痛)松--”余萌捂着嘴巴,哭。余胜想了想,站起身,准备到走廊上看看去。 “啊呀,流血啦,快给奶奶看看,是不是嘴巴摔破了啊?”余奶奶话音未落,余胜这边像只屁股上点了燃线的大熊似的窜了过来。 余奶奶蹲着身,搂着余萌,小心的扒看着。院子里,余尚带着吴慧正好过来,楼上的余胜也冲了下来:“哪摔着了?摔哪了?”听余胜一喊,余尚忙跑了过来。小白一挪一挪的刚好下来,见自己的小主人非高兴的表现,只好放弃了跳过去的欲念,静静的贴着墙壁,‘呜呜’的看着眼前这群着急的人。 “小宝,干什么呢,还不送到赤脚家去。”余尚拍开余胜扒拉余萌的手,骂,“快点去,我上去拿点钱。” 余胜一听,也是,忙抱着余萌开始狂奔。 “松,松--”被小哥扛在肩上抖啊抖的,余萌按着好像快要掉下来的牙龈,呜呜。 余奶奶一见,忙跟着小跑:“跑慢点,小丫喊呢,慢点。” 吴慧扶着余奶奶,安慰:“奶奶别急,没事的,脸上都好好的。可能就牙齿碰破了嘴角什么的,别急别急。” 余奶奶应了应,还是小跑跟着:真是个笨丫头,就两级台阶了,也能摔着。后天可就过节了,这叫什么事啊?唉,早知道抱也把她抱下来的好。 村里的赤脚医生到镇上配药去了,医生的老婆接待了老余家的‘无头苍蝇’们:“呀,余胜来了,怎么的了?婶子也来啦,快进来,快。”迎着人进屋,自己去把老公的白褂子套上,“这是怎么了?看这小嘴咬的。小丫啊,来,啊啊。”蹲□子和余萌平视,张嘴做示范。 “啊--”余萌放开小手,张嘴。舌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啊,往外一吐,一颗小白牙和着血丝掉到了地上。 “牙掉啦。”医生的老婆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事,真怕来个伤风感冒的,我可不会打针配药啊。算了,等老头子回来了再学,一定学。 “啊呀,牙摔了呀。来,再张大点,奶奶瞧瞧。”余奶奶忙伸着手指去碰摸余萌小嘴里空了个小洞的牙龈,“有没有摔松啊?” “松,松。”余萌往后一躲,条件反射的一把拍开余奶奶的手,刚打开,就后悔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不能再是无忌惮的泼亲人冷水了。伸了手朝余奶奶要抱,“唔,奶,奶。” 余尚也小跑了过来:“严不严重啊?要不要打针?” 医生老婆扶了余奶奶起来,热情的笑:“没事没事,掉了一颗牙,消消毒就行了。啊呀,小丫真是个小宝贝啊,看看,哥哥们这么疼你呢。大哥这么忙的大忙人也跑来看小丫呢,啧啧,好哥哥哇。来,小丫张嘴咯,婶给你擦擦。”说着,拿小镊子夹了团棉花往酒精瓶里一蘸,示意余萌张嘴。 “我瞧瞧先,”余尚揽过余奶奶和余丫,弯腰来瞧,“婶,要不先来杯水,洗洗再消。” 医生老婆愣了愣,马上笑:“是呢,我都给忙忘了,真是,年纪大了就忘东忘西的,还好大宝提醒。来来,喝口水晃晃,吐出来。” “哪里要我提醒啊,叔和婶可是专业的,我么瞎参和。”余尚笑笑,抱过余萌朝天井走去,“来,咱吐外面去。” 擦了擦酒精,也没配什么药,余奶奶捡了小牙齿放口袋里,一伙人往回走。到家一看,刘温厚正和余爷爷叠扑克牌呢。 刘温厚扭头看了眼人群,也没细瞧,胡乱的喊了一通:“奶奶,大哥小哥,萌啊,你姐姐钢笔比赛得了二等奖喔,星期一开大会的时候要上司令台领奖呢天才特警玩官场。我跟你说啊,不是镇上的......你怎么了啊?这么脏兮兮的。” “哼。”余萌扭了个身,搂着余尚的脖子,脑袋贴着宽宽的肩膀,不理小刘同鞋:叫你跟我去打电话偏不去,害我被摔,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刘温厚看余萌的小屁股拱了拱,忙起身跑过去:“怎么啦?被哪个打了吗?咦,大嫂也来啦。” 吴慧和余爷爷打了招呼,回头笑了笑:“可不得生气啊,小丫摔跤了,牙都掉了。” “啊?!”刘温厚一惊。 “该!”余爷爷把手指放嘴角舔了舔,头也不抬,“性子急的跟小杖炮一样,走路从来就没走过,都跑来跳去的,就得给个教训。” 余萌抱紧余尚的脖子,又往上拱了拱:哼,爷爷就会重男轻女,等我牙长出来了,我把酱里的肉肉都挑光了吃掉,吃掉,一丁点都不给爷爷剩。 余奶奶抱过余萌往屋里走:“先把牙仙给拜咯,牙才会长出来。来,奶奶看看,掉下面的还是上面的?啊,上面的,那得扔床底下。”说着,把余萌放地上,手往床底一扔,‘咕咚咚’一声响,牙齿送到里面去了,“来,跪下给牙仙娘娘嗑头,和奶奶一起说啊,‘牙仙娘娘,保佑我牙齿早点长出来。’” 余萌被余奶奶按着跪到地上,只好认真的学着:“压箱酿酿,包邮窝鸭翅灶嗲张书来。” 刘温厚好奇又热情的扒着门槛,看余萌‘拜神’。 “牙仙娘娘,保佑我的牙齿长的好看又牢靠,不大不小刚刚好。谢谢牙仙娘娘,拜。”余奶奶也弯着腰,搓着手,一句一句的教余萌。 “压箱酿酿,包邮窝个鸭翅张个号坎有烙烤,扑达扑肖缸缸浩。写写压箱酿酿,拜。”余萌很虔诚,牙齿漏风了,只好扁着嘴说话。 刘温厚不敢打扰屋里认真的婆孙俩,只好找余爷爷问:“爷爷,你家这么多菩萨的啊,床顶还有呢。” 余爷爷敲了下刘温厚的大脑袋,轻骂:“就你话多,一会看你奶奶骂你,去院里摘串葡萄给小丫吃吃。” 刘温厚摸了摸脑袋,应了声,往院子的墙脚跑去。 余胜见余尚夫妇在这边显不出自己来,也没什么事,喊了一声,自己回去了。 “大宝啊,筐里有香瓜,切个给小慧吃去。”余爷爷把懒洋洋过来的余萌抱到腿上,拿了小蒲扇摇,“给爷爷看看,掉了什么牙啊?” 余萌听话的张嘴,眼睛跟着余尚溜溜的转。 余爷爷捏着余萌的小下巴扭了扭,可惜到:“啧啧,掉了颗门牙呢,可怜了,以后长出来可就不配套了哈。” “可不是,一个没留神,好了,一颗牙回自己老家了。”余奶奶拿过吴慧拧好的毛巾,给余萌擦脸,“跟个皮球似的,咕咙咚的,自己就摔下来的说,拦都拦不住。啧啧,小丫可不能去舔那个洞,要不后面的牙就歪了哈,以后长大了成暴牙婆,难看死了。” “连个孩子都带不好,还皮球脚球的,看应礼回来你怎么去说。”余爷爷瞪了瞪余奶奶,骂。 余奶奶见余爷爷这么不面子,当着还没过门的孙媳妇骂自己,火了,一甩毛巾:“你会带,你带啊。整天什么事都不干的,就知道嘴巴张张,叭叽叭叽的吃吃喝喝,呱呱呱的骂人,死老头,也就我眼神不好找你这种的,换别人,哼重生之魔妃。” “换别人怎么了?换别人搞不好字都认识呢。”余爷爷一听,脸都气红了:死老太婆今天吃炸弹了?居然敢呛声了,还当着小辈的面,造反了,造反了。 余尚一见这边不对劲,也顾不上切瓜,忙走过来拉余奶奶:“干嘛呢,这青天白日的,也不怕人笑话了。说你呢,敢笑啊?笑就叫爷爷揍你一顿。”说着,插科打诨指着吴慧骂。 吴慧躲到余奶奶后面,小声的嘀咕:“我又没笑,干嘛扯上我呀。” 余奶奶挺身挡到两人中间,喊:“笑又怎么了?□哪条规定说不许笑了,啊?县里的书记都没你威风哈,就知道冲女人喊,有本事冲爷爷喊去呀,装相。” 余萌坐在余爷爷怀里,小手拍着余爷爷的胸口,佩服的看着余尚:还是大哥厉害,这种核弹下面居然面不改色,厉害,厉害。 “萌萌,吃葡萄。”刘温厚拎了串青皮的小葡萄进来,开心的喊,好像那葡萄不仅仅是他摘的,还是他种的一般。 “咳,别理她,越理她越得意,小人样,张狂的。”余爷爷看过吴慧那边准备的嫁妆单,大孙子也不小了,可不能让孙媳妇对自己有意见,很明智的避了余奶奶的风头,“小丫,吃葡萄。唔,甜的。” 余奶奶也见好就收的哼了哼,坐到凳上收拾破手套赚外块去了。 余萌受宠若惊的看着余爷爷,机械似的张嘴,吐籽。小嘴一张,总觉得嘴巴里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又闭上嘴,摇头不再张开。 余爷爷也不惯她,自己揪了两颗,让刘温厚都吃了。 “刚刚温厚说恋薇得奖了,是吧?得了什么奖啊?”余尚把瓜切好,每人一块的分了,自己抱过余萌摇扇子。 刘温厚忙咽下葡萄:“嗯嗯,钢笔比赛,县里比的,二等奖。我们老师说了,下次还得去省里比喔,就一等奖和二等奖的才去。” “哇,恋薇这么厉害啊。”余尚点头,眼珠转了转,“明天星期天,小丫后天上学了问问姐姐,想要什么奖品,大哥去买。” 余萌捂着小嘴,点头:最佩服大哥的就是这点,脑子活,知道人才的重要性。反正你钱多,我也帮你花点,省的全被别人骗了好。 余奶奶顿了顿,说:“买那些做什么,都住在外婆家,想亲热也亲热不起来,多花钱。” “就是平时都是外婆舅舅教的,咱们更要表示表示呀,省的他们以为老余家就会出种田蛋。”余尚乐呵到,“小丫,你也住到外婆家去好了,以后也有本事去参加比赛。” “住去就有本事啦,哼。上学这么久了,也没叫去家里吃顿饭过呢,别指望了。”余奶奶撇嘴,“咱啊,好好上学,天天向上。多识字,能读报,会写信就得了。身体最重要,吃胖点,个也长高点就行了,指望那么多,当心被你们给逼傻了。” “就是,你奶奶也有一身的本事呢,炒菜烧饭插秧种菜的,样样会。就放家里叫她带,”余爷爷吃完瓜,又开始玩扑克牌,“你看你姑她们,哪个不比你爸强,是吧?!” 余奶奶没听出别的意思,跟着余爷爷的话脚跟点头。 吴慧和余尚对视了一眼,低头乐。 刘温厚独自想像着‘小淑女型的萌萌’,‘健康乡姑的萌萌’,不知如何取舍。 余萌就着余尚的手,歪着脸,用左边的牙小口小口的咬着香瓜:随便吧,我努力拿个大学毕业证出来,找个图书馆啊或者博物馆的地方,悠悠闲闲的呆着,就行了。 ------------ 第69章 余外婆家有了李玉依,李玉海,李程荷接余恋薇回余村过中秋的任务就简单多了。余爷爷也算时髦了一把,把全家老少都聚齐了,像城里人一样高高兴兴,团团圆圆的过节。以前虽然也可以说团圆,但都是一个村的,一年365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今年这般稀罕。余应礼去了城里,自家稍肥些的地就让给余应财拾掇,小块些,离水源远的就租给了村里人,种种菜啊果树什么的,一年难得回来三趟。当然,今年多了条刘温厚小尾巴,坚持不懈的正跟在余奶奶屁股后面。没办法,刘爷爷退休干部游草原去了,中秋又刚好星期一,明天还要上学,刘爸刘妈也就没来接,唉。 傍晚了,有三个儿媳妇,两个大孙女在厨房忙着,余奶奶算是解放了。此时正坐在门槛上,和余萌,刘温厚一起数月饼,两个一叠的拿纸包好放着;余恋恋和余恋薇在石桌上摆弄着被挑剩下的那些水果玩;余恋琴揣了一兜的月饼,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余爷爷带着儿子孙子们在院子的正中央摆祭桌,放水果啊,月饼的。 余奶奶一边数着月饼,一边叨叨:“真是老了老了,抽的什么风啊,做这么多,就算全村分,也能一家分两个了。唉,就为选个小队长,这么劳心劳力的,啧啧啧。” “老太婆,嘴巴去洗洗,一会还要拜月亮。兄弟都有事情做了,难道叫应财天天侍候那几块地啊?有什么出头的。”余爷爷背着手,指挥着儿子,孙子们,偶尔还用稍带着遗憾的眼神看看余应财,余应礼痞仙当道全文阅读。弄的余应财心里毛毛的,索性低着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余应礼么一幅张嘴想说,又没话闭嘴的样,惹的余胜也小心翼翼的,生怕把那眼神招惹到自己这边来。 余应福自然知道老头子的心声,看看自己‘一文一武’俩儿子,厨房那边传出来的全是自己二女儿那爽朗的声音,只乐哈哈的摆弄着。 “哎哟,天这么快黑了呀。凤啊,饭好了没有啊?”余奶奶捶了捶有些发硬的腰,冲厨房喊。 正端菜出来的陈好芝小心的冲李程荷抖了抖身子,好像能抖落一地的鸡皮,轻声说:“除了那两个花花,就喊里面这个喊的最亲热,凤啊凤的,肉麻。” 菜盘用大米筛子一大盘的装着,李程荷就只拿了酒壶,‘扑哧’的笑了一下,也轻声:“当心叫爸爸听到了。” 后面的余二草捧着一摞的碗碟,像股小龙卷风似的追上:“二婶,快点啊,爷爷要骂了哈。” “好好,就来了。”相对于疏离的余尚,‘傲娇’的余胜,‘颇有心计’的余大草,陈好芝还是比较喜欢心直口快的余二草的。脸色简单,脑子简单,嘴巴干脆,打起交道来省时省力,还能占不少便宜,也能打听到消息。 方二凤拿着围裙在半空中挥了挥,说:“啊哟,真的是老了啊,就炒了两个菜,啊哟,蹲都蹲不下了。” “快了快了,今年娶了媳妇,明年你就清闲了。”余奶奶扶着门框坐着,让余萌和刘温厚给自己拍肩膀。 “也是,生儿子干什么用啊,是吧?姆妈,嘿嘿嘿。”方二凤弯腰捏了捏余萌的嘴角,乐。 余萌也不喊疼,攒着口水一起流出去,淌了方二凤一手:“达波磨,嗨(大伯母,坏)。” 方二凤心情好,不在意,拿了围裙擦擦手:“这丫头,都上学了,说话还这样,当心考试不及格。”家里最小的老幺,虽说是女孩子,不过也比稍大些的这些姐姐多得些人疼的。三岁多的时候,说的话才能听的明白。 余萌腹诽:我又不准备考主持人当老师的,管它说话及格不及格的;再说了,您这样被人捏着说话试试,还没我说的溜呢。 “啊哟,就是,你不说我还忘了。”余奶奶猛地起身,朝李程荷走去,小声念叨,“得跟程荷再说说,怀孩子得赶紧的,趁不在村里没人管的,给我生个城里出来的孙子要紧。” 方二凤愣了愣,心胸宽广的笑笑:姆妈啊,你今天都说了三遍了哇!唉,随便,管你生儿子生女儿的,又不用我侍候。就算生个儿子,比的了我家大宝,小宝吗?切。 余恋薇对余奶奶的院子还不熟,看大人都朝那八仙桌去了,虽然余恋恋也一直在怂恿,可还是不敢去凑热闹,朝余萌这边走来:“小丫,饿不饿啊?” “不饿。”余萌把刘温厚一推,拉着余恋薇坐下,指了指桌上的大鸡腿,“等一下吃那个。呀,姐姐,你吃了几个月饼啊?”时间还早呢,爷爷还没开始念词呢,没看到奶奶妈妈都站在后面哪,现在过去也只能在后面站着,能歇就歇歇再过去呗。 “一个。”余恋薇看了看四周,趴到余萌耳朵边,小声的说,“一会你不要吃哈,不好吃呢,都是蛋黄做的。一股鸡屎味,真的。” 余萌点头:我早知道了,而且做的地方都去看过呢。哇噻,那些大婶真不是普通人,一坨坨的面团,一抽抽的饼子,按个算钱的,能不拼命的做啊。那鼻涕,眼屎的。咳咳,我应该放学的时候就跟你说的。不过也没事,大家都这样吃的,也算是经过高温烘烤,嘿嘿嘿。 姐妹俩小声的沟通着感情呢,李程荷在那边招手了,示意小姐俩过去拜月亮娘娘。刘温厚忙过来拉着余萌的手,也准备一起跪下拜月亮,被余胜一把抱到‘场外’去了冒牌机甲师全文阅读。 拜月亮娘娘是女人的活,余爷爷负责点香念词,都是些吉祥的祈愿话。余奶奶就带着儿媳妇,孙女的跪在地上嗑头。虽然迷信,但精神食粮并不丰盛的时代,这可是家家必不可少的信仰。 “最后呢,保佑我家三儿子,应礼,三儿媳妇,程荷,事事顺利,早生贵子。嗑。”余爷爷眯着眼,两手交握放在肚脐上方,轻声的唱着。 陈好芝惊噩的看了看也呈呆愣状态的余应财,又看看自己旁边‘诚心诚意’的方二凤,发觉只剩自己一个没嗑头,忙伏□去。只是,头并没有碰到地面。 “好了,起来吧。”余爷爷说。 余萌仗着人小,余奶奶也有意让她靠前些,便排在余奶奶后面跪着。一听爷爷喊起来,转了个身,屁股坐下,伸了手让余二草拉起来,再一起扶了余奶奶起身。 “小婶,你可要加把劲了喔,我们大家可都替你嗑头了喔。”余二草笑嘻嘻的看着李程荷涨红的脸,丝毫不理会方二凤那‘杀人’般的眼神。 余奶奶乐呵呵的笑骂:“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都大姑娘了,这说话也没个把门的,当心以后嫁不掉。”余二草吐吐舌头,一点都不在意。 “姆妈。”余应福和方二凤异口同声,被余大草的‘嫁’字给弄怕了啊,余奶奶又在这种日子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神经能不敏感嘛。 “知道知道,说句话也不让我说。”余奶奶没好气的瞪了瞪大儿子,拍拍余二草的手,“奶奶给你作证,以后弟弟来了,叫小婶给你做身衣服来。” ‘恶--恶--,哗--’余恋琴吃了一肚子的月饼,东跑西跳的玩了一下午,这又跪又嗑的一弄,猛的一起身,只觉得头晕眼花的,月饼渣渣涌上喉咙,一下给吐了出来。 大人们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余应财,朝石桌那边散去:这老爸当的,真是的。 小辈的直接捂了鼻子跑走,刘温厚动作飞快的拉着余萌跑出院子,喊着:“呸呸,好恶心好恶心,饭都吃不下了。” 他这么一说,本来还不觉得脏的余二草,余恋薇也快速的朝院外移步。 陈好芝本就觉得这平白无故的给老三家求子摆了一道,窝囊着呢,见孩子这么一弄,直接抡起胳膊就揍:“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没撑破肚子,啊?!” 余恋琴很专心的给自己的身体排除不适之物,难受的很,也不敢乱跑,硬生生的挨了两拳,一时间,眼睛红红的,‘叭嗒叭嗒’的掉下水来。 李程荷看不顺眼,拦了:“好了,恋琴不舒服呢。这大过节的,也不怕人笑话。” 余应财回过神来也骂到:“发什么疯呢,要管孩子回家管去,就知道在外面抽风。显的你会教孩子怎么的啊?” “好了,少说几句吧。孩子嘛,有哪个懂事省心长大的。”余应福把跳脚的余应财拽走了。 余三草捧了盆水过来,没理会陈好芝的大掌,浸温了毛巾给余恋琴擦洗。 “尽给孩子吃饼,都吃饭了也不悠着点。”余爷爷‘轻声’的骂余奶奶。 余奶奶叫余应财把余恋琴收拾了,抱过去一起坐下:“我不是在忙着分月饼啊,也没顾到哇。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月亮娘娘在天上笑了。” 一顿饭,吃的众人都淡淡的。只大黑狗高兴的舔着余恋琴的‘口中之食’;小白小花远远的蹲在竹榻脚边,‘呜呜’的低呼。不知道是主人把性子改过来了,还是仅仅迫于主人在场。 ------------ 第70章 中秋过后,余应礼和李程荷没多呆,第二天就回去了。日子照常继续着。下午第二节课,秋风暖暖的吹进宽敞明亮的教室,耳边是少年们朗朗的书声,真是让人‘秋困’的很哪。‘铃铃--’,下课的铃声一响,除了精神抖擞的老师,走廊,操场时不时的歪过几个懒洋洋的豆丁,大多都安静的坐着或趴着养神。不过不出片刻,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下课了嘛,总要玩一下的。 余萌小心的躲开余恋薇二年级(3)班的小牌牌,猫着本来就冬瓜似的小身板挪到刘温厚的二年级(2)班。本来就胖乎乎的五短身材,缩着走,就像个会走动的皮球一样‘滚’到刘温厚的课桌旁,拽拽趴在桌上养神的刘温厚:“小刘,嘿。” 刘温厚好不容易盼到课间,刚摸到周公家门口呢,竟然有人来扯,闭着眼甩手:“别烦,困着呢。” 余萌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胳膊,咬咬唇,干脆靠到刘温厚的耳边,小声的说:“小刘,在干嘛呢,小刘?” “哟,温厚,干嘛不理小妹妹啊?肉乎乎的小包子在喊‘哥哥’喔痞仙当道。”教室最后面的大黑个余三元坐在自己桌子上拿着报纸折飞机,笑咪咪的冲余萌乐:谁叫咱是同村啊,没事,哥当你靠山。 刘温厚几不可见的僵了僵,‘扑’的一下挺直身,用力的眨了眨眼:“小,萌萌啊,你怎么来了?!” 余萌好商量的点点头,小手伸了四个指,眨眼。 “你们在干什么?四点放学?还是要吃四个烧饼?”余三元往前爬了两张桌子,趴着问。 余萌晃了晃手,冲余三元翻白眼;“三块钱你就知道吃。” 刘温厚舍不得余萌和别人斗嘴,课间时间宝贵着呢,忙拉着她跑出教室。 “死破丫,等回家了收拾你,不把你收拾个鼻涕冒泡的,我就,就,就不信了。”余三元冲着那俩背影喊,回头看前排几个同学迷蒙着眼死瞪着自己,挥了挥拳头,“看什么看,没看过大活人啊?!” 刘温厚拉着余萌走到操场边的树底下,伸了伸懒腰:“小,萌啊,什么事?” 余萌伸着四个手指晃晃,亲切的说:“你忘啦?早上,路边,你说,下课......嘿嘿嘿。” 刘温厚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早上上学的路上,余萌一个劲的盯着学校外面的柿子树流口水,差点就走不到道了,自己只好骗她说下课了来摘。唉:“现在吗?我们放学再去摘吧,摘了就好回家。” 余萌按了按刘温厚胸口的小挂表:“我饿了啊,还有十五分钟表呢,我们赶着做眼保健操的点回来就行,很快的。”说着,拉了刘温厚开始小跑,“先搞两个吃吃,放学了,我们再去多摘些。” 刘温厚一脑门官司的跟着跑,纳闷余萌的肚子怎么这么会消化,明明和自己一样的一盒饭,怎么饿的这么快。 柿子树不高,密密的挂着结实饱满的柿子,像似一个个黄色的小灯笼,迎着风悠悠的轻晃着,丝毫没有‘末日来临’的危感。 刘温厚站在树底下,看着余萌热情的小眼神,擦了擦手:“小丫退后些,我跳了哈。”说着,蹲身一跃,高度是有了,只是手没掌握好,只拍到树杆,过头了。 余萌想着他给自己搞柿子,也不计较‘小丫’了,站到树杆底下看着。 一下没跳好,刘温厚不懈气,瞅了瞅位置,又跳。这次行了,摞了一个下来。柿子树枝被他一扯,垂了下来。可惜,还没等刘温厚反应过来,余萌刚跑到底下,又给弹了回去。 “唉,小刘怎么这么笨啊?!拉下树枝就不用跳了哇。”余萌恨铁不成钢的抢过柿子,抚摸。 刘温厚笑了笑:“这么一点高,我再跳一下就行了哇,就一个了哈,要不得迟到了。”说着,起跳。 “铃--”刘温厚的手刚拽了柿子下降,上课的铃声悠悠的传出了围墙。 俩豆丁一愣,条件反射,赶紧冲到大路上朝学校跑去。余萌离土埂近,刘温厚步子大一些,跑上路就差不多距离了。刘温厚干脆拉着余萌的手,也不敢跑太快。 “咦,这怎么回事?”看着关上的校门,俩豆丁愣了:刚才还开着的呢,怎么这会给关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赶紧上前拍大铁门:“老师,老师,我们还没进来呢。” 守门口的是一个退休教师,年纪大了,又舍不得离开学校,就负起了开关门的任务冒牌机甲师。隔着细铁杆一看,肃了脸:“你们跑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说着,很不赞同的看看余萌手里的俩柿子。 “嘿嘿嘿,老师,开开门,我们再不跑远了,嘿嘿。”刘温厚嘻皮笑脸的,最会应对‘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余萌红了红脸,低着头。 退休教师瞪了瞪,还是开了门:“下不为例啊。快去上课吧。” “嗳,嗳。”刘温厚拉着余萌闪进门,忙不迭的应声。 到了楼梯口,两个分开行动。余萌探头一看,方阳正背对着同学们在黑板上写字。余萌赶紧‘腾腾’地跑了进去,把柿子塞进抽屉里,乖乖坐好。 王小怡愣了一下,刚想问话呢,见余萌只看老师,只好不说;方阳听到脚步声,一转头,刚好看到余萌坐下,正想问话呢,有人打报告了。 “老师,余萌迟到。”朱小明站起身,指着隔了两排的余萌,大声的喊到。 “嗯,你坐下。”方阳按按手,示意朱小明坐下,站到讲台前,说,“余萌,你进来为什么不喊报告?”中秋的时候,余尚到镇上送礼,多订了些月饼水果的,干脆往学校这边送来,校长,余恋薇班主任,刘温厚班主任,余三思和余恋琴的刘丽老师,当然,余萌的方阳也没少,都有份。教育行业经历了‘臭老九’阶段才没多久,像余尚这样的家长,真是让人感动啊,所以,对待这样家庭教育出来的同学,老师们还是很喜欢的。 “啊?喔。”余萌乖乖的走到教室门口,大声喊:“报告。” “进来。”方阳很配合,拿了教材继续写板书,“以后迟到了都要喊‘报告’,知道了没?” “好。”余萌不知道余大哥的派送行为,也迷迷糊糊的进教室,摸脑袋:这么简单?早知道我刚才就喊了,省的走来走去。 一众豆丁都没戴眼镜的,要不得一地的碎片啊。男豆丁们想:不是吧?就这样?难道女同学就可以轻松过关?女豆丁们琢磨:难道个小的就好通融通融?小个些的女豆丁们也纳闷:是不是胖子有优待啊? 一节课不慌不忙的过去了,只有朱小明小盆友又报废了两张作业本,而已。 余萌顺利过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分了一个柿子给王小怡:“小王,很甜喔。” “切,出去玩都不叫我,哼。“王小怡拿过柿子,慢慢地剥皮。 ‘哐当--’朱志成伸着手,僵在窗户外面:啊呀,忘了我是在教室外面的呀! 还好是下课时间,快放学了,教室里也没多少人,几个豆丁张着小嘴,惊噩的看着朱志成。碎玻璃的范围不大,幸好没有伤亡。 ‘叭叽,叭叽’,吃糊了嘴的余萌和王小怡一起看向‘拿黑板擦撞破了玻璃’的罪犯:搞什么啊?敌军来袭了吗? “朱志成,放学了到食堂洗饭笼去,洗不干净不许回家,明天叫你爸爸到学校来交玻璃钱。”办公室正好在楼梯下,隔了一堵墙,方阳在那边的窗台上探出身来,“毛手毛脚的,捡个黑板擦也能把玻璃给我捣出个洞来,真是没法教了。” 朱志成低着脑袋,轻手轻脚的走回教室,一脸渴望的看着花猫一般的余萌:“余萌,还,还,还有柿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参加婚礼了。以前总觉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搞的这么夸张,‘做作’,但现在也会觉得:哇,好幸福啊。 嘿嘿,也许年纪大了吧。 祝大家,万福。 ------------ 第71章 九,十月是服装厂最忙的时候,余胜连饭都不过来蹭了,更别提接送人这种琐碎的杂事了。于是小豆丁们的座骑等级由偶尔可享受四个粗轮子降为长期享用的三个细轮子,余胜的小曲大串烧变成了余小爷爷‘呼哧呼哧’的粗喘。今天更加,火车站说晚上卸货不能放人,余小爷爷得加班,让豆丁们坐‘11路公交车’自立更生回家去。好在才二里地,穿着田间小路走,有花有草还能少半里地左右。于是,在余小爷爷的千叮万嘱下,余恋琴拍着胸口的保证中,刘温厚拉着余萌,拖着依依不舍的余三思,坚定地踏上了夕阳徐徐的归路。 刚开始还好,没了大人的陪伴,又得自己动脚走路,余三思乖乖的跟着。可没等走出镇郊呢,看着东跑西蹿,招猫逗狗的余恋琴,还有熟悉的路景,挣开手,跟着余恋琴跑了起来。刘温厚还位着余萌呢,只好扯着嗓子喊,可惜那俩放出笼的鸟耳朵小的很,压根就‘听不见’。 余村和镇上隔了条铁路,如果大路走的话,有专业的人护着路。豆丁们抄小路的,就得钻铁路下面的隧道洞。铁路两边种着密密的在针树,树底下也是一片片的小灌木丛。 “呀,小丫快来,快来,有好多漂亮石头哇。”余恋琴蹲在小水渠旁,没抬头的冲后面招手。 小水渠虽然不深,但还是有点宽的,本来中间有两块水泥板横着,方便人们行走。余三思和余恋琴不走寻常路,就喜欢绕着道走,刚好有了新发现。 刘温厚正准备往‘桥’上走呢,一听,忙拉着余萌跑过去。 余萌吁吁的喘着气,心想着回家要告上一状去,没人背没人抱的还这么东跑西跳的走,抄小路抄小路,简直比走大路还远。 “哇--”水渠里全是亮萤萤的小石块,在夕阳的照射下,好像宝藏一样的散发着光芒。满满的,堆的足有二三十米长,最大的也不过大人的手掌。 余萌停止了腹诽。 余恋琴趴在地上,捞着石块往小书包里塞:“这个给亮亮,这个给喵喵,这块给姐姐,这块也给姐姐......” 男孩子稍好些,没到走不动道的地步,只是蹲着研究:这石头怎么这颜色?是不是飞碟上的外星扔下来的啊? 余萌知道,这是萤石,方言就叫绿矿,因为以绿色居多。估计是上面的火车运送的时候掉下来的吧,虽然不是什么大宝藏,但拿回家堆到院子里,做些装饰还是挺好看的。心里想着,也学着余恋琴,蹲下去抓石头。可惜不知是身子太胖啊,还是重心不稳,还没弯好腿,一个屁墩坐到地上:“啊哟,丝--” 刘温厚忙把她拉起来:“别急,我给你捡,好好站边上看着,我捡我捡三国无赖战神最新章节。” 余萌揉着屁股,指挥:“这块,这块,不是啦,小刘你笨啊,下面的那块。” “小丫,自己捡啊,凶巴巴的吼什么?土匪啊。”余恋琴半个挂到水渠边,不耐烦。 余萌把刘温厚捡上来的放包里,干脆也趴到地上,卷了袖子自己捞石头:“这块好看,嗯,这块也漂亮。” 余三思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顺着草丛揪小山梅吃:“丝,真酸--,丝--”一边吃一边摘着往小口袋里放,也不管会不会压破了把衣服给染了:“你们捡好了没有啊?再不走就天黑了。” 话还没说完呢,铁路那边隐隐的传来余奶奶的叫声,‘丫’啊,‘思’啊的,随着风若隐若现的。 “啊,大奶奶在叫我。你们听,”余三思歪着脑袋,冲余恋琴喊。 余萌也听到了,拽了拽衣角收拾战利品:“小刘,不要捡了,背不动了。” “好,我给你背。”刘温厚拍拍裤腿,把自己的书包扔给余三思,接过余萌的背上。 余奶奶的喊声越来越近,铁路那头就是岔路口,余萌生怕余奶奶朝大路那边去,忙扯着嗓子喊:“奶奶,来了,奶奶。” 余恋琴看大家都走了,只好放弃了小彩石,把石头哗哗地往小书包里扔:“等等我,等等。” 余恋琴的书包是陈好芝用旧衣服给改的,不像余萌的书包,是余大草专门找了做雨衣的料子给做的,防水耐用。小石块还行,整整装了一袋,也不放大小,一鼓脑的全往袋子里放。果然,‘哗啦--’一声,书包破了,里面的石头和仅有的一个学习用品--文具盒一起掉了出来。“呜哇--” 余萌一边让余三思过隧道去迎余奶奶,一边跑回来拉余恋琴:“琴姐姐,明天再来捡吧,快走,迟了要挨打了。”说着,连拉带推的赶着余恋琴。 刚出隧道口,余奶奶拉着余三思正准备走过来呢,一瞧俩孙女,蓬头垢面的像小乞丐似的,抡起巴掌就冲了过来:“你们干什么呢?放学了不回家,掏什么鸟窝啊?!”说着,‘啪啪啪’的,一人各三巴掌打了,“回家,叫你爷爷收拾,一会我叫爷爷拿扁担揍。这么不听话的人都有哇,我七八岁的时候能背着弟弟妹妹割猪草了,你们倒好,连回个家都得我来接,属猪的,还是属笨蛋的啊?快走。” 余奶奶像赶羊群似的赶着豆丁们回村,刘爷爷的村在余村的下首,隔了一块大晒场就到,刘温厚看余奶奶的脸色,也不敢再和余萌一起做作业,走到岔口就打了招呼回去了;余三思进了村就想溜,可惜被余奶奶的‘鹰爪’给抓了回来,严格看管着,只好一起进了余爷爷的院子。 刚进门呢,余爷爷正好扛着锄头回来:“老太婆,饭好了没有?镇上的农技员要来讲课,得赶紧吃了。你们,干什么去了?打架了?”余爷爷纳闷的看着跪在石凳上的仨豆丁,“把人打出血了吗?”这么严重的‘惩罚’,看来应该是见血了。 “是啊,见血了,差点人都没了。”余奶奶舀了一勺水喂小黑,见死不救。 “啊!!”余爷爷当老大久了,思维和余奶奶拙劣的添油加醋不一样,搂了余萌给她揉腿,“别人拿西瓜刀来砍你们了吗?怎么就打架了?不会叫教师啊!” 余萌被余爷爷一解救,马上像只八爪鱼一样的缠上去:“没打没打,我们今天看到小蚂蚁都把它们送回家呢。” “没打架?这头发怎么乱蓬蓬的,姐姐的书包都破了?要不奶奶怎么罚跪。”余爷爷拍了拍余萌的小屁股,实在想不出来这几个小肉包犯了什么‘罪’。 “没打架,逛田畈去了华舞初兰最新章节。”余奶奶收着挂绳上的衣服,悠悠的说,“老小今天有事要忙,呶,这几只猪就自己回来了。你知道逛哪去了?差点逛到铁路上去了。” 铁路是禁忌,因为只有镇上路段的有红绿灯,有人看守,乡下这边只能靠自己的眼睛了。大人还好,小孩玩着玩着就没个轻重的,也不知道后果。 果然,余爷爷一听,瞪了眼:“什么?” “不戏不戏(不是不是)。”余萌漏风的小牙,一急起来就显原形了,“安选安选的,饿米怂下米细厦守呵(安全安全,我们从下面隧道走的。)” “这风洞,说什么呢?!”余爷爷支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大虎眼白了余萌一眼,大手一指余恋琴:“五草,你说。” 余恋琴不敢纠结名字,忙说:“我们捡石头了,都是小丫太小了,走的慢死的。石头很好看的,绿绿的,彩彩的,还亮亮的,呶。”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给余爷爷瞅,“小丫也捡了。” “没打人?”余爷爷不确定的问:捡几块石头嘛,老太婆至于这样发飚啊?!!给谁看呢,真是不懂事。 仨豆丁忙碌摇头。 余爷爷娃娃在手,凑手又拍了几下余萌的小屁股:“石头也捡捡?真是笨的,我们又不造房子,捡什么石头,哼。” “那石头能造房子啊?给哪个住?跳蚤!哼。”余奶奶毫不客气的打击到,“你不是要去听课哇,吃饭吧,饭都凉了。” 晚上,余爷爷把横躺着的余萌挪了挪,轻声:“就回家晚点,你搞什么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干了什么事,死老太婆,就知道败我的名声。” 余奶奶拉了电线,就着黑乎乎的影子脱鞋子:“程荷有反应了,嘿嘿嘿。啊哟,你不知道啊,饭都烧好了,人还没回来呢,我那个急啊。啊哟,你说,这要是有个什么的,那应礼程荷怎么交待啊?我那孙子还不得......唉。” “就你想的多,看这小短腿,能跑到哪里去?瞎操心。”余爷爷给余萌掩了掩被子,乐:“几个月了?能看出来没有?” 余奶奶翻过俩坨小山:“才两个多月,肚子都没显,哪看的出来。喔,河后的那老瞎婆说了,肯定是儿子。这个,”指着余萌的小脑袋,更压低了声,“八字带弟弟的。” “真的啊?!”余爷爷激动了,虽说老大家有两个孙子了,可哪个老头嫌儿孙多的。应礼托建功的福开始做生意了,以后这家当也得有个人传啊,能不激动嘛。 余奶奶乐呵呵点头。 “说话啊。”余爷爷的眼不是夜光的,手里也没夜明珠,哪看的到余奶奶的动作啊,急的像被猫抓似的。 余奶奶干脆躺下,哼哼:“我没事瞎说什么,这种话不能乱传的,你也嘴巴闭紧点。” 余爷爷嘿嘿的笑,隔着余萌拉余奶奶的手:“我是多嘴的人啊,你自己嘴巴管牢点,哈。”拉着余奶奶的手,放在余萌的肚子上摸着。 余爷爷上床的时候,余萌就醒了,迷迷糊糊的,也懒的睁眼。咦,慢慢的,肚子上压了俩老手肉麻的摸着;头顶的俩脑袋也开始慢慢的靠近,自己被挤的直往被子底下缩去:虽然很难得,不过我得努力一下,要不就得一直当鸡腿汉堡里的鸡腿。于是,装做被控制了行动范围的挣了挣手脚,翻个身,朝余奶奶怀里扑去。 “明天给她搭个小床。”余爷爷转了个身,恨恨到。 “死老头。”余奶奶乐,搂着余萌拍了拍。 ------------ 第72章 余尚的婚礼订在十月初十,合了新郎新娘的八字,意为十全十美。虽然已是初冬,不过暖洋洋的太阳毫不吝啬的释放自己的热量,赐予喜庆的小村庄温暖的好天气。刚过五点,两辆装饰一新的桑搭纳带着一辆小货车,两辆拖拉机一路鞭炮,鼓乐的驶上了公路,朝余村开来。 刚好是星期天,于是一众豆丁都打扮整齐的在院子里等着捡鞭炮,吃大席。余应礼和李程荷都没回来,一个太忙,一个不方便,只托了人带了贺礼回来。 余萌安稳的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擦鼻子。进入初冬了,又是一个人睡,可能半夜踢被子了吧,早上就开始流鼻涕了。可余奶奶太忙了,爷爷更加,人影都没看到。这大喜的日子里又不好找大伯娘的‘晦气’,只好坐在太阳晒到的角落里,自立更生。看着满院子里跑啊闹啊的余恋恋,余恋琴,突然好想余恋薇啊,可惜,姐姐要上书法课,下午才能回来。 “小丫,给。”刘温厚猫着身子从厨房出来,递了杯红糖水给余萌,张开的手心里躺着五片薄薄的牛肉。 余萌接过小瓷杯,吸了一口,烫烫的热气好像把鼻子给冲通了,眯着眼,舒服的打了个喷嚏:“唔,小刘哥哥,真好喝。” 倒霉孩子只有在接受到人家的好处时,才会甜糯糯的叫‘哥哥’。不过单纯的小刘同鞋还是很高兴的,扯碎了牛肉喂余萌:“甜吧?我放了两勺糖喔。来,这块没有蘸酱,不咸。” 余萌乖乖的坐着,小口小口的吃着肉片民国之风流人物全文阅读。大门那边的余恋琴装了满满的喜糖准备跑过来显摆,一看那俩小的又挨着脑袋坐着,跺了跺脚,换个方向跑了。 “小丫,看到我家三思了没?一会看到了就叫他也坐这里来,别乱跑,”官婶端着大大的屉笼子,上面叠着红红的糯米果子,“别吃太多了,一会新娘子来了咱再吃,好吃的都在锅里呢。” “嗳。”余萌把糖水一口喝光,“小刘,到奶奶家拿个帽子来啊,我流汗了。”汗是没多少汗,不过这样晒着,多少要晒黑啊。 刘温厚刚走没一会,花轿来了。‘噼叭,噼叭’的鞭炮声刚传来,一堆豆丁就迎出门去了。余萌也拍着巴掌跑了过去:记得上次大哥结婚,自己因为官婶不给肉吃,还缠着奶奶哭。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让大伯母不喜欢自己了吧,谁喜欢大喜日子里闹腾的小鬼啊?! 吴慧没有戴金耳环,金戒指的,只是简简单单地挎着红皮包,拉链外面露出一截嫩绿的万年青;白白的小高领配着大红的西装外套,下面是桔红色的卡其裤,大红的高跟鞋。黑黑的长发打着麻花卷成发髻盘在脑后,脸上没有擦粉,只是抹了些胭脂,画了眉毛。朴素,但却真实着。虽然没有婚纱,旗袍的,但还是惹了一众大姑娘小媳妇的艳羡。也是,这西装,卡其裤,都是城里的新娘子才有的装束。 余尚很满意媳妇的听话,也不管哥们村人的起哄,拉着吴慧一起等着全福奶奶的领导。虽说穿金戴银的让邻里朋友看到了会给自己挣脸,但一会还得给老爸老妈敬茶哇。儿媳妇进门就金光闪闪的,婆婆却是人到中年才有那么一两件金器,多少还是不合适的。 “来。”刘温厚挤进人群,拿了小草帽给余萌戴上,又递了只小袋子过来,呼呼的喘着粗气。 余萌由着他给自己戴帽子,拿过小袋子翻看,乐了:“小刘,你真厉害,我都忘了这个呢。”小袋子里装满了彩纸剪成的小碎片,还是余二草看电视时学着剪的呢,说是给大哥大嫂抬头喜。 新人快进门了,婆家这边的全福奶奶在门口做着迎新程序,余萌忙跑到余二草身边:“二姐,给,花花。” “小丫真聪明,二姐都心忙忘了,等会给你肉肉吃。”余二草忙掏了两把放自己口袋里:“三思,三草,四草,快来装这个。一会大哥大嫂进来了,要在他们前面洒这个,知道了吗?” “嗳。”有好玩的事情,豆丁们自然高兴。虽然还有好几个想分担一下任务,可惜碎片太少了,只能干巴巴的和‘小主人们’讨要。 “小丫,把袋子给我。”余三思嫌拿的少,干脆全给了冲自己讨好的小伙伴,过来抢袋子。人挤人的,余萌怕碎片给撒了,刚准备收拢袋口呢,他这一抢,好了,袋口扎成了死结。 余萌只好放弃了自己的那份,乖乖的拉着刘温厚退了退,余三思手口并用的解着袋子。那边全福奶奶喊了‘进门礼成’,余二草就领着包子们朝余尚,吴慧奔去,‘哗哗’的洒着彩色的小碎片,嘴里‘早里贵子’,‘喜事多多’的喊着。刚被拉来凑数的豆丁们也没培训,临阵上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都‘嗷嗷’的怪叫。 花花绿绿的小碎片一飞,吴慧只觉得欣喜,以为是余尚保留的惊喜,低着头;余尚愣了愣,伸手替吴慧挡了挡,趁间隙白了‘兴奋张狂’的余二草一眼。 余三思急了,眼看着大哥大嫂朝正屋去了,赶紧一边跑一边扯,希望能赶上。边顾着低着揪袋子,一边还要挤人群,一个踉跄,‘咚’的一声,正好跪扑到新人面前。 圆鼓鼓的小胖子像个水缸似的滚到脚边,余尚和吴慧都愣了:好像没安排这出吧,这是搞什么啊? 余三思摔的时候没掌握好重心,一个五体投地,鼻子都蹭破了。抬起灰灰的小花脸,茫茫的。 “童子贺喜,早生贵子超级无敌变身美少女。”全福奶奶是喜事老手了,一把拎起迷茫的余三思,笑喊。 “好好,早生贵子,早生贵子。”余奶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接回余三思往后退了退,给新人让路。 膝盖,手掌,脸上慢慢的传来了痛感,余三思‘丝丝’了两下,开始挂泪珠子了。余奶奶一把捂了他的嘴,小声说:“三思不哭,一会大奶奶给你拿小元宝吃。” “啊?真的?”余三思含着泪,吸着鼻子确定。 “嗯,不哭就有。”余奶奶赶紧拍胸口。 小小的巧克力做成元宝形状,包裹着黄灿灿的糖衣,是小孩子的最爱。可惜是余尚的朋友送的,数量不多,余应福这般喜欢挣大脸的人物,都没舍得在外面摆出来。 余三思雀跃的欢呼,被官婶拉走了。余奶奶也赶紧从侧门进了屋,去接受新人的见面。 “咦?”正准备去当观礼客的余萌瞄到墙角一闪的衣角:那不是小哥吗?小哥边上那妞是哪位啊?想着,拉了拉正捡鞭炮捡的哈皮的刘温厚,手指按着嘴巴比了比,悄悄跟上。 余应福虽然算不上是余村第一批发财的,但他是第一个在村外围买了地基造房子的。八十年代末的土地不如二十一世纪的值钱,小小的余村,亲兄弟就有三个,堂兄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也有十来个,其他村里人也都是七七八八能拉上点关系的。所以余应福占便宜的很,一划拉就划拉了近半亩的地,家里宽敞,屋外靠田的,简直是座小型的‘地主屋’。 “……进去吧,怕什么。”余胜伸着爪子去拉小妞的手,居然在撒娇。 余萌躲在墙角边,震惊的瞪着大眼,不可置信。 小妞貌似一点都不怕余胜那‘邪恶的像黑社会的脸’,‘啪’的一下拍开余胜的爪子:“你傻啊?哪有大姑娘进喜房的,让人笑话。” 刘温厚趴着余萌的脑袋看呢,一看小妞扭头,也瞪眼了:这,这不是花英姐姐嘛?! 余萌一看,也愣了:呀,是刘花英,传说中小哥的初恋哇。隔壁村的,好像和小哥是小学同学吧。性格开朗,爱笑,细心,大伯母很喜欢呢。可惜他父亲不喜欢‘无所事事’的小哥,才嫁到城里去的。虽然女嫁男娶的都过的也不错,但毕竟是小哥的初恋哇,如果能不错过,那当然最好了。 “那去我房里玩,影碟,飞龙猛将,你看过没?我哥去广州带回来的。”余胜年轻时的厚脸皮是出了名的,当然,就是这个年龄。 刘花英犹豫了,有新电影啊,心痒痒的厉害,可今天这日子。咬了咬牙,坚决到:“明天星期一,后天吧,后天我来看。你也不许看,等我来了,一起看。” “啊?唉,喔。”余胜苦了脸,无奈的应声:花英漂亮啊,没看到多少人在后面排队等着占自己的位置啊。 刘花英‘咯咯’的笑了,齐肩的麻花辫一抖一抖的。一把拉过余胜的手,按了按,跑了。 余胜刚一恼还没走远呢,迎面就是一喜,半天没反应过来,咧着嘴,嘿嘿的傻笑。 “走,我们去吃糖。”余萌拽了拽刘温厚的衣角,嘻嘻乐:小哥,小宝啊,看你以后怎么逃出我的小魔掌。 刘温厚迷惑的看站余萌伸开爪子乐:小丫魔障了吗?怎么笑的这么难听啊。 一进院,新郎新娘刚认完亲戚长辈,村人们也三三两两的散了,院子里也开始摆席了。中午请的是新娘那边的送亲队,朋友啊,晚上才请村里乡亲。不过这并不妨碍余萌刘温厚余恋琴他们坐小孩子们的小席面:老爸老妈都在这边帮忙呢,回去上哪吃饭啊?! ------------ 第73章 吃饱喝足,女方的送亲队就着习俗,等领头的大舅哥点烟吸了一口,这才卸下车上的梳妆台,嫁被,大衣箱的,寒喧了几句,便回去了。刘爷爷想着晚上回去看不清路,也拉着刘温厚回家了,余萌没时间‘忧愁不舍’,小哥饭碗一放就去接恋薇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嫂子,干嘛挂镜子啊?”余萌和余三思被方二凤抱到喜床上陪新娘子,肚子饱的直打嗝,可又不能打瞌睡,只好翻摸着吴慧。 吴慧整了整胸口的小镜子,乐:“这叫定心镜,照着哪个就跟哪个过一辈子了。可不许拿出来玩,小心奶奶来说你。” “嘻嘻嘻,奶奶才不说我。”余萌最近隐隐的感觉爷爷奶奶好像越来越放纵自己了,抠着小脚吃饭都行,要放以前,早大巴掌侍候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难道自己越长越漂亮了? 吴慧也跟着乐:有明理不乱管闲事的爷爷奶奶挺好的,家里有人坐阵,又不至于觉得麻烦。 “嘻嘻,嫂子是孙猴子,尾巴,尾巴。”余三思坐在吴慧的身后,揪着她腰上垂下的子孙袋,嘿嘿的傻乐着。可怜的孩纸被余应官蘸着小酒的筷子喂了几口,小脸红驼驼的,半眯着眼,整个一小酒鬼形象。偏余奶奶不让俩豆丁休息一下,时不时的在外面喊一两嗓子,不应就进来揪揪耳朵,打打手心的。 吴慧一看,连耳根都红透了。可惜余三思人虽茫茫的,手劲可不小,细细的小绳子也不敢硬抢,断了可就不好了。 余奶奶拿了一双鸡蛋进来,正好看到,乐了:“哟,三思要带小侄子出来啊?可不能急,一会咱去叫大哥来解,明天给你玩。” 余三思一看吃的,也松了手,巴巴的看着那大碗。 吴慧接过碗,直接低头了,好像连脖子都有些红了。 “嘻嘻嘻。”余萌看着馋嘴的余三思,害羞的吴慧,而自己也在这个场景中,幸福啊。 偏余奶奶不放过她,坐床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把她抱了朝外走:“傻丫头乐什么呢?连都肉吃不过别人,笨的。” 余三思见余萌给抱走了,也要下床穿鞋。吴慧也被自己老妈叮嘱过的,不敢就这样放他下床,可手里还端着碗呢,只好小心的扯着浑小子:“奶奶,奶奶。” 余奶奶听到求救声,一回头,忙喊:“三思再坐会,就一会啊,大奶奶来抱你。”说着,转头朝外面喊,“凤啊,凤,快来。” 方二凤用不差在厨房帮忙,就在院里和婶婆们说着话。一听婆婆叫,忙笑着道别。 老人也不介意,还赶人:“快去快去,大孙子喊人了。” 等方二凤进屋,余奶奶本来想把余萌先递给她的,可惜方二凤装个没看见,只和余三思说话。余奶奶没法,抱在手上的女童子也不就这样放下,不吉利,只好夹了余萌去抱余三思。 余奶奶虽说才六十,可毕竟是在家操持操持的妇人,一下子近百斤的俩肉包还真有些吃不消。余萌半悬着身子,紧紧的搂着奶奶的脖子:掉三思不掉我,掉三思不掉我。 虽然俩包子猴扯猿爬的,好在方二凤手脚快,余三思的脚一离床就接了手。余奶奶歇了歇气,也不等走到门口,就地把余萌也递了过去:接吧,有儿有女的,都是福气。 方二凤愣了一下,但还是乐呵地接过余萌,乐呵呵的朝外走:这老太婆还这么不懂事,哪有先抱女孩的?!回头得跟应福说说了,这不是耽误事嘛,小宝结婚可不能这样搞了。 余萌和余三思都惊叹的看着方二凤:哇,大伯母好厉害啊,像大力水手呢,是不是偷偷吃了菠菜了啊? 门外站着一群亲戚邻居的,一看方二凤出来了,马上开始说好话恭贺,好像余三思和余萌真是余尚的接班人一样贴身药师。 “坐好,你妈没地方赚大钱,忙着呢,自己玩去。”陈好芝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扒拉着饭,余恋琴看余萌被大伯母抱着,也扭过来要老妈抱。 出了走廊,方二凤才放下俩包子,搓自己的胳膊:“真别说,比扛麻袋还沉。” “真是的,童子怎么好拿麻袋比的,都快当奶奶的人了,还没么漏答答的。”三奶奶吃着糖,乐。 “小丫,奶奶回家了哈,你自己回来啊!”余奶奶想着院里的鸡鸭,冲余萌的背影喊。 余萌应了一声没回的朝外面跑去:余变薇回来啦。 “姐姐,吃这个。” “姐姐,这个好吃。” 余恋薇放下书包,就被余萌拉着塞了一堆的东西。虽然大人也认识一些,可都不太熟,外婆第天都和自己说这些人怎么怎么重男轻女,怎么怎么欺负妈妈的。可别人来说话,也不好不理,只能木着脸看余萌应对。 余萌也看出了余恋薇的不自在,便拉她上楼去,小声的说:“姐姐,我们去看电影啊,小哥屋里有好多动画片,有孙猴子还有葫芦娃哦。” 拉着余恋薇‘咚咚’的跑到大哥房里喊了一声:“大嫂,我姐姐回来了。姐姐,这个是大嫂,快去叫一下,有糖吃的。” 吴慧正和陪嫁的伴娘说着话,一看还真是,忙抓了一大把糖给余恋薇:“薇薇回来啦,啧啧,又漂亮了,外婆家的米就是养人,呵呵。” 余萌心里记挂着看动画片,替余恋薇接过糖粒往口袋里塞:“姐姐看动画去,大嫂,走了哈。” “嗳。”吴慧乐呵呵的又坐回去了。 余胜的房间比余尚的小的多,地板也只是水泥地,墙壁也是下面涂着一米高的绿漆。大桌大凳的,最好的家具也就那张床了,席梦思啊,啧啧啧。 余萌自来熟的把余恋薇安排到席梦思上,调好电视,开始。 “哇--”昨天明明看了孙猴子才回去睡觉呀,怎么换成警匪片了。不过也算新奇,余恋薇没喊不看,余萌就没去换。 “你--你不要过来,啊,救命--”天哪,黄片?!披着警匪衣的色片。死小宝,死余胜。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托车轰鸣声,余萌赶紧关了电视,拉着好奇的余恋薇往外走。可惜,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好像是冲这边来的。不能出去啊?出去就要被问‘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了’。虽然可以保证自己的小嘴,可余恋薇诚实的个性怎么办?余萌看着悬着的桌布闪了闪,推着余恋薇就钻了进去。 “干什么呀?”刚刚看了警匪镜头,余恋薇怕怕的问。 “嘘,我们跟小哥捉迷藏。”余萌小声的说,把余恋薇的脚往里拽了拽,“不能出声哦。” 余恋薇眯着眼笑,点头。对于自来熟,脸皮厚的余胜还是比较喜欢的。 门‘哐’的一下被打开,又被掩上,六条腿从桌前走过。 “不是做弟弟的不给面子啊,这大喜的日子哪个喜欢弄这事啊,是吧?!没办法呀,明天最后一天,你又得陪嫂子回娘家的,这不才来的哇骑士王的骑士。”声音像只变声的雄鸡,刺耳的很。余萌知道,这是镇上的老六头,不是好货色,以前就没少啃余尚这大肉骨。 “来都来了,就写吧。”余尚闷闷的,声音不高不低,不过还是听的出不耐烦来。 另外站着的两条腿抖了抖,说:“余哥见外了,这大喜日子的,本来就忙,我们也不添乱。呶,军哥写好了,你写个名字就行了。”说着,把纸放到桌上,继续抖腿。 “三分利?这么多?”余尚不疑有它,写了名字才看纸条。猛的愣着,不可思议的问:这年头,两分利都厉害了,自己送了那么些东西,这群乌龟居然还要三分利?!要不是钱转不过来,用的着看这帮孙子的脸啊?!“不行,我得去跟老头子商量商量。” 抖腿的拦了余尚,抽回纸条放桌上,示意了一下老六头,拍着余尚的肩膀一起出去:“我去跟大伯子说,这东西,好商量。” 老六头见没自己啥事了,正想往床上歪呢,外面方二凤来了:“啊呀,大老远的来了也不喝口水,见外了不是?!来来,出来喝点酒。”方二凤这人,没上过学,但很会看眼色,余村有名的欺软怕硬。这老六头的名声虽然不好,可架不住人家势大啊,抓了放,放了抓的。没点本事,混的成嘛?! 老六头一听酒,也馋了,让方二凤又拉又扯的给推到门口,才想起欠条还在桌上呢。可方二凤是真热情,一个‘顶牛’,把一六尺汉子顶出了门,随手关上门:“快走快走,今天不喝可不给我家大宝面子了哈,来来。” 老六头一看门锁了,余尚和抖腿一起的,想着去喝两杯就回来也没事,借驴下坡,乐呵呵的走了。 余萌等了等,看他没撞门回来,爬出桌子去看那张纸条。欠条,大哥居然要借五万。哇,倒霉的五万,就是这个了。上辈子余尚滑坡的起始原因就是这个,年末的货走不动了,欠着钱,利息的被这群混混催引着,余尚才会去赌博。碰了赌,就只等着倾家荡产了。虽然隔了几年又振作起来,可这失败的原因太卑鄙了。不行,看在大哥给我买吃的喝的份上,我替他省点糟心事。想着,打开抽屉拿笔。 “小丫,你干嘛?”本来还以为是小哥的,没想到进来不认识的,还有喜欢装相的大哥,说了一堆听不懂的又走了,真奇怪。余恋薇一头雾水的跟着爬了出来。 余萌拿着圆珠笔在欠字前面写‘不’,看余恋薇问,只好说:“你看,哥哥给的填空呢,我在写字。” 余恋薇上二年级了,看余萌正在空白的地方写‘不’字,也不疑心,只说:“别写太丑,当心大哥打你。” “才不会。”余萌的‘不’字写的像点稍大些的蝌蚪,凡是有‘借’啊,‘欠’啊的地方,前面都加上‘不’字。小孩子的手劲小,余萌又故意的写的不大,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几个练笔的印。 “你怎么在外面?条了带着吧,回去了。”抖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好像碰到老六头了。 余萌赶紧拉着余恋薇躲回桌下。果然,刚坐好,门就打开了。抖腿的快步上前,拿了纸条放裤袋里:“我们就先回去了,还有事要忙呢。喔,这红包是军哥的,余哥,恭喜恭喜啊。”说着,伴着方二凤热情的欢送声,余应福的哼哼,一群人又走了出去。 “小丫,不看电视了?”余恋薇还记挂着电视里被坏人按着的姐姐,不想出去。 余萌瞅着人都走远了,推着余恋薇出门:“晚上看,我们晚上多拿些吃的再来看。刚才我写字的事可不能和别人说啊,要不大伯会来骂的。” “好。”有了和妹妹的小密秘,余恋薇也不迷电视了,拉着余萌的手,“那我们去生火烤红薯啊。” “嗯。”小姐俩手拉手,蹦蹦跳跳的朝余奶奶家走。 ------------ 第74章 秋末,初冬,入冬的,日子过的很快,衣服也越穿越厚。有极度的热闹,就有极度的枯燥。时间,就是这样,看各人调节罢了。 不知道是现在的教学太简单,还是学生太聪明,更或者是自己的老师就是出卷人。期中考试的时候,余萌没有发挥出自己特有的‘强项’,语文卷因为粗心大意写错了‘大’‘小’的位置,得了98分;数学倒是满分,可班里满分就有六个啊。方阳念着‘爱幼’的道德观,把余萌排到了第五名,可还是让人哈皮不起来哇。 总共198分,比王小怡的双百少了两分,甩开朱志成倒是绰绰有余了。余萌心宽体胖:嘻嘻嘻,算了,下次仔细点,一定考双百。 余爷爷不讲究,不在家里闹腾就行,女娃娃再怎么会读书还不是要嫁人;余奶奶倒是很高兴,开始每天一个鸡蛋的加餐,全村地毯式的宣传:“啊哟,我自己带的呀,镇上都没去几趟哇,我又不识字的,就她自己学,才刚刚开始学呢,差两分就双百了,哈哈哈。” 陈好芝看不过去,背后跟人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太聪明了,长大不歪心眼也歪作风。” 闲话传来传去的,弄的余奶奶和陈好芝掐着腰在水塘边又大吵了一架。 冬至这天,李程荷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妈妈--”坐在门口和小白玩‘手炉’转转转的余萌一看,甩开小白,‘咚咚咚’的朝李程荷跑去。可怜的小白闭着眼,划着漂亮的抛物向门后的扫帚降落。 余奶奶在屋中间一些,烤着小火炉缝补着旧衣服的纽扣。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只看到小白又被当球扔开了,头也没抬的骂:“死丫头又扔小白啊,一天三餐的摔,真当小白是个皮球啊。” “姆妈。”李程荷手里拎着包,腿上拖着余萌,进了屋。 余奶奶抬头一看,不可置信的扶了扶老花镜。等看清了李程荷,忙起身轻骂:“你回来干吗啊?拿这么多东西还,真当自己--快坐会,快。”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李程荷去坐,顺脚把余萌给踢开。 李程荷拉过扁嘴的余萌拍了拍:“都好几个月没回来过了,趁现在回来走走。应礼说过年就不回来过了,省的--,嘿嘿嘿。” “省的什么?”余奶奶不解。 “不给我红包了?”余萌愤怒。 “姆妈--”李程荷朝余奶奶笑了笑,很暧昧啊。 余萌摸了摸脑袋:干什么?妈妈在向奶奶撒娇,商量不给过年费了吗? 余奶奶愣了两秒,好像顿悟了似的:“噢噢,小丫啊,到菜地里喊你爷爷去,叫他多带点菜回来哈火爆天王。听话,一会奶奶给你煮蛋汤。”说着,连拉带推的把余萌给拽到门外,关门,“去玩吧,去玩。” 余萌莫名其妙的看着关上的小木门: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啊?妈妈赚大钱了吗,还叫爷爷摘菜回来?!趴着耳朵听,可惜里面俩人都像搞地下接头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没办法,只好跺跺脚找爷爷去。顺手抱上小花当暖手炉,小白被落里屋里了,唉。 入冬的田间地头,除了路边的枯黄的杂草,空空的。该收割的收割了,播种的还不到时候,偶尔的点点绿,也是换肥的小菜而已。余爷爷在菜地旁的地里翻土,把上面的粪肥翻进土里,让地更易吸收。 “爷--,咚。”田间的小路本来就窄,衣服穿的又多,手上还拿着个‘会动,不如小白听话’的手炉。余萌搂着小花,刚从大路跳到小田埂没走两步,直接掉进了水渠。 幸好冬天的水渠没水,只余些枯萎的杂草。 余爷爷正专心的翻着地,只听一声喊,抬头一看,茫茫的一片,又低头继续。 “呜呜--”水渠有一米高,刚好矮了余萌半个脑袋。光秃秃水渠,能用的杂草也是一揪就断的,余萌抚着自己的胳膊嗷嗷叫,“爷爷,我在水渠里,爷爷快来。” “你来干嘛啊?”余爷爷好笑的看着水渠里的圆球,试着蹲下拉,可一看那球样,倒担心自己也要被拖下去。只好放下锄头,滑下水渠把余萌托上去。 “妈妈回来了,奶奶叫你多摘点菜回去。”余萌指了指可怜乱蹦的小花,示意余爷爷好人做到底。 “你妈妈回来了?回来干吗?”余爷爷一听,急了,手一撑,爬了上来,没管扒着自己裤腿又掉下去的小花。 余萌愣了愣:“回来,玩啊。” 看着孙女呆头呆脑的,余爷爷想也问不出什么来,拿了外套就走:“爷爷回去看看,你自己回来哈。” 哇,爷爷跑的好快啊。余萌的第一反应。 难道妈妈真的赚大钱了?!余萌的第二反应。 小花怎么办?余萌的第三反应。左看右看,一个人都没有。 小花眼看着和自己一起落难的小主人,老主人一个个的上去了,只留自己,急的嗷嗷叫。 “小花,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啊。不过你运气,碰到我这个肯同甘共苦的好主人。走吧,咱们到渠道口会合。”余萌捡了根长树枝,像划船一样的把另一头放到渠里,引着小花走,“这边,快走,不要跑。笨的跟奶奶一样,唉。” 小花无措的看着余萌捡东西,走路。急的直抓耳朵:有没有搞错啊,好歹被你玩了这么久,虽然不像小白会拍马屁,装可怜,可也不能自己走呀。呀,还打我,太过份了!啊喔,主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乖乖的跟着走的,你不要丢下我哈。 “一只小花狗,汪汪汪,会跑会跳会撒尿.....”余萌拽着树枝,小心的迈过一个又一个的土坎,唱着自己编的小狗歌在水渠上面走。 “嗷嗷,汪汪--”小花在下面咚咚的跑一段路,又折回来等小主人的树枝,再往前跑。来来回回的,给余萌伴奏。 每段水渠都有个接入口,那里有防堵的铁丝网,还有方便村人清洗农具的小楼梯。 “花花,上来。”余萌用树枝戳了戳楼梯。 “汪汪,汪汪。”水渠再不是一往无前的通畅了,粗粗的铁丝把洞口拦的只能伸进小爪子,小花慌了。 余萌摇头叹气,坐到地上慢慢的下楼梯:“猪啊猪,要是小白,早就自己跳上来了仙妻驾到。你们天天一起吃饭,怎么就你笨这么多啊?是不是喝奶奶的洗碗水了?!” 小花不管小主人又开始罗嗦的‘贬骂’自己,一见她居然又来陪自己了,赶紧蹦到余萌的手上,‘呜呜’的叫:主人,我好怕啊。 抱起小花爬上土埂,余萌看看回头路,又看看前面不远的小村庄,颠了颠小花:“走,去小刘家玩,一会叫刘爷爷送我们回去,嘻嘻嘻。” 刘村是个小村子,村子小的只能和余村算一个大队。和余村也只隔着一条长江的小支流的小支流的小支流,虽说是小支流,可比一米五宽的小水渠宽不了多少。一座石头的拱桥连着两个村的土地,冬天来了,河底干干的,一点都没有夏天波光粼粼,虾蟹横爬的壮观场景。 余萌拱着屁股,像写z字一样的绕着爬桥:“呼呼,太偷懒了,太爷爷太偷懒了,台阶也不做,累死我了。”每次过这座桥,余萌都要骂躺在小山坡上n年的余太爷爷,因为这座桥就是他提议造的。明明就一点点的河面,偏要造个两层楼高的小桥,生怕大水来了大家没地方躲一样。好在爷爷说过,这样走路省力气。 刘温厚家是老房子,所以比较靠后,田头走上去第三排就是了。 隔开田地和村子的是一口小池塘,方便村人浇灌。池塘边,几个妇人正在洗着衣服,说着八卦。 余萌的鞋子沾了泥,有点重,走了这么长的路也累了,便坐在旁边的树底下歇歇,拍打着鞋子。 “啊哟,哪个说她好商量的?厉害着呢,听我那婆婆说,本来有介绍大姑娘的,都她给硬挤走了哟。”穿着灰棉马夹的妇人故作低声的说,音量却是大家都听的到的。 “真的呀?!一点都不像呢,看不出来啊。”一个花棉袄的小媳妇接声。 花棉袄旁边的大红毛衣的大婶在乐:“这有经验的妇女和没经验的大姑娘比,肯定先有经验的哇。” 刚说完,大家都‘哄’的一下笑开了,几个脸皮薄的新媳妇红着脸,跟着小声的笑。 红毛衣的大婶乐呵呵的看了看塘铺头:“再说,人家也有儿子,不生也没事。这要来个大姑娘,你叫她不要生,她肯的啊?!” “就是。”蹲在最边的一老太也说,“人家是老师,有工作,又肯为这半路的儿子调回县里,你一般人做的到啊?!” “是呢,听说刚要结婚那会儿,温厚发飚不让她进门,搞的着凉发烧的,烧了两天呢,又哭又闹的说胡话,都是她照顾着呢。啊哟,你说,这亲妈也就这份了,是吧?!”花棉袄慢慢的搓洗着自己的衣服,啧啧有声。 “唉,人心换人心啊。老刘头以前也不同意的啊,闹的多凶,有后妈就有后爹,就怕这大孙子受委曲。现在你看看,整天‘我家儿媳妇’‘我家儿媳妇’的,乐呵着呢。”老太想着摇头,笑出声来。 红毛衣的洗好了衣服,浸了浸了刷子,木槌,起身:“反正她也不能生了,好不好的还不由自己了哇。”一抬头,看到余萌正搂着小狗坐上面呢,“哟,大奶奶家的孙女来了呢,走,到婶子家去玩啊,婶子家有小妹妹喔。” 余萌冲她笑了笑,也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我自己回家玩,我奶奶说了,明年我就有小侄子玩了。我才不稀罕小妹妹,哼。”八卦八婆什么的,最讨厌了。虽然没说太出格的,可背后说别人是非的行为,也可恶。 下面的洗衣妇们一听,都乐了:“就是,小丫头都快当姑姑了呢,哪个稀罕你家妹妹,哈哈哈。” 红毛衣也笑笑,不跟余萌计较,走了。 ------------ 第75章 结束不愉快的刘村小逛,余萌一崴一崴走回田间大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啊。小花,你也歇够了吧,自己走吧。顺手一扔,小花经历了一个前空翻,一个狗刨滚,顺利的到达了地面:“汪汪--”主人,你太不负责了,我摔骨折了,跛脚了,看你怎么办?!汪。 余萌甩了甩胳膊,瞪撒腿跑的小花:“饭量的跟猪似的,怎么猪长膘,这花花一点都不长呢?奇怪?混在法师世界全文阅读!呀,不会是只元宝狗吧?哇,发财了发财了。”余萌一想到元宝狗,永远长不大的元宝狗,乐了,扑腾着追了上去。 远远的就看到余三思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余萌忙颠颠的跑过去:“三思,三思。” 余三思鼓着小嘴,时不时的吸溜着,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不敢说话。 “哇,哪个给你这么多糖的?”余萌看他上衣口袋里装着满满的一袋,也不客气,拿了两粒就往嘴里放。 “里哇(你妈)。”余三思狠狠的吸了一下,指了指屋里。 余萌一愣,也想起来早上李程荷回来的事,又拿了两粒往屋里走:“再给我一颗,我妈妈回来了喔。” 余三思不肯,追在后面要抢回来:你家桌子上全是糖啊,别抢我的了。 果然,余萌一进屋,愣了:哇呀呀,花花绿绿的糖粒堆在桌子中央,真漂亮啊,真希望天天都这个模样。余萌挤开坐在椅子上的余恋琴:“妈妈,来吃糖啦。” “这笨蛋,糖都是你妈带的呢,还叫妈妈来。”方二凤拿了把菜刀往院里走,“来,喂大伯娘一块。” 余萌挑了挑,剥了块花生糖给方二凤:“那妈妈去哪了?” “你妈去摘蒜叶了,一会就回来。来,给大伯娘当帮手去。”方二凤把菜刀往石桌上一放,系上围裙。 “小丫啊,别听你大伯娘的,快回来,到奶奶这里来烧火。”余奶奶看大儿媳妇逗余丫,可不想让小孙女这么小就见血,忙让了自己的舒服位置,“腥气兮兮的,也叫小孩子来看,有没有数啊?!捉黑的那只吧,光会吃,不下蛋的。”余奶奶小声的‘骂’方二凤。 余萌这才知道方二凤去干嘛,原来要杀鸡啊,看来,老爸老妈是真的赚到钱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丫都知道帮大人干活呢,你就会吃啊?”陈好芝进屋见余恋琴又吃又拿的正玩的哈皮,伸手就一大巴掌。 李程荷刚好捏着蒜叶过来,笑:“小孩子能吃多少的,平常也没有的东西,是吧,琴琴。”摸了摸余恋琴的脑袋,进屋。 陈好芝呵呵的笑,仔细的看着李程荷:“程荷啊,还是城里好,人都胖了。”边说,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妈妈,进来坐。”余萌很看不惯陈好芝那‘警察看小偷’似的眼神,拍拍自己屁股下面的小凳子。 李程荷笑了笑,搂着余萌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也不掩饰:“哪里胖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天黑透了才吃饭,能胖的起来就是气球了。” 陈好芝也走到灶台旁,笑:“那也比种田好,这风也吹不到,太阳也晒不着的,胖不起来就是应礼的错了。” 余萌不喜欢陈好芝那肆无忌惮的眼神,硬爬到李程荷的怀里:“妈妈这里暖和,我要对着火的。琴姐姐,你要不要吃烤红薯啊?” 余恋琴歪着脑袋想了想,被焦黄焦黄的烤红薯战胜了,点头。 “那你到小屋的麻袋里拿几个来,我来烤。”余萌把李程荷的手搬到自己的肚子上,指挥到。 余恋琴看也没看陈好芝,滑下椅子朝小屋蹦去了。 “我们家这个啊,就知道吃,唉。”陈好芝咬了咬牙,走了:回家再收拾这笨蛋,哪有妹妹指挥的动的姐姐的?猪啊,真是头猪。 余奶奶进来打开水:“呀,小丫快下来天术最新章节。你也是的,这么大个人去坐小凳子,真是的。”说着,一把拉开余萌,小心的扶了李程荷起身。 “没事的,刚才二嫂进来看我呢,还好小丫在。”李程荷看了看门口,小声的说。 “她那人,别理她。”余奶奶想想也是,这么干坐着也不行,站着更加不行。拿了小火炉来添了些炭,让李程荷坐到门口后面被衣服去:“人来的时候随便缝两针就行,别盯的太仔细了。” “姆妈,水啊。”方二凤在院子里喊。 “啊,来了来了。”余奶奶安顿好李程荷,忙去舀水。 余萌愣愣的站在灶台旁:妈妈这是,这是有了吗?怎么办?我没有弟弟妹妹的呀,怎么会这样啊?呀,会不会是爸妈没在村里种地这小蝴蝶给扇的啊?!哇哇。 “小丫,快烤呀。”余恋琴抱着一堆的小红薯,拿肩膀捅了捅呆愣的余萌。 “噢噢。”余萌慌慌的坐下,拿了三个小的扔进火堆里:奶奶也没跟我说呀?为什么啊?怕我跟别人说出来?好像,可能吧。看刚才这个样子,二伯娘好像有点怀疑啊?是因为中秋的时候,爷爷奶奶说的话?还是妈妈露了什么破绽?如果二伯娘知道了,不行,一定不能让她知道。就算是妹妹,也不能让她给破坏了。大伯娘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奶奶连我都没告诉,肯定也不会跟她说?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如果不知道,怎么这么乐呵呵的杀鸡做菜的,以前可是指挥老妈指挥了半辈子呢! “余萌,烤焦啦。”余恋琴在院子里挑着余奶奶和方二凤拔下的鸡毛玩,悠悠的传来一阵焦味,忙进来大吼。 “啊?哇,哇。”余萌一看,果然,小火堆里的红薯已经变成三根木碳了。 余奶奶拎着收拾好的秃秃鸡进来,不满:“焦了就焦了哇,红薯多的是,这么大喊大叫的,当心爷爷来骂你。” “哼,你就会骂我,大坏蛋。”余恋琴被余恋恋附身了,神情动作一模一样的跳脚。 “坏蛋可不会叫好蛋一起吃饭的喔。”余奶奶神清气爽的把鸡下锅,配着调料。 余恋琴咽了咽口水,哼了一声,到外面玩去了。 “啊哟,年纪大了啊,杀只鸡都腰酸了,啊哟,啊哟。”方二凤洗好刀具,进来。 “凤啊,那你歇一下吧,我还想让你去叫一下慧慧,二草过来吃饭。”余奶奶搅了搅汤水,盖上锅盖,“小丫,你去叫,叫大嫂二姐三姐的过来吃饭。” “不叫大哥吗?”余萌探头问,很不想离开小灶的温暖。 余奶奶一愣,方二凤也一愣:“啊呀呀,就是哇,光叫女的来吃饭,不给大孙子做饭,啊呀,又要讨骂了。”说着就走,走到门口了又回头,“姆妈,你啊,爸爸回来又有的说了。”摞下威力十足的‘恐吓’,走了。 余奶奶老神自在的抢了余萌的位置:“跟去么最好,不跟去活该没饭吃。”我还有小孙子在手呢,大孙子有老婆了,不归我管了。 “奶奶,爷爷去干嘛了?”余萌很不满位置被占,不过这是奶奶的地盘,只好朝余奶奶靠了靠。 “到区里分鱼去了,大伯小哥都去了,谁知道你大哥有没有跟去。”余奶奶喂了根柴火进灶眼,“自己连几个儿子出门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来说我。我还杀鸡给你们吃呢,一点好坏都分不清的。” “就是。”余萌拍了拍余奶奶的胸口,真暖和。 到区里分鱼,午饭肯定不回来吃的,那边有小茶馆,余爷爷的最爱逍遥房东。余应福,余胜也一起去的,余尚自己去钓鱼去了。方二凤回去了一趟,带了吴慧,余二草,余三草的过来了。去喊余应财夫妇,说自己在家吃,余恋恋跟着舅舅去外婆家还没回来呢。所以,余奶奶带着一屋的‘娘子兵’开始大快朵颐。 “哟,正吃着呢。”铜钱婶吃着瓜子进来了。 “啊哟,妇女主任来啦,啊呀,稀客稀客。”方二凤见惯了‘场面’,看到铜钱婶来了,也不像余奶奶那样急急的去搬凳子,悠悠的吃着肉块,说的却无比的热情。 余奶奶还真是怕,你说平时来就来吧,这节骨眼的,怎么就进来了?平时可以仗着辈份,这会多少也得抱抱佛脚吧:“来来,坐。吃了没?没吃也一起吃点。” 虽然多少也是点小官,应礼家的可能也许有个小把柄,可铜钱婶还真不敢在余奶奶家耍威风,忙摆手:“吃了,吃了。家里没线头了,我想着大奶奶被手套的,多少有点,就过来借借。哈哈哈,你们吃,你们吃,我不急。” 余奶奶把线球递过去也不见她走,笑笑,继续吃自己的饭。 余二草低着脑袋翻了个白眼:你家离手套厂才几脚路啊?用的着跑这边来借啊,说谎也不打打草稿。肯定又想着干什么事呢,就会打歪脑袋,钻钱眼里得了。 铜钱婶的名号来的响亮,全村老少,几个邻村,几乎无人不知啊。80年代,百废待兴的,有些斗争斗怕了的就把家里的铜钱啊,古董小玩意的趁夜扔了。铜钱婶几乎每晚都挨着村的晃,碰到了就捡。有一次人家扔了刚回家就后悔了,找回来正好碰到铜钱婶,一碰头,不干了。这边‘我家的’,那边‘我的,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你骂我,我挠你的闹腾,闹的尽人皆知的。那家的儿子嫌丢人,拉了自家老人回家,铜钱婶一战成名,名传区里,连镇上都有些耳闻的呢。余村的村长领导的也是看她骂人厉害,才让她当妇女主任的。妇女嘛,就得厉害的妇女来管。 “程荷有些日子没回来了啊。啧啧,看这城里呆的,还是城里的水养人,脸上显肉了。”铜钱婶像陈好芝一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程荷。 李程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哪有啊,城里人多,还不如乡下自在。” 余奶奶不高兴了:什么叫城里的水养人长肉啊?这传出去不得坏我名声啊,喔,嫁过来快十年了,累的精巴瘦的,去城里两天,胖了。这死婆娘,没人理才行。本来有点担心儿媳妇的孕吐,没想到吃饭也好好的,这衣服穿的也没显怀,随便你自己吧,除非你那眼睛能透视的。反正明天就回城里的,哼。 方二凤也不高兴了:这话说的,好像我去不了城里似的,有什么好稀罕的。就我家大宝挥挥手,城里哪套房子不得改名啊?这乡巴佬,没见识的。自己没出门过就不要搞的好像大家都跟你一样哇,我家是买的起,不想买而已。城里有什么?哼。 “再怎么说还是城里好,搭车买菜的多方便,还有电影院啊,饭店的,热闹着呢,是吧?!”铜钱婶看李程荷那吃相,有点怀疑陈好芝的情报。 没人理。 李程荷是懒的说了:反正说什么,她都能接腔,索性不说的好。 余奶奶只是‘哼哼,嗯嗯’地搭理她:你努力扒钱哈,扒够了也去城里好了呀。 方二凤头都没抬,夹菜吃饭:嗯,城里很好,北京更好呢,去吧,去吧。 大人们不说话,小孩更加。吴慧是人生地不熟,再说婆婆没发话呢,还是吃自己的饭要紧;余二草,余三草是直接略过:别人吃饭的时候来呱叽的人,理她干嘛?余恋琴和余萌正‘抢’肉都来不及呢,哪有工夫来‘关注’大婶。 铜钱婶又乐呵了两句,看没人理她,只好走了。 ------------ 第76章 过了冬至,北风就更明目张胆的猖獗了。即使天亮了,多数也是灰蒙蒙的,村里人开始推迟早饭时间,外面的温度低的让人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即使钻出来了,也得有个小火炉搂着,才有动力烧水扫地的。余奶奶家的小木门总算有了时刻相偎的甜蜜时光,除了小手偶尔的分开一下下,冬天对于它们来说,是最美好的季节。余奶奶每天起来给余萌做早饭的时候都要抱怨学校为什么还没放寒假,给余萌穿棉袄绑鞋带时候也抱怨为什么要上小学,像三思,上幼儿园就可以随便请假了。每当余爷爷的呼噜伴着余奶奶的抱怨催自己睁眼时,余萌就忍不住的鼓励自己:“奶奶听话,考完试就放假了,一下就熬过去了,哈。” 每次余奶奶听完就乐呵:“奶奶早就熬出头咯,一会就睡回笼觉去,哈哈哈。” “懒奶奶。”余萌眯着眼迎来温热的毛巾,搂着余奶奶小声的骂,张眼,起身。 天冷,风大,又快临近过年了,余三思,余恋琴开始正大光明的偷懒跷课。余小爷爷便带着余萌,刘温厚开始了绿色无公害的‘健身’之旅:徒步上学。刘温厚还好,每天都准时到村口等人,只是走着走着喜欢跳到田间地头的踩上几脚;余萌更舒服,走出村子五百米,书包给小刘,扯着余小爷爷的裤腿爬到他背上,乖乖熊一样的趴着;余小爷爷也不嫌弃,装模作样的说几句‘懒虫’,两手交叠着,胳膊托了余萌的小屁股,继续健身之旅。 “哇,小丫快起来,快起来,天亮啦,迟到了。”好梦正酣呢,余爷爷突然在那边的大床上喊。 余萌迷迷糊糊的钻出脑袋看了眼外面,雾蒙蒙的窗玻璃外面果然亮光一片,来不及看床头凳上的小钟,赶紧起床。刚穿戴好,余奶奶从厨房打着哈欠抱着碗进来了:“啊呜,这该死的学校,怎么还不放假啊?丫啊,饺子还热,快吃。这炉子真好用,啊呜。”说完,把碗往余萌怀里一塞,闭着眼钻进自己的被窝里去了。 “外面天冷,叫你小哥开车去啊。”余爷爷倒是清醒了,披着大衣下来给余萌整了整帽子。 “唔。”余萌大口大口的吃着,眯着眼,盘算会不会被站讲台。 “哇,丝--”打开门一看,弯弯的月亮还挂在半空中,地上一片银白,在月光的照射下如白昼一般调教女神。余萌吸了吸鼻子,关上门,朝村口走去:今天的太阳好奇怪啊,这么小的太阳第一次见呢。哇,下雪了,好厚的雪啊。 “啊呜,”白色的雪光衬着前面的黑影越走越近,“小丫啊?这么早起来干嘛?啊呜。”余应官拿着手电,擦脸抹泪的过来。 余萌跺跺脚:“我去上学呀。” 余应官不可置信的看着余萌:“上学?你大半夜的上什么学?人家考大学都没你早啊。走,回家睡觉。” “不要,再睡就要迟到了,老师要罚站啊。”余萌穿的跟只大笨熊似的,歪歪扭扭的躲着余应官。 余应官使劲的擦眼,也不开手电,就着雪光看手表:“你们老师发什么神经啊?才三点呢,就叫你去上学?!走,回家去,不要理她。明天官叔送你去学校,看她敢不敢罚站。”我就说嘛,两点四十分从区政府出来的,这几里路的工夫,怎么就上学都要迟到了! “啊?!”余萌呆愣了:爷爷啊爷爷,你还是不是我亲爷啊??你更年期也不是这么个更法的呀,哪有半夜梦醒就叫孙女起床去上学的,还是大冬天的。你让我梦游啊?! 余应官也不等她反应,直接抱起扛到肩上往家走:“回家回家,你爷爷奶奶肯定睡回去了,到我家跟三思睡吧。” “啊--”余萌连反对都不行,肚子挤着余应官的大肩膀,头向下挂着,脑充血啊。 到余三思家,黑乎乎的一片,果然,正常的人都有着正常的作息。 “唔,又半夜三更的,烦死了。”官婶迷迷糊糊的翻身,顺手给躺在床里侧的三思压了压被子。 余萌擦了脸,又在冷风中吹了,清醒着呢。 余应官没多加理会,只给她脱了外面的棉袄和马夹,哈欠连天地抓了余萌一起钻进了被窝。 官婶睡的正香呢,只觉得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冷感,好像冰块放在腿上一样:“唔,”抖了抖腿,继续睡。哪料,小冰块好像认识主人一般,紧追不舍的粘过来,怎么躲都躲不开。 “啊,稀--”官婶火了,伸着手把冰块往老公那边丢去,“咦--”怎么是只小脚? 余萌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舒服的热源,赶紧贴了上去。哪料热源娇气的很,不是躲就是踢的,小气鬼。哼,我可是很有耐心的喔。 官婶摸了摸自己左边的余三思,在啊;又摸了摸右边的小冰块,也在。这是什么情况?应官那猪头货变小了吗?官婶瞬间清醒:“啊--” 余应官被吓的一跳,努力的瞪着黑眼圈:“干嘛?干嘛?” 好梦正酣,余三思和余萌没有被吵醒,只是往被窝里钻了钻。 官婶指着自己和余应官之间的‘小被坡’:“什,什么东西啊?” 余应官想了想,摇头:被子呀?还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 官婶颤着手,小心的掀开被子,就着窗外的亮光看,长舒了一口气:“唔,小丫啊,吓死我了。” 余应官一看到余丫,也放心的倒头就睡。 官婶也跟着躺下,正准备眯眼,又醒了:小丫怎么在我家床上啊?她怎么进来的?不过搂搂稍暖了些的冰脚,一把塞到屁股底下,脑子渐渐迷糊:随便吧,反正她也不会吃人。 太阳升起了,难得的融雪天独医无二最新章节。也是余萌难得的迟到天。 上午第二节课,余萌在余应官的汗流满面下护送进了教室。方阳很好说话,上午迟到,那就上午的课全都罚站。余应官毫不在意的走了,余萌咬着牙目送:官叔啊官叔,明年的下个月就是你的满月之期哈,哼哼。 “小丫,怎么现在才来啊?我站在村口等你半天呢,你小爷爷还回去叫你爷爷奶奶找你了呢。”刘温厚趁着课间跑下来慰问。 余萌喝着温热的糖水:“还不是怪爷爷,半夜就叫我起来,哼哼。” “那你不会看时钟吗?我教你过的呀。”刘温厚很想不通的看着余萌:半夜?外面天都黑的呀,月亮和太阳分不清吗? 余萌用‘你教了我就不能忘的’表情看着刘温厚:“我要看钟了会迟到哇?!就会说马后炮。” 刘温厚摸了摸鼻子,回骂:“反正你就是笨,回家再给你补课,丢人。”说着,拿回杯子上楼了。 余萌气的牙痒痒的,王小怡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热闹。突然门口传来吵声,朱志成以一个屁墩着地的形象被推进了教室。 “哇,怎么了,怎么了?” “干嘛呢?” “打架了?”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 朱志成边退边起身,叉着手骂:“明明就是你们把饭屉笼子打翻的,骗人说是我们打的,哼,我跟我们老师说去。” 一小胖子得意的哈哈笑,一边进来一边推着朱志成,乐:“就说你打翻的,你能怎么着?打我,哈哈哈哈。” 余三元趁着下课,跟着刘温厚到低年级教室来和调皮些的小学弟们混时间骗着玩弹珠呢,一听有热闹,忙挤了过去:“哈哈个头啊,肥的像头猪的傻大个。” 小胖子一看就是那种小皇帝家庭里出来的,一身的膘。见有人敢对着自己干,火了:“你才是傻子,傻蚯蚓。” 余三元最恨别人说他瘦了,你可以说他个子高,但不能说他身上没肉。身上没肉就是吃的不好,吃的不好就是老爹老娘不给吃,哼哼。一举起小拳头,余三思小电线杆飞向了小胖子。 小胖子虽然个没余三元高,可人家胖啊。拳头虽然打到了肩膀上,但却没什么痛感,不过面子下不来啊:“想死啊?死蚯蚓。”我一堂堂的二年级要被这些小屁孩揍?想的美。想着,也抡起了拳头冲余三元扁去。 小胖子身后跟着三个同伙,也都矮矮胖胖的。朱志成刚才是一个人,没办法才逃回来的,一看有帮手了,‘人多力量大’地扇着小拳头加入打斗队伍中去:士可杀,不可被欺压。 朱志成一动手,那几个同伙也忙加入战圈。 哇呀呀,四个胖子打一个小胖子,一个瘦子,还是在小胖子的教室里。没天理了,朱小明不等朱志成招呼,拿着文具盒冲了进去,一手掩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拿着文具盒乱抡,嘴里配合着嗷嗷的叫唤;朱小明,朱志成一动手,刚才和余三元一起玩的那些调皮蛋们也冲了过去:有架一起打,有罚一起站。 余萌赶紧拿出帽子手套戴上,紧了紧绳带,起身。 王小怡看的正起劲呢,就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动了动,身后有只熊要出门了:“干嘛?你干嘛去?”萌啊,没看到其他小妞都躲桌子底下去了吗?!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余萌扭着脖子,搓着手掌做热身运动:“心情不好就要出气,那样才不会生病喔。”说着,雄纠纠气昂昂的进入了战斗圈。 王小怡捶了捶桌子,突然大喊:“老师,老师,快来啊神仙会所全文阅读。”我真的很不想看到扁扁的余萌啊。 余萌一听,忙就近拉了个胖子就打。那胖子招架不住这么多的挟蚯蚓’,开始拳打脚踢的反抗。很不幸,余萌刚打了两拳,就挨了人家一脚。余萌火了,嗷嗷的学着手舞脚踢。 好像才玩了两分钟,后脖领一紧,整个人被凌空升起,离开了战斗圈。耳边响起一声怒喝:“干什么呢?造反啊?”杨海手里还拿着划白线用的白石灰粉袋子,胳膊下夹着哨子。 “老师,他先打人的。”鼻青脸肿的大胖子指着和自己差不多形象的余三元,告状。 余三元也不是好说话的,指着自己歪斜的鼻子喊:“啊呸,老师你看,他把我鼻子都揍出血了。” “老师,他乱说,骗人。”朱志成是始作甬者,也是受害人,抱着脑袋申诉。 “怎么了怎么了?”方阳搓着手,快步跑来。 杨海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看到方阳害羞的,红着脸:“方,方老师来啦,来,你来处理吧。” 方阳呆呆的接过余萌,看着那几个大胖子:“这,这怎么处理啊?这几个也不是我们班上的呀?” “喔,这些是二(2)班的,”杨海指着胖子们说,又指了指余三元,“这个是二(3)班的,剩下的都是你们班的了。你处理,我协助。” 余萌看着一本正经的杨海,摸脑袋:杨老师啊,您这是春心萌动呢?还是寻找机会,侍机而动啊? 朱志成一看主心骨来了,忙上前颠三倒四的说了一遍。无非是去蒸饭的时候发现有个饭屉笼子放歪了,里面的饭盒都倒出米来了,便英雄心起,抓了离饭屉笼子最近的胖子们说道理。没想到,被胖子们诬告,并追杀。 “就这样?”方阳迷惑的指了指余萌,“余萌呢?她怎么跟你们一起的?” 朱志成看了看朱小明,朱小明看了看王小怡。王小怡摇头,朱小明也摇头,朱志成一看,也跟着摇头。 “我,我,”余萌猛地发现自己的罪状又要再加一条了,忙说,“他们人多欺负人少,我,我来帮忙的。” “噗哧--”杨海忍不住笑出声: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熊猫样,还帮忙?不添乱就好了。 “铃--”上课铃响了。一众豆丁都松了口气:哇,解放了。 方阳斜着眼瞪了瞪杨海,看了看二年级的胖子们,叹气:“以后不许欺负小同学,知道了吗?!你们先回去,回头我跟你们班主任说去。不好好上课,再要打人欺负同学,老师就到你们家去家访喔。” 家访,吓的一众豆丁转身就跑。 数学老师夹着课本过来了,方阳只好放人,但命令余萌,朱志成,朱小明还有几个‘勇猛’的同伙一起站在讲台上听课罚站。 朱志成一脸的苦相,郁闷的要死:我做好人还要罚站,真不公平。 朱小明也一脸的愤慨:数学课啊,数学老师最喜欢我了,方老师最坏了,干嘛叫我罚站?!我又没打几个人。 另外那些‘勇猛’的同伙趁着老师不注意嘻嘻哈哈的:哇,站前面上课呢,你看你看,小花是不是在看我?呀,平时都不理我的丹丹也看过来了,呀呀,好幸福啊。 余萌也幸福的靠着墙壁:总算不是一个人战斗了,嘿嘿嘿。人多就是好,这墙壁都暖和多了,嘿嘿嘿。 ------------ 第77章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期末考试一考完,学校里的气氛就呈两极化了:极度的期盼,极度的惶恐。余萌心情很好,属于前一种。一放假,每天都屁颠屁颠的跟着余爷爷走东家串西家的宰羊杀牛,收钱喝汤吃肉,忙的不亦乐乎。 腊月二十五了,余应官家准备年猪,余爷爷和余应财一起去帮忙。余萌和余恋琴抱着碗颠颠的跟着。 “丫啊,你爸爸妈妈哪天回来啊?”官婶捞着浓浓的汤汁,舀出细碎的肉块放到豆丁们的小碗里。 余萌‘嘶呼嘶呼’的吃着肉块,抹了一把鼻尖上细微的汗粒,点头:“爸爸回来过了呀。” “啊?几时回来的啊?”官婶愣了一下,放下铲勺坐过来重生之魔妃最新章节。不是吧?进过城,回家都不出来玩了? 余恋琴顾不上抹嘴巴,抢先说:“小叔昨天就回来了喔,还带了一整箱的方便面喔,这么,这么多。奶奶说我和小丫一起吃,是吧,小丫。”边说,边举着手比画着箱子的规模,香浓的汤汁随着汤勺的抖动四处溅落,讨好的看着余萌。 “那你妈妈呢?”官婶擦了擦被余恋琴溅到眼角的汤水,慢慢的移开余三思的小碗,“怎么都不出来玩啊?三思,去喊小伯伯过来吃肉了,妈妈给你留着,你回来再吃哈。” 余三思不肯,扒着碗不放手,含含糊糊的嘟喃着什么。 余萌舔了舔嘴角,把空碗递给官婶,渴望的眨巴着大眼:“爸爸说那边很忙,早上就回去了喔。”婶啊,别愣着了,趁奶奶还没来,再给我装一碗吧。 “喔,小叔还说明年让我爸爸也进城喔,到县城开店呢。”余恋琴嚼着肉块,傲娇的说。肉块真好吃,小白快来,骨头给你。 余爷爷拿着一大盆猪血进屋,乐呵呵的看着豆丁们开吃的场面。应官家的婆娘不错,性子不绕弯,做人也大方。 “大爷爷,应礼哥明年回县里开店啊?”官婶接过猪血,抓了把盐巴洒上:看来程荷真的发财了,都准备自己开店了?不知道这老板娘当不当的长久。 “喔,是啊。”余应财系着围裙,手臂上绕着长长的肠子,露着一口白牙,“说了一下,还没定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官婶放好猪血,拿盆来接肠子:“怎么不能成?自家兄弟还能偷懒啊?!要真不懂,不是还有建功表哥,大宝他们啊,放心吧。你们多加把劲,以后把我家应官也带出去,哈哈哈。” 余应财可不敢应这声,刚才那显摆的话说完就后悔了,自己都还没着没落的,话要说过头了,以后肯定有的烦。 官婶可不理余应财的小心思,继续畅想着美好的‘轻闲有钱’后的日子。 “还吃啊?!这老头子也不知道看着。还吃,快放下,当心肚子撑爆咯。”余奶奶抱着一大捧的蒜叶进来,一看豆丁的狠样,忙把碗拽开,“啊哟,把这衣服油的,啧啧啧。”心疼的揪了把滴了油水的小棉袄,心想着就这样穿到过年好了,反正孩子妈也不回来,管他呢。 余应官很高兴,猪没怎么侍候也长了一百多斤,卖了半扇肉,锅里还一大锅呢,那猪头等开春了腌上干菜,又能吃上个把月。几个小娃娃吃的这点,还真不心疼:“难得今天有肉,喜欢吃就多吃点吧,开春忙起来可没空杀猪了哈。” “过年了再来吃,今年不用爸爸出去拜年了,咱们天天到三思家来吃肉啊。”余奶奶咬牙抱起肥猪仔似的孙女,拉着她不想和碗分开的小手往外走,“明天要发成绩单了,可不能挺个大肥肚去,走走,到大嫂家拿书包去。琴啊,不要吃了,小姑娘家的,难不难看啊?!” 有余应财在,余恋琴才不怕余奶奶呢,扁着嘴说:“哼,好吃。”我就要吃,妈妈说了,多吃肉才长的高。 余爷爷瞪了余奶奶一眼,带头出了门;余奶奶也瞪了眼装糊涂的余应财,抱着余萌跟了出去:怎么当爹妈的都不知道,这小孩子贪吃好吃是好名声啊?!眼皮怎么这么浅啊? 余应财自顾自的收拾猪肠子,装不知道:小孩子嘛,不吵不闹就行了,应官老婆都没叽歪,亲爷爷亲奶奶倒是见不得自己好,真是的。 第二天,余萌背着缝补好的小书包,蹦蹦跳跳的到余应福家集合;刘温厚早就抱着小花在那里逗弄了;余三思拖着白了脸的余恋琴过来,一步一喃喃的,像足了喝醉酒的老头被老婆当场抓住一样。 “快上车,不许闹哈假面公主逆袭记。”余胜甩了甩手上的钥匙,自己上车了。鸟枪换炮,小货车变成了两厢的大货车,驾驶座后面的四人小排座够豆丁们闹腾的了。 余三思不管余恋琴,自己手脚并用的先上去了;刘温厚把余萌扶上车,又绕到另一头去拉余恋琴。哪料余恋琴根本就是坨橡皮泥啊,怎么使劲都没用,只好大喊:“小哥,小哥来帮忙。” 余胜没办法,叹了口气,下车:“哇,草啊,怎么了?脸白成这样。”家里都是草,也忘了排行,反正叫草就对了。还是老小最好,小丫,好记的很。 “呜呜,恶--”余恋琴扒着车门,恶心。 这动作吓到了一群人,车里的豆丁全往另一边挤去;余胜忙一把拽开余恋琴,确保自己新车不沾染异物。 “琴姐姐怎么了啊?唔--”余萌也捂着嘴,眼神四处瞟着。 余三思和刘温厚胆子大些,扒着车窗看,摇头:可能早上吃了臭鸡蛋了吧? “草啊,别去了,叫三思给你带奖状吧。”余胜皱着眉头。 余恋琴摇头,擦了擦嘴巴:“要去要去,老师说好孩子有橡皮发的。”说着,吐着酸气十足的气,自己爬上车。 余胜没办法,拿了个废纸箱塞到余恋琴前面:“一会难受就吐这里,不许吐在外面,知道了没有?!” 一路担惊受怕的飞驰,总算平安到达学校。余胜松了一口气,忙说:“草啊,放学了在门口等着啊,我叫你爸爸来接。”说着,抱了余萌下车,小声的说,“你也在门口等,一会叫你二姐来带你,别乱走,知道了没?” 余萌点点头,挥手。 还没进教室呢,老远就听到阵阵吵闹声。有对答案的,有吵着比分数的,还有显摆着自己家年货的。余萌突然觉得有点不安,好像又与了别字啊,或是错算答案了。忙跑到楼梯口,拉住刘温厚:“小刘,一会我没有奖状,你的给我吧。” “喔。”刘温厚很好商量,爽快的答应了:这有什么,奖状嘛,给就给吧,反正上面写的是我自己的名字,给谁都是我的奖状。 余萌放心了,拍拍胸口回教室。 果然,没过二十分钟,余萌的不安应验了。因为参与了打群架事件,余萌的三好学生奖状,飞了;班里七个小朋友考了双百,三好学生的名额两个,学习积极分子的名额三个,还有一份奖状是学习进步奖,六个名额,除开余萌,刚刚好。拿着三本新作业本,一块橡皮,两根铅笔,余萌的第一学期就这样结束了:唉,冲动是魔鬼啊! 刘温厚喜滋滋的拿着奖状下楼:“小丫,看。”虽然是小学校,不过能得全班第一,全年级第四也是能说出去的成绩吧。当然,还得加把劲啊,乡下人怎么这么聪明啊,居然才全年级第四?! 余萌本来还扁扁的像只放了气的气球,一看奖状,活了:“哇,奖状,我的奖状。”小心的抢过奖状,看着中间的‘三好学生’,乐歪着嘴。 刘温厚也不介意,没看到最上面写着‘刘温厚’嘛,随便,开心就好。 “走,叫大哥把名字也改了。”余萌乐哈哈的拉着刘温厚朝校门走。 “不行,名字改了那奖状不就花了,谁看的清啊?”刘温厚急了。 余萌转了转眼珠:“我们拿胶布把名字粘走,再写不就好了。嘿嘿嘿。” 刘温厚张大着嘴,由着余萌拉着走:这也行?? 余二草斜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外抖腿,一看余萌,拉了就走:“快走快走,一会迟了可没咱们份了天才特警玩官场全文阅读。” “二姐,二姐。”余萌紧捂着奖状,踉跄的跟着,委屈的叫:干嘛叫二姐来接我呀?这下得走路回家了。 没走两步,前面站着俩大哥,推着大自行车等着呢。 “楼方,带我妹妹。”余二草毫不客气的把余萌放到楼方的车头横杆上。 楼方扶好车头,把了把,觉得还行:“一会我上车了,你再跳上来。” “嗯,骑稳点。”余二草拿过余萌的小书包,把楼方的绑到车尾的挂篮里,“楼冲,你也骑慢点,我家温厚有点重的。” 后面的楼冲挥了近手,没说话,酷酷的先行一步。 余萌张着嘴,看着那张年轻版的小帅脸,蒙了:姐呀,原来姐夫这么早就被你把到手了哇?!哇呀呀,我得赶紧撮合撮合,可别像以前等到七老八十的才生娃啊,老的那叫一个快。 “你妹妹长的像个面团,哈哈哈,干净的面团。”楼方骑上车,慢慢的踩着,方便余二草跳上来。 余二草揽着楼方的腰,轻掐了一把:“别拿我家小丫和你那笨蛋表妹比,整个一鼻涕虫。” 余萌细想了一下,脑子里跳出一个肥壮的跟野猪似的小妞:楼香香,楼方的鼻涕虫表妹。摇头晃脑,乐哈哈:“二姐,我不流鼻涕,我一天洗两回脸喔。” “嗯,干净的像包饺子的面团。”楼方也赞同,“我家香香就是脏了点,别的都好着呢。手里有一颗糖,肯定会给你半颗;不会胡乱大吵大闹的,听话着喔。” “我也很听话的。”余萌忙举着小手发言。 “我家小丫也会给,大方着呢。”楼方的车头抖了抖,马上恢复了正常。余二草一把抱住楼方的腰,又掐了一把,“小丫,背首诗给,给大哥哥听听。” “大哥哥?!嘿嘿嘿。”楼方小心的避开前面的行人,乐。 余萌也配合的装笨:“才不是大哥,大哥哥没有胡子的。是吧,叔叔?”现在还过的去,只是有点型了;等过了三十,哇噻,那个络腮脸啊,刮萝卜皮都没问题。 楼方乐不出来了:我有这么老吗??有胡子也不是我的错啊,它自己长出来的,拔了根都没用哇。 余二草‘扑哧’笑了一下,不出声了,半晌才说:“小丫啊,一会回家奶奶问你怎么回来的,你要怎么说?” “坐车呀。”余萌晃着小腿,乐滋滋的抖。 “坐谁的车啊?”楼方也紧张了,光顾着和二草一路走,忘了小孩子的嘴巴是最不牢靠的。 余二草不敢让余萌乱想,混了答案,忙说:“二姐的同学带回来的,就是同学喔。” “好吧,二姐的同学,长胡子大哥哥带我回来的。”余萌看着慢慢退到身后的景物,悠闲的说。 ‘滋--’一个急刹。要不是楼方伸了手揽余萌的肩,余萌差点一个倒栽葱飞出去:方姐夫,一句小玩笑,至于‘杀人灭口’吗?? 余二草没有防备,撞到了楼方的后背,只觉得‘哐’的一下,整个牙槽都松动了。 楼方后背一痛,脚尖踩地支着车子,抚了抚后背:“小丫丫,长胡子的大哥哥就不用说了,啊。”还好是冬天啊,这要是夏天,后背还不得砸个窟窿啊王朝教父。 余二草来不及‘嘶嘶哈哈’,扶着下巴翻白眼:“你急什么啊,我牙差点掉光了。小丫啊,就说姐姐的同学的可以了,多的,一个字都不许说。”说着,变换了表情,瞪着眼,“你要是多说‘姐姐的同学送我回来的’一个字,我保证你天天在院子外面过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猪就是个藏头货,别人以为她喜欢玩,喜欢吃,其实这猪最喜欢的就是睡觉,哼哼。 “好吧,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余萌扶着自己的脑袋,慢慢的点头:动作太大,怕等一下把脑子里的东西给弄混位置咯。 “哪学来的,跟姐姐讨价还价了,啊?说吧,什么事。”余二草想着无非就是偷运些糖啊肉块的吃的东西,轻松的说。 余萌闭了闭眼,觉得脑袋正常了,不晃荡了:“把小刘奖状上的名字改成我的。” 余二草和楼方两两对视,不可思议的看着余萌。 余萌一幅没的商量的等着,小手拧着车铃,‘叮铃叮铃’的。 “温,温,温厚同意了?”余二草结结巴巴的问。 余萌很霸气的拍手:“嗯,你看,在这里。”二姐就二姐吧,反正会写字的就行。再说,你有我把柄,我有你把柄,你好我好大家好。 楼方吞了吞口水:“这个啊,人家,没意见就好。是吧,二草?” 余二草白了他一眼:“随便吧,别得意太早了,你爸爸回来,你就死定了。你考了几分?” 余萌伸着俩食指晃:“双百。大哥哥,快骑车吧,我饿了。” 楼方就地蹬了几步,上车:二草的妹妹,有点怪哈。 “双百?骗人吧,双百分没奖状?你们班里几个双百的?”余二草纳闷了,忘记余萌上的只是一年级。 “因为我打群架,奖状被老师给人了。”余萌很理所当然的说,一点都不当心余二草告状。想当年,还是这位教育自己‘打我一拳,我回他十掌’的呢。 ‘啾--’楼方吹了声口哨:原来还是个会动手的面团啊。 余二草懒的过问为什么打群架,反正现在看到的妹妹没缺胳膊少腿的就行了,自顾自的忧心祖国的教育状况:“打个架也把奖状给打飞了,啧啧啧,这些老师怎么想的啊?以后毕业的全是一捏就哇哇叫的就高兴了吗?所以啊,老师的话就不能全听,自己才半斤酱油,非要装满瓶的。” 余萌拧着铃铛点头:是哇,小愤青早恋啦,不违法添麻烦的恋情是值得鼓励的,嗯嗯。 余村越来越近,楼方想着在村头停车还是到村尾再停;余二草想着家里不知道有没有黑墨水;余萌想着到奶奶家吃饭好呢,还是先到大嫂那里吃点饼干小糖块的;书包里的奖状在和黑墨水写的‘刘温厚’仨字拥抱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缘故吧,电压不稳,老是无故停电,唉。 晚上和死党去理发,发现了近视的好处。摘下眼镜,镜子里就是一朦胧版的绝世美女:鹅蛋脸(申型脸),大眼睛(因为瞪大了才看的到),小嘴小鼻(一般般),自我陶醉着。 理发师红着脸,停停走走的,不知道搞什么。 死党叫我不要盯着镜子看,不要说胡话。 回来的路上,我才知道原因:某猪盯着镜子,喃喃‘美人啊美人,漂亮。’ ps:理发师是个帅锅。 ------------ 第78章 腊月二十八了,再过一天就是除夕了。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厚了,村子的上空弥漫着浓浓的香味,蒸年糕的,蒸馒头的,杀鸡宰羊的。过往的村人也都笑容满面的,无论大人,小孩。余萌也很高兴,新的开始啊:明年就有小弟弟或小妹妹了,爸爸妈妈脱离泥腿子的队伍吃上稍微轻松点的商饭了,姐姐还是像以前一样聪明好学,爷爷奶奶也身体健康,自己早早的上学,不再当拖后腿的跟屁虫了。最主要的是,终于有个挟竹马’了,只要用心加油,22当妈再不是梦想。这辈子,再也不要剩了。 一大早,余奶奶刚煮好泡饭,余萌就起来了,自己穿衣戴帽,利索的很。 “小丫啊,起来--咯,我家小丫懂事了啊,不用奶奶叫就起床,真懂事。”余奶奶搅着鸡蛋,正准备到床头喊人呢,一看,小人儿自己坐在脚榻上穿鞋子了。 余萌拍拍屁股起身,转着圈:“奶奶,好看吗?”臭美的拉着棉袄晃。 “好看好看,和电视里那个小妖精一样好看。”余奶奶乐滋滋的说,想着最近电视上放封神榜里的妲己,越看越觉得自己厉害。这孙子孙女比他们自己老妈可强多了,一个比一个有看头。 “嗯嗯,妈妈晚上就能看到漂亮的小丫咯。”余萌欢呼了一声,跑到外屋找水洗脸。一会小舅就来接了,我得赶紧了。 余奶奶呆了一下,跟了出去。把蛋汤放到锅里蒸上,吞了吞口水,说:“小丫啊,你,你想不想去小姑家拜年啊?!过两天奶奶带你去啊,唯唯表哥有很多小车喔。” “不去,我要去大城里--”余萌垫着脚,扯下毛巾擦了擦,“奶奶你不让我去大城了?”说着,马上汪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余奶奶。 余奶奶没学过少年心理学,也没打算继续委婉下去:“小孩子口多,等你回来呱呱呱的一说,没事也有事了。再说了,又不是我不让你去,你外婆说的,爷爷也同意了,我也这么想的。” 外婆?!她来捣什么乱啊?!余萌想了想:“那姐姐呢?姐姐也不去了呀,怎么不回来?” “你们两个都不去,你爸爸妈妈还过什么年啊?!恋薇比你好,嘴巴严,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都知道,不用教。喔,她又不回村里来,没人会问她话。”余奶奶钻进灶后,整理着柴火,好像很忙的样子,“丫啊,去喊爷爷回来吃饭吧,不在三思家就在小爷爷家,快去。” 余萌懒懒的挪到余奶奶身边:“我不口多,别人来问我也不说,什么都不说。奶奶,让我去让我去吧。” “就你还不口多,七太婆那种牙都掉光的也能说上个把钟头的,我才不信你不多嘴。”余奶奶白了余萌一眼,摸了摸乱蓬蓬的小脑袋,“你舅舅昨天就去了,现在也来不及啊。明年等--咳咳,奶奶肯定带你去。听话,一会奶奶到你大嫂那里拿奶粉给你喝啊。”吴慧怀孕了,刚一个月左右,身价地位直线上升啊,直超余应福余尚,现在是余大伯家的‘家宝’了。什么水果,营养品的堆满了书桌。方二凤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家里的好事,包下烧饭洗衣做完家务,还得侍候好‘家宝’,十分钟的空隙也不放过,要出门各处感慨自己儿媳妇的厉害,怀孕反应什么的,弄的余奶奶这边大扫除都不好叫她帮忙。唉,耳朵受不了啊,好像未来的县委书记就在吴慧的肚子里一样。 “我想爸爸妈妈啊,呜,哇--”余萌还没开嚎呢,余奶奶扬了扬自己的大巴掌五行真仙。 ‘嗝’,放弃吧。余萌看看自己的短胳膊短腿,无奈的去喊爷爷吃饭,腹诽:七太婆会跟我讲钻隧道打鬼子的事,还有爷爷把稻子推到塘里的笑话,最重要的是,好孩子不就得乖乖听大人说话嘛?!唉,看来我越来越适应娃娃生活了。是我本身智商就这样呢,还是不得不随环境装的越来越熟练了?咳咳,肯定是环境影响,环境的影响。 余萌一颠三拐的扒着余三思家的门板朝里看:“三思,我爷爷在不在你家?” 半晌没人应声,上面半扇门是开着的,余萌踩着门槛往上一趴,垫着脚尖,弯挂着手臂,手指一勾,门开了。 高高的八仙桌上放着盆子,还冒着些微的热气,锅里的米饭‘咯咯’的响,木制的锅盖透出丝丝的饭香。余萌爬到凳子上:官婶出门摘菜了?三思还没起来吗?我把门开了,现在走的话,有人进来偷东西怎么办?算了,等官婶回来吧。 没等余萌坐好,官婶匆匆的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看到余萌,吓了一跳。拢了拢乱发:“小丫啊,我还当哪个来了呢?!吃饭了没呀?” 余萌见主人来了,跳下凳子准备走人:“奶奶叫我来喊爷爷的,婶,我回去吃饭啦。” “嗯好,还是小丫听话,我家三思还没起来喔。”官婶到灶间灭了灭灰,笑。 余萌一听,忙转回热情到:“我去喊啊,三思很听我话的。”说着就往里屋走。 官婶一看,忙小跑过来拽住余萌:“不,不用了,放假了,让他多睡会吧。小丫啊,快回去吃饭吧,一会奶奶该找你了。”说着,半推半拽的把余萌提溜着送出门。 余萌歪愣着脑袋,惯性的走上村路:三思妈妈烧了什么好吃的吗?干嘛急巴巴的推我啊,把我衣服都捏皱了。想着,拍打了衣服,回想了一下,愣住了:难道官婶藏人了?!哇呀呀,刚才那个情况......不行,我得替官叔打抱打抱去。想着,顺手把路边石块上的积雪一捏,‘腾腾’的往回跑。 余应官扣着扣子从里屋探出头来,小心的问:“走了啊?” “走了。”官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上前掐余应官的腰,“叫你这急色鬼偷摸偷摸,青天白日的.......” “哟哟,掐哪呢?不疼啊。”余应官看着自己老婆粉粉的红脸,一把搂到怀里,乐,“刚才哪个叫我快点的?才一会工夫就不认人了。儿子还没回来啊,来,给我再抱会,嘻嘻嘻--” 没等余应官猥亵完,官婶还没离开亲亲老公的怀抱,一颗小雪球直冲余应官的脑门上飞去。随后一声娇喝传来:“打你个老色狼,专骗妇女的老坏蛋,淫--叔,叔啊。哈哈哈,你们忙,你们忙哈,哈哈。”余萌站在门槛上,刚好看到余应官出来,一激动,也没看清,雪球飞出了手。等余应官眯着只熊猫眼抬头,赶紧挥手告别,跳槛逃了。 余应官咧着嘴,眯着被砸的眼吸气:“死丫头,这--” 还没说完呢,嘴巴被官婶给捂上,‘唔唔’的出不了声,“大过年的,嘴巴干净点。”官婶看了看半掩的门口,又瞪了余应官一眼,“自己行为不检的还好意思怪别人,当心应礼找你麻烦。我去叫三思过来吃饭,你自己洗脸哈。”捡了化了些水的雪球,看着老公的熊猫脸,‘扑哧’着出门了。 余爷爷把盛豆腐的盘子放到桌上,拿了酱油洒拌:“小丫呢?还没起来啊?!” “早起--”余奶奶话没说完呢,一颗圆球滚啊滚的进了屋。 “呼呼--”余萌扒着桌腿喘气:“爷爷去干嘛了啊,我都没找着我的主神妹妹。” 余爷爷抬了抬豆腐盘:“我去干嘛还要跟你交待啊,睡的跟头猪一样。要不是有奖状拿回来,我肯定一早就得叫你起来看书。” 余萌心虚的‘喔’了声,蹭到余奶奶的腿边,拿着她的围裙擦手。 余奶奶刚捧了萝卜汤,看余萌猫过来也不敢动弹了,怕把汤给洒了:“撒手撒手,粘糊什么,奶奶手指要烫熟了。” 余萌忙让路,顺脚拔了一下老是来扯咬裤腿的小白:“走开,我吃完了才轮到你吃,快走快走。” 小白不知道是昨天吃多了还撑着,还是饿急了,咬着余萌的裤腿不松嘴,‘唔唔’的往外拖。 “呀呀,小白,小白你想......想,不活啦?”余萌差点绊跟头,提溜着裤子,吼。过年啊,昨天说了个‘死鸡’,嘴巴被奶奶洗了半天,痛啊,教训啊。 余爷爷可以容忍小孙女和小狗亲近,但不能在吃饭的时候,吃饭的桌脚下亲近,也瞪了眼骂小白:“出去出去,什么样子,一点规矩都不懂的。” “汪,汪汪,汪--”小白急了,冲着余爷爷嚷:主人不明白没关系,自己可以拉她到院子里;老主人不明白,后果-- 余萌赶紧抱了小白出门,动作那叫一个迅速啊:小白,爷爷生气起来很恐怖的啊。现在又是过年,最少肉菜了,你就不要往前凑了哇。 余奶奶看俩圆球‘滚’出门,乐了:“这小白真有灵性啊,知道骂它呢,哈哈哈。” 余爷爷搅了搅黑白分明的酱油豆腐:“都养了小一年了,再不知道就真的只能当菜了。” “爷爷,快出来,小花生小狗了。”余萌蹲在库房的墙角,大吼。 余爷爷余奶奶一听,放下碗筷跑过去:大年大节的添新生命,好事呢。 “几只?生了几只?”余爷爷平时只顾他自己的大黑,去拔弄小花,倒被刚当上妈妈的小花给呲牙咧嘴了一番,没敢再动。 余萌可不怕小花,拍了拍小花的脑袋,拔开它的腿脚:“有两只,啧啧,真难看。”小小的肉团子狗,靠着小花静静的趴着,肉肉的身子看不出毛色,才余奶奶的巴掌一样大。 小花不怕余萌把它的小宝宝给抢了,伸着舌头舔余萌的手背,好像要讨要奖励一样;小白撒着欢的来回跑着,一点都不介意余奶奶的大脚。 “好事成双,好事成双。”余奶奶本来还想叫余萌看看小狗的性别,想了想没说出口。心想着反正在自己家里,以后有的是工夫看,省的小呆瓜又问东问西的不知道怎么看,“我去拿饭来,小花今天当妈妈啦,要吃好饭喂奶啊。过完年再吃红薯哈,嘿嘿嘿。” 余爷爷收拾好小狗的胎盘,不舍得扔:“一会给你小爷爷泡酒去,吃饭咯。” 余萌把小花的腿盖到小狗身上,嫌弃:“找的哪只狗爸爸啊,生这丑的小狗仔,真难看。”说着,领着累的吐舌头的小白扬长而去。 小花‘汪汪’的在身后兴奋的叫着,一点都不介意小主人说它的小宝贝们丑:等过几天给你看,保证把小白那马屁狗甩出十条街去,汪。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还想来个干脆利落的,没想到又罗嗦了,不好意思啊。 下一章很快的,直接到小包子出生。 余萌要当姐姐啦。 嘿嘿嘿。 ------------ 第79章 余萌七岁的春节过的很开心。老爸老妈没回来,爷爷四处溜达看戏,奶奶要招呼客人,小尾巴余萌就成了自由闲人一枚。每天,中午的广播响了才起床,招猫逗狗的玩玩,瞅着哪个面生的长辈来了,就跳上前去卖乖讨红包。真别说,插科打诨的也让她小赚了一笔,除去上缴的一小部分,新棉鞋里还藏了十二块。乐的没等开学,就缠着余胜到镇上血拼了一番,用个精光。好心情一直延续着,开学,上学的迎来暑假。到七月的时候,终于可以进城了,李程荷生了。 “小丫,有‘补’字的全挑出来哈。”余奶奶这几天乐的嘴巴都合不拢,把过年小辈给的礼盒全拿出来晒,准备拿到城里给劳苦功高的三儿媳好好补补。 余萌扒着手边的几个礼盒:“奶奶,上面全有‘补’的呀。”有补脑的,补血的,补骨头的,还有一个是补肾亏的,哈哈哈。 余奶奶顿了顿,小声的问余爷爷:“老头子,要不要给你留一盒啊?” 余萌一听,小手扒拉着被肾的准备挑出来。 “别费事了,正经的带个二十斤核桃,二十斤红糖的就得了,鸡蛋不方便带,到那里再买得了。”余爷爷吸了口烟,瞟了瞟桌上花花绿绿的小盒子,“这些东西带了也占地方,又不是人参,带去干吗?!” “好看呀,盒子装了好看。”余奶奶不服气的呛声,“亲家母看了多有面子。” 余爷爷呲嘴:“你去干嘛的?!要那么有面子做什么,人给我照顾好就行了。动作快点,小宝要来了。”起身拿了装着红糖,核桃的编织袋出门,顿了顿,“家里这边我看着,叫应礼他们不要着急,大不了搬些家当的事。” 余奶奶一想到罚款,也收敛了些欢喜,后悔:“去年就得把那个大衣柜搬出来的,啧啧啧,红木作的哇。” 余萌趴在桌上,想着那个巨大超时尚的大衣柜,也可惜:“嗯嗯。” 外面停车声传来,余爷爷回来拿余奶奶和余萌的行李:“快点快点,一会赶不上小公交了。” 余胜接过袋子放好,发动车子:“奶奶你去干嘛的啊?接个人还带这么多东西,麻不麻烦啊?!” 余奶奶抱着余萌坐进驾驶室,轻喝:“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怕铜钱婶不来拿东西啊。”摸了摸余萌的脑袋,示意她和窗外的余爷爷挥手,“总得做完月子再回来吧,这来来回回的,你婶子能折腾,你弟弟还怕风呢。” 余萌撇嘴:奶啊,我妈刚给你添孙子呢,你这过河拆桥拆的太快了吧。弟弟还指望我妈的奶呢,哼。 一路晃荡,车子摇晃了近一小时才到县城五行真仙最新章节。余胜把余奶奶和余萌送到老旧的客运站,七袋八袋的把袋子放到车顶:“奶奶,一会别睡觉啊,这车开的快,一会就到城里的。有人下车也看着点,别拿错了包都不知道。” 售票员是一胖胖的妇女,乐呵呵的给余奶奶找钱:“放心,到终点站下车,啥都不少你的。” 司机坐在座位上,清咳了两声。售票员笑了笑,没再说话。 余萌知道现在这长途车基本都是夫妻承包的那种,一年交点费给客运站,运多运少的全靠自己干。乖巧的看着售票员,乱萌着,惹的售票员总想掐上两把吃吃豆腐。 余胜也乐呵呵的过来,给司机递了根烟:“我奶奶第一次出远门呢,大哥大嫂帮我留点心啊,谢谢了。” “好说好说,都乡里乡亲的,应该的。”司机就着余胜的火点上烟,笑。 “就是,小兄弟放心吧。要开车了,来,囡囡和哥哥说再见啊。”售票员搂着余萌坐在第一排的好位置上,乐。 余萌听话的摆手,舒服的颠着屁股底下的软座,乐:还好我可爱漂亮会卖萌才有这座位啊,要是坐到奶奶那种硬木座上,等到大城里还不得屁股分家啊,哇咔咔咔。 余奶奶也很高兴,拿着装了衣服的袋子垫到屁股底下坐着:本来还担心得抱个孩子坐到城里的,这下好了,腿脚轻松,小丫的屁股也享福。 一路风景秀丽没污染没破坏的,余萌扒着窗子看的入迷;余奶奶伴着窗缝的凉风睡的天错地暗的开始打起小呼噜。一路有人上车下车的,停停走走,下午才到城郊。司机停车去吃饭了,大部分的乘客也都下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稍好点的路段才铺有柏油,大部分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头泥路,不晕车呕吐就算好的了。 “奶奶,奶奶。”余萌看着车外坐在小饭店里胡吃海喝的‘同车’们,吞口水:奶啊,别睡了,我饿了啊。 余奶奶迷迷糊糊的转醒,抹了抹嘴角:“到,到了?啊?” 余萌爬过余奶奶的大腿,把窗户打开透气:“没到呀,我饿了,咱们吃鸡蛋吧。”说着,可怜巴巴的看着余奶奶。 余奶奶咂巴咂巴了嘴,从一旁的小布包里拿出三个鸡蛋,自己一个,余萌两个。 “大婶子,下来吃啊,喝点水。”售票员捧着碗面条在不远处喊。 余奶奶看看车后面几个打盹的,拎了小包,拉着余萌下了车:“嗯,得走走,腿都坐麻了,嘿嘿嘿。” “嗳,丫头,来叔这里,有花生米。”司机师傅嘬着浓茶,喊。 余萌不喜欢花生米,干巴巴的,还咸,不过有浓茶呢,看了眼余奶奶。余奶奶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笑眯眯的点头。余萌一看,撒开手朝司机跑去:“叔叔,我要喝茶。” “喝茶?!”司机见她跑来,跟柜台要了个干净的小碗,倒了些凉水给余萌,“就你这小米粒还想喝茶?!来,凉水。” 余萌接过小碗喝了两口,招呼余奶奶也来喝点。一个错眼,看到个熟悉的身影,谢天南。身边站着一13,4岁的少年,俩人都背着背包,戴着草帽,各骑了辆脚踏车。 “南哥。”余萌捧着鸡蛋上前,看着前面明显抽条了些的谢天南,乐呵呵的。 谢天南一回头,也乐了:“小萌萌啊,你姐姐呢?” 谢天南一回头,余萌才算看清那少年,哇咔:白净的小脸,高挺的鼻梁,最有特色让人过目不忘的便是那双眼,噢喔,好漂亮的桃花眼啊我的主神妹妹。 那少年看余萌的小呆样,乐了。 他一笑,余萌更加了,就差口水横流:哇,男的可以用‘倾国倾城’吗?!受啊,绝对的受。 “喂!回神啦。”谢天南忿忿的推了一把余萌,倒把余萌手里的蛋黄给抖落到地上了,吓了一跳,“这,这,要不要给你买个馒头?!” 少年看前面俩豆丁的举动,又眯了一下眼,乐。 余萌越发的心肝乱颤了:“没,不,不要了,我不爱吃蛋黄。”看看手里捏成片的蛋白,一口塞到嘴里,嚼巴,“哥哥,你也是镇小读头的吗?哪个班的啊?” 少年斯文的喝了口水,含着笑,摇头。 余萌擦擦嘴,不死心:“哥哥,你在哪里上学的啊?有照片吗?给我一张啊。” 少年笑纹扯的更大了,还是不说话。 余萌撇了撇嘴,心里可惜:原来是个小哑巴,唉呀,可惜了这相貌啊,啧啧啧。 谢天南看余萌只管看别人,不耐的扯了扯余萌的小辫子,凑到她耳朵边喊:“喂,你姐姐呢?” 余萌吓了一跳,搓了搓耳朵,回喊:“要死啦,喊这么响干什么!” “小丫,凶什么啊?!斯文点,可爱点哈。”余奶奶坐在帐篷下面,看着这边吼。 余萌扁扁嘴,不说话了。谢天南得意的笑:“那个是你奶奶啊?!看起来很好说话啊,比你外婆和气。对了,你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啊?” 余萌走到柜台拿了瓶‘娃哈哈’,指着谢天南说:“老板,他付钱。”插好吸管喝了一口,才悠悠的说,“我姐姐早就在城里了,我跟你说喔,我妈妈生了小弟弟喔,我和奶奶去看小弟弟呢。你呢,你们干什么的?” 谢天南拽拽的把钱递给老板,说:“你妈妈又生啦,真会生。小心我叫堂叔到你家拉羊搬床喔,嘻嘻嘻。这是我表哥,我们,锻炼。” 余萌点头,拉着谢天南自以为放轻了些声音,说:“南哥,你表哥的照片给我一张啊。”好漂亮的美人啊,不收藏太可惜了啊。 少年愣了愣,红了脸,把脸转过一边。 谢天南迷糊了:“你要他照片干什么?”要我表哥照片干嘛?当飞镖盘吗?! “好看呀。”余萌很理直气壮,见谢天南不为所动,又轻声的诱惑,“你给我一张,我也给你一张我姐姐的,怎么样?!” “丫,上车了,快回来。”余奶奶跟着大队伍,一边走,一边喊。 “嗳,来啦。”余萌回身抱了一下少年,朝余奶奶跑去,还不忘回头交待,“南哥,记住哈。喔,还有叫你堂叔不要到我家去,我家什么都没有,就剩猪圈了。”说着,挥着手跳上车了。 谢天南看那慢慢跑远的背影,笑:“这丫头,就一话唠。哥,走吧。” 少年笑了笑,骑上车:“小孩子挺好玩的。” 低厚的男中音,带着些少年变声后期的黏味,淳淳的直入人心,要是余萌没跑开就好了啊,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棵牙签走在路上,突然间它遇到一个刺猬,于是它停下来招手说:“。。。公交车。。。” 嘿嘿嘿 ------------ 第80章 一路晃晃悠悠的到达省城汽车站,余应礼早巴巴的等在那里了。余奶奶不知道是因为吃了茶叶蛋又灌了风,还是茶叶蛋配着茶吃多了,一下车就蹲到车站旁的垃圾堆边吐了个昏天黑地。要不是余应礼搀着,差不多要趴到地上去了。啧啧,好受罪啊。 余应礼皱着眉头看远远站着的余萌,还有她身旁那堆像小山坡一样的行李,喷喷鼻看着余奶奶,埋怨:“姆妈,来就来哇,带这么些东西,怎么回去啊?!” “呼呼--”余奶奶喘气,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手软脚软的站起身,压根就说不出话来。如果余爷爷在这里的话,肯定又得落一通训:这贪吃的老太婆。 余应礼没办法,只好叫了辆小三轮,把余奶奶,余萌,行李都放到车上,自己骑了自行车跟在后面:本来还想前面一小,后面一老的驮回去呢,现在好了,省事省力,只是费点钱。 余奶奶张嘴吸了吸气,没说话:早知道少带点东西了,这小三轮要一块钱呢。 余萌看余奶奶恨不不把余应礼也拖上来的架式,替前面踩车的爷爷辈师傅叹气:唉,真不容易啊,这大热天的,还碰到这到抠门的老太太,还好那小子明白事,自己骑车,小妞也没几斤重,唉。 现在的省城虽没有后来的繁华,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房子也大多还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黑瓦白墙,偶尔还有雕了图纹的大梁柱,完全没有后来那么多的仿欧房。弯弯绕绕的到达一排店铺前,余应礼停车了。 余奶奶缓过气来了,看着两旁气派的街道,宽敞的门面,张大了嘴巴:“这,这,这都是你的啊?” 余应礼一听,乐的哈哈笑:“姆妈,你还真好玩。你以为这里是我们村啊,你想造几间就造几间?!呶,这三个店才是我们的,不是我们家的啊,是建功租的。不过他们在政府街那边还有,走,先安顿好,哪天空了带你去看看。” 余萌也鼓着眼,咋舌:哇啊啊,表叔好有眼光啊,这可是地段最佳的商业街啊,再过几年可是十万一间的店面都得找熟人啊。当然,现在城南的大学还没拓展,才刚冒头发点小芽呢。不管怎么样,暑假一定要让老爸老妈拿下一块店来,以后就可以坐在家里收租金过退休日子了。 “噢噢,奶奶来看小宝贝咯,乖乖等等啊。”穿过店铺,后面是一幢小楼房,天井里还爬着些丝瓜番茄的。余奶奶就着菜地旁的水龙头胡乱的擦洗了一下,‘胖旋风’一样的刮进楼里去了。 余萌也不示弱,迈着短腿踏哩叭啦的跟上:弟弟啊弟弟,两辈子才来的弟弟,不知道好不好看?!还好,就二楼,呼呼。 余应礼婉拒了店员的帮忙,大包小包的垫后。 大大的小木床上中间,小婴儿歪着脑袋睡的正香,微张着小嘴,小铅笔一样的鼻子微微的颤动,瘦瘦的,小小的,脑袋和余奶奶的巴掌一样大。小手小脚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裹在襁褓里,像只小蚕蛹。 “啧啧啧,啊哟,这乖孙啊,真漂亮。”余奶奶扒着床边,看的舍不得离眼。 余萌看着小床里被包裹着的小肉粽,小脸小鼻子小眼睛的真看不出哪漂亮来,只是替他喊热:“奶奶,把弟弟拿出来,好热啊。”虽然还没到盛夏,但也好穿夏装了呀,小宝宝自己不会说话,不代表他不热啊。 “去去,你懂什么?这么小的宝宝,着凉了怎么办?!”余奶奶摸了条凳子坐下,不错眼的看着小肉粽调教女神。 李程荷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祖孙俩:“小丫,来,妈妈看看。” 余萌鼓着嘴,心不甘的挪到李程荷那里:“妈妈,你热不热?”奶奶真讨厌,小宝宝还不会说话就不理我了,哼。妈妈也是,这么热的天还盖条小被,不怕热吗?! “妈妈不热。来,看看我家小丫长高了没呀?”李程荷撸了撸有些冒油的头发,乐。可不是嘛,总算完成任务了,以后在村里也能挺直腰杆了。 余萌是那种‘你巴着我,我嫌烦;你不正眼瞧我了,我来倒巴你’的死贱性格,在家么嫌余奶奶罗嗦,急巴巴的要看弟弟;一看到弟弟了,又不甘余奶奶被分,虽然被李程荷搂着,还是眼红的看着余奶奶:“妈妈,奶奶不要我了,我以后就跟你住了哈。”奶奶,看你怎么喂我的小白,小花它们。 “好,奶奶巴不得,奶奶要照顾宝贝小乖乖了,才没工夫理你呢。”余奶奶不知真假的乐,连个头都没抬,“噢噢,我家小乖乖真听话,睡的好,一点都不吵人。” 李程荷好笑的点点余萌的脑袋,跟着开玩笑:“这傻瓜,奶奶不要你又没事,还有妈妈呢。” 哪料,话刚说完,余萌像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嚎着跑了出去:骗人的,妈妈会更喜欢弟弟一些的。以前没有弟弟的时候,看着村人冷嘲热讽,明里好人暗里绊脚的,真的很想有人把自己领走,爸爸妈妈好再生一个弟弟。可现在,总算有弟弟了,大家都很高兴。姐姐本来就是老大,爸爸妈妈的第一个孩子,外婆舅舅小姨他们都喜欢的紧;自己分的爱本来就不多,只是比以前听话乖巧而进了爷爷奶奶的眼,这辈子多少也弥补了一些。可现在怎么办?弟弟来了,奶奶不会像以前一样只关注自己了。好可恶啊,为什么这么早来啊,等我上大学了再生弟弟不可以吗?!坏老天,嚎嚎。 余应礼在客厅整理着行李,刚拿了些红糖装碗里准备给媳妇当零食,一个小火箭炮从里面窜撞过来,差点没把碗给摔了:“小丫,干什么呢,啊?” “喊什么,把我孙子给吵醒了。”余奶奶小跑到门口打了余应礼一下,轻骂。 李程荷没工夫理会‘极度封建’的余奶奶,扒着床沿催余应礼:“你还愣着干嘛呀?还不追去啊,这刚来的,人生地不熟的,真是的。” 余应礼又愣了两秒钟,这才‘啊,嗳嗳’的追了出去。 余萌火力十足的冲到前面的店铺,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站在门口东看西看了一眼,不想在这里坏事,也没打算跑远,干脆朝前又跑了几步,站到对角的服装店前开嚎:跑太远了叫谁来找啊?找到也得挨揍啊。 在店里给客人丈量尺寸的鲍顺正忙乎着呢,忽然冲来一坨小黑影,还没等做好防御动作,那黑影开嚎了。只觉得头顶一群小乌鸦‘呱呱’的飞过:哪家的倒霉孩子啊?发什么神经啊!!! “嗳,小朋友--”余萌嚎的太伤心了,让服装店里的老板客户都有‘闻者落泪’的触动。鲍顺看着也不是个事啊,蹲到余萌跟前,安慰。 余萌蒙着泪眼,扯着嗓子转头:大叔,什么事啊? “呼呼,这淘气孩子,哈哈哈,小鲍老板放心,我闺女,刚来呢。”余应礼一出店就听着闺女的嚎了,小跑过来。 鲍顺见是余应礼,也笑:“这样啊,哈哈,吓我一跳,哈哈。”早听说对面老板要有老家人来,旁的街坊都瞪着眼准备给乡下人好好捣持捣持。现在看来是不用了,齐齐整整的,小眼珠活着呢。 余应礼一把抱了哭的肝肠寸断的余萌:“你们忙,你们忙,先回去了啊,回头来玩啊。” “叔叔救命啊,我奶奶不要我了,嗝,救我啊,我给你,嗝,我给你收钱独医无二最新章节。”余萌趴到余应礼的肩头,朝鲍顺伸手呼救。惹的一众街人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这余老板是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 余应礼拍了两下余萌的小屁股,又心疼的揉揉:啊哟,这姆妈也真是的。 屋里,李程荷也拿余奶奶没办法:“姆妈,小丫还小呢,你不要她了,多伤心啊。” “我说说玩的,这丫头,一进城就心眼也跟着小了,都不经逗了。”余奶奶摸了摸鼻子,惊喜,“哟哟,我的小宝贝醒了,来,看看奶奶咯,小乖乖。啾啾啾。” 小婴儿‘呜呜啊啊’的醒来,由着余奶奶换尿布。 “这孩子,看着没心没肺的,心思重着呢。我本来也想带身边,可上学放这边又要缴转校费,贵啊。”李程荷接过小肉粽,掀衣服喂奶,“看她和你们亲近,我和她爸也高兴,放心。可你刚刚这,这--唉。” 余奶奶鼓着眼看小婴儿一鼓一鼓的小嘴,乐呵:“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小屁事也操心,你只管喂我孙子,你那闺女我给你摞顺咯。”刚说完,余应礼抱着打哭嗝的余萌进来了。 余萌一看李程荷那关切,内疚的眼神,也红了脸:都一把年纪了,还吃这种醋。那小屁孩连尿都不会撒呢,有什么好怕的,真是越活越没羞了。 “小丫,快下来,我们回家了。”余奶奶虎着脸,抱过余萌。 余应礼一头雾水的看着李程荷:老婆啊,你干什么了,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李程荷也张着嘴,茫然的看着余应礼:你妈这唱的是哪出啊? 余萌愣了愣,搂着余奶奶的脖子,小心的看着那些绷直了的皱纹:“奶奶,弟弟不要了?” “不要了,管他呢,奶奶又没奶,要他干什么?!回家了,回家摘西瓜去。”余奶奶一本正经的说,拿了装着俩人衣服的小布包就往外走,“有什么好稀罕的,你大嫂那肚子也大了,到时候不用进城都有小宝贝玩。我还不喜欢这个不稀罕奶奶的。” “不要不要,我要和弟弟玩,我要在这里陪弟弟。”余萌一听,急了:别呀,您要偏也偏我家的呀,大哥要钱有钱,有房有房了,咱还刚抬脚,步都没起呢!说着,挣着身子下地朝屋里跑,“我稀罕弟弟,我就要弟弟。”我不喜欢侄子啦,我自己就有弟弟了,余帅包子,爱到哪到哪吧。 “奶奶不要了?”余奶奶抿着嘴,问。 “要,要,弟弟也要,奶奶也要。奶奶在这里陪我和弟弟玩,一起。”余萌刚说完,发现中计了:奶奶这老巫婆,哼哼。 果然,余奶奶哈哈乐的把包甩开,进屋:“这死丫头,心眼比虫子屁股还小,只许自己稀罕,不许奶奶看别人一眼,死丫头。” 李程荷见闺女被婆婆拿捏住了,心里真不是滋味,不过想想有个人能管的了也好:“快过来坐吧,一会姐姐和外婆就回来咯。” “嗯,外婆和姐姐去你姨婆家了,一会就回来。小丫要吃黄瓜吗?爸爸给你洗去。”余应礼虽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什么事,不过结果好就行了,计较那么多过程干什么,费力。 小婴儿吃完奶,睁大着眼四处找着那美味的源头,意犹未尽的舔着唇。余萌把手指伸过来,他就嗫着嘴来舔,逗的余奶奶和李程荷乐哈哈的。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脑子进水 1.中午去存钱,排队时一美女在后面问我:“存钱是吗?”“恩!”“我正好要取钱,反正你要存,不如把钱给我,咱俩就不用排队了。”我想想觉得有理,于是把钱给她了。 ------------ 第81章 刚出生的小婴儿除了吃,就是睡,连方便都是在睡梦中解决的。余外婆享受了余奶奶热情周到的招呼,又住了两天就回去了。余恋薇放暑假了,便没跟回去,和余萌一起赖着余奶奶逗弟弟。余奶奶每天都早起晚睡的侍候李程荷,精神十足的给孙子换洗尿布,顺便和余恋薇联络联系感情。余应礼也乐呵呵的忙进忙出,重温余奶奶温馨的关怀备至。 每天早起,余萌就和余应礼到外面开门,擦柜台扫地的,等店员来了,再回来吃饭。吃完饭和余恋薇一起写写字,看看书,逗逗小弟弟,接着吃午饭,吃完午饭就跑出去瞎溜达,四处串门。一溜的大街,全逛了个遍,连街头的三角小药店都混了个熟。当然,最熟的还是老鲍服装店。 “顺哥,来,吃西瓜。”余萌抱着跟自己脑袋差不多大的小西瓜,颠颠的拐进服装店。 服装店里正站着两人,坐在缝纫车旁说着话,吊扇在头顶呼呼的开着。一看余萌进来,鲍顺忙过来接西瓜,乐:“作业写完啦?弟弟呢?” 另一个是隔壁文具店老板的女儿,也才十七八岁,一看余萌进来,红着脸要走。本来就白净无暇的脸上布着微微红晕,黑黑的大眼睛乌漾漾的,是街上排首位的美女啊。 “嗯,文姐姐一起吃啊,不要走不要走。”余萌怎么会放过和美人同处的机会,赶紧把刘文文拉住,瞅着西瓜乐,“这瓜很甜的,我奶奶用井水镇过的。我弟弟在睡觉啊。” 鲍顺用拳头试了试,看刘文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笑了笑,到里面拿刀:“就你这小西瓜,我一口就吃掉了,还叫大家一起吃?啧啧啧。” “别理他,萌萌大方错了对象,以后有西瓜找姐姐吃,不要拿这里来。”刘文文很腼腆,不过和鲍顺是同学,又同是街面上的,这才会过来玩一玩。余萌么是个二皮脸的天秤座,碰到漂亮的人自然不放过,老是腆着脸去文具店瞎逛。这三逛两荡的,也混熟了。 余萌看着眼前俩人,点头:嗯嗯,不错不错,郎才女貌啊。 鲍顺看不得余萌那一脸的猥亵样,切了西瓜递过来:“想什么呢,这色眯眯的。这位,”吐了口西瓜籽,指了指桌上的信封,又指着刘文文说,“可是有主的哈,等开学了哥哥带你去看看你姐夫。” 刘文文红透了脸,白了鲍顺一眼,走了。 “真的啊?啧啧啧,可惜了。”余萌牢牢的看着鲍顺,大口大口的咬着。 “可惜什么,你个小笨蛋。”鲍顺没心没肺的乐,把瓜皮扔到门外。 余萌看他明朗的样,眼神不带一丝遗憾,又觉得庆幸,忙说:“顺哥,没事,我家还有好多姐姐呢。不急的,回头我就叫我爷爷送过来,肯定有一个能中意的超级无敌变身美少女全文阅读。”鲍顺人不错,诚实肯干,性格直爽,最主要的不摆阔。自己家有两间店面,后面又有小套间,也没见他多得意啊。倒是卖包子的那个儿子,老爸租店卖包子就以为自己是城里人了,压根不和余应礼,余萌说话。倒是和本土的那些房东啊,店老板们打的火热。 “哈哈哈,萌萌给你哥哥牵线来啦?”老鲍抱着布料进屋来,黑乎乎的大脸显的笑露出来的大牙特别的白。高高壮壮的身材,要不是腰上缠着的小皮尺子,就跟种田的余应官差不多。 “伯伯。”余萌嘴巴很甜,忙蹭到老鲍跟前,“我弟弟的衣服做好了吗?”小肉粽要摆满月酒,余外婆在这里定了新衣服。 老鲍把布料放到架子上,刚准备抱余萌,低头一看灰突突的小背心,只好蹲下笑:“好了,把扣子缝好就成了。萌萌真漂亮,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啊?”对于欢实的孩子,大家都喜欢。余恋薇有些害羞,又不喜欢出门,这老余家来了个新鲜的,自然都喜欢逗着玩。 果然,余萌把西瓜皮一放,指着脸上器官开始了:“奶奶说眼睛像她,爷爷说鼻子像爸爸,妈妈说嘴巴像小姑,外婆说我像奶奶。总之,我表叔说我是个小美女。” “哈哈哈哈哈。”老鲍小鲍都哈哈大乐,小鲍更是抱着余萌要出去买冰棍:这小活宝,真是个演员料。 余萌很乐意给这对没啥开心事的父子表演秀逗,因为他们都是实诚人,以诚待人。 “小丫,又出去野了哈,晒的跟只乌鸡似的。”余奶奶好不容易从李程荷手里抢过还没入睡的小肉粽逗弄,看余萌一手一支冰棍,轻喝。 余萌把没拆袋的递给余恋薇,一起围着余奶奶看弟弟:“小宝宝,我是二姐喔,嘻嘻嘻。” “傻笑什么啊,他还没看的见的。”余恋薇推了一上余萌,省的她把冰渍掉到弟弟脸上。 小肉粽估计在听声辨位,睁着细细的小眼,歪着脑袋挪动。 余奶奶眼也不眨的看着小肉粽,笑:“胡说,我家小小宝厉害着呢,早就知道姐姐在边上啊。” 小肉粽估计不喜欢余奶奶的声音,挣了一□子,‘啊’了一声。 “嘿嘿嘿,动了动了。”余恋薇和余萌像逗小狗似的去捏小肉粽的小身子。 小肉粽不知道是被摸了下笑穴还是喜欢小姐姐们,咧着无齿的小嘴,笑。 “哟哟,小小宝乐了,程荷快看看,快看。”余奶奶献宝似的抱着小肉粽往床前凑,好像小肉粽笑了能分到钱一样。 小肉粽看来是真的不喜欢余奶奶,刚说完,就‘呜啊咆啊’的嚎开了。 李程荷和余奶奶一通乱的安抚着小肉粽,也没管俩‘可怜兮兮的闺女’。 余萌拉着余恋薇到客厅,问:“姐姐,你有多少钱?” 余恋薇很大方的掏口袋:“你还要吃冰棍啊?那,给你,明天再买吧,吃多了肚子疼的。” 余萌看着那张崭新的五毛纸币,抽嘴角:“还有吗?” 余恋薇歪了歪脑袋,带着妹妹往房间走:“你干什么用啊?” “买邮票,写信哇。最少也得五块才够。”余萌猴急的瞅着余恋薇,示意她动作快点。要不是在鲍顺那里瞅到信封想起邮票这回事,还不得错过了去啊,虽然没爸爸妈妈那时候的邮票值钱,可多少也比没有强吧,得赶紧的。 余恋薇拉开自己的小书包,疑惑到:“邮票不是才八分钱嘛?你给谁写啊,要这么多钱民国之风流人物。” “三思,小怡,大朱小朱,还有南哥。”余萌探头,自己抽了一张五块的过来,转身就往外走,“我出去了,你好好陪奶奶哈。”恋薇真厉害,随身带都有十几块钱,小富婆啊。 “喂喂--”不理身后余恋薇的叫喊,余萌快跑了出去,到街上绕两个小弯就是邮局了。小小的绿色邮局,门口是邮局的标志--一个大大的邮箱。柜台上面还没有安装玻璃,空空的,里面的人和外面的没啥隔阂,几个男男女女的正在聊着天。 “伯伯,买邮票。”余萌站在柜台下,垫着脚,脑袋刚好搁在柜台上。不错不错,长高了呢。 里面的工作人员无聊的掐着表看时间呢,一见有人来,都乐了:“哟,这小不点还买邮票呢。” “小不点不会自己用,就不兴给爸爸妈妈带啊。是吧,小朋友?”年纪稍大点的妇女乐观呵呵的问余萌,“小朋友,买几张啊?” 余萌垫脚垫的直抽筋,看有人理自己了,一个放松,人往下缩了去:“呼呼,买--。阿姨,给我看看有什么邮票卖呗,我挑挑。” “这小不点,当这里是菜场了呀,哈哈哈,还挑挑。” 妇女把一旁的样表放到柜台上,走出台面把余萌抱到凳子上看:“好,挑挑,挑张好看的买。” 样表就一张薄薄的小纸板,邮局有的邮票每个一张的装在小塑料袋里贴着。花花绿绿的,余萌瞪着眼仔细的瞅着:“啧啧,这张好看,啧啧这张也好看。” “嗳,小朋友,你要买几张啊?口水可不能滴到上面的啊。” 不客气的声音扔了一颗糖过来,跟着旁边的同事笑。 余萌不客气的接过糖放到嘴里,晃了晃手里的五块钱:“丝,买这么多。” 妇女更高兴了,忙指着几幅比较新的说:“买这个吧,儿童生活,喜庆。” “好吧,阿姨,丝,多少一张啊?”余萌吸着糖水,滋溜着:好像有字母开头的都还可以的吧,随便吧,反正恋薇也不花钱。 “这些的六分一张,这边的要八分。”妇女划分了一下样表,说。 余萌算了算,指着全是t字开头的古画,年代,社会主义画面的邮票说:“这个,这个来30张,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来10张。” 邮局的人这才知道小朋友真不是来玩的啊,虽然数额不大,不过有事好做也乐呵呵的去裁剪拿票了,还不忘打趣:“小朋友寄给谁啊?要这么多。” “嘿嘿嘿,秘密。”余萌嘣了下手指,看着大伙乐:省城人民服务好啊,真是大城市。 “买这么多是不是得大人来过个目啊?”一年轻的小姑娘细细的说。 余萌一听,想着叫奶奶来合适呢,还是叫鲍顺来好。坐在后面小桌上的男人说话了:“没事,街那头电器行家的。卖电器的呢,这点小钱人家也不放眼里啊。”他说完,妇女才把塑料袋递给余萌。 余萌东瞅西看的找表扬本,准备写上两句表扬表扬,可惜没找到,只好拿着小塑料包的邮票蹦蹦跳跳的跑了:钱啊,我来啦,你好好等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脑袋进水2 .邻居忘了带钥匙,从我家阳台翻过去,在屋里找到钥匙后,又翻回来,再打开自家房门。更令人叫绝的是,我自始至终在阳台接应着,未觉有不妥之处。唉,我俩的脑袋肯定被同一个门缝挤过。 ------------ 第82章 自从买了邮票,余萌好像受到启发一样,小人书,像章,钱币都往余奶奶准备起来的大布袋里装,时不时的还出去乱跑一通。余应礼,李程荷住的久,知道街坊脾性,余萌又会讨巧卖乖的,也不担心,偶尔叮嘱几句而已;余恋薇早上做作业看书的,下午又逗小肉粽,也习惯了像在外婆家一样,不大见到余萌的生活;于是,每天紧着余萌一起跟跑到大门口,扯着嗓子嚎的就只剩余奶奶了。进城一个星期后,余萌就摸索到了离邮局不远的废品回收站,于是,更不着家了。 天气明朗,阳光灿烂,余奶奶在天井里摆弄着小肉粽的小床小枕,看着像风一样又刮出去的余萌,喊口号似的说:“小丫,避着点车哈,不要乱吃别人给的东西。早点回来,一会爷爷要来了哈。这死丫,跑的比兔子都快,得拿根绳子来绑着才行,唉。”天天这么两三出的瞎跑,习惯了,连追都懒的追了。反正她自己亲爹亲妈都不操心,唉,可怜的老二啊。 余萌从小布包里拿出余应礼特地买的小草帽,朝回收站门口的老头笑:“爷爷,我来啦。”说着,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抓出一把核桃肉给他,拿了手套套好,笑嘻嘻的进门:家里老妈做朋子,核桃红糖的随便吃。 小老头胖胖的,顶着秃头腆着大肚的,正坐在门口大树下摇着大蒲扇乘凉。一看是余萌,也乐呵呵的打招呼,接过核桃肉往嘴里放,并没有起身拦人。 “顺哥,你来啦。我就说嘛,你今天肯定来,嘿嘿嘿。”余萌拐了一个弯,就看到大大的钢篷下面,鲍顺正猫着身子在划拉着东西呢。 鲍顺抬起头,笑了笑:“这大热天的,我还以为你歇了午觉再来,就没叫你,要不吵醒你弟弟就不好了。” “借口,你想私吞,嘻嘻嘻。”余萌从裤子口袋里拽了个口罩出来戴上,一个飞扑,麻利的在废纸堆里扒拉开了。鲍顺是老居民了,街面上的犄角旮旯门清的,这个回收站还是他指点给余萌的呢。不过,自从余萌作为谢礼送了一本从‘垃圾’堆里淘到的大众电影给鲍顺,他就开始跟着余萌,心甘情愿的给她当跟班。余萌一直很自豪,自己的无心之举挽救了一个城市青年的‘时尚’观。当然,鲍顺永远都不会告诉余萌,那本大众电影里面夹了张面额为五十的大钞。 两人翻翻找找,淘了稍完整些,干净些的小人书,杂志,小说故事,甚至还有些完整的古书,捡了全往袋子里装,背着颠颠,感觉差不多了才出门。到门口,胖老头拿了杆大称等着呢,一毛钱一斤,童叟无欺。过了称,鲍顺把余萌的拿过去背上,一起往回走。 刚到店门口,一辆风尘仆仆的桑塔纳正好缓缓开来。余萌赶紧拉着鲍顺往台阶上站,探头探脑的瞅着小车。鲍顺也不拉她,由着她看:乡下孩子,就喜欢看热闹。 果然,小车一停,余胜摇了车窗探出脑袋来,亮着大白牙笑:“小丫,哥来啦。” 余萌高兴的跑了过去,也不管车门上的灰尘扑了过去:“小哥真厉害,奶奶还说午饭时到都得五点就出门呢英雄命运全文阅读。”正说着,瞄到一旁副驾位置上的余爷爷和余三思,又乐呵呵的跑了过去,“爷爷,爷爷。” 余胜没计较余萌的‘喜新厌旧’,出来打开后面的车门,到后备箱拿东西:“可不是,我们三点半就起了哈,啊呜,来给你弟弟过满月呢。” 后座门一打开,方二凤,余三草,官婶,余小奶奶像带鱼串似的一溜下地。方二凤白了余胜一眼,笑:“说的什么话,不是你弟弟啊。懒成什么样了,起了个早就像干了什么大事一样,这懒虫。” 余应礼听到动静也迎了出来,本来以为是建功呢,没想到老家的这么早就到了,忙乐呵呵的打着招呼过来帮忙拿东西。 “小丫,小丫,城里好玩吗?怎么都不回来啊?”余三思一下地,揉了揉屁股,拉着余萌乐:大爷爷的膝盖真是木头啊,一点肉肉的感觉都没有,坐的屁股都痛了。 余三草扶着余小奶奶,打过招呼就安静的站在一旁。蓝底小白花的短袖,干净的黑裤,白布鞋,黑黑的头发绑成小麻花垂在肩膀上。鲍顺真没想到余老板老家挺行的嘛,别说这车是借是买的,这年头会开车的可不多啊。本来想自己把包袋送进去再回家的,看余三草下车,便愣了愣,也不移步了,装做很有兴趣似的看着小鸟似的余萌飞向这个,抱抱那个的,时不时的又瞄瞄余三草,心里好像有根小草在撩拨一样,痒痒的。 “顺哥,这是我三姐。”余萌没空搭理余三思,一会时间多的是。拉着余三草过来,见鲍顺居然往后退了一步,好笑,“三姐,这个是对面服装店的小老板,鲍顺,顺哥。这个包是我的,你帮我拿呗。” 余三草虽然腼腆,但也是从小跟着余二草的屁股后面长大的,台面上的大气还是有的。看了看鲍顺,不疑有它,冲他笑了笑:“顺哥啊,谢谢了,来,给我吧。” 鲍顺乐哈哈的说:“我,我拿吧,这个,有点重。嘿嘿,嘿。”如果不去听他的颤音,看他那红红的耳根,还真有大哥哥的感觉。 余三草见他往后退了一步,也不好硬抢,只好放下手。 “三草接过来吧,让别人背这么久了好意思?!快接过来,奶奶还等着呢。”余胜见不得鲍顺一开始趾高气扬,见了三草就变癞蛤蟆的样,站在店门说。二叔家就这三草看的顺眼,二叔是个妻管严,二婶是个喜欢算计的,小的两个,一个么像她妈太会算,一个么一根肠子没脑筋的。虽说余恋琴和自己有点像,但,同性相斥啊,看不惯。 鲍顺硬扯了脸笑了笑,把布袋放到余三草的肩头,小声:“有点重,别太使力啊。”见乡下人都进屋了,并没有邀请自己,只好和余萌道别走人。 余爷爷不是说不想搭理城里人,而是城里人跟小孙子比起来,孙子才是自家的啊;方二凤纯粹就是凑热闹来的,大儿媳嘛,该有的样还是要做的;官婶替李程荷高兴,总算可以直起腰板了,好事啊;余小奶奶替余应礼高兴,有后了啊,好事;余三思一马当先的往里冲是因为在家就听余应官嘱咐了,到城里要多吃肉,有了小弟弟,再怎么能吃,大奶奶,三伯伯都不会怪的。于是,一行人都高高兴兴的冲屋里的小肉粽去了。 小肉粽一天一个样,红红的脸开始变白了,头顶黑黑的‘锅底灰’的范围也渐渐小了些,母乳的养分让他的小脸像小汽球似的开始豉了起来,大大的眼睛乌溜溜的。有时候余奶奶呜啦呜啦的自言自语,他也会‘啊啊呀呀’的来合声,逗的大伙都乐哈哈的。小脸,小手,小脚,小身板的都能给大家当玩具逗乐,就是脾气太急,喂奶的时候衣服掀慢了些就‘哇哇’的大嚎,光叫没泪的愤怒着,得好半天才能平息。 余爷爷坐在小床旁,伸着小指让小肉粽抓着,乐的脸上像个褶皮包子似的;方二凤更加,‘宝贝呀,小宝贝’的叫个不停,站在余爷爷身后逗着小肉粽乐呵;余小奶奶坐在小床的另一边,也乐呵呵的笑;官婶看了看小肉粽就陪李程荷说话去了;余胜给余应礼说着礼物的出处;余三草红着脸和李程荷解释爸妈让自己出马的不好意思艾泽拉斯不灭传说全文阅读。 “好了,好了,管他们做什么,来看看小弟弟,胖嘟嘟的,好玩呢。”方二凤像小喇叭似的招呼余三草过去。 余三草红了红脸,应了声,留官婶陪着三婶,过去了。 余奶奶正给余三思,余恋薇,余萌摆零食吃呢,听方二凤那‘戳人出血’的话,瞪了一眼,说:“三草啊,到奶奶这边来,有好吃的呢。快来,一会叫小丫给抢了。” 余应礼不在意陈好芝来不来,反正有个代表来就行了。再说三草虽然不大说话,可心眼也是好的,脾气也没啥刺,总比来了酸三酸四的好。他乐的招待:“就是,三草快去吃点,昨天小丫还买了酥糖,说三姐喜欢吃,连我都不给呢。” 余三草站到余小奶奶身边逗了逗小肉粽,过去和余恋薇他们汇合。 桌子上,小汽水,西瓜,糖块,核桃酒,红糖,饼干,花生的堆了座小山。余三思鼓着小嘴嚼巴着:“小丫,城里天天有电影看吗?” “美的你,城里看电影要钱的。”余萌吸了口汽水,满足的打了个响嗝。 余恋薇递了块小手帕给余三思:“江边路那边有个公园喔,里面还有鸽子呢,过两天姐姐带你去玩。”自打有了小肉粽,余恋薇的长姐情结便生根发芽了。 余三草和这群小的没什么共同语言,不过还是挺喜欢这些弟弟妹妹的,干干净净又听话,都是家里人也不陌生,话也就不藏着了:“真的啊?小哥有带照相机喔,我们去玩让他给我们拍。” “喔喔。”余萌站到椅子上拍手:真好,总算又能拍照啦。 方二凤扶着余小奶奶过来,笑骂:“叫的跟狼似的,小心吓到小弟弟了。”坐下一起拿着东西吃,跟余奶奶撒娇,“姆妈,可算饿了回啊,包里带了几块麻糖,一路没停啊。姆妈,你不在家我可真想你啊。爸爸的吃穿,这边一大家子的吃穿,还有慧慧要侍候,啊哟,这腰板啊,一天得贴两个膏药。” 余奶奶不接话,只是笑,一接话就更不得了了:不就多了一老头子,几只小狗嘛,能累什么?! 余小奶奶也知道方二凤的脾气,笑:“可不是,啊哟,这大媳妇就是能干啊,一大早就买菜烧饭洗刷的,哪个老太婆不眼红这种儿媳妇啊。里里外外一把手,全都搞的妥妥当当的,可不容易呢。” 方二凤笑着应:“哪那么厉害啊,以前还不是一样,带孩子下地的,现在算了,也不用下地,跟城里人都差不多了。哈哈哈。” 余奶奶知道余小奶奶的意思,也乐的打掺糊,指了余萌说:“小丫,快给你大伯娘亲一口,小白小花全靠大伯娘喂呢。”这丫头,就喜欢亲着人玩,没想到隔壁这些城里老板,建功夫妇都喜欢这亲热劲。 好日子,大家都喜欢热闹。余萌也不介意,扑到方二凤怀里,笑:“大伯娘脸上没搽香,我给你香一个。啾啾。” 方二凤拍了一下余萌的小屁股,乐;大家都乐哈哈的看着余萌像小狗似的玩着。小肉粽只有男的陪的,正觉得无聊呢,听到笑声也乐的咧着小嘴笑。里屋的李程荷和官婶也开心:就是,这种好日子不笑,不等什么时候。 可惜,明天余外婆就要来咯。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脑子进水 (3) 看中了双手套,老板要35块,我说30块我就要了,老板不依非要35,讲了几个来回不肯让步,我想想就算了,给了张50块的,他很麻利的找了我35 。。。。 六一,亲耐的,节日快乐! ------------ 第83章 余外婆知道余家大孙子有小汽车,在公众场合比老余家没面子是她最不喜欢发生的事,所以,早在小肉粽降世时就跟余外姨婆定好了借车用,反正余程军会开。余程军开着七成新的尼瓦越野车,带着余外婆,李程家,朱茜花,李程菊,还有龙凤胎,还有一车的礼品来给小肉粽过满月。 这边车还没停稳,余建功夫妇也开着崭新的夏利来了。 店门口本来就停了余胜的桑塔纳,一下又来两辆,一时让四间相连店面的‘新世纪家电商行’成为街面上的一景。不少邻人出门观望,呱呱的讨论余老板的低调为人,猜测或许神秘异常的来头。有不少和余建功相识熟悉的大老板,一打听是小孩满月,也叫员工或是亲自备了礼过来贺喜独医无二最新章节。见屋里站不下人了,便又推托家里人的走人,一时倒让余应礼,余建功,李程家忙的满头大汗,直说回头一定再请。 余萌安静的坐在小凳上,细细的瞅着瘦面条似的余建功。虽然瘦,但余家特有帅哥基因还是很明显的,浓眉大眼高鼻梁。别看他笑咪咪的,一副任人宰割的好商量样,其实是老余家第二代里最腹黑的一个,行商在外的最擅长的就是杀人不见血。计谋多的人自然喜欢和有城府的人共事,这样才能刺激着共同成长。上辈子是余应财跟着他吃菜喝汤的赚个鹏满钵满,不认亲兄弟的,后来被余建功训骂嫌弃给丢开不管了才算恢复了些。这辈子让余萌稍稍改了点道,但余应礼的勤奋细心不贪心倒也合余建功的心,至少现在看来是挺热乎的。 余建功的老婆是个胖乎乎的县里人,胖胖的大脸,肥肥的屁股,标准的老人说的‘旺夫相’。上辈子接触不多,等余萌长大的时候,人家已是一方豪富了,自然不好凑上去问叫什么。不过看着性格倒是开朗,喜欢大声的笑。这不,正抱着小肉粽和余外婆,余小奶奶笑呢。 余外婆不喜欢搭理‘有了孙子就忘了孙子妈’的余家人,但对于余建功的老婆倒也和气,毕竟这是女儿女婿的老板,又是文化人,没道理要为了‘余’姓得罪旁人。看她自来熟的‘外婆外婆’叫,也乐的应呵。 余奶奶巴不得有人哄余外婆,自己可以抽空摆弄饭菜。她可没指望老李家的秀才千金们动手,老话说的好,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可惜,朱茜花,李程菊也没把自己当客人,用新时代年轻人的行动反驳了神圣的‘老话’,做起帮手来麻利的很,倒把一旁的方二凤给显的慢吞了。方二凤也乐的轻松,趁着空隙溜到余建功老婆身边套近乎去了。 对于大人的兵慌马乱的,小孩子们自在的很。李家龙凤胎是第一次和余家包子们碰头,余三草,余胜,余三思都好奇的盯着他们看;李玉海学着余萌坐在小凳上吃糖块;李玉依娇娇柔的偎在余恋薇怀里吃西瓜。 “一样呢,你看,他们吃东西都合上嘴巴不叭叽的。”余三思蹲到李玉依边上,乐。那模样好像在看外星来的新物种一样。 余胜拍了一下余三思:“我们吃饭都闭嘴吃的,就你叭叽。” “姐姐,痛。”李玉海咬到舌头了,半张着小嘴,伸出舌头向余萌哭诉。 余三草一看那宝贝样,没等余萌反应过来,一把抱过眼泪汪汪的李玉海:“喔,姐姐看看,姐姐给海海吹吹啊,呼呼,不痛不痛。” 李玉海胆大,也不怕生,由着余三草献殷勤,等舌头不痛些了,又要拿西瓜吃。李玉依见不得李玉海一脸的‘好骗’样,拉着余恋薇叽叽喳喳的嘀咕。语速飞快又词不达意的,还一副小大人的样,惹的大家都看她乐。 “海海,一会要吃饭咯。”李程荷穿着碎花的连衣裙,帮忙端着果盘。 李玉海刚拿到手上,一听大姑说,忙咬了一小口放下:“海海,海海吃。”咬过了就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抢。 余建功老婆本来就喜欢李程荷,为人仔细会看脸色,不会没轻没重的蹬鼻子上脸。短短的一小会儿,也看出余外婆和余奶奶的假笑状况,但她没有掺和,只抱着小肉粽说着笑:“哟哟,这侄子侄女真可爱,看着都饱了。今天更加了,薇薇,萌萌还有三思,这么多哥哥姐姐都来了,菜都能省好些呢。是不是呀,小宝贝,啾啾啾。” 小肉粽抓着脖子上挂的金链子‘啊啊呜呜’的扭头,余萌替自己弟弟感叹心声:大胖子,不要再亲我啦,弄的我一脸的口水。要不是送我这么多东西,我早尿你一身了。 李程荷看他哼哼哈哈的,以为要方便,忙接过手去,尿到人家身上总是不好的。 余建功老婆虽说是县里人,平时都住城里,老家的亲戚还真不怎么认识,但并不妨碍农村人的热情。官婶一把抓过赤脚掀肚的余三思顺手打了三下,按着给他穿鞋子,乐:“那不一样,依依海海还有恋薇可是镇上外婆教的,斯斯文文的看着就高兴神仙会所。我们这个就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教训。一顿不打,就得上房掀瓦。” 余外婆高兴的笑道:“一样,都一样。” 余萌抓紧时间给未来的富婆留下印象,跑到官婶而前,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呢?我呢?” 官婶也乐呵呵的抓过余萌搂着:“你啊,在外面随姐姐,在家里还不是魔王一个。” 余萌挣开官婶朝余建功老婆跑去,乐:“婶,看我也不用吃饭的。” 一时惹的众人又笑。余建功老婆也喜欢活泼的小孩子,余三草余三思虽然和自己老公关系近些,可眼神,行为举止压根就不能和经常被余外婆带到大城市里见世面的李玉依,李玉海,余恋薇比。当然,这里还有个冒牌的小孩子,余萌。 余奶奶看她的样,把小肉粽递到她手里,凑过来小声的说:“多抱抱男娃,来年也生个胖小子。嘿嘿嘿。” “嗯,听大舅娘的。”余姑婆是作学问的,年纪大了不喜欢和年轻人争长较短的,喜欢到贫穷的地方去支教什么的。好在儿子女儿都有本事,不用操心。这儿媳妇,女婿更加,更不用说在意,提点了。这声大舅娘,余建功的老婆叫的真诚了许多。 余萌可不在意余建功的后代,这家伙,生了两个女儿,后来实在躲烦了,硬是到香港生的儿子呢。 午饭准备妥当,余应礼就邀大伙一起入席。余建功是城北那头过来的,倒不怎么样。余外婆可是一大早从镇上赶来的,只零星的吃了些水果,余应礼可不敢把她饿狠了,得赶紧的。 “程荷,你也坐,有你大嫂呢。”余奶奶了解方二凤的场面性子,便拉着大功臣入座,都是一家人,也没分什么大桌小桌的,拼了张大桌子,一起坐下。官婶和方二凤发挥儿媳妇的作用,热茶端菜;余应礼则招呼着男人喝酒,小孩吃菜的。 方二凤这位有俩挣名挣利的儿子的大嫂都在忙,李程荷可不敢自己拿大的坐下,把小肉粽递给余奶奶,笑着要离席。 “没听到你婆婆叫你坐啊?才刚出月子呢,好好坐着,别瞎折腾。这吃吃喝喝的,自然有人招待,穷讲究什么。”余外婆按下朱茜花,瞪了一眼李程菊,老神自在的说。她这么一说,李程荷倒有些犹豫了:去么自己老娘不高兴;不去么不像话呀,哪有主人自己坐着吃,客人端茶送水的。 “你坐吧,光吃些淡的,今天也沾沾荤。”余爷爷抱着余三思,说。 “就是就是,又不是外人,一会有好吃的,我们还能先尝呢。”官婶乐呵呵的推着方二凤往厨房走。方二凤本来挺乐意帮忙做大媳妇样的,毕竟李程家是镇上的,李程军也聪明灵活,还有余建功看着呢。可被余外婆的话给愣的半张着嘴,半晌没回过神来:天地啊,这读书人家的说话这么伤人的啊?我一大儿媳妇,大嫂给她帮忙倒说我瞎折腾了?! 李程菊胆子比李程荷大,见不得余外婆这样扫人脸的,自顾自的吃了几口菜,也起身帮忙去了:这叫什么事啊?那小不点姓什么?还不是姓余,厨房里来回的也姓余呢。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也不怕人家笑话小心眼。出门做客么少说多吃就行了,偏要摆威风,争脸要强的,唉。 李程家也乐呵呵的打岔:“还是亲家奶奶的手艺,做的菜就是正。来,余胜啊,多吃点,大小伙了,再过几天又能给你奶奶添曾孙了。来,三思,吃肉。要鸡翅膀?好,大舅给你夹。” “好好,来,他婶也吃,这肉炖了一夜了,好嚼。”余奶奶特别羡慕余小奶奶,儿媳妇不在多,在聪明识趣啊。 大家也不是外人,再说余奶奶余爷爷也知道亲家的脾气,笑笑了事;余小奶奶喜欢听八卦,却不喜欢创造或制造八卦,也是乐呵呵的吃着余建功老婆夹的菜;余建功夫妇没有和老人相处的经验,事不关己,扔开不理;大人的事,少插嘴,余三草和余胜乐的享受汽水的泡泡之旅;李玉海,李玉依,余三思压根就没听大人说话,也没叫到自己名字啊,只管和自己面前的小碗奋斗;李程家夫妇,李程军自然不好在外人面前下自己老妈的脸,也乐的打岔逗乐官场花客。小肉粽,不会说话只会傻笑的小蛋一枚,没发言权,奥特;余恋薇倒是纠结的看了眼余萌。 “叔,我来敬酒。”余萌抓着装着汽水的小碗,站到椅子上,一手撑着桌子朝余建功喊。余三草,余胜,余恋薇都喊‘表叔’,偏她喜欢装大扮老的。 余建功愣了下,乐了:“好,萌萌啊,这喝酒要说敬酒词才能喝的啊。”说着,一脸好笑奸奸的看着余萌。 余萌舔了舔嘴唇,抓了抓脑袋:“敬酒词?好吧,叔,敬酒词,喝吧。”呆在乡下时间久了,敬酒词这么斯文的说法还真没反应过来,等话说完了才想起来。不过,说不上来也没错,要真知道了,怎么圆啊?! ‘扑--’李程军扭过头,喷酒:这老余家吃什么的啊?看把孩子给喂的。 “哈哈哈--”一时都乐了。余应礼正好站在余萌的身后给小姐俩添菜,一听也打了下余萌的小屁股:“哪学的你?咋呼呼不懂装懂啊。” 余萌摸着屁股陪笑:老爸,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逞嘴快了,以后一定把话过了脑子再说。 余建功的老婆抹了抹眼睛,笑,搂过余萌教:“敬酒词就是说好话,你看,给爷爷奶奶敬酒要说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给伯伯舅舅敬酒要说祝伯伯舅舅生意兴隆或是田地大丰收。大家身份不同,职业不同,要说不同的好话,知道了吗?!” 余萌耸了耸鼻子,又站回去:“好吧,叔,祝你生意兴隆发大财,抱金元宝。”末了,不忘再添一句,“爸爸也一起发财,小舅也来啊,大家都发财。” “好啊,你敬一杯,倒把大伙都撸圆咯。哈哈哈,你们可得都喝了哈,一起的。”余建功的老婆搂着余萌笑,夸余萌机灵。 “这孩子,可比三思欢实机灵。”余小奶奶朝余奶奶轻声的笑。 余奶奶也乐:“机灵个屁,像她爷爷,就是个酒桶。家里不敢和爷爷闹,估计看建功好商量呢。” 余外婆本来想说‘不像话’的,可看看余萌,也懒的搭理了,毕竟这孩子在镇上住可一天都没呆完整,跑跑跳跳不着家的招猫溜狗,没恋薇十分之一的省心。 “嗯,说的好。来,叔给萌萌的小红包。”余建功一口喝干,掏出张十元给余萌。余应礼怎么拦都不行,一定要给。最后还是余爷爷发话,这才进了余萌的小腰包。惹的余三草,余三思那小眼神啊,□裸的眼红。 “表叔,我也会,我会,会唱歌。”余三思忍不住了,赶紧举手:表叔叫我奶奶‘小舅娘’呢,我和余丫一样,爷爷没来,我要给爷爷争光。 除了余外婆,不大乐意小孙子风头被抢的余爷爷,大家都给余三思鼓掌支持。不止余建功的十块钱,连李程家也送了支钢笔给他。丰厚的报酬让一众小的嚎嚎叫,个挤个的争着表演。 丰盛的饭菜,谆谆的老者,友好的姑婶,天真的孩子,热闹的场景,一顿饭吃的众人尽兴而归。余爷爷一行被余建功安排到他家去了,余外婆一行留在这边,李程军和李程家打地铺。 天黑了,余应礼带着余萌到天井洗脚擦手,看了看寂静的四周,小声的说:“小丫啊,爸爸会努力的。小丫只管学习,好好读书,以后考高中考大学。知道了吗?!” 天黑黑的,就着从屋里射出来的微弱亮光,余萌看着认真的余应礼,点头:“好。”原来,还是被爸爸看出来了啊。只要不是以前那个自报自弃的爸爸,就好。 ------------ 第84章 花开花落,秋去冬来。一转眼,小肉粽到这个世界已经五个月了,再过两天就过大年了。李程荷奶水不足,夫妻俩又忙活着在县城开加盟店,余奶奶就让小肉粽断了母乳,拎着一箱奶粉,带着宝贝小孙子乐颠颠的回乡下过年了。这不,一家人正围着小肉粽逗弄呢。 余萌安份守已的好好学习,友爱同学,总算拿了‘三好学生’的奖状,正拿着老师奖励的小红本和小肉粽炫呢。小肉粽被余奶奶喂的白白胖胖,又给裹的严严实实的,一般人都抱不动,况且余奶奶也不让一般人抱啊,只好躲在自己的小床上‘依依啊啊’的和小姐姐商量着解禁时间。可惜,亲爱的小姐姐只管自己的快乐啊。 “弟弟,给你给你。”余萌看小肉粽快烦来了,忙把本子塞到他手里。 ‘咚’的一下,余奶奶一个爆粟敲来,疼的余萌直抽嘴:“这么硬的边边角角也敢给弟弟玩啊?划了弟弟怎么啊?这笨蛋。”小肉粽好不容易抓了本子,就往自己嘴里塞,还没沾上口水呢,被余奶奶给抢了。愣了一愣,看着渐行渐远的小红本,张开小嘴嚎了:什么人啊?一点好玩的都不给我? 余奶奶赶紧抱他离开小床,绕着屋子轻拍,唱山歌似的哄着。哪料小肉粽见终于离开了小床了,更起劲了,嚎的那叫一个‘嗓音嘹亮’啊,估计是得寸进尺的想让余奶奶带他出去放放风。 “来来,米糊糊来啦。”余爷爷端着小碗,眉开眼笑的。 余萌站到桌腿帝,恨恨的扁嘴,哼哼着。正坐在一旁写作业的刘温厚被‘哼’的写不下去,只好起身帮余萌揉脑袋。 小肉粽闻到香香的糊糊味了,悬着小泪珠不嚎了,张着无齿的小嘴冲余爷爷扑去。 看着俩老娇宠小肉粽的样,余萌羡慕的紧啊:“爷爷,我也饿了。” 余爷爷还好,虽说重男轻女,不过不会过份的外露,点头:“去吧,锅里还有呢,给小厚也盛点,一起吃官场花客。”刘爷爷到镇上的老年协会当干事,在镇上有房子住。余奶奶在城里带小肉粽的这小半年,余萌就顺带的托着跟刘温厚一起‘同居’了,省的来回走没个伴的。这不,快过年了,刘家爷俩才回乡下。 刘温厚看了看小肉粽吃了一嘴的糊糊,红了红脸:“不用,我不饿。” “那我们泡奶粉吃啊。”余萌瞄了眼八仙桌上的红星奶粉,只觉得嘴里口水横流。现在的奶粉可不同以后的,醇正的很,奶香也很正,完全没有后来那种糖精啊什么的味道。 “不行,弟弟要吃的呢。小丫啊,抽屉里有五毛钱,拿去买饺子吧,啊。”余奶奶搂着小肉粽坐着,一想到把孙子的奶粉就这样给分了,心里就急,更何况还是俩大馋嘴。 刘温厚一听余萌的建议,也直吞口水,眼巴巴的看着余爷爷。 “爷爷,我好饿啊,好饿。饿的写不了字了,以后都没奖状拿了啊。”余萌不理‘有弟忘萌’的余奶奶,趴到余爷爷背上,可怜到。 余爷爷坐在小凳上喂着糊糊,瞪了余奶奶一眼:“这天冷的,外面全是雪,出去还不得换鞋啊?!”小心的喂了一口糊糊,转过头来说,“小丫啊,就泡一杯,两个人好不好?弟弟还要吃好几个月呢。”顿了顿又说,“奶奶一会就烧饭了,行不?!”余萌拿了奖状贴到余爷爷屋里,这还是余爷爷家的第一张奖状呢。余尚余胜不好好读书,二草三草倒是会读书,可有了奖状也只会贴自己房间的,哪会拿到这边来啊。所以,余爷爷对三好学生的余萌宽容了很多。余萌也不是真正的小孩,不会‘你们宠弟弟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们’的闹,反而更会撒娇了,更让余爷爷余奶奶放心不少。 当然,如果让余萌知道有奖状的作用在,肯定晃脑袋:我也想贴自己家里啊,可我家现在只剩墙壁了,连锅都被人给端走了,贴了给空气看啊?!哈哈哈。 “哇--”见余爷爷点头了,俩包子都乐颠了。余萌赶紧到碗柜拿了最大的茶杯过来,刘温厚负责倒开水。 余奶奶不赞同的瞪了余爷爷一眼。余爷爷乐:“又不是你买的,人家建业部队里带的,你小气什么?!再说又不是给别人吃,是吧?!小宝。”逗着小肉粽乐。自打有了小肉粽,余胜的‘小宝’小名直接变成了‘二宝’,小肉粽荣登‘小宝’宝座。 “也是,过几天放假了,建业肯定来,哈哈哈。”余奶奶一想到建业的奶粉,乐了。 “哟,还是屋里暖和。婶啊,这是应礼儿子吧?!嘻嘻嘻。”铜钱婶推开门,自顾自的进了屋,余应官和三爷爷跟在后面。 余奶奶一见铜钱婶,赶紧给余萌飞了个眼色。余萌正等着喝奶呢,一见,爽快的溜下凳子,悄悄的往外走。余应官和三爷爷一看,也当没看到,给她让了路,这才进屋。 虽然知道人家有任务而来,但都是乡里乡亲的,余爷爷还是给三爷爷,余应官递了凳子。 “啧啧啧,这城里生的就是不一样哈,瞧这小脸嫩的。”铜钱婶蹲到余奶奶边上,逗小肉粽。小肉粽不知是敌是友,虎着脸,认真的看着铜钱婶。 余奶奶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炮’的,愣是拉长了脸,说:“不是被你们抄家了吗?还来干什么啊?!”一想到死老头居然只移了李程荷的梳妆台出来,把小儿子的家当全部‘奉送’了,余奶奶就气的牙痒痒 铜钱婶是脸皮厚的人,祖孙俩的‘虎脸’愣是装看不懂,乐呵呵的说:“婶啊,说这么难听啊,什么抄家不抄家的,这是国家规矩啊,你得支持我们的工作啊。嘻嘻嘻。” “再支持啊,我就得上街铺地铺去了,还支持。”余奶奶不想孙子和这种‘坏蛋’面对面,怕沾了坏气,抱了小肉粽往厨房走。小肉粽一看自己又可以到处赏玩了,乐了,‘依依啊啊’的笑。 铜钱婶再厚脸皮也是‘国家干部’,摸了摸鼻子,没再凑上去神仙会所最新章节。 余爷爷把茶杯,作业本移到里屋的小几上,安排刘温厚进去,问三爷爷:“都签字过了哇,怎么的?有变化啊?” 三爷爷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呢,铜钱婶抢先了:“啊哟,没变化没变化。上次大宝,喔,大尚子一千块罚款他来缴,这不快过年了嘛,我们来问问这钱呢。” “啊?一千块,还要钱?!”小肉粽乐的兴起,揪了余奶奶的头发玩,余奶奶本来就心里‘嗷嗷’叫的,一听,直接把小肉粽扔到余应官怀里,“那,拿去吧,又要吃又要喝的,这个就当罚款好了。” 小肉粽滴着口水看了看余应官,觉得这大叔应该比刚才那皱脸老太婆强,抖着腿脚要蹦跶,嘴里‘喔喔’的叫。 余应官哭笑不得,扶着小侄子,配合着。 余爷爷知道余尚的打算,他准备明年去参选村长,既然参选当干部,家里就得没案底才行。反正服装厂今年效益还好,钱也是余应礼自己出的,只是借余尚的名头而已。余爷爷自然没道理阻止孙子要进步;三爷爷也知道余奶奶只是虚张声势,哪有生也生了,养也养了,这半路把孙子送人的,这不开玩笑嘛?!低着头摸自己的手指甲。 “啊哟,婶啊,这可不能这样说啊?这白纸黑字的,钱是要上缴的,这孩子怎么缴啊?还想叫国家给你养啊?”铜钱婶自从九月参加了镇上的普法,就开始了开口‘国家’,闭口‘国家’的傲骄旅程,连家里的母鸡多生了个蛋,都要说上几句‘还是国家好啊,给咱养鸡的空档’。 “啊哟哟,哪个说话这么难听啊,我们是那种没见识的人嘛,呵呵呵。”方二凤端着一碗青菜进来,扯了扯身上新棉袄的衣角,乐呵呵的。 铜钱婶可不敢和方二凤见识,这可是‘钱主’家的呢,村里财政紧张,可得好好巴着他家才行。一看方二凤扭头扭脖子,忙凑了过去:“啊哟,阿凤来了啊,啧啧啧,这衣服又是儿媳妇给买的吧?真好看,啧啧啧,真是享福了啊。” 方二凤一听有人欣赏,更加扯了扯:“好看啊?!大宝他们去城里产检,绕到百货大楼给买的呢,嘿嘿嘿。” “好看好看。”铜钱婶摸了摸缎料,啧啧有声的。 方二凤转了两个圈,觉得差不多了,从口袋里拿出钱来:“呶,这是一千块,干部数数吧,把缴款单给我们,我们还等着给小宝上户口呢。”抱过小肉粽,亲热的啾啾。方二凤不知道是余应礼的钱,只当是自己家服装厂生意好的不得了,大宝帮叔叔交罚款,讨着好兆头也生儿子罢了,自然乐的显摆挣名气。 铜钱婶哈哈的乐了两声,沾着口水数钱;三爷爷和余爷爷讨论着明年的种植;余应官也逗着小肉粽;余奶奶瞪着眼,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余萌从外面溜到屋里,舔了舔干干的嘴唇,拿起茶杯:“小刘,我先喝啊。”说着,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越喝越停不下嘴来,只觉得如果永远泡在牛奶里,该多好啊。 瓷茶杯厚实的很,压根就看不出杯里的奶量。刘温厚看着被抬的越来越高的茶杯,口水的吞咽声更响了,轻声的叫:“小丫,小丫。” 外面跑了一圈,香浓的牛奶被余萌喝的一滴不剩,放下杯子才发现:呀,小刘还没喝呢。 刘温厚看了看干净的杯底,嘴角沾着牛奶,一脸无辜的余萌,想都没想,扑上去照着余萌的小嘴舔:死小丫,就知道自己吃。嗯,牛奶真香,下次叫爸爸也买点。 余萌像被雷炸了一样的呆愣着,任由刘温厚的小舌头四处的舔:天哪,老娘的初吻--! 作者有话要说:抽的,好销魂啊--- ------------ 第85章 除夕了,等到下午,余应礼总算带着李程荷,余恋薇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余爷爷阴阴的黑脸也晴朗了一些:款也交了,孙子也抱在怀里了,儿子儿媳也一年没回来过了,今年总算可以过个团圆年了。人老了,最喜欢的就是儿孙绕膝,热热闹闹。方二凤早就说了,今年宴席她来弄,余奶奶打扫完家里,就安安心心的抱着孙子等小儿子。 李程荷早早的就看到余奶奶抱着自己儿子在路口等,心里有些埋怨:这大冷天的也不消停点,这路边风大天冷的,也不怕冻着我儿子闺女。可看看余奶奶腿边的余萌,窝在奶奶怀里‘喔喔’探头的小肉粽,又感激:都当太奶奶的人了,能这样劳心劳力的来帮忙带小奶娃,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啊。念头一转,面上也和煦了许多,亲热的喊:“姆妈,怎么在外面等啊?这天冷的。小丫,冷不冷啊?”小肉粽被余奶奶裹的像只小狗熊一样,厚厚的毛毯时不时的被他拱一下拱一下的。 “小丫,想不想爸爸啊?”余应礼把自行车一架,抱着余萌转圈。本来还想扔一扔的,哪料闺女太重了,扔不起来。 余萌盯着自行车车架后面的大筐不眨眼,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说:“不想。” 余应礼一愣,差点没把她给摔着,红了红脸,揉余萌的头发:“这死丫头--” 话还没说完,肩上就挨了余奶奶一拳:“大过年的,说什么啊?!这嘴巴。”说着,把小肉粽递给李程荷,整理余萌的头发,“我们小丫今年是三好学生呢,老师还发大红花戴。比你们啊,厉害多了。呀,恋薇,恋薇今年有没有奖状啊?”余奶奶故意问,发成绩单回来时,余萌就说了,姐姐也是三好学生。 余恋薇乐呵呵的点头:“有,我把大红花带回来给奶奶戴。奖状贴到外婆家了,成绩单和家长录带回来放奶奶家。” 余奶奶一听,乐了,忙点头,领着俩孙女往家走:便宜她外婆了,年年有奖状贴墙上。不过有成绩单也一样,往像框里一裱,别人也看的见,三好学生可不是个个都是双百分的啊。 院子里,余爷爷带着余应福一家,余应财一家早摆开架式了,就等着余应礼了。方二凤一见李程荷,热情颠颠的抱过小肉粽一顿啃:“啊哟,宝贝啊,冷不冷啊?看这小脸吹的。”小肉粽和方二凤混熟了,乐嘎嘎的由着她舔。 陈好芝跟李程荷打了声招呼,就摆碗筷去了我的主神妹妹。 可惜,方二凤尾巴翘习惯,抱着小肉粽往陈好芝跟前凑:“宝贝啊,这是小伯娘喔,来,好好认认。上次过来也没进屋,你都没瞧着哦。” 小肉粽被扒了厚毯子,舒服的不得了,见方二凤把自己往陈好芝那边递,也跟着拍着朝陈好芝乐。 陈好芝僵硬着脸笑了笑,不理小肉粽。她比李程荷大几岁,虽然俩人都生的女儿,可家里有蛮横惯了的兄弟撑着,自觉比说话酸了吧叽的李程家厉害。大房是比不过的,方二凤一张巧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陈好芝自觉比她上档次,不会厚着脸皮扒拉这个,扒拉那个的拍马屁。可现在好了,三房冷不丁的冒了个儿子出来,自己又被拉去结过扎了,自然不喜欢小肉粽,连带着余奶奶这边都不怎么过来了。 小肉粽蛮起来比野牛还蛮,一看这位大婶居然不屑自己的金牌笑脸,不肯了,小手抓着陈好芝的棉袄,一定要她回头和自己说话。 男人们在外屋忙活着;李程荷么正给小侄女们分礼物;余奶奶装个没看到,自顾自的抓着瓜子吃;吴慧拉着余二草,余三草说着身上的新衣服;余萌是看到了,可瞅瞅自己的小猪蹄,算了,当不了‘奥特曼’就乖乖自保吧,二伯娘发起火来可是连二伯都颤抖的呀。 方二凤努着劲的往前凑;小肉粽傻乎乎的当着导火线。终于,陈好芝转过头来了,接过惊喜的小肉粽,笑:“啊哟,这么喜欢小伯娘啊,一会跟小伯娘回家去哦,啾啾。” 小肉粽见自己又征服了一个‘崇拜者’,乐的钻到陈好芝的颈窝里‘嘎嘎’的笑。 方二凤愣了愣,忙笑:“那可不行,这大过年的,得跟自己爸爸妈妈一起啊。你想要啊,自己生个去,哈哈哈。”我就不信这还刺激不了你,哼哼。 陈好芝自觉露出头了,没道理往回缩的,又不是王八,也笑:“就是,想生么就生。哪像有些人啊,明明还没影呢,就说有了有了的,现在倒好--” 陈好芝说的是余大草,当初骗大家说怀上了,不得不嫁。现在倒好,肚子仍旧扁扁的。余萌也很纳闷,大姐好像嫁人就生了呀,怎么变这样啊?看看自己的肉爪,不会真有什么小翅膀给波及吧? 余奶奶看妯娌争闹不出场是乐的看戏,但波及到孙女就不行了哈,孙女嫁的再远,那也姓余。当即就拉了脸:“好芝啊,该摆饭了。凤,把孩子给程荷,去灶里添把火去。” 平时余奶奶温和着呢,摆脸色什么的也只针对个别的外人,对儿媳妇可从来没严厉过。这冷不丁的一下,方二凤和陈好芝都愣了,好在反应快,应了马上去忙活。 李程荷没注意这边的动静,接过小肉粽愣了愣,也乐的躲清闲,还以为是生了宝贝儿子,婆婆给面子呢。 方二凤果然是大儿媳妇,一阵摆弄,猪头,牛肉,羊肉,鸡,鸭,鱼,春卷,藕,笋,蒜芯,还有两盘青翠欲滴的小青菜摆了满满一大桌。余爷爷和余奶奶满意的点头;余应福也自得;余应财暗自好笑,盘算着吃哪些合算;余应礼感慨,到底是老大家,整治的跟大饭店一样。余爷爷抬了抬筷子,小辈们便朝自己喜欢的菜色进攻。 酒过半酣,余二草用筷子蘸了蘸汽水给小肉粽吃,笑:“婶,弟弟该起名了啊。” 李程荷看着小肉粽尝了味就追着筷子跑,也笑:“嗯,是要起了。二草有好名字吗?” 余应福瞪了余二草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弟弟的名也是你能掺合的。你叔你婶有文化,你甭操心,好好读书,明年给我考个大学。” 余二草一点都不怕余应福,扁嘴:“我又没说我来取,我只是建议,建议,你懂不懂啊?!”说着,嘴里做着‘老土冒’的唇形。 “怎么跟你爸说话的,没规矩五行真仙。”余爷爷吸溜了一口小酒,瞪了瞪余二草。 余尚忙夹了块煮烂的猪头肉给余爷爷,笑:“这丫头读了两天书,屁股翘的跟三层楼一样。别理她,回头我教训她。”说着,又给余爷爷倒酒。 余老二家最喜欢看别人家家斗,你闹的越凶,他们看的越起劲,代表人物--余恋恋。余应财,陈好芝夫妻一条心,本着吃穷老大家的信念,手口不停。余恋恋不会轻易放弃看戏的机会,啜着筷子,说:“二姐嫌弃大伯了。爸爸,我不嫌弃你。”说着,朝余应财歪脑袋。 余应财没工夫搭理她,顾自吃着肉,点头。 “就你嘴巴多,呱呱的比草鸡还会找事。”余二草白了余恋恋一眼:你脑袋上那两朵大头花还是我给你的呢,死丫头。 方二凤可以让女儿说老公,有刺激才有进步,但不能忍受女儿在公爹面前损堂妹,顺手就是一个爆粟:“难不难听啊?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怎么当姐姐的。”二女儿可比大女儿实用,会读书,会说话,人也长的漂亮,就是脾气像婆婆,不会拐弯。 余奶奶乐呵呵的看余二草吃瘪:“四草说的对,不许嫌弃爸爸。你读书懂道理,识字比爸爸多,还不是爸爸掏钱给你学上的。四草也要多学学二姐,好好读书,以后也考个大学生当当。” “叫我恋恋。”余恋恋嘟着嘴,小声的抗议。可惜,爷爷奶奶都不理。 “苹果,我要吃苹果。”余萌虽然尽量吃菜,但仍是一嘴的油腻,看余恋薇咬着苹果过来,忙叫姐姐再带一个。 余恋薇当了大姐姐,很疼弟弟妹妹,一听余萌叫,又回头去拿。 “嗳,就叫余果。”余二草还是没放弃小肉粽的取名建议权。 李程荷一听,也跟着念:“余果,余果。呀,不是有个大诗人还什么的,也叫这个名吧?!”看着吴慧,期待的印证着。 吴慧笑着点头,没出声。一桌的油腻,闻着不舒服,想早点退下,可又不好意思,只好将将的忍着。 余二草也乐了,小疯子一般的笑:“嗯嗯,是外国的,那个是下雨的雨,苹果的果,很有名的喔,我们课本上都有他的介绍呢。” “余果?鱼锅?不好听,不好听。”余奶奶用方言读了一遍,摇头。 余爷爷瞪了她一眼:“人家外国人都用这名,不能用方言念。余果,我听着好,开花结果,好。应礼,程荷,你们自己看呢?” 余应礼是以余爷爷马首是瞻的,自然没异议;李程荷也喜欢,虽然是二草总结的,但起头还是自己女儿们起的头呀,也笑着点头。 余二草一听通过了,忙摆弄着小肉粽弯腰作揖的要谢自己,又向方二凤,吴慧,余胜邀功显摆。 小肉粽见一桌子人都看自己,更疯了,不止做了余二草的动作,顺带还附着扭腰扭屁股蹦达跳。 余恋薇和余萌一听‘果’,知道是自己给了二姐灵感,也高兴的围着李程荷‘余果啊,余果’的叫。 窗外,寒风轻拂,细雪飘飞;屋内,暖意融融,欢笑阵阵。 陈好芝脸上笑着,心里腹诽:余果余果,一锅鱼,还都是笨蛋鱼。她忘了,她家除了她,也全是鱼。而且,和这些笨蛋鱼关系匪浅。 作者有话要说:下雨打雷啊,没敢上来。 嘿嘿嘿 ------------ 第86章 抓着余果肉包子一样的小手挥别无良的老爸老妈和被李程莲接走的余恋薇,余萌带着一身肉膘的余果继续跟余爷爷余奶奶一起,招鸡逗狗,悠闲度日殷迹。开春了,天气转暖,余果八个月了,小腿有劲,喜欢让人搀着到处走,除去厚厚的冬衣更加,小腿蹦的就像无影脚一样。如果什么时候饿着他了,或是尿布迟换了,拎着鬼哭狼嚎的肉粽往小鸡堆里一走,马上就‘嘎嘎’的乐。余奶奶很担心夏天的来临,怕到时候一个错眼,小孙子就不知道钻哪个墙角洞里去。 余萌不是不想跳级,只是老爸付了学费就走人,大婶吴慧临近产期,余尚也没闲工夫来学校啊,只好继续按步就班的上学。 星期六,刘温厚带着一书包的作业到余奶奶家渡周末。刘爷爷人老心不老,跟着几个老师一起办起了校外周末补习班。余萌继续躲懒的蹭在余爷爷家,只周末回来陪小肉粽。余胜的接人大业也空闲了,偶尔到镇上了,才接送一回。 小花生的小狗让余奶奶分了两只,又给余外婆抱了一只,现在只剩下最大的一只在院子里养着。余爷爷不稀罕这只像极了小白的小狗,名也懒的取;余奶奶是不屑把自己的‘才智’浪费在小土狗身上,于是便‘小汪汪,小汪汪’的代替;余萌很兴奋,不用发动战争就得到了小狗的冠名权,想了三天两夜,终于给取了一个极具黑社会色彩的名字--小老大。余爷爷余奶奶没有反对:老大嘛,以后还有的是小狗呢。多生点也好,再没地儿养,也能卖点钱呢。 余果每天的行程安排的很充分:早上,起床洗脸洗手吃饭,到菜地和小鸡们交流,从余奶奶家到池塘边的大树来走两个来回;中午,吃午饭,听广播睡午觉;下午,起床喝牛奶,踢小老大,到小卖店让人夸赞夸赞,再到大伯家蹭二姐的营养品,回来吃晚饭;晚上,洗脸洗手听广播,搂姐姐或奶奶腻歪,睡觉。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五分,正是余果和小老大‘互乐’时间。余果扶着凳子站着,淌着口水‘啊啊’的叫着:小老大,过来,让我踹两脚。 小老大不知是受虐习惯了还是iq本来就不高,看着余果的小短腿就像是一团花花的毛线一样,东蹦西跳的扰乱余果的视线,时不时凑上前去扯一下看起来很好吃的肉腿。 余果自己站着是稳稳的,但胆子不大,要走也只会绕着凳子。余奶奶也就偷这个空打扫整理的,然后时不时的把小老大拎过来让余果碰碰脚,再看它撒着欢的跑,逗的余果咧着两颗牙的小嘴‘嘎嘎’乐。只有让余果新鲜了,余奶奶才会有更多的闲暇。 余萌趴在石桌上背课文,刘温厚端坐着写作业。余萌看余果那‘纨绔’样,受不了了,把书一扔,抓着小老大俩前爪就走:“我们走,果果是个坏孩子,走。” 余果一见‘玩具’被姐姐抢走了,跺着脚‘啊啊’的怒吼。 正好小白散步回来,余萌一见,把小老大往小白面前放:“跟你爸爸玩,去玩吧,晚饭不回来吃也没事。”说着,拍着俩狗屁股怂恿它们出门。小白和小老大几乎是被余萌半推着往前走,很是依依不舍的样。小白:总得给我喝口水再出去啊?!!这天天不着家的,小花要骂我的哇!小老大:我和肉腿子玩的挺好的,别赶我,回头你家老太婆又要拿我出气咯。 余果看着小狗们被余萌越推越远,小手拍打着凳子,一手指着余萌,‘啊啊’的叫的更大声了。‘嘣’的一声响,凳子被推倒在地,余果不可避免的被一起带着扑向了地面,‘哇哇’大哭起来。 余萌一看弟弟摔着了,赶紧回来扶余果。余奶奶拿着抹布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小丫啊,不是叫你看弟弟的啊?又欺负他了?!”一把搂过余果拍拍灰尘,全身上下的检查一遍,拍着两只手装作打余萌的样子:“果果不哭咯,不哭咯,奶奶打姐姐。啪,叫你欺负弟弟,啪啪。”说着,嘴里还配合着打人的声响。 余果见奶奶都动手了,也忘了嚎,扶着余奶奶的胳膊往余萌那边靠,伸着小肥手拍余萌的脑袋,嘴里‘啊啊’有声。 余果的小爪子没什么力道,只打到肩膀上,头上,余萌也没觉得疼。但‘纨绔’的弟弟要不得,更看不得奶奶的‘帮凶’样,一把抓过余果的小肉爪,‘啪啪’的打回去:“敢打你姐了哈?!你有种啊,小果果。” 余果不是‘欺软怕硬’的型,而是‘你弱,他比你强;你强,他比你更强’的愣头型权少,惹火伤身最新章节。看姐姐毫不讲亲情的抓着自己的小手打,开始‘啊啊啊’的反击了:左手被抓着,右手继续打姐姐;脚也不歇着,踢姐姐。 余奶奶本来只打算骗骗小孙子的,一看听话懂事的余萌‘反常’了,宝贝心肝肉的小孙子冒火了,忙拉开俩人:“好了好了。小丫啊,自己家弟弟啊,你怎么好打自己弟弟的啊?果果乖,不疼不疼,奶奶带乖宝宝去玩哦,玩哦。” 余果一听‘玩’,收回手脚,改扒拉余奶奶,嘴里‘啊啊’的应:玩,去玩,这小八婆看着就烦,连幼儿都欺负的小八婆! 余萌一听,忙喊了一声‘等等’,‘咚咚’的跑回屋里拿了块湿毛巾出来。拉过余果的肉爪子,把袖子往上撸撸,用毛巾擦。 余奶奶愣了,不知道余萌抽什么风;余果也愣了:小八--嗯,姐姐想给我洗干净了再出门吗?嘻嘻嘻。 余萌在祖孙们一愣一乐的表情下擦完,拿着余果的肉爪子一口一口的咬了起来: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酥酥麻麻的牙碰肉,余果又想哭又想笑的‘啊啊’起来,音调都变了:姐啊,你是我老大,不要咬了,我要尿尿了! 余奶奶本来想制止‘无良’姐姐的暴行,看小孙子‘啊啊呜呜’的高兴,也笑:“叫你不要养小狗,你看,自己都学了小狗样。果果啊,看你小狗姐姐,哈哈哈。” 刘温厚好笑的看着乐成一团的祖孙,拿过余萌的小本子,正正规规的写了个‘背’字。 温馨的祖孙乐被余果的一泡小便给破坏了,余奶奶顺手拍了下孙子的屁股,抱着余果去换裤子;余果趴在余奶奶的肩窝,一抽一抽的‘啊啊呜呜’着;余萌得意洋洋的抱着胳膊抖脚:我还制不了你?! “小丫,来写作业了。”刘温厚把作业本摊开,进屋喝水去了。 余萌坐到凳子上一看:哇,应用题!有没有搞错啊,我才二年级啊?怎么出这么难的题啊?翻过书面一看,原来是小刘的。抽了抽嘴角,闲来无事的看题:小明的房间四壁要粉刷一新,房间长4米,宽3米,高3米。除去门窗面积4.7平方米,每平方米用涂料0.6升,安全牌彩色外墙漆4.5升一桶,每桶286元,粉刷明明房间大约要用多少元??余萌愣了,好似被天雷打中一般,炸的外焦里嫩:这是什么题啊?小学三年级用的着这么难吗??? 刘温厚咬着半个苹果过来,把切下的半给余萌:“小丫,给你。” “小刘,这个是你的作业?”余萌抱着一丝希望,问。 刘温厚很无情的打破了,点头:“噢,你也做的来?”话说余恋薇就很厉害,全都会做呢。 余萌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腾’的跳了起来,往外面跑:“我要叫大哥给我跳级去。”哥啊,再不跳来不及了哇,现在不跳,以后我想跳都跳不上了哇!应用题,我的克星出现了!! 余奶奶抱着余果出来,正好看到余萌像炸鸡似的跑,忙吼:“小丫,别去吵大哥,你大嫂快给你生小侄子了啊!”说着,抱着余果跟上:可千万不能叫这毛燥丫头给吓着我的曾孙啊! 余果很兴奋,挥着小手‘啊啊’的指挥着余奶奶:出门咯,我出门玩咯。 刘温厚咬着苹果把跟着跳脚的小鸡赶回院子:搞什么啊?我还没跟小丫说下个月参加奥数 作者有话要说:不抽,电脑抽;电脑不抽,老板抽;老板不抽,抽...... 好悲催的日子啊。。。 ------------ 第87章 这刚开的学,学费也交了,书本也领了,名字也标上了,现在说跳级?你当玩过家家啊!!好好读书,别跳啊跳的,小心基础不扎实,初中都升不上去--这是余尚的原话。这家伙自从有了老婆的大肚子,就把余萌抛的越来越远了权少,惹火伤身全文阅读。余萌扁着小嘴,在心里大骂余大哥‘见色忘妹’,用力的甩门而出。 余奶奶抱着余果正好追到大门口,一看余萌出来了,屋里也‘风平浪静’的,也马上调转方向,朝小卖店去:刚吃了牛奶没多会呢,先玩玩再进去,别乱了次序。 乡下没什么好玩的,这一天一趟的必走路线,余果可是熟悉的很。一见余奶奶掉头,离那个屋里全是糕糕的湛蓝大门愈来愈远,扯着余奶奶的衣领,‘啊啊’的挣扎:奶奶,走错了,进去吃糕糕啊。 两只小肉腿‘咚咚’的敲打着余奶奶的小肥肚,余奶奶赶紧用力按住,安抚:“啊呀,四丫起来没呀?!果果去看四丫玩咯,四丫。”把苗头转移到余三元家刚出炉的小堂妹身上,余果仗着自己大些,尤其喜欢趴到刚两个月的余四丫身上咬‘豆腐’吃。 果然,余果愣了愣:“啊啊?”奶啊,哪个四丫?得到余奶奶指手画脚,肯定的答复,拍着小手‘啊啊’的起劲:小豆腐,我来咯。 余萌被刘温厚的作业给难住了,懒的搭理幸福着的祖孙俩,没精打采的回院子:唉,大哥也不帮我,怎么办啊?明天跳级的话,肯定得碰到千古‘难友’应用题君的啊;可不跳的话,以后就没分配的工作,得自己找哇!好凄惨啊,怎么办? 刘温厚把余萌的垫子放好,热情的看着余萌:“小丫,这题,你会做啊?”虽然开春了,可石桌石凳还是有些凉意的,余奶奶为了‘勤奋好学’的小孙女,‘活泼好动’的小孙子,特意做了凳套垫子,桌套垫子套上。当然,余爷爷很中肯的评了句‘败家’。 余萌纠结的皱着小眉毛,摇头:“不会。” 刘温厚轻吁了口气:“还好,你要是也像恋薇一样,我就得天天让爷爷补课了。” “恋薇会做?”余萌一惊:原来真的是三年级的作业啊! 刘温厚很老实的点头,又‘嘻嘻’的笑:“一会我们烤年糕吃啊?!” 余萌可有可无的点头:随便吧,反正不是三年级就是四年级,应用题肯定在那里等着我。唉,不知道现在还听不听的懂老师的分析啊,以前是一看应用题就头晕。这倒霉孩子忘了余外婆帮余恋薇报了‘语数外歌舞棋’全能补习班。 俩包子刚拿出余奶奶的暖手炉刚点着小火苗呢,余奶奶火急火燎的回来了,把余果往他的专用小座车里一放,拿着小簸箕就出门:“丫啊,看会弟弟,奶奶捡米花去。”说着,不顾愣神的小孙女,怒吼的小孙子,跑了。春天来爆米花的人少,只有闲来无事爆点家里孩子当个零嘴的,今天运气不错哈。 余萌指着余奶奶的背影,自言自语:“奶奶有第二春了??”要不跑这么快干什么啊? 刘温厚黑了黑脸,说:“奶奶说去拿米花,肯定是有人来爆米花了呗。”真想扒开余萌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余果本来捏小豆腐捏的正高兴呢,冷不丁的被奶奶给掳回家,还弃自己而去?!火了,拍着车头,坐在车座上跺脚,标志性的怒吼又开始了。 余萌和刘温厚拿着半生不熟的年糕逗了好久,余果不为食诱,仍是不依不饶的‘啊啊’余奶奶的罪状。没办法,有问题得解决,解决就得面对面。余萌和刘温厚只好拿了厚毯子垫在门槛上,四只半小不大的手拖了余果出小车。一个抓左手,一个抓右手把余果小弟弟往门外拉去。余果愣住了,很懂形势的闭上嘴,乖乖的抓着哥哥姐姐的手,时不时自己也走上两步。两人把余果的小手往石凳上一扶,倒回毯子‘啊哟啊哟’的喘气去了:小胖子太重了啊,腰啊,我的小腰...... 余果很高兴出了屋,绕着凳子‘啊啊’的叫:姐姐,快起来,出门了。 小座车是李玉海用过的,实木做的。余萌可没打算自己搀着弟弟出门,又拉着刘温厚一起扛了座车出来清客。看着余果小肥猪似的五短身材,余萌赶紧坐下吸气:“果果,你等会,姐姐先歇歇。” 刘温厚抓着桌子上的小茶缸‘咕咚咕咚’的灌水:“小丫,我去叫大人来啊,可别把果果给摔着。”这小胖子太重了,咱们还要写作业呢。 余萌伸着脑袋四处看:哪有大人啊?!瞄着余果期盼的小眼神,露着俩小米粒牙讨好的笑,挥手:“抬上去。”早点找到奶奶,才算是真解放。 余果很聪明,紧紧的抓着刘温厚的胳膊,很配合的任由余萌塞啊,扭啊的把自己的小腿用残忍的方式放进座洞。等俩包子手抖气喘的安顿好了,余果马上恢复精神,指着外面‘啊啊’的叫:快点,四丫到喝奶的时间了,快。 推着小推车,俩包子带着果果小肉粽出门了,朝村里的晒谷场去。 余果本来还很高兴的,等岔路口在自己的身后慢慢消失,这才急了‘啊啊’的直叫:姐,亲姐啊,走错了,我的四丫在那头啊。 余萌和余果相差了六岁,有代沟了。拉着余果的小手晃:“我们找奶奶去咯,奶奶,米花,小稀粥。”想像着压的碎碎的米花渣煮成的小粥,越说越觉得嘴淡,口水开始泛滥。 余果可不在乎那一点半点吃的,用力的拍打着车头‘啊啊’吼:“啊啊,丫,丫。”我要四丫,我就要四丫。 余萌一听‘丫’,顺手就一爆粟:“姐姐,叫姐姐,讨打的。” 余果哪受过打啊,摔了好几个碗也只是被余爷爷用胡子扎过,俩手捂着脑袋‘呜哇’的嚎开了:我不喊人么天天诱着我喊,我喊出来了你又打我,哇哇,我好可怜啊! 余果一嚎,余萌才反应过来:“哇,我弟弟会说话了,果果会叫人了呀。小刘,你听到没?” 刘温厚推着车,很纳闷:“我早知道了,奶奶早就教果果了。”估计‘丫’好说一点,要不叫出来的就得是‘奶奶’了。 余萌乐歪歪的哄余果,余果很不给面子,继续嚎。刘温厚的速度不慢,一会就到了晒谷场,只见小米袋,柴火,小簸箕正排着长长的队,余奶奶在第五个位置,正和三奶奶聊的起劲呢。 “奶奶--”余萌和刘温厚两眼放光。余萌被弟弟叫名了,兴奋的巴不得冲到村里的广播室去发个广播;刘温厚很高兴,解放啦,果果小肥猪,回见了哈。 “啊啊--”余果含着泪花,半站起身朝余奶奶挥手:奶啊,救我啊,把姐姐揍一顿给我出气! ‘嘣’的一声巨响,把仨包子吓愣了,香香的米味在空中飘散开来。 “啊哟,你们来干嘛啊?弟弟怎么了,吓着了?怎么哭了?”余奶奶本来给小座车调转车头的,一看余果那受气的小脸,忙抱过去问。 余果‘啊啊’的告状,可惜余奶奶听不懂,乐呵呵的给小孙子擦脸拧鼻涕的:还是孙子好,一会不见就这么想奶奶,啾啾。 余萌也乐哈哈的跟着余奶奶往场子边沿走:“奶奶,弟弟会说话了,刚才还叫我‘丫’呢。小刘,是不是?” 刘温厚看余奶奶架式并不想留果果在身边听‘炸声’,黑着小脸,点头:哪天得给余果减减肥了,像小老大一样,能随手抱,随手拎的那样才好。 余奶奶安抚着摸了摸小孙子的肚子,把他放回小座车:“真的啊?我家果果这么厉害的,都会叫姐姐了啊。去,到大伯家吃点心去,叫小哥泡牛奶给果果喝啊。”说着,指了下余应福的房子,让余萌前进。 余果紧抱着余奶奶的胳膊,蹬着小腿死活不肯进小座车。可惜还是被余奶奶人高马大的‘暴力’制服了,坐在小座车里,揪着自己的小耳朵‘啊啊’的叫:你们太欺负人了,我要去看四丫殷迹。‘轰’的一声,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余果安静了,乖乖的坐好,任由余家的‘小苦力’推车。 吴慧怀孕九个半月了,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鼓鼓的肚子尖尖的,村里的老人看了都说是个儿子,自己娘家妈也说肯定是儿子。心里放松了些,每天都好吃好睡的,整个人像吹汽球似的鼓了起来。肚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懒的动弹。余果就成了她的开心果,每天拉着手逗逗,拿好吃的喂喂,希望肚子里出来的这个也能像小叔叔一样活泼可爱。 “大哥,小哥,大嫂,我来啦。”吴慧肚子大了,住楼上不方便,就搬到了一楼。余萌一进屋就喊,通知主人有客来访。 “啊啊--”余果也很有礼貌:牛奶,糕糕,我也来啦。 “大嫂,温厚来啦。”刘温厚很不客气的把小座车一放,坐到椅子上休息。 吴慧一手撑着后腰,一手端着糕点盘出来,乐呵呵的:“你大哥刚去镇上了,二姐在写作业,我们不好去吵她喔。小丫,奶粉在柜子里,你们自己泡。”嫁过来也一年多了,余老大家‘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人吃的高兴’的过家理念成功的传播给了吴慧,现在的她大方的让娘家妈咋舌。 余萌把余果拉到吴慧身边,乐的像只偷食的小老鼠似的,颠颠的:大嫂最大方了,难怪奶奶老是过来躲闲。 “啊哟--”肚子又痛了一下,吴慧搂着余果喂糕,忍不住轻呼,“小丫,快去叫你大伯娘,就说嫂子肚子痛了三次了,在小东塘的地里;温厚啊,帮大嫂喊小哥回来啊,啊啊啊,小哥在,在应官叔叔家,啊哟。” “啊,好,喔。”余萌看弟弟在嫂子的怀里,抽了抽嘴角,赶紧朝余应官家跑去,“小刘,你到地里喊我大伯娘啊,快。”小刘跑的快点嘛,大嫂真是紧张糊涂了。 等余萌拉着余胜回来,余二草正抱着嚎哭的余果直转圈。一看余萌来了,把余果往余萌怀里一塞,去搀扶吴慧去了:“小哥,快去开车。瞪我干什么?没事,你弟弟被大嫂肚子里面的小侄子踢了一脚给吓的,没事。小丫啊,你大伯娘回来了就说我们去镇上了啊。”用力的关上车门,大货车开走了。 吴慧虽然阵痛,但乡下女人还是很有忍耐的,硬是扛着没在余果面前嚎。不过肚子里的余帅可没自家老妈那么通情达礼,动静闹的很大,连坐在吴慧膝盖上的余果都碰到了一耸一耸的:我可是长房长孙啊,动静不大些,你们怎么会着急啊?! 余萌看着哭的直打嗝的余果,轻拍:“真是个胆小鬼,那个有什么好怕的。等小侄子出来,我们天天打他,看他还敢吓叔叔。哇,我家果果当叔叔咯,哇。”越说越起劲。 余果见姐姐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有气势,安心了,很有安全感的趴在余萌的肩窝:“丫,丫。”我要去看四丫,四丫的肚子也一鼓一鼓的,看她的肚子会不会也跳拳头。 “救命啊,果果要掉下去了。”余果全身心的放松,让余萌搂着余果慢慢开始下滑的上半身着急:这小子,明天开始只给他吃两顿。 “干什么呢?怎么你抱弟弟啊,当心摔着果果了。你嫂子呢?”余奶奶拎着喷香的米花进来了,一看余萌的‘无良姐姐’样,赶紧把脚尖挨着地的小孙子抱起。 “大嫂生孩子去了。”余萌刚说完话,胳膊又是一沉,余果又被塞回来了:啊呀,奶啊,有你这样当奶奶的吗? 余奶奶把小孙子往回一塞,朝外面跑去:“生啦生啦?他们上哪生去了啊?啊哟。”说着,朝村里赤脚医生家跑去。 “奶奶,他们上镇去了,你追不上的,快回来抱果果啊。”余萌火了,爆粗,干脆顺着椅子拉拔着余果一起趴过去:余大宝,你今天不把我跳级的事搞定,我上法院告你去。 ------------ 第88章 平时上学都住在刘爷爷家,余奶奶过意不去,等不上学的时候就非要刘温厚过来和余萌一起过周末。不同于刘爷爷家的一人一张小床,余奶奶没打算为了周末再置办小床,反正孩子还小,干脆一人睡一头的安置在余萌的小床上。就这样,小青梅小竹马形影不离了。星期天的早上,余萌和刘温厚还没睡醒呢,就知道了吴慧顺产生了男孩的事。对面大床的边沿被余奶奶用被子堆的高高的,余果穿着小马夹在里面翻来翻去的玩着;余爷爷一大早的就去地里翻土了;余奶奶在厨房煮着核桃蛋酒,打算一会给大孙媳妇送去。 大床那边传来糯糯的‘啊啊’声,刘温厚坐起身开始穿衣服了,余萌懒懒的不想起来,听着弟弟可爱的声音,眯着眼,喊:“果果王朝教父。” 余果抱着小枕头正翻滚的高兴,一听声音,停住了,趴在床上探着半个身子,东张西望:“啊?啊?”哪个叫我啊? “果果大笨蛋。”余萌突然很怀念录音机:如果把这声音录下来该多好,看他还敢拽?! “啊啊。”余果兴奋了,很热情的回应:是姐姐啊,姐姐在叫我啊。咦,人呢?怎么不见她人啊? 刘温厚蹬好鞋子走到大床边一看,正好对上余果明媚的笑脸,也乐了:“小丫,果果在笑呢。”果果笑起来真好像,好像露了牙的大苹果,红扑扑的。 “真的?!”余萌最喜欢早上的余果,不傲娇不霸道,听话的很。一听小刘的话,掀了被子赤着脚就跑到大床上来,搂着余果一阵亲。 余果一看余萌过来了,扯着被子把两人盖住,‘啊啊噢噢’的一阵说,估计是和姐姐报告昨天晚上梦到啥好吃的了。 余萌‘呀,喔’的回应两声,搂着余果上下一通狂啃,逗的余果‘嘎嘎’的笑。 刘温厚眼红了,也爬上床,就着刚露出被子的脑袋亲去。‘啾’的一下,正对上余萌的嘴角。软软的,甜甜的,估计昨天又偷吃了糖粒。刘温厚很回味,还想再亲一下,一看,余萌正瞪着眼呢。吓了一大跳,赶紧撤回来,脸红的像过年的大红对联一样:“嘿嘿,亲错了,我亲果果的,嘿嘿。” “那果果香还是我香?”余萌坐起身,眯着眼笑:虽然小刘有些色色的,好在胆子不肥,嘿嘿。 “果果。”刘温厚很老实,马上就回答出来:果果亲起来像果冻,小丫的像豆腐,果果嫩多了。 余果看姐姐被人抢走注意力了,忙扯着余萌攀爬着跪坐起来,搂着姐姐的耳朵咬起来:啊呜,叫你不理我,哼哼。 余萌正准备给刘温厚洗脑呢,耳朵一疼,不敢再有动作。熟人都知道余果咬人是不能硬推的,不然只有自己倒霉的份,赶紧喊:“奶奶,果果饿了。” “噢,那你过来给弟弟泡奶哇。”余奶奶正忙着调小火呢,锅里的东西可离不了人,一离就糊的。这是吃进自己曾孙子肚子里的,可大意不得。 刘温厚和余果相处的时间跟余萌的差不多,也了解余果的‘恶性’,也边上哄:“果果,和哥哥去吃糕糕咯,糕糕。” 余果有些迷茫的看了看手舞足蹈的刘温厚,冲他笑了一下,继续咬姐姐的耳朵,小手顺着余萌的脸蛋一掐一掐的捏的起劲。 余萌没工夫瞪刘温厚,耳垂好像渐渐麻了,忙喊:“奶奶,果果尿床了。” 果然,余奶奶手里拿着锅铲小跑了进来,一看小姐俩的样,忙到外面拿了奶瓶,晃着笑:“果果,宝贝小果果咧,喝水水咯。” 余果很没血性,一看到奶瓶就松了嘴,甩着胳膊朝床沿爬去。余奶奶一把抱了起来,把空奶瓶放到孙子手里,准备继续给曾孙子补充营养去:“小丫,快给弟弟泡奶啊,一会没喝着又要嚎了。” “你去。谁叫你这么笨啊,都不知道拿东西来哄,你光说他又听不懂。”余萌呲牙咧嘴的揉着耳垂,白了刘温厚一眼。 刘温厚‘哼’了一声,去泡奶粉了:“我着急忘了哇,你着急的时候不也没带书包就上学去了啊,还说我。还痛不痛啊?要不要给你也泡一杯啊?”好心没好报,看我下次还救不救你。不过,下次如果你亲我一下的话,到时候再说。 余奶奶一听,忙冲里屋喊:“小丫,不要吃奶粉啊,一会过来吃鸡蛋,这个才好吃。” 余萌耸着鼻子闻味,爽快的应声:“喔,知道了百炼成仙。”核桃肉泡酒煮的烂烂的,加上甜甜的红糖,那中间煮熟的荷包蛋好吃的不得了。 屋里老的小的正忙着呢,余胜进来了,把猪蹄甩到砧板上:“奶奶,大哥的亲家来了,你去说两句呗。” 吴慧的娘家是出了名的势利,余奶奶可不想上赶着去招惹:“你妈呢?” “去医院了,爸到塘里去捞鱼了,你快点去吧。”余胜抱过‘依依啊啊’抖着空奶瓶的余果,接过锅铲搅着。 余奶奶没办法,只好熄了灶里的火,又叮嘱了两句,这才风风火火的赶去。 “果果,喝奶咯。”刘温厚把泡好的牛奶装在奶瓶里,换下余果手里的空奶瓶,“小丫,快洗脸了。” 余萌在里屋迷糊的应了一声,刘温厚又拿着烘干的毛衣给余萌送去。 灶里没火了,锅里的核桃酒也慢慢的不再冒小泡了。余胜懒的再搅,转过身去看小橱柜里有什么菜:“小丫,快起来了,你家小保姆等着发工资了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啊,好好的书香子弟不当,要来做这看姐哄弟的小保姆,刘温厚这小子脑子被门夹扁了啊,看不下去。 余胜转身了,正窝在余胜怀里的余果也连带着转了身,正好对着冒着香气的核桃酒。‘啊依’,余果闻着香香的酒味,觉得应该和大锅干一杯,伸出奶瓶朝锅里倒去。‘滴--’牛奶顺着大大的奶嘴口奔向营养丰富的核桃酒当中去。余果看着白白的一条线直冲锅里,兴奋了,以为锅台接受了自己的热情,更用力的抖了抖。甩出了不少奶水,四处飞溅,连余胜的脑门也没幸免。 “小果果,要吃饭饭还是吃蛋蛋?”余胜见橱柜里还有蒸蛋,想是奶奶给果果当早饭的,便问。 余果听到余胜的声音,收手,张嘴,咬着奶嘴‘啊啊’:干什么,我在乖乖的吃奶喔。 余萌像个小地主婆似的被刘温厚哄推着出来,一看余胜,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哥,小哥,我要跳级。” “吃鸡蛋吧,锅里全是鸡蛋,咱都吃咯。”余胜一手抱着余果,一手拿碗舀勺的,熟练的很,“咦,这上面怎么有层白的?” 刘温厚探过脑袋来,晃:“是不是蛋白啊?”白白的,总不会是盐吧?! 余胜没理刘温厚,舀了些闻:“有点点奶香,估计是奶奶的秘方。没事,吃吧。”你看看这十几个蛋,哪个蛋白不变色的啊?蛋黄都煮红了,还蛋白是白的,有可能吗? 余萌看余胜又是抱着余果,又操心早饭的,没敢再继续,乖乖的捧了自己的小碗到桌上吃去了。 “果果,小龟龟来咯。”对于余果这枚小新鲜蛋,余应财还是挺喜欢的,就像当年余尚余胜一样。余应财边说着话边把雨鞋脱了放院子里,套着余爷爷的旧棉鞋进来,手掌中间卧着一只小小的硬壳。 余果也很喜欢余应财,一看余应财进来,伸着俩小手扑腾着,笑的那叫灿烂啊。余应礼不在家,余应福又自恃大伯,余尚和余胜是怕手里没个轻重的,只有余应财会把他抛的高高的玩。 余应财接过余果摸了摸肚子,啃了两下,这才把他抛上接住的。余果一离开余应财的胳膊就开始‘嘎嘎’的乐,越高越乐。 “大叔,当心被大婶看到哇。”余胜很没心没肺捧着碗笑。记得余果刚回来的时候,余应财正抱着稀罕呢,陈好芝背着猪草从池塘那头过来。余应财一见,忙把余果扔回给余奶奶,自己扛着锄头像没人事一样的走了。害的余奶奶在后面直骂,再不敢把娇弱的余果给余应财抱。抱个孩子,老婆骂,老妈嫌的,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余应财也就越稀罕余果,趁着余爷爷在家或余奶奶外出的时候就过来抱抱余果,亲亲啃啃一番,可怜的很假面公主逆袭记全文阅读。 “就你闲事管的多。”余应财小心的抛了几下,搂着余果和自己贴脸玩,“有那个闲心啊,你也早点讨老婆吧。” 有得必有失啊。余萌吃着蛋,没有留意余胜郁闷的小脸,看着小伯和弟弟玩,感慨:以前是小伯发财,虽然没有接济兄弟,但偶尔还是会给自己几毛零花的。现在因为爸爸,小伯可能再没那一世的风光,但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对待弟弟,也算好的啦。可惜自己没有金手指啊。 “嗯,奶奶煮的蛋真好吃,比我家门口的小饭店好吃多了。”刘温厚舔着碗沿,嘿嘿的乐。看的余胜真想拍他一掌:这吃货。 余萌脑光一闪,说:“小伯做的荷包蛋更好吃呢,是吧,小伯?!” 余应财摸了摸余萌的脑袋:“读你的书,就知道吃,小心变成饭桶啊。” “小伯,你去开饭店吧。我和小刘天天来吃,肯定能赚钱。”余萌继续诱说。别种田了,明年村里的变压器要坏掉的,大家都丰收不了啊。 “嗳,是呢是呢,小丫学校门口那小店,啊哟,挤都挤不进去。集市就更加了,自己家的鸡蛋煮煮卖,一块钱三个,本钱就几个煤球,一点调料的。大叔,要不真去开个店啊?这脸朝黄土背晒天的,也没多少花头。呶,小丫那姨父家就有店面啊,都是熟人,也方便的很。”余胜把俩小的碗叠一起,放在灶台上,等余奶奶回来再洗。 余应财早上去拿种子的,没想到会计早把种子分了,还说余应礼的地得自己交土地税。七哩八啦的事情一搅和,真觉得种田种烦了,这才到水渠里摸个小乌龟给余果送来,散散心。余萌说的时候也没认真听,余胜说的,才稍微听进去一点。集市的热闹是见识过的,就是有些担心,毕竟从来没想过不种地做什么。听余胜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动心,回家和好芝商量商量去。把余果往小座车里一放:“你们都吃完了,我还没吃呢,我先回去吃饭了哈。小,二宝啊,看好果果。” 余应财匆匆的走了,余萌扁嘴,本来还想再劝劝小伯呢。余胜看余萌的样,乐了:“你这只猪啊,唉,笨的。大叔哪次来不吃点东西再走的啊,肯定是回去商量开什么店去了哇。” “真的啊?”余萌揪着余胜的裤腿问。 “那是,你小哥是谁啊?!火眼金睛。”余胜比着孙悟空的动作,显摆。 余萌大笑:“那小哥明天陪我去学校呗,我要跳级。”小哥的小眯眼啊,别瞪了,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余胜抱着开始‘啊啊’不满的余果往外走:“你自己的事自己办,别老是麻烦我。小哥很忙的,你自己去打电话和大哥说吧,他最喜欢和领导谈话了。”说着,马上就转过墙角,不见了。 “小丫,你不要跳级啊,你跳了,我不是跟你成同学了。”刘温厚很苦恼的看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余萌,搞不好明年就小丫成学姐哇,鸭梨啊。 余萌也想到了,如果跳级的话,肯定要考应用题。算了,我还是乖乖听老师讲解讲解再跳吧,就算听不懂,那到时候报个兴趣班,拿点奖什么的再跳也没事。不过还是装做有点为难的样,点头:“好吧,那这些碗--” “我洗!”刘温厚马上应到,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小丫真听话啊,回去把我的磁人都给她玩。 温暖的阳光斑驳的照进屋里,小乌龟在大大的四方桌上奋力的爬着:水呢,水呢,我要早点离开这没水的破地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病毒性感冒,又拖了一天,不好意思!! 没想到我能被病毒感染,唉。 嘿嘿嘿。 ------------ 第89章 二年级的功课虽然不难,但余萌被‘三年级’的应用题催的开始奋发向上,再没有上课偷吃小零食,竖起课本打瞌睡的现象发生。方阳本来对这‘小朋友’偷闲却没有打扰其他同学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没想到余萌突然间懂事,学习劲头十足,乐的她整天都笑眯了眼。同办公室的老师们不明情况,还以为她谈了男朋友了,也乐呵呵的隐喻着打趣。老师的心情一半来自学生,一半来自同事。现在办公室氛围融洽,老师们也个个多了些笑意,除了杨海。于是,小学部三年级以上的体育课,时不时的从操场上传来惨烈的哀嚎声。 “小丫,受什么刺激了啊?你没事吧?”下课了,余萌还抱着数学书一个劲的看,王小怡纳闷了:这货是不是被门板夹了啊?平时吃东西都来不及的,现在居然不动弹的看书?!! 余萌拍开王小怡的手,继续找着应用题的初级模型样:“别吵我,看书呢。” 朱志成撕了作业本似纸青蛙,吸溜了一下鼻涕,说:“余萌准备考大学吧。我外婆村那个大学生,啊喝,那个威风啊,两辆拖拉机去接的呢。胸口戴了这么,这么大的大红花,还有干部送的钢笔别在口袋里,可威风了。”朱志成越说越起劲,站起身比划着。一年级二年级不分班,直接由同一个老师带着升级。方阳也是个懒的,除了抽高了个身条的往后移了移位置,其它都没变三国无赖战神。个小的朱志成自然还是坐在第一排,继续给余萌和王小怡这两枚‘二(1)班的小妹妹’挡粉笔尘。 “真的啊?还开拖拉机去接的。我外婆村只有驴车,我上次去还坐过呢,比我爸爸的自行车慢多了。”王小怡从小就在镇中心生长,拖拉机这种大家伙只在镇外围的大机耕路上跑的,也就见过几次,稀罕的跟土包子似的。 朱志成难得得到王小怡的‘青睐’,也得意起来,扯开嗓子从车轮子,大人的装扮一直说到大红花有几个褶子。 课桌边的同学围的越来越多,余萌初时还能看字,后来连肩膀都被人压着了,只好拍桌:“散开些,要被你们给闷死了。” 几个相熟些的看她人小嗓门大的,捏着余萌的小辫子玩:“哪闷了,一点都不闷啊,哈哈哈。” 教室里热闹成一团,小孩子的嘻闹简直和养殖场的鸭子一样,震的人头晕。‘嘣--’,世界安静了。方阳抱着手,肃着脸,黑面神一样的看着教室里的小包子们。 ‘哗’的一下,各归各位。连咬着作业纸,捂着屁股准备上厕所的朱小明也乖乖的返回来。不过方阳虽然黑面,但还是人性还是‘残存’着的,把他推出门,说:“老师昨天跟你们说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放假了?” “星期天?” “我妈说今天我外婆要来,叫我早点回家。” “嘘,你妈说是你妈说,现在老师问的是昨天老师说的,你猪啊。” 耳朵边说什么的都有,朱志成已经扯到明天晚上吃什么了。王小怡实在看不下去了:“老师昨天说了,今天是少先队入队仪式。” 王小怡出头了,方阳的黑面这才缓了缓,点头:“好了,要上厕所的现在去上,不上厕所的在教室里排好队,一会就开始了。” 话音刚落,一半多的小包子开始往门口挤去。剩下的都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老师的命令。 没一会儿,操场上传来激昂的音乐声,广播开始通知小包子们进场。 二年级有两个班,一共九十三个小包子,由两个班主任领着,雄纠纠的站在操场;司令台上,教导主任,五年级的语文老师站在话筒前试音;体育老师杨海背着手,来回的维护纪律。 “风和日丽,万物复苏。今天,我们在镇中心小学教导主任王老师的监督下,宣誓--”五年级的语文老师是校长特地从市里‘骗’来的优秀老师,普通话是镇中心小学最标准的一个。有了她,学校里无论开会,通知,全由她一手包办。 “我们宣誓--”底下的小包子们抬起握拳的右手,喊。 “我是中国少年先锋队队员。”语文老师的声音很鼓舞人心,抑扬顿挫的。 “我是中国少年先锋队队员。”底下的小包子们也很激动。下午第三节课是自习课或劳动课,三年级四年级的三三两两的溜出教室,趴在护栏上看热闹;一年级和稍远些的幼儿园的窗户上,也印着几枚羡慕好奇的小脸蛋。 “我在队旗下宣誓,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劳动。”底下的包子们很热情,老师更热情了。 “我在队旗下宣誓,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劳动。”看着越来越多的‘观众’,小包子们喊的更响,有几个甚至开始有了‘孤独求败’的味儿。 “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出一切力量!”终于结束了,语文老师笑的更浓了:祖国的花朵啊。 “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出一切力量华舞初兰!”小包子意犹未尽,不值得放下胳膊:怎么这么快啊?再多说几句吧。 “下面,教导主任给同学们讲话,请各班的班长给同学们分发红领巾。”语文老师愉快的下去了。 教导主任是二(2)班的数学老师兼任的,高高壮壮,戴着大框眼镜,很不苟言笑的样子。可惜,乡音味十足的普通话一下拉近了大家的距离:“咳咳,嗯,红领巾是我们的先辈用自己的生命,鲜血染红的。我们有今天这样美好,和平的学习环境......” 朱小明颤抖的捧着鲜红的红领巾,闭眼。 “小明,把红领巾系上。”方阳站在队伍的一侧,轻声的提醒犯迷糊的学生。 朱小明一脸恐惧的看着方阳,好像方阳是刚从大黑洞里出来的怪物一样。 男生一排,女生一排。余萌正好和朱小明一样排第三个,帮忙提醒到:“小明,看我,这样绕一下,这样,拉上,好了,系上了。”做完示范,还拍拍结口处,让红领巾更贴服。 朱小明看着余萌脖子下的红领巾,翻了翻眼,‘叭叽’一下,晕过去了。 朱志成上厕所迟了,干脆就站在队伍的后面入场。一看前面的情况,忙跑过来喊:“老师,小明怎么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村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方阳摇头;边上的同学也摇头。司令台上的教导主任停下话音,皱着眉头看过来。 “啊,老师说‘鲜血’的时候,小明就开始抖了。”肖肖站在余萌的前面,小声的说。 朱志成跺脚:“啊呀,小明晕血的啊,干嘛要说‘血’啊?!” 周围的同学老师一起皱眉:你刚才到底在听什么的? “喂喂,方老师,你们班怎么回事?”教导主任不等了,直接点名批评。 方阳涨红了脸,揪着衣角,不知怎么回话。杨海急急的跑过来,问了几句,又跑过去和教导主任回话。 “咳,方老师,还愣着做什么啊?!快送镇卫生所去啊。”(1)班和(2)班是同级竞争的关系,方阳的教学也是得到县领导表扬的。所以老师们平时也就面上和和,背地里不知怎么‘折磨’学生努力用功呢。这下有了攻击口,教导主任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方阳也没在意,忙抱起朱小明,吩咐了王小怡几句,就准备往外跑。 “我来,你去拿点钱,跟上。”杨海一把抱过朱小明,迈跑就跑。方阳听话的去自己房里拿钱。 “啊--”二(1)班的小包子们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老师不在,想干嘛就干嘛哇;忧的是老师不在,等下放学没人喊口号,怎么回家啊? “二(1)班的同学们回教室,自习。作业是今天学的语文生词,一个写二十遍;数学,下课了到二(2)班拿。”教导主任还是很兼顾全局的,毫不在意自己的秘笈有暴露的危险。 “啊?!呜--”二(1)班的包子们哀嚎:方老师,你快回来吧。我们不要做作业还要抄题目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当年,阿玉的数学老师真这么干的。数学作业连题抄,错一题,题目抄两遍;再错,题目抄四遍,以此类推!!唉,那年,我的数学从没有98分以下过。后来,老师教学成果太好了,高升了;我么,下降了,从来没有及格过了。唉,往事啊-- 老师,这么多年,当父亲了吧?!父亲节快乐。 ------------ 第90章 余家第四代小包子自出生开始,就吸引着余村的目光,打嗝了,睁眼了,笑了,方二凤好像就她孙子会笑会尿一样,广播的众人皆知痞仙最新章节。满月了,更不得了了,余尚广发请贴,准备大宴宾客。余应礼和李程荷自家的店铺也进入了轨道,总算想起家里被‘罚’了巨款的余果,也拎着大包小包一起回来,顺便喝满月酒。余大姑余小姑也全家齐出动。好在方二凤灵活,余应福摆大方,很新潮的把酒宴放到了镇上的大饭店里,省了家里的忙乱。余胜也叫了两个相熟的朋友,三辆拖拉机,把村里的七大姑八大爷的全一起运到镇上,乐的村里人直感叹余爷爷,余应福有福气。 刚满月的小包子已初显模样了,小小的胖脸完全继承了余尚的浓眉大眼,高挺的小鼻梁,十足小吴慧的小嘴,完全对得起‘余帅’这名。现在正躺在小车床上,嘟着小脸,拽着拳头呼呼大睡。余果很不喜欢这个和自己抢奶奶的人,扶着床沿,小手一拍一拍的,总想把余帅小包子‘打’醒。 余奶奶坐在一旁,一手护着余果,一手轻推着小车,看着床上的小余帅笑:“啧啧,小宝贝啊,太奶奶来咯。啧啧,怎么长的啊,这么好看,啧啧。”人越老,越喜欢看小仔啊。 余萌趴在余果的另一边,捏着余帅的小嫩脸吃豆腐:“帅帅,嘿嘿嘿。”酷哥,快点长大吧,好多小胖妹在等着你呢。 余果看一个两个的只顾盯余帅,气的‘啊啊’大吼,抓着小车用力的摇。 “丫,妈妈来了。”初夏时节,余恋薇穿着红红的连衣裙,外加小绒线勾织的米黄色小外套,白白的棉袜,红红的皮鞋,头发扎成小麻尾,怎么看怎么时髦。每次看到余恋薇,余奶奶总有股奉献出自己的私房钱,让余小姑给余萌照样打扮的冲动。不过冲动归冲动,一想起自己闺女大手大脚的妇人样,马上就确定敌不过李程莲的扮女心得,所以,至今未付出行动。当然,在自己能满足的条件下,比如做吃啊,找玩的,余萌比余恋薇‘享福’很多。 话音刚落,李程荷拎着两盒营养品,一大包毛线进来了:“姆妈也在啊,呵呵。大嫂,恭喜恭喜啊。慧慧,这是给你补身子的,好好养着哈。”说着,把毛线放到一旁的桌上,“我手艺不行,织的衣服只有平针的,干脆就送毛线偷个懒了,哈哈哈。来,啊哟,小宝贝啊,这是你的,快醒醒了喔,小奶奶来咯。”把小红包塞进余帅的襁褓里,贴着余帅的小嫩脸热呼,完全不在意一旁儿女们热乎乎的眼神。当然,余果是惊讶的:这位大婶,你早点来哇,早点把这个只会拉便便哭闹的小玩意抱走。 拖余建功的福,余应礼夫妻顺风顺水的做起了生意,吃的穿的比在家里种地时高出不少档次。方二凤,陈好芝也开始高看起这小房的。还没结婚时,吴慧就摸清了余尚的底,知道省城的那个表叔才是大靠山。现在余应礼明显跟那边关系不错,脚跟站的比自己老公不差多少,自然跟李程荷热呼,忙笑到:“哪能啊,小奶奶能来就好,咱帅帅面子大啊。哈哈哈。” 陈好芝的针线工夫和李程荷的差不多,洗三的时候也送了毛线去。没想到才过没几天就听到村人闲话,说自己摆谱,连大侄孙的新衣服都懒的织,一斤毛线就打发了,气的那个牙痒啊。现在满月,学乖了,直接到店里买了两身小衣小裤的,看你还怎么说。这下看吴慧这么拍李程荷马屁,干脆站在一旁冷笑,心里越发坚定了开小店的决心。 李程荷把余帅放回小车床,蹲□子搂了小女儿小儿子啃:“小丫,果果,妈妈来咯。有不有听话啊?” 余萌很懂事,也不在意李程荷光啃余果,搂着李程荷的脖子亲热的叫:“妈妈吃饭了吗?奶奶口袋里有饼干。”一大早的从县里赶回来,怕是没怎么吃呢。 众人一听,都乐了。余奶奶故意捂了口袋,说:“没了没了,饼干都叫果果吃了。” 余果正纳闷呢,推了推这个不相熟的大婶。一听余奶奶说自己的名,忙‘啊啊’的冲余奶奶伸手。 李程荷见女儿懂事,也放心,笑:“嗯,不饿,吃过烧饼来的。”看着儿子和自己的陌生样,心里酸酸的,又不得不把蛮牛一样的儿子递过去混在法师世界最新章节。这大喜日子的,小孩子要是哭闹起来总是不好的。 “小丫小丫,这个鸡翅膀很好吃的。”一脸油汪汪的余恋琴拿着两只鸡翅,跑了进来。 “啊?!”余果淌口水了,一个飞身,冲余恋琴扑去:我也要吃,我也要。 他一扑不要紧,连累的余奶奶也突然前扑,‘啊啊’的惨叫:腰哇,我的腰! 陈好芝离余奶奶近,忙接过余果,蹲下放到地上,由着他自己朝余恋琴谄笑着迈大步。 余三思也托着衣角跟进来,嘴里塞的满满的,‘唔唔’的向余萌递送自己的‘免费果实’。 陈好芝看余恋薇干干净净的样,又看看余恋琴的贪吃样,火起的拍了一掌余恋琴的屁股:“吃吃吃,就知道吃。看这衣服脏的,回头你自己洗衣啊。” 余恋琴有吃食在手,忙朝余奶奶这边躲了躲,一点都不介意老妈的怒火。 “奶奶,开席了。”余三草站在门口喊。这近大半年的工夫,余三草的个子像火箭似的真往上窜,比余二草还高出了一截,只比余胜差半个头了。高二的功课开始紧张起来,整天的闷在屋里,倒把她的皮肤闷白了不少。高高瘦瘦的,白白软软的,村里相熟的人偶然碰到,都有些对不上号了呢。 对于大女儿,陈好芝还是很给面子的:“知道了,就来。” 余奶奶看陈好芝懒的抱起的样,只好揉了揉腰,准备抱馋嘴的余果。突地,余二草像支点了火线的炮仗一样跳了进来:“干什么呢?都呆这里干嘛啊,像封建妇女似的不出门。快点出来啊,妈和大姐都忙着呢,你们也不来帮帮。”不知道是说吴慧呢,余奶奶。 陈好芝和李程荷没接茬:你家侄子满月呢,你老娘不忙谁忙啊?! “谁叫你嫂子生的儿子这么好看啊,我们都看呆了。三草不来叫,都忘了要吃饭呢。”余奶奶可不敢惹这位荣升‘余家保护榜’第四名的余二草姑奶奶。再过一个多月,这位就要参加高考了,连余爷爷这种老封建都忍让的紧呢。唉,谁叫她上面的哥哥姐姐都是劳碌命啊。在余奶奶看来,读书的是清闲命,读不上的就是劳碌命。 余二草走过来抱过余果:“反正你就偷懒吧,一点都没老婆婆的样。”说着,人早走远了。自从前几天呛了余爷爷话,余爷爷竟然没有发飚反驳,便知道了些自己目前的地位。多年压抑的被‘重男轻女’,一旦爆发了,便像火山似的。见人就吼,遇事就喊的,刺激的余应福的太阳穴整天都‘突突’的跳,却不敢吱声。不过,女人女孩们也顺带得到了不少的‘女权’。 余奶奶牵着余恋薇和余恋琴的小手跟在后面,小声:“我不刺激你,我不刺激你。等你考完了再算总帐。” 余奶奶可以把余二草视作和顺的空气,陈好芝和李程荷可不行:这要是考的好,可是余家第一个大学生呢。紧走两步,招呼村人去了。余萌向余三思打听着菜色,口感。吴慧坐在房里,准备等开席了,老公来叫了再一起出去。 酒过半酣,一大胖子带着老六进来了,笑哈哈的冲余尚打招呼:“余老板,大喜啊大喜。” 余尚一看他们,笑容有些凝结了,一过今天来的也有不少的工商啊,税务的,心里又有了些底气。半拉着大胖子朝包间走去:“啊哟,你这不开我玩笑啊,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来来,里面请,里面请。” “大宝真厉害,这些大老板都来吃酒。”余应官吃着花生米,眼神一直跟着大胖子脖子上那狗链粗的金项链跑。 余应礼看那抖肩歪头的老六就反感,但做生意又免不了碰上三教九流的。看余应福准备过去,也站起身跟上,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余萌看大哥带着人进屋,忙抱着小碗绕到厨房,那边有个小门是包厢的后门重生种田人家最新章节。余三思看余萌下桌,也跟了过去:“小丫,温厚是不是因为要包钱,所以不来吃酒啊?” “才不是呢,小刘的爸爸接他去城里玩了才不来的。你妈妈包了多少啊?”余萌小心的避开水桶和厨房的大人,装作找厕所的样子。 “二十。我妈妈说晚上不烧饭了,叫我吃饱点......”余三思还没说完,被余萌堵了嘴不让说。 “嘘--”余萌趴在门板上,指了指里面。余三思很听话,坐在台阶上开始吃自己碗里的肉块:小丫又有事情要做了,唉,早知道就和恋琴玩了。 屋里开始断断续续的传来喊声,还有余应福和余应礼的劝和声。‘嘣’的一下,大胖子像杀猪似的大嚎:“谁写的?哪个王八蛋写的?啊啊?”余萌一听,知道是那张欠条的事,忙转到屋里来。 余家大房的满月酒,李程家本来是没打算来的,耐何方二凤的脸皮之厚,手劲之大,这才一起坐下。好在,还有几个相熟的同事一起,这三里远的亲戚关系也算挡牌。一看余萌朝自己走来,正打算借机会早溜呢,哪知道余萌却拐了弯,朝余建军走去。李程家郁闷了:这孩子,也不和大舅亲近亲近,没礼貌。 余萌想的是,那大胖子能借出这么多钱,肯定不是一般人。找自己大舅去帮大哥,虽然也算好,但为大舅招了仇人就不好了。还是找大表叔吧,反正他孔雀的很,再说住在县委的院里,大胖子就算打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余建军坐在第三席,正和余小爷爷,三爷爷传授自己‘教导下一代’的科学技术,裤脚紧了紧,一低头,是余萌。乐了:“小丫,你们那桌的肉肉吃完了是吧?!今天大表叔就不说你了,以后去做客可不兴串桌吃的哈,要不被人笑话的。” “叔,大哥在屋里找你呢。”余尚确实说过一声‘要不要喊表叔过来看看’的话,可惜被余应福压下去了:家丑不可外扬啊,这借钱毕竟不是好事嘛。 余建军皱了皱眉,还是站起身:“这大宝,要叫人自己来叫啊,小孩子说的清楚的,真是的。”嘴里虽然说着,但还是朝包厢走去。 余萌抱着小碗坐到余建军的位置上,乐呵呵的吃着三爷爷夹的菜。李程荷忙着和许久不见的村人打招呼,只瞄了眼余奶奶身边的大女儿,小儿子,这边的小女儿,继续自己的交际。 没一会儿,余建军愤怒的吼声合着开门声传到了整个大厅:“走走走,这种条子有效的?猪都要笑死了,去吧去吧,想上哪告就上哪去。这种坑人玩意的,哪个法官接了都不会判你赢的。”说着,居然把自己身形两倍大的大胖子给推的踉跄出来。 余萌暗竖小拇指:表叔果然厉害,虽然只喜欢和公家人打交道,但这种‘不畏黑势力’的性格确实很可爱啊。 大胖子咬着牙,抖着手上的纸条,恨恨的走了。 余建军白了余尚一眼,看了看众多的村人亲戚,没说话,回桌来了:这种笨蛋,还有脸说余村最聪明的小辈!欠条就欠条哇,前面又加个‘不’字,字写的跟个幼儿园孩子似的。文化也没有,还说当了什么‘优秀企业家’,发奖状的那些领导估计也发烧的。那胖子也是,一看就是个暴发户,还装的黑道似的,以为烫俩小疤就黑社会了。这青天白日的,国有国法的,当那些警察都是睡大觉的,真是群山里人。 如果余萌有读心术,肯定得抚额:不是不畏,是表叔见多识广,不把小黑灰放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梅雨天,倒霉天啊。 切菜切到手指了。。。 现在是八指神功打键盘,千万开恩啊! 呜呜呜 ------------ 第91章 进入夏季,家电产品的店铺生意红火,不过余应礼做事周善,店里又请了两个人手,李程荷就想把余果带回去自己带。可惜,余果对这‘突然蹿出来,且时时对自己垂涎三尺的大婶’很不感冒,揪着余奶奶的头发不松手,一点机会都不给李程荷。余应礼拿着玩具逗哄,也只换来余果‘璀然一笑’,照样抱不到手。俩夫妻一伸手,余果就又扯又嚎的闹的满头大汗。余奶奶可是一手抱大的孙子,虽然知道总有一天要跟他自己爸妈的,可能多搂一会儿是一会儿啊,小孩子最不长记性了,这会跟走了,下次见了哪还知道自己是哪个啊。何况宝贝孙子这一头汗的闹,心疼的要命,赶紧顺着孙子说:“去去,回去回去,等暑假了叫小姐俩带弟弟一起过去,多玩几天就不认生了。这孩子就这好,生人抱不走。” 余爷爷对余应礼夫妇‘钻钱眼’里的行为也不满,店也开了,款也罚了,平时也不知道回来多看看。这会倒好,一来就接人。想起晚上身上东一脚西一脚的小肉脚,也不舍:“听你妈的,左右也就这月底。”看余应礼还想再说什么,余爷爷虎眼一瞪,“怎么的,孩子给你养的这么壮实还想嘀咕什么啊?!你不是我们一手拉把大的啊?!哼。” “哼,哼。”对于余爷爷的大发威,余果趴在余奶奶的肩窝拍小手,屁股一拱一拱的:就是,哪来的大叔大婶啊,糖都不给一颗就想抱我。我乖乖的给你抱了,你会给我糖吗?当我是小姐姐啊,笨。 于是,在众人一致的‘轰人’声中,余应礼和李程荷无奈而走:老爹说的对,孩子还是得高高兴兴的跟你回家,那才好。搞的跟抢人似的,大热天的也累人。 有了余建军的出马,余建业自然也知道了余尚的困境。不过他也不提借钱,只是介绍了几个学校的负责人给余尚认识,能不能拿下城里校服的生意,就看余尚自己的火候了。方二凤这才知道自己家的境况,亲热的拉着余奶奶说要给菩萨上香,感谢菩萨赐了这么个好运孙子到家里来。难得儿媳妇这般诚心,余奶奶自然乐得奉陪。 余爷爷出门买种子去了,余奶奶和方二凤去了十几里地以外的山上小庙,余果就留给余萌和吴慧照看。家里有余二草这位‘老大’高考生,全家的行动都开始顾虑起轻重来,弄的刘温厚好像进了‘敌后战区’一样。余大伯那边余二草要看书做题的,可不敢带着小的去玩啊闹啊的;余奶奶这边屋子又小又闷的,吴慧很不习惯。心想着反正有余萌和刘温厚在,便抱着自己儿子出去窜门了。 “小刘,动物园里有老虎吗?”上次刘温厚没来喝满月酒,回来说是去了动物园,惹的余萌俩眼直冒星星:我两辈子都没进过动物园啊! 余奶奶为了孙子不哭闹,把余果咬的动的,喜欢吃的全放在大桌上,很壮观的一排。余果刚睡醒,看着桌上丰盛的大餐,一骨碌翻身,扒着墙壁就要往凳上爬。刘温厚弯着腰,护着他往前走:“嗯,没有大老虎,有两只小老虎,和三思家的大羊差不多。猴子最多了,会跳过来抢你手里的饼干呢,屁股一扭一扭的,像果果一样。” 余果一听自己的名字,纳闷的抬头:“果果?果果。”已经十一个月多的余果,会逮着大人说话的最后几个字复述了。 “那有大狗熊吗?”余萌心不在焉的写着字,热情到:动物园,园子大,大狗熊,熊掌...... “没看到。”刘温厚摇头,认真的想,“有斑马,有长颈鹿,喔,还有大河马清客最新章节。” “马??”余果扒着凳子,昂着脑袋,好像在问马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余萌扁了扁嘴,用铅笔转圈圈:“我都没看到过呢,下次你要带我一起去。” “起去。”余果开始奋力的攀爬凳子,这项业务他已经很熟练了。刚能开口说话,大人说什么就跟什么,就喜欢卖弄自己的小白牙。 刘温厚脖子后面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看余果已经上凳了,也没留意,嘟喃着抓痒。余萌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只顾哼那些断句缺字的小曲。桌子和凳子正好是余果的半个身高。贪心的余果不想站在凳子上抓着东西吃,‘哼哧哼哧’的要爬到桌子上准备坐着吃。刚把小腿扛到桌沿,可惜力道掌握不稳,一个歪身,脑袋朝椅背奔去。‘咚’的一下,余果可以媲美狮吼功的哭嚎直冲余萌的耳膜,惨绝人寰啊。 刘温厚吓了一大跳,忙搂过余果哄:“碰哪了,碰哪了?” 余果扯着嗓子吼,泪蒙了一张小脸,小手摸着脑袋,好不可怜啊:哥,我脑袋疼啊,好疼啊。 余萌也吓了一跳,在她的位置看不清,生怕是撞到了眼睛还是鼻子,忙过来:“你怎么看的人啊?看把我家果果给撞的。” 刘温厚本来就吓了一跳,看余果摸着脑袋哭,稍放了些心。被余萌这突如其来的一吼,也火了:“是我推他撞的吗?他自己要爬上去的,我又拽不下来。你自己弟弟干嘛不自己看啊?还怪我,凶巴巴的,我以后不理你了。” 椅背上厚实的小圆木,为了好看,没有菱菱角角的,做了个晒谷场似的圆造型。余果一撞,虽有点疼,倒没戳着。哭着只是为了引余奶奶出来宝贝一番。这下好了,奶奶没出来,哥哥姐姐倒吵起来了,一愣,打着哭嗝抽泣:姐姐,快来给我呼呼啊。 “走开,我自己抱。”余萌看着爆发的刘温厚很头痛:这不就是个小屁孩嘛?!看来,一见钟情真的是不靠谱啊,不靠谱。 余果很怕这个小姐姐抱,搂的紧来又没力气的。一看余萌的架式,搂着刘温厚的脖子,也忘了哭。 刘温厚和余萌有矛盾,但对余果还是亲弟弟一样,抽长的身高让余果很有安全感。揉了揉余果的脑袋,鄙视余萌:“哼。” 刘温厚这翘屁股大公鸡的模样,让余萌气的牙痒痒:“果果,过来。” “过来。”余果趴在刘温厚的小肩膀,小脚去踢椅背:死椅背,踢死你,踢死你。 “哼。”刘温厚很不喜欢无理取闹的余萌,也倔着性子,不搭理她。 余萌看他居然逃离自己的巴掌区,热火一冲:“你要抱不会叫你妈妈生一个吗?”刚喊完,就后悔了。 刘温厚白了白脸,把余果往桌中间一放,黑着脸就往外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余萌忙伸着胳膊拦人,不让刘温厚往外走。她的缺点是口比手快;优点呢,勇于承认错误:这臭嘴啊,明知道小刘的小伤口,还要去扒拉,臭嘴臭嘴。 “错了,错了。”余果坐在桌子中央,拿着吃的就往嘴里塞:姐姐在玩老鹰抓小鸡吗?这么肥的老鹰啊,啊呜,真好吃。 “啊哟哟,干嘛呢?小丫听话,让嫂子进去哈,外面太阳可大了。”吴慧抱着余帅进来,以为俩包子又在闹呢,乐。 三个多月的余帅虎头虎脑的,虽然瘦瘦的,不过精神特好。余果一看余帅进来,抓着桃子‘大了,大了’的叫。余帅特酷,依着自己老妈,懒洋洋的看着余萌和刘温厚,不理余果。 吴慧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余萌进屋,顺带的用余萌推了推刘温厚,乐:“好了啦,又抢西瓜了啊?真是的,就会闹殷迹。外面可热了,听话,来,帅帅要喝水水咯。” 余帅依旧拽拽的坐在老妈的胳膊肘上,看着眼前的大包子们,深思。或者,只是发呆。 吴慧这么一插手,余萌正中下怀,拉着刘温厚的胳膊,舔着脸笑:“小刘,小刘哥哥,最好最好的小刘哥哥,我最喜欢你了,真的喔。”说着,趁着吴慧转身,扑上去,亲了一下刘温厚的黑脸。 果然,余萌的小软唇一碰,刘温厚的黑脸立马转红:“你,你。”小丫大坏蛋,大坏蛋。 吴慧没看到身后的情景,不过桌上的余果和转身的余帅正好看个正着。等吴慧刚坐稳,余果就爬过来,搂了余帅的小脑袋就要亲。余帅正愣神呢,被余果偷袭个正着。自己老妈只顾着看热闹的在笑,看余果笨蛋还想来舔右边的脸,怒了,舞着小手‘啪啪’的一通拍:死余果,你干什么?!变态! 余果被拍了也不怒,腆着脸,嘿嘿的乐。嚼的半烂的果肉,果水顺着口水往外淌。 吴慧一笑,余萌和刘温厚也看了过去,看俩包子的样,也乐。 “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了。”余萌拉着刘温厚的手,小声的说:其实小刘人真不错,虽然脾气有时候像小孩,但性格好,模样也好,最主要的是一直对自己好。早上买饭没有自己喜欢的,也会多跑两条街买到自己喜欢的才回来;写作业也好,不会像恋薇似的就只管帮你解题,不教;对爷爷奶奶弟弟也很好,亲热有礼。一直不明白怎么就回到了小时候,现在看来,老天是为了让自己碰到他啊。谢谢老天。 刘温厚也回捏了一下余萌的小肉手,轻声:“那以后,不准再说了。”后妈再好,也不是亲妈。虽然她做的也很好,但,人不能贪心的,不是吗?!有爷爷,小丫在身边,也很好啊。 “好。”余萌像偷到油的小老鼠似的,趴到刘温厚的耳朵边,看着他渐渐变红的小耳朵,轻声,“我弟弟以后都归你了,你要是想抱重一点的,我让你抱,哦。” 余帅和余果人小心灵通,都骨碌着眼看余萌和刘温厚打情骂俏。吴慧一会给这个喂水果,一会给那个擦口水的,看他俩都盯着大包子,也笑着说:“还等什么啊?快来吃啊,一会都叫弟弟们吃光咯。噢,不是,弟弟和侄子,哈哈哈。可怜的小帅帅,快点叫姑姑叔叔吧,以后就叫小叔叔带你去玩啊。” 余果很给大嫂面子,话音刚落就‘玩啊,玩啊’的嚷嚷。嘴里的碎渣渣随着说话声,四处的往外喷。真是个邋遢的孩子的啊。 余帅不理他娘,瞟了眼兴奋的余果,对着自己的小手指玩:哼哼,我小辈,我年轻。 “我弟弟可爱点,是吧?”余萌看着活泼的余果和安坐的余帅,说。 刘温厚看了看乐呵呵的吴慧,说:“都可爱,帅帅不闹腾,乖呢。” 吴慧自得了儿子,早已心满意足,丝毫不在意余萌的‘挑拨离间’,反而也点头:“嗯,帅帅要像果果一样就好了。” “屁。”余帅歪了歪脑袋,看着桌上的吃食,很酷的吐了一个字。 “哇哇,帅帅会说话了啊。”余萌和刘温厚很欣奇,兴奋。 “哇,乖儿子,快叫妈妈,妈妈。”吴慧也来了精神,大乐。 “屁。”余果也露着六颗小白牙,乐。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放假,这几天加班,唉呀。。。。。 嘿嘿嘿 ------------ 第92章 “写错啦,这里是左框,不是几王朝教父。真假的假都不会写,你上课干什么了啊?!”刘温厚得意洋洋的小鸭嗓嘎嘎的,声音喊的连二里地外都听的到,“还好我检查,要不一会考试肯定出错。” 余萌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腹诽:至于嘛,不就写错字了哪,又不是故意的,写的快了些潦草了而已。再说了,谁知道今天肯定要考这个字啊。估计是这段时间里余恋薇小妞表现的太好,刺激了这‘小心眼’的家伙,竟然来消遣我?!!哼哼,算了,发发火也算排解毒气,我不吭声是为他身体健康着想,不是我反抗不过。 刘温厚好不容易逮着余萌的把柄,热情高涨,更是一行十目的仔细查漏,嘴里念念有词的。 “呼呼,小,小丫。”余三思穿着绿色的小背心,土黄色的小短裤,像根凉爽的冰棍似的飞进余萌的教室,扶着靠门的小桌喘气,“小丫,小哥离家出走了。” “咦?”余萌和刘温厚一愣:一大早的,还没早自习呢,三思说什么梦话啊。 余三思顿了顿,掰着小手,认真的说:“昨天我妈说的,昨天大伯和小哥吵架,打架了呢。今天早上大奶奶去叫小哥,小哥没在。” 刘温厚摸了摸脑袋,纳闷:“没在家?去地里找了吗?” 余萌和余三思一副‘你白痴啊’的眼神看着刘温厚。余萌说:“小哥从来不会早上去下地的。三思,小哥为什么事吵架的啊?” 余三思摇头,伤心的说:“不知道,我妈不让我问,骂我小喇叭,还说我要变成碎嘴婆呢。”突然,一脸的期待,“小丫,你今天回奶奶家不?” 余萌想了想,点头:“嗯,我们2点就考完了。你几点放学啊?” 余三思高兴的喊:“一样一样,我们下午也考数学。那放学了我们一起走啊,今天爷爷肯定来。”说完,高兴的走了,好像余萌回家了,余胜也会跟着回家一样。 期末考了,刘温厚想到要跟余萌分开一个暑假,有点不习惯:“小丫,我也一起去啊?!我知道小哥平时喜欢去哪里,你们村里的小店,我们村的小店,还有......”只要余萌应一声,爷爷就没办法了,嘿嘿嘿。 “你去干嘛?你不是要准备比赛吗?你好好练字啊,争取拿个第一名,这次我姐姐不参加的。我们过两天就去县里了哦,我奶奶说姐姐弟弟都一起去。”余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放假了哈,“喔,也是。我们得下学期开学了才能见呢,你家有电话啊?我爸爸店里也有装噢,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叫你爷爷一起来玩呀,我爷爷肯定也会去玩两天的,奶奶说了,都去呢。” 刘温厚也没别的办法,看余萌这信心十足的架式,心想着一个人的暑假还是多看书多做练习吧,省的被她给超过。 王小怡歪着脑袋,一手撑着头,嘴角直抽抽:“小丫啊,你小刘哥哥真像我奶奶。” 余萌捂着小豁牙嘴,点头:小刘是有点罗嗦。 8点半,按着监考老师的要求,换了位置,发好试卷,正式开考。余萌认真的看着试题,仔细的写答案。暑假就跟爸爸妈妈一起了,一定要考个双百的才行。中午回刘爷爷家吃了饭,休息了二十分钟,回来继续考。考试铃响起的时候,余三思和余恋琴早就坐在操场的花坛边等了。一看二年级的出来了,余恋琴忙过来拉了余萌往外跑:“快走快走,小爷爷要给我们买冰棍喔。” “小丫,要不要叫恋薇姐啊?”余三思跟在她们后面跑,小声的问。 余萌正想点头呢,余恋琴不干了:“叫她干嘛啊?我们自己回去,她跟小哥又不熟。”讨厌,怎么每天都要听到这个名字! 说的也是,余应礼和李程荷进城了,余萌又住在刘爷爷的宿舍,跟余外婆只隔了一条街,余恋薇就更不回余奶奶家了重生之魔妃最新章节。只余萌回去的时候跟回去过两趟,跟余恋恋,余恋琴都生疏的很。 正说着,余恋薇背着书包从教学楼的另一头下来了,笑:“小丫,今天就回村啊?不收拾东西啊?” “嗯,等发成绩单了再回来收拾。小爷爷在门口等着呢,说要给我们买冰棍。姐姐,你也回去啊?!”余萌也就顺口一问,压根没打算等回答,毕竟余恋薇回村了也不出门的,没什么人玩。 没想到余恋薇只想了一下,就点头了,拉着余三思的手跟上。 余恋琴很不喜欢余恋薇,穿着打扮,举止谈吐,最可恶的是明明是同龄人,偏她念三年级,自己才一年级。更何况陈好芝总是拿余恋薇和自己做比较,让余恋琴很受伤。看余恋薇居然跟上来,甩了余萌的小手,白了余三思一眼,自己跑了。等余萌一伙走到学校门口,她已经拿着冰棍舔了。 一到家,余奶奶坐在院子的凉榻上,抱着刚睡醒的余果在喂水。 “奶奶,果果。”余萌把书包往石桌上一甩,爬到榻上和余果亲热去了。 “奶奶,我来了。”余恋薇把身心俱伤的书包摆正,放好,笑。 余奶奶早就习惯了余萌的突然袭击,只是看乖孙子被吓的一个哆嗦,心疼的忙着打余萌的小屁股。一听声,抬头一看,眼神‘唰’的一下就亮了,把乖孙放到一边,热情到:“啊哟,恋薇回来啦。热不热啊?饿不?奶奶给你拿绿豆汤去,早上刚煮的,可好吃了。”余恋薇一年365天,几乎有355天是在余外婆家的,近臭远香,余奶奶稀罕的很。这孙女乖巧漂亮,学习又好,斯斯文文的,一比就把余恋恋,余恋琴和余萌都比下去了,余奶奶就想着赶超余外婆,好把余恋薇拉回家来。所以,余恋薇每次回来,余奶奶都热情高涨,有求必应的,简直可媲美五星饭店的金钥匙。 自顾自的说着话,没等余恋薇应声,就进屋去了。余萌看的直撇嘴,伸着小短腿拦了要往外爬的余果,酸:“老二啊老二,大的香,小的娇,老二最可怜。”声音语气像足了余应财。 “嘻嘻嘻,有人在吃酸菜咯。”余恋薇也很享受余奶奶的‘超高级礼遇’。余恋薇跟余萌正好相反,长久的住在余外婆家,这偶尔回来,倒像是作客一般。 余果看着余恋薇,好像很害羞,扑到余萌的怀里,探着小脑袋瞅余恋薇,好像不敢相信这个穿着粉蓝色流苏连衣裙的小美女跟自己有亲近的关系似的。瞄一下,低头,又抬头偷瞄一下,傻乐的重复着。 余萌一点都不在意余果的‘自作多情’,拿着余果的小肉胳膊磨牙:小屁孩,天天尿床呢,居然学会抛媚眼了,啊呜,咬你一大口。 余奶奶果然只端了一碗绿豆汤给余恋薇,上面铺着一个黄黄的荷包蛋:“薇,来,吃啊。” 余萌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想想余恋薇好像蜗牛赶集似的回家次数,还有那浓厚浓厚的绿豆‘粥’,一点都不想搞‘内讧’。自己搂着余果玩:“果果,小蝈蝈。啊哟,奶奶,小哥找着了没啊?” 余奶奶一愣,说:“找什么啊,你小哥又没出门过。” 余萌愣了愣:不是说离家出走了哪?!官婶不像是没事找岔的人啊?难道是三思那笨蛋传错话了? 余恋薇不知道余胜的事,听余萌这么说,也有些好奇了。 余奶奶皱了皱眉,冲余萌呶了呶嘴,抱了余果往屋里走。 余萌冲余恋薇眨眼,屁颠颠的跟上;余恋薇和余萌住的近了,没事常到刘爷爷家玩,早就摸透了余萌的性子。一看好她使眼色,把院门的栏栅一关,抱着碗也进屋来。 堂屋的地上铺了张小草席,方便余果活动天才特警玩官场。余奶奶把余果放到地上,轻声:“是不是三思跟你说的啊?” 余萌点头。 “唉,嗯,啊唏。”余奶奶看看眼前仨肉包,小的两个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大的这个倒淡淡的,好似你说不说都无所谓。感慨了一阵,余奶奶拉着余恋薇轻声到,“那个刘老三啊,真不是好东西。自己当年跟只猴子一样不说说,倒来嫌弃你小哥性子不稳说,这种人都有的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不就生的女儿漂亮点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家二宝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啊?上次你表婶来还说有个医生呢,还是你大伯娘嫌城里儿媳妇难侍候才没去见的呢。哼,就仗着村子近,花英和你小哥是同学,拽的跟个万元户似的。有本事别来包池塘啊,池塘包了他就翻脸不认人了?有这种人的哪?!养点珍珠小鱼干的就以为自己是中央领导了啊。啊呸,我家二宝不要你家闺女了,看你怎么办?!好好的亲家不做,还想挑个龙太子当女婿啊,啊呸。我家二宝哪不好了啊?要个子有个子,要相貌有相貌,心眼好,人品好,不就嗓子亮堂了些嘛?!你想喊还喊不出呢。开车的没出息?你倒是给我开开啊,拖拉机都不会开的人,居然还嫌弃别人会开车,这种土老包都有的。兄弟姐妹太多了,麻烦?麻烦个屁,你倒想有人帮衬呢,屁。分家没东西分?你家倒是想有人分呢,上哪找去。攒了点钱就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真当自己闺女是仙女了哈。我倒要看看他能找个什么样的女婿,哼,这人哪......” 余奶奶越说越起劲,轻细的耳语渐渐变成了正常的嗓音,声线还有往上扬的架式。余恋薇听的一头雾水;余萌的眼神锃亮;余果扒着余奶奶的膝盖,半张着小嘴,崇拜的看着滔滔不绝的余奶奶,滴口水。 “咳咳。”余爷爷拉着余胜进了屋,虎着眼瞪了余奶奶一眼。余奶奶立马合上嘴,冲过去拉着余胜上下打量。 “恋薇回来啦。”余爷爷抱起走到自己脚边的余果,扯着脸,笑了一下。 余爷爷平时都板着脸,就算笑也是硬着脸皮,对于不相熟的小孩子来说,还是有点恐怖的。余恋薇低着脑袋,点头,没说话。反正余爷爷也习惯这个孙女的‘胆小’。 余果不同,天天和余爷爷朝夕相处的,又是男孙,受的宠爱和孙女们自然不同。现在正滴着口水揪余爷爷的胡子‘骨,骨’的叫:爷爷,我要小骨头。 院子里,小白和小花的儿子小骨头正扒着门槛跳:小主人,你总算想到我啦。我在这,我在这。 余爷爷随手拿了个桃子给余果:“小宝吃桃桃,吃了晚饭再去和骨头玩啊。” 余果的小肉爪一碰到桃子,小嘴自动启开,把小骨头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余萌听余奶奶的啐啐念时,就知道余胜的感情出问题了。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嫌这嫌那。就是不知道是老丈人嫌,还是花英姐嫌。以前是闹了没几天,花英姐就嫁人了,嫁了个工人,后来搬城里去了。据说,日子过的还不错。看着余胜一脸的挫败,不知道怎么帮好。 余胜心情很不好,一直都觉得自己腰板挺的直直的,到哪都是小带头人。现在被流言击中,才知道别人都是看在自己爷爷,大哥的面上给行的方便。被打击的整个人都消沉了,提不起劲来。突然手心一暖,余萌的小胖手正抓着自己的手,眼眶一热,赶紧闭眼。 “小哥,我的手比爷爷的软吧?!嘻嘻嘻,爷爷的老茧可粗了,一点都不舒服,我才不给爷爷拉。”余萌晃着两人拉着手,笑:小哥,没事的,虽然以前的小嫂是个母老虎,不让你抽烟,不让你打牌的。可人家给你生儿子生女儿,又会赚钱理家,人又漂亮。你别太早伤心啊,你的手相里有个漂亮老婆,这是肯定的。 “笨蛋。”余胜揉了揉余萌的脑袋:这家伙,就喜欢和别人比较。 余爷爷看了看这边,笑:“老太婆,去摘点菜,好烧饭了。” ------------ 第93章 余胜的事情被余爷爷的横插一杆,野蛮的打断了芬芳的‘少男之心’,保全了颜面,也让余胜看清了自己的情途。刘老三养育的刘花英依旧像以前一样顺从着自己的老爸,这让余胜很伤心,无耐。感情的事,一个人再努力,没有回应,就无济于事。 余奶奶虽然有些婉惜跟余胜情义相通的刘花英,但‘胡言乱语且看贬自己宝贝孙子’的刘老三不可原谅。算了就算了吧,反正小姑娘多的是。我家二宝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样有模样的,总会有个长眼睛的嫁过来的,哼。这般打算着,余应礼那边又来电话催了,正好去城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孙媳妇。于是,便开开心心的收拾起行李,准备大部队进城。 余胜开车送大家进城,余恋薇便收拾了些换洗的衣服,回余村和大家一起出发。余奶奶在里屋哼着小曲,收拾余果的东西,余恋薇也进去帮忙;余爷爷把家里的鸡鸭狗送到余小爷爷家去了,省的让别人照顾还让人家来回跑;余胜心情不好,躺在堂屋的躺椅上,开着电视,似睡非睡的;余萌余三思坐在小凳上,照着图纸排着铁制的小火车玩;余果颤颤巍巍的东走西走,自己玩自己的。 “咯咯,吃,吃。”余果把自己的小木碗递给余胜,眨着星星眼,热情的看着余胜:特殊时期,小哥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啊。这点连余果这周岁儿都知道,可见余家气压的恐怖程度。 余胜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实在受不了余果的小眼神,眯上眼朝碗里抓了一把:咦,不是桃子啊?怎么软趴趴的? “小胜,你在干什么?”吴慧抱着余帅进来,一进门,呆了:余果怎么把大便便拉到小碗里了啊?余胜干什么去抓啊? 余果转着一看,咧了小嘴,嘿嘿的笑。扔了小碗,歪扭的朝吴慧奔去:帅帅,你来啦,我等你半天了呢。一个人玩好无聊呢,嘿嘿嘿。 余帅一看余果扭过来,忙扯了吴慧的衣领扭屁股,‘啊啊’的嚷:妈,快走,快走,脏小孩来啦。 吴慧被儿子一拽,也醒过神来,搂着宝贝儿子忙退后,躲避着余果:“果果不要过来,别过来。”她不说还好,一发话,余果更乐了,像受到邀请的小炮弹似的开始冲过去,吓的吴慧母子‘啊啊’的乱跑。 吴慧一喊,把余奶奶,余恋薇喊了出来;余萌和余三思也扭头看过来;余胜被吓了一跳,瞪眼坐起身来,迷茫。大家也没顾活泼的余果,都看向余胜,这才是近期重点关注对象。一看余胜那黄黄的手,地上还有些形状的余果排泄物,直觉得头顶一伙小黑鸟‘呱呱’着欢快的飞过。 “啊,啊--”余奶奶配合着大孙媳妇,‘啊’声二重奏。 余恋薇,余萌,余三思捂着嘴,拍着胸口直恶心。 “啊唏--”余胜低头一看,像烧了屁股的小黄豆一样,冲出了门。 “别甩手,别甩的到处都是。”余奶奶跟在后面小跑了两步,大声喊。小心的避开地上的脏物,一把拎起玩得高兴的余果,连拎带拽的往外走。 屋里的豆丁们没了大人指挥,都勾勾的看着吴慧。吴慧让自己尽量不去看地板,别扭的歪着脑袋:“走,到院子去。”像只母鸡似的,带着串小鸡,小心的出门。 余奶奶拎着余果到池塘洗了手,屁股,夹皮包似的夹回院来:“慧啊,看着些,我去拿水来。臭死了,臭死了,熏的我头晕。”把余果扔到榻上,去收拾家里。 余果一上榻,众人又是连连退后。 “啊?嘻嘻嘻。”余果坐不住,撅起屁股朝大家爬来,“下,下(帅,帅)。” 余奶奶手脚利落的收拾好,捧着脸盆,拎了热水壶过来五行真仙最新章节。边走边吼:“余果,给我坐好,看我怎么收拾你。脏兮兮的笨蛋,连屎都玩,这么没东西玩的?啊!欠揍了欠揍了。”见余胜湿答答的进来,忙说,“二宝,呶,那有香皂,快去洗洗,我叫三思给你拿衣服去。” 余胜理都不理余奶奶,瞪着冒火的眼睛朝余果走去:死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余奶奶端着脸盆,“啊哟,干什么这么吓人啊,果果要吓哭了”的干着急;吴慧从来都不敢惹余胜,现在看他那喷火的眼神,直想遁地,哪有胆子去拦人啊;余恋薇从来都以为余胜嘻嘻哈哈的,哪见过这凶样啊,也愣着了;还是余三思机灵,仗着手脚灵活,翻了矮墙去叫人。 “小哥,好臭啊。小哥快去洗澡吧,哪,顺便给我摸点螺蛳哈。”余萌可不敢让余胜的大巴掌去接触余果的小屁股,那威力,吓人啊。 余萌像块绊脚石似的在余胜的前面跳来跳去,余胜嫌弃的甩着自己的右手,喷火:“还不是你弟弟给弄的啊?敢嫌弃我,我还没用这手给你拿东西吃呢。哼。” “哼。”余果好不容易站起身,小手叉腰,得意的跟腔。 余胜本来有些熄灭的火苗被这声‘哼哼’给重新点燃了,由着余萌推着自己朝院外走:“你还哼?还有脸哼!!你这块屎,恶,这恶心的屎块。”失恋的打击,被周岁儿戏弄的打击,让余胜的火力‘滋滋’的往上喷,嗓门大的跟柱子上的广播似的。 余果本来还高兴的,以为余胜和自己闹着玩。等看自己的小姐姐死推活扛的把暴火龙余胜赶走,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好使出自己的小王牌:无措的对着小手指,迷蒙着泪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余奶奶。 “哦,不怕不怕,小哥心情不好,发发火出出气,才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余奶奶放下脸盆,半搂过余果安抚。相比于‘活蹦乱跳’的余胜,余奶奶更同情弱小可怜的余果。虽然这才是始作俑者,不过他还小,过两天才满周岁啊,不是嘛?! “你等着,明天就我们去县里,把他扔家里。”余胜窝了一肚子的火,本来想揪了余果,像大老虎吃人一样,从头到脚,狠狠的啃一通。被余萌一拦,想起他就是脏物的出处,马上挥飞自己刚才的想法,对余萌的推扛也半将就着。要不就余萌这小圆桶,能推的动才奇怪。 余萌把余胜推到大路上,挥着汗回来,喘着粗气趴到榻上一动不动。 余果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指着走远的余胜‘啊啊’:“咯咯,咯咯(哥哥)。” 余奶奶兑好水,爽快的扒起余果的衣服:“是啊,小哥哥。小哥哥被臭果果熏跑了啊,嗯,真臭真臭。”说着,拿温水胳吱余果。 余果被余奶奶闹的嘎嘎的乐。余帅乖乖的坐在吴慧的怀里,冷静的看着扭腰晃屁股的余果,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哄,刚才小哥好凶啊,吓死我了。”余恋薇坐到余萌身边,小声到。 余萌安慰的拍拍余恋薇的手,小声:“没事,摆到明面上的凶啊,不吓人。怕就怕生气了也不哼不哈的那种,那个才真吓人。” 大路的那头,余三思拉着余小奶奶朝这边跑来。余小奶奶本来就腿脚不便,被孙子拉着‘飞奔’,痛苦程度简直跟限时吃面包比赛有的一拼。 “啊哟,你怎么来了?”余奶奶看余小奶奶微白的脸,吓了一跳。‘咚’的一下,没人搀扶的余果一屁股坐进了大脸盆,溅起一片水花,乐的他咧着米粒牙嘎嘎的乐。余帅探了探身子,羡慕的看着光溜溜的余果。 余萌挪了挪位置,白了余三思一眼:这只猪,就找了这么个‘帮忙’的啊?!什么脑子啊? 余小奶奶坐到榻沿,歇了半天,才说:“大伯和我家老头到地里去了,说移两棵树苗给应礼我的主神妹妹。我家三思也没说清楚,拉了我就跑,唉哟。你家干嘛了啊?” “啊,啊。”余帅忍不住了,颠着小屁股,冲余果捏小拳头,又像招手又像打人的。 余果幸福的坐在水盆里,时不时的拍打一下水面,小嘴就没合拢过。一看拽拽的余帅冲自己招手,更乐了:“西,西(洗)。” “没事,小孩子闹着玩呢。”余奶奶把余果不安份的小爪子抓好,拿了肥皂就擦,“这笨蛋,就喜欢玩水,一会水灌进耳朵里又得呱呱叫。唉,一把年纪了还得侍候孙子,真是的。” 吴慧抱着余帅换了个位置,笑,不搭话;余小奶奶笑咪咪的逗哄着余果:“你呀,别人想都想不来的福气,到你这里就变牢骚了。果果,跟小奶奶回家啊,这种奶奶不要算了,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余果趁着余奶奶不注意,朝余帅踢水。 余果的习惯性跟腔,乐的余小奶奶合不拢嘴,直说一会就抱回去;余奶奶佯怒的拍拍余果的小屁股;一旁的余萌和余恋薇小声的探讨着如果改造余果小弟弟;余三思瞅了瞅干净的堂屋,自己进去继续玩小火车。 “西,西”,‘咚--’的一声,余果恐怖的哭声随后响起。小家伙踢的起劲了,歇不下来,一个没留神,小脚丫踢到了坚硬的脸盆壁。 “啊哟啊哟,笨蛋啊笨蛋,怎么生出这么个笨蛋啊?!真是没脑子的屎块啊,”余奶奶心疼的搂过余果,小心翼翼的揉他的小脚,“噢不哭了不哭了,奶奶打盆盆,打盆盆。” 余帅铁了心的‘啊啊’着往前冲,吴慧拦也拦不住,也不好拿余果当坏榜样。余萌坐起身来,指着痛哭的余果,拦着:“你看你看,玩水就这下场,太惨了。帅帅听话,不要去碰水噢。”没等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爆粟。 余奶奶正准备教训余萌,方二凤像天外飞仙似的跳进了院来,呼呼的喘着粗气:“上,上了,考上了。” “考上了?二草(姐)?”余奶奶和余萌回头一看,异口同声。 方二凤挺直了腰板直点头:“嗯,嗯。” “考哪了?”吴慧也很激动,小姑子出息了,给家里争光啊。 “j大学。”方二凤抱过被大家唬愣的余帅,傲娇的大声到,“姆妈,快收拾碗筷,晚上得请老师吃饭呢,快着点。我去给大宝舅舅打电话去,肉没买就先把鸡给宰了,快点。”瞟了一眼,正好看到池塘里的余胜,大喊,“宝啊,小,二宝,快上来,去接你妹妹老师去,快点啊。” 余胜被方二凤赶的也顾的上穿余三思拿来的衣服,就着湿答答的大裤衩朝家跑。 余恋薇,余三思,吴慧,余奶奶,余小奶奶张大了嘴,与有荣焉的一脸喜色,半晌没反应过来。只有余萌抱着小胳膊,看着屁股快翘上天的方二凤,微笑:嗯,以前二姐也是考上的,选了个农业专业,气的大伯直喊着要打呢。可惜因为大哥的缘故,没去报名。这辈了没了债务困扰,二姐应该能如愿吧。不过大伯娘,别这么骄傲嘛,专业还没下来呢,你先小点声啊。虽然高兴是得高兴的,可你都有儿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喜欢指使老婆婆啊?!好在,明天就进城了,你喜欢显摆就尽情的显摆吧。 方二凤的指示就算不下,余奶奶也会动手。不过,反正都是高兴的事,余奶奶哪还管什么‘婆婆的面子’这种小事啊,拿了大毛巾给余果搓了搓,递给余小奶奶:“哪,帮我带会,我得给二草弄饭菜了,哈哈哈。” 余萌和余恋薇也没躲懒:奶奶的事就是我的事,奶奶帮忙带弟弟,我得给奶奶帮忙。被李程荷诱哄过的善良牌小姐俩跟着余奶奶后面,洗碗烧水的忙活开了。 ------------ 第94章 夏天的太阳热的像个大火炉似的,城郊的柏油路好像要被晒化了一样,黑黑的路面像黑巧克力似的,糊的一团团的,看着就让人冒汗。县城的店面小屋是余应礼买下的,本来想听余萌的意见买省城的,可省城毕竟是余建功的地盘,买了店面不是打他脸嘛。余应礼可不想让人家误会,觉得被利用了,宁愿回小县城来。再说,这省城买一个店面的钱,到县城倒是能买两间。虽然是平房,可店后面的那块空地可不算小,等时间富裕了,倒也能造幢小楼。平时夫妻俩睡店后面的小隔间也算方便,这放暑假了,老人小孩的可不能凑和,所以又在城郊租了套民房。店面在靠江的那条商业街,相邻的就是县政府,也算黄金地段了,离民房也稍远了些,足有半里地。不过环境清悠,离城南的闹市也不远,余爷爷很喜欢,吃了早饭就去泡茶馆。说来也奇怪,城里的老头们居然没有嫌弃余爷爷乡巴佬,反而都喜欢找他说田间地头的事,回忆起上山下乡挣工分的岁月,乐的余爷爷每天都玩到日落十分才回来。余奶奶也是,收拾完早饭就带领着小包子部队到店里玩,中午自己回来做饭送去,日落了又领着小包子们回来。余爷爷余奶奶来了,余应礼夫妻俩自然也跟着一起住,家务不用干,饭菜不用愁,还儿女绕膝的,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的。 民房里有个小天井,以前的旧主人搭了丝瓜小铺,葡萄小铺的,倒也绿意融融。余果要是赖床起晚了,余奶奶就会搬两条小凳子让孙女们坐在葡萄架下写作业,自己洗衣扫地的收拾,等中午了带上饭再出门。 “起,起,烦(去,去,玩)。”九点了,余果才起来。由着余奶奶给自己套小背心小短裤的,拍着小手,嘴里叨叨。 余奶奶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笑骂:“成天就知道玩,饭饭不吃了?奶奶还要洗衣服噢。” 余果不知道抽了哪跟神经,抖着小手在床上跺脚:“烦,烦。”大有不让他玩,他就跳‘床’的意思。 余奶奶没办法,只好抱孙子下地:“恋薇,小丫,带弟弟去你爸爸那里,叫你爸给他开电扇。”余奶奶一点都不担心孙子孙女迷路,这一天三四趟的走,孙子孙女早就门清了,还找到两条可以抄近的小路呢。 小姐俩知道弟弟会走了,逮着空就两腿飞快的奔自由,也乐的看余果红扑扑的笑脸。再说,奶奶都放心呢。于是,一人一只手,拉着小弟弟找爸爸妈妈去。 “啊呀,小帽子。”炙热的太阳热情的照顾着行人,正准备拐到街上,余恋薇摸着有些汗意的脑袋,惊叫。她一停步,余萌和余果也只好停下。余果眯着眼,昂着头看余恋薇:大姐,你又怎么了啊? “不要带也没事,过街就到了哇。姐啊,老师说了,最晒的太阳是中午11点到下午2点,现在没关系的,才......”余萌还没说完呢,被余恋薇一句‘在这等我’给打断了,只好看着姐姐像小兔子碰到大灰狼似的跑远。还没回过神来,手里一松,余果被人抱走了。 眼前的男人高高的,瘦瘦的,穿着发黄的白衬衫,挽着裤腿的黑裤,尖尖的瓜子脸显的俩浑浑的眼睛像小乒乓似的北宋末年当神棍。黄黄的干枯手抱着余果,手指还勾着只装满了发糕的小袋子;一手捧着汽水瓶,插了根吸管喂余果,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汽水香甜香甜的,嘴馋的余果居然没多作反应,抓着吸管就咬。 “叔叔,把我弟弟放下来。”余萌拉着他的裤腿,跟着走。余应礼夫妻每天都早出晚归的,虽然隔壁的邻人知道余奶奶带孙子和儿子儿媳妇团聚,可具体有几个人认识余应礼,还真不知道。余奶奶禀着住俩月就回村的想法,也没和邻人多打交道,认识的人还真不多。再说,现在离民房不近,这些人来人往的路人有认识自己的吗?机率很小啊。 男人笑了一下,抖了抖腿,好像要把余萌甩掉一样:“你跟来干什么?爸爸要带弟弟吃面条去,你自己找小朋友去玩吧。”小姑娘最麻烦了,又哭又闹的像麻雀一样,价钱也没小子的好,麻烦。 男人话刚说完,余萌就知道碰到拐子了。怎么办?怎么办?看着乐呵呵的咬着吸管,任由男人喂食,余萌第一次生出把这笨蛋掐死的想法。不行,不能让他把弟弟带出这条街,前面就是江面了,如果有小船的话,那以后......余萌用力的拧了把自己胳膊底下的嫩肉,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爸爸,不要把弟弟给狐狸精啊,妈妈被你打的快要死了,就剩我和弟弟了,不要把弟弟给狐狸精当儿子啊。呜呜呜---”扯着自己能达到的最高的嗓门,大吼。小女孩眼泪哗哗的,可怜的神情触动了过往的路人,总算停下了几个好奇心强的家伙。 “你神精病啊?”男人慌了。他压根就没料到小屁孩这么会演戏,女孩子卖不了几个钱,而且这小胖子一看就很会吃的样,所以他才没拎余萌的。余萌这么一扒他大腿,慌的他直抖腿,拿脚踢余萌的小腿。 男人踢来很痛,可余萌仍死死的抱着他的腿,哭嚎:“爸爸,爸爸,你不要去找狐狸精啊,妈妈会天天做豆腐给你钱花的。你不要把弟弟给别人好不好啊?呜哇呜哇呜--,爸爸,爸爸。”你想当我老爸,也得看你有没有这八字。 暴怒的男人,可怜的小女孩,曲折的‘悲剧’,停下来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围成了一个圈圈。有胆大的甚至出口相助‘什么人啊,自己孩子都下得了手’,‘这禽兽啊,要把儿子给相好的呢。哪家的女儿啊,碰到这种禽兽,啧啧啧。’ 男人慌乱了一下,见人多围着也走不成,反而镇定了下来,伸手来扶余萌:“这傻孩子,爸爸带弟弟去吃面条啊,谁说把弟弟给人的?!小笨蛋,来,爸爸给你擦擦鼻涕。” 男人假假的伸手过来,余萌顺势身子一转,伸了自己的手去做牵手的样,背着大家,拽了男人的手指放嘴里狠狠的咬去。十指连心,男人没防备的被她这么死命的一咬,只觉得手指都快要断了。扔了余果,一个大巴掌冲余萌拍去。‘啪’的一声,余萌被打的眼冒金星,摔到地上。 男人哄余萌,伸手给她擦泪的时候,众人还断了一下线:可能是孩子听大人东家长西家短的误会自己爸爸了,正准备安慰几句散去。没想到小姑娘泪还没擦干呢,又被男人给甩了个耳刮子。几个面善的大婶奶奶看不下去了,抱起余果余萌的骂男人:“好好的做什么打孩子啊?这打坏了怎么办啊?!”“啊哟哟,可怜的小娃娃啊,脸都肿了。这种爸爸都有的哇,下的了手的哪?!!啧啧啧。” 余萌一看余果被扔到地上,忙爬过去搂了余果,紧紧的。 男人冲一下冲一下的还想抱余果,余果看着余萌被揍吓了一大跳,紧搂着余萌的脖子不松手,扯着嗓子大哭。路人看他要去抱余果,忙挡了身子阻拦:“什么事啊,下这种狠手,看把孩子给吓的。”“歇会歇会,哪有你这样无缘无故打孩子的,多漂亮的女儿啊。看把儿子给吓的,啧啧。” 男人好像入戏了,甩着手掌,大吼:“滚开滚开,老子教训自己娃子,你多管什么闲事。滚开。” 路人一看男人发飚样,更担心小姐俩,纷纷上前来劝阻重生之天生我才全文阅读。 众人正热闹呢,两个套着红袖章的老头子过来:“让让,让让,什么事啊?”这孩子哭,大人叫的,肯定又是哪家男人喝醉了打孩子呢。 男人一看红袖章来了,扒拉着人群就想跑。可惜才挤开两个人,就被后面的老头抓住了:“走走,上派出所去,无法无天了,当街打,打娃。你想扰乱社会安定团结啊?走走。”老头看着余萌肿的像猪头的小脸,揪着男人不放。路人也看不下去,帮着老头围了男人朝前走。余萌搂着余果不放手,大婶奶奶的也抱不了两个,邀了个大高个一手一个抱着小姐俩跟上。 “小丫,果果,小丫--”余恋薇拿着小草帽,朝人群跑来:怎么了,怎么弟弟妹妹被不认识的人抱着啊? 余萌动了动嘴,舌头巡探了一下牙齿,还好,没松动,只是脸痛。拍了拍大高个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和余恋薇说:“戏少发发哇哇(去找爸爸妈妈)。”看余恋薇一头的雾水,指着余应礼的那条街,“发发,爸发。”总算发对了一个音,余恋薇含着泪点头,朝余应礼的街面跑去。余萌这才安心的由着大高个继续抱起自己,跟上队伍。 余应礼李程荷忙里忙慌的跑到派出所,一看余萌那惨相,李程荷就嚎了,搂着余萌嗷嗷的叫。余应礼赤红着眼,四处扫瞄的找‘凶手’。警察叔叔们围着小桌,看余萌写的证词,虽然嘴不能说,但手还能动。到了派出所,应该不用怕坏人强抢。警察叔叔们对着证词本正唏嘘着呢,一看正主来了,马上揪了男人拷上手铐,押走了。李程荷搂着余果‘心肝心肝’的哭,余萌坐在余应礼的怀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有了弟弟,会这个样子。 “小丫,还痛不?”听说冰水能消痛,余应礼接过警察递来的凉凉的井水,让余萌喝。 余萌只觉得脸在无限的膨大,嘴巴连张开都困难,费力的摇了摇头,指着派出所的大门,示意余应礼回家。夫妻俩谢过公安,抱着孩子出了门。爷爷奶奶还不知道呢,唉,这叫什么事啊。 一出门,李程荷搂着余果,拉着余恋薇就哭:“你妈怎么这样啊?城里多乱啊,也不怕.....我算是死过一回了,你看看,小丫的脸,呜呜呜。” 余应礼也黑着脸,一言不发:虽然刚进派出所的时候只顾找儿子,可一看到闺女的惨相,真恨不得手里有把刀,活劈了那王八蛋。老婆絮絮叨叨的虽然烦,可说的也没错,这孩子,真的不能让妈带了。 余奶奶拿着小筐子,正坐在门口剥小豆。一看儿子儿媳妇回来,愣了愣:“怎么了?孩子在店里闹了啊?多大点事啊?看把我小丫给吓的,都不吭声了啊。” 余果在派出所的时候被警察叔叔教育了一下,一看余奶奶,马上拍着小胸口:“拍拍,拍拍(怕怕)。” “姐姐打你啦?该。”余奶奶好笑的来抱余果,让余应礼李程荷回去看店。 李程荷不松手,护了孩子进屋,竟然没打招呼;余应礼也一样,跟着老婆进屋。 余奶奶摸不着头脑了,纳闷的拉着余恋薇,也进了屋。一进屋,正好看到‘惨烈’的余萌,‘啊呀’一声,半搂着余萌着急:“怎么了怎么了啊?这才多会工夫啊,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哪个打的啊?哪个--”说着话,眼泪就像雨点似的‘叭叭’的直往下掉。 “唉,姆妈,”余奶奶的样子,余应礼也说不出话来:是啊,老人有什么错,只是大意了点。 李程荷可不管,恨恨的瞪了余奶奶一眼:“还怎么了,孩子差点被拐子拐了,要不是小丫机灵,这孙子孙女你也别想见了。” “嗷嗷,”余奶奶糊花了一张老脸,一听,顺手拿了根门栓就往外跑:敢惹老余家的人,真的是活够了。 余应礼忙把余萌放一旁,拦了余奶奶,轻声:“姆妈,抓到人了,公安说了让他坐牢界天星图。回来吧,回来。”说着,连拉带拽的把余奶奶拉回屋,“姆妈,拿点什么给小丫消消肿啊,嘴都张不开了。” 李程荷见余奶奶的样,也不好再怪,只搂着余果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孩子带身边才放心。 “应礼,到南街那边的茶馆把你爸喊回来,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去。”余奶奶噙着泪,点头,到小天井的土墙头扒草药去了,暗处下决心明天就回乡下。这城里坏人多,一个没留神,就出这种事,还是早点回去好。 余恋薇从派出所出来就颤颤的,心里悔的不行,如果不是自己臭美,弟弟妹妹也不会碰到这种事。 余萌坐在椅子上,伸手拉过余恋薇的小手,轻拍:唉,这孩子,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戴帽子了。 “不行,孩子都放这里,我自己带。”李程荷坐到余应礼刚才的位置上,搂着仨包子,坚定到。 余奶奶不听她的,自顾自的给余萌捣草药,没理会李程荷。 余萌拉了拉余恋薇,脑袋朝余奶奶点点,又朝李程荷点点,示意姐姐选哪个。 余恋薇愣了一下,冲李程荷这边点头。 余萌点头:我就知道,你肯定选老妈。 余果看两个姐姐玩,也冲着余奶奶点头,很用力的,好像余奶奶是小核桃,他的脑袋是小铁锤似的。 李程荷没留意孩子们的动静,只是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又重复了一遍:“我自己带,下学期就把恋薇和小丫转学。” 余奶奶把捣烂的草药糊到余萌的脸上,又拿了张草纸贴上,防止草药散开:“城里歹人多,恋薇小丫的没关系,果果要跟我回去。” 余萌顶着好似某个岛国的国旗图,歪着脑袋看余奶奶:奶奶啊,你连我也不要了啊。 李程荷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果果也留城里,明年下半年就能上幼儿园了,东街就有,我们接送方便的。” “那就明年再送来。”余奶奶封了李程荷的后路,很不客气到:这乱七八糟的地方,也就你们当块宝地,哼。 李程荷很讶异余奶奶的厚脸皮,没说话:妈呀,你没看好孩子才有这种事的哇。现在倒好意思和我抢孩子来了,就你这放羊带法,我能放心啊? 正说着,余爷爷被余应礼小扶着,小跑进来,气都没喘匀呢,力挺老太婆:“嗯,回去回去,明天都带回去。想跟爸爸妈妈的自己留下,果果不能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着办。”造反了,老余家的丫头也是老余家的,居然敢打成这样,这狗杂种,哼。 余爷爷发话,李程荷再愤怒,也不敢呛声,只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余恋薇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小声到:“我跟妈妈。”反正周末也要到城里学书法美术的,外婆也说了能早点进城就早点为过来,好多学点。 余萌指了指余奶奶,表示自己要回乡下:城里厉害的小朋友太多了,我还是在乡下当我的挟鸡头’吧。看来,自己真的是个习惯控啊。 余果看小姐姐捂着腮帮子指奶奶,也学着小手指余奶奶:“来来,来来(奶奶)。” “就这么定了,等小丫大些了,你们再给她转。你们也忙,恋薇大些,懂事省心。我们虽说骨头老了,看人也还能看。等回去了,我自己接送小丫。”余爷爷一锤定音,转身朝外走:打了老余家的人,光坐牢太便宜了点。前儿蹭茶的那老头不是说自己是指导员他爹嘛,一顿茶钱,刚好补我人情。 ------------ 第95章 李程荷要留,余奶奶要走,余爷爷不管女人的事,只做旁观的。余应礼只好抱着儿子,拖着女儿,对这个好言相劝,对那个笑脸以对,总算争取到照原计划的‘团圆’暑期。李程荷和余奶奶闹了场纷争,后来见面也都别别扭扭的。每次碰面,余奶奶也不亲亲热热的喊‘程荷啊’,只是用轻咳代替;李程荷更小气,有什么要说的,就拖个小包子在一边,当着余奶奶的面说‘你跟奶奶说......’。余奶奶性子直,直接就回话,不计较儿媳妇的小心眼。余萌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摸下巴:果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老妈有了底气,跟以前只靠奶奶拉拔了跟着过日子不同了哇,居然敢耍小心眼了,啧啧啧。 余奶奶再也不敢叫仨包子独自出门了,必要时甚至在家一个个的牵好手,才出门;余恋薇对弟妹愧疚的很,无论小的两个提什么要求,无条件的统统满足。自己满足不了就找爸妈,保证弟妹满意;夏天本就是家电产品的热销期,余应礼也忙的很,看余奶奶答应了过完暑假才回乡,儿子女儿也乖巧听话,又高高兴兴的忙碌去了;余爷爷的玩心收敛了许多,每天上午都帮忙给做家务的余奶奶带孩子,等余奶奶收拾妥当带孩子去店里了,这才背着手到茶馆去溜达;余果还小,性子随了余家的,大老粗一个。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遇到过什么危险,只觉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姐比往日更宠自己,自己躲到桌子底下一小会,大家就会自动出现,到处找。虽然有个小姐姐老是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来找茬,不过小姐姐算老几啊?!嘻嘻嘻,我上面有好多老大护着呢。 写完数学作业,余萌看了看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看着身边坐的像座小钟正似睡非睡的余果,羡慕。墙头的小草们被余奶奶拔的一根不剩,余萌的馒头脸也恢复了原样。不过余奶奶还是每天一个鸡蛋的给余萌热敷,再用井水洗脸,出门就毛巾加草帽的保护着。 “小丫,吃西瓜。”余恋薇拿了小篮子,正好装下两块小西瓜。 余果好像装了水果感应器,本来摇摇晃晃的小脑袋绷直不动了,眼睛‘霍’的睁开,滴溜溜的看着小西瓜。不过迷茫的眼神好像在跟大家说明主人的梦游状态。 余恋薇好笑的看了看余果,也不急着吃,拿了块小手帕给余果垫上。 “别理他。”余萌吐了颗西瓜籽,抢过恋薇手里的手帕擦擦,爬到余果身边,一手半搂着余果,一手在他眼前晃,轻声的哼哼,“睡觉咯,睡觉咯,小胖子,小田螺,小猪仔,小笨鸡.....” 太阳像大火球似的烤着大地,窗外门口吹来阵阵小凉风,小姐姐似有似无的呢喃,虽然果香慢飘,可是,瞌睡虫队伍好强大啊。余果很快就放弃了挣扎,眼睛一合,趴到小姐姐的怀里会周公去了。 “.嘿,今天快,我还没说到土豆,甜瓜蛋呢华舞初兰全文阅读。”余萌也顺势一躺,半搂着余果放到床上,把胳膊抽了出来。 余恋薇把小手帕叠了叠了,说:“昨天尿床本来就没睡好,你还闹他。等一下睡久了,晚上又得闹了。”以前在外婆家时,对弟弟妹妹的感觉还不如大舅家的表弟表妹来的亲近。不过终究是血缘最近的,相处了这些日子,又经历了那么可怕的意外,余恋薇算是把余萌,余果捧在手心了。 余萌经历了恐怖事件后,就有意给余果挫折教育。可惜,余果那木瓜脑袋就喜欢躲懒,一有冲过底线的刺激,马上就嗷嗷的喊大家来帮忙。所以,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成就就是余果吃喝之前会瞄瞄余萌,小姐姐没瞪过来就吃;如果有小白眼或小虎眼飞来,马上会扭头‘啊啊’的问身边的大人。 下午一点,是店里最闲的时候。余应礼到仓库盘货去了,李程荷在柜台对账,帮忙的店员小李坐在风扇区打盹,余奶奶搂着余恋薇坐在躲椅上休息,余果乖乖的坐在柜台前面的地板上玩小车子,余萌抱了电话机坐在余果边上,看着小本子里的数字拨号码。 “嘟,嘟--喂。”电话通了,传来男人的声音。 “喂,我是小丫,你是哪个啊?我找温厚哥哥。”余萌有点纳闷:这声不是小刘的呀,也不像刘爷爷啊! 余果玩着玩具小车,学声:“温厚哥哥,温厚哥哥。” 话筒那头愣了愣,半晌才说:“小丫?!啊,应礼家的小丫头吧,我是温厚哥哥的爸爸啊。温厚哥哥在学游泳还没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啊?” 余萌扁了扁嘴,笑:“噢哟,是叔叔啊,嘿嘿嘿,没事。我就想问问练习本,温厚哥哥说回来给我带练习本的。”小刘,你在新家呆舒服了吧,还去学游泳,这么铺张浪费小心纪委查你爸的账。还说给我打电话呢,哼。 “练习本的,练习本的。”余果扯过余萌手里的话筒,咧着小嘴喊。 “好好,等温厚回来我会跟他说的。”刘治安听着小儿女抢着话筒糯糯的说话声,想像着胖嘟嘟的包子们,开心。 余萌一把推开牛皮糖似的余果,用脚把他推远些,懒的理他的‘打打’:“好,谢谢叔叔,叔叔再见,byebye。” “再见拜拜,再见拜拜。”余果扒拉着余萌的小腿,拱着小屁股朝话筒喊。 “你们给谁打电话呢?乱打电话浪费钱的,啊。”李程荷把账本放好,抱过儿子,‘叭’的一下挂了电话。 话筒子那头的刘治安正想道别呢,‘滴--’的一下,断线了。含笑摇了摇头,看着电视机前的那对母子,敛笑,继续看报纸。 余萌眯着眼,看肉麻热乎的母子俩,哼哼:“没礼貌的老妈。” “礼貌老妈。”余果捧着李程荷的大脸,啾啾。 李程荷也乐的回应着宝贝儿子,毫不客气的指使二女儿:“嗯,乖儿子,还是儿子好。小丫,去洗个桃子给弟弟吃吃。” “弟弟吃吃。”余果也毫不客气的踢脚,鼓着小脸的小狗腿样。 “哼,重男轻女,我以后再也不帮你干家务了。”余萌拧了把李程荷的耳朵,叨叨,“老大疼,老小宠,就老二最惨。有好的衣服就叫老大,有好吃的就想着老小,干活了才会想到老二。吃不好穿不好,还要洗桃子扫地挑米石帮奶奶烧火摘菜。我的人生啊,真悲惨,真悲惨。” “真灰常啊,真灰常(真悲惨)。”余果咬着手指,滴溜着口水,乐呵呵的看小姐姐拿着桃子过来。 “噗--”李程荷看人小鬼大的小女儿扭着屁股走远,半点歉意都没有,依旧乐哈哈的,“屁大点的小不点,还人生人生的,你出生才几年啊?痞仙当道!!笨姐姐。” “笨姐姐。”余果露着小米粒般的六颗牙,拍手。 “哼,以后你也生个女儿吧。”余萌把桃子擦好,递给余果,翻着小白眼看李程荷,“哼,那样,妈妈就没脸见爷爷奶奶了。” “为什么我没脸啊?!要没脸也是果果的老婆没脸啊,妈妈的任务完成咯。妈妈这辈子都会开开心心的,是不是啊,小果果?!” 余果捂着桃子,光顾着啃,没应声。余萌看着傻乐傲娇的李程荷,摇头:老妈,别太嚣张了,做人要低调啊。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也没比你屁股翘的高,跟谁学的臭德行啊?好像小版方二凤似的,头痛。 ‘铃--’正吃着晚饭呢,电话响了。余应礼抱着饭盒去接,笑说了两句,叫余萌:“小丫,电话,温厚的。嘴巴甜一点,别小刘小刘的,叫哥哥。”把电话递给余萌,‘严肃’的教育到。 “嗳,温厚哥哥。”余萌很听话,也很给余应礼面子,乖乖的接电话。 刘温厚听到话筒那头的肉麻声,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结结巴巴到:“啊,嗳,嗳。” “温厚哥哥,你身边有人吗?”余萌也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耐心。 “没人。”刘温厚突然想起刚才一起出门的三个人,父亲,后妈,继兄,和谐融融的,就多了一个自己。 “你怎么了?声音这么闷,好像在流鼻涕啊,咦,好恶心。”余萌耳朵很灵敏,像小狗似的竖着。 刘温厚愣了愣,轻松的说:“没有,电扇开大了点,嘿嘿嘿。小丫,你家在哪里?明天我过来玩啊。”刘治安没买省城的房子前,刘温厚也是在县里住的,县里还是挺熟悉的。 “真的啊?!喔,好,记得给我带程记包子铺的肉包啊。两个,噢不,带爷爷奶奶姐姐还有我,四个,要大肉包噢。”余萌也没细想,反正明天是星期三,刘叔叔肯定会回来上班的。小刘来了更好,日子这么无聊,继续捡废品也不错啊,哈哈哈。 余爷爷他们围着小桌子吃饭,一听就知道是刘温厚那傻小子的电话,也乐:孩子人不错,最主要的是会容忍小丫的无理要求。小孩子,有个伴一起长大也是好的。 “吃吃,不给不给。”余果指着豆子中间的小肉丝,冲余萌挥手:不给姐姐吃,我要吃光光。 “小丫,快来吃饭,果果来抢菜了。”余应礼很喜欢看儿子女儿争抢,好像这样才是自己人生的乐趣似的。怪叔叔。 余萌一手抱着小碗,一手拿着话筒,一听,忙扭了头吼:“奶奶把菜拿到柜台上啊,明天叫小刘给你带包子噢。” “好。”余奶奶乐哈哈的应声,听话的把菜夹了一大夹放到自己前面的小盘里:夏天的小果果,一身的汗味,咬起来味道也不如肉包子,还是包子的诱惑大一点。 “那叔叔婶婶小果果不吃吗?”刘温厚听着话筒那头的笑声,也笑。 余萌舀了口菜,嚼嚼:“不用管他们,他们跟我们不是一国的。我去吃饭咯,明天记得给我带包子啊,我叫奶奶给你做龟苓膏。” “好。”刘温厚浅笑,放下电话:是啊,你们有你们的,我也有我的小丫,只和我一国的小丫。 作者有话要说:垄断啊垄断,我恨垄断的服务!唉,可是没办法。 迟了这么多天才更,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 第96章 暑假里无所谓周不周末的,余爷爷自从偶入市区小公园后,便天天带着余奶奶及小包子部队去公园消暑。公园面积不大,但树木繁多,还都是又大又高的老树。一进园,即使外面艳阳高照,里面也是凉风阵阵的,天然的凉库。 刘温厚来了有一个多星期了,天天跟在余萌的屁股后面,脸皮超厚的在余家蹭吃蹭喝。余爷爷余奶奶是乡下人,吃食方面倒也大方。余应礼也是无所谓的,家里女孩子多,有个小哥哥陪宝贝儿子,吃点喝点算什么。再说,人家的老爹好歹还是个政府人呢。若是在家务农,来这么一号整天在自己眼前闲逛的大米虫,李程荷肯定抱怨,当面不说,背后也难免要嘀咕几句。不过现在开店赚钱了,这种吃吃喝喝的小事也激不了她,时间宝贵,儿子第一,赚钱第二,其它的全靠后去。 八月下旬,快要开学了,余尚带着余帅来接余爷爷一行。虽说这两个月来也时常想起乡下的屋子,邻居什么的,可这一说要回去,余奶奶还真有些舍不得:乡下没城里好玩啊,店也没有城里的多。余应礼和李程荷也不想这么快就和儿子告别,反正房间也有,就提议让余尚再呆一天,带着大家一起去公园划小船玩玩。余奶奶不舍得关店门,便留下看店,余爷爷带着大伙去公园玩。 余帅快六个月了,长的虎头虎脑的,只是身子不长肉,细细的身子撑着圆圆的脑袋,就像根火柴棒似的。吃倒是能吃,不用大人哄,每次都吃的肚子滚圆了才闭嘴,可惜,还是不长肉。吴慧和余尚他们都纳闷,这些粮食吃到哪去了啊?只有余萌知道,这是典型的补脑吃法。 公园不远,余爷爷拉着刘温厚,刘温厚拉着余萌,余萌牵着余恋薇,余尚抱着余帅走在余爷爷身边,余应礼抱着余果跟小包子后面,李程荷拎着装了水果点心的小篮子走在最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行。 门票一人两毛,刘温厚和余恋薇半价,剩下的小包子们不用钱,余尚也不跟余应礼抢着付钱,乐呵呵的跟着小包子们进了园。说真的,如果余胜不顶替自己外出看布料,他也没这闲工夫躲懒。树木丛中,时不时的飞过几只花花绿绿的小鸟,余果瞪着眼,像小雷达似的扭个不停。 “还是城里好啊,出门就有的玩。”余尚享受着清风拂面,眯眼。 余爷爷看曾孙难得的好奇,抱过余帅,指指点点着好看的示意他看:“是吧?!以后放假了都进城来玩,我去的那个小茶馆你还不知道呢,有道情,有说书的,比镇上的热闹。” “还是爷爷会享受。”余尚甩了甩胳膊,看了眼余应礼,笑,“多亏小叔在这里,要不真没想过来玩呢。”自打上次欠条的官司后,余应礼又偷偷的塞了一万块钱给自己,余尚的牛气也消了很多,对李程荷也亲切了些,再不像以前那样有时碰面了也不说话的。 “本来我还说过两天我送回去,你来了也好,正好带帅帅玩玩。”余应礼老实了一辈子,没生儿子前可是把余尚余胜当自己儿子的。有了儿子,做了生意,眼界也宽了,更是能帮就帮,用的着来支个声,全力以赴的。毕竟,一个人强算不了什么,兄弟姐妹强了,才能叫大家高看。余姑婆家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着话,一众人慢悠悠的走着。余果不干了,没出门就听爷爷说‘船船’的,忆起这些天来只能远观不能近摸的水上漂浮物,‘船’字可是印象深刻的。进了公园,大家居然这么慢悠悠的,赶紧拍着小手提醒大家。 “好,乖儿子,我们去坐小船船咯。”余应礼抱着小胖子,指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湖面,加快了脚步。 余萌也拉着刘温厚余恋薇跟着跑:“噢,坐船咯,坐船咯。”好超前啊,上辈子是初中夏令营了才坐船的呢。 “这淘气包北宋末年当神棍。”李程荷笑了笑,也超过余爷爷,跟上前去。 余帅一看大家都走远了,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大树小鸟,指着前面‘嘎嘎’乐的余果“啊啊”:太爷爷,追。 余爷爷本来还想带曾孙多逛逛的,看他心急了,只好搂紧余帅,加快了些脚步,喊:“果果,等等爷爷哦。” 离湖面就隔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艘艘小猪小羊造型的小船随着微风在水面上微荡。一看到船,余爷爷的声音便被余果抛之脑后,扑着上身往前冲去:“选,选(船)。” 余萌拉着刘温厚早就蹦到湖边了,要不是余尚拉着,估计是趴在湖边的铁链拽小船去了。几个小包子,就余恋薇稍好些,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等着大家,看到弟弟妹妹好笑的好玩的表情乐。 “爸,租条大点的一起坐啊。”余应礼看着手舞足蹈的小包子们,笑。 余爷爷点点头,没说话。湖边的树木没有其它地方的多,间距也宽,零星的洒落些光线下来。余爷爷拿手掌盖了余帅的额头,替他挡光。要是抱着的是余果,臭小子早就把爷爷的大掌扒拉下来了,嫌挡视线。余帅不同,平静的瞄了眼乐呵呵的余爷爷,抬起小手推了推余爷爷的手掌,觉得高度差不多了,就抱着小手笑:不错不错,太阳挡了,又能看到小船小树。 微波荡漾的湖面上,零星的飘着几艘小船,游人们踩着脚踏戏水欢笑。靠边的湖面上还有几艘大船,长长的船身,红木黄漆的龙头高昂,气派十足。付了租金,余应礼和余尚站在水泥板和船的中间,扶着老小上船。李程荷第一个进去,把余果放到船板上扶好,让余恋薇看着,接着才接过刘温厚,余萌,余帅的。余尚要扶余爷爷,被余爷爷一个白眼给瞪的只好自己先上去。余应礼摸着脑袋,嘿嘿的笑。 虽然装了小型的电动机,不过大家还是决定脚踩,玩嘛。船身有小扶栏围着,余萌拉着刘温厚坐在船沿,脱了凉鞋把腿伸进水里,踢踏着水面。 “要,要。”余果站在李程荷的大腿上跳脚,看着余萌叫。 李程荷忙把宝贝儿子搂的更紧些:“不玩不玩,水里有虫虫的。小丫,快坐回来,弟弟要闹了。小丫,听到没有啊?” 余果不依,扭着屁股‘啊啊’的叫。 余萌扁了扁嘴,扭头:“哼。” “这死丫头。”李程荷拉着小牛犊似的余果,满头大汗。 余尚把座位让给余爷爷,自己抱了余帅坐到船沿,让儿子小手抓着扶栏玩:“小婶,把果果抱过来好了,没事的,这船很稳的。” 余帅笑咧着小嘴,伸着小腿使劲的‘啊啊’。可惜,五个多月小宝宝的小短腿实在太短了些,连水面都碰不到。 余爷爷踩着脚踏,拿草帽扇风,指了另一边的船沿:“分两个坐这边就行了,不用都挤到一起去。恋薇啊,你带弟弟坐这边。” 余果的要求得逞,高兴的直跳。虽然小短腿不长,不过比余帅好,将将的能够到水面。姐姐们是用脚把水泼起来,他是把水踩下去。不过效果都一样,水花四溅。 大船慢慢悠悠的驶到湖心,几条鲜艳的红鲤鱼游了过来,以为又有食物可以吃了,竟然一点都不怕人。 余果乐了,猫着脖子瞄鲤鱼,哪条凑近了些就一脚踩过去。水花一溅,鲤鱼们四散逃开。这样来回了几次,鱼儿们闷闷的游走了:真是群小气鬼啊。 余萌指着鱼,乐:“这鱼肯定没被红烧过,哈哈哈。” “红烧鲤鱼?!”刘温厚歪着脑袋想了想,确定没有这道菜,“这么小,肯定不好吃重生之天生我才最新章节。” ‘哗――’“啊呀――” 旁边划过来的黑猫警长小船停了下来,两个十来岁的少年坐在里面。一个把着方向盘,一个正在搽脸上的水滴。 余萌回头一看:咦,小帅哥挺面熟啊?! 傅磊没仔细看,只是瞪了一眼余果,绕着方向盘准备离开。 “啊,南哥。”余萌忙缩回腿脚,走到余果边上,叫。余果把水溅到别人身上了,早缩着身子躲到余恋薇怀里了。 傅磊愣了愣,停下。一旁的少年搽好脸,也看向余萌,漂亮的星目眨了眨,嘴角微扬,把一张刚毅的小脸添了几分邪媚。。 “哈,南哥表哥,我是小萌啊。”余萌很自来熟的打招呼:美男啊,我的克星。 少年朝余萌笑了笑,回头冲傅磊挑了挑眉:哪认识的小肉包啊? “南哥,谢天南,我也认识。”刘温厚也跟了过来,拉着余萌热情的小手,说。 余萌哪有空理刘温厚啊,甩开他的小手,拉出余果,笑:“这是我弟弟,果果,和哥哥说对不起。” 事出突然,余应礼李程荷也没反应过来;余爷爷和余尚只抱笑观望。 “说对不起。”余果被余萌硬扯出脑袋,只好跟屁似的学了一句,拽着余恋薇的袖子要往大姐怀里钻。 “呵呵,没关系。”少年很大度的挥了挥手,一脚踩着船沿,支着胳膊,笑。当事人都不在意了,傅磊也笑了笑。 余萌很自来熟的趴到船沿上,笑:“大哥哥,你叫什么啊?” “我叫帅哥。”少年很帅气的昂的下头,做甩发的动作。 余帅乖乖的坐在船沿边,低着头,扁嘴。 余萌很八卦,继续:“那你是我们南哥表哥的兄弟吗?同学吗?朋友吗?” 少年也探出半个身,冲余萌小声的说:“我是他债主。老爷爷,叔叔阿姨,小妹妹小弟弟们,再见。”说完,把脚放回脚踏,踩着小船离开了。动作虽然很帅,不过,在黑猫警长的肚子里做这种酷样,还是很让人忍俊不禁的。 “爷爷就爷爷,什么老爷爷?!真不会说话。”余爷爷吹胡子瞪眼的,很伤自尊。 余应礼和余尚倒是在讨论少年的家庭背景;李程荷抱过乖巧的儿子,乐呵呵的喂水果;余帅被自己老爸的大掌护着,看着湖面上的风光,‘啊啊’的兴奋。 刘温厚不说话,扭着头不理余萌。 余萌和余恋薇说完上次的相遇过程,笑嘻嘻的过来哄刘温厚:“小刘,他们是不是很漂亮?”很漂亮的一对,多养眼啊,是吧! “哼。”刘温厚哼了一声,又扭头:小丫怎么老是喜欢看漂亮的男人啊?! “嘻嘻嘻,他们很登对吧?!一对漂亮的......”余萌很及时的住嘴:禁口啊。 刘温厚很老实,小丫都这样说了,应该没有喜欢上他们。回过身,轻轻的接话:“好朋友?!”一对漂亮的好朋友。 余萌赶紧作天真状,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对不住,下周一定更万字,一定。 ------------ 第97章 刚回乡下次日,余萌就诱哄余爷爷去赶集市,自己也跟去镇上找王小怡说了跳级的事。两个人一起跳级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到陌生的班级来的好,多少有个伴哇。可惜这娃忘了,三年级好像不止一个班的。 王妈妈有点反对,总觉得有点拔苗助长了,试想想,全镇哪有8岁的三级学生啊?况且自己女儿也不是天长;王爸爸不支持不反对,倒是赞同王小怡去试试跳级考;王大姨在镇上的饲料站上班,平时就给王小怡家当‘保姆’。这会是即喜欢外甥女的胆量,又赞成妹夫的决定,也觉得妹妹有道理,好好墙头草一根,大家自学的把她排除在选票外。二比一,王小怡跳级决定通过。 临近开学了,余萌穿上余大草做的改良版小校服,乐滋滋的跟着余尚去办跳级。王小怡还好,自己父母是老师,校长还以为是家长的意思,和蔼的勉励了几句就通行了;余萌没她幸运,只好坐在小凳上老老实实的回答校长的话。 “余萌,你怎么想要跳级的?” “我想早点毕业。”早点毕业包分配的,老师。 校长愣了一下,问:“那你毕业了要干嘛?”早点毕业?!想去当童工吗? “嗯,嗯,听领导安排。”我现在才三年级,谁知道能考上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啊? 校长摇头:“目的性不明确,不好办啊!”给我老老实实读二年级,多拿几张奖状。 余萌看着余尚纳闷:哥,我这目的还不明确啊? 余尚摸摸余萌的脑袋,享受着毛茸茸的手感,笑:“我小叔夫妻都在县里,孩子不自己看着怕没人督促,学习成绩下降。大的那个接过去放身边了,偏小的这个粘爷爷奶奶不肯去,没办法,只好等初中了再转。这爸爸妈妈姐姐的都在县里等着呢,早点毕业,拉乎了爷爷奶奶一起上县里团聚去,也难怪她想要跳级了。”看着校长有些松动的表情,拍了拍余萌,“小丫,去看看新书能领了没?回家做书皮去。” 余萌被余尚推出办公室也不恼,蹦蹦跳跳的去找教务处了:大哥肯定在施行‘小人’方针,我还是不看为妙,省的被校长惦记上。果然,出了学校,余尚告诉余萌开学了就到三(1)班上课。一桩大心事了了,余萌心情特别好,对余果余帅的调皮捣蛋也一笑了之,兴起时还帮着出谋划策的,弄的余果反倒小心翼翼,放不开手脚的。 刘温厚自是知道余萌跳级的决定,看着小肉包子妞和自己成同学时也酸酸的,不过他并不打算跳级我的主神妹妹。刘治安也说过,读完小学就回城。虽然傅香萍对自己还不错,但他不想,也不喜欢多出来的那个哥哥,喊‘爸爸’喊的比自己还亲热的哥哥。就这样,慢慢悠悠的和爷爷,小丫,果果一起,也不错啊。 开学了,余萌被余奶奶照例按着脑袋剪了丸子头也没像以前那样嗷嗷叫,还乐呵呵的特意翻出余萌,余二草设计,余三草制作的台式小校服,亲亲黑脸的余帅,捏捏小肥猪余果,在他们‘哇啦哇啦’的抗议声中,坐上余爷爷的小三轮出发。 余爷爷想着送了孙女上学,回来顺便把村头的菜地给理理,所以车上放满了水壶锄头小竹框的。余萌一点都不介意,雄纠纠的昂着脑袋坐在农具堆里进镇,下车,好似那些农具和自己漂亮的小校服是一个系列似的。 很幸运,王小怡继续和余萌一块粘着,一起分进了三(1)班。俩小妞在门口碰头后,手拉手的进了教室。 分开了两个月,再安静的同学也会和自己要好的小朋友呱叽呱叽新鲜事,再加上老师又没来,教室里就像爆火炒螺蛳似的震翻了天。余萌很新鲜,扯了扯整齐的小裙子,背着小书包开始巡视起同学来,看有没有熟面孔;王小怡冷静些,早找好了靠墙的空位子坐了进去。 “咦,嗨。”余萌晃到后排,看陈航靠着小椅背玩游戏机,乐了,上前打招呼:还真有个熟面孔,哈哈。嗨,未来的钻石男,套套交情呗,以后好跟着你发点财。 陈航抬头看了看,继续打自己的套圈圈,没出声。 余萌不在意,走过去凑上小脑袋一起看游戏机:“啧啧啧。”太惨了,这种小玩具都玩的这么起劲! 陈航白了余萌一眼,不理她,继续。 “快,左边左边,啊,右边右边--”余萌手指着游戏机的小屏幕,大声的指点。 胖粗的小手指像条过冬的毛毛虫似的在狭长的小屏幕上跳来跳去,耳边伴着小喇叭似的喊声,‘滴滴叽--’游戏完毕。陈航难得生气的瞪着余萌,骂:“你玩的来吗?啊,乱喊乱叫的,走开走开。” 余萌被这‘没见识的乡下小孩’一喊,也生气了,一把抢过游戏机按键:“我怎么不会玩,我很厉害的,比你还厉害。”这种小意思居然敢吼我,愤怒的小鸟,植物大战僵尸你玩过吗?玩过吗? 虽然是小意思游戏机,但不知是余萌的小肥指太胖了不灵活或是太久没玩这种小机器生疏了技能,还是陈航暗中调快了机子,掉了两个圈圈,余萌就被拍出局了。 这边的新鲜小肉包和小帅哥学习委员的斗争早就引起了同学的关注,除了自己写写画画的王小怡,大家的视线全聚集过来。等看到为班争光的学习委员居然被小肉包气的说不出话来,胆大又喜欢恶作剧的杨小宝不客气了,偷偷地溜到余萌的身后,轻轻的拽了裙边,猛的往下一拉。 新裙子是白色小衫蓝色小裙的,中间是一条红色的小皮带,远远看去像是分开的,其实却是连衣裙。杨小宝一拽,倒把余萌给拉的踉跄后退,差点跌了个屁跟。杨小宝一看裙子没拽下来,只好改变策略,拉了裙子准备往上掀。 只愣了一下神,余萌就知道这家伙想干嘛,也没哭哭啼啼的捂裙子,捏紧了小拳头朝杨小宝砸去:烂人! 杨小宝还没有看到像自己小堂妹似的白嫩嫩的小屁屁,只觉得眼前一花,鼻腔里一股热流涌出来。好像整个世界安静了两秒,‘哇--’‘啊呀呀--’的吵爆了屋顶。 余萌看了看自己的肉拳头,又看看杨小宝明显黑了一块的脸颊,弄不明白怎么打脸了也会流鼻血。 教室里的同学喊老师的喊老师,钻桌底的钻桌底。陈航也觉得心惊了一下,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小肉包,眼睛里飘过害怕汉末暴徒全文阅读。 教室的过道一下畅通无阻的,王小怡小跑过来,看了看哆哆嗦嗦的杨小宝,咬咬牙,小手探到余萌的胳膊下的嫩肉,狠狠的一掐。 “哇--”凄惨的哭嚎穿透屋顶。杨小宝一看,也觉得委屈无比,‘呜呜’的哭了:怎么有这种小流氓来读书啊? “你们,你们到办公室来。”万方一进教室就头昏,她最怕的就是小孩打斗,打又打不得,骂了哭的更厉害,所以才千托万托的当高年级些的老师。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唉。 万方头痛的坐着,看着越哭越起劲的俩包子,有气无力的说:“余萌,你和老师说说,怎么回事?” “嗝-嗝-”余萌泪花花的迷着眼,看万方:说什么,小王真不是好人啊,掐的肉都要掉了。 杨小宝是受害者,可也是肇事者,捂着脸,低泣。 教学组的组长看不下去了,提示:“叫班长或学习委员来吧,这想问的清啊。” 陈航进来,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了,乖乖的站在一旁看老师审‘案’。 万方知道了来龙去脉,有了些底气:“杨小宝,你为什么要去掀余萌的裙子?” 杨小宝看看‘凶巴巴’的万方,无辜的陈航,还有脸糊的的稀哩哗啦可怜兮兮的余萌,嗯嗯呢呢的结巴了:“这,这个,嗯,我,这个......” “你们两个,互相说‘对不起’。”万方懒的废话,直接做决定。 余萌看了看阴阳脸的杨小宝,很干脆的说:“对不起,我不该打这么用力的。”我是淑女,我不跟‘流氓’一般见识。 办公室里的众老师和陈航一头黑线:看来,这小妞属爆竹的。 “我,我--”乡下的小孩不大习惯这么大的礼貌,杨小宝涨红了脸,低声说:“我也对不起你。” 余萌很大方,很自来熟的踮了脚尖,拍拍杨小宝,语重心长:“以后不许乱掀女孩子的裙子啊,碰到比我还有力气的,你就死定了。” 杨小宝的脸更红了,本来被老师围观就害羞的,这小肉包居然还教育起自己来了,唉。 “好了,你们回去吧。等一下发了语文课本,第一节的生词每个人抄三十遍。”万方挥手,松了口气。 “老师,我们还没学啊?不认识呀。”余萌对这个处罚没什么不满的,只是,我是知道抄写,可,对面这位小流氓同学知道吗?! 陈航算是知道了,这小肉包是胆肥镇不怕死村来的。一把拽了余萌的短袖,往外走:“‘第一课’这三个字总认识吧?!它们下面的就是你们要抄写的作业。” 杨小宝看学习委员把女流氓领走了,忙跟上:这屋子里全是老师,好可怕。 “嗳嗳,我叫余萌,你叫什么啊?”后退着走不方便,余萌干脆转了身,任由陈航像拎小鸡似的拎着自己的胳膊,冲杨小宝打招呼:不打不相识嘛,搞不好大家以后还有互相帮助的时候呢。 杨小宝出了办公室,松了口气,一听小肉包的话,乐了。不过马上就捂了脸,呲咧着嘴哈气:“我叫杨小宝,杨村的。” 办公室里的老师看着小包子们‘相亲相爱’的走了,都乐:小孩子,就是好说话。 只有万方抱着脑袋趴在桌上当鸵鸟:妈妈,为什么要叫我来当老师啊?呜呜-- ------------ 第98章 余三思,施星儿好不容易跨过了操场,进入小学生的行列,还没摸清门道呢,余萌和王小怡又一次把他们甩开了,气的施星儿时不时的跑到三(1)班的门口跺上几脚,好像门口那块地板是吸引了‘小青梅’们远逃的罪人一样。 刘温厚这几天也很不爽,以前上学放学的听余萌说自己的上课心得,余果糗事的还过的去。现在倒好,余萌除了‘陈航怎么怎么说,陈航怎么怎么做’就没别的了,搞的空气里全是陈航一样。心里郁闷,嚷了几回,偏余萌觉得他是‘天热中暑’,真是烦人啊。 余萌还是住在刘爷爷镇上的房子,周末了再坐余爷爷的小三轮回家。翻着课本紧张了两天,终于发现三年级的应题只是初级的,像个小疯子似的乐了,丝毫不在意小刘哥哥像牛皮糖似的改变。中秋了,正好是星期六,刘爷爷应街道的邀请去参加镇上的晚会了,余萌带着乐哈哈的刘温厚回家过节。早在几天前余爷爷余奶奶就开始大肆操办,今年不止添了一个曾孙,余大草也总算怀上了,现在怀孕六个月了。虽说是嫁出去的孙女,可也是喜事一件。余尚凭着设计时尚的校服,在余建功的帮助下打开了省城学校的市场,也恢复了往日的风光。事业有成,天天忙碌的,赌博也没空,倒是比以前顺坦不少。余应礼把店面重新装修了一番,又在城北另开了一家分店,夫妻俩也整天乐呵呵的像俩小胖佛似的。余应财的小食店也经营的有声有色的,只是余三草弃文从衣的让夫妻俩头痛了一回,有钱有闲,日子过的也好。余春花余秋花看娘家兄弟好过了,本身也都生了儿子的,腰板就更直了。虽然不能回娘家过节,不过也早早的备齐了礼送来。除了去外地采买布料的余胜,一大家倒也团团圆圆。 余奶奶在凉榻的四周加了护栏,就自己去忙了。余果扶着护栏到处走,嘴里念念叨叨的,时不时想起什么好事似的冲大家笑一笑;余帅乖乖的坐着,玩着手里的塑料小车,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大人。余恋琴,余恋薇,余萌和刘温厚被派来看小孩,坐在凉榻的边沿说说笑笑。 “啊,桔,桔。”余果扒着护栏,垫着小脚,冲吴慧乐。 余萌一看,青皮小桔子,才一眼,只觉得口舌生津。 吴慧拿着两盘桔子,笑:“一会大嫂给果果剥啊。”虽然前几天就有买了给包子们吃,不过今天这个可得等月亮娘娘享用过了才能吃呢。 “啊,啊。”余帅不满的挥手,把玩具小车甩了出去,小嘴里两颗小米粒般的牙牙伴着口水啊呀啊呀的:老妈,我也不行哪?重生之天生我才最新章节! 吴慧不理余帅,自己走了:这孩子让公婆还有自己老娘惯的,全世界都是绕着他转才甘心,有孩子陪着玩的时候就得给他点挫折受受,唉。 余恋薇把余帅玩具捡回来;余恋琴跟着吴慧身后烂缠着。 “呶,帅帅,叫姑姑。”不一会,余恋琴拿着个小桔子过来,咧着嘴,乐。 “琴啊,别吃啊,还没敬月亮娘娘呢。”远处传来方二凤的喊声。余恋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继续逗余帅。 余帅瞄都不瞄她,一个扑身去抢。余果也瞄到了小桔子,兴奋着挥手动脚的要去凑过去,被余萌一个‘摔跤抱’,一起摔倒在塌上。还以为姐姐要和自己玩呢,揉搓着余萌的小脸,‘哇啦哇啦’的笑。 余帅两手捧着小桔子,小心翼翼的咬了咬,‘啊噗’,皱着眉头咧嘴:怎么和昨天爸爸给的不一个味啊? 余恋琴和余恋薇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余帅一看大家都笑自己,不乐意了,狠狠的一甩手,桔子朝余果这边摔来。余萌正和余果玩翻滚,一个没留意,脑袋正好被小桔子击中。还好余帅人小力小,不然,不是余萌的脑袋起包,就是小桔子粉身碎骨。 余果一看桔子,又想起这回事了,‘滋哟滋哟’的爬过来拿。 余帅扔了是没觉得什么,可被人拿走了就不行了,爬到余果身过瞪眼‘啊呀’的来抢。 “啊哟,居然敢和小叔叔抢,看我打你喔。”余恋琴平时喜欢余帅些,毕竟这小家伙喊自己‘姑姑’呢。不过,果果和自己是同辈哦,小帅帅这样以幼犯长可不行,举起小手作余奶奶的唬人样,伸张正义。 余帅动作很快,一把抓过小桔子搂着。小手太小,桔子在手心手背的转着。这家伙去外婆家玩了一个星期,回来脾气就长了好些。除了余爷爷偶尔还怕怕外,其他人在他眼里全是小猫。 余果好容易又注意到小桔子,自然不肯轻易的被小姐姐掩饰,很没有‘长辈’自觉的揪了余帅的领子要夺桔子。 余恋薇是堂姑姑又是亲姐姐的,趴到两个人中间去拉架;余恋琴纯粹是没有瓜子也要看热闹的,抓着余恋薇的衣摆,拦着她;刘温厚伸着胳膊挡在塌沿,做好补救工作。 余帅到底比余果小,左躲右躲的也飞不了,火了,‘啊呀依’一声,竟生生的桔子给捏裂了。捏烂乎的小桔子任由自己的的果肉冲出外衣,无言望天。 余帅的暴力吓了大家一跳,余恋薇忙拿毛巾来给余帅垫上,省的桔汁粘到衣服上。余果和余萌看了看对方,淌着口水看着身心破碎的小桔子。刘温厚抬着头看天,好像天上能掉钱一样的认真看着。余恋琴好像挖了什么重磅秘史一样,飞快的向大人那边跑去。 ‘滋,丝丝--’“啊依--”余帅用力的抓着小桔子,舔了一口,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下,下(帅,帅)。”余果小爬了两步,谄媚的看着余帅。 余帅扭了扭身,很有叔侄情的把桔子递到余果的嘴里。余果也不客气,‘啊呜’一口,咬了半个去。余帅没顾上自己被刮到的小手指,巴巴的看着余果,等他的认同。 “丝,好吃好吃。”余果吸了一口桔肉,眯眼点头。 余帅看余果高兴了,忙把剩下的也递了过去,‘啊依啊依’的要余果吃。 “给我。”余萌一把抢过余帅手里的桔子,剥皮吃掉。看着一胖一瘦的包子,眼睛像桃花心一样的跳:小肉包这么互敬互爱的,真好啊。 余帅‘啊依啊依’的不依不饶,小手扒着余萌的脸,要把桔子挖出来;刘温厚和余恋薇无语低头;余果嚼巴着嘴,凑到余萌身边和他探讨桔子的味道北宋末年当神棍最新章节。 “呶呶,帅帅把桔子给砸了,我们抢都抢不过。”余恋琴拽着吴慧过来,解释小桔子的经历。 祭桌那边都安排好了,吴慧和余二草也就半推半就的跟着余恋琴过来看小包子们。谁知,她们一来,小包子们倒集体呆愣了:余帅干干净净的围着毛巾坐在塌上,余果和余萌吃的一嘴的桔汁看过来,刘温厚和余恋薇认真的看着塌席,好似那里面能看出花来似的。 余恋琴看还拿着桔子皮的余萌余果,恨铁不成钢的跺脚:“就一会工夫啊,啊哟,你们也下得了手啊。帅帅,是不是他们抢你桔子吃的?姑姑给你当靠山,走,告诉太爷爷去。”小墙头草扒拉着余帅要抱他,吓的余二草赶紧把小侄子抱开,省的被余恋琴给摔着了。 看着迷登登的余萌余果,吴慧生怕把他们给吓着了,笑:“没事没事,那边还有,等爷爷拜完了就能吃了,不用怕。”小琴琴啊,你要告状也别拉上我呀,自己都摘不清在这里,还告什么啊?! 正说着,鲍顺捧着一篮子石榴进来了:“啊,都在呢,嘿嘿嘿,我来迟了哈。”余三草跟在后面推着自行车。高中自己选业,余三草就放弃了。对于一个家里三闺女,老大挣名气的农户家庭,她的压力大的头发都一缕一缕的掉。后来得知鲍顺居然从省城为了自己追过来,在县城开了服装店,立马就丢了身上的担子,投奔他去了。不过现在晚婚晚育,不然俩人早就领证结婚了。 “咦,温厚也在啊?怎么没跟你爸爸去省城啊?”混的熟了,鲍顺对小包子们也熟悉的很。 刘温厚笑了笑,没说话。 余萌擦擦嘴角,说:“小刘家里人都去参加晚会了,我就拉他过来玩呀,奶奶也叫我们一起回来吃鸡喔。” 鲍顺只是随口一说,但余萌明显就感觉到刘温厚情绪的变化。虽说刚开始还有些抵制或是不显露的,现在那些淡淡的忧伤却再也无法掩饰,直到吃晚饭还是如此。 “来,给你吃。”余萌把装了鸡腿的小碗放到刘温厚手上,坐下。屋里院里都热闹着,俩包子坐在门槛上倒没人注意。 刘温厚接过小碗,吸了吸鼻子。 天黑黑的,屋里的灯光若隐若现的,但余萌知道刘温厚的眼睛肯定是红的。唉,可怜的娃。回头看了眼搂着余果喂饭的李程荷,给余恋薇夹菜的余应礼,也垂头垂头:我也可怜的娃。秋天是伤感的季节,真讨厌。 “你要是想喊妈妈,我把妈妈让你一些啊。”余萌想起某个小国,孩子的同伴同学来玩什么的,会跟着孩子喊女主人‘妈妈’,真是温馨啊。 但,这是中国,而且还是改革初期的中国。刘温厚的脑袋一下抬了起来,大声:“真的吗??”小丫,你要嫁给我了?! “嗯。不光妈妈,爸爸,爷爷奶奶都分你。”余萌点头:反正我自己享的也不多,干脆都分摊了吧。果果,嘻嘻嘻。 “好。小丫,我一定好好读书,以后......”刘温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也是,哪个十岁的大儿童碰到这种事,都会结巴的。 余萌大人样的拍拍刘温厚的肩膀,点头:“嗯,以后多赚钱,我来借钱不许催,不许收利息。”看刘温厚高兴了,拉起他一起回屋,外面只有凉风,还是屋里吃的东西多。 院墙角,鲍顺站在黑暗处给自己的膀胱放水:“啧啧,这小子,藏的够好啊。坐门槛几分钟,骗了个小媳妇外加肥鸡腿,啧啧,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蠢人没办法,码好字居然没有存就直接关电脑了。唉,不好意思,骂我吧。 ------------ 第99章 镇小的小同学们最近很不舒服,尤其是三年级的小妞们。课间了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叽喳着(1)班的陈航长的好看,(2)班的刘温厚读书真厉害,还有不少的墙头草东倒西歪的,幸福的顺着大流倒。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只小胖妞冲进人群,闪着灯泡眼,傻乐:“我就是三(1)班的喔。我跟你说啊,我们学习委员近看更好看呢,那睫毛长的,啧啧啧。”“啊,小刘啊,我也熟的很喔。小刘洗脚不擦水就套袜子的呢。”......叭啦叭啦,弄的起头的那几个八卦头子恨不得掐了小胖子,但念在她两头熟而且还比自己小的份上,算了。 语文,简简单单,数学,还能应付,照这个速度,能赶上国家分配的末班车哩。余萌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上学,乐乐呵呵的回家。刘温厚也一样,只是眉头皱的次数比余萌多的多,墙壁上的奖状也比余萌多的多。 “余萌,你姐回来过没?”星期一,谢天南照例来问。 余萌摇头。 王小怡目送扁塌塌的谢天南,小声到:“真痴情啊。” 余萌眨巴眨巴的看着和自己一样脸圆胳膊粗的小丫头,一头黑线:姐姐,您贵庚啊?! ‘啪’的一下,王小怡的脑袋迎来薄薄的作业一击,陈航抱着胳膊站在边上,睨着眼:“小同学,该交作业了。” 每次王小怡把桃花星星眼抛给其他异性时,陈航好像马上就会出现在周围。余萌闪着‘有□’的眼光四处打量,但总是找不出合理的证据,因为陈同学好像都有理由出现在这里。打探的次数多了,余萌就懒的再当小侦探了:爱谁谁吧,反正大家都是好青年。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现在是秋末冬初而且还是下午的自习课,正是又乏又眠的时候,余萌和王小怡抱着书本,‘呼哈呼哈’的打起小呼噜。 本来安安静静的教室,慢慢的响起呼噜声,此起彼伏的像唱小曲似的,扰的看书做作业的同学们都纳闷的看着教室靠窗第一排位置上的那俩小胖子。因为年纪小,处处受优待的小不点们。 ‘噗--’谢天南一个没忍住,暴露了。 有了第一个,后面接二连三的哄笑开来。仗着老师不在,胆大点的还拍了桌子大笑。教室里开始乱哄哄的,但小胖子们依旧和周公难分难舍。自习课是胆大者的天堂,镇小的教导主任深以为然,每到这个时候,教室外的走道上总有他躲躲闪闪的身影。 “干什么干什么?造反了啊!”突然,教导主任像幽灵一样的蹿了出来,把门板拍的‘哐哐’响。 教室里立即安静,余萌和王小怡一个激灵,乖坐起来。虽然是坐好了,但篷松的头发,呆愣的眼神还是被闪电眼的教导主任抓个正着:“你,你,起来,跟我到办公室。” 余萌眨巴着眼,没回过神来。 王小怡从容的擦了擦眼角,拉上余萌起身,爽快的好像去赴宴似的。身后的同学或暗笑,或无奈,或无所谓的目送。 教导主任虽说也是老师,但他大部分时间是负责学生的思想教育,小部分时间是负责一年级的数学代课替补。所以,王小怡很安心,一点都不认为这位学历未知的教导主任会罚她们做试卷,那么,剩下的顶多是浇灌点‘好学生’的行为标准。王小怡安心了,余萌也安心了:小王在,不怕。 办公室里休息的老师一看俩包子,都乐了。这个‘小怡,来,吃块饼干’,那个‘余萌,渴不渴啊’的,熟的很了。方阳整理着自己的笔记,笑:“你们俩太丢脸了吧,死乞白赖的要跳级,跳就跳吧,这天天到办公室报道算什么意思啊?!” “嘻嘻嘻,想老师了呗帝国。”余萌腆着脸,凑过去。 “小胖子,到门口站好。什么地方啊,你还嘻嘻哈哈的,严肃点。”教导主任一声吼,年轻点的老师也红着脸不出声了,几个年长点教学优秀的老师只是平静的看了看教导主任,继续做自己的事。 方阳拿了几本教学册子,起身:“夏主任,天燥,当心上火哈。”说着,和余萌做了个鬼脸,出去了。 余萌嘟嘟嘴,背着小手站好,很听话的样子。 俩上课睡觉的小包子被‘公正严明’的教导主任罚站了一节课,挥手出门,解放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又到了放学的时候。刘温厚到三(1)班的门口等了余萌一起回去,时不时的翻个小白眼,很鄙视身边的小妞:“小丫,你一天不睡觉会少块肉啊,还是会被人打啊?不是上课走神就是睡觉,爷爷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我这是给爷爷锻炼的机会呢,老师不叫爷爷来学校,爷爷哪会有空出来走走逛逛啊?!我爸爸说了,老人就得多动,这叫预防骨质疏松。”余萌乖乖的抱着书包,没话找话的讨巧卖乖。 “还骨质疏松呢!我爷爷的骨头都快太硬了,这一天一趟的,你想累死他啊?”刘温厚捡起掉下地的皮筋,把余萌拽到路边,熟练的给她抓辫子。 “哼,我爷爷还想锻炼呢,我都不叫他。”余萌乐呵呵的踩着地上的影子: 夕阳的金黄身影铺洒在老街上,缕缕的光线跳动着光阴的舞曲,岁月静好。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管你是快乐的过着,还是烦恼的过着,它总是敬忠职守的过去。一晃眼,余萌的小学生涯就这样过去了。重温了童真,收获了友谊,培养了未来的亲人,余萌乐呵呵的站在操场的假山旁,看着熟悉的草木,留影记念。 这几年,改革开放响彻大街小巷,小城里不乏胆大的试水者。余尚的工厂早已搬出了余村,在镇郊的火车站附近盖了近十亩的大厂房,由余应福和吴慧管着。余胜则负责厂里所需的布料,辅料,常年驻扎在广州。去年带回个漂亮的广州婆,发福的身材像大圆桶似的,惹的余奶奶老是说他心太宽了,才长这么胖。余萌不知道午夜梦回时,小哥还会不会想起那个扎着麻花辫的花英姐。但,尽力后,只能看老天的安排了。人生,也许就是这样吧。余应财的手艺不错,小吃店被他开成了镇上数一数二的饭店,更是镇政府街道招待会餐的首选。余应礼虽然开拓不足,但守成还是可以的,再说,抢占的时间也是很重要的。虽然夫妻俩的日子过的不温不火的,但比以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可是舒服多了,更别提还有个宝贝余果。 余果也四岁了,下半年和余萌一起进城,到城里的幼儿园上学。余爷爷自从春天得了场感冒以后,身体就时好时坏的,余应礼不放心老人自己呆在家里,收拾了屋子,用的还是‘果果需要人照顾,我们也忙’的借口,一起接了老人进城。去年,刘治安终于挤进了省府的大门,进林业部当了一个小主任,但至少也是省城了,安安乐乐的等着退休。刘爷爷把县城的房子转到刘温厚的名下,把不肯到省城的刘温厚托付给余应礼,自己和一众退休老师到山区发挥夕阳红去了。 十二岁的刘温厚已经有一米六了,快到余应礼的耳朵根了。本来还有些小胖的腮帮子好像化成骨头一样,瘦削瘦削的,身板拉的长长的,瘦瘦的,嘴唇上开始冒出细细的绒毛,嗓子也开始有些哑沉。 余萌很纳闷,天天一起吃一起玩的,怎么就自己还是个冬瓜啊?!虽然冬瓜也长了十公分,可这速度跟人家的相比,简直是蜗牛和兔子嘛。连王小怡都比自己高五公分呢,虽然远看看不大出来。 十二岁的余恋薇也已高高挑挑的,细润的皮肤,长长的细腿,应该能突破160吧。余萌很伤心的揪着自己的胖手指:难道我还是垫底的那枚?! 作者有话要说:长大了,终于长大了。 ------------ 第100章 转学的事有余建军安排,找了所城郊的私立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一条龙服务。九十年代初的私立学校是个新鲜物,有留洋过的校长,老师,甚至还有全县城唯二的洋人夫妻。余建军是教育局长,这私立学校一开张,就把余萌,刘温厚,余果给塞了进去。要不是学费的关系,估计余恋琴也会被带上。黄校长很满意余建军的表率行动;余应礼也对儿子女儿能近距离的接触洋人而高兴;余萌举双手赞成进这学校,为可以免中考直升高中部而高兴;余建军名利双收,高高兴兴的带着余果余奶奶余爷爷到余姑婆下乡援教的地方玩了一暑假,你好我好大家好,大欢喜开学。 余果要上幼儿园了,背心开档裤的小霸王装一下子换成立领小短袖,拉链小短裤的小绅士装很不习惯,撅着嘴,东摸西搓的好像十几天没洗澡似的艾泽拉斯不灭传说。余奶奶蹲着身,把孙子刚揉皱的衣服扯直拉平,诱哄着宝贝乖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余爷爷拿着新书包往里装水瓶啊,面包的,生怕小孙子挨饿。 “小丫,波特老师是咱们初中部的呢,我还以为是高中的。”刘温厚把新打探来的消息和余萌分享,他最近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有事没事去学校,绕着波特夫妇瞅。虽然刘治安挺不看好私立学校的,但刘爷爷和刘温厚都坚持,余建军也极力劝说,只好把儿子‘遗弃’在小县城,且看起来很‘悬’的学校里,不管了。 余萌紧了紧鞋带,系好:“高中要考大学的呀,校长也不放心嘛。”私立,不知道能私立到什么程度。要是能绕开高考,直接送进大学就好了。 “小丫,你们老师真的是蓝眼珠啊?!上次我在门口就看到一头的黄头发,正面也没看到。噢哟,那皮肤白的,跟面团似的。”李程荷又是遗憾又是新奇的问。店面后面造了三层的小楼,余爷爷余奶奶住一楼,余应礼夫妇带着孩子住二楼。一家团圆,孩子有公婆带,家务有公婆做,李程荷只管穿的利利索索的当老板娘,每天都乐呵呵的心宽体胖着。 果然,只要是有关外教的事,余爷爷余奶奶就特上心。李程荷刚说完,余奶奶就搂着余果坐了过来。 余萌拍了拍裤子,说:“还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老师呢,又没说教初一的。而且,有六个班呢,光一个老师怎么教的过来。”妈耶,再过十年,您就可以随处看老外啦。不管是江东,江南的,只要咱把店开好咯,老外进来买东西也不一定呢。 “这样啊。”李程荷小失望的说,闷了一下,又叹,“你们有六个班啊?啊呀呀,光初一就六个班,还有小学,高中。嗳哟哟,得多少间教室啊?!这校长真了不起啊,看起来挺好说话的,这么有钱啊?!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余萌一头黑线:挺好说话和有钱有什么关系啊? 刘温厚看余萌准备好了,也背上自己的书包,笑:“婶,不用急,我们不知道能不能碰上洋老师,果果能天天看到女老外那可是板上钉钉的。女波特老师是幼儿部的,还是幼儿小中段的组长噢。”说着,还挤眉弄眼的冲余果做鬼脸。 余果抬头,懵懂的看着大家,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问:“奶奶,女波特好吃吗?” 余奶奶赶紧捂了孙子的小嘴:“嘘,女波特很凶的,果果不能去咬啊。到学校要听女波特的话,不要随便说话,也不能哭闹。呶,尿裤子了就把书包给老师,奶奶给你装了新裤子。” “果果,上学了好好看波他老师,回来和爷爷说,哈。爷爷带你吃小馄饨。”余爷爷抱了余果出门,小声的说。 余果抓了抓耳朵,疑惑的问:“拔他老师是什么?像一休哥吗?” 刘温厚跟在后面,小声的纠正:“是波特。” 余应礼坐在摩托车上,接过余果:“果果要上学咯,小丫,慢着点。” 余奶奶半抱着余萌上车坐好,扶了刘温厚也坐上,看着挤的满满的车子,遗憾:“早知道就买大点的摩托,要么买三轮的,是吧?老头子。” 余爷爷也可惜的点头:“就是。要不下午我去接果果?!咦,学校怎么走不知道哇。不行不行,我去骑车,一起去一起去。” 余奶奶见老头子来了劲,忙解了腰间的围裙,一扔,冲余爷爷的背景喊:“放条小凳子。”看余应礼一脸的不赞同,说,“怎么了,你能去我们就不能去啊?今天可是果果第一天上学。” 没办法,余应礼带着余萌,刘温厚在前面慢慢的骑;余爷爷带着余奶奶,余果奋力的踩着小三轮。 私立学校从八八开始审批,历经五年才对大众开放,就跟余果从小胚芽长成粗胳膊圆脑袋的儿童的时间一样少年财王最新章节。出了城,远远的就像座小镇似的,足有一百米长的大门,大方的敞着。门卫室门口站着几个老师,帮忙给新生带路。足球场,篮球场,羽毛球场一应俱全。幼儿园这边还有小菜地,小游泳池,滑梯,蘑菇房,小操场像个乐园似的。 “哇,我也想来上学。”余奶奶摸着余果的小手,羡慕。 余爷爷斜了余奶奶一眼,暗自咋舌:难怪了,在这里上一个学期幼儿园的费用跟在乡下从小班上到小学差不多了。还是开学校赚钱。 开学的日子,学校就像菜市场似的,来来往往的人像赶集似的。送孩子来学校的家长,骑摩托的居多,偶尔也夹着几辆小汽车,除了三两辆自行车。余萌暗想:这学校怎么宣传的啊?居然来了这么多学生,真厉害。 余应礼本想分头行动,自己带女儿去缴费,儿子交给老爹老娘。但群众们一致建议先送余果去,没办法,只好带着老的小的朝幼儿部去。余爷爷余奶奶想法一样,就想去看看蓝眼睛,黄头发的洋人说什么话,会怎么教小孩。可又怕不认识路,出丑丢人;刘温厚是想探路,好以后方便来接余果;余萌是顺应大流。 幼儿部和小学部在一起,和高年级的初中部高中部隔了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河。一路平坦,路边矮小的花草郁郁葱葱的,偶尔还有几个木雕的小人偶或蹲或站的座落在花草丛中。一路的小护栏上用彩色的油漆时不时的写着字母或是简单的汉字,花花绿绿的,童趣的很。余萌跟着零零散散的人群前进着,渐渐的,耳边就传来了低语声,‘哟,个子好高啊,吃什么的啊’,‘啊哟,鼻子怎么这么挺啊’的。余奶奶开始还会看几眼余应礼,见儿子还是慢慢悠悠的,急了,一把拉了余萌就往前凑:“在哪在哪,我看看。” 波特夫人不高,但身材匀称。金发蓝眼,直鼻大嘴,白皙的皮肤,温和的眼神迎接着像小老鼠似的躲在父母身后的小朋友们;家长们也含蓄有礼的看着她,甚至有些还恭敬的很。 “hi。”波特夫人只管迎接新生,然后对着学生父母笑一笑,后续的事由其他老师接手。 “hi。”余萌也很自然的打招呼,乐眯着眼看着她:久违了,好有勇气,爱心的老外。毕竟现在的中国可不同十几二十年后的开放,如果没有胆量勇气,足够的爱心,怎么会留在全然陌生且循规蹈矩的异国他乡呢。 余萌一开口,余家老小和刘温厚一起回头,好像看火星人似的看着她。余萌一惊,挠头:“她,她说,说的呀。” 波特夫人‘hi’了一早上了,大多都是点头致意,没想到居然有人回应,激动了,拉着余萌的手,笑:“小朋友,你好啊。”饶舌的汉语半土不洋的,不过还能听的懂。 “你好你好。”余萌红着脸,点头:这老师好热情啊,土鳖了这么久,刚进城就这待遇,还真有点不适应。 “我也好,我也好。”余果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和小姐姐抢人玩。这不,一个小跳,蹿进波特夫人的怀里,扭屁股。 波特夫人好像很受宠若惊,激动的摸着余果的脑袋,亲吻,“oh,my baby.”的笑。说实话,这新入学的小童鞋都是刚出家门的,生疏害怕总是难免的。偶有胆大的,也是拉着父母东瞄西瞅。像余果这种异类,简直是从火星上来的。 余爷爷余奶奶显然很满意孙子的大气,不认生,笑呵呵的教导孙子:“果果要说老师好,来,老师好。”说着话,眼却一个劲的盯着波特夫人瞧,好像x光似的。余萌知道,他们准备好好瞅着,回去好和邻居讨论去。 余应礼看女老外一点也不避讳,嘟着大嘴亲自己儿子,居然还是嘴对嘴的。一张老脸慢慢的红了,涨着脸扭头。 波特夫人很热情的抱起余果,亲自带去报名填表。余爷爷余奶奶忙屁颠屁颠的跟上,余应礼搓搓鼻子,没办法,只好吩咐余萌和刘温厚站在花坛边先等着,去给小的报上再给两个大的报帝国。 “小丫,女波特很好说话的。”刘温厚捅了捅余萌的胳膊,小声,“男波特的嗓门很大,跟小喇叭差不多。上次我站在他边上,啊哟,回家了耳朵还嗡嗡的呢。” 余萌半抬着头,看喋喋不休的刘温厚:脸变小了些,声音也变沉了些,个子比自己高出一个多头了,喉结像小桃核似的滚来滚去,不疼吗? “喂,你看我干吗?”刘温厚说了半天,没人回应,低头一看,余萌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脖子看呢。 余萌被刘温厚一吓,反射性的白他一眼,小声的问:“小刘,你这东西,隔着皮肉不痛啊?”说着话,顺手戳戳小刘的喉结。青春期来了,变的奇怪多了。外人面前更沉默了,就在自己和果果面前像只老母鸡似的,呱呱个没完。 “要你管。”刘温厚看了看四周,红着脸,快速的揉搓余萌的脑袋,把刚抓起的小辫子搓的起毛毛。 “死八公,快松手。”余萌一手护着脑袋,一手推了毁坏自己形象的小刘一把。 刘温厚没留神,被推了一个踉跄。 “唉哟。”刘温厚的身后传来一声娇喝。 余萌一看,哇,美女:吹弹可破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的眨着,秀气的眉毛因为突来的碰撞皱压着,嫣红的小嘴吸着气,乌黑的麻尾垂在一侧。白色印花的小连衣裙修身,可爱,白色的翻口小袜,黑色的皮鞋,是个会打扮的美女呢。 “哇,美--同学,撞痛了吧?!对不起啊。”余萌小跑两步,一把推开刘温厚,拉着美女的手,轻捏:哇,软软的,好舒服啊。 刘温厚也皱了皱眉,不说话。 美女轻踩了踩,瞪了余萌一眼:“撞你试试。”抽出被余萌抓着的小手,‘哼’了一声,走了。 “什么人啊,我又没有用力,小气样。”刘温厚也白了美女的背影一眼,不满。 余萌配合的点头:“有性格。”美女嘛,没点性格就不是玫瑰了。 又等了一会,余应礼抱着余果过来了,余爷爷和余奶奶‘喔喔,呀呀,好好’的和波特夫人哈啦着,精神格外的好。“走吧,给哥哥姐姐报名去,明天果果就和哥哥姐姐一起上学咯。”余应礼举着余果的小手,边走边笑。 波特夫人送到小木桥边,和余家众人道别:“byebye,明天见。” 余奶奶笑容满面的和她鞠躬。 “弯什么腰,这个是美国人,又不是日本人。”余爷爷赶紧拽了余奶奶走,用方言说到。 报名很简单,到告示处看了姓名分班,再到班级门口缴费填表。很可惜,余萌和刘温厚还是没有分在一个班,余萌在初一(2)班,班主任叫章群,听说是省级的特级教师呢。刘温厚在初一(6)班,害的余爷爷以为班级是按成绩分的,差点闹到教务处去。 “回家回家,吃棒冰,看一休。”余果掀着衣服嚷嚷,挣扎着要下地。 余奶奶和余爷爷目的达成,也赞同:“好好,小丫他们跟我们回去就行了。应礼啊,你自己先回店吧,反正也不热,我们去茶馆吃点烧饼再回去。” 余萌和刘温厚笑笑,也追了上去:是啊,明天就是初中生了。新的学校,新的经历,有点期待啊。 作者有话要说:三伏天,我家的抽的很销魂啊。。。 ------------ 第101章 私立学校的制度还是比较完善的,刚报完名,就发了漂亮了校服少年财王。女生是短袖小翻领的白衬衫,黄色的小蝴蝶结,蓝色的百褶裙;男生也是一样的白衬衫,只是蝴蝶结改成黄色的小领结,裙子也变成短裤而已。至于鞋子,倒没什么要求,不过听话的好学生大多都配了白色球鞋。余恋薇走的是余姨婆路线,进的是市重点中学,对于妹妹的学校,其它的无所谓,最羡慕的就是这身校服了。于是,星期六星期天上课外辅导的时候就穿妹妹的校服过过瘾。好在余萌胖乎乎的,虽然个子比姐姐矮点,但衣服大小倒也差不了多少。 “好,下面大家按老师刚才的排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有看不清黑板报的举手,和同学说话要小声点,不要打扰别人,知道了吗?!”章群抬手按了按,示意大家坐下,然后四处巡视。 余萌个子小,被分在靠窗的第一排,和她同桌的也是个小胖妞,叫章张。章张的脸型很漂亮,只是小眯眼像门缝似的,让人看不出是正看人呢,还是在打瞌睡。白白的皮肤粉嫩嫩的,小巧的红嘴像小花瓣似的,很可爱的小女孩。 章张很好商量,侧着身,让余萌先进去:“你叫什么啊?怎么这么矮啊。” 余萌把她的椅子塞到桌子底下,自己大摇大摆的进去坐下,说:“我今年十岁噢。”大姐,你是我同桌啊?说我矮,哼。 “啊,噢,我比你大一岁呢。我叫章张,嘿嘿嘿,你叫什么?”章张很好脾气的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笑:还是上学好,有小妹妹玩呢。 余萌歪着脑袋愣了愣,说:“你爸爸妈妈都姓章?哪个章啊?”章章?章张?张章? “不是啊。我爸爸是立早章,我妈妈是弓长张。”章张点头:这小妹妹好聪明,我才说了名字,她就知道我妈姓什么。 余萌合上嘴,作悲痛的样子,拍了拍章张的小肩膀:“还好,姓郎就不得了了。”胖鼓鼓的小脸,齐齐的平刘海,故作认真的严肃样,怎么看怎么像憋着笑:章郎,哈哈哈。 章张摸了摸自己短短的学生头,纳闷:“不就一个姓嘛,都一样,妈妈还是我妈妈呀。” 余萌也嘎嘎的乐,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似的:这小妞,反应慢的可以。嗯,哪天介绍给小王玩玩,肯定高兴。 “我叫龚剑剑,我爸爸姓龚,可是我妈妈不姓剑噢。嘿嘿嘿,我比你们大。”后排的龚剑剑很自来熟来摇章张的肩膀,要小妞们来认识自己。圆溜溜的眼睛像他戴的眼镜镜片似的,黑黑的皮肤,瘦瘦的身子,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估计也就四五十斤重。 余萌愣了愣,又嘎嘎的笑:“嘿嘿嘿,我的名字最好听。” 章张和龚剑剑对视:余萌,鱼门?!有什么好听的。 教室里不是小声的互相讨论,就是悄声的左邻右里的打招呼,余萌那好像熬汤烧干了水似的怪笑很是醒目。章群解决了两个视力差的调换了,看自己闺女的小同桌像混社会的小混混似的拍着闺女,自己那笨闺女还跟着嘎嘎的笑,抚头:看来有的头痛了。 刘温厚的初中生活过的很爽,居然跟报名那天碰到的美妞成了同桌。吴思阳和章张是表姐妹,聪明漂亮比章张更得大人爱,报名那天下午就知道踩自己的小黑脸居然是自己班的第一名。于是假公济私的和刘温厚成了同桌,好言软语的缠着刘温厚请教什么的,惹的刘温厚天天在余萌的耳朵边念叨说吴思阳怎么怎么的。余萌刚开始还好,会好奇的附合附合。后来就烦了,只要刘温厚说一个‘吴’字,她马上就说‘章张怎么怎么了’。从文具盒说到鞋子袜子,绕的你耳朵疼:小刘,检验你的时刻到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初中了,课程表除了语文,数学,加了很多课程,英语,历史,自然,公民的,把课程表排的满满的。很遗憾,男波特老师安排在三,四班,余萌和刘温厚都享受不了老外的顺溜英语。不过也还好,余萌的英语老师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小伙子,热情开朗的不得了,好像每天都打了兴奋剂似的帝国最新章节。 “ok,small yu,read with me.开始了啊,morning。”成一飞是新手老师,刚进入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行列,每天都笑的像个笨蛋似的。估计起床以后,这嘴就没合拢过。 余萌恨恨的站起身,拿着大大的英语课本挡了自己的脸,‘摸你,摸你’的跟着念:small yu你个大头鬼,换成miss你会死啊?!!什么语法嘛,你那文凭是不是请老师喝酒开后门给拿的啊?? 小孩学舌似的读的正欢呢,下课铃响了。 “好吧,下午的劳技课改成英语课啊,大家下午见吧,see you 哦。”成一飞很遗憾的看了看门外,回头冲学生们挤眉弄眼的做鬼脸。 “嗷--”一群土生土长的中国孩子小声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唉:虽然hello hello的很好玩,可是自己动手剪纸做小模型不是更有意思嘛。 “喂,喂,初一各班注意了,初一各班注意了。大家排好队,从初一(1)班开始,大家排除到学校医务室打预防脑膜炎针。各班班主任带队,有请假的同学请做好记录,回校补打。”教室左上角的广播响了,磁性的男低音伴着广播的‘滋滋’声把通知送到各班的教室里。刚说完,教学楼一楼的初一层就哀嚎一片。 二楼三楼课休的学长们扶着护栏,朝下面哇哈哈的笑,很有同校友爱的鼓励着像等待挨宰小鸡似的学弟学妹们。 (1)班打头阵,(2)班在观望学习,(3)班(4)班在打闹逗乐;(5)班(6)班看着那些打完针嗷嗷跑开的同学乐。 “余组长,我尿急。”小小年纪就戴了眼镜的龚剑剑小组长蹭到章张身边,涨着脸,捂着裤裆小声的说。 学校在安排班干部这方面很有意思,不看成绩,不看学号,不看外貌,照着座位排。班长,副班长,七哩八啦的委员,大组长,小组长什么的,几乎人人有份。照座位也不是从头到尾的安顺序,要么按斜直线,要么按正三角形的。很倒霉,龚剑剑因为一位之差,只当了个小组长。大组下面分了四个小组,小组长又各管四个人,连余萌也混了个第三大组组长的名号,老师省心,学生有劲,皆大欢喜。 余萌数了数前面的人,还有七个人,点头:“去吧,快点回来。” 龚剑剑这几天总是缠着余萌换座位,也算和她混熟了。一听这难说话的大组长同意,忙转身就要跑。 “不行,不准去。”章张伸着胳膊拦人,“打完了再去,胆小鬼。” “我,我不怕打针,我尿急。”龚剑剑急的脑袋出汗,半弯着腰,轻声。 章张二话不说,像个大力士似的一把拽了龚剑剑的细胳膊往前走,直接把他放到最前面插队。 戴着大口罩的医生只是抬着眼看了看章张胳膊上戴着一根红杆的白袖套,没出声阻止,自顾自的取了新的针头吸药水。 龚剑剑本来就内急,一根筋的专注着和组长大人们讨价还价更觉得着急。没想到被章生活委员给直接拎到‘大风暴’中心,一急,一慌,心里理智的闸门一开,裤裆湿了。 章张维护纪律的双手抬在半空中,风中凌乱:怎么办怎么办? 龚剑剑的小胳膊被医生抓着,只好用空着的手捂了裤裆,哭丧着脸呜呜:章委员干嘛不让我上厕所啊,呜呜呜-- 余萌揪着前面同学的衣摆往后躲:这算什么事啊,我这什么运气啊,认识这些‘怪物’!!唉。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啥时候能传上来啊。。。 ------------ 第102章 因为龚剑剑的‘倒霉个人行为’让初一(1)名声大振,后面几个班的班主任更是频繁的督促学生去上厕所。办公室里,章群坐在办公桌前,沉着脸喝水;龚剑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低声呜呜;章张揪着自己的衣角,歪着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报告。”余萌捧着作业本,站在大敞着的门外喊。 成一飞坐在第三排的小桌队中,冲余萌招手:“进来。”真没想到,初中部居然掺进一个‘小学生年龄’的小不点,还老是一本正经的装大样人。成一飞这大小孩很喜欢个胖妞,small yu就是为她度身订呼的。 余萌慢慢的踱着步,朝正和自己挤眉弄眼的章张吐了吐舌头。眼角瞄到成一飞正冲自己笑呢,忙快步走过去。 “一会到教室,你给龚剑剑道歉。今天的事,写检查,一千字,不算标点符号。”章群摸了摸脑袋,给龚剑剑拧了把鼻涕甩掉。 “爸--把,把标点算上不行吗?”章张探着上身,和章群讨价还价。 余萌正小心的吞着口水呢,一听章张的咋呼,没留神差点把口水咽到气管里,‘咳咳哇咳咳--’的一通咳:爸爸?章老师,章张,父女?父子?年下?呸呸,别想太远--哇,我抱到大腿了,居然和班主任的闺女同桌!啊呀,当着班主任的面可没少蹂躏他闺女啊!怎么办,怎么办...... 成一飞刚接过作业本,就见一阵细小的‘雨点’扑来,往后一退,看着余萌红了白,白了红的小胖脸,摇头:“small yu,口水要往下吞的,不是往外喷的。啧啧,看把老师的桌子喷的,小蚂蚁都被淋湿了。呶,给你。”说着,把桌上的小酥饼顺手塞进余萌的嘴里。 章群做完处理,挥手让章张和龚剑剑离开,也没看英语组那边的情况,只暗自祈祷龚剑剑的父母是讲道理的文明人。 余萌看自己的班主任没看过来,赶紧把小酥饼吞下,嚼了嚼,扭头便走:“bad teacher。”切,托未来外向发展的小城市的福,你再smallsmall yu的看看,我还有好多更高档的词语等着你呢,绝对会让你合不拢嘴。至于你是高兴,还是惊悚,就另说了。 成一飞愣了愣,马上惊喜的大喊:“这,这个我还没教呢,我还没教这词她都知道了。啊哟,现在的孩子啊,真聪明,真聪明冒牌机甲师全文阅读。”得意的语气张扬的很,昂首挺胸的好像余萌是他生的一样,欠扁的很。 刚出门口,刘温厚抱着个小纸箱和吴思阳从对面走了过来。 “小丫--” 余萌没好气的应:“干嘛?”小刘,美女相伴,都出双入对了啊,不错嘛。 刘温厚故意抬了抬箱子,小声到:“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没空。”余萌火大的被吴思阳拦了路,眼睛正好对上小美女刚刚出土的小馒头,咬牙。 刘温厚愣了一下,有点纳闷刚刚还笑咪咪的小丫怎么一下变的女匪婆似的。 吴思阳早就知道这是刘温厚的小青梅,看着包子脸,包子手,包子身材的余萌笑笑:“大家游园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么早透露做什么。走了,老师还等着呢。” 刘温厚被她的小软手拽着,只好跟上,边走边扭头朝余萌说:“小丫,游园先来我们班啊,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小礼物呢。” 余萌本来还不想理的,可吴思阳竟然在她眼前拉着刘温厚走人,真是叔不能忍,婶也不能忍,提起小短腿就跟了上去:狗男女,当我是瞎子啊!!等追上人了,自己又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small yu,来,快过来。”成一飞正和身边的老师探讨自己班的‘小天才’,一看小主角回来了,忙朝余萌招手,热情的不得了。 老师的办公室很大,为了及时的互相反馈学生的信息,初一年级各科的老师都在一起办公,只是按学科分组而已。(6)班的班主任是个年近五旬的小老太,姓夏,样子很严谨,刘温厚和吴思阳正站在她身边小声的汇报着什么。一听成一飞的咋呼劲,也都抬头齐齐的看向余萌。 “嗳。”余萌一踩着办公室的地板,就惴惴的:啊呀,我进去干嘛,干嘛好呢?一听成一飞喊,只觉得那声讨厌的‘small yu’就像天簌似的,马上屁颠屁颠的奔了过去,“老师,什么事?” 成一飞抱着胳膊,得意的说:“用英语。”小乖乖,再叫声teacher来听听。 “ok,what can i do”余萌眨眨眼,很听话的细声细气。 余萌话音刚落,英语组的老师们都扭头看了过来:这个,确实还没教啊?这小县城什么时候连小学生都开始学英语了啊??成一飞半张着嘴,愣了愣,笑:“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哇,我们班的学生用功着呢,我随口说的都记的牢牢的。你看,是吧?王老师。” (5)班(6)班的英语老师姓王,是个戴着金边眼镜,中年发福的男人,是个有着省级特级称号的外语老师,闻言也含笑点头,不反驳,不捧场。 成一飞很高兴说一不二的组长赞同自己,亲切的抓着余萌的小爪子,问:“告诉老师,这些单词你是怎么学的啊?” 余萌指了指隔了两排桌子的刘温厚,笑的很实诚:“我和(6)班的刘温厚一起学的,他教我的。”小刘,我先下手争取群众路线了哈。 成一飞顺着余萌的小手一看,兴奋的脸沉了沉,黑了,不出声了:我还想给小不点报名去英语竞赛呢,这下好了,自己的学生还是人家班的给带出来的。这师傅和徒弟比赛,谁输谁赢还不一眼就知道啊,唉。 刘温厚没料到余萌会在老师们面前说自己,红了红脸,低着头不出声。 “是嘛?!看来我们刘温厚同学在外语方面很下工夫啊。成老师,要不一起报名吧,反正这次竞赛也不限名额的,大家一起都试试去。”王老师起身,摸了摸余萌的脑袋笑,朝班主任那边看庶女江山。 夏老太可有可无的笑了笑:“课业的事,老师们最有数。既然王老师提议,试试也行,就当给同学们一个锻炼的机会。刘温厚,你到班里统计一下,看看有没有自愿报名的同学。思阳啊,你要不要也去试试?”漂亮乖巧的学生总是最得老师爱的。 吴思阳擅长理科,你如果让她报数学物理的,她二话不说就应下。这英语嘛?有点心虚的看了看自己的英语老师,看他没反对,便红着脸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总不会比那坨胖肉还差吧?! 章群正为班级形象苦恼呢,一听王老师的提议,也心动了:“成老师啊,咱们班还有好几个不错的苗子,一会都带上吧?”广撒网攻略,多个目标,总有一个能网中吧,到时候龚剑剑的小事不就一抹过嘛!嘿嘿嘿。要说章老师就是偏激,一点小事就激动的不能自己,唉。 成一飞咬了咬牙,点头:“行。”心里想着等会和章群商量商量,下午的自习课全改成英语的得了。 余萌没留意大人间的暗涌,自来熟地抓了成一飞桌上的小酥饼,‘嘎滋嘎滋’的走过来,递了一个给刘温厚:“小刘,一起走啊。小刘,一会放学等等我啊,我忘了做数学练习了,你到我教室门口等啊。” “嗯。”刘温厚很自然的接过小酥饼,和余萌一起往外走。 要说吴思阳和刘温厚这样并排走,班主任肯定少不了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可吴思阳的位置换成余萌这号白白胖胖的小包子,老师们都放心的很。只是那传入耳的‘妈妈说今年中秋吃鸭子,我不喜欢肉,到时候我把肉给你,你帮我剥皮啊’,‘好,剥了全都给你’暧昧,老师们还是有点好奇的,时不时的看两眼章群和夏老太。 夏老太神色自在的不受干扰,抿茶看书;章群没修炼到家,等成一飞又瞄过来了,就笑道:“亲戚呢,报名都一起来抱的。估计是什么堂表亲,两个人要好的很,家长也支持,嘿嘿,嘿嘿。”这个时候的早恋,简直可以和原子弹相媲美了。 “刘温厚,一会你帮我背一下听写好不好?”吴思阳追了两步,笑。 刘温厚正想答应,胳膊被拽了一下,整个人一斜,差点没跌倒。 “不行,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你妈妈没教你啊?!”余萌拦到两个人中间,鼓着小脸:原来还以为是个美女,没想到是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哼。 吴思阳不理余萌,扭头说:“这是我们(6)班的事,你是外人,少插嘴。”说着,又看着刘温厚,轻声,“是吧?刘温厚,我们得为班级争光。” 刘温厚很想点头,可看余萌的小气样,不敢光明正大的点,只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小刘,比赛是一个人一个人比的,不是一个班一个班比的。你现在陪她练了,那你的时间就浪费了啊。你想想,你要是得了第一名,刘爷爷多高兴,啊,我妈妈也会很高兴,肯定会买很多菱角的呢。”余萌抬起脚,狠狠的踩了刘温厚一下,好言到。 刘温厚一想到刘爷爷越来越落寞的模样,点头:“吴思阳,你要是想练习的话,让王老师帮忙吧。我,我也想看书。”其实真实的原因是,我还有好多单词没记住呢,平时还余萌说的溜一点呢。看来我得努力跟余恋薇学,多读多背。 “走吧,小刘。”余萌得意的拉着刘温厚走人:刘温厚身上有我敲的章,有我出现的地方,吴思阳,你最好别宵想了。你没当过剩女,不明白剩女的痛苦啊,走远点吧,世上还有好多帅哥在等着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唉,收藏居然一个没涨,唉。。。 抽的好凶,唉。。。 中午出门一趟,嫌麻烦没带伞,晒的,唉。。。 ------------ 第103章 余果的适应能力很不错,不管是一个人在村里跟着一众小包子们东跑西跑的探险,还是跟着余爷爷的屁股后面进茶馆逛小戏园,都能乐呵呵的出门,眯眯笑的回家重生之王牌黑客。进了学校也一样,压根就没有拖着拽着爷爷奶奶要回家的经历,每天一到校门就哈哈笑的和老师小朋友们打招呼,放学了又像个小疯子似的冲进余爷爷的怀里一起来接余萌。这种傻包子最得老师们的欢心,不哭不闹,就是有些无礼上课纪律,想一出是一出的让老师费脑筋。 “小刘,走咯。”虽说是初中,但放学时间只比幼儿部的晚二十分钟,偶尔余爷爷来的迟了,余萌就和刘温厚一起去接余果。 在余萌偶然,刻意的公布下,初一年级都知道这对在老师那里过了目的公认‘小情侣’。除了刚开始时还有几声起哄声,现在俩人就算手牵手的在同学们面前走过,大家都能心平气和的无视之。 初一(6)班的同学也习惯了(1)班的这个小胖子来咋呼自己班的班草,除了几个小刘的死党看不惯‘英雄配了小草’,女生倒是全力挺余萌的。原因无他,胖包子的亲和力比吴思阳的强。 刘温厚倒是无所谓,习惯了,要真哪天余萌不来喊了,那才不自在呢。刚收拾好书包,吴思阳出声了:“刘温厚,数学练习册借我看看。” 刘温厚看了看,余萌正扑在自己同学的桌子上玩圆珠笔,只好又拉开书包:“只看看不能抄啊。” “我知道。”吴思阳歪着脑袋,给刘温厚飞了个小媚眼,“你就放心吧,上次摸底考还我多两分呢。” “小刘,好了没有啊?果果要等哭了。”余萌颠着书包,扁着嘴,“哟,我忘了我的作业还没做呢。你的先借我抄抄,明天我们老师要检查的呢,走了,快走。”很干脆的一把抢过吴思阳手里的数学练习册,拉着刘温厚就往外走,“吴班长,你找别人借吧,我们先回家了哈。” 刘温厚也没出声,只是不好意思的冲吴思阳笑笑,由着余萌拽拉。 吴思阳憋红了脸,懊恼的看着那只像足了馒头的肉爪子傲慢的从自己眼前晃过,嘴里的小细牙像装了摇动遥控一样,嘎滋嘎滋的响。 刚到校门,余果正拉着一小胖妞咬耳朵呢。 “果果。”余萌和看护的阿姨道了谢,拉了俩包子往外走,“今天囡囡的爷爷也没来接啊?” 俞欣欣把自己的小书包交给刘温厚,跑到余萌的右边拉手:“喔,果果爷爷不来,我爷爷也不来,嘻嘻嘻。” “姐姐,我和囡囡都得了小红花哩,你看你看。”余果挺直了小腰板,让余萌看自己的胸口。小红花名符其实的小,估计直径也就六公分,红红的花瓣活灵活现的。俞欣欣一听余果提到自己,也挺了挺自己的胸口,面对着余萌倒着走路。 余萌很喜欢这个猪肉店的小妞,两家住的近,小包子也玩的好。于是也很捧场,故作惊讶的喊:“啊呀,我家果果和囡囡真厉害啊,这么快就有小红花了呢。和姐姐说说,你们做了什么事得的小红花啊?” 十月的夕阳黄澄澄红艳艳的照在人们的身上,接影子拉的长长的。刘温厚背了俩小的小书包,拉了余果的小手,笑咪咪。 “囡囡帮老师把玩具放回箱子里了,波特老师还亲了囡囡喔。”俞欣欣欢快的跳着脚,指自己的小脸蛋。红红的脸蛋衬的大眼睛圆溜溜的,很可爱。 余萌很给面子的大喊:“哇,囡囡这么乖啊,真是勤劳的小美女啊。”不知道什么原因,小孩子都喜欢和余萌玩,也算是意外的天赋吧。 “我,我。”余果挣开刘温厚的手,举着,跳,“姐姐,今天我们唱歌我唱的最好,老师表扬我的。哥,老师表扬我了。”说着,又把自己的小手塞进刘温厚的大手里。 刘温厚点头:“那果果唱给哥哥听听。” 余果得意的看着余萌,示意她赶紧开口请求调教女神全文阅读。余萌了解弟弟的骚包德性,也附合点头:“果果唱给姐姐听听。” “好。”余果挣了哥哥姐姐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小手相握着,小脚打着拍子,“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看戏......”刚开始是一个人唱的,慢慢的俞欣欣开始跟着哼哼,后来余萌也跟着唱。余萌和俞欣欣一加入,余果唱的越来越响,后面的简直就像是背书,生怕路人不知道自己才是领头的。 刚走出一半的路,余应礼骑着摩托来了,一头的汗:“啊哟,走这么快啊,爸爸还以为你们在学校等呢。”说着,调了车头,抱着小包子一手一个的坐到车上。余果胆大,坐在余应礼前面的油箱上;后面虽然有点挤,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爸爸,爷爷呢?”余萌搂了俞欣欣,隔着余应礼抓了余果的衣服,任务艰巨啊。不过好在靠着小刘的怀抱,也是安全的。 俞欣欣也好奇的问:“伯伯,我爷爷怎么没来啊?”爷爷的三轮摩托可一点都不挤啊。 余应礼‘嘿嘿’的笑了两下,吞了吞口水:“没事没事,你们回家就知道了。” 俞欣欣人小鬼大的扭头和余萌作鬼脸,小声到:“肯定是搓麻将搓吵嘴了。” 余萌点头:还真是,俞爷爷家的猪肉店是祖传的,一身的切肉工夫。街道上也就余爷爷不怕他,仗着有三个儿子三个孙子的大资本天天和俞爷爷开炮,屁大点的芝麻小事也能吵的居委会出动大妈来做工作。 傍晚十分是做饭的时候,街面上的店主们三三两两的凑着,有吃着零嘴,有捧着饭碗,说着话,聊着八卦。余应礼的摩托一停,俞妈妈就解了围裙过来接闺女:“囡囡回来啦,饿不饿啊?”老俞家三代才来一闺女,还是超生跑出来的,精贵着呢。 俞欣欣直接从摩托上蹦进俞妈妈的怀里,撒娇:“妈妈,我饿了,我要吃饺子。”卖猪肉的老俞家,最不缺的就是肉馅做的食物,肉饺子,肉包子。 余果就着余应礼的胳膊跳下车,也嚷嚷:“我也要吃饺子,我也要吃饺子。” 余应礼勾起两个指头,打了儿子一个爆粟:“吵什么,快回家去,这么大人还馋嘴,丢不丢人啊?!” 余果抱着脑袋逃到俞妈妈身后,朝余应礼做鬼脸:丢人我也要吃饺子。 俞妈妈乐呵呵的,很享受余果的亲近:“来来,都一起来吃。萌啊,你也来,婶子包了很多喔。” 俞妈妈话音一落,余果和俞欣欣高兴的‘嗷嗷’叫,一个是口福得逞;一个是有人陪吃饭了。余萌舔了舔嘴角,笑:“不用不用,我妈要骂我的。”嘿嘿嘿,人小就得赶紧使用‘厚脸皮’特权,长大就没的用了。 果然,余应礼停好车,回来又敲了女儿一个爆粟,心里直感叹:得亏了小闺女小儿子啊,这指头都能炼成神功了。唉,还是大闺女省心。一想到大闺女,忙说:“今天姐姐回来,果果,回家吃饭,一会给大姐姐背诗听。” 俞妈妈趁余应礼要拉余果的空档,抱着俞欣欣,一手抚了余萌,推搡着刘温厚朝自己的肉铺走:“果果,一会把大姐姐也拉来啊。”俞家的肉铺在菜市场门口,和大街道也就相差一个胡同加拐弯。 余果响亮的应了一声,猴子似的蹿进自己家店里去了。 熟门熟路的进了俞家,俞爷爷正在煮饺子。包饺子是俞妈妈的拿手活,可煮饺子却是俞爷爷的看家本事。俞爷爷和俞爸爸很像,五大三粗的,一脸的横肉,说起话来像打雷。街面上的孩子大多都怕俞家人,也就余家这几个例外,所以俞爷爷一家也很喜欢余萌他们。 “俞爷爷,我们来啦独医无二全文阅读。”余萌跑到厨房,朝雾茫茫的一片喊。 “好好,桌上有绿豆糕,别吃太多啊,一会就熟了。”平时俞爷爷也就只在里面回一声,今天特别,居然拿着锅勺出来,弯着腰,和蔼亲切的简直不像正常人。 余萌吓了一跳,嘿嘿的笑了两下,摸着胸口到客厅,喃喃:“真奇怪,俞爷爷今天的服务态度好的不得了啊。”如果买猪肉喜欢斤斤计较的大婶大妈看到这幅模样,估计腮帮子都会吓掉。 刘温厚白了余萌一眼,抓了块小豆糕干脆的塞到余萌的嘴里:这么多吃的,怎么还这么多废话啊?! “哼,今天就算叫他给我洗脚揉肩,也得给我乐呵呵的。”余爷爷黑着脸,斜眼进来。 “爷爷,你怎么了?”余萌和刘温厚都吓了一跳:余爷爷的耳垂包着纱布,隐隐还渗着些小血丝。 余恋薇是小淑女拽不来,余果只好自己跑来,正和俞欣欣抱着电视调频道呢。听小姐姐一惊一咋的,也看了过来:“爷爷,你打耳洞了?!” 余萌绕着余爷爷晃了两圈,捂着嘴笑:齐齐的学生头配上花白的发丝,哈哈哈,哪个剪的啊,这么超前,就是这纱布耳垂有点刹风景。 俞爷爷一听余爷爷的声,忙搓着手过来,又是倒茶又是递水果的,殷勤的不得了。看的一众小的差点把眼珠掉到地上。 “来来,煮的透透的,好嚼。”俞爷爷的老脸笑的脸上的横肉一条沟一道渠的,真让人不习惯啊。 俞欣欣看爷爷居然没有第一个给自己装饺子,嘟着小嘴,敲打筷子。 余爷爷可不像俞爷爷,孙女也不算稀罕物,最见不得的就是小不点闺女的没礼数,抬起头瞪了俞欣欣一眼。要放平时,俞爷爷肯定吹胡子瞪眼的和余爷爷干架,小包子们也打算把凳子挪后远离战区。没料,俞爷爷居然正着脸,朝俞欣欣说:“囡囡,女孩子家家的,听话。” 俞欣欣一愣,扁了扁嘴就准备哭。好在俞妈妈动作快,拿了俞欣欣平时的小碗盛了满满的饺子过来。 余家的小包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刘温厚只是在俩老头碰头时愣了愣,便心平气和的帮忙装饺子拿小菜。看余萌还呆呆的笨鸡样,好心的小声到:“你爷爷的耳朵被俞爷爷剪了。” “啊?”余萌目瞪口呆:这叫怎么回事啊?还有,咱俩从学校回来没分开过吧,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他剪的。”余爷爷耳力很好,瞄了一眼小客厅:嗯,不错,老余家多一个。想着,更是挺直了腰板,“这老家伙,还说是人民理发店呆过的,屁。瞅瞅,这剪的什么!还贴了我一块肉。” 俞爷爷一看余爷爷越来越起劲,小声的辩解:“哪有肉,也就剪了条小缝。” “小缝不是肉啊?肉剪开了就得长肉补回去,这长回去的不得留个疤啊,哼。”余爷爷咬着饺子也不吞,扯了嗓子,喷了自己半桌子的饺子渣。 “多大点事,疤什么疤的,你还想长好看了去找小姑娘啊?哼。”余奶奶被俞老板推着进了屋,正好赶上老头子甩娇,横了余爷爷一眼,拿了小碗喂余果。 余爷爷还想多要点福利呢,一看余奶奶出来了,也不出声了:一条小缝换一个月的猪肉,下棋专座,吵架不回嘴还有两个月的免费三轮摩托。嗯,差不多了,逼急了俞老头操杀猪刀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事没事,我用猪肉补,补到老余长好耳朵为止。”俞爷爷咧着嘴笑:还好拿老余头练手,要不,这一剪子把宝贝孙女的漂亮耳朵给剪了,我还不得悔死啊。 ------------ 第104章 余萌的理科水平不行,数理化对她来说,就像要幼儿园的小朋友搞懂原子弹的制作一样的难。当然,这个小朋友是货真价实,天真单纯的小朋友。小学时的数学还能勉勉强强的凑合,借刘温厚的作业看看啊,花个半天三小时的自己看题目分析。初中可就惨了,问小刘,分班了,太远了;花时间,不好意思,下节课是英语听写;问同学,照本宣科给你读一遍例题,还不会?你好笨啊;问老师,算了,真没想过要去和老师平白无故的交流感情。就这样,每到数理课,余萌总是前面半节课竖着耳朵认真的听;后面半节课瞪大眼睛努力的看例题。可惜,耳朵和眼睛都努力工作的时候,脑子却是闭关休息的。于是,中上等的成绩慢慢的就飘到了中下等,而且还得靠语文英语拼命的拉着的。如果光看数学自然,那是全班倒数第□个位置。 对于这个超小号初中生,又是有点上层背景的肉包子,章群的压力也不小。慢慢劝导:人家也没犯什么错,资质跟不上,还能怎么办;疾言批评:想看肉包子自决于肉汤吗?!只好自我安慰:没事,反正还小,家长也不来关心,大不了留级呗,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今天不行了,这期中考可是全校排名的啊,可不能由着你四五十分的来回跳了。更何况,这也不是四五十分的事,而是创新底的--36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真是天要绝我奖金啊。 下午的自习课,学校一片安静。静寂的办公室里,得意了一夏天的电扇终于抱着胳膊进入秋困状态。老师们也大多埋头看书或是做着笔记,只偶尔发出些‘沙沙’的翻书声。 “你们自己说,怎么就考了这么几分?当老师是摆设啊,不会的题也不来问,啊!”章群背着手踱步,指着眼前的四个笨蛋包子,吼。 章张离的最近,趁章群转身的空档,赶紧擦了把脸:关我什么事啊,就知道喷我。我考了八十七分呢,干嘛把我也拉来挨骂啊? 余萌和姚天天,吴仙战战兢兢的挨着,无辜的面面相觑:哇,章老师发起火来好像喷火龙啊。 “说,不说出理由就一直站到期末考。”章群一转身,正好看到余萌和吴仙做鬼脸,握着手紧了紧,一拳拍到桌子上,“34,35,36,你们心有灵犀怎么的啊?还是女孩子呢,考这么几分,还要不要脸了,啊?!” 办公室里的老师集体抖了一下,没被惊到的实在是少数啊。 姚天天和吴仙本就是县里人,家里不是经商就是父母在单位工作的独生子,娇宠的很。章群这声嘶力竭的样能吓到余萌,却不会让她们也跟着倒退几步。反正每次考完试就进办公室的,章老师的百变脸早就习惯了。 余萌看她们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心想不能随大流了,晚上有肉包子吃呢,好女子不吃眼前亏。心一横,偷偷的把手指伸进衣服里,朝腰间的软嫩肉狠狠的拧了一把,往前两步,抓着章群的手,流泪呜呜:“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考试前吃药了--呜呜--”如果不吃感冒药,选择题可能还好再做几题的,五十多不敢想,四十几肯定有的,哪至于现在沦落到和倒数臭美生一起啊。 “爸爸,你把余萌吓哭了。”章张很有大姐姐精神的搂过余萌,用手摸摸她的裤子,“还好没吓尿。”说着,大松了口气的表情让几个偷师的年轻老师忍俊不禁。 章群没料到余萌来这手,多少有点心虚,忙问:“哪个叫人吃药的啊?吃什么的?别哭了,难看死了。”嘴里虽然还凶凶的,不过却很利索的给余萌擦了泪,拧了鼻涕甩掉。估计在家经常干这种事,顺手了。 一旁的姚天天和吴仙目瞪口呆的看着余萌:听说过比我们小,可到底小几岁啊? “呜呜,我感冒--”余萌说了几个字,可怜巴巴的看向章张三国无赖战神。 章张看不得余萌的被弃小狗样,忙说:“前几天余萌吹风了,头痛咳嗽的,上课还流鼻涕,自来水似的。考试的时候估计也吃了药的,不吃的话,那鼻涕水可挡不住--” 章群白了一眼滔滔不绝的章张,顺势到:“吃了感冒药就不能动脑子了?!” “不是,是考着考着,我,我睡着了。”余萌俩手捏着,低着脑袋像蚊子似的嗡嗡。 屋里,几声年轻的‘扑哧’声在空气中流动。 “余萌在这呢,我还到处找。”正在余萌呼唤下课铃快点响时,可爱的成一飞手里拿着两根熟玉米进来,笑,“呶,吃吧,下周跟老师去一中领奖状啊。哈哈哈。” 章群一听,马上转怒为喜:“得奖了?第几名啊?” 成一飞竖起两根手指,咧着嘴笑:“全市第五名,二等奖。咱班就她,哈哈哈。” 余萌这才反应过来:啊,是上个月的英语演讲比赛啊。这才么迟公布成绩啊,我还以为没入围呢,不知道姐姐和小刘有没有得奖?! 章群复杂的看了看又挂了鼻涕的余萌,挥手:“回去吧,以后有不懂的题目就问老师。” 余萌使劲的点头:“好好。”说完,丢下三个‘难友’,自己奔光明去了。还没进教室呢,幼儿部那边的老师拉着余果找来了。 “姐姐--”余果看到余萌,远远的就喊了。 余萌一看这架式,有点犯迷糊:“老师,怎么了?”这位小姑娘不是果果的班主任啊。 清秀的年轻老师把鼓着脸气呼呼的余果往余萌手里塞,笑:“余果小朋友要来找姐姐,你们也快下课了吧?!那我就不把他带回去了。余果,明天记得叫爸爸妈妈来学校喔,就说老师找,好不好?” “好。”余果回答的那叫一个嘎嘣脆啊,一点‘找家长’的觉悟都没有。 余萌再呆愣,也知道余果肯定犯事了,不然好好的叫家长干嘛?!自己这数学除了开学时的两个61,就没及格过,也没见老师要找家长啊:“老师,我家果果犯什么事了啊?”把水箱里的小金鱼又掐了?抢同学的零食了?把尿撒同学身上了? “没事,别怕,明天叫爸爸妈妈来一趟就行。”老师温柔的说到,冲余果挥挥手,扭着小腰,走了。 东瞅西看了个遍,好像没地方能塞下余果的,没办法,只好带他去教室。余萌看着那曼妙的背影,发愁:我爸妈可是有事业的人啊,你让我叫也行,总得有个理由哇。‘爸,明天去幼儿园,果果老师请。’‘好咧,什么事啊?’‘没事,别怕,去就行了。’‘你这笨姐姐,没事叫我去学校干嘛?你当你爸整天在家玩的啊,不去。’ “哇,余萌的弟弟好可爱啊。” “不像余萌,你看,双眼皮的。” ...... 刚进教室,余果本来是拉着余萌走的,走着走着,便扭扭怩怩起来,看大姐姐大哥哥越来越热情了,小步的跑到余萌身后,红着小脸探脑袋:哇,好多大姐姐看我呢。 前面的开始叽叽喳喳了,后面原本在自习的同学都被前面几排的给吵的抬头看热闹了。一看就想笑:自己班里最小的小师妹正带着跟她一样圆鼓鼓的小男孩一步一挪的进来呢。 “你没有洗手不许摸我脸华舞初兰。”走到姐姐的座位上,刚准备坐下,突然被人捏了把脸,余果火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章张是尿遁出来的,看余萌拉着个小豆丁又换了方向追过来。看那红嘟嘟的小胖脸,忍不住的捏了捏:手感不错,软软的,嫩嫩的。还没发表感叹呢,小屁孩居然喷火了。 余萌把余果抱到凳上坐好,开始整理书包:“不许吵,小孩子要有礼貌。” 余果扁扁嘴,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小饼干吃。 “余萌,你弟弟叫什么啊?几岁了啊?几月生的?真可爱。”大姐,你想做甚摸?要给我家果果配个娃娃亲吗? “小弟弟,我洗过手的,给姐姐摸摸啊。”大姐,别笑的这么猥亵好不好啊?你把初一(1)班的脸都丢光了啊。 ...... “你再摸我,我打你啊。”实在受不了这么多的色爪,余果开始反击了。 余萌忙做了轻声的手势,指了指隔壁的办公室,示意大家小心第一。等色女们的热情稍减,余萌把余果搂了坐自己的腿上,小声的问:“你今天干什么了啊?” 余果一手拍拍胸口的饼干渣,一手竖着小手指数:“吃饭,睡觉,拉小便,吃苹果,玩积木,喝水......”抖抖手,把刚才还忙碌的小手也竖起指头,方便数事。 余萌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尽量温和的问:“不是这些,姐姐问你啊,你们老师为什么要找爸爸妈妈来啊?” “不知道。”余果又掏出一块饼干,嘎滋嘎滋的咬,把掉到胸口稍大些的饼干渣捡起来吃掉:爷爷说了,不能浪费粮食,要被雷劈的。轰隆隆的大雷最吓人了。 余萌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小半块饼干,肃声:“你吃饭睡觉上厕所的用的着叫爸爸吗?说,有没有淘气?” 余果惊讶的半张着小嘴,歪着脑袋,认真的想:“淘气是什么?”姐姐怎么了,今天吃辣椒了吗?平时在外面可从来没这么大声过哈,看来,小刘哥哥又有事忙了。 “掀女孩子的裙子啊,抓小虫子放同学的桌子上啊,和同学吵架啊......”余萌认真的给弟弟解释,生怕自己一没留神,家里养个纨绔出来。不过她不知道,班上有三分之二的同学正看着自己呢,剩下的三分之一正看着‘傻呆’的余果:大包子教育小包子,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美妙的画面啊。 余果每听一句就点一下头,很认真的配合:“啊,这个叫淘气,爷爷还说那叫顽皮。好吧,我淘了,我把赛赛的鼻子打歪了。” 乖个哩个咚,余萌差点把余果摔下地:“歪,歪,歪了?怎么,怎么个歪法啊?你们老师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回事,给姐姐说清楚。” “我们在玩画图,他来抢彩笔,还踢我屁股,我就揍他。才打了一拳,他的鼻子出血了。囡囡说歪了,我没去看。他要来咬我的,我才不傻呢。”余果振振有词,摸着脑袋边想边说,很英勇的样。 ‘铃--’下课铃响了。 “嗯,回家,回家有人收拾你。”余萌背好书包,拉着弟弟就走。 章张甩着手跑进教室,看着空空的座位,迷茫:“余萌呢?” “走了,回家了。”旁边的同学异口同声,还有些微的笑声。 章张一愣:“还有一节自习课呀,她怎么就提前回家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抽啊抽,抽的我‘扑扑’的冒烟。。。 ------------ 第105章 宽敞明亮的新世纪家电商场里还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围着电扇看,细声的和李程荷讨论着调教女神全文阅读。李程荷笑容可掬的拿着说明书出厂证的给客人解释着,指着商品做比较。一辆黄色小三轮停下,车夫爽利的下车,一手一个的把小客人抱下。 “伯伯,给。”余萌从书包里掏出两个一块的纸币递给车夫,把书包的拉链拉好:还好有三轮坐,要不又得回学校等爷爷,太丢人了。城市小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出门就是熟人。 车夫很爽快的笑着把钱收到腰间的小挎包里,找了五毛给余萌:“小囡囡拿好钱哟。”说着,冲店里的李程荷喊,“余老板家的,孩子下学咯。”小见李程荷朝这边看过来了,骑上三轮乐呵呵的走了:本来还以为空车回来呢,没想到还能赚钱,哈哈哈,以后多到那边逛逛去。 专注于做生意的李程荷也没在意,挥挥手:“爷爷奶奶都在屋里,先写作业再玩。” 余萌和余果脆脆的应了一声,赶紧溜进院里。 院子里,余爷爷正弯着腰给小三轮打气,做接孙子孙女的准备工作;余奶奶坐在楼梯口勾着毛线,给余恋薇做袜套。没住一起时不知道,现在接孩子上学放学的,余奶奶可算体会到‘昂首挺胸’这词了。余恋薇的学习能力很变态,镇上小地方,乡下的孩子也顽皮,学习好也就说说。可你到县里的重点初中了,居然还能名列前茅,这点就不简单了。所以,余奶奶特别喜欢星期六上午去余恋薇的学校门口等放学,被城里的老头老太还有年轻些的有知识还体面的人围着说话,可不是和乡下三姑六婆传递八卦的成就能比的。余奶奶算是意识到老三家大孙女的厉害了,再也不有的没的嚼余外婆的闲话。学校外面,只要没人聊天,说一句‘我孙女恋薇啊’,马上就有聊友围过来探讨孩子的教育秘笈。 “爷,我回来了。”余果把书包往小三轮上一扔,甩着小胳膊往余爷爷腿上扑去。 余爷爷被突如其来的一喊吓了一跳,正准备拍胸口呢,宝贝小孙子却扑了过来,罕见的皱眉:“瞎咋呼什么,吓我一跳。”嘴里虽然骂着,手却没停止抱起孙子亲热。 “小丫,帅帅在楼上等你们噢,美美也来了。”余奶奶咬掉线头,冲二楼喊了一声,“小丫和果果回来咯。” “真的啊?!”余萌一听,乐了,赶紧朝楼梯跑。陈小美是余大草的宝贝闺女,嫁人的时候以有孩子逼的父母不得不同意嫁过去,但婚后并没有让肚子鼓起来,气的余大伯怒骂不认女儿。方二凤开始也不高兴,可毕竟是自己的大闺女,嫁的人家也没房没钱的,只好背着余大伯偷摸着给点补贴。余尚的生意做出名堂了,劝余大草夫妇回来替自己照看工厂。余大伯这才勉强同意老婆儿子的补贴行为,但还是不喜余大草回老屋探访。直到陈小美小宝贝出生,余大草这才回来住到余应礼的老房子里由方二凤照顾着做月子。现在算来,陈小美小宝贝也才六个月呢,比余大伯家的宝贝金孙还小。 二楼的小客厅,余应礼趴在大大的红木饭桌上,托着青花瓷大海碗胡吃海喝着;余帅笔直的坐在对面的余果专属加高椅上,一脸小鄙视的看着吃相粗鲁的三爷爷;小客厅里,余大草和吴慧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折叠衣服,小声的说着话;坐在沙发上的陈剑手里拿着报纸,时不时的看看睡在一旁小床上的宝贝闺女。 “当当--我回来啦--”二楼的楼梯口,余果一把拉住余萌,大吼一声,自己先蹿了进去。 “噗,咳咳咳--”平白无故的一声吼,余应礼被吓了一跳,面条呛进鼻孔里去了,难受的直翻白眼。 “咚--”余帅没注意到椅子的大小,一个急转身,直接把自己从椅子上甩了下去。还好,空中半个小翻身,脑袋挨着余应礼的大脚,屁股着地。 “帅帅啊--”吴慧的惊呼:天哪,我的宝贝-- “哇--”陈小美好梦正酣时被吵醒了:无良的小堂舅,真是可恶的见面礼啊。 “喔喔,宝贝乖乖,不怕不怕--”余大草陈剑的闺女控发作了独医无二。 真是,人仰马翻啊。跟在孙女屁股后面的余爷爷一听屋里的热闹,忙三步作两步的跑了上来。余萌很乖巧的到小沙发上,安慰屁股受伤的余帅和心灵受惊的陈小美。 余应礼挣手舞脚的把面条咽下肚,擦了擦嘴,大吼:“死小子,滚过来。”我这么拼命的进货开店卖东西的,为谁劳命啊?害老子差点就见着阎王了,那片漆黑啊。 余果可能是习惯了热闹了,压根就没意识到这些‘不好的意外’是自己惹的。叉着小腰,挺着小胸膛,昂着脑袋,喊回去:“就不,我偏用走的。”说着,还斯斯然,慢悠悠的向余应礼走去:爸爸,快夸我吧,夸我聪明机灵啊。 余萌擦擦脑门的微不可见的汗:看吧,叫你们宠孩子?!宠的都分不清眼前形势了,哼。 余应礼被余果这么一弄,只觉得自己说一不二的权威被挑战了,还是当着自己侄女侄女婿侄媳妇的面。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嬉笑的儿子,脸越来越红,拳头也越抓越紧。 可能是感受到了余应礼散发的超强低气压,余帅和陈小美的‘哼哼’也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干什么啊,吓着孩子了。”虽然进城才二个月不到,但余爷爷每个暑假寒假的城里生活,把城里老人应该有的‘有话好好说’学了十成十,嗓音也降低了好几个层次,越来越没有余村大大老大的作派了。看着屋里的孙辈,曾孙辈,皱了皱眉头,果断的维护起孙子来。 余应礼气血上涌,脑子里的神经只想到自己做父亲的威严被四岁小儿侵犯了,等自己白发苍苍时,这死小子会怎么虐待羞辱自己啊。一个飞身,抓了余果按趴在自己的膝上,一手按压住,一手高举落下:“叫你跩,我叫你跩,眼里没长辈的小王八蛋......” 噼哩叭啦一通响,余果哀嚎:干什么打我,我辛辛苦苦的下学回来,不用接还打我,呜呜呜-- 众人傻眼。余大草结婚了就很少回娘家,余应礼又在外开店的没什么交集,并不了解小叔宠儿的程度。吴慧不一样,她的感触可比余大草深入的多:为了宝贝儿子的小馋嘴,小叔可是能腆着脸来和小堂孙要新牌子奶粉的家伙哈。 余爷爷气的抖脚:妈的,老子还没发威呢,就成老王八蛋了,这混蛋! “爸爸,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啊哟,疼死我了,爸爸--”余果的‘见风倒’的本事不错,可能遗传了李程荷的商业基因。 余萌看着余帅和陈小美圆溜溜,乌漆漆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父子大武行’,好笑,暗自数着手指。果然,还没到五呢,噼叭声停了。 余应礼也不管有侄女侄媳妇在场,一把脱下余果的裤子,看着红红的俩馒头:“错哪了,说。” 虽然已过立秋,可李程荷的‘春捂秋冻’养儿法还是给余果只穿了一条裤子,余应礼气头上的大掌可不是开玩笑的,掌掌有力的很。余果吸溜着鼻涕,捂着屁股眼泪汪汪的:“错,错在没给爸爸打招呼。”老爸刚才不是说了‘眼里没长辈’嘛,应该是这个吧?! “还有呢?”余应礼很满意余爷爷的按兵不动,继续教育儿子:啊,原来当老爸还有这滋味。 余果可怜兮兮的东看西看:“还有,还有没和大嫂,大姐大姐夫打招呼。” 被余果点名的余大草吴慧赶紧表态:“没事没事,果果最乖了。” “以后打招呼要有礼貌,轻声细语,别咋呼的上山打老虎似的,知道了吗?!”余应礼明白见好就收,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准备溜人,“好好玩,爸爸去店里了。” “回来,跟老子过来神仙会所。”余爷爷背着手,沉声:你教育完儿子啦?!轮到老子了,哼。 余果看着余应礼乖乖的跟余爷爷上楼,抹了把脸,捂着屁股一拐一拐的:“嫂子,给我揉揉。”可怜的娃,没有享受过大堂姐的照顾,还是跟大嫂子熟悉点。 余帅热闹看够了,挣着下地去:“丢人,羞羞脸。” 陈小美和余帅朝夕相处,很熟悉了,一看表哥朝自己走来,伸着满是小肉坑的小手‘啊嘻啊嘻’的喊。 “美美,叫姨姨喔。”余萌很喜欢和小包子玩,一个个肉呼呼,软塌塌的,像蒸软的大馒头似的,爱不释手。 余果这才注意到陈小美小包子,鼓圆了大眼,好奇的问余大草:“大姐,哪捡来的小娃娃啊?这么丑。” 余萌抬手一个爆粟给余果:屁股刚解放,脑袋又痒痒了哈?!再说,你别看小美丫头现在单眼皮,塌鼻子,一脸小肉的,等上学了,人家就是校花呢。这大眼现在是内双,以后就会露出来的;鼻子也会被她妈妈拔高呢。上次我game over的时候,人家可是美院的系花呢。最重要的是,这娃懂事有礼貌,学习好不乱搞。 余大草佯装生气的瞪了眼余果:“这个小娃娃是大姐生的,上次你妈妈煮的核桃酒,就是为了庆祝我家小美的呀。再说了,上哪捡这么好看的小囡囡去啊,是不是啊,小美美。啾啾啾。”死小子,眼睛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啊,什么眼神! 余果很好奇,掀了余大草的衣服要看:“哪生出来的啊?肚脐眼?我是肚脐眼出来的。” 余大草被余果的自来熟弄的愣了愣,忙抚住自己的衣角,胡乱的点头:你妈厉害。 “这么小的眼生的出来吗?”余果很有钻研精神,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喊,“啊,□,大姐姐肯定是用□生的,这么肥的小娃娃只有□能钻出来。我跟你说啊,上次我拉的便便,这么,这么,这么粗。”说着,抱着两只小手边扩张边说,最后,小手张的好像大人的大腿粗。 “咳咳--,我去店里看看,帮帮忙。”陈剑越过人群,走了。 余大草抱着陈小美捂脸:“别说这么恶心的事。”吴慧也笑笑,去收拾那边的碗筷。余萌看到她的耳朵红红的,开始逗陈小美。余果也觉得和‘妇女’聊天没意思,跑到余帅身边,拿出自己的玩具和小侄子显摆起来。 说着说着,不知道余帅说了什么,余果大声的喊:“我家的钱都藏在小铁盒里,我看见过。” 余萌一惊:干啥啊?你们要买什么东西吗? “我才不信,我爸爸的钱都放钱包里。”余帅扁嘴,很瞧不起余果的样。 声音有点大了,吴慧从厨房探出身子来,喊了一声,又回去收拾了。 “走,我带你看。我把我家的都给你,你把你爸爸的钱包给我,好不好?”余果拉着余帅的小手,祈求。 余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跟着余果朝阳台走去。 余大草担心的看了眼余萌,没说话:说什么啊。 余萌趴在小沙发上,伸着手指逗陈小美舔玩,心里琢磨着七点做作业还是七点半再做:那铁盒是大人买油盐酱醋的小公房,怎么被余果这笨蛋发现的? 果然,没出两分钟,余果垫着脚尖,从阳台护花栏的隔隙里摸出一个铁的小肥皂盒。 “果果,你怎么把钱放外面啊?!”余帅仗着自己是第四代的老大,宁死也不叫一个只比自己大八个月的家伙做‘小叔’。斗争了几个回合,余果的‘小叔’长辈权被余帅的‘好朋友都叫名字的,最最好的朋友都叫小名’言论代替了官场花客。 “你笨啊,电视里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嘿嘿嘿。”余果很志得意满的骄笑。他完全忘了,他认为的‘最高最危险’的阳台,对于大人来说,只要伸手就能够到。再说,护栏的里面是小窗子似的一格一格方便放零碎,外面可是水泥板加密封铁栏杆直接挡死的哈,再怎么样,人都掉不下去。 余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进屋来。 突然,楼下传来依依啊啊的说话声,余萌正想下楼去看呢,一阵‘咚咚’的爬楼梯声传来了。 “果果,小丫,你们回来了?”俞爷爷虎着脸,上楼。正好碰到余爷爷教育完小儿子下楼来,老俞头一看客厅里站着余果和余萌,喷火了,“死老余,娃娃回来了也不过来说一声啊,你等着,等着啊。”说着,转身就下楼了,速度快的像捕食的老虎,“囡囡啊,等着啊,爷爷来接你了,就来了。” 屋里一片安静。 ‘咣当--’厨房碎了盘子的声音。 余应礼看了看客厅,知道是吴慧在里面,捅了捅余萌的小胳膊:“快叫奶奶上来,别让大嫂进厨房了。”这吴慧,不知道是真不会干活呢,还是手上没螺,拿什么碎什么的。 等余萌风风火火的传递完信息上来,余应礼已经到店里去了,余爷爷蹲在一旁看余果给余帅数钱。余奶奶一听大孙媳妇在厨房,二话不说就进去赶人,‘好了,奶奶知道,知道......别,别,这小嫩手可别碰粗咯,还得抱孩子呢,别咯着孩子......好好,去吧去吧’。 余大草轻声哄着陈小美入睡,看余萌拿了作业出来,小声的问:“小丫,你家都这么热闹的啊?!” “嘿嘿,嘻嘻。”余萌只觉得自己头顶有一群可爱的黑色小飞行物飞过,‘呀呀’的欢呼着。 余应礼去店里了,李程荷就解放了,时间也到做晚饭的时候了,刚做成生意的李程荷一脸笑的回来帮忙。比起直面客人做生意,李程荷可比余应礼精明,余应礼是只要你有买的意向,我的成本小利润保住了,好好,便宜点就便宜点;李程荷不一样,小利润,不行不行,我还有老头老太太,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要养呢。三个老人要吃要穿吧,孩子要吃要穿还要上学,上课外活动兴趣班。女儿长大嫁人了要嫁妆,儿子长大娶媳妇了要房子礼金。便宜点,噢哟,我最低价了,简直是割肉赔本卖了哇。所以,李程荷卖的都比余应礼的价要好,还让客人心满意足。余奶奶可不敢让这只宝贝招财猫来帮忙做小事,就算客人来了也不行,拉了余大草进厨房再不让人插足。不过,放李程荷休息休息还是很允许的,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亲人联络是饭前小点心。 李程荷抱着陈小美和吴慧说着育儿经;余爷爷搂着孙子,曾孙看动画片;余萌一个人坐在小书桌上写作业,孤零零的。 “爷爷奶奶,婶,嫂子,我回来了。”刘温厚站在楼梯口愣了愣,进来打招呼。 “嗳,回来了,快进来。”李程荷招招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指着玩了半天的儿子女儿,“你们,你们......”我就说,总好像忘了什么,这些死孩子,居然逃课。 “啊呀,妈妈,果果老师叫你和爸爸明天去学校哟。”余萌赶紧转移目标,省的挨炮:要死了,我居然忘了小刘,呜呜,小刘,我对不起你啊。 李程荷一听,忙关心儿子的学习生活:“怎么了啊,干吗要叫爸爸去学校啊?”直接省略了自己,去学校混些熟脸的话,以后老师来买东西怎么办,便宜么自己吃亏;不便宜么不近人情,干脆不要去的好。如果余萌的内心探测器的话,会感叹:老妈被自己扭转成了‘印钱机器人’了。 “不知道。”余果扭过头来,摸了摸脑袋。 余爷爷很乐观:“幼儿园还有什么事,不是发东西就是看表演,我去就行了三国无赖战神全文阅读。”小丫不就这样过来的,省事的很呢。 “果果把小朋友的鼻子打歪了,他们老师叫去家长调解。”余萌很乖巧的接过刘温厚的书包,给他擦手切水果。无视刘温厚那似笑非笑的狐狸脸,心里忐忑,手脚却很利落。 “啊--”李程荷呆了:宝贝啊,你打什么不好打人家的鼻子,老妈这么辛苦的赚钱可不是为了你施展拳脚用的啊-- 余爷爷呆了:调解?赔礼认错吗?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红的,恨不得打几下自己的嘴巴:叫你这么快! 余果一听姐姐的话,也回想起来了,很理直气壮的说:“他还踢我了呢,□都踢堵了,明天拉不出便便了。” 余帅坐在余爷爷的膝头,轻晃脑袋:“笨。”不知道是说余果打人笨,还是被踢了笨。 李程荷把陈小美放到小床上,盖好小毯子,黑脸:“你也踢他屁股就行了呀,为什么要打脸?真是个笨蛋啊,他踢你,老师又看不到,你打他脸,大家都知道了。以后打人不打脸,知道了吗?” 余爷爷也很赞同儿媳妇的观点,点头:被人打了不打回去不是老余家的作风。 “爸,明天应礼要去剧院装电扇,我又要看店,你帮我们去一趟啊?”李程荷拧了儿子一把,说:刚才你自己也说了会去的呢。 余爷爷吱吱唔唔的:“可老师说要爸爸妈妈的,这,这--” “老头子,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这个那个的。果果,帅帅洗手了,小丫,温厚来吃饭了。”余奶奶端着盘子出来,很干脆的下定论。 余爷爷只好点头:“行,我去看看,能大事化了么最好。慧慧,吃饭了,大草,出来吃饭,让你奶奶炒就得了。”死老太婆,先弄清楚什么事再插嘴好不好啊?我这生平第一次幼儿园丢脸之游看来是拜你所赐啊。唉,娶妻要娶贤啊。 “小刘,你最喜欢的小鸡翅。”余萌很周到的给刘温厚摆饭布菜,像足了乖乖友。 这当着众人的面,刘温厚还是乖巧老实的很:“嗯嗯,够了够了,果果也喜欢吃的。” “没事没事,爷爷会给果果夹的。”余萌很‘见色忘弟’。 余萌的话音刚落,刘温厚就站起身给余爷爷夹了些易嚼的菜过去。 “哼哼,有些人啊,还没泼出去呢,心里就没弟弟了。”余爷爷笑着接过刘温厚的巴结,酸溜溜的。 “就是就是。”余果光顾着咬自己手里的小鸡翅,也没顾大家说什么,只听爷爷说‘弟弟’,就知道是说自己呢,吮着手指接腔。 余大草和吴慧也乐呵呵的打哈哈。 李程荷和余应礼是换着吃饭的,所以,吃饭的时候一般都不怎么专注或闲聊,都是匆匆扒完了了事,毕竟老公还没吃呢。看着公婆侄女的欢笑,也没插嘴,毕竟都是很难得来一趟的客人。客气匆忙的扒完饭,下了楼梯看老俞头拎着嘴里还嚼着饭的俞欣欣过来嚷嚷着要公公赔精神损失费,才想起来还有件事没解决:自己的闺女居然逃课了。回头看着楼上的亮堂,咬咬牙:今天人多,下次再收拾你。 余萌一点都不怕李程荷:先哄好小刘再说,我手里还有张王牌没拿出来使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我的潜能居然这么强。。。真的,好佩服我自己啊。 好吧,跟着我,我就爆发给你们(*·-·*) ------------ 第106章 秋天的天气总是愁人的。天晴了,看着满地的落叶,伤感,让人容易陷入回忆;下雨了,凉飕飕的秋风伴着冰冰的雨水,没有夏天的畅快,没有春天的清新和冬天的利落。下起来就好像没个完似的,断断续续。 再过几天就是余奶奶的六六大寿了,趁着余大草,吴慧都在,李程荷索性歇半天,带着大伙逛商场给余奶奶挑礼物去。余萌穿着长袖衬衫加毛线小背心,灯芯绒的长裤,球鞋,跟在余大草的后面,时不时的抓抓陈小美乱甩的小手,无聊的逛着商场。陈小美吃饱喝足,洗干拉净,漂漂亮亮的坐在妈妈的怀里,鼓着溜圆的眼四处好奇着。余果穿着学校的小西装校服,拉着余帅东跑西跳的。余爷爷像探照灯似的跟在他们后面,偶尔大呼两声。吴慧和李程荷肩并肩的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的驻足问价。刘温厚被余恋薇的英语比赛一等奖,余萌的二等奖给打击到了,在家闭关刻苦学习呢。 陈剑背着个大大的布包,手里拿着陈小美小朋友专用的小手绢走在余大草身边,小声到:“这又不是过整寿,用的着吗?逍遥房东!”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余大草的跟屁虫还是听到了。余萌撇嘴:大姐夫,没这样的哈,老头子就在前面呢。 余大草一听,不乐意了,看了看走远的小婶大嫂的,低声:“那是我奶奶,别太小气了。”瞪了一眼老公,抱着摇头晃脑乐哈哈的女儿走了。余大草是余家第三代里头一个闺女,前面已经有个哥哥了,余爷爷余应福方二凤都放松了心情,余奶奶更是‘儿女双全’的整天抱着她。所以,她是第三代闺女里童年过的最幸福的一个,虽然物资方面可能没有80后的这些妹妹们享受,但精神方面,她绝对是最轻松的一个。 陈剑扁了扁嘴,皱眉:“我哪里小气了,哼。”整天说我小气小气的,现在好了,大家都以为我是个小气鬼了。 余萌笑了笑,跟上余大草:您还不小气啊?!连买两毛钱的葱都要花个五分钟讨价还价,嘿嘿嘿。虽然小气,但其他的都不错,最重要的是很听老婆话。我支持你,大姐夫,人无完人。 商场里稀稀拉拉的走着人,营业员们或站或靠的低语说笑着,偶有问价的,也只是扭头爱理不理的说个数,继续自己的聊兴。 “嗳嗳,别摸,弄皱的全得买走啊。”涂着红嘴唇的营业员趴在柜台上和别的柜台的营业员嘻嘻哈哈着,看自己身侧俩打扮不入时的顾客扭头吆喝到。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的,最讨厌这种不买东西还乱摸的。 顾客摸了摸自己的钱袋,翻了翻小白眼,转身走人。路过余萌身边时,俩人还小声的声讨着:“拽什么拽,不就破鞋姐姐攀了高枝,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以前没分户时带着儿子四处讨笑脸的。现在好了,才搬城里几天,回来碰到都扭头不理人了。”“可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要不怎么爬的上去哟。”呱叽呱叽...... 陈小美学着余萌的样,支着耳朵,紧闭着小嘴,眼神跟着那俩妇人飘去。太安静的模样让余大草赶紧拍了一下,把宝贝闺女吸引到童装那边去。陈剑也赶紧示意女儿冲李程荷笑,好让小外婆大方一下。 “啊呀,小嫂子来啦,啊哟,稀客稀客啊。”红嘴唇的营业员一看到李程荷,马上冲了过来,单眼皮的小眼笑的像门缝似的。 李程荷一愣,没认出是哪个熟人来,但她良好的经商经验培养出就算是陌生人,也是笑脸迎人的。所以,更别提这个看起来好像很熟悉自己的女人。所以也微微笑到:“难算什么稀客啊,嘿嘿嘿。你是--” “啊哟,是我啦,丽萍啊。”傅丽萍很自来熟的拉着李程荷的手拍,娇嗔。 李程荷还是没反应过来,不过依旧笑着看了看吴慧:哪个丽萍啊?不会是来买过电器的吧?! 吴慧到底年轻些,看着些微相似的脸庞,靠近李程荷小声的提示到:“温厚姨妈。” “温厚姨妈?”李程荷人情事故方面的脑筋显然不如生意时转的快,还是半晌没反应:温厚妈妈长什么样都忘了呢,还姨妈?!我认识他姨妈吗? 吴慧看傅丽萍的脸快搭不住了,偷偷地伸出手指在李程荷的手心画了个‘付’字。 李程荷低头看着手心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了,拍了拍傅丽萍的手:“啊,喔,丽萍啊。啊哟,年纪大了,脑子不中用啊。哈哈哈,你在这里上班呢啊?早知道就把温厚带出去了,这孩子就知道读书,可用功了。”虽然说着话,但并不热情。看来,刚才那俩人的情形她也见过的。虽然她能理解公家和自家的区别,但对待客人的态度,她还是不敢苟同的。 “是啊是啊,啊哟,你们大老板娘怎么想的起我们小老百姓喔。不来也没事,咱见着了也一样啊,哈哈哈。今天来给孩子买衣服啊?!”虽说傅丽萍是悠哉悠哉的吃公家饭的,但看人脸色的眼色还是有的。刚说完就后悔了,赶紧把话题岔开。 余萌看着傅丽萍亲热的拉着李程荷进店,歪脑袋:如果她知道吴慧是谁,就好了,好想看看啊带着魔兽闯天下。 要知道,余大哥的暴发程度可是余老爸拍马都赶不上的。 余果站在零食区不肯挪步了,余帅拉着余爷爷的手站在不远处的农产品区,既瞄的到余果,又不让大家把他和自己联系起来。余爷爷倒是兴致勃勃的看着梯台,时不时的看看在零食区当柱子的小孙子。 余萌年纪大些,又熟来熟往惯了,倒也没人注意她,由着她当联络员。 “姐,我要泡泡糖。”余果眼睛盯着糖果,拽着余萌的衣角不撒手。 余帅拉着余爷爷在水产区,很认真的看着鱼。 “帅帅,你要不要啊?小姑姑给你买。”余萌站在柜台的拐角,故意大声到:有勇气把余果拖到零食区,怎么没义气一起站在这里流口水啊?这小坏蛋。 “买什么,回家吃饭。就喜欢吃甜的,嫌你牙好啊?!不许吵啊,敢哭就叫警察来把你抓去。”余爷爷自从被幼儿园老师批评教育了一通,再加上余帅在身边,对余果的溺爱行为稍低调了些。余果偶有过份的表现,余爷爷也会斥骂了,不再‘宝贝乖孙’的挂嘴上,余村老大的威风面貌渐渐恢复了。 余果没法,只好扁扁嘴,拉着余萌把钱放回口袋的手,小声到:“等帅帅回去了,我理都不理爷爷,哼。” “干嘛要等他回去了才不理啊?”余萌好笑。 “现在不理的话就没人送我上学了呀。”余果很鄙视的看着余萌,一副‘你好笨噢’的表情。 余萌无语了:也是,帅帅回去的话,爷爷就闲的无事可干了,孙子再闹脾气也会伏低做小的。唉,真没看出来,我家果果居然这么聪明。看来,物以类聚是对的,以后要多创造些环境让果果和帅帅相处。 “买好了没有啊!”余爷爷拉着曾孙,站在服装区的入口处喊。余大草,吴慧,李程荷正挑着衣服帽子的给余奶奶。 陈剑一看大老大不耐烦发飙了,忙抱着昏昏欲睡的陈小美过来,陪笑:“快好了快好了,爷爷你看,买了这么多,哈哈哈。”说着,示意余爷爷看他的胳膊上挂着的袋子。 “程荷,我带帅帅,果果先回去了,你也赶紧着点,别误了午饭。”余爷爷拉过还在扁嘴的余果,冲里喊了一声,转的空档又白了陈剑一眼,“你陪着逛吧。看你那娘们样,哼。” 陈剑丝毫不以为意,嘿嘿笑的点头。 余萌坐在一旁的小凳上,看着余爷爷和陈剑,想想爸爸舅舅叔叔哥哥的,暗道:这孩子多了,就千奇百怪的都有,有这样的,有那样的。如果是大舅大哥,哪会这么好陪你逛街,给你拿东西抱孩子,还建议这建议那的?!但,姐夫只是在大哥厂里小打工的,金钱方面也没他们那么有魄力。人哪,总是不完美的,有这样,偏没那样。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陈剑配不上余大草。可是在爱情的世界里,真的有配的上配不上吗?也许只是默契吧。爸爸会赚钱吧,妈妈幸福吗?不一定,一大早就忙着摆货,招呼客人。忙的时候恨不得再长出俩脑袋来,空的时候又长嘘短叹的伸着脖子看行人,闲下来时就像更年期提早了似的,罗嗦个没完。大嫂幸福了吧,不用忙碌不用操心,只带带孩子,偶尔到厂里闲逛几圈的,幸福吗?不一定吧,大哥应酬交际,早出晚归的,钱权在握,能不担心吗?还有爷爷奶奶......也许,幸福只是一种感悟,知足了,就是幸福。生活不可能没有缺憾,只有心态平和的人才能看到幸福的样子吧。想着想着,想到家里的刘温厚,心里顿时满满的,这辈子不能留遗憾了啊。 出了商场,陈剑抱着女儿,拎着大部分的战利品,迈着大步,高高兴兴的走到最前头。余大草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宅在厂里,裁剪啊什么的,但热爱八卦的心还是有遗传到的。刚出了门,就小声的问到:“以前不是都夸她姐人好哪?怎么现在不关心温厚啦?” “不是,温厚爸爸,爷爷都有来过呢,有时候也接回去玩的天术。就是和我们小丫玩熟了,呆惯了不肯到省城去。”李程荷干瘪的打着哈哈。 吴慧可不管,看看四周没熟人,也小声到:“啊哟,以前是没扎稳根才骗小孩子的,做的那个样子喔,村里人都给骗了。现在治安叔也上调了,离了村,带亲生还是前面生的?肯定带亲生的哇,这还用说,村里早传遍了,小婶也太小心了。” “是啊,刚来那会对温厚挺好的呀,织毛衣做书包的。啊哟,怎么变的这么快啊?这进城转校又不要她出钱,凭什么不带温厚啊?”余大草一看,还是跟自己嫂子有共同语言,紧走两步,靠着吴慧小声。 吴慧小心的掩饰了欲翻白眼的冲动:“你说人在眼前晃稀罕些,还是丢的远远的稀罕些啊?两个‘儿子’都在眼前,你想,喜欢亲生的还是继子啊?现在是给现任老公和自己儿子安排环境增加感情的时候,哪有工夫来管别人啊?!” “啊,也是。”余大草很为自己的善良担心。 “好在刘爷爷是个明白人,城里乡下的房子都记了他的名,说遗嘱都立好了,全留给温厚。她们能拿的,也就刘叔的工资了。哼。”吴慧提了提胳膊,阻止下滑的袋子奔向地面。 余大草惊讶的瞪大了眼:“遗嘱?!啊哟,这么早啊。” “好了,到家了,别说了。”李程荷看着几十米外的自家店铺,提醒,“温厚这孩子很灵的,你们该怎么还怎么样,别叫他看出什么来。要不会不自在的。” 吴慧点点头:反正过完奶奶的生日就回乡下了,不用整天对着这‘可怜的小孤儿’,没事。 “唉,人在做,天在看啊。我也知道了。”挨了李程荷一记瞪眼,余大草乖乖的应到。 余萌抓着李程荷的衣角,抓耳朵:原来这样啊,难怪上次表叔说要去省城,温厚不肯去啊。这可怜的孩子,以前那么仰慕后妈呢,唉。建业表叔转业了啊,刘叔叔应该知道的,都一个政府大院的。难怪今年的衣服用品比以前寄的多啊,唉,可怜的孩子。 一进院,余奶奶正就着陈剑的手翻看着礼物,笑的像朵花似的,一个劲的嘟喃:“这么贵的东西,还买这么多,唉哟。” 李程荷倒不在意,放下东西到前面店里去了。吴慧跺了跺脚,暗骂陈剑借花献佛的小人行为,也急忙上前去表功。余大草接过熟睡的女儿,和余萌上楼:秋风来啦,在院子里闲聊记得多穿件衣服啊。 “小丫,给我背会单词。”刘温厚拿着余恋薇的英语练习本,招手。 余萌赶紧屁颠颠的跑过去,好像看到骨头的小狗似的。 太热情的余萌反倒让刘温厚愣神:“你,你怎么了?你不怕我超过你了?” “你超过就超过呗,反正以后你赚的钱也归我管。嘿嘿嘿。”余萌亲热的拍拍刘温厚的肩膀,没取笑他的公鸭嗓。 “啊?!”刘温厚掏耳朵:凭什么呀? 余萌最看不得男人的小气样,拿着练习本往桌上一拍:“快点拿好笔,我念了。”小刘,以后你心里空缺的那块,有我来填补。 “小丫,不要太凶了。仗着温厚脾气好是吧?看以后谁敢娶你。”余大草果然是善良的,李程荷再多的嘱咐也拦不住她满腔的母爱。 余萌扭头吐了吐舌头,抱着练习本开始念单词。她没有发现,刘温厚认真的脑袋侧,耳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祝各位看文快乐! ------------ 第107章 公办的学校和民办的到底不一样,而且,这民办的学校还是留洋回来的轻度理想主义者办的。虽然大大小小的竞赛中也拿了不少的名次,但,同样的试卷,分数排名肯定是公办的强。当然,轻度理想主义者一点都不在意:咱注重的是能力,培养的是能马上和社会接轨的人才。可是,他忘了,他的学校盖的章不是弯弯扭扭的蝌蚪字。于是,那些半路改道的‘尖子生’们,心理不平衡了。 窗外的冬风开始大展拳脚大展威风,新世纪电器店的二楼客厅,三盏温暖的桔光小台灯下,一个黄茸茸的脑袋斜趴着,嘴里嚼着脆脆的地瓜干偷瞄着不远处的电视;一个扎了黑色马尾的正认真的看着笔记;还有一个剃着平头的黑脑袋张着大嘴看着手里的试卷,眼睛惊噩的看着试卷左上角那红红的分数,一脸的不可思议。 “别吃了,当心反胃。乖,快去刷牙,一会妈妈带你睡觉去。”天冷了,一入夜,街上的行人就像在冰箱里打开饭盒盖的蒸汽似的,无迹可寻啊。李程荷夫妻俩也乐的偷闲,一到新闻联播的时候就关门,回家猫冬。 余萌没细看,只以为老妈是和自己在说话,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胳膊:“妈,那你给我灌热水哈,我去洗脸了。” 坐在沙发织着毛衣的李程荷看都不看余萌:“才几点就要睡觉啊?吃了睡,睡了吃的,看看人家温厚,还有没有点学生样了?作业做完就看书,拿姐姐的书本试卷看,不到九点半不许睡啊。剩最后一个星期了,你这学期要没奖状,看我还给不给你零花钱。”说完,扭头叫余果,“果果,快去洗脸刷牙,妈妈留起来咱明天吃。” 余果坐在小软凳上,翻着彩色的连环画,吃着地瓜干。听李程荷一说,固执到:“不行,到明天就没了,二姐要来抢的。” 余萌把作业本一推,叉腰:“要没我,你哪有的吃啊?!我这么勤俭朴素美食大众的好姐姐上哪找去?哼。”这家里除了我,谁想的起地瓜干这号美味啊?!!带你尝试还抹黑我,真是几天不洗澡,皮痒的难受了哈。 余爷爷正和余应礼下棋,一听孙女的话,也乐了:“就是,今天小丫不说,我们哪想的起烤地瓜干啊。啊哟,要说这吃的,过几天爷爷回乡下摘些冬枣山楂来,熬些糖丝进去,那才叫好吃。”正说着话呢,手上就灭了余应礼一子,咂巴着嘴,“还有麻糖,啧啧,等轰米花的来了,爷爷切给你们吃。小丫三岁那年,差点栽进糖锅里去,还记不记得啊?哈哈哈,这馋猫。” “嗷嗷,爷爷真好。”余果一听还有好吃的,赶紧扭着胖屁股拍马屁,搂搂余爷爷的胳膊,跑过来抱着余萌的小肥腰扭,“二姐,有好吃的。你都吃过了吧?那都给我哈,我都没尝过呢。”余果这家伙半憨半精的,不知道是不是余应礼的粗犷和李程荷的细心基因没商量的结果,该聪明的时候么偏笨的由人骗;不该出头的时候么又像冲锋炮似的。当然,也有正常发挥的时候,就像对两个姐姐的称呼。只要余恋薇在场,就喊余萌‘二姐’;不在场,就喊‘姐姐’。喊余恋薇也一样,永远只喊‘姐姐’,从没有‘大姐’什么的。问他,他就说叫姐姐亲热。也不知道是哪个教的。 余萌黑线:弟啊,咱有吃有喝的一身肥膘减不掉呀,别搞的好像刚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才穿越回来似的,行不行啊? 余应礼不掺合,看着棋盘挠脑袋五行真仙最新章节。他的棋艺一向不如余爷爷,但棋瘾很大。只要手里拿了棋子,就算外面打仗了,他也照样只管自己的将军炮。如果李程荷一有新的举措,余应礼却不赞同的,李程荷就会捧着棋盘给余爷爷倒水拿瓜子的应付老公,商讨或争论马上搞定。这样的情形,余萌就碰到过好几次,每次都暗自拍胸口:好在老妈的决定大多不是什么馊主意,要不这点家当怎么被这俩极品给败了都不知道。 “好了,快去洗脸,奶奶都开始第二晌呼噜了。明天妈妈给你做小熊棉袄,你和囡囡好好表演,争取拿个大奖状,好不好呀,乖儿子?啾啾。”李程荷一把抱起宝贝儿子,顺便把准备偷懒的小女儿按回座位,交代给大女儿,这才唱着跑调的小曲走开。 “就你们俩最肉麻。妈,太冷了,给我也做一件啊。”余萌站在后面搓手拍胳膊的。 刘温厚被余恋薇密密麻麻的笔记和不能承受的逆天试卷震呆了,指着试卷上的那些初中课本中还没现形的符号:“恋薇啊,你,你们开始学这个了啊?”这是高中的函数啊--老天啊,恋薇到底几岁啊?? 余恋薇难得的抬了抬头,把视线转移过来:“不是,这是周末奥数班的。” “那还能报名吗?外校的收不收啊?”刘温厚一激动,也忘了掩饰自己的公鸭嗓了。 余恋薇听着那‘嘎嘎’似的割木头声,皱了皱眉:“不知道,好像二中也有几个来上课过,不过要报名也得下学期了呀。”说着,朝开始东溜西逛的余萌撇撇嘴,小声到,“我帮你问问老师去,不过你要来报名也行,把小丫也捎上。”最看不得小丫这‘游手好闲’的样了,期中考那叫什么成绩,居然还有红灯笼的,私立学校就是要不得。 刘温厚为难的看了余萌,正好碰上她也看过来,突然一阵心虚。无力的点点头,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小刘,困了?”余萌蹦蹦跳跳的趴到桌上,期盼的瞅着神色清明的刘温厚。 刘温厚赶紧闭眼摇头:“没,还早呢。”旋即马上睁开眼,小心的说,“小丫,我们也照恋薇的作业本做题,怎么样?”学校的教育很新颖,课业也轻松。各科的老师一起办公,作业什么的都有商量,一般加起来都不会超过八点半的量。星期六星期天也差不多只有半天的作业,最提倡的就是让学生多看书,看课外的。像余萌这样在数理老师那里挂了名的,也顶多发两套试卷让她‘加加班’而已。 余萌一看余恋薇的练习册,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自己的作业都没做完哩,我才不做,我又不要进一中的。你要想做就自己抄呗。”偏科怎么了,我以后报文科就行了呀。我上辈子数学红灯笼也没影响我买菜还价呀,干嘛自讨苦吃啊?!当然,我还是很有大局观的,你想进步我是绝对不会阻止你的,反而会鼎力支持。大不了报大学的时候就报同一地区,不同学校的哇。 刘温厚无奈的拿过练习册,自己用功去了。余恋薇也无奈的冲‘不上进’的余萌眨眨眼,看自己的书:唉,妹妹太冥顽不灵,小刘也是没用的,看来还是自己先拼搏出去再说。 刘温厚比余恋薇大,但他是和余萌一伙的。余恋薇一直把他当‘余萌的同阶层’看待,一点都没有自己比他小的意识。对待刘温厚也像是年长的姐姐教导聪明懂事的小弟似的,早就把他当自己家里人了。就像外人问余爷爷:小儿子家几口人啊?余爷爷很自然的回:六个。外人惊讶:小儿子好像年纪不大呀,儿媳妇也像三十出头的,怎么生这么多啊?都是双胞胎吗?余爷爷这才反应过来,哼哼啊啊的笑笑:觉悟不够,超了,嘿嘿。 冬天的余奶奶睡的比谁都早,吃了晚饭拾好碗筷就上床。但起的也比谁都早,天刚蒙蒙亮,她就开始打扫院子楼梯的,等广播响了,桌上已经摆好热腾腾的稀饭包子了。该上学的也被她一个个的喊出被窝,穿好洗净。有余奶奶在,李程荷简直就是只管看店收钱的地主婆。禀着有来有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人生态度,婆媳俩的关系急剧升温,惹的余秋花都冒酸泡美人图鉴。 高年级期末考这天,幼儿部的小朋友们开始了期末汇报演出。幼儿部的老师们给家长都发了可爱的邀请卡,希望大家能来鉴赏品评。当然,这也是学校宣传部的主意。不过,在冬季无事可做,小皇帝小公主横行的时代,这张邀请卡很是受欢迎。余奶奶一收到卡,就给余应福,余应财打电话,让他们没事就统统来参加小侄子的‘汇演’。可惜,兴奋的余奶奶不理解还有‘代沟’这词,天天盼着带领大伙热热闹闹去看演出,还有女老外。当然,真正到场的也有,吴慧母子,余大草母女。 主要的科目在前一天都考完了,第二天考的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科目。余萌搂着陈小美坐在余奶奶身边,余奶奶抱着余果,俞爷爷抱着俞欣欣一起坐在小巴的前面,余爷爷抱着余帅,吴慧,余大草,余应礼,俞爸爸,刘温厚坐在后面,热热闹闹的奔赴学校。那劲头,就跟彩票中奖了,领着一大帮三姑六婆去拿钱似的。 “啊哟哟,好大的门口啊,比咱工业区那家台湾老板家的厂还大呢。” “这些学生穿的好漂亮啊,这么冷,是不是毛绒的啊?咱乡下可没这么时髦,是不?小丫,你怎么没穿裙子啊?” 吴慧虽然也睁大着眼睛看着,但没有余大草爽快,两句话不离‘咱乡下’的。 余奶奶坐在前面,扭着脖子喊:“有呢,在家里。我不让她穿,女孩子不穿暖了,以后有的是罪受。她们也就星期一才规定要一起穿,平时上面西装穿好就行,老师不管你下面穿裙子还裤子的,不会挨批评的。” 余大草又笑着说了几句,和余爷爷感慨着,时不时的鞭策鞭策自己身边的刘温厚。小气的酸样毫不保留,但也直爽的和余应礼讨论把孙小美同学放城里读书的可行性。 “hi,nicemeet you.梦。”女波特一看余萌,乐了,亲了亲余萌的脸,又亲了亲陈小美的小脸。 “萌,not 梦。”余萌把害羞的陈小美递给余大草,笑着介绍到,“thismy father,my grandfather,grandmother,my sister,uncle,andlitter nephew,and niece.嘿嘿。” 女波特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粉粉嫩嫩的小豆丁,听完余萌的介绍,便拉起陈小美的小手吻:“oh,my angle.虾美美(小妹妹)。” 陈小美平时胆大也不小,这会倒是‘依依呀呀’的往余大草的脖子里钻,俩小胖腿像爬山似的踩着自家老妈的小肚腩踩啊踩的。 余大草也有点受不了女老外的热情,僵硬着脸,哼哼哈哈两下,躲到余奶奶后面去了。 吴慧倒是平常,把躲在自己身后偷瞄的余帅扯出来,指着女波特让他叫‘阿姨’。扭怩的余帅自然逃不过女波特的一番蹂躏,习以为常的余果神色自在的拉着俞欣欣给大家带路去了。 刘温厚和余萌也告别了大伙去最后两考了。拐角还没到呢,就听俞爸爸在夸:“应礼啊,你家小丫不错哩,呱啦呱啦的,看把女老外高兴的。” “唉,这孩子也就嘴巴厉害点,别的本事一点没有。”余应礼虽然嘴巴这么说,可语气里止不住的骄傲掩都掩不住。 俞爸爸很配合的揶揄:“你就知足吧,女儿个个厉害,儿子也机灵的很,不说这种话,想遭雷劈啊?!哈哈哈。” ...... 虽然渐行渐远,他们的话也渐轻直至无声,但余萌很高兴:是啊,女儿怎么了,有些女儿能干的比几个儿子加起来都强。老爸,你等着吧,我一定好好过日子,让你少操心,健康成长,以后好好孝顺你们。 ------------ 第108章 “哇喔,放假啦--总算可以睡懒觉了。”回到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余萌把书包一甩,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向软沙发。两场考试考下来,她都懒的问果果小朋友的表演状况了。 李程荷最看不得闺女这副懒样,抄起鸡毛掸子朝余萌那包裹厚实的小屁屁扑去:“快起来,洗手吃点心了。他爸,你也赶紧的,吃完就好去接恋薇了。都耽搁这么久了,我估计恋薇早就在等了。”虽然考试日期都一样,但一想到住校的大女儿,李程荷恨不得多长点胳膊腿的,做满满一桌大闺女喜欢吃的摆上。 余奶奶和街坊邻居刚说完小孙子的精彩表演上楼来,一听,也不脱外套棉鞋了:“我去,我也去。”看来,接余恋薇回家已经在她心目中‘每周必须要做的事’排行榜排名第一了。 余应礼飞快的往嘴里划拉了几口饭菜,扬了扬手上的傻瓜相机:“嗯,我把底片拿去冲了。你也快点过去,大草她们也不知道应付不应付的来。”一大家子都去看宝贝果果的表演,搞的李程荷等他们回来才吃饭。 “知道。”李程荷给余果和余帅递了水果盘,嘱咐了几句,也急急的下楼去了。做生意的人,慢不起啊。 刘温厚把饭盛好递给余萌,又到厨房把热好的汤端来,殷勤像个勤快的小保姆似的。余家的点心就跟正餐差不多,余奶奶除了饭,饺子,包子,面条,其他点心类的糕点一样都不会做;李程荷是只要吃的饱,不让孩子饿着找妈要饭吃,管你一天四餐五餐的,没关系。 “温厚啊,叫她自己去端,惯的快成猪了。”余爷爷的‘封建残余’看不过去了:哪有叫大老爷们干活小屁妞闲坐的啊?说出去还不丢余村的脸啊。这种懒姑娘要嫁出去了,自己还不得三天两头的给亲家赔礼去啊。 余萌赶紧挪过来挨着余爷爷坐下,搂着余爷爷的胳膊喊:“爷爷,我这脑袋考试考的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让我歇歇啊,就歇一会痞仙最新章节。明天早上给你买脆油条吃,一根,噢不,两根。”余爷爷最喜欢街北的脆油条,可惜人家都是凌晨方便菜市场里的菜农们卖的,天亮就收摊。余奶奶嫌费钱,不肯惯着余爷爷;等余爷爷自己想吃又起不了大早,拿这做交易准能成,嘿嘿。 这么多孙女中,就属余萌这小猫最会撒娇。余大草余二草余三草都是一本正经的听话好孩子,你叫她坐,她不敢站的长大的;余恋恋是叛逆的炸猫,不摸还好,一碰就炸毛;余恋琴是乡土味十足的假小子,跑的比羊都快,就喜欢和比自己小的玩。长辈什么的,不好意思,咱们玩不到一起啊;余恋薇是傲娇小淑女,再说从小就在外婆身边长大,对爷爷奶奶也就这半年来刚熟悉点,自然都不会像余萌会这般‘没皮没脸’的粘着余爷爷。老人就像小孩,谁跟他亲近,他就对谁好。虽然余爷爷是封建老硬骨,可对余萌却是没的说的。虽说还不至于要啥给啥,但也不会像余二草余三草时代那时不时的横眉斜目。当然,就算余爷爷横眉斜目了,余萌也不怕,反倒会凑的更近。用余大草的总结就是:小丫的这身肥肉一贴,冰块都能变豆腐。 “就今天啊,下次再叫温厚盛饭自己玩的,看我打不打你。果果,帅帅快来吃饭了,一会囡囡来了再玩。”说着,自己抱陈小美小朋友逗乐去了。如果把这动作放到十年前,余村的老老小小可都得使劲揉眼睛咬胳膊试探是不是自己做梦呢。余萌总是很得意的到余大草那里邀功:看吧,看吧,多亏我扭转了爷爷重男轻女的观念,让小美也享受到太公的关爱。 吃着饭,刘温厚给余果夹了些大白菜,说:“小丫,一会吃完给我收拾行李啊。” 余萌看着他没啥变化的脸,纳闷:“干嘛这么着急啊,你爷爷又没来接?”以前不都是拿完成绩单才来的吗?今年怎么这么早啊? “我妈前几天打电话来说了,明天我爷爷会来接的。”刘温厚舀汤把饭泡上,还是很平静:世上的事情本就这样,不能让环境事件来适应你,只能你去适应它们。自己做的事,说的话,公之于众了,就不要找借口推拖,言而有信才是做人的准则。以前不懂事,看人只用眼睛看;现在长大了,你们能装,我也能装。真心,只会给真心相换的人。 以前不清楚,但上次商场回来后,余萌就特别留意了傅香萍的信息。不留意不知道,一留意吓一跳。原来,大人的世界这么复杂。虽然以前也算长大成人过,但有父母的羽翼呵护着,虽然没有什么名车豪宅的,但人心这方面的东西,还真是幼儿园毕业的。看着装成熟平静的刘温厚,余萌酸酸的,可又不能打破小刘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家里对我挺好的’小梦境,只能像猫妈妈守着崴了脚的小猫似的,旁观着,温柔相对。听刘温厚这么说,只是‘噢’了一声,继续吃饭:原来大家都不容易。老爸老妈有了儿子就不管二女儿了,小刘爸有了新老婆高职位也没心思给亲生儿子盘算了。唉,真是靠人不如靠己。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到你家拜年啊?”余果听余帅说过年就有红包拿的事,小手算着今年会收到几个红包,冲刘温厚谄媚的笑。 余帅稳稳的坐在高椅上,不屑的朝半趴在桌上的余果撇了撇嘴:“哥哥怎么会给弟弟红包的?要给也是给小辈的,像我啊,小美啊。小姑,你说是不是?!对了,果果,你也要给我和小美红包。还有,温厚表叔和小姑都没结婚,你做什么要去拜年啊?他们的新房都没造呢。” 余果一听自己没红包,反倒给余帅争取了一个,不满了,扭头喊:“凭什么给你啊?不给不给就不给,我没说要红包的事啊,没说。”逻辑思维方面,余果pk余帅,完败。 刘温厚听着余帅‘成熟有理’的分析,红了红脸,低头吃饭,装没听到。 余萌心宽体胖脸皮厚,揉了揉余帅的小脑瓜,笑:“啾啾,小姑给帅帅包个大红包,最少装两盒大大卷的。” “我才不要大大卷。”余帅的小耳朵红了红,嘟嘴:我又不是小孩子,老是亲我做什么啊?有意思吗?有意思吗?重生种田人家最新章节! 余果比余帅大八个月,却没有余帅身为长子的‘小大人样’,拍着胸口喊:“给我给我,我要。姐姐最好了,不要给帅帅。” “坐好了,吵什么吵。再不吃,看我去叫收破烂的把你们都装进麻袋里,统统卖掉。”余爷爷从客厅传来一声哼,小饭厅安静了。 吴慧自打看完余果的表演从学校回来,就时不时的发呆出神,或自言自语几句。叽叽咕咕的,余大草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也不敢打扰。不过对大嫂还是放心的,有什么好的都不会落下她一份。两个人正站在柜台边看客人自己挑选商品,看客人没要求自己去说明,也乐的站边上看。毕竟不大清什么厂家啊,品牌的,少说少错。 “慧,大草,回去歇歇吧。”李程荷一看有客人,朝这边挥了挥手,就热情的走过去搭话忙活去了。 余大草笑应了一声,捅了捅吴慧:“大嫂,进屋啊?!”在学校看表演的时候拿了不少的零食吃,自然没余应礼他们饿,这才自告奋勇的当服务员充数的。 “啊?噢,嗯等等,你先进去吧。我有事问问小婶。”吴慧定了定神,说。 余大草好奇了:“什么事啊?先和我说说哇。”女人啊,不能结婚的。结了婚,生了小孩,再文静的淑女也会变成八卦爱好者。 吴慧看李程荷的忙碌样,一时半会也没空,便拉着余大草到一旁,说:“大草,你看果果的学校的怎么样?” 余大草不知道吴慧怎么一下子就从李程荷跳到果果的学校去了,也没多想,点头:“好呀,有花有草的,比咱镇上的小学还大。老师也好,干净整齐的,带孩子有一手。” “就是啊,你没去看他们的宿舍,那小床小枕头的,啊哟,还有小鞋柜小衣柜的。我听别的家长说了,每天下午都有点心吃,食堂里特别做的,一个星期不重样哩。”吴慧很乐意看到余大草越张越大的嘴,这表示自己的功夫没白费。 “这,这--”余大草真没想到,私立学校这么厉害的啊:这校长家是印钱的吗? “你说,咱把帅帅和小美也放进去,怎么样?”吴慧有些坚定的说:孩子嘛,输什么不能输了起点。 余大草虽然不知道余果是怎么弄进去的,不过想也知道里面的费用不低:“这,这,很贵吧?!得不少钱啊?!看果果,小丫的校服,料子好,做功也好,过年都不用买新的了。” 吴慧对这个‘家里有钱却要私奔到穷山沟’的大姑子的脑子有点了解,平时闲聊什么的倒还没什么,一碰到事情了,还真觉得自己老公说的‘不用跟她说,直接告诉她结果就行’的评语很正确。但乡下小村里看多了姑嫂不合的,相比于厉害的余二草,她还是喜欢余大草多一点的,不争不抢的平和度日。所以,还是耐了性子慢慢说:“学费什么的小事,我想问问小婶是不是只有城里户口才能上那学校。” “啊?城里户口?不可能不可能,小叔小婶我知道,都是农村户呢。城里户口可不好弄,他们也不是工厂里的正式工,不可能不可能。”余大草晒然一笑,好像对老实巴交了大半辈子的小叔小婶很有把握。 吴慧忍不住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不说话了:大妹子啊,现在的小叔小婶可不是几年前的小叔小婶了。人家赤手空拳的在城里挣下店铺小楼房了啊,你还当他们在地里翻土种萝卜那时候呢!! 余大草摸着下巴想了想,拉了吴慧就往后院走:“这孩子入学的事还是托表叔办的呢,爷爷肯定知道,咱们问爷爷就行了呀,走走。” 吴慧被拽的手腕痛,却没有挣开,由着余大草一个劲的拖着走:看吧,事关孩子,当妈的都一样。 冷洌的冬风像讨利息的高利贷似的,不停的往人的身体里钻逍遥房东。屋里黄茸茸的灯光,暖暖的小暖炉让人更舍不得出门。冬天的天,黑的快,才五点多就黑了。余应礼大包小包的拿着余恋薇的生活用品进屋,余恋薇随后跟上,余奶奶在后面关院门。屋里挤挤攘攘的坐了一客厅,连隔壁的俞爷爷和俞欣欣也在。 “哟,大家都在呢?!小美还没睡呀--来,小外公抱抱。”余应礼看一屋子的人,愣了愣,见余爷爷,李程荷,吴慧,余大草都稍显严肃的脸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藏的私房钱给发现了,只好拿最小的还不会说话的陈小美当突破口。 “依呀驾驾--”陈小美睡了一下午,正是兴头起的时候,一看有人来逗了,拍着白嫩的小手哈哈乐。 李程荷佯怒的瞪了余应礼一眼,起身给他递了温毛巾让他擦擦:“先擦擦,等会再抱,别把寒气过给小孩子。”李程荷对余大草可是没二话的,店里有的货品也总是会贴补些给她。想当年刚嫁过来时的陌生,生完俩闺女遭的白眼,大姑子小姑子全向着自己爹妈,不管不顾的,妯娌冷眼旁观,丈夫抓鱼给自己补身子却被大队批评时,也就这大侄女贴心,端饭送水的来侍候。那段时间可是连余外婆都没来搭理过呢。 “姐姐,来,坐。你说,咱买房子好,还是造房子好?”余萌把余恋薇拉到暖炉边,拉着她的手享热气:买吧买吧,没什么比房子更赚钱更值钱的了。最好是多买两套,以后就天天在家吃租金,吃了睡,睡了吃,哇,神仙日子啊。 余恋薇好奇到:“咱要买房子?为什么呀?这不挺好的吗?” 余萌接过刘温厚递来的烤红薯,边剥皮边说:“嗯,大哥大姐想把帅帅和小美安城市户口。俞爷爷说了,要想当城里人,就得有城里的房子。我想呀,反正要买,咱也一起买呗,等以后果果娶媳妇就不用另外买了,是吧?!” 余恋薇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俞老头嘟喃了:“这个是有规定的呀,又不是就我说了算的,是吧?!要不明天去问街道主任也一样。” “好呀,我也早就想买了。家里爷爷奶奶还有小果果住着,楼上楼下的也不方便。大草,你们想买哪的?”余应礼一边拿大掌和陈小美玩着,一边说。 余奶奶刚进屋正巧听到,忙说:“不用不用,楼上楼下挺好的,就当炼锻了,噢,锻炼,锻炼。你们考虑你们的,我们哪都好。” “老太婆,孩子的事,不要多嘴啊。”余爷爷给余帅剥着瓜子,头也没抬。余奶奶一听,也不说了,抱着大茶杯坐在一旁。 余萌一听余应礼答应了,赶紧鼓掌庆祝:“噢喔,爸爸最好,爸爸最英明。” “喂,你乐什么劲啊,小不点的就知道买买买,家里钞票是风吹来的啊?!”李程荷瞪了余萌一眼,很欣慰大闺女的稳重,朝余应礼说,“听大哥说城东那块要造个农贸市场,好多人要搬呢。现在正是土地贵的时候的,等过两年再买也一样,果果还小呢。再说这房子也大,我还想在这屋里给果果张罗媳妇,带孙子呢。” 余果吃撑了肚子,正半躺在沙发歪着脑袋看电视,听李程荷提到自己,忙蹦了过来:“妈妈,我不要媳妇不要媳妇,我就要爸爸妈妈。” 一句话说的大伙都哈哈大乐。 俞老头把自己怀里的俞欣欣往前推了推,笑:“真不要媳妇啊?那明天我家囡囡不和你玩了。” 李程荷顺势接过俞欣欣搂进怀里,乐:“你不要媳妇啊?!可是妈妈想有个儿媳妇哩。”俞欣欣害羞的微笑着。 “不要不要。”余果一头扎进李程荷的胳膊弯里,闷声,“咱不要儿媳妇,咱上门去。” 余大草吴慧听了乐的不行;俞老头很欣慰的点头笑;余爷爷余奶奶余应礼笑骂。 李程荷揉了揉笑痛的肚子,问:“哪,哪个教你上门的啊?” 余果指着刘温厚说:“上次陈奶奶问哥哥是不是咱家的,金伯伯说这个是当上门的混在法师世界。” “傻瓜,不许乱学话。温厚啊,邻居开玩笑的,咱不当真啊。”李程荷一听,拍了一下余果的屁股,不安的看着刘温厚。 刘温厚笑着点了点头。 俞老头相处的久了,自然也知道些余家的情况,拍了拍刘温厚大笑:“管它上门不上门的,能娶进媳妇就行,那老金头还有俩儿子没娶上媳妇呢。小媳妇聪明听话,比什么都强。日子是自己过的,又不是人家怎么说怎么过,理他们呢。” 余萌乐呵呵的点头,冲刘温厚挤眉弄眼的做鬼脸:小刘,你看,真理啊,真理。 “妈,买呗。现在买了,以后市场造好了,做买卖的人多了,房子就值钱上去了,不会亏本的。”余恋薇拿手绢擦了擦嘴角,说,“再说,就算果果不要,小丫他们也能住。咱自己家不用,也能租啊。不过农贸市场的话,凌晨肯定很吵,要不买远一点的,靠中心公园的那块,怎么样?” 余萌冒着火热的星星眼热切的看着余恋薇:天哪,姐啊,你也是重生回来的吗?你怎么知道那块地好啊?那里以后可是赫赫有名的小国际村别墅区呢,地价可不是咱现在能想像的呢。 余恋薇一说,李程荷倒没意见了:在李程荷的观念里,读书的人都是聪明人,书读的好的更是聪聪明人。而且二女一子里,更倚重的,还是大女儿。毕竟这孩子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人际事故的,有时候比自己还透彻。 余应礼本来是想再造个房子当店铺,卖些别的东西。这家电跟风的人多了,自己多准备条退路总没错。自然不反对孩子们造房子买房子的意见,就像大女儿说的‘自己不用还能租啊’,愁什么。 “我,我爷爷也说过在城里买房子的。”刘温厚吱吱唔唔的半天才出声:余恋薇啊,你可别把我想的要吃了小丫似的。我不用当上门女婿的,我爷爷有安排的。再说了,城西还有套老房子是外婆留给我的,只是离学校远,而且房子太大了没人收拾过,我才没跟你们说而已。 “哦,也好。”余恋薇看了看刘温厚,又看了看余萌,点头。 吴慧心里的大事解决了,抱着儿子拍手:“哇,给爸爸打电话去,咱们帅帅要当城里人咯。” 余大草郁闷的看着在余奶奶怀里的小美小天使,一头黑线:怎么回事,好像我还没发言,就把买地造房算上我一份了?!钱呢,我找谁出钱啊? 晚上,余萌和余恋薇挤同一张小床上。余萌轻声到:“姐姐,你怎么老是喜欢把我和小刘扯一块啊?让人家多不好意思啊。”我是没关系,齐天大圣好不容易瞄到目标,培养成长的,脸皮早就炮打不穿了。可人家小刘不一样啊,刚进入迷茫的青春变声期,你这么明揭暗示的,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啊。如果害羞跑走了怎么办啊?我上哪找这么听话的重新培养啊? 余恋薇眼睛睁的锃亮地看着黑黑的屋子,悠悠的说:“你们都穿着小背心小短裤的搂着午睡了,不扯一块还能怎么办?!”有时挺羡慕身边这坨肥肉块的,每天嘻嘻哈哈有人陪着笑哄着学习的。自己呢,是啊,如果不努力学习,怎么当大女儿,怎么给爸爸妈妈争气啊! “啊呀,那都好几年前的事了,不要说咯。不许和别人说喔,我们来拉勾。”余萌扒拉开厚被子,竖着小指碰余恋薇,“姐姐,过完年我就好好读书,和小刘一起考大学。以后叫小刘当大官,咱们在天天在家吃房租,好不好?!嘿嘿嘿。”姐啊,再过几年,你肯定会很庆幸今天的英明决定的。 “嗯。”肥肉的脑子不好使,不是吃就是吃的。余恋薇很庆幸这坨肥肉运气好,能有个人要。当然,如果刘温厚半路反悔了,余恋薇也有的是办法让他接收余萌肥肉块的。 ------------ 第109章 腊月二十五,学校发成绩单兼宣布放寒假的日子。余恋薇是模范,拿成绩单还得开表彰大会。余爷爷也想进一中看看去,给‘成才’的孙女拜拜码头。可小的这几个也得去学校拿成绩单呀,余应礼夫妇不可能关了店门去跑腿,只好俩老人出马。余爷爷余奶奶一合计,划拳,谁赢了谁去一中。刚喊完‘三’,余奶奶虚晃一枪,出了拳头,直接把余爷爷的剪刀给砸趴了。余爷爷没法子,只好闷闷不乐的拿了俩大纸箱放小三轮上给孙子们盖纸屋避风。余奶奶把早饭炸年糕往盘里一装,也不招呼大家,乐颠颠的抱着陈小美跟着大孙女去受表扬,做好准备给城里的家长传授经验,造福大众去了。余萌郁闷的搂着余帅在一旁观点:太过份了,太小瞧人了。余果没有感应到小姐姐的酸泡气流,一个劲的往小书包里塞零嘴:三天没去学校了,家里这么多好吃的,得多带去显摆显摆。 自下决定要在城里买房,吴慧和余大草就丢了小的自己回乡下去了,美其名曰:孩子在,碍手碍脚。搞的李程荷暗自瞎猜这侄女侄媳妇是不是打算用武力阵压反对意见。不过好在家里人手够,余恋薇余萌也放假了,要不真有余奶奶受的。 “小姑,我们去干嘛?”余帅坐在余萌和余果的中间,拿着小盘子叉年糕玩,歪着脑袋问余萌。蓝色的对襟小棉袄,暖暖的兔毛围巾,黑漉漉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简直萌翻了。 余萌搂着余帅,看余果和俞欣欣那俩凑到一起玩乐的脑袋:“去学校拿成绩单,那张东西关系到过年的红包啊,唉。”圆咕隆咚的小青梅小竹马啊,真快啊,一眨眼,这么大了。再眨几下,就得凑在一起生孩子了,唉。 “这样啊。那我从来没有成绩单,外婆奶奶姑姑舅舅也给我红包的。”余帅把年糕的热气玩的差不多了,叉子一叉,晃晃悠悠的送到余果的嘴边,让他吃。 余萌也腾出一只手护送年糕进余果的小嘴:“等你明年上学了才有成绩单哇,你不上学上哪有成绩去。以后你得好好上学,门门考一百才行。你爸可就你一个儿子啊,你小爷爷有三个呢,我们随便加一加都比你家强,知道了没?!” 余帅很听话,用力的点头,喊:“好。” 余爷爷捂着耳朵,慢悠悠的踩着小三轮,冲身后撇嘴:怎么就出了剪刀啊?!!要是出个布袋,用得着跟这群脑子断线的一伙哪?!唉。 “姐姐,你看你看,呶。”俞欣欣胖乎乎的小手慢慢展开,一颗玻璃珠闪亮登场。 小小的玻璃珠透明清亮,更神奇的是珠子中央那团白白的小印迹就像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狗,黑色的小眼,粉色的舌头。随着珠子的转动,小狗也好像在做绕颈运动似的,360度无障碍。 余萌就着小肉手看,惊叹:“哇,囡囡的小珠子真好看。” “是吧?!姐姐也说好看呢,我妈妈给我的。”展示完毕,俞欣欣傲娇的把小珠子小心翼翼的放回口袋里。 余帅突的上前抓住俞欣欣的衣角,不满到:“叫姑姑。” 俞欣欣看看余果,又看看余帅,不知道站哪边好。 余萌一愣,目光如炬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三角恋?官场花客全文阅读!弟抢嫂?? “不要,我和果果一起上学,是同学。我才不叫姐姐‘姑姑’哩。”俞欣欣顿了顿,干脆坐到余果的身边。 余帅抓着俞欣欣的衣角不放手,固执的说:“不行,你们连4加4等于8都不知道,说好以后都听我的。”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要喊‘姑姑,叔叔’啊,哼。 余果一听余帅揭老底,不干了,涨红了脸:“囡囡不要听他的,咱们都叫姐姐。我们老师又没教,谁知道你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哼。” 余萌一头黑线,好像一群黑色的小鸟在头顶呱呱飞过:弟啊,上了一个学期了,你们连4加4都还没学到吗? 俞欣欣低着脑袋躲在余果身后,不吭声。 “姑,你说4加4是不是等于8。”余帅很气愤‘下属’的变节,用力的拍着余果的小书包。 余萌点点头:这是科学,不能为了看‘私情剧情进展’而埋没了追求科学的正确态度。 余果看姐姐都点头了,没办法,闷闷不乐的不说话了:帅帅最讨厌了,就喜欢来抢别人的好朋友。 俞欣欣从余果身后探也脑袋,小声到:“为什么4加4就得等于8啊?谁规定的?” 正得意眯眼的余帅一听,抓了抓脑袋,看余萌:姑,我爸是这么教的。不过哪个规定的没告诉我哩。 “咳,反正4加4就是等于8,老师说的。”余萌没办法,硬着头皮给余帅撑场子。 余果好像被俞欣欣的坚定不移感动了,也大声的拥护:“老师说的就是对的?老师就没错的时候?大叔公说了,是人就会犯错。” 余萌被余果的吼声吓了一跳,顺手就给他一个爆粟:“反正就是老师说的,你听也是8,不听也是8。” 余爷爷听着后面的吵声,背着手拢了拢自己背后的纸箱盖:“4加4不等于8,还能等于16去啊?!手指竖起来数数不就得了。小丫也是个没用的,就会打弟弟,这脾气,唉。” 章张一早就在教室里坐着了,看着三三两两的同学进来,‘咕咚咕咚’的吸着热豆浆,巴巴的瞅着门口,等余萌现身。 “嗨,小章张,这么早啊。”余萌最喜欢占这小胖妞的便宜,不过也只是在班主任不在的情况下。 章张眯着眼,很诱惑的说:“余萌,你知道你考了几分吗?”黑黑的眼珠闪啊闪的:快问我快问我,我知道喔。 余萌很老实的摇头:“我没估过,反正考都考过了。嘿嘿,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来来,告诉我,有我的奖状没?” 章张摇摇头,又点点头。 余萌还想再问,章群抱着一大摞奖品奖状的进来了。 初一(1)班的总体成绩只进了年级前五,但平均分却是最好的。章群也算有功,奖金提了一档,自然心情舒畅。对个别‘顽劣’的学生,看在第一个学期的份上,又快过年了,不好太过打击学生的积极性,也都微笑以对。 讲台上老师激情的鼓励着大家,龚剑剑小声的趴过来咬耳朵:“听说没有奖状的人同学的寒假作业是三好学生的两倍咧。” 余萌冷汗阵阵,结巴到:“你,你,听哪,哪个说的?” “咳咳,有些同学偏课比较重的。虽然老师不提倡搞平均主义,但你不及格总过不去的吧。老师没要求你们一定优,良,可你及格总得给我过去啊神仙会所。爸爸妈妈辛辛苦苦的把你们送到学校来,你连个60分都考不起来,好意思吗??还有脸回家吃肉拿红包吗??你们自己摸着良心好好想想,过不过意的去!”章群扫了一眼教室,愤声感慨。 余萌挪了挪屁股,小声的问章张:“你爸在家也这样吗?”老师啊,你说偏课的时候做什么斜眼看我呀,我也不想的呀。 章张双手整齐的叠放在桌上,微不可见的点头,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 “好了,下面,老师喊到的同学上台来领奖。汪丽丽,三好学生--”章老师喊一声,就上去一个眉开眼笑的同学。心情开怀的去,乐颠颠的回。看的心里没底的同学羡慕的不得了,心里的小缧丝绳纠的紧紧的。 “余萌,卫生积极分子--”章群开恩了,解救了余萌的小心肝。 余萌搓着手上台:卫生积极分子?!谁创造的啊?老师看我平时穿着整齐不污染环境给的安慰奖吗?学习积极分子算不上就给个劳动积极分子呗,卫生积极分子算哪个星球的奖励啊?!! 等余萌拿好了奖状,两本硬皮笔记,一只钢笔,章群小欣慰到:“余萌,继续加油啊,下学期争取数理科全过65。” 余萌低头一看最上面的成绩单:数学61,物理60.5。哇,天神,我过啦,过啦。章群后面说了什么,余萌一个字也没听清了,只想着一会到小卖店买上几串鞭炮大礼花放个过瘾。什么卫生积极分子的早被抛到一旁,无影无踪了。 迷迷糊糊的走到校门口,余爷爷正好拉着一串‘小带鱼’过来:“小丫,啊呀,还有奖状发啊?” 余萌拍了拍受伤的胸口:什么啊,我以前可是每年都有奖状的好不好啊?!为什么进城了就搞的我是差生一样?人家只是偏科而已啊。你看你看,英语98,全校第二噢。 余爷爷拿起余萌的奖状,认真的看:“哇,三好学生,真不愧是我孙女,和姐姐一样聪明呢。” “爷爷,那张是小刘的。”余萌低着脑袋,闷声:死小刘,考成三好学生了,居然还罗嗦这个没做对,那个做错了。 余爷爷嘿嘿一笑,打开另一张:“卫生积极分子!噗,这积极分子好。你们这老师真神,家访都不做就知道你卫生搞的好,哈哈哈。” “爷爷--”余萌跺脚:不就把我把袜子混到你那边让奶奶洗了,至于这么叨叨吗,还是在学校里。 余果很机灵,一看姐姐不高兴,忙举着自己的奖状跳:“姐姐,我的,看我的。” 俞欣欣也跟着跳,穿的厚实的俩胖包子像企鹅似的:“姐姐,我也有,我也有。” 余萌接过余果的一看:“最佳小熊奖。”哪个脑筋抽风写的啊;瞄了俞欣欣的:“最佳美人鱼奖。”于是,在春意融融的寒风中,凌乱了:私立学校,看来真的不牢靠啊。 “是啊,上次演出,我就是演小熊的呀。囡囡演美人鱼的,两条腿穿一个档,一甩一甩的,嘿嘿嘿。”余果手舞足蹈的给余萌解释,小脸红通通的,很兴奋。 余帅抱过余萌的大腿,不甘的喊:“我明年也有,明年也有。妈妈说了明年就读书,我妈妈说的。” 坐上余爷爷的小三轮,看着愈行愈远的校门,余萌很矛盾啊:老师,好像还不错;教学质量,也还好啦;学校校风,好像也不错;只是学校监理会里面的都是些什么家伙啊?!奖状给一张就得了呗,就喜欢多此一举的题字,这不是欺负小孩子心态不成熟嘛?!脑筋短路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想当年,发成绩单的时候就是赖床装病的日子。好怀念啊。。。 ------------ 第110章 过年自然是回乡下的,发了成绩单,余爷爷就挂了电话回去,让大孙子来接人天术最新章节。虽然快过年了,可店里的生意还不错,余应礼和李程荷都不舍得这两天的黄金期,整顿安排好老的小的,就等着大年三十再回去。 余尚忙的恨不得爹娘多生几只手多长几条腿啊,虽然有余建功帮忙,可这时节眼头的,一亩三分地的地头蛇还是得自己亲自探望拜访的,不然来年就有的忙了。于是,将军肚的余胜挺着应召而来了。 余爷爷余奶奶领着一群中小号包子站在大街上调戏了一番‘男孕妇’余胜,和俞爷爷互相撬墙角一阵,在俞欣欣扭腰晃屁股的‘鬼哭狼嚎’下,仓惶而逃啊。 陈小美还小,小脑袋估计除了饼干,奶,其他都没啥印象。一上车,坐在余爷爷的腿上,安安静静的瞪着余胜瞅,估计心里在想:太公,这个大肚子婶婶怎么长胡子啊?看起来好像还跟我很要好的样子咧。 “小美,这是舅舅,小舅舅。”余爷爷一手护着陈小美,一手指着余胜,笑:儿孙满堂,自然天天快乐。 陈小美很疑惑:“啊依--” “小美,是舅舅,不是阿姨。”余胜虽然长驻广州,直到今年才下决定要孩子,中间偶尔回来几趟的时候对唯一的侄子还是很爱护的。所以,余帅对这个叔叔还是有印象的,很仗义的帮他在年幼的外甥女心里留印象。 余果笑很得瑟,猖狂到:“哈哈哈,我叫哥哥就行,我最大,哈哈哈。” 余奶奶捏了捏余果的小胖脸,笑:“是啊,果果最大,最听话了。”幺孙,大曾孙,都乖,都听话。 余帅小心的翻了翻眼,一指划过余恋薇,余萌,坐在余奶奶怀里细声细气到:“你们,你最小。”又指了指前座的陈小美,“我们,我最大。” “不管不管,反正我们三个我最大,哈哈。是不是,奶奶,嘻嘻。”余果很赖皮,抓着余奶奶的胳膊卖乖。 “这臭小子。”余恋薇和余奶奶异口同声,说完大家都乐了。 城市建设,道路先行。原来弯弯扭扭,除了石子就是坑的基耕路早已披上水泥,宽阔平坦,就算郊区也做了平坦的柏油路。不只缩短了乡村和城市的距离,也方便了乡人进城探访亲人,交易什么的。原本要两三个小时晕头晕脑的车程,也缩短成只要一个小时了。余爷爷一行吃完午饭出发的,到余村也才两点多。 还没进村,就见余三思,余恋琴坐在路边扒拉着手指看人来车往。 “琴姐姐,三思,这里。”余萌自从上次余奶奶生日,也有两个月没见到余恋琴和余三思了,天天见面还不觉得,分开这么久,还真觉得还是自己的地头好玩。 余果一直呆在乡下,和余三思混的也熟,一听余萌喊人,也探出脑袋学小姐姐的样打招呼。 余恋琴也不客气,打开车门一定要进来和大家挤;余三思一边往家跑一边喊:“大爷爷回来啦,大奶奶回来啦,小丫回来啦--” 余恋琴进来,余恋薇只好往里挪了挪。余恋琴一看余恋薇的针织小红帽,针织红裙,浅咖呢子衣,黑白麋鹿的厚棉裤,黑色的棉皮鞋,揪了揪自己的旧棉袄,大声到:“恋薇,这件外套我也有,我过年穿给你看。” 余恋薇皱了皱眉,说:“嗯。” 余萌越过余恋薇:“琴姐姐,麻糖做了吗?糖浆熬了没呀?对了,今年有没有鱼分啊?”小孩子才只喜欢比穿的呢。 余果也扒着余萌的肩膀,点头:“小爷爷杀猪什么时候杀啊?我喜欢吃猪耳朵,煮烂烂的猪头肉也很好吃。” “晚上做,爸爸说晚上切糖,一会下车就知道了呀。”余恋琴一听余萌和余果的话,马上精神焕发,掐着小手乐混在法师世界。 车还没停稳,方二凤和余大草就迎来了。 “啊哟,奶奶的宝贝帅帅喔,有没有想奶奶啊?啾啾啾。” “小宝贝,这么乖啊,太公抱抱这么舒服啊!有没有想妈妈咧,嘿嘿嘿。” 余恋薇带着弟妹下车,和赶过来的余应福,余应财,陈好芝打招呼。 “恋薇都长成大姑娘了,明年得和大伯娘一样高了哈,嘿嘿。”余应福看着干净整齐的余恋薇,本来还想揉揉她脑袋,或是拍拍肩膀的手半举着又放下,嘿嘿笑。 余萌接过余二草给的酥糕咬了一口,看大伯那尴尬的大手太可怜,凑过去:“那我哩,我哩?” 余应财本来还想抱抱余萌,显亲热点。可一看裹的跟大黑熊似的余萌,马上打退堂鼓,大手一拐方向,抱起正和余三思比弹珠的余果,笑:“小丫吃的太好了,晚上可不能到猪圈那边晃喔,当心小奶奶把你当大肥猪给关进去。” “就你乱说,好了,糖熬好了,快去吧。”陈好芝接过余果,把余应财打发过去:什么嘛,自家回来都没这么大阵仗呢,几个小屁孩子回来了就搞的领导出巡似的。 余应福哈哈一笑,揉了揉余萌的脑袋:“小丫也得多跑多跳喔,胖冬瓜一样的大姑娘可不好看啊。哈哈哈。” 余爷爷一听糖好了,挽了袖子就往搭了雨篷的大院走。 冬风飘过,天也黑了些,渐渐的飘起小雨丝来。余应礼的老屋让余大草夫妇住着,本来也说好住余爷爷余奶奶这边的楼上,孩子么自然跟着爷爷奶奶睡,也就没收拾。余恋薇和余萌自然没过去,只把行李物什的拿进余奶奶屋里。 “小丫,快来,大哥带螃蟹回来咯。”余恋琴在窗口喊了一声,咚咚咚地跑开了。 余恋薇和余萌都一愣,放下手里的活,跑了出去:大冬天的还有螃蟹?!哇,那要去看看。 果然,院子里,余尚正把编织袋里的东西往盆里倒。螃蟹?余萌紧跑两步,探头一看:切,什么螃蟹啊,只是小花蚌而已啦。余尚一回来,在一旁玩的余果,余三思,余帅还有陈好芝怀里的陈小美都吸引了过来。 “咦,这是什么?贝壳吗?”余果好奇的伸着小指去拨。 余恋琴蹲在一旁,很鄙视:“不是贝壳,这个是螃蟹。”还城里人,在城里上学呢,海里的螃蟹都不懂,嘿嘿。 余恋薇看余尚只笑不语,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声。 “笨蛋,这是花蚌啦,螃蟹的爪子像钳刀喔。”余恋恋大口大口的吃着脆米条,扭了扭腰。身上的白雪公主红毛衣显然是织的大了,一晃一晃的。又一年过去了,长大些的余恋恋平和多了,“恋薇,小丫,要不要吃一点?我爸爸在饭店里炸的,可香了。” 余应财在篷底下搭切糖台,听闺女这么说,也应声:“嗯,屋里还有,伯伯炸了五十斤米喔,缸子都装不下呢。” “果果,不行,当心一会把你的小手给咬咯。”陈好芝忙蹲下,一手搂着陈小美,一手拉过余果。 栅栏外,铜钱婶拎着大水桶路过,笑:“啊哟,好芝啊,一手一个啊?!这么喜欢怎么不多生一个啊,搞不好像程荷一样就能生个儿子哩。呵呵呵。” 陈好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笑:“我现在不生也有儿子啊,拼那个命什么?!果果,乖宝宝,是不是啊?!” 余果的眼睛留在塑料盆里,目不转睛的逍遥房东。听小伯娘这么说,胡乱的点点头。 “啊咦,亲生的和兄弟家的能一样哪?!呵呵呵。”铜钱婶捂着嘴巴,嘎嘎的笑。 陈好芝懒的跟她多说,反正也不在村里种田算日子的,懒的装了:“唉,我这天天数钱接电话都来不及呢,哪有工夫带孩子啊,也就这两天空点呢。再说这孩子,你跟他好,他也有记性的,亲不亲生都一样。我家三草,恋恋都乖的很,不像某些人,生了跟没生一样。”铜钱婶的儿子好吃懒做是全村有名的,陈好芝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 铜钱婶哼了一声,走了:好女不跟钻钱佬计较。 浓郁的糖香伴着米花的清香在空中飘散开来,混着丝丝的雨滴,寒冷中的温暖。余萌寻着味到篷下,余爷爷已脱了外袄,只穿着毛衣,站在临时搭起来的大锅旁边大力的搅和着。一圈,两圈,余爷爷的额头渐渐冒出汗来,不过手上搅棍还是不紧不慢的动作着。 “爸,我来。”余应福把外夹脱了,挽了挽袖子。 余爷爷紧抿着嘴,不吭声,仍旧自顾自的搅拌着。 就这样搅了十来分钟,米花和糖已经完全混合到一起融为一体。 “你来,搅稳点,今年要拉点糖丝出来。”余爷爷示意余应福上前,食指在大锅里一勾,指尖上顶了一小团土黄色的混和物递给余萌,“小丫,给你。” 余萌也不矫情,就着余爷爷的大掌一咬:唔,不错不错,甜丝丝的,米花沾着糖丝的味道就是过年的味道啊。 “我也要,我也要。”余帅和余果一看,也蹦跳着喊。 “好,好,都有,都有。”余爷爷笑眯了眼,殷勤地给孙子们服务。 听余爷爷一招呼,余三思,余恋琴,余恋恋都跑了过来,排着队让余爷爷服务。惹的余奶奶笑骂:“这群小崽子,当心把牙虫给诱出来咯。” 雨丝越飘越大,地面渐渐的湿了。还好搭了雨篷,余胜还牵了电线出来,大有开夜工的架式。 等糖块倒到切糖台上的时候,小包子们的肚子也撑的差不多了,被余奶奶一个个都拎进屋里看电视去了。长长的切糖台旁,只剩余萌一个。余奶奶倒不担心她被冷着,还嘱咐余萌好好看,一会写成日记念给大家听。余奶奶和余恋薇走的近乎了,慢慢的有些物以类聚了,时不时的就冒出‘学习’俩字。其实她也是被余姑婆刺激的,儿子女儿当官的当官,做大老板的做大老板,第二代就没泥腿子了。自己家虽然挽救不了第二代,可第三代开始得抓紧了。照目前来看,虽然前面的大孙子大孙女都下过地,翻过土的,那剩下小的这些可得当娇娇客养。城里的小姑娘不都这样,嘴巴甜甜,小手软软的,让人爱的不行。 门板搭成的切糖台被一大锅糖块一压,‘嘎吱’一声响,下沉了些,好在当台腿的四条长凳实在,只是下沉了沉,还是稳稳的,并没有移动。余爷爷年纪大了,穿在大袄在一旁喝着浓茶当监工;余应福围着大围裙,一手一块小木板,把溢出来的糖块赶回台中央去;余应财是主刀手,头上戴着报纸帽,大围裙拦腰系着,一手木板,一手大刀的比划着。做好心里有数,就开始动手了。先用细线在平铺好的糖块上压出线缕,再拿刀切开,一条一条的。冬天的温度本来就低,在室外更是。前面的还好,温热中事点松软的,到后面却是有点凝固了,余应财咬牙鼓气的才切开。切好了放锅台边,就着锅台的温度温着,抽其中的一条开始一片一片的切。 香甜浓郁的糖香就着锅台的温度,弥漫了整个小院,偶尔有路过或知道余爷爷回家来打招呼的村人都会过来拿上几块尝尝。余小爷爷更是早早的候在一旁观看着,定好大雨篷不拆,明天到这边来杀羊。 余萌坐在灶边的小凳上,抱着肚子咂巴嘴:失策失策了,屋里那么多肉不去吃,偏要在这里闻糖味,害的肚子都闻饱了,唉。 ------------ 第111章 “老刘,过来搭把手。”厨房里,傅香萍喊了一声。 细小的雪花在九十坪的三居室套间外飞扬着,屋里影影绰绰的。坐在客厅看报纸的刘治安竖了竖耳朵,翻了一页报纸,没有起身。刘温厚坐在窗前的小桌上写着寒假作业;傅香萍的儿子李富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刘家父子都没有起身帮忙的意思,只好自己进厨房。 傅香萍一看自己儿子进来,忙舀了勺汤喂过来,顺便瞄了瞄门外:“你爸怎么不来啊?!猪蹄炖花生,你爸最喜欢了。” 李富就着汤勺吸了一口,打趣:“妈,哪有你这么偏爸的啊?!钉钉子贴对联叫我出马,这尝味道的好事就只叫爸英雄命运最新章节。好在我机灵,要不还得等会儿才能喝上。嗯,行了,爸喜欢咸点,再放小半勺盐。” 李富说话没刻意压低声音,母子的对话客厅里也一清二楚。刘治安点了点头,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刘温厚依旧神色淡淡的做着自己的事,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就你嘴馋,快去洗手,叫温厚可以准备吃饭了。”傅香萍很满意儿子贴近后爸的行为:刘治安再怎么说,也比李富那个只会赌博的死鬼老爹来的强。 李富十五岁了,如果老妈没离婚嫁人,估计也就初中毕业进社会了。现在好了,虽然换人叫‘老爸’,可书照念,电视照看,玩乐照常,还有零花且不用挨打。青春期的孩子,最想要的就是自由。刘治安很不错,不会罗哩罗嗦,闲事基本不管,很对李富的口味。所以,只是嘴巴叫的好听点而已,李富还是很乐意的。 “温厚,吃饭了。这孩子,作业又不会跑,别一天到晚的钻到课本里,视力要下降的。有什么不会的喊你哥,叫他给你看看。”傅香萍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面前摆‘慈母’的样,演技不错。日久不一定生情,但必定见人心,时间会说出真话。如果时间不前进的话,大家都会被她蒙蔽。当然,还有个傻瓜到现在还没清醒,而这个人,也正是傅香萍乐意演戏的大观众。 刘治安看饭菜摆的差不多了,起身:“温厚,吃饭了,都放假了也不多出去玩玩。一会儿爸给你钱,叫你哥带你去对面的乐园玩玩。”家宅安宁,是众多领导的理想之一。就这点来说,傅香萍可以打八十分。 刘温厚很好奇自己爸爸是灯下黑看不清,还是物以类聚聚的太久被感化了。但他不会蠢到明面上揭开这层纱,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没必要。一个爱演,一个爱看,旁的人,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不过,偶尔的刺激刺激演员的演技,他还是很乐意的,就像现在。一脸微笑的阻了甩着手过来的李富,指着余恋薇奥数班的作业题,真诚到:“哥,这个怎么解?” 李富一愣:这小子怎么了?不是说读书挺厉害的哪,做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巴结啊。不过还是将信将疑的就着刘温厚的手指看了看,眼睛刚接触到文字,数字,乱七八糟的符号,脑袋就一阵一阵的抽筋:“这,这个,啊,我--” “好了啦,快来吃饭,一会要凉了。”傅香萍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斤两,马上解围。 见好就收是刘温厚的好素质表现之一,在刘治安的眼神还没飘过来之前,兄弟俩已经有说有笑的坐下,一起吃饭。 星期天,离大年三十还有两天。单位里基本上没什么事,刘治安也闲事了些,没事基本就在家呆着,不是看书看报纸就是到下面的公园溜弯,整个一退休生活。傅香萍不像刘治安,名字叫的威风,行事却窝囊的只想着退休。扛着刘治安的名头,已经从县农技站调到省城的电力局,十足的少事高福利单位啊。刘温厚的妈妈小时候被刘外公的臭老九身份连累,年纪轻轻就在乡下吃白眼,啃黄泥。本来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在乡下呆了几年,底子就薄了。生完刘温厚,养了几年,没养回来,丢下儿子老公,自己奔天堂去了。刘治安也是被别人拽着才认识的傅香萍,不得不说,乡村演艺世家出来的到底不一样,一混二熟的,才半年就领了证。刚开始怕她不会对刘温厚真心,刘治安也冷过,但看年幼的儿子接受了,人前人后都喊‘妈’了,这才丢开手,直奔自己的目标前程。而傅香萍在自己的经营下,在这个家里占据的地位也越来越强,甚至超过了刘温厚这位正版少爷的份量。刘治安的不管事,刘温厚的‘不关我事’,养成了傅香萍说一不二的性格。 “啊--”厨房里,正收拾碗筷的傅香萍惊叫。声音刚进耳朵,碗碟摔地的声音也紧跟着蹿入众人的耳朵。 李富早钻进自己的屋里休闲去了;刘温厚竖了竖耳朵,还是拿着书本坐到窗台上,没理会。 刘治安本来不想去的,可耐不住傅香萍‘老刘,老刘’的叫,只好闷声闷气的过去:“又怎么了?” “老刘,老刘,有老鼠,老鼠。”傅香萍一看刘治安,贴着墙壁走到门口,拉着刘治安的手臂,惊恐到艾泽拉斯不灭传说最新章节。也是,一生活工作舒适安逸远离乡土的妇女,咋一见这灰色动物,总是会怕的。 刘治安没好气的拍拍自己胳膊上的嫩手:“好了,我当什么大不了的。别嚷了,邻居都听到了。”单位上班的人,最注重的就是面子,可何况这小区里住的都是一个单位的。 傅香萍不是吓怕了发狂还是撒娇撒上瘾了,仍紧紧的拽着刘治安的胳膊,闭着眼‘啊啊’的叫。 李富和刘温厚被喊的都凑前几步,观望着:有什么大不了的啊,至于嘛。 手臂上的袖子好像被指甲掐开了,胳膊也越来越疼,刘治安忍无可忍,举起手朝傅香萍打了一巴掌:nnd,鬼子来了也就这反应,大过年的嚷嚷什么啊,还过不过日子了啊?!! 傅香萍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抚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治安,感觉嘴里的牙齿全部在重新列队了一样。 胳膊一自由,刘治安赶紧晃了晃,很有气势的瞪了傅香萍一眼:还看?还看!当心我再抽你一巴掌,死婆娘,不教训教训真当自己的母老虎了。 傅香萍明显的一缩肩,让开路:老刘平时看起来就跟院里那些退休的老头似的,没想到发起火来这么有男子汉味啊。 刘治安很满意傅香萍的识相,抖了抖眉毛,转身:老子不动手就当老子是门框啊,以后再瞎咧咧,照样抽你。 “哼。”‘嘭’的一声,李富恨恨的瞪了眼傅香萍,又狠狠的看了眼刘治安,摔门而去。 傅香萍心头一紧,赶紧拽了刘治安一起追出去:夫妻俩的小打小闹有时可以增加点情趣,可被孩子看到了,还是从小就看着父母打架的孩子,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刘温厚无奈的摇摇头,眼角瞄到一旁的电话机,笑了笑,过去拨号。‘滴,滴--’的电话声显的很安宁。电话通了。“喂,嗯,大嫂,我是温厚,小丫在吗?” 电话是打到厂里的,吴慧答应过一会让余萌打过来,刘温厚这才放下电话。心不在焉的翻了翻书,电话响了。 “小刘,怎么才打电话来啊?”余萌估计在吃东西,有一口没一口的说着。 刘温厚灰寂的心好像慢慢被阳光渗透,不知不觉,笑容开始爬上了脸:“我才回来没几天呀。” “喔,这样啊。你饭吃过了没啊?我正在吃,炸小鱼,酸辣藕片,豆腐肉丝羹。奶奶说鸡肉,牛肉,羊肉都得留到年三十吃。你家开始吃肉了没啊?” “还没。” “喔,要是有肉,你也等到年三十再吃。三十吃肉,来年不穷。” “好。” “昨天下雪了,果果和帅帅出去玩摔了一跤。哈哈哈,左脸青了一块,笑死我了。啊呸,笑,嗯,我笑了好久哩,哈哈哈。” “没破皮吧?你这么开心,应该不严重。”刘温厚自然知道余奶奶的过年禁忌,什么‘死’啊,‘坏’啊,全部闭关。 “嗯,腿比帅帅长五公分,居然还跑不过侄子,真丢脸。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哈哈哈。” “......”你好像很好意思说吧,估计舅舅阿姨的都已经知道了。 “还有啊,小美会喊妈妈了。嘿嘿嘿,不过光会喊妈妈,见人就喊,不分男女,很好玩哩。等会啊,你听听,”话筒那边传来一阵声响,还有余大草笑嗔声‘就你麻烦’。不一会,那边传来余萌孜孜不倦的教导‘小宝贝,来,喊一声’少年财王。刘温厚静下神来,果然,一声糯糯的‘啊依,妈妈,妈妈’传来。正沉浸在美妙的天簌里呢,余萌在那边喊了:“不要流口水,松手,松手,一会电话要被你淹咯。”一阵抢夺,余萌胜出,‘妈妈,妈妈’的陈小美被迫远离高科技玩意。 “怎么样,听到米?” “嗯。” “嘿嘿嘿,昨天大姐不让她吃桔子,她扒着爷爷喊妈妈才搞笑哩。哈哈哈,你没看到爷爷,脸黑的像团灶灰,哈哈哈。” “哈哈哈。”刘温厚能想象那场景,余家,好像从来都这样欢乐。 “小刘,我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余萌期期艾艾的,让人很不放心啊。 “嗯,你说。”刘温厚知道,能用上商量这词的,估计也早已木成舟了。 “这个,那个啊,你那奖状,三好学生的奖状,嘿嘿嘿,我给贴了。” “啊,这事啊--”刘温厚故意顿了顿。 “贴城里的,你回来就能看到噢,嘿嘿嘿。” “好吧,反正贴都贴了。”是啊,还是贴那边好,至少那边家里的温度比这里的真实,温暖。 “啾啾啾,我就知道小刘最好了。其实我是想让刘爷爷带的,可这么大一张奖状,总要折掉的哇。折了就不好看了,嘿嘿嘿,我就做主贴了。爷爷奶奶都有同意噢。”当然,爸妈弃权,姐姐反对,果果中立,三票对一票,很艰难的过程哩。 “嗯。” “然后我一想,你又不喜欢出去玩的,远一点的邻居,好像开米店的老板你就不熟了呀。所以,嗯,我把我的名字也加上去了,这样,别人来玩,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家的奖状了,是吧?!嘿嘿嘿。”余恋薇不肯动手题名,只好自己的狗爬字写上。 “......”你看吧,商量的结果。 “小刘,那你早点回来喔,妈妈说初四就回去开店哩,你早点回来啊。我们很想你,是吧,果果也很想小刘哥哥吧?!你看,果果点头了。那我先挂了,饭要凉了。小刘,新年快乐。”其实是怕小刘‘后知后觉’要算奖状的账。 “......好吧,那你多给我打电话啊。”刘温厚可以想像余萌按着余果点头的情形,有点依依不舍。 刚挂好电话,傅香萍推着李富进来了。李富神情自得,昂着脑袋。傅香萍把儿子送屋,说了一声,关门下去陪刘治安溜公园去了。 刘温厚不在意,拿着遥控器开始看电视。 “你看,爸爸还是很在意我的。我一出去,还没到大门呢,爸就追来了。还跟我道歉。”李富虽然说大点,可也才十来岁的小年轻一个,炫耀起来跟小屁孩没两样。 刘温厚专注的看着电视,没有理会他。 “爸还说明年给我屋里装台电脑,让我和单位里的同事叔叔多学学喔。”李富继续炫。 ...... “听着,你想要的东西,我不稀罕。想要就全都拿去吧,只是,我劝你一句:真心才能换真心。”刘温厚起身,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想起去年自己发烧时的那个下雨天,那个宽阔坚实的背,溅湿了一身还是匆忙不停步的身影:那个,才叫父亲;一听自己发烧了,把账本一推,抓了电扇罩给自己盖上,给自己撑着伞,她自己去被淋的像落汤鸡的身影:那个,才是母亲。是啊,我都重新享受到活在别人心里的滋味了,对不把你放心上的人,又何必在意呢。 ------------ 第112章 万元户刚冒头的年代,商人很受追捧。尤其在农民还在几毛,一块几毛一斤的交易农产品的时候,对那些站在改革前线,嗅觉灵敏,依靠自己的人脉,智慧来发家致富的领路人很是追捧。余村也这样,余尚的事业版图虽然早就搬到了城郊,但对于老家这个基地,还是有些情感的。村头厂房空空的只剩些简单的缝补工具,厂里工作的也是方二凤特意找的村人邻居或是邻村的,算是给家庭妇女增加点收入。余应福不懂大厂的流程,又怕给乖儿子拖后腿,也就不瞎溜达,只管村里的运货补货。有余爷爷这个村头老大在,每逢过年过节,余尚都会买些时节礼品送村里五保户,军属,孤寡老人的。余应礼也是,小乡村买家电产品不容易,但只要余小爷爷打电话招呼一声,余应礼总会把商品让人捎带回来,方便大家。余应财虽然没有弟弟侄子大方,但村里无论哪家有个红白喜事的,招呼一声,自己带着锅架二话不说来帮忙。得之于民,用之于民,是余爷爷每次看到二儿子大孙子的口头禅。虽然余尚出入小汽车,手拿大哥大,腰别小呼机的,招摇的不得了,但村人对他倒真没什么反感。过年回家这几天也是,不是这个拿点家里的炒花生过来串串门,就是那个抓把瓜子来闲聊坐坐,再加上余果,余帅,还有新鲜的城里大姑娘余恋薇小妞,家里热闹的紧。余奶奶为了回村,也带了好些新鲜的年货回来招待大家,有小儿子大孙子的财力支持,倒是大方的很。 放假总是这样,永远都觉得时间太快。初四,余应礼夫妇就‘狠心’的抛下儿女,进城开店去了;初六,余应财也带着老婆三个女儿回镇上开店去了。毕竟这大过年的,政府部门的头头脑脑还是喜欢在外面吃饭的;初七,上午余尚也领着老婆去城里看地基造房子去了;下午余胜带着已经显怀的老婆洪梅回广州了。有聚就有散,除了余果,陈小美呜呜啊啊的哭了一阵,余帅抹了抹眼睛,大家继续跟着余爷爷余奶奶悠闲。十二开学,还有几天可以玩,小包子们也乐得呆在乡下。 初十一大早,村里的广播‘滋滋嘎嘎’的响了,打破了一早的宁静。 “喂喂,喂喂。广播广播,村民们,村民们,快起来。”广播里传来余应官急哄哄的叫喊。 难得的冬日,又是过年期间,不用早起的人们此时恨不得拿俩饭团把余应官的嘴给堵上。年轻些的大多嘟喃一声,缩进被窝,不理会:官叔,您哪位啊?我老爹老娘都没来掀被子赶床呢;中年些的则坐起身,套好毛线衣,支着耳朵听:应官这么急哄哄的,多少有什么事吧?!好像不会是发钱,村里发钱一般都等到下午傍晚的,迷信的很;老人自打广播响,就开始起床动作了:自打鬼子撤了,多少年没听到这种扰人清梦的广播了?!搞不好是美国佬打来了,赶紧的。 “村民们,村北桃子山有野猪出山了,应方家的菜地已经被踩烂了。大家快起床吧,20到40岁的到村部集合,女人小孩老人呆在家里关好门窗,不要出门。喂喂,村民们,村民们,快起来了,快起来。村北桃子山有野猪出没,野猪出山了,大家快起来。20到40岁的到村部集合,女人小孩老人呆在家里关好门窗,记得关好门窗,不要乱跑。私自出门撞上野猪的,后果自负,后果自负。哇咳咳咳--”紧着嗓子吼的太激动了,余应官一阵猛咳。 广播传出来的声音好像弹药炸山洞似的地动山摇,野猪?野猪啊清客最新章节!!再年轻的也躺不住了,‘窸窸窣窣’的一通响,家家户户都起床了。连孤身在家的老人也扛着锄头,拿着镰刀往隔壁家走:人多有依仗点哇。 “奶奶,野猪是什么啊?它也下山来拜年了吗?你要给多少红包?”余果抹了抹眼睛,好奇。 “我才不稀罕它来拜年呢,野猪很凶的,会咬人的喔。”余奶奶今天特利索,七手八脚的把余帅,余果抱到余萌这边的床上,催促着余爷爷去看看院门有没有关好。虽然只是竹子栅栏做的围墙,但总好过空地一片吧。 余帅抓了自己的羽绒小马甲递给余萌,示意她帮自己穿上:“大猪在外面长大,就变成野猪了。” “咦,你怎么知道?”余果钻了钻被窝,挤到余恋薇的胳膊弯里。 余帅穿好衣服,站起身让余萌套裤子:“地里的桃子有浇水杀虫,就叫桃子;桃子山上没人管的小桃子就叫野桃子。所以,野猪也是没人喂的大猪。”说着,歪着脑袋靠在余萌身上,得意。 果然,余恋薇认真的夸到:“帅帅好聪明,这个都能想的到,比小叔叔厉害多了。”虽然还坐在床上,但大家在余奶奶的督促下开始穿衣服,谁知道野猪那不长眼的家伙会不会突然窜进来,保暖最重要。 余萌向来不认为表扬小孩要靠打压对手来衬托,表扬一个,损贬一个,这种行为不好。扣好棉袄的扣子,说:“果果也很聪明的,果果会把红糖和面粉搅和一起做鸡蛋糕喔,连电饭锅都会用呢。当然,帅帅的观察很不错,大家互相学习呗。” 本来还闷闷的余果一听小姐姐这么说,也钻出了被窝让大姐穿衣服。俩包子视线一对,都歪着脑袋昂头,臭屁的不得了。余奶奶和余恋薇对视一笑:也就小丫最细心。 “奶奶,开门,开门。”余大草抱着陈小美在屋后的窗户上拍了拍,小心的跑到前面去了。 “你爸妈呢?”余爷爷把大孙女拉进屋,手脚麻利的插上门栓。 余大草一双大大的黑眼圈,头发没梳,乱蓬蓬的,外袄也没扣。怀里的陈小美也是用一团小被子裹抱着,手上抓着陈小美的小棉袄小棉裤,神情惶惶的。 “小美爸呢?”余奶奶不满意的皱了皱眉,抱过陈小美:男人干什么用的啊,让娘俩就这样过来。居然带条红被子,还怕不够招猪的啊?这孩子也是,又不是什么大老虎大狮子的,吓成这样,唉。 余大草坐在床沿缓缓气,边扣衣服边说:“爸妈昨天去小姨婆家拜年,太晚了说歇一夜没回来呢。他送爸妈去的,二草也跟去玩了。昨天晚上就我们娘俩睡,那么大个房子,又在村头,北风‘呜呜’的叫了一夜,睡也没睡好。天白了还想着眯一会,好了,官叔又说有野猪来了,我还不赶紧过来啊。啊哟,奶奶啊,打仗一样呢。” “自己胆子小,怪的了哪个。”余爷爷余奶奶没好气的白了大孙女一眼。 村部办公室门口的青壮们越来越多,余应官也急头上火的和村主任一起去布置安排。但村办公室也很重要,既要用电话和上级汇报,又要用广播提醒村民注意事项。所以,超生户余应晴自荐上岗,毕竟比起在外追赶野猪,呆在屋里更安全些。更何况,有这么名正言顺的理由,只有傻瓜才听话的由着主任安排。 青壮们被分成三组,各自带着自家的锄头,铁铲的在村里三条主要通道上巡逻。有个极品估计没拎清楚对付的是什么家伙,拿了把夹煤球的小铁夹就跑来了。一看大家的阵式,只恨爹妈少生俩脑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来紧张的严阵以待慢慢的也松懈下来。小包子们的肚子也开始打锣敲鼓‘咕咕’叫了,一个个都巴巴的看着余奶奶。只有陈小美小盆友开心的抓着奶瓶喝奶,得意的翘脚卖弄。 “爷爷,咱们这么大的动静,野猪不会进村来吧?殷迹全文阅读!”余大草抱着闺女喂奶,忧心。 余爷爷搬了凳子坐到窗下,伸着脖子往外看:“说不定,就看哪个碰到野猪了。要是应官他们碰到,那是进不了村了;要是那些只管自己家的笨蛋碰到,估计还会引进村子哩。” 被余爷爷心里暗贬的‘某些笨蛋’,正得意洋洋的坐在办公室里,摸摸电话机,拍拍广播话筒,背着手溜达着:外面的大铁门把着呢,还是村部最安全。 昨天吃的是饺子,余奶奶本来就打算今天早上热热吃,只是形势所迫,也没那个心情弄吃的,这才拖拉下来。一看小包子们的小饿脸,只好拿了火柴往厨房走。 余奶奶还没划开火,广播又响了:“喂喂,哪家啊,还有工夫烧饭?你就怕野猪的鼻子闻不着你在哪是吧,啊?!啊哟,烟都熏过来,咳咳,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咳咳,哪个笨蛋用湿柴火点火的,还不灭咯!” 余村不大,也就四五百户人家。但村里的的广播喇叭就装了五个,余应晴刚吼完,余村的上空顿时一阵冷寂。在外巡逻的年轻们只觉得头顶一阵黑色小鸟‘呱呱’的飞过;在家蹲守的老人一阵无语,但心里有丝丝的庆幸:原来这笨蛋没出去招野猪,还好,还好。 余奶奶无奈的看了看大伙,默默的拿出糖果糕点,不再点火:被笨蛋抓到可不是那么容易沟通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广播里的凶言凶语让孩子们吓一跳,乖乖的不吭声,任由大人安排。 突然,安静的村落传来铜钱婶的抗议声:“不吃饭怎么对付野猪啊?!吃饭才有力气打野猪啊,饿着肚子,等野猪来了,爬都爬不掉。” 余应晴自然也听到铜钱婶的反对声,大掌往桌上一拍,扯着嗓子:“你家连地瓜都没有啊?!不会吃地瓜吗?这烟熏的老虎都熬不住,你是怕野猪找不到你家是吧?!无知,大胆。”平时看到铜钱婶是有多远躲多远,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站的地方是哪里?村部办公室!村里最高决策地啊。 余村的广播喇叭因为话筒传出的声量,一抖一抖的,倒是抖落了不少积雪。 村主任白了余应官一眼:真是个笨蛋啊,这种猪头留办公室,还嫌不够热闹啊!! 余应官红通着脸低垂着脑袋,自然没看到村主任的眼神,只是在心里暗骂余应晴五百遍。 “哟喝,计划生育课上了两天,‘无知,大胆’也学来了啊!别以为躲在铁门后面就高人一等了,就你那只会犯错误的脑袋,我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你有本事就别吃饭,别吃了。”铜钱婶可不是好惹的,对手还是自己手下的‘重点监视对象’,那就更加了。 余爷爷的屋里,余恋薇,余萌,余大草,余果,余帅,余奶奶都稳稳的坐在小凳上,‘嘎吱嘎吱’的吃着饼干糕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连陈小美都一本正经的坐在小车里,严肃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好像村里放电影的时候都没现在热闹哩。 ‘铃铃铃--’电话响了。过年这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余爷爷老宅这边,余尚就拉了电话线过来,余奶奶这边也装了只分机。 “喔,爸爸也知道野猪来了。”余萌眼明手快,抢先拿了电话接起,“喂喂,哪个?” “是我,我买了票回来了,估计下午到家。小丫,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刘温厚的声音,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这小子,别人在煎熬呢,他倒是高兴。 “啊,我们村有野猪来了啊,我们都关在屋里不能出去。爷爷手里还拿了擀面杖喔,奶奶不能烧早饭,我们在吃饼干。卡叽卡叽。”饼干吃的好像挺欢的。 余果和余帅一听不是余应礼,余尚的,也没兴趣,没有挪窝,继续听着外面的声响权少,惹火伤身。 “啊?真的啊?有没有叫警察啊?大哥他们呢?”小刘着急了,难听的公鸭嗓子扯着喊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听,像破锣似的。 余萌愣了一下,想了想:“不知道官叔有没有喊声警察哩,我们村有防卫队的,放心放心。嘻嘻嘻,现在还有野猪噢,能逮到就好了,又不用花钱,哈哈全。野猪肉很好吃的,我小哥说过,他在那边有吃过呢。” 刘温厚一头黑线:小丫,过年肉还没吃够吗? 电话正说着,广播里传来一阵闷响,好像老人偷吃甘蔗时很勉强的吸糖水声。 “我挂了,再会。”余萌赶紧放下电话,挤到窗脚。 刘温厚听着话筒无情的‘嘟嘟’声,无奈:小丫还没说什么时候回城呢。不过算了,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了。 余应晴正兴起的和往日的‘□头子’铜钱婶据理力争,没注意外面的变化。等透过窗户看到围墙一抖一抖的,才纳闷的走到门口去看:天哪,野猪。只见一头足有泥黑色,足岁牛犊大小的野猪正奋力的撞击着村部围墙。 “哇呀呀,哇啊,野猪,野猪来了,快回来啊,救命啊,救命--”余应晴跑到桌旁,抱起广播话筒哭喊。 广播一阵响,野猪撞的更奋力了。哗啦一声,墙被撞倒了。 正在村外巡逻的青壮们一听,拿着家伙往村里跑来;铜钱婶一听余应晴的鬼哭狼嚎,‘嗷呜’一声喊,关门爬床底,一气呵成;屋里的老人们掐着手指盘算能不能抓到猪;余萌闪着星星眼盼望着能分到一条猪肉吃。 乒乒乓乓,哐咚哐咚,嗷呜嗷呜一通响,以余应晴惨绝人寰的一声“啊,我的腰,我生儿子的腰啊--”告终。 平静了十来分钟,余爷爷斗着胆打开门,余大草抱着女儿直往屋里躲,生怕闯进来一头野猪。 村路上,参与过战斗的青壮们或拿或扛着家伙,有说有笑,比手画脚的各回各家:吃饭吃饭,快中午了,早饭还没吃呢。 “喂喂,喂喂,通知啊通知,野猪被打死了,野猪被打死了。下午,下午大家到村部领肉,一家一块肉,正宗的野猪肉喔,哈哈哈。”村主任很高兴,语气很豪迈。 广播刚完,村里就响起一阵欢呼声,小孩子们像早起的小鸡被放出笼似的争先恐后的往外跑。余萌不喜欢看杀猪过程,拿了糖块站在院里听大人们说话。 “我就说了,发东西的事没有吃午饭前发的。”余小爷爷抱着余三思出来,笑。 余应官拍手抖脚的走过来,准备回家换身衣服去杀猪。 “应官,应晴怎么回事啊?”余爷爷抱好陈小美,让余大草去烧早饭。 “还能怎么回事,那得瑟鬼就管甩威风,两手空空的,居然拿了把扫帚当武器。野猪是什么啊?墙都给撞倒的家伙,它会怕你一根扫帚?!这笨蛋。这大冬天的下山,估计也是饿的。又跑又撞的费了些力气,才方便我们堵它。大伟爸拿了猎枪打了好几枪才倒下呢。”余应官很兴奋,男人真是不和平的帮手啊。 余小爷爷又问:“那应晴喊的那声,听着都惨兮兮的啊。” 余应官抱过睡眼惺忪的余三思,乐:“那笨蛋,被猪尾巴甩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哈哈哈。” “哈哈哈。”路过的,隔壁邻居,余爷爷,余小爷爷,余萌都乐了。至于别人乐什么,余萌不知道,余萌只知道,晚上有野猪肉吃喔。好幸福喔。 ------------ 第113章 过年时期的信息量是最大的,才几天工夫,俞爷爷就喊了余应礼,余尚去看房子。可这年头要出售的房子真的不多,不是老旧没法住,屋主躲懒嫌麻烦懒的维修的那种,就是趁着手里有爷奶留下的房子开高价赚闲钱的。看了几天,余尚和余应礼商量还是直接买地基自己造,房型,门面,楼层自己说了算。说实话,前世余大哥败到谷底短短几年又东山再起不是没道理的。因为他真的很有眼光,和余应礼商量盘算了两天,找李程家走关系见主管单位领导的,硬是拿出了百分之九十五的积蓄批了近百亩的地,还把余建功也一起劝说进来打算一起盖房子卖。余应礼胆子小,没敢掺和进去入股什么的,只是借了些钱过去意思意思,表示支持。余萌也是看余大哥天天忙的找不着人,这才知道的,暗自感叹:笨老爸,这可是最初的房产商啊。而且,照大哥的头脑,尝到甜头就没有放手的道理,那以后,哇,好多钱在大哥家飘啊。 李程莲去年终于结婚了,是李程荷托了余建业找的战友,团级干部。但她没有随军,倒是在城里开了块服装店,毕竟眼光摆在那里,生意好的不得了,余家小包子们自然得惠不少。余大哥要造房子,材料,师傅,还有自己厂里的日常应对都少不了钱,一时倒是捉襟见肘,连余爷爷的棺材本都全数奉上。李程莲这小富婆,吴慧自然不会放过。当然,李程莲比余应礼有眼光,奉上全部积蓄,只一个要求:入股。虽然才八万多,但对余尚这个此时恨不得一分都掰成两瓣花的主,自然二话不说点头同意。丈夫满意,事业小成,天天幸福美满的李程莲对李程荷好的不得了,签字的时候把李程荷也带上了,只在后面括号注明两人是二八开。不过这事她没和李程荷说,生怕把余应礼那种小胆佬给吓昏过去,毕竟股东也是有责任和义务的。不过她没想到的,正因为她的一笔之劳,让余萌家俩老过上了不靠儿女就悠闲养老的日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划好了地基,余应礼夫妇就开始泡在工地里,毕竟那可是真正的自己的家呢。余大草夫妇也带着闺女进城了,陈剑跑东跑西的给余尚打下手;余大草替李程荷看店,偶尔带带孩子。余爷爷负责接送包子们,到工地跑腿送饭菜;余奶奶收拾家里,做饭烧水。余外婆也来了两趟,不过实在插不上手帮忙,又窝回李程家城里的宿舍,只管接送李玉依李玉海去了。家里大人为了美好的明天忙碌着,身为学生的小包子们也天天乖的背着小书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私立学校除了刚开始那学期太忙没办,现在每个学期一开学,都要举办一场运动会,以此来提高师生们的运动积极性。无论是谁,就连厨房烧菜的大师傅都要参加,余萌自然逃不了,只好硬着头皮报了跳绳项目。刘温厚比余萌勤快,运动积极性也高,报了四百米单人,四百米接力,跳远三个项目。幼儿园也没例外,只是专门划分了一个区块,比赛内容也都是亲子类的,比如什么母子袋鼠跳,父子两人三足。余帅靠着后门半路插班进来,一进学校就有这么大规模的全校运动等着,兴奋的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整天的上蹿下跳。 “啊依,姨。”春风柔柔的春日,陈小美戴着小小的毛线帽,坐在余大草的怀里冲余萌挥手。这小家伙自开了口,就像拧足了发条的小闹钟似的,呱叽个不停。 运动会,各班都有自己的休息区一品武神全文阅读。余萌的项目已经比过了,不惊不险,刚好倒数第五。章张老气横纠的安慰说重在参与,重在参与。但咧到耳朵根的嘴角很扫兴,也很破坏气氛。余萌懒的搭理这位只报了踢键子的家伙,正探头伸脖的四处张望呢,正好看到余大草抱着陈小美过来,忙招手。 “啊哟,这么多人,真热闹啊。”难得的工地休息天,余大草从店面解放出来到学校玩。把陈小美递给余萌,坐到旁边的空凳上给闺女整理衣服。 本来的上课变成了游玩时间,余萌自然高兴,‘倒数第五’那名号扭头早就忘了,抱着陈小美和旁边的同学显摆:“乖宝宝,叫阿姨。” 十来岁的小姑娘被人喊‘阿姨’还真是件害羞的事,更何况来了个不用你应声,‘阿姨阿姨’叫个不停的小家伙。不一会,余萌身边的座位便渐渐空了。 “大姐,果果那边比完了啊?”本来还想去幼儿部看看的,就怕被抓壮丁拉去比赛,能坐着就不站着是余萌的原则之一。 “还没,爷爷和帅帅还有一个项目,叫什么百米传递球。再过二十来分钟才开始,嘿嘿。”余大草乐呵呵的笑了一下,神秘兮兮的探过身子,小声到,“昨天,有个恋薇的同学找来哩。”说着话,眼里闪着八卦的神彩。 “哦?!”余萌也倾耳:谁啊?男的女的? “是个男的喔。”余大草真的很八卦。 “哦。”恋薇的桃花开了-- “跟恋琴三思他们打听到家里的哩。” “哦。”这朵桃花有点脑子。 “你猜猜看,是哪个?”余大草很兴奋。 “不知道。”余萌很干脆:姐,我米那兴趣啊,我不猜你也会告诉我的,费那脑子干吗?! “嘻嘻嘻,挺齐整的小伙子,眼睛咕噜咕噜的,很灵活的样子。”姐,你是看妹夫的眼神还是看女婿的眼神啊?!不过好像都差不多吧。 “哦。” “叫谢天南的还谢天北的说,一点都不怕人,很大方。”不知道他家有没有兄弟叫‘地北地南’的,这家人取名字真奇怪。 “啊?!”南哥总算找来啦,我还以为跟他没家人缘了哩。 “是啊,还给了一封信,让我捎过来噢。”小字写的不错,一笔一划,有形有力的。 “哦。” “我放你们房里了,没和你妈说噢。”余大草说着,还眨眨眼,好像‘我们是一伙’的样子。 “嗯。”也是,跟老妈说了还有好,冲老姐现在的势头,没个省级三好学生的身份怕是配不上自家闺女的。 “嘻嘻嘻,你猜猜,他写了什么。”余大草笑的很猥亵:这位大婶闲赋在家真的太闲了啊-- “你看了?”余萌抖抖眉毛:这个,好像,不好吧?!虽然我也很想知道。 “没呀,反正没事嘛,咱来猜猜啊。”余大草一脸的坦然。 “我猜,可能是写来问姐姐功课的。啊哟,大姐,你不知道现在的题有多难啊?一上数学课,什么x,z的,眼睛都花了,我脑子都打结啊......”余萌很果断的给自己抢戏,让大家多关注辛苦的学生。 余大草在余萌一开口,就果断的抱过闺女,转身走人:小妹啊,你一年说一次,我肯定做大餐慰劳你;一个月说一次我也会很同情很同情你的;一周说一次,我咬咬牙,也能忍忍 ;可你这一天五十遍的说,木头会说话也学会了啊领主威武最新章节。妹啊,咱不是出家人啊,没那么好的精神力听你碎碎念啊。 “姨,阿嬉阿嬉--”余萌的位置不错,正对着跳远场地。陈小美正专注的看着大姐姐大哥哥一跳一摔的起劲,站在余萌的腿上一蹦一蹦的,被老妈一抱,伸着小手嘶喊。 家长来参观也是有的,但陈小美这样‘不顾形象’的,真没有。旁边班的同学都扭头看了过来,余萌拉了拉自己的衣袖,附合:“就是啊,谁家的孩子,这么吵的,是吧?!哇,快看,波特老师准备开跑啦,快看。” 百米赛道上正进行着教职员工的四百米赛,章群,成一飞,波特,食堂大厨还有校长居然站成一排,活动着身体。 余萌抚腮点头:教育战线冲锋炮,菜鸟英语老师,老外,草根技工,教育家,能这样站在一起,估计也就这种学校能办到了。赶紧,照相。摞起从余大哥那里a来的相机,卡嚓卡嚓。傻瓜相机就这点好,什么对焦聚焦,不用管。 “预备--”高中部的体育老师很正派,不学教务后勤处的主任给校长递水送毛巾的,两眼平视,很威武的样子。 “啊,等等,等等。”队伍中唯一的草根颤着腿举手。 “毕?”体育老师吹着哨子疑问:啥事啊,大胖哥? 食堂大厨一边小跑一边挥手:“太紧张,太紧张了,我尿急,等等哈。”脸上肚子上的肉随着跑动一晃一晃的,一看就是为了给大伙不丢脸硬拽过来的垫底料。 黄育业笑了笑,挥手:“没事没事,等等就等等。好几年没跑了,我也小紧张呢。porter,how feel?” “fine,good。”波特笑笑,拍拍成一飞的肩膀:这个才是劲敌,其它的,都是纸老虎啊纸老虎。 “跑什么啊,反正都是最后一名,是吧?!”章张一手一个文具盒,站在椅子上。 余萌不置可否:刚才是哪个笨蛋说的‘重在参与’啊?! “叭--”的一声枪响,鼓劲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教导部后勤主任马屁拍的很明显,在跑场内围的草地里一边跟着跑一边喊“校长第一,校长第一”;章张拿着文具盒‘嘭嘭’的敲着“爸爸加油,爸爸加油”;年轻些的老师自然给成一飞鼓劲;厨房大叔大妈们自然给厨房大厨鼓劲。至于波特,没有特定的人群,但他的呼声却是最响的:外国友人嘛,为了提高咱们的英语水平,不远万里,远离父母家乡的来这里,至少给点精神安慰哇。 本来成一飞是第一的,可一看后勤主任的架式,渐渐的慢了下来。章群没成一飞的小心思,可人到中年到底和年轻人不一样,咬牙奋力跑也只能看着波特的长腿总比自己快那么一两步。校长虽然禀持着全面发展的教育理念,但毕竟养尊处优久了,体力和年轻没法比。厨房大厨不出众人所料,张着大嘴,甩着膀子像头大黑熊似的在后面追赶。波特占着半中年老外的优势,慢慢变成了第一。成一飞一看,也顾不得张牙舞爪的后勤主任了,咬咬牙,追了一去:死老外,说英语我比不过你,这让你跑赢了,我还怎么找女朋友啊?!! 结果,成一飞第一,波特第二,章群第三,黄校长和厨房大厨同时到达,并列第四。校长很高兴,拍着成一飞的肩膀一直说‘不错不错’;后勤主任呲牙咧嘴的瞪成一飞,章群就算了,人家好歹是有职称的高级老师呢。跑完比赛了,女波特才跑过来,一听波特跑了第二,二知不说抱着波特就啃起来,弄的一群学生家长个个脸红脖子粗的。 余萌悄悄的在司令台上拿了个大苹果,就着衣服擦了擦,‘卡嚓卡嚓’的咬起来:搞什么啊,这才小组比赛啊,全校这样的小组还有二十多组呢。可怜的成一飞,有的跑了。嗯,这苹果不错,又甜又脆,不知道后勤主任老师从哪买的,眼光不错。卡嚓卡嚓-- ------------ 第114章 进入初二的下学期,刘温厚的身高突破170长到172了,声音也不再公鸭嗓似的‘破坏气氛’了,清亮的嗓音带了丝微微的磁性,斯斯文文的很受街道上的大妈大婶欢迎。余恋薇也进入160美女行列,瘦削的身形,细长的小腿,初具窈窕身姿。如果小胸再大点,就完美了。余萌虽然也长了些个,可依旧在155线上奔波着,小胖脸依旧肥嘟嘟的,半点没减,排队也仍是牢牢的占据着班级队伍前三的位置。每每暗自咬牙时,余奶奶总会很扫兴的说上几句‘我就喜欢小丫,胖乎乎的喜庆’‘我家小丫一看就是福相人’‘我家小丫稳,不像恋薇,风大点都担心’,胖丫头马上屁颠颠地抱着饭碗大吃起来美女来袭。余果6岁了,学姐姐的样提前混进小学的队伍当上了小学生,虎头虎脑的小拳头在余帅这个小不点狗头军师的指挥下,在学校也算小有威名。家里的孩子都大了,大人也忙着自己的事,余爷爷余奶奶便把陈小美接过手,继续当全职保姆。虽然李程莲也生了个宝贝儿子,可余奶奶也不好意思去和亲家抢孩子,只好将就着玩玩陈小美这枚小皮蛋。 余尚的小区公寓一造好,不出两个月就销售一空。余尚和余建功商量了几天,干脆把服装厂转让给了李程莲,招了余胜回来一起专注到房产这块。李程莲又是服装店又是服装厂的,没办法,拉了李程菊王建国当帮手,自己跟着婆婆带孩子。余应礼和李程荷在那边又开了块店,装修进货招人的忙活,把老店扔给余大草,偶尔才回来几趟。虽然房子造好了,可周边的绿化生活设施不如老房子,也就没着急接老人过去。再说,余爷爷余奶奶和周边的老街坊处熟了,也不大愿意去过进门得换鞋的日子。每天给大孙女烧烧饭,做做家务,带着像颗皮球似的喜欢玩闹的陈小美四处逛逛,接送孙子孙女上下学的悠闲度日。渐渐的,心宽的两老有些体胖起来,看起来更慈祥和蔼了。 ‘铃--’安静的星期六上午,余家俩小青梅或趴或坐的看书写作业时光被清亮的电话铃声打破了。 “喂,哪个?”余萌坐在沙发上,离电话最近。 “你是余萌吧?”话筒那头传来细细的女声,好像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是啊,你是哪个啊?”余萌挠挠头:章张的声音不是这样;王小怡上个星期不是刚来回去吗;余恋琴不会这么好,难得的休息日还打电话来。唉,头发油油的,要洗头了。可洗头又要烧水,真麻烦...... “余丫,你猜我是哪个!”王小怡阴渗渗的声音从话筒里爬出来,好像还有嘎吱嘎吱的咬牙声。 余萌想了想,纳闷的看了看一旁练字的刘温厚,无声的求助:小刘,这人好像跟我很熟哇?!居然敢叫我小名,谁啊? 刘温厚抖抖眉毛,无声的做口型:王小怡。 余萌学着张嘴闭口的念,等刘温厚的两冒火了才想起来:“忘小姨?!?啊呀,小王啊,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哩?今天进城了吗?你爸爸真好,嘻嘻嘻。”小刘的小嘴好性感啊,我得好好保护,别让人半路抢了。 “想起来啦?!要说还是你家小刘有良心啊,不像某些人,进了城,入了私人办的大学校就把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好朋友给抛到九百多公里外去了,啧啧啧。”王小怡很忧怨啊,说的好像自己是秦香莲一般,语气酸的不得了。 余萌黑了黑脸,笑:“哪呀,我天天想呢,不过今天想你的时间还没到嘛。别说的这么恶心肉麻啊,我在学校里可都是衣冠整齐的好学生啊。” “是是,您上厕所都是从不脱裤子的,哈哈哈。快点出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小怡想像着余萌衣冠整齐的上厕所的样,乐的哈哈笑。 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可王小怡偶尔进城或余萌到舅家的也会见见面,只是不那么频繁。余萌也没多想应到:“好,还是人民照相馆门口吧,我十分钟到。” 余萌去见王小怡从来不带刘温厚的,一么小刘不想和小女生叽叽歪歪的闲逛;二么余萌也怕自己只顾和小王乐呵把小刘给冷落。这点方面,两个人还挺有默契的。不过小刘出去见同学朋友的,余萌是能跟就跟,一点儿没有‘我是女生’的自觉。给余萌整理好钥匙,零钱包,电子手表,刘温厚继续回到书桌前练大字。 刚下楼梯,余果和余帅从外面跑了过来,后面掇着陈小美这号小调皮蛋一枚,身后的余爷爷拿着件小外套,尽职尽责的吆喝着跟在后面。这叔侄俩一到星期六就喜欢带着陈小美去家禽市场祸祸小鸡小鸭,还美其名曰:“我们带宝宝长见识去。”真不知道一股子屎味的市场里,有什么好见识的。 余果一看余萌的装扮,好奇:“姐,你不看流川枫了?”我可是为了樱木花道才特意跑回来的哈,你居然要出门?亏我还把流川枫当第二号偶像坐享俊男之坊。 余萌一拍脑袋:呀,我说总好像忘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个。唉,算了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看,这边要再晚恐怕就得挨炮哄了。郁闷的摆了摆手,和余爷爷说了声,走人。 虽然是休息日,但大街上和平日也没什么区别。商店里偶有大方的开着大音量放着时下的流行歌曲,小摊小贩们有条不紊推着小车子吆喝几声,路边早餐的摊子老板正收拾着桌椅准备收摊。‘咦?’余萌看着街角的新华书店,愣了愣:穿粉紫色外套的好像是恋薇吧?!那个男的是谁啊? “这里。”王小怡站在人民照相馆的门口,一看到余萌,跳了过来。 余萌看到和自己一样胖乎乎圆嘟嘟的王小怡,也热情了:“有比赛吗?”虽然王小怡的舅舅家在城里,可王小怡除了比赛偶尔借住外,还真不怎么进城。 王小怡摇摇头,突然大乐:“我也到城里来读书了。” “真的?!哇,哪个学校?”余萌很高兴,朋友和恋人同一个道理,交往时间再怎么长,距离总是个很考验人的。还好现在是读书时期,如果是进入社会了,那再好的朋友,可能也会有无话可说的那么一天的。毕竟面对的环境不一样,没有了共同话题,总是件郁闷的事。 “城北初中,我爸调那里去了。”城北虽不比市一中,但也是公立学校,每年的正规高中入学率比起乡镇的还是很有明显优势的。 余萌想了想,也没想起城北初中在哪个犄角旮旯,心里估计着应该在城郊边边了:“住学校吗?远不远啊?” “嗯,我刚才坐小三轮过来,三块钱。啊,以后咱们又可以一起做作业了,哈哈哈。”王小怡很高兴的揽余萌,得意的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余萌乐。虽然王小怡和余萌一样胖乎乎,但人家的骨头给面子啊,撑着肥肉往上长。不像余萌的懒骨头,好像被自己的肉肉给阵压了一样,提不起劲。 “对了,你刚才瞧见我家恋薇了没?”余萌很不服气的拍拍王小怡的手,最讨厌这种被人压的姿势了,看来明天得好好跳绳了。不过天气预报说明天好像有雨,那就后天开始。 王小怡很顺从的收回手,平时也不大习惯和余萌在大庭广众下这样搂搂抱抱的,看来今天是高兴过头了。点点头,指了一下新华书店:“嗯,他们去书店了,说找参考书。你要不要去?”说着,还一幅‘你知我知’的冲余萌抬抬眉。 余萌想着书架上一本本的故事会,马上点头,边走边问:“我姐和谁一起进去的啊?我那边看来好像是个男的哇。” “陈航啊,你不知道他在一中吗?!”王小怡很惊讶:余丫不是号称群众信息回收站吗?怎么,大帅哥进城了都不知道!啧啧啧,果然不能进城啊,一进城就跟关小鸟笼似的,唉。 余萌好像被一通乱雷‘噼哩叭啦’的炸了似的,黑头黑面乱了脑浆:陈航也在一中?看起来好像和恋薇很熟啊?!南哥不是也进一中了哪?!就暑假还到家来带俩小鬼去公园坐游船套关系呢,乖乖隆哩咚,怎么才几天工夫啊,这场景乱的......人说老天是公平的,这辈子没实现的愿望,总会在轮回的岁月里让你得偿所愿。上辈子余恋薇孤身洁傲,这辈子居然初中就脚踩两条船了??!噢,卖糕的。 混混然的被王小怡扯进店,余萌忘了正冲自己招手的故事会,随手拿了本编织教材就往里走。果然,初中教材架前面,余恋薇和陈航正小声的讨论着。余萌摸摸口袋,暗自咬牙手机这货的迟缓。 “喂,谢天南来了。”王小怡显然也知道余萌在年纪无知时做的‘找姐夫’事,偷偷的捅了捅余萌,猫了猫胖身子。 俩家伙像胖特务似的举动很惹眼,店员时不时的瞄过来瞅瞅极品大红袍全文阅读。 余萌被吓了一跳,瞠目结舌的看着谢天南朝自己亲姐姐走去:怎么办,一会打起来怎么办?我先救恋薇呢,还是先去推南哥?小刘哩?啊呀,忘了把小刘带出来了。 余萌以为的那一幕没发生,只见谢天南友好的冲陈航点点头,也加入到挑选参考书的队伍中去了。 “恋薇姐真厉害,哈。”王小怡伏到余萌的肩头,小声的给余萌吹耳朵。 余萌抖了一下,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揉了揉耳朵,瞪了她一眼:“特八头子(特务加八婆)。”说着,结账回家:得好好和小刘念叨念叨去,可不能让恋薇毁了鲜花般的前程啊。 王小怡很豪爽的笑笑,拉住余萌,冲走过来的三人打招呼:“嘿嘿,恋薇姐,一会我到你家吃饭喔。” 余恋薇看到王小怡笑了笑,点头,然后很不满的冲余萌挑了挑眉:“好啊。小丫,你买的什么书?!要不去挑几本练习册啊?” 余萌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老师说了,学校发的做完就行,不要求学生额外的学习。重在了解掌握嘛,哈哈。” 谢天南看到余萌,眼睛一亮,很哥俩好的亲热到:“小丫啊,果果在家啊?!走走,咱一起回家吃饭。” 余萌还想看看余恋薇和陈航的反应,却被谢天南连拉带拽的走到街上。王小怡抱着胳膊瞧热闹,一点都没帮忙的意思。余恋薇想了想,干脆叫陈航一起去玩玩。没想到陈先生居然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三妞俩男,五个人各怀心思的往家走。 街头的市政府招待所,李程家陪着一中年男人出来,站在路边等车。自打镇长升官,李程家也水涨船高的当上了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余尚这乡下土人能在城里批地基造房子也多亏了他的功劳。中年男人很高,估计有180以上,严肃的国字脸,一副学究的样。 “舅舅--”谢天南和余萌异口同声完,你看我,我看你:你干嘛喊我舅舅啊?你是我舅舅什么人? 李程家和那男人都笑应了一声。 看到余恋薇,李程家很高兴,拉过去和那男人打招呼:“恋薇,来,喊伯伯。傅市长,这是我外甥女。” 余恋薇,余萌一听,忙恭敬的打招呼:天哪,我才上初中就见到市长了呀! 傅元明揉了揉谢天南的脑袋,笑:“看来我家天南和李主任的外甥女是同学呢,一中的学生,差不了,哈哈哈。天南啊,好好和同学相处,改天到舅舅家玩。” 余萌和王小怡面面相觑,兴奋劲也冷却了些:一中的学生差不了,我们不是一中的,难道就很差吗?!!哼,难怪爸爸说当官的都是些不老实的。 送走傅元明,余恋薇带着大伙朝家走。李程家独拉了余萌嘱咐,好好招待谢天南。余萌脑袋冒黑线:舅啊,你看我像是喜欢得罪大官的人吗?!不就上次被你瞧见甩了南哥几滴酱汁哪,那天你都没说话,现在至于吗!我很靠谱的哇。挥挥小手告别变身为‘唐僧’的李程家,想像着给余尚通报这一‘特大消息’的情形,不知道大哥会不会给我买个bb机用用哩?!上次余帅使坏让谢天南摔了一身的水,估计过两天就能看到他屁屁开花的场景了。人哪,真是的,活着活着,啥事都能碰到。这不起眼的小公鸭男,居然还是个官二代表兄弟,还是个倒贴余恋薇赶都赶不走的官二代表兄弟。啧啧,上哪说理去啊?! 刘温厚可没余萌想的多,正乐呵着上女同学家被长辈认可,暗自狂喜:想着漂亮的余恋薇一起吃饭写字,余家俩胖嘟嘟嫩乎乎的小舅子爬树打水枪的,还有个肉肉的软不拉塌的小姨子可以抱抱玩玩,想想就想长期在余家安营扎寨。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各位的陪伴,真的很感谢啊。 ------------ 第115章 九十年代中期,沿海的城市开始大规模的经济建设,省城虽然是沿海的省份,不过小县城是盆地地区,受的影响虽没有周边的兄弟县市大,但也开始筑路造房引资金。余尚的脑袋很活泛,了解了谢天南的底细,便马上从漂亮聪明的同学的哥哥向漂亮聪明的同学的和蔼爱幼大方的哥哥转变。一面是政府希望的资金,政绩,一面是私人希望的企业发展,赚大钱,互利互惠,一拍即合。余尚的望族房地产公司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余建功,李程莲被连带着也跻身奔富。不过余萌知道,如果大哥好好经营,现在只是开始,大蛋糕还在后头呢。不过有余建功这位大神在,大哥就是想歪,应该也歪不到哪里去,更不用说像以前那样拖亲拉朋的四处借贷还债天天吃霉干菜了。 余应礼李程荷新房子新店面,连楼梯都用了地砖铺砌,干净宽敞明亮的家和店面,俩人每天都神采奕奕的。虽然偶尔也眼红余尚的那些小高层,但土生土长的乡下人还是喜欢头顶天,脚踩地的自家大屋。余恋薇的学业一如从前的顺利,就算是重点初中,成绩也没下过年级前六。刘爷爷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进城住几天,陪陪乖孙,看看老友,但并没有对孙子的学习生活环境提出另外的要求。 九月九重阳节,余爷爷跟着街道的老年中短小跑健身协会去登山。下山时没留意,崴了脚。伤筋动骨一百天,只好安份的呆在家里泡泡茶,浇浇花,不过得忍受着余奶奶和奉母命‘多在家陪太爷爷’的陈小美‘恶狠狠’的嘟喃。余萌和刘温厚还好,上了初二就各自买了自行车,余果余帅不放心让他们带,只好交给俞爷爷顺带着接送了。 余胜的老婆洪梅去年年初生了对可爱的龙凤胎,小子叫余亮,闺女叫余靓,虎头虎脑的可爱的紧。不过孩子还小,娘仨在广州呆惯了,余胜被传召回来的时候也没跟过来,只偶尔的招呼老爸回去过几次,到现在大伙还没见过俩小宝贝呢。一听余尚说有弟弟妹妹要过来一起住,余帅和陈小美特别高兴,终于有小弟小妹可以当手下了。 刘温厚也感慨:“小丫,咱家小娃娃好多啊。” 余萌歪着脑袋坐在后座,扶着刘温厚的腰,得意:“还没到顶峰哩。”余三草生了三胞胎,全是儿子;余恋恋嫁的好,生育的时候计划生育政策稍松了些,也是一女两儿,一怀上就香港内地两边跑,女儿小儿子都是香港户口哩;余恋琴是农业户,男方又是独生子,也生了俩。啧啧,那才叫热闹。 学校里学业轻松,课外活动也多,虽然数理一直垫底,但余萌临时抱佛脚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临考前一周日夜赶工,倒也不至于再拿红灯笼。心宽体胖,余萌也没再拿数理给自己打麻烦。余恋薇虽然清楚情况,可不在一个学校,也只有周末的时候给她抓抓功课;刘温厚是放弃了劝说,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余萌,偶尔倒还把自己的作业借给余萌抄,只期望她抄的时候能看看题型,记住答案;余应礼李程荷忙着赚钱,看余萌虽然偏课,但语文英语还是很值得骄傲的,也没来强制扭转;余爷爷余奶奶更加,只要没有红灯笼,就是好孩子,学习这么辛苦,给孩子补身体还来不及呢,哪有工夫‘教训’孙女啊。于是,上学也不再是件苦差事了。 “温厚啊,下学早点回来,亮亮估计两三点就到了喔。死丫头,打个气都这么懒,真是越大越不如小孩子。还是我们帅帅乖,是不是啊?乖,再吃一口异界之公主鉴赏专家。”余奶奶捧着小碗送走俩大包子,回来给余帅喂饭,一边嘟喃,“小丫这娃,买了车也不骑,气都懒的打了,天天坐温厚的。就会乱花钱,我说不要买不要买,还非买,这死孩子。” 余爷爷戴了老花镜看报纸,右腿放在小凳上:“又不花你的钱,噜嗦什么。能省力不用骑就省力哇,一会上体育课还得跑步呢,我看咱家就小丫最机灵。”余爷爷对于孙女的课程表可是了如指掌的。 余果新鲜小学生一枚,坐在自己的小桌上整理小书包,偷瞄爷爷奶奶没看过来,赶紧往里面塞了几包炒青豆。偏陈小美看不过去,他塞进去,小妞就揪着零食包就往外拽,胖乎乎的小身子霸气的很。 “干什么,小胖子。”余果可不像余帅,说话细声细气的,一吼就把院里搬粮食的蚂蚁都吼愣了。 偏陈小美这漂亮怪胎不怕他,拽着书包嚷嚷:“公,公太,舅偷吃。”很理直气壮,一点都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小丫头的舌头和脑子总是把‘太公’调换个位置,连喊人都独具特色。 余帅几不可见的摇摇头,不理会:果果真是太笨了,说了几次还不明白,大人面前要爱护小妹妹才行嘛。出了屋,还不是咱当老大的,真是鼠目寸光。唉,没的救了。 余爷爷低了低脑袋,瞄了眼桌上的零食,满不余在乎:“几包小豆子,吃就吃了哇。妹妹啊,小舅上学很辛苦呢,肚子要饿的。”美和妹差不多音,老人都喜欢直接喊‘妹妹’,不学年轻人的‘宝宝’长,‘宝宝’短的,肉麻。 余奶奶可不跟余爷爷一路,直接把小桌上的零食包全没收咯,瞪了瞪余爷爷:“你这孙子再这样吃下去,咱家就得换门框了。你回村里看看去,有几个孩子像咱家果果的。我看村里□岁的才跟他差不多,可不许再吃了。”余果能吃能长的,虽然还没到小胖墩的境界,可也壮实的很。 余果眼馋的看着余奶奶把柜子锁上,指着陈小美骂:“汉奸!笨蛋!下次看我还给不给你当马,哼。”把书包甩到肩上,自己到俞爷爷家去了。 陈小美可是余家第四代女性掌门人,又是余爷爷余奶奶一手带大的,一点都不怕这个余家第三代小老幺的恐吓,叉着小粗腰跺脚:“找小爷,打你。”哼,不给我当马?!还敢骂我!我找我小姥爷,把你揍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去。 余帅慢悠悠的享受完余奶奶的服侍,优哉游哉的勾了小书包出门:真麻烦啊,又不是小夫妻,居然也能吵的起来?!看来哪天有空了得好好教育教育小美了,身为女人,大呼小叫的,以后上学了也带不出手啊。 “帅帅,快点,俞爷爷要等你了。”余奶奶很喜欢余帅,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如果这乖曾孙动作稍微快一点点,她会更喜欢更高兴:男人这么磨磨蹭蹭的总觉得像个女孩啊,是吧?! 家里热热闹闹的,余萌这边上学的路上也不闲着。余萌掐着时间算着点,就指望上课铃响前一分钟进教室。所以,刘温厚每天都得努力蹬车子,好让那些花花草草自动避开。可惜,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喜欢和你作对的。 刚出街口拐弯,吴思阳扶着车子站在路边等着呢:“刘温厚,早啊。” “早。”小刘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虽然腰上有俩指头在拧着,仍面不改色的笑了一下,但骑车速度加快不少。 吴思阳一看,忙踩着车追来:“等等我,慢点。我跟你们说个事呢,骑这么快干吗?” 余萌最不喜欢吴思阳,自从刘温厚拿了年级第一,这家伙就像只苍蝇似的整天粘着小刘。虽然个子没她高,模样也没她显眼,可余萌最擅长的就是打岔。一看到吴思阳跟着刘温厚,马上就有事没事的找刘温厚说话讨主意。刘温厚本来没注意余萌的小心思,后来发现只要吴思阳一出现,本来很义正词严的训斥他的余萌马上就变成乖乖猫的时候,简直就像摸到了上天堂的门把手。虽然很享受,但他也不会很断然的逃避吴思阳。毕竟人家又没有明说什么,可能只是同学的友谊,自己把握点分寸,多和余萌在一起逛逛走走,能不能看明白就是人家的事了美人图鉴。对他来说,吴思阳只是同学,而余萌,那是家人的存在。 余萌看吴思阳吐舌头的累样,拉了拉刘温厚的衣角:唉,毕竟大家都是女同胞嘛,小刘受人喜欢,也是咱有眼光哇。 “就知道你小心眼,现在学校里哪个不知道你俩是一对啊,哼。”吴思阳白了白余萌,不屑。要不是看刘温厚的主的份上,我才懒的搭理他呢。你以为我天天找刘温厚容易啊,我这是身为校花躲避烂蜂苍蝇才不得不想出来的招,真是的。 “嘻嘻嘻,哪有的事啊。”余萌装傻:靠,大姐居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看来我真的不能再把小肠子写脸上了。 “哼,幼儿部小学部我不清楚,咱初中部和高中部的(1)班到(6)班,哪个不知道你俩啊?!”吴思阳又白了余萌一眼,“不说这个,我是身为同学兼同学的表姐来通知你们的,一会儿你们到学校注意点。我听说高中部有个女生怀孕了,学校把她给开除了。今天估计咱老班要找你们谈话写保证呢,做好思想准备吧。”说完,一阵风似的骑走了:傻的跟头猪似的,还以为自己国色天香,也就刘温厚那种深度近视的白痴才看得上。真不知道章张怎么喜欢跟这号人一起玩?看来哪天得跟舅妈说一声,省的章张‘物以类聚’变傻子。 ‘滋――’刘温厚一个急刹,以脚点地,停住。 ‘嘭’,余萌一个不稳,脑袋冲刘温厚的背部砸去。好在手快,抱了刘温厚的腰,要不非飞出去不可。 “小丫――”刘温厚轻叫了一声,捂背:真的得让她减肥了,这不是脑袋啊,简直就是一百公斤的大铁锤啊。 “唔。”余萌揉了揉鼻子,眼冒金星,“你干什么啊?”还好还好,没流鼻血。 “怎么办?”刘温厚进办公室从来没有过‘要做准备’的经验,面目迟疑。 余萌扶好脑袋,闭眼,虽然很想翻个白眼给他看看:“那肚子是你搞大的?” “不是。”刘温厚愣了一下,胀红了脸,很斩钉截铁,还有丝小委屈:我是那种人吗? 余萌试着睁了睁眼,继续轻声:“那有什么怎么办的。”还是有点晕,好恶心啊,早饭都要被撞出来了。美色祸水啊,早就知道吴思阳不是什么好鸟了,这八婆。 刘温厚想了想,笑了一下,开始踩车:也是,自己认准就行了。再说,上次到新家那边,余叔不是跟邻居说自己是儿子哪。一个女婿半个儿,嘻嘻。 “咱俩可是众望所归,你爸妈我爸妈都知道的事,老师也没办法。”余萌抱好刘温厚的腰,很大言不惭的厚脸皮着。 刘温厚也难得的笑:“那你得减肥长个了,以后还这模样,我可不带你出门。”以前没觉得,刚才砸了一下才有点感觉,这车后座还真是重啊。 上辈子小姐俩都是齐天大‘圣’,李程荷不知道被哪个哄的昏了脑袋的方二凤挤兑,天天拿姐俩还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余应礼出气,这辈子可得加把劲。以后带了孩子上学,好让老师以为是姐姐接送呢,哈哈哈。“哼,放心。”余萌拍了拍刘温厚的肩,乐,“我打算二十岁再生孩子,考上大学咱就生,最好是暑假生。还有八年,果果也大了,正好让我妈带……” 哐啷铛铛―― 刘温厚屁股朝天,脸对脸,身对身的和路边的稻田里的稻苗作着亲密的接触;余萌一只手被刘温厚压着,半趴在刘温厚身上,屁股下压了一片的青青稻苗;漂亮的黑漆自行车直接栽在水渠里,倒立着,无辜的俩大轮在半空中欢快的转着圈。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了,忙啊--多见谅多见谅!! ------------ 第116章 新星私立学校初中部的教职员办公室里,往日笑闹的打招呼声不见了踪影,室内一片安静,几个平时比较活跃的实习老师也很有眼色的静默,认真无比的查看教参。高中部发生的‘丑闻’虽然被教务主任掩了又掩,但资深的教员还是了解实情的,毕竟黄校长已经全校通报,让大家做好预防应对措施。下午临放学的自习课,余萌和刘温厚果然不负众望的被召进了办公室。 隔了玻璃窗的办公室小角落,余萌和刘温厚老老实实的站着;章群背着手,来回踱步;(6)班的班主任夏菊芳捧着茶杯很专注的吹风喝水,黄育业校长好像无事人一般的坐在靠玻璃窗的语文组组长位置上,翻着学生材料;稍远些没抢到好位置,又喜欢‘教育人’的老师碍于校长的脸色,只能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骨碌着眼珠,支着耳朵,恨不得变身成蜜蜂飞进去瞅个明白。 “咳,夏老师,你,你来说说。”章群清了清嗓子,红脸,小声到。 夏菊芳点点头,悠悠的喝完茶,看了眼一点都不紧张的自家学生和邻家学生:“你们俩要好的事,家长知道吧?” 余萌点点头;刘温厚突然红了红脸,点头。 夏菊芳看俩人表情,一愣:哟,没看出来嘛,这软糖糕倒是面不改色呢,哼,敢勾引我们的五好青年搞早恋?!等着,你这胖粘软糖糕,看我怎么收拾你。 “家里什么态度?”章群本来很尴尬,但被夏菊芳打开了局,也赶紧跟上,表态贴身药师全文阅读。 余萌半抬头,想了想:“挺好的呀,我妈还给小刘买新衣服呢。”小刘这人品,早被我爷爷订下了,孙女多着呢。 章群黑脸转白,又转红,假咳两声,继续踱步。 刘温厚一看章群的架式就伸手拉余萌的衣角,可手还没碰到衣服呢,余萌这猪开始横冲直撞起来。咬了咬牙,小声到:“这个,年前的时候我爷爷还和余萌的爷爷商量,等我们上高中了,就,就,就......” “就干吗?”章群,夏菊芳,余萌好奇的异口同声。 章群心里一松:啊,家长认可的啊!没事了,就算出了事,算到学校的头上也不会太多责任;夏菊芳心头一紧:有没有搞错啊,大树还没长成呢,就考虑成木块后找买家的问题了。这,这,以后还怎么培养啊?!老头子什么真的不可靠;余萌只是很单纯的好奇:就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啊!你们太渺视了我了吧?好歹我也是当事人哩。 小办公室里那一惊一乍的模样,惹的外面的‘育人工程师’们心里痒痒的不行。老的想搞明白那小嫩苗说了什么,惹的老师,‘女友’齐逼供;年轻的瞪着眼暗羡:啧啧,瞧人家家长多开通,瞅这架式,把小老婆维护的多好,搞不好早指腹为婚了呢。这年头,找老婆多难啊,什么大三件,小五样的。看看人家小年轻,悠闲自在的享受‘青梅竹马’,羡慕啊,自己怎么就没碰到这么有先见之明的老子啊?! “就,就,定婚。”刘温厚耳垂,脖子都红了,想起早上余萌那轻呼呼的一吹,更觉得气血上涌,脑袋热的不行。 “什么什么,就什么?”刘温厚说的太轻了,像小蚊子刚学话似的,惹的章群和夏菊芳上前两步,把耳朵凑到刘温厚前面,示意他再说一遍。 “定,定婚。”刘温厚吞了吞口水,捂着脸又说了一遍,说完甩着手跑出去了。活像个被恶霸调戏欺负的小村姑似的。 “定婚?!!”终于,章群和夏菊芳嗓子里传出的超大音量穿透了玻璃窗,振的办公室里的大伙顿僵。 余萌看刘温厚跑出去了,倒傻兮兮的乐:“这都商量好了啊?!还瞒着我哩。嘻嘻嘻,这小刘,脸皮太薄了点哈。老师,找我们是不是为了高中姐姐的坏榜样啊?!这个你们放心,我们保证不在学校里出问题。我奶奶说过了,要我们等上大学了再生孩子,要不她来不及带的。”说着,涎着脸,摸着脑袋坐下,活像偷吃得逞的黑猫。 章群心里扒灰啊:余爷爷那么精明利落的一老头,怎么这么封建啊?还有余家奶奶,现在是新时代,新气象啊,咱二十二周岁结婚才符合晚婚晚育的号召啊!俩好好的孩子就这样凑合了?? 夏菊芳也咬牙切齿的:老余头一看就奸奸的样,难怪了。这软糖糕胖成这样,短胳膊短腿肥屁股的,以后哪个帅小伙会看的上的?!老精怪。 黄育业手里的课本一合,本来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哼着小曲出去了:这个靠谱,有家长做保证了,可以稍微松点手。你说小年轻,情窦初开的也是人之常情,可国内的家庭压根就没这方面的教育,也许直到结婚都不会提起,全都是自己瞎碰瞎撞瞎琢磨。年轻人好奇,动起手脚来没个轻重的,一出了事,你怪我,我怪你,唉。惹出大麻烦就找学校?!这群笨蛋,学校难道还负责一天24小时全天候跟踪吗?卫生课天天讲,家长不配合有什么用?!笨蛋,一群笨蛋。 校长一离开,办公室里马上炸了窝:定婚了?!老的几位乐呵呵的当看热闹,反正学校不要再出‘丑闻’就行,现在看来,这百分之九十多的可能被掐了,哈哈哈;年轻适婚的几个兴奋的嗷嗷叫,直嚷嚷不公平。 ‘嘭--’的一声,办公室门给撞开了,余胜一脸横肉的冲了进来。难得来接小堂妹放学,偏听她班上那几个小竹竿说被老师拉去挨训了权少,惹火伤身全文阅读。问为什么,说是‘早恋’。早恋怎么了?!我家小丫早早恋幼儿恋都没人敢吭一声。这混蛋学校,指不定在怎么折磨人呢! “小哥。”余萌一看余胜,乐了:小哥回来啦,哇,那我的小亮亮,小靓靓也来啦?!我得带他们去大舅家,和依依,海海比比看,哪对更像,更好看。 余胜一看齐齐整整仍旧一脸小肥肉的余萌,顿了顿,笑:“谈完话了?”把余萌往门口一推,回头冲老师说,“小孩子感情本来就弱,老师们可别吓啊。我家温厚可是老头老太太全票同意的,你们可别给搞砸了啊。哈哈哈,以后摆酒席了请大家来喝酒啊。”腆着大肥肚,十足的暴发户形象。 年纪大的老师一头的黑线:这感情还脆弱,小小年纪就到定婚的份上了,哪弱了?!一众年轻老师更羡慕了:得,还有感情护卫呢!这刘温厚走的什么运啊?! “小哥,换车啦?!啧啧,不错不错。”余萌拍了拍崭新的蓝鸟,乐。余果和余帅争先恐后的往里蹿,余萌搂了俞欣欣和刘温厚坐后面。 余胜得意的点头。虽然厂里分配到那边的活少,可架不住自己时间多,广州的发展机会又大,更有个精明能干的老婆。短短几年,海南,广州都买了房子,更是办了拥有二十来辆大货车的托运处。要不是爷爷奶奶老爸老妈传召回来,也不用扔给小舅子照看。现在自己的资产也算比的上余尚了,更何况大哥才生了个儿子,自己可是一举就儿女双全了。 老招牌的新世纪家电商场的后院,一阵阵的热闹声,惹的看店的陈剑时不时的往后探脑袋。胖乎乎的余靓稳稳的坐在小凳子上,乌溜的大眼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瘦瘦的余亮被余爷爷抱着,聚精会神的摸着余爷爷的灰白胡子。比新婚时胖了一圈不止的洪梅抱着陈小美,喂着带回来的特产。余尚,余应礼,余奶奶散坐着,看着俩姐弟稀罕。吴慧,李程荷,余大草在厨房里忙活。 “爷爷,奶奶,奶奶。”余胜的车一停,俩包子又争着抢着往家跑。被余果的兴奋劲一带,余帅也不冷静了,跑的一点都不比小叔叔慢。 陈小美一听声,挣了洪梅的抱,冲到店面迎了上去:“果果舅,哥哥,家里多了俩家伙了。快,快呀。” ‘咚’的一下,胖子对胖子,陈小美和余果撞了个满怀,好在俩人都胖,跌倒了也没磕着骨头。 陈剑一看,忙冲过来把宝贝闺女扶起来,轻喝:“炸炸乎乎的干什么啊?哪有小姑娘的样,哼。” 陈小美耳濡目染了家里老大们对自己‘斯文’老爸的呲之以鼻,也有样学样,拍开陈剑的手,扭腰跺脚的不让老爸抱:“撒手,撒手,屋里有俩家伙要对付呢。舅,等我啊。” 余帅进了店,恢复了冷静,抬起小手弹了陈小美一个爆粟:“什么俩家伙,弟弟妹妹呢,你怎么光长肉不长脑的。” 余胜跟在后面,掐了一下陈小美的小胖脸,一把拎抱起来,高高的举着:“就是,像谁啊,这么笨。” 陈剑看着余果视若无睹的从自己眼前跑过,余帅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弹宝贝闺女的小脑门,小舅子也拐着弯的嘲笑自己,恨的牙痒痒啊:一群小崽子!哪天我赚了钱买了房,你们一个个的全不许来玩,不准你们来玩,哼。 刘温厚自从坐上车就红了脸,别别扭扭的拉着俞欣欣当挡板。余萌很土匪样的一把拽着他的手,牵着往里走,不管刘温厚怎么甩,都粘巴着。刘温厚也懒的甩了,反正在家了,等空出手来再收拾这厚脸皮的死丫头。看陈剑那怅然若失的样,拍了拍他的肩:“姐夫,进屋啊。我爸妈都回来了呢,早一点关门没关系啦。”说着,甩着手,和小刘拉着乖乖的俞欣欣相亲相爱的往里走。 余萌不知道,她这无心的一句话,让她在陈剑的心里跳出了众人的圈圈,成了余大草新家唯一准进的余家人。当然,这美好的愿望只是陈剑的一厢情愿。就冲余尚,余胜这俩大舅子,陈剑这辈子的翻身仗是打不响的。 ------------ 第117章 洪梅娘家那边主产男娃,小余靓一出生就被众星拱月似的养着。一身的小横肉,脾气也大,稍有不如意就扯着嗓子尖叫;余亮小瘦,估计被‘高大威猛’的姐姐欺负惯了,心平气和的很会看人脸色。不过到了老爸这边,余亮的幸福日子来了。余爷爷余奶奶本就重男轻女,虽说龙凤胎比较稀罕,可余靓的那一身小肥肉还是让老人家搂抱小乖乖的心思退避三舍,于是,乖巧可爱又有点小可怜形象的余亮就一人受了‘两人份’的搂抱亲热机会。 要说余爷爷余奶奶反着洪家作法来只是因为习俗爱好不同,吴慧余大草李程荷不怎么亲热‘洪家小宝贝妞’就跟习俗没什么关系了,单纯的不喜洪梅这个小侄媳(弟妹,小嫂)而已。广州是沿海大城市,九十年代的粤语简直就是在外长大见识的象征。若说洪梅的家庭,也只是乡下小村的,当初也是在布料厂里当工人才有机会认识余胜,然后‘勾引’成功的。虽说家庭条件比不上余胜,但人家会动脑子善钻营,短短两年,在余胜原有的基础上把手里的小私房钱番了近三番,更是把面热心冷的余胜给培养成了老婆奴。家产丰厚,老公听话,有儿有女的洪梅自然不把唯唯诺诺当老妈子的吴慧余大草放在眼里,有的也只是面子情而已。李程荷开店招呼客人的,也算见多识广,没几次就摸清了洪梅‘当面笑笑,背后一刀’的作派骑士王的骑士。余尚余胜没结婚时,李程荷还喜欢余胜多一点,实诚热心。但现在,还是听话勤快的吴慧招人喜欢。 虽然家里的主妇们不怎么喜欢洪梅,但对于这个胆心有谋的弟妹(侄媳妇),余尚余应礼还是挺欢迎的,毕竟现在望族房产很是需要有见识有脑子的女性加入的。所以,虽然和女人们没什么聊头,但洪梅的日子也不算难过。毕竟,主妇们都被男人们叮嘱过。 对大人,洪梅可以很直面的表面自己,但对小孩,她还是很亲切的。对于认字不多的自己来说,从小就已进城读书的余恋薇,余萌,余果,余帅,哪一个都比自己强。所以,妈妈们的感觉不大能减少小孩子对小嫂子(婶婶,小舅妈)的好感。 “啊,小靓靓真可爱。”余恋薇拿着小苹果逗余靓。余靓虎着大眼,像头小老虎似的跌撞着冲过去抢。 洪梅蹲在一旁护着宝贝闺女,笑:“这么小不可爱点怎么行啊?!难道讲她老成才好听啊,呵呵。是不是喔,小乖乖。” 虽说有两岁,可正规来算也才十五个月,小家伙胖乎乎的,还真不放心任她自己走。余靓抢到了苹果,很开心,眯着眼,咧着小嘴笑,透明的口水像一条长线似的淌出。 “...,六,七,八,亮亮有八颗牙哩。妹妹,来,姐姐数数你有几颗。”陈小美前几天学了数数,很热衷,一逮到新鲜的就要展示自己的数数天份给大家看。有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来了,更高兴了。为什么?因为弟弟妹妹人小,反抗不了哇。从五官数到手指脚指,现在更是扒开他们的小嘴数牙齿。 小靓靓可不是小亮亮,脾气大的很,陈小美的爪子还没碰到脸呢,刺耳的尖叫直冲大家的耳膜。 陈小美占着曾孙里的女老大,作威作福惯了,一看小妹妹这么不合作,火了。一把抱住余靓,小手就往她嘴里掏,嘴里还念念有词:“叫你不老实,叫你不老实。” 陈小土匪一出手,俩妈妈坐不住了。洪梅掐着陈小美的胳膊来救女儿;余大草小心的护着余靓,推陈小美:“你有种啊,欺负起小妹妹来啦!快撒手。” 如果洪梅没有助力似的一甩,陈小美也不会怎么样。可一眨眼,陈小美被甩到桌脚摔了个大屁蹲,‘哇’的一声,伤心开了:坏舅妈,坏妈妈,一群坏蛋。 小孩子打打闹闹本就是平常事,可洪梅这下手太过了点,余大草也愣了一下,去安抚自己闺女了:小孩子打打闹闹,你护我的,我护你的也是常事,还真没见过只顾自己家的。这老二什么都好,就是找老婆的眼光不行。光会赚钱有什么用,没个亲戚远近的就是不行。 “啊哟,乖乖,太婆婆疼你,不哭不哭了。打,打妈妈。”这突来的变帮,让余奶奶也变了脸色。虽说都是曾孙女,可架不住是自己带大的,又被结结实实的摔了,心里的小天平一下就歪到了陈小美那边了。 从厨房出来的李程荷吴慧互看了一眼,没出声,又猫进去了;余果拿着书本做的小纸剑正和余帅打闹呢,看余帅跑到陈小美那头了,摸了摸脑袋,拿了桌上的小吸管和肥皂水,给余靓吹泡泡去。 余靓的状态不错,只是被紧搂了一下,扁着嘴靠在妈妈的怀里哼哼。陈小美可就哭大了,先被摔了个屁蹲,疼啊;看果果舅舅居然拿泡泡去哄小妹不管自己,更伤心了;被太婆搂着‘心啊肝啊’的哄着,更是得理不饶人的撒起娇来。 家里来了小侄子小侄女,余萌也跟着玩闹了不少时间,上周的摸底考来不及抱佛脚,扛回了俩红灯笼,正被李程荷严厉监视控制玩乐时间。心不静气不顺地和刘温厚坐在小书桌那边写作业,时不时的也扭头过来看看热闹的客厅。看陈小美越来越响的哭嚎,小声的说:“孩子不能这样宠的哇,是吧,小刘。” 刘温厚红了红脸,白了她一眼:“快写吧,一会只能吃冷饭了。”自从明白了余萌,余爷爷还有自家爷爷的想法后,这家伙越来越会脸红了北宋末年当神棍。不管你说什么,动不动就红一下脸,搞的余萌的形象都快成女匪了。 余萌咬着笔,自顾自的继续:“大姐这样不对啊,教育小孩子,就得实事求是。本来小美是姐姐,又扰人在先的,啧啧啧,不知道以后小美会不会被教歪啊?!我好担心啊。” “担心你自己吧,下周要补考的喔。”刘温厚拿着作业本在余萌眼前晃了晃。 余萌收回视线,认真的说:“以后咱有孩子了,可不兴这样。咱要摆事实,讲道理,培养个心态好,脑子好,素质好,身体好,作风好的五好青年出来。” 刘温厚红着脖子,粗声轻喝:“快写作业。”说完,闷着脑袋进屋去了:死丫头,老是讲这些干嘛啊! “啧啧啧,又欺负温厚了,你呀,唉。”余恋薇拿着湿毛巾路过,摇头:王八配绿豆啊。 “嘻嘻嘻,小刘皮薄。”‘可怜的’陈小美被余大草抱出去了,余萌笑。 屋里的刘温厚正贴着门口靠着,听着外面余萌那老色鬼似的声音,两眼闪了闪。 余尚和余应礼一般都住在各自的新家那边,老宅由余爷爷余奶奶余大草一家兼一众小鬼住,周末或是节日才会过来。男人到之前呢,女人们先过来收拾整理,做饭。三层的小楼房间也多,余胜便带着老婆孩子的安置在这边,闲时也四处找宽敞又地段好的房子。虽然才住了几天,可洪梅说一不二的性格受不了了,是今天这个状况,简直就是合着伙欺负外地人嘛。这不,余胜刚进来,就被拽到一旁嘀咕去了。温馨和谐的大家庭,时不时夹杂着几声余胜的低沉的应付声。 “二宝,干嘛呢?!过来吃饭了。”余爷爷很看不惯洪梅‘女儿是宝,儿子是草’的德行,看余胜这唯唯喏喏的样,更不喜欢。在余爷爷看来,媳妇就得像余奶奶这样,乖乖听话,家里一把手,地里好帮手的。余尚的媳妇还好。李程荷以前看着还好,现在就有点强了,不过好在自己儿子制的住。余胜这媳妇,太强。 余胜抱了余靓过来,在余爷爷的边上坐下。 余爷爷又瞪眼了:“去,儿子也抱抱,亮亮都不知道哪个是自己亲爹了。”最看不惯就这德行,闺女有什么好的,再好也是别人家的。 余应礼抱着余亮坐在另一头,乐呵呵的逗弄着,一听余爷爷的话,推挡:“哪个抱不是抱啊,都吃饭了,别出花头了。” 余爷爷瞪了余应礼一眼,拿了筷子不说话了。 余尚和余胜分坐余爷爷的两边,自打有了余帅,这才往后退了个位。不过即便如此,余靓还是拍着小胸口,娇娇的伏在自己爸爸的肩头喊‘怕,怕’。余爷爷重男轻女,洪梅失败的主妇路线,余靓自己傲娇霸道的小性子,余爷爷还真没怎么碰过这个曾孙女。 “太公,太公。”不同于余靓的娇弱,陈小美小胖墩简直就是无敌的,扒拉着余爷爷的裤腿,非要爬上去让余爷爷喂饭。坐好了,还不忘飞几个得意的眼神给余靓。 洪梅本就攒了一肚子的气,看陈小美这么不分场合的给脸色,直觉认为是大人授意的。拉下脸,一把抱过正准备喝汤的余靓就往外走:这鬼地方,真呆不下去。 “回来!我还没死呢就甩脸给我看啊?!”相处了几天,对这个不把老人妯娌放在眼里的孙媳妇很是看不惯,碍于余奶奶调稀油,程荷吴慧也没告状,这才懒的搭理她。居然越发上脸了,余爷爷怒了,“把孩子留下。自己不想吃就赶紧走,不缺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双节放假,抽的很销魂啊。。。 连网吧的也一样。 *・-・* ------------ 第118章 “你--黎凶咩凶啊?!啊,吾同黎港,黎唔似巨甘某素质,黎知唔知咩年代啦--”洪梅像炸了毛的大花猫似的,瞪着眼冲余爷爷飚家乡话。 余胜一听她冒土话,‘蹬’的一下就起身去捂了她的嘴,搂着老婆闺女往房间里去。 饭桌上,众人凌乱了:余爷爷余奶奶直接呆愣了--没见过敢冲老人吼的小辈啊,谁家养的啊,家教这么差;余应礼,余尚低着头,黑脸--看来真的得冷一冷这侄媳妇(弟妹)了,就这性子,真发财了,估计更没别人说话的份了;李程荷,吴慧,余大草,陈剑,余恋薇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头雾水--侄媳妇(弟妹,小嫂,小婶)说了什么啊,好像麻雀唱歌一样,说的好快啊。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话,要不余胜(小哥)怎么直接把人拽走了;余萌两手托着下巴,慢慢的回想--好像说爷爷是老封建的意思,要么就是嫌爷爷居然饭点不让她吃饭,没素质。唉,就听懂‘素质’,‘年代’俩词,可惜啊;余果,陈小美一看大家都不动筷,忙奔着自己喜欢的开抢;刘温厚舀了点汤,吹凉,小心的喂余亮;余帅放下小碗,抱着胳膊,斜睨着关上的房门。 余爷爷正准备摔了手里的筷子发飚,被眼疾手快的余尚托了,劝到:“爷爷,别生气了,吃饭呢。你看,果果亮亮都看着呢。”余大哥这人鬼精的,不管好事坏事,只要是在长辈面前提起的,总没自己儿子的份。老人口多,无论好的不好的总喜欢和别人闲聊,他可没那个好心情,让宝贝儿子给人当谈资。余帅的腹黑劲就遗传于他,当然,青出于蓝。 “就是就是,先吃饭先吃饭。”余应礼很老实,虽说现在做生意了比起上辈子的笨嘴笨舌已经进步多了,可跟余尚这种天生的,不能比。夹了两块软嫩的豆腐放自己盘里,小块的喂余亮,“你还别说,大草的手艺快赶上大饭店里的厨师了,瞧这豆腐做的,还带肉沫哩。亮亮,来,小爷爷喂,啊--”可怜的孩子,老爹老娘当你是空气呢,唉。想当初,刚看到余果的小茶壶,自己那兴奋劲可是比卖十台电视机还强呢,真不知道番地怎么喜欢女儿些的,儿子才是给你养老送终的,一群傻蛋。 余应礼一打岔,气氛稍活跃了些回来。余大草也很配合,凑趣打诨:“哟,小叔一声不吭,自己去过大饭店了啊?!小婶,得搜搜鞋子咯。”送余果上学那天,余应礼穿的是短袖小衫,交完学费还多了几块没地方放,就塞鞋底脚垫下。没想回家后忙东忙西的也忘了拿出来,过了两天李程荷洗鞋时才发现。小天井里还有余奶奶,余大草,于是,余应礼就莫名的被安上了‘藏私房’的名号。 “没事,藏就藏呗,让他藏多点,咱也去吃一顿。”李程荷是家里的财政大当家,自然知道家里的情况,也笑。 陈剑难得在饭桌上听人提起他家人,还是正面表扬的形式,更开心了,笑的嘴都合不拢:“好吃吧?火爆天王最新章节!我看红楼梦里的菜都有花样,叫大草照着做的,好吃吧!嘿嘿嘿。” 余奶奶也乐了,笑骂:“红楼梦里的可都是大地主大老爷,咱们可不能学他们。不过这小豆腐炒肉,好,白白的一盘豆腐也算是肉菜了,以后小的们嘴馋了要吃肉,咱们就炒这个。” 余奶奶一说完,大家都乐了。 被小辈们一打岔,余爷爷也懒得搭理那‘番婆’,瞪了屁颠颠的陈剑一眼:“还红楼梦,有那个空就勤快点,多卖几台电视,净琢磨没用的。弊炖锼淙凰底牛故侨糜嗄棠贪锩辛诵┒垢础 陈剑知道余爷爷的脾气,嘴巴厉害,但你管他借钱,他比谁都大方。点头应了应,眯着眼大口吃饭。 一时,饭桌上又开始了热闹起来。 余萌看陈剑那受气包样,心里啧啧:真像个上门女婿啊。以后我家小刘可不能这样,软答答的没男人味。心里想着,歪了脑袋瞅刘温厚。 估计余萌的目光太灸热了,刘温厚耳朵红了红,捧了碗做吃饭样,小声的说:“再看,就咬你。” 还好嘴里没吃东西,要不肯定要喷出来。余萌乐了,故意歪到他身后,乐:“嘻嘻嘻,咬哪里啊?!啊哟,好疼啊!哈哈哈。” 余果坐在余萌的左边,听余萌一个人在偷乐,纳闷的探出脑袋来瞅:“二姐,你吃到锅巴了吗?这么高兴。”余果最喜欢吃锅巴,焦黄焦黄脆脆的,稍滴上两滴菜汤,简直比蛋糕还好吃。 余萌瞄到余恋薇打趣的眼神,红了红脸,坐正,装喝汤:太大意了,大庭广众的,我居然这么‘色’,啊呀,真丢人啊! 偏刘温厚胆肥了,继续小声的在余萌耳边刺激:“像三年级时,我睡着你来咬我那样的。” “噗”,“咳咳,咳咳--”余萌回想到某色女那个软软嫩嫩的小初吻,把刚进口的汤给喷了。主人一激动,少许的汤汁为了免去飞向地板的危险,也不管哪根管子,闭着眼横冲直撞的要进主人的肚子。一时间,余萌鼻涕口水横流啊。惹的余恋薇扭头暗骂不已。 “啧啧,二姐干嘛啊?真脏。”余果捧着小碗躲到李程荷那边去了。 “真脏。”陈小美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小手指着余萌,扁嘴皱眉头。 李程荷虎目一瞪,看看不出声的余奶奶,小声骂:“死丫头。”还好有小刘坐那边,这死丫头,真不挑时候,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情况。在李程荷的潜意识里,刘温厚配余萌,绰绰有余的很了。 刘温厚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忙把给余亮准备的小毛巾拿来,给余萌擦脸。 余大草和吴慧一看,笑着打趣,开玩笑的要刘温厚做好当女婿的各种准备。还是余奶奶幽幽的一句:“要放古时候,再过两年就好成亲了呢。”把余萌和刘温厚说的直往桌底钻。 余应礼半是欣慰半是心酸的,硬是一个晚上没跟刘温厚搭话,好像说了话,余萌就给他了一样。 等余胜哄好自己老婆出来,桌上已经残茶剩饭了。他也不介意,米饭里倒了剩汤一和,唏哩哗哩的吃。闺女儿子不用担心,爷爷奶奶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孩子当出气筒的,他放心的很。 吃完饭,跟着众位当家的进小房间‘密谋’去了。余萌没去趴墙角,自从知道小哥娶的是广东人,而不是前世的四川妞;一个儿子也变成了一儿一女后,余萌对余胜的变化就不敢多做掺和,生怕自己小翅膀不合这位小婶的脾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余胜一家会搬走,至于哪里,不清楚。 果然,第二天,刘温厚给余果余帅陈小美说灰兔白兔的故事时,洪梅把余亮余靓也扔了过来,自己收拾东西去了仙妻驾到全文阅读。一脸的阳光,丝毫没有昨晚的阴郁。这样也好,神经粗的女人好商量。 “奶,小哥找到房子了?”余萌好笑的看着瘦瘦的余帅搂着同样瘦瘦的余亮,一本正经的看着刘温厚讲故事。小刘说完玩笑后,余萌就再也不敢随便调戏小刘了,生怕一调过头,自己反遭殃。就算在家里,也要隔些距离。要李程荷有读心术,肯定来一句‘死丫头,现在才知道啊’。 余奶奶正纳鞋底,抿着嘴,把针头往头发里插了插,说:“好像你大哥给找的,在哪,我也不知道。唉。”这声叹就是叹余胜的,时机好像和他对着干似的,为了几句闲言闲语远走他乡,年轻气盛付出的代价就是娶个不懂事的‘番婆’受累。 “......小灰兔高兴的和山头叔叔说‘谢谢’,小白兔却说‘我不要白菜,你给我一些种子吧’。下面,哥哥要考考你们咯,小灰兔和小白兔哪个聪明啊?”刘温厚很有耐心,带起孩子来简直像是个有n年育儿经验的幼儿园阿姨似的。 “小白兔。”陈小美这不认字的小文盲,居然抢了先,第一个回答。 刘温厚和余萌一样,没料到她能听懂,心里都翻了翻。刘温厚两眼发亮:这就是神童吗?哇,我碰到天才了;余萌两眼暗了暗,眯起:难道小妞也重生回来了? 余奶奶一边咬线一边嘟喃:“小尖椒,就知道甩风头,也不晓得要让让哥哥。” “为,为什么呢。”刘温厚激动的有点结巴了,两眼勾勾的看着陈小美。 每天的看书讲故事,陈小美从来没有参与过,她妈怕她‘扰民’,直接给抱走的。今天店里忙,老爸跟着小外公进货去了,她才有幸踏入这‘学习人’的行列。这会看刘温厚这么热情巴巴的看过来,昂着小脑袋,得意到:“小白兔白呀,我就喜欢小白兔。” ‘哐叽--’刘温厚和余萌都从紧张的小点摔了下来:我就知道,天才(重生这回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 “我说,我说。小灰兔聪明,白菜拿回来可以吃,种子拿回来还得种。”余果举了举小手,大声到。 余帅很喜欢斜睨着看人,撇撇嘴,说:“白菜吃完就没了,种子种了以后都有的吃。” “哇--”刘温厚很赞赏,“帅帅说的没错,小白兔比小灰兔聪明。种的白菜都是自己的,以后就不用给人帮忙都有的吃了。” “嘻嘻嘻,我也说小白兔,我也说了小白兔。”陈小美凑热闹的邀功。 “切,拿了种子没地还不是白忙活。”余果心情很不爽,瞄到新发现的好游戏,赶紧去抢了过来,给自己换心情,“亮亮最喜欢谁啊?” 手里正玩着蹦跳小青蛙的余亮一听,昂起小脑袋看着余果,糯着小嗓子,笑:“喜欢小叔,喜欢小叔。”余亮两岁不到,本来还两个字两个字的冒的,不知哪天突然改四个字了。正巧碰上了余果,于是,余亮牌复读开始挂牌工作了。 余果很高兴,咯咯直乐,搂着余亮倒进沙发里。 余萌看着四周,摇头:有个收音机就好了,这帮家伙太得瑟了。 屋里正热闹着呢,余胜回来了。和余奶奶打了声招呼,搬起放在门口的大箱子就往外走。洪梅拎着个皮制的大行李箱跟在后面,笑着拜托刘温厚再看会孩子。 是啊,世事真的不能按着自己的路线走的。好合好散,也挺好的。至少,现在小辈们还是很亲近的。虽然以后他们都会长大,都会离开父母,家长,寻找他们自己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跟文的各位,谢谢! ------------ 第119章 余胜搬到余尚隔壁的小区里,旁边有几幢是中学教师的集资房,书香气浓郁。虽然不是黄金地段,但胜在能短时间内入住,且邻居和蔼,洪梅也没说什么。余胜和洪梅白天都要到公司上班,请了隔壁退休的老教师照看孩子。可余爷爷余奶奶念着‘外人再好再细心,也不如自己人’的想法,坚持把余亮和余靓抱回老宅来自己照看。所以,余胜在孩子两岁未到就开始了亲子接送生涯。 陈剑是山地居民,和余大草一样又都是农业户口,头胎是女儿,有生育的优惠政策可以生两胎,便想着晚生不如早生,踏上了‘拼子’之路。陈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对余大草还是非常疼爱的。余大草刚怀上,他就请了老家的穷亲戚当店员帮工,好让余大草充分的休息。本来大家还担心余爷爷余奶奶年纪大了,三个小猴子照看不过来,有了‘闲人’余大草,倒也稍放下些心,继续各忙各的了。 十月,秋高气爽,新星私立学校的秋游开始了。注意个人能力及团队精神的校长很别出心裁的宣布:幼稚园至小学二年级的小盆友们带好零食饮料,防晒工具即可;小学三至四年级的小盆友们要多带两本练习册,写美景和游后感;五年级至初中三年级的大盆友当炊工,负责全体出游人的中餐;高二高三的大可怜们迫于整个教育界的压力,留校学习;高一的幸运儿们负责帮老师照看学弟学妹,协调上下关系。于是,在操场或高楼走廊上羡慕嫉妒的学长们的殷殷目光下,伴着可爱嘹亮的‘蝴蝶飞’小曲,列上名单的众学子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了校门,向金黄色的大自然迈进。 学校成立时间短,但‘留学校长,老外教师’的响亮招牌还是吸引来了不少的学生,十个年级也有近两千人。虽然从小学部开始只是每个班级两个老师,但架不住幼儿部的老师阿姨全体出动,一时间,本来还算宽敞的商业道居然显得拥挤了。出城得穿过老城区,平时分不清纪律的幼儿部小盆友们在街坊大人好奇和善的目光下,居然乖乖的排着小队,一个个骄傲的像上斗场的小公鸡似的,就差晃屁股了。有几个爷爷奶奶甚至帮忙拿了孙子孙女的肥书包,跟着陪走了一段。小学部的大多安静害羞的半低着头走着:毕竟现在是正常的上课时间呢,哪个学校会把秋游的日子挑在这种时候的,爸爸妈妈那边也好不容易说通的呢,保佑爸爸妈妈都很忙,没空上街啊,阿米豆腐。高年级的不似幼儿部的新鲜,小学部的害羞,大多会很自在的和路过的熟人们打招呼。 “老姨,我去秋游了。”某二货跳着脚,蹦达,丝毫没有做为学生的自觉。 “xx,衣服别弄脏了。”被喊中的脸红了红,装不认识,走过。 “xx,路上别闲着,记得背单词。”老师们欣慰了,有家长的支持,再难的升学率也得攀。 余萌伸着脑袋看了看,果然,余奶奶紧拽着扑腾着腿脚的陈小美,余爷爷抱着余亮,俞爷爷搂着揪他胡子玩的余靓正站在街边看‘游行队伍’呢。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远了,还是余萌个子太小,居然没来打招呼。不过,有一个像小野马似的时不时想冲入队伍的陈小美,估计余奶奶真没多少心思放在后面的小大人队伍里。余爷爷是甭指望了,看那高兴劲,估计正显摆着走过去的小孙子,大曾孙呢权少,惹火伤身全文阅读。 “大娃子,你们去干嘛啊?”路边小店里的大婶吃着桔子,笑。 “去秋游咯。”初中部的队伍里,某个角落回应。 “去哪里游啊,这么多人,啧啧啧。”大婶很好奇啊,小声和身边的妇女嘀咕校长能赚多少钱。 “咱小县城还有哪能游的啊?!我们学校这么大,人这么多,也就水库边那块地能站的下。”如果教务主任在,肯定会想着等期末了给他发个‘宣传积极分子奖’。 “回来给嫂子带点小鱼虾啊,我好喂鸡。”大婶很兴奋,冲渐渐走过去的队伍挥手。 “嗳。”某尊大神干脆的应声,顺便也得到了自己班主任关切的目光。 章群看了看自己前后的几个老师,见他们都不作声,皱了皱眉,喊:“我们是文明出游,不是下水游泳。哪个要是下水了,回校了自己跑五十圈操场去。摸好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好好想想,知道了没有?” 初二(1)班的赶紧捧场,拿出军训时的喊声应:“知道了。”其它几个班也有寥寥几声应和,一时,章群风头十足啊。连小学部的都往后直探脑袋。 晃过商业街,拐弯上环城道,一公里还没到右转,到达目的地了。碍于有幼儿部的小盆友们参与,秋游地点还真不远。估计前面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了,后面的才踏出学校大门。到达各自的指定地点,炊事部门的开始站队喊名,安排各自的任务。看着不远处四散逃着,开始嬉笑玩闹的低年级小盆友们,忧郁。 “还是你好,捡捡柴就好,我分到烧饭哩。唉,也不知道烧不烧的熟。余萌,你家小刘是几号啊?”章张抖了抖背上的小米袋,问。对于初中部这么大的炊事班,校长很奇特的发明了按学号分组的规则,不以班为单位,以学号分队伍。六个人一个小组,米,菜,油,调料,炊具统一分配,不同的班级,相同的学号,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然后以全校人的空腹为压力,看六个人的动手能力。啧啧啧,真不愧喝过洋墨水的啊。 余萌放下小竹筐,拿了苹果直接啃:“卡叽,18号,和咱不远,卡叽,估计就那块了。” 正说着,刘温厚拿了小竹筐从背后绕出来:“还吃呢,去捡柴,一会他们洗好菜就得用上。”几个隔壁组负责捡柴的一听,也聚拢过来,招呼着一起去。 章张瞪着眼,冲他们组的组长兼捡柴者,(4)班的体育委员叶小刚喊:“组长,我和你换换工作啊,可以吗?!” 叶小刚虽然才15,可人高马大,个子估计有176了,看着还在155线上徘徊的章张,俯身眯眼:“你说呢?”柴捡好就完成任务了,哪个傻瓜要跟你换洗米看火烧饭的麻烦事啊。 哪料,脸皮厚,神经粗的章张‘腾’的一下起身,拉着他的手晃:“真不愧是组长,这心胸,以后学生会里有选举,我选你哈。走咯,余萌。”一把抢过小竹筐背上,转身朝小山坡走。速度快的让余萌差点喊飞碟。 刘温厚和其它几个捡柴者无奈的冲叶小刚笑笑,赶紧拉了余萌走人:肥差啊! 小山坡座落在水库的一侧,青山高树的郁郁葱葱,偶尔还有几颗不知名的红果子引诱着大家。小山坡虽小,但架不住有个‘山’字,听说七十年代时还有野猪出没过呢。所以,二十几个的捡柴队伍由五个年轻的老师负责指引带队。看着老师们哨子绳子的装备,余萌暗想:不会绑着大家进去,绑着大家出来吧?!不过,两分钟后,她就释然了:老师把绳子挂在自己的肩膀上了。 捡柴不是高技术的活,但树叶枯草的费事,大多都是折了枯树枝。县城里的居民嫌捡柴费事,又没自留地可以种植些能产柴火的物种,一般都用蜂窝煤,大方点的也有燃气灶。没过一会,大家背上的小筐都装的满满当当的殷迹最新章节。带队的老师很好心的指点大家带几棵大一点的树根树杆之类的回去,不然一会还得跑一趟,宁可多捡,不可少咯。 章张看着小树枝垂下的红果,揪了几个下来,拿衣角擦擦,扔嘴里:“唔,甜的。余萌,给。”典型的吃货。几个老师看到也没说什么,毕竟就算不在初中部执教的老师,也在家属楼看到过小妞,自然知道是教师子女。既然出来玩了,犯不着为这处小事认真,谁知道她老子或老娘是不是哪个领导啊。 余萌也不客气,接过拿袖子抹抹就吃,只要刘温厚喊一声,再屁颠颠的把小筐拿过去装树枝,少了不少找柴的时间。以劳动的名义,有吃有玩的,就差放点音乐来跳几下了。 “喂,前面的,快下来,下面还很多没捡。”几个胆肥的兴致很高,慢慢溜溜的居然把大伙甩的只剩下隐隐的背影,成一飞急了,一边吹哨子一边喊。另外一个老师也加入追‘逃’的队伍里去,剩下的几个赶紧把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听话的聚集起来,重申纪律。 “这根树枝好,看我用霹雳脚踩断。”章张捡到根自己胳膊粗细的枯枝,一头架在突出的石头上,一头握着,准备起跳。 突然,上面传来一声惨叫:“啊,野猪!”几个半大不小的身子连滚带爬的从上面滑下来,乌漆的小脸,蓬乱的头发,好像被吓的够呛。俩上去逮人的老师也像见了鬼似的在一旁又跳又滑的往下冲。上面一喊,下面的也乱了,也没看仔细就啊啊的叫着冲山下跑。刘温厚拉着余萌跑的飞快,章张跟在后面又喊又叫的,手里还拽着那根树杆。好在没离山底多远,大家很快就冲进了秋游队伍里。 余萌不放心,小筐也没卸,直冲幼儿部跑去:“果果,果果。”那可是余老爷,余老爹的宝贝疙瘩啊,全家的小太阳呢。 刘温厚知道野猪怕人,心想着山下这么多人,应该不会追下来,但不放心余萌那冲动劲,只好一路跟过去。 水库有修缮过,面山的这边也像村里池塘似的砌了水泥板,有横的有纵向的。炊事班负责洗菜淘米的正蹲在水边,有说有笑的;后面的小学部的小盆友们拿着笔图写着,吃着零吃看山水;高一的则拿着哨子参杂在其中,四处游走;幼儿部的离水库最远,老师们摊着塑料布和小盆友们围坐着,吃着零食唱歌。 没等余萌找到余果,余帅,那边刚下来的‘劫后生还者’已经“野猪,野猪来啦”的叫嚷开了。一时间,人群更乱了,水库边有一个喜欢看热闹的‘洗菜工’因扭头动作太大而掉进了水里,还有几个胆小的被这群人吓的都尿哭了。大小孩一哭,幼儿部的就被传染了,一下就哭声一片。 “姐,你们碰上野猪了?大的还小的?有獠牙没?”不同于其他小盆友的害怕,余果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彩。俞欣欣紧紧的拉着余果的衣角,咬着唇乖乖的跟着,不吵不闹的。余帅抱着胳膊站在刘温厚旁,直往小山坡那边看。 冲进人群这么久了,余萌也放心多了:后面还那么多人呢,要咬也不会追着我咬吧?!一看余果余帅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安心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说着,看了看刘温厚,好像这都成了习惯了:对于答不上来的事,看小刘,准没错。 果然,刘温厚拉了几人往边上靠了靠,看着后面渐渐稳定的人群,说:“应该,可能,没有。”冲下来的捡柴工们已经被年长的老师安抚住了,几个体育老师拦在人群前面。 “弃,没有野猪你们瞎跑什么!”余果很有小班长精神的去四处辟谣了,俞欣欣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跑。 被余果鄙视的余萌懒的搭理他,拉着余帅往自己的小队走:“还好把柴背回来了,看来我们队的饭能第一个熟。哈哈哈,烧饭得第一,不知道有没有奖励的喔。帅帅想吃什么,小姑给你烤啊?” 秋游队伍这么一乱,作业为校长和教务主任的黄育业,钱大兵赶紧赶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各位久等了。 ------------ 第120章 一声尖利的哨响,教职员工们全体出动,本来还或站或坐的人们被老师们全都指挥起身,往后面的大路上赶去。平时刺头一样的顽劣分子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忘了跟老师呛声,乖乖的跟着人潮后退。站在山脚下的黄育业和几个体育老师紧皱着眉,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盯着山脚的细路戒备着。树枝,粗绳,石块被他们捏在手里,甚至还有一个刚来的实习老师一手挥舞着外套,一手捏着从炊事班顺的打火机,如果他的腿不像秋天的落叶的话,倒也威武。混乱的人群没有分班级,有些相熟的或拉或抱的团成团,再没刚才的嘻嘻哈哈,都控制着音量偶尔的窃窃私语着。 “姑,抱抱。”余帅扯了扯余萌的裤腿,伸手。 余萌愣了一下,忙抱了起来:这孩子头一回要抱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平时看着像个小大人,也有怕的时候呢华舞初兰最新章节。 没想到余帅刚到余萌的怀里,撑了撑脖子,扭头就要换刘温厚抱 。刘温厚也有点受宠若惊的,忙伸手准备接过去。 “别闹,当心姑揍你哈。”余萌搂着小屁股还没过瘾呢,瞪着大眼作势要咬余帅。 余果站在斜坡上,拉着俞欣欣比画着,悠悠的说:“谁叫你矮啊,帅帅肯定要换人哇。” 余萌黑线,大方的把余帅小势利鬼抛开,继续跟踪局势。 ‘哗,哗--呜呜,哼哧哼哧--’,树叶一退,一头肥肥的大花猪走下山来。一瞅人群,顿住,‘哼哧哼哧’的往后退去。 猪头一露,老师们心揪的啊,冷汗都下来了。一看这猪居然往后退,倒无措了,不知要冲上去打死,还是发发善心让它回归自然。 “呔,还想跑啊?想的美,走,呜噜噜--”伴着声音,后面出来五个人。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白发精瘦的老汉,还有一个中年壮汉。 一行人估计也没料到山下这场景,倒和猪一样,愣了愣。 原来有人啊,早出声几句会死啊!新星的老师们终于松了口气,拿着打火机的年轻老师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气。 黄育业高揪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正准备招呼学生们继续活动呢,一旁的教务主任钱大兵已冲了过去,愤愤到:“喂,老头,这猪没地儿养也不能在山上养啊?!看把我们的学生吓的,回头家长找学校说理,你负责啊?”感情刚才腿抖的没他的份。 捡柴队的队员们脸红了:这山上树树叶叶的,突然出来只猪,哪个不怕啊?还有这猪太脏了呀,哪个看的清是家里养的还是山上的野猪啊?!再说,我们哇哇叫,老师不也跟着我们跑了哪-- “对不住对不住,领导啊,我们找这猪找了两天了,今天才找着。受惊,受惊了,您大人大量,多担待。嘿嘿嘿嘿。”老汉谄着脸,笑着弯腰。壮汉半张着嘴,‘依依啊啊’的看着人群;几个少年也红着脸站在老汉身后,很拘谨的模样。 钱大兵很不耐烦的挥手,像挥烦人的苍蝇似的:“快走快走,臭烘烘的,别把我们校长给熏着了。” “好咧好咧,这就走,大领导,我们这就走。”老汉依旧点头弯腰的笑着,脸上像开了花似的高兴,好像能和黄育业说上话是天大的荣耀一般。 黄育业冲老汉笑笑,很无奈的扭头:虽然钱大兵这人欺软怕硬,谄媚无知,但对付政府部门,还真用得上他,因为脸皮够厚。不过回去还是得和家里人说一声,这种极品的亲戚少往学校里塞,毕竟学校步入正轨,育人才是第一位的。 自从肥猪主人跟下山,余萌就一直盯着其中一个少年看:浓密的剑眉,熠熠的星目,高挺的鼻梁,薄唇,瘦削的身材,补了补丁的长裤和球鞋,原来,这样。看着一行人渐走渐远,余萌的视线仍紧紧的跟随着。余果小心的捅了捅刘温厚,轻声:“小刘哥,我姐是不是馋肉了啊?”从他的视角看,余萌可不正一直盯着肥猪看啊。 刘温厚怔了一下,点头:“应该是,以后你得对你姐好点,再不能跟她抢吃抢喝的。看她,多可怜。”一脸的呆样,啧啧啧。 余果捶胸,拉着余萌的衣角往重新恢复热闹的人群走去:“唉,慈爹多败女啊,这傻样,丢人啊。” 好在余萌的任务就是捡柴火,后面的都有分工。组里的成员一看柴火齐备,赶紧拉开烧啊炒啊的架式,反倒嫌她碍手。她也乐得把小竹筐一放,坐到一旁休息。 “你认识啊?”刘温厚把余果的小书包往地上一放,径自躺下,双手枕着后脑,眯着眼看着天上静静的云卷云舒,心揪的厉害痞仙当道。 余萌望着墨绿色的水库,阳光下波光粼粼,摇头,笑:“他们中间有个人很像我大哥呢。”是啊,俊郎的少年,还真有些余大哥的影子。可惜,余大哥是自立更生的奋斗型,而他,是投机取巧的谋略型。一直想不通,你情我愿非卿不娶的小两口怎么敌不过夏英英那虚伪的皮条客,原来,他的人生只是为找到那块踏板,跳上他向往的自己却给不了的权势。也许,没有夏英英,也会有李英英,王英英之类的,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跳板,完成他位列云端的梦想,仅此而已。是啊,有这样的家庭影响,有野心的人怎么会安于现状或是踏实奋斗呢?!不公平的世界观,人生观总会把他拖入极端的境地。说不上原谅不原谅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缘份修的不够,那就是过客。难道游人总说:心里郁闷的时候得出去走走。是啊,天高水远的,放开了,人生真的很渺小。唯愿今生能走完完整的人生。 刘温厚虽然眯着眼,可余光一直瞄着余萌。看她的脸色渐渐平缓,扯了扯嘴角,闭眼享受阳光。 “小刘,你以后想干嘛?”余萌踢了一下刘温厚的小腿:没事长这么长干嘛,唉。 刘温厚好笑的坐起身,拍拍裤腿上的尘土,说:“我想像我们校长一样,办个大家都爱上学习的学校。” “有幼儿部吗?我也来。”余萌眼睛闪了闪:这个好像比图书馆的工作有意思,当老师,有寒暑假哩。 “喂,你们两个,过来烧饭。”章群正好巡视过来,一看那俩越凑越近的脑袋,忙呼喝到:这光天化日的,这俩胆真的不是普通的胆啊。 没办法,余萌只好拍拍屁股起身:老章越来越不可爱了,一点自由的时间都不给。 还真别说,私立的学校,资金充足啊。每个炊事队的硬任务是煮十个鸡蛋,十个鹌鹑蛋,十个红薯,一锅米饭,其他的小菜自给。余萌这队的队长是(3)班的班花,(3)班的班长兼学习委员,特有个性的妞。听说到水库边秋游,居然穿了雨鞋过来,手拎的塑料包里还放了一条秋裤,准备随时更换,一看就是个听长辈话的乖乖女。惹的一众队友好像看天外飞仙似的,对班花行注目礼:大姐,咱是秋游,不是下水游啊,这秋老虎的艳阳天,您那秋裤用的着嘛?! 班花个性干脆,到教务队拿了塑料布,铺开,让大伙把家里带的小菜全倒出来,她来统一安排。余萌掏出书包里的小花菜香菇,还有两节藕条贡献上去,正得意自己菜色丰盛呢,没想到队员们更夸张,好像商量过一般,都带了五个菜色。赶紧把自己的菜扔进大队伍里,咂舌:这是要摆百家宴吗?!班花的书包一倒立,‘哗啦啦’的一阵响,青菜,萝卜,千张,豆腐皮,三条手掌粗细的鲤鱼,马铃薯,黄豆,龙虾,果皮丹,泡泡糖,娃哈哈,果冻,大白兔奶糖尽数出场,最后还有一条五花肉。众人都目瞪口呆:班花,你是机器猫吗?! “谁在家炒过菜的?举手。”班花跪坐在地上,很严肃。 几个队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大姐,青菜萝卜好说话,这五花肉小鱼龙虾的,还真不会弄啊。 “我们都是初中生了,怎么连个菜都不会烧啊?!十几岁的人了,你们好意思哪!”班花白了大家一眼,指挥,“你,还有你来炒菜,王辉,你洗菜烧火,喂,小胖子,说你呢,过去把蛋先煮了。” 余萌蹲在一旁,正拿了块大白兔准备往嘴里放,纳闷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大家都盯着自己,才发觉‘小胖子’是叫自己呢。赶紧又抓了两颗糖,扭身去烧火:我哪胖了,个穿雨鞋的傻妞!不过现在的奶糖真香啊,早知道我也多带点零食来了。转身太快,以至于没看到后面队友们的条条黑线:刚才是旋风掌吗?好快的动作啊。 小灶很简易,两块砖,一个小坑,架着大锅。余萌把空瘪的书包垫在屁股下,盘着腿,认真的看着火苗,时不时添几根树枝。看着白烟袅袅的,别说,还真有一番野趣。突然,肩膀一痛,章张的胖脸跃入眼帘:“萌,你怎么烧火了?” 余萌很不客气的抢过她手上的地瓜干,嚼:“我们队长另有安排,你瞅瞅,哈哈哈冒牌机甲师。我们等会有大餐吃咯。” “啧啧啧,你还真别说,光肉就有三条,比我们队丰盛,一会你给我留一块啊。”章张也不客气的抢了颗奶糖,冲正在忙碌的班花抬眼,“架式搞的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厨师世家出来的呢。我跟你说啊,上次我看了她的作文,压根就不会干家务。我爸也说了,文字优美,可惜内容有些空洞,分给不高啊。” “我也不会烧,估计我们队长点名的那两个会。”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分工换人了。余萌的眼贼亮的,刚才班花点名炒菜时,其中一个的眉角飞扬了一下,另外一个也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绝。就算手艺不怎么样,估计也能煮熟。 强势的队长,配合的队员,丰盛的食材,诱人的香味,余萌这组的炊事活动搞的有声有色的,连黄育业都过来视察了一番。没等饭菜全体上桌,高中部的就把碗筷送了过来,分发下去,然后大家就开始四处找合自己胃口的小分队。余果和余帅不用说,早被余萌揪了过来,虽然小孩子肠胃弱,但有口热的尝尝也无妨,又不是别人家的。幼儿部有专门的饮食,老师也是看余萌这熟脸的份上才放人的,俞欣欣就很可怜,没通过,只好跟小盆友们一起吃大锅。 一盘盘的小菜上桌,队员们的热情更足了,每端一个菜就喊一声数,好让其他队知道这边的种类。一时间,余萌这队吸引来了不少的参观学习者,甚至还有老师,全都拿了筷子过来的。吃个半饱,才起身游荡到其他小队去。 架好树根,余萌就没再管灶上的活,搂着余帅坐在餐布前大吃特吃。余果那小叛徒早跑到刘温厚那队去了,那边煮了只小山鸡,和余萌这边的‘满汉全席’的香味不分上下。 “小弟弟,把筷子递给我。”班花擦了把汗,坐下。 余帅很听话的把身边的筷子递过去,端着小碗继续享用余萌夹来的美食。 余萌看着轮换下来的几位‘厨娘’,暗叹:还好我聪明,要不得饿到流水席结束呢。 “小胖子,这个是你弟弟啊?亲弟弟?”班花吃着菜,看余萌:这胖子,五个菜的时候开始吃,吃到十八个菜结束,还没吃完,真是猪啊,难怪这么胖。 余萌点点头,摇头:“我侄子。” “噗--”班花一口美食全喷了出来,俩厨娘面面相觑。 “你,你儿子?!”班花颤抖着手指:天哪天哪,前几天才听说有人早恋,哇,要死了,这个更超前啊!! “侄子,之一侄,侄子,我大哥的儿子。”余萌拉着余帅往后躲了一下,正庆幸闪开渣渣了,没想到极品班花就是极品啊,脑子短路的还是耳朵不行啊?! “姐,快来,我把鸡皮给你留着咧。”余果在不远处的8号小分队跳脚,冲这边挥手。 “余萌,过来吃烤蛋,烤熟的噢。”章张在另一头喊。 余萌拉起余帅,冲班花笑笑,指指热情的章张,拿着饭碗筷子的跑开了。 “我就说哪,哪个□岁的人会生小孩子啊?!咝呼,好烫好烫。”班花吃着刚出炉的鲤鱼汤,吐舌。 和她同班的王辉及两个厨娘坐在一旁,默不作声,认真的吃着饭菜;另外俩负责善后的扭头看了看,继续拨着小火苗:这学校前几的优等生不好当啊,看来有得必有失。侄子都能听成儿子,呵。成绩那么好,怎么耳朵这么聋呢,肯定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小偏方。算了,吃饭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偷懒,实在是电信和不配合啊。呜呜呜--- ------------ 第121章 秋游回来,余萌便觉得自己的肚子不舒服,胀胀的,说不出来的难受。和带队老师打了声招呼,便半道溜回了家。还没等余萌享受余奶奶嘘寒问暖的关怀,就听说在镇小素有‘好斗恶勇’大名的余三思要被余小爷爷送进城来了。接到余小爷爷傍晚进城的电话,余奶奶便屁颠颠的去菜市场了;照顾伤患的工作只好交给余大草了。余大草坐在沙发上,给躺在茶几上哼哼叽叽的余萌揉肚子:“吃什么了啊,撑成这样?” “不知道啊,啊哟,东家西家的,我都忘了。”余萌眯着眼,享受着孕妇柔软的大手,“大姐,还真别说,这饭在外面烧熟的也很香哩。那锅巴比家里的脆多了,就是厚点。” 余大草轻按着余萌的小肚,担心:“切,小家子气。以前我们上学那会,哪天不是逮了麻雀青蛙放围墙底下烤的,一点小米饭就吃成这样,唉。总不会是混着鸡蛋土豆的乱吃吧?!那可不行,要中毒的呀。” 余萌黑了脑袋:大姐,我是喜欢吃,可你不能把我的智商降到动物堆里去呀!我眼睛可没近视呢,保养的亮晶晶的哩。 “毒呀,毒呀。”余亮最近爱上学舌这门技术,无论谁说话,他会把陌生的最后几个字用他自己的大脑简单处理了,再复述给大家。 “不许吵,玩。”陈小美和余亮坐在地上玩积木,对于大妇女们的聊天内容,陈小美向来是懒的搭理的。陈小美一个指令,余亮马上付诸行动。说来也奇怪,陈小美对余果,余帅,那叫一个霸道,不管是什么,都冲上去抢了再说,一点都不畏强敌。当然,付的代价也是相当惨痛滴,不过,小妞是处在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运钞的行列;对余亮却是大方的很,抢来的,私藏的,无条件的奉献出来。 余亮也乖,糯着湿答答的小嘴,搂着陈小美小魔女啾啾的亲个不停。一遇外敌,先喊的肯定是‘姐姐’。连余胜也感慨善恶有报,小时候得自己出面保护大姐,现在轮到人家闺女给自己儿子当保护伞了。 刘温厚也顺道溜回家了,不过小刘是个勤快的好孩子。给余果,余帅洗漱干净,抱着四个外出的帽子鞋袜的到阳台上洗衣服去了。黑脸黑眉,长胳膊长腿的酷样,还真看不出学校里出了名的‘初中部校草’这么居家的一面。余果和余帅估计长征了一趟,累着了,乖乖的任由刘温厚扒衣洗脸,脑袋一歪,会周公去了。余大草也由着他们,反正天色还早,一会儿小爷爷到了,还有的热闹呢官场花客全文阅读。 “大草,大草,快倒茶,你小爷爷来了。”余爷爷扯着乱蹦跳的余靓,中气十足的喊。 余大草很伶俐的一个扭身,站了起来。余萌也赶紧移到沙发上坐好,省的被余爷爷吼。 余小爷爷微跛着左腿,乐呵呵的进了屋;余三思四进五的时候考试作弊被抓,留了一级,现在还是四年级。一米五八的身高,低垂着脑袋,显的很沮丧的样子。 “小爷爷,你怎么了呀?”余萌看着余小爷爷全白的头发,一跛一跛的腿脚,一惊:暑假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哪,怎么回事啊? 余大草转身正好也看到,也惊到:“小爷爷,这,这,怎么弄的呀?” 余小爷爷扁了扁嘴,硬扯着嘴角笑了笑,还没开口呢,就被余爷爷的吼声打断了:“瞎嚷嚷什么,一惊一乍的。快去煮点面条来,没看三思瘦的啊,快去快去。” 余大草脸一红,笑着冲余三思点点头,进厨房忙活去了。余萌冲余三思做鬼脸,拉了陈小美教育到:“ 快喊人。” 陈小美斜着肩,瞅瞅余小爷爷,又瞅瞅余三思,小声的试探到:“小爷爷?”喊着人呢,眼珠还在余小爷爷和余三思身上转个不停,不确定这声‘小爷爷’是叫哪个的。 “小爷爷。”相较于陈小美的轻声,余亮喊的那叫一个嘎嘣脆。虽然声音响亮,可人却抱着余萌的大腿,躲在余萌屁股后面,好奇的看着余小爷爷余三思。 “啊?!哈哈哈哈。”余小爷爷愣了愣,大乐。 余爷爷正准备瞪眼呢,一瞧弟弟的样,也乐了:“俩笨蛋,吃猪屎的啊,要叫小太公。” 太公发话纠错了,陈小美和余亮忙改正:“小太公。” “嗳嗳。”余小爷爷虽然也生了两儿两女,可孙子外孙都还小,最大的也才念高中,一下子升级当了太公,激动的老脸通红,不知道先夸哪个好。眼尾的皱纹像某种植物一样,紧皱的好看。 “来,这个,小美喊舅舅,亮亮喊叔。”余爷爷拉过余三思,踢了一脚:让老人操心的全都不是好子孙。 余亮很听话,大声的喊人,搂着余萌的小腿,巴巴的看着余爷爷,等着夸;陈小美看看余爷爷,又看看余三思,突然冒出一句:“又偏心。”扭头走了。余亮一看陈小美走人,赶紧撒手跟手。偏一旁的余靓见弟弟又屁颠颠的要去当跟屁虫,快跑两步,拉了余亮一起滚到地板上,嘴里还叨叨:“屁虫,屁虫。” 生活条件好了,以前老旧的毛衣被余应礼李程荷余尚余大草的淘汰了很多,余奶奶没事就拆了衣服织成小毛毯子垫在客厅的角角落落。孩子们玩啊闹啊的也跌习惯了解,除非爸爸妈妈在场时撒撒娇,一般很少会因此摔跤而哭闹的。看着俩宝贝蛋摔着了,余小爷爷忙探身过来要扶,被余爷爷给拦了:“不用管不用管,一管就赖上你。我看看这伤,上次回去不是说好点了哪?怎么这回反倒加重了?” 被大哥当着一众小的面训,余小爷爷红着脸,笑笑,不吭声。余三思倒是乖觉,主动上前:“爷爷家里呆不住,非要去水田里灌水,这才化脓的。” “你呀,一把年纪了还操这种心。这下好了,人家也不要你看门口了,你就拐着脚在家闲吧。”余爷爷嘴巴虽然念叨着,可还是起身去拿清凉油,“我这油还是小丫大舅去上海开会带回来的,管用的很,一擦就好。” 抓着余三思问了才知道上个月余小爷爷过马路被摩托车给撞了,鉴于余村小霸王进城当居民了,肇事的邻村人居然当街跑人,还说:“就他会装,碰都没碰上就倒地了。”余应官虽说不是斯文人,余太公的其他几房兄弟还是大多在村里的,可余小爷爷禀着大事化小事,小事化了的蜗牛心态,硬是熬着继续上班三国无赖战神。伤口恶化了,家里人才知道。上次余爷爷和余奶奶带着余亮余靓回乡下,也是为了去探望他。 是啊,出了村子,生活条件,经济状况和以前是质的变化了。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没以前村里端着饭碗坐门槛上海阔天空来的近了。这世间没有所谓的完美,有是有得有失的。爷爷奶奶虽然轻闲了,知道儿孙怕自己受累,也不敢轻易的提出去城郊翻块菜地的要求,但看他们连店面前的绿化带都要栽几根葱来看,他们不是照样在缅怀过去地里的自由自在吗?! 余萌看余爷爷宝贝的拿着清凉油显摆,突然想起以前应该是自己爷爷受伤的。虽然看着还好,其实内里骨头已经撞歪疏松,一有扯动,就冷汗淋淋的。拖着伤腿,加上冬天的冷风,这才一病不起的。前段时间还特地嘱咐过,让大姐夫多陪大姐去产检啊,散心的,就是为了减少余爷爷出门的机会。没想到,小爷爷却中招了。 “小丫,怎么了,看脸白的?!”余大草端了水果盘子过来,睨了眼余萌,愣了愣,忙伸手过来摸脑袋,“蹦蹦跳跳大半天的,可别吹了风啊。” 被余大草温热的大手一抚,余萌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难道,早逝,哀伤还要光临我们吗?? 余萌一抖,余大草赶紧把她往屋里赶:“快去添件衣服,快去。啊哟,这要是感冒了可不行呀,正长个子呢。快。” 余爷爷也以为是余萌自己脱了外套歇凉的关系,淡瞄了一眼紧张的大孙女,呆呆的小孙女,撇嘴:“现在的小年轻啊,该。” 宽敞明亮,装修一新的的大房子,琳琅满目的家电,真皮的沙发,红木的餐桌小凳,贴了一整面墙壁的奖状,一切都让余小爷爷拘束,不自在。余三思倒是心宽的,不一会就领着陈小美,余亮玩骑马打仗。陈小美甜腻腻的喊着‘三舅,三舅’,一点都没刚才的别扭。 “大姐--”余萌脱掉余大草硬披上的外套,犹豫。 “怎么了?看小爷爷伤了脚,难过啊?!”余大草的力气不大,但余萌也不敢真和她碰硬,只好由着她把自己当洋娃娃似的穿衣服。 余萌小心的说:“这个,这个,治不好......” “怎么会治不好,就一脚伤嘛。要我说,那逃事的才恶心,回头和二宝好好说说,咱不回村就当咱空气了,想的美。”余大草很霸气到。果然,有底气的女人是强大的啊。 “可,可小爷爷年纪大了呀,这样不是折腾人啊。对了,让大哥带小爷爷去大医院看看,别留下后遗症。”余萌想到就干,起身就往外走:要把恶症消除在萌芽状态,希望现在还来得及,保佑了。 余大草看着快步走出去的背景,‘嗳嗳’了两声,不说话呆坐着了。 刘温厚刚晒了衣服过来,差点没撞到余萌:“怎么了,急巴巴的?” “小爷爷,我去打电话叫大哥回来带小爷爷去看看腿脚,早治早好。”余萌把桌边的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手。 “我知道。”刘温厚一把拉住抬腿欲走的余萌,淡定到。不过,眉眼嘴角微微上扬的弧线泄露了主人心情不错。 “你知道什么?”余萌一惊:难道,难道小刘也是回来的??那,那以前怎么没他的印象? 刘温厚不温不火的把余萌往卫生间推:“看到的呀,我叫大姐给你拿裤子去。” 看着被关上的门板,余萌纳闷的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一朵小红花夺目的印在白色的裤子上。想起自己带着这糗样在大伙面前来来回回的走,大怒:“刘温厚,你不早点说会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22章 晚上,余应财的电话打来了,问小爷爷到了没有,接着,吱吱唔唔的问余奶奶有啥打算。虽然知道受伤的第一时间就去余小爷爷家探伤慰问,可余小爷爷和余小奶奶本着乡里乡亲的,拐个胳膊肘都是亲戚的念头,一致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体,自己也不好再插手;家里陈好芝又一副宁惹君子,不惹小人的吹斜风,余应财也就把生活重心摆回到日渐薄利的饭店上来了。不过电话是余胜接的,刚接通就没大没小的一通冷嘲热讽,这才马后炮的要余奶奶接电话,求助善后意见。 “......哪呀,上次你小叔坐床里用被子遮了,我和你爸都没看仔细......就是,你小叔小婶什么人你不清楚啊!小心仔细了一辈子的,你不说说明白还帮着他们瞒,你就等着你爹的鞋底吧......应官就是个官迷,屁大的小干部还装大人。你跟他说,大人大量跟畜生是讲不通的,他那是包庇,纵容流氓,恶势力。你等着,你爹有话要跟你--”说着,还没说完呢,话筒被余爷爷抢了过去。 本来还嘻哈说笑的客厅里的一众听着余奶奶的话渐渐低了声,几个小的也有样学样,肃着小脸,盯着电话机看。余爷爷一起身,不要说电话那头的余应财,隔了几步的众人都耳朵一震:“记吃不记打的东西,钻钱眼里连胆都给狗吃了啊?!七针的大口子,这么久都没好全,崴了脚能崴成这样啊,你崴一个给我看看。王八犊子,你不吭气就算完啦?!我就这样教你的啊,这么多兄弟侄子的给你生在这里让你瞅着好看的啊?!明天二宝回去一趟,你陪他找人去......别废话,照着你小叔的样给我整治回来。咣。”透明的玻璃茶几被电话机连累的颤抖起来。 众人一凌,连一向冷静的余恋薇和余尚都皱了皱眉。余恋薇自小就和舅家熟,李程家的儒学教育让她对余爷爷余胜这类‘老子下天第一’的暴发户心理,嗯,有点鄙视。不过还好,小妞的忍功不错,至少大家都看不出来;余尚皱眉是为了自己在余村呼风唤雨的地位被人轻视了,不舒服。 就在众人都心有小颤,瞅瞅余尚看看余恋薇的不知派哪个高手救场时,余亮出声了。奶香蛋黄派的小小包子坐在地上,扬着手里的合金大卡车,扁着小嘴,糯糯的跟风:“回来。” 洪梅搂着微张着小嘴,眼神晶亮的余靓,看着离自己至少有四步远的余亮,心里焦急:死小鬼,出风头不要选这种时候哇!这种光景只有你伯才好出头的呀,其它人要出声都是炮灰啊,炮灰。 其余的人倒没洪梅的忧心,只是看余亮小包子拿着玩具车砸枣子的劲头,叹服:真不愧是二宝(小哥)的种啊,这霸气-- “呵呵,还是孙子有种,啊哟,”余爷爷抱起余亮甩到脖子上,乐,“你那二爷爷啊,老鼠的胆,没用异界之公主鉴赏专家最新章节。” “呵呵呵,没用。”余亮一坐好,举着小手要去碰垂挂下来的日光灯,乐。 余小爷爷涨着脸,搓手:“大哥,不用这样不用这样,点点小事,过去好了啊。这样,麻烦。” “麻烦个鬼。”余爷爷虎目一瞪,看了眼蹿进余大草怀里躲脑袋的陈小美,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不能只顾着自己,这应官三思还在村里呢。自己老爷子让人撞了都不吭声,哪个看得起,啊?!我们帅帅亮亮不在村里住,没错,但他们是余村出来的,就得叫村里人知道,咱还没绝户。大事小情的不通知不告诉,没关系;要让人欺负了,被人指着背骂了,咱也不是没带把。” “没带把。”余亮一手扒着余爷爷的脑袋,一手挥着要够半空中的垂挂物,学舌,很神奇的吐出了连续的三个字。 余胜不放心自己的宝贝儿子,生怕余爷爷一激情起来把小包子给甩了,伸着俩胳膊像护小鸡似的跟在余爷爷的屁股后面,看的余大草和余萌得互掐才能止笑。余奶奶肃着脸,难得温和到:“先把乖宝放下,瞅的我眼花。” 余小爷爷低着头,一滴水花掉在衣襟上被渲染开来。 陈小美拽了拽余大草的袖子,指着余小爷爷,大声到:“妈妈,快看呀,小太公哭了。”好奇怪啊,皱的像剥了一星期桔子皮的脸也会流眼泪喔。 话音刚落,陈剑像武林高手似的一手捂了女儿的小嘴,一手抱起女儿往厨房走:“爸爸给你吃糖糖,吃糖糖咯。”速度快的像一阵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呢,一大一小已经钻进厨房了。 余大草尴尬打哈哈:“我也去吃点,吃点。”费力的起身,只恨陈剑那死鬼只顾女儿不管自己啊。 看着大姑娘小媳妇的不自,余小爷爷忙摆手:“没事没事。大哥,是我想岔了。” 余爷爷的虎目这才离场休息,浑浊的老眼好似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坐到余小爷爷身边的少发上,拍了拍余小爷爷的肩,不作声。 “行,要搞就搞场大的。要我说,种什么田啊,什么年代了还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现在这社会,不光要吃的饱穿的暖,还要吃的好穿的好。明天跟应官说一声,到公司来得了。守着几亩地有什么花头的,这不吭声那不出气的,有什么意思。”余尚小声的敲着自己前面的玻璃桌面,为老子被欺不敢出声,儿子打架直接发送的余应官很不满,慢慢的说到,“小叔,你那还要不要人?不要的话我就都留公司了。” 余应礼知道这是余尚给自己留人情,看了看李程荷,说:“看店守店的,应官做不了。他呀,喜欢和人打交道,跑业务什么的才有劲头。新店那边本来就打算回乡下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如果应官夫妻俩都愿意出来,那三思妈来看店好了。正好可以给程荷做个伴,吃饭上厕所的也有个人好替换。等做熟了么,以后看他们夫妻俩啥安排好了。” “行,那应官放我公司吧。小胜这种人和政府打交道不行。”余尚的意思估计是想让余应官来,替了余尚这一根筋,“小爷爷,怎么样?”虽然算盘是打的很好,可人家正主没到场,问问正主的头头也算表了态。 余小爷爷领着余三思进城,七成的原因也是余应官想探探余尚余应礼愿不愿意带人的,毕竟,时代不同了,种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奔上小康。每到过年过节的,余尚,余建功送来的礼物总是能惹一大票乡下人眼红的。平时怕招人烦惹人嫌的,只做知足样,自打余爷爷回乡探病说了声,余应官和余小爷爷这才稍有点底。这会看余尚表态了,余小爷爷哪有不应的啊,赶紧拽着袖子擦眼睛,乐呵:“好好,都好都好。明天回去我就和应官说,回去就说。”红着眼,小心的笑着,一点都不介意余尚余胜直呼余应官其名,好似原本就该如此一样。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余爷爷心酸,直后悔自己没早点交代带着魔兽闯天下。 李程荷倒是没什么,官婶那人心直口快,但也不是没脑子的,送份人情又有个帮手,一箭双雕。余奶奶盘算着把亲近的亲朋带出小村子奔小康,一想到回乡时村人的巴结,更觉得要帮大宝小宝带好孩子,让他们把公司店子的做大,带更多的村人出来,大家都致富。余大草哄好闺女出来正好听到余尚的安排,也想着余应官都出来了,明年自己爸妈估计也会进城,到时候自己也能一家团圆的。吴慧看着余小爷爷沾着泪的笑脸,想着以前在余村的日子,余小奶奶连烤个红薯都给自己留一半的情形,温柔的看着余尚。主妇们大多乐见其成,只洪梅,火大的瞪了眼‘喜欢乱管闲事’的余尚,郁闷的看着‘只会吃喝玩乐’的余胜,咬牙啊。 “爷爷,怎么了?”刚进屋的余三思拿着一袋子学习用品,看着余小爷爷抹脸,心里嘀咕:是不是买太多了啊?可温厚说这些都用的到的呀。 “怎么了。”余亮很有眼色,知道哪些的话可以跟,哪些话不能跟。估计这就是远距离产物的优势吧。 “哈哈哈,这跟屁虫。” “哈哈哈,跟太奶奶去洗洗,要睡觉咯。” “哈哈哈,这孩子就是聪明,才几天呀,会三个字连着说了。我家果果那时候,笨的就会啊啊叫,连爸爸妈妈都喊不清。” “哈哈哈,可不是,我家帅帅就是个闷葫芦,逗半天都没个反应的,拽的很。” 终于,屋里响起了正常的呱呱声。余恋薇松了一口气,起身去自己的房间看书学习去;余萌逗着余靓玩过家家;陈小美钻进余胜的怀里和余亮抢地盘;余果余帅和余三思坐到电视机前抢遥控器去了;李程荷吴慧收拾果盘。 “咦,小刘哩?”余萌看着老一堆,小一堆的就是没有刘温厚,问。 “在厨房拖地板呢,人家温厚哪像你这么懒啊,一动不动的就知道躲懒。”李程荷一点都不体谅余萌,又是翻白眼又是撇嘴的。 经余大草的大嘴一说,屋里众人除了余爷爷余小爷爷余三思余胜,大家都知道余萌长大成人的情况了。当然,最温馨的还是吴慧的红糖水,还有余尚直接甩了两张大红票当礼物。现在听李程荷这么一说,余应礼下意识的反驳:“好了,哪天不勤快的。再说你不闲着哪,你不会多干点的啊?老是指使小孩子,你好意思啊!” “哟哟,我就说了一句你还抖起来了啊。你说她,学习学习不行,样子样子不行,再不勤快点更没人要了啊。”李程荷气场大开,就差插腰跺脚了。但是,余婶子,这一屋子住的除了新来的余三思,都是打小的三好学生啊,我能插的上队已经是用了吃奶的劲了哈;再有,您漂亮的大闺女是圆脸,不漂亮的小闺女可是瓜子脸喔。余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我安慰。 “你,你来干嘛啊?!”刘温厚拄着拖把,看了看余萌新换上的黑色西装裤,脸红了红。 要不是余萌眼尖,还真被他混过去。看着刘温厚红红的小耳朵,余萌突的捂了肚子:“小刘,我肚子,不舒服。” “那,那红糖在哪?”‘叭’的一下,拖把掉到地上,刘温厚像只没头苍蝇似的转啊转。 “噗--”余萌乐了,被李程荷极度鄙视而‘受伤’的小心灵总算愈合了些,哼着小曲,走了。 刘温厚这才知道自己又被涮了,捏拳:死丫头,下次再想抄作业,没门!!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呵,好久不见,呵呵呵。 人说,人越怕什么,就会在那项事物里取得越大的成功。就像忧郁的人写喜剧,通常比活泼的人写的吸引人。话说,我最怕鬼。。。 ------------ 第123章 寒风呼嚎的冬天,余萌恨不得把暖烘烘软绵绵的余亮当暖炉随身携带着上学。不过还好,余二哥把宝贝儿女送过来后,总会顺带着把一伙小的送去学校再转身。这也让本来想让宝贝大曾孙提早放寒假的余奶奶稍放了些心,当然,商场打滚几年的余二哥也没放过机会,蹭了余爷爷不少的私房钱,名正言顺的说燃油费。 余三思没有和余萌他们一起进私立学校,只是托了余尚,在城北的公立学校插了班。虽然余爷爷总说私立的好,认菜钓鱼的,什么都教,可官婶摸着手帕套里的几张毛票,还是摇了头。没办法,看着余萌他们舒舒服服的坐小车上学,余三思只能吸溜着鼻涕,裹着余小爷爷的大棉袄冲进寒风中,嘴里大骂余大哥偷懒,心里想着中午抢饭盒的路线战略。 自打身体特征开始显露,余萌上课走神的机率越来越高,并且一走神就是半节课。当然,班里走神的不止她一个,能不能被发现,还是靠个人的伪装段数重生之魔妃最新章节。像章张,该看黑板的时候看黑板,该记笔记的时候记笔记,眼神清明,动作利落,可脑里转来转去的粉色小泡泡连她老爸都没发现。初中了,老师们也是从年轻走过来的,自然明白这个规律,所以大多数时候也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哪只小猫不爱幻想啊,只要不是很过份的闷头大睡,大多都当没看到。 “小刘是独生子,我的户口还在乡下吧,那就能生两个。先生儿子好呢,还是先生个闺女?生儿子的话,刘爷爷肯定高兴,爷爷奶奶也会高兴,搞不好还能帮忙带一下哩。不过女儿也好,香喷喷的,能穿裙子扎小辫的,想怎么穿就怎么穿,而且闺女贴心。姐姐好,还是哥哥好?!没事,以后叫小刘努力赚钱,跑外国生去,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姐姐哥哥弟弟妹妹的全凑齐咯。嗯,还是先生儿子吧,先有个哥哥也好。男孩子的话,不能太清秀了,怎么的也得有个性点。眼睛不能太大,要不脸蛋再帅,看起来也只是可爱型的,当然,小时候还是大眼睛小胖脸的可爱。女孩么不能得我,老人都说‘女肖父,有福气’,顶多不要全都遗传小刘,适当的中和点我的,嗯,眉毛吧,哇,肯定很漂亮啊。啊呀,这么漂亮的闺女,追的人不要太多啊。嗯,要取个好听点的名字,”余萌眯着眼,迷蒙蒙的看着黑板,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个‘男’字,抬头继续,“叫什么名好呢,姓刘的取女孩子的好取,男孩子叫什么呢,刘浩南?不好听;刘子诚?不好听;刘伯温?这个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听到过......” 成一飞无奈的看着坐在第一排,明显灵魂出窍的余萌,好声好气的清嗓子提醒,没反应;又加重了些,还是没反应。只好稍伏下些身子:“missyu,miss yu...“还是没反应,又不好拍桌,怕把人给吓到。隔壁班好像就出了这档事,那学生半天回不了神,把拍桌怒吼的老师吓的够呛。 “missmiss“的没把余萌招回来,倒把其他一众神游在外的‘游子’们唤了回来,迷迷愣愣的全盯着成一飞看:下课了吗? “那个,那个,还有七分钟下课,这样哈,你们谁能把余萌弄醒,今天的英语作业不用做。”难得一向喜欢飚英语的成一飞说这么一串的中国话,同学们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个个开始磨拳檫掌。成一飞一看,忙补充,“一个个来,不能大声吓人。” 英语老师一说,向来积极配合的英语课代表马上离座,蹲到余萌的课桌旁:“beautiful lady,we can play." 余萌涎着脸,歪着脑袋,木有反应。 "apple,get up."余萌是班里年纪最小的,胖乎乎的小脸红扑扑的,班里同学只要有事相求,都会腻乎乎的喊她‘apple'。 “走开走开,你个死洋鬼子。”就坐在余萌身后的小胖墩一向痛恨要拐着舌头说话的英语,也往前蹲去,没看脑袋上开始浮黑线的成老师,毫不费劲的挤开瘦瘦的课代表,舔着脸亲热的问,“ 萌萌,你在想什么呀?” “想名字啊。”余萌揉了揉脑袋,让自己休息一下,一听人问,顺口回答。 “嘻嘻嘻。”小胖墩得意的笑了笑,看了看郁卒的课代表,冲后面排除的一众挤眉弄眼。小胖墩的老爹是学校食堂的承包商,良好的信誉让宝贝儿子体现的一清二楚。油汪汪的小胖脸,小豆似的眼睛一挤一挤,怎么看怎么乐。小胖墩收到后面不甘的抗议,继续,“谁的名字啊?” 可惜,得意的时间稍久了些,呆傻呆傻的余萌已经再次五体投地的进入幻海之中去,又没反应了。 “啊?!啊哟。”受不住热情高昂的众人推搡的小胖墩一歪,跌坐到地上。成一飞看场面越来越向菜市场靠拢,忙比手画脚的要学生们安静。 章张本来也是‘海游’一族,不过架不住余萌这飞的远的,早被课代表唤回了神识。 看着铩羽的两位,笑咪咪的朝余萌挨了挨,沉了沉嗓音,诱惑:“余萌啊,你在想谁的名字啊?” “喔,想我儿子的名字。”余萌习惯了章张的诱哄,很配合。 话音一落,教室里响里一阵摔倒声火爆天王全文阅读。熟悉且早熟的:不是吧,小苹果和她家小油条已经xxoo了?讨厌,我和xx可是连手都没拉过啊;微熟悉且依旧稚嫩清纯的:小苹果的脑袋是不是被门给夹了啊?怎么尽说糊话;不怎么熟悉且不好学的:我就说不能设英语课吧,你看看,好好的小妹妹给逼成啥样了。中国人嘛,就得说中国话;成一飞一头黑线,无比郁闷的收拾自己的教具:nnnd,我25岁年轻好老师都没展开这种打算,这才断奶几天的小娃娃啊!要逆天了吗?! 章张不理会崩溃边缘的同学们,很感兴趣的点头:“想好了吗?叫什么呀?” 余萌还在‘刘伯温’是好人还是坏人间徘徊,一见有道友来了,忙请求解惑:“刘伯温,怎么样?” 温字刚落,刚才还坚强着不理小娘们心思的后排大哥们也应声倒地了:刘伯温--  天杀的奇才啊,想当妈想疯了啊!! “铃--”美妙的下课铃声响了,解救了一众祖国的大花朵兼小园丁。 刘温厚今天很纳闷,食堂啊,走廊啊,过道啊,甚至男厕所,总会有隔壁班的同学冲自己做奇怪的笑。暧昧?羡慕?向往?上体育课的时候,居然还有两个男同学冲自己喊‘伯温爸’。伯温是谁啊?这群傻子搞什么啊。 不过好学生的光环没让他困惑很久,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叶小刚戴着‘检查卫生’字样的红袖标,名正言顺拽不拉几的拖了刘温厚出教室闲逛,抽抽着脸,恶心的笑:“刘温厚,不错哇,别人还在偷偷摸摸的搞早恋,你倒快,早婚都跳过直接早生哈。” “生什么生啊?莫名其妙。”刘温厚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顺便把四班包干区的纸屑扔到垃圾筒里。 叶小刚愣了愣,又笑:“装,还跟我装,你这就不够意思哈。你家余萌犯的事,连你们‘中学生守则’当处世之道的夏老太都知道的事,还跟我藏藏匿匿的,有意思吗?!我跟你说,我可是有可靠消息来源的啊,别甩花招,赶紧招。那个,那个,啥时候给你骗的啊?” “骗什么骗啊,我骗谁啊?还可靠消息来源,不就章张吗?!我看你俩正好配对,她负责三,你负责八。”刘温厚斜瞪了没皮没脸的叶小刚一眼,把他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扔开,“余萌犯什么事了?” 叶小刚看刘温厚这油米不进的样,又不想自己再傻呆呆的跟着他岔话题,郁闷的自个往前走:“那豆沙包妹子能犯什么事啊,也就说了点将来有关你们生小豆沙包的事呗。” 一阵寒风吹过,正准备拿笔记录卫生情况的刘温厚好像木头遭了夏雷一般,哐哐哩个咚,焦头炭身的呆住了。正黑脸呢,余萌背着书包,围着围巾过来了:“小刘,怎么还不走啊?好冷啊,快走快走,果果肯定在等了。” “伯温爹,伯温妈,放学啦!”本来刚开始知道这对小青梅的时候,倒是有很多同年级的‘无聊人士’会起哄啊什么的,但随着校方睁一眼闭一眼,当事人该吃饭的吃饭,该上课的上课,起哄声也渐渐的消失了。毕竟人家那是过了明门正道的,哪个没事干天天盯着人家‘合法’小情侣找茬啊,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不过今天随着刘伯温的美名远扬,‘刘伯温’爹妈又再次进入众人的视线。苦闷的学生啊,难得有个新鲜的小乐趣。 “去去,早就不叫伯温了还瞎咋呼,小心我告诉你们班主任去。“没等余萌表态,章张很有义气的挥手,占着自己教师生活区的畅行无阻的便得,给大家翻白眼。 刘温厚看着眼前俩头顶上飘着‘笨蛋’字样还得意洋洋的胖包子,无语:生儿子的事不会私下和我商量吗,让大家都知道的搞什么啊?还有,刘伯温?!小丫的小胆肥了哈,也不怕老人家进梦来痛揍一顿。儿子,嘿嘿嘿,看来是时候做做准备工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了,唉。。。。 (*0*) ------------ 第124章 离期末考试只有一个星期了,被同行那日夜不分的行动给刺激的,新星私立学校亲爱的黄校长居然向‘拼命三郎假芳香’贾主任妥协了,带着他所忠诚的也是学生们所热爱的兴趣,实验,体育等各种课程远遁了,留下一群‘嗷嗷‘叫的大小包子们捶胸顿足,直恨自己被学校的假口号给骗了。虽说学习进度作业的不能和余恋薇相比,但在高年级贾主任一手遮天的黑暗统治下,余萌写作业的时间并不比她少多少。早起晚睡的,几天下来,小胖脸瘦了一圈,下巴也露出来了,本来勉强够上清秀的小脸倒添了些楚楚的气质,小圆眼也突然间大了很多少,让李程荷和余大草大吃一惊。余奶奶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很理所当然的一句‘我就说,咱老余家的种,小丫不该长不开啊’让众人倒地。肥肉下去了,身条抽长了些,将将有158了 ,余萌除了没事不再祸祸地舔牙外,每天都乐乐呵呵的。 余奶奶也挺乐呵的,儿子孙子孙女外孙女的一大窝,整天围在身边,街坊邻居的都羡慕着呢假面公主逆袭记。孩子大的大,小的小,可都听话孝顺着,当然,老二家也搬过来就更好了。正想着余应财呢,大院里余三草被陈剑领进来了。 “啊哟,奶奶刚在想你爸,你怎么就来了啊?!冷不冷啊?小鲍呢,怎么没一起来啊?”余奶奶一看,乐了:想啥来啥,早知道就想想啥时候天上掉架大飞机下来,让我孙子也去坐坐,哈哈哈。 余三草穿着厚厚的大棉袄,围巾裹着脑袋,像个大笨熊似的,跟在陈剑的后面慢悠悠的走来:“奶奶,我来了,爷呢?” “和你小叔,小爷爷还有刘爷爷去牛市挑牛呢,今年咱要自己杀牛。”余奶奶把自己手里的小暖炉递给余三草,拽着她的手使劲的搓着:“大姑娘家家的围成这样也不怕人笑话?!年纪轻轻的可不能这样护身体哈,以后老了可得怎么穿啊?!快,快进屋,我手都给你带冰了。”说着话,接过陈剑手里的包包,把他赶回去看店,自己领着余三草上楼,倒把本来带下来溜弯顺便方便方便的俩果子牌兔子给落在院里,面面相觑,蹦着俩小短腿努力的追赶老主人的步伐。 星期六,除了余恋薇被学校名正言顺的‘补课’外,一众小包子都在,连李程荷这大忙人也在,坐在玻璃门旁给余靓梳小辫。吴慧是常住人口,虽然在公司挂了个名当审计,可儿子在家就是她的休息时间,还是余大哥批准的。这会儿正和余小奶奶在厨房揉面团,准备晚上包饺子;余萌和刘温厚坐在饭桌上写着试卷,时不时的凑着脑袋嘀咕几声;余果和俞欣欣抢趴在小茶几上随手乱画的在浪费图纸着;余帅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拆收音机;余亮和余胜你喂我一块麻糖,我给你一瓣桔子的互搂着看电视剧;余大草坐在他们身边嚼着酸梅织毛衣,时不时的皱着眉,眯眼看屏幕。余三草一进屋,屋子又热闹了起来,只有余亮和余靓歪着脑袋看人。 看着相似的俩小包子,余三草开始乐了,拉拉这个的小手,搂搂那个:“二哥真厉害哈,一胎就搞定了,罚款都不用。啧啧,长的真的好。” 余胜头也没抬,得意的挺胸:“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播种,咱家啊,我这可是记录。” “去,亲家舅舅也是一胎儿女全哩。”余奶奶对这个能生的孙子很满意,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哈哈,你问问小嫂去,吃什么的,以后你也一胎就中,省时少事还省钱。”余小奶奶拐着脚,坐下擦手。面揉好了,调馅啊包啊的就交给年轻人好了。老人家再怎么洗搓,皱皮的老手还是讨人嫌的,虽然人家嘴上不说。也好,省力气呢,“对了,大嫂啊,以前就听后村的三婶子说过哩,以前镇街角那小老太,手里就有祖传的药,生儿子有生儿子的药,生闺女有生闺女的药。前几年她们村那一下子生了仨的,就是吃药生出来呢。” 余奶奶一听,也点头:“好像听说过,可这种祖传的东西,人家也不会随随便便的给啊。”余奶奶说着话,小心的看了看正洗蒜苗的吴慧。大孙子啥都好,就是一个小孩少了点,可人家小夫妻都念过书的,说什么集中精力培养比十个八个强。嘁,就这么一个娃,等以后拜年了,看过了初二,帅帅还能去哪拜年! “啊哟,小奶奶怎么不早点说啊?!奶奶也是。”余大草摸着肚子,埋怨。 余奶奶和余小奶奶相视,苦笑一下:大草啊,你老公就一独苗苗,你的娃姓陈,咱有兄弟顶着,管你生男生女,只管生就行了。 “那可不能胡乱吃的,真这么神,应晴怎么没行动啊?胎胎生闺女,留个大的,小的全给人,要早知道有那药,至于这么生吗?!”余胜扔也两瓣桔子,昂着头,嚼巴着馋余亮。 余大草黯黯的脸色这才好看点,眯着眼吃酸梅:酸儿辣女,就算是闺女,老妈也把你酸成儿子。 李程荷泡了热茶给余三草,问她近况。陈好芝对于余尚把余应官安顿了,而不管自己亲二叔的做法很有意见。但明里是自家人,总不好做损自家人声誉的事,又不是白痴;暗里也没机会呀,再说人家的财力比自己的小吃店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天才特警玩官场最新章节。于是,最好的杀手锏就是阻止家里人跟城里那伙亲近。连余奶奶来接孙女进城歇暑假都不让,余应财偶尔的亲情电话也给掐着秒钟说火星语。余三草过来正好让余奶奶解了相思之苦,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至少是老二家的人啊。当然,余应财家私下里也有打算进城,虽然靠小吃店,也是温饱无碍的,可跟余应礼,余尚比起来,简直就是下脚料哇。更别提一向垫底的余应官也进城了,再不抓紧跟上,搞不好以后自己才是最垫底的一个。不行,就算不赚大钱,也不能让恋恋,恋琴就这样乡下长大。 “小婶,我能不能在这里住些日子啊?”寒暄过后,余三草捧着热气霭霭的瓷茶杯,小声的问。 李程荷愣了愣,说:“可以呀,房子还有两间空的呢,自己挑。我跟你小叔住新店那边,你哥哥嫂嫂的也住自己屋,你多住些日子,陪陪爷爷奶奶。你妈那人呀,就是仔细,自己叔叔家又不是别人。” 余奶奶很高兴,一听,马上拉了李程荷就去铺床布枕的;吴慧和余小奶奶倒没什么,又不是外人,多个人也好照应一家子老的小的;余大草歪着头,怀疑的瞅着余三草,目光简直就像x光;余萌和余果的反应一样,知道余三草要留下就抓着地图翻,指着标着小红叉的地方嚷嚷着带她去尝好吃的;刘温厚看了看余三草鼓鼓囊囊的大胖身材,加入到哪家小吃店更下宗的行列里去;龙凤胎对于新鲜的三姑姑不怎么感兴趣,还不如电视里的大猴子呢。 余胜倒是跟大家反常,凝着眉,和余大草似的瞅余三草,悠悠地:“三草啊,你来这里,是不是鲍顺的主意?” “啊?啊。”余三草蚊子似的应着,脑袋又低了几分,简直快埋进胸口里。 余大草和余胜相视一眼,移开目光,默契的看着电视:有问题,平时老老实实,秀秀气气喊都喊不大声的人,居然会拉下脸求住?!绝对有问题。 余三草摸了摸肚子,慢慢的解开棉袄的纽扣,小脸小耳红的比桌上的新对联还红。 余萌刚好看到上次余应礼带去的牛杂店,指着像小蚂蚁似的一小标点:“三姐,这里这里,他们的牛碎很好吃的,老板还是我们隔壁村的......你,你中午吃什么了啊?肚子涨成这样。”说着,一脸的纳闷。 “你,你,你这孩子--”余小奶奶扒拉着花生,听了余萌的话,抬头正好对着余三草已经鼓起的肚子,失语。 几个小的看这边热闹,也凑过来,一瞧,余靓拍手:“气球,大气球。”余亮很有姐弟情,也跟着拍手。余果和俞欣欣显然不认为余三草会把气球藏在衣服里却不拿不出来玩,只捏着画笔看着那肚子,目不转睛的。 余胜和余大草又相视一眼,点头:我就说哪。 “你你,几个月了啊?怎么不早说呀。”余小奶奶忙把新添了碳的小铁炉递给余三草,好让她暖手,“你爸妈知道吧?小鲍家怎么说的?” 一群人围着余三草,严严实实的。余靓机灵,一个大扭身,跑到里屋‘奶奶,看三姑,快来看三姑’的招呼去了。两秒钟不过,李程荷和余奶奶也木头人似的当起了人肉围墙。 余三草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突然紧张起来,说话也开始结巴了:“我......这个,没,没......鲍顺,鲍顺........” 她一结巴,余奶奶,李程荷,吴慧更急了,一溜儿的问题像收水了池塘里的小鱼似的往外蹦,急的余三草眼眶都开始红了。还是余胜看不过去,伸着大手挨个示意过去,等大家安静了,他才问:“大叔大婶知道,嗯,你这事不?” 余三草红着脸,低着脑袋,点头。 “几个月了?”余胜咬咬牙:死鲍顺,没胆的家伙,就会闯祸不会收拾。 余三草的脑袋更低了:“六个多月了王朝教父全文阅读。” “鲍顺有什么打算?”余胜捏着手掌,指骨被折的卡卡的响。 余三草想了想,摇头,稍抬起头斜瞄了余胜一眼,往沙发里面缩了缩。 “好了,奶奶,三草怀孕了,傻妞要生下来,鲍顺不管,大叔大婶也不管。”余胜点头,朝余奶奶两手一摊,无奈,“你说怎么办?” ‘哗啦--’一下,当家的女人四散了。余奶奶抓了帽子围巾往外走:现在可是提倡晚婚晚育啊,三草死丫头明年才二十呢,早生的要被抓进去的呀。不行不行,得找死老头子说说这事,人家爸妈都不管的事,我这脑子哪管的过来啊。 李程荷也搭着围巾往外走:我得去药店买点补品,都六个多月了,肚子还这么小小的,得赶紧补补。想当年我怀果果的时候,那四个月比三草现在还大。二嫂也是的,光会嘴巴呱呱的,头个孙子辈就这么不关心,以后孩子喊‘外婆’,看她好不好意思应。鲍顺不错,勤快机灵的,以后果果指不定还得让他多帮衬帮衬。趁现在我得跟三草好好处,他们家下面那俩丫头肖娘,捂也捂不熟。买点什么好呢,好像那个宝灵孕宝还不错,喔,钙片也要买一点。 吴慧抱着电话本去查鲍顺的电话了:人给你接收下来了,你总得过来把事情说个清楚,担点责吧。要让人家小哥来喊,可就不是说说话,喝喝茶的事了。 主事的各忙各的,这边老的小的也稍安了些心。学习的学习,游戏的游戏去了,余胜懒的对付被人骗的余三草,抱了闺女出门透气去了。余小奶奶颠着小跛脚给俩孕妇弄茶水暖手炉。就剩余大草两眼晶晶亮的看着余三草。 “大,大姐,干什么?”余三草别扭往后挪了挪。 余大草晃着脑袋,啧啧有声:“真有你的哈,平时不哼不哈的,好嘛,一搞就搞个一条龙的。啧啧,六个多月了,开完春就,嗯?嗯。” “大姐,嗯?嗯是什么?”余萌很好学,半扭着脑袋冲这边笑。 没等余大草反应,刘温厚一把拉回‘偷闲’的余萌,平心静气的:“好好做试卷,这遍要再错,你就等着擦窗户吧。”初中部在变态的假芳香领导也开始踏上变态的旅程,优秀的学生一用干任何班务,良的负责优秀同学的班务,及格的负责良和自己的班务,不及格的学生包干班级劳务,分数越低,所接受的任务越冰冷。比如,四十分以下,拿冷水擦洗窗户,课桌等。余萌命好,总是在负责包干别人和自己的班务及拿扫帚之间来回跳。 余大草看着余萌大气不喘的被收拾,习惯的翻翻白眼:“等你大些就知道是什么了,鬼机灵的,就知道管这些。”摸了摸肚子,继续问余三草,“真不打算读书了啊?服装店也辛苦的,这大冷天的还得摸那些冰冰的剪刀啊,长尺的。” “鲍顺没让我摸,前些日子也就偶尔收收衣服,很闲的。”余三草说到鲍顺的时候,脸红红的,眼神也亮了,“大姐,咱奶奶是不是要找我爸妈去呀?我到这里,还是我爸说的,乡下人多口杂不安全,城里有奶奶这里,小叔也有房,大哥二哥也有,有人照应。真要乡下听到风声了,我也有好几个地方躲。” “嗯,喔,你去查了没啊?儿子还是闺女?”余大草对房子不感冒,余大哥那边给她留了一小套间,可陈剑说钱要留着以后开店用,只好继续赖这边。自己都是寄宿的,哪有资格说余三草去。 余三草乐了,脸上也恢复了光彩,摸着肚子,小声:“没,鲍顺说了,儿子女儿都喜欢。” 余大草听了,撇嘴:哪个男的不这么说啊?!你大姐夫也说男女都一样,可天天对着肚子叫儿子呢。 暖炉,茶香,小儿女的叽喳声的安逸被一阵冷风伴着虎急虎吼的“老娘,大舅有狐狸精了”给打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哈哈,嘿嘿 ------------ 第125章 陈小美小盆友穿着米色的小棉袄小棉裤,像个雪球似的扑进屋来,直朝余大草奔去。庞大的小身形带着‘呼呼’的冷风,吹的李程荷和吴慧都打了个哆嗦。 余大草很适应闺女的‘隆重登场’,拿着沙发垫挡到自己前面,瞪眼大喝:“站住。陈小美,妈妈教你的回家礼节呢?!” 陈小美很不屑的翻了个小白眼,秀气的往后退了两步,俩白嫩的小爪子对勾着:“太公太婆小太公小太婆小外公小外婆大舅大舅妈小舅,嗯?”小舅妈没有过来,妈妈身边的这个是谁啊?不认识,小撇一下嘴角,继续,“大叔小姑小叔哥哥弟弟妹妹,我回来了。” 余萌很佩服余大草的育女理念:咱是农村的没错,但咱的闺女可是‘不用下厨房,但绝对能上大厅’的。 陈小美呼呼的喘着气,余大草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余三草一幅呆愣的小模样,得意的扯嘴角。就这么一会工夫,后面的大部队也进屋了。余爷爷黑着脸,没戴手套的手掌紧握着;余小爷爷虽然不黑脸,但看着也不大好看;余应礼皱着眉头,静静地去厨房安置手上拎的食材;余奶奶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不时的看看后面的余尚和那面生的姑娘;余胜一手搂着闺女,一手时不时的拉拽下好奇的余奶奶,一脸的看戏;余尚沉默的走着,面对余奶奶那焦急的老脸,不作声;最后面跟着一女的,尖尖的瓜子脸,细眉细眼的,大大的波浪卷发披垂着,左侧夹着一闪亮的珍珠发夹,丰乳肥臀的,厚厚的冬衣都遮不住那曼妙的身材。当然,冬衣是时髦收身的羽绒服,李程莲店里都只挂了两件的,价格贵的离谱的那种。楼梯口,陈剑和余应官隐隐约约的张望着,没敢跟上来。 一看到女人,余萌脑袋里的小弦‘嘣’的一声,裂了: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安余富足了,居然把这事也提前了近十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没有了患难与共的经历,不知道大哥大嫂会怎么样,好揪心啊。 “呶呶,狐狸精,大妖怪。”陈小美很得意的指着那女人,乐:小样,你们这些死宅,老叫叫我‘小野人’,哼哼,不出去就木有新闻听啊,哇哈哈哈哈。 ‘咚’的一下,余爷爷像抓着小鸡的大老鹰似的一把拎起蹦跳的陈小美,一甩,胖重的小抛物线掉进暖和的沙发里。余大草眼明手快,趁闺女还晕头晕脑的没反应过来,一把捂了她的小嘴,母女俩迅速的往边上靠。 “叫陈剑上来,怎么教孩子的,啊?!!!走,都走都走。”余爷爷涨红了老脸,嘴角紧抿,好像个坏了蒸汽漏斗的电饭锅,一碰就炸:nnd王八羔子,干的什么好事,叫山里人都来看咱的笑话!! 陈剑一听吼,赶紧上来救老婆闺女,抱了闺女马上离开战场,一秒不停的。虽然心里极度的怨念余爷爷的是非不分拿自己女儿出气,可对这座处于爆发状态的活火山还是畏惧的很的,惹不起啊惹不起;余三草和余大草在陈小美被抓时就反应过来了,现在更是一刻不停,互扶着,沿着墙壁遁人;余萌本来还想当空气探听探听,被李程荷拍了一脑瓜后,只好由着刘温厚拖小狗似的被拽开;余帅余亮还没反应过来啥状况就直接被余小奶奶和余小爷爷给抱楼上去了;余果身负重担,负责把俞欣欣安全送回家去,虽然才两百米的路。 “慧慧,你留下。”吴慧看到那女人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其实这种事,早就心里有底了,一直不戳破,只是不想让这种无聊的事搅合了安乐的生活。即便真到了要面对的时候,还是想躲的了一时是一时。毕竟不为了自己,以后儿子还得做人呢。但余爷爷没让她走,那歉疚的语气让她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顺从的坐回椅子上三国无赖战神最新章节。 “应官,你也来。没什么好怕的,老板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今天叫他净身出户。”余应官多少也算是目击证人,虽然没人的时候老板还会叫自己‘叔’,可这不代表自己就有长辈插手晚辈杂事的份量啊。真不想掺合啊,早知道就赖在家睡懒觉也不过来呀。可惜,余爷爷不让他清闲。 余奶奶本来还想护护宝贝大孙子,在余爷爷‘疾恶’的眼神和余胜的推捅下,只好扁扁嘴,走人。妇孺走了,留下一屋的大老爷们,喔,还有俩女的。余应礼把门一掩,审判大会开始了。 李程荷小瞪了一眼猫着身往墙边靠的余萌,抱着余帅上楼,装没看到业,心里无比的欣慰小女儿的机灵劲。李程荷都不出声了,余小奶奶当然作没看到,拽着乖巧的余亮挨着步上楼。余大草和陈剑安慰着控诉太公暴力并嚷嚷着要找警察叔叔来抓坏人的宝贝闺女下楼到前面看店去:家里有个老虎太公,咱可做不了哪吒六亲不认,躲吧。余果拉着俞欣欣的小手下楼,心里郁闷晚上本来可以和囡囡一起吃排骨汤的,都被大哥搅胡了;余三草跟在余奶奶后面,心里乱的不行:大哥啊,你这哪天爆发不行啊,偏要等我来......算好了拉我当垫背,是吧?!啊哟,害死我了。刘温厚抱着开始歪着脑袋冲他脖子打呼噜的余靓,换了换手,心里直骂喜欢凑热闹的余小哥:为了看余村偶像的笑话,居然连宝贝儿女都不管了,这种‘烂爹’。 余萌猫着腰,尽量把自己往阴影里躲,小眼巴巴的瞪着门缝,心里期望着能突降神力让自己隐形。 “一句话,要人还是要家,余尚,自己挑。”余爷爷难得的没有喊‘大宝’啊,可见余大哥这次不死也得掉层皮。 余尚站在桌子旁,右前方是吴慧,左后方是新欢。女人缩了缩身子,往余尚身边躲了躲,有些紧张。吴慧认真的看着桌上的绿色瓷碗,好像那里面有整个宇宙似的,认真的很。中号的瓷碗里面还有余帅他们吃剩的芝麻糊糊。余奶奶总是这样,舀一碗糊糊,挨个的喂。哪个要是扭头,就故意把小勺递给另一个。当然,效果出奇的好,小孩子嘛,总是喜欢抢的。 余爷爷看他不出声,大手一挥,把小几上的茶杯打碎在地:“选,要老婆孩子一干家业还是这女人。” 余尚看着吴慧,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女人急了,上前抱了余尚的胳膊,小声:“尚,尚。”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吴慧动了,起身一转,手起手落,’叭‘的一下,鲜红的掌印慢慢的涨满女人的小脸。 余爷爷一众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不怕吴慧闹,就怕她不闹啊。 可惜余爷爷松气早了些,吴慧没有收回手,胳膊又是一甩,余尚的帅脸也开始慢慢涨红。 余尚快速的歪回脑袋,眼视前方,不声不吭。本来还想扭两下唤以情郎爱护的女人,一看,也不敢动了。 余爷爷余应礼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看着地板干瞪眼。余小爷爷和余应官面面相觑,也学了余爷爷研究地板上的地砖。 “大嫂,给,当心手疼。”余胜不知从哪拿了根木槌,悠哉到,兴灾乐祸的小样直叫余尚咬牙。 恢复到正常状态的吴慧从来没有对余胜这么顺眼过,一把接过木槌,一手抓了余尚,就没头没脑的挥木槌。眼泪翻滚,木白着脸,紧咬着牙,和平时一贯的娴雅样简直是天壤之别:我堂堂一高中生嫁你这初中生为了什么呀?就为了现在这耻辱吗?在外面花天酒地,我都当睁眼瞎了,还想要我怎么样? 余胜不知从哪摸了个大苹果出来,卡嚓卡嚓的啃的人心烦。 余爷爷正愁没地儿发火呢,一听,脱了鞋子就朝余胜扔去:“滚。” 可惜余胜的脸皮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嘿嘿一笑,躲到余小爷爷身后,继续给吴慧助威呐喊华舞初兰。 “吴慧,吴慧,歇会,歇会。”余应礼果然是余爷爷的蛔虫,趁着余尚被打的嗷嗷的间隙,赶紧上前扯下木槌递上水杯,“喝点水,喝点水。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修的同船渡嘛,别伤了感情别伤了感情。”生气的女人比老虎还恐怖啊。 “感情?!感情足过头了啊,都等不了要换人呀,小叔。”女人毕竟是女人,劲头再大还是被余老爸给轻松闪过。 “不会不会,肯定不是那样啊。男人嘛,看到年轻漂亮还对自己死乞白赖的,哪个没那点小心思的呀,那还正常?!人见人爱,说明咱眼光好,一挑就挑对人。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说。大宝事多人忙,见的人也多,受点小诱惑正常的很呀,大家做生意都是要交际应酬的,又不是如来佛,哪个禁的住的?!咱不说别的,就想想帅帅,你想让他被人笑吗?”余萌趴着门板,越来越佩服老爸的歪理功。 吴慧茫然的眼神总算清明了一些,摇摇头,看着地板,悠悠的说:“你说吧,离还是不离?离么儿子归我。” “不离。”余尚难得干脆,但余萌还是瞄到他那飘忽的小眼神。 余爷爷心里的石头总算卸下了,看着妖妖的女人,说:“以前的,咱也不算了,从今天开始,你最好不要叫我们看到。你也知道的,乡下人,闲着没事喜欢传闲话的很。以后都别来找我孙子,快走吧。” 女人恨恨的瞪了余爷爷一眼,不甘心的朝余尚挪去:“尚--” “余萌,你不冷吗?干嘛站在楼梯口啊?”洪梅抱着个大箱子上楼,嗓门大的吓屋里屋外的都一跳。 余萌边往楼梯口躲边笑,小声:“不冷不冷,哈哈,我下楼去,刚好下楼。爷爷,二嫂来啦。”心里无比的郁卒:大姐大姐夫在干嘛的呀,连个门都守不住,嫌我命长啊?! 家务有老公,孩子有爷爷奶奶带着,洪梅的小日子过的很舒服。虽然有时候小嗑碰难免,但大体上还是懂事孝顺的。这不,还没进门呢,抱着箱子就喊:“爷爷奶奶,我带荔枝来了,活的喔。” 洪梅的欢快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不一会儿,屋里的人就陆陆续续的出来了。最终怎么个结果,余萌也不得而知了。以前总以为大嫂是为了余帅由着老公瞎闹的可怜人,现在却隐隐的有些不以为然:女人啊,得有自己的事业,爱好。把一颗心都扑到某个人或某样事物上,赌注就太大了。 不理会刘温厚取笑的嘴脸,余萌嫩手一伸:“爸爸,给我零花钱。”得开始配备自己的小金库了。 “做什么用?都快期末了,要什么零花钱啊?”余应礼一头雾水:这孩子,没少她吃喝呀,怎么了这是。 余萌趁着余果没来当跟屁虫,赶紧到:“你看我都瘦了这么多,都多吃点零食补补呀。” “少来了,哪样零食是补脑的啊?就知道唬弄我,爸爸赚钱很辛苦的啊......”余应礼自从有了余果,二十四孝老爸的称呼就直线下降,掉的不是一两级啊。 余萌不上当,掰着手指说:“妈妈,爸爸刚才说呀‘男人嘛,看到年轻漂亮的不动心就不是个正常人,咱又不是如来佛......’呜呜。”现在进货都是厂家直接送货上门的,仓库又请了人来看,你天天到大哥工地那边闲溜达也叫辛苦啊... 余应礼一手捂了余萌的半个小脸,一手哆嗦哆嗦的掏出两张十块票塞进余萌的口袋里,顺手把人往外推:“快去买快去买,吃胖点啊。” 余萌得意洋洋的迈着老爷步,丝毫不管身后余老爹那杀猪般的嚎叫声,抖着票子拽刘温厚:“小刘,走,咱出去吃牛肉面去。”对付男人嘛,嘴甜点总没错的。 ------------ 第126章 余尚的桃色事件让余萌有些气馁,精神也郁郁的,终于把平时拼了老命挂在及格线上的数学测试给正常发挥了:42分。章张探头探脑的瞅瞅自己黑色的‘78’,看看余萌红通通的‘42’,很同命相连的安慰到:“唉,你要是有个当老师的爸爸,估计今天是咱最后一面了。还好,你明天还能看到我。”余萌捏着写满触目惊心的大红色公式的试卷,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到:“有个当老师的爸爸,90以下应该就是不及格了吧,唉。”都怪老哥,家庭环境果然是考验学生学习能力的重要标准啊。 第二节是自然课,铃声一响,大家都赶紧各就各位的坐好。自然课老师是个古板的小老头,地中海的发型,斜眯的小眼一眼就瞄到坐在第一排的余萌还没来得及收下去的鲜红卷子。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下,紧了紧嗓子,尖着小嘴说:“有些学生啊,什么时候搞什么事都分不清楚的,上帝会允许他有好果子吃吗?!不会。学生是搞什么的?学生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搞谈恋爱的。学生搞谈恋爱会怎么样?学习就别想搞成了。色眯眯的盯着别人搞恋爱,还有心思搞学习,搞进步吗?没有。这样的学生有什么用?社会主义国家要这样的学生搞什么?......“义愤填膺的批判了一通‘搞恋爱’,还有‘视而不见,不管不顾’的失职班主任,四分之三的上课时间过去了。激动人心的上课方式向来受学生们的欢迎,这次也不例外。 章张端坐着,两胳膊交叠着放在桌上,目不斜视紧跟着老师的手势,时不时还抿着嘴严肃的点头,摇头极品大红袍。估计只有身边的这几个货才知道这家伙现在心里正放鞭炮呢。余萌低着脑袋四处瞄了瞄,感觉好像这节自然课的不眠率创了新高啊:看看,后面三排才睡了一个呢。看着精神奕奕的同窗们,余萌稍微好受了一点:‘搞恋爱’还是有点好处的,你看,多提神啊。算了,看在‘一日为师,学期内是父’苦口婆心还不是为你好的份上,不跟‘搞’式老师计较了。 因为倒霉的试卷和让自然老师兴奋的原因,余萌像个闷葫芦似的闷了一天,总觉得要改变点什么,可又怕一狠心了,有点东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似的。毕竟,鱼和熊掌不可能兼得的,至少对于权衡方面的小白来说。想着想着,整个人像朵吸满了水的阴云似的拖行着。 “小姑怎么了?”余帅两手插在小裤袋里,不耐烦的坐在小三轮上踢着脚。为了不让孩子再接触到‘不良范例’,余尚的接送任务又被余小爷爷接替了。 余果坐在一边,很会抓时间的抱着语文课本在大声的诵读着,不理;俞欣欣鼓着小嘴吃脆薯片,含糊不清的说:“挨老师骂了。” 余小爷爷乐呵呵的调转车头,笑:“囡囡被老师骂过啊?哈哈哈,姐姐读书可聪明了,次次有奖状,哪个老师会骂她?!哈哈哈。” 远远的看到熟悉的小三轮,余萌晃了晃脑袋,跑了过来,摸了摸余帅气愤的小脑袋:“难得等你姑一次,就敢给我脸色看了啊?哼,回头让太奶奶收拾你。” “你让太奶奶收拾我,我就叫圣诞老人不给你发礼物,哼。”自从爸爸的发生了‘丑闻’,余帅就像只小刺猬,一有小苗头,就坚起浑身的小刺,看谁都向是敌对分子似的。 湿冷的寒风吹在脸上,余萌缩了缩脖子:是啊,真快,又冬天了。 “咦,小厚哩?要做卫生吗?”余小爷爷安好自制的小篷,让孩子们都缩到里面去,看着初中部的教学楼纳闷。 没等余萌说话,余帅和俞欣欣拍打着小座催促:“不等不等,厚哥哥(小叔)自己有自行车,我们走我们走。”俩人一出声,余果好像被熊追似的更大声了。 余小爷爷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嘱咐余萌护好弟弟妹妹侄子的,上车开骑。 一切都没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上一次相亲相到头痛失眠的画面,现在还会出现吗?如果会,那小刘是不是会离开?难道还是要碌碌无为的过日子吗?...... “快,不要撞到,嘘,轻点。”余果余帅的轻呼把余萌暗沉的思绪拉了回来。俞爷爷和俞妈妈一个抱着碗,一个拿着玩偶的哄俞欣欣回家吃饭,可她死活就是不回去,俩短腿被拉的快开劈叉了还是一脸坚定的盯着余家方向。 渐黑的街道开始亮起一盏盏明黄色的街灯,自己家宽敞的三间大店面也亮如白昼,新做的有灯管的招牌灯箱醒目的亮着,‘新世纪’三字显得尤其的大。又一阵冷风吹来,余奶奶站在二楼的窗口冲下骂:“小丫还不上来干什么,吃风啊?”喊完就利落的关了窗,好像隐隐的还说了‘猪’‘笨’的字眼。 是啊,这些以前都没有的。虽然日子也是无忧的,可以前老爸老妈多眼馋别人的儿子,羡慕小伯的玲珑处世,现在,这不就是改变吗?!人性难变,可也有正面的努力啊。 刘温厚其实在半路就追上余小爷爷的小三轮了,只是隔了小塑料篷,怕自己一喊让余帅余果有‘透气’的借口,便只是跟余小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先回来了。这下看余萌呆愣愣的,还以为是怕家里人发现那张赤红的卷子不敢进门,笑了笑,递上烫手的暖水袋:“只是摸底考,没事的。我们不说,叔叔婶婶也不知道咱考过呀?!期末的时候加把劲,把这次抹平......“ ”小刘,高中了,你会回省城吗?“ 余萌打断刘温厚的劝慰,看着灯光下的刘温厚,那眼睛闪闪的,像是一泡温泉似的,让人温暖。 刘温厚愣了一下,肃了肃脸,想了想,笑:”会英雄命运全文阅读。小学初中在你家,以后高中大家在我家,我们一起去。“ ”好。“一起去。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有人陪。余萌知道,虽然平时没什么表示,但小刘还是不放心自己老爸的。况且刘爷爷年纪大了,留在省城养老比这里好。 ”那你要学好数学啊,要不以后买分数的话,很费钱的喔。“刘温厚笑。两人并肩进屋,灯光投影下的背影一高一矮的,倒也和谐。 一上楼,屋里热闹的好像杂货铺似的,余爷爷和余小爷爷搬着一棵小雪松,一会挪沙发,一会移凳子的由着余帅指挥;余奶奶端着小碗跟在他们后面,瞄准时机时不时的喂余帅吃口饭。本来就是宝贝金曾孙,被无良的爹一坑,直接把他亲娘给忽略了,搞的最受伤的是他一样,家里从老到小一路让行,连陈小美的口头禅都由‘我要xx’改成了‘先给哥哥’;陈小美坐在地上,翻看着余果不知从哪捣腾来的零碎:缺了胳膊的小青蛙,脏了脸的小娃娃,蹭掉一块漆的小圆球...;余大草坐在厨房门口,捧着一大碗红油油的面条吃的满的汗;余小奶奶拽着一把袜子从屋里出来,小声的嘟喃着什么。 ”圣诞节。“刘温厚很有孝心的给余大草添面条,给一头雾水的余萌解释:洋人啊,想礼物想疯了,这么小的袜子有什么好装的?直接缝个大麻袋多好,见者有份还省事。 余萌冲余大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酸样做鬼脸。 余果一边背着课文,一边把袜子挂到树枝上:”...瓶口又小,乌鸦喝不着水,怎么办呢?“ ”喝汽水。“陈小美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前跟后,咧着小嘴很开心。 ”笨。“俞欣欣也围着余果打转,好像袜子挂上去了,糖果会跳出来一样。 余帅指挥的差不多了,挑着零碎里的佼佼,一听俞欣欣的话,怒了:”你才笨,你家都笨。5加8都得算半天还来笑我妹妹,大笨蛋。“说着,嘴里还喃喃着‘外面的女人不可靠’什么的。 虽然知道这孩子可怜,可这样针对无辜者,还真让人接受不了。余爷爷首先瞪眼了:“怎么和姐姐说话的?囡囡姐姐和妹妹开玩笑的你都要骂,不讲理了啊。” 余小爷爷和余小奶奶当壁虎,摸摸鼻子当背景板;余大草一根面条呛的大脸通红,眼泪横流的;余奶奶忙着和稀泥,哄哄小的,哄哄老的。余萌干脆搂着木呆呆的俞欣欣说:“帅帅和囡囡玩的,他自己前几天也算不出来呢。嘿嘿嘿。” 俞欣欣突的一下趴到余萌的耳朵旁,自以为小声的说:“我会写‘好,天,气’,帅帅不会,我比他聪明的。我爷爷说现在帅帅心情不好,我要让他。我家笨就笨吧,反正现在没人在家,嘿嘿嘿。” 心宽体胖的俞囡囡语录一出,余大草趴在墙壁上直拿胖手挠白墙;刘温厚很有眼色的下楼去喊陈剑上来照顾孕妇;余果和陈小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语;余爷爷余奶奶憋红了脸,乐。 “你家笨都笨,你爷爷爸爸妈妈全都笨,你最笨。”余帅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似跺着脚 。 “我会写‘好,天,气’。”俞囡囡摸着余萌的头发,好像摸自己家的小灰狗似的。 “你最笨,笨的比大笨蛋还笨。”余帅很斯文,很有绅士风格。瞧这骂人骂的,颠来倒去就这词。 “我会写‘好,天,气’。”俞囡囡抓住信念不放松,气定神闲的。 “哈哈哈.....”沉闷许久的二楼终于响起透亮的笑声,连隔了一条街的肉铺都能听到。 余胜一家过来的时候,小雪松上的袜子已经像蚂蚁似的,挂的密密麻麻的,余果的零碎一个都没用上。 ------------ 第127章 虽然知道公司离了余尚肯定不行,但被老婆哄的雄心万丈的余胜还是冒出了头我的主神妹妹。一进屋,洪梅一手抱着小亮亮,一手招呼余果余帅带他们去车里搬玩具,忙里偷闲居然还跟余胜眨眨媚眼。难得西洋一回,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配合,余二哥夫妇俩的举动让余果激动的嗷嗷地奔了出去,根本就不用哄。余果一带头,陈小美也尖着声跟上;小叔妹妹都出去,我才不跟俞笨蛋呆一起,余帅也斯斯然的跟上;俞欣欣小斯待的看了看乐呵的洪梅,又看看余胜,也小跑着跟了出去。 “小丫,你也有份喔。”洪梅把儿子往余奶奶手上一塞,笑嘻嘻的到餐厅来拉人。要不是处的熟了再加上平时李程荷耳提面命的,余萌搞不好真激动的跟余果一样了。 不过,现在嘛,余萌瞄了瞄客厅的余爷爷和一幅雄心纠纠不吐不快的余胜,也顾不上给一旁剥桔子的余大草做思想工作让她明白叛变告密的严重下场,把书包里一片大红的试卷拿了出来,咬着嘴:“我要写作业改错,明天老师要检查的。要不,小嫂你随便给我留一个吧。” 看着那大红江山,洪梅抽了抽嘴角,艰难的点点头,走了:平时听奶奶夸这个夸那个的,就没听到余家有个不好的,切。刘温厚倒是乖觉,压根不用请,早在余奶奶接过小亮亮时,便抱起刚迈着小短腿自己上楼的余靓追随小屁孩部队去了。害的没了成就感的余靓哇啦哇啦的叫。 “噗--”余大草一瞄桌上那片红叉叉,正准备趁机榨榨油。可还没等她开口,嘴巴鼻子就被余萌的胖手给堵了个正着,一股油腻腻的烧鸡味扑鼻而来啊,呜,好恶心。 毫不怜惜的目送逃命般奔向水池的余大草,余萌顺手把试卷往作业本里一塞,捧了两本作业本一笔盒悠悠地飘到客厅的小书桌上。 余胜正跟余爷爷拉完没营养的家常话,也没留意自己老婆落了条小尾巴,胖脸涨的小红声音却纳纳的:“......公司开着,大事小情的不断,今天缺个椅子,明天给包工队结个款的。嗯,虽说有大哥大方便,可这老板没个人影的,底下人也--,爷爷,你说是吧?” 余爷爷扯了个小袜子,往沙发后靠去,眯眼:“公司是你哥开的,又不欠人工资,哪个在诳啊?你不给人做思想工作,倒来跟我说这些屁事,想让我去坐老板凳帮你压压场啊?!” 余胜愣了愣,呆呆的看着余爷爷没话。也是,总不好摇着老头的胳膊喊自己才想坐老板凳吧。 余小爷爷和余小奶奶装透明人,依旧不停的往小树上塞东西,动作细致的好像这棵树要参加春晚似的。余奶奶抱着余小亮坐在余爷爷身边捏着小皮球玩,笑咪咪的,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也是,老头子坐老板凳跟大孙子坐老板凳有啥区别,都是家里人。余大草呕了几下,刚出门就听到这话,也安静的贴着墙飘到书桌这边来,狠狠的瞪了眼故作忙碌的余萌。 “那,那个,爷爷啊,你又没碰到这种事,别什么都不懂把生意搞砸了。嘿嘿,嘿嘿。”余胜红红的大胖脸总算灰了灰,稍转白了些。 余爷爷很认真的捏着一只只小袜子,把它们归类,一双双的塞整齐:“我怎么不懂了,官话会说,电话会接,写字么让你小爷爷写就行了。你都做的明白的事,我怎么就做不好了啊?!出去走了几趟就看不起咱庄稼地里出来的啊?”仔细一瞧,他手里捏的全是余帅的棉袜。 余奶奶依旧笑咪咪的哄小亮亮,看老头子不高兴了,给孙子解围:“爷爷去也好,那些工头要拐些弯也不敢。你要真担心爷爷不会做生意,不是还有小叔哪!奶奶帮你跟小叔说去,反正现在进货也方便的,送货么让应官帮帮就行的,哦?!”说着,冲余小奶奶抬下巴:弟妹啊,自家人,应官帮个小忙没事吧?! 余小奶奶忙‘嗳嗳’的应声。余萌在一旁咬嘴:噗,奶奶太狠了啊,坐远点坐远点,当心二哥一口老血喷过来呀。 不过,余萌小瞧了余胜的忍耐。余胜涨着脸抓头皮,干脆到:“爷爷,我好歹也开过托运的,你不相信我也能干好啊?” 余爷爷轻摇摇头,起身:“就你那性子?汉末暴徒全文阅读!跟我进屋说说。”说完,起身进房间。 看着房间门磕上了,余大草才一脸愤愤到:“肯定是那老广拾掇的主意。余胜哪会想这些啊,上次看大哥应酬还说就这样拿拿钱跑跑腿的舒服,才几天工夫?!哼,早说了外人不能信,一方水土一方人,那边人都猴精猴精的,离的这么远的更不知道底细,哼。”说着话,一手顺时针的抚着肚子,咬牙翻白眼的。 余奶奶弯了腰捡回被小亮拍到地上的小球,白了余大草一眼:“小宝不是你弟弟啊?!老广老广的,也不怕你弟听了不舒服,你侄子还在这里呢。” 余亮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乌溜溜的看看余奶奶,又顺着余奶奶视线看看余大草,冲着余大草的大肚子拍手哇啦的笑。 余大草红了红脸,想起以往种种给自己打报不平的余胜,闭了嘴。 余小爷爷摸了摸鼻子,轻声到:“总归都是自己兄弟,分什么你我的。你都嫁人了,家里兄弟强就行,就是好事。好好养胎,多体贴体贴老公,带带孩子,管那些男人的事做什么。” 余小奶奶也配合着点头。余奶奶竖抱起余亮,拽拉他上卷的裤脚,轻声:“小宝性子直,可也实诚。洪梅花花脑子的也是为了她小家好,小亮子靓靓不是你嫡亲的侄子侄女啊?!她算计再多,还能带到哪去?别噘着猪肠嘴,这点脑子都动不过来还好意思说人家长短的。”说着,借余亮的小胖腿踢了余大草一脚,“姑姑该踢。你这生了喊你妈给你做月子还是让你婆婆来啊?你也好收拾收拾了,别到时候漏这个落那个的。” “喊她们干什么,我可指着你呢。”余大草扭了扭脸,放了些心,拽着余奶奶不松手。 余奶奶假瞪一眼,吼到:“我才不干那操心事,半夜还得给你热饭菜的,你当我是二八年纪的花姑娘啊?!哪个有精力半夜热饭哄孩子的,我偏不来弄,爱谁谁去,就会拉我干苦力。”余小爷爷和余小奶奶看着余奶奶的大便脸都乐了。 “奶啊,你真想让我爸去大哥公司啊?”余萌忍不住出声了:得赶紧弄点情报啊,要不老妈得急死。 余奶奶飘了个大白眼过来:“你也瞅着老板凳热乎?”或是,胖丫头背后那人。 余萌忙摇手:“别别,我妈说要给爸爸买车好自己送货呢,这不准备让他去考试哪,我怕你瞎指挥,坏了我家的奔小康大计啊。”哇,那可是泥塘塘啊,谁上谁糊一身。咱就过小店开开,小钱花花的小日子吧,别一头扎进去出也出不来的。 一句话让余大草和余小爷爷老两口又松了口气:都怪余尚,搞什么破事,多出这么多夭蛾子来。 “就会跟大姐学,什么瞎指挥不指挥你家我家的,在奶奶跟前还装什么山头大王。前几天还跟你爷爷说大家都有车会开车的,就你爸不会。现在好了,你妈也是有打算,房子车子都给果果备好了,以后就存你和你姐的嫁妆就行了。”余奶奶看了看余萌的认真样,放下心来,笑,“等以后空闲了,咱也都去爬爬长城,看看毛主席的□还有大烤鸭去。” 隔壁卖五金的老板嫁了个妹妹到北京,送嫁回来那拽的二五八万样啊,差不多半个县城的人都知道长城的城墙有多宽。把余奶奶给眼馋的,口水淌的稀哩哗啦的,恨不得立马找个北京人把家里的这些个孙女都批发出去。现在好了,等大孙子回来就有理由出去玩了:凭什么你们能玩,咱就得呆窝里看孩子啊,哼。心宽体宽的余奶奶拉着余小奶奶的手,不停的念叨着外面的风光,好像真亲眼见过似的。 余小奶奶从来都是听大嫂子的,本来还存着什么时候跟余爷爷余尚他们说说,把乡下的大小闺女也弄进城来做工的小心思,此时也放一旁,听的两眼放光直点头。 正展望着呢,一众小屁孩哗啦啦的像打雷似的又跑了进来,个个手捧肩扛的,兴奋的哇啦哇啦的。刘温厚抱着余靓,提着一叠的小纸箱跟着,还时不时的跟余靓鸡对鸭讲地‘探讨’几句一品武神。洪梅张着嘴,扶着墙壁呼哧呼哧的跟在后面,上来一看,没看到余爷爷和余胜的身影,眯着眼笑。 余大草侧过身,优雅的小翻了个白眼,扯了扯嘴角,总算没说什么。 “啊哟,这么多盒子,都是些什么呀。”余奶奶把余亮往余小奶奶手里一放,忙过来接刘温厚,“买这么些玩具,得花多少钱啊,啧啧啧。不是奶奶说你啊,你们房子是买好了,可孩子还小啊,以后上学长大的,用钱的地方多着哩。明年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了,洋鬼子节嘛,又不是咱过大年。”余萌嘴角直抽抽:奶奶啊,刚才哪个说要玩遍全国的呀?!您老准备空手徒步出游吗? “嗳,听奶奶的。”洪梅拍着胸口平了平呼吸,难得干脆的应声,拿过盒子拆包装:有余爷爷的护膝,余奶奶的皮手套,余小爷爷的老头帽,余小奶奶的大扳指,还有余大草的羊毛衫。分了礼物,个个开心的见牙不见眼的,余大草也不例外,谁让自己老公如人家的呢,毕竟没有余胜当靠山的底气大啊。经济地位决定你的家庭地位啊,真理。 没人不喜欢礼物的,余萌也不例外,把卷子往作业本里一夹:“我的呢,我的。”小屁孩们上来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分完礼物,仨老人家才想起还没交代余萌要守口风。一听余萌的声,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对某只开始涎口水的胖妹纸行注目礼。 余奶奶他们也就算了,刘温厚本来就禀着躲人和提前抢礼物的重大任务下楼的,一听,也敞着手里的盒子看余萌,让她挑。洪梅见在大伙都看着余萌,奇怪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心里虽然很不屑一个试卷满江红的胖纸,可架不住大流呀,也热情的拿过一对粉色的镶钻小发夹递给余萌。 陈小美本来打算跑过来拽余大草过去帮她抢汽车的,一看小发夹,不干了,哧溜一下爬到沙发上嗷嗷的跳。 闪闪的,亮亮的,还带着莹莹的浅粉,是个女人都抗拒不了哇,余萌也不例外。对着陈小美的小弹跳眨眨眼,站起身:“我给恋薇留一个去。”还没等转身呢,门口伴来‘哐啷当当’的杂音,一个吨位级物体落地的震颤感随之而来,椭圆的不锈钢饭盒碗盖分家,各自‘哐当’着奔开了。 “啊哟,三思啊。”余小奶奶回头一看,见自己亲孙子正趴在地上给大伙行大礼呢,忙提着脚一跛一跛的赶去。 余三思自打进了城,被余小奶奶和余奶奶喂猪似的添饭加菜,个儿身围明显的上涨。虽然快近期末了,余恋薇提着他补习苦读了些日子,可费的多,补的也多啊。现在这一摔,直把自己的肥脑袋整的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啊,就着地板坐了会,才扶着下巴说:“大姐夫说你们在发东西,不快点就没,呜呜,嘶。” 余小爷爷没好气的瞪了眼余三思,拿起桌上的作业书当指挥棒:“就知道吃喝玩乐,看看小丫,回来就写作业,你呢??整天脑子想什么的--,今年要考倒数的,看我不拿藤条抽你。咦--” 随着余小爷爷的手起手落,余萌那张满江红轻盈盈的从半空中飘了下来。 余奶奶不可置信的捡起试卷,虽不识字,可也觉得一片通红的试卷是不能出现在小孙女的手上的。当下也不管余小亮像不倒翁似的在沙发上滚,大吼:“余萌,怎么回事?” 余萌一扭身,真是想咬余小爷爷的心思都有了哇,苦着脸端坐好;正分着礼物的叔侄二人组被惊了一下,难得的把目光移到可怜的二姐(小姑)身上;刘温厚把下地溜的欢乐的余靓又抱回手里,藏了自己的脑袋;洪梅余小奶奶余小爷爷余三思也一幅呆愣的看看余奶奶,看看余萌,心里想的当然是自不相同的;余爷爷和余胜也开门出来,疑惑的看着余奶奶;只剩余大草一手撑腰,一手捂肚的,脸给涨的通红。 “妈妈,你尿沙发了。”陈小美很大神经的指着余大草屁股下的一片湿,不屑但很诚实的吼到。 作者有话要说:阿玉陆续回归了。。。谢谢 ------------ 第128章 “余萌,直街胡同有新开的头花店,一起去看看啊。”几个同班的小女生叽叽喳喳的从身边路过,每个都笑的呲牙裂嘴的。拜充裕的班费和老章的‘天下父母望子成龙心’所赐,班里除了学习皎皎者能得一张正统的好学生象征,剩下的人也都得一张积极分子奖状。只是比学校发的正规金边大黑字小了几寸,且每张‘积’字前面都加了‘学习’或是‘卫生’,‘劳动’甚至还有‘礼貌’等字眼。但这不妨碍大家伙的好心情,连校长办公室常客的逃课王都竖着手指赞老章够意思。毕竟大过年的,有张奖状跟没奖状可有着本质的区别待遇啊。 “不去了不去了,我大伯小伯今天来,我奶喊我早点回家帮忙呢,嘿嘿嘿。”余萌也乐的眯成门缝眼只差流口水的挥爪,倒不是为了‘卫生’积极分子的奖状,而是看着银行凭证似的成绩单上数学那栏齐整的‘63’俩小黑字乐。总算及格了,再不用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背公式做习题了。颠颠的把自己的‘劳动积极分子’小奖状放到刘温厚的成绩单奖状上面,顺便把三好学生的带锁笔记本奖励品归为己有。 刘爷爷冬至的时候去上坟给冻了一下,感冒一直缠缠绵绵的不见好。刘温厚考完试就回乡下侍候刘爷爷去了,成绩单还有那百分百的三好学生奖状自然委托给余萌。上次余奶奶回来也说年纪大了,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老头老太没人嫌。 幼儿部除了领些小花小奖励品也没别的事,所以余帅没来,酷酷的在家说要等爷爷奶奶。校大门口的小三轮上,只坐了余果和俞欣欣俩宝。余小爷爷余爷爷跟着俞屠夫先生到邻县买年猪去了,俞婶婶亲自上阵当肉贩婆,俞爷爷就光荣地车夫上岗,正乐呵呵的哈哧着给孙女剥红薯皮。余果站在车斗上,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个大号的烤红薯,黑着小嘴翻白眼:“余丫,快点,屁股后面有妖怪追来啦。你属蜗牛的吗?走这么慢,快点快点。” 余萌快走了几步,坐到车斗沿,顺手给余果一个爆粟:“谢谢俞爷爷,天冷就不要等我啦,我都这么大了会自己回家的啦。” 俞爷爷从自己的外袄口袋里拿了烤红薯递给余萌,上车,笑:“就等一小会儿,今天不是你家里来客嘛,要不我早拉了俩宝贝回去。走咯,哈哈哈。”自从夏天那会,余果打跑了掀俞欣欣小裙的臭小子,俞爷爷就把余果当孙女婿似的,时刻让俞欣欣跟在余果的屁股后。给自家孩子吃的玩的也总会拿一份给余果,当然,余帅,陈小美,余萌,甚至余恋薇都获利不少。 俞欣欣大嚼了几口,把剩下的红薯皮放到一旁,抽出手绢擦擦手,又扒着余果给他擦嘴,一副贤慧小媳妇的样。余果倒是自然的很,估计习惯了,看的余萌牙酸 。 到家,余帅正牵着余恋恋在门口等呢重生种田人家。 “四姐,你来啦。”余萌牵着余果和余恋恋打招呼,“三姐在屋里呢,见过了吧?!嘿嘿。” 余萌只是单纯的问好,毕竟余三草也小半年没回村过了。可听到余恋恋的耳朵里,就好像在笑她乡下人进城,家里还出了个未婚先孕的姐姐。本来还有点笑意小脸瞬间冷了下来,哼哼。 余帅抖了抖手,甩不掉余恋恋的魔爪,无奈到:“果果,太婆喊你到前面的粮店打点米醋,晚上要烧排骨。”这个四姑姑怎么回事啊,那么多弟弟妹妹都不抱,干嘛总拉我啊,我跟你又不熟。 余果很好奇余帅居然肯让个‘女’的这么乖乖拉着,顿时对余恋恋崇拜的冒泡:“四姐姐,你好。我是余果,喊我果果就好。你要不要跟我去玩玩,逛逛街啊?” 余恋恋看着余果那谄媚的小脸一阵矛盾:这么可爱的小弟弟,为什么不是我妈妈生的呀?要是把恋琴给人了,再生一个,会不会就是果果了呢?唉。 余萌看余恋恋那红一下黄一下的小脸,拎过余果的小书包旁遁,倒真一点都不担心俩孩子。有余帅在,只有他们骗人,还没被人骗的。再说这街坊四邻的,又是余果余帅从小混熟的地,放心。正值年关,店面里人来人往的,方二凤俨然也在店员之列了。仗着年纪相近,正拉着个老婆婆的手介绍电视机。问到价钱啊,音质啊的问题时就扭头朝陈剑喊问,一副乐不思蜀的样。余萌没上去凑热闹,伴着客人夸方二凤好命的感叹赶紧上楼。 屋里客厅中间铺着大厚地毯的地板上,围了一圈的凳子,余亮余靓俩姐弟正坐中央;陈小美拿着蜡笔在架在凳子上的小黑板上胡乱画着,嘴里念着‘一,二,三,爸爸,妈妈’等。余亮俩腿张成八字,小手支在大腿上,微张着小嘴认真的看着陈小美;余靓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自己抱着大玩具箱拔拉着,时不时把不感兴趣的小玩意扔出来叽歪几声。余大草和余三草俩大肚婆坐在沙发上织着小毛衣。余奶奶扶着余三思在墙壁上贴着三好学生的奖状,乐的见牙不见眼的。三好学生的余恋薇倒安静的坐在小书桌旁整理着试卷。小厅里,余恋琴正抱着大海碗在胡吃海喝的,余小奶奶坐在一边,时不时的给夹个菜,添个汤的,也笑咪咪的。 “咦,大伯小伯呢?小伯娘呢?”余萌大动作的把热水瓶拎开,夸张的把俩奖状摊开,可惜余恋薇瞄都没瞄一眼,倒是把余大草给稀罕了一把。 余奶奶一看有奖状,忙止了余三思准备下凳的动作:“小丫,拿这来拿这来,奶奶一起糊上。” 余萌冲余恋薇得意的翻小眼,屁颠颠的递上自己的小奖状。 “不是这张,那张,呶,大的那边。”余奶奶很贪心的瞪着那张刘温厚的三好学生。 这种时候,还得有余大草这种大嘴婆维护和谐:“奶奶,那张是温厚的,小丫就一卫生奖。” “温厚的怎么了?拿回家的都贴上,贴上。”余奶奶霸气的白了余萌一眼,哼哼,“我想想小丫要考试了就心疼啊,吃的比猪多,学的比老鼠都晚,也没看她拿三好生,连个积极分子还是挂个卫生牌牌的。唉。” 余小奶奶好笑的把扁嘴余萌往屋里推:“好了啦好了啦,多少还有个奖,我家三思连个屁都没的。”正掺和着呢,余恋薇像个疯丫头似的拍着桌子哈哈笑,唬的大家伙儿都吓一跳。 余萌把被奶奶嫌弃的小心思一扔,颠上前去:“怎么了怎么了?”余恋薇常驻外婆家,虽然也就隔了六七个公交站,可学习紧张加上家里小孩多吵闹,除了逢年过节的,倒真是回来不多。学习顶呱呱,衣服打扮又由李程莲一手包办,平时待人接物也由李程家在旁指导的,一活脱脱的城里小姑娘。每每把俩姐妹放一起,让余萌多学学姐姐,亲热她倒是会,那小仙气愣是一星半点的没沾到,惹的余奶奶心里眼里总是冒酸泡的不行。一来二去的,对这孙女也爱不起来,总觉得不是自己带的不亲近。余恋薇说话啊做事的,余奶奶总是小心翼翼的仔细琢磨,猜猜有没有亲家母暗讽的意思在里头混在法师世界最新章节。唉,真是难为这位身为‘小白族’的奶奶啊。 “你看看这个--”余恋薇指了指试卷上歪扭的字,抱着肚子乐。 余萌猛的一接触医生药方似的狂草还没反应过来呢,试卷被余大草抽走了。 “...中国的煤都是--黑的;中国的铁都是--硬的...噗,哈哈哈,啊哟啊哟。”孕妇经不起笑话啊,又一个开始抱着肚子了。一堆小屁孩一看妈妈(姑姑)这么开桑,也忙烘烘的挤过去要看热闹。 余奶奶一看那字就知道是余三思的,瞄了眼红着脸不吭声的侄孙,又看看那堆笑的夸张的孙女,稍沉了沉脸:“本来就是哇,你看到过白的煤啊?!一个个就知道笑别人,有本事都出去站着拉尿去。”说着,一把抱起跟在姐姐们后面挤的余亮往厨房去。 “噗。”安静了三秒钟,又笑开了。 余小奶奶不安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问好脾气的余三草:“怎么的,你奶奶说错了啊?” 余三草很善良的憋了笑,结结巴巴的给解释:“喔喔,这个‘都’...是...是首都...都的意思,这题是...问咱国...家的煤啊...哪里最多最好。” “煤哪家的好?!那还用说,北街第三家,儿媳妇管计划生育的那家啊。”余小奶奶一听,觉得老师出这题不好,孩子又没有买过煤,怎么知道啊。难怪三思才考这几分,这种问题哪个老师会教的。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心里平衡多了。 余大草也不管平时的宝贝闺女,自己扶着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外走,估计她肚子里的挟文盲’被闹醒了在发起床气;陈小美抓着妈妈的衣角,一步一挪的跟着找爸爸去;余靓余亮一看,也撅着屁股要爬起来看热闹。余恋薇很不好意思的看看余三思,轻声到:“三思明天跟我一起写作业吧。” 余小奶奶一听,乐了,忙说:“好好好,奶奶给你们准备凳子去。”一时激动的好像孙子进重点了一样,惹的余萌也不敢笑了,生怕自己也被算进去。本来准备进来看笑话的余恋琴一听,也忙缩回去。 “准备凳子看电影啊?!”陈好芝两手挂满了购物袋,心满意足的进来。洪梅小僵着一张脸跟在后面,看来出血不少。 余小奶奶住的久了,知道一中的名望,也明白学习对于农村娃的意义,余恋薇在她心目中跟进士差不多啊,以后就是吃公粮的人物。看陈好芝提起,也忘了‘天下木有心平气和不争不斗的妯娌’这句名言,马上把自己的好心情表白一番。 “呵,呵呵,三思真运气啊。进城进城早一步,补课补课又找个好老师,将来不得了啊。”陈好芝放下购物袋,笑了两声,看了眼躲在厨房里拆袋子吃零食的余恋琴,发威,“你个饿死鬼投胎的啊?我少你吃了还是不给吃了?整天像个讨饭一样到处吃,吃吃吃,吃死你算了。” “好了,过年了,别开口闭口说不吉利的。一把年纪都要当外婆的人,还不懂事。恋琴,过来喝水。”余奶奶一听余小奶奶的夸,就知道一会要出事,果然,真是命里躲不过啊。很想像老头子似的要么躲出去躲个干净,要么就哼下鼻子吓死闹腾的。可这正腊月的,什么死不死的,邻居听了要当我是哑巴了。 余萌和余恋薇打了下招呼,自去客厅开电视看。洪梅一看,来和稀泥:“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请个老师来补习哪?!等会爸爸回来了让大哥去请一个就行了,来,小婶坐啊,歇歇。” 余三草一看陈好芝,吓的连挪了好几下地。可惜,屋子就这么点,还是被她老娘对上了。 余恋薇和余萌相视一眼,默契的继续扭头看电视:个狐狸,有本事自己去请个老师来给大家补课啊!就知道拿别人的劳动来添自己的名气,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 ------------ 第129章 有些东西,没说的时候,大家也不在意。但,只要一说出口,心底被深埋的‘邪念’就会像春天的蚕蛹一样,破土而出,跃跃欲飞。如果大家都把那道门关上不作理会,那只‘小蚕虫’就会激动的闷头乱蹿,撞的晕头昏脑的也在所不惜。现在的余胜就是那只被诱惑的小蚕虫。余应福是个传统的乡下汉子,骨子里传承着余爷爷正统的‘重男轻女,长子大任’。所以,对着被余胜小两口说的心情荡漾的方二凤那口水横飞的传销样,冷眼看着,夹着快烧到屁股的小烟头,魂飞塞外。 方二凤眯着眼皮发沉得黄眼,着魔似的看着窗外的人来车往,轻声:“老头啊,你跟大宝说,我去和慧慧说。小宝年纪也不小了,以前不也自己当老板的,能干着呢?!咱大宝当总经理,小宝当副经理,儿子就都是大老板了啊。” “个副经理?那小子还看不上呢,他这是要谋朝篡位当老大!”余应福拿着抹布搽放在店门外当广告的冰柜,“我当初就说不要让他回来,不要搅合到一块。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好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也是他能说出口的?!” “还不是你说余胜老婆鬼精鬼精,怕他给人一家子当长工的?!好事都是你说的,坏事都是我想的。”俩人越说越激动,嗓门也越来越大。 “当初不是你在我耳朵边天天念叨‘小宝小宝’的,我能想起他来啊?” “想到了又做什么过?你哪天不是拿眼白看他的啊?儿子当得跟老鼠一样,哪家有这种爹的??这要放到老二家,他可就是太子了。” “太子?太子个屁。老古话说的好:立长不立幼。老二?老二也得有那本事。”余应福对余应财那没儿子命的家伙感情有点复杂,有不屑,有同情,又有点怵。但,在自己的优势方面,他是绝对的脑袋高昂。 “老二那心眼你可别小瞧啊,今天就拖了应礼去小丫舅舅家了。说是给孩子办转学,鬼都知道上赶着拍马屁去的。自己家管学校的不拍,去拍管店面的,谁信。”方二凤一想到虎视眈眈的余应财陈好芝,坐立不安,“反正你今天不把公司掰一半给小宝,我,我,我.....” 余应福深吸了一口烟,看着长长的烟蒂被北风吹的四处飞舞,老眼一斜:“你想干什么?离家出走?那回村吧,老家这么多房子空那里没个人住的,想想也可惜。” 被老头子一激,方二凤紧张的情绪稍缓了些:“回去?你当我是猪吗?留你在这里看光胳膊光大腿的!哼哼,他以为拍马屁有用啊,别人理不理还不知道呢。哼,明年就被下放的东西,有什么好拍的?”山不来敬我,就给山挖山洞,膈应他。 陈剑本趴在柜台上算账的身子越缩越矮,终于在余应福的一声‘你个脑子装汽水的猪头’的怒吼中坐到了地上,地板的冰冷慢慢的穿透棉裤让他打了个冷战,突然意识到余应礼的好来:给自己店铺,给自己铺货,给自己老婆孩子住的,吃的,从没计较过啊。三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以前连续着‘输入错误’就没上来,对不起啊#。# ------------ 第130章 初七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冬雪初融,挂在屋檐上的冰条随着升起的太阳像化开的冰棍似的‘滴答’着水珠,本还算干净的路面渐渐被化掉的雪水侵略,混着鞋印车轮印的,一片泥泞。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虽然天气好,又正是春节热闹的时候,但余爷爷,余萌姐仨还有小的几个都被余奶奶列入严禁出门的名单中。余应福是早搬到新小区跟余尚住去了,余胜大年初二带着闺女给老丈人家拜年去了,估计晚上才回来;余应财进城第一年,不可能把孩子扔家里自己去走亲戚,怕折了红包呀;余应礼听话着呢,再说也不在乎几个小红包,开开心心的领着老婆共享幸福的二人时光去了。余小爷爷领着兄弟四家拖儿带女的组团给余姑婆拜年去了,方二凤嫌小哥俩调皮把余帅余亮给送过来,反正小哥俩平时也没少去表叔家玩。于是,一屋子老的小的大肚子的坐在客厅里,围着暖炉,嗑着瓜子看电视翻漫画。 “唔,爷爷好些了吗?还咳吗?要不要去打个针啊?”余萌抱着电话机,脚放到暖炉上的隔架上。 余奶奶扭头呸呸了两下,冲余萌狠瞪:“打什么针,大过年的,吃点红糖就好了。” “喔,晚上还是要咳几下啊,那你给爷爷泡红糖喔。有红糖吧?要不让我爸爸带些过来,上次爷爷回乡下带了好些回来,奶奶又不给我们吃的,都没有加小苏打,很甜的。现在大哥用不着车子,让我爸爸去借了开小车来,他肯定乐意。前两天我还听洪洪妈跟我妈咬耳朵说‘男人有钱就要变坏的’,让我妈可着劲的给爸爸花钱。要是我妈听进去了,我估计啊,明年我爸就会有小车开了。 喔,对了,我小哥明年就去卖车了喔!......嗯?不知道啊,反正是大哥给他找的。等你回来,咱把钱都借小哥吧,回头你数数有多少,多少算是股东了。等我长大了,我去开一辆走,我小哥肯定不会要我钱。”余萌摸了摸有点烫的胖脚,开心的叽喳。一旁的余奶奶竖着耳朵眯眼点头,好像糯糯的玉米糖是世间美味似的。 余大草捧着温温的牛奶杯子,捅了捅抱着英文原著的余恋薇,小声:“看来刘爷爷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温厚没那么多话跟她讲财色兼收全文阅读。” 余恋薇面无表情的翻了页书,淡淡的:“她是只要有人十分钟‘嗯,喔’一声,就可以说一下午的,你理她。” 余爷爷年纪大了,当家作主惯了,实在受不了小麻雀的叽喳肉麻声,一把抢过话筒:“小厚,让你爷爷来讲。”说着还不忘用威严的眼神冲余萌扫描。等那边刘爷爷的声音一响,马上乐呵的开聊起来。 “小丫跟爷爷最像了。”余三草斜靠着沙发织毛线小褂,很放松。这家伙只要离了陈好芝的鹰眼,就悠闲的跟小猫一样。闻言,坐在她腿边小凳上的鲍顺点头笑,殷勤的剥着花生。腊月的时候,俩人在余尚的攻关成功后总算拿出了结婚证,打算等孩子生了就回省城让老爹带,小两口奋发向上的好好经营裁缝店。 余帅小踢了下挪下挪下往自己这边凑的余亮,扁嘴,起身走到阳台朝下喊:“果叔,还没来啊??你好上来了。”这家伙只有余爷爷余奶奶在,才会喊‘叔’,平时‘果果,苹果,果子’的喊的最欢。 余果寒假的时候约了一个借住在姑姑家的同学初七来家玩,正在楼下等人。藏蓝色的毛线帽,厚实的军绿色中长款毛领羽绒服,白色小鹿棉裤,黑色牛皮短靴,把手叉口袋里酷酷的,可圆的像个馒头的胖脸掩盖不了这小子朝胖子界奔跑的决心。听到余帅的招呼,头也不抬:“早着呢,估计走路来的。哟,来了。” 裹的跟小肉粽似的余亮摇摇摆摆的跟着余帅,小嘴里喊着‘果果,果果’,小腿迈的跟赛跑似的。等开春剥壳了,估计这小子跑的比谁都快,余奶奶现在开始发愁明年是用布条绑一下好,还是拿皮带绑省力气些。 余帅颠着脚尖趴着护栏朝下看,只见一坨花花绿绿的雪球远远地朝余果挥手,激动的转头喊:“太公,太公,果叔喊来玩的是个花姑娘啊,花姑娘。”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把余亮往屋里推,顺手把玻璃门拉上。毫无准备的余亮被他一推,圆不咙咚的身子一下就倒到地上,顺着推劲滚了两圈。小家伙跟屁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哥哥陪自己玩。现在好了,哥哥总算理自己了,也不管小屁墩疼不疼,咧着小嘴笑的口水横流的。 “啊哟,可怜了小囡囡了,回来除了上学还得抢果果。”余奶奶一边小骂着余帅的‘无兄弟情’,一边抱起还傻乐的余亮。 余爷爷也当机立断的挂了电话,开始指挥坐姿不对的大肚婆以及老太婆:“还抱人,快去热鸡蛋。” 余小奶奶在厨房里应声:“不用进来不用进来,我热好了。” 余奶奶得意洋洋的白了余爷爷一眼,放下小曾孙,还是进厨房搭手去了。 余帅站在楼梯口探着脑袋,时刻报告着:“进来了--上楼梯了--拐角了--再拐角---太婆婆,快快,来了。”嘴里说着,人往屋里跑来,‘咚’的一下端坐到沙发上。 余果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穿着绿底红花棉袄的小同学。瘦瘦的小脸上一双圆溜的大眼很提神,灰灰的高领毛衣,显旧但干净的牛仔裤,一双明显湿了半个鞋面的黑棉鞋。 “爷爷,这个是我同学,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喔,上次小组数学赛时,我们还是一组呢。”对于这个小儿子家的宝贝蛋,余爷爷还算给面子的好说话,有时甚至比起对待余帅的刻板来,余果简直幸福了n倍。所以,一进屋就像根麻花似的缠着余爷爷显摆,一点都不怵。 余爷爷没好气的看了眼余果:“巴这里干什么,给你同学搬凳子啊。小孩,你叫什么啊,家里干什么的。” 吴用一进屋,看着大屏幕的彩电,高高的大冰箱,干净整齐的大桌子,大沙发,还有桌子上堆满的糖果,小脑袋越下垂。很紧张,吞了吞口水,把半湿的鞋子尽量往毯子的边缘挪。 “小盆友,爷爷问你哩,要回答喔。”余大草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吴用坐下,朝厨房喊,“奶奶,棉拖鞋拿双来鬼神无双。喔,棉袜也得拿双来。” 吴用看着余大草那大大咧咧的自然样,红了红脸,小声但清晰的回话:“爷爷,过年好。阿姨,过年好。姐姐......” 余大草一口牛奶喷了出来,也不管衣服裤子鞋子上的奶渍,结巴:“你,你,喊谁,谁阿,阿,阿,阿姨?” 这种极度浪费的行径,而且还是在公众场合当着老太爷的面浪费,让大伙对余大草肃然起敬。连余恋薇这冷人,余亮那不懂一二三的喳喳货都对她行注目礼。 吴用一见,更紧张了,也结巴到:“你...你...啊。” 余奶奶捧着漂亮的花纹小碗过来放到桌子上,顺手扔了桌布给余大草,说:“上回余尚到菜市场来接果果,卖肉的也说是父子俩,还夸长的像呢,哈哈哈。小弟弟,这个是果果的大姐,这个是三姐,那个是六姐,还有七姐,这两个就喊名字也行的,帅帅,亮亮。” 吴用张了张小嘴,顺应到:“奶奶好,大姐好,三姐好......帅帅,亮亮你们好。我叫吴用,口天吴,有用的用。我今年7岁,是新星学校二年级(1)班的学生。这个干桂圆是给爷爷奶奶的,这些,糖块是给弟弟们的,没有加香精,是我姑父做的。”心里激动的厉害:余果的妈妈好厉害,生了这么多姐姐呢。 “吴用啊果然没用,什么眼神啊。”余大草对于自己被喊老一事很介意,拍拍屁股到里屋服侍闺女去了。 余爷爷好像对这枚‘临危不惧’的正太有点满意,点头:“来,先吃鸡蛋,一会让奶奶给咱包汤圆吃。” “谢谢小奶奶。”吴用小心的把礼物放到桌子上,红着脸点头,听话的坐下,由着余小奶奶给自己换鞋袜。 余帅对于这个穿着花衣服的哥哥有点接受不了,抱着胳膊问:“你怎么穿女人的衣服啊?这么花,比我太婆婆那件大花的还花。” 吴用三口两口的吃完,用手背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到:“这件衣服是我姑姑做的,姑姑说新年要穿花衣,来年有好运。知道我过年到同学家玩,就把花布给我做了呢。” 余果歪着脑袋看余奶奶:“奶奶,你怎么不给我买花衣服啊?”扁着嘴,心里打定主意一会老妈回来得告个小状。余帅小鄙视的瞄了眼余果,无声的做了个‘笨蛋’的嘴型。 闲聊着,稍有点脑子的也就知道了吴用的底细:老实巴交,不擅应变的务农父母;开了早点摊,稍有点见识,自己紧巴但不嫌弃拖油瓶的姑姑一家,还有奋发向上免学费进学校的用功孩。 余萌唏嘘:这世界啊,虽然没有绝对的公平,但也留着生机,平台给大家,只要你留心抓住机会。 余奶奶喜欢热闹,把揉好的糯米粉放小桌中央,让小懒蛋们都洗了手过来帮忙,美其名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一招也让小皮蛋们开心起来,一个个捏着小拳头,憋着劲的比谁捏的圆。余萌最喜欢余亮那肉坑坑的小手,让他捏粉团,自己往里面加肉馅。 “自己吃几颗,就捏几颗,不许多捏,也不许小捏啊。”余小奶奶铺着米筛,叮嘱到。 “我吃一百颗。”余果很豪气。 “我湿一百喝。”余亮乐呵呵的跟屁。 “你是谁?不许坐我的小凳子,走开走开。”陈小美懒觉起床,打扮的美美的出来了。一看吴用拿自己的小猫坐垫坐在小凳上,泼气一涨,扯着吴用的花袖子喊朝后面,“妈妈,把他带去洗屁屁。” ‘你去把屁屁洗了,一会爸爸打你一百下。’陈剑的教育口头禅。好吧,有接班人了。 ------------ 第131章 热热闹闹的过了大年初九,刘温厚才一身疲惫的回城,如果不是年十二就开学的话,估计会更晚回来。本来还有点方正的脸瘦成了标准的瓜子脸,光嫩的下巴隐隐的冒出些青黑的刺头,一头乱发梳直的话估计能过耳根了。唯一让人稍感心慰的:这孩子又长个了。本来余亮颠颠脚尖,还能抱到大腿的,现在也就将将够着膝盖。而余萌,本来还能比着脖子,现在,头顶跟人家肩膀齐平。初四那天余爷爷余奶奶带着余萌下乡给刘爷爷拜过年,大致情况也知晓些,便没围着多问,只让他洗洗休息。 李程莲的服装王国越做越大,去年又生了个白白嫩嫩的小闺女,超生的‘大过’让退伍后在卫生局当公家人的应强自动退出人民公仆的行列,安心在家做‘主夫’。虽然被罚了近三分之一的家产,但有儿有女,老公能干听话,事业顺利,李程莲倒是一点都不心疼。趁着过年的空档,一家人直接去香港那花花世界过年,初八才回来,正好过来拜年。 难得姐妹过来,李程荷也当了甩手掌柜,一大早就买菜买饺子皮的忙的欢官行天梯。余小爷爷余小奶奶跟着应官一家到乡下的闺女家看龙灯去了;陈好芝拽着余应财,踹着余恋恋,余恋琴拿着补品盒子给余建军拜年去了,让他务必要求校长把闺女们放到好的班级去;余三草小夫妻俩到新店面替余应礼的班了。一时间,大大屋子除了些小屁孩们,倒也宽敞。 许是累极了,刘温厚是沾枕就睡。余萌一看,放下衣物,轻手轻脚的出来。 “龙珠,来来,大姐姐这里有糖糖。”余恋薇很得李程莲的心,长期的食宿在余外婆那边,相比起余靓来,更喜欢自己姨家的小妹妹。 老爸属龙,老妈属猪,于是,应子萱小盆友就有这了不费脑子的小名。当然,有学问的老妈锦上添花的把‘猪’改成了‘珠’,当掌上明珠。可惜,光喊个名字,是木有人会朝‘龙的掌上明珠’那边想的。更可耻的是无论谁喊,小妮子都一脸傻乐的应声。扶着小肥手能碰到一切物什,慢悠悠的朝余恋薇走。 余果对于这个比自己小的肉团子很感兴趣,跟在龙珠的屁股后面“妹妹,妹妹”的喊,时不时的伸着咸猪手摸摸肉团子嫩嫩的小手。连一身臭美的陈小美也锯了嘴似的,乖乖的跟在余果的后面吃吃嫩豆腐。小碰了一下手,龙珠朝她咧嘴一笑,她都能乐的找不着北。 应帅很不耐烦应付跟自己同名的余帅,见余果领着群小流氓找碴,忙护在自己妹妹身后:“你们得喊姑姑,她和你这些姑姑一个辈份,别喊错了。” 余帅余亮有点懵,不明白眼前这个小不点跟沙发上那叉着腿乱躺的余大草有何相似之处。闷了闷,继续:“妹妹,妹妹。” “傻瓜。”应帅有点烦这个跟屁虫了,两手提起龙珠的俩胳膊,好让她快步行进。 没等余帅表达兄弟情深,陈小美先出头了:“你才傻,大傻个。”对于这个一进屋就分走自己享受关爱目光的小胖墩,陈小美真没啥好感。 余果也点头:“就是就是。” 李程荷手里抓着把芹菜,从厨房探出头来,骂:“余果,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没事,孩子还小呢。应帅,让着点果果,别摔着妹妹。”李程莲穿着余奶奶的罩衫,快速的切着生姜,闷着脑袋喊。枣红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的挽起,贴身裁剪的呢大衣被罩衫掩着,一点都没有女强人的影。至少余奶奶很满意的坐在小凳上,围着小蜂窝炉炸下酒菜。 “本来就是哇。你叫我什么?”应帅小心的把龙珠放进余恋薇的怀里,不服气的冲余果说。 “表哥。”余果不甘不愿的喊了一声,玩着应强给的汽车玩具。 “你喊他叫什么?”应帅一把扯过又往龙珠身边凑的余亮,指着余果。 余亮被拉着倒退了一步,一歪身,正好抱到他腿上,乐呵呵的:“果果。” “喊叔。”余果耸了耸鼻子,想把余亮掰开,可死小子就是不松手,舔着脸的冲应帅笑。 应帅很给面子的回笑一下:“明年你再喊错,我就把寒假作业全让你做。”似乎想起不用做作业,不用上学又没有舅舅在耳边叼叼学习学习的美好日子,忽视了刚进屋时‘一屋子老弱妇孺’的不开心,倒也比觉得大姨家比外婆家更好玩些。 闹了一会,龙珠开始揉巴着小眼打哈欠,懒洋洋的靠着余大草的胖腿不动弹了。余大草僵直的躺靠着沙发,紧张的一动不敢动,‘嗳嗳’给余奶奶使眼色求帮忙:这可是去过香港的人啊,估计全市也就市长去过吧,这小头发丝都还飘着外国人的香气啊,啧啧啧。余奶奶一看,马上下令让大家都来哄小肉团,务必让她吃完饭了再睡。一时间,拨浪鼓,小狗叫,哥哥笑的轮番开场七夜枭宠全文阅读。可惜,强大的噪音唤不回被周公引诱的龙珠啊。刚弯了一下小短腿,余恋薇忙抱起。 “塞温厚的被窝里去,不要着凉了。”余奶奶忙前面带路,开门。 余大草手抚着大肚皮,松气,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冲自己做鬼脸的余萌,一幅‘国家领导人来过咱家’的得瑟样。 一龙珠进屋,后面亲卫队赶紧跟上。 “薇姐,不要放脚这头,会熏到我妹妹的。”“姐,你放着,我到上面去,拖那头。”“不要再脱了,要着凉的,你家都没装空调。”“客厅有装,咱抱妹妹到客厅睡啊。”“傻子。”“哼。”“果果,你踩着哥哥的手了。”“喔,我说怎么这么硬。”“死小子,还跳,要被你踩断了。”“果果,妹妹的尿片,呶。”“余果,你要撞了我妹的头,看我不揍你。”...... 余恋薇甩手晃头的出去了;亲卫队们在余奶奶的围推下也恋恋不舍地出去了;余萌掩了掩被角,好笑的看了看俩雷打不动的睡神,出门。 “哟,这么热闹呢。”余建军拎着茅台上来,探头,“舅娘,有客人在啊,应礼呢?” 余应财和陈好芝各自带着孩子跟了进来。余应财也学着余建军四处看,陈好芝小黑着脸,一张皮笑肉不笑的样。 余奶奶愣了愣,忙招呼:“怎么今天来了?是不是四草他们学校不好进啊?” “哪呢,信芳值班,家里没个人烧饭,也不好让表嫂动手,是吧?!我就过来蹭一顿。”余建军举了举手里的酒瓶,笑。 余奶奶放了心,走到卫生间朝后窗喊了余应礼,应强,余爷爷上楼。 “妈,要不要喊小刘起来吃饭?”余萌端盘子送菜。 李程荷解了围裙,托起一蒸茏的大馒头跟在后面:“现在喊起来也没味口吃,让他睡吧。帅帅,吃饭咯。”一声招呼,俩帅帅齐声应。 应强虽然不上班了,但做为部队呆过,机关呆过,大企业幕后,余建军还是很礼遇的,可以说是专程为他们夫妻而来。毕竟,工厂能开到有三百多雇员,这其中的人脉可是他一个清水衙门的副局可望而不可求的啊。 余爷爷话不多,余应礼和余应财也间接的搭上几句;应强和李程莲没什么架子,只偶尔几句关于生意上的事;余建军倒是反客为主,招待起来尽兴的很。 陈好芝跟着余奶奶坐在小桌这边,扁着嘴说:“还好有恋薇小姨来啊,看看这些菜,可听都没听过。” “嗯嗯,我从来没想过螃蟹跟年糕一起炒还能这么好吃的。”余大草吸溜着蟹爪,眯眼享受。 “可不是,蛋黄这种便宜货跟鸡翅一配,放个青菜头,倒有点大酒店席面的样了。这牛肉不叫牛肉,叫什么柳......”陈好芝竖着筷子,戳戳这个,戳戳那个,斜着眼歪着肩的。 余奶奶重重的把汤勺一放,闷声到:“不用你动手就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陈好芝倒也识趣,只管大筷大筷的给俩闺女夹菜。余亮一看陈好芝夹起白白的年糕片,忙张开小嘴。 “你妈不上道啊,说好一起开个大饭店。好了,一摆头,二奶奶还得进食堂。”陈好芝一边说,一边喂余亮。 大桌那边酒过半旬了,李程荷才想起店里余三草的饭还没送去,忙和余奶奶进厨房忙腾。 “唉,二奶奶的娘家人没个有用的,不像你小奶奶,有的是福享。还指望你四姑姑五姑姑能像你丫姑姑一样,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看你三姑姑找的,顶翻了天也就比屁强一点超级因果抽奖仪。”陈好芝见没人理她,搂了余亮一边喂一边念,“小亮啊,你可得出息了,以后你四姑姑五姑姑就靠你们了啊。来,帅帅,多吃点。要哪个,二奶奶给你夹。” 余亮小嘴鼓鼓的,玩着小手点头。 余萌一脑袋的黑线:你丫那俩才‘丫姑姑’。 余恋恋很担心住在这边,因为有余恋薇这种‘要啥有啥,不要啥也都会’的家伙,还有那一群已经是城里人的亲戚,自己以前在小镇上那些优势全变成了灰尘,可又找不到能突破这种局面的方法,只好怂恿着爹妈住公司。但无可避免的要到这边看爷爷奶奶或是蹭饭的时候,也会显得格外的淑女,静坐少语的。 “妈,还有我呢。以后我也找小哥要车开,给大姐送货。”余恋琴抱着饭碗,信口开河。 陈好芝还好没吃东西,要不得一口噎死。拍着胸口,看都懒的看恋琴一眼,继续招呼脑袋上闪着‘我是小公子’的余亮余帅。 “好了呀,等你学完习还给我送货,我要成放了半年豆腐了。”余大草结束了狼吞虎咽,优雅的抽了纸巾擦嘴。半路杀出来的比喻让一众半大的孩子都看向她,迷茫的等着她解惑。 余恋薇起身帮余帅挪了挪椅子,笑:“怎么就‘没了’呀?咱这家电还会过期呀?!” “喔。”余萌很应景的点头,看大伙还是一脸的纳闷样,得意的笑。 余果很讨厌啊:“二姐,你知道了?!你说说啊,好好的怎么成豆腐了?” 这下连余恋薇都变的讨厌了,一脸笑的跟着余大草作无事状。 没办法,余萌吞了吞口水,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喔’屁啊。”余恋恋很不客气的直击要害。 我忘了这不是上课,不用表演的不行啊。余萌低着头,心里诅咒余恋恋以后变成大肥婆。 “哈哈哈,大姐的意思啊,要是你五姐以后大学毕业了还给我送货,我会被二叔拍成豆腐啊。”余大草很得意,“豆腐放个半年会怎么样?要霉(没)的啊。哈哈哈。” 一句话说的陈好芝也心情好转:“就你会说话,这俩笨的和猪差不多的还能上大学?!谢天谢地咯。” 懒的理一桌‘没文化的粗人’,余萌起身去看小刘醒了没。进屋,正好看刘温厚小心的摸着龙珠的小手玩。‘嘭’的一声,狡猾的小刘忙倒头装睡。 “弃,别装啦,你个恋童癖的家伙。”余萌一屁股蹦上床沿,抖脚。 刘温厚笑了笑,坐起身,半转了身子给龙珠掩了掩被:“你家有遗传的,小时候都这肉嘟嘟的。” “那是,我们种好。我奶奶说了,姑娘胖不叫胖,叫有福气。” “嗯嗯。” “唉,这肉团,福气可比我多多了,有亲哥呢。”估计是上辈子光做好事了,瞧这胎投的多好。 “咳咳,你出去会,我要穿衣服了。”余萌隔着刘温厚趴着捏龙珠的小肥爪,小刘突然义正词严起来。 余萌一愣,呆了呆,起身,开门,大喊:“龙珠珠,起身吃饭啦。”一气喝成,行云流水:你不让我看,我就叫大家都来看你穿衣服。 屋外,李程荷姐俩,余奶奶一阵暴喝‘死丫头’;屋内,龙珠小手揪着刘温厚的衣角,大哭。刘温厚只好放下毛衣,抱肉团:真是个死丫头。 ------------ 第132章 普通中学是正月十二就开课了,新星私立学校是过了十五才开学。余三思被望子成龙的余建官夫妇花大钱塞进了自己班主任的手里,吃住学一条龙去了;余恋恋和余恋琴跟着余应财他们一起住到城东,有了自己的学习生活圈,只周末或是放假才偶尔过来一趟;余三草则挺着肚子跟鲍顺去省城当自己的小老板娘。孩子们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孤单的余爷爷余奶奶只好抢着亮靓不撒手,搞的洪梅对‘越长越歪’的小姐弟直咬牙。 “奶奶,我饿了。”余萌是个好孩纸,很听话的贯彻李程荷‘做完作业看完书再没事就去陪陪奶奶’的指示,但也私自的多加了点自己的理念,那就是‘人有事忙就不会闲着瞎想,尤其是老人’,所以,青春期进行时的余萌倒退回了幼儿时期。 余小奶奶在客厅里抱着小收音机听评书,忙起身:“你三姑家拿的面粉还有,我去糊点面团做饼,一会就好。” 余萌拉住余小奶奶,摆手:“不用,让我奶奶做吧。” 余奶奶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摘豆芽菜,一听孙女喊饿,头也不回的骂:“柜子里有饼干,没长手啊?!老是招呼奶奶,哪天奶奶嘎嘣了,你还不得发霉长毛啊!秀妹,别去。” 余萌扬了扬手里的习题册:“我不吃饱动不了脑子呀,好饿啊,奶奶。” “饿死活该,整天就知道吃,脑子转的动才奇怪。”余奶奶理了理手里的豆芽,进屋,“看着电视做作业,哪及格得了喔。唉,啧啧,小时候多机灵的小人,现在好了,吃成个不及格的。进城上这么贵的学校还混成不及格,我都没脸回乡下跟你姨婆说你哩。” “奶奶,我们数学55分就及格的。” “反正你没到60,就是不及格。” 余小奶奶听着祖孙俩你来我往的斗嘴,接过余奶奶手里的豆芽洗好切碎:“小丫,一会吃完再写作业啊。看看弟弟妹妹回来了没有,小奶奶多糊几个一起吃......” 话音未落,楼梯那头就传来余靓中气十足的叫喊“阿婆阿婆,我要和阿公分家,我不要这个阿公了。”伴着‘咚咚咚’的脚步声飘上楼来。 没等余奶奶走到门口,余靓牌小炮仗冲了进来,互抱着小胳膊,高昂着扎了两条小辫的脑袋嚷嚷:“阿公就抱弟弟,给弟弟骑脖子,都不给我坐。坏阿公坏阿公。” 余奶奶忙凑过去安慰:“阿婆骂阿公,阿婆骂。” “小阿公不是很喜欢你吗?!让小阿公抱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和弟弟抢。”自打从她自己外婆家当完公主回来,余靓的公主病越发严重了,事事都要抢头。虽然一把年纪了当长辈,可余萌还是看不惯,也就小爷爷稀罕的宝贝一样。 屋里女人叽喳着,后面余爷爷驮着余亮,余小爷爷扛着儿童车进来了。 余靓一看余爷爷,蹦达着小短腿跑过去竖着小手指喊:“我和这个阿公分家,不要这个阿公了。我要,要,换这个阿公,这个阿公以后和我是一家。阿公,好不好?”大眼睛逮着余小爷爷便上前拽他衣角让他弯腰,一起示威。 余小爷爷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嘿嘿嘿的点头。余爷爷蹲下把小曾孙子放地上,面不改色:“我巴不得。谁家姑娘像你这么乖张不听话的,哪家姑娘在外面乱跑乱跳的喊都喊不应,好的不学,尽学些小地痞。看看你姑,小丫,给爷爷倒点水来。” “好咧。”难得听爷爷夸,余萌忙挺身而出做示范,给余亮摆好小凳子,又颠颠的跑到房间里拿李程莲过年送的茶叶出来给余爷爷泡茶。 余靓微张着小嘴看完余萌的完美示范,咬定青山不松口:“我不管,我就要换,换。小阿公不会乱放屁,阿公最会放屁了,臭。”说着,小手捏着鼻子皱眉挥手。 “好好,听靓靓的。咱换一下,来,小阿公和靓靓盖个章,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了。”余奶奶一把拿过余萌书桌上的墨水盒,给余靓的小拇指浸了浸。 余靓紧张的举着沾了墨水的食指,期待的看着余奶奶,眨巴着大眼无声的问‘盖哪呀盖哪呀’。 余爷爷享受了家长的待遇,也有闲心看自己老妻逗小娃了:“盖你小阿公的额头中间,盖不好就不能成一家人的喔。” 余靓秀气的飞了余爷爷一个白眼,吞了吞口水,和余小爷爷约法三章:“小阿公,以后你当我阿公了,要给我找好吃的,抱我坐高高的,哥哥欺负我,你要打他,把他打哭,爸爸妈妈骂我,你也帮我打他们,都打哭,还有叫他们不要来吵我睡觉,好不好?” 余小爷爷很慎重的皱了皱眉头,小声到:“阿公打哥哥,那大伯来打阿公了,怎么办?你爸爸比阿公壮,阿公打不过的呀?唉。” 余靓舔了舔嘴唇,歪歪脑袋:“算了,你就帮我找好吃的,找好玩的。别的我跟大伯去说,大伯最厉害了,我妈妈说大伯会吃人还会咬骨头。我盖来咯。”说着话,一手抓着余小爷爷的耳朵,一手用力的朝他额头中间按下去,看着黑黑的小点,乐了。 余爷爷冲余奶奶没好气的斜眼:‘有教小孩吃人不吐骨头’这样说自家大伯的吗?!余小爷爷啊呀呀的嘿嘿笑;余萌搂着余亮在边上起哄。 “天天开麻将赛一样,以后咱家开个老年麻将馆得了。”余大草托着肚子,扶着墙像只大笨猪一样出来,茅草堆一样的乱发和那眼泪鼻涕齐飞的哈欠证明她真的过的像猪一样。 余萌抚了抚自己利落的小马尾,优雅的起身站到余大草身边:“爷爷,你看看这大孙女和小孙女的区别。”说着,眼皮眨的像跳闸的电灯一样。 没等余爷爷开口,余奶奶笑骂:“等你嫁人了,估计还没你大姐一半的干净呢,就知道指挥我给你收拾。” 余大草斜靠着沙发歪好,奇怪到:“咦,小丫今天怎么不上课?今天星期三啊。” “今天情人节,下午都是英语课,老师放假,就我们班。”余萌言简意赅证明自己是好学生。 “切,这外国人就是不正规,好好的上学还放情人节?!不好好读书,情人都找不到。”余大草四仰八岔的坐着,揉着余亮的小脑袋,让小侄子摸自己的肚子。这对夫妻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余亮余帅摸大肚,好似这样就能生个胖小子。 那边余靓和余小爷爷互盖了章很开心,拉着余小爷爷非要开瓶牛奶庆祝庆祝,余小奶奶端着一盘金黄的豆芽饼过来才消停一下。余亮一看有饼,立马放弃大姑姑那不能拍的‘大皮球’,涎着口水‘阿婆阿婆’的喊。 余靓咬着饼,指使着余奶奶拿了牛奶和小杯子,非要自己倒给新阿公喝。余奶奶张着俩手小心的护着,担心小妞摔了牛奶盒子浪费粮食。 “嗯嗯,靓靓这点比你们都强,什么事都自己动手,咱家也就温厚跟她一样。”余大草被余爷爷瞪着端坐好,拢着头发评说,“你,还有小亮,还那几个上学的,都要一样,懒蛋。” 余萌酸溜溜到:“她要再没优点可怎么办喔。” ‘滴铃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毫无预兆的响起,吓人一跳。余爷爷坐的近,顺手接了电话。才说两句,脸色就变了,扔了电话往屋里跑:“小丫,快给你小哥打电话叫他开车过来回乡下。老太婆,黑衣服。” 余小爷爷一看,也起身去楼下。 余大草和余萌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事,不过还是听话的去打电话。好在余胜就在附近,一听余爷爷说要去乡下就知道刘温厚爷爷不好了,马上说先去接学校接人,一会就回来。 “我要不要去啊?奶,我要不要去?”余萌慌问。 余小奶奶也不知道怎么办,小心的说:“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你妈啊。” 余大草倒是镇定:“你这还没过门呢,去干嘛?别人要说闲话的,乡下人最喜欢嚼舌头。” 余奶奶帮余爷爷收拾好出来,自己也换了一身素色的:“还得接温厚哩,车也坐不下,以后再去吧。”说着,就和余爷爷匆匆下楼去了。 “阿婆阿婆,你看大姑尿尿了。”余亮油乎乎的小手扯出嘴里的豆芽尾巴,扔掉。 余大草吃着饼,木头似的看大家都盯着自己:“干,干什么?” “啊呀,这个要生了呀。”看着地上那一小滩水渍,余小奶奶像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一样,一个闪身飞进里屋,精神错乱似的喊,“小丫,看好儿子闺女。到窗口喊你姑父上来,就说他老婆要生了,快。” 余萌本来还想抓点零花钱自己坐公交去乡下,一看这情形也忘了计较余小奶奶的口误,马上把俩小的赶到安全范围区,奔到阳台大喊。  余小奶奶收拾好包裹,颠着脚出来,一看陈剑还没上来,破口大骂:“这腿脚好的慢的跟个龟一样,我怎么就瘸了啊瘸了。唉,都是小时候生猪头脑(腮腺炎)给生的啊,我那老娘啊,省钱省的让我成个瘸子。陈剑,你个龟蛋还不快上来。” 一众小辈目瞪口呆的看着平时斯文小奶奶(阿婆)变身,一时都忘了今夕是何夕。 “看看看,还不给你妈打电话,你们晚饭没人烧了。大草,来,再吃两个。”余小奶奶把包裹一扔,进厨房烧鸡蛋,“陈剑陈剑,真是个龟蛋啊龟蛋,你就属乌龟的。” “我喜欢这个阿婆,要不连阿婆也换一个?!”余靓吸着牛奶,捅了捅张着小嘴变成木头人的弟弟。 余亮被姐姐一捅,‘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凶,凶,凶。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余萌本来就六神无主了,被小孩一吵,更不知道头绪了,抓着话筒不知道按哪个数字,越听越心烦:“靓靓,抱好你弟弟,小姑要打电话。” 余靓斜飞了余萌一眼,抓了抓拳头,冲余亮摆晃:“要不要碰碰你的小肚肚,嗯?!”这招果然很灵,余亮条件反射的抱好小肚子,迷蒙着小泪眼,立刻歇声。 “什么事啊,小奶奶,一会好接小美咯。”陈剑像个中学生似的三级楼梯并一脚的跳,没心没肺的笑嘻嘻。 余小奶奶忙着烧鸡蛋,余萌抱着电话在按,余靓看了看呆愣的小弟,上前指着余大草的腿:“姑爹,你老婆坐沙发上尿尿。” “尿尿啦,这么大人了在外面尿尿喔,你大姑真不要脸。”陈剑依旧笑嘻嘻的,心情特好的弯腰和小妞交流。 余靓也笑咪咪的点头,小手捂着嘴角乐。余亮瞅瞅陈剑,瞅瞅余靓,俩开心乐呵的人让他顿生安全感,也跟着咧小嘴傻笑。 余小奶奶拧着塑料袋出来一看,骂到:“傻子,快去借车,你老婆要生了。小丫,你妈电话打了没?小奶奶要跟去医院,等一下你带小人们去接小美,果果帅帅让俞爷爷带一下。过马路看红绿灯,不要跟车跑,不要打小猫小狗,碰到豆腐摊记得切五毛钱豆腐带回来,要老豆腐不要嫩的,收废品的老头来了叫他明天再来收,钥匙挂脖子上不要丢了,看好儿子闺女不要叫他们乱跑走丢了,外面坏人很多的,被骗去要卖到飞机宾(菲律宾)去剥大蒜。混蛋,还不扶你老婆下楼---” 陈剑活了小半辈子了,头一回看余小奶奶这样,吓的半天没敢动,抖抖缩缩的扶了开始娇贵起来的余大草,跟着背了包裹像只大蜗牛的余小奶奶下楼。 余萌愣怔着,余小奶奶的话一句没听进去,脑子里飘乎着‘刘爷爷game over了,小刘怎么办’‘大姐要生了,会生男呢还是生个女的’,两件事你争我夺的抢占她的脑容量。 ‘咕咕--’3点30,接孩子的小闹钟响了。 “姑,接姐姐。”余亮捏了吊在衣角的手帕擦擦嘴角,过来拉余萌。 余靓也起身扣好外套:“还有买豆腐。” 作者有话要说:当了近半年的奶保姆,呜呜呜--- ------------ 第133章 刘爷爷的葬礼很平淡,学校方面来了些相熟的老伙计,老朋友,再来就是像余爷爷这样的乡邻同年了。付香萍虽然是唯一的儿媳妇,可久住城里,乡下的人情往来还真不熟练,好在刘治安还有姐妹在,倒也能帮衬帮衬。城里已经开始实行火葬了,但刘爷爷还是遗言要土葬,抓着刘治安的手掐到发白,就是不松口,生怕儿子为了表率把自己一把大火给烧飞了。刘治安很无奈,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很多人都纳闷平时健健康康的一老头,怎么说没就没的,只能说生死由命。逝者已经逝,再多的惋惜也只能随风飘散。 余萌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开始布置送行礼堂了。村人都知道老刘家的这‘娃娃儿媳’,年长些的老人一脸辛慰的抓过余萌的肥爪拍拍,如果不是气氛压抑,说不定会像过年时荤素不忌的嘱咐些‘早日成家,早日生娃’的话;年轻些的么好奇的打量的有,不屑揶揄的有,只是不敢说出来,谁让余胜这号混人也在呢。 春分的节气刚开始,天气却像入夏。送完殡回来,余萌早上穿的白衬衫黑毛线马甲,现在已是白衬衫卷袖了,还一个劲的挥汗。东寻西找过来,坐到刘温厚身边把刚从厨房拿的白馒头递上。还没开口劝慰呢,一灰色短袖的身影玲珑的跳了过来,站到俩人前面。 余萌看看不远处朝这边说笑的三个妇人,看看这个被当‘枪’使的女孩,没说话。 刘温厚接过馒头小咬了一口,一看人来,抬头扯了扯嘴角:“小仙来啦。” “狗狗,”刘小仙其实早来了,可惜属相和刘爷爷相冲,长辈没让她跟去送棺露面。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刘温厚,忙跳了过来。歪着脑袋,咬了咬下唇,小门缝门咕噜噜的打量着余萌,“这个是你城里的媳妇啊?真好看。” 刘温厚的耳朵红了红,扭头假咳两声装口渴去喝水。 余萌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小仙妹妹虽然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可智力估计是陈小美的水平。很有当家人的自觉,来者是客,忙招手让她过来一起坐:“你过来坐会啊。” “好咧。”刘小仙又跳了两脚,坐下,指着那边的妇人,说,“小嫂说你是爷爷相中的给狗狗当小妾的?” 余萌嘴角直抽抽:那位大婶言情小说看多了吗??小妾?? 刘小仙也不在意余萌的答案,自顾自的说:“我和狗狗一起长大,狗狗的奶奶说我以后可以给狗狗当老婆。那,我是大老婆,你是小妾。嘿嘿嘿,狗狗,是吧?” 刘温厚没走多远,忙跑过来岔开话题:“刚才你没去送爷爷吧?!现在爷爷上山了,你到屋里给爷爷拜送下,你妈也在,快些去。” “喔,好。”刘小仙很听话,起身蹦跳出发。 看着十五六的姑娘却像小孩子似的蹦跳走远,刘温厚开始给余萌讲古。 刘温厚五岁的时候,刘治安开始进入领导的视线升级当上小主任,相比于面对黄土背朝天的同龄可以算是飞出农门了。刘小仙的爸爸刘朝阳和刘治安是同年又是同学,看刘治安被大队推送进政府机关捧上了铁饭碗,而自己却还是村里的小会计,更觉不平衡,等知道可以自学考大学,便弃爹舍娘的抱着书本开始了复习之路。可年纪精力毕竟不如十来岁的小伙子,再加上白天还得下地干活,于是他也学了古人的‘头悬梁,锥刺骨’。可惜,针扎的不是地方,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的损伤,可腿上的经脉被扎中了,送卫生所也没办法补,只好看着好好的腿脚变瘸。那一段时间整个人像木头似的,没了生气。 刘小仙的奶奶颠着三寸小脚看顾儿子又要带孙女小孙子,还得给下地干活的儿媳妇做饭,辛苦的很。相邻的村人便时不时的让自家小孩招呼小仙一起玩闹,也算帮点小忙。有天邻居小孩拿了亲戚家送的咸蛋下饭,正好让小冬瓜似的刘小仙看到了。小孩得瑟,光显摆不肯给,刘小仙淌着口水眼巴巴的看他一点点把那金灿灿的蛋黄吃下肚,回家就发烧了。刘奶奶也没留意恹恹的小孙女,劈柴烧饭给孙子换尿布喂鸡鸭的忙的不停。等晚上小仙妈发现,已经迟了。 “唉,可怜的小青梅。”余萌叹了口气,木木的,好像心里被什么压着却说不出来。 刘温厚看几个亲戚正往门口走,付香萍拎着馒头白果跟在后面,也准备去道别,刘小仙又跳过来了:“狗狗,前两天我有给爷爷唱歌过喔,可好听了,我们老师新教的。” “呶,你唱给妹妹听,我去送送表叔。”刘温厚指了指余萌,走了。 余萌一脑门的黑线:妹你个头。 刘小仙也不认生,坐下说:“小妾,你叫什么,你是狗狗的同学吗?我们上星期刚学了新歌,你们有没有音乐课的?” “不知道,我们音乐课都被语文老师给挤了。要不咱到外面你唱给我听听。”余萌拉着刘小仙离开肃穆的刘家,坐到路口的井沿上,“好,就这儿吧,走远了我奶奶该喊我。唱吧。” 刘小仙也不坐,像模像样的弯了弯腰,胡乱的跳了起来:“一二三,开始。编,编,编花篮,编个花篮上南山。南山开满红牡丹,朵朵花儿开的艳。恁若不相信啊,请往那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裢啊......” 余萌开始还挺喜欢这清亮的嗓音,不过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半天没琢磨明白哪出的岔。好在,等‘万里长城永不倒’时,刘温厚领了个缩小版的刘小仙过来了。 “姐,回家吃饭。”缩小版的刘小仙很秀气,一样的小门缝眼,小虎牙,只不过鼻根比姐姐的高挺。瘦瘦的,方正的脑袋留着小平头,灯芯绒的外套袖口上打了小补丁,但也干净。 刘小仙显然很喜欢这个弟弟,一听他声就停了下来,拉着余萌介绍:“小佛,来,这个是狗狗的小妾,好看吧?” 噼哩呱啦嚓嚓,晴天闪电雷鸣啊----余萌觉得刘小仙的爸爸真的神了,瞧给儿女取的这名。 “姐姐,好回家吃饭了。”刘小佛才十岁,虽然知道自己姐姐的表达方式,但也没纠正,看也没看余萌,不知是害羞还是懒的看。 “嗯嗯。”刘小仙很听话,笑嘻嘻的和余萌挥手。 “小丫,快来吃饭。”余奶奶捧了两碗饭,站门口喊人。送完葬,大人们再吃一顿饭才算散伙,小孩子讲究点的么回自己家去吃,也有跟着爷爷辈在混在厨房自己装饭夹菜。余家算是外乡人,自然是留饭的。 送葬是不能吃肉的,任何的肉食都是亡人的肉身象征。当然,为了表示谢意,家属也会尽量把素菜做的入味。余胜端着饭碗蹲在墙角,就着青菜豆腐的吃的唏哩哗啦的,好像早点吃完能早点回城一样(虽然事实也是如此)。刘温厚刚吃完馒头还不饿,再说也吃不下,进屋收拾行李去了。刘治安还得留两天,把屋宅什么的安置好才回去,反正是闲职,把刘温厚扔给余爷爷也放心。 刘温厚虽然很不舍,但也听话的上车,毕竟还是要上学的。坐在后座,趁余奶奶还在跟村人说话没上来之际,紧紧的抓了下余萌的手,马上松开。余萌看了看前座的余胜,还有刚坐稳的余爷爷,扭身一个飞扑,抱着刘温厚的肩头,用头撞撞他的脑袋,悠悠到:“以后你得全听我的了啊。” 余奶奶一进车,就看孙女死乞白赖的扒着刘温厚,忙去扯。余爷爷叹了口气,没说话。余胜打火启动,冲后视镜翻了个白眼:“余小丫,大白天的你能不能要点脸啊!!” 虽然没抱几秒,可余萌知道刘温厚的僵硬软和了很多。 车子一路开着,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风景,余奶奶揉了揉红肿的眼眶,突然说:“老头子,咱去趟北京吧,我还没看过毛主席呢。” “就你空,你自己去吧,我还得带孙子学书法下棋,没空。没脑筋的。”余爷爷没好气的。 对于余爷爷的不配合,余奶奶倒也不着急,晃晃胳膊努力的把手叠起枕到后脑勺下,大方的很:“一起去,都带去。恋琴开始,薇薇,小丫,温厚,果果,帅帅,小美,都去。” “没脑筋的。” “啊,对了,大姐生过了。”余萌故弄玄虚的跟刘温厚卖关子。 刘温厚愣了愣,点点头,示意余萌快说。 “啊哟,对啊,我还得给大草煮核桃酒呀。算了,反正又生个赔钱货,让她自己婆婆来带好了,我们出去玩。”余奶奶一想到余大草的二女儿,一副兴致缺缺的。 “没脑筋的。” 余萌他们对余爷爷余奶奶的嘴仗见怪不怪了,现在重要的是分散下小刘的注意力:“对咯,又生了个闺女。唉,是个儿子就好了,大姐夫准备起名叫‘梦男’,这以后叫她怎么见人啊。” “是啊,男孩就好了。”刘温厚这几天听多了往生的说法,下意识的接到:如果是个男孩,会不会是爷爷托生的啊?! “没见过第二胎还这么费劲的,我生老二的时候哩两个钟头就生了,偏大草这运道,第二胎了还生个十来个钟头。”余奶奶有点不在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反正是陈家的人。 “十来个钟头?那不是夜里出来的?”刘温厚纳纳到。 余萌半抬了脑袋算了算:“好像是八,九点了吧。” “十点十二分。”余胜实在受不了余爷爷余奶奶的态度,可老辈人有老辈人的想法,强扭不得。 余胜一说完,刘温厚愣了;余萌则和余奶奶讨论‘梦男’‘胜男’‘想男’‘招弟’这些名字的优劣;余爷爷望着窗外渐行渐近的街景出神。 ------------ 第134章 陈老太虽然才五十出头,可常年累月的劳作让她面相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做为一个长年生活在大山里的农人,养育了一个能娶到平地且‘豪富’家的女儿并创建自己事业,开店进货说一不二的好儿子自觉无限荣光,对得起老陈家的列祖列宗了。每回儿子儿媳大包小包的上山,村里修路更是二话不说出大头,请砖瓦匠给山上的娃子修学堂,还有家里那三层锃亮的大瓦房,陈老太有说不出的舒坦。这回儿媳妇生了,说什么也赶来伺候月子百日的。虽然又是个丫头片子,可架不住人家娘家厉害,大舅哥小舅哥日进斗金的开大公司,嫂子们还时不时的送些东西过来。长相也随了爹妈好的长,瞧这小鼻子大眼睛的,比大孙女那会儿可漂亮多了。看这圆乎乎的鹅蛋脸,天庭饱地阁圆的,一看就是有福的,还有这密密的头发。也是,营养好的多,长的自然好。底子打的好了,老二都能这长相,再来个儿子更不用说了,肯定全镇第一。再说丫头归丫头,这小衣服小鞋子的,哪样不是精贵的,这孩子娇贵着呢。所以依旧笑呵呵的服侍,只在没人的时候抱着睡神似的新孙女多喊几声‘盼弟’解解渴。 余大草心里也没什么贫富区别,要不也不会跟自家老娘作对非要嫁个穷小子。这回连着生了个丫头片子,连自己老娘都撇嘴‘怎么又生个丫头啊’, 比起自己和老公显而易见的失望,更觉愧对‘不计较’的婆婆。再加上洪梅时不时的明夸暗讽,自卑,灰心,愧疚,愤怒掺杂着,一时间脾气阴晴的可怕。 余爷爷和余奶奶实在是受不了这走火入魔的孙女了,谁说都不听,好话歹话只捡不中听的入耳,然后一个人揪着被子闹。索性把一楼的大堂屋收拾出来,说是方便照顾做月子,把余大草一家给赶下了楼。陈老太是无所谓楼上楼下,反倒喜欢楼下些,自在。 陈剑说失望也就失望了那一小会,都说‘种啥得啥’,这闺女也归自己种的,好坏不怨人。看自己老娘不似作伪的伺候着,小闺女一天一天的白嫩漂亮,也开始露笑脸了。偶尔碰到余大草不肯喂孩子或是抓着尿布拍床板的时候,也会劝劝,整天围着店里,陈小美,余大草,陈老太,陈‘盼弟’的忙,倒也没时间忧伤被余爷爷驱逐。 家有新生是件喜事。对于余大草生儿生女,余爷爷的关心程度远不及余奶奶,方二凤,他只觉得新生是繁荣的象征,生儿子生女儿没什么差别,反正不姓余。余大草的伤心郁闷在他眼里也是‘肉吃多了,撑的’,女人嘛,能生就行了,一个不行生两个,两个不行生三个......总会生到带把的。现在计划生育?到深山啊,到沙漠啊,谁来管你生三个四个的,哪不是地儿啊?生好了回来交罚款就是了。 对于陈老太的态度,余奶奶还是满意的。在余奶奶眼里,余大草算命好的,家里兄弟强势,可以在婆家横着走。就像当年某个儿媳,连生俩女娃,自己愣是拿她半点想法没有,好在老蚌生珠总算生个男孩。虽然对陈老太不给小曾孙女穿大伙送新生儿的新衣服新鞋子,反倒拿些旧衣旧裤乱套的做法无语些,但手脚利索,收拾带娃也爽快,跟自己的命运也有些相似,倒也高兴以过来的身份指导指导陈老太。 自打家里小弟弟小妹妹的一个接一个,余果余帅倒是不怎么稀罕小娃娃,光会睡觉哭闹,一点都不好玩。余靓姐弟倒是对这个新来的‘手下’充满了好奇,一个错眼就溜进屋里,捏捏小手,摸摸小脸的。 “结结(姐姐),小美美(妹妹),嘻嘻嘻。”余亮可能在娘胎的时候也是备受欺负的,明明同一天生的,余靓都可以嘎嘣脆的当小麻雀了,他还在吐字不清的阶段,越长大越明显。上医院看了,医生说舌头底下发音的那根筋太紧了,建议剪一下。可洪梅不同意,认定了小城市里做手术有风险,只等入秋了去上海再做,大城市的医生总放心些。 余靓把自己的小指放进小婴儿的拳头里,享受着被人需要的温暖; 。另一只手在小婴儿的嫩脸上来回的滑,乐:“ 弟,你来摸摸,比面包还软。来,来。” 余亮很难得有这么受亲姐待见的时候,一听,忙激动的挤过去,半个身子趴到床沿,小巴掌往下一按:“哗(滑),哗,咯咯咯。” 小婴儿美梦正酣呢,小脸被没轻没重的一压,呜呜的痛醒了。 “啊哟,宝贝宝贝,奶奶的小心肝醒了啊--啊,小弟弟小妹妹在啊,嘿嘿。”陈老太拿围裙搓着手进屋,一看龙凤胎,笑眯了眼。 “奶奶,她质鸡(自己)哭。”余亮赶紧把小手背到背后,很无辜的眨巴着。 陈老太小心的抱起小婴儿,‘喔喔’的哄着,一手摸摸小婴儿屁股,一边笑:“小妹妹想和哥哥玩哩。”看看日头,也没到吃奶时间呀。好在小婴儿好哄,抱着摇了几下,泪眼都没睁开又睡过去了。 余亮很惊喜的上前,让陈老太坐下,傻呵呵的看着小婴儿的睡颜乐。见陈老太不像妈妈似的不让自己靠近小宝宝,欣喜的握了握小宝宝像棒棒糖似的小爪,撅着小嘴亲一下。亲家奶奶还在笑哩,再亲一下;咦,还在笑,再亲一下。 “呜哇,嗯啊啊嗯啊--”小婴儿火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陈老太忙安抚孙女,内心有点小纠结:这大款家的娃要玩自己家的孙女,不让玩肯定要哭;玩么自己孙女又要被闹哭--余亮淌着口水咬手指作无辜状:我才张嘴还没咬呢,怎么就哭了?!妹妹的脸好软啊,比太奶奶的好吃;余靓一看老的老,小的小,马上主人翁意识发作,抓过小几上的波浪鼓一通乱摇:“吁吁,妹妹看来呀妹妹看来呀。” 这么有针对性的噪音惹的小婴儿火气大发,歪着小脸‘嗯啊嗯啊’的更响了,连闭着的眼缝都飚也了点点泪花,看的陈老太心疼不已,忙起身走几步。哪知龙凤胎就是跟屁虫啊,走哪跟哪。陈老太突然感到很忧伤:刚才一进屋就把这俩祖宗给招呼出去多好啊,我可怜的‘盼弟’啊。 “喂喂,你俩在干什么啊?快出来,街上来了块长了手脚还会走路的大黑碳,快,快。”余果刚放学回来,风一样的奔进屋来,把书包往屋里一扔,边喊边跑的,‘快’还没喊完,人已经跑的没影了。跟在后面的余帅则一声不吭的扔了书包就跑。 余靓压根就没听清余果说什么,只条件反射的看余帅进屋就跑,也扔了波浪鼓迈着小短腿跟上;余亮看叔叔哥哥一跑,姐姐也跑了,忙拎了裤腿跟上。 余奶奶估摸着时间下楼摘小菜,一看小娃们都往外跑,赶紧跟上去追:前面俩大的还好些,这龙凤胎才到有大腿呢,别让人给踩咯。 陈老太抱着哭音渐消的孙女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喃喃:“煤块长手长脚?成精了?” 余大草歇好了觉出来找东西吃,看婆婆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愣神,忙说:“妈,我饿了,热点核桃蛋吧。来,妹妹给我抱。”说着,接过小婴儿拢了拢小被子往屋里走。虽说这春天时暖时冷的,可小婴儿也不好抱门口的呀。定二话不说一会就端来,哪料居然半天没反应。“妈,妈--”正打算去看看怎么了,陈老太回头了。 陈老太搓巴着树皮似的大手,期期艾艾的说:“大草啊,刚才你三叔家的果子说煤块长手成精了; 。我,我去看看行不?就一眼,看了就回来,就回来。”说着,好像少先队员打保证似的半举了手。 进城都快三个月了,从来没听老太太提要求,陈老太刚说完,余大草就爽快的答应了,让她跟上余奶奶去,自己抱了孩子上楼找余小奶奶要核桃酒吃:成精了?变螃蟹了还是变龙虾了?长嘴了没?这要长了嘴长了牙能吃东西就好了,这么些红糖喜蛋的正好全给它吃。 新建成的市民广场里人山人海,小摊遍布的热闹非凡。一瘦高瘦高的黑人小伙还有几个人高马大金发的白人小伙正和几个大学生玩篮球赛,被分开黑人小伙这队的小伙都很兴奋,围观的甚至有人在喊‘乔丹’。黑小伙太黑了,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居然像镀了黑金一样,黑闪黑闪的。人群都盯着黑小伙看,黑小伙有没有不好意思脸红的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咧着大嘴能显示他是个人类:红的牙龈,雪白的牙齿。一张嘴,人群就‘哄’的一声。 ‘呀,牙齿真白真白,他这得一天洗两趟吧。’ ‘喔哟,他嘴巴怎么这么红的啊?好像喝血过一样,啧啧啧。’ ‘是不是山洞里的野人还没进化好就出来的啊?’ ‘不会不会,山洞里伸不了手脚,肯定长不出这大个。’ ...... 小城里出现金发碧眼是习惯了,学校里的外语老师就有,这黑人小伙还真是头一回。不说稍微好点的城里年轻人,陈老太和平时足不出街坊老人们是真的目瞪口呆。余奶奶稍微好点,至少家里还接待过老外老师的家访呢。一听人群里的窃窃私语,一手拽着拼了牛劲要往前挤的余靓,一手牵着乖乖的余亮,唾沫横飞:“种不一样而已啦,就是黑了点,人家也能说能跳的。这世界海了去了,啥人都有。上次我家小丫的老师来,啊哟喂,那眼珠子碧蓝碧蓝的,比村里那塘中央的水还蓝。” “啊哟,眼珠子都带颜色的啊?啊哟,看都不敢看了。西游记里的妖怪也那模样哩。”陈老太一听,吓的捂着胸口往身边的老太身后躲。 看着旁边有几个街坊皱眉收脸的,余奶奶忙说:“我家大儿的亲家,刚进城来带小孙女呢。” 一听是家电店老板的老娘,几个变脸厉害的马上变了回来,继续说笑。 陈老太明显的土包子行为倒是为余靓提供了一点便利,前面几个碍事的年轻人闪开了。小牛犊奋力的在前面开疆拓土,连带着后面一群老头老太享福利的跟进。 “别说,这外国佬长手长脚的占便宜啊。你看,这胳膊一抬,老方家那小子跳起都抢不到。”俞爷爷也带了俞欣欣来,一手拎着装了雪碧瓜子的塑料袋,一手拉着孙女,准备充分。 余靓一看余果余帅搂着肩的就在前面,甩了余奶奶就跑过去。余奶奶也看到了,放心的松了手。陈老太没看小男孩,只见余靓挣了余奶奶往前蹿,忙冲过去准备拽回来。前面人墙怕被球打到本就松垮不如后面的严实,陈老太常年干活的狠劲猛了些,站路小碰了几个小青年,直接被人给推进了场。一个猛子,老太太还没回过神来,一面团直冲脑门飞来。面团变脸盆,脸盆变锅盖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第135章 “果果,小美奶奶怎么没一起回来啊?”余大草坐在院子的小菜圃边给陈小宝宝把尿。陈小五小宝宝劈着两小肥腿一抖一抖的,丝毫没有半分的羞耻心,反倒还寻着声音歪脑袋。 余果一手扯一个的把余亮余靓小姐弟拎进门,大声的笑喊:“大家都在街口看补牙齿,奶奶说人多叫我带他们回来。哈哈哈,可把我笑死了,大姐看着啊,我去咯。”说着,生怕被俩小短腿追上,飞似的跑了。 “什么呀,奶奶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凑热闹。那小牙科一年365天的,哪天不好去看?偏喜欢拉人去,当山里人就真是住山洞的啊?谁补个牙没见过。” 俩小的本来还想巴上去,可余果那飞毛腿,才追到门口不见影了,自己出门的话会被妈妈打,只好瘪瘪的回来。看余大草问,余靓那不弱人后的小八婆个性发作了,兴奋的叨叨:“姑,喔哄,那个球球,喔哄,这么,这么大,”连说带比划的后往压,挺着小胸脯像抱个大西瓜似的围着手,“喔哄,飞来,叭叽,脸脸扁了,牙,牙都都撞掉了; 。哈哈哈。” 余大草听的稀哩糊涂的,给乖巧可爱的陈小五宝宝包好尿片,还笑问:“谁啊?球球把谁的牙牙全给撞了呀。” 余靓东张西望了一番,伸着小蚕蛹似的小手指指着余大草怀里的陈小五宝宝:“呶,她奶奶的牙牙撞没了。” 余亮看姐姐被人关注,也凑上前来歪着脑袋拍拍手:“叭叽,牙,牙都没了。奶奶,摸脸脸啊呜,啊呜哭。”一时,姐弟俩缩眉捂着嘴争相模仿陈老太的哭相。 “作死啊,这老太太真不让人省心。我还想着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陈剑陈剑......”余大草瞬间女匪上身,搂了孩子往二楼跑。 二楼的客厅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几层报纸,鞋油,破布,还有几双灰扑扑的皮鞋。余爷爷坐在小凳上,哼着小曲,一手鞋一手刷的正干的起劲。‘咚咚咚’的一阵风,手里多了几斤肉,还飘着淡淡的奶香味。 那肉块的生产者好像被狼追似的,屁都没放一个又跑了。跑到一楼还没停下,正好看那俩小短腿扯着裤腿往外跑。咬咬牙,一手一个拎上楼,放到还没反应过来的余爷爷跟前,又跑下去了。 俩小的一看地上的阵式来劲了,干脆地把缺牙的老奶奶丢一边去,开玩。 等余萌和刘温厚进院正好碰上余爷爷拽着根大麻绳往水龙头走,左手还拎了袋洗衣粉。麻绳的中间绑着俩小黑人,像烤串似的,只是俩小烤串似乎还没意识到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一分钟以后’,只以为阿公跟他们玩升级版的老鹰抓小鸡,依旧嘻嘻哈哈。 余爷爷一看小孙女回来了,也没止步:“你俩来的正好,沙发上还有个吃奶的,去看着点。”说着,利索的把绳子绑到暴露出地面的水管上,丝毫不吝啬的把洗衣粉倒水桶里,用力的搅泡泡。 刘温厚听完‘吃奶的’三字就撒丫地往楼梯跑去,余萌也没在意,抓过石桌边的竹藤小凳坐下准备看戏:刘家伙对陈小宝宝简直像是自己亲爷似的,习惯了。 余靓好像有点知道阿公要干嘛了,尖着嗓子‘啊’‘啊’的叫,偏又挣脱不开绳子;余亮看着越来越多的泡泡乐的嘿嘿笑,傻乐着还往前凑。余爷爷泡好水,也没客气一把抓过余亮脱外套。 “喔哟,呵呵,凉,凉。”余亮终于挣出一只手来对抗余爷爷,一边拍一边笑,身形挣的越大,身上湿的越多。 余靓很识实务的挪到余萌身边,亲热的喊:“姑,我要姑姑洗。” “嗯?!”余萌抬了抬眉毛。 “姑姑,求求你帮我擦一擦,谢谢。”余靓立正,看余萌神色有松懈了,忙追加,“我最喜欢小姑姑了,小姑姑最漂亮最温柔最胖---,嗯,最瘦最瘦。”余靓总算知道了言多必失,看着小姑那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的脸色乖乖地闭口。 “爷爷,你怎么好把小五自己放沙发的?滚到地上了怎么办啊?”刘温厚专业的一手抱一手托着陈小五宝宝过来,居然拉着脸埋怨余爷爷; 。(胆好肥呀) 余爷爷揪着余亮的小黑手搓洗,头也没抬:“三个月的小娃子叫她滚哪的到里去。别动,再扭阿公就打你了。” “那你也不能......”“噗--”一声巨大的屁响来应和刘温厚的抗议,陈小五宝宝面有得色的咧咧小嘴,费劲的想抬头,可是抖了半天的小脖子也没把脑袋抬起来,只好侧靠在刘家叔叔的胸口,继续咧小嘴。 余靓和余萌憋着气,一脸嫌弃的齐齐扭头;余亮捂着小嘴笑;余爷爷也乐了:“这小不点都开始不服气了,话说不出来,屁倒是放的响。”说完,大伙都乐了。 陈剑背着陈老太进来了,余奶奶拽着一众小的和余大草跟在后面。陈老太靠着儿子的肩膀,一手捂着脸,上半身一耸一耸的。两个小烤串一见,又‘喔喔哈哈’的乐了。陈剑怕了小舅子家的这俩‘童言无忌’,和余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进屋了。 “啊呜啊呜---”余亮斜靠在余爷爷的怀里,贼眉鼠眼的作怪。 余靓也被弟弟挑起了兴头,拿刚搓干净的小白手捂了小脸‘伊哟’的轻叫。 余大草上前一人一脑袋崩的敲过去,接过刘温厚手里的陈小五:“当心大姑叫你爸爸打你们,就会作怪。”也不顾怀里‘呜呜啊啊’想奔回刘叔叔怀抱的陈小五,扭着肥屁股追老公去。 陈小美两眼发光的扯着余帅跳:“哥,这个绿票票真这么值钱啊?早知道就收了,都怪阿太,哼!” 余奶奶从吊绳上扯了干毛巾下来接手余爷爷的‘湿答答’工程:“个小伢仔老想钱干嘛,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的,”半搂着乖乖的余亮搓擦,“你以为外国人的钱好拿的?你拿了钱就把你奶奶卖给人家了。你奶奶以后得天天给别人端茶倒水,洗衣洗脚,你肯不?” 陈小美眨巴着圆眼,决绝到:“肯。”反正现在在她看来,奶奶就算在家也是天天给老妈端茶倒水,给小妹妹洗尿布洗屁屁的,应该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给老外干活,有绿票票拿。一张绿票票顶咱七八张,够老爸咧嘴傻笑给自己想啥买啥了。 余果更是大为崇拜的竖大拇指:老外甥女这心,够狠! 余爷爷对于外姓人的教育不比自家小孩子,但这大是大非的原则上还是很看重的,毫不留情的把陈小美拉到一边教育;这边余奶奶也不忘说当奴隶怎么怎么可怜没自由,地主怎么怎么狠心变态,地主婆怎么怎么死抠没人性......等到余晖渐消,余应礼余胜一众得了消息过来探望陈奶奶的到家了,余果余帅陈小美才解放。 不知是陈奶奶思念老伴过度,还是陈老爸从哪个犄角旮旯听到有关自家闺女‘没人性’的表态,陈奶奶牙刚补好就收拾行李回老家了。一起去的除了探亲的陈小美外,余果和余帅也做为观光客跟去过周末。 周日,余爷爷余奶奶他们回乡下参加铜钱婶升级当婆婆的典礼去;余恋薇挥着手奔到李程莲家挑新衣服去了;小刘到学校出黑板报;余应礼李程荷进货的进货,看店的看店;靓家小姐弟则起了一大早跟着监护者们下乡去了;家里就剩余大草和余萌,外加陈小五小宝宝一枚。好不容易清闲的休息天,余萌扒拉着鸡窝头,抱了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醒来好半晌,肚子咕咕叫滚不动了,只好起来。趿着拖鞋,胡乱的把过肩的乱发用发绳绑好,刷牙洗脸解决个人卫生; “嘟,嘟--”电话响了两下停了,余萌一乐:敢情大姐良心发现喊自己下楼吃饭,把毛巾一扔,屁颠颠的下楼。 门是半敞的,桌子上放着半热的粥,还有几个已凉的不能再凉的包子花卷。余大草懒人在里间哼哼叽叽的,陈小五小宝宝也时不时的哼哼两声给饿扁了的老娘伴奏。 余萌不紧不慢的拿了包子放锅里蒸上,再倒了杯温开水喝好,这才去看余大草。 窗帘半开着,半间亮半间暗的房间里,余大草穿睡宽松的睡衣大字型的俯趴着,一只手一条腿半悬在床外;陈小五小宝宝则睡在明亮的小床上,抱着奶瓶子蹬脚,估计吃饱喝足了自个玩的high。 “丫--,饭,饭--”余大草眯眼看着余萌进来,好半天才确认。 余萌摸摸陈小五的小屁屁,干干的:“给你热上了。你说我姐夫也是,怎么不把你喂了饭再出门啊?瞧这饿的,脸都扁了。” 余大草不屑的翻白眼:“我本来就是瓜子脸。” 陈小五小宝宝没人来还好,一见有人,也‘啊啊喔喔’地伸了小爪子要起来:看了半天的天花板,小娘我腻了。 爱屋及乌,余萌懒的理那懒婆娘,抱了陈小五,给她披了条小毛毯子往外走:“书上说:娶老婆先看丈母娘,我好担心小美和小五啊,啧啧啧。” “要你操心。包子,给我个包子--”余大草也是难得的放假啊,难得爷爷奶奶不在家好赖床,早起的才是笨蛋。嗯,虽然现在也快10点半了。 填饱自己,安顿好余大草,余萌抱了陈小五到院子里联络感情。小小的天井墙边挖了一垄一垄的菜地,阳光明媚,初夏的小风还是暖暖的,一大一小互搂着坐在菜地边。 “青菜根--” “啊--” “小葱--” “啊--” “包菜--” “啊,阿嚏--”陈小五抖了个哆嗦,继续神采奕奕的盯着余萌的嘴巴,平视着。 余萌摸了摸那晒的软软的小脸蛋,还是不放心,抱进屋来:“估计是小刘那家伙想你想的。” “阿嚏阿嚏--“看来某根有主的草的确皮痒痒了。 “啊呀,可别人家奶奶一走就让我弄感冒了。来来,赶紧运动运动。小五,小五伸伸手,踢踢腿,做个健康漂亮的好宝宝。宝,包,包--”开起音响,余萌把陈小五放平躲在小茶几上,拽着小嫩手伸胳膊扯腿的。 滴滴嘟,中午的广播刚刚响起,陈剑准备报到:“老婆,吃烧饼啦。“一手拎了个小竹篮子,一手还拿了张干净的烧饼袋。一看,半旧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一大一小俩包子,一个啃着苹果,一个半掐着奶瓶喝水,正齐齐的盯过来。”嗯,哼,咳咳--那个,小丫,你中饭跟我们一起吃还是自己去你爸妈那边啊?” “你们吃啥?”余萌一手捏苹果,一手胳膊揽着个肉块,手还得帮忙掌着奶瓶的力道,虽然坐着,可也累啊:累成这德行了还问我午饭上哪吃?; 陈剑目光对了对正伸手昂头打哈欠走过来的余大草,音量低了两分:“我煮点菜粥,配烧饼。嗯,反正晚上奶奶回来就有菜有肉了,是吧?!”说着,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黑色的超大号’i s b‘仨字在眼前晃着,余萌一口苹果渣喷了出来:爱sb??我sb??陈小五小宝宝很乖,很上进,立马就有样学样的把温水喷出来。末了,还嫌喷的少了,‘噗噗‘的吐口水。 余萌顺手擦了擦陈小五的嘴角,捂了捂她的小嘴让她停止这项‘兴趣活动’,纳闷的问:“姐夫,哪来的烧饼?” “街头那家呀,老王家。啊,你说这袋子啊,”陈剑有总‘总算有人慧眼识珠’的得意,“听说他家上中专过的儿子改的,‘鹰特,鹰特.....烧饼’,就是国际烧饼的意思,这烧饼要走上国际化。现在老外不是多了嘛,包装袋要让老外知道卖的是啥。唉,还是儿子靠谱啊。” “international?!噗噗--“余萌坏心眼的想,估计是老王家的儿子忘了这单词怎么拼,又想显摆。 陈剑一听,眼亮了,马上弯腰:“对对,就这念法。小丫啊,你看人家小烧饼店都这么注重国际化了,我们这些是不是也改改,来个鹰特电扇,鹰特彩电啊?” 余萌差点连鼻涕水都喷出来,把陈小五往她老娘怀里一塞,遁:“姐夫,我早饭没吃好,抱小五抱了大半天了,我去我妈那边吃午饭好了。那个,你们自己吃吧,自己吃。”声音还在院子里回荡,人影已经没了。 刚到新店,只见余果余帅陈小美都在抱着大碗的肉丝面,看到余萌,也只喊了一声,继续趴碗里去。李程荷看余萌这个点过来,也没多说,只问:“要吃蛋炒饭还是叫碗面条?” “我要火腿炒饭。”早上吃了一肚子面粉,现在就算了。点完单,坐到那几个饿汉边上:“怎么的,不是说山是野味多吗?” 余果吸溜完一根面条,擦了擦油哄哄的嘴:“亲家爷爷说冬天才好抓山鸡,现在是人被鸡撵着跑。” “亲家奶奶回去没买菜?”余萌知道这几个无肉不欢的家伙,这么早回来,肯定是没啥吃的。 “买了,顿顿四菜一汤。”余帅打了个饱嗝,慢里斯条的抽了张面巾纸擦嘴。 他这么一说,连余应礼,官婶也来劲了:顿顿四菜一汤,你们几个还要死要活的打电话回来让人接? “四个榨菜,一个榨菜汤。”余果咬牙。 “四个萝卜,一个萝卜汤。”陈小美忘了那是她亲奶家,补刀。 “四个南瓜,一个南瓜汤,喔,还有南瓜饼。”余帅有点留恋的顿了顿,估计是南瓜饼的味道实在不错。 “噗--”各位听众喷了。 ------------ 第136章 阳‘春’五月,脱掉厚重的棉袄,暖暖的太阳照的人懒洋洋的犯‘春’困。了,一定要好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大人懒的动弹,小孩可不一样,甩掉外壳,又无事一身轻,速度快的就像升空的导弹一样,一错眼:咦,死丫头(小子)又蹿哪去了? 余家小天井里的大竹‘床’也摆出来了,防着倒‘春’寒,铺了层垫被。‘床’上抱枕,枕头,小被的一样不缺。小路对面的石头小桌边上也摆了条长桌,桌上散放着几根笔,叠了几本课外书,还是带外国字的;底下零散的放着七八条小凳子,方便孩子们写作业。小长桌一出现,旁的小茶几啊,小靠枕的配套设施也齐马跟上,再加上余亮的摇摇椅,小玩具箱的一堆,沿着院墙的那一片菜地就显的占地儿了。不过余爷爷也没打算把它给占了,毕竟小菜还是自己种的新鲜干净。 洪梅在余家是不会说话的存在,偶尔过来看这略显拥护的小院就笑:“家里有老人的啊,就没个干净的时候。老人都喜欢‘乱’堆的,东一摊,西一摊的,像卖百货的。” 相较于洪梅么,大嫂子吴慧就是聪明乖巧了:“有爷爷‘奶’‘奶’在呀,这家里的生活气息是越来越浓了。明年来栽棵桃树,就成世外桃源了。” “还是嫂子会说话,世外桃源都出来了。哪天让大哥来添加点高科技的,那咱以后美国都不用去了。”余大草喜欢捧吴慧,在她眼里,洪梅就是个‘外地人’。捧吴慧就是捧自己本地人,自己不别扭。 五一劳动节加五四青年节,一下就可以放近一个星期的假,余家的小院又热闹了。不止余恋薇,连住新城那边的余三思,余恋恋,余恋琴都一起过来,美其名曰想‘奶’‘奶’了,其实是躲避那边新工地的漫天灰尘。 余萌前几天贪漂亮着了点凉,有些感冒。现在又重新套回小外套,靠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看着竹‘床’那边欢乐的一堆人,苦着脸喝姜汤。余恋薇一身长袖修身的白‘色’衬衫裙,马尾扎的高高的,开着随身听听英语做奥数;脚边的小凳上,‘亲子装’似的余靓坐着像模像样的翻图书,偶尔还瞄瞄身边的榜样。 已经四月大的陈小五躺在竹‘床’上,穿着小碎‘花’的小袄马夹,下穿条纹开档‘裤’,黑黑的头发有点密,软软的贴着头皮;估计是营养过剩的缘故,小巴掌脸上‘肉’乎乎的,俩眯眯眼都快被挤到额头里了,好在鼻梁还有点形,起到些连贯的作用,不然真很像et啊。 “小五,来一个。小五,来一个。”余恋琴半趴在‘床’沿起哄,余亮跟着‘一个,一个’的笑,时不时的去拍一下那‘乱’蹬的小胖‘腿’。余三思和刘温厚哥俩好的揽肩站在边上笑看,就等着一会儿‘英雄救美’。 余‘奶’‘奶’戴着老‘花’镜,坐在靠椅上缝补着孙辈的破‘裤’,两耳不闻窗外事;余恋恋坐在树荫下捧着本4开的英文原著,书中央又躲了本小说,隐隐的有俩字‘席绢’。txt下载80txt.com 也不知道是被观众太热情感动了,还是阳光下的刘温厚笑的太亲切,陈小五咧着无齿的小嘴,挥了挥手,脑袋顶着小枕头一扭,一个直角翻,两瓣白嫩嫩的小屁屁直晃人眼。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叭’一下,利落的180度翻身成功。等欢呼声一响,昂起小脑袋,涎了口水‘哄哄’的叫。一手被压在肚下,一手拍着‘床’,俩短‘腿’就像青蛙一样的蹬着。这时候就该小刘出场了,俩手一搂,把陈小五抱起来像得胜将军似的绕着菜地走一圈,再放回‘床’上。 “小五,再来一个,来一个。”余恋琴意犹未尽,又开始拍手了,就差吹口哨。可惜陈小五是个颜控,这会正盯着小刘‘呵呵’的流口水,完全没理会这热情的观众。 余恋恋受噪音‘骚’扰,抬起头白了余恋琴一眼,看了看不受打动的余恋薇:“余恋琴,你有完没完!快去写作业,省得又挂科。” “你自己还不一样,我才两个不及格,你有三‘门’呢,还好意思说我。三思也在玩,你怎么不说。”余恋琴说话不过脑的特点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哪怕是已经住上小洋房了,“就知道看小说,迟早变四眼妹,哼。” 余三思很有眼‘色’,余恋恋的话音刚落,他就坐回桌边来拿作业了:余恋恋那外星人惹不起,绝对的帮亲不帮理,余恋琴那头猪是她亲妹,怎么惹都没事,自己可没那八字。 刘温厚见余恋琴要来抢陈小五,生怕她没个轻重,忙抱起来:“小五要找小姑咯,小姑在哪儿哩。”余萌翻白眼:我是拇指菇凉吗?这么大个人,那俩眼珠子居然看不到。 “你小姑流鼻涕的,要传染啊,小五。“余恋恋亦步亦趋的跟着刘温厚,要不是小刘太高,陈小五估计早就易主了。 “传染什么啊?啊,不要叫小丫抱,这病号都两天还没好。”余大草领了余‘春’‘花’,余秋‘花’匆匆进院,一看,忙从小刘手里接过陈小五。左看看余恋琴,右看看‘哈啾,哈啾’的余萌,只好自己抱着往店走,“‘奶’‘奶’,大姑小姑来啦。”这一个个的都是读书人,那俩小的还得找人抱呢,除了‘毛’糙的,就小刘一个得用,可也不能可着劲的把人当保姆呀。得,咱到前面等‘跌弟’去咯。 余‘奶’‘奶’被余大草一吼,醒了,搓搓眼,看俩闺‘女’来了也没啥好气。瞅着家里日子好过了,一个两个的不想着帮忙,就想来划拉好处。自己划拉倒也说说,尽是什么科长的小姨想买房,外甥的班主任想买车的。自己在村里都没怎么说,她倒好,婆家,工作单位,甚至连孩子上学的地方都知道余秋‘花’的大侄子是个能人,咱县首富。也不知道她吹这牛,听别人哄的时候心不心虚,难怪老头子懒的见她。倒是委屈了‘春’‘花’,得受连带。 “妈,爸呢?”余秋‘花’拎了俩红盒子,看着一屋子的孩子乐呵,伸手‘摸’‘摸’刘温厚的脑袋:现在单位效益不好,也不知道下批下岗名单里有没有自己。算了,管它下不下岗的,下了也有的是地方能再就业。这别人家的孩子都管着他吃穿的,没道理自己人反倒不管。 余‘奶’‘奶’‘揉’‘揉’膝盖起身:“工地那边赶时间,你爸过去看着点小工,省的他们仗着村里人偷懒,有些长辈的,大宝脸皮薄好不说。你哥他们都到那边帮忙了,你们要没事,也去帮下忙。” 余‘春’‘花’倒没犹豫,放下余亮就说:“那你给我找件旧衣服,我过去搭把手。”大姑父有水泥匠的技术,早就被老爸安排进工地了。余‘春’‘花’很满足自家老公的工钱,只管自己在家种种小菜,看管儿子的学习,照应老人的起居,只偶尔过来探探班。 “找什么旧衣服,你还真去搬砖啊?也不嫌燥,哪有老板姑姑当小工的?“余秋‘花’拽了一把姐姐,随即又放开,”这工地忙,食堂肯定也忙,你去看看,二嫂啊,吴慧的也好知道。别尽做吃力不讨好的。“ 余‘春’‘花’也不反驳,接过余‘奶’‘奶’递过来的围裙,走了。 “你啊,心眼都用在自家人身上了。”余‘奶’‘奶’把木栅栏把院‘门’一挡,翻了个白眼。以前只当小‘女’儿‘精’明,可惜只是些小聪明,还得瑟。 余秋‘花’把跑来跑去想穿越障碍的余亮拉回来,乐:“有心眼就好,就怕没心眼,白当苦力还讨不了好。妈,一会我老公下班了也来,你多烧点饭。我去给大哥打电话,让他也过来吃午饭。小丫,看看姐姐,就知道吃,过两天能跟你唯唯哥摔跤了。” 余萌扭脸:切就你儿子那170高,近150kg的体重,谁都超不过他。 余‘奶’‘奶’盘算着家里还有些‘肉’,摘了些菜,便又坐下挑拣。余秋‘花’看看余恋恋的黑皮鞋,又‘摸’‘摸’余恋薇的索尼随身听,一看余‘奶’‘奶’居然又坐下了,忙拽起老娘推搡着进屋。向来心宽的人,就算讲秘密,也不关‘门’的。余萌一瞅:走,听墙角去。 “妈,我跟你说,你不要和别人说喔,爸也不行。我说,你听,要有人问,你就说‘没听过’。”余秋‘花’神秘兮兮的,“妈,你有没有钱,借我一点。” 余‘奶’‘奶’索‘性’站住,一本正经的说:“嗯,我没听见你说什么。”说着,就要往外走:作孽啊,这死丫头又开始玩‘花’样了。 噗--余萌差点笑出声:没想到‘奶’‘奶’这么有‘急智’,真可爱。 “我说正经的,给我两万,我要去入会。”余秋‘花’干脆把余‘奶’‘奶’塞进座位,以自己庞大的身躯挡了退路。 余‘奶’‘奶’纳闷:“入会?入什么会?和入党一样的笩?“这不年不节的,这丫头工会搭不上,村里没人理的,会有这好事? “不一样,入党又没东西发的。”余秋‘花’一看余‘奶’‘奶’松动了,以为有机会,忙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师兄说了,‘交’1万2的入会费,就能当科长,我们会长手上那商场的东西随便用。喔哟,妈呀,你不知道啊,台湾的香米才叫香啊,那米烧的饭哟---” 余‘奶’‘奶’撇了撇嘴:“香也没见你端碗给我吃过。” “喔哟,60块一斤呀,还叫我烧给你吃?不要钱的哪。”余秋‘花’噼哩叭啦的说完,才反应过来,现在是有求于人,不是显摆的时候。“咳咳,你说这么贵,就我跟褚通那废物买的起的哪?!我也是去听大师讲课了,才尝过那么几口。不过,师兄说了,入了会,这米啊,一个月两袋,有的发。“ ”喔。“ ”妈,我这钱啊,也不跟你白要。“余秋‘花’小眼一转,笑,”等我入了会,帮着会长卖东西,有提成的。而且我还能自己招人,招来的人手就是我手下了,到时候他卖的东西也有提成是贡献给我的。招的人越多,职位就越高,提成也越多喔。哈哈哈。“ 余‘奶’‘奶’看白痴一样的瞪着余秋‘花’,狐疑:”还有这好事啊。你跟那二师兄怎么认识的?这人靠不靠谱的,有这好事给你?“ “啊呀,妈,你‘乱’想什么,把我当什么人了。”余秋‘花’‘呸呸’了两下,想起师兄那‘肥’头大肚的,恶心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什么二师兄大师兄的,就师兄。以前唯唯小学时的‘门’卫,有个儿子是教数学的,认识都五年了。” “五年啊,都赶上国家的一个计划了。”余‘奶’‘奶’掐了手指算,眼神也高深莫测起来。 余萌‘噗’的笑喷,正好楼上电话响了,干脆进屋:“‘奶’‘奶’,有电话。”这不快中考了嘛,自己,小刘,三思,恋琴日夜背的东西,反倒让‘奶’‘奶’也用上了。 “唉,唉,妈,妈--”余秋‘花’抓着时间追余‘奶’‘奶’上楼,趁老头子不在,赶紧拿下。要不老头子一回来,别说1万2了,2百都拿不来。 余萌知道是什么事,反倒不担心,这种事,借‘奶’‘奶’一百个胆也不会干。在余‘奶’‘奶’的心里,这家当是我孙子拼出来的,除了买米买菜的,都得留给孙子,曾孙们。‘女’儿,别人家的;孙‘女’,别人的别人家的。 ------------ 第137章 新城区那边忙的热火朝天,前期的已经打好地基,开始垒墙。[热门小说网www.remenxs.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最新章节访问:. 。林大平很有师傅范地领着几个徒弟竖木头,拉尺板。时不时的朝余‘春’‘花’瞄一眼,见老婆看过来就继续;如果正好没看,就故意哼哼几声让她注意过来。虽然端茶倒水的有徒弟,可只要余‘春’‘花’在,他的保温杯就让她着着;后面不远处的第二期工地上,方二凤领着几个‘妇’‘女’在刚拆完房清理砖块,把能用的敲吧敲吧的扔一处,半块的缺角的就扔到一边;余应礼戴个安全帽,手里拿着平面图纸寸步不离的跟着大师傅来回巡看;余应财站在卸货点跟送货来的司机核对,斜戴着安全帽,嘴里咬根还没点的烟,如果‘腿’脚再配合点抖一下的话,离黑社会的造型不远了;余应官拿着厚厚的收货单往简易办公室里送;余应福推着小推车,给方二凤她们运送砖块。 满载着钢铁建材的大卡车整车整车的进出;跟在后面装着砖块,沙子的拖拉机就像是被妈妈拽着小手的孩子一样跟进跟出。余爷爷的年纪摆在那里,余尚不会让他查看搬砖卸沙子的,所以余爷爷只管站在外围,帮着从乡下喊来做工的乡亲们时不时的递下水或是空筐。余小爷爷么戴个安全帽,举个小旗,脖子上挂个口哨,进进退退的指挥车辆。 “哟,老三没去赶集呀?你天天来这报道的,小菜摊要被菜市场回收了吧?!”工地对面的小卖店前面,漫天的尘土也阻止不了被征地的群众八卦。以前的城郊被扩大的城市给纳进了城区的范围,‘春’播完成,夏种还没开始,所以大多数人都喜欢到工地闲逛。三三两两的作伴闲聊,看着打地基,浇水泥,回去跟没来看的邻人说说。 “哪能回收的,我这可都跟政fu‘交’过钱写过合同的。小菜摊有多少‘花’头的,我老婆去看着就行了。咱的大头在这儿呢,一天不瞧,我这心里就空。”憨憨的男人给一旁的递烟,乐。 “慌什么,你不来还不是有我们哪,少不了你一平方,是不是啊?”接过烟的乐。[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新房分户的照旧房子的平方来的,至于前后位置,拆迁还没开始前就抓过阄了,没什么你家大,他家位置好的吵闹。征地补偿款一发,旧房子一拆,新房子一造,有余钱的‘摸’着下巴想要不要投个店铺;没钱的就盘算着这房子能卖多少钱,卖了房,往乡下老家一住,啥都不用干,当老太爷享清福去。人群都乐乐呵呵的,往日邻里之间的‘鸡’‘毛’蒜皮在此刻早被风拂平了一般,一片和谐。 90年代末的工地造房子,远没有造围墙拉防尘网的自觉,再加上余大哥那装低调的‘骚’包‘性’格,更是不可能把大好的宣传广告机会‘浪’费。听着工地不远处小卖‘门’口的被征地群众对未来的期待,对余尚来说简直就是超强剂的‘春’‘药’。所以,工地旁边慢慢多出来的卖汽水,卖小吃的三轮车,架子车,也没多加阻拦。都说这边是城市的新名片,一起施工的就有三个大工地。托李程家,应强的福,余尚拍到是商业及居民新区改建。商业自古以来都是最赚钱,最赚人气的,比工业新区,公共设施要吸财的多,当然也招人忌的多。所以,对于上至爷爷,下至堂弟的帮忙,他不阻止。他就是要对家认为:我的牌就这些,为了搞项目,连家里老小都出动了,你们虽然赚的少点,至少家人不用跟着累的像条狗。 ‘嘟嘟嘟--’余尚腰间黑‘色’的摩托罗拉发出欢快的声音,给自己的主人吸引了更多的眼球。 余尚故意转了身,左手工地,右手大道,斯文地接起电话:“喂--”比自己强的人,余尚笑脸相迎;比自己弱的人,余尚也是笑脸相对;只有道行不相上下的对手,才能看到他的牙齿。 “大哥,爷爷哩?”余萌吸吸鼻子,把话筒放在肩膀和脑袋中间,俩手忙着泡板篮根。 余尚听到话筒那边的声音有些小失望,扭头看看那些‘粉丝’,依旧细声:“又谁来了?”还以为能确定和领导共进晚餐,没想到是自家。 宾果,大哥就是聪明,看来这段时间来家里的人是多了点。 楼梯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余萌赶紧拿起话筒:“小姑来找‘奶’‘奶’借钱,说利息大的以后不用干活当跷‘腿’二大爷,如果爷爷不赶紧回来,‘奶’‘奶’的‘私’房钱恐怕就要保不住啦。”咚,挂电话。这事得说严重点,省的坑钱了以后被埋怨不早提醒。 余大草抱着小手‘乱’舞的陈小五,气喘如牛的上来,一看余萌,把陈小五往她怀里一扔,自己坐下喘气:“呼,呼,电话,电话给我,呼呼。” 余萌熟练的把陈小五往怀里一扣,拉长了电话线把机子递给大姐:“姐,美国打来了吗?” 越是临近21世纪,小道消息越多。开‘春’刚流行起来的是:美国造了大飞机,要把不是美国人都抓起来送到月亮上去,他们独霸地球。 “美国人现在来了怎么行?我们得多赚点钱带过去呀。”余大草一边拨号码一边嫌弃和余萌越靠越近的陈小五,“小丫,不要让小五‘舔’,你脸洗过了没呀--啊,妈,吃过了吧?” 余萌歪了脑袋看外面有些斜挂的太阳,吐槽:大姐,这下午两点多的,你让你婆婆她老人家吃什么?午饭?晚饭?还是港式小‘奶’茶? “那个,妈,家里还有余钱吧?.......不是,不是我们要用,是我小姑。.......她不是来借钱,是她有个能赚钱还能当领导的渠道,剑剑说我们也投点钱进去跟着当个小主任。所以,我就想到你们.......哎,对对对,家里要有余钱,一起放呀。”余大草半张着嘴,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好像眼前就有一堆钞票挥舞着小翅膀朝自己飞过来。 余萌抓了陈小五挣出来的小手,佯装凶恶的塞进自己的嘴里轻咬,准备下楼去:走走,又一个被‘传销’的。 呆呆的陈小五看了看被小姨抓着的小手,好像发现了有趣的事一样,也不用余萌抓,自觉的攥紧小拳头,半张着小嘴‘啊,啊’的把拳头往余萌的嘴里送。 “啊唏,陈小五,你再蹦,我把你扔了哈。啊唔唔--” ”依-哈啊啊--” ”就这嘎嘣脆的小手,老娘要发狠一下,你就是残障人士,懂不懂。啊呀--呸呸--“ “啊啊--依--依” “啊哟,小五会说话了咧,小五喊‘姨’了。‘奶’‘奶’,‘奶’‘奶’--” 余萌那泼‘妇’气质的话一字不落的通过小电话传到电话那头的陈老太耳朵里,陈老太纠心一抖一抖的,把钱生钱的事给忘了个干净:“草啊,你那妹妹是不是要打小贝啊?你先去看看,盯着点。” “没事,天天闹,小丫才舍不得打孩子。妈呀,那钱你们要不要投啊.......”余大草恨不得咬几下袖子出气:草草草的,草你个头。 楼上热热闹闹的下来,余‘奶’‘奶’忙来接人,躲余秋‘花’:“没钱啦.......我哪有什么钱的,大宝刚投标,你爸就把钱都给他了。对大宝是小钱,但也是爷爷‘奶’‘奶’的心意。再说小钱也是钱,干大事的哪有嫌多嫌少的。” 对于余秋‘花’这赚钱的事,经过给余大草的一通解释,小院里也算知道了。余三思可有可无的绕着笔,皱眉,看书;刘温厚则拿了练习本写写画画的算公式;余亮蹲在桌脚看地上的蚂蚁;余恋琴拉着陈小五的小手,在余‘奶’‘奶’的身边跟前跟后;余恋薇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闭着眼睛做眼保健‘操’;余靓是余恋薇的跟屁虫,半睁着眼拿小手捏眼睛,时刻关注着姑姑的新动向。余萌感叹:啊,真是一群纯洁没污染,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们啊。 半晌,刘温厚把写的密密麻麻的纸递给余萌,小声:“要是应叔叔还当公安,抓了这事能升官啊。” 余萌看那一纸的‘小蚂蚁’头大,偶尔那几条线的‘上线’‘下线’标注,再加上小刘的暗示,这才明白说的是小姑的事。没好气的飞了小刘一个白眼:“就你知道,得意的。你当别人看不到,不明白啊?肯定是他们‘上面有人’,才敢搞的啊。去去,别让小姑盯上,当心被骂。” 小刘也不介意被‘弱智’的余萌批评,点点头,接过纸‘揉’了‘揉’,扔。 余亮看纸球滚进畚箕,抬起小短‘腿’去抱球,乐呵呵的要和刘温厚对拍。 余秋‘花’说的口干舌燥的,见余‘奶’‘奶’还是一根筋,也懒的再开导她。一转身,余恋恋抱着本书,像小狗一样的看着自己,乐了:“怎么,四草有小金库要借姑啊?” 余恋恋嘿嘿一笑:“姑,我没有,我爸有啊。” “对啊,姑去打电话。”余秋‘花’柳暗‘花’明又一村,兴奋的俩眼冒光,只觉得眼前这个平时看起来小里小气的侄‘女’可爱起来了,“不行不行,我到那边去一趟,省的电话里说不清楚。” “姑,我也去。”余恋恋干脆的把书一扔,跟上。 “手拉手!”余秋‘花’刚走没一会儿,李程荷像个黑面神似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串‘‘肉’丸’:余果,余帅低着脑袋,纠结的拽着衣摆,乖乖的跟着;陈小美顶着一脑袋的‘乱’发,倔强的昂头,一条玫红‘色’针织连衣裙已变成调‘色’板一样,还时不时的被小黑手扒拉一下,小脸像下雨天的小沟似的东一条灰,西一条黑。 李程荷一般不拉脸,脸拉下来的时候呢,就是10级台风警报,脑袋上明晃晃的写着俩字:快闪开。 ------------ 第138章 太阳正午,劳动的人们收工吃午饭,‘鸡’鸭回笼避太阳。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 余果一见余‘奶’‘奶’,扭了扭肩膀,糯了嗓音娇喊:“‘奶’‘奶’--”虽然很想跑到‘奶’‘奶’的屁股后面,可自己身后的母老虎太可怕了。估计还没跑两步,后面的虎爪就能抓上来。 余塑听叔‘奶’‘奶’的话,没动,不过也抿了嘴‘唇’,冲太‘奶’‘奶’斯文的一笑。把余萌的小心肝笑的直颤:上回这小子笑,余三思被躺枪‘飞’了一个月的零‘花’钱。这次他的同伙是余果,看来......自己的亲弟弟,救,还是不救?算了,就让他吃个教训好了。 “余果,到墙脚去站好,‘挺’‘胸’,站直。”李程荷很有教官范的喊到,“帅帅也过去。” 余果和余帅,是余‘奶’‘奶’的左眼和右眼,俩眼珠子。不过,这回,眼珠子再金贵,也敌不过李程荷手里的小树枝。算了,不出头,静侯佳音,噢不,静观其变。余‘奶’‘奶’很有眼力见的避到安全地带,搂了陈小五就像是护身符一样。 “啊呀,陈小美,你还是不是姑娘啊?一下不瞧就到沟里去打滚,打滚,”余大草下楼正好看到自家灰不溜秋的大‘女’儿,二话不说,冲上前抓过来先打几下屁股,“又上哪个垃圾坑里占地盘去了啊?!个‘女’孩子家家的,让你妈的脸往哪放,往哪放?还哭,还有脸哭!” 彪悍的余大草让余‘奶’‘奶’的脸‘色’越来越黑:造反了造反了,要换是住在乡下,由得了你们这群泼‘妇’打骂孩子的,哼。 “呜呜呜--妈--妈妈--”陈小美‘激’动的打着哭嗝嗷嗷:亲妈呀,我的亲妈...... 李程荷也有点看不下去,拦了余大草:“好了好了,小美还委屈呢,亮亮姐弟俩看着,省的吓到小的。”这大草怎么越大越喜欢摆谱的?难道没分清城里和山上的环境吗? 余恋薇一脸‘热闹’的浅笑怎么藏都藏不住,可又担心被李程荷发现了被说,只好努力的扭曲着脸;余三思和刘温厚手挽肩的站到墙边;余恋琴抓着小五的手,乐不可支的;余靓纳闷的看着被打的正唏哩哗啦的陈小美,都忘了跟偶像学习;余亮俩小爪子捂着屁股,身在余萌的身后,惊恐;余‘奶’‘奶’怀里的陈小五更胆大,拍着小手不错眼的盯着老妈上演全武行,‘啊呀,啊呀’的乐。txt小说下载80txt.com 余大草看看打嗝擦鼻涕的大‘女’儿,又看看干净整齐的余果,余帅,纳闷:“婶,这怎么回事啊?”没道理就我家闺‘女’自己个儿在垃圾坑里玩,那俩当哥(舅)的旁观吧?难道那俩臭小子把闺‘女’推进坑的?也不能够啊。 余‘奶’‘奶’也竖起耳朵。 “余果,你来说。”李程荷扭头,都不想承认那个没手足情的家伙是自己儿子。 余果一听到自己的名字,马上蹦过来:“我和帅帅去买本子,小美个死丫头(哐,被李程荷一记爆粟),嗷--”抱着脑袋,跳脚:‘女’人哪,就不能把她喂‘肥’,一胖,手劲就大,揍打的不是自己就是你儿子。 李程荷用脚踢了下儿子的屁股,示意他继续。 “我和帅帅去买本子,小美,嗯,死活要跟去。大姐,你说这男人出去么肯定有事的呀,又没叫你,你跟去干嘛?有好玩的,自家外甥‘女’,我肯定会来喊的哇。我和帅帅都没喊她,她倒还起劲了,也不知道我们去哪家店,这边走那边走的瞎带路。烦不烦啊?别人看来怎么想啊?俩大男人,还靠个死,小丫头指挥的。再说了,我们是有正事的,不是去公园玩划船的......”余果一手捂着脑袋,一手瞎挥,口水横飞。 “余帅,你来说。”这下不止亲妈抚额看不下去,余大草也烦了:什么男人,大男人的,个子才比水缸高一丁点就‘乱’喷,切。 余帅面对围墙,背对着众人,很潇洒的一挥手:人家不喜欢公众场合演讲。 余果和余帅自打能走会跳了就是孟不离焦,称不离砣。压根就不用回头看余帅的反应,或是等余帅的回答,径自继续:“......喔哟,妈,你没去老市基那边瞧啊,那民风淳朴的......” “彪悍。”余帅悠悠的改正小叔的错误用词。 “喔喔,彪悍,彪悍。”余果一点都不介意被‘小辈’指出用词不当,继续手舞足蹈的解说,“我们刚走到烧饼摊,还没掏钱呢,来了个‘女’的。小妞子很霸气啊,我怎么挡帅帅都不行,她就要和帅帅玩。这不是叫人手痒啊,我要是脾气暴的人,我捶不死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像足了粮食被人抢走的‘花’粟鼠。 “嗝,好男不打‘女’。”陈小美平息了见到亲人那‘激’动的小心情,小巴掌用力的在粘巴巴的小脸上‘揉’搓。 “对,就是这个,好男不跟‘女’斗,是汉子就得跟汉子斗。”余果拽起拳头,附合。 李程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你让小美去打的?” 余果马上变脸,笑的无比的谄媚,摆手:“没,没,我是那种小心眼吗?那妞子自己找死,看帅送小美站一起就说小美是丑八怪。小美是谁?小美是大草家的‘鸡’冠‘花’啊--” ‘咚--’ “嗷--“余果抱着脑袋跳脚:亲爹呀,能不能换个瘦点的老婆? 李程荷恨铁不成钢啊:“大草也是你叫的?”这孩子,被灌成什么样了。 余‘奶’‘奶’总算‘摸’到点头绪:“小美和那小孩打架了?你没去帮忙?”虽说是泼出去的水家的以后要泼出去的水,可现在还是亲戚呀。本来人家的爹就怂,这兄弟叔伯再不搭把手,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何止没帮忙,他还到路边小店里买了副小扑克,就蹲在她们打架的边上和帅帅玩翻牌呢。”李程荷抓了儿子顺手打屁股,“这边打架,那边翻牌,玩的热闹。要不是卖豆腐家的来喊我,我还以为是两伙不认识的在各玩各。唉。” 院子里的大小生物全都呆了,一副被雷劈的样:陈小美的战斗力不俗呀!这俩兄弟的神经是吃了增‘肥’‘药’吗?居然粗成这样,自己家小妹在打架,居然丢下她自己玩牌?! 李程荷也懒的和大伙一起发呆,上楼给孩子他爸打电话:余应礼,你要生儿子的,好了,老娘给你生了。这教就你自己回来教吧,老娘费不起这劲。 余大草听完,怒了:“丑八怪?!谁家的孩子这么没家教的?我家小美要鼻子有鼻子,要模样有模样的,还会讲英文,哪家的丑八怪会这些的?!王八蛋,没家教的家伙。你也是,哭哭哭,就知道哭。怎么没上去打扁她?把她头发拔几根下来也够她痛的,叫她知道‘乱’骂人有什么下场。” 院里大小生物崩溃:草啊(大姐,大姑),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处理内部矛盾,而不是外部的。还有,小孩子不是这么教的。 “唉,爹蠢,蠢一个,娘傻,傻一窝。”余‘奶’‘奶’无语的抱着陈小五,看着不明就里,手舞足蹈的小笨蛋,担心,“你可别学你妈,那脑子装不了二两水,还非要加点糖。” “打了,我打了。我用拳头把她鼻子都打歪了,她‘阴’,就掐我小‘肉’。”陈小美有这样的娘亲,注定不会成为善良的小白‘花’。 余果和余帅一想起那场景,也默了:估计一会人家的家长要找上‘门’来的。不过,咱没动手呀,不怕不怕。 余大草拍拍闺‘女’身上的土,纳闷:“那你哭个什么劲?” 陈小美看着眼冒爱心的妈妈,小脸一红:“我,我饿的。”感情是打狠了,把力气都‘花’光了,给饿哭的。 大小生物们继续闭关:这世界,毁三观。 亮亮眨巴了眼:姑,我也有点饿了。 陈家蠢婆娘带着大胜而归的闺‘女’进屋喂食;余恋琴和余三思赶紧溜,要不一会儿等爷爷回来了,又得被牵连开批斗;刘温厚没地方躲,只好抱了本哲学到墙角做安静的美男子去,顺便调戏小果果。余恋薇甩了甩手,准备静观其变:光‘奶’‘奶’和妈妈,是解决不了什么事的,一会儿肯定还有好戏。 “小‘奶’‘奶’,我要吃‘鸡’蛋糕。”余亮一手抓屁屁,一手把鼻子抠的鼻涕横流。 李程荷‘嗯’了一下,顺手拿起书桌上的傻瓜相机,对着新鲜出炉的挟*丝‘咔嚓一下:小样,等你找‘女’盆友的时候就知道小‘奶’‘奶’有多靠谱了。李程荷一想到从余萌那里偷师的这招,又忍不住摇头:这死丫头,脑子不好好读书,年纪小小的就搞早恋,还怕没人要吗(是的,的确是剩的让你看到就头痛,想起来就失眠,听到声音就长白头发)?公婆也是的,小孩子本来就容易被人说,还做什么事都喜欢叫上俩人一起,没绯闻都给闹有了。搞的街坊四邻看过来就像家里养了个‘童养夫’一样.....现在看着还好,脑子也不笨,这样貌也周正,个子也好,最重要的是脾气也过的去,怎么糟蹋都可以。可这以后成家过日子又不是光两个人的事,这有后妈就有后爸的,以后可怎么办啊?有孩子了还能叫后‘奶’‘奶’带吗?她会给你来带了,人有自己还有亲的呢。总不会是叫我们给带孙子了吧?!要是年纪大了没什么事倒也行,可到时候光给小丫带,恋薇不吃醋的?要是恋薇老公来个小心眼,事事计较的,那不得带俩孙子?要来个双胞胎......喔,no! 余亮抓抓小屁屁,摇头晃脑的自己搬小凳子,嘴里念念有词的:“小‘奶’‘奶’睡着了,睡着了。” ------------ 第139章 “呵呵,您放心,我一会儿回去就叫她爸好好教育下,这小孩子闹着玩也不能分不清个轻重的呀。qiushu.cc [天火大道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余应礼乐呵呵的把‘花’衬衫白头发的老‘奶’‘奶’送出‘门’,“看把小姑娘的脸‘摸’的,跟个红富士似的。呵呵。” 老‘奶’‘奶’一听,不干了,扭身虎了脸:“什么‘摸’的,这是掐的,还好你家小孩有剪指甲,这要抓破皮可就不是我来讨说法的事了,派出所出面最起码的。要我说,就你家这霸道孩子,光嘴上说说的教育是没用的,不狠狠的打一顿是记不住的” 余应礼亲热的扶着老‘奶’‘奶’的肩膀往前推:“您说的是,您说的是。好咧,慢走啊。他家‘奶’‘奶’,前面马路记得看红绿灯。”说着,还笑咪咪的挥手。 “爸,演过头啦。”余萌拿了根细麻‘花’,卡叽卡叽的从店里闪出来,跟着余应礼目送。 “别说话,人家回头了,笑一下。”余应礼微抿着嘴,依旧热情的挥手。转身一看啃的不亦乐乎的小‘女’儿,无语,“书,书读不好;笑,笑不好。我也纳闷的,你到底哪样干的好?” “吃啊。吃我在行,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麻的,烫的老爸,我还没说完。”余萌恨恨的白了余应礼的背景一眼,干脆把整根麻‘花’拧折了全塞进嘴,跺脚:不知道吃也是项事业吗?美国还有吃东西大赛呢,井底之蛙。 陈剑小心翼翼的把钱包塞回‘裤’袋,看着刚才还睡的安逸的两张**就这么进了余‘奶’‘奶’的腰包,心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小美跟自己的爹地心电感应不强,犹自缠着李程荷要麻‘花’吃。 余爷爷见不得孙‘女’婿那周扒皮的样,哼哼:“是得教教了,这一回就得两三百的,要一个星期来一架,你这店就得白开。” ‘扑--’ 余爷爷停顿一下,继续:“咱家不是怕出钱,被人欺上头了,该打就打。” ‘扑--’ “可那是男孩子的事,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养这么厉害干什么,以后叫谁要。还扭?站好。那人喜欢你哥,说明她有眼光;她要缠你哥,你就站着看,咱还怕吃亏不成?!小叔大哥要烦了,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了,你再上。还没说话呢,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上前就打就掐的,谁有你这么霸道!还有没有父母家教了!”余爷爷好像被‘扑’声打岔烦了,一口气不停歇的说,刚想着没‘扑’了,歇下喘喘。只听一声清脆的‘扑-’响亮出声,顿时火起,大吼:“谁放的屁?” 余爷爷火力全开的大吼的时候,估计远在**的藏獒都要抖上一抖。[求书网www.Qiushu.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余应礼,余‘奶’‘奶’坐在沙发上捂着脸,颤抖的肩膀无声的诉说着一个传奇:别看你爷凶,一个屁就治的了他的威风。 余大草,陈剑还沉浸在半个手机飞走了的巨大财产损失中,悲痛的不可自拔,压根没发现出了什么事。只是听到吼了,才茫然的抬头;李程荷手拿着麻‘花’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又把麻‘花’放回袋子里;陈小美踮着脚尖正准备接麻‘花’,一听又吓顿住了,还以为被太公公发现吼自己的;余恋薇坐在餐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气的李程荷;余果和余帅哥俩好的抱着,笑的起劲;刘温厚怀里的陈小五好梦正甜呢,被吓的随手一抓,感觉到手中的厚实感,又眯眼放心的睡去;刘温厚脖颈的小‘肉’被抓,痛的呲牙咧嘴的,差点没把祸手扔出去。看他要叫不敢叫的,余萌都觉得自己脖子疼。 余亮缩了缩小身板,往余萌身后一藏,小嘴巴嘟起,小声的模仿:“扑--” 余萌无语。 众人大笑,连余爷爷的脸都板不了,脸皮‘抽’筋似的跳。 陈小美的人生第一次干架教育就这么被表弟解救了,乐的她围着余亮一阵‘弟弟,弟弟’的,也不嫌脏,不嫌烦了。搞的余亮受惊过度,挥着小胖胳膊就像拍苍蝇似的,躲个不停。 热热闹闹的闹到八点多才散。因为刘温厚跟着余爷爷余‘奶’‘奶’住这边,李程荷不好意思赶人,怕公婆多心,可也不放心渐大的闺‘女’在自己的眼皮外和男的有拉拉扯扯的行为,干脆把余萌的衣物打包,连人一起都带到新小区那边。余恋薇是自然住这边的,离外婆啊舅家的都近。余果跟余帅是秤不离砣,碗不离筷,所以还是扔给爷爷‘奶’‘奶’了。 新房子在县城冶炼厂的老厂房区,除了前面6幢是冶炼厂工人的集资房,剩下的12幢都是商品房,余尚给自己的处‘女’秀小区取了个很高雅的名字--望江府。1幢有6层半,算上一楼的车库算7层了,不带电梯,楼顶的天台算顶楼那些住户买一送一的。一层两户的,1幢也有40个小套,余大哥也算是捞了一票,在小县城的房产业冒了泡。本来是不打算设车库的,毕竟造价低,也会有很多人买的。还是余萌去跟老板娘王慧说,一楼太‘潮’了,住人不好,再说现在有车的人家虽然不多,可架不住自行车,摩托车的大件多呀。所以就这样给1--5楼的住户的也分享了买一送一的福利。后来找后‘门’来要买房的人多了,方二凤还捶‘胸’了好几天。当然,这些事王慧自然不会和余萌说,还是陈好芝跟李程荷闲聊的时候漏的。 小区中间的大过道上,前几个月还只是零星的几个小店铺,现在倒是灯火通明的,几乎家家车库都开了店。理发的,照相的,长途电话的,小饭馆,卖烧饼的,卖杂货的小百货店,应有尽有。 “妈,咱家怎么不把车库租了?”余萌想不通呀:老娘这是在跟钱作对吗? 李程荷一边时不时的跟街坊打招呼,一边说:“租了呀,卖水果的。前两天说了生意好,得关‘门’去老家把老婆孩子接来。估计是回去接人了。” “那你去买水果会不会便宜一点?嘿嘿。”余萌一想到‘花’‘花’绿绿的水果,口水啊。 “啊哟,你不要老想着占便宜,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的?!‘女’孩子家家的,老是钱钱的,别人会说没家教的。”李程荷随手一捶,差点把余萌拍到旁边的垃圾筒里,“刚租去么,我想到哪家买不是买啊,去买了两次。这个神经病的,居然不要钱,给钱就像要砍他一样的,瞪眼呲牙的。得了得了,我还是到别人家买吧。现在好了,吃点水果都得避着人,像偷的一样,唉。都怪这神经病。” “老妈,注意素质。”余变薇难得说句话,差点让她老娘踉跄扭脚。 余应礼背着手跟在后面,一听老婆冒那仨字,赶紧‘咳咳’的假咳。没想到咳用劲过头了,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官婶远远的就见余应礼一行人进小区,也过来顺路,“哟,三哥这是怎么了?” “偷东西了呗。”李程荷故意到:这一路的跟在后面也不作声,还以为去‘花’鼓队那边看老娘们跳舞了,没想到居然在后面偷听。 “偷什么了?”官婶纳闷,老实的脸上飘着:我大伯哥要真偷了东西,我要不要报警呀? “难不成是偷汉子?!”余三思‘咚’的一下跳到大伙的前面,摆着柯南的poss,故作睿智。 ‘喔咳咳咳--’余家娘仨一通咳:差点被口水呛死。 官婶顺手就是一顿拍:“你才偷汉子的。个小屁孩的,有你这么说三伯的吗?啊!作业也不写,吃完就睡,睡完就吃的,屁用没有。”一边打骂着,一边还瞅着余家姐妹‘花’:这天天在老宅,是不是真有什么内幕消息啊,嘿嘿嘿。不过,这偷汉子是怎么个偷的?汉子偷汉子?城里人了,果然会玩。 “走了,一会儿你‘奶’‘奶’电话来了。那什么,我们先回家了啊,你们也早点睡。走了走了。”李程荷憋着笑使坏,不给老公解释的机会。 余应礼自己人近在眼前却没人来帮的,真是百口莫辩,只弱弱的摆手:“没偷,真没偷。” “丫,一会儿出来吃宵夜,我家楼下的炒粉很好吃的,过来我请你。”余三思躲着官婶的大巴掌,喊。 官婶看余应礼的样子也反应过来,被自己小子给涮了,看他还有心情吃,气啊:“宵夜?!宵夜你个头,不把试验题做完了我把你煮了当宵夜。这‘混’蛋玩意,还不快走。” 小区这边的房子,虽然有内部价,但余应礼没贪大的,只买了一套二楼的三居室,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不像余应福和余应财都买了五楼六楼的两套,打通了当楼中楼,再加上一个天台,足足有200来平。虽然比不上乡下的有天有地,至少满足了有天。问他为什么这么抠?照他的话是:余尚还在造呢!对于余应礼的回答,余萌是举双手造成:就是,咱以后住带电梯的,这天天爬五楼的,‘腿’都得爬细。 果然,刚进‘门’,电话就响了。 余萌手脚快,蹿前先接了:“喂,‘奶’‘奶’。” “嗯?‘奶’‘奶’?小丫这么早就睡觉了啊,说什么梦话。我是小姨。”李程莲笑骂,“过几天六一了,小孩子都有假,小姨想带萱萱去玩,你们要不要一起?” “萱萱是幼儿吧,这‘腿’都没走利索的,儿童节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又没上幼儿园的,还什么放不放假的。”余萌绕着电话线。 余恋薇爬到沙发边拧开台灯,说:“你就说去就行了,哪这么多废话。问一下,去哪?” “喔,姨,去哪?”余萌很听话:这个时候要是不照着办,就不止是老爸老妈鄙视的问题了,范围会延伸到外婆那边的七大姑八大姨。 “去海上玩。”李程莲特大方,对于孩子,她一向如此。 “妈,小姨说叫我们去海上玩。”这事大,估计姐姐做不了主,余萌干脆越级反映。 李程荷一边换鞋,一边说:“你电话筒子是不是拿反了啊?把上海听成海上了。”上海倒是去过两次,这海上,不靠谱。 “没拿反,是说海上。”余萌很干脆的夺权,“小姨,我们去。一二三四,爸爸看店,都去。” 后脚进‘门’的余应礼一头黑线飘过:什么叫爸爸看店,你们都去的?真有是‘奶’就是娘。 李程荷过来抢过电话确认,真的是出海,而不是去上海。 “咦,我是初中生呀,明年就中考了,不过儿童节啊。”过了半晌,余萌才反应过来,看着余恋薇求证,“是吧?初中生不放儿童节的哈?” 余恋薇潇洒的起身,指了一下墙上的挂历:“刚好周六。” ...q ------------ 第140章 普通的初级中学里,估计升上初三,班级里的学习气氛的总会像分水岭似的突显:成绩好的为了重点中学甚至是公办中学分配到各镇街仅的几个名额更埋头努力,除了上厕所,那屁股就没离开过凳子;成绩一般的继续无所事事的瞎摸混日子,反正只要爹妈有‘良心’,总不会逼自己去当童工的红警1895最新章节。(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更有甚者,到了初二,学校会摸底测试,然后初三就以分数排班。不过跟大部分国内的学校不同,新星还是把初三当初一初二一样,该玩的玩,该学的学,就算课外兴趣课不去,也要有请假的理由。这也许就是私立学校的好处:考不上中学,没事,家里有高中部呢。而上了初三最大的好处是,像楼道啊公厕这类公共范围的清洁工作直接由低年纪的小辈们接手,轮值到的值日生只负责自己班级的区域就行,算是给中考生们最大的福利了。今天正好是余萌轮值。 因为是周五,不用上晚自习,同学们也准备三三两两的走人,龚剑剑就一手抡着空水壶转风火轮似的跑了。 章张慢了一步,只好不情不愿的拿过扫帚,恨:“这贱人,就是贱的有心计。”谁都知道扫地,扫地之前先喷水,喷完水的先回家。一个大男生,居然跟俩女生抢轻活,贱人。 余萌倒无所谓,反正语文作业都写完了,数学自然地理的能拖就拖,先玩一下再说。 “哎,早餐组的,把我座位下扫干净,刚剪指甲了。”坐在后排的胖胡踢踢桌脚,起身准备离开。三个人的轮值组合,被同学们简称为‘早餐组’--1根油条,俩肉包。 “剪指甲不会回家剪的,自己扫。”章张很霸气的杵着扫帚,一手叉腰,“上课不听,作业不写,原来是留着力气剪指甲。” 胖胡把空空的书包甩到肩上,回过头来,挥挥拳头骂:“要不是看你爹面上,我早把你捶成宽面条子了。哪次我扫地不扫你那位置的?!跟我计较,又懒又胖还罗嗦,真替老章操心。“ “要不是看在我家是五好家庭的份上,早把你扔河里喂鱼了,还敢恐吓我?!睁开眼睛醒醒吧!”胖胡越走越远,章张的小嗓门也越说越响,最后直接趴走道的护栏上吼,“下次再抄我作业,看我给不给!死混蛋。” 胖胡站楼下,歪仰着脑袋看楼上咆哮的章张:“舍不得我先走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说完,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一句话惹得路过的师生纷纷侧目。章张直接把扫帚倒个个儿,捂了脸跑回教室。 一个扛着扫帚,一个拖着扫帚,哪像是扫走廊的?!矮胖的体型加上俩胖脸还非要装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看的手痒痒,恨不得拽过来狂揍一顿。估计这样的想法不止有些班里一手捂耳一手奋笔疾书写着练习题的几个学霸有,新来的教导处副主任肯定也有。[www.mianhuatang.cc 超多好看小说]新来的副主任是市教委安□□来就近镀金的,根正苗红的很,嫉恶如仇的很。要不是看中学校里校长,校董都有国外求学,办校的资历,真是看不惯这稀稀拉拉的校风。既然闲着没事干,那就来收拾收拾这两棵胖豆芽。 “喂,前面那俩初一的,过来--”贾小宝把衬衫的袖扣一解,准备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 余萌和章张压根连步都没停,仍自顾自的探讨如何修理龚剑剑。 贾小宝撸起袖子,快步上前,边追边喊:“耳聋啊!叫你们停还不停?!!” “啊?”余萌总算意识到后面的人喊的估计是自己,停下看了看贾小宝,觉得这脸有点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章张算是住校的,可校区这么大,也不怎么记得这飞扑过来的是哪一位。只比余萌好一点的是,她知道这位是周一升旗时司令台台角监视校风的人形木柱。于是也乖乖停住,打招呼:“老师好。”年纪这么大,喊声老师总不错的。 “你俩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放学时间,路过的人越来越多,贾小宝决定给学生留点面子,“走,跟我到办公室。” 整洁有序的大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大肚的水瓶,上面是几枝细竹,水里游着几条小金鱼,红的白的黑的,悠哉悠哉的逍遥渔夫。旁边放着一摞试验试卷,有用红笔密密麻麻仔细修改过的,也有只标注了分数没有改动的。 “你们两个把这些试卷按分数排列,整个单子出来给我。”贾小宝坐下准备继续修改试卷,毫不认生的指挥到,“那个胖一点的同学,拿抹布把桌子擦一下,还有那边的几条凳子,顺便拖个地。” 余萌和章张,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想承认自己是‘胖一点’的那个。老办法,石头剪刀布。转身背着贾主任利落的分好工,笑眯眯的各自行动。正忙着呢,门板突然响了两下,一个脸生的实习老师站在外面怯怯的笑:“贾主任,学习团到初中部了,副校长叫我来喊你。” 贾小宝严肃的点点头:“你们俩也快点,磨到食堂下班可没饭吃的。” 余萌看着试卷上一个个陌生的人名,纳闷:“学校不是不让搞排名了吗?干嘛还叫我们整理名次单啊?居然是二年纪的。他到底哪只眼看我们像初一的,居然给这么重要的工作。桀桀--” “嘿,你说咱不只搞排名,还能捞钱,怎么样?”章张一个手指挑逗着抹布,小小的灰色抹布像注入了活力一样,跳个不停。 余萌挑挑眉,四处看了看:“怎么个捞法?” “帮同学带包子,听说过吧?!反正都要去食堂,帮你带包子,收五毛钱的劳务费。包子还要本钱呢,名次单么,嘿嘿嘿--”章张笑的很猥琐。 “喔!你是说整理好名次,把单子卖给二年纪个别名利心重的同学,争取点小利?” “一个卖5块钱,发大财了。嘿嘿嘿。” “多抄几张,多抄几张。哈哈哈。” “你们俩在笑什么?”贾小宝突然站到后面冒出声来,差点没吓死俩只包子。 惊魂未定的两只像电池快用完的机器人似的扭过脑袋,发毛:这个老鬼什么时候回来的?听了多少? 不等她俩反应,两条剑眉被挤的像要出门逛街却不知道向左走还向右走的毛毛虫似的贾主任很关切的说到:“你们俩住校的吧?作业都写好了吧?不着急的话,要不要帮老师一个忙?晚饭老师请客。”说着,还很紧张的吞了一下口水。 余萌看这情况,本能的想:什么情况啊?难道是学习团吃晚饭要小妞作陪吗?贾主任舍不得自己的老婆,要拿年轻一点的换吗? 章张是想着赚钱的计划还没完成呢,一听老师说还有晚饭,马上点头,特认真地:“好的好的,我们先打扫干净再帮忙,还是现在先去帮忙,回头再来,嗯嗯?” “好好,你们先整理,一会我叫人过来喊你们。”贾小宝满意的点头,小跑着出去。 “赶紧赶紧,抄好我们就跑。”章张果然没有辜负余萌的‘物以类聚’。顾不得扫地擦桌子的,两人你给我递纸,我给你拿笔的忙活起来。 抄着抄着,余萌突然脑子一动,停下:“等等,我们不要抄太多张,物以稀为贵。这样,学校前十名吧。” 章张手笔不停,一边动脑子一边说话:“不行不行,前十的都知道自己的档次,他们只关心那么几个重点对象。再说了,十张,还不可能人人想要买的,不划算。我们要多抄一点,让有好胜心却没争霸命的那些人知道自己的斤两。嗯,前一百名的,怎么样?” “一百张,写到什么时候去啊?一会老师回来我们就等死吧。再说写十张也不一定就卖前十的呀?” “还是太少,你看现在都有七张了,我们写个二十张,就二十张巫界术士最新章节。”章张特意抽出空来拍了一下余萌的肩膀。这位大小姐是没有经历过钱荒啊?你这每天裤兜十块钱的家伙,怎么会体会我们这种一天五毛钱的穷鬼的心酸哟。 余萌想了想,也没再说。也是啊,学校小卖部里新上市的西瓜都要两块钱一片,多写几张就多写几张,省的胖章子总是站在店外流口水。 等两人抄好小纸条,放身上藏好,拿着扫把开始磨叽装像的时候,刚才那实习老师来了。实习老师说主任叫大家直接到会议室那边就行。于是三个人就边走边聊,当然,还是俩包子聊的多。实习老师很害羞,一说话就脸红,两只手不是左手抓右手,就是右手抓左手的。 “老师啊,你哪个学校的?还没开过大课吧?怎么会到初中部来报到呢?你应该到小学,喔,不,幼儿部才行呀。你这样的,三年级都训不了,是吧,余萌。上次那上体育课把食堂打菜师傅踹下池塘的就是三年级的吧?!喔哟,现在的小孩子呀,真是不得了的,捡个球能把那一百五六十斤的大师傅给捡到池塘里去的,还说不是踹的。什么人哪?老师这样的太柔弱了,那些死小孩会造反的。”章张捂着口袋,语重心长的像个老太太一样的啐嘴。 余萌看着身边的实习老师,想想陪饭的事,倒放下些心来也参与到章张的八卦里:“所以年轻的管高年级的,年纪大的凶的才派到低年级去呀。”就说嘛,没理由放着大萝卜不吃要挑小萝卜的。 路过操场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外教活力飞扬的打篮球,实习老师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章张马上很善解人意到:“老师你哪里人啊?几岁了?有男朋友了吗?我跟你说啊,别看男外教帅,不管用的。这一年一换的,也就波特夫妻俩是常驻的,年轻的老师都只是过来看看中国,游教一下的啦,明年来不来都不知道呢。” “啊,游教?怎么不签个久点的合约呀?”实习老师总算说了一句,马上脸又红了。 “因为他们是换过来的,时间一到就得回去。等我们上了高中,不想考大学的就可以申请和澳大利亚的学校互换啊,换学生,换老师,都行。”章张很得意的冲余萌扬扬眉,不知道是得意学校,还是得意她戳中了老师的心事,并且加以解惑,“换学生么叫游学,换老师么叫游教。” 余萌也不理会章张的歪说,看着半开的会议室,激昂的克罗地亚狂想曲从里面传出来,有几个认识的学生和老师,也有陌生的老师在三三两两的说着话,还真有点小紧张。 贾小宝看到三人过来,便和正在说话的某位老师打了下招呼,过来领人。把实习老师支开,半弯下腰,压低了些声音:“一会儿你们也别怕,有老师问你们的学习生活情况,你们就照心里想的说出来就行。如果紧张想不起来的话,那先到后面的播放室吃点东西,就当晚饭了,完了就可以去晚自习。”说完,就走开了。 章张的八卦心跟着实习老师的背影,没怎么听。于是就问余萌:“他说什么了?” 余萌拿小指挖了挖耳朵,莫名其妙到:“叫我们去播放室吃饭,然后就可以回去了。”所以我不喜欢钢琴曲啊,这吵的,比陈小五的功力还强。 “真的啊?”章张也莫名:吃饭去食堂就行了呀。哇喔,难道是这里的好吃一点,并且不用付钱?!难怪说他请客,挺抠的哈。 余萌也迷糊:“是啊,说吃完可以去晚自习。咱又不用上晚自习的,那就是吃完可以回去了咯。” 所以,当来参观学习的副团长开始和新星集团初中部的师生友好的交谈的时候,余萌章张已经吃撑并拍拍屁股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了。实习老师到播放室寻人未果,一脸无奈的冲贾主任摇头。两只眼睛眯眯笑的贾主任开始咬牙:md,我只是想省两步路没上二楼找才叫这么两个初一的,居然放我鸽子。哼,这个自由散漫的校风,不改不行了,明天就和校长打报告去。 ------------ 第141章 日子过的像流水似的,一点提示都没有的哗哗地就过去了。txt小说下载80txt.com-.79xs.-等你明白老师说的‘像金子一般宝贵的时间’这句话的含义的时候,估计你已经被生活中所经历的阶段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当然,悠哉的时候,谁喜欢想这么沉重的句子。 脱掉刚穿了两个礼拜的‘春’装,条纹的短袖登场了。有李程莲这位服饰大户在,李程荷最喜欢的事就是付批发价的钱拿今年的最新款给几个上学的装‘门’面,然后拉着余‘奶’‘奶’一起到仓库去捡漏,挑些还没来得及挂牌,但款式不错的次品拿回来缝缝绣绣的,晚上放店‘门’口支个小摊让余‘奶’‘奶’卖。五块十块的不嫌少,五十八十的也常有。还真是,一把年纪的余‘奶’‘奶’自打尝到‘自主创业’的甜头,腰板‘挺’的那个直啊,直把余小‘奶’‘奶’羡慕的前呼后拥的要追随;余爷爷也少了好些动不动就吼人的时候。 余大草本来的算盘是把陈小五扔给余‘奶’‘奶’带,自己继续站收银台紧跟小叔的脚步往乡镇发展家电业。现在看余‘奶’‘奶’这‘朝起梳妆,晚归数钱’的架式以及人来人往,热火朝天的新城区,闹死闹活的非要把陈小五送回山上让婆婆带,自己也要去买个夜市摊位烤羊‘肉’串去。搞的陈小美以为自家老妈‘重男轻‘女’’要把妹妹扔了,哭的那个眼泪鼻涕啊,搂着妹妹要把她装书包里一起带去上学;陈剑是无所谓,自己老婆要发奋,山上空气也‘挺’好的,都好;方二凤自己住在大儿子那崭新的小别墅里,也不好意思开口接外孙‘女’过去。最后还是吴慧看不下去,把陈小五打包了拎给婆婆方二凤。对余‘奶’‘奶’和李程荷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年轻时不教孩子打扫爱干净,老了就得给孩子收拾房子扫尘拖地。可惜余大草没听到这句话,当然,就算听到了,估计也无法理解‘扫地’和‘带孩子’有什么关联吧。 为了支持余大草的创业,余爷爷作主把小院子一分为二,划了一半给她切‘肉’串串当场地。陈剑为了节省自己的劳动时间,拿出一天五串随便吃的酬劳引‘诱’余果帮忙打杂。没想到余果嘴巴快,收到用工消息两秒钟的时间都没过,二楼写作业的姐姐们都知道了。导致陈剑直接被余恋薇教育:“姐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天五串!?果果不等上高中就成大胖子了。咱实惠点,直接付现,这样他拿了钱自己跟大姐买去。你们也比随便吃来的实惠,不是吗?!” 每次遇到余恋薇,陈剑就有点‘两股战战’的感觉:“喔,喔,也行。那你说说,我付多少钱合算?你大姐可是头一回做生意,我们自己人得多支持。” “自己人,也不多要。再说,果果还小,就当勤工俭学多鼓励。你们这些串串卖价也不一样,‘肉’有‘肉’价,菜有菜价。咱们这样,照类型来,收每串10%的劳务费。”余恋薇掐了掐马尾,很干脆。 陈家两口子傻眼了:就串一下‘棒’子,要10%?!这死丫头,仗着自己智商147,还真敢开口啊!! 余萌为了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显‘露’一下姐姐的关心度,也来凑热闹:“10%是不是少了点了?烧烤可是大买卖,小哥说了,没有对半赚的还是在家带孩子得了。对半赚,也就是纯收入是一半,50%!哇,自家小堂弟,怎么说也得来个20%啊。(www.QiuShu.cc 求书小说网)” 10%咬咬牙也能忍了,你这20%是不是有点算命师傅进修学测字,狠上加狠了。我这‘肉’不要钱啊还是菜不要钱,唯一一个不要钱的就是家里洗菜的水费,这林林总总的,还来这么个小弟!叔可忍,婶不忍了。 余大草直接放话:“陈剑,你爱干就干,不干就带‘女’儿。叫你洗个菜串根‘棒’的还给我折腾个20%来,你当老娘是印钞票的还是洗金子的?别指使孩子,就你自己,赶紧给我买‘肉’去。” “不是说不干就带孩子哪,怎么又要我去?”陈剑嘟喃。 “你‘女’儿在我哥家。一句话: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余大草特豪迈,估计是看着余‘奶’‘奶’眼热,学着先熟悉一下以后当家作主的感觉。 余大草信心十足的‘小吃一条街’还没开张,余爷爷接到了老家的电话:三太公在路上晃‘荡’不慎被车碰了一下over了;村委会想趁这次机会修一下族谱,把该改的改了,该添的添上。老去的总结一下,新进‘门’的儿媳‘妇’,新增的孙辈,重孙辈记上去,以慰祖先。总之一句话:村里要给三太公送终,开祠,作谱,唱大戏。你们没事的就带儿孙回来热闹热闹,有事的就让儿孙自己回来作作规矩,让村里的老人看看,省的以后路上碰到不认识。 说起三太公的over原因,也‘挺’让人哭笑不得的。市里新修的铁路路过小镇,这几年新修的小火车站因为来往的旅客,迅速的带动了附近村子的经济。饭馆,旅馆的一家挨着一家;土特产小‘门’市啊理发店水果店的齐头并进。这‘门’店发展起来了,便利店杂货店菜摊也应运而生,人来人往的也有集市。正经的镇子在余村的东南方,政fu办公啊,大菜场大卖店的还是在镇上的多。毕竟十里八乡的村民还是习惯到镇上赶集的。逢一三五是镇上的集市,二三六八是火车站有到大城市的火车路过。牵连着两头的正好有条乡镇小巴的线路,余村算是中心,必经的。 十三那天,三太公拔了几根自己种的青菜,想到集市上换点零钱,然后到茶馆泡泡茶,听听书。没想到小巴漏发了还是司机打瞌睡迟到,等了半小时都不见车影。三太公站在路边,一下子看看右边,一下子扭头看看左边,盘算着哪边有车来就上,无所谓到镇上还是到车站。说来也巧,左边的小巴刚晃晃悠悠的冒了头,右边的也滴滴吧吧的来了。于是三太公就挪啊挪的走到了路中间,想看看哪辆车空一点有座位就上哪一辆。这下好了,左边的小巴是个新手司机,脚踩手拉的没个空,嘴还得和跟车的老司机啊售票员啊拉关系。一看老头晃悠悠的在前面,一个急刹,小巴的屁股在半空中翘抬了20度,轮胎‘吱吱’的急停,居然也硬生生的停下了。三太公被这直冲自己的小巴吓了一跳,急往前跳了两步。 没等新手司机把脑袋探出车窗骂一句‘你个老不死的’,对面的小巴居然迎风而来,斜蹭了一下往自己怀里跳的三太公,‘钉铃哐铛’的停下了。俩司机正好一个平行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子反应不过来,可心里止不住的祈祷:做梦,这是做梦。这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那老头是个幻觉,幻觉,阿米豆腐。 可惜,事实就是事实。三太公被对面的来车撞回到新手司机开的小巴上,然后,被弹了出去跌倒在地。篮子里的青菜像秋天的落‘花’一样,一根根的飞到半空中旋转一番然后掉到路上,为亲爱的主人送行。 这事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好么好在三太公在一瞬间就过去了,也没受什么痛苦,毕竟这样的结尾对于95高龄的老人来说,也是好的;坏也是坏消息,谁不希望家里的老人长长久久,健健康康的当主心骨呢。 既然要做族谱,余果余帅余亮是肯定要回的;这唱大戏,每家都出了钱的,怎么的也得回去瞅瞅这戏戏班请的值不值啊......干脆,余爷爷一挥手:除了刘温厚留城里看书写作业,陈剑留守看店,其余统统回去。余萌余果最开心了:可以名正言顺的请假咯。 当然,对于可怜的刘温厚,余萌也是良心爆发的买了三斤‘鸡’中翅弥补。李程荷本来就看好刘温厚这上进青年,现在看他这么懂事礼让更是喜欢,干脆把‘鸡’翅都腌好炸上,给他当零食。还到隔壁的小饭馆买单打招呼,早饭晚饭一定要送到家,荤素搭配。 虽然快临近中考了,除了余恋琴压力山大外,余恋薇是越大考越轻松;余萌是分数无所谓,反正学校有高中部,只是分班的差别而已。再来余爷爷的小心思大家都知道,自己这房进城这么些年了,儿孙成群,子孙孝顺,事业有成的,多少有些显摆的意思。可谁不喜欢衣锦还乡呢?!就连余应礼都把西装熨了又熨。于是,余尚准备祭祀用品,余胜出车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着崭新的小车回乡。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余村年轻人在市里跟着余尚做工程,搞装修的很是带动了一批人,留在村里的中青年们也在村领导班子的带领下发展特‘色’种植--梨。开‘花’赏‘花’办农家乐,结果了就挑了担子坐火车上大城市去卖果,家里挑剩的残果做梨膏。村子的发展势头在镇上也是名列前茅的,大会表扬,小会学习。经济搞活了,儿孙争气有出路,旧房拆掉重造的,新房装修的。宽敞的村道,一排排整齐的小楼房,贴磁砖喷油彩的外墙让邻村很是羡慕。 余家的小车队一进村,就看到三太公的二儿子和村主任在村口等候了。余爷爷刚下车,就被村主任请到办公室里去商量活动安排。余萌她们因为自己家没收拾过,干脆都到余‘奶’‘奶’那边去吃住。余应官他们也没下车,直接把车开回家‘门’口。余应官当初把村干部的职务请辞了跟着余应礼进城,多多少少也有被人在背后说二傻子什么的,如今看他开着漆黑的小车回来,隔壁邻居都夸官婶子有福气。 虽然余大伯他们几天前就回来收拾了祖屋,可架不住大家伙带回来的东西多呀。余‘奶’‘奶’把几个小的赶出‘门’,自己招呼儿媳‘妇’收拾整理。余恋琴抱着余靓带头,领着余恋薇,余萌,余果,余帅,余亮的开始瞎逛。村口大池塘,平坦的菜场洼地。 “丫,你以前还在这被‘奶’‘奶’养的鹅咬了呢,哈哈哈。”余恋琴指着破旧的小矮屋,怀念着那几只大白鹅。 余萌也是一脸的怀念:“可不,‘奶’‘奶’太能干,不肯休息啊。一到暑假就叫我的林贝拿破蚊帐做的鱼网去捞小鱼,然后喂‘鸡’喂鹅。喔,还要去拔菜,挑水。啧啧。” “怎么说的好像杨白劳似的?!”余恋薇小时候都呆外婆家多,跟余爷爷余‘奶’‘奶’可没有余萌熟,也就是现在处的时间久了才稍好一点,但也总给人隔了一层似的感觉。有时候余‘奶’‘奶’宁愿自己动手,也不使唤这个‘秀才’孙‘女’。 “可不是,褚唯最会跑,‘奶’‘奶’刚说完就不见人影了,只有我和林贝最好抓,跑么跑不快,一把就被抓来当劳力。”姐姐穿剩的小衣,旧旧的开档‘裤’,一听要喂鹅,撒开小短‘腿’就跑可惜被半身高的‘门’槛挡住被抓的感觉好像就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真快啊。 余果随手掐了根狗尾巴,踢踢石头打打草的,一听二姐的话,怀疑:“贝哥哥竹竿一样的都快和爸爸一样高了,能跑不快?你就瞎吹吧。” 余萌顺手就给了亲弟弟一个爆粟:“你认识林贝的时间长,还是我认识林贝的时间长?!他那时候跟亮亮一样,矮矬矮矬的,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叫。那鼻涕一吸一吸的喔,咦啧啧,别提多欠揍。” “好歹人家现在也要校草级别的,你就别这么使劲的损他了,改天他听到了又得和你打一场。我们去办公室那边看看,我刚才看到有人在扎灯。”余恋薇拉着开始歪屁股不想走路的余亮提议,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示意余萌把余亮背上。 村子因为很多人家造了新房,开始外扩,旧的村委会办公室因为‘门’前有块空场地就被当成了老年协会活动室。每逢村子里有什么重大的节日,迎龙灯啊,唱大戏的,还是以这里为主。开祠编族谱是大事,龙灯肯定要请出来的。有了龙灯就少不了装饰龙灯的纸‘花’。那一筐筐彩纸彩绳的在空地前面排的满满当当的。 村子里到处是人,邻村来帮忙的,外乡请回来的族人,甚至有外省的远房。自己村里人的亲戚,族人带回来的家人亲戚,真是一村子都是人。余恋薇看这庙会一样的热闹,只好招呼几只小的往房子那边走:还是先回家吧,这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也怪尴尬。 “房事大,房事中,房事小。”余果昂着脑袋,看着办公室‘门’口的导向牌,念到。 余三思揣了几盒鞭炮正准备往热闹的人群里扔,炸几个小姑娘出来提提‘精’神的。一听这理直气壮的标准普通话,忙收了鞭炮,过来拽人:“没文化真可怕。这是大事房,中事房,小事房。大事到大事房,支书,书记的办公室;中事到中事房,主任的办公室;小事到小事房,组长,村民代表的办公室。你懂不懂啊,大白天的‘乱’念,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不丢人。” ‘啪’,余恋薇拍开余三思捅余果的手,斜眼:“顺序看错了而已,字又没念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己什么思想就会听成什么内容,不懂装懂还喜欢仗着年纪大‘乱’教育,瞎蹦哒什么。下次再欺负果果,看我怎么踢你。”别看余恋薇平时对余果不是斜眼就是厉声的,时不时的还动手,可一到别人这样对果果,她肯定第一个就跳出来。为了收服不听话的弟弟,这百忙中还报了个跆拳道的班。 “噗--”余恋琴乐的一颤一颤的,差点把余靓颠下来:房事,房事--余果那自己擦屁股还没几天的家伙说‘房事’,哇哈哈哈哈。 余恋薇扭头,柔声到:“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想着回家了就不用抱人,高兴。”余恋琴赶紧摆正自己的态度。对于余家人来说,被测出智商147的余恋薇是神一样的存在,余家能不能出个秀才状元的,就看她了。不想被爷爷‘奶’‘奶’骂,就得赶紧认错让道,谁让自己的智商只有77呢。 ------------ 第142章 余奶奶一回家,家里的来客就没断过。[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求书 小说网www.Qiushu.cC]这家提篮小菜,那家拿几棵葱的,然后东家长,西家短的热闹。虽然家里一片百废待兴的样,但余大草也只需要拿着电热壶给隔壁几个年纪稍大点的亲戚邻居倒倒水,递递瓜果就行。方二凤领着俩弟媳儿媳的还没把厨房收拾出来呢,几个相熟的婶子就带着自己的儿媳或女儿的来帮忙,顺带的把李程荷,吴慧洪梅给赶了出来:“啊哟哟,娇滴滴的城里人呀,别弄了别弄了,我们来。一个个干净的漂亮人,别给收拾成土人了,哈哈哈,出去吧,我们来。”连推带搡的,毫不客气的占领了厨房。 “啊哟,小嫂子这会说话的嘴呀。怎么滴,合着就我俩是老太婆呗?!”方二凤乐的应景的起哄,一下子出去仨歇着的,她家就占了俩。陈好芝蹲在灶边摘着芹菜叶,撇嘴:一堆子假模假式的马屁精。李程荷一看人家这热情,也笑笑就出来,自己回家收拾去了。 胖胖的小媳妇是铜钱婶的儿媳,好不容易去年得了个儿子,一下把腰板挺的,跟村口的电线秆子差不多了。因着婆婆是村里干部,只把自己当干部家属要求,哪容易出风头就往哪冒。一看主人家高兴,也甜笑:“哪呢,伯娘看着比俺们还水灵呢,还是城里的风水养人。” 陈好芝继续腹诽:那黑心眼的皱皮老太婆水灵??!瞎了眼吧?要么就是脑子进水了?难怪结婚四五年了才生娃,看来是老天怕她遗传啊。这生就生了,还是个男娃,估计天上的神仙轮班让她给赶上了。 余胜拎着只大麻袋进来,往地上一扔,抓着茶壶就往嘴里灌:“奶奶,来了个什么董事长,余尚跟着去接待了,叫我把小丫和帅帅送过去。” 余大草纳闷:“这大人见面聊天的,叫俩孩子去干嘛?”想了想,又问,“就说带帅帅和小丫?我们小美要不要一起去啊?” “小丫去是为了看着帅帅,小美去干吗?瞎凑热闹。”余胜白了自己姐姐一眼。 余萌看了眼装老成的余帅:“大哥叫我去当保姆?有没有搞错啊?哇,让大哥给我算钱,就算是当小时工了。喔哈哈哈。” 余恋薇拿着三国,头也没抬,抖了抖耳朵,继续看自己的书;余恋恋拽着余恋琴直拄余萌这边推;余果只是缠着余胜问那边有什么好吃的,一听估计只是喝茶聊天,也没啥兴趣了。 “去什么去!你哥叫你干吗就干吗,哪来那么多废话。薇啊,家里有带新衣服回来吧,给你妹换件去。”余爷爷踹了余胜一脚,下令。听说是这个族亲是国外回来的,一家子移民到了那什么加减大的,为了老人的心愿才回来寻根。虽然不知道是第几代几房的,不过给人留个好印象总是没错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大孙子看着是顺风顺水的,可县城这巴掌大的地方,早晚坐吃山空的,还是得找找贵人才行。 余恋薇点点头:“爷爷,客人是年纪大的还是年青的?咱们这省的还是外省来的啊?” 余爷爷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四五秒钟的印象:“四十来岁了,外边来的,反正你就照着怎么洋气怎么来就行。头发也梳一下,脸也洗干净点,指甲缝也修修。”说着就指了余大草,“把帅帅也收拾一下,别给你大哥丢人。” 看热闹的乡亲听着这大阵仗的,也忙回避,省的碍事。 余恋薇拉着余萌的手回家,感叹:“经济地位决定社会地位啊。” 余萌凑热闹的显摆:“嗯,是的,物质条件决定精神建设。”余恋薇一头黑线:熊孩子能不能好好听课啊!要不是你呆会就去见客人,非叫老妈揍一顿不可,这课上的。 等余萌一身红色暗纹绣花的中式连衣裙,俩马尾过来的时候,余帅已经一身正式的三件套灰色小西装,黑皮鞋的等着了。余萌看着快到自己肩膀的余帅,黑线:弄啥呀!我滴个天,要见美国总统吗? 余胜可没有读心术,也懒的看俩小的反应,车门一开:“快点上车,别磨叽。快了说我呱噪,慢了么又说乌龟,真是做啥错啥。” 李程荷还是余恋薇给余萌打扮才知道闺女要见客去,这会儿正紧张的吩咐呢,一听余胜催,忙说:“出去了别贪吃,多看你哥。别人都停了就不要动筷,吃饭别吧叽嘴。少说话,多动脑子。大人说话不要胡乱插嘴,问你什么就回什么,别乱七八糟的说一堆没用的......” 余萌坐进车,先给余帅系安全带,跟余胜笑:“我妈看着很好说话吧?!哈,整个一更年期妇女。” 余胜一转身,顺手给了她一爆粟。正好听到李程荷和余奶奶说:“小丫吧,别的都放心,就这嘴巴,不是吃就是在乱说。”赶紧踩油门:这娘俩! 镇上的图书馆是从前一私塾改造而来的,虽然历史比较久远了,但木制的屋宇,精致雕画的回廊栏杆,古色古香。宽大的红木书桌上叠着一摞的书籍,余振国此时正俯身查看着泛黄的族谱。村长和村支书几个或坐或站的陪在身边,也翻看寻找着。 余尚和余应官在天井处安排桌椅,准备一会儿的午宴。 “找到了,这里。”村长小心的指着一处,“余连洪,清,嘉庆n年进士。啊哟,进士老爷呀。” 余应官看了看那边的热闹:进士就高兴成这样了?我们这房的太太太公还当过巡抚呢。 余振国也很高兴,拿着照相机小心的调焦:“是了,从小就听老人说起,真正是与有荣光,与有荣光。”进士是几品的?总不会就一镇长级别吧?! “来来,先吃饭,填饱了肚子再叙旧。我记得小时候听太公说进士有进士府的,既然找到族谱记录,那一会儿再去古宅看看,给老人家拍几张照带回去,让老人也高兴高兴。”余尚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针,笑。 正说着话呢,余萌和余帅进来了。 “啊哟哟,这俩小的怎么摸到这边来了?你们是闻着饭味过来的吧,小东西。”村支书是被余家阵压了20年之久的隔房子孙,好不容易等余爷爷领着小崽子们出村了才当选上。人得意了,总容易忘形的。 要说演戏,余萌真有点无师自通。自打余小哥把俩小的往门口一扔就溜的情况来看,余萌就知道要随机应变了:“咦,大哥,你真在这里啊?哟,你们还要聚餐!”老娘这辈子没长别的了,心眼倒是补上来一些。 余尚一看俩小的打扮,有点想抓毛:“你俩这是要干什么去?”哪个猪打扮的,这不是让人一眼就知道是精心准备的吗?!老资这小心翼翼的瞄到的秘密啊,你们这正大光明的弄啥呢。 余萌大摇大摆的跨过门槛:“依依过生日,舅妈喊我们去吃饭呢。我一看路边那车,就知道你在附近所以进来瞅瞅呀。”啥董事长总经理的,我大哥还是余村首富呢,喔哈哈哈。 余振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一看这边,是余尚的弟弟妹妹,笑了笑,过来应景:“余尚,这是你妹妹啊?” 余尚点点头,拎过正准备跳门槛的儿子,笑:“嗯,我小叔家的女儿,都快上高中了,还小孩一样的。这是我儿子。来,小丫,给客人打个招呼,喊爷爷。帅帅,喊太公。” 余萌听话的弯弯腰打招呼,乐:我说爷爷这臭显摆怎么不过来呢?!敢情是自卑啊。也是,同样被喊爷爷,这还有年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兄弟呢。 “来,都是乖孩子,一人一个。好好学习,学业有成哈。”余振国从文件包里拿出俩红包,一人一个。 “谢谢爷爷(太公)。”余萌和余帅都朝余尚看了看,见自家老哥(爹)只是笑没反对,便乐呵呵的接过,动作整齐的往口袋一塞,继续乐。 因着孩子一来,话题便从严肃的寻古转到了孩子教育,见闻这边来,气氛轻松了不少。 正谈论着呢,隔壁的镇环卫所的二楼窗户里探出个胖脑袋来吼到:“吵什么吵,再吵吵就把你们这些人抓到菜市场上去扫地。刚才就吵嚷的不像话,正忍着呢,还吵。”俩单位隔着一墙壁,还是薄薄的木制的,估计村里人一进去,那边就知道了。 村支书正气闷被余尚抢了风头,又眼红那俩红包,想着我身边好歹还是外国侨胞呢,也吼回去:“要扫自己扫去,我们是余村过来的,有正经事的,镇文化办给开的证明。” “屁个正经事,你们再吵,信不信老子去举报啊?!” “你个龟儿子生的,我干什么了,你去举报?!”村支书火了,俩手叉腰的:环卫所怎么来了这么个蠢蛋?所长去干什么了,一群扫大街的家伙。 “我告你个扰乱会场秩序,没看到我们在开会吗?!”大胖子横着一脸的肥肉,肥粗的手指指着下面的人,“扰乱会场秩序什么罪知道不?你们这群土人。” 余尚也气乐了:“我们在图书馆找资料,扰的哪门子的会场秩序?”哪来的临时工,训练都不作就上岗的,看来真是山中无老虎,小猫当大王。 没等余尚把优势占牢,脑缺的村支书跳脚了:“什么罪?你说什么罪。” “我跟你说,整个镇的环境卫生要举办评比大赛,你现在来扰乱会场,指不定要枪毙的。”大胖子话音未落,脑袋被后面重重一拍,差点拆了扶着的窗框。也没见着后面来了什么人,居然力气大到把大胖子连头带脖子的拎进去了,俩窗框也慢悠悠的关上,好像刚才只是一阵风吹过一样。 余村的众人你瞅我,我看你的无语。只余萌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打余帅的小腿;余帅低着脑袋,肩膀一耸一耸的颤的厉害。 余尚一看俩小的,忙说:“小丫,带帅帅去玩吧,别叫你舅妈等着,一会儿吃完饭叫小哥来接。” 余振国环绕了一下四周,拍了拍余尚的肩膀:“看来是我们打扰了安静的地方,走走,到外面吃去。”俩人肩并肩的一起出了门。自打余萌和余帅一出场,余尚就自动的把自己第五六位的排次上升到第二位,无他,话题聊进去了。 余萌拉着余帅闪到一边的角落,打开红包,一张大大的‘1000’花纸币。哇。余萌激动了:果然是董事长啊,这懂事的,也忒大方了吧。 “那,给你。”余帅也看了一眼,把红包往余萌手上一塞。 “真,真的?为,为什么呀?”余萌瞬间冻住了:这孩子没长眼吗? “假的。”余帅很帅气的背着手往小卖部走去。 余萌愣了愣:哪,哪看出来是假的。 “100的我见过,一刀100的我都见过,哄小孩玩呢。”余帅认真的拔着电话号码,“一看就是游戏用的。” 余萌小心的把钱放一起,塞进口袋,拍拍裙口:“那不许反悔,你要反悔了叫余果揍你。” 余帅和余胜通完电话,白了余萌一眼:“傻成这样,真替你操心啊。” 余萌一头黑线:熊孩子,到底哪个傻! “ ------------ 第143章 余胜的小车刚驶到村口,路的另一头就见余恋琴挥手跳脚地冲了过来,看来是等侯已久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一看到小哥的车,余恋琴也不等它停稳,急急的拍着车身喊:“小丫,小丫,给我看看假鬼子的钞票。” 余萌正财迷的盘算着怎么藏钞票呢,一听,忙摇下车窗:“哪,哪个说我收洋钞票的?哪哪个?”说着,还警惕的四周看了看。 余恋琴一看车停稳了,一把拉开车门,作势要来拉人:“还哪个说的,村长打电话来叫他老婆给孩子换衣服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他老婆那嗓门,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装电话。来来,乖乖帅,给我看看,1万的钞票长什么样的。” “1万?!”余萌和余帅异口同声到。连余帅这闭嘴的蛤蜊都出声了,看来这世界真心疯狂了。虽然事实是少一个零而已,但哇呀呀,收个红包就成‘万元户’了!欧耶,好开森。 余胜也纳闷:“哪个傻子说有1万的面钞的?你以为是银行的存折啊。这种大钞,上哪个国家找的开?这也信。”余萌和余帅进去的时候,余胜是躲开的,只知道余萌得了个见面红包,具体多少还真没问。红包嘛,大方点的给个50,100的阔气人有,小气点的给个5块,10块也多的是。 余恋琴不理余胜,搂着余帅从头到脚的摸:“反正说有好多个零,大姐还说估计是连小数点也印上了,给我看看哇。”死小哥,就带小丫不带我,我这不也穿了裙子哪。哼,再不理你了。 余萌一点都不担心余恋琴会来搜自己的身,就自己这裙子一眼看到底的,真心不如余帅那西装小裤的口袋多。下了车,慢悠悠的往家走,心情沉重极了:唉玛呀,还以为能大发一笔,这全村都知道的事,看来保不齐连自己的那份都要上交了。唉,我的票票。 “余帅,把裤子脱了。”余恋琴一看余胜和余萌自顾自的走了,也不装友爱兄弟了,一手叉腰,颐指气使的命令到。 余帅拍了拍衣服上轻微的褶皱,慢慢的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要得了1万块钱的红包,我爸爸会让我放自己的小口袋里吗?。” “一跌什么一跌,我还二跌呢。稀罕。”余恋琴一想也是,还有大哥在场呢,看来是真没指望了,弹弹手指找她的小伙伴吹牛去了。在线阅读天火大道Http://wWw.qiushu.cc/ 余帅皱皱鼻子很无语的轻叹:“为什么二爷爷家的孩子都这么傻呢?!难道就是因为排行第二就要被二到底吗?” 到家,余萌比划着手把李程荷喊到卧室卖乖:“妈,红包。” “真有啊?!”李程荷一脸的激动,等一看到扁扁的一张纸,还算红嫩的脸像被洪水浸泡过的西瓜一样:嚓卟,无语了。 余恋薇凑过脑袋来看了看李程荷手上的洋钞,点头:“喔,果然世界各国的货币都不一样呀。看来他们这个国家通货膨胀呀,这整1000呢,不知道币值跟咱的对比怎么样。” “膨胀?原来货币值大了,就是膨胀了啊。”余萌点头。 “你的社会课是怎么上的?这都不懂?上课只顾睡觉了吧!”余恋薇斜斜的瞪了妹妹一眼,看来除了数学物理,这死丫头还有一门是跳钢丝的。 “睡觉?!”李程荷听到睡觉俩字,才从巨额的’财富‘中反应过来,也瞪向小女儿。 余萌真恨不得把时钟往后拨个6,7圈,扒着老妈的胳膊嚎:“皇后,皇后娘娘,你就饶了紫薇吧。她不懂事,乱说的呀。我每天都精精神神的,课本都要被我盯出花来呀,要真上课睡觉,老师开家长会的时候肯定会说的呀。是吧?!” 李程荷眯了眯眼,先不管那些,红包比较要紧:“帅帅的呢?你哥自己放了还是他自己拿着,这么多钱,他个膝盖高半寸的怎么拿?” “噗--”余萌乐了,想像着余帅那拽拽的脸,配着四头身的个,想想都好笑:“在我这呢。” 乐的嘴巴和眼睛还没合上呢,就被李程荷一个‘黑虎掏心’:“死丫头,你怎么不先给你嫂子?赶紧,现在就过去。”人家老公蔫不吭声的带你发财,你倒好意思中间截人家的糊,把她儿子的钱顺回家来,怎么生了这么个不长脑的呀??! 余萌被自家老娘掌打脚踢的踹出门,轻快地蹦着俩短腿给金主送钱去:我这不是担心被余恋琴抓包嘛,才就近先回家的呀。还没拐弯呢,大老远的就听奶奶院子那边的吵吵攘攘的,余萌赶紧三步并成两脚的奔去。 “不行,我家老头卖个南瓜卖个桃的都不止三千拿回家了,这整整一条人命呢,五千?!打发要饭的吗?!仗着公家单位,没这么欺负人的。”挥手跺脚的是三太公的小儿子,按族里排行是十七爷爷。 余爷爷皱着眉头摸指甲:“那你说要赔多少?”余爷爷的指甲没一个是平整的,个个都凹凸不平的,只因为他一想事就喜欢抠。余萌看了,把自己的手往爷爷的手上一按,瞬间解救了快出血的大拇指。肥肥的肉感让余爷爷一怔,拍拍那肉爪,改换成摸下巴,时不时的拔一下胡须根提神。 “这个,咱都是一年到头乡下侍候田地的,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形。他大爷爷,你们都是市里长住的,外面的这种事故肯定也见过,你看赔多少合适?”十七奶奶踩了自己老公一脚,抢过话头。六十多岁的十七爷爷瞬间闭嘴,就像被遥控器按关的电扇一样,灵的很。 同样是三太公儿子的十三爷爷和十四爷爷两家居然都只或蹲或坐在屋的角落,闷不吭声的。 余爷爷看了看三太公的几个后人,或作空气状的,或眼巴巴状的,讥笑一下:“我说多少就赔多少吗?!你们当我是美国总统啊。” “不能不能。”十三爷爷总算活了一下,摆着手连连否认。 十七奶奶用袖子掩了手小心的掐了一下身边的老头,低头不语。 十七爷爷早等的不耐烦了,一接老太婆的指示忙接过话头:“我爹一走,你不就成老大了嘛?!领头人就得有领头人的样,不得给我们拿个主意呀----你打我干嘛,这痛的!”话音未落,只见十七奶奶一掌拍到他的背上,掌力之大,掌风之猛,若真是个体虚的,估计喷一口老血是少不了的。 余爷爷不用等掌拍,也差点一口老血涌出来:啥玩意啊,这话说的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要不是从小一起长的堂兄弟,知道几斤几两的,真想拿根铁锹拍死这欠揍的家伙。当然,现在也想。 “十七啊,你这话说的,嫂子可听不下去了。”余爷爷气闷,余奶奶可见不得自己老头被人损,“这么着,我们这拖家带口的回来给三太公送行,也是尽了当小辈的本份。咱这几房这一个个的,哪个没点正经事的?!回来给三太公送行,也是应当应份。这赔不赔的,我们这替儿女烧个饭带个孩子的还真不懂,你呀,要不找村长啊主任的问问。他们这当领导的,开开会通通气的,消息比我们灵通。”没事的时候连吃个饭都捧着碗的到村长家门口去闲聊几句的,这种事怎么就不去了?三兄弟没一个属猪的,都鬼精的推个傻大炮来出头。傻大炮夫妻自以为聪明的,总想显能耐。这种赔偿的事要开口说多了,人家不肯赔,是你的事;开口说少了,家属要怨到,也是你。干嘛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啊,还是为这种没脑的人。 余奶奶话音刚落,十七爷爷就‘腾’的起身:“我早说直接请律师打官司,你们偏瞎磨叽的要来问大哥。” “请什么律师。”十三爷爷也腾的起身,瞪圆了眼,骂弟弟:倒霉的弟弟,律师费多贵不知道啊?不知道能省就省的道理吗?自家老爷子没少偏心啊,平时卖果卖菜的,哪回不是巴巴的给小弟家加菜买米的,这赔偿怎么说也要照赡养的程度来分。 “不请律师难道请个打铁的啊!”十七爷爷抻着脖子,犟到:问老大有什么用,有钱人多看不起穷的,他会真心帮你讲话啊?得了吧,有钱人通有钱人,都巴不得别人比他们穷。直接问律师,照小公交开价的十倍赔。 余胜站门口‘嗤’的笑了一声:“还真有,镇北角那打铁的,大名就叫‘陈律师’。” 余爷爷抬腿就踹了余胜一脚:“滚,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啊?显你能耐是吧?!滚滚滚。” 余爷爷一发威,三太公家的儿女们也没脸再呆,纳纳的走了。 “阿公,怎么不帮帮十四阿公啊?”余帅摸着余爷爷的膝盖,问。十四阿婆每次看到自己都会给东西吃,虽然不是花生就是黄瓜桃子的。 余萌看了看认真的余帅,还有坐在桌脚连吃开心果的余果,叹气:基因啊!余果吃货,你滴,听明白啥事了吗?! 余爷爷把曾孙抱上膝,叹到:“这帮人也得分什么事,帮什么人。十三阿公和十七阿公把这事当成他们自己家的事了,一开口就直接说钱,咱们就没插手的必要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咱也不是官,是吧。再说,这个事,成不成的,赔多赔少的,都里外不讨好。多了,他们是开心了,可事情过后别人会说爷爷心黑坑公家,再说他们自己不出面让爷爷去喊价也于理不合而且公家也不会听你阿公的,自己丢面子;少了,十七阿公会到处说爷爷没用,不尽心,是帮着公家坑自家人,仗势欺人。你看十七阿公,墙头草。有时候啊,声音越大的人,不代表越有理。” “喔。”余帅似懂非懂的:墙头草,这个要怎么看才能看出来呢?看面相吗?小姑姑好像对面相有点研究。 余萌摸摸自己的脸,心虚:赶紧把钱上次给大嫂去,这臭小子看来是能掐会算的,知道自己私吞不下,干脆让我当保险柜兼快递员。这心机boy。 ------------ 第144章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半敞的庭院感怀。老一辈的么想着以前满院子的鹅,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感怀;小一辈的么感叹院子的空阔,琢磨着哪种几棵桃树,哪栽几棵桔子树,顺便搭个葡萄架啥的。其实修族谱这种事,自古以来就是偏向男权的多,余村也不例外。家主,儿子,孙子会详细的记一下生卒年月日时辰,人生大事(比如某年入伍了,某年当上了村里三把手,某天得了个市级奖励,长官或村民的评语。如果上进到省级的奖励,哇,不敢相像......)。至于余姓的女儿,孙女,顶多是几几年生的,几几年出嫁了,over。当然,如果有余姓的女儿,孙女智力运气飚飞,当上了省长,部长的,而且没有出嫁,一定也会写进去光宗耀祖。嗯,可惜,至今无此牛女。有记载中的一位余姑太太还是在民国时,因为不肯缠小脚而离家出走而被当时正义感爆发的族长当作反面教材记上了一笔,甚至还有一个字的评语‘耻’。就再没女勇士的身影了。余萌私心以为当时的族长一定暗恋那位先锋,被人狠甩了不甘心才特意记上的。 “老二都没了这么些年了,她气还没消呢。”余奶奶嗑着瓜子,吐出皮,顺手把瓜子肉从自己口中塞进余亮的小嘴里。余亮趴靠着余奶奶的腿上,玩着玩具车。有吃的塞来也不抬头看,张张小嘴;等急了就‘啊,啊’几下催。看的余萌脑门直跳,生怕洪梅突然出现,余家就此灭了门。 “那总不会吧。”余小奶奶憨憨的笑笑,继续剥瓜子,可她不像余奶奶一样放嘴里用牙齿嗑,厚实的手指一捏,指甲一抠,肉就出来了。余靓一手扶着余小奶奶肩头,一手抓着新出炉的瓜子肉吃。真正是亲姐弟呀。 余奶奶看余萌盯着自己,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示意余萌来拿瓜子吃:“怎么不会,肯定的。要不电话过去都这么些天了,怎么还不回来?!你说这人也是的,她老公又不是咱们赶的,自己跑反了被拉上火车的,搞的好像我们害的一样。再说,这么些年的怃恤金拿拿,省城住住的,儿子上学工作的又是咱一起供的,还有啥不平的。” “是啊,住一起多好,事多事少总照应的到的。”余小奶奶应声。 余爷爷同母同父的是四兄弟,可惜老三自小就夭折了。剩下的余爷爷精,余小爷爷实,余二爷爷‘瞎’(也不算瞎,超级大近视而已)。当年余二爷爷刚成家几个月,遇上了越战后期,送兵上前线的火车正好路过余村。被征的新兵们在短暂停车的间隙隔壁着车窗激情的招呼路边劳作的村民一起为祖国效力,当然,这只是一时的激情,不正式的。但被打仗打怕了的乡民们一听,也不管是谁喊的,都脚不着地的四散跑了生怕被抓壮丁。余爷爷跟余三爷爷在靠村近些的这边田地上,而余二爷爷则刚好在靠近铁轨那边的水田边。等余爷爷一喊‘老二,快跑’,看着身边一团团模糊的身影飞过,余二爷爷激动了,手脚并用的跑啊爬啊的,也不顾亲亲大哥的声音怎么会越来越远,越来越急,拼着小命跑跑摔摔的奔进了火车。没等他找到自家亲亲好大哥香香嫩小弟,火车就开了。余爷爷和余三爷爷狂奔了足足三里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早不见影子的火车就这么消失在天迹。就这样,余二爷爷离开了余村。当然,余太爷爷领着余爷爷到乡里,到县城跑了很久,都没音信。好在,有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作证,余二爷爷得了一份自愿入伍证。n年后,生不见人,那啥不见啥的后,余爷爷托人给办了烈士证,又从余太奶奶的遗产里政府归还的省城小院给了弟妹。这样,余二奶奶和四岁的余应念也挥挥衣袖,离开了余村。一去,n年。 余萌可不认为余二奶奶是在生气,她只是城里呆久了,看不起乡下而已。毕竟,城乡文化的差异是很明显的。再说,等自家爷爷七十大寿的时候,二爷爷会真身显现来抢风头的。当然,她可不会现在说二爷爷还活着,要是爷爷抓着她问,她怎么回答啊?难道说梦见一个白胡子的爷爷说的?要真那样说的话,估计余村族谱会在明天顺道写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余氏德房长子第六孙女无理由魔怔,被人道消灭之。”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余家的孙辈从余大哥开始,到余亮小仔,一溜的白衬衫,黑西服,黑裤子,黑皮鞋。 余恋薇捂着脸:“个高的这样穿也就算了,帅帅他们一截袖子卷三卷的为什么还要穿?!”就是,有钱了不起呀,有钱麻烦去量身定做呀,土鳖。 余萌咯咯的笑了两下,扯着余亮拖地的西装乐:“亮亮下身穿个裤衩就得了,哈哈哈。” 余萌一笑,余亮也傻呵呵的甩着自己的超级长袖跟着乐。众人一头黑线:看这家伙估计昨晚奶奶(太奶奶)的牙缝渣渣吃多了。 一家子正在院子里正装着呢,门口‘扑咚扑咚’的停下一辆拖拉机车。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数人数正好呀,这谁呀。 黑黑的脑袋顶着一副估计有俩啤酒瓶底子厚的黑框眼镜从车板上慢慢地挪下地,斯斯文文的小白脸,标准的办公室人员。 “应念?!”余爷爷一惊,脸上扬起了笑,忙上前去。 众人面面相觑:应验?!应验啥了啊?难道爹(爷爷)想要辆拖拉机? “嗯哪,是我回来了。紧赶慢赶的,总算没迟到。”余应念斯斯文文的一笑,从车里拎下不少的礼物袋,转身跟司机说,“谢谢你啊,大哥。” 驾驶座上那白胡子的老汉摇摇头,发起拖拉机’吐吐吐‘的走了。 “哎哟,电话打去也没个回信的,还以为你不回来呢。”余爷爷拉过余应念,指挥着儿子孙子搬东西。 余应念看着一丛丛的身影从眼前飘过,笑:“回来的,昨天到的,打电话没人接,想着你们估计都回乡下了,就自己先回来了。” 余萌歪歪头,想着估计自家现在也算半城里人了,要不二奶奶是绝不会放宝贝儿子回来的。 “啊呀,应念啊,我是大嫚呀,还记不记得呀?”余奶奶把余应福挤开,抓起余应念的另一只手。 “记得的,喔姆跟大姑时常讲电话的,你们的电话接过,她也会跟我讲的。”余应念稍伏了点身,细声道。 余奶奶扶扶自己的镜框,拍了一下大腿:“啊哟你妈这人呀,真得好好说说,每次讲电话,还没我说完呢,就挂电话的。不是一次两次的,次次都这样。这话还没说完呢,嘟嘟的,啊哟,这人都想摔电话机。” “呵呵,是呢。喔姆有说过哩。正事讲完就好挂电话的,每次大嫚的电话都罗嗦的很,东拉西扯的,也不算算电话费。”余应念好性子的解释。 众人一默。 余萌:我算是知道你为啥到退休都是’副校长‘了。 余奶□□上黑线飞过,小声到:“我这不是拉感情嘛。好歹一家的妯娌,没事多聊聊,感情也好些。” “来来,认认你兄弟侄子。”余爷爷依旧热情十足。 正说着话呢,余小爷爷过来了。又是一通的相认。 关于余应念,余萌只知道他一直在省城的重点中学执教。学生时代也是那实验中学出来的,毕业工作了,退休也一直是在那中学。套句煽情话:生是实验的人,死是实验的鬼。也没什么交集,只知道有这么号亲戚的存在,没见过人,没听过声。仅此而已。 正胡思乱想着呢,人到自己眼前了。“来来,这是我家的小二,余萌,小名丫丫。”余应礼热情的介绍到。听说这位堂弟是十足的学霸啊,就只是视力不行,要不宇航员都当得。 余应念半伏了身,摸了摸余萌的脑袋,笑:“嗯,眉清目秀,好孩子。” 余萌一头黑线:叔,你的鼻气喷我的脸上了呀!还有啊,今天开族谱,你这一嘴的韭菜味,合适吗?!~ 一动不敢动,生怕一动,跟这位堂叔亲个正着。乱那啥可就不好了,何况现在这种这么正经严肃的时候。 想着,等余应念挪步,忙转头一看:果然,余恋恋和余恋薇那俩姑娘的脸,红的比熟透的西瓜还红。余萌心念一转,蹲下搂过余亮,悄声:“亮亮,一会那堂爷爷来瞅你了,你亲他一口。乖。” 对于余萌,余亮那是无条件信服的。点头,歪着脑袋懵逼的装可爱。 果然,余应念刚蹲下身,抓了余亮的小爪子捏呢。余亮一个飞身,扑了他的怀里,搂过余应念的脖子,’啾‘的一口,清脆响亮。 众人一顿,瞬间大笑。当然,余应念给闹的一个大红脸。 正热闹着呢,余三思蹦蹦跳跳的喊大家伙到礼堂去观礼去,还得意洋洋的再三申明:只准男性同胞去。 洪梅撇嘴:这封建的,当谁稀罕。 只见余应念提了一只显眼的橘红色的大袋子过来:“二嫂,这是三草让我顺带回来的,说是她亲生给爷爷奶奶做的呢。你放一下,我先过去了啊。” 洪梅:md,你个睁眼瞎的,就我这要胸有胸,要腰有腰的,哪里像大河马了?? ------------ 第145章 开族谱是隆重的,是严肃的,也是极其 www.lwxs520.com除去村道两边的彩旗,各家门口崭新的对联,喜啊福啊的门贴,有好多人家甚至把过年时才挂的大红灯笼都挂上了,家里的收音机啊录音机啊随身听的能出声的都开着调最大的音量,一派的喜乐。余萌家也就是回来的匆忙,也没怎么摆置,院子里除了几节板凳灯之外,只放了几盆兰花啊水仙的。当然,家里闲置的桌椅板凳的是全拿出来了挤了满满一院,桌上摆着瓜果茶杯的,不光只是自家人晒太阳闲聊喝茶,有串门的邻居啊远亲的来了也不用临时忙慌的找,省时省事。 年纪大或是家里有亲戚朋友来的婆婆妈妈们大多呆家里招呼客人或是跟邻人闲聊几句的,准备听着村长的广播时实传送;年纪小的爱玩闹的小女娃也有三三两两的结伴或是由奶奶啊婆婆的抱着往村中央的老年协会走的,虽然到时候只能站路边上看着自家的公公爷爷老爸兄弟坐在中央开大会,却也是比在家只能听不能看来的热闹呀。 老年协会本来只是由五间旧房子组成,左右后面皆有住房相邻,前面是一块近两百平方的空地紧邻着村道。平时显的空旷的地方,现在都摆放着各家提供的长条板凳,一行十行,十五列的排开,给挤的满满的占了道。老年协会的门口大开着,门槛前垫了几块砖头做到与门槛齐平,被一片红纸板铺着,门的左边放了的八仙凳上放着两个水桶一样高的大音箱。村长穿着白色的衬衫,一件灰色的毛坎肩,左手稿纸右手话筒,背对着群众们眯着眼正背着词呢。 除开家里安静看书做美女子的没来,代表人物余恋薇;嫌吵的没来,代表人物洪梅;在二楼阳台配备了望远镜的没来,代表人物余恋恋;剩下的都在院里招呼着七大姑八姨的走不开。余靓站在附近某家的矮围墙上被余奶奶半搂的护着,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小兄弟余亮被太公抱着坐在第三排让身边的那些皱皮老阿公们夸赞,扁嘴。余萌半趴在余奶奶的肩头,看看左边说两句,瞅瞅右边哈啦几声的收集着村里的八卦,顺便当当八卦的搬运工。余奶奶斜依着矮墙边,跟余小奶奶啊铜钱嫂的热聊着。 ‘铛铛铛--’屋里的小座钟不紧不慢的敲了九下,回归沉闷,就像阳光里随风漫舞的尘粒一样。 “哈,咳咳,喂,喂喂--”村长清了清嗓子,抬抬手,很满意的见到村民们,外乡的亲戚们,镇上的领导,还有回家探亲的各界人士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把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心里的那个美呀,成就感啊像刚出镗的爆米花一样:轰,上天啦。(很多人心里猜的) “钟(尊)敬的领导,新(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村长看着稿纸上‘停顿三秒听掌声’照做,止声,扬起笑脸静候。看看安静的场面,故作无事状的村支书和村主任,抽了抽嘴角,继续:“在今天这个阳光高照,晴空万里的好日子,我们余村迎来了开谱的好日子。嗯,”无视‘停顿三秒听掌声’,直接跳过,“下面有请我们江畔大学的计算机系教授,研究生老师,德房嫡二子第十五代孙余应烈上台给大家讲讲咱们这个伟大的姓氏的故事。应烈上场来。” 村书记一脸的懵逼,僵硬的拍拍手:md,这是省略了多少字啊,我tm还没发言呢?! 台下就坐的各位领导也懵逼了:这小余办事不靠谱呀,还没跟大家伙介绍咱们来捧场啊就直接跳他们自己家人了?! 余萌扒着余奶奶的耳朵纠正村长的语病:“研究生导师,不是研究生老师,一个字错了给掉了好几个档次呢。” 余奶奶配合的‘喔喔’点头。 只见一位一米六五左右的年轻人蹦上了台,三十四五岁的样子,旅游鞋,牛仔裤,略显宽大的浅灰西装,圆胖圆胖的大脸,门缝一样的眯眯眼上架了副金边的眼镜,笑眯眯的,估计早上刚刚清爽打扮过的头发像冲天辫一样的立着,给他拉高了不少的身高印象分。 “谁家的?”余小奶奶看着年轻的教授,不敢相信。 “五太公那边老二家的。”余萌小声的说。 余奶奶拍了一下余萌,瞪眼:“没大没小的。” 余萌吐吐舌头。 “在座的各位领导,各位亲朋,乡亲,大家好。首先呢,先谢谢村长的主持,非常荣幸回村参与这个盛会,在此呢,我先借这个机会欢迎一下咱们尊敬的市宣传部陈干事,张副镇长和派出所的余所长,谢谢他们远道而来庆祝我们村的盛事。”‘哗哗哗’的一片掌声,余应烈笑眯着眼等了等,说,“还有欢迎各位亲朋好友们的光临,欢迎在外乡学习,创业的同村们,同胞们,欢迎大家一起来共享盛举。”‘啪啪啪--’“呵呵,大家的热情很高啊。下面,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姓氏的由来。余姓,最早的记录是在西周末年,算起来也得公元前7百多年了,咱的老祖宗是姬余臣是黄帝直系33世孙,还有他的孙子由余。咱们这个姓啊是汉姓,西北那边也有支余姓,但那是少数民族铁木健的铁姓分化而来。所以啊,该努力读书的还是得用功,咱这是大姓,没有少数民族送分的优惠的。” “公园前7百多米?哪个公园啊?不远呀。” “7百多年,年,不是米。” “我说呢,才7百多米怎么不把人请来呀。7百多年就算了,找也找不到了呀。” “啊,咱这姓是鱿鱼给的啊?” “不会吧,昨天我家小子还说学校门口吃了串烤鱿鱼,这有没有关系呀?” “啊哟,不要说出来啊。要被你家那对头谁谁知道还不去打小报告说你吃烤祖宗啊。” “啊,咱老祖宗当过皇帝啊?” “不是吧?哪个朝代的?” “你没听教授说吗,‘皇帝直系世孙’,那祖上就是皇帝啊。” “以后要有小朋友问我家里人干嘛的,我就说我阿太公的阿太公的阿太公当过皇帝。”余靓昂着小脑袋,红红的发夹在阳光的照抚下像只骄傲的小公鸡脑袋上的鸡冠似的。估计在她心里,一个阿太公能顶得好几个世纪轮回了。 余奶奶吓一跳,忙说:“没那事没那事,这要搁□□那会,这话说出去可是要抄家的呀。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统统没收,把你光溜溜的赶出去啊,还要到山里去种地,割草,放牛喂羊。”余萌一头黑线。 “那我就说当过大官,很大很大的官。”说完,很肯定的点点头。余小妞很机灵,如果她读过书,肯定会加上个形容词:一人之平,万人之上。 随着话题的越扯越远,本来旁听的大妈大婶的小声讨论也越来越热烈。刚开始,就坐边上的几个男的还小声的提示一下,或是轻喝一下自家的老娘儿们。可老娘儿们的兴致不是‘哎哟,嘘嘘’几下的就能平息的。这家说鱿鱼炒青椒味道也不错的,不比芹菜差多少;那家说不知道古代的皇帝有没有吃过鱿鱼。直到讲台上的余教授笑呵呵的打岔:“看来大嫚大婶们一听到黄帝,都高兴了。哇呀,这冷不丁的嫁进皇家了呀?!!呵呵,不是的,咱祖宗啊,兄弟太多了,没当过。” “所以啊,才得计划生育。这计划生育要是提前到咱祖宗那会就好了,家里就一小子,不给他给谁?!!唉,可惜了。”铜钱嫂惋惜啊。 余教授笑呵呵的扶了扶眼镜,接话:“那个,没当过皇帝也没事,没当皇帝的人多了去了,是吧。咱余姓有当大官的,有北宋的余靖,为人正直,敢言敢誎。范仲淹知道吧?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教育家,军事家,文学家,那叫一个大家。他在被贬的时候,咱的先人,余靖就出来主持过公道。官居工部尚书,等于现在的建筑,农业,水利,交通这么多部的部长,相当于□□副总理啊。” “哗哗哗--”掌声一片。是啊,谁听到这么近的族人当上这么大的官都得激动啊。余萌看自家小弟余果那神情啊,激动的小脸通红的,俩爪子拼命的接头分开再接头。 余教授继续:“现在广州的八贤楼,就有咱余靖余家人,八贤之一啊。” “咦,做什么跑广州去造楼啊?” “当官当到广州了呗,广州人民舍不得他,好呀。名气传的这么远。” “喔。我怎么听着不像咱们这一房的呀?”咱这房要有这么厉害的基因,那咋咱这祖辈都种地的啊?! “额--你问我,我问谁去。” “教授啊,余沧海是咱这支的不?”大家伙还沉浸在伟人的伟事中,突然响起中二孩子的捣乱声。余萌伸长脑袋一看:我是不知道余沧海是不是咱这系的余,哪公哪房的,但提问的这倒霉孩子跟自己绝对是同一房的啊,不同一个爷爷而已--余小爷爷家的余三思是也。 “余沧海?干啥的?” “种地的还是卖菜的?” “啥种地的?!!直挂云帆济沧海,出海的。” “啊哟,那这人路子广的呀。我听说啊,出海的那都是无本的买卖,海里的鱼不像河里啊池塘里的有人承包,逮到多少都归自己的呢。” “哇,那这人厉害了。海里的鱼一条最起码三,四十斤,这得多少钱一天啊?!!” 余应烈轻拍了下胸口,笑:“这是小说里虚构的人物,作不得数。但咱有记录的余姓名人,正面的著名人士还是有很多的,像以前的余栋臣,余三胜啊,还有现在的余秋雨教授等等等等。立足现在,展望未来。希望在座的各位携手并进,共创余氏更加辉煌美好的未来。谢谢大家。”内心挥汗啊,md,余沧海都出来了,再说下去搞不好金先生笔下的各路汉子都得出来溜一圈了。 村长停下伸长着窥探祖谱的脖子,鼓掌:“那接下来,由我们村里现在辈份最高的英字辈的各位叔伯们一起来开启族谱,记事开始。” 记事,一般是这些年村里发生的大事,新添的人口。由一位口诉,一位草稿,再由一位书法好的正式记录进族谱。剩下的,就没其他人啥事了。于是,人群也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开,只留那些要做事的人。 余大草抱着娃边喊边走过来:“奶,咱家戏台那边放凳子没啊?” “早放了,叫小丫一大早就去放了五条长板凳,够坐。”余奶奶把正想飞过去瞧书法的余靓拎回,牢牢的扣住,“你们哪个有小丫起的早,一个个的喊都喊不醒的。” 正说着呢,三奶奶也凑了过来,笑:“我听说咱这次请的是省里的剧团呢,上过电视的,可有名了。” “演哪出的?”余萌特戏迷,随了余奶奶。 “五女拜寿,僧尼会,磨豆腐都有。” 余萌乐的屁颠颠的:“我都喜欢,我奶奶最喜欢小和尚下山。” “走走,快走,回家吃了饭就去看。”余奶奶也站不住了,拎抱起想当自由小鸟的余靓,回家。 余恋薇看着书桌上半盒子的垃圾,犯晕:写了半截的彩色铅笔,花的绿的纽扣,几张破角的小钞票,几本旧旧的连环画,还有三包过期五天的板蓝根。 “干什么呢,叫你吃饭也不应。我在岔路口喊的那么大声,也不应。”余萌一手串着个馒头一手抱着碗站在门口,碗里一个红福大馒头,半碗的菜,“呀,我的连环画,哟呀这个小米粒历险记我找了好久呢。” ...... 余奶奶捧了个吃的快差不多的饭碗上楼:“干什么呢,吃个饭就不见影了。薇啊,薇薇好吃饭了哇,小丫,丫--” “奶奶,这有几包板蓝根,过期五天了。”余萌赶紧找话题,妥妥的大事的神情。 三包简单印字的塑料袋包装的板蓝根无辜的躺在桌上,恨不得扭扭腰:人家过期了才过来看,毛用啊。想当初,人家的保持期可是整整两年啊!700多个日子里,日盼夜盼的,终于等到守身如玉完璧归赵的回归垃圾筒,这心哪--- 没等三包板蓝根忆苦思甜完,余奶奶三口两口的扒拉掉碗里的饭菜,‘嘶啦’,利落地扯开一包倒碗里,嘟喃:“你俩要不要?” 余家漂亮花姐妹俩齐摇头。 余奶奶又‘嘶啦’一包,倒进去。 “奶奶,板蓝根是药,治感冒流鼻涕的。”余恋薇被霸气的奶奶吓了一跳,弱弱的提醒到。换个意思:你这没头晕流鼻涕的,搞这样准备弄啥呢。 “我知道呀。” “奶奶,这是过期的。”余萌尽孝。 “我知道呀。” “那你还吃???”小姐俩恐怖了:不怕奶奶不识字不识数,就怕奶奶不讲理要吃过期--药。 “哦,三包有点多,泡太浓了味道重。”余奶奶摸摸有点鼓的小腹,“算了,这包给应官他妈好了。有福同享。”说着,拿着碗,药,转身,“你俩别磨蹭了,快吃饭,吃好了咱去看小和尚。” 余萌和余恋薇赶紧跟上:爷爷啊老爸呀,一定要看好开水瓶呀,你老婆(娘)要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