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子 ------------ 引子 “快追!就在附近,仔细的找。”机密宝石馆内,四处传来警察的和保安的声音,还有阵阵慌乱的脚步声。在黑暗的角落里,一抹黑色的身影急速闪身而过,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此处细微的动静。 面目因为气愤过度而有些狰狞的国际刑警张广言,一手支撑在额角处,无力的靠在那里,手下的警员疾步走来:“长官,馆内并没有红桃a的踪影。”张广言的面色阴沉下来,盯着玻璃窗外漆黑的一片:“没有?怎么可能?这流星之泪难道会自己凭空消失么?!” 警员们低下头不敢吱声,他们的头,生气起来谁都不敢惹的。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兄弟不小心在头生气的时候搭了话,就被头罚了一个月,至于惩罚的内容,竟然是和头住在一个房间里,给他倒了一个月的洗脚水!一个月后,那个新兄弟就被横着抬进了急救室,病因是由于吸入大量不知名的特殊气体!!他们可是知道那特殊气体的源头,除了他们头,谁还能制造出比榴莲还‘香’的气体! 望着面前不敢说话的警员们,张广言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四处巡视了片刻,一拍边上的桌子:“给我继续搜!她一定在这馆内跑不了!搜不到,全去给我倒洗脚水!!”此话一出,所有的警员面色惊恐,忙是大声回道:“是!”随后集体消失,干劲十足! 看着警员们离去的背影,张广言又是一阵头痛啊!这要是再抓不到红桃a,他的职位不保啊!哎,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啊! 而所有黑暗的源头就是这个五年前忽然出现的红桃a!!四处偷盗财物也就算了,手法奇特,行踪诡异,作案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或线索,更别说是指纹了。让他抓了五年,也让他做了五年担忧职位不保的恶梦。 这红桃a五年之内作案不断,偷遍大大小小的国家,以至于下发国际通缉令,通缉红桃a。各国首脑发布悬赏通缉,悬赏金额更是高达上亿。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偷,这如今可是享受着国际通缉犯的待遇。人们称她为神偷,作案期间,从不曾被抓到过。 不管是这样,这红桃a做事手段也是相当怪异。非贪官不偷,非黑来之财不取,非奸商的饭碗不抢,非机密的宝藏不盗。更是在每次做完案之后,在犯罪现场留下一张红桃a,这也是她的代号由来。她专盗取贪官的钱财,让不少热血的人们崇拜与赞赏。可是警方却是对此嗤之以鼻,因为小偷永远都是个小偷。 一窝警员们在诺大的宝石馆内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跟随在最后面的一个身材略微瘦弱的警员,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那红艳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 她身体轻盈的跃上一处天顶,透过铁网望着底下焦头烂额的警员们,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冰冷与不屑。这帮人就像耍猴似的,瞧着气的,让她心里越发的得意。 手掌一摊,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出现在她的手掌之上。她站在馆内最高的顶端,风吹拂过她的短发,她把宝石搁在眼前,透过月光来看,宝石淡淡的发着光芒,有种奇异的力量让人看着有些移不开视线。黑云渐渐遮掩住了月光,让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那块宝石始终在闪耀。 这颗宝石顾名思义正是那颗流星之泪。此石是数月之前,自天而降,当时整片天空灰暗,地动山摇。各国首脑一致认为此石不祥,不知道会给世界带来什么样灾祸,便将这颗凭空而来的石头封于机密宝石馆内。但却不知这块宝石正是一颗纯天然而且价值不菲的水晶石。她精致的脸在黑暗中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转身便是安然的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郊区的一处诺大的私人别墅中,摆满家具的双层小洋房,却是冰冷一片。一间诺大的房间里,摆了一张大床,一台电视和……大量的宝石以及让人蠢蠢欲动的金钱。 路筱云一个人躺在那容得下四人的大床上,淡然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天花顶之上的水晶吊灯,那双黑色的眸中平淡的没有一点波动,她幽幽的闭上双眼片刻,那静静的呼吸,让诱人的胸脯带起一丝丝的起伏。 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阵阵的警笛声,她睁开眼,手中的遥控器轻轻一点:“养生最好的食物到底吃些什么?对于饮食人们开始关注,食物所富含的营养…”再换一个台:“嘀…最新新闻,前不久藏于机密宝石馆之类的流星之泪于昨夜凌晨两点时分失窃,根据警方所称,此次犯罪之人仍是犯罪五年,依旧没有抓获归案的红桃a,据五年来的犯罪史,已确认红桃a的身份为二十岁左右的女性…” 新闻上的报道在路筱纭听来,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无所谓的事情。这帮拿着人民钱的警察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抓到她,那才是让她感兴趣的事情呢。 路筱纭打了个哈,关上电视,扯过一边的枕头,便是熟睡过去。睡梦中一片黑暗,她冷静的站在那里却没有丝毫恐惧的意思。 十八年前,路筱纭的父亲因为吸毒杀人被判了无期徒刑。母亲痛恨父亲,更是把这种厌恶的恨意转移到了年仅三岁的路筱纭身上,不再看她一眼把她赶出了家门,连一声妈妈都不让她叫。母亲把父亲仅剩的财产变卖,转嫁他人,移居国外。 因为父亲的原因,周围的人冷眼相待,三岁的她只能躲在垃圾堆里。又冷又饿的她与死神擦肩了好几次。因为家庭不幸,这十几年来没少让她遭受冷眼与唾弃。为了生活,为了不挨饿受冻,她要活着,无论用尽什么方法,她一定要活下去,去报复那些看着她濒临生死却冷眼相观的人。 她去偷,去抢,有了钱她才会不用忍受饥饿与寒冷。被人们抓到了,无可避免的是一顿暴打,人们对于小偷都是憎恶的。可是她不去抢,不去偷,她如何去维护生死?若是说这个社会冰冷,也没有错,随着生活的富裕,所谓的人情味早已被磨灭。 当看到满屋的金银珠宝,她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想要生存,钱是必不可少的,有了钱,什么都能做。有了钱,那些所谓的人情味与关心便是可以买到。比起那些见钱眼开的人们,这些珠宝金钱,这些能让她活下去的东西,她为什么不去喜欢? 如今红桃a的名声响亮,她一转眼之间已经这么有名气了。这五年中,从未有人抓到过她,多少次在枪口下逃生,重获生命,她都不在乎,只要能活下去,这些算什么!活在刀口上,一切只为生活。 ------------ 正文 ------------ 第一章 就这么穿了 月光被黑云完全笼罩,四周的民居也是安静下来。咚…咚…咚,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夜空之上的黑雾悄然散去,连那高挂的明月踪影也是消失不见。 名为流星之泪的水晶石此时隐隐发出光芒,不一会光芒越发耀眼,最终明亮的光束包裹了整个房间。 朦朦胧胧之中,寒意肆起,路筱纭习惯性的蜷起身子,当双手无意识的触碰到裸露在外的双臂时,疼痛一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 缓缓坐起身,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望向自己的双臂,上面血痕累累,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划破的,里面的肉和血结合,有了鼓脓包的趋势。这是怎么回事?她可不记得自己受了伤啊!再瞧瞧四周,破烂不堪的土墙,后面的地上斜放着一座破旧的佛像。 这里似乎是个废弃的寺庙,她也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来寺庙了?她明明在家里睡觉啊!颤颤的站起身,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只是自己的腿和手有些不和谐,似乎…娇嫩了许多! 几道声音伴着三个人影自庙外传了进来,路筱纭忙是倒地装晕,眯着眼睛偷偷打量。接着便是自门外走来三个魁梧大汉,面目凶狠,他们三人穿着也很是奇怪!其中一个面上的一条刀疤让人看着就起了寒意,那人的肩膀上扛着一个人,看不清样子,但是似乎是个小姑娘。 刀疤男一把将那姑娘扔在路筱纭边上,路筱纭不动声色听到那三个大汉说话:“大哥,干了这两票,我们可要发了。”被称作大哥的人面色喜悦:“是啊!二弟,这两东家出了那么多钱,竟然只是为了这么两个小毛孩!”那老二笑声特别猥琐:“嘿嘿!咱们可是赚了啊!做完这两票,咱兄弟三人可就发了啊。” 刀疤男也是笑了笑:“好了,大哥二哥,咱们快点处理了这两毛孩子,带到那乱葬岗,随便找个地活埋了便是!”那老大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动作麻利点,老三,带上这两毛孩子上马车,我和你前去乱葬岗便是,老二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哎,好。大哥二哥你们速去速回!”接着路筱纭便是感觉到自己被扛了起来,似乎出了寺庙,然后被扔进了一个窄小的地方。那刀疤男四周打量了打量,便是将马车的门帘放了下来:“大哥,我们走吧。” 马车一阵颠簸,路筱纭才知道出发了,她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这里是…马车?都什么时代了,还有马车?这不重要,刚才听那三人的话,似乎是要将自己和边上的那个生死不知的姑娘丢到乱葬岗活埋?难道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么? 她支起身子,晃了晃边上的姑娘,见后者半天没有回应,心中一惊,悄然将手递向姑娘的鼻息下,呼,还好,还活着,看来是昏迷了,但是必须要在被人活埋之前,逃出去。于是路筱纭单手伸出,将那那姑娘翻过来,仰躺在马车内,将那凌乱的发丝随意的理了理。 吆,这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啊!瞧那红唇小脸的。虽然脏兮兮的,头发倒是满长的,不错不错,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好看,这以后啊…啧啧。她不在多想,将手放在那姑娘的人中处按了片刻:“…咳咳。”那姑娘这时才有了反应,缓缓睁开眼睛,将视线望向路筱纭。 路筱纭见那姑娘醒了,忙是注意了一眼门帘外,靠近那姑娘的耳边,悄声道:“哎,妹子,嘘,小声点,听我说,外面的人要将我们活埋了,我们现在必须想个法子逃出去!”这话一出,那姑娘的面色也不知道怎么滴,忽然红了起来,见后者没反应,路筱纭忙是转头,便是看见那姑娘面带怒气的望着自己。 额,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这姑娘怎么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小小年纪的怎么火气就这么大!“喂…妹妹,我知道你被人坑了,很生气,但是我们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逃走!”“…我不是姑娘!!”路筱纭听了眉毛皱了皱,嗯?这妹子说话怎么粗声粗气:“好了,现在别赌气了,妹子,我们要赶紧…”说知道那姑娘怒火直冒,扯着低沉的嗓子道:“我不是姑娘!我是男的!” 傻眼,路筱纭顿时傻眼!额,这妹子说她是男的!嗯…她是男的…随即不可思议的望着后者:“啊?什么!你你你是男的?”“什么声音?”门外的刀疤男忽然出声,路筱纭忙是大叫不好,一把扯过那自称是男滴的妹子,一把摁倒在地上,还不忘在后者耳边小声道:“快,装晕。”那妹子似乎也知道情况,也忙是装晕。 刀疤男将马车门帘拉开看了看里面,见两个小鬼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见无恙,便是放下门帘。过了好久见没动静了,路筱纭才坐起身,随后望着边上躺着的那个少年,为什么现在的小男生怎么都喜欢养长头发,还长得那么漂亮啊?“你是说,你是男的?”少年点了点头:“你不信?” 路筱纭愕然点了点头:“是不信,你让我摸摸!”这话一出,少年的小脸连忙是红了一大半:“啊?你你要摸什么!”路筱纭邪恶的一笑,理所当然的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摸你是少年的证据啦!” 不知道为什么马车窗外忽然有一群乌鸦自天边飞过! 路筱纭见后者本来就脏兮兮黑乎乎的脸上布满阴沉,,忙是止住自己的行动:“好嘛,开玩笑的,我说,我们真的要逃走了,不然等我们的只有死!”那少年也是点了点头,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里闪着一丝丝不该在这个年纪所应该具有的寒光。让路筱纭都是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我说,我们必须想个办法逃走…你听我说…。”随即路筱纭再一次在少年的耳边支支吾吾的说了好半响,那少年望着路筱纭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眸中惊异,望着女子的侧脸发呆,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女子的办法,最后也是点了点头。 那老大正在驾车,刀疤男板着那张有些恐怖的脸,四处巡视,像是在防着什么似的。“啊!好痛啊!救命!”一道稚嫩的女童声自马车内传来,那老大立即和刀疤男对视一眼,刀疤男坐起身,拉开门帘,便是看见路筱纭抱住肚子不停的打滚:“你怎么了!”路筱纭对着一边躺着装晕的少年悄悄的眯了眯眼:“哎呦,大叔,我的肚子好痛,你帮我看看,我要痛死了!” 刀疤男面色微怔,随即嫌恶的望了路筱纭一眼:“痛就痛着吧!反正你们的死期也要到了。”路筱纭忽然抱着肚子打滚,顺便向着刀疤男那里滚去:“大叔,就算要死,我也不要做痛死鬼,您就帮我看看吧。”刀疤男见那路筱纭痛的直打滚,只能放下门帘走了进来。 就在他刚要弯腰的时候,路筱纭却是猛然一脚重重的对着刀疤男的某处踢去,正中目标,刀疤男忙是面色涨红夹紧大腿,刚要叫出声音来,路筱纭又是猛然站起身,斜腿一扫,握拳在刀疤男的颈后重重一击。 “砰咚”一声闷响!那驾车的老大心中疑惑,忙是大声喊道:“老三?老三你怎么了?”见久久无人回答,他忙是支起一只手,将门帘拉开,刚探头进去,便是看见刀疤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老三!你怎么了!快起…”还未说完,一道身影,猛然抓起一把硬物砸向那老大,那老大面色不可思议的望着门帘后的人影,眼睛睁大,便是趴了下去,不知死活。 ------------ 第二章 初遇 路筱纭得意的扬了扬手,望着那少年手中的匕首,冷然一笑,这匕首自然是从那刀疤男的身上搜刮来的:“垃圾!”随即扯了扯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望着同样全身脏兮兮的少年:“好了,我们快点离开!” 少年点了点头,刚要上前一步,失去人操控的马车猛然一怔,便是缓缓停了下来,少年忙是向一边倒去,路筱纭机灵的忙是一把将少年扶住,却忘记自己身上的伤口,那手臂上的血痕再一次撕裂,她皱着眉头冷吸一口气,少年自然是看到了她身上的伤:“谢谢,你的伤是怎么?”路筱纭无所谓的笑了笑:“怕是被这两个家伙虐待的,你呢?” 少年低眸片刻,站起身子:“…我…是被拐来的…”路筱纭闻言点了点头,一脸厌恶的望着车内晕过去的两人,伸脚踹了踹:“这些败类!就知道拐卖儿童!不知道这是要判刑的啊!”听着路筱纭的话语,少年皱了皱眉宇。 “…可恶…的小鬼!”那原先趴着的刀疤男,晃了晃脑袋,路筱纭大惊!忙是一把拉过少年的手跳下马车:“快跑!”少年面色微变,忙是任由路筱纭拉着他急速向远处逃去。那刀疤男坐起身,晃了晃一边的老大,那老大也是醒来,看见远处逃跑的两人:“大哥!快追!” “站住!!”后面的两人满脸凶恶的追着,前面的两道小身影也是拼了命的逃跑,那刀疤男也是自怀里拿出一条皮鞭:“啪”的一下向前抽去。路筱纭见到,忙是一把推开少年,一鞭下来,便是打在了路筱纭的背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路筱纭险些跌倒。 她转过身,冷眼望着面前的刀疤男,那刀疤男有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她眸中闪烁着的寒光不知为何让他有些发冷,他晃了晃头:“他娘的,臭丫头你还敢跑! 刀疤男手持皮鞭缓缓走来,路筱纭一惊,灵巧的弯身,便是躲开了刀疤男伸过来抓她的手。只是面前的男人身高巨大,她躲的好幸苦啊!莫不是她到了巨人国?“妈的,臭丫头,还敢躲开!给老子过来。” 说着那刀疤男一皮鞭眨眼间又要抽下来,路筱纭直觉的晃身一闪,赤手便是把皮鞭牢牢的扯住,忙对着前面的少年大声喝道:“快走!你快走!别管我了!”接着便是抬脚踹向那刀疤男的身子,但是刀疤男单手便是把路筱纭的脚给拦了下来。 那少年面色复杂,犹豫了片刻,猛然走上前,将一个东西滑入路筱纭的手腕,入手处是一片冰冷,低声道:“你救我了,日后有机会,来华安!我等你!”说完,便是使出浑身力气,向远处逃去。路筱纭怔了怔,刀疤男的手微微用力,皮鞭便是带着路筱纭直面而来。 也没管少年留下了什么东西,路筱纭心中暗叫不好,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不行,怎么能被抓去卖了呢!余光瞄向远处已经不见了的身影,机灵的想了想,倒在地上装晕。那刀疤男见忽然倒地的路筱纭,以为她是力气不足所以才晕了过去,心中一得意,便是放下皮鞭,走了过来。 他弯下身就要扛起路筱纭,路筱纭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手中握着的泥土,一把向那刀疤男撒去:“啊!你这个死丫头…你。”刀疤男忙是伸手捂住被泥土迷住的眼睛。那自后面赶来的老大,忙是急忙追来:“小丫头,别跑!” 路筱纭冷笑,忙是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怎奈身体有伤,才跑几步,便是娇喘起来。见远处追来的两人路筱纭四处瞧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处草堆,想也没想,便是躲了进去。只是本以为那草堆遮不住她的身子,却没想到草堆不单单遮住了她的全身,再躲进那个少年都不成问题。 刚躲进去不久,那两人便是站立在了草堆的面前。那老大面色略微慌张:“妈的,让她跑了,这可怎么办?咱们哥几个的脑袋可不保啊。”那刀疤男四处寻找,瞧见身后的草堆,仔细打量了起来,路筱纭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了?老三。”“大哥,你说小丫头会不会躲在这草堆里?” 说着两人上前一步就要检查草堆,路筱纭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双手紧紧的捂着嘴,额上丝丝冷汗也是冒了出来。两人缓缓上前,一步,两步…不远处的草堆里晃了晃,两人一惊,又回望了一眼草堆:“大哥,在那边!”“嗯,快追!” 路筱纭躲在草堆里,依旧不敢出去,不知过了多久,汗水留在伤口上,撕裂般的疼痛惊醒了她,她悄然从草堆的后面爬出来,见到四下无人,拼了命的往前跑。只是跑了不知多久,便是见到那刀疤男和那老大,满身鲜血的倒在了地上,她上前查看,两人人均是一刀毙命,是什么人敢这般杀人? 她也不多想,后退一步,转身逃离。在路筱纭逃走不到一会的时间,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手持着一把沾染鲜血的锋利宝刀自一棵粗壮的大树之上落下,那幽暗的眸中闪过的寸寸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跑了多久,路筱纭只觉得全身上下力气全无,摊在一边的溪流边上。伸手捧起溪水,不管是不是生水,闭着眼睛便是喝了起来。抬手才看见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了一串晶莹剔透的黑曜石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发着光芒,很是好看,哇,这个东西很值钱啊!看来那个少年身份不低啊!哎?忘了问他叫什么了! 清澈的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眼,带起层层的涟漪。 她随意的抬眼望了望溪流中自己的倒影,猛然怔住。这…这是谁?脏乱不堪的小脸上黑乎乎的,只是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她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烂烂,能看得见的皮肤之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有些伤口之上的血早已干涸,大约五岁左右的样子,这孩子是谁?莫非… 路筱纭站起身,水中的女童也站起身,手,腿,脸,头发,衣服没有一样是她的!细细想来,刚才的破庙,三个大汉的穿着和那个少年,还有如今她自己的身子和容貌…难道她…穿越了??!! 这个结果像是一道惊天霹雳一般,把她的大脑吓的一片空白。平静下心态,闭上双眼,肯定是她在做梦,嗯嗯,绝对是的。只要数一,二,三,睁开眼再次望向溪流中的倒影,亲娘啊!她还是这个样子啊!不是吧!难道这…不是梦境?而是她真的穿了?? 路筱纭坐在溪流边,捧了捧清水清洗了一下黑乎乎的小脸,脏乱的小脸因为清水的触碰,一张清秀稚嫩的白皙小脸便是呈现。肌肤胜雪,尤其是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样的清幽与明净。虽然依旧能看出,日后将会是个何等脱俗美丽的女子。 路筱纭不爽的朝着溪流里扔进一块石头,为什么别人穿越不是千金小姐,就是公主之类的,怎么她穿了,就穿到了这么一个不知身份的身子里,年纪小也就算了,还伤痕累累,不知道是哪个人心里变态,虐待小孩。 只是这小小的身体,为何伤痕累累?她没有父母么?她叫什么名字?刚才的三个大汉又是何人?又为何被人杀了?一连串的问题在她的脑中弥漫。 傍晚的夕阳缓缓落下,带起天际的一抹红晕,像醉人的微笑,让人痴迷。路筱纭坐在溪流边,用清水清洗身上的伤痕,那锁骨右侧一指的地方,有着一颗小小的痣,应该是胎记之类的吧。 收回思绪,她可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该如何回去她原来的世界呢?这里是哪个朝代,又或者是哪个时空,都一概不知。不过回去原来的世界,这个才是应该好好思考思考的。 这具身体如今伤势那么严重,这附近又没有像医院一样地方,不过没有钱,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办不了啊。只是上天难道还要她再过一次那三岁的童年么?那恍如地狱一般的岁月?她好不容易才能熬过那些日子,难道如今还要让她重新来过一次? 干涸的嘴唇,昏热的脑袋,莫非是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烧?刚这么想着,路筱纭如今的身子也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朦胧之间,是谁奋力的拖着她的手?是谁用尽力气拖住她的身子?是敌人?还是那些瞧不起她的人?思绪混乱之间,深一层的困意席卷了她,最终让她失去了意识。 ------------ 第三章 收留 不知睡了多久,路筱纭全身上下的疼痛,让她再一次睁开了双眼,入眼之处是一间破烂的屋子,四处都是裂缝的墙上坑坑洼洼,屋瓦处的顶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瓦砖,外面的细雨自那角落的洞里落入屋内。 她困难的支起身子,一双满是老茧的乌黑小手伸过来,欲帮她一把,天生的警惕让路筱纭第一时间望了过去。 那冷冽的目光让那双手的主人也是吓了一跳:“小妹妹,你你没事了吧?”一个略微清秀的女子,面色苍白的倚在边上,那双眸中发自内心的关心,让路筱纭心中的警惕有了那么一丝松动,再向下移去视线,她愣愣的望着那女子的下半身。 原本应该健全的下身,此时却是空荡荡的。女子丝毫不在意路筱纭的目光,见路筱纭稍微松懈下来的神情,她伸出手探上她的额头:“还好不热了,小妹妹,我在溪边发现了浑身是伤的你,你都昏迷了三天了,现在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路筱纭软下身子,靠在那张同样破破烂烂的床上,小小的手伸向女子空荡荡的下身,她莫非是残疾人?想到她没有双腿,又拼命救回自己的样子,路筱纭心中又是一颤:“无事的,我的腿早些年的时候,就没有了。”路筱纭想要说话,但是嗓子火辣辣的,怎么也出不了声,只能点了点头。 女子欲下床取来对面桌子上的碗,路筱纭见她行动不便,忙再一次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桌子上的碗。 没等女子说些什么?便是跳下床。只是刚落地的脚还有些不稳,她扶住床沿,向桌边走去,这有腿的人总比没腿的人行动方便一些。 拿来碗,递给女子,那女子却是摇了摇头:“这药是用来治你的伤的。”路筱纭犹豫了一下,把药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见无异样,便是仰头喝下。放下碗,又是爬回床上,坐在女子的身边。“小妹妹,你是从哪里来的?有爹娘么?若是有的话,我帮你去寻寻他们。” 路筱纭见女子问她,便是摇了摇头:“那你知道你叫什么吗?”她又是摇了摇头。“你和我一样是孤儿么?”路筱纭想都没想便是点了点头。 她本来就是个孤儿,是一个被人人厌恶,被世人唾弃的孤儿,也是杀人犯的女儿。纵使来到了这不知名的朝代,纵使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来是何种身份,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女子眸中的黯然与伤感,没有躲过路筱纭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她打心底喜欢这个女子,也许是因为同情她,又或者是因为女子眸中真切的关心。 无论是在她的世界,还是这个不知名的世界里,相同遭遇的人还是有的。当两个受伤的人相依在一起,却也只能是治疗彼此的伤痛罢了。又也许路筱纭如今一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越发的不知所措,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下心来,寻找一切可以回去的机会。 路筱纭拉过女子的衣袖,用无声的口型微微张口:“你的名字?”女子看懂了她的意思,她只是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个比她小的女孩,为什么那双水润的眸子里似乎能洞察一切似的,又也许是她的错觉吧。 女子柔柔的望着她,取过一边都快脱色的木梳为路筱纭梳理头发:“我是孤儿,本就无名无姓的…你就叫我绯惜吧。”路筱纭听闻第一次扯起淡淡的笑意,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衬得她格外的可爱。绯惜见路筱纭的笑的那么可爱,也是温柔的笑了笑。 夜晚的冷,却因为两个瘦弱相依的身影温暖了起来。路绯惜支起身,看见路筱纭的气色好了很多,又见她身上破烂的衣服,会心一笑。 她从身后的小箱子里取出一件满是补丁的衣裙,略微犹豫:“我的衣服有点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穿我的衣服。”路筱纭丝毫不介意,伸出小手便是接过绯惜手中的衣服。自己穿了半天后才发现,她根本不会穿这种古代的衣服。不经意间有些尴尬。“来,我帮你。” 绯惜双手撑了撑身子,拿过衣服,帮她穿上:“先这样穿…然后呢…再这样穿。”耐心的教着路筱纭穿衣服的绯惜,面色温柔,路筱纭自己此刻却不知,她望向绯惜的目光中越发的温和,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警惕。 “绯…惜…姐…姐。”沙哑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连路筱纭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沙哑的就像电锯锯过的声音似的。绯惜却因为路筱纭这般叫她而欣喜的出声:“小妹妹!太好了,你的声音!”“…绯惜姐姐。”又试了试声音,才好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难听。“绯惜姐姐,我叫路筱纭。”“路筱纭?”“嗯,姐姐,和我一起姓吧!叫路绯惜。”绯惜听了怔了怔,笑着点了点头:“好,就依你说的吧。” 见外面天气不早:“饿了么,我去为你弄点吃的。”路筱纭忙是按住绯惜欲动的身子,摇了摇头:“绯惜姐姐,纭纭去。”说着路筱纭也不犹豫,便是翻身下床,往边上的小房间走去,这里面应该就是厨房吧。 只是里面除了几根柴木以外,就剩下一口破破的锅。里面像水一样的稀饭,根本就看不到米粒的存在。路筱纭心中一酸,有些心疼绯惜。偷偷瞧了眼在床上的绯惜,便悄然走出了屋子。 从绯惜的屋子出来,面前是一条长长的坡道,坡道底下是十几处民居,那烟囱之中,徐徐的冒着白烟。难道这里的人对绯惜都是冷眼相待?不顾她的死活?可悲的人类,可悲的人情味。 走近一处民居,见一个妇人正端着一盘菜往屋子走去,又想了想还在等她的绯惜,路筱纭忙按压下内心的愤怒,可怜兮兮的出声:“阿姨,纭纭饿,能给纭纭一点吃的么?” 那妇人正纳闷从哪里传来让人心中舒悦的声音呢?低头一看,一个一看便让人怜生母爱的精致女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奇怪又不失可爱的短发,让人好生喜欢。 妇人瞧着女童苍白的小脸,忙是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发:“纭纭饿了么?瞧这瘦的。”妇人忙是取来两个馒头递给路筱纭:“拿去吃吧!孩子。”路筱纭也不多说,接过馒头,甜甜的说了声谢谢,便是向着绯惜的屋子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大地都晃动了起来,人因为地心引力的关系怎么也迈不出脚步,不好,是地震。路筱纭慌忙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回头望向那几处民居。传来人的惊恐声和房子瞬间倒塌的声音,天色灰暗的可怕。路筱纭心一惊,忙是把馒头塞进怀中,拔腿就往绯惜的房子跑去。 房子四周裂开好大的缝隙,不断的掉落岩石,路筱纭此时也是庆幸自己穿越得来的身子小,才能钻进被石头遮住了的缝隙间。 “绯惜姐姐…”见无人回应,路筱纭的心一慌,再一次不确定的喊了一声:“绯惜姐姐…”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纭纭…快跑。”路筱纭顺着视线望去,绯惜趴在床沿边上,一块对于现在的路筱纭来说,有些大的石块正压在绯惜的身上。 她忙爬了过去,用尽力气去推石块,可是无论怎么去推,石块依旧一动不动的压在绯惜的身上,如今路筱纭只有五岁的身体,就算用上了吃奶的劲也推不开石块。 “纭纭,快跑吧!别管我了。”绯惜一急忙是把路筱纭一把往外推了推,路筱纭却依旧不愿离开,她四周打量了一下,房梁上的木柱滚落下来。 若是能利用杠杆原理,肯定能救出绯惜,于是她快速抱起木柱,抵在石块下面,用劲去撬起石块,好不容易松动了,她大声喊道:“绯惜姐姐,快点出来。” 绯惜忙是双手撑地,把身体拖了出来。绯惜一出来,路筱纭扔掉木柱,小胳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绯惜绕过石块,从房屋的缝隙中,拖了出来。在她们出来的瞬间,房屋也是彻底的倒塌了。 ------------ 第四章 难中逃生 因为地震的原因,这个小村庄的五十二口人,只有两人幸存了下来,路筱纭和路绯惜。刚死里逃生的绯惜心中一颤,望着四周的景象,抱住面前的路筱纭哭了起来,而路筱纭早已看破生死,如今看到绯惜这般,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绯惜姐姐,不哭,有纭纭在呢。”那双清澈的水眸中充满了与年纪不相符的淡定与沉稳。 房子没了,绯惜又行动不便。其实路筱纭大可丢下绯惜一人,独自离去的。只是因为那发自内心的关心让她暗下决心,把绯惜当做亲姐姐那般对待。 整个村子倒塌,所有的人的葬身于地震中,她们要么离开,要么只能在这里等死。可是路筱纭还想要活着离开,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所以她断不能死,更不能让绯惜死。 她从废墟中找到一块厚实的铁皮和一些食物,让绯惜坐在铁皮之上,自己小小的身体拉着铁皮上的绳索,拉着她走。“纭纭,你丢下我,自己走吧。”绯惜不忍心拖累对自己不离不弃的路筱纭,不止一次的对她这样说。“绯惜姐姐,你在说什么呢?纭纭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绯惜听闻这话,眼圈有些湿润,只能眼睁睁看着路筱纭拖着她这不能走的身体,她忽然好恨,自己没有了双腿。 她们一路北上,路上不少人看到五岁的小女娃拖着残疾的姐姐,有厌恶也有碎语,也有好心的人家,这不,面前的这个和蔼的阿婆,就取出些馒头递给绯惜。 绯惜连连对着阿婆道谢。见路筱纭坐在一边气喘吁吁的休息着。拿过自己的衣袖,心疼的拉过路筱纭,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这些日子里,绯惜心中的感动日益渐增,纭纭的关怀与体贴,让她更加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姐妹情。 路筱纭却是望着自己手腕上的黑曜石发着呆,那个少年应该没事了吧!忽然想起他的话:“你救我了,日后有机会,来华安!我等你!”她无奈的笑笑,你救了别人难道还能指望他回来报答你?随即将串珠取下,塞进怀里。 华安?一路上也听到不少关于这个地方的话题,似乎是现在所处国家的都城,路筱纭想了想后,做了个决定她们的目的地便是华安,。 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两个乞丐坐在街角不显眼的地方,细细看去,是两个女童。大的九岁左右,可惜没了双腿。小的才五岁左右,但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犀利的望着不断来往的行人,像是在保护大的一般。 不远处的凌君寒一身华丽的黑色锦衣,墨黑的发丝束在脑后随风飘逸。剑眉凤眼,眸中透着冷漠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稚嫩,依旧能看出这厮长大后的风姿卓越,英俊不凡。他身后跟着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其中一个像是随从的人,笑的像朵菊花似的,一脸讨好的表情。 他的思绪飘得有些远,那个少女不知道可曾逃出?她怎么样了?他要她来华安,不知她会来么? “主子,您前不久才遇到危险,这身子也才调养过来,不宜在外面过久。”凌君寒冷眸横扫了一眼靠近了的人,那人立刻收回靠近的嘴脸:“急什么?这不回去了么?”“是是是,主子说的是。”凌君寒走在前面,那冷淡的凤眸随意的扫了扫街上的人,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两个人影,让他的眉宇皱了皱,随即迈步走了过去。 路筱纭听闻脚步声,懒散的抬眼望了来人一眼,便是看见了黑衣少年。如墨的发丝束在脑后,随风飘逸,一对剑眉凤眼,那黑色的眸中汪如一潭秋水,平淡的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挺拔的身子便是衬得他小小年纪,浑身时不时的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冷漠。 路筱纭收回视线,显然没有认出是那个脏兮兮的少年,也只是觉得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看过似的。继续懒散的靠在那里,望着别处,不再看黑衣少年。这一举动,倒是让凌君寒心中微愣。乞丐一般见到有钱人的靠近,不都会极力的讨好么?怎么这小小的女童,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藏于眸底的不屑,却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这身影怎么这般熟悉?尤其那双眼睛!! “给,去买点吃的吧。”凌君寒好心的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路筱纭。路筱纭站起身,凌君寒以为她是来取银子的,伸出手方便她拿取。只是路筱纭慢慢的靠近,在别人的眼中看来也许这小小的女童还不会走路,所以双腿才会颤颤的,其实只有路筱纭自己才会知道,她这么走到底是为了什么。 凌君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忽然靠近,并且把他手中银子打落的路筱纭。身后的人一见这女童不识抬举,便要上前教训一番,她可知他们小主子是什么身份啊!凌君寒摇了摇头,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绯惜担心的望了望面前的路筱纭,担心面前的一袭人会对路筱纭出手,忙是伸手拉过她:“纭纭,不可。” 路筱纭对于绯惜的话是很听从的,反正东西已经到手了,也就退了回来,在绯惜的身边坐下。那双大眼睛寒光湛湛,意思很明显,让凌君寒走。 凌君寒剑眉微挑,他也并非是个不识趣的人,既然人家不屑,他又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呢。他扫了眼地上的银子,又望了望路筱纭,漠然的转身离去。随从们见他离开,忙是瞪了一眼姐妹俩,跟了上去。 在凌君寒等人离去后,路筱纭的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弧度,小手微微一摊,一个精致的绸缎布包便是在手中出现,赫然是凌君寒腰间的钱袋。嘿嘿!这小子还蛮有钱的嘛!非富即贵啊! 她偷偷的往怀里一揣,站起身,拾起地上的一锭银子,回头望着靠在那里的绯惜:“姐姐,纭纭去买些吃的。”绯惜自然是没有看到路筱纭的小动作,她点了点头。 路筱纭拿着手中的银子,往不远处的小吃摊走去。这身子的柔软性倒是极好,她作为红桃a时的轻功可厉害了,要不然这么多年,她怎么能一次次的逃出警方的追捕。 刚刚小小一试,便是发现了这具身子的好处,骨骼奇特,若是好好的苦练,以后就算回不了现代,也不会挨饿受冻了。 这么久了,她依旧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但是为了绯惜和自己,路筱纭暗下决心,重拾旧业! 十年的岁月恍然即逝,月黑风高的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 林员外府中,传来不同的嘈杂声与尖叫声:“什么?被偷了?还不快给我去找!”“是是是,老爷莫生气了,小的这就派人去找。”林员外的老脸在下人走出书房后便是阴沉了下来。 好个胆大的小偷,他…苦心藏匿的金银珠宝,竟然一夜之间被一个小毛贼全部盗空,你说他怎么能不生气啊!!这小毛贼还在现场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木制的十字架! “在那里…快追…”黑色的身影犹如轻纱一般,在黑夜中一起一落,脚尖轻盈的一点,便是向远处的建筑飞去。林府的下人们无论怎么追,还是把人追丢了,只能各个举头丧气的待在原地,等待林员外训斥。 林员外气的面色发青,他的钱啊!却又无处发泄心中的怒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渐渐没入黑夜之中的黑影。这笔金银珠宝本就是不义之财,若是闹大了,让圣上知道了,他的脑袋可不保啊… 城南的一座普通的民宅里,虽不大,却温馨的很,路筱纭从外面归来,望了望自己怀中大包小包的金银,从其中取出两锭银子,剩下的便是藏在了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地方。 门内传来女子的叫唤声:“纭纭,是你吗?”路筱纭推门而入,便是看见一温婉的女子坐在那里,青丝随意的用丝带束起,那双眼眸里自始自终的温柔与关心丝毫不减。 绯惜一人坐在那里,望着门的方向,当看到路筱纭进来后,面色越发的柔和:“绯惜姐姐,我回来了。” 路筱纭自进门来,便是迈步坐在了绯惜的身边,嘴角也是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绯惜望着身边的路筱纭,扯过帕子便是为她擦去额上的细汗,柳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纭纭,你又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路筱纭执起面前的茶壶倒了一杯水,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灌入口中,但是这毫无形象的举动,却是在她做起来,却又显得优雅十足不乏一丝俏皮之意。 放下杯子,路筱纭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姐姐,你看,咱们又有钱了,可以给你买新衣服穿了。” ------------ 第五章 重拾旧业为生活 绯惜看到路筱纭手中的银子,固然是高兴的,至少她们姐妹俩不用再靠乞讨过日子了。十年前,她们俩原本是街角处不起眼的乞丐,在那繁华的大街上,靠乞讨为生。然而几天后,纭纭却说自己遇到了大善人,把他身上的钱袋全部给了她们。 她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她和纭纭终于不用挨饿了,但是担忧的是,这是从哪儿来的大善人,这么好心,把钱袋全部给了她们,里面可是有足足的五千两银票和一百两的碎银子。 她有些担忧,不,是很担忧,这钱再怎么说也太多了吧。但是路筱纭一再坚持说是大善人行善,不忍她们乞讨,才会把钱袋里的钱全部给了她们。路筱纭都这般说了,所以绯惜也没有起什么疑心。 她们拿着钱买了些吃的,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至于剩下的钱,她们买下了这不大不小的民宅,置办了些生活用品,柴米油盐,日子平平凡凡的过着,格外的温馨。 原本绯惜带着路筱纭就已经很让人怀疑,但是那些所谓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见她们有钱,以为是从哪儿来的千金小姐,态度好的自然没话说。 只是小小的孩童有钱,自然是遭人眼红,但是想要对路筱纭和绯惜下手的人,却是离奇的失踪了。最后才被人发现,那些失踪的人皆是化为尸体,被抛在华安的郊区外。 而且死因与曾经死去的三个大汉一样,均是一刀毙命。所以再眼红的人,也不敢对姐妹俩动歪念,当然路筱纭和路绯惜对此却是全然不知。 十年后的今天,绯惜不由得又是蹙了蹙眉,这路筱纭总是能弄到钱,让她们不愁吃穿。“纭纭,怎么又那么多钱啊?” 路筱纭知道绯惜在担心,笑了笑:“姐姐,这些事纭纭去帮人打工,给的工钱。”见路筱纭笑的一脸真诚,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之中无半点欺骗之意,她叹了口气:“别那么幸苦了,瞧你瘦的。” 绯惜接过银子,转身取来放在柜子中的小木箱,打开放了进去。那里面全是路筱纭这些年‘打工’赚的钱。路筱纭见自己给她的钱,丝毫不动的被绯惜存留至今,也是皱了皱秀气的细眉:“绯惜姐姐,纭纭赚来的钱,就是给姐姐用的,姐姐不必那么省着。” 绯惜摇了摇头“这些钱,姐姐给你留着,日后你若是相中了一位好夫君,这些便是给你的嫁妆。”路筱纭无奈的摇了摇头。相中夫君? 开什么玩笑啊!这也太早了吧。虽然她来到这时空后,想过很多种的办法回去。虽然是丝毫无用,但是这嫁人…呵呵,太不现实了。 与其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不如坦然接受,与绯惜相依为命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由其是生活在这个对她来说日益熟悉的时空中,但是绯惜从来都是为她着想,她也早在潜意识中,深根种下了这比血缘还要深厚的亲情。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起身往主屋外的柴房跑去。绯惜不解,再看到路筱纭的时候,她推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走了进来。 像木椅但又不像,因为木椅下并没有椅脚,只有两个大大的轮子,轮子四周用砂纸打磨的圆滑,轮子上一圈铁皮呈一圈环状支在轮子之上。“纭纭,这是?” 路筱纭笑了笑,扶起绯惜:“姐姐,你先别问,坐上来试试看。”绯惜从来不曾怀疑过路筱纭的话,因为她知道路筱纭绝对不会害她。 见绯惜坐好之后,她扶住木椅后的把手,推着她在还算宽敞的屋中来回移动。刚接触到移动了的木椅,绯惜的面色吓的面色苍白。“纭纭,快快停下来。” 路筱纭停下来,笑着望着她:“姐姐,不要害怕,这个叫做轮椅,你坐在上面,以后做什么事都会方便许多,不用再担心,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感受阳光了。”闻言,绯惜静了静心,好奇的望着身下稀奇的椅子,在这里可从未有过这么奇怪的椅子。 她伸手摸向轮椅四周,因为是木头做的,为了防止上面的木刺刺伤绯惜的手,她便是打磨光滑了,又加固了铁皮定在上面。“这叫…轮椅?”“嗯,姐姐,你把手搭在轮子边的铁皮上,向前转动看看。” 听闻路筱纭这么说,她点了点头,把手小心翼翼的搭在轮子边的铁皮上,向前轻轻转动,椅子竟然带着她的身子一起向前移动,向左转,便是向左边移动,这个神奇的轮椅竟然能让她这般活动自如。 路筱纭眸底溢满笑意,这轮椅是她一个星期前才做好的,这是路筱纭一直想要送给绯惜的。因为那时的身子太过弱小,无法拿起锯子和斧头之类的,她也只能等到了大一点再做。这轮椅在她的世界里可是残疾人的得意助手。 “客官,这是你要的红烧仔鸡,酒粮玉丸,醋溜鲈鱼和一壶上好的竹叶青,请慢用。”小二端上三道菜肴和酒水放在桌子上,路筱纭取出碎银递给小二,便是自顾自的享用了起来。倒了杯竹叶青轻抿一小口,入口香醇不说,让人醉在其中。 另一边的桌边坐着两个人,边吃着边小声嘀咕,声音虽小,却是清清楚楚的落在了路筱纭的耳中,这是作为大盗必备的听力,凭她这么多年的偷盗技术,若是连这点声音都听不到,岂不是白做了那么久的盗贼了。紫衣的男子夹了口菜放入嘴中:“你听说过没,咱们国中的大事!” 身着蓝衣的男子放下筷子,好奇的凑过脑袋:“哦?什么大事?”紫衣人白了他一眼,伸手抓过桌上的鸡腿,便是吃了起来。 “寒王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为镇南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皇上高兴了,赏了寒王不少金银珠宝呢?这寒王府怕是除了皇宫以外最有钱的地方,我看连那蓝丞相的家里都比不上寒王府哦。” 蓝衣忙是拽过紫衣男子,四下警惕的瞧了瞧:“嘘…你不要命啦!谁不知道寒王的冷血,年纪轻轻的,死在他手中的人还少啊!”“那有什么的,寒王府有金山银山,有了那些个儿钱,你我兄弟这辈子都不愁吃穿,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啊。” “嘘…小声一点,这话说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紫衣男子倒是无所惧怕,憨憨的笑了笑:“你可知道寒王府的秘密啊!”此话一出,路筱纭的好奇心也被吊了出来,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握着竹叶青,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坐下:“两位,在下初来贵国,很是好奇,不知可否带在下聊个?” 说着路筱纭便是执起酒壶为两人斟了杯酒,蓝衣和紫衣忙是点头道谢,也没有什么警戒的,带着路筱纭一起聊了起来。“寒王至今不娶,闻言不好女色,这么久了,府中只有两位小妾,平时也不常去小妾房里,就连他府中的下人都说……”“说什么?”紫衣男子一口喝下杯中的酒,路筱纭忙是又给他斟上:“说寒王其实是个有断袖之癖的人,比起女人,更喜欢男人。” 路筱纭手中的酒杯一怔,杯中的酒滴撒出几滴。随着后面向两人请教了片刻,她才了解到当下这个镇南国的状况。 镇南国是个富强的国家,统治国家的君主南帝治理有方,体恤百姓,人民过的富裕不说,至少不会饿死。镇南国周边有三个国家,分别是池阳国,纵华国,沐虹国。纵华和沐虹那是小国,真正能和镇南国平齐的便是池阳国,呈现两国鼎立的趋势。 镇南国君主南帝膝下只有两子,其中一个便是这年纪轻轻,就名声大响的镇南国王爷凌君寒。南帝对于这寒王爷十分宠爱,不仅是因为寒王才智双全,勇猛善战,更有出色的治国能力。 其二子是寒王的哥哥,凌君明明王爷。对于此人,倒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只知道他对于弟弟凌君寒却是好的出奇,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兄弟情谊深厚的很,但是对于这位凌君明,只能用神秘两字来形容。蓝丞相是南帝的哥哥,也是先帝在世很宠爱的儿子,但是先帝临终却把皇位传给了南帝。 这凌君寒是个断袖?恐怕不是这样吧!若是他是断袖,虽说不常去他那些侍妾的房内,但也有去的时候。对于路筱纭来说这个倒是毫无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是那寒王府内的金山银山。站起身,拍了下桌子:“小二,打包。” 城南的民居内,路筱纭拎着从酒楼里打包回来的食物,推门而入。绯惜坐在轮椅上,听闻推门声,欣喜的转过头,一见来人,不由得好笑道:“纭纭,至于这般打扮么?”路筱纭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食物:“姐姐,这些你尝尝,味道不错。” 路筱纭走到床榻边坐下,细嫩的手指轻轻的把头发上的缎带轻扯,三千青丝顺滑而下,落在路筱纭略显纤瘦的背上。 又碰了碰水清洗了脸上的尘埃,露出一张精致白皙的容颜,未施粉黛,秀气的一弯柳眉,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小巧挺立的鼻梁下是未点及赤的娇艳红唇。 只一眼望去,一股清新俗尘的飘然气质环绕在她的周身,让人不经被这清新脱俗的美丽所吸引。褪去身上的粗布男衣,换上一身简单的白色裙袍,坐在绯惜的边上休息。绯惜笑了笑,望着路筱纭的容颜,同作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惊叹一声这是何等的容颜! 她这个凭空得来的妹妹,自幼与她为伴,不仅救她出了那场灾难,又事事小心的保护她,对她关怀备至。望着眼前的路筱纭,路绯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希望自己的妹妹能遇到一位好夫君,让纭纭幸福就好。 ------------ 第六章 偷盗寒王府 是夜,绯惜早已在房中睡去,路筱纭睁开眼,望着熟睡了的绯惜,温柔的一勾嘴唇,片刻过后,她悄然起身。 换上一身紧身的夜行衣,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发丝束起,蒙上黑布,戴上黑色的手套,背上她自制的工具。替绯惜掩好被褥,一个闪身,便是轻盈的跃出房屋。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黑雾缓缓移动遮住了月光,黑影速度的闪过,速度之快让人只觉得是一阵风一闪而过。她右腿微曲,脚尖轻盈的一点地面,便是跃过一座一座的屋顶,最后安然的落在一处角落里。 那威严无比的寒王府便是在右侧的方向。两头高大的石狮便是立在府门前。四个面无表情的侍卫一脸肃穆的,把守在门口。四下警惕的打量一番,她又是悄然跃起,稳稳的从不起眼的墙角处跃进寒王府内。 望着黑夜之中的寒王府,她微微蹙了蹙眉,这府中装饰朴素简约,真的有金山银山么?她有点小小的怀疑。落地片刻,她微伏在地上,细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这寒王府的守卫倒是森严的很啊!远远不止门口的那些。 一路闪飘瞬移,不远处守夜的侍卫向这边走来,路筱纭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瞧见不远处的一处独立的房间,悄然掠进了房间之内,掩门靠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见侍卫离去,她松下一口气。转身打量着这间房间,简单古朴,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软软的,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闻着很舒服一点不让人厌恶。 正好奇是从哪里传来的香味,四处打量了一番,房中出了一些古董,其余的便是一些无用的家具。见没有东西能吸引她,路筱纭悄然的跃了出去。 房间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月光倾洒进来,地面上凌乱的衣物随意的扔在一边,显得屋内朦胧一片,照在那处床榻上,一双犀利的凤眼徐徐睁开,寒光自那抹幽暗的眸底缓缓溢出,那双凤眼的主人缓缓支起身,望着门外,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他身侧正躺着一位容颜娇媚的**女子,那女子正在熟睡中,满脸的疲惫之色和一抹淡淡的红晕。很显然这两人刚做完事。 继续搜刮了几件房间,依旧无所收获。到底是哪个混蛋说寒王府有金山银山了啊!除了几个古董花瓶蛮值钱的,她就没看见过其他的宝贝,再不然就是些无用的东西。她掂量着包袱里少说也值一百两的东西,还觉得不够,那么辛苦来一趟寒王府‘工作’,怎么说也要弄个千万两白银再走啊。路筱纭每入一个房间,包袱里便会多出几样值钱的东西。见差不多了,她便要往府外而去。 一道劲风袭来,天生的警惕让路筱纭侧过身,灵敏的躲闪过去。透过月光望去,对面的屋顶上立着一位黑发男子。因为月光被黑雾笼罩的原因,看不清男子的样子。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黑雾,月光缓缓倾洒下来,男子的脸也是在月光中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如刀刻出一般的精致俊脸上,凤眸微眯,黑色的眸底泛起层层寒意,那黑暗深邃的眼眸,如深渊一般让人探不出究竟,性感的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冷笑。 黑发如墨,自然服帖的披在身后随风拂起,一袭黑色的锦袍,衣襟微微的敞开,隐隐的露出精壮的胸膛,双手负立在身后,身躯矫健而挺拔,那漠然冷淡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低沉却格外好听的声音冷冷传来:“你是何人?竟敢偷到寒王府来了!” 路筱纭因为黑布蒙面,只余一双水灵的大眼,淡然的望着对面屋顶上的人,压下声音清冷的道:“管这里是寒王府还是皇宫,照偷不误。细细看了个遍,这诺大的寒王府穷得出奇哦,就算是捞几件古董卖了,我想大概也能赚几个钱,也不枉我白来一趟。” “哼,就怕你有心偷无命走!”“臭小子,我若要走,至今还未有人能拦得住,凭你这黑毛小子能抓得住我?”凌君寒冷喝一声:“哼,狂妄之徒。”路筱纭白了他一眼:“你若是能抓得住我!算你真的就是一朵奇葩,抓不住我,我也不会怪你,毕竟这么久了,还当真没有人能抓到过我.” 凌君寒大脑一怔,显然没能明白路筱纭口中所说的奇葩是什么意思!他二话不说,便是出手袭来。 两道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交手,凌君寒招招紧逼,路筱纭偷盗轻功一流,四处闪躲,凌君寒剑眉微皱:“小小毛贼,就知道逃?本王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才敢口出狂言。” 路筱纭轻松的躲开凌君寒的攻击,眸中不屑的目光更是直接丢向凌君寒,凌君寒望着那双似乎有些眼熟的双眸,还未等他去思考,忙是回过神,只见路筱纭袭近而来,微微俯身,左腿借助腰肢的柔软性,斜劈而下。 凌君寒从容伸出左手挡下,右手及时出击一把握住路筱纭斜劈过来的左腿,入手处的柔软让他内心一怔。路筱纭见左腿被拦,借助凌君寒握住她左腿的手,右身一侧,紧接着左手探出,一扫凌君寒的腰间。 凌君寒则是凤眼微眯,剑眉微挑,伸手急速的向路筱纭面上的黑布袭去:“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路筱纭轻笑一声,巧妙的躲开了他的手,一脚蹬开依旧握住她左腿的手,顺利的抽身而退。 几个跃步便是退出凌君寒身侧十米之外。凌君寒刚要追身上前,路筱纭忽然指着某一处,吃惊的大叫一声:“看,飞机。”凌君寒忙是回头望去,四下瞧了瞧。飞机?那是什么东西?再回过头的时候,对面哪里还有路筱纭的身影! 凌君寒面色微寒,凤眼中的丝丝阴冷弥漫而来,在月光下,越发的让人惊颤与恐惧。好一个毛贼,偷了他寒王府的东西,还狂妄不已,竟然…敢戏耍他! 他无意识的一摸腰间,面色更是彻底阴寒了下来。母亲生前送给他的玉佩竟然不见了!望着路筱纭消失的地方,凌君寒冰冷的黑眸中泛起一种让人惊悚的寒光,那是一种捕猎者见到猎物时嗜血的寒光。 路筱纭倚在城南破庙的屋顶上,微微喘着气,呼,刚才的人不好对付啊!她的轻功固然厉害,但是却不会什么武功之类的,要说防身术的话,她还是会一点的。 想起刚才的一幕,她的心波澜不惊,连现代警察都拿她没办法,没想到这寒王府的人,倒是让她吃了一惊,很好,好久没有出现过对手了,让她也跟着有些火热起来.路筱纭坐在那里,望着天空之上的明月,那眸中也是闪过一丝异样的兴奋。 两道不同颜色的身影自远处掠来,一道白一道蓝:“王爷,出了什么事?”蓝衣男子望着屋顶上阴寒着脸的人,随意的上前一步。只见蓝衣男子一双桃花眼,红唇微勾,黑发随意的束起,整个懒散的气息弥漫。 凌君寒板着脸自屋顶缓缓落下,那张阴沉的脸在蓝衣男子的眼中,活像是谁欠了他们王爷十万两白银没还的样子,凌君寒抬起凤眸望了蓝衣男子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有贼。” 蓝衣男子身子微微一顿,随即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哈哈,有…有贼??哈哈哈,什么贼这般有趣,偷什么不好,非偷到寒王府来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哎呦,我的肚子啊。” 这般没有形象的大笑在蓝衣男子身上,却只能用潇洒,爽朗,还有风流来形容。一直没说话的白衣男子,面无表情,清秀俊逸的脸与蓝衣成了鲜明的对比,见蓝衣男子笑成那样,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宇:“宿玄,别笑了。” 称为宿玄的男子忙是捂住嘴,偷瞧一眼,面色更加冰冷的凌君寒,忙是站直了身子,只是那身子依旧微微颤抖,活像一副抽了羊癫疯的样子。 白衣男子背过身,走至凌君寒身边:“爷,可看清那贼的长相了?”凌君寒摇了摇头,冷淡的声音在一片窒息的压迫之下传出:“此人武功有些奇特,但是轻功很厉害。” 此话刚出,凌君寒背过身,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子青,去派人查一下,近日可有什么势力悄然而起的。”他睿智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也许不是势力,而是单单的一个贼!”白衣的宋子青点了点头,随即脚步一闪便是消失在人前。 宿玄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拾起地上的东西,一把小巧精致的木制十字架,一股淡淡的清香自那十字架上传出。宿玄把手中的十字架递给凌君寒:“爷,你看这个。” 凌君寒剑眉微皱:“这是什么东西?”“怕是那贼留下的。”“哦?”宿玄盯着手中的十字架,沉思片刻:“爷,据我得到的消息,半月之前,城东财主林员外的家中,财宝一夜之间失窃,犯案人的作案手法全然不知,现场单单只留下与这一样的十字架。” 凌君寒闻言,也是沉下脸思考起来。“宿玄,你去那林员外家中探探情况,确认一下,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是。” 凌君寒的凤眸再一次微眯起来,危险的气息也是伴随而来。偷谁不好,偷到他的府上来了!!既然你敢出手,就必须付出代价。 ------------ 第七章 做生意 黑影灵敏的在夜色中窜来窜去,犹如幽灵一般,四处移动。见无人跟踪,路筱纭悄然的掠进一处破庙中,不错,此处破庙正是城南的破庙。她轻盈的落在佛像后,伸手触在佛像的某处地方,轻轻一点,佛像转了个方向。 那佛像下出现一道门,推开门,是一个暗道,她缓步走了进去,暗道闭合,佛像回归原位。庙中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却无人能想到这破庙下有一处密室,这也是路筱纭六年前无意之间发现的。 “噔噔”随着脚步落在台阶上,发出一道道声音。暗道里只是一条笔直的道路,笔直的尽头处,一道石门,缓缓推开。 微弱的烛光映着路筱纭的容颜,她嘴角勾起妩媚的一抹微笑,因为这诺大的密室中,满目的珠宝,钱财。价值过千的古董更是多得很,角落里还有不少木头制成的精巧十字架。 这间密室赫然是一间小金库,但是对于路筱纭来说这些没什么?因为她在现代的五年偷盗,家里的钱财恐怕早就到了上亿。 路筱纭放下背上的包袱,扯下黑布,坐在一边的大箱子上休息。这些可是她这些年辛苦得到的,是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财宝。这些也将是她如果回不去,在这个时空保命的财物。 正所谓鸟为食亡便也是这个道理,也许现在,也许以后,钱才是可以衡量一切的东西,正如这个现实的残酷。 “啪”说书的白发老者一手拍下案板,竖起眉头,站在椅子之上:“各位可知最近发生的大事么?”众人皆是摇头表示不知。 白发老者接着道:“话说这寒王府之中可是有金山银山。但是各位都知道,这些年闯入寒王府的小偷可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的。唯独一人。”“谁?”下面坐着的听众有些疑惑。 白发老者‘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下,让人着实吓了一跳:“这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人,就是半月前神出鬼没,武功奇特的十字黑衣!话说这十字黑衣是谁啊?当今无人知道关于此人的一切,连是男是女都不知。” 老者抿了口茶水接着道:“这十字黑衣可是如今江湖之中一夜成名的江洋大盗!林员外府上的金银珠宝在一夜之间被这十字黑衣全部清空!!单单只留下了一把木制的十字架。” “各位都知道,这林员外府中的钱财,那可都是不义之财。如今被这十字黑衣盗取,倒是为了咱们百姓出了一口气。”“好!”众人皆是拍手叫好,老者又是‘蹭’的一下跳起,单脚站在椅子上。 “寒王爷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但也是众多少女心中倾心的对象。这寒王爷年纪轻轻的,就为了咱镇南国征战沙场,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为人冷酷无情大家也是知道的,这寒王府中的后院啊!可怜兮兮的只有那么两位侍妾。华安的百姓们啊!都称这位英俊不凡的寒王爷比起女人更喜欢男人,和男人一起相处的时间远比和那两位侍妾在一起的时间,都说他是个断袖的王爷。” “都知道了寒王爷是不好惹的主,这十字黑衣却是不信,不仅在寒王府大肆偷盗值钱的古董,还顺手牵羊拿走了寒王爷自幼便珍惜的一块玉佩。”“好!!”众人又是一阵响亮的掌声。 “夜黑风高,两人在寒王府屋顶大打出手,寒王爷武功高强,谁人不知!可是这十字黑衣的轻功那是使得出神入化,根本是无人可比的啊。”“寒王爷一击之下,十字黑衣是毅然逃出,更是安然无恙的逃出了寒王府。” “这寒王爷是大怒啊!一气之下派出得力助手宿玄和宋子青,两人联手调查这十字黑衣,并扬言定要亲手将十字黑衣捉拿归案!取回玉佩!”“好!!”“这…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路筱纭倚在茶楼靠窗的位子,听着说书先生把她的事迹扬言夸大,让她很是无奈。虽然还有一点洋洋自得!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当日对上的那男子便是镇南国寒王爷凌君寒。 城中闹得沸沸扬扬,被人说是断袖的那个?他的玉佩的确被她偷了去,因为是上好的玉佩,色泽不错,自然被她丢进了小金库里做珍藏咯。 见人群散去,路筱纭付了茶钱,走向正在收拾东西的老者:“老伯,为什么要将那小偷叫做十字黑衣呀?”老者闻声抬起头,见面前是一位清秀的公子,忙是笑道:“这位公子好像对这十字黑衣很有兴趣呀!” 路筱纭也不迟疑,点了点头。老者又是轻抿了一口茶,笑道:“因为这十字黑衣喜欢穿黑衣作案,而且又是每次在犯罪现场留下一把十字架,自然而然的便是叫了十字黑衣啊。” 路筱纭不由得在心里暗翻白眼,就因为这样,就被叫做了十字黑衣? 路筱纭有些无奈,这称号也太那什么了吧!而且面前的老伯说起十字黑衣,怎么比她这个真货还要激动?好像这凭空而出的江洋大盗是他似的。 “老伯请问怎么称呼?”“老夫姓余,公子便称老夫为余伯吧。” 路筱纭点了点头,随意的问道:“这十字黑衣到底是男是女啊?”余伯摇了摇头:“不知啊!老夫也想知道呢。”路筱纭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 “以后我还能来听余伯说十字黑衣的故事么?”那余伯笑着扯了扯胡子:“当然能来了,公子能喜欢,老夫自然是高兴不过的了。” 独自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见几处墙壁上张贴着皇榜,提醒百姓多多加强防范,提防十字黑衣。路筱纭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望着前面自己的通缉令,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这才多久时间啊!她就在这个时空混出了名气。十字黑衣?嗯,还蛮好听的,至少比红桃a好听多了。 路筱纭转身离去,那躲于墙角处的一抹白影也是一晃而逝。 寒王府中,凌君寒一脸淡漠的立在书房前,身姿矫健,只是立在那里,便让人觉得身姿越发的挺拔与性感。那双犀利的眼眸幽暗深远,像一摊永远拨不开的黑幕那般深邃。 宿玄大步走了进来。一袭黑紫色的衣袍,一根木簪随意的别起黑发。似乎是故意的一般遗漏了几缕发丝,那双桃花眼在看到凌君寒微蹙的剑眉时,不由得偷偷笑了笑。 凌君寒听闻笑声,便知道是谁了。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进入书房,还对堂堂镇南国寒王爷没形象笑的,宿玄他是第一人!! “可有消息了?”说起正事了,宿玄才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眉宇也是微微皱了皱:“爷,林府犯案的和那日来王府的小偷却是同一人所为。” 凌君寒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宿玄看了一眼,他们爷淡然的神色,略为犹豫的接着道:“爷,如今那盗贼惹得满城风雨,百姓们都称他为十字黑衣。”凌君寒手中的杯子,应声崩然而碎,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十字黑衣?本王倒是看看她有何种能耐!!敢拿走本王的玉佩,胆子不小!” 城南民居处,路筱纭双脚倒勾在一棵粗壮的槐树树干上,靠倒立来自我锻炼。那夜,那凌君寒的手段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论武功的话,凌君寒绝对是在她之上,她能逃脱完全是靠自己偷盗的轻功。但是连警察手中的手枪,她都不曾惧怕过,更别提作为古人凌君寒了。 绯惜推着轮椅自屋内出来,看见正在倒立的路筱纭,轻声唤道:“纭纭,吃饭了。”“来了,姐姐。”路筱纭双手握住树干,娇躯微微往前一弓,身线优美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双脚便是翩然的落在了地上。 走进屋,便是看见桌子上的一菜一汤。她的眉头又是微微皱了皱:“姐姐,纭纭赚来的那些钱,你别总舍不得用呀,买点好吃的给你自己补补。喜欢什么便去买,我们的生活已经是不愁吃穿了。” 绯惜为她添了点菜,笑道:“省着点好,平日我在家又无事。一直都是你去赚钱,就算钱多,那赚的也是你辛苦的血汗钱呀。” 路筱纭也不好说什么?她知道绯惜是从小就省吃俭用,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往嘴里扒了扒几口饭,脑中忽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姐姐,我们在这华安做点生意好不好?”绯惜执筷子的手顿了顿:“做生意?” “嗯。”“纭纭想要做什么样的生意?”“类似酒楼之类的。”绯惜望着路筱纭嘴角不小心沾染的饭粒,伸手取下:“我不懂经商,若是纭纭想,那便都由你决定吧。” 路筱纭握起路绯惜的手,温柔的勾起一抹微笑,让绯惜心中一怔:“全都交给我来吧!姐姐。”绯惜不知什么原因,她一直相信着路筱纭。是因为路筱纭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打心底去信任。所以无论什么?她都是放心的交给了路筱纭。 ------------ 第八章 蓝相府 路筱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顶发呆。只是要做什么生意呢?见以前那些穿越小说中的女主角,不是开青楼,就是酒楼,再来便是赌坊。有没有什么特殊一点的?只是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是需要钱的。 她的小金库,她可不愿意拿出来用在这上面。看来十字黑衣又要出动了啊!而且目标必须是个大一点的,小目标可是吸引不了她的。 月黑风高,路筱纭悄然起身,取出夜行衣换上,黑布遮面,发髻未盘,只是用一个黑色的发带随意的束起三千青丝。为了防止在作案时留下指纹,她依旧戴了一双黑色的手套。 虽然她忘记了这里并非是现代,就算留下了指纹,也没有那些先进的仪器可以核对出指纹的信息。 更何况没有那黑脸包拯,没有那神探狄仁杰,更没有那无所不知的元芳或者是那永远只是一年级的小学生柯南君。她习惯性的站在最高的建筑顶端,她喜欢那居高临下俯视一切的感觉。 微风吹过她的耳畔,带起她束在脑后的发丝。那如墨的发丝一缕一缕的在风的吹拂下,不断浮起。那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中,没有半点杂质。 她今夜的目标很明确,是那镇南国的丞相蓝庆天的府上。曾听说过,蓝庆天家里可是这镇南国中,除了皇宫以外,仅次于寒王府的富人家。 她有些怀疑,不知道谁说寒王府有金山银山的,结果她去了,除了古董就是古董,连根毛都没有。但愿这蓝相府可莫要让她失望啊。她自信的勾起一抹微笑,双臂敞开,任由风在耳边流窜。 “ladies and gentlement。it’s show time!” 一阵黑雾遮盖住了高挂天空之上的明月。华安城中一片黑暗。路筱纭自最高处纵身跃下,双手微微拉起自制的降落伞。 因为材料缺少的原因,这降落伞路筱纭也只是把它做成像滑翔翼一样的东西。降落伞一张开,便是缓住她急速下落的身体。 离地面还剩三尺距离的时候,她拉紧降落伞的绳索,降落伞便是猛然收起,她也安然落地。这些现代科技的成果,若是用在这个时空,不是她自夸,应该没有人能斗得过她。 作为从现代来的江洋大盗,尤其是在这么一个不发达,没有科技,没有电的时空,她成为所有小偷的老大都不成问题。但是路筱纭赫然是忘记了一个人,就是那位寒王爷凌君寒。 落下地之后,路筱纭行动自如的在街角穿梭着,月亮穿透黑云之时,黑影便是一闪而过。蓝相府的墙远比寒王府的墙高出了一尺多。 不过这所谓的一尺多,对于路筱纭来说,简直就是小菜,那一百来层的高楼大厦,在她的眼中都不算什么?更何况这堂堂蓝丞相的府宅!! 手中的钩子在手中绕了几圈,往墙的另一头抛去。拉了拉绳子确定钩子勾住了另一边的墙壁。右手绕绳,便是顺着绳子单脚点了点墙,便是轻盈的跃了上去。 立在墙顶处,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丞相府倒是没有寒王府那般守卫森严,如此也方便做事。轻声落下,便是快速闪身而去。 宋子青自外办事回来,路过蓝相府邸。因为碍于赶着回寒王府交差,他轻功施展而起,余光之处便是看见月色朦胧之中,一个黑色的人影快速闪进了丞相府。他心中惊疑,便是悄然跟了上去。 丞相府中的书房,没过一会功夫便是让路筱纭找到了。只是书房中出了古董,书籍之外,并无其他值钱的东西。路筱纭撇了撇嘴,不屑的望着那些古董,继续寻找。 路筱纭刚出书房,后面悄然紧跟而来的宋子青从暗角处出来。这个人莫非就是那十字黑衣?有意思,若是把这消息告诉了爷,恐怕这小贼是逃不掉了吧。 蓝丞相正和夫人睡在榻上,卧房的门被悄然打开了,也浑然不知。黑影轻步跃了进去,月光自门外笼罩进来,卧房内一颗璀璨发光的夜明珠便是被路筱纭看到。路筱纭心中一亮,这夜明珠她可从未见识过,好宝贝,先收了再说。 古人的钱财应该不会放在卧房和书房料理才对。这那么大的丞相府,应该会有库房才对。只要找到这库房,便能找到钱,只是她并不知道哪一间房间才是库房。 继续在蓝相府中溜蹿。对于想要抓住十字黑衣的宋子青来说,倒是没有急着下手。他倒是有些好奇,爷一直暗中调查的蓝庆天蓝丞相府中,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来这最近扬名的十字黑衣! 绕过曲折的小道,却见一处三层阁楼,很不起眼,但是却是有重兵把守。她落在一处隐秘的树后,自怀中取出一支竹管,竹管开头处冒出徐徐的白色烟雾。 轻功微闪,守卫的士兵们还未看清,眼前便是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谁?!”刚警惕起来,便是‘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路筱纭冷眼扫了一眼地上的侍卫们,眸中的不屑更是显现,睡吧!好好的睡吧!孩儿们。 走近阁楼的大门处,门口竟然有一把铁锁,路筱纭自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微微弯了弯,插入铁锁的钥匙孔,左右捣鼓一了下,三秒钟,铁锁便是应声打开。 路筱纭心中一喜,这种小锁也想难住她,不自量力!只是门一打开后,路筱纭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进了屋内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再上第二层,第二层倒是没有门,很轻松的闯了进去。但是第二层除了几个书架的书以外,依旧没有东西。 她索性把目光放在了通往第三层的楼道处,只是这第三层的楼梯中间,又是一道门。不过门上的锁竟然是把机关锁,类似保险箱上的密码锁。不过这把机关锁,必须用钥匙打开,要不然只能靠手才能解开。 这对于路筱纭来说依旧是盘小菜。比这难得多得是,机密水银锁,四重密码锁,这些她都能搞的定。所以这才区区的二重机关锁,她不必放在心上。 见四周安静了下来,她双手抚上二重机关锁的两处扭头,开始转动。路筱纭闭上眼,屏住呼吸,只凭声音来开锁:“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几阵响声过后,锁轻松的打开了,仅仅七秒钟的时间,便是打开了二重机关锁。推门而入,第三层依旧是一片漆黑,自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亮,屋中十箱木箱吸引了路筱纭的视线,打开一看。 路筱纭的眼睛都直了,里面雪花花的白银,装满了满满十大箱。但是路筱纭不信,这区区的丞相府不可能就只有这些,就这十箱的银子未免太过寒酸了,她可不信这蓝相是个慈善的人。 宋子青满脸震惊的倚在黑暗处,想起倒在门口的侍卫们,这十字黑衣不仅轻功厉害,出手速度也是相当利落。那把二重锁被十字黑衣轻松解开的事情若是让宿玄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啊。 悄然望了望第三层的动静,当他看到那十箱白银的时候,也是怔了怔。看来这蓝府不如表面上的那般,这事有必要和爷报告一声了。 路筱纭早知道外面有人跟踪,但是用耳朵细听了半响,便是知道了那人的位置,不过想要抓她,那也要看他的本事。但是她也不会停止不去偷盗这些送到身前的财宝。 她在黑暗中四处探索了片刻,脚后跟不小心一退,没有看见地上起伏不平的缺口,整个人靠向了一个足有一个成年人身高的古董之上。但是古董往外一倒,竟然以四十五度的角度停顿在空中。 右边的壁画墙上,一面黑色的木门便是出现。看来这蓝丞相果然是留了一手,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啊。她顺着木门后的通道悄然进入,宋子青见她进入后,便是站出身,望着暗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进入暗道之后,便是一条直路,一路上倒是没有机关之类的,反而还灯火通明。暗道走到底,路筱纭的面色愕然,眸中的激动与…还是激动,让她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这这这才是一个大金库呢?比她的金库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堆的像山一样的金银首饰,整箱整箱的银票和银子,数不胜数。夜明珠,琉璃瓶,上好的珍珠,能想到的宝贝是应有尽有。一边的箱子上放着几本账本。她随便取过一本,翻了翻,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这些东西的来历,有搜刮民脂民膏的,官与官之间的贿赂都有。 ------------ 第九章 名声大振 “江南侍郎刘伟杰,远定巡抚光大方,华南总督都尉张行……”越往下读,路筱纭的语气越发的不屑一顾:“哼,老秃驴,果然是个秃驴,别逼我…既然你这般爱财,我不介意把这里全部搬空哦。” 把那名单细细挑了几个名字记了记,刚要合上账本,一个密封的信封便是飘落下来,路筱纭好奇,微微一打开!面色大惊,信纸上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信有什么特别的,刚要随手一丢,信纸在灯火的照耀下,隐隐出现几个断断续续的字:“……什么钥匙……玉……”最后的好像是凌君寒的名字,什么东西,路筱纭无语,随手便是把信纸揉成一团丢进火堆里烧了。 取过一大大的千两银票和一些最为珍贵的宝贝往自己的包袱里塞了半天,路筱纭才消停了一会。这么多想要一下子取完,自己的包袱怕是装不下啊。不过包袱里的也够了,若是不够,就把这里当做银行吧!不需要利息,不用缴纳年费,不用存钱,多好。 再看了看四周并无稀奇的宝贝,便是自怀中掏出一把木制的十字架,往地上随意的一扔,顺带丢下一张纸,便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踩在依旧昏迷的士兵身上,路筱纭抬了抬头,对着空气不屑的道:“跟了那么久,阁下莫不是位跟踪狂?”暗处的宋子青愣了愣,她在说他?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冷淡的眸子望着路筱纭。 “你便是那十字黑衣?”路筱纭轻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帅哥你认为呢?”宋子青上前一步。“你是女子?”路筱纭白了他一眼:“废话,我不是女子,难道是人妖??” 宋子青警惕的望着面前的路筱纭,腰上的剑也是悄然拔出,路筱纭却是望着天空没有看他一眼。“帅哥,你若是想抓我,怕是没戏了。” 宋子青眉宇微挑:“哦?姑娘就肯定,你能逃的出在下的剑锋?”“逃不逃得过,小女不知,不过公子想要抓我,怕是要多下功夫哦。”“哼,贼便是贼,快把王爷的玉佩交出来!” 路筱纭伸出手,风自指尖流过,她轻盈的踮起脚尖,便是像随风飞舞一般,瞬间跃到远处的屋顶之上。宋子青赶忙跟上,空气中传来路筱纭银铃般的笑声,让人心旷神怡。“公子,你这般追着我,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宋子青手中的剑一紧,便是袭击过来,但是却被路筱纭轻松的躲了去。路筱纭被着包袱不好行动,所以只能速战速决,或者是速速逃离。 “这里是怎么回事?醒醒,你们怎么了?”夜里巡夜的侍卫们发现了阁楼前的事情,不少人瞬间齐聚了这里。宋子青回头望着那些人,眉宇皱了皱,再回过头的时候,路筱纭的身影早已溜得老远的。 “帅哥,后会无期!”夜色漫漫,女子的声音在这片夜里格外的清亮动听,宋子青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只好收回剑,望着离去的女子,只能让她离去或者是他让她离去。一处黑暗的角落里,人影晃了晃,一双不含丝毫波动的眸子锁在了十字黑衣的身上。 茶楼里依旧人不见少,余伯坐在那张椅子上继续说着十字黑衣的事情。路筱纭依旧一袭男装,倚在最外面靠窗的椅子上,只是神情略为疲惫。 “前日蓝丞相蓝庆天的府上,可是继寒王府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这大事嘛,自然是和那十字黑衣有关了。蓝丞相自以为傲的金库不仅被十字黑衣掳走大量金银珠宝,连那有名的超难二重机关锁也是被十字黑衣轻松解开。要知道能解开这二重机关锁的人天下之间可只有一人。这人是谁呢?自然是寒王的得意右手,人称千机神算宿玄!” “所以各位可想而知,这十字黑衣有多厉害了吧。不仅是盗走了蓝相送与夫人的夜明珠,那金库之中的银票啊!好宝贝啊也是通通偷走。” “哎?这位客官,你可别小看了这些宝贝。这些宝贝可是蓝相珍藏的宝贝中最为珍贵的。气的那蓝丞相的脸啊!一阵绿一阵蓝的,还扬言说定要杀了十字黑衣绳之以法。” “好!啪啪啪…”余伯支起一边的身子继续说道:“这蓝丞相为什么扬言要杀了十字黑衣呢?那是人家不仅在蓝相的金库里留下十字架,更是丢下一张纸,那你可知这纸上写了些什么?” “写了什么呀,说呀!”坐着听的人都急着想要知道答案。余伯忙是侧身而起:“蓝相府中一夜游!金库内的账本名单,本大盗会一一上门拜访,丞相大人,您的钱多,本大盗便是把您这儿当做钱庄吧!定会再来夺取!” “好!啪啪啪…”见余伯把她留下的字条说的就好像是他写的似的,路筱纭又是摇了摇头,继续听余伯道:“都说蓝丞相爱财,如今被十字黑衣这般盗取,倒也是大快人心了。咱们百姓的钱凭什么让这些官们肆意挥霍!就余伯我说啊!十字黑衣,做得好!”“好!!” 路筱纭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余伯这般说,就不怕传入相府人耳朵?引火烧身啊!! “听闻十字黑衣这么一闹,惊怒了皇上。蓝相收取贿赂,被寒王一举查破,皇上龙颜圣威,明察秋毫,派下寒王仔细调查蓝相府。蓝庆天诉自己被贼人所害,并献出金库内的财宝,一律上缴充公,以示忠心。” “这蓝丞相经历这么一些事,一病卧床,太医只说是气急攻心,让蓝丞相好生休息。”路筱纭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余伯这般夸大她的事情,怕是会招来祸事。 只是这结果倒是让路筱纭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般做了,倒是帮了寒王一把。一袭白衣落坐在路筱纭的身边。 路筱纭下意识望去,好一个俊美不凡的公子。黑发束起,秀气的如同女子般的眉宇之下是一双温润的水眸。 在看到路筱纭的时候,似笑非笑,唇角的笑意也是淡而不深,脸部的线条柔和俊美,单手执着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吸引了不少人的注视。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是一颗耀眼的星辰一般,无论在何种地方都是格外的引人注意。 路筱纭淡然的望了男子一会,压下心中的惊异,随即丝毫不留恋的转回头,继续听着余伯说书。这一举动让温时轩眸中一阵错愕,明明是个姑娘,却以男子的身份示人。 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中,似乎对什么都是淡然而视,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动容,那眸子清澈的犹如平静的一汪秋水,不曾激起丝毫涟漪。 温时轩的心中没来由的一丝悸动,手中的纸扇也是顿了顿,望着路筱纭的眸子闪过不明意味的光芒。余伯放下手中的茶杯,又是单脚倚在椅子上。 “你们想知道这十字黑衣究竟是位风度翩翩的俊逸男子,还是位美丽的姑娘?”众人摇头表示不知。“传言说是位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色的姑娘。但也有不少姑娘认为十字黑衣是位俊逸不凡的公子哥。就老夫认为啊!这十字黑衣啊……嗯,就是……” “是什么?快说啊。”不少人开始着急了,余伯笑了一脸得意,一拍胸脯:“十字黑衣就是个江洋大盗…哈哈。”黑线自众人的额上飞过,不少人差点因为翻个白眼,弄得自己脑瘫了。 茶楼里的人群渐渐的散去。路筱纭走近余伯,帮他收拾东西。余伯一见是她,慈目的笑了笑:“公子又来听老夫说书了?” 路筱纭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余伯:“余伯,这十字黑衣的身份到底是男是女?”余伯手中忙个不停:“老夫认为啊!十字黑衣定是个才智多谋的男子!”路筱纭差点因为这么一句话,笑出声来。 “余伯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她是男子呢?”余伯收拾好东西,把包袱往自己肩上一搭:“猜的。”路筱纭汗颜,这般随意猜,她这十字黑衣的身份,岂不是成了人妖了?? 路筱纭靠在一边的栏杆上,随意的往后扫了一眼,发现那白衣男子依旧坐在那里,面目含笑的望着她。路筱纭心中不解,说书已经结束了呀,怎么这个男人还待在茶楼里?还这么…看着她!! ------------ 第十章 找地 温时轩望着走过来的路筱纭,笑的越发灿烂。四周的女子不由得小声窃喜,这是哪儿来的美男子,那举手投足优雅不说,那美的仿若让世间失色的俊颜,俘虏了不少女子的心。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赏在下一个面子,让在下请公子品茶一杯?”路筱纭坐在温时轩的对面,笑道:“既然公子这般大方,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么一位美男子免费请客,不答应的人就是个白痴啊。 路筱纭轻闻了一下杯中的茶水,会意的一笑:“这茶光是气味便让人心旷神怡啊!好茶。”温时轩放下手中的茶杯,将那双温润的眸子望向路筱纭:“呵呵,这只是中等偏上的毛尖罢了。”路筱纭不懂茶,听闻温时轩这般说,也是笑了笑。 “敢问公子姓名?”“在下温时轩,不知公子…不,恕在下唐突,应该是姑娘芳名?”路筱纭面色惊愕不已,这人怎么知道她是女儿身?她明明很自信的,至少没人识破过她女扮男装,这温时轩倒是第一人。 温时轩像是看出了路筱纭所想似的:“姑娘本就是女子,举手投足之间的小心万不是男子所具有的。” 路筱纭听闻他这般说,坦然一笑,举起茶杯:“我叫路筱纭,既然温公子是第一个识破我身份的人,小女很是敬佩,便以茶代酒敬温公子一杯,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呵呵,既然姑娘这般,在下若是不依,便是在下的失礼了。” 温时轩望着面前的女子,并非是个绝美的女子,却是被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包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向她靠近,如今又是以男子身份出现,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蓝相府,蓝庆天面色十分恐怖,那蓝府的管家韩言也是面色阴沉,几个侍卫伏在地上搜搜发抖,蓝庆天忽然伸手抓起桌边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一个小贼而已,你们让他跑了!废物!”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属下该死,没有想到这十字黑衣本事这么大……”那韩言也是跪在地上忙是为自己说话:“老夫养你们这帮废物,做什么!金库东西丢失,账本被十字黑衣看去,那密信也是消失不见,你们说…你们……”蓝庆天气的一口气忽然上不来,忙是倚在一边,喘着气,韩言忙是上前:“大人息怒,小心身体才是……” 缓了好一会,蓝庆天才回过来,但是面色更加阴冷:“不行,那密信若是流落在外……”想到此蓝庆天面色大变,忙是道:“韩言,老夫不养废物,给你们个恕罪机会,捉拿十字黑衣,记住,活捉!” “是。” 凌君寒的唇角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度,双手负立在身后,宋子青站于一边,面色肃穆,看不出一丝表情。宿玄倚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品着侍女们奉上的茶水。 “你看清楚了?”“是,属下一路跟踪十字黑衣,此人却是女子没错。”“看清那人容貌了么?”宋子青摇了摇头:“爷,十字黑衣犯罪一般是在月夜迷蒙的时候,因为此人蒙面,属下并未看清女子的容貌。” 宋子青顿了顿,凌君寒转身坐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爷,这十字黑衣偷到手法很是稀奇,那二重机关锁,只是一会的功夫便是被她轻松解开。”听到此处,宿玄放下手中的茶盏,眸中闪过一丝奇特的光彩:“子青,你是说那把二重机关锁?”“嗯。” 宿玄站起身,轻抚衣袖:“那锁天下之间只有两把,皇上将其中的一把赐给了蓝庆天那老秃驴,另一把便是给了咱们爷。那锁我都要花上半个时辰才能解开,你说这十字黑衣仅仅是一会功夫便是解开了?” 宋子青听了宿玄说了那么一大串的话后,点了点头。瞧了眼凌君寒的脸色,伸出手作了个七的手势:“七秒而已!!”宿玄的面色顿时斑斓变化,他花了半个时辰的二重机关锁,这区区的十字黑衣竟然只用了七秒便解开了! “子青,你确定?你真的确定?你真真真的确定?”宋子青望着面色诡异变换的宿玄,郑重的点了点头。 宿玄一手撑在额上,好一个十字黑衣,这无疑是在挑战他千机神算的招牌。好你个十字黑衣,挑战他的耐心是吧!行,他倒是想会一会她!! 宿玄嘟起嘴,一甩袖袍,对着凌君寒微微颔首:“爷,请允许属下再去破破二重机关锁。”凌君寒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宿玄便是转身出了书房。 “爷…”宋子青见宿玄离去,不由得有些纳闷为什么凌君寒同意了宿玄的无理要求。凌君寒抬起眸子扫了一眼那离去的身影:“由他去吧!这么多年了,无人能敌宿玄的才智,他未免会骄傲,这十字黑衣倒是个不错的对手!”尤其是敢挑战他这个寒王的权威!! “子青,你继续去调查本王交代你的事情,十字黑衣的事情,若有消息,速来告知本王。”“是。”凌君寒望着书桌前的十字架,脸色渐渐阴冷下来,正好他闲来无聊,蓝相那老秃驴也是被压下,他有足够的闲工夫去‘好好的对付’这个十字黑衣! 凌君寒还要再说些什么?被一道敲门声打断,冷声问道:“什么事?”管家秦伯在外恭敬的道:“王爷,蓝小姐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凌君寒眸光微闪,原本阴寒的脸色稍缓下来:“蓝韵诗?” “是。”“你让她等一下,本王稍后就来。”“是。”秦伯离去后,凌君寒随即起身:“爷,蓝相的女儿,爷是喜欢么?”凌君寒闻言冷笑:“喜欢?呵呵。”他转过身,望着宋子青:“蓝相所做的事情,本王可是记忆忧心啊。”话语间那黑眸中闪出颤人的杀意:“十年前差点害死本王,还有害母妃悬梁自尽的事,本王可是会好好跟他算算!” 宋子青颔首:“属下明白。”“要敌人放松警惕,便要以假乱真!十字黑衣的事情,本王会亲自处理,你便专心调查。”“是。”“另外本王要你们找的人可有下落了?”宋子青摇了摇头:“爷,十年前的人如何去找?况且十年岁月,那位姑娘也不是当年的样子了。”凌君寒沉默,是啊!那救了他的女人究竟在何处? 凌君寒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摆,跨步走出了书房。宋子青面色复杂的望着凌君寒的背影。城中的姑娘倾心他们爷的,多得是,可他们爷偏偏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能说不感兴趣,只是该如何去说呢?因为爷的确好像不怎么喜欢女人,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十年前曾经救了爷的那位姑娘,爷倒是提过很多次,但是茫茫人海去哪里寻找啊?哎… 府中也就两位侍妾夫人而已,皇上要再为爷指婚,爷也是断然拒绝,原因只是为了好好守护镇南国。爷真的为镇南国牺牲了不少,都是宿玄那张大嘴,一句说爷不好女色,喜欢男人的玩笑话,让人们都以为他们爷是个断袖。 一个蓝衣略显娇柔的女子坐在正厅之内。只见她面含春风,双眸含情,细眉巴掌大的小脸,青丝繁琐的束在脑海,很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瘦弱的身子就像欲坠的拂柳一般,迎风就要倒下似的。 凌君寒立在门口,凤眸寒光微闪。迈入大厅之后,面色瞬间温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韵诗。”那低沉性感的声音似带有蛊惑的声音一般,拂过女子的心弦,带起丝丝的颤动。 蓝韵诗娇躯微颤,赶紧转过身,娇艳欲滴的脸上一脸的悲哀,细细看去,那双眼睛中此刻竟然微微泛红:“王爷…”她扯出帕子抹了抹并无眼泪的眼角:“怎么了?韵诗,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好好休息。” “王爷,我爹他…”凌君寒伸手扶她坐下,叹气道:“本王都知道,你无须担心,蓝相大人身体还好吧?”“爹身体无恙,已经好多了。” 凌君寒温柔的望着蓝韵诗,蓝韵诗的俏脸微红,望着面前俊逸十足的温柔男子,心悸丝丝颤动。她无疑是喜欢凌君寒的。 “王爷,那十字黑衣定是陷害了爹爹,王爷定要为我爹做主啊。”凌君寒的笑容微微一僵,但是表情却是异常的温柔:“韵诗,交给本王吧!只要抓到十字黑衣,丞相的罪名就会洗清。”蓝韵诗点了点头。“谢谢王爷。” 蓝韵诗的心中不免得意。这么多女子中,凌君寒都是不屑一顾。唯独对她,他的温柔只属于她一人,她是众多女子之中的优胜者,自然是骄傲。 推着绯惜的轮椅走在大街上,路筱纭表面上是在陪绯惜四处逛逛,实则是在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地段,可以做做生意。 ------------ 第十一章 股东 华安城很大,毕竟是天子的脚下。站在一块离市中心稍近的三层酒楼前。细细看去,这酒楼中并没什么生意,小二懒散的倚在柜台边上,掌柜也是没有精神的拨着手中的算盘。 她推着绯惜缓步走了过去,在酒楼里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掌柜第一个回过神来,看到两位女客,忙是亲自上前招呼,顺带敲了敲小二的头。 “两位姑娘要来点什么?”绯惜坐在一边不语。路筱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掌柜的,来壶好茶。”掌柜一见桌子上的银子,笑呵呵应声,见小二也是望着银子发呆,忙提醒道。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给姑娘们沏壶好茶。”小二忙是回过神:“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掌柜见小二去沏茶了,一脸笑呵呵的转过头:“姑娘稍等片刻哈。” 见茶来了,路筱纭执起茶壶,先为绯惜倒上一杯:“姐姐,来,喝点茶,休息一会。”绯惜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路筱纭随意的抬头打量了一下酒楼:“掌柜的,楼中生意不好么?”那掌柜的也是个老实人,见路筱纭和路筱纭杯中并未有茶水,恭敬的为她倒上:“姑娘是明眼人啊!这华安城中,酒楼很多,若是竞争不过的,生意是自然好不起来的。” 路筱纭听闻,点了点头。她自怀中拿出一张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掌柜的,这些钱盘下你的酒楼和地契,你看够不够?”那掌柜一见那千两银票,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姑娘,你你确定要盘下这家店?”“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掌柜一喜,忙是转身在柜台后翻了半天翻出了酒楼的地契和房契。他激动呀,他早就想甩手这个酒楼了,一直在等上钩的人,这不…来了位…姑娘。 他把房契和地契交给路筱纭,乐呵呵的拿过钱,屁颠屁颠的便是即刻回房收拾行李去了。绯惜有些担忧的打量四周:“纭纭,这个酒楼能行么?”路筱纭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执起茶杯,递在唇边轻抿一口。 “姐姐,无须担心,一切交给我便是了。”路绯惜也不再说什么?因为纭纭做事,她自然是最放心不过了。 掌柜丢下酒楼而去,只剩下了不愿离去的店小二和两名厨师。绯惜依坐在那里看着路筱纭不急不慢的道:“从今天开始这酒楼的主人便是我和这位姑娘了。我叫路筱纭,这位姑娘是我的姐姐路绯惜,既然你们不愿离去,我也不勉强,日后大家多多关照,有我们姐妹俩一天,便有你们一天,各位就不用担心。” 这话一出,三人一脸的不相信。也许是这两位姑娘年纪轻轻的,口气倒不小,能不能让这酒楼重生,都是个问题。三人的表情,路筱纭自然是看在眼中,她冷笑一声。 “若是各位不信,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三个月之内,我若是不能把这楼办成华安第一楼,此楼的房契与地契全部免费赠与你们。” 听闻此话,三人的脸上有一些动容,其中小二道:“既然姑娘都这般说了,我们三人便依姑娘说的那般。三个月之后,还望姑娘莫要让我们失望。”“自然。” “楼名改为云惜楼如何?”“听从姑娘安排。”路筱纭倚在一边的椅子上,单手支起下巴。“只是我并不想由我一人担任掌柜一职,不知…”“那便由在下来,如何?” 所有人寻声望去,一个白衣男子立在门口,气宇不凡。黑发随意的用玉簪束起,秀气的眉宇如女子一般,一双墨色的水眸似笑非笑,嘴角轻微的勾起一抹弧度,手上的纸扇微微的扇动。 是他!“温公子!”路筱纭望着门口的温时轩,站起身。温时轩瞧见路筱纭满脸的惊讶,嘴角的弧度越发温柔。他风度翩翩的迈步而来。 路绯惜愣然的望着迎面而来的温时轩愣了愣,随即在路筱纭耳边轻声道:“纭纭,你认识这位公子?”路筱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接着绯惜的一句话,让她差点咬到了舌头。“这位公子无论长相,气质均是不错,只是不知为人如何,纭纭,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温时轩晃悠了一会手中的纸扇,坐在路筱纭姐妹俩的对面,自行取过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浅尝一口,好看的眉宇皱了皱。 “温公子,你方才说的话可是出自真心?”温时轩放下手中的茶杯,指腹轻柔的抚摸杯沿,他抬起头,如墨般的眸中荡起层层柔情与认真:“确是真心,不知路姑娘意下如何?” 路筱纭注视着温时轩的双眸半响,终是点了点头:“既然温公子都这般说了,这掌柜一职便由公子与我一起担任吧。” 温时轩见路筱纭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他的纸扇轻轻的在桌面上磕了磕,随即一个身着布衣的小厮小跑着走了进来。“安言,把东西给姑娘。”“是,公子。” 安言自怀中掏出一大银票,路筱纭望着桌上的银票,疑惑的望着温时轩:“温公子…你这是……”“呵呵。”温时轩放下手中的茶杯,优雅的起身,走至窗边,望着大街上的景色,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路姑娘,在下出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本想寻找城中的亲戚,却不料亲戚早已搬了家,路筱纭望着那些银票小声咽了咽口水:“温公子,这…太多了,若是公子不介意的话,不如担任这云惜楼的股东之一,如何?”“股东??” 温时轩皱了皱眉,那是什么?这般新颖的词语可从未听过!!不过她答应了,自然是好的。路筱纭见温时轩不说话,以为他不明白‘股东’的意思:“股东的意思就是同为老板,共同经营,当然,我是大的,你是小的。” 温时轩听着这霸王条款般的话,不由觉得好笑,这一上来就是直接宣定了她为大老板,他做小老板了。路筱纭直接是让小二取来纸墨笔,列出三张合同,上面清清楚楚的条约清晰的列了下来。采用了现代合作经商的各种合同经验。 路筱纭写好合同,上下查看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温时轩。 见温时轩望着手中的合同半响,又见他皱着眉宇,便是明白了他这么个古代人不太明白了,于是耐心的解释道:“…咳咳,这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合作经商的人之间也应该有商规,我称它为合同。” 温时轩没有说话,示意路筱纭继续说:“这是我们同为云惜楼的股东协议书,协议书中以甲方,乙方来代替我和你。” “这第一,此合同的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第二,合作期间,钱由甲方收取,乙方负责经营。第三,开店之前,一切装修与布置,由甲方包办,乙方不能有异议。第四,在不损害双方利益的同时,甲方与乙方处在一条船上,共同面对各种问题……最后,此协议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温时轩好笑的望着越发兴奋的路筱纭,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眼底的笑意却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便是悄然而起。 这哪里是协议书?怎么每一条,都是甲方获得的利益更大一些?算了,他并非真要做生意什么的,只是这座云惜楼,是一个很好的掩饰罢了。 注意到了温时轩的心不在焉,路筱纭轻声咳了咳,唤回正在神游状态的温时轩:“既然这样,签字吧!温公子。”温时轩笑了笑,白皙修长的手接过路筱纭递来的合同,大致扫了一眼:“呵呵,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路筱纭望着那双完美的手,执起笔尖,不失优雅的写出端正的字体,心里一阵惊叹。这个温时轩长得帅,手又漂亮,写出的字又那么的好看,纯正的高富帅啊!再看看自己的字,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呀。 为什么手就那么好看呢?她缓缓抬起头,正巧碰上望着她温柔微笑的温时轩,那幽深眸中的暖意,心中一丝奇异的暖阳缓缓升起。 路绯惜望着发愣的路筱纭轻声笑了笑。路筱纭忙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站直身,咳了咳,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温时轩低笑,望着面前的女子,没有言语。此女果然很特别呀。 ------------ 第十二章 云惜楼 “好了,好了,握个手吧!日后大家好好合作,办好云惜楼,赚大钱。”路筱纭站起身,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温时轩的表情微僵,显然是不明白这伸手的含义,又见路筱纭丝毫不在意,倒显得他小气了。 “请多包含,路…路股东。”他站起身,伸出手,握住面前的芊芊玉手。“呵呵,好说好说。” 接下来装修云惜楼的日子里,温时轩望向路筱纭的视线越发的惊奇。这女子的行为举止让人诧异不说,不但不像寻常女子那般,还无论什么事都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 “路姑娘,这架子是放在这里,对么?”“不,往左边一点…啊…在往右边一点…等一下,还是我自己来吧。”看着工匠们怎么都不能把架子摆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索性她自己亲自来。 左右折腾了半天,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头也不回的道:“锤子,把锤子给我。”一只手立刻是递来搁在一边的锤子。路筱纭接过锤子,便继续忙,还不忘道一声:“谢谢。”“无妨,可要我来帮忙?” 温润的声音如同幽幽春风一般席卷人的听觉神经,路筱纭转过头,便是望见温时轩柔情似水的眸子,整个人当场便是怔在那边,以至于拿着锤子的书,敲在了 另一支手上:“啊!哎呦…痛。” 疼痛的感觉让路筱纭回过神,望向自己的手指,此时被锤子敲破的手指,鲜血直冒。温时轩忙是伸手取下她手中的锤子搁在一边,好看的眉宇皱在了一块,在路筱纭诧异的目光中,执起她的手。 “安言,去取些金创药,纱布来。”“是,公子。”路筱纭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手:“温…温公子,那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还未等她说完,温时轩拉过她便是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粗心,这伤的可是你的手啊。”路筱纭不由得心中暗骂,他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的原因啊!她才把自己的手当做钉子给锤了啊! 药粉洒在伤口上,撕裂般的疼痛,让手指上就像被撕开一般,温时轩见她的小脸苦拉着,让人好生心疼:“疼么?”说着便是低下头,为她吹吹。 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那俊逸完美的侧脸,无论是哪一个女子看了,都会有那么片刻愣神,这个男子是何等的出色,犹如从漫画世界里走出来的。 望着温时轩把她的手指绕了一圈又一圈,纵然是一直很淡然的路筱纭,此刻的嘴角都是有些抽搐了起来。 “别做那些事了,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我来做。”温时轩抬起头直直的望向面前的女子,路筱纭忙是低下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等免费的帅哥苦力工自愿帮忙,何乐而不为呢! 幽幽的阁楼中,在月色的照耀下,略显诡异,一男子负立在窗前,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他的容貌,两个黑衣男子各跪在一边。男子缓缓开口,声音却是异常温润柔和:“如何了?”“回主子,属下已查明,却是在此处无疑。”“哦?消息确定么?”“是。” “暗中想尽一切办法诱出十字黑衣,东西必须到手。”“是。” 这单单只是简单的重新装修,便是弄了两个多月。云惜楼从内到外,从上到下均是由路筱纭一人亲自指导,温时轩想要帮忙却是无处帮忙。 不是他不想帮忙做事,完全是因为路筱纭的想法奇特不说,更有很多让人不懂的名词解释。路筱纭自己却不这样觉得,无论做什么类型的生意,都要以顾客的利益至上,顾客就是上帝啊。 如今的云惜楼被路筱纭亲自装修装潢,大改样貌不说,原来的酒楼也是被改造成了现代的洗浴休闲中心,又能洗澡,又能吃饭,又能住宿。 一楼为结账大厅与接待中心,二楼为洗浴浴场,三楼为演艺大厅与棋牌室,后面的三楼建筑是新盖的,一楼为餐厅,剩下二楼都是客房,原本的酒楼后面是块快要荒废的土地。 路筱纭买下那块土地的地契,盖了这么一座客栈楼。客人只需提交二两纹银,便可享受地道的自助服务,若需过夜和客房送餐服务,另外再加上一两白银便可。 云惜楼不是针对平民百姓而开的,完全是针对有钱的客人。因为从他们身上赚到的钱绝对会比从平常百姓那里赚的多。 楼中的员工也是路筱纭亲自训练。如何招待客人,员工的服装和店内的一切需求,路筱纭都是画下图纸让温时轩去采办与购买。 温时轩望着手中的图纸,面色惊讶不说,更多的是好奇,这路筱纭小小的脑袋里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云惜楼开张之日,便是轰动京城。这闻所未闻的云惜洗浴中心,吸引不少富家子弟,商人和旅人。这一进大门,清一色的气质美女便是迎宾相待,只需在一楼柜台交二两银子,领取个木质的号码牌,一切需求服务,均是记在号码牌上。 比如说,洗浴的时候,需要人搓背,均有专门的人员会在其号码牌后加一张黄色的纸片。当然号码牌背后有个小机关,是路筱纭让温时轩设计的。 号码牌后面有个小暗格,只要把纸片贴近号码牌,再轻轻的按住牌子的两侧,纸片便会被吸进去。再想取出来的话,只需要工作人员用铁皮,便是能轻而易举的取出来。 路筱纭倚在三楼的栏杆上,望着余伯在上面说着各种各样的小说书籍,淡然的笑了笑。拨了拨手中的算盘,细细算了算这几日云惜楼的赚取情况,小嘴得瑟的扯起弧度,别提笑的多开心了。 “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六一我过节…”“呵呵,路姑娘这是在说什么?”温时轩风度翩翩的落座在她的身侧,路筱纭头也不抬的随意道:“别路姑娘路姑娘的叫了,叫我筱纭吧。” 温时轩手中的纸扇一顿,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如此,也叫我时轩吧。”路筱纭本就很随意,只是点了点头。“这云惜楼,时轩,你觉得如何?” 温时轩满意的颔首,一边的安言忙是为他斟上一杯茶:“只是我很好奇,筱纭,你这般有经商头脑,让时轩我很是佩服,只是…这洗浴中心,恕我见识短浅,我从未听过有这样的酒楼,不知筱纭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路筱纭被他问得心中一惊,万没有想到温时轩会这么问,她不动声色,淡淡一笑:“我也只是偶遇西域的地区,在那里学到的罢了。” 沉默了半响,温时轩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向窗边,背过身不知在看什么?“筱纭,听闻这镇南国皇帝居住的地方,有一奇宝,不知是否是真的,你听说过么?” 路筱纭一怔,皇宫有宝?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这倒是没听说过,时轩你是在哪里听到皇宫有宝的?什么样的宝?和我说说啊。” 温时轩望着忽然来了精神的路筱纭,眸中黯淡了片刻:“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路筱纭还准备再说些什么?绯惜推着轮椅,从外而来,后面跟着个小丫头,巧儿。这巧儿细心的很,是路筱纭专门挑出来伺候绯惜的。 “纭纭…额,原来,温公子也在啊。”温时轩冲绯惜温和的点了点头,路筱纭赶紧起身相迎:“姐姐,你怎么来了?” 绯惜拉过路筱纭的手:“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路筱纭摇了摇头:“姐姐,你歇着就好啦!一切都有纭纭呢。” “我也不想你累着啊。”绯惜望着路筱纭的视线,转到了温时轩的身上,又望了望路筱纭,轻声笑了笑:“温公子,不知公子可有家室?” ------------ 第十三章 皇宫一夜游 见路绯惜忽然问起自己这个,温时轩也是一愣,随意好笑的望着路筱纭:“不曾有,绯惜姑娘何出此言?”“我这个妹妹很是不错,不知…” “姐姐…说什么呢!”路筱纭见绯惜这般不由得红着脸嗔怪起来,这都哪跟哪。温时轩却不一点不觉得害羞,反而笑呵呵的道:“呵呵,若是筱纭姑娘不嫌弃在下,在下倒是很愿意。” “温时轩,你说什么呐!姐姐也是的,我的幸福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就好,姐姐都没有寻的个好人家。” “你啊!你也不小了。”绯惜见路筱纭这般拒绝,叹了口气,路筱纭站起身:“姐姐都还没嫁人,我嫁人做什么?还不如剃了头发去做尼姑。”说完,路筱纭转身便是往楼下走去。 绯惜又是叹了口气,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她见温时轩望着路筱纭的背影怔怔出神,眸色有一丝黯然,旋即摇了摇头:“温公子,是我唐突了…纭纭自小和我相依为命,这性子是任性了点。” 温时轩笑了笑:“无妨,筱纭姑娘也是太在乎绯惜姑娘了。”“我们姐妹两也不容易,请温公子多多包涵才是。” 城南破庙的屋顶上,路筱纭仰躺在那里,真是的,绯惜总是想为自己寻个好丈夫,哎…按照温时轩所说,这皇宫里是有宝的,嗯,皇宫里的宝物很多的,要多少有多少,因为是皇帝住的地方,看来是要去看看了。 寒王府中,凌君寒单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轻点着桌面,满面的阴沉,路筱纭轻手轻脚的落在书房屋顶,移开一片瓦片,看着皱眉思考的凌君寒,偷笑。 小王爷,不错的对手,她就来看看,是她这个古代神盗厉害,还是他这个古代神探厉害。手指微勾,一支小巧的十字架便是陡然射出。 “谁!“凌君寒闪身躲开了十字架,警惕的望了望四周,随即一挥袖袍,门便是被猛然打开,他脚尖微点,便是掠出书房,四下看了看,并无半点人影。 “爷,出什么事了?”宋子青第一时间掠来,凌君寒一脸阴寒:“本王府中的守卫是越来越松懈了,让人偷溜进来了,都不知!!” “哈哈,爷,能这般随意进入寒王府的,这世上可是有那么一个人哦。”宿玄从屋内走出,手上拿着的赫然是路筱纭投下的十字架。 凌君寒望着宿玄手中的十字架,没有说话,宋子青走上前,取下宿玄手上的十字架。拆下十字架上绑着的纸。 “月黑风高的夜晚,注意皇宫的安全哦,本神盗将会去皇宫一夜游。十字黑衣”宋子青看着手中的纸,宿玄凑过脑袋望着纸上的字,顺带读了出来。 “哈哈,好一个十字黑衣。”宿玄眸中闪过一抹火热的情绪:“爷,既然这位十字黑衣主动发出邀请函了,咱们是不是要好好和她玩玩。” “哼,小贼一个。” 准备妥当的路筱纭向着皇宫的位置而去,身影灵敏的潜入皇宫,蹲在一处宫殿的屋顶上,随手拿开一片瓦砾,却正好看见一幕春光美色,立刻羞红了脸。 晕死,这什么情况,她是不是该庆幸,这么好的一幕让她给瞧见了,而且还是镇南国皇帝的好事。又是偷瞧了一眼,乖乖,那个明黄衣服的中老年男人,长的还不错,身材也不错,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功夫也很猛。 “你就是那个十字黑衣姑娘?”犹如阳光温暖人心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暖暖的风扫过耳畔,路筱纭吓得一惊,忙是退开半尺,什么人,都窝在她边上了,她才发现。 一袭白衣的男子在月光下摇摇而立,黑发束起,一双挑着眉宇的桃花眼正一眨不眨的瞧着她,路筱纭压下声音,镇定道:“呵呵,这位公子怎么来了,都不说一声的,让我吓了一跳呢。” “呵呵,都不知道,原来姑娘好这口。”宿玄很明显是在意有所指的道。这么一句堵得路筱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俏脸虽然隔着面纱,却是红了红。她是不小心的好不好啊! “公子这么说我,可不好哦,公子你自己不也好这口么!”宿玄微微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呵呵,果然如子青所说,你是个奇女子。”“多谢公子夸奖了,那么公子是来捉我的么?” 宿玄摸了摸鼻尖,笑了笑:“这个,我可是个懂怜香惜玉的,可是和子青那家伙不一样,姑娘这般说,倒是让我不舍了。”闻言,路筱纭玩心渐起,一阵风吹过,宿玄只觉得一阵风伴着女子身上的幽香拂过面首,他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双幽邃水灵的大眼睛,那抹黑暗中没有一丝杂质。虽然蒙着面,也让人不难猜蒙面下的容颜是何等的绝世。 “呵呵,公子,我就先走了啊。”宿玄忙是惊醒过来,再看面前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勾起一抹惊心的笑容:“好个惹人的妖精,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宿玄,可捉到十字黑衣了?”宋子青自远处掠来,刚来便是看到宿玄一个劲的待在屋顶上傻笑,好看的眉宇不由得皱了皱:“宿玄!喂!…回神啦!”见他没反应,宋子青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爷,您来了啊。”宿玄赶忙是回过头:“啊!爷…”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凌君寒的身影,不由得嘟了嘟嘴:“宋子青,你耍我!” 宋子青依旧面无表情:“我还以为你魂都没了。”宿玄抚了抚自己的下巴,沉思起来,宋子青见他不再说话,有些疑惑:“宿玄,十字黑衣呢?”“跑了。”“跑了?以你的实力,你会让她跑了?” 宿玄一甩发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恩,跑了。”宋子青的面色瞬间寒了下来:“宿玄!一会在收拾你,你这个见到女人就移不开视线的家伙。”“没事没事,有爷呢。” 路筱纭一边四处搜刮东西,一边哼着小曲,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肯定是个傻子,我敢肯定,哈哈,话说,时轩说的宝贝在哪里啊!” 不知找了多久,依旧不见温时轩所说的那个宝贝,气得她把后宫中妃子的寝宫都给偷了个遍,最终还是不爽的站在屋顶发脾气。你可别说,这南帝……还是满色的,妃子倒是不少。 “温时轩,你骗我啊!根本没有嘛!”黑暗中的人影不由得怔了怔,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倒是没骗本王嘛。”一道好听充满磁性的男声从远处传来,路筱纭不爽的抬起眼,便是看见凌君寒立在对面,底下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侍卫。 什么情况,她…被包围了?“小王爷,好久不见啊。”凌君寒往前迈进一步,本来阴寒着的脸,勾起一抹森冷笑意:“放心,以后我们会天天见面的。” 路筱纭摇了摇头:“啧啧,那可说不准哦。”“你既然送来邀请函,本王岂有不陪之礼。”凌君寒抬手挥了挥,包围的侍卫们便是上前一步,只要他下令,他们便会冲上来。 路筱纭不屑的大笑:“哈哈,小王爷,你莫不是认为用这法子,就能抓得住我?”“那也要试过才知道。抓住十字黑衣的人,本王重重有赏。”“是!”侍卫应声上前,团团围住路筱纭。 ------------ 第十四章 平静中的不平静 “哼。”路筱纭把肩上的发丝挪到身后,手自身后的包中取出一物。“既是华丽的盗术,小王爷,便请你看一场表演吧。”说着便是把双手搁于身前:“一,二,三…”阵阵雾气不知从何处吹起。雾气越发浓密,遮住了视线,侍卫们惊慌了起来,凌君寒却是沉下心,对着路筱纭所在的雾气处掠去。 路筱纭见侍卫们被她自制的烟雾弹遮住了视线,便是准备溜走。寒风迎面扑来,她下意识的反手侧挡,发丝拂过娇颜,一对犹如黑夜般深邃的眸子此刻正犀利的望着她,她心中一惊,脚下没踩稳,整个人因为重力的原因,向屋顶外倒去。 凌君寒冷眸怔了怔,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修长有力的手臂便是揽住了路筱纭的纤腰。她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他也愣住了一般望着她。两个人莫名的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对望着。 奇妙的感觉以一种隐形的方式在这迷雾漫漫的屋顶之上缓缓流出。入手的柔软腰肢,女子身上的幽幽体香,让凌君寒的心中激起片片涟漪,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女人他见过! 面前的女子虽然蒙着面,但是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清澈见底,似乎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似乎还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人想要去了解这个有些神秘的江洋大盗,十字黑衣。 路筱纭望着凌君寒这般望着自己,忙是侧过头,甩身而过,便是远离开了凌君寒。“小王爷,多谢了,你这般救了我一命,可别指望我会报答你哦。”凌君寒理了理有些凌乱了的衣袍,俊眉微挑。 “凌君寒,本王的名字。”路筱纭一脸不解的望着他:“记着,本王说过会抓到你,绝不会是忘虚之言。”“哦?那也要小王爷抓得到我。”“敢挑战本王的,十字黑衣,你是第一个,交出本王的玉佩。”“呵呵。”银铃般的娇笑声,自路筱纭的唇边溢出。 “爷。”宋子青和宿玄也是迅速赶到凌君寒的身边,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在雾蒙蒙的屋顶之上对峙着:“你们不要动手,本王来。” 说着凌君寒直跃而来,路筱纭轻笑一声,从容不迫的躲闪凌君寒的攻击,说武功她半点不会,但是有时轻功却是最好的护身武器,那也要在轻功很强悍的前提下。 见路筱纭只会躲闪,凌君寒面色明显暗沉了不少。会武功和不会武功的人之间的差距也是很大的,这漫漫深夜里,两道身影,一个躲一个追,若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这只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路筱纭闪到离凌君寒十步之遥的位置,双手叉腰,一边喘着气一边泼妇般道:“我说,小王爷,你够了没?你不累,我都累了。”凌君寒的剑眉微挑,右手似不经意的轻抚袖口,拍去上面不小心沾染的浮尘。 “你若是没有点实力,岂会这般逃?莫不是怕了本王,所以…”凌君寒的话还未说完,路筱纭也是不爽的皱起了眉头:“停…stop…”众人再一次安静,听着这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宿玄更是纠着好看的眉毛,他微微探头,在宋子青耳边低语:“什么意思,死道婆…”宋子青也是无语的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你都不知道?”“废话!” 无视这两人的对话,镜头再一次转回路筱纭和凌君寒:“小王爷,说话可要当心了,什么叫我怕了你?”凌君寒并未说话,那双眸子只是犀利的再次望着路筱纭。 就在两拨僵持的时候,黑暗中的那个身影悄然退了下去,他转过身,黑发幽幽的随着转身的动作浮起,他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路筱纭的方向,便是消失在了黑暗中。 见迟迟不能和凌君寒分出个高下,路筱纭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矫情,再望了望远处,时间也不早了,既然这里没有什么宝贝,她没找到,也该回去了。这么想着,路筱纭与凌君寒僵持着的对局,果断被她打断了。 凌君寒因为路筱纭忽然改变的动作,惊了一下,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招,忙是退后几步,这时宿玄和宋子青再一次从远处跃来,各站在凌君寒的左右。 皎洁的明月高挂天空,此时又是一阵黑雾弥漫,路筱纭隔着面纱的嘴角,勾起一抹妖艳的弧度。虽然凌君寒他们是看不到,此时凌君寒也是望向远处的路筱纭,她那束在脑海的发丝随风张扬,他的心又是一丝悸动,他忙是板起脸,眼光越发的深沉:“今夜,我十字黑衣来皇宫偷盗,看来并未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是,小王爷,提醒给你一个忠告,第二次,我可不会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哦。” “你以为本王会让你走么?”说着凌君寒准备再一次袭来,路筱纭脚尖轻点屋顶,向着皇宫最高的藏书阁的楼顶跃去:“还是那句话,走不走,可不是小王爷你能决定的。”语罢,路筱纭的娇躯,急速向阁楼的另一边跑去,在凌君寒他们的角度看来,路筱纭就像是要从阁楼跳下去的,宋子青不解,望着路筱纭。 “爷,这家伙不会是跑不了,准备自己找死吧。”凌君寒未说话,宿玄赶紧接上:“怎么可能,这么聪明的女子,怎么会…”说完,宿玄便是一甩秀发,准备上前去救她,凌君寒拦住他:“慢着,这般小贼怎么会自己找死,看清楚。” 宿玄闻言,和宋子青对视了一眼,相继再次望向路筱纭的方向,顿时傻了眼。路筱纭自己自制的滑翔翼,顺着风,正缓缓的带着她,向皇宫外面飞去。 “这是何物?”宋子青不由的问道,宿玄摇了摇头,一脸痴迷的望着路筱纭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哎。”沉默片刻,宿玄不着调的忽然冒出一句:“子青,这女子有意思,待我长发及地时我把她骗来,可好?” 宋子青一脸愕然的望着宿玄,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就你?”宿玄听着又是嘟起嘴:“我怎么了啊!我好歹也是一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啊…” 凌君寒冷着脸,无语的望着远去的路筱纭,黑眸中睿智的光芒微闪… 云惜楼的后院,微弱的烛光晃了晃,一道黑影轻轻的推门而入,赫然便是刚回来的路筱纭.褪去身上的夜行衣,换成一身朴素的白色纱裙,腰部的乳白色腰带有塑腰的效果,让路筱纭那本就纤细的腰更加不盈一握,轻扯下束发的缎带,三千青丝顺流而下. 想不到此番去皇宫,并未寻得好宝贝,,莫不是皇宫并非有那所谓的宝贝?这般想着,路筱纭觉得有些困倦,缓缓闭上双眼,入梦去了. 云惜楼的三层依旧热闹非凡,人们闲谈的闲谈,品茶的品茶,打牌的打牌,唯独一角的那道亮丽风景线总是吸引着不少人的目光.那不是位有着倾城之色的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束起,朴素的白衣裙没有太过繁琐的装饰.肤如凝脂,那精致的小脸不施粉黛,却是有着异样的美丽,让人移不开视线.尤其是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无半点杂质,清澈见底,可是你若是深入,却发现,你根本不能从这女子眼中看出些什么,仿若这清澈很是见底. 很多的人不是冲着新奇的云惜楼而来,而是冲着楼中的老板娘路筱纭而来.虽然知道云惜楼的价格并非一般人可以消费,但是远道慕名而来的人们总是络绎不绝,尤其是在这镇南国,从不缺少有钱人. 路筱纭闲着无聊,便是带了些银两,出了门,随意的在大街上走了走,便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这才小小年纪,便是出落的如此水灵.实在是厌烦了这般视线,路筱纭无奈,便是走进 一边的成衣店. 不过一会,一位气宇不凡的公子哥悠然的走了出来.白衣飘飘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束起, 面如敷粉,唇若施脂,那双眼睛淡雅悠然,一手单扶纸扇.瞬间夺去了不少人的视线,华安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位美男子,人人皆知,南帝的两个宝贝儿子已然算是这镇南国的极品,却不知这位身材略微娇小的男子,可否与那两位王爷一比高下. 华安不愧是镇南国的都城,依旧繁华无比.迎面遇到的女子不由得痴痴的望着擦身而过的路筱纭,她却不觉得什么,这般被女子望着,总比被男子看着好多了. ------------ 第十五章 相助 踱着小步慢悠悠的向着城外走去,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出现一个不知名的湖泊,湖边杨柳微垂,湖光水色晶莹,却是有着一条小道直通湖泊的中心,而那中心处倚着一棵造型奇特的柳树,它的枝条两处犹如人的双臂一般,微微向前伸出,那形状就像是一位少女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路筱纭来到湖中心,站在柳树下,清风拂来,带动她的发丝,这般画面从远处看来就像是一幅极美的画让人窒息. 凌君明呆愣的望着这么一幕,却忘记自己身上的伤口,但是眼前一阵晕迷,便是一头倒入了湖中。 “扑通”一声,路筱纭忙是抬头望去,那人干什么?自杀?她心下一惊,又见四处无人,想也没想,便是跃身跳入湖中,向那道人影游去,当把人救上岸后,只见男子紧闭着双眼,好看的眉宇紧紧的皱着,如刀刻一般的绝美轮廓,那唇角泛着不正常的颜色,身上更是血迹斑斑,像是遭受了什么追杀似的.原来不是自杀啊!那就好。 收回自己微征的心,忙是伸手触了触男子的鼻息,又是俯身侧听了一下男子的心跳,还活着,路筱纭双手交叉抵在男子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按压着,好一会,男子才猛的咳出水来. 路筱纭见他伤的严重,不由得同情心泛滥,飞快轻功飞起,回到城中,雇了一辆马车,把他悄然带回了云惜楼.叫了大夫,自己也是换掉湿透的衣服. 凌君明隐约的觉得有一双温暖的手不时的探上他的额头,视线模糊中,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虽瞧不清容貌,但是他确定她就是在湖边瞧见的那位男子,凭他阅人无数,一眼便是看出路筱纭是女扮男装.身心疲惫,加上晕沉沉的眩晕,便是昏迷了过去. 烛光幽幽,路筱纭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茶水,看了眼正在把脉的大夫柔声道,”如何了,大夫?” 老大夫站在身,恭恭手道,”路姑娘,这位公子,敢问不知遭遇何事?这身上的刀伤均是致命狠毒,如今失血过多,再加上在水中浸泡过长,导致伤口溃烂…”老大夫貌似还要说些什么,路筱纭听着不太耐烦,忙是阻止道,”大夫,不用多说,可治得?””治倒是可以治,只是…” “大夫但说无妨,若是药钱的问题好说,你只管开药便是.”说完,路筱纭唤来在门口候着的兰香,让她随大夫抓药,并暗中交代她不要和别人说后,自己便是静下心照顾凌君明. 兰香带着大夫正要去抓药,温时轩悠悠的自远处而来,一身青色长袍,黑发依旧以一根简约的玉簪别起,风度翩翩,俊逸十足. 他看到兰香,又看到她身后的大夫,眉宇微挑,墨色的水眸依旧似笑非笑,眼底快速一道闪过一丝异样,他温文有礼走上前,”兰香姑娘.”兰香见来人是云惜楼的股东之一,忙是有礼道,”温公子.””不知何人身体不适,要请大夫,莫不是筱纭姑娘?” 兰香心里想起路筱纭的交代,忙是点了点头:“姑娘身子有些不适,正在休息呢。””哦?可严重?””多谢温公子关心,小姐已经好多了.”温时轩抬眼向路筱纭的房间望了一眼,眸子更是沉思了一会,微微颔首道,”你先去吧.” 见兰香离去,温时轩也是向着路筱纭的房间走去.路筱纭正在细心照顾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拨开遮挡在他脸上的发丝,那张苍白却显妖媚的脸上,嘴唇也是苍白.见他上身衣服破烂不堪,想也没想,便是脱去他的上衣,刚要把衣服丢到一边,”叮”的一声,一块玉佩自衣服中掉落,她拾起一看,只见精致的玉佩上,用金丝镶上一个明字,路筱纭沉默了一会,自怀中拿出那块自凌君寒身上弄来的玉佩一对照,发现两块玉佩的质地,材料均是上上品.莫不是,这位便是那位神秘的明王爷!! 这么说,此人的容貌却是有些眼熟,脑海中一晃凌君寒的脸,果然…路筱纭收好玉佩,刚把衣服放在一边,”筱纭,你在么?”温时轩的声音自房门外传来. 奇怪,温时轩怎么来了?她打开门,见温时轩墨色的眸子温柔的望着她,倒是让她又一次脸红了起来,”时轩,你怎么来了?” 温时轩淡然笑了笑,手中的纸扇微微合上:“筱纭,我见兰香带着大夫下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路筱纭愣了愣,心想又不好把那人的事告诉,索性点了点头:“恩,头有些晕,时轩,你等我一下,我梳理一下,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温时轩的目光温柔,让路筱纭倒是有些不适:“那我在楼下等你,一会你下来吧。”路筱纭点了点头。见温时轩走下楼去,才转身进了屋,见床上的男子依旧没有醒,索性拉了屏风遮住床榻处。见兰香回来,仔细叮嘱她熬药与照顾,便下了楼去。 云惜楼生意固然好,但筱纭的名气更好,这不,她一步入人们的实现,顿时受到全场的瞩目。温时轩坐在三楼的一处角落里,品着茶,欣赏着歌舞。一边的安言则是小心的伺候着,这般看去,这温时轩倒似个身份尊贵的人。 显然路筱纭的出现,温时轩也是察觉到,他站起身,迈步而来,发丝随着走步的动作微微起伏:“怎么样,好些了吗?要我陪你去哪里?”路筱纭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随后笑了起来,于是她纤手抚着下颚,咳了几声:“头晕的厉害,一定要出去走走才行,走吧!时轩。”温时轩见她笑得如此不怀好意,无奈的摇了摇了头,伸手用纸扇轻轻敲了敲路筱纭的头:“你啊!又再想什么了?” 路筱纭刚要反驳,见到远处路绯惜一人执着轮椅过来,忙是扬起温柔的笑意走过来,为她推轮椅:“姐姐,你来了啊。”路绯惜见路筱纭这般热情,也是笑了笑:“看你那么开心,莫不是又要去做什么事情了吧?” 见路绯惜一句话就要说破自己,路筱纭忙是嘟起嘴,走至路绯惜的面前蹲下:“我的好姐姐,哪有你说的那样啊!这不是,我正打算去看你的嘛!” 路绯惜骂笑道:“你啊!嘴巴就会这么甜。”“有么?那我也只对姐姐甜。”两姐妹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温时轩走上前:“路姑娘,你家妹妹看来只对你这个姐姐特别讨好呢。”路筱纭在路绯惜还未说话,忙是站起身,很不淑女的看了温时轩一眼:“啊!我头好晕,时轩,你推着姐姐,我们去外面走走。” “既然筱纭姑娘都这么说了,在下哪敢拒绝。”说着便上前要推轮椅,一边的安言见状,忙要上前帮忙,却见温时轩摇了摇头,便只能跟在了身后。四人愉悦的向着云惜楼外走去。 ------------ 第十六章 蓝庆天 镇南国的皇宫内,凌君寒领旨入宫,南帝高高坐在龙椅之上:“儿臣给父皇请安。”南帝见是自己的小儿子来了,威严的龙颜上有着淡淡笑意:“寒儿,你来了,起来吧。” 凌君寒起身站立,一张棱角分明,如刀刻出一般的精致俊脸上,身姿提拔,黑发如墨,用一只白玉簪别起,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没有半丝涟漪,有的只是让人安心的沉稳。让一旁伺候的侍女不断偷偷注目,有的更是羞红了脸。 南帝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很是满意,自小便是做事果断,足智多谋,无论是对于政事还是什么?都处理的很好,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个儿子对自己这个当爹的总是分为生疏,他也知道凌君寒自幼失去了母亲,他也是万分难过的。当然大儿子凌君明也是极好的,这两兄弟自小一块长大,感情也是极好的,只不过大儿子早早便是妻妾成群,唯独自己这个小儿子到现在只收了两个侍妾,他要为他纳妃,他却是说什么都不愿,还总是以国事为理由拒绝。 对于宫外那些关于凌君寒的流言蜚语,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知道。见南帝并不说话,凌君寒微微拱手:“不知父皇找儿臣来所谓何事?”南帝起身,走至凌君寒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边上的奴才们退下,这才缓缓道:“朕说过了,无人时,寒儿无需这么多礼……”见凌君寒依旧没有表情,叹了口气:“哎……听闻我镇南出现了一位很了不得的江洋大盗?” 凌君寒点了点头,这事他也没打算瞒南帝,便是如实说出了关于十字黑衣的事情,南帝闻言点了点头:“想不到,这十字黑衣这般猖狂,不过倒也因为她这么一闹,那蓝庆天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莫不是他这般以为捐献银两,朕便不知他这些年所做的。只是那块玉佩是你母妃生前留给你的,玉佩必须夺回来!”说到此处,南帝语气也是严肃。 凌君寒并未说话,南帝走至窗边,接着道:“朕隐忍了他这么多年,他若不是仗着先帝的恩宠,又是朕的兄长,要不然朕早就第一个拿他开刀了。”听闻凌君寒抬眸望着自己的父皇,面目认真,语气却是冰冷:“那父皇为何迟迟不动手?难道母妃的死,父皇一点也不在乎?”南帝龙颜微微肃穆:“朕何曾不在乎!朕视你母妃比朕的生命还要重要,朕怎么会不在乎!”凌君寒上前一步,一边伺候着的李公公李福也是面色微悲,他自幼伺候南帝,南帝的事情他何曾不知! “既然如此,那母妃枉死,正是蓝庆天所害,父皇却是误会母妃,如果不是父皇误会,母妃有何会含泪自尽!”“啪!”的一声南帝重重的一拍书案,一边的李福忙是跪下:“朕如何会误会她!”见南帝怒颜与凌君寒相对,忙是斗胆上前:“皇上,息怒,皇上,这段时间不曾有明王爷的消息,不知……” 听闻话题转移到凌君明的身上,两人的态度才缓了一些。 南帝闻言,沉思了一会:“明儿,他自愿前去南阳,朕本不应允,他一再坚持,如今这都快半个月之余了,还未曾有消息,朕很是担心。”听闻此事,凌君寒好看的眉宇也是肃然皱起:“父皇,皇兄的事儿臣会派人去一探,请父皇放心。” 南帝点了点头,又是看了凌君寒半天,凌君寒不解:“不知父皇还有何事?”“寒儿,你也不小了,这府中总是那么两个侍妾可不行,你皇祖母早晚念叨你的婚事,你看这事…”还未等南帝说完,凌君寒再次拱手:“父皇,儿臣当以国事为主,此等儿女之事,日后再说也不迟,至于皇祖母那里,儿臣自会和皇祖母说明。” “哎,你啊!罢了,不勉强你了,这般也无事了,明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下去吧。”南帝见凌君寒又是这般拒绝,摆了摆手。“儿臣告退。”凌君寒说完,便是疾步向殿外走去。 寒王府的书房内,凌君寒双手负立在身后,宋子青上前:“爷,明王爷的事…爷准备如何?”凌君寒深邃的黑眸犹如深潭一般,闪过一丝寒光:“不知大哥如今怎样了,他此次前往南阳,为的就是彻查蓝庆天私下贩卖私盐之事,本以为那老秃驴因为大哥的身份或者忌惮父皇,而不会对大哥出手,看来此次,倒是本王小看了他!” 沉默了一会,凌君寒转过身:“子青,十字黑衣的事情,你且暂时放下,当下以大哥的安危为主,你且先去南阳查探,若真有事,你便留下帮助大哥。”“是。”宋子青应答,一边的宿玄青袍墨发,倚在那里思考着如何拿下十字黑衣:“宿玄。”“…啊…啊?什么事,爷。”宿玄见到自己出神,赶忙起身应道。“十字黑衣的事情,就交给你去查了。”宿玄一惊,忙是点头:“是,属下遵命。” 幽暗之中,男子坐在楠木椅上,端起茶水,正准备品尝:“主上。”三个黑衣男子从外面归来,单膝下跪,男子放下茶杯,右手撑起半边身子:“如何了?”“遵主上之命,得知南帝派凌君明下至南阳调查私盐之事,趁其回京之时,属下四人对其追杀,只是…”“只是什么?”领头跪下的男子顿时满脸惶恐的发起抖来,好一会才道:“属下该死,让凌君明脱逃…不过他已受伤…主上…”男子秀气的眉宇微皱,站起身,原本温润的生意此刻确实变得越发寒冷:“让他跑了?”领头的黑衣男子顿时趴伏在地上:“属下该死,求主子饶命…” “饶?任务完不成,便是你的失败,我不需要废物。”这话刚出,跪在地上的四位黑衣男子,便是瞪大了双眼,双手捂住脖子,在地上挣扎片刻,便是倒在地上,七孔流血而死。 男子毫不留情的转过身:“来人,拖下去。”尸体被拖下去片刻,暗处的门缓缓打开,一道苍老的身影走了进来,一束隐隐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正是本应卧病在床的蓝庆天。“你让人给跑了?”男子不以为然,转过身坐了下来:“蓝相大人,莫生气,不过是废物之人没用罢了,影响不到大人您的计划。” 蓝庆天看着面前这个面貌相当平凡,却出手狠毒的男子沉默了下来。两年之前,这个男子突然出现,称会帮助他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蓝庆天本不相信,但是也是因为两年的时间,男子帮助他稳定相权,并私下拿下镇南国盐行,暗中掌控朝堂内数位官员。男子又说不需要任何回报,只是希望他的野心得以实现罢了。但随即又想到十字黑衣,忙是一脸阴森:“那密信怕是被十字黑衣盗去,若是泄漏了消息……希望你能派出人手……为了保险,还是灭口好些……”蓝相这话让男子不由得皱皱眉头,随即点头:“此事交给我来便是,只是当下问题还是凌君明的事情。” 南帝的两个儿子不知从何时开始处处与他作对,尤其是南帝的小儿子。虽然明着他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但是好几次都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助他,这让蓝庆天如何不动心。 “这明寒两兄弟处处与老夫作对,若不是老夫不好动手,还看在皇兄的面子上,老夫早就要了他们的命,等到这江山入了老夫的怀中……哼!”蓝庆天轻哼,男子却是轻轻一笑:“蓝相大人此事莫要着急,还有不要对寒王和明王大意,尤其是寒王!此人很有谋略,心思细密,况且蓝相大人需要注意的也是他。”蓝庆天老辣的眸光微转:“这你也无需太担心,小女韵诗自幼倾心于寒王,寒王也对小女很是在意,不如……” ------------ 第十七章 夜杀 男子轻蔑的一笑,执起一边的茶杯:“我倒是不知,蓝相大人为了目的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利用?”蓝庆天双手微微一握,但是丝毫没有犹豫的抬起头:“为了老夫的大业这些又何妨,倒是夜杀,你该明白我,若是不心狠,何以让人信服?甚至惧怕?莫不要以为老夫不知你派人监视云惜楼又是为何!!” 此话一出,被称为夜杀的男子脸色瞬变,手中的杯子陡然碎裂:“蓝庆天,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做好你自己的本分,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只是大人明明应该在家养病,这般出来那么久可是不妥啊!!” 听闻夜杀下了逐客令,蓝庆天的老脸也是怒意十足,但又不好发作:“记住速速准备下一步计划,若是可以,和暗门联手也是可以,他们的门主可是一直期待着呢。”说完蓝庆天甩袖离去。夜杀眸子寒光微闪,另一个黑衣男子自黑暗中悄然走出:“呵呵,这老匹夫竟然会提到我暗门,咱们的事,会不会被他知晓,不如…”男子嗜血的杀意流露,夜杀挥了挥手:“莫要心急,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待事情一旦成功,还会留这蓝庆天的命?” 夜杀修长的手在耳边轻抚半响,一张人品面具脱落下来,一双眸中冷然的寒光让四周的气温也下降不少。 路筱纭懒散的倚在房内的躺椅上,望着床上依旧昏睡的男子深思着,不知道这位如果是明王爷凌君明,那么他的王府里可有什么好东西,值得让她去“逛逛”的。“水…水…”男子略微沙哑的声音自苍白的唇中传出。 路筱纭回过神,见兰香不在,便是起身,执起茶壶倒上一杯,走至床边,扶起男子,将水移至男子的唇边嘴里还不停的道:“记着,如果你真的是那个凌君明,本姑娘这么照顾你,你好了后,可要记得给本姑娘伺候你喝水的服务费!” 凌君明并未听到这话,若是听到恐怕他会相当无语的吧。朦胧中,凌君明感觉一股幽香弥漫鼻尖,一个犹如天籁般的女声在自己的耳边低语:“来,慢点喝啊。”见凌君明喝下水,路筱纭转过身放回茶杯,再转身,却发现床上应该继续昏睡的人,此刻趋势睁着凌厉的黑眸,警惕的盯着自己。 或许这个男人不知道,他不是凌君寒那一类型的,这般凌厉自然不如凌君寒所做的让人惧怕,若是凌君寒是冷峻型的,那么这个人便是柔媚型的,这般目光的确让他看上去有点楚楚动人。路筱纭想笑,但又怕伤到某人的面子,硬是忍了下来。 “你醒了?伤还痛么?放心,本姑娘不是坏人,当然本姑娘救了你,也不是要你报答我…”路筱纭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理会凌君明现在的表情。凌君明揉了揉额头,便要起身下床,但是由于伤势未好,头又一阵发晕,正好路筱纭看见,忙是上前扶住他:“喂,你干嘛?你的伤还没好,别这么乱动。” 凌君明细细打量着这个扶住自己的女子,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而显得明媚动人,那双眸子似水似冰般清冷,没有半丝杂质。虽然笑着但是那笑似乎从未直达过她的眼底,仿佛什么东西对于这双眼睛的主人来说都无所谓。 一叶柳眉,红唇未点而朱,如墨般的三千青丝被她随意的挽在脑海,不施粉黛的容颜却格外清新脱俗。凌君明咽了咽口水,回过神时发现这双眼睛的主人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忙是回过神。 “咳咳,在下失礼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路筱纭收回视线,站直身子,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又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无妨,人的生命可贵,能救一命是一命。”凌君明愣了愣,便也是靠在那里:“敢问姑娘,这里是何地?”“哦,华安啊!我是在郊外的湖边发现你的,见你奄奄一息的,就把你救了回来。” 闻言是华安,凌君明的身子僵了僵,呼,看来他是活着回来了。再一次凝望面前的女子:“在下再一次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路筱纭无奈,站起身走至床边:“既然要报答我,你是否该报上你的名字?”凌君明更加愕然的看着路筱纭,仿佛听到什么很震惊的事情。 “姑娘,你…不认识我?”路筱纭打算装蒜:“哦?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在下可是华安百姓无人不知的。”“你不是很神秘么?不是说没见过你么?”“啊?”忽然一瞬间,凌君明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路筱纭的思维模式。 见他这般,路筱纭决定不再逗他:“好了,我是路筱纭,这里是云惜楼,我的店,你就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凌君明明王爷是吧?”“恩恩,我的确是凌君明…” “既然如此,您的伤也好了,能否回您的府邸呢?”凌君明低下头,不知在思考什么?他忽然抬起头:“姑娘,我暂时不能回去,不知姑娘能否帮我送一物至寒王府,告知君寒,我在这里?”路筱纭不解的望着面前的凌君明:“王爷就这般信我?一个陌生的人?”凌君明淡笑着摇了摇头:“呵呵,我阅人无数,自然知道姑娘并非有坏心之人。” 路筱纭自认好笑,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说过她:“王爷,就这么自信?”凌君明心中也是有一丝疑惑,但是却毅然点了点头:“若然不是,姑娘也不会救在下,所以在下愿意一睹。” 这个凌君明既不用所谓王爷的身份命令她,反而还是用拜托的语气,路筱纭心中顿时感觉对这个凌君明有了一丝好感,自小那么久了,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那些嘲笑对她冷眼的人,都从未这般说过,当然来了这里以后,绯惜自然是她最重要的人,也是真心想要报答的人。 凌君明这般说,让路筱纭无疑觉得这个朋友值得交,但是在未彻底了解此人,还未确定自己判断的时候,路筱纭还是决定毅然先静观其变。“好吧!既然王爷这般信任我,筱纭为王爷走一趟也无妨。” 凌君明心中松了口气,希望他这次没有赌错。因为以防被人发现,路筱纭为凌君明换了间隐蔽的房间,安排妥当了,凌君明把自己那块与凌君明一样的玉佩交给路筱纭:“路姑娘,只要把这个交给寒王,他便知道该怎么做了。”路筱纭伸手接过玉佩,放在手中细细摸了摸:“王爷,你确定只要给了那人这个,他便知道了?”凌君明郑重的点了点头,路筱纭看了凌君明一眼,便是把玉佩放置在衣袖中藏匿起来。 走下楼,路筱纭抚了抚自己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墨发,淡然的扯起一抹弧度,想不到,跟这凌君寒要这般见面,呵呵,很有趣哦。 寒王府在皇宫外西侧,所以自云惜楼过去,也要不了多少时间。路筱纭权当散步,慢悠悠的四处在街上看看。 她漠然沉思,这凌君明受伤,又要去找凌君寒,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看来和这事有关系的必定是蓝相,她可是过去蓝庆天的府上“做过客”的,自然是知道蓝相的不简单,那么多钱财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弄到的,至于那张莫名其妙的纸……算了,不想了,她只要想着如何让她和绯惜过上好日子便好了。 一道黑衣在角落处一闪而过,天生的警惕让她察觉的自己被人跟踪了。路筱纭走进一边的胭脂店,随意看着手中的胭红,眼角的余光却是注视着那黑衣人的一举一动。呵呵,也不知是谁的人,竟然敢跟踪她,十字黑衣!她倒是要看看他要跟到什么时候。 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挑了挑,便从怀里拿出银子,付了钱。走出店,继续漫步,当路筱纭的耐心快要被磨灭的时候,她心中恼火,走至无人的巷口,脚尖微点,便是跃起。果不其然,那黑衣人立刻跟了过来,走至巷口见无人,四处看了看:“看来跟丢了啊。”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是离去了。 ------------ 第十八章 吃瘪 路筱纭待那黑衣人确实离开后,才自一处屋顶落下,目光漠然的望着那黑衣人离开的方向。心中警惕半分,到达了寒王府。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路筱纭还是有些不屑,这寒王府看着这么宏伟大气,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 门口的侍卫见路筱纭走来,一愣,忙沉声拦住:“寒王府重地,不得擅闯!”路筱纭扯起一抹弧度,柔声道:“这个差大哥,麻烦通告一下王爷,就说云惜楼掌柜路筱纭求见王爷。麻烦了。”“这…姑娘,王爷平日不见任何人的,还请姑娘回去吧。”见到侍卫为难的表情,路筱纭自怀中拿出银子,塞入侍卫手中:“差大哥,麻烦通融一声。” 那侍卫一见有好处,态度一变,却是装模作样道:“这…好吧!姑娘请稍等,请随我去前厅中休息”路筱纭微微颔首:“好的,麻烦差大哥了。”“什么事?”一位身穿藏青家仆衣服的老者自门内走出,望了望路筱纭,旋即眉宇皱了皱,那侍卫忙是上前:“秦管家,这位是云惜楼的路掌柜,有事要见王爷。” 听闻这么说,秦管家也是仔细打量打量了路筱纭,却见后者一副无谓的表情,心里闪过一抹诧异:“既然如此,那路掌柜,请随老夫来吧。”路筱纭点了点头:“多谢。” 见秦管家离去,路筱纭的嘴角瞥了瞥,随意在前厅找了个位子坐下,一边的侍女为她倒上一杯茶。凌君寒正在书房与宿玄商议事情,秦管家轻轻敲门:“爷。”他头都没抬的道:“什么事?”秦管家恭敬的说:“王爷,门外有位姑娘,自称是云惜楼掌柜路筱纭,说有要事求见王爷。” 凌君寒搁下手中的笔,抬头与宿玄对视了一眼:“云惜楼?”“是的。”“本王可不记得和这什么云惜楼的掌柜有过接触,你去拒绝了,就说本王很忙。”秦管家犹豫了一会,便要退去,宿玄却是站起身,凌君寒疑惑的望着他:“爷,据说这云惜楼可是一个月之前才开起来的,而且还是什么洗…浴中心,很奇特的地方。”“哦?那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宿玄桃花眼微挑:“爷,这云惜楼很是神秘,不如属下替王爷去见见这云惜楼掌柜。”凌君寒沉思了一会,应允了。 路筱纭百般无聊的坐着,边上的侍女换来了第三杯茶。好你个凌君寒,想不到你这么摆场子,让她等那么久!!早知如此,就应该把你的寒王府给搬空!! 正当她想着怎么再来寒王府“做客”时,一道温润略显轻佻的男声传来:“姑娘,便是云惜楼的掌柜?”闻言,路筱纭不由得心一抽,这寒王府也有轻浮男?随意转过身,便是见到一袭白衣的宿玄。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红唇微勾,黑发随意的束起,整个懒散的气息弥漫,好一个美男子,只可惜,举止在路筱纭眼中,一眼便看出很轻浮。“正是我。请问你是…”路筱纭明知故问的问道。 宿玄一见面前身着橙衣女子,好一阵惊叹,旋即又觉得此女有种一般女子所没有的特别,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在下是寒王爷的左右手,人称千机神算的宿玄是也。”路筱纭点了点头:“啊!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被十字黑衣因为机关锁击败的那个宿玄哦。”宿玄闻言,一愣,一脸挫败的表情出现,但又很火:“谁说我被十字黑衣击败了啊!那不过…不过是我让她的。” 此话一出,路筱纭顿时无语了,真不知道这凌君寒找宿玄当左右手,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那么宿玄公子,敢问你家王爷呢?”“王爷很忙,有事,姑娘可以和在下说。” 路筱纭一听更火,好你个凌君寒,下次一定搬空你的王府!!她坐下身,优雅的执起茶杯轻抿一口:“这个事还是让你家王爷出来吧。”话语间,路筱纭把衣袖中的玉佩拿了出来。宿玄一见,面色霎那间僵住,转身便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了一句:“姑娘请稍等。” 凌君寒正坐在书房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宿玄急匆匆的自门外而来,他抬起头,见宿玄一脸的不淡然,沉声问道:“宿玄,何事让你这般焦急?”宿玄微微拱了拱手:“爷,那云惜楼的掌柜手中有明王爷的玉佩!” 此话一出,凌君寒手中的文件陡然落地,他凤眸眸眯:“大哥的?你可看清楚?”宿玄点了点头,凌君寒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摆,便大步跨向门外,宿玄也是跟了过来。 路筱纭手摸着那块凌君明的玉佩,细细的看着它的纹理色泽,正看得认真时,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接着便是一只修长的手把她手中的玉佩拿去,路筱纭气恼谁这么无理,一抬头,便是看见了一双犀利的黑眸,那双凤眸微眯,黑色的眸底泛起层层寒意,那深邃的眼眸,如深潭一般让人探不出究竟,让人不由自主有些颤栗。 路筱纭忙是退了一步,不解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男人黑发如墨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别起,一袭黑衣着身,显得身型挺拔而矫健,低沉冰冷的声音却是带着一丝深沉的磁性:“说,这玉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若不说实话,本王会让你死的很惨!” 路筱纭没来由的又是一火,这个男人怎么这样,亏她还把他当作她的对手。不过他的这种威胁语气,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她从来不喜欢别人威胁她!路筱纭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随即一闪而逝,但是依旧被凌君寒察觉到,他微楞,这双眼睛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呵呵,寒王爷倒是不客气啊!随便一句话,就想要了我的命啊!”路筱纭虽淡然笑道,但眼里的漠然,凌君寒不由心生疑惑,这个女人竟然不怕他?平常他说了这话,其他人早已吓得跪地了。 “告诉本王,你这玉佩从何处得来?”凌君寒冷声,懒得和路筱纭啰嗦,路筱纭倒也不屑与凌君寒多说,因为这个男人很让她讨厌!“自然是人给的,那人说王爷看了玉佩就知道了意思了,既然如此,王爷若来寻人,可来云惜楼。不过请低调。”说罢,路筱纭看也没看凌君寒一眼,便是步入门外离去。 留下一脸错愕的宿玄等人以及同样愣着的凌君寒,显然不光因为路筱纭的态度,还有那句低调! 书房内:“哈哈,竟然有人这般有趣!哈哈,此女有趣!”宿玄捂着嘴偷笑,凌君寒的面色阴沉,目光犀利的扫了一眼宿玄,后者忙是坐直身子,不敢再笑。 凌君寒望着手中的玉佩,眸色微沉,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对他!小小的云惜楼,他还不足以放在眼里。“宿玄,你怎么看这事?”宿玄好不容易才防止自己的脸部抽筋,正色道:“爷,不知是真是假,需要找人一探么?”凌君寒漠然,沉思了一会:“不,本王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宿玄,你书信给子青,命他速回。”“是。” ------------ 第十九章 回赠 路筱纭满肚子恼火的回到云惜楼,楼中生意依旧兴隆,她直奔凌君明的房间。 凌君明正倚在床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路筱纭推门而入,凌君明视线望了过来,见她一脸不爽的表情,很是稀奇:“怎么了?路姑娘,可是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路筱纭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没有,不过你的弟弟很有“气度”啊!!”凌君明闻言,淡然失笑,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路筱纭喝完水:“东西帮你送到了,寒王爷若是来寻你便在此处吧!这里比较安全。” 凌君明点了点头:“如路姑娘所说吧!不过在下很好奇,路姑娘竟然会在自己的云惜楼里还有这么一间隐蔽的屋子。”“放心,这屋子你可以看见外面,呼吸到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这里,也听不见这里的一切东西,有时危险往往就在自己身边,若是不这般自护…” 听路筱纭这么说,凌君明心中疑惑:“路姑娘…你…”路筱纭站起身,欲往外走去:“明王爷,好好休息吧。”语罢,她便是走了出去,留下不解的凌君明。 来到三楼演绎大厅,见温时轩坐在那里品茶,桌子上放着各种茶具,路筱纭也毫不客气的走过去:“时轩,你好悠闲啊。”闻声,温时轩视线望向路筱纭,嘴角扯起一抹弧度:“呵呵,是么?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路筱纭想了想,自怀中拿出买来的胭红:“买这个去了,这个蛮好看的,不知道适不适合我?” 温时轩低笑,取过茶杯,为路筱纭斟上一杯他刚冲泡的茶,路筱纭笑了笑,浅尝一番,不住的点头:“嗯,很香,这茶苦而不瑟,醇厚回苦,润滑爽口。”温时轩点了点头:“你倒是很会喝,这是武夷岩茶,我很喜欢它的苦味。” “话说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世上本无一人,女娲以土活水造人…”两人望着台上余伯,只见老头说书说得正来劲:“这书听余伯说,是你教他的?”路筱纭摆摆手,无奈的支起下巴:“是啊!不然,要让余伯天天说什么十字黑衣吗?太无聊了,这部女娲造人的故事比十字黑衣的故事有趣多了吧…” 温时轩心中诧异:“女娲?呵呵,我一直都觉得筱纭你总是能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情。”路筱纭忙是乐呵呵的笑了笑,便要伸手去拿茶壶,结果正好,温时轩也是伸过手,两个人的手就这么触在一起,路筱纭微楞,心扑通一声,忙要拿回手:“啊…抱歉…” 但是温时轩却是反手握住了路筱纭的手,路筱纭愕然,抬头望向温时轩,秀气的如同女子般的眉宇之下是一双温润的水眸,满是柔和温情,路筱纭望着这双眸子心中微动脸微烫,温时轩低声笑了笑,眸中闪过一丝戏弄,路筱纭羞怒,抽回手,掩饰自己的脸红。 “嗯,我看看要不要培养一批优秀的舞者,为云惜楼再赚点人气…”路筱纭自顾自的说着,最后还是在温时轩的目光中,有些仓促的离开了。 房内,她坐在那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了?怎么心跳那么快?一直很淡然的自己怎么不淡定了?但是若真以谈恋爱的方向想,温时轩倒是个很会体贴女朋友的人。 正思考间, “纭纭,我做了点点心,要尝尝么?”绯惜在门外敲了敲门,路筱纭忙是站起身,打开门,见到绯惜,立刻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蔓延在脸上:“姐姐,好啊!我正好饿了呢。”忙是上前推过路绯惜的轮椅,两姐妹嘻嘻笑笑的进入屋内。 路筱纭挽着绯惜的胳膊:“姐姐,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呢?”绯惜摇了摇头:“没有啊!只要纭纭在的地方,我就想去。”此话说得路筱纭心中又是一暖:“我的好姐姐,纭纭会好好保护姐姐的,然后给姐姐找一个特别好的姐夫。”绯惜伸手刮了刮路筱纭的鼻尖:“那应该是我给你找吧!笨妹妹。” “呵呵。” 安然的一段日子过得相当舒服,为了让云惜楼更好的赚钱,路筱纭不惜下血本,亲自挑选了一些资质不错的女子,培养她们,并决心找来舞师教导她们。 凌君明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但是他怎么也不肯从云惜楼离开,无奈之下,路筱纭只能让他在此住着。 本以为凌君寒不会来,结果让路筱纭没有想到的是,五日后,凌君寒便是带着宿玄和宋子青光临了云惜楼。 云惜楼的门外,立着三位男子,最左边的那个,一双桃花眼,一袭白衣,懒散的气息弥漫在他的身上。右边的男子,面目肃穆,也是一袭白衣,清秀的俊眉微皱,右边的腰跨处挂着一把锋利的剑。而中间的那个黑衣男子,才是最吸引人眼球的。 一张棱角分明,如刀刻出一般的精致俊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凤眸微眯,黑色的眸底泛起层层寒意,那黑暗深邃的眼眸,如深潭一般让人探不出究竟,黑发如墨,黑色的衣衫衬得身体矫健而修长。 “欢迎光临”清一色的气质美女穿着奇特的衣服站在门口甜美的声音让人听得心都酥了:“爷,此处便是云惜楼。”宿玄在一边轻声道,凌君寒点了点头:“去,把那个女人找来。”“是。” 路筱纭正在三楼的栏杆处端坐,手上捧着一本本的账簿,仔细翻看,看到不懂之处,她便拿出来,向那依旧品茶的温时轩请教。 兰香自外进来:“姑娘,有三位公子找你。”“哦,你让他们等一下,我一会就来。”“是。”路筱纭依旧和手中的账簿奋斗着,直到温时轩站起身:“筱纭,何人找你,需要我陪你么?”“啊?…啊!我忘了,呵呵,不用了。”事实证明,路筱纭的确是因为看账簿太过入迷,足足放了凌君寒他们的鸽子…但是,这就是所谓的以己之道还施彼身? 路筱纭站起身,随手将身后的长发理到一边,一身青色的散花百褶裙,未施粉黛的容颜,却是清新动人。“那时轩,我去去就来。”温时轩淡笑:“好的。”语罢,路筱纭便向着楼下走去。 此时的凌君寒早已寒着脸坐在一楼的待客厅里,宿玄和宋子青一人各站立在一边,不敢言语,他们的爷现在估计正处在火山爆发的当口,没想到这路筱纭敢让凌君寒等那么久。正思考间,一道清脆的娇笑声自一边传来:“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寒王爷啊。”闻声,宿玄二人立刻将视线投射过去。 一青衣女子立在那里,一头青丝散散理在一边,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那双水灵的大眼,炯炯有神,那般清澈那般纯净,红唇未点而朱,倒是让本寒着脸的凌君寒微微愣了愣,此女并非倾国之色,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路筱纭无语的望着面前那三个望着自己不说话的男人,黛眉微蹙:“我说,寒王爷,你带着属下这般望着我,可是不妥?”清冷的声音让凌君寒等人回过神,凌君寒站起身,走至路筱纭的身前,望着面前只到自己肩膀的女子:“本王来找你,你自己清楚。”路筱纭抬眸望了一眼凌君寒,随即转过身向着楼上走去:“既然如此,王爷请随我来吧。” 凌君寒倒也不多说,看了宿玄和子青二人一眼,便是跟了上去。宿玄和子青惊奇的打量着云惜楼中的布置,一楼为结账大厅与接待中心,二楼为洗浴浴场,三楼为演艺大厅与棋牌室,不时有客人自一边走来,见到路筱纭皆是上前打招呼:“路姑娘。”路筱纭微微颔首,淡然一笑:“请在楼中请玩好喝好啊!这样才是咱云惜楼开张的目的。” ------------ 第二十章 兄弟相见 凌君寒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审视着面前的女子,她似是在笑,但是那笑意却好像从未到达她的眼眸深处,那里有的只是一片清冷。穿过三楼的一条回廊,便是来到后面的餐厅,一边小厮走了过来,路筱纭点了点头:“你来的真好,给三位爷在后头安排一雅间,好生伺候着,我一会就来。”“是,姑娘。”路筱纭转过身对着凌君寒三人,点了点头:“那么三位爷,请在此稍后,小女去去就来。” 小厮恭敬的一拱手:“三位爷,这边请。”凌君寒也没多说,径自跟了上去,宋子青忙是跟上,倒是宿玄,好奇的打量了路筱纭半响,嘴角的弧度慢慢扬起:“呵呵,路姑娘倒是很厉害,能把这云惜楼经营的这么好。”路筱纭懒得理会这位在她印象中略显轻浮的男子,转身便是离去,留下宿玄尴尬的站在那里。 凌君明倚在那窗口处,倾城的容颜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一抹不比女子的美丽,在一边伺候着的兰香此刻倒是痴迷的望着前者,连小脸微微红晕,都不曾知觉。路筱纭进来便是看见了这么一幕,轻声咳了咳,随即好笑的望着兰香这丫头,兰香回过神,忙是低下头:“姑娘,你来了…”见她羞红的表情,路筱纭也不忍逗她。 凌君明闻声早已视线投向了路筱纭:“是君寒他们来了么?”路筱纭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在那抹清澈里消逝:“呵呵,你就这般信任他们?”凌君明站起身,面色自信的淡笑:“不是信任,而是不得不信任。”“好吧!你赢了,你随我来,我来安排。”凌君明疾步跟上路筱纭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走。 凌君寒闭眸坐在那里,子青也是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只有宿玄执起筷子夹起面前的几道菜肴一一品尝,一边品尝还一边咂嘴:“恩恩,不错,想不到这云惜楼的菜做的这般不错…嗯,好吃。”宋子青缓缓睁开眼,无奈的望了一眼吃的真欢的宿玄:“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你能安静一会么?” 宿玄瞥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凌君寒,便是吊儿郎当的笑着对宋子青道:“兄弟,你也来尝尝吧!味道不错,不吃,你可是会后悔的哦。”宋子青摇了摇头:“不了,你一个人吃吧!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有胃口。”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时,那一直闭目的凌君寒却是睁开了双眼,视线望向雅间的屏风处。 果不其然,推门声响起,两道身影走了进来,带头的自然是路筱纭,而后面跟着的便是凌君明。“寒王爷,久等了。”路筱纭率先出声,凌君明望向凌君寒,两兄弟视线对视许久,凌君寒站起身走了过来:“哥。”凌君明点了点头,路筱纭见他们有话要说:“两位王爷,有事尽管说,这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的,小女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便是掩门而去。 凌君寒忙请凌君明坐下,刚要说事,宿玄却是站了起来:“爷,我…出去一下。”凌君寒不解,但也没有拒绝。路筱纭慢悠悠的望着前面走去:“路姑娘请稍等。”那道轻浮的声音传来,倒是让路筱纭很不舒服,回身便是看见宿玄疾步走了过来,但又不失礼数的淡淡一笑:“宿玄公子,你怎么来了,两位王爷不是有要事相商么?” “呵呵,我出来偷个懒。”见宿玄这般说,路筱纭也是细细打量这面前的人,唯一见过的那次,应该是她游皇宫的时候吧。真不知道这样的人,竟然会是那天下有名的千机神算。路筱纭没有说话,就要继续往前走:“哎,路姑娘,在下初来云惜楼,不知姑娘可有时间带在下四处逛逛?” 路筱纭忽然在心里有点反感这一类型的人,但又不好说出来,只能微微颔首:“不如这样,公子花上二两纹银亲自体验一下云惜楼的服务如何?如果公子愿意,也可入本楼会员,只需交纳二十两,在本楼的一切消费均以七折优惠,更不用在人流高峰期排队,还可以使用会员通道进行享受。”见路筱纭忽然一流窜的话语传出,让宿玄有些无语,随后又想了想:“额,不知路姑娘所说的会员…什么七折优惠…什么意思?” 听着宿玄的疑问,路筱纭忽然有些觉得好笑,看来现代的这些东西对于他们这种古代人来说,真的是天文奇谈。随即她甩了甩头,嫣然一笑:“那这样吧!公子愿意花钱体验么?”那般笑颜如昙花一现,让人移不开视线,只见宿玄木讷的点了点头,自怀着取出一张银票,递给路筱纭。 路筱纭接过,见上面是五百两的金额,满意的笑了笑:“公子真是大气,请随我来。”云惜楼的一楼大厅,路筱纭亲自带着宿玄过来,走至柜台处,那处的刘掌柜一见是路筱纭,忙是走了过来:“姑娘,您来了啊。”路筱纭笑了笑,把手中的五百两银票交给刘掌柜:“这位先生要入我们的会员,你去办一下手续,剩余的钱全数记在这位先生的账上。”“是。” 刘掌柜忙是走进柜台,拿出一张奇特的表格,递给宿玄:“您好,先生,这个表格麻烦先生填写一下,用来我们云惜楼的会员备案。”宿玄结果表格,那张俊逸的脸上,顿时神态百出,姓名什么都还好,为什么还有身高,体重,家庭住址,还有星座是什么东西?? “先生,请到这边填写。”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宿玄抬头便是见到一位身着淡蓝色的长裙的女子,那女子容颜娇美,那双水眸柔情满满,嘴角的笑意更是让宿玄不知所以。“先生?”“啊!好。”见到宿玄这般,路筱纭忽然觉得好笑,想不到传说中的千机神算竟然这般… 路筱纭坐在一边,等候宿玄,好一会,见到宿玄一脸迷茫的走了过来,她终于是忍不住娇笑了起来:“呵呵,宿玄公子看把你吓得,怎么样,我这云惜楼里的姑娘服务不错吧?”“呵呵,还好了。”“既然如此,那宿玄公子请随我来吧。” 黑暗中,夜杀立在窗前,身后的黑衣人刚回报完消息,他的眉宇微皱:“你说什么?凌君明和凌君寒在云惜楼中见面?”黑衣人点了点头:“是,属下上次紧遵主上的命令,跟随云惜楼掌柜,却被她中途逃走,于是属下暗中探查,发现那掌柜曾与寒王爷见过面,不久后,寒王爷所派去的宋子青便是从南阳返回,如今却是在云惜楼中私下见面。”“哦,这凌君明果然活了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要做什么?你先下去吧!继续监视云惜楼。”“是。” 夜杀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伸手一招,一只黑色的飞鹰便是落在他的手腕是,他自怀中拿出一卷写了字的白纸,放入黑鹰小腿上的竹筒内。看来,是该让计划进一步进行了。 云惜楼的雅间内,气氛有些严肃,凌君寒的指腹轻轻抚了抚茶杯的边沿,他低沉下视线,望着杯中的茶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凌君明站起身:“君寒,此次我前往南阳,的确是有线索,但是我越往深处探查,却发现有人暗中阻碍,至于那人的身份,我始终查不出。”凌君寒点了点头:“事情始尾怕是与蓝庆天脱离不了关系,至于…为了确定那暗中出手的人,我看还是要从蓝庆天的身上下手,看来要想个办法才是…” “该如何,君寒你只管去做…朝堂之上,有我和父皇坐镇,你就放心吧。”“嗯,也好……这云惜楼的掌柜,我看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凌君明抬头对向凌君寒的视线:“也许是你想多了,此次帮我传信给你的,正是那路筱纭,我觉得此女子也许值得一赌…”听闻凌君明这般说,凌君寒却是再一次摇了摇头:“就算值得一赌,但是还是要警惕一点比较好…况且…” ------------ 第二十一章 试探 凌君寒的声音越来越小,那黑眸中寒光闪闪,扫向一处窗户,凌君明忽然面目肃然,双手负于身后,半响,宋子青悄声暗道:“爷,我们被监视了…”凌君寒点头并未说话,宋子青腰间的利剑缓缓抽出隐蔽气息,一步一步靠向那里。 凌君明却是坐下,执起筷子,假装拨了拨桌子上的菜,大声道:“君寒,听闻你的府上遭到那什么十字黑衣的光临了?”凌君寒会意,也是执起筷子,但是听到十字黑衣的名字,他好看的剑眉微挑:“哼,小小毛贼,胆子不小,不过光临过本王的府邸后,她还光顾了蓝相的府上,甚至向本王发出消息后,又去光顾了皇宫。” 凌君明觉得好笑,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哈哈,听你的口气,这十字黑衣倒是个女子不成。”话语间,宋子青已经悄然走至那窗边,那里隐隐有着一道黑影,不过就在他即将出手后,黑影一声闷哼声传出,接着便是一道倒地声。凌君寒三人对视一眼,急忙起身,走至门外,便是看见那黑衣人倒在地上,而宿玄正蹲在那人边上,细细打量。 随后他站起身:“爷,看来,这人是蓝庆天的人。”凌君寒上前一步:“你如何得知?”宿玄扬起手中的一道信件,递给凌君寒,凌君寒细细看了看,眸中寒光闪闪,随即他把手中的信递给凌君明,凌君明见到后,面色也是微沉:“哼,不知是何人把我们的消息透露了?到真让蓝庆天这么急着过来打探?” 宋子青低头看了看,脑子忽然响起:“爷,明王爷,莫不是这云惜楼的掌柜?”此话一出,凌君寒与凌君明倒是面色微变,宿玄却是摆了摆手:“不可能,据我与这掌柜相处,这掌柜虽然行事奇怪,却并非是蓝相那边的人。”宋子青瞥了瞥嘴:“莫不是,你色心渐起,所以你就这么认为了吧!” 这话一出,宿玄当即不满的皱起眉:“宋子青,我宿玄难得在你眼中就是这么样的人啊?”宋子青耸耸肩:“谁知道你…”“我好歹也是江湖有名的千机神算啊!你怎么能说我有色心啊?”见两人这般吵,凌君寒面色再沉,凌君明却是上前圆场:“子青,宿玄这般说,自有他的道理,不过,看来,还是要测一测这位路掌柜。” 路筱纭依旧坐在三楼的角落里,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看着台上的歌舞,很是无聊,这宿玄说他要去方便一下,结果去那么久了,还不来,该不会……掉下去了吧。正说着,曹操就到了,宿玄走至路筱纭面前,望着台上的舞蹈,不由赞叹:“路姑娘,果然适合做生意啊…”路筱纭眼都没抬:“公子这去的可真久啊。” 旋即宿玄脸色微变,沉声道:“路姑娘,刚才爷和明王爷商谈时,被人袭击了,明王爷受了伤。”此话刚出,路筱纭豁然站了起来:“受伤了?怎么会?”宿玄也是严肃的点了点头。路筱纭心中微动,怎么回事,莫不是谁敢在她云惜楼闹事?还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了,眸中闪过不爽,回头便是对宿玄道:“宿玄公子,麻烦你去请大夫 ,我去看看。”“哦,好。”见宿玄离去,路筱纭也是疾步向着雅间走去。 一进雅间,便是看见凌君明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凌君寒和宋子青则是一脸阴郁,她上去打量了凌君明一会,见他右侧腰部血迹满溢,忙是扯过衣袖里的绣帕为其止血,那低头的眸中闪过一丝智睿的光芒:“怎么回事,小王爷?好好的,明王爷怎么会受伤?”凌君寒冷着脸,那凌厉的目光直视路筱纭:“本王倒是想问问路掌柜原因呢?不知路掌柜是否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路筱纭一听就知道这个凌君寒把事情的矛头直指自己,顿时也火了起来:“你爷爷的,小王爷,我路筱纭做事光明磊落,若真是我做的,那我绝对一人做事一人当,但眼下,我路筱纭敢以性命担保此事与我无关。若是王爷一定认为是我做的,那我也没有任何怨言,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惧怕。” 听闻路筱纭这般,凌君寒面色阴沉,全身的气压也在瞬间降低:“你…你敢这般和本王说话?你就当真不怕死?”路筱纭抬眸直视凌君寒,眸中的不屑被凌君寒清清楚楚的看见:“死又何妨,经历轮回,投胎转世,再不然大不了化为一道孤魂野鬼,最终魂飞湮灭罢了。”那话语间的一丝悲凉之感蔓延路筱纭的心间。 凌君寒因为路筱纭这般说辞一愣,不知所以的心中有一丝烦闷,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当真敢这般和自己说话。然而面前的女子,似乎有着不同常人的倔强与不屈!“你知道吗?你这般本王直接可以赐死。”路筱纭直视着凌君寒的眸子,丝毫没有畏惧的意味,而凌君寒也是冷然的望着她,两人似乎不知疲累的僵持着。 宋子青见这样不是办法,忙是上前:“路姑娘,恕在下唐突。”说着指向不远处躺着的尸体:“此人便是偷袭之人,不知道路姑娘可曾见过?”路筱纭闻言,走上前去,在凌君寒他们诧异的视线中,掀开盖在尸体之上的布,仔细打量那具尸体。片刻摇了摇头:“没见过此人,你们有什么线索?” 宋子青道:“目前只能确定此人是蓝相的手下。”此话一出,路筱纭眉宇微蹙,蓝相?蓝庆天?他怎么会派人来这里?莫不是她光临了他的府邸,被他知道了?不过,不可能啊!不过这老家伙竟然在她的云惜楼出手,看来,她对他的蓝相府太好了一点啊。 凌君寒望着路筱纭面色淡然,见她细眉微蹙,心间恍惚觉得这一幕曾经在哪里见过,是哪里呢?还未待他思考,路筱纭站起身来:“早知道蓝相与寒王对立,没想到这蓝相大人太看得起我云惜楼,竟然在这里动手,既然如此,不知道小王爷打算如何?筱纭我如何做才能让王爷不再怀疑我?” “本王知道你不简单,若是你要本王相信你不是蓝相身边的人,那么,本王要你在下个月蓝庆天的寿辰时……”话还未说完,路筱纭不觉有些觉得好笑:“小王爷,这刺杀可不是我的强项,再者,我又不会武功,这要是弄不好,丢了性命,我这云惜楼可不就跟着要倒霉了吗?” 凌君寒微眯了眯凤眸,危险的气息蔓延而来:“本王要你以舞女的身份,又不没说让你出手,你只管缠住蓝庆天,其他的事不用你担心…”虽然后面的话他并未说明,路筱纭却是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就是要她以美色去迷惑蓝庆天!!然后他们私下出手。 “如何?想清楚了!”路筱纭没有急着回答,想了想,这蓝庆天的确很可恶,若是下次再对云惜楼出手,绯惜的安全怎么办… “既然如此,我愿意前往,不过我的安全,小王爷可要护好了…”“哼,本王为什么要护你。”“因为…一条贼船上的…”两人再一次僵持时:“呵呵,爷,明王爷,我没说错吧!”宿玄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脸自豪的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而躺在地上本应昏迷的凌君明也是坐起身:“呵呵,路姑娘果然好胆量,若是平常女子,早已吓得昏迷,姑娘这般,倒是让在下佩服。” 路筱纭白了一眼凌君明,走至一边的茶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悠然的坐下:“早知道你是装受伤的,怎么不接着装了?”凌君明不由失笑:“看来被你看出来了。” 路筱纭不理会凌君明的视线,放下茶杯:“我既然说要帮你们,那你们要护我周全…。”“那是自然,路姑娘。”宿玄自信慢慢拍拍胸脯:“既然如此,若是事成之后,我证明了我的清白,但是这又是一次危险的行动,你们几个可是要给我报酬的。” ------------ 第二十二章 报酬 听闻路筱纭提到报酬,凌君明四人皆是一愣,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路筱纭其实愿意参与这次行动,为的就是这个报酬!“你敢和我们谈条件?”凌君寒不悦,再次看向路筱纭:“天下哪有白做的事…莫不是小王爷连这个都不懂吧!” 眼见这两人又要对上,凌君明忙是上前:“呵呵,路姑娘所言极是,这报酬是自然的,不知姑娘要多少?”路筱纭伸出纤细的玉手,并伸开三根手指头,宿玄一惊随即喜乐乐的道:“三百两?呵呵,小数目,宿玄我包了。”路筱纭毫不客气的摇了摇头,再一次嫣然一笑:“错,是三万两!!” 听闻路筱纭报出来的数字,四人又是一愣,随即凌君寒直接甩袖转身:“荒唐,三万两,你未免也太高看了你自己!!”路筱纭站起身,无所谓的望了那四人一眼,尤其是凌君寒:“早知道小王爷没钱,没想到连这点都拿不出来!”凌君寒闻言双拳紧握:“好了好了,三万就三万,呵呵,路姑娘,就这么定了,不过在下还是要在云惜楼叨扰几日。” 见凌君明比凌君寒好说话,路筱纭的态度也是好了点:“那是自然,明王爷大驾光临,是我云惜楼的荣幸。” 夜晚,悄然离开云惜楼,城外的破庙处,一道身影快速闪进,接着便是有一道佛像转动的声音,随即一道暗门出现,那抹身影快速进入,佛像再次回归原处,破庙内再一次一片安静。 路筱纭坐在木箱只是,望着石屋内满目的财宝,视线有些木然。想起凌君明的那块玉,她伸手把怀里的玉拿出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同样的色泽,一样的精致,不过这块玉上倒是用金丝镶上一个寒字。对了今晚做什么呢?既然蓝相这么挑战她的云惜楼,嘿嘿! 月色暗沉,一道黑影游刃有余的穿梭在黑夜之中,长发束在脑后,那黑纱蒙住半边容颜,单单只露出一对水灵清澈的大眼睛。今夜的目标,便是路筱纭在那张名单上见到,与蓝相有关系的一些官员。 有钱拿,不拿白不拿。当她抱着一大包的宝贝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路筱纭殊不知,她这晚的举动,却在华安闹出更大的风云! “啪!”余伯又是一次重重的拍下案板:“各位,就在前不久咱们华安发生了一件更加惊天动地的大事!哎,这位看官问的好啊!是什么事呢?那自然是与咱们那神秘的十字黑衣有关!”“好“众人拍掌。说完,余伯又是一拍案板,原本坐着的身体,一激动,咻的一下站起身来,不知道的人,真担心他这般举动,会不会闪到腰! “咱们的十字黑衣啊!也不知道是谁激怒了他,让他这般大肆偷盗!大家还记得,上一回,咱们说到十字黑衣神盗蓝相府,在那蓝丞相的金库里十字黑衣见到的那张名单吗?哎,对,就是这张名单。”余伯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这十字黑衣啊!便把在那张名单内,又是在咱们华安中居住的官员家里,偷了个精光。” “哎,那些个官员啊!没有一个不与蓝相关系好的,被十字黑衣这般一闹,真的只能用倒霉来形容了。”“这蓝相啊!听闻又是一气,可怜老丞相年纪也大了,这么一刺激,哈哈,够他受得,哎,十字黑衣啊!可真是帮咱们出了一口气啊。” 余伯刚说完,全场便是哄堂大笑。路筱纭再一次无奈,余伯每一次说十字黑衣,都特别兴奋,哎,正当她郁闷只见,一道满是不满的娇弱声便是在哄笑声中响起:“不许乱说,你们不许笑,什么十字黑衣,说白了他就是个贼!爹…蓝相大人才不是那样呢!!”众人安静下来,向着出声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位穿着白衣的俊俏公子哥,满脸通红的站起身来,男子那皮肤白嫩,身材矮小,看上去潺潺弱弱的,在别人看来也许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路筱纭却是一眼便看出了这人是女扮男装。 路筱纭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倚在那里,众人不满她的话语,继续调侃道:“小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啊!十字黑衣可是帮咱们百姓出了不少气啊!蓝相大人也真是活该啊。”“哈哈。”众人再笑,那女子却是俏脸微变,竟然直接走到路筱纭的面前,很不客气的道:“喂,我知道你是这云惜楼的掌柜,我命令你,以后不许这里再说十字黑衣的事情,听到了吗?” 路筱纭抬眸扫了她一眼,淡笑:“呵呵,公子这般任性说辞,到让我这云惜楼的小本生意不好做啊!再说,他们说什么?可不是我能决定的,都是咱们老百姓的自由。” 女子很显然不满路筱纭的态度,拨高了声音道:“喂,你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路筱纭执起茶杯悠闲的品茶:“很抱歉,我不知。”女子气的满脸红红的,不过在路筱纭看来,倒是一点不觉得很萌。 “你!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爹封了你的云惜楼,把你关进大牢!”路筱纭听闻脸色微微一变,女子以为自己的恐吓让她觉得害怕了,刚要自豪起来,谁知道路筱纭站起身来,手摆了摆,两个楼中的小厮便是出现,架起女子的胳膊:“喂,你敢,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路筱纭扯出帕子轻轻擦了擦自己纤细的指尖:“我管你爹是谁,咱们云惜楼可不欢迎你这种喜欢威胁人的客人!!来人,送客!” “是,姑娘。”说着小厮便是架着女子往外走了出去,女子不断的挣扎:“你干嘛?你放开我,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饶了你的,你放开我,我要让我爹爹把你们关进大牢里,放开…我爹是蓝庆天,你这么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女子不信路筱纭真的会把自己赶出云惜楼,只能报出自己爹爹的大名,谁知路筱纭听到了蓝相的名字,心中更加不爽:“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蓝丞相家的千金啊。” “你知道还不放开我!”路筱纭转过身,不再看女子,一挥手,在女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小厮依旧把她赶了出去,她只听见路筱纭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小姐千金之躯,更不能在咱们这个会跌价小姐身份的地方待着,来人,送客!” 旋即路筱纭不再理会女子的大吵大嚷,径直向着楼上走去。本来因为女子大闹一番安静了下来的人们,又见路筱纭这般,再一次继续娱乐的娱乐,打牌的打牌,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回到房中,见凌君明悠然的坐在那里喝着茶,倒也不急不慢的走来。“明王爷,你还真把我的房间当作是你的房间啊。”凌君明并不在意路筱纭的语气,只是有些好笑的说道:“路姑娘,方才那位是蓝相的千金蓝韵诗,你这般不客气,不怕蓝相对你云惜楼出手?” 路筱纭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那又何妨,这世间还就没有能压得住我路筱纭的人,蓝相又如何,这不我这里还有你们这两位王爷嘛!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凌君明好笑的望着面前这个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不由的好奇想了解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又想到一件事,便决定抱着看戏的态度来观赏:“都传言我那弟弟断袖,可是据我所知,君寒似乎对这个蓝韵诗蓝大小姐特别的不一样。你不怕君寒找你麻烦?” 路筱纭心中微楞,了然般的笑笑:“是么?那又何妨,随他去吧。” ------------ 第二十三章 不入眼 他们的谈话间,殊不知宿玄强忍住笑意的站在门外,而一直立在门外的那个男子,听见她这般说,手不由得紧握,脸色也阴寒的发青! 随后宋子青上前敲了敲门,凌君明望向门口处,见凌君寒站在那里,面色阴沉不定:“君寒,你来了!”“嗯。”凌君寒应声道,他本以为他这般,好歹让那个女人忌惮一下,让她知道自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结果他抬起头望向女人,却发现她一脸无所谓的倚在那里:“你动了韵诗?”路筱纭抬眸望了一眼这位脸色相当低沉的凌君寒:“嗯,是啊!不过是让人把她赶走罢了。” “你!…”凌君寒忍无可忍,上前一步,走至路筱纭的面前,那凌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我怎么了?我的云惜楼,想来也要我看得顺不顺眼,那位蓝大小姐,很抱歉,不入我的眼。”当然这话刚说完,路筱纭又接着补充一句:“啊!对了,小王爷你…其实也不入我的眼!” “你说什么!!女人,你找死!”凌君寒再也忍不住路筱纭对他的一再挑衅,一把伸出手,握住路筱纭雪白的脖颈,凌君明见状,忙是上前打算阻止:“君寒,别冲动!” 凌君寒没有理会他,只是望着在自己手中的女人:“女人,别再挑衅本王,你要知道,本王现在就可以让你死!”路筱纭无畏的抬起眸,清冷的眸子望向凌君寒,丝毫没有害怕的意味:“哼,小王爷,人命在你手中可有可无,你若是不爽,大可杀了我!” “你!”凌君寒的手陡然慢慢握紧,路筱纭的面色越发苍白,呼吸也有些不稳,但她始终不肯服软。“君寒,快放手!”凌君明见路筱纭面色越来越苍白,再一次阻止。 宿玄也在一边劝说:“爷,别乱来!”就在这时,一只完美修长的手缓缓自一边伸出,拍在凌君寒的手腕上,温润好听的声音自路筱纭耳边响起。“公子,这么做怕是不好吧!” 所有人的视线都是望向来人,一身青衣的男子,黑发随意的用玉簪束起,秀气的眉宇如女子一般,一双墨色的水眸似笑非笑,嘴角轻微的勾起一抹弧度,手上的纸扇此刻却是微微合拢。凌君寒冷眸望向来人:“你是何人,本王的事还用不到你来管吧!”温时轩又是一声淡笑,如墨的眸中此刻微微肃穆:“原来是寒王爷,在下是云惜楼的掌柜之一温时轩,不知筱纭何处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放了她如何?” 凌君寒望着温时轩,同样深邃的黑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视线相对半刻,凌君明再一次出言道:“君寒!”“哼。”凌君寒手掌缓缓松开,路筱纭身体缓缓瘫在地上,轻声咳嗽起来。那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温时轩蹲下身,眸中闪过一丝心疼:“筱纭,怎么样,还难受吗?”路筱纭缓了好一会,对着面前的温时轩淡淡一笑:“没事,时轩。” 随后目光再一次望向凌君寒,凌君寒也是望向她片刻,眸中的寒冷微收:“女人,忤逆本王的下场,只有死!”语罢,便是转身向外走去!“爷!”宋子青忙是跟上。宿玄望了望路筱纭,又看了看凌君寒,忙是追了上去。 路筱纭摇了摇头:“时轩,扶我起来。”温时轩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把路筱纭扶住,谁知刚站起一会,路筱纭头又一阵眩晕,向一边倒去,温时轩眼疾手快,忙是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凌君明走来,很抱歉的拱拱手:“路姑娘,我替君寒向你赔礼,温公子,很抱歉。”温时轩只是望着路筱纭没有说话,路筱纭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凌君明温和的笑了笑,便离开了房间。 温时轩扶着路筱纭就着一边的椅子坐下:“怎么样,筱纭,好点了么?”路筱纭点了点头:“嗯,没事,谢谢你了,时轩。”温时轩那双水眸温柔相望,一股暖意滋透着路筱纭的内心,路筱纭不由扯出一抹微笑,却见温时轩望向自己的目光略微冰冷,她一愣,顺着他的目光便是看见自己的脖颈处,一道红痕出现。这凌君寒下手倒还真是狠啊! “时轩,没事,回头,我自己敷点药就好了。”温时轩轻声叹气,在路筱纭惊讶的目光中,伸出手,把路筱纭拥进了自己的怀里。路筱纭僵在那里,片刻后,便是放软自己僵硬的身子,任由它靠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感觉怀中的女子不再僵着身子,温时轩的脸上也是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你呀,傻丫头,怎么总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嗯。”靠在温时轩的怀里,路筱纭却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时轩的怀抱好温暖,让她不由自主想要放下自己所有的警惕与压力,心中暖暖的,一抹奇异的感觉蔓延在心间,似甜似酸。 寒王府内,凌君寒板着俊脸坐在那里,宿玄和宋子青立在那里,不敢说话,他们爷可从来没这么发过火,这倒第一次。凌君明进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一脸像是吃了炸药的凌君寒,不由得叹了口气:“君寒你…就这么在乎韵诗啊。”“啊?怎么会?。”凌君明坐在凌君寒的对面,望着黑着脸的凌君寒,有些无奈:“那你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大到都要掐死某人了。”凌君寒烦闷:“那种女人,求着爬上我的床,我也不会要。不说这个了,哥,一切准备的怎么样?” 见凌君寒忽然把话题转移,他又一次无语:“正在准备中,还有剩下的就是让路姑娘混入。” 凌君寒点了点头,宿玄在一边忽然插嘴:“爷,听说十字黑衣把与蓝相有关的官员家里偷了个精光,也不知道这蓝相到底哪里惹了十字黑衣。“听闻宿玄这般说,凌君寒的脑子浮现出一个蒙面女子的身影,那双水灵的眼睛,没有半点杂质…忽然一闪而过的是路筱纭的脸,那女人的双眼竟然与十字黑衣那么相似…莫非…她们二人有着什么关系…他的面色渐渐复杂起来。 “宿玄你继续调查十字黑衣的事情,另外注意点路筱纭的行踪。”宿玄忽然听见凌君寒这么安排当下不解,这调查十字黑衣倒是个事,但是…监视路姑娘的行踪干什么?这两个明明不相干的事怎么扯到一起来了,真不知道他们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 第二十四章 惊艳 蓝庆天的府上,蓝韵诗扯着蓝庆天的胳膊,委屈的诉说自己今日的遭遇:“爹,那个云惜楼的女的这么对我,竟然赶女儿走,还鼓励说书的说十字黑衣的故事!还说爹的不是。”蓝庆天望着自己委屈的女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道:“管那些市井小民的流言做什么?我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何需与那些低贱之人见识。” “爹。”“好了,快回房去,一个姑娘家成天往外跑像什么样子,你若是想要嫁给寒王爷,更不能这般,知道吗?”闻言,蓝韵诗顿时羞红了脸,忙是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而去。蓝庆天则是望着自己的女儿,不知在想什么。 凌君明回了自己的府邸,但是为了事情,这几天跑云惜楼跑的很勤快。路筱纭也在勤练舞蹈,并找来裁缝,亲自设计舞服。为了防止一切万一发生,此次做足了准备。 蓝相大寿当天,府里格外热闹,不少官员都前来祝贺。凌君明望着面前打扮好的路筱纭,眼中一抹惊艳闪过:“你可准备好了?”路筱纭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嗯,记着护好我的安全,还有那三万两哈。”说完,她便是遮上面纱,只露出那一双动人心扉的眼眸:“知道了,一切小心。” 进入后台,十分容易,这倒是让路筱纭不解,这蓝相府依旧这般守卫太不森严了。蓝庆天一袭深灰色的锦绣缎袍,衬得老脸倒是年轻了不少。凌君明与凌君寒来到相府门外,两者对视了一眼,便是下马,自有随从过来把马牵走,宿玄与宋子青也一道赴宴,宿玄望着蓝相府的排场,不由得嗤之以鼻:“区区一个丞相,这大寿的排场都快要和皇上的一样了。” 凌君寒也是冷笑一声,随着凌君明上前。蓝庆天坐在厅堂里,见到两人,忙是起身热情相迎,刚要躬身请礼:“呵呵,明王爷,寒王爷,万分感谢来参加老夫的寿宴,实乃老夫的荣幸啊。”凌君明温和一笑,忙扶起打算请安的蓝庆天,并示意边上的小厮,呈上红色礼盒,他伸手打开,一只精致的琉璃杯,色泽剔透,却是极品,若是路筱纭在此,恐怕…十字黑衣又要手痒痒了。 “蓝丞相,无须多礼,这翡翠琉璃杯,乃是本王与君寒精心挑选,说起来丞相还是本王和君寒的叔伯,希望合丞相心意才是。”蓝庆天忙是让人接过:“不敢不敢,明王爷与寒王爷的心意,老夫领了,多谢。”一直没说话的凌君寒上前,示意宋子青递上一个红盒,盒内是一颗微微发着红色光芒的炙炎水晶珠,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蓝丞相,此乃边朝进贡的炙炎水晶珠,天下只此三颗,这一颗是父皇托本王赏赐给丞相的寿礼,父皇政务繁忙,无法抽身前来,望丞相莫要…”还未说完,蓝庆天忙是双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颗发着红光的珠子。 “皇上日理万机,如此繁忙之时还能想到老夫,是老夫的荣幸,老夫谢皇上厚爱。“说完,蓝庆天郑重的跪地向着皇宫的方向行礼以表谢意。现在的蓝庆天倒真是一副爱国护国的好丞相了。那番模样倒似一点不介意先前十字黑衣的事情和凌君寒的所作所为。 蓝韵诗打扮的很是漂亮,一身华丽的翠绿色云烟衫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墨玉般的青丝绾个精致的发髻,一支粉色珠钗衬得略施粉黛的娇颜越发动人,那含情脉脉的眸子不时的看向凌君寒。 凌君寒也是回以一笑,顿时让蓝韵诗羞红了脸,这一幕让在场的官员好生羡慕,若是自己的儿子能娶到蓝相的千金,该有多好啊!不过看来是落花早有意了。 侍女上前轻声道:“老爷,宴会已备好,请老爷和王爷前往落音园。”听闻这般说,蓝庆天忙是招呼起来:“明王爷,寒王爷,请移架落音园,宴会正式开始,请。”凌君明二人也未客气,任由侍女把他们带向今天的重点地方。 路筱纭静静的坐在那里,听闻下人来通报宴会开始,她一直闭目养神的眸子才缓缓睁开。节目要开始了,计划也是要开始了。台前传来悦耳的音乐声,便是无数的粉衣女子缓缓自两边的通道步入前台,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优雅的舞姿准备着。天色此刻也慢慢黑了下来,灯光大开,照射在舞台中央。 蓝庆天等人刚落座,舞台上边上传来悦耳的琴声,接着清一色的粉衣女子疾步步入舞台中央,那一个个优美的身姿随着音乐摆动。 “咚咚…咚哒…”鼓声很有节奏的响起:“咚咚…哒。”节奏越来越快,随后舞台的正中间,出现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只见她身披淡粉色薄烟纱,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露脐抹胸,香肩微露,那纤细的腰肢犹如蛇一般随着鼓声舞动,下身的是一条白色的百叶裙,裙裾上沾染着闪亮的金片,随着曼妙的舞姿,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乌黑的青丝以一支清雅的兰花玉簪别起,脸颊间一抹黑发垂落在胸前,似是故意的那般,更添妩媚。一抹白色的面纱遮住那半张容颜,一双水润的眸子,灿若繁星,丝丝动人的眸光蛊惑人心,偏偏其中有着一抹清冷,让人只那一眼便能想象出那面纱之下的容颜是何等的美艳。 鼓声再起,女子的舞姿更显纤柔,那柔软的腰肢微倾,雪白的胳膊便是随着动作自然的挥舞着。全场一片静谧,所有的一切都似被这个女子所夺走。蓝庆天惊艳的望着那女子,那张老脸上也是呈现被蛊惑了的神情。 凌君明也是楞然的望着台上的路筱纭,宋子青也是惊异,宿玄则是一副张着嘴巴,要将食物夹进嘴里的姿势,呆呆的望着台上的女子。而凌君寒漠然的望着路筱纭。虽然表面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那紧握杯子的手,却是出卖了他现在的情绪。心里很是复杂,有惊艳,有赞叹,有恼怒,有酸楚,还有一丝…心动?!心动?他怎么会心动?对这个女人?不可能…但是在看见四周如狼一般的视线,他总觉得一股恼火即将要爆发。 他放下手中快要捏碎了的杯子,再看向女子的时候,发现后者的视线正望向他,那眸子那样的清冷,带着一丝挑衅与不屑,让凌君寒越发觉得熟悉。 路筱纭正纳闷什么时候开始刺杀,边上一粉衣女子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当下明白了,于是脚尖微点,身姿向后微退,舞台上顿时出现一阵白雾弥漫,白雾慢慢蔓延,向着观众席袭来,雾中遮住了视线,一道道白光闪现,手持利剑的粉衣女子袭击过来,蓝庆天大惊:“不好,有刺客!” 语罢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与刺客打了起来,席间人们惊恐,四处逃窜,蓝庆天面色微寒:“保护王爷和小姐。”不一会蓝相府内的侍卫皆是上前保护,一排排的侍卫护在他们面前,手持弓箭,对准舞台,场面混乱,凌君明四人退后一步,宿玄和宋子青护在凌君明和凌君寒的身前。他们相识一眼,便是缓缓向后退离而去。 侍卫步步冲向舞台,而此时的路筱纭却施展轻功躲去刀剑,趁着更加混乱的场面,身边的粉衣女子不断死去,路筱纭忙是轻点脚尖,施展轻功欲逃去。蓝庆天眼尖,一眼看见了欲逃的路筱纭,忙是抢过边上侍卫的弓箭:“刺客,哪里逃!”语罢,便是拉开弓箭,向着路筱纭射去。 ------------ 第二十五章 行动 路筱纭大惊,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利箭袭来。凌君寒四人刚出了蓝相府,他与宋子青宿玄对视片刻,三人立刻闪进拐角处,换了一身黑衣,蒙上面,凌君明则是在外面接应。当他们再次躲在暗处观察情况时,便是看见蓝庆天对路筱纭出手。 凌君寒当下,大脑一片空白,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掠出,一把揽住路筱纭的细腰,带着她躲下,却没想到另一支弓箭射来,他想都没想,把路筱纭护在了身侧,弓箭擦过他的臂膀,鲜血染湿了黑色的衣服。 路筱纭愣愣的望着来救她的黑衣人。虽然他蒙了面,但那双深邃犹如深潭一般的黑眸,她还是认了出来,这个家伙竟然来救她,还牺牲手臂为她挡下了弓箭,这个家伙前段时间还差点要掐死他,怎么如今还来救她?见他流了血,路筱纭心里没来由的一颤,那柳眉早已紧蹙:“你…你受伤了!” 凌君寒望着怀里忽然关心自己的女人,心中一动,又看见女人穿着撩人,那柔软的身躯紧紧靠着自己的时候,他莫名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燥。忙是沉下声:“没事。” 蓝相自然看见了他们,忙是一招手:“快,抓住刺客。”侍卫再一次向这边袭来,凌君寒忙是揽紧路筱纭后退,宿玄和宋子青见状忙是掠出,护在凌君寒的身前,宋子青低声道:“爷,带着路姑娘先走。”凌君寒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又看看了宿玄和宋子青,微微颔了颔首,便是轻松跃起,带着路筱纭向远处逃去。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蓝相见两人逃去,心下一狠,忙是找来更多的人去追。宿玄和宋子青轻松的解决了刚要上前的侍卫们。 黑暗中的夜杀,黑眸闪了闪,见到路筱纭逃走后,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手微微招了招,一波黑衣人便是出现在宿玄和宋子青的身后,宿玄和宋子青对望一眼,来了?却见黑衣人们并未对他们出手,而是对着蓝相的人袭去,才松了口气,见他们一下子没有了用处,宿玄和宋子青也是撤离而去。 凌君寒带着路筱纭一路逃离,路筱纭见他的手臂血流不止,几次让凌君寒放下她,但是他理都不理她。“喂,小王爷,你的手臂怕是伤到静脉了,你别再行动了,放下我啊!你再流血,会流血过多而死的啊…喂…我说,哎…” 见他根本不搭理自己,路筱纭恼火的不再说话,任由他揽着她。凌君寒见女人不再吵嚷,一直冰冷的俊颜之上有着一抹冰山融化的迹象,当然路筱纭并未看见。 终于在远处看见一辆马车,凌君明正坐在那里,四处张望,看见他们过来,忙是站起身,凌君寒揽着路筱纭缓缓落下:“君寒,你受伤了?”凌君明一眼就望见凌君寒的手臂,上面一直血流不止。随即他又看见凌君寒揽着路筱纭的纤腰,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们…要保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 听闻路筱纭第一次晕红了脸,忙是小心的自凌君寒的怀中离开,尽量避免触碰到他的伤口。凌君寒因为路筱纭这一细微的举动,又见她羞红的脸,那嘴角似有如无的扯起一抹弧度,随即犹如昙花一现一般消逝不见。他伸手在自己流血的胳膊上点了点,那本不断流血的胳膊,鲜血却是迟缓了下来。 “哥,我没事。”凌君明点了点头,见凌君寒的胳膊,皱了皱眉:“想不到这蓝庆天府中侍卫那么多。”话语间,宿玄和宋子青也是疾步赶来,再见到凌君寒受伤的手臂时,面色大惊!“爷,你怎么样?”凌君寒摇了摇头:“无碍,小小擦伤而已。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宿玄眉宇也是皱起:“爷,忽然杀入一帮神秘黑衣人,与蓝相的人动起手来。”“黑衣人?” “是,恐怕正如爷所想的那般!”在他们沉思间,一边的路筱纭拿出一条帕子,递向凌君寒,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望向别处:“那,小王爷。虽然你不流血了,但是为了防止感染,你还是包扎一下吧。”凌君寒直起身,望着神色不自然的路筱纭,没有说话,却是伸手接过帕子:“嗯。”只是单单一个字的回答。 “现在怎么办,先回府吧!君寒你的伤,还是要找大夫看一下。”凌君明当下决定。凌君寒没有说话,上了马车。他靠在车厢靠垫上,听到外面的凌君明说道:“路姑娘,我让宿玄先送你回去吧。”路筱纭点了点头:“也好。” “路姑娘,我们走吧。”宿玄走至路筱纭的身边对着凌君明点了点头:“嗯。”语罢,路筱纭和宿玄便向着云惜楼的方向而去。凌君明见他们即将消失的背影,正准备也上车。本该离去的路筱纭忽然回过头,大声道:“喂…说好的报酬,你们可别忘了啊!哦,算了,那报酬我就不收了,毕竟小王爷救了我。” 凌君明和宋子青皆是一愣,而车内的凌君寒面色瞬间冰冷,这个女人怎么就是不忘记钱呢。宋子青在外面驾车,凌君明为凌君寒简单的清理了伤口,见后者握着那块路筱纭留下的丝帕,正望着上面粗粗歪歪的绣着一个纭字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扯扯嘴:“女红做的这般差的女子竟然能跳出那么惊艳的舞蹈,真是个奇迹啊。”“一个蠢女人罢了。”说着凌君寒随手把帕子塞进自己的怀里。 凌君明见他这般举动,笑道:“怎么,不用这个包扎你那流血的伤口了?”听出凌君明语气中的调侃,凌君寒并未说话,过了好一响:“哥,这半路出现的黑衣人你如何看?” 听闻这个,凌君明本来淡笑的表情也是肃穆起来:“君寒,以你的想法,你觉得如何?但若是蓝相背后之人所为,他为何又帮助我们?”凌君寒面色一沉,思考了片刻,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恐怕那人另有目的,总之我们更要注意蓝相的举动,那神秘人的事情,还是我来,哥,你只管监视蓝相便好。”凌君明点了点头。 宿玄护送着路筱纭往云惜楼的途中,细细打量着身边的女子,路筱纭察觉,瞥了他一眼:“宿玄公子,看我做什么?”“呵呵,在下,只是觉得姑娘果真不是常人。”月色披洒下来,衬出路筱纭的容颜变得朦胧,宿玄一阵出神:“呵呵,宿玄公子想多了。听闻千机神算宿玄无人能敌,那筱纭有一问想请教公子,公子也可以有了答案以后再告诉我。” 宿玄闻言,当下应道:“路姑娘请问。”路筱纭抬头望了望那轮明月半响,那表情相当认真,但是一会过后,却说出一句让宿玄晕倒的话:“额,我忘记了,下次再问吧!呵呵。”望着宿玄那奇怪的表情,路筱纭笑了起来。 回到了云惜楼后,宿玄告辞离去。路筱纭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身上的舞衣,唤人打来热水,泡在盆中。今天的事情太过突然了,没有想到蓝相府其实护卫这么森严,那为什么上次她光临的时候,却那么容易?看来这蓝相府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还有凌君寒救她也是让她觉得有些突然。 的确这个男人前段时间才为了那个蓝韵诗,差点杀了她,怎么这会子又来救她了?哎,真是不懂男人在想什么?路筱纭感叹,决定不再想这些,好好泡一泡热水澡。 ------------ 第二十六章 察觉 此时的蓝相府,守卫森严。夜杀坐在那里悠闲的品茶,蓝庆天一脸怒容的走进来:“夜杀,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竟然帮助刺客?”夜杀没说话,只是望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蓝庆天走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地上砸去,茶杯碎裂! 夜杀才缓缓将视线望向正气的发抖的蓝庆天身上:“蓝相大人,何必这么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蓝庆天手微微发颤的指着他:“为了老夫?既然如此,你何不帮老夫将刺杀之人抓住!!” “蓝相大人,我这般做也是情有可原,大人想知道十字黑衣的身份么?”此话一出,蓝庆天的面色微变:“你是说,你知道了十字黑衣的真面目?”夜杀从容不迫的淡笑:“却是,此次我助他们,也是为了为以后的计划做准备,我们想要夺取那宝藏,就必须要利用十字黑衣进入皇宫,盗取宝藏的钥匙!就算那消息不假,也要靠十字黑衣接近寒王。” 蓝庆天来回走动的步伐微缓:“你是说,利用十字黑衣?莫不是那领舞的女子便是十字黑衣!为何寒王会和她一起?难道是寒王身边之人?既然如此,十字黑衣的身份你应该告诉老夫!” “蓝相大人,不急,蓝相大人只要借人手给我,我必然能让大人如愿.”蓝庆天郑重的望着夜杀,老辣的眼光不时打量着夜杀.”既然你执意如此,老夫希望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 云惜楼今日优惠酬宾,生意比往常更加热闹,路筱纭依旧懒散的倚在三楼的靠窗处,望着远处的白云.嗯,你瞧那朵云,多像银子啊…哎,如果这些云朵都变成银子,然后一个一个自动的跑进她的钱包里,那该有多好啊.慢悠悠的执起一边的茶杯,细细品尝,嗯,不错. “瞧你悠闲的,我看你也就只会这样了.”不用看人,路筱纭便知道是谁了,这几日跑她云惜楼跑的最勤的,当然就是这位宿玄公子,摆着高高在上的小王爷不伺候,非要挤到她这云惜楼来听说书. “我说,宿玄公子,你怎么又有空来我这了啊!就算你是咱们店里的会员,若是你一次性把你的钱消费完了,可是要继续充值的。”“人生意在享受,会享受之人才会生活。” 宿玄也毫不客气的坐在路筱纭边上,那一双桃花眼四处留情,红唇微勾,黑发随意的束起,一袭白衣随意的穿在身上,整个懒散的气息弥漫,惹得周围不少女子偷偷望了过来。路筱纭望着这样的宿玄,不由得想到一个好主意,忙是一脸阿谀奉承的笑道:“不知道,公子有没有意愿到我的楼中做个牛郎什么的?” 宿玄疑惑的望着路筱纭:“路姑娘,这牛郎是?”路筱纭忙是收回笑脸,对哦,这里的人还不知道牛郎的意思,嗯,不知道要真开一家这样的店会怎么样…“没事没事,话说你家小王爷的伤好点了么?”听到这话,宿玄不由得爽朗一笑,那双桃花眼便是若有似无的瞧着路筱纭:“竟然路姑娘这么在意,不如亲自去看看如何啊?” 路筱纭摇了摇头,那红唇微微一嘟:“我可不敢哦,上次小王爷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谁还敢去看小王爷的尊容哦。”两人的谈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而远处的温时轩也是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见宿玄彬彬有礼一点头,宿玄倒是也回以一礼:“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是温时轩温公子是吧?”温时轩点了点头:“正是。” 见路筱纭指着他手中的纸扇,忙是会意的将纸扇递给路筱纭,路筱纭接过来:“啪”的一下打开纸扇扇了扇。温时轩笑了笑,随即望向宿玄:“这位想必就是那鼎鼎大名的千机神算宿玄公子吧!听闻宿公子可是寒王爷的得意助手呢。” 听闻这么夸奖,纵然是以宿玄的性子,自然是鼻子翘上天了,嘴边还不断谦虚的道:“哪里哪里。”台上的余伯早已准备好了,继续说着关于十字黑衣的事情。听得全场又是直鼓掌。哎,路筱纭心中低叹,早就和余伯说了,让他别总是把十字黑衣的事情夸大其词,结果余伯每次都是更加的夸大其词。 蓝庆天则是坐在书房里,那老眼缓缓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调查的如何了?”那黑衣人站在那里,微微躬了躬身子,以表示对蓝庆天的尊重:“大人,小人已经查明,那日大人寿辰之日领舞的女子,似乎与云惜楼有着莫名的关系!” “哦?继续说下去。”黑衣人听闻蓝庆天这般说,也没有犹豫:“而且 ,据小人调查和暗门门主所给的消息,这云惜楼数月前还是一个即将要倒闭的酒楼,而这云惜楼掌柜路筱纭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使得这酒楼的情况恢复,还开了这么一个前所未闻的店铺,实在是让人怀疑。” 蓝庆天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嗯,确实有道理…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指证别人…”话还未说完,蓝庆天那握着木椅扶手的手忽然顿住:“不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小心点,去探查一二,记住莫要被人发现,尤其是夜杀。”“是。” 夜晚的云惜楼依旧灯火通明,然而在这么热闹的夜里倒是有一抹异样的感觉,几道身影迅速掠来,浮在云惜楼的楼顶和四周注视着云惜楼内的一举一动。路筱纭却没有察觉,因为她早已梳洗过后 ,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两道黑影满满靠近路筱纭的房间,就在黑影即将进入房间时,又是一道白影迅速出现,凌厉的掌风重重的击向黑影,一道闷哼声,黑影便是倒在了地上。再一会几个随从也是出现,见宿玄的手势,便是上前把两个黑衣人抬了出去:“看来爷要我注意路姑娘的行踪,倒是对了。” 这白影自然是宿玄,他一直吊儿郎当的表情,此刻也是微微收敛。随意打量了一番路筱纭房间的四周,当他悠闲的走处云惜楼的大门时,那躲在暗处的气息也是没有逃过他的察觉,若是没有这么一点能耐,他这千机神算还怎么混! 宿玄回到寒王府,却见宋子青立在书房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不由得想要上前调侃一番:“嗨,兄弟。”宋子青明显看见了宿玄,不过他完全当自己无视他。“你回来了啊。”见调侃宋子青不成,宿玄便觉得没什么意思,旋即语气也是有些没力气:“爷呢?”“在书房。”当下宿玄也没有犹豫,便是敲门而进。 凌君寒批阅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的道:“你这神算先生,这几天弄的比本王还忙啊。”宿玄见凌君寒这般说,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即表情肃穆了起来,而凌君寒一见他这般神色,那本无一丝表情的脸上也是肃穆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宿玄点了点头,手一挥,外面早就等待的侍卫抬进刚在云惜楼被宿玄收拾了的黑衣人:“爷,这两人是属下在云惜楼内所抓获的。”凌君寒见状,忙是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你是说云惜楼?”“没错,如果属下没有察觉错的话,恐怕云惜楼和路姑娘早已被人监视了。”闻言凌君寒的剑眉却是紧皱了起来:“那个女人没事吧?” 宿玄自然知道他们爷指的女人是谁,当下点了点头:“暂时很安全。”凌君寒手掌微微一握:“看来那次刺杀,到让那蓝庆天察觉了啊!竟然能把怀疑放在云惜楼,看来蓝庆天果然藏了一手。”宋子青走上前:“爷,这几年,蓝相私下收购国内私盐,中断粮食进购,若不是爷警觉,暗中提醒皇上,恐怕这蓝庆天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凌君寒面色阴沉:“父皇暗中断下蓝庆天对户部的干涉,怕是也早就知道蓝庆天野心不小,本王早知,自从父皇登基以来。虽然他作为父皇的皇兄,但那老秃驴就没有一天不在窥觊着皇位,他暗中收拢的那些官员,本王可是一清二楚…”宿玄和宋子青听闻面色也是阴沉。凌君寒立在窗前,望着那夜幕的星辰,不过当下还是路筱纭的安危为主。 ------------ 第二十七章 招聘 为了招揽更多的客源,云惜楼在三楼演艺大厅新推出歌舞秀,全程都由路筱纭一人指导,从挑选人员到排练都是她精心选择.”姓名?”望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子,路筱纭满意的点了点头,女子有礼的微微鞠躬,”小女名叫巧兰.””嗯,三围…“见无人回答,路筱纭抬起头望了望名叫巧兰的女子,只见她面色疑惑,看来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啊!没事没事…” 随即她仔细打量了一会女子的身材和身高,更是在女子惊异的声音中,伸手量了量女子的腰围…“好了,可以了,巧兰姑娘,我要的是能歌善舞的女子,不知道姑娘可会些什么?”巧兰含羞的点了点头:“我会舞蹈。” 路筱纭示意一边的乐师伴奏:“那么请姑娘随这段乐曲舞一段如何?”那巧兰也没有犹豫,当下倩姿翩翩,迎乐而舞,那娇柔的小脸白净可人:“可以了,巧兰姑娘,我录用你在我云惜楼,我们按场计算姑娘的工钱,姑娘跳一场可得三钱,若是迎得客人喜爱,我们会按照姑娘受欢迎的程度,给予姑娘更多的报酬,这是云惜楼的用人合同,请姑娘细细阅读然后签上字。” 那巧兰有些不太明白路筱纭所说的合同什么的,但是看见合同里并未太过分的要求,便是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是一位姑娘被雇用,路筱纭也是叹了一口气,这一天的删选总算是结束了。午后,她召集这段时间删选的十名优秀的姑娘在演艺大厅的后台处。 这里是一块宽敞的练舞房,她看着面前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心中更是满意:“各位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优秀舞者,我希望大家可以把云惜楼当做自己的家,我们是很人性话的服务,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是意见请积极提出,另外各位记住,在我云惜楼工作,我们会保护大家的安全,因为咱们这里不是那种烟花之地,需要各位献身。我们还会安排人员对各位进行舞蹈培训,各位还有什么意见么?” 说了那么一大串的话,路筱纭也是觉得自己好厉害,随即倒了口茶,润润自己快要冒火的嗓子,只见一边的平凡和灵凡举起自己的小手,这两位是一对孪生姐妹,长得基本上是一模一样,不过要区别的话,也是很好区别,因为姐姐平凡的右眼下角有着一颗美人痣。这对姐妹路筱纭也是颇为喜欢:“有什么问题么?” 那平凡细柔的声音像春风一般酥软人的内心:“老板娘,那个…我和妹妹灵凡已经无家可归,不知姑娘可否给我和妹妹一个能睡觉的地方…啊!对不起…老板娘别生气,我只是…”路筱纭会意,她这次挑选的人中,大多都是孤儿无家可归的人,主要是这些人也和路筱纭的身世相似,想到她自己的事情…虽然厌恶,但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路筱纭温和的笑了笑,让在场的女子都是微微一愣,那笑颜如同阳光那般温暖:“呵呵,我不会生气的,大家的住处我会安排,正如我先前所说大家若是不嫌弃 ,把这儿当做自个儿的家便是。” 话语说完,她也是毫不客气的自怀里拿出一张银票,唤来在一边的兰香,兰香上前接过路筱纭递来的银票:“兰香,你去找一处宅院,不要太过于偏僻的,能让大家住下的便好。”兰香不解:“姑娘,何须在这么花钱,正好与咱们大家一起住在云惜楼不是更好?”路筱纭摇了摇头:“住在云惜楼固然好,但是毕竟这里还是人龙混杂,免不了出了危险,你就照我的话做便是。” 平凡和灵凡心中微惊,完全没有想到路筱纭真的会为了她们考虑,其余的女子也是心中一暖,也许自己来云惜楼是来对了。兰香也是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路筱纭总是在拼命的赚钱,别人会以为她是爱钱,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可是知道的,云惜楼中的人员都是无依无靠的人,被路筱纭寻来云惜楼,给予他们温饱,待他们如亲人,还处处护着他们,虽说他们这位姑娘有时候行为举止让人不解,但是大家都是打从心底感激这位女子。 “兰香?”见兰香在发呆,路筱纭又是轻声唤了一声:“啊?是,我这就去。”见兰香拿着钱出去,天知道路筱纭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她的钱啊…但是不下点血本 ,怎么能赚到更多的钱呢。正当路筱纭纠结自己那些钱的时候,一道很不适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本王倒真是太低估你 了。” 不用抬头路筱纭就知道这说话人是谁,除了那高高在上的小王爷,谁还会这般说辞?众女子惊讶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姿挺拔,英俊非凡的黑衣男子立在那里,剑眉微挑,一双深邃的黑眸犹如一汪深潭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又不由自想要去一探究竟,那挺立的鼻梁下,红唇此刻却是不屑的微微挑起。平凡和灵凡等人何曾见过这般出色的男子,顿时羞红了脸,不敢出声,只不过那目光时不时的偷瞄着凌君寒。 路筱纭淡然的扫了一眼凌君寒,便是将头转向别处:“啊!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凌君寒寒王爷啊!您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偷听别人的说话啊。”见路筱纭说出凌君寒的身份,一边的平凡等人,脸色大变,忙是跪倒在地上:“见过王爷。”凌君明凤眸都不曾抬一下,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路筱纭,路筱纭见他这般心中不悦:“不知王爷大驾光临,筱纭失礼,不知能否换个地方,让我好生招待王爷,免得失了礼数才是。” 说完路筱纭转身便是先行离去,还不忘回头和平凡等人道:“各位先自己练习吧!今晚现在云惜楼住下,明日教授你们舞蹈的人便会来的,一会兰香回来,你们不懂问她便好。”凌君寒心中不满路筱纭又是这么无视自己,但又不好说出声,随着她的脚步,走了过去。 依旧是雅间内,推门而进,便是看见宿玄和宋子青早已点好了菜肴在那里品尝,呵呵,这两人倒还真是不客气啊。宿玄见路筱纭来了,忙是客气招待:“路姑娘,你来了啊!你这云惜楼菜的味道还真是不错。”路筱纭笑笑:“呵呵,宿玄公子这般说,是我云惜楼的荣幸,望公子日后多为我云惜楼宣传宣传才是。”说完路筱纭侧过身,让凌君寒先入座,随后自己也是坐了下来,宋子青不满路筱纭这般没有礼数,刚要出声,却见凌君寒对他摇了摇头,便也没有再做什么。 见路筱纭坐在宿玄的边上与自己面对面,凌君寒那剑眉又是轻微的一挑。见两人不说话,这本来好好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宿玄也不敢在一边插话,只能不时的抬头望望凌君寒,又是望望路筱纭。而宋子青倒是没有宿玄那般不淡定。最终受不了这气氛的路筱纭,率先打破了沉静:“咳咳,我说小王爷,你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这般对视的吧!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小王爷你也看到了,我云惜楼最近可是忙的很。” 此话一出,气温再次下降,宿玄听闻路筱纭这般说,不由得偷偷打量自己的爷,当看见凌君寒那犹如冰山一般的面色时,当下打了一个寒颤,路筱纭见凌君寒不说话,也不催促。一边自顾自的张望,一边面色阴沉,倒是连宋子青也是不由自主的抬头偷偷打量自己的主子。 路筱纭见凌君寒始终不言,而且那双黑眸阴沉的望着她,让她好不舒服,于是她站起身:“既然小王爷这般无聊 ,那我就先告退了。”说完便是推开门要出去。 ------------ 第二十八章 你做本王的奴才 “女人,你来做本王的奴才!”路筱纭顿时嘴角微抽,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望着那个忽然莫名其妙的男人:“哈?你说什么?”以为路筱纭没有听见,再一次道:“本王说,女人,你来做本王的奴才。” 宿玄和宋子青听闻都是一愣,宿玄接着便是一副像是听到什么惊天笑话似的,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浑身抽筋般的憋笑,你说他们王爷真是的,想要保护人家,找个其他什么借口或理由都行,偏偏死要面子让人家做他的奴才!艾玛,笑死他了,哎呦,肚子笑得都痛了。 路筱纭忽视一边快要抽筋的宿玄,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望着凌君寒:“你说做你的奴才?”见凌君寒点头,路筱纭毫不留情的一撇嘴:“小王爷,你脑子锈掉了啊?再说,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奴才?”凌君寒还未从路筱纭的话中回过神,脑子能锈掉么? 便听到路筱纭问为什么?当下板着脸:“不为什么?本王让你做本王奴才,你就必须做!”听见这么强硬的话,路筱纭反而感更觉得无语:“真神奇,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凌君寒皱眉:“你敢不答应?”路筱纭平生最讨厌别人强迫她,当下也是心中不爽:“我就敢,如何!你不就是个王爷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凌君寒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敢这么说。虽然经过这段时间,他多少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性子,但是一个男人的威信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个女人无视,你说他怎么不火! 他是堂堂镇南国王爷,别人巴不得来巴结他,她这区区平民却是一再挑衅他,她怎么就不懂,自己是要保护她的呢!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笨! 凌君寒望着这个怎么就是不明白自己想法的女人片刻,轻叹一声,本来冷冰冰的声音也是微微缓了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才愿意做本王的奴才!本王给你你最喜欢的钱,一百两不够,本王给你一千两甚至黄金,你看怎么样!” 一听到钱,路筱纭那水灵的眼睛顿时发光,但随后便是收敛,旋即怀疑的望着凌君寒:“骗人,别想骗我,你寒王府哪里有钱,我上次光临…”见凌君寒凌厉的视线扫来,路筱纭忙是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你说什么?光临什么?”路筱纭忙是打哈哈:“呵呵 ,没没什么?话说你真的有钱?”凌君寒见路筱纭那一脸贪财的表情,眉宇再次一皱,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喜欢钱?见凌君寒自怀中套出一个金灿灿的金元宝,路筱纭那不可思议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凌君寒,这寒王当真有钱啊!不可能,上次她偷盗的时候,怎么没找到?莫非寒王府的金山银山在这凌君寒身上? 见路筱纭奇怪的望着他,凌君寒以为她是在认真考虑:“怎么样,考虑好了么?”路筱纭回过飘远的思绪 ,摇了摇头,不行,她可不能因为这个…钱…就莫名其妙把自己给卖了:“不好意思小王爷,恕筱纭我不能答应!”见这般都不能让路筱纭答应,凌君寒不由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磨没了,只差一冲动,直接把这女人给绑到寒王府去! “那你到底要怎样!你说!”“不好意思,我不答应。”“你!”宿玄见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争论,哎,他们爷平时才智多谋,刑法果断,怎么在这档子,变得这么笨了呢?随即他站起身:“爷,路姑娘属下有一建议,不知两位是否要考虑一下?”路筱纭还未说话,凌君寒便是先行应道:“说。” 宿玄摊了摊手,道:“这样吧!路姑娘 不如来和爷赌上三局,若是姑娘胜出,那我们不再勉强姑娘,但是若是姑娘输了,还请姑娘乖乖的应了我们爷的要求!”路筱纭想都没想就拒绝:“凭什么!”见这样都不成,凌君寒冷笑,更是将挑衅的目光投向路筱纭:“哼,本王看,你是怕输吧!”“谁说的!谁会输给你!”凌君寒微愣,没想到路筱纭被他这么一说,眸中立刻闪过一丝恼怒,当下心中有了法子。 “路掌柜看来是没有自信赢了本王啊!看来也不过如此。”说完凌君寒对着宿玄和宋子青使了使眼色,两人会意,便是要跟着凌君寒离去:“慢着!”凌君寒嘴角微扯,很显然凌君寒这般挑衅很成功,这个女人的弱点就是最怕别热激她!随即面色不变的转过身,望着那个被激怒的女人:“还有何事?” 路筱纭心知凌君寒是来激她,但是不可饶恕,竟然说她不过如此,顿时怒火燃烧:“好,我答应,不过打赌的事项由我来定,如何?” 凌君寒见自己的目的已达成,这般趁着打赌也可以派人保护了,当下也便随了路筱纭:“可以。”路筱纭久违的一抚青丝,颇有气势的落座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唇角微微勾起:“小王爷,我会让你败得很惨。”凌君寒抬眸,两道视线相对,隐隐的擦出莫名的火花。虽然没有人能看见。宿玄和宋子青望着这两人,哎除了叹气,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路筱纭望着练习着的平凡几个,那清澈的眸底也是第一次闪出丝丝精光。温时轩见路筱纭这几天举止奇怪,向路筱纭询问过后,也是知道了路筱纭应下凌君寒的挑战书:“原来如此,筱纭,你也太欠缺考虑了,就这么应下是否不妥?”路筱纭知道温时轩担心自己,笑着摇了摇头:“呵呵,放下吧!这次我赢定了。” 温时轩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安,但也不好阻止如今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的路筱纭,只能叹了叹:“也许吧!希望如此。”路筱纭当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担忧,伸出手,在温时轩温润的目光中,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安心啦!时轩。” 温时轩望着面前的她,唇角也是划出温暖的弧度,这个女子似乎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这么不拘小节:“可需要我帮你。”听闻温时轩这般说,路筱纭略作思考,最后点了点头,拿出前日设计的图纸,交给他:“这个就麻烦你了。”打开图纸看了看 ,就连一直习惯了路筱纭奇特思想的温时轩也不由自主的再次一惊。这次也许会赢吧。 凌君寒却一点也不担心赌约的事情,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滴,路筱纭接受凌君寒挑战的消息传遍华安,路绯惜起初也担心路筱纭,但在见到后者那么淡然的样子,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蓝庆天望着面前依旧处事不惊的夜杀,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拳:“老夫看来没有猜错,云惜楼的确与凌君寒那小子有关系。”听闻这话,夜杀的眉宇瞬间皱了皱,便是消逝而去:“我都说了丞相大人请不要着急,可是看来大人似乎并没有照我的意思所做?” 语气是肯定的,蓝庆天的老脸阴晴不定,看来他派人调查云惜楼的事情,依旧没有逃离夜杀的察觉,这夜杀到底什么来头:“老夫做事还需要你来决定么?”夜杀冷笑,嘴角勾起:“我并没有这般意思,大人莫要误会。我只是怕若是大人的擅自行动,破坏了我们原本的计划,那就得不偿失了。”蓝庆天心中一凛:“那倒是老夫的失策,既然如此,老夫便不插手此事。” “呵呵,大人明举。”蓝庆天在房内来回踱步:“看来我们必须要在凌君寒的身上安插眼线。”夜杀抬起头,随意的望向一处黑暗的角落处没有说话:“老夫决定将韵诗嫁于凌君寒,也好近身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这么多年了,老夫掩藏的这么深,想不到还是被他察觉到。”“呵呵,既然如此,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待蓝庆天离开后,夜杀原本淡然的面色,在黑暗中慢慢的变得阴沉,黑衣人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身边:“主子,何必再受这蓝庆天的气。”夜杀淡笑:“莫然,也多亏了这段时间蓝庆天的相助,我们也才找到了那东西的具体位置,这蓝庆天固然可恶,但是这件倒是多亏了他。” 称为莫然的男子准备再说一些什么?却被夜杀拦住:“时机即将到来,这蓝庆天的利用价值已无,只要得到那些东西便好,准备几日,咱们动手。”莫然点了点头面色阴冷,一股杀意弥漫。 ------------ 第二十九章 赌局一 路筱纭坐在房内,细心打扮,在兰香的帮助下,挑了一件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淋漓尽致的体现出那纤细妖娆的身段,也趁巧将那离锁骨右侧一指的痣露出,一条淡蓝色的丝带绑住那三千青丝随意的搭在右边的肩上,细细描眉,略施粉黛,将那本就清新脱俗的俏脸衬得更加精致。 兰香有些痴痴的望着路筱纭:“姑娘真好看。”“是么?哎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一点说的都没错。”见路筱纭这般说自己,兰香吐了吐小舌头,表示不满:“姑娘哪有你这么说自己的。”见小丫头玩笑开不得,路筱纭也是无语的笑了笑。 “走着,兰香,陪我去寒王府!”凌君寒正坐在书房里与凌君明商议事情:“看来最近华南总督都尉张行越发不知检点,暗中克扣华南百姓土地,怕是受了蓝庆天的指使。”凌君明一脸严肃的望着手中的密件道,凌君寒点了点头:“前日我已禀明父皇,父皇已派下人员,前往华南。我怕蓝相暗中倒戈,便让子青先一步前往,但是据我所知,此番蓝庆天的目标怕是放在华安矿源处。” 听闻有道理,凌君明也是点了点头:“华安为我镇安国重要矿源地之一,若是被蓝庆天所控制,恐怕以那老秃驴的性子和野心,恐怕接着便是会转向其他的矿源处。”“嗯,恐怕是这样,哥不管怎么样,既然蓝庆天从外面出手,那我们就先从…”两人还打算再说一点什么?宿玄走了进来,一脸抱歉的打断两人的谈话。 “爷,路姑娘来了。”凌君寒眸光微闪:“哦?这么快就来了。”凌君明抱着看戏的态度望着凌君寒:“我也早听闻宿玄说你和路姑娘打赌之事,你这家伙,不是我说你,你就直说是为了保护路姑娘不就好了,非要扯出这么一些事情…”见凌君寒面色阴沉望向他,凌君明忙是闭上了嘴巴。 凌君寒出来便是见到路筱纭坐在前厅处,她精心的打扮让他的眼前一亮,随即板起脸来:“说吧!第一局赌什么?”路筱纭见他这般,也不打算闲扯,轻笑:“小王爷,这第一局,咱们就赌…这赌博。!”凌君寒冷笑:“可以,本王接受。” 第一局打赌的地方便是在华安城最大的赌坊千金台里进行,赌坊门口,路筱纭和凌君寒各站一边,而宿玄和凌君明也是紧紧的跟来凑热闹,凌君寒打量了赌坊四周,最终将视线放回路筱纭的身上,剑眉微挑:“你所说的第一局便是在这里?” 路筱纭点了点头,一看凌君寒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养尊处优的小王爷肯定没有来过这里,想到这里,路筱纭心里的自信再一次燃烧。 “小王爷,听好了,这第一局,咱们就来比赌博,每人手中各一两银子,最后谁赢的钱最多,谁便是胜利的一方,记着公平竞争啊!对了,我先给你示范一下,这种地方,小王爷你估计没怎么来过。” 说完路筱纭像是赌坊熟客一般,领着凌君寒等人步入人来人往的赌坊之内。“大…”不断买大买小的声音伴随着摇骰子的声音,还有各种嘈杂嚷吼的声音在赌坊里到处传出,一向喜欢安静的凌君寒此刻心里却是极其反感这里。 来到一处人稍微少点的赌桌上,路筱纭自怀里拿出一两银子:“小王爷,你看好了啊!我只教你一遍。”赌桌上的小厮吆喝着周围的人买大买小,而路筱纭随意看了一眼,便是把银子压在了小上面,一边的人也是尽数压钱,小厮见差不多了,便是开局,只见那小厮熟练的将两颗骰子掷入骰盅里,开始摇晃,里面发出骰子不断相碰的声音,最后缓缓停下,将整个骰盅放在桌面上,四周大叫:“开。” 小厮缓缓打开骰盅,结果在路筱纭得意的视线中,两颗骰子静静的躺在那里,上面很明显的一三小:“小!”小厮宣布,接着路筱纭便是喜滋滋的把赢来的钱揣进自己的怀里。 随后她得意的向凌君寒的方向望去,顿时傻了眼,谁知道人家凌君寒根本不用她教,只见凌君寒在另一边,随意的丢了一大锭银子在小上面,小厮一开,果然是小。路筱纭顿时嘴角抽了抽,这个可是她前世除了偷以外的副业啊。 没想到这凌君寒…好吧决定不自己打击自己。凌君寒走过来,把赢来的钱摊在手掌上:“是这样的吧!好了,本王明白了,开始吧。”“…啊…哦,那就开始吧。” 两人各执一边,宿玄和凌君明很是无奈的充当裁判。第一场赌局开始,两人皆是一脸淡然,但是当凌君寒赢的钱越来越多,她终于是不再淡定了,不行,一定要赢。随着这边的动静,赌坊里人渐渐的被这边吸引过来,看着这一男一女比赛赌博,到了最后,路筱纭和凌君寒这一块成为赌坊最让人瞩目的地方。 时间结束,宿玄和凌君明一人一边开始清算,算完后,两人同时对视一眼,又是看了看路筱纭和凌君寒,凌君明先开声:“咳咳,路姑娘这边一共是……五千四百…三十两六银…七钱。” 这个数字路筱纭倒是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四周的人们一片哗然声,显然是被这数字给惊到了。“那,宿玄公子,你家小王爷呢?”宿玄听闻,看了一眼一边没有丝毫表情的凌君寒,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爷这边,也是五千四百三十两六银七钱。” 听到这个数字,路筱纭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凌君寒竟然和自己的结果一样?随即不确信的再一次看向凌君寒,而问的却是宿玄:“…你…你确定?”宿玄见路筱纭这般不信任自己,很认真很认真的再次重复:“当真是五千四百三十两六银七钱。”好吧!她认了,没想到这凌君寒这么厉害,看来她真的是小看他了啊。 凌君寒听到这么一个结果,那好看的眉头也是皱了皱,平局?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旋即转过身,向着赌坊外走去:“看来,等待第二局了啊!本王很期待。”见凌君寒就这么走了,路筱纭不甘,忙跟上去,还不忘记把她和凌君寒所赢得钱全部塞入囊中。 “小王爷,这次是我让你的,下一局,我绝对不会让你。”凌君寒望着她匆匆塞钱的小动作,刚想出言讽刺,但是见路筱纭说这话,不由得藐视的望了望她:“本王等着。” ------------ 第三十章 封了 四人刚准备离开,这赌坊本就是出老千的地方,怎么会允许在里面赢了大钱的人离开,旋即里面的管事,手一挥,一道道手持木棍身穿麻衣的手下,便是堵住了路筱纭他们的路。 那管事一脸的欠抽表情:“我说,你们几位,在咱千金台赢了那么多就想离开,我看是不是不妥啊?”路筱纭自然是知道那管事的意思的:“那你想怎么样?”那管事见路筱纭好像很好讲话的样子,忙是态度一压:“想怎么样?你们几个要是想要安然离开,把钱交出来便可。” 这话听着宿玄当场笑了出来:“哈哈,我说,你们千金台是怎么做生意的,这赌博赢了钱,自然是我们的,又不是你们的,你们凭什么要我们交出来?”那管事面色一变,很显然这几个人不打算交钱了,于是他使了个眼色,那些手下会意,缓缓将路筱纭四人围住:“既然如此,那便打到你们交出为止。” 听到此话,路筱纭机灵的躲在凌君寒,宿玄的身后,那些手下持着木棍扫来,却见凌君寒和凌君明并不惊慌,而宿玄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那管家面色更差,竟然口出狂言:“你们当真不交出来?你们可知这千金台身后可是有着一位大人撑腰的…” 这话很明显勾起了凌君寒的兴趣:“哦?不知道是哪一位大人,这么有本事?”见凌君寒这般询问,那管家也是颇为自傲的道:“这千金台可是当朝李国潘李太师的,你们若是害怕了,速速交出钱财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听闻这么一个陌生的名字,凌君寒的周身缓缓弥漫一股慎人的阴冷,而路筱纭则好奇便随口问向一边的凌君明:“这李国潘李太师是…”凌君明好看的眉宇也是微微皱着:“当朝三公之一的李太师,他原是蓝丞相的得意门生…”话还未说完,路筱纭便是会意,看来这李太师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官啊!呵呵,她的手又开始痒痒了。 “快点把钱财交出来!”那管家步步紧逼,一个手下手持木棍悄然靠近路筱纭的身后,凌君寒凌厉的余光察觉到,在那人一棍挥下之前,想也没有想一把握住路筱纭的胳膊,往自己身边一带,便是险险的躲过去。 随后他想也没有想,抬脚斜踹,把那偷袭之人踹飞出去。路筱纭也刚从惊吓中回过神,见到凌君寒又一次救了自己,心中复杂:“…谢了。”凌君寒不明意味的望了她一眼,便是放开了手。 而此时一波穿着黑色素衣的侍卫自远处快速跑来,护在凌君寒和凌君明的身前,随后一道略显慈祥的老人秦管家也是跑来,见到凌君寒和凌君明微微施礼:“爷,明王爷,老夫来迟了,望两位主子恕罪。” 凌君寒并未说话,凌君明却是温和的扶起老人行礼的身子:“秦管家,没事,快请起。”被称为秦管家的老人依旧不敢私自起身,那目光偷偷扫了扫凌君寒,随后凌君寒也是点了点头:“起来吧。” 忽然人群中有人惊呼:“那是寒王府的管家秦伯…” “这么说那两位是…寒王爷和明王爷…”话语间全场气氛忽然肃然,那千金台的管家显然也没有想到凌君寒和凌君明的身份,忙是吓得跪倒在地。 “奴才该死,不知是寒王爷和明王爷,奴才该死…”凌君寒走上前,那阴沉的目光,让那管家伏在地上微微发抖,秦管家上前一步:“爷,怎么处置?”“这赌坊封了…”冷漠的声音传出,让不少人的心里都是感到寒碜,这好歹是当朝太师经营,而李太师的背后自由蓝丞相撑腰,没想到这寒王爷想都不想就要封了… 凌君寒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视线,自顾自的往寒王府的方向走去。凌君明和宿玄忙是跟上,路筱纭犹豫了片刻最后也是跟了上去。 没有想到因为他们的赌局,竟然让凌君寒遇上这事,虽说凌君寒早已不惧得罪蓝庆天,这点小事,根本就不会介意。 而此时李国潘早已得知消息,又不好和凌君寒对着做,无奈之下,他忙是去了蓝庆天的府上。蓝庆天大怒:“这凌君寒倒是丝毫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你也是的,早让你不要在这么肆无忌惮的,你偏不听,这会子,老夫看你怎么收拾,皇上本就反感这种事,这若是传到皇上那里,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得!”那李国潘闻言面色吓得苍白,忙是跪地:“老师,救救我啊,还望老师帮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啊。” 蓝庆天看了看李国潘,好歹他也是自己的爱徒,这么久了,也没少帮自己…“你先等等,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剩下的老夫来想办法。” 第一局就这么白白的和凌君寒平了手,虽说最后的好处都到了她这里,但是路筱纭还是不甘心.万万没有想到这千金台竟然牵扯到那李国潘李太师,看来她的确是要光临光临后者的府上了啊,为她原因?自然是那李国潘和蓝庆天有关系! “筱纭,你在么?”门外温时轩的声音传来,路筱纭忙是丢下手中的笔,起身去开门,门打开,便是看见温时轩一脸笑意的立在门口,不由得好奇:“时轩,什么事情,你怎么开心啊。”温时轩伸出手中的纸扇轻轻的在路筱纭的额头上拍了拍:“见你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怕你把自己脑子想坏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顺便走走,去么?” 一听见是出去走走,路筱纭也是来了精神:“好啊。” 涌动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连绵不断。温时轩始终与路筱纭并肩而走,那温润的眸子则是时不时的关注着路筱纭,深怕人流把两人挤散了去。路筱纭心里暖意融融,自然知道温时轩的举动。 “时轩,你究竟带我去哪里啊?”不由的好奇温时轩要带自己去哪里,路筱纭不满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到了,你就是知道了。”见温时轩不说,路筱纭也决定不再问,惊喜永远都是会让人一惊。集市的人流如同高峰期那般,永远不停歇,人们早起工作日落收工,反反复复这般的生活,倒也惬意。 虽说温时轩不时的与路筱纭并肩而走,但是人流还是差点将两人分散。温时轩秀气的眉宇微微皱了皱,随即执起自己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握住路筱纭的纤手。路筱纭微微一怔,也没有挣开,那温暖的掌心触着自己的掌心,似乎那股暖意蔓延而上,连自己的心也是跟着那暖意渐渐酥软,任由那双手的主人带着自己,仿佛去哪里都行。 不知不觉间,路筱纭似乎未发现自己的容颜上,早已布满了红晕。仿若四周的声音都消失,唯独留下那不断耳间响起的心跳声。“到了。”听到自己的耳边传来细微温和的声音,路筱纭傻傻的望向声音的主人。 见路筱纭愣愣的望着自己,温时轩不觉得有些好笑。然而那如同暖阳的笑颜,在路筱纭的眼中,如同春风一般拯救着她,把她从一个寂寥的世界缓缓带出。“时轩,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四处望了望,发现他们置身在她曾经救过凌君明的那片湖边。 “嗯,你在这里等一下。”语罢,温时轩走进一边的草丛间不见了踪影。路筱纭也不慌乱,静静的站在湖边,望着那在夕阳下粼光灿然的湖水,那酒红的夕阳渲染了整片天空,那般红光让人如痴如醉。而此时,微风缓缓拂来,带动路筱纭的发丝,缓缓浮起。接着路筱纭便是惊愕的看到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吹来漫天的红色蒲公英。 那一缕缕的红色蒲公英随着风,吹散在空中,飘零在湖面上,那般景象纵然是路筱纭也不由得痴了。 ------------ 第三十一章 赌局二 如履画卷,淡薄红烟,落纱幻影形色弥漫。而此时那温润如玉的男子,站在她身后,一袭白衣随着微风衣袂飘飘,黑发也在风中微微浮起。一双墨色的双眸,视线望着这漫天蒲公英片刻后,亦如往常那般望着她:“喜欢吗?”“嗯。好美。” 夕阳迷离了他的脸,蒲公英染红了她的颜。“筱纭,诗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搏得佳人一笑。和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疼惜你。”见温时轩那般温润的神态,那般温柔的眸光,又衬着这漫天的美景,路筱纭的心微微一颤,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好。” 有良辰美景,面前又有美男的柔情告白,大概只要是个女生,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尤其是在现在这么一个剩女当道的年代里。 温时轩心中一悦,上前一步,格外珍惜的将路筱纭涌进自己的怀里。路筱纭呆愣,莫名的心缓缓微动,不知为何,那隐隐的一角却是缓缓浮现一张面无表情的俊颜,但是路筱纭并未察觉到。 云惜楼今日格外热闹,宿玄因为凌君寒的命令,不得不来云惜楼注意路筱纭的举动,而当他走进云惜楼的后院时,路筱纭一脸笑意的招呼他:“宿玄公子啊!怎么又来了,正好今天我们今天一起聚聚,不如你也来啊。”宿玄一听,心中一乐,这可是认识路筱纭以来,后者第一次这般热情的和自己说话,忙是应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所说是聚聚,不过也就路筱纭,绯惜,温时轩,宿玄四人的聚餐罢了。偌大的桌子上,摆了八道美味的菜肴。宿玄执起筷子尝了一口面前摆放的酥鱼,入口处滑嫩幽香,很是不错。忙是抬起头道:“路姑娘,这菜味道不错,是你云惜楼的厨子所做的吧。” 路筱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倒是厉害,旋即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亏你能吃出味道来。”刚要伸筷子夹那一边的鱼,而这边温时轩早已是体贴的替她夹来,并细心的剔去鱼刺,才小心的放入路筱纭的碗里。一边同样坐在一块的安言不由心中惊叹,自己的主子什么时候做过这般伺候人的事了。 路筱纭回以一抹极其温柔的微笑:“谢谢,轩。”温时轩笑意十足,那双眸子始终注视着路筱纭:“和我还客气什么啊?” 路绯惜望着面前的两人,欣慰的笑了笑,但是那抹笑容后却是有着一抹不着痕迹的失落。宿玄惊讶的望着路筱纭和温时轩,结结巴巴了半天道:“……路…路姑娘,你和温公子…”见他支支吾吾吐不出话来,路筱纭倒也不犹豫道:“嗯,我和轩在一起了啊。” 宿玄刚想再说些其他什么的,却又说不出口,只能继续吃着面前的美味。温时轩搁下筷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路筱纭笑道:“筱纭,前段时间,你让我按那设计图设计的东西,我已派人弄好了,你要看看么?” 路筱纭闻言一脸惊讶:“真的?”然后又忙是挽住温时轩的胳膊,笑呵呵的道:“呵呵,我就知道,交给轩你做,我绝对是一百个放心。”温时轩宠溺的望着路筱纭,安言也很自觉的跑回去,取来了东西。 “这个是什么东西?”宿玄等人一脸好奇的望着路筱纭手中方方正正的东西,路筱纭得意的一笑:“这个东西,叫魔方!我让轩按照设计图纸设计的木制魔方,也是我和小王爷第二局要赌的东西。”宿玄一听闻和自己的爷有关,态度也是严肃了起来。“这个魔方是一种益智游戏,这个是九面魔方,还有一种是六面的。” 接下来,见到宿玄他们的好奇,于是路筱纭从头到尾的教授他们怎么玩这个九面魔方。 宿玄不愧是千机神算,这点让路筱纭在教授途中才察觉到,她不过是说了三遍,宿玄便已经明白了。不过这样她也放心了,凌君寒那边自有宿玄来教。 于是她把两个魔方随意打乱,打乱的方式一样,然后交给宿玄,让宿玄带给凌君寒,这第二局的赌局便是赌他们谁能在最快的时间让魔方的九面变回原状。 听闻宿玄说完魔方的玩法后,凌君寒望着手中的魔方,很是郁闷,但是这倒是没什么?但是当听到宿玄说路筱纭与温时轩在一起的时候,纵然是一直淡然的凌君寒,心里也是有一丝淡淡的失落。那种感觉很奇妙,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那种感觉。放下魔方,凌君寒走至窗边,那矫健挺拔的身影静静的立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一道娇柔却让人心里酥麻的声音传来,凌君寒的眉宇不动声色的皱了皱,随即他转过身,便是看见门外那娇艳的女子,此女正是凌君寒的侍妾之一,芷香。“怎么了?本王可不记得叫了你。” 叫芷香的女子娇躯微微一颤,随即那含情的眸子锁着凌君寒,那眼角一抹泪珠缓缓流出,惹人怜爱:“王爷,你好久都不曾来找芷香了,芷香想王爷想得很呢。”听闻女子语气中略带撒娇的语气。 凌君寒心中一闪路筱纭的容颜,心里没来由的烦闷,随即晃去脑中的身影,那冰冷的俊颜也是变得柔和,旋即一把走到芷香身边:“呀!”在芷香娇羞的惊讶声中,将其一把拦腰抱起,直接步入内室:“爱妾,就这么想本王,既然如此,本王定要好好疼惜一番才是。” 望着躺在自己身下娇柔的女子,凌君寒毫不怜惜的,撕扯下女子的衣裙,很快一具勾人心魄的娇躯便是**裸的在他眼中出现。再见到微挺的小峰时,凌君寒的黑眸微沉,那温热的大手随即覆了上去,惹得女子一阵阵颤栗与娇喘。随即凌君寒也不再犹豫,任由自己埋入那温柔乡之内。 是的,他凌君寒何必要在意那么一个贪财的女人,他若是招呼一声,这天下还没有哪个女人不愿爬上他的床,等待他的宠幸。收回思绪,凌君寒决定将自己那不满的情绪发泄在正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身上。没过一会,内室中便是传来女子的娇吟声和男子略微的粗喘声。 云惜楼今日歌舞正式上台,十名各个姿色可人的女子,在台上翩翩起舞,惹得台下一阵阵惊艳声。而场景转换云惜楼的后楼处,此处正气氛肃然,一黑衣男子,神色漠然而立。一白衣女子,神色淡然而站,而这两人正是凌君寒与路筱纭。 ------------ 第三十二章 被掳 路筱纭身后是依旧温文儒雅的温时轩,同样一脸淡然的立在女子身后。凌君寒身后是一脸悠哉的紫衣宿玄和相貌俊美的连女子都自叹的凌君明。 “小王爷,这魔方的玩法,我可是让宿玄公子告诉你了,可别让别人说我赖皮啊。”凌君寒随即看都不看路筱纭,将凤眸的视线投向别处:“废话少说,快点开始吧。” 见某人这般无视自己,路筱纭不由得撇了撇嘴角。随即自身后的温时轩手中,拿过魔方,将两个魔方以相同的方式随意打乱:“好了,小王爷拿好你的魔方。”凌君寒打量了魔方片刻,随即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于是凌君明又是上前一步:“那么…开始。”随着他的宣布,路筱纭和凌君寒忙是对着手中的魔方开始转动。路筱纭自信十足的一边转着手中的魔方,一边偷偷打量着一边凌君寒的速度。 本以为他会因为这个停下动作,却没有想到,凌君寒虽面无表情,但那手中的动作却是悠然自得的转动着。见他很快做好的两面,路筱纭也是收回自己的视线,专心于自己手中的魔方。 温时轩的视线一直温柔的落在路筱纭的身上,见路筱纭时而蹙眉时而摇头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满满渲染开来。见最后一面的魔方也是完成了,路筱纭忙是抬起头:“完成了。”一道深沉却格外好听的男声却是和她的声音一同响起。 凌君寒放下手中早已九面相同的魔方,随即目光轻蔑的望了路筱纭一眼,路筱纭同时不可置信的望着凌君寒,这厮脑子究竟是怎么长得,怎么这么厉害? 这九面魔方固然是拿到现代,能完全转完所有面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没想到这第一次接触魔方还没几天的某人,竟然这么厉害!看来她真的是太小看以及大意了啊。 凌君明苦笑一声,上前道:“路姑娘,你看这局的结果…”路筱纭丢下手中的魔方,扯过温时轩的衣角便是向外走去:“啊!平局,最后一局定胜负!” 听着路筱纭语气中的不甘,温时轩也是低声笑了笑,随即转头,视线随意的看了一眼身后凌君寒,只见后者的眸光毫不避讳的直接望着自己。 两道视线相对,一道寒光凛凛,一道温润柔柔。温时轩脑中此时也是第一次闪过一抹洋洋自得,旋即一声:“那在下便和筱纭先告退了。”说完转回头,任由路筱纭扯着自己的衣角往别处而去。凌君寒收回视线,那修长的大手缓缓拿起被他丢在一边的魔方,眸光微暗。 路筱纭第一次一脸颓败的趴在那里,耷拉着脑袋。温时轩微微摇了摇头,随手为她倒上一杯茶:“怎么平局了,就这么让你不开心么?”听见温时轩这般说,路筱纭才把脑袋抬起:“轩,你说那小王爷怎么就这么厉害啊?” “闻言寒王英勇善战,才智多谋,可不是假传的。”温时轩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平淡的道:“据说两年前,寒王独领百余人,便是将镇南国江淮一带的山贼点尽数摧毁,这几年镇南边境的国家都是忌惮寒王的存在,才不敢来进犯,当然那池阳国却是无畏。” 路筱纭点了点头,这凌君寒这么厉害啊!虽说她也听到不少关于小王爷的事情,但是这般听温时轩细说,倒也不自觉的惊叹。但又第一次听闻关于镇南国以外国家的事情,不由举得好奇:“轩,池阳国很厉害吗?那里好玩吗?有钱人多么?” 见路筱纭这般感兴趣,温时轩的面色温柔,耐心道:“池阳国的百姓淳朴,温饱不愁,池阳国的君主也是善理朝政,体恤百姓,被池阳国的百姓称为一代明君,而且池阳国有一道菜名为‘露骨鸡’,很受欢迎,日后我定带你去品尝。”听闻温时轩这般说,路筱纭也是不由得向往了起来,这池阳国这么好啊!随即有些疑惑:“轩,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温时轩愕然,忙是淡笑:“我曾在那里待过。”见温时轩一脸温和的谈起池阳国,路筱纭也不由得展露笑颜。 最后一局到底赌什么?才能胜出呢?路筱纭也是苦思冥想。 “如何了?”一个人低声细问,另一个似乎很是恭敬:“主上,属下已经查出那东西的下落。” “哦?果真?” “是。”“嗯,既然如此,也该出手了,你先回去,注意寒王的行踪,一举一动都要回报。” “主子,关于云惜楼之事,你看是不是该…” “既然要动手,看来是要利用那路筱纭,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先勿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安排。” 路绯惜不可置信的坐在轮椅上,躲在角落里,听着那对话,面色瞬间苍白,什么人?看来是要对纭纭下手,不行她必须…“咔。” “谁?” 路绯惜吓得娇颜失色,忙是转动轮椅向后退去,怎奈没有双腿的她,怎么可能逃得那么快,随即当一道人影站立在她面前,她柳眉紧蹙的望着面前的人,喃喃自语:“…是你。” 南帝正在御书房批阅着奏折,眉宇紧皱,一边的李福也是尽心的伺候着。见南帝书案边的茶水微凉,忙是步出内殿,去外间准备热的茶水。 再进来的时候,便见南帝早已立在案边,神色严肃,但手中的奏折依旧没放下。南帝望着手中的另一份折子,龙颜为怒,哼,这蓝庆天又要袒护这个李国潘…“李福,你可记得这李国潘?”李福愣了愣,忙是点了点头:“奴才记得,这李大人好像是蓝相大人的门徒!” 南帝将手中蓝庆天呈的折子随意的丢在一边:“这李国潘,蓝庆天可当真是护的紧啊!朕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语罢南帝拿起另一份折子细细批阅。 李福忙是上前,换过茶水:“皇上,您这都批了半天的折子了,早朝下朝以后,您就没吃点什么?奴才恳请皇上以龙体为重,这会子刚过午时,奴才已经备了点皇上爱吃的,您看是否用点?” 闻言,南帝放下折子,抬头通过窗户看了看外面,有些茫然的道:“都已经到了晌午了,朕倒是未曾察觉。”又是好半响:“李福,传膳吧。”李福一听忙是躬身:“嗻。” 见李福下去准备,南帝也是缓缓步出御书房。书房外的园亭里,那种满了一园的兰花,透过丝丝阳光,沁人心脾的香气弥漫,让人沉醉,洁白的花蕊开的那般玲珑洁雅。 南帝心中微动,脑海里缓缓浮起一道纤美的身影,她的容颜,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笑声,都在此刻在南帝的心中想起,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兰儿,朕真的好想你…”望了那兰花片刻,南帝也是伸手轻轻抚着那面前的兰花:“朕记得,你最爱的花便是兰花,正如你的名字一般…哎…不知不觉你已经离开朕那么久…”南帝话语间停顿,心中莫名的悲凉:“寒儿他…哎,朕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寒儿原谅朕,原谅朕这个父亲。” 南帝暗叹之间,隐隐间的沧桑,让他看上去变得苍老许多。 ------------ 第三十三章 绯惜失踪 蓝相府,李国潘一脸焦急的等待着,蓝庆天自门外归来,他忙是上前迎道:“老师,如何了?”蓝庆天点了点头,刚坐下,一边伺候的丫鬟忙是递上茶水,他接过润了润嗓子:“皇上已无怪你之意,不过你可要注意了,别再给老夫生事!虽然你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降你品级,已经是很宽容的了,你便安心帮助老夫做事便是了。” 闻言那李国潘忙是喜滋滋的,在一边拍马屁:“多谢老师,果然皇上还是不会拒绝老师!徒儿自当尽力帮助老师!” 蓝庆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云惜楼中,巧儿急忙忙来找路筱纭的时候,后者正在思考赌局。见一脸慌乱的巧儿,路筱纭忙是伸手倒了杯茶正要递给她:“怎么了?巧儿,这么不淡然?” “姑娘,绯惜姑娘不见了!” “啪。” 手中的茶杯陡然落地摔了个碎:“你说什么?”“绯惜姑娘说要来找姑娘你,可是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四处找了找,只在楼中发现了绯惜姑娘的轮椅,但是人却不在了。” 第一次这般心慌,第一次这般手足无措,绯惜怎么会不见了呢?怎么办?路筱纭面色苍白:“怎么了?筱纭?” 听闻到那依旧温润的声音,纵然是路筱纭也是慌了手脚,忙是上前紧紧握住温时轩的手:“轩…怎么办…怎么办…”那双始终清澈见底的水灵眸子,此时却是泛起不安,无措与担忧,他忙是柔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轩,姐姐不见了…我的绯惜姐姐不见了…怎么办?” 温时轩的面色诧异,旋即眉宇微皱:“绯惜姑娘?怎么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见路筱纭早已经乱作一团,温时轩问向一边的巧儿,巧儿忙是把事情具体告诉了温时轩。 “带我去看看。” 闻言,路筱纭也是强定下自己的慌乱,随着温时轩一起赶忙向着巧儿发现轮椅的地方而去。 果然在那角落里,只余下路筱纭为路绯惜打造的轮椅,却不见绯惜的身影:“姐姐?…绯惜姐姐?”路筱纭四处寻找,怎么办?难道是谁抓走了绯惜?是谁?蓝相??!不知道为何路筱纭直觉的想起了蓝庆天。忙是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去,温时轩见她这般失魂落魄,一把拉住她的手:“筱纭,别急,等等…” “轩,还等什么?姐姐腿脚不便,自小便是和我相依为命,若是被人掳去,姐姐她怎么逃?你让我怎么能不急?这万一是要出事了…”话语间,路筱纭越说越害怕,那眸子似乎隐隐开始闪出泪光。 温时轩轻叹一声,伸出把路筱纭揽在怀里,沉声道:“你这般乱找,可找不到线索的!”“那怎么办?” 温时轩眸子沉了沉:“这样,我们分头去找,你召集楼中的人在城内寻找。我和安言去城外找,别着急一定会找到的,绯惜姑娘一定不会有事,你别太担心了。”听闻温时轩这样安排,路筱纭也是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当下找到兰香,召集楼中的人员,便是出去寻人。 路绯惜浑浑噩噩的躺在那里,缓缓睁开眼,她支起身子,打量四周,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见一片黑暗,丝毫光线没有,不安渐渐笼罩了路绯惜:“纭纭?你在哪里?” 这边路筱纭带着兰香和巧儿到处在城南寻找路绯惜的下落:“这位大叔,请问你有看一个失去双腿的女子,长得很是秀气?”那大叔茫然摇了摇头:“对不起,姑娘,我没看见。” 在问了几个都是这样的答案后,路筱纭的心也是冷了下来,在这个时空,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路绯惜。十年前若不是路绯惜,她早就不知道生死如何了,即便路绯惜没有双腿却是真心待自己,给予路筱纭从来没有过的温暖,那是早已刻进骨髓里的温暖和感激。她偷盗一半的原因是为了绯惜,她开云惜楼一半的原因是为了绯惜。 如今绯惜下落不明…怎么办?忽然这么一瞬间,路筱纭好恨自己除了偷盗,其他什么都没有,此时除了依靠温时轩和云惜楼里的人们,还能有谁能帮她的……对了,那个人!说不准他会帮自己! 凌君寒此刻正难得悠闲的坐在自家的花园内,而远处的人声却是打扰了他的清修:“姑娘,你不能这样!王府重地,你不能这般擅闯!” 秦管家很是困扰的声音自远处传来,随后一道好听的女声也是响起:“秦管家,我真的有急事,要找小王爷,你就让我进去吧。”“姑娘,有事那也要老夫先去通报,你可不能这么直闯…”“小王爷!小王爷,你在么?” 听着这四处喊他的声音,凌君寒面色不变,但是那剑眉却是微微一挑,这个女人怎么会来?竟然还这般肆无忌惮的闯他的寒王府?还一次比一次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中。旋即他不动声色,依旧靠在那舒服的躺椅上,微闭着双眸。 远远的便是看见凌君寒靠在他的躺椅上,当下便是向着这边而来,不顾秦管家的阻拦:“小王爷,我有事请你帮忙!”见凌君寒倚在那里并无反应,她当下在秦管家等家丁诧异的目光中,上前一步,一把揪起凌君寒胸前的衣襟:“小王爷,你给我起来!” 凌君寒心中愣然,这个女人…随即一股恼火自脑子缓缓蔓延,犀利的眸光唰的一下随着睁开眼,直扫面前对他无礼的女人,却望见后者那水灵眼眸里少有的焦急与不安,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随即淡然起身,轻轻挥走那揪住自己衣襟的手,微微坐直了身子,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无礼之人,如此闯本王的府邸!秦管家你是怎么当值的!”闻言,秦管家忙是面色惊恐,想也没想便是‘扑通’一声,那苍老的身子跪倒在地:“王爷,奴才知罪,请王爷责罚!”“既然如此,你自己下去领罚吧。”“是。” 路筱纭见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秦管家受凌君寒怪罪,心下一狠,也丝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寒王爷,是小女的错,王爷何必迁罪于无辜之人,小女擅闯王爷府邸,是小女不知礼数,又岂能让秦管家待我受罚!” 面前一直以来倔强不屈,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此时却是放下姿态毅然跪在他的身前,这倒是让他很诧异,这个女人莫不是转性了?本来他以为自己阅女无数,但是她……他竟然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 第三十四章 线索 一阵沉默,然而这种沉默没过多久,便随着凌君寒的声音打破:“如此,本王先记下了,望你不要虚言才是,那么…路掌柜,这么急忙,不知找本王何事?”“寒王爷,恳请寒王爷相助,找寻我的姐姐路绯惜!”闻言,凌君寒自躺椅上缓缓站立:“本王为何要忙你?” 听闻凌君寒语气中很明显不愿意帮忙的意思,路筱纭抬起眸子,直视凌君寒,声音略微低沉却不容拒绝, “因为关系蓝庆天!!寒王爷您必须帮忙!”凌君寒冷笑目光瞬间阴寒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你在威胁本王?” 路筱纭无畏,看着凌君寒,目光炯炯的直视凌君寒。见后者丝毫不惧的直视自己,凌君寒心中诧异,这个女人究竟哪里来的胆量,还是说她有着高不可深的后盾,让她这般肆无忌惮! “你跟本王来!”随后凌君寒也不再打算思虑,最终是妥协了。跟着凌君寒穿过偌大的花园,来到凌君寒的书房,两人静默,但是路筱纭心中担忧绯惜的事情,主动打破了这静默的气氛:“小王爷,我的姐姐失踪,会不会是因为上次我帮你们时,被蓝庆天察觉,才掳走了姐姐?” 听闻这般说辞,凌君寒单手缓缓置于身前:“怕是有这个可能…”他默默思考了一番才道。 的确,蓝庆天是有所怀疑云惜楼,但是若是对路筱纭下手那他还能理解,但是目标对上毫不相关的路绯惜…这倒是不像蓝庆天这么久以来的作风。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你想要本王如何?”这么听闻凌君寒是有了帮自己的意思,但又略作思考状:“若真是蓝庆天所做,没有皇上的手谕,恐怕是王爷你也没有权利去搜他的府邸…若是强行的话,对小王爷也不好…”隐隐之间,听闻路筱纭这般言语,凌君寒更加不解。 这个女人刚才不是很急的么?如果真是蓝庆天所做,她必然会让自己带人直去丞相府!但是后者却没有这么做,反而细细思考他的利益!不得不说,这么久了,凌君寒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一个女人! “这样吧!小王爷,你能否借点人手给我,在不确定之前,还是扩大范围寻找,张贴寻人启事…”见路筱纭终于是打定注意了,凌君寒倒是没有反对,见凌君寒没有言语,路筱纭也是当他默认了:“至于蓝庆天那里…” 宿玄自外归来,正要和凌君寒回报宋子青自华南传回的消息,见书房的门微掩,心中好奇,便是上前轻声道:“爷!子青传消息回来了。” 打算再说点什么的路筱纭和凌君寒两人忙是回过头,便是见到宿玄以一副很奇怪的姿势正自半掩着的门外瞧着里面。 见是路筱纭,宿玄心中愣了愣,随即推门走了进来:“原来是路姑娘啊!我还以为是爷的哪个妾夫人呢…” 见宿玄这般说,凌君寒目光便是扫了过来,宿玄当下一惊正以为凌君寒要拿自己发飙了,忙是后退一步,却是愕然的听见他们爷和路筱纭说:“这样吧!具体事宜,你和宿玄说便是…”随后凌君寒便是步入书房的内室,消失了身影。 宿玄不解:“不知路姑娘何事?”见是宿玄,路筱纭松了口气,宿玄还是很好说话,比起那谁,可是人性多了。 旋即说起路绯惜消失的消息,宿玄听闻一改自己松懈的态度,忙是低眉思考一番,便是带着路筱纭去王府召集人手。 一天下来,依旧没有路绯惜的消息。路筱纭像是一个失去依靠的灵魂,飘飘离离,不知所措。温时轩进入她房间的时候,路筱纭就一直以一种姿态呆愣愣的望着窗外。 她青丝披散,全身缩在太师椅中,连裙摆遗落在了地上,都没有察觉,双臂微微缩着,那双原本水灵清澈的眸子,此时却是充满迷茫,再不见平日里的那般坦然自若。 他缓步上前,在她身侧蹲下,注视着她:“筱纭,绯惜不会有事的。”语气是那般的肯定,那般的柔和。路筱纭茫然的抬头望着那双一如既往温润似水的眸子,微微点了点:“我没事,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见劝说无果,温时轩叹气,随即站起身,走了出去。 夜晚降临,繁星点点,月亮独自高挂夜空,四周的民居早已歇灯休息了去,而这么一个夜晚,路筱纭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咻!”一道银色飞镖自她的耳畔险险擦过,她那双茫然的眸中,才有了一点动静,她站起身,四处打量,却发现一边本来被她关上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她没有出去,警惕的靠在那里,过了好久,她才走到那飞镖处,上面绑着一张纸条,透着月光,纸条上隐隐写着几行字,却让路筱纭面色苍白。 “若想见路绯惜,明日子时前来皇宫!” 凌君寒面色不善的望着手里,宋子青自华南传来的飞鸽传书。随后他递给一边的宿玄,宿玄忙是接过,细细看了看:“宿玄,这事你怎么看?"宿玄手抚着下颚片刻!”爷,华南总督都尉,据属下前日所调查的消息中得知,此人近段时间与蓝相关系紧密,还数次暗中与蓝相通信,恐怕,早有预谋!“ 闻言凌君寒低眸寻思书信半天:“那张行原是华南地方乡里的小官,受蓝庆天所提拔,并屡次和父皇推荐,才坐上今天这都尉之位。华南地居镇安江淮一块,论起资源各种都是极具有优势的.若是能在这张行身上敲上一敲…” “既然如此,爷,您是打算…”见宿玄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凌君寒也是漠然点了点头,随即话题一转:“…那个女人的事,如何了?”宿玄很显然知道他们爷提的是谁,轻叹一声:“至今没有下落,恐怕是和蓝庆天有着关系!” “…本王太了解蓝庆天了,如果一定要和他有关系的话,本王猜多多少少和他身后的人有联系!”不知道自己那次利用路筱纭打算诱出蓝庆天背后之人的举动,到底是错还是对!希望不要把她牵扯进什么才好… ------------ 第三十五章 桃代李僵 月色当空,路筱纭淡然的站立在华安城里最高的地方,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那斑斑点点的星辰璀璨,那双眸子如同夜空一样,深不见底,但又总有一抹淡淡的茫然之光自眸中不断闪烁。随着子时的慢慢到来,路筱纭缓缓抬起头,望向皇宫的方向,一道微风吹过,带起她耳畔的青丝。 身体快速的在夜间闪过,盗贼无疑是华丽的,但是她今夜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偷盗。华安城的远处不时传来百姓打更的声音,而这里不时传出一道破风的声音。 安然的落在皇宫内,究竟是谁,要她前来,还用绯惜的消息! 正茫然之间,后宫内妃嫔居住的一片地方,忽然满天红光,顿时染红了那大半夜空,犹如那永远只开在地狱里的曼珠沙华一般,刹那间,那血色的颜色染红了整片地狱! “起火啦!快点救火!…沁心宮着火了!“无数的宫女太监慌忙四处寻找水桶,欲要扑火。大批大批的巡夜侍卫也是疾步走来! 南帝此时并未就寝,李福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皇上,大事不好了,沁心宮走火了!“闻言,南帝手中的折子应声落地,南帝也没顾忙是站起身,就步出御书房,向着沁心宮的地方而去! 见那漫天红光夹在这混沌的烟雾,不断自沁心宮内冒出:“所有人必须灭了沁心宮的火!“南帝怒声大喝,究竟什么人敢在沁心宮放火!” 路筱纭窝在一边,望着沁心宮的方向,这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她一来皇宫,这皇宫就起火了!看来那消息是假的!悄然退后,丝毫没注意脚下的某小根树枝:“咔嚓”一声让路筱纭下意识一惊。 “什么人!”正巧在此处巡夜的侍卫却是听闻了声音,忙是向着路筱纭藏身的地方而来,某些视线好的便是发现到了路筱纭:“什么人在那里!” 不好,被发现了,路筱纭忙是猛然退后,脚底轻功微微施展,便是要往别处逃去:“刺客!抓刺客了!”一阵阵吆喝声陡然间自四面八方传来,接着无数道身影便是急速向这边靠近。 容不得思考,路筱纭忙是伸手,扶住一边粗壮的大树,双脚微微点地,身体微倾,瞬间向远处的屋顶掠去! 蓝庆天站在暗处,一脸阴翳:“这就是你说?诱十字黑衣,只是为了放火烧沁心宮!!”夜杀一脸淡然,缓缓点头:“没错,这只是个前奏罢了,看来那东西并非是在皇宫内啊!” 蓝庆天那老辣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森,随即不动声色:“你是如何得知东西不在皇宫内的!“夜杀语气瞬然变冷,丝丝让人心中寒栗的杀意缓缓流露,但是蓝庆天却并未曾看见!”我如何得知的?呵呵,蓝相大人太过见外,瞒我瞒的好久啊!蓝相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暗地做事,可有把我放在眼中?“ 夜杀的矛头直指蓝庆天,蓝庆天当下语气强硬:“老老夫,自有老夫的主张,你只管帮助老夫完成大业便好!如若不然,也莫要怪老夫心狠手辣。”“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无需再合作!!“ 蓝庆天本来阴翳的老脸,再回头望见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时,老脸瞬间变化,那双黑眸里的冰冷,让蓝庆天心中发毛,那不是一种人类所应该具有的冰冷,当下强定内心。 “随你…“话还未说,一把锋利的长剑便是抵在蓝庆天的喉咙下,剑锋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发出丝丝渗人的寒光,蓝庆天定在哪里,不敢动弹!”夜杀…你这是要做什么!“ 而回答他的却不是夜杀:“主上要做什么?呵呵,哪怕是我现在杀了你,对于主上来说都是无所谓。你不要把主上对你的宽容当做你不要脸面的资本,主上只要一动手,你那区区的丞相府就等着在地狱重建吧!“此话一出,蓝庆天的面色煞白,声音微微颤抖!”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你没有这个资格知道,你只需照我们所说的做,要不然,你一家老小包括你自己的贱命,就等着收尸吧!滚!“见利剑缓缓离开自己的脖子,蓝庆天早已吓到老腿微软,摊在地上。而这时他也才看清说话人的样子。 一袭黑衣,面容清秀,嘴唇微抿,一双阴冷的眸子紧紧的锁着他,手中的长剑并未收回,而是斜斜的落在地上,杀意时不时的弥漫,就像一个杀人机器似的,只要夜杀一开口,他就会命丧此处。 夜杀走到蓝庆天的面前,头微仰的俯视着他:“蓝相大人,还希望你可以好好配合我们,这样才能保住你自己的性命!知道么?”蓝庆天明显语气底气不足带着丝丝忌惮:“夜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夜杀回过神,那眼角的余光望向十字黑衣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谁知道呢。“ 第二天,沁心宮失火的事情,便是传遍整个华安大街小巷,路筱纭坐在三楼,双手托着香腮。昨夜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那信上让她子时前往皇宫,便能见到路绯惜,可是绯惜没见到,却遇到沁心宮失火!这看似不相关的事情,此时却是像一道道错综复杂的线,有着他们的共同点! 绯惜失踪,再然后用绯惜的线索诱她前往皇宫,再然后便是沁心宮失火!这种种事情必然有着它的联系… “沁心宮…路姑娘也对这事有疑惑?”凌君明不期然的落座在路筱纭的边上,见她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但是桌子上不知何时被路筱纭歪歪曲曲的写了三个字‘沁心宮‘。路筱纭抬眼懒懒的望了他一眼!”哦,原来是明王爷啊!您老自便,在云惜楼随意啊。“ 见路筱纭答非所问,凌君明伸手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拉回路筱纭越飞越远的思绪:“路姑娘想必也听闻沁心宮的事情了吧!“路筱纭微微颔首,回答了他。”既然如此,又有一件事情传出,不知路姑娘可有兴趣一闻。“ “嗯,说吧。“ 凌君明见她一副带睬不睬的态度,也没怎么在意,便是继续说:“沁心宮起火一事乃是那神盗十字黑衣所为!”话一出,路筱纭没来由直接给反驳去了:“怎么可能…她怎么会这么做!”听出路筱纭语气中的反驳,凌君明愣然:“额,路姑娘怎么这么肯定!”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路筱纭忙是抬起头,视线意有所指台上的正在说书的余伯:“听余伯描述,我感觉十字黑衣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凌君明轻声叹气:“沁心宮是君寒母妃生前所居住的宫殿!况且事发当晚,有侍卫称自己在失火前看见了十字黑衣,这事恐怕与他脱不了干系!” 原来如此,沁心宮是那小王爷母妃居住过的…忽然脑海一晃,皇宫有宝!路筱纭面色大惊,莫非有人假诱她现身,伺机在沁心宮引火,吸引他人注意,然后趁这个时候偷宝!!虽然不知那宝到底是什么?但是这样的话,那她不就刚好担上了这么一个嫌疑! 好一招桃代李僵!没有她这么一个主角,这一招怕是也用不到!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在路筱纭的脑海中急速闪过。 ------------ 第三十六章 再探 “明王爷,原来你也跑到这里来消遣了啊。”宿玄悠然的走了过来,凌君明望着他,随后又看了看宿玄的身后,宿玄看出他要找什么?便是提前道:“因为沁心宮失火的原因,爷一大早便被皇上召到宫里去了,至今未归。”凌君明点头:“这也难怪,毕竟关系到君寒母妃的宫殿。” 路筱纭依旧没有理睬他们,自顾自的想着脑海中的问题,而余光又看见宿玄竟然自怀里拿出二重机关锁在那里奋斗 ,不由得蔑视的望了宿玄一眼。这么久了,这个家伙还没有把这个给弄开吗?他真的是千机神算宿玄?莫不是空有虚名啊。 见宿玄摆弄了一会机关锁便是将其搁在一边,喝茶休息。路筱纭无意识的伸手取过那机关锁,随即伴随一道道’咔咔咔咔咔…’声,便是在宿玄面色诧异的神色中,将机关锁解了开来。 宿玄的嘴巴因为诧异微张,原本好好一副潇洒爽朗的气质,此刻却是荡然无存.凌君明也是面露奇特的望着路筱纭。 “路…路姑娘…你就这么把这个解开了?”一句话惊醒了路筱纭,她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老毛病又犯了!一看到这种锁,就不由自主想要去解开…没办法了,一个字’装’,随即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额,只能说我是除了十字黑衣之外,第二个高智商的生物…” 人总是在得到一定安逸时,她才会去思考过程。有时往往会在不经意之间失去自己本来的期望,路筱纭亦是如此,莫名来到这个时空,让她的不安随着遇见路绯惜而变得淡然。 她不曾奢侈有谁会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关心,但是那个善良的女子却是让路筱纭打心底去感激,想去报答。 人也是一样,在你落魄不知所措的时候,此时一双温暖的手,便成为你无措的依靠。望着这日益稳定的云惜楼,路筱纭心中第一次没来由的感觉到空虚,茫然。 路绯惜的失踪无疑是给她带来了无措的茫然。但是生活继续,她也不能停止自己的脚步,如今的弱小让她明白,不光只是一个神盗的名头,她还要足够的力量,去真正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路绯惜的失踪便是她弱小无能的结果! 温时轩坐立在她的身边,女子的眸光,似琉璃神光,在黑暗的夜里,带起一丝丝的华艳,犹如那万千世界中,璀璨而又明亮的灯火,带动他的心,随着这抹灯火,无故无虑的畅游那天的尽头。 这个女子,她的笑,她的黯然,她的举止,她的思想,没有一个不让他的心带起层层涟漪。 路筱纭侧过身,随意的靠在温时轩的肩上,那水灵的眸子清澈见底,却始终徐徐望着天的尽头,她喃喃自语:“轩…是否因为我的弱小…才导致今天的结果?”温时轩闻言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肩:“有因才有果,无意中种下的恶因,才会有了今天的无果,你明白么?” 路筱纭颔首:“明白是明白,只是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如果当初,我没有带着姐姐来到这华安,会不会姐姐就不会失踪?” 听闻路筱纭话语中有着责备自己的意思,温时轩那白净的手执起她的下颚,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如果你不曾来华安,我也就不会遇见你,筱纭,如果…你相信我,我愿意为你撑起你的天,做你的依靠!”路筱纭淡然的扯出一抹弧度:“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值得你这么对我么?” “不在于值不值得,而是在于我心中有你,我想要为你分担!”温时轩的眸子,带着怜惜的目光望着怀里的她,路筱纭自他怀中坐起身,轻声道了句谢谢。 自己并非是因为喜欢,才答应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温时轩的温柔与体贴让路筱纭觉得心内温暖,这种温暖也只有在路绯惜的身上才能体会到,所以对于温时轩的这份体贴,她只想好好的珍惜,也希望可以长久保留在自己的心里。 静谧的夜色随着月光的照耀而显得朦朦胧胧,路筱纭决定再探一次皇宫,她立在那里,打量着皇宫的四周,又去了沁心宮。 此时的沁心宮一片狼藉,四处枯草火灰,那场大火似乎把沁心宮烧的一无所有。落在空旷的沁心宮内,轻声四处走动,甚至连宫墙边她也不曾放过,月色照耀在某处地面,那一抹晶莹并未逃过路筱纭的视线。 她轻步微点,便是瞬息间落在这晶莹之前,她蹲下身子,细细打量了半天,伸手勾起一丝,放置小鼻下轻嗅,这什么东西? 闻起来倒有点像油的味道!旋即她站起身,四下又走了走,果不其然 ,在沁心宮几处角落处发现了同样的东西,自怀中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对着那点晶莹移去,还未接近,火苗陡然自那点晶莹燃起! 这果然是油,这里怎么会有油!果然是有人放火啊! 凌君寒自南帝的书房出来,正要回府,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心中疑惑,便是跟了过去。这十字黑衣大晚上又来皇宫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身形矫健,当下也不犹豫,便是悄然跟了上去。不知不觉便是到了他母妃生前所居住的沁心宮,也是昨日大火的地方。 见十字黑衣四处走动,又是蹲下身自怀中拿出什么东西,地面忽然燃起火苗,他心中凛然!难道昨日沁心宮失火,真是这十字黑衣所做!!当下双掌化为掌风,急速向着那道身影袭去! 路筱纭感觉背后有寒风击来,忙是后退数步,险险的躲开那掌风。以为被什么人发现了,当下脚尖为点,身子轻盈跃起,几下便是跃上沁心宮的屋顶。 凌君寒冷哼一声,随即尾随而上!夜色下两道身影,就这么一上一下,半空交手。路筱纭腰身微俯,躲过再次袭来的掌风,凌君寒见招数被挡,忙是侧身,另一只手便是搭上路筱纭的右肩。 见右肩被人抓住,当下身体反应,双手一齐上前,左手借助那人的胳膊,右手则是一把搭在那人的肩上,左腿微微一勾那人的膝盖,微微用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便是将凌君寒狠狠向一边摔去。 凌君寒微愣,并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招数,当即临危不惧,右掌微微一撑瓦砾,左手划掌为拳,并且挥向瓦砾处,借助力道反弹,安然的落在屋顶上。两者对立,微风拂来,吹散遮住月光的浓浓的黑雾,光束洒下,照在两人的身上。 见来人是凌君寒,路筱纭的心也是不由得一松:“原来是小王爷,这大晚上不睡觉,偷袭人家,这个爱好可不好。”而凌君寒面色不改,答非所问:“沁心宮纵火的元凶当真是你,十字黑衣所做?” 一上来便将这矛头指向自己,不愧是凌君寒,上次也是,这次也是,心中不爽,又很恼怒!“我十字黑衣何需要这么做!虽然金银我喜欢,但是这纵火的勾当,我还不屑一顾!” 凌君寒漠然,上前一步,路筱纭却是警惕后退一步:“本王还当真以为,还有什么是你十字黑衣不敢做的,既然你这般,那倒是本王错怪了你,但是你如何证明自己!昨夜可是有人看见了你的。” 路筱纭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角,声音依旧清冷:“那是被人坑的。” 凌君寒凤眸望着对面的蒙面女子,总觉得十分熟悉,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希望如此…”随即气氛瞬间冷场,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遥遥相望,不知道情况的人,说不准还会以为这两人是在深情对望呢。 ------------ 第三十七章 遇袭 黑暗中的某人嘴角微微一勾,随后一道凌厉的破风声便是在夜色中向着路筱纭袭去,凌君寒内功深厚,自然是察觉到,凤眸余光一扫,便是看见一只锋利的弓箭包裹着一道内力自黑暗中向着路筱纭背后射去,当下脚步微跨,急速向着路筱纭移去。 路筱纭心中惊讶,以为凌君寒要袭来,忙要向后退去,一道刺痛带着冰凉的感觉便是自背部传来,路筱纭不可思议的后望,便是看见一只锋利的弓箭正稳稳的插在自己的背上。 她轻声一咳,一律鲜血缓缓自她的嘴角流出。接着又是一道包含着内力的弓箭再一次向着路筱纭袭来,路筱纭想要侧身去挡,却发现当下自己腿脚不稳。 而就在这时,凌君寒那矫健有力的臂膀猛地自一边伸出,把自己带入他的怀里,另一只手随意的一挥,一道内力也是挥出,与那弓箭相撞,弓箭改变了方向,深深的插入屋顶内半寸。 路筱纭面色苍白的靠在凌君寒的怀里,心中复杂,这个人…怎么又救了自己!还是救了作为十字黑衣身份的自己。 凌君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手,当下想要打量怀中女子,但是那天生明锐的察觉力,自然是察觉到那黑暗中再次传来的数道破风声,接着便是看见十几道黑衣身影自远处掠来,而他们的手中正是一把把的弓箭。 随即他面色沉稳,一把横抱起路筱纭,并且小心的避开她背后的伤,那轻盈的重量,让他微愣,忙是施展轻功,向远处急速掠去。 身后的黑衣人见两人要逃,忙是疾步追去!路筱纭眯着眼睛任由凌君寒带着她逃离。 耳侧紧贴着那结实的胸膛,传来阵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为何,一丝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自路筱纭的心间蔓延,那是连在温时轩怀中都未曾有过的感觉。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冷然响起,听不出丝毫情绪:“别死在本王的怀里!” 她抬起头,望着凌君寒的侧脸,并未说话。这个男人的确很极品,那剑眉斜斜的刷扫而上,刚毅犹如刀刻出一般的轮廓,挺立的鼻梁,那微抿着的红唇。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黑眸,这夜色的星辰比起他的眸都是过而不及,仿若所有的璀璨都藏于这双黑眸中,让人痴迷。眸光漠然明锐,有着让人安心的淡定。 凌君寒不是温时轩的那种温润气质,不是凌君明的那般俊美,却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俊逸十足,他的俊是冷然的,他的逸是发自这双黑眸的…路筱纭从来不知自己会这么打量凌君寒,一种迷茫不解的感觉,让她内心越发复杂,带着淡淡的苦涩。 身后的黑衣人依旧紧追而来,凌君寒抱着路筱纭的胳膊微微紧了紧,随即收敛气息,内力施展,速度也是比先前快了许多!黑衣人见前方的两道人影速度加快,当下面面相觑,随即也是加快追踪。 见后面的黑衣人依旧不放弃追踪,凌君寒面色微冷,究竟是什么人,藏匿在沁心宮不说,还这般想要十字黑衣的命! 路筱纭此时也是微微昏迷了过去,那鲜血不断的自她背后流露,染湿了凌君寒的衣襟。凌君寒见她情况不太好,忙是空出一只手,在她的细肩处,轻轻点了点,那肆意流淌的鲜血才微微止住。 凌君寒一边逃离身后的追杀,一边心下沉稳思考如何逃离。余光看了一眼寒王府的方向,看来这些人是有意把他们往华安城外赶去!一旦到了城外,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伏击!当下心中决然,便是疾步向着华安城外而去。 追至一处的悬崖处,见无路可走,凌君寒轻轻的放下路筱纭,一步跨出,站在路筱纭的身前,身姿挺拔,迎风而立。 黑衣人追至跟前,步步紧逼:“寒王,交出十字黑衣,别让自己沾惹这事!劝你放聪明点!”“哼,你这是在威胁本王么?” 领头的黑衣人冷然中带着杀意的语气,不屑的道:“寒王再若不交出,我们不怕把你也丢进地狱!”“呵呵。”凌君寒冷笑,丝毫不惧怕对方:“本王想要护住的人,你们也敢动?别以为本王不知你们的身份,怕是那蓝庆天身后之人。” 闻言,黑衣人对视一眼,刀剑立显,垂落地面:“你既然知道了,那么便也把命留在此处吧!” 说完便是持刀袭向凌君寒,凌君寒面色微凝重,又看了眼躺在那里的路筱纭,怕伤及到她,忙是谨慎应对,顺便将打斗缓缓移离路筱纭身边。 朦胧之间,路筱纭望着眼前毅然立于她身前的凌君寒,心中动然。 这个寒王爷,大可丢下自己,独自离去,但是他此时此刻却是护在自己的身前。那道身影似乎在这场拼搏之中,像一座磐石一般,为自己挡去一切的危险与风雨。 路筱纭半昏半醒的望着那正在血拼的凌君寒,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帮黑衣人很明显没有想到凌君寒武功如此高强,又见路筱纭一人躺在那里,忙是四下对目,随后两道人影悄然靠近。 路筱纭见凌君寒此时不能分神护她,想要向一边移去,怎奈伤口微动,原本不再流血的后背,弓箭微扯,鲜血又再一次流了下来。 但见那两道黑衣人来到自己身前,并没下杀手,反而自她的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她也是愣然,这些人的目标是…凌君寒的玉佩! “你们究竟是何人!…”黑衣人冷笑:“取你命之人,十字黑衣,要怪只能怪你阻碍了我们!”说完,手中的利剑便是向路筱纭袭去。 凌君寒应对招数间,余光撇向一边的路筱纭,心下一惊,忙是向这边靠来,但是那黑衣人怎么可能让他靠近!全数向着凌君寒袭来,凌君寒此时就像是一尊杀神,掌风过处,便是带起人影应声倒地! 路筱纭心中不忍,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明明可以安然逃脱的…她摇摇晃晃躲过利剑,站起身,身下的鲜血染湿了一片。 她后退一步,撑住自己的身子:“小王爷…你何必为了我这般!你是王爷,我是盗贼,死有余辜…你别再让我欠你一道人情,可好!” 凌君寒听闻路筱纭这般说,忙是回头望去,只见后者摇摇欲坠立在悬崖边,那双水灵的黑眸满是凄然与坦然。 好看的剑眉微挑,声音依旧沉稳不变:“你的命必须由本王来收,本王还未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前,你必须给本王好好的!” 听闻凌君寒这般霸道的话语,路筱纭站在那里片刻,无奈一笑,便是在凌君寒惊愕的目光中,扯下了自己的面纱。月光如同白玉一般倾洒下来,映出路筱纭的容颜。 “小王爷,这就是我十字黑衣的真面目!如此那便满足了王爷你的愿望了。”随后她笑了,惨然的笑了,想不到风光无限的江洋大盗,十字黑衣,最终的下场竟然是这样! 呵呵…呵呵…那微风拂过她的青丝,她的眸清冷却带着淡淡的凄然,背后的鲜血缓缓在地面蔓延而开,苍白的容颜上绽放着一抹让人怜惜的无奈笑意。 最后在凌君寒惊恐的神色中,缓缓踮起脚尖,向身后的悬崖倒去! 这样就好了,哎…想她做了这么多年的盗贼,这般结果倒也是咎由自取,呵呵,绯惜,谢谢你这么多年对她的照顾,让你失踪,是她对不起你…呵呵,轩,对不起。 凌君寒,她路筱纭平生也最痛恨欠别人人情,这般还了你,她也没有遗憾了。只是没想到,第一次面临死亡,是这般无惧无畏。 ------------ 第三十八章 落崖 路筱纭缓缓闭上双眼,那纤瘦的身子如同抛物线一般,坠落悬崖!而就在这时,一道嘶哑带着冰冷的声音自崖上传来:“女人!” 路筱纭缓缓张开眼,接着一道矫健的身影便是在路筱纭惊愕的目光中,自崖上落下。 那道身影,慢慢靠近,最终在黑夜中露出他的脸。“你…凌君寒,你要做什么!你想死不成!你干嘛跳下来!”见到凌君寒自崖上跳下,路筱纭满心的怒火,瞬间爆发! 凌君寒望着她的容颜,那一直面无表情的俊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带起一丝柔和的笑意,随即烟消云散:“路筱纭,本王可没批准你死!” 说完他伸出手一把抱住路筱纭,往自己的怀里轻轻一带,任由两人坠入那不知生死的悬崖深处。 路筱纭心中怅然,想不到…一直以来与她打赌,还差点掐死了她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那个金尊之躯的王爷,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她,不顾自己的生死,随她一起跳下悬崖! 路筱纭闭上双眼,心中酸涩,伸出手缓缓揽住凌君寒的健腰,凌君寒身子微征,心中微暖,将怀中一直倔强的女人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悬崖之上,黑衣人面面相觑,这寒王就这么随着十字黑衣跳下去了?!!这悬崖深不可测,这要是跳了下去,恐怕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夜杀坐在那里,听着手下的回报,他接过手下递来的玉,细细摸了摸:“嗯,却是这玉没错…做的不错,那寒王和十字黑衣如何了?”黑衣人跪在地上,听闻夜杀询问,忙是恭敬道,‘回主子,十字黑衣坠崖身亡,寒王也随其跳下,恐怕也…” 夜杀面色煞白,手掌紧握,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是说…十字黑衣坠崖身亡!!”见夜杀这般问,那黑衣人忙是点头:“是,十字黑衣坠崖身亡。” 她…她死了?心痛夹带着难以言语的感觉,像是一只巨大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我不是说,不许对十字黑衣下杀手么!!” 黑衣人心中一颤,满是恐惧的道:“主子…十字黑衣是自己跳崖身亡的…”夜杀背过身,镇定自己语气中的颤抖:“…你们…速速派人去崖底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是,属下这就去!” 夜杀双手颤抖着,犹如他的心一般……… 凌君明听到凌君寒未归寒王府的消息,急速赶去寒王府。宿玄立在大门前,四处张望,怎么他们爷去了一趟皇宫,至今未归! 那一直潇洒爽朗的脸,此刻也是严肃的皱着眉头。远远便是看见凌君明带着人走来,忙是上前相迎。 “明王爷,如何?”凌君明摇了摇头:“本王求见过父皇,父皇说君寒早就离开了书房,回寒王府了。”宿玄当下低眸:“爷并未回来…莫不是出事了!!” 凌君明望了望皇宫的方向摇了摇头:“先别急,以君寒的性子本王认为他不会乱来,先暗中寻找,记住,莫要惊动蓝庆天。”宿玄点了点头。 凌君寒的眉宇微微紧皱一番,那眸子挣扎了片刻才缓缓睁开,他先是打量了一眼怀中的路筱纭,见后者依然闭着双眸靠在自己怀里,这时心中才松了口气。他缓缓坐起身,四周打量了一番。 看来他们命大啊!从这么高的悬崖处掉落都没死,这不是命大还是什么?他欲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软弱无力,内力全无。看来没摔死倒也让他受了内伤啊!心中凛然,忙是再次望向怀里的女人。 只见她面色苍白却带着淡淡异样的红晕,背后的弓箭刺在她的后背,那里的血此刻也已经结起血痂子。下意识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却发现后者额头滚烫。 神色复杂,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和他斗了那么久的十字黑衣竟然是这个路筱纭。远处传来脚步声,凌君寒心中警惕,忙是奋力站起身,小心的抱起路筱纭,忙是躲进一边的草丛里。 不一会的功夫,一帮黑衣人手持火把,来到他们刚才待得地方:“快点找找,主子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是!” 听闻他们这么说,凌君寒的面色阴冷,看来这幕后的人倒是不见他们的尸首不罢休啊!那些黑衣人在四处转悠了片刻,便是向着别处而去。等了片刻没有动静了,凌君寒才抱着路筱纭自草丛里出来。 如今受了内伤,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以他现在的状况,势必占据劣势,况且路筱纭失血过多,也耽搁不得。 黑暗的洞穴中,一点隐隐的火光自深处传来,颤颤悠悠。路筱纭靠在那里,眉目紧闭。一边的凌君寒则是在一处石头上,捣弄着他刚摘来的止血草。 片刻后,他走到路筱纭的身前,轻轻的扶过她,看了看路筱纭的神色,当下也不犹豫,一手扶住路筱纭,一手握住后者背后的弓箭。 深吸一口气,一用力,弓箭应声自路筱纭的背后拔出,本来止住的鲜血,此时狂涌!凌君寒扔掉弓箭,忙是在路筱纭的穴位上点了点,鲜血才有缓住的趋势。 犹豫了片刻,在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中左右思虑片刻,他低声自言自语:“女人,因为为你敷药,所以本王失礼了,若是你觉得自己清白受辱,本王娶你也是可以的。” 说完,便是伸手缓缓脱下路筱纭那件染血的衣衫,白皙剔透的肌肤,如同白雪一般,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女子幽幽的体香带着丝丝血腥味不停得刺激着凌君寒。 凌君寒黑眸微沉,忙是将视线转移置别处,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当触到那依旧在流血的伤口时,他才将视线转回。刚要将她的衣服放置一处,但是那衣服一处一颗颗圆润的东西,让他微愣。 伸手抚了抚那东西,似乎是个串珠? 当那黑曜石落入凌君寒的手中时,他的面色颇为复杂望着女人,十年前的那张面容缓缓与现在的融合,那十年前的一幕幕仿若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那满身伤痕的女子,自己与恶人拼搏,还不忘叫自己的快走!才让自己能够安然活了下来。 没想到他找寻了十年的人,却是面前这个女人!这个一次又一次挑衅自己权威,与自己打赌,当初救了他时还把他当做女子的女人! 凌君寒心中不知所味,那黑眸望着怀里的女人泛起不知情绪的波动,取过一边的草药,敷在那血淋淋的伤口处,扯过衣摆,撕成条状,为她包扎好,才为她穿戴好衣物,并将其身子小心的靠在一边。 他堂堂镇南国寒王爷,没想到也有伺候人的一天啊!哎,随即闭目开始调息。 路筱纭浑浑噩噩,意识四处飘荡,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之处。她半昏半醒,不知在这处黑暗中,何时才是个头。不远处隐隐的传来人声,她睁开眼,向着那声音走去,当光亮出现,她惊然的发现自己站在了她现代的住房门口。 门口停着不少的警车,家门大开,时不时的有穿着警服的人走进走出。她奇怪,怎么她的家这么多警察?她走了进去,一楼客厅处,那国际刑警张广言坐在那里,一脸严肃,边上的警察也是立在一边,望着他。 “嘿!真没想到,我抓了那么久的红桃a,是这么一个小女孩!哼,老脸真是没地方放了啊。”听闻张广言自言自语,路筱纭纳闷,抓住红桃a?她在这里啊!他什么时候抓住她了啊! “警官,快点来啊!”听闻二楼的警员大声呼叫自己,张广言忙是站起身,向着二楼走去。 路筱纭也是跟了上去,只见他们进了自己的房间,不由得恼火,二话不说,也是冲了进去,当下愣在了那里。 那满屋的金银依旧摆放在屋里,只不过那张床上躺着一个短发女人,她神态祥和,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路筱纭不解,忙是上前,想要触碰那女人的脸,传到指尖的冰冷,却是让她的心一颤,随即她似有预感似的,伸手探上短发自己的鼻息,结果如一道惊天霹雳一般,击在她的身上。 ------------ 第三十九章 患难与共一 她…她死了??!!怎么会?可是床上已无呼吸的女人的确是自己啊!怎么会死了? 张广言立在一边,看着侦查小组,不断对着现场拍照,对着一边的手下道:“怎么样了?” 一边法医手中拿着一张报告,看了看,如实回答:“死者姓名是路筱纭,年龄20,父母离异,父亲是路南则,十几年前因为吸毒杀人被判无期徒刑,现在云集看守所服役。死者母亲改嫁他人,其表示与死者早无联系。根据屋内打量的金钱和宝石,已经确定死者正是红桃a。” 张广言点了点头:“死者死因呢?”“恐怕是心脏猝死!”路筱纭丝毫不能冷静,什么叫心脏猝死?你个法医,别随意给她定个死因啊!她在这里啊!还未死呢!她只是穿越了,穿越了… 见自己怎么也吸引不了张广言他们的视线,路筱纭这才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很诡异的状态,透过那墙上的镜子,她竟然能通过自己的身体,看到别的人! 那床头处的晶石静静的放在那里,闪着幽幽的光,这颗晶石正是路筱纭曾经盗取的流星之泪,路筱纭伸手抚上流星之泪,但是后者忽然发光,一道光束出现,包裹住路筱纭,带着路筱纭一起缓缓消失。 当身体全然消失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无魂无魄,无归无处,生死犹命,安活缘生。”“谁啊!谁在说话,你是谁?让我死了的人么?”见无人回答自己,路筱纭眸前一黑,便是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路筱纭发现自己靠在某处,视野迷糊了好一会,才陡然清晰,她抬头四处瞧望,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 “你醒了?”一道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路筱纭回头,便是看见凌君寒盘坐在自己身侧,似乎刚从调息中回过神来:“…小王爷?我们还活着啊?”凌君寒望着还一脸迷茫的路筱纭,站起身:“本王可没准你死,你若是死了,本王的威信何在?” 见他到了这时还不忘自称本王本王的,路筱纭忽然觉得她自己看明白了,其实啊!凌君寒是属于那种闷骚型的,明明救了自己,却打死不承认,非要说他大爷不准自己死! 她支起身子,见自己的伤口被人包扎过了,嘴角不由得一扯:“既然如此,民女感谢王爷救命和照顾之恩。” 凌君寒自一边用偌大的叶子取来干净的水递给路筱纭,示意后者接过去去喝,路筱纭感激的笑了笑,接过叶子便是喝了起来。 “这串黑曜石是何人给你的?你从何处得来的?”凌君寒将手中的黑曜石放在路筱纭的面前,路筱纭一见,忙是一把夺了过来,”这是我的东西!你别随便拿好不好!” 凌君寒面色微暖,”哦?这个对你很重要?”路筱纭点了点头,”当然很重要了,是一位小少年给我的…” 闻言,凌君寒缓缓走进路筱纭,刚要说什么,路筱纭却宝贝的放入自己的怀里,”很值钱的!” 凌君寒面色瞬间低沉!这这个女人!她……他果然太看得起她了!路筱纭还在一边纳闷,这小王爷好好怎么又是一副活像谁欠了他钱的样子了。阴晴不定的,真是的。 凌君寒见她这般,不由得冷笑:“本王替你敷药,看了你的身子,虽说你那身子毫无女人可言,若是你一定要本王负责,本王就勉为其难,收你做个侍妾什么的。” 此话一出,路筱纭一口水喷在了地上,随即睁大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眸子:“你你说什么?”凌君寒见她没听懂,便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语。 “本王说,本王替你敷药,看了你的身子,虽说你那身子毫无女人可言,还该有的没有,若是你一定要本王对你负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收你做个侍妾什么的!” 他他说什么?看身子那什么倒无所谓,毕竟她是从现代来的,可是这…什么叫该有的没有? 脑子一阵恼火,粗话顿时爆出:“你爷爷的,谁说我没有女人味的啊!我也是女人,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哪里没有女人味啦!” 又见凌君寒怀疑的上下打量着自己,路筱纭忙是双手护在胸前,凌君寒却是轻蔑的瞄了一眼:“别挡了,再挡也不会大的。” 瞧瞧这个人说的什么话啊!哪有一点传言中断袖的样子!呼…吸气…呼气…举手…抬脚…呼,淡定,转移话题,她可是很拿手的:“小王爷,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你要来抓我么?” 知道这个女人忽然跳开话题,凌君寒的眸中难得的闪过一抹戏谑,但又听到她这么问,心下也是有些复杂。 是啊!知道了她十字黑衣的身份,她又是当年救过自己的人,那他是要抓她呢?还是不抓呢?他回头,望着靠在那里的女人。 只见后者表情坦然,眸中清澈不见一丝起伏:“本王现在没有抓你的理由。”此话一出,路筱纭也是沉默下来,他说没有抓自己的理由么…苦笑。 “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地方了。” 路筱纭点了点头,随即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凌君寒见她依旧站都站不稳,面无表情的伸出一只胳膊。 路筱纭怔怔的望着面前的胳膊,又看了看一直扑克脸的凌君寒,自心底蔓延而来一抹淡淡的笑颜,让凌君寒微微一怔。 这笑虽不是倾国倾城,但是那笑颜仿若天际的云霞席卷了那长缓的溪流,又犹如灵犀的山间徐徐微风一览,让人心中动然。 两人结伴而行,路途中因为路筱纭的伤势并未痊愈而慢了下来,凌君寒也并未着急赶路,反而让路筱纭扶着他的胳膊,跟着路筱纭的脚步前行。 天色带着那天际边的酒红霞云缓缓染红,美的妙不可言。这一路倒是没看见什么村庄之内的,路筱纭扶着凌君寒的胳膊,四处打量了片刻:“小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歇脚。” 凌君寒瞥了一眼路筱纭:“你这伤势能走快点么?”听闻这么说,路筱纭心中苦笑。却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凌君寒走置她的身前 ,微微屈身。 路筱纭不解,凌君寒却是冷然道:“上来,本王背你走吧。”诧异诧异,有的只是诧异,这么一句话,自凌君寒的嘴中说出,难道不诧异? 凌君寒见后面没有动静,忙是皱眉回头,见到路筱纭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索性下达命令:“给本王上来!不容拒绝!” 见某人的霸道又来了,路筱纭摇了摇头,随即也不犹豫,当下伸出手,缓缓勾住凌君寒的胳膊。 凌君寒见后者已经趴好,便是站起身。 身后的暖意让他的心微征,但又皱皱眉宇,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轻?好像身上一点重量都没有,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丝怜惜。 ------------ 第四十章 患难与共二 凌君寒背着路筱纭,速度的确是快了不少。 这不,夕阳刚缓缓落下,他们便是找到了一处村庄。 到了村子门口,路筱纭忙是要下来,但是凌君寒不许。 在一间民舍处停下,凌君寒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开了门,见到门口两个衣衫破烂,整的像是逃难似的男女,心中疑惑:“你们是?” 路筱纭刚要说话,凌君寒忙是开口,语气中的冷然也是收敛不少:“老人家,可否帮个忙,让我们借宿一晚,我与妻子自家中出外做生意,却没有想到半路遇见了土匪,东西被土匪抢了去,我的妻子也受了伤…您看?” 路筱纭心中一惊,妻子?他的妻子是谁啊? 听闻这么说,倒是解释了老人心中的疑惑,忙是一脸慈祥的道:“原来如此,苦了你们了,快快进屋。” 又看着凌君寒背上的路筱纭的确是面色不佳,忙是迎着两人入屋,又对着屋内道:“老婆子,快出来,这里有位姑娘受了伤。” “哎,来了来了。”接着便是一位慈祥的妇人也是自内屋走了出来,一见路筱纭,忙是面色担忧:“这姑娘怎么伤的那么重?快快,让她去屋里歇歇。” 凌君寒道了声谢,便是背着路筱纭入了屋子。将路筱纭放在炕上,为她盖好被子,妇人忙是去打来热水,为路筱纭擦拭。凌君寒坐在一边,望着路筱纭。 老妇人也是听闻凌君寒所说的那个遭遇,不由得心善同情两人:“你们也不容易,这一路辛苦了吧!你看这孩子瘦的…”那妇人握住路筱纭纤细的胳膊,不由得心疼。 路筱纭笑了笑:“谢谢收留,不知两位如何称呼?”妇人慈目的为路筱纭掩了掩被子:“你们便叫我和他,江婆婆和江伯吧。” 路筱纭点了点头:“实在麻烦两位了。”见路筱纭和她客气,江婆婆也是摇了摇头:“有什么麻不麻烦的,遇到那种土匪,遭遇这样的事情,也是没办法的。姑娘你便安心在这养伤,我们村子与世隔绝,这里很安全,你们不用担心。” 凌君寒闻言,站起身,向着江婆婆微微鞠躬:“那就麻烦二老了,敢为这里距华安还有多远的距离?”那江伯自外倒了一杯热茶进来,见凌君明问,便是热心答道:“这里距华安还是蛮远的,步行少则两日的路程呢。” 凌君寒微微点了点头,沉下眸子不知在思考什么。 “好了,这屋子就让给你们两口子了,先休息一晚,明日,我让老头子替姑娘你叫大夫去,我们这小村子,没什么好的东西,这点干粮你们就将就点吃吧。”江婆婆拉着江伯的手,说了一句,两人便是要出去,凌君寒神色平淡,点了点头:“多谢二位,实在感激不尽。” 见两个老人出去了,路筱纭缓缓坐起身子,靠在炕上:“你打算怎么办?”凌君寒不语,执手取过一边的干粮,递给路筱纭:“先吃点吧!你这身子不养好,去哪里都是个累赘。” “你…”见凌君寒又这般说辞,路筱纭深吸一口气,接过干粮:“那就多谢了啊。” 本来以为这种农家的干粮,这堂堂养尊处优的王爷会碰都不碰,没想到,那人拿着干粮也是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那姿势优雅,就像在吃什么美味一般。 好吧!这般倒是显得路筱纭自己少见多怪了。随即自己淡然:“请问这儿只有一张床,您莫不是想和我一起睡吧。” 凌君寒抬眼望着一脸警惕的路筱纭,不由得轻叹:“我们是夫妻,不一起睡,你想怎么睡?”额,这个问题也是啊!不过路筱纭随即反应过来:“那为何不说是兄妹,或者姐弟,干嘛一定要说夫妻啊。” 凌君寒没有说话,最后直接丢出一句:“好办事。” 第二日清晨,传来鸟鸣和鸡鸣的声音,一道推门声传来,路筱纭缓缓自睡梦中清醒,略微刺眼的阳光通过窗子照射进来。 路筱纭缓缓坐起身,望着一边本应该缩在那里的凌君寒,此时不见了踪影。这家伙虽然说什么夫妻要一起睡,但是他还是很自觉的在椅子上打坐调息了一晚上。 “姑娘,你醒了啊。”江婆婆拿这些衣物走了进来:“江婆婆,那个…凌…我的…我的夫君呢?”支支吾吾半天才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 江婆婆将衣物放在一边:“啊!你家夫君啊!那小伙子人热情,正在帮我家老头子劈柴呢!这衣服是我的一些旧衣服,姑娘若是不嫌弃,便穿着吧。”说完江婆婆便是走了出去。 额,凌君寒帮助老人劈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也不信。于是接过一边的衣服穿上,江婆婆的衣服对于路筱纭来说穿的有点大,布料虽然是麻布的,但是却格外舒服,而且衣服上一股淡淡的气息,像母亲的感觉。 她慢慢走出屋子,屋外的景色尽览眼前。 远处的山川层峦叠嶂,淡淡的雾气弥漫在群山之间,葱绿泛着白茫茫的雾气,很有一种仙林奇景的感觉。而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庄便是屹立在这群山的怀抱中,很是温馨。果然是世外桃源啊。 “砰”一声声砍柴的声音自一边传来,路筱纭循声看去,便是见到某男一身朴素的衣服。 那如墨的发第一次没有束起,而是用一根细带绑起掳在一边,那剑眉微挑,好看的唇微微抿着。 那双黑色的眸子,深邃犹如深潭一般,没有丝毫起伏,身姿挺拔,身材矫健,尽管穿着这么一件朴素的衣服,也能衬出他那浑然天成的贵气与俊逸。 路筱纭第一次不由得痴了,第一次能见到一个人能把这么朴素的衣服穿得这么有气质。而某男手中正握着一把斧头,陡然举起,对着地面的那个柴木,急速挥下,斧刃瞬间便是将木头劈成两半。 “哇,好厉害啊。”一阵阵童声自外面传来,只见几个孩童,正眨着大眼睛是不是的望着凌君寒,其中一个个子略高的孩子,边鼓掌边道:“哇,大哥哥,你好厉害啊!柴火还能这么劈的啊!” 凌君寒放下斧头,望着那些孩子,神情柔和:“很厉害么?”那个孩子忙是点头:“是啊!大哥哥再来一下吧。” 本以为凌君寒会拒绝,但是他却是点了点头:“孩子,你叫什么?”“我叫虎子。”叫虎子的孩子忙是一脸欣喜的道。凌君寒把斧头举起:“看好了啊。”说着便是一斧头劈开地上的木头。“哇!”孩子又是一阵惊叹。 路筱纭却是古怪的望着凌君寒,这家伙在显摆什么嘛?不就是劈个柴而已,值得这么高兴么?真是的! 不远处涌来不少人,领头的是江伯,他边上的倒是一个模样秀气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一副书生的模样。而那两人身后还跟着一群妇人。 “胡大夫,我看那姑娘伤的蛮重的,你要帮忙看看。”那个被叫做胡大夫的书生点了点头:“我自当尽力,不知道那位姑娘在何处?” 江伯忙是带着他和他身后的人们推门而来,当下第一眼看见了凌君寒,忙是热切询问:“寒公子,你家娘子起来了没,我带了大夫来了。”凌君寒当下点了点头,指着一直在一边看他的路筱纭:“在那里呢。” 路筱纭正纳闷凌君寒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姓,随即见他指向自己,才回过神,这个人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了啊。 而那跟随来的妇人们不知道是没见过男人还是怎么着的,把凌君寒像国宝一般围了起来,四处打量。见那寒王爷满脸的不自然和忍耐,路筱纭好想笑哦,这个人还真能忍啊。 江伯一见路筱纭站在那里,忙是招呼:“寒家娘子,你身子伤势还未好,怎么在这里吹风,快快进屋。”路筱纭笑着挥了挥手:“江伯,无需这般,我已经好多了。” “可不能这么大意,万一落下个病根可不好了,来,胡大夫,麻烦你了。”那个书上随即上前:“哪里哪里。”当下上前向路筱纭有礼的微微鞠躬:“姑娘,在下胡林,为姑娘听脉一番,也好让江老伯放心。” 说完便是抬起头,当下愣在了那里。 ------------ 第四十一章 她是我的妻 面前的女子,青丝随意束起,那身姿清瘦,却是带着淡淡脱俗的气质,那红唇微微勾着,面色苍白,带着一抹病态,一双水灵的眼睛,清澈见底,带着一抹少有的灵气 路筱纭见着胡林忽然望着自己发呆,忙是轻声呼唤:“胡大夫?胡大夫?”“啊?”见自己失态了,忙是收回视线,盯着地面:“在下失礼,那么请姑娘回屋,外面未免风大。” 路筱纭听闻是为她好,也没有拒绝,走进屋内,胡林也是赶忙跟了上去。 这一幕自然是被在一边劈柴的凌君寒看见了,剑眉不满的挑了挑,随即放下手中的斧头,无视身边那一群围在自己身侧,问东问西的妇人,也是走进屋内。 胡林将药箱放在一边,取出诊垫,路筱纭将手腕搭在上面,胡林将一条丝帕盖在路筱纭的腕上,才开始听脉。这一细微的举动,倒是让路筱纭对此人颇有好感。 胡林听脉听得仔细,眉宇一直微皱,不曾舒展,仿佛路筱纭得了什么大病似的。片刻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凌君寒却是开口道:“如何了?” 胡林没有回应,随即又要路筱纭换一只手,听了片刻后,才收回手:“姑娘背部受伤,因而失血过度,才导致气血失调,又因这段时间心思忧虑,才导致伤一直不愈。有时想要养好伤,一个平和的心态是很重要的。” 路筱纭随即点了点头,却是路绯惜的失踪让她一直是担忧,而且那日昏迷,又得知自己现实的身体已经死亡,更是让她有些无措。凌君寒望着面前的女子,她的表情,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胡林为路筱纭开了些补血养气的药后,又细心叮嘱路筱纭一些注意事宜,便是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村子很少有像凌君寒这般的极品,隔三差五的,江婆婆家附近的妇人们总是借着来看路筱纭的理由,顺便勾搭几下凌君寒。 这不凌君寒刚把熬好的汤药亲自递给路筱纭,门外便是传来虎子娘亲的声音:“呵呵,寒公子,我这熬了点鸡汤,你来尝尝味道如何,也好让纭妹子吃着补补。” 凌君寒的眉宇微皱,看见他一脸无奈的表情,路筱纭此时只是想笑。这一直扑克脸的堂堂寒王爷也会有无奈的时候啊。 索性这位王爷放下装药汤的碗,便是步入房内不再出来。路筱纭再也忍不住心里偷笑,好吧!看在他救了她几次的面子上,她就帮他一次吧。 于是整理衣摆,便是向门外迎去,那虎子娘见是路筱纭,忙是探头朝着屋内望了望:“纭妹子,寒公子呢?他可在啊?我熬了点鸡汤,你要不要尝尝?” 听这话始终不离凌君寒,路筱纭也是无语了,忙是扯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很抱歉啊!虎子娘,寒他身体不太舒服,便会屋内歇着了。你这鸡汤不如先搁着,等一会他出来了,我再拿给他喝吧。” 那虎子娘一听凌君寒身体不适,忙是神情担忧:“什么?寒公子身子不适?哎呦,那可怎么好,得快点看大夫,正好胡大夫医术高超,我看我带他去看看吧。”说着便是一把挤过路筱纭的身侧,便要往屋内进。 这赶着是要上演一出饿狼要扑小绵羊的戏啊!哎,凌君寒也有做小绵羊的时候啊!眼见着虎子娘快要步入,路筱纭面色微沉,声音也是不如之前的那般柔和:“虎子娘,我家夫君不舒服,也是我这个做娘子的去带他看大夫,这单子事儿就不劳烦您了。” 听闻路筱纭自称凌君寒是夫君,那虎子娘也是停止了动作,不可置信的望着路筱纭。 “寒公子是你夫君?”路筱纭见她一脸不信的看着自己,心中纳闷,怎么她是他的娘子,就这么让人难以置信么?虽然是假的!但是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一清新脱俗的小美人啊!怎么就不配凌君寒了啊。 心中恼怒,当下一脸暧昧的表情在路筱纭的脸上出现,声音略微羞怯:“自然是奴家的夫君了,而且奴家夫君身上的秘密也只有奴家知道呢!” 那虎子娘顿时好奇,小声道:“什么秘密!”路筱纭忙是一脸神秘的缩在虎子娘的耳边轻声道:“夫君他…其实是个断袖!!” 这话一出,虎子娘一脸惊恐,忙是把手中的鸡汤揣进路筱纭的怀里,转身便是出了门。 路筱纭心中低笑,想不到这个还蛮管用的嘛。一道身影站立在她的身后,面色不太好看,直直的望着她:“你刚才说了我什么秘密!”回头便是看见凌君寒一脸阴沉的站在她身后。 “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自路筱纭的红唇中溢出,好久没有这般笑了,而她这么一笑,一边的凌君寒面色更加难看了。 见他开不得玩笑,路筱纭也是收回笑声,走到桌满,放下鸡汤,执起那一碗温热的汤药,柳眉微蹙,另一只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一口气灌下汤药,喝完后,不由得吐了吐舌头:“真苦…” 这般小举动让凌君寒心中觉得好笑,但又不好在脸上表示出来:“你到底说了我什么秘密啊!别扯话题!”见凌君寒死咬着这个不放,路筱纭也毫不介意的道:“啊!当然是王爷你断袖的事情了啊!” 话一说完,凌君寒面色瞬间更加阴森,一股低气压在他的四周缓缓升起,然后便是在路筱纭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横抱起路筱纭,便是往着屋外走去! “额,你要干嘛!你断袖的事情,整个华安城都知道啊!喂,你干嘛!”凌君寒不理会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女人,走至村庄的中间,不少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只见凌君寒霸气侧漏,一步跨在那中间的木头上,放下路筱纭,犹如帝王一般,巡视着四周的村民,而正巧几个妇人也是望着凌君寒窃窃私语。 “各位,我想要再一次向大家介绍,这位纭姑娘,身材虽然不怎么样,女红做的也差,但是,她是我寒的妻子!”不可思议的望着凌君寒,这王爷脑子锈得了,竟然光天化日宣布她是他的妻子!虽然是假的。 话语一出,不少人嘘叹,什么啊!原来是一对啊!哎。而路筱纭却是越想越火,什么叫身材不怎么样!什么叫女红做得差! 她伸手欲在凌君寒的腰侧掐他,但是凌君寒早已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忙是闪身躲过。随即一把将路筱纭揽在身侧,路筱纭故意一靠,顺便掐住后者的细腰,却发现当真是细腰,一点肉肉都掐不起来。 “小王爷,你到底要干什么!”耳间私语,凌君寒面色不改:“本王不是断袖,你别再给本王添这么一个名头。”“啊!是么?原来你在意啊!”“女人你别再挑衅我!”“呵呵,看我心情。”两人靠近在一起轻声彼此交谈,但是在外人眼里却看到两人恩爱无比的腻在一起。 江婆婆心情大好,得知路筱纭不会女红,便要教路筱纭女红,路筱纭不好拒绝热情如火的老太太,只能耷拉着脑袋,随着江婆婆一针一线的缝着。而凌君寒面无表情,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见后者一脸无所谓,路筱纭心中懊恼,也不知道是谁乱说她不会女红的…“啊!痛!”一个出神,那尖锐的针尖便是扎在手指上。江婆婆瞧见了,却是对着一边的凌君寒道:“寒公子,你家娘子的手戳到了。” 凌君寒睁开黑眸,望向路筱纭,只见她一脸痛苦的看着自己指尖上的血滴,却依旧没表情,笨女人果然很笨。 于是他起身拉过路筱纭的手,将那有血的指尖抿入自己的嘴里。那性感的唇接触着自己的指尖,一道电流激起,路筱纭忙是抽回手:“你干嘛!非礼啊!”凌君寒懒得看路筱纭:“止血啊!不会女红真的不是你的错!” 一听这挑衅的话语,路筱纭顿时恼火,听听这什么话,下意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会女红就是她的错!“你…你给我等着!”凌君寒站起身,头也不回的道:“嗯,我等着。”语罢,便是出了屋子练功去了。 江婆婆见二人这样,以为是夫妻俩闹矛盾,忙是笑道:“纭姑娘,别生气,小两口这样斗嘴很正常的,没事,有婆婆我教你,准让他们男人大吃一惊。”路筱纭心中苦笑,她和他…是小两口斗嘴? ------------ 第四十二章 回去 接着后面的几天,凌君寒便是总能在练功的时候,听到路筱纭那惨叫的哭嚎声,哎,女人啊。 旋即当路筱纭拿着一件像样一点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凌君寒也是惊讶,这个女人还真做出了那么一件有点像衣服的衣服。 见凌君寒望着自己有些惊讶,路筱纭不由得骄傲起来:“怎么样,看,我这个不会做女红的女人,也作出了这么一件衣服,你是不是可以收回上次说的话了!” 原来一直在意上次他说的话啊!凌君寒再一次好奇的打量身前的女人,真的是神奇,这个女人的思维模式,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高兴的时候毫不在意形象哈哈大笑,生气的时候又怒火连连,冷静的时候又有着常人所没有的的淡然,但是知道该收就收,这也是她唯一的优点吧!不可思议,这样的女人,竟然让他觉得有点吸引力。 “喂,你试试吧。”听见路筱纭让自己试那件衣服,凌君寒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但是路筱纭却是上前一步。随即凌君寒俯身一跃,便是轻盈的掠起。 见他要逃,路筱纭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比轻功?呵呵,笑话,随即也是脚尖微点,追着凌君寒而去。两人一人在前跑一人在后追,颇为滑稽。 “女人,你不要太过分了。”“哦?是么?小王爷误会了,我这么好心帮你做衣服,哪里过分了!”“再过几日,你的伤势痊愈,我们也该离开了!”听到此话,路筱纭追逐的身子才缓缓落下,凌君寒回头见后者不追了,也是落下。 回去?回到那个华安?那原本被路筱纭藏在心底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满满复苏,她多喜欢这样的日子,无忧无虑,但是一旦回到那个华安,这样的日子恐怕再也不存在了吧。 凌君寒见路筱纭愣在那里,那双水灵的眸子,泛起淡淡的忧伤,柳眉微蹙,身子落寞单薄的立在那里,好让人心疼。 “呐,我说小王爷,回到华安,就要去面对那一切的一切了吧。”凌君寒注视着路筱纭的眼睛:“嗯,你莫不是在逃避?” 路筱纭缓缓摇头,一律树叶缓缓落在她的面前,她伸出纤手接住那片落叶:“绯惜姐姐下落不明,我不知道我还回去做什么!”“你一直怀疑路绯惜的失踪是蓝庆天所为,但你可知道对你追杀的人是蓝庆天身后的人所为,本王猜测,恐怕你的姐姐也是那人所为!” 听闻这般,路筱纭忙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凌君寒的黑眸,见到后者那沉稳的坚定,让她心中也是一颤:“你是说蓝庆天身后的有人?”“嗯。”路筱纭垂下眸子,脑子忽然想起什么?“小王爷,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凌君寒见路筱纭面色肃然,神情也是肃然,路筱纭细细想了片刻:“我曾经偷盗蓝相府的时候,在金库内曾经看见一封密信,上面空白一片,但是隐隐的还是能看出些什么来。” 凌君寒眉宇紧皱:“密信?”路筱纭点头:“嗯,我记得是好像是…钥匙…”“钥匙?”“嗯,还有什么玉,然后是小王爷你的名字…” 心中忽然大惊,忙是面色严肃的望向凌君寒:“小王爷,你的玉曾经被我偷走,那日悬崖上,却被黑衣人拿去!莫不是什么东西的钥匙正是小王爷你的玉?” 闻言凌君寒上前走了几步,钥匙?玉?当初父皇也是叮嘱他定要把玉夺回来的,莫非…“看来蓝庆天倒真的是在谋划什么!也好,回去,本王倒是想好好会会他!” 正想着,一样东西自面门扔了过来,凌君寒伸手拦下,便是看见路筱纭做的衣服正躺在他的手中,而路筱纭却是一脸警惕的望着自己,当下不由疑惑:“为何这般看着本王?” 路筱纭伸了个懒腰:“那个十字黑衣是我,小王爷已经金口玉言说不会抓我的,可别忘了!” 啊!原来他还说过这话啊!随即冷笑:“呵呵,是本王说的,不过那也要看本王心情。”“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说话可不带反悔的。”“既然如此,那本王记得咱们的打赌似乎还有一局啊。” 路筱纭摆摆手:“那个不算数了,姐姐失踪了,我也没心情了。” 凌君寒仔细打量了手中的衣服片刻,缓缓摇头:“既然如此,那你便来本王身边做本王的奴才吧!” 路筱纭挑了挑眉,伸出一根手指在凌君寒的面前晃了晃:“唯独这点不…可…能!” “哼,放心,最终输的人还会是你,十字黑衣!” 路筱纭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两人便是向着江婆婆和江伯告别,在村民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路筱纭和凌君寒终究是离开了。 顺着江伯所说的方位,来到了一处小镇。在镇上买了两匹快马和一些干粮,自镇上上了官道。一路上没有耽搁片刻,直奔华安。 宿玄一脸无聊的坐在寒王府的大门口,他们爷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他和明王爷寻了好几日了,依旧没有爷的消息,皇上问到爷,明王爷只能告之是去了南阳办差去了。 但是他们还是很担心,因为后来得知原来云惜楼的路姑娘也是和爷同一天失踪了。哎,他们的爷到底去了哪里啊! 一阵马蹄声自远处传来,他忙是抬起头,顿时满目惊动,那手不停的颤抖:“…爷…爷回来啦!”接着秦管家也是一脸惊喜的跑了出来,一眼便是看见那在马上奔驰的英俊身影。“王爷~” 当那屹立在马上的身影,确确实实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秦管家苍老的脸上呈现出激动的神色,忙是缓步上前。 凌君寒望着一干人等,忙是俯身下马:“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发生?”宿玄上前,低声:“爷,您可回来了,那蓝大千金可是天天盼着爷呢。” 闻言,凌君寒便是见到宿玄一脸的猥琐笑意,这宿玄在他面前一向如此,除非是遇到正事了,才会收回以往那懒散随意的性子。 他没有说话,在秦管家一席人的簇拥之下,步入王府,他执起手,顺势将手中的包袱随意的丢给一边的宿玄,宿玄忙是接过,只见包袱里露出一角,他索性抽了出来。 在看到东西的时候,他满目的不可思议! 这什么东西,看着是块布,但是你若是说它是衣服吧!但看着这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的,尤其那布面上坑坑洼洼,真的很难让你觉得是衣服。但是不是衣服的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做出这么一个东西,那个人可真是牛啊。 “啊…秋…”路筱纭坐在马上,忽然一个没来由的喷嚏好没形象的打了出来。额,谁在骂她? 策马前进,远远便是看见了云惜楼的招牌,她心中忽然觉得好怀恋啊!忙是速度更快了一点。 下了马,直奔云惜楼,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客人。怎么回事?路筱纭心中疑惑,下意识轻声唤道:“兰香?巧儿?轩?掌柜的?” 听闻这么一道声音,三楼忽然“咚咚。”响起数道脚步声,接着便是一把的人影自楼上下来,差点眩晕了路筱纭的大眼。 “姑娘?姑娘你回来啦!”见一拨人围着自己,四处打量,好像深怕自己少了只胳膊还是怎么滴。 路筱纭忙是晃了晃手:“没事没事,我好好的。呵呵,大家都还好吧!云惜楼还好吧。” 兰香望着面前的人,顿时红了眼睛,不时的低头:“姑娘,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们大家了!”路筱纭见她这般,心中温暖,他们都在担心她啊!忙是伸手抚了抚后者的脑袋,柔声道:“这不没事了么?好了。” ------------ 第四十三章 朝堂会审 站在楼梯道上的温时轩,目光依旧温润如水望着被众人包围着路筱纭,没有上前,但是他的心也是在此刻缓缓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事情。 路筱纭自然是感受到那目光,随即视线向着楼梯上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投去。 两者的视线缓缓交织,一个温润如水,一个清澈坦然。“轩,我回来了!”“嗯。” 就这么简短的言语,却划出丝丝柔情。众人 让开一条道,温时轩便是缓步自楼梯上走来,一步一步,直到走到路筱纭的面前。 见到后者清瘦了的脸庞,那只白净的手缓缓抚上她的容颜,声音温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接着便是一把将路筱纭揽在怀中。众人一见,忙是低头,望脚的望脚,扣手的扣手,最后竟然全部轻声离开,把这里让给两人。 路筱纭将头埋在温时轩的怀中,那淡淡的温润的气息,环绕着路筱纭。 轩他一直都是这么温柔,又很体贴。温时轩的下颚抵在路筱纭的头顶:“这几日你究竟去了哪里?”路筱纭的身体有些僵硬。 去了哪里?说她被人袭击然后和凌君寒一起光荣的跳崖殉情了? 不对,说她去郊游了? 不对,去追逐人生了? 还是说,她那夜晚上睡觉的时候梦游,醒来发现自己出了华安城? 不行,不能这么说,会被轩觉得自己很奇怪的。 见路筱纭面色变幻,温时轩轻叹声,又是拥了拥路筱纭,低声道:“没事了,只要你安然回来就好。”听闻他这么说,路筱纭的鼻尖没来由的一酸,忙是将自己有些微红的眼睛埋人温时轩的怀里,不让他看出自己的不对劲。 “你说什么?”凌君寒面色肃穆,宿玄站于他的书桌前:“爷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明王爷也险些遭袭。虽然没有受伤,但是明王爷身上的那块与爷你一样的玉,也是失踪了。”凌君寒沉下眸子,没有立刻言语,反而深思了起来。 宿玄望着自己的爷,只见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凌厉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 “本王此番也是遇见了那蓝庆天身后的人…既然你这般说,本王更加肯定了蓝庆天有什么目的!”听闻凌君寒这般说,宿玄也是一甩秀发,细细思考了片刻:“属下暗中得知了一则消息,王爷听了也许会有了想法!” “你说。”停顿了片刻,宿玄伸手袖袍一挥,一股柔力缓缓将书房的门门缓缓关上:“江湖人隐隐传言,惊天宝藏得道者得天下!” 凌君寒当下身体微怔,脑中灵光一闪,莫非…随即缓缓抬起头,与宿玄对视,见宿玄点头,凌君寒更加确定了内心的肯定:“果然,正如十字黑衣所说啊。” 听到十字黑衣的名字,宿玄不解,好好的他们爷提到十字黑衣做什么?凌君寒嘴角微微勾起,那黑眸璀璨明亮,沉稳淡然。 “按她所说,她偷盗蓝相府时曾见到一封密信,上面似有钥匙,玉,和本王的名字之类的字样,这样一来,就能证实那人夺去玉佩的原因了。” 宿玄闻言,面色诧异,丝毫不理会凌君寒的下文,而是只注意到了‘按她所说’! “爷,你见过十字黑衣了啊?长什么样?好看么?还有够不够味啊?”望着忽然激动起来的宿玄,纵然是一直很淡然的凌君寒此时也觉得自己有点无语,他怎么身边有这么一个部下啊!除了办正事时很有能力,但是一说到关于女人的话题… 凌君寒懒得理会宿玄,又听他这般问来问去,脑海中忽然闪出路筱纭的脸,不由得皱了皱眉,最后甩步走入内室,只淡淡的留下一句话:“寡然无味。” 留下一脸疑惑的宿玄,寡然无味?那是什么?对十字黑衣的形容? 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忙是抬起头,对着室内道,”爷,还有一件事,子青已经自华南归来,已经查出证据!” 晋华宫。 是镇南国官员早朝的地方。 庄严肃穆,宮顶是数千万的琉璃瓦,那一扇偌大的门前,朱红色的漆木之上,镶着金色巨龙,龙头微仰,那脚下是腾雾驾云的祥云,那对龙目似有神一般,注视着那门面顶端的一轮旺日,体现着镇南国皇帝的高威权重! 晨阳缓缓在天线处带起一抹金光,整个皇宫在那金光的照耀下,显得威严无比:“吱~”的一声,晋华宫的大门缓缓打开,身着朝服的官员等人早已在门外等候,各站一边。而这两边分别是以凌君寒和蓝庆天为中心的,当然还有一波是中间的。 凌君寒面不改色,如墨的发丝用白玉冠束起,剑眉微挑,凤眸微微眯着闭目养神,一席藏青色的朝服,上面是纹着一条威严勾爪的深色青龙,衣角是以金丝镶嵌,腰间佩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上好羊脂玉佩,脚穿深黑色的高筒靴,身姿挺拔矫健的立在那里。 而凌君明则是一身靛青官服,同样的深蓝色青龙,只不过腰间佩戴的是一块微微赤红的血玉,发丝也是束起,不过相比于凌君寒的冷峻,后者则是呈现俊美中带了一丝柔的感觉,那红唇微勾,站立在凌君寒的身侧,也是闭目养神。 蓝庆天立在一侧,闭目间偶尔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两人,老脸上一脸平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宫内出了两个小太监,门外候着的文武百官才井条有序的步入晋华宫,整齐站立。李福先一步走上金銮驾边,扫视低下官员片刻,才上前一步:“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全部下跪,接着南帝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疾步步上銮驾,坐立在龙椅上。百官忙是请安。 “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帝龙颜微悦,忙是点了点头:“众卿家平生!”“谢皇上。”“谢父皇。”李福再一次大声宣道:“各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户部和礼部便上前通报一近来的花销等事,便是退下。 晋华宫大殿顿时安静下来,见再无人上前,凌君明一步微跨:“父皇,儿臣有事起奏。”南帝点了点头:“说。”凌君明看了一眼凌君寒,见后者微微颔首,便道:“儿臣前不久与皇弟得到消息,华南总督都尉张行私自克扣百姓土地,私动公银,并私下对我镇南矿源进行采挖,并加以贩卖别国!” 南帝听闻,龙颜肃穆:“哦?当真有此事?”“却是事实。” 闻到凌君明上奏这事,蓝庆天心中一惊,但又不动声色,依旧垂头望地。 南帝点了点头,看向下面一直淡然的凌君寒:“寒儿,你怎么说?”见到南帝问自己,凌君寒睁开那双犀利的黑眸,余光扫视了一眼一边的蓝庆天,随即抬起头,也是拱手上前。 “回父皇,确有此事。”南帝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那明锐的眸光将朝堂下的大臣们的表情一览无遗:“将那张行宣上殿来!” 李福高声宣道:“宣张行上殿觐见!”接着一个中年人也是身着朝服,自殿外走来,只见那人一张国字脸,八字眉,身材略胖,他初见天颜,忙是跪地请安:“微臣华南总督都尉张行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第四十四章 震惊 一阵安静的气息自朝堂之上蔓延,见无人说话,那张行也是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好一会,南帝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便是那张行?” 张行忙是磕头:“正是微臣。”“有人奏你,私动公银,并且私下采挖矿源,并出售别国,可有此事?” 闻言,那张行眸中一闪惊慌,忙是俯下身子:“皇上,臣是冤枉的,微臣对我朝忠心耿耿,怎会做如此叛国之事!” 见他不承认,南帝心中冷笑:“这事你会不知,是被冤枉的?”“回皇上,微臣确实不知。”看来这张行倒是挺忠心的,凌君明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南帝将视线投向凌君寒:“寒儿,此事你可有证据?”凌君寒微微颔首,随即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手。 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是出现在晋华宫的宫门外,那人一张略为清秀俊逸的脸庞,却是面无表情,一席黑色的锦袍,身侧别着一把锋利的长剑,此人正是被凌君寒派往华南调查的宋子青。 他的一只手负在身后拎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中年男子。看见了他们爷对他微微点头,宋子青一脸漠然的走进大殿,将手中的中年男子丢在一边,俯身下跪:“微臣宋子青,参见皇上。” 南帝点了点头:“平生。”但又见宋子青带来的那个中年男子,龙眉微皱:“子青,这人是?”宋子青望了一眼吓得缩在一边的中年男子,恭敬道:“回皇上,此人正是张行张大人府中的管家!”那一直跪地的张行听闻,脸色瞬间吓得苍白,俯在地上瑟瑟发抖。 南帝自龙椅上,缓步走了下来:“你便是张大人的管家?”那个管家一听是圣上问话,早已吓得双腿发抖,又见宋子青一脸杀意的望着自己,忙是点头:“回皇上,小人正是张行张大人府中的管家!” “朕听闻你家大人私动公银,并且私下采挖矿源,并出售别国,可有其事?”那管家忙是点头:“是,确有此事!” “微臣冤枉啊!皇上。管家我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这么诬陷我!”那管家瑟瑟发抖:“大人,您就招了吧!寒王爷早已派人调查清楚了,证据确凿啊!” 见自己的管家招了,那张行心中一颤,随即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蓝庆天的方向,却见后者一脸淡然的看着别处,一丝没有救他的意思,心中了然。 南帝自然是将这张行的举动看在眼里:“既然如此,你可有证据?”管家忙是点头,将一本账册自怀中拿出:“皇上,此乃张大人贩卖矿源的账册,请皇上过目!” 李福走上前,接过账册,见上面无恙,再双手供给南帝,南帝拿过账册,翻开看了片刻,一页一页纸的翻张声,那管家和张行的心也跟着一起跳动。 “啪”账册狠狠砸在了两人的身上,南帝龙颜恼怒:“好哇,好哇!朕倒是不知,你们这些所谓的忠心就是这般!当真是朕的好官员啊!!” 听闻南帝发怒,张行和那管家忙是将头埋得更低:“…皇上…饶命!微臣知罪!” “饶命饶命,一遇到这事,你们就知道饶命!拿着俸禄,却做着这种事!你们真当朕的眼睛瞎了不成!”南帝气的双手握拳,百官忙是跪下。 凌君明望了望张行二人,又看了看蓝庆天:“父皇,儿臣以为恐怕此事有幕后之人吧!”蓝庆天的双手在袖袍中陡然握拳,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幕后之人?还有幕后之人?你们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本以为张行和那管家为了保命会说出实话,却没有想到两人毅然跪在地上:“皇上,并无人指使微臣,是微臣贪爱钱财和私心所为!” 凌君寒和凌君明听闻都是冷笑,当真是忠心的狗啊。 蓝庆天却是跨出,跪伏在地:“这般损我镇南国利益的事情,还望皇上严厉处置才是!此二人歹心过重!理应处斩!” 见蓝庆天忽然这般说,那张行二人身子微征,却没有抬起头,仿佛愿意接受这般处决似得。 听闻蓝庆天要解决后患,凌君寒眸中寒光威慑,身子昂然挺立,声音清冷:“蓝相这般恐怕不好吧!怎能单凭这二人之言,便是要赐死?若真是有着什么幕后之人,岂不是会成为我镇南的威胁!” 蓝庆天早料到凌君寒会出言,却处事不惊:“寒王爷所言甚是,倒是老臣唐突了,还请皇上降罪!” “怎会,蓝相大人忠心为我镇南国着想,父皇不会怪罪!”收回望着蓝庆天的冰冷目光,将视线望向南帝:“父皇,便请父皇将张行这二人先行收押!待查出究竟有无幕后之人之时再做定夺也不迟!” 南帝闻言,转身走回龙椅前,沉默了片刻:“如此,来人!给朕将这叛国私贩矿源的罪臣收押大牢,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能探望!”“是。” 数位侍卫上前,架起张行二人便是退了下去,宋子青也是告退,亲自送二人入牢。南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叹一声,他固然坐立这高位之上,看到的却都是假象!这朝堂上的官员,有几个是真心的!! “你们还有何事?无事的话…” 蓝庆天却是再一次上前:“皇上,微臣有事起奏,望皇上准奏!”南帝抬眸望了他一眼:“何事?” 蓝庆天面色慈祥,笑得很是温和,望了望一边的凌君寒,道:“臣女韵诗彬彬有礼,温舒端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幼又倾心于寒王,臣又见寒王爷府中侍妾过于稀少,免得让人说闲话,固臣斗胆,请皇上下旨,为寒王与小女赐婚!” 南帝缓缓点了点头,是啊!寒儿至今还未有妃嫔,这也不是个办法,这蓝相的女儿他是见过的,知书达理,做寒儿的王妃也是不错的人选。“如此倒是朕的疏忽了,寒儿,你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群臣私下低声交谈!南帝面目不改,只是望着自己的小儿子,没有说话。 凌君明惊愕,这蓝庆天在搞什么鬼!怎么好好的请求父皇赐婚?又见凌君寒眸色淡然,不由得心中焦急,君寒,你若不愿,拒绝了便是,父皇不会勉强你的。 朝堂又是一阵安静,全场的目光都是放在那个身着藏青色朝服的男子身上,后者却是丝毫不被这目光所动,那双深邃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那藏青色朝服的男子才缓缓走上前,说出了让人震惊的话语。 “多谢蓝相厚爱,既然如此,儿臣请父皇赐婚!” 清冷的声音在朝堂之上缓缓响起,四周一片安静,凌君明愕然不解的望着凌君寒,他在说什么?他竟然请父皇赐婚? 蓝庆天也是微愣,他显然没有想到凌君寒会那么快就答应。南帝见自己的小儿子这般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朕便赐婚就是了。” 凌君寒和蓝庆天远远的相对一眼,跪下谢恩:“谢皇上恩典。”“谢父皇恩典。” ------------ 第四十五章 寒王府喜事 圣旨一出,整个华安城百姓喜中大惊! 喜的是寒王即将迎娶蓝相千金为王妃,惊的是寒王传言断袖竟然打算娶妃! 四处议论声不断,而作为主角之一的蓝相府却是热闹非凡。蓝相一脸喜庆的坐在高堂之上,前来恭喜的官员们,献上精心准备的厚礼:“呵呵,蓝相大人恭喜恭喜,令千金与寒王乃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蓝相那张老脸听闻这般称赞,不由得笑了起来,那眼角的皱纹啊!还是鱼尾纹的,一条条的,很是衬着那张老脸。 蓝韵诗的闺房里,她正对着铜镜,痴痴的望着镜中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双目含情,面色羞红,嘴角总是不时的勾起弧度,那笑容是幸福的,甜蜜的,远远的望去,好一个貌美的女子。 一边的丫头见自己家的小姐望着镜子不停的笑,自己心里也是喜滋滋的:“小姐,你怕是在通过看镜子,看得是别的人吧!” 蓝韵诗闻言,伸手捂住小嘴笑骂道:“死丫头别取笑我了。”“哪有啊!奴婢可是听说,是寒王亲自向皇上应的婚礼哦。”这话一出,兰韵诗心中忙是乐的像朵花似的。王爷还是很在乎她的! 而相对一边的寒王府却是显得很是冷清,秦管家一脸肃穆的站在王府门前,见到前来贺喜的官员,忙是肃穆打发了:“请大人下次再来吧!王爷忙于公务,抽不开身!” 宿玄窝在屋顶上,看见那不断被秦管家打发了的人,也是疑惑。 他们爷这上演的是哪一出啊?娶蓝庆天的女儿蓝韵诗为王妃?爷的脑袋莫不是被门夹了? 书房内,凌君明也是一脸不解的坐在凌君寒的对面,望着那淡然的男子,怎么感觉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好像答应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说,君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后者低头看文件。 “娶蓝韵诗,你当天下没女人了还怎么的,你要娶蓝庆天的女儿!” “…”后者继续低头看文件。 “你若是和父皇说,父皇不会勉强你的,再不行,还有皇祖母呢。” “…”后者放下文件,取过一边的茶杯慢慢的品尝,嗯,温度正好。 凌君明见凌君寒一直不说话,终于是忍不住,一把上前:“啪”的一下,双手一撑书桌,一边的文件折子都是猛然震起 。这时后者才慢悠悠的将茶杯放下,缓缓抬起头,声音性感却透着淡淡的漠然:“大哥,你无须担心,此事我有自己的主张!” 凌君明不以为然,撇了撇嘴,低声喃喃:“是哦,你有主张,别人说你断袖,我可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对你最清楚不过了,你府里虽然只有两位侍妾,我可是听说你倒是把她们伺候的,直夸你那方面厉害啊。” 凌君寒并未听到凌君明在说什么?不由得挑了挑眉:“嗯?大哥,你在说什么?”凌君明忙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以我对你的了解,蓝相害死母妃的事情,你可不会这么放过他,既然如此,难道你……” 凌君寒站起身,走置窗前,目光望着窗外的池塘:“谁知道呢。” 路筱纭倚在那里:“来。”温时轩坐在一边,那双白净修长的手却是拾起桌上的瓜子,一颗一颗的拨出瓜子仁,递向路筱纭。 路筱纭才缓缓的张嘴:“啊~”随即瓜子仁便是老老实实的进了她的嘴巴里,温时轩宠溺的笑了笑,继续剥瓜子。 路筱纭这日子过得可是相当舒服,兰香一边热情的为她捏腰捶背,安言在一边执着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温时轩坐在一边温柔的播着瓜子,简直都快比皇帝还舒服了。 宿玄一脸雾气的自二楼洗浴中心上来,发丝还微微滴着水,那桃花眼柔情四射,浴袍依旧是懒散的穿在身上,还故意露着那半边性感的胸膛,好一派风流的气质。 兰香早已是羞红了脸低下头,路筱纭瞅了瞅他,随意的打量了一下,便将视线收回:“我说哥们啊!上次我提议的那个,你来我店里做个牛郎,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宿玄自然的坐在路筱纭边上的椅子上:“还是那句疑惑,牛郎是什么?”“就是鸭!” “鸭?我可不会烧鸭子。”闻言路筱纭不得不白了他一眼,果断丢出一句:“有代沟!” 温时轩见她不饶人,伸手揉了揉她柔顺的青丝:“筱纭!”路筱纭撅了撅嘴,不再说话。见她没话了,宿玄却是有话了。 “路姑娘…前不久,你和我们王爷去……”宿玄还未说完,路筱纭一下子自躺椅上蹦了起来,随即一把将胳膊搭在宿玄的肩上:“咳咳,宿玄,听闻,你家小王爷不久就要迎娶蓝相的千金了?” 宿玄身子一怔,这个女子怎么这般不顾形象,还这么将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 “嗯,是啊!爷也不知抽了什么筋……额,对了,路姑娘,你上次和咱们王爷去……”见宿玄始终不离这个话题,路筱纭忙是呵呵大笑:“啊哈哈,那什么?天气真好,哈哈,啊?你问我去?哦,我……我和你家王爷去打酱油的!” 打酱油?他们王爷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宿玄忽然觉得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不理解他们爷的行为了。 “原来如此,打酱油啊!我就说么,你怎么会好好失踪那么多天。”一边的温时轩也是认真的皱起那秀气的眉宇,微微颔首。 路筱纭无语。虽然她和凌君寒的那些事……那什么无关紧要的,但是轩,你怎么就这么相信她去打酱油了啊?放开宿玄的肩膀,路筱纭坐直了身子:“宿玄,不知你家王爷何时迎娶那蓝相千金啊?” 宿玄无奈的耸耸肩:“爷倒是不急,但是皇上已经赐婚了,定于阳月十八,那日乃是黄道吉日,适宜进行迎娶大典。” 路筱纭一听,心中沉思,阳月十八?嗯,阳月?她记得,一月乃是正月,二月是丽月,三月是桃月,那么阳月便是四月,原来如此,今天是桃月二十一日,那么就是下个月了! 小王爷大婚啊!呵……呵,既然是南帝赐婚,应该会有很多很多好东西吧!!看来她又要大赚一笔了。见路筱纭笑得一脸灿烂,温时轩也是无奈的笑着,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 第四十六章 调戏 执一坛上好的白云边,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但是却没有用白纱遮面,这么一个夜晚,她忽然好想喝酒,索性带着酒,夜半乘风而去也是一大快哉啊。 路筱纭这般想着,便是悄悄离开了房间,脚尖微点,去寻找喝酒的地方,好好发泄这段时间心中的郁闷。 她记得那沁心宮屋顶的月色很是不错,周围又寂静,虽说上一次也是在那里遭袭击的,但是如今玉佩早已被夺,她还是安全的。 思考间,她的脚步早已轻盈一点,向着皇宫而去。 月色高挂夜空,漫天的星辰在这偌大的黑色布匹上划出一道道精美的光线,璀璨夺目,好生闪耀。 路筱纭揭开酒坛上的绸布,举起酒坛,颇为豪爽的痛饮起来,一口灌下,那涩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涌入腹中,很是爽快。 “呵呵,这里也只有我十字黑衣可以来,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拦不得。” 望着明月一股莫名的酸涩自心间蔓延。她是谁?想要回到现代的她已经被宣布死亡,呵呵,那国际通缉的红桃a已经不存在! 如今唯一证明她存在的,便是这么一具异时空的身体,但是这具身体却又不是她的,她就像一道游魂四处飘荡,想要回去,也无能为力,她究竟是谁? 在那个世界里,她到底是存在过?还是不存在?如果是存在,那么她到底是为了谁去存在?在这么个时空,苟延残喘,又是为了谁而抱有生的希望? 她仰头望月,似乎在那明月中,可以看到只属于那个世界的景象,脑海中忽然想起那莫名的话语:“无魂无魄,无归无处,生死犹命,安活缘生。” 如果能再找到那颗流星之泪,那是不是她还有可以回去的希望?但是就算回去了,她的魂魄失去了肉体,如死了一般,她又该如何去作为一个人而活? 路筱纭一手支撑起自己的下颚,望着那明月,摇了摇头,随即又是一抬酒坛,猛然灌下:“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呵呵。”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一个人像傻子一样自言自语的路筱纭倚在沁心宮的屋顶,举酒邀明月,好一阵快哉。 凌君寒自坤宁宫出来,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只见那妇人一脸慈祥之色,那一头花白的发丝用翡翠朱木钗绾起,一席蓝紫色的华丽锦袍,边角以金丝绘制出一只只金黄色的凤凰,让人闭目恭敬,面似璞玉,笑容和蔼。 “寒儿,哀家恭喜你即将大婚了!记着要赶紧给哀家添个曾孙才是啊!别总是和你父皇一样天天忙于朝政,连后宫都不理会,这朝政固然重要,但是这家事也是很重要的。” 凌君寒面部线条柔和,不似以往那般冷峻面无表情。“孙子谨遵皇祖母教诲,皇祖母所言极是。” 这位皇祖母固然便是凌君寒和凌君明的祖母,也是南帝的母亲。听闻孙子这般乖,那老太后也是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看得人越发的和蔼可亲。 他们一步步的在后花园里漫步,四处安静,却是传来一声声格外好听的女声,老太后疑惑:“这是谁啊?这大晚上的这般吆喝!太不知礼数了!” 一边伺候着的嬷嬷也是仔细听了听:“回太后,这声音似是从沁心宮传来的。”太后听闻面色疑惑:“沁心宮?自打兰儿去世以后那里可不曾再住过人,那日大火,皇帝早已是命人不许靠近了,这又是那个不怕死的宫女这般无礼!” 凌君寒听闻面色诧异,这个声音…怎么这般耳熟? 随即扶着老太后向着沁心宮的方向而去。到达沁心宮的宫门前,那女声依旧没停。 “李白啊李白,你可真是个才人啊!我可记得你的诗句,那什么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呵呵。” 当靠近了这里,凌君寒的眉宇猛然皱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又来夜闯皇宫了!还不记得上次的教训么?还这般肆无忌惮的在沁心宮的屋顶大肆吆喝!她想干什么? 喝的有些晕呼呼的路筱纭站起身,伸出手,对着那高挂的明月比了一个ok的姿势,还将眼睛靠近自己手比划出来的圈圈里,看月亮。咦?她怎么好像看到一个老太太?嗯,老太太便是还有一个老太太,嗯,咦?她还好像看到了小王爷? 顿时揉了揉眼睛:“啊!小王爷啊!你怎么来了?”凌君寒上前一步:“你怎么在这里?”路筱纭见凌君寒问自己,不由得嘟了嘟嘴,对啊!她为什么在这里?你问她,她也不知道哎。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在屋顶上,不停的摇晃:“我在干什么?呵呵,我告诉你哦,嘘~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啊!我在这里…打…酱…油!” 很明显感觉某个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的女人有些不对劲,凌君寒望着那屋顶上的女人不停的晃悠,离那屋顶边缘慢慢靠近,他的心猛然收紧,虽说沁心宮不是特别的高,好歹也有三楼的高度啊。 那老太后见到屋顶上的人,又不动声色打量了打量自己孙子的表情,当下了然,随即偷偷笑了笑:“咳咳,寒儿,你上去把那姑娘接下来,那上面太危险了。” 听闻皇祖母发话了,凌君寒也不好拒绝,忙是一步跨出,躬身脚掌轻拍地面,便是跃起几尺,最后跃上那沁心宮的屋顶。 路筱纭见他上来了,忙是拍手欢呼:“哇,小王爷,你好厉害哦,你怎么也上来了?”凌君寒未说话,便是在月光下看见女人脚下的一坛空酒坛,那剑眉又是紧紧皱了皱,这个女人没事跑到这来喝酒做什么?很显然酒品还非常的不好!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很显然和一个喝酒喝得脑子不清醒的人说话,你永远不能用常人的逻辑去和她说话。 路筱纭忙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看得低下的太后的心也是一揪一揪的,这姑娘怎么一点不知道危险? “小王爷!”路筱纭刚想要说什么?脚下一滑,身子便是向一边歪了下去,‘哗啦’数道瓦块便是自屋顶落地摔坏。而凌君寒却早已一把上前,揽住某人的纤腰,防止她掉下去,那满身的酒气味,让凌君寒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他低下头才打量一番怀里女人的情况,但是当他低下头的时候,却是愣住了,怀里的那个女人正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 那青丝顺在耳边轻轻的拂下,那一弯柳眉下,小巧挺立的鼻子,那张未点及赤的红唇娇艳欲滴,此刻微微张着,那双水灵的黑眸,幽幽带着些许妩媚的神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眸底深邃如同蛊惑一般,让人不由自主被那一抹璀璨深深吸引。 那柔软的腰肢和某处的柔软正紧紧的贴着自己矫健的胸膛,凌君寒的喉结不淡然的上下滚动一下,他忙是收回视线,打算将后者扶正。 但是没有想到路筱纭却忽然凑近:“呵呵,美男!”接着便是在凌君寒诧异陡然睁大的黑眸中,那张红唇便是贴上了他的。 那柔软的触觉,那女子身上幽幽的体香,那近距离凝视的眸中水润晶莹,凌君寒此刻只觉得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砰…砰…砰”心跳声,带着丝丝异样的动漾在心间不断连绵起伏。 路筱纭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下一秒她便是倒在了凌君寒的怀中不省人事!留下一头雾水和脸上有些可疑的迹象的凌君寒。 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这是很明显的勾引!!当凌君寒将路筱纭抱下来的时候,老太后面色暧昧的望着两人,那精光的老眼,时不时的打量着二人,又见凌君寒怀中的路筱纭,忙是心中偷乐:“寒儿,这位姑娘是?怎么喝那么多酒啊!该不会是因为寒儿你要娶别人了,心里难过才喝酒的吧!好了好了,哀家就饶恕她私闯皇宫的罪名了。快,你把她带回去吧!别让她着凉了!” 凌君寒瞬间觉得无语,这就是他的皇祖母啊! 若是路筱纭清醒着,听到这话,估计会被气的吐血吧!当然她是没知觉的,唯一有感觉的是,她似乎窝在一个好暖和好结实好安全的窝窝里。 ------------ 第四十七章 大喜 头好痛哦,路筱纭执起被子咕咚的翻了一个身,嗯?什么东西?软软的暖暖的?摸着还蛮舒服的啊。谁啊!兰香么?真是的,这么一大早的,她缓缓揉了揉眼睛,睁开一条细线看了一眼,随即又是倒头睡下。 过了一会…………“啊~”一道犹如从非洲大草原传来的的超级无敌高音女声猛然尖叫。接着那尖叫着的女主人猛然坐起身,拉过被子胡乱的往自己的身上盖去。 路筱纭满脸惊恐的望着身边的一道身影,又四周望了望,这里是哪里?好像不是她的房间,而且她还只穿着里衣,四周打量片刻,很是简单古朴的家具摆设,不远处的书桌上有些凌乱的摆着一些文件,这这里难难道是……… 她再一次木然的将视线收回来,望向自己的边上。 只见一个黑发如墨,剑眉微挑,五官精致,那轮廓犹如刀刻出一般的精致俊颜,身体格外修长矫健的男子正躺在自己的身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衣衫襟口大敞,露出一片秀色可餐,格外诱人的性感胸肌,那敞开的衣口蔓延而下,一直到那隐约能看出六块腹肌的腹部处…… 额,这个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正睁着一双深邃幽深的黑眸带着丝丝暧昧不清的表情看着你…… 这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正是那个鼎鼎有名的凌君寒寒王爷! 凌君寒无视某人的惊恐失措的表情,而是懒懒的凤眸微眯,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女人,你醒了!” 路筱纭紧紧的抱住被子,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在凌君寒的床上!她明明在沁心宮屋顶上喝酒的啊!怎么……“小王爷……这里是哪里?”某男很无语的蔑视了一眼某女:“自然是寒王府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君寒闻言,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哀怨!对,你没看错,的确是哀怨!“这本王还要问问路姑娘你,昨晚不知为何硬是要上了本王的床!还……”见某男话语忽然顿住,路筱纭心中‘咯噔’一下,她做什么了?“快说,我还怎么了你?” 凌君寒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却依旧面不改色:“还那么强势的对待本王,本王倒真是小看了你。” 路筱纭犹如听到了什么惊天大事猛然愣住,她昨晚难道喝多了?酒后狼性大发?然后把某个扑克脸王爷给那个那个了?不会吧!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随即又立刻淡定的望向某男:“小王爷,这事…纯属误会!却是我的失策,如如果我…那那个什么了你,我我不需要你负责,没事的,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话一出,凌君寒的面色瞬间凝固,眸中也是寒光四起,这个女人说什么?她不需要负责!她究竟把这个当做什么了啊! 路筱纭也不理会后者,忙是准备起身逃走,但是凌君寒哪里会就这么让她离去,修长有力的臂膀猛地拉住路筱纭的胳膊,将她往床沿上一带,身子一翻,便是将路筱纭压在了身下。 路筱纭愕然,这这上演的是哪出?她占了别人清白准备逃跑,那人为保护自己清白,准备拼死一搏? 凌君寒望着身下的路筱纭,那红唇,那幽幽的女子体香,眸中微微暗沉,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挑起自己的欲望?他不解,随即细细打量身下的女人,胸那么小,身子瘦,除了眼睛大点,身上似乎就没有优点了。 见凌君寒肆无忌惮的望着自己,路筱纭面上羞红,忙是将膝盖用力向某人的某处一顶,凌君寒早已察觉到她的动作,忙是侧身躲过,路筱纭不甘,随即身体向上微挺,趁凌君寒发愣之际,忙是抬手一挥,身子借助腰肢的力量,猛然翻过,便是将凌君寒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两人又是一愣。 路筱纭接着便是向床下逃去!伸手一勾便将一边凌君寒的衣服勾走,接着又是灵活一跃,便是跃上窗台,随意的将衣服一套,望着面色不定的凌君寒:“小王爷,这次是我的失策,若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放心,我会给你赡养费的,而且你大婚在即,这事还望小王爷不要和他人说,免得对王爷的名声不好,我告辞!” 语罢路筱纭便是疾步几下便是消失了踪影,凌君寒凤眸再一次微眯,随手扯了扯衣襟,让那敞开的衣襟敞的更开,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这话完全说反了吧!嘴角不自觉的隐隐的柔和,冰山的脸庞也是缓缓融化,随即便是消失不见。 而路筱纭却是一头雾水,真是的,到底什么个事嘛!她就算喝醉,怎么会神经到竟然对凌君寒出手!思考间急忙偷偷回到云惜楼中。 大婚当日,寒王府和蓝相府到处张灯结彩,大红大红的红缎挂满了寒王府的大门和蓝相府的大门,时不时的有着官员带着贺礼前来。 凌君寒一席红色的锦袍,双手负立在身后,他站在寒王府的大门处,宿玄和宋子青各站于他身后,凌君明一席紫色的衣袍,望着别处,怎么还不来呢? 秦管家站在府门前,四处张望,片刻后,忙是一脸喜庆的回头道:“爷,来了,迎亲的队伍来了。”凌君寒闻言微微颔首,对着身边的宋子青使了使眼色,宋子青了然,忙是缓缓退后,步入王府,不知去了哪里。 路筱纭本来收到了凌君明的邀请,但是她却是以不舒服的理由推拒了凌君寒的婚礼邀请。然而寒王府前的某处角落里,一道黑衣倩影悄然的打量着那寒王府的动静。 路筱纭偷偷望着寒王府,啧啧,看这婚礼排场还不小呢?貌似好多东西都有哎!嘿嘿!这次恐怕要赚了啊。 路筱纭在一边偷着乐。这边蓝庆天亲自骑马在前,领着迎亲队伍缓缓来到寒王府门前,那吹落打鼓的声音到处响起。 凌君寒上前,面色柔和,对着蓝庆天道:“丞相大人!”蓝庆天笑意十足,满意的对着凌君寒四处打量:“好好,老夫便将小女交给寒王你了,望寒王好生对待才是。”“这是自然!” 喜婆不愧是喜婆,一脸的喜庆,伸手将那帕子一甩!忙是上前,边走还边扭着那壮硕的腰肢,看得宿玄一阵恶寒,索性那风流男子,急速转过头,望向别处!但是却瞅见了远处藏匿着的一道黑影!他心下疑惑。 喜婆笑嘻嘻的走上前:“哎呦,呵呵呵,寒王爷果真是一表人才啊!当真是我镇安的极品啊!” 噗,墙边上路筱纭忍不住笑,府门前凌君寒没有说话,那喜婆又是上前:“好了好了,婆婆我啊!就不耽误吉时了,那请王爷先行踢轿门…为保…”喜婆还未说完,凌君寒的面色瞬间不悦,扬声道:“这些个步骤就免了,直接进府拜堂吧!” 那喜婆面色诧异,蓝庆天面色微怔,宿玄面色憋笑,路筱纭面色…笑得抽搐!喜婆将那帕子放在自己那涂得像油漆一眼的红唇上,擦了擦虽然不知道她在擦什么?“呵呵,王爷这般心急要见新王妃了,好好,那么就请王爷接王妃出来吧!” 凌君寒一把上前,掀开花轿的门帘,里面身着嫁衣的蓝韵诗心中偷笑,当看见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盖头下,不由得笑了笑,这王爷就这么等不急要娶自己过门啊!忙是将手放在那只手上。 凌君寒忙是将蓝韵诗扶了出来,四周围观的人们忙是拍手鼓掌。人群随着新人步入礼堂,路筱纭也是悄然跃上寒王府的屋顶,正想要去打探宝贝,一处白影一晃,接着一道轻浮的声音响起:“我们爷大喜,没想到十字黑衣你也感兴趣啊!” 路筱纭嘴角在面纱下抽了抽,白了宿玄一眼:“小王爷大婚,我没兴趣,不过倒是对那些贺礼感兴趣…”随即站起身:“你莫不是要拦我盗取那些贺礼吧!” 宿玄一听,忙是爽朗的哈哈大笑:“哈哈,怎么会!” 路筱纭有些警惕的望着一直大笑的宿玄,却见后者风流无比的一甩发丝,伸手勾起自己的一缕发丝:“我啊!不光不会阻拦你,还会帮你去找贺礼!如何?” 路筱纭纳闷,这宿玄脑子抽了?说要帮她,盗取寒王府的贺礼?她没听错吧!“你确定?”宿玄点了点头,路筱纭一笑:“既然如此,那…合作愉快。” ------------ 第四十八章 盗人 礼堂上,喜婆高声宣布着拜天地啊!夫妻对拜啊!然后随着一声:“送入洞房!”接着凌君寒便是带着蓝韵诗向喜房而去。 两道身影迅速闪过,一道黑,一道白,一道四处打量,一道四处发呆。打量的人是路筱纭,发呆的人是宿玄。 路筱纭躲在礼堂梁柱上,望着低下,悄声道:“喂,贺礼在哪里?”宿玄诡异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望着一边蒙面的十字黑衣:“我说,这个不急!你有没有兴趣去那喜房瞅瞅?”路筱纭不解,去喜房瞅瞅干什么? 却见宿玄一脸笑嘻嘻的靠近自己:“我说十字黑衣,上一次,皇上的那幅春宫图你不是满有兴趣的嘛!怎么我们爷的你就不想去看看?” 此话一出,路筱纭瞬间无语,那那个是是她上次不凑巧的,好吧!谁知道正好碰上那么一幕!“咳咳,宿玄,我没兴趣!” “哦?姑娘已经知道在下的名字啦。”路筱纭正在四处张望,懒得看边上自娱自乐的宿玄:“我说,宿玄,快点,带我去放贺礼的那里!”宿玄也是收起笑意,满脸的兴奋:“好好!走,跟我来!” 两道身影又是快速闪走,宋子青无语的站在厅堂角落处望着那梁柱,满脸汗颜,这宿玄在搞什么!十字黑衣来了他不抓,还和她一起行动!这是什么节奏!他当真是爷的左右手么? 四处无顾忌的在寒王府到处窜,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搜刮。 “喂,宿玄贺礼都在哪里啊!”路筱纭猫着腰,回头问后者,宿玄指了指一处:“走,这里,在这里!”说着便是向着王府的某处掠去,路筱纭疑惑了一会子,便也是跟了上去。来到一处厢房处,宿玄四下看了看,忙是伸手招路筱纭过来。 路筱纭还在疑惑,她是小偷这般偷偷摸摸也就罢了,怎么这位,明明是寒王府身份不低的人,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处走,怎么如今和她一起这么偷偷摸摸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干这一行的呢。 两人进入厢房后,路筱纭顿时傻眼,满屋子里放满了贺礼,大包小包的包裹的整整齐齐,她忙是伸出大拇指对着宿玄:“兄弟,good,好样的!”宿玄笑了笑,但是鼓得是什么意思啊!路筱纭也没理会后者的疑惑。 看见一个礼盒,就打开一看,人参?送结婚贺礼还能送这个的啊?虽说这是大补之物,但是吧那小王爷看着满精壮的啊…应该用不到,无语将这人参往地上一扔! 茶壶?看着还行吧!但是…丢了!送这个,是以为这堂堂王爷府没有喝水的杯子还是怎么着的! 又四处搜刮了搜刮,依旧没见到能让自己心动的东西,随即把目标放在一些比较小的礼盒上,打开一个小的,哇,金手镯!还是纯金的啊!不知道多少克的啊!路筱纭将金手镯隔着面纱放在牙尖上咬了咬,喝,还蛮硬的,忙是塞进怀里。 吆,这么大颗的珍珠项链,不错,收了。哇,这么亮的石头?收了!路筱纭在那里忙的不亦乐乎,宿玄则是撑着小巴,坐在那里,喜乐乐的望着路筱纭。拿吧拿吧!多拿点,反正他们爷不差这点东西! 差不多了,路筱纭才停下动作,转过身,那怀里揣的鼓啷啷的:“宿玄多谢了哈,那个问一下…”宿玄听闻后者说话客客气气的,忙点头:“嗯嗯,你问吧!”“有没有银票现金之类的啊!” 宿玄顿时愣住,不可思议的望着路筱纭,这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都到了她怀里,她还不知足啊!路筱纭见宿玄不说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都帮她找到地了,怎么自己还要这么所求嘞!但是!神盗是华丽的!不偷空的话就不是神盗了! 宿玄那桃花眼转了转,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他向路筱纭招了招手,路筱纭上前:“十字黑衣姑娘!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保管你能拿到钱!”路筱纭一听到钱,忙是乐的合不拢嘴:“什么主意?”“来来,我告诉你啊…你…………”“嗯嗯!哇,好主意!宿玄你真厉害!”听得路筱纭直夸某人! 喜房内,凌君寒早已去外面应酬,只留下头盖盖头的蓝韵诗和一边伺候着的丫头。一道奇怪的味道传来,那丫头‘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蓝韵诗心中疑惑,刚要掀开盖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脖颈后一痛,便是视线一黑晕了过去。 ‘吱’一道黑影悄悄的走了进来,戳了戳晕倒了的蓝韵诗,那嘴角邪魅的一笑,眼睛直放光光!一把扛起蓝韵诗:“喝,想不到这大小姐还蛮沉的嘛!呼!”随即抱怨一声,便是扬手丢下一张纸,便是扛着人溜了去。 凌君寒正在前厅应酬,时不时的有着官员前来敬酒,他也是笑了笑,随意的抿了抿,宋子青立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像个雕塑似的。 宿玄懒散的倚在那里,随意的斟酌一杯。但是他的思绪早就飘到别处去了。也不知道十字黑衣完成了么? 而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秦管家急匆匆的自外面赶来,在凌君寒的耳边说了什么?凌君寒顿时面色不悦! 宿玄偷乐,看来是成了啊!宋子青走上前,轻轻抬起膝盖,不动声色的顶了顶宿玄的腰间。宿玄忙是抬头,见宋子青和凌君寒一样的表情,他忙是装!站起身,那本来笑眯眯的眼睛,顿时肃穆起来。 喜房,凌君寒带着人赶来,当看见屋内的丫头倒地,蓝韵诗不见踪影,那面色真的差到了极点。宿玄四处在喜房里打量,随即指着地上某个纸张大叫:“哇!这是什么?”闻言宋子青忙是上前,捡起那纸张,恭敬的递给凌君寒。 凌君寒接过纸张,缓缓打开:“小王爷,那什么?先恭喜您大婚哈,再恭喜您早生贵子!我十字黑衣为了给小王爷您献上最好的贺礼,就顺手抱走了您的王妃,顺带说一句,您的爱妃真重!好了,废话也不多说,我也是想沾沾您的喜头哈,所以请王爷带上十万两白银前往华安郊外的湖边来赎回王妃!十字黑衣。” 望着这名字,凌君寒此时哭笑不得,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他缓缓握拳,那手背上的青筋也是爆起,路筱纭啊路筱纭,你到底要挑战他到什么时候!一边的小厮自门外进来,忙是跪在地上:“王…王爷,不好了,东厢房失窃了!”某男的脸色顿时彻底黑了下来。 路筱纭坐在那湖边的大树上,望着底下一直昏迷的蓝韵诗,翘起二郎腿,随意从鼓囔囔的怀里拿出了一根胡萝卜,放在嘴里就‘嘎嘣’一下吃了起来。 哎,这宿玄想的法子可真好!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等一会啊!那雪花花的钱可就来了哦! 宿玄和宋子青一人走在装着十万两的车后面,凌君寒则是走在前面,那黑眸时不时的发出阵阵寒光,直叫人发冷颤。 宋子青瞧了一眼丝毫没表情的宿玄:“你不想说点什么嘛?”宿玄一听装傻:“啊?你说什么?”宋子青将腰间挂着的利剑理了理:“别给我装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和……” 宿玄忙是一个机灵,一把揽住宋子青的胳膊,捂住后者的嘴:“咳咳……呵呵,天气真好啊。”偷瞄了一眼凌君寒,见王爷似乎没听到,忙是侧过身,姿势极为暧昧的和宋子青低语:“嘿!哥们,别这么小心眼嘛!我这不是为了摸摸十字黑衣的真面目嘛!” 某人眸色鄙视的望了眼和自己靠得特别近的某个风流男,谁知宿玄天生脸皮就比较厚,对于这种鄙视极为的抗打! “是么?那你摸着了什么啊!”宿玄嘴角一勾,无比风流的大笑:“嘿嘿!告诉哥们你啊!我知道了十字黑衣是女的!” 某人鄙视:“这个早就知道了。”“她轻功很厉害!”某人继续鄙视:“知道了。”“她特别爱财!”某人决定无视:“这个也早知道了。”“这法子是我教的。”“……” 望着宋子青忽然对自己出手,宿玄忙是侧身闪开,这哥们怎么了!宋子青挥拳而上!宿玄轻松躲开,顺便伸手轻浮的勾了勾宋子青那俊俏的下巴! 宋子青忍无可忍,忙是要踹脚上前,宿玄忙是机灵一跃,便是跃到了凌君寒的身边,随即还略微挑衅的对着后面的宋子青吐了吐舌头。 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凌君寒早已面色阴沉的望着自己,宿玄忙是低头做看地状:“宿玄,说吧!给本王一个理由!” ------------ 第四十九章 赎人 听见凌君寒这般问自己,宿玄不由得叹气,哎这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们爷啊!见瞒不成,宿玄省略自己教十字黑衣绑架的事情,只道了跟着十字黑衣搜刮寒王府! 凌君寒停下脚步,宿玄忙是站直身子:“宿玄啊!你最近是不是闲的没事做啊!”宿玄忙是不断点头:“呵呵,爷,大概好像是的。” 凌君寒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本王给你安排个事情!”一听有任务,宿玄忙是一改态度:“爷请说!” 凌君寒望了望远处即将到达的湖边,沉稳的声音徐徐响起:“去调查蓝庆天!” 路筱纭倚在那里,无聊,这一根胡萝卜都啃完了,怎么还不来!那躺在树下被绑住的蓝韵诗缓缓动了动,随即睁开了望着四周,很明显不太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正当她疑惑间,面前猛然落下一道黑色身影:“啊~”,路筱纭忙是遮住自己的耳朵!这位千金嗓门真是够强悍的。 “啊~”路筱纭忍无可忍了,一把掏出根胡萝卜,一把塞进某位千金的樱桃小嘴里:“别叫了,你要是再叫……”路筱纭搓了搓手,很是邪恶的笑了笑:“嘿嘿……你懂得。” 那蓝韵诗面色瞬间苍白,那双柔情似水的眸中缓缓溢出了眼泪! 那模样好生可怜,路筱纭站起身无视,她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哦?放心,你家夫君来了。”话语间,凌君寒早已是带着宿玄二人,缓步走了过来! 两人见面,顿时间视线交织,火光不断,路筱纭招了招手:“小王爷,你可来了,这速度……啧啧,乌龟啊!”凌君寒挑眉:“你还真敢做!竟然掳走本王的王妃,还敢找本王要赎金!”路筱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么钱带来了么?我很好说话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蓝韵诗见凌君寒来了,那眼泪巴拉巴拉的如喷泉一般不断的掉,那娇弱的身躯啊!不停的颤抖,可惜嘴里含着个胡萝卜,只能‘唔唔’半天。 凌君寒自然是看见了蓝韵诗,让路筱纭诧异的是,这王爷倒是一点看不出来他很在意这个蓝千金! 凌君寒心中无语,这女人真的是十年前救了自己的么? 他不经有些怀疑,要不是自己的黑曜石在后者身上,他早就决定无视某女是自己救命恩人了!见凌君寒一言不发的瞅着自己,路筱纭忽然觉得有点冷。 又瞥见一边的宿玄正在和自己挤眉弄眼,路筱纭忙是悄然伸手比划了一个ok。“咳咳,小王爷,速度快点!交钱交人!” 说着路筱纭一把拉起蓝韵诗,向前一步。宋子青上前:“爷,属下去……”凌君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去。宋子青看了看凌君寒,便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凌君寒自马车上取下一个精致的小木箱,单手托起,便是走上前去。 路筱纭扯着蓝韵诗,一步,两步,三步……凌君寒手托小木箱,一步,两步……不动了。路筱纭此时也耐不住了,大声喝道:“小王爷,再上前一步!你别想要耍计谋!”“和你耍计谋?哼,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路筱纭火,这厮太过分了,一次又一次的!第一次说自己不过如此,第二次说他高看了自己,第三次说自己看得起自己! 于是路筱纭伸手一提,便将蓝韵诗毫不客气的丢向凌君寒。凌君寒诧异路筱纭的举动,忙是上前扔出小木箱,一把接住蓝韵诗的娇躯。 蓝韵诗顺势靠在了凌君寒的怀中,路筱纭接过木箱,忙是打开看了看,确定是十万两,便是收起木箱。 凌君寒低头替蓝韵诗解绑,当看到蓝韵诗嘴中的胡萝卜时,那一向淡定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蓝韵诗得救将嘴里的胡萝卜吐掉,忙是巴拉巴拉掉眼泪:“王爷……”凌君寒那剑眉不着痕迹的挑了挑。 “韵诗,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府!等我。”凌君寒拍了拍蓝韵诗的肩膀,对着宿玄使了使眼色,结果宿玄一脸嫌弃的望了望蓝韵诗,果断摇了摇头。 凌君寒忍住想上前拍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又向着宋子青看去,宋子青二话不说,赶忙上前:“王妃,请随我来。” 那蓝韵诗不愿意,随即语气略为娇柔:“王~爷~”那语气是自上到下带着点起伏,听的宿玄直接转过身忍不住干呕,听的路筱纭不由抬头望天,眼角直翻白眼,听得宋子青不由自主的握了握腰间的利剑,听得凌君寒依旧面无表情。 高实在是高,路筱纭不经有点佩服凌君寒,这毅力太牛了。凌君寒面色不变,语气微柔:“韵诗,乖,快先去子青那里。”听闻这般,蓝韵诗才微微点了点头:“好吧!臣妾等你哦。”宋子青让开一步,蓝韵诗便向马车处走去。 凌君寒轻声道:“子青,你先送王妃回府!”宋子青点了点头,将蓝韵诗扶上马车,便是驾车离去。蓝韵诗拉开车帘:“王爷~臣妾等你回来~” 路筱纭不淡定了,宿玄呕吐了,凌君寒剑眉微挑了,宋子青嘴角微撇了。 蓝韵诗离开后,凌君寒才缓缓转回头。 路筱纭不由得嗤之以鼻,学着蓝韵诗的语气,捏住鼻子,嗲声道:“王爷~臣妾等你回来~”“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啊哈哈,十字黑衣你太逗了,哦呵呵呵…”宿玄颠覆形象,一把坐到在地上哈哈大笑。路筱纭也笑,唯独凌君寒依旧板着脸,这两人! “十字黑衣该把你那面纱取下来了吧!免得笑到最后吃了面纱都说不准,你说是不是啊!路掌柜!”唰,宿玄止笑,随即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颤颤的伸出手指着路筱纭:“你…你…你…” 这平日能说会道的千机神算此时也是被堵的只会说你你了。路筱纭白了一眼凌君寒,随即将面纱扯下,好笑的望着宿玄:“你什么你啊!我有名字的好吧!” 宿玄站起身,依旧瞳孔张大:“原原来,十字黑衣是路姑娘你?”路筱纭将小木箱抱起,顺带将面纱丢到一边:“是我怎么了!你家小王爷可是应诺过不抓我的啊。” “本王也说过,那要看本王的心情。”路筱纭不屑:“我管你心情好不好!”说着便要向远处而去,凌君寒却是一把上前,路筱纭机灵,微身一俯,凌君寒的大手拂过那柔顺的青丝,不由得微怔。 路筱纭挑眉:“喂,小王爷,你这可不厚道了!”凌君寒不理:“你盗取本王大婚贺礼,又绑架本王的王妃,这笔账本王是不是该和你算算?” 路筱纭猛然退离凌君寒老远的:“喂,小王爷你都有金山银山和美娇娘了,我十字黑衣拿你几件又没关系!”“对啊!爷,你也不差那几件!”宿玄在一边帮腔。 凌君寒扫了他一眼:“宿玄,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宿玄笑:“当然是爷您这边的。”“既然如此,你别给本王插嘴!”“…哦,是。” 路筱纭随手一甩,一道红色的光束直接而来,凌君寒想也没想便是单手接了下来,低头一看……胡萝卜!!随即一手便将胡萝卜丢向一边的宿玄。 宿玄一吓,忙是躲开,但见那东西真面目是胡萝卜,忙是偷看凌君寒,然后笑。 见到宿玄笑和凌君寒的表情,路筱纭忽然觉得明白了什么?随即手猛然自怀里夹起三根!唰的一下,丢向凌君寒,凌君寒见到忙是侧身闪躲。路筱纭再丢,凌君寒再闪,路筱纭笑,看来这个英俊不凡,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寒王爷似乎有点反感胡萝卜啊。 凌君寒也不打算和路筱纭慢慢周旋,侧身前来,路筱纭后退:“小王爷,你别太过分!我没拿空你的寒王府,你该知足了!”凌君寒冷哼,这女人这话说得好像她来盗他的府邸是理所当然的! 一道犀利的寒光自一暗处袭来,宿玄当下没有丝毫犹豫,跃步上前,便是闪身挡在凌君寒的身前,随即宽大的袖袍随意的一挥,强劲的内力便是与那寒光碰撞在一起!那寒光应声而断! ------------ 第五十章 应允 一道黑影快速自草丛中后退,宿玄忙是上前,一脚跺地,一支锋利的匕首便是朝着那人影射去!正中心脏处,黑影缓缓倒地! 宿玄上前打量那黑影,一手拉开那罩面,凌君寒早已上前,细细打量了片刻:“还真敢动手!”路筱纭也是上前,细细看了半响:“小王爷,这个人莫非是…” 凌君寒点了点头:“这般肆无忌惮,是在向本王挑战吗?”路筱纭摇了摇头:“恐怕是向我和你挑战!”这话一出,凌君寒微皱着眉宇望向路筱纭,路筱纭不太习惯他忽然这么看自己,忙是退了一步。 “你…你干嘛!”凌君寒见她这般防备自己,眸中闪过戏谑:“你拿了本王的东西,还拿了那么多银两,你看不能白拿是吧!所以…” “那又怎样?所以什么?”“所以你来给本王当奴才!”路筱纭忙是伸手对着凌君寒倒竖大拇指:“不可…”“本王给你钱,就按一日二十两计算如何?” “……”“……”两人对视交流,四周气温僵硬,宿玄僵硬! 片刻后,路筱纭叹了口气,宿玄以为她又要拒绝了,忙是抬头,却见路筱纭眸光大闪:“好!土豪,我答应,不过不做奴才!”宿玄忙是接话:“那做爷的妃子!” 凌君寒微怔,她…作妃子?这么寡然无味!路筱纭忙是摇头:“做你妹的妃子啊!就算做的话,第一我绝对不允许我的男人三妻四妾。第二,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要的是专一!专一你懂么?宿玄!” 宿玄愕然,凌君寒皱眉,专一?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也是正常,她却要的是专一?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说出这么惊人的话语?宿玄点了点头:“那你要做什么!”路筱纭忙是自豪的道:“小王爷身边有你和那个宋子青,不如再加我一个!”凌君寒随即上下打量路筱纭,有些怀疑:“你做本王的侍卫?”“嗯!” 凌君寒一愣,心中竟然有些异样的感觉,这样也好,跟在他的身边,也就不用太过担心某女的安全了。只要能防止蓝庆天出手,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好!本王应了,你便明日前来任职吧!” 路筱纭点了点头,对着宿玄笑了笑,宿玄却是担忧:“爷,可是侍卫不一向是男子才能担任的么?” 凌君寒黑发随风浮起:“本王觉得你会处理好的。”随即便是抬步离去,宿玄忙是跟了上去。路筱纭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即神情肃穆,这样也好,可以进一步接近蓝庆天,调查绯惜的事情了。 红烛灯火,春宵一刻,怎奈蓝韵诗一人独守空房,坐在那里扯下盖头,四处张望:“叶儿,怎么王爷还没回来么?”被唤作叶儿的侍女,忙是上前,替蓝韵诗理了理衣服:“小姐别急,王爷肯定会将十字黑衣抓来给小姐赔罪的。” 蓝韵诗高傲的抬起头,得意的笑:“这十字黑衣竟敢绑架本宫!日后要是栽在本宫的手中,我定要她好看!”那叶儿笑了笑,随即将一张纸递给蓝韵诗,蓝韵诗接过看了看,面上犹豫了片刻,最终将纸放在红烛上烧了去:“我知道了。” 一道黑影从屋顶的缝隙中看到,嘴角不屑的撇了撇,便是掠向王府的别处。“如何?”宋子青点头:“爷,果然如你所料。”凌君寒的手在书桌上敲了敲,宿玄自外一脸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爷,已经确定蓝相回府。” “嗯。”不出他所料,这蓝庆天果然没按什么好心啊!“宿玄你继续监视蓝庆天。子青,你去保护那张行,只怕有人会按耐不住会前来杀人灭口。” 宿玄灵机一动,便是明白了凌君寒的意思:“爷,那后头的大鱼始终不肯上钩,属下有一法子。”凌君寒却是摇了摇头:“不急!你的法子留着以后,现在有的是时间!” 宿玄见天色不早,忙是不怀好意的道:“爷,您是不是该回房那个了啊!”凌君寒愕然,原来还有这事啊! 豁然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微皱的衣摆:“本王倒是忘了,你去回王妃,就说本王今夜有事,就不过去了。”宿玄苦笑:“啊?要我去啊?”“你不去?”见凌君寒冷冷的望着自己,宿玄忙是服软:“好好,爷,属下这就去。” 云惜楼,温时轩秀气的眉宇皱起,不时的摇头:“不行,我不放心你!”就知道温时轩会这么说,路筱纭忙是道:“轩,我不会有事的,而且去的话,也会打探到姐姐的消息。”温时轩不语,但是手中扇动的纸扇却是缓了缓:“你真的…只是为了绯惜姑娘?” 路筱纭心中愕然,她总不能说还有一半的原因是钱吧!但是表面上,柳眉微蹙,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轩,我必须找回姐姐!” 见路筱纭这么执拗,温时轩叹了口气。那温润的眸子缓缓闭上片刻:“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拦你。” 路筱纭忙是喜乐乐的挽住温时轩的胳膊:“轩,就知道你最好了!”温时轩嘴角微勾,伸出手在路筱纭那柔顺的青丝上抚了抚:“……看来天要变了。” 路筱纭疑惑,忙是抬起头:“天要变了?是要变热了么?也是夏天要到了吧。”温时轩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次日的寒王府门前,石狮庄严无比的立在大门两侧。一道白衣身影立在门前,只见他发丝竖起斜插一根白玉簪,面如敷粉,唇若施脂,清秀俊美,嘴角微勾,单手负于身前,身姿单薄略显瘦弱,那双大眼水灵有光,眸底淡雅悠然,有着一抹置身世外的脱俗气质。 府门前的侍卫微微一愣,只见那男子缓步上前,彬彬有礼的拱了拱手:“劳烦差大哥通融一声,在下求见寒王爷!”那侍卫还未说话,府门内,秦管家便是疾步走来,再见到前者,忙是一惊。 白衣男子淡然一笑,有礼道:“秦管家!“秦管家忙是回礼!”路姑……公子,请随老夫来,王爷已经等你多时了。”说完忙是带路上前,男子忙是缓步跟上。这男子自然是路筱纭,穿过前厅,又是绕过长长的庭廊,接着又是绕过几个花园,路筱纭才有点汗颜。 也来了寒王府两次了,这倒是她第一次这般打量寒王府,第一次夜晚来的,天太黑没看清楚。第二次心太急,没心情看。 现在看来,这寒王府倒是大的很啊!光花园就有好几个,假山清泉串流其中,不远处的亭台楼阁相映而立。这小王爷不错嘛!蛮会享受的嘛!真想不到那么一位只会板着脸的凌君寒,也有这般闲情雅致。 走至一处阁院,传来两道女声,路筱纭抬头望去,只见两位笑颜如花,身姿娇媚的女子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嬉笑不停。脑子猜测了一下,寒王府的女人?八成是小王爷的侍妾了。那秦管家忙是在她耳边介绍:“那两位是王爷的侍妾,左边的是芷香妾夫人,右边的是芙水妾夫人。”路筱纭点了点头。 只见那二女看见了路筱纭,忙是起身缓步走了过来,左边神态略微妩媚的芷香上前,好奇的打量了半天路筱纭,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秦管家,这位是?” 路筱纭忙是微微躬身:“见过妾夫人,在下是新来的侍卫!”“哦!原来如此,你叫什么?”那芷香上下打量着路筱纭,倒是让路筱纭有些不舒服:“在下路萧然!” 秦管家上前一步:“妾夫人,王爷急着召见路公子,不宜在此久留,还望夫人见谅。”那芷香点了点头:“如此,秦管家你快去吧。”秦管家点了点头,路筱纭后退一步:“那么在下先行告辞。” 望着离去的两人,芷香忙是回过头望向那芙水:“芙水姐姐,回神啦!”那芙水当下心中一愣,忙是收回望着路筱纭背影的视线:“嗯?怎么妹妹!”芷香捂着小嘴偷笑:“姐姐看着那公子倒是很认真啦。”芙水忙是伸手要捶芷香:“别乱说!我们可是王爷的女人。” 芷香忙是躲开:“那姐姐看什么呢!”那芙水面色认真:“妹妹,我只是觉得这个路萧然很不简单!”“为什么!芙水姐姐他可是男子啊!又不会和我们争王爷!”芙水摇了摇头:“女人的直觉吧!” 芷香不以为然:“姐姐别乱说,倒是昨日刚嫁入府中的王妃,我听说昨晚爷都没去洞房!”说完随即有些自傲的道:“我看,王爷的心还是在我和姐姐你的身上!”“呵呵,我看是妹妹你身上才是,爷可是去了你那里好多次呢。” ------------ 第五十一章 应职 来至寒王府书房门前,秦管家恭敬的敲了敲门:“王爷,路姑娘来了。”“嗯,让她进来吧。”于是秦管家点了点头,路筱纭拱拱手,便是推门进去。 入眼处便是看见凌君寒正坐在那里批阅着文件,她轻声道了句:“小王爷。”凌君寒头也没抬:“嗯。”接着就是安静,路筱纭站了一会,见凌君寒没吩咐什么的,便找了张椅子自顾自的往那一坐。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到吐葡萄皮……路筱纭无聊的坐在凌君寒侧面的木椅上,从她进来到现在,小王爷就一直埋头在那一大文件中,一手撑着额头,看到一处时不时的皱眉,时不时的摇头,以至于路筱纭无聊到念顺口溜。 看着某男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所以路筱纭也决定自娱自乐,四处打量凌君寒的书房,那书架上一本一本的书,整齐摆放。 随意翻了本诗集,便是耐下心看了起来,看到最后,路筱纭无聊的打了个哈气,再接着那书上的文字便是像小蝌蚪似的,摇啊摇,晃啊晃,最终支持不住,路筱纭趴在一边的桌子上,便是瞌睡了。 凌君寒这时才想起什么来,忙是抬头想要和路筱纭说,结果便是看见趴下去了的路筱纭。他面无表情,望着路筱纭的睡颜发呆片刻。凌君寒摇了摇头,随即将视线望了望书房外,便是收回视线继续批阅着文件。 什么东西,毛茸茸的老是挠她的鼻子,好痒啊!路筱纭缓缓揉了揉鼻子,睁开眼,便是看见宿玄那张放大了的脸,顿时一吓,忙是坐起身子! “宿玄,你干嘛!”宿玄丢了手中的草,坐在路筱纭的边上:“你可真悠闲啊!来做侍卫的人,却趴在爷的书房里睡的那么香!” 路筱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站起身。宿玄打量了一番她男子的装扮,不由得点了点头:“这般倒是一点看不出女子的样子啊!” 路筱纭得意:“那是,我可是十字黑衣啊!”一道低沉的声音毫不客气的打击某女:“既然如此,你做些侍卫该做的。” 路筱纭将视线瞟向那凌君寒:“那小王爷,我该做什么!请您吩咐!”凌君寒思考了一番,皱着眉宇:“子青。”豁然一声,宋子青自门外而来:“爷,什么事!”“再交给你个任务。”宋子青撇了一眼那边的路筱纭和宿玄:“爷,请吩咐。” 凌君寒执笔在一份文件上写了写,好一会才道:“二个月之内,你教会她一些基本的防御和攻击!” 路筱纭傻眼,宿玄愕然,宋子青看了看路筱纭忽然觉得压力有些大,但是依旧颔首:“是,属下遵命!” 路筱纭站起身:“喂,小王爷……”宋子青忙是扫了一眼路筱纭:“是爷!”路筱纭忙是改口:“爷,我轻功好得很,就用不到去练防御了吧!”凌君寒冷笑:“你真有自信!做本王的侍卫,本王可不要拖后腿的!” 路筱纭忙是握拳隐忍,刚要发飙,凌君寒接着说:“对你也是个好处,你以为你现在能与一般的刺客相斗么?”路筱纭摇头,是啊!她的确不会打,若是厉害点,绯惜也不会被掳走,她自己也不会被袭击了。 随即望了望宋子青,只见后者也是面无表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感觉这个宋子青不太好相处啊! 夜杀将手中的两块玉佩缓缓靠在一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剔透,莫然自外归来,单膝跪下:“主子,时间要到了。”夜杀点了点头,将玉佩缓缓收起:“嗯,准备妥当,出发。”“遵命,主子,那蓝庆天……” 夜杀抬起头,望着那窗外的人群:“蓝相命数即亡,就算我们不动手,寒王也不会放过他,由他自生自灭去,我们还有我们的计划。” 华安城东南处的一座山峰,名为石厉山,海拔三百五十六米左右,据路筱纭目测所得。山峰背面处有一侧壁崖,壁崖高二十米,壁崖之上是一个断层,隔开了山顶处与山底处。 路筱纭仰着头去看这壁崖,随即不可思议的望向站在一边的宋子青。“你你是说要我就这么爬上这个壁崖?” 宋子青点头,路筱纭再一次咽了咽口水:“既然是攀岩,东西呢?”宋子青疑惑:“什么东西?”“当然是头盔、绳索、螺钉、登降器了!”宋子青疑惑不解:“这些是什么东西?” 路筱纭汗颜:“大哥,你不会让我就这么赤手爬上去吧!”“有问题?”好吧!路筱纭无语了,和这位宋子青没有共同语言。 碍于宋子青的目光,让人不时的打颤,路筱纭一步退三步慢悠悠的走到壁崖下,仰头望了望,随即有些可怜兮兮的回头:“大哥,一定要爬么?”见后者板着脸点头:“可以用轻功么?”后者摇头。 路筱纭心中暗骂,不愧是凌君寒身边的,果然一个德性!但是如果爬上这个可以让她变厉害的话,可以保护绯惜的话,这二十米算什么! 爬完这整座石厉山都没问题!路筱纭心一狠,将衣摆一甩,掳起衣袖,自怀中套出一根丝带往额头上一系:“宋子青,别让我摔死了啊。” 说完,前脚一跨,后脚一蹬,前手一抓,后手一握,便是爬上一点点距离。呼,路筱纭吐了口气,不错吧!好歹爬上来了。“你在得意什么!才一尺而已,快点爬!”路筱纭心中再一次暗骂,随即又是往上艰难的攀爬。 宿玄懒散的躺在那壁崖上的平台处,时不时的打哈哈:“啊……”路筱纭一个没踩准,往下掉去。宿玄眼皮都不抬,随手扯过一边的绳索,一丢,随即绳索很是听话的往下而去,束在路筱纭的腰间,让她停在半空中。 路筱纭见自己被绳子吊住了,忙是松了口气,呼,吓死了,低头看了看底下的距离,三尺为一米,三米为一丈,她现在就悬挂在这一丈的地方,这要是掉下去,想想都觉得吓人。 随即立刻感激的抬头对上面大喝道:“宿玄~3q~”接着便是看见宿玄的一只手伸出平台随意的摆了摆。 路筱纭忙是收回视线,集中注意力。望这壁崖,心中微凝,便是再一次攀爬。 路筱纭这边苦命进行攀爬。凌君寒却是领着蓝韵诗进宫谢恩,南帝高高端坐,望着底下新婚的二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太后则是望着凌君寒不时的笑。 “儿臣给父皇,皇祖母请安。”蓝韵诗微微欠身:“韵诗给父皇,皇祖母请安。”南帝忙是让两人起身。 老太后慈祥,忙是让蓝韵诗坐到自己身边来,蓝韵诗一听,忙是心里喜滋滋的,做乖巧状落坐在老太后的身边。 “寒儿啊!哀家可指望着你快点给哀家添个曾孙呢。”蓝韵诗立刻是羞得忙低下头,凌君寒只是淡然笑了笑:“是,寒儿遵旨。”一帮人坐在一块随意的唠唠家常倒也和睦。 回去的路上,蓝韵诗倚在凌君寒的身侧,凌君寒低头望着她:“怎么了?”蓝韵诗瞬间委屈的红了眼圈,那眼泪巴拉巴拉的就往下掉:“爷,你什么时候来臣妾的房中过夜啊?洞房那日爷就打发人来说自己忙,如今这都几天了~” 凌君寒那冷着的俊脸上,缓缓划出一抹格外温暖的弧度,那红唇勾起,剑眉微挑,那深邃的黑眸带起丝丝柔意,这一笑似那流萤灯火一般,将那阴霾的天色瞬间散去,幻化出那漫天的彩霞,让人痴迷。 伸出手挑起蓝韵诗的下颚,周围伺候着的侍女红着脸望着凌君寒发呆,寒王这般可是很少见的,就像火星撞地球那般稀奇,可见这寒王妃有多受寒王宠爱。蓝韵诗更是一脸痴痴的望着凌君寒,任由他挑起自己的下颚。 “爱妃这般迫不及待么?好,今晚本王就来!” 这话一出,配上凌君寒本就低沉磁性的声音,更添蛊惑。蓝韵诗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凌君寒放开她,先行迈步而去:“爱妃还不速速跟来。”“……啊!臣妾来了。”蓝韵诗赶忙跟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凌君寒的眸底隐隐闪出丝丝阴冷。 ------------ 第五十二章 演戏 日出攀岩,日落睡觉。这段时间的苦练让路筱纭本来就没什么肉的身体,越发纤瘦。 温时轩心疼,只听路筱纭说自己在锻炼,更是心疼。想着法子让路筱纭将失去的肉给补回来。路筱纭倒是不以为然,这样的身材让她很满意。 在足足从壁崖跌落数十次后,路筱纭终于是满脸辛苦的踏上了壁崖顶端的平台处,格外骄傲的仰起头,本来以为宋子青至少会夸她几句,结果后者一句话不发,片刻才径直丢下一句话:“明日休息后日继续!”路筱纭瞬间跌倒。 难得给休个一天假,路筱纭本来想在云惜楼里好好泡个澡,放松放松。结果她刚坐下,准备吃点东西,宿玄猛的跑来:“快点来,爷传唤!” 听着宿玄的语气很急,于是路筱纭张嘴一口叼住胡萝卜,扯过衣服胡乱套上,一推窗户,来不及束发,便是自窗台上一跃就往寒王府的方向狂奔过去。 寒王府府门前的侍卫只觉得一阵狂风袭来,然后一道白影咻的一下飞了过去。 侍卫甲“刚才那什么东西?”侍卫乙“没看到,风吧!” 当赶到凌君寒的书房,顿时傻眼,某男悠哉的坐在靠椅那,眯着眼小睡呢。 路筱纭顿时恼火,一把将叼在嘴里还未吃下的胡萝卜,摔向某男。凌君寒忙是微微侧头,胡萝卜便是光荣的掠过某男,直直的丢向窗外。 “小王爷,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来!”凌君寒才缓缓睁开眼,随即便是看见路筱纭,青丝随意的披散着,那白衣不伦不类的套在身上,襟口处微微敞开,那锁骨处若隐若现,可以看见右侧的一点小痣。 “你这么急,是有人在追你吗?”路筱纭随手扯过一本书就朝着凌君寒丢去:“你以为是谁这么急急忙忙的把我找来啊!我倒是想问问小王爷你了。”凌君寒随手一伸,便是接下了书,随即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见某男根本没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路筱纭又火了,一把冲上前,揪起凌君寒的衣襟。力气大到将某男扯离了靠椅。 “小王爷你很浮哎!”路筱纭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但是凌君寒却是缓缓将那双凤眸的视线移向路筱纭,那黑眸幽幽的闪着光芒,比那星辰还要闪烁,那一直都是没有弧度的嘴角,缓缓勾起,路筱纭愣住,霎那间,位置发生了改变。 原本是路筱纭扯着他的衣襟,但是某男伸手一揽某女纤腰,手肘微微支撑着身子缓缓一翻,便是将路筱纭压在了身下。 路筱纭傻住,直愣愣的望着忽然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凌君寒伸手缓缓自路筱纭的颊边拂过,路筱纭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你你要干嘛!”凌君寒冷笑,但是那双黑眸勾魂般的注视着她,随即缓缓俯下头,那性感的唇带着温热的气息在路筱纭的耳边慢慢摩擦,惹得路筱纭一阵轻颤。 “女人…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在哪里么?”还未等路筱纭说话,凌君寒的舌尖缓缓擦过路筱纭的耳畔处,另一只手徐徐的在路筱纭的身上四处走火:“本王可以告诉,那就是床畔上,女人永远是被压在男人身下的差别!” 那双黑眸望着路筱纭的双眸,犹如罂粟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路筱纭的心跳加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深陷那深潭之中,忙是一侧头:“那那又怎样!女人也一样可以将男人压下!。” 她这般侧头,凌君寒那炙热的唇便是落在她的颈脖间,一只手则是耐不住的缓缓拉开她的衣襟,露出那雪白的香肩。 路筱纭只觉得此时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想不到这凌君寒…这么会调情。 凌君寒享受着那由唇感受到的稚嫩肌肤,眸中微微沉了沉,转眼间,连那呼吸也是变得沉重起来:“陪本王演个戏,之后会给你报酬!”路筱纭微愣,这个人在说笑吧!这个样子叫演戏?自然是察觉到身上男人的变化,便是咽了咽口水,支起手推了推他。 结果凌君寒却一点不动!就在路筱纭决定采取特殊攻击的时候,‘啪’门外传来一声响声,两人忙是转头,便是看见一脸仓皇失措的蓝韵诗。 只见她手托着一个托盘,但是地上是摔碎了的汤碗,里面似乎是特意熬煮的食物。蓝韵诗手中的托盘也是落地,然后颤抖着娇躯缓缓指着路筱纭和凌君寒说不出话来。 后面出现一个娇媚的身影,明眼一看竟然是凌君寒的侍妾芷香。她的小脸也是吓得苍白,随即那眼睛就红通通的指着路筱纭和凌君寒:“王王爷…路路公子…你你们!” 路筱纭愕然,凌君寒面无表情,还顺势在路筱纭的香肩上,轻轻一吻,吻出一个吻痕! 但是在蓝韵诗和芷香的眼中看来,是他们王爷正在和新来的侍卫路萧然……“啊~”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秦管家,宿玄,宋子青忙是赶来,当看到那书房内的场景时,秦管家陡然张开大嘴,宿玄愕然睁大双眼,宋子青握着利剑的手不停的抖啊抖。 这件事的后续故事就是,大街上,百姓甲“喂喂,你听说了吗?”百姓乙“啊!你说的是那事啊!”“恩恩,寒王爷大白天的在书房里宠幸自己的男宠!” 市集上,卖肉的大汉一刀剁在猪肉上,瞬间围上一圈人:“嘿!我说你们听说了吗?”“嗯嗯。”“听说咱们的寒王爷府中养了不少男宠!” 怡红院里,不少姑娘们围在角落里不时的用帕子抹着眼泪:“喂,你听说了么?呜呜~”“~呜呜,听说了。”“呜哇~我不活了,王爷竟然和自己的男宠已经那个很多次了!” 最后的整个消息就是,镇南国鼎鼎大名的凌君寒寒王爷,在府中包养男宠,还肆无忌惮的和自己那独爱的男宠二人在书房里亲热,一连数十天不曾出过房门! 宿玄听了,笑疯了。宋子青听了,面色忧郁了。路筱纭听了,差点吐血了。温时轩听了,不用扇子了。凌君明听了,呆了。 而当事人凌君寒听了……面无表情,无所谓,依旧该干嘛干嘛。 路筱纭现在可红了,一以男子身份出现在寒王府门前,立马围来一堆人,指着她暧昧的道:“快看,他就是寒王的男宠,路萧然!”“哎呦,还不错嘛,这细皮嫩肉的也难怪寒王爷会宠他了。”“哎,可惜碎了咱们这幻想着的少女心啊。”“呜哇……” 路筱纭汗然!侧身闪到一处角落处,从人群中逃离,随即从寒王府外围比较隐秘的一处,轻盈一跳,便是跃了过去。直奔凌君寒的书房,将怀里的一份合同‘啪‘的一下拍在书桌上。 凌君寒抬头随意撇了撇那纸上的内容,接着又是低下头,路筱纭见他毫无反应,忙是深吸一口气:“小王爷你真是悠闲啊怎么可以这样现在好了我们两个的名声全毁了一开始你不是很反感这么一个断袖的名号嘛现在好了你看你怎么办这里有一份合同为了保护我的个人权利和个人利益你必须付我精神损失费名声费出演费还有各种赔偿费!” 一流窜的话说出来,不带丝毫停顿,路筱纭忙是在一边喘气,艾玛,累死了,呼呼。凌君寒忽略那些,只听到了关于钱的问题,忙是鄙视的望了一眼路筱纭,随即自怀里丢出一张银票:“给你。” 一见到钱,路筱纭那表情瞬间变得很是谄媚,一边收银票,一边严肃道:“咳咳,就算你给我钱,这也是不行的,我的名声很重要!” 凌君寒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啰嗦:“那本王娶你!”路筱纭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忙是咳嗽。“绝对不可能!!”凌君寒叹气,这个女人到底在介意什么?他堂堂王爷都不介意了,她怎么老是介意啊! ------------ 第五十三章 苦修 为了逃离风声,路筱纭决定苦修,宋子青也不手软,带着路筱纭在石厉山一待便是待了大半个月。 一个偌大的瀑布处,一道锁链紧紧的锁着瀑布的两边,而上面正盘坐着一道纤瘦的身影,只见她双手合十,打坐调息。 吸气…呼气…气沉丹田,那直流而下的瀑布丝毫不留情的自山崖之上俯冲下来,路筱纭双眸微闭,毅然盘坐在那锁链之上,左摇摇右摇摇,但是无论怎么就是不掉下来。 宋子青站在下方,盯着那摇摇晃晃的身影,伸手一探,一枚精致的暗箭便是出现,随即他大喝一声:“注意了!” 路筱纭忙是收敛心神,专注的调息,随即凭借内力去感应那暗箭的方向,随即单手一撑锁链,右手猛然伸出握住锁链,身体自上落下,但是当下悬在半空中,那暗箭急速的路过刚才她打坐的地方,路筱纭叹气,心中玩心渐起。 身体垂直,然后便是凭借那超高的平衡感凌空做了一个半周转体,接着便是稳稳的落在锁链之上。但是刚要松口气,脑中一晃某男的俊脸,随即猛地摇头,但是随着动作一摇:“啊~”接着便是某女成了一道直线,无比优美的落入瀑布下方。 这是两崖之间的一所桥,没错,这的确是一所桥,不过两边连着的却不是木板,而是两个细细的绳索。路筱纭稳打稳扎,一脚踏一根绳,一个优美的马步毅然扎在这里。 低下是波涛汹涌的河水,那声音犹如万马奔腾般浪浪蹄声,那画面犹如万龙鼓浪般顿失滔滔。那气势可想而知,一般人早已被这场景吓得慌了手脚,更何况,还要在这只有两根绳索的河水之上扎马步! 路筱纭气定,双手平稳,忽然某男的那双深邃的眸子一闪,路筱纭再晃头,动作幅度过大,于是…… “啊~~”接着‘扑通’一声某女身姿优美欠佳的坠入河中。 这里是石厉山的三百米的顶峰处,路筱纭双手平台,宋子青站于身后:“你现在最欠缺的便是防御与警惕!” 路筱纭点头,按照宋子青所说,学会收放体内的真气,呼……这般做倒是沉定了不少啊。路筱纭站立在那处悬崖上。 脑中再晃某男那温热的气息以及那红唇,路筱纭再一次不淡定,脚下一摞,随即直直的倒向那悬崖处! 没有响起任何声音,对,是没有,但是……“靠,你大爷!凌君寒,你干嘛老是骚扰我思考啊!!!”随着这声音,那道身影缓缓坠入山崖下,只是……那山顶处,一根绳索牢牢的绑住某女的脚腕。 宋子青有些无语,这路筱纭怎么了?怎么还骂他们爷?!路筱纭坐在一边的岩石上休息,懊恼的抓起一边的石头就往一边狠狠的丢去。 宿玄前来送饭,停顿在那里,偷偷闻了闻饭菜的香味,结果一块石头自某处直直的扔来,还不偏不倚的朝着他扔来。 宿玄忙是侧身躲过,还不爽的破口大骂:“是谁!袭击风流倜傥的我!还偷袭!”见无人应答,他也觉得无趣,所幸扯过路边的一根草,叼在嘴里。 当见到一脸像是吃了炸药的路筱纭,宿玄不解,这个她又怎么了?宋子青调戏她了?应该不可能,那哥们他还是满信任的。 走上前将食盒放在一边,随意的一撇某女:“嘿!怎么了?” 路筱纭头都不抬,也懒得理会,看见一边的食盒,打开挑了个馒头便是狠狠的咬了一口。那粗鲁的动作就算是宿玄看了,都是吓了一跳。 宋子青自一边走来,也低身取了个馒头,随即扫了一眼某女:“你心中不定,才会导致用神不专一。” 这话一出,路筱纭忙是晃头。心中不定?说来也奇怪,怎么总是分神啊!问题是想的不是温时轩,而是那臭屁的凌君寒!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啊… 正纳闷间,路筱纭拍拍衣摆,准备站起身,但是起身时,身体微倾,‘叮’的一声,一直待在怀里的黑曜石串珠便是掉了出来。 路筱纭望着地上的黑曜石,捉摸了一会,伸手拿起,指尖绕过串珠,徐徐对着阳光,发出刺眼的光芒。 那冰冷的珠子落在手掌之上,思想有那么一瞬间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幕,被误会是妹子的少年,如今在何处? 宿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黑曜石,忙是惊愕的望着路筱纭。 路筱纭见他这般望着自己,不解:“宿玄,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宿玄没有说话,宋子青却是一把执起路筱纭的胳膊,路筱纭挣了挣:“你干嘛!”宋子青不理会:“这串珠你是从 何处偷来的?” 路筱纭一听此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什么话,怎么什么东西都是她偷得啊!! 路筱纭猛然将胳膊扯了回来。“这话说得,我十字黑衣还需要偷么?这个啊!这个是一位少年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送我的,什么叫偷的!” 宋子青目光复杂的望着那串黑曜石。 十年前,先帝将皇位传位于南帝,南帝初登基,皇权尚且不稳。蓝庆天蠢蠢欲动,对皇位无不在窥觊着,更不甘心先帝将皇位传位于自己的皇弟,又因对南帝的爱妃梦忆兰有私心,夜半偷入皇宫,差点对其施暴。 凌君寒那时尚小,也不过十岁的样子,刚好前去沁心宮寻找兰妃,正好撞上这么一幕。事后南帝误会兰妃与蓝庆天有染,兰妃心痛,含冤在沁心宮的横梁之上悬梁自尽。 凌君寒不忍兰妃冤死,想要将真相告诉南帝,但是被蓝庆天所察觉,蓝庆天暗中雇人将凌君寒掳走,想要杀人灭口。但是蓝庆天没想到的是,凌君寒被人所救,并回到了镇南国。 但是回到了镇南国,凌君寒却发现根本无力去跟蓝庆天相斗,蓝丞相只手遮天,南帝又懦弱无能。皇宫朝堂之中从不缺乏便是蓝庆天的人。 宋子青心中叹气,若不是这十年来爷的隐忍,精心策划,步步为营,如何会达到今天的地步!他和宿玄都是爷知才善用,选拔上来的,更因为被爷的气魄与善战多谋所折服,才忠心跟着凌君寒身侧。 但最重要的是十年前的那位女子救了爷,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寒王爷,也不会有他宋子青和宿玄的位子。 望着面前女扮男装的路筱纭,此女明明是位江洋大盗,明明爱财如命,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却是十年前救过爷的人!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这么从容不迫,次次不拘于小节与权威的压迫。 而爷则永远那么淡然,似乎对一切定数早已胸有成竹。但是前段时间爷的举动,却又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这个是…”刚要说些什么?宿玄忙是拉过宋子青的胳膊,忙是偷着对宋子青挤眉弄眼,随即转过头,一脸阳光的道:“呵呵,没什么!路姑娘,用完食物,便继续开始苦修吧。” 路筱纭点了点头,将黑曜石揣进怀里,起身做做准备运动。 宋子青却是摇了摇头,宿玄忙是对着宋子青咬着耳朵,还时不时一脸暧昧的望着路筱纭的背影:“现在不是时候!年轻人的事情就应该让年轻人自己发现!” 宋子青黑脸,貌似宿玄你也是年轻人吧!这话说得好像 你有多老似的。 ------------ 第五十四章 审核 石厉山坐落于华安东南处,海拔三百五十六米,这数据是根据路筱纭的目测所得。 路筱纭依旧一席月白色云锦长衫,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祥云纹锦带,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束在脑后,有着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身姿略显瘦弱。就是这般瘦弱的身子,仿佛再大的坎坷与挫折,她都能靠自己扛得起来。 凌君寒漫步的自山下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人,看不清性别。那人始终恭敬的走在凌君寒的身后,不敢逾越半分。 凌君寒今天来这石厉山,并非是为了游玩,而是为了来检验路筱纭的成果而来。他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躲在这山里那么久了,到底是有所成还是依旧那般…寡然无味。 宿玄支手支撑着自己的下颚,身子懒散的侧卧在草坪里,望着远处的两道人影。一道白衣,女扮男装,淡然躲闪。一道黑影,男扮男装…好吧他本就是男人,从容攻击。 这几日苛刻的苦修,也让路筱纭有着不小的进步,警惕性更高了,轻功更精准了,抗打能力更强了。随着路筱纭的进步,宋子青也是看在眼中,慢慢的也不如以前那般小看她。 这段时间由他亲自指导,多少次都是从险中逃生。不过也是因为他的训练方法…该怎么说呢?太过于斯巴达式了!不过宋子青倒是觉得这些已经算是轻的了,想以前他被人训练的时候,都是直接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结果。 宿玄的眼角余光扫到了正往这边来的凌君寒,忙是坐直身子,故作很认真的样子:“哎,对,筱纭,你该出左腿!”随即又指着宋子青:“嘿!哥们,不对啊!你该收手!”叽叽咕咕了半天。 那远处的两人不由得脸上直冒黑线,对视了一眼,随即一同转头:“你闭嘴!!”宿玄的嘴赶忙闭上,随即一脸的挫败,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啊。 当他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凌君寒早已站在他的面前,面色有些微冷,宿玄一愣,忙是站起身,拍头摆手:“呵呵,爷,我错了,我不偷懒,我去调查蓝庆天了!”说完闪身溜走! 宋子青也是察觉到了凌君寒的到来,但是却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路筱纭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虽然惊讶,但是更多的是窘迫。 自上次她和凌君寒可是有好久没见过面了啊!也不知道流言蜚语淡了没。察觉到路筱纭思想开小差,宋子青冷声喝道:“看拳。”路筱纭忙是强制性的扯回自己的思绪,专心应付宋子青。 宋子青招招紧逼,路筱纭步步后退:“路筱纭,别只会躲,你必须找到敌人破绽!”宋子青的话语像是一道机灵直击路筱纭,路筱纭水眸一转,便是诡异的一笑,忽然指着某处:“看!宿玄在那里!” 此话一出,宋子青想也没想直接朝着某女指的地方看去,路筱纭嘴角一勾,随即双手撑地,一击扫腿便是迅速自宋子青的腿下拂过,接着一直很厉害的宋子青,便是倒地。 路筱纭笑,宋子青郁闷,凌君寒嘴角也是一勾,他身后的黑袍人,看不清表情。全场寂静,路筱纭站起身,拍拍手,向着坐在地上的宋子青伸出手:“子青,承让!” 宋子青没有接手,而是自己站了起来,无所谓的拍了拍衣摆,点了点头,那一向没有感情的眸子闪过一丝赞赏:“不敢,事已至此,你既然已经从我手中得招,便是你的出师了。” 路筱纭欣然笑了笑,随即视线转向站在一边远观的凌君寒和黑袍人,路筱纭不动声色的打量黑袍人片刻,便是收回视线。 宋子青上前对着凌君寒微微躬身:“爷!”凌君寒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身后的黑袍人使了使眼色,那黑袍人点头上前。宋子青不解的望着凌君寒,但是没有问什么。 路筱纭神色疑惑:“小王爷,这是?”凌君寒没有说话,但是那黑袍人却是一步上前,脱去黑袍,露出一张陌生却显刚毅的脸庞,身材壮硕,只是那眼中时不时的露出杀意。那是真实的杀意,不是吓唬人的那种。 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犹如自无间地狱中爬出的罗刹!路筱纭不由得抖了抖,虽穿着衣服,虽说这天也是初夏时分,路筱纭还是觉得有点冷。看见那人真面目,纵然是宋子青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 “赤天?”被宋子青唤作赤天的男子身体怔了怔,戾气尽收,随即转头望向宋子青片刻,两人便是在路筱纭惊愕的视线中,举起拳头对击一拳:“子青?多时不见了啊!”宋子青点头:“你怎么来了?” 赤天憨厚的笑了笑:“受爷的命令前来。”宋子青点头。那赤天收回笑意,随即那视线望了望路筱纭,不由得心中疑惑,这么瘦弱的一个小伙子,他们爷怎么会重用他的? “这位是赤天,你最后的任务就是,从他手中赢得一回合,便算你苦修结束!”凌君寒随意的坐在一处岩石上,那深邃的眸子锁向路筱纭。 路筱纭望着他片刻,那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忙是别过头。 “就是说只要打败他,我就合格了?我知道了。”路筱纭伸手,将束发的发带随意扯下,理了理那三千青丝,随即将头发盘了起来,再将那发带系上,挺身而立,单手缓缓对着那赤天勾了勾手指:“来吧。” 那赤天见她这般,豪爽的大笑:“哈哈,小娃娃,你这般瘦,别到时候输了,说哥哥我欺负你哦。”路筱纭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随即有些鄙视的扫了凌君寒一眼。 凌君寒当下纳闷,她这么看他做什么?又不是他教赤天这么说的。路筱纭收回视线,望着对面的赤天,再一次扬声道:“请!”赤天笑了笑,走上前,那壮硕的身体,两臂的肌肉很是矫健。 “小伙子,要不我们打个赌吧!”路筱纭愕然又是赌?“赌什么?”赤天走到路筱纭的对面,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你若输了,叫我声大哥如何?”路筱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位还大哥?叫声大叔还差不多哦。 “可以,来吧。” 路筱纭摆起架势,双手握拳,搁在胸前,标准的李小龙姿势。赤天有些奇怪的望着路筱纭的姿势,路筱纭可没后攻的爱好。 随即出身上前,双拳不断在胸前交替着打出去。赤天轻松的单手挡着。路筱纭随即决定上杀手锏,随即单脚跃起,凌空斜腿扫去。 赤天急速侧身,手握成拳,重重挥向路筱纭的空隙,路筱纭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随即俯身躲过,随即借助俯身的姿势,身子一转,那修长的腿便是自后扫去。赤天一惊,忙是单手拦下,随意一把握住路筱纭的脚踝。 路筱纭却是借机单脚一踩,双手撑住地面,旋即转体一瞬间,将另一只腿斜劈而下。赤天抬脚一把将路筱纭的腿风挡下。 一边凌君寒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望着交手的两人,那双幽深的眸子始终注视着路筱纭。而宋子青站立在一边,的确他对于路筱纭的招式很稀奇,至少还未见过这般攻击的。 ------------ 第五十五章 发现 赤天和路筱纭交手迟迟不见结果,路筱纭不由得心中有些急躁。随即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赤天凝眼注视,随即疾步跟上路筱纭的速度,路筱纭大叹,这赤天果然厉害! 但是她也不差!所为近身赤膊就是这样的吧!她来自武术之国,那里有着厉害的武术!但是也有西洋结合的跆拳道啊!空手道啊!柔道啊等。 结果还是要有的,瞥见一边凌君寒投来的挑衅目光,路筱纭心下微怒,这个男人的目光无疑是在表达她肯定会输的信息。这个男人总是瞧不起人,太可恶了。 随即路筱纭招式猛然改变,跃步而起,一脚踩在一边的岩石之上,纵身向赤天袭去,赤天当下心中一惊,很显然没有想到路筱纭会这么直接冲着自己而来。忙是执手就要挡下。但是耳边却是响起一道略微清冷的声音。 “你输了。”赤天猛的回头,便是看见路筱纭早已闪身在自己的身后,随后她手刀麻利的落下,赤天闷声倒在地上。 宋子青吃惊的望着这么一个结果,这赤天可是很厉害的,至少在爷暗中所拥有的虎煞军中排行靠前的。凌君寒见已经有了结果,眸子沉了沉,随即站起身,向着路筱纭走去。路筱纭见他走来,忙是退后数步。 凌君寒心中不悦,这个女人这么退后是躲自己还是……“女人,你赢了。” 那赤天站了起来,憨然一笑,随即有些惭愧的抓了抓头:“嘿!你赢了,想不到你这瘦弱的小子,也能赢。” 路筱纭坦然一笑,随即朝着赤天拱了拱:“呵呵,承让!但是于情于理,还是叫声大哥。” 赤天走上前豪爽的大笑,随即伸手在路筱纭纤细的肩膀上拍了拍。 “呵呵,既然你这般,我若是推辞倒是我的失礼了,好,叫我声大哥,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和大哥说一声!”路筱纭温润的笑了笑。 转头的瞬间却对上凌君寒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她像是受到惊天霹雳一般,立在那里。 那双眸子为什么能一直这般淡然?那红唇摩擦自己耳畔的感觉依旧历历在目。心跳猛的加速,路筱纭忙是转过头,平息自己有些乱的心跳。 回到云惜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筱纭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未发现温时轩的身影。于是心中疑惑,便是朝着温时轩的房间走去。 那里是云惜楼中比较幽静的地方,因为温时轩不喜欢太过于吵嚷的环境所以才选了这里。路筱纭站在门前,敲了敲门:“轩,你在不在啊?” 敲了半天,见无人应答,恰巧手碰到了门,结果门便是缓缓打开了。路筱纭站在屋外犹豫了片刻,这轩不在,她进来不太好吧。 但是好奇心却让路筱纭毅然走了进去,进了屋后,却发现轩不在里面。 不过屋内的摆设很是淡雅,文房四宝一一整齐的摆在书桌上。正如温时轩那温润儒雅的气息一般,这间房间也是充满了温润的气息。 路筱纭四处走了走,随意的看了看,伸手在一边的书架上抚着一本本书的边沿满满看了看,见一本书很是新,路筱纭好奇,便是伸手要将书取出来。 但是让路筱纭惊讶的是,那书拿了半天丝毫抽不出来,就像是卡在了书架上一般,于是路筱纭用力抽了抽,那书好不容易出来了一半。 ‘咔嚓’一声,路筱纭忙是松手退后数步,却是惊异的看见,那书架慢慢向着左边移动,随即原本书架的位置处,出现一扇门。 这里怎么会有门?轩的房内怎么会有门?这云惜楼可是她亲自让人重新装修的,里里外外重新弄了一遍,轩的房间有这么一道门路筱纭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犹豫一会,便是推开那扇门,只见徐徐的走道缓缓往下。她心中有些警惕,随即缓缓步入那走道。 在她完全走到里面后,那外面的书架却是陡然恢复原位,那书也是缩回书架中,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寒王府内的画奉阁,这里是蓝韵诗的住处。 蓝韵诗身穿一件月季花素面杭绸圆领琵琶襟纱衫,逶迤拖地淡白色提花蝴蝶葡萄撒花裙,身披靛蓝色刺绣镶边并蒂莲烟纱彩晕锦,那穿着要多奢侈就有多奢侈,不过她作为寒王府的王妃,也该有这般的生活。 蓝韵诗半倚在那处榻上,那阁内点着淡淡的茉莉熏香。她微眯着眼,心中却是郁闷。 没想到凌君寒有断袖是真的,更没想到他的男宠竟然是府中新来的侍卫路萧然。 她心中生气啊!若是个女人她还能想想办法,但是若是个男的…这般想想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路萧然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叶儿自外回来,掩上门,又四处的警惕了一番,随后再走了过来,将一封密信交给蓝韵诗。蓝韵诗忙是坐直了身子,悄声道:“外面没人吧?”叶儿点了点头,蓝韵诗才缓缓将密信打开。 看完后,她沉默片刻,犹豫片刻,随即望向一边的叶儿:“真的要这么做么?”叶儿点了点头。蓝韵诗将密信塞进自己的袖中,忙是站起身,推开门就要出去。 远远便是看见凌君寒一脸悠闲的往这边走来,心中一喜,又收回脚步,回房理了理自己的妆容,便是站在门口等待。 凌君寒如墨的黑发没有束起,反而是随意的散在身后,嘴唇淡然的勾起,剑眉微挑,凤眸微眯,一身玄色的衣袍蓝色遍地金夹袍,襟口微微敞开,腰间是栗色宝相花纹革带,这边远处看上去,好一让人痴迷的美男子。 随着凌君寒慢慢的走近,蓝韵诗有些羞红的将脸低了下去,微微俯身:“王爷。”凌君寒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蓝韵诗顺势一抚额头,随即有些摇摇晃晃的倒在凌君寒的怀中。 “爱妃,你怎么了?” 听闻凌君寒询问自己,蓝韵诗将那白皙的指尖点在凌君寒的胸口处,随即绕了绕,绕啊绕:“王爷,臣妾没事,只要王爷多多陪陪臣妾就好。” 凌君寒会意,暧昧的笑了笑,那双黑眸勾魂般望着蓝韵诗,于是揽着她便步入内室,去进行那愉快的事情。 欢愉过后,蓝韵诗早已累的熟睡了过去。 而凌君寒则是倚在床头,那黑眸望着某处片刻,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伸手自怀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望着这药丸片刻,那眸中闪过丝丝阴冷,随即毫不犹豫,将药丸放入蓝韵诗的唇中。 这药丸遇水极化,于是蓝韵诗也是在睡梦中慢慢的将其吞服了下去。 ------------ 第五十六章 无言 凌君寒靠在那里,手中赫然便是蓝韵诗身上的那密信,看了半响,凌君寒的面色陡然阴沉下来,那丝丝杀意不断起伏,竟然将蓝韵诗送来自己身边做眼线,看来那叶儿他是有必要去查查了啊。 凌君寒将密信塞会蓝韵诗的衣袖中,随意的扯过一边自己的衣袍搭在身上,盖住那一丝不挂的精壮身体,那发丝披散在肩上。 那因为起身的动作而遗落在地上的一块帕子,让凌君寒的眉宇微皱,那是一块很粗陋的帕子,上面歪歪曲曲的绣着一个‘纭’字。 凌君寒看了片刻,扯过腰带系上,将帕子塞回怀里,便是步出了画奉阁,向着书房而去。刚回到书房,宋子青一脸急忙的进来:“爷!” 凌君寒不急不慢,将手中的书放下:“怎么了?”宋子青忙是上前:“爷,属下在天牢附近发觉可疑人,估摸着,大概是冲着那张行二人而来!” 凌君寒将指尖在桌面上敲打了一会,那犹如等到猎物一般的兴奋寒光缓缓闪现:“果然不出本王所料,某人怕是等不急了!”宋子青会意,随即四周打量了打量:“接下来就等宿玄的消息了。” 路筱纭沿着那道慢慢走着,时不时的四周警惕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会有一丝丝不好的预感!越走越深,随即在一处拐角处,路筱纭看见一个暗房,里面漆黑一片,似乎一个人没有。 她私下打量了片刻,随即几道脚步声传来,路筱纭一惊,刚要找个地方躲躲,但是一到黑影猛然出现,一把揽过路筱纭的头,便是拉着她躲进一处拐角处,那里似乎有着一屏风刚好遮挡住两人。 那人揽着路筱纭的头,路筱纭心中一惊,忙是要反抗,但是那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低声道:“嘘…别动,我是宿玄!!用真气屏住气息!”随即路筱纭也不犹豫,忙是按照宿玄所说的做。 接着一处黑暗缓缓亮起一道白光,接着几道人影出现。走到刚才她所在的地方,其中一人似乎坐了下来。另一人站立在他面前:“主子,时机成熟!该出手了。”一道没有丝毫温度的男声传来。 另一个人并未说话,然而此时说话的人倒是让路筱纭和宿玄二人大惊。 因为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蓝庆天!蓝庆天此时已无往日的底气:“夜杀,再过不久,地图的位子便知道了。” 夜杀点了点头,蓝庆天见他不说话又道:“寒王与明王的玉佩便是钥匙,既然如此,夜杀老夫帮了你这么久,你可别忘了应诺老夫的事情。” 一边的莫然望着蓝庆天,上前一步,手中的利剑也是拔了出来:“蓝庆天,你还有和主子交易的资本么?” 蓝庆天气的身子微微抖了抖,然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夜杀却是缓缓出声:“丞相大人,您基本已经是只手遮镇南,这般只要时机成熟,这镇南的天下便是您的,你还担心什么?” 这声音一出,路筱纭愕然,想要抬起头看那夜杀的真面目,一边的宿玄忙是按下她的头,不让她冲动,但是那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路筱纭现在的心情。 蓝庆天在屋内走来走去:“夜杀,我已安插韵诗入了寒王府,到时候,凭借韵诗,若是控制了寒王,而且只要寒王一死,这天下就是老夫的。” 夜杀不动声色,任由蓝庆天说,随即点了点头。 “如此,大人妙招!” 蓝庆天冷笑一声随即离开了去。过了好久,那莫然才缓缓出声:“主子…” 夜杀摇了摇头:“无妨,莫然,蓝庆天我们无需去管,再者我所得到的消息,寒王似乎暗中有着一支名为虎煞的军队!听闻这支军很是厉害,镇南国中只有那明王知道以外,就连那南帝都不曾知晓。” “虎煞?”莫然低头沉思:“主子,这虎煞莫不是寒王暗中培训的力量?”夜杀点头:“要不然你以为,寒王为何敢这般和蓝相斗?那江淮的山贼点可不是区区普通军队便是能铲平的。所以蓝庆天我们可以不理会他的死活,只管进行我们的计划便好。” 莫然将利剑收回,忽然想起什么?“主子,那路绯惜,您看是不是该…” 莫然做了一抹脖子的动作,夜杀执起一边温热的茶杯轻抿一口,见夜杀不说话,莫然不解:“主子,属下不明白,上次在沁心宮,对十字黑衣进行赶杀,为何主子不让动她!既然抓了路绯惜,就早该铲除以免生出后患!” 夜杀将茶杯放下,抬眼望着莫然:“莫然,你是如何想的?” 莫然老实回答:“主子接近十字黑衣不就是为了利用她探寻以及得到钥匙吗?既然东西到手了,这十字黑衣也可无需留下,杀了便是。” 夜杀缓缓站起身,似乎还在犹豫,莫然上前劝告:“主子!切莫为了私事而让我们的计划受阻!您要记得您的责任,不能让任何事情拦了您的脚步!” 夜杀的身子颤了颤,随即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情绪:“既然如此,那边杀了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过几日我们就出发。” 随即夜杀缓步离去,莫然得了命令,握了握手中的剑,便也是走了出去。 见无人了,宿玄警惕的打听着四周的动静,当完全安全的时候,才站起身。随即他推了推路筱纭,见后者没动静,便有些疑惑。 借助黑暗中一点点的光线,看见女子的脸,顿时愣住了。那一缕泪丝缓缓滑落,那水灵的眸中全然充满了迷茫,不解与心痛。 随即宿玄心中一软,忙是蹲下身,与路筱纭平齐:“筱纭,怎么了?” 路筱纭抬起头,那声音确实颤颤悠悠,让人好生怜惜:“宿玄,竟然是他!是他!派人追杀我的人是他!掳走绯惜姐姐的人是他!一直利用我的人是他!” “他?”宿玄望着夜杀离去的地方有些疑惑,路筱纭站起身,不断的摇头:“不会错的,他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那么久的相处,我绝不会认错!原来那幕后之人一直都……是你,轩!” ------------ 第五十七章 会当凌绝顶 宿玄带着路筱纭回到寒王府的时候,凌君寒见路筱纭无神的表情,不由得觉得有些疑惑,随即看向宿玄,宿玄点了点头,便是上前一步,示意凌君寒另一边说话。 凌君寒看了看路筱纭,随即颔首,便随宿玄走至内室。“如何了?那女人怎么这样了?” 宿玄叹了口气:“爷,我查到那蓝相身后之人,碰见了筱纭,后来我二人便躲了起来,那幕后之人……”凌君寒肃穆,那衣摆随着凌君寒的动作缓缓浮起,又缓缓落下。 “是何人?”宿玄看了看凌君寒:“正是云惜楼掌柜之一温时轩!” 凌君寒只是面色微变,却丝毫没有诧异,仿佛这个结果他早已知晓那般的淡定。宿玄又接着将所探听到和自己这段时间调查出的消息一一回报。 凌君寒轻拍书桌,嘴角自信的勾起一抹笑意:“果然!果然如本王所料!这温时轩怕是为了那宝藏而来!而那钥匙便是本王和大哥的玉佩。” 宿玄一听也是点头,他们爷所料的确都是成竹在握的…… “爷,但是那温时轩似乎知道爷您的虎煞!”此话一出,凌君寒才出现一丝惊愕。他的确是拥有一支名为虎煞的军队!但是这个一直都是极为隐秘的事情,这几年他隐藏的颇好,就算是南帝都不曾知道,这温时轩怎么会知道的?他到底是何人? “宿玄,你暗中调查一下这温时轩的身份!”宿玄点头。 路筱纭有些茫然。一直那么温润儒雅,一直那么温柔的温时轩,那么暖心的温时轩,那个在红色蒲公英海向她告白的温时轩,那个会在她受伤细心呵护的温时轩…… 原来如此,到头来被骗的人一直是她,到头来被利用的人一直是她!她还傻傻的相信他!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诱她一步一步走入他布置好的陷阱,陷她于危险中,还差点要了她的命!这就是她一直信任的人啊! 路筱纭深叹一口气,忽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累,从来没有这般累过。 人心人性,都不该相信的,是的,她太过于天真,她太过于去相信别人,才会导致今天这个结果。 一步一步踏在那寒王府的青石路之上,绕过长长的走廊,攀过那假山最终是在一个亭阁下顿住了脚步,这处亭阁是寒王府最高的地方,站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寒王府的花园。 她伸出手,扶住一边的亭柱,缓缓轻点脚尖,便是掠上亭阁的阁顶,站立在那里。 她一向喜欢那站立在高处的感觉,只有在那里,她才会感觉到一丝丝的淡然。站立在那里,寒王府的景致尽数落在视线中,路筱纭却无心赏景。 风意肆然,吹散那发带,三千青丝顺流披散,那白衣随着风翩然,配上那出尘的容颜,倒有一抹乘风欲归去的感觉。 现在想想她不由的苦笑,除了那依旧兴隆的云惜楼,她还有什么?魂不知归处,人不知回处,哎,不过是个虚影罢了。 凌君寒立在亭阁下,望着那阁顶处的女人,心中莫名的有些担忧 !那女人似乎只要一眨眼间就会随那风一般飘零而逝。 他不知不觉,跃身而起。 他不知不觉,走到她的身后。 他不知不觉,伸出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路筱纭回过头,便是撞上那淡然沉稳的双眸,似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慢慢抚平她不安的心灵,她的面容有些迷茫,声音有些苦涩带着些微沙哑:“小王爷,我已一无所有!” 那声音带着迷茫,带着苦涩,带着无助。 凌君寒忽然觉得自己很心疼面前的女人,望着她这般的表情,他的内心很是烦闷。 他喜欢她微笑的表情,无奈她贪财的表情,愤怒她不屑的态度,却又心疼她无措的难过。 “你喜欢高处?”路筱纭回头,发丝绕在唇间,拂过凌君寒的臂膀。 她点头,他淡笑,一把拦腰将路筱纭抱起,便是往府外掠去。 宿玄靠在书房门外,复杂的望着那离去的两人,他们爷到底懂不懂自己的心思?哎,真是让他都担心了。 蓝韵诗自远处而来,见到宿玄靠在门口发呆,上前便问:“宿玄,王爷可在书房?” 宿玄忙是笑了笑,随即指着皇宫的地方:“回王妃,爷进宫了。” 而这边,凌君寒策马奔驰,路筱纭则是靠在凌君寒的怀中不知在想什么。 她只是偶尔望望别处,想着凌君寒要带她去哪里。 她只是偶尔抬眸望着凌君寒发呆,想着凌君寒这么做的原因。 凌君寒紧了紧手臂,将路筱纭圈在自己的怀里。 最后随着骏马的嘶鸣声,才缓缓停了下来。凌君寒翻身下马,随即伸手将路筱纭抱了下来。路筱纭打量了四周,只见这里青山绿水白云蓝天,很是让人放松。 凌君寒见她疑惑,那一直漠然的俊颜缓缓柔和,当下握住路筱纭的手,拉着她向某处迈步而去。路筱纭本想挣脱,但是看见凌君寒冰山融化的表情,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挣扎。 路筱纭跟在凌君寒的身后,任由凌君寒拉着她,他的手不似温时轩的那般细腻温暖。 他的手很粗燥,但是指尖修长,掌心处似乎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有着薄薄的茧,有些磨手背,但是却不难受,反而那掌心的温度透着一抹抹的安全感向路筱纭的内心袭去。 这掌心的温度和他胸膛的温度一样,让人安心,不由自主的想和他一样淡然沉稳,仿若一些都不会打乱一般。 迎面而来的风是强烈的,吹动她的裙摆,吹动他的黑发。路筱纭惊喜忙是上前走了几步,随即才发现,不知何时,凌君寒和自己正站立在一处高崖绝壁之巅,似乎只那摇摇一步,便会坠入高崖粉身碎骨。 但是抬眼远眺,整个华安城的全景尽数落在眼前,城的构造,大街小巷,云惜楼,寒王府,皇宫都是一览无遗。 “此处如何?”凌君寒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畔传来,路筱纭点了点头:“嗯,我喜欢这里,我喜欢这高崖之上的感觉,那俯视苍生,俯视一切的视觉!” 路筱纭缓缓松开凌君寒的手,支起自己的双臂,张开怀抱,任由那强烈的风猛猛的灌入自己的怀里。路筱纭也不在意凌君寒,随即大声高喊:“喂~~我~~是~~路筱纭!” “啊~~啊~~啊!”一声一声的宣泄随着破嗓而出,路筱纭在宣泄着自己心中的难过,心中的郁闷,心中的担忧,心中那一抹伤痛! 凌君寒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随即他走到骏马处,取来两个酒囊。路筱纭望着酒囊发呆,随即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喂~小王爷,你不怕我喝了酒,吃你豆腐啊!” 凌君寒笑了笑表示无所谓,路筱纭再一次警告:“小王爷,你不怕我喝了酒,把你那个了啊!” “不怕!你若喜欢,本王奉陪。” 此话一出,路筱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忙是伸手接过酒囊,猛地一口灌下,那火辣的液体自喉咙慢慢的溢到腹部,在自己的肚子里滚热的不断滚啊滚。 “呼,爽!他爷爷的,酒就是个好东西!” 凌君寒剑眉皱了皱,显然不太喜欢路筱纭忽然爆粗口,他打开自己手中的酒囊,喝了一口,嗯,好酒。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最后路筱纭直接是将胳膊搭在了凌君寒的肩上,随即视线斜斜的望向凌君寒。 那水灵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凌君寒,凌君寒也就这么望着路筱纭,随即凌君寒在路筱纭诧异的目光中,将自己性感的唇缓缓贴住某女的红唇。 路筱纭竟然没有挣扎,然后闭上双眼,接受某男的吻,那手中的酒囊随即一松,坠落高崖之下,酒抛出,带起丝丝晶莹。 ------------ 第五十八章 告辞 那吻是炙热的,双唇相抵之间,凌君寒熟练的用舌尖轻扫路筱纭的唇瓣,那触感的柔软,让凌君寒忍不住去深入探寻。 路筱纭似乎在轻颤,她是个新手,似乎还不会在接吻中学会如何去换气,刚要张嘴呼吸,却被凌君寒乘虚而入,那舌尖横扫路筱纭的贝齿,吻的路筱纭红唇越发的娇艳似滴血一般。 路筱纭被吻的浑身有些瘫软,凌君寒单手扶住她不堪盈握的细腰,支撑着她。不得不承认凌君寒调情厉害,这吻技也是相当厉害了。 路筱纭面色晕红,当凌君寒放开她时,当唇与唇相离时,路筱纭倚在凌君寒的怀中,微微喘着气,随即抬头,望向凌君寒,“为什么吻我?” 凌君寒不说话,那黑眸望向远景,那深邃的眸底在这高崖绝壁之上,却依旧有着那般坦然自若的从容与淡定,他的眸似那高昂的猎鹰一般,透着让人不容小觑的深沉,似乎什么都逃脱不了这双眸子的主人。 那身姿矫健挺拔,在这高崖之上,纵使风猛然袭来,他却是毅力不动。 路筱纭心中有这么一抹想法,他似乎能撑起她的天!他的臂膀可以给予她支撑的力量!这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想法,不是随意的想一想,而是一股信任的想法。 凌君寒低头望着路筱纭,嘴角微勾,“本王想吻你就吻你,你有意见?” 这话一出,路筱纭心中难得的好感顿时全无,这个男人!果然是这个男人!亏她以为这个男人好歹会改变一点,结果这话一出,还是那么随心所欲,还是这么的…让人恼火! 回到寒王府,路筱纭没有随着凌君寒入府,却是支身回了云惜楼。她站在云惜楼的门外好半天,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云惜楼,她进去,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温时轩?她慢慢悠悠的走了进去,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见温时轩的身影。 安言自一处而来,见到路筱纭,忙是走了过来,“路姑娘!” 路筱纭点了点头,温时轩不在?随即抬眼看了看安言,“安言啊,轩呢?”安言刚要说话,门外便是传来温时轩的声音,路筱纭转头便是看见了温柔笑着的温时轩。 “筱纭,你找我啊?”温时轩迈步走了进来,随即握住路筱纭的手,路筱纭下意识的挣脱了一下,温时轩有些疑惑,“怎么了筱纭?” 路筱纭摇了摇头,随即不动声色的道,“轩…你…”温时轩低眸望着她,那眸中倒映着的是路筱纭的脸,路筱纭看了半响,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饿了。” 温时轩笑颜展开,随即点了点头,忙是招呼安言去准备饭菜,一边拉着路筱纭向着楼上走去。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不会是轩的,肯定是有人冒充他的!路筱纭心中这般安慰自己。 “对了,筱纭,后日我有事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路筱纭停下脚步,望着面前的男子,“有事?什么事情?很急么?带我去吧。” 温时轩不由得失笑,随即伸出那白净修长的指尖轻轻刮了刮路筱纭的鼻尖。 “怎么这么担心啊?”路筱纭笑了笑,将下颚抵在温时轩的肩上,背着温时轩,将视线望向别处,“因为想你了。” 温时轩身子怔了怔,随即伸手抚了抚路筱纭的青丝,“傻丫头,我不是在这里么?” “那你带我去!” 温时轩难得皱起眉头,拒绝道,“你安心待在云惜楼,一切有我呢,放心吧,再说男人出去办事,你一个姑娘家搀和什么嘛!” 听闻温时轩的拒绝,路筱纭的面色有些悲哀,随即抬起头,一改悲哀化微笑,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盯着温时轩的水眸看了半响,最终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我等你。” 温时轩轻笑,忽然想到什么,忙是拉起路筱纭就要往自己的房间走,路筱纭疑惑,但也没拒绝,任由他拉着她。 她默默的看着温时轩的背影,心中暗想,轩,你到底是不是夜杀?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路筱纭坐在温时轩房内的椅子上,看见他自书架上取出一幅画,递给自己,路筱纭疑惑,看了画看了半响,温时轩低笑,那修长的手指执过路筱纭的纤手,缓缓将画卷打开。 路筱纭愕然望着画中的女子,只见她青丝随意束起,斜斜的插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身穿白色月季花月裙,那身姿清瘦,却是带着淡淡脱俗的气质,那红唇微微勾着,标准的瓜子脸,一双水灵的眼睛,清澈见底,带着一抹少有的灵气。 边上那写的极为漂亮的端正诗句,只见上面写着,“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 路筱纭望着画中女子,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那幅画。温时轩缓缓走到她的身前,“这幅画是我前段时间画的,一直想要送你的。” 路筱纭轻声一叹,缓缓将画卷收起,“嗯,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 自温时轩的房内出来,她双手握着画卷,反复思考了好久!但是温时轩是夜杀的事实却依旧不曾改变。他要离去!看来是为了某样东西了。 路筱纭倚在三楼的演艺大厅,刘掌柜自一边捧来几本账本,放在桌子上,路筱纭点了点头,随意拿过一本翻开看了看。 这段时间的云惜楼无论是收益额还是赚到的成本费都是比以前提高了一倍。 放下账本,便是在云惜楼里四处走走看看。从一楼的结账大厅再到二楼的浴场,再到三楼以及楼后的酒楼,一一巡视。就只是为了这点盈利,路筱纭觉得赚得还不够啊。 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的房中,那房内摆放着一张木制的轮椅,静静的坐落在那里。 路筱纭出神的望着,似乎在朦胧间看见一位女子,面色温柔的望着自己,“纭纭……”路筱纭忙是走上前,伸手搭在轮椅的手把上。 但是一甩头,那轮椅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姐姐,纭纭可以保护你了,姐姐,你到底在哪里! ------------ 第五十九章 消息 温时轩做好了准备,便是带着安言站在云惜楼的门外,看着路筱纭依依不舍的表情,不由得上前,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温柔,“傻丫头,等我回来。” 随即又对着站在路筱纭身后的兰香柔声道,“兰香,照顾好你家小姐。” 兰香点了点头,小手紧紧的揪在一起,不时的抬头看看路筱纭。 随即温时轩也不迟疑,上了马车,便是离开了。 路筱纭望着马车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只是心中沉思。 时轩,这般离开,或许有些东西将会不一样了。你毅然做了你自己的选择,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是如果姐姐的事是你所做,那么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说要和我在一起,却一次次的置我于险境,让我的生命受到威胁,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你。 还记得那日的漫天蒲公英,那夕阳西下,少年的话语依稀在耳,那些所说的话,你究竟只是骗我的么? 路筱纭叹了口气,随即转过身,缓步走进云惜楼,没有再回头。 从今天起,她决定暂时放下女子的身份,以男子的面目去涉入这些已经无法逃离的事情中,为了救回绯惜,就算再不得已,她也没得选择。即使敌人是你温时轩,她也不会饶恕。 云际的雾气才缓缓散去,水光天连,倒映着那徐徐漂浮的云朵,路筱纭望着那云,自由飘荡,这会子才聚集,过会子便是消散而去。 “想什么呢!”宿玄大意的坐在路筱纭的身侧,路筱纭懒懒的回过头,“啊,原来是你啊,你的任务办完了?”宿玄一拍自己的胸脯,忙是自信满满,“那是当然!我是谁啊,我可是宿玄啊!” 路筱纭失笑,轻蔑的望了望宿玄,随即将二重机关锁取了出来,在后者眼前晃了晃,“是么?我都不好打击你了。” 宿玄见到那锁,忙是站起身,“你又来拿这个取笑我!谁知道当初那个闹得华安城人仰马翻的十字黑衣是你啊!” 路筱纭站起身,很不形象的撑了个懒腰,随即要双手抱在脑后,“那真是对不住啦!但是也不知道谁帮着我偷东西啊!” 宿玄忙是跟上路筱纭,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默契的拍手应合,“呵呵,好哥们!” 两人向着凌君寒的书房而去,路途中那蓝韵诗碰巧自一边而去,正好看见了路筱纭,忙是叫身边的叶儿过去叫她。 路筱纭和宿玄对视一眼,表示疑惑,随即也不好拒绝蓝韵诗,怎么说,人家都是凌君寒的老婆不是! “王妃娘娘。”路筱纭有礼的微微鞠躬,那蓝韵诗细细打量了路筱纭一番,直到路筱纭觉得要起鸡皮疙瘩了,才把视线投向路筱纭的脸,“你就是路萧然?”路筱纭点头,“正是在下。” 随即蓝韵诗忙是一脸嫌弃的望着路筱纭,“你以后少和王爷单处!知道么?” 宿玄一愣,忙是转过身,但是就算不看脸,凭借这段时间的相处,路筱纭便是知道了某男在偷笑。 “在下知道了。”随即蓝韵诗又是对着路筱纭指指点点片刻,才带着人离开。 “呵呵,你看,你真的是一场成名啊!” 路筱纭无视宿玄暧昧的表情,随即无语的道,“那是小王爷是个色胚子!平时看着满正直满沉稳的,没想到背地里是这么一个禽兽。” 虽然那什么只是演戏啊,虽然也给了出场费,但是那什么…路筱纭伸手抚了抚头,露出手腕上的黑曜石,宿玄看了笑了笑。 随即伸头在路筱纭的耳朵边低语片刻,路筱纭忙是愣住,随即神情格外的严肃。 “我要去!” “不许!” “我说我要去!” “本王说了不许去!” 路筱纭无语的手撑着桌子,睁大了双眼瞪着面前的凌君寒,宿玄则是无语的站在一边,直抹头上的冷汗。 “小王爷,你别拦我,就算我现在是你的侍卫,但你也没有限制我自由的权利!!”路筱纭依旧不让人。 凌君寒则是望着手中茶杯,无论路筱纭说了几次,他就是反驳她的私自决定! 宿玄再一次叹气,刚才他不过是告诉了路筱纭有关路绯惜的消息,但是这消息却是和那江湖出现的宝藏有关!于是路筱纭二话不说,就和爷说要前往,打听路绯惜的消息。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路筱纭也是火,好不容易有了姐姐的线索,这个家伙就是板着脸不许她去!真是的,又不是他姐姐,他当然不着急啊! 宋子青自外归来,便是看了这么一幕,随即听宿玄说了大概,便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但是他的态度也和凌君寒一样,不允许路筱纭前去。 “属下同意爷的决定。” 路筱纭忙是扶着额头,“why?”见他们不解,忙是收回那错词,“我是说为什么?” “第一,此次宝藏传言却是属实,但是却格外危险。第二,温时轩此时离开,恐怕也是为了那宝藏,他们既然有了杀你的计划,所以你不去,最安全。” 宿玄点了点头,接着宋子青的话语道,“这第三,此番行动必须仔细谋定,断不可冲动!”路筱纭耐下性子思考了一会,宿玄他们所说的也对,小王爷也是为了护自己周全才不允许的…… 但是这么久了,难得有了关于姐姐的线索,她可不会就这么放弃! 正当犹豫片刻,路筱纭的脑袋晃了晃,随即伸出手指在凌君寒的面前晃了晃,“那这样!小王爷,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输了,你就让我去。” 凌君寒索性闭眸,不出声。 路筱纭以为他答应了忙是思考了片刻,随即扬声道,“见过猪摇头么?”结果凌君寒依旧没有动作,但是一边的宿玄却是支着脑袋摇了摇头,“这倒是奇了,这猪还会摇头么?”随即他又是看向一边的宋子青,“嘿,哥们,你见过会摇头的猪么?” 宋子青像看呆子一样有些鄙视的望了宿玄一眼,随即转过头不再理会他。 宿玄见他不理自己,忙是上前问路筱纭。 “筱纭,你见过?”路筱纭不由得有些汗颜,这宿玄是真傻还是假傻!随即她无语的看着他,“宿玄,你见过猪摇头?” 某男摇头表示不知。“你真的见过猪摇头?”某男继续摇头。好吧,服了,路筱纭是真的对宿玄的大脑很好奇。 凌君寒站起身,就要往室内走去,路筱纭见了,忙是跟了上去,“喂,小王爷,你还没答应呢!”结果刚走几步,她却猛地撞上某人墙,接着便是看见凌君寒上下打量着自己,“你干嘛忽然停下来?” 凌君寒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路筱纭的面前勾了勾,示意她上前。路筱纭以为他要告诉自己答案,想都没想边走上前,凌君寒俯身,在某女耳畔吧低语。 “你是想随本王进去,给本王暖床么?” 路筱纭的俏脸忙是通红,想都没想就一拳挥去,“你爷爷,你个变态!” ------------ 第六十章 原来是他 她这一次真的不是冲着宝藏而去的,真的只是为了绯惜的线索而去的。 路筱纭很是纳闷,为什么没人信她呢!! 好吧,她承认的确是有一点点的原因是为了宝藏,但是只是一点点。 路筱纭坐在寒王府的屋顶上,仰躺在那里数星星。望了半响,路筱纭忽然出声,“星星啊星星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就在眨眼睛,一颗星辰缓缓朝着某处夜空划落。 路筱纭忙是站起身,轻步一跃,便是向着那星辰的方向跃去,但是最后达到的却是明王府!! 路筱纭不解,望着明王府的匾额,思考一番,忽然嘴角一勾,嘿嘿,有了,有法子了。 路筱纭轻车熟路的偷偷自怀中抽出一面纱,将脸给蒙上。便是自明王府的角落处翻身跃了过去。这明王府她虽然来过几次,但是这夜晚来倒也是头一次。 也不知道凌君明的房间在哪里啊!四处在明王府绕了片刻,依旧找不到凌君明的卧房。 某值夜班的侍卫正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忽然某个身影悄悄来到他身后,轻声问道,“嘿,哥们,你知道爷的房间怎么走么?”那侍卫依旧头一点一点的,但是嘴里却是咕噜咕噜说起了梦话。 “呼……嗯?爷?呼,沿着…这道…一直…走到底就是了。”路筱纭耸耳听了听,忙是顺着方向望了去,的确看见个比较大的屋子。随即她拍了拍那老兄的肩膀,“嘿,哥们,谢了。” 那侍卫猛然从瞌睡中清醒,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又瞧了瞧身后,嗯?怎么感觉刚才有人和他说话?算了,估计是做梦!呼,困死了,于是某位老兄,盘膝坐下,靠在一边的柱子上便是睡了过去。 路筱纭猫着身偷偷的在明王府到处溜达。 什么?你问她,这么晚了,别人都困了,怎么就她经常晚上精神不错? 路筱纭笑了笑,那是,也不看看她是谁!人家这是做神盗的,晚上是她的工作时间,她当然精神好了啊。 那什么顺手牵羊的在凌君明的府中搜刮了几件看着顺眼的东西,额,是借走!揣在怀里,看见了那屋子,但是却没看到凌君明啊!他爷爷的,那侍卫大哥该不会是乱说的吧。 “爷!” 隐隐的似乎传来某女子的呼唤声!路筱纭疑惑,忙是蹑手蹑脚的‘咻’的一下,掠上屋顶,继续老本行的走到某处,掀开屋顶。 这瓦砾刚拿开,路筱纭忙是睁大了眼,望着下面。 瞬间是惊在了那里,她莫不是打扰到了别人的好事了。 从路筱纭的这个角度看上去,某女躺在榻上,紧紧的抱着某俊男,某俊男那俊美的侧脸此时泛起丝丝汗珠,声音略微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路筱纭忙是转过视线,脸上带着晕晕的红色,呼,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晕死,这怎么几次都被她撞上这么一幕!上次是那南帝老头的,这次就轮到这凌君明的了!真不知道,这般偷看,会不会长针眼啊! 真是太巧了,怎么这么巧!明王爷,您可要快点完事啊,她还有事找您呢!! 当底下没什么动静的时候,路筱纭又是偷看了一眼,见榻上只剩下女子睡在那里,接着一道开门声,路筱纭忙是探头望去,便看见凌君明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她便是猛地自屋顶跳了下来。 面前忽然落下一道身影,着实把凌君明吓了一跳,刚要后退,便是看清面前的人,凌君明那面色有些异样,“额,路姑娘,你这深夜不睡觉,怎么来我这里了?” 路筱纭瞅了瞅凌君明身后的屋子,忙是轻声道,“明王爷,我有事找你帮忙!”凌君明一听,那眉宇微挑,便是点了点头,将路筱纭引至别处。 路筱纭这也是第一次来到凌君明的书房,与凌君寒的不太一样,凌君明的书房看起来比较随意,很合凌君明的性子,不像凌君寒的书房,总是让人举得有些严肃。 凌君明坐在那里望着四处打量的路筱纭,“说吧,何事!只要我能做的,我必然帮你。” 路筱纭将视线收回,点了点头,“嗯,却是有点事情。”于是便将宝藏的事情和凌君明说了。 凌君明边听边点头,听到路筱纭和凌君寒对峙时,不由得笑了笑。“我知道了,这么说君寒是不许你去了?”“嗯,是啊。所以我才来找明王爷你,看看有什么法子!” 凌君明那红唇抿了抿,随即道,“子青他们所说的也不无道理,的确应该思考一番再……”还未说完,路筱纭忙是打断了他,“就一句话,你帮不帮?” 听着这语气,凌君明不觉得有些好笑,随即沉思了片刻后,将那比女子还要俊美的容颜望向路筱纭,“那么,路姑娘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啊!”随即撇了撇路筱纭揣的鼓囊囊的怀里。 路筱纭忙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抬手抓了抓头,“呵呵,我还以为小王爷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了呢!”但是凌君明却是望着路筱纭手腕上的黑曜石,不说话。路筱纭上前在凌君明的眼前晃了晃,“喂!回神啦!” “这串黑曜石乃是君寒的,路姑娘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路筱纭愣住,什么黑曜石?她瞅了瞅自己手腕上的串珠,“你是说这个?” 凌君明点头,“这串珠天下只此一串,乃是先帝亲赐的黑曜石,而这串珠的主人正是君寒!” 路筱纭低头,望着黑曜石发呆,难道十年前她救得那少年是……凌君寒!!不是吧!!“你确定?明王爷,这个是小王爷的?” 凌君明站起身,缓缓回忆道,“嗯,十年前,君寒的母妃刚过世,君寒也被人掳走下落不明,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身的伤,我曾问他,他只说自己被一女子所救,还将自己的珠串给了她,以便日后找寻。” 路筱纭不说话,凌君明接着道,“这十年来,君寒从不曾放弃找那女子,但是没想到这珠串竟然在路姑娘你的手上!莫非当年救了君寒的人便是路姑娘你?” 路筱纭苦笑,她是有救过一个少年,但是少年是不是凌君寒,这她就不知道了。忽然想起之前在山洞里,凌君寒的确有问过自己珠串是从何处得来!无语了,她和凌君寒竟然十年前就见过… 见路筱纭那般表情,凌君明已经会意了,随即转过身,“看来却是了,那么,我想那鼎鼎大名的神盗大概也是和路姑娘你有关系!” 路筱纭笑,继续笑,得意地笑,“是我又怎么样!小王爷都说过不抓我了!”凌君明望着面前的女子,君寒既然放过了她!看来不简单啊,这两人! “事情也说完了,那明王爷你更应该帮我了,对不对!” 凌君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希望陪同路姑娘一道前往,如何?” 路筱纭望着凌君明片刻,随即站起身,忙是跳了跳,“好,成交!” 结果‘刷拉’一声,怀里的她‘借’来的东西猛地落在地上。 两人对视,路筱纭尴尬的笑了笑,凌君明则是无奈的笑了笑。他是不是该自豪,十字黑衣对他的东西也有兴趣!还是说是他的荣幸?? ------------ 第六十一章 谢谢 当路筱纭一脸自信的站在凌君寒的身前时,凌君寒却只是抬眼很随意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缓缓在屋内走着,随又在路筱纭差点吐血的眼光中,才停下脚步缓缓回头。 “如果你一定要去……” 那声音低沉,却格外的好听,犹如风雨之中屹立昂然的青竹一般,淡沉浮云,带着丝丝颤悠缓缓撞击着路筱纭的心间。 但是他眉峰微转,神色微变,凤眸眯了眯,那薄唇缓缓勾起,带起丝丝坏笑,“不如你服侍本王看看,若本王满意的话,就应允你,如何?” 路筱纭顿时傻眼,随即脸不着痕迹的微红,这这家伙,在说什么?服服…服侍?!还要让这小王爷满意……他爷爷的,他把她当什么了啊! 这般想着面色越发的红润,凌君寒见她这样,不由得奇怪,这女人,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他不过是要她伺候自己的生活起居,满意的话就让她去啊。 随即默默打量她片刻,心中微愣,随即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女人…莫非…凌君寒靠近一步,路筱纭果然退后了一步。 凌君寒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戏谑的意味,当下一步跨出,伸出手,便是将路筱纭的细腰给揽了过来,路筱纭回过神,恼羞成怒,这个人怎么老是吃她的豆腐!想都没想一拳挥向某男的俊脸。 凌君寒早已对她的招数了解,忙是伸手微挡,便是一把握住了路筱纭的手腕。 但是入手处的硬物,倒是让凌君寒微怔,随即将路筱纭的手腕搁置眼前,便是看到那纤细的手腕处,一串黑曜石珠串静静的套在上面。 他的面色微微一动,“这珠串,日后就戴着,不要拿下来了。” 路筱纭忙是收回手,从凌君寒的怀里挣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没好气的道,“啊!这么值钱的,我可舍不得摘下来!” 偷偷打量了凌君寒半响,内心有着种种疑惑,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见到路筱纭戴着那串珠,凌君寒心中说不出来的喜悦,但是偏偏某女一盆冷水浇洒在这份喜悦之上,你说他是生气呢?还是生气呢?虽然二者没什么差别。 凌君寒垂下手,走到书桌前,拂摆坐下,“既然如此,本王有些饿了,你去给本王准备点吃的来。” 听着这命令般的语气,路筱纭皱眉,他堂堂王爷饿了,随便招招手,一足球队的人给他准备吃的,命令她做什么!她是侍卫,又不是保姆! 见某女没动静,凌君寒轻叹,单手支撑着额头,轻轻揉了揉,怎么感觉和这个女人交流特别有代沟呢。 路筱纭东蹭蹭,西戳戳,走了过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那那个,小王爷,你说你说的服侍是指……” “嗯?你说什么?”路筱纭忙是摇头表示自己没说什么。 凌君寒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不改,“你莫不是想到别处去了吧!本王说的是你来伺候本王的生活起居,本王满意的话,你便去吧。” 路筱纭恍然大悟,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她误会意思了,呵呵,她以为凌君寒说的服侍是指……是指…… “呵呵,早说嘛!”路筱纭忙是热情上前,也不顾凌君寒的反应,便是伸手在凌君寒的肩上轻轻揉捏着。 哎都说,和自己老板请假难,这会子,她倒是体会到了。 凌君寒虚眯着眼睛,享受着某女还不错的按摩技术,那小手的力道不重不轻正舒适。 这么多年的疲劳似乎今天才有了反应,不知不觉之中一缕缕的困意席卷,竟然靠在路筱纭的身上,睡了过去。 路筱纭一下一下的捏着凌君寒的肩膀,还在思考,怎么样才能伺候好某位大爷…结果一低头,便是看见凌君寒靠着自己,似乎睡着了。 她愣了愣,伸手轻轻推了推,“喂,小王爷?”见后者没有回答自己,她轻轻将凌君寒移了移,让他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又怕他这般睡姿压迫颈椎,忙是离开半刻。 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个靠枕。站在凌君寒的身前犹豫了片刻,抬手小心翼翼的将凌君寒的头抬了抬,将靠枕垫在他的颈后,但是头一低,脸顿时红了起来。 凌君寒头靠在靠枕上,身子则是倚在靠椅上,而路筱纭居高临下,手支着凌君寒的头,两人凑得比较近。 书房静谧,她的青丝遗落一缕,柔顺的垂在他的胸前。 他闭着双眼,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着,那剑眉斜斜的扫刷而上并入髻边,那挺立的鼻梁下,红润的薄唇轻轻的抿着,尤其是那精致绝伦的五官,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 不见平日的那般严峻,冷然,却带有丝丝微缓的弧线。 路筱纭低头相望,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 不得不说,凌君寒的确是个十足的美男子,瞧着脸上白皙的不见一点瑕疵,就连毛孔都看不到,哎,皮肤真好啊。 ‘砰咚’……‘砰咚’,书房内安静的路筱纭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抹奇异的感觉蔓延心间,路筱纭忽然有一种想法,想要去触碰面前的男子。 她有些面色复杂的望着凌君寒。 十年前她虽不能肯定自己救得少年是凌君寒,但是随着慢慢的相处,凌君寒的冷漠她是明白的,但是这么一个冷漠的男子,却也有他自己的细心之处,他也许不太擅长表达,但是她却是懂得。 要她做他的奴才,也是因为凌君寒想要保护她的原因吧,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随着绯惜的失踪后,她却是满满体会到了他的用心。 她唯一不懂得是,这个人会在危难关头时,挺身而出。 这个人会在她身受重伤时,默默的照顾。 这个人在得知她身份的时候,却说不抓她!复杂复杂,路筱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明白面前的人。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当她知道时轩就是幕后之人,在她难过的时候,唯一在她身边陪伴的人便是凌君寒。 她低头在凌君寒的耳边,喃喃低语,“小王爷…你是我十年前救过的人么?” “小王爷,谢谢你,但是姐姐的事,我必须要去。我不能丢下绯惜姐姐,十年前若不是姐姐,我想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小王爷,这个是云惜楼的钥匙,我就暂时放你这边了啊,好好帮我打理一下云惜楼哦。” 路筱纭沉默了片刻,便是站起身,将云惜楼的一大串钥匙放在凌君寒的手中,又看了看凌君寒,随手将一块薄毯盖在他身上,便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但是她却不知道,当她刚跨出书房后,那原本睡着的人,却是缓缓坐起身,那深邃淡然的眸子中闪出丝丝的柔意,那嘴角的弧度也是温暖的。 凌君寒扯了扯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的钥匙,又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好一会,这个女人就这么信任自己?就这么将云惜楼的财政大权交给了他? 不由得笑了笑,又伸手挥了挥,“去,保护她!不容许有任何差池。” 原本安静的房内却是忽然传来宿玄恭敬的应答声,“是,属下遵命。” ------------ 第六十二章 偷溜 宿玄面色复杂的站在书房内片刻,犹豫了一会,“爷,您不如自己亲自去一趟,这样也……” 凌君寒理了理身上薄毯,沉默了片刻,“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走不开。宿玄,她就交给你了。” 宿玄点了点头,随即担忧的望了望凌君寒,“爷,此次蓝庆天必然会有所行动,爷一定要小心。”凌君寒点了点头。 路筱纭出了寒王府,一路直奔云惜楼,带了些银票和衣物,又是交代了兰香一些事情,告诉她如果楼中有事的话,让她去寒王府找凌君寒就好。 于是揣着包袱就要踏出云惜楼,结果兰香一把拉住路筱纭,身后还跟着平凡和灵凡她们,好好的眼泪巴拉拉的就掉了下来。 路筱纭一慌,忙是给她擦眼泪,“兰香,好好的,怎么哭了啊,好了平凡,灵凡,别哭了,你们哭什么啊?”路筱纭这一说话,结果哭的更大声了,路筱纭忙是堵上耳朵。 余伯慢慢的走了过来,表情很是担忧,“路姑娘,你这是要丢下云惜楼和大家么?”路筱纭听余伯这么说,豁然明白了,原来兰香她们以为自己要丢下她们了,哎。 路筱纭伸手揉了揉兰香的脑袋,温柔的笑了笑,“别哭了,我不是要离开,我只是给自己放个假,出去游玩一番,所以云惜楼我放心的交给大家。”兰香的小眼睛哭的红通通的,“……姑娘,你当真只是出去游玩?” 路筱纭点头,“不是丢下我们?”路筱纭再一次点头,那灵凡胆怯的抬起头,那双眼睛也是红红的。 路筱纭轻叹,伸手将灵凡抱在怀里,“好了,别难受了,我不会丢下大家的,只是出去游玩几天,四处考察一下,我在思考要不要再做个别的生意什么的,多赚点钱!” 在路筱纭左哄右哄之下,众人才放下心来,让路筱纭离开。 路筱纭无语,背着包袱,便是向着与凌君明约定的地方而去。 凌君明正倚在一棵树下,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他睁开眼,望着不远处,一席白色衣袍的路筱纭走来,当后者见到他时,忙是挥了挥手,他才站直身。 “你还真是,女扮男装扮上瘾了啊。” 路筱纭笑了笑,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瞪了凌君明一眼,“这你就不懂了吧,女扮男装,好办事!” 凌君寒笑了笑,“路姑娘真是……”路筱纭见他不带任何东西,便将自己的包袱递给他,凌君明愣了愣,随即接手拿过。 “别路姑娘路姑娘的叫了,在外不容易,你便叫称呼我为路萧然吧。”凌君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说到底还是不放心他啊! 两人又互相调侃了一会,便是买了两匹宝马,正要驰马离去,身后传来某男轻浮的声音,“哎~筱纭!等等我!” 路筱纭和凌君明对视了一眼,一同转头,便是看见宿玄一脸喜庆的往这边而来,路筱纭一见是他,忙是蹙了蹙眉,“宿玄,你怎么来了?”宿玄走置马下,仰着头望着路筱纭,“爷派我来的。” 路筱纭抬头,望了望寒王府的方向,小王爷…他…… 凌君明当下望了望宿玄,“宿玄,君寒呢?”宿玄摇了摇头,随即有些暧昧的望了望路筱纭,便将视线收了回来,“爷不放心,便让我一同前往。爷他事务繁忙,抽不了身。” 路筱纭面色复杂,凌君寒知道她偷溜走,但是却没有阻止她,还让宿玄前来保护……心中微暖。 青山绿水,微风浮云,一路上风光无限好。很显然路筱纭的心情也还不错,她四处望了望,随即看向凌君明,“君明,宝藏究竟在什么方位?”在凌君明的强烈要求下,路筱纭没办法,从明王爷改口叫君明。 “据可靠消息,是位于镇南东面的黎景涧。”“黎景涧?那是什么?” 宿玄策马平齐而行,还很鄙视的望了路筱纭一眼,“黎景涧是镇南唯一一处沼泽地区,那里常年落雨。”路筱纭点了点头,见到宿玄的目光,无视的望向别处。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多了啊! 三人也不急着赶路,倒像是游山玩水一般,慢悠悠而行。 山高水远,碧泉落花,纵使是在这鸟瞰白云间,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却始终伴在路筱纭的心间久久挥散不去。 人就是这样,看不透自己思绪的时候,一味的去探寻,终究只是没有结果的探寻。还不如放开所想,从探寻之中跳出来,也许在不知不觉之中就会发现所需要的结果。 路筱纭三人来到距离黎景涧不远的安柳镇,果然刚来到镇外,本来万里无云的晴天,瞬间是阴雨弥漫,给这有些炎热的初夏带来一丝凉爽。 镇上的百姓望着策马而来的三位男子,不由得有些惊叹。只见那三位男子各有各的风姿卓越。一个风流倜傥,一个俊美不凡,一个白净脱俗。时不时有撑着纸伞的娇小女子自一边路过,红着脸偷偷打量着那三人。 路筱纭觉得无语,索性下了马,步入镇上。宿玄和凌君明对视一眼,便也下马跟上。宿玄则是一边走,一边四处打听消息。 见雨势有下大的趋势,忙是拉着宿玄和凌君明找了个客栈投宿。 路筱纭用衣袖轻轻的擦拭了额上的雨水,宿玄倒是自觉先行进了客栈,可是当路筱纭和凌君明踏入客栈的时候,忽然觉得无数的视线汇聚到了两人的身上。随即路筱纭随意的扫了一眼。 艾玛,这什么情况,这小小的客栈怎么这么多人!还有怎么那么多穿黑衣服的人,这里是赶着打群架还是混黑道啊? 凌君明面色不改,从容不迫低头在路筱纭耳边轻声道,“恐怕都是为了这次宝藏而来的江湖人。”路筱纭收回视线,跟着凌君明穿过大门,走到柜台边,宿玄正好也将房间弄好,交给凌君明一把钥匙,然后……没有然后了。 路筱纭在宿玄的眼前挥了挥手,“嘿,哥们,我的房间钥匙呢?” 宿玄一本正经,将手上的一把钥匙放在指尖绕啊绕啊,随后桃花眼琉璃放光,“萧然啊,爷出门前可叮嘱了我,要我保护好你,我当然要和你住一间了,万一出了事,爷那里我可不知道怎么交代。” 路筱纭特郁闷的看了宿玄半响,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绝对,她敢保证! 凌君明却是诧异的笑了笑,随后体贴的将手中的钥匙交给路筱纭,“这个还是给你吧,萧然。”路筱纭感激的望了望凌君明,甜甜的笑了笑,“谢谢。” 随后又瞪了宿玄一眼,宿玄见路筱纭瞪他,他忙是回瞪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一双桃花眼,一双水灵大眼睛,就这么你瞪我啊我瞪你的。凌君明失笑,刚要说话,一边却是响起一道特别欠揍的声音。 “吆,这俏公子长得可真好看,啧啧……”接着一个比较横向发展的男子,一脸的油水,贼眉鼠眼的打量着路筱纭。 路筱纭撇了肥男一眼,随即收回视线,表示默不作声。那肥男见自己被无视,当下愣了愣,忙是上前,那肥嘟嘟的手便要搭上路筱纭的肩膀。 看吧,来了,果断找死的人来了。 路筱纭回头,极其妩媚的一展笑颜,宿玄愣住,凌君明傻住。那男子一见,那口水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可惜那哈喇子还没滴落在地。 路筱纭一个探手,握住他那肥嘟嘟的胳膊,眸中寒光一闪,接着一百八十度扭转,那肥男顿时嗷叫起来,“啊~~我的胳膊!” 路筱纭收回手,得意的望向一边的宿玄,“看到了吗?这一招啊,叫做分筋错骨手!”凌君明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是这么一闹,四周的气氛更加低沉了起来,那满满的人群时不时的望着路筱纭三人,窃窃私语,大概是被路筱纭那一招给吓到了吧~~才怪 ------------ 第六十三章 我是你贼祖宗 关上房门,路筱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毫不客气的执起茶杯猛地灌了下去。 因为为了保护路筱纭的安全,凌君明和宿玄的房间则是在路筱纭的隔壁,恐怕只要路筱纭喊一声,他们就会冲过来。 安柳镇临近黎景涧,果然如宿玄所说,连雨绵绵,至少路筱纭来到这里几天了,她倒是没有见到过天气晴朗,似乎这一块区域一年都在下雨。 安柳镇聚集而来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用脚趾头随意的想想就知道是为了宝藏来的,十字黑衣自然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但是当下更应该以打听绯惜的消息为主,可是从哪里下手呢?再者宿玄也没有绝对肯定的消息。而且既然她来了,如果宝藏她有兴趣的话,嘿嘿…… 宿玄一早便是出去打探消息了,而路筱纭也决定出去,查探查探绯惜的消息,本想一人出去,凌君明不放心,没办法,只能和凌君明组队出来了。 路筱纭心中纳闷,好歹她也受过子青的指导了,还顺利的从小王爷那里考核过了,怎么还小看她啊! 正想着,路筱纭别过头悄悄打量一边的凌君明。啧啧,美男啊,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了,但是吧,美男无论怎么看都是养眼的。 察觉到路筱纭的注视,凌君明侧头看了过来,那略为妖娆的眸子扫过路筱纭的脸,路筱纭一瞬间的愣神,竟然在凌君明的身上看到凌君寒的身影,忙是摇了摇头。 “君明,你和小王爷从小一起长大的么?你上次说十年前小王爷被掳走,和蓝庆天有关?” 听闻路筱纭这么问,凌君明愣了愣,那一直舒展的眉宇却是微微皱了起来,“你这么想知道关于君寒的事情么?” 路筱纭见他这副表情,当下也点了点头,“嗯,想知道。” 凌君明停下脚步,路筱纭也随着他停下,那漫天细雨洒落在两人的纸伞之上,街上的行人来往匆匆,凌君明抬头望了望阴翳的天空半响,缓缓道。 “我和君寒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的生母刚生下我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后来一直都是君寒的母妃照顾我,后来有了君寒后,我本以为母妃会为了君寒而疏忽我,但是她没有。她依旧慈爱,依旧温柔对待我和君寒。” “君寒十岁那年,也就是父皇刚刚登基不久,皇权并非十分稳固。蓝庆天对母妃起来色心,欲对母妃施暴,却被君寒无意之中看见了。后来父皇误会了母妃,母妃含冤自尽在沁心宮的横梁之上。” “君寒后来偷偷告诉了我这件事,我心中愤然,要君寒告诉父皇,但是却被蓝庆天所得知,蓝庆天私下买通人手,掳走了君寒。这件事父皇虽然不知,但是我和君寒却是清楚的很。” “这也就是你会在十年前遇见君寒的原因。” 路筱纭沉默,原来还有这会子事情…… 她也同凌君明一样抬眼望着天,“君明,十年前,我是在一间破庙之中遇见小王爷的,我隐约记得那时有三个大汉,后来我和小王爷逃脱后,我却看到了其中两个人早已惨死在刀下了。” 凌君明收回视线,有些诧异的望着路筱纭,“你是说,当年掳走你和君寒的人已经死了?”路筱纭点头,大眼睛微微眯了眯,“嗯,我有去查看那二人的伤势。”“如何?”路筱纭摇了摇头,“均是一刀毙命。” 路筱纭见凌君明沉思,瞅着自己手腕上的黑曜石半响,“君明,那你和君寒母妃死后,你们没有去告诉皇上么?” 凌君明闻言,无奈的笑了笑,“说了也没用,父皇根本不信,再者从那时起,蓝庆天便能只手遮住镇南国的半边天。” “蓝庆天有这么厉害么?”凌君明思考了一会,正在犹豫要不要接着将事情告诉路筱纭,见后者一脸认真的表情,他最终是叹了口气,低声在路筱纭耳畔轻声道,“如今朝堂,皇宫,安插着不少蓝庆天的人。” 路筱纭震惊,随即将手不可思议的捂住自己因为诧异而张开的嘴。 这蓝庆天的野心当真清楚的很啊,“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为何不对蓝庆天……”凌君明摇了摇头,见到路筱纭的衣肩处被打湿了,忙是将自己的伞挪过来一点,“时机还未成熟……这些年来,君寒所受的苦绝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路筱纭低眸,也是,小小年纪便是目睹自己的母亲差点被蓝庆天所辱,接着又是被蓝庆天派人掳走,还差点就和她一起活埋乱葬岗。 既然蓝庆天野心颇大,如果凌君寒不低调隐忍的过那几年,如今怕早已经成为蓝庆天下手的对象了。那么,他娶蓝韵诗的理由,她或多或少是有点明白了,但是如今蓝庆天的身后牵扯到夜杀……也就是时轩……真是复杂 路筱纭忙是摇了摇头,不再思考,哎,这么复杂的事情,她还是不要想的好。 正在出神,凌君明却是在一边轻声笑,“筱纭,不知你对我弟弟君寒如何看?” 如何看凌君寒?嗯,凌君寒啊……想也不想就张口道,“霸道!强势!说话不饶人!死爱面子!小心眼!……还有什么我想想啊……” 凌君明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全是缺点啊!望着面前的女子,凌君明不由得有些为自己的弟弟苦恼。 “但是啊……” 见路筱纭说但是,凌君明忙是抬起头,却见后者面上展露着一抹极其动人的笑颜,那水灵眼眸中的光彩四射,仿佛这阴雨连绵的天气,也在渐渐的放晴。 路筱纭抚了抚手腕上的黑曜石,“但是啊,我看得出来,小王爷是个好人!也许他的冷漠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也是他体贴的一种表达方式吧。” 随即将视线望向凌君明,“而且也是个重兄弟情义的好弟弟!” 女子话语清冷中带一抹肯定的语气。 那纤瘦的身影在细雨中,显得却是那么的夺目璀璨,那白衣飘飘,微微散落的青丝在风中飘扬,女子虽不是倾城之色,却衬得女子越发的脱俗出尘。那水灵的眸中清澈见底,犹如汪洋那般,淡然宁静。 凌君明心中微微颤动着,这么一个女子,果然很特别啊! 路筱纭心中纳闷,怎么自己会说出凌君寒的优点啊!忙是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猛地自一边跑过,撞在路筱纭的身上,随即路筱纭便是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空,路筱纭的唇角随即勾了起来。 吆,什么贼这么大胆,敢偷到她的头上了啊!也不看看她是谁!随即当下一手探出,便是拍在那身影的肩上。 那身影微颤,一个机灵,便是躲开了路筱纭的手,接着便是向着巷子里狂奔而去。 路筱纭稳住身子,将伞递给凌君明,随即便是追了上去。 那身影跑的倒是蛮快的,身子瘦小不说,还挺能躲得的! 但是她路筱纭可不是吃素的!! 随即一脚凌空,便是飞檐走壁般自墙壁上快速扫过,一溜烟的功夫便是稳稳的落在那身影的面前,那身影一颤,想要往后逃去,却发现后面紧跟而来的凌君明。 前有路筱纭,后有凌君明,看你个小贼怎么逃过她的手心,路筱纭当下头也没抬,自信的勾起一抹微笑,大声喝道,“好啊,你竟然偷到我头上来了啊!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啊!” 那身影声音微微颤了颤,随即一道略微稚嫩的声音传来,“……你你是谁?” 这话问到点上了,路筱纭一拍手臂,一甩秀发,只差没撸袖子,蹬鼻子了。 “咳咳,听好了啊,本大爷啊,就是你贼祖宗!!” ------------ 第六十四章 神盗收徒 路筱纭极为骄傲的说出那句我是你贼祖宗的话后,全场安静。 凌君明无奈,那小贼傻眼。路筱纭缓缓伸手,“来,把我的钱包给我。” 随即一只瘦小的手颤颤弱弱伸出,将路筱纭的钱包放在路筱纭的手上。放完后,路筱纭当下一把抓住这小手,但是一抬头,顿时傻眼。 因为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少年,浑身上下穿的破烂不堪,那瘦小的身体之上还隐隐的能看出被鞭打的伤痕,那脚上并未穿鞋,就这么赤脚踩在地上,细细看去,那脚脖处早已被地面蹭的磨出血泡来。 一张小脸上,脏兮兮的,只是那双明净的眼睛始终望着路筱纭,里面没有丝毫杂质,却带着一丝丝的警惕。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路筱纭觉得自己好心疼,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她松开手,缓缓在少年身前蹲下,自怀里套出一块帕子,轻轻给少年擦了擦,少年起初想要躲开,但是看到路筱纭眸中的温和,便也随她去了。 见小脸干净了不少,路筱纭站起身,接着一声肚子叫的声音传来,那少年忙是羞红的低下了脸,路筱纭笑了笑,随即牵起少年的手,柔声道,“肚子饿了?”少年点了点头。 “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便是拉着少年的手向街上走去。 凌君明复杂的望着路筱纭,这个女人还会有那样的表情啊,。 少年坐在桌前,望着满桌的菜肴,忙是吞了吞口水,但是依旧没有动手,那双眼睛望了望路筱纭,有些微怕的道,“……哥哥,这这些我都可以吃么?”路筱纭笑,随即伸手从烧鸡身上撇下一根鸡腿,递给少年。 “来,吃吧,放心,哥哥请客……不过是这位哥哥买单。” 凌君明闻言,忽然觉得很无奈,但也没说话,只是细细的打量着那少年。 少年见路筱纭这般,忙是点了点头,也许是太饿了,忙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路筱纭见他这样,柳眉微蹙,“你几天没吃了?” 少年头也不抬,边和碗里的东西奋斗,边回答路筱纭,“我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路筱纭执杯的手微微顿住,缓缓将杯子放下,举筷又夹了些菜放在少年的碗中,“慢点吃,没人和你抢,都是你的。” 少年那明净的眸子有些微红,随即低下头,不愿路筱纭看到似的。 “你叫什么?”少年摇了摇头,“我没名字,我是孤儿。” 路筱纭望着少年,心中有些酸,为什么又是孤儿,现在的父母怎么都这般残忍?“那你为什么偷东西?” 少年将碗放下,“我肚子饿。” 路筱纭执起汤勺又给少年盛了点汤,少年接过,吹了吹,便是仰头喝下。见他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路筱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吃饱了么?” 少年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很有礼貌的对着路筱纭鞠躬。 “吃饱了,谢谢哥哥。” 路筱纭摆了摆手,凌君明笑了笑,随即招来小二结账。 三人步出酒楼,那少年见路筱纭要离开,忙是伸出小手,扯出路筱纭的衣摆,“哥哥,你是好人……武功又那么厉害,我可以跟着你么?” 路筱纭低头望着少年半响,见少年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一软,“好!你要当我徒弟么?” 少年先是愣了愣,随即忙是点头。凌君明却是不同意,忙是上前道,“筱纭,这次行动已经很危险,你若再带着他……” 路筱纭摇了摇头,表示无事,“没关系的,有你和宿玄嘛。” 随后她拉着少年的手,见后者才到她肩膀的身高,又见他穿着破烂,二话不说,带着少年便是进了不远处的步衣店。 少年看着面前崭新的衣服,鼻尖有些微酸,有种要流眼泪的趋势,路筱纭忙是道,“你是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要记住了!” 少年抬起头又点了点头,随即走进内间去换衣服。 没一会,一个清秀的少年便是站立在路筱纭的身前。 路筱纭打量了半刻,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捡来的少年,倒也是个美少年哦,瞧着红唇小脸的,尤其是那明净的双眸时不时的望着路筱纭。 路筱纭不知怎么的,心中有些罪恶,她这样怎么有点像玩养成系列的? “……哥哥……”路筱纭听他总是哥哥的叫自己,不由得无语,随即在他耳边道,“我不是哥哥,我是师父!知道么。”少年忙是点了点头,微微躬身,“师傅……” 路筱纭笑了笑,那笑颜温柔,少年望着路筱纭有些回不过神,这个师父好像女人哦…… “你没有名字,也不是办法,不如由师父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少年一脸感动的望着路筱纭半响,随后点头。 路筱纭想了想,嗯,取什么名字呢? 她十字黑衣的徒弟,名字可不能普通的。细细思考了半响,“席尘,你看可好?席卷凡尘,踏足世间,逍遥半盏落独饮。” 少年默默读了半响,“席尘?席尘!嗯,就叫席尘吧!” “师父,你叫什么?”路筱纭淡笑,随即在席尘的耳边低声道,“你师父我啊,叫路筱纭。” 席尘愣然,随即不可思议的望着路筱纭,那白皙的脸闪过一抹红晕,“师师师父,你你是女的?”路筱纭笑,“我有说我是男的么?”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当路筱纭带着席尘站在宿玄面前时,宿玄一阵惊嘘,时不时的戳着席尘,“喂,少年,你确定要拜她为师??” 席尘毅然点头,这倒是让路筱纭心情很好,随即不满的望着宿玄,“怎么着,我就不能收徒弟了?” 宿玄无视路筱纭,再一次不确定的打量了席尘片刻,“少年,你可要想清楚了,拜她为师,还不如拜我这个千机神算好点。” 路筱纭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就向宿玄砸去,宿玄继续无视。 席尘望了望路筱纭,又看了看宿玄,“我选择我师父。” 路筱纭笑,嘚瑟的笑,十足的笑。 宿玄一脸的挫败,不由得鄙视了路筱纭一眼,随即一手撑着额头,桃花眼微微泛红,“哎,少年啊,你知道你的选择,是错误的……” 见他还要说些什么,路筱纭站起身,“席尘,不管他,跟师父走。”席尘点头,忙是跟上,头也不回的不看路筱纭。 路筱纭和席尘走后,凌君明自行倒了杯水,望着那宿玄半响,“宿玄,依你看,这少年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宿玄收起那欠揍的表情,眉宇一皱,随即摇头,“主子放心,暂时没有什么可疑,但是也断不可大意,先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 第六十五章 徒弟养成计划 路筱纭带着席尘回到自己的房间,让席尘坐下,她看了席尘半响道,“席尘,想要做我的徒弟,没有一定的毅力可不行!” 席尘点头,极为乖巧,只差眼巴巴的望着路筱纭了。 “师父,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路筱纭点头,坐下,犹豫了片刻道,“你想知道你师父我是干什么的么?” 席尘摇头,路筱纭笑了笑,“听着,咱们不是玩艺术的,不是玩体育的,不是玩商业的,不是玩黑道的!”听着这些稀奇的词语,席尘有些不懂。 “咳咳,重点!你要记得,师父是玩神盗的!!传说中的江洋大盗十字黑衣便是我!” 这话说完,席尘张大嘴巴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路筱纭,“师父,师父就是那那传说中特别牛掰的十字黑衣?” 路筱纭点头,“的确就是本人我,你若做我的徒弟,就等于是做了十字黑衣的徒弟,你可想好了?” 席尘犹豫了片刻,站起身,一拍那瘦弱的胸脯,“师父,席尘想好了,要做师父的徒弟,然后偷贪官的财宝,劫富济贫!” 路筱纭满意的摸了摸席尘的头,“嗯,孺子可教也!我方才看了看,你的身形灵活,动作迅速,很有潜力!从今天起,我要开始训练你,你懂了么?” “知道了。” 于是乎,安柳镇的某条大街上,路筱纭和席尘站在角落里,随即看到一个长的满臃肿的商人自面前走过,路筱纭点了点头,随即对着席尘道,“看好了!” 席尘忙是睁大那双明净的眸子,仔细的看着,接着便是惊讶的看到路筱纭慢悠悠的走近那商人,随即身形一动,便是从那人身边擦身而过,当路筱纭再一次回来的时候,那手上便是出现一个荷包! 路筱纭丢了丢荷包,随即一把接过,“怎么样?看清楚了么?”席尘忙是鼓掌,“师父,你你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路筱纭心中那个得意啊!那是,这点小把戏她要是做不到,她这神盗下岗算了!“你听好啊,首先呢,这偷可是有技巧的,之前你那样完全不合格。” 席尘被路筱纭这么说,随即伸手挠了挠头。路筱纭继续道,“做神盗的基本三要素,就是快,准,灵。而辅助的三要素便是华丽,自信,警惕,明白么?” 席尘的表情有些迷茫,路筱纭轻叹,理论归理论,最重要的还是实践啊。 记得她一贯的原则是,非贪官不偷,非黑来之财不取,非奸商的饭碗不抢,非机密的宝藏不盗。 “哎,事情开始都要从基层开始的,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先传授你关于轻功的知识,首先……先扎马步吧。” 席尘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走到路筱纭的面前,双膝微弯,便开始扎马步。路筱纭看着他,时不时的点了点头。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那白皙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些汗渍,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但是席尘却依旧没有放弃。路筱纭心中欣慰,看来这得来的徒弟,花点血本,也值了。 毕竟年纪还小,席尘最终还是体力不支,路筱纭见他累到睡着,温柔的笑了笑,扶他放在床上,又盖上被子,才出了房门。 敲了敲隔壁的房门,路筱纭便是推门而入,一眼便是看见凌君明和宿玄坐在那里品茶。宿玄一见是她,忙是伸手招呼,“筱纭,来。” 路筱纭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凌君明见她这般随意,觉得有些好笑,随即伸手为她倒上一杯茶,“怎么样?那孩子?” 一听是问这个,路筱纭有些得意的道,“上天倒是怜悯我啊,送了个宝贝徒弟给我。” 宿玄听了心里不舒服了,那孩子不选他这个千机神算,却选择她这个江洋大盗,哎,损失哦。 “那么宿玄,你探听到什么了?”宿玄放下手中的杯子,“两日后,我们便要前往黎景涧。” 路筱纭点头,随即宿玄看了看路筱纭犹豫了一会,“筱纭,我也探查到,夜杀,也就是温时轩也到了这里。”路筱纭执杯的手顿了顿,“哦?是么?”。 时轩也到了这里,看来十之八九也是为了那宝藏。心里复杂,他说的有事难道就是这件事情?时轩,如果我们见了面,会怎么样? 路筱纭心中苦叹,想不到被信任的人欺骗感觉会这么难受。 凌君明默不作声的望着路筱纭,随即伸手拍了怕她的肩膀,路筱纭抬头示意自己没事,“君明,席尘太小,我们此次前去黎景涧,我看还是暂时将他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师父,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跟你一起去。”路筱纭三人忙是回头望向房门处,便是看见席尘皱着小脸,直直的望着路筱纭。 路筱纭想也没想拒绝,“席尘,你还小,这次师父去的地方会比较危险,你不能……”席尘忙是走了过来,抓住路筱纭的衣摆,那小脸苦巴巴的皱起眉头,“师父,带席尘走吧,席尘怕师父去了就不要席尘了。” 路筱纭望着后者那哀求的表情,心中不忍。 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仿佛前世,她苦苦哀求母亲不要离开,但是母亲却是依然离去。那种心情,那种失落,那种悲痛,她是最明白不过的。 伸出手,在席尘的头上揉了片刻,最终是叹着气点了点头,“好吧,师父带你去。”随即抬头,望着宿玄和凌君明,“可以吧?” 凌君明摇头,“无妨。”宿玄摆了摆手,表示无事,但是那桃花眼中却是透着一抹担忧,路筱纭站起身,郑重的一鞠躬,“好歹我的武功也是子青教出来的,放心吧。” 安柳镇的别处,一间普通的民居,温时轩静静的端坐在那里,莫然从外归来,“主子,事情已经安排妥当,请主子下达旨意。” 温时轩点了点头,那温润的眸子中闪过丝丝寒光,最后站起身,慢慢站起身,“嗯,二日后便动手,凡是靠近黎景涧的人杀无赦!” 莫然点头,随即杀意弥漫,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嗜血感觉。 ------------ 第六十六章 黎景涧 想要前往黎景涧,就必须经过安柳镇,而且经过一片树林,才能到达。 路筱纭四人望着满溢的人群,不由得惊叹,这惊天宝藏究竟吸引了多少江湖人士前来啊。 宿玄皱着眉头打量这四周的人,“万童楼,蒲谷,凤通坊,石右堡……这些个江湖上有点名气的势力倒是都来了啊。”路筱纭像是听天书一般,听得这些从宿玄口中冒出的名字。 这都是些什么?势力?帮派? 凌君明私下观察了片刻,拦下准备出发的路筱纭,轻声道,“别急,我们可最后出发,先让这些人去探。” 路筱纭也是点头,随即拉着席尘的手,将他带在身边,还不忘叮嘱,“席尘,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跟着师父或者边上的哥哥,知道么?” 席尘见路筱纭有些严肃,忙是点头。 见那大批的人走得差不多的,路筱纭才翻身上马,席尘则是由宿玄带着。等了片刻,凌君明才缓缓出声,“我们也走吧。” 树林里格外的阴凉,四周因为细雨的原因带起丝丝雾气,时不时的有鸟兽通过,路筱纭四周打量了片刻,看来这黎景涧倒有点像热带雨林气候,因为才走了没一会,便是感觉气温明显有些提高。 随着四人缓慢前进,宿玄和凌君明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眸中看出了警惕,因为从出发到现在,偶尔能遇到几波人,但是随着越往黎景涧靠近,人却越发的稀少。 越往深处接近,便是看见层峦叠嶂的山峰缓缓出现,形成山道与断窟,见马已经无法前行,四人便是决定下马步行。 穿过一个石窟洞中,视线微微光亮,接着路筱纭便是惊讶的看到,这石窟洞之外竟然是别有洞天。 碧绿葱葱的树林弥漫,偶尔飞过鸟儿,在半空中戏耍鸣叫。边上溪水缓流,当真是青山绿水啊,如果不是带着细雨绵绵,景色绝对更美的不可盛收。 但是奇怪的是,竟然依旧看不到人影。宿玄四周打量了一番,见到路筱纭正打算一步跨出石窟洞,忙是拦了下来,“筱纭,等等。” 路筱纭疑惑,随即便看见凌君明低声捡了块石头,随意的向着面前的地面一抛,结果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那石头缓缓的从地面上一点一点的陷了下去。 “这一片看来都是沼泽,什么东西从上面踏过都会陷下去的。” 宿玄边说,边四处看了看,却见到石窟洞的一边长着一颗有些奇异的树,那树上的叶子长相奇特,就像芭蕉叶那般,宽大。 宿玄走上前,摘了好几片,随意的往那地上一铺,接着便是掠步踩在了上面。 “宿玄!小心!” 但是路筱纭的担心却是多余的,因为宿玄踩在那叶子之上根本就丝毫没有往下陷的趋势。宿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抛在地上,脚步微移,便是踩在了另一片上。 就这么慢慢的反复,最终是穿过面前的土地,到达了对面的一处岩石路上。“别担心,用轻功,顺着这些叶子过来。” 路筱纭心中明了,刚要转身,将席尘抱着过去,凌君明却是摇了摇头,“这孩子交给我。” 路筱纭心中不爽,随即也知道危险,也没说什么,“席尘,你一会和这个明哥哥一起过来啊。”“知道了,师父。” 于是路筱纭当下不犹豫,微微提气,随即唇角缓缓勾起,身形一晃,便是轻盈的跃起,随即一点,二点,三点,便是到达了宿玄的身边。宿玄笑了笑,“神盗果然是神盗。” 路筱纭笑,随即转过身,轻身道,“君明,小心点过来。”凌君明点了点头,随即一手揽起席尘,便是脚掌上前,几下便也安全的到达。 刚刚落地,路筱纭忙是扶过席尘,仔细打量了一番宝贝徒弟,才松了口气。 凌君明伸出手敲了敲路筱纭的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的实力啊!太伤我心了。”路筱纭头也没抬道,“不是不信任,而是我的宝贝徒弟只有一个!” 凌君明不由得想悲叹啊,这什么人啊!他难道还比不过她才收了几天的徒弟啊!无语了! 宿玄却没有和他们开开玩笑,那神情始终肃穆的盯着前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前方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见惯了宿玄风流散漫的性子,如今见他这般,路筱纭和凌君明也是收起嬉笑,严肃了起来。 四人警惕的穿过长长的岩石路上,才看见之前的人群,只见他们都立在那里,四处打量,看到路筱纭四人来了,只是警惕的扫了一眼,随即便是回过头。 路筱纭回头,低声道,“宿玄,宝藏在何处?”宿玄摇了摇头,“确切位置还并不知道。”就在这时前方的人群中发出了骚动。 路筱纭天生耳力就很好,当下便是听到了那远处的说话声,似乎是两人的争吵声,接着便是一道闷哼声,其中一个好像是倒了下去。 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手持一把一把锋利的长剑,跃上一处高台,只见那人略微俊逸的脸上,面无表情,那眸中的冰冷,带着手中的长剑幽幽的发出嗜血的杀意。 宿玄也是看到了那人,当下心中大惊,那人正是莫然,忙是扯过路筱纭和席尘便是猛地向后退去,丝毫不理会路筱纭的反应。 但是当他们刚离开几步,莫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用内力扬声道,“今日暗门铺开血路,所有到场者,杀无赦!!!” 一听到‘暗门’,很多人的面色煞白,忙是争先恐后的想要后退,但是不知何时,从何处来了一大波黑衣人,蒙着面,同样是手持锋利的长剑,剑刃触着地面,那划过地面发出徐徐的摩擦声。 只见一黑衣人手中长剑一扬,靠的比较近的一个男子,头颅和身体顿时分开,那血喷洒出来,溅满了一地,接着身体倒地,那头颅也是在地上滚了一圈,最终停下。 全场安静,随即所有人面色恐惧,还未等他们逃离,莫然手一扬,“杀!一个不留” 接到命令,那些黑衣人同样是眸中带着嗜血的寒光,长剑挥舞之处,皆是有着一道道凄惨的声音响起。 一道道身影身首异处,皆是倒在血泊之中。 ------------ 第六十七章 温时轩你个混蛋 漫天细雨,混着满地的鲜血,缓缓浸湿了一地。 那惨像就像是如同地狱间的血海,混杂着人类的尸体与惨叫声,四处传来。 路筱纭的面色煞白,她从未看见过这般惨无人道的屠杀,转眼间看到席尘瑟瑟发抖的身体,路筱纭忙是一把将席尘揽进自己的怀里,遮住他明净的眼睛。 这么血腥的画面,作为她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年幼的席尘! 无数的人凄惨的倒下,连反抗的力气也无用,在这群黑衣人眼里,仿佛屠杀是多么有趣的事情一般。一刀刀挥去,夹杂着人内肝脏和头颅四处漫撒。 路筱纭望着那血腥的画面,最终是别过头,干呕起来。 这么惨无人道的画面,宿玄的手紧握了一番,但见到几个黑衣人面色阴森的向着他们靠来,宿玄丝毫不犹豫,一步跨在路筱纭身前,将路筱纭和席尘护在身后。 凌君明面色严肃,不知道从何处缓缓抽出一把尖锐的长剑,只见那剑浑身晶莹,泛着丝丝寒气,刀刃处锋利无比。 “筱纭,护好你自己和席尘!” 宿玄丢下一句,便是上前与正面袭来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漫天刀光剑影,宿玄从容不迫,淡然应对,此时,路筱纭竟然有一瞬间的错觉,在宿玄的身上仿佛看见了凌君寒的身影。 宿玄单手划拳,腿风快速的横扫而去,便是将一黑衣人踹飞而去。但是徒手终究是无法和手持刀剑的黑衣人相斗,慢慢处在了劣势。 路筱纭大惊不妙,忙是将席尘掩护在自己身后,随即拾起地上的长剑,“宿玄,接着!” 宿玄想也没想,便是伸手接过,当一把长剑落在手中的时候,宿玄的桃花眼一勾,游刃有余的将长剑发挥它的厉害,出招之处,倒下不少黑衣人。 路筱纭松了口气,这宿玄可是凌君寒派来保护自己的,她可不能让他有事啊! 于是又捡起一把长剑,握在手中,随时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席尘,跟紧我!”席尘颤抖着身子,紧紧的扯着路筱纭的衣摆。 一边的凌君明始终不离路筱纭的身边半步,紧紧的护着。在他一寸范围内,只要有危险,便是会被他铲除,以护着路筱纭的安全。 宿玄清理了身边的黑衣人,忙是跃来,凌君明也赶来。随即三人成包围圈,将席尘护在身后。 路筱纭手持长剑,望着四周的攻击。见有人袭来,便是反手以剑背重重袭去。她不曾杀人,也不愿意去杀人! 莫然立在那里,自然是看到了路筱纭四人,嘴角的笑意更加渗人!随即挥了挥手,又一波黑衣人悄然围了上去。宿玄察觉形势不对,忙是低声对两人道,“主子,筱纭,我们必须撤离!” 路筱纭和凌君明对视,忙是点头。 于是三人默契,轮番出手,缓缓向着原先来的路上移去。但是那莫然身边,一席白衣身影缓缓走过,那视线冰冷,望着这漫天的血腥,丝毫没有动然。 路筱纭愣下手中的动作,颤颤的指着那白衣身影,他……他竟然无动于衷,竟然冷眼望着这么多的生命的死亡! 怒气冲上脑海,路筱纭握紧手中的长剑,随意内力聚集,张嘴大声喝道,“温…时…轩,你个混蛋!我们分手!!!” 温…时…轩,你个混蛋,我们分手!响亮的声音在这厮杀的屠宰场上缓缓响起!一片安静,打斗着的人们,停下动作,皆是愣愣的望着路筱纭。 而那白衣身影身子僵了僵,不可置信的缓缓转过身。 温时轩面色微怔,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温润的眸子在望见路筱纭时,又见她身处层层包围之中。 忙是侧头望向一边的莫然,“莫然,住手,不许伤她!” 莫然面色微怔,随即俯身下跪,“主子,属下不明白,主子为何…” 温时轩面色冰冷,那冷冽的目光望向莫然,“莫然,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莫然犹豫了片刻,低头面色阴沉不定,那紧握着的手才缓缓松开,“是。属下遵命。” 接着莫然手一挥,那包围着路筱纭四人的众多黑衣人才慢慢退下。 当空旷的血腥慢慢出现在路筱纭的眼前,路筱纭再也忍不住,呕吐了起来。席尘一惊,忙是伸手抚了抚路筱纭的后背,“师父!” 宿玄和凌君明收回剑,便是急忙走了过来,“筱纭!!” 路筱纭好一会,才直起身,远远的注视着那袭白衣身影缓缓的走来,那温润的眸子带着一同往日的温柔,嘴角微勾,黑发束起。 但是他为何可以无视这满地的血腥,甚至踏过别人的尸体,就这么淡然的走过来? 温时轩一步一步的走来,向着路筱纭望去,直到到了她的面前!再见到路筱纭身边的宿玄和凌君明,秀气的眉宇微挑,随即目光注视着面色有些苍白的路筱纭,他欲伸手抚上路筱纭的容颜。 路筱纭却是后退一步,躲过他的手,温时轩动作微怔,眸中闪过一丝受伤。 路筱纭望着温时轩,眸中满是嘲讽与不信,颤颤的说出口,“…轩…你你告诉我,夜杀是你么?” 温时轩修长的身子微怔,没有说话。路筱纭苦笑,“…轩…你告诉我,姐姐是你掳走的么?” 见他一直不说话,路筱纭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那是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那是一种被自己一直信任的人所欺骗的感觉。 于是她强忍着痛意,抬头望着温时轩的眸子,想要望尽他眸底深处。 “轩,你告诉我,这么多的事情,你利用我,都是你安排好的么?包括今日这场惨痛的屠杀?” 路筱纭缓缓上前,颤颤悠悠的伸出手,握住温时轩身前的衣襟。 温时轩不忍的别过头,闭眸沉默片刻,最后叹了一声气。对上路筱纭的视线,“对,我就是夜杀!是我利用你,是我掳走路绯惜!今日的屠杀也是我命令的。” 如今亲身听到温时轩这般承认,纵然是路筱纭,也觉得她宁可相信这个事实,也不愿相信这所有的一切是面前这个曾经那般温柔的少年所做的! 路筱纭站直身,收回手,那水灵的眸子泛起丝丝清冷,“你倒是承认了,告诉我,姐姐在哪里?” 温时轩没有说话,而一直在他身后的莫然缓步上前,那充满杀意的眸子缓缓望着路筱纭,“你的姐姐?被我杀了!” 宿玄一把上前,立在路筱纭的身前。路筱纭摇了摇头,决然道,“我不信!姐姐没有死!你骗我!”莫然嘴角讽刺的笑了笑,“的确,如你所说她却是没死,不过也快了!” 路筱纭不想看莫然,将视线望向温时轩,“轩,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也不管你做这些事的理由!但是你为何这般狠心?这地上躺着无辜的生命,你却可以如此冷漠!你还是人么!将我的姐姐还我!” 温时轩眸子低沉,闪过丝丝无奈与忧伤,但是抬起头时,那一直温润的眸子缓缓冰冷,这也是路筱纭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温时轩,她退后一步,身子晃了晃,宿玄赶紧扶住她。 “筱纭,我有我的理由!你就别管了,绯惜,她很好,我不会伤害她的!”语罢,温时轩毅然转身,向回走去。路筱纭一把上前,握住温时轩的手,“温时轩,你是认真的?” 温时轩背对着路筱纭,没有说话,路筱纭轻声笑了笑,随即站起身,声音格外的清冷,“温时轩,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会从你的手中救回姐姐,但是,你记住,我路筱纭平时最痛恨别人的欺骗!我也万万没有想到你所说的那些,竟然只是骗我的谎话!” 温时轩的身子微微颤抖,那风夹在这血腥味吹动她的发,吹起他的衣。 “温时轩,从今天起,我们分手。这宝藏,我不会让给你!!” 温时轩苦笑,声音平淡,“随你!但是宝藏,那也要看你得不得的到!” 说完,疾步离去。直至走到先前的台子上,安言上前,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心中有些替他难过,“主子,你何不告诉筱纭姑娘,你是真的……” 温时轩摇了摇头,“不用了!既然是她的决定,又能如何!”温时轩抬头望了望天,轻叹,他…他也有他自己的无可奈何。 ------------ 第六十八章 地洞 路筱纭望着温时轩离开的背影,有些恍惚,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她太傻了,这么轻易的去相信他人! 宿玄扶住路筱纭,“筱纭,你如何了?”路筱纭摇了摇头。 “师父…”席尘一脸担忧的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路筱纭。路筱纭揉了揉他的头发,“师父,没事,席尘别担心。” 凌君明望着温时轩的背影,沉默思考,“宿玄,这温时轩不简单!” 刚说完这话,那莫然眸子闪过一丝寒光,随即偷偷看了路筱纭片刻,嘴角微勾。 ‘轰隆’一声,这处地方忽然地动山摇,随即地面裂开一道偌大的口子!“怎么了?” 宿玄忙是一把拉住路筱纭的手,而凌君明和席尘也是紧紧靠了过来。 随后那口子越来越大,最终地面承受不住下陷。 路筱纭脚下一滑,身子已然是垂落在那裂口的缝隙处,宿玄忙是拉住她。 但是‘轰隆’,地面继续摇晃,“啊~”路筱纭最终是掉了下去,而宿玄拉着路筱纭的手,也一同掉了下去。 “师父~~” “筱纭,宿玄!!” ‘啪’那搁置在手边的茶杯落地摔碎,凌君寒望过去,怎么回事?从刚才就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啊。 凌君寒站起身,晃了晃脑袋。宋子青自外归来,看到凌君寒这般,“爷,怎么了?” 凌君寒摆手示意没事,随后走了几步。宋子青低身收拾那摔落的茶杯,随即望着有些不太淡然的凌君寒,有些疑惑。 凌君寒单手撑额,那双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安,他抬手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小王爷~~” 那双水灵清澈的眸子在心间一晃而逝,他愣住,怎么感觉听到那女人的声音了? 他有些郁闷,随即坐下身,“子青,那张行如今怎么样?” 宋子青面色有些寒冷,“爷,蓝庆天果然是动了心思的,曾派了几次人手暗中探寻大牢。” 凌君寒点头,随即将手中的亲笔书信交给宋子青,“子青,你去虎煞,将这信亲手交到赤天的手上。” 宋子青接过,“是。” 凌君寒垂下的手微微握了握,那女人可别出了什么事。 背后一阵疼痛,路筱纭缓缓睁开眼,四周一片黑暗,但是抬头看到头顶的天空,这是哪里? 似乎是地下!她坐起身,看到一边昏着的宿玄,忙是伸手摇了摇,“宿玄?!” 好一会,宿玄才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糊的看了看路筱纭,忙是坐起身,“筱纭,你没事吧!”路筱纭淡笑,“没事,我们似乎掉到地下来了。” 闻言,宿玄站起身,见四周一片黑,忙是自怀中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 幽幽的火光缓缓亮起,那黑暗的慢慢的亮了起来,“这里好像是个密室啊。” 路筱纭听见宿玄这么说,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宿玄,席尘和君明呢?”这话一出,宿玄面色微变,见四周并无二人身影,“看来是走散了啊。” 两人在密室里绕了一圈,除了那天顶处可以出去,便是没有其他的路了。 但是抬头望望那天顶之处,感觉好远哦,纵然是使用轻功都不一定上的去。 “宿玄,看来是被困在这里了,只希望席尘和君明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宿玄并未说话,而是细细的打量着四周,只见他缓缓低下身,将袖袍轻轻抖了抖,只见一只全身黑色的蜘蛛缓缓落地,宿玄站起身,那蜘蛛张开触手,在地上爬了一会,便向着一边而去。 宿玄回过头,要招呼路筱纭跟上,看见的却是路筱纭一脸嫌弃的离他老远的,还很鄙视的望着他,宿玄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怎么这副表情?” 路筱纭撇了撇嘴,随即指着那地上的黑色蜘蛛, “你这蜘蛛从哪里钻出来的?宿玄,你别告诉我,是从你身上啊!!” 宿玄那桃花眼轻挑,“是又如何?我千机神算难道连养只蜘蛛当宠物都不行么?”路筱纭咽了咽口水,养宠物没什么,但是好端端的养只蜘蛛做宠物,你说,这不是心理变态嘛! 见她一脸抵触的表情,宿玄叹气,随即扬了扬头,“哥们,走不走!有路了。”“走,当然走,不过,你别靠我太近啊。” 宿玄无语,迈步跟着那蜘蛛的后面走着,路筱纭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跟上。 他们在一面墙前停了下来,路筱纭无语,“宿玄,这就是你的宝贝带的路??你看看,这除了墙,哪里还有路啊!!” 宿玄也是皱着眉宇看了那面墙半响,伸出手,那只蜘蛛慢慢的爬上他的指尖,宿玄不着痕迹的将蜘蛛收入袖中,“不可能,我所养的蜘蛛是寻路蛛,万不可能出错的。” 路筱纭不表示意见,只是摆手垂了垂肩,让宿玄继续,宿玄心中不爽,忙是站直身子,在那堵墙前走了走,随即抬腿向着那墙踹去。 ------------ 第六十九章 开锁 ‘轰隆’墙便是在路筱纭惊愕的视线中倒塌,然后…露出一条通道,宿玄笑,一甩头发,“走吧。”路筱纭咽了咽口水,这哥们可以,这样也行啊! 这边凌君明一手拉住席尘,身子一跃,才避免了和路筱纭他们一起掉下去。席尘甩了甩有些发晕的头,忙是站直身子,“师父~” 那漆黑的地洞里没有反应,凌君明微微站起身,“席尘,看来我们是失散了。”席尘忙是将视线望向凌君明,“明哥哥,师父不会出什么事吧。” 凌君明站起身,那俊美的脸上也是泛起担忧,但是一想,又不觉得担心,因为那个宿玄和路筱纭一起呢。“席尘,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入口。”席尘点头,忙是跟上凌君明。 漆黑一片,时不时的能听到水滴的声音,极其的清晰。那通道中倒是挺宽敞的,两面被岩石壁包围,但是却是能够容纳四人并排同行的。 路筱纭跟在宿玄的身后走着,确切的说是宿玄护在路筱纭的身前走着,见走了很久,依旧不见尽头,“宿玄,这道真长啊。” 宿玄停下脚步,路筱纭却是猛地撞了上去,路筱纭揉着鼻子,很不客气的骂道,“哥们,你能别忽然停下来么?” “额,抱歉啊,筱纭。”但是他的视线却一直注视着前方,路筱纭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你你怎么了?” 宿玄伸手将火折子响起递了一些,那前方十米左右的通道里,两面的墙上有着不少的石孔,只见宿玄随手向那里丢了颗石子,‘咻咻‘锋利的利剑猛地自石孔中伸出,路筱纭忙是后退,吓死,这刚才若是他俩就这么过去了,现在恐怕只剩下尸体了。 “看来这宝藏当真是藏于地下啊。” 路筱纭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奇怪的是她倒是没有闻到关于财宝的味道。凭她多年神盗的经验,如果有财宝的话,她的直觉肯定会有的。 “筱纭,怎么过?” 路筱纭扫了一眼宿玄,随即自信的勾起一抹笑意,“这种小把戏,简单。” 还未等宿玄说话,路筱纭猛地冲向前,“喂,筱纭,你… 随即在宿玄的大叫声中,轻盈的俯身,迅速的闪身,跳起,拂过,弯腰,最终稳稳的落地。那石孔中的利剑刺出,却没有一把伤到她的。 “怎么样?这就是神盗的本事!!” 宿玄不由的伸出手拍了拍,“厉害,厉害,不愧是十字黑衣啊。”路筱纭得意,随即将手撑在一处墙上,结果还未用力,那墙猛地转了过来,路筱纭的身子也是倒了进去。 “筱纭!!” 路筱纭莫名其妙的推开了一面墙,然后扑倒在地,“咳咳,什么玩意,这墙怎么这么不经推的!”她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四周望了望,又是漆黑一片的,这是哪里啊? “筱纭!” 宿玄自那推开的墙外进来,看到路筱纭安然无恙,忙是松了口气,路筱纭站起身,“咳咳,宿玄,这什么鬼地方啊,怎么到处机关暗道的。” 宿玄将火折子对着这里照了照,随即便是在角落里,看见一个木箱,上面锁着一把锁。路筱纭一见,心中大喜,“宝藏??” 宿玄见她这般高兴,但是警惕的望着那箱子半响不动,路筱纭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走上前,为了谨慎起见,她自怀中套出一双白色手套,套上之后,才伸手触碰那把锁。见无恙,宿玄才走上前。 “这是三重机关锁!” 路筱纭白了他一眼,废话,看看就知道是三重机关锁好吧。随即她眸子转了转,让出身,一脸得意的道,“宿玄,你要试试么?” 宿玄错愕,随即看到路筱纭眸中明显的戏谑意味,忙是走到一边,“你莫要再拿这事取笑我了!!不然我可翻脸了啊!!”路筱纭摇了摇头,这家伙当真开不起玩笑啊。 随即她将锁凑近,这锁看上去很破旧了,上面还带着斑驳的锈迹,看来好久都没人打开过了。不过遇见她嘛……嘿嘿。 “宿玄,你让开点。” 宿玄见她打算开锁了,忙是靠近,想要一睹她开锁的技术,听到路筱纭这般说,他移了移,嗯,只是移了一下脖子。“筱纭,这个你打得开么?” 路筱纭放下手中的锁,毫不客气的锤了宿玄的头,“废话!你姑奶奶就是干这行的,还没有我打不开的锁!”见宿玄一脸的不信,路筱纭沉下气,再一次举起那三重机关锁。 这锁似乎分东南西北的方位,如果是按普通的方法来开的话,恐怕不行,但是如果逆着方位去开,却是可以打开的,因为她前世的时候,就开过这种锁很多次,不过那时候的宝藏可都是极其机密的宝石。 ------------ 第七十章 争夺 希望这个箱子别让她失望啊。 当下不犹豫,双手握住机关锁,逆时针的方向缓缓转动,“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路筱纭摒足了呼吸,宿玄也是将手捂住嘴,深怕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到了路筱纭。 四十的方位,旋转六十度,随即三十度角顺时针旋转两圈,再是九十度方位旋转一圈,最后才是逆时针转动三圈。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锁应声打开,路筱纭松了口气,开了。宿玄一脸崇拜的望着路筱纭,路筱纭决定忽视他的目光,取下锁,缓缓将木箱打了开来。 宿玄探过脑袋也是看了看,但是路筱纭失望了,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真的是什么都没有!随即失望的低下头,垂下手,她的宝藏啊~~ “等等,筱纭,你看这个是什么?” 一听到这话,路筱纭忙是来了精神,抬头,望向宿玄,只见他的手中一张很破旧的暗黄纸张,路筱纭一把抢了过来,随即打开。 这是什么?地图?所踪复杂的标志了许多的杂线,那脏兮兮的纸上,上面隐隐的有着某些字,而且图纸还不完全,似乎只是四分之一。 “这是什么,宿玄?” 宿玄接过细细读阅了一番,“地图,但是这图不全,根本看不出是哪里啊。”路筱纭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是拍了拍宿玄的肩膀,“哎,哥们,我知道了,这肯定是藏宝图,这只是四分之一,这么说其他的三块肯定在这附近了。” “却是,看来这宝藏所传是虚,但是藏宝图才是真的啊。” 路筱纭抬起头,不知为何,她忽然能看见满满的金银财宝,一个一个的向着她飞来,好孩子们,快来快来,都到她这里来。 门外寒光袭来,宿玄忙是一把将路筱纭拉过,一道锋利的长剑险险的从路筱纭的耳畔擦过,那长剑所移之处,剑气带起凌厉的寒气。 路筱纭心魂未定,忙是抬头,宿玄早已是上前与那长剑的主人打了起来。宿玄武功不弱,但是在和那人交手,却有点占劣势。那人长剑杀意十足,剑剑紧逼,招招狠欺。 宿玄的面色难得有些凝重,一丝不敢马虎,从容应对。“将地图交出来。”男子利刃直直刺来,路筱纭刚要上前相助,但是宿玄却是急忙向她大声喝道,“筱纭!别过来!” 利刃擦过宿玄的肩膀,宿玄忙是一掌挥出,借由那人的分神片刻,退后数步,刚要稳住身子,体内气血一阵翻涌,那肩膀处缓缓有些疼痛,接着一摊黑血猛然自嘴角缓缓的留下。 路筱纭心中大惊,忙是上前扶住宿玄,“宿玄,你怎么样!!”宿玄抬手将嘴角的黑血缓缓擦去,对着路筱纭摇了摇头,随即视线望向那人,声音阴冷带着丝丝嘲讽, “竟然这般不择手段啊!当真是冷血啊,你说是不是啊,暗门门主莫然!!!”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黑眸泛起丝丝的杀意,手中的长剑剑刃处还沾染着宿玄的鲜血。 莫然一步走出,幽幽的笑意让路筱纭不由得冷颤,“呵呵,我倒是小瞧了你,小瞧了鼎鼎大名的千机神算宿玄!!” 宿玄从容不迫,“我倒是不知,堂堂暗门竟然会投奔别主!看来暗门也是在衰落啊。” 莫然冷笑,在宿玄和路筱纭的身侧缓步走了几下,那寒剑落地,透着淡淡的火光,将那阴森的杀意尽显。 “我暗门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快将地图交出,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不然的话,你们便在此葬身吧!” 宿玄面色阴沉,路筱纭却是笑了起来,“呵呵,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啊!赶着这地图要是给你呢,我们也是死,这要是不给你呢,还是死!就我看,这横竖都是死,不给也罢!” 莫然猛然的将长剑直指路筱纭,“路筱纭,你莫不要以为有主子护着你,我便不敢杀你!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主子也不会知道!因为你终究是主子的绊脚石,只有你不在了,主子的大业变得以成功!” 路筱纭蹙眉,笑得更是欢快,她那双水灵的眸子透着清冷与凌厉直视莫然,“你的主子?哦,温时轩啊!我十字黑衣何时需要他的保护!!” “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真替主子觉得不值!你明明和寒王有染,还要来招惹我家主子。” 路筱纭的柳眉猛然蹙起,什么叫和寒王有染?怒气一火,破口大骂,“去你娘的,有染?有个毛线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娘再缺男人,也不会去找凌君寒!!” 额,虽然这话说得有点心虚,算了不管了。 莫然侧剑而立,上前一步,“那,你便去死吧!” ------------ 第七十一章 莫然 路筱纭将手置于胸前,微微握拳,宿玄上前拦下她,“筱纭,你不是他的对手!” 莫然冷笑,“宿玄你倒是真不担心自己啊,中了我暗门的玄阴毒,还能这般估计他人,不得不说你够胆识。” 宿玄并未说话,但是路筱纭却是猛然将手中的地图扬起,“解药,将解药交出来,这地图就给你。” 莫然收回长剑,“要我交出也可以,十字黑衣你开锁的技术厉害,我需要你帮我讲剩余的木箱打开,取得所有地图后,我才会考虑给你解药。” “你是在威胁我?”莫然低眸,将视线紧紧的盯着路筱纭,“这不是威胁,是交易,而且你姐姐的下落,你不想知道么?” 此话一出,路筱纭沉默了,绯惜还在他们的手上,若是她私自出手,还不知道他们会对绯惜怎么样,如今宿玄又中了毒,这劣势处的当真是劣势啊。 细细打量了莫然片刻,那玄阴毒的解药定在这莫然身上,必须想个法子靠近,才能盗取解药,如此思考着,路筱纭扶起宿玄,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宿玄点头,对着莫然扬声道,“好,我们帮你拿到地图,但是希望你别忘了解药。” “自然是,那走吧!” 莫然带头走了出去,依旧是回到了起初的暗道里,宿玄的身子有些摇晃,路筱纭担心,忙是扶住他,宿玄笑了笑,“筱纭,别担心,你莫要认为我这千机神算是空得虚名!” 随即宿玄不动声色的晃了晃衣袖,之前的那只黑色蜘蛛缓缓爬出,顺着宿玄的长袖慢慢的爬到受伤的肩膀处。 路筱纭当下不解,却见那黑色蜘蛛正对着宿玄的伤口吐弄着什么,似乎是白丝。当下心中有些微懂,忙是将视线投向宿玄,宿玄点头回应。 路筱纭会意,忙是走到宿玄身前,望着前面的莫然,“莫然,温时轩到底是什么身份?”莫然走至前方目不转睛,“主子的身份不必和你这么一个外人说。”路筱纭握拳,她忍,的确,她扬言和温时轩分手了。 随即下一个问题,“你们要宝藏究竟为了什么目的?”莫然无视,继续向着前面走,“你们当真是和蓝庆天一伙的?” 这话一出,莫然的身子停顿,回头,“你这女人再啰嗦…我杀了你!!”真正的寒意,真正的杀气,路筱纭忙是后退闭嘴。 现在自然是小命重要,她万不可能因为这个,莫名其妙丢了自己的性命。“到了。”闻言,路筱纭和宿玄对视一眼,无声沟通。 你怎么还不好?你的蜘蛛真的有用么? 放心,我可是千机神算啊。 不好意思,哥们,我真的是不放心,万一你毒发身亡了,我可怎么向小王爷交差啊。 我郁闷,谁让你乌鸦嘴了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一把长剑泛着寒光横竖在两人面前,路筱纭忙是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避开长剑,“咳咳,我说,别动不动就抽剑可好啊。刀剑无眼的,生命可贵。” 莫然无视,将长剑指了指路筱纭,“你过来。”路筱纭老老实实的往莫然指的地方走去,一步三退,晃悠了半天才走到那处。“别磨蹭,将手放在那上面。” 那上面?哪儿啊?只见这暗道不知什么时候分出了几条支道,而莫然指着便是其中一条,路筱纭满头黑线,这空荡荡的将手放在哪里啊!! “我说,这哪里有地方能放手啊!” “别啰嗦,就是这里。” 路筱纭无语了,随即将手伸向莫然所指的一处透明地方,结果刚伸出,那透明的地方却是莫名其妙的有着硬硬的板面,似乎是墙,但是又是透明的。路筱纭愕然,伸手敲了敲,玻璃?这怎么会有玻璃? 细细看了看,这般才发现,原来这分出的暗道前有着一面偌大的玻璃,直直的将这一整块所隔离了。这到底是怎样的技术,才能做到这般的?又没有现代所应该具有的科技,这这…这太神奇了。 “别磨蹭,快点。” 路筱纭心中暗骂一声,随即将手在那玻璃处摸了摸,便是摸到一处暗槽,用手轻轻一碰,这面大玻璃的某处划开三道门。莫然上前打量了一会,“走右边。” 随即路筱纭回身走到宿玄身边,才跟着莫然继续向着右边的门而去。进入门内,又是一个暗房,果然如第一个一样有一个木箱,“你去打开,将地图取出来,交给我。” 路筱纭无语,走上前,套上白手套,又是一把三重机关锁啊,简单,随即双手握上,顺着第一把机关锁的记忆,扭转着,不到片刻,“咔”一声,锁打开了。 打开箱子,依旧是一个地图,莫然接过,将两块地图凑了凑,却是第二块,便又催着路筱纭和宿玄向下一个放地图的地方而去。 ------------ 第七十二章 最后一块图 路筱纭越走越慢,伸手扯了扯宿玄,视线瞄过去,无声道,“喂,你那蜘蛛怎么这么慢啊!”“再等等一会就好,你在拖一会!”路筱纭担忧,“你真的行么?” “可以的。”“我看我还是去把解药偷来才好。”“你别轻举妄动!!” 第三块地图的藏在暗道的地下,刚进去的时候,路筱纭吓了一大跳,因为那木箱放在角落里,但是满地全是湿漉漉,在地上四处移动的毒蛇。那丝丝的吐舌声,路筱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莫然止步,转头,“你去!”路筱纭顿时火了起来,“我靠你大爷啊!这么多蛇,你让我一个弱女子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长剑陡然移至路筱纭的脖颈下半寸,路筱纭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忙是摆了摆手,“呵呵,我错了,我去,我去。”莫然将剑移下,寒眸紧紧的盯着路筱纭,“你别想打什么鬼主意!” 路筱纭叹气,幸好她有预感,早就准备了一些工具。随即那细长的腿一甩,一撸衣摆,只见那腿上绑着一条很粗的麻绳。 宿玄还在好奇,这路筱纭虽然穿着男装,可是怎么也看不出,她究竟在哪里藏着那么多东西。 路筱纭将手中的钩子放在手中绕了绕,随即看见顶上一处沟槽,忙是甩手一丢,那钩子便是牢牢的勾在那里,伸手拉了拉,嗯,满结实的。 “筱纭,小心了啊。” 路筱纭对着宿玄伸出手指比划了个ok,神色微微凝重,将绳子绕着自己的胳膊绕了几圈,随即后退数步,脚尖一点,猛地冲了过去,接住绳子的摇摆,自那满地毒蛇的头上缓缓移过,那些个毒蛇感应到什么,忙是伸头吐着蛇信。 路筱纭见到达了木箱的上头,忙是又自怀中掏出一个勾爪,将自己的身子定格在半空中,她俯身,将双脚缠在麻绳上,头朝地脚朝天,缓缓滑落,在离木箱一尺的高度缓缓停住。 微微放开手,用双脚支持着身体,双手则是快速的开锁,四周的毒蛇缓缓摇着身体,向着路筱纭这里聚集而来,路筱纭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停顿,反而更快了起来,一滴汗渍自额上冒出,顺着那白皙的颊边缓缓滴落。 “咔。”随着锁的打开,路筱纭也是轻叹一声,呼,开了,随即打开箱子,取出地图,又是放开固定的勾爪,脚尖猛地一踩墙面,绕着绳子便是利索的落在原地。 宿玄忙是上前打量,“你没事吧!”刚才路筱纭的高难度动作,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再见到后者安然回来,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莫然自路筱纭的手中接过地图看了看。 路筱纭与宿玄对视一眼,随即两人眸光微闪,当下达成某种共识。 宿玄猛地一脚向着莫然踹了过去,路筱纭赶紧上去随手轻扫莫然的腰间,“宿玄,看是不是解药!”宿玄忙是接了过来,“却是,快走!” 莫然还在愣着当即,眼见着地图落地,随即背后一痛,便是一头向着那毒蛇堆扑去,他还未来得及去顾腰间的手,眼见着越来越近的毒蛇,忙是将手中的长剑抵剑,剑刃微微弯曲,便是一个跃身落在安全的地方。 他忙是将地图收好,再回头的时候,身后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身影,面色阴沉,忙是寻着两人逃跑的足迹追去。 宿玄拉着路筱纭狂命的跑,路筱纭有点佩服某人,这某人不是中毒受伤了么?怎么跑起来还这么的有力气啊。 “宿玄,我姐姐还在他们手上,我们必须去救她!” 宿玄头也不回,忙是在暗道里带着路筱纭跑,以他的武功万万不是莫然的对手,如果是宋子青的话,那还好说,不过当下还是以路筱纭的安危为主啊。 “筱纭,你姐姐暂时不会有危险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跑了不知道多久,路筱纭险些有些跑不动了,但是绕过一个又一个的曲折幽深的暗道,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岔口,宿玄才缓缓停下脚步。 路筱纭忙是手撑着膝盖,弓着背喘息,“呼,累死啊。”宿玄却依旧不放松警惕,才开始环顾四周,只见那角落处又是有着一个木箱,刚要上前去拿,木箱身后的石墙缓缓打开一道暗门,随即一抹白衣身影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路筱纭愣住,随即嘴角有些讽刺的勾起,想要躲在宿玄的身后以掩藏自己的身影,谁知道那白衣的视线那么的好。 “筱纭,你没事吧?” 路筱纭撇了撇嘴,缓缓将身子从宿玄的身后走出,望着按依旧温润的男子,水眸清冷,没有丝毫波动起伏,“谢谢你的关心,温时轩。” ------------ 第七十三章 神秘人 温时轩听闻她这般语气,心中苦笑,但是又不在表面上表示出来,随即转过身,那白净的手缓缓触上木箱,修长的指尖只是这么随意的摸了摸木箱,结果那木箱便是在路筱纭和宿玄的惊愕的视线中,应声裂开。 温时轩取出地图,将木箱随手一甩,木箱落地,然后是碎了……没错,的确是碎了。路筱纭咽了咽口水,随即将目光复杂的投向温时轩。 莫然持剑跟了过来,宿玄余光扫到他,忙是将路筱纭扯到自己的身后。温时轩见莫然对着路筱纭出手,忙是出声阻拦, “莫然!” 莫然的身子怔了怔随即垂下剑,缓缓走到温时轩的身前,单膝下跪, “主子。” 温时轩点了点头,莫然伸手将那剩余三张的地图全部上递给温时轩,温时轩接过地图,将四张合在一块,看了半响,才将地图放下。 路筱纭却是疾步上前,探手温时轩的腰间,温时轩后退,没有出手,莫然眼疾手快,一把抽出长剑,抵在路筱纭的脖颈间。 三人停顿在当场,路筱纭扯着温时轩手中的地图,莫然长剑在后面抵着,而温时轩只是注视着路筱纭并未有所动静。 “温时轩,将姐姐还给我。” “为何你要来这里?为何你不安然的待在云惜楼?” “你放了姐姐。” “…绯惜对你重要性,竟然连我都比不了?” “这不一样,姐姐对于我来说是亲人……” “那我呢?” 她望着他的眸子,久久没有言语,温时轩对于她来说是什么?不是恋人,不是亲人…… “我不知道。” 温时轩仰头,有些冷笑,但是那表情是那般的落寞, “筱纭,你心中的那人其实是凌君寒吧!” 路筱纭不解温时轩这般话语的意思,凌君寒?她的心里为什么会是凌君寒?温时轩为什么要说这话?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事需要理由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了。没错,我的确是夜杀,利用你的人也是我,你既然知道了,你打算如何?” 路筱纭心中悲哀,随即抬头望向温时轩,丝毫不在意莫然的剑刃已经轻轻划破她的脖颈,一滴鲜红的血滴缓缓顺着冰冷的剑刃落地。 温时轩自然是看到了路筱纭脖颈处的殷虹,忙是冷眸视线望向莫然,莫然手中的剑顿了顿,随即有了收回的趋势。 两人的视线相对,路筱纭上前一步,“温时轩,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但是我还是相信那个温柔的你,所以,把姐姐还我。” 路筱纭缓缓将手收了回来,无力的垂落在两侧,她后退几步,温时轩转过身。 一边的莫然却是猛然出手,那出剑的速度急速,宿玄大喝一声,忙是俯身冲了过来, “莫然,你敢!” 路筱纭忙是疾步后退,但是莫然的速度极快,根本不是她能抵挡的,温时轩听到声音回头,当下眸中猛然收缩,“莫然,住手!!” 莫然虽表情微顿,但是手中的剑依旧不停,“主子,不能让这女人拦了主子的计划!!” “莫然,你住手!不许伤她!” 莫然毅然不听从温时轩的话,直直紧逼路筱纭的心脏处,那剑气夹杂着内力,透漏出层层杀意,路筱纭望着莫然那冰冷的眸子。 这是真正的杀意,万不可能只是因为她会阻拦他们计划的杀意,而是透到骨髓深处的恨意。 路筱纭来不及抵挡,宿玄也是迟了一步,就在长剑里路筱纭心口半寸之余,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厉的掌风猛地自一处拍来。 掌风接触到莫然的剑刃,那内力的强厚直直的将莫然手中的长剑弹开,路筱纭只觉得眼前一晃,一道黑色身影猛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护住。 路筱纭愣神,当下第一反应以为是凌君寒,忙是抬眸望去,但是看到的却并非是凌君寒。 “什么人!!” 莫然冷冷的大喝一声,温时轩刚松了口气,但见到那身影出现,心中也是凛冽了起来。 那人站在路筱纭的身前,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一张略微苍老的脸,但是目光严肃。 那身后背着一把巨大的砍刀,刀刃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嗜血的寒光。声音略微沧桑,却丝毫没有惧怕的意味, “我家小姐,岂是你这小小暗门可以动的!!” 黑衣人静静的站在路筱纭的身前,那背后的砍刀十足的霸气,只是这般望着就已经觉得有些渗人的味道。 莫然望着那黑衣老者,面色很不好,看来是不太满意那老者之前所说的话。 "你是什么人?竟敢数落我暗门的不是!" 黑衣老者没有回答莫然的话,只是转过身,望向路筱纭并且单膝下跪。路筱纭见他要跪下,忙是吓了一跳,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大的人给自己下跪,着实是吓到她了。 她忙是欲伸手将黑衣老者扶起来,那老者却硬是跪了下来, "小姐!" ------------ 第七十四章 顾老 路筱纭无语,他在叫谁小姐? "额,老人家多谢你救了我,但是我不是小姐,我是路筱纭。" "即使如此,您也是我家小姐。" "老人家,我真的不是你那个小姐。" 那老者见路筱纭怎么都不承认,抬起头那略微苍老的脸,缓缓透着激动的神色, "却是小姐不错,十年前老夫就一直护在小姐的身边。" "我不信。" "小姐锁骨右侧之处是否有着一颗痣?" 路筱纭下意识的伸手捂在自己锁骨右侧,摇了摇头。那老者笑了笑,随即站起身,宿玄见老者没恶意,却依旧上前一步将路筱纭护在身后。 温时轩皱着眉宇望着老者,那双温润的眸子平稳却带着丝丝明净的眸光,莫然收回剑走到温时轩的身边站立,温时轩将地图收回怀中,抬眸望向路筱纭, "筱纭,你可愿意和我离开?" 路筱纭果断摇了摇头,"温时轩将绯惜姐姐还我。"莫然握剑的手紧了紧,刚要上前,温时轩一把将他拦住,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筱纭,你若想要见到你的姐姐,仲秋时节,来旗山,我等你。" 说完他转过身毅然迈出步子,没有丝毫的犹豫自来时的暗道离开了,莫然站在原地,那冰冷眸子望了路筱纭和老者片刻,眸中闪过一丝阴冷,但也没做什么,很快便是跟上离去了的温时轩。 见两人走后,路筱纭才缓缓松了口气,望向老者,老者早已是走到路筱纭的身前再一次单膝下跪,"小姐。" 路筱纭忙是将其扶了起来,"老人家,别跪了,再说我真不是什么小姐,你认错人了。" 这一个要跪一个又要扶的,见两个人一直僵持着,宿玄忙是出来说话,"这位前辈,我乃千机神算宿玄,现在当下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那人一听是千机神算宿玄,不由得面色诧异,“你就是那千机神算宿玄?” “正是在下。” “老夫听闻过你的事迹,江湖盛传的鼎鼎有名啊。” 宿玄一听只在夸自己,忙是有点翘鼻子的得意起来了,“那些只是虚名罢了,不知前辈大名?” 那老人听到宿玄询问自己,只是随意的笑了笑,“老夫只是一介武夫,江湖中并无名气,若一定要老夫给个称呼的话,便称老夫为顾老便是。” “如此,晚辈便失礼了,顾老,当下首要任务是离开这里。” 这宿玄一出口就是找到了重点,路筱纭和顾老之间才缓了起来。的确现在当下最重要的当然是离开,于是三人肃穆的在四周寻找出口。 路筱纭则是犹豫了一会,才走到之前温时轩和莫然离开的地方,既然他们能从这里离开,那么这里必定会是出口处啊。 宿玄自然也是明白了路筱纭的意思,于是上前一步,走到之前摆放木箱的台子边上,细细打量了片刻,忙是对着路筱纭和顾老道,“筱纭,顾老,这边。” 路筱纭和那顾老对视一眼,忙是走到宿玄的身边,只见宿玄指着之前摆放木箱的台子边缘有一块暗槽,路筱纭心中会意,因为依旧带着手套,所以这种事还是让她来代劳。 宿玄和顾老也并未阻止,只是后退一步,路筱纭咽了咽口水,随即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那处暗槽,不期然的,之前温时轩他们离开的暗门便是打了开来。 宿玄刚准备进去,顾老却是一把阻拦,“老夫先进,宿玄公子和小姐随老夫之后。” 路筱纭本来想要纠正顾老话语中的小姐,但是见到宿玄对她摇了摇头,当下深吸了口气,也不再说些什么。 进入暗道,却不似之前那些暗道那般黑暗,两边的暗道之上,每间隔五米处总会有一个火盆,为这条黑暗的路上照明。 顾老警惕的走在前面,而紧接着跟着的是宿玄,再然后才是路筱纭,路筱纭忽然觉得有些无语,是不是该为这种特殊的待遇而感动自豪呢。 当在暗道里走了片刻,丝毫不见温时轩他们的人影,看来已经是离开了啊。又走了些许时间,那黑暗的尽头出现一抹光亮。 路筱纭三人当下心中明白,便加快了脚步,入眼处的是黎景涧后山处,四处依旧是青山绿水,没有想到就这么走出来了啊。 “师父!” 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路筱纭抬眼望去,便是看见了席尘往这边跑来。见席尘安然无恙,身后有跟着凌君明,当下心中的石头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席尘!你们没事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 第七十五章 分别 席尘并未说话,但是回答的却是凌君明,他犹豫了一会,最后才看着路筱纭道,“嗯,我们原本四处寻找出口,但是看见了温时轩,他告诉我们到这里便能看见你们。” “温时轩?” “嗯。” “主子,他们没对你们出手吧!” 宿玄意有所指莫然,凌君明摇了摇头,随即看到路筱纭和宿玄身上有些狼狈的伤口,和破烂的衣服,那眉宇皱了皱, “你们没事吧!很危险么?” 路筱纭随手抹了抹自己脖颈处的血痕,摇了摇头,“无碍。”凌君明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当看到顾老的时候,眸光瞬间警惕,“这位是?” 路筱纭见他指的是顾老,忙是介绍,“这位是顾老,也多亏了这位前辈,我才能安然无恙。”听闻路筱纭这般说,那顾老又是要下跪,路筱纭眼尖,忙是伸手拦住, “顾老先生,你莫要这般下跪了,这不是折煞了我么!” “小姐!老夫受命保护小姐,小姐便是老夫的主子。” 凌君明不解,随即看向路筱纭,路筱纭表示自己很无辜,只能耸了耸肩。 那空旷的蓝天忽然一只黑色的雕不断盘旋,最后是一阵长嘁,那鸣声极其的清脆响亮,最终是在空中盘旋片刻才缓缓落了下来。 顾老伸出胳膊,那黑雕便是停下了顾老的胳膊上。那黑雕又鸣叫了一会,才停下,顾老却是点了点头,随意对着路筱纭微微躬身, “小姐,老夫还有事要去办,就先行离开,这只黑雕就放在小姐这里,日后若是有急事寻老夫,便将黑雕放入空中,黑雕便会自行前来寻找老夫。” 路筱纭疑惑,这顾老将这只黑雕放在自己这里,为什么?而且觉得这只鸟好像有点吓人啊,瞧着嘴巴尖锐的,这小家伙会不会一生气,就把她的耳朵给啄了啊。 “顾老先生,这是为何?” “小姐日后便会知晓的。” 接着顾老只是胳膊轻轻晃了晃,结果那只黑雕便是展翅飞起,接着便是徐徐落在了路筱纭的肩膀上。 路筱纭的身体忽然僵硬了起来,如果你的肩膀上忽然有一只黑雕停下,而且就停在你的耳边,你觉得吓人不,不是普通的鸟儿,而是一只黑雕! 但是很显然路筱纭额想发是多余的,因为那只黑雕不知为何,对着路筱纭极为的亲热,不时的用那鸟嘴轻轻的蹭着路筱纭的耳边,黑色的绒毛时不时的摩擦着路筱纭的耳畔,极为的舒服, 顾老看着这么一幕,笑了笑,“这只雕自幼便是跟在小姐的身边,如今回到真正主人的身边,倒是极其的顺从啊。” 路筱纭有些无语,但又不得不去相信,因为她是一抹从异世飘来的孤魂,对于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特别的熟悉,即使忽然给予她一个身世,对于她来说,无所谓的吧。 顾老看着黑雕与路筱纭亲昵,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随即和路筱纭告别,便离去了。路筱纭有些无语,想要伸手抚抚黑雕,但是看到这小家伙那犀利的雕眼,不由觉得有些恶寒,随即想要收回手。 但是那黑雕似乎有灵性一般,那黑色的羽翅挥了挥,便是将那小脑袋主动靠向了路筱纭的手,入手处毛茸茸的,极为的舒服。 席尘有些好奇的靠过来看看,但是那黑雕却是猛然的张开,那雕嘴便是张开,要咬向席尘,席尘吓得忙是退到宿玄的身后,路筱纭忙是拍了拍黑雕的脑袋,“华生,不许伤人。” 听到路筱纭的声音,那黑雕才收回嘴,静静的立在路筱纭的肩膀上。宿玄上前细细打量了黑雕片刻,随即长袖一抖,那只黑色蜘蛛便是顺着他的指尖爬了上来。 “你给它取得什么名字,叫花生?” 路筱纭有些鄙视的望着宿玄,不由觉得当真是有代沟啊。“我的雕儿叫华生!!不叫花生!!繁华的华,懂么?” 宿玄嘟嚷了半天才缓缓出声,“花生就花生呗!还雕儿~~” 路筱纭无视宿玄的话语,很认真的道,“那是,华生啊,神盗与华生,福尔摩斯身边都有一个华生,我十字黑衣的身边也要有个华生小伙伴!” “附耳默思?”凌君明不懂忽然从路筱纭的嘴中蹦出的这么一个词,这附耳默思是什么东西啊? 路筱纭望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笑呵呵的敷衍道,“对,就是附耳默思,哦呵呵。”凌君明也不和路筱纭继续扯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筱纭,那老者是何人,你认识么?” “顾老?我不认识,不过兴许是他认识我,但是我不认识他。”凌君明望着顾老离开的方向沉默了片刻,才回过神道,“此次宝藏的事情如何了?” ------------ 第七十六章 回去 路筱纭这才将话题回归正题,宿玄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宝贝蜘蛛,见气氛有些异样,凌君明便是明白了,路筱纭想起温时轩在她耳边轻声说的话,有些疑惑。 温时轩告诉自己的目的是为何?但是不管怎样,为了绯惜,纵然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 “筱纭!”“啊?”“如何了?”意识到自己出神了,路筱纭忙是将自己的思绪扯了回来,“虽然宝藏图被人夺走,但是我知道宝藏的地址是在旗山,但是要在仲秋时节前往。” “仲秋时节?旗山?” “嗯!” 既然宝藏在旗山,那为何一定要在仲秋时节去?看出了路筱纭心中的不解,宿玄热心的为她解答,“旗山乃是在镇南国与池阳国的交接处,跨越山脉,便是能到达池阳国。 而旗山的地形比较特殊,虽然还未能解释原因,但是每逢仲秋时节,旗山的中旬山脉便会发生一次山峰的移动。” 山峰的移动?听着凌君明这般解释,路筱纭心中大概有了个底,按照现代的地理学来说,就是板块相对于深层地幔的运动,看来这旗山倒属于地质层的奇观了。 “那么当下该如何?” “先回华安吧,这事我看先和君寒商量一下比较好。” 经过商量,四人还是决定先行回到安柳镇。 客栈内,路筱纭刚刚坐下休息,席尘便是自门外而来,见他站在门口只是望着自己不说话,路筱纭有些疑惑。 “席尘?怎么了?” “师父,你们要回去了,要丢下我么?” 路筱纭不由的失笑,这孩子在担心这件事?不过,她觉得自己是明白席尘的,毕竟她也是有过相同的经历。她上前揉了揉席尘的头,见后者那明净的眼睛望着自己,路筱纭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师父和席尘拉勾勾,师父不会丢下席尘的,绝对!” 席尘听闻路筱纭这般认真的答应,席尘的眼睛有些红润,他也有师父了,不会再孤单一人了,又想起路筱纭曾经对他说过男儿有泪不轻流的话,忙是伸手揉了揉眼睛,再伸出小拇指与路筱纭的勾住。 “师父,谢谢。” 回程的途中有些压抑,路筱纭的心里始终散不去温时轩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看来是真的伤到了她,不然她也不会这般觉得累的。 收到了宿玄提前发回的消息,凌君寒便是早早的命宋子青在华安城门外候着四人,当远远的看到路筱纭一行人回来的身影时,宋子青也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宿玄的消息是夸大其词,还是真的,看来这次黎景涧之行,极为的危险啊。但是看到安然归来的四人,纵然是宋子青,也觉得当真是放下了心。 路筱纭抬眸,便是看见一袭黑衣的宋子青,随即扯起一抹明媚的笑颜,“子青!我们回来了!”宋子青轻功掠上前,仰头望了路筱纭半响,又是看了看凌君明和宿玄,最终是将视线定在了路筱纭的身上。 “你清瘦了” 路筱纭觉得无所谓,随意的摆了摆手,“我减肥啦,你怎么来了?”宋子青对着凌君明微微躬身,“明王爷。” “嗯,君寒还在处理公务么?” “王爷,请先行至寒王府,爷在书房等着各位。” “嗯,走吧。”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便是望着寒王府的方向而去,路筱纭本来想回云惜楼看看,但是碍于宋子青的一再不允许,只能跟着一起去寒王府,说实在的她有点害怕去见凌君寒啊。 席尘偷偷拉了拉路筱纭的衣摆,路筱纭低头悄声问,“怎么了,席尘?”“师傅,明哥哥是王爷?” 路筱纭愕然,对哦,没有和席尘说过凌君明他们的身份,忙是点头,“对的,这位明哥哥是这镇南国的明王爷,一会要去见一个冰山,那人你不用理会他,因为他本身脑子被门夹了。” “被门夹了?” “对,被夹了。” “凌君寒?” “嗯,对对,就是那个冰山凌君寒。” “呵呵,本王是不是该谢谢你这么‘夸’本王!” “呵呵,不用…呵呵,客气客气…”结果一回头,便是看见了某男的一张俊脸,顿时吓得赶紧往后退了数步, “小小小…王爷!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一张棱角分明,如刀刻出一般的精致俊脸上,凤眸微眯,黑色的眸底泛起层层寒意,那黑暗深邃的眼眸,如深渊一般让人探不出究竟,却是深深印着路筱纭的惊吓的容颜,性感的唇角缓缓勾着一抹冷笑。 黑发如墨,高高的用玉冠束起,一身藏青色锦缎镶金丝长袍,双手负立在身后,身躯矫健而挺拔,那漠然冷淡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 路筱纭吓得傻了眼,坑啊,宋子青不是说他在书房等着么!!怎怎么会来这里! ------------ 第七十七章 心的钥匙 望着面前的凌君寒,路筱纭只觉得自己语塞了,这个人怎么总是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弄的像幽灵一样。 “君寒,你怎么来了?子青不是说你在书房的么?” 凌君明上前打破暂时的沉默,凌君寒这才把视线从路筱纭的身上收回,望着凌君明微微颔首,“怕府上有眼,姑且先去云惜楼再说。” 听到这话,凌君明的脸色微微肃穆,随即点头。凌君寒转头便是一眼看到躲在路筱纭身后的席尘。 被那犀利的目光一扫,席尘的身子颤抖了片刻,将整个身子都躲在了路筱纭的身后。这视线冰冷,带着让人无庸质疑的威严,仿若什么秘密都逃离不了这双凤眼。 路筱纭见凌君寒这般,忙是将席尘往身后揽了揽,“我说,小王爷,收回你的冰山眼,别吓着了我的宝贝徒弟。” 凌君寒剑眉微挑,这女人再说什么?为什么自始自终都是这么一个态度的啊!但又见她消瘦的下巴,心中有一丝心疼。 “爷!”宿玄上前,对着凌君寒躬了躬身,凌君寒点头,“别在这站着了,先去云惜楼就是了。” 一行人商量后,便是改变路线,向着云惜楼而去。 路筱纭带着席尘走在后面,凌君寒的步伐慢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渐渐那步子缓缓与路筱纭并其了。 路筱纭正纳闷呢,前面走着的凌君明瞧见了,忙是招呼席尘,“席尘,过来,我找你有话说。”“哦,好的。”于是乎她的宝贝徒弟就这么跟着凌君明去了。 宿玄看着笑了笑,宋子青不是很懂,刚要后退走到凌君寒的身边跟随着,宿玄一见,忙是暧昧的挽过宋子青的胳膊,宋子青见他这样,皱眉,“你干嘛?” “咳咳,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题,咱们还是别掺和了,走了走了。” 宋子青望着笑得极其猥琐的宿玄,又回头望了望凌君寒和路筱纭,心中也明白了,便任由宿玄拉着他走到前面去了。 一干人的举止,路筱纭自然是看在眼里了,他们在搞什么? 两个人并排默默的走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凌君明他们的身影也看不到了。路筱纭受不了这两人之间的安静,便决定出声打破沉默。 “小王爷,你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这么无聊的走吧?” 凌君寒没有说话,那好看的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不那么冷峻,相反的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柔和。 “女人!” “我有名字,你别女人女人的叫我可以么?” “本王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忽然发现和这王爷说话,真的很挑战她的忍耐极限,虽然她不知道,对于凌君寒来说也是这么一个感觉,两人相遇,就像是火星撞地球的感觉。 见凌君寒不说什么,路筱纭正准备丢下这个王爷先走,结果走几步,身后缓缓传出凌君寒略微深沉却带着磁性的声音。 “宿玄早已飞书告诉本王你们此次的事情。本王也没什么要说的,但是,女人,你记着,如今你是本王的人,本王定会护你周全,你姐姐的事,便交给本王。” 路筱纭的脚步顿住,不知何时,凌君寒早已走在了她的前面,她望着凌君寒的背影。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君寒的脚步也顿住,回眸望向路筱纭,见她怔怔的望着自己不说话,凌君寒也是就这么回望着她,最终在路筱纭不可置信的视线中, “你的命是本王救的!” ‘砰’缠绕在心间的那一道枷锁随着这句话缓缓松弛,最终是解了开来,满溢复杂的情绪肆染心间。 那日落崖的种种,不知为何反复在脑海中回放?没想到到头来,最终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始终是他。 他的冷漠,她的不拘,双手缓缓相握,触及到那手腕处的黑曜石,路筱纭忽然有些明白了。明白了, 从他们相遇的那天; 从他们相斗的那天; 从他们打赌的那天; 从他们落崖的那天; 从他们第一次接吻的那天! 心中仿若有了一丝牵挂,有了一丝动然,那是一个命名为喜欢的东西,名为心动的肆染。真是奇怪了,怎么会自己对凌君寒动了心?明明他们是盗贼和王爷的关系,怎么如今… 面前一只白净修长的指尖缓缓擦过她的耳际,将她遗落在耳边的青丝掳到耳后,这双手虽不是最完美的,那指尖的温度极其的让她安心,路筱纭抬头,便是撞进那一抹幽暗的世界。 深邃的黑暗中倒映着的是她有些迷茫的容颜,那黑眸的眸底带着丝丝闪耀的星辰将她的容渲染的更加倾华动魄。 本来这唯美的气氛很不错的,可惜了一边忽然有人大叫道, “快看,那不是寒王和他的男宠么?” “是啊,你看,还在大街上公然调情嘞!” “哇塞~两人好般配哦!” 路筱纭瞬间脸红,连那耳根子都是红了个遍,忙是有些仓皇失措的甩开凌君寒的手,向着前面急速跑去。 凌君寒收回手,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原来也有这么一面啊,呵呵,有意思! 那幽深的黑眸中泛起一丝柔意,就连凌君寒自己都不曾察觉。 ------------ 第七十八章 池阳国 还未踏进云惜楼的大门,一抹倩影猛地从楼里冲出来,一把将路筱纭抱住,那瘦弱的身姿还不时的发抖。 路筱纭心中叹气,伸手抚了抚女子的背,“好了,兰香,你不是孩子了!”“姑娘,你可回来了!怎么这次出去那么久啊。” 路筱纭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出门前,她也只是谎称是出外游玩,并没说自己是为了宝藏而去的。 一窝人都从云惜楼出来,将路筱纭簇拥着进了去。看来这离开的时间中,她将云惜楼交给凌君寒打理,凌君寒倒是做的很不错啊。 兰香站直身,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随即看到了凌君寒,又偷偷在路筱纭耳边轻声道,“姑娘,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啊,寒王爷可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咱们云惜楼呢。” “哦?他???”路筱纭不相信的将视线望向站在一边的凌君寒,这厮原来也是个做生意的料啊! 一行人穿过走廊,路筱纭四下看了看,嗯,很不错。在后面寻了出比较隐蔽的雅间,路筱纭打发了兰香去弄点好吃的。 席尘好奇的望着云惜楼里的设施,这云惜楼他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酒楼!众人吃喝着,凌君寒却是在一边陪坐。 吃饱喝足后,又休息了片刻,众人才歇着了一会。路筱纭又去梳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袍,依旧是以男装示人。 凌君寒默默的望着她,“你还真喜欢上男人的装扮了啊。”路筱纭没好气的望着他,“小王爷,拜托,我现在是路萧然,你的贴身侍卫!” 宿玄不怕死的在一边插嘴道,“对对,贴身侍卫,还是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寒王男宠!”路筱纭火了,一把抓起一边的花瓶就向着宿玄砸去,宿玄忙是一躲。 花瓶直接是向一边的墙角落去,眼看着就要碎了,路筱纭才发现,这花瓶好值钱的,这要是碎了,可不亏了嘛!! 完了完了,她做事怎么都不先用大脑思考一下在行动啊!正当她可惜花瓶的时候,离花瓶最近的宋子青,一把将其接住。 路筱纭感谢的吹了声口哨,“好样的,子青!”结果子青看都没看路筱纭,直接倒过花瓶,看了看,“这只花瓶充公上交!” “为毛线?” “寒王府的花瓶,你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在这里啊!” 这话一处,‘唰唰‘的几道目光全部落在了路筱纭的身上。 路筱纭只觉得一阵恶寒,额,这个花瓶的确是她去寒王府串门时‘借‘来的!“那个…是误会,真是误会!” 凌君寒收回视线,将桌前的青花瓷茶杯轻轻举起,优雅无比的轻轻抿了抿,“是么?本王看,你从本王府中盗了不少啊!” 见话题转移到了她过去的伟大事迹上,路筱纭有些尴尬,忙是将视线瞄向宿玄, 喂,宿玄,是哥们么?转移话题! 额,不要! 你还是不是哥们啊! 哥们今天不舒服,你懂得。 我去,你大姨夫啊! 见宿玄不帮忙,还将视线移开。路筱纭只觉得更加无语了,无奈只能向别人求救,正好看到领军明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那里。 对了,找君明嘛,于是乎,慢慢悠悠蹭到凌君明的身后,还装作不小心轻轻锤了一下凌君明。这一锤,凌君明差点一口水喷出去,为了形象,忙是坐直身子, “咳咳,君寒,此次黎景涧遭遇暗门屠杀,你对这事怎么看?” 宿玄听闻也是皱起眉头,“暗门投靠温时轩为主子,依属下所见,这温时轩必然不简单。” 凌君寒将茶杯放下,没有说话。 凌君明见状,开口道,“宿玄依你之见,你觉得这温时轩和暗门到底有什么关系?又为了何种目的?蓝庆天想必也受了不少他的好处。” “明王爷,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宝藏!属下曾游离天下,据说暗门还不曾为哪个这般卖命奉主过,但若是一定要刨根究底的话…那暗门门主莫然与池阳国有着隐约的联系。” “池阳国?难不成….” 话题成功转移,路筱纭心中刚要松下一口气,随即却又提了起来,温时轩!这一切都和温时轩有关的。 池阳国!等一下,依稀记得曾经温时轩说过,难道温时轩是池阳国的人?? ------------ 第七十九章 平静 事情后续的结果就是,耐心等待仲秋时节,真相必定会浮出水面。 席尘倒是很快就融入了云惜楼的生活中,楼中的大家都极其喜欢路筱纭收的这个徒弟,人有礼貌不说,还很讨人喜欢。 路筱纭每每听到夸席尘的,就觉得好自豪。路筱纭如今很闲的,虽说担了那么一个寒王的贴身侍卫,可凌君寒完全用不到她来帮他做事,因为有了宿玄和宋子青二人,便什么事都能哦了。 于是她也乐得自在,吃着凌君寒的闲饭。 是夜当晚,三道黑色身影猛地子自云惜楼掠出,若是仔细看看其中一道身影略微的细小,经过这一个月路筱纭的细心指导。 席尘也是学有所成,再加上天生的骨子不错,很快她十字黑衣夜晚偷盗也多了个得意的助手。路筱纭心中那个得意啊。 今晚的目光,是蓝庆天的那个徒弟,还记得么,就是那个之前开赌坊的那个,对,就是蓝庆天的得意门生,当朝李国潘李太师的府上。 什么你问她干什么总是和蓝庆天身边的人过不去?问的好,这蓝庆天捅了她神盗的马蜂窝! 两道身影小心翼翼的落在一处屋顶处,俯下身子,随后又一道黑色身影迅速的闪掠过来。 “你大爷的,宿玄,你想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你做贼啊!” “筱纭,你这话说得可不厚道啊,为什么只准你们晚上发财,不准我也来混混啊!” “混你妹,我可说好了,你可不许扰乱我今晚的行动,不然…嘿嘿…” 宿玄从怀里也扯出一个面巾将那轻佻的脸半遮上,露出那桃花眼,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轻浮妖娆。路筱纭咽了咽口水,随即收回视线,却听见宿玄极为欠扁的声音道, “哥只管这么和你说,有我在,我保证你今晚发大财!” “吹牛!” 这话可不是路筱纭说得,一边的席尘像看白痴一样望着路筱纭,经过这一个月路筱纭的**,这席尘现在完全是和路筱纭一个性子,一点看不出来原先的胆怯。 宿玄无语,伸手就要敲他的头,席尘机灵,一退身便是躲了开去,“小毛孩子,敢这么和你哥哥说话!” “我就敢!” 眼见着两个人就要斗嘴,路筱纭忙是一人赏了一个毛栗子!“嘘!别这么大声,咱们是做贼的,你妹,你们这么大声,搞什么!” “知道了,师父!” “筱纭,你你打我!” 无视忽然像小媳妇一样撒泼的宿玄,路筱纭无语,伸手揉了揉额头,随即见李国潘的府上家仆巡夜过去了,忙是对着席尘点了点头,席尘会意,两人猛地起身,几下掠出,便是向着李国潘的府中落去。 “啊喂,你们别无视我啊…”见自己被无视,宿玄也不难过,忙是提起十二分精神紧跟上。 三人游,两个职业,一个酱油,一跳一闪一掠一蹲,轻松的跃进李国潘的府上。路筱纭边潜进去边说,“席尘,记住,一般锁定目标要先对地形进行判断!” “明白!” “然后找准主屋下手,一般都会是在主屋边上的侧屋内,会有稀有宝贝!” “明白。” “动作麻利,出手准巧快,对于成果都有影响!” “明….” “你大爷的,宿玄,我在对我徒弟说,你明白个毛线啊!” 席尘无语的离宿玄远了点,宿玄直接白眼路筱纭,“哥就直接告诉你,这李国潘的财宝在哪里!” 很好,这话很成功的吸引了路筱纭的注意力,忙是一脸阿谀奉承的对着宿玄讨好道,“宿玄哥们,哎呀,我就知道你会知道,哦呵呵,怎么样,跟着我干一笔,咱们好处分成!” “怎么分?” “二八分成!” “二八?这么点?谁二?” “你二!” “太少了!” “说你二了嘛!” 见他不说话,路筱纭思考了片刻,最终是再伸出一个手指,“这样吧,再加上一个我给你瞄一眼我的小金库!” “好,成交!” 在宿玄的带领之下,路筱纭和席尘落在李国潘的卧房屋顶上,掀开屋瓦,路筱纭夜晚的视力极好,就和猫头鹰一样!就差发着光了! 还好没有撞见什么特别的事情,还好还好!(作者:你指的是撞见什么事啊!你个色女!) 这李国潘果然有货,你瞧瞧,这睡个觉还抱着一个价值不菲的翡翠玉枕! 路筱纭笑了笑,将一根麻绳缓缓放下,离李国潘还有一尺的距离,路筱纭固定了绳子,“席尘,看着你师父怎么把这个东西弄上来。” “哦,好!” 路筱纭一甩头发,极为霸气的握握拳头,随即刚要下去,宿玄一把拦住, “别,这事,我来试试!” ------------ 第八十章 狂妄偷盗 路筱纭和席尘同时抬头愕然的望着忽然说话的宿玄,宿玄示意路筱纭让开他来,路筱纭眼神瞄了过去, 你确定? 确定! 不会坏本盗的好事? 不会哦。 无语了,路筱纭收回视线,让开身,随即宿玄走上前,一把扯过麻绳绕在腰间,随即轻轻一点,脚缠住麻绳,便是直溜溜的滑了下去。 从路筱纭的角度看下去,这宿玄倒是显得动作不错,随即她对着席尘道,“席尘,看好了啊,这项技能要学,着力点掌握在脚上。” 席尘点头,“要学会运用以支撑点为支点,借用摩擦力来进行上下行动!” “明白了,师傅,可是这宿玄哥哥做的有点猥琐啊。” “的确猥琐了!” 这话一出,宿玄火了,顿住身子,特不形象的对着屋顶上,对他忽然进行评论的二人撇了撇嘴,结果手一松,整个人‘唰‘的一下,向下划去。 宿玄忙是收回心神,一把将身子稳住,但是那鼻尖与李国潘仅仅只剩下一米的距离。宿玄咽了咽口水,路筱纭和席尘松了口气,吓死。 宿玄支起身子,看了看李国潘,这厮睡的和猪一样,更重要的是一个大男人睡觉还磨牙,还有口臭!宿玄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不下来了。 宿玄单手扯了扯李国潘怀里的翡翠玉枕,这厮怎么睡个觉抱得这么紧啊!路筱纭见他不得手,在上面干着急,这宿玄会不会啊! “席尘,发挥你学艺的时候了,来,去吧…然后…你过来!” “嗯嗯…嗯..好,我知道了。” 席尘坏坏的笑了笑,随即也下去,一根麻绳上吊着两个人,宿玄感觉有人下来了,一看是席尘,席尘滑下去,看准了李国潘一个翻身,忙是一脚踹出。 然后某逗男宿玄便是和翡翠玉枕来了个调换。玉枕到了席尘的手上,而宿玄…到了李国潘的怀里。 路筱纭笑得差了气,艾玛,笑死了,艾玛! 李国潘翻了个身,紧紧楼楼面色完全黑下来的宿玄,还不忘说句梦话,“…美人!”当下要亲宿玄,宿玄一火,黑色的蜘蛛快速爬出,对着李国潘那大嘴巴就是一口咬! 再然后李国潘就是不知死活的昏过去了。估摸着明儿一大早,这李国潘会纳闷了,怎么晚上睡个觉,嘴巴都能肿的。 又是在李国潘的府上大肆偷了个遍,这次有了两个帮手,所以值钱的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就差没把李国潘的府给搬空了! 城南的破庙里,路筱纭带着宿玄席尘背着大包的财宝,便是悄然绕过巡夜的百姓,落在了庙内。 打开密室通道,三人集体涌了进去。 宿玄望着满屋的财宝,长大了嘴,“筱纭,你可真是个土财主啊!” “那是,告诉你,这位子,不许对任何人说,你要是说了,你就不是男人!” “额….” “发誓!” “我去,我宿玄你就这么不信任啊!” 于是监督着宿玄发了毒誓,路筱纭才放下心。将财宝放下随意的整理。席尘坐在一边休息,路筱纭时不时的回头表扬他。 “来,分赃分赃!” “筱纭,我要求不高,我要这个!” 路筱纭赶忙抬眼,见宿玄别的不挑,专拿那价值不菲的,忙是一把抢过来,“不行,这个不行,这是我的,我的!” “抠门,那给我哪个啊!” “这个!” 路筱纭随后拿出上次在凌君寒大婚偷来的珍珠项链,丢给他,“这个值钱,你家小王爷结婚时的彩礼哦。” 宿玄无语了,这东西他敢要么?先不说别的,要是被爷看到,艾玛,他帮路筱纭偷寒王府的事情,不就露馅了嘛! 虽然路筱纭不知道宿玄在想什么,但是她忙着整理,挑了件,递给席尘,席尘也毫不客气的收下,往自己的怀里揣。 “现在干什么去啊?” “各回各家,各找各床!” “这就结束了啊?” “那你还想干什么!” “..嘿嘿…” 看着宿玄猥琐的笑意,路筱纭明白了,当下也贼笑起来,“既然如此,咱们去狂盗一夜!” “走走!” 于是乎,那曾出现在蓝庆天那张金库名单中的官员们,路筱纭三人皆是光顾了府上,只要是和蓝庆天有关系的官员们,府上皆是被盗。 路筱纭指挥,宿玄行动,席尘望风!于是乎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不管什么只要是值钱的全部掳走! ------------ 第八十一章 动荡镇南! ‘啪’的一声,余伯一把拍下案板,众观众都是集中精神望着他,“各位看官们呐!且听我细细叙述,咱们的江洋大盗又是大出风头啊!” “什么事啊!怎么了啊?” “问的好,这位,来赏个橘子!”余伯抓起案板上的一个橘子就丢给第一排坐着的蓝衣男子。“前不久,十字黑衣大肆向蓝相发出战书,一夜间所有和蓝相有关系的官员家里无一幸免!” “就连太师李国潘的府上爷被偷了个遍!!” “好!”众看官鼓掌,余伯兴奋的一把抓住身后的椅子,拉开,然后‘蹭’的跳了起来,“此次似乎还有了帮手一般,十字黑衣那是个狂妄啊!值钱的全偷,不值钱的不看,那是个霸气啊!” “好!” “尤其是那李国潘李太师,最心爱的翡翠玉枕也被偷了去,要知道这个枕头不光值钱,还是李太师睡觉必不可少的催眠神器啊!” 余伯接过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随即一把将茶杯放下,然后接着道,“江湖传言:十字一出山,蓝相靠边站,神盗要出手,蓝相倒大霉!” ‘噗’路筱纭一口茶水没形象的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席尘忙是为她拍拍后背,好一会才缓了一点,这哪个人才做的诗!什么叫她对蓝相下战书了啊! 完全是夸大其词了,好不好啊!不过.嘿嘿,这比喻的还是满有感觉的!有衬托出她神盗的地方啊! 蓝庆天的老脸可是气的发青了,朝堂上,他满脸怒火的上前躬身,“皇上!如今盗贼盛行,绕闹我镇南安危,皇上定不能轻饶!” 南帝歪在龙椅上,抬起龙目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却是,这十字黑衣胆子倒真是大了!凌君寒没有说话,凌君明却是心中偷笑,忙是上前。 “父皇,据儿臣所知,此次失窃的官员府上倒是有不少和蓝相大人有所关联的啊。”此话一处,蓝相的老脸完全黑了下来,“明王爷,你这般说是何意?” “本王无意!是蓝相大人太过于‘在意了’吧!”蓝庆天低下头,眸中闪过一丝阴暗,随即消逝不见,若不是被夜杀所弃,他早就动手了! 南帝将视线望向一直沉默着的凌君寒,“寒儿,你如何看?”凌君寒抬头,剑眉微挑,“父皇,儿臣以为理应捉拿十指黑衣!也好给蓝相一个交代!” 南帝望着蓝庆天片刻,才缓缓点头,“如此,这事便交给寒儿你来做,十字黑衣定要给朕捉拿归案!” “儿臣遵旨!” 路筱纭悠哉的倚在自己的屋内,磕着瓜子,一脸的悠闲。还是云惜楼的生活好啊!“吱”门被人推开,路筱纭心中一火,“谁啊,谁这么无理,不知道进门要敲门的么?” 见没人说话,路筱纭只觉得周身一股低气压开始慢慢弥漫,一仰头便是看见了凌君寒那张黑了的脸。 “小王爷,你来我屋,是不是该敲个门,这是礼貌问题!” “你又去偷了?” “嗯,偷了不少!” “..你就这么闲不住!” 意识到某王爷要发火了,路筱纭心中暗叫不好,悄悄站起身,还不忘记往窗外靠了靠,凌君寒步步紧逼,“你你要干什么!” “本王受到命令要捉拿十字黑衣..你说..本王该如何?” 一听到这话,南帝要抓她?凌君寒要抓她?晕死,一激动,掀开窗户,便是猛地想屋外掠去,见路筱纭转身就逃,凌君寒剑眉皱起,凤眸闪过一丝怒气,这女人跑那么快做什么! 眼见着路筱纭越逃越远,凌君寒一拂袖摆,跟着追了上去。 余光望见凌君寒追来,路筱纭加快速度没了命的拼命逃。 眼见着就出了华安城,刚要松一口气,落在那湖边的柳树下,“你跑什么!“凌君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路筱纭一吓。 偏着脚下一块石子,整个人便是坠入了湖内,扑通一声落水。凌君寒微楞,还来不及拉住路筱纭,路筱纭划了几下水,脚下一阵痉挛! “凌..凌君寒,…我…我脚抽筋了!“ 接着湖水便是漫过路筱纭的头,路筱纭的身子也向湖底沉去。凌君寒当下也不犹豫,猛地跳入湖中。 矫健的手臂划着水,一头扑入湖中,有些浑浊的水域中,找到了路筱纭,她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划水,但是身子一直往下沉去。 凌君寒快速游过去,将路筱纭一把揽住,见后者呼吸不顺,紧接着便是将自己性感的红唇贴上,将气息源源不断的渡给她。 ------------ 第八十二章 心心相惜 凌君寒将路筱纭紧紧的揽在怀中,水压下的世界清明中带着一丝混沌,路筱纭勉强的睁开双眼,入眼处是凌君寒那双深邃的眸,璀璨点点的世界里都是她的容颜。 温热的气息满满的从凌君寒的唇中,缓缓渡进自己的口中,让她可以有足够的氧气。 水流满起她的青丝,缓缓随着流动轻轻擦过凌君寒的脸颊边,路筱纭挣扎了一会,凌君寒却从原本的人工呼吸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灵活的划开路筱纭的唇,轻轻的舔咬中,路筱纭只觉浑身一阵酥麻,渐渐的将手缓缓搭在凌君寒的肩上。 慢慢的气息带着凌君寒略微霸道的深吻,缓缓打开路筱纭的贝齿,湖面上一片安静,湖光在夕阳的照耀下,缓缓发出晶莹的光泽。 而湖面下的两人,紧紧相拥,一个又一个的吻不断加深,路筱纭沉迷了,沉醉在凌君寒那独有的气息中,那双深邃的眸子。 路筱纭的心在此刻仿若停止了一般,又为面前的男人而跳动,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中是有他的! 凌君寒的心脏强烈的跳动着,怀里的女子,那动情的容颜,让他的心早已酥软。 月色渐渐掩盖了夕阳,天色黑了下来,月光轻洒下来,照耀在湖面上,两个人影同时浮出水面,路筱纭倚在凌君寒的怀中,凌君寒单手扶着路筱纭纤细的腰肢。 两人面色皆是有些红晕,路筱纭将头靠在凌君寒,抬眸望向他。他低头注视着她,气息略微有些起伏不定,那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 “…筱纭,我可以要了你么?” 路筱纭听着这话,将头望向凌君寒,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第一次这般温柔的唤他的名字! “你心里有我么?” 凌君寒将路筱纭拦腰扶住起来,从湖里游回岸上,两人的衣服早已湿透,那有些凌乱的衣服紧紧的附在路筱纭那娇躯上,显得格外的妩媚妖娆! 他将路筱纭有些冰冷的手搁置在胸前,路筱纭的手触碰到他温热的胸膛,最终将视线定在凌君寒的俊颜上。凌君寒低眸深深注视这路筱纭。 “我的答案你满意么?” 那有力的心跳,那只映有她容颜的黑眸,那坚定的语气,那独有的安全感。 “这就是你的答案?” “嗯,我的答案!” 不需要过多的言辞,只是这单单的举止,路筱纭信了,定了,陷了,愿了。也将心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眼前的男人。 凌君寒一把将路筱纭拦腰抱起,那浸湿的娇躯紧紧的靠着他的胸膛,凌君寒只觉得自己想要她的想法更加的强烈。 抱着路筱纭飞速的在夜空里奔驰着,随即回到了寒王府,宿玄倚在书房外,见两人衣衫不整,浑身浸湿的回来了,刚要说话,结果凌君寒抱着路筱纭直接是进了书房关了门。 只是隐约的听见,“宿玄,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宿玄笑了,他们爷总算男人一会了!! 路筱纭被凌君寒搁置在暖塌上,面色红润的望着凌君寒,那水灵的大眼睛此时是闪烁不定!羞愧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害怕,这让她更添一丝性感。 凌君寒那矫健的身体立刻附了上来,那满满的温热气息包裹着路筱纭,凌君寒低头亲吻着路筱纭的红唇,时而舔咬时而亲吻。路筱纭任由他的索取与动作。 路筱纭眯着眼,微微仰着头,不断的喘着粗气,见路筱纭准备的差不多了,凌君寒吞了吞口水,强忍着冲动,支起身子,最后一遍确定,“筱纭…我可以么?” 路筱纭见他还在问自己的想法,路筱纭心中微动,带着一丝温暖,“嗯!”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与凌君寒的身子贴在一起。 凌君寒得到了路筱纭的允许,便也不犹豫,刚要进行下一步,结果一个极为不爽的声音传来,“王爷~~!王爷~~臣妾有事找您~~” 这一声‘王爷’叫得那是一声嗲啊!还带着从高到低的欺负,顿时让两个*的男女清醒了过来,路筱纭面色红的像西红柿一样,一把将凌君寒推开,拉过杯子就盖在自己的身上。 凌君寒面色阴沉,眸底闪烁的冰冷时不时的发出不爽的信号,周身的气压一下子降到了极点!这蓝韵诗真会找时间!!这个女人太聒噪!一定饶不了她!! 路筱纭缩在床榻上,红着脸将被子全部裹在自己的身上,呼,幸好,这个蓝韵诗前来找凌君寒,不然她自己恐怕就控制不住了,竟然要把自己给了凌君寒。 幸好幸好,虽然嘴上这般说,但是心中还是有着一丝丝淡淡的不爽,恐怕凌君寒心中的不爽不下于她吧。 蓝韵诗一袭粉衣静静的立在书房外,凌君寒随意的披着一件长衫便是走了出来,那冷峻的脸上板着,像是谁欠了他多少钱的样子。 蓝韵诗有些不解为什么凌君寒这般的神色,心中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凌君寒见她望着自己又不说话,还来打断好事,心中就是一股子的恼火。 “爱妃前来找本王有何事?” 听闻凌君寒的询问,蓝韵诗的娇颜上展露一抹笑颜,虽然是明媚动人,但是在凌君寒的眼中看来却并非是这样的。 “王爷,我爹爹邀请王爷和臣妾一起回蓝相府参加家宴,不知道王爷…..” “本王没空,告诉岳丈,下次有空的话,本王定会前去。” “….可是…..王爷。” “爱妃,本王现在心情很不好,也疲乏了许多,有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听着这凌君寒直白的逐客令,蓝韵诗嘟了嘟小嘴,又见那冰冷的眼神不好说什么,只能可怜兮兮的行礼退下了。 见蓝韵诗走后,凌君寒抬头,“宿玄!”听到叫道自己了,宿玄忙是吓得一身冷汗,忙是很是委屈的低着头,走到凌君寒的身前, “爷,属下知错,只是王妃娘娘执意找爷,属下才…” 凌君寒单手支撑起额头,随即无奈的眯了眯那双凤眸,“无妨,你回去休息吧。” “是。” 当凌君寒再一次步入内阁中的时候,便是看见路筱纭将被子裹着严实,一脸警惕的望着自己,凌君寒有些无语,那常年没有弧度的嘴角,此时微微勾起。 “睡吧,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了。” “真的?” “嗯!” 听闻凌君寒亲口答应,路筱纭才缓缓松下一口气,随即她平躺下,静静的望着床榻顶处,凌君寒也是躺在她的身侧。 他伸手握住她的纤细玉手,那修长的指尖滑出她腕上的黑曜石,勾搭在手指上,久久没有说话。 “小王爷…你…“ “叫我名字。” “…君..君寒么?” “嗯。” ------------ 第八十三章 夜谈 两人静静的躺在榻上,只是谁都未开口说话,路筱纭望着凌君寒手中的黑曜石片刻,“小王爷…”见凌君寒那凤眸一瞪自己,路筱纭忙是改口,“君寒,十年前,我遇见的那个真的是你么?” 听到这个,凌君寒刚要垂下的手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的将黑曜石再一次滑入路筱纭的手腕上,“本王还依稀记着,你还把本王误认为是个姑娘!” “额…呵呵..”这句话说到点上去了,看来十年前的确是凌君寒了啊,这差点误认为他是姑娘,的确只有她和那少年自己知道。 路筱纭侧过身,将胳膊支在耳际边,那青丝垂落在胸前,显得有些俏皮动人,她望着凌君寒,凌君寒也是侧目望着她,两人视线交错许久。 “君寒..你心里有我么?” “嗯。”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本王为何要告诉你?” “…好吧...反正我路筱纭说话也直白,也不如平常女子那般害羞不敢说,本姑娘一个现代人不接受这种传统的封建思想,所以我喜欢你,也不会隐藏,这就是我的天性!” 凌君寒挑眉,什么叫做现代人?怎么总是能从路筱纭的口中听到这么多新颖的辞藻。但是又听到边上的女子说喜欢自己,那一直沉稳的心此时微微颤动着,不为别的,只是那一句喜欢。 “本王自幼时,母妃便遭奸人所害,本王这些年为了让母妃不含冤枉死,本王一直小心行事,处心积虑,一直在等哪天本王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去铲除害母妃枉死的人。” 这会子轮到路筱纭不说话了,她只是静静的靠在那里,听着凌君寒的故事,虽说这故事早已从别人的口中听过,但是如今听到凌君寒的亲口所说,更觉得有些心疼他。 “这些年那人单手便是遮盖着镇南半边天,就这宫中又有多少是他的人,本王是再清楚不过的。” “这人就是蓝庆天吧。” “嗯,镇南国并不像表面的那样,暗地里蓝相究竟倒戈了多少事,怕是只有他本人知道。” 路筱纭将头缓缓靠在凌君寒的肩上,随手扯起他胸前垂落的乌黑发丝,放在手中绕啊绕的,凌君寒爷并未阻止,只是眸中闪过一丝溺爱,只是一闪而逝。 “君寒,蓝相的确不简单,不过估摸着,这些年他的飞扬跋扈,是有着夜杀..温时轩在后面给他撑腰,如今他已不站在蓝相身后,我想绊倒蓝庆天应该不难。” 凌君寒温热的大手缓缓将路筱纭的手包裹在手心在,搁置在胸口心脏处,“不急,本王有的是时间慢慢和他耗,等他自己按耐不住心思。” “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我去告诉蓝庆天?” 凌君寒的眸子沉了沉,随即那幽暗的眸底泛出丝丝仿若掌握一切的光芒,“本王相信你。即使你去说,本王也有足够的把握去铲除蓝庆天。” “你就这么自信?若是让我去潜伏蓝相府,并且暗中倒戈,我想蓝庆天不足半月便是身败名裂。” “不是自信,是本王不愿意再去赌,况且代价是以你为筹码!那日落崖后的事,本王不愿你再涉足危险,还有这一次黎景涧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一次!” 路筱纭直愣愣的望着凌君寒,久久没有说话,心中暖意四起,随即有些不相信凌君寒这般说辞似的,直直的望着他的眸子,直到那眸底深处,去窥探他的内心究竟是真是假! 见女人这般不信任的望着自己,凌君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将自己的淡然与沉稳透过凤眸传达给路筱纭,希望她可以明白自己。 路筱纭闭上大眼片刻,再一次睁开却是满满的认真,让凌君寒微怔,“君寒..有你这话,我路筱纭认了,栽了,钥匙已经给了你,望你不会像温时轩那样骗我。” 路筱纭有些落寞无措的表情并未躲过凌君寒的视线,他伸手将路筱纭拥在怀里,紧紧的,“不会。”有了他的回答,路筱纭也是彻底松开了心门。 忽然想到什么,忙是支起身子,“那你..说要抓我是…”提到这话,凌君寒也觉得有些无奈,这女人还好意思说,这次十字黑衣可是动荡了整个镇南国啊。 “你捅了蓝庆天的底,他能不急着铲除你么!” “那怎么办,我也是气不过,你知道么,这次所偷的官员家中,没有一个不是贪的,我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贪官,这些的财物哪个不是官官相护,抢夺民脂民膏得来的。” 凌君寒眸中闪过一丝戏谑,“那你说本王该如何?抓你上缴呢,还是不抓呢?”一听这话,路筱纭忙是做委屈状,“你可要看清楚啊,明辨是非吧,我十字黑衣那次不是只动贪官的财宝啊!普通百姓的我从来都不动的!” “那本王的寒王府呢,也算贪官?” “额…你还说呢,都传言你这寒王府有金山银山,我才来光临的,谁知道你这连根毛都没有啊。” 听到怀里女人不断的抱怨,凌君寒觉得有些无语啊,随即将头底下,轻声的在路筱纭的耳边道,“你想知道,寒王府的金山银山在哪里么?” 一听到关于金山银山,路筱纭嘴角的笑意带着那眼睛都是笑眯眯的,忙是道,“想,在哪里?” “就在我身上,你要不要?” 一句话将路筱纭的兴奋给扑灭了,在他身上,虽然她现在也已经隐约知道了,但是你总不能让她将凌君寒给偷走吧。 “那事情你要怎么办!” “什么事情。” “皇上让你捉拿十字黑衣的事情啊。” “…还有个办法,可以护你周全。” “什么办法?” “嫁给本王!” 额,这话说得,嫁给他?做小老婆啊,死不愿意,见路筱纭摇头,凌君寒坐起身,“怎么,你不愿意啊?” “我之前说过,我要的是专一的感情,您能给我么?再者你府上这么多女人…” “本王何时府上女人多了?” “这还不多?三个啊,两个侍妾一个王妃…” “那你要怎样才愿意。” 见凌君寒这般问自己,路筱纭也坐起身,“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心里只能有我一个。” “本王应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路筱纭傻眼了,这么容易他就答应了,怎么可能,先不说那两个侍妾,就蓝韵诗一个都不好搞定,一则,蓝庆天还没扳倒;二则,蓝韵诗是皇上亲自下旨次赐婚的;三则,蓝韵诗对于凌君寒有利用的价值。 “你怎么这表情,这不是你之前希望的么?” “嗯,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应允我这么一个承诺?” “嗯。” 路筱纭不解,将身子倚在凌君寒的身侧,视线怔怔的望着床沿,“君寒,希望你不要随意的应允我这么一个诺言,当你真正可以给我这么一个承诺的时候,再来说这一句话。” “我是一个从千年后漂泊而来的孤魂,我所处的千年后的世界,都是人人平等,崇尚一夫一妻,崇尚婚姻自由,男女平等的信念。” “千年后?” “嗯,也许你不信,但是我确实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 原来如此,纵然是有一些震惊,她总是能有一些与常人不一的思维模式,这也解释了这么一个震惊。凌君寒想也不想,将路筱纭拥进怀里,紧紧的。 “本王不管你是何人,本王只知道你现在是你,你别妄想能够从本王身边逃开。” 路筱纭推了推,见推不动,有些无语。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 “筱纭,不说别的,暂时为了你的安危,现在待在我的身边是最安全的,你明白么?如今蓝相已经扬言要捉拿十字黑衣,以前便已经将怀疑放在了云惜楼…” 路筱纭沉默,“你的意思是….” 凌君寒将薄被盖在路筱纭的身上,又往自己的身上拉了拉,“我们来一招声东击西!” ------------ 第八十四章 先发制人 蓝相府内,李国潘等人皆是集聚在此,蓝庆天那张老脸气的发黑了去,他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不定的望着底下的人。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好好的被那贼偷了个遍,你们还能再废物一点么?” “大人~我们当真是无辜啊!” “无辜!无辜!你们若是无辜!这十字黑衣何故会将你们的府上偷个遍啊!” 李国潘的面色也是有些阴沉,随即他思考片刻,上前道,“老师,依你之见,这十字黑衣想必是看到了老师的名单,既然如此,何不设下一计,引诱十字黑衣上钩!” 蓝庆天及其不给面子的直接瞪了李国潘一眼,“一个毛贼,老夫何必为了她这般苦费心机!”边上一个比较高瘦的官员道,“既然如此,难道蓝相大人就不为自己出口气!这十字黑衣摆明了是要和大人您作对!” 这话一出,刚好说出重点,蓝庆天的老脸当场阴森,连那脸上的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老夫定不会就此罢手,十字黑衣似乎与云惜楼的掌柜有着莫名的关系,夜杀走之前,老夫可是调查了清楚。” “老师您是说,十字黑衣与那掌柜有关系?” 蓝庆天站起身,走了几步,“却是,此次宝藏,老夫暗中派人调查,这路筱纭也曾前去,老夫想要调查关于云惜楼的事,但是总是有一股力量在暗中阻碍老夫的调查。” 李国潘上前,恭敬的跟在蓝庆天的身后,随着他来回的走,“老师可知道是何人在妨碍!” “这镇南国谁敢和老夫这般作对!你还不知?” “难怪那掌柜近日是以男装示人,还频繁出入寒王府…” “你可看清楚了?当真?” “当真。” “既然如此,更加肯定了这路筱纭与十字黑衣的关系,老师,此者现在不除,日后定是祸患!” 蓝庆天低眸,那眸光闪过丝丝阴冷的寒光,随即点了点头。 路筱纭今日将云惜楼关门。准备动员全部员工对云惜楼进行大扫除!路筱纭站在楼道上,望着下面皆是穿着一袭白色围裙的员工们,笑呵呵的道, “各位,今天咱们云惜楼关门大扫除,好好打扫污秽的赃物,让咱们云惜楼更加的生意兴隆!” 余伯等人皆是一脸高兴的站在下面,举起手中的扫把抹布,直晃悠。 “好的哦,姑娘,全听姑娘安排。” 路筱纭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分配人手,“兰香,你带着几人去打扫二楼浴室!” “好的,姑娘。” “平凡你和灵凡几个去打扫一楼的接待大厅。” “好的,姑娘。” “剩下的,将客房,三楼,后面的雅间都给仔细打扫一遍。” 吩咐好了任务,路筱纭也是围上干净的围裙,手里拿着自制的鸡毛掸,丝毫不空闲的打扫着。先是将自己的房间打扫好,再去别处看看。 不知不觉走到之前温时轩所住卧房处,犹豫了片刻,里面摆设依旧没变,只是那书桌上长时间没人居住,已经浮起淡淡的灰尘。 路筱纭随意的打扫着,挥手处袖摆不小心蹭到了书桌,一副画卷掉落在地,打开一看,正是温时轩之前送给路筱纭的。 这画卷自从温时轩的离开,就一直放在这间房屋中,沉思间,便是看见了之前打开那暗道的书架,犹豫了一会,才伸手将那本依旧崭新的书缓缓拉开。 ‘吱啦’一声,书架移开,出现那个暗道,一阵阵有些阴冷的风自暗道口吹来,里面漆黑看不见头,让人有些警惕的感觉。 犹豫了片刻,想要进去,但是一只手猛地拍了一下路筱纭的肩膀,一回头,便是看见宋子青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路筱纭忙是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子青,你是僵尸么?出现都毫无声音的。” “是你自己不专心,看来武功造诣依旧不见长啊!” 路筱纭白了宋子青一眼,随即摇头,“我又不是您这般的高手,有个武功能够自保就好了,至少不会让自己遭遇死亡的威胁。” 宋子青面无表情,没有回话,只是将视线望向暗道的尽头,“这里是?” “我不知道,是夜杀留下的,上次我就是进了里面才遇到宿玄,并且遇见了蓝庆天!”“哦?”宋子青将腰间的长剑紧了紧,随即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哎,别这么进去啊,小心啊!” 见叫他没有回应,路筱纭紧了紧手中的鸡毛掸,也是跟了上去。幽暗中火折子发出淡淡的光芒,本以为会遇见危险,但是一路走到之前的那个地方,依旧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火折子照耀下,便是看见之前有屏风的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椅子桌子以外,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看来这里是被遗弃了啊。” “嗯…等等…子青,你看这个是什么?” 宋子青闻言忙是走了过来,接过路筱纭手中的玉佩看了半响,只见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翡翠玉佩,在幽暗的火光中还能看出晶莹的材质和羽的切断层面,一层一层的渲染上去,好一块美玉。 “这似乎是池阳国的物品….” “池阳国?”路筱纭又赶忙将玉佩翻了过来,用手指细细的触摸着玉佩,果然在玉的背面摸到有些纹路的东西。 将火折子移近一看,…..温时轩….这三个字边上还有一个极为复杂的章印子,“这是池阳国皇室专用的印章!!” 宋子青一眼就看出了来历,路筱纭心中惊讶,随意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的?”“以前池阳国曾经前来我镇南进贡,随爷见过他们国家的印章。” 原来如此,这般就说明了,这块玉佩是温时轩的,既然是池阳国皇宫之物,看来温时轩定是池阳国非富即贵的身份了。 收回思绪,“子青,你来云惜楼可是有事?”宋子青将暗室又仔细的查看了片刻,才放下心,随即二人为了安全着想,封了这暗室,并且毁掉了暗道的开关。 回到房中,宋子青才道,“是爷要我前来保护你,得到消息,蓝相要对你十字黑衣出手。”路筱纭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是凌君寒让宋子青来保护她的么? 随即有些调侃的望着宋子青,“我说子青,我好歹也算是你**出的半个徒弟吧,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啊!“ 宋子青那好看的眸子扫了路筱纭一眼,随即道,“就你?我怕不敢去相信。”见他丝毫不给面子的说她,路筱纭心中恼怒啊。 但是又见自己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有些不配形象。随意将鸡毛掸收了收,“咳咳,这话说…”宋子青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忙是道,“你跟我去趟寒王府,爷有东西要交给你。” 云惜楼外的暗处已然是聚集了不少黑衣人,内功高深的宋子青自然是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路筱纭心中了然,便是易容出去了。 寒王府的书房内,凌君寒坐在那里,手中的密件被他放在桌子上,那红润的性感唇角缓缓勾起,宿玄不解,“爷,什么事,这般高兴!” 凌君寒眸中的寒光不断的闪烁,那是一种猎物即将上钩的兴奋,“那老匹夫总算是安奈不住了。” 蓝韵诗动作小心的穿梭在寒王府内,她仔细的打量四周是否有人跟踪,随即悄然的步入凌君寒的卧房,悄悄走到一处书架处,爹说,寒王卧房内有一密室,进去后可以得到调动虎刹军的指挥权。 她四下张望了片刻,走到某处,随即赶忙将一个信纸自袖袍中取出,然后看了看,随即伸手触碰屋内的某个开关。 随即房内的摆设微变,随即原本挂着书画的一面墙上,猛地开了一个方形的暗槽,蓝韵诗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于是想也不想的打开那暗槽,便是看见一个红色的盒子内,静静的躺着一个虎型的印章,小巧精致。 她刚要伸手去取,一道冷冽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本王的爱妃,还当真喜欢探险的很啊!!!” ------------ 第八十五章 发现 光线有些微暗的卧房内,传来一冰冷的男声,不带丝毫的情绪波动,恰恰相反的是,这声音中还透着丝丝渗人的寒意。 蓝韵诗猛地换过头,便是俏脸吓得苍白,她颤颤悠悠伸出手,“….王…王爷….” 凌君寒嘴角的弧度是冰冷的,那眸光带着嗜人的血光,在往日的沉稳冷漠上更加增添了一丝冷峻,“当真是本王的好爱妃啊!”蓝韵诗颤抖着身子,缓缓向后退,凌君寒一步步的迈进。 “王爷…臣妾只是…”“只是什么?”“…..臣妾只是…来看看王爷的卧室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哦?是嘛!宿玄!”一声唤声,宿玄拎着一个小丫头便是自门外走了进来,将那丫头丝毫不怜香惜玉的丢在了地上。 “小..小姐!”那早已吓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正是叶儿!蓝韵诗当场吓得猛地后退,宿玄将手中的一堆密信全部交给凌君寒,“爷,这是从王妃的屋内搜到的。” “爷,全部是蓝相大人的密信!” 凌君寒将视线从蓝韵诗的身上缓缓收回,随即接过宿玄手中的密信,随意的看了一遍,那精致绝伦的俊颜猛地阴沉下来。 “本王的好王妃!当真是好的很啊!”蓝韵诗忙是一把上前扯住凌君寒的衣摆,“王爷..臣妾冤枉的,是受人利用的…对,一定是你这个小丫头做的!” 那叶儿听到这般言辞,那瘦小的身子猛地颤抖,但是跪伏在地上,“王爷,都是奴婢一人所做的,不关王妃的事情。” 宿玄心中冷笑,当真是护主的很啊!凌君寒将手中的密信,袖袍一甩,密信尽数落在了地上,蓝韵诗看到,心中一惊,这些不是早就烧了么?怎么都….. 还未待她想些什么,下颚便被人抬起,入眼处是那犀利的凤眸,寒光直射自己的眸,蓝韵诗心中不解,这般陌生的感觉,她第一次见到。 “蓝韵诗,本王娶你也不过是为了逢场作戏,你莫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既然你是蓝相女儿,那想必也知道了不少,本王处处与蓝相对峙!” 蓝韵诗没有说话,她的确是嫁人寒王府才知道的。只是那句逢场作戏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戳中内心,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是特殊的..他却说是逢场作戏? “为什么?为什么,王爷要这么对臣妾,逢场作戏?臣妾一直以为王爷是爱臣妾的…”凌君寒一阵冷笑,“呵呵..本王爱你?”随即话锋一转,手猛地伸出,一把握住蓝韵诗的脖颈。 “本王爱你?爱妃还真是喜欢猜想啊!本王恨你都来不及!”“咳咳!”蓝韵诗不信凌君寒当真对自己没有动过心!那为何一直对她只有特殊的? 似乎是看出了蓝韵诗心中所想,“对于本王来说,只要能达成目的,本王不惜用上一切的手段!包括可用的棋子!” 眼见着蓝韵诗呼吸越来越困难,凌君寒当真是想要杀了她,一道女声自门外传来,“君寒!住手!”凌君寒愕然,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他转过头,便发现不知何时,她早已静静的立在房门外,双手叉腰,很不淑女的望着他!那水灵的大眼睛满满的都是对他现在举止的不满。 “你怎么来了?” 路筱纭没有回答,径直的走上前,望着凌君寒片刻,凌君寒便是松开手,“你还真是喜欢掐别人脖子啊!” 凌君寒没有再理会蓝韵诗,只是径直走到路筱纭的面前,只见她没有再男装装扮,而是恢复了女儿身。 那三千青丝的随意束在脑后,未施粉黛的娇颜,秀气的一弯柳眉下是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小巧挺立的鼻梁下是未点及赤的娇艳红唇。 一身白色的芙蓉绣花裙,高挑的腰肢被米色的腰带轻轻的束着,只是一眼望过去,就是一股清新脱俗的飘然气质围绕在她的周身,虽不是极美的容颜,却在这股气质下显得越发的美丽动人。 凌君寒的眸中微动,连着他的心也在颤动着,不知道为何这个女人总是能这么轻易的挑动自己的心弦,让那抹沉稳的深邃变得连绵起伏。 蓝韵诗缓缓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路筱纭,竟然是云惜楼的掌柜!这个女人上次还丝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赶出了云惜楼。 又见凌君寒和路筱纭之间的氛围,那对望的视线虽不柔情满满,却也透着丝丝的暖意,似乎只是这般相望一眼,便已懂得对方的思考。 凌君寒从不曾对她有过这般的表情,也从不曾会有这般的神情,这个路筱纭真的对他来说是什么! “子青!“凌君寒见是路筱纭来了,便知道宋子青也在,随即眉宇不动声色的微挑,语气有些不悦的唤道。宋子青赶忙走了进来,”爷!” “你先带她去书房。” “是!” “小王爷,我不去。” 凌君寒伸手理了理路筱纭遗落在耳际的发丝,对于这声‘小王爷’他心中有些不爽,叫君寒叫得不是蛮好的嘛!这个女人干什么总是惹他生气啊! “你先过去,本王处理了事情就来。” “不要!” “听话!” “不要!” 眼见着又要对峙了,宿玄忙是出来打圆场,“爷,先如何处理?”凌君寒看都没再看蓝韵诗一眼,便是道,“将王妃囚禁在画奉阁,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蓝韵诗忙是抬起头,“王爷..你不能这么对臣妾!” “来人,带王妃走!” 宿玄上前挥手,屋外不知何时来的家仆们便是上前一把将蓝韵诗架起就要往画奉阁押去,蓝韵诗不断的挣扎,“王爷,你不能这么对臣妾!” 凌君寒没有理会,只是挥了挥手,让人将蓝韵诗带了下去,低沉性感的声音带着冰冷缓缓道,“要怪就怪你是蓝庆天的女儿!” 见蓝韵诗哭得有些凄惨的模样,路筱纭心中有些不忍,随即抬眸,却愣在那里,蓝韵诗满目的仇恨便是紧紧的缩在自己的身上,让路筱纭很是不自在。 这个女人怎么这般望着自己?又不是她的错!不过,凌君寒对于他的女人还当真是不客气啊,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虽说没有夫妻的情分,但是至少他也碰过蓝韵诗的,他当真不顾及旧情的。 直到卧房的大门关上,蓝韵诗的眸子都是紧紧的锁着路筱纭和凌君寒。宿玄和宋子青恨自觉的带着人下去了。 路筱纭收回视线,便是看到凌君寒静静的望着自己,那双幽暗的凤眸自始不离她的身影,路筱纭心中微暖,声音略柔,“君寒,你打算如何处理蓝韵诗?” 凌君寒上前拉过路筱纭的手,见后者的手有些微凉,随即走到座椅处,取来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 满溢的凌君寒的气息不时的在路筱纭的鼻尖肆意环绕,“我早就知道,蓝庆天将他女儿嫁给我,为的就是监视寒王府和得到虎刹军的虎符!” “虎刹军?是不是那日审核的赤天大哥所待的?” “嗯,正是。” “既然如此,你拥有如此庞大的军队,为何不易举将蓝庆天给…..”凌君寒没有回答,只是淡笑不语。 随即将暗槽关上,“这也并非是真的虎刹军虎符,蓝庆天还真当本王会如此大意不成!” 路筱纭心中半玩半真的想要试探凌君寒,“那真的在何处?”凌君寒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望着路筱纭片刻,那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想要知道的话,做本王的妻…” “额….” 这家伙这算盘打得好啊,赶着她想要知道,还必须嫁给他不成啊!这让她如何回答,凌君寒上前,自然的将路筱纭拥在怀里,下颚抵在路筱纭的头上,“怎么样,你的回答呢?” 路筱纭任由他拥着,随即放松身子,靠在他结实温暖的怀中,闻着凌君寒独有的气息,“看本大盗心情!” “那你究竟什么时候心情好?” “不知道!” 凌君寒无语了,这个女人都被他碰过了,虽然没真的碰完,也算是他女人了,怎么到现在还这样说不知道,心中郁闷。 “过几日,你陪我去西北一趟。” 路筱纭站直身,有些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西北?怎么有宝藏啊!” 路筱纭是一提到关于宝藏钱啊之类的那眼睛就会放光,凌君寒无语,伸手重重敲了敲她的额头,“本王的金山银山给你,你还不满足?” “哎呦,痛啊!那是要做你老婆才给的,好不好。” “来,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 第八十六章 招发奇发 凌君寒带着路筱纭一路走到书房,路筱纭不经觉得有些无语了,早知道如此,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书房等她就好了。 如果在书房等着,也就不会遇见这么一单子的事。 一进书房内,路筱纭毫不客气的坐在书房的主座上,半倚着身子,极其懒散的靠在那里,俨然一副慵懒黑猫的形象,凌君寒不觉得有些无语这个女人的举止。 随即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书架第四层,从里面出去一个精致的盒子,随即递到路筱纭的面前,示意她打开。 路筱纭将盒子打开,顿时间愣在那里,一只精致的白玉珠花簪静静的躺在盒子中,白色玉雕所雕刻的半指兰花上一颗小巧的红色玛瑙石,色泽晶莹剔透,格外的好看。 路筱纭是识货的,这么一支簪子,绝对值很多钱!“…你这个是想要…给我的?”“嗯。” “真的??!!”见路筱纭的眸中放光,凌君寒忽然懂得她心中在想什么。 “这支簪子是本王母妃生前最爱,母妃离去前便是将簪子给了本王,待本王找到心仪之人之时,便将这簪子交给心仪之人。” 望着凌君寒看着手中的簪子发呆,那神情颇为的怀念。接着凌君寒便是取过簪子,就这么斜斜的插在路筱纭的青丝中。 路筱纭来不及闪躲,见这般,刚想要取下,凌君寒一把握住路筱纭的手,“别摘下来。” “可是这个是你….”“是母妃让本王给本王心爱之人的。”凌君寒深邃的眸子就这么注视着路筱纭,那眸中的认真清清楚楚的表达着他心中所想。 不得不说,见过那么多人,唯独只有凌君寒的眸子是最为好看的,就像手腕上的那串黑曜石那般,不由自主将他的沉稳与淡然尽数的传染给她。 “筱纭,好么?答应我,永远别取下来!” 他的手心那般的温暖与安心,她垂下手,最终是没有再做些什么,只是抬起头望着凌君寒,“…你…你真的要将这簪子给我?你可想好了,给了我,你就是应了我的承诺!” 凌君寒将路筱纭揽在怀里,那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我懂,我一直记得的,你要的不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嘛!本王答应你。” 路筱纭的鼻尖有些酸涩,她当初所说的,没想到至今他一直都记得,路筱纭将头深深埋入凌君寒的怀中,随即没有再说什么。既然早已深陷,既然早已如此,全部毫无保留的给他,又何妨! “什么?你是说真的?”宿玄和宋子青不可自信的对视一眼,随即望向面前的赤天,此人正是上次对路筱纭进行审核,并且担任虎刹军第三军的军团长! “却是,我得到消息,却是不假!将此事速速告诉爷,以免出现差错!” 赤天那憨厚的脸上此时极其的凝重,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宿玄此刻也是神情严肃。“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这般严肃!” 凌君寒从内屋出来,路筱纭也是紧紧的跟上,宿玄三人忙是躬身行礼,“爷!” “嗯。” 赤天望见路筱纭女儿装的样子有些尴尬,没想到那路萧然小兄弟竟然是个女子!着实让他对上次的行为感到抱歉。 察觉到他的目光,路筱纭丝毫不在意的冲着他友好的笑了笑,“赤天大哥!”赤天暗中琢磨爷和路筱纭的关系,又见到宿玄对他挤眉弄眼的,便是明白了。 “不敢当不敢当,是属下技不如人!” 凌君寒转手走到书桌后,毅然轻拂衣摆,坐下,路筱纭自然而然的站立在他的身后,赤天犹豫了一会,又望了望路筱纭,凌君寒表示无妨, “爷,属下得到消息,蓝庆天暗中招集兵马,悄然在江北地区暗中聚集!” “哦?此事当真?” “却是,属下亲自查探得到的消息。” “嗯..本王早料到蓝庆天会有此举动,如今他失去温时轩这一得力的靠山,此刻再不为自己填补势力,必定知道本王会从后力击” “爷,打算如何?” “依旧按兵不动,等待蓝庆天自乱阵脚,镇南的天怕是要变了。” “吱~~~”一道长鸣在寒王府的天空上传来,凌君寒等人不解,路筱纭却是明白这道声音的来源,忙是推开书房走了出去。 “华生!” 天空之上不时展翅盘旋的黑鹰,不是华生,还是谁!华生收拢翅膀,在半空上不停的盘旋,最终是缓缓停落在路筱纭伸出的胳膊上。 黑色头时不时的亲昵的蹭着路筱纭的脸,那毛茸茸的感觉惹得路筱纭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你这个小家伙,最近去哪里了!自从上次黎景涧,可就没看到过你!” “吱~~~吱~~~”华生拍了拍自己的翅膀,似乎听懂了路筱纭的话语似的,不停的蹭着路筱纭。像是撒娇一般。 “这不是花生嘛!” 路筱纭将华生移至自己的肩膀上,随即狠狠的瞪了一眼宿玄,“是华生!不是花生!!你有文化没啊!” 凌君寒和宋子青有些好奇,随即上前,“这就是那位顾老交给你的黑鹰?”路筱纭对着凌君寒点了点头,凌君寒靠前,路筱纭本来以为华生会怕生攻击他,结果….. 华生拍了拍翅膀,最终自愿的落在了凌君寒的肩膀上。路筱纭无语,宿玄嘟嘴,宋子青好奇,赤天也…好奇。 “爷,你可不知道,除了筱纭,这黑鹰就不让任何靠近,怎么爷您….”路筱纭也无语,这只黑鹰该不会是女妖化身的吧,也喜欢美男?? 不过纯粹是路筱纭想多了,只是因为路筱纭的关系,华生才对凌君寒不排斥的。“筱纭,你看这个是什么?” 见宿玄指着华生的鹰爪处,一个小盒子,路筱纭一惊,忙是上前,取下盒子,打开一看, “小姐,这段时间请小心行事,镇南国当场丞相蓝庆天,要对十字黑衣下手,还望小姐小心!”署名人是顾老。 “蓝庆天要对十字黑衣下手?” 宋子青握了握手中的长剑,一脸的铁面无私!这话一出,凌君寒的剑眉也是微挑,随即他望了路筱纭片刻后道,“正好!” “爷,你有法子了?” “嗯!” 用路筱纭以前的法子就是广发通告函!!将十字黑衣要偷盗的事情大肆宣传,现在整个华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字黑衣光明正大向蓝庆天蓝丞相下发挑战书! “月黑风高,小心火烛!本大盗碍于蓝老头子你惹怒了本大盗,于是本大盗决定,掏空所有与蓝相有关系的官员!注意锁好门窗,本大盗必定前来光顾!十字黑衣!” 此通告函一出,顿时震动了华安,这十字黑衣神盗公然挑战蓝相,这可是镇南国的一大事件啊! 蓝庆天将手中的通告函狠狠的摔在地上,气的老脸直黑的!李国潘等人一脸的愤怒,“老师,这十字黑衣都欺压到您的头上来了,这次还公然挑战老师您!这厮不除必然后患无穷!” 蓝庆天豁然起身,那手气的直发抖,“好!好你个毛贼!好!老夫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夜,宋子青和宿玄均是穿上夜行衣蒙上面,赤天和席尘也是加入,四人分别以东南西北的方向而去。 见四人出发,又是两道黑衣人悄然出现,“喂..君寒,你确定这个法子没有缺点!”凌君寒的眸子闪过一丝鄙视的目光,随即道,“本王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就等着看吧!“ 路筱纭无语,随即又担心的望了望席尘的方向,凌君寒看出她的担心,“别担心,你若想要他有所成,这是必须经历的!” “那我们现在去蓝相府,真的没问题?” “你不是喜欢蓝相的金库么!这次本王允许你去偷个空!” “蓝相府肯定守备森严了!” “你认为通告函一出,蓝庆天还会坐以待毙在家里么!!” 路筱纭豁然开朗,懂了凌君寒的意思,哇,这小王爷,不做神盗真是亏了,这么好的脑子,这么好的智商!完全可以做她的军师啊!!! ------------ 第八十七章 声东击西 华安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窜出四道黑色身影,灵活的在月光下肆意的行动,时不时发出怔怔的破风声音。四人各自是准备妥当,紧紧的锁着视线下的官宅片刻,宿玄自怀里拿出一信号烟火。 随后轻轻一拉后面的细绳,一道有些微亮光芒直接冲天而上,分别处在各处的宋子青三人,忙是看到了讯号,于是统一将遮面的黑布理了理,‘咻’的一下尽数出动! 路筱纭和凌君寒躲在暗处,有些担忧的道,“你确定这么做?”凌君寒见她不相信自己,眉宇微挑,“你且看结果!“ 蓝庆天此刻正坐在书房内,面色阴沉不定!忽然有下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侍郎刘大人,尚书李大人府上遭窃了!“ “你说什么!!!”很显然这么一个消息,的确给了蓝庆天不小的打击!他豁然站起身!那双老手时不时的颤抖着,“你你你是说十字黑衣出现了??” 见下人很肯定的回答,蓝庆天再也坐不住了,好你个毛贼,好你个十字黑衣啊,你真当蓝相是吃素的不成!“来人,迅速带上府中侍卫,随老夫前去捉拿十字黑衣!“ “是!” 于是乎,蓝庆天终于是没有沉下心去思考什么,脑中一火,便是带着蓝相府内的下人,尽数出府去捉拿十字黑衣了。 路筱纭愕然的望着此刻空荡荡的蓝相府,随即吞了吞口水,再接着将视线望向身边一脸淡然,似乎所有都成竹在胸的凌君寒。 “这这就是你所说的!!” “怎么?你还在怀疑?” 路筱纭伸出手,不自觉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哎呦,痛!原来这不是做梦啊,这真的不是做梦啊! 路筱纭笑了,得意的笑了,猥琐的….笑了!好好,蓝庆天啊,上次没搬空,这次….哼哼!见路筱纭笑得极其的贼!凌君寒不用想就知道这女人脑中在想些什么了。 “怎么?还不动手!” 听到凌君寒发号施令,路筱纭一甩青丝,将袖子一挽,颇有一副女汉子的气势,随即很不怀好意的搓了搓手,“嘿嘿,走吧,小寒子!姑奶奶非掏空了他不成!” 小寒子?谁啊!她在叫谁??凌君寒一向聪慧睿智的大脑,此时也是卡带了半天。随即见面前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女人,凌君寒瞬间明白了,火气也是蹭的一下上来了。 他好歹是一堂堂大国的王爷,她竟然用如此幼稚,如此无知,如此低俗的称呼唤他,你说他是不是该趁早把她给办了!! 这边宿玄和席尘四人,由原本单人行动,合并成现在的双人行动,宋子青和宿玄一组,赤天和席尘一边。 凡是与蓝庆天有关系的官员府上,都是毫不客气的进去,掏空出去!值钱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搬走!宿玄那是一个兴奋啊! “哎哎,哥们,快点多拿点!别客气啊,我跟你说,你真不要和我客气!这里的东西你尽管拿!” “…” 宋子青无语了,这宿玄好歹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千机神算啊,怎么如今就像个土匪似的!他是不用客气的,这又不是他的东西! 宿玄才不管宋子青怎么看他呢,反正如今爷和路筱纭天天柔意绵绵,爱来爱去…说不准,不,已经是定下来的寒王王妃了,这多掏点好处,给路筱纭,总不会错的。(路筱纭:啊喂!宿玄什么叫天天柔意绵绵啊!什么叫爱来爱去的!靠,你大爷!) 宋子青是不懂宿玄内心的想法,不过在他现在看来,此时此刻宿玄的做法,只能用粗鲁这词来形容!他是斯文人,不和野蛮人一般见识! 这边赤天和席尘两人,赤天一脸惊愕的望着席尘,这动作灵活的,这速度快的,当真是具备了神盗的天生三要素啊!快!准!灵! 两个人也不说话,场面有些尴尬,赤天有些憨厚的笑了笑,随即挠了挠头,“啊哈哈,席尘小兄弟功夫底子不错啊!” “……” 见席尘没理他,赤天更加尴尬了,随即乱找话题,“呵呵,小兄弟,小小年纪相貌堂堂,武功厉害,不错不错!!啊哈哈。” “…..” “小兄弟,你多大啊!” “十一!” “啊,这么年纪轻轻,就这般在武学上有所造诣!!小兄弟有什么爱好啊!” “我是玩神盗的!” “…额,这职业啊,嗯嗯,你师父是十字黑衣,我看你就是十字白衣!!” ‘啊啊‘席尘无语,甚至感觉头顶上好像有无数的乌鸦飞过!十字黑衣和十字白衣…这名字…这赤天真是… 听着赤天不时的和自己说话,席尘更加无语了,等将最后一件宝贝踹进身后的包袱里,才缓缓抬头,那明净的眸中满是警惕的望着赤天,赤天以为他要和自己说话,心中高兴。 “大叔!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吧!虽然我知道我小小年纪,又懂事长的又帅,但是很抱歉,我们年纪相差太大了。” 这会子轮到赤天无语了,这孩子,这才十一岁的小毛孩子,怎么思维模式这么神奇!当然赤天只知道席尘是路筱纭的徒弟,但是路筱纭的教育方式可是不寻常人的方法。 视线转回蓝相府,路筱纭熟客般的四处在蓝相府来回穿来穿去的,幸好不是第一次来,依旧转到原来的金库那里,扳倒门口看门的侍卫,带着凌君寒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但是显然这次蓝庆天放精了,还是变成人精了,知道东西不能始终放在同一个地方。但是这可苦恼了路筱纭了,这不放在金库,那么放在那里了呢? 偌大的花园里悄无声息的,路筱纭和凌君寒对视一眼,凌君寒犀利的眸光扫了一眼,便对着一处指了指,路筱纭也没犹豫,便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路筱纭到现在还是觉得神奇,万万没有想到凌君寒这么一个高贵尊位的王爷,竟然也帮忙江洋大盗偷盗,这是什么节奏??他是王爷啊!按现代来说,他是警方,她是盗贼,怎么他还这么帮她!! 这般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做盗贼了,这次结束,她的脑海中忽然萌发一种思想,那就是十字黑衣退隐江湖的想法。 两个人就像是在逛花园一般,随意的在蓝庆天的府上逛着,此时的蓝庆天恐怕早已忙得不可开交,平白无故多出了四个十字黑衣,想来他是绝对没有空闲来管蓝相府的。 总算是按照凌君寒指着的地方,找到了被移位的大金库,不过蓝庆天谨慎,竟然动用高级的秘银锁!这种锁不好开,也不如上次在黎景涧所开的那些锁,因为里面是以水银注入锁中,步骤稍微有了些错误,便是会导致里面的水银立刻流出来。 水银有毒,一旦接触,会有不小的代价啊!路筱纭打量了锁片刻,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打开,凌君寒见她迟迟不动手,将手附在身后,随即后退一步,嘴角不屑的勾起,“本王看,十字黑衣也不过如此,这种锁,你再厉害,也是打不开的吧!” 路筱纭顿时火了,这话说的,他存心的吧!路筱纭的手紧紧握了握,“我靠,你大爷!我最讨厌别人激我了!你说我打不开这锁!你是不是这意思!!” 凌君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虽然月色当空,但是依稀能看见他凤眸中的嘲讽意味,“好,你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我十字黑衣神盗这么多年,究竟是不是只是摆设!” ------------ 第八十八章 斗蓝相(一) 路筱纭颇有气势的踩踩脚,在凌君寒略微困惑的视线中,又是将袖子往上理了理,眼看着就要露出那白玉般的细嫩胳膊。 凌君寒忙是一把拦住她,“你要干什么!”路筱纭有些不能理会凌君寒这样的动作,很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准备开搞啊!” “开..搞?”凌君寒一时间有一种冲动要好好的将这个女人的大脑琢磨一次,看看究竟她在想什么,就算不是这样,他也要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随便就要露胳膊的! “好了,你别打扰我,万一出错了,水银出来了,把我两个都给毒死了。”凌君寒决定无视这个一直在说话的女人。 路筱纭见她也不怎么理自己了,也不自讨无趣。于是专心琢磨手中的水银锁,这锁和上次黎景涧的完全构造不同,此水银锁并非是那水银锁,上次黎景涧的水银锁完全只是以水银为辅助,在表层的暗槽里灌注少儿又少的水银。 而面前的这把,则是全部由水银灌注而以重力进行锁芯的拴紧。同样的开锁方式,要么有钥匙,要么就是凭盗贼的技术。 为了防止一切突发状况,路筱纭果断的从袖袍里扯出白色的手套戴上,才去碰这个水银锁。接着是以厚纸片自锁的锁芯处抵住水银的出处口。 水银泄露一般可以用纸片进行止漏一会,所以必须在纸片穿透渗出之前,将锁打开。路筱纭做好一切准备的工作,真没想到蓝庆天用这么一把复杂的锁来为难她,太给足她面子了啊。 将水银暂且止住,然后迅速出手,两手丝毫不空闲的快速开锁,“咔咔..咔..咔..”一边透过细微的声音进行锁芯内部的判断,一边还要注视这水银的状况。 如果乱开的话,锁还未打开,水银便早就会露出来,所以必须出手准,快,灵!凌君寒立在一边望着认真开锁的路筱纭。 她的脸上时不时的露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在凌君寒的眼中看来,极其的有趣,那幽深黑暗的凤眸此时极其专注的望着路筱纭,这个女人如果能将这份认真投到别的事情上,该有多好! 偏偏爱财喜宝,毕竟还是个盗贼啊。 这边席尘宿玄四人偷个正嗨,而那边的蓝庆天早已是气的面色直白的,当他急匆匆的赶到各大官员的家里,结果发现十字黑衣竟然有四人! 又细细想了片刻,一拍边上的李国潘,“糟了!是老夫中计了!” “好了,开了。”路筱纭得意兮兮的将打开的了锁摊在手掌心上,望着凌君寒时不时的笑着。凌君寒无语,将锁就这么直接丢在了地上,一把握住路筱纭的手,路筱纭一惊,忙是后退,结果不期然撞上了后面的门槛,“哎呦,痛!” 轻声呼了一声,凌君寒忙是语气中带着有些责怪,“你看看你!这么不小心,就会耍些小聪明!” 路筱纭无语只能任由凌君寒拉着她,走了进去。当进去后,竟然发现这比上次那个小金库还要多的财宝啊,真心好哦。 路筱纭忙是抽出袋子,见到值钱的全数给装了进去,凌君寒觉得有些无语了,随即随意的望了望四周,见到某处,神色微凝,迈步走上前。 路筱纭拿得正嗨呢,本想招呼凌君寒帮他,一回头便是看见他缓步走到一处拐角处,那面色阴沉的和冰山一个样子,丝毫没有之前的那般淡然。 路筱纭放下手中的动作,走了过去,便是看见那拐角处不知何时有这一卷画卷。此时凌君寒正将它打开,路筱纭寻着凌君寒的视线,顿时呆住。 画卷上画着的是一位绝美的女子。 只见她标准的鹅蛋脸,叶眉斜斜的一弯,那明净的眸中随着嘴角的温暖笑意,一直延伸至眸底,身穿一件团花并蒂莲平素绡交领长比甲,逶迤拖地翠蓝色提花蝴蝶葡萄下裙,身披茜素青团花事事如意碧霞罗十样锦。 浓密柔润的乌发,头绾风流别致祥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一支精致的簪子,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珠连袂金钏,腰系腰封,上面挂着一个绣双喜纹杭缎香囊,脚上穿的是宝相花纹云头绣花鞋,整个人芙蓉出水绰约多姿。 等一下,这女子的容颜颇为的眼熟,那发髻的簪子怎么这么眼熟啊,路筱纭望了半天,啊,对了,和凌君寒送给她的簪子一模一样啊! 这么说,这位女子就是凌君寒的..母妃!!路筱纭刚想要说话,却见某男,一抬手,将画卷小心翼翼的揣进自己的怀里,路筱纭望着面色完全黑下来的凌君寒不敢说话。 这蓝庆天收着他母妃的画像,如今又被凌君寒撞见了,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嘛!而且勾起凌君寒十年前的回忆,这蓝庆天真是太监了啊。 “本王定会让你血债血偿!!”随即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火折子,轻轻一吹,然后就在路筱纭目瞪口呆的视线中,一把将火折子丢进了这座金库内。 瞬间漫天大火顿时席卷了整个金库,路筱纭直愣愣的望着那满满的财宝,“我靠,你大爷,就算你想烧,好歹让我拿光了再说啊!” 凌君寒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拉着路筱纭的手,便是向外走去,那幽暗的凤眸中,就算是在这红光的照耀下,也看不出一丝的波澜,唯独牵着路筱纭的大手,才渐渐的透露出他内心烦躁与痛恨! 当蓝庆天赶回蓝相府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自己的府邸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红光包裹着。老管家急忙跑来,一脸的惊慌失措,“大大人!不好了,金库失火了!” 这话一出,蓝庆天的双眼顿时一黑,身子颤悠悠的晃了一下,老管家忙是扶住他,“快,快去救火!” 这边凌君寒一直拉着路筱纭不停的走啊走,路筱纭时不时的回过头,要不回去拿点东西啊,就这么回去了啊,她的财宝啊,她的银行啊。 “哎呦,你干嘛忽然停下来。”路筱纭揉着鼻子,望着面前忽然停下脚步的凌君寒,然后她的鼻尖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直接撞上了她的背。 凌君寒转过身,双手握上路筱纭的肩膀,让路筱纭直视他的眸子,那幽暗的眸中闪过淡淡的忧伤,在这一刻,却让路筱纭心中微颤,那眸子的忧伤,似乎像是一种感染力,让路筱纭也随着这股情绪,有些心疼此刻的凌君寒。 他的眉宇斜扫而入髻角,此刻却是微微皱着,路筱纭望着他,原来那个一直强势,沉稳的男人,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堂堂寒王,原来也有这么一面啊。 年幼时分,亲眼遇见自己母亲被蓝相欺辱,一定很无助的吧。这般想着,路筱纭伸出手,在凌君寒有些惊讶的视线中,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眉峰,想要替他抚平。 “过去了,有我陪着你,一定踹死蓝庆天那老秃驴!!” 他的衣角随风飘起,她的青丝捻转长浮,最终在女子惊愕羞愧的眸中,将女子轻柔的揽入了怀中!她是他的,从十年前她救了他开始,即使十年后他们对峙,有过冲突,但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生活里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蓝庆天闭着眸,那指尖不时的敲打着桌面,时不时的睁开眼,望望外面的情况。下人匆忙走了进来,他才缓缓抬起头。 “怎么样了!!火灭了么?” “大人,已经扑灭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金库东西尽数烧毁!!” ‘啪’茶杯陡然落地,蓝庆天一下站起身,那身子不断的抖啊抖的!“你说什么!全没了?” “是是!” 老管家匆忙走了进来,“大人,这是在金库门槛处发现的东西!蓝庆天闻言忙是接过手,只见是一个很普通的印章,他本想放下,却忽然看到那印章所刻的字,‘云惜楼路筱纭’! 好啊,好啊,果然这十字黑衣便是云惜楼的路筱纭!好啊,好啊!好你个毛贼!老管家犹豫了一会,悄然上前,最终在蓝庆天的耳边轻声道,“大人,小..小姐被寒王囚禁了!” “什么,你是说韵诗被寒王囚禁了!!” “嗯,得到叶儿的消息,是小姐被寒王发现了,而且那日路筱纭也在当场!” 蓝庆天听到这话,是再也安奈不住了,他一把将印章砸在地上,那因为生气已经抽搐变形的脸,早已皱纹满满的。 “凌君寒!路筱纭,老夫和你们不共戴天!” ------------ 第八十九章 斗蓝相(二) 寒王府的书房内,一行人忙着分赃,宿玄和席尘等人脸上没有哪个不是喜滋滋的,只有路筱纭和凌君寒的面色极其的阴沉。 凌君寒是因为蓝庆天而阴沉,路筱纭是因为蓝庆天…的宝贝而阴沉。幸好席尘是极好的徒弟,这不看出了路筱纭心中的不爽,席尘一脸真诚的上前,将自己弄来的东西全部递给了路筱纭,路筱纭心中一喜,乐呵呵的一把将席尘抱住。 席尘瞬间那白皙的脸红了个遍,凌君寒一回头便是看到这么一幕,差点没气炸了,赶忙上前一把将路筱纭拉开。 这女人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这会子,这么随便的去抱一个男子!路筱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见到凌君寒的面色不善,便是明白了,为了不让某男的视线扫射,果断转移话题,“咳咳,各位,我宣布,这次十字黑衣退出江湖的最后一次!” 宿玄放下手中的宝贝,递给宋子青,不可思议的望着路筱纭,“你真的要退隐江湖,不出山了?” “嗯,我现在的金库足以我这一生不愁吃穿了,再加上又多了个金山银山,不怕!”这话一出,众人目光全部汇集到了她身后的凌君寒身上。 凌君寒神色冷然,挺拔矫健的身躯静静的立在那里,丝毫不见生气之类的情绪,宿玄吃惊的和宋子青对视一眼,看来,这两人是成了啊。 “爷,依你之见,今晚这般举动,怕是蓝庆天再也安奈不住了吧。” 宋子青很成功将话题给扯到了重点,凌君寒走到书桌后坐下,那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了手边的茶杯片刻,“这次是当真逼急了蓝庆天啊,狐狸出山必定在这几日!” 一处高峰处的悬崖巅上,一袭白衣男子静静的立在那里,双手负立在身后,他的墨发随意的用玉簪别起,秀气的眉宇如女子一般,此刻微微皱着,那双墨色的水眸似笑非笑,却带着一丝丝拒人于千里的光芒。 温时轩望着面前的风景,手中的纸扇缓缓摆动,随即他抬起头,脑海中时不时的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他轻声叹气,随即收拢纸扇,不远处的莫然带着人便是急忙赶来过来。 “主子!” “如何?” 莫然将怀中的密信双手奉上,温时轩抬眸看了看,那双白皙的手伸出,并且接过。打开密信看了片刻,随即将信纸缓缓握成一团,随手一丢,“这蓝庆天虽空有城府心机,但是最大的缺点的便是行事太过于急躁,不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 “主子,你看这事,我们还需要插手助他么?” 温时轩转身,将纸扇收起,穿过莫然等人的身侧,缓缓向山下走去,莫然和身后的黑衣人们对视一眼,随即赶忙跟上。 “如若他动的是寒王,倒是无所谓,但是如今他敢对十字黑衣下手,我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况且这是我欠她的。” “那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镇南国的天要变了,莫然你随我潜入华安城。” “是。” 晋华宫内,朝堂上此间的气氛有些僵持,南帝支着头望着下面的蓝庆天,只见他满面的怒色,实在是渗人的很,“蓝相你是说,你已经知道了十字黑衣的身份?” ‘哗‘底下官员尽数喧闹开来,凌君寒和凌君明二人不动声色,蓝庆天余光望了凌君寒二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皇上,微臣在十字黑衣作案的现场,寻到了这么一件东西。” 南帝望着蓝庆天手中的东西,龙目微凝,“是何物?” 蓝庆天走上前一步,还有意无意的从凌君寒和凌君明的面前走过,然后将手中的东西微微一扬,“此物是一印章,上面刻印着一个人的名字!” “告诉朕,是何人?” “云惜楼掌柜,路筱纭!” 路筱纭此刻正幽幽的坐在云惜楼的阁楼上,晒太阳,席尘静静站在便是扎马步,此刻的他,远比以前的他,以前短短半个小时早已支撑不住了,如今的体力加上路筱纭时不时的训练自己,如今也已经算了半个出师了。 ‘哐啷‘楼下一阵喧闹声,极其的刺耳。路筱纭和席尘对视一眼,随即示意席尘可以了,便是带着席尘下楼,一眼便是望见云惜楼此刻不知何时满满的官兵。 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人,四处打量云惜楼的四周,随即尖着声音高声道,“云惜楼掌柜路筱纭可在?” 路筱纭听闻叫自己,与席尘对视一眼,随即一步站出,“小女便是云惜楼掌柜路筱纭,不知这位公公是?” “咱家便是皇上身边的李福李公公!皇上口谕,宣路掌柜入宫。”路筱纭心中一紧,南帝宣她进宫??为何事竟然要她这小小的掌柜入宫? “李公公吉祥,不知宣小女进宫所谓何事?” 路筱纭上前极其礼貌的道,那李福本来态度比较傲然,但看到路筱纭发髻间的簪子,当下愣了愣,随即态度变得很是温和,“路掌柜,圣谕可等不得,还是快随咱家入宫的好。” “来人,请路掌柜进宫!” 接着一个官兵上前,一把架住路筱纭就要往楼外的马车而去,席尘见状,刚要上前帮忙,路筱纭忙是眼睛一瞪他,席尘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余伯和兰香一脸担忧的望着路筱纭。 当路筱纭目瞪口呆的望着晋华宫的大门时,那门上的金龙险些灼伤了她的眼,哇,这是黄金雕刻的吧。 这什么情况,她想不到也有会大白天来皇宫做客的时候啊,这南帝太客气了吧,上次夜晚来还特意将自己限制级的画面拿出来招呼自己,这次又派这么多人来接自己,弄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宣云惜楼掌柜路筱纭觐见~~” “宣云惜楼掌柜路筱纭觐见~~” 一道道响亮的声音自殿内传来,一下子惊醒了正在神游当中的路筱纭,路筱纭忙是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袖,一步迈进大殿,缓缓走在那比镜子还要亮的大理石地上。 低着个头,默默的走着,怎么这么安静,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地上估计都能听到,路筱纭走到正中间,学着以前在电视上学到的,右脚往后一蹲,朗声道, “云惜楼掌柜路筱纭,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静,又是安静,路筱纭无语,但也不敢说话,这上面坐着的可是这镇南国的皇帝老子,万万不能得罪的,不然她云惜楼还怎么在华安城混啊! 南帝没说话,路筱纭也不敢做过多的动作,但是谁能救救她啊,她的腿好酸哦,早知道也学小燕子那样,在膝盖处绑个垫子跪地上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一道略微沧桑却带着意思威严的声音在上面传来,“你便是云惜楼的掌柜路筱纭?” “回皇上,正是民女。” “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路筱纭也不不敢不遵,只能将低着的头抬起,入眼处便是看见那金灿灿的龙椅上,高高端坐着一位有些苍老的中年人,对,没错,是中年人。 只见他一身明黄龙袍,发丝高高用金色的玉冠竖起,那剑眉微挑,龙目炯炯有神,不愧是凌君寒和凌君明的父亲,这相貌,当真好啊!看来两人的英俊卓越都是继承了这位大叔的。 虽然是个看上去比较和蔼可亲的一位大叔,但是那威严之气不立自威,让人着实不敢去直视。路筱纭眸光扫到南帝,见后者也是一脸奇特的表情望着自己,似乎看到什么极其新鲜的东西似的。 路筱纭本来还在纳闷,一转眼便是看见凌君寒和凌君明,凌君明此刻眯着眼,对她示意,路筱纭忙是回过神,忙是‘扑通‘一下跪下,“民女失礼,还望皇上恕罪!” ------------ 第九十章 斗蓝相(三) 南帝望着下面的路筱纭,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路筱纭跪伏在地上,也不敢抬头,此时一双雪白的长靴便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路筱纭抬眼偷偷看了一眼,便是看到了凌君寒淡然自若的站在了她的身边,虽未说话,但是那双淡然的眸子,却给与她从未有过的淡定。 一时间有些起伏不定的心,慢慢的顺着这股淡定而沉定下来。南帝支起身子,本来疑惑寒儿为何忽然站出来,又望了望下面的二人,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随即摇了摇头,“你且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 路筱纭站起身,双手极为自然的搁置在身前,缓缓交握。南帝抬眼望了一眼凌君寒,“寒儿,这位掌柜你可认识?”凌君寒微微躬身,“儿臣与路姑娘已相识过久。” 南帝微微颔首,随即一眼看到了路筱纭发髻间的簪子,当下心中的疑惑瞬间解释了,原来如此,这位姑娘是寒儿的…. “朕听闻一件事情,似乎和路掌柜你有关系!”路筱纭心中一惊,但是表面上依旧没有波动,“还望皇上指点。” “嗯,蓝丞相,你且说说。” “臣遵旨。” 蓝庆天缓缓走到路筱纭的面前,那老辣的眼睛,自从路筱纭踏入晋华宫就一直锁在她的身上,让她好不舒服。 “路掌柜,三日前子时三刻老夫的府邸着火,敢问姑娘那时在何地?” 路筱纭直视蓝庆天,丝毫不惧怕的道,“自然是云惜楼中了。”“哼,可有人能证明?”路筱纭觉得好笑,这蓝庆天该行做侦探了啊。 “民女在自己的房内休息,还需要人证明的么?” 蓝庆天冷笑一声,走到路筱纭的身前,将那枚印章拿出,路筱纭心中‘咯噔’一下,这不是她的印章嘛!怎么会在蓝庆天的手中! “路掌柜知道这个是何物么?” “自然是知道的,云惜楼的印章,为何会在大人手中?” 蓝庆天冷笑,那老辣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路筱纭,“这件事,路掌柜不是应该更清楚么?”路筱纭淡笑,那身后垂落的青丝缓缓随殿外的风飘起,“民女还在想,印章如何不见了,原来是被大人拿了去啊。” 凌君明听到这话,那好看的唇角不由得一扯。蓝庆天面色阴沉,“皇上!这分明是在微臣府邸的失火现场发现的,怎么看都应该是十字黑衣之物!你这掌柜定是十字黑衣,也是纵火之人。” 路筱纭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即对着南帝微微行礼。 “皇上,这印章却是民女的东西,但是数月前早已被十字黑衣所盗取,民女找寻久日,都不曾找到,这如今到了蓝相大人手中,却成了大人诬蔑民女的证物,还望皇上明察。” 南帝点头,随即让李福下去,将印章取了上来,看了看,却是刻印着‘云惜楼路筱纭’的字样,随即将印章放下,“此印章确实刻着你的名字,既然你无人所证,你所说的又不成立,这事情还是与你有关联。” 路筱纭觉得好笑,特别的好笑,这皇帝怎么这么偏袒蓝庆天,路筱纭冷笑,随即将头扬起,挺胸站立,那清新脱俗的气质,悠然而发。 “笑话,单单只因这一枚小小的印章,便要将这等罪名架在民女身上,蓝相大人未免太过于颠倒是非黑白了吧。“ 那李国潘低着头,瞅准了时机,上前启奏,“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嗯,准奏。” “三日前,华安城内数位官员家中遭到十字黑衣盗窃,损失大量的钱财,已然有人证指出,十字黑衣的真面目!” “哦,何人?” 李国潘随即一扬手,就像是做足了准备似的,自信满满的,“来人,带人证!” “宣人证觐见!” 接着宫外走进三人,一个老妇人,一个乞丐还有一个..中年人。那三人走到殿前,颤颤悠悠的跪下,“草民,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你们三人便是人证?” 那妇人忙是点头,“回皇上,正是…”随即抬起头,一手指着路筱纭道,“你..你不是十字黑衣么?” 那两人听闻也是抬起头,望着路筱纭,也是颤抖着伸出手,“十字黑衣!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路筱纭心中不爽了,“啊喂,你们谁啊,我不认识你们,别乱指人!” 蓝庆天上前,慈祥的笑了笑,不过那笑在路筱纭的眼中看来,是极其的猥琐,“这位老人家,您是说,面前的这位姑娘,是十字黑衣?您可要看清楚了!” 那老妇人忙是点头,“却是,老妇不可能看错人的,这位姑娘的确就是那位神盗啊!”南帝望着那老妇人思考半响,“这位老人家,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朕。“ “是,三日前的子时三刻,老妇夜里接手,刚出自己家屋子,便是看到一道黑色人影,当时老妇吓着了,但又怕那人是小偷,便是跟着去了,没有想竟然跟到了蓝丞相大人的家门口,当时老妇还在疑惑,怎么回事。便是看见那人影是位姑娘,然后她进去片刻,就带着一大包的东西出来了。” “哦?你可看清那位姑娘的样貌?” “看清了,正是面前的这位姑娘,后来这位姑娘出来不久,丞相大人的府上就着了火了。” 南帝站起身,走到殿前,俯视的望着底下的老妇人,那老妇人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忙是跪伏在地上,“皇上,老妇所言属实,还望皇上为民除害啊。“ 南帝点了点头,又见站在凌君寒身边的路筱纭淡然,似乎并没有什么惊慌的表情,又看向第二个人证,乞丐! “朕问你,你是何时看到的?” 那乞丐忙是奉承的道,“皇上,我可看到了,那夜,哎呦,真是月黑风高啊,我乞讨那么多年了,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一位大盗,那日子时,我在城外的破庙中休息,忽然一道响声,我便是看到了这位姑娘,身穿黑色的衣服,我当时还纳闷,结果悄悄跟上,便发现这姑娘带着好多的珠宝。” “哦?那你是如何得知这位姑娘,便是那位十字黑衣?” “我本来不知道的,后来听到了这位姑娘自言自语,说什么,她十字黑衣今晚偷得那是一个爽!”南帝点了点头,最终是将视线望向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一看到南帝这般看自己,忙是不问自招,“皇上,小的是李太师府上的家丁,是夜,小的也是亲眼目睹了这位姑娘偷盗太师府上的全部过程….” 中年人说得那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神盗故事啊。 路筱纭无语了,这蓝庆天真够本事啊,能找到这么些个群众演员来演这出戏。编..接着编..这么多个故事真有趣!当真是有趣的‘狠’啊! 南帝听闻面色完全是阴沉了下来,随即望向路筱纭,“路掌柜,他们所言可是真的?”路筱纭无奈的笑了笑,随即一脸丝毫与自己无关的表情,那做的是一个真啊。 “皇上一代明君,民女再多言语再多的无辜,恐怕今日也无法还自己一个清白,但是民女行得正坐得直,何须怕别人的诽谤之言!” “你!你这般说,倒是老夫诬蔑你了?” “蓝相大人自己心中清楚,民女一介草民,如何和大人斗,大人权高位重,随手便是能将民女置之死地,民女又如何去反驳!” “这么多证词直指你是十字黑衣,你若承认还好,你若不承认,也必须承认!” 路筱纭仰天大笑,随即将身后的青丝拂过肩膀,“哈哈哈~~这倒是稀奇了,这赶着民女承认也必须承认,这要是不承认也得承认!这堂堂镇南国的国法还有没有不成!” “你们给朕住口!”南帝发飙了,一把怕过龙案,“这堂堂朝野之上,岂容你们这般争吵…路掌柜,这般条条直指你就是盗贼十字黑衣,你可还有话说?” 路筱纭还未说话,一边一直沉默的凌君寒却是一步踏出,毅然的站立在路筱纭的身前,为她挡去一切的流言诽谤! “父皇,筱纭并非没有人证!” “哦?你且说说看!” 凌君寒侧目看了一眼路筱纭,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凤眸微眯,冷然的气息直直的与蓝庆天相撞在一起,“子时三刻当晚,筱纭和本王在一起!” 蓝庆天气的声音都是颤抖着,“你..你胡说!她明明在外偷盗!” 凌君寒眸中闪过睿智的光芒,似乎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凌君寒单膝下跪,对着南帝郑重的躬身行礼。 “父皇,请恕儿臣晚报之罪!” “哦?你何罪之有啊?” “云惜楼路筱纭乃儿臣还未过门的妻子,当夜正是儿臣相伴在她身边!” ------------ 第九十一章 斗蓝相(四) 这话一出,原本安静了的朝堂之上,顿时间喧闹起来,很显然这么一件事情从寒王的口中说出是极其的稀罕,就像是马忽然在天上飞,鱼在地上走这般稀罕。 路筱纭也是惊愕的望着面前单膝下跪的凌君寒,他..他在说什么!!南帝听到也是有些惊讶,虽然这个答案从见到路筱纭他就隐隐的猜到了,但是寒儿这般说出来,着实让他还是有点小震惊啊。 见众人除了惊讶就是惊讶,凌君寒那好看的剑眉微挑,但是神色依旧不变。蓝庆天嘴角撇了撇,这寒王还当真是护的紧啊! “寒王爷莫要为了这般小偷,而将自己陷入不利的处境啊。” 凌君寒站起身,将视线直直的望向蓝庆天,两人视线相撞,蓝庆天目光阴沉,凌君寒的面色冰冷,凤眸微眯,“本王还用不到蓝相你来指点。” 李国潘上前,摆明了立场,是要站在蓝庆天的身后的,路筱纭心中笑骂,果然是条忠心的狗!“皇上,为何之前路掌柜不说出,之前是因为和寒王爷在一起呢?” 路筱纭刚要说话,凌君寒一把将她拦住,示意他来,“筱纭自幼便是害羞,这般和本王在一起的是若是说出,对女子的名声也不好,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蓝庆天上前,指着那跪在地上的三人,“皇上,莫要因为这缘由,就饶恕了路筱纭,这人证,条条证据摆在这里,还望皇上莫要这般!” “够了!你们都给朕别说了,路筱纭,在没有洗脱你的嫌疑之前,先收押大牢,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待事情水落石出,便放你出来。”南帝的决断似乎是打断了这么一个对峙的场面。 蓝庆天不说话了,只是那低沉的脸上,在暗示着他内心又再想着些什么。 凌君寒还要上前说些什么,路筱纭悄然的一把拽住他的袖袍,然后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凌君寒目光复杂,随即又见路筱纭视线扫了蓝庆天一眼,当下明白了她的心法。 只是一个眼神,他与她之间便能猜到对方的心思,从什么时候起,都是这般了。凌君寒双手藏匿在袖袍中缓缓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是因为用力过猛而突出。 都是他过于一再的忍耐,才会让她陷入这般情况,看来,蓝庆天,是时候新帐老帐一块算了! 侍卫走上前,将路筱纭的手上拷上铁链,便是带着路筱纭下去了,凌君寒自始自终就再也没有回过头,路筱纭心中明白的,他会救她,但是万不可在朝堂上和蓝庆天冲突。 这皇宫的大牢倒是她第一次来哦,瞧着阴冷的,瞧着霉味重的,石头做的台阶上,还有着一块块的青苔,一进去,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直冲鼻尖。 哇哦,这倒真是比得过猪圈啊!“快走!快点,别磨蹭。”这侍卫大哥真是铁面无私的很啊,这么凶。 没办法,路筱纭望着手中沉重的铁链,有些无语,对啊,她干什么那么乖的被送进大牢啊,这种程度的手铐,能难得住她!刚才那情况,就算被拆穿她就是十字黑衣又如何!她有武功她怕谁,大不了跑呗! 额,这想法只是想法,呵呵,若是真跑了,肯定会连累云惜楼和凌君寒…终于走到一处牢房前,侍卫打开门,路筱纭走了进去,“老实待着。” 说完,那侍卫锁了牢门,便是出去了。 路筱纭站在原地,四周打量了一眼这间牢房,湿漉漉的地面,靠墙的地方只有一滩稻草铺在那里,一个脏兮兮的木桌和一个圆板凳放在那里。 “靠,这么脏,你让我怎么坐啊!”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还有老鼠不停的跑啊跑,这也不是问题,问题是还有小强到处的爬啊爬!她路筱纭何时受过这般待遇了啊,纵使是前世她小时候,也不过是在大街上,睡过报纸。 抱怨归抱怨,这是来坐牢,又不是度假的,哎,坐牢就坐吧。路筱纭叹了口气,像个老头子似的,一屁股坐在了那圆板凳上,将脚很不形象的搭在腿上,整个一个老头子的形象,就差整一根大烟在那抽着了。 路筱纭被带下去后,现在的晋华宫,南帝坐在上面,时不时的揉着额头,望着下面的凌君寒和蓝庆天。 “父皇,请给儿臣时间,儿臣必定会抓出真正的十字黑衣。” “如此,便交给你吧,朕乏了,退朝。” 南帝起身,一甩明黄色的袖袍,便是走了出去。蓝庆天得意的笑了笑,随即走到凌君寒的面前,虽然未说话,但是那表情很明显,小子,你和我斗?还早呢! 凌君寒完全无视他,直接转身便是走了出去,凌君明的面色也是极其的不好,随即也是紧跟了上去。 李国潘急忙靠了过来,打量了四周悄声道,“老师,这下该如何?” 蓝庆天的面色狠辣,伸出手比着脖子处,狠狠的一抹,李国潘便是明白了意思,也是笑的极其的阴森。 寒王府的书房内,凌君寒站立在窗户外,那剑眉从下朝到现在就没有舒展过,凌君明坐在那里,轻口抿茶,随即放下,“如今怎么办?” 凌君寒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爷,听闻筱纭被收押大牢了?” 宿玄的身影还未到达书房,便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宿玄推开书房门,和宋子青一道走了进来,见到凌君寒和凌君明的面色都不好。 也是沉下脸,“究竟如何?”见凌君寒不说话,凌君明缓缓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宿玄和宋子青。 宿玄听闻了事情的经过,那桃花眼寒光束束,难得千机神算的样子在他的身上出现。宿玄走上前,也是低眸思考。 宋子青望着凌君寒道,“爷,皇上既然下来禁止人前去天牢探望,但是属下可以自由出入天牢,为了防止蓝庆天下手,属下前去天牢,保护筱纭的安全。” “嗯,如此也好,你去吧..天牢不比外面,她必然不习惯。” 宋子青点头,便是出去了。 凌君寒走到书桌前坐下,凌君明正色的望着他,“君寒,如今你打算如何?”凌君寒依旧没有说话,回答的是宿玄。 “属下觉得,这蓝庆天无疑是有李国潘这几个狗在帮他,没想到走了个夜杀,却招来几条狗!” 凌君明细细思考着宿玄的话语,忽然想到了什么,“君寒,我最近发现,李国潘入宫的次数,远远比以前的次数多了许多。” “哦?李国潘?” “嗯,而且平凡靠近御膳房和御药房的次数多了许多。” 宿玄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是看向凌君寒,凌君寒对他点头,看来也是想到了。 路筱纭无聊的倚在板凳上,只差将手举起来啃指甲了。“你倒是悠闲的很啊。“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路筱纭惊喜,忙是转头,”子青!哈哈,想不到第一个来看我,竟然是你这哥们!哈哈,够把!“ 宋子青无语,那狱卒恭敬的跟在宋子青的身边,“爷不放心你,我是来保护你的。”“保护我..保护我做什么….啊..你是说….” “嗯。”宋子青见她明白了,便是转头对着狱卒道,“你把门打开,无碍,有我在。”那狱卒竟然也不拒绝,极其听话的打开门。 见路筱纭疑惑,那狱卒憨憨的笑了笑,“姑娘别这么看我,您既然是爷的女人,小的会好好照顾您的,小的曾经跟着寒王出征讨伐,爷的气量与智谋,足以让小的尊敬。” 虽然这话听着有点怪,但是也不难听,路筱纭笑了笑,“呵呵,谢谢你啊。” 宋子青也是无语的笑了笑,随即走进牢房内,示意狱卒,那狱卒笑了笑,便是抱来一大床的杯子走了进来,酷逍遥不解。 “你们这是?” “爷怕你不习惯,便让我细细打点你在大牢的这段时间。” “是么?君寒他说的!” 路筱纭心中一暖,想不到他还能这么细心的啊,嘴角的笑意有些止不住,看来这次进大牢,也没坏处嘛,至少再一次知道了凌君寒的细心。 宋子青见她笑得这般甜蜜,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着一丝柔和,“还有何事需要我帮你的?” 路筱纭停下手中铺被子的动作,转过身,“那就劳烦你,帮我去云惜楼带个信,告诉席尘他们,我没事。” ------------ 第九十二章 斗蓝相(五) 宿玄窝在御膳房的屋顶上,那眸子紧紧的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如果爷和他没有猜想错的话,李国潘定然会出现。 果不其然,那不远处走来的正是李国潘,只见他神色自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光是这点,宿玄便是觉得疑惑。 李国潘极其随意的在皇宫里走着,紧接着便是靠近了御膳房,他走到拐角处没有一会,一个小太监样的人,从御膳房内出来,也走到了拐角处,紧接着李国潘极其隐蔽的拿出个东西递给小太监,又悄声嘀咕了什么,才缓缓离开。 见他离远了,小太监将东西揣进怀里,刚要回去,脖颈后一阵疼痛,接着两眼一黑,便是倒地晕了过去。 宿玄缓缓走了出来,望着李国潘离去的方向片刻,才蹲下身子,从小太监之前揣进东西的怀里,拿出了一个黄色的纸包。 打开一看,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宿玄轻轻用指尖触碰了一点,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这..这个是..苍耳!! 宿玄心中一惊,急忙走进御膳房,那里面的厨子一见是宿玄,极为亲昵的打着招呼,“吆,宿玄又来尝鲜了啊。” 宿玄来不及解释,将桌面的菜依依用银针试探了一番,最终是确定了结论。 凌君寒猛地拍下桌面,“你是说,蓝庆天对父皇的膳食里下毒!!”宿玄点头,“爷,却是不假,以属下这么多年的习医经历,却是苍耳。若是长期服食掺入苍耳的食物,初食者三日内必然会出现头晕,神经萎靡的状况,最终会导致…丧命!” 凌君明一听面色瞬间阴沉,“好个蓝庆天,如今这般按耐不住,窥视皇位,竟然用下毒这个法子来毒害父皇!!父皇可是他的亲生兄弟啊!” 凌君寒不屑的扯起嘴角,“他连母妃都敢害死,这个他为什么不敢的!位高权重,皇位对于他来说诱惑是极大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凌君寒手中的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上,“来一招一石二鸟,他既然这么喜欢这法子,我们就用这法子来激他出来!” 寒王府的某个门口,两个侍卫在那里守着,见无聊了,竟然聊起天来了,“喂,你听说了吗?” “什么啊?” “皇上病危了,这会子估摸着蓝相已经进宫了,怕是这镇南国的天要变了。” “没你说这样,爷说了,这是一计谋,为了诱使蓝相入宫,等待时机将蓝庆天拿下,这老丞相,窥视皇位这么久,也该这般下场,死不足惜!” “嘘,小声点,哎,我听说,那十字黑衣啊被捉了,现在还关在大牢里呢,就是这十字黑衣偷盗了蓝相的秘密,才会让蓝相现在这般的…” “哎,你别说,据说十字黑衣是路筱纭,就是那云惜楼的掌柜,爷可喜欢她了,我看,这路筱纭以后肯定会是咱们寒王府的王妃,比现在这个王妃不知道好了多少呢!” “你这话说得低调点啊,谁不知道爷取蓝相的女儿就是为了利用她,去扳倒蓝相,要不是就这点利用价值,我看啊,这蓝韵诗爷矫情的很!” “真的啊..啊!” ‘哐’的两声,守卫的那两侍卫倒地了。门悄然打开,蓝韵诗一脸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小嘴,什么,这都是什么!十字黑衣是那路筱纭!爹爹有危险??!王爷是为了利用她?? 她就知道!就知道!如果没有这个路筱纭,她怎么会有今天的这个事情!蓝韵诗那原本娇嫩的容颜,此刻在愤恨的表情中,完全扭曲了起来。 她要逃出去! 一路悄然出了寒王府,竟然发现此时寒王府竟然守卫松懈!她刚走到大门处,‘叶儿’一脸喜悦的跑了过来,“小姐!” “叶儿!我爹呢?” “小姐,老爷暗中安排人手,正准备将小姐救出!” “快走,爹是不是在皇宫!” “是啊。” “糟了,爹爹有危险!快,去皇宫!” ‘叶儿’带着蓝韵诗一路直奔皇宫,到了大门处,那守卫的士兵一见到蓝韵诗,忙是恭敬的鞠躬,“小姐!” 蓝韵诗疑惑,“你们是…”其中一个个子高点的侍卫恭敬的道,“我们是蓝相大人的人,大人已经入宫,宫内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大人荣登皇位指日可待了。” “真的?爹做了皇帝,我不就是公主了么?” 蓝韵诗点头,眸子一晃某人的脸,随即笑得极其的阴寒,“等一下,你说皇宫都是爹的人,那么大牢呢?” 那侍卫疑惑,“大牢?小姐怎么会问起这里,自然也是被我们控制了啊。”“路筱纭..我是说十字黑衣呢?” “哦,还被关在大牢里呢。” “快点带我去。本小姐有很大的不满找她!!” 侍卫不得不遵从,蓝韵诗忙是跟上,‘叶儿’的面色有些异样,随即赶忙跟了上去。 蓝庆天坐在书房内,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李国潘,“你是说!皇上病危??”李国潘点头,“大人,却是不假,是李福亲自传的太医。”蓝庆天抚了抚自己的胡须,“那苍耳当真这么有效?”李国潘一脸自得,“正常人服食一点一日不到便会毒发,更何况皇上服用了那么久!老师,你看,我们何时出手!” 蓝庆天激动的一把站起身,“江北地区的兵马如何了?”李国潘淡笑,“早已备妥,老师你一声令下,城外的兵马便是立刻攻城!” “嗯!宫内!” “早已安排妥当。” “寒王呢!” 李国潘听到提到凌君寒,嘴角不屑,“大人不必这般担忧,听闻皇上病重,寒王和明王早已失去了倚靠,此刻怕是窝在皇上寝宫里大哭呢!” 蓝庆天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是这么说,虽然他处心积虑暗中准备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情况让他觉得有些疑惑!说不出来的疑惑! 偌大的寝宫内,南帝面色苍白,气息奄奄的躺在那里,伺候的侍女都不在,唯独李福一人跪在地上,面色悲哀的望着南帝。 “皇上..您可千万别下奴才,您会好的。” 南帝那闭着的眸子缓缓睁开,那沧桑的脸上有一些动容,“朕的一生,太过于劳累,除了遇见兰儿,朕才明白这世间还有着情。” 南帝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天顶处,那女子的一颦一笑反复的在脑海中播放着,“朕..依稀记着,遇见兰儿的那一天,她..是那样的美,美的让朕觉得这世间所有的颜色为她而黯淡。” “皇上,兰妃娘娘当真是爱皇上爱的紧的。” “朕知道,所以..朕一直后悔..因为朕的误解..才导致她…” “皇弟,你想知道为什么兰儿会自尽吗?” 南帝寻声望去,面色大变,“你..你..”蓝庆天一步步的走上前榻前,身后的李国潘紧紧跟上,手微微一招,瞬间空旷的寝宫内,聚集满了侍卫。 “蓝庆天,你想做什么!” 蓝庆天一把上前,表情极其的好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做什么?当然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李福想要上前保护南帝,却被侍卫一把拉开,“皇上!丞相大人,你想要对皇上做什么!!”“做什么?老师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管。” 蓝庆天无视李国潘那边,径自走上前,直到走到南帝身边,“皇弟啊…为兄就不懂了,为什么父皇会把原本就属于我的,全部给了你!” 南帝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你..你是来杀朕的?”“杀?呵呵,是哦,杀了你,这皇位就会是我的,不,一开始都是我的,包括兰儿!” “知道么,皇弟,我和你同样受到父皇的喜爱,可是为什么,父皇会将这位子给了你?论才智,你不如我。政事的处理能力,你不如我。为什么会给了你!” “兄长,你不该…你不该…” “不该什么?我蓝庆天忍了那么多年,为了就是今天这个皇位!你让我不该什么!呵呵,不该今天的这个举动,篡位是不是?” 南帝心中悲哀,“这么多年,兄长一直伴朕左右,为的只是朕的皇位?”“笨弟弟,你终于知道了,父皇宠爱你,我不满!父皇夸你,我不满,凭什么样样都优秀的我,总是得不到父皇像对你这般的疼爱!你哪里比我好了!” “如今天助我也,老天都在帮我,这镇南国的皇位是我的。” “李国潘,将圣旨拿来,还有玉玺!” “是,老师。” “兰儿果真是兄长你害死的?” ------------ 第九十三章 斗蓝相(六) 提到兰儿的名字,蓝庆天的眸中闪过一抹温柔与怀念。他也并非是无心的人,只是自己爱的人从头到尾爱的却是自己的亲兄弟。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给别人,自己又是那么的无助去挽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对,没有错,是我害得,如何!你能拿我如何?” 南帝那颤抖的手缓缓垂落下来,他闭目片刻,深深叹了口气,蓝庆天见他这般,那原本软下的心瞬间凝固。 “想知道兰儿为何会死么?” “啊,对了,我一一告诉你,将所有的细节都告诉你。” “兰儿嫁给你不久,我心中难以平静,于是那夜我偷偷来到兰儿的寝宫,我看见她那般幸福等待你的样子,我心里就难受!” “于是,我毫不怜惜的将兰儿给…” “你住口!!你给朕住口!” “好兄弟啊,你可知道当时兰儿躺在我身下哭得是那般的让人怜惜,她不断祈求我,不要碰她。哈哈,更可笑的是,事后你这个皇帝竟然听信我派来人的诬蔑,竟然怀疑兰儿,兰儿这才会为了你这么一个不懂珍惜她的人,悬梁自尽!” 南帝那龙目微微红润,原来他一直误会了她,那日她含泪望着自己,自己却因为一时的恼怒,错信了别人的流言。“皇上..您竟然只听信片面之词,而不信臣妾…” 那双含泪的眸子不断的在心中盘旋,南帝忽然懂了所有,难怪兰儿枉死,难怪寒儿这些年来对他这个父亲的冷淡与远离! “老师,退位诏书已经写好!就差亲笔的书名了!” 李国潘已然是上前将圣旨和玉玺准备好,蓝庆天那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一把将躺着的南帝给拽了起来,执起他的手执笔,就要往圣旨上写去, 李福蜷伏在地上想要上前救驾,但是怎奈全身被束缚,眼看着蓝庆天这般要挟南帝,无力的望着,“皇上,奴才无能啊!”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猛地自一边急速撇来,一道矫健的身影,急速掠来,一拳将蓝庆天狠狠的捶落在地上! 还未等蓝庆天回过神,胸前又是猛地被人一掌击中,那老脸顿时苍白,一滩鲜血喷了出来。他停歇一会,抬起头,便是看到凌君寒双手握拳,凤眼血红的盯着自己。 南帝愣神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他浑身颤抖着,手背上的青筋都是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寒儿..” 凌君寒并未说话,只是转过身,单膝下跪,将南帝扶住。那李国潘见到心中一吓,但是强忍着,赶忙跑过去扶住蓝庆天。 “寒王,你莫要这般猖狂,如今整个皇宫包括宫外都是我们的人,只要老师一道令下,定能拿下皇宫!” 凌君寒犀利的眸子直接扫向李国潘,那李国潘忙是吓得虚汗都要出来了,“就凭你们?敢动镇南国的江山?” 蓝庆天回过气,见到竟然是凌君寒,不由得冷笑,“老夫以为谁呢,原来是当年没有铲除的小杂种!让你活了那么多年,当真是误了老夫很多事情啊!” 凌君寒拍了拍南帝有些微微颤抖的手,随即站起身,君临天下的那般用凤眸俯视着蓝庆天,全身一股威严君王之气,不立自威。 那眸中的冰冷与杀意明显,让蓝庆天心中有些惧怕,随即不动声色的坚持着。 “本王还要谢谢丞相,若不是你,本王也不会有今天!!” 蓝庆天在李国潘的搀扶下,抹去嘴角的淤血,站起身,“让你苟延残活到今日,是老夫所有计划的最大失败!” 凌君寒冷笑着望着蓝庆天,蓝庆天一道冷喝声,大批的官兵全部涌进了南帝的寝宫!凌君寒无畏,“丞相,这般举动,你是要逼宫么?” “笑话,这江山本就是老夫,老夫前来讨要,又如何!” “就是,你们如今被重重包围,快快将诏书签下,老师还能让你们死的痛快!” 南帝心中微怒,但是看着自己小儿子那坚毅的身姿,丝毫不被当前的情形所影响,当下也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他是成败在握的。 “蓝庆天你最大的失败,的确如你所说,便是十年前将本王绑架,却让本王逃离的失败!十年前,若是本王已死,想必今天你的确有着十足的把握夺取皇位!” “但是可惜的是,从十年本王回来的那一刻,你早已便是本王的猎物!” 这句话在偌大空旷的宫殿里不停的回荡着,仿若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所震惊,寒王这么说究竟有何把握? “笑..笑话,老夫何惧怕你!不外是与你这小杂种一较高低便是!” “小杂种?这般是你叫的!!” 一道清冷的声音陡然自蓝庆天的耳边响起,接着一把长剑泛着寒光便是毅然抵在蓝庆天的脖颈间,蓝庆天咽了咽口水,随即望向长剑的主人。 “…宋..宋子青!” 来人正是宋子青,此刻一脸的扑克脸,虽然不影响那俊逸的脸,但是眸光与凌君寒一般,倒显得人越发的嗜血。 李国潘心中一吓,脚一软,便是跪坐在了地上,但是死不屈服的道,“你们..你们别得意!来人,速速将这些人给我….” ‘啪’众多兵器落地的声音,接着便是人体倒地的声音,再接着一道极其欠扁的声音从外传来,声音极其的轻浮,“哎呦..怎么不经咬的啊,小蜘蛛,好样的。” 没错,会说这话的的确是宿玄,只见他一身白袍,穿的极其的懒散随意,与宋子青黑衣肃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现在才来!慢了!” 宿玄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忙是一把走到宋子青身边,“哎呦,哥们,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戏要耐看才可以!” 宋子青无语、蓝庆天直愣愣的望着现在的场面,随即再望向南帝,丝毫没有刚才的虚弱样子。 南帝坐立在床榻边,那双龙目带着威严与肃穆直直的盯着他,蓝庆天有些懵了,“你..你们..”见蓝庆天还有疑惑,宿玄很高兴的为他解释! “大人,还分不清现状么?”蓝庆天依旧是懵住了的样子,那表情极其的滑稽,“不..不可能..老夫明明让李国潘在皇上的膳食里…” “加入苍耳是么?很不凑巧,我千机神算,当真是个神算,若是这点都察觉不到的话,我这神算是白做了。” 见蓝庆天依旧混沌不懂的感觉,凌君寒最终冷声道,“这一切都是本王设的局!本王没想到,丞相当真会摄入这局!”宋子青一把将蓝庆天押伏在地上。 那李国潘似乎还不相信,忙是提醒蓝庆天,“老师,..别被骗了,他们就几人,我们可是在宫外还有人的,只要老师一声…” “下令是么?不好意思,本王已经撸了他们了!” 身穿紫袍的凌君明风尘仆仆的从殿门外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少的红衣士兵,仔细看看,其中便是有着赤天!没错,这支队的确是凌君寒手中的虎刹军! “爷,皇上,万福金安。” “起身吧。” 赤天和一面上有刀疤的男子走到凌君寒的面前单膝下跪,“爷,赤天和绝杀救驾来迟。”凌君寒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凌君明那比女子还好看的容颜,神情有些憋笑的走进来,随即走到南帝身前行礼,“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南帝点了点头,“嗯,朕恕你无罪!”这会子蓝庆天才察觉到自己真败了,败的一塌糊涂。还差觉到难怪今天他行动前就有些觉得不对劲的感觉。 凌君明走到凌君寒的身边,也是和他一起淡然的站立,然后看向下面面色失色的蓝庆天。南帝叹气,随即也将龙目望向蓝庆天。 “蓝庆天,你当真是要对朕的江山有野心,如今事实确凿,你可还有话说!” ------------ 第九十四章 斗蓝相(七) 蓝庆天见事已至此,索性呵呵大笑了起来,“终归是野心让老夫对你们松了警惕。不过老夫还是那句话,这原本是属于老夫的江山,老夫有何之罪!” “朕一直敬你为朕的亲兄弟,而你不但窥视着朕的皇位,还..还害死兰儿。你若知罪,朕可以…”听到这话,凌君明替凌君寒不高兴了,“父皇,十年前将君寒绑架甚至害他性命之人便是丞相,母妃也是被他害死,父皇你不可顾念旧情啊!” 南帝缓缓站起身,李福忙是走来,扶住他。蓝庆天站立在那里,丝毫不惧怕南帝,“朕最后问你,兰儿当真是你…” “对,没错,就是老夫,你儿子是老夫绑架的,兰儿..你的妻子是老夫害死的,但是别忘记了,最终的罪魁祸首是你!” 凌君寒阴沉着的脸瞬间爆发,一步迈出,随手一挥,深厚的内力便是再一次将蓝庆天给掀翻在地,那凤眸透漏着丝丝寒意,“母妃的名字,你没资格叫!” 南帝望着自己的小儿子片刻,最终是点了点头,“来人,传朕旨意,蓝丞相一己私心,蓄意谋朝篡位,朕多年敬重他为亲兄弟,一切相待从优,竟不知他这般野心勃勃,朕实乃伤心,故此剥夺蓝庆天丞相之名,将其终身扣押蓝相府,直到临终都不得出府!” “与蓝庆天有关联的李国潘等人,皆是剥夺官籍,贬离京城!” 蓝庆天仰天大笑,随即不怕死的冥顽不灵道,“你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蓝庆天定会再来夺你江山,夺你皇位…你们给我记住,我蓝庆天不会就此罢休的!!” 南帝转身挥手,将蓝庆天和李国潘给带了下去。凌君寒沉默刚要抬脚出去,外面匆忙进来一个侍卫急速下跪。 “皇上,不好了..路筱纭她…” 听到这话,凌君寒猛地回过神,“她怎么了?” “回王爷,路掌柜失踪了!” “你说什么!” 凌君寒面色微变,急忙是迈步出了寝宫,向着天牢的方向而去。宿玄和宋子青对视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凌君明,见到凌君明允许的目光,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潮湿阴暗的天牢里,狱卒昏昏欲睡的靠在那里,原本关着路筱纭的牢房,此时牢门打开,里面哪里还有路筱纭的身影! 凌君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现在的景象,她呢? “筱纭~”宿玄和宋子青也是急忙赶来,但是看到的是和凌君寒一样的场景。 “宿玄,子青,还不速速带人去找!” “是,爷!” 路筱纭晕晕乎乎的靠在那里,嘶~头好晕啊,她明明记得她正在牢房里发呆,忽然脑后一痛,她就没有意识了。 眼睛挣扎了片刻,才缓缓的睁开,这里是哪里?这么朴素的房间,檀木红雕的塌边,她缓缓支起身子,顺带晃了晃脑袋。 “筱纭,你醒了?” 路筱纭准备揉脑袋的手顷刻间顿住,这么温润的声音,这天下除了一人还有谁会这么对她说话的!随即她抬起头,望向声源处。 那温润如水的男子不是温时轩是谁!依旧墨发用玉簪随意的别起,那秀气的如女子一般的好看眉宇,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温柔的弧度。 那双眸子温润柔情,此刻正印着她不可思议的脸。 “温..温时轩你你怎么在这里?” 温时轩淡笑,优雅的取过一边的茶壶,为路筱纭倒了一杯,又递给了她,路筱纭忙是双手接过,“呵呵,谢谢。” “我听闻你被关入大牢的事情,担心你有什么危险,所以我才….” 路筱纭望着手中的茶杯,那一点翠绿的茶叶此时竖立的漂浮在茶杯中,时而沉下时而飘起。是么,温时轩是听到自己遇到危险,所以才赶来的啊。 “温时轩,我挺好的,你别担心了。” 温时轩的眸中闪过一丝受伤,随即消逝不见,“筱纭,为何你对我已经这般远离了…”路筱纭心中微涩,“什么时候?从那日在黎景涧的事情发生后,我们已经分开了,不是么?” 温时轩缓缓低头,那眸中黯淡无光,那一直儒雅的气质却是带着丝丝的忧伤,随即他抬起头,那一抹依旧温柔的笑颜,尽数绽放,让路筱纭错觉,这个男子似乎总来都是这般温柔。 无论是对待事情,还是对待各种都是这么的温润! 两人之间有些沉默,温时轩那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拳,随即一把将路筱纭揽在怀里,那耳边的声音却是带起丝丝的颤抖,“筱纭,别离开我,好么!我需要你。” 路筱纭毫不迟疑的将温时轩推开,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温时轩,你需要的是我对于你计划的利用价值,不是么!” “筱纭..我..我有我的难言之隐,我可以…” 路筱纭一把塞住自己的耳朵,拼了命的摇头,“我不听,我不要听。”温时轩站起身,苦笑了一声,“好,不听不听,你先好好休息,我..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转过身的背影是那般的落寞与寂寥,路筱纭似乎有一种错觉,似乎在这道背影上经历过难以言语的事情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去心疼。 直到温时轩的身影消失,路筱纭才缓缓软下身子,她静静的靠在那里,仰头望着天顶处,她本以为会下一次在见到他,没有想到现在便是见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君寒,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怎么样,有消息了么?” 宋子青摇了摇头,“属下无能,还未曾有筱纭的消息。”凌君寒紧握双拳,他轻声叹气,眉宇紧皱,宿玄急速的走了过来,还未待凌君寒询问,自己便是回到道。 “爷,有人未时曾经在寒王府,看到叶儿带着蓝韵诗出来,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后来似乎蓝韵诗和宫门守卫说了些什么,随即他们便是向着天牢而去,再后来就看到叶儿扛着一个昏迷的侍卫走了出来。” “蓝韵诗?叶儿?” “确实不假!” “此消息可靠不?” “千真万确!” “本王倒真是低估了蓝庆天的女儿啊,没想到天牢她都有办法潜入!” 宋子青低头片刻,“爷,现在该如何!” 三人还未继续说话,一道长鸣直破云雾的不停鸣叫。宿玄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是还没有凌君寒的动作快,只见他们爷瞬移般的速度,就步出了门外。 依旧四处盘旋展翅的是华生,华生似乎看到了凌君寒,那鸣叫声更加的响亮透彻,凌君寒见它这般不停的啼鸣,似乎知道了什么。 “华生,告诉本王,你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 “叽~” “带本王去她的身边。” 随即华生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拍了拍翅膀,便向着远处飞去。凌君寒见状,忙是轻功施展,紧跟了上去。 宿玄有些愕然的看着‘花生’,这小家伙,真是,明明他比爷更早遇见它,怎么这会子,它这么快就和爷好上了。 莫然阴沉的脸,透过纸窗看着里面休息的路筱纭,双手紧紧的握了握,随即他的嘴角阴沉的笑了笑,呵呵,路筱纭,主子竟然为了救你几次打断自己的计划,如今你再一次落在他的手中… 长剑缓缓落地,那嗜血的寒光透着杀意直直的奔向路筱纭。 ------------ 第九十五章 险情 朦胧之间,竟然觉得脖颈间被什么掐住似的,让她的呼吸极其的不顺畅。意识缓缓清醒,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一双手紧紧的束着。 路筱纭睁开眼,顿时间吓了一大跳,面前这个因为愤怒而扭曲了的娇颜,不是蓝韵诗,还是谁!! 身子动了动,竟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你..你放开我…”蓝韵诗才不管身下的路筱纭在说什么,愤怒与心中的不甘告诉她只有杀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才会得以平息。 “路筱纭,我知道你就是十字黑衣,若不是你的缘由,我爹爹也不会有了今天的下场,我也不会被王爷抛弃…” “..咳咳..你放开我。” 路筱纭极力的去动自己的手脚,怎么回事,一点力气都没有,蓝韵诗似乎是看懂了她心中所想一般,冷冷的笑了笑,“别妄动了,你中了落花软骨散,三个时辰之内你就别妄想可以动!” 落花软骨散?那是什么?累死迷醉药之类的东西么?该死,她什么时候中了这个东西的,这里不是温时轩的地方么,怎么蓝韵诗会出现在这里! 脖颈间手越来越紧,紧到路筱纭的呼吸越发的粗喘,不行,不能这般任由她杀了自己,传出去多可笑,十字黑衣被女子强行掐死在床榻上。 看能不能用内力去逼出这毒药!“蓝韵诗,你放开我,蓝庆天那是咎由自取,野心太大,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住嘴!” ‘啪’脸颊边一阵疼痛,路筱纭不可置信的望着蓝韵诗,丫的,这个女人竟然敢..敢打她!! 一股子的恼火与郁闷瞬间提高,路筱纭脑子想都没想,直接破口大骂! “妈的,你个矫情的女人,你大爷的,你敢打姑奶奶!!” “靠你大爷的,臭女人,给姑奶奶等着,若被姑奶奶得空,姑奶奶整死你!” “你算个什么女人,敢打姑奶奶,我去你妹的,士可杀孰不可忍!” 蓝韵诗楞然,显然没有想到一个女子口中会忽然出来这么多的粗鲁话,路筱纭见她愣住的空隙,瞬发间的速度,猛地将内力在体内逼进,接着一口黑色的淤血便是被吐了出来,见差不多了,路筱纭膝盖一顶。 身子微微向上拱起,一个翻身,便是将蓝韵诗摔在的床榻内。路筱纭见可以了,忙是一个跟头翻出,咕噜几圈,便是顺着床榻边上,半俯蹲的姿势安全的逃到了距离房门处不到三尺的距离。 胸口一阵气闷,看来刚才是逼毒,一时急了,导致有些功力反噬的状况啊。忽觉一痛,路筱纭赶忙是捂住嘴,一丝鲜红的血便是顺着手指的缝隙间缓缓流出。 那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蓝韵诗坐起身,见到现在的这个状况,忙是下床了,便是向着路筱纭而来,见到她面色苍白和沾染上的血迹。 “你给我乖乖过来,我会让你死的很轻松!” 路筱纭晃悠了一下,站起身,但是还未站直身子,胸口又是一阵气闷,她的身子一软靠在身后的墙边。“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矫情,拜托你分清状况好不好,别将所有的原因都放在我的身上!” “不是你十字黑衣的出现,爹爹如何会被剥夺丞相之位,我又如何会落到现在的下场!我要杀你了,就算无用,我也要杀了你!” “蓝韵诗,我和你无怨无仇,你可以理智点么?你现在要做的可是要杀人偿命的事情啊!” 见此刻的蓝韵诗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顾着向自己走来,路筱纭摇晃着身子不时的退后,蓝韵诗冷笑,那袖袍间一把犀利的匕首便是被她窝在手中。 路筱纭顿时间心一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是吧,她玩真的!! 蓝韵诗执起匕首,瞅准了路筱纭的空隙,用尽力气的朝着路筱纭捅去。路筱纭无语,这女人一旦失去了理智,这么可怕啊。 不行,她可不能死在她的手中啊,想也没想,直觉的抬起手,撕裂般的疼痛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在这间房屋中,弥漫着。 ‘啪’血液缓缓滴落地面的声音,极其的响亮,蓝韵诗颤抖着身子,随即她的手颤抖着慢慢的松开,她面色苍白的后退一步,些许是看到了这么多的鲜血,一下子吓得晕了过去。 路筱纭的身子缓缓的顺着墙面滑下,最终是坐在了地上,手臂上的匕首和鲜血,时不时的顺着那白色的衣衫渲染,渐渐将整个衣袖都是染红,那落在地上的手,血水顺着它直接蔓延到了地上。 真没想到这蓝韵诗,堂堂蓝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真能出手啊! 路筱纭倚在墙边,努力支起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外走去,那裙摆拖延而过的地面,都是沾染上鲜红的血迹。 还未走几步,一道冰冷的男声不屑的传来,“你倒是真能折腾啊,没想到连这蓝韵诗出手,都杀不了你啊。” 路筱纭站直身子,随要摇了摇头,“莫然,你一直躲在暗处观看,这会子终于是出场了啊。” 听到这话,莫然缓缓走了出来,那清秀俊逸的脸上,黑发垂落刚好遮挡住右眼,那嘴角的笑意冷而阴森。 路筱纭淡然的直视他,似乎受了伤,流血的不是她似的。“我就知道凭蓝韵诗怎么可能动的了我十字黑衣,这一切都是莫然你的所为吧。” 莫然缓缓移步走来,路筱纭警惕的后退,“你倒是清楚的很啊。”路筱纭一把将手臂上的匕首拔出,那血猛地涌了出来,不知道这般流下去,会不会失血过多哦。 莫然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女人竟然就这么把匕首拔了下来,寻常女子断不可能有她这般的举动。 “莫然,我十字黑衣不笨,论花招论阴谋你们是玩不过我这么一个现代人,但是论狠心论残忍,我玩不过你,你一次次的置我于死地,究竟为何!“ “为何?你竟然问我为何!因为你是那女人的骨血,你就没有理由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女人?谁!路筱纭心中疑惑,这莫然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他说的那女人是谁?怎么他听不懂! “而且只要你存在,就绝对会影响主子的大业,所以路筱纭,你留不得!”莫然说罢,将剑抽了出来,路筱纭后退一步,“你若现在杀了我,寒王不会饶了你,温时轩也不会!” “你今天死在我的手中,不会有人知道!” 说着那锋利的剑刃便是直直的向着路筱纭而来,那与生俱来的危险意识再一次席卷路筱纭的大脑,不对,这杀意可万不只是因为这几件事,在望向莫然的时候,那一瞬间的错觉,路筱纭觉得这双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当下不允许她分神去想,她不是莫然的对手,必须逃走才行,转身硬撑着便是要往门口处跑,但是还未跑几步,视线一阵昏暗。 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么?姐姐…君寒… 路筱纭第一次觉得人生已经没了希望,充满了绝望的心思整整弥漫她的脑海,但是却始终忘记不了那双深邃的凤眸。 眼前黑成一片,路筱纭的脚再也没有了支撑的力量,随即直直的俯面栽去。 “叽~~” 长鸣的鹰啼声不断的在耳边响起,华生..你..来了? 凌君寒被华生带着,在华安城内寻了许久,终于是在一座民宅处,华生落了下来,凌君寒望着这面前普通不能在普通的民宅,她在这里? 他警惕的使用轻功掠起,这民宅还蛮大的,这般大的花园倒有些不衬这民宅的大门了。也就是说空有民宅的样子,里面却是别有繁华。 “叽~” 忽然华生没有征兆的仰天长鸣,凌君寒还在疑惑怎么了,接着便是看到华生急速的展翅,向着一处房间飞去。 ------------ 第九十六章 非本王不可 华生展翅时不时的往那紧闭的门窗撞去,一次次毫不知疲惫的撞着,凌君寒见它这般,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忙是招来华生,随即一击横扫,斜斜的将房门一把踹开。 刚走到门口,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便是从房内传来,他的心一阵惊慌,不会吧!只见停落在他肩上的华生,猛地向着某处飞去,凌君寒忙是赶了过去。 当看到路筱纭满身是血,静静的躺在那里,那白色的衣衫早已如那鲜红一般灼伤了凌君寒的眼睛。 “..筱纭..” 偌大的房间内没有一人,有的只是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凌君寒疾步走到路筱纭的身边,颤抖着蹲下身,将路筱纭轻轻的扶起,“筱纭..筱纭..醒醒..” 但是那女子却始终是紧闭着双眼,连唤他一声的声音都没有,凌君寒的心第一次慌了,一直沉稳淡然的他,此时此刻看到自己心仪的女子,满身是血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纵然是他,都直觉的慌乱了。 “爷!” 后面赶来的宿玄和宋子青二人看到这么一个画面,也是惊愕的站在那里!这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的女子,还是往日那个不屈的路筱纭么? 宿玄先是反应了过来。忙是走上前,“爷,先让我来看看!” 凌君寒忙是回过神,也没有阻止,宿玄忙是伸手探上路筱纭的脉搏,皱眉仔细的听着,脉象虚弱,体内气息紊乱,内力运行混乱,有着走火之势! “爷,速速带筱纭回去,情况不乐观。!” 凌君寒也不犹豫,一把将路筱纭抱起,便是轻功施展就要向寒王府而去。可是刚至民宅的门口,便是看到温时轩从外回来。 温时轩望着凌君寒有些微楞,显然不知道凌君寒怎么会在这里,当看到凌君寒怀里的人,那温润的眸子,也是沉了下来,刚要上前,“筱纭…怎么….” “你给本王走开!” 温时轩不依,“你对筱纭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凌君寒冷笑,“这话本王还要问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宿玄见温时轩有些迷茫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哼,这人赶着是你让人从大牢带走的,如今受了这般重伤,你还说与你无关?” 凌君寒决定不再理会温时轩,如今路筱纭的伤势耽搁不了多久,他迈步就急忙要走,温时轩见他这般一把拦住,凌君寒犀利的凤眸直视温时轩。 “寒王,你不能把她带走!” “哼,本王带不带走,是你可以决定的么?别忘记这里是本王的领土!” 见两人这般僵持着,宿玄不经有些替路筱纭捏冷汗,爷怎么这会子与温时轩较上劲了,路筱纭还情况危急哎。 “..君寒..咳咳..带我走..” 一道细微的声音传来,凌君寒忙是低下头,只见怀里的女人,苍白着的脸,那水灵的眸中有些微红,那虚弱的样子,在凌君寒看来,心中又是一紧,“我带你走。” 温时轩望着路筱纭,眸中闪过一丝受伤,路筱纭将头埋入凌君寒的怀里,最好叹气,轻声道,“温时轩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温时轩站在原地,望着凌君寒等人离去的背影,那双手握拳,一阵微风吹来,带起他的发丝,有一抹悠然伤感的感觉。 “莫然,你出来!” 果不其然,一直藏匿在暗处的莫然,缓步走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看离去的凌君寒他们,将视线收回,随即单膝下跪,向温时轩请罪,“主子,属下知罪,只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你的仇恨源于父辈的事情,何故牵连到她。” “主子…” 温时轩的衣摆缓缓随风浮起,最终他走到莫然的身前,声音也不如往常的那般温润,反而透着一丝冰冷,“幸好你没害了她性命,不然就拿你的命去替了吧。” 寒王府,凌君寒的卧房内,时不时的有着下人端着满盆的鲜血出来,秦管家在房门外时不时的指挥着,“你们快点,去准备热水和更多的金创药。” “是是。” 宿玄一脸严肃的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路筱纭,他的额角都是微微的冒出细汗,凌君寒倚在路筱纭的身边,那大手一直紧紧的握着路筱纭的手。 那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让凌君寒的心又是一颤,路筱纭咬着嘴唇,自始自终不肯出声,凌君寒心疼面前的女人,若是寻常女子,早已痛的直叫了。 “不行,失血过多,外加伤口已然感染。” 听到宿玄这么说,凌君寒的眉宇紧皱,宿玄又是仔细探了探路筱纭的脉搏,“筱纭,你如何会体内真气内力紊乱,导致走火入魔?” 路筱纭有些无语,不知道她现在很痛么,还问她这么多问题,宿玄,你大爷的,你不知道快点给她治疗啊。 “不行,血流的速度太快,这样下去,筱纭的生命会有危险的。” 路筱纭又是不由得翻白眼,废话,当然了,失血过多,就算正常没受伤的人也会死的,这里又不是现代,如果可以输血的话…. “爷,必须给路筱纭进行输血,这事还是属下….” “本王来,用本王的血。” 路筱纭又无语了,这血是可以随便输得么?且不看别的,就单单血型这一块,就说不准会排斥的好不好啊。 “爷,您身份高贵,万不可…” “无须多言,就这般做。” 宋子青也是自外而来,正好听到了宿玄和爷的对话,当下直接是将自己左手的衣袖给扯了下来,“用属下的,爷。” 凌君寒望着宋子青和宿玄半响,有望了望榻上的路筱纭,最终是剑眉微挑,声音也不如平常的那般冷淡,“用本王的,这件事非本王不可,本王不允许她有任何闪失!” “爷..当真要这般做?” “就用本王的。” 见凌君寒执意如此,宿玄也不好说话,只能轻声叹了口气,随即他取过一把精致的匕首,只见那匕首之上带着丝丝寒意,“爷,一会要委身您用此匕首划破掌心,然后属下以内力进行血液的传输。” “嗯。开始吧。” 望着凌君寒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心,那鲜血留下,他也不动容,那双眸子满是对自己的担忧,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她可以看出。 宿玄双掌搁置胸前,随即一道深厚的内力,将凌君寒的掌心的鲜血尽数震散,接着凌君寒将手掌心缓缓贴上路筱纭胳膊上的伤口处。 通过内力的运作,路筱纭缓缓觉得,胳膊处有一丝冰凉的感觉,再不断通过伤口处,缓缓向着自己灌入。 原本以为这种事情根本没有逻辑可言,但是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路筱纭的身上。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何要为了她做到如此! 在他说出非他不可的那句话时,路筱纭直觉自己的鼻尖酸涩。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路筱纭的眼角垂落,凌君寒见状,以为是她疼了。 他伸出手,将她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抹去,那时那泪珠却是灼伤了他的掌心,深深的滴落在他的内心。 路筱纭闭眸,无力的张口道,“…君..寒..我愿意….” ------------ 第九十七章 疗伤 混沌的感觉时不时的弥漫在脑海中,路筱纭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浑身软弱无力,喉咙干咳无比,似有一团大火一般将自己时不时的包围在里面。 那模糊的意识之间,总觉得有人影时不时的在自己耳际低语,告诉自己会好的。也总是有一双温热的手时不时的理理她耳际的发丝。 这一次的受伤,倒是让路筱纭极其虚弱了一次,虽然那人影很是模糊,但是路筱纭知道一直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自己的人只有凌君寒,也只有他才会这般。 正如那次落崖之后,也是这个男人在身体体贴的照顾。 意识渐渐低迷,路筱纭再也坚持不住,最终是陷入了一片黑暗。 凌君寒坐在塌边,看着那女子一直昏迷不醒,心中难免担忧,“宿玄,她怎么还不醒啊!”宿玄很不形象的打了个哈气,最终是放下手,“爷,别急,脉搏已经正常了,接下来就看筱纭自己的意识了。” “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这样的高烧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宋子青自外走进来,看到情形,不由得望着宿玄道。 宿玄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神仙,能把筱纭从鬼门关拉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啊,接下来只要筱纭的高烧退了,一切就会好的。” 凌君寒无语,秦管家走进来,端着个托盘,“爷,药熬好了。”凌君寒点头,秦管家便是将药碗搁置在一边,望着依旧昏迷的路筱纭,轻声叹了一口气,便是退了出去。 宿玄对宋子青示意了一眼,然后两个人便是极其默契的走了出去,顺便是掩上了房门,凌君寒收回视线,然后将药碗拿过来。 榻上的女子面容没有丝毫的血色,青丝懒散的披洒在榻上,那下巴经过这几日的折腾已经是越发的消瘦,凌君寒的心中闪过一丝怜惜。 他将路筱纭轻柔的扶起,取过瓷勺一勺一勺的将药水舀起,但是刚递至路筱纭的唇角边,便是顺着嘴角缓缓流落。 凌君寒无奈,最终是将药碗举起,然后喝了一口,在低下头,通过自己的唇过给了路筱纭,见她喝下,凌君寒才松了一口气。 反复几次的动作,终于是将一碗药喝完,凌君寒将路筱纭放下,又替她掩好被子,“筱纭,本王命令你快点好起来。” 这般一场大病,足足让路筱纭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当第四日的晨阳缓缓升起,路筱纭的眼睛才徐徐睁开。 她睁着眼睛,将房屋内全部打量了一番,才回过神,她怎么在这里啊,她不是在温时轩那里么,而且她明明被莫然所伤,怎么如今在这里? “筱纭,你可醒了啊。” 慢慢的将头移动,便是看见宿玄坐在塌边,那双桃花眼极其兴奋的望着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那日是爷在温时轩那里找到了你。” 路筱纭点头,随即将视线望着天顶处,看了半响,宿玄见她不问别的,心中有些焦急,“你不问问这几天是谁不眠不休的照顾你的?是谁无私的将自己的血给了你的?” 路筱纭点头,但是没有说话,纵然是昏迷当中,她还是知道是谁照顾着她。“君寒呢?”“爷在书房。” 路筱纭坐起身,便是要下床,宿玄一吓,忙是要阻止,“你做什么,你才刚好,怎么能下床!”路筱纭不理会他,扶着床梁处,怎奈脚下一软,眼见着就要向地面栽去,靠,什么时候,她的身子有这么虚弱了啊。 “筱纭,你还是别乱动了,好好休息才是真理啊。” “带我去找他。” 见自己的劝阻丝毫没有用,宿玄只能无奈的扶住路筱纭,向着书房的方向而去。凌君寒正在和宋子青商量正事,似乎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凌君寒一袭黑袍着身,玉冠束发,那剑眉时而微皱时而舒展,凤眸中的淡然沉稳丝毫不被任何东西所扰乱。 就是这么一股淡然的气质,就是这么一股沉稳如云的心,才将自己牢牢的吸引住,路筱纭倚着宿玄,站在那里,通过书房的窗户静静的看着凌君寒。 “不进去?” 路筱纭摇了摇头,最终是让宿玄扶着自己坐在一处的亭阁里,静静的看着凌君寒做事。宿玄不懂,这路筱纭怎么回事,来书房找爷,又不进去,然后只是这般的望着凌君寒。 阳光倾洒在路筱纭的脸上,显得那没有血色的脸越发的苍白,身子包裹在有些不合身的白袍中,显得人越发的消瘦。 凌君寒总算是和宋子青处理好事情了,想着去看看路筱纭怎么样了,刚出书房,便是看见那白衣女子,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凌君寒显然有些不能相信,这个女子就是这几天一直高烧昏迷不醒的路筱纭,当下一脚迈出,一个轻功,便是几下的功夫,来到了路筱纭的身前。 路筱纭眯着眼睛,望着忽然到了自己面前的男子,有些觉得虚假难辨,凌君寒双手负立在身后,“怎么在这里坐着,你刚大病初愈,可不能在这里受凉啊。” 路筱纭不说话,只是望着凌君寒,那水灵的大眼睛里有一丝的迷茫,凌君寒轻声叹气,随即一边的宿玄很识相的走开,只留下路筱纭和凌君寒二人。 凌君寒轻声叹气,一拂衣摆,便是坐在了路筱纭的身边,路筱纭很自然将自己的头倚在了凌君寒的肩膀上。 “怎么了?” 路筱纭望着那天边的云际,那些白色的云朵,自由随意,在天边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形状,路筱纭的眸中倒映着这些云朵的形状。 “君寒,从鬼门关又走了一次的我,如今觉得,生命的更加可贵,我想要好好的活着。” “恩。” “君寒,我害怕。” “不怕,有本王在你的身边,莫要害怕。” 路筱纭将视线投向凌君寒,那精致绝伦的五官与那深邃的凤眸,自始至终的望着自己,凌君寒将路筱纭揽进怀里,却听见路筱纭轻声的吟唱道, “明镜应缺皎若云间月落华年,朱弦未断五色凌素青玉案间。朝露夜晞几连环也从中折断,芳时曾歇今日偷把旧日换。 青丝缠雪吟别一场暮色残年,如初相见对镜心意兀自散乱。锦水长在汤汤与君诀天涯边,共灯一盏琴尚不灭的缘牵。” 宿玄和宋子青站在角落里,宿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那桃花眼四处留情,虽然这里只有他和宋子青两个人,“我看,筱纭很快就是咱们夫人了。” 宋子青像是看白痴的一样看着宿玄,“那你至于这般动作么?”宿玄不理会他,“你懂什么,我这是替爷高兴啊。” “筱纭就算做了咱们夫人,高兴的是咱们爷,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可高兴的啊。”宿玄放下手,一把搭在宋子青的肩膀上,“嘿,哥们,你瞧瞧,咱们爷什么时候对女子这么好过啊,除了筱纭还有第二人么?” “…..” “这且不说输血的事情,就单单这几日爷衣衫不解的照顾筱纭,就咱们华安城就没有过第二人,都知道咱们爷是个冷血的,之前还传出不少流言蜚语说爷是断袖,可你看如今呢!” “那还不是你传的,爷好好一个大男人,若不是你传言,爷怎么会被冠上这么一个断袖的名头啊。” “唉~我说,宋子青,你今天怎么总是说我宿玄的不是啊,我宿玄那也是为了爷着想啊,咱们也哥们那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啊。” 宋子青无语了,随即转身就离去,宿玄见他要离开,忙是跟了上去,“啊喂,你什么意思啊,宋子青,唉,你别走啊,唉,你给我站住!” 宋子青无语,但是余光望向身后路筱纭和爷,心中也是一软,爷对于筱纭的喜欢程度,恐怕爷他自己都分不清,不过这么久了,想不到堂堂十字黑衣与镇南国寒王竟然相识相恋,从之前的对手到如今的一对,事情的发展真的是很神奇哦,让你往往猜想不到啊。 ------------ 第九十八章 为师之道 养伤的日子无疑是无聊的,无聊到路筱纭天天躺在床上发呆,发呆就发呆吧,虽然凌君寒会处理完事情就回来陪自己一会,但是他是属于话少的,所以难免路筱纭会无聊了。 按路筱纭的话语来说,现在她和凌君寒目前只是在谈恋爱的阶段,虽然凌君寒本人不这么认为,但是路筱纭一个从现代来的人肯定会觉得无聊。 好歹宿玄也不闲着,总会想出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来给路筱纭打发无聊的时光,这不这哥们不知道从哪里搜来一大堆各种各样的锁,无论是二重机关锁或者其他什么的。 只要是锁,宿玄都是给她弄来了,路筱纭相当的无语,望着那榻前堆得像山一样的锁,路筱纭无语的白了宿玄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宿玄又忙着将其他的东西给摆出来,一边回头和路筱纭说话,“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嘛,爷说了,最近让我好好好点东西让你乐乐,我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又想到你是神盗啊,肯定会手痒痒,于是这些我就给你弄了一些来了。” 路筱纭随手拿起一把锁,看了看,什么叫她手会痒痒啊,这话说得,她是神盗哎,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手痒嘛…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有这么爱偷嘛!我不允许你小看我的职业,这是我的工作,这是工作,你懂么!“ “嘿嘿,我懂,我都懂,所以等你全好了,我加入你的队伍,咱们结个伴一起去偷偷玩玩去。“路筱纭抓起一把锁就是向着宿玄扔过去,宿玄一把接住,”大姐,这么重的锁,你这是要谋杀么!“ 路筱纭无语了,“席尘呢?““他啊,在花园里,子青在教他武功呢!”额,宋子青教席尘的武功?不是吧,宋子青有这么好心啊?话说她的徒弟,为什么他来教啊。 “宿玄,你去帮我把席尘夹来,就说我教他新的本事。”宿玄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拒绝,很快就是将席尘给叫了进来。 几日不见路筱纭,席尘也是担心的很,“师父,你好点了么?”路筱纭点了点头,忙是伸手招来席尘,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姑娘,王爷嘱咐熬的红枣羹,您趁热喝了吧。”兰香走了进来,将红枣羹放在一边,又用小碗,盛了一点,路筱纭摇了摇头,“你先放着吧。“ “我的香姐姐,你来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啊。“席尘刚坐下,一见兰香来了,忙是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兰香一见是他,小脸顿时羞红了脸,”你…原来你在的啊,我没看见你。“ “好姐姐,前些日子你说要给我做双鞋,我可等着呢。“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兰香,兰香的脸如今是红的像西红柿一样,忙是一把将手中的碗放在宿玄的手中,然后捂着脸出去了,”你这个不害臊的臭小子。“ 路筱纭笑得一脸诡异,宿玄也笑得一脸猥琐,这两个,好啊,她都不知道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原来自己的宝贝徒弟和兰香勾搭上了啊。 宿玄一把将席尘的脑袋给勾了过来,“嘿,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勾上了这么一丫头啊,不错哎。“席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没有,什么叫勾上啊,这话说得,怪不好意思的。“ “哎呦,你还不好意思啊。“宿玄有抬起头望着路筱纭,”筱纭,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徒弟,你瞧瞧,你好的不学,尽学你坏的。“又忙是对着席尘道,”席尘,不是我说你,当初在黎景涧,我可是好心提醒过你,不做我千机神算的徒弟,偏偏要做十字黑衣的徒弟…“ 瞧瞧这宿玄,又在这光明正大挖她徒弟的墙角,十字黑衣的徒弟怎么了,那是个神圣的职业啊,属于华丽的盗贼啊!估摸着宿玄这样的,风流的桃花眼,配上那四处留情的气质,估摸着采花贼都说不准哦。 回归正事,“咳咳,席尘,老实给为师交代,你和兰香究竟是怎么回事。“席尘望着兰香的片刻,随即正而言辞的对着路筱纭单膝下跪,着实把路筱纭吓了一跳,”师傅,席尘喜欢兰香姐姐,所以希望师傅成全。“ 路筱纭望着跪下的席尘,有些复杂,哎~这徒弟大了,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啊,不对,这想法怎么感觉她有多老了似的,再说席尘多大啊,十岁的少年,兰香十二岁的年纪,这太小了吧。 “咳咳,席尘,你若真的是喜欢兰香,为师不阻止,但是你现在有什么资本给兰香幸福!“ 宿玄听到这话不明白了,“筱纭这话什么意思!“路筱纭将手中的打开了的锁丢到一边,”兰香可是我的宝贝朋友,席尘是我的宝贝徒弟,所以在席尘你有房有车之时再来给为师提这事。“ “…师父,有房有车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总之你给我听好了,等你出师,等你继承了我十字黑衣的本事,为师再考虑你和兰香的事情,你要知道现在的你根本保护不了兰香。” 席尘挑着眉宇,那明净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路筱纭,路筱纭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徒弟,看着那丝毫不惧怕的眼光,路筱纭就知道自己的血本没有下错。 “好了,来,今天师父教你怎么区别锁以及锁的撬开方法。” 凌君明得知路筱纭受了伤,硬是下了朝就要跟着凌君寒来寒王府看看她,凌君寒想到路筱纭这几日的无聊,也没有拒绝。 两人穿过花园,刚路过亭阁处,便是看到一席粉衣打扮的芷香,凌君明的眉宇挑了挑,随即退后一步,打算让凌君寒处理这一单子的事情。 “王爷吉祥。”凌君寒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上前将芷香给搀扶起来,芷香那柔弱的身子微微颤抖,那眸子楚楚动人,带着丝丝的哀怨,让人好生怜惜,不一会竟然是扯过帕子开始抹眼泪了。 “王爷这几日一直宠幸筱纭姐姐,如今倒是冷落臣妾和芙水姐姐好久了,王爷就算不顾旧日的服侍之情,也好歹多多怜惜臣妾和姐姐。” 望着佳人欲流泪,凌君明的心中不忍,但又见自己的弟弟不动声色,随即悄悄伸出手指头悄悄戳了戳他。凌君寒这才反应过来,但是犹豫了一会,又见凌君明不时的对他使眼色,只能上前,将芷香给扶了起来。 芷香见凌君寒来扶自己了,接着凌君寒的手臂,脚一软,整个人便是倚在了凌君寒的怀里,那满鼻的胭脂水粉味,让凌君寒反感的皱了皱眉宇。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路筱纭在一起久了,他反而习惯了路筱纭那天然不施粉黛的容颜,对于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路筱纭是很少去碰的。 但是如今再让他如接触这些,他的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反感。 “哎呦,王爷,臣妾的胸口好闷哦~”怀里佳人苍白着脸娇喘连连,一手捂着胸口处,时不时的喘着粗气,可是凌君寒却依旧不动人,他的心里却是闪过路筱纭受伤时的苍白脸色。 凌君明不由得无语,这大白天的,这君寒的侍妾夫人是掉进胭脂铺里打滚了么,这香味,艾玛,真是惊天气味啊。 ------------ 第九十九章 传道授业解惑也 凌君寒望着倚在自己怀里,像小鸟依人一般的芷香,随即他在凌君明要笑喷了的视线中,将芷香扶了起来。“爱妾,本王有要事要与明王相商,你先下去吧。” 那芷香听到凌君寒这是在对自己下逐客令了,不由得撇了撇嘴,“王爷~臣妾不要嘛,臣妾要王爷陪着臣妾,您都好久没有陪过臣妾了。” 凌君寒剑眉微挑,随即凤眸微眯,芷香见到他这般,当下忙是站直身子,她是懂得,每当凌君寒这般都是即将发怒的前提。 “王爷,您莫要生气,臣妾退下就是。”说完,那芷香毫不情愿的行了个礼便是下去了。凌君寒轻声叹气,随即摇了摇头。 “君寒,如今蓝韵诗下落不明,你的府上可就剩下了这么两个妾了,如今你和筱纭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么?” 凌君寒听闻这话,那刚准备迈出去的脚微顿,随即缓缓收了回来。他是曾经答应了路筱纭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定不会负了给予她的誓言。 一阵微风拂过,凌君寒毅然的站立在微风中,任由那微凉的风带起他的黑发,身姿挺拔矫健,就这般静静的站在那里,即使那衣摆落了地,都似乎没有察觉到一般。 那幽暗的黑眸深邃不止,让人探究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般望去到有一种‘挽就铁马荡长戈,斩却风月破梦泽。此身不是白云客,紫衣深重掩山河。’的气势。 凌君明只是这般望着凌君寒,便已经是知道了他心中的所想,君寒是真的动了心的啊。两人漫步向着路筱纭的房间而去,只是远远的便是听见某种传道授业解惑的教导之声。 “席尘,看好了啊,这锁分为锁芯,锁把。最为重要的自然是锁芯,你师父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开遍天下无敌锁,比如说这般最为普通的锁,这种锁一般只是需要用钥匙才能开起,但是呢,高手就算不用钥匙也可以打开,那需要的是什么呢?” 路筱纭随手扯出一根很细的铁丝,随即弯了弯,然后将弯好的铁丝,便是放入锁孔内,只是几下眨眼的功夫,锁便是打开了。 “哇哦,筱纭,你好厉害哦。”宿玄满脸崇拜的望着路筱纭,路筱纭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示意这只是小意思咯。 “那师傅,这种我不感兴趣,请教师傅开这种机关锁的秘诀。” 见席尘谦虚询问,路筱纭心里那是个满意,所以取过那把二重机关锁,放在宿玄和席尘的面前晃悠了一下,“这种锁,宿玄也会卡,但是他的速度就是开不过我,你知道为什么么?” 宿玄和席尘摇头,路筱纭得意的笑了笑,“原因就是他不拜我当师傅的最大原因!”宿玄双手抱胸,极其鄙视的道,“筱纭,你这话说得可不厚道啊,怎么着我好歹也是鼎鼎大名的千机神算啊。” 路筱纭和席尘很有默契的无视宿玄,接着说这二重机关锁,“这开锁的方法基本要素之一靠听觉,要知道这种锁的内部构造是以栓盘式的,如果方法对的话,会以暗槽对口的声音发出,提示却是是开对了。” 见席尘和宿玄一脸的不解,路筱纭知道理论知识的解释对于身为古代人的他们来说,是听不懂的,所以具体还是要看实践啊。 接下来的时间中,路筱纭仔仔细细的告诉席尘每一个开锁的步骤,手把手的教导,当检验成果时刻的来临,席尘终于是没有让路筱纭失望,伴随着‘咔咔…咔..咔咔咔..’,席尘终于打开了机关锁。 路筱纭那是一个激动啊,总算她的手艺不会失传啊,啊哈哈,太好了,她开心的拍了拍席尘的肩膀,“好徒儿,指望你出道,指日可待啊。” 凌君寒和凌君明在门外听得是各种情绪啊,凌君寒的脸色时而发黑时而阴沉,看上去就像一个色彩丰富的画面,凌君明第一次见到凌君寒这般表情憋笑,这路筱纭果然特别啊,堂堂江洋大盗,竟然在寒王王府里传道授业,传的是盗贼的职业,授的是盗贼的本事! 这天底下敢这么做的,当真是非路筱纭一人不可啊。 不过更让他好奇疑惑的是,凌君寒并没有发飙,而是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听他们说话,若是以往的君寒啊,那肯定是…. 凌君明想象中的画面…. 路筱纭那是一个激动啊,总算她的手艺不会失传啊,啊哈哈,太好了,她开心的拍了拍席尘的肩膀,“好徒儿,指望你出道,指日可待啊。” ‘啪’门被猛地推开,接着凌君寒一脸阴沉的走入房间,席尘忙是吓得躲进了角落里,宿玄吓得嗷嗷直叫,到处跑,到处窜。 路筱纭缓缓抬起头,极其挑衅的表情望着凌君寒,“哎呦喂,小王爷啊,你来了啊。”“女人,你竟然胆敢在寒王府里这般…” “哎呦,不错哦,是我敢了,怎么着!你能拿我怎么着!” 望着路筱纭一再挑衅的语气,凌君寒再也忍不住了,一把上前,将席尘和宿玄给丢出房门,然后将外袍一脱一甩,然后就是一把将路筱纭给推倒在了榻上。 路筱纭有些傻住的望着凌君寒,顺便吞了吞口水,“你…你要做什么….”凌君寒性感的唇角微微一勾,将那红唇在路筱纭的耳际摩擦不断,惹得路筱纭面色娇红,“看来你的伤好了啊,在我这里传授盗贼的事情,本王现在就吃了你。” “啊~不要啊~” 然后……想象画面结束。 凌君明想着想着就偷偷笑了起来,凌君寒不解,但是看凌君明笑的那程度,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无奈,伸出手,轻轻推开门,‘啪’门开了。 凌君明望去,吓了一跳,不会接下来发生的和他想象的一样吧,果然凌君寒阴沉着脸走了进去,席尘吓得忙是躲进角落里,“爷~~啊~不管我的事!” 宿玄嗷嗷直叫着,忙是四处躲窜。路筱纭一眼是凌君寒,忙是吐了吐舌头,随即一把将被子给从头到脚都给遮住。 凌君寒扫了一眼宿玄,宿玄忙是受到命令,一把将堆得如山的锁全部带走,顺便将席尘都给丢了出去,顺便暧昧的冲着两人一笑,然后消失。 路筱纭隔着被子,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房内的动静,可是好安静啊,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上多了一丝重量,吓得忙是将被子拉开,便是直直的撞上凌君寒那张放大了的俊逸脸庞。 ------------ 第一百章 惩罚 路筱纭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别提有多紧了,可是问题是身上的重量明显告诉路筱纭现在在发生些什么,这凌君寒要做什么。 “拿开,听到没?” “不要,死都不要,你先下去。” 凌君寒单手倚在耳际边,懒懒的靠在那里,另一只手就这么隔着被子搭在路筱纭的身上,他也不说话,似乎就在看什么好笑的事情。 果不其然,一秒两秒三秒…..路筱纭猛地将被子掀开,粗粗的喘着气,呼,再晚点,都要闷死了。 “闹够了?”一道好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吓得路筱纭直接是一口口水差点呛到自己,“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啊,怎么这么那什么啊。” 还未说话,凌君寒一个翻身,便是隔着被子将路筱纭压在了身下,他单手侧身倚着,动作极其的轻佻妖娆。路筱纭望着忽然不知道怎么了的凌君寒,吞了吞口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凌君寒差点气死,她不知道是因为谁的原因么?竟然还问他怎么了,“本王这里是王府,你在这里给你的徒弟传道授业,你是不是太不把这里当寒王府了?” 路筱纭尴尬的笑了笑,嘿嘿,好像是的哦,这就像是小偷在警察局里谈论如何偷东西的感觉。路筱纭歉意的笑了笑,“那什么,呵呵,别生气啊,别生气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凌君寒的头慢慢垂下,眼见着两个人鼻尖对鼻尖,眼睛对眼睛,就差嘴巴对嘴巴了,路筱纭刚庆幸还好他没做什么事情,不然凭现在的自己,肯定会无力的服他的。 凌君寒望着身下的女人,这种情况下,还在开小差,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啊,又见那近在咫尺的娇滴红唇,一想自己很久不曾碰过女人,凌君寒就越发想要去触碰身下的人。 路筱纭刚想要张口说话,结果刚一个“啊~”字出来,凌君寒便是猛地低头,将自己的性感唇触在了路筱纭的唇上。 两唇相接像是一袭涟漪激荡了平静无波的湖面,带起层层叠叠的波乱。凌君寒越发熟练的吻计,让路筱纭深深的沉醉在其中。 凌君寒舌尖轻绕便是撬开了路筱纭的贝齿,随即舌与舌在一起肆意交织,带出寸寸火热的情感,路筱纭无力的将手搭在凌君寒的肩上,那白皙的脸颊早已被吻得通红的,凌君寒那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极力的在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她伤势还未愈合这般下会让伤严重的。 这边吻得是热火朝天,这门外却是挤满了三人,以宿玄带头的还有席尘和凌君明,姿势极其怪异的紧紧贴在门上,透着一点大的洞打量房间内的情形。 宿玄一脸惊奇的望着凌君寒,凌君明很认真的打量着凌君寒,席尘..满脸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路筱纭。 “嘘,小声点,哎,你别说咱们爷还真行啊。” “宿玄,你可别小看你家主子,我自幼和他一起的时候,他就特早熟。” 席尘听到这话,有些替路筱纭不值,“那王爷自始自终碰过几个女人了啊。”宿玄听到这话,忙是低着头开始掰手指头数。 “算上蓝韵诗,也就芷香夫人和芙水夫人而已,芙水夫人爷基本上没碰过,唯一碰过的便是芷香夫人和蓝韵诗..” “嘘,你们小声点,小心被君寒听到!” 三人忙是对视一眼,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里面忽然不期然的响起某女极为娇柔的声音,“啊~痛~你轻点。” 两个男人好席尘这一个小男人同时试验了咽口水,这就成了?凌君寒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宋子青刚自外回来,正准备向凌君寒汇报事情,刚走到院门口,便是看到三个极其猥琐的男人倚在门口处偷窥, 这宿玄会做这种事情也就算了,怎么明王爷和席尘都被他带坏了啊,眼见着三人越来越不知道收敛,继续偷窥,又刚好听到宿玄说的那让人吐血的话语,宋子青再也是忍不住了,刚准备说话。 那紧闭的房门忽然是没有征兆的打开了,凌君寒当下愣在那里,因为这门一拉开,忽然往里面倒了三个男人。定眼一看,竟然是宿玄三人。 凌君明忙是先回过神,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优雅的站起身,最好在宿玄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本正经的对着宿玄道,“宿玄不是我说你,好好一个大男人好这一口,本王本想阻止你这般不像话的动作,谁知道你竟然打算拉着本王同流合污。” 宿玄傻眼了,席尘也是拍了拍衣摆,站起来,那小脸可怜兮兮的撇着嘴,那样子极其的委屈,“呜呜,宿玄哥哥,你欺负我,我要和师傅告状,我不看,你还逼着我看,呜呜。” 凌君明和席尘对视一眼,果断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宿玄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那桃花眼缓缓湿润,随即望着凌君寒,“…爷…我无辜啊,你要相信我啊。” 凌君寒自然是明眼人,他们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逃得了凌君寒的眼睛。望着宿玄片刻,差点吓得宿玄冷汗了一身,才缓缓道,“你快去给筱纭处理下伤口,她..不小心蹭到伤口了。” “哦,好的,属下这就去。”宿玄也毫不犹豫,忙是站起身,就直接奔进屋内,给路筱纭处理伤口。 只有凌君明一脸暧昧不清的表情望着凌君寒。宋子青也是相当的无语,他走上前,微微行礼,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爷,这是皇上托属下,给爷的东西,请爷务必仔细阅读。” 凌君寒结果公文,凌君明也是收起调戏的表情,一脸肃穆,随即凌君寒缓缓打开来。 路筱纭无语的靠在那里,手臂上本来已经快好了的伤口,就因为某男的原因,又一次伤口撕裂,丫的,难道她的血就这么不值钱啊,总是流总是流的。 宿玄低着头,将上好的药物轻撒在路筱纭的胳膊上,随即取来干净的绷带为她包扎,路筱纭好奇怪的望着宿玄,这哥们今天怎么了,怎么一脸挫败的感觉?结果下一秒路筱纭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筱纭,你啥时做咱们寒王府的王妃啊!” 语气是肯定的,却不是疑问! ------------ 第一百零一章 七夕情人节(一) 在寒王府养伤也不知道到过了多久,虽然凌君寒又再忙的公务要处理,但也总是会抽出时间来看看她,但是无聊还是会很无聊的。 路筱纭觉得无聊极了,于是便是随意穿着了一番,兰香见她难得想要梳妆打扮,忙是乐的不亦悦乎,又是淡妆简服,又是梳头带钗的,弄的路筱纭很是不能理解。 但是当她被精心打扮过后,相当无语的扯了扯自己有些拖地的裙子,随即刚要踏出房门,前脚一个不小心便是踩住了裙摆,俯身向前栽去。 路筱纭吓了一跳,幸亏反应灵敏,不然肯定是摔得没形象了。她没受伤的手臂单手支撑,一个机灵的转身便是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呼,想不到躺了这么久,身手都不太灵活了啊。” 自己一个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着寒王府的府门外而去,那门口的侍卫见到是路筱纭,都是恭敬的行礼。 路筱纭无语了,这向自己行礼怎么感觉那么怪呢。 出了寒王府,才发现外面的大街上张灯结彩的,格外的热闹,这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热闹,路筱纭怀着疑惑的想法,往着云惜楼的方向而去。 这自从受了伤,自己无暇打理云惜楼,便是放心的交给了凌君寒,这不,刚踏入云惜楼,里面气派,生意兴隆,到丝毫不比自己经营时候差。 慢慢悠悠在楼里逛着,除了平日的伙计,却看不到兰香他们,随手抓了一个伙计一问,那伙计像是看白痴一样望着路筱纭,“姑娘,这么一个大日子,您不知道?” “废话,我要知道,还用得着问你么?” “姑娘,今个儿是七月初七,你说这大日子是什么?” “七月初七?什么日子,你母亲生日?” 那伙计一听路筱纭这般说,差点一口口水呛死。“姑娘,一看就知道您是外地人,这么大的节日您不知道?这可是无数貌美如花姑娘们都喜欢的七夕节啊。” “七夕?那不是情人节么?有什么好过的,我一向只过光棍节的。” “什么节?” “额,呵呵,没什么,好了,你忙去吧,我知道了。” 见那伙计刚离去,路筱纭又有一些觉得无语了,不过是个七夕情人节,有什么好过的啊,真是搞不动古人,她一现代人,早已经是过了十几年的光棍节,又何必在乎这些。 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路筱纭终归还是被街上热闹的情景给吸引了注意力。好吧,也无聊了那么久了,难得给自己放个假吧。 街上人来人往,别提多热闹,各处街角连着长长的街道都是挂着通红的红灯笼。时不时的有着打扮极其美丽的姑娘结伴而行,看到哪个不错的心仪之人,那小脸娇羞,别提多动人了,就像含苞待放的郁金香。 一手揣着个糖葫芦,一手拿着个肉包子,热乎乎的,吃的路筱纭那是一个赞啊,虽然她不喜欢这么一个七夕节,但是啊,有吃的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刚走过一两条街,便是远远的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咦?那不是她的宝贝徒弟和兰香么?这两人怎么…好啊,就说怎么兰香给她梳扮好,她不过是发愣的功夫,就已经看不到小丫头的身影了,赶着是来这里和情郎赴会了啊。 本来想叫住两人,但是这么一想,那她不是做坏人的角色了么,这万一席尘的未来媳妇被她吓跑了,那她不就是罪人了么? 眼巴巴的注视着席尘和兰香的背影,只能这般望着两人离去,哎,怎么有一种感觉,她孤单单的一人,好无聊啊。 一纸条挡在了路筱纭的眼前,一看,这个是字谜么?又不是元宵节之类的,怎么还会有猜字谜的活动?无聊啊,路筱纭将手中的纸条放下,随即向前走,这时一道吆喝声传来,“哎,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只要过了三关,这一千两您尽管带回家。” 一千两??!!有人说要送她一千两哎!嘿嘿,一听到钱,路筱纭的双眼立刻是闪烁了起来。竟然白白要送她一千两,这不是自找那什么嘛。 蹭蹭的挤进人群中,只见一魁梧大汉,坐在那里,一脸的气势滂沱,让人好生惊吓,见周围围着不少的人,路筱纭冷笑一声,忙是举手道,“一千两,我若赢了三关,便是本姑娘的?” 那大汉一见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忙是有些不屑的抬起头,但是见这姑娘勇气可嘉,便是郑重道,“却是不假,姑娘当真愿意前来一试?” “这还有假的?既然发话,本姑娘便不会退缩。” 那大汉见路筱纭这般说话,对于这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竟然有一种赏识的感觉,忙是站起身,结果路筱纭傻眼,这大汉起码一米八以上,这身高,可以哦。 ------------ 第一百零二章 七夕情人节(二) 路筱纭当真是被吓了一跳,但是她的面色依旧不变,直了直身子,“怎么样?我来一试,若是我赢,这一千两就是我的了” “好,成交,姑娘请!” 不远处热闹的大街上,时不时的人来人往,当真是好多人哦,这时两个人的对话,使得这原本就很热闹的大街更加的热闹无比。 “哎,听说了没?前面一姑娘为了奖品一千两,竟然要挑战咱们华安的牛人,武大郎!” “哎!真的4啊?真的?竟然有人敢挑战武大郎!” “走,去看看吧,都说那姑娘好像是云惜楼的4掌柜!” “走走走,咱们走吧,就在前面去看看!” 凌君寒的剑眉微挑,一千两?到也极其的符合路筱纭的爱好啊,这女人不知道的真以为她会不会一头栽进钱堆里哦! 知道她天**财!这般伤势还未养好,竟然敢出寒王府,早知道她都可以出来为了一千两而卖命,那日他就该吃了她,何必苦苦等到现在! 浑然不知的路筱纭还在这边得意兮兮的,她从容的面对三关,为的只是那一千两! 那被人称为武大郎的大汉,将三道密封的卷轴放在路扬手一指筱纭的面前,“这三个各是三关的内容,姑娘随意挑选,先选哪个,咱们先进行哪个的比试。” 路筱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机走进一步,很无所谓的取过右手边的卷轴,那大汉笑了笑,示意路筱纭打开看看。 路筱纭将卷轴打开一看,里面写着轻功二字!她不太懂,随机视线望向那大汉,有些疑惑,那大汉哈哈一笑,随机扬手一指,众人视线望过去,“看到那城门顶处的红色锦旗了没?” “看到了,然后呢?” “我们这第一关比的就是轻功!谁先到达那里取得锦旗” “可以!什么时候开始!” “为了防止姑娘说我一大老爷们欺负你,时间随姑娘说开始!” 路筱纭点了点头,随机扬起手,伸出三个手指头,那大汉有些无所谓,“那么听好了,现在倒计时!” 瞬间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路筱纭扬声道,“三……二……一!开始!” 那大汉依旧很无所谓的倚在那里,路筱纭心中火了,这是在小看她么? 路筱纭颇有气势的做好准备工作,然后大汉示意她先来,路筱纭也不再犹豫,一个脚步微点!身子极速掠了过去! 笑话!和她比轻功,那不是笑话嘛!也不看看她是做什么的!不是她自夸,她的轻功那可是自两世的磨练,虽不能自夸,但是毕竟还是半神级别的。 路筱纭这一出手,着实让围观的人吓了一大跳!那大汉见路筱纭的出手速度,不对,是出脚,显然那速度不是平常家的姑娘,这速度! 大汉心中有些没把握了,赶忙是一跺脚掌,便是能的追了过去。 路筱纭余光忘了过去,好家伙,看来这大汉是有底子的人啊! 放下脚尖微点,整个人轻盈的跃了出去,极速的向着那城门处的锦旗奔去! 大汉一把上前,划掌为拳,一道犀利的拳风便是向着路筱纭袭去! “小姑娘!老汉对你的身手好奇,你若这一局能赢了老汉,这一千两就是你的!如何!” 路筱纭捂着小嘴呵呵一笑,那笑声如银玲般格外的让人舒心悦耳!“呵呵!好,一言为定,那便来吧!” 路筱纭袖袍一甩,与大汉袭来的掌风稳稳的触在一起!两人的身体皆是向着外面退后而去,“好身手!不错!老汉不服,再来!” 路筱纭笑了笑没说话,手臂一阵撕痛!额,莫不是伤口又裂了?不行,绝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一千两哎!! 路筱纭一记下蹲斜扫而上。那大汉心中一惊!忙是稳住身子,弹跳而起! 路筱纭后移,一下子扯到伤口,眼见着那白色衣袖便是被红色血染,路筱纭心叫不好,完了,伤口裂开了!! 那大汉似乎没看到,准备再一次出手,一记夹杂着内力的招式向着路筱纭击去! 路筱纭来不及闪躲,完了这要是中了,她不是又要躺着了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衣身影能的自远处掠来路筱纭还未反应过来,纤细的腰肢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环住,接着便是看见那有着深邃凤眸的男子,一掌挥去直接是将大汉给击退! “你可真不听话!” 路筱纭吞了吞口水,有些无语了,这个人怎么在这里?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他,相当无语了! “呵呵,君寒,你怎么在这里!”凌君寒犀利的凤眸直接是扫到路筱纭那血染的衣袖上,路筱纭忙是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那大汉抱歉的走过来,双手抱拳,“姑娘,实在对不起,在下不知道你受了伤,这般但是在下的错了!” 路筱纭摆了摆手,“没事啦,撕~”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路筱纭的胳膊上传来! “你还不老实!本王就该用根绳子将你绑起来才好!” “什么话啊!你要绑我?为什么?为毛线啊!” “你说呢?”那黑眸光色暗沉,有些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波动!路筱纭再一次咽了咽口水!随机靠在那里不敢说话了! 远离人群的视线,路筱纭还狠狠心疼了那一千两,她的钱啊! 凌君寒直接是带着路筱纭走入一家医馆,重新包扎好。 “君寒……今天是七夕哎” “……” “君寒……” 凌君寒听下脚步,然后看着路筱纭,神情肃穆,“你能不能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我知道了,我错了。” “你知道错了?错在哪里啊?” “我知道了,我错了!“ 好不容易是软磨硬泡,这小王爷的脸色终于是好多了!路筱纭望着一直黑衣的凌君寒,那水灵的大眼睛转了转,随机笑了笑,“嘿嘿,君寒,我们约会吧!” 一家成衣店内,凌君寒一脸不解,随机路筱纭看了看,直接是抱了一堆衣服过来,挑了挑,当真是没看过凌君寒穿白色的衣服,他不是黑色就是褐色! 凌君寒望着路筱纭一脸的期待,最终是诱不过她,只能走了进去。 ------------ 第一百零三章 七夕情人节(三) 坐在店内,店内的掌柜子倒是对路筱纭极其的热心,只要是前来店内消费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所以自然是要好好的对待了啊。这不很快,上好的毛尖便是热情的放在了路筱纭的面前。 路筱纭执起茶杯,也丝毫不介意的举起,细细品味,哎呦,这茶还不错啊,一看就知道是极好的。路筱纭双手支撑起下颚,等待着凌君寒。 “君寒,你好了没啊?怎么这么慢啊。” 那遮掩的布帘缓缓动了动,接着一个白衣男子走了出来,路筱纭当场是傻眼了,这是哪家的帅哥啊,只见他,墨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那剑眉斜斜的刷扫而入鬓角,那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的凤眸,那眸光璀璨星辰犹如风靡光彩的漫天夜空,直直闪耀内心的涟漪。 又似那晚霞的红晕,如一坛陈年老酒,只是远远闻着便是觉得香醇四溢,让人有种被深深吸引的感觉。那挺立的鼻梁下是一性感的红唇,精致绝伦的五官散发着柔和的白皙光泽,就像上好的璞玉一般,白色的月轮长衫穿在那挺拔矫健的身躯上,更加显得人越发的挺拔。 那个一直莫然冷视的男子,从来是除了穿黑色就是暗色调的衣服,这明明好好一个美男,怎么就不知道把这资源给好好的利用呢?这要是精心打扮打扮,绝对是一代美男啊。 路筱纭站起身,随即将手中的银子递给掌柜的,结果让人吃惊的是,那掌柜却是拒绝了,路筱纭疑惑,那掌柜会心一笑,笑得那是极其的和蔼可亲。 “哎呦,姑娘,寒王爷大驾光临咱小店,已经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再者寒王爷爱民,若不是寒王爷,咱们镇南哪有如今的太平盛世啊,这衣服就当是咱小店送给王爷的,已表感谢之情。” 路筱纭心中乐了,这凌君寒竟然这么受镇南国子民的爱戴啊,哎,怎么她之前就没有看出来,凌君寒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还有些不习惯,一听到店家说不要钱,送他的,那好看的剑眉微挑,随即道,“你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不用对本王这般,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尽管说便是了。” 付了钱,凌君寒才和路筱纭离开。走在大街上,那躲在暗处护卫的宿玄和宋子青,忽然有些不明白路筱纭的做法,这衣服他们爷从来都不缺的,一般都是宫内布衣局亲自为皇室子弟量身定做衣服,这普通百姓所穿的衣服,为什么他们爷竟然会穿! 如果路筱纭知道了现在他们二人的想法,恐怕路筱纭又会一阵嘚瑟了,记得她第一次和凌君寒相处的是时候,凌君寒可是连大伯的麻布衣都有穿的,何况现在的衣服是路筱纭给他买的。 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路筱纭时不时的偷偷打量着凌君寒,嘿嘿,美男哎,怎么看怎么养眼,不知道怎么了,凌君寒穿起白色的衣服,比温时轩穿的还好看哎,温时轩穿白色属于温文儒雅的气质,而凌君寒却是能将这白色穿的一股高贵的威严之气,仿若他的身上天生便是弥漫着一股君王家的气质一般。 凌君寒自然是察觉到路筱纭时不时的偷看自己,虽然他表面上依旧是淡然,心里也依旧是平静无波,只不过白色的衣衫的确让他不太舒服,因为在他觉得,黑色往往代表的是一种神秘与权位的高贵,也与他的心境是有着相辅相成的相似。 “君寒,白色你穿的真的很好看哎,以后少穿那种暗色调的衣服。” “嗯。” 宿玄和宋子青再一次对视一眼,不是吧,他们爷竟然答应了??这水中的鱼是不是可以在陆地上跑了啊! 满街的热闹与人流,川流不息,极其的热闹,这一幕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那一日的那一时,温时轩也是陪在自己的身边,奇怪,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温时轩呢。 凌君寒见人海极其的多,一向喜欢安静的他有些不习惯了,他一向是喜欢安静的。刚想和身边的女人说些什么,结果她竟然走神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她第几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走神了啊?他在想什么!到底在想谁想的这么入迷啊!当路筱纭回过神的时候,便是发现了凌君寒正望着自己发呆。 “君寒?" “嗯?什么事情。” “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吃?” “嗯,吃好吃的东西去啊。” 路筱纭一把揽住凌君寒的胳膊便是向着前面走去。云惜楼!路筱纭愕然,不是说去吃好吃的么,怎么走来走去,又回到云惜楼了啊。 “君寒,要在云惜楼吃么?” “你不是这楼的掌柜么?” “额,也是哦,在云惜楼吃不用花钱的啊。” 路筱纭极其熟悉的走入云惜楼,楼中此时依旧生意兴隆,路筱纭招来伙计,“哎,小伙子,兰香和席尘回来了没?”“哎,姑娘您回来了啊。” “嗯,他们人呢?”“还未归来,姑娘您这是?”“哦,我有些饿了,你去安排个雅间,要面对城河的那面。”伙计忙是点了点头,“哎,好的,姑娘和王爷跟着小的走吧。” 路筱纭点了点头,刚走几步,忙是退到门口处,“我说,宿玄,子青,你们都跟着那么久了,也饿了吧,来,今儿我请客。” 宿玄和宋子青对视一眼,现实看了看凌君寒的面色,见他们爷没意见,才从暗处走出来,宿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倒真是饿了啊。筱纭,这本就是你的云惜楼,咱们就不客气了啊。” 路筱纭白了一眼宿玄,“谁和你客气了啊,早就知道你不客气了,今儿,七夕节,你们尽管点,我这掌柜给你们免单,啊哈哈。” 四人坐在雅间处,路筱纭亲自为他们泡上一壶大红袍,品茶的期间,路筱纭走到窗户边,一把将窗户推开,只见这雅间通过窗户口正好可以看见大街上的繁华景象,“这间雅间的景色很不错吧,这间当初的设计理念就只是为了这景色而设置的。” 宿玄点了点头,“你倒真会设计这些东西啊,的确是不错哎我就说你这云惜楼不错,服务吃的都很好。”“那是,也不看看,你都在我云惜楼蹭饭多少次了啊。” 宿玄被路筱纭一句话塞得无语了,只能蒙头接着喝茶,这会子伙计推门而入,“姑娘,您看是不是该点菜了?”路筱纭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点菜吧。” “哎,好嘞,姑娘,您看要来些什么?”路筱纭望着伙计递过来的菜单,没有接过,脑海中细细想了想,便是直接报出菜名,“这样,今个儿是那传说中的七夕节,人家姑娘小年轻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咱们这里也吃吃喝喝啊。” “这样,先来一道银丝蛋花羹,接着蛋酥福口脆,上汤鸡汁翅,葱包烩。”听着路筱纭一下子报出这么一溜子的菜名,宿玄有些迷茫,怎么这些菜名他听都没听过。 凌君寒不理会这些,只是淡然的坐在那里,听着这些菜名,他一堂堂养尊处优的王爷,并非对于吃食有着什么样的挑剔,当年带军破匪贼的时候,在军营里吃的可都是与将士们一样的食物,所以他真心不太喜欢铺张浪费。 路筱纭也不是一下子点了些什么菜色,山珍海味她云惜楼都有,但是云惜楼最大的特色便是一些家常菜,地地道道的普通菜色,虽然与别的酒家的差不多,但是味道却是比他们的不知道好吃多少了。 ------------ 第一百零四章 七夕情人节(四) 添上一杯小酒,细细品尝,苦中略辣的味道在舌尖碾转反复,带着淡淡幽香。 应上此刻的景色与人们,更添滋味。路筱纭倚在窗台处,向远处望去,又回头看看凌君寒他们三个,此情此景是不是属于她与三美人们消遣自娱? 宿玄见四人喝酒发呆,热闹不起来,心里难免有些沉不住,随机他将酒杯搁下,“光喝酒不聊聊天之类的,多无聊啊!”此话说的路筱纭也觉得有道理! “要不玩点什么呢?”宿玄得意的笑了笑,“此时有好酒好菜,又有美人相伴,这行酒令当之无愧!” “行酒令?四人玩?”“嗯,也不定什么规矩了,四人轮流来,到了谁,谁作诗一首,若是不出便自罚一杯如何?” 路筱纭也无聊,见这般也没有拒绝,再一看凌君寒和宋子青二人,凌君寒对于什 么都是那种慢热的,宋子青则一切听从凌君寒的。 宿玄取来酒碗,倒上四碗。“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先来!”宿玄站起身随意想了想,便是有了佳作! “水落天成南山弃,火光地设千层忆。百里挑灯云中寻,四月流沙断涯根!” 凌君寒听闻这诗,点了点头,宿玄得意的看了看路筱纭,路筱纭细细品味诗中韵味,随机点了点头,“不错。” 这会子宿玄左手边开始的是宋子青,路筱纭本以为他只会舞刀弄枪,不如名字来的斯文许多,结果宋子青丝毫不在意路筱纭的眼光,又细细想了想,也有了,“一柱三点江湖行,波光云影比天作。习得武学天人镜,笑看江湖风云起!” 宿玄有些好奇的听着宋子青的佳作,似乎连他都很少听到宋子青作诗,当真是习武之人的豪迈气魄啊! “到你了……”路筱纭愕然回过头,见凌君寒提醒着自己,路筱纭才察觉到宋子青的左手边是自己,刚要也说上一首,宿玄猛地一拍桌子,“时间到了,筱纭自罚一杯!” 路筱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为什么啊!”宿玄不理会将一碗酒递到路筱纭的身前,“本就有时间限制,你不知道?”“哎呦,我说宿玄,若有这规则,我怎么没听到!你坑我啊!” “认输爽快点!别让人瞧着笑话!”听听这话说的!什么话!且不说之前的,就单单这说法,让人火气直冒啊!路筱纭火从心中生,这宿玄欠拍了! “快点,罚酒!”路筱纭举起面前的酒碗,额,这么下去,要是醉了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火辣的酒猛地自口中灌入,不错,不愧是她云惜楼的好酒,味道杠杠的啊!宿玄见路筱纭喝下,那桃花眼闪烁着有些诡异的光芒。 再接着几次,都不知道为何一道路筱纭,总是被罚酒,见路筱纭喝的差不多了,宿玄忙是站起身,拉着宋子青称了句解手便是出去了! 路筱纭将手中的碗放下,咦怎么好像少了两人啊!哎?凌君寒的面色好像不好哎!他怎么了? 颤颤悠悠的站起身,险些要摔倒,凌君寒眼疾手快,一把将路筱纭揽住,“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去吧!” “啊?喝多?没有哎,我酒量好着嘞!”“你喝多了!”“没有!绝对没有!”这会子凌君寒才体会到,和一个喝醉了的人去理论她喝醉了没,完全是白费功夫! 干脆二话不说,一把将某个女人抱起来便是朝着她的房间而去! 刚进入房间,路筱纭的双腿直觉的像八爪章鱼一样缠在了凌君寒的健腰上,还极其不老实的磨蹭着,凌君寒一阵冷吸气,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喝醉了就一直是这般不知道举止轻重的! 他俯下身,将路筱纭轻柔的搁置在床榻上,刚要扯过被褥替她盖好,结果某女微眯着眼一把将凌君寒的脖颈勾搭下来。 两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的贴在那性感的红唇上,时间禁止,凌君寒的身子僵硬在那里,久久不敢动。 路筱纭勾搭着的胳膊,时不时的用着身体的某处蹭着凌君寒的身子,那水灵的眸子楚楚动人,微张的红唇喝出让人心酥麻的气息,带着香甜与丝**惑! 那柔软的某处时不时的蹭着他的胸膛,凌君寒直起身子,极其抑制的语气,不断起伏的喉结也反应出他的不淡定! “筱纭……放开我,乖,早点休息!”“不嘛,不嘛,君寒!”路筱纭此时是被酒气环绕,大脑发晕乎,对于自己此时的言谈举止丝毫没有意识! 凌君寒皱起眉宇,表情有些僵硬,他实在不想现在就要了她,但是这个女人从刚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诱惑他,你让再有自制力的男的也会忍不住的。 本想就这么放过她,结果抱着他的女人忽然呢喃一声,丝毫不误的传进了凌君寒的耳中。 “温时轩,还我分手费!” 温时轩?!!虽然不知道那分手费是什么,但是她竟然会叫温时轩的名字! 当下那一直隐忍的情绪瞬间爆发,那幽深的凤眸此时泛起波光淋漓的寒光与占有欲! 虽然他不是她身边的第一人,但是却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心里竟然会有着别人的存在! ------------ 第一百零五 七夕情人节(五) 宿玄捂着嘴巴,笑的极其猥琐,宋子青却是一脸的不理解,“你干什么一直罚她酒!”宿玄望着宋子青伸出手指然后扣了扣鼻子,“这你就不懂了,爷支支吾吾了那么久,都还没把筱纭给拿下,还不爷们了!” “所以呢?”“所以我要帮他们一下,先让爷主动男人一会!这生米煮成稀饭,嘿嘿……” 宋子青无语的抽回忽然被宿玄紧握的手,满脸无语的出去了。宿玄得瑟的为自己的计划一笑,随机瞄了一眼路筱纭窝房的方向,赶忙跟上了宋子青。 这边微暗的房间内,气氛有些火热,却又透着一股强烈的酸涩之意。凌君寒俯身望着身下的人,没来由得火大! 但又见这女人喝的醉醺醺的,如果硬要和一个喝醉的女人讨论东西,是完全没有结果的,况且她还在时不时的勾引自己,就算将她吃干抹净也由不得她怨人! 而且更能将她束缚在自己身边!这般还在犹豫中周旋着,以免有人清醒会说自己乘人之危,所以还在犹豫! 结果那个女人极其不老实,刚开始只是腿脚不老实,现在是连着睡觉都是滚来滚去,一点也不安分。 那温热的气息时不时吞吐兰香,让凌君寒极好的自制力瞬间瓦解!凌君寒随手一挥扯下床畔的白纱遮住二人,这才开始行动。 他的气息略微散乱,那修长的指尖划过路筱纭白皙的脸颊。那性感的唇轻柔的贴向路筱纭的,层层激扬的乐曲般的感觉,犹如电流一般,给于他强大的震撼。 他细细品吻着,一点一点的触着,却带着丝丝的怜惜,吻着属于她的气息,带着唯属对于她的温柔! 两人莫名的接触,透着淡淡的情意,路筱纭眯着眼,享受着这莫名其妙而来的暖意,他凌君寒是真实的,她虽喝醉了酒,但是隐约间,透着对这个男人长时间的认识,他的冷,他的怒,他的一切,皆是化为缠绵,席卷自己的脑海。 理智在一点点的消散,只是不断的想要得到这个人的更多,想要近一步的去了解他!想要不断去靠近凌君寒。 当二人的身心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是痛苦,却也是甘愿的。 烛光颤颤悠悠,最终是烧完熄灭,白纱内的气氛火热如云,春色满溢,连那高挂天空的明月都是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层中。长夜漫漫,他们的运动还在持续着。 当第一缕阳光自窗外倾洒下来时,路筱纭缓缓睁开了眼睛,哎呦,头痛啊,该死,昨晚喝多了啊。死宿玄竟然敢灌她酒! 她刚要做起身,厮,这浑身就像被车轮压过的酸楚感是她身上传来的么?好不容易翻了个身,赫然望见了一张放大了的俊脸,俊脸的主人,别提有多美了,整个一个美男子啊,瞧瞧这细皮嫩肉的,要多养眼就有多养眼! 只是……这一幕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之前她也有过这么一次的经历哎!咦?……大脑片刻的当机。凌君寒凤眸睁开,便是看到某个女人望着自己发呆,有些不明所以的感觉,好心的去提醒道,“早啊,多睡会吧。” “哦……”路筱纭茫然的应声道,见某美男那唇角微勾,凤眸柔光肆意的朝着自己猛地放电,路筱纭忙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手伸出颤颤悠悠的指着凌君寒道,“你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凌君寒见她这般反应,随机凤眸闪出丝丝委屈的光芒,“……你你不记得,你昨晚又对本王做了什么了吧?你不会又想溜走不负责吧?“ “君寒,你你是说我昨晚又对你……”“……嗯,你莫不是又要逃跑吧?” 路筱纭深吸一口气,随机瞄了瞄自己,额,没穿衣服!又偷偷瞄了瞄凌君寒,额,他也没穿衣服,又回想起自己浑身酸痛无力,事实证明了一切! 她真的酒性大发将凌君寒给那个了,还不止第一次和他睡在了一起!额,这都什么事嘛。 总之这一次要对凌君寒负责啊,她碰了他,让他做了她男人,好吧,她就勉为其难负责好了。 刚要说点什么,“啪”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接着几道身影走近,还未等路筱纭和凌君寒说点什么,那遮掩住的白纱一把被人掀开。 路筱纭刚要发飙,谁啊这么无理!结果一抬头,傻眼。这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不正是小王爷的侍妾芷香嘛!怎么在这里啊?还一脸愤怒带委屈的表情,扯着帕子搅啊搅的,瞪着路筱纭。 凌君寒原本充满暖意的脸瞬间冷淡,第一反应先将路筱纭裹严实了,才缓缓做起身。 “王爷~呜呜,你们你们……”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路筱纭还未从凌君寒细心的地方感动完,便是读懂了芷香的眼神话语。 这姑娘很明显啊,完全是一个发现丈夫在外找小三,被她人证物证皆在的发现在床上,除了会骂她狐狸精,还会骂什么?哎等一下,上次在书房也是被她撞见,这姑娘怎么这么会撞好事呢?还是她……故意的…… (宿玄躲在暗处贼笑,嘿嘿,筱纭,你还太嫩了,斗得过我么?我这是在帮你哎!作者:咳咳,宿玄,你这么坑凌君寒,你家主子知道么?一阵冷风飘过,一道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低沉性感:本王知道。) “你怎么在这里?” 芷香哭的那叫一个惨啊,“王爷~您一夜未归,臣妾实在是担心,后来宿玄告诉臣妾您在云惜楼,臣妾担心所以……” 门外躲着的宿玄一口口水将自己呛到了,咳咳,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将他招出来了?蠢女人蠢女人!他只是以看人笑话为乐,这下子完了,他要倒霉了! ------------ 第一百零六章 应允 什么啊?在路筱纭有些无语的情况下,宿玄也是觉得有些无语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今天有些个遇事不顺的感觉啊。 被人当场抓到不好的事情,又遇到这样的那样的事情,有些无语了哎。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情,但是凌君寒的表现让路筱纭也极其觉得好奇,因为到底是他被他的女人发现与别的女人在床上。 额,复杂复杂啊,路筱纭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随即一把将被子往脑袋上一罩,整个人就滑进了被窝里,正好这样避免遇到尴尬事情,这事情发生都发生了,难道还能退回去不成? 凌君寒见身边的女人就这么将问题的矛头直指向自己,的确,他应允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便也不会违反承诺。 那芷香哭得那是个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啊,凌君寒不经觉得有点头疼,看来是要提前将芷香他们送出府,可是这般事情他做不来,先不说芙水自己就没有碰过她,单单只说芷香,虽没有情意在那里,但是至少她也是尽心尽力服侍过他的。 无奈之下,凌君寒干脆也懒得去处理这些事情,于是也就冷下态度,“你先回去吧,没什么可担心,本王还不会出事以至于让你这一个侍妾担心。” “王爷~”“宿玄!!宿玄!”一直躲在暗处的宿玄忙是吓得一声冷汗,吓死他,没有想到他们爷这么快就来找他麻烦了,哎呦,怎么办哦。 支支唔唔了半天,才走了出来,刚接触到凌君寒的眼神,忙是吓得老实了很多,“啊,爷,我在呢。” 凌君寒扫视了一眼宿玄,他做的事情,他没好好的和他算账。但是目前应该先将事情给处理好。“你将芷香带回去。” “是,属下遵命。”一听到原来是这么一件简单的差事,宿玄忙是紧张的应答,还好爷没和他发飙哦,就只是将他带来的人给送回去,还是很不错的啊。 他走上前,桃花眼随意的一瞄,“妾夫人,请先随属下回府。”那芷香揪了揪手中的帕子,委屈的时不时的望着凌君寒,然后巴拉巴拉掉了几下眼泪,最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路筱纭,才离开了。 路筱纭虽然是隔着被子,却是觉得,忽然有些冷啊,随即缩了缩手脚,结果那个凌君寒一把将自己往身边揽了揽,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路筱纭面色一红,忙是将被子给掀开了,“你干嘛!”凌君寒忽然有些不太理解她现在的态度,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还是喝醉的样子比较好,乖巧有女人味。 “你都碰过本王了,这么说你也是本王的女人了,过段时间本王必定迎你过门做本王的妻子。”路筱纭无语了,这是要他对她负责,还是她对他负责。 “你要娶我?我要的,你确定你给的了?”凌君寒坐起身,被单滑落,露出性感的上半身,那精致的轮廓下,优美的身线缓缓连接那性感的胸肌,完美性感的身材,腰肢处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极其的诱人。 路筱纭咽了咽口水,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凌君寒没有看到她这般的表情,“本王要你做本王唯一的妻子,即使你有再多的牵挂,你都是本王的妻子,名声对于女人来说太过于重要,本王只是希望你可以安心的做本王的妻子。” 路筱纭沉默没有说话,就要这么嫁给凌君寒了么,“怎么你难道不愿意么?”路筱纭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抚着手腕上的黑曜石久久没有说话。 最终是叹气,然后摇了摇头,“呼,君寒,我要的专一你能够给我么?”“嗯,本王以本王的心告诉你,难道你还不懂么?”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胸前,那炙热的温度与强劲有力的心跳,与那深信不移的情感,路筱纭忽然觉得有些懂了,最终是在凌君寒那漆黑的眸中,缓缓点了点头。 镇南国的皇宫内,南帝一脸严肃的将手中的明黄色信函打开,那龙目肃穆,李福倚在一边尽心的伺候着。越到后面南帝苍老的脸上越发的担忧。 “李福,速速将君寒和君明二人宣入宫内,朕有急事召见他们二人。” “是,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传唤。” 李福急忙告退出宫,先是去了寒王府,得知凌君寒在云惜楼,先是疑惑,再然后便是赶往明王府,凌君明得知了事情,立刻先是赶往了皇宫。 ------------ 第一百零七章 准备 凌君寒得知了消息便是匆忙的向着宫内而去,赶到时就远远看到了凌君明,他上前微微躬身,南帝望着自己的小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的明黄色密函递给李福,“李福,将这密函让他兄弟二人看看。” “是。”李福双手接过密函,走下来,亲手递给凌君寒二人,凌君寒没有动,凌君明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片刻,没有太大的反应,凌君寒这才接过来查看。 密函上说的也不是别的事情,正是那日黎景涧之后,仲秋时节旗山的宝藏之事,上面所言之事便是有莫名势力急速聚集旗山,规模肆意不小,恐怕对镇南江山不利,请求朝廷支援之类的。 “这件事,你们二人如何去看?”凌君明和凌君寒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凌君明上前,“父皇,此事并非虚假,确有此事,江湖传言惊天宝藏现世,得宝藏者得天下。” “哦?竟有这等传言?”“却是不假。”南帝沉默不语,将龙目来回注视了凌君寒二人片刻,随即缓缓开口。 “这事情该如何说,若真要细细说起来,恐怕朕要与你们说上个一天一夜了。”凌君寒听出南帝话语中的端倪,随即小心翼翼的指出,“父皇这般说,是知道这宝藏的源于之处?况且这宝藏图纸的钥匙便是儿臣与大哥自由所佩戴的玉佩之一,据儿臣所知,此玉佩乃是母妃娘家所制,将其送与儿臣与大哥二人。” 南帝犹豫了片刻,最终是点了点头,“正如寒儿你所猜想的事情,这玉佩的确是钥匙,也的确是兰儿给予你二人的,你们可知你们娘亲的身世?” 凌君寒和凌君明皆是微楞,显然这话题也是第一次听说,南帝缓缓被思绪拉住,缓缓回忆道,“这天下虽有四国,镇南池阳两大国以及纵华和沐虹两小国,呈现两国鼎立的趋势。” “但是在这之前,纵华与沐虹原本是一大国,你们的娘亲,也就是兰儿,便是那大国国君的女儿,沐虹与纵华分裂后,兰儿被迫离乡,最终是来到了镇南国。” “那玉佩是你们的外公临死之前交给兰儿的,里面藏匿着惊天宝藏是你们外公毕生善战所得到的财宝,却是若是得到,那定会国力大增。” 凌君明有些不能理解,随即上前,“父皇,您刚才所说沐虹国与纵华国原本是一个国家?那这之前的国家是否实力能和我镇南或者池阳国并立三大大国?” 南帝点头,“却是,若是还存在的话,定然会对我镇南有一定的威胁,当然池阳也是一样的。既然出了这事,也是兰儿嘱托给你们二人的东西,千万莫要落入别人手中。” 凌君寒上前一步,“父皇,恐怕不能如父皇所愿了,那宝藏的地图早已被池阳国当朝太子温时轩所夺取。” “什么?你是说池阳国插手我镇南宝藏之事?”凌君寒微微颔首,“恐怕池阳国在打着什么目的。” 南帝缓缓起身,李福忙是扶着他,缓步走到窗台边,那外面池塘内的一条锦鲤在水中极其舒适的游荡着,水波柔柔,忽然那锦鲤猛地一跳,便是跃出水面,最后‘扑通’一声再一次落入了水中。 “朕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防范池阳国,就是因为太了解阳帝的性格,野心不小,虽然一直镇南与池阳有经济通商的来往,但是他可是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朕的江山。” “朕的年纪也大了,有些东西也是力不从心,若是再年轻个十年,朕一定好好会会他,这镇南国的江山,便是要倚靠你们兄弟二人了。” 凌君寒和凌君明俯身下跪,“儿臣定当竭尽全力护我镇南安全。”南帝点了点头,“此次旗山必须去一探,你们看,派谁去比较好?” 这会子凌君寒到并未沉默,一步跨出,“父皇,便让儿臣去,儿臣倒要会会这池阳国太子温时轩,蓝庆天刚被囚禁不久,朝中蓝相人手还并未尽数铲除,所以大哥便是陪在父皇身边以便有任何变化之事发生。” 此话一出,南帝和凌君明也是点了点头,很显然凌君寒所说的事情也是如今朝内的第一等大事,蓝相落败,这整个朝堂之上蓝庆天安插的眼线和收买的官员也不在少数,此事正是要严办的时候。 “如此就依你所言,此次行动,多加小心,朕下拨三千将士给你,以免池阳国的潜伏。”“是,儿臣遵旨。” 凌君寒和凌君明一同请离了南帝,便是退出,想着好久没有去看望老太后了,便也是打道前往慈宁宫,下人前去通报,凌君明戳了戳凌君寒,笑得有些诡异,“君寒,你和筱纭速度挺快的啊,竟然先斩后奏,哦不,没有奏对吧。这皇祖母说不准过不久就能抱上大胖曾孙子了。” 凌君寒见他这般,只是笑了笑,结果一道略微苍老却透着慈祥的声音替凌君寒回答,“那也应该是明儿你快给祖母添上曾外孙,你府上妻子那么多,你怎么就不好好努力努力给祖母添上个呢?” 两人一回头,老太太慈祥的望着他两笑,一点不像老太后的名头那般,反而只是疼爱孙子的祖母,老少三人显得极其的和睦温馨。 “皇祖母,您怎么出来了?”老太后笑了笑,“听闻我两个宝贝孙子来了,哀家还能坐在里面等你们进来啊,说不准天黑了,都看不到你们二人。” 凌君明上前,嘴角扯起柔和的弧度,一摆往日的形象,扶住老太后,“皇祖母,这天也渐渐冷了起来,您就安心待在慈宁宫,孙子再怎么繁忙,也不会忘了来看您的。你说是不,君寒?” 凌君寒点头,老太后眸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凌君寒有些心不在焉,随即随口问道,“寒儿,上次在兰妃宫顶上喝醉的那姑娘,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带来给哀家瞅了瞅啊。” 一听到老太后忽然提前路筱纭,凌君寒有些微楞,怎么她还记得这件事啊。凌君明也听出了端倪,忙是贼贼的笑了笑,低头在老太后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惹得老太后时不时的笑,最好竟然是满意的看着凌君寒点头。 ------------ 第一百零八章 出发 镇南国边境处,温时轩与莫然乔装再一次混入镇南国境内,温时轩一袭白衣静静的立在那里,莫然前去打听消息,温时轩则坐在一边小栈里喝着茶,热气蒸腾的茶叶有一根静静的竖立在水中,不断漂浮。 一道黑影悄然一闪而过,但是那人身手移动似乎有些僵硬,温时轩那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扬声道,“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还未全好,我会带你去见她的。” 依旧没有动静,温时轩无语的站起身,替对面空荡的座位倒上一杯茶水,徐徐上冒的水汽幽幽的漂浮着,温时轩放下茶壶,一拂白净的衣摆,落座,“跟了那么久,休息一下吧,我不会怪你跟着我们来镇南国。” 这话一出,那角落里一个黑影一晃。一道略微瘦弱的纤瘦身影缓缓走到温时轩的面前坐下,一双白净纤细的手缓缓伸出,接过桌子上摆放的茶杯,阳光轻洒下来,也是让人看清了她的容貌。 同样并非极美的容颜,恰反的是相当朴素的容颜,却有着同样温婉贤淑的眼眸,黛眉微微蹙着,青丝随意的用着一根丝带束起。 一身黑色的衣袍,有些不合身,反而衬得小脸不太健康的肤色,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病态。“时轩,我要见纭纭。” 温时轩执着茶杯的手缓缓一顿,随即点了点头,“我会让你见到她的。” “什么?旗山的事情已经传到皇上耳中了?”路筱纭不可思议的望着凌君寒,凌君寒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却是,此次本王接到父皇的旨意,前去旗山一探。” 路筱纭将原本懒散依靠在太师椅上的身子缓缓坐直身子,“这么说,那些藏匿的惊天宝藏,是你的娘亲和祖父为你和君明留着的?” 嗯。“哇哦,不错哦…”望着忽然处于兴奋状态的路筱纭,通过这么久的相处,早已经是摸透了这女人的心思,能让她兴奋成这样的,除了这盗贼最喜欢的珠宝钱财,还能有什么? “此次回来之后,本王便请求父皇赐婚,将你许给本王为妻。 路筱纭忙是羞红了脸,说话都有些结巴,语无伦次,“谁..谁说要要嫁给你啊,谁谁答应了啊。” 凌君寒伸出修长的指尖挑起路筱纭的下颚,那蛊惑的声音带着丝丝迷幻的意味,“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你都对本王做了那种事,难道你还想不负责?” 路筱纭白了凌君寒一眼,死鸭子就是不肯服软道,“谁知道是我酒后碰了你,还是你碰了我..”“咳咳,我说,能不光天化日的在这里谈论这种事情好么?” 两人一同回头,便是看到凌君明一脸郁闷的表情,以及身后的宋子青与..赤天?路筱纭自己寻了个位子坐下。凌君寒见她忽然变得乖巧了,还在疑惑,但见宋子青和赤天有事,便也没说什么。 “爷,夫人、”赤天说话倒也懂得察言观色,结果刚给凌君寒行了礼,反手就给路筱纭也行了个礼,路筱纭一听差点被口水呛到,但是为了形象,她还是忍住了。 “虎刹安排如何了?”赤天憨厚的笑了笑,“已经照爷指示,虎刹军已经准备妥当,一切静候爷的指示。”“嗯,很好,一个时辰之后,城门外集合,千万旗山。” “是。” 赤天领命出去了,宋子青这才上前,凌君寒见他来了,面目有些肃穆,“爷,属下得到可靠消息,温时轩已经通过我镇南边境,目前人手不明,且已经向着旗山出发。” “很好,宿玄呢?”宋子青撇了撇门外处,凌君寒便是已经是从宋子青的表情中得知了宿玄的位子,路筱纭好奇,站起身,探头从书房的窗户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此情此境此物此人,一副苍凉之感啊,落花时节又逢君,花瓣飘落,一落魄披发的少年,可怜兮兮的站立在书房外,桃花眼泛红,当真是波光淋漓,整个一个等待主人前来领养的宠物。 宿玄察觉到到有人来,忙是一俯秀发,“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路筱纭不经吐血,这不是她教的么?怎么被宿玄这么用上了。凌君寒站起身,直直的走出书房,经过宿玄身边完全无视宿玄,宿玄苦闷了脸。 这么久了,爷怎么还不原谅他的,他知道错了啊。路筱纭和宋子青出来见宿玄站在那里一脸的苦瓜脸,有些疑惑,“宿玄,走了,出发了。” “啊?什么啊?爷都不理我了,我还去干什么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被凌君寒抛弃的男宠啊,额,打住,凌君寒早已经不是断袖了,虽然传出不少次断袖的话题。 某处偌大的宫殿内,有些苍老的女子依靠在那里,看不清女子的样貌,却可以在黑暗中看到她没有丝毫情绪的眸子。 顾老静静的立在那里,那女子缓缓抬头,声音在偌大的宫殿内显得有些阴森,“你是说,还活着?” 顾老点了点头,态度极其的恭敬,“回宫主,小姐如今身处镇南国寒王身边,老夫这么多年暗中保护小姐,也是遵照宫主之命。” 那女子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哦”在寒王身边?她与寒王是什么关系?”“回宫主,小姐与寒王心意相通,怕是早已有了情愫。” 女子眸中闪过一丝阴冷,随即手中的石珠一把捏碎,可见她的功力深厚,“身为我的女儿,竟然被情愫所困扰,寒王留不得。” ------------ 第一百零九章 再见顾老 一望无际的平原,放眼望去除了明黄色的枯草,便再也没有其他的标志性的物质,从这般看上去,这旗山倒有点像黄土高原的地质特点。 远远而立的山峰孤座重峦叠嶂,山上的植被并非是绿色,而也是属于这地质特有的枯黄色,天空之上,华生自由的展翅翱翔,那种属于野生苍鹰独有的动物习性也是顷刻之间展露出来。 不远处的土地上,一只极小的灰兔在地面上蹲跳着,时不时的吃着枯草,又立起身子,警惕的四周打量,然后再一次俯下身子。 华生犀利的鹰眸时刻监视着灰兔的一举一动,随即猛然展翅俯冲,那尖锐的鹰爪一把将兔子狠狠的捉住,一道响亮的鹰啼长鸣,在这宽广的土地上响起。 华生紧紧抓住兔子,再一次腾空飞起,向着这片土地处唯一的队伍飞去,“叽~”路筱纭抬起头,只见华生很让她满意的桌来了猎物。 果然一只还在不停抽搐的兔子便是丢到了路筱纭的面前,“好样的,华生,再去找。”“叽~”华生又一次长鸣,然后宽大的翅膀扇了扇,便再一次向着远处飞去。 凌君寒有些无语的看着路筱纭,随即他坐在一处岩石上,取过水囊袋子喝了一口,宿玄和宋子青两人人也是下马,稍事休息。宋子青细心的将手中的地图展开看了看,“爷,还有四日的路程,才到达旗山的范围之内。” 凌君寒点了点头,“赤天如何了?可以安排妥当?”“赤天已于两天前,到达旗山,已经安排好一切。” “嗯。” 路筱纭才不理会他们的对话,这次完全是为了绯惜来的,温时轩说过,想要见到姐姐,必须前来旗山,如今这和姐姐分开有多久了?希望温时轩没有怠慢姐姐才是,不然她绝对不会饶了他。 “筱纭,这兔子,我来料理。”宿玄靠了过来,一直盯着路筱纭面前的兔子,路筱纭一脸的不愿意,“不行,这个是华生抓来孝敬它主人的。” 宿玄无语了,路筱纭的脑袋晃悠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忙是站起身,吓得宿玄一退,路筱纭四下看了看,随即指向唯一带着长剑的宋子青,“你的剑借我用一下。” 宋子青抚了抚腰间的长剑有些不解,这剑乃是出自名匠之手,若是给了路筱纭,岂不是会被她卖了赚钱? 路筱纭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她最多在意的是,宋子青的剑貌似很锋利,但是又想了想,那是沾染过鲜血的剑,有决定算了。“额,算了,我不要了。” 凌君寒望了望兔子,又看了看路筱纭,瞬间明白了这女人的想法,随即他从怀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只见那匕首的外壳之上,是以色泽极其好看的上好羊脂玉,加以点缀雕刻成雄鹰的形状,上面星星点点的点缀着不少红色的石头。 路筱纭是识货的,她发髻间的钗子也是价值不菲,或者可以说天下仅次一个的,这匕首也定然是价值不菲,不然不可能出现在凌君寒的身上,哎呦,怎么当初没有发现凌君寒是一个高富帅呢? 啧啧,的确是应了那句留言,寒王府果真是有着金山银山啊。“这匕首你拿去用吧。”路筱纭点了点头,随即结果匕首,哎呦,还蛮重的哎,小心翼翼的拔出,那精致的刀刃在阳光下极其的刺眼。 宿玄凑过头,嘴巴不住的赞叹,“啧啧,哇哦,这可是先帝亲赐给爷的罗刹,这匕首削铁如泥,划过之处,都会带起犀利的寒光,啧啧,不错不错。” 路筱纭可没想那么多,要真是特别值钱的,不久不也就是她的东西嘛!用匕首简单清理了清理了兔子的内脏之类的,起初路筱纭不敢,她可从没亲手杀过生。 于是乎最后还是交给了宿玄来,宿玄清理干净,剥去皮毛再一次交给路筱纭,用杂草堆了一个窝,又是弄了不少土,然后加水,随即用叶子将兔子包起来,埋在土里,烧草。这个叫做叫花兔,别人有叫花鸡,她发明新的叫花兔。 渐渐的天色缓缓暗了下来,那高挂天空的太阳缓缓落下,带起酒红的天际美的不可胜收,路筱纭痴迷的望着那太阳。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又是一道长鸣声,华生自远处飞了回来,再一次的满载而过,路筱纭心中一喜,“好样的,宝贝,来。” 华生扑扇了几下翅膀,随即慢慢落下,将又一只兔子给丢下,路筱纭心中有些喜滋滋的,养只老鹰也不错哎,哈哈。 拾起柴火,另一只兔子便是用来做烤兔了。四人席地而坐,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只有幽幽的火芒带来一丝丝的温暖。满溢香味的野兔味,此情此景倒也极其的符合吃野味。 “嘘~~”似乎远远的天际传来几道特殊的声音,华生原本落在一边的树枝上,此时却是猛地飞了起来,在路筱纭四人的头顶处不停的盘旋。 “嘘~~”华生不断的拍着翅膀,那鹰爪上下摆动着,最后竟然也是,“叽~”路筱纭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宿玄也是觉得有些耳熟。 华生向着声音的地方飞去,在紧接着就是,那声音越来越近,“嘘~”在接着,黑色的夜景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宋子青直觉灵敏,凌君寒也是一把将路筱纭护在身后。 是一个老者,一身朴素的麻布衣,看上去极其的慈祥,路筱纭和宿玄惊讶的对视一眼,这人不是别人,能让华生那般亲近的,除了路筱纭和凌君寒,那么就只剩下顾老了。 顾老走进,见四人警惕的望着自己,还有些奇怪,然后看到了路筱纭,忙是要下跪请安,“小姐!”路筱纭忙是从凌君寒身后走出,一把将他拦下,“说了,别叫我小姐,还有哦,你别动不动的就跪,我可承受不起啊,顾老。” 见路筱纭执意如此,那顾老也只能是同意了,随即慈祥的笑了笑,最终将视线望向了凌君寒。凌君寒毅然挺拔的站立在那里,一身高贵的气质加上那犀利的凤眸,显得人越发的睿智有谋。 顾老笑了笑,“想必这位就是镇南国鼎鼎大名的凌君寒寒王爷吧。“ 凌君寒的凤眸微微一眯,没有说话,只是那犀利的眸光,深邃让人琢磨不透。两人视线相对,有些莫名其妙的诡异。 ------------ 第一百一十章 旗山 顾老打量了凌君寒好一会才缓缓将目光收回,再不收回来,这边上两个属下恐怕就要上前与他较真了。 路筱纭扯过烤好兔腿递给顾老,“顾老你这是……去哪里啊?”那顾老极其恭敬的对着路筱纭道了声谢,“老夫虚则是为了旗山之事而来,实则是为了保护小姐而来。” 宋子青与凌君寒完全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不知老先生来自何方势力,而且这般说辞恐怕让人心生疑惑吧?” 顾老笑了笑,那一直含笑的眸子望向宋子青片刻,“呵呵这位公子到也警惕,此话也有道理,若是老夫身份不清不楚的,恐怕就连小姐也会怀疑老夫。” “老夫乃是莲花宫左护法,惊风道人。筱纭姑娘正是我莲花宫主人,三娘的亲生骨肉。” 路筱纭听他这么说,完全没听懂,她还是没弄清楚这个异时空的江湖结构,先前只知道暗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莲花宫! 宿玄面色诧异,来回打量顾老,最终又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路筱纭。 “莲花宫?就是江湖上极其神秘的势力??真没想到筱纭你竟然是那三娘的女儿。” 路筱纭撇了撇嘴巴,“我不知道,我只是我,我就是我,我是孤儿自幼与姐姐相依为命,我是十字黑衣,这些便是我的身份,你所说的什么莲花宫宫主的女儿,不好意思,与我无关吧。” 那顾老见路筱纭这般,“小姐,还望不要怀疑,您锁骨处的痣与黑鹰都告诉,您便是小姐。” 路筱纭有些无语了,随即它选择不在说话,而是走到了凌君寒的身边,凌君寒见她这般望着自己,便已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替她回答,“这事日后再说,天色不早,四处没有店家,就先将就一下吧。” 路筱纭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凌君寒的决定。 旗山处在镇南国的边境处,想要到达必须要穿过这荒原。 当到达旗山境界处,路筱纭忍不住再一次感叹大自然天巧奇功,这旗山完全是断层地质,随着板块的移动,原本山连山的缝隙中蔓延出一条小道。 一行人决定暂时先与赤天回合。旗山山下有一小镇,赤天早已收到消息,早早就是恭候凌君寒等人的到来。 一行人先到客栈住下,见凌君寒他们有事要说,路筱纭也是提出让顾老陪同自己在镇上吃点什么。 对于路筱纭的要求,顾老就没有说不过,仿佛路筱纭的话就是圣旨一样。两人坐在一处酒楼里,点了些菜吃了起来。 这边凌君寒四人,则在房内商议事情,门外身穿黑色禁卫军衣服的士兵一边一个,察觉着四周的动静。 宿玄倚在窗台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再次将头转回来,便听到赤天道,“爷,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妥当,属下已经照爷的指示,已将人员安插在镇上,以便监视池阳国的动静。” 凌君寒点头,面前的是一张旗山的地势图,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注着旗山各地的入口,山脉河流的具体位置。 宋子青看着地图片刻,问出心中的疑惑,“爷,依您之见,您觉得池阳国会从何处进入旗山?” 凌君寒沉默没有说话,宿玄走来看了看,随机扬手便是指出三处地段。“爷,我觉得,这旗山地质奇特,先不说别的,这三处分别以幽谷为地,以断涯为障,这三处如果我是温时轩,会通过此处进入旗山。” 凌君寒照着宿玄所说的地方细细看了看,“此番也有道理,但是本王觉得池阳国必然是做好准备了前来旗山,既然宝藏之事已出,他们必然会知道我镇南会加以对旗山的防范,所以你说的这三处虽然可用来潜入旗山,但是若本王是他们,本王便不会冒险走这三处。” 宿玄听闻,觉得凌君寒说的有道理,随机低眸思考,这般倒是他疏忽了。凌君寒细细看遍地图上的发现位置,最终是将视线锁在了一处。 “这里是旗山何处?”宋子青上前观察了片刻,“爷,此处乃河流之处,爷的意思是说,他们会放弃陆地,而通过水路潜入旗山?” 凌君寒点头,“不急,让他们进入,进旗山容易,想要带宝藏回池阳恐怕不容易!” 一条画舫缓缓顺着河流缓缓迎来,看似普通的船舫却是极其的不普通。一女子静静的站立在船头处,任由有些微凉的风吹来,如今的天气越发冷冽。 那凉风吹的她的发丝微微浮起,带起她的衣衫也是有些微凉的温度,女子眸中柔意满满,她轻声叹气,“纭纭。” 没错此女子正是路绯惜。温时轩寻人出来,见她站在那里轻声唤路筱纭的名字。“绯惜,你的腿刚接好假肢,虽说可以站立行走,但是还不可过久。” 路绯惜回过头,望着一袭白衣的温时轩,他的白色衣摆随风扬起,那比女子还秀气的眉宇微微皱着,那水润的眸子虽不像看着纭纭那般的温柔,但也极其的柔和温暖。 别人看来也许不理解这个男人,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看懂了。他一直温润,对任何事情都有着包容的心,纵然是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也是有着他自己的原因,那些原因皆是无可奈何。 他的无奈她是明白的。他2心中的不快他都有向她诉说,虽然在她听来很不好受,大多是关于纭纭的。但是当爱上了这么一个温润的男子,她觉得可以去包容他的一切。 她望着他,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时轩,去和纭纭再去好好说说,你们在一起很登对,况且你很喜欢纭纭不是么?说出你的原因,纭纭也许会……” 温时轩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最终是摇了摇头,“会么?她还会回到我身边么?绯惜你也是知道的,她的性子认准了的会有反转的一天么?” “作为池阳国的太子,我有我的无可奈何,况且她的心里从不曾有过我的存在,她心里的是寒王!” 温时轩谈起路筱纭的时候,那嘴角的笑意是苦涩的,那温润的眸中,无一不是在透漏着那份对路筱纭的爱恋。 这般看在路绯惜的心中,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但是她依旧温婉,“为何你不再试一次!” 温时轩将视线望向路绯惜……“果真你是你,她是她……” “就算无果,我可以陪在你的身边……” 微风拂过,路绯惜的认真,他的沉默。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上山 画舫慢慢随着溪流行驶着,路绯惜轻声叹气一声,随即缓缓走进了船舱内,唯独留下温时轩一人,静静的立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筱纭站在凌君寒的身后,放眼望去此刻的旗山竟然群山环绕起淡淡的白雾,让本来就高耸入云的旗山,显得有些诡异,但也的确是符合宝藏出没的时机。 据路筱纭目测估计,这山的海拔大概不也不是很高,所以具体数字,她可说不上来。凌君寒见她满脸的惊奇,索性解释道,“此山为镇南唯一一座处在荒原当中的山峰,此山却也是唯一处在镇南境界之内,与池阳国国界极其近的。” “这宝藏究竟在何地,加上地图不在我们这里,根本就不知道具体位子在何处。”宿玄扯开地图仔细看了看,“顺着这条山溪间,一路直上,那处溪流的源头是来自池阳境界,池阳国定会从那里潜入,所以只需要到达那里,想必便会直接碰上池阳。” 宋子青沿着地图的方向,最终判断后指向一处,“便是顺着这个方向前进。”众人商议后,便是决定前进。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是出现两条路,一条上山,一条直线前进。路筱纭看了看,随即决定将选择的权利放弃,这一次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会比较好。 “上山。” 得到凌君寒的决定,一行人决定上山,穿过一条有些陡立的山坡,入眼处的却不是另一座山峰,而是一处平地,再顺着平地走了许久,却依旧不到下一座山峰,但是抬眼望去,山峰立在眼前,却是有这一点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感觉。 路途中偶然为了体贴路筱纭这唯一的姑娘,凌君寒还允许休息一会子,当几人又是走了几步,终于是看到了那传说中的河流,而那河流的岸边停着一画舫,宋子青和宿玄对视一眼,随即两人悄然点头。 两道轻功施展,轻盈的掠出,查看画舫的情况。路筱纭还纳闷这里怎么会有一艘画舫呢,宿玄便是回来了。凌君寒单手负立在身后,“如何了?” 宿玄摇了摇头,“爷,船内无人,恐怕是…”凌君寒点了点头,随即又四处望了望,随即扬声道,“小心了,往山中深处前进。” 几人走了一段时间,内功深厚的凌君寒等人瞬间便是察觉到前方有人,路筱纭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一把被凌君寒拉到了一边。 虽然看不清那几人的背影,便是隐隐的听到,“主子,按照这图显示,恐怕就在这处了。”“嗯,却是这里,进去看看,小心机关之类的,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让我们取走。” “那依主子的意思是?”“嗯,恐怕却是会有些机关,小心了。”那人说完后,随即又回头不知对谁又说了声,“莫离开我的身边,里面危险不定。”“嗯。” 见那一行人缓缓走入一边的山洞中,路筱纭几人才从角落里出来,路筱纭站在那里,抬眼看了看那处,有些迷茫,那女子的声音怎么这般的耳熟。 宿玄见他们进去了,忙是询问凌君寒,“爷,要跟上么?”凌君寒点了点头,随即分配人手,一直跟在后面的赤天上前一步,“爷。”凌君寒点了点头,“嗯,去吧。”“是明白。” 赤天应声,随即行了礼,便是轻功施展向之前来的地方而去,不知去了哪里。“好了,我们也进去。” 路筱纭早已经是迫不及待了,这次出来她可是带了不少自制的工具,不知道关键时候能不能用到,不过肯定会用的上的。 几人顺着之前的山洞走了进去,却发现此山洞的构造有些奇特,并非是向下延伸,而是向着高处延伸上去,这洞内也是钟乳石倒映在顶上,时不时的掉落着水珠,声音映着山洞的的空旷。 “他们刚才真的是进来这里的么?”路筱纭时不时的四周打量着,这山洞当真是奇观啊,这旗山也是个奇观。但是在里面走了许久依旧是没有看到之前进来的人影,反而越来越深入洞穴。 不知走了多久,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山洞,此时漆黑一片,不得已,宋子青走在前面,用火把照着,宿玄垫在后面,将凌君寒和路筱纭护在中间,以防发生如何突发状况。 走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前方有一道微弱的火光,四人加快速度,便是向前走去,结果刚走到里面,便是看见了一扇偌大的石门,仔细看看,似乎是千金般重量的石门,若要靠人为是万万打不开的。 而门前站着的一堆人,虽然黑衣蒙面,但是路筱纭却一眼便是远远看见了站立在人群中的温时轩和…. 那张大的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那站在温时轩身边的女子,那激动的大眼睛因为张得过大,渐渐湿润了眼睛,随即有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姐姐~~~” 那身影微微怔了怔,随即回过头,那双手缓缓伸出,捂住因为诧异而微张的小嘴,最终一丝丝的想念化为那一声温柔的呢喃,“纭纭~” 两姐妹远远相望,路筱纭又惊又喜,惊喜到最后是直接泪水都是涌了出来,况且看到此时的绯惜竟然是好端端的站在她的对面,是,是站在她的对面。 “姐姐~”“纭纭~” 路筱纭忙是打算上前,靠近绯惜,那寒光一束,随即一把长剑便是直直的向着路筱纭袭去,路筱纭心中火大,“靠,你大爷,你个莫然你要弄死我几次啊!” 不过不用路筱纭去自救,自然是有着顾老出现相救,老人家一甩身后的长寸大砍刀,一把带着凌厉的刀风向着莫然袭去,“我莲花宫的小姐,岂是你这暗门门主可以伤害的?” 莫然一听见莲花宫,那冷漠的眸中杀意更深,那手中的长剑不收反而出手速度更加快,“果然是那贱女人的女儿,该死该杀!该千刀万剐!”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宝藏的下落(一) 还未待众人的反应,莫然的出手速度极其的快速,凌君寒当下唯一的意识便是一把将路筱纭给紧紧的护在身后。路筱纭一惊,便是要将凌君寒往后退,以免他一次又一次的护着自己。 顾老一步迈上前,那身手丝毫不受年纪的影响,一把将大砍刀横着束在了路筱纭的面前,将莫然的攻击尽数遮挡了下来。 场面瞬间有些控制不住,莫然当听到顾老口中所说的莲花宫,整个人变得嗜血起来,连那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是泛起丝丝阴冷,“既然是那女人的孩子,那更应该去死!” 话锋一转,莫然所有的矛头尽数指向路筱纭,路筱纭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似乎有些明白了,似乎那所谓的莲花宫宫主对于莫然来说似乎有着什么样的渊源。 “路筱纭拿命来,上次让你侥幸存活,这次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莫然轻易躲开顾老,再一次手法灵活的向着路筱纭袭去。 宋子青终于是没有忍住,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上步身子微侧,便是当下击向路筱纭的剑。莫然一袭灰衣与宋子青一身黑衣形成对比。 本来宿玄一见是莫然,想起那日曾经被他坑过一次,想要一洗耻辱之事,结果宋子青看到他的行动,忙是道,“宿玄退下,保护爷,这莫然我一人便足以。” 莫然听着这话,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为人替命,那我便想将你除去!”一灰一黑在场中间交手。刀光剑影之中,凌君寒和温时轩遥遥相望,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漠如冰,一个温文儒雅,一个沉稳淡然。 他们的性格便决定了他们的处事方式,也决定了他们的人生将会有不同的处境。温时轩目光有些复杂,她如今在他的身旁,她可好,似乎消瘦了很多。 但是她的目光似乎再也没有了他的存在,她的心里终究是从未有过他。路筱纭见温时轩依旧那般温润的望着自己,有些觉得不自在。 随即她往凌君寒的身边缩了缩,虽然不知道这般的举动更加是刺痛了温时轩,温时轩面不改色,依旧是温润,看在一边的绯惜心中是说不出来的心疼。 宋子青武艺精湛,与莫然打得那是不分高低,莫然想必也是知道了宋子青的不简单,又余光看到路筱纭被凌君寒和宿玄紧紧的护着,随即便是一掌挥出,宋子青见他招式改变,也是一脚点地,随即凌厉的一击扫退便是斜斜的向着莫然袭去。 强劲的内力碰撞,激的四周的岩石带起一丝丝的石灰与碎石。莫然接住俯冲力便是稳稳的落在了温时轩的身边。 路筱纭见没事了,一把上前,“温时轩,将姐姐还给我。”温时轩淡淡的笑了笑,“我是答应了让你见绯惜,可没有说要将绯惜还给你。” 路筱纭的双手紧紧握了握,“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让姐姐再一次可以走路,但是,你有什么权利将姐姐留在你自己的身边啊。” 路绯惜摇了摇头,“纭纭,莫要再说了,时轩也没亏待过我,还四处寻医为我做了这义肢,才能让我在有生之年得以再一次可以四处走走。” 绯惜的话语中,时不时都透漏着一抹袒护着温时轩的语气。路筱纭忽然觉得有些迷茫,绯惜莫不是一直对温时轩有着她不知道的情愫。 凌君寒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中,虽然不言语,他依旧是可以看出温时轩眼中,对于路筱纭的不一样,随即心中莫名的气闷,有种想要将路筱纭给遮住的冲动,不希望任何男人可以用那样含情的视线望着他。 即使温时轩自以为隐藏的颇深,但是凌君寒同为喜爱一个人的心情,是明白的。 “呵呵,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寒王竟然会来到这里,倒是让我实在有些惊讶。”温时轩淡然的笑着,凌君寒也是面色不改,“池阳国的太子,前来我镇南国,不与我国知会一声,却是悄然潜入我国旗山境内,不知可否给本王一个解释。” “呵呵,解释还需要么?寒王既然已经来此,想必我的目的,您不是再清楚不过的么?” 两人的语气犹豫一道火一道水,那般四下交手着,凌君寒的气质高雅尊贵,一国堂堂镇南国寒王的身份,让他越发有着一股君临天下的傲然气质, 而温时轩也丝毫不差,他是堂堂池阳国的太子,也是未来池阳国的国君,虽说气质温润儒雅,却也是透着一股寻常人不曾拥有的高贵气质。 两个人无疑都是优秀的。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宝藏的下落(二) 凌君寒和温时轩就这么对望着,明眼人完全是可以看出两人视线中擦出的火花。凌君寒的有些微长的袖袍里,悄然将路筱纭的玉手握在了手心。 路筱纭抬头,却见他的视线依旧望着前方,那般毅然挺立,似乎即使这般,都有他替她撑着。 莫然四下打量了凌君寒一眼,总觉得他不简单,既然能到了这里,竟然还只是单单带了这么几个人。 他低声在温时轩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温时轩点了点头,又是望了路筱纭一眼,才转过身,将视线望向身后那扇千金重的石门,随即从怀中取出凌君寒和凌君明的玉佩,将玉佩放在那门上的某处,结果那扇门缓缓震动,丝丝挥洒处灰尘,最终莫然上前,使用内力,双手抵在石门上。 整个人呈现一副躬身的姿势,随即在他的推动下,那大门缓缓打开而来。里面漆黑一片,从路筱纭的角度看过去,那门后的世界一片漆黑,有种神秘的感觉,传说中的宝藏就在那门内么? 路筱纭搓了搓手,将自己的手从凌君寒的手中扯了出来,随即从带的背包里,取出一件她自制的工具,极其具备现代化的工具,防弹衣。这是一件极其能够自保的东西。 见门被打开,温时轩也是唤来身边的人,准备进入其中。但是天生便是有一种菲比常人拥有警惕,让这个长年走偷盗中打摸滚爬的路筱纭,极其有些惧怕这门后的世界,她虽然并未去盗过墓之类的,但是这宝藏绝不会那么容易便是让人得到。 路筱纭一把拉住凌君寒,示意他与宿玄宋子青不要急着前进,顾老也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温时轩将绯惜往身后拉了拉,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忙是大声道,“快,退后!” 莫然也是察觉到什么,忙是一把爆退,那些黑衣人一把向后退出。果不其然,刚退后几步,那门内忽然漫出一层绿色的液体,渐渐的便是顺着门缝处,所过之处,皆是漫起白茫茫的厌恶,眼看着那岩石竟然是开始融化了。 幸亏路筱纭机灵,早已经是后退了不少,“那是毒,惯用的防止宝藏泄露的护宝之物。”宿玄在一边解释,而此时温时轩早已经是带着绯惜一干人向着这边而来,顾老和宋子青一把上前,深怕对方忽然出手。 路筱纭还未说话,忽然整个山洞开始地动山摇,四周时不时都是有着岩石滚落,凌君寒当下第一反应便是将路筱纭紧紧的护在怀里。 “快点离开这里。这山洞要塌了。” 温时轩那边的黑衣人大声道,一行人忙是向着之前进来的洞口处跑去,路筱纭一把拽过绯惜,“姐姐,快走。”这一幕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的那日,那日的地震,那日的废墟下,她险险的将路绯惜给救了出来。 绯惜似乎也是想起了这事情,姐妹情深,在这种时刻不快点逃,反而是深刻对望起来。凌君寒健步如飞,一把想要将路筱纭给拉走。 这边的莫然余光一扫,望着后面渐渐被岩石被掩埋的山洞,竟然一把上前,斜腿一踹,便是将路筱纭给踹向了后处,都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块偌大的岩石在摇晃中,从顶上坠落而下,眼见着便是要将路筱纭压住。“筱纭~~”“纭纭~~” 众人的喊叫声,夹杂着漫天的山石滚落声,路筱纭懵了,这难道要死了么?要死了么?不要,她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 眼见着那山石就要坠落,路筱纭瞬间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漆黑,就要晕了过去。,两道身影竟然在此刻间忽然扑了过来,将她牢牢的护在身下。 “爷!”“主子!”“小姐!”“时轩!” 再接下来便是一阵阵的黑暗与昏迷! 迷迷糊糊,晕晕迷迷,浑身有些疼痛,一丝有些粗喘的呼吸声时不时的在耳边传来,四周一片黑暗,路筱纭动了动,那身上的人察觉到了她的动静,“筱纭~”是凌君寒的声音。湿哒哒的一点什么东西滴在了她的脖颈间。 冲鼻间的血腥味浓浓郁郁,不断在呼吸间弥漫着,路筱纭缓缓扶住他的腰间,却发现有一处湿哒哒的,那是血的味道。 “..君寒…你..是你么?”身上的人动了动,没有说话,路筱纭颤颤悠悠的,一声轻叹在耳边传来,路筱纭当下惊在了那里,声音竟然有一丝的颤抖,“..温..时轩?” 身上的那个人这才动了动,最终那熟悉的温润声音却依旧是温柔如往常那般,“筱纭..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你怎么样?”忽然想到什么,那两道身影,既然温时轩护住自己,那凌君寒呢?“君寒!君寒?” “我在你右手边,筱纭你怎么样、受伤了么?”路筱纭缓缓动了动,“我还好,只是温时轩他好像为了我受伤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宝藏的下落(三) 越发浓重的血腥味让路筱纭的心有些惊吓,此刻此时竟然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最终还是凌君寒支起身,将四周的岩石推开。 路筱纭的手微微颤抖着,因为温时轩的腰间处,那鲜血不断的流着,似乎无论她怎么去帮他止血,都是没有用的。“时轩..你可别吓我。” 身上的那人身子动了动,似乎有些困难的支撑着自己,以免他的重量会压迫到身下要保护的人,“你可..终于唤我的名字了。” “温时轩,你这个傻子,你又何必为了我做到如此?” “生在局中,却不知如何出局,这般道理,筱纭你可以体会么?” 路筱纭的心颤抖着一如那一直在颤抖的手一般,时不时的微微颤抖着。,她缓缓将手上移,点到温时轩腰间处的一处穴位,那腰间的血才有了停骨的趋势。 “筱纭~”听到自己的右手边似乎有声音传来,君寒!对了,君寒呢?“君寒?你在哪里?”察觉到自己的右边有一处被岩石搭积形成的小空间里,一只温热有力的手缓缓握住她的,那掌心细微的茧,除了君寒还有谁有这双手。 “君寒!” “我无事,我可以活动,我先将这岩石移开。” “嗯。” 凌君寒用尽内力才将一块巨大的岩石块从两人的上方移开,当移开后,凌君寒的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温时轩,这个人竟然会为了救筱纭,不顾任何的生命安全,似乎还不在意他堂堂池阳国太子的身份,竟然为了筱纭做到如此。 这个男人很危险,不能让筱纭过多的与他接触。 温时轩见得救,将身子移到一边,路筱纭坐起身,因为有着温时轩的保护,所以她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只是一切轻微的擦伤。 轻轻将温时轩扶起,路筱纭赶忙是查看他的伤势,还好只是石头划破了导致的流血,幸亏有随身带着绷带的习惯,自从那次黎景涧,路筱纭如今只要是关于探险的事情,都会带着绷带。 温时轩靠在那里,任由路筱纭替他包扎,因为两人的动作略微有些靠近,那淡淡的发香传来鼻息间,一缕青丝滑落,垂落在了地面,让她看上去极其的美丽。 路筱纭抬眼处便是看见那双依旧温润如水的眸中,就似刚遇到他的时候,这个男子的温柔,也许他天生便是一个温柔的人,那次的屠杀也是是他被迫无奈才做的。也许这个温润的男子背后也有着他自己的无奈吧。 凌君寒见这两人竟然就这么直接对望了起来,手臂上的一丝疼痛,让凌君寒觉得无所谓,随即悄然的将也受了伤的胳膊往身后藏了藏。可是他刚打算就这么算了,结果一只白皙的手轻柔的抓起他受伤的胳膊。 凌君寒一回头,那双水灵的眸子泛起那丝丝的担忧与满是他的眸子,让凌君寒的心微暖,“你在藏什么!刚才为了救我,伤到胳膊了吧。” “…”路筱纭轻声叹气,拉过凌君寒让他先坐在一边的岩石上,“受了伤不许不告诉我。”望着低头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路筱纭,凌君寒那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一抹冰山融化的迹象,“好。” 温时轩目光复杂,她的眸中只有这个男人,那种担忧的目光,只有在他的身上才会有,心中一片苦涩,是不是他的举动,才会种下今天的这因果,是他将她亲手推离开,这如今的结果却也是他自己的错。 山洞的唯一出口,便是之前进来的那道入口,如今被堵,这出口便是没有了。该如何离开呢?四下看了看,除了四周一片的山石狼藉,便没有其他的什么了。 幸好之前的火把还留有,而且她也带着火折子,将火点燃,才发现这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那之前的千金石门早已经是被岩石死死的堵上,以至于里面的毒液都无法流出。 手臂上忽然有一丝奇痒好像什么东西在爬似的,路筱纭一抬手,妈呀,吓死,这不是蜘蛛么?刚要甩手将蜘蛛甩掉,好好的怎么爬到她手臂上了啊。 刚要甩手,等一下,这蜘蛛好眼熟啊,似乎是宿玄的宝贝宠物啊。“这是宿玄的千手寻路蛛。”凌君寒解释道,路筱纭一听,心中一喜,“宿玄他们看来是逃出去了,这家伙,又放这小家伙进来,看来他是知道我们肯定不会有事,所以才将小蜘蛛放进来的。” 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宿玄的蜘蛛宠物,似乎可以寻路,如果是这样的话,路筱纭抬起手,“小家伙,给你家主子争口气,能不能找到出口,靠你了。” 于是路筱纭寻着宿玄的姿势将袖袍抖了抖,于是小蜘蛛便是落在了地上,随即那蜘蛛果不其然,绕着四周怕了几圈,随即向着一处岩石堆处爬去,而那方向正是之前千金石门的地方。 路筱纭和凌君寒对视一眼,难不成那门口有出口?温时轩站起身,“看来却是在那里。”三个人跟着蜘蛛缓缓行走,最终是走到了石门前,只见那石门被一块石头死死的压着。 想要打开,看来是不行了啊。刚要叹气,却看见那蜘蛛顺着岩石一路向着顶处爬去,路筱纭疑惑,随即一抬头,瞬间呆住了。 这山洞还当真又一个别有洞天的黎景涧啊,这石门后只是一个假象,真正玉佩打开的通道是在上方,一扇门放在你的面前,你能想到其实路在你头顶上。 “看来是要以轻功飞上去。”凌君寒点头,温时轩走上前,捡起地面角落处的玉佩,“得宝藏者得天下,看来这话说得却是另一番字面意思,足智多谋者才得以控制天下。” 路筱纭蹙了蹙柳眉,“这话却不是这般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的天下者必定会是孤独的。”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宝藏的下落(四) 那上方的通道必须以轻功借助墙壁的支撑力才能进入。只是区区一段对话,让的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凌君寒和温时轩皆是一脸惊奇的望着路筱纭,似乎有些不相信这话是从她的口中说出。 路筱纭也只能自寻无奈的决定闭上嘴巴,想要上去,必须是要借用轻功这一路子,温时轩不需要人搀扶,自行便是轻盈的一踩石门便是掠了上去。 还不待路筱纭感叹温时轩的轻功了得,凌君寒便是走过来,“是要我抱你上去,还是你自己上去。” 路筱纭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什么,我好好的又没受伤,让你抱上去做什么,倒是你自己胳膊受了伤,刚才又动用了内力,你确定你可以?不用我带你上去?”凌君寒见她完全把话题给扯了过去,随即也是有些无语,态度有些强硬起来,“你先上去!” 听出凌君寒话语中的严肃性,如今这种情况也不能不去听从,于是只能先上去。看到路筱纭上去后,凌君寒这才一个箭步跨出,提气微微一跃,便是上了去。 这处通道的构造也是有些奇特,它不是向上延伸,而是顺着长梯直接向下而去。一路之上,没有发生任何机关之类的,走了一会,终于是出现了与之前相似的一扇石门,石门上依旧是两个暗槽,上面的大小形状正是两块玉佩的大小。 路筱纭不经再一次惊叹,这宝藏果然是宝藏,不然这地图和钥匙以及藏宝之地分得这般清楚,为的就是不让一般寻宝人随意便是能够得到那传说中的天下的宝藏。 玉佩放上去,为了防止继续发生刚才的那状况,路筱纭三人早已经是躲了开去。细细看了看,那门既然不同之前的那扇,玉佩刚放上去,左边的墙壁上一处石门便是移开,又是出现一道暗道。 路筱纭见这暗道移开,天生作为贼对于财宝的嗅觉此刻也是灵敏了起来,不错,她闻到金钱的味道,那是一种属于常年偷盗的顶级技术,寻常小盗贼是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的。 路筱纭第一个走了进去,凌君寒刚要拦住她,想起她也并非是个鲁莽之人,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直向前,里面漆黑一片,似乎来到了一个极其宽阔的空间,又是上前走了一步,‘唰‘的一声,一簇簇的火把瞬间自动点明,将这宽阔的空间尽数照亮。然而出现在三人面前的场景差点闪瞎了路筱纭的眼睛。 就连一直淡然的凌君寒,此时那黑眸也是透着丝丝的惊讶。 这宽阔的山洞里,竟然有着一个这么大的空间,空间的正中间一颗参天松树立在中间,一时间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树中洞,还是洞中树。 而那树干处,挂着一个个让人眼馋的金灿珠宝,而树的最高地方,有着一口红木棺椁,似乎就这么静静的挂立在树的最高处,受着这慢慢珠宝钱财的膜拜。 “这真的是奇观啊..哎呦..”地面的一处磕碰,让路筱纭差点跌倒在地,幸亏这一差点,不然她怎么也没有会想到,连这空间的地面竟然是以黄金打磨而成的黄金地砖。 扯出白手套,带上便是伸手去触碰那地面,敲了敲,戳了戳,艾玛,真的黄金啊,发了发了,哈哈,传说中的宝藏,最终的得到者,终归是她,哈哈哈。 凌君寒和温时轩见她那般表情,对于路筱纭贪财的性格,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如今又遇到了,却又觉得,这个女人怎么就这般嗜财爱财呢。 没有理会路筱纭的举动,凌君寒却忽然将视线望向温时轩,那黑眸透着丝丝阴冷的意味,“池阳国太子,如今这宝藏已然是发现,您是要在本王面前强行夺取,并带回池阳,恐怕最终的目的还是我镇南的江山吧。“ 温时轩低声笑了笑,“寒王既然早已知晓,明显虎刹办事遍布天下视力,我的目的,寒王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语气是肯定的。 “这如今还在我镇南的国土上,池阳的太子,你觉得你还能安然的从我国带走这些宝藏么?” 温时轩冷笑,神情有些成竹在握,而这样的温时轩却不是以往的他,完全是一副夜杀的态度。路筱纭有些迷惑,这样的温时轩,她见过,那日的屠杀,他也是这般表情,似乎那些人命在他的眼中都不足重视。 “寒王,莫不是您觉得本太子会就这么孤身前来?从进入镇南边境开始,本太子的一举一动寒王不早就一清二楚了么?” 凌君寒也是冷笑,不过他天生的冷漠,再加上冷漠,悄然而出的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那身姿挺拔,站立在路筱纭的身前,“如今这里就剩你我三人,你觉得如何?就像你所说的,本王的虎刹的确是遍布天下。” “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么?” “我就来看看你的自信究竟从何处而来。” 凌君寒冷笑,温时轩一步上前,便是急速向着凌君寒袭来过来,那出手速度极快,凌君寒从容不迫的抵挡着,拳脚相交,见招拆招。两人的武艺也是不分高低。 凌君寒左手划掌为拳,内力夹杂着拳风袭来,而温时轩却是但是探出,轻松的便是将凌君寒的招式拆解,温时轩也是一掌弧度,便是带着柔力的劲风,凌君寒察觉到,一个悦布向后,俯身微躬,一击横扫。 温时轩见状,一挥衣摆,便是一击以拳脚相抵,脚风相抵,两人皆是被彼此的内力冲撞而导致身体向后掠去。 最终是稳稳的停下。 “不愧是寒王,倒也衬得传说中的名头。” “多谢称赞。” 两人寒光相对,再一次相斗打了起来。路筱纭无语了,这两人放着这么多的珠宝不拿,在这打架,真是不懂的什么才是重要的。 算了他们打,这些宝贝都是她十字黑衣的,啊哈哈。 黑暗处的一双冷眸,望着路筱纭半响,又见寒王与温时轩打了起来,冷笑一声,“莲花宫的女子,何须男人来牵绊,顾老,除去寒王。” “是。”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宝藏的下落(五) 凌君寒与温时轩二人,各个武艺精湛,这般想打,丝毫没有看出究竟谁更胜谁。而这边的路筱纭早已经是窜上了松树的顶部,所过之处,皆是把还蛮值钱的东西,揣进事先准备的兜里。 最终是来到那处棺椁处,奇怪的是这棺椁并没有棺盖,路筱纭吓了一跳,但是探头望进去,原本以为会是一个骷髅还是什么的,却是好好的一个女子,静静的躺在那里,双手交叉摆放在身前。 那般容颜,如此的倾城倾国,只是那容貌不知为何有些眼熟,只见她一张白皙的瓜子脸,身穿一件淡黄底妆花黄玫瑰纹样妆花缎通袖宫装配上缕金撒花裙。 乌黑的秀发,头绾风流别致朝阳五凤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笄,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银杏叶耳环,腰系留宿网绦,上面挂着一个银丝线绣莲花荷包,脚上穿的是花纹薄底绣花鞋。 闭着眼睛,似乎像是睡着了一般,路筱纭身上轻轻触碰了一下,结果吓得一下子缩了回来,一把倒退回来。这这个..这个女子是..是死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温度,再细细看去,那雪白的脖颈处有着淡淡的一道淤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勒死的。 她是何人,为什么她的棺椁在这里??路筱纭再一次鼓起勇气,靠近一步,只见那女子右手边用细微的小字刻着。路筱纭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上面写着,“冬云国公主梦忆兰,死于南元年六月初三。” 南元年?那不就是十年前的时候死的么?十年前,南元是镇南国的年号,再加上这女子的面相这般熟悉,余光又扫到那正和温时轩打得分不出高低的凌君寒。 瞬间灵光一闪,忽然是明白了什么,再加上这宝藏的钥匙与凌君寒凌君明兄弟两的玉佩有关,路筱纭忙是扯起嗓子,“君寒,这棺椁里的人,是你母后吧~” 下面的凌君寒面色微凝,随即将头抬起,视线直直的望向路筱纭,随即不待说些什么,一个箭步,借助松树的枝干,便是几下跃了上来,当看见路筱纭说的棺椁内后。 那一直淡然冷漠的凌君寒,竟然是一步迈出,随即一拂衣摆,便是跪在了棺椁之前,那凤眸依旧是看不到丝毫情绪,只是那微微颤抖着的手,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母妃,儿臣可算找到你了。” 路筱纭不理解,“君寒,你母妃的尸骨怎么会在这里?”凌君寒微微摇了摇头,“十年前母妃悬梁自尽之后,尸身便是在第二天便是从皇宫消失不见,没有想到却是在这里。” “你是说,当年有人将你娘亲的尸身给偷了出来?”凌君寒点头,这时他站起身,上前走到棺椁的边上,那双凤眸丝丝柔意,带着丝眷恋与思念,让此刻的他,让人心疼。 趁着凌君寒陷入沉思之中,路筱纭还在思考,这十年的事情,究竟是谁有这么好的技术,让君寒的母妃尸身保存的如此之好。 细细打量这座棺椁,是上好的红檀木所打磨出的棺椁,那棺椁静静的放在那树的顶端处,以树为依托,支撑着整个棺椁,路筱纭立在树干上,随即蹲下身,这丝丝的凉意是从何处而来。 寻这那温度一路蔓延,最终是锁定在了凌君寒母妃的棺椁上,莫非这棺椁才是奇物。顺着棺椁内的细节查探,总算是弄了个清楚,梦忆兰躺着的棺椁底下是用一块千年寒冰所垫的台基,以至于长时间的低温,让她的尸身可以不腐烂。 路筱纭叹了声,“哎,不管怎么样,索性是找到了,我看,还是将兰妃娘娘带回去吧。”凌君寒的身子微顿,“不用了,母妃在那皇宫内含冤枉死,还是远离那是非之地才好。” 这话说出,路筱纭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凌君寒说,却也是如此,皇宫乃是女人一生的牢笼,在宫门内的女子,大多都是悲哀的,就像被折断双翼的金色雀,虽然还可以活,但是翅膀已无,如何逃离宫外,去换来一个自由。 路筱纭忽然觉得凌君寒的这决定,对于这个女子来说无疑是幸运的。她心中哀愁,“此生不入宫门,便也是最好的归宿。”凌君寒听到她的言语,随即转身,那凤眸深深的注视着她,“那如果是为了我而入宫呢?我答应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定然会做到。” 路筱纭苦笑的摇了摇头,“君寒,你还太不了解我,你的身份,注定了皇位将会是你或者是君明的,一旦坐上那个位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那个位子的孤独,纵使是得到了江山,但是你要记住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 凌君寒剑眉微挑,心中有些不满,一把将路筱纭的细腰拦了过来,紧紧的,“不许你离开我,绝对不允许。”路筱纭静静的靠在那壮硕的胸膛前,心中有些悲哀,他究竟懂不懂什么是无可奈何? 温时轩站立在不远处,那双温润的眸子注视这那相依的两人,那嘴角的温润笑意,是苦涩的,是悲哀的,最心痛的感觉,无疑是看着心爱的女子,靠在别人的怀里,诉说的是与他人的爱意,而不是自己。 如果可以换回她的回来,哪怕用他的命..即使是那池阳国的江山…他都可以为了她而放弃,只要是她要的,他定然会答应。 曾几时用情至深,即使是他都已进入迷局,深陷局中,却早已迷失了自己的心,随着她的一颦一笑,随着她的绝情言语,早已经是情根深种。她的心里从不曾有过他,她的笑,始终是为了寒王。 但是寒王也不尽然可以赢得她,誓言是可以这么轻易的做到么?如果可以将她留在身边,这般一赌又何妨,纵然是方法用错,他也要一试。 忧悒清远的气韵,是遥远的不可触及的忧伤,如微云孤月,只能遥望那天涯的距离。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宝藏的下落(六) 这边逃出的宿玄等人,望着别堵住的洞口,心中一阵担忧,宿玄挑着眉,极其挑衅的望着莫然,“你个暗门什么都插手,你们究竟是已经打算池阳国这边与我镇南对峙了?”莫然收起剑,冷笑道,“哼,镇南迟早会是池阳的,主子才智多某,是难得一见的治国之才。“ 宿玄听了,鄙视的望了一眼莫然,“哎呦喂,我怎么没看出来?这人都说越有实力的人,越做事低调,你可真会碰你们的主子。“ 莫然一边指挥身后的黑衣人将山洞的碎石搬开,一边道,“你们还是回去回报你们那老皇帝,趁早做好准备,我池阳大军不过多日便会前来夺取你镇南江山,来完成大一统的雄志野心。“ “如此,我镇南到时定会将你们打回池阳去。倒是你莫然,你暗门究竟和筱纭有何深仇,要几次致她于死地。” 说到路筱纭的名字,那莫然的视线陡然变得极其的渗人,“管好你们的事情,路筱纭如何,总归会命葬我手。” “你究竟对筱纭有何误解之处,这一定要去取她性命。”莫然无视宿玄的回答,“与你这千机神算何干,你护你的主,我护我的,池阳国与镇南国注定会兵戎相见。” “快点搬开,主子他定然没事。” “快点,将石头移开。” 宋子青摇了摇头,也是四周打量起这里,希望可以找到别的出口,一转身,便是看到了站在莫然身边一直担忧着的路绯西,他上前一步,“绯惜姑娘,筱纭找了你好久,如今你也没事了,是否此次与我们一起回去?” 路绯惜是第一次见到宋子青,随即有些疑惑,但是从他口中得知了筱纭的名字,想了想,便是知道了他是筱纭的朋友。 她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如今这般的形式,她还会愿意留下来么? 顾老在幽暗的山道里走着,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身姿妖娆,举手投足都带着一丝优雅却不失气质,虽看不清全部的容貌,但是那柳眉眼以至于眼眸,都是极其的与路筱纭相似。 “顾老,莫要伤着纭儿,将她带回莲花宫便好,这寒王和温时轩杀了便是。”顾老抬起头,面色有些犹豫,“这…宫主,这般做恐怕不好吧,小姐知道了,怕是会…” 女子轻蔑的笑了笑,“本宫的女儿何须男人来牵绊住自己的脚步?当年本宫本以为纭儿会死,却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活了下来,顾老,是不是你暗中将她救下,以至于本宫今日在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个该死的男人。” 顾老的心中微凉,随即不动声色,“宫主,并非是老夫所救啊,当年却是小姐自己逃出所雇之人手中,才幸免于乱葬岗的死亡。” 女子目光冰冷,“真让我没想到的是,暗门那小杂种还活着,真不愧和他爹一样,惹人厌烦。连着纭儿,我都觉得厌烦。” “是是是,宫主说的对。” 路筱纭站在棺椁边上,想要找找另外的出口,但是找了片刻却依旧没有发现出口。凌君寒和温时轩也是在仔细找着别的出口,三个人却不知在黑暗中,他们早已经被盯上了。 女子冷冷笑了笑,丝毫不在意的道,“顾老,去给本宫将纭儿带来。”顾老点了点头,“是。” 路筱纭找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小姐啊。”路筱纭微微一怔,这声音好耳熟啊,好耳熟啊。一回头,“哎,顾老你怎么…” 还未待她说完,脑后一阵疼痛,便是两眼一黑,没有了意识。 顾老一个疾步上前,便是一击手刀,将路筱纭给打晕了,路筱纭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顾老一把接住, “筱纭!”“筱纭!”凌君寒剑眉微挑,“你做什么?”顾老丝毫不理会凌君寒,一把将路筱纭给抗在了肩膀上,刚要离开,温时轩一把上前,将他拦住,“放下筱纭,你要做什么?” “将小姐带走,你们有何权利想拦?”凌君寒冷笑,“本王的人岂是你能带走的?还不快快将人放下,本王早就料到你靠近筱纭为了是其他。” “寒王果然是寒王,当真是不可小看啊,老夫要走还未曾有人可以拦下。”随即顾老腾出一只手,随意挥了挥,本来没有一人的空间里,忽然涌入一帮带着面具的人,将温时轩和凌君寒两人团团围住,“杀,不留活口。” “是!” 顾老扛着路筱纭便是顺着之前的通道处而去,凌君寒和温时轩对视一眼,刚要跟上,夺回路筱纭,那戴面具的人们却是将凌君寒和温时轩紧紧的拦住,那寒光四射的剑光不断的在凌君寒两人的眼前晃悠。 路筱纭闭着双眼,静静的被顾老抗在身上,恍然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是朦朦胧胧之间,觉有一双冰冷的手,在自己的脸颊边,不断的轻轻滑过,那种感觉,就像是摸着死人的感觉。 还有一道略微冰冷的女声,不断的在耳边低声呢喃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但是看着就让人厌恶,那个男人的骨血,没想到命大活到了现在。” “虽说是本宫的亲生骨肉,如今你还活到现在,那么就入了莲花宫,但是纭儿,莫要怪娘亲心狠,这天下的男人注定了,都是冷血的人,所以都该杀之,将他们的心都挖出来,才以解女人的心头之恨。” 那寒光在女人的眸中不断闪烁,虽然是蒙着面,但是依稀隐约的能够看出女人面纱下的狰狞表情,她似乎又陷入了眸中回忆当中,在这黑暗里,看着极其的渗人。 来,匆匆。去,匆匆。为的只是那人的一抹微笑,即使就这般付出代价,坠入无间地狱,她也曾无怨无悔,只是那个命名为爱情的果实,像那开满在地狱沿岸的彼岸花,红的那般妖艳,以至于走向极端的毁灭,为的只是她曾经的动情。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莲花宫 昏昏暗暗带着丝丝冷冽的感觉直蹿皮肤四周,路筱纭习惯性的蜷起身子,嘶~胳膊处,撕心裂肺的疼痛,真心是疼的要死啊。 为何还会有些冰冷的感觉,眼皮好重啊,那朦胧之间,似乎看见了一大片的金灿灿的钱堆,有好多好多的钱,大把大把的向着她挥手,路筱纭笑了,站起身便是要向那处跑去,可是无论她怎么奔跑,那看似很近的钱堆却是离她越远。 别跑啊,忽然一瞬间的冰冷从四肢以至于浑身蔓延,最终是到达了大脑,路筱纭一个激灵,便是清醒了,大脑当机了一会子,视线才慢慢清晰,额,这里是哪里啊? 嘶~脑脖后有些酸痛啊,依稀记着顾老走了过来,再然后脖颈处一阵疼痛,便是没有直觉的,路筱纭揉了揉脑袋,双手不小心触碰到身边的一处地方,立刻是缩了回来,天啊,好冰啊。 低头一看,瞬间是吓得傻了眼,这么一大块寒冰,从刚才到现在她就一直躺在这冰上面吗?这手臂脚冻得都有一些发紫了。 路筱纭赶紧从冰床上跳了下来,不断的搓手搓脚,希望可以将身体的温度,变得暖和一点。原本四周一片灰暗的空间,刷的一下,灯火通明,路筱纭当下是愣在了那里,这什么情况。 这么大的一个宫殿,真的好比皇宫的那个啊,虽然还不及皇宫的大,但是这建筑,啧啧,大理石柱加上大理石的地板,不错啊。 “纭儿~”一声呼唤让她微楞,一回头,那大殿的尽头之处,端坐着一位雍容华丽却又极其性感的妇人。 只见她一身灰白色的锦缎绣花金丝边的罗衬裙,一边的裙摆分叉而开,半露出白皙性感的腿部,那肉色的腿上,以着嗜血般的红朱砂,在上面纹着一朵妖异的曼珠沙华。 那白皙的脚脖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脚下踩着一块绯色的红晶石,那石头闪闪发出红色的润泽光芒,极其的好看。 那修长的指尖微微朝着路筱纭勾了勾,“纭儿,来。”路筱纭眯起眼,望向那个女人,女人红艳的唇角微微一勾,“纭儿,来娘亲身边,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娘亲?她在说谁?谁的娘亲?她的?犹豫间,那女人也是看出了路筱纭眸中的疑惑,随即那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泛起丝丝的涟漪,“纭儿,本宫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生娘亲,你是本宫辛苦怀胎十月所生,咱母女两之间的血缘可是如何也分离不了的。” 路筱纭不觉得有些觉得好笑,这人说得,即使真是这句身体的母亲,那么她有怎么会忍心将她丢弃?“这位姑娘,我路筱纭自幼便是无依无靠,唯一就是有着一个并未有血亲的姐姐,再说十年前,我是被歹人所害,对于爹娘之间的话题,恕我无理,可有可无。” 这话一出,那女人的指尖微微缩了缩,随即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那指尖在一边的桌子边点了点,偌大的宫殿里极其的安静,只能听见那指甲与桌面的接触声。 “纭儿,娘亲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那般做。”“…”“路筱纭…这名字是纭儿你自己取得?”路筱纭走回冰床边上坐下,继续没有说话,那女人站起身,缓步从那高处走下,那小巧的脚轻盈的落在地面上,一步一步走向路筱纭。 “纭儿,以前的一切既然已经发生,你就莫要再提起,是为娘不好,如今为娘只是希望能够好好的补偿你,希望可以弥补这十年来娘亲对你的歉意。” 手腕交握,触到那串黑曜石,路筱纭的心中猛地想起了什么,“君寒和时轩呢?他们怎么不在这里?”那女人的面色瞬间阴沉,“纭儿,提那些个男人做什么,好好的待在莲花宫,继承娘亲的位子。” “君寒和时轩呢?你把他们弄到那里去了?”那女人站直了身子,虽然不是很大声,但是路筱纭确实是听到了她不屑的冷哼声,“寒王是你的情郎也就算了,怎么池阳国的太子温时轩,你也这么在乎?罢了..如今他们恐怕与那宝藏一起埋尸深山了,这般也好,纭儿你只许好好待在莲花宫便好了。” 路筱纭压根就没听进去那女人说的话,一把抬起头,“喂~老女人,你究竟把君寒和时轩弄到哪里去了!”女人一个眼神扫过来,瞬间是把路筱纭给吓着了,忙是乖乖改口,“额,这位姑娘,你虽自称是我娘亲,但还不知您的真实姓名呢。” “三娘,本宫名为三娘。” 三娘?这名字起得真是有水平啊。路筱纭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敢问三娘小姐,可否莫要和我开玩笑,快将他二人带出来,以免大家伤了和气。” 那三娘一转身,倚在那大殿的椅子上,随即的看了看,“此处乃是莲花宫,你若想要出去了解他们的消息为何,那便将本宫杀了,这离去与否全在于你。” 这声音虽然不是极大的,但却在这宫殿里显得极其的阴森,带着丝丝威胁与强迫,三娘本以为这般,好歹能收的住她的心,却不知道路筱纭从来都是个讨厌威胁讨厌强迫的主,所以这般倒是让路筱纭心中怒火烧了起来。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三娘,路筱纭总是来不了好感,因为凭借年份不小的处世之道,完全是可以看出来,这个三娘很不简单,当初将这身体的主人抛弃,以至于差点是致她于死地,如果真的是亲生骨肉,这个女人又何以这般狠毒。 “你便先在此,那身后的冰床乃是千年寒冰所致,在上面打坐足以让你的武功得到不错的好处。”说完,明亮的大殿灯火再一次熄灭,幽幽的黑暗中,路筱纭轻声叹了口气。 这床莫非是神雕侠侣里的那张?盘膝而坐,成调息状态。 但是那抹心中的担忧却是时不时的在心间逃窜,君寒,时轩,你们到底如何了?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殇(一) 旗山小镇上的某间客栈,凌君寒紧闭着双眼,静静的躺在那里,那胸口前染着血液的刀伤,让人醒目。凌君寒剑眉紧紧的皱着,即使是昏迷着,也是那种很不安的表情。 宋子青立在床前,望着正在施针宿玄,“爷若是有了什么差错,你这千机神算的招牌就等着被拆吧。”宿玄无语了,撇了撇嘴巴,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他也是明白,此时的凌君寒伤势很严重。 “子青,爷也不知道被何人所伤,如今都还是昏迷不醒,我们赶到的时候,山洞坍塌,只有爷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门口那里,里面的情景也不知道如何,筱纭也失去了踪影,最重要的是温时轩也是不见了踪影。” 那山洞口被打开之后,莫然便是带着黑衣人们就失去了踪影,看来这情况,似乎是温时轩被他们所带走,但是问题是筱纭呢?难道是被温时轩给带走了? 那一抹银针准而又快的下扎而去,宿玄额上的冷汗便是顺着那光洁的脸颊边滑落,“宿玄,依你之见,爷的伤如何了?” 宿玄轻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大碍,胸口这剑很明显是直指爷的心脏处,幸亏爷内力厚实,才免于致命的危险。” 宋子青点了点头,在一边帮助宿玄递着东西。好一会,才将伤口给处置好,“还好爷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我和你两个人头不保啊。“ “既然还不知道爷会何时醒,我们便去前往寻找筱纭的下落便是。”宋子青认为这法子不妥,随即摇了摇头,“不可,爷至今还未醒,身边还需要人看护着,以防池阳国的人前来偷袭。” “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宿玄和宋子青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是宋子青前去开门,‘吱~’门一打开,便是看见了赤天站在门外,一脸的焦急,见开门的人是宋子青,忙是着急询问,“爷呢?” 宋子青侧过身,让他进来,“爷还未醒,你怎么了,怎么这般焦急。”赤天关上房门,随即道,“我受爷的命令,在旗山东北方的出口处堵截池阳,却不知道为何池阳国并未出现,后来虎刹西南传来急报,传言看到暗门门主,从西南直奔池阳国边界处。” 宿玄有些诧异的与宋子青对视一眼,“哦?看来温时轩爷受了伤?”赤天摇了摇头,“我已然是放派了探子前去追踪,发现并无池阳国太子的身影。” “给本王去追,将筱纭带回来。” 一道略微有些虚弱,却依旧沉着冷静的声音传来,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凌君寒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正躺在那里,凤眸犀利的望着宿玄三人。 宿玄和宋子青三人一见他醒了,忙是走了过来,“爷,你可总算是醒了啊,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凌君寒并未回答,只是道,“速速派人前去追赶暗门,本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筱纭的下落定然与那莫然有着关系。” 赤天还有些疑惑,随即不解道,“爷…”“快去。”交代完这些,又是对着站在一边的宿玄道,“宿玄,你即可书信回宫,让父皇和大哥做好准备,池阳视我镇南为鱼肉,要他们多加派人前去监视,尤其是镇南与池阳国边境处的动静。” “是,属下遵命。” 莫然倚在一处悬崖上的石殿上,那底下跪伏满了的黑衣人皆是敬畏的望着莫然,莫然那长剑斜斜的摆放在面前,寒光透着嗜血的意味,“找到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道,“是,门主。”莫然点了点头,“嗯~你们先将主子与财宝安然无恙送回池阳国,并告诉皇上,一切准备就绪可以随时出手。” “是,属下明白。” “那便这样吧,一部分护送主子回池阳,剩余的人,和我一起揪出三娘,屠莲花宫。” 十年前,寒风凛冽,那红衣黑发的女子,静静的站在池阳国的一处人家外,她的怀着抱着一个女童,面色不甘的望着那家人的门外。 此处人家虽然算不得大户人家,却也是富裕的,家中的男子做着小本生意,是地地道道的商人,妻子贤惠温顺。 两人两年前便是有着一个儿子,本以为可以安然的度过这稳定的生活,温饱不愁,吃穿够用。 屋内传来那家人温馨的笑声,女子悲悯的笑了笑,最终却是由笑变成了哭,哭到了最后,竟然是一种被情所伤的绝望,她低头望了望怀着的女童,女童静静的睡着,那般天真,那般无邪,却也不知这世间的悲哀与惨觉,更加不明白她娘亲的悲痛。 “顾老。” 一道略微年轻的男子从女子身后出现,单膝下跪,“主子。”女子眸中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将怀里的孩子递给男子,“将这罪孽的源头,埋葬于黑暗的世界中,永远不要让我看到她。” ------------ 第一百二十章 情殇(二) 顾老结果女童,眸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硬是硬下头皮,“是,属下遵命。”女子回过头,不再看女童一眼,声音清冷,带着丝残忍道,“莲花宫所有宫人听令,此家人,一个不留,给我杀了。” “是!宫主!” 漫天的黑夜带着丝丝繁星,然后在这么一个夜晚,却是极其的不安静,有的是让人惶恐不安的动乱与那血腥的肆染。 到处传来人凄惨的叫声夹杂着血肉刺穿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那一道道寒光所过之处,皆是有这一道人命悄然而逝。满地的尸体夹杂着满地的血迹,乌云渐渐掩盖了天上的明月。 而此时此刻,也不知是否是老天的怜悯与不忍,漫天的大雨夹杂着惊天的雷声,一道道的劈下,那夫妻二人紧紧的护着自己年幼的孩儿,一步步向着本就无路可退的屋内走去。 男子一把将妻子两人退了出去,并嘱咐将门窗关严,不许出来,妻子含着泪只能是同意抱起孩子就往屋内跑,紧紧的关注门。 男子站在门口,那沧桑的脸上,虽年岁不小,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英俊不凡,他一人站立在门前,望着因为屠杀而血染衣角的人们,与那前方的红衣女子,“三娘,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全家上下皆是死于你手,你当真要赶尽杀绝,连我的妻儿都不放过么?” 女子冷笑,“赶尽杀绝?哈哈哈哈~~”女子残忍的笑意中带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情绪,在这雷雨交加中,显得极其的恐怖,“放过你?你又何曾放过我?你个负心人,我为你舍弃那么多,却换来你这般的对待,你又何曾怜惜过我的处境?今天这般结果是你亲手造成,今天这般果,也是你前面种下恶因。” “三娘,你当真不肯放过我么?” “事到如今,我只想用你的鲜血去为我即将死去的孩儿祭奠。” “孩儿?” 三娘再一次冷笑,那美艳的唇角微微勾起,“啊,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了你孩子,并且将她生了下来,但是谁让她的身上有了你的骨血!” 男子面色大惊,与不懂,随即摇了摇头,“孩子?我的?你有了我的孩子?孩子呢?”“被我亲手杀了。” “你这个残忍的女人,你竟然亲生杀了你的骨血,是你的孩子,你为何要这般!” “啊哈哈~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你既然不爱我,为何要来打扰我,你说啊,你说啊!负心人,负心人!” 一道惊雷顺着三娘的话语猛地打下,那屋内的妻儿两人,浑身发抖的望着那门窗外的黑影,直到那斑驳点点的血迹如同血红的梅花一般打在了门窗上,透着薄纸染红。 男孩要叫出声,他的娘亲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那眸中的泪水肆意的流了出来,随即摇了摇头,一把哭着一边将孩子往里面拉,随即一把掀开床榻处,下面有着一个隔板,里面可以藏着一个人,忙是让孩子躲在里面。 颤抖着声音轻声道,“孩子.千万别出来,无论你听到什么都别出来,知道么?”男孩点了点头,随即躲了进去,他的娘亲一把床板盖上,刚做好这些,门被猛地踹开。 再接着男孩颤抖着身子,听到自己的娘亲一声哽咽,便是没了声音。他捂着嘴巴,不敢出声,却听到外面有人道,“宫主,还需要在搜查么?这家主人的孩子是不是也该..” 三娘随即的在屋内撇了撇,摆了摆手,“罢了,一个小孩子而已,见不得有多大能耐。回莲花宫。” “是。” 待人声全部没有了,男孩才缓缓的出来,那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不停的颤抖着,娘亲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遍地的血渍顺着雨水,到处流淌。爹娘的尸体,全家人的尸体,无论男女老少,皆是死于非命,唯独剩下了他。 他缓缓跪下,抱着娘亲渐渐冷去的尸体,一直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的父母,如今死于他人之手,再小年纪的他,也是忍受不住,泪水滑过,“娘~爹~” 稚嫩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与害怕,夹杂着哽咽声,最终是痛哭出声,“娘亲!~爹爹!~” 莲花宫!“莲花宫!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否则我誓不为人!” 想到此处,那莫然将视线紧紧的闭上,那紧握颤抖的手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三娘..莲花宫,定要灭了!不然难解他心头之恨!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情殇(三) 三天..三天了,整整三天了,被困在这不知地方的地方,已经三天了,唯一知道的只有这处地方是莲花宫。除了每日前来送饭的顾老,也再也没看到过别人,那三娘也是那一次见过面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小姐,该吃饭了。”顾老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亦如这三天一般,到了饭点的时候,顾老会准时出现,将饭菜送到路筱纭的身前。 见是他来了,路筱纭摇了摇头,“顾老,这般关着我,要到何时?”顾老将菜依依放在桌子上,两荤一素一汤,菜色也是极好的,顾老将东西都放好,随即后退一步。 “小姐,请恕老夫无法告知小姐具体时间。” “哼,那是哦,不是顾老先生你,我又怎么会被掳到这种地方来!” 顾老桑老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小姐,有老夫在,定会护小姐周全。”路筱纭无语了,他这老人家说要护他周全?那三娘明眼一看便知道是个极狠的角色。如果真是这具身体的娘亲,那么天底下哪会有父母愿意丢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当然这话说得也不绝对,前世的红桃A,便也是从孤儿时候自己一人长大。这般与丢弃又有何不同。“难道一定要我起手将三娘给杀了,才能离开这莲花宫?” 路筱纭一掌拍向桌面,那桌面上的碗碟都被震了一下,“顾老,我不管你有何原因,你必须告诉我君寒他们如何了?” 终究是呦不过路筱纭执着的询问,最终是轻声叹了口气,“知道与否,又如何?”“我必须知道!” “他们并无致命之伤,我命人出手之时便留了一手,所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路筱纭点了点头,这才坐下身来,刚要执起筷子,怎么说也要吃点,没有力气如何逃脱这里。当下应该先探查莲花宫的地形,这般才能得知从何处能逃离。 “顾老,你知道我的事么?能和我说说么?”顾老听闻这话,面色微楞,随即不想再说些什么。 “吱~”华生的鸣叫声从远处传来,接着便是扑扇了一会翅膀,最终是缓缓落在路筱纭身边的椅子上,那鹰嘴锋利,时不时的蹭一下自己的羽毛。 顾老上前一步,将绑在华生脚上的竹签打开,面色瞬间苍白不少,丢下一句,“小姐,老夫去去就来。”说完便是急匆匆的出去了。 路筱纭起初不解,只是盯着华生看,这小家伙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华生的小脑袋时不时的蹭着路筱纭,似乎极其享受她的抚摸,“华生华生,君寒如何了,你可否告诉我?” 华生依旧只是扑扇了几下翅膀,路筱纭苦笑,“算了,你是禽类,又如何能与我对话。”“吱~”又是一声鸣叫,路筱纭无语了,这华生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喜欢黏着她?? 看了看,忽然又觉得不对劲,那翅膀时不时的扇着,路筱纭觉得事出有异,忙是将华生抱来,果不其然,在华生偌大的羽翅下藏着一个极小的粘土,像是沾染上了什么似的。取下,放在手中看了看。 摸着摸着,那粘土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扯掉粘土,竟然看到了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纸条,打开一看,路筱纭欣慰的笑了。 “筱纭,等我。” 只是单单的四个字,却是温暖了路筱纭的内心,这字体刚硬圆润,字体上没有一处不是体现着那股高雅冷然的气质。能写的这一手好字的,除了那小王爷,谁还有这般的字体? “小家伙,你是不是见过君寒了?” 华生可不能回答她,所幸是扑腾扑腾了翅膀,便是朝着半空中飞起来,真心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黑鹰,这般通人性,还极其的对她忠心。 路筱纭水灵的大眼睛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忙是轻声道,“小家伙,你是从何处飞进来的,快点带我去。” 那华生展翅高飞,随即朝着莲花宫的某处飞去。 莲花宫的某处宫殿,三娘正坐在上面,倚在那椅子上,闭目养神,顾老急匆匆进来,微微躬身,“宫主,大事不好。” 三娘没有反应,依旧是在闭目养神,“宫主!”外面的一个莲花宫宫人急忙走来,单膝下跪,“宫主,大事不好,我莲花宫不知为何竟被暗门发现,如今被暗门大肆包围!” 听到暗门,三娘才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清冷,“哦?是当年那个没死的小杂种?呵呵,能耐倒是大着了啊,我宫中何须惧怕他小小的暗门。” “依宫主之见,该如何?” “不理他的,莫然的实力还不足本宫去重视。” “宫主,不好了!” 又是一个宫人急匆匆的从外面疾步走进来,那三娘才将眼睛懒散的睁开,“怎么了?”“回宫主,暗门杀进我莲花宫了。” 这时三娘的面色才有所变化,那俏脸有些不可置信,“什么!”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救 跟着华生的后面,路筱纭一路紧跟,又要躲过宫内不少人的视线,又要小心谨慎,可幸亏了她有着不错的轻功底子,再加上做神盗的素质,这般还是小意思了。 不过这莲花宫倒是蛮大的嘛,“小家伙,速度慢点,你是飞得,我可是用跑的啊。”那华生在上面飞着的速度也是变慢了下来。忽然前方一阵骚乱,路筱纭来不及躲闪,只能脚尖一点,便是跃上一处高粱上,屏住呼吸。 刚躲好,下面便是来来去去经过很多人,随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也是了解了一个大概。“快速通知宫内各个宫人,暗门来袭,全部前往齐光殿集合。” “是,知道了..哎,你们几个,速速前往支援,暗门来袭。” 路筱纭倚在上头,脑袋微微一歪,暗门?来袭?那个莫然?他和这莲花宫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这不是重点,既然暗门前来掺和一脚,那么接下来对于她来说,是无疑的好事。如今这莲花宫肯定会因为暗门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这般守卫肯定会松懈不少。 路筱纭见无人了,便也是下来,继续朝着出口而去,很快的便是在华生的带领下,来到了莲花宫的出口之处。 笑呵呵的准备出宫,却发现,瞬间傻眼了,这处出口外哪里有路可走,这石门外完全是一个断崖峭壁,往前走至两米,便是一望无际的云海,抬头向下望去,那是万丈深渊,除非是有翅膀的人,要不然唯一的出路便只能是从这跳下去。 路筱纭汗颜,这据她的目测都不知道有多深了,再加上云雾包裹着,谁知道这云雾下面究竟是路,还是死路。 无奈中,只能站在那里,“吱~”华生肆意的在空中展翅翱翔,那一般纵游天地间,无比自由的感觉,让路筱纭一时间有一些羡慕,如果她也是化作一只苍鹰,可以毫无忌惮的在空中飞舞该多好啊。 看来必须返回,这出口恐怕只是掩耳盗铃所用,所以真正的出口定然是与莲花宫的入口相连,看来想要出去,还必须回去。 细细思考了半响,路筱纭最终的决定了,她抬起头道,“华生,去将我的消息带给君寒。”“吱~”华生在空中长鸣一声,又是盘旋了片刻,便是扑了扑翅膀,向着远处飞去。 见它飞远了,路筱纭叹了声气,余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手腕上的黑曜石珠串,最后是像是奔赴刑场般的壮志决绝,然后一步迈出,回到了莲花宫。 莫然带领暗门半数的门人皆是来到了莲花宫,他一袭黑衣,手持长剑,那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那眸底那寒略的光芒,能够看出他此次的来势汹汹。 “我道是很谁呢,原来是当年那个当年侥幸存活下来的小杂种,怎么,来我莲花宫来找死么?”莫然冷然一笑,“三娘,十年前的深仇大恨,你是不是今日便给我个交代。” “啊哈哈~交代?啊哈哈,有何交代,你一家都该死!都该死!背叛我的人,都应该死。” 那般猖狂无畏的笑声,在莫然听来,心中越发的恼怒与仇视,“三娘,拿命来,我十年忍气吞声,为的就是这一天取你命,来祭奠我死不瞑目的爹娘!” “那就看你有没这能耐了。” 这一斗,便是整整一个多时辰,两拨人皆是打斗在了一起,满地的鲜血渐渐流淌在那光洁的地面上,那场面真心有些凄惨。路筱纭赶到的时候,便是傻站在那里。 这什么情况,又一场屠杀还是恩仇复灭?三娘与莫然空中相斗,三娘武艺习得的有些诡异,招式出手方式皆是与正当武学有所不同,而莫然纵然是武功强悍,但却有些不敌三娘这武功。 渐渐有些处于了下风,就连路筱纭都是能看出,对于这极其陌生,又是忽然出现的娘亲,路筱纭看着三娘被莫然挥剑相向,倒是没有所谓的担心。 你问她,三娘毕竟是她的娘亲,为何这关键时刻,不前去帮忙,路筱纭无语了,第一,她不是她娘亲。第二,就算是,那也只是这身体之前的主人,不是她的。第三,有无娘亲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所谓,毕竟前世的处境,在她觉得如今对她重要的便是凌君寒和路绯惜。 路筱纭悄然的从一边溜过,向着入口处而去,希望可以逃出去,结果刚到那里,身后一声闷哼声,路筱纭第一个回过头,果不其然,莫然确实不是三娘的对手,这不那三娘诡异的一招,直接是击中了莫然的胸口,紧接着一滩黑色的血液便是顺着莫然的嘴角滑落。 莫然的身子一软,便是要单膝跪伏在地上,三娘见状,当下眸中微狠,下手极其的狠,眼见着就要就此乘胜追击,将莫然击杀。 莫然直觉眼前一晃,接着便是一个瘦弱的身影,一把伸出细胳膊,将自己猛地拽了起来,再接着便是轻功急速施展,向着宫外狂奔而去。 莫然擦了擦嘴角,胸口一阵酥麻带着疼痛的感觉,他定眼一看,竟然是他几次想要取命的路筱纭,忙是挣扎,想要她放开他,怎么能让仇人的女儿救自己。 路筱纭提起十二分的精力,猛地想别处跑,察觉到拽着的人在挣扎,忙是破口大骂,“莫然,你大爷的,不是她的对手,还这般去送死,你命多了是不是啊!”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只是我 路筱纭拽着莫然一路狂奔,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虽然途中几次,莫然都是想要挣扎脱逃她的身边,但是总是被路筱纭一顿痛骂。 莫然不懂了,这个人怎么还这么救他?难道她忘记了是自己几番曾经致她于死地,如今她又来救他?是在等待时机,好血耻之前的大仇么? 但是很显然是莫然多想了,但是路筱纭完全考虑的只是莫然受了三娘一掌,肯定不会是三娘的对手,但是那三娘也实在是可恶,竟然将自己绑来。 起伏之间,那来回的动作,让原本就受伤的莫然体内气血奔涌,最终是猛地一口鲜血吐出,路筱纭一吓,忙是停下动作,将拽着的某个男人给放了下来,又是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深怕三娘的人追上来。 莫然见停下来,扫了一眼路筱纭,一脸的警惕,路筱纭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放心,你快调息一下,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吃了你,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莫然依旧是警惕的望着路筱纭,路筱纭无语了,随即是向前走了几步,当起了免费的护卫来着。莫然心中有一抹复杂,随即也不犹豫,三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所以要尽快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 随即就盘膝而坐,开始调息内力。路筱纭站在一边,警惕的望着四周,这才跑了多久,估计还是莲花宫的势力范围。如今这一片的林子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向着西边,是池阳国的国境。” 忽然一道微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不似凌君寒的那般冰冷中透着丝丝命令的语气,似乎对于他来说是与生俱来的霸道。宋子青的冰冷只是一种掩藏内心的掩盖。而莫然的冰冷却是真正的冰冷。 路筱纭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刚要回头和他说些什么,却看见后者竟然闭着眼调息呢,似乎刚才开口说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随即又将视线投向西边,池阳国啊… 回忆播放中。 第一次听闻关于镇南国以外国家的事情,不由觉得有些好奇,“轩,池阳国很厉害么?那里很好玩么?有钱人多么?” 见路筱纭这般感兴趣,温时轩的面色温柔,耐心道,“池阳国的百姓淳朴,温饱不愁,池阳国的君主也是善理朝政,体恤百姓,被池阳国的百姓称为一代明君。” “而池阳国有一道菜名为‘露骨鸡’,很受欢迎,日后我定会带你去品尝。” 回忆结束,路筱纭的心也是随着回忆变得有些复杂,一切皆是物是人非,如今这般时光轮转,如今的事情发展早已不是以前的轨迹了。 曾经有这么一个男子曾经应诺她,带她去池阳国吃‘露骨鸡’,但是却是违背誓言,甚至利用了她…不想再提。 “莫然,池阳国的‘露骨鸡’味道如何,好吃不?” 那紧闭双眼的莫然,缓缓将手划了一个圈,然后收回,那俊脸上的血色也不似之前的那般苍白,看起来是调息的原因,也是让内伤回复了一会。“露骨鸡,是我池阳的名菜,来过我池阳的人,还有池阳国的百姓都知道的一道特色食物。” 路筱纭点了点头,随即一撇头,便是看到莫然一脸阴寒的望着自己,这位哥们是不是变脸变得有些快了,前一秒才冷冰冰,这一秒就是杀气腾腾的了。 “莫然,我不管你究竟与我有何深仇大恨,之前我还并不明白,但是如今看了这情形,大致上,我也是清楚了不少。” “….” “你有你的仇恨,你有你的考虑,你有你的计划,但是我路筱纭只是路筱纭,我的一切举动评心而论,我就是我,不是谁的骨血,也不需要别的亲人,所以三娘与莲花宫,我并不知情,你若不信,随你怎么做好了。” “…” 莫然依旧没有说话,但是一边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姐所言确实没错,但是血缘的关系还是摆放在这里的,毕竟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池阳国 “什么!” “顾老,你开什么玩笑!” 路筱纭和莫然同时出口,随即有对视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眸中看到了那抹异样,路筱纭更觉得莫名其妙,“顾老,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见他们都是不相信,顾老缓步走上前,最终是叹了口气,随即走到莫然的身边,恭敬的单膝鞠躬,“少爷,请恕老生失礼,十年前老爷便是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朝,便让老生潜伏在三娘身边,以保护少爷。” 莫然低眸沉思,细细琢磨着顾老所言到底是真是假,顾老无奈的笑了笑,他们二人会不信也是情有可原的,“无论你们信与不信,老生都是你们这边的人,哪怕用老生的性命相陪,老生也要救下少爷与小姐。” 路筱纭冷汗直冒,这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的事情那么多啊,“顾老,你这般寻找到我们,莫不是将莲花宫的人都给引来了吧。” “小姐,这般请放心,宫主等人并未知道小姐你们的正确方位。”顾老道。 “既然这样,看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西面便是池阳国的方位,我们便先去池阳国,其他的各种事情,等到了池阳,再听你说也不迟。莫然,你的意见呢?”路筱纭说着便是将视线望向莫然。 莫然抬眸,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路筱纭,微微颔首。“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便出发前往池阳国。” 莲花宫内的大殿上,遍地的血渍与尸体,一眼看上去就是刚刚大战过一番,三娘高高坐在那宫殿处的椅子上,那颜色妖异的裙摆,早已是沾染了鲜血。 她单手支起下颚,一缕青丝滑落,丝毫看不出她年纪的大小,“如何了?”她轻声的开口,那下方跪伏的人,单膝下跪,“宫主,并未追到。” “纭儿呢?”她开口问道。 “小姐的踪迹依旧无所获,连护法顾老,也是消失了身影,不知下落。”下面的人低着头回答道。 “纭儿总归会知道自己的选择会是错误的,也总归会知道本宫完全是为了她着想,不过此次暗门,似乎不止这些实力。” “宫主,得到可靠消息,池阳国欲向镇南国大肆进攻,暗门早已经是站在了池阳的身后,如今形式严峻,两国边境形势都是颇为严峻,您看这…” “他们相斗,关我莲花宫何事,不过寒王与温时轩倒是让本宫很好奇,究竟有何种原因,将纭儿这般诱惑,如果影响我纭儿的人生,本宫倒是不介意在上面多添一笔。” “是。” 池阳国便是池阳国吧,如今这般方位究竟在哪里,她是分不清的,至少这么久了,她还未曾出过镇南国,若不是被三娘他们掳来莲花宫,她又怎么会被弄到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 如果这一切的一切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若想要忤逆,看来是不行了的。不过就此看看四周,三娘的人马究竟没有追杀而来,有着顾老和路筱纭的守卫,莫然也是将内伤稍稍做了长时间的调息。 总算见他好了许多,三人才出发前往池阳国。一路上,莫然本就沉默寡言,顾老也不怎么说话,路筱纭别提有多无聊了。 当池阳国的边境出现在路筱纭的眼前时,路筱纭瞬间觉得这苦闷的气氛总算是好了不少啊。那高挂的匾额上,用着苍穹有力的笔锋勾画这三个大字,‘池阳国’。 这里就是池阳国?细细看了看,还不错嘛,不愧是大国,的确是和镇南国有的一拼,入了城门,便是正是踏进了池阳国的国境,迎面而来的人们脸上没有一个不是幸福满足的笑着,那种氛围似乎也可以感染路筱纭。 “快去前面看看,出皇榜啦,快去看看。” 身边的人皆是匆忙的跑过,向着前面的某处跑去,路筱纭疑惑,一转头便是看见莫然脚步猛地跨出,便是掠来出去,随即也毫不犹豫拽着顾老也急忙跟了上去。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试 那皇榜之上以上好的墨水书写着一段启事,“圣上病危,广招有能医者,为圣上治病,治愈者大肆封赏。” 看到这则启事,莫然的面色瞬间大变,二话不说,直接一步跨出,向着池阳国的都城京都方向奔去,完全不见了平日的那般冷淡。 路筱纭和顾老对视一眼,便也是急速跟上,这一连的赶路便是整整三天的时间,当真是不眠不休的状况,只是想尽早到达京都。 三人的速度已经是相当的快了,当赶到京都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是跟着莫然直奔皇宫的方向,一行守在宫门外的侍卫,看了看莫然便是赶忙放行,但见到路筱纭和顾老也是紧跟其后,忙是拦下二人。 “皇宫重地,平民不得擅闯。” 路筱纭指了指前面的莫然,“这个差大哥,我们是跟着那位来的,你看…”那侍卫望向莫然,却见莫然点了点头,“是我带来的人,无须这般,让他们进吧。“ “是,大人。” 初见池阳国的皇宫,路筱纭似乎并没有什么新鲜感,都是皇宫,感觉不会有多大的差距,池阳国皇宫的辉煌程度,镇南国的也有。 一路顺走,兴许侍卫宫人们看到了莫然,都是请安退下,最多也只是看了看路筱纭二人,便也没怎么为难,看来莫然在这池阳国的皇宫里,地位应该不低。 最终是在延喜宫的大门外,站立着不少的人,那宫门的大门微微开着,时不时的有着太监和宫女出入,还时不时的向着门外的一个玄衣男子禀告着什么,那男子的身影倒是有一些眼熟。 莫然急忙上前,单膝下跪,“主子,属下回来了。”那玄衣的男子回过身,原本一脸的肃穆,在看到路筱纭的时候,惊愕了一下。 路筱纭心中一喜,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温时轩啊,瞧着身边人的恭敬程度,无疑是池阳国太子所应该具有的荣耀。 “温…”刚要叫出温时轩,下面后者的一干人的眼光霎那间便是直接甩了过来,路筱纭愣了愣,随即明白到,在别人的地盘,还是礼貌一点,左脚微微一退,整个身子半蹲,双手交叠在右侧,“给太子请安。” 温时轩的目光有一些复杂,随即点了点头,“平身吧。”说完,又是将视线投向莫然,“嗯,回来就好。” 莫然将视线投向延喜宫的门内处,“不知皇上如何了?”众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显然情况很不乐观。 “皇上~皇上~” 一道极其娇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路筱纭抬眼望去,差点没吓的晕了。一个打扮极其逗的妇人,从大老远的地方走来,身边的宫女搀扶着。 只见她白嫩的鹅蛋脸,身穿一件镂花缠枝宝瓶图样软烟罗立领琵琶襟比甲,逶迤拖地金黄底刻丝织金缠枝纹锦裙,身披淡金底镂花梅竹菊纹样碧霞罗净面。 柔软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单螺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堆丝八仙过海红宝石笄,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琉璃翠镯子,腰系网绦,上面挂着一个百蝶穿花锦缎香囊,脚上穿的是掐金挖云红香羊皮靴,整个人月里嫦娥瑰姿艳逸。 扎眼看过去,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妇人,但是这一走近嘛,哎呦,熏死人了,全身上下的胭脂香味极其的熏人。 路筱纭不禁有些翻白眼了,这姑娘是掉进胭脂缸里了么?还是在学香妃招蝴蝶?别蝴蝶没招来,和小燕子一样,招来一窝的蜜蜂了啊。 “皇上~本宫要见皇上~呜呜,皇上~你可莫要吓臣妾啊。” 那声音一听,路筱纭直觉性的握了握手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温时轩那秀气的眉宇也是微微一挑,明眼人便是能看出来,他对这女的也是极其没有办法的,说得准确点的就是,他也拿女人没办法。 他示意身边的莫然,莫然会意,板着一张扑克脸上前一步,“琪妃娘娘,皇上如今状况不是很好,还望娘娘莫要打扰皇上才是。” 那琪妃一听,嘴巴立即是撇了下来,“吆~你是个什么角色,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也敢这般造次,贱民以为混个官衔便可以对本宫蹬鼻子上脸了?” “…”莫然没有说话,那琪妃见他这般气势更高了,“本宫就说嘛,下贱之人,总是这般,所以说,你还是好好遵着你下人的身份,奴才总归是奴才,怎么能和本宫的身份相比。” “…”莫然依旧是低头沉默不语,温时轩也没有出声,看来这琪妃应该在这后宫内满受宠的嘛。 这让一直旁观的路筱纭不高兴了,被这般说了,莫然还能忍?他忍得住,她可忍不住了。索性一步上前,“这世间本就没有贫贱富贵之分,娘娘不过是生的好点,若是也投错了胎,到了阎王那里,相比也不过是个低贱的丫头身份。”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二试 此话一出,那琪妃望向路筱纭,随即打住话语,打量起路筱纭来了,不是很好看的女子,却是有着一双独有无二的水灵大眼睛。 一眼望过去,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掳在身后,用一根丝带随意的束起,细眉微蹙,虽是普通平民的打扮,但却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息,那眸中星光璀璨,似乎并不以她是平民而对于皇宫贵族有着该有的尊敬。 “何处来的贱民,竟然敢这般与本宫说话,你可知道本宫是谁?”琪妃有些傲然的语气,本以为会震慑到路筱纭,但是她想错了,路筱纭可天生就是一个最恨别人用权利压她的主,所以琪妃这招,很显然是用错了。 “我是谁,娘娘想必也不屑知道,但是如今皇上病危,娘娘却要在这里为难人,可真是替皇上操心啊。” “你!你是何人这般无礼,这里是皇宫,起容你们这些个贱民这般无理。” 路筱纭心中冷笑,赶着没有想到这宫廷剧的一幕也让她给碰到了?这也是个华妃吧! “人各有命,都由天定,娘娘不过是运气好,生在富贵人家,如今又受到圣宠,那也是运气好,但是我们百姓的命难道就不是命?难道就该是娘娘这般说辞?不知娘娘可曾听过一句话?” “何话?” “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可知也。”此话一出,温时轩不由得嘴角一撇,眸中闪过些许赞赏的目光。 “什么歪理,贱民就是贱民,冲撞了本宫,就该受罚,来人给本宫好好教教,该怎么遵守规矩。” “嗻~” 那琪妃一声令下,便是几个宫人走出,上前就要将路筱纭拦下,却见后者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想要认错的感觉。 那站在温时轩身边的莫然,却是一脚踏出,在路筱纭惊讶的目光中,将路筱纭护在身后,“你…”莫然视线望向别处,那面色依旧冰冷不变,语气也如同那冰冷的眸子一般,“我不喜欢欠人情。” 见莫然上前护着路筱纭,那宫人们得到琪妃的允许,陡然上前。 路筱纭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倒数,“3..2..”果不其然,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自那殿门外传来,“住手。” 接着便是看到温时轩慢步从上面走了下来,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路筱纭,她怎么还是如此冲动,虽说这里有着他撑腰,但是也不是每次他都在的。 那琪妃一看是温时轩发话了,那嚣张的气焰顿时是消下去不少,“琪妃,父皇如今身体不佳,你就莫要再让他忧心,再者这后宫的管辖似乎并不是由你来管辖啊。” 一句话堵得琪妃无言了,路筱纭的心里这般偷着乐,看那琪妃的脸色,瞬间是变化反复啊,但也是碍于温时轩太子的身份,只能吞下那口气。 见殿内似乎依旧情况不太好,温时轩的神色越发的肃穆,路筱纭终究是叹了口气,结果身后的顾老在众人略微诧异的眼光中,一脚迈出,拱手道,“老夫自幼学医,不如让老夫前去为皇上一探。” 那琪妃见着机会了,刚要插嘴,在接触到温时轩有些冰冷的视线后,忙是止住了自己想要为难的冲动。 温时轩看着顾老有些疑惑,毕竟之前可是他将他和寒王困于山洞,所以此人究竟可信与否,他还不能给予自己准确的判断。 看出了温时轩的疑惑与犹豫,路筱纭上前,“太子,不如这般你看可好?”路筱纭的再次出声,让众人的目光再一次锁在她的身上,温时轩不解她这般的举动。 “请太子放心,民女自幼也习得一些,所以还望太子批准。” 温时轩的眸子从路筱纭出现,视线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幸好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幸好她没有事。 “嗯。” “..太子..可是..” 温时轩身后一个看上去年纪有些大的老者,明眼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太监那类的,比如说他现在的感觉就有点像南帝身边的李福公公。 温时轩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须担心,“无妨,他们二位是本太子在宫外所识,却是有一些个本事。况且本太子也进去,所以无须担心,你们做好一切准备在殿外候着。” “嗻。” 温时轩这般有条不紊的处事方式一如第一次遇到他的那般,但是如今早已变了的是,他担上了太子这么一个位子,虽然这池阳国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但是单看这般,便已经知道温时轩太子的身份早已经是稳固了人心,池阳国未来的国君看来也是有了下落。 三人也不再犹豫,便是步入了延喜宫殿内。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点火 宫殿内,时不时的出入着不少宫人,来来往往。路筱纭和顾老跟随着温时轩步入宫内,当下便是看见那明黄的帐前,聚集站了不少的老太医,各个面色凝重,看来的确是情况不妙。 见有人来了,皆是回过头来,便是看见了温时轩,刚要伏身请安,温时轩却是将手微微一抬,便是制止住他们的动作。“父皇如何了?” 一位在众太医中年纪最大的老太医走了出来,看得出来,在这帮太医中间,他的资质也是颇为老成的,所以懂得医书也定然是多了许多。“回太子..臣等无能,皇上..情况不安。” 这话语一处,温时轩的面色终于是松动,那温润的眸光,带着一丝丝的悲凉望着那明黄帐内的人,那躺着的是这池阳国的君王,百姓的依托…更是他的父亲。 路筱纭见不得温时轩这般表情,一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示意边上的顾老,顾老会意忙是上前,“请允许老夫前去,为皇上一看。” 温时轩转过身,将视线移回,“你且去吧。”顾老得到命令,便是绕过众太医,走入那明黄帐内。路筱纭也不太放心,也是跟了进去。 那躺在榻上的苍老男子,正是池阳国的皇帝阳帝,也是温时轩的亲生父亲,单单是这般望过去,就能看出两人却是父子,温时轩的温润与秀气俊逸,这阳帝丝毫不见那威严的帝王之气,只是看过去,就觉得是一个很有书香气息的书生。 顾老上前,替阳帝诊脉,细细停了片刻,许久没有言语,路筱纭不解,轻声出口,“顾老,如何?”顾老将手伸回来,只是叹气道了一声,“阎王要索命,且听天由命吧。” 路筱纭愣了愣,这阳帝就这般要走了?这般事情怎么全让她给碰上了? 顾老摇了摇头,便是退了出去,外间一系列的脚步声,片刻便是安静了下来,看来是都退了出去,再回过头看了看阳帝,轻声叹了口气,刚要转身也离去,温时轩静静的立在那里,望着他的父亲,久久没有言语。 任何人被告之自己的亲人即将归天,心情都是极其悲哀的吧,路筱纭缓步走了过去,刚想要拍拍他以示安慰,温时轩却是一把伸出手,将路筱纭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那温润的怀抱依旧不变,就像以前的那般,路筱纭霎那间的失神,忽然脑海中闪过凌君寒的身影,忙是挣扎,却听见耳边的声音极其的悲凉与无助。 “筱纭..一会就好..就一会..我怕我会坚持不住,真的..我怕父亲他…”最后的话语变成一阵沉默,代替的是那有些湿润的泪珠,顺着耳边缓缓滴落在路筱纭的脖颈处,虽然只是一滴,却是深深灼伤了路筱纭的心。 一股心疼自心间蔓延,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那个白净的少年,可从未有过这般脆弱的一面,不知觉中,路筱纭觉得有些心疼面前的人,她停下挣扎的动作,男子有些颤抖的身体,她轻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好了,没事了。” “…” “温时轩,人有生老病死,这一切都是定数,你可明白?” “…嗯,我明白。” 这般动作虽然很平常,但是从某处殿顶上看下来,却是两人极其亲昵的相拥在了一起,对话虽然听不清究竟在说什么。 某人的脸色瞬间是阴沉了下来,四周的低气压随着那冰冷的视线,越发的冷冽。 宿玄轻轻的移开了一点,以免某位脸色臭的像是谁欠了他几千两的人,牵连到无辜的他。老天爷啊,这演得是哪处啊,他可从来不知道他们爷竟然是这么一个爱吃醋的,先不说受着伤,硬是要追来,如今又瞧着这木一幕,再瞧这酸味…咦~ 另一边穿着黑衣的宋子青依旧是面无表情,唯有有颜色的就是他别在腰间的那把长剑,泛着渗人的寒光,但是不得不说,比起莫然,宋子青至少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凌君寒双手紧握,望着下面深情相拥的两人,那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该死的女人,都已经是他的人,竟然还在这里和外人拉拉扯扯,这般一气就是扯动了胸口的伤。 那本就没什么血色的精致俊脸,由于扯到了伤口,越发的苍白,薄唇紧紧的抿着,二话不说,一把站起身,那健壮的身子晃悠了一下,便是向着别处而去。宋子青和宿玄对视一眼,又望了望下面,赶紧跟上。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逼婚 池阳国阳帝四十五年十二月,池阳国皇帝阳帝驾崩,当天下起漫天的大雪,十二月飘雪,将池阳国整个覆盖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全国上下举国哀悼,百姓皆是白衣素颜,以示对阳帝的哀悼。 阳帝四十六年一月,阳帝入土下葬,其儿子温时轩登上皇位,改年号为时久年,新皇帝孝心颇重,为先帝守陵三日。 路筱纭裹着严实的棉衣,将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双手揣着,站在雪地里,轻声呵了一口气,那白色的雾气瞬间在空气中消散。不远处的树枝因为承受不住白雪的压迫,最终是落在了地上。 白茫茫的世界,虽然严寒无比,但也极其的安静。路筱纭搓了搓手,但是啊..真的是太冷了啊。没有想到这池阳国的冬天这么冷的。 不知道镇南国可曾下雪了..而且..君寒也不知道如何了?自从那次莲花宫,她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这里啊。 “既然这般冷,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路筱纭下意识的回过头,一见是温时轩,“时轩…额..皇上..” 温时轩秀气的眉宇微微一挑,显然很不喜欢她的这般称呼,他上前一步,她却后退一步,温时轩无奈的叹了口气,所有人都变了,唯独她,他不希望她变,还是原来的她便好。 见她执意这般,温时轩最终是无奈的站直身,先一步向着宫殿处而去。路筱纭面色也是有些复杂,随即便也跟了上去。 自从阳帝去世,温时轩登上这皇位,她便没有离开过这皇宫,几次想要离开,都是绯惜将她留下,本来是要和绯惜住在一起的,但是温时轩的一再坚持,又加上这皇命不可违,便安排在这么一个宫殿里,纭阁! 里面除了路筱纭一个人住以外,温时轩还体贴的派来三个宫女三个太监前来伺候,弄的路筱纭一头的雾水。若不是因为姐姐在温时轩的身边,她早就卷铺盖走了。 温时轩一拂明黄色的衣摆,亦如他的习惯那般,优雅落座,路筱纭站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如今温时轩做了皇帝,万不可能像以前那般无礼了。 “你这般站着是为何?过来,坐在朕的身边。” 路筱纭起初想要拒绝,但一看温时轩身边的太监几个直接望向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刚做坐下,温时轩便是伸出修长的手,取过桌子上的茶杯,为路筱纭倒上一杯,递给她,路筱纭忙是摇了摇头,“皇上,你可千万别这般。” 见她始终不肯接过,为什么,她从何时开始这般拒绝自己了?温时轩将茶杯放下,随即又是一把牵住路筱纭的手,路筱纭一吓,抬起头,表示不理解。 那温润似水的眸子就这般倒映在她的视线里,慢慢是她倒映的眸子,不得不说,穿着龙袍的温时轩,却是脱去了那往日温润书香气的形象,这隐隐中还带着了只有君王才会有的气质,这般气质在君寒的身上是时常可以看到。 “筱纭唯独你,朕不希望你改变,唯独你,朕不愿意将你让人,你可明白朕的心意。” 路筱纭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谁知温时轩握的太紧,根本抽不回来,“时轩,姐姐对你的情意,这么久了,你当真能当作看不到么?这么久的相处,姐姐对你的心意,纵然是再迟钝的我,都能看出了。” 提及路绯惜,温时轩的脸上丝毫不见动容,“朕不管,朕要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你。”“我早已心有所属,你这又是何必呢?” “朕对你做过的事情,朕意识到朕的悔意,筱纭,你可以再给朕一次机会吗?”路筱纭继续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回来,却依旧不动,“你放开我,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你不看看眼前人,你就这般冷血想要伤害姐姐么?”“可是朕爱的是你!筱纭,你知道么,朕爱的是你!” “哐~”她和他同时回过头,便是看见含着泪水的路绯惜,她明净的眸子泛起丝丝的泪光,身子不住的颤抖,路筱纭一把将手抽回,“姐姐..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姐姐,我…” 路绯惜摇了摇头,一滴泪珠缓缓滑落,“我自知自己一直不如纭纭你,也知道这点冤枉不过是奢求,不过是梦境,所以..你们不用在意我。” 路筱纭刚要上前,绯惜却是猛地退后一步,转身是跑了出去。 路筱纭刚要上前去追,却被温时轩一把拉住手,路筱纭心里蹭的火了,忙是回头,“温时轩,你搞什么!” “你知道的,筱纭,朕要的是你,其他人对于朕来说可有可无!”“你放开我!”两人挣扎之间,筱纭手腕上的黑曜石串珠露出,温时轩看到那串黑曜石,那温润的眸子顷刻间变得有些冰冷,“你迟迟不肯依朕的原因,便是寒王?呵呵,朕早该知道,你心里有寒王一天,朕在你心里便永远没有位子,看来除掉寒王是义不容辞!” 路筱纭猛地望向他,“温时轩,你要干嘛!” 他冷笑,随即转头吩咐道,“寒王此刻正在我池阳国界,传朕旨意,三天后举办婚礼,朕要娶路筱纭为池阳国的皇后,朕的妻子!“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往事已成风 圣旨一出,池阳国举国炸腾了起来,大街小巷,大到官府小到平民百姓,都在议论,新登基的皇帝,不知为何定要娶一名女子为池阳国的皇后,皇宫内这几天是大大小小的各种热闹。 京都城城南处的一座民宅里,宿玄和宋子青一脸肃穆的落座在两侧,那处正位上的凌君寒此时此刻,整个脸都是黑了下来,所以他们谁都不敢上前去搭话,爷的伤势还并未痊愈,只能暂时藏身在此处。 这传的沸沸扬扬的,到处都是关于圣旨的消息,同在池阳国的凌君寒三人自然是知道的,凌君寒虽表面上没什么表示,但是这个女人从以前就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忍耐程度,这次竟然闹得要做这池阳国的皇后了,她是他的女人,只能被他所碰。 “咚咚..”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跟随凌君寒多年的宿玄和宋子青立刻便是警惕了起来,随即两人将视线望向凌君寒,凌君寒微微颔首,于是宿玄首当其冲,走到门边,“谁啊?” “咚咚..”敲门声依旧,却丝毫不闻有人说话,宿玄转过头,对着宋子青和凌君寒比了比眼神,两人会意用内息屏住呼吸,悄然向着后屋移去,见二人移到后面去了,宿玄这才接着说话,“谁啊,是啊,打扰大爷睡觉,不知道这么做不礼貌啊。” “咚咚..”依旧只是敲门声,手边忽然递来一个木栓,宿玄会意接过木栓便是抵住门,再然后便是和中途过来帮忙的宋子青也是步入室内。 平静了一段时间后,整个门便是被猛地踹开,再接着一身黑衣的男子集体涌入了这座民宅,原本有人的屋子早已经是空无一人。一男子回过头,“门主,没人。“ 莫然一身黑色金丝边的短袍从屋外走了进来,随即看了看屋内的状况,“接着搜,定然是在这附近不远。” 而作为此次当事人的路筱纭却是极其郁闷的被困在了宫内,原本指望她自己的武功可以逃出去,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宫内的高手还不少,好吧,说白话,就是她打不过他们。 路筱纭抬头望着坐在自己边上的路绯惜,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插话,那日他们三人的事情,到现在都让路筱纭觉得歉疚,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姐姐一直爱着温时轩,那时候还傻傻的总是为了她着想,只是希望她幸福,但是绯惜不懂,路筱纭并不在意自己,她所希望的只有路绯惜的幸福。 这般也可以报答了她的救命之恩,姐妹之情这般深固,是高于血缘之上的一抹深厚。 但是同时路筱纭对于温时轩也是极其感谢的,毕竟也是他,治好了姐姐,让姐姐得以现在如同普通人一般站立,在阳光下行走。 而且自从那次,天天陪伴她的就是绯惜,但是那日的事情,让如今的两姐妹极其的尴尬,但是姐妹终究是姐妹,在路筱纭多次和绯惜说明,自己心中只有凌君寒一人,才被后者相信。 但是绯惜从来都只会忍让,许是到用情太深之时,早已经是情难自禁啊。但是绯惜心中还是明白的,当一个人的心中有了某人的时候,就再也不会有其他。 “娘娘,这是皇上新赏赐给娘娘的上好丝缎。” “娘娘,皇上赏娘娘琉璃翡翠镯一对。” “娘娘,宫里的尚衣局前来为娘娘量身定制凤袍。” “娘娘….” 路筱纭最终是受不了了,“娘你大爷!谁是你娘啊!被乱给本姑娘套上这么一个头衔。”话语间是一把将路绯惜拉了过来,对着一个个天天叫她娘娘的人道,“看好了,这位才是你们的娘娘,而不是我,你们若是再这般说,我让你们全部回去找你娘!” 这话说得果然是有效果与权威,当场吓得那些人全部都是跪伏在了地上。路绯惜无奈的笑笑,虽然那抹笑容很是牵强。 路筱纭可不管,这温时轩也够可恶,困着她不说,真正该娶的人都分不清的。刚想要有所行动,结果肩膀上一阵酸痛,随后就不能动弹了。 “莫然公子…“绯惜不解的望向路筱纭的身后,路筱纭这才知道,原来是被点了穴位,难怪她动不了呢。 莫然面无表情的走到路筱纭的面前,看了看那跪伏在地上的众人,“起来吧,给娘娘量身。”得到了莫然的允许,那跪伏在地的众人,面色微喜,忙是站起身,将路筱纭围了起来。 “我说,莫然,你不能这样,你竟然点我穴位,我告诉你,别当我路筱纭是好欺负的。” 很显然莫然是对着路筱纭的话不感冒,头也不回的就是走了出去。 “纭纭..” “姐姐,别担心,我有预感会有人来救我的。” ------------ 第一百三十章 死了么? 整座池阳国的皇宫内,红布高挂,四处张灯结彩,别提有多热闹了,根据文官的推测,今天这个时候正是黄道吉日,温时轩便打算进行和路筱纭的婚礼。 路筱纭的宫殿内,簇拥着不少下人,侍女们精心的为路筱纭打扮着,那金灿灿的凤冠将她一头乌黑的青丝高高竖起,露出雪白的脖颈,略施粉黛,极其的美丽动人,红色的喜炮上用极好的手工绣着一只鸾飞金翅凤。 那束腰的部位,做的极其的好,将路筱纭本就纤细的腰肢,显得更加的纤瘦。一层层火红的衣服穿在路筱纭的身上,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至始至终,莫然就一直在监视着她的举动,无奈之下只能像一个木偶一般任由他们折腾。路筱纭坐在那里,透过铜镜望着一直望着她的人,“莫然,解开我的穴位吧,我不会逃的。” “…”莫然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靠在那门槛上,当那红色的盖头完全搭在了路筱纭的头上时,一切才算完成,视线被红通通的一片遮住,路筱纭只觉得肩膀上一松,看来是莫然将她的穴道解开了 路筱纭活动了活动,“你刚才应诺过,所以你不该会骗我。”路筱纭无语了,她就这么不让他信任么,“安心啦,我路筱纭从不会背信弃义,所以你尽管放心。” “娘娘,吉时已到。” 路筱纭站起身,身边走来一位女子,将她的手挽住,路筱纭透着盖头的红纱,看到的是路绯惜的容颜,太多的解释想要和姐姐说,但是如今却又是说又不说出口。 但是她们是姐妹,她所想的她懂,她所希望的她懂。这十年来的默契可不是这一天就能成了。 出了自己的宫殿,被人扶上红帐的马车,盖帘落下,路筱纭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最终是缓缓握紧。 坐在一边的路绯惜看着也不好受,她一直不懂,为什么自从登基了以后,温时轩就感觉变了很多,但是她想,完全没有变的应该是他对于纭纭的爱吧。 “筱纭..你若真不想这般..不如..” 听出绯惜话语中的担忧,路筱纭伸出手紧紧的握住绯惜的手,那语气依旧,却带着一丝淡定与信任,“姐姐,不怕,我相信他会来的。” 路绯惜面色担忧,不知从何时起,纭纭的身上开始带着一丝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让人讨厌,却是有着一抹沉稳与淡然,但又在其中带着淡淡的冰冷。 马车缓缓的停下,“娘娘到了。”路筱纭并未应声,而路绯惜却是站起身,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她先行下车,将路筱纭扶了下来。 站在偌大的广场前,站满了文武百官,红色的地毯从她的脚下一直延伸至那处高台之上,这温时轩竟然为了她做到如此,哎,又何必呢。 一步步的走近,四周的地毯映着漫天的花瓣,这般倒是有一点像现代式的婚礼,路绯惜抚着路筱纭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最终那原本立在远处的红色身影,也是渐渐的在面前出现,路筱纭缓缓抬起头,透着面纱望着面前的男人。 为什么如今的温时轩看起来是这么的陌生,好似从来没有见过的那般。而温时轩则是望着面前的红衣女子,心中是激烈跳动着,她总归要成为他的了。 温时轩伸手一扬,群臣皆是跪伏下来,大声喊道,“皇上皇后万福金安,池阳国富荣强大。”那场面浩浩荡荡,极其的壮观。路筱纭差点没被这气势给吓到。 温时轩缓步走过来,“筱纭,如何?”路筱纭压根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道,“我不可能真的和你结婚,温时轩该清楚的。” 温时轩望着路筱纭道,“若是你还在期盼着寒王,那筱纭你就大错特错了。”路筱纭抬起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时轩冷然一笑,随即挥了挥手,一边的莫然便是拎着一个黑色包裹而来,随即丢在路筱纭和温时轩的面前,那黑布散开,最终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细细看去竟然是… “君寒~~~” 那黑布上的人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是凌君寒,路绯惜当场是被吓得花容失色,路筱纭的心‘咯噔’一下,她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似乎并不惧怕眼线这般血腥。 因为她不信,她不信凌君寒会就这么死了,她不信,虽然那泪水是顺着眼角滑落,但是她丝毫没有察觉,随即回过头,“不,你骗我,他不是君寒,你骗我!”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跟本王走 莫然将黑布盖上,“是否是寒王,路筱纭你心中不应该最清楚不过的么?”路筱纭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温时轩..你到底为什么要这般待我?” 温时轩眸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消失不见,“筱纭,你该懂我,池阳国与镇南从来都是敌对,寒王私自闯入我池阳的境内,朕有何理由不去杀了他?” 路筱纭摇了摇头,她后退一步,他上前一步,“筱纭,和朕拜了堂,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也是这池阳国的皇后…” “不要,我不要。”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 温时轩见她迟迟不肯,随即是使了使眼色,莫然会意,犹豫了一会,最终是走上前,悄然一击,路筱纭直觉性觉得膝盖一痛,便是跪倒在地,身子也是伏了下去。 那一边张望的太监忙是高声道,“一拜天地~” 温时轩一拂衣摆,也是跪在路筱纭的身边,对着案台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再是一拜,虽然路筱纭是被强迫的,可恶这什么年头了,还逼婚??温时轩既然你决定这样了,好,那她干嘛还要给你脸色看啊。 眼见着要到最后一步了,路筱纭摇了摇头,随即冷笑道,“皇上,你莫不是要娶一个早已失身与他人的女子做你的妻子,这合情合理或者是世道,恐怕也是不妥的吧。” 很显然温时轩并不知道路筱纭所说的事情,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你说什么?”路筱纭抬头挺胸,一把将盖头的红纱扯下,露出那经过修饰的绝美容颜,众人吸气惊叹,都在为这女子的容颜而感到惊艳,还没等他们细细去打量,却听见女子说。 “我路筱纭早已经是镇南国寒王凌君寒的女人!” “说的好!我凌君寒的女人,要的就是这份胆量!” 一句话犹如惊天霹雳一般猛地敲下,让众人皆是面色微怔,还未待路筱纭接着说什么,从遥远处猛地传开一道极其豪放的笑声,那笑声细细听着竟然是带着一丝丝的得意与喜悦。 众人寻声音望去,而路筱纭却早已经是缓缓站起身,那泪珠早已经是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滑落,此时此刻,泪腺像是猛地打开一般,不停的流着眼泪,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来了。 那大开的大门外,缓缓出现三道身影。 左边的男子,一身深蓝色罗西锦袍,一双桃花眼,四处留情,黑发随意的束起,真个人一慵懒的气息弥漫,那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极其的阴柔带着些阳光。 右边的男子,一身藏青色锦袍,墨发高高的束起,那英俊的眉宇微微皱着,嘴角微抿,面无表情,壮硕的身子,右边别这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剑光极其的阴寒。 而正中间的那个男子,一身黑衣锦缎长袍,黑发如墨,自然服帖的用一个玉冠束起,一张棱角分明,如刀刻出一般的精致轮廓。 一双凤眸微微眯着,黑色的眸底泛起层层睿智的光芒与冰冷的寒意,那黑暗深邃,如同深渊一般让人探究不尽,剑眉微挑,那性感的嘴角勾着一抹冷笑。身躯矫健而挺拔,那漠然冰冷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然后却及其不同的,似乎带着一股天生便是有着的帝王的气质,让人敬畏。 这就是他,这就是凌君寒,自始自终一次次占据她的内心,握住她的钥匙,打开了她的心门的他。她一直坚信着,他会来,每当她遇见危险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来。 两人这般遥遥相望,仿佛二人的世界中只剩下了彼此,也只是这一望,他的心疼了,她的心软了,她的泪水与不甘,他的疼惜与坚定。无疑让这二人成了全场最亮的地方。 温时轩抬起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凌君寒,“呵呵,寒王,朕的大婚,可不曾记得有邀请寒王你赴宴哦。” 凌君寒目不斜视,一直是望着路筱纭,但是话语却是对着温时轩,“客气,本王并非是来赴宴,而是来带回本王的妻子。” 温时轩的双手陡然握紧,“朕倒是不知,我池阳国何时带走了寒王你的妻子,竟然让寒王你孤身来到朕的池阳国,朕理应好好款待才是。” “你真是客气,陛下对于本王的‘款待’当真是好得很啊,让本王有些惊吓。” “寒王严重了。不知寒王的妻子在何处,朕若是怠慢了,还当真是朕的失礼之处了。” 凌君寒接下来并未继续说些什么,只是一步迈出,走在这长长的地毯上,一步一步,犹如天生夺目的光芒那般,带着震慑人心的意味。 路筱纭含着泪,望着那个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男子,直到他站在了她的面前,直到他那黑色的眸中泛起独属于他自己的温柔,直到他那性感的唇角缓缓勾起。 好听的声音却是带着丝丝的宠溺,在这偌大的广场上响起,“纭儿,本王来迟了。” 路筱纭摇了摇头,“不,不迟,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见面前的女人哭成那样,凌君寒的心都揪了起来,他伸出手,将她的泪珠划去,那黑眸从他出现,就一直望着她,“本王应诺过你,便会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最终的这一句话,路筱纭再也是坚持不住了,泪水瞬间崩溃,凌君寒无奈,随即伸出自己的手,“纭儿,跟本王走。” “嗯。”毫不迟疑,毫不犹豫,便是将自己的手放在面前男人的手心上,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温暖。路筱纭甩开手中的面纱,那红艳的嫁衣在风中摇摆,她注视着凌君寒的背影,任由他拉着她,走向前方,即使是地狱火海,都是毫无怨言。 温时轩看着两人渐渐穿过红色的地毯越走越远,那红艳的颜色,险些灼伤了他的眼睛,窒息般的疼痛缓缓从心脏处蔓延开来,那般无助,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就这么和别的人离去,她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他站在那里,莫然上前,低声询问,“皇上,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要不要属下去..”温时轩摇了摇头,只是站在那里望着离去二人的背影。 这漫天的红色此时此刻看上去竟然会这般的滑稽,这高高在上的感觉他拥有了,这池阳国的江山他有了,但是他唯独没有拥有的,便是此生此世他最爱的人。 路绯惜心中疼惜,她缓缓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温时轩一愣,茫然回头,便是看见那温婉贤淑的绯惜,对着他心疼的微笑,他摇了摇头,将手紧紧握住她的。 最终是闭上双眼,沉默片刻道,“封路绯惜为朕的皇后,另外,做好一切准备,目标镇南江山,以强大我池阳国的疆土。富我池阳国的河山!”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莲花宫偌大的宫殿上,三娘斜斜的靠在那里,那妖艳的脸色勾起一抹笑意,她抚了抚自己的发丝,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缓缓呓语,“一切才只是开始,纭纭,娘亲不会害你,男人留不得。” 【完】 ------------ 番外 ------------ 第一章 你只能是我的 池阳国边境的客栈里,宿玄和宋子青二人四目相对的望着彼此,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两人叹气,随即悄然下楼,将那份安静留给屋内的两人。 路筱纭扯了扯身上鲜红的嫁衣,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凌君寒,忽然没好气的道,“小王爷,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凌君寒面色不改,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不用介意我的存在。” 他说的什么话,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么!疾步走到凌君寒的面前,低眸看他,“你出不出去!我要换衣服!” ‘砰’的一声,茶盏落下的声音,凌君寒凤眸微眯,余光扫见她身上的鲜红,剑眉没来由的微挑,道,“你要是再不换下这衣服,本王不介意亲手帮你换!” 路筱纭纳闷了,那日在温时轩的礼堂上将自己带着走的还是不是这个人?那个会用宠溺语气的温柔男人还是不是这个人!莫非是她看错了不成!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 凌君寒的视线在路筱纭的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道,“本王又不是没看过,就不需要避讳了。” “小王爷!你什么意思啊!” “本王看着那红色碍眼,你敢在池阳国那么多人面前承认是本王的女人,怎么如今却害羞了!”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好,她忍,他都不介意,她一现代人介意啥!又不是把衣服脱光了!大不了里面的中衣当做睡衣好了! 走到塌边,一把扯开束腰的丝带,将那大红的嫁衣和头饰一一取下。 抬眸看了一眼,淡然坐在那里的某男,她走到木盆边,刚要洗去脸上的妆容,身后却探出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牢牢抱住。 身子微僵,转眸,便是看见凌君寒漆黑的凤眸里,幽幽反转,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隐在其中。 他的臂弯紧了紧,似是要将她拥入体内一般,她微愣,便缓下身子任由他抱。 “小王爷你..” “叫我君寒!” “君寒。” 他的怀抱透着他独有的气息,温暖而富有安全感,将自己包裹着,这段时间的不安担忧,仅仅因为他的一个拥抱,便尽数瓦解。 “纭儿,你可知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想你。” 路筱纭缓缓转身,抬眸望向他漆黑的眸子,那里面满载的思念,满载的无措,满载的沉痛,满载的深情,全是关于她的思绪,毫不遮掩的,向她控诉着她不在这的这段时间,他过的有多辛苦。 曾经有多少次想过,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为自己忧,为自己痛,为自己喜,那么她便可能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因为这对于她来说,曾经的这种想法是奢望,但是如今,上天将他派到自己的身边,终究是如了她的梦。 静静的倚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的气息,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安心过。她忽然觉得有他就够了,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对他,早已执念颇深! 凌君寒一向淡然的眸中,思绪万千,他平静的世界因为她的闯入,再也无法平静,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十年前的那日开始,他便知道。 “君寒。” “嘘,别说话,纭儿。”他声音低沉,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忽然似乎想到什么,一把推开她,低眸望着她的双眸,冷声道, “纭儿,你听着,本王命令你,再不许离开本王!管他池阳国,管他温时轩,纭儿,你只能是本王的!只能是本王的!” 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在看到她一袭红衣站在温时轩的面前时,他都要疯了,疯到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女人抓来,好好折磨一番! 这个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温柔安慰温时轩的时候,他嫉妒的发狂! 听着他这般霸道的命令语气,她竟然不反感,她勾唇微笑,那笑意直达眼底,她微微颔首,“好。” 他一向面无表情的俊颜上,此时微勾唇角,那是独属于她一人的笑容。路筱纭站起身,走到一边坐下,将木梳递给他,道,“给我梳头。” 凌君寒无奈,这天底下敢这么和他说话的,除了她路筱纭再无其他人!他修长的指尖执起木梳,顺着她的青丝,一下又一下的梳理着。 这般动作如此熟练,又那般自然,反转间,指尖微勾,青丝微转,一个小巧的简单发式便是在他的手中弄好。 二人相视而笑,门外忽然传来宋子青的声音,他的声音清冷道,“爷。”路筱纭和凌君寒相视一眼,凌君寒这才开口,“嗯,进来。” 宋子青推门而入,缓步对着凌君寒微微行礼,道,“爷,池阳国皇帝大婚,封路绯惜为皇后,并定于一月后向我镇南发兵!” 姐姐?成为了温时轩的皇后? 路筱纭未说话,只是将目光看向凌君寒,却见他只是微微颔首,虽然面色淡然,却也知道他定然心中已有决断!温时轩为何这般想要镇南的江山,和睦相处不好么! 他若发兵,她定然是站在镇南国的立场上,而姐姐却站在了她对立的那边,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好,两日后返回华安。” ------------ 第二章 华安 随着凌君寒刚到华安城门口,远远的便是看见凌君明一袭朝服等候在那里,看来是得知了消息,所以便在这里等着她们。 凌君寒先是翻身下马,随即再将路筱纭扶了下来,这才缓步走到凌君明的身边,还未说话,凌君明便开口道,“君寒,你可回来了,父皇召唤,如今正候在书房。” 凌君寒微微颔首,随即转头对着路筱纭柔声道,“纭儿,你先回去。” 知道他们有事情相商,路筱纭也不再打扰,点了点头,便是径自向着云惜楼的方向而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凌君寒这才将视线收回。 “走吧。” 凌君明自然看出二人的不同,随即唇角微勾,开玩笑道,“恭喜了,君寒,抱得美人归。” 凌君寒淡然的目光一扫,他立刻住了嘴,忙义正言辞的道,“走吧。” 路筱纭虽是向着云惜楼的方向而去,却是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走着,没一会,一道破风声音传来,便是看见席尘落在了自己面前, “师父,你可回来了。” 路筱纭挑眉笑了笑,“怎么,想我了?” 席尘俊脸一红,这么长时间跟在路筱纭的身边,自然对她喜欢调侃人的性格已经很熟络,所以并没有反驳道,“兰香姐姐,可等着你呢,大伙都在等你回来。” “我不过是出个差而已,用得着这样嘛!” 话是这么说,这么些日子,她还是想念云惜楼的大家。 南帝的书房内,他一袭明黄龙袍,静静的坐在那里,李福自外而来,轻声在他耳边道,“皇上,寒王爷已经入宫,此时正和明王爷候在外面。” “快宣!” 凌君寒归来匆忙,一身便服,便是入了书房,见到南帝,先是微微施礼,道,“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 南帝免了他和凌君明的礼,只是将一份密折递给凌君寒,凌君寒幽暗深邃的凤眸泛起些许寒意。 他一目三行便看完了密折,却并未惊讶,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温时轩本意野心颇大,会举兵镇南,实属正常。” 南帝微微颔首,却是道,“若是可以,朕并不想开战,若是一旦开战,受害的皆是黎民百姓。但他池阳虎视眈眈我镇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那惊世宝藏..” 凌君明在一边瞅了瞅南帝的面色,又是看了看凌君寒,笑着道,“这般担忧做什么,若真要开战,我镇南未必怕他池阳,那宝藏与我镇南可有可无,说什么得宝藏者得天下,我看不过是谣言而已,所以父皇,当下理应召集官员商议此事。” 南帝点头,一双龙目看向一边一直为说话的凌君寒,“寒儿,你有何感想?” “自然是该召集官员商议。” “如此,便按照你二人所说。” 二人出了书房,凌君明笑着打趣道,“我说君寒,你说会不会是你当众抢了那温时轩的皇后,所以他一怒之下才出兵?” 虽然他非常认同这么个观点,谁知道人家凌君寒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坦言道, “本王的女人,那也要看他有没那能耐留住!纭儿生会是本王的,死也会是本王的,与他温时轩何干!他若挥兵镇南,本王还怕了他不成!他若是不介意,本王将他池阳灭了又如何!” “呵,果然是你!这小小池阳你可从未放在眼里过。” 凌君寒性感的唇角微勾,透着一抹冷笑,却是眸光透着寒意,“他温时轩的野心,本王替他收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