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圣斗士凹凸曼与伍依 更新时间：2013-10-18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女同学这种生物，除了用来欺负，似乎，还可以喜欢。 有那么一个下午的体育课，作为圣斗士紫龙的我正在独自修炼技能庐山升龙霸，冰河走过来一脸沮丧的告诉我，他可能要退出勇敢的圣斗士五人组了，因为他的技能绝对冷冻已经无法修炼下去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一个女孩，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看到了一束飘扬的马尾，在夕阳的余辉下，像是一首婉转的诗，读不懂，却忍不住赞叹。 冰河告诉我每次修炼的时候，都会不自主想到她，想到她就全身发热，比爆发小宇宙还热，热起来，他的技能也就废了。身为誓死保护雅典娜的紫龙，我果断给了他一技升龙霸以表示我的鄙视。 在没有冥斗士入侵的时间里，我还是比较爱学习的，所以成绩一般可以甩冰河八个小宇宙。学习好的学生总是可以有很多特权的，比如，选座位。新学期的时候，我毅然地坐到了她的旁边，冰河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对我释放了六个绝对冷冻，不过他的技能基本废了，我无伤胜出。 我告诉她我叫紫龙，是保护女神雅典娜的勇敢圣斗士。不过最近雅典娜告诉我，她有星矢就够了，派我来保护另外一位新来的女神。为了方便工作，我诚恳地希望这位女神告诉我她的名字！ 她抿起了小嘴，大眼睛开始眨巴眨巴，然后别过了头，整个上午都没理我，直到放学，我才发现我的语文书第一页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娟秀的小字：伍依。 放学后，我们在根据地——学校的后山召开了第四次全体大会，此次大会的主要议题有两个，第一个是如何处理冰河申请退出圣斗士行列的问题；第二个则是关于开展反击冥斗士，活捉哈迪斯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讨论异常激烈，最后老大星矢用出了天马流星拳，冰河招架不住，愉快地表示还要誓死守护雅典娜和圣域。第二个问题，我们一致认为，目前圣斗士的力量还比较单薄，群众基础还比较薄弱，目前阶段还是应该坚决走地下游击的斗争路线，多点开花，各个击破。 会议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我们各自上树，摘了果腹的仙桃享用，然后回家。那个时候单纯的我不知道，奸诈的敌人已经密谋进行了一次足以颠覆我们组织的扫荡。 第二天伍依穿了件红色的体恤，印得她的小脸红彤彤的，可爱惨了。我突然刘爆发了小宇宙，于是我像她提出了我的疑惑，我觉得你的名字取得还有进步的空间！ 伍依：嗯？ 我：你可以叫陆依或者郭庆！ 伍依：啊？为啥子呢？ 我：你看看，咱们五一又不放假，你要是叫陆依（六一）或者郭庆（国庆），同学们每次叫你都喜气洋洋的！多好！ 说完这句话，我就遭受了人生最猛烈的攻击，她的一双大眼睛突然迸发出两道死光，我感觉我的七筋八脉都断了，蔫了一整天！ 至此以后，伍依就不再理我。虽然有时候我会偷瞄到她在抄我的作业，我也不敢声张。她的死光太可怕了，我告诉自己要留有用的生命去保护雅典娜'捍卫圣域。 星期五放学，我跟冰河带着他从家里顺来的两元的活动经费，来到了水巷子游戏厅。我们跟其他的没有梦想和信念的小孩儿是不同的，我们只玩一个游戏——美少女战士！因为老大星矢告诉我们，我们要从前辈的冒险中学习他们高超的格斗技艺，这对我们提早领悟第七感很有帮助。 冰河这小子一次一反常态，在游戏中害死我无数次，我怀疑他公报私仇，决定下次有机会让她尝尝伍依的死光！看你丫的还有没有命喜欢她。 这个周末发生了很多事，但是这些事对我来说都是后知后觉的，因为直到星期一，我才发现这些事是多么的严重。 星期一，我来到学校，找到了他们四个，正准备印证我新领悟的庐山亢龙霸。可是他们集体摆出了奇怪的手势，双掌交错成十字型，然后发出了啧啧的光线，我的亢龙霸很快就崩溃了！他们一拥而上，用出了各种体术，我抱头鼠窜，大喊：英雄贵姓。他们用浑厚的和声告诉我：凹凸曼。 勇敢的圣斗士伙伴们被叫做凹凸曼的恐怖敌人策反了，我感到无比的难过！我突然发现我是孤单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我趴在课桌上，心伤到连藏在抽屉的仙桃都无心食用，直到发现伍依又开始偷瞄我的语文作业，我第一次也最后一次领悟到了第七感！我愤怒的把所有作业从抽屉掏出来全砸到了她的课桌上，你好好抄！！全部抄完再给我，一个字都别抄错了！！ 她似乎是吓到了，忘记了发出死光将我就地正法，她缓缓的把头埋进了臂弯，不久，传出来若有若无的抽泣的声音。 冰河招供凹凸曼每天下午五点半会在重庆卫视出现。为了挽回神圣圣斗士的荣誉，我决定要跟他王对王单挑。这天下午，我连雅典娜布置的语文作业都没有动笔，守候在电视机前，一动不动，直到那个顶着咸鸭蛋面具的家伙出现………… 我跟他搏斗了三天，三天后我妈因为三天没完成作业狠狠地揍了我一顿！屁股上的伤痕成了我的弱点，凹凸曼用一技奥特光线彻底将我击败，从此我进入凹凸曼的脑残粉阵容 拜拜，我的雅典娜，拜拜升龙霸…… 我看过几乎所有的奥特曼剧集。最让我费解的是艾斯奥特曼，我一直想不通两个人合体怎么只变成了一个奥特曼，另外我对艾斯奥特曼的性别也心存疑惑！ 多年后，我学了生物，原来一男一女合体不是变成第三个人，而是创造第三个人！再后来，网上随处可见美女屌丝求合体的帖子，我都在担心合体后会不会不小心再创造个奥特曼出来。 ------------ 第二章 公主与阴谋 更新时间：2013-10-21 我们的老大星矢是个牛轰轰的人物，足球篮球乒乓球，学习耍宝打群架，样样精通。最最牛的是他还长得帅，帅得不摆了，我曾经不止一次看到班上的女孩为了她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基于以上理由，我们都心甘情愿的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成为了他的小跟班。 我一直认为这是一种投资，跟着那么牛掰的人混，总有一天会鸡犬升天。果然，到了四年级，冰河他们几个都陆续收到了情书，爽得龇牙咧嘴，只是，这其中唯独不包括我！ 整个四年级，我都在兢兢业业的干一件事：送情书。 女孩儿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盒子，装满了甜甜美美的幻想，谁不经意间打了了它，她会给你这一袭甜美，为你开一扇独属于你的门。 我从来都没发现伍依喜欢上了老大，直到老大摔断了胳膊。开学前的暑假，老大在自家楼下踢足球，据他的说法，他是在完成一个高帅难度的马赛回旋的时候坐了球车，把胳膊摔成了s形。 他绑着绷带回教室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很难过，不是因为他的胳膊，而是因为，他永远都那么牛掰，摔得摔得这么轰动。换成我们，撑死了磨破皮，受点亲妈都懒得理的小伤。老大永远是不一样的，他用一只手发出的奥特光线将我们秒杀后，就被爱心爆发的女孩儿们围住了。 然后我就更难过了，因为我看到伍依涩涩的挤在他们中间。她将马尾散掉，黑发披在间上，大方美丽，不知怎么，我却有些模糊。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所以，当她提出让我帮忙送信的时候，我一口答应下来。 她买了很多可爱的信纸，开始给老大写信。大大的眼睛专注而小心，写错一个字都会撕掉重写，我想用奥特之眼偷看，每次都被她的死光打败。于是我就放弃了，"反正，最后都是我的。"我如此想。我用半个月的活动经费买了个精美的盒子，她每个周末让我送的信，我都看完了，锁了进去。 有时候我会突然有些愧疚，于是踢球的时候不再抢着当前锋，主动去守门。老大，我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五年级下学期，冰河要离开了。 他的爸爸是我们这中医院的院长，找了关系，把他弄到了更好的一校。那天下午，我们去送他，这小子大大咧咧没个正形，说要到一校去结交更高级的奥特兄弟，以后都不回来看我们了。 我们转神就走，没想到冰河突然出手，我们四人一人挨了一下。这，这是绝对冷冻！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投入奥特阵营后，我一直偷偷修炼这个，就是想毕业的时候把你们全整趴下。没想到，这天提前了…” 说完，他转身跟他爸爸走了。 我们这个县城并不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再也没有听过他的任何消息。或许，他已经回奥特m87星云了。 学校组织班级舞蹈汇演。从小学舞蹈的伍依被雅典娜亲点上阵。讨论决定我们班的舞蹈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现在差小矮人。我用手把桌子锤得梆梆响，终于抢到了最后一个矮人的角色。下课后，伙伴们对我不顾身份的举动进行了批斗，身为奥特曼，他们受不了有一个矮人伙伴儿，于是我吃了四技奥特光线，并保证下不为例。 舞蹈的最后一个动作，她穿着纯白的公主裙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小矮人从舞台两边迈着鸭子步缓缓而来，最后坐到公主身旁，抬头凝望。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她，那样自信的神采，绽放在那片雷鸣般的掌声中，我有些痴了，这个画面成了我记忆中永恒的琥珀。 舞蹈汇演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老大被班上成绩最好的女生成功攻略了！老大告诉我们一切都是缘分使然，老大去医院拆绷带，没想到这同学是护士的女儿！缘来缘去，缘来你在这里。 老大回复后，经过常时间的思想斗争，最终请那女孩儿喝了可乐味儿的冰袋。老大的名字谐音可乐，他说，他要是请谁喝可乐味儿的冰袋，男的就当哥们，女的就当女朋友。 我知道这个消息一阵狂喜！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那天晚上我抛弃了杰克奥特曼，苦思冥想了两个小时。我觉得是到了出手拿下伍依的时候了。我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书，并给自己限定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不成功，便成仁。 我带着两个宝贝盒子到了教室。伍依见我就冲了上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郑夕禾，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给他的信他从来不回！呜呜，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呜呜呜！为什么他会跟她好上了，呜呜呜呜！！ 她没有用绝技死光，所以我可以很淡定的把第一个盒子给她。 "你看完，大概就知道为什么了。。"我将另外一个盒子藏到了抽屉，整个上午手都握着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我没有胆子别过头去看伍依，我少年时代萌发的爱情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第二天的中午放学，伍依终于忍不住叫住了我，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很多年后我都在想，我的整个小学时代，智力在这一刻是达到了以后再无法企及的高峰。 伍依：郑夕禾，我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盒子里全是我给他写的信！ 额，如果你想知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别的话一句都别多说，可做得到？ 她又抿起了嘴，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的老大是不是成绩又好，人又帅，性格又温柔？ 嗯！！！（答得那么干脆，真是不爽啊） 那是不是班上很多女生都喜欢？ …………嗯 那他能不能兼容并包有容乃大，全都收了？ 嗯，哦，不不，不能不能！ 我再问一次，他是不是性格很温柔的好人？ 嗯嗯！ 这样的好人可舍得伤害那些为他付出真情的人？ 嗯嗯（这是否定的回答，女生都会用的口气，抑扬顿挫中带有些可爱的嗲气） 那你说，如果他不喜欢的女孩每周都有情书飞来，他最好的处理办法是不是看完后扔掉。 …………嗯，噢，不不对，如果扔掉了，为什么都在这盒子里。 我忧伤的开始仰望天空：每首优美的诗都自由它的归处，或许命途多舛不免流落寒风，但总有知音为他收藏………… 嗯？ 咳咳，有人舍不得，所以它们在这个盒子里。 ------------ 第三章 第二个盒子 更新时间：2013-10-21 伍依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脸色和情绪走了。我有些不知所措，手心里全是汗！上次这么紧张还是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遭遇哈迪斯。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没说话，大多的时候，她都是趴在桌上，眼神忧郁，不言不语。 我是预谋已久的不跟她说话，我在等，等到时间成熟再拿出关键的第二个盒子。 第三天，星期四，没预兆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整个教室开始弥漫着些许氤氲的空气。伍依不再忧郁的发呆，开始安静的听课。 伍依，其实，我还有个盒子，里面有些关于你的东西。但是，如果你看了，也许就会发生些某些不寻常的事。乘老师走近，我把盒子放到了她的桌上，她瞪了我一眼，迅速收进了抽屉.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生物是用在生命好奇，一种是猫星人，另外一种就是女同学。毫不意外的，她将盒子偷偷带回了家。 这天下午，杰克奥特曼战败，被两个宇宙人拖到太空，绑上十字架，准备行刑。危急时刻，好基友赛文奥特曼赶，给了杰克强大的奥特之镯，杰克借此打败了生命中最强大的敌人。 关上电视，我突然感觉很踏实，我按照自己的计划完成了全部的步骤。答案，我想，很快变可见分晓。 接下来发生的事其实有点出乎我预料。首先是，她第二天居然又扎起了马尾，我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她飘扬的马尾了。 然后她居然把第二个盒子堂而皇之的摆在我身上，伸出小指，对我勾了勾。我只有立马直到奥特飞脚结束了跟外星人甲的战斗，回到了座位。 现在，我开始问你问题，你只能肯定或者否定回答，否则，哼哼o:-)。你死定了 我有些愣，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第一个问题，你上学期和上上学期，自己上上上学期是不是都是班上第二名。 我点点头，突然又摇摇头。 她立马竖起了眉，嗯。 我立刻举起手，申请发言，上上学期是第三。 第二，足球篮球乒乓球打得怎么样？ 嗯嗯嗯嗯，我差点把头点到课桌上去。 第三，额，你长得……算了，这个不问了 …………我…… 最后个问题，你晚上会去政府广场么？我会去…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她的脸突然有些发红 啊？ 啊啥子啊，我问你去不去 幸福降临的如此突然，我有些措手不及…额，看完奥特曼再去。 说完我感觉要遭，果然，她的眼睛已经开始泛出了死光 哎呀哎呀，说错了，吃了饭就去，打死都去 她嫣然一笑，又把盒子收了回去。 县里为了改善民生，在政府门口修了个大大音乐喷泉广场。这里很快就成了人们休闲纳凉的好去处。不过，不到一年就被一群大妈占领了，她们提着大大的音响，放起了欢乐的辣妹子，扭动妖娆的身姿，舞动全场。后来，这种集体大妈舞，发展到了各个居民小区，有识之人给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坝坝舞！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大妈舞的好日子不长，广场就被另外一群更有风姿和活力的团体占领，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女同学。 我们奥特兄弟向来对这种歌舞升平的生活嗤之以鼻，我们的奥特法则有规定，作为一个勇敢的，战斗着的奥特曼，你禁止出去这种会消磨斗志，腐化思想的场所。 可是今天我一定得去。这个时候我觉得我的智商又爆棚了，他们谁都不会去，那么就算俺去了，他们也不会发现！！ 我果然有些太聪明了，哈哈 当我到了广场我才悲伤的发现，原来我就是一个大莽子（傻子）。 那四个自称奥特兄弟的生物挤在一群女孩儿中间扭得一个比一个欢，看那小腰和小屁股，啧啧！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拿不下来！！ 我怒从胆边升，随便认准一个小屁股，飞起就是一脚，然后迅速隐匿在人群中。我在花台旁找到了伍依。花台周围弥漫着夜来香和桂花的味道，我感到嘴唇有些干巴巴的。伍依有手拄着下巴，大眼睛望着喷泉，没有理我。 像在教室一样，我坐到了她的左边。 喏，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唐僧肉，我见你上课老偷吃，也从来不给我吃。 她笑笑，接过去，撕开，倒了一半到我手上。我一阵狂喜，刚要往嘴里送。 不许动！然后她伸出手一粒一粒的从我手心拿起来，送进自己嘴里。我想，她一定很得意，眉毛弯弯成了月牙 我………你啷个不去跳舞？ 哼，不告诉你 那你喊我来啥子事嘛？ 哼哼o:-)，不告诉你 ……那我走了哦，我起身，作势要走 你敢！！她又竖起了眉 身为一名勇敢的奥特战士，我，我，我，我当然不敢！只好惺惺然坐下。 我问你，为什么？ 啊？什么 别给我装莽，我问你为什么要写第二个盒子的东西 练笔…… 嗯？找死！ 你要我啷个说嘛，写了就是写了！我也不晓得为啥子，你不给我写信，我就不能给你回信了迈！！ …… 于是她开始沉默起来，大多数她沉默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时候的沉默，我突然就有些忐忑起来。原先有信心的结局也都变得有些飘渺而不可捉摸。 这种尴尬的沉默一直持续到陈娜娜找到我们。陈娜娜是班上的一个风云人物，她对于学习跳舞打扮全无兴趣，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做媒，班上的几乎每一对都是他撮合的。 我们对她的行为做过深入的分析，一致认为她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首先，她一定暗恋某个男生，但是这个男生特别受女生欢迎。于是，为了独占，她设计把竞争对手都一个一个撮合了出去，以达到吃独食的险恶目的。 陈娜娜告诉我们跳舞结束了，现在是游戏时间，要我们一起去。据我的了解，她的游戏从来不是一般的游戏，我有些跃跃欲试。 ------------ 第四章 花轮与东东 更新时间：2013-10-21 游戏需要一男一女为一组，各自伸出一只脚绑起来，然后赛跑，最后到达的一组要接受大冒险的惩罚。可是目前遇到两个问题，首先是我们是四男三女，不成整队。这个时候老大突然说他不玩，原因是刚才跳舞不知道哪个崽儿下了黑脚，屁股都踢肿了。 身为兄弟我中肯的嘱咐他要注意休息，早日养好屁股为保护地球战斗，并告诉他，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老大很感动，拍拍我的肩：好兄弟！ 另外一个问题是咱没有绳子。对于这个问题，我淡定的告诉大家，我们没有绳子，但是我们有更好的东西，红领巾 于是，皆大欢喜。 我自然很伍依一个组，给娜娜的四包唐僧肉可不是白给的。我的右脚和她的左脚绑在了一起，我的心跳突然从没有过的快。我偷偷看看她，灯光下，伍依的脸又红了，红扑扑的和脚上的红领巾争相辉映，好看得不摆了。游戏毫无悬念的输了，我直接摔倒外地，不肯起来。伍依急得都快哭了，我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你认命吧，伍依 游戏吧惩罚让我始料未及，跟娜娜串通好的是让伍依说喜欢我。可是，到头来居然是要我牵她的手。 伍依低下了头，灯光朦胧昏暗，她的悄悄躲进了这片昏暗，不见真切。我下意识的看看她的手。很白但很突兀的垂下来，有些落寞的可怜，我觉得它应该在等待什么。 我闭上了眼，"死就死吧！"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从此以后，依依就成了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我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具体的表现是：有作业我写她抄，有笑话我说她笑，有吃的我买她吃等等。 有一次她说希望我退出奥特兄弟，安心作依依小丸子的花轮，我义正言辞的告诉她，地球不能少了我的保护，但是你可以私下叫我小花轮。 又有一次，她要求我把第二个盒子里面回她的信，都声情并茂的念给她听。我感到很苦恼，我向伙伴们求助。他们在百忙之中告诉我，作为一个男生，要走男生的尊严，绝对不能念！ 我转告依依，她大眼睛狡撷的转了一骨碌。"哎，好吧好吧，不念就不念吧，那你读给我听，总没问题吧？" 嗯，读又不是念，不违原则，于是我愉快地答应下来。 时间总是以你永远不知觉的节奏在悄悄流走。2000年，我11岁，五年级，对很多是懵懵懂懂，对所谓的长大有着不可抑制的期待。 这一年的暑假特别的热，我背着小书包回到了乡下奶奶家。院子的小伙伴们依然那么可爱，我们又在一起干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好事。比如将打死的蛇埋进土里，骗院子里的女孩们去挖，比如将螃蟹扔进女孩儿的书包，乐此不疲。 还认识了个新伙伴，我们叫他东东。院子外面有个大鱼塘，东东的爸爸承包了5年，为了怕我们院子的大人和小孩去偷鱼塘的鱼，东东每天都要从自己家的院子到我们院子来。 东东不爱说话，总是挂着两条鼻涕龙，穿着大大的脏脏的衣服。他喜欢跟着我们，我们不带他玩，他就远远的跟着看着。 后来，伙伴头儿刚儿告诉他，你想我们带你一起玩，就得帮我们把风。我们去鱼塘偷鱼，你在路口盯着，一旦你爸爸出现，你就大叫。 东东咧开嘴，笑了。 以后，我们常常听到一声大叫：快跑！然后作鸟兽散，再然后就听到东东被他爸揍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鹏飞告诉他，你莫愣够笨，你叫点其他的，你爸爸就不知道是为啥了，你就不会挨打了呀！！东东觉得有道理，决定改个叫法。 后来，只要他爸出现，他立马大叫：我爸来啦！跑哟……他爸打得更欢了 我们也放弃了拯救他智商的努力。 暑假结束，我要回城里。东东说要给我最大的一条鱼，希望我带到城里卖点，然后给他买条合适的裤子，因为他总是穿着他爸的裤子，长得拖到地上，所以他跑不快，每次都被逮住挨打。 我说好啊好啊，他高兴的去了鱼塘。我转身跟着妈妈就走了。后来回去的时候就少了，偶尔看到他，他还是以前的样子，鼻涕龙大大脏脏的衣服裤子。他也再没提过卖鱼的事，我们各自长大。 最后一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是刚儿带给我的，07年的冬天，大一寒假。已经是一个孩子父亲的刚儿来我家玩，聊天中我突然想起了他。东东现在怎么样了？ 哪个东东？ 朱东东啊！ 哦…… 刚儿许久没有说话，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死了都一年多了！ 原来16岁的东东，父亲帮他修改了年纪，让他当兵去了西藏，没想去了没到三个月就把尸体运了回来。 说是去抢险不幸被石头砸死，也有说是他不懂称，惹到了老兵，被活活打死。各种说法都有，谁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部队赔了40万，他的父母也就不再追究，也不再承包鱼塘，安心在家养老。他们还有个大儿子，也不怕没有香火。 可怜的只是东东。 从那以后我经常做噩梦，梦里我独自站在老家的院子里，屋檐上下着黑色的雨，我转身看见东东从院子的台阶缓缓而来，他的手中报着一天硕大的雨。他的嘴一开一合，却没有任何声音。 六年级教室的氛围变得有些异样。我想每个人得心中都开始感受到了咱们天朝特有的压力――升学。我的成绩一如既往，伍依也是。在她抄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会忍不住的提醒她，其实很简单，一学就会。她总是摆头，马尾会夸张的扫到我的脸上，有点疼，有点香。 伍依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我上一个初中，她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她会去重庆学舞蹈。我觉得她的选择是对的，有梦想能去追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 第五章 结束和新的开始 更新时间：2013-10-22 六年级我一直觉得很不踏实。我们圣斗士集体背叛雅典娜已经快两年。女神总有一天会降下神的怒火。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有那么一个星期三，下课的时候，伍依突然被叫进办公室。我在座位上忐忑的等，直到她哭着回来。 我没有问什么，一直等她哭完。她说，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 雅典娜问我是不是喜欢伍依，我想了想，觉得没有人可以欺骗雅典娜。我说，是。 雅典娜翘起了眉，你知道刚才伍依怎么回答么。 我能猜到。 她叹叹气，你这个小孩子，哎。我该怎么说你好…… 尧老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懂，你帮我个忙，好么 你说。 把我调到最后一排吧 嗯？那你能保证考上县中？ 是，我保证。 我平静的回到座位收拾我的东西，伍依一直用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眼神看着我。 把第二个盒子还给我吧，你不需要了，她突然就用一种受伤了的小兽的眼神看着我，眼神里装满了愧疚和乞求，我的心突然就很酸很酸，我便不再说话，沉默的离开。 以后的日子开始变得简单而单调。我安静的学习考试，有时候会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偷偷的看着伍依一整节课，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伍依换了一个同桌，女生。她们有时候会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的分享一包唐僧肉，伍依满足的笑容很看，可是我固执的认为她是假装的。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在伍依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到底是不是她心中最好的花轮，这些问题，我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我想，以后也不会去问。 小考前三天，我居然在回家的路上又遭遇了哈迪斯，当我准备逃的时候，他看见我，叫住了我。 “怎么样郑夕禾，考试有信心吗？” “......额，有.....” “呵呵”他悠闲的从衬衣的口袋掏出了打火机，点上一根烟，一根根的烟圈在我的视线中缓缓上升，又消逝在了空中。“我知道，你们似乎一直都对我有意见。你们是不是认为我把你们的杜老师赶走了？” “...” “哎，你们这些小朋友”，他居然用手摸摸了我的头，我感觉我的神圣气息一下都被污染了。“你们杜老师，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你们三年级的时候，她向学校申请了退休...”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想快点溜走。 “你这孩子我是知道的，考试的时候把你的字写好点，上县中没问题的” “哦，嗯，那...杨老师，没事我先走了” “嗯，去吧”他挥挥手，我撒丫子跑掉 再后来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关于最后的复习和考试，我都记不太清。我只记得，7月6号，我们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我和伙伴儿们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最后一次小集体会议我们决定，就算去了不同中学，还是会坚持保护地球，维护宇宙和平的伟大使命。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伍依翩翩起舞~ 2001年，有一种叫做毕业的恐怖的东西第一次降临在我都头上。当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却被告知从此不用再背上我贴着阿特曼贴画的小书包，走那么一条小摊铺满的小路，去那么一个熟悉的学校的时候，我有些恍惚。 6年，我从6岁长到了12岁。从一个满身泥巴的乡下孩子，来到县城，认识自己的第一批同学，开始对这个世界有着小心翼翼却充满好奇的接触。 有些事开始了就不能停止，比如一些朦朦胧胧却让又让我雀跃的情感，又比如无限期待，却完全不明所以的长大。 我拿到了县中的通知书，可是家里人商量的结果是，不去县中。县中在城郊，去了就只能住校，我的父母担心，我这样的小屁孩如果脱离了他们的看管，两天上房揭瓦，三天下河捞鱼，四天五天请家长。 我去了离家10分钟路程的实验中学。这个学校有让我惊喜的偌大的足球场，为此我对我的中学时代开始了无限的期待。 2001年9月，我穿着一套帅翻了的大红色曼联球衣，终于扔下了带了6年的红领巾，开始了我的中学时代。 我是个固执的相信缘分的人。不管这种缘分是伍依，是足球，是动漫又或者是一个男生。初一的第一天，我相信我和一个叫做寇训超的男生同时被缘分之箭击中了，至少我伤得很深。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孩子有那么安静的表情，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中间，他像一抹清凉，自顾自的在纸上图图画画。 他是不一样的，有个声音告诉我。 对于我来说，我是寂寞的。当我离开了伍依，当我离开了我的那些伙伴儿，当我离开了我最天真的童年。 或许是因为太年少，我对于心里突然出现的这种难过的情绪手足无措。 那么安静的男孩，一定跟我一样！不知为什么，这样的想法这么突然的就出现在我的脑中。 我骗走了坐在他旁边胖胖的女生，偷偷的看看他。他厚厚的眼镜片下面有那么清脆干净的眼睛，于是，我决定，我们一定要是那种可以一辈子都好的哥们！ 他是那么与众不同的一个人，这样的与众不同让我不自觉的想要如靠近，想要去跟随。 多年后，当他放弃了安逸的工作，独自骑车自行车前往西藏的时候，我又一次的不自觉的想起了我们的初见。我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我和他，从来，那么远，那么近。 初一的我只想着和他认识，我莽撞的问他的名字，他浅浅的笑笑。说他他那个不可能有人第一次就能听懂的名字，当我问第二遍的时候，他有专心的回到他的涂鸦上。 直到老师点他的名，寇训超！他站起来，走向讲台，用粉笔写下来他的名字。 下面一阵惊叹，我听到右边的女孩小声的低嘀咕：从来没有都见过这么好看的粉笔字！ 每个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完美的可以压倒所有其他的男生，可是又让这些男生无法嫉妒和不甘愿。 那时刻我就知道，这个安静的，总是带着浅浅的笑的男生，将会主宰这个班级 ------------ 第六章 寇训超 更新时间：2013-10-22 我们的班主任是个胖胖的，笑起来会脸红，会有小酒窝的女孩。开学第二天她叫我进办公室，因为我是入学成绩第二名，所以她想问我有没有意愿当班长。我问他不是还有个第一名，为什么不问他，她笑笑，告诉我，我们班的第一名特别的牛气，不愿当班长呢！ 小学的我因为调皮，仕途一直不畅，最大的时候当过一个学期的小组长，不过后来由于我们组打扫老是不干净，我就毫无悬念的被撤了。此时听到班长一词，我有种被幸福他陨石击中的眩晕感。 “我愿意！我愿意啊！可是，你昨天不是开班会的时候说要大家来选吗？虽然我感觉我班女生都会选我，可是男生我不知道啊..” 她本来拿起了杯子在喝水，突然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你倒是很有信心，哈哈，男生你就别担心了，他们会选你的” “额，那我就放心了。额..嗯...这个..那个”我开始扭扭捏捏不肯走 “怎么？还有事？” “额，其实吧，汪老师，女生那边我还是有点担心” “......死娃儿，快点滚回去上课” 第二天，我终于见识了她是怎么保证我能当上班长的。尼玛啊，大家选没错，但是候选人就我一个啊！！她让我上去，随便说几句，然后告诉同学，选郑夕禾的都举手，不选的用纸条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原因交上来！！ 我全票通过 开学一个星期了，我还是没能成功接近认识寇训超。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跟他说话，他总是2句话就结束了话题，感觉我说的所有他都不感情兴趣，最后我神秘的告诉他，其实我是奥特曼，是来保护地球的，他终于换了一个眼神看我，这个眼神我很熟悉。当年我不止一次的用在冰河身上....我感觉有些郁闷。 我决定去踢球，我换了一套酷毙了的阿根廷球衣，用了班长的权力拉了一群班上的男壮丁们在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来到了足球场。我们要开始的时候，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呼喊：“等等我，我也要来。” 我循声望去，立马就吓尿了！我居然看到了一个书包飞奔而来，我打过很多怪兽，书包兽是第一次见啊，我腿都吓软了！ 还好，当书包兽跑近，我幸运的发现，它前面挂着一个人，至此我认识了我初中的第一个小伙伴儿，我们亲切的叫他：书包 学校很快就要开始举行运动会，班上为这个事都快翻了天。对于我们这群刚从小学升上来的孩子来说，早自习、晚自习、住校都是那么新鲜充满吸引力的东西，而一个运动会足以把我们心里所有的蠢蠢欲动都调动到极致。 我主持班级的选报活动，基本上同学们的选报分两种，第一种是真汉子和心里住着真孩子的妹纸，他们对各个项目都表现出踊跃和非我莫属的气质。比如：身材娇小的妹纸要求参加掷实心球项目，身高不到1.4的书包同学要求参加跳高项目等等。另外一种是真妹纸和伪妹纸，她们羞羞涩涩胆小胆小的表示，自己从小身体娇弱，风吹雨打，磕碰跌摔样样倒，对于这些项目实在有心无力。不过，她们也大方的承诺会去加油助威，呐喊送水。 其实还有第三种人，这种人只有一个名字：寇训超。这大爷不说去，不说不去，就面带微笑的看着你，打死不表态。 我心里那个气啊，“你拽，你拽，让你y拽，迟早拿下你！！” 体育委员大声提出：“郑夕禾，你作为班长。应该身先士卒，为同学们做出表率，带领我们四班勇夺第一。我看，这个还差人报的400米、800米和1500米就交给你了，同学们，你们觉得呢？” 众同学：“好耶好耶！”居然还有人鼓起了掌。 我：...... 三天后，我感觉我自己要屎了，不过年轻就是好，体力是用不完的。三个项目，我居然拿了两个第一，一个第二。我当时看到我们体育委员的眼睛都直了，我也第一次享受了被女生围绕嘘寒问暖的待遇。我淡然的表示，哥哥多年来长期保持高轻度锻炼，同时在保护地球的战斗中也训练出坚韧不拔的体力，这样的小项目，再来三个都没问题。女生们一阵欢呼！ 总体来说，身体是累了，心理是愉悦了。直到第三天晚自习前，我整个心理都是美滋滋的。 事情发生在我回到座位三分钟后，我像只狗似的冲进办公室，“完了，出大事了！” “汪老师，出事了，咱们班的班费不见了！！” 300多块的班费在我的抽屉里不翼而飞。我吓尿了，虚汗一直往外冒，汪老师估计也吓到了，她一直反复的问我下午离开教室的时候，教室还有谁。 我努力的想了几个名字出来，在我离开教室的时候他们都还在教室。那个时候有一个小侏儒席卷了我们的电视，他经常干的一件事就是用手表里面的麻醉针把他的毛利叔叔射晕，然后告诉大家“凶手就是...”此时此刻，我心里在呐喊，柯哥哥，求射我一针！ 班主任最后得出结论，就是在我走之后还留在班上的同学中的其中一个干的。不过，她也告诉我，我作为保管人，也有很大嫌疑，我们4班要开展一场大排查！ 人有的时候总会爆发出自己未曾想过的能量和智慧，当班主任让我先回去，并嘱咐我先不要打草惊蛇的时候。我突然福至心灵，我转身，一副懊悔的样子，告诉班主任，我刚才忘记了一个人，在我出教室的时候，他也还留在教室。 “哦，谁？” “寇训超” 晚自习结束，我提到的名字都被留下来，汪老师决定在教室和嫌疑人一对一盘问，其余的则在教室外等候。 ------------ 第七章 他的梦想 更新时间：2013-10-22 被留下的人显得很着急，他们围住我叽叽喳喳，我没敢跟他们解释，只说汪老师找他们说点事情。但是很显然这样的推脱并不能让他们满意，想象力丰富的女生开始脑补，她们大部分担心的是不是自己暗恋某个男生的小九九被发现，又或者自己抄作业被告发。 我没兴趣参与这种无聊的讨论，我瞥到永远遗世独立的寇训超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台下，眼盯着夜空，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挤过去，坐到了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仰望。 那是我第一次认真的凝视这片夜空，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近视，所以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漫布在夜空中的星星，它们像是一对对明亮耀眼的双眸，就那样带着微笑的安静的看着你。 我不知道带着厚厚眼镜的他眼中又是怎么的一张夜幕，我想过很多的开场白来跟他认识，可是此时此刻我又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郑夕禾，你的梦想是什么？ 他突然说话，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还是这么生僻的一个词。 额，科学家…… 说完我就想找地洞了转了（坑爹的小学教育啊） 不是，不是，其实我想当一个职业足球运动员，那你呢，寇训超，你的梦想又是什么 我？你看看天上，那么高那么远，我在想这个距离，是不是及得上我的梦想 啊？我承认我的智商真心跟不上这句话。 我的梦想啊，我想有一天能够去地球外面看看…… 那天的谈话，寇训超给了我人生的第一次震撼。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梦想可以有那么的远，远到我无法想像那是什么样的一番情景。 从此以后寇训超成了我心目中的天人，他是那样的不同，我预感到不管我们想要和他接近，我们终会走向不一样的生活。 可是人生又往往如此，他的不同，他的遗世独立又对我有着无可抗拒的吸引力。因为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无法抑制的想要靠近他的不同。 我通过班长特权成了他的同桌，学他写字，学他涂鸦，看他喜欢看的书，听他爱听的歌。有时候跟他说说话，他告诉我地球是一颗在宇宙中普通的大圆而已，而像这样的圆石在宇宙中还有无数亿万颗。他总有一天要去看看这些圆石，去寻找他作为人类的本源。 寇训超为我开启了另外一个我从来不曾想过的世界，这个世界那样的光怪陆离，又和寇训超这个人一样，看似很近，其实遥不可及。 班费很快被找到，居然是一个从来不怎么说话的女生拿的。具体的情况班主任没有多跟我说，可是班主任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抹眼泪，她告诉我这个事到此为止，钱已经拿回来，不准我告诉另外任何一个人。 因为这事，我从会不自觉的多看这个女孩一眼。我发现她总是在两套破旧的衣服间换着穿，她也没有学校的校服，她上课从来不回答问题，下课也从来一个人呆在位置上。 她似乎没有朋友，因为她一直独来独往。她的脸上永远是一副默然的冷淡表情，仿佛她从来以来都不属于这个班级。 初三的时候，她终于因为偷一个女老师的钱包被逮住，然后被迫退学。她走的那天下起了很大的雨，没有人来接她，她提着大大的麻布口袋，慢慢的消失在雨中。 现在想起来那些年少的事，那些年少的心情，就像那些年炙热的阳光，永远那么透彻和干净。 班费事件之后不久，班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让我初步开始了解，爱情是可以让人疯狂的东西。 星期五的上午，书包偷偷的跑到我的位子，递给我一张纸条，神神秘秘的。我打开纸条中午放学到操场来，出大事了！ 我有些惴惴不安的去操场，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郑夕禾，我跟你说，出大事了！” “额，你书包掉了？” “滚，我跟说真的。今天下午放学，我们班有两拨人要打群架！” “...不是吧！难道是董幻和陈海两派？” “是才怪，是他们我就不跟你说了，他们两派说要打都说了2个月了，每次都是星期五吵个十分钟，就各自买雪糕回家了。” “那是？” “我跟你说”他瞥了瞥周围，“这次不得了，是两帮女生打群架....听说钢管都准备好了，我不知道是那天太阳太厉害还是什么，我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天旋地转了 “我遇得到哦.....为啥子打嘛，她们” “还有为啥子嘛，为一个男的” 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初中1213岁的年纪，女孩子就可以为男生打架，而那个时候的男生脑子里却只有游戏机和零食。我对这个事一直耿耿于怀，直到后来我在一本杂志上读到：女孩的心理年龄永远比同龄的男生大12岁。我恍然了，这种叫做女同学的生物，居然用12岁的身体装了一颗24岁的心。 上个礼拜，这次打架的领导之一，吴彤彤结婚了。我在婚礼上看着她幸福的笑，突然就想到那年她气势汹汹拿着钢管，为了她心中的爱情，义无反顾。可是，就算那时的她有着24岁的成熟，或许她依然猜不到，最后陪她走上婚礼殿堂的人，却不是他。 我被书包的话吓得不行，整个下午神情恍惚，快放学的时候，我去了办公室，告诉班主任两件事：第一是，下午班上女孩子相约在操场打群架，我们得去阻止；第二这次事件过后，我想辞掉班长的职务。 我跟班主任赶到现场的时候，双方还没有打起来，吴彤彤后面10几个女生义愤填膺；对面是高晓洁和她领导的10来个女孩子。 “吴彤彤......”班主任刚喊出名字，吴彤彤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她坐在地上不停的哭，不停的哭，眼泪混着鼻涕都滴答到了地上，我看到她后面的女孩子也都红了眼眶，更奇怪的是，我居然看到班主任也慢慢红了眼眶。 班主任并没有让我继续呆在那里，她挥手让我回家。我一步一回头，对于这群注定一起成长的女同学们，我感到有些模糊。 我想起寇训超说的一句话：“她们是另外一个星球的” 我曾经问过寇训超，作为入学成绩第一名，为什么不愿意当班长？ 他转过头盯着我，露出一丝玩味儿的笑：“不仅我不愿意当，我看，你也当不久。。” ------------ 第八章 足球与韩寒 更新时间：2013-10-23 “？为什么” “你喜欢没事去打找老师打小报告么？你喜欢班上大大小小的八卦都听么？你愿意各种琐事都要管么？上个星期五，我在球场看到你踢球，你带球突破，谁都拦不住你，一往无前，我觉得，这才是属于生活。” 我决定辞职，因为的确我不快乐，我管不好班费，我不了解我的老师，不了解我的同学们，当他们哭泣，当他们难过。我只能在旁边看着，只能自己独自回家。 我告诉班主任，我要把精力全部用到学习上，争取在期末考试中考过寇训超，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她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让我回了教室。 辞职之后，我当了另外一个官，而这个官是我做梦都想当的，班上和整个年级足球队的队长。 我一直认为，每个男人一定要有自己喜欢甚至是爱的运动。男人都是充满血性动物，在这个相对和平的时代，我们的这种学血性被极度的压迫。所以才有了竞技体育的出现。 当然，也有很多男的，他们找不到可以激发内心血性的东西，在日复一日平静的生活了，忘记了作为一个男性的特质。后来，他们成了伪娘。 通过球队的举手表决，我全票通过当了队长，不仅仅是因为我踢的最好，更因为我队里的成绩是最好的。我坚决的表示，如果我是队长，在考场上我肯定会拉兄弟一把，他们就开心得龇牙咧嘴了 那一年是属于足球的一年，中国国家队在五里河1:0胜阿曼，提前两轮闯进世界杯决圈！刹那间全国都沸腾了。中国关于足球的能做客44年，终于实现，那一晚，连这个国家也失眠！ 我在电视机前看着五里河体育馆外那些在镜头下挥洒啤酒和眼泪的人们。梦想得力量第一次包裹了我，我震撼得无以为加。 我们年级队选择了中国队的白色球服。我的球服背面印着闪着金色光芒的“10”。那个时刻，我告诉自己，足球将是我一辈子的事情 2011年2月4日，我唯一一次为足球落泪，与我一同泪下的还有电视机里的罗纳尔多。 “我想继续我的职业生涯，可是我已经35岁了，我知道我自己做不到了” 他是我第一个知道的足球明星，对于小学的我来说，他就是足球，足球就是他。无数次我梦想自己像他一样叱咤球场，我也曾幻想，他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足球 可是，他终究是要离开了。23岁的我，把自己埋进被子，哭得像个孩子 我们无法抑制的长大，而他们却在无法抑制的老去。 我们决定和县中搞一场比赛，因为我们得队员都觉得我们已经全县无敌，就差代表国家队勇夺世界杯了。 县中很好爽答应星期六来我们学校比，不过他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场全县最高水平得比赛，我们觉得双方要在没有干扰的环境下各自发挥自己的最高水平。这个，球迷就不宜过多了。嗯，我们队认为，只要来10几20个女生就够了。相信这个问题你们一定能解决的 我们……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买了快40只雪糕才求的我们班那群女生答应放弃宝贵的星期六，来看这场我们所谓的必胜之战。 那场比赛，额，怎么说呢。我直接说比分吧'8：0，进8个的当然不是我们，其实当他们一来就预感不妙了，各位想象下，平均身高1.5米对平均1.65，根本被完爆。 不过塞翁失马，在我们落后4个，自己都快死心的时候。那群本来是打酱油的女生却突然爆发了，她们开始疯狂的给我们加油，她们在场边扯着嗓子大声的呼喊。这些声音像是拥有某种魔力，我感觉心里突然就涌气一股可以撬动地球的力量，这难道就是他们说的男女搭配，踢球不累？ 我们凭借女生激情的呐喊和心里涌气的力量开始了绝地大反击，终于再接再厉，又被灌进四个。 国庆的时候，我的堂哥来我家玩。堂哥比我大1岁半，在另外一个学校读初三，三天后堂哥回学校，却留了一样东西在我的书桌上。这样东西，在我和我的伙伴们都年少的时候，轻易的进入了我们的心，成了我们成长中不可缺少的指南针。 这个东西是本书，一本小说。这本书后来重印过很多版，可我永远记得我第一次见它的样子，它的封面是一个安静的睡在子宫里的婴儿，周围环绕着祥和的光，我不禁拿起来它，读出了它的名字《三重门》。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去踢球，没有去游戏厅，整天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我的妈妈有一天晚上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看看整天傻笑的我是不是已经发了疯。 我去网吧搜索这本书的作者。图片上韩寒留着一头长发，露出痞痞的笑，看他的简历更让我膜拜，这哥们因为考试7科红灯，被留级。他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中国全面发展的教育体制，只能培养出来全面都不行庸才。 我被这哥们深深的震撼了，当我还我停留在考查了会挨打，考好了有钱花的阶段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对整个国家的教育体制开始了口诛笔伐。 “此兄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我感到这哥们比寇训超还牛，我决定让这小子也看看，让他知道“一牛更有一牛”我跟寇训超从来都不是标准的好学生，我们两个其实都不爱学习。大多上课的时候，他安静的画他画，我时而睡睡，时而在作业本上排排下场比赛的阵容。 不过，成绩好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有时候我们也在交流，为什么有很多同学他们很聪明，可是那么简单的题他们都不会做，比如书包同学？最后我们实在是表示不理解，找不出答案。 寇训超花了一个星期才把书看完，他还书给我的时候，居然满脸红光，我能看到他厚厚的眼镜框里迸射出从没有过的光芒，他不停的对我说：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有点迷糊，不过我心里是能够理解他的。1213岁的我们心里总需要一个影子，这个有这个影子我们才能朝着他的方向前进，我想，这个时候，我们都找到了自己心中的影子。 我们两个整天开始交流韩寒，他参加新概念的所有文章都去找来看，看到《杯中窥人》的时候，我们两一次膜拜了这个神一般的人物。 我们决定改名，以后我叫郑雨翔，而他叫寇雨翔，甚至我们决定，要给他的《三重门》写续集，不过当我们还在构思的时候，市面上就出现了《三重门外》、《三重门雪》、《三重门续》。。于是，我们对这些山寨进行了狠狠的鄙视！ 值得吐槽的是，那个时候的韩寒和我们都不知道，有一天“翔”这个词汇具有那么丰富的意象。反正我现在回忆起来我们的改名，我是感到十分纠结~ ------------ 第九章 信 更新时间：2013-10-23 接下来，我其他的好哥们都梳妆打扮完毕，开始浓妆艳抹的登场了。 第一个哥们儿，我昨晚征求了他的意见，他坚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一定要以真姓名见人，我只有忍痛将真名写给大家了：左正雪。 写完这个名字我都会条件反射的强调一下：他是带把的！有个晚自习，数学老师安排做练习册。我在抽屉翻了得有5分钟，才拿出来那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练习册。在看看周围的同学，尼玛，都做了一小半了。。。等会老师检查，我只感觉背脊发凉 不过发凉的可不止我一个，我听到一句小声的：我靠！我循声望过去，发现坐在寇前面的左正雪正对着他崭新的练习册发愣。。 他似乎是觉察到我戏谑的目光，转过头来看了我空白的练习册一样，居然挑衅的说：“来，比比？” 当时我就怒了，哥哥叱咤球坛学坛多年，除了旁边这个姓寇的变态比不过，哥怕过谁。二话不说，提笔就写。 一节课下来，哥哥都汗洒课桌了，终于写了9页半。那小子很骄傲的把他的练习册仍了过来，我一翻，尼玛也是9页半。不过具体说来，最后那一题哥是做完了的，他只做了一半我怕这小子急眼，大度的说：哎呀，哎呀，平了。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都笑了。 我把这个故事告诉寇训超，他说：真是恶心的矫情的惺惺相惜...... 顺便要说的是，当混熟以后，我们都亲切的叫他：雪儿。他似乎也挺享受这个昵称 再强调一下，他真的男的！ 转眼到了10月下旬，同学们开始换上厚厚的衣服。那个时候流行一种高领毛衣，领子高到把脖子都绑住的程度。班上穿上这种洋气毛衣的同学越来越多，我看看自己身上土不拉几的自己妈妈亲手织的不知道是蓝是绿的毛衣，心里难过得要命。 我以期末前三名的承诺像老妈提出要一件那样的毛衣，她大声的骂我不知道好坏，说这种织的又暖和、又禁穿、又好看云云。我就不停的翻白眼，最后我妈妈终于妥协。 我穿着帅气是黑色高领毛衣美滋滋的去学校，整个一天我的状态都爆棚，抢答问题、搞怪、踢球各种爽各种high。到了晚自习第一节下，我和一群同样觉得自己帅爆了的男生在走廊比武，我对对手用出来多年没使的庐山升龙霸，只听“啪”的一声，对手应声倒退。 “嘣！”倒地的却不是我的对手。中国武术有隔山打牛的说法，我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意外的练成了这项绝技。倒在地上的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个男生，他貌似性格孤僻，不爱说话，这种我是最怕的。。。 他爬起来，眼睛血红的盯着我。“靠，死定了”，我撒丫子就跑，我们当时的教室在四楼，我“噔噔噔噔”的一路跑到了1楼，他居然也跟着追到了1楼。 我说过我最怕这种男的，死拽着不放，特别较真，尼玛气都喘不过来了，我还是得跑，被逮住了不被打死才怪。 命运总是有很多巧合，当我快要甩掉他的时候，我听到“叮”的一声。好吧，我的钥匙掉地上了！“怎么办？检还是不检，回去检的话，肯定被打死。不检回家的话，老么也得打死!" 我还在纠结的时候，他已经赶上来一把抓住了我。。。 “你...你...你要干嘛” “呼呼...呼...呼” “好同学，好哥们，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老打一下就行，别打脸啊” “呼呼...呼...呼” “大哥别吓我，你要放什么大招”我用手挡住了脸 呼呼...呼...呼，我..我靠，你小子跑得跟狗一样快，累死我了，没力气打你了，饶了你小子了。呼呼，md累死我了。” 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当我跟这位追了我4楼的大哥回到教室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桌子里面多了一封信，用浅蓝色信纸折了心形，安静的躺在我的抽屉里面，信封上写着几个娟秀的字：放学后拆看。 想想那个时候自己真是老实，要换成现在的我，尼玛，听你的是纱布，果断拆了再说。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熬过了最后一节课，走的时候，我问寇：你有没有注意到哪个女生来我位置上了？ 他扬了扬眉毛，“她们都是来找我的！！”（我去！） 伍依之后，我的这种年少的心动就慢慢的平缓下来了。这个班上的女生我也认识不多 对于班上男生们评的三大美女我也都只知道一个名字而已。可是，或许是我的毛衣真的太帅，导致我的手里有这么一封信。 我在昏黄的路灯下偷偷摸摸拆开了它： 郑夕禾 见信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记得我，我是胡悦。你不准说，哦，我知道啊，同班同学嘛！要是那样，你死定了，哼哼。 你现在是不是一脸苦恼，嘻嘻。给你个提示吧，我们同一个小学，我是你旁边班级的，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一直当监督岗！ 是不是想起来了，如果是的话，明天赶紧来还钱！欠了3年多了，不换你又死定了！ 好吧，说点正经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你写这封信，其实我更没想到的是会在初一和你同班。你小学成绩那么好，我一直以为你会去县中，所以报名的时候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我靠，哪种人？）我给你写这封信，也是被欢儿（她同桌）鼓动的，其实我就是想跟你坐朋友，毕竟我们小学就算认识了，初中能在一个班也是缘分，你说是不是？ 如果你明天来还我钱的话，我就当你愿意了，嘻嘻。 嘻你妹啊，这个胡悦到底何方神圣啊，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啊！尼玛。我站在东门转盘的花台边，手上的信一直在发热，热得我发抖。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莫名其妙的信，只能又把它折回原来的心型，在埋进了花台土里。 很多年后，当我想起来这封信，我回到那个转盘，花台和那封有着好看小字的信都已不翼而飞。红绿灯下，车水马龙，我茫然四顾 ------------ 第十章 胡小妹 更新时间：2013-10-23 我始终没有想起这个胡悦到底是谁，自然第二天也没有去还什么所谓的欠了三年的钱。三天相安无事，我本以为这个事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我还是tooyoungtoosimple。 书包找到我，一脸嫌弃的说：哎哟，我的原大班长，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啊。 “呃？啥子” “还装莽，现在班里都在说了。你欠别个女生的钱不换，一欠还三年！” “我靠！哪个龟儿子说的，老子弄死他” “我也不晓得，反正都在说。现在你在女生那边都出名了，说最喜欢找女生借钱，借了就不还。” “......” 我很是郁闷，我问雪儿：我像是那种借钱不还的人吗？ “像！” “......” 我决定亲自找那个胡悦问清楚，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冲到她的位置前。 “胡悦，你说清楚，我哪个时候借你钱，不还了！” “哼，你自己想！”她白眼一翻，起身就要走 “想毛啊，我一定印象都没有，别走” “我要去厕所，你要拦我？” “.......”我崩溃了 我开始仔细想这个人，小学旁边班级的。。呃，我有点眉目了，我旁边班级的，现在也是我同学的还有个人，正好是我哥们。我找他问问。 在讲我问这哥们儿情况之前，我得好好的介绍这哥们出场。 在大家的学习生涯中，总会遇见这么一种人，他会打篮球，会踢足球，会学习，会逗女孩子开心，并且还长得帅！对了，这哥们就是这种男生，他叫易诚。 还记得上次女生为了一个男生打群架么，这哥们就是罪魁祸首。大胆的吴彤彤在看了这哥们打篮球之后，就完全遭迷住了，很快就像他表白了。易诚可不是一般的男生，他似乎天生就会玩暧昧。他义正言辞的告诉吴彤彤，我们还小，什么都还干不了，所以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只想专心学习。不过不代表我不喜欢你，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请你喝奶茶。 吴彤彤一愣一愣的喝上了易诚买的奶茶，回去将易诚的话反复琢磨了若干遍，终于认定易诚其实委婉的表示了对她的喜欢，并告诉她，幸福在未来的不远方。于是，喜滋滋的将易诚认定成个人固定财产。 这个时候高晓洁的情书刚好也到了易诚的手中。易诚用漂亮的正楷字体给高晓洁回信： 晓洁，请允许我这样的叫你。 我从篮球场带着一身的汗水与疲惫回来，竟然在抽屉里发现了这么一份让我惊讶的礼物。当我打开信纸，铺面而来的清香让我陶醉，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一定用的我最喜欢的茉莉香味的圆珠笔。 我仔细的把你信看了很多遍，心里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身而过。我感叹是怎样的缘分才让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可是，也许是相遇总是太过冲冲。我觉得，现在的我，对你说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对不起这份缘的。日子还长，我想既然上天安排我们相遇，就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说是么？如果你愿意，我想请你喝奶茶，以报答你给我这封带着茉莉花香味的惊喜。 就这样，高晓洁也喝上了易诚的奶茶。 两个女孩儿每天都藏着自己的小幸福，悄悄的开心着。可是这份开心，会因为易诚突然的一个微笑，就到达爆棚的边缘，小鹿乱撞般的心跳急需分享。于是在那么一个夜凉如水的夜晚，她们将自己心里的这点小幸福红着脸告诉了最好的闺蜜，并祝福她们不要说出去。可是她们不知道女孩儿间最大的谎话就是：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于是，闺蜜又告诉了闺蜜，闺蜜闺蜜闺蜜。班上女士人数毕竟有限，总有女孩儿多劳多得，必须身兼两份闺蜜的职业...然后两条不同的线，终于连成了一条。。。 我问过这小子，你知道两拨女生为了你差点打架吗？ 知道啊，怎么了？ 那那天你干嘛去了，不去阻止？ 我靠，阻止。我去了不被群殴致死才怪。。。。我果断闪人啊，谁知道这些女的较真起来这么恐怖。 。。。。你牛，那你喜欢哪个？ 喜欢个毛啊，本来都不喜欢。现在发现这么恐怖，躲都躲不赢！ 那你还请他们喝奶茶。。。？ 我靠，人家喜欢你，你不给人家点面子迈？喝杯奶茶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喝交杯酒。他们自己想多了！ ....... 我问易诚，你认不认识胡悦 “认识啊，同班同学嘛。” “废话，我是说以前，以前，以前你懂么” “废话，哥哥说的就是以前....” “......啊，不是吧，真的是？” “怎么了，你小子，听起来有故事啊？ “额，她说他小学就认识我。可是，我靠，我真的不记得我有认识一个叫胡悦的人啊” “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我不过我真的另外一件事，她改过名” “啊？那她以前叫什么” 他突然就笑出声来，“她那个名字，哥哥我想起来就像笑。你听好了，她以前叫胡―小―妹” “我靠，是她！！”。我瞬间感觉膝盖中了一箭。。。居然是她，我可算是想起来这个人了 话说小学4年级的一天早上，我背上我的奥特曼小书包高高兴兴的上学去。路上鸟语花香，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放老师座位下，砰的一声老师炸飞鸟。” 心情十分滴好，因为昨晚杰克奥特曼帅掉渣的ko了1个地底怪兽和1个宇宙人！！！不过这种高兴到了校门口就成了悲剧。。。 我犯了所有小学生最不能饶恕的错误，――我没带红领巾。校门口站着一排监督岗，看着有面熟，应该是我们旁边1班的。3个女生在那虎视眈眈。 “怎么办？马上要上课了，根本没法回去拿。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个？1块5一条，尼玛，摸摸口袋，只有留着喝冰袋的5毛。。。。完了，完了。肯定要被扣操行分，雅典娜肯定要让我请家长...” 在我快要急出翔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星矢老大的教诲：跟你说，哥有次忘带红领巾，急得不行，我看那个监督岗走过来，实在没办法，把心一横，拔腿就跑，哈哈。但是哥就爽了，后面3个女的根本追不上，直接一骑绝尘，消失在她们的眼前咯。 老大的话像个魔咒一直萦绕在我脑子里，我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听。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校门口走去。 ------------ 第十一章 CS 更新时间：2013-10-24 “同学，你的红领巾呢？” 我撒丫子就跑，尼玛，感觉踢比赛都没这么快过。我一口气从一楼跑到了三楼自己教室门口。 “呼呼，累死我了，幸亏跑得快” “哦哦，原来是二班的呀，没带红领巾还跑，这个，恩，要扣5分！说，叫什么！ 我魂都吓掉了，居然追我追到了三楼！！我转头，看着这个比汉子还能跑的，长得黑乎乎的女生 “美女，我认识你。你不就是旁边1班的么。我跟你说，我知道一个有关于你的大秘密。” “嗯？…什么秘密？” “那你放我一马。我就告诉你！” “哼，休想，最多少扣两分。不说扣五分，说了扣三分。你自己选吧。” “…………你狠！我跟你说，我们班最近在评年级十大级花。条件是成绩又好，人又漂亮。我现在负责在最后统计投票情况，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额，一班有个叫胡小妹的排，嗯，排……” “说！”她眼里全是光芒～ “很遗憾，现在第二，和第一还差7票” “……哼，什么排名，没意思。你叫什么，我要登记扣分了！！” “唉唉，别急，我还说完。目前投票还没截至呢，只好，作为组办人员，我有十个票额没投呢！我跟你说，我心里早就有人选了，上学期期末典礼上，有个1班的女生拿了年级第二名，她去领奖的时候，穿得蓝色裙子，远远的看过去，可好看可好看了，后来我一打听，原来她就是胡小妹！！我这十票打死都要留给她你扣我分吧，我叫郑夕禾。写快点，我急着回教室投票” 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咪起了眼，看了我半天。噗嗤就笑了。 她没有写我的名字，而是从裤兜里神奇的掏出一条红领巾递给我。“看在是旁边班级的同学，这个借给你带着。明天记得还我。嗯，我叫胡小妹。” 我故作羞射，啊，啊，啊。你，你，你。我手指着她，一副说不出话的窘迫样 她笑笑，“记得投票哈”。转身就跑了 既然想起来了，我告诉自己，我必须得去给这个事情做个了解了。 我走到胡悦的位置上:“胡小妹，我想起来了......” 本来在低头写东西的她立马就把头抬起来了，瞪着我：“你敢再叫那个名字，你试试！”“呃，小妹......”她的眼瞪得更大了。 “好吧，胡悦同学。我觉得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清楚。首先，没有想起你是谁，是我不对。但是，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改名啊....我印象中的那个胡小妹那么黑，那么矮...然后呢，我左思右想，我可不欠你什么钱。不错，我是欠你一个东西，但是呢不是人民币，是这个东西。我现在还给你，我拿出来新买的红领巾。最后，既然我也想起你来了，东西也还你了。那么，麻烦你，胡悦同学，请停止到处说我欠你钱的事，行么？这人不要脸，树总得要皮吧！” 我看到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其实我的心里也发抖得厉害，不过我还是坚持把这堆伤人的话说完。不敢再看她，起身就想走，瞥到她的同桌，莫欢欢一脸惊诧的样子，嗯，这个莫欢欢倒是很可爱。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心里都蛮愧疚，毕竟是伤害了人家，总觉得是会有报应的。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我就被换了位置，因为有人向班主任告密说我和寇上课老是讲小话，极度藐视班上的几率。。。 莫欢欢就是我们班的纪律委员，她又跟胡悦那么好.... 虽然被换了位置，没办法再跟寇交流人生交流理想，不过心里还算踏实。这事总算高一段落，不过易诚告诉我，凭他对女生的全方面了解，这事绝对不算完，让我小心点。我可懒得理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生于80年代末期的我们是如此幸运的一帮人，我们1213岁的世界是如此日新月异的世界，电脑，互联网，手机都开始慢慢的悄然而来。在我们成长的最关键时期，他们亦步亦趋的来到我们的生活，我们因为它们而欣喜若狂。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我们的少年时代，因为它们而显得是那么的色彩斑斓。 书包有一天兴奋的跟我描述，说他发现一款超级好玩的游戏。不是投币的那种，是用电脑玩的，可以几个人一起玩，好玩的不行，现在全世界都流行玩这个游戏。。 我跟易诚还有雪儿决定去试试，寇向来对游戏什么的没感觉，而这个时候那个追了4楼只为打我一下的哥们还没有进入我们的小集体。 我们跟着书包来到了滨河路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房间没有任何标牌，上了二楼。发现里面摆了4台电脑，“1块钱1个小时，”老板收完钱就走了 书包轻车熟路的进入了游戏，我瞥过去看，只看到四个字“反恐精英” 在那个小小的，拥挤不堪的二楼，我们用4台卡得不行的电脑就这样进入了cs的世界。那个时候除了书包，我们几个都不会玩。警察和土匪迎面而过都不知道开枪，反应过来的时候，拿着枪乱扫一通，墙壁上都是弹孔，倒觉得酣畅无比。慢慢的，我发现了更好玩的一个事情，就是居然可以摔死！！你从楼上，墙上，天台上，梯子上，只要不小心摔下去都会扣血，高了还会摔死。 反正我打枪是打不中人，不如就来摔着玩，我如是想。所以他们三个就经常看到一个土匪或者警察突然就从梯子或者楼上跳下来，“啊”的一声，变成了肉饼。 后来我觉得一个摔还是不爽，于是我骗自己的队友开始爬梯子。我对雪儿说”爬到楼上去，视野更好，到时候直接爆头！”他想想，觉得非常正确，就开始跟我一起爬楼梯。到了顶上，我说“你去边上看，蹲着，看到人就直接爆头”等他蹲在边缘，我就跑到他身边去不停的挤，不停的挤。终于，“啊”的一声，他被挤下去了，瞬间死了！哈哈 我对于这种挤人跳楼的游戏乐此不疲，直到他们警告我，如果我再把他们挤下楼去，以后就再也不带我玩了，我才作罢。。 ------------ 第十二章 新的一年 更新时间：2013-10-24 书包一直自诩cs记忆高超，我们不会玩的时候，对此还深信不疑。等我们玩熟了，发现大家互有胜负之后，就渐渐不屑一顾了。可是，后来我见识了他和雪儿的一场对决，才发现，我们还是图样图森破。 双方单挑，雪儿在仓库守株待兔，书包在桥上以逸待劳。双方都屏息凝神，各自等待机会，时不时乱开几抢，想扰乱对方注意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都还是100的满血。。。这个时候，书包开始了他的神来之笔。我看到他开始疯狂的买烟雾弹，然后扔到仓库的大门口，一个有一个，我数了数一共18个烟雾弹，他把所有的钱都买了烟雾弹，唯一的一把手枪还没钱买子弹了。 仓库门口升起了浓浓的烟雾，雪儿面前一面烟雾袅袅，不过雪儿并不慌张，你y的烟雾来混淆视线，哥哥只要不动如山，等烟雾过去了，一个爆头你娃就完了！呵呵 这个时候，书包悄然的换上了匕首，离开桥头，因为烟雾弥漫，雪儿并没有看见。书包从仓库后面进了仓库，走到了雪儿背后。 雪儿还一动不动盯着大桥的方向，等烟雾散开，我就，我就，哎呀背好疼...哎呀.......哎呀。雪儿艰难的转过身，发现书包一脸奸笑，再看看自己的腰上，一只蹭亮的匕首若隐若现 你....你....你....雪儿就这样不甘心的倒下了。。 烟雾弹战役之后，我们完全被书包的cs记忆所征服，尊他为“枪王”。 cs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席卷了整个县城。那个时候县城正规的网吧也就那么几家。每进一家都可以听见震耳欲聋的“fireinhall”的喊声。从10来岁到40多岁的男子，围在大大小小的网吧，眼神专注，手指灵活，枪声，喊声充斥了那些年的网吧。cs火到什么程度，我曾经听说这样一个故事：说一个网吧共30台机器，坐满了人，全是玩cs的。但是那个时候，网吧配都不是头戴式耳机，而是小音箱，这样一来，因为都是玩都同款游戏，声音一吼起来，都听不见了。久而久之，大家想出来一个办法，尼玛用手机，背对背坐着都要用手机：“我靠，敌人在b区，快快快，爆他y的。”那个年代，手机是非常新鲜的时髦货，这些哥哥们为了cs，都不惜血本买手机...也就是那个时候还不兴用rmb买好枪，好炸弹什么的。否则，历史以来最烧钱的游戏肯定轮不到现在的什么dnf,天龙八部的跳梁小丑了。 后来，有很多游戏，他们在大家小巷贴着精美的游戏图片。上面的广告词写得非常有意境：万人空巷玩xx。我想，回想起来，在我们那个年代，真正做到万人空巷只为它的也只有两款游戏和一部电视剧了。而其中的这个游戏，就是cs。 那时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我们嘻嘻哈哈，足球，篮球，cs的交替中，第一个学期很快就要过去。 大西南的冬天和这个国家任何一切其他地方的冬天都不一样。不下雪，寒风也并不冷冽。只是在大清早会升起浓浓的雾，这浓浓的寒雾中不时会夹杂些绵绵的细雨。我是不打伞的，因为以往我打伞的时候，打一把丢一把，所以我妈妈果断决定，让我在雨中自生自灭了。 我在这样的雨中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三天连考。我拿着墨水钢笔和草稿纸在1考室坐下，环顾周围，认识的只有寇训超一个，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心里满是忐忑，我问他：你紧张不，准备得怎么样？” “我啊，哎。复习得不好，肯定考砸”一脸失落的样子 后来我才慢慢体会到，尼玛！这句话对于学霸来说是最最最最大的谎话好不好！ 一个星期后，我们到学校领通知书。班主任的办公室，我看到了自己的成绩，总共800分，考了704，总成绩班上第2，年纪第7。 我眼稍微往上看，寇训超的名字赫然印在第一的位置，总分756分，班上第1，年纪第1....想起他说的，我复习得不好，肯定考砸，心中顿时，哎，用现在时髦的话说，顿时觉得有一万匹神兽咆哮而过啊，有木有！ 在一细看，瞬间，尼玛，想屎啊。单科成绩，考8科，他有7科拿了班上第一，只有政治拿了99分，班上有个女生拿了100，而这个女生居然是胡悦。。。 从那以后我就断了要考过寇的想法了，这根本不是人，尼玛，是考霸。。。7科单科成绩第一....我实在，实在，实在，实在没有话说 那个假期过得很快，不下雨的时候踢踢球，下雨的时候就偷偷跑到网吧玩会。身上的钱很少，不过瘾很大。一块钱都要跑去玩半个小时，可恶的网吧老板还作假，半个小时就只能玩到20分钟，就自动关机。。。 腊月27，一家人回乡下奶奶家过年。小伙伴儿还是曾经的小伙伴儿们，不过或多或少都长了个字，特别是女孩子们，不知道吃了什么猪饲料，长得五大三粗的。我们就再也不敢搞恶作剧欺负她们了。。还好她们似乎也不愿意搭理我们，大多的时候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想走近偷听几句，马上就被赶走。。。哎~果然是有些小失落。 我们这边有个风俗，大年30的上午有个特殊的赶场，我们称它为娃儿场。集市上卖的都是小孩儿的各种玩意，气枪，气球，擦炮，电动车各种。 我们6个男生在这天早上7点钟就出发，一路上疯疯闹闹，快9点到了集市。摸了摸自己兜里的10快钱，果断都买了气枪，老板人非常好，各自送了两包子弹。 子弹是非常宝贵的，打掉了，见不回来或者打碎了就少一颗。所以回家的路上，我们都很少开枪，除非路上看到了成堆的牛粪，才会瞄准了，啪一下，炸个满堂彩。 冬天的农田都干了，没了什么植物，除了油菜。干田里开满了金色的油菜花，炫彩夺目。院子里的女孩子会有时候把它们偷偷摘下来，放在书页里夹着，或者悄悄别在头发上，我们几个伙伴儿见了总要嘲笑一阵子，现在不敢当众嘲笑了，只能躲在一边，笑个七仰八叉。 不过，漫山遍野油菜花对我们也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一年一度的春节抢战就在这写慢慢的金黄中展开。我们拿着自己心爱的气枪，3对3，漫山遍野奔跑呐喊，时不时开几枪，然后有飞奔过去，检起子弹。如果能检到别人的子弹，就更爽得藏起来 年30晚上，对我们来说是个大大的节日。首先，是发压岁钱，吃完宵夜。我就开始拜年，我最不喜欢给那些什么爷爷奶奶的拜年了，给他们拜年不仅要说吉利话，还得跪下说，更可恨的是，他们给的钱最少，10块20块就给打发了。给舅舅和叔叔拜年是收获最大的了，50100都给。当然，这些钱只能在我这里呆完年30，第二天就得全部上缴。我妈妈的原话是，别人不是给你的，是给我的，因为我要拿来给他们的孩子的。。。。如果我妈妈第二天打麻将赢了钱，心情好，也会给我个10块20块的，那个时候我就会邀约小伙伴们吃烧烤去 给完压岁钱就开始看春晚，一大家人10几个，挤在奶奶家有电视的屋子里。小孩们坐在床上，大人们有的站着，有的坐在板凳上，有说有笑，大多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我们非常讨厌他们在这里聊天，因为根本听不见电视里说什么。觉得你们要聊就去地坝聊天，空旷，还可以看星星，多好！ 奶奶拿出来很多吃的，炒得香香的落花生，红薯干，还有秋天就成熟，一直藏起来的红彤彤的橘子，橙子还有金黄的大大的柚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看看，说说，吃吃，笑笑。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橘子，我记得那晚我一口气吃了8个，没过20分钟，流了一脸的鼻血。。。 当倪萍，朱军的倒计时喊到1的时候，地坝突然就“砰砰”的响起来鞭炮的声音。已经迷迷糊糊的我，里面嗖光着脚就冲了出去，外面已经是一片火光冲天，家家人都从屋里走出来，在门口抬头张望。 满天星空，漫天花火，又是新的一年 ------------ 第十三章 我们的传奇 更新时间：2013-10-28 开学后的日子有条不紊。3月渐暖，有时候会有和煦的春风吹过，人一直暖洋洋的，万物复苏，我越发的感觉自己心里有种东西蠢蠢欲动，思考了一下，原来是好久好久没有玩cs。 邀约了雪儿和李渠，这次甚至连寇训超都出马一同杀向网吧找书包，没想到书包不买账了，作为游戏达人的他告诉我们：现在这个年代，这个世纪，是发展的新世纪，是前进是新时代。你们几个怎么能守着沉着步伐原地踏步呢。我跟你们说，现在cs已经不流行了，我都快1个月没玩那个东西了。。。 “啊？”我们几个一愣一愣的 “跟我来”他大手一挥，我们几个小跟班的跟他去了一个比较大的网吧。 “看看这才是最好玩的游戏”他随便指着一台电脑，在一片荒漠里，我看到一个裸男，没 除了内裤什么都没有。在干一件禽兽般的事情，他居然拿着一根棍子（木棍）。。。在欺负一只小动物，温驯的小鹿在他的残暴鞭打之下痛苦的“呜呜”一声，倒在地上。更禽兽的是，他居然用那根棍子开始掏小鹿的尸体，真是太太太残忍了！对于这样的游戏，我只能打心眼里说：我喜欢！ 再换一台电脑，裸男穿上了盔甲，手拿一把大刀（井中月），正在跟一个拿着铁锤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东西厮杀，猛男一刀又一刀，铁锤一锤又一锤，终于，铁锤倒地。我听到“叮”的一声，接下来坐这台机器的哥们大吼一声，我靠，绿色项链！！！立马，全网吧都沸腾了，大家都挤了过来，各种羡慕嫉妒恨！！对于这种哗众取宠的游戏，我只想说，我真的喜欢！哈哈 这个叫做《传奇》的游戏，一夜之间席卷了县城的所有网吧。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江湖梦，他以独特的画面和操作性迅速的将每个男的江湖荷尔蒙激发都极致。书包说，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他的战士号已经22级，穿上了盔甲，在这个游戏里面22级就是大侠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叫他书大侠，或者包大侠。 对此，我们深表以为然。 传奇是属于我们那个时代最为独特的记忆。我们穿着布衣，拿着木棍，偌大的比奇森林穿梭，无数的小母鸡和温驯的麋鹿惨死在我们的木棍之下，我们都始终相信，用有一天我们会成为让这个江湖都为之振动的大侠。 四级，五级，六级，我们为自己的梦想而不懈的奔跑着。比奇是属于新手的地方，很少能看到真正的大侠。所以偶尔会有带着神兽翩翩而来的道士，或是看到英勇的战士用神圣的裁决划出一到惊艳的烈火，我们都会不自主的驻足，然后流下口水，哪怕是死在那样的一刀烈火之下，也觉得光荣万分。 可是，当我们终于到了7级，我终于发出自己人生的第一个火球术的时候，我遇到了难题。 那个时候的网络游戏产业并不如当今那样的发达。也就是说，游戏运营商可以很简单的凭借一款游戏就达到垄断的效果。 盛大和陈天桥这个名字在我的人物到达7级的时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恨。 话说那天我带着激动万分的心情在网吧打开电脑，登录我英俊不凡，神武勇猛的帐号之后，却发现，尼玛。一步都走不动。 聊天框提示，请购买游戏点卡…… 我当时就懵了。我靠啊，游戏点卡，35元120个小时，10元30个小时。这对还初一的我来说，只有六个字：臣妾做不到啊。 从此，为了我们的江湖梦，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过上了节衣缩食的日子。 那个时候太单纯，以为传奇还只是我们小伙伴儿们间的游戏。直到某天，当我们中午放学冲进网吧时，发现网吧里竟然算是我们班我旁边班的哥们在传奇。我们才慢慢意识到，传奇这款游戏，是切切实实的走进了我们的日常生活。 读书时代总是嫌课余时间太少，可是不知道谁说的，时间就像乳沟，挤挤总会有的。 我们开始挤各种时间玩传奇，那个时候学校中午放两个小时吃饭和休息，但是只能在校园内活动。这两个小时对我们有着极大的诱惑，在综合可自己和旁边班哥们的各种实践，我们总结出几种有效的中午胜利大逃亡方法。 第一种，翻院墙。此方法为下下策。首先，对实施的选址有较高要求，对于3米和13米不同的院墙，翻的方法不一，成功率也不同。其次，此方法非身体好，手劲大，脚力强者不可轻易使用。否则，轻者，平沙落雁，屁股开花。重者，伤筋动骨，难以善终。 第二种，鱼目混珠。学校不让学生外出，可管不了老师，或者有请假条的同学。由于人口较多，学校门较小，所以常常在校门口引起拥挤，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施展凌波微步，混在人群中，顺人流而出。此方法成功率极高，但不可多用，否则保安眼熟，以后休想再次得逞。 第三种，地道战。在长期的摸索和实践中，我们传奇小分队因地制宜，居然发现了一条零风险，必成功的方法。学校在新修一栋住宿楼，住宿楼和学校之间只有一道烂木门，且木门由于长期受雨，已经开了一个大口。通过那道口，就直接到了学校外面。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后兴奋莫名，决定中午就去试试。 这次连对游戏不感兴趣的寇也惊动了，他说要出去买书，韩寒的新书《零下一度》出来了。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了小门，正准备开y子奔向网吧时候，被一小萝莉拦下来。 “你们，你们这些坏人，想逃学！我要告诉我粑粑。”她小脸鼓得通红，用力吸了吸要流出来的鼻涕 这小萝莉是保安的女儿，貌似只有7岁的样子。我们有点懵，有些怕，怎么办，她告诉她老爸，我们就惨了…… 我们焦急的时候，寇却轻蔑的看了看我们，径直走向萝莉 “你你，你这个坏人，你别打我，我粑粑很凶的，哇………………呜呜”萝莉立马就哭得稀里哗啦 寇居然从兜里掏出两块喔喔奶糖。“小妹妹，哥哥给你吃奶糖，可好吃了，好不好？” 萝莉从捂着晚的手缝中偷偷看了看寇手里的糖，立马就不哭了 “呜呜，我家里也有，粑粑每天都让我吃5颗呢。呜呜” “哦，那你今天吃了几颗了？” 萝莉歪着头想了想，伸出手，摆了个 “那你还想吃吗？可甜了” “嗯”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那你不要告诉你粑粑，我们天天给你带糖吃，好不好？ “可是，可是，万一我粑粑问我，有没有人从这里出去，怎么办。我不能撒谎的” “嗯，你真乖，从小都不说谎。你爸爸问的话，你就告诉他吧。我们还是给你带糖，好不好？ “嗯，好好”她把头点成了拨浪鼓，“可是，你们是哪个班的啊，我粑粑问的时候我才好告诉他啊” “哦，还忘了告诉你，”寇把糖放到她小小的手掌里，“我们都是初一三班的”（其实，我们都是四班的） 我们膜拜了。这就是高智商啊！！ ------------ 第十四章 唯一的中国队 更新时间：2013-10-29 原谅我用这么多篇幅来写一款游戏。它实在对我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有着太不寻常的意义，以至于多年后我的电脑硬盘里，热血传奇的客户端依然挺立，与众多苍老师，波多老师的种子们争相辉映。 既然写到了传奇，我的另外一个哥们就一直催我让他出场，用他的话来说“哥哥还不出场，怎么去留住你的那些妹纸读者？” 其实他早就出场过，虽然只是追了我四楼，打了我一拳。 他是何时加入了我们传奇大军，我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他变态的玩了个女道士，我们对她很是不耻。他他笑笑，你们不懂！ 虽然他也会跟我们一起去网吧，玩的也是同一个区，但是我们打宝都不叫他，原因是这样的。 最开始我们都叫他，走，僵尸洞打装备，他很积极，好的好的，稍微等我下。于是我们就在城里等，要看着他跑完药店跑首饰店，跑完首饰店跑服装店，最后再去铁匠那磨蹭磨蹭。我们都快睡着的时候，他说，走，出发！ 一行几个人终于出发，尼玛，没跑两步，他又停下来，等等，我把这个布衣捡起来；等等，这里有个回程卷;哎呀，等我下，我捡个大手镯；哇，居然有两包药，等我捡起来。 好不容易快进矿洞了，他又听下了，额，你们先进去打吧，我包裹满了，先回去卖了，不然等下死了，爆出去就亏大了。 后来，网络上出现一个词，蛋疼！这个词可以很形象的表达出当时我们那被一万只神兽践踏的感情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叫上他去打宝。他似乎也并不在意，他乐此不疲的在比奇和封魔谷转悠，把地上的任何能捡的东西都捡起来，包裹满了，就哼着小歌，带着他的小骷髅回家卖东西。 我们告诉他，你这样完全是浪费时间，捡的破烂能卖几个钱。跟我们出去打宝，不小心打个红宝石戒指，三眼手镯什么的，立马就发了！！ 他也不反驳，指挥他的道士给我们一人头上一个治愈术，然后又带着他的小骷髅出城了。我们摇摇头，朽木不可雕啊 可是刷宝也不是那么容易刷出来的，我们脆弱的还没有魔法盾的小身板经常惨死在白野猪和半兽勇士身下，一个月下来，就打了一个红宝石，还被人家高等级的抢了。 我们当然不会弃累，三个小法师也有刷出神装的崇高梦想，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坚毅的脸上，美好的未来触手可及。 可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我们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我们没金币了。三个人加起来还有800块，连一捆药都买不起…… 我们急了，各自回去翻仓库，发现根本没什么可以卖的东西。于是乎，三个必将成为伟大法神的帅哥只好出城捡破烂。 毫无意外的，我们遇到了万年捡骷髅的小道士。 咦，你们是去打装备？怎么往这里走？ ……，来打点钱 哦。郑夕禾，你衣服呢。爆了？怎么赤果果的？ …………没持久，化了！一说都是泪 啊？怎么不去修 尼玛，我傻吗，有钱我会不去修，我我，擦，身上就tm200块 小道士不说话了，走过来对着我，默默打开交易，我定睛一看，我靠，50万！ 你，你，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我记得传奇里面没有银行可以抢啊！！ 唉，破烂才是宝，懂么？ 我们彻底无语了 小道士又给我们一人一个治愈，这样吧，以后你们打宝的药钱我包了，打到道士装备就给我！没意见吧？ 说完，又带着他可爱的骷髅宝宝捡破烂 或许是因为太过年少，时间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真的是毫无知觉的东西，当知了开始在树上不知疲倦的叫唤，当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洒出点点的光斑，2002年的夏天，终于悄然而至。 我们的传奇也终于混得小有名堂，我们建立了自己的行会—天地英雄盟，小的不才，由于表现突出，现在已经提拔为青木堂堂主，手下2个小喽啰，张牙舞爪。 5月底的阳光已经很是炙热，我坐在教室的窗边，看着窗外的艳阳天，有些魂不守舍。那个时候的我是如此的幸运，在还有热血和相信梦想的年纪，遭遇了中国足球最伟大的时刻。 5月31日，韩日世界杯开幕，中国队44年第一次在决赛圈亮相，整个国家不论喜欢足球还是不喜欢足球的都人翘首以盼中国的首秀。不在乎能否赢球，只愿看到那一袭代表华夏的白衣，在那块场地驰骋。 6月4日下午，中国vs哥斯达黎加，体育课。老师集合，热身操完毕，然手只说了一句话：阶梯教室集合，为中国队加油！！！我现在想起来，在全班愣住的时候，阳光洒在体育老师那并不帅的脸上，却映出了别样的光辉。 我第一个冲进了阶梯教室，可是那个时候毕竟智商有限，我居然傻傻的以为第一排就是最好的位置，当我仰头看得头都快断掉的时候，我深刻的鄙视了我的智商。 我没想到的是，第二个跑进来的居然会是个女生，也许是冲得太猛，我明显看她进来的时候有点懵，傻傻的看了一周，看到我，兴许是找到了参照物，居然一屁股坐到了我的旁边... 比赛开始没到10分钟，我们俩的头都快仰得断掉了，我分明感觉到她时不时投来的幽怨的目光。 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假球，不知道黑哨，不明白赌球，123岁的我们围在阶梯教室，紧张而兴奋的为那群为了梦想和荣誉拼搏的大男孩呐喊嘶吼，也许，不，他们肯定听不见，可是，那个时候，真的，心里只感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包裹着我们，我们觉得他们无所不能，我们也第一次体会到：国家，这个次有着如此的魔力。 ps:楼主在写这些的时候，忍不住又打开了视频，看了那时的比赛。以后的很多年，我们都没见过中国队有那时那样的精神，他们的如此不懈的拼搏，不懈的奔跑，就算丢球，就算摔倒，从来脸上一如既往的坚毅！我唯一爱过一个中国队，2002年，那只由红色和白色队服包裹了全国人民的心的中国男子足球队！ ------------ 第十五章 挨打 更新时间：2013-10-29 最终，中国队先后0:20:30:4输给哥斯达黎加、土耳其和世界杯冠军巴西。三场比赛丢球9个，1球未进，悄然出局，对于我来说倒是没有太大遗憾，希冀过，牵挂过，呐喊过，对于结局倒不太那么注重了，只是没有看到中国队进球，让我有些怅然若失。 夏天已经上演得如火如荼，校园门口小贩的叫喊声和各种小吃散发的阵阵香气，混着阳光和树荫，组成了这个夏天最独特的味道，彼时艳阳漫天，草长莺飞。 6月30日，我和小伙伴们踢完了暑假前最后一场比赛，然后各自拿着通知书散去。老妈为了奖励我拿了第二名，特意给我买了一个足球，我欣喜若狂。 学校有一个很大的球场，可是没有草坪，只有黄沙河泥土。那个时候，足球是很多男生心中的梦，每天下午4点过都会有很多人聚集在球场。我们很少踢大场，一般是自己摆门踢小场，4个或者5个一队，进一球，对面立马下，换队。 那个时候我13岁，黝黑瘦小，外形略丑，喜欢穿一身红色曼联球服。球场踢球的基本都是初三或者更大的男生，没有我认识的，最开始他们是不愿意加我的，我也有些胆怯，不敢主动。我带着自己的球在一边自己对着墙玩。心里满是愤懑，用力一次比一次大，球撞到墙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第五天，我如愿以偿的加入了他们。起因是我往常一般在那“砰砰砰”的时候，我的 懑也到了最顶点，终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砰”，我的球在一次猛烈的撞击后，在空中爆成了4块。 在我发愣，脑子里不断上演着回家被老妈修理的画面的时候，一个高大的帅气的男孩 过来：哎，黑曼联，你叫啥子名字？ “我？呃，郑夕禾”我有些害怕，影响了他们踢球，不知道会不会被揍 “那球是你踢爆的？” “哦..是，那个是我自己的球，不是你们的”我连忙解释 “哦，不错啊，你娃脚力很大啊！我们队刚走了个人，你来不来？” “啊?哦哦，来来！” 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去跟他们组队，他们发现我不紧脚力大，速度和爆发都很不错，而还很灵活，他们也很欣喜，对我说，我是小欧文，我高兴得请他们吃了好几次雪糕。 一般踢完球我都跟他们去网吧，或者传奇，或者玩他们教我的新游戏，星际争霸。说实话都不会玩星际，一个暑假过去了，就学会了一招，在通往自家所有的道路上都埋满了炸弹，从不出兵，只等别人来攻击我，然后在我的炸弹下无功而返，最后平局。他们都骂我太无耻，我不以为然。 到7月中旬，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网吧的女生越来越多！ 以往网吧是很少有女生的，少数的几个都是聊聊qq，听听歌什么的。当然，我也有听说网吧包夜玩扫雷的传说中的妹纸存在，但我从来没见过。 后来cs和传奇开始风靡，网吧里除了收银的基本都是雄性牲口。不过，02年的7月份，这个夏天最热的时候，网吧里突然多了那么多清凉的妹纸，我觉得很是不解。 后来我发现这些妹纸都基本在看同一部电视剧，这部电视据里面的人说的普通话怪怪的，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调。像是被牛奶泡过的普通话，软软的，嗲嗲的，听起来像是有很多小爪子在你的心里挠啊挠啊，痒得欲生欲死。 我在旁边的位置偷听了很久，发现这部电视剧的人物名字更奇怪，女主角居然叫酸菜...男主角的名字也猛得一塌糊涂，有什么寺，有什么瓜子类。我很是纳闷，一盘酸菜和寺庙以及瓜子之间能有什么故事？ 终于有一天，旁边作为妹纸的哭泣声让我下决心一探究竟，我偷瞄了他的网址，输入浏览器，打开。点播的第一名，我看到四个打扮完全超出我可以理解范围的美男，前面站着一个清纯好看的妹纸，正裂开嘴开心的笑，夜空中流星闪耀。 这部剧的有个好听的名字――流星花园。 如果说cs和传奇俘获了那个时候男生心中的热血和梦想的话，那这股带着嗲嗲的奶油味的台湾偶像之风则可以说完全把少女们萌芽悸动的潘多拉之心吹得东倒西歪。 那个暑假的网吧一直弥漫在“陪你去看流星雨”的旋律之中，虽然我并不认为那些天上飞来飞去的石头有任何的看头。可是，不经意间会看到旁边桌妹纸为酸菜流泪，为f4脸红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会突然充斥心疼，是不是也会有那么一个女孩，愿意安静的陪我在夜空下看看流星，看看弯月。 我已经很少再想起伍依，也从未打听过她的消息，甚至连她的样子都已经有些开始模糊，除了那束马尾。 暑假临近尾声，我却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有那么一场比赛，大场。我们开始不到10分钟，又来了另外一群人，凶神恶煞。为首的我听说过，初三二班的老大，外号黑桃，听说因为人黑，腹黑。 他们不知道跟我们组织者说了什么，然后就出现了奇特的情况。两组比赛共用一块场地……那情况就一个字，乱。 不过到对我没有太大影响，因为我那个时候已经走了个出名的外号，郑不传！ 我习惯的只有一种打法，传给我。我过人，射门，进球 这次不幸的是，我射门的时候，黑桃作为守门员正准备扑对面的射门 尼玛，两个人基本一起拔脚怒射，那刹那，我看到黑桃的表情，就一个字，晕 我想不管是作为守门员还是作为男人，黑桃这一生一定都抓过很多的球。但是这次他抓在手上的球一定是让他最憋屈的一次。 我眼看着他一个漂亮的侧扑把我的射出去的球抓下来，自己该防守的球却在他眼皮底下悠然的滚进网络，他的脸立马就变成了苦瓜，而同时我的腿也开始发了软。 他瞪起了他的一对牛眼，怒冲冲的朝我冲过来，我知道这次死定了，要挨揍。 “我靠，尼玛的！” “对..对...对不起黑哥，哦不，桃哥，哦不不，黑桃哥，我不故意的” “靠，故意，老子揍死你也不是故意的，行不行？” 他的小弟们也都涌了上来，“揍他，揍他，死小子....”我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都是一个学校的，跑得过和尚跑不了庙，下次要被逮到还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 我等着挨打，却突然生了变故 ------------ 第十六章 初二 更新时间：2013-10-30 “等等！”武侠小说大侠都是以这两个字出场，没想到，今天我也有了这荣幸劳烦大侠登场救命 我循声问去，居然来的人是整个学校的老大，高二四班，秦超!超是这所学校每个男生都知道的名字，虽然他和所有其他的少幺毛（混子）不一样，不抽烟，不打牌，不主动惹事，不欺负人。但是，他不在江湖，江湖却时刻流传着的他的名字。我刚进学校的时候，就见证了他制霸学校的一件大事。他的同学惹了校外的混子，校外的人纠集了20多人在学校门口蹲守，就等放学。 秦超居然闯进了学校的广播室，刚刚下课的我还在教室发呆，就听到秦超的声音：我是高三四班，秦超。认不认识的都给我听好了，我们学校的人在外面被欺负了，学校不管，保安都躲了，外面的人守在学校门口。全校的只要tm是个男人的，放学都跟我一起去干死那帮龟儿子！ 后面的事就很简单了，20多个人看到200多人的队伍，那个感觉就三个字“吓尿了！”我远远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看到秦超一马当先，一棍子就冲了出去，后面的队伍气势如虹，我被震撼得无以为加，总有那么个人，他一呼百应，他制霸全校！ 可我确和他没有任何交情，所以当他叫停黑桃就要挥下的拳头，我有些错愕。 我双手插着裤袋，脸带戏谑的表情，就那么悠闲的踱了过来 “你，是不是叫郑夕禾？” “呃，嗯。”我没想到，他居然先开口对我说话 “哦，黑桃，先别动手，我有点事要问他” “那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谭林？” “嗯，对，表哥” “哦哦，那就没错了，没事了”说晚居然还冲我做了个鬼脸，我。。。。。 “好了，黑桃，带你的人走吧。不准找他” “啊？可是...” “没可是，这个郑夕禾是我弟弟，你不准动他...” “啊？”我和黑桃都表示不能理解。 “啊什么？有意见？”他剑眉一扬，颇有些大侠风范 黑桃脸都憋成了紫色，“没” “没意见就走”秦超大手一挥，黑桃居然就这么带着他的小伙伴们走了.. 留下我云里雾里 “好了，我也要走了，你继续踢球吧，你踢得不错，有机会一起玩。”他提脚要走，有好像想起来什么。 “对了，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有事就来高二四班，找秦超！”然后就走了，深藏功与名...... 这块天降的馅饼有些重，砸得我在远地楞了很久才回过神了，不出意外应该是我那个张牙舞爪的表哥给我带来的福利，没想到秦超跟我表哥认识。 这茬这么就算过了，以后黑桃也再没有来找过我麻烦，而暑假也在一场3天的暴雨后，渐行渐远渐无影了。 开学有了些变化，搬到了另外一个校区，而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胖胖的班主任也不知道哪去了，来了个帅小伙，飘逸的中分，唇红齿白。 开学过了3天，学校通知去领奖学金，我高兴坏了，走在路上，挺胸抬头，风吹煦煦，感觉帅得一塌糊涂。 办公室领完，我和寇一起出来，遇到个女生，穿着校服，马尾辫，看样子也是拿着奖学金刚出来。 我本着英雄同路惺惺相惜的美好愿望拦住了她 “同学，你好，你也是领奖学金吗?" “嗯，是啊，你们是？” “哦，我们是4班的，我们也领奖学金”我扬了扬手里的证书，一脸得意 “哦”她转生想走，我冲了上去 “我看看你叫什么塞，交个朋友”我使劲冲她的校牌看过去，她连忙用手挡 “啊，你要干嘛” “没啊，就想看看你叫什么，”我还冲过去看 没想到她捂着校牌尖叫着跑了 我一脸愕然，“她怎么了？不就是看看名字？ “。。。算了，你这个脑残，你没看到她校牌在哪挂着？” 我们的语文老师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比如她喜欢掐人，特别喜欢掐成绩好的男生我和寇都深受其苦；比如她喜欢讲故事，整天上课就讲他的女儿多么多么牛掰，他的老公多么多么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才华横溢；比如她自己又是多么淡泊明志悠然自得。 这些我们都忍了，可是到了初二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始不喜欢我们运动了....我的足球被她收了n个，要威胁我，语文单科考一次第一，换一个。。。 后来我们开始打兵乓，不小心也被她看到了，收了4副拍子之后，我们学乖了，尼玛拿语文书当拍子打，求你来没收！！ 日子像旋转木马，飞快而头晕。初二刚开始，周杰伦和流星花园在校园席卷。我跟寇还有小雪几个看着韩寒听着周杰伦，温暖而美好。 女孩子们或许都喜欢流星花园，我看到我的同桌悄悄的卖了一抽屉的f4海报，下课了就对着这些海报傻笑，那样子，跟我看到学校门口的麻辣串一个德行。 也有少数的男生被f4迷住，那个时候我对这种异样的情节还不太理解，只是觉得他们穿了一件有一件印有f4几个男生的头像来上课的时候，极其的别扭。你说你要是穿印有那盘酸菜的衣服我还可以理解，你把4个男的印在肚子上到底是个什么企图呢.. 还好，我的奇葩语文老师及时的帮我解决了这个困惑，下课的时候，她用手指勾勾那个男生，办公室来！ 他回来的时候，衣服中间4个男人的头像已经不见了，哦不，准确来说，是衣服中间那块直接都不见了，黑色的t恤中间夹了块白肚皮，说不出的坦荡荡 从此以后，f4的衣服在我们班绝迹。 有那么一天晚自习放学回家，我竟然意外遇到了老大星矢。一年多后再见，果断十分亲切，老大坚持要请我和东西，我半推半就，从了他。 当我拿上罐装可乐的时候，才突然有些意识到，小学那些抢着喝冰袋的日子似乎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老大居然也没有去县中，他说他现在的学校简直是在泯灭人性，每天必须穿这身傻不吧唧校服去学校，每天晚上上四节晚自习，今天都是装病请假回来的。更不要脸的是，这个学校居然男女不能一起吃饭，不能一起走路，不能单独说话，学校的保安神出鬼没，逮住就请家长。 “那你和xx还在一起么？” “xx?早就玩完了，小学雅典娜大屠杀那次，你和伍依不也是那次洗白的？” “哦，你也遭了啊。。。哎，那你和她还有联系没？” “这个，嗯。怎么说呢，她现在在县中，倒是老给我写信来着，不过哥哥我没回她，感觉没意思...唉，不说这个啦。你娃呢，现在怎么样？” “挺好啊，学校又很大的足球场，我踢的飞起” “哈哈，奥特曼还看么？” “嗯，看呢，现在租碟子看，在看泰罗” “靠，你还看啊？没出息...哥哥我现在都在看数码宝贝了..亚古兽进化！！哈哈” “...” “对了，这周末有个考试，来不？重庆育才下来招人，考过了不用择校费，直接去读，县城这地方太没意思了，哥哥要去重庆看妹纸” 啊？我..我..想想吧” “行，要去的话，周末之前给我家打电话，到时候一起去” “嗯” 然后就分开回家，我看看他的背影，似乎长高，也长胖了许多，毕业一年多，各自都在改变，各自都在长大。 很多年后，当我慢慢开始学会了忧愁，当我开始用文艺的45度斜角仰望天空。这些年少的回忆教我越来越相信一句话：冥冥中自有天意。 那次分开之后一个月，老大给我打电话，兴奋的告诉他下周开始就要去重庆上学，教育部直属重点，以后前途阳光灿烂，鲜花漫布。 我许久说不出话来，心里是种什么感觉，到现在也说不明白。 “恭喜....” “....你为什么不来考，我们成绩差不多，你来也肯定没问题啊，为什么不来？”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在这个学校过很快乐...” “哦.那以后，可能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我想，我肯定会留在重庆念高中，然后考个好大学” 他说的这个话题让我楞住了，我有些恍然，原来我以后也是要念高中，要考大学，原来说来，这些以后都已经不是那么遥远。 “嗯...” “那，那，那就说到这吧” “嗯...哦，老大，其实有个事我还是想向你坦白” “啊？什么” “还记得那次在政府广场我和伍依做游戏那次么？” “记得啊，怎么啦，你小子那次耍赖牵了人家手嘛” “额，是这样，你看，那次你不是被人踢了屁股....” “靠，不说我都忘了！是你小子对不对，我靠，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了，老子屁股肿了好几天” “这不，你不是要走了？我现在不是在争取坦白从宽，从轻发落么...” “哈哈，妈的。就看到老子要走了，没法治你了才说的对不，靠，下次见面你给我把屁股撅好了！！！” “......” 那个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把窗帘大大的拉开，窗外的雨在昏黄的路灯下掠出斜斜的痕迹，雨篷上面滴答滴答了整晚 ------------ 第十七章 陆瑶与第一次交锋 更新时间：2013-10-31 到了秋冬的时候，这座县城开始被漫天的蒙雾覆盖，特别是清晨，白雾和昏黄的灯光接管了城市。走在路上，只有清晨小贩的吆喝声传过层层蒙雾让你听得真切。 因为家近，我并没有住进学校的宿舍，所以早上不用跑操，可经过学校操场的时候总会看 同学们穿着整齐的校服跑操。时间久了不免会有些疑惑，为什么总有那么些个女生可以安然的坐在旁边，不用去跑。 再后来，我发现女生越来越不得了，上体育课只要按着肚子，柔柔弱弱地说，老师，我不太舒服。老师立马放行，什么都不用干，怎一个爽字了得。 对于这种特权，我和我的伙伴们都表示十分羡慕。于是，我捂着肚子，痛苦的，柔弱的告诉体育老师，我这里也不舒服…… 老师表示很淡定，不舒服？那是吃多了，去，跑十圈包你爽！ 关于这个问题，我请教过我的女同桌。当她听完后，脸立马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这个，要你管啊？” “啊？我不是要管，想学习下嘛，也好逃课，逃学啊” “……你，你，你，回去问你大姨妈去吧！” 说完她就跑了，我表示很晕，大姨妈？我哪有大姨妈！ 对于这个小学只会跳皮筋打小报告，初中只会吃零食讲小话物种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了，可是，当时光在走，当岁月荏苒，你身边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已经在悄然改变。这些改变或许与你只是微波涟漪，轻漾而过，又或许渗入心田，埋入琥珀。 十月中旬的晚上已经带上了很深的凉意，可是班上一个女生突然找我借衣服。也许是因为她是公认的三大美女之一，我居然耐下心来问了她几个问题。 “你是因为冷么？” 她红着脸摇摇头 “那你为啥子要借衣服？” 她红着脸摇摇头 “可是我里面就一个t恤，我会冷的。你知道吗？” 她红着脸点点头 “那我不借可以吗？” 她红着脸摇摇头 于是，那晚下了晚自习，很多同学都看到一个只穿了t恤的莽子飞奔着回家。奔跑的余光中我看到这个女生居然没穿我的衣服，她只是围在了腰上。“我靠，居然是为了暖屁股” 对于自己的校服被拿去暖屁股一事，我越发的感到愤愤不平。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哥哥装点门面的一装被人拿去包屁股。靠，人能忍，衣不能忍。 于是第二天当陆瑶拿着还带着洗衣皂香味的衣服还给我的时候，我板起脸，很是厉害地说：“衣是衣，裤是裤，衣不能当裤穿，裤不能套头上当衣服穿。下次屁股冷麻烦您赶紧回家穿裤子！！” “啊，屁股冷？.....哈哈”她突然就笑得前俯后仰，“哈哈，郑夕禾，你，你，你真是个哈宝儿（傻子）” 虽然我必须承认陆瑶笑的时候，皓齿蛾眉，脆声如玉，刹那间绽放如芳华让我不禁有些失神。但作为一个地道的重庆崽，怎能接受一个女生在对我的衣服进行羞辱之后又无情的吐槽了我的智商！！！我必须报仇，曾经的奥特曼展示不是好惹的。 一个月轮换位置的规矩让我觅到了机会，我看着她背着粉红的hellokitty书包涩涩地坐到我旁边的位置上，心里已经无情的宣判了她的死刑。 对于如何一针见血，一棒子打死打残的报复路遥我还是思量了很久的。首先，像小学那样恶作剧或者恫吓一番明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要是直接动手那就更不行了。于是，我决定取取经，花了5块钱买了当时在女生那边风靡一时的杂志《少男少女》，仔细研磨学习了一番，总算是胸有成竹。 在陆瑶成为我同桌的第三天，我展开了我的第一次攻势。“陆瑶，你看。这个，咱们现在已经是同桌了，嗯，有些事我就得提前说清楚了，免得日后闹得不愉快，伤了同学间的和气，你说呢？” 她歪过头来，眼神明亮清澈，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突然就感觉有些心慌。奶奶的，当年那个伍依也是，现在这个陆瑶也是，这眼神咋都这么可怕？貌似一下就能看到你内心一般。 我还是硬着头皮拿出了一只彩笔，在我们桌子四六分的地方划了一条线 “额，这个，俗话说男女有别，自古男女书受不亲。所以，分”三八线”这个传统还是要继续滴，根据体重和身高呢。所以，以后呢。这个，我占六的这份，你就四的这份，没意见吧？还有，为了保证我们各司其职，各守其土，以后谁要是过了线，就自愿接受对方惩罚怎么样。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动手打人的，我有个圆规，轻轻扎一下就行了，嗯嗯。没问题吧？” “噗”我设想过她的很多回应，比如直接骂我混蛋，或者跟我争锋。争锋相对，领土争夺，唯一没想到的是她居然笑出声来了！ 她眼睛里满含戏谑的笑意，“哎，郑夕禾啊，你，你真真正正是个大哈宝儿哦，嗯...你要分三八线是吧？好啊，没问题，不过啊，你根本不懂什么是三八线啊，大哈宝儿！ 她抿抿嘴，“首先，你知道八哥这种鸟为什么不叫七哥也不叫九哥么？” 我表示有些茫然 “不知道吧，笨蛋。那是因为它喜欢叽叽喳喳地说啊！所以啊，人们把能说会说得都以8来称呼！那你来说说，这个，男生和女生，谁更会说，谁更喜欢说？” “对啦，你不回答也没关系，答案不言自喻啦！！你看，8婆这个称呼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我已经彻底愣了，这逻辑，这论述… “所以咯，你这个三八线不对啦！应该是把桌子平均分成11等份，根据男女的特性呢，女为8，男为3！这个三八线应该真的分才对啦”她拿起笔，重新划了一条 我眼看着我大部分的书和文具都划到了她的势力范围，只感觉一万只神兽在心底咆哮而过啊。 她扬起了眉毛，像只昂扬得小公鸡，“哈宝儿，现在还分三八线么？” ……第一次交锋，完败 ------------ 第十八章 运动会 更新时间：2013-10-31 有那么一个明媚的上午，阳光透过露气爬满的窗户，肆无忌惮的洒在我们的课桌上，温暖而慵懒。 我瞥到陆瑶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脸庞朝着我，目光有些安静，有些悠远，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赶忙整整坐姿，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陆瑶突然用一种我从没听过的软软的腻腻的声音说话“哈宝儿……我发现，原来。你没有她们说的那么丑嘛……” 我立马就来了劲，“哼哼，那是，想当年…………哦不，等等，你说谁说我丑来着……哦不不不，你，你，你叫谁哈宝儿…陆瑶，我严重警告你，不许再这么叫我……” 我滔滔不绝地警告着她，不过她显然一点没听进去，弯弯细眉，她扬起了笑。 日子有条不紊，新班主任对网吧和电子游戏管得特别严，说起来，我也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进游戏了。 陆瑶并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是个话多的女孩儿，相反她很安静，她有自己的小世界，那个世界里装满了花花绿绿的少女杂志，有各种酸甜苦辣的零食，她把课本教辅作业本全部都拿出来，在课桌上小心翼翼的叠成了城墙，上课的时候，她就躲在这城墙下，自觉踏实和安全。 上次失利让我意识到，要对付陆瑶这种聪明又能辩女孩需要立竿见影的措施。 因为年少，因为轻狂，那个时候的我们总能做出很多许多年后想都不敢想的事。比如有那么一天我在男厕公干，憋了一节课此时尿得无比爽，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想起，一个男生闪进来，冲进了便便格子，就在他啪一声关上门的时候，更急促的脚步居然带来了一个女生…… 我靠，人生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让我有些愣。而旁边站着的哥们显然比我经验丰富，他用无比凄惨凄凉的调子尖叫一声，然后立马收回了工具，拉上拉链，虽然看到他的裆部立马湿了一片。 但是这种迅速的反应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比如我右边的哥们，他也在一声尖叫之后开始迅速的回收工具，可就在关上拉链的那刻，他更加凄惨的尖叫了，很显然，他卡住头了。 我是最后收回工具的，因为我始终相信目光比工作要快很多，她要看早就一清二楚了，既然如此，还是痛快的尿完为好 人们总是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然后回忆就会被过滤得很美好。 2002年我所在学校的秋季运动会举行在深秋，作为班长的我在一个寒气深重的晚自习主持了班级项目报名会。 其实我等这个运动会已经快半个月了，我埋了一肚子坏水对付陆瑶，这次的运动会就是我实施的好机会。 作为班长和体育达人，和去年不同，我主动报了三个项目，100，400和1500，我主动报名1500的时候，我依稀听到下面有“哇”的惊叹声，我很是受用。 在女生800米的时候，我用力拍拍桌子，扬起的粉笔灰中我看到陆瑶正抬起可爱的脸庞看着我，我狠了狠心。 “同学们，我知道，女生跑800很难，大家都不愿意报。可是，我们是一个班级，用班主任的话说，我们是一个家庭。如果这个家庭的人都畏难，视我们家庭的集体荣誉为粪土，那么这个家庭还会有什么凝聚力？唉，如果我是女的，我绝对没二话，别说800，如果有需要，1500我都去！” 底下一片沉默，很多的女生都露出了深思的神情，我暗喜，阴谋就要达成 “还好，总有那么些可爱的女生，她们不畏艰难，用她们瘦弱的身躯，毅然的决定走到800米的起跑线！！所以，我提议，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她为我们家庭做出的巨大牺牲和贡献，陆瑶，你站起来吧！” 在我的带动下，潮水般的掌声袭来，陆瑶带着一脸的茫然站起来。她看着我，嘴角动了动，我立马说：“不用说了，虽然你事先让我不要告诉同学们，可是你做了这么大的付出，我实在不忍心不告诉大家！！” 掌声更响了，陆瑶的脸憋得通红，急于要解释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眼眶有些泛红，我在想如果她哭出来大声喊，我不要去跑，我就大发慈悲饶了她 没想到，她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就坐下了，我有些忐忑的回到位置上，坐立不安。 在等着运动会来的日子，她再没和我说话，也不叫我大哈宝儿，我算是初步完成了我的报复，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是很不安，这种不安让我不敢再看她好看的脸庞。 还好，运动会吵吵闹闹地在这个深秋的日子如约如来。 我的第一个项目居然是1500，我在起跑的时候被人绊了脚，干脆地的在地上滚了三圈。等我爬起来我已经是最后一名，无可承受的耻辱感汹涌而来，我拔腿狂奔，最后第二个冲过终点。 很多的同学拥上来，有些女生开始尖叫，因为我的手臂流了很多被磨破一直在流血。我没有力气说话，他们拥着我走向医务室，恍惚间我似乎看到陆瑶拿着什么东西往我跑过来，中间又突然停住，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我比较轻松的完成了100和400的比赛，两个第一，我骄傲我自豪。剩下的就是等第三天的比赛，看陆瑶出丑，这下就完美了。 她的800米在第三天下午3点开始，这天出奇的冷，浓雾弥漫了整个操场，我在自己班级的大本营焦急得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后来的许多年，我时常不自觉的回想起那个时候的那个画面，她从浓浓的白雾中款款而来，粉色的运动衣和淡黄色修长的运动裤装点得她自信而夺目，她扎起了马尾，有寒风而过，一束飘扬，恍惚间我回到许多年前的那个夏天，阳光中我为一束飘扬马尾倾倒。 ------------ 第十九章 温暖 更新时间：2013-11-01 2002年，我14岁，有一个叫做陆瑶的女孩儿教会我，“美”这个词，原来可以那么的动人心魄 等我回过神，发令枪已经响了半晌，陆瑶跑在队伍的中游，她用牙齿紧咬着嘴唇，眼神说不出的倔强和执拗。而我们班的拉拉队也前所未有的爆发了，毕竟看美女已经是一件如此让人激动的事，而靠美女跑步，那简直不摆了。 看着陆瑶拼命的样子，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打了一拳。我原本夕预计的是陆瑶自知无望，拖拖拉拉跑了个最后一名，然后回来大哭一顿，涕泪双流就行。 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转眼跑了一圈，陆瑶居然挤到了第三。我坐不住了，跳下看台，在穿过内场，跑到她身旁。她的嘴唇已经发青，她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响在我的心里，我说不出话来。沉默的陪着她跑，一直跑，一直跑，超过第二，超过第一，然后越过终点。 在她过线的刹那她就倒了下来，女生们及时接住了她。很多的同学都围过来，有拿水的，有拿葡萄糖的，可她确晕倒了，一直醒不过来。同学们急了，很多的女生吓得掉下泪来，我在人群中难过自责的无以复加。 班主任急匆匆的跑过来，“快，找个人把陆瑶送到医务室！！！快，谁来？”周围的人互相望望，有两个女生自告奋勇，班主任否决，“女生不行，男生才有力气！”而在这个时候，原本晕倒的陆瑶缓缓地举起了手，指了指。 我背着她穿行在偌大的操场，很多的人在我身边奔跑而过，男生大多用羡慕的眼神看看我，“小子，运气不错哦” 我却走得很沉重，我从未想过我的报复会是这个样子，这个拼命的姑娘将我所有的小心眼击得粉碎，留给我满心的沉重和自责。 医生给她注射了葡萄糖，她便醒过来，医生让她在医务室的床上休息睡下。我不敢走，决定等她睡醒，跟她一起回教室，或许在路上，悄悄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她很快便入睡，而努力了一天的夕阳也终于冲破了层层的浓雾，透过医务室的白窗帘，像童年记忆中爬山虎般，慢慢爬上了陆瑶的脸庞，她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颤抖，温暖了这个秋日的下午，也温暖那些年我懵懂的岁月。 在回教室的路上，我终究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跟她道歉。倒是她，不知道是葡萄糖打多了还是睡爽了，显得有些精力过盛。 “哼哼，大哈宝儿，怎么样，我厉害吧？” “……嗯……” “没想到吧，哼哼！！” “……嗯……” “吓到了吧，哼哼？” “……嗯……” “下次不敢了吧？哼哼” “……嗯……” “喜欢我了吧，哼哼” “……嗯，啊啊？你说啥？” 我慌乱地解释着，不过她早一溜烟儿跑回了教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决定明年运动会给一定她报个100米。 这以后我和陆瑶的关系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就紧张，要是跟她说话就更惨了，整个一个大结巴。 班上女生都用一种原来如此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全身发毛，好几次我都想据理力争以表清白，不过却完全开不了口。 陆瑶倒是显得很是从容了，每当她闺密过来调笑的时候，她就一句话“郑夕禾就是个大哈宝儿”，然后两个人就笑作一团，一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死相。 我终于受不了，决定像博学冷静的寇训超求助，我用了半个小时把我和陆瑶的恩怨叙述完毕，焦急的等待他的指导，该如何是好。 他掏掏耳朵，淡定的告诉我“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我，靠！ 我找花花公子易诚指导迷津，小子拿着我买的热奶茶，站在教室外的走廊，对着天空发起了呆，一副沉思的表情，哥哥在旁边冻得跟个孙子似的，末了，他吸了吸奶茶里最后剩下的几颗红豆，说：郑不传，这事儿吧，你自求多福吧…… 我，靠！ 后来，等哥哥上了高中，成了一名伪文艺小青年，我才知道我和陆瑶的这种关系其实在学术界早就有了专业术语，它叫，暧昧 这个词其实是个爱你在心口难开的词，女孩们提到她，同仇敌忾，“对感情不专一，玩暧昧什么的，人家最讨厌了。”可，真要有暧昧找上她，无不面红心跳，小鹿乱撞，不可自抑 而男生们呢，无不大义凛然的表示“暧昧什么的一概不会，专一专心专业恋爱，不出墙不出轨不追尾，矣然情圣也”但实际上，在情圣禽兽间来去自如，见到漂亮姑娘，逮着机会，暧昧起来得心应手，无不高手风范。 当然我这个情况属外，这种天降的暧昧砸得我有些晕头转向。 期中考试出乎意料的拿了个第一，这让我有些骄傲自满自大张狂。 “陆瑶，嘿嘿，我这次是班上第一哦！” “哼哼，很不得了迈”她瘪瘪小嘴，一脸不屑 “只有聪明得不得了的人才能拿第一，你懂么，所以以后请你尊重事实，可不能叫我哈宝儿了！！” “哼哼，你个大哈宝儿，你以为我说的是这方面的哈（傻）迈？” “那，那，那是哪个方面”（我有些明知故问，可心里又不自主的有些热切的期待起她的回答） “大哈宝儿，懒得理你，自己想去”她索性不再理我。 其实我真的不傻，不管在哪方面，虽然可能有些迟钝。可对于陆瑶所指我却是清楚得分明。 可对于这种一个装傻到底，一个打死不说的格局我们都默契的乐此不疲，像是两雄争锋的对决，不是为了决出胜负，而是对这种高手对决有些自得其乐。 我开始越发的体会到些暧昧的滋味，那是有些隐秘起来的甜 拿了第一，不能不做的事是向寇训超炫耀。 “嘿嘿，寇二，这次我拿了第一哦....” “嗯嗯，我知道，恭喜恭喜。”他低着头忙着看韩寒的《零下一度》，对我很是敷衍。 “我跟你说，这半学期可努力了。我就预感着这次能超过你，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嗯嗯，不错。不错” “对啦，咱不是有句老话，叫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虽然俺不姓王，但我感觉把，这句话下半句很是精准呢，嘿嘿” 他斜起了眼，“你小子没完没了的啦还，这是你逼我的哈”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来张试卷，物理，我一看，64分，“64分很低啊，我都考了87啊”。 “你看看背面”他淡定的说。 我将试卷翻过来，我靠，呆如木鸡 “我考试的时候，发现物理试卷背后没题目，一片空白，以为大家都这样，所以交卷了。。。。所以只拿了前一面的满分64分。。。。所以总分比你少20分。。。所以，这第一名 ，你懂的” 我....。 ------------ 第二十章 军功章 有我一半 更新时间：2013-11-02 县里的迎宾大道通车了，政府为了大力宣传，决定组织一次全县初中生的长跑大赛，班主任跟我们说这事的时候很是激动。“咱们班最厉害的就是跑步了，这次代表学校去比赛，一定要给我拿名次回来！！ 身为体育委员的我具体主持选拔报名工作，我对陆瑶说：“陆瑶，你看，上次运动会你那么厉害，傲立群芳，这次你表现的机会又到了，怎么样，报个名呗？” 她用手掌支起可爱的小脑袋，转过头，俏皮的看着我：“行啊，你要我报名我就报呗，不过，你得准备好哦！” “啊？准备啥子？” “还有啥子嘛，当然是在终点等着背我去医务室啊，哈哈” “额，，开玩笑，开玩笑，这哪能劳动您大驾....”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她的笑，浅浅的嘴角上扬，弯弯的月眉含笑。 男生队伍决定我和书包还有海哥出征。 海哥是个非常牛叉的人物，他不帅，不高，不富，成绩烂透，不会打球，不会cs，不懂传奇，他牛叉的地方只有两个，吃和跑。 海哥和很多的同学一样，是从乡下来县城上学的，不同的是，他那个乡下实在在太乡下，听说是在某个大山里面（重庆多山，没办法）。由于交通闭塞，穷得叮当响，在海哥小的时候，家里根本没钱送他去上学，幸好希望工程在他们乡街上建了一所希望小学，才让海哥勉强上得了学。 但是，街和海哥家所在的半山腰有30多里路，为了不迟到，海哥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被他爸爸用鞭子抽着往学校的方向跑去，久而久之，这哥哥学习是没学好，倒是练就了一身跑功。 上了初中，开始大家都不会注意这个穿的破破烂烂木讷得有些傻的男孩子，直到有天下午，在操场，一个田径队的骂了他，硬是被海哥沿着跑道追了九圈，揍了一顿。 在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表示惊呆了的时候，打完人的海哥气不喘，腿不软的淡定的进了食堂，吃了半斤米饭和一份炒豆芽...深藏功与名 我们学校的队伍在星期六早上6点集合出发，一路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很是愉快，然而走到了一所学校，我有些失神。 校门还是那样的老旧，校门口的小吃摊也还是那几个，因为是星期六，并没有多少生意，然而小摊大妈们依然打着哈欠，在茫茫白雾中摆好各种小吃零食，唐僧肉、西西果、麻辣丝、小浣熊干脆面....我盯着这些熟悉的东西，有一种莫名情感的涌上心头，卡在咽喉，咽不下，也道不出。 我想起小学四年级的体育其中考试，投垒球。小学的操场不大，学校为了创收还在操场的尽头围了一圈，建了个幼儿园。 那天风和日丽，我和我的同学们在操场集合考试，体育老师拉出皮尺，一共35米的距离，说如果有谁能超出，就满分，而且明年的体育也不用考，我跃跃欲试。 前面几个男生的成绩都不理想，老大星矢爆发了小宇宙才勉强34米，一脸失落和遗憾。终于到我，我将功力聚集手掌，助跑，手扬，球潇洒的分出。 然后我就听到了惊叹声，“哇”，球直接越过了35米终点线，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然后，然后砸进了幼儿园。然后包括体育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啪”，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我家，学校的教师，还有我家外面的粮站靶子，这些地方的玻璃和我的足球亲密接触的时候都会发出这种声音。 我知道我闯祸了，我一脸后怕看向我的体育老师。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楞了一会，转过头，“哎哎，下一位，郑夕禾35米，嗯嗯，不错，不错，满分” 待到下课，他一脚踹到我屁股上“死小子，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劲。记住，明天幼儿园来问，你就说我们今天考的跳绳...懂么？” “懂懂，不能在懂了，您真是高大威猛公正廉洁坚韧不拔身残志坚的好老师！！” “滚” 想着想着，我发现我落到了队伍的最后一位，立马加速追上去，小学母校的样子在白雾中渐渐模糊起来，但是我开始觉得，有更多东西，在我心里越发的明晰起来。那是第一次，我开始体会到一种很神奇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回忆” 早上八点，在发令枪想起的同时，我开始了冲刺。人很多很多，我在人海中看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在前进的过程中，我遇到很多倒转的人。有的人是找鞋子，有的人找眼镜，有的人找参赛证，最厉害的一个哥们，我友好地问他找啥，含糊的回答：“假牙，靠，被人挤掉了。” 队伍浩浩荡荡好不壮观，我不清楚自己在队伍的中间还是后面，反正前面一片人海，后面一片人海，跑到累的时候都不敢停下来，生怕被人海的车轮压死。 渐渐的，队伍分成两排，女生右边，男生左边，据说女生的终点要短，我听了心下一番计较，趁着雾色朦胧，混进来女生队伍，来往的女生对我抛来鄙视的眼神，哥哥一个一个用眼神瞪回去。这是陆瑶教给我的：女生的眼神瞪你，你就瞪回去，她就怕了！果然百试百灵，不知道下次用在陆瑶身上还有没效。 不幸的是，在临近女生终点的时候，我被监察发现，一声怒吼，把我送回了男生队伍，苦逼的继续漫长的奔跑。 雾渐渐散去，我也渐渐看到了路的尽头，很多的人围在那里，不知道看些什么东西，我鼓把劲，一个一个往前超人。就快要到终点的时候，我被一个哥们吓到了，这哥们跑得嘴唇都紫了，眼睛还不停的翻白眼，还在努力的冲。我靠，我在想我要是超过他，会不会太不道德，人家这么拼命。。。。于是我就慢下来，让他先我一个过了终点。 我冲过去，旁边的工作人员喊了一声“51”，我想想还不错，毕竟听说光男生队伍都接近1000人，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恨死了这“51”。 我听到广播的声音，播报员用特有的川普口音说：“请男生队伍前50名，到指挥车这边领取奖金....” 真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可怜兮兮的站在指挥车旁，看着那些拿奖金的小子，一个比一个走得大摇大摆，方仪无边。23名的书包和25名的海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拿着红包笑嘻嘻的过来，我对他们说了两个字：“尼玛” 还有那个50名，我那么大方的让你拿了这奖金，虽然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如果你看到这个帖子，请联系我，军功章有我的一半。 ------------ 第二十一章 你喜欢上她了 更新时间：2013-11-04 长跑的硝烟过去，我灰溜溜回到学校，没想到陆瑶和另外两个女生还有易诚这小子居然在教师里面。 “哟，回来了？怎么样” 我可不想说话，易诚和陆瑶一定笑得我地缝都找不到地方钻，可我没能拦住书包和海哥，叽叽喳喳，巴拉巴拉，然后，哎，我看到易诚脸都要笑变形了。 我回到自己位子，一脸失落，陆瑶看看我，没有说话，抿着嘴从抽屉拿了瓶东西给我，我一看，可乐！哇，还是百事的，暗爽！ “郑夕禾，嗯，下午有事吗？” “咕噜咕噜咕噜，啊，下午啊，没事啊，怎么了？” “下午我和美辰要去陈雪家看电影，可是她家在罗家巷的那个黑漆漆的巷子里，我和美辰有点怕。她就叫了易诚，我，这个，你..额...”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脸，不过我猜肯定是红彤彤的，好想捏一捏。 “咕噜咕噜，啊？什么啊，你说完啊”可乐果然好喝啊，心里透心爽 没想到，陆瑶立马就变身了“哼，大哈宝儿，拿了可乐给你，让你陪我去看电影，你去不去！！”她竖眉，皱起小脸，有些，怎么形容，哦，对，傲娇。 “去去去！肯定去啊，喝人嘴软啊！” 说实话，陈雪家还真够偏的，在那个黑漆漆的巷子了转了半天才到，一路上易诚这小子基本上感觉完全不认识我，一直跟谭美辰聊的火热，而陆瑶也一直在跟陈雪说话，我就有些不高兴，真想一脚把陈雪踢到海南去找海角天涯。 我们在一间小屋子里坐下，陈雪说爸妈都出去了，才敢偷偷进他们卧室用影碟机看看电影，我们都感觉这种偷偷感觉真的很不错。 屋子实在太小，就一个椅子，陈雪当仁不让的坐下，我有些手足无措，易诚这小子就显得很有经验，拍拍床，“美辰，坐这里”，然后自己坐到了她身边。 我看看陆瑶，陆瑶看看我，水汪汪的眼神满是鼓励。我硬气头皮，在离谭美辰一个身位的位置坐下来。陆瑶看看，在谭美辰若有似无的鼓励下，一脸无奈的坐下来。我心里给了她一个赞“演技真不错” 如果我记得没错，电影大概是《惊声尖笑》，对没错，就是恶搞《惊声尖叫》的那个喜剧片，在漫长的开始字幕时，美辰和陆瑶觉得坐着背扛着有点累，相继倒到了床上，我和易诚对对眼，他的眼神告诉我就连他也没有胆子跟着到下去，睡到她旁边。我也自然战战兢兢，不敢逾越。 关于那部电影，我唯一记得的，就是开场时，那个穿着死神斗篷拿着死神镰刀的鬼魂一直在追电影的女主角。 女主角一边跑一边尖叫，死神在后面发出那种武侠电影里面专职调戏良家妇女的土匪们的专业的笑声。 高潮出现了，不知道死神在后面施了一个什么魔法，女主角的衣服居然边跑边消失。开始是小外套没了，我们看到显出玲珑身段的连衣裙，接下俩连连衣裙都没能幸免，在追逐中突然就消失了，于是我们2男3女，就看到了穿着白色bra和白色小内内的女主角发狂的奔跑，死神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画面对14岁的我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冲激，对以前的我来说，女性就两种，一种就是我妈妈和奶奶那种类型的，对我不是打就是骂，不是骂就是打。另一种，就是活跃在我的教室里，爱哭爱闹，爱打小报告的女生。 我从未想过原来女孩子还可以是这个样子，肌肤白皙，身材火辣，前凸后翘。我的心开始剧烈而不安的跳动起来，对于每个男孩子，在他还懵懵懂懂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瞬间，为他开启这样一扇门，让他懂得女性还有这样的一种美。 我发现自己爱上了这样一种美，我转头看看躺着的陆瑶，已经快到冬天，她穿上了棉衣，淡黄色的，有些可爱的粉红色的小点点。我不自觉的看了看她脖子一下肚子以上的部分，隔着棉衣，已经有些小小起伏的轮廓，我的脑子开始变得有些空白。 于是，我躺下去，躺在陆瑶的身边，眼神依然看着那个部位，用很真挚和坦诚的语气轻声的问她：“陆瑶，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从陈雪家回来，我又多了一个外号，陆瑶回红着脸叫我“变态，郑变态”。从那短暂荷尔蒙冲激中回过神的我被羞得抬不起头来，虽然眼神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瞟向她的那个部位，倒是易诚这小子一直对我挤眉弄眼，暗竖大拇指。 从那以后，陆瑶开始频繁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在秋雨缠绵的日子里，在春日灿烂的阳光下，在夏天喧闹的蝉鸣中，在冬季皑皑的白雪里，在教室，在操场，在公交车上，在回家的路上，在所有我去到的地方，陆瑶和她好看的笑容开始占据我所有的梦，这种感觉我从未曾体验过。我开始讨厌所有没有陆瑶的时间，期待着所有和陆瑶的见面，哪怕和她说一句话，但是仿佛她的一个笑容，足以温暖我一整天的时间。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惶恐，在我14岁的生命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在我的所知所觉中，或许只有那么一个神秘的词有这样的魔力，它叫做“爱情”。 我像寇训超倾述，他这次没有教我唱《双节棍》，他告诉我：“14岁的小屁孩儿不可能有爱情，最大的可能是你发春了，说得好听点，你喜欢上她了。” 在我为这个喜欢而患得患失的时候，我发现这已经是我和陆瑶同桌的最后一个星期。于是一种更大的忧愁迅速的占据了我的心，我的座位靠窗，窗外绵绵秋雨，我盯着那些在雨滴在玻璃上划过的痕迹，想着陆瑶就快要离开，惶惶而不可终日。我很想跟陆瑶说说这种忧愁，不过每次说到要轮换位子的话题，她貌似都不愿多说，急急忙忙岔开了去。 日子终于走到了星期五，雨停了，不过天气依然阴沉得有些压抑。物理老师布置完作业匆匆离去，班上大部分同学也都很快的收拾完东西东西离开，走读生回家，住读生回寝室，偌大的教师很快就剩下寥寥数人。 ------------ 第二十二章 从未想过忘记 更新时间：2013-11-04 我趴在桌子上不愿动弹，因为下周一，陆瑶就要换位子了，我把头转向陆瑶这边，开始直勾勾的看着她。陆瑶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在看她，她从下课就一直在收东西，语文书、数学书、物理书、英语书、体育书….等等，陆瑶这是怎么了，带这么多书回去，还带体育书？ 我有些迟疑，“陆瑶” “嗯？” “你，你带体育书回去干什么？” “啊？”她立即把书从书包抽出来，啪一下甩进了抽屉 然后我们各自都没有再说话，我就那么看着她，她也不再收东西，低着头，沉默着，不知真切。 天色有些暗下来，那个时候没手机，不带表，连教室也没有挂钟，我只记得学校的铃声陆陆续续响了很多次，教室里终于只剩下我和陆瑶。 她抬起头，我看见她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来，落在课桌上，也落在那个14岁少年的心底，“滴答、滴答” “哈宝儿，送我回家，好么？” 于是我第一次陪她同行，走在寂寥的小城，走在夜幕初升的秋日…… 在陆瑶家楼下我们停住，她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像是被浓雾包裹的氤氲，湿气在眼眶弥漫开来。 “哈宝儿” “嗯？” “你说，我们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啊？长大了啊？我没仔细想过，不过我觉得吧，我肯定会变帅” “噗….脸皮厚”她终于笑了，混着这院子浓浓的桂花香气袭来，我有些醉不可抑。 “那…那你以后会一直记得我么？” 她有些踟蹰的问我，我突然被这个问题吓到，我从来没曾去想过我的未来会是怎么样，我活在现在，便以为现在就是永远，我喜欢陆瑶，就以为陆瑶就是永远，然而她问“你会不会记得” 我说不话来，陆瑶转回身，在有些昏黄的路灯下，径直上楼……. 那个时候，后来，现在，还有更遥远的将来，我想，我都没有机会再跟那个时候的那个单纯的喜欢郑夕禾的陆瑶说出那句话 “从没想过要忘记……” 星期一，轮换位子，陆瑶背着她可爱的书包，和来的时候一样，带着笑容去了教室的另一头，走的时候送给我一个白色的贝壳 “我和我妈妈去海南的玩的时候检回来的，送给你了。” “额，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一个足…” 看到她怒目圆睁，我识相的住了嘴。 “可给我保管好了，下次轮换到同桌的时候，我要检查，要有一点的损坏，你就完了…..” 新同桌又是个女生（哎，楼猪到高中结束，只有2个男同桌….我就不说我有多倒霉了，得瑟）。这个女生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在你的读书生涯中，总有那么一类的女生，她们不好看，成绩不好不坏，从不请假，从不大声说话，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就像她们从未存在过。 新同桌上课认真听讲，做笔记，下课大部分时间坐在位子上温习或者预习，不吃零食，不讲小话，不看漫画，不爱八卦。多么无趣的生活 我试图告诉他，上课很多时候老师讲的是废话，不用听，更不用记；下课的时候，多去走走，不然以后会长胖，腰上会像套了个救生圈；她皮笑肉不笑，“郑夕禾，请你别打扰我听课….” 于是我便开始遥望陆瑶，还好，她的同桌也是女的，这让我安心不少。我看她每天穿着不同的但都好看的衣服，我看她每天都吃不同的零食，我看她有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我看她有时候也看向我，这让我激动得笑得很傻。 有那么一天，新同桌上课的时候没有听课，而是把脑袋埋在了臂弯里，我有些好奇，凑近去，听到了轻微的哭声。 于是，我把我的三个笔记本拿出来，重叠放到桌子上，然后把下巴放到垫上去，用手拍拍她，她抬起头来，一脸泪水 “你看，猪头牌笔记本” “噗”我确定她笑的时候是喷出来些鼻涕的，我闪电般缩回了头，她有些窘迫的到处找纸巾把桌子上的鼻涕擦掉，又擦脸，想了想，又差点忍不住笑，赶紧转过头，开始听课。 我有些得意，“让你整天那么淡定” 然后这份得意很快便灰溜溜不见了，大概过了几分钟，我收到一张纸条，陆瑶的字迹 “哼哼，大哈宝儿，笑得蛮开心嘛，新同桌不错哦”字下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匕首 我立马就蔫气了。 我和陆瑶开始了这种有些漫长却各自悄悄喜欢的暧昧，上课的时候偷偷互相看一眼，不小心对上眼了，立马心跳不止的转开，心底又乐得开了花。下课的时候悄悄放两张纸条在对方的桌子上，写些鸡毛蒜皮，却格外用心的文字，放学了，悄悄跟在她的身后，走到分叉的路口，怅然若失的回头张望。 我们都明白中间那层窗户纸很薄，薄到一句话或者一个笑容就能捅破，可谁都小心心的保护着这层窗户纸，等待着有那么一个人，或者某天突然发生的某个事情将它揭开。 在我们互相都等待着这样一个契机的时候，班上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我开始发现我们的物理老师靖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研究牛顿爱因斯坦太多，变得越来越神经大条，开始是顶个鸡窝头就来上课，然后是上课忘带课本，最后，最后，哎，上课连衣服都穿反。 同学们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也很乐，但是第一次还好，第二次，第三次都把衣服穿反，我担心这样下去，靖哥哥在女同学心目中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我苦思冥想，要怎么善意的提醒到他，一来不至于损了他的面子让他迁怒到我，二来也能提醒他把衣服穿回来。 于是，在他又一次反穿衣服来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我默默地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在我的新同桌的注视下，反着穿上，然后积极的举手回答靖哥哥提的问题。终于，他点我起来回答，我简洁的回答之后，他说：“很好，郑夕禾，坐下吧。” 我却没有坐下，盯着他，他似乎有些奇怪，“嗯？” 我悄悄指了指我的衣服，又指了指他的衣服，他楞楞，自己看看，恍然大悟，有些尴尬，把外套脱下来，重新穿上。我功德圆满的坐下，瞥到好多同学都低头偷笑，成就感爆棚。 我满以为这次之后，靖哥哥从此正衣冠，树新表，重拾师德师风，然而，第二天上课，我发现前排所有同学都在偷笑，女孩子们还脸红，我靠，赶紧问问新同桌。新同桌本来也在笑，我一问，脸红得不行，“靖哥哥，他，他…”哎，你自己看嘛 我聚起内力，定睛看去，我靠，裤子拉链…. 靖哥哥，要是衣服我还可以故技重施一回，可，这裤子拉链，算了，您还是保重吧 ------------ 第二十三章 生命的重量 更新时间：2013-11-05 其实说起来，靖哥哥是我们很喜欢的一个老师，首先是因为他很年轻，26岁的样子，不像其他老师一样，学究气十足。他很有活力，上课蹦蹦跳跳嘻嘻哈哈，惹得全班都哈哈大笑，他喜欢我们打成一片，给我们取外号，叫寇训超“寇大将军”，叫我“小禾苗”，我当然是不喜欢这个腻歪的名字的，可是他偷偷把这个外号趁下课我不在的时候，告诉了班上的女生，从此…. 他还特别喜欢我们班一个男生，这个男生在前面也出现过，就是那个追了我4楼，玩传奇玩个女道士整天检垃圾的货。 这个男生姓蔡，我们开始叫他小菜，小菜，他也蛮开心，后来又一次我去他家叫他踢球，我听着他爸妈都叫他菜农菜农（蔡隆是他以前的名字），本着有好事大家分享的雷锋精神，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我们的小伙伴们，然后小伙伴们也本着跟我一样的精神，把这个外号又告诉了更多的小伙伴，于是某一天，我们的靖哥哥这么说：“菜农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于是全班都开心了，除了蔡同学。 蔡同学当然不依，放学了就缠着靖哥哥要他请吃韩国馒头（一种突然流行起来的小吃，油炸馒头），我们当然跟着起哄，靖哥哥被缠得不行，爽快的一人买了4个，吃得我们满嘴的油。 靖哥哥：“菜农同学，今晚要不要到老师家去住啊” 蔡：“啊？” 靖哥哥：“你刚才不是说爸妈出差，一个人在家？” 蔡：“哦，去你家啊，有啥子耍的嘛？” 靖哥哥：“嗯？耍的啊，没得，我也是一个人住在家。” 蔡：“那不去了（他想着晚上通宵传奇呢）” 靖哥哥：“哦，好嘛，那算了，我还说晚上回去炒肉吃呢，对了，我家这两天装了个台电脑，我都不怎么用…. 蔡：“郑夕禾，你晚上自己一个人回家吧，我不跟你一路了，我今天物理有个问题没懂，我晚上去靖哥哥那辅导辅导。” 我：…… 第二天他意气风发的回来了，我们围上去，男生关心的是他家里电脑什么牌子的，传奇卡不卡，有没有让你玩通宵。 女生就很奇怪了，她们嘻嘻哈哈，一直在问：“菜农，你晚上跟靖哥哥怎么睡的啊，一起睡的，还是分开睡的啊？” 在得到菜农“一起睡的”回答之后，她们笑得更畅快了。 说来也奇怪，在去靖哥哥家回来之后，这货的物理成绩突然就呈火箭般速度迅速蹿升了，在几次小考都拿到了9899甚至100的分数，直接超过我，比肩寇训超了。更牛的是，在物理成绩的带动下，这哥们的数学成绩也突然好得不行，好几次拿了班上最高分，数学老师和靖哥哥都一个劲夸他学习用功，努力刻苦。这小子在下面笑得那叫一个小人得志，只有我们这个这家伙所有的空余时间都是在网吧，刻苦个屁。 可是关于他成绩突然好起来，我们还是非常好奇。我们追问他，他说：在传奇里面喜欢做生意，整天算来算去，一下子就觉得数学很简单了，数学简单了，物理更简单了…… 我也有听到女生那边传来的说法，“貌似是因为跟靖哥哥一起睡了”，我就纳闷了，睡一觉能把智商都传给菜农？ 与菜农同学一起蹿升上班上成绩第一梯队的还有一个女生，女生姓刘，有个非常婉约的名字和一副比较粗犷的身板儿，喜欢穿校服，扎2个羊角辫，笑声大大咧咧，她的闺蜜们都叫她“大刘”，由于重庆口音l和n是不分的，所以我一般理解为“大牛”，我倒是觉得挺恰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习成绩一起蹿升，也不知道哪来的风言风语，居然有人说“菜农”和“大牛”是一对，对于14岁的我们来说，班上总得有那么几对的，这种风言风语是作为谈资是最好不过的了，于是“菜农配大牛”闪电般的在班上传开来。菜农同学急得眼都红了，到处解释，可根本没人信，再看看“大牛”，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姐最大的样子，一说这到这个还脸红。于是哥们儿几个笑得更欢了，后来不知道谁说，这个“小菜配大牛”太长了，咱们按照古代的规矩，以后“大牛”就改名叫“菜牛氏”得了，我们对这位仁兄十分的语文和古文功底表示十分佩服。 下面，咱们神经大条靖哥哥又要登场了，话说有那么一个晚自习，上物理，靖哥哥给我们讲练习，快下课了，他拿起书，摇摇摆摆的在教室边走边说。 “所以，下面这个应该选择用串联电路，嗯，你说呢，“菜牛氏”，他还笑着用书非常潇洒从容的指指“大牛”。 到了现在我都还清楚地记得，恼羞成怒的“大牛”同学在全班的笑声中，揣起一本物理书，用尽了力气猛地朝靖哥哥砸过去的情景，靖哥哥明显被吓楞了，但还是及时侧身让开了飞来的书，而与靖哥哥同时楞的还有一个可怜的男生，这个男生正是“大牛”的同桌。“大牛”发疯的时候，砸出去的正是他的物理书，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书越过2排的位置，越过开着的窗户，然后消失在夜色里，欲哭无泪。 然而留在我记忆里的也并不都是这么美好快乐的事，2002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我有那么一天清晨，当我穿着厚厚的毛衣和外套，从浓雾中来到学校，却发现教室没有一个人，而明明已经到了上早自习的时间。 等了一会，我便有些不好的感觉，我开始朝着男生宿舍走去，一路上来往的人不多，却没有一个认识的。寒风吹落了枯叶，散落在我去往的道路上，不小心踩到，便发出那点点破碎的声音，有些寂寥的冰冷， 我最终被一条警戒线挡在男生宿舍门口，我看看周围亮着警报灯的警车在这寒雾中显得尤其的眨眼。很多的学生我一样在这警戒线外紧张的张望，不知道男生宿舍发生了什么，大约半个小时候，学校的广播响起：“请所有没有在教室的同学迅速回到教室上早自习，重复一遍，请所有没有在教室的同学迅速回到教室上早自习” 广播停止后没过多久，警戒线被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拉开，男生宿舍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出来，他让开道，他们一路经过，我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跳楼，自杀。 在教室听寇说，男生宿舍3楼一个高三的男生，今早起床的时间，从5楼的楼顶跳下来，当场死亡。 “当时我们都在阳台洗漱，就看到一个影子，突然一下，就没了，然后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啪”，感觉整个楼都在颤抖。等我们跑下去，那个男生面朝地，啪在地上，还有一滩弥漫开来的血。” 很快班主任来通报情况，“警察初步鉴定是自杀，因为在他的寝室发现了遗书” 最终我们都没有见过那封遗书，然而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传来，听说这个男生的高三某个班的班长，姓周，在学校安排的体检中查出有乙肝，而按照那个时候的规定，乙肝病毒携带者不能参加高考。在濒临绝望的时候，他又得知自己吸毒的妈妈再一次被送进戒毒所，弟弟妹妹和卧病的老父孤苦无依。于是，在这个冬季最冷的一天凌晨，他从绝望中醒来，安静的洗漱完毕，写下了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几个字，在这片浓雾中对这个世界告别。 寇训超告诉我，那天以后他和寝室的几个同学整夜的整夜的做恶梦，他说：“我终于开始体会到生命的沉重，当这栋楼和我们的心为之颤抖的时候。” ------------ 第二十四章 只为你 更新时间：2013-11-06 人心惶惶的自杀事件在班主任的三令五申和学校大会的统一指示中渐渐消弭下来，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在我们漫长的人生中，这样的时间或许真如浩瀚星空中的一粒尘埃，突然的一阵秋风扫过，便真的一点痕迹也不剩了。 学校对我们严格要求，不准任何学生在外面透露这件事的只言片语，这让我想起小学的时候，同样一个六年级的哥们因为意外从4楼摔下来死掉了，学校同样给我们下达了同样的要求，不向外透露半点，后来政治我们学到有中国特色，我在想，这样的特色也真的是非常有中国的味道了。 还好，日子和生活总要继续。 晃眼看到家里的日历，才知道不知不觉依然到了11月底，2002年的最冷的冬天似乎已经蔓延开来。 我和我的伙伴们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开始疯狂的喜欢上了一种食物，早饭，午餐，晚饭甚至夜宵（如果有的话），我们的不锈钢饭盒里，都毫无例外的躺着这种食物，那个是时候学校的食堂是没有座位的，我们拿着饭盒，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围在食堂外的空地上，迫不及待的将这个食物送进嘴里，吃起来不免满头大汗，嘴里一直哆嗦个不停，但还是爽得娃娃叫。这食物像极了那些年的我们，火辣，带着些许疯狂的刺激。这食物有着一个全国人名皆晓的名字“康师傅泡椒牛肉面。” 我们当然是没有钱买桶装的，如果能够一天吃上一袋，已经可以满足的一整天都还念它火热的味道。我的老妈每天给我5块钱生活费，因为我号称在学校吃两顿，实际上呢，晚上我基本都是在教室里或者操场上挨饿，运气好的时候会有大方的女同学赏包西西果或者臭干子。挨饿到下了晚自习，回家就嚷嚷学校食堂没人性，饭不给吃饱，菜不给吃好，心疼的老妈自然有香喷喷的饭菜和鸡蛋面伺候。 然而对于现在的我，这些天就显得不一样了，心底藏了比方便面更为重要的名字，这名字和她的笑容承租期支撑起我略显微瘪的肚皮，在啃过3个中午共6个馒头之后，我终于满怀期待的冲进了小卖部，一次买了5袋泡椒牛肉面，摸摸口袋，算算钱，除掉周末上网的费用，还剩2块5肉松面包散发出阵阵的香味俘虏了我的胃，却没能俘虏我坚强的意志，我吞吞口水，用最后的钱，买了最后一样的东西。 寻觅到陆瑶不在座位的时候，偷偷的将两样食物和一张纸条放进她的抽屉。 “陆瑶，嗯，方便面不小心买多了，吃着吃着就烦了，所以，麻烦你帮忙代表月亮消灭了它们吧，实在不想再看它们一眼了。 嗯嗯，我知道，你说过，吃了方便面嘴巴里面的味道很难受，所以呢，为了感激你这么乐于助人，这个口香糖就算是报答你了。嗯，我感觉它肯定很好吃，因为电视广告都在打呢，叫，绿贱牌的哦……” 上课后，我焦急的等到了她的回复，小小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小字：“大哈宝儿……”四个小字让我体会到了满足，而手里的馒头，也似乎都带了些甜。 这单纯的只想对你好的心情。 绵延了近两个礼拜的细雨终于在这个中午停歇下来，下午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我惊喜的发现课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久违的阳光铺下了些斑驳的光晕。我拿出圆规，用尖尖的那头，在这温暖的斑驳中，小心翼翼的刻下到了她的名字。 然后我有些促狭的想，发明课桌刻字的鲁迅先生如果得知，他激励自己的绝招居然成了后辈懵懂早恋的手段的时候，他的表情是不是会很精彩。 趁着阳光，我和队友们商量星期五下午放学打这学期最后一场球赛，班长自告奋勇要去联系对手，我们当然应允。 星期五我们换上了新的队服―白色切尔西，我身披9号战袍，意气风发。其实我对切尔西并不了解，也不喜欢。倒是菜农和书包还有易诚都说切尔西今年特别强，斩曼联，杀利物浦，擒枪手，势如破竹，跟我们球队一样一样的，于是这球服便定下来。 选好的时候我想都没想，果断9号。开玩笑，世界所有伟大的前锋无不对9号情有独钟，我身为他们中的一员，自然非9号不要。 “咦，等等，切尔西的9号谁啊？” “哈塞尔巴因克” “哦，厉害不？” “很厉害啊，牛得嗷嗷叫啊” “嗯嗯，是我的风格，跟我很像嘛，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 “额，其实他还有个特征也特别符合咱们郑队您的风格” “哦？说来听听。” “他是个黑人....” “......” 比赛开始后才发现，对手居然是黑桃他们队。于是，一些过往的心情便在这交锋中开始涌现开来，于是这场比赛对我来说便多了些其他的意味，于是便成了必须要拼命拿下的一场比赛。 开场没多久我就凭速度甩开三个后卫，在黑桃的眼皮底下，把球射进网络。然而在领先不到10中，对面的前锋就凭借身体，硬是撞飞了我们2个防守队员，将比分扳平。1:1的比分一直保持到快要结束，天不知道何时又突然下起雨来。 我在雨中接到易诚的传球，开始疯狂带球，过掉几个后卫，终于单刀，黑桃弃门出击，射门的瞬间凶狠的扑上来。 我在空中转了一圈，狠狠的摔到地上。那个时候的学校是没有人工草皮的，我所有热爱足球的孩子们一样，奔跑在这碳渣组成的场地上，身上无数的伤痕，为我们的青春写了永恒的记忆。 而这次，当我痛苦的爬起来，剧烈的疼痛撕心裂肺，我看看右腿，一条快10厘米的伤口深可见肉。 我倔强的走到点球点，黑桃在门线蓄势以待，世界突然安静下来，我听见自己的颤抖的呼吸，而腿也开始不自觉的发软。 “郑―夕―禾，加―油！” 突兀的声音像一把利刃撕破了这寂静，我猛的转头，看台上，树荫下，大雨中，陆瑶形单影只的站着，雨水顺着她的脸划下来，她用倔强的身影，只为这个场上的那个人呐喊， “郑―夕―禾，加―油！” 这声音变成了魔咒，一遍一遍的涌入我的心底，我的大脑在这刹那一片空白，有一种陌生的却让我热血冲天的感觉充斥了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这一刻，我抬起头，这种感觉告诉我，我无所不能！于是，我站定，助跑，拔脚射门 我不再去关注球是否进球，我转身开始奔跑，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有另外一件事我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去做，这件事是让我如此迫不及待，一如我迫不及待长大的年少。雨水混着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那个位置于我是无比的清晰。 我在看台边站定，对着雨中那个倔强的只为我呐喊的女孩，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声喊 “陆―瑶，我―喜―欢―啊！！” 最后的字被队友和陆瑶欣喜的尖叫声漫过，然后我被一拥而上的队友按翻在地。 队友们开始叠罗汉，我在最底下喘着粗气，笑得像个傻子，“没关系，她知道的，她肯定知道......” ------------ 第二十五章 她肯定知道 更新时间：2013-11-15 比赛结束，我拖着伤腿到学校里面的水管那冲洗，冰和疼交杂着袭来，那感觉，简直，棒呆了！ 冲洗完，在队友们的怪叫中，我和在校门口等我的陆瑶一起回家，她居然从书包里翻出来一把雨伞，西瓜红，小巧而精致。 在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热血褪去之后，想起我刚才的疯子样，再看看眼前的陆瑶，我突然有些畏首畏尾，踟蹰不前。 她停下脚步，回头望望我，“怎么了？” “没，没啥子......” “那，走赛”，她灵巧的大眼睛眨眨，我便懂了，有些忐忑的硬着头皮走进了伞中。 秋冬的雨总是不大的，可现在伞中的我俩都可以很清晰的听到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尴尬的沉默着。 “陆，陆瑶，你啷个晓得今天有比赛耶？” 她捋捋头发，“哼，你不告诉我，未必都没得其他人告诉我迈” “那，你啷个一个人来耶？” “废话哦，你说，星期五放假，那些女生哪个愿意来看你们这个无聊的比赛嘛？”她嘟嘟嘴，真是可爱啊！ “哦......”其实我还想问，那你为什么要来看，但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明知故问，于是就再次不知道说些什么，脑子了回放的还是刚才自己疯狂的举动。 学校通往街道的小路很快就到了尽头，陆瑶在路口停下，“你莫送我了嘛，现在雨也小了，你自己快点回家，让你妈妈带你去看看你那个腿” “哦，嗯...嗯，要得嘛” “嗯，那，那，拜拜？” “哦，拜...拜拜” 然后我转身，突然心里有些失落，迈开步子，却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哈，哈宝儿，等等”她的脸蛋又变得有些绯红。 “啊？” “你，你，刚才在球场上对我喊啥子耶，我...我没听清楚，你，你再说一面嘛” “啊？！”我的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没，没得啥子”，我的声音低不可闻。 “哦？真的迈？”也许是看到我的囧样，她的眼神里绽开了调皮的笑意，就那么一直盯着我，我就更加的无所适从了 “真...真的...”我的狡辩还没有说完，便看到她挥挥手，“好啦，好啦，你快点回切嘛，大—哈—宝儿” 而这个周六，对我来说也有着无限的期待，因为按照星期三的行会会议，我和菜农还有小雪三人决定攻打赤月。赤月地图对所有的传奇老玩家来说都是个天堂和地狱的结合体，如果你足够强大足够勇敢，你可以在赤月打到梦寐以求的终极装备，法神天尊或者圣战，而如果你是弱小的喽啰，你只能一次又一次在各种蜘蛛的利齿下看黑白电视机。 小弟不才，24级小法神一枚，身披魔法长袍，手拿偃月大刀，左右一对思贝儿（师傅给的），前后一双红宝石（师傅送的），雷电火墙加身，飘逸俊朗潇洒如风，忝居行会青木堂主一职，坐下三个小弟张牙舞爪。行走玛法大陆多年，却时常被人认出真相：“肯定是个10来岁的小屁孩儿” 为此苦思冥想多日，终究不得其果，寻助师傅，师傅答曰：“看你那id名，就知大概了。” 颇为不服，小弟id：风之神俊，如此霸气形象，哪是一个初中生能取出来的，相信各位读者也都被我这牛掰哄哄的id震的七倒八歪吧。 三人汇合迅速涌入网吧上线，菜农还是用她那个捡破烂发了财的女道士号，他还找了个更牛的道士师傅，35级祖玛套，带一只神兽所向披靡，小雪是27级法师，三个人在白日门大城买了满包的药，开始向着赤月洞穴出发。 虽然本法神肯定一人就能把什么赤月老魔双头金刚双头血魔什么的杀得片甲不留。但是小雪很淡定的告诉我，白天就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那叫作：白日梦。 我们制定了周全的计划，只在山谷密道打月魔蜘蛛，因为最近在玛法大陆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有个20来级的小法师，偷偷跟着自己的师傅去赤月想渐渐市面，在拼死杀掉一个月魔蜘蛛后，就好奇的掏掏尸体，尼玛，居然掏出了一个法神戒指！！这故事爆炸性的刺激了我们3个的神经，想想都觉得流口水啊，法神戒指哦，就算带不上，打出来都足以天下闻名了。 小雪带路，在我们被毒的七荤八素，还身下半条命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山谷密道，找到一个没怪的角落，吃吃喝喝，终于满血满状态，振臂一呼，“法神戒指，大爷来了！”豪气干云 讲好了打法，道士负责引怪，毒怪，一只一只的引过来，两个法师各占两边，一阵狂电，结束战斗。然后三个人一起挖尸体，谁挖出来就是谁的。 月魔蜘蛛其实很厉害，飞得又快，攻击力又高，费劲好大力气终于打死了3只，连忙冲上去挖，还是有收获，3瓶疗伤药。天地良心，这药俺以前都没见过。 “等等”，小雪突然停下来，看地图，前面好大一片蜘蛛，要小心行事。听我指挥” “嗯，嗯”我和菜农严正以待。 “好，菜农，大引” “哦”，然后他控制她的女道士和小骷髅，在我和小雪的诧异下，冲了出去，我靠，当他再次出现在我们视野中的时候，只剩下50多颗血了，而她的骷髅早成了一堆白骨，更凄惨的是，后面哗哗哗跟着尼玛得有10只以上月魔蜘蛛。 我吓呆了，看看坐在旁边的小雪，只见他淡定的打开技能键，将“瞬息移动“开启，嗖一下，不见了。 尼玛啊，引这么多，死都不知道死的。我有样学样，开启瞬息移动，嗖，飞出了赤月，消失的刹那，看到了女道士悲戚的眼神，“死道友不死贫道，哥救不了你了……” 在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之后，菜农看了黑白电视。他愤怒的对我们吼起来：“靠，你们两个，叫老子引怪，引来了，一个比一个飞得快，搞啥子东西！！！” “啊？我哪个时候喊你引怪嘛…那么多怪，引个屁啊” “我遇得到哦，你不是说，‘大引’迈，‘大引’不就是大引一堆怪？” “…..我…..我想说的是‘打引’，‘打引’懂么，给我和郑夕和打隐身，你妹啊，你个猪” 后来我把这事告诉我的师傅，我师傅连给我打了15个“哈哈”，“三个20来级的小号混赤月，哈哈，真的，真的，你们不是一般的勇敢..” 对年少的我们来说，任何没体验过的事都是如此新鲜还充满着诱惑的，比如星期天早上，我妈妈把我很早叫起来，宣布以后的每个周末的要帮忙去送牛奶。 家里和舅舅家合伙看了一家牛奶厂，租了块地，养了得有20几头奶牛，每天将挤出来的鲜奶装瓶，送给所有定奶的人家。因为投资小，买不起专车送奶，只能有我爸妈还有厂里的3个工人一起送，渐渐的生意好起来，定鲜奶的人越来越多。老妈瞧我周末上蹿下跳，干脆给我整了辆破自行车，让我送奶去。对于送奶我倒没有意见，只不过政治老师说什么等价交换，我提出要20块钱作为没周末送奶活动的工钱，老妈算算，不合算，最多5块，一番斗法，10块成交。 我的第一次送奶就这样开始了，把挤好装瓶的鲜奶用啤酒箱装起来，捆在自行车后座上，把我要送的地址都帮我写在纸条上，放进裤子口袋，脚一蹬，出发。 我记得第一家，是在一栋小区的2栋402，他们家没有奶箱子，到了门口，我敲敲门，过了许久，一个老爷爷开门，拿着昨天喝完的奶瓶。我把奶给他，他笑笑，“小娃儿，你未必是他们请的工人迈，还楞个（这么）小” “哦，不是，我是xxx的儿，今天来帮忙送哈” “哈哈，好乖一个小娃儿哦，楞个小，真懂事” “嘿嘿...” 得到这样的表扬，心里乐开了花，能赚钱还能得表扬，这样的活真心可以干。 我送的大多是些楼层高的人家，到了门口，将昨天送的奶瓶拿走，送上新的奶，大多人家都会对我表扬表扬，说我懂事什么的，我便淡定的表示从小就树立了要帮辛苦的父母分担的决心，要不是因为周末，每天都愿意来送。于是人们便表扬的更嗨了，运气更好的时候，还能混点糖和水果来吃。 在送完一个9楼人家的牛奶后，我突然有些憋不住膀胱的肿胀感了，赶紧看看四周，没有公厕啊，迎面更是小区的广场，人来人往，怎么办，要喷出来了！！！ 灵机一动，赶紧转进底楼楼梯的转角空隙处，拉开拉链，一切就绪，准备泄洪，“靠，等等，不对啊，等会那液体流出去，肯定被人看到，到时候一定完蛋，怎么办，怎么办，实在憋不住了啊！！！” 突然转眼看到了自己手里刚从9楼拿下来的空瓶，然后，然后，“你懂的！” 当然，我没有再将那盛满不明黄色液体的瓶子带回去，我可是很有公德心的，在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我悄悄扔了进去。 看看下个地址，居然是那个地方。于是，我在冬天的浓雾中又回到了我曾经奔跑欢笑哭泣过六年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周末，这学校安静的像是进入了熟睡，我路过操场，路过那些过去的画面中，一步一步来到了教室宿舍楼。 再看看纸条，503，呵，居然是503。那个小学时候最喜欢去到的房间 雅典娜不在家，昨晚的奶瓶静静的躺在奶盒里，透过窗户还看到桌上有些正在批改的试卷，有那么些年，这个桌子上躺着的全是那些熟悉的名字，而现在，也许试卷纸张没变，试卷上的题也没变，变的只有在姓名后面写下的那几个简单的几个字。 我将新的牛奶小心心的换上，拿着空瓶，转身下楼，到了底楼，我突然停住，然后从自行车又拿了一瓶牛奶，飞快的跑回去，放在了奶盒旁边 “雅典娜，紫龙已经长大了，不能在作为圣斗士保护您了，只能再多送您一瓶牛奶了……。” ------------ 第二十六章 旋律 更新时间：2013-11-15 下午4点，送完牛奶，带着一箱空瓶回到厂子里，刚好老爸也送完刚回来，我有些胆怯的告诉他：“中间不小心打碎一瓶，还有一家也没有拿空瓶出来......” “嗯，那就是最后一家没送了，等会我送过去，没事，你回去吧” “哦，额，今天妈说我送了给我10块钱的......”跟我老汉说话，我总是很紧张，从小被他打怕了。 “啊？你妈说的迈？她也真是，来嘛，给你” 我拿了钱就跑，心里已经迫不及待的飞到了那个地方。 除了一起长大的同学们，在我年少的记忆中，还有个东西，它像是刻进灵魂的东西，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听到那熟悉的旋律，总会在刹那间冲激扰乱所有的装作而是的所谓的长大。这个东西有个统一的名字―动画片。 圣斗士，奥特曼，而现在，到了初中，有几个孩子和他们的身边的可爱的小怪兽轻易的俘获了我们，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冒险无不牵动着我们幼稚而幻想着的心灵。 他们在恶魔岛和恶魔兽激战，几个孩子的数码兽完成了第一次的进化，天使兽牺牲自己封印恶魔兽的时候，赚足了我们的眼泪。冒险还在继续，他们在新的大陆遭遇了完全体的猩猩兽和吸血魔兽，最后战场进入人类世界，一番激战，亚古兽和加鲁鲁兽居然进化成究极体，终于打败了究极吸血魔兽，战斗还在继续，数码世界突然涌现了黑暗四天王，而孩子们拯救数码世界和人类世界的冒险还没结束，客服了心里的恐惧，相信了彼此的友情之后，孩子们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敌人，小丑皇兽。 然后，然后，然后我不知道了，靠，最后几集还没看过.... 所以我开始飞奔，书包告诉我在南新街有一个金秋展销会，居然有我们找了全息所有音像出租店都没找到的，最后几集的碟子卖，他留恋了几圈，终于没有10块钱能买回去。 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视盒影碟机，在狂跳的心跳下，小心翼翼的将碟子放进去，经过了熟悉的主题曲，终于迎来了报幕“第三十级，恐怖！究极吸血魔兽” 我.....我.....靠！！！！尼玛的奸商啊，小孩儿你都骗啊！！！！我，我，我，诅咒你啊，诅咒你被丧尸暴龙兽丧尸一百遍啊 几个月之后，我终于还是看到了最后几集，阿武在几段的绝望和恐惧中，终于鼓起勇气，然后巴达兽超进化，无限帅气霸气的神圣天使兽登场，天国之门秒杀小丑皇！ 2009年，我大三，居然在很多年后，再一次在校内看到了第一部最后让我流泪不止的画面，当最后敌人被打败，孩子们和他们的数码兽终究迎来了分别，时空的列车响起了汽笛，蓝天白云下，河岸的数码兽们开始奔跑，车窗挤满了孩子们忧伤的脸，他们挥手，却喊不出再见。可怜的巴鲁兽被脚下的藤曼一绊，趔趄着差点摔倒，她的人类伙伴，美美紧张的刹那，她最爱的帽子飞扬起来，那首感动了我整个初中时代的歌曲再次响起，它有个好听的名字《butterfly》 那个时候我慢慢的觉得，最后这首歌送别的又何尝只是孩子们和他们的数码兽，那些所有为动画感动的我们的曾经，是不是在这旋律中慢慢越走越远。 再次回到这座小城，多了些物是人非的距离。 去初中学校看看，修了塑胶球场，翻新了教学楼，学校的大门也变得气派非凡。 陆陆续续没有回家的住读生从学校门口出来，几个男生一起跑过，大概是急着去网吧游戏厅，几个女生嘻嘻笑笑而过，大概是聊些谁喜欢上谁的小秘密。男生和女生一起出来，男生不停的说些话，却掩饰不住有些紧张的神情，女生安静的听着，不时笑笑，然而手紧紧抓着书包的袋子，那些不受控制的心跳，有些呼之欲出。 那些人，那些物，那些事总会再时光的流逝中换了模样，然而有那么些心情，却永远不会变了颜色。 晚上的时候，独自在政府广场坐下，看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们，我渐渐发现，现在的不论男孩子和女孩子都流行盯着一个蘑菇头，飘来晃去。 想想，我们当年也有让万千少男趋之若鹜的发型。 我第一次萌生要给我的头发搞个形状出来，是在初二冬天的一个语文课上，语文老师突然讲到一个词，叫：仪表堂堂。她强调，这个仪表不仅是你的外貌打扮和穿着，发型也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于是我偷偷的把同桌的小镜子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我的发型，“额，不行，虽然面部已经很帅了，发型不能托了面部的平均分”。于是，我决定要去做个帅帅的发型。 我问问易诚，我适合什么发型，他想了想，特别笃定的告诉我：“你记得流星花园里面有个美作不，他的发型帅惨了，你可以试试。” 我想想美作的样子，又去把同桌的镜子拿出来看看，遗憾的告诉他：“不行啊，我现在这个长度，要做美作的发型，估计要等到高中” 他看看我的头发，觉得也对，“那，嗯，我想想。你这个长度可以做谢霆锋那个发型啊，也帅到爆啊” “嗯嗯！有道理，他那个发型，嗯，很好看，好帅哦！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我去理发店让他给我做。” “额，中分” 下个星期一，我顶着帅爆了的中分发型来到学校。我没有回座位，就在陆瑶的位置上等着，好不容易，看着她背着她的小书包来了，赶忙冲上去 “陆瑶”甩甩头 “嗯？怎么了呀，哈宝儿” “额，额，你来得很早”甩甩头，真飘逸 “.......，，还有5分钟就要上晚自习了好不” “啊....不是...我....”再甩甩，额，貌似用力大了，脖子好疼 “你怎么了，哈宝儿，脑壳遭门压了迈？” “没...没有啊！你脑壳才.....不是不是，我不是要骂你，我，我，我做了发型....” “噗，中，中，中分，？哈宝儿，我跟你说，哈哈，只有一种人才留中分发型呢" “哪，哪种？” 她勾勾手指头，我不由自主，靠过头去 “太监......” 那也晚自习结束回家，在吃饭的时候，我拿着遥控器，翻了个遍，终于等到了太监登场！ 第二天上学，我盯着我的中分发型，在第一时间找了陆瑶：“陆瑶，我必须纠正你，历史上的太监从来都没有中分发型的，你完全是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中分发型只属于另外意中人，他才不是太监，他们的明明都叫做：汉奸！ ------------ 第二十七章 雪 更新时间：2013-11-18 2002年的冬天很快就要过去，有时候会突然从抽屉里不小心翻出8月或者9月的写的作业本，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再费力想想今天已然是12月的光景，对于时间的流逝的不知不觉也开始有了些异样的感受。 然而这一年对于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一年，我在阳光烂漫的日子开始体会友情，我在秋风萧瑟的日子里相遇路遥，很多的很多年的刻着2002年字样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累积。 12月20日，星期五，上午，作文课。 冬雨绵绵，淅淅沥沥，教室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但是偶尔会有寒风带着些雨滴从缝隙中飘扬进来。沾到身上，便寒颤打个不停，这样的日子里，我总是喜欢把脑袋枕到臂弯里，百无聊赖，看看窗外的冬天，看看她。 语文老师在念上节作文课的优秀作文，刚好是我和寇的，这次我和寇合伙写了个科幻小小说，大概是讲的我和他都是宇航员，接受到外星人的求救信号之后，为了保卫宇宙和平，毅然启程飞向星空，拯救外星生命的故事。 我和寇分别以自己主角，写了这次太空旅程的故事，在商量剧情的时候，我们发生了小小争执，我坚持要设计第三个主角也登上太空船，她是一个女孩子，在漫长的星河旅途中，她小小的心被我的角色的英俊外表和勇敢的内心所吸引，最终在拯救外星生命的同时，也成就了一段星空之恋，争执的时候，他偷眼瞄瞄路遥，觉得这个想法真是不摆了。 寇嘴角带笑的把耳机带上，“来来，郑夕禾，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你就按你说的写，如果刘xx不把你弄到办公室，把你的小蛮腰上掐出块花儿来，就算我输，否则，要是你输就去把周杰伦的新专辑买给我当惩罚，怎么样？” 想想上次因为打台球被她在路上看到，当场就掐了个行走困难，还真是不寒而栗！！无奈啊，在只能用充满歉意的眼神再偷偷瞄瞄路遥，：“对不起啊，路遥，不能带你去太空了。" 不出意外的，语文老师把我们的作文当范文来念了，大加赞赏了一番，还说什么要是再修改修改，拿去投稿绝对能发表啊 我被她的话搞得有些激动，下课了跑去问寇，”啊啊，她说能发表也，改改吧？咱也去赚赚稿费，听说一次都200呢“ 他没理我，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把他的耳机把出来，”发表，赚钱啊！！“ 他还是没把头转过来，嘴巴动了下，我听不清，又凑近了点，”啊？你说啥子?" "下，下，下雪了......” 我从未亲眼看过雪，但是和所有南方的孩子一样，年少的我也藏着一个关于雪的梦，对那片纯白的世界有着近乎膜拜的渴望。 于是，2002年的这天，我看向窗外，在那肆虐的风雨中，出现了一抹随风飘扬的白，和这风雨的激涌不同，它的飘扬安静而华丽。 收拾完东西刚要走的语文老师停下脚步，“今天的作文题目改了，很多年没有看到雪了，所以今天大家的题目就写一篇跟雪有关的作文，800字......" 她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同学们的尖叫声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冲出教室，在走廊张望，不时伸伸手，接住一片飘洒的雪，却仿佛接住了更多。 我转身跑到陆瑶边上坐下 ”陆瑶” “嗯？” “下，下雪了” “嗯，我知道呢” “哦，那，那，你在看吗？” “噗，我肯定在看赛，不看啷个晓得下雪了也，哈宝儿” 我便开始窘迫的说不出话来，明明有更多的东西想要告诉她，可是仿佛永远都无法让她清晰的听到，于是苦苦恼恼，自怨自艾之后，那么多想要表达的东西，终究只剩下单薄的只言片语 “这样真，真的很好。” ”嗯？“ ”.有同学，有老师，有雪，还有....还有“ 些遗憾的是，雪到了下午就停歇下来，并没有像所有人期望的那样堆积起来，和陆瑶学学电视剧里打雪仗的小小愿望也终究落空。 晚自习回到家居然发现碗里多了2个清水蛋，而且是涂红了的清水蛋，我才有些恍然大悟，以往的每一年，我的奶奶，妈妈或者外婆，总会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给我煮2个涂红的清水蛋。她们告诉我，两个清水蛋，一个滚去旧岁的晦气，一个滚来新岁的好运，滚上一圈，就是新的一岁。 像以往一样，我拿起蛋，在身上滚了一圈，还带着些暖意的温度迅速沁入心里，让我感觉踏实和满足。妈妈从厨房走出来，一闻就知道是端着我最爱的回锅肉，她带着我生命中无可取代的笑容坐下来，“生日快乐！儿子”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只能连忙低头剥蛋。 在我们的一生中，只有那样一个人，永远记得你的生日，哪怕你自己都忘掉，她也会带着慈爱的目光，看着你长大 这一年似乎很快就要过去，年末的一场雪，让很多的人对新的一年充满了美好的盼望。 有时候爸爸从牛奶厂回来的早，便跟放晚自习的我一起吃饭，妈妈拿着正在织的毛衣也坐过来，家长里短的说说话。爸爸便说道：“前几天下了场雪，瑞雪兆丰年，我也不图赚大钱，就想明年生意更好点，另外再买个房子，给儿子以后结婚用，哈哈”妈妈便打击他：“就你那几头奶牛，挤干了都赚不了几个钱，还是别那么拼，这几个月都瘦成这样子了。你儿子才楞个大点儿，等以后他到了时间，要结婚，自己就会赚钱了…是吧，儿子？” “嗯…嗯”我含糊的应着，满脑子却是陆瑶的影子。 “对了儿子，我好早都想问问你，我看电视，说现在的娃儿早恋黑严重，你来跟妈说说，你有得喜欢的女娃儿” 我心理咯噔一下，狂跳起来。“啷个可能，我，我，我跟你说嘛，那些早恋的都是成绩不好的，你看我成绩楞个好，啷个可能早恋嘛….” “哦，好嘛。我跟你说哈，你千万莫早恋，到时候你看我不让你老汉整死你……” “嗯嗯”我胡乱扒几口饭，就想跑回自己屋 “哎，不过我也有点担心啊，你说你，哎，你以后啷个办哦？” “啊？啥子嘛” “哎，你以后啷个找得到媳妇嘛~” “耶，为啥子找不到也？” “哎，哎哎，”她一脸懊悔的样子，“都怪我们，哎，把你生楞个丑” “……”真是我亲娘~ ------------ 第二十八章 那年的拥抱 更新时间：2013-11-19 那晚洗澡之后，我特地在镜子前站了好些时候，端详了许久，笃定的告诉自己，“爸妈那群人的审美已经严重跟不上时代了！嗯嗯，虽然最近的中分发型有点拉低了平均分，但是要是我这样的都找不到媳妇，那，那民政局还是趁早关门大吉算鸟。 似乎是这场雪带了好运，学校居然宣布要筹备2003年初中部元旦晚会，消息传来，举班雷动。 班主任下达死命令，男生出一个节目，女生至少出2个节目，女生们当然不乐意啦，凭什么男生就要少出一个，海哥立马就站起来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女生比男生吃得多，所以要多出力…….” 海哥阵亡之后，易诚泰然的站起来：“术业有专攻，最近我看一本书，上面写，女孩子的声音比男生好听，身体比男生软，艺术天赋比男生高，而且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认为，咱们的女生尤其的棒，不管是外表，唱歌，还是跳舞，其他班的女生跟你们比，完全就是一坨。哎~所以，我觉得吧，班主任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你们放心，你们出节目，我代表所有男生一定拼死了为你们加油，要是台下有一个人说不好，我们立马弄死他！” 一翻慷慨激昂的呈词，女生们便开始热烈的讨论起要出什么节目，一举打败其他所有的班级，只有海哥还在委屈的窃窃低语：“明明就是她们吃得更多嘛，上次我去打饭发现她们都跟我一样吃5毛的米…..” 最终，在全班男生女生的一致推荐下，男生的节目由海哥出马，我们告诉他，：“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只会跑长跑，吃大米是远远不够的，一定要文武兼备，所谓上得了舞台，下得了跑道便是如此了。”海哥听了，豪气万千，粗犷的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多时，到时候一首《龙卷风》直接带走，不解释。我们伏地膜拜~ 女生那边经过一夜的商量，最终决定一歌一舞蹈。舞蹈是集体舞，班上所有女生出马，音乐老师亲自编舞，誓要轰动全场。 歌曲班上精锐尽出，三大美女齐上阵，曲目就是近来火得一塌糊涂的，she《热带雨林》 接下来便是紧张的排练时间了，这样一来，陆瑶大部分的下课时间都不再座位上了，也因此，这一年的最后几天，我有些闷闷不乐。 2002年12月27号，这年的最后一个星期五。 我已经整天都没有见到陆瑶了，因为周日晚上就要举行的元旦晚会，她们被班主任特赦不用上课，一整天都在排练。 放学后，班长李扬，易诚找到我，“谭美辰她们在礼堂最后一次排练，我们要去看，去不去，郑夕禾....” 我有些心不在焉，：“有啥子好看嘛，不去了...” 易诚急了：“你猪啊，陆瑶也在啊" 我才恍然，”走走走，快点！！“ 学校的礼堂很大，可以坐下500多号人，一般开学典礼和什么大会都在此，而用来组织元旦晚会这还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在没有人的时候，来到这里。 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陆瑶，她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小袄，扎着两个小辫，在台上跑来跑去，似乎是有些忙。我没有叫她，跟着李扬和易诚来到第一排，找了位置坐下。 一会，音乐响起，三个女生从帷幕后施施然走出来，手拿着话筒，站定，依次唱完，然后鞠躬。 我们用力的鼓起掌来，”就你们这水平，我感觉，以后都不用买she的磁带了，直接找你们听现场就行啦“易诚一副死样 “就你嘴巴甜”谭美辰笑得很甜，很是受用这马屁 我们三个便自顾的走上台，跟她们说起来话来，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易诚和李杨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我又犯了看到陆瑶不会说话的毛病。只敢尴尬的是不是瞄瞄她。 礼堂的棕色的帷幕很长，一直拖到地板上，易诚和谭美辰说话的地方就刚好在帷幕旁边，我看见李杨对程艺眨眨眼，两个人便坏笑的悄悄地走过去，我和陆瑶有些诧异的看着，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都到谭美辰和易诚的身后，突然一人撩起帷幕的一边，两人一起用力，就把谭美辰和易诚一起包裹了进去 “啊，啊，啊！”谭美辰的尖叫声一阵一阵的传出来，两人坏笑着裹得更紧了，倒是易诚这小子一直没声音，好像早有意料。 过了些时间，两个人把帷幕松开，谭美辰嗔笑着便去追程艺，路过我身旁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突然就红彤彤的，眼神里满是害羞的笑意。再看看易诚，小子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怡然自得。 他们到底在帷幕里做了什么，这个想法一旦萌生出来，就迅速的发芽，在我心里不受控制的枝蔓缠绕，挠得我有些酥痒难受，我低着头看了看陆瑶，她的眼睛里一汪清泉，贝齿咬着淡唇，低头顺眉，不知想些什么。 鬼使神差，我走到帷幕下，“陆瑶，我，我跟你说，你刚才唱歌一点都不好听” “啊？”她似乎是被这样的一句吓到了，猛的抬起头来，我的心便咯噔一下。 “就是不好听啊，那个声音，像猪叫一样” 说了这样难听的话，我的腿其实已经在发抖了，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陆瑶被我激怒了，跑过来，瞪着我：“你，你说什么！！！哈宝儿” “哈，像个猪叫一样，还是小母猪！哈哈”我瞥到李扬和程艺还有易诚已经蹑手蹑脚的开始往这边走 “你！你！，你才是个猪，小公猪！” “小母猪！” “你！小公猪”陆瑶毕竟聪明，她应该也有所察觉我的想法，刚才怒气一下就消散了，跟我打闹起来，只是脸越来越红 “小，小母猪~啊！”光线一下子就黑起来，我感觉背上被人用力一推，不由自主的往陆瑶的方向靠过去，紧接着，帷幕便合拢起来。 周围安静下来，黑暗中我看不清陆瑶的脸，但我知道她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交错，有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从四面八方飘散而来，我清晰的听见我们的心跳，急促的跳着欢快的步调，从未有过的感觉渗进了我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有些东西在沸腾，而我所有的思绪在刹那间都沉沦迷失。我颤抖的伸出手，窸窸窣窣的朝着前方相拥，陆瑶便顺势靠上了我的肩膀。我僵硬着身体，双腿也都跟着颤抖，带着软润热气的呼吸在我的耳旁阵阵的抚过，陆瑶声如蚊呐的呢喃：“哈宝儿” ------------ 第二十九章 三贱客 更新时间：2013-11-20 在我的记忆中，2002年其实在那个拥抱的刹那就已经结束。后来的很多年里，无数次的我想起那个时候的我和陆瑶，两个单纯的孩子，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双手，拥抱第一次的拥抱，以为就抱住了幸福。 后来的元旦晚会我能回忆起来的画面不多，因为大部分的时间里，我的脑子一直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而恍惚的状态，这种状态如果搁在胃部，那叫吃饱了撑的，如果搁在脑子，那叫打了鸡血。 除却陆瑶3个美女的惊艳，还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那场晚会出名。男生是我们年级1班的一个号称歌神的家伙，唱了一首《爱在西元前》，牛逼的不是他的歌，而是唱完了他说：“我这首歌只向唱给一个人听，在座的各位同学既然听了，就希望大家帮我做个见证，我想大声的在这里说，我！喜！欢！你！ 麦克风把他的声音扩大到整个会堂，全场在寂静之后，爆发了从未有过的尖叫，男生们是起哄，女生们是眼冒星星的一脸花痴，随着男生手指，我看到居然是初三班级所在的地方，心里不由的赞叹：”真牛，嫩牛啃老草！！“ 响声过后，在全场的注目下，一个女生女生安静的站起来，因为在后面，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长发披肩，身材姣好。 因为是元旦晚会，老师和学校领导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来干涉。很快有好事的同学把话筒传到女生手里，女生拿着话筒，”咳，咳“清清嗓子，清脆的说了一个字：“滚！” 全场再次沸腾~ 2002年在这沸腾声和嬉笑声中落下帷幕~ 菜农还在兴奋的劲头上，拉着我和寇说：“你看我们三个这么铁，成绩又这么好，按照这个人多力量大的原则，我们应该成立个组合。你看人家葫芦娃7兄弟，多厉害！我觉得我们三个应该要叫三剑客，嗯，不对是，河东三剑客（我们学校在一条小河的东面）” 我不置可否，寇训超思量了下，“嗯，不错，我觉得可以，但是每个人还得有自己的名字。我看，我就叫“下贱”怎么样！” “啊？”我诧异的看着他 “哈哈哈，要得要得，你就叫“下贱”哈哈，那郑夕禾叫什么呢？” “我都帮他想好了，他以后就叫“犯贱”，怎么样？” 我刚要出声，寇朝我挤挤眼，我立马便明白过来，“嗯，要得” “哈哈，犯贱，犯贱，硬是要得，是他的风格，寇你真凶，名字都取得这么好，我就不说了，我要第三个名字哈哈。第三个叫什么嘛”他一脸笑意的看着寇，想来是觉得已经不会再有比前两个更震撼的名字了。 “嗯，我也觉得你就叫第三个最合适了，第三个是，是，淫贱！” “。。。。。。” 至此，河东三贱客宣告成立，我们也许下了组织的誓言，“要永远永远的贱下去！” 当然，直到现在，我也是笃定的相信，菜农还是一如既往的践行着我们组织的宣言的，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 寒假的第一个周末，我拿着送牛奶赚来的10块钱，和菜农进了网吧，书包和小雪也在别的网吧上线。书包说这次要带我们再冲冲赤月，虽然他也才27级，但是已经跟着他的师傅去过2次了，很有经验。 不过上线的时候，菜农说他不去了，他的师傅在线，说带他去祖玛刷刷。这样一来，没有道士，3个法师去赤月根本是扯淡，三个人便把菜农臭骂一顿，各自打怪。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菜农在拍拍我，”想不要想要祖玛装备“ ”靠，废话，莽子才不要，啷个，你有迈？“ ”我有屁啊，不过我师父有“的确，他的师父35级道士一个，一身祖玛，一只神兽，大侠风范一览无遗。 “啊？你师父有多的，要送迈？” “他说他没得，我都要了几次了，他小气得很，给他作徒弟楞个久了，一个装备都没给我~” “.......那你说屁啊” “你猪啊，你不晓得，杀人也爆装备迈？” “啊？你不是想？我靠，你牛~” “你去跟书包和小雪说，在封魔的矿区门口调好模式等倒。 以下发生的事，为了便于理解，我换成菜农和她师父游戏的账号的对话来写，菜农是一个女道士，飘雪520，他的师傅一个男道士，叫什么猪大哥！（这名字对他的智商已经有了一定的暗示，很契合。） 飘：“师父，师父，呼叫呼叫！” 猪：“在啊，怎么了呀？" 飘：”师父，我看别人都有那个什么三眼手镯，我好想要哦~ 猪：“可是师父这里没得啊，我自己带的还是买的呢，下次打到给你要得不嘛~” 飘：”那，那，那师父你带我去升级嘛，我们去封魔矿区里面的疾风殿去打白野猪嘛，要不要的嘛“ 猪：“没得问题，走，师父把神兽带过去，那些小猪，一口一个红烧~” 飘：“哇哇，师父好厉害哦~” 于是师徒两人买好药便朝着封魔矿区出发，另一方面，我们3个法师已经组好队，买好药，在矿区严正以待。 当猪大哥出现的刹那，我收到菜农的信息：“动手” 在猪大哥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3条雷电从天而降，当时就电得有点恍惚 猪：“徒儿快跑，有三个小法师偷袭，你等级低，先跑~” 飘：“师父加油，师父加油”边说，边改成全体攻击模式 猪大哥召出神兽，开始反击，我们三个法师一个人缠上神兽，两外两个对着猪大哥猛电，毕竟对方是35级的大道士，战斗情况九死一生。 猪：“徒儿，看师父把这三个小法师红烧了~”猪大哥在打字，却突然在提示框看到一条红字消息：您以中毒xx秒，每秒伤害xxx” 三个法师如何让他中毒的问题堵塞了他的智商，他心急的想法信息给徒弟问问，却没有关心到自己的血量一旦中毒，下血那叫一个飞快，终于，在一倒耀眼的闪电之后，他凄惨的悲鸣中，黑白电视降临。很遗憾，没有留下装备 几十秒后，他复活在城里 猪：“徒儿怎么回事，刚才我怎么中毒了” 飘：”师，师父，我，我刚才不小心开错模式了，你们打成一团，我一紧张，毒错了....“ 猪：”....没，没事，你别紧张，盯好人毒，走再去，刚才我有点大意了，这次一定要报仇“ 菜农迅速给我打字：”快点，继续，还是刚才的地方“ 于是师徒再次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 封魔矿区门口再次一阵激战，猪大哥第二次中毒，不解中，含恨九泉，不过这次居然留下了一把龙纹刀，我迅速检起来，三人鸟兽散~ 几十秒后，猪大哥复活，模模糊糊，对中毒是事由点眉目，刚要打字，却看到一条提示：”您的徒弟飘雪520在封魔谷xxx:xxx下线 猪：”....“ 再后来，飘雪520花了卖掉卖掉龙纹刀的一部分钱接触了师徒关系，剩下的钱4个人分了，爽歪歪~ 至于猪大哥，后来我再也没有在游戏里见过~ 上了高中，有一种辣条很风靡，恰好他也叫猪大哥，每次吃这东西，我都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那些年，我们一起玩传奇的日子里，没打赢过什么教主，也没打出过什么好装备，唯有这一次联合杀师，永远的留在了四个人的脑海里。 ------------ 第三十章 14岁的奔跑 更新时间：2013-11-21 之后的假期朝着百无聊赖的方向继续着，我开始体会到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像是那些年我贴在书包上的不干胶，轻轻的却倔强的住在你的心底，在每个醒来的清晨，在每个入睡的夜晚，这种想念如发丝缠绕，柔柔弱弱却总能让你痒得站卧不能。 有那么一个下午，有阳光洒临，小城在几天的阴雨之后，像是沐浴在一片金黄色的氤氲之中，一切突然就那么温暖而活泼起来，我盘着腿坐在我房间的书桌上，看人来人往，看车水马龙。耳机里换成下一首歌，有欢快的节奏响起，我的心就跟着不自觉的欢快起来，那个口齿不清，染着黄毛的不良青年开始唱着这样的词句：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 于是那种久违的勇敢就这样突然的充满了全身，我强烈的知道自己要去做一些事情，做一件勇敢而永远不会后悔的事 我从桌子上翻身跳下，把不算小的随身听塞进裤袋，迈开腿，开始奔跑，越过车来车往的大马路，穿过闹市哄哄的菜场，从东门到西门，划过这座小城的距离，脑子和心里满是和着欢快跳跃的心情，那个笑着的影子开始在心底清晰起来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你骑单车 我，想带你看棒球 像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遗憾的是，这种冲动和勇敢终究没能支撑我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我在陆瑶家的楼下停下来，抬头望望，才猛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陆瑶家住几楼几号。 我在一个花台边坐下，把跑断线的耳机重新插上，眼睛盯着楼梯口，"反正时间还早，反正天色还早，反正阳光正好，反正我还年少，还有，反正我今天很帅，等等吧~“ 我记得我的班主任对那些学习不好的学生这么说过，你们要学习好，很简单啊，每天晚上睡觉前脑子就把今天学过的东西回放一遍，对，就像看电影一样，电影看多了姿势就多了~ 我向来是擅长举一反三的，虽然我从未用看电影的方式复习过功课，但是既然陆瑶不停的叫我大哈宝儿，居然我怂到见到陆瑶就说不出话，那么在这方面我肯定是需要补课的，于是我便开始看电影，写着14岁的我和陆瑶的故事的电影 女孩儿红着脸找男生借衣服，有些说不出口的东西卡在喉咙； 男孩儿傻傻的决定报复女孩儿，可是三八线的计谋败得一塌糊涂； 女孩儿浅浅的笑，像微风荡起的涟漪，弥散在男孩儿的心里； 于是有些东西开始慢慢的发酵，散出些青涩简单的滋味，像春夏交替的时光，柔软的又藏着些猛烈的躁动... 故事还在继续，我沉醉在这样的画面里，不知觉，弯月斜挂，夜幕出升，有熟悉的笑声传来，我望去，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的往楼梯口走来，心开始狂跳起来，所有既想的勇气和话语在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越来越近了，我转身，一股脑钻进了花台，藏进了浓密的小树和夜色中，路灯下，一家三口缓步上楼。 我拖着满心的懊悔和失落准备离开，却突然停到了划破寂静的声音：“哈宝儿” 我惊喜的转身 “花台里的香味儿闻够了，要走了迈？哈哈？”夜色中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展开了笑颜，有笼笼弯月，有细眉轻扬 “我，我，哦，我在旁边是火锅店吃饭，吃完了想起你在这里住，进，进来看看” “噗，还可以嘛，要得，你编，继续编，我听到滴~” “......” 她朝我走过来，面带桃红，信步傲娇，每进一步，就好像在我的心里用铁锤重重的敲上一技，于是所有的技能和智商又再一次报废。我的耳机突然掉一个来，下意识的我手忙脚乱的又重新塞进了耳朵，囧得天绝地缺 她伸手将我两个耳机都轻轻的拿下来，塞进我衣服口袋，：“等了很久？” “没，没，刚来十分钟，我...我吃了饭..就....”低着头，瞥到她扬起的嘴角，便再也说不下去 “哎，你硬是个哈宝儿，来找我耍，为啥子不先给我家里头打电话耶，我们可以一起出去耍赛，你请我吃麻辣串赛~哈哈” 我赶紧默默裤兜，于是更加尴尬了：“我，我，我没得钱” “你刚才钻花台还快也，像个耗子一样，我都差点没看到。你不晓得那些树枝硬得很，不痛迈，猪头~” “你和你父母在一起，我，我又不敢喊你~” “废话，我也不敢喊你，你不晓得装认不到，用得着钻花台迈，我父母又认不到你，真的好笨哦~” “。。。。。。”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自顾的往小区外走去，“你切哪？” “说了的，西门广场，麻辣串啊~” “我，我，我没得钱了嘛~” 她摆摆手，没有回头，“我数到三，你再也不来，以后再也不理你拉，哈宝儿” 我不得不说，从小对“我数到三”就有心理阴影，于是在大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双腿已经不自觉的跟上了~但发誓，真的不是怕她不理我~真的，你们相信我的，对么？ 麻辣串香气蒸腾，这是这座小城特有的小吃，在寒冷的冬天晚上，狠狠的吃一串又麻又辣的串串，整个身心就可以暖暖惬意十足。 陆瑶自顾自的找了位置坐下，手一摆，哈宝儿，你去喊吃的。 我摸摸裤兜里的刚买不久的随身听，“拜拜了，以后再麻辣串老板家里要好好工作，多放几首好听的歌~” “老板，5串洋芋，5串豆皮，5串藕片，5串魔芋” “哈宝儿，你疯了呀，楞个多，你是猪迈~” “嘿嘿”我吞吞口水，没有吃晚饭的我已经饥肠辘辘了，“吃不完我带回去吃！”再吞吞口水 “.......” 陆瑶吃了一串洋芋便不吃了，看着我吃，我吃了3串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让老板拿了个饭盒把剩下的都装起来，回家慢慢消灭 “哈宝儿，我问你个事情~”陆瑶轻声的说，麻辣串老板的吆喝声很大，很快便淹没了她的声音，可是她眼神如水，声音便清楚的响在我的心里 “你，是不是，今天，想，想我了~”她断断续续的问出这句话，脸红如潮 于是，世界安静下来，时间定格下来，我故作镇定的伸出颤抖的双手拿了纸巾擦擦沾满辣油的嘴唇。 很多年过去，也许只有那个夜晚还依稀记得，14岁的少年一直跑一直跑，越过这座城市的距离，等过黄昏的落寞，稀稀落落的藏着一颗想见你的心情，只是想让你知道，“嗯，我想你了” ------------ 第三十一章 说多了都是粪 更新时间：2013-11-22 后来的后来，我在恍惚中送完陆瑶然后自己回到家，爸妈似乎刚从牛奶厂回来，我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便躲进了自己的屋子，爬上床。 被窝里充斥了满满的温暖，在以往的每一个冬日里，这温暖包裹着我，成为我最眷恋的地方我把被子撩起来盖住头，蜷缩起来，将有关陆瑶的所有心底的小秘密一个一个小心翼翼的摊开来，小心的凝视它们，想着今晚的陆瑶，想着以前的陆瑶，也想着以后的陆瑶，不知觉的，轻轻的笑出声来。 这样的生活，美到没边了~ 在过了几天，奶奶打电话来，说想我了，想我早点回老家陪陪她，院子里的小伙伴们也嚷着让我赶紧回去，反正过年也都是要回去的。 我打心底是想回去的，但是这个小城有了让我更留恋的东西，于是便有些患得患失的踟蹰起来。我鼓起勇气给陆瑶打电话，家里没人，再打还是没人，在过过2天，她打回来，兴奋的告诉我，他们家人也要出门了，目的地是还是海南，那个有着灿烂阳光温暖沙滩和海洋的地方。 “哈宝儿，你要啥子礼物，过完年我给你带回来呀~” “我，我，我不晓得~我没去过，不晓得那里有啥子" "猪，有贝壳赛，上次我送你那个，你搞忘了迈~” “哦，那那，再给我带个贝壳嘛！” “哼，不，这次给你带个大海龟” “啊？为啥子也，海龟又不好耍~” “不为啥子，你跟海龟一样慢粗粗的，又笨得不得了~哼，要不要嘛” “...要得嘛...” 再次回到这小山村，亲切感一下子便包围了我，我笑呵呵的跟围过来的伙伴们打招呼，奶奶家新养的小狗对着我一阵狂吠，我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小伙伴拿着棒子一棒子赶开，其它的有了些年岁的小狗们，睁起来，迈着懒洋洋的步调走到我的脚边，嗅嗅，“哦，又是这个死小孩回来了”大概如此的想着，然后象征性的摇摇尾巴，便懒洋洋的躺下来，趁着今日有些阳光，晒晒肚皮，打个小盹。 放完东西，孩子王刚儿便宣布要去街上买擦炮，于是一行人跑跑闹闹，嘻嘻笑笑的奔向街上。 擦炮和气枪一样对我们来说是永远经典的玩具，5毛钱一盒，里面20个，在擦皮上一擦，冒出蓝色的火焰，然后赶紧扔到一边，等烟冒一会，“啪”的一声，震耳欲聋~ 对于擦炮的玩法，我们总是再推陈出新的，比如在公路中央摆个花，一共6个，点燃一个，剩下5个跟着一起燃，汽车经过的时候，刚好爆炸，“啪啪啪啪啪啪”。司机师傅吓得不行，停车下来，对着我们一阵怒吼，我们嬉笑着早就跑远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炸炸花，路过河边炸炸水。炸水是有讲究的，如果在点燃的时刻里面扔进水里，那多半是真的水了，马上就熄灭了。要在火焰熄灭了，开始冒出第一股烟的时候扔进水里，这个时候才会成功引爆，炸起来漫天的水花，稀稀洒洒的，飘进衣服里，冻得一阵寒颤，也没心没肺的说不出的高兴。这种炸水还是低层次的，我们还开发出另外一种炸发，在擦炮的另外一头裹上泥，点燃之后，扔进水里，擦炮就很快的沉下去，再等几秒，“嘣”的一声闷响，感觉到地都为之一震，然后便有稀稀拉拉的水泡从水底上来。狗屎运好了，还会几条被炸得晕晕乎乎的小鱼翻着白肚皮浮上来，那个时候，几个小伙伴便高兴的上蹿下跳了。 这一次谭刚扔出去的擦炮半天都没炸，我捂着耳朵的手都酸了，几个人互相瞅瞅，大概是哑火了。 “刚儿，去捡起来，掰开，点了火药哧着玩呗~” “额，万一炸了呢~不去不去” “没常识，烟都冒完了，半天都没反应，炸个屁，肯定是水炮了~” “......那，好嘛，他开始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我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来回伸了几次，终于有胆子把它捡起来，捏在手里，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刚儿转头看着我们，一脸笑意：“哈哈，还真的哑~~~啪！” 火炮果然在他手里炸了，刚儿明显被吓晕了，楞了半响，看看已经肿起来的手指，嘴巴一歪，终于“哇！”的哭起来 “郑夕禾，你死瓜娃子，敢骗我，我~我~我整死你” 我转身边狂笑着，带着小伙伴们就跑~一路哭笑~ 我们再一堆牛粪旁停下来，不再哭的刚儿也追上来，痛快的给了我一拳，我看看他的食指，被炸得嘿嘿的肿起来，哈哈，真好看。（这种火炮威力并不大，被炸了最多也是疼几天了事。 炸牛粪绝对是火炮项目中经久不衰的玩法，有路人来的时候，估摸着距离，迅速把点燃的火炮插进牛粪，然后四散着跑开，躲起来，路人刚过，“啪”，漫天牛粪飞舞，运气好的躲开，运气不好的，哈哈，直接牛粪雨伺候。 然后怒极的路人便开始到处找始作俑者，大家便朝着不同的方向死命狂奔，上树跳水田，各种逃生技能层出不穷。 我准备点燃一根，插进牛粪的时候，刚儿突然说：“郑夕禾，你在城里呆久了，都落后了，我们都不这么玩了。” “啊？是不是哦。你们现在啷个耍嘛~” “我跟你说，我们现在炸牛粪，都把点燃的那头插进去~” “为啥也，以前都是放没点燃的那头赛~" “哼，楞个威力大些，牛粪炸起来飞得更高，像花儿一样，是不是嘛~”他望望鹏飞和涛涛，两个娃儿死命的点头，：“是楞个滴，是楞个滴，威力大黑多~” “额，好嘛，我是哈~”我在专心的去插擦炮，没注意到他们3个早已经跑开 然后~ 好奇的骚年们啊，我来告诉你们吧，刚儿没说错，真的威力变大好多。但是，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把点燃的那头插进去，会立刻爆炸么！！！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说多了都是粪啊~ ------------ 第三十二章 我和玻璃的故事 更新时间：2013-11-23 我想，在我们这代人的心中总有那么一片辽阔的天空，有蓝色的风，有白色的云，有弯弯曲曲总是散发着带着些湿润的泥土的味道的泥巴路，夏天炙热躁动，春天百花飘扬，秋季金黄硕累，而冬季烟雨迷朦。我们在四季里不停的奔跑，夏天上树抓蝉，秋季把花儿们都摘下来，学着女孩子的样子，折成花环，嬉笑着带到头上，一遍喊“好丑啊，好丑啊！”；秋在躺着枯叶铺成的地毯上肆无忌惮的笑着，冬季穿着厚厚的毛衣，焦急而紧张的期盼着春节的到来。 回到乡下的日子每一天都充满了欢乐和踏实的满足，用作业本折成纸飞机，捋捋翅膀，放进嘴里，大大的哈一口气，然后用力的甩出去。纸飞机在这片天空中，划出纯白的痕迹，一如这一年下过的雪，带着我们执着的梦想，飞散而去。 有时候遇到下雨，院子里家家户户的人便拿着长条木凳，老人们点上旱烟，女人们拿上正在织的毛衣，说说笑笑的在屋檐下面的走廊上摆下长凳，安逸的坐下来，泰然的摆起龙门阵来，孩子们却耐不住这性子。偷偷的跑回家，把已经撕得差不多的作业本再破罐子破摔，仅有的几页也都扯下来，大家凑到一起，开始折船。 有很多种折法，从小我都是最笨的，学来学去，也就学会了最普通的一种，三页纸三只小船，在等他们折的同时，我跑回屋，拿出笔，在三只小船的里面歪歪斜斜的写下了些小字。鹏飞坏笑的凑过来要偷看，我屁股一甩，他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到雨天的地坝里去。 在修院子的时候，家家都在走廊和地坝的交界出挖了一条浅浅的沟，原本是用来倾倒些生活废水的，然后在这样的下雨天，雨水却意外的将这沟冲刷成一条蜿蜒的小河，成了我们的划船乐园。 鹏飞刚儿还有堂哥都是折船高手，下水的时候，我瞅瞅，双蓬船，单蓬船，帆船各种样式都有。“哎，总是比不过他们”我悄悄的想，看看自己的最简单的无蓬船，只能有些晒然的把自己的三只小船放到了最后。 “1、2、3，放哦~”，9只船便在这大雨中歪歪斜斜的出发了。由于河沟地的淤泥，雨水堆积起来便成了黑色，白色的小船黑色的河水，雨滴打在百转清瓦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那种旱烟猛烈却纯粹的味道，交织成这个雨天安静味道。 有些事情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纸船歪歪斜斜的总会在某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沉默，而那些小心翼翼写在纸船上面的小字，我却知道它们越过那座座朦朦胧胧的山，一直向前，向前，去到一个叫做天涯海角的地方~那里有大海，还有~ 雨好歹是听了，空山新雨后，这绵雨初听的院子有着别样的清新。小伙伴们从屋子里涌出来，带着些跃跃欲试的不安分。 “耍啥子耍啥子~！” 能耍的东西太多，反而到一时难以抉择，犹豫踟蹰的时候便在走廊检写小石头扔扔同样迫不及待出来活动的在坝字里游荡的小鸡们。 “干脆，我们来比扔石头！！，看谁扔得准，就扔那些鸡，谁要是直接砸死了，干脆直接拉到后山，老规矩，我回家偷锅，筷子，碗，调料你们三个自己分了。嗯，配菜的话，等会去叫我妹妹和寒梅她们，让她那们去地里随便摘点，果断搞起。~上次这么干，还是暑假煮鱼，哥哥我老早就想吃鸡了~“ 于是一拍即合。 我跟刚儿看中了同一只鸡，各自捡起石头就砸，小时候很容易命中，不过这命中完全不过瘾，根本砸不死。于是，石头越检越大，力道越用越猛。这鸡也够灵活，各种躲，各种跳，两个人汗水都扔出来了，还砸不死，两男一鸡的游戏渐入高潮。 这下，那只鸡因为上次的攻击一下子跳上了一个窗台，窗台目标大啊，我跟刚儿捡起一个大石头，瞄准，发射~ “等~”刚儿的话还在响彻，而另外更大的响声就一波波的袭来。在我眼中，我独自扔出去的大石头就要命中的时候，小鸡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跳开，然后，然后，然后我看到了后面的亮铮铮的窗户 “那~那，那好像是我家~”刚儿痛苦的掩面~ 鲜花美丽，烟花绚烂，而，玻璃花~哎，不多说，不多说~ 爷爷奶奶带着我上门赔罪，刚好看到刚儿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瞅瞅他，他瞅瞅我，互相做个鬼脸，：“果然好兄弟” 毕竟远亲不如近邻近邻，大人们客套客套，各自教训下自己家的娃，这事也就算了，“还好，当时那个屋里没人，那么大块石头飞进来，砸到人，哎~这些死娃儿！！” 石头是不能玩了，我想想，这冷天，也不好出去玩，干脆从背包里拿出足球和气筒，打上气， “我教你们踢足球吧” 靠，我话没说完，鹏飞猛叫着冲上来就是一脚，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落进了外的草丛中，好吧，先捡球。 我是很专业的业余球员，对于他们这种踢野球的路子深感不耻，“来站好了，排好队，我来教你们抽射” "首先呢，以45度的斜角助跑，然后支撑脚在球的30厘米的距离站定，跟上来的右脚绷直，以脚背触球~懂了嘛？”我双手叉腰，有问题举手说 三个人都举起了手， “报告教练，什么是助跑” “报告教练，什么是支撑脚” “报告教练，什么是脚背” “我....算了，你们勒些方脑壳，让开让开，我来给你们示范一下 “我压压腿，踢踢脚，高抬腿30下，然后退开5步站定，深吸一口气，手放叉腰肌，目光坚决，绝对实力派 我助跑，在他们的惊叹声中一次成功的抽射，球像出膛的炮弹，直冲目标而去 于是，场景重现 “等~”刚儿的话还是没来得及说，因为那种熟悉的更大的碎裂声再次袭来 “又，又是我家~”再次痛苦掩面 玻璃从二楼飘散下来，我的腿瞬间软了，看看周围，堂哥和鹏飞早溜出十万八千里，刚儿蹲在地上~ "就我拍拍他的背，好兄弟~” ------------ 第三十三章 接不通的电话 更新时间：2013-11-25 大年三十有些慢吞吞的来到了，爸妈，大爸大妈，幺爸幺妈，都从城里回来，一家人围在热热闹闹的凑到一起，围在爷爷家的大放桌旁，等着这一年最后的一顿的晚饭。 奶奶早早的就杀了鸡，放进的炖罐里封好，农村是土灶，积了一年柴火都搬出来放在灶旁。我和堂哥自高奋勇要去烧火，向奶奶保证火势够旺够大，奶奶的溺爱的看着我们两个；“哎，你们两个孙头儿，每年回来都长高那么多。那个时候，你们还小，妈妈都把你们扔给我，我带着你们，还要做农活，经常来不及回来做饭，你们两个饿到了，也不去别人家吃，哥哥带着弟弟坐在门坎，盯着我们回来的路。实在饿得不行，就冲着路尽头的山坡喊啊，：”奶奶，你在外头一个人吃好的迈，啷个还不会来嘛！哎，没想到，现在还长楞个高，哎，哎，真好！”说着就自顾的抹眼泪，我跟堂哥知道奶奶动不动就掉泪，见怪不怪的升起火来。 等火势大起来，爷爷就把装着鸡肉和配料的蹲罐小心翼翼的放进灶里，再用柴灰埋起来，让它在没有火的时候也可以慢慢的炖起来。 约莫炖了一个下午了，晚上的时候，这浓浓的扯拉着味觉的香味便从灶台弥漫开来，在把整个屋子都熏得满是过年的味道。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不过那个时候啊，一年运气好才能吃到一回啊~这炖鸡”大伯抽起了烟，满是回忆的专注。 我和堂哥已经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猛吞口水。 终于开饭，爷爷给家里的所有人都倒上自己酿的橙子酒，举杯，”一年又一年，一家还是还是一家人，干杯~！” 晚饭后一家人围到电视屋看春晚吃吃干果，我找了个上厕所的机会，溜出来，来到爷爷的卧室，拿起电话 号码已经在心底存放了许久，却是第一次一个一个的按出来，每个键各自不同的声音，跟我的心跳混杂起来，我有些胆怯却义无反顾。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这自然是料想得到的结局，耳朵挨着电话，我挨着这黑夜，只有昏黄的灯光有些摇曳 ”新年快乐~陆瑶“ 大年初一是个特别的日子，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被爸妈拉起来，糊里糊涂穿好新衣服，一番洗漱，便来到地坝。 昨晚轰隆灿烂的火炮留下了层层红色的纸屑，密密麻麻的给地坝铺上了火红的地摊，残留的火药味浓烈刺激。 院子里各家都把大大的方桌费力的抬进地坝，一张挨着一张排好，主妇们将天不亮就起床准备好的大年初一一定要吃的食物用洗脸盆大小的盆装出来，摆到桌上。 食物浓重粘稠的香味混着热气翻滚，袅袅徐徐，越过房屋的白砖青瓦，消逝在空中。 伙伴们早以迫不及待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紧张而悄悄的攀比着昨晚压岁钱的收获，商量着过两天去街上把那把早看上的玩具枪买回来。女孩们儿要苦命些，早早的被叫起来去厨房帮忙，不过这会也都忙过来了，连忙跑回自己屋，悉悉簌簌一阵，再出来，已是亭亭出落，碧玉筱婉，一改平日嚣张跋扈，蛮横霸道的泼辣起色，此刻话如细呐，动如柔风。若不是从小一块穿开裆裤长大，兴许就被骗弄一回。伙伴们一阵嬉闹嘲笑，好不快活。 大人们却不急上桌，挨家挨户的上门，互相说些吉利话，道些恭敬言，这新年便算是真切的来了。 等大人们上桌，主妇才拿出筷子勺子来，伙伴们一拥而上，不亦乐乎。 老人们总是重习俗，所以这汤圆对我们几个来讲，既是迫不及待的美食，又得小心翼翼的细嚼慢咽。在包汤圆的时候，老人或者主妇们，总会悄悄的藏几枚硬币进去，谁吃到这硬币，便是一年的吉利好运。 那个时候毕竟天真，以为真是上天选中的人物，自有福佑，所以年年吃到硬币，傻傻的开心好几天。 及到慢慢长大，才开始明白，硬币和福佑都不过是雾里看花的期许，而真正拥有从未曾离开的，只有老人血亲们那满满的爱。 吃过汤圆，便按性别有所分工了。男性们回家背上背篓，装着些火炮，冥钱，烧酒老白干，或是一大块猪腿肉，带着儿子侄子们出发了。目的是葬落在群山怀抱里的各位先人们。每个坟头放几柄火炮热热闹闹，钱些纸钱，愿你在彼方衣食无忧，倒满烧酒，大口吃肉，那些年劳苦一生，到天堂，愿您庇佑后人。 孩子们嬉闹着检些没炸的火炮，还有项神圣的工作，跪下给先人磕磕头，一磕身体健康，二磕学习进步，三磕幸福美满。然后双手合十，向先人许愿。 以往的每年，我都按老妈吩咐的，“愿您老保佑我考个好大学”，现在想想，每年都同一个梦，大学才考一次，这不重复了，便有些窃懦的在心底许下另外一个愿望 “老祖宗，保佑您曾曾曾很多个曾的曾孙子，早点跟陆瑶成双成对吧！！” 不行，就算心里说，脸还是不自觉发烧，赶紧抬起头，有风吹过，终于凉快一点。再看看，坟头原本枯得没剩几片的叶子被这风一吹，刷刷的便落下来，光秃秃的树干迎风招展 “……我祖宗，您这是在告诉我，叶儿都落了，白日梦该醒了的节奏么” 我们男子汉在漫山遍野跑，您知道那群奶奶带头，妈妈主力，小女孩儿们吆喝的女性分工是干什么么？ 三个字“打麻将” 这项运动是国粹，在我们美好祖国的大西南尤其开展的如火如荼，这完全成了所有女性的基本生活技能了！！ 小的时候我对这个是深恶痛绝的，暼到老妈在牌桌上指点江山，心下一动，慢慢的挪到她旁边 “哇。妈妈，你好有钱哦。有一个一万，一个二万，一对三万，哇，还有四个八万……” 老妈怒发冲冠的同时，我暼到同桌的几位姨妈都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赞赏眼神，自豪万分。 后来我自己开始打麻将，才彻底的体会到，老妈当时是要多大毅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把我直接就地正法！ ------------ 第三十四章 非典与礼物 更新时间：2013-11-26 2003年就这样到来，时间如此的安静美好，我在这南国的小山村作着日夜深沉的梦。 然而，在这个国家更南更南的地方，有些事正在悄然的发生着。起初像是微风吹起的尘埃，飘落得不痛不痒，可是这尘埃被时间堆积起来，在不知觉的时候筑建成带着黑色阴云的恐怖城堡，蔓延扩张开来，乍时反应过来，已经身陷囫囵，这2003年初的发生的一些事情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极速的铺陈开来，让整个国家都陷入恍然不及的危机中。 当然，这危机离我如此遥远，仅有的印象也是偶尔新闻中的只言片语，直到寒假结束，带着忐忑和期许的心情再次回到学校？ 报名的时候闻到整个学校都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火药的猛烈，又带着些中药的甘苦。 到了厕所更是受不了，这味道混着像是火烤着尿发出来的一般，幸好有两只手，一只捂口鼻，另外一只完成工作，立马跑出厕所。 另外一件意外的报名后，学校立马组织了体检，抽血的时候，我在排队，前面很多的女生手拿着棉签堵着血孔，一脸梨花带雨的有过，我便越发的着急起来，到现在都还没看到陆瑶，不知道抽血会不会怕。 给我抽血的是个年轻的妹纸，我听她的话手握拳，她把一根管子邦到我的手臂上，拍拍我的手，拿出针管， “不要怕，不疼，一下就好了” “嗯，”毕竟是第一次，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我闭上眼 许久 “咦，你的血管呢” 我一听，吓到了，连忙睁开眼，“我有，我有，我肯定有血管的！！” 她扑哧一下笑出来，“别紧张，我知道你有，不过你太瘦了，一下没找到。别怕，我现在开始扎了哈。” 我再次咬牙闭上眼睛 “咦，血怎么抽不上来？” 靠，我睁开眼，看见护士一脸疑惑，我连忙看看自己的手 “额，医生，我能说针头从前面的皮即钻出来了吗！！” 担心不安了一个星期，终于见到了陆瑶。星期一我到教室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学校，在自己位子上，整理书包。 心里关于转学，意外的猜测终于安定下来，我急急的跑过去。 “陆瑶！”她抬头，看到我，嘴角弯起来，露出了等待了一个寒假的笑容。 “你总算回来了，去，去哪了嘛” “郎够，你想我了迈？”，她仰着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我，我都是，有点担心……” “哦哦，才有点儿所，唉唉，亏我还想给你带礼物也。” 我便急得说不上话来，着急的想跳脚 “哈哈，不逗你玩了。你以为我不想早点来报名迈，我从海南回来，在重庆遭隔离啦！！！” “啊！！”我被吓到了，隔离这个词在我的认知中就是奥特曼里面那种被病毒传染了的那种随时会变身成怪兽的人才会受到的酷刑 “你到底怎么了嘛，朗够要隔离你啊！！” 她瞧着我着急的样子，又笑出声来，明眸皓齿，“哎呀，你个哈宝儿，放心塞。有事还放我回来迈～” 我转念一想，耶，还真是。那着急来的快，去得也快，一句话的功夫便消散无形了 “不过，最近好恐慌哦，听说死拉好多人啦！” “啊，啥子嘛，到底怎么了嘛，还死人！” “你还不晓得啊，你没看新闻迈，到处都在播，非典来了啊” 非典的话题让我惊讶了一番，想想，难怪学校组织体检，那刺鼻的味道大概也跟此有关。 “唉唉，不说这个卡。哈宝儿，我跟你说另外一个事，你要挺住哦！” 我的心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挺住？”如果你告诉我你在海南喜欢上一个黑人帅哥，我真没把握挺得住，“你，你，你，你说嘛～” “那就是，咳咳，等哈，我喝口水～”说完，竟然从抽屉拿出个保暖杯，咕咚咕咚喝起水来。 “咳咳，干嘛。我们继续，那就是，我，要，生，啦！” 脑子开始犯抽，我脱口道“男的女的” 说完就知道死定了 “滚！”她涨红了脸，眉毛都皱起来，咬牙切齿的 “饶命啊！说错了，好久，好久生嘛” “哼，本来想请你吃饭，看来你没那个命。下周五，国人把礼物准备好，哼哼” 生平从未给人准备过生日礼物，“你，你，你要啥子礼物嘛” “哼，随便，”她暼了我一眼，满是杀气 “那，足球。要不要，我给你买一个”足球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棒的礼物了 “…把你脑壳砍下来送我当球踢迈？” “那，那，钢笔？文具盒？要不洋娃娃嘛，听说女生都喜欢？” “哼，不要！不要！” “那你到底要啥子嘛～我的天” “哼哼，早就说了，随便” 强烈谴责创造随便这个词的货，诅咒你买方便面只有调料包 最后在我苦瓜脸的哀求下，陆瑶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嗯，好吧好吧，看你笨得这么可怜。”她支起小脑袋，“唔，我要又好看又实用的礼物，哈哈。哈宝儿，你国人好好去想吧～” 从这刻起，又好看又实用成了我心里挥之不去的魔障，我模模糊糊的随着回忆往上，发现在我那短暂的生命中，从未有过任何事能够那么长久的驻在我心底，这种泛着甜蜜的忧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时不时翻出些独特的味道，对于那个星期五的日子，盼望又畏缩不敢的心情缠绕着我。 我在星期四的下午，带着一和星期的口粮，紧张不安的第一次进了精品店。 精品店有个好听的名字“小玩子”，这名字触动我心里某些遥远的记忆，我摆摆头，“真的再见了，伍依。” 本着又好看又实用的原则，我很快就选定了礼物。我惊喜与这礼物居然可以把好看实用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心里那忧愁倏尔便消逝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陆瑶那惊喜的绽放。 ------------ 第三十五章 好看又实用 更新时间：2013-11-29 好不容易挨到晚自习，期期艾艾的不肯离开教室，眼神盯着陆瑶，等着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 时机总算差不多了，手里捏着礼物已经渗出了汗，我起身，还没来得及迈步，陆瑶突然转过头来。嘟起小嘴，脸红眼笑，朝着我的方向，伸出青葱玉指，勾勾～潜台词是，赶紧滚过来吧，怂货 这玉指轻勾仿佛带着无穷魔力，双腿又开始摆脱大脑，整个人和心都神乎乎的飘往过去。 “哼，胆小鬼，还要等到人走完～”皱皱鼻子，她摊开了手，“拿来嘛～” 颤颤巍巍的我把包装袋放在她手上，“哟，小玩子啊，不错嘛～哈宝儿” “不不，你，现在莫打开嘛～”我心跳不能自抑，脑袋一阵一阵，喉咙发干，已经不知东南西北了，舞台帷幕中那次拥抱画面反复的在大脑里上演，夜色浓谧，这教室在两个人故事中安静下来。 两个人互相的沉默让我有些局促，明明在梦里在心里都紧张而窃微的幻想过好多次这样的画面，可当陆瑶开始红着脸看着我，那些自以为是的勇敢都随这夜色消失不见了。 “陆，陆瑶，生日快乐……”也许是夜晚太过宁静，我自以为很轻的问候突兀的响彻在教室里 “嗯”陆瑶的声音却低不可闻 “那个，礼物…” “唉，哈宝儿，你是不是过年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 “嗯，嗯，你怎么晓得耶” “猪头，你不晓得有种东西叫来电显示，我回到家就看到好几个号码，只有一个是陌生的，反正我就感觉是你～哈哈，看我多聪明呀” 于是，心底就有丝丝如润的感动蔓延开来，电话也许是没有接通，但是有更多的话，在陆瑶的笑容里，我想，应该是传达到了。 “好吧，你又开始发傻了，给你五分钟发个够，我要拆礼物咯，哈哈，好开心呀” 在我没有来得及阻止的刹那，陆瑶撕开了包装袋，眼神低眉，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的抬起头来，笑容满面。在我的预期中，接下来陆瑶会特别特别惊喜的表现出对我独具匠心的礼物的喜爱，然后，然后，如果，或许，那次拥抱的滋味…… “哈宝儿，来伸出手来”她笑得像天上的星星，明亮耀眼 我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 “撩起袖子来”，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有些盼望的期待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故事就有些心酸了，在我不知觉的时候，她闪电般出口，雪白的牙齿咬上了我的手臂 钻心的疼痛阵阵传入心底，在我忍受不住就要叫出声的时候，手臂的疼痛中却又夹杂了另外一种感觉。湿润而炙热，我看看陆瑶，整个人都慌了 “陆，陆，陆瑶，你，你，你你别哭啊！！你怎么了呀” 她终于抬起头，泪眼婆娑，“大哈宝儿，我，我真的不晓得该哭该笑了。你这么费心为我买生日礼物，我真的比什么时候都开心……” “那你还哭啥子嘛……”我伸手想要去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却在半途触电般收回来，真心没那么大胆子 “可，可，可是它居然是个口罩，真的是又好看又实用呢，呜呜……居然个口罩，呜呜……” 我后来把这事告诉寇训超，他听了，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我竖了大拇指“你牛，真牛，好看实用的口罩，比属牛的还牛！” 开学后的日子进入正规，非典成了开始影响这个国家的每个细微的角落，学校里每天都有谁谁谁突发高烧被送到医院隔离的消息传来，幸而，这些人不是我们身边的某一个人，人人自危的非典，在10几岁少年的心理，也不过是一个似远而近的名词而已。 另外一个消息却让我们兴奋鼓舞，由于非典事态空前严重，学校学校很快就会被迫放假了，于是在混着消毒水味道的日子里，新芽悄悄的绿了起来，春天以前所未有的沉默的步伐来到。 故事不是小说，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陆瑶都没有在发生过太多触动心弦的故事。更多的是互相的悄然注视，或是偷偷的藏进对方抽屉一包零食，至少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这样的可以每天看见她，知道她的喜怒哀乐，已经很好很好。 除了寇，我开始越来越多的和菜农玩在一起，除了因为一起玩传奇，也因为在仅有的几个走读男生中，就我们两是同路的。 每晚我们一起回家，路上都些传奇的事情，比如要定会规，要组织工会活动什么的说得激动起来，便忍不住要去实际演练一番。但是往往不该玩久了，只能意犹未尽的玩半个小时就回家，编个老师留下班委开会的借口糊弄过去。 在每一个那个时代长大的男生心目中总会有一个噩梦，这噩梦会从你第一次带着忐忑激动的心情进入游戏厅开始，一直一直持续到很多很多年后，你开始厌烦没人管，可以肆无忌惮的玩游戏为止。 这晚的我和菜农心中的这个噩梦终于降临了。当时的情景是，我和菜农在封魔谷打900血的半兽勇士，因为最近的小道传言显示，这东西掉极品的概率高。 30分钟的定时很快要过去，这个半兽勇士死了后，掉出个死神手套，战士的低级别手镯，我捡起来，看看，“唉，垃圾货。扔了” 慢悠悠跑过来的菜农又把它检了起来，“夕哥禾，死神手套的属性是什么来着？” “攻击1-2啊，怎么？” “靠，你再看看这个” 我检起来一看，顿时就一个激灵，“攻击1-4” “日啊，真是太爽了，这东西能卖多少啊？” “我想想，80万吧，” “靠啊，真发啦！！” “嗯，不错，80万，真的大发了，恭喜恭喜啊” “恩，没事，没……”蔡农突然顿住惊恐的看看我，我同样的表情看看她，“你妹啊，这声音是……” 对我来说，唯一幸运的是，还好来的只是她的老妈。在我同情的目光中，菜农被揪着耳朵拖出了网吧“还好还好，老妈老爸没来找我，哈哈，我果然是被上天选中的人，过年的汤圆没白吃啊，哈哈哈哈，死神手套也归我咯” 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你妹啊，他被老妈揪着的时候没付网费啊，说好的请我呢？亲” ------------ 第三十六章 隔离与礼物 更新时间：2013-12-01 感冒是突然来到的，在这个春风微醺的清晨，我起床的时候开始感觉四肢无力，我晕晕乎乎的晃到教室，下去就起不来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务室了，脑袋似乎已经不那么晕了，不过还是有些没力。门口喧喧嚷嚷，好不热闹，突然出现一个穿白大褂的走过去，“啪”一声关上门，“都是你同学，说要看看非典是什么样子，真胡闹” 我看看门外的窗户，挤满了脑袋，菜农和易诚两个人的尤其明显，有说有笑的往里面瞅，还有个脑袋一下出现一下又落下去，我认出来是书包，小子太矮，只能跳一下望一下。 “都是些好兄弟啊～” 人群中没有看到另外一个身影，我有些怅然若失 很快父母就急匆匆而来，老妈见我躺在床上打着吊针，眼泪顷刻就决堤了，铺上来抱着我哭个天昏地暗，老爸在跟医生说些什么，我听不真切。 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昨晚回家看电视时，上面说运动员坚持洗冷水澡是为了增加肌肉的机能，并且效果十分显著。于是吃完饭洗澡的时候，我望望自己手臂上的平坦，毅然的来了冷水。 爸爸和医生的交谈结束，好像是虽然我大概可以排除非典感染'但为保险起见，还是得去医院隔离观察至少一个星期。 隔离这个词又再次突兀的闯进我的认知，非典和死亡不断的在我脑海唱响。 “我要牺牲了，我要牺牲了” 这想法一旦萌生就不可自拔起来，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了我。 那个时候刚看过一部电视剧“永不瞑目”，被警察误射中的肖童倒在血泊当中，颤颤巍巍的拉住了一直爱着的女警，永生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话 这画面一次一次的闪现，于是我视死如归的跟大夫提出要去教室收拾东西，大夫沉吟一下，点头应允 我急冲冲的跑到陆瑶作为旁，“陆，陆瑶，我，我得非典了！！~” 她斜着眼瞥瞥我，没有说话 我有些急了，”真的，真的！我都要去隔离了，完了完了，我肯定要捐躯了，这次~唉唉，我跟你说嘛，非典特别严重，听说得了就要遭洗白~" “......”她还是没说话，看看我，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漫画，想了想，似乎还是觉得漫画比我更又吸引力，直接埋头翻漫画了 “你都不关心我哈迈~”我真是急了。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不应该是两个人人抱头痛哭，依依惜别的节奏嘛？陆瑶，拜托您，快入戏啊~ “哼，大骗子~”她鼓起腮帮子，含糊了一句 “啊？啥子骗子哦~” “哼哼，骗子，你以为我不晓得迈，你根本都没得非典，你老汉在跟校医院那个医生说话的时候，我在外头听都听到啦~” “......” “哼哼，还想来骗我，大骗子~”她索性把头转到墙那边面壁了~ “额......那，那，我走了”我转身欲走 “唉，等哈~” “啥子？”我惊喜的转头 “没得啥子，你莫怕，隔离没得关系，我还不是遭隔离过的。还有，你去嘛，早点回来，到时候送你个礼物~” 她对我笑笑 在医院的日子有些无聊，感冒和高烧两天的输水就好了，只是不让我走，说非要等到一个星期，不过还好的是，每天爸妈会给我送好吃的饭菜来，每天也有漂亮温柔的小护士来给我量体温，她的身上香香的，我都会不自主的在想，陆瑶长大了是不是也会温柔如水带着醉人的香味跟我说话。于是，我就开始在脑袋里面幻想长大的陆瑶会是什么样子，可是怎么想怎么想，都没办法勾勒出脖子以上的脸庞来。我把看过的所有动画里面的女主角都用来搭配一遍，才遗憾的发现，在怎么搭都搭不出和打打闹闹，害羞时会脸红，生气时会咬人的陆瑶来。 有一天中午，雨很大，我从病房出来，在医院的走廊站着。医院四栋住院楼的中间是有一座假山，雨落在假山下面的水池里，溅起阵阵微笑的涟漪，荡漾开来，空气中有些潮湿的味道，我突然就有些忧愁和恐惧起来，我想起那天陆瑶问我的那个问题：“我们长大了会怎样？” 是啊，我长大了会怎样，而我们又会怎么样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我穿了新衣服，头发中分，丝路清晰，初春的阳光慵懒轻柔。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跑回教师，心中满满的是衣锦还乡的自豪感，虽然这种无厘头的自豪感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寇训超最先看到我，他从座位上起来，走过来，伸出两根手指 “1+1等于几？” 我楞了一下，”额，2“ “嗯”他点点头，“智商正常，鉴定完毕~” 紧接着上来的书包，小子迈着小二郎的步伐跳到我面前，”02年世界杯的冠军是谁“ ”我靠，巴西啊，你傻嘛？“ ”嗯，“兴趣正常，鉴定完毕~哈哈，又迈着那可笑的步伐跳了回去 易诚一脸笑嘻嘻的过来， “额，问一个问题，你喜欢~” “陆瑶~”我没等他说完，脱口而出 “靠，不仅性趣也正常，还学会抢答了！不错不错” “......" 回到座位上，收拾好东西，去了趟厕所，自来水接到手上，抹抹发型，蹑手蹑脚脚的走到陆瑶旁边 陆瑶笑意满盛 ”陆瑶，我回来了~“ ”我晓得呀，你都站我面前了，我还不想晓得你回来了迈？“ ”不是，我是想说，我，不是，那个，唉~“我放弃了 ”哈哈，我还以为高烧会把你烧聪明点也~唉，想多了~“ “我，你，你说的送我礼物~”对于这个礼物的期待，成了我在隔离期间最为盼望的事，终于这刻就要到来了，希望它不是个口罩 红霞悄悄爬上了她可爱的脸蛋儿，她的同桌推推她，她有些扭捏的从抽屉拿出来一个瓶子 ，透明的带着些粉红小花的玻璃瓶，瓶颈处，挂着一个蓝色的蝴蝶结，瓶子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五角星，肯定是因为玻璃瓶反射的阳光太过刺眼，一瞬间我有些眼花缭乱，那些色彩斑斓的小星星都飘起来，一个连着一个，围着我，每一颗都是陆瑶的可爱的脸庞，带着微笑的，似喜似嗔的，难过泪流的...... “我听她们说，每个女孩都会为她的，嗯，她的，那个，那个折一瓶小星星~所，所以......" 我还迷失在那似梦似幻的旖旎画面里，愣愣的对于陆瑶几不可闻的声音只傻傻的回答到 ”嗯“ 陆瑶低着头，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 许久，”嗯？哈宝儿？“ ”啊？“我终于回过神来 ”你就说了嗯，完了？你，你，你怎么不问，是“她的哪个？”她说这话的时候，头低得死死的，我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在不停的绞着手指 ”哦，那是“她的哪个嘛？” 她的手指绞得更快了“逗，逗是那个啊，那个~” 我有些迷糊了，“啊？你说啥子，到底哪个嘛？” “那，那个呀！” “哪个嘛？” 她的声音突然急切起来，”那个，就是那个啊，你听不懂迈“她抬起头来，脸红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我真的不晓得是哪个啊？到底是她的哪个，哪个嘛~“ ”你你你！你勒个大哈宝儿，你去死嘛~“她突然带着哭腔的喊出这句，一跺脚，就从座位跑出教室。 天地良心啊，我真的不知道是哪个啊？14岁的我，站在那里傻傻的不知所措，心理反复的只有一个想法：”女同学这种生物，真的，真的，好奇怪~“ ------------ 第三十七章 你妹的十三太保啊 更新时间：2013-12-03 期待中的非典放假并没有得逞，相反的是，我们教室所在的教学楼，因为年前的绵绵冬雨，后面的小山坡有滑坡的趋势。学校紧急召开大会，宣布包括我们班所在的近20多个班都搬回校本部上课。 但是突然多了20多个班，校本部的教室就捉襟见肘了，不过这难不倒聪明的中国领导，年纪主任大笔一挥，我们四班和三班组成一个大班，在以前的大音乐教室上课！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这种经历，两个班合成一个班，快140号人挤在一起，其中男生80多人，女孩子也快60人，这样庞大的队伍，挤在一个教室，那，那，算了，咱还是别提什么上课不上课的了，连那些平日里的特困生，都抱怨合成一个班之后，在教室再也睡不好觉了~ 当然对于我们这群死小子来说，好玩的才刚刚开始。虽然是合班，但是两个班还是自觉的一个班占据了教室一半的空间，最开始还都是本班跟本班的哥们儿们自己玩，但是在一个下课，菜农在跟我讨论传奇的时候，三班的男生凑了上来。 ”哎呀，你们四班也有行会啊~“ 我回头，是个满脸痘痘的家伙，不愿搭理，拉着菜农回到自己班的阵地~ ”哎，娃儿，“他居然跟了上来~ ”你们哪个区的嘛~“ 菜农没好气的说：”60区西部圣域~“ ”哇，正好，我们班也是60区的。哈哈，你们都好多级了~‘ “25” “才25啊”这小子一下子就牛气起来了，“我跟你说，我都还是我们勒群人最低的~你们四班都晓得读书，打传奇你们不行” 我们还没说话，这话被书包听到了，哥们一个箭步跳过来：“啥子也，不得行，级别高有卵用啊~有本事pk！” 这些失态就大了，痘痘哥一声吆喝，“十三太保，集合！” 尼玛，瞬间来了一坨男生，“四班勒些娃儿找我们传奇pk，他们才20多级哈哈！” “哈哈哈哈”一坨男生笑得更像一坨 书包急眼了，：”靠，你们有没得行会，开行会战，星期五下午~敢不敢！输了听对方的“ 十三太保中出来一个老大样的男生，：“来，我们十三太保绝对不虚！” 事隔这么多年，我只想吐槽一个词儿，去你妹的十三太保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班的火药味越来越侬，男生们互相攀比着上课回答问题的速度，下课冲向厕所的速度，放学冲向食堂的速度。 女生那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有次居然看到我们班几个女生和三班的几个女生吵了起来，我们几个赶紧躲开，女生要是打起架来那可不是好玩的，恐龙毁灭都可能是母龙打架的后果。 由于两个班合班，老师的上课的工作量减少了，可是批改作业和试卷的工作量却突然增加了，于是在一次英语考试之后，两个班都非常喜欢的“栽得深”老师让我和寇去办公室，帮忙批改试卷。 说实话，对于这种殊荣我是向往好久了，那个时候总是莫名的向往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起红笔，就好像掌握了生死大权一样，在同学们的试卷上勾勾叉叉，好不爽快。 “栽得深”先把我两的试卷拿出来自己批改了，一个97一个95，不错，我已经很满意了。接下来，分工，我批改选择题，寇批改后面的主观题，“栽得深”改作文。 在读书生涯中，我见过很多种做选择题的绝招，最不值得一说的就是考实力自己做的。接下里就有很多种了：最低级的，乱蒙~；次低级的，abcd依次选；中级的，靠眼神；高级的，转笔头。 我当然是最不值得一说类型的，完全靠实力。不过在批改的过程中，我见识了一个奇葩，这哥们的这张试卷永远的留在了我的记忆力，在我接下来的这么多年里，再也没有见过和他媲美的存在。 初见这张试卷的答题卡，我就感觉是一个成绩非常好的学生做的，虽然那个名字我不认识。试卷上没道选择题看得出来都是好好做的，于是我开始认真的批改。 “错，错，错，错....” 连错20道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奇怪了，如果是自己好好做的，连错20也太不可理解了，可是如果是乱蒙的，这个连错20道也太没人品了 好吧，我接着批改，到第49道，他终于在正确的c下面画了一个勾，不过哥们又一个斜杠划掉了他唯一可能算对的一次。 最终。60道题目，每道题他都好好的选，没有任何看得出来的规律的乱选，全错！ 我震惊了，拿试卷给“栽得深”，他抽着眼，看了这试卷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我服了，60道全错，比全对都难！寇训超，你去教室，把这个叫邹波等人叫办公室来~” 邹波进办公室，我转头一眼，靠，我爽翻天了~ 去你妹，痘痘哥，十三太保啊！哈哈哈哈 星期五下午放学，网吧。我们班今天队伍庞大，除了菜农书包小雪我易诚，我们行会的主力，住读生也都来了。这几个哥们跟我们打游击的不一样，他们算是专业的传奇玩家，其中有连续4天通宵依然兴致盎然的柱头哥，有半夜通宵被派出所抓到，直接从网吧2楼跳下，逃之夭夭的涛爷，还有最牛掰的，卖掉自己带来的棉絮，只为重回玛法的钰神。 “请注意，与十三太保的行会战已经开始，时间为3个小时...” 所有人在祖玛6层的大厅集合，调好模式，行会老大怒吼一声：“杀！"瞬间各种技能满屏，我紧张的手都按不稳了，想着要用群攻的技能，可是我才25级，传说中的冰咆哮离着还有十万八千里，只能弱弱的放了个地狱火，对面一个战士被烫了下，似乎有些痒。转头看看我，冲上来就是一刀，尼玛，瞬间看电视，反正我不记得那天我是看了多少次黑白电视，一次一次的死亡，一次一次的跑过去，心里憋着一股气，就算被爆得只剩内裤（没法，内裤爆不掉，要不然也不会吝啬），也要把狗屎的十三太保打得满头包 行会战不出意外的输了，等级装备都不如对方，反正被爆得也差不多只剩内裤了，几个人垂头丧气。 ”行了，别不高兴了，输了就输了，下次再搞，搞死他们~“ ”你妹啊，装备都爆万了，还打个屁，穿布衣拿木棍打迈~“ ”呃，装备别担心，我有啊！哈哈” “你有？” “是塞，打架的时候我又没怎么打，就在那跑来跑去，你们都在杀过去杀过来，我就检过去检过来，检了一个包裹的装备，回去凑凑，应该没问题” “。。。。” ------------ 第三十八章 光头？ 更新时间：2013-12-06 星期一痘痘哥张牙舞爪的来了 “你们勒群瞥火药（土话，垃圾的意思），遭打安逸了哈~” 我没理他，书包很是不服：“得意个毛，下次再搞，不就是等级高点。老子勒个星期天天去挂通宵！” “嘿嘿，莫说那些，上次说好的，谁输了听赢家的，认不认帐~” “靠，你尽管说都是！不认账是龟儿~”我和菜农没说话，书包一个人跟他来起了 “好嘛，我们商量好了，你们四班的男生一天以为国人也不得了，勒次要你们出名，我们要你们星期五打行会战的所有人都去剃光头儿~哈哈” 我们几个愣住了，妈的，真歹毒~ 痘痘哥走了，书包盯着我们连个，：”啷个办，光头儿哦，敢不敢！“ 我没说话，脑子里满是陆瑶看到我发亮的光头儿笑得前俯后仰的画面，菜农嘟哝了下，：”你说嘛，你是行会老大，听你的塞！“ 书包沉吟一阵，妈的，怕锤子，光头儿就光头儿，老子们也不的虚，我现在都去给那些住读生说。 我看看菜农，菜农看看我，”嗯，好兄弟~“ 星期三，初春的早上还是有些冷，县城的这座学校还在朦胧的雾中若隐若现，只有教室略有些昏黄灯光摇曳。本来如此安静的氛围，在上课前，却突然被书包的一声呆着悲凄的怒号刺破，"你们勒些狗日的死娃儿啊！” 对你猜对了，所有人都说好好好，认赌服输，绝对不得虚，不就是剪光头儿迈，小x一个啦，结果呢~呵呵 对不起啊，书包兄弟~你是好兄弟~ 气急败坏的书包顶着个反光的光头儿发誓再也不跟我们这帮死娃儿一起耍了，“老子要是再跟你们几个一起耍，老子就狗~” 果然在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一直对我们的各种活动无动于衷。时间慢慢进入了4月份，用寇训超的话说：“一个叫春的季节来到了~” 时间对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真是不知所谓的东西，所以谁都没有过这样的一丝忧愁，我们已经是初二下学期了，再过一年，我们这帮从茫茫人海中相遇的，冠上“同学”这样亲切的称谓的孩子就要各奔东西了。懵懵懂懂的我们没心没肺的过着没一天，欢笑的或者哭泣的，谁都没有告诉我们，时间是那么无情的东西，有些故事会等不到结局，而有些话永远会来不及说。 再回到那年的4月份，学校新装修了一个小食堂，基本是供中午不回家的老师们吃的。说白了就是小灶，厨师师傅按照你点的菜，现场给你火辣辣的就炒得热火朝天。这种饭对我来说，是吃不起的，但是每到中午还是会忍不住端着自己的饭碗走到小食堂外面看看，哪怕吃不成，看看也都觉着美味儿。 为了向书包道歉，外面几个合计了一下，各自出了一块钱，4块钱的样子，终于请书包在小食堂吃了个火辣的火锅肉，小子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楞是一块青椒都没给我们几个留。 我们几个流了一地口水，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他微微长出来的头发，在已有些热意的阳光下渗着汗水 “哇，安逸。走起，下午下了课，足球搞起~”书包一抹头，水汗飞扬 “额，你不是说再跟我们耍都是狗塞~” “....怕锤子，我老妈在家一直都喊我狗儿，狗儿~，我们几个情比金坚，老子故意楞个说的，早就等到跟你们和好了。不过，说回来，我觉得我那个光头发型还可以也，踢球的时候，过人都厉害过了，脑壳一晃，一阵反光，嗖一下就过了！” “....”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遗憾，在一个男生的无论心理还是生理发育的最关键时期，我都是作为走读生度过的。没有机会跟班上大部分的男生一样，几个少年住在一起，在夜幕降临，偷偷的关掉灯之后，互相带着些紧张和憧憬，心跳不止的说些禁忌的话题，这种卧谈是所有有过学生时代的我们最为难忘的记忆，也是除了课堂之外，学到最多东西的地方。 我在12-15岁的错过了这样的机会，这也导致了我在很多地方相对于班上其他男生来说是非常迟钝的，在他们说起来这些话题，互相笑得色色的，一副你懂的表情的时候，我都会莫名其妙的问一句：“啊，你们说的啥子也，我真的不懂啊~“然后他们就会鄙视得我体无完肤。我曾经为自己跟不上他们的步伐而非常的忧愁，我就这个问题请教过易诚，他又敲诈了我一杯冰奶茶，享受完了就告诉我：“你还小，什么都还干不了~“我当时就像把那奶茶杯扣他头上 然而不管是迟点还是早点，有些东西的觉醒就像不可阻挡的时间和长大，总会有个不期而遇的刺激突然让你开窍了。 上次在陈雪家看的电影让我第一次对女孩子有了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在那之后就仿佛消散了一般，我却不知道，它从未曾消失，只是自动隐藏了起来，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次爆发。 近来在整个年级男生中最火热的话题就是二班新来了一个老师，这本身并不是值得说道的一个话题。可是，当这个老师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女老师时候，事情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我见过这个女老师，学期开始没多久，我和寇还有几个女生就被抽出来参加了奥林匹克数学比赛，然后进了复赛。 学校为了突击培训，安排了一个老师在每天下午下课后专门给我们几个补课，我只记得那个老师姓胡，黑发披肩，笑容温暖和煦，总是喜欢穿着红色或者粉色带花的裙子来给我们上课。声音很软，听起来感觉黏糊糊的。反正那个时候很多男生喜欢提问，她就走过去，给他们单独讲，有些哥们一道题问了不够，连接着问完一篇试卷的题目才罢休，我问寇：“这些小子平常没见他们这么爱学习啊，这是脑壳被门压了吗？" 寇斜着眼儿看了我一下，：”你不懂~" 培训结束后，我就很少见过这个胡老师了，有时候在走廊遇到，也就是一个“老师好”了事，匆匆而过。 然而听到班上的男生都在讨论她，什么“学校最美女老师”“”学校身材最好的女老师“反正都说的她，我其实对这种话题一点不感兴趣，有时间的时候就跑到陆瑶位子上去，听她说说话，说什么都好，反正听着都觉着快乐。 后来的事情我记得比较清楚。有一天的上午第三节课下，一般都是要作眼保健操的，可是不知道是停电还是怎么，反正喇叭就一直没响，我就走出走廊去像去晒晒太阳。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胡老师，上面穿了一个白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t恤，上面有一个大大的笑脸，下身还是一条货色的裙子，火红色的，活力张扬。 她带着笑容，拿着书从二班的教室出来，往楼梯口走来，突然从教室冲出几个男生，围住胡老师要问问题。 胡老师把书放在走廊的栏杆上，就倚在栏杆上开始给学生讲题，很快老师身边就围住了4个学生。这个时候，我看到又有一个学生从教室小心翼翼的走出来，都到老师身后，从兜里掏出块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脚背上，然后把脚放到了胡老师双脚间，脑袋就一直低着头。 我有些好奇，于是就走过去，瞥了一眼，那脚背上是块小镜子，我有些迷糊 回了教室我把看到的说给寇训超，寇听完了：”靠！这群畜生！“ ”啊？他们在干啥嘛~“ ”....你还不晓得啊，你装嘛“ ”我晓得锤子啊，快点说嘛！“ ”镜子会反光，然后你想想他脚的位置，你猜他是想看哪样!" 我努力回想了想，然后有些东西就慢慢的明晰起来~，而在明晰背后我清楚的感觉有更深层的有些东西也在悸动，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跟上次在陈雪家感觉到的如出一辙，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恐惧又控制不住的好奇... “真是群畜生啊~自己老师都！！”寇还在义愤填膺 “对，畜生！”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跟着应和着 “唉，那你过去的时候，肯定看到了哦？“寇突然直勾勾的看着我 ”没有啊~" "哦，靠，那群畜生，你认得到他不嘛~“ “认得到啊，奥数班的xx龙啊！” “哦，晓得了。”寇起身要走，我拉住他 “干啥子？” “去决（骂）他龟儿，额，额，顺便，顺便，顺便问哈” “啊？问啥子？” “问你妹啊，肯定是问啥子颜色塞，看都看了，他还不共享的话，更是畜生都不如了！" 我愣住了，那些隐秘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那妖艳的阳光，火红的裙子，而那里面又什么样惊心动魄的风景？ “那，那，那你问到了，记得，额，记得，记得也跟我说一声~”我不记得自己是鼓起了多大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很多年后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难以相信，那个时候自己真能说出那样的畜生的话出来。 ------------ 第三十九章 你的裙，我的流年 更新时间：2013-12-09 对于胡老师的美好幻想破灭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下了课，很多同学去食堂吃晚饭，我照例是不吃的。班主任数学老师让我去办公室帮他整理作业。 办公室除了班主任还有胡老师，她正端着一个白色的饭盒吃晚饭。我迈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她正夹起一块肥肉，全是肥的那种，大眼睛专注的看着这块肥肉，艳红色的双唇娇艳欲滴，我有些旌旗动摇，只想振臂大呼：放开那块肥肉，什么冲我来！ 不过很快我的这种幼稚的冲动就被无情的击碎了。在我的脑子不停幻想她是怎样优雅委婉的吃或者放下这块肥肉的时候，她简单坚决的做了三个动作：张嘴，整块肥肉放进嘴，闭嘴。 我感觉浑身都打了一个寒战，那么大一块全肥的肉，直接整块儿吃掉，这，这，这，太吓人了。 胡老师开始有滋有味的咀嚼起来，我都能仿佛体会到那种肥油乱喷的油闷感。她吃得太专心，以至于都没有发现我瞥了她那么久，知道她”咕噜“一下，心满意足的吞下那块肥肉，才抬起头，看到我，笑笑，不以为然，继续奋斗下一块肥肉。 这件事给我的打击很大，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美女也是要吃肥肉的，我更不知道的是，原来美女可以那样豪放的整块渗着肥油的肥肉。 从那以后，胡老师所谓的美女形象在我的心里就破碎了，因为每当我回想起她好看的脸，总会有一块肥肉在视线里飘来飘去~ 夏天似乎是一夜之间到来的，当我发现周围的男生们都不约而同的穿起了短袖，当知了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都钻了出来，拼命的叫唤起来，当窗外的阳光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跳动着奔涌着的少年的心，用奔跑和汗水交织的季节终于来了。 吃过午饭，我站在升旗台发呆，小伙伴儿们围上来， “在干啥子？” “看美女塞！” "啊？哪里哪里“几个小子开始四处张望，寇慢慢的把眼镜取下来，用袖子擦了擦，再带上，然后从左到右，脑袋做匀速直线运动了半圈，摇摇头。 “咳咳，郑夕禾，虽然我对美女没什么兴趣，但麻烦你指认一下，我好用更精确的术语告诉周围这几匹小狼~” 我看看周围的几匹眼睛发红的小狼，”没看到？“ 摇摇头，一脸白痴样 ”一群猪啊，你看啊“我手一指“看到没，那个穿绿裙子的” “哪里哪里？”几个人把眼珠都快瞪出来，良久，摇摇头 “我...你们真是朽木不可雕啊！” “少废话，快点儿，给老子指哈~” 我没办法，只能用力的手指啊指啊指啊，知道那个这片艳阳下唯一的绿色快要消失在教学大楼里，我看看几头猪，还是一副茫然 “我日，你们给老子等到，我跑到那个女生旁边，你们眼睛跟到老子哈！” 于是我开始撒丫子跑起来，慢慢的那个影子越来越近，而心里的有种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待到女生也许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来，我呆住了！ 从那以后，我就背负上一个我打死都不会承认的病名：色盲。因为当他们看清那个女孩之后，集体对我进行了嘲笑鄙视加同情，因为按照他们的统一认知，那个女孩儿穿的是彻彻底底的天蓝色的裙子，跟绿色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含糊的应付着他们的嘲笑，只是思绪还在女孩儿回头的瞬间，那张脸笑颜如花，我愣住脚步，：“你，你，你好久穿的裙子嘛！” 陆瑶眯眯眼儿，藏起了笑意，：“早上都穿起的，不过早上上课还有点冷，就套了件外套塞，太阳出来了，就脱了塞~” “哦..哦” 微风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徐徐吹过，撩动眼前人的发丝，裙子的下摆也微微的跟着风飘扬起来，我就那么看着她，人来人往，而我，忘记了语言 “哈宝儿？你啷个拉？~”红晕爬上她的脸庞，她似乎有些慌乱，又略显紧张的低下了头，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 “我，我的裙子好不好看嘛......” 那年的我忘记了语言，心里的话迷失在了东去的风里。后来很多的岁月过去，我在时间里慢慢长大，可仍然会在某个大雨倾盆的夜晚在梦里回到那个午后，虫鸣蝉啼，扬花不坠，女孩儿第一次穿起了裙子，而衣裙缦飞，重影蓝魅，倾倒了我所有的流年。 初二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快要过去。我和寇站在教室外的绿树下，还剩半个圆盘形状的残阳懒洋洋的挂在山与云海之间，将那漫山都染成通透的红。 初三的学生今天放假，明天就要奔赴中考考场了。听班主任说，他们运气好，赶上非典，中考不用考政治历史了，直接算会考的成绩。 我看看寇，他的眼神有些寂寥和深邃，有种我从来没看到的情感在他的脸上仿佛蔓延开来。初三的教室突然空下来，我放眼望过去，黄色的木门仅仅的关闭着，那些刻在木门上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 “真快”寇突然开口 “嗯?" "嗯，时间，今年是他们，而明年就是我们了。“ ”哦，怕啥子嘛。你成绩那么好“ 他突然转头看着我，那种久违的鄙视眼神又出现了。”你以为我说的是成绩迈？“ ”那，那啥子嘛？“ ”唉，你想哈，考试过后呢" "过后？升学啊~读高―“我突然就说不出话来，我终于明白寇说的是什么了 考试过后，过后，过后就是 我转身看看自己的教室，那些熟悉的面孔在进进出出，还有我们熟悉的黑板老师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有那个笑着哭着都叫我：“哈宝儿”的女孩儿 而明年过后~ 2003年的这天，寇训超在我的心里埋下了忧愁的种子，我不知道这种子什么时候会生根发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枝繁叶茂，最终挂起叫作“离别”的果实，这果实有着苦涩酸楚的味道。 所有的感情和所有的故事，有了开始，结束就不再遥远。 暑假过了一半，我上传奇，并没有看到师傅在线的提示，不过没到10分钟，师傅开始m我 ”哈哈，徒弟你来了？“ “嗯，嘿嘿，师傅，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呀~” “有啊，正想找你呢，你就上线了。“ ”那当然，我就预感到今天师傅会给我好东西的~“ ”嗯嗯，快，把账号给我，我给你拿东西去。“ ”不能直接交易么？“ ”哎呀，不是我的，我是拿你的号去跟我朋友拿东西。快点塞，别墨迹。未必还不相信我迈？哈哈“ 我当然是相信我师傅的，我身上所有的装备都是他给的，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他说10分钟就可以上去看新装备了，一定大吃一惊。 然后，然后，这么多年过去，我再也没能上去那个号。 我在网吧疯狂的输入密码，却一直只得到密码错误的提示，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到键盘上，溅到手上，满是滚烫的味道。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乱如麻，第一次和伙伴们儿激动期盼的建号，第一次释放出火球术，第一次打到好装备，第一次pk。很多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重叠起来，而这一切在2个小时内就全都消失不见，那种感觉像是硬生生从心里扯掉一块儿，很痛。 后来的后来，我用新建的号m到我真正的师傅，才知道，那个人虽然和我师傅的名字一样，但是实际上他在名字前加了一个空格，所以才没有师傅在线的提示。 师傅久久没有说话，后来他打来一行字：”故事有开始就有结束，缘分有相遇也有分离。你也快要初中毕业了，既然被骗了，就别玩儿了，好好学，争取考个好高中。“（我跟这个师傅感情很好，他是个初三的老师，我们还通过电话，所以他知道我的情况。） 我盯着那排字很久都说不出话来，有很多的东西卡在喉咙，其实我只是想问师傅：“以后的以后，谁还会陪我传奇。” 吧友也许会问，为什么不用密保，可那个时候，12岁的小屁孩申请账号，哪会管什么密保，根本就是乱输一通的。 吧友也许会说，不就一个游戏吗，至于说得那么严重。可是对我来说，传奇对我来说真的不仅仅是一个游戏~ ------------ 第四十章 守候时光 更新时间：2013-12-10 我学会了发呆。 我常常在夕阳斜下的时候爬到书桌上盘腿坐起来，打开窗户，这个时候阳光已经不再刺眼，斜斜地划破对面那栋楼的脸，拖拉出金色的光痕，夜晚将来未来，有些轻微的凉。楼栋下面就是马路，穿梭的车辆来来去去，有的尖啸，有的慵懒，我在想，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一辆穿行的车辆，路途漫长，有白天更有黑夜。 夜幕降临，爸妈还在牛奶厂忙碌。家里所有的灯都关着，我也不打算打开自己房间的。看看夜空，零零碎碎的点缀了几颗闪亮，寂寞的亮光。盘着的腿有些发麻，于是换个姿势，不小心碰到身边放着的钢笔，钢笔掉到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独有的尖叫声，我突然就有些害怕，这种感觉我从未体验，我在这里，这样的活着，这样的渺小，这样的孤单。 我发疯的想找人说话，于是摸摸索索的找到电话，提起话筒，心里有很多的号码一一闪过，终于还是没有按下任何一个数字，我想着他们，他们却在自己的世界。 我为自己设计过很多出名的剧情，比如年级第一或者倒数第一，比如救了或者杀了校长的命，又比如和这个学校最美或者最丑的女生谈恋爱，等等等等。 但是，没想到的是，一包瓜子让我全校皆知。 星期一的早上，阳光灿烂，好事的鸟儿们在蓝天里叽叽喳喳，升旗台的顶端，五星红旗迎风招展，升旗台的下面，师弟师妹师兄师姐们都安静的站着，目光专注认真的看着讲台上的两个人。一个学校教导主任：陈斌；一个即将全校出名的中分帅哥：初三四班，郑夕禾。 这是升旗仪式的第五项：校情通报，陈斌清清嗓子，拿起话筒：同学们，咳，咳。你们的家长把大家送到学校，不光光是想大家学好知识，将来为人民服务，更大的愿望是大家都能学会做人，学好道德。嗯，这道德的很重要一方面就是要爱护公共卫生，知道吗？ “知道”底下的声音稀稀拉拉 “嗯，知道就好。这个爱护公共卫生必须从小事做起，必须从我做起。所以，今天我站着这里，和这位郑夕禾同学一起，不是为了批评他，而是要以郑夕禾同学为教材，给大家上生动的一课。下面，郑夕禾，你知道你错在哪了么?" 他将话筒递到我嘴边，此时此刻，我多么想我的嘴能大道一口吞下这话筒。 ”知，知，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了，我，我不该不爱惜公共卫士~“ ”嗯，还有呢？“他有些不依不饶 ”......“我说不出话来，（你妹啊，还有啥啊，上台之前，你不就是让我这么说的么？” “郑夕禾同学，希望你能正确认识自己的错误，向大家表示你改正的决心！” “xxxxx”我嘀咕了一句 “郑夕禾同学，请你大声点，我们都知道你是认真反省的，所以才要大声说出你的错误来，不要怕，我和同学们都不会怪你的。勇敢说吧~ 我有些慌张的看了他一眼，（你真要我说？） 他的眼睛了满满的都是慈祥和鼓励，这给了我无穷的厉害，于是我把话筒再拉得进一点，大声吼： “还有，我不该把瓜子壳都扔到你脑袋上！！！” 于是，在陈斌主任发紫的脸色中，全校的同学们都凌乱了~ 我当然没有那么大勇气和胆子故意把瓜子壳扔到这个学校的杀神头上，故事是这么发生的：话说刚开学的第一个星期五居然下了浓雾。不知道是不是在浓雾中迷了路，早自习，新来的班主任居然没有来。整个班上都闹哄哄的，女生们挤在一块，窸窸窣窣，不时发出写脆玉般的笑声，男生们也成三成五的一对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时也发出些笑声，那笑声我很熟悉，就是电影里长演的那种，：“叫吧，你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咙都没人听到，哈哈哈哈”台词中，后面的的几个“哈哈哈”一样一样的！我心里鄙视了他们，这群瓜娃子~。搁到在年轻几岁的我，早就几技升龙霸赏过去了。 我趴在床边有些意兴阑珊，从暑假开始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沉沉重重，拉得我的心晃晃悠悠的没有着落。 这个时候，从陆遥的方向传过来一包纸，呆着写香味的纸巾里面，包着一小包瓜子，我惊喜的看看陆瑶，她嘲我笑笑，做了个剥瓜子的样子，可爱俏皮。 在这样的情景下，嗑瓜子的一件天时地利人和的美差，我毫不犹豫的展开攻势，关于怎么解决瓜子壳的难题，对我来说，简单得不行，我的旁边就是窗户，我推开它，在浓雾中，“一颗，两颗，三颗......”不亦乐乎~ 直到气急败坏的陈斌冲进教室，他脑袋上最后一颗瓜子壳落下来，我最后一颗瓜子终究没能放进嘴里。 我被罚扫整个教学楼一个星期，学校为了鼓励我按时按量的完成好整个工作，特地赏了我一把全新的大扫把。 于是，每到中午放学和下午放学的时候，你总会看到这个学校里有一个倔强的声影，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胜潘安，才华横溢放荡不羁超李白，挥动着崭新的泛着光芒的扫把，一下落叶飞扬，而下尘土飘洒，三下喷嚏连连。 这天下午，我在三楼继续这样的工作，突然心下有所感，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上次感觉到是受到奥特之星的召唤，灵光闪现的刹那，我就拥有了奥特变身器；而上上次感受到，责是藏在心底的小宇宙突然爆发，领悟了作为圣斗士保护女生的使命，骄傲的挥起了庐山升龙霸。 这次的召唤来自这个学校最为神秘的地方，一个我在很多小说里看到过，却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鬼使神差的，我提着我的扫把，一路前行，越过人来的嬉笑，爬过人去的诧异，来到那扇门前，铁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沾染了岁月的锈黄，我伸手，在铁门老旧的吱呀声中，那片光景迎入眼帘。 然后，我转身扔下扫把，奔跑下楼。 “陆瑶，有人找你~” “啊？哪个？“ “我不晓得，你出来都晓得了~” 陆瑶脸带疑惑的跟着我走出教室，我不再说话，硬着头皮一直上楼，陆瑶在后面有些紧张的叫我，我不敢回头~ 再次推开那扇门，金黄涌入这安静的楼道。我转身，陆瑶拾阶而上，许是被这金黄刺眼，她抬起头，晚霞如晕 那一年，你在天台守候晚霞，我停下时光，守候着你的笑脸~ ------------ 第四十一章 小雪的故事 更新时间：2013-12-11 不知道是因为到了最后一年，抑或是14岁的心里和12岁的我们相比，有些东西已经悄悄换了模样。 反正在我的记忆中，刚开学的日子总是下雨，不是秋天绵延的缠雨，而是会在很多个烦躁的下午，突然倾盆而来的暴雨。暴雨冲刷起泥土飞扬的味道，带着种特殊的热气灌进鼻子，总会感觉到撕扯般的难受。 像是积蓄起来的点滴突然就开始发酵起来，新来的班主任不停的在晚自习说些关于升学的话题，我茫然的看着他舌灿莲花，不知道从哪而来的蚊子嗡嗡嗡嗡的响在脑子里。 我突然有些讨厌自己，我为什么是这样的我。 还好，雨总会停，还好，那些周围的他们都还在我身边，至少，现在的话～ 第一个让我兴奋莫名的事情是，我要跟菜农睡了！ 菜农家要装修，爸妈分开找地方睡，剩下菜农无处安放。作为麻友的两个妈妈一合计，干脆来给夕禾做伴儿。 我知道这个消息兴奋得不行，上窜下跳，差点把家里的床跳散架。 我兴冲冲找陆瑶分享心情 “陆瑶，陆瑶，我跟你说啊，我要跟菜农一起睡了。” 正在喝水的陆瑶一口喷到了前面同学的课桌上，“啊？啥子！！” “就是，就是，菜农要跟我一起睡半个月啊，哈哈哈哈哈” 听清楚了的她开始眯着眼，斜斜的看我，“那么高兴？” “肯定塞，哈哈哈哈哈，一起睡，一起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传奇，哇哈哈哈哈哈，爽啊！！” 我还没说完，陆瑶果断给了我知道白眼，“哼，喜欢你就去跟他睡个够，关我啥子事！”说完，径直就出了教室 真搞不懂女生这种生物，没关系，找同类生物炫耀下！！ “寇训超，哈哈，菜要跟我一起住了！” “啊？不是吧，为啥子！” “他家装修啊，我妈跟他妈耍得好塞。哈哈哈哈” “哦”寇训超低着头，想了会 “那那，你国人小心点哦” “啊，小心啥子嘛？” “哼哼，你忘了，菜农可是睡过老师的男人” 第一个晚上，我在教室焦急的等着菜农收拾好东西，一起回家，很多的女生们从我身边路过，她们露出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看我，那眼神我去动物园的时候也经常用，看完我，就嘻嘻哈哈的跑出门去。 菜农终于收拾好，我们一起走出教室，9月的晚上有凉爽的风，学校外的小路上人头攒动，间或飘来锅巴洋芋的香味来，我吞吞口水，真香啊！ 菜农突然停下来了，“走，请你吃东西。” 当时我的眼睛就直冒星星了，哈哈，睡过老师又怎么样，还是得请我吃东西。 那个时候也许兜里只有5毛钱，可是是那么的足够，一碗香气四溢的洋芋，两根迫不及待的牙签，两张挂着满满的都是满足的笑脸，还有月色正好，还有，年少正好。 这最美的夜晚 感情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爱情或者友情。 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又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一个背影，一个笑脸，又或者，一碗锅巴洋芋 上上个星期见到菜农，两个人缩在他小小的卧室开始聊天。11月的重庆有些阴冷，窗外有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们从认识那天一路说起，口干了起来喝杯水，礼物说，说到喉咙都有些发痒 也许凌晨三点多的样子，我有些迷糊的朦胧了，菜农还在断断续续的说些什么，临了，他说“唉，二哥，算起来，今年，已经是我们认识的第12年了……” 真的是有些冷，我拉了拉被子，装作睡去 要我如何面对，岁月洗尽故事，被留下的我们 第一个夜晚，我和菜农兴奋到两点都没睡着，直到气急败坏的老妈冲进来，威胁说再不说，就撵一个去睡客房。于是，终于肯消停下来 没过多久，我猛的醒来，感觉肚子上重重的压着东西，我喘不过起来，扭着耳朵把菜农弄醒“麻烦把你的白大腿从我身上领'回去！” 他迷迷糊糊的低估了什么，居然还变本加厉的把双手都搭到了我胸口上，吧唧吧唧嘴，又沉沉睡去。 我开始第一次模糊的认识到，似乎跟男的睡，不是那么爽。 不知道换成女的会如何！ 又换了班主任，新来的代老师总是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打着深蓝色领带，一丝不苟的挂着一副厚厚的眼睛，说话字正腔圆，一板一眼 不过遗憾的是，他的地中海发型把他辛苦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他上课有个习惯，每到动情之处，总情不自禁的手指成梳状，在那地中海上一梳而过。 我总是看得很担心，担心哪天这一梳就把地中海彻底梳成了死海。还好，直到我们收拾行李，永远的离开这所足学校，他那几根残存的发丝都还表示压力不大。 学校原来的7班和8班由于每次期末考平均分都是倒数前两名，学校为了升学率，硬生生两个班拆散，散落在其他10个班。 我记得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看萌芽杂志，听到响动，我抬起头，6个人，三男三女。一个不认识，我又低下头继续奋斗 不过，很快我就不淡定了，一个女生站到讲台前面，看看班主任已经出门回办公室。女孩眼神望向一个方向“刚才代老师说，我们分过来的可以自己选座位，嗯，我要坐那。”全班同学的脖子扭到一个方向 小雪涨红了脸 小雪原来的男同桌在抱着看戏的全班同学的敌视中，使出了吃奶的劲，直接抱起来整张放书桌，逃了了！ 女孩带着如狼般的笑容，施施然的迈着轻快的步调走到了小雪的旁边 “你好啊！雪儿！！！” 我当时就振奋了，看看寇和易诚，两小子也一副要看大戏的模样，于是暗暗决定再多买几包瓜子第二天，我早早的找到寇 “快快！快说说，什么情况了？” “嗯，按照全班同学无言的吩咐，我们寝室昨晚对小雪从生理和心里上都施以了最残酷的暴刑！！” 我赶忙竖起了大拇指“结果，结果呢！！！” “额，我们先是藏起了他的饭碗，威胁不老实交待，就直接用来半夜当尿壶。” “靠，厉害！民以食为天，把天都给他抢了，动摇他的意志，换成我，肯定连祖坟在哪都得招了。怎么样，他招什么了” “额，小雪当时就说了一个字，“切！”” “啊，然后呢？” “然后，然后，人家淡定的买了桶方便面，康师傅，泡椒牛肉！！！” “…………额，真有钱！” “……” “然后呢，靠，别告诉我们，你们认栽了？” “当然没有，我们又来拿出了必胜绝招！” “啥啥！！！” “哼哼，在他洗澡的时候，我们偷走了他的内裤！！” “哇哈哈哈哈哈！佩服佩服，这招太绝了，心理和生理双重打击！！怎么样，招啥了” “没，他裸着穿过了7个寝室，从走廊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我日啊！真牛，也不怕鸟飞了～” ------------ 第四十二章 小雪的故事2 更新时间：2013-12-12 我灰心丧气的要走，寇一把拉住我，“等等，别急啊！硬的不行，我们还有软的！” “嗯？” “昨晚都进寝室后，我们一合计，得使用美人计。不过当时资源有限啊，整栋楼除了扫地大妈每一个女性，大妈的绝世容貌，怕小雪招架不住直接喷血而亡，所以……” “啊？” “我们一直推荐最帅的海哥出马了！” 周星驰电影里的大美女如花的倩影立马灌进我的脑里 “我能弱弱的问一句，海哥把小雪怎么样了么？”我直背脊一阵一阵发凉 “额，海哥就说，小雪，招了吧，不然等你睡着我就去你枕边，跟你来一场千年修得共枕眠的爱恋！” 一股热血直往上涌，尼玛，这群畜生啊！“怎么样，总招了吧！” “嗯，小雪一听，脸都绿了，差点没直接把方便面送回桶里。直接就蔫了” “那，那个叫邱玲的女生到底跟他什么情况。” “反正，据小雪交待，他们只是小学同学，然后家里住得比较快而已。” “完了？” “嗯，完了。我也觉得不可能这就完了，不过小雪拼命了，吼着说，再逼他，大不了去厕所蹲一晚上！！” “……额，他以后一定能入党！” 我决定自己去试探试探 “小雪小雪，下午下课了，踢球去啊！” 本来趴在桌上装死的小雪立马站起来，刚要说话，邱玲居然从书桌里拿出个不锈钢饭盒，“叮”的一声敲响，小雪眼睛里神气瞬间就暗淡下来 “算，算了。我脚有点痛，不，不去了！” 爱玛，这也太吓人了，小雪难道年纪轻轻就要当趴耳朵了！不行，得弄清楚！ 下课了，我磨蹭蹭的等到他们两个人一起拿着饭盒出门，才翘翘跟在后面 “靠，原来是两个人一起吃饭” 路上邱玲一直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我从侧面看过去，她的嘴角弯成好看的角度，而小雪刚好相反，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耷拉着个脸。 邱玲在食堂外边停下来，小雪拿着两个饭盒去打饭。我装作路过，从邱玲面前经过，她不知在哼些什么小调，还不自主的小跳几步，很是开心。恰好小雪出来，我一看，眼睛都直了，邱玲的碗里赫然是两份肉，一份青椒肉丝，一份红薯粉蒸肉！！这只能在我梦里才能吃到的菜啊 小雪看到我明显有些惊愕，“郑，郑夕禾，你，你不是从来不吃晚饭？来食堂做啥子？”边说，边迅速把饭盒塞进了邱玲怀里 我吸吸鼻子，“我去食堂闻哈肉香不得行迈！” 我是个那么讲义气的人，所谓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友插兄弟两，呃呃，不对，不对，说多了。 反正就是，不能眼看着小雪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葬送在这个新来的女生的饭碗里了，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弄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咳咳，再次声明，本人对于八卦花边什么的一概是没有兴趣的，只是出于一腔正义和热血！各位一定理解我的，对吧。 男生寝室那群人是没指望了，我苦思冥想，决定出卖色相，用我的男色去向女生套话。 我找到陆瑶，强压住狂跳不止的心，连着对她抖了几次眉 她不解的看了我半天，有些担心的问“哈宝儿，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啊？” “肯定是没睡好，上学期生物老师不是说，没休息好，啥子面部神经有可能错乱，出现嘴巴歪，眉毛跳的政状啊！” “……” “额，陆，陆瑶，我跟你说，我昨天下午跟踪小雪和邱玲了” “哇哇，你快说。”她一下也来了兴趣，睁大了眼睛，迫切的望着我 “就是.……”我把昨天的故事说了一遍，“所以，想让你去找你闺密他们打听下，那个邱玲也是住校塞，她肯定跟她们寝室的说了点啥子出来！” 没想到陆瑶居然古灵精怪的笑起来，“哈宝儿，你想我去问？” “嗯嗯！” “行啊，没问题，不过…”她歪着头，露出狡黠的笑容 当时心底猛的冒出三字儿“完蛋了！” 可是那笑容又那么好看，似乎完蛋都可以完成漂亮的蛋花儿来，“不过啥子嘛” 她嘟起小嘴儿，“嘿嘿，就是，别个（人家）也好久没吃过青椒肉丝和粉蒸肉了哦” 在付出了有些沉重却藏着甜蜜的负担之后，我和陆瑶在操场旁最大的一棵树下消灭了那两份肉。 陆瑶愉快的表示，一定把他们的故事一字不落的打听出来。 回教室前，我看了看我们坐过的地方。想起去年那个雨天，在这同一个位置，她第一次为我呐喊，我第一次为她奔跑。绵绵絮絮的很多杂乱的情绪涌入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连忙甩甩头，追上陆瑶的步伐。 很多年前，那个时候小雪的老爸都还只是个小屁孩。这小屁孩慢慢长到了16岁，有一天早上醒来，突然就顿悟了，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不入就去从军。咱从小意志坚强，能跑能跳，上房爬树无一不精，就应该去部队报效祖国，争取早日解放生活在资本家压迫下水深火热的美利坚个合众国的人民。 在远在东北的不对生活了一年，居然还认识了一个同样来自我们这地方的老乡。那小伙又瘦又挨，除了能吃，没有任何特长。雪老爸本来对这种国家的蛀虫很是不耻，可是这小子偷了两次肉都藏了些给老乡，渐渐的，两人也熟络了起来。 后来没过多久，雪老爸因为某些原因，居然跟东北本地的新兵蛋子干了起来。 话说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三个东北打爷们抱着要把雪老爸揍回四川老家的美好愿望，拳打脚踢，一阵乱捶。 本来气质高仰的雪老爸很快就被揍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围观的人没有人敢帮忙，开玩笑，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呢！ 这是，一个人尖叫着冲了进来，双手各拿一把菜刀，对着一个人就是一刀划下去，当时就热血奔腾了 “mmp，敢欺负老子兄弟！！！来啊！来啊！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双砍一双！” 这只会吃的老乡，怒目血红，双刀鲜血直流！躺在地上的雪老爸艰难的睁开眼，嘶哑的说了两个字“兄弟！” ------------ 第四十三章 小雪的故事（3） 更新时间：2013-12-15 斗殴还出血，尽管没出大事，两个人还是被部队直接毫不留情的开除了。 漫漫旅程过去，两个人在重庆火车站下车，就要各自回家。雪老爸一直心有所亏，毕竟是因为他，想说些什么，老乡却递过来一个饼。 “没啥子好说的，一起战斗过，那叫战友，一起流过血，那就是兄弟了。” ………… 过了一年多，雪老爸找到了雪老妈，在婚礼上居然又看到了老乡。 “在部队你给我说过你家的地址，前天刚好到你们镇上卖东西，居然听说你今天结婚。哈哈哈哈。恭喜恭喜，兄弟” 两个人晚上喝了个你死我活，雪老爸连洞房都没进，新媳妇儿第二天差点翻脸走人 更离奇的是，禁不住雪老爸的挽留，老乡居然生意都不做了，在镇上开了个小副食点，找了个女的。直接在雪老爸家旁边起了房子，成了婚。 一年多之后，小雪和邱玲相继出生。两家人乐得合不拢嘴，两个爸爸没事就在一起一碟花生米，半斤老白干。 两个老妈各自抱着还在，聊聊家常，做做家务。两个小孩傻傻的吃着手指，咿咿呀呀的叫着，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原因，小雪总会被邱玲抓得一道一道的，哭得涕泪横流。 时光慢慢在走，三岁的小雪屁股后面总跟着你个扎着羊角辫儿，鼻涕兮兮的小邱玲。一边追，一边哭着喊着，“呜呜，你等哈儿我嘛，呜呜。我要跟你妈妈告，你不跟我两个耍。” 小雪对于这种动不动就哭，就告状，还跑不快，跳不高，上不了树，还怕虫子的小跟班儿深恶痛绝，她越喊，小雪就撒丫子跑得更欢了。 上了小学的小雪更不愿意和邱玲玩了儿，整天都跟一群男生疯跑，打打闹闹。放学都绕着路回家，坚决不跟邱玲一起。 邱玲成绩不好，两家人就商量让小雪去帮忙辅导，小雪拗不过，就给邱玲乱教。傻傻的邱玲以为小雪终于肯陪她玩了，听得无比认真，没想到，一考试，30分！心都碎了。 哭着向妈妈说自己都是按照小雪教的做的，小雪果断被逮回家，打了个腚开花。 上了5年级，女孩儿就越发的开始出落些不一样的味道儿来。 邱玲开始很受班上男生的欢迎，小雪力劝无效下，只能被迫帮一个哥们送情书给邱玲。 他不知道的是，邱玲每次都绽开笑脸收下，回去看都不看，扔进厕所。 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什么，邱玲开始发了疯的学习，有时候实在不懂了，也会红着脸找小雪。 怕再被腚开花得小雪终于不敢乱教，也只能硬着头皮讲解，心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讨厌的跟在身后爱哭的小鼻涕虫。 转眼就要毕业，邱玲爸爸的生意在县城有些成色。禁不住老婆的念叨，也想让邱玲更有好的教育机会，邱玲家终于还是要决定搬走。 搬家前夜，两个老爸再次彻夜宿醉，邱玲红着眼眶跑到小雪的屋子，就坐在地板上，一直不说话，直到她妈妈不停的催促。 她才站起来，盯着小雪“雪，你要去哪个学校读初中？” 小雪当然明白她的意思，靠，机会来了。小雪当机立断，3中！我肯定去3中。 没错，这小子坑了人家。邱玲傻傻的在三中等着那个从小都一直追赶的身影，这现在在实验中学吃方便面。 但是呢，老天对这种人向来是不会手软的。我在前面也有写过，我们学校和另外一所学校合并了，那个学校嘛，好死不死，正是3中。 我听故事听到着，爽得无以复加。 虽然合并了，不过由于那个时候还在不同校区，这一拆班，邱玲在我们班的名册上惊喜的看到了那个不可能重名的名字，所有的愤怒和哀怨，还有另外的藏得更深的拿着朦胧的依恋都涌上心头。 才有了那震撼全班的一幕。 故事到这其实差不多就讲完了，不过邱玲在说完这些后，最后还加了一个超级重磅炸弹，才彻底引爆了这个故事。 她的原话是，“嗯，其实，还有个事，我，我，我是听我爸喝醉的时候说的，就是就是。那个，我和他，是，是，指腹为婚！！！” 第二天，我屁颠儿屁颠儿的来到小雪面前，走路的姿势那叫一个霸气威武。 “小样儿，看你娃还那么臭屁，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知道了？” 小雪：“呀！我就看准了你没办法知道。 “瞧你那臭屁样儿，你那点儿破事儿我已经弄得清清楚楚了，还在这里和我嘴硬。“ 小雪：”呀！我就嘴硬了，你想咋的？“ ”信不信我来个全校广播？“ 小雪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随笔便“ 这可是你逼我的，你全校出名的时候可要记得我。 我神采奕奕的走向寇，这时第六感告诉我有人在鄙视我，当我四处观望的时候，在书山某处看到一双闪亮的明眸正无限的是鄙视看着我。 我快速的走过去，看着那个人。 ”陆瑶，你这是什么表情？“ 陆瑶：“没看见你刚才那得瑟样？真是欠揍。” ”这这，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陆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到底是哪样？“ ”你别急，明天我再告诉你，好戏就要上演了。“ 陆瑶：”好戏？什么好戏？快告诉我，快嘛，快嘛。“说的同时还向我眨眼。 我仿佛被上万伏电压集中，险些晕过去。 ”不，明天再告诉你。“ 然后我飞速的逃离了她的面前，我怕我会承受不了那种诱惑。 那天晚上，我和菜农一起回到家。爸妈居然没回来，晚上同样没吃饭的菜农一直不停的嚷嚷着饿。 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另外的事，就说，自己去冰箱里看，有什么吃什么。 “夕禾啊，冰箱里就只有鸡蛋，你吃不吃啊。我煮清水蛋” “不吃不吃”我在书桌里到处翻，终于翻出纸和笔，而菜农已经在厨房烧起了水。 我开始写的时候，菜农端着鸡蛋走过来，嘴里正囫囵着一个 我一看他的碗里，差点吓尿 “靠，你煮了几个？” “呜……六个啊，怎么啦？” “……冰箱里共有几个？” “额，6个”他已经开始在吃第二个 我看着他恨不得一口一个的小样儿，打心眼里膜拜 “额，哥们儿，你知道有句话叫，吃什么补什么么？” ------------ 第四十四章 每个人有自己的故事 更新时间：2013-12-17 再次确认我不吃之后，菜农满足的端着他的蛋碗满足的踱到了客厅，看电视去了。 房间和夜幕都安静下来，我翻出随身听，放进周杰伦的磁带，继续完成我的计划。 邱玲： 我想了很久，久到思绪弯弯曲曲，沿着记忆而上，回到叫不出数字的年代，可仍然还是没有想起，那个时候我爸爸告诉我的你的小名，它或者是小玲又或者是玲玲，虽然我从未曾喊出。 其实说真的，我已经不太记得我的小时候了。过去模模糊糊似乎真的已经过去了，但每当我试图去回忆，总会有个抹不去的影子，像那些年你们家总会在晚上亮起的灯笼，在我记忆的混沌中闪着别样的光。 唯一还清楚的是，你搬家的那天下午，小路上铺满了在前夜的风中飘零的叶，我父母牵着我看着载着你和你家离去的货车，一言不发。 我觉得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快乐的，因为我总是盼着哪天你不再出现就好了，我真的很烦你，又笨又傻。 火车蹒跚着消失在路尽头，只有那个老迈的轰隆声久久的回响，父母拉着我转身往回走，我突然看到你们家突然空空的房子，两个火红的灯笼从那晚开始，再不会亮了。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个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自己屋子里看着你们家通红的灯笼，可这突然一下子再也没有了，我想，我应该是更讨厌你了。我们学校居然和三中合并了，我真觉得这世界在玩儿我，我最后一次骗了你，老天却把它变成了真话。我漫步在我们的学校，有时候会想，如果突然遇见你，已经过了三年，你应该是认不出我了，毕竟最近越长越帅。 直到你出现在我们班的讲台，那个时候我正在拿着磁带的封面背歌词，如果我背得没错，大概应该是这样写的“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 然后，我听到有女孩说“我叫邱玲～”。 我觉得这个世界颠倒了，自从女孩子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吃饲料，胳膊粗了，腿也长了，力气也大了，男生基本都打不过了。更厉害的是，女同学们似乎都还有藏起来的绝招，一招就能把男生制得服服贴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看到郑夕禾在陆瑶面前那个傻样，是信得五体投地了。 所以，我眼看着你朝我走过来，带着“你死定了”的笑容，突然就领悟了一个道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于是，这两天我一直都在努力的想啊想啊，我到底欠你些什么呢？小时候抢你的三颗玻璃珠？撕掉了你半个本子的连环画，还是被逼着答应却从未带你去抓过的那几条鱼？ 繁繁复复的想了很久，后来觉得这些事你自己都未必记得了，那我还欠你些什么呢？ 哦，对了！是这个了，那天你朝我走来，你说“你好啊，雪儿”。我太过意外，所以一直还欠着你 “你好，又见到你了，邱玲。” 第二天，陆瑶在我旁边的座位上看完了这封伪造的信，我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 “怎么样，怎么样？” 她看看我，没有说话，沉默的把信递回来。 “嗯，啷个了？”我有些担心，这不对啊，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你啷个想的？为啥子要写这个？” 她有些疾言厉色的脱口而出 “我，我，我就是觉得小雪肯定也，也喜欢邱玲，他说不出口够！” 陆瑶看着我，眼睛里居然泛出了泪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别人喜不喜欢关你啥子事？” 我愣住了，我根本没想过陆瑶会是这样的反应，我下意识想要解释，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上课铃突兀的响起来，陆瑶站起来，抹抹眼睛，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失魂落魄的上完了这节课，终于挨到下课，急急忙忙的跑向陆瑶，她却站起来，跟我擦身而过，出了教室。 我找到寇训超，跟你诉苦，女同学这种生物实在是太难懂了。 寇看完了这封信，“写得不错！所以陆瑶肯定要生气！” “啊？” “你喜欢陆瑶还是邱玲？” “靠，废话吗？” “那我问你，你给陆瑶写过信没？这种类型的，呃，情书吧。” “……没” “再问你，这封信谁写的？” “我啊！” “不就得了，靠，喜欢自己的男的跑去给别的女的写情书，你说陆瑶会不会想直接弄死你？” 那封我自以为可以给小雪幸福的信，被寇训超以赃物之名没收，他说他会找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方式处理掉。 一直到毕业，寇训超把那封信还给我，说给小雪看过了这封信，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默默的带上了耳机。 我们都不知道是，那晚小雪在沉默中带上耳机，响彻在心里的，是否还是那首渴望让故事继续的回到过去。 最初的新鲜和好奇过去，邱玲给整个班带来的震撼也就慢慢的平息下来。小雪也慢慢到的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跟着我们踢踢球，打打游戏。只是有的时候，邱玲会安静的坐在场边，带着温暖的微笑看着他在场上奔跑，安静的像是盛开在场边的花，带着清幽却不醉人的香气，不呐喊也不泪流。 很奇怪的是，经过了这封信的风波，我对于整件事突然就不那么好奇了，因为我意识到，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故事。 接下来的日子，我苦恼于如何唤回陆瑶，因为我总有一种感觉，这次的事情跟以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如果我就这样不管不顾，也许她就会真的渐行渐远了。 我变得茶饭不思起来，菜农很好的把握好这个时机，再接再厉，终于用了3天，把我妈妈新买进冰箱的12个鸡蛋都煮成了清水蛋吃掉。 那段时间菜农说话我总觉得飘着一股鸡屎的味道，以至于每当我看到他，都有一种蛋蛋的忧伤。 9月的最后一天下午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和菜农在教室门口，望着漫天的雨幕，不知进退，由于陆瑶，由于这突兀而来的暴雨，我对于即将到来的国庆长久，心底没有一点点的盼望。 突然从身边走过一个倩影，那味道和身影我如此熟悉，我急切的转过头去，恰好看都陆瑶慌张的转回头，那些年少的心情，就像那时候的大雨，猛烈又让我不知所措。 她撑开了她的小伞，迈着轻碎的步子，步入雨中，背影忽隐忽现，那个时候我所学有限，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南国有佳人。 我下定决心，沿着她飘散的雨痕冲将出去，再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这雨幕中的时候跑到她身边。 “陆瑶！“ 她停下脚步，垂着眼，并不抬头：“来给我道歉么？” “嗯~”，我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那种心情无论如何都想让她知道 “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她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操场，被雨切得断断续续，丝丝碎碎的飘入进我的脑海 ”嗯是~”。我就那样看着她，等待着她一抬头，便可看懂我的所有 “那~那你也给我写封信吧。” “嗯嗯。写，回去就写，写不深刻不睡觉，写不深入重写！” 她抬起头来，一汪清泉，一丝忧愁。”可是，可是，我不要你现在写~“ ”啊？“ ”哈宝儿，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肯定就不在一个学校了。我想，你毕业的时候给我写封信，好吗？”她看着我，眼神里跳耀光，刺痛了我 “好~”无数的念头在心里纠缠，最终却只能混成这样单调空洞的一个字，我发现，原来我们在时间面前是那样的无力。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就是，你要把我写哭~”。 她突然伸手关了伞，大雨倾泻下来，淋了她的眉，湿了我的心。 国庆的第二天，天晴。 传奇号被盗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进过网吧了，我开始喜欢上看小说，小学六年级开始主要是看些世界名著，《鲁滨逊漂流记》、《格列佛游记》、《海底两万里》等等。 到了初二，接触了韩寒也接触了科幻，便开始喜欢看韩寒的书，每期的《科幻世界》也都迫不及待的买回来，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真的飞起来，越过重峦叠嶂，越过星河璀璨，去道宇宙的终极。 学校外面开了个读书社，虽然明为读书社，实际是一个租小说看的地方。办张会员卡30块，每本书每天就是1毛钱。这个地方成了我最喜欢的去处，每天晚上基本都会拿基本小说回去。 这天，我在家实在无聊，菜农已经兴冲冲去了网吧，我就独自来到这读书社。巡了一圈，居然都没发现什么新书，快要走之际，瞥到一本薄薄的，封面精美的小书，这种风格我以前从未见过。 我好奇的拿出来，轻声的读出它的名字，《幻城》。 ------------ 第四十五章 离别序曲 更新时间：2013-12-18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的时光，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接一杯开水，打开床头昏黄的灯，拿出当宝贝一般藏起来不让老妈发现的书，美美的看到倦意袭来，就安心的睡去。 然而那个晚上我第一次为了一本书而不愿睡觉，我清楚的记得樱空释深邃的眼眸看着国王，樱花混着鲜血散落满地，他长长的银发披散开来，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他对卡索说：哥，请你自由地...... 不知觉的，我竟然发现自己的眼泪滴答下来，落在有些泛黄的书页上，我从未想过，一本小说可以有这样直透人心的魔力，我看看作者名字，一个陌生的名字，郭敬明。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我成长的年岁里，有两本书指引了我，一本《三重门》，教会我爱恋，一本《幻城》，教会我脆弱。 第二天还书前，我再次打开这书，把所有滴答了我泪水的书页都工整的撕下来，藏进了我的笔记本里。还书的时候，老板也没有仔细检查，我细心的再次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这个作者的其他书，有些遗憾。 接下来，我去了网吧，打开qq，进入个人设置，改名：樱空释。 让我惊喜的是，陆瑶居然在线，我发了个笑脸过去。 “咦，哈宝儿，你在啊。你改了名？” “嗯。” “樱空释是啥子意思嘛？” “嘿嘿，一个人的名字。” “哪个哦，像个日本人一样。” “呼呼，我不跟你说，反正是个大帅哥~” “哼，不说算了，反正帅哥我周围多得很~” “啊啊啊啊啊？多得很？“ “哼~不说了，我要去跟我妈妈逛街啦。我再给你变个魔术吧。 ”啊？傻子魔术~“ ”信不信，我可以马上让我头像变色，1，2，3，变~” 我靠，果然很神奇，她的头像立马就黑了~ 回到学校的那天是10月7号，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是英语。 从初一到初三，很多的老师来来去去，仔细一算，发现到了初三的现在，还陪着我们的就剩这个英语老师了，前面说过，他的外号是“栽得深”，是从他的名字英译过来的。他教三班和我们四班，两个班的男生都很喜欢他，开起玩笑来很放得开，生气起来也很罩得住，很爷们儿。 晚自习有些无聊，无非是做英语周报，我很快就做完了，看看教室上面的挂钟，还有半个消失才下课，就拿出新买的《科幻世界》开始偷偷摸摸的看。 下课铃响起，栽得深喝完最后一口被子里的茶水，我们站起来准备离开，他突然说：“同学们，稍微等下。我想了下，觉得还是有些话要跟你们说。” 我停住，转头看着他。 ”嗯，我想说的就是，今天这节课结束了，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也结束了~“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了下来，我和所有的同学们一样，以为自己听错了，慌忙无助的望着他。 他有做出了喝水的动作，可是倒了两下，才发现杯子里已经没有水了，“就是我说的这样，我要调走了，明天....." 他的话没有说完，反应过来的我们用更大的尖叫声漫过了他剩下的语言。我看见前面的三个女生突然一致的趴在了桌子上，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臂弯。 说实话，我还是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一致重复着他说的那句：”我要调走了~我要调走了~“ 心底慢慢的腾升起了一股疼痛，朝着撕心裂肺蓬勃而去。 “张老师不要走！！！”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巨大的，带着哭声的叫喊，我混混沌沌的跟着这个声音而去，“张老师不要走！张老师不要走！”声音越来越大，女同学们的脸上挂上了泪水，那种楚楚可怜，那么的真实的让人心碎。 男生们只剩下有些空白的呐喊，张老师在这呐喊中，用一种心痛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个每天早上带两个馒头一杯茶，给我们上了三年英语课的老师，在这一刻哽咽无言。 “啪”的声巨响，教室的后门被一脚踹开，我看过去，三班的男生涌进来，后面跟着同样泪水涟涟的女生们 这个学校本该回复安静的夜晚，被“张老师不要走“！的喊声充斥，我看到有些还没有走的老师都默默的走到了教师外面，静静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上百个学生和一个老师的恋恋不舍。 哭哭闹闹终究无法挽留，临到10点半，张老师拿出黑板刷，狠狠的敲打声止住了哭泣和呐喊，“我原本也是想把你们送到毕业，可是，有很多事，终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同学们，你们已经初三了，不管是明年，还是更远的将来，你们都会遭遇更多的更难的不舍，我做老师的真得很满足了。从初一看着你们长大，虽然没有等到看到你们毕业，但是等来了你们的挽留，真的我很高兴。明天就会有新的老师来个大家上课，大家如果真的喜欢我这个老师，就一定要好好听课，还有，还有，学会坚强。”他取下厚厚的眼镜，有些慌乱的用袖子脉脉眼眶，拿起自己的杯子，就要开门而去。 班长一个箭步冲上去，挡住了门 “同学们，我们留不住张老师，至少让他知道我们有多喜欢他。” 100多个学生，带着眼泪，唱了那首以后的每次唱起，我都忍不住泪流的歌曲 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作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为你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 第四十六章 一次心跳的时间 更新时间：2013-12-19 对于我来说，小学的是时候由于中二病或者智商和情商发育都有些缓慢，以至于小学毕业很久，才慢慢体会到这种难舍的心情。 而成长是如此迅速的发酵，想起来，2003年9月份开始，从我们教室的门牌上挂着初三四班的样子的时候开始，这种叫作离别的东西，已经在悄悄的上演了。 新来的英语老师是个大妈级的人物，长得那叫一个五大三粗，还好死不死的姓啥呢，姓管，于是班上送她俩外号，：管家婆、管的宽。 其实说起来，这个管老师并有任何管家婆或者管的宽的特质，相反，她其实也不凶，口语发音也比张老师更好听。但是，谁叫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呢，在我们丢失了最喜欢的老师的时候。 我开始对英语课兴趣全无，管家婆在讲台唾沫横飞，我在底下沉醉在郭小四的世界里。偶尔在出租书屋逃到的一本书，叫《天亮说晚安》。 毕竟时间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记不清那个是个怎样矫情而柔软的故事了，但是书里有幅插画我一直深深记得：凌晨昏暗的天空下着大雨，男主人公躲在透明玻璃搭成的电话亭里，拿起电话，没有投币，却拨了那个在心底藏了很久的号码，对着永远无法接通的那个她，轻声的说了一句：晚安。 我其实没有读懂他到底想要写什么，可是那个时候的我，看着那样的文字，就莫名的很是感伤，这眼里漫着的感伤，让我看到的一切都披上了灰色的压抑。 我曾经试图推荐寇也去看这个叫做郭小四的人写的书，可是他看了两页就还给了我，我有些诧异，：“啷个？不喜欢？” 他笑笑，：“不是不喜欢，我是觉得，他写的那些东西都是我们肯定要遭面对的。比如他说的长大，比如他说的离别。我在想，既然迟早要遇到，那看这些书有啥子用嘛？” 我无言，心底知道他说得对。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不同的，我居然发现我对这种庸人自扰的忧愁有了种近乎病态的沉醉。 那天晚上我开始写日记，我依稀还记得，我日记的第一句就是抄的这个姓郭的：那个眼睛明亮的孩子已经长大或者正在长大。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活在郭敬明的书给创设的忧愁里，以至于错过了很多东西，这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寇训超居然喜欢上一个女孩儿。 其实这个居然是用得不对的，首先我必须确定一件事，寇训超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他读书无敌，智商超群，情商绝伦，也不能掩盖这个事实。既然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么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儿是多么无可厚非的事情，可事实是，当事后的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表示很受惊。 大家也许会问了，寇训超这么出众的一个人，偶怎么没听说有哪个女生喜欢他？其实，当然是有的，而且据我所知还不少。 综合班上的流言蜚语，还有陆瑶曾对我说过的八卦，我知道都就有4个女生明着或者暗着表示过，本着加强班上同学友谊的伟大愿望，希望和寇训超走得近一点，再近一点~，哎呀，讨厌，再近下去，在近下去，嗯，就让你牵下手算了~ 可是，对于寇来说，这些桃色流言，他仅仅需要的，只是嘴角上扬15-17度，用一个恰到好处却不伤人的笑容，表示出，不屑一顾的意义就足以。 而这一次，他竟然主动表示出对于一个女生的喜欢，这种明目张胆的，无所畏惧的，疯狂之至的行为，让我对他，哦，不对。对这个女生充满了好奇。 在我的多方打听下，终于还原了故事的原委，尼玛，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生活原来正是就是一场正在上演的戏，什么离奇的故事都可能发生。 话说在一个中午，寇在食堂打好了饭菜，突然心下冒出一个念头：反正食堂都没有位置可以坐了，为什么不把饭端回寝室吃，吃完就午觉，爽得不能再爽了。 于是，赶紧看了看门口，看守的老头儿并没在。蹑手蹑脚的佝偻着身子，就想混着人群，逃出食堂。 就在出了食堂，快要上台阶，转湾就躲出食堂看守的视线的时候，他被一声厉喝给叫住了：“站倒，那个学生！！” 寇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能站起来。看守老头儿冲过来，“你不晓得学校的规矩迈？说了几百遍，不准带回寝室！还想躲起回寝室！！” 寇没说话，心想，被抓住了，大不了，回食堂就算了，抬脚就想走。 看守老头儿一把拽住了他，：”啷个嘛，说你两句还不得了所，我跟你说，你们勒些烂学生，读书肯定也不得行，看你这个样子，贼兮兮的。我教育你几句是应该的。“ 寇心下就冒出一股火气，干脆用打开了饭盒，拿出勺子，舀了一口饭菜，吃到嘴里，边咀嚼边说：”你慢慢教育，我这个烂学生有点饿，边吃边听~“说完，故意吧唧吧唧了嘴。 看守老头儿当时就彻底怒了，挥起手就是一巴掌，没有打人，缺把寇的饭盒打得飞了出去，饭菜瞬间都洒到了楼梯上，饭盒也摔扁了。 寇哪会想到这看守这么暴力，当时就吓愣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眼眶由于愤怒和害怕，慢慢的红了起来。这个时候，却突然传来一声娇喝：”哎呀，哪个嘛~" 循声忘去，却见一个穿着红色毛衣，披着长发的女生，抖抖了叫上沾上的汤汁，边抱怨着，边往楼梯上看，这一看，边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出乎预料的，女生居然检起来扁在地上的饭盒，把饭菜抖落出去，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来到寇的面前，对着寇，轻声的笑笑。 女孩的笑容很美，像飘飞的柳絮拂面的感觉，轻柔的，安逸，寇还看到她两瓣可爱的虎牙，突然间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消失于无形了。 老头儿还在喋喋不休的教育，女孩儿将饭盒递给寇，转头，对喋喋不休的老头儿说：“胡老师，你还这里说的话，那些下面的学生，端起饭盒儿都从小路回寝室了，你快点去管倒哦！” 老头儿一看，果然，面色一怔，赶忙就噼噼啪啪下了台阶。 “来，快点”女孩不由分手，拉了寇的手就要走。 寇的心在这一刻狂跳，他看过很多的书，理性的，感性的，对于所谓爱情和恋爱都有了自以为是全面的认识。他知道自己虽然肯定会喜欢某个女孩儿，但那肯定是像是行云流水般自然而来的感觉。 而在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狂跳不止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所谓的恋爱，不过只需要一个心跳的时间。 ------------ 第四十七章 丹妮 更新时间：2013-12-22 女孩儿拉着神魂不知的寇，越过人群，居然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前，女孩儿放开手，示意寇跟着她进去。寇抬头看看门牌：校长办公室。 有些腿软的寇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穿着西装的校长正在写些什么，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看到女孩的时候，脸色有些古怪，再看看寇，露出了询问的表情。 “卢校长，我和这个同学有点事儿要跟你报告~” “哦？啥子事嘛，又是哪个老师体罚你了迈？“校长对于女孩儿的到来见怪不怪了，问话的时候，都带着些玩味儿的笑容。 "哎呀，不是不是，卢校长，是楞个的，唉，还是喊他来跟你说。这个，嗯~咦，你叫啥子也？” “寇训超"已经回过神的寇开始叙述中午的遭遇，女孩儿不时添油加醋的加上几句。于是两人你来我往，越说越有劲儿，到了最后，看守老头儿俨然成了一个有着暴力倾向，专挑那种看起来文质彬彬又瘦肉的小孩下手的怪蜀黍。 校长一直很有耐心的听完这两人的双簧，低头想了会，面带微笑的说：“嗯，我作为校长，学校的员工这个对学生的态度有问题。我带他向你道歉，我会找机会叮嘱的。至于你的饭盒，已经扁这这样，肯定是不能用了，这样，我代表学校补偿你一个。”说完，掏出10块钱放到寇手上。 两人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女孩开着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抬头挺胸的走着，像只战胜的小公鸡。寇故意落在后面，看着女孩儿姣好的背影，不觉，有些痴了。 到了教学楼，女孩转过头来，"咦，叫什么来着，我又遭忘了~“ 寇刚准备说话，女孩却又摆起了手：“算啦算啦，反正我记得你的样子，带个大眼睛，莽得很。我要回教室去啦，你国人去小卖部卖个新饭盒嘛~嘿嘿。” 心里有些许的失落，寇还是准备走，女孩又叫住了他，：“哦哦，对啦对啦，以后有事儿来找我嘛，我最喜欢管这种事儿了，那个卢校长都认得到我了，不怕哈哈。嗯，我读高一六班，洛丹妮。 听完故事的我唏嘘感叹，和同样兴奋的小雪、易诚决定一定要去看看这个女生，到底是怎么样的绝代芳华，居然可以让寇的脸上泛出春天的颜色。 到了高一六班，三个人有些紧张，”怎么办，怎么办？总部能把人家叫出来，说，我们来看看你长得漂不漂亮把。 平时挺聪明的三个人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变傻了，三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眼看着就要上课了，易诚把心一横，”你们连个在躲远点，老子牺牲过人，你们等看好点哈！“ 说完，他拦住一个刚要进教室的女生，：“同学你好，我想找一哈你们班儿的洛丹妮，你帮我喊下嘛。” 女生点头答应，转身进了教室，易诚拔腿就开始狂奔，跟某种四条腿的动物的速度有得一拼，一溜烟儿没影了。 我们在旁边稍远的位置等倒了那个洛丹妮。 在小雪惊叹她的美丽的时候，我却有另外一种感觉：“诶，这妹纸倒好像哪里见过一般” 关于如何对这个妹纸攻势的问题，我和寇有过一番讨论。 “寇，怎么办？这女的你打算怎么追？” “追？为什么要追？” “啊？喜欢不追？你搞笑迈？” ”喜欢就一定需要追么？“ ”不需要么？“ ”需要么？“ ”不需要么？“ “需要么？” “不需要么？” 以下省略n个凑字数的回合 额，我就是讨论下，别认真，别认真。追不追都是你过人的问题~” 寇停下来，整了整，突然说道：”你是不是想起她了，我们都见过的，其实“ ”嗯，想起来了。没办法，那么拉风的妹纸，忘不掉的~“ ”嗯~"寇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在想些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口：“说实话啊，我觉得，她这种拉轰的女纸，基本上谁去追都是自掘坟墓。” 寇看了一眼，点点头，“嗯，我也觉得。” “不过呢，你可能不一样” “嗯？怎么说~”寇有些急切的看着我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嗯，暴尸荒野~” "......“ "不过说真的，夕禾，我也想过，如果我去追她，无非有两个结果。一个就像元旦晚会上那个哥们一样，被一个"滚”字送到扑街。要么就是她被我的真诚感动，让我牵起了她的葇夷，可是，然后呢？然后我们又该如何呢？” 他突然那么直冲冲的盯着我，于是我脱口而出，“从此，白雪公主和小矮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我自己憋不住笑出声了，寇却黯然的低下头，：“后来我想清楚了，我们这些14岁的小屁孩儿，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作恋爱。我们懵懵懂懂，藏着那些隐秘的冲动，以为自己喜欢上的是那个她。其实，我们喜欢上的，只是那个叫作“恋爱”的东西罢了” 寇终于还是决定不做任何的尝试，他安静的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只是在每个下午放学，晚自习放学走出教室的时候，会专注的看看某方向，时而惊喜，时而没落。 我将寇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陆瑶，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又使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只有一点，那就是，哼，你不准学他！！” “啊？学他什么？”我有些丈二和尚 “哼哼~你国人晓得！！” 我是真心不知道。 刚给我们上了一月的化学老师居然回家生孩子去了，不过幸运的是，仅仅一个月的时候，还不够让我们和这个化学老师培养出多深的情谊，因此新老师出现的时候，我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我的掌声尤其卖力，因为新老师确实真漂亮~ 新老师说话很温柔，像弱柳扶风，如清泉温水，以至于我这个很爱学习的好学生，常常会在这样温柔的声音里，循着路径找到了那个在历史中非常出名的人物，我们都称他为，周公。我和他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发现这个老头儿在解梦方面很有心得。于是我向他请教了一下：“如果我梦到，我走着走着，突然掉进一个粪坑，这预示着什么呢？” 老头伸出手指，三下五除二，“嗯，小伙子，这预示着，额，你马上要遭~” 老头还没说完，我就听到天空一声巨响，那巨响居然还能听懂，好似说着什么，：“郑夕禾同学，你来~” 我睁开眼，发现班上同学都在给我行注目礼，很开心呢。再看看美女老师，她伸出手，手指朝上，一钩，“来~”声音如此勾人，我不自觉就上去了。 咦，不对，面前这些玻璃瓶是？我有些疑惑的看看菜农，菜农面带微笑，一副：“你放心去吧，家里的蛋你就不用牵挂了”的表情。 “好了，郑夕禾，等会我说点火，你就在试管出口前，点燃手里的火柴，明白吗？” 我晕里晕乎的点头，“嗯”。却没注意到，连着美女老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倒了门口。 “点火”，我连忙点燃火柴，瞥到第一排的女生们都躲到桌子底下去了，“我靠，不好！”这年头刚刚划过，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嘣” “我靠，爆炸了”我猛的一个机灵，嗤的一下，就钻进了讲桌的底下~ 许久，当我听到脚步声渐进，才敢睁开眼，却看到美女老师不知何时弯下身，正笑眯眯的看着，：“好啦，胆小鬼，出来了” 我惊魂未定的出来，发现桌子上的器皿都完好无损。那刚才的爆炸是？我看看美女老师，老师美女看了底下的同学一周，：“嗯，不错。刚才的爆炸声说明，我们提取氢气的实验成果了~，鉴于郑夕禾同学的勇敢点火，我们让他当化学课代表好不好，以后的实验都由他来做？” "......” ------------ 第四十八章 代价 说实话，其实对于化学这门神奇的课，我还是很喜欢的，虽然成了化学课代表之后，我干的最多的事就是蹲在厕所外面的水管前洗试管。 在背了元素周期表前24个元素的字母之后，我突然萌发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于是我找到寇和菜农。 “我觉得我们三剑客的外号还是太俗了，人家几百年前就用烂了~~” “你想改迈?改个啥子嘛~”菜农睡眼惺忪，昨晚跟我抢被子枪输了。 “你看，这些元素的化学符号好神奇，好高端的样子，我们用勒个当队伍名字怎么样。” 果然是个好点子，这下连寇貌似都有点兴趣了，：“嗯，不错，叫什么呢？” “我是楞个想的，我们三个关系这么铁，所以肯定要有个铁点的名字，干脆就叫Fe组合，3价的铁，如何。我们以后就叫F3？” 菜农当时就不干了，”我看你是脑壳打铁，你啷个不叫铜，不叫铝呢？我们是不是还要叫三铝组合嘛？跟卖铝合金玻璃似的.“ “....那你说嘛“ ”我不晓得，反正我不打铁。“ “我看，要不我们就叫，氢气组合，代号就是H2？“氢气多好，可以随便飞，寇有些动情。 ”好嘛，我也觉得氢气不错。“菜也跟着点点头 这个时候，小雪刚好路过，听到我们的对话，他有些感叹，：”唉，其实还有更适合你们3个字母，就是不知道元素周期表里面有没得。“ ”哪个，哪个？“ ”一个S，一个B。嗯嗯，很符合你们！“ 那年初三的冬天在不知觉的时候把寒意铺满了学校，有时候轮到班级值日，我们拿着大扫把费劲的把昨晚落下来的枯叶扫到一边，累得汗水直流，却不曾想，叶落不停，悄悄在我们的衣服上，划出了冬的痕迹。 教室的门窗都仅仅的关着，再明亮的灯光此时也都有些灰白。我的新同桌是个这个学期从8班分过来的一个男生，高高瘦瘦，不过眼窝深陷，永远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也许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这哥们儿上学只干一件事，睡觉。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要立志成为这个班的特困生。 此刻的他兴许是梦见了食堂的梅菜扣肉，口水沿着嘴角流淌下来，在他当枕头的语文书上划出长长的痕迹，那个时候老师在讲一首杜甫的诗，插画几，伟大的诗人杜甫，用充满沧桑的眼光凝望天空，忧国忧民的情怀铺满了这个时代，一切如此凝重。于是有一道来自21世纪的口水，跨过千年的时光，带着梅菜扣肉的袭人香味，似缓不急的来到诗人的眼前，“甫哥，来块儿肉？” 我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而乐的发出声来，哥们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带着疑问的看着我，“啷个了，郑夕禾”？ “呃，没啥子，代老师喊你擦黑板” 于是哥们儿在一起来，在众目睽睽下，上讲台，拿板刷，一阵猛搽，然后淡定的走回来，坐下。代老师的脸已经绿了 2分钟后，我和哥们儿并肩站在教室们在，寒露深重，我有些后怕的几个哆嗦，“呃，孙逊，不好意思哈，我，我是说起耍的……” 没有回应，我有些紧张的看看他，没看清他的脸，倒是新流出来的口水挂在下巴边闪着别样的光。 唉，就剩我了，寂寞如雪啊 菜农家装修完毕，他请我吃了碗1块5的臭豆腐，然后告诉我，今晚开始他就回家睡了。让我代他谢谢我爸妈，我也嘱咐他，回家少吃点鸡蛋。因为听化学老师说，吃多了容易得老年痴呆。我可不想与我齐名的家伙，在小儿麻痹的年纪就患上了老年痴呆。 冬天的阴雨总是很多，我讨厌它们，却莫名其妙的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拉开窗帘，看着那些在路灯下缓缓飘落的雨滴，在郭敬明矫情的文字里慢慢入睡。 看多了郭敬明的书，我总结出一个规律：那就是，那种有事没事，眼神一半悲伤一半明媚的死娃儿总是更容易讨女生喜欢。 于是，有那么一天，我在下课的时候来到陆瑶的座位前，眼神忧郁，脖子微抬，看着天空，许久不说话，陆瑶有些疑惑的叫叫我，我没有答应。 陆瑶终于忍不住，伸手在我的视线里晃晃，“你莽（傻）了迈？” 我想我忧郁王子的气质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了，于是我语意深沉低吟，“唉，你知道吗，陆瑶，每当我用45角仰望天空，总能看到我那些不能忘怀的年少的影子，唉” 我沧桑的摆摆头，眼神儿深邃的看着陆瑶，她应该是完全被我的气质迷倒，竟做出了完全没有智商的动作。 她眨眨眼，从文具盒拿出等腰直角三角形，“你再摆摆那个动作，我来量哈” 有很多的事，有更多的心情，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悄悄的发生着。 这个冬天，有时候我跟陆瑶并肩站在一起，说些琐碎却让两个人都可以开心的笑出来的小话，冬季少有的阳光慢吞吞的爬到我们的身上，拉长两个少年的身影，断断续续洒落在地上，不经意间的一瞥，男生依然瘦削的身影却在时光的慢逝里悄悄高出了女孩子许多。 许多年不见的亲人朋友，偶尔来家里做客，见了我，总要带着些许意外的意味说一句：哟，都这么高了呀，那个时候，还只有这么点儿呢。说着，还用手摆出一个大概的轮廓。老妈总是迎合的笑笑，边用手摸摸我的脸。 我心底总是在吐槽，“您几个能别煽情么，演电视剧么，有盒饭儿领？” 可是不知道哪一天，突然感觉到老妈的手掌抚摸在脸上，有些粗糙，有些起伏，不自禁的看看老妈，似乎什么还是跟昨天，跟前天，跟大前天没有变化，可是再几年前呢？ 我真是记不清了，几年前的老妈是长发么？眼角是不是也有深深的皱纹？天天都见到，以为什么都没变，也许什么都在变。 有酸酸的味道在鼻子和眼眶里作祟，我挣脱那粗糙却仍然温柔的手掌，跑回自己的屋子，那张几年前的全家福在书桌上静静望着我，镶边上不知何时，有淡淡尘灰. ------------ 第四十九章 神秘九号 这年冬天还是有令人高兴的事情发生，那就是，我终于近视了！ 没错，我想近视想了好久，每当我看到寇深沉的推推鼻梁下的镜架，我都好想帮他配音“真相永远只有一个”。简直帅爆了！ 连续近一个学期的熬夜看小说，终于满足了我带上眼镜的夙愿。 镜架50块，镜片20块两片，我推推镜架，才子气顿时弥漫开来，有风把它送到县城的每个角落，行人无不被这英气所摄，赶紧缩缩脖子。 找了个机会跟陆瑶在教室外的走廊偶遇，我带着自信的笑容信步走到她的身边，“唉，带了眼镜，都感觉自己变丑了……” 她呡嘴，笑意却没藏住，“没有更丑，只有最丑……” “呃” “多少度啊，大哈宝儿” “250” “嗯，挺合适。”她点点头，深以为然 这年最后一件大事，是我们的班主任代老师终于打了学生。 被打的学生外号叫沙锅，因为此人极度爱吃沙锅米线，导致整个头部都朝着沙锅的样子成型了而得名。 按照惯例，国庆之后就不让回寝室睡午觉了，为了保持学生下午的精力'学校就要求学生吃完午饭集体在教室趴着睡会午觉。 班主任特别强调要保持安静，哪怕睡不着也得老老实实趴着，我们当然没那么听话，叽叽喳喳的小话讲个不停。班主任几次发怒无果之后，他决定中午亲自巡逻。 而这天中午，当沙锅跟他的女同桌为最后一块儿陈皮糖的归属而乐此不疲的你来我往的打闹的时候，突然飞出来的一脚让沙锅真切的体会到物理刚学到的，物体受力会发生位移的真理。 看着惨叫着飞出去的沙锅，女同学当场就哭出声来。代老师脸色铁青，怒气未消的环顾一周。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这画面对我们来说太过震撼，会打人的班主任，我们原本以为就跟雷锋一样，只在教材里出现，可今天居然看到了活的，如此可怕。 沙锅慢悠悠爬起来，眼里禽着泪，嘴唇直哆嗦，却终究倔强的没有哭出来。 这件事彻底点燃了我们长久以为积蓄在心底的不满和怒火。 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打人事件后，班上对于代老师的反抗声达到了顶点。每天晚上晚自习结束，总会有人聚在一起，大声说着今天姓代的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久而久之，我和菜农也都成了其中的骨感，说到动情处，连最淡泊的寇都会忍不住参与进来。 我们积极的商量着各种反抗*的措施，菜农还自告奋勇的要创作一部主题是学生勇敢反抗老师暴力统治的连环画。 关于连环画的名字，鉴于参与讨论最热烈和积极的竟然是以寇为首的班上前九名，于是一致通过，名字就是：神秘九号！ 晚自习后的激烈讨论在一个星期后终于有了初步的成果。 我们的讨论达成了基本共识，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的问题，我们需要立竿见影的手段，那就是，让代消失。 我们的基本策略是这样的，在上课前偷偷在门上放一桶水，等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先给他来个透心凉，降低他的武力值。 等他回去换衣服的时候，女生们集体拿着班费买的图钉，倒着摆在讲台的椅子上，等他一屁股做下去，30枚图钉基本就可以废掉他的武功。 这个时候男生就端起椅子冲上去一阵猛砸，待他咯屁儿之后，我们全班迅速开始大逃亡 路线都远好了，从学校后面的小路直通车站，然后女生集体卖哭，争取少出车费，买到去重庆的车票。到重庆后，男生去工地搬砖，尽快挣到去北京的火车票，然后全班奔向北京，向江*寻求保护。 不过这里女生提出了意义，在去往车站的过程中会路过一个叫24小吃的店。女生们一致认为，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所以应该先进店每人吃二两刀削面。 我们经过深思熟虑，觉得吃刀削面太过费时间，走可能在等面的时候就被警察逮住，所以建议吃杂酱面，更快捷。 女生们坚决不同意，认为吃刀削面才更有劲道和力气跑路。于是双方就杂酱面还是刀削面的问题展开了更深入的探讨和争论，直到学校关了教室的灯，面红耳赤的双方意犹未尽的约定明晚争个高下。 至于我，在回家吃完老妈煮的杂酱面够，心满意足的觉得，明晚的争论，我们男生肯定会赢。 暗杀班主任的计划最终还是破产了。因为在下个星期五，班主任突然宣布全班班委都留下来，我们怔怔的互相望望：“完了，肯定是组织中出了奸细，被出卖了！” 我都能想象，愤怒的班主任，一技鞭腿，将我直接从三楼的办公室踢飞出去，坠落到教室外的空地，我口吐鲜血，挣扎的往教室爬过去。“如果我要挂了，那么有一句话，我不能带到天堂去，我一定要对陆瑶说出来！” 于是整天我神情恍惚，下课的时候跑到教室外的空地上，对着三楼办公室的直接距离，测量了自己大概坠落的位置，以及在重伤濒死的情况下，要爬到教室用的时间。陆瑶对我的怪异举动表示很是疑惑，她跑过来问我：“哈宝儿，你啷个拉？脑壳又遭门压了迈？” 我急切的对她说，：“下午放学，你先别着急回家，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的脸突然就升起了淡淡的红霞，轻轻的”嗯“了一声。 终于挨到了放学，作为学习委员的我望望其他的几个班委，带着同病相怜的痛苦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望望菜农，菜农缩缩头，对着纪律委员莫欢欢抖抖眉，莫欢欢突然急冲冲的说，：”哎呀，我，我要去上厕所，你们先进去~“说完一溜烟跑了。 ”靠，伸头一刀，缩头十刀，我鼓起劲，推开了门~“ 班主任还是那件一辈子没变的西装，看到我们来了，就站起来，居然露出了笑容，：”来来，都进来。自己找位置坐。“ 我很想他爽快点，直接一人一脚踢飞了事，他缺不急不缓的端起了茶杯，：”嗯，找你们来是有点事，不过不着急。等下跟你们说。“ 于是，人心惶惶的开始等待，我偷偷跑到窗前，目测了下3楼的高度，嗯，如果不是脑袋先坠地，应该来得及。 大概过了5分钟的样子，门再次被推开，居然进来的是校外面馆的小哥儿，小哥端费劲的端了个好大的盘子。上面摆上了7碗热气腾腾的食物，我鼻子猛的一吸，：”嗯，是抄手，红油二两。“ 小哥儿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就走了，班主任转过头，还是那副僵硬的笑脸，：”嗯，这个学期就要过了。总的来说呢，我们班不管纪律、劳动还是学习都在年级名列前茅，这和各位的努力工作是分不开的。所以呢，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要犒劳下大家。来，每人一碗，吃不完不准走哦。哈哈！“ ------------ 第五十章 裆下很忧郁 我狼吞虎咽的吃完2两抄手，急冲冲的跑回教室，教室里就只剩下陆瑶一个人。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专注的在写些什么，下午的夕阳透过窗户，将她的脸映出温暖的颜色，我不自觉收敛了呼吸，轻声的走过去，：“陆瑶。” “啊!“她有些匆忙的收起正在写的东西，转过头，：“你楞个快就回来了呀，代老师找你们干啥子嘛~。” “没，没得啥子。就是开班委会~” “哦”她嘟起了小嘴，”你们这些成绩好的就是不一样啊，“我想当个官儿，都没得人投我票。” 我有些急切的说，：“下回，下回我投你嘛~” 她就笑出声来，：“你想投也不得行，因为我从来都没提名过呀，哈宝儿。“ 两个人一起走出教室，迎着这个下午有些暖洋洋的夕阳往外走。“嗯，哈宝儿，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她轻声的问我 原本设想的画面一个都没成真，于是我想了想，只能告诉她：“就是，我想跟你说，那个，抄手比杂酱面和刀削面都好吃！” “啊？”她错愕的看着我 “嗯，就是这个！“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语气笃定的回答她。 ”......“ 神秘九号因为班主任抄手的收买而宣告解散了，不过我们还习惯下了晚自习在教室里多呆一会，扯扯淡，聊聊天。 我问寇训超高中想去哪里读，是不是重庆。他认真的想了想，：“不去重庆了，一是觉得自己应该考不上，二是听说重庆的学费要高很多。我家里没什么钱~，我还有个姐姐，还有个哥哥都在读书~。“ ”你呢，你想去哪读。“他也问我 “我倒是想去重庆塞，听说重庆138中的学生要考好大学都很容易。不过，我觉得我考不起够。” “嗯，我也觉得你考不起。” 于是我恨死了他的诚实 我没有问过陆瑶这个问题，因为当想起这个话题，心底总有什么在阻挡着我，让我不能够继续往下想，更不敢去问她。 有很多美好，就像小时候爱吹的泡泡，虚幻而美丽，却一刺就破碎。 初三的第一个学期在这个冬天里很快就要过去，期末考试的前几天，我看完了郭敬明的另外一部长篇小说，它有个诗意的名字：《梦里花落知多少》。 小说里的很多情节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我为这个小说掉了很多的泪，有时候梦里都会梦到那些难过，而在梦里掉下泪来，完全是梦里泪洒知多少。 小说里还有个字眼特别的刻在了我的心里：“爱。”我当然是知道这个词的，可是什么是爱呢，我有些迷糊。 我爱谁呢，父母肯定是可以说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大概也是可以说的。还有呢，脑子里浮现出陆瑶的样子，可是即便我努力的去想，却发现仍然无法把陆瑶的样子和这个”爱“字结合起来。于是我觉得我应该是不爱陆瑶的，那么，那么”爱“到底是什么呢？ 带着这个迷糊的问题走上了期末的考场，惊奇地问发现语文考试的作文竟然是命题作文：”____是什么？“ 我潇潇洒洒的写完了一篇叫作了”爱是什么“的文章，我在文章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希望老师解答，什么是爱，除了亲人间的爱，男生女生之间的爱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大胆而诚心的向阅卷老师请教。 过了几天，我得到了阅卷老师的回答，语文考试由于作文偏题，作文只得10分~ 2004的年春节，我过得有些萧索。原因是院子里的一个老人，在大年初一那天去世了。去世的是鹏飞的爷爷，我们都叫他四爷爷四爷爷，他也老是乐呵呵的说，：”乖，乖。等会四爷爷去打野兔来给你们吃。“ 四爷爷去世的时候并不老，只有60多岁，夺走他生命的是一种叫做食道癌的病症。在我更小的时候，我的外公也是因为这同一种病症去世。 大年初一那天，四爷爷的后人都围在他的床前，四爷爷的嘴一直一张一合，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声音出来。 他的大儿子凑过耳朵去，边听边”嗯，嗯，嗯“ 我和很多小伙伴们都端着汤圆也都围在那件屋子里，心里夹杂着好奇和些许的恐惧，想起来，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挨着死亡，那种感觉，沉重而悲伤。 时间停止在早上的8点35分，四爷爷停止了呼吸。鹏飞早跪在床前，早已哭成了泪人，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脑子里还回放着四爷爷乐呵呵的说着，：”乖，乖~“ 大年初一之后，天就下起了阴沉的绵雨，我跟着父母回到了县城。父母开始有意识的关心我的学习情况，也会问我高中想去什么学校之类的话。 我怔怔的开着窗外讨厌的雨，有些任性而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告诉爸妈，我的成绩要上重庆138基本不太现实，如果是县中，应该是稳上。父母对于只能上县中也表示满意和可以接受，让我最后一学期要顶住压力，中考保持稳定发挥就好。 于是，莫名其妙的，“中考”这个词就在脑子里回响了好几天，我意识到，这一天，也许真的已经不是那么的遥远了。 快要开学的时候，老妈从外面给我买了条新裤子，打开一看，居然是条牛仔裤。我从来没穿过牛仔裤，可是看郭敬明的小说，好像那些帅哥都是白衬衣加牛仔裤。作为帅哥中出类拔萃的一员，我对于自己牛仔裤的扮相充满了信心。 然而，现实无情击碎了我的想象。我穿了一天之后，发现套上牛仔裤，从此跑不快了，跳不高了，上楼还喘了，那种把你双腿紧紧的绑起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特别是，不仅裤捅很紧，更要命的是，我一般穿裤子穿得比较高，这样一来，有一个部位就特别特别的紧，是男生的话，我想你们都曾体验过。 那种感觉，用一句话说就是：裆下很忧郁呀！ ------------ 第五十一章 寒暑假作业 突然意识到明天就要开学，这让我有些担心。其实，开学本身并不让我担心，但是如果我的寒假作业一个字没动的话~ 对于我们这代人，寒假作业和暑假作业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痛。在我的记忆中，寒暑假作业就像滚滚长江水，永远都没有尽头。 我们的老师，无论小学还是中学，对于布置假期作业这件事似乎都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也许是因为马上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看到他可爱的学生们，为了表示自己对他们的谆谆喜爱，各科老师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在假期作业中体现他们作为老师的价值。 当我还是个喜欢爆发小宇宙的小圣斗士的时候，我对于老师的作业从来都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完成的。可是每到了开学，我总会失望的发现，那些不做作业，或者少做作业的同学们，并不会像老师放假前威胁过的一样报不了名，这让我很忧郁。 经过老大星矢的一番开导，从此以后，我的假期作业就再也没有做完过。 要如何减少作业量，又不被老师发现，这是个纯技术活。因为搞不好，被老师看出端倪，那后果就惨了，我曾经亲眼看到一哥们儿，因为作假被老师看出来，请了家长，愤怒的家长上来就是两耳光，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总是喜欢布置的作业就是抄课本后面的生词，不规定你抄哪些，反正买3个新本子，抄完就行。 我苦思冥想，想出了好办法。首先多买几只笔，几只笔同时写，有几只，就快几倍，后来写着写着还是觉得慢。看到当会计的二舅妈家有复写纸，果断偷来两张，那叫一个爽，一页顶两页，两页顶四页。可是写着写着我就发现不对了，我靠，怎么背面也有啊？ 再试几次，发现复写纸就是这样，不管正面反面都一律印上，于是复写纸也不行了。 然后我想出了一个终极绝招，尼玛，撕本子！ 3个本子，一个本子25页，一共70多页，全班60多个同学，一算4000多页。我才不相信雅典娜会一页一页的数。 我把我的发现跟几个伙伴儿共享了，他们一琢磨，哟，有道理！于是也都跟着撕起来。 撕本子这个事情是一个急需要控制力的工作，因为撕起来真的太爽了，特别是撕作业本，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但是一定要控制住，因为如果一不小心爽得太嗨，就会撕过。 小学的时候有一个特别憨厚的哥们儿，学了这个办法之后，撕得太爽，后来开学交本子，老师很淡定的问他，：“XXX，你能告诉，为什么你的本子一共只有10页么~” 哥们当时就傻了，：“耗，耗子咬的~” 后来学校好像对学生造假有所察觉，干脆出了一个绝招。以后其它的作业都不布置了，就发一本寒假生活或者暑假生活给你，寒假生活30页，暑假生活60页。做完就给报名，做不完就请家长。 我靠，这招真绝。我是撕本子绝招报废了，于是我在痛苦的完成暑假生活的时候，开始琢磨着怎么在暑假生活这本书上开刀。 我向班上最调皮的罗旋请教，：“旋哥，你一般那个暑假生活都啷个做的哦。未必那些题你都做得来迈？” 旋哥很臭屁，：“做锤子做，我跟你说。哥哥我从第一个填空题开始填数字，第一个填1，第二个填2.反正填到100，又重新来~” 我直接就膜拜了。 作为一个深受老师和同学们喜爱的好学生，我怎么能那样不负责任的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呢。要是老师知道了，他肯定生气的说，：‘你这样敷衍我，还不如不做呢~”。 我真的特别希望老师这样对我说，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说，谁做不完，就不要来报名。 想了很久，真的没什么办法。我告诉自己还是得撕，不过这次撕就很高风险了。我记得当时小学有很多科目，什么语文，数学，思想品德，自然。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我就专门挑那种不是语文和数学的撕。这边撕一页，那边少一页。 因为开学检查作业的时候，只有语文和数学老师来。就算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也可以厚着脸皮撒娇道：“别个就是只喜欢语文和数学嘛” 在多年的作业造假生涯中，我也见过许多惊艳才绝之人，现在想起来，他们中间最牛逼的就是吕伟哥了。 话说那是暑假后的一次开学，我撕过后的本子有惊无险的通过，然后我就坐在位置上看戏。那些同学们谁作假，谁不作假，哥哥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时候吕伟哭丧着脸背着个书包进来了。 班主任忙完了，就说：“吕伟，来把作业拿上来。” 吕伟“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他慢吞吞的走到讲台上，把书包打开，老师往里一看，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吕伟在哭泣中举起了自己右手的中指，“尧老师，呜呜呜。我暑假的时候，手指被马蜂蛰了，你看嘛，现在还肿起楞个大。好痛哦，所以我才没有做作业。呜呜呜呜”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手指果然肿得很大，于是我心想，嗯，应该是真的。被马蜂蛰了是好疼，没法做。 班主任一时似乎也没缓过来，有些愣愣的点头，“嗯，嗯。那算拉嘛，有情可原。” 吕伟止住哭声，面露得色的转身想往下走，回过神的班主任突然叫住了他，：“不对！你给我等到！你个死娃儿，你拿笔还要中指迈？“ 反正这么多年来，到了初三。我已经是一根老油条了，油盐不进。看到寒暑假作业就想吐，这一次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假也不造了。直接来个一个字不碰，一了百了。反正我不相信，班主任还会不让我报名，哼，开玩笑！哥哥可是要成为海贼王，哦不，要当火影的人。 带着些忐忑和义无反顾，我拿着一个字没动的寒假生活来到教室。教室里已经是一派火热的景象，班主任在收作业，下面闹成一团。 一个月没见的同学们此时见面一场的亲切，于是他们男生们用扫把和致团互相表示着深切的想念，女孩子们就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唧唧咋咋，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哆哆嗦嗦的回到位置上，班主任也刚好看到我，：“哟，郑夕禾你来得正好。来帮我检查作业~！” “啊？” “啷个？有问题迈？” “没，没得。” 心里一阵狂喜，我淡定的把自己的本子拿在手上，对着班上大吼一句，：“还没交作业的，都交到我这里来。” 班主任甩掉了工作，对着我鼓励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靠！我当时就一个体会，当官真好啊，我能放火，你别想点灯。于是我认认真真的检查每个同学的作业，并严厉的告诉他们，：“不好好完成作业是不对的，是有愧于家长的付出，祖国和学校的培养的！” 我真是一个称职的好学习委员！恩恩 ------------ 第五十二章 花如你 醉若我 初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终于还是开始了。3月的时候，寒气慢慢是散去，校园里的小树悄悄的冒出了新鲜的嫩芽，将新鲜的味道铺满了这所学校。 我们又搬了教室，这次是学校新建的教学楼的底层，有全新的课桌和椅子，窗户被擦得透亮，黑板也比以前更好了。老师写起来也不再尘土飞扬了，班主任激情澎湃的跟我们说，：“这些是学校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希望你们在更好的环境和条件中，加油学习，争取在中考里拿下好的成绩......” 他还在喋喋不休，我的鼻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发起酸来，我看着这新的桌子，没有一丝的涂鸦，这新的椅子，没有一处的凹凸，这新的教室，宽大明亮，零零总总，唯一还是旧的，就只有这些熟悉的面容了。 可是，再过不久，也都将是新的了。 唉，这讨厌的新的。 四月份的时候，校园里的花都开了，走在路上的时候，会有沁人心脾的芳香扑鼻而来，我用力吸吸鼻子，不小心把一些长期潜伏在鼻孔里的不明液体也都吸进了咽喉。嗯，咸的。 心里有些冲动，于是我趁没人的时候，搜集了好多种颜色的花，都藏到了抽屉里。没人的时候就想把它们串起来，围成一个环，不时偷偷看陆瑶两眼，心里藏着甜甜蜜蜜的盼望。 然而终究是有些年头了，以为还熟悉的步骤都变得有些艰涩，我试过很多次，花瓣一片一片凋零在地上，终于还是没有围起那个美丽花环。 倒是陆瑶突然在一天下午下课，红着脸来找我，：“外面那些话儿好好看哦。但是我都不晓得名字，你晓得不嘛~。” “我晓得，我晓得。”我连忙点头 “那，那我们一路出去看哈嘛。你跟我说他们的名字，要得不嘛。”她的脸红得跟那娇艳的花儿一般 我们走在学校安静的小路上，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我小心却满怀愉悦，夕阳余温，柔风徐徐，她着急的问我，这个叫什么花，那个叫什么花。 我很淡定告诉她，这个叫红花，那个叫黄花，更远那边那个，叫紫花。 于是她的小嘴嘟起来，没来由，我就想起宠物小精灵里面的皮卡丘。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她楞了一下，闪电般的别过头去。 花如你，醉若我。 四月中旬的时候，学校居然要举办初中各个年级的篮球赛。关于是否组队参赛的问题，在我们班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班主任的意见是，我们已经是毕业班的学生了，就不要参加这些活动了，要把精力用在学习上。但是物理老师悄悄在上课的时候告诉我们，他和化学老师都希望我们去参加，因为劳逸结合才是上策。 于是我们班以班长的名义，集合了班上所有同学的签名，向班主任递了一封情愿书。班主任终于板着脸同意了，但是有要求，既然去了，就要拿名次，拿不到前三的话，每个参赛队员写检讨。 易诚是名副其实的篮球高手，小雪最近老跟着他打篮球，应该也打得不错，海哥由于能跑能跳，加上积极报名，当然也被收入进队。 我原本并没打算参加，因为在我的意识里，足球和篮球完全是水火不容的两码事。我此生已经献给足球了，篮球休想动摇我。 不过陆瑶羞答答的问我，：“你怎么不去参加，你不是跑得很快么？我们都要去给班上加油的！” 我非常明确的告诉她，：“我早就内定要参加了。开玩笑，小学开始就是篮球校队的~”于是我满足的看到了她眼里的星星。 各位不要担心，篮球我肯定是会打的。咱虽然不是校队的，小学的时候还是混过班队的，知道怎么投篮，虽然十投九不中；知道怎么三步上篮，虽然常常走成四步。 反正我就是一定要参加，最好能进球！ 比赛的过程就不想多说了，有了易诚这个货真价实的真校队成员带队，我们一路披荆斩棘，以大比分淘汰了三只队伍，终于进军决赛。 我的表现么，可圈可点，反正跑动很积极，虽然没拿过什么球，拼抢很凶狠，虽然常犯规。不过我还有一个目标没完全，我要进球！ 易诚这小子这次又火了，丫得长得帅已经很不对了，居然还到篮球场上来出风头。一次次漂亮的急停跳投，三步上篮，虚晃过人，下面的女生都是一阵阵尖叫。 我很不爽啊，这些女的真没眼光。哥哥踢足球的时候，动作更帅好么，你们在哪？靠 决赛的时候我终于进球了，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在一片混战当中，我眼疾手快，用出色的弹跳高高的跃起，抢下了一个篮板球。此时此刻，底下人生鼎沸，她们呐喊着：“加油加油，进球进球，上篮上篮！！” 我看了看人群中的陆瑶，她的眼神里满是鼓励，于是我勇气倍增，再次努力的跳起，伸手上篮，篮球漂亮的打板，入网！ 全场寂静了，我的气势以我为中心，迅速的覆盖了全场，阳光刺眼，我伸手抹抹汗水，那感觉，帅呆了！ 然后，易诚一脸错愕的跑过来， “你脑壳进屎了？居然投自家的篮！” 终于还是赢了比赛，大家围在一团，庆祝胜利的时候。我屁颠屁颠的跑到陆瑶面前，甩了甩满是汗水的头发，流川枫都是这样做的。 “陆瑶，陆瑶。嘿嘿，嘿嘿~” 她白了我一眼，：“笑啥子，个人投个人的篮，还在笑！” “额。除了那个，我还是表现得黑好塞？” 她笑笑，：“嗯，还可以。跑得挺快，好像对面的都跑过你！” “哼，那是。嘿嘿，我问你问题啊，你要告诉我实话哦！” 她眯眯眼，“你说嘛？” “嗯，就是，你说我是踢足球的时候帅些呢，还是打篮球帅些？” 她停了，有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你要听实话迈？” 我很忐忑的嗯了一声。 她貌似有些难以启齿，“说，说真的哈。你跟那个”帅“字真的没有啥子关系~” ------------ 第五十三章 干妈？ 2004年5月，我穿上了新买的白色T恤，剪短了头发，用了更多的时间坐在教室，看书或者做题。窗外的夏天如火如荼，阳光刺眼火辣，绿树茂盛成荫，从更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鸟鸣和蝉鸣回荡在忙碌的教室里。 黑板上特意用粉笔划出一块来，上面有歪歪斜斜的几个大字，：距离中考还有天。我讨厌这样的氛围，可我无从选择。 实在烦闷的时候，我一个人走出教室，晃晃悠悠的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自觉来到了以前教学楼的楼底。 我抬头，那个教室仍然贴着初一四班的牌子，新的小同学们进进出出。恍惚中，似乎又看到那年那个穿着曼联球衣的红色影子。 原来，一梦三四年 6月初，第一场关于离别的考试。 也许你们不曾体验过，在我们那个年代。我们初中有两场最终的考试，一是毕业考，二才是中考，也就是升学考。 所谓的毕业考，顾名思义，考完这些，你的初中生涯就结束了。如果你喜欢，你可以背上你的双肩包，收拾好你的凉席，沿着那年你来时的路，渐行渐远的离开。 我坐在位子上胡乱的想着，试卷安静的躺在我的桌子上，周围的同学都开始奋笔疾书。我用力的摆摆头，开始做题。 索性毕业考的难度都很小，原本要2个小时的时间，我只用了40几分钟就快要做完。结果这个时候，我的中性笔的笔珠掉了，因为本来就不重视，我没有多的笔。 我也不着急，看看时间还早，干脆趴到桌子上，胡乱的想些琐碎的东西，更为的琐碎的埋感觉在心底。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夕阳照上了我的桌子，试卷染上了通透的红，我揉揉眼睛，看看时间，还有30分钟。于是开始借笔。 我问问前桌有没有多的笔，他无奈的说，只有一支；我问问右边的考生，有多的笔么？ 他更惊讶的说，：“我靠，开始考试才发现，我就带了一支铅笔，还是2B的。现在正在用铅笔做呢~” 我没有想到的是。毕业考之后，真的有很多同学，就这样毕业了。 班主任说，6月底要中考，各位老师商量决定在最后快1个月的时间，再给大家最后补补课，当然这个时间是没有工资的，如果各位自愿的话，就交400块书本费。这个是不勉强的，因为大家已经毕业考试完了，如果你不愿意，或者另外有安排，现在就可以回家了。记得27号到学校领准考证，然后282930参加考试就行了。 然后，有那么些朝夕相处的同学就真的起身，带着些不舍，带着些更多的决然，悄悄的离开了教室。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背着大包小包，低着头，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我的视野。 突然间有风吹来，有些冷 留下来的毕竟还是多数，按班主任的意思，我们重新调了座位。成绩好的都坐到了前面的第三排和第四排，成绩差的都在教室的最后面几排，这让我有些难过，因为我想看看陆瑶的时候，总要差点把脖子都扭断。 还好我的同桌换成了寇。那个时候，我们两个都已经不再听课了，因为已经没有新的知识要学了，每天都是做题，讲题。 对于我们两个来说，这种做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于是寇训超又开始画画，我好奇的凑过头去。画面中的女孩在阳光底下露出灿烂的笑，我用脚趾头思考了三分之一秒，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洛丹妮。 于是我提醒他，：“春天早已经过去了~” 他淡淡的笑笑，“还在我心里。” 这几天的班上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总是在上课上着上着的时候，班主任在外面叫学生去办公室。这原本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可是这次，班主任叫都是成绩好的学生。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有次看到被叫到办公室回来的女生脸上都挂着泪水。 菜农、小雪、莫欢欢、胡悦，成绩好的男生女生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叫进办公室。回来之后，要么脸挂泪珠，要么心事重重。 终于轮到了寇，作为班上永远的第一名，叫他的时候，全班都安静下来，寇站起来，拿下了一直挂着的耳机，淡然的出了教室。 我惴惴不安的等了两节课，终于等到了他回来 我急忙的问他，：“到底是啥子事？” “没啥子，反正马上就轮到你了。” 我是在数学课上被叫走的，当时我在看一本叫《大唐双龙传》武侠小说，主人公之一的寇仲正在跟天刀宋缺决战，寇仲全力的一刀劈出，我紧张的捏紧了拳头。这个时候，突然伸出一支大手，把我手里的书夺走了。 我怒了，刚要脱口国骂，却抬头看到了班主任的脸。 “郑夕禾，到办公室来。” 我紧张的踱到办公室，发现不仅班主任，化学老师，物理老师都在，班主任看到我，露出了笑脸，：“来来，郑夕禾，过来坐~”说罢，居然还起身给我拿了条凳子。 我表示很迷糊，：“这让什么情况，先礼后兵？”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离谱了，当我坐下来，班主任丝毫没说书的事，化学老师居然拉开抽屉，拿出许多的糖和瓜子，递过来。她好看的眼睛藏着笑容，“来，夕禾，吃点东西。” 我靠，什么情况啊！！能不能干脆点啊，要杀要刮给个痛快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着急却紧张的想着，手还自作主张的剥了颗糖丢进嘴里，嗯，大白兔奶糖！ “郑夕禾，喊你来，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班主任开口了 “嗯，啥子嘛，代老师。” “就是，我们的陈老师很喜欢，我就想来做个主，给你们认个亲！” 我当时脑子嘣一下就懵了，老师，不带这么玩的吧。虽然陈老师的确漂亮又温柔，可是人家是有老公的好么？不对不对，我还小，什么都还干不了好么？不对不对，你可是为人师表，这种事，这种事，实在太搞笑了好么？？？ 我陷入了二次元是思想斗争中，班主任继续说，：“她想认你当干儿子！” 于是所有的二次元都崩溃了。 “啊？”我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陈老师，她一双美目也正盯着我，满脸好看的笑容 “怎么。不愿意迈？” “愿意愿意，可是，为啥子？”我表示还是有些懵，这都唱的哪一出啊 ------------ 第五十四章 如果可以不毕业 班主任继续说。：“又不只你，莫欢欢语文课代表认了我当干爹，胡悦英语课代表也认了管老师当干姐姐~因为要毕业了。大家都很舍不得呀~” 我直觉肯定没那么简单，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奇虎难下，只能脆生生的喊了声，：“干妈”。 陈老师居然脸红了，毕竟她也才28岁，当了一个14岁孩子的妈，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认完干妈，我以为可以回教室，没想，好戏才开始。 “郑夕禾，你想过高中去哪读没?” 突然转移的话题，我楞了一下，：“啊？没想过，考到哪去哪吧？” “嗯，我们学校也有高中部啊”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这一切的缘由了。 “嗯，我知道” “那你想过留在母校继续读高中没？” “......”我没敢说，因为我从来没想过 “因为你们在这里都三年了，你们对学校，学校对你们都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学校就决定，只要你们愿意留下来，高中三年都不用交学费，还可以直接去重点班上学，还没完，还每个月给你200块生活费。怎么样？” 所有的关于这个学校美好的回忆都涌上心头，如果那样的画面能继续下去，我痴痴的想着，就问出了一个没智商的问题：“所有同学都可以留下么？” 班主任无奈的笑笑，：“怎么可能，只有前十名~” 突然奔腾起来的心又沉浸下来，“哦~” “怎么样。留下吧，干妈都在这里，还不留下来？” 我恍恍惚惚的说“好”。 然后放我回教室，让我第二天叫父母过去，跟学校签个意向性协议。 第二天晚上我回到家。父母焦急的问我，：“今天我去学校跟你们代老师签协议了，还叫了500块押金。说如果你到时候不留在学校读高中，就算违约金。你真的要留在这里读高中，都不是重点！” 父母很着急，眉头皱起来，那些岁月的痕迹就越发的明显起来。 我说，：“500块钱多么？” 妈妈摇摇头，：“多啥子哦，花在你身上，再多都不多。” 我笑笑，：“那就好了，那500块你们肯定要不回来了。” 于是妈妈的眉头舒展开来，一直在后面踱步的父亲，也停止了来回。 如果你们都不在了，我留在哪里？ 第二天，我问寇，他进办公室是的情形是怎么样的。 他想了想，“没干什么，让我吃了些东西，就让我回来了。” 我错愕，“没让你留下来读高中？“ “嗯，代老师也说了。” “那你怎么说的?“ 这个要怎么说，实话实说啊，我就说：“代老师，我肯定不会留下来读高中的，我要去重点中学，我又不是考不上。” “我靠，你直接这么说的？” “嗯，怎么了？” “那那那，代老师怎么说。” “哦，他呀。我低头想了下，说，嗯，确实，留你在这里有些委屈你~然后就让我吃瓜子和糖，吃得差不多了，就让我回来了。” 怎么能这样！！！第一名和第二名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6月27号，我们在学校的最后一天。除了领准考证，还有一件大事，拍毕业照。 9点钟的时候，阳光正好，前段时间回去的同学也都赶来，聚集在教学楼外的石梯下面，拥挤的站到一起。 摄像师傅左喊喊，右叫叫，终于觉得满意了。 阳光斜着铺下来，印着14岁我们的脸，摄像师傅喊着123。 我们咧开嘴，：“茄子” 快门儿声音把时间定格在我们的笑脸上。它在述说着一个温暖的故事，这故事里有相遇，有相知，还有相爱，而故事的的结尾，这群孩子，会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用另一种方式。 谁温暖了你的少年，谁惊艳了你的从前。 集体照后是各自照相的时间。那个时候的相机是用胶卷的，我们几个哥们儿凑了许久的钱，才足够买了几卷。 相机是易诚找他开照相馆的阿姨借的，我们几个拿着相机，边走边拍，以前的教室，那些在墙壁上划的字，还有曾经奔跑过的操场。 我们几个拍足够了，寇拿过相机，眼神突然很坚决，“夕禾，走，我要去做件事。” 我有些被他的坚决吓到，印象中，寇从来没这么坚决肯定的要去做一件事。 我跟着他，来到洛丹妮教室的门口，正好是下课。 叫了一个女生叫出洛丹妮，她穿着蓝色的碎花裙，头发披肩，像是娇艳的花 “洛丹妮，你还记得我么？”寇的语气不急不缓，沉稳有力，可我发现他的眼眶有些红。 “呀，记得呀。你叫，嗯？叫啥子也，反正你的名字很难记。不过我肯定记得你的。” “没事，大部分人都很难记住我的名字。我要毕业了~”寇的声音突然就低下来，缓缓的带着些哀伤的流淌 “嗯，我晓得。看到你们在照集体照~” 寇突然抬头，“我想跟你拍张照片” 洛丹妮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单眼眨了眨，“嗯。好呀！” 于是我拿出相机，洛丹妮的笑容纯真灿烂，寇的拘谨的笑容藏着说不出的话语。 我原本以为至少得偿所愿的寇能够开心一点，没想到拍完照的他却好像更难过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你怎么了？照到了还不开心？” “我刚才跟他拍照的时候，还是没忍住。” “我靠，你干什么了？” “我问她了，我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哦，那她怎么说？” “她想了想，‘我也不晓得我喜欢啥子男生也，不过我晓得我不喜欢啥子男生’” “啊？那种” “她说”寇顿了顿，‘我反正不喜欢成绩好的男生。’ “.....”我良久无语，只能拍拍他的肩，“节哀~” 寇想了想，“不是，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 “啊？” “因为，我不是成绩好的男生。” “我靠，你搞笑呢？” “不，我是成绩棒的男生。” “.....给你一棒好么？” ------------ 第五十五章 哈宝儿再抱我一下 对于寇，我到没有多少离别的难舍。因为不出意外，9月份，我们会在另外一所学校重逢。 和寇分开后，我拿着相机，开始寻找陆瑶。 集体照之后就没有再看到她，我不知道她在哪，可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她。 校园里各个角落都漫步着即将毕业的我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展开笑容，埋下忧伤。 路过一个树林，看到莫欢欢和胡悦抱在一起痛苦，我咳咳两声，他们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眼，我干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哭，请问有没有看到陆瑶。” 莫欢欢摇摇头，胡悦直接用鼻子回答了我，：“哼！“ “唉。欠你的红领巾的钱，如果你愿意的话，10年后一定还你，别“哼”我了，都要毕业了~“ 说完我踱步离开。 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小雪安静的笑着，不时点点头。 车圈一圈一圈的转着，摇曳着少年额头的发丝 易诚也在操场，围住她的是几个女生，我看看，有我们班的，还有旁边班的。易诚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他在分奶茶，所有女生一人一杯。 喝完，就散了吧。 还是没有找到陆瑶。我有些着急 陈雪跑过来塞给我一张纸条，我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奔跑，爬上学校后面的小山坡，陆瑶坐在山坡的最高处。 我坐到她的身旁，：“我一直在找你。” “我晓得，所以陈雪才给你那个纸条。因为你是哈宝儿，你自己永远都找不到。” 山坡不算矮，看下去可以看到学校的每个角落。我学着陆瑶的样子，安静的看着这所学校。 周围长满了小草和只知道颜色的花，风来的时候，会有淡淡的清新的味道。我开始盯着陆瑶好看的侧脸，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和初见时的她。 “哈宝儿，我曾经考过的最好成绩是班上43名~”她的声音沉重得托不住彼此的呼吸 “嗯，我晓得”我低下头 于是两个人都不在说话，我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又应该想什么。我跑得很快很快，可我追不上时间，赶不上流年。 偶尔有成群的鸟儿欢快的飞过，很快消失在云和山的尽头。 许久，陆瑶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我跟着慌张的站起来。 “哈宝儿，我们不拍照。” 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哈宝儿，再抱我一下......” 这一年，花开半夏。 我和寇、菜农三个人最后一次站在学校外面，粘贴栏里写着县中的录取名单。三个人的名字紧挨在一起，于是我们咧开嘴，笑得阳光灿烂。 这所学校关上了门，锁上了我们的曾经，留下了我们的少年，从前的故事都已经曾为过去。 临近开学的时候才知道，菜农决定留在原来的学校读重点班，三年不要学费。我怒气冲冲的去到他家，质问他为什么，他在新买的电脑面前奋斗传奇。 “咦，你好久买的电脑？” “昨天才买的，今天刚把网开好？” “哦，好爽！嗯，听说你要留在原来学校？为啥子不去县中？” “不是啊，我最开始不晓得听哪个说，你要去重庆读高中，寇也要去。我一想，你们两个都不去县中，我去个屁呀。刚好我妈妈也说，如果去县中，太远了，买了电脑就浪费了。所以......” “靠哪个跟你说我不去县中？” 他挠挠头，“忘了” 于是我无语。 “我明天就去县中报名了...“ “我晓得。” “晓得那就不去这边塞，明天直接一起去县中报名，录取通知书你还有塞。” 他低着头，“但是今天我妈妈已经把这边的手续都办好了” “......“ 说好的一起呢？ 每一年有每一年的代名词，2002年的世界杯，2003年的非典，而这年的暑假，出现了一个神器。这神器使用与所有真帅和装帅的高富帅们，经过多方打探，我终于得知，这神器还有个中英合并，洋气无比的名字，CD机。 因为体积较大，帅哥们背上一个小背包，将CD机放进背包里面，拉链留出一条缝，耳机从这缝里爬出来，塞进耳朵。音乐响起，帅哥们迈着屌屌的步伐，带着斜45度仰望的哀伤，混着他雪白色的衬衣，在阳光下，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我也曾试图去买一个，于是我拿着好不容易存起来的80块钱，走进了店里，环绕一周，默默的又走了出来，从此以后，我学会了一个词，叫仇富。 但作为一名有着伟大梦想的矮穷帅，我当然不敢落后。于是在开学这一天，在家里翻箱倒柜，终于拿出了我反败为胜是神器，它也有一个霸气侧漏的名字-随身听。 终于开学了，我将蓝色的小随身听硬生生塞进了裤兜里，耳机潇洒的塞进耳朵。周杰伦的歌声带着我坐上了1路公交，在终点站下车。 校门口一派繁荣的景象，欢迎新同学的大字映着阳光熠熠生辉，我想起以往每次回老家总在车上路过这里，然后妈妈就指着这个校门说，这里是全县最好的学校。你一定要加油。 时过境迁，我现在站在这大门外，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在粘贴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11班。找找寇的名字，12班，实验班，还好隔着不远。我迈步走进这所学校，举目而去，有宽宽的大道，大道旁栽满了绿树，绿树环保着一个池子。我快步跑到池边，波光粼粼，反射着阳光的氤氲。 果然是人人都想来的地方，真心好。 四栋教学楼环绕着中央花坛，爬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在3楼找到了自己的教室。我把掉下来一个耳机重新塞进耳朵，有些忐忑和紧张的走了教室。 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坐着些人影，吊扇呼啦呼啦的转着。我的心突然就变得很沉重起来，如此的陌生。 我安静的走到教室最后面的位置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科幻世界，一页一页漫无目的的翻着。 夏天真正是有些热，我坐的位置，没有一点风扇的风，汗水滴答在杂志上，没来由的，心里更加的烦躁了。干脆合上书，趴到了桌子上。 一阵淡淡的香味袭来，我从梦中醒过来，看看窗外，已然日落西山。教室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班主任好像还没来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 突然的话语让我吃了一惊，我靠，旁边什么时候有个人了。 我带上眼睛，才看清楚这个女生的样子。脸胖胖的，人矮矮的，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哦，没，没啥子。” ”你在听歌呀？“ “嗯”我才想起自己耳朵上的耳机。 “谁的歌？“ ”周杰伦..“ “哇。那，那，你给我一个听好么？”她有些踟蹰 我大方的给她一个耳机，她高兴的带上，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不对了。 “咦，你这个歌好奇怪哦~” 当时我耳朵里的周杰伦是这么唱的，“窗.......外........外..........的.......麻.......雀” 我迅速把耳机抢过来 尼玛，好不容易有个讨好女生的机会，没电 ------------ 第五十六章 新的开始 夜幕爬上来，这学校沉寂刚来县城的时候，住在粮站。房子是在粮站工作的舅舅搬了新家后留下的。 粮站有很大的坝子，在大概5年的时间里，我在这些坝子里慢慢的成长，那段属于粮站的记忆里，泥娃娃是不可缺少的一笔。 粮站还有两栋住宿楼，是新修的，原先的粮站职工都搬进了新的住宿楼。我这住宿楼的楼底骑我的破烂自行车的时候，认识了那个时候同样年纪的泥娃娃，还有比我们稍大点的泥姐姐，泥哥哥，还有更小店的泥弟弟。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姓尼。 那个时候我们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捉迷藏。在夏天的夜晚，当星星布满天空，凉爽的风吹走了这一天的炎热。 家家户户都不约而同的到坝子里乘凉，聊聊家常。 小孩们儿们都是自来熟，跟泥娃娃他们认识后，他们就经常带我捉迷藏。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那个时候还流行交公粮。白天总会有各个乡镇和村里的庄稼人们挑着一担担的粮食来交公粮，粮站了为了方便群众，就在办公室旁边修了一个茶水缸。 旁边放了一个瓢，累了渴了的庄稼人们，就舀一瓢茶水解解暑。 到了晚上，我们又开始捉迷藏。 藏过好多地方，这次路过茶水缸的时候，我灵机一动，趁着夜色就钻了进去。泥娃娃喊满100就出来找，渐渐的一个一个都被他找到，只有我，他一直在那喊我的名字，我就是不答应。 我就平躺在茶水缸里，夜空上的星星一颗又一颗的对着我眨眼，年少的时候是没有什么烦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愉悦的感觉萦绕在心底。 泥娃娃的喊声还在这坝子里回响，我却在宁静的夜里，渐渐进入了梦想。下来。班上的同学都基本上坐满了，终于班主任也来了。 进来的是一个40多岁样子的中年男性，盯着一对超大熊猫眼，被汗水打湿的T恤，映出他肥胖的身材，他摸摸自己的大肚皮，“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可以叫我杨老师。” 在他说话的瞬间，我看到前面两排的同学一阵东倒西歪，尤其是女生，摆得那叫一个弱柳扶风。 班主任再摸摸自己的的地中海发型，“下面请同学们都挨个自我介绍一下吧。”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自我介绍，原本以为没有任何熟人的我，却没想到，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泥娃娃，这让我有些惊喜。 轮到我自我介绍的时候，泥娃娃把嘴张成了O型。我确信，他是认出我来了。并且为我这些年越长越帅而感到惊讶和自惭形秽。 介绍完后，班主任大方的让我们自己找位置，我拿上自己的东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了泥娃娃是旁边。 那个矮矮的女生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哈哈，泥娃娃，好久不见啊~” 泥娃娃天生皮肤白得不行，脑袋也圆圆的，眼睛大大的，所以泥娃娃这个称呼那叫一个形象贴近。 泥娃娃鼓鼓眼睛，半天没说话，我等了一会，他才憋出了一句，：”大概5年没见了。嘿嘿，夕禾。“ “靠，我不是真的问你好吗？感叹，感叹懂吗？” 他像小时候那样，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时候，就傻乎乎的笑笑，“嘿嘿嘿嘿”。 换座位还在热闹的进行着，我忙不急的向泥娃娃打听泥氏家族的其他成员，他似乎费了很大劲来思考，过了很是一会，才说：“我只知道泥胖胖终于瘦下来了，现在很受女生欢迎。其他人，我也不知道。其实，粮站在你搬家之后不久就跨了，再后来，好像他们都搬走了~“ ”哎~“ 这话题终结在我无奈的感叹之中。人和人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在没想到的年纪相遇，也在不知觉的时候分离。 ”泥娃娃，你是从哪个初中考上来的？“ ”嘿嘿，我初中就是县中的啊。我好像还听我妈妈说过，听说你也考了跟我一样的分，我开始还以为你初中会来县中呢。“ ”我才不来也，我听别人说县中的女同学都不好看！“ 泥娃娃同学瞪起了一对二筒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郑，郑夕禾，才，才不是哦。县中也有好好看的，我们班就......“ 在我聚精会神竖起耳朵准备听的时候，班主任的声音居然想起来，：”咳咳，同学们，都安静下来。“ 在班主任说话的同时，我感觉我的右脸突然被什么液体亲密的接触了，那种淡淡的体温伴随着这液体还丝丝润滑。 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泥娃娃已经开始东倒西歪了，跟我刚才看到的那些一二排的同学如出一辙。我赶忙拉住他，：”你做啥子？“ 他两眼瞪得大大的，脸都急红了，”你，你，你快躲。啊！“话音刚落，我猛然看到一颗白影破空而来，准确的砸在他光滑的额头上。 我定睛一看，这白影我很熟悉，它有一个好听是书名，叫唾沫，当然你也可以叫它口水。 ”那么。我刚才感觉到的体温？我靠啊，尼玛的机关枪班主任！“ 班主任接下来委婉的表示，由于咱们的高一十一班新组建的班级，班主任手头上的杂事就很多，需要一个助手来帮忙。希望同学们勇敢的毛遂自荐，推荐一个临时班长出来。 ”咳咳，同学们，愿意的请举手。“ 那个时候我正忙着东倒西歪的躲避着他发射出的口水子弹，以至于没有看清谁举起了手，直到这个同学站到讲台，说起了话，我才停止了躲避。 ”同学们好，我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已经说了，我叫邓亦婷。如大家所见，我是一个开朗乐观喜欢笑的女孩子，虽然我很矮，但是我有很高的志向。我的志向就是像花木兰穆桂英卓文君刘胡兰这些女子一样，做一个伟大的女性。 嗯嗯，所以在初中我就积极的参加班上和学校的各项事务，在同学们支持和老师的帮助下，我先后担任了班长、学生会副会长等职位。积累了丰富的学生工作经验。现在我到了县中，这个全县尖子生组成的学校，说实话，我很忐忑，但是这忐忑下面藏着我更大的勇气。所以，我勇敢的举起了手，希望老师和同学们给我这次机会。就像鲁迅先生说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请给我一个做牛的机会。 谢谢。 班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当时有点楞，这不就是那个最开始坐我旁边的女生。我靠，这么矮的个字里面藏了这么大的能量啊。这也太能说了吧，什么口若悬河，舌灿莲花都完全不过分好吧。 要不是您真是矮得差不多跟讲台起头高，说不定我都要忍不住为你鼓掌了。 她的口才征服了同学和老师，也征服了接下来要上台的同学，他们匆匆扔下几句就落荒的逃回座位。 班主任摸摸土肥圆的肚子，一脸满意，：“嗯，不错。我觉得邓亦婷同学不错，看得出来很有经验。大家觉得怎么样，哈哈？” 全班当然没意见。 可我那个时候再想其他的事情，“这个邓亦婷说话的口音，怎么~？” ------------ 第五十七章 男生宿舍？ 最后一节晚自习，我和泥娃娃激动的沉浸在小时候愉快的回忆中，不知觉，40分钟很快就过去。 当下课铃响起，我跟泥娃娃一起走出走廊，月正圆，洒在这所学校，我抬起头，漫天繁星。我不记得是谁说过，说这繁星中，有一颗代表着自己，可我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哪颗是自己的。 所以，我想告诉所有为是善良着的星星们，我的高中生活，开始了！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我回到寝室。 来报名之前，我原本对将要到来的高中生活和住校生涯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宽大的寝室，干净的一尘不染，门窗都是新的，还有暖暖软软的床。 我带着这样的幻想来到学校报名缴费，然后收钱的老师告诉我，我的寝室在改宿楼306。我应该是学识不够，竟然没有听说过改宿楼。于是我虚心的向老师请教，：“老师老师，请问改宿楼在哪？” 老师神秘的笑笑，右手一指，那边那一层高建筑就是了。 我跟着扛着包袱的老爸一路冒着汗走到了改宿楼。 楼下站着个大叔样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改宿楼的管理老师，我冲上去，：“你好老师，我是来报名的。” 他太了下眼皮，：“名字？班级” “高一十一班，郑夕禾。” “嗯，306.拿着东西自己上去吧。” 我跟老爸提脚要走，我想起个事儿，“老师，我想问问，我们宿舍一共多少人？” 老师看了我一眼，低头数了会，”嗯，306,38个!“ “哦，啊？多少个？“ “38个啊！啷个~” 我看看老爸，他也一脸茫然，“老，老师，那我还想问一下，我们班一共多少个男生？” “你这学生屎尿多，等哈。” 他又低头数了会，然后抬起头，“高一十一班，男生，共38个！” 我肯定，真是我学识太低了。原来住校就是一个宿舍住一个班所有的男生啊！ 回忆结束，这下我真是要回到这个地方睡觉了。怎么办？好紧张啊，好紧张啊，要怎样才能装得像经常住校的样子？ 寝室开了昏黄的灯光，我模糊的看见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了。我跟泥娃娃走进去，他说他的床铺在那边，先过去了。 我在床于床之间狭小的缝隙里前进，一路走，一路看。有些遗憾，有些失望，原来真的全部都是男的！ 还好我下午来报名时候比较早，我选到了一个上床。我借着楼梯爬上了床，从枕头边的塑料口袋里拿出了老妈给买的蛋糕，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这个时候，我感觉我的床被捅了捅，我伸出头去，往下看看，一看差点没吓死。 我看到一张脸，这没什么好吓人的，可是这张脸上的眉毛居然是直直的竖起来的！像极了鬼片里面的那个锁魂的黑无常。 我拿在手上的蛋糕在我一声尖叫里，掉了下去，砸到地上。 他看看地上已经砸成蛋饼的东西，啧啧吧唧了下嘴，”哎呀，我是想喊你莫乱丢花生，都落到我床上了。话还没说，你把蛋糕都丢了，你吃不下迈，给我嘛。我帮你吃，我吃得下哦~哈哈哈。“ 笑起来的时候，他的浓眉也跟着一抖一抖。我赶忙止住自己的害怕，仔细看看。还好还好，不是90度垂直的眉毛，大概，应该有45度的斜角。 确定他是人之后，我问他叫什么，他居然穿着拖鞋站了起来，全身就一条红色三角裤，对着我说，：”你好，我叫孙春林。初中同学都喊我牦牛，你也可以喊我牦牛。哈哈“ 他很壮，说话的时候，随着胸腔共振，那已经有些成形的胸肌也跟着震动起来，我还是有些吃不消，有点弱弱的说，：”你，你好，我叫郑夕禾，没啥子外号。“ 于是他又嘿嘿的笑两声，盯着我不说话了。 我更紧张了，：“你，啷个？还有啥子事迈？” 他摸摸头，你刚才掉到我床上那颗花生还多好吃的！我还有点饿 “......” 会宿舍最初的一段时间，这寝室可以说是很安静的，只有少数几个原版就认识的哥们儿聚在一起，窸窸窣窣是说着小话。 我本以为就此可以好好的睡一晚，可是，到了10点半，宿舍统一关灯后，那片黑暗告诉我，少年，你太天真。 灯是突然灭掉的，这种灭灯像是*一般。整栋楼几乎在灭灯的刹那，不约而同的响起了狼嚎，“嗷~” 狼声阵阵，不绝于耳。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翻做起来，不明觉厉。 整个宿舍也都有些愣，不知道高二，高三的那群师哥们都在干些什么。 嚎叫还在继续，渐渐的我听到我们这层有些寝室也有了附和之声，然后我们寝室有个模糊的人影冲了出去，张开嘴，跟着“嗷~” 这一生嗷宣布了306寝室群狼的复苏，像是心底的炸弹突然被点燃，我们扯起了嗓子，变身成狼。 也许过了有5分种之久，狼声渐渐消弭下来。 我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原来，住校是这个样子啊！” 寝室刚好恢复安静，一个豪迈的声音突然说，：“好啦，现在关灯啦。大家都莫想睡瞌睡，我来组织个男生自我介绍。不管你说啥子，一定要说自己有没得女朋友哦，哈哈。“ 于是全体响应。 轮到牦牛的时候，他说，：”我叫牦牛，我比较能跑，是从乡下来的。以后大家要多照顾哈。“ 于是大家就起哄，：”不行不行，女朋友还没说。“ 他有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我没得女朋友。我初中班那些女生都不喜欢我，说我长得很吓人。“ 我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哈哈。“大家就开始起哄，”其实你找错了对象，你想想，你是牦牛，你啷个要找女朋友也？你应该找母牦牛塞，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我想起来了，我们那个临时班长不就是说她要当牛塞，哈哈，你们刚好一对儿哦！！“ 我靠，这些人真有才，我在床上笑得不行。却听到牦牛弱弱的说了一声，：”我们，我们，我们两个是初中同学~“ 于是38个，哦不，37个男生沸腾了！ ------------ 第五十八章 模糊的影子 牦牛后轮到我了。 我清清嗓子，：”我叫郑夕禾，就两个特点，一长得有点帅，二足球踢得好。“ 于是立马有人纠正我，第一个特点不用说了，因为这里的每个家伙都觉得自己拥有这个特点，而且很深很深。 说道踢球，到是有些人响应。有个外号叫“格式化”的人告诉我，他也很喜欢踢球，他最喜欢的球星就是乔丹。我默默的告诉他，下次打乒乓球一定会叫上他，他表示很高兴。 然后他们追问我女朋友。 我躺在床上，枕着妈妈新作的枕头，枕头有种淡淡的香气，我睁着眼看着什么也看不见的天花板。黑暗中，陆瑶的脸慢慢的浮现出来，她对着我微笑，像那年的花，我伸出手，把凉席下枕着我没有给她的最后一封信拽在手里。 ”我，我没有女朋友“ 泥娃娃叫尼昂，他说他没有女朋友。我们都表示不信，因为他这种长得白白胖胖眼睛圆圆的家伙最遭女孩子喜欢了。 尼昂就急了，急忙说，：”没有啊，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女朋友啊，真的真的，我不喜欢女生的！“ 于是宿舍都安静了。 他就更急了。 经不起挑逗的尼昂告诉了我们一个秘密。这个宿舍原本根本就不是宿舍，他说，你想啊，哪有这么大的宿舍给38个人住。 告诉你们吧，这栋楼为什么叫改宿楼，因为原本就不是宿舍楼啊。我初中就是在这栋楼上的，嘿嘿。这栋楼是以前的初中楼。现在有了新的教学楼，刚好住宿楼还在修，就把这里全改成宿舍了。 所以呀，我们这个宿舍原本就是个教室。 还有还有，还没说完。作为过来人，我必须告诉你们哦，这整栋楼都只有一个厕所，在一楼的左边拐角处，厕所旁边是洗漱室。 我默默算了一下距离，我靠，要是尿急了，从3楼跑到1楼去上厕所，我真心不能保证，我不会打湿我的小裤裤。 我已经不记得那晚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我只记得，愤怒的生活老师在外面砸了3次门，我们还是意犹未尽。 外面的月光依然纯凝，洒在学校的小路上，斜斜的拉出光影，绿树葱郁，偶有虫鸣，偷偷响一声，又好似怕打破了这难得的幽静般又赶紧闭上，那湾名曰紫狭的小池上，悄悄拢起了白雾。 你们在哪里，做着什么样的梦？ 第二天上早自习的时候其实都还没有发新书，我有些没睡醒的趴在桌子上，泥娃娃把我的科幻世界拿过去看得津津有味。 夏天的太阳总是早出晚归，才不到7点的样子，朝阳初升，将半天的云都照得红彤彤的。班主任还没有来，想来依照他的体型，大概还是有些起床略困难。 班上本来还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可是那个矮矮的叫作邓亦婷的女生突然拿着书走上了讲台，也不说话，就搬了条凳子坐下来，留了个头在外面，淡然的看书。于是整个班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不由自主的，我又想起她昨天说话的口音，嗯，找个机会，去问问。 早自习下课是是早饭的时间，我在12班的门口等到了寇训超。他双手插在牛仔裤的裤兜里，一脸酷酷的从他们教室的后门走出来，直到看到我，才露出些微微的笑容。 我上去打了他一拳算是招呼，：“怎么样，实验班感觉如何？” 他笑笑，：‘没得啥子意思，我们班那些女生感觉都是木木的，只晓得读书。男生还好点儿，第一晚就开始讲荤段子了。“ 我顿时来了兴趣，”啥子荤段子，说来听哈塞？“ 他瞥了我一眼，：”算了，你还小~“ 真想把饭盒直接敲他头上去。 不过这小子不知道暑假吃了什么，好像长高了好多，以前大概只高我2厘米，现在直冲5厘米而去了。 唉，读书读不过就算了，还长不过。真是没混头了~ 重点高中就是不一样，以前学校叫食堂，人家叫什么，叫餐饮中心。哼，顶顶2层小楼呢，我跟寇随着人群，面带好奇一路涌进了二楼。排了好长队，终于到我了，才知道想吃的肉包子早就没了，只有悲剧的买了2个清水蛋吃了。 看看寇训超，尼玛，这小子居然在吃杂酱面。 ”我们来楞个晚，你排到了还有杂酱面吃？“ ”唔，我没排队呀。“ ”啊？第一天就插队？“ ”没有啊。我在那走过去看看这里买什么，站在第三位的一个女生就说让我把饭盒给他，她帮我打。我就给她了。“ ”....那个女生是谁？“ ”嗯，我想想，我也不记得她名字了。好像是我们班的~“ 哼，我们班的女生真不懂事儿！ 待到发完新书，各科老师都与我们见面。这新的生活也终于算正式开始了，那个大肚子，大眼圈，大大咧咧的机关枪班主任居然是教地理的，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意外，我本以为他是叫生物的。 相反，我最感兴趣的生物老师不是个风姿绰约的女老师，而是个带着个斯文眼睛，一副正派的西装男，让我很是失望。 总的来说，除了英语，其他老师都是男的，老头儿或者正在奔向老头儿的大叔。 必须要说的是我们的英语老师。一袭大红长裙，盈盈杨柳蛮腰，长腿玉臂，那身材叫一个魔鬼。 她在黑板上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我刚好跟泥娃娃回教室。一迈进教室，我们就被这20对岁的女子震撼住了，此女只应天上有哇。（当然那个时候我们不知道，此女天上人间也有，硬盘里也不好少。） 全班男生瞬间变成了一个德行，痴呆的等着美女老师的回头，各种幻想在脑中编织。上天真是太眷顾我们了，这么美的女老师。 然后，她终于回头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额，这老师，您还是把头转回去吧！ 第三节课下，全校都要去操场出操。进行曲响起，我跟泥娃娃一起往楼下而去。在这个时候的楼道永远是拥挤的，我们在人群里东倒西歪，女生们身上不知名的香味混着些许被泥娃娃称作男人味的臭汗味，弥漫在我的鼻尖，我感觉快窒息了。 从四楼下到三楼转角处的时候，我似乎在一刹那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她似乎转头对着某个放绽开了笑脸，那笑容熟悉而遥远。 我连忙定睛看过去，那模糊的影子却早已消失不见。 ------------ 第五十九章 幼儿园同学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我对泥娃娃说，我都来这学校两天了。嗯，一直有个遗憾。他眨眨眼，啥子？ ”嗯！我还没洗过脸和脚~“ 他往旁边撤了几步，：“额~。为啥子？” ”昨晚不晓得在哪洗，今早差点迟到。“ ”那你今晚跟我一路去洗嘛~“ ”不！“我目光坚定，”我决定今晚洗个澡~“说着挠了挠发痒的背部。 他楞了一下，：”哦。希望你莫后悔。“ 可是等我端着盆，穿着我可爱的小裤裤来到他说的洗澡的地方时候，我就后悔得想把盆都吃了。 尼玛，洗漱室和厕所之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中间竖起一排台子，每个台上上有个水龙头，这就是泥娃娃所说的澡堂。 我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哥们儿，光着他们美妙的酮体，一桶又一桶的往身上倒水。冷水洗澡，真环保，然而更环保的是，这地方是露天的好吗？空地斜上方就是我们学校的操场好吗？ 夜晚无心睡眠的妹纸们，如果你想到操场上看星星，想些脸红心跳的小心事，我有更好的小建议哟。 在操场上往左下方看吧，真心纯天然，不圈养，不喂饲料的男生哦!不要门票！ 待到熄灯，漫长的狼吼过去。已经熟络起来的寝室，开始发疯了。 今晚的第一个议题是要评选班上的美女！这话题是落地炸弹，满堂开花。一时间各个角落都冒出些名字出来。 我当时就傻了，大家都是刚来两天，我连班上女生的名字都只记得两三个，这群狼却已经如数家珍了？这是他们天生异秉，还是我后天不足？ 我傻傻的搭不上话，在心里膜拜这群狼的同时，也竖起来耳朵，将那些呼声高的名字都一一记在心底。明天挨个儿过眼！ 不过很久，班上前三的美女榜就出炉了，于是喜大普奔。 我很是意外的是，邓亦婷居然强势上榜，位列第三，我想了想她那矮矮胖胖的样子，难道这群狼的审美还停留在唐朝时代？ 我总觉得人的本性是在夜里才会爆发的，夜越深，本性暴露得越明显。 高一的这个夜晚，我第一次揭开了男生宿舍真正神秘的面纱。 美女的评选落下帷幕，我本以为接下来便是些闲话，然后就可以睡去。没想到，当夜深如水，藏在这群男生心中更隐秘的东西却渐渐暴露出来。 突然一个哥们来了句，我们都是一个班的，现在还睡在一起，以后就是兄弟了。兄弟之间是不会叫名字的，我们必须得有自己的外号。 于是我们就起哄让他来取，他豪迈的笑笑，：“哈哈。”没问题，最近都流行日韩风，我早就给自己取了个霸气的韩国名字。 我们赶紧问叫什么。 他突然一个机灵从船上跃起来，“听好啦，老子叫，金得日！” 哥们儿楞了一下，接下来一阵狂笑！我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笑得直接起不来！ 金得日的下床不甘示弱，”我也有！我也有！我，我叫金枪不倒！哇哈哈，霸气吧。“ 又是一阵膜拜。 气氛完全被调动起来了，有哥们取了个日本名字，叫，一夜七次郎，还有更狠的，取了个俄罗斯名字，把高尔基倒过来，叫，基尔高。（这名字太邪恶，四川重庆人自懂！） 我没有那么霸气的名字。可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果然，尼玛能考上县中的，都不是正经东西！ 第二天我找了时间跟寇说了这些趣事。他淡定告诉我，：”这些名字和趣事，在几年前，当他们还在初中的时候，哥儿几个就玩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在吃女生给他打的杂酱面，还抽时间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儿。 我当时就怒了，”靠，居然初中不带我玩儿“。 ”谁让你是走读生，你不是忙着和菜农睡觉么？“ “......“ “哎，你记得那天报名的时候。交完费还让我们填个东西。记得不？“ ”唔，记得。好像是个什么表。“ ”哎呀，不是表。是一个题目，写得“你为什么要来县中？” “哦，想起来啦。啷个？” “没啷个，都是想问哈你，你写的啥子。” “哦，不知道。” “啊？你豁鬼哦，你个人写的，你会不知道？” “不，我写是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 很种叫作落寞的感觉就这样埋上心头。我按照父母的意愿，写下了”考重本“三个字。可是重本是什么样的？是没有离别，没有哭泣的地方么？ 这学校好大，弯弯曲曲有很多盘延的小路，我在每一条路前迷茫徘徊，等着父母老师给我指出一个方向。而，眼前的这个我当做好朋友的人，他知道自己要什么，早已在自己的选的路上渐行渐远。 我和泥娃娃的同桌生涯很短暂，开学过了一周多，老师突然提出要换座位了。说我们现在都互相熟悉了，还不换座位，我们就要上房掀瓦了。 然后是一阵的混乱的调位，这个时候我发现一个让我心碎的事实。我在这个暑假肯定是被我妈妈虐待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成了我们班最矮的男生之一。 然后，然后，按照高矮定位置的规矩。我很不幸的，和班上最矮的女生成了同桌。我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眼神流离而落寞。 女生也拿着书做下来，：“很高兴和你成同桌，郑夕禾。我叫邓亦婷~”女孩的声音明亮而清脆。我却有些意兴阑珊。 “..额，全班都早晓得你名字了好不好，我还晓得你想当我们的牛~” 她显然被我呛声到了，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过一会，我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不对，“咳，邓大班长。其实我有特异功能，我家有祖传的算命之术哦！“ 她显然是不信的，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她歪过头来。 “嗯，玛尼玛尼哄，急急如律令，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没有我的灵，*&*%&……&%&，”我噼里啪啦一阵乱吼。 “看我掐指一算，本仙人算出，嗯，你是XX镇人!怎么样，没说错吧。” “仙人你个板板呀，我自我介绍就说了我是3中来的。全县都晓得3中在XX镇呀！” “哼，别急。很仙人还没算完，玛尼玛尼哄，你不仅是XX镇的，我都能算出你是晓兴乡的，怎么样！哈哈。” 她目瞪口呆了，眼睛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你，啷个晓得呀。牦牛都只晓得我是XX镇的。” “说了我有特异功能，我连你小学和幼儿园的同学名字都能算出来。嗯，郑鹏飞，令寒梅，对不对？” 她已经啥啦，嘴成了大大的O字型。 我暗自得意，果然到了县中，咱的智商还是一等一的。 她突然有些着急的抓了抓我的袖子，：“你，你快说，你啷个晓得哦。你个仙人板板~” “我算的呀！” ”说了我下午下课请你到食堂吃份肉。” “额~” “快说！” “额，这个，其实，我是你幼儿园同学~” ------------ 第六十章 方脑壳 这学校有一汪水池，虽然水质不清，浑浊泥泞，但它却有个矫情诗意的名字——紫狭，根据邓亦婷的小道消息，貌似给它取名的是一位诗人。对于这种小道消息，我向来是报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要说的话，我更愿意取名的是一位湿人。 告诉邓亦婷我是她幼儿园同学之后，她用了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到人世间，并及时对此表示了完全不可相信，因为在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郑夕禾这样一号人。 “那你记得，你幼儿园大班的时候，你们班的班长是不是一个女生，胖胖的，叫王丽丽？” 她斜仰着头，：“嗯，好像是~” “那就对了。当时是不是又一次班上的男生和女生集体对打？” “嗯嗯，这个我记得。当时好厉害~。王丽丽当班长的号召全班女生跟男生打起来了~” “对对。这就对了嘛。当时男生是副班长朱沧号召的，我可是冲在第一线的！” “啊？可是，我完全不记得你呀~” 我连忙摆摆手，：”你别急，你别急。我说一下我的特征，你肯定就想起来了！“ ”那你说说看？“ ”你仔细想想，当时是不是有个男生冲在前面，玉树临风，潇洒倜傥，霸气泄露？“ ”额。“她果断翻了个白眼，“对不起，记忆中查无此人” “....怎么可能？还不能快乐的玩耍了？”我表示十分不理解！ 其实总的说来，邓亦婷是个很没趣的女生。上课安静听讲，从不讲小话儿，下课仔细复习，一副好学生的派头。我试图告诉她，“学习要劳逸结合才会有效果。” 她忙着做题，头都没抬，：“我跟你不是一样的学生!“ “啊？那我是啥子样子的学生嘛。” “唉。你们这些学生，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就是当官儿的儿子。我看你上课也不怎么听课，作业也不好好做。一看就是靠钱或者靠权进县中的。” “....你中考好多分？” “她白了我一眼，还有些略带骄傲的说，545，刚好比录取线高了20分。” “哦，你成绩真好！” “反正我是靠自己考进来的，你以后上课别跟我说话了。我又没得当官有钱的老汉儿！” 于是我那可怜的老爸，就这样背着又有钱又当官的黑锅默默的陪着我度过了新学校的第一个月。月末的时候，数学老师突击考试，说要检查下第一个月大家的学习成果。 考试题目很简单，我只有了大概1个小时就轻松完成。我瞥瞥邓亦婷，还在着急的乱涂乱改。唉，算了，我估计她是不会要我这个靠钱靠官才进来的学生的帮助的。 考完后就放周末，我背着书包和寇一起往校门走过去。下午三四点的样子，阳光还炙热暴躁，走在路上，能感觉到地上不断涌起的热气。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和那个帮你打杂酱面的女生怎么样了？“ ”啊？什么怎么样？“ ”额，我的意思是，她还没动手？“ ”动啥子手？“ ”我靠，就是追你啊！“ 他淡定笑笑，”她给我写过一封信，不过我没看。“ ”....人家写都写了，为啥子不看？“ 他转过头来，一脸疑惑，”看了有啥子用？“ 我无语。 ”那你还在想洛丹妮没？“ 他开始沉默，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朝着公交站点走去。夏日未过的炎热笼罩在这片天空，寇一直低着头走路，看不清神色。 问完后我就开始了后悔。 与我，与寇，我们都一样，年少的心毕竟那么小，她来过又离去，只留下了满满的碎影。 星期一上午，试卷发下来。我偷偷看到了邓亦婷的分数，150的总分，考了98分。拿到试卷的刹那，她就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臂弯。 唉，女同学这种生物真是一种不会创新的生物，从小学考试到现在，一难过就埋臂弯儿。 那节课是我印象中她唯一没有好好听的一节课，我没有听到她的抽泣声，可她的肩膀总是在清清的颤动，点点巍巍，摇曳着我心底本来还存的一点儿报复的促狭。 下课了，我用手指点点她的手臂，半晌，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做啥子嘛？” “没得啥子，想跟你说个事儿！“ 她从抽屉拿出纸巾，插插眼泪鼻涕，：“你说嘛~。” “嗯，其实，你说得对，我是靠拿钱才进学校的。你中考考了545，我只考了400分不到。” “嗯，我晓得。”她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 “但是，我到了这里，发现一个秘诀，可以超快的提高成绩。不是作弊哦~。然后我用了这个秘籍，真的很有效。你看，我这次考了多少。”我把我140分的试卷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抢过试卷，仔细了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然后，呆了。 “真的，真的没作弊？” “....姐姐，我旁边就你。我找鬼作弊啊~” “那那，你用的啥子秘籍嘛。” 我从书里拿出那本书，“秘籍就是这个。一定要靠完才有效，你回去看。看完了，就知道了。” 她有些疑惑的接过书，书的封皮上，写着三个大字，《三重门》。 我们的物理老师姓方，是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小伙子。这小伙子有个习惯，上课从来都是穿白衬衫来，可是夏天还未过去，教室又没空调，所以他讲课的时候，总是不停的有汗珠从额头滴答到他的白衬衫上，当他下课的时候，基本衬衫都变成了汗衫。 所有的老师中，这哥哥讲课是最不受学生欢迎的，原因是这哥哥一紧张就结巴。在他知识点讲不清楚，例题自己都做不出来的时候，他就紧张。老结结巴巴的说，：“那么，这个，那个，这么，那个，这个”几个指示代词轮着说。 一次两次还好，长期搞下去，他没疯，我们做学生的表示都要疯了。 于是我们给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方脑壳！方脑壳是整个川渝地区都特别有名的人物，有歌为证：方脑壳，哈戳戳，汽车来了跑不脱，不拐弯，拐直角，吃了亏还嘿快活。“ 在得到方脑壳这个响彻川渝的外号后，方老师似乎得到了某种鼓励，决心要把结巴进行到底，终于在一节课上创造记录，他每结巴一次，我就用笔在纸上点上一点。这节课过去，我一数，好嘛，204个！ 我向来是个体贴老师的好学生，于是我决定以我自己的方式帮助方脑壳。最开始的时候，每当他卡主的时候，我总是眼急口快的喊出他原本想要表达啊内容，迅速的结束他的结巴。 可是他对此表示不领情，好几次的给了我白眼，似乎是在责怪我帮助得还不够彻底。于是我转变了方针，上课的时候我聚精会神的听课，眼看着他结巴的地方就要到来，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帮他喊出了结巴的口号，：‘额，这个，那么！” 本来要结巴的被我这一抢白，直接楞到了当场，结巴也不是，不结巴更不是。 同学爆笑！ ------------ 第六十一章 根号二 大概过了三天的样子，邓亦婷怒气冲冲的在早自习上课前把《三重门》甩到了我的桌子上。蛮蛮得鼓起了腮帮子，：“郑夕禾，你这个大骗子！！” 我努力睁开了睡眼，：‘啊？啥子哟，我骗你哪样了嘛~“ ”你，你，你。你不是说这本书里面有读书秘籍迈？我都看了两遍啦，有个屁秘籍呀。根本就是一本小说好不好！“她气红了脸。 我揉揉眼睛，拿出水杯，悠闲得喝了一口。“唉，你晓得不，修佛之人有个说法，凡事讲求一个悟字，期间又有顿悟、难悟、不得悟之分。有些人，生具佛根，凡遇机缘，顿悟成果；而更多的人呢，一声碌碌庸庸，糊涂一世，终不得悟。咳咳，说这么高深，你可能不懂。反正就吧，要看懂这本书，需要有顿悟的机缘。我本来也看不懂啊，结果有一天晚上，在明明圆月之下，再次翻开这本书，我突然就福至心灵，一窍二而通了~” 我看到她的眼神已经开始发愣了，赶忙火上浇油，“你之所有没看懂，那是因为你顿悟的机缘还没到。这样吧，好歹同桌一场，我就直接把我顿悟的成果说给你。 本来被糊得一愣一愣的她好歹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连忙瞪大了眼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记得书里有首经典的诗么?“ “书里出现过好多诗好不好，我晓得你说的哪首啊？” “你看你看，这就是我说你为什么不能顿悟的原因呀，看书都不仔细，连书里的精华都不知道在哪。听着，我这个过来人给你背出来，卧梅又闻花，卧枝绘中天，鱼吻卧石水，卧石大春绿!怎么样，有印象了么？” 她想了一下，眼睛突然焕发出神采来，：“嗯嗯，我想起来了。这个好好耍哦，我最开始也以为是一首好有意境的诗呢，后来才晓得，是个骂人的。哈哈，笑死我了，我都没睡觉......” 她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赶忙捂住嘴，眼睛咕噜一转，不肯继续说了。 我故作高深，“嗯，看来这诗的第一层意思你还是看懂了。其实，我说的秘籍就在这诗里！” “你快点儿说嘛，都要上课了！快点快点。” “嗯”我再喝口水，“其实你看，这个诗通过谐音，达到了与原先完全不符合的意境。再细想下，其实这是一种暗示，暗示什么呢，叫作，言在此，而意在彼。”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嗯，好像有点道理，不过，这个跟成绩又有啥子关系嘛。” “唉，我都点到这个份上了。算了算了，我再说明点。这个诗的表面文字，其实就像我们每个人的名字一样，字面的意思并不代表什么，它能传达出什么样的深层含义，才是能影响很多东西的存在。 ”哇，楞个高级啊！“ ”唉，这个东西吧。说信的话，就有点道理，说不信，那我当我白说。你还听不听？“ ”听听！你快点说嘛。“ ”嗯，你看，为啥子很多人成绩不好，那就是一个原因，他的名字取得不好。有些人叫什么狗蛋，二娃子，这名字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他的命运，以后估计也就只能回家养狗，生娃什么的。而另外一些人呢，叫什么钱钟书，康有为，一听就是有出息的主儿。 所以，你看我本来成绩差，叫什么夕阳下的禾苗，听着就知道以后只有回家种田。后来看了这书，懂了这顿悟，果断改名，我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叫郑雨翔。你看，像雨滴般在天空随风翱翔，飘逸不羁，成绩就像被风吹一般，直线上升啊！ 一番慷慨激昂下来，她楞了半天，眼睛眨啊眨，终于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要改名？” “额，也不一定，取个外号也好。你看尼昂，我那么反对，他还是非要取个泥娃娃当外号。以后啊，唉，肯定回家玩泥巴。所以你要取就要取个好的！” ”啊？但是我不会取呀，要不，你帮我取个嘛。”她焦急而带着期望的看着我，我向来都是那么的乐于助人，于是在稍微谦虚的推辞后，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其实吧，我早就帮你想好了，你可以取个外号，嗯。就叫根号二。“ ”根号二，根号二“她念了三四次，表示不懂什么意思。 ”嗯，我猜你也不懂。不过我给你本书，你看完，大概就知道深意所在了。“我从书包里拿出另外一本书，《幻城》递给她。 又过了3天，时间到了下个星期一的早自习。我们的根号二同学带着一脸的疑惑将《幻城》还给我。 ”哎呀，我完了这本书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樱空释真可怜。“ ”嗯嗯，是挺可怜。“ ”但是，好看是好看呀。我还是不懂，为啥子我的外号要叫根号二呀？“ ”唉，看来，你的顿悟还是不幸啊。算了，我就再点拨点拨你吧。其实让你看这本书，看故事是其次，重要的是看这本书的作者。“ ”啊？作者我也看了呀，郭敬明“ ”嗯，那他的特点是什么？“ ”特点呀。写得好，出明早啊！“ ”嗯，不错，但是不够深入，再想想。“ 她挠挠脑袋，”还有啥子嘛？“ ”其实，他跟你有一个地方非常像，可以说，具备同样特质的你，完全有可能成为他那样有才的，大红大紫的人物。所以，我根据这点特质，才帮你取了这个外号。” “哇哇！我这么厉害呀，快说，快说，啥子特质嘛！” “额”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后撤，边走边说,“这特质啊，就是，额，身高！“ 我一溜烟，没影儿了 上了高中，有些细微的东西还是在悄悄改变。虽然我依然装作无动于衷的过着每一天，但是偶尔的午夜梦回，我在那么大的寝室醒过来，周围有此起彼伏轻微的鼾声。看不见任何，我环顾，没人任何熟悉的味道，那些难忘的人和事，似乎真的和这深沉的夜一般，陷入浓浓漆黑。 ------------ 第六十二章 梦想崩溃 我把给邓亦婷取名的事在寝室大肆炫耀了一番，牦牛直夸我有才，一个劲朝我竖大拇指，更多的家伙们笑得不行，愉快的表示要帮我加上宣传，争取早日将根号二这个神一般的名字名扬天下。 不过也有哥们儿告诉我，小心邓亦婷的报复，因为按照他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来说，女同学这种生物，真要惹到了，那真是，猫偷糍粑，脱不了爪爪。 我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心这么戏弄邓亦婷之后，她会以怎样的方式来报仇。想想自己还是有些莽撞了，还没弄清楚对方的性子就出手，搞不好真的像那哥们儿说的，脱不了爪爪。想当年的，当年，思绪里突然就想起那个名字，陆瑶，陆瑶，是不是，我们就真的路遥成诀别。 想起那个想要尘封的名字，就莫名的有些难过。马上要上第一节课了，已经慢慢熟络起来的新同学们或者打闹，或者闲扯，可我分明从没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了他们有着难忘却不愿提起的过去。 邓亦婷似乎是不愿理我了，反正早自习到现在快要上课，我们两个一句话没说，本来按照我的性子，既然取了这么好的外号，总是要去逗一下的。可，那些点滴的过往，还有那个藏不住的名字从心底翻腾着涌上来，卡住撕扯。 恍恍惚惚到了第三节课，我看看贴在抽屉上的课表，哎，居然是方脑壳的物理，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彻底的厌烦。 方脑壳还是昨天那件白衬衫，西裤的打扮走进教师，我实在没有心情看到他，昨天也是，前天也是，今天也是，每天每天都是那么一副要死不死，不死不活的打扮。 讲课的内容是昨天的练习，我本来有两道题不会做，反正到了高一，自从这个脑壳兄成了我的物理老师，我的物理成绩旧开始时慢慢下滑了。这两道题不是很难的题，我前后都想好了，就差中间的那一步，可怎么都想不出来。于是就那么憋着，心底不愿去问别人，尤其是男生。 等了半节课，方脑壳终于讲到这道题了，前面一路顺顺畅畅的讲到我卡住的地方，我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准备好好听。 结果，好嘛，方脑壳又在关键地方卡住了！ 已经过了3分钟，讲台上讲台下一片鸦雀无声，同学们紧张的看着方脑壳，心底盘算着，不真的是他的口头禅先出来，还是他先想出来解决的办法。 方脑壳紧张的看着题，脑子里估计已经成了水和面粉的化合物。 只有我彻底怒了，本来就心情抑郁，好不容易想听下课，尼玛，又卡住。我怒火中烧的看着他，心底彻底的对这个物理老师失望了。 算了，我干脆收了物理书和作业，把桌子收得一干二净的，然后就那么看着他。再过了3分钟，他憋不住了，嘴唇刚要张开。 我眼疾口快，“啊，啊，这个~额，那么~” 心底的怒火让我这几下声音特别大，环绕在这安静的教师里。同学们楞了，方脑壳也楞了。他用惊怒的眼神盯着我，我不甘示弱，以眼还眼的盯着他。 “郑！郑夕禾！你给我滚出去！”他一直以来的抑郁和愤怒终于在这怒吼里爆发，他像狮子一般嘲我怒吼。 说实话，我当时有写吓尿了，可心底有更深的情绪反抗起来，于是我冷静地站起来，似有似无的发出一声，”切！‘“从他身边走出教室。 外面，阳光耀眼。 下午下完课，我终于还是被叫进了办公室。方脑壳不在，叫我的是班主任。 ”杨老师.......“我尽量摆出一副委屈可怜孤苦无依从小没人疼没人爱受尽人事折磨的样子来 他瞪了我一眼，“个人找板凳坐。“ 等我坐下，他用他一对牛眼看着我，“你跟方老师怎么回事！” 这次跟教室不一样，我没办法施展我的乾坤大挪移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白沫朝我全身的12个大穴飞来，瞬间我如遭雷击，内功全失。 “没，没啥子事” “哼！”我一个趔趄，差点没吓得一屁股栽地上，”还没啥子。方老师告状告到我这里，说你都要把他气死了。“ 我嘀咕了一句，”气哭了还差不多“ ”啊！你说啥子!!!“ “哦哦，没啥子。“ ”哼，郑夕禾，我跟你说，方老师跟我说了。如果你不去找他当面道歉检讨的话，以后他的物理课你就不用上了。“ 我心底早料到是这个结果，只要不请家长，什么都好说。于是连忙点头，小鹌鹑般的，“好的，杨老师，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争取宽大处理.... 瞥到他牛眼又圆起来，赶忙收嘴，“嗯这态度还差不多，你去吧。” 我落荒的逃离办公室，出门之前，听到他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学期完就要分科了，你还是要结合实际多想想选什么科。” 这话似乎另有真意，我却没有多想，小跑回了教师。 很多年以后的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很多的事情，很多的决定在那个时候的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都已经开始初见端倪。 静下来的时候，会想想自己，也许真的是有些长大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学会在心底落寞的藏着些事情，还有那些稀稀落落的面容。 这个学校被四周的小山包围，夜晚的时候，从走廊看过去，高高矮矮的山坡诉说着无言的黑暗，在夜空下，在漆黑中，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像是心底藏着的那些东西，虽然沉默着，依然让你没有勇气面对。 和寇一起回宿舍的时候，突然想想问问他有没有再想起洛丹妮，他总是笑笑，眼神闪过片刻的落寞，不言不语。幽蓝的月光混着路灯，星星碎碎的照着前面的小路，通往寝室，通往校门，也许，还有更远的以后。 终究是要自己去走的。 期间我和寇遭受了人生第一最猛烈的打击，我们的梦想，崩溃了。 当时我们两正在他的寝室同一张床上看最新的一本《科幻世界》，正文部分很快就看完了，意犹未尽的翻翻附页，居然发现一个什么宇航员甄选标准。顿时大感兴趣，细细研读。 1、要形象气质佳，走出国门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这是走出地球，可是要代表地球的形象的。所以，作为地球形象代言人，首先要求有良好的外形和气质。 嗯嗯，这个完全没问题！我们两个都表示完全没问题。 2、要有过人的交际能力，和应变能力。 看到这，我果断狠狠的一巴掌朝着寇的屁股打了下去，寇一个惨叫，嘣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我赶忙竖起大拇指。”哇，你很适合啊。反应很快哟“ 3...... 4..... 5..... 越看越兴奋，这甄选标准完全就是为我两量身定做的嘛。恍惚间，我似乎看到，我们遨游在蔚蓝的宇宙中，群星环抱，银河拖着长长的光耀，照耀着我们光明的未来。 哦，等等！ ”最后一条，不能近视” 好一个晴天霹雳，我看看寇的眼镜，他转过头看看我的眼镜。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最近流行的一句话，：“你们两个加起来就是一个大明星呀！谁呀？伍佰呀！” ------------ 第六十三章 男人的传承！ 突然的打击让我们有些一蹶不振。特别是我，连中午下课，冲食堂的激情都没了，眼看着那些饿鬼们拿着饭盒，噼里啪啦的从我身前跑过，我都觉得特别美意义，冲那么快，吃那么饱，有啥子用嘛，当得了宇航员迈。 两天过后，寇找到我，有些郑重的说，他决定曲线救国了，既然自己当不了宇航员了，那么就当个科学家。嗯，我不能上天，可以送那些有志青年上天。 我听了首先对他的宏大理想表示了深切的膜拜。然后，作为好哥们儿，好同志，为了我们的革命能够早日到达理想的彼岸，我诚恳的提出了我的建议。 “其实，寇。你想送人上天，不一定非要当科学家，有更快的办法哦。” 他眼神一凌，“啥子办法嘛” “额，去小卖部买把小刀，走在路上，遇到谁骨骼精奇，就给他两下，很快就他就上天啦！” 后来寇告诉我，如果我再侮辱他崇高的理想，他就用我说的办法，先送我去银河系看看外星人。我表示有蛋蛋的忧伤。 回到教室，看到根号二在自己的位子上，额头抵在课桌上，脸朝下，不知道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突然大吼一声，：“哇！” 根号二一声尖叫，蹭一下就站起来了，同学们都看过来，我赶紧笑笑，“没事没事，开个玩笑。” “郑夕禾，你像坨屎楞个，要死迈？“ ”没事没事，看你有些萎靡，帮你振奋哈精神。“ ”萎靡？萎靡个屁呀，我在看书，看书！“说着，扬了扬手上的书。 我一看，”啷个又在看这个三重门哟？” “哼，不说我还不来气，你个死骗子，你不是说给我带续集塞。带到鬼老二那去了迈？等了这么多天了，都不带过来，我啷个办，只有又看一遍了塞。“ ”额.....你可以学习塞。你不是那么爱学习嘛？“ 她双眉一竖，“不学啦，不学啦！学个屁哦，那么那么努力听课，做题，复习。结果也，结果还是考不赢你们这些上课睡觉，下课大脑的瓜娃儿。还学个屁呀!还不如，学学林雨翔，早点谈，嗯，谈恋爱。” 说道后面三个字，声音不自觉低垂下来，也许是我眼花，瞅到一丝红霞，闪过她的脸庞。 星期四早上起来，出来宿舍，发现竟然没有阳光。到处灰蒙蒙的一片，有些大雨欲来，雾压城的感觉。 路过紫狭池的时候，看到围了好大一堆人，不停的说着什么。于是赶紧加快脚步，挤过去。 “哎呀，听说是高三的，一个女生哦。” “就是就是，还听说，这个女生长得多好看的。” “我晓得我晓得，那个女生姓王，长得是有点儿好看。经常有外校的在门口等她。” “......“ 原来，就在半个小时前，居然有一个女生哗一下，从岸上跳进了池里。幸好当时保安队长黄德国同志路过，立马一个猛虎扑食，跟进跳下水，几经折腾，终于将女生救上岸。这会儿，正去医院呢。 我很是震惊，刚进学校的时候，看到这静谧的池水，我总在想，这么一湾水，在那泛着幽幽的光，多年来，是不是也吞噬过多少少男少女。 没想到的，这才开学不久，这样的戏码就上演了。 最近的男生宿舍里多了些奇怪的味道。用我曾经作为化学课代表敏锐的嗅觉，我发现这味道是含有尿素、水等多种化学元素混合的某种液体发酵而来。我得意的将我这个结论告诉泥娃娃，他翻了翻圆圆的眼珠，“做男人能直接一点么，那根本是尿好不。” 想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宿舍一共4楼，前文已经说过，厕所只有在最底下的一楼角落里面有，大晚上的膀胱告急，想想还要穿着小三角裸奔那么几楼才能解决，肯定是满头包。不如趁着月色朦胧，潜行至墙角，嘿嘿~立马就爽。 可是这味道也太销魂了，这晚我实在被这味道熏得不行，索性爬起床，踱步到走廊。本来一番文艺心情，看看夜色，听听松涛，或许就有好湿一首。不料，突然一阵水流声闯进耳朵，这水流声每个男性都再熟悉不过。 文艺被尿香一冲，顿时黄河东流不复返。哥哥我顿时就怒了，当场就想上去打他个尿不遂，不料被一支手抓住。我回头，泥娃娃一条红色小三角，一对忧郁沉浸眼眸看着我。“别去，在走廊尿的人多了，你去了肯定泡尿里。 ”可可，我靠啊。这味道怎么办，太难忍了！“ ”唉，只能说着哥们没经验，看我的。“说完，扭身回了宿舍，一阵噼里啪啦，居然拉出条板凳。 ”看着！我们当年都是这么干的，这是传承。“说完，一翻身，上了板凳，面对夜空，眼神忧郁而不忍，然后从容掏出工具，飞流直下。 水流泛着粼粼光芒，光芒映着我惊呆的脸。 ”我靠，重点中学的学生就是不一样！“ 他自豪的一声,“爽！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楼下空坝里的树为啥长得那么郁郁葱葱。那是一代又一代县中男生们的传承！！” 那晚尿完之后的泥娃娃以及被他震撼的我都没能再睡着觉，我们向寝室的哥们儿传授了经验。哥们儿表示都受益匪浅，于是寝室长牦牛组织了一次走廊迎风尿三丈比赛，10来个牲口端着板凳，齐刷刷给下面的小树小花儿们来了个大灌溉。 外号萝卜头的哥们儿工具有些害羞而短小，在这次比赛中，不幸湿了半裤，格式化嘲笑中，差点翻下走廊。于是众人果断把快乐建立在他们两人的痛苦中，度过了一个美妙而充实的夜晚。 后来有次，在和根号二聊得火热的时候，我有些大胆的把这事告诉了她。她听得捂住鼻子，一下又一下的说，：“好恶心，好恶心。你们男生好恶心。” 我当时就很不服，“遇得到哦，又不是现在在尿。你捂个屁的鼻子啊！” 她有些讪讪地放下来，“你们男生好恶心哦。到处尿~” “我靠，那有啥子嘛。你敢说你小的时候没让肥水流向大自然？” 这句话似乎杀伤力有点过大了，她半天没缓过来。等了半晌，她突然红了脸，怯怯的小声问了一句，“那，你，你们那个比赛，哪个赢了嘛！” “......“ 开玩笑，难道我会告诉她我拿了倒数第二？ ------------ 第六十四章 再见陆瑶 回到那天清晨，听说女生跳池的消息之后，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原以为只会在脑残的纯情小说里出现的情节居然活生生的发生在了我的学校。对此我充满了好奇。 到了教室，我急忙跟根号二分享我的惊天消息，“根号二，我跟你说。你莫吓到哈，我们学校今天早上有个女生跳池啦！” “哦”她忙着看小说，翻了翻眼，回了一个字。 “哦？哦个屁啊，跳池啦你晓得不？你不觉得很神奇迈？” 她放下书，“神奇啥子嘛。我早都晓得啦，我早上从小卖部那边去买东西，然后从你们楼下去教室，刚好看到她跳下去！” “我靠我靠我靠！快点说说，当时啷个回事。” 她突然笑笑，”有啥子好处嘛？“ ”.....好处？楞个嘛，下次考试我给你抄？“ ”抄？“她一下竖起了眉头，”我是那种人迈？“ ”额....错啦错啦！不是抄，是借鉴，借鉴~可以不嘛。“我赶忙赔笑 ”哼。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嘛。“当时有点雾，我只看到一个人影，是个女的。在那个池边边站起，半天没动，我还以为是在那里背英语的也。这个时候，那个保安队长好像也刚从小卖部过来，那个女生回头看了一下。突然哗一下，就跳下去啦！” 我心里一个咯噔，紧张起来。“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那个保安队长一个箭步冲上去，也跟倒跳下去啦。” “我靠，英雄救美啊。” 她嘴角上扬，“救个屁哦。我就冲上去看热闹，结果唉。我看到他们两个在水里扑啦扑啦几下，然后，然后，居然都站起来了！” “站，站，站，站起来了~” 我靠，神奇的地球 “唉。郑夕禾，你莫大惊小怪啦。我都听我学生会的学姐讲啦，这个是传统。” “啊？啥子传统？” “跳池啊。你们男生不是也有传统么，我听学姐说，我们女生的传统就是，每一届都有一个两个女生跳池。” “.....我日哦。不是吧，跳池都跳成传统了。” “嗯，反正我也不晓得。听学姐说，那些女的有什么为情，为钱，为成绩跳的各种原因，还有个最牛，听说是梦游走着走着跳下去的。” “太扯了吧。后来呢，有死的没有。” “没，一个都没死。每次听说都被人救起来了，保安，学校的老师，还有高年级的帅哥哥们。不过这次最不一样，没人救，自己站起来的。“ 再一次，神奇的地球。 这天是星期四，下午班上的宣传委员去传达室拿信件。回来的时候，居然喊出了我的名字。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是一个粉色的信封，字迹小巧，带着熟悉的味道。我颤抖是撕开信封，信纸是天蓝色的，只看到称呼的三个字，我已经无法自持了，无数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一时竟难以自抑。 哈宝儿： 信？ 县城不大，有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纵贯而去，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停住脚步，望着这河水发呆。小的时候总是异想天开，以为折一只白色的纸船，就可以睡着流淌的河水，带我去看不到的远方。 然而慢慢长大，慢慢懂得，这样的小河，就算有天真的离开，也注定搁浅。 听乡下来的同学们说，县城其他的中学都不约而同的沿着河道分布，取的名字也很有默契，从1中按数字排列，一直到10中。只有我初中所在的实验中学和现在的县中例外。 我不止一次偷偷想过，陆瑶站在遥远的河边，河风微微扶起她的发丝，阳光在水里勾勒出她的倒映，她微微的笑着你，藏着河水溯流而上的想念。 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了，班主任突然通知，下周一开始新生军训。 本来按照惯例，早该在开学之前就完成军训的，可是那个时候学校操场正在施工，不得已，拖到现在。 因为突然而来的信，我的心颤抖着在期期艾艾中过完了这一天。 放学走出教室，随着人潮涌向校门。刚出校门，却被根号二叫住。 “郑夕禾，你今天有点奇怪哦。” “哦” “哦？你啷个了嘛？昨晚没吃饱迈？”她笑嘻嘻的问我。 “不是，是吃多了！” “……” 我不再理她，提着书包，继续往前走，可是该去哪，却没有头绪。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那个字和它的标点“信？” 腿短的根号二费了很长时间才追上来。“你，你回来迈？” 我看了她一眼，不想说话. “嘿嘿，去一中的话，要坐二路车你哦！” 我突然愣住，诧异的看着她。 “哼，我可没偷看哈。早自习在我座位下面捡的。”说罢，得意的笑笑，转身跑回学校了。 我在原地，日光倾城 我从兜里掏出块一毛的硬币，决定如果反面朝上就上二路车，如果正面朝上就奖励再甩一次。 最终不幸的，经过三次奖励，命运还是将我送上了二路车。 二路车的终点站就是一中，在这座的小城的另一边，在这条小河望不到的远方。 下车的时候，也许是坐太久，我竟然有些腿软。一中的校门是比较气派的，镀金的校门镶嵌在光滑的大理石中，在阳光下反射出熠熠的光芒，有些刺眼。 我躲进阳光不透的地方，忐忑而期待的看着正在涌出来的人群。 年少的时候，做任何事情，总是凭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冲动。就好比现在，我在一中的门口呆呆的张扬，却未曾想过，这学校有好几千人，只算雌性生物也都上千。在茫茫人海中，我是否真的就可以认出那个在心地描绘了无数次的身影。 还是有些热，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就在旁边的副食店买了只最爱的大脚板儿雪糕，一口一口的舔着。 经过十分钟的观察，走出来的男生一共156个，通过我的火眼金睛，其中比我高的21个，比我白的，30个，比我帅的0个，嗯嗯，综合评比，还是完胜。 于是心底的忐忑稍稍的缓下来些。 我想过很多和陆瑶再见的画面，最帅气的是，陆瑶被一群不良少年欺负，我横空出现，左手奥特光线，右手庐山升龙霸。小混混狼狈逃窜，陆瑶惊魂而定，喜极而泣的冲入怀里。最浪漫的是，在氤氲的傍晚，我穿着我最帅的球衣，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在路尽头的一个转身，忽然就遭遇那灿若晚霞的笑容，于是，流年似水，繁花似锦。 雪糕融化得很快，我傻傻的勾勒这些画面的时候，大脚板儿的最后一个脚趾头也都快化光。 回过神的我眼看就要没得吃了，赶紧一口全部包进嘴里，囫囵间，忽然就在人群里看到那笑脸，一如往昔。 ------------ 第六十五章 只是提笔 我已泪流 她穿着新学校的校服，散着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晚霞如晕，将她乌黑的发围染成温暖的金色。 因为隔着不近的距离，她应该是没有发现我的。我把差点喊出喉的声音咽回去，迅速的飞奔过马路，跑到她即将路过的转角处。转角处有个小摊，卖些小玩具小零食之类的，我在转角挨着墙的地方站定，深呼吸，平静心跳。有些窃喜，有些激动，还居然藏着一丝害怕，种种情绪纠杂在一起，我想我当时的面目一定有些狰狞，以至于小摊的老板大妈用了很嫌弃的目光表达到了对我藏在墙角准备吓女孩子的流氓行为的深恶痛绝。 我急忙整整发丝，她即来的脚步合着我难抑的心跳，“咚，咚，咚，咚” 我一个窜步，在她转角的刹那跳到了她身前，本来想的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双手往外一揽，没想到还是没有勇气。跳在半空中，看着她熟悉的脸庞，在这关键的时刻，我的中二病居然犯病了，于是过往的同学们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两个女生转角的刹那，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居然还嘴巴里大喊一声，：“变身！” 落地之后，两声超高分贝的尖叫瞬间刺破了这宁静的落日傍晚。慌忙之中，我瞥了眼跟陆瑶挽着手的女生，“我靠，这位妖怪大妈，道行不够，咱们能先别着急变人么?“ 陆瑶尖叫中眼看是我，很快反应过来。上颚下颚一合，终结了自己的尖叫，还从容自然的伸出另外一只手，准确的覆盖在了旁边大妈的嘴上。 她看着我，脸色神色变幻，：”哈，哈宝儿。你想吓死人啊！突然冒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被捂着嘴的妖怪不干了，用爪子刨开了陆瑶的手，张大了嘴，一脸吃惊的样子看看我，又看看陆瑶，：“小瑶，他就是那个，那个~啊？” 她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完，陆瑶的那之手又迅速的挡住了她的嘴，她急得眼珠直转圈。 “我，我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我都来了有10分钟了。”我有些着急的解释起来。 “哼，你是来送信迈？“说着，她摊开了她的手掌。 ”我，我，我不是。“ “那你来做啥子?你啷个是个这种人，答应我的不算话。”她着急起来，捂着妖怪的手也放开了。“没毕业的时候怎么说的，说了毕业要给我写信。那信呢?毕业都4个月了，信呢？信呢？我连一个字都没看到！！“她越说越，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旁边的妖怪也一直在旁边不停的点头，用一种同仇敌忾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恨不得立马跳上旧砸下个1T的秤砣到我头上。 我心里那个不爽，我是要孙悟空，真想先给她一棒。 还要陆瑶转身对妖怪说，：”小灵，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话跟她说。“妖怪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陆瑶，脸上立马变成了一副被抛弃的幽怨眼神，”小瑶，我怕你被他欺负，我，我我，“ 靠，我你妹啊。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磨磨蹭蹭唧唧歪歪半天，妖怪终于不情不愿的走了，走的时候居然还使劲剜了我一眼，当时哥就怒了，发誓要去找如来学学那个五指山的法术。这种妖怪就该压在五指山下一万年呀，一万年！ 陆瑶沉默着转身迈着细小轻缓的步子往前走，我急赶两步，跟她并行。毕业四个月来心里藏着的丝丝碎碎的情感，在两个人的脚步里散落疮痍，层层峦峦堆积起来的话语都湮成沉默。 华灯初上，夜幕渐临，我不时偷偷看看她，她却似乎专心的盯着地面，眼眉低垂。 “哈宝儿，为啥子不给我写信嘛？”许久，她轻声的问我。 我学着她的样子盯着路面，踢飞一颗挡路的小石头，心绪万千，：“我，我写不出来。” 两个人在路灯下的影子时远时近，我看着这影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为啥子写不出来？把我写哭，那么难吗？”她抬起头，眼神幽幽的看着我，言尽意难穷。 车水马龙。闹市喧喧。我只能低下头，抿嘴无言而对。 我怎敢告诉你，只是提笔，我已泪流。 那年我15岁，陪着同样15岁的陆瑶漫步在这座小城，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沉默，我难言。 这小城在这年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横行的人力三轮车不见了，随停随拉的面包车也消失了，正规的出租和公交把公路变得井然有序。马路两旁栽满了绿树，树枝闪缠绕着小灯，晚上的时候，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艳丽，姹紫嫣红。 行在路上，不免被这美丽夺去眼光，我有些发愣的看着这些美丽，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我刚来县城时候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了在电视里面才能看到的大巴车和满城的灯光，心底的雀跃让我手舞足蹈。转眼来到县城已经快10年，这城市在长大，我在长大。 兴许是突然发现我停下脚步，陆瑶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啷个了，哈宝儿。“ ”没，没什么。我晓得你生气了，但是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看到这个彩灯，就觉得，它跟你很像。“ ”啊？有啥子像的嘛。“ ”我，我也不晓得。反正我看着它亮得这么好看，脑子里就全是你的笑。“ 陆瑶终于展颜，淡淡的扬起了微笑。我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几步跑到她的身边，傻乎乎的看着她，她有些局促的低下头，“哈宝儿，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怎么可能，我一直在打听你在哪个学校！” “哼，打听了1个多月？” “不不“我连忙摆手，”早都打听到了，不过这两个星期都在写检讨，没时间来找你。还有，，我那个信没写，我，我不敢来。“ ”哼，你莫根我提信！还有，你居然也有写检讨的一天啊。” 于是我详细跟她讲述了我和方脑壳的恩怨，她听完，皱了皱眉，“哈宝儿，你晓得我最不喜欢你哪样？都是你成绩好。一般成绩好的都怕老师。我跟你说，如果是我，让我写检讨，让他梦嘛。”说完，还哼哼半天，牙痒痒的样子。 “......哦” “还有啊，反正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成绩好一点用都没得。我们现在班那些成绩好的学生，一天感觉神经都有问题，上课读书，下课读书，回寝室读书，放周末还读书，一点意思都没得。我都不喜欢跟她们耍。”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不过，你不是那种，我晓得。“ “......哦” 我突然停住，“陆瑶，你在这里等我哈。”说完，没登她说话，转身往回跑去。 ------------ 第六十六章 定格的模样 陆瑶终于展颜，淡淡的扬起了微笑。我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几步跑到她的身边，傻乎乎的看着她，她有些局促的低下头，“哈宝儿，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怎么可能，我一直在打听你在哪个学校！” “哼，打听了1个多月？” “不不“我连忙摆手，”早都打听到了，不过这两个星期都在写检讨，没时间来找你。还有，，我那个信没写，我，我不敢来。“ ”哼，你莫根我提信！还有，你居然也有写检讨的一天啊。” 于是我详细跟她讲述了我和方脑壳的恩怨，她听完，皱了皱眉，“哈宝儿，你晓得我最不喜欢你哪样？都是你成绩好。一般成绩好的都怕老师。我跟你说，如果是我，让我写检讨，让他梦嘛。”说完，还哼哼半天，牙痒痒的样子。 “......哦” “还有啊，反正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成绩好一点用都没得。我们现在班那些成绩好的学生，一天感觉神经都有问题，上课读书，下课读书，回寝室读书，放周末还读书，一点意思都没得。我都不喜欢跟她们耍。”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不过，你不是那种，我晓得。“ “......哦” 我突然停住，“陆瑶，你在这里等我哈。”说完，没登她说话，转身往回跑去。 我挤进人群，那机器还在轰轰的转着，大爷的生意很好，不断有人递过钱来，“大爷我要1块钱红色的，大爷我要1块钱白色的，大爷我要2块钱粉色的。” 大爷乐呵呵的收下钱，在机器上忙碌一会，就做出让人惊叹的成品出来，购买者心花怒放的拿着离去。 终于轮到我，我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全都递给大爷，：“大爷，我要5块钱粉色的。“ 大爷楞了，盯着我，”小娃儿，这个最多做3块钱一个啊，你干脆买一个2块的，一个3块的嘛。” ”不，我要5块钱的，做成一个。做得起不嘛“ 大爷想了想，”做得起，只能用两根棍子啦。你确定要5块的迈？“ ”嗯“ 于是大爷不在言语，低头做工，大概不到3分钟的样子，那东西终于成型，用两根棍子穿着，以防太大，直接垮掉。 我小心翼翼的举着它走出人群，它太大，以至于遮住了我整个头部，我只能盲目的沿着大概的方向走到陆瑶身边。 ”陆瑶，这个给你。“ 陆瑶是没办法独自吃完那个东西的，在最初的惊叹和感动过去之后，我勉为其难的吞着口水帮她消灭完了这东西。 我们继续前行，陆瑶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说的大多是新学校新同学的一些琐碎，我安静专心的听着。虽然我不认识，我不经历，但想着想着，也会有些恬淡的心境满布开来。 间隙我也会说说我自己的故事，说新的男生寝室，说新的哥们儿们，说大家在走廊比赛尿尿，说大家在寝室评选美女，说英语老师是个贝多芬。她总是在笑，虽然很多段子，我自己讲完后觉得很冷，她似乎也笑得开心。 ”对啦，哈宝儿，几个月没看到我了，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有啥子变化也？“她突然笑着问我，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啊？没，没得。“ ”啊？没得嘛？怎么可能，你仔细看看。“她急忙跑到我身前站住，心情不错，还转了个圈。 ”额，额，有是有点变化。可是，你，你，真的要听？“ ”哼，说不说！快点儿，是不是男的哦。“她一脸雀跃和期待 ”这是你喊我说的哈。我感觉吧，你这几个月营养应该挺好。“ ”啊？营养好？啊!!“她突然反应过来，“郑夕禾！！！你你你，你给我去沉河~！” 于是我拔腿狂奔，满以为她追不上来，没想忘了初中她课是田径比赛拿过第一的风一般的吕子，居然没被我落下多远。 我有一种直觉，要是被她追上，真有可能盛怒之下，拿我沉河，于是发足狂奔，陆瑶在后面边追边叫，：“你给我慢点，哈宝儿，你属狗的迈？跑楞够快？” 事实证明，跑得时候容易发热，尤其是脑子，我居然脑残的回了她一句，“你是猪啊，我们一年的，难道你属狗迈？“ 这句话貌似更坚定了她要拿我沉河的目标，她直接不说话了，拼命的追上来。 一路嘻嘻闹闹，居然很快到了她家的大门口。我停下来，气喘吁吁，她很快追上来，对着我的肩就是一击重拳，疼得我龇牙咧嘴。 两个人平静下来，谁都不愿先开口。 似乎站了是有几分钟的样子，她说“你告诉我一个事情，要说真话。我就告诉你，我哪里变了。“ 我点点头。 ”就是，你啷个要给我买那么大个棉花糖？“ 我差点脱口而出，“因为我觉得你吃得多。”还好及时忍住，“不为什么。只是觉得那个甜，想多给你点，这样你以后想起来，可能还会有甜味。” 她低头琢磨了阵，不真的琢磨出什么，然后歪着头凑过来。 月光下，我的呼吸急促下来，眼看着那红彤彤的脸颊越来越靠近，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这，难道是？不会吧，这是不是快了点？ “你仔细看下，就知道我有什么不一样了”她突然细声的说 我连忙定睛一看，只见她的耳朵上贴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你，你。你带了耳环！” “我。。。。你真是个哈宝儿。比你那个泥娃娃同学还土，那个叫耳钉~~不懂科学，骑不来摩托？” “哦”不知为什么，明明这东西很闪，很好看，我的心底却涌出异样的感觉 “好，好不好看嘛？“ “嗯，嗯，好，好，好看。“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是有些吃力才说完这几个字。 “我跟你说嘛。我明天还要和小灵去做头发！” “啊？做头发，啥子意思？“ “哎，你。。真的是读书读傻了迈？你看我头发嘛，不长不短的，又没得啥子发型，一点都不好看。我明天要去整个发型赛，懂不懂。“ ”哦。哦”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终于还是没敢说，其实在我的心里，她永永远远都定格在13岁的模样。 ------------ 第六十七章 留不住的你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以后，陆瑶那银白色的耳钉总是明晃晃的闪耀在我的世界里，熠熠生辉，刺得我睁不开眼。可明明记忆里，13岁的她，还安静的站在夕阳下的操场里，裙摆不染，眼波温驯柔软，那样的看着我，那样的微笑着。 回到学校，我曾经问过根号二，“作为女生，你觉得打耳洞带耳钉好看么？” 她似乎都没有思考，肯定的点点头，“肯定呀。带对银耳钉，选个好的形状，多好看！！” 我的心底一阵黯然，看看她的发际，“那你为啥子不去打耳洞也？” 她愣了一下，飞快看了我一眼，低下了头，居然脸上腾起来红晕，声如低吟，“我，我是还小……” 一定是因为在男生宿舍受到了不良熏陶，听完这句话，我居然下意识看了眼女孩那旖旎的部位。 嗯，是还小。 星期一整个年级没有上课，班主任叫了些男生去楼下开始搬运军训服，班里一阵欢腾。 牦牛大声表示从小他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解放军战士，努力训练，英勇战斗，争取早日解放生活在*压迫下的美国人民。说着边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摆了个标准的军礼，45度斜眉映着朝阳，光芒四射。 萝卜头却不太开心，因为班主任说这次的军训特别严格，一律按照部队的规矩形式，所以首先全班男生都要剪成大兵头。 我摸摸自己的板寸，倒是对比无所谓，萝卜头不干了，因为上个星期才把攒了进一个月的100块带进了理发店，做了个锡纸烫。这还没来得及颠倒众生呢。萝卜头一直在邀约众人，说要写联名信给校长，不能泯灭任性，压抑个性，反对剪头！ 女生们由于不需要剪头，自然没有人搭理他。但座位同寝室的好哥们，我们当即表示一定要誓死追随！于是我们纷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萝卜头兴冲冲的往校长办公室跑去了。牦牛迅速拿出个篮球，大吼一声，谁去打球。 反响剧烈，全体男生争先恐后表示要去在篮球场上你死我活，于是全班男生人去楼空。 大概半个小时，萝卜头耷拉着脸回来了，坐到位子上，对着同桌的女生狂吼，“妈的，那些狗日的呢？” 同桌当时就吓愣了，颤抖的指了指操场。萝卜头“噌”一下就窜了出去，“_我要去整死这群狗日的” 同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捡起萝卜头落在地上的信纸。 正是那封找校长争取不剪头的联名信。信的最后是高一十一班全体男生的签名，他们的名字是：格式化牦牛基尔高金得日泥娃娃迪迦奥特曼…… 女同学凌乱了 军训的第三天早上，我们在操场站军姿，已经一动不动大概20分钟，突然几声闷雷，然后就是猛然而来的瓢泼大雨。 女生们发出了尖叫，以为教官会就此放我们回寝室，不料教官们集体商量一阵，决定继续站军姿，原因是这样的大雨正是训练我们意志品质的最好时机。 雨水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我们带的军帽上，然后沿着帽檐滴答滴答下来，砸到我的眉毛上，砸到我的脸上，有些破碎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突兀响起。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雨，我奔跑在她的目光里，带着坚毅决绝的喜欢，以为可以这样一直跑下去，带着她凝望的故事，一直到老。 而现在，我没变，她的耳边多了刺眼的闪耀。 而明天 我开始给她写信，用粉红色，天蓝色，淡黄色，深绿色的信纸，告诉她县中的学校后面也有山，不过是秃顶的，因为好多情侣经常上去踩；告诉她县中有湾好看的池，名字很骚包，叫紫狭，有很多女生为情、为学习、为钱跳池，不过都没死成；告诉她学校的食堂很霸气，里面的青椒肉丝3.5一份，里面除了没有肉，可以有很多东西，小石头，发丝，螺丝钉等等；告诉她我有了很多新朋友，我还给一个女生取了名，叫根号二，她很感激我。早自习的时候写，军训休息的时候写，晚上回到寝室，借个小电筒窝在被窝写，一直写，一直写，漫漫洒洒，写了6页纸，写着写着鼻子就难过得发酸。 我写不下来的是想念，不是看信的你，而是时光留在我脑海的她。 她基本都会给我回信，虽然都不长。她告诉我，她做了一个短发，闺蜜都说干练又好看；她说闺蜜告诉她，班上男生把她评为了第一班花儿，还有好几个大胆送了情书呢，不过让我放心，她都扔了。 她还说这个班上比以前班好玩儿，男生们经常组织去外面吃火锅，女生们一般都周末一起出去逛街买衣服，做头发。她说觉得以前的自己好傻，快初三了才敢第一次穿裙子，穿之前还紧张忐忑了半天，现在已经买了很多好看的裙子了。说下次，穿来找我，让我看看好不好看。 看她的回信，我总是不自觉的陷入沉默，两个人在信里说着各自的事，像两个世界，我停在过去，她梦想未来。 军训是一段难忘的记忆，难忘的不仅仅是连续1个小时站军姿时的蛋蛋忧伤，难忘的不仅仅是班上那些美女们穿上迷彩服的飒爽英姿。有的时候阳光很好，通过操场边绿树的叶缝间倾照下来，铺在我们跑操潜行的路上，将那全是砂砾的跑到铺满的温暖安静。 教官在旁边大声的喊着口号，我们笑嘻嘻，死皮赖脸的跑着小碎步，人影窜动，透过间隙，也许可以瞥到前排女生们的侧脸，荡漾着微笑的，心事重重的，像极了后山上飘扬的蒲公英，点点碎碎，风一吹，洋洋洒洒，随风而去。 当然，由于某个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是看不见根号二的。 最期待的还是晚上，如果不下雨。军训的我们是不用上晚自习的，所有班级都会围在操场，趁着月明星稀，趁着年华正好。我们需要完成一件伟大的事情，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整个队伍的毅力，体力，耐力以及绝不认输的精神的培养。 这件事的名字很简单，两个字：拉歌！ ------------ 第六十八章 军训 也许没经历过的读者还对此抱有期待，但是作为过来人，我必须得及时给你膝盖一箭了。“拉歌，拉歌，拉歌，肉尼玛完全的挂羊头卖狗肉好吗？“ 回想起来，当我这个从初中就自诩周杰伦第三（寇训超是第二）的准歌神，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所谓的拉歌，完全是个幌子！双方你来我往的只干了一件事，”喊口号！“ 而且没新意的是，每天晚上喊的都是这几句，我队一句，你队一句，虽然毫无新意，但双方都跟发了疯似乎的扯着嗓子吼。 问：12345， 答：我们等的好辛苦。 问：123456， 答：你们到底有没有。 问：1234567， 答：我们等的好着急。 .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 某连拉歌土，实在太落伍。不如打背包，回家卖红薯。 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活象一个大姑娘 眼看两个小时就要过去了，双方已经把口号翻来覆去喊道了第三轮，还是没一个人队伍唱。我跟着起哄，现在嗓子都要冒烟了，真心吼不动了。 这个时候，旁边居然爆发出一阵掌声，我立马看过去，”靠！寇训超这小子又来骗无知的女同学了！” 他站在人群中间，眼镜泛着月色，轻轻的开口， 爱像一阵风， 吹完它就走， 这样的节奏， 谁都无可奈何 .... .... 不得不说的是，这小子又进步了，以前唱周杰伦的歌还只是声音像。现在，再听听，我顿时膜拜了，咬字也跟着学了起来，手势也有了，那纤纤手指，一直摇摇晃晃。那小样儿，恍惚间，我似乎又看到那个不良的黄毛少年，絮絮叨叨就一句话，：”哎哟，不错哦~“ 另外一个对军训表示强烈不满的是牦牛，此哥们一身正气的以为军训的目的是早日打败美帝主义，帮助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美国人民翻身当主人。 退一步说，就算因为美帝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实在是有些距离，一时半会还没办法解放美国，我们也可以从附近的*开始嘛，比如那个总在海上，却一直沉不下去的小日本。 我们的解放军完全应该早日把解救这个国家的苦难黎民了，就算这个国家的人口实在太多，没办法一下子都解救了，我们也可以首先解救这个国家多苦多难的女性同胞嘛！！ 作为同样有热血有志气的优秀青年，我们都对牦牛的这个想法表示由衷的支持。 可是除了站军姿、跑步之外，教官让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扯着嗓子拉歌！ 牦牛跟我们哭诉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说，：“拉歌，拉歌，拉拉拉。我都连续几晚做梦梦到我拉到教官脑壳上了！” 作为好哥们儿，我们也都纷纷对他这个想法表示了精神上的支持，并鼓励他早日将想法变成实践！ 在我的记忆中，军训的最后一天晚上，我们依然围坐在操场上。10月的空气中已经有了一丝秋天的气息，我不自主的朝旁边的泥娃娃靠近了一点，他有些警觉的看了一眼，“莫乱搞，我喜欢的是女的！” 今晚却不拉歌了，每个班级安静的围坐在一起，屏气凝神，等待着。 突然间操场正前方舞台的灯光亮起 “前进！”震耳欲聋的吼声如平地惊雷，我们循声望去，灯光下，教官共16人，军装整齐，步履沉稳有力，雄浑的步子响彻在全场寂静的空旷里。 “立正！” 教官们站正，面对着他们朝夕相处的这些稚气未脱的少年们。 也许因为夜晚的黑暗，也许因为深邃的朦胧，我看不清他们眼睛里藏着的语言，可当他们缓缓抬起手 “敬礼！” 这刹那，我竟然泪如泉涌。 这样的离别，至始至终都没有半句言语，他们悄悄的来，沉默的走，留下的，只有那个包含了一切的军礼。 在那样夜色的灯光下，闪着别样的光 小时候我记得我妈妈总是在担心一个问题，她原话是这么说的，：“哎呀，哎呀。郑夕禾，你看你长成这样，你以后啷个找得到媳妇儿哦。”当时我的还小，对这句话的理解还不够深入，总觉得自己的亲妈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呢。不过现在我高中了，我在一个不眠的晚上突然顿悟了，我妈妈说得对，我长这样，的确是没有多少女孩敢鼓足勇气，顶着羞涩来喜欢我的！嗯嗯，一定是这样，太帅以至于让我妈妈担心我会帅得孤独终老。 不过这天，当我看见教师门口的那两个女孩儿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三次在那偷偷的，脸红的看着我的时候，我知道，也许，我的春天要来了。 我装作不经意间揉了揉我头发，幸好昨晚洗头了，赶紧弄出个潇洒的边分，嗯，不够，迅速45度斜角仰望天空，忧伤沉郁。 女孩终于决定出动了，她似乎对着门口的哥们说了句什么。那哥们扯着嗓子就吼起来，：“郑夕禾，有妹儿找！” 我将忧伤从45度的天空拉回深邃的眼眸，酷酷的不耐烦的朝着女孩走去。其实心里已经快要跳翻天，“春天，春天，春天来啦！” 站在稍微前面的女孩一双大眼，一只马尾，皮肤白皙，鼻梁高挺，脸带红晕，双手悉悉索索的藏在衣服的口袋里。 “郑，郑夕禾....” “嗯，我是啊。你是？”这女孩儿，好像是旁边12班的，哈哈，想不到我的魅力已经不自觉的散发到他们班去了。 “我，我，我有，有，有封信......”女孩儿的头已经快要低到地上去，声音如蚊呐。红晕爬满了她的小脸儿，像个大大的红苹果。 她颤抖着递过来那封用hellokitty信封装起来的信。 我靠，收情书啊！！！我的世界开了花，漫天绚烂。虽然心里狂跳不止，脸上却死命保持镇定。 “嗯，谢谢你同学。”我赶忙用裤子抹抹手心的汗，收下来这封信。 哇哈哈哈哈。我郑某人果然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我的世界还在漫天繁星闪耀，这个时候，女孩似乎又说了句什么，我沉醉在无限的膨胀中，没有听取。 “啊？啥子，你说啥子？” 女孩脸上像要滴出血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靠，难道送情书还不够，还要当面表白。天呐！我，我，我有点招架不住啊，哇哈哈哈！ 旁边的女孩儿见状，迅速拉了拉她的首。她终于深呼吸一口，：”你，你能帮我把转信交给我寇训超吗？“ 我....... 谁都别拦我，我要去沉湖！！！ ------------ 第六十九章 未曾懂你 来到新学校的第一场足球赛也终于要开始了。 萝卜头告诉我他有个初中同学现在在10班，踢足球也很牛掰。如果我愿意可以组织下两个班搞个比赛。 我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好嘞，我现在就过去找他说。他肯定愿意！” 萝卜头转身就往教室外跑，我心下一动，连忙叫住了他，“等哈！” “啷个？” “咳，告诉他，哥哥我是原实验中学校队队长！” 不一会儿，萝卜头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嗯嗯，搞定了。星期五下午放学，学校操场！” “行。额，你说了我的身份没？” “嗯嗯，说了说了。” “怎么样，他们是不是吓到腿软？” “额，我那个同学说，他也有个隐藏的身份！” “啊？啥子，说来听听。” “这个，他说，他是原县少年队队长...” “....靠，这么屌，他家人知道么？” 比赛那天，我穿上了新买的球鞋。名牌，双星!15块一双呢。 到了足球场，远远就看到一帮人在玩球，我巡视一眼，立马就看到了他说的那个碉堡了的同学，当即我就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是个劲敌！ 首先这个人很帅，那程度，嗯，估计跟我有得一拼。 其次，更让我有种高手相遇的感觉是因为，他，居然居然也穿了一双名牌双星。我靠，整个天空突然就安静下来，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炙热的视线，转过头朝着我看过来。 两道犹如实质的光芒在空中激烈交锋，瞬间天地变色，鬼哭狼嚎，地崩山摧。咳咳，不好意思，最近看武侠小说有点多。。 然后比赛开始。 我一马当先，带球突破，速度爆发用到极致，瞬间过点两个人。他眼看不对，手一挥，又有4个人围抢上来，“哼，哥哥叱咤球场多年。以为四个人就可以挡住我，少年，你还是太天真。” 紧急中我施展出绝招，马赛回旋县中版！潇洒的360度旋转踩球过人，一个闪身，人已经从4个人的合围中突围出来。 阳光倾洒下来，汗水滴答在地，我骄傲的抬起头，看向唯一还剩下的球门，拔脚怒射！ 然后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 “我，我，我靠，球呢？” 我从地上爬起来，守门员轻蔑的笑笑，“哟，动作还可以哦。如果能带着球一起就更帅了，哈哈。” 紧接着，我的伙伴们的防守中让我体会到一句经久不衰的名言，：“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首先是萝卜头，面对对方前锋的突破，萝卜头把心一横，决定拼死一搏，于是缓缓蹲下来，待到球滚近了，他目露坚决的神色，然后，然后，他居然伸出了双手，抱住了球。 我楞了，对方前锋楞了，全场都楞了 哥哥，你确定你知道足球怎么玩儿？ 10班利用这个禁区内的手球，点球罚进，1:0. 作为一个队长，我必须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稳定军心。“没事儿，不要着急。大家记住，防守的时候千万不能用手碰球，知道吗？” “萝卜头表示很悔过，大家一致说，放心，记住了，绝对不用手。” 然后，然后我又哭了。 守门员牦牛面对一个没速度，没力量的射门，居然选择用脚一脚踢过去，很自然，他踢空了。球慢悠悠的滚进球门，2:0 “我靠，牦牛，你不知道用手抱住？” 牦牛很委屈，“你不是说绝对不能用手塞？” 比赛很没悬念的输掉，我拼命进了两个球，我的队友们大方的送了4个，我表示无力回天。 我落寞的往寝室走去，却看到那哥们儿在前面等我。 “你叫郑夕禾？你听得很好啊~“ 靠，这是赢了在这里得瑟么。哥果断不理他，越过他，继续往前走，他赶上来，居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输又不是因为你” 说完，露出一个我懂你的笑容，然后潇洒是走掉。 这哥们背影看上去有些瘦，长得却很高，看那得意的样子，我差点没忍住对着他屁股使出无影脚。 我们队唯一开心的是萝卜头那小子，因为这场比赛只有一个观众，还是个女的。我们班的一个叫陈橙的女孩子，长得小小的，矮矮的。 我本来对她没多大印象，直到比赛结束后，我居然看到她红着脸跟萝卜头那小子牵了手。我猜意识到，为啥子萝卜头这么积极的组织比赛。 后来萝卜头告诉我，他本来以为可以赢，这样赢了比赛，还可以赢得美人心，没想居然输了。 我心里亲切的问候了他妹妹，“狗日的，你两次禁区内手球，罗纳尔多都没办法带你走向胜利！” “输了她还跟你，额，这个~牵手啊？” “哎，我啷个晓得啊！我一看输球了，心都凉了，以为肯定完蛋了，哪想到她居然红着脸走过来，问我累不累，要不要喝水。老子一看，她那小脸蛋儿，红得都要滴出血了，当下就心领神会，一个爪子就抓上去了。“ ”....你牛!“ 萝卜头和陈橙耍起了，这事我郑重的给萝卜头保密，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他满意的带着幸福的笑容回家，各自度周末。 我带回家很多信，在跟寇训超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我拿出来那个女生给他的信。 “来，你们班儿有个女生让我把这个信给你。” 他略有些诧异的接过去，打开，用了不到3分钟看完，然后将信纸装回信封，抬头看看天，蔚蓝如阴，“夕禾，你说如果我们有翅膀会怎么样？” “啊，有翅膀？嗯，我们就变成了鸟人~” 他没有理会我的冷幽默，一动不动的看了好一会儿，“从小到大，我经常做一个梦，我长了对翅膀，我很开心，满心自己可以像那些鸟儿一样，可以飞很高很远，去自己看不到的远方。可是我用尽力气扑扇扑扇，却怎么样也飞不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了翅膀还是飞不起来~“ ”额，我猜，应该是你吃太多了！“ 他使劲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信认真的放进路边的一个垃圾桶，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我追上去，”你啷个这样呢，我晓得你不喜欢人家，也不至于....“ 他走得很快，没有追得上，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他的背景斜斜的拉长在这喧闹的街道，有些消瘦，有些倔强的孤单。 我从未曾懂他。 ------------ 第七十章 耳钉与袋子 家里的牛奶厂已经不开了，原因是跟合伙人闹了矛盾，两家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父母一合计，现在生意不好做，干脆南下去了广东打工。 家里便剩下我一个人，父母叮嘱我，让我不要再回家，周末要么就在学校，要么就去大舅二舅小舅外婆叔叔家。 我送他们到车站，使劲裂开嘴，不停的笑，不停的说，：“要得，要得，要得，放心，放心，放心。” 说着说着，我的心里一根一根断了弦。 我从没想过去别地方，那一年的我，学会了倔强。这是第四个星期，躲在这无人的空房子里，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家”！ 我不愿开灯，在自己的被子里，没有睡意，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看得无比认真，却满是黑暗。 我的书包里藏着很多信，从第一封到前天的第十一封，全是陆瑶的写的点点滴滴。我能记得里面每一段文字，我能想起陆瑶的每一个笑容，可我却没有勇气再翻开这些信。有一种让我害怕得要掉下眼泪的感觉在心底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星期天的晚上下了晚自习，大家又回到寝室。 依旧的扯淡一会之后，牦牛大声吼了一句，：“安静！下面郑夕禾有事情要宣布。” “咳咳。是这样的，不知道大家还记得我们在这个寝室第三天定下来的一个规矩么？” “我靠，记得记得呀！我们寝室的室规就是为室友两肋插刀，为女友插室友两刀嘛~” ”日，我说的不是这个。还有一条，如果有人有了女朋友怎么办？“ ”哦哦哦哦哦！想起来啦，想起来啦，如果有人有了女朋友，首先必须坦白，坦白后，还必须请全寝室的哥们儿吃豆花儿饭，以此弥补我们单身汉受伤的心灵。“ ”嗯。所以呢，我要宣布一个大事。“我瞟了眼萝卜头，哥们儿怒目圆睁的看着我，恨不得马上吃了我。‘ ”这个事情呢，是这样的。萝卜头觉得明天早上请大家吃豆花儿饭咯，哈哈！“ 整个寝室沸腾了，在全体哥们的逼问下，萝卜头把他和陈橙的故事讲了不下10遍，并保证明天早上豆花儿饭走起，整个寝室才消停下来！” 我悠哉的躺在床上：我可没骗你，说了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可没说第四个，第五个赛~哇哈哈哈。 想想明早的豆花儿饭，口水忍不住直流 15岁的年纪或许已经不能再称为少年，10月的天也已经不再有阳光明媚。我在每一个迷蒙的清晨理醒来，戴上耳机，匆匆赶教室而去。白雾茫茫，岁月如梭，很多的日子就这样过去。 星期四的秋风有些萧瑟，我收到陆瑶的信，很短的一句话，让我星期五下去她学校接她。 星期五我在上次的位置，背着我的双肩包，等着她放学。 她朝我走来的时候，一时间我有些恍惚，脑子里有两个影子渐渐的重合，却又在最后那刹那功亏一篑，其中一个渐渐的消散。 “哟，哈宝儿？你莽了迈？”陆瑶在我眼前挥挥手，我回过神来。 “没没，不是，我，我是差点没认出来你。” 她突然凑近了点，“怎么样怎么样，我的短头发好看不！！”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我愣愣的点点头，藏起了落寞，“好看。” “还有还有！”她歪了歪头，撩起耳边的发丝，“快看看，我的耳钉！哈哈，她们都说这个好看。” 耳钉是淡蓝色的月牙形，小巧精致，泛着光芒，“好看！” 于是她满足的笑笑，“走吧，送我回家！嘻嘻~“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陆瑶面前从来都是个有着先天性语言障碍的人，一路上，她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着那些已经在信件说过不止一两次的点滴。我安静的听着，该点头就点头，该说嗯就说嗯。 ”嘿！“她突然拍了拍我是书包，”哈宝儿。你好土哦，还在背这个双肩包！我跟你说，现在早都不流行了，别个我们学校那些男的都是背单肩包，或者提袋子。“ “哦...”我低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单肩包那还可以，但是未必提袋子都比双肩包流行啊？” 陆瑶白了我一眼，“哎，我早就说了，最不喜欢哈读书的那种了。你以为他们提的是塑料袋迈？“ “啊？那是啥子嘛？” “哼，我猜，你肯定现在还觉得名牌都是双星？” “是啊！双星球鞋很出名啊~” “球球球，你都晓得球。现在早都没人穿双星了，我跟你说嘛，现在都流行以纯，美特斯邦威” “啊？啥子纯，啥子威哦” “那个是两个牌子，现在高中生都穿这两个牌子，衣服又好看，又时尚。”她又白了我一眼，“算了算了，你不懂~” 我在原地楞了半晌，追上她的脚步 我终于弄清楚，原来现在早都不流行球鞋，原来现在的男生女生都穿这样的品牌，原来他们的提的袋子都是买这牌子的衣服送的袋子，提在手上，洋气奔放。 陆瑶告诉我，她现在也都穿这几个牌子了，我沉默半天，始终还是没有勇气问出这衣服的大概价位，也始终没有勇气告诉她，15块的双星穿得很舒服。 终于还是到了她们家楼下，我们停下来，“陆，陆瑶，你今天叫我来接你有啥子事嘛？” 我问出口就后悔了，她皱了皱眉，：“哼，未必没事就不可以喊你来接我迈？” 于是我又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见我这个傻样子，她笑逐颜开，“其实是有件事~” “哦，你说嘛~” “嗯，就是就是。”她低下头，红了脸，“我，我有个耍得好的，下个周末生日。她，她们都想让我把你带过去~”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狂跳起来，我怔怔的看着她。清眉低垂，等了半会，她兴许是有些着急，却仍然还是不敢抬头看我，只跺了跺脚，“你，你，你到底去不去！” 我绕了道，决定从商业街回家。 一路小心翼翼的看，终于发现了那家有着好看灯饰招牌的店，“以纯”。 我踟蹰半晌，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店里还有56个人在选着衣服，其中两三个的家长也帮忙在看。我连忙学着他们的样子，将那些牛仔裤一条一条从架子上翻开看看，又翻向下一条。 幸好的是，导购都忙着招呼先前的顾客，没人来招呼我。 翻完裤子，我开始翻衣服，一件一件，从左到右，翻到倒数第三件的时候，店里已经走完了顾客，剩下我一个。 导购热情的迎上来，“选衣服还是选裤子嘛，帅哥~” 我慌了，脸上开始发烧，心咚咚咚咚的跳着。 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 “我，我，我不买衣服，也不买裤子~“ 导购有些疑惑，”那？“ “我，我，我有10块钱，你们卖给我几个袋子可以不~” ------------ 第七十一章 壮举 以纯店出来，我躲进拐角的阴暗处，蹲下来，把头深深的埋进臂弯，难过的抽泣起来。很多年后，我回想起来，仍然说不清那个时候自己竟会那般的难过，仿佛在我拿到以纯袋子的那一刻，有更多更多的东西就那样的失去了。 我还剩下1块钱，买了个两个玉米饼算作晚饭了。吃完，我恍惚的朝家里走去，路过东门转盘，我在转盘的花台边沿坐下来。 几年前，我在这里丢过一封信，几年后，我又在这里，好似丢了心。 几个大概不到10岁的小孩儿嬉笑着从我身旁经过，他们在吹泡泡，轻轻一吹，那么多大大小小，晶莹透明的泡泡就伴随着他们的笑声飞起来。 我抬头，在明晃晃的路灯下，泡泡闪着七彩的颜色，耀眼美丽。 然而，当美丽越飞越高 听不到的 是破碎的声音 那天晚上开始，我喜欢上一首歌。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会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周一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地穿过教学楼前的大榕树，落到地面，四溅起的雨滴，打湿了匆匆来往的脚步。 现在想起来或许那叫矫情或者无病呻吟，可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在下雨的天气里变得沉默安静起来。 根号二买了许多可以划出七彩颜色的笔，上不一样的科目的课，她总拿出一种不同的颜色笔，在书上勾勾划划。 我想了想，告诉她我从来没见过写出来这么粗的水彩笔。 她突然就笑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水彩笔？哈哈哈，你好土哦~这个叫记号笔~懂不懂？“ 于是我就更加的不懂起来，我不明白我到底错过了什么，突然间好像我的世界就变得陌生起来，我什么都不认识，什么都不熟悉。 周二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天气终于放晴，整个班上也都活跃起来。 我从厕所回来，发现泥娃娃和帅亮在玩一个很有挑战性的游戏。 矿泉水瓶接了大半瓶水，扭紧瓶盖，然后将水瓶用力在桌沿上砸，看看谁的力气大，能把水砸的喷射出来。 这其实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帅亮的物理是比较好的，于是他用了整整三页纸，写满了公式，希望能够准确计算出需要多大的力才能达成目标。 我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满头大汗了，可是矿泉水瓶依旧坚韧如初。 我一把夺过来，用屁股挤开泥娃娃，”让开。我来试试！“我还撩开了袖子，”看看哥的肌肉，这完全是小case！“ 抖抖肱二头肌，威武霸气 ”啪！“第一声巨响，震彻教室！不过，遗憾的是，水瓶还是没有一点要破的迹象。 我当然不甘心，深吸一口气，扬起手臂，”啪！“又是一下猛击，水在水瓶里翻滚不停，水瓶在巨大的压力下挤压变形，却终究坚韧的回复原状，还是没有破。 这个时候，“叮叮~~~~”上课铃响了，泥娃娃推了我一下，“走走走，回位子拉。上课了，等会儿再来!“ 我没来得理他，全心全意的专著在这水瓶上，藏了有些年的庐山升龙霸再次在心底复苏。我积蓄满力气，最后一次，使出全身的力气！ ”啪！！！“ 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个小老头，不过名字略显霸气，王统朝！ 大家都很怕他，因为这个老头脾气真心暴躁得不行，在他的课上，任何一点小动作都会引来一阵狂骂，讲小话，吃零食，不认真听课等等。 更厉害的是，这老头骂起来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每次骂人都是新鲜的词儿，连成语都不带重复用的。 所以，江湖有百晓生再排武林兵器谱，小老头的毒舌和班主任的机关枪分列前两席，武林中人闻风丧胆，无不胆战心惊。 话说这个雨后骄阳初升的下午，小老头儿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有阳光照射下来，有些慵懒的暖和。于是，心情就莫名的好起来，小老头哼起了最爱的小调儿，乐呵呵的走在路上 北京的金山上光茫照四方 *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多么温暖多么慈祥 把我们农奴的心儿照亮 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 走近教室的时候，刚好打了上课铃。教室也差不多都安静下来，小老头把书放到讲桌上，清清嗓子，刚准备说话。 突然瞥到班上那个叫郑夕禾的小子，坐在第一排，突然扬起手，拿着一瓶什么东西，猛的朝桌子沿砸去。 小老头脑子里只来得及反应到“不好！！” 然后事情就不可挽回的发生了 在王老师50多年的生命里，在他悠远的记忆中，他吃过很多苦，小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少年青年时对生活的迷茫对未来的无助，成年后工作上的不顺利，到了老年身体的各种不适等等。 可是，他连做噩梦都未曾想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神圣的讲台上，西装革履的他，居然被一瓶不明液体射到了脸上。 巨大的错愕间，王老师大脑一片空白，教室鸦雀无声，溅射出的水从王老师的头上一滴一滴的落在讲台上，滴答滴答~ 后来很多年过去，我上了大学。我的寝室里有一个神一般的人物，我们都叫他李导。这哥们只有一个爱好，那就是看电影，当然他的电影不是一般的电影。他看的电影都有一个统一的分类，叫做，爱情动作片。 李导是非常具有分享精神的，所以除了拉我们一起看之外（我当然是不喜欢看的！），还在寝室卧谈的时候，对我们进行知识普及。 我记得有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给我们普及了一个新名词，叫做yanshe。我开始表示不理解，李导一翻解释之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痛苦的将头扭到一边。 开玩笑，哥哥15岁就完成了这个壮举！ ------------ 第七十二章 少幺毛 继上次物理课之后，我再一次被赶出了课堂，我低着头往教室门口走的时候，瞥了瞥泥娃娃，孙子伸出了大拇指跟我合影留念。 接下来的三天，每上数学课我都被赶到了办公室完成一项伟大的任务，写检讨。 经过上次的经验和摸索，我发现写检讨完完全全是一个技术活，怎么样的检讨才是好检讨，才是深刻具体生动的检讨，才是可以一次过关的检讨？作为一个在语文上有着非凡天赋，在写作上着超强功底的伪学霸，我进行了一翻总结。 首先，在检讨的第一段要写上记叙文的五要素，时间、地点、人物、原因、经过、结果。 然后，在从第二段开始，我们要开始着力描写事件的发生、经过、高潮、和结果。这部分尽量要详细，因为一般检讨和作文都一样，是有字数要求的！！ 最后，也就是最最重要的，要在检讨的最后一段，沉痛泪流的表示，经过老师语重心长的教育，我无比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行为是多么的错误，我对不起祖国的教育，对不起学校的培养，对不起老师的关心，对不起无数花花草草的欣欣向荣。 在认识到自己的无法原谅的错误的时候，迎着朝阳，那仿佛就是我们慈祥老师的脸，我似乎又重新看到了做人的希望，于是我决定，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早日建设好我们的国家而努力！ 请老师接受我无比沉重的悔过，并以最严厉的标准监督我！ 星期四的晚上，我向寝室的哥们传授了我的心得。我们听了无不表示受益匪浅，牦牛更是惊得瞪大了牛眼。 “我靠，好牛掰。老子从小都写检讨，从小学写到现在，差不多写过超过100次了，尼玛，现在字数都超不过300字！！！” 于是寝室对牦牛一番奚落，大家一致鼓励他早日回到高原，落实”高原之舟“的美名。 要睡的时候，泥娃娃蹑手蹑脚的跑到我床前，”我靠，你真厉害，夕禾！“ ”啊？“ ”牛掰啊。把小老头弄成那样，还在检讨里骂他龟儿子的！“ ”啊？我哪有骂他啊，我的检讨很深刻，好不好！“ ”深刻个屁啊。你以为老子是牦牛，没听出来啊。你个死娃儿还凶也（很厉害的意思），骂人都藏这么深。“ ”我靠啊，老子真的没骂他啊！“ “妈的，还不承认。你不是说，老师的脸向太阳？” “嗯！没错啊，怎么了” “靠，你想想。日，老师的脸。把逗号去了读一下试试。” “.....”尼玛。我算是领悟了，这才是高人！ 我没有期待，反而有些恐惧，周五终于慢慢的结束。 我在寇的教室门口等他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出校门，校门外接孩子的车，公交车，还有很多的黑三轮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涌出来的学生钻进各自不同的车，在阵阵的轰鸣声下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很多个这样的下午，我望着这些来往的车，总不觉一阵失神。或许，所谓的相聚，所谓的别离，不过是路头不肯散去的轰鸣，沾染上那些年飞扬的烟尘，斑驳而流离 我告诉寇，我今天不跟他一路回家，陆瑶的同学生日，要去她同学的家里。 寇想了想，”你还是决定要去么？“ ”不知道，我想了一个星期，星期一决定去，星期二决定不去，星期三又决定去了，星期四又变卦，觉得不想去，今天星期五，所以~“ ”嗯，刚好~”他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淡淡的笑笑，“夕禾”他很罕见的挠了挠头，“春天的花总要被夏天风带走，夏天的热又会被秋天的雨淋湿；秋天的凉因为冬天的冷而枯萎；冬季的寒冷又总会因为春天的气息而融化。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差不多就是这样，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想了想，“嗯，好湿！” ''......哎，算了。随便你，我先走了~” 我懂得，然后，懂得又能如何 时间改变了一切，却忘了带走我~ 有很多的事情，从很早的时候，我们就一直知道，它会不可阻挡的发生，它会刻骨铭心的伤痛，可现在回想起来，那就是我们的青春，那就是我们的不顾一切。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从颤抖中鼓足勇气，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第一次见到的陆瑶旁边的那个妖怪，她看到是我，并不意外，只是面无表情的朝里面大喊了一声，“瑶瑶，你们家那个到了。” 陆瑶从里屋露出一个头，笑笑，：“进来嘛，莫紧张赛~” 我忐忑着脱了鞋，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电视里放着歌，仔细一看是周杰伦的新MV，似乎是《七里香》。 里面一直闹哄哄，时而夹杂着笑声，我凝神听了下，似乎还有男的。不过想想也正常，陆瑶都叫我来了。 那妖怪转身径直回了屋，整个客厅就只剩下我和周杰伦。 我有些手足无措，直觉告诉我应该去里屋，可是脚上却像被灌了铅，举步维艰。客厅和里屋隔着一道墙，苍白的颜色，有些粗暴而理所当然的隔在我和她之间。 直到mv播完，陆瑶从里屋走出来，脸上带着疑惑 “哈宝儿，你啷个一直在客厅站着？” “我，我，我在看周杰伦的mv。” “哦，有啥子好看嘛~~” 我想了想，”还是挺好看的，整个mv周杰伦都跟个公鸡打鸣一样，扯着个脖子在那唱。” 陆瑶不再言语，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你到底啷个了嘛？” 我只能看着她说不出话来，我也很想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屋里的人有说有笑的出来，一共1男2女。男的穿了一件瘦身小皮衣，内衬一件F4大头像白色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勾勒出他如牙签般纤细的双腿，最扎眼的是他一头黄毛，洋气奔放。在我的圈子，对这种拉轰的男人，我们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少幺毛儿 看到我，他们停下来，少幺毛儿看看我，转头问那妖怪，“这就是陆瑶的.....” 妖怪点点头。 然后，我没有听到，却看到少幺毛儿的嘴型，“切~” ------------ 第七十三章 再也没有 陆瑶做个简单的介绍，算是互相认识。然后女生们说要去厨房开始做饭了，陆瑶信誓旦旦对我说她做的土豆很好吃，等会肯定让我停不下嘴。 客厅就剩下我跟少幺毛儿。他看了我一眼，走过来，从兜里掏掏半天，居然拿出一包宏声，拿出一只，递过来。我摇摇头 “切，我就知道~”他自言自语，然后给自己点上一只。 我挪挪屁股，坐得远一点。可那刺鼻的烟草味还是一股脑的冲进我的鼻孔，我忍不住，咳嗽几声。 他似乎很得意，轻蔑的笑笑。 “听说你娃儿成绩很好？还是县中的？” 我没有说话。 “不得了哦，县中哦。”他故意用那种轻扬的调子，将这“县中”拉出轻蔑的腔调。 我忍了忍，没有说话。 他突然猛抽了两口，然后将烟头砸到地上，“你他妈的装个屁。老子都是看不惯你这种自以为读书得行（厉害），一天不得了要上天那个J*子！” 我站起来，想要走，他突然拽住我的手，猛的一拉，我不自主摔回沙发。 ”老子跟你个崽儿说，老子是陆瑶的哥哥，以后你他妈的离陆瑶远点！不然老子喊人整死你信不信！” 我把他的手甩开，转过头对他说，“我只是想问你，我跟陆瑶认识的时候，你还在哪点穿喇叭裤” 他楞了一下，然后很快怒极的反应过来，腾得站起来，提起脚，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脚。 我被踢得后仰过去，脑袋重重的撞在沙发上，发出“啪”的声音。 “怎么啦？”陆瑶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然后我听到她的脚步声。 我忍着痛，坐起来，胡乱的拍掉胸口的脚印。 少幺毛儿，转身迎着陆瑶而去，“没事没事，刚才不小心碰到沙发了。哦哦，我去买点啤酒。” 说完瞪我一眼，开门，咚咚咚下楼去。 陆瑶看我脸色不对，走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他？” “没，没有。额，陆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啊？啥子嘛？” “你，你是不是认他当哥哥？“ 陆瑶笑了一下，“哦，这个啊。是的啊，他在我们学校混得很好，认他当哥哥不被欺负赛。嗯，他人也多好的，经常请我们吃东西~。” “哦.....没事了。你去忙吧~我看会电视。” 陆瑶转身回了厨房 也许是因为刚才那脚真的太重，我痛得掉下泪来 吃饭的时候，少幺毛儿给我到了酒，笑嘻嘻的，“夕禾，要好好对我们家陆瑶啊，你要是欺负她，我当哥哥的不会放过你娃儿的！” 女生们就起哄，跟着附和。我不知道陆瑶没有在那个时候偷偷看我一眼，我拿起啤酒，一口喝完。 少幺毛儿皮笑肉不笑的也跟着喝完，然后大声说祝某某生日快乐，于是大家跟着附和。我把自己变成了行尸走肉，跟着吃，跟着唱，跟着笑。 吃晚饭，又端上蛋糕。 陆瑶把灯都关掉，整个房间黑下来只剩蜡烛微微的亮光，有女生起头，大家唱起来生日歌，那女孩面带幸福的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 那一刻，那么多开心，那么多幸福，只有我藏起悲伤，最后一次凝视陆瑶那好看的侧脸。 在掌声中，蜡烛熄灭，灯光重回这房间。 陆瑶第一个从书包里拿出用精美包装纸包裹起来的礼物递给那女孩儿，“生日快乐，我最最亲爱的XX！” 接下来，另外的那个女的也拿出礼物送过去。少幺毛儿从裤兜里也掏出个小黑子，看起来很是不错的样子，递到女孩手上。“XX，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女孩儿娇滴滴的说着谢谢。 然后所有的目光都聚拢过来。 我不知所措，无比的耻辱和羞愧感袭过来 也许过了一会，可对我来说那是无比漫长的安静，许久，陆瑶轻声说，“哈宝儿？” 我的手在兜里出了汗，“我，我，我没....” 我的话没能说完，少幺毛儿走过来搭搭我的肩，“哎，我晓得。肯定是没得钱。来，这有点钱，你先现在拿去买一个礼物嘛~” 他从兜里拿出50元，明晃晃的摊在我的眼前，眼里满是不可抑制的笑意。 那50元深深的扎进我的心里，我已经不能呼吸，用尽最后的力气，“你，你国人留着买喇叭裤吧~” 我迈开腿，落荒而逃 进到陆瑶电话是第二天的下午。 “哈宝儿？你昨天是啷个回事！！”她劈头就是一顿责问。 “我，我是真的没钱。” “没钱你不晓得先跟我说迈？你不晓得我好丢脸！“ 原来你只是觉得丢脸。 “.......” “还有，你昨天跟我哥哥怎么了？” “没，没事啊。” “哎，我晓得你不习惯。你从小读书成绩就好，不习惯我们这种读书不好的。” “我，我没有啊。” “哼，你们这种人就晓得口是心非。算了，你晚上出来一起耍哈嘛，跟我哥哥互相理解下，我再跟他说说，他肯定就不生你气了。” “啊？！” “啊啥子，来不来。” 直到这里，我才真真正正确信，心底是有些东西，彻底的破碎 “好，我来。在哪？” “嗯7点，在XXktv“ 我只能苦笑，KTV,KTV。这个在那个时候我的心中，完全是跟我生活格格不入的一个地方，这个在我的认知中，全是脏乱不堪的地方，居然在陆瑶的口中就那么轻松的说出来！ 我到房间的时候，他们似乎玩得正高兴。 昨天生日的女孩儿正在唱歌，神情陶醉，陆瑶就坐在她的旁边，一直在鼓掌。少幺毛儿和另外一个黄毛在另一边的沙发碉堡的抽烟。 我从来没进过ktv，熏得这巨大的回响和烟味一阵恍惚，只能慢悠悠在这边的沙发独自坐过来。 陆瑶走过来，凑到我耳边，”等会你给我哥哥敬杯啤酒，道个歉，就行了。“ 我看看她，”呵呵，你确定要我这么做么？“ 她似乎被我的表情吓到，”啊，你，你啷个了？“ ”哦。没事。你说啷个做，就啷个做就是。”光暗交替中，陆瑶的脸忽明忽暗，那么好看，可我只看到一片破碎。 “陆，陆瑶。”我低下头，低声 “啊？啥子，哈宝儿。” “我，就是想问你，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个时候么？我想跟你划38线....” “哎呀，等会儿说，等会儿说。该我去唱歌了~”陆瑶着急的跑去拿话筒，我抬起头，她看不到我的脸，再也听不到我心底的声音。 那一刻，你跑开，就没有等会儿了。 ------------ 第七十四章 终究错过 陆瑶唱到一半，少幺毛儿起身似乎是要去厕所。走到我面前，眉毛一扬，”呸“，一口痰吐在我旁边的地上。 等他出门，我整整衣服，也跟着出门。 在洗手的地方等了会，他终于出来。 ”哟，你还敢跟过来啊。昨天那一脚看来没整得痛你哦！“ 我笑笑，”你穿个紧身裤儿，那么使劲也不怕扯到蛋！“ 他果然立马就怒了，”你他妈的，你再说一遍！“ “哎呀，大哥，生气了啊。消消气，我可不敢惹你，你在你们学校混得那么好，一根手指就把我弄死了，我跟过来是想跟你说两个事哦。“ ”说个屁，你赶紧给老子滚，莫让老子看到你！“ 我没理他，“第一个事，我从小就踢足球，肯定脚力比你大，踢人比你痛！“ 我这一说，他还没反应过来。 ”第二个事就是，我，草你妈！” 我瞄准他双腿之间，飞起就是一脚！ 他直接蜷了下去，不停的哀嚎，旁边看热闹的人也也没敢去扶他的。我看看他不听的嚎叫，眼泪都出来。应该是真的蛋疼了，于是转生回了包间。 陆瑶还在唱，我坐回刚才位置。 灯光明暗交替，陆瑶好听的声音回响盘旋，是一首孙燕姿的《风筝》，陆瑶动情的唱着，可她却不知道，那个我们13岁一起放飞的风筝，是真的就要断弦。 我的面前摆着茶水，那茶水摇曳，涟漪微微，我看到我们的故事，从那年相遇开始的点滴，都随着这摇曳涤荡出来，一点点的消失。 陆瑶终于唱完，他们在鼓掌。我站起身，走过去 “陆瑶” “嗯？” “我，我要走了“ 说道这里，我终于还是没忍住，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往外冒。 陆瑶终于慌了，”你，你。你啷个了嘛！“她着急的想要伸手，我使劲拉住她的胳膊 “我真的要走了，陆瑶。” 借着电视的光，我看到她的眼眶急速的红起来。 “你，你要去哪嘛。” 我已经泣不成声，只顾着自己断断续续的说 “我要走了陆瑶，我要去找一个人，那个人丢了自己，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我再不顾陆瑶惊慌失措的呼喊，从ktv仓皇逃出。 夜晚的县城略带些灯火辉煌的景象，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不知方向，只一路狂奔，泪水*眼眶，眼前的一切都迷蒙模糊。 迎面而来的风刮得硬生生的疼，路上的行人都诧异的避开，我跑得很快很快，可终究我快不过时间，回不到过去。 我没有回家，实在跑不动了，我停下来，胡乱用手擦擦眼眶。一步一步的踟蹰前行，到了初中的学校停下来。 借着夜光，我爬上了毕业的那个山坡，在以前是位置坐下来。周围的一切黑暗而安静，月色凝重悲戚。我不停的对自己说不能哭，不能哭，可眼泪越说越止不住。 15岁的男孩已经有了些倔强的自尊，掩耳盗铃也好，我将头埋进双膝，终于小声的抽泣起来，而脑海中那年的她，依旧容颜娇艳，衣裙幔飞。 我突然醒过来，颤抖着坐起来，脸上全是湿润的泥土。用衣袖擦去，想要站起来，却摔了个狗吃屎。双腿麻得我欲生欲死。 调整半天，终于颤颤巍巍站起来。天空沉寂在一片夜色之中，连那月都只剩一道弯弯的淡痕迹。 也许是因为睡了一会，心里竟没有刚才那么难过得难以呼吸，像这夜终会过去，像这寒冷终会消逝，像这年少，终会长大。 恍恍惚惚回到家，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胡乱洗把脸，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却再无心睡眠，脑海里纷纷杂杂全是过去的画面。仔细想想，与陆瑶相遇开始到现在决心离开，似乎真的就像一场梦。 流年已去，梦难留。 第二天醒过来已经快10点，去幺爸门市部拿了下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便跑进了以前学校的精品店，花了10来块，买了个精美的盒子。 将所有陆瑶的信件都小心翼翼的装进盒子，钥匙扔出窗户。我告诉自己，从此，信件藏在盒子，记忆存在心底，而陆瑶，留在过去。 中午的时候接到老妈从深圳打回来的电话，劈头盖脸就质问我昨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打了一晚上电话没人接。 我支支吾吾的说因为睡太死，因为关了房间门！ 老妈明显不相信，不过碍于没有任何证据，只能警告我，如果被她发现我出去上网通宵玩游戏，就立马让我外婆收掉钥匙，搬去和外婆住。 挂掉电话，我呆呆的在沙发上坐了会，心里满是烦闷。于是，又拿起电话，：“菜农，走去网吧！” 菜农还在玩传奇，不过听他说，他已经不玩热血传奇了，因为我们几个都不玩了，他一个人捡垃圾捡了那么多钱，也不知道给谁，索性不玩了。 现在该玩私服，私服是个好东西，不用买点卡，升级快，打装备也快，那叫一个爽。一直在蛊惑我一起去玩儿，今天我决定重新玩起来！ 了网吧，却没有两台挨着的机器，我本想说算了，反正一会得去学校了。不过菜农却兴致高昂，说分开坐也没好大关系，反正在游戏里面可以打字。 菜农教我进入这个私服，建好人物上线。他赶过来给了我些装备，就让我去升级，到了40多级再找他去打装备。 我尽力摈弃掉脑子里那些纷杂，努力的聚精会神投入到游戏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那么喜欢的游戏，现在却好似已经不再那么有趣。 我不想玩了，于是我M菜农的游戏名，”我不想玩了，你先玩吧，我看会火影忍者，然后就下了去学校了。“ 菜农没有回，我看看他，他似乎盯着屏幕很专心。我索性关了游戏，就那样看着屏幕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一会，突然有个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哈宝儿......” 我一个机灵，全身瞬时僵硬起来，心底猛烈的跳动，怎么可能！ 我只能站起身来，转过身。 她面带憔悴的看着我，眼眶红红的，装满了难过与不解。 “哈宝儿，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要离开了，可是啥子？“一句话的时间，她掉下泪来，晶莹的泪滴缓缓划过她的脸，滴落无声。 我那样的看着她，不再有冲动去拭掉她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知如何言语，转身打开电脑的文本文档，坐下来，开始打字。 “ 陆瑶 如果这也算的话，那这就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 你就站在我的身后，我似乎都能闻见你身上香香的味道，所以写的时候我必须要不停的憋住气，因为这香气让我想哭。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好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现在的你？ 你告诉你要带耳钉，你告诉我你要留短发，你告诉我你有了哥哥，你告诉我你越来越讨厌成绩好的学生。 你可知道，每一次，我听你说着这些，我脑海里那个曾经的你都在对我笑，她在跟我说，：”哈宝儿，那不是我。“ 可是，你去哪儿了？ 于是，我想了很久很久，决定离开。 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 你从13岁一路向前，迫不及待的拥向未来；我从现在往回，找寻过去的你，所以，终究错过。 ------------ 第七十五章 继续走，继续失去 陆瑶走后，菜农这死小子终于从厕所出来，晃晃悠悠的过来。 “啷个，还没和好啊？” ”你告诉她我在这里的？“ ”哎，没办法啊。一上QQ全是她的消息，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我还以为你找小三被她发现，赶忙告诉她你在这里，不能让你逍遥法外！“ “......”我无心跟他瞎玩，提起了袋子，“算了，上学了。” “嗯。”他突然脸色一正，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儿，我在实验中学再帮你找个，保证比陆瑶好看！” 去学校的公交车缓缓的行在路上，我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那渐隐渐露在青山后的夕阳，心底终于平静下来。 耳机里是一首新歌，汪峰《青春》，他用嘶哑的声音唱着 继续走，继续失去 临近期末，天气渐渐冷下来。记忆中这一年的冬天下雨比较少，更多的是寒风在阴冷的天空呼呼的刮过。 透过教室的玻璃就能看到外面挺拔的树，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但记得我刚来这学校的时候，它带着郁郁葱葱的绿叶在风中招展，那画面如此美好。 到了现在，寒风将枯叶吹到空中，带着灰黄的颓败慢慢的洒落不知何方。 分科志愿表已经发下来有好几天，我看着上面“理科““文科”的选择怔怔出神，沉重得提不起笔。 班主任说主要凭自愿，不会勉强大家读文科还是理科，不过建议大家回去先跟自己的父母商量商量。 我曾经问过根号二，她爽朗的笑笑，“肯定是文科啊！小说上说读文科的女孩子可爱...” 我其实很想告诉她，可爱与否跟读什么科真的关系不大。不过瞥到她满含期待的眼神，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又跑去问寇读什么，他想了想，说要读理科，我问他为什么，他却露出了苦笑，“我父母要我读理科，他们说理科好找工作。！“ 他的回答让我很意外，因为我认识的寇绝对不会是因为好找工就勉强自己的人。我还想追问，他却摆摆手，叹叹气，回了自己教室。 然后，剩下我一个人。终究还是要自己做决定。 明天就要交表，我仍然在文理之间痛苦的挣扎。这样的挣扎难过，居然让我忘了我已经一天没有吃饭。 肚子已经有了些饿意。 我便起身朝小卖部走去 我应该是魔障了，一路上居然有冲动去抓住每一个看到的人，都问他一声文科还是理科！ 恍恍惚惚走到了小卖部，本来想买两包方便面回去泡。没想到小卖部今天生意爆好，居然袋装方便面都卖完了。 看看3.5块一桶的桶装方便面，我舔舔嘴唇，终于还是没舍得。 算了，饿吧，饿死就不选了。 刚转身想走，却突然听到一起争执。 老板娘怒气冲冲的对着一个女生大声地吼，：‘给钱啊！” 女生坐在小卖部摆出来的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盒桶装方便面，热气徐徐，看样子差不多已经吃完。 我不由得凑过去，女孩涨红了脸，连忙在身上所有的兜里翻翻找找。老板娘不耐烦的等了一会，见女孩扔然没有拿出钱，终于忍不住了，“你这个学生怎么回事！还是女生，想吃白食啊！” 女生站起来，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记得我明明带了钱的啊！我，我也不晓得啷个不见...你等我回去拿嘛，要不我把校园卡抵在这里嘛！” 没想到老板娘却不耐烦的甩甩手，”不行不行，我要你校园卡做啥子。我以前就上过当。莫想再来骗我！你哪个班的，我跟你到办公室去找你们班主任。“ 周围的学生都聚过来，很多的人帮着女生说话，希望老板娘相信她，让她回去拿。可是老板娘似乎听不进去，无动于衷，只拽着女生的手不肯放开。 哎。 我把兜里的五块钱掏出来，扔到地上，退两步，然后大声吼了一句：”呀！哪个同学的钱掉到地上啦。“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我装出惊讶的表情指指地上。 ”我的我的！“女孩跟着声音惊喜的跑过来，迅速的捡起钱，转身交到老板娘的手上，：“你看，我说我带了的嘛，路上遭落啦！” 我不再看下去，开始往教学楼走。 没走多会，听到那女生在后面叫，：“同学，同学，你等哈儿我！” 我停住，女生追上来。 隔近了，我才看见女生有双好大的眼睛，眸子深黑，很有灵性的样子。 “同学，谢谢你呀！”女生笑着说 “没事儿，那本来都是你的钱。我刚巧看到了而已~。“ 女生的大眼睛眨了眨，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今天带出来的是10块钱哦~” 额.... 回教学楼的路上女生一直在问我是哪个班叫什么名字，说明天一定要把钱还给我。我就咬定钱不是我的，两个人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高1.5班门口。 女孩还是不肯罢休，”那你不肯要钱，我啷个感谢你嘛！“ 我看了看班牌，想了想，：“额，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第二天早自习，按照事先的安排班主任就要来收分科表，我依然没有填。不过我找泥娃娃借了个宝贝，他说如果到了收的时候，我还没想好，就用这个宝贝来决定。 宝贝是一个骰子，我想好了，如果等会班主任来收，我就闭眼一仍，单数理科，双数就文科。 终于等来了上课，同学们都开始把填好的表拿出来，准备上交。班主任却突然宣布说，：“为了大家再慎重的考虑，学校决定在期末考试之后，拿通知书那天再收！” 尼玛！真想给他一骰子。 经过这么一闹，我是彻底没有复习的心情。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迷迷糊糊的就混过去了，上课就趴在桌子上，把书堆得高高的，然后带上耳机，听歌发呆。 最开始根号二严重鄙视了我，说平常也就算了，但是马上期末了，再不能这样懈怠了！要督促我好好学习。 我果断没理他，继续听着我的周杰伦，还带小声的哼着。 再过两天，根号二终于忍不住，分了我一个耳机去！ ------------ 第七十六章 包子 对于期末考试，我已经没有太多的记忆。我依稀还记得考完那天下午，我用麻布口袋背上了开学时带来的被子，艰难一步一步往学校门口走去。 学校门口有很多家长，他们带着温暖的笑意等着他们的孩子，他们的手肯定温暖有力，他们的孩子也肯定不用背得双肩生疼。 我只能低下头，快步的越过他们，挤上了公交。 给父母打电话，说拿通知书那天要开家长会。妈妈为难半天，“算了，我给你幺妈打电话让她到时候去开。” “......好”。 一个人屋子，一个人的冬天，寒冷得让我害怕。 7点左右，电话响起。 “夕禾，猜猜我是谁！哈哈” 我向来是讨厌这种无聊的游戏，于是我挂了电话。 没到半分钟，电话又急切的响起，：“靠，怎么挂了！” “哦，你是哪个？” “我日哦。老子是你书包哥哥！” 没想到是书包，听着他的声音，从前那些美好的记忆都涌上心头，渐渐的我的嘴角也有了笑意。 “啷个，找你哥哥做啥子！” “找你耍赛，你考完没得！” “嗯，刚回来！” ”哈哈，正好。走起，走起！“ ”啊？走哪去？“ ”我日哦，网吧赛！东方时空网吧，就在东门转盘，快点集合啦！“ ”集合？还有哪个？“ ”老子喊了一堆人，菜农，小雪，易诚都在！“ 我匆匆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cs上热火朝天了！ 见我到了，书包指指旁边，：”格老子的，搞快点，就是这台，开都开好了。你跟我一头，整死他们3个！“说话间，被一个潇洒的爆头，：‘我日！” 我楞了楞，这样的重逢，似乎也挺好！ 那一整晚，几个打了鸡血的小屁孩，在那间只有20几台机器的小网吧，张牙舞爪，大呼小叫的奋斗了一晚上cs。直到第二天早上7点半，通宵时间到，猜意犹未尽的被老板轰出来。 我们几个互相看看，都依然精神十足，于是我提议，我回去拿球，去初中学校踢球去！得到了一致响应。 “不过，额，我有个小问题~”小雪弱弱的说。 “奏！” “额，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似乎我们几个都没吃东西~！” 靠，不说不知道，一说饿死人！ 尼玛的，街边小面的香味瞬间扑入鼻孔，哥儿几个一阵猛吞口水。 书包手一挥，“走，杂酱面整起！” 我刚要响应，突然脑子里浮现哪个女孩的样子，“等哈，等哈。我们有没钱？” 大家楞了。 最后，总共从5个人身上掏出1快2毛钱，几个人互相看看，傻眼了！ “还踢个屁啊，老子现在走都走不动啦!饿死人啦~” 易诚一副难民样，菜农摊摊手，表示无计可施。 书包想了想，“老子有办法。走请你们吃包子去~” 大家只能跟着书包，走过好长的一条街，拐过红绿灯，走到小街上一个店铺前。“走，随便吃！“我抬头一看，胡氏餐馆。 我们忐忑的跟着他进去，围着桌子坐好，却不敢说话，眼巴巴盯着书包。 书包环顾一周，”哎，你们这群怂货！老板儿，快点，来两笼肉包子，一笼鲜肉，一笼酱肉，嗯，还要5碗稀饭~！” 店老板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要得，要得。等到哈，马上来~！”我一听，这声音怎么是个年轻女声，而且还有点~“ 然后店老板匆匆跑出来，我一看，靠！ 胡悦 系着淡黄色可爱小围裙的胡悦冲冲跑出来，看到是我们，也是一楞。随即翘了嘴，嘟囔道：“你好烦哦，烂书包，又来吃白食！这回不给了，哼。“ 话虽这么说，手上却不停，麻利的端来两笼热气腾腾的包子，手一指角落，：”稀饭自己去打，我可没功夫给你们这些不给钱的家伙打稀饭。“ 说罢转身就走，突然意识到什么，“咦，不对，那是谁。郑夕禾！好啊，又是你，小学欠我的钱都没还，还好意思来吃百食!.“ 我当时就蔫了，照我一般的作风，早就毒蛇还口了，可这不仅理亏，吃着人家的还嘴软，实在嘴硬不起来。只能赶紧塞一个包子到嘴里，好死不死的盯着她笑笑。 ”哼，装无辜也没用。我跟你们几个说，你们几个随便吃，反正那个姓郑的不准吃包子，谁给他吃，我就找谁收钱！“ 这下可不得了，我的好兄弟们互相看看，尼玛，瞬间就七手八脚把我盘子里的包子都给拿了。 哥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怒气横生，当即就要拍桌子走人，刚起身，又被书包拉下来，：“哎呀，哎呀，你莫急。她说不给你吃包子，又没说不给你喝稀饭！你猪啊，喝个10碗稀饭，气死她。“ 我一听，一寻思，尼玛，好男不跟女斗，且看我吃光你的稀饭。二话不说，端起碗就冲稀饭而去。 一阵狼吞虎咽，终于算是喝了个八成饱。 哥几个就要起身走人，胡悦从里屋出来，”哟，吃饱了就要溜啊。“ 书包赶紧凑上去，“悦姐，哪能啊。我们吃得太爽了，站起来消化消化，正准备来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呢。” ”哼。你国人记到哈，这第三回来吃白食了哦，事不过三哈。“胡悦皱皱，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书包带着我们忙不停的点头。我一看，连平时在女生面前最不可一世的易诚此时都一副低眉顺眼的小挫样，我打心底鄙视你们。 只有我抬头挺胸，尼玛，哥哥不怕你，又没吃你包子！ 我们几个陆续往外走，朝阳初升，倾洒在这刚刚醒来的小城里，我不禁停下脚步，看着那云边辉煌的金色，心里没来由满满的都是温暖。 然而这温暖却被胡悦叫停，“姓郑的，你等下！” 我心下暗道不好，“吃你几碗稀饭，难道还要我给你洗碗打工不成！”我暗自下定决心，为了男生的尊严，我宁死不屈！ 我停下脚步，心里忐忑不安。菜农几个递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迅速溜掉。 “你，你来，我有事跟你说！” 我只能转身跟着她进了里屋。 其实里屋就是厨房，摆满了面粉，肉馅，蒜葱之类的原料。一个桌子旁边还有正在包的馅料，原来胡悦正在忙着包包子。 “做啥子嘛~我现在没得钱还你~”因为没有底气，我的声音小得自己差点都听不见。 她却噗的笑出声来，”哼。不管，反正我算起利息的，你拖得越久，欠得越多。“ 果然最毒妇人心！ 她顿顿，“其实没得啥子事，都是想问哈你，你会读文科还是理科？” ”哦，哎。我还不晓得，我们学校要等期末成绩出来后，再决定。你呢，你现在在哪个学校哦。” 她一愣，张嘴刚要说，又突然停住，：“你管我在哪个学校。” 真是无趣的对话，我想着他们几个还在不远处等着我，急着要走，：“没事，那我先走了哦。” “哦...你等哈“说着她又匆匆跑了出去。哎，真搞不懂这个女的。 我自顾出了里屋，却看到胡悦在包子笼里翻翻检检，不一会装了几个，转身，刚刚碰到我。 她顿住，一股脑将那包子赛过来，”看你可怜，来嘛，赏你几个。”说罢，一溜烟跑里屋去了。 我看看手里的包子，真是完全晕了！ ------------ 第七十七章 分科 那年早上我们也没有去踢球，本来觉得精神奕奕，没想到几个包子下肚，突然一阵倦意袭来，眼皮都快耷拉到地上了。于是都再没心情踢球，吵嚷着想睡觉，想睡觉。 睡觉是个大问题，小雪是从学校出来的，现在回学校去睡，寝室的其他哥们肯定都在活动，睡不好。 易诚书包和蔡农都是骗家长说去了我家，现在再回去，倒头就睡，家长一定能看出苗头来。 想来想去，只能去我家，谁叫我家没人！ 于是一阵吆喝，几个人又杀向我家。 路上分配好了，我家还有两个卧室，我们共个人，大床睡3个，小床睡2两个。没钱坐公交，走了快半个小时，终于开了门，进了屋。 我一个箭步，先冲进主卧，占据了大床的一角，易诚和小雪眼疾手快，也跟进来，躺下来，索性装了尸体。 菜农和书包稍慢一步，只能遗憾的去了小床。 当然，大家都没洗脸，更没洗脚。 人生第一次和这么多男的一个床，我竟然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脑子里乱呼呼的，一会是昨晚的游戏，一会是今早的包子，一会又突然浮现陆瑶那哭泣的脸。 我发神的时候，易诚拍拍我，“分了？“ ”啊？“我一楞 ”昨晚打游戏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上了Q，把陆瑶删除了~“ 我只能叹叹气，说不出话来。 易诚嘴巴动了动，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拍我的肩。 而易诚的旁边，小雪已经发出了低微均匀的鼾声。 这个时候，卧室的门开了，菜农和书包一人抱了个枕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想和你们一起睡” ...... 多年后，时代孕育出一个精妙的词，“基友。”我第一时间搞懂了它的意思，然后哥几个凑到一起的时候，对大家做了普及。 然后我想，大家肯定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个阳光温暖的早上，5个少年挤在一张床上，絮絮叨叨，断断续续的说着个自动的故事，幻想着各自的未来，傻傻的笑着，真诚的为彼此关心着，然后在不知觉着悄然入睡。 当我沉浸在这美好回忆中的时候，菜农不合时宜的丢了他的节操，“我，我有一个问题。我那天搞懂了爆菊的意思，今天难得大家凑到一起，想问一下。” 我们一愣，预感到不好。 菜农接着说，“当时谁睡中间来着？他到底朝哪边翻的身~“ 一个星期之后，家长会。 我拿着空白的分科表，忐忑的跟着幺妈开家长会，幺妈一路上问我感觉考得怎么样，我只能用还一般敷衍过去，心底却七上八下。 按照国际惯例，班主任先噼里啪啦讲了一通，什么家长要和老师紧密配合，一起管好孩子之类的。 班主任讲完，接下来就要发成绩单，没想，班主任却突然叫学生全部出去，说什么成绩单要发给家长！ 于是我只能站在走廊，盯着阴沉的天，心底沉重而紧张。 记忆中我等了很久，直到我的手脚都感觉到冰冷，教室的门才终于打开。带着不同脸色和申请的家长从里面陆续出来。 等到幺妈的时候，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我心底稍稍送了口气。 ”幺妈，我考得怎么样~“ ”嗯，啷个说啊，反正还可以。“ ”哦，那，那，那把成绩单给我看哈嘛！“ 幺妈掏出手机，“莫慌，我先给你父母打个电话。” 我眼巴巴的看着她拨出电话，“喂，二嫂啊。嗯，家长会刚开完，成绩啊，还不错。” 不知道父母说了什么，幺妈一直在那夸我乖，我心底暗爽。 ”哦，但是夕禾有点小问题!“ 我连忙竖起耳朵，“夕禾的英语和语文都考了班上第一，班主任都说他很有天赋。但是，这个，他，他物理才考了43分~所以.....“ 我只听到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然后就只剩下一个43在那环绕。 果然，尼玛的方脑壳！ 其实这是可以预料的结果，和方脑壳闹那一出后的，他的物理课我就再也没认真听过，原以为自己聪明的一塌糊涂，不听也能轻轻松松考个80分，没想到，一看试卷，完全是一抹黑的节奏！ 幺妈还在和父母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我却悄悄叹了口气，握紧了手里的笔，转身回了教室。 冥冥中自有天意 寒假再过了一周，父母意外的回来了。 听他们的意思，除了回来过年，另外也决定不去外边了，因为我上高中了，在过两年就是最重要的高考，他们必须回来照看着我。 对于此我当然满心欢喜，不过他们回来了也就代表不能出去通宵，也不能随随便便带男生回来睡了（当然女生也不行！），我表示有点忧郁。 大年三十上午跟着父母一起回了老家，奶奶看到我和堂哥，又是满含热泪的这摸摸，那瞧瞧，一会感叹怎么瘦了，一会有惊讶我又长高了。 三十晚上姑姑，幺爸，大伯家都回来，一家人像往常一样挤在那间小屋子里，热热闹闹的过完年。 堂哥下学期就要高考，家人的主要话题都在他身上，我乐得躲在一边猛吃橘子和炒花生，好不惬意。 堂哥被问得遭不住，借口尿遁，我急忙跟上。 趁着天黑，两个人像小时候一样，跑到地坝的水沟旁嘘嘘，堂哥促狭的笑笑，”怎么样小子，晃到妹子没有？“ 像是夜空划过的闪电，我的脑子里又浮现陆瑶的脸，我使劲摆摆头，“哈哈，啷个可能有，我都忙到读书。” “切~” “哎，哥哥。到底高考是啥子样子嘛~” “嗯，说不清。反正，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为了那两天，说白了，高考啊，就是我们的命！“ 我被吓楞在那，说不出话来！ 初三的时候，我在奶奶家醒过来，突然想起一个事情，冲到鹏飞家去，把他从电视旁拽出来。 一直没有说，鹏飞也在县中，我11班，他似乎是在3班的样子，在学校见过两次，却一直没时间在一起玩玩儿。 “你娃儿选的哪科哦？” 鹏飞盯着电视里的《天龙八部》，头也没回，”理科啊。我英语和语文加起来考了90几分，你说我读文科不是找死？“ ”你牛！对了有个事问你？“ ”啥子，你说。“ ”邓亦婷幼儿园是不是跟我们一班？“ 他回过头来，“是啊，不仅幼儿园，后来你去城里读书了，她还跟我一个班，小学，初中都是。” “哦哦。她现在是我们班的，还是我同桌哦。” ”哦“他又回过头去，专心看他的电视。 ”他家在哪点住哦。“ ”我想想，嗯，都在街上，那个粮站旁边~“ 我转身就往接上去了。 我在她家楼下，看着大门都关着，不知道二楼有没有人，想着兴许敲门，人要是在二楼也听不到，索性就放开嗓子喊。 ”根号二，根号二！！“ 喊了两声，果然二楼的一个房间的门，猛然开了，却没看到人，只听到一个声音，：”郑夕禾？“ ”是我，是我！你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你？“ “我在楼上啊，你看你看！” 然后我终于看到了她，不过只能偶尔看得到，那是她跳起来，高过走廊的时候。 进了她的房间，四周都有莫名的香味，我突然有些忐忑。倒是她很开心，端了个凳子给我，我坐下来。 她又张罗了一堆吃的，我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哈哈，我没骗你吧，我们是老乡，我回来过年了。” 她笑笑，”我晓得，我回来就问了我们那些同学，有人还记得你。说你原来又矮又...“ 我连忙摆摆手，“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我帅！” 她瘪瘪嘴，翻了个白眼。 “对啦，我来是想问你，选的哪个科？” ”嘿嘿，我猜就是来问我这个。我选的文，你呢？“ ”哈哈，我也是。那以后又一个班哦？“ 她眉头一锁，“不一定哦，听说文科有3个班，我们说不定不在一个班哦。” 我想想也是，“哦，不过也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一个班，肯定有机会的!嘿嘿，你家的橘子真甜。“ 我不停的吃着，她却突然盯着我，眼睛里绽出光芒， “你真的还想跟我一班迈？” ------------ 第七十八章 再逢洛丹妮 开学那天，我起来得有些晚。老爸敲了三次门都没敲醒，换老妈上场，老妈不多说，直接冲进来掀了我的被子。 我是有些开心的，被子这些终于不用自己扛了。 挤上公交，匆匆赶到学校，在学校大门口看见一堆人在那指指点点，我凑进去，瞥见墙上贴着几张公告，：“高一分班表” 文科有三个班，11,12,13。 我一眼就在11班的前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一看，班主任居然还是杨老师。嘿嘿，都是老熟人啊。 来不及看其他的，扯着老爸就往寝室赶，尼玛，先占个上床再说。 父母帮我铺好床，交完学费就回家了。我背了两本书，塞上耳机，雄赳赳的向教室而去。 还是11班，还是熟悉地方，我驾轻就熟的坐到了原来的位子上，“哎不好，忘了看根号二了。“不过转念一想，我都回老班了，她应该也不差。 进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居然还意外的看到了牦牛。哥们儿看到也是分外亲切，”哈哈，夕禾，我们又一班啊！好爽~“ ”嗯嗯，牛哥！以后多照顾哦“ ”哇哈哈，放心，牛哥罩你。“ 两个人还在寒暄亲热，我却突然被一声叫喊吓破了胆，“郑夕禾，还钱！！” 我一个激灵，然后就瞅到胡悦斜跨个小包，笑逐颜开的走进了教室。 “我，你，你啷个会在这个学校.!!“ “哼，我好久说我不在这个学校？” “那，那，那我上学期从来没见过你啊！” “有啥子奇怪嘛，我还没见过你也~”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今后的高中生活，前途灰暗 快上晚自习的时候才等来了根号二，不过她却是眼眶红红的进来，我一看，心里明白了大半，“哪，哪个班嘛？” 她低着头，“12班。” “没事，没事，旁边班够。又不远~” 她却倔强的抬起头，“不行，我就要回11班，我找杨老师去！”说罢，转身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上课铃响起，教室慢慢安静下来，我的旁边也坐上来一个男生，眼镜，细眼，一副斯文派头，一直在看小说。 班主任笑呵呵走进来，“咳咳，欢迎大家来到11班，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杨XX。”我带着可怜的目光看了看第一排的同学们，真是辛苦你们了。 “嗯，在自我介绍之前呢，先给大家介绍一会新同学，刚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一个女孩施施然的带着笑容走进教室。 只了一眼，我的脑袋猛的就炸开了锅。 洛丹妮？！！ 好不容易熬完这节课，我下意识就往外冲。洛丹妮的出现给我震撼太大，我满脑子里都是寇知道这个消息那震惊的样子。 教室外，月明星稀，一派安静祥和。我却突然顿住脚步，靠，早上太急，根本不知道寇分到了哪班。 不过我还有办法，我反身又风风火火冲进教室，跑打那个女生面前，“陈宇娇，还记得我吗？” 女生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看我，“哦，想起来了。你是郑夕禾。” 认出来就好，“嗯嗯，上次给寇的信，我已经给他了。你赶紧告诉我，寇现在分到了几班啊？我有急事找他！“ 一提起寇，着女生居然面色刷都一下都红了起来，”有，有，有啥子事嘛......“ ”哎呀，就是哪个洛....哦哦，你快点说嘛！“ 女生低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他分到了5班。“ 寇出来的时候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哦，夕禾！你还真的读了文科啊~“ ”废话，妹纸多！哎呀，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给你两分钟，做个深呼吸，我要告诉你个天大的事！“ “我日，两分钟的深呼吸，你做个给老子看看！” “靠，好，你国人人顶住哈。我跟你说，今晚我们班来个新同学，女的，超好看。” “切，美女有啥子嘛，哥哥一天在电视上看N个！” “滚，老子还没说完。你晓不晓得那个女生叫啥子？” 寇转身就要走，”你逗我耍迈？我啷个会晓得~“ 眼看他真的要走，我一着急，直接就喊了出来，”洛丹妮！“ 果不其然，他的身形立马定住。隔着背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静静的等着。 他转身，并不看我，径直的从我身边出了教室门，我赶紧追上，：“哦，你要走哪去？” 他没有回答，我只看到他的背影急切的消失在人群之中，淡淡的月光倾洒下来，有那么一刻，我突然开始相信命运这东西，开始相信人和人的相遇和分离都是早已天意注定。 我慢悠悠的走回自己教室，却看到寇站在我们教室的窗前，脸色晦暗，神色难辨。透过窗，我看到洛丹妮正在神采飞扬的和一个女同学在讲些什么，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弯成月牙，并不大的眼睛像会说话般稍稍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有些温暖温柔的味道，看着这样的笑容，就会让你觉得这样冬日的夜晚也并会冷。 我还在发神，耳边却传来轻轻的叹息。“夕禾，我回去了~” “啊？不叫她？” “不，不了~已经够了” 我的心底涌起难言的酸楚，怔怔的看着他往回走，路过的每一个教室有明亮的灯光，他的背影萧索碎碾。 晚自习的第三节课，由于还偶没有发新书，班主任撂下一句，：“你们互相认识认识”就匆匆闪人了。 在我们的读书生涯中，总会有一个时刻是特殊的，这个时刻有个统一的称呼，：“没有老师的课。” 这样的课和学校突然停电一样，有种神奇的魔力。它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慢慢挑动起你心里最隐秘的冲动。 于是班主任一走，整个班开始欢腾了，找老同学的，找新室友的，还有比较大胆的男生，带着一脸坏笑，开始对着班上某个方位吹着口哨，大声叫着，：“美女美女！” 话说美女这个词已经开始泛化了，在男生和女生心目中有着不同的定义。男生对它的理解就是长得好看，身材棒的年轻女性。 而在女生心目中，“美女”一词的定义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所以，当男生坏笑着大声叫着“美女”的时候，往往所有的女生都会忍不住回头，娇涩腼腆的一笑，意思是：‘哎呀，这么大庭广众的叫人家美女，真讨厌！“ 男生一看，我靠！虽然目的达成，那个美女真的回头了，可是为什么附带了这么多歪瓜裂枣也看过来了。尼玛，流年不利，赶紧吐吐，区区晦气！ 于是，又是一阵，呕呕呕的声音 ------------ 第七十九章 禾嫂 ”洛丹妮，你还记得么？“ 她看看我，“你哪个嘛？我不记得了~” “哦。那你还记得寇训超嘛？” “啥子啊？寇啥子？没听清楚~” “哦，没啥子。就是那个去年6月份毕业照你拍照那个男生，你还记得不？你还帮他找校长买了个新饭盒啊！” 她略一思索，”啊，我想起来了。那个男生斯斯文文的，带个大眼镜。名字好像多难记的，咦，叫啥子来着？“ ”寇训超“ ”哦哦，对对。那你也，你叫啥子？“ ”我当时给你们两个拍2照啊，我叫郑夕禾。“ ”哦哦，晓得啦。你好~“她笑笑，居然还露出两瓣小虎牙，真的很好看！ “你啷个会到我们班来哦？” 她一听，警惕的看看周围，突然站起来，嘴凑过来 我紧张的把右耳凑过去，”我降级啦~给我保密哦。“她说话很轻，带着湿润的气息把我的耳朵吹得痒痒的。我的心不争气的猛跳了几下。 乖乖！美女真不得了 “我，我跟你说个秘密哦？” 她笑笑，”我晓得你要说哪样！” “啊？” “哼，你是不是要说寇喜欢我？” “我..你啷个晓得？” 她笑着翻个小白眼，：“哼哼，姐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见过的男的比你都多！”说罢居然还豪放的大笑几声。然后立马又捂住嘴，“哎呀，哎呀，本性又暴露了” 我傻眼了，“寇训超啊寇训超，你喜欢的原来是个汉子，你知道么？” 两个人话题又转到了我们以前共同的学校，说着那个学校出名的事情，说着那个学校出名的人物，校草，校花什么的。 说到校花的时候，她一拍桌子，“哼，老娘走了，那几个本来排在我们后面的这些要出来耀武扬威了，哎，不知道多少单纯的学弟要遭殃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额，额，妮姐，您看你作为前实验中学第一校花，又是纵横情场多年不沾身的前辈高人，不知道能否对我等情场菜鸟一点儿指点。不求找到这样的超级美女，也愿找个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就行啊！“ 她眯眯眼看看我，然后摊开了手掌。我一看，哪能懂，屁颠屁颠跑回座位，拿出那包准备当宵夜的红椒脯（一种类似辣条的零食。）恭恭敬敬的上供。 她一看，脸色顿时笑开了花儿，“不错不错，你很懂事儿啊！也罢，姐就赐你一句话，你记好了！追女生就一句话：死皮赖骨加勇敢，外加不要脸！” 两个人越聊越火热，干脆跟她旁边的女生打了个招呼，换了个位子。 不得不说，这洛丹妮和陆瑶这种类型的美女不一样，这姐姐有种天然的气场，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到了她旁边都会不自觉被这气场所慑，突然就感觉自己好低一等似的。后来，学术界对这种女生也有了个霸气的称呼，御姐！ 坐到她旁边，仔细看看。洛丹妮和我脑子里存在的美女形象并不一样，首先她也是瓜子脸，不过很不幸，是南瓜子。其次，她的额头其实算是有点突出，不过被她的斜刘海遮住，瑕不掩瑜。她一头披肩黑发，看起来就觉得柔顺如丝，眼见于此，我的脑海不经浮现出多年前看的飘柔洗发水广告：女主角用完飘柔，潇洒飘扬，一头柔顺长发如瀑布倾泻而来，绽出星光点点，光彩照人。 ”哎，哎。郑夕禾~“她用力扯扯我的手臂 我回过神来，”啊？“ 她指指我的脸，”你流鼻血了！“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还想这玩笑开得真好，没想，却真的感觉到一股暖流从鼻孔流出，赶忙用手一摸。尼玛！ 这下丢脸了！ 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挺冤枉的,哎,就因为偶突然的好心发作,说了一句人话,就就就,被这个可恶的玩笑折磨了近3年之久. 男生寝室的话题从来都是不堪却又真实的,所以刚分班的那天晚上,咱寝室的哥们互相认识了之后就照例开始了咱永恒不变的话题-----女生. 美女的评选很快便了着落,因为做为男生,一个标准的男生,随时都是报着发现美的态度对周边的女生进行着全方位的观察,并且迅速通过各种渠道搞到那个女生的一切信息,所以呢这个话题的寿命不长.大家一致同意，我们班的美女由霸气无边的洛丹妮同学领衔，XX,XXX,XXX联合主演（后面会具体说到）。 结下来的话题就是我噩梦的开始了. “哎,兄弟们,你们说说,咱班谁最恐龙啊?“ “那个,我想非莎莎莫属了吧,HOHO.“ “对对,你看她那一身的蛮肉啊~~~~“ “恩恩恩,青春豆都已经覆盖了她所有暴露于光明之下的部分拉,天哪,她那头发完全是烂草堆啊~~~~“ 这时,我开口了,“那个,我说,这么有重量的人物我还不知道是谁呢,快给说说,坐哪个位置?'' “你说你咋就这么没审美观呢,要作一个标准的男生,除了要有敏锐的审美观之外,还要有更加敏锐的捕捉丑女的嗅觉知道吗,得做好准备自卫~~.'' “得了,还嗅觉呢,你就一条大公狗!快说吧,在哪个位置.“ (第二天晚上) “哎哎哎,兄弟们,我可算是看见了,那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自杀啊!“ “是啊是啊,我坐她后面,草,她衣服都穿反拉，更厉害的是，尼玛啊，发现衣服穿反，脱也不脱，直接扯着衣服从前转到后面，当场就纠正过来啦。!!' “这有什么,我上课看见她在干什么,TMD,在挖鼻孔!!!' “还有还有,我跟你们说～～～～～～” （半个小时后） 寝室管理老师：”我说，３－４的，你们噼里啪啦讲了都一个小时了，你说你讲美女我还可以理解，一恐龙让你们都能折腾这么久？全ＴＭＢＴ！” 众哥们”～～～” （第三天晚上） ”我说，你说那个莎莎都长成这样了，咋成天还能那么闹腾呢？？” ”晕，没听说过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吗．” ”啊，温柔，就她打人那个劲，我看一匹山都得给她打碎了” ”对对，还有～” 然后我就说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 ”我说，兄弟们，你们还有完没完，就说人家莎莎．” 众哥们：”也！～～～～～～，你有问题哦”（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么团结！！） 至此，莎莎同学正式入赘我们郑家，成为我郑夕禾同学在高中第一个绯闻女友，并且不知道是哪个挨前刀的，不怕牺牲，不怕雷打的把这事弄到班上全知道了，从此以后，莎莎同学就有了个亲切的外号＿＿禾嫂． 后来，有同学发现一种方便面叫’禾嫂方便面’，他们就说了，这是禾嫂同学为了她和夕禾同学的初恋而特别制作的～～ 我可怜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在这禾嫂的阴影下，蹒跚而多苦多难的走着． ------------ 第八十章 新的同桌 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挺冤枉的,哎,就因为偶突然的好心发作,说了一句人话,就就就,被这个可恶的玩笑折磨了近3年之久. 男生寝室的话题从来都是不堪却又真实的,所以刚分班的那天晚上,咱寝室的哥们互相认识了之后就照例开始了咱永恒不变的话题-----女生. 美女的评选很快便了着落,因为做为男生,一个标准的男生,随时都是报着发现美的态度对周边的女生进行着全方位的观察,并且迅速通过各种渠道搞到那个女生的一切信息,所以呢这个话题的寿命不长.大家一致同意，我们班的美女由霸气无边的洛丹妮同学领衔，XX,XXX,XXX联合主演（后面会具体说到）。 结下来的话题就是我噩梦的开始了. “哎,兄弟们,你们说说,咱班谁最恐龙啊?“ “那个,我想非莎莎莫属了吧,HOHO.“ “对对,你看她那一身的蛮肉啊~~~~“ “恩恩恩,青春豆都已经覆盖了她所有暴露于光明之下的部分拉,天哪,她那头发完全是烂草堆啊~~~~“ 这时,我开口了,“那个,我说,这么有重量的人物我还不知道是谁呢,快给说说,坐哪个位置?'' “你说你咋就这么没审美观呢,要作一个标准的男生,除了要有敏锐的审美观之外,还要有更加敏锐的捕捉丑女的嗅觉知道吗,得做好准备自卫~~.'' “得了,还嗅觉呢,你就一条大公狗!快说吧,在哪个位置.“ (第二天晚上) “哎哎哎,兄弟们,我可算是看见了,那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自杀啊!“ “是啊是啊,我坐她后面,草,她衣服都穿反拉，更厉害的是，尼玛啊，发现衣服穿反，脱也不脱，直接扯着衣服从前转到后面，当场就纠正过来啦。!!' “这有什么,我上课看见她在干什么,TMD,在挖鼻孔!!!' “还有还有,我跟你们说～～～～～～” （半个小时后） 寝室管理老师：”我说，３－４的，你们噼里啪啦讲了都一个小时了，你说你讲美女我还可以理解，一恐龙让你们都能折腾这么久？全ＴＭＢＴ！” 众哥们”～～～” （第三天晚上） ”我说，你说那个莎莎都长成这样了，咋成天还能那么闹腾呢？？” ”晕，没听说过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吗．” ”啊，温柔，就她打人那个劲，我看一匹山都得给她打碎了” ”对对，还有～” 然后我就说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句话 ”我说，兄弟们，你们还有完没完，就说人家莎莎．” 众哥们：”也！～～～～～～，你有问题哦”（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么团结！！） 至此，莎莎同学正式入赘我们郑家，成为我郑夕禾同学在高中第一个绯闻女友，并且不知道是哪个挨前刀的，不怕牺牲，不怕雷打的把这事弄到班上全知道了，从此以后，莎莎同学就有了个亲切的外号＿＿禾嫂． 后来，有同学发现一种方便面叫’禾嫂方便面’，他们就说了，这是禾嫂同学为了她和夕禾同学的初恋而特别制作的～～ 我可怜的高中生活，就这样在这禾嫂的阴影下，蹒跚而多苦多难的走着． 开学过了一个星期，很多的故事，很多的改变都在这一天一天的流逝中，悄然的发生着。 听说根号二在办公室跟班主任大哭一场，最终还是收拾书包，脸上还带着泪痕去了12班。她没有来跟我道别，不，也许用道别这词并不合适，两个班挨着，仍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距离。只是，我心底也隐隐知道，有些东西，确实会不一样了。 寇也没像我预料的那样，借着来找我的幌子，悄悄的看洛丹妮一眼，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也猜不透，不过我始终笃定的是，他仍然藏着14岁那年的喜欢，从未改变。 另我奇怪的是，胡悦除了第一天大吼了那声，剩下的日子，就好像不认识我似的，自顾自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偶尔有交集，我刚开口，她就已经忙不迭的走开。对于此，我却心底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完。 三月的天有些乍暖还寒的味道，偶尔的日子里，太阳暖洋洋的升起来，挂在露气还未散去的清晨，将那白雾都印上些温暖的颜色。 我拿出抽屉里的笔记本，想了想，拙劣的划了一个圆，再添上两点，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它在纸上对着我笑，于是我也裂开嘴，对着未来的日子~ 后来的一个星期一，早上的早自习是班会。班主任说了半天新生纪律，最后在我拿起饭盒准备冲锋的时候，他突然点了我的名字。 “郑夕禾，你等会跟XX把座位换了~” 我下意识朝那座位看过去，然后就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神奇的感觉，它叫痛并快乐着！ 吃完早饭，回到教室，我期期艾艾的收拾抽屉，一个个哥们从我面前路过，带着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死表情。其实只有我心底知道，一旦到了那个位子，我的高中生活，基本就毁了。 我的东西还没收拾完，那女生却等不及了，风风火火的走过来，扯过我装了一半的书包就走，：“你是女的迈？收拾个东西要收拾几个小时嘛~” “.....” 第一节课上，我终于坐到了新位置上，忐忑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问她，：“哎，洛丹妮，你说为啥子要我搬来跟你当同桌吗？” 她在看一份什么报纸，花花绿绿的，我瞥了一眼，《新女报》 “哦，我去说的赛~” “啊？” “啊啥子啊，我昨天下午来的时候，去找班主任说，我刚来这个学校，对学校什么的都不熟悉。刚好同桌也是新来的，她也不熟悉，就想换个同桌。” “那，那那，为啥子是我啊？” 她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眯起来，一股杀气迎面扑来，“啷个，让你来当班花的同桌你还不愿意所？” 我吓得一顿猛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觉得班主任啷个会这么容易就听你的。“ ”哼，这个你就别管了。本小姐自有妙计“ ------------ 第八十一章 不要搞笑 第二天，我想想，既然跟她同桌了，作为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热血青年，说什么也要力所能及的帮寇一把。于是我找了个机会，问了她一个问题，：“我一直听到关于你的一个传说，从实验中学的时候就一直听。想问哈你？“ 她仰头想了下，“你且说来我听听，姐在江湖的传说太多了。不一定记得。” “额。。。听说你不喜欢成绩好的男生？” 她睁大了眼，“哪个死娃儿乱传的，老娘哪个时候说不喜欢成绩好的男生。相反，我很喜欢啊！” 她的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心中一喜，寇还有机会，但是又觉得这有悖常理，按照我的认知，这种长得好看的，不是一般都喜欢黄发小混混么？“你，你啷个会喜欢成绩好的男生哦？” “哼，废话。不喜欢成绩好的，姐姐我考试的时候啷个办？” 同桌几天后，我越来越深刻的体会到一个事实，我如果想要平安幸福的度过我的高中三年。那就得把这小姐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于是我决定出卖男生寝室的秘密，讨取她的好感。 “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她一听秘密，立马来了劲儿，眼睛冒出好奇的光，“啥子，快点说，快点儿说。” “我们男生寝室评了美女榜和丑女榜了。” “哇，女生第二美女是哪个？快点儿说！” “咦，你啷个不问女生第一是哪个？” 她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第一不就坐在你身边么?“ “.....，“这姐姐总是在我的预料之外，真的很难快乐的玩耍。“第二是XXX，第三是XXX。丑女也评了，前三名，组成我们11班SHE组合！” ”靠，你们好损哦。SHE~“ ”哎，都是那群狼。我都义正言辞的阻止过他们了，哎，只叹势单力薄啊~“ ”爬哦你~说不定这名字就是你想出来的！“ 她又自顾自想了会，”算了，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女生寝室的哦~“ ”额，算了。我这种正直青年，从不乱打听人家的秘密~“ ”哼，我只数三声，一” ”爷，您说~“ ”我们那天晚上也评了班上的帅哥榜。本来像姐这种阅帅无数的，对这帮黄花丫头的话题没兴趣的，不过转念一想，咦，郑夕禾那小子，又是我同桌，又算我母校的学弟，人又还可以，干脆帮他拉拉人气。于是，我就帮你提了个名。没想到她们反应还很强烈。” 我当时那个心一阵狂跳，激动万分。果然，越长越帅，连洛丹妮都忍不住带着全班女生承认我的玉树临风了。“哇哇，她们是不是激动得不行，差点都要当场尖叫了。” “额，她们严肃的告诉我，不要搞笑。” 今年的大年初六，一个高中同学结婚，打了电话邀请。和几个还在联系的哥们儿一合计，干脆趁着这机会，大家商量聚一下，想想，自从2007年毕业到如今，漫漫已有7年个年头。已经到了不得不感叹一声“老了”的年纪。 结婚的是个女同学，读者朋友们也不必好奇她是谁，说实话，要不是她在电话里自报家门，我也许很久都想不起她的名字。 在我们的读书生涯中，总有那么一些同学，他（她）们成绩一般，长相一般，性格不外向也不内向，也总是坐在教室中间人最多的地方，安静的像是从来不曾存在，也许你整个三年都不会跟他（她）说上十句话。但不管如何，在那个毕业的夏日，他们依然挤着小小的身体，藏着三年从未曾向人吐露的心事，细细碎碎的躲在你们班级的人群中，听着同学们的嬉笑，像往常一样，想着“有这群同学真好的”般的满足。在快门按下的刹那，悄悄的，小声的，张开嘴，说了句：“茄子~”。 婚礼之后，我们回到县城。 很多的哥们也从镇上赶来，隔了这么多年，我们当年寝室的弟兄们又聚在一起。作为当年的语文课代表，我本来准备了一番酸气文艺范十足的开场白。没想到哥儿几个根本没给机会，见了我，直接就吼着要先找个茶馆，当年未完成的事业继续下去。 至于当年的事业，请容我后续道来。 一番大战，虽然意犹未尽，但既然到了饭点，总要填饱肚子。于是班长大黑张罗火锅走起。在重庆这方，吃火锅是一种艺术，如果你本着真正要吃的意愿去，匆匆吃饱肚子就拍屁股走人，那是下等吃法；如果是一般吃点菜，划划拳，喝得个二麻二麻的，然后晕晕乎乎的回家，那是中等吃法；像我们这样，把火锅吃成同学会，洋洋洒洒，唧唧歪歪，从6点吃到9点半，那才叫上等吃法。 边吃边聊的时候，突然牦牛就说到了我在写的这个小说，他表示看了之后很不满意，因为我把他丑化了，没有写出他一身正气的磅礴气势。 其他不知道的哥们儿一听我在写这东西，纷纷来了兴致，争先恐后的问我他们各自在小说里面是什么样子。 我淡定的告诉他们，：“额，由于本人日理万机。目前，除了牦牛，你们都还没出现~” 他们一听，拍拍胸口，“还好，还好。不然不晓得要被你小子损成什么熊样！” “我靠，那你们自己说，要我写成什么样，老子就把你就写成什么样。要不我写一个你们组队拯救银河系？” 牦牛赶紧表示也要带上他。 几个死娃儿互相看看，奸笑着抖抖眉，都是一群野生的好基友！ 最后川哥代表大家发表意见，：“咳咳，二娃（我高中的其中一个外号。）我觉得，写我们几个，不要丑化，更不需要美化。按照实际写就行~” “那，什么叫按照实际。” “额，这个就简单了。等你写了，我们就去看你的小说。凡是对我们的外貌描写没有”帅“或者与它有着同样意思的其他表达方式的话。那就是严重不符合实际，到时候~哼哼！你懂的，按照室规处理！” 一听室规，老子瞬间就是一阵恶寒。 ------------ 第八十二章 你喜欢她呀！ 铺垫了这么多，下面回到2005年，要正式介绍这沱帅得没天理的家伙出场了。 大黑这个外号是全班一致通过的，当时他正在自我介绍，几句话由于紧张说得结结巴巴，由于肤色实在太黑，我也没看清他是否脸红，不过最后一句他说：“我的名字大家肯定觉得不好记，所以希望大家给我取个外号~“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女生大声吼了一句：”大黑！“ 全班哄堂大笑，哥们儿尴尬的左右望望，似乎还想搞笑下，：”那为什么不叫小黑呢，我喜欢小黑这个名字！“ 女生当仁不让，：”不行，那是我家狗！“ 哦，忘了说。大黑长得很帅，真的哦。 接下里上来这位，高高瘦瘦，一副眼镜挂在白净的脸上，一头干净利落的小板寸，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还没说话，居然已是满脸通红，“大，大，大家好，我叫胡伟，我喜欢，嗯~“居然卡住了，想了半天，来了句，”哎呀，不知道喜欢什么。“说完就一溜烟跑回了坐位。 后来在寝室见面会的时候，按理要给每个人一个外号，除了大黑，首先就通过了他的外号，没办法，谁让你叫什么什么伟。所有叫XX伟的人就只有一个外号，你们懂的! 我记得伟哥介绍完自己后，下面上来的居然是胡悦。她说的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反正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她。。 总觉得她和初中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可细细想起来，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个字似乎也没有长，可是现在的我来看她，总觉得怪怪的。幸好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我们都没有说过话。 后来和洛丹妮同桌后，有一天早上，她突然满含深意的说：”问你个事情，你不准骗我！“ ”啊？啥子事~“ 她慢悠悠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不着急。你先说你的脑袋和苹果哪个硬？“ ”啊？“我晕了 ”哼，不管哪个硬。你要是骗我，就如此苹果~“话音刚落，我就眼睁睁看着那整个苹果被她手一掰，成了两半！ 我滴个神，这尼玛是开挂的吧！ 她瞥瞥我，”好！你现在听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以前和胡悦有一腿？“ “啊？什么腿~没，没，没得！”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阵紧张。 ”哟，你装，你继续装~“ ”真，真的没得啊！“ ”哼。看你这样子就晓得肯定有！快快快点给我说~“我看看她，一张大脸，似乎都写满了两个字”八卦~“ 我当然宁死不屈，只死死的咬住“没得“两个字不松口。 这似乎把她惹毛了，”你别逼我！我发起疯来我自己都怕！“ 我是打定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肯说！终于挨到了下课，赶紧拿着饭盒就往食堂跑，却没看到洛丹妮那已经到了理智边缘的凶悍眼神儿。 直到我吃饭回来，看到洛丹妮和胡悦居然坐在一起，低头窃窃私语，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正在发生！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这是一种，不躲就死定了的节奏。我蹑手蹑脚的绕一圈，从教室的前门悄悄进了教室，轻轻放下饭盒就想往教室门外跑 尼玛，好死不死，在门口撞到牦牛。牦牛一看是我，亲切得不行，：“哎呀，夕禾，昨晚你跟我那个蛋糕真好吃！” 哥们真是正气蓬勃，声音那叫一个洪亮。 老子还来不骂街，就看到洛丹妮猛的一抬头，“郑夕禾，你给我过来！” 死牦牛，再给你吃一个蛋糕，老子就去吃翔！ 我忐忑不安的走到了胡悦座位旁，胡悦低着头，我看过去，只隐隐看到她的嘴角微微的翘着，似乎在笑，又似乎不是。 “郑夕禾，我都帮你告诉胡悦了。” “啊？啥子，告诉她啥子？“ 这个时候，胡悦抬起头了，我靠，那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她看向我，眼里盛了一汪汪沸腾的水。 “就是告诉她，你喜欢她呀！” 恍然过了这么些年，仔细想想，那留在记忆深处的往往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你记住一个女孩，往往不是因为她的美，很多年以后你连她的样子都忘记了，可还固执的记着一些你自己都没办法分辨是真是假的画面。 那年的我，带着可笑的手足无措，看着胡悦望过来的眸。 像是巨浪翻滚而来的汹涌，在刹那间闪过慌张，期许与羞怯，在涨红的脸上翻滚着青春的热。而这一切，又在我久久的沉默中迅速湮灭沉寂。 她眼里的光暗淡褪去，像那年我遗弃的信，扬扬洒洒碎在我的眼前。 “呵，丹妮，你，你别开玩笑，他怎么可能……” 她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话，再不看我，低头坐下 是啊，别开玩笑 我回到座位，心里像是丢掉了东西般的难过。 洛丹妮也慢吞吞的回来，似乎觉得是有些过头，接下来的两节课，我们没有说话。 第三节课下，她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叹了口气，“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啊？” “啊啥子？本小姐决定原谅你了，下午请我吃包红椒脯就够啦！” “啊！？？” “啊个屁，还不快谢恩？” “……” “不过说真的，你娃儿小心遭报应！” 所学校和我初中的学校一样，有个不高但郁郁葱葱的后山。 春意初降的四月，从下看去，不知名的花开，沿着斜坡的痕迹，莺莺燕燕的点缀开来。 有时候下午下课，喜欢一个人坐在操场边晒晒夕阳。总会看见一对一对男女，小心翼翼的趁着保安不注意的时候，往山上而去。男孩紧张激动的拉着女孩的手，女孩面带羞意亦步亦趋。金黄色的夕阳硬着他们蒋去的小路铺洒下来，拉开他们的身影，漫布在年少的时光。 而那个曾经陪我在山上看夕阳的女孩儿，你现在还好吗？ 有天晚自习，洛丹妮一直趴在桌子上，埋住头。 第三节课快要上，她才突然起身，应该是去了厕所，刚好上课的时候回来。 我没忍住，想要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她瞪了我一眼，泪眼婆娑，“关你屁事！” 我吃了个鳖，本就想算了，管你死活，可作为一个男生，女同桌在你旁边哭，不知怎么，总让你心神不宁，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尽管你知道，可能你根本没法做到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多年后，我向女神问过这个问题，她在两秒钟笑着给了我回答，“因为男的都贱！” 于是，发贱的我厚脸皮的拉拉她的胳膊，小心的告诉她，我刚才整好放了个屁，趁它还没消散，赶紧告诉它你的事吧！ 她忍不住，在趴不住，背剧烈的一阵抖动。然后抬起头，从抽屉拿出她喜欢的心相应手帕纸和小镜子，仔细擦干了泪。 然后又拿出她的便签本，很快写了两个字，递给我。 字很好看，纤细匀称，有好看的线条个弧度，于是我差点没认出来。 我看了好一会儿，确定那是个名字，好听的名字。 “苏恋” ------------ 第八十三章 洛丹妮的故事 苏恋是典型的狮子男，霸道，冲动，自信。洛丹妮说，他总是穿匡威的白色帆布鞋(匡威是什么？嗯，一定是邦威的山寨！)，他不爱学习，只爱踢球和跟班上几个小混混鬼混。她本来是讨厌他的，两个人也从来没什么交集。 可是，初三上学期的时候，有那么一天，她正在偷偷的看新女报，想着女孩儿那点小心事儿。眼前突然就出现一颗头，那头抬起来，苏恋傻傻的对她笑“妹儿，你今天跟我穿成了情侣鞋哦，做我女朋友吧！” 说完很臭屁的甩甩头发，扬长而去。洛丹妮刚想开骂，空气中残留那种刚洗完头发味道却扑面而来，淡淡的香。 我听得作呕吐状，姐姐您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她一本新女报砸过来，我赶忙抓住，迅速塞进抽屉。好险，差点被老师看到。 后来，两个人在一起毕了业，互相承诺继续在这学校读高中。 高一一开学，两个人居然被分到同一个班。那个时候，洛丹妮天真的以为这就是所谓的老天都要撮合的缘分。满心以为两个人就可以这样一直一直下去。 整个一年，两个人堂而皇之的以情侣自居，无时无刻不腻歪在一起，连苏恋的兄弟伙们都开始一口一个“嫂子，嫂子的叫”。洛丹妮听在耳里，乐在心里。那一年，对她来说，仿佛都是春天，温柔而美好。 然而跟所有学生们的恋爱故事一样，老师和父母总是扮演者反派boss的角色。先是，在一个星期六，洛丹妮开心的挽着苏恋在逛街的时候，好死不死居然撞见了自己的父母。 当时那叫一个尴尬，错愕之中，连手都忘了从苏恋的臂弯中抽回来。不过，还好，洛丹妮从小一副汉子性格。“发现大方承认了，还能吃了我不成！”抱着这样的想法，当即向自己的父母表示，不管你们喜不喜欢，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就是你们的准女婿了！ 父母还在发愣的时候，她果断拉着苏恋逃跑。 后来回家才发现事情不是一般的严重，因为她刚开门，发现了一个熟人坐在了自家的沙发上，这个人有一个恐怖的外号：“班主任。” 接下来是长达两个小时的轮番轰炸，什么要以学业为重，什么现在的感情都是儿戏，什么不能父母老师失望balabalabala 洛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当然也不怕这老师。你说让你说，老娘我只管左耳进右耳出。 班主任临走，父母让她送送，她十万个不情愿的扭着脚步跟着班主任走到楼下。班主任看了看她，“哎，知道你根本没把我说的当回事，要不是当着你班主任，我也不想来管你这事。可，就算我不管，你们两个是否能有以后。丹妮，你仔细想想，这个世界这么大，我们的一生那么长，我们要遇到好多好多好多的人，有的跟你插肩而过，有的走进你的生活，只有更少的，可以留下来，陪着你一直到下去。可，生活的意义就在于，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最后谁留在你的身旁。” 洛丹妮被班主任突然的文艺吓晕了，尼玛，你明明是个地理老师，咱能不能别抢语文老师的饭碗？ 从那以后，班主任就在没管过洛丹妮和苏恋的事，两个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过完了高一。不过那年的期末考试，洛丹妮的成绩一落千丈，本来一般在班上10几名的成绩，一下子砸进了班上倒数前十。 倒是苏恋成绩还是那么稳定，不过是在倒数前五之间来回。 父母气势汹汹的冲到学校找班主任，质问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成绩下降这么厉害，班主任想了想说：“因为我管不了她了。” 父亲很生气，砸了班主任喝茶的杯子，：“我们家女儿从来成绩都很好，到了你的班上，又是谈恋爱，又是成绩下降。你这个班主任太不负责了。” 那个时候正流行一部电影，《天下无贼》。班主任不知道是不是看这电影魔障了，面对家长的愤怒，竟然还想搞笑一把，他淡定的叹了口气，：”哎，孩子大，队伍不好带啊~“ 父亲怒发冲冠，冒了句国骂。拉着洛丹妮就走往外走，心里意识到不好的洛丹妮想跑，使劲却没能挣脱父亲的手。 出校门的时候她看到了后面追来的苏恋，泪水瞬间就留下来了。 可苏恋却在很近的地方停下来，就那么看着她，眼里全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想起那时班主任跟她说的话，我确定你是陪我到老的那个人，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你呢？ 再后来就是转学。由于高一成绩实在太差，不仅转学还降级。 走的那天，她还偷偷跑回原来的学校，趁着上课，躲到教室外面的窗户旁，想要再看他一眼。 ”郑夕禾，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大家都在听那首最流行的歌《童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的时候，真他妈的会有错觉，以为他就是那个总是带着光辉的，有着洁白翅膀的家伙，永远都在你的背后，看着你，保护着你。 可那天，老子还想再回去看看这个天使，尼玛，他竟然在跟旁边的女生有说有笑。我不知道，他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今天没有去上课。真的，那瞬间，老子就顿悟了，什么狗屁天使，那些洁白在那时候都唰唰的落下来，一地鸡毛！“ 她努力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可我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愤怒，只有留恋和悲伤。 “那你今天是啷个了？” 她从抽屉拿出一张纸，”没啷个，收到他的一封信，没有字，只有张图。他话的，上面写的我的名字。“ 我拿过来，愣愣的看着那画。 ”啷个，不像我迈？“ ”额，其实除了额头小点，眼睛大点，鼻梁高点，嘴巴细点，脸尖点，腿长点，小腿细点，其他地方还是挺像你的！“说完我就狠骂自己嘴贱，这次还不知道被掐成什么样。 ”.....”她刚要发作，似乎又停住了，“算了，今天没心情收拾你！”我如蒙大赦。 她又把画拿回去，幽幽地盯了半天。 “其实，还有点不像。” “啊？” “胸比我大~” ------------ 第八十四章 马脑壳 洛丹妮的故事让我唏嘘感叹了很久，但是迷糊中，我也不觉得尽是苏恋的错。凭着直觉我可以肯定的是，苏恋肯定是真心喜欢洛丹妮的，至于他最后为什么没有追出来，我想不通i这原因。但如果换成我，那个时候，我想我肯定也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的话，也许只有，寇。 我还想跟讨论讨论，她却不愿意再提。她扔给我一颗陈皮糖，自己也丢了一颗进嘴里，砸吧砸吧一会，：“哎，该你了！” “啊？啥子？” “还有啥子，姐姐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都不表示哈迈？跟你说，在县中，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哦！” 于是一种神秘的被信任感充斥了我的心里，让我感觉到无比的膨胀。出于这种膨胀，我破天荒，一字一句的把我和路遥的故事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她。 她听完了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我实在等不及了，使劲碰了碰她，她瞥了瞥我，：“我只有一句话，有些娃儿要遭报应的！” 第二天早自习，兴冲冲的洛丹妮告诉我她一个重要的决定。 “我决定了，老娘以后工作了，第一工资要用去坐整形！” 我在那猜是要瘦脸还是抽脂的时候，她说了个震撼的答案，：“老娘要隆胸！” 我表示思想已经被她甩到尼泊尔。 这天中午我又受一个打击，不，应该说我们班。 原本我们很喜欢的数学老师居然住院了，听说是脑膜炎。这并不是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医生说病因是被学生气的。 听话的我们表示很是尴尬。 祸不单行，下午，另外一个打击来了。 新来的数学老师名叫X学伟。我们一直认为这么牛掰的名字一定有伟大的地方，于是打起精神听了他一堂数学课。 可是，可是，这么牛气的名字，怎么一节课讲不清楚一道题呢？亲~你确定你不是体育老师？ 后来，噩耗就传来了。班上的包打听传来了小道消息。这数学老师果然不得了，叫学伟果然是实至名归的，因为，因为，他曾经读过5个高三！！！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把洛丹妮和苏恋的故事告诉寇。冥冥之中，我还总是希望着，会有那么一天，洛丹妮会笑着走向寇，像那年我给他们拍过的那张唯一的照片那样，年华正好，人笑花开。 上次的乌龙之后，我和胡悦之间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但也因为多了点这东西，两个人之间更加的不自然。洛丹妮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总是有意没意的在我面前提起胡悦，我脸皮厚还没什么，更厉害的是，她还经常抓住我们两个偶尔凑到一起的机会会，突然冒出来，开一句玩笑。我只能干笑的应过去，而胡悦往往闹个大红脸，低头含羞。 4月份的时候，万物复苏，春天带着浓浓躁动的气息来临。 可是谁都没曾想，最开始躁动的竟然是我们的老师。 政治老师是姓周，是个快50岁的半老头，可每天上课都把他那头发梳个油光可鉴，讲课讲着讲着，还不忘记时时摸摸，生怕发型毁了。 没过多久，同学们给他取了个很怪的外号：马脑壳。 我苦思很久，都对这外号不得其解，他可长得一点都不像马！ 我像洛丹妮请教，她指指正在上课的马脑壳，：”你观察下，他除了长相，还有什么地方跟其他男老师大不一样？“ 我仔细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来。 “我靠，你猪啊，楞个明显。你再仔细看，看他的皮带。“ 她一说，我果然发现，这老师的皮带系得好奇怪，”嗯，好像。好像有点高。。。“ ”靠，有点高？都系到胸上啦。“ ”噗~“ ”然后你再把他皮带以下的部位遮住，光看他的头，像不像马脑壳？“ ”我日，还真像。“ 这个将皮带系到胸上的拉轰男人，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四月，成功的让每个女生都深深的记住了他。 那天早上，我到教室的时候就发现气氛不对，班上的女生都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上面，时不时还有怒拍桌子的动作伴随着”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之类的话。 我本想让牦牛过去探个究竟，可是这哥们似乎比分科前长了情商，说什么都不听我的，“靠，又想骗老子去找死啊。你梦~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敢惹女的了。” 我气惨了，尼玛，回寝室再整治你。 好不容易挨到上早自习，女生们在上课铃下恋恋不舍的回到自己的位子，走的时候，还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 等洛丹妮回来，我赶忙凑上去，：“发生啥子了啊~~~？” 洛丹妮不言语，手心向上，一摊开，我立马会意，陈皮糖奉上。 “我跟你说，郑夕禾。出大事啦~” “啊？” “有色狼！” 我一个激灵，赶忙缩了缩头。咦，不对，我害怕个毛。 ”不是吧！“ ”就是昨晚，我靠。而且这个色狼还是我们的老师。“ ”哇靠，这么劲爆。哪个！哪个！“ ”哼，你觉得我老师里面哪个最色？“ ”我想了一圈，摇了摇头。“ 她着急起来，“我跟你说，就是那个马脑壳！他不是13班班主任赛，昨晚他们几个班主任来检查女生寝室的就寝情况，他刚好走到我们寝室。我们刚换好衣服爬上床，他也没敲门，直接就把推开啦！幸亏老娘机灵，猛的拉过被子，就盖住了。” 我脑补了下那个画面~“额，你不是说你要去隆胸，应该不怕....啊！！“尼玛，这姐姐好狠，我刚意识到不对，她居然笔尖朝下，对着我大腿就是一个针扎！ “还有些女生也赶紧尖叫着盖进被窝。结果，马脑壳装模做样转了一圈，刚要走，突然从地上捡起来个东西。” “啊？啥子~？” ”马脑壳盯了一会，突然就笑起来，就是那种周星驰电影里的笑声，猥琐惨了。边笑边把那个东西扬起来，”这是谁的小裤裤啊，还是红色的，老师还给你~“老娘一听，差点直接吐在被窝啦！” 我直接半天没缓过神来！ ------------ 第八十五章 叶佳玫 看着洛丹妮还有周围女生那憔悴的面容和惊慌失措的目光，这一刻，那从小就树立的保护地球，保护人类的梦想再度蓬勃的彰显起来。为了保护我们这些无辜的女同学们，我决定行动起来。 “洛丹妮，我决定了，我要把你们从马脑壳的魔蹄下拯救出来！。“ ”啊？“ ”嗯！今天放学我就回男生寝室，我们要行动起来了。“ ”....你们要做啥子。“ ”我决定成立一个正义先锋队，专门保护你们不受色狼的伤害。“ “啷个保护嘛~” “长期驻扎女生寝室！嗯嗯，时刻保护着你们。“ ..... 这个想法被洛丹妮否决之后，成了我高中生涯的第一个遗憾。而我整个高中生涯的第二个遗憾是，虽然经过我多方打听，以及和寝室们认真仔细推敲，可是直到高三毕业，我们仍然不知道当年那条红色小裤裤到底是谁的！ 那么小就穿红色~ 额，牦牛，你的口水又流出来了。 对于所以的男生来说，女生寝室是如此神秘而充满魅力的地方。于是，那个晚上，在听完我的叙述后，我们寝室失眠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走廊，几个哥们忧心忡忡的点上一只烟，斜斜的咬在嘴里，烟雾迷蒙中，他们的目光写满忧愁。 透过深邃的夜空，我们的目光痴痴的望着那个方向，久久不能言语。 旁边寝室的哥们洗漱回来，被我们的阵容吓到了，：“哟，你们寝室啷个回事，夜游迈？“ 大黑瞥瞥他，：”兄弟你不懂。一想到我们可爱的女同学们可能还在马脑壳的魔蹄之下。我们几个就忧心不能成眠啊~“ 由于大家都身着三角裤，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败给了温度，饮恨的回了寝室。最后大黑提议，：“为了能随时侦测女生那边的安全状况，做好及时营救的准备，我们寝室应该大家合伙买1个望远镜!“ 全票通过 也许是命运，让那个星期五突然下了雨。 上午还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快放学的时候，突然就是一阵春雷急响，紧接着就是漂泊的大雨滴答下来。 我提着装书和衣服的袋子，站在教室门口，望着这漫天的幕布，踟蹰不前。 有伞的同学们都走了，我看看我的那帮哥们儿，都是些住读生，一个二个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嘻嘻的看着我，一副马上要摆上瓜子零食看戏的模样。 不行，我还是得走，这周更新的火影忍者还在等着我！ 深吸一口气，索性冲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打在身上有些泛疼。 跑到校门口，终于跑不动了，我停下来，不停的喘气。 校门口还有很多跟我一样没有伞的人，大部分从教室到门口的时候都已经琳湿，我不知道为什么既然都湿成这样了，为何还在这停滞不前。 既然都湿了，我也不打算再跑，就那样施施然的走进了雨中。 雨滴很快覆盖了我的眼镜，我的眼前模糊开来。我也没办法取下来擦，因为全身已经没有干的地方。 校门口离公交站很远，走路得有半个小时的距离。 我不停的疾行，越过很多打着伞的学生，他们诧异的看看我，又自顾回过头去，大抵是觉得我这个人好疯，这么大的雨都不知道在等等 突然身后有一阵疾快的脚步响起，然后一阵淡淡的香气带着湿起萦绕而来，头顶上的雨突然间停止了倾泻。 眼镜太模糊，我只看到旁边多了一个淡蓝色纤细的影子，应该是个女孩儿。她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向我伸过来，我下意识拿手迎上去，接过那纸巾，慌忙擦干眼镜。她在清晰的视线里，对着我微微的笑，唇红齿白，眉睫顺扬，青丝如墨 我是有些印象的，应该是同班同学，至于叫什么，我想不起来。说起来，她并不是长相出众的女生，想来成绩也是一般，以至于开学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谢谢。”我指指伞 她还是笑笑，并不言语，只是将伞把递过来，努了努嘴，“你来吧，你比我高。“声音很小，却清脆，混在四周的雨滴声里，珠落玉盘。 伞是玫红色的小伞，我撑起来，两个人便显得有些紧。她似乎淋了点雨，下意识朝中间靠一点，又赶紧缩回去，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我被她带得突然就有些紧张，心想着本就是人家的伞，怎么好意思占了大半，遮住头就好，于是悄悄的把伞往她那边挪挪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走着，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毕竟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偷偷看看她，她一直低着头，似乎全神贯注在走路这件事上。 两个人的步子并不快，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视线里看到了公交车的影子。我想了想，：”快到了~“ 我没有听打她的回答，恍惚里，她似乎是微微点了点头。 前面一辆车刚走，所以这两排在我们前面的人并不多，上车的时候还有座位。不过一个座位在前，一个座位在后。我心里却放松下来，终于可以摆脱这紧张的尴尬。 ”你坐这儿吧，我到后面去。“我指指前面的座位，她看了下，点点头，走过，坐下~ 安顿好她，我把收下来的伞放到她座位旁，准备往车后面而去。她突然伸手拉了下我的衣服，指指我这边的衣服，：”还是淋到了么？“ 我赶紧笑笑，”不是不是，是之前就淋湿了的。”逃也似的去了后面的座位。 车启动了，售票员从后面开始售票。我掏出两块钱，：“前面那个淡蓝裙子的女生跟我一路的，一起买。” 终点站是在西门广场，我特意等着车里的人都下去差不多了，才下车。没想到，她举着伞在站牌旁等着我。 我干瘪瘪的朝她挥挥手，却不知道说什么。她走过来，把伞给我，我只能举着。她依然绕到我右边，低下头，只说了一句，：“我家在粮站。”然后又专心的走起路来~ 幸好粮站并不远，大概没到10分钟的样子就到了。 粮站新修了住宿楼，她家就是在这住宿楼上。我在她家楼下把伞收起来要给她，她却摆摆手，：“星期一给我。” 我讪讪的收回伞。 “那那，我回去了。再一次谢谢哈~” 她又摆摆手，”公交钱都是你给的。“ ”哦，那拜拜了~“ ”嗯”说完，她转身开始上楼 我回过头，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觉得还是不对劲。一咬牙，转身又跑了回去 “唉，那个，有点对不起哈，你，你叫啥子名字啊~” 她眨眨眼，笑开来，“叶佳玫” ------------ 第八十六章 男人本色 星期天晚上晚自习的时候，我瞅到她坐的位子，趁着没人，偷偷的将伞塞进了抽屉。她的同桌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哥在心底无情的鄙视了她，女生就是臭八卦。 在我的记忆中，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我和她都没有再说过话，自己在自己的世界安静的过着。 到了5月，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坐在教室上课，窗外的虫鸣和鸟啼无时无刻不再欢快的叫着。那个时候哥哥还是很懵懂和小青春的，于是我在写日记的时候，自以为是的把这些叫写得很美，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春。 当我得意洋洋的装作不经意间露出日记让洛丹妮看到，她好不客气的笑了我一整节晚自习。还抽空跟她的好闺蜜做了分享，好闺蜜又跟好闺蜜做了分享，然后全班都知道我很有才。 大家都觉得选了我当语文课代表实在太明智。 哥被笑得想杀人，可那个时候又没有手机百度，直觉告诉我不能找语文老师请教这个词到底什么意思，只能求助同寝室的狼们。 不过我以问他们，他们就说老子装纯。 真想装他们一脸！ 日子过得不快不慢，当我发现有天洛丹妮穿了件天蓝色的短袖来上课，才恍恍惚惚知道，似乎夏天也快要来了。 是不是因为长大了的缘故，以前的对于夏天的期待，完全是因为可以在球场飞奔流汗的爽快，可现在，除了那个，我的心里似乎还隐隐藏着点什么。看看阳光倾洒进教室，看看班上漂亮女孩儿们的笑脸，突然觉得，怎么看，怎么好看。 多愁善感的病发作的时候，我会偷偷的问自己，我是不是也跟寝室的那群人一样，也是匹colorfulwolf？ 不！我这么内心善良，眉宇间透露一股正气的人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我使劲遥遥头，把这种妄自菲薄赶出脑袋。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彻底证实了我的男人本色！ 五月的第一个星期三开始，学校举行高一年级的期中考试。 不过由于刚刚分班，没有以前的成绩，所以排考试座位的时候，只能按照以前没分班的名单来排，这样一来，我还是比较高兴的，分班后，各自去了文科或者理科，这也算难得的重逢。 到了考室，萝卜头和牦牛正聊得火热，女生们也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我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来，却发现后面居然是以前没分班时候的班花，李芳。 不过以前我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唯一的一次，是她要去参加学校的唱歌比赛，唱之前想说一段话，引出自己的歌曲。听说我语文还可以，让我帮忙写了一段，我就瞎写了给她。 没想到她那次比赛居然拿了个一等奖，吼着要感谢我，请我去吃饭。 说实话，要我单独跟美女吃饭，我真心没胆子，当场就怂了，连忙摆手摆头，给拒绝了，不过后来人家还是给买了瓶可乐，算是感谢。 之后便没有什么交集了，没想到排座位，竟让她在我后面 第一堂考语文，算是我的拿手科目，一路顺畅的做完，到了作文，让我们写一篇关于春的散文，我还唧唧哇哇诗兴大发，自己编了个狗屁不通的诗座位开头，后面絮絮叨叨写了一大篇，说什么我们现在的年纪就是我们人生的春天，像现在的日子，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正是风发向上，努力学习，报效祖国的好时节.....噼里啪啦写了一堆，规定的800字都不够我写，还加了个附页，写了得有快1500字。写完后，大舒一口气，那感觉，碉堡了！~ 不知道还有多久交卷，我索性打起了瞌睡，不过我却没睡着，因为后面老是传来浓浓的香味。我开始还以为就是寝室狼们说的传说中的女人香，不过再过些年，我的见识更多一点，才知道，那是香水。 正当我再这迷迷糊糊之时，我的背被鼻尖戳了一下。 传来一股气声，“跟我说一下选择题嘛，郑夕禾。”那气息带着些许*的味道，粘粘的，在我的耳旁吹过，我瞬间一个尿颤。 经过这么多考试，对于这种状况当然驾轻就熟，我拿出准备好的墨水，在那墨水的标签上写上了选择的答案，然后大摇大摆的摆手，把墨水放到后桌。 监考老师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当然了，借个墨水有啥。 哎，我真是个好人！ 事情是下午考数学的时候发生的。 考之前我还很忐忑，因为上了高中来，数学成绩有些不稳定。嗯，总结下，就是在70分到150分之间徘徊。。。。 拿到卷子快速浏览一遍，发现基本都还会做，心里有了底，做起来就快了。大家不知道是否有相同感，做自己会的，简单的题，那种感觉，我靠，就像dota来了次5杀一般，爽得一塌糊涂。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我用了50分钟左右就做完。 这个时候，背上又挨了一下。 “挨，我懂。谁让我是这么的乐于助人呢？”于是我又拿出来橡皮，刷刷写上选择题答案。 哎，老师你看什么看，借个橡皮有啥？ 没想到过了10分钟，又被戳了一下，耳边传来那股让我打寒颤的湿气，：“大题呢？” “我靠，大题怎么可能，我总不能用草稿纸写下来给你吧！非被发现不可。橡皮也写不下呢~” 我迟迟没有动静，她似乎急了，连戳了我三下。“大题，大题！” 我心里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不帮吧，我这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形象不久毁于一旦了？帮吧，被发现那死定了！ 姐姐，你别戳了，再戳要漏气了好么 算了！好歹是同学，再帮一把~ 我把草稿纸摆在桌子上，然后趁老师没看，抽出卷子，迅速拿在手上，放到桌子下方，脑袋稍后靠靠，凭着感觉我知道她凑过来。“桌子下面~” 我心紧张剧烈的激跳着，拿着卷子在她的桌子下面胡乱摇，终于，碰到了她的手指，来不及感受那柔软的触感，赶紧塞到她手里。 回过神，赶紧看看老师，她似乎发现了什么，还好看样子，她没准备过来！应该是算过了这关了~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当我焦急的等着她抄完赶紧还给我的时候，我的背再一次被戳中。 “这么快就抄完了？”我来不及细想，把手放到了她的桌子下面，她果然拿了一张试卷过来，我赶紧拿过来。 先放到抽屉里，等着老师视线去别的地方的时候，迅速拿上桌子，一看，然后傻了！ 那分明是张半空白的试卷，我一看姓名的地方，大大的写着两个字，：“李芳~” 我楞了，这尼玛 湿气再次传过来，“你的字太草了，那些公式我也看不懂，你帮我做做吧~”语气温柔带着乞求。 这.....赶鸭子上架啊，我能不做吗，卷子都给我换了。 我只能提笔疾书。 不过为了表示我的愤慨，我故意做错到了好几道！ 堪堪要做完，我的膀胱终于顶不住了，赶紧举个手，出去上个厕所~老师点头同意。 可就是这膀胱，让悲剧终于走向了高潮 我急冲冲从厕所赶回，却只看到让我惊骇欲绝的一幕，“监考老师坐在我的位子上，眼神正盯着那试卷~” 我木木的走过去，监考老师抬起头，：“你叫李芳？” ------------ 第八十七章 先征服世界再征服女人 后来，我们的试卷被没收，监考老师厉声训斥我一顿，最后告诉我，：“等候学校处理。” 第二天的考试我浑浑噩噩的考完，总觉得世界末日要来了，最不济也得请家长，然后全校通报，没想到不是足球场，也不是在女生卧谈会中，我要以这种方式成为学校的知名人士。 第二天下午考完，晚上晚自习，我坐在位置发呆。洛丹妮听了我的故事直砸嘴，：“哎，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你以后考试就跟我一个考试吧，姐姐我罩你~“ 我愣愣的看了她一眼，她一阵猛摆手，”你放心，我早就习惯你的字体了。肯定不会认不出，绝对不让你帮我做！“ 果然还是同桌好啊。 上课没多久，事情终于来了，班主任面无表情的走进教室，“郑夕禾，你给我出来。” 我在全班的注视中走出教室，临出教室我看了他们一眼“别迷恋哥，哥马上要成为传说！” 夜晚还有丝丝凉意，班主任站在走廊上寂寞的抽烟，烟圈邈邈，我乖乖的走过去，：“杨老师.....” 他转过身，看着我，许久，再吧唧一口烟，说了一句话，“郑夕禾，你记住：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的！” 我....当场就里嫩外焦了！ 我不知道那晚班主任是喝了半斤还是八两才来上课，反正他在走廊上对我进行了深刻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教育。 最后我们一致认为，李芳虽然现在看起来不错，但是，通过杨老师看了这么多年美女学生的成长，他有80%的把握，李芳以后会长；第二，就算不长残，她这种整天跟着小混混玩的女生，到了社会肯定学坏；第三，以你郑夕禾，帅小伙儿的本钱，要找的不是李芳这样的！现在要好好学，以后美女都送上门来！ 我虽然很憧憬也很自信，但是也不无担心的提问，：“要是我以后找不到..” 我还没说完，他猛的一拍走廊，“哼，啷个可能。实在找不到，我给你介绍，我老家那个村儿的那个陈家的姑娘.....” 额..... 最后给我处理没有想象那么严重，班主任的意思是，鉴于我是初犯，而且还是帮凶，这次就不报到学校，只是这次考试得记0分处理。 我无比虔诚的向班主任表达了感谢之一，并对自己的错误进行了深刻的生动的具体的形象的检讨。班主任抽完第二根烟，眼神飘渺的看着月色，“嗯，你进去吧。” 我刚要走，他突然又叫住我，：“记住我的那句话！去征服世界~” 吓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没狗吃屎 那次考试，由于数学138分变成了0分。我也成功的考出了历史最差成绩，班上42名。公布成绩的时候我坐在位子上欲哭无泪，倒是旁边的洛丹妮神采风扬。 没想，竟然一语成谶。她由于没人可抄，本色出演，考了个43名，这样一来，下次考试，我就真的坐她前面~ 看着她可爱的哼了小曲，眼睛里全是开心的光芒，脑袋还得瑟的一摇一摆。 班主任，对不起啊，我想我是没办法去征服世界了~ 这次事件让我在全班出了名，班上不管男生女生都带着戏谑的口气说我”英雄救美“。还有大胆的女生大声在班上说，“找男朋友就要找郑夕禾这样的，不光自己成绩好，先富带后富，共奔富裕路~” 我心里默默对这女生点了32个赞，没想到，刚还兴致盎然的她突然声音就低了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哎，就是丑了点~” 尼玛！强烈鄙视这种不顾事实乱发言的做法。 虽然表面依然嬉嬉闹闹，但这事还是或多或少让我心底有些难过和后怕。一直到星期五放学，我都依然感觉有些浑浑噩噩。 然而这一切的浑浑噩噩都只持续到我走进网吧。 在我们成长的岁月中，总会有那么些人和那么些事，在你没想到的时间和地点，与你不期而遇，然后那么深深的扎入你的心里，陪着你一路成长。可，它们终会离你而去，在天醒未亮的清晨，在黄昏夕斜的路口，在来不及说再见的雨天。 幸而，那年每个星期在网吧陪着我的它还依然不离不弃，在我的记忆中，它永远想初见时一般，闪着火红色的光，泛着叫做梦想的涟漪，它叫《火影忍者》。 那个时候我疯狂迷恋火影，每个星期我冲进网吧，像个小屁孩儿一样，傻傻的急切的打开电脑，进动漫网站，只为看那20多分钟的一集更新。 我们这代长大的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鸣人。他爱跳爱闹，爱笑爱吵，像个熊孩子一样惹大人生气，惹老师发火。可没人知道他却倔强的孤单，在安静的夜晚，在黄昏的日暮，在溪水潺潺的河边，少年低下头，河水倒映出他的脸庞，眼神落寞无助。 他有着很大很大的梦想，可是说出来每个人都嘲笑他；他悄悄的喜欢一个女孩儿，可女孩儿的笑颜从不为他绽放。 他唯一剩下的东西，跟他带着的护额一样，有微弱的光，坚持！ 我推荐寝室的哥们儿去看火影，我说你们能找到你们的梦想，能找到你们的热血。 过了几天，牦牛兴冲冲的跑回来，说自己不仅喜欢上了火影，还成功学会了好几种忍术，比如：尿遁.逃课之术！ 我也很激动，热切的表示要让他表演下色诱之术，他略显为难，：“这个我还不是很精通，你确定要看？” “嗯！” 于是他开始结印，牛遁.色诱之术~ 然后对我妩媚的挑挑眉，做了个飞吻 当时我就吐了 当我口若悬河地跟洛丹妮推荐这不动漫，一直滔滔不绝的讲着鸣人如何坚韧，如何努力，如何帅气的时候，后面的女生突然的打断了哦，：“别听他的！鸣人一点都不帅~” 这女生叫陈婕，说起来是我的老同学，没分班就在一个班，虽然在我印象中，我和她从来没说过话。 居然说我的偶像不帅，这跟说我不帅一样罪大恶极，我愤怒的转过头去，看到她皱起眉，一副怒气凶凶的样子。 ”啥子？你说鸣人不帅啊！“ ”鸣人才不帅，13岁不到，脸上都9根胡子，帅个屁哟！“ ”唉，你懂不懂哦。那个是代表九尾！“ 她一听我说她不懂，更来劲了，“我不懂？我跟你说，我从初二就开始看了，每一集都看，我不懂？我连很多术的结印都会。” ”额，那你用个色诱之术来看看？“ 她一本书就甩了过来，我一个闪身躲过。“哟，手里剑还不行哦。” 她一嘟嘴，气呼呼的不想理我了，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没说完，瞪了我一眼，：“我跟你说洛丹妮，佐助才帅，帅惨了，帅死了，帅呆了，帅毙了！”说的时候，满眼都是星星。 “哈哈，你搞笑哦陈婕，佐助虽然是男二号，但是你看他一天都是个面瘫的表情，哪点帅嘛!“ 她又狠狠瞪我一眼，：”你懂哪样叫帅不？火影里面就佐助最帅，你这种审美观有问题的人，我不想跟你争！“ 正好，哥哥也不想跟你争，我就一句话，”鸣人帅！” “佐助帅！” “鸣人” “佐助” “鸣人！” “佐助！“ ”鸣人鸣人！“ ”佐助佐助佐助佐助，我要嫁就嫁佐助！“ ”鸣人鸣人鸣人鸣人，我要嫁就嫁.......啊呸！“ ------------ 第八十八章 寝室水战 两个人后来吵累了，洛丹妮早就出去不知道哪疯去了。我看看她，她也看看我，两个人慢慢意识自己都是15岁的人了，总不能像小孩儿那样，吵完还扭着胳膊打一架，地上滚一圈儿。于是只好各自喝喝水，算是和好了。 也就是这样，我们两个倒成了朋友，每周看完更新，都到学校来交流下心得体会，顺便为各自支持的佐樱或者鸣樱吵上半天。 后来两年多过去，我们毕业，她给我写同学录，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从最开始我们两个为火影吵架，然后一起看火影，激烈的讨论火影的剧情，一起构想着火影的结局。我看着看着，眼睛竟然不知觉的有些湿润。 最后一句，她说：“毕业了，以后也许没法再一起看火影了。我们都不知道火影会在什么时候完结，但在这里做一个约定吧，如果我们等得到，如果我们能一直坚持，如果我们一直记得，火影完结那天，就给对方打个电话。这样，我们就会觉得，我们永远都是那年的摸样。” 很多年后，我在空间突然看到她婚礼的照片。 也许是因为化了妆，她似乎变了很多，我看了半天，也只能从她的名字里确认是她。换上了雪白的婚纱，盘起了头发，笑容满面的依偎在新郎身边，满眼都是幸福的光芒。新郎不高不帅，带着眼镜，身材略有些微微的胖，成熟稳重的样子。 照片地下有一排描述：这一年我22岁，褪去了青涩和稚嫩，收获了人生的幸福。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终于还是没能把照片里的她和脑子里的陈婕融合起来。那年脸蛋红红，叫着要嫁给佐助的女孩儿，或许是真的等不到佐助了。 再次见到她已经是我研究生最后一学期，回老家过年，高中同学说要聚聚，想想觉得是挺久没去了，便前去。 看到她的时候，她被一群女神围着，我挤过去，她怀里抱着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婴孩儿，小家伙眼睛大大的，一直咯咯笑个不停，对谁都陌生。 我逗逗小孩儿，却一直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 看看她，眉宇间已经没了年轻的摸样，初为人母的喜悦洋溢在她的脸上，成熟女人的风韵一丝一毫的荡漾开来。 “儿子还是女儿？” “嗯，儿子~” “真可爱~” “嗯，谢谢。”她笑笑 于是真的便没有话说了 我起身走开，心底的那个问题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那么，你还看火影么 我们3-4寝室和3-5寝室闹翻了，原因是因为一个女生。 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大黑正在热血沸腾的跟大伙讲这个事情，原因是他和3-5的朱哥一起去小卖部吃方便面的时候，看到一个美女。 两个人尾随了一阵，最后在这个美女的分配问题上出现了分歧，朱哥坚持认为，上天让他在小卖部这么神圣的地方遇到她，这就是缘分，所以这个美女理所应当当仁不让的属于英俊潇洒的朱哥所有。 大黑当然不服气，作为我们寝室的寝室长，他肩负着为寝室的哥们儿解决终生大事的伟大使命，于是他义正言辞的表示此等美女绝对天经地义的是属于我们3-4寝室的公共财产。 两个人的分赃不均一直持续到晚自习上课铃响，两人还依然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怒气腾腾的双方约定晚上回了寝室决一死战，以决定美女的归属权。 “我有种预感，今晚他们寝室肯定会有所行动！”大黑最后总结到。 这个时候寝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不知道大家的学校是否一样，我们学校在每间寝室的门上都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口子，美名其曰是帮助寝室保持空气流通，实际是为了方便楼管和班主任查寝。 敲门声急切的响起让我们几个人的神经都有点紧绷，我本要走过去开门，大黑大声叫住我，：“小心！别开门，从口子看一下是哪个？“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朝门走过去，外面的路灯昏暗，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轮廓。我只有把脸往那口子凑过去 ”哪个~“ 我话音刚落，眼前突然甩来一个红色的脸盆，紧接着，一大盆水“啪”的甩过来，老子今天早上辛苦吹的发型当场就成了落汤鸡 “操~！”寝室的哥们都反应过来，冲过来拉开门，肇事者早已经逃之夭夭。 我淡定的一抹脸，不顾灌进衣服裤子的水，脸露凶像 “拿朕的桶来！老子今晚要水淹3-5！” 很快我的大桶接满了一桶水，我一个人提不动，我横眉一抖，“谁将助我拿下首杀！“大黑迈步出来，”这事是我惹出来的，理应由我。“ 我和大黑提了满桶的水站在了3-5的门前，门关得死死的。我踹了三脚门，”是男人出来单挑！“ 我的王霸之气透过门缝和窗缝丝丝渗透之气，这群小子都被压制得鸦雀无声。 ”不行，大黑。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老子还滴着水呢！“ 大黑一沉吟，终于下定决心，”你等我~我去生活老师那把钥匙搞来！“ 大黑座位寝室长一直和生活老师关系比较好，果然没过一会，大黑跑回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我用尽力气把桶稍稍扛起来，大黑摆了个准备是首饰，缓缓转动钥匙，然后猛的一脚踢开 说时迟那时快，我瞄准时机，气沉丹田，运气于掌，一桶水就灌了上去！ 在我的记忆中，正是这天晚上的这桶水，彻底拉开了两个寝室长达两年半的战争。 那天晚上最后两个寝室全体成员参战，你来我往，桶、盆、饭盒，各种道具齐登场，誓要对方湿到爽。战到酣处，索性直接也不躲了，各自摆好装满水的道具，一声开始，泼你妈妈个吻！ 最后寝室关了灯，宿舍老师查寝的时候制止了我们，由于大家还比较理智，没有泼到对方床上，也没有人员受伤，老师只是批评几句，边勒令我们各自回寝室睡觉。 可熊熊燃烧的战意怎能熄灭，各自都自己寝室开起了卧谈会，准备部署明天第二场战役。 这个时候，一直没回寝室的牦牛终于悠哉哉的回来了，我鼻子使劲一闻，靠，酸菜牛肉面。 关了灯，牦牛看不真切，只觉得寝室湿湿的，也没太在意。自顾把饭盒放到桌上，凭着手感，剥开了卤蛋，留着口水把卤蛋泡进了面里，还哼了小调。 “唉，你们啷个了，今天楞个早就上床了？” 我们都没回他，“废话，凳子都尼玛泡成那样了，谁敢坐~” “咚咚咚！”又是急切的敲门声 我们几个神经一紧，“靠，都关灯了，还敢来！” 谁都不敢去开门，牦牛吃了两口面，“唉，哪个哦。杰哥开门赛~“ 杰哥就睡子门旁的那张床，一伸手就能碰到锁，平常都是他当门神。 杰哥可没那胆子，哼了一声，没理他。 “耶，你们今天还怪了也~” 牦牛自顾端着面开始朝门口走过去，我实在不忍心，“牦牛！” 牦牛停住，“啷个？” “额，你耍哈吃完的面汤留点来喝赛~？” “滚，老子才不干呢！你都好久没给蛋糕给我吃了” “...好吧，没事了。你去开门吧~” 几秒钟后，水牦牛的怒吼响彻了整个楼栋，：“老子RI你妈啊！！！” 哎，真是可惜了那碗面，还有，两颗卤蛋~ ------------ 第八十九章 千年杀 牦牛怒吼着冲去了3-5,，一阵砸门，一阵国骂，对面只顾把门关得死死的，一声不吭。 大黑坐不住了，猛的蹦起身来，“不行，我要去跟他们谈判！” 十分钟后大黑带着湿漉漉的牦牛回来，“兄弟们，都起来！我有事要宣布~” 我们都坐起身来，就等着大黑下令，然后杀过去 “我们今晚先不打了，明天早上5点40统一起床，然后操场，跟3-5篮球场上决一死战！我们输了就光屁股让他们泼个够，他们输了就集体到我们寝室道歉，还要赔牦牛方便面和卤蛋！” 大家一阵沉默，大黑怒了，”我日，怕锤子，老子号称板王，看我明天带虐爆他们！“ 牦牛一锤桌子，“黑哥，带上我，老子龟儿不整死他们！” 我被大黑的怒气和牦牛的怨气感染，只感觉小腹腾升起一股暖流，瞬间流过奇经八脉，打通任督二脉，这一刻，我居然又领悟了第七感小宇宙，于是我掀开被子，一个纵身，跳到地上，“大黑，其实我一直没说，我初中就是班篮球队的，还在进过关键球，今晚我决定不再隐藏自己，明天看我的吧！” 我的话给了大黑无穷的信心，他重重拍拍我的肩，“好，明天你就打控球后卫了！” 我刚想说话，又有两个哥们抢过话题，一个要当中锋，一个要当什么得分后卫。 大黑豪气干云，”太好了，这下我们的人就齐了。剩下的明天都去替补，妈的，原来我们寝室这么强！明天，哼哼！“ “....” “唉，对了。夕禾，你刚才想说啥子？“ “....额，额，，没啥子。” “哦，那好！睡觉，明天统一行动！” 各自回到床上，都不再说话，很快他们若有若无的鼾声传来。 我却有点难以入眠，因为刚才没问出口的问题还折磨着我，“额，控球后卫是个什么东西？” 你知道么 我起来的时候大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大黑一直在吼：“快点，快点儿，走去干死他们！” 我胡乱抹把脸，穿上我的名牌双星，斗志昂扬的出门。虽然还没到6点，不过这夏日的天已经有些微微的亮起来，像是侧翻的鱼肚，在那白云之间镶嵌着一刻将出未出的红日，淡淡的暖意和微风和煦的环绕在这清晨。空气中有清洗的湿气，去往操场的路上长了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和黄花，我走在一行人的中间，不时看看左边，不时看看右边，不知为何，突然就觉得很美好。 最好不过的，我且年轻，你正轻狂。 比赛一开始，我就觉得我们这次玩完儿了 牦牛你知道篮球不能抱着跑吗？杰哥你知道上篮最多走三步么？还有还有，我靠，你一个中锋，你老在我们的半场干什么？ 没过多久，8:0，我看看大黑，大黑看看我，一片悲凉。 还好，幸亏我天赋异禀，贯才绝智，在我的摸索下，终于搞明白控球后卫的职责就是把球从自己家半场运到对方半场。 我本来认为这很简单，因为哥哥踢足球就是以速度出名的，我心想只要我一跑起来，谁都追不上我。 可~尼玛啊，踢足球踢多了，搞得手脚发育严重不平衡，我跑得是很快，可是运球的速度跟不上啊，老子往往一个箭步冲出去了，球还在原地弹跳。 现在就只有看靠大黑了，本想着既然号称“板儿王”，那么篮板球固然是超猛的，抢到一个进攻篮板，进球就容易多了！ 可，尼玛啊，大黑你TM号称“板儿王”原来是大板的板啊，你全场一个劲把球砸到篮板上，不停的“啪啪啪”，你以为你演岛国爱情动作片呢？ 这场完全是毁人生的比赛终于快要落下帷幕，我跑到场边问问替补，现在比分多少。替补哭丧着脸，“他们得了28分，领先28分~” “......” 大黑似乎也已经没有斗志了，全场我们这边的投篮有9成以上都是由他完成的，可全部都尼玛打扮不进。 只有牦牛依然愤怒热血的像头牛，不停的凶狠拼抢，拉裤子、抱人、绊脚各种招式统统使出来，一抢到球，也不传，立马抱在怀里就往对方阵地冲，跟董存瑞赶着炸碉堡似的。 然后被大家叫停，说带球犯规，他又是一脸茫然！ 对面的锐哥是校队替补，长得不高，可弹跳出众，听说刚170的身高，就能跳起来摸篮筐。加上技术也不错，我们都防不住他，全场他进了好几个球，拿了得有20分。 还有，昨晚后来听牦牛说，似乎那一盆水就是锐哥干的，所以今天牦牛就跟锐哥死磕上了，锐哥裤子都快被撕烂了。 最后一个球，锐哥接球，面对牦牛的防守，一个胯下运球，然后做出假装右边突破的姿势，牦牛不自觉摆过重心，锐哥快速换手运球，一闪身，从左边突破牦牛，然后高高跃起，上篮球进。 我们都望着锐哥还在空中的身影，说实话，那上篮真心帅，无可挑剔。 牦牛也呆呆的望着那个正在下落的身影，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昨晚无辜的被泼一身水，夜宵方便面和卤蛋也报废，今天被锐哥过了一万次，在他面前无数次上篮得分。 总总的总总，一点点的燃烧完牦牛的理智。 这一刻，他福至心灵，突然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风吹木叶，刹那间，卡卡西鸣人佐助自来也大蛇丸灵魂附体 看着那正在下落的一汪*，牦牛双手结印 忍法'千年杀 那场比赛以锐哥的惊天惨嚎收尾，作为室友的我们几个几乎同时在脑子里闪过一个年头，死都不能惹牦牛。 锐哥叉开腿，一瘸一拐大概4天以后决定要报复牦牛。这不是小打小闹的嬉笑，而是决定要真正的打牦牛一顿。 那是一个下午，放了学，我没有去吃饭，留在坐位上和洛丹妮摆龙门阵，她说以后都不准再叫她洛丹妮。 我楞了下，有些害羞的说，难道，难道要我叫你丹妮，或者，妮妮？ “妮个死人头，你像坨屎粑粑~听到！以后要叫我77或者艾薇儿~“ 当时单纯的我还不知道艾薇儿是何方神圣，只是感觉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高大上气味，在想想自己以前的郑雨翔，真是土到爆！ ”额~“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瞥见3-5好几个人从教室前门杀气腾腾的进来，最后面跟着还有点瘸的锐哥。 路过我的时候，他瞪了我一眼，我心里咯噔一下。 ”牦牛！出来下~“ 牦牛不是傻子，一看这气势就知道大概怎么回事，脚软了一下，不过依然没怂，剑眉一扬，”怕你是个锤子！“跟着就出了教室。 我楞了楞，傻了！这尼玛是要出事的节奏啊，怎么办，怎么办？ 洛丹妮掐了我一下，“啷个？我感觉气氛不对啊” 于是我原原本本的将我们两个寝室的恩怨说了一遍，她听完，一把我把我推起来，“你是不是男人！看到牦牛挨打迈？日妈，他们寝室团结，你们寝室不敢团结迈？” 我如梦方醒，叫上同样有点二愣二愣的杰哥就往操场跑，寝室剩下几个此时都在操场打篮球。 ------------ 第九十章 夏至未至 我们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在教学楼的天台找到了他们。 我们还没动手，只是牦牛被3-5的一群人围在中间，瑞哥一根手指翘着指着牦牛的脸，脸红眼急的说着什么。 鸡妈妈一声大喝喊起来，：“你们想做啥子！”率先提步凑了过去，我压了压心跳，跟了上去。 两帮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起来，夕阳从云端倾洒下来，斜斜的照着我们。我突然就有点走神，要是此时我们都手里提上刀，脸上淌着血，这是多么壮烈的一副残阳如血图。 鸡妈妈也伸出手指，对着牦牛，手指一勾，“回寝室来！” 3-5寝室也许被鸡妈妈的王霸气势震慑到，并没有阻止牦牛，牦牛缓步回来。双方再次陷入各自不说话的僵局。 那天晚上寝室的卧谈会，我小心翼翼的问鸡妈妈，：“今天下午怎么回事，我以为要打架呢，最后怎么尼玛成了站立比赛了？” 鸡妈妈正在吃牦牛报答的他的方便面，狼吞虎咽，一口浓痰咕噜咕噜的喝下去，：“妈的。郑夕禾，你打过架么？” “嗯，小时候6岁钱跟伙伴抢糖打过，再然后，额，踹过人一脚，不过踹太狠了，直接就分出胜负了，没来得及打。” “那就是基本没打过了，那你打过群架嘛？” “....没，还以为今天要开张呢！” “那你们几个呢？” 大家纷纷表示从小都是爱国爱校爱老师爱人民爱学习的”五爱“学生，从来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嘛，老子一看你们都是雏，我跟你说，我们寝室就我打过群架，今天拿架势，老子上去一看，黑，3-5也都是些雏，当时就知道打不起来。因为，尼玛，谁都没打过，这群架该怎么开始打，没经验啊！“ ”......“ ”不过牦牛“，鸡妈妈话锋一转，”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又是旁边寝室，这事儿吧，本来是你太过了，别搞得以后两个寝室不好处，这样，明天我带你去找锐哥道个歉，把事结了怎么样？“ 牦牛赶紧答应。 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自习下课，我拿着饭盒要冲锋的时候，我竟然被胡悦拦住了。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点怕这个胡悦。 “？做撒子？” 她笑笑，”听说你们昨天打架啊？“ ”屁哦，你听哪个说的。我可能打架迈？从小都是正义的使者~“ 她又抿嘴笑了下，”我就晓得不可能，你那个胆子~...“ “啊？啥子胆子，你，你，你有本事莫走塞，把话说完。”吼是这么吼，我当然不会去追上她，只能默默诅咒她半路摔个狗吃屎。 由于这一耽搁，我终于还是本周第四次没有抢到早上的豆花儿饭，气得我吃了5个馒头一个鸡蛋一碗稀饭。 当我打着鸡屎味儿的饱嗝跨进教室的时候，猛的发现我的位子上居然多了一个人。 那背影有些熟悉，我却不能肯定是谁，直到我走过去，看到她的脸，“叶佳玫，你。你在我的位子上做啥子？” 她似乎在专心翻我的书，我猛的一说话把她吓一跳，我从侧面看过去，她的脸飞速的红起来，双手胡乱的把我的书塞进抽屉，“没，没啥子，哦，哦，那个，刚才光东来叫你去她办公室拿等下上语文课的阅读材料~” 光东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我由于上学期期末考试的语文成绩，被班主任直接钦点成了语文课代表，负责帮他打打杂。 “哦~” 她慌忙的站起来，低着头要走，又突然回过头来，“你，你们昨天打架了啊？“ ”.....流言蜚语害死人~“ ”啊？你说啥子~“ ”没，没得啥子，我就是说，没有打，没有打。我啷个可能去打架嘛，开玩笑。“ “哦...我，我，我是想跟你说，你楞个瘦，打不赢就朝办公室跑，让老师帮你~，我，我初中班那个同学都是这样的......“ “额...你是要我演示庐山升龙霸么~” 似乎是完成了好重要的任务，说完话的叶佳玫匆匆的走了，我站在原地，心底却腾起纷繁杂乱的想法，一会是胡悦，一会是叶佳玫，各自的身影交错盘结。我似乎开始模糊的意识到，高中这几年，这两个身影，也许会和我人生的故事不期而遇。 彼时6月，夏至未至 入夏以后，有些东西多了起来，比如作为男生，脑子和心里那些随着年龄成长而慢慢滋生起来的旖旎想法；更明显的，有些东西也少了起来，比如女生们的衣服。 这年的夏天，我更肯定了自己的结论：女同学真是种奇怪的生物。 在我的记忆中，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认定，女孩跟男孩是一样的东西，吃的一样，喝的一样，能上树，能爬房，惹急了打起架了一个比一个狠。 到了小学的时候，我的认知依然还是如此，要说变化，也有一点，女孩儿似乎比原来爱哭，突出的表现是，明明她几下把你打趴下了，还”哇“的一声，哭得梨花带雨的跑去找班主任告状，搞不好，班主任还得把你打趴下。 慢慢的，等我到了初中，去陈雪家看电影的那次，我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女孩儿也可能变得那么的动人，当她们不再野蛮，不再哭泣，只是安静的，带着点晕红的脸色，闪着长睫，脉脉盈泉的看着你，你才体会到，她们的成长，教会了她们用另外一种方式打败你，赢得了男孩的心。 那天中午我吃完饭回寝室，发现早回寝室的哼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床上躺尸。他光着膀子，盘着腿，眼神悠远的望着前方。 我拍拍他，：”啷个了？“ 他没说话，也没看我，用手指指了前方，我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啥子？” “远点~” 于是我把眼镜往鼻梁上推推，“外面不是坝子？有啥子好看的？” ”再远点~“ “我靠，到底在看啥子，在远点不是宿舍的大门？” 他转过头盯着我，：“哎，目光太短浅~” 我只好在使劲望过去，“再远点就是女生寝室啊，但是隔着这么远，你看到个屁啊。” 他挪开屁股，示意我爬上去，等我坐到他刚才的位置。他说：“你从这个位置平直的望过去，那两个寝室都是我们班女生的，班上的美女都在这两个寝室。“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么远，看个屁，下午到班上看高清的不行？“ 他眼神忧愁的看看我，：“不，你错了。我看的不是她们。你看看那阳台上挂着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 “啷个。” “你难道没发现，有些衣服很不同?“ 他一说，我仔细看看，心里猛的一跳，”那，那。那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嗯“他淡定的点点头。 我的脑子里崩的一下炸开了锅。我们曾经在寝室激烈的争论过，关于女生们穿不穿那个的问题，我和牦牛是坚决的反对派，认为那东西是属于女人的，女生肯定是不穿的，他们还那么小，不论尺寸还是年纪。 不过鸡妈妈、哼哼、大黑都表示，按照他们仔细的推算，那个也是有尺寸的，女生们肯定会穿的。 我当然不服，”你们没见过，没真相！“ 哼哼更不服，：”靠。说得你见过似的，你说不穿，拿出证据来！“ 最后，鉴于大家都没看过，这个问题不了了之，不过倒是大家一致决定让牦牛亲自找他的女同桌求证这个问题。 牦牛表示还想活几年，坚决不肯。 ------------ 第九十一章 我在下面 而现在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就挂着那视线的远方，我看不到它们的大小，却知道它有起伏的轮廓，包裹了少年迷幻期艾的躁动。 哼哼见我进入了状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跟着坐到桌子上来，和我并排盘着腿，继续悠远。 过了许久，我回过神来，意犹未尽的拍拍哼哼，：”你说，那东西她们穿起来什么感觉？“ 哼哼低头想了会，：”大概，很热~“ 其实现在对比起来，那个时候的女生们都还算是单纯清新的。那个时候在学校没有黑丝，没有超短裙、超短裤，最多的也就是短袖加齐膝的短裤，或者到膝盖的裙子。 可就算这样，没当班上稍微好看的女生穿着这样的装束来到教室，总会惹得男生们频频侧目。这天的下午上课，洛丹妮就穿了一条淡绿色的裙子。 一下午我都有些紧张，虽然还是表面还是和以前一样嬉嬉闹闹，可眼神总不自觉飘到她的裙子上，裙子并不短，可坐下的时候，总会露出一节雪白的肌肤，那雪白总在我眼前晃啊晃，我有些心慌意乱，不小心转笔失误，比掉到地上。 我下意识就要去捡，洛丹妮突然大喊一声，：’停！” 我不解的看看她。 “哼，狼子野心终于暴露了，憋了一下午了吧？” “啊？” “你还装！哼，没想到，你也是个色狼。”说罢她转过头去，鼓起嘴，两只手却死死的压住裙子。 我楞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 “额.....洛丹妮，你知道最近男生都流行爬楼梯么？” “啊？” “嗯，最近我们男生都喜欢下课就去爬楼梯，从4楼跑到1楼，再从1楼慢慢爬到4楼。” 她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我就说呢，最近你们男生下了课就出去，是干啥子。爬楼梯有啥子好耍的嘛?“ “额，爬楼梯当然不好耍，不过有其它更好耍的！” 她来了兴趣，眼睛放光的盯着我，“啥子哦？” “是这样的，我们一般跑到一楼的楼梯口站着，等着穿裙子的美女开始上楼梯，等她上到一楼二楼拐角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跟着上楼梯，这样，当我们走到一楼楼梯一半的时候，她刚好就就在差不多二楼的中间，正在我们上方。” “然后呢？” “然后...额，然后，我们就集体抬头看~” “看啥....”她的话没有说完，突然醒悟过来，眼里的怒气聚集起来，”你们，你们，你们！“ 我淡定的摇摇头，“所以你刚才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不会趁着捡笔偷看你...额，那个的！” 她一楞，继而更怒了，：“靠，你是看多了所以不偷看我的？” 我摇摇头，“不。是因为，今天下午你上楼的时候，我们也在下面” 从那以后洛丹妮到处跟她的闺蜜宣扬我是色狼，开始我还反驳，后来干脆坦而受之，因为被女生集体认为是个色狼，这样我在寝室很有面子，这是大家的奋斗目标。 中间倒是发生过一个小插曲，也是一个中午上课，我跟哼哼从寝室去上课，到了楼梯口，哼哼的膀胱实在憋不住了，他让我到楼梯口等他，他直接在底楼的厕所去解决。 我拿着书在楼梯口打望，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最后我得出结论，男的比我高的没我帅，比我帅的没我高；女的漂亮的都朝我笑了，不漂亮的都羞得换楼梯走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结论中的时候，眼前走过一个熟悉的女生，我心里一紧，竟然是胡悦。 她穿了条裙子，花枝招展的，也许是因为太热，头发扎起来，笑盈盈的走过来，看到是我，楞了下，对我笑了笑，“在这站着干什么，不怕迟到？” “等人。” “哦。”说完她竟然侧过身，跟我站在了一起。 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你不走？” 她瞪了我一眼，：”你先走！“ ”啊？我不是说了我等人。“ ”哼，我也等人。“ ”你开玩笑哦，我明明看到你一个人。“ ”关你屁事，要走你走嘛，反正我不走。“说着说着，她竟然红了脸，我很是莫名其妙。 ”耶，你脑壳遭门夹了迈，怪遭遭的！”说罢，我也不等了，迈开步子上楼，没走几步，就听见她跟了上来。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反瞪回来，嘴里啐了一句，：”哼，色狼！“ 老子恍然大悟 快临近期末考试，晚自习便成了复习课。 文科和理科的差别开始体现出来，这个时候理科的学生们盯着炎热的空气开始疯狂的做复习卷，草稿纸一堆又一堆。而学文科的我们，只需要拿起政治、历史、语文书，摇头晃脑的背背课文，看看写作就行。 基于此，老师们上课也不知道讲什么，教室又没空调，老师们热得不行，干脆丢下我们自习，自己跑去办公室享受空调去了。 老师一走，教室就闹开了锅，教室最后一排斗开了地主，四个二一对王炸得满天飞；女生们也开始了叽叽喳喳，不时还从抽屉拿些瓜子饼干零食出来，边吃边聊，各种八卦狗血，我向来是比较喜欢参与女生们的话题的，除了可以津津有味的听八卦外，还有免费零食吃，爽歪歪。 没过多久，班长大黑坐不住了，走到讲台，一拍桌子：”你们作为学生怎么能在教室这样！？“ 大家楞了楞，大黑平时不是这样，疯起来比我们都张牙舞爪，今晚，今晚，少儿麻痹症终于爆发了？？ 大黑整整头发，”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外面~“ ”靠”真是好提议，这教室里面跟蒸笼似的，用洛丹妮的话说，感觉自己快成肉包子了。大黑这一提议，大家端着自己的板凳，不忘还拿本书，做做样子，哗哗涌向走廊。 学校在郊区，又是晚上，就算是夏天，这夜晚也十分安静，虽然空气中依然还是燥热的不行，不过偶尔一股凉风吹来，好似可以吹去一切炎热，心旷神怡。 这种感觉很微妙，全部同学有说有笑的在一起，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着拿着书看似认真的看，其实书拿反了，有的干脆把书当成垫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仔细再一看，男生女生都小心的各自为团，虽然也许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但谁也不好意思逾越，只能偶尔在一两个话题共同的时候，逮住机会互相说说话。男生们寻机开开玩笑，看到女生们被逗得笑不自抑，心底便说不出的满足；女生们红着脸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自己心仪的男生，竟然发现他也在偷看自己，心底便涌起小小的欢愉和满足。夜空有繁星闪烁，间或远处的林中也有不睡的鸟儿轻吟，晚风不暇，月弯似勾，那个时候的我们闹着笑着，不去谈过去，不去想未来。 大黑也很开心，也许是因为他喜欢的女生对他笑了笑，借着教室的灯光，我看到他黝黑的脸庞竟然像喝醉了酒般醉红。 他突然站起来，：“大家都去把自己的水杯接好水拿出来吧！” 等我们接好水出来，他举着自己的被子站起来，：“咳咳，我不知道说什么，难道今晚大家都这么开心，这算是我们作为11班的第一次班级聚会。所以，我提议，我们一起干一杯！” 这一番话把大家说得心痒痒，牦牛第一个豪迈的跳起来，拿着被子就往自己嘴里送，：”好！干了这杯妇炎洁....“ ------------ 第九十二章 一场雨 六月如火，艳阳高照，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从教室的窗户看下去，整个操场笼罩在一片巨大的光晕之中，也许是被偶尔路过的风所带动，两三片寂寞的叶子从不知名的树上飞翔开来，洋洋洒洒的划入我的视线，间或有三三两两不惧热或是路过的同学，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庞，只看到他们的背影长长的铺洒，有着17岁少年的单纯和憧憬。从容却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过这样的每一个夏日。 这么多年来，我总是不断的回想起这幅定格的画面，似乎那些游客渴望长大的少年们还永远停伫在17岁的光晕里，不曾离去。 缓过神，我有些莫名的激动，我对洛丹妮说：“生命如夏花，年岁如年轮，定格下来的午后，这是多么绚烂的日子。” 忙着做小抄的洛丹妮瞥了我一眼，：“明天要是我抄不到，你才知道啥子叫绚烂！” 我傻傻的笑。 那真是，温暖如斯的日子 接下来的考试跟期中的时候如出一辙，不同的时换了个更美的美女坐在我后面。 班主任天雷滚滚的“男人是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的话语依然萦绕在我的耳畔，洛丹妮笔尖一捅，这豪迈的话语变烟消云散了。 不过为了以防重蹈覆辙，我和洛丹妮在考试之前进行了突击训练，训练的内容是认我写的字。在多次试验之后，洛丹妮对我的字的辨识度已经超过98%，这好歹让我有了点底。 也许是因为考室比较靠后，能来这里考试基本都是些学渣，让他们互相抄也不过是把1+1从等于3抄成等于4而已，量也翻不起浪来，监考老师索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整个靠室抄得不亦乐乎，其乐融融。 洛丹妮舍弃了好几份献殷勤的答案，专心抄我一个人的，这让我有点得意洋洋，心情也从紧张变得舒畅起来。 这个考室还有几个我们班的同学，他们不是傻子，一个劲找我要答案，我故意写错几个再给他们，只有给洛丹妮的才是全对的。没法，谁让你们不是美女！ 考试一共要考三天，第一天的晚自习，大家像前几天一样，把椅子都搬到走廊上来，吹着夜风，哄哄闹闹的说个不停。 “怎么样，抄爽了不？“ 洛丹妮眨眨眼，“好爽，人生第一次把数学试卷做完了~太爽了” “.......” 洛丹妮找她的闺蜜们炫耀成就感去了，我起身想进教室接杯水，却突然瞅到让我吓一跳的景象。胡悦和叶佳玫两人居然很亲密的u坐在一起，嘻嘻笑笑的说着什么。印象中，他们两个人不像很熟的样子啊。 很久以后，我才慢慢认识到，女生这种生物永远是我们男生所不懂的。因为她们会突然就莫名其妙的亲密起来，有可能几天之后，就决定老死不相往来。 我想了想，停住脚步。 “额，胡悦，考得怎么样？” 胡悦太太眼，赏了个大白眼给我，“要你管....” 倒是叶佳玫对我笑笑，“妹儿成绩一直都很好的..呜..” 话没说完，就被胡悦一手捂住了嘴。“妹儿，别理这个色狼！” ''......我晕，你们到底谁是谁妹儿？” 胡悦又一瞪眼，还是那句话，”要你管，色狼！“ “靠，老子色又没色你，你那小短腿~”我用了好久，才把这句话憋回嘴里。想了想，还是得和她缓和关系，毕竟是老同学。 “额，胡悦，我是想说，过两天放假了，我去你们家吃包子，那个肉包子真好吃！” “爬开点，一放假我就回去门上贴个*，“畜生与郑夕禾不得入内！” 于是我大吼，“牦牛，牦牛！这里有人不让你吃包子呀，你快来！” 正在猛灌妇炎洁的牦牛眨眨眼，迷惑的看看我。 闹了个两不爽，我便不欲多言，提步准备离开。瞅到叶佳玫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便问问她，：“叶佳玫，你考得怎么样？” 她抬头，浅浅的笑笑，“数学不怎么样，语文还一般。不过肯定考不过你这个语文课代表了~” 胡悦在旁边“哼哼”表示不屑。 “不过，我那个作文应该还写得可以~” 今天的作文是以自拟作文，以大自然的某种现象为题。 “哦，那你写的啥子嘛？” “一场雨”她轻轻的说。 牦牛道歉之后，他和锐哥已经和好。 此刻锐哥正和牦牛聊得火热，他虚心的向牦牛请教学习千年杀的技术动作和施放要点，他表示争取早日学会这项绝技，以便在下次的校队比赛中大展拳脚。 班上的学霸也在抓紧时间看书，各自较劲，争取在明天的英语和文综考试中力拔山兮。我有些心绪不宁，我想起几年前，那个时候我身边有寇、有菜农、有小雪，有我喜欢的女孩儿，也有喜欢我的女孩儿。而几年过去，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大黑、牦牛、鸡妈妈、洛丹妮还有更多的人带着不同的笑容朝我走来；人生像是有很多节点，每个节点和不同的人相遇，写不同的故事。 三天的考试结束，班主任宣布三天后到学校拿通知书，然后祝大家暑假快乐。于是全班嚎叫着奔出教室，奔向夏日，奔向暑假。 回家第二天的中午，我跟老妈两人在家吃午饭，饭毕。我调整好心态，严肃的跟老妈说，：”老妈，我的老师让我给你带些话。“ 老妈一听是老师说的，特紧张，连忙洗了碗，脱下围裙，坐到我旁边。 “我这学期各科老师都说我不错，唯独一门课被老师批评了。他说如果我再不试图改变，以后会被同学拉下很远！” 老妈一听紧张得不行，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儿子除了长得丑点，各科功课那都是顶呱呱，这一到了高中居然被老师这样批评，当然吓得不轻。连忙问我：‘怎么回事，你赶紧说！“ 我调整调整语速，“是这样的老妈。我的计算机课老师说，21世纪将是信息化和科技化的世纪，21世纪人才的较量也都是高科技的较量，如果在计算机这方面落后了。那么在未来的竞争中，就如果文盲一样。” 老妈的表情有点楞，我连忙火上浇油。 “所以我的计算机老师让我跟你说，如果你再不帮我把计算机成绩赶上来，你儿子我，未来将是如果文盲一般的没有竞争力。” 一脸紧张和茫然的老妈想了想，：“那。那要怎么赶上来？” 我清清嗓子，“咳咳，很简单啊。买电脑，加强训练！” 老妈起身给我老爸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叽叽咕咕半天，然后她走回来，“你爸爸给你幺爸打电话了，下午电脑就送来~” 我当即浩气凛然的表示，电脑来了后，一定没日没夜的补习，争取早日迎头赶上！ ------------ 第九十三章 电脑 下午3点左右，幺爸门市部的技术员把电脑送上门来，安装好了，还特别好心的带我去了电信营业厅办了宽带，60块一个月，不限时，不限流量，爽歪歪。 那个时候家庭电脑还是稀罕物，老妈好奇的盯着这台大屁股电脑，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我：’夕禾，你真能学好这个东西？“ 我拍胸脯保证，：‘那当然，你放心好了！” 老妈还不放心，让我给她演示下，这个东西到底怎么用。 “没问题，我立马给你演示下！” 于是我熟练的开机，联网，打开百度。 “看，这就是我们计算机课学的搜索资源下载功能。” 边说着，边淡定的输入； “热血传奇客户端下载“ 放心老妈，我真的会好好学的！ 那下下午5点多，我给菜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郑夕禾大爷王者归来，重回传奇！ 我跟菜农开始玩一个私服，私服的名字跟很霸气，叫《无间道》。 因为各自家里都有了电脑，不再为网费而担心，私服也不需要充点卡，那玩起来才叫一个没日没夜。连吃饭都只胡乱扒两三下，就急冲冲跑进房门，开始玩起来。 老妈看了我这个状态直摇头，”哎，我知道你不甘落后同学，但是也要慢慢来啊。别为了学习，垮了身体~“ 我顾不得回答，已经上线杀白野猪了。 在过一天，老爸偶尔进屋。看到我正在拿一把屠龙杀祖玛卫士，无声无息得看了半天，有些疑惑的说：‘你，你这个是游戏吧！” 我一个激灵，才发现老爸站在身后，“这，这，我学累了，偶尔玩一下，就玩10分钟！” 边说着连忙把游戏关掉，老爸带着一脸的不信走出房间。 接下来，老妈就经常不时来我屋，如果我看到我正在玩，就上来问问，：’又在休息？刚才不是休息了？“”整么又在休息？怎么一直在休息？” 看着架势，我知道完了，计谋被看穿了。 我想想，只有时刻注意开门的声音，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关游戏。可这样一来，和我组队的菜农就被坑得不行，经常两个人打着打着，我就下了线。 终于又一次，在两个人对刺祖玛教主的时候，眼看就要打死，我突然听到房门快要打开的声音，眼疾手快立马下线。 老妈进来没发现什么，又慢悠悠的转出去。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我跑过去接起来，菜农劈头就是一顿骂：“*，害死我啊。对刺对刺，马上就杀死了，老子还等着抢装备呢，一下就不见你了，尼玛还没反应过来，祖玛教主一掌就把老子打翻了！” 我轻声的说，：”靠，老子也没办法啊，老妈查房！“ “靠，你别说，你妈一查房，你就关游戏？” “是啊，那怎么办？” “你猪啊！来来，哥哥教你，以后你妈查房，你就按ALT+Tab，那叫切换，懂么？” .... 第二天到学校拿通知书。 成绩不好不坏，班上第十一名。说实话，我心底还是有些落差，毕竟如果不算上次，这是我从小到大考过的最差的名次。 我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这是县中，不是咱自己不行，是对手太猛了。毕竟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学校好了，什么样的鸟人都有。那些比我考得好的都是鸟人，嗯嗯，对鸟人！” 旁边的洛丹妮脸得笑开了花儿，总分比我差6分，班上第十二！我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对这姐姐抄试卷的本事真是佩服的不行。 班主任简单的说完几句，让班上前15名留下来开会，其他人可以放心回家过暑假了。 人走的差不都了，班主任点上烟，：‘你们这次是我们班上的前15名，在整个文科年纪，也都是前50左右，不出意外，咱们这15个以后都是重本的苗子.......” 开完会，班主任宣布解散。我跟洛丹妮一起走向校门口，洛丹妮还在不停的发笑。笑得我有些不爽，：’这么高兴？“ ”哈哈，废话。重本哦，姐姐一节数学课都没听过，都是重本苗子哦~哇哈哈“ 我瘪瘪嘴，不屑揭穿。 ”哟，你那啥子苦瓜脸，我跟你说，你也应该高兴！“ ”啊？我高兴个锤子啊。“ ”废话，你好多名？“ ”11啊，啷个？“ ”你猪啊，你想，我12，你11，下次考试，你后面又坐着我这个大美女，你说你该不该高兴？“ ”......“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都开心得话都说不出来吧。哎哎哎，算了算了，本美女就是如此善良啊，下次就勉为其难又坐你后边把。嗯，为了表示你的感谢，你难道不该请我吃个大脚板雪糕嘛？哈哈，说着就朝校门口的小卖部走过去~留下一路张扬！“ 我看着他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这是你逼我的。下次穿裙子上楼的时候，你看我不把3-5的男生也都叫上！ 回家疯狂玩了三天，突然接到班主任的电话，我刚要汇报暑假作业的进度，他却让我妈接电话。 我有些紧张的听着老妈一直在电话里“嗯嗯，好的，好的。” 然后她挂下电话，有些严肃的跟我说，”你们杨老师说，你的数学和英语这次考得不是很好，所以才没有进前十名。正好，你们的英语老师和全年级最好的数学老师办了一个暑假补习班，杨老师让你去！“ 我当时就吓尿了，”不行，不去不去，暑假这么热....“ 我还没说完，老妈手一摆，“没用，我已经给你报名了！” 第二天早上我拿着400块报名费，一万个不情愿的去了那补习班，交完钱，昏昏欲睡的过了一整个上午。 放学的时候才来得及看看这个班的组成，大部分都是文科班的学生，我们班的就好几个，其中还有个美女，洛丹妮在班上的闺蜜，尹沛霖。 下午跟菜农继续传奇杀怪，聊天的时候说了这茬补课的事，无独有偶，他说他最近也被班主任叫去补课，不过他坚决拒绝了。 说起菜农，他这学期的成绩也挺好，第二，不过是倒数的。 没了我们几个再他身边，他完全沉浸在电脑游戏里面，学习如浮云，成绩一泻千里，这次考试倒数第二，差点被踢出实验班。 班主任天天给他电话让他取补课，可的非常讨厌这个班主任，当然更是不愿意浪费暑假的时间，坚决不去，跟老妈天天吵。 我灵机一动，“我靠，干脆报我那个班，我们一起去补习算了！” 他想了想，“我问问我老妈。” 没过几分钟，他回来，：“行了，明天就去！” 皆大欢喜。 第二天，天降暴雨。夏天的暴雨那叫一个来势汹汹，我们两打着伞在东门转盘集合，才走没几步，全身都湿透，风大雨大，伞根本拿不住。 想想快迟到了，我有些着急，“算了，坐个车去？” 他掏掏兜，摸出5块钱，“嘿，正好。咱也打个的。” 坐上的士，没过几分钟就到了学校门口，我们两个打着伞从车里钻出来。路很窄，旁边是一条水沟，我们两个只能站在路边，等着开走了再进学校。 的士车缓缓启动，往公路外开走，可突然“蹬蹬”跳了两下。 于此同时，我心有所感，看看菜农，菜农也正好看看我，“你感觉到了？” “嗯，感觉到了。怎么样，你觉得？“ 他想想，”额，有点疼。“ ”嗯，我也是。怎么回事，这疼痛？“ “额，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出租车刚才从我俩的脚上压过去了~” “。。。牛逼的出租车“ ”嗯，牛逼。“ 于是，两个人一瘸一拐的上学去。 ------------ 第九十四章 辐射死的青春痘 补课的生活真正是无聊透顶的，想想平常上课都不愿听的东西，现在居然强占了这么珍惜的暑假时间，老子脑壳进屎了才听。 夏日炎炎正好眠，大部分的时候，菜农在补课班都是在睡觉，而我要么打打瞌睡，要么无精打采的盯着窗外发呆。 窗外阳光漫地，山林郁绿葱葱，家花、野花、班花都在呼唤着我，而我却只能困在这小小几十平米的鸟地方，顶着烦闷的炎热，听着四五十岁快秃顶的老头们唧唧歪歪。想起来就觉得一阵蛋蛋的忧伤~ 还好补课只补上午，下午实在太热，连老师们也招架不住，索性都不上了。 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是属于我和菜农传奇的的时间，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有遇见五姑娘，那个时候我们两个真正是精力无限的。 从回家吃完午饭就一头扎进卧室，打开风扇（那个时候空调太奢侈，我家没有，呜呜），然后就上线。 一玩就是一下午，父母由于都要工作，加上是暑假，也都懒得管。可到了晚上，家里人都回来，就不敢那么嚣张，一家人吃完晚饭，我就象征性陪他们看看电视，假装汇报下，今天补课，我觉得老师讲得很好，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知识点都学到了，心里充满了信心，下次考试一定能多考个60分。 父母一听当然开心，老妈赶紧削几个梨递上来，“儿子好样的，儿子辛苦了。” 我淡定的表示这都我是分内的，从小习惯了优秀，没办法！ 磨磨唧唧终于到了8点半的样子，我连打12个哈欠，终于老妈看到了，“儿子，今天上学肯定很累了，你看你哈欠都打个不停，赶紧去睡吧。” 我揉揉眼，：‘嗯，那我去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然后心里激动，动作缓慢的进到屋子，反手就锁上房门。一个箭步跨到电脑主机旁，开机！ 这个时候玩游戏我的神经是高度紧张的，因为有过几次失败的经历，玩着玩着，我妈妈进冲了进来，看到我还在玩，脸都绿了，一阵痛骂不算，索性直接拔电源！ 我仔细总结了经验教训，我玩的时候没开声音，也都尽量少打字，就算实在没法要打字，也都轻得我自己都快听不见，可为什么老妈还是那么准，每次都抓到？ 后来，有一次我在玩，然后突然尿意袭来，我轻手轻脚去厕所，出门的时候顺手也关了房门。尿完回来，走到房门前猛的就顿住了！ “靠，原来如此。“老式的装修风格中，卧室门的上面都有一个小窗户，这个窗户是没有窗帘的，而且这窗户也基本不关的。 透过这窗户，我能看见屋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光，这光我很熟悉，电脑屏幕的光。 我豁然开朗。 我苦思冥想了很久，怎么样才能把这光消灭掉，给窗户加东西挡住是肯定不行的，欲盖弥彰；更不可能关了屏幕，那还玩毛线。 想了很久都没能想出好的办法，然后我不经意间看到我家的窗帘。 我的电脑桌就挨着我卧室的窗户，我家卧室窗户的窗帘是那种落地式的，很长，长得在地上都拖出来一块。 我看着这窗帘，智力又一次高爆发。 我把椅子使劲往电脑那边靠靠，然后一只手腾出来，拉起窗帘，缓缓的绕过我的背，另一只手接住，继续包裹，直到把我和整个电脑桌都包裹住，然后窗帘塞进电脑桌的缝隙中，夹住。 这样一来，我和整个电脑桌都在窗帘里面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窗帘很厚，厚道足够把电脑屏幕的关都遮住。 那一晚我很兴奋，因为，妈妈从此再也不用担心我玩电脑！ 然而，过了两天，我发现，这窗帘真正是很厚，厚道除了挡住屏幕的光，还挡住了风扇的风。 7月份的天是最热的，素有火炉之城的重庆整日笼罩在40度的恐怖炎热中，即使到了晚上，如果没有风扇或者空调，仍然热得你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为了让妈妈安心的睡觉，不再为我玩游戏而烦恼。我脱得只剩我最爱的三角裤，整日以汗涂身，一夜一夜的坚守在电脑前，为了解放玛法大陆而不懈努力。 那个时候我16岁，人生的第一个青春期正在懵懂，加之内力精纯，所以不时总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流遍奇经八脉，最后却苦于无法发泄，只好停留在我英俊的脸庞，这直接导致我和众多同年的哥们一样，长了青春痘。 青春痘是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的痛，稍微好点的，一个脸上稀稀拉拉的几颗，实在受不了了，，就像打地鼠，挤完这颗，那边又冒出来一颗，再挤完那颗，额头正中又来一颗。更厉害的，长满了脸上，疙疙瘩瘩，像月球表面，挤都不敢挤，因为稍微一用力，那脸上直接就喷泉了。 我本来也为自己脸上时不时出现的青春痘而着急万分，这么英俊的脸庞如果多了几颗青春痘，那感觉太糟糕了，肯定有好多本来心底早已对我芳心暗许的美女们都因为这几颗迎风张扬的的痘痘而畏惧不前。 我真的很苦恼，我向老妈求助，老妈意味深长的笑笑：”别苦恼，你长不长痘痘跟你找得到找不到女朋友是没有关系滴；然后呢，你也别着急，青春痘以后一定会自己好的！“ ”那什么时候好啊？“ ”额，结婚后就好啦~“ ”....老妈，咱能不那么幽默么“ 可是自从我实施我的窗帘包裹战术后，我居然惊讶的发现我脸上的痘痘有了减少的趋势，而且是不复发的减少，过了几天，我再以一照镜子，靠，好一张玉树临风胜潘安的脸! 我兴奋的跟菜农的分享了我的惊喜，菜农想了会，”按照生物学和遗传基因学的角度说，痘痘应该是被高温和电脑辐射双击致命的。“ 我对他的解释深信不疑，看了为了保持我的纯帅风范，我还是得坚持玩电脑啊。哎，真是无奈啊 ------------ 第九十五章 签儿哥与劲舞团 在补习班也认识了一个秒人。严格说来，他也不算新认识的，本来他就是3-5寝室的，上次和3-5的水仗和篮球赛他都有参与。 由于长得有高又瘦，他有一个很形象的外号：牙签。 以前跟他没有接触，这次补课他和我小菜坐一排，才有了接触。 但是我和小菜由于昨晚的通宵，正昏昏欲睡，突然被他推醒，我迷糊的睁开眼，：”靠，别睡了少年！大好青春正等着你呢，走，签哥带你去玩儿。“ 我换个方向继续睡。 他继续吼，：’发女朋友了发女朋友了，谁跟签哥儿玩去，签哥儿发一个女朋友。” 我拉着小菜坐起来，：“我这哥们没有女朋友，签哥儿赏一个呗。” 菜农揉揉看，看看我，一脸茫然。 牙签儿站起身就拉着我们往外走，我连忙拉住，”现在？“ 他眉毛一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走你妹啊，马上上课了。” “课？少年你还是太单纯，古人早就说了，眼见即存在，不见即湮无，课是什么？相信签哥儿，无视它就是。” 小菜愣愣的跟着他就想走，我赶忙拉住，：“找死啊？老师站门口呢。” 牙签儿似乎没看到老师，提着袋子就往门口走去。 尼玛，看看这神棍怎么无视课。 果然，屁颠屁颠的牙签儿在门口被老师叫住，：“XXX，去哪，马上要上课了。” 牙签儿腰一拱，：“哎哟，胡老师，我肚子疼，想去拉屎。” 胡老师指指袋子，“拉屎还提着袋子？” “哎哟，哎哟，老师，袋子里都是纸呀。” 胡老师双眉一扬，手指教室，：“滚回去。” 牙签儿灰溜溜的滚回来，坐位置上，一言不发了。 菜农拍拍我，“耶，装拉屎都没成功？” “废话么不是，多大的产量啊，要三本书的纸 第二天，牙签儿又风风火火的要拉我们逃课。 我和菜农使劲摇头，“眼见即存在，签哥儿，你行行好，闭上眼，当我不存在吧。” “靠，你们两个瓜娃子，昨天是签哥在考验你们，看你们有没有追随签哥儿的潜力。本来按照你们昨天两个的表现是不过关的，今天签哥儿心情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看看签哥儿的真本事，在决定跟随ornot。” “签儿哥，你要是逃课成功，我们就跟你！“ 签儿哥大手一会，得嘞。10分钟后，校门口清风网吧见！” 说完拿起了昨天装书的袋子，走到教室的窗户旁，一个甩手，袋子飞出窗户，我听到砸到外面公路上“啪的一声。” 然后签儿哥大摇大摆的走向教室门口，胡老师抽着烟，“XXX去哪？要上课了，又拉屎？” “不不，胡老师。你看我都没带纸，去厕所小便，嘿嘿，小便。” 老师一看，果然没带任何东西，心想书都还在教室，跑不了，便放开手，自顾抽起烟来。 牙签回过头，对傻眼的我们做了个牛逼哄哄的手势，转身就出了教室。 我看看菜农，他看看我，均感觉手有点儿痒。 10分钟后，我和菜农提着袋子在网吧找到牙签儿。 牙签儿电脑旁摆了三瓶百事可乐，一瓶打开喝过了，两瓶完好。他叼上一支烟，神情碉堡，“自己拿，跟了我签儿哥，百事管喝到饱。” 我和菜农也开了机，准备上私服。牙签儿一瞥我们的电脑，“靠，都21世纪了还玩传奇？” 菜农弱弱的说，”签儿哥，传奇就是21世纪才出的游戏啊。“ 签哥不耐烦的一挥手，“丢人！来，哥哥教你们一个超好耍的游戏。” 我跟菜农又站起来，来到签儿哥座位后面。 签儿哥哥打开一个叫《劲舞团》的游戏，输进账号密码，立马出来一个活灵活现的人，穿一身牛仔衣牛仔裤，头扎一个马尾发型，说不出的好看。 签哥儿点了半天，“哟，你们两个运气好，今天我老婆也在线，看着我跟她跳情侣舞去。” 歌曲是潘玮柏的《不得不爱》，很是好听，轻快甜蜜，电脑屏幕中，两个小人随着节奏跳出各种好看的动作，时不时有交错也有纠缠。 牙签儿的人物帅气潇洒，那女的穿一身白裙，酥胸半露，激荡中，春光乍现，尤其是最后那一步，牙签一阵紧张的急按，终于两个人做出超花哨的动作，拥抱在一起。 我跟菜农看得心旌荡漾，从此脑子里有了另外一番认识，：“原来除了打怪打装备，游戏还可以这样玩儿！” 在签儿哥的带领下，我和菜农开始疯狂的玩劲舞团。 我记得那个时候的代言人是潘玮柏，每次打开游戏，他大大的封面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旁边有几个3D的动画美女搔首弄姿，几个艺术字歪歪斜斜的写着，潘玮柏不得不爱的《劲舞团》。 那个时候的潘玮柏火得一塌糊涂，壁虎漫步、不得不爱这样的歌曲风靡学校，我记得学校里几个高三的男生跳街舞，学校迎新晚会的时候，几个人踏着太空步，配着壁虎漫步的音乐出场，当场就惹来全场女生的尖叫。 按照签儿哥的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淫，哦不，是吟。只要我和菜农勤加练习，达到有一天可以轻松完成速度152的那首歌，，就会无师自通，跟那游戏里的人物一样，学会跳街舞。到时候，班花、级花、校花排着队你挑。 补课还在继续，不过为了玩劲舞团，我和菜农每天都按照签儿哥的教导逃课。签哥儿已经不逃课了，作为我们永远仰望的存在，他在我们学会逃课技能之后使出了终极技能，那就是直接不来上课了。每天早上他从家里出门，提着三本永远不变的书就淡定的走进网吧，玩个1个多小时，买上三瓶百事，然后我跟菜农就屁颠儿屁颠儿的找过去了。 这天上午的第二节课下，我推推还在流梦口水的菜农，他睁开眼，我挑挑眉，他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中。 然后我们拿起袋子，走到窗户旁，用力一甩，然后听“啪啪”两声。菜农打一个响指，“搞定。“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向教室门口，恩，今天有点不刺激，老师居然没在门口。 走到大门口，心情特好的菜农还特地买了两只大脚板雪糕，两个人舔着雪糕，转过弯，准备捡书去。 可是，那天的我们，转角没有遇到爱，也没有捡到书。我把雪糕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正在嘚吧嘚吧的回味的时候，一转角，就傻眼了。 英语老师站在教室窗户下，嘴里的香烟袅袅，而我们两个扔出来的袋子，安静的躺在他的脚下。 ------------ 第九十六章 菜农的初恋 我和菜农被灰溜溜的逮回办公室，英语老师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大意是：’郑夕禾，你别以为你是班上英语成绩的一名就可以堂而皇之肆无忌惮的逃课！还有，蔡隆你别以为你是班上英语倒数第一名就可以自暴自弃放逐自我的逃课！“ ....... 中午放学，我和菜农匆匆回家吃过午饭，又跑到了和签儿哥约好的网吧，签儿哥居然还在等我，到是桌上的三瓶百事都早只上下空瓶。 看到我们，签儿哥表示非常生气，因为那在他快18年的人生中，这还是第一次被两个小弟放了鸽子。我们忙不迭的向签儿哥解释道歉，然后三个人一起对崇洋媚外的英语老师进行了从心理和生理各个方面的谴责，最后我们重归于好。签儿哥愉快的叫来网管又要了3瓶百事。我和菜农感激得不行，当即就表示从今以后跟着签儿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过从那以后我和菜农再也不敢逃课，当然也没有胆子学签儿哥直接杀到网吧。我们回到以前的生活，上课瘟鸡母，下课生龙活虎！ 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英语老师没有逮住我们，如果我们依然还能继续逃课，那么对于菜农，接下来的很多事情多不会发生，也许一切又都不会不一样。 岁月无痕，流年若水，我一直在想，人生是不是就是一场遭遇，在所有不同的年纪遭遇所有不同的人，有的像烟花般短暂的绽放然后回归沉寂，有的却用一个笑容或者一次转身就换了你一辈子的挂怀。 又是一个暴雨突来的早上，我和菜农到达教室的时候已经快上课，我们两个赶紧拍拍身上的水，坐到位子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节课讲的时候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外面的雨声一直滴滴答答的响着，我盯着从屋檐不停滴落雨珠，心里没来由的就难过起来。 算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陆瑶，可我知道她那么硬深深的存在着，在我的心里，不放过每一个让我难过的机会，在起风的日子里，在雨下的日子里，蔓延过时光的味道，带着久远泛黄的苦涩。我不知道选择离开是对或是错，只是明白，这是个不能回头的决定，是不能溯回的时光。 我在胡思乱想，菜农用手肘碰碰我，”你听听。“他指指后面，我凝心一听，后排传来悠悠小声的哽咽声，持续不断。 我向菜农摆摆手，他又指指后面，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瘪瘪嘴，“我啷个晓得？” 这哽咽声持续了整节课，到了下课，菜农拍拍我，“问问？” 说实话我有些奇怪，菜农这个人平时一般是过得比较自我的，像这种事他一般是没兴趣搭理的。 我转过头一看，吓了一跳。 尹沛霖的桌上摆满了白色的纸屑，而尹沛霖一般流着泪哽咽着，手上还不停的撕着纸，白色的纸屑飘飘扬扬的洒落到桌子上。 “哇，尹沛霖，你们家开纸厂啊？“ 她大眼睛看了我一眼，没理我。 我继续问，“啷个了嘛，一早上都听到你哭，你要哭都哭大声嘛，声音楞个小，听得我像猫爪一样。” 她腾出手来抹抹眼泪，“关你啥子事嘛，呜呜，你，你，你不喜欢听国人把耳朵堵到嘛。”说着还好心的从桌子上抓两把纸给我。 得了，没得聊。我无奈的朝菜农摊摊手。 菜农有一个缺点，一紧张就大舌头。 这个时候，他调整了呼吸，清清嗓子，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开口了，：”你、你、你、你，你是、是、是、不、不是是是是......“ ”不是！“尹沛霖忙着继续哭，看来没时间等他问完。 于是我跟菜农就盯着尹沛霖继续边哭边撕纸的工作，不过过了一会，她似乎是哭得差不多了，开始幽幽的说话，：“呜呜，早上下啥子雨嘛。我的新裙子，第一次穿，呜呜，那个死司机，不晓得边上有人就减速迈。” 我大概懂了，朝他裙子的下摆看一眼，果然很多污泥的印子，看得出还是匆忙擦过的样子。 菜农又一次深呼吸，”那，那，那这这这，这纸~“ ”我从小不一不开心就喜欢撕纸，啷个了嘛，又没撕你的。“ 她似乎是误解了菜农的好意，一句话把菜农堵了回来，菜农舌头就有些打结，被尹沛霖一瞪，顿时就没了声息。 我叹叹气，”哎。这样吧，我晚上回去摆上道台，做个法，明天那个司机就被人爆胎!“ 显然她不信我，继续哭，继续撕。 很快她手里最后一张纸也撕完，她看看自己的抽屉，除了书再没有可撕的东西，嘴一瘪，似乎就要更加猛烈的哭出来。 菜农突然伸出手，递给她一本新的作业本。 这次她抬起头，略带感激的看了菜农一眼，低眉接过去，开始撕。 上课铃响，我不理还在发神的菜农，转过身，准备上课。 ”咦，尼玛。我昨天新买的作业本呢？“ 补课没剩下多长时间，我和菜农逃课越来越少，和尹沛霖也经常聊起来，菜农由于一紧张就结巴，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和尹沛霖在聊。偶尔他鼓起勇气想要插两句，没想等他磕磕巴巴的把话小声的说出来，我和尹沛霖的话题早已经换了两三个。于是我们就一起笑话他，换做平常，他早就一拳问候过来，可加上尹沛霖，他只是有些窘迫的抿嘴笑笑。快到8月的天，炎如煌日，我看着这样的菜农，心下了然，属于他的故事，属于他的无法忘怀，就这样，伴随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的笑容，在这个躁动的夏日，有些缓慢，却不停歇的上演。 尹沛霖似有意似无意的提到，说她其实高一没分班就知道我，并且见过我。我听了，理所当然的告诉她，这样被全校瞩目的待遇我早已经习惯，并且嘱咐她不要盲目从崇拜我这种成绩好，人好，样貌好的三好学生，因为有很多东西永远只能被模仿，不能被崇拜。 她跟菜农一起呕吐了会，然后她想了想，“我是听别人的故事才知道你的，不过这个别人是谁，她不准我说。“ 菜农看看我，我摊摊手，表示不知道，然后我起身去厕所。我转出教室，对面的树上的知了一直不停的叫着，”知了，知了，知了。“ 在我心里，我是知道这个”别人”的。像尹沛霖即将走进菜农的故事，我曾经也在这个别人的故事里存在；不过，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是，这故事，终将如何。 遗忘 或是？ ------------ 第九十七章 足够 补课结束的那天，数学和英语老师都发了一张结课试卷让我们做。 我把答案复制了一份，让菜农用自己的字迹再抄了一份，然后用眼神鼓励他反手放到了尹沛霖的桌上。 我听到尹沛霖低不可闻的说了声，：“谢谢~” 我没有看到，却笃信的是，菜农的嘴角裂开了微笑。 中午11点20的样子，试卷都交完了。老师说了一堆鼓励的话，便宣布补课结束。大家收拾着东西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 我看到两个老师拿了条凳子，然后站上去，把放在教室黑板上面的横幅扯下来，那横幅是补课的第一天挂上去的，这些天过去，不知不觉上面似乎都沾染了些灰尘。 我突然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即便是这段段的一个月的补课，面对结束，仍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没有横幅的墙，只剩下空洞的白。 我和菜农走出教室，他突然在门口停住。 像是鼓足了勇气，他转身回去。 尹沛霖还低着头在收拾抽屉的东西，却蓦的感觉眼前被什么挡住了光线，她抬起头，看到菜农似乎灼热的眼。她不自觉有些害怕，身体本能往后退了退。 从我的视线看过去，菜农似乎并没有说话，他摊开手掌，是天蓝色的信。 说不出来的话语，用蓝色的轨迹编织 不知为什么，之后的暑假，我并没有以此来调笑菜农，甚至也没有认真问过菜农对于尹沛霖的感觉。他也没有跟他提起这个名字，关于他心底的喜欢，我们两个人都默契的心照不宣。我隐约有种感觉，那就是，他自己也很明白，就算他那么喜欢，他和她的交集，都只能停留在已经结束的补习班。 9月1号开学，我到教室的时候，洛丹妮已经笑嘻嘻的坐在了位子上，她旁边的位置上放着一张很大的白纸，上面画了个硕大的Hellokitty，旁边还配了三个字，三个让所有其他的人都望而却步的字，“郑夕禾”，尼玛，我走进一看，我名字下面还有个箭头，指向这位子的椅子。 我只能装作无奈的坐下，心底却溢出不能抑制的高兴。原来被人惦记，是如此美好。 不过美好没持续多久，洛丹妮占的是教室中间的位置，是三人并排，她坐了中间，给我留下了右边的座位。我一直在好奇左边的座位留给谁，直到尹沛霖笑容满面的坐下来。 “哟，郑夕禾，以后我们也算同桌了哦。” “....”我暗暗决定，一定要看管好我的作业本们 下午下了课，洛丹妮回寝室洗头发去了，我想了想，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尹沛霖，能问你个事不？” “嗯，啥子嘛？” “就是那个，嘿嘿。菜农给你的....” 她楞了下，然后从抽屉拿出来那天蓝色的信封，“哎。其实我早就想找你的，我也不晓得啷个办，你帮我还给他吗。” “........哦....“ 我却没有接过来，她楞楞的看着我，”啷个？“ “要不，你还是扔了吧。” 她看了我看我，没有说话，把递过来的天蓝收了回去。 过了会，她说：“那暑假我跟你讲的事呢？” “啥子事？” “就是那个别人啊，你晓得她是哪个的吧。” 我下意识看了那个座位，她并不在。 她没有等我说话，：“她跟我讲的最后一个有你的故事，那天清晨，她到店里的时候，父母告诉她，昨天还有些包子没有卖完，所以今天少做了些。等会来客的时候，先把昨天的卖了，再卖今天新鲜的。后来，几个男孩子大大咧咧的来了，笑嘻嘻的要吃百食，她虽然嘴上不愿意，心里却很开心，因为那个人也跟着来了。她故意说不给他吃，却在他走的时候，塞给他几个今天新鲜的。” 我低下头，脑子一片混沌。 她继续说：“郑夕禾，我觉得，她大概是喜欢那个男孩子的？” ”嗯，是，吧。“ “可是，那是初一那年就开始的故事，男孩子扔掉了她的信，她等了这么些春夏秋冬，始终等不到回信。所以，喜欢，也都过去了。” “嗯？”我有些诧异 她笑笑， “那个别人，已经有男朋友了。” 周五放学，我在校门口看到了菜农。 他冲我笑，我给了他一拳，“你个哈儿怎么跑来了。” ”嘿嘿，我来接你啊。“ 我瘪瘪嘴，并不拆穿他，也不着急走，陪他站在校门口。学生都陆续从门口出来，公路边上的公交车、黑车、小摩托的轰鸣此起彼伏。 过了些许，我问他，：‘看到了吗？” 他楞了楞，尴尬的笑笑，：“嗯，看到了。” 于是我指指前面，”那，走吧？“ 两个人往会回去的路上走着，我问他，”来了多久？“ ”额，到的时候，3点。没想到你们学校放学这么晚，等了一个多点小时。” “哎，热不？” “嗯，热死个人。不过我吃了只雪糕。” “嗯。那，足够了么？” “啊？不够啊，一只雪糕够个屁！。” “我不是说这个。” 他又尴尬的笑笑，“嗯，足够了。” 我从远方而来，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只为你并不知觉的背影。 从此以后，每个周末，菜农总会在校门口等我，晴天或者下雨，微风或者秋凉。 我很想告诉他，”她并不喜欢你。“可又实在不忍心，而且我也明白，就算我说了，就算他明了，什么也不会改变。我们总会有那么一个年纪，疯狂的喜欢上一个人，甚至喜欢她的不喜欢我。。 从尹沛霖告诉我胡悦有了男朋友之后，我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上课的时候 下课的时候、一个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晚上躺在床上听歌的时候，她的身影以及她有了男朋友的念头总会自顾的闯入脑袋。 我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了寇，对他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问问他我该怎么办。那个时候的寇在一个暑假过后居然长到了快1米8，他低头俯视了我，然后告诉我，：“别管什么胡悦不胡悦了，我们班有个女生，外号霸姐，介绍给你呀，跟你挺配，体重160。“ ------------ 第九十八章 分明记得 开学过了几天，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在过几个月，我就要17岁，看了很多的小说，矫情的、纯情的，他们说，17岁是光怪陆离的雨，落在寂寞的梧桐叶上，正如青春的迷惘与记忆，在心头弥散不去。17岁要告诉自己，过去的已过去，缅怀与追忆，会成为岁月行囊的琥珀，而关于未来憧憬与过去的纠缠，是在风雨变幻的四季里，永远不愿醒的梦。 教学楼前有一颗大梧桐树，下面修了一个圆形的小花台，下午下了课，我烦闷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带上我的随身听，到那里坐坐，假装拿本书，却从不翻看。 后来偶尔被路过的洛丹妮看到，她笑了很久，说我装文艺的范还不错，不过装备太落后了，随身听已经被时代抛弃了。 我看看她，脖子上挂着一个枚红色的小东西，仔细一看，上面还荧光闪闪，她把粉红色的耳机拿下来，指指那枚红色的东西，“告诉你吧，这叫MP3！” 似乎就在那天之后，MP3这种小东西似乎一夜之间就普及了起来。是不是个人都拿着大大小小形状颜色不同的MP3招摇过市，摇头晃脑。 我打听了这东西的价格之后，就对这东西进行了强烈的批判。“我们的中学生，座位祖国的未来所在，怎么能把宝贵的金钱和时间费到这种消磨意志的东西上来，听歌，听歌!无非是些靡靡之音，你看看，那些成绩差的，好多都是被这MP3害的！这东西，要我说，简直就是文化垃圾，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菜农！” “嗯嗯。，”菜农心不在焉的点头，手却没停着，“5块，10块，20块“的数钱。 我发泄完，心里爽多了，“咦，菜农，你数钱做啥子，还不少呢！” “我，我，我想给，给她买个mmp3” “......” 似乎就在那天之后，MP3这种小东西似乎一夜之间就普及了起来。是不是个人都拿着大大小小形状颜色不同的MP3招摇过市，摇头晃脑。 我打听了这东西的价格之后，就对这东西进行了强烈的批判。“我们的中学生，座位祖国的未来所在，怎么能把宝贵的金钱和时间费到这种消磨意志的东西上来，听歌，听歌!无非是些靡靡之音，你看看，那些成绩差的，好多都是被这MP3害的！这东西，要我说，简直就是文化垃圾，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菜农！” “嗯嗯。，”菜农心不在焉的点头，手却没停着，“5块，10块，20块“的数钱。 我发泄完，心里爽多了，“咦，菜农，你数钱做啥子，还不少呢！” “我，我，我想给，给她买个mmp3” “......” 最终陪着菜农花光了他存了几个月，还借了我的20块，买了2个MP3。一个粉红，一个天蓝，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对。回家的路上，他不时的从兜里掏出来，看看，傻傻的笑笑。 星期天的下午到了教室，趁洛丹妮不在的时候，我从书桌里拿出来，放到了尹沛霖的桌子上。她睁大了眼，看看我，“菜农给你的。” 她小心翼翼的拆开，看到那天蓝色的MP3，眼睛里闪过惊喜，又慢慢黯淡下来。她缓缓把包装又重新装上，放回来。 ”我不能要。“ 我想起我出发的时候，菜农那殷切的眼神。“我知道你不想要，你觉得这个东西贵重，收了就好像答应了他什么。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这么担心，菜农这家伙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着呢，光MP3他都买了5个了，他说这个太女式了，他自己不愿意用，才给你的。还说，如果你收下了，他就也给我买1个。你不能不要啊！为了我的MP3。“ ”真的？“她将信将疑 “真的真的！我发誓，要是假的话，我就找不到女朋友！“ 用了这样的毒誓，她似乎有些相信，缓缓的收下了。 以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上课和洛丹妮分享一对耳机，成了我难忘的回忆。 洛丹妮的MP3里很多的歌，有些我知道名字，有些我不知道，有些我能听懂，有些英文歌，我勉强能听懂一两句，她却都能准确的唱出来。我很诧异，更是不服，她又指指她的枚红色MP3，”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歌词显示么？“ 学校的新公寓终于修好，我们从宿改楼搬了进去，这次是12个人一个寝室，以前3-5的一些哥们也都容进来。大家决定周六的时候一起出去吃顿饭，算是这个寝室的第一餐。 周五下午菜农来等我，我告诉他尹沛霖很开心的收下了，让我谢谢你。他居然一个劲的摆手说“不用不用。” “尼玛，又不是老子谢你！。” 菜农一个人回去了，我看他走得神采飞扬，满脸的开心，心里有些说谎后的难过。 这是我第一个没有回家的周末，晚上大家在寝室一阵嬉闹，伟哥说了好几个带颜色的笑话，彻底调动了气氛。 于是大家决定，趁着月色真好，我们一起去操场看星星。 我表示最近正在走忧郁路线，这么矫情的活动誓死不参加。哼哼却告诉我，以他经常夜晚走操场的经验，今晚遇到美女的概率大概是86.5%。“ 然后一阵强烈的正义感从我的身体里迸发出来，：”不行，作为从下誓死捍卫地球和平的卫士，我不能让我大县中的美女们落入你们这群狼之手。我必须义不容辞的去操场保护他们。“ 我豪气干云的一阵慷慨陈词，回头却发现他们早没了身影，只好灰溜溜的找了半天锁，锁好寝室们，加快速度朝操场而去。 那个时候的操场还没有人工草坪，连篮球场也都不是塑胶的，全是水泥地。足球场更是不堪，全是沙地。 10来个人一路嘻嘻笑笑的过来，看看天上月色正好，微风正凉，便大大咧咧的席地而坐。周围跑到上时不时有跑过的身影，月色透下来，只看得朦朦胧胧的影子，至于脸色却不见真切。不过还好，那年的李宇春刚出名，他的发型和着装还来不及流行到我们的小县城，通过着装，大概能分辨雌雄。 看了好一会，大家表示有些生气，”哼哼，不是说此处美女出没，群狼福地么？“ 哼哼虚指一圈，”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那个，那个都是美女！“ ”放屁，什么都看不见，美你妈妈的吻哦。“ “切，美女是要动脑想的懂吗？正是因为看不见，你想她是什么样就什么样，你想她是美女就是美女赛。” 哼哼的强词夺理让我们更怒了，大家一致决定放牦牛咬他。 牦牛不负众望，哇哇叫着就扑了上去，一阵翻滚，得意洋洋的坐到了哼哼的身上。于是我们决定，明天多赏牦牛一根骨头，一瓶妇炎洁。 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手机，没有手表，没有时间。只知道似乎月色越来越亮，操场的上的人影也越来越少，浓密的夜色包裹下来，静谧的周围只回荡着我们时不时的笑声和大喊。我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脸，写着年少的张扬和青春的憧憬。17岁快到，穿过云洞常让雨淋湿，爱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们的样子，我记得分明。 ------------ 第九十九章 校花的忧伤 星期六的早上，大家起来得很晚，也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去吃早饭。实在憋不住的鸡妈妈用自己的不锈钢饭盒喝了3碗白开水。 到了11点大家开始激烈的讨论起中午要吃的菜色，最后一致决定的是：水煮鱼、回锅肉、辣子鸡、鱼香肉丝、红烧肉、糖醋里脊、清炒土豆丝、麻婆豆腐、黄瓜皮蛋汤、西红柿炒蛋等等。 大黑做吃饭前的动员发言，“咳咳，大家都把菜选出来了，那么我们进行最后一步工作。嗯，先把钱凑齐，我算了下，这些菜大概一共110块。” 伟哥直接一挥手，粗鲁的打断了他，“哎，说钱伤感情。再说，为了这顿饭，我都节约了3天的早饭钱了，这点钱，大家凑凑肯定没问题。我这里有，嗯，1234...8块！”说罢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8块扔到桌子上。 大家纷纷表示为了这顿饭一直在节约钱，边说边争先恐后的豪迈的掏钱，最后由我汇总，“报告室长，这次寝室聚餐，一共筹集到资金49块，距离110还差61块。” 大黑走过来接过钱，“咳咳。此次聚餐费召集圆满成功，下面我宣布，我们今天中午聚餐的项目是，麻辣烫。” 48块钱买了个大锅麻辣烫，没有任何其他的菜，剩下一块钱，当做昨天的奖励给了牦牛。 麻辣烫说白了就是个大锅煮，很多的蔬菜和少量的肉，混着重庆特有的麻辣煮在一起，端上来的时候，香辣味四溢，鸡妈妈吞了大口口水，拿起筷子就要动手。大黑眼疾手快，一个弹指神通，打断了他。 “咳咳，我建议，大家先来干一杯。” 牦牛愣愣的看了一下，“哎呀，没有妇炎洁，干什么。” 哼哼和伟哥淡定的拿了汤勺，一勺麻辣汤咬进碗里，“就干这个。” 12个人举起碗，麻辣下肚，味道永存。 今年的清明节回家，和表弟说起，他说县中已经变了很多，新修了楼房，修盖了食堂，拓宽了外面的马路。说得起劲，便说开车带我去看看。 我在学校里逛了很久，每个熟悉的地方都有似乎有了时光的印刻，我怅然的走出校门，不知觉走到了当年吃麻辣烫的那个小店门口，却只看见拓宽的马路，那店却早不复存在，我愣愣的呆住，恍惚间，似又看到那年的我们，从不曾走远。 那个时候学校的广播总放同样的一首歌，水木年华的《中学时代》。在清晨微露的晨曦，在阳光微醺的午后，带着怅惘和忧愁的声音响彻在这校园。 唱着无心，听着有意，有时候我会听着这歌声发呆，像这歌声唱的那般：爱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懂永远，我不懂自己。脑海里会有很多的影子浮现，小时候的伍依、然后刻骨的陆瑶，似隐似现的胡悦，在我的生命中交错成叠，恍惚成雨。 这天下午的歌声之后，我竟然听到了根号二的声音，原来她竟是已经成了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想来也是，她那么好的普通话。 她说：我们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总会有个人，他教你听周杰伦的歌，他给你看韩寒的书，他给你讲他的故事，婉转跌宕，他会告诉你这颗星球外有无数的星空浩瀚，他的眼神明亮，他的笑容干净。你习惯他的存在，在每个上课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你微笑着看着他的张扬，在他在球场奔跑的时候。然后时间告诉你，该是分开的时候，于是你们各自背着书包，去往不同的教室，听不一样的课，写不一样的作业，曾将说过的共同的梦想，在日夜的更迭中染上次异的颜色。于是，你终于发现，这就是成长。 遇见你所遇见的人，离开你所离开的人。 我安静的听完她的讲述，于是我往楼上跑，心底越发的想要见到这个我认为只有1米4的女生。 我喘着粗气到了12班的门口，急急的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我害怕桌子太高挡住了她，还连跳着几次张望，也没有寻见。没有办法，抓住一个出门的女生，：“同学，邓亦婷在吗，帮我叫下她好么？” 她楞了楞，手指指广播，“哟，那不是么？” 我为了心底那些纠缠不清的思绪而烦恼的时候，洛丹妮也遇到了让她烦恼的事情。总的来说就是，她不能去上厕所了。 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义愤填膺，怒目圆睁。 “郑夕禾，我跟你说，我现在都不能去上厕所了！“ “?“ “昨天开始我就觉得不对，今天终于证实了。” “啊？膀胱堵塞？” “....你像坨屎。” “...额，你说嘛，到底啷个啦？” “我昨天下午去厕所，我们这边去厕所不是要经过好几个教室吗？” “嗯。” “我昨天下午一出教室，往厕所走就感觉不对，怎么走廊两边那么多男生。” “废话，下课了是要出来赛。” “不对啊，平常也没那么多，而且还特别奇怪，这些男的都在走廊的两边，把过道都给让出来了。” ”那又啷个了嘛。“ ”我靠，两边都是男的盯到你，老娘一个人在中间走，腿都是软的，搞得到了厕所都没，额，都没尿出来。” “说不定是巧合啊。” “我开始也这么想啊，后来我就做了个实验，我先在窗户那看一眼，外面没有几个男生，然后我一出教室，就看见有2个男生飞快跑回了自己教室，然后，我靠，就一坨一坨的开始往外面冒男生了！我立马就吓回来了” “.....丹姐，看来你学校第一花的名声当仁不让了！” “花你妹啊，我现在膀胱都要爆啦！！！！” “....额，那啷个办？要不我先把我的矿泉水瓶借给你，你将就一下？” “我将就你个仙人板板！快，走跟我一起！“ ”啊！！你别害我，那么多男的，虽然我神武不凡，但也不能1vs100啊。“ ”不管不管，拉个男的一路，老娘好歹胆子大点。“ 不由分手就拉着我出门。我和她走在去厕所的路上，那画面我永生难忘，两排的各种品种的男生，带着”这龟儿子是谁，长得好挫，一点也配不上校花“的笑容看着我。我只感觉蛋蛋的忧伤 ------------ 第一百章 小灵通 星期五快放学的时候，尹沛霖找到我，”郑夕禾，嗯，就是，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嗯，你说？“ ”嗯，就是，就是。“她似乎是有些难以开口，手放在口袋，绞弄着，”嗯，就是，我想听许飞的《那年夏天》。可是我，我MP3里没有这首歌，我自己也不会下。” 我想了想，“嗯，我明白了，你给我吧，我转交给他。” 她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小声的“嗯”了一声，低着头从兜里拿出MP3交给我，跟着MP3给我的还有张纸，娟秀的字写的全是歌名。 菜农等到我的时候，我把MP3和歌名给他，回家的时候，他不时的就拿出来看看，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嘴角不自觉的还有微笑。 “夕，夕禾，我，我，我有个，个想法。” “嗯？” “我，我，我想，我想，录，录一首，歌，歌歌给她。” “额，鉴于你现在说话的重复率，我觉得，额，这MP3内存不足。自重。” 星期六的早上，我突然醒得很早，带上眼镜，看看窗外，似乎还晨曦一片。爬起来，就那么呆坐着，脑子里混乱一片。 迷迷糊糊打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那个盒子。床头灯的灯光微弱，盒子上纠错的纹络模糊，我看了许久，终究没有有勇气打开，可是又舍不得放回去。我就那样抱着这盒子，做在床上，陪着这晨曦变成黎明。 太阳将要出来的时候，我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街上开始喧闹起来，汽车的轰鸣声，路过市场时的叫卖声，我穿过茫茫人群，走过街巷，不知觉竟然走到了那间包子店。 隔着一条不宽的马路，我站住。 马路对面的店里生意不错，那身影略有些忙碌，跑进跑出，并不远的距离却无法让我看清她的表情，我仔细想了想，似乎真的想不起，她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说不清自己走到这里来的目的，也许是想问她一句：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也许是从尹沛霖告诉我那故事开始，也许是我知道她有了男朋友开始，胡悦的这个名字总是莫名其妙的在我的脑海里徘徊，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知道那答案，我也恐惧那答案。 MP3之后，这个学校又开始流星起另外一种东西，我想看着帖子的你，在你们的成长过程中也许听过，却从没经历和使用过着东西，它的名字很可爱，叫小灵通。 那个年代，手机还不像现在这么烂大街和白菜价，一般来说，一家人之中只有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主人才会买一个手机，用个老式的皮套装起来，别在腰带上，走在路上，都觉得虎虎生威。 学生当然是买不起，家长也不可能给你买的，但是我们又十分向往那东西，于是小灵通就应运而生。 如果没记错，最开始拥有这东西是的是洛丹妮，有一天她突然拿出来一个大红色的手机样子的东西，在上课的时候玩贪食蛇，这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于是我整整看了3节课的贪食蛇，然后我说：“你这游戏机真不错，长得还像个手机呢！” 她用眼神赤裸裸的鄙视了我，然后拨了个号码，还像模像样的放到了耳机旁，不一会，那边居然接了电话，“喂，丹妮怎么了？” 她挑衅的看看我，：“哦，没事儿，我这里有个莽子，说我的小灵通是个游戏机，我让他见识下能打通电话的游戏机。” 几个星期内，小灵通迅速的在我们班，甚至整个学校流行起来，这个时候用这东西的大部分还是女生，走在录像，总看见女神们拿出各式各样的小灵通，要么贪食蛇要么俄罗斯方块儿。 我家里只有我老爸有手机，他爱护得不行，从来没不愿意给我碰，怕我这个包整烂给他拆了，所以长这么大，我从来没用过手机，对于当时渐渐在学校流行开来的小灵通，心底充满了向往。每次趁洛丹妮不在，我就偷偷把她的小灵通从抽屉拿出来，摆在手心，前看看，后看看，也不敢按任何一个键，因为不懂，因为怕给她弄坏了。 我问了价格，大概300多，不过她说还有没那么好看的，200来块就能买到。于是，我下定决心存钱。 3个星期，还借了菜农100来块，终于买了自己的第一个小灵通，还剩下10块钱，冲了话费，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我总感觉裤兜里的小灵通在跳动，只有不时的拿出来看看，当然是没有人给我打电话的，可看到那屏幕亮起黄色的光芒，总感觉有一种高大上笼罩着自己。 我存的第一个号码是洛丹妮的，她还好心的把自己的联系人的同学号码都摆出来，让我一一存上。 其实大部分都是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女生，鉴于我们都属于有机一族，我都挨个把她们存起来。 渐渐的，班上小灵通和MP3多了起来带了后遗症，那就是教室的插排不够用了，于是抢插排成了这一时期嘴火热的运动。 长得有些姿色的女生一般体力都不行，就算行，也不能表现出来，以免给自己温文尔雅的美好形象减分，于是她们做出娇羞的样子，找到座位附近的一个男生：“XXX，你，你能帮我一个忙么？”说话的时候，大眼盈泉，声音温柔，男生不觉就点点头，：‘嗯？“ ”就是，就是下课的时候，帮我去抢下插排，充哈电嘛~“说着，递出自己的MP3小灵通和充电线。 于是下课的时候，一群女汉子和真汉子就在教室上演着一幕一幕抢插排大赛，我一般是比较惨的，因为洛丹妮给我首要任务是先给她抢到了。她的原话是：’你必须先保证我的用电，因为我事物繁忙，说不好，*就得给我打电话，汇报工作~” 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学校的秋季运动会开始了选人阶段。我们的体育委员是鸡妈妈，他自己就是学校田径队的，所以当仁不让的报了10040080015004个项目，可是除了他，班上没有一个男生自愿报名。 于是在自己寝室做了快1个小时的动员会，从当今的国际竞争说到同学间互助互惠，最终许诺报一个项目一只雪糕，终于得到了我们的响应。 我报了100和4*100接力。 比赛的那天，鸡妈妈给了我一双跑步鞋，有钢钉的那种。我第一次穿上这种洋气奔放的鞋，走在去操场的路上，钢钉发出“叮叮'的声音，我昂首阔步，信心十足。 我的第一个项目是100米预赛，赛请听闻跟我同组的有去年100的总冠军，4班的吕哥，我不由得有些紧张。 我在紧张之际，居然看到一个老师拿出一把枪来。以前在初中参加运动会并没有见过这玩意儿，虽然我大概猜出这是干什么的，但当那震耳欲聋的”啪“一声响起的时候，我还是被吓得楞了一下。 100米就争着毫秒之间，等我缓过神，他们已经迈开一步跑了出去，我咬咬牙，一股脑追了出去。 多年踢足球的爆发优势在这一刻体现出来，刹那间罗纳尔多、卡洛斯灵魂附体，我居然在越过终点线的刹那超过了吕哥，拿到小组第一，裁判报成绩，12秒03。 同学们围上来祝贺，鸡妈妈给了我拳，”靠，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快，到我们田径队都算快的了。“我嘻嘻哈哈的应和着，却在人群中看到一瓶水递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心不由得就碰碰跳起来，胡悦拿着水，气势汹汹的递给我，她搂着叶佳玫，叶佳玫低着头，好似脸庞红红的。 ------------ 第一百零一章 我想好好读书 下午是100米的决赛，我吃过午饭很早就来操场，鸡妈妈说给我做个紧急培训。穿上跑鞋，鸡妈妈让我以最快的频率做高抬腿，我卯足劲以最大的力气做了起来。没过多久，12班的王硕经过，他也是下午决赛的对手，看到我的高抬腿，他一脸赞叹，：‘靠，禾哥，你这频率，跟马达似的，我下午还跑个毛啊。” 信心十足的我轻蔑的对他笑笑，不愿搭理的。我一直不喜欢着家伙，他是高一下学期转学来的，梁平人，说话一股儿酸劲，怎么听怎么不得劲，更让我不爽的是，这家伙顶着专业足球二级运动员的名号来的我们学校，一来学校就把我全校第一足球明星的风头给抢了去了。所以平常看到他，总是在心底憋一股劲，要在各方面赢他，今天可算是个机会。 秋老虎的天气依然很热，我站在起跑线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整个操场似乎都安静下来，大家凝神屏息，在枪响的刹那，都猛的窜了出去。 我一阵猛跑，回过神，余光看了下旁边的跑道，挺好，在第二和第一之间，心底不断的对自己加油，只要保持整个频率，应该能拿到奖牌。 然而就在这刹那间，我一个趔趄摔倒下来。这一下太过突然，我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滚到在地，巨大的惯性让我不停的翻滚，在这翻滚中，钉子似的东西突然钉在我的左手胳膊处，我勉强睁开眼，就看到一只脚迅速的从我胳膊上提起来，跑走，尼玛，也是钢钉。 最终的结果，我从地上勉强怕起来，拖着带血的胳膊跑过终点，最后一名！ 在终点等我的同学围上来却没有人说话。 我脑袋天昏地旋，已经没有一点力气说话，只看见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恍恍惚惚，我想伸出手把前面的人头都挥开，可总也提不起胳膊来。 迷糊中，我似乎看到一个影子从人群中跑出来，“让开让开，他缺氧了，快来喝瓶葡萄糖。” “葡萄糖....”我迷迷糊糊觉得这是个好东西，看到那递到我嘴边的玻璃瓶，下意识张开了嘴，一个甜得发腻的浓稠的东西就流入咽喉。 这一喝不得了，本来咽喉处就干得难耐，这一股浓稠的东西溜过来，就粘在了咽喉出，不能下咽，形成了类似气泡膜的东西，挡在了咽喉和呼吸道的接口处。 我感觉到不对，想开口，却根本发不出声音，那涌上来的气流在和气泡膜那被挡住了，我吓得不行，不能呼吸了，难道我要死了？ 我拼命的呼气，却只能发出那种哮喘的声音，脸色很快发绿起来。 周围的同学们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情况，只能大声的叫着老师的名字。 我不知道脑子在哪，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晕，眼睛快要沉重的要闭上的时候，终于，一瓶矿泉水，灌进了我的嘴里。 水一冲，那气泡膜立马散去，呼吸终于通常，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持续不断的咳嗽起来。 班主任这个时候也到了，不停的拍我的背，等我缓过来，他指着我的流血的胳膊。“怎么回事？” “被，被人绊倒，还被踩了~“ 班主任便不再说说啥，”你先回寝室休息~。“ 我本想说等会还有4*100的的接力，可想想自己实在跑不动了，就没有说话，任凭室友送我回寝室。 快离开操场的时候，室友扶着我找到了高露洁。 高露洁是旁边寝室的，平常爱打篮球，这次运动会本来没有报名，但是我觉得他既然打篮球厉害，应该跑步也不错，便请他帮我参加等会的4*100。他也很干脆，一口答应下来。 胳膊的血已经不流了，我蹒跚走到水龙头那，直接用冷水冲了冲，算是消毒。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好几天由于没充电的小灵通插上了寝室的插排，开始充电。 我盯着天花板，感觉依然还是晕乎乎的，睁着眼以为世界在转，闭上眼感觉自己在转。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短信的铃声叫醒，我翻开短信，那号码我没存，但是那每个数字我都熟悉，是胡悦。 ：”你在哪？怎么没参加4*100？“ “在寝室睡觉~。” “！！！！你怎么能这样，刚才就是最后一棒变成了高露洁，我们才输了，前面几棒都在说，如果是你最后一棒，我们肯定是第一了！你居然在寝室睡觉！！！” 我看着这条短信，心底竟涌出无边的委屈，我那么难受的时候你在哪，现在居然还来怪我！愤怒和委屈让我的手指都在发抖 “刚，刚才的100决赛你看了么?“ “..哦，那个时候好像看女子800决赛去了。” “那，那，我受伤了你知道么？” “啊？我不晓得啊，你啷个了嘛？” 因为被绊倒，因为跑了最后一名，因为差点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恐惧，在这一刻，都被胡悦质问短信带来的委屈激发，在这门窗紧密的宿舍，我终于委屈的掉下泪来。我没有再回，就那么呆呆的躺着。 又过了一些时间，电话声响起，我没有看是谁，接起来。 “郑夕禾！你啷个不回我短信？”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着急 “.....” “你你你，你啷个了嘛，对不起嘛，我不晓得你受伤了。我刚才听妹儿说了，好像你还流血了...对不起嘛。” 在你青春还在的时候，因为冲动，又或者因为感动，我们做过很多的选择，或许这些选择在很多年后的现在来看是那么的幼稚可笑，可时间却从不给你后悔的可能。 那时候心底委屈脆弱的我，听着胡悦着急的道歉，脑子混沌一片，却分明的感觉到心底有些冲动汹涌的袭来。 ”胡悦，你相信缘分不？“ ”啊？啥子~？“ ”认识你的时候9岁，没想到一晃眼就是快8年了，洛丹妮跟我说，这就是缘分。所以，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说完后，我的心底突然就空了，放佛所有的东西都被抽掉。 ”啊....郑夕禾，你说，你说啥子？“ ”我说，我喜欢你。我说完了，该你了“ ”该，该，该我什么？“ ”你说呢？“ 然后她许久的沉默，：”我，我，我，我想好好读书。“ ------------ 第一百零二章 那年17 后来我读大学，看了很多的电影和小说。他们都说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话是：“你是个好人。”我只能轻蔑的笑笑，这小说或者剧本的创作者还是Toosimple，sometimes*。 其实在我们那个时代，在校园爱情还是那么让人悸动而又让人隐秘的憧憬的年代，有那么一句话，让无数的少男们伤心欲绝，英雄折腰。这句话是：我想好好读书。 胡悦说我想好好读书。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盘旋了很久很久，我下意识看看窗外，没什么人是宿舍楼静谧安定，远处操场的嘶吼声似有似无。 我张了张嘴，终于没有问出口，：“你不是有了男朋友么？” 所有的勇气在她说出那话的时候消失殆尽，只剩下这样自欺欺人的方式给自己留下一个原本就不存在的机会。 我的记忆中，那天我似乎再也没说过话。晚自习给大黑发了个短信，让他带请假，他不久汇过来，：“杨老师让你好好休息，今晚可以不去上自习了。” 我把宿舍的灯打开，盯着天花板发呆，想了很久，好像自己也说不上来，我究竟是什么时候长大到现在这样的一个人。 回忆如此难受，而未来又是什么样子。 我迷迷糊糊睡过去，又迷迷糊糊醒过来，肚子的咕咕声提醒我，我应该是饿了，想想周日来学校时老妈给买的蛋糕还有几个，便下床去衣柜翻出来，也没用水，就这么强行的咽下去。爬回床上，再无睡意。 短信声响起，竟是一个陌生号码：”你怎么了？没来上自习~“ 不知道是谁，便不想回，扔到一边。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来，夜色浓密，我看不到光 10点半左右，寝室的哥们都陆续回来。有端着饭盒，里面泡着香薰四溢的方面面，有的嘴角还留着零食的辣椒，一路舌头舔着回来的，有的笑嘻嘻的一个跑，一个追着回来的。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回来，都是一脚飞踹，寝室的木门一直响彻着”啪啪啪“喜人的声音。 牦牛看到我，”你小子晚上居然装伤逃课，你别牛，我已经报警了！“ 大黑走过来拍拍我的床，：’怎么样？没事吧~”我笑笑，做了个你懂的挑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 各自洗漱一番，便到了一晚一次欺负天棒的时间了。 天棒姓胡，是这学期新到我们寝室的哥们。是个典型的那种不多说，不多想，上课不打瞌睡，下课不打望的好学生。 一开始大家其实都对这种学生敬而远之，因为往往很难找到共同话题。直到那次寝室一起吃完麻辣烫，天棒满嘴唇的辣油，一脸满足的跟我们说，：“我初中在乡下读的，从来没来过县城，也从来没吃过这么爽的麻辣烫，以后大家要是有好玩的地方，有好吃的，一定要带上我！” 然后。。从那天晚上开始便有了调戏天棒的节目。 第一次是逼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大家都知道，主要是为了引出下一个问题：‘你喜欢班上哪个女的！“ 天棒缩在自己的床上，一副柔弱的样子，脸红红的，：’我，我，我，我不喜欢哪个女的！“ 鸡妈妈一拍桌子，：‘胡说！哪有男的不喜欢女的，哪有牦牛不吃草~（牦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他无视），来啊，给我上大刑！” 说着，邓川和圣杰就开始要解皮带，脸带淫邪的朝天棒逼近。 天棒目露恐惧，又使命朝床脚缩缩，“我，我，我真的不.....啊！！！” 天棒的话没能说完，邓川一个虎扑，将天棒压倒，然后一阵翻滚，天棒的双脚被皮带缠起来。 鸡妈妈脱掉上衣，露出结识的胸肌，抖一抖，威风凛凛，“天棒，鉴于你的不老实！大黑室长发话了，今晚就由本妈妈亲自陪你睡，目的是教会你诚实，教会你仁义。（忙着吃面的大黑抬起头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面汤的干活。） 那晚开始，天棒就患上了皮带恐惧症，以后只有在寝室看到有谁接皮带，他立马就缩进被窝，瑟瑟发抖 我从小就是善良的，所以我从来不欺负天棒，虽然看的时候也看得很爽。但是我和天棒也有过深入的交流。 当时是一天上午的第三节课下课，由于下雨，不需要去做操。我在教室跟洛丹妮一阵胡吹八吹，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膀胱有些感觉，便起身去厕所。 约莫着快要上课，一路小跑到厕所。 厕所已经没什么人了，我走到小便池，正准备一泻千里，看到便池最靠里的还有个人，便走过去点，一看，原来是同学。 ”哟，天棒~“ “嘿嘿，夕禾，你，你也来厕所啊~“ ”额。。。。是。“ 嘴上说着，手上也不耽误，水流如注，正爽的时候，瞥到天棒也开始他的工程，弓腰，拉开裤子的拉链，伸手 ”咦？！！“ 天棒的这声”咦“把我吓一跳，这，这，这，手都伸进去，难道还有掏不出来的情况? 我惊诧的看过去，发现天棒脸上也是神色的着急万分，“开玩笑，那工具不见了？！！” 我下意识朝下看去，他的手扔在裤裆里紧急万分的搜索半天，终于听到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找到了。” 然后他那边的水流声终于响起。 这件事一直深深的留在我的脑海里，因为在我有限的生命中，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从自己裤裆里差点掏不出来工具的男人。 今晚他们换了什么方式跟天棒玩儿我已经没有兴趣。 待到熄了灯，他们闹腾完，各自回到床上，接下来是伟哥的段子时间。伟哥是我们寝室长得最嫩白精致的男生，皮肤白起，身材高挑。 洛丹妮曾经跟我说过，女生们一直评论为伟哥是我们班最乖的男生。因为除了他的女同桌，他从来不主动跟女生讲话，从来不跟女生打闹，只要跟女生说话超过两句话，一定脸红。 班上很多女生都喜欢调戏他，特别是练体育的娟姐和敏姐，两个人一下课，就结伴风风火火的去找伟哥聊心事儿，伟哥招架不住，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最后实在没办法，只有他的女同桌出面，才帮他顶住。 我听了之后，只能淡定的喝口水，鉴于寝室的室规，我真心不敢告诉你真是的伟哥。 每晚伟哥一脚踢开其实的木门，冲进来的第第一句就是：’我日啊，又是寂寞的一天。“然后凶神恶煞的发誓，明天就要派他们家阿黄和旺财去把娟姐和敏姐收拾了。我们都表示精神上鼓励之后，他满意的去洗漱，然后跟着鸡妈妈他们收拾一顿天棒。接着就开始给我们讲段子 那些年，伟哥的段子成了我们寝室最难忘的故事，每晚我们在各种黄瓜的故事、尼姑的故事、老和尚的故事、蝌蚪的故事中嬉笑入睡。 伟哥自己更嗨，说道激动处，甚至跳上桌子，手舞足蹈一番。 伟哥自诩县中第一寂寞男，他有过一句很经典的话：‘老子寂寞得，看见个雌的就眼冒绿光！” 伟哥今晚笑话我没用心听，反正借着桌子上邓川小台灯的光，我看到牦牛笑得很爽，爽到露出圆形，四角朝天，不停的踢着天花板。 “差不多该是睡了”我入是想着，便盼着今晚早些过去。 寝室都安静下来，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抛来些东西，砸到我的被子上，我胡乱摸摸拿起来，竟是一个苹果 “你晚上没吃饭吧，将就吃，洗过了。”这是大黑 我还没说话，便隐约看到我的床沿出伸出一只手来，抓着两包饼干，“妈的，快点拿过去，老子手要别断求了。”这是邓川 牦牛扔了个牛奶，过来，幸亏我接住了，不然爆在我床上，那就说不清了。鸡妈妈说他没吃的，不过愿意陪我睡一晚，我连忙缩了缩。 德刚和圣杰笑着说，看我今晚装忧郁这么成功，下次*可以让我一个炸。 那是2005年秋日将来未来的一个夜晚，那年，我们17岁 ------------ 第一百零三章 平哥的传说（1） 后来我有想过，如果05年的那个下午，胡悦答应我的表白，接下来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都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一番情景。没有人告诉我，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像是时间无法被追溯，像是过去无法被改变。 我买了个深蓝色的杯子，和一只钢笔藏在我的枕头底下，每天夜晚回到寝室，待哥们儿都闹腾完，把自己的小台灯打开，带上耳机，回到自己一个人的世界，拿出它们，开始写日记。 那时不觉，后来很多年后去翻看，那日记，每天都是她的影子。 除了和洛丹妮，我也渐渐跟班上的一些其他女生玩儿起来。其中一个外号叫大摆摆。 为什么叫大摆摆，首先当然是她体型有些大（希望她不会看见！），其次摆摆在我们这边的方言就是鱼的意思，她的名字里正好有个瑜字，这外号也就理所应当了。 我本来跟她不熟，直到这天上语文课，语文老师念上次作文里写得比较好的两篇。一篇是我的，一篇就是她的。 语文老师请假，我的文章飘逸灵动，隽永有质。她的呢，温婉细腻，柔情有度。两者各有千秋，各占半壁。 我下意识看向她，正好她也看过来。我本来带着英雄惜英雄的眼神儿望过去，不料，她的眼神儿却是另外一层意思，“solo，父子局，敢不敢！” 下午下课，我趴在桌子上，脑子里胡思乱想。淡淡的夕阳挂在窗外的天际，很多以前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小学，初中，我睁开半迷蒙的双眼，看看自己桌子上堆起来的书，每本上面都写着高考两字，是不是这就叫作时过境迁。 我沉醉在自己的矫情之中，缺听到一声娇喝：‘大黑，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我前面的过道跑过，紧追不舍的是洛丹妮，她今天穿了件淡绿的针织衫，扎起了辫子，很清新的样子，不过此时她的表情比较重口味，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而痛快。 在我们的校园生涯中，女生带着娇嗔猛追男生打闹的画面实在是太多，从我多年的实践中，我发现在一追一跑中有着高深的学问，男生跑得速度一定要科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跑太快，女生追几步发现你一溜烟没影了，肯定就心灰意冷放弃了，这样跑太快终究就跑成了吊丝；也不能跑太慢，你想想，你一大老爷们儿跑得还没个女生快，不仅面子丢茅坑，而且还被女生逮住，一阵猛打，然后弃之废篓，沦为备胎。 大黑很好的掌握了这个速度的精髓，此时正迈着小二郎上学堂的步伐轻快的跑着，不时回过头对着洛丹妮嘲讽一下，洛丹妮怒气上涌，在后面拼命的追，宽大款的针织衫轻轻的摇曳，有着青春独有的脉动。 这个时候，大黑绕过了讲台，跑到了教室另一边的过道，过道的头两排座位，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隔得稍微近了点。 大黑速度不减，灵活的一个侧身，无伤闪过。后面跟来哇呀呀呀要砍人的洛丹妮，一看这空隙，”哼，小意思。看本小姐曼妙的身材，直接横着就能过~“ 带着莫名其妙的自信，洛丹妮也不侧身，呼啸而去。 ”呲呲呲“座位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啊~“洛丹妮一声惊呼，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曼妙的身影瞬间就被弹了回去。洛丹妮堪堪站定，脸蛋儿迅速红了起来。 ”噗~“我刚要放肆开笑，先知先觉的洛丹妮一个“笑就死”的眼神杀过来，我赶忙低头继续忧伤。 站定回身看了整个过程的大黑再也忍不住，弯腰笑了个地动山摇，笑完了，手指一伸，：”哇，好有弹性的肉啊！“ 于是，洛丹妮彻底怒了。 收拾完大黑的洛丹妮怒气冲冲的回到位子上。 ”整个死大黑，居然说我胖，哼哼，我哪点儿胖了嘛！郑夕禾，你说，我哪点儿胖？“ 于是我抬起头，伸出手指，很诚实的告诉她：”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哦，最胖的是在腰上。“ 然后我的腰就受到了二指禅的猛烈攻击。 “额，洛丹妮，你最近营养不错哦~” 她翻个白眼，”不错你妹啊，让你请我吃红椒脯都不干~“ ”...英语老师不是说了那个叫junkfood嘛，吃了不好。” “酱啥子？你给老子说人话！” “。。。额，我是想说，你营养已经不错了赛，那你下周带来的包子分我点儿嘛。” 她诧异的看着我，“啊，啥子？哪样包子哦~我好久说我下周要带包子来哦。” “你莫装了，我都看到了。你不是每周放假之前都要写个小纸条儿，把下周要带来的东西写上去？昨天你写的时候，我都偷偷看了哈的。” “我晕哦，你看我写拉包子？” “嗯，你明明写了。小Q包，8个，是不是嘛。“ 她一听，嘴一咧，就要狂笑，又立马用手捂住，偷偷笑了会，：”好嘛。既然你看都看了，我下周带来了，你一定要吃哦！“ 我直觉有什么不对，但是来不及细想，吞吞口水，猛的点了点头。 晚自习的第一节课是历史，历史是洛丹妮与班上众多女生唯一喜欢上的课，原因是因为历史老师这个拉轰的男人。 要形容这个男人，首先要形容他的车。不是轿车，是一辆摩托车，不是普通的常见的125摩托车，说起来，那摩托车的样式更像哈雷，夸张的金属包壳外形，跑起来马达震撼有力。历史老师穿上西装皮鞋，带上墨镜，淡定的骑在这拉风的摩托车上，一骑绝尘。 历史老师我们叫作平哥，平哥的声音沉稳而充满磁性，上课的时候，讲解清晰，句句切近要害，决不废话。一堂课40分钟，每每下课铃一下，他的课刚好讲完。不作迟疑，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拿起书本，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他那冷峻的眼神，俊俏的面容，帅酷的一举一动很快的就把我们班的女生迷得一昏二素，听洛丹妮说，她们寝室有个女生，做梦梦到平哥拥抱了她，结果早上醒来发现是梦，伤心的哭了半晌。 再后来，女生们集体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平哥，从来没有笑过。这种从未见过的笑，对她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和幻想。于是她们下了课，用比冲食堂还快的速度，拦住要出门的平哥哥，摆出娇羞的样子，逐一的把历史书课后的题问个遍。 平哥用不急不缓的速度讲解着，女生不停的点头，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心底小鹿乱撞，幻想着平哥对自己绽放笑容，心花怒放。 不过，最后连班上的洛丹妮、尹沛霖一帮美女都出马，也没有谁见过平哥的笑容，那笑容在女生集体中，成了传说。 ------------ 第一百零四章 平哥的传说（2） 一个这样受女生拥戴和欢迎的老师，为什么从不绽放笑容，那老师平静的面容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女生们敏感的小神经受到了触动，为了揭开这个秘密，她们行动了起来，经过多方打探，终于将那一段尘封了的往事揭开。 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故事的开头都是这样的)，那年的小平意气风发的从大学毕业回到这县城，本来想经商，不过父母反对，想自己的儿子找个稳定安逸的动作，小平体谅父母，于是参加招教考试。小平的成绩一向很好，很顺利的被县中录取。 接到的第一个班就是高一，那是9月1号报名的那天，小平漫步在这学校，想着自己即将开始的教师生涯，有些期待，有些忐忑。不想低着头，竟然不相信撞到一个人的后背。 那女生转过身诧异的看着小平，小平有些尴尬，连忙道歉的笑笑，：”对，对不起。“女生愣了楞，”没关系，同学“ 小平本想解释，没想到那女生急冲冲的背上书包而去。 第三天才后历史课，小平去上课的时候有些紧张，没到讲课卡主的时候，他就尴尬的对他的学生们笑笑，”我，我理一下。“ 没曾想的是，那偶然撞到的女生竟然是他的第一批学生。小平想来也觉得有些戏剧，想来人生就是如此，巧合罢了。 第一学期很快就过去，翻到那女生的成绩的时候，小平留了下心，发现不仅历史，其他科也都考得很好。”也不知道，她选文科还是理科。“小平如是想。 开学后又在自己班见过那女生，女生似乎头发长了点，上课比上学期积极点，经常主动回答问题。小平就经常对她笑笑，以示鼓励。 小平为了方便从家里到学校，买了摩托车，有天星期一早上6点多，天蒙蒙亮的时候，小平骑车从家里去学校，经过西门广场，远远听到一个女生着急的喊：”摩托，摩托，走不走。“ 那声音有些熟悉，小平不觉放慢速度，待那女孩从白雾中跑出来，竟然是她。女孩儿一看是自己的老师，更是尴尬，”我，我看错了。李老师，我昨天有点感冒，没去学校，今天来晚了，车都走了。再不去，早自习要迟到了~。“ 小平没有多想，对她笑笑，”上来。“ 车再次发动，轰隆隆的响彻在这还有些寂静的大街和白雾中，平哥专心骑车，并未看见后座的女生似朝阳初升的脸。 到了学校，女生紧张的跳下来，往教室跑了一步，又停住，：”李老师，你不吃早饭？“ ”哦。没那个习惯，从大学开始都不吃了。“ 女孩拿下书包，翻弄一阵，拿出一盒牛奶一个蛋糕，塞进小平怀里，红着脸跑了。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不论下雨天晴，女孩总是在这个时候在学校门口等着小平，带着一盒牛奶和面包。 小平很多次想拒绝，又不好开口，想着期末的时候一起把早餐的钱给她，当做是自己麻烦她买的吧。 很多事情，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女生会怀着她那点懵懂的小心思就这样毕业，关于小平的记忆，在岁月的流逝中，越变越淡，最终只剩下初见时那淡淡的笑容。但是人生就是如此，像一本太监的书，它不更，你永远都猜不到结局。 高二上学期女生的成绩一落千丈，连续几次考试都考到了班上40多名，父母着急，女生自己更是难过，差点就以泪洗面。 女生的父母着急的到学校找老师了解情况，老师们到是没说什么，最后她妈妈去女生寝室安慰女孩的时候，到是听到寝室和旁边其实的女生们说起她女儿每天去给一个老师送早餐的事。 妈妈立即意识到不对，拉着好几个同学问了个究竟，最后板着脸把女孩拉回了家。过了几天，女孩的父亲到学校找到校长，控诉小平师德败坏，勾引她女儿。 然后女孩转学，小平被校长叫去训勉谈话。 从那天开始，小平就再也没对学生笑过 洛丹妮给我讲完这个故事，一阵唏嘘感叹，”哎，果然每一个帅哥背后总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对此我深以为然，点点头，忧郁而忧伤，“嗯，是这样的。我也是。” 她看看我，“不，你那是凄惨。” 这节是自习，平哥西装革履坐在讲台上看书，女生们安静的坐在下面看她，男生们淡定的坐在旁边看女生，本来是一派和谐愉快的氛围。 正在这个时候，我放在抽屉的小灵通突然响了，铃声很大，刺耳的响在整个教室，全班都把眼光投到我这边的方位，洛丹妮反应很快，一只手不停地摆，一只手指指我。 我胡乱的从抽屉抓出小灵通，不看那号码，急切的挂断。 平哥果然有些生气，他放下书，盯着我，：“上课请有小灵通手机的同学关机或者调静音。”也许是平哥长得比我帅那么一点点，所以我有些怕它，只敢低着头，心里害怕得狂跳。 然后教室又恢复安静，然而祸不单行，没安静几分钟，我那该死的小灵通居然又欢快的响起来，全班眼神看过来，洛丹妮的手又愉快的摆起来。 我再次紧张的挂掉，“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平哥站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没听懂话还是啷个，耳朵有问题迈？“ 我的脸火辣辣的，我一直以为我和平哥在女声那边的受欢迎度不相伯仲，不想，这次被他逮住机会，这样一来，肯定要被他比下去了！ 平哥不怒自威的看了我快两分钟，终于又坐下去，重新拿起来书。 我忐忑的心稍安，刚要想进入自习状态，一转念，”咦，我靠。不对啊，我小灵通没关，等会这该死的电话再打进来，我岂不是要超鬼？“ ”哼哼，幸亏老子聪明，现在就关机，哇哈哈。“心里想着，就去拿出小灵通，嗯，长按挂机键5秒，进入关机模式~ 然后，你懂的！ 我去尼玛啊，有关机音乐！！！！ 悲剧的我，把平哥彻底惹毛了，重重的一拍，讲桌上尘埃飞扬，”郑夕禾，把你那破烂儿玩意给老子交上来。“ 我在全班同学的严重，颤抖着把小灵通放在他的手边，他腾的一下拿起来，刚准备砸，又停住。”你跟我滚回位子！“ ------------ 第一百零五章 风雨兼程 离下课只有10几分钟，我脑子里一直在构思着待会下课要怎么声泪俱下的像平哥认错，才能拿回我的小灵通。 似乎挺有经验的洛丹妮拿笔给我写了些参考意见：从5个对不起说起，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学校、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同学！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平哥的暴怒把这个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吓得够呛，原版还有一点的丝丝窃语突然全都噤声，教室安静的可怕。 然而这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课就这样安静的过去的时候，在教室的右后方，突然爆发了一声惊喝，那声音中带着娇与怒，她是这样喊的：“哎呀，牦牛，喊你莫摸我！” 只有这一声，然后迅速沉寂下去。 全班都惊呆了，敏姐，敏姐这是肿么了，虽然平常是老开她和牦牛的玩笑，可居然在这个时候！！ 我赶紧看看讲台上的平哥，果然，他的脸已经愤怒的发绿。 他缓缓的站起来，手指那个发声的方向，用平静的让人害怕的声音说：”孙春林，你给我站起来！“ 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发声的地方，敏姐喊完这一声，就趴在桌子上，看后背一一抖一抖的，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她后面坐着始作俑者牦牛，他此时也跟我们一样，眼里冒着好奇的目光，眼神到处张望，一副看好戏的死样。 平哥再说：”孙春林，站起来！“声音里藏着暴风雨将来的怒气 全班还是死一般的平静。 同桌终于忍不住了，手肘撞撞牦牛，：”平哥叫你站起来~“ ”放屁，他叫的是孙，孙春..哎呀，我靠，我就叫孙春林!“ 高二的第一次月考结束，我考得算好，排在班上18名。学校划了个重本线，到我们班，刚好是前17名。我木然的看着自己的名次，心底像窗外的天空，阴沉得快要滴下雨来。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的跟我谈心，问问我最近是怎么了，学习上有些懒散，似乎精神也不集中。 我愣愣的答不上来，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看看我，叹了叹气，吸口烟，缓缓吐出烟圈。“郑夕禾，跟你说，从高一上学期我就觉得你很像我那儿子，不仅长得像，脑袋瓜子聪明，又喜欢踢球，性格大大咧咧，一天吊儿郎当的。所以一直我都把你当半个儿子，当老师的也没啥期盼，就是想你们高考考个重本，也不枉这三年你们自己和我们老师一起辛苦的汗水。我儿子虽然一路跟你一样，成绩起起伏伏，不过最后好歹也考了个川大。老师也希望你最后也像他一样，走个好学校。” 杨老师突然的动情让我不知所措，这个在我们心中只会说大话，只会没事儿就喝点儿小酒的班主任这一刻让我的心底有些感动。 从办公室出来，我有些茫然的朝教师走去，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雨，挨着走廊走，会有沾飞的雨滴飞溅到脖子和手上，冰冰的 杨老师把我当半个儿子话一直留在我的心里，他的形象也因为这句话在我的心里高大了许多。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以自己是他的半个儿子而自豪。 后来偶尔有一次和同学朱丹丹聊天，以前听说她好像跟班主任有点远亲的关系。聊天的时候突然想到，就问她，：“你去过杨老师家么？见过他儿子么？” 她想了想，：“去过啊，也见过啊。怎么了~” 于是我有些激动，：‘那，那，那他儿子长得，长得怎么样？“ 她努力的回忆了下，有些涩生生的看看我，：”额，四个字。“ ”什么什么！“ 她伸出四根手指，”奇丑无比。“ 这天晚自习的时候，窗外的雨下得很大，风吹起雨滴，打到教师的窗户上，哗哗的响彻不停。教师的灯光昏黄，我木然的看着桌子上的练习册，那上面的字渐渐模糊不清。 在办公室的时候，杨老师问过我一个问题，：”你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这问题我从来回避去想，可是当它被问出来，像一根针，刺进心底软弱的地方，刺破防备，露出这现实的世界。 有一天，我们总要离开，可谁告诉我，该去往哪里。 我碰碰在看《新女报》的洛丹妮，：”你以后想去哪上大学？“ 她楞了冷，露出迷惘的神情，转即就摆摆手，：”哎，还早还早，想那东西做啥子！“说完有低头认真的看她的报纸。 那么我呢，我该去哪里？ 我用了整整3节晚自习的时间挣扎在这个问题上，直到快下课，我意外的从我桌子旁边的墙上寻觅到答案。 教师的白墙上总是很有很多涂鸦，以前我从未去看过，这晚我在上面却看到一句话。是一行娟秀的小子，用色的钢笔写成，也许过了些年岁，已经有些斑驳的模样，可那一字一句对我来说依旧清晰。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下了晚自习，我慢腾腾的收拾要带会寝室的书。这是例行公事，虽然明知道每次带回去根本不看，但总觉得带了，心底也就觉得自己看了。 雨一直在下，几个没伞的哥们儿发了狠，把塑料口袋顶头上就哇哇叫着冲出了教师。邓川慢悠悠过来，”怎么了，郑二娃，没伞？跟哥哥走啊，哥哥有伞，罩你哦。“扬扬手上的伞。 我摆摆手，：”你先走你先走嘛，我等哈哈回去。“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预谋已久的牦牛架走。 女生们总是慢吞吞，等都胡悦起身的时候，教师里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等她走刚踏出教师，我不声不响的出门，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慢的跟着。 我没有伞，临走的时候，还是把收拾好的书又放回了抽屉，就带上了小灵通。秋天的雨总是带着些凉意，又是晚上，这凉意就越发的变成了冰冷，从我的额头留下来，在眼眶盘旋一阵，滴落到我看不到的地方。 胡悦并不是一个人，她在教学楼的下面等了会，便有一个男生急冲冲的跑下楼，对着她笑笑。隔着距离，我听不到那男生说什么，却看见他走进胡悦的伞，很自然的接过来，一把伞，她和他。 ”这应该便是她的男朋友了吧。“我心底如是的想着，虽然借着路灯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样，但想来是很受女孩子喜欢的清秀模样。 两个人的步伐并不快，教室去往宿舍的路途并不远，我似乎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走完，男生送胡悦到女生宿舍门口，两个人站定，又说了几句话。灯光下，胡悦笑了笑，嘴角上扬，弯弯眼眉。 没有了伞的男生快速跑进男生宿舍，从我身边而过。 我怔怔的看着胡悦的背影快要消失在黑暗，动了动嘴，终究没有勇气走叫住她。 ”你的未来想去哪里，也是远方么？“ ------------ 第一百零六章 牦狗的血书 这以后，我总习惯晚自习下后走得很晚。远远的跟着她，不言语，不接近，安静的存在着。有时候她一个人，背影落寞；有时候她跟闺蜜一起，嬉闹着，眼眸却似在寻找和等待；更多的时候，他和她，漫步环绕着紫峡池的青石小路，男孩有时候手舞足蹈的讲着白天发生的什么事，她安静的听着，笑笑或者简单的说两句。月光倾斜下来，他们的影子拉长在稀疏的树影中，而月色的背面，我只有一个人。 这期间，班上的第一对情侣出现了。 男主角是我们寝室的牦狗。他自称是牦牛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不过牦牛坚决不认，说我牛哥帅得惊动党中央，你丑得吓坏*，哪能有半点血缘关系。 不过不认归不认，牦狗这外号我们是统一接受了。 牦狗此人是我们高中整个班公认的奇葩，这奇葩首先就表现在他的长相上。首先他很黑，黑得无与伦比，有他在，大黑都只能屈居第二。其次这哥们很痩，痩得惨绝人寰，178的身高，只有不到90斤的体重，走在风中，摇摇晃晃，看得我们着急得不行，多想冲上去一脚，帮他彻底解决摇摆这个问题。 有一天晚上，我最晚回到寝室，发现寝室的哥们都围在桌子边，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再走近一点，发现人群中坐着一人，正是牦狗。 我正要问个究竟，大黑一把拉过我，”嘘，牦狗喜欢上一个女的！“ ”我靠，哪个！“ ”莫着急，我们也在问，他马上就说。“ 这时牦狗站起来，：“兄弟们，我决定不说了。她的名字在我心底是那么的神圣，说出来就玷污了我对她的喜欢，我决定要写出来她的名字，用我的鲜血！”他的目光坚毅，脸色冷峻，视死如归。 “我擦，血书啊！”我们沸腾了，“老子有水果刀，你等哈，我去拿！”邓川跑回自己的床，从枕头地下抽出一把水果刀，递过来。 牦狗接过来，右手拿着，左手伸出是指，深吸一口气。 我们凝神屏息，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把刀，时刻准备见证这神圣的时刻。 过了快10秒，牦狗再深吸一口气，“兄弟们，我要动手了哦！” 我们连忙点头，：“嗯嗯，快快！等着看呢。” 牦狗大喊一声，：“我，我，我真的动了哦！” 大家懒得再说话，盯着他的手指。 又过一会，牦狗突然放下刀，捂住肚子，：“哎哟我靠，我肚子疼。先去拉个屎先~”说罢一溜烟冲进厕所，“啪”一声关上门！ 我们互相望望，交换了意见，今晚必须得帮他，不成功，便成仁！ 终于等到牦狗出来，牦牛冲上去把他拽过来，“快快，继续。搞快点，要关灯了！” “好！”牦狗第三次深呼吸。就在那刀将要割上手指的刹那，他又停住，：“哎呀，我忘了，我，我晕血！一看到流很多血就晕啊！” “靠！“大黑怒吼一声，”给老子按住到他！“ 我圣杰德刚鸡妈妈一拥而上，把牦狗按到桌子上，大黑目露凶光的走过来，手上拿着根闪着光的针，”妈的，老子们陪你搞了一晚上，到最后居然跟我说晕血。哥哥们来帮你。“ 掰起他的食指，一针就戳了下去。 牦狗哀嚎了半天，直到我们警告他，如果再不写，血马上就干，干了就继续扎。他才可怜兮兮的止住哀嚎，掏出纸巾，用力挤了挤手指，冒出两颗血，在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了一个名字。 我们一看，顿时傻眼了。 那血迹很淡，歪歪斜斜的勾划出一个名字，“卢欢。” 这个名字所拥有的魔力太过震撼，我们围上去，在看到的刹那都不自觉张大了嘴。我记得那个时候牦牛正在吃一个刚剥好的卤蛋，他一紧张，卤蛋没吃成，啪的摔到地上，蛋碎一地。 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写完名字的牦狗长出一口气，不理会还在石化的众人，插腰站起身来，45度遥望夜空，眼神深邃如月，：“我决定了，我要用生命来呵护她！“ 这个叫做卢欢的女子是我们班的一个传奇，刚分班的时候，她刚站上讲台还没开始自我介绍，下面的男生就已经一阵惊叹，”哇，好黑的女生！“ 这女生的皮肤奇黑，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有见过活的非洲人，但是一看到卢欢，就总觉得找到参照物了，这非洲人的肤色大抵也不过如此了。我们后来也对比过，卢欢基本是在全校男女中唯一一个在皮肤上黑过牦狗的存在了。 当时我们还在惊叹，她却自信的笑笑，太太鼻梁上的眼镜，：”各位同学好，我叫卢欢。初中是8中的，很高兴跟大家一起学习。不过我想说，我不准备在高中谈恋爱，希望各位男生放过我！“说完，再自信的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颠倒众生。 后来我们也慢慢发现，她虽然号称一心一意读书，成绩也不过长期保持在班上中等左右，唯一还不错的是语文作文，不过每次她得高分的似乎都是写的跟爱情有关。第一次语文老师还觉得新颖，在班上念了一次，说她大胆，敢写。过几次之后，语文老师发现这学生每次都写这样的体裁，给所有的话题，她都能扯到男女之情上去，老师终于忍不住，在上课的时候说，：”有些同学，还是要端正思想，看清自己的角色，不要本末倒置。学生就好好学习，不要想太多，写作文更要单纯！“ 这学期，此女又再次出了大名，一次上课，又是语文课，讲到古代皇帝的多妻制度，老师问问我们什么看法。起来回答的人无非不过是批判一番，赞扬现在的一夫一妻制度。这女的把手举得老高，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最后一个让她发言。她站起来，推推眼镜，：”我觉得现在社会是男女平等的社会，我们女性同胞就应该把以前受过的压迫全都找回来。所以，就我来看，古代皇帝可以后宫佳丽三千，我卢欢就要后宫美男三千！“ 她说完后，教室全楞了，洛丹妮一口喜之郎CC果冻就喷到了桌子上，：“我靠，我们班居然有个活着的神经病。“ ------------ 第一百零七章 黑吃黑 寝室众哥们儿很久之后回过神，纷纷鼓励牦狗，：”这么好的女孩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实际是因为肤色的原因找不到），居然被你小子抢到手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不然牦牛就会趁虚而入，挖你墙脚。“牦狗一定，恨恨的盯了牦牛一眼，：”他敢！老子跟他拼命。“ 正在舒服泡脚的牦牛一脸疑惑的看过来，大家赶紧鸟兽散了。 洗漱完，关了灯，大家都回到自己床上。我拿出小灵通，按了那个号码，又一个一个删掉，反复几次，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按下拨号键，调到短信界面，想了半天，最后留在脑海里的也只有空洞的”晚安。“按了发送，觉得自己好是没用，心灰意冷的把小灵通的塞到枕头下。仰面躺下来，盯着上空的黑暗发呆。 伟哥讲完笑话，大家聊聊军事体育，渐渐的声音就小了，间或若有若无的轻微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诶，牦狗，你晓得卢欢的外号不。上个学期我们寝室就给她取好了的。“ ”啊，啥子？“沉浸在幸福中的牦狗似乎很兴奋，一听说跟卢欢有关，立马就坐了起来。 “额，郑夕禾，你跟牦狗说。”大黑说 我想了想，”她有两个外号，一个听说是她自己的亲自取的，叫“黑珍珠。”还有一个是我们寝室取的。“ ”叫啥子叫啥子，寝室取的这个。“ ”额，沙漠中的黑玫瑰。“ 牦狗和玫瑰的相恋是我们班的第一对，这种超重量级的八卦新闻立马在班上的没个角落的传开了。我的后桌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学霸，一个女生，叫张岚。我对她的印象就两个字”刻苦。“她似乎除了上厕所、吃饭和睡觉，其他的时间都在学习。本来我以为这种学霸那都是心如之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没想到有天下课，我正在跟洛丹妮激烈讨论牦狗和黑玫瑰以后孩子的肤色问题，张岚从我们桌子前走过，突然就停住了。看看我们，突然就笑出了声，：”我觉得好搞笑哦。“ 我跟洛丹妮，：”啊？“ “两个那么黑的人在一起，感觉，就是”黑吃黑“哦。” 说完，又笑笑，淡定的走了。 那以后，每天晚上睡觉前我们寝室的议程就多了一项，由牦狗汇报“黑吃黑”情侣组合的进展情况。 他告诉我们他哪台晚上趁着月黑风高没人看见偷偷牵了她的手，（我们告诉他，就算不是月黑风高也没人看见。） 他告诉我们他想星期六把她约出去，结果在楼下等了她半天，后来她出来了娇羞的说在化妆。（我们告诉他我们听了也很娇羞。） 他还说他要写一本书来记录他们这么浪漫的爱情。（我们告诉他，作为好哥们，我们都帮他们编好了爱情之歌。） 那歌曲这么唱的：玫瑰在飞，牦狗在追，牦牛在边边流着眼泪。（曲调见歌手谢东的《笑脸》第一句） 日子慢慢就到了深秋，窗外的树叶在一阵秋风之后就簌簌的往下落，飘飘洒洒的枯黄，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湿气和阴冷。 我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思绪和目光，一节课40分钟，我用10分钟停课，剩下的时间，总是忍不住要偷偷看向她，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听课或是和同桌说说话，想着她说什么，是不是有我的名字。偶尔她眼眸凝转，我没有勇气和她对视，在视线接触的刹那，胆小的溜走。 洛丹妮早就通过察言观色知道了我的秘密，她说她其实早就觉得我跟胡悦之间要么以前有过什么，要么就是会有点什么。 我说你说这个没什么用，有什么办法，我现在这个状况。 她想了想，“她那个的男朋友我见过的。人家长得比你好看，人比你高，皮肤比你白，又比你壮。听说在学校也混得可以，所以......” 我便只剩下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我伸出手偷偷从洛丹妮的抽屉里顺出她的小镜子，对着镜子瞧了许久。 ”你还是帅的。”我对自己小声说 这个冬天是如此的冷。 成绩一直下滑，胡悦似乎那么遥不可及，洛丹妮又告诉我，：“按照一个女生的正常审美，你真的长得很一般。” 我的眼睛带上了灰色，这个世界都是阴沉的一片，我的人生就像教室外的那棵树，所有的绿都被寒风吹落，只剩下光秃的树干。 现在说出来很是矫情和懦弱，那个冬天的很多夜晚，我呆呆的看着寝室的黑暗，耳机里放着各种伤感的歌，听着听着，眼角都会溢出眼泪。 有一天，下雨的天气。 第四节课下，第五节课由于是可有可不有的生物课，洛丹妮就虚弱的挪到大黑那，“大黑大黑，我身体不舒服，我想回寝室躺一下。” 大黑沉吟一下，“去嘛，反正下节课是生物课，没关系。” 我趴在桌子上还在难受，昨晚鼓起勇气给胡悦发短信，问她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等到快3点等来了回信，三个字，：“没感觉。”然后我再没能睡着。 今天脑袋一直晕晕沉沉，反反复复都是刺耳的三个大字，：“没感觉”。像是一根尖锐的刺，刺破我最后的自尊和强撑的自以为是。 早上我没去吃饭，一下课就趴着，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喜欢胡悦的自己。 追不到喜欢女孩儿的难过，成绩下滑的难过，自尊被伤的难过，所有的难过和挫败汹涌袭来，我TM真的就快要悲伤逆流成河了。 然后 我闭着眼，却能感觉到旁边光线的微微变化，有人坐下来，带着淡淡的香气。我没有睁开眼，她的声音温和地传进我的耳朵：“你怎么了，郑夕禾。” 我想，也许是真的用很多很多年的时间，久到他们都已经不在你的世界出现。那个时候，突然的一首歌让你再次想起某个人，你才可以没有喜欢，没有讨厌，平静的去想起一个过去的人，一个在过去的某个日子里，与你的故事遭遇的人。 那是2005年的12月5日，星期五，有雨，叫做郑夕禾的男孩的17岁生日。 我趴在桌子上沉溺在悲伤和难过之中。叶佳玫坐下来，带着和煦的微风，语气轻柔，地问我“郑夕禾，你怎么了？” 我稍稍抬头，看她的侧脸，有些微红。她却没有看我，眼神朝前，眉宇间有些掩饰不住的紧张，长长的睫毛轻颤。 “没得事，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哦”她淡淡的回应，却站起身来往自己的位子走去。 我有些莫名，不再多想，想趴回去那忧伤的状态。 刚闭眼，那股香气又飘回来，她伸手，在我的桌上放下三个小面包。“借，借给你吃的。” 我本不想吃，却看到她那有些局促的模样，觉着有些好玩儿，便拿起一袋，“三辉法式软面包”。 “恩，很好吃啊！”我毕竟是有些饿，胡乱就吃完三个，舔舔嘴，盯着她看。 她不自在起来，微微低头“朗够了？看啥子嘛” “还有没得嘛，这个小面包。” 她嘴角抿抿笑笑，“没得啦，今天星期五，这都是最后三个啦。我国人都没得啦。” 我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有些失望，“哦哦。那好嘛，谢谢了哦。” “不用谢，反正是借你的，你以后要还哦。”她不在那么紧张，笑的时候，有些灿烂。 “啊！这个还要还啊？” 她伸出三根手指，竖起来，“当然啦，以后要还我三卡车！” ------------ 第一百零八章 一棵树 上课铃突然响起，同学们陆续从教室外走进来，她似乎又有些紧张起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张望着什么。 “哦，上课啦。下回再找你耍。”我对她说。 她微微低头，头发垂下来，我看不见她的神色，听到她轻轻的说，“嗯。” 然后互相沉默起来，她却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眼看同学们基本全都回来，我有点着急，“你不回位子吗？” 她稍微扬扬头，我看到她通红的侧脸，她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我愣了下，“反正是生物课，老师又不查。洛丹妮回寝室了，干脆你坐这里我们吹牛儿吧（重庆话聊天的意思。）” “嗯。”这次她回答但是很快。 生物老师走进来，大黑喊“上课”，全班站起来，“老师好！”弯腰敬礼的时候，我偷偷看她，她正好也歪过头。 那是第一次，我记住她的样子。 生物老师讲了不到十分钟就放任我们自习。这节课讲了些生活常识，比如牛奶最好是晚上喝，比如空腹最好不要吃水果。 我对叶佳玫说，“我早就知道牛奶要晚上喝了，如果是鲜牛奶还可以和菊花精一起煮沸了喝，更易吸收。” 她笑笑，“你还懂得挺多耶。” “哼哼，那当然，我家开过牛奶场哟。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喝啥子天友伊利蒙牛。都是喝我们家那种新鲜挤出来的牛奶。” “我晓得，初中的时候我爸爸也给我订过的，每天早上都有人来送。” “嘿！我都去送过的。都是不晓得你家是不是订的我家的牛奶。” 她想了想，“我也不晓得。反正我不记得有没有见过一个你楞个丑的人来送牛奶了。” “………竟敢污蔑我牛奶小王子！！” 我故意挤眉弄眼，她忍住笑笑，又赶紧嘟起嘴，“切。” 这个时候，其实班上都在传我喜欢胡悦的事，她竟然没有问起，也没有好奇。我有些意外，也许正是因为她的不闻不问，我竟然慢慢忘掉了心里的那些难过，玉树临风重回身躯，各种搞怪，各种耍宝起来。 “听萌萌说，你们是高一上学期的同学呀。” “嗯，还有牦牛，我们三个。啷个啦？” “没得啥子，我跟萌萌耍得最好啦，她有时候跟我讲你。” 我顿时好奇起来，“啊，讲我啥子？是不是又帅又有才？” 她翻个白眼，笑笑，“她还说得真对！” “啊？” “说你是个自恋狂” “………。耶，你说你跟她耍得最好，不对呀。你不是跟胡悦…” 她听到胡悦的名字，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她，哎……”这口气叹得很长，我没有等到她接下来的说明。只看到她摆摆手，不愿再说。 我自然更不愿再说，有些意兴阑珊的回过神。两个人不再说话。 过了些许时间，约莫着离下课不远，她突然递过来一张纸，“我们给你取了个外号，我画出来了。等会下课了看。” 我哪忍得住，当场就要翻开，她却一把按住，大眼睛坚决的盯着我。 我有些莫名的紧张，“好…好嘛。” 下了铃按时响起，她站起来，想了想，“你想听胡悦的事的话，下午，恩，下午放学等我吧。” 没得我说话，她迈步跑掉。 一阵恍惚，我翻开她给的画。 一棵郁郁葱葱的树，枝繁叶茂又是这样的雨天，我在教学楼底等到了有些缓慢的叶佳玫。不同的是我有了伞，她摊摊手，淡淡的笑，“我没伞哦。” 两个人便一起前行，还是我撑伞，她走在右边。 她并不高，也许只有1米6左右，走路的时候，我的眼睛稍微斜过去，便清晰的看到她的侧脸，随步伐轻扬的黑发轻轻摆动在她耳后。我想，我要是走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雨下朦胧她的身影，姣好泰然。 行了约莫一会儿，我问她，“为什么我叫一棵树？” “我和萌萌一起取的，觉得你很搞笑，喜欢逗同学开心。像夏天的树一样，树叶织成绿茵，给人爽凉。” “嗯。没想到隐藏这么多年，我是雷锋转世的秘密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她瘪瘪嘴，略带不屑。 两个人上了公交，还有位子，她坐到里面的位子，我收下伞。有些忐忑，还是决定坐到她的旁边。 她用力把车窗完全关掉，雨便在车窗的玻璃上划出斜斜的痕迹。 拢拢头发，她看看我，“不问我迈？” 我明知故问，“嗯？” “哎。”她叹口气，“其实，我也不晓得怎么说。这学期开始总有些话传过来。有人告诉我，胡悦喜欢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也包括我的。我开始也不信，可说的人越来越多。” 我有些诧异，却没有打断她，她继续说。 “后来她自己跟我们说她有个男朋友，她跟我们炫耀她男朋友送她的东西，项链，挂坠，耳钉什么的。她还故意不小心透露有好几个男生追她，1班的谁，10班的谁，还有我们班的，嗯，你。” 我有些莫名的难受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还在慢慢说着什么，我却没有听进去。我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是真是假，只是真切的感觉到，从心底深处泛出的五味陈杂。 我开始慢慢的察觉到，从那年因为红领巾认识，到我埋掉她的信，到我在电话中的表白，蓦然这么些年岁，我似乎从未曾了解她。 公交在西门广场停下来，我起身侧开，让她走出来，跟着她的脚步下车。 “郑夕禾，其实我也想了很久，该不该跟你说这些，因为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那些流言。我早就晓得你，你，喜欢她。班上人都晓得，我跟萌萌还有我们寝室都觉得你用不着那么喜欢她，才跟你说这些。你，你不相信的话，都，都算我编排她嘛。” 见我一路上都没在说话，她似乎有些着急，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雾气蒙蒙。 “叶佳玫，我去买个东西。跟我一路要得不？” “啊？哦，嗯。”她有些呆呆的点头。 在我初中的学校门口，我停下来，“你等哈我嘛。” 过了这么几年，我再次进这精品店，上次犹豫半天，买了个终身遗憾的口罩，这次我没有犹豫，径直买了出门。 远远的我看见她的眼神望过来，我没有废话，把那洋娃娃塞进她的怀里。 “送给你，祝我生日快乐。” ------------ 第一百零九章 收了她 回到家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将停。我爬上书桌，盘腿坐下，从防护栏顶棚流下的雨滴沿着栏杆的痕迹，一滴滴的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粘着的湿气。 我的心里依然难以平静，叶佳玫接过礼物时的眼神像电影回放般盘旋在我的脑海。隔着这么多年的时光，我再次回忆起那个画面，泛黄的颜色从画面的卷角蔓延，女孩胡稍稍低头，红晕慢慢攀上脸庞，眼眸若水，绽放出欣喜。 “谢谢”她轻轻地说。 恍惚了很久，久到整个屋子都暗下来。我从书桌上跳下来，揉揉发麻的双腿，拿出电话，给叶佳玫发了条短信：“这是我第一次送女生东西，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如果不喜欢整个米老鼠，你就扔了吧。” 忐忑中，我却没有等到回信。 005年就要过去，12月29日的晚自习，全校都没有上。从教学楼下往上望去，每个教室的都闪出彩色的萤火，每间教室的黑板上都用彩色的粉笔写着四个大字：元旦晚会。 女生们买来了气球、彩纸，男生们花班费租来了音响话筒。这天晚上，每个人都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穿上，花了些时间，洗澡洗头。寝室的哥们儿为了达到余香绕梁的效果，洗头发的时候特地用了平时两倍量的洗发水。 班主任说了两句就匆匆而去，把时间留给我们。主持人一男一女上台，简单说两句，下来就是表演节目。 快9年的时间过去，那晚很多的节目我都记不清了。唯一还清晰的记得，最后一个节目，是全体男生的大合唱。 班上20多个男生从各自的位子上起身走到台上，讲台不大，很多人都站到讲台底下。短暂的安静，在全班女生的注目中，音乐响起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 渐渐的忽略了父亲母亲和 故乡的消息 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17岁的我们什么都没有，17岁的我们依然幼稚，但是我们总要长大，就像水手，总要出海。 在我的印象中，这一年，在我们的参差的歌声中落下帷幕。 拿完通知书回家的公交车上，我遇到胡悦，她坐在车的前头，我站在车尾。越过人中的缝隙，我看到她的背影，一瞬熟悉，一瞬模糊。 考试成绩并不算好，班上15名，学校排的重本线刚好是以我的分为标准。我跟父母报告，：“杨老师说，我保持这个成绩，高考考重本问题不大。”看着父母欣喜的神色，我心底却沉重如铅。 对于这个寒假，我没有太多的记忆。只是大学毕业的暑假，家里刚好搬家，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书柜。不曾想，居然收拾出厚厚的一叠杂志，全是《今古传奇·武侠版》，心有感叹，便坐到地上慢慢一本一班的翻阅。不再是看书里的内容，而是看那书封面的日期，哪一年，哪一期。没看一本，便慢慢回想，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做些什么，在想些什么。 最早的一本是2005年11月，仔细回忆，这本书应该是邓川的。那个时候我们在一个寝室，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打一个小手电，窝在被子里看书。久而久之我就有些好奇，问他在看什么书，这么入迷。他就大方的给我一本，我好奇的翻开，便入了迷。以后便每本都买。 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个时候最火的就是正在《今古传奇·武侠版》连载的《昆仑》。每个男孩心里都有一座江湖，我们跟着那个叫梁萧的小男孩一起成长，经历苦难，学会坚毅，经历失去，学会珍惜，经历悲欢，学会释然。 开学后的天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我穿着去年冬天厚厚的毛衣，看着教室里依旧熟悉的每个人，每张桌子，每个老师，使劲摇摇头，原来除了日历翻过一年，其它的，就跟这雨蔓延了整个冬季一样，点滴未变。 依旧还是和洛丹妮同桌，上学期期末虽然没在同一个考室，不过那已经无关紧要了，我们又了更高端的作弊手段，小灵通。 A是1，B是2，C是3，D是4，然后所有的选择题就轻松搞定。 洛丹妮笑着跟我说，：“为了报答这么久一来一直的帮助，我这周特地给你带来了你一直想要吃的东西哦。“ 我眉开眼笑，：”哇哇，是不是那个小Q包？“ ”嗯“。她警惕的朝四周看看，小心翼翼的从抽屉拿出来，止不住的笑出来 ”一定要吃哦!“ 我欣喜的接过来仔细一看，“小Q包，少女系列，夜用....” 尼玛。。。。 早上和哼哼一起去食堂，我吃面条，他在旁边排队。 “你这队是卖什么？” 他喝着刚打好的稀饭，嘟囔一句，：”鸡蛋啊，清水的。“ 我一直不喜欢吃清水蛋，所以也从来没有买过，”啊？那个又不好吃。“ “你懂个屁哦，我跟你说，清水蛋是最有营养的，比煎蛋、荷包蛋、蛋花、炒蛋都好得多。男女皆宜，牦牛不是经说么，自从吃了清水蛋，现在都能一次性爬4层楼了，腰不酸，腿不疼。” “...” 吃完饭，我让哼哼先自己回了教师，我告诉他自己要回寝室拿点东西。 等到哼哼的背影走出食堂，我返回窗口，找到清水蛋，“给我2个。” 刷完卡，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就莫名的紧张起来，看着手里的两个清水蛋，仿佛坐了好见不得人的事，我赶忙将他们放进饭盒，然后紧紧盖住，一路疾驰回教室。 离早上第一节课还有20来分钟的时间，教室里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站着，坐着。 我把外套的拉链拉开点，这样衣服便有些松弛，再用力把右手的袖口拉长，手掌往里缩，这样整个手掌藏在袖子里。 特意绕了一个圈，终于看似漫无目的的绕道她的座位，心砰砰砰的狂跳，我紧张的看一眼四周，右手迅速的将鸡蛋放进抽屉。 离上课快还有5分钟，胡悦回到座位，拿书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这个鸡蛋，她有些疑惑，拍拍同桌女生，问了问。 我不知道她问的什么，也不知道同桌回答的什么。忐忑中，只看到，胡悦回头，朝着我的方向浅浅的一笑。 像是日光倾城，我的心情就这因为这一笑而绽放开来，我不自主也裂开嘴笑起来，遗憾的是，她只是淡淡一笑，却早已经回过头去。 我开始每天清晨给胡悦带两个鸡蛋，却从不曾有勇气当面给她，只敢等着她不在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的晃过去，偷偷放到她的抽屉。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是习惯给她发一声晚安，虽然她很少回，可偶尔等到一两个字的回复，也觉得雀跃非常，整个夜晚和梦境也都会美好起来。 天气渐渐好起来，会有不知名的香味从开着的窗户和教师门外涌进来，温暖的阳光暖暖的挂在窗外，每科老师都在课上滔滔不绝的强调这门课对于高考是多么的重要，我们需要怎样怎样的怒路学下才不辜负学校和父母的培养，可是无论怎么说，看着讲台下这一片片睡意朦胧的双眼，再心里着急也只能苦笑。 果然，春天是适合睡觉的季节。 这个时候唯一期待的就是体育课，走在操场，风吹起山顶的蒲公英，飘飘洒洒，徐徐从你身旁而过，你伸手一握，碎絮抚摸着你的指尖溜走。 到了高二，体育课已经是难得的放松时刻，老师带着做完一遍操，便让我们自由活动。男生们大多分为三派，篮球，乒乓球和自由散漫型。 我忠爱的足球和中国国家队一个待遇，无人问津。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跟着大黑，锐哥和鸡妈妈一起打篮球。 由于天赋极高，一个月的时间下来，我的篮球技术飞速提高，班队队长锐哥表示下次有比赛，我已经可以上场打主力了。 寝室的伟哥和邓川每次都是去打乒乓，我很疑惑的问过他们，“乒乓有那么好玩么？” 伟哥轻蔑的摇摇手指，“NONO,你不懂，玩的不是乒乓，是感情！” 果然，他这么一说，我留心看了下，班上玩乒乓的女生还真不少，男生一边，女生一边，你发球来我扣杀，不亦乐乎。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们回到宿舍，看到伟哥一脸失落的坐在床上，出于国际人道主义关怀，我们便问他怎么了，他一脸苦恼欲哭的告诉我们，：“完了，兄弟们，我感觉我要晚年不保了！” “咋了，咋了，快说！” “呜呜，今天不是体育课们，我又去打乒乓，对面一排女生。好几个美女跟我交手，都被我打下了，后来又上来一个，她一发球，那球又高又慢，哥顺势就是一个扣杀。完美无比。” “嗯，然后呢！” “呜呜，然后，我就悲剧了。TMD，那球像长了眼似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啪“一声就砸了她的胸上！” ”我靠，好准头！“ ”好个JB啊，你知道那女是谁吗？XX莎啊，SHE之一啊，我靠啊！！！当时那女的就楞了，脸迅速就红了起来，哥见势不妙就想溜，脚还动，就听到她居然娇滴滴的喊，：“哎呀，你打到人家哪了~” 我们满足的听完故事，义正言辞的告诉伟哥，“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你没有直接用手碰人家，但是力是可以传导的，你用球摸了人家那个地方，你作为一个男人，绝对不能逃之夭夭，要负起责任来！” 他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那我该啷个办？” “咳咳，收了她！” ------------ 第一百一十章 我陪你 辗转反侧整晚的伟哥第二天视死如归的找了X莎，对昨天是失礼做了最诚恳的道歉，并表示自己一直隐藏了一个大秘密，那就是从小就讨厌女孩儿，不管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只要看到女孩儿就讨厌。相反，不管好看不好看的男孩儿，自己都喜欢跟他玩，所以，目前这个病没有治好的情况下，不能正常的谈恋爱，希望对方能理解。“ X莎楞了楞，回了他三个字，”神经病。“ 我们安静的听完伟哥的叙述，并由衷的嘲笑一番之后，牦狗却说出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兄弟们，也许下周一开始，你们就永远叫不到我了！” 我们大惊，“我靠，怎么了怎么了！” 他沉默一阵，“哎，还是不说了。” “靠，赶紧说赶紧说，别吓人啊。”（废话，肯定有什么劲爆的事，怎么能错过。） 他又沉默了许久，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呜呜，她，她被别的男人亲了！“ 一石击破水中天，整个寝室彻底沸腾了，尼玛，除了牦狗，居然还有人能对沙漠中的黑玫瑰吓得去嘴！ ”快快，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上周星期六晚上，我跟她约会嘛，平时都是去滨河路走走，吃点麻辣串，结果那天走到一半，她跟我说，：“狗哥，我跟你说，网吧一条街那里开了个酒吧，叫兰桂坊。听说黑好耍。” “我从来都没去过酒吧，本来也没想去，但是又她觉得我黑土，我就说，”我晓得，我去耍过几次啦。走我带你去！“ 然后我们就去拉，妈的，还一人20块的进场费，里面闹得很，到处都是人，灯也很暗，那些人挤到一堆跳舞，跟疯子一样。我就有点怕，想出来，没想到一伸手，没拉到人。我吓惨了，到处找。找了半天才找到，她坐到吧台，跟那个调剂的说话。 我就走过去拉她，“走嘛，这里不好耍，乱得很。” 她把我的手甩开，“走啥子嘛，40块都浪费了哦。” 我一想也是，干脆也坐上去。那个调酒的就问我们喝什么，我本来想说百事可乐，感觉不对，就没说话。 她就问调酒的，”要钱不。“ ”买了票进场的，都送一瓶啤酒。“ ”好，来两瓶。“ 我平时也喝过啤酒啊，可是不晓得他拿的是啥子牌子，才喝了一瓶，我就有点晕了。她就说去跳舞，我又调不来，就说，”我想去厕所，等会再去跳。“ 我从厕所回来，发现她已经不再吧台了。把我急坏了，到处找到处找，找了半天，居然看见她在池子里跳舞。 我刚要走过去，却突然看到一个男的拉了她的手。她抬头跟那个男的笑了笑，说了句什么，居然就靠那个男的近了一些，两个人在那扭来扭去！ 我只感觉一股热火噌得冲上脑门，边叫着就要冲上去整死那个龟儿子！可是，MB的，我才冲到一半，那男的居然把她拉到了怀里，亲了她的脸一口。 说道这里，他哭声更重，久久回荡在寝室。 我们都被这离奇的故事所震住。 ”兄弟们，你们不晓得。我当时就站在那里，人群攒动，周围的人都在嘻嘻哈哈的笑着扭着，我却感觉地下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我整个人和心都掉了下去。“ ”哎。牦狗，你别想那么多。说不定黑玫瑰是被人强吻的，她自己又不愿意。她自己肯定比你难过十倍，这个时候，你作为男人怎么还能去怪她和自暴自弃，要安慰她赛！“ ”呜呜，MB的，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啊，那是？“ ”呜呜，你们晓得不。妈的，昨天她跟我说，从那天开始，她都4天没洗脸了~“ 大家都说不出话来，牦狗的呜呜声慢慢的越来越小。 窗外的月色正浓，远处传来的不知名的虫啼经久不绝。 末了，牦狗似乎是在问我们，又似乎是在低喃，：“是不是我们总赶不上女生成长的步伐。” 牦狗说他难过得要死，决定这周末就结束自己的悲剧的一身，唯一舍不得的是从小养他带他的爷爷，希望我们有时间的话，帮忙照顾他爷爷。 “好的好的，你放心去吧。” 牦狗还说，他还是放不下黑玫瑰，尽管她背叛了他，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么喜欢她，只希望自己的死可以让她明白，自己是多么多么多么的喜欢他。所以，在他去了之后，希望我们能够告诉黑玫瑰，到他的坟前去上一束花，嗯，要百合。 ”好的好的，你放心去吧。“ 牦*代完后事，擦擦眼睛边的泪水，想起晚上买的那个卤蛋因为伤心还没来得及吃，打起手电，几口吃掉它，然后满足的睡去。 4月份的时候，高二年级开了个话剧晚会。 说是话剧晚会，其实表示的也都是学生晚会一般有的那几个节目。 星空泯灭升沉，夜色浓密清幽，我们端着自己的板凳从教室鱼贯而出，趁着夜晚将来，在操场排开。 我今晚尤其的高兴，因为经过我不懈的尾随和机智的抢位，我居然坐到了胡悦旁边。不过这也间接导致了我整晚基本没看节目，虽然我不断的警告自己要稳重和内敛有点，但是眼神还是不知觉的飘向旁边的她。 她认真的看着台上的节目，时而笑笑，时而皱眉，时而跟旁边的女生交流一下，有凉风挽起她的发，扰乱少年的心。 晚会约莫在晚自习结束的时候落幕，我们还得端着自己的板凳回教室。机智的我鼓起勇气对胡悦说，：“你板凳重不重啊。” 她是如此聪明，狡黠一笑，“重呀，我都端不动，啷个办嘛。”双眉弯成好看的弧度，我的心距离的跳漏一拍。 “那，那，那我帮你拿回去嘛。” 她似又有点犹豫，“可，可以吗？” 我一手提起她的凳子，“没问题。” ”那，谢谢了哦。88“ 她转身往夜幕中走去，我看着她背影，心里很是开心。 我拿着两个板凳，哼着歌儿，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却突然被人叫住。 “哎，一棵树。” 我停下来，对叶佳玫有些尴尬的笑笑，”莫楞个喊嘛，有点怪。“ 她嘴一翘，“怪啥子嘛。” 她指指我手里的凳子，“帮哪个端嘛。” “哦，额，同学的。”我想敷衍过去 她的眼神暗下来，低头低头，“你不说，我也晓得是哪个。” “...“ 她的手往前直指，”那不是么。“ 我顺着看过去，看到胡悦的背影。可在这入水的夜色中，我也能看到，她的身边，那个男孩的身影。 我的心沉下去，千般难过刹那间涌上来，堵在咽喉。 ”叶佳玫，板凳这么重，离教室还有那么远。我帮你拿吧“ 不由分说，我也拿起她的凳子，两只手，三只凳子，一边自己的，一边是的属于两个女孩儿，不辨轻重。 看着我提起她的凳子提步走出，她着急的追上来，声音轻柔。 ”我陪你。“ 我们11班和13班一直是争锋相对的两个班。 成绩上，13班有个叫做杨飞的家伙，身高180，帅气中分头，一身西装革履，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上，每次考试总是年级前三名，十足高富帅，绩优股。 我们班也有两个女生，矮矮的，不爱说话，不爱笑，偶尔范呆，总是跟杨飞交替着拿年级第一的宝座，每次考试，班主任总要细心对她们两加油一番，叮嘱不能11班不能输给13班。 上了高中，我就遗憾的离开了学霸阵营，只能眼红的看着他们三人玩着两女一男的游戏。 除了成绩，两个班在每个地方都叫着劲，运动会上，两个班拼的你死我活；两个班的美女也都暗自较劲，你穿了件好看的裙子，我就扎起马尾，一身清纯风压你一头。 后来扩散到两个班的班主任也在喝酒上干了起来，他们班的班主任正是我们男生都恨之入骨的马脑壳，所以在版主任提前说要跟他喝酒的时候，男生们纷纷给杨老师加油，一直祝福他马脑壳个半身不遂。 这次两个班因为一场篮球赛较上了劲，只是，谁都没想到，一场篮球赛竟然引发了两个半的全面战争。 篮球塞是我们班的锐哥和13班的卢越说起来的。两个人是学校篮球队的校友，聊天的时候突然就说两个班的篮球都不错，可以拉来打一打。 由于我的篮球进步神速，我被选上打主力。 锐哥告诉我，”你的主要任务不是进球，是防守。你就盯人防守，防卢越。”经常踢足球，盯人防守我还是懂的，我很有自信的应承下来。 班上的混混谢云川问我锐哥怎么安排的，我说让我防卢越，他很怪异的笑了下，“额，跟你说，你防他的时候小心儿点。” 我心里不怎么当回事，“我只要不犯规就行。” 比赛前，大黑在班上做了动员，希望班上的同学都去加油，因为事关班级荣誉，输什么不能输13班。 没想到一番动员下来，居然比赛的时候来了好多女生，我大致一看，得有20来个，密密麻麻的挨着球场站了一排。 比赛开始，双方打得很焦灼，比分差距一直控制在10分以内，虽然还是我们班落后，但大家都斗志昂扬，觉得有信心翻盘。 我这边慢慢进入了防守的状态，什么都不干，也不看球，进攻的时候都在防守，只盯着卢越跑，他一拿球我就贴身干扰，趁他不注意就去陶球。 虽然抢断没几次，但明显干扰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他的传球和上篮都十分不顺。 渐渐的，比分越来越近，他的脸色越来越着急，在一个接球后，强行三步上篮，想拿速度甩开我。 开玩笑，我踢足球最自傲的就是速度，我紧跟着起跳，在空中瞅准时机打掉他的球。 落地，他大喊“大手打手打手！！！” 可裁判并未理睬，示意发界外球。 一直积蓄愤懑的他终于爆发了，用力推了我一把，“你TM会不会打球，打球还是打架，MB动作这么大。” 我被他用力的一推，摔倒在地。 边上的一直加油的女生也沸腾了，“唉唉！你干嘛，你干嘛，打球打不过还要打人啊！要不要脸啊，长得跟坨屎一样。“ 两个班的队员都围过来，推推搡搡，我瞥了眼，锐哥并没有上来，在边上喝水。 卢越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手指指着我的脸，”你TM给我等着！“说罢，甩开众人，径直往教室走去。 这场比赛就这样结束，可我们班和13班的这场大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能输球，不输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很怕。卢越这个人在我们学校很出名，准确的说是我们年级，甚至学校混得数一数二的人物。 有同学过来跟我说，他13班的朋友说卢越在班上说要叫人整我。让我这几天小心点。 我不敢告诉老师，我明白这话事告诉老师只会更没完没了。 寝室的哥们说，如果他们真的来找我麻烦，电话叫他们，大家同进退。我心里依然害怕，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想我是不会叫他们来的，卢越这个人，惹不起。 洛丹妮那天也在看比赛，我记得骂卢越长得像坨屎就是她喊出来的。 她看出我的担心，“嗯，我弟弟跟卢越是好朋友，要不我给我弟弟打个电话。” 她这么一说，我心底却蒙的生出一股不服，我去年买了个表，怕锤子，有本事整死老子。 我冷冷的对洛丹妮说，“你别管！我自己解决。” 她还想说什么，我起身走出教室，不愿再听。 我到了高三二班，找到了李力。 李力我很早就认识，那个时候还在实验中学读初中，我初一他在旁边学校读初三。认识他是因为踢球，他跟我一样，速度很快，很有冲进，一起踢过几场球，边算认识。 没想到几年后，在县中又看到他。我记得是他和另外一个男生找到我，“郑夕禾，嘿嘿，果然是你。” “哟，李力，好久不见。” “嗯，我留了一级，现在在读高二（那个时候我读高一。），那天在操场踢球偶然看到你了，今天就来找你了。” “啊？啷个事？” “哦，我们要组个校队，想喊你一起。” “哇！好呀好呀。” 就是这样，我和他又成了校队队友，这次我去找他，是因为我曾经好几次看到他跟卢越在一起，应该是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他看到是我，笑着问我啥事？ “力哥，你跟卢越很熟么？” “嗯，还可以，啷个？” “你帮我找他带句话嘛。” “啊？啷个，你们连个之间出啥子事了？” “没事，你就帮我跟他说嘛。要打架，有气质就单挑！老子没得那么多兄弟伙” 他一听，楞了下，点了根烟，“嘿，你们两个还对了所。” “嗯，有点事儿。” “嘿嘿，你回去嘛。没事儿啦，我保证你们打不起来！” 没过几天，一纸战书来到班里。 大意是说上次的比赛由于11班某同学的粗鲁行径，导致导致没有分出胜负。作为年级公认的篮球第一，13班一定要把11班的垃圾打得服服帖帖。如果11班不敢应战，以后只要看到有13班的人在操场，所有11班的学生都不能进操场。 锐哥在讲台上还没念完，下面已经是喧闹一团，牙签哥重重的一拍桌子站起来，“MB的，不准上操场，老子上体育课啷个办！！” 火药味迅速在班里腾升起来，这个时候有同学从外面跑进教室，“我日，13班把事情闹大了！” 我们跟着他一起跑到楼底，赫然发现公开栏的里的一张黑板上写着：本周星期五下午，高二13班VS高二11班男子篮球赛，双方决一死战，输者不能踏足操场半步！ 围观的人很多，我们挤在人群中，只觉得热血膨胀，眼里都快喷出火来。妈了个巴子！要跟13班拼了。 晚上下了晚自习，所有男生都围到锐哥寝室商量怎么打这场球赛。锐哥面色沉重，他跟卢越同在校队，关系一直不错，这次没想闹这么大，他不想打这场比赛都不行，赶鸭子上架了。 他想了半天，：“其实，我们大家都晓得。我们班的实力比13班差得还是有点多，真打起来，根本打不赢…” “操！打不赢也要打。” 高露洁吼断锐哥，“妈的，从下午看到开始，我的脑子里全都是抗日战争片里双方血刃战的样子，老子已经脑充血了，妈的没觉得我们班多好多团结，但是就是受不了被别人班欺负。” 高露洁的话把在场所有男生的心声说出来。我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 商量战术一直商量到寝室老师来查寝，把我们赶回自己寝室才算结束。临走时，班上的小混混谢云拉住我，“如果再让你防卢越，你小心点。我听说他们这次要整人！” 班上的女生这次也格外被刺激到，女生中的战斗机，全班女生心目中的真男人，铁血真汉子，龙娟，娟姐在第二天就一个人带着一封信去了13班。 送完信的娟姐回到教室，淡定的走到讲台，手重重的一拍桌子，“全他妈给我安静！” 这声音分贝极高，整个教室瞬间被震住，我们呆呆的看着讲台上霸气外露的娟姐。 “我刚才已经把战书送过去了，星期五男生打完篮球，就是我们女生间的战争！姐妹们，让13班那群贱人看看我们的厉害。老子记得上次比赛，她们以为自己人多，一直在骂我们班。这次，老子们跟这群丑人斗到底！” 娟姐在我们班女生中间享有极高的声望，身为全重庆市中学女生长跑第一名的她，一直被班上女生视为真正的男人，在班上一直被称为“皇上！”。包括洛丹妮、尹沛霖在内的班上绝大多数美女都是她名正言顺的宠妃。 所谓君王一怒，伏尸百万。暴怒的皇上决定率她的后宫佳丽三千定要和13班的女生们斗个你死我活。 这刻开始，黑云压城城欲摧，浓烈的硝烟味开始弥漫在整个县中的上空。 星期四的晚自习结束，刚准备回寝室，班主任却突然出现，叫住所有人。前门和后门都关好。 班主任严肃的站到讲台，：“班长，你站起来，说说跟13班到底怎么回事。” 大黑有些紧张，但却不迟疑，把跟13班的球赛，后来吵架，然后13班嚣张的战书，以及娟姐的一封信都如实说出来。 班主任点点头，让他坐下，沉吟一会，“班上的其他同学，你们怎么看。” 约莫2分钟的样子，并没有人说话，娟姐一直在举手，班主任视而不见。 “张岚，你说说。” 张岚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女生，以刻苦著称，对此我深有体会。她曾经坐我的后面，去年冬天，有时候我下课到后面跟同学聊天，便总看到张岚在学习，这本是常态。不过她却一直带着副露出指头的手套，我对这手套有些好奇，因为指头上面全是冻疮破烂之后的疤痕。后来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在学习的张岚突然眉头紧皱，然后小心的脱下手套，我才发现，她的手背上全身已经开烂的冻疮，血液和脓都有些流出来。我看得都觉得疼痛难忍，谁知她却忍着拿出纸巾，将那血水和脓都擦掉，然后继续奋斗她的数学题。我曾经问过她，关于大学和梦想的话题，她很坚定的告诉我，“我要考北大，然后从政，以后希望能做一个政客，有机会改变我们的腐败的政治现状。”我当时就被吓得不清，果然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本来沉醉在自己的学习里，突然被叫到，她站起来有些懵，：“嗯？什么事，杨老师。” “就是和13班的篮球比赛的事，你怎么看，觉得有必要么。” 张岚挠挠头发，“杨老师我是这么想的，我从初中开始就认识到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没有意义的，篮球打得再好，足球踢得再好，或许在学校很受欢迎，但是那些对于自己的将来都是没有用的。因为对于我们来说，称为篮球运动员和足球运动员都是可望不可即的梦想。而真正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只有学习。所以，除了体育课，我从来不运动，我也不会去看什么比赛，高中的课程这么多，学习好的同学那么多，我必须把所有时间都用在自己的学习上…” “哦，我明白了，你坐下吧。”杨老师示意她坐下，她却摇摇头，“可是这次我觉得不一样了。人是由情感和理智组成的生物，从高一下学期，进到我们班。作为班上的一员，虽然很少参与班上的活动，但是我都看着，看着大家都不同的班级聚到一起，看着大家从陌生到熟悉，一起上课下课，一起狂奔食堂，一起回宿舍，一天又一天。每天都看见彼此，熟悉彼此，越来越像书里说的，每个班级都是一个家庭。然后这次，我不知道同学们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从听说13班的战书开始，我的心里就一直有种想要去保护和捍卫的冲动，所以我想清楚了，杨老师。虽然我不会打球，不会骂人，声音也吼不大，但是比赛那天，我要去，以这个家庭最平常的一员，去给我的家人们加油！我们可以输，但绝对不能投降。” 全班都楞了，谁都没想到平常少语，淡定安静的张岚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良久，掌声突然爆发，像是汹涌而来的洪水，再也止势不住。 杨老师压压手，让脸红彤彤的张岚坐下。 “这场比赛你们是不是非打不可？” 全班没有回答，却用坚毅的目光盯着他。 他突然笑出来，“嘿，对，就是要打。去给我好好打，能输球，不能输人！”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战争 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老师讲完踢刚好下课。本来平常是一番火热的收包走人的景象，而此时此刻，全班却没有一人离开，数学老师有些诧异的看看，摇摇头，表示疑惑的自行走掉。 大黑第一个起身走到教室门口，右手抬起来，稍稍一挥，“走！” 然后全班无论谁都在那一刻起身，各自想着自己的使命出发。 几年后，我大二寒假回来，遇到表弟。 他比我小4岁，现在还在县中高中，正好篮球打得不错，被招进校队。他告诉我，他校队的老师说，曾经被请去当一个班级间比赛是裁判，他一到场就被吓得不轻。因为比赛还没开始，双方两个班的女生们已经对骂起来！ 在我的记忆中，那天的阳光慵懒温暖，偶尔抬头看看，白云飘渺。我们班浩浩荡荡到场地的时候，13班的队员们已经在场地里练球，边上站着几个13班的女生。那几个女生一看我们班这架势，大惊失色，连忙一个几个电话打出去。再过几分钟，便看见操场那边，黑压压的来了整班的人。 双方队员并不交流，各自在篮筐下热身。裁判还未来，大家看着时间，还有10分钟开始。锐哥依然让我防卢越，我横下心，将最后的些许害怕赶出脑袋，表示没有问题。谢云再次把我和高露洁拉到一边，“你们两个今天动作小点，别惹到他们，这次他们是来真的！” 裁判刚到，正要开始，突然场边传来一声高呼，“13班的男的像坨屎！”正是霸气无比的娟姐发炮了！ 13班立马就有人出来应战，“11班的像坨粪！” “靠，哪个贱人，站出来！”洛丹妮等几个宠妃也开始加入战团。 “切，站你妈，烂婆娘！” 比赛还未开始，双方女生已经用对骂把比赛的气氛推到了战火弥漫的地步，裁判见势不妙，赶紧用尽全身力气吹响口哨，压制双方的对骂，比赛正式开始。 时隔这么些年，岁月的流逝将所有的回忆都染成泛黄的颜色，关于那场比赛，留在我脑海里也只剩下些许模糊的画面。 其实关于输赢，在比赛开始没多久，两个班的同学心里都已经了然。我们班无论技术力量身体都落后一大截。凭着一股韧劲勉强坚持了一节，从第二节开始比分就迅速拉大。 然而，对那时候的我们来说，结果理智输赢都从站上球场的那刻开始，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东西。 既然为我的呐喊从未停止，既然额头的汗水依然暖热，既然心里的热血从未熄灭。有些战斗，从开始便没想过结果。 卢越由于我的凶狠防守，并没有得到很多分。我也由于动作过大，吃到4次犯规。最厉害的一次，他跳投，我飞身起来封盖，盖到球，但是两个人在空中撞在一起，又狠狠的摔到地上。他爬起来，挥起拳头就要冲过来。我不敢动，心底却热血沸腾，他敢打我，我就要拼死反击。 他的队友跑过来架住他，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甩甩手，朝我面前吐口口水，“操。你他妈给我等着！” 打到下半场我就不再参与进攻了，一来我的运球和投篮都差得不行，进攻根本作用不大。二来我发现13班进攻只有一个套路，留一个高个子在我方半场，抢断或者拿下篮板之后，直接一个长传给他，高个子接球'在我们防守没回来的时候上篮得分。 我不再进攻，徘徊在高个子周围，在他们长传的刹那，冲上去，在高个子之前起跳将球拿下来或者打出界外。 连续几次之后，他们发现不对，又安排一个人在高个子旁边，这下成了我一个人跟两个人抢球，始终抢不过。 高个子这次拿到球，把我晃开，上篮得分。也许是憋着了，得分后的他十分张狂，边跳边对着我狂吼，“你防啊，防啊防住我啊，操。” 我没有接他的话。检起球，也是一个长传，找到队友艾佛森，艾佛森没人防，轻松上篮进球。 最终的比分我已经记不清了，似乎是输了20分的样子。 夕阳最后的余晖映照在操场旁的山壁，半是蕴红半是昏黄。 13班庆祝着走远，我们仍然坐在球场，没有太多的言语，有同学把水递上来，拍拍肩，说声辛苦。 似乎是有女生轻声的哭泣，轻轻的哭诉，闺密也轻轻的安慰着。 听到有碎碎的脚步接近，我抬头，遇见胡悦的笑容，染上落霞的颜色，半是明暗，半是温暖。 “加油，”她这样说，“无论什么也好。” 我在回教室的路上被卢越几个人拦住，我让同行的同学先回去，表示没有事。 待同学上楼。13班那个高个子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妈的，今天是来警告你，莫给老子跳。” 卢越站在稍远的冷眼看着，并没说话。我笑笑，“打篮球能不跳么。” 刚说完我肚子就挨了一脚，我闷哼一声，咬牙挺住，也是一脚踢到他肚子。他没料到我敢在一对四情况下还手，没来得及躲，被踢得踏踏实实。 他疼的叫出声来，卢越和另外两个人见势冲过来就要开打。 “等哈！我靠。”陌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然后咚咚咚跑上来一个穿着人字拖的家伙。 我一看，李力。 “李力，怎么？”卢越冷冷的说。 李力啪啪啪的托过去，在卢越耳边说些什么。 卢越听完，有些疑惑的再看看李力，李力点点头，“对，就是这个叫郑夕禾的。” 我愣愣的看着李力走到我面前，他看看我那紧张的样子，有些乐，拍拍我。“走，跟我一路。没事儿” 我有些疑惑的跟着他路过卢越，卢越凶狠的看着我却并没阻拦。 “操，等到！”高个子跑过来，卢越去拦住他，“算了。让他走” 李力一直陪我走到教室门口，我没忍住，“刚才，刚才，啷个回事。” 他笑笑，“没啥子啊，我说了你们打不起来塞！” 我愣愣，“哦，哦。那谢，谢谢啦哟。” 他手一甩，“莫谢我！我们两的关系，我也范不着去得罪卢越。” “那？” “嘿嘿，回去问你表哥嘛。”说完他又拖鞋他的人字拖，啪啪下楼去。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荨麻疹 教室人不多，大部分的人已经收拾东西回家。 把和卢越的事丢到脑外，不自觉却想起胡悦的笑容，满满的填满了思绪的每个角落，让我心动不已。 “郑夕禾”。我回过神，却看到叶佳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座位旁边。 “啊，啷个？” 她笑笑，“没事儿，看你在大神，喊哈你够。” “哦哦。嘿嘿” “嘿嘿个屁啊，都打输了比赛。” “唉，本来都打不赢。只不过一定要打而已！” “哎，真是搞不懂。明明晓得打不赢还非要去打，输了又在那难过。” “我没难过呀，我心态好得很！” “怕还哟（才怪的意思），我明明看到你……”说到这她突然止住不再说话。 我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她却大叫一声，“呀！你遭打了呀？” 顺着她的眼神，我一看，衣服上还有硕大的一个鞋印！ 我胡乱擦擦，“没事儿，没事儿，我送了他一个更大的。” 她又说话了，于是我说，“走啦，回家。88” 我提步走出教室，走廊拐角的时候却看到她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咦，你跟到我做啥子？” “切”她瘪瘪嘴，“跟个屁啊，我也回家啊。” “哦哦，那都回家的话，……” “要得！”她绽开笑脸，一个跨步，走到我身旁。 额，我还没说完呢。 “都回家的话，要不，一路吧” 这之后我便没再参与和13班的争斗，只是断断续续听说女生们也组织了篮球赛，一番拉扯叫骂，最终我们班获得胜利。13班不服气，提出要全面开战，比赛项目包括男女子1500米长跑、100米短跑、4X100接力、篮球、乒乓球等等。 恍恍惚惚到了4月的中旬，我拿出积了三个星期的钱，去给胡悦买了个生日礼物。 毕竟已经不再是1314岁的小孩儿，我没有再去精品店。洛丹妮说现在情侣间送礼物都流星送石头记的东西，在南门口就有一家。 我在里面选了很久，最后选定一条蓝色的手链，点缀着小水晶，在灯光的映照下，绚烂夺目，看着这礼物，不自觉就想着她接到礼物时的笑容，像水晶般晶莹剔透。 多花了15块钱买了精美的盒子，用漂亮的袋子装起来，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心像颠簸的车轮，紧张又忐忑和憧憬。 她清了要好的闺蜜和同学吃饭，或许因为是老同学，也叫了我。 我到的时候她正在拆礼物。女生们就起哄，要第一个拆我的，我颤抖着递给她，连“生日快乐”四个字都说得断断续续。 “谢谢”她轻声的说，婉转清悠。 “快拆，快拆，拆郑夕禾的！”闺蜜推推搡搡的催着他。 她红了脸，双眉弯弯，挂着浅笑，看看我，却把礼物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哎呀，回去拆给你们看嘛~先吃饭吃饭”她对她的闺蜜们撒娇般的腻歪。 那顿饭吃的什么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吃完后，几个女生走在前面，我和另外两个男生亦步亦趋的走在后面，我终于有勇气抬起头看看她的背影。想起初中时候的她，几年过去，似乎什么都已经改变，又似乎一切一如往昔。 不过回到教室，我遭受了打击。 洛丹妮笑着问我是不是送了石头记的东西。我说是啊，不是你教的么。 她哈哈的笑出来，“那天我还没给你说完呢。” “啊？啥子。” “我们这有个传说，情侣送石头记必定分手，追人送石头记必定洗白。哈哈哈”她捂着肚子笑起来。 我气得猛喝妇炎洁 也许是这次打击太过深重，没过几天，我生病了。 病症是只要一到被子里面就全身奇痒，两只手已经挠不过来，我脱得只剩跳内裤，坐到床上，借了哼哼的两只手，四管齐下，仍然有漏网之仰。 看着身挠出的一根根血条，我知道问题大了，周末的时候跟老妈去了县医院皮肤科，一诊断，好家伙：荨麻疹。 医生开了药，除了吃的，涂的，还有中洗液，要求我每天把这东西加到洗澡水里，调配合适，然后洗澡。 这样我开始一段漫长的粉刷日子。 由于寝室的是喷头，我没法和药，只能买来一个大桶，接满一桶水，把药到进去，把自己脱光，用毛巾沾水来洗。 寝室的哥们们每每下课回寝室总能看见一个裸男，忧郁的望着天空，深沉的用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涂成黄色。 伟哥说看到这，就想起周星驰电影《食神》里的少林寺十八铜人。 过了几天，莽哥哭丧着脸回到寝室，一脸悲戚的对着正在粉刷的我说：“夕禾，把你那要也整点我呗？” “啊？啷个” “哎，说来话长，你还记得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么，你说你一个人睡冷，然后.....” “放，放，放屁，明明是你说你想跟我探讨下关于男性和女性生理结构和心理结构的不同，我才....” 他叹气的摆摆手，“哎，反正就是那夜。我想，我被你传染了.....“ “......“ 从此以后，我们每天相约在寝室赤身相见，你粉刷来我刮身，激情四射。 直到我到了大学，偶尔一次机会，擦发现原来荨麻疹根本不传染！我擦 5月的天已经开始热起来，刺眼的阳光和后山葱郁的绿夹杂混成这个夏天定格的颜色，就像那个年纪的我们，有着汹涌的冲动，也会安静的沉默。 我已经不再给胡悦每天早上带鸡蛋了，因为有天晚上，她突然给我发短信，我很激动的打开，她说：“谢谢，一直都知道是你，但是你不用再给我带鸡蛋了。” 于是，我就赶紧回她：“没得啥子，又不贵，又不麻烦。鸡蛋吃了有营养。” “真的不用了，你看我都胖成这样了，营养都超标了。” 我幻想她是撒娇的跟我说这番话，心底笑开了花儿“没事儿，没事儿啊。吃的鸡蛋不长胖。” 然后过了许久，才等到她的回信，“郑夕禾，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呢。我真的不想吃那鸡蛋了。吃了快两个月了，我都要吃吐了。求求你，别带了行吗？“ 我才慢慢明白，她是真的烦了。 半夜三点的夜很静，窗外圆月扑朔明灭，我对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怔怔的不知自处。 寝室又开始流行起炸金花，中午下课或者晚上放学，一群人围到寝室的阳台，把寝室门和去阳台的门都关，便开始吆喝大战起来。 那个时候的我们是没有什么钱的，但是胆子比兜里的钱更多，哪怕只有2块钱，也赶上去战他300回合。 因为天热，也没空调，阳台也没风扇。于是大家都只穿一条三角裤，一双人字拖，七仰八叉的便嘶吼起来，”闷两角！“”我日妹儿啊，老子本来要走，你闷两角，老子就要遭走5角。闷你妈妈的吻哦！草，走5角。“ 我一看牦牛走5角，立马就把牌扔了，”不来，不来。“ 下家是莽哥，他也很紧张，我歪过头去一看，不大不小，一对10。要是平常，一对10也不小了，可以走两轮。可是牦牛是个憋不牌的人，要是牌小，他早就趴了，可这次他雄起了，肯定牌大。 莽哥一思量，果断趴了。 小刚跟着也趴了，就剩圣杰，圣杰小眼儿一眯，“哟，牦牛，是不是金花嘛。” 牦牛把牌捂到胸口上，紧张兮兮的看看我们，：“哼哼，大得很。你要遭输惨，这回！” 我听牦牛说话语气不对，似乎都在颤抖，趁他不注意，瞥一眼，“我擦，一对4。“靠，牦牛这些小子也学坏了，学会诈了。 圣杰眯着眼，稍微一考虑，把身边的钱全压上了，”靠，老子走10块！来不来？“ 牦牛楞了，”10块？你，你，你不翘（看牌）！“ ”看毛线。老子三个A，看你妹儿啊。“ 牦牛看看自己的牌，又数了数桌子上自己的钱，哆哆嗦嗦的把牌趴了下去，“日哦，你，你大！” “嘿嘿，还想诈我！”圣杰把牌一扔，就开始收钱，牦牛不甘心，把圣杰的牌掏出来一看，脸色立马成了猪肝色。 我抢过来一看，“我擦，一对3！” ------------ 第一百一十四章 19岁不哭 赌博总有输赢，赢的还好说。输的人要是输的没钱了，可就是个大问题了。 为了兄弟情义，我们那个时候都是心存慈悲的，输了可以拿东西抵账。 于是牦牛没了枕头，没了蚊帐，最后凉席的所有权也都归了伟哥，不过伟哥大方的表示可以借给牦牛用一个热天。 圣杰是个比较爱惜自己东西的人，所以他拿出来抵账的东西是比较有讲究的，“我这些东西都没有多的，只有一个东西有多的。” 赢了钱的赶紧问“啥子啥子，老子都敢要！” 圣杰淡定的指指自己的胯下，“这个三角裤，我买成6块，穿了一段时间，一条就抵5块把。我这周输了40，恩，就是8条。你们等哈，我回去拿。” 从此以后，我们诈金花都不用钱了，用内裤记账，四角平*抵5块，三角裤抵3块。 后来毕业后，我算了下。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到高三毕业，我基本输了得有60多条四角裤，想起来真是感谢这些哥们，那个时候没有立马让我兑现。 班主任正式的开始跟我们说关于高考的话题，他指指斜对面的几个班，”他们还有一个月，从前努力的，不努力的，最终结果都会在一个月之后揭晓。一直努力的心底存着盼望和憧憬，一直不努力的，心里只剩下侥幸和迷茫。“ 教室里没有空调，几个吊扇百无聊赖的转着，班主任说这话的时候，仍然大汗淋漓。我却从他的目光里看出真挚的担心。 除了风扇，班里鸦雀无声，”高考“，对17岁的我们来说，是如此沉重的话题，是座遥远的大山，高耸入云，而那山后，有不同的世界。 我问洛丹妮，”想去什么学校？“她还是一年前的回答，”什么学校要我，我去什么学校。“ 我又回头，看看张岚那些学霸们，他们的眼睛里全是炙热的欲望，关于要去什么学校，我想他们的心里有着明确的答案，也一直为之前行着。 那么我呢，我想去什么学校，或者，我能去什么学校。 这是如此难以回答的问题，我从来只知道，我要去上大学，上大学，但这个大学，到底是谁？ 男生这边又开始流行起看玄幻武侠小说起来。 带头的是我们寝室的邓川和左叔叔。 左叔叔是我们寝室的真男人，铁汉子。因为他的头发从来一丝不苟，思路清晰，因为他从来是一身西装革履，皮鞋铮亮。 左叔叔写得一手好字，这个特点本来大家都知道，他也从未以此为傲。直到有一天，他换了同桌，新来的女同桌偶尔看到他的闲暇时的书法，惊艳得眼里直冒星星。左叔叔18岁的人生中第一次被异性崇拜，说不出的自豪从每个细胞膨胀起来。然后，左叔叔淡定的拿出了自己的文具盒（没错，就是那种铁的盒子。）把里面的每只钢笔拿出来（左叔叔只用钢笔。），把所有钢笔的笔尖都别过去，这样，左叔叔不用毛笔也都能写出一手漂亮的书法字啦。 当然，这也个左叔叔带来了不小的困扰，那就是从此以后，他的政治试卷、语文作文就再也没有写完过。 最开始是邓川和左叔叔整夜整夜的打着小手电看小说。 作为从小就看鲁滨逊漂流记、海底两万里、羊脂球、少年维特之烦恼的正直文学青年，我对他们这种没品位、没情操的行为相当不耻。 我不止一次的严肃的批评他们，并试图从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三个角度对他们进行矫正教育。他们都用一个动态感十足的词语回我：“滚！” 后来又一次，我下午回寝室洗头发。 洗完后坐在邓川床上，拿着镜子惊艳自己。 感觉屁股有点硌，然后就从凉席底下掏出一本书，封面是个穿得少得不能再少的漂亮女郎，坐在一条张牙舞爪的神龙背上，眼神凌厉。 我看看书名，《神龙无语》 寝室没有人，为了下次更好的教育他们走上人生正确的道路，我决定深入研究这本书，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一定要把这类书迷惑人心，腐化精神的地方找出来，各个击破。 然后，那个晚自习，我迟到了。 玄幻小说像是一阵风一般，迅速地就霸占了男生们的每个夜晚。据我所知，往往是拥有借书卡的邓川和左叔叔，每周出去借个10来本，来到学校就开始派发。 我们寝室还好，除了他们2个，就我和伟哥看，旁边寝室“黑风寨”，有7、8个都嗷嗷待哺等着看。 那段时期，每天晚上，等查寝的老师走远，我们就兴致勃勃的掏出手电，从枕头拿出书来看。一看就是凌晨4点才睡。 白天还要带到教室，找到时间就看。 不过由于那个时候上网也不便，网络书籍也像现在这么发达，往往一套书总是看不完，看前面几本，后面的就没了。每天都去催邓川和左叔叔，让他们下次去的时候去找去找，后来他们也火了，“找JB，有的话老子早就借来了。关键是没得啦嘛。有本事，国人写！” 这一下就提醒了我，”对啊，下面没有了，我就自己写。凭咱玉树临风的文笔！“ 我开始给自己的没看完的小说写续集，每天上语文课就写，反正我是语文课代表，就算老师看到了也不会骂我，我这是为高考作文练笔呢。 每天写的进度晚上就到寝室汇报，渐渐的他们就叫我文豪，我谦虚的表示，“你们不要老这么说实话，我会害羞。” 我曾经写得最有成就感的后续，不是玄幻小说，反而是女同学那边喜欢看的言情小说。 我记得是邓川给我的，“吕芳说这本书她没找到后续，听说我们寝室出了个大文豪，想让你瞎写点来看。“ ”有好处么？“ ”有，昨天输我的四条内裤一笔勾销！“ ”成交！“ 那本书叫《19岁不哭》，具体是什么故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那本书的最后，男主人公在一个清晨醒来，吻了熟睡的女主角，然后开门离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我其实并不知道如何后续，只是这书却让我想起那个在我记忆深处晶莹得像琥珀的名字，陆瑶。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好帅的！ 那些夜晚，当世界安静下来，寝室只剩下昏暗微弱的灯光。我拿出笔和纸，趴在床上，开始慢慢的写，一个姿势写累了，就躺下来，关了灯，脑子里想起她的笑容，她的泪水，绵绵绕绕越过时空和岁月，带着烟尘难绝。 我记得余秋雨推销他的《文化苦旅》的时候这么说过，：“我向来不赞成一个作者在写作的时候情绪太过迸发，但我在写文化苦旅的时候，却常常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想，我这辈子是成不了余秋雨那么牛掰的人物的。可是我回想起来，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我第一次写关于陆瑶的文字，心里和指尖都滴着泪。 我没有写到结尾，邓川找我要后续。我把10几页的文字从新在笔记本上抄了一遍，改了所有的名字，然后给了他。 5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去学校的路上，我竟然看到胡悦。 她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人，我远远的跟着。 让我惊讶的是，她竟然进了石头记，难道是要给谁买东西，我不由想起那个男生的身影，心里有些堵。 我没敢跟太近，便在路边的报刊亭随便看看，直到她走出来，转角往前走去。 我走进石头记，里面只有店员。 我意识到什么，心里越发的难过起来。我问店员，”刚才有个女生进来，她买了什么呀。“ 店员看看我，”没买，就问了下。“ ”哦“，我的嘴开始发干，”问，问啥子。“ 店员太热，正站在空调那呼呼的凉快着，手随便一指，“哟，就是问那个手链价格。” 像是世界崩塌下来，我心里剧烈的跳着，难过和悲伤无法抑制的蔓延开来。我颤抖的指着那个粉色的手链，“是，是这个吗？“ 她眼神瞟过来，”对。就是这个，那个女生说不喜欢，问可以换或者退不。我让她去拿小票......“ 后面的话模糊开来，我失魂落魄的走出店，耀眼的阳光刺得我头昏目眩 我忘记那天的我是怎么到的教室。 教室里依旧闹腾，女生们的嬉笑声，男生们的叫喊声，充斥在我黑暗的世界，我趴到桌上，想哭，却总也哭不出来。 从前一直觉得心痛是如此矫情的词语，可那个时候的我，心痛到撕心裂肺。 浑噩许久，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却浮现另一个人的面容，语气轻柔，笑容舒缓，放佛对着我轻喊，：”一棵树。“ 我站起来，转过身，走到她旁边的位子坐下。 她似乎有些惊讶，轻轻的”呀“了一声，看过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仍然将头埋进臂弯，闭眼，心里依然难过，却不再感觉孤单。 许久，她碰碰我的手臂，”这，这是真的吗？“ 我睁眼，她正拿着我写的那本书的”后续。“ ”吕芳给我的，我觉得不像编的。“ “是编的。”我的声音干涩。 她的眼角露出笑意，“哦，编的呀。那你再编个结局嘛，没得结局好难过哦。”说着话，皱起鼻子，有些调皮。 我本没心情，却被这调皮扰乱了心底的难过。于是我开始给他讲述，从初见开始，讲郑夕禾和陆瑶的故事，讲我画三八线失败，讲我整她去参加运动会，她却跑到晕倒，讲她为我第一次穿裙子，蓝影重魅，少年倾倒。断断续续，我陷入无尽的回忆，晚霞落下来，映照在半个教室。她低眉流转，安静的听着。 “网吧之后，便再没了联络，我想，这大概就是结局了。” 沉默很久，她轻轻的问我，”以后上了大学，你会写下来吗，这个故事。“ 我想了想，点头，”恩。会吧，初中也好，高中也好，都会，写下来才确定它是真正的发生过。“ 然后她就没再说话。 这么多岁月过去，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个下午，当夕阳的余晖洒下来，像藤蔓爬上少女的脸颊，她是否微微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孩，似呢喃，似轻问，“你的故事里，是不是，有我。” 学校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老旧的钟楼，那楼顶的大钟，历经匆匆百年岁月，已经老得没有力气摆动。钟楼的木门上挂着把刻着年岁印记的老锁，生了锈的锁看似依旧稳当，可那门自己却已经斑驳不堪，手轻轻覆过去，便刷刷的掉下腐朽的木屑。 学校挂了很大的警示牌：危楼，请勿靠近！ 听老教师讲，这警示牌已经挂了好多年，这些年学校几经修正，奇怪的事，缺从未想过对着危楼做出处理，修葺或者干脆推倒。 听过战鼓鏖急的马蹄踏过，听过市井生活的喧嚣，听过青衫诗人的吟颂，百年时光过去，钟楼老去，在这学校越发的显得突兀而沉重。 从宿舍的阳台抬头便可清晰的看见这钟楼，学校明令禁止进入，这禁令却更加的勾起大家的兴趣，每每总有男男女女，趁着周末或放假，从门口的破洞矮身钻进去，咚咚爬上楼顶。男生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一翻，女生顾影自怜，多愁善感，戚戚叹叹。 我虽然从未去过，却喜欢没事在阳台看那钟楼，没人的时候看看楼，有人的时候看看人。 这天下起雨来，滴答滴答在通往钟楼的青石板路上，形状并不规则的石板铺起来的小路，总留下或大或小的缝隙，雨滴渗进去，混了泥土里藏着的种子，便悄悄的发了芽，绿色覆盖上老旧的青苔。 我正满怀诗性的仰望钟楼，却没曾想竟然看到熟悉的面容，叶佳玫。 她似乎是一个人，上了钟楼，把正在滴水的伞放到一边，走到廊沿出，双手打上去，脑袋也跟着靠在手臂上，看着这漫天的雨出神。 隔着不近的距离，我看不清她的眼神，雨幕倾斜交织，网住的全是莫名的忧愁。 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成绩出来，我考得很差，20名左右。学校照例划了重本线，我被甩开好远。 知道成绩的那天是星期天，跟莽哥和邓川在学校外的小饭馆匆匆吃了饭，下午是放假休息。莽哥问我想去哪，“回家还是网吧？” 我心情沉重，摇摇头，“都不想去。”看看邓川，依然在奋斗他的玄幻小说，看我们都在盯着他，他抬起头来一脸诧异，“你们在说啥子？” “下午什么安排？” “随便，没事儿就回寝室看小说。” 外面日头正浓，炎热的让人很是烦躁。 “要不去山河水库走走？那凉快。”莽哥突然说 这水库我是知道的，小学的时候跟家人去过，在下面的一个镇里。 “不近吧？怎么去” 莽哥一思索，”我跟邓川都有自行车，你去借一辆，我们骑车去。“ 想起那群山中奔腾的清水，满山怀抱绿色的安静，我便不再犹豫，很快回了寝室，借了辆自行车。 一路飞骑，大概40分钟，到了水库的山脚。 锁好车，三个人马不停蹄的爬山。莽哥带错路，我们是硬生生从山中间爬了上去，到顶的时候，汗水湿透了全身，三个人互相望望，却都觉得很爽。 现在不是蓄水时节，水库开了几个闸放水，汹涌的水从闸口奔腾而出，像瀑布奔袭般飞向山脚，我在瀑布边往下一看，深不见底，吓得腿软。 这个时候水库并没有什么人，四周群山怀抱，绿色成荫。我们三个人找了块空地坐下来，各自歇息。 ”我要走了！“突然说话的是莽哥。 ”啊？我日哦，这不是刚来，等哈赛，凉快了一路回学校赛。“ ”不是这个走，我是说，我要走了。离开学校~“ 我愣住了，低头看书的邓川也抬起头来一脸诧异 ”啷个？你们村的村花已经饥渴难耐了？“ 莽哥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来，“我决定去学美术了。” 莽哥并不是一眼看起来就像艺术青年的，说实话，哪怕是第二眼，第三眼，到第100眼也不会让人觉得这个穿着朴素，浓眉大眼的家伙会更艺术沾边。 那是高一下学期的最后一节美术课，夏老师突然找到莽哥，跟他说，虽然没上几节课，但是从你的作业来看，感觉你在画画方面很有天赋。如果你成绩不是很好，可以考虑走走美术这条路子。 晚上回到寝室，换上三角裤的莽哥一边抠着脚丫，一边跟我们汇报的时候，我们笑得人仰马翻，垂头顿足。笑完后，伟哥给莽哥做了总结，“咳咳，莽哥，比起画画，我还是觉得你上回编的《冲动的惩罚》18禁版更艺术，来来来，起个头，我们再来个大合唱。” 莽哥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农村娃儿，艺术他妈妈个吻哦。 今天莽哥突然说起来，我跟邓川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后来夏老师又来找过我两次，最后一次让我画了副人物素描给他。” 后来重庆一个艺术培训学校就给我家打电话，说我很有天赋，如果决定艺考的话，可以到他们那去培训，连学费都免了。 一家人一合计，莽哥的成绩在班上属中下，高考最多也就是个三本，要是学艺术，只要专业过了，文化只要很低的分就够了。 然后这事就慢慢定下来，班主任和学校那已经办好了手续，去重庆学画画，然后考专业，直到明年5月下旬回来，跟我们一起高考。 瀑布的哗哗声响彻在群山之中，我和邓川被震撼得缓不过神来。 我看着眼前的莽哥，他在笑，全是苦涩和不舍，可那身影却开始远去。时光荏苒，那种依稀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几年前，我初中毕业，那些难舍的情感封存了这几年，在这一刻都死灰复燃。 我动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干涩得发苦。 莽哥突然站起来，对着奔腾的流水，大声的吼起来，：“哇哇哇哇哇！*高考，我*高考啊！！！！” 邓川也跟着站起来，张开嘴却不知道吼什么，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吼道，“哇呀呀呀啊，迪加奥特曼，变身！” 最后是我，我走到他们边上，思绪万千，很多人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闪现，那些笑着的，哭过的，曾经的现在的。 我深吸口气，张开嘴，“我~~好~~~帅~~~呀！”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像坨屎 上次以后，我开始更多的跟叶佳玫讲话。这并不是故意为之，是一种自然而来的感觉，我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了她，那些以往的顾忌便消失不见了，再见她，放佛很多年的朋友，什么话也都能说，什么心情也都能分享了。 她也给我讲了她的故事，跟我的比起来，算是平静得多。她出生在四川南充的小山村里，院子旁边是巨大的水库，和现在不同，水很清，虽然养鱼，却都是用的新鲜的绿草来喂，而不是用饲料。 周围是绿色的山坡，绿树倒映在清水中，摇曳着明媚的阳光。她的父亲便是承包的这水库，她说她小的时候，常常跟着父亲坐着小船在水库里划来划去。那船是最常见的渔家小船，她就弯下身子，伸手去玩水。在她的印象中，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觉得不合理，但在记忆里，那时的水，冬暖夏凉。 她在老家读完幼儿园，渔家的生意不好做了，便举家搬到了母亲老家所在的我们这县城，在县城的另一所小学安静的上完小学，然后在一中上完了初中，接着考到了县中。 我对她的读书历程不感兴趣，不停的挤兑她，“哎呀哎呀，莫说这些，没啥子听的。大家都是读6年小学，3年初中，说点好听的嘛。” 她诧异的问我，“啥子好听的嘛。” 我嘿嘿一笑，“莫装莽，快说，快说嘛，你喜欢哪个！” 她白我一眼，微微的笑笑，酒窝闪现“开玩笑，都是别个（别人）喜欢我。” “啧啧啧啧！” 她又白我一眼，不过这次我却看到她脸上泛起了微红，“啷个，还不信迈？” 我嘴巴一瘪，不言语。 她看我不信，红着脸从抽屉拿出个东西，我一看，是一封折成心形的信，“哼，这就是证据。”她的练微微侧过来，有些嗔怪的样子。 我伸手就去拿，“耶，拿来看看！” 没想到她却闪电般收了回去，“：哼，不给你看。！” “啊？你是说证据赛，拿我看了才相信哦” ”哼，凭啥子要给你看耶，你不信算了。“ 我被女人这种善变给惊住了，没缓过神来，却看她带着一脸坏笑用手拍了拍前面女生的背，那女生回过头来。 叶佳玫说，”丹丹，快点儿，快点儿，你说男生都是什么来着。“ 那女生一思索，恍然大悟，看我一眼，憋住了笑，跟着叶佳玫一起对着我大声喊了起来，：“你像坨屎！” 郭敬明给自己的小说取名叫《夏至未至》，06年的这个夏天，我开始渐渐体会到他的心情。当我回忆起来，我生命中似乎所有让我刻骨铭心的相遇和分离都是在阳光绚烂的夏天，在烟尘漫天的日子。 这是06年的夏天，再过几个月，当太阳转到南半球，当寒冷的风开始肆掠这个学校的角落，我将年满18岁，那个所谓摆脱稚嫩的年岁。 这是06年的夏天，我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一切的人和事，似乎在不经意间，都开始有了改变。 班主任宣布暑假补课一个月的时候，全班也似乎只剩下我诧异的瞪大的了眼睛，而周围的同学，包括平常最厌恶补课的洛丹妮也都是一副无所谓，早有准备的样子。我慢慢开始理解，时间那么快那么快，再过几个月，我就高三了，高三，高三，那个连读出来都让人害怕的词汇。 莽哥就跟他说的那样，背上背包，去了重庆。他走后留下的空床在几天后就沾满了灰层，不小心碰到，扬灰弥漫。大黑又一次想拿抹布去清理，被我们阻止，莽哥在的时候都那么多灰，这一清理了，都感觉不是他的了床了。莽哥的床在我的斜前方，睡觉的时候，一躺下就自然的看见，看着已经空下来的床，想起平时莽哥的音容相貌，哦不，想着他的猥琐的红色三角裤，我不自觉有些担心，再过一年，当莽哥学了美术回来，他是不是还是那个跟我一起疯狂粉刷硫磺软膏的家伙。 5月最后一个星期四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 体育老师带队做完热身运动就宣布自由活动，宣布解散的时候，他说，：“今天是最后一节体育课了，同学们，下学期再见，哦不，你们下学期就高三了。应该再也不见了。” 我们本来不是很喜欢这个老师，可这突然的一句，将气压将下来，嬉嬉闹闹的我们突然就安静下来，关于离别与再见，关于高三与高考的压抑沉沉的覆盖下来。 我的周围站着我寝室的哥们儿，我低着头的时候环眼看过去，那么近，近得似乎彼此都能听见呼吸，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斜斜拉长在操场的泥沙上，又被前排的人踩掉一半，剩下一半的影子，不能言语，孤孤单单。 体育课的好心情刹那间消失无踪，我看着慢慢走远的体育老师，脑袋里全回响着他那句，应该再也不见了。不见你妹啊，妈的，贱人就是矫情。 没有去运动，我独自找了个操场旁的石凳坐下来，看看操场里活动的同学们，看看这学校日暮夕沉的后山，看看涂着暗红色墙砖的教学楼，原来所谓的读书，不过是来来去去，更迭不辍。 从那个时候，或许更早的时候，早到陆瑶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曾经有过那么空幻的一个梦，我不知道这梦你们是否也那么深沉的做过，但我笃信，如果可以实现，你们同样会感动得不知所措。 这个梦 ”如果可以永远不毕业。“ 6月1号，早已经没有儿童节的我们却在校园里看到了一场园游会。 我被哼哼拉着从寝室一路狂奔去了操场，远远的看到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在走近一点，操场礼台上面贴着几个大字，”2006高考誓师大会暨园游会”。 我心下悸动，怅然无语。 叫哼哼来的是他老家的一个表哥，那表哥从人群中挤出来找到我们。 “走啊，一起玩去。好多项目，什么成语接龙，一口气吹熄10多只蜡烛，什么比下蹲时间长啊，赢了就可以拿分，分够了就可以去换礼物哦。” 说的时候，脸上开心兴奋莫名。 我有些堵得慌，“要毕业了，还这么高兴啊？” 他笑笑，“为啥子不开心。这个是学校的传统，每年都要搞。学校给我们送别，总比一个人毕业好。你说是不是？” 我答不上来。 6月7、8、9号，高考放假，三天大雨。 10号回学校，大雨停歇，期末前最后一天上课，所有老师不约而同安排自习。我拿出自己的自己本，在6月10号的这一页上只写了几个字，“明年的今天，我毕业。” 11号到14号，期末考试。有史以来，我最差的一次考试。 1516放假两天休整，顺便放我们回家拿补课的钱。班主任再三强调，这次补课完全是自愿，不愿补的让家长签字，17号带到学校来交给他，就可以回去享受暑假了。老妈发现我的状态不对劲，一个劲问我怎么了，我敷衍过去，心里还存着侥幸，成绩还没出来，还有机会。 17号到学校，晚自习的时候出成绩，发完全班的，没有我的。我失魂落魄的等着宣判，班主任走到我的跟前，“来办公室。” 在班主任的桌子前，他将我的试卷全部甩过来，撞到我的身上，散落一地。周围的老师被惊动，侧眼来看，认识我的，叹叹气，“哎，郑夕禾，你呀，哎。” 不认识的，摇摇头，笑笑，见怪不怪。 我把试卷都捡起来，不敢看分数，不敢问名次，不敢说话。 “你去吧。好好想想，你自己的未来。”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火锅与批斗会 这个星期，我如同行尸走肉。上课脑子空白，吃饭如果嚼蜡，睡觉恶梦缠绕。到星期六下午放学，同学回家的回家，去城里的去城里，回寝室的回寝室，很快便不剩下几个。 我把试卷和成绩表揉成一团，塞进书袋，却没有勇气提脚回家。我趴在桌子上，不停的锤打自己的脑袋，虽然害怕打成智障，用力不大，但是心里五味杂陈，全是酸苦。 我听到身后熟悉的讲话声音，知道她还没走。鬼使神差的就起身，走到她旁边的座位坐下，她本来是送谁出门，待到回到教室，发现我已经在旁边的位子趴下来。 她推推我，“你啷个了嘛？” 我没有说话，一动不动。 过了会，她再推推我，“你挡到我啦。” 我缩缩屁股，将板凳翘起来，留出缝隙，她走进来，有淡淡的味道。 “其实，嗯，我看到了成绩表的，你，你，你莫楞个难过嘛~” 我没有抬起头，憋住了难过，“我，我不敢回家。” 说出这句话，我所有故作的坚强都崩溃。从小学到现在，快10年的读书生涯，我从未在成绩上遭受过如此的打击，这打击太大，我承受不起。 她没有再说话，教室里的其他讲话声音越来越小，终究不可闻。我闭眼迷失在黑暗中，只听到头上的风扇吱呀吱呀的蹒跚。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她深呼吸的声音，”你，嗯，你还喜欢胡悦吗？“ 这句话太过突兀，我惊讶得抬起头看她，却被她眼里的光芒刺退。我还喜欢她吗，我自己也不知道。虽然我知道，自己早就该认清，自己早就该决断，可是像是永远都摘不到星星，她依然在我的世界闪耀，让我不自觉的观望和追寻。 “我，我也不晓得~”我逃避她的眼睛。 她用手支起了头，”一棵树，我跟你说嘛。我们寝室的几个姊妹都觉得高中不耍个男朋友，真的就要老了，要对不起自己了。所以我们也都在偷偷看那些爱情小说，也都在偷偷交流自己喜欢上哪个哪个男生了，激动的时候，还会互相邀约一起去偷偷看看他。” 她的脸颊慢慢晕红起来，“但是，我们大家都有一个共识，绝对不要把这方面的事带到学习上面来，不是因为觉得学习好神圣，而是学习就是我们的命，我们从6岁到现在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如果学习丢了，那自己真的就一文不值了。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突然有些窘迫，急忙别过头去。 ”唉，你比我聪明那么多。平时成绩又比我好那么多，你肯定比我懂得更清楚，你这回考差了而已，下回肯定就考回来了。莫难过了嘛“ 我是多想就像她说的那样，不难过了。可是我一想到父母还在家等着我回家，等着我告诉他们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等着我给他们说，”放心，高考一定能考上重本”。当我想着这一切，那滋味，真的很酸爽。 “我在趴会，你有事，先走嘛~。” 听了我的话，她一对大眼睛盯着我，“嗯，真的迈？” 我赶忙局促的点头，”嗯嗯嗯嗯。“ ”哦，那，那你让我赛。“ 她作势起来要走，却没有提上任何东西。我屁股悄悄用力，将板凳坐得更稳当。 她见我根本没有要让的意思，终于笑出来，”耶，你还好耍耶！”说着坐下来，不再管我，拿出一本小说看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却稍微安定下一些，我再次将头埋进黑暗。 兀的，我感觉我垂在下面的手碰到一丝柔软，我待我要去确定这感觉，这触感又疏忽而逝。 再过些许，我竟感到这柔软似乎又将靠近，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手心的毛孔虚张，我的心不自觉的狂跳起来，那柔软终于实切的覆盖上来。 大脑的血液像是迸发开来，一切的感觉都消失，只剩下这柔软的，带着些温润的指端，生命中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心跳，在这一刻跳乱了节奏。 我看过去，她正好转过头来。“别，别难过了。”她最后说，低眉弯，却藏不住脸红。 这么些年都过去，每当我试图去回忆，努力的去回想，那年傍晚当我牵起她的手，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我大多已然忘却。唯一还清晰的记得，是那刻漫山遍红的夕阳和窗外经久不绝的蝉鸣。 我终于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家里没有灯光，似乎没人。我甩掉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愣。 天很快就暗下来，没有灯光的客厅昏暗一片，不时从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的心跟着紧张又害怕起来，又随着脚步的远去而暂时的安定。 轰隆的雷声突兀的响彻在这天空，在夏天这是暴雨将至的预兆，我突然有些羡慕这老天，有难过稀里哗啦的哭一场，如此痛快。 我站起来，想回房间躺下，等着父母回来宣判。 却突然被灯光刺了眼，我诧异的看过去，老妈从她的卧室开门出来，脸色严峻。 “回来啷个不说话？” “不，不啷个。” 老妈便不在说话，冷冷的看我几晚。 我有些慌，提着东西回了卧室。 没过一会，她进来。“你去洗洗脸，然后出去吃饭？” “额，啊？” “恩，吃火锅。” 考成这个屎样，居然还有火锅吃！！哇哈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品？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之际，老妈淡淡的补一刀，“你舅舅们和叔叔都会去！” 心里咯噔一下，预感要遭。 再补一刀，“你所有老师，还有个副校长也去！” 已经流血不止了。 致命一击，“我今天上午已经去过你们学校了。” 果然，这就是我的命！ 里的底油被煮沸，烟气蒸腾，环绕在这房间，闻了10来年的火锅味，便越来越觉着讨厌。 那场火锅让我第一次认识了成人世界的交际，本想着无非是一场批斗会，老师各自挽袖上场，一顿劈头盖脸的唾沫，只要骂得我两眼发白，神志不清就好。没想到等好戏拉开帷幕，我震惊了。 先是小舅和班主任一阵寒暄，各自回忆了自己20年的奋斗人生，倒溯而上，竟然在前段找到了共同点，他们两竟然是同级同校不同班的同学。班主任给小舅点上烟，各自深吸一口，烟圈袅袅，眼神惘然，小舅赶忙从锅里夹起一块毛肚放到班主任碗里，“哎，来，吃吃吃，哎什么都别说了，老同学。”我刚想提醒那毛肚是我20秒前放进去，10成10没熟，班主任血口一张，一阵乱嚼，“咕咚”吞了下去。 二舅和数学老师也登场，原来老人是老相识啦，不过快4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我表姐的升学宴上，二舅唾沫横飞的给大家讲啊，“王老师数学教得好啊，我们家女儿当年就在他班里，整天都说王老师好啊，王老师帅啊，王老师棒棒棒啊！”数学老师眼睛咪咪笑，缓缓摆摆手，”哎呀，哪里哪里“。我看看老妈，她一脸诧异，我是懂她的，因为我记得升学宴前一天，表姐哭得稀里哗啦，就是因为高考数学考了个人神共愤的分数。 一直当领导的大舅层次就要高多了，他淡淡的喝完了被子里的茶，旁边的一人见状，连忙叫”服务员服务员，快来斟茶！“我定睛一看，吓死爹了，那人不是学校人见人怕，狗见狗躲的周校长？大舅微微笑，”别客气，周校长，我和你们谭校长（正校长）是老朋友了。” 周校长连忙点头称是，“上次谭局你来校指导工作，我们专业吃过饭啦。” 三个舅舅各展才艺，唯一的本家叔叔有点着急了，连忙这桌跑去听两句，那边也去听两句，最后灵光闪现，找到一个大家都说累了的间隙，大声宣布他的结论，“哎呀，我发现，我和各位老师校长的夫人都认识啊！” 大家投来询问的目光，叔叔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都是好麻友啊！”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复旦 眼看着火锅吃了半小时，这场批斗会在成为认亲会的道路上越行越远，老妈实在坐不住了，起来走到大舅跟前说上几句，大舅点点头。 “咳咳，今天请到各位老师和校长来呢，除了大家认识认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这外甥夕禾啊，从小这孩子就很让人放心，很听话，成绩也很好，大家都觉得，这孩子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可是，听他妈妈说了才知道，这段时间啊，学习状况很糟糕，成绩很不理想啊。所以，请大家来，一起找找原因，想想办法。“ 一番话将主题来了回来，场面顿时静下来。我的心狂跳，紧张的关注着事态发展。坐我旁边的语文老师淡淡笑笑，轻声说，：”莫怕，不得吃了你！“ 班主任猛吸两口眼，扔掉烟屁股，”要我说啊，很简单，勒娃儿成绩下降，都一个原因，谈恋爱赛。“ 此眼一处，技惊四座，特别是老妈，最让她担心的情况终于出现了，她没忍住，惊呼出声，”啊！！真的啊？“ 历史老师也跟上来，”嗯，杨老师说得有道理。他成绩一直都不错，最近这段时间突然下滑，而且还很那么严重，大多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数学老师点点头，表示同意，语文老师笑笑，并不说话。 我看到舅舅们看看叔叔，叔叔看看舅舅们，一种要死的感觉从大脑传到了小腹。 ”额，我我，我上个厕所，你们先聊。“接好印，刚要尿遁，却被老妈的擒龙手提溜了回去，”你给我坐好！“ 二舅率先发言了，”那，是哪家的妹儿嘛？“ 小舅跟着问，”长得乖不乖嘛？“ 班主任一听，笑开了眼，”就是他那个同桌啊！哎哟，乖不乖，我跟你说，长得那真是水灵，大眼睛小鼻子的。我们班她最乖了，你说是不是，王老师？“ 王老师还是腼腆的笑笑，若有所思的想想，”嗯，还莫说，我们班还硬是洛丹妮最乖也。“ 二舅一听，噌一下站起来，给两位老师倒上酒，自己也倒满，碰杯后一口吞下去，”哎呀呀，太好了。我跟你说，这娃儿从小就长得丑，我们几个都担心他找不到耶！！“ 小舅也喝上一杯，”就是就是，勒娃儿还可以嘛，找到了不说，还找个乖的。“ 大舅最后总结陈词，”嗯。夕禾，好久把那妹妹带回来看哈嘛。“ 我“......” 老妈“......” “其实”班主任满面红光，貌似喝high了，“我们几个老师分析出这个原因的时候，都觉得挺遗憾的。你说那妹儿是怎么了呢，怎么就看上郑夕禾了呢？哎..哎...哎....“连说了四个哎，充分的表达了心底的遗憾。 语文老师终于开口了，“嗯，我觉得吧。夕禾应该没谈恋爱。” 靠，终于有个明白人了！我感激的看着他，此时此刻，我感觉他的背后长出了一双洁白的翅膀，我的天使终于出现了！ 天使顿了顿，继续说，”如果真的谈恋爱了，两个人就应该产生化学作用，不是有句话说，“男女搭配，学习不累吗，成绩应该更好才对，怎么会下降？” 大家一思索，觉得有点道理，“那，谢老师，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嗯，洛丹妮长得乖，脑子也不坏，不出意外应该看不上他，所以，导致他学习成绩下降的原因肯定就是，嗯，他追洛丹妮遭别个拒绝了，嗯，就是暗恋失败了！” 靠，天屎！ 叔叔舅舅一派，老师校长一派，大家激烈就洛丹妮可不可能看上我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叔叔们一致觉得，虽然我长得有点搓，但是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参加国民党，从小吃饭不剩米，睡觉不踢被，便便会冲水，不抢小孩儿棒棒糖，爱国爱家爱人民。一看就是一个正直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这样的好青年当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那女生铁定是深深的拜倒在了我的牛仔裤下。 老师校长一派也一致觉得，他们给予学生的是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审美观，如果那个女生还没有丧失三观，还有脑子，就一定不会看上一个又穷又挫又黑的大嘴巴。 双方你来我往，各自引经据典，战得异彩纷呈。眼看着锅里的菜要完，酒要光，一直黑脸看乌鸦飞过的老妈终于坐不住了，腾身站起来，猛喝一口酒 ”哎哎哎！！我说。“声音盖过激战的声音，双方停下来，看着她，“你们等会再说嘛，我儿，我儿，这回只考了班上46名，啷个办啊啊啊！明年就要高考了啊！！你们这些领导老师帮帮我啊。”我惊异的抬头，心里一阵绞痛，老妈那声音竟然带了些哭腔。前所未有的自责潮水般袭来，一直以来只是害怕被批评被批斗，直到这时，悔恨将所有的害怕漫过。 我跟着站起来，深深弯腰鞠躬，“各位老师，舅舅叔叔。我没有谈恋爱，也没有失恋，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希望大家帮帮我，我真的，真的，想考个好大学！” 终于回到正题。 送完各位，看看时间已经9点半。 老妈在前，我在后，一前一后出了火锅店，往家走去。夜色浓密，车来人往，我望着这城市的霓虹出神，在脑海里搜寻很久，想起来很多年前，我从这条路走过，那时没有七彩的路灯，没有干净的地砖，路上的车稀稀拉拉，路边的楼破破旧旧。原来一年一年的并不只觉，原来很多的年堆积起来，会终究堆积成你不认识的样子。人也好，物也好。 我对这小城第一次从心底升起陌生，想着晚饭结束前的班主任的话，“这地方只是你人生的起点，你明年要从这里走出去，去更大的地方，认识更多的人，做更大的事。然后，也许就再也不回来。” 不自觉的，我在脑海里勾勒明年离去的情景，我背上背包，拖着行李箱，在父母的注视下缓步上车。车启动，我忍不住沿窗看去，父母的身影渐远，目光悠沉。 “夕禾？做啥子，快点~绿灯了。” 我缓过神，跟上去，心底不再沉重，很多的东西在心底散开来，只留下两个清晰的字，是刚才老师和自己的一起定的，叫做梦想的东西。 复旦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摆摆的青春 接下来是一个月的补课。 我到了教室，开始收拾东西，将乱做一团的抽屉的废纸和旧本子都扔掉，把所有书的褶皱都压平，将所有的试卷都按科分好类，转头看看正在跟人讲话笑颜如花的胡悦，看看安静写字的叶佳玫，心底悄悄跟她们道了声，：再见。 洛丹妮在听歌，是一首叫《蓝颜知己》的小众歌曲，她给我听过很多次，我都喜欢不起来。我摇摇她的手臂，她看过来。 “嗯，问你个问题。“ ”啥子？“ ”嗯，我算你的蓝颜知己吗？“ 她扑哧笑出来，好酸哦。你当然算啊，我算算啊，你在县中是我最相信的三个人之一哦，你说算不算。想我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一般的男人，哼，我都看不上哦。只有你这种天生异相，异秉非凡的人才有可能入我法眼。 不自觉我又有点小激动，果然她才能看出我巨大的才能，”嗯嗯，你快说说，我怎么异秉非凡啦，哈哈，快说说？“ ”你嘴巴大！“ “......” 我装腔作势对她凶了一阵，缓过来，想起自己要说的事。”诶，洛丹妮，一直跟你同桌挺好的。“ ”啊，嗯？啷个？“ ”没事，就是突然文艺一下。以后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喊我哦！“ 她嘴角弯弯的笑，”当然，你以为你跑得掉？大红包哦！“ 我使劲的点头，”我现在就开始存钱。“ 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来，班主任宣布一个事情，”郑夕禾把位置调到讲台右边，挨着讲台。“ 班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我这里，我默默站起来，抱起我的桌子，离开。 说不出口的是再见。 我成了班上第一个特殊位置。过两天，班主任觉得只有讲台右边有一个，似乎不太对称，又调了个女生搬上来，在讲台左边。这样我们就一左一右，形成左右护法，拥护着神圣的讲台。 别人的作为是一周平移一次，我们两个也是，左右互换，乐此不疲。 七月的天，炽热的阳光从云端将整个世界笼罩，地上的闷热的地气也泛起来，跟阳光上下呼应，将处在之间的世界烧得囫囵一片。 那个时候教室没有空调，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吊扇，但是别具匠心的设计者们，将那吊扇恨不得设计得贴到天花板上，隔着两个姚明身高的距离，那风扇”吱呦，吱呦，连额头上的汗水都吹不掉。“ 老师们学生们都围困在这样一个七月，补着不能不补的课，想着明年逃不掉的宿命，为了一个存在心里多年的高考梦艰难的坚持着。 后来这办法被旁边寝室的哥们听了去，这样一来，每天中午放学，下午放学，一大波男生就稀稀拉拉奔操场而去。 别的班的人看了直感叹，”哎呀，天太毒啊，你看看，把11班的人脑子都晒坏了，这么热都去操场打球。“ 男生之间都约定好，不向别人透露这个秘密，不然到时候传开了，保安就会来管了。大家都信誓旦旦的握着小弟弟保证，绝不对外人透露。 然后，第二天班上大部分女生都知道了。 有办法不吃食堂的饭，女生们当然兴奋得不行，不过女同学这种生物向来是比较聪明的，要她们顶着大太阳去翻门，她们宁愿饿着。她们也有办法，各自找上一个男生，”哎呀，XXX，你最好了，成绩又好，人又帅。你给我带带饭嘛，好不嘛，好不好嘛，嘛嘛？“ 意志坚定的我们很快沦落在这撒娇之下，因为如果是美女跟你撒娇，那声音和面容分分钟软到你心窝里，很快就要答应，甚至有的不要钱都答应。如果是丑女跟你撒娇，那撒起来，天绝人话，画面太美，你连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一个劲点头，”行行，给你带带，中午就给你带一吨翔回来，你赶紧打住，别扭断了你的水桶腰。“ 如此一来，以后的每天去吃饭，回来时候，我们各自望望对方手里的一堆饭盒，干咳几声，心照不宣。 不过女生中也有奇葩的，这就是我们前面出场过的摆摆姐了。 话说这天中午，我们下课刚要去操场，摆摆从后面拖着一身肉，轰隆隆的跑过来，”你们等哈我！“ 我们回头，”？要吃啥子，给你带。” “不不不”她气喘吁吁，“不带，你们带我去吧。我也想翻门！” 我们看看她身上的肉肉们，不敢言语。 她见我们没反应，横眉瞪眼，”啷个，觉得我翻不过去迈？“ ”哼，老子，哦。不，老娘从小就翻院墙，翻过的墙比你们走过的路都多！赶不带我去，老子下午就告诉班主任。“ 果然，女的都不好惹。我们没办法，只能屈服在她的淫威下，带着她走到那门前。 她向前一步，端详门一阵，突然开口，“楞个，楞个，高啊！” “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要吃什么，我们给你带就是啊！” 她眼睛一横，“哼，老娘一定要翻出去。” 没办法，只能让邓川先翻过去，有个接应。 邓川特地慢动作演示一遍，还叮嘱了些许要领，翻了过去。 然后，摆摆姐气沉丹田，抬脚，一次，两次，三次。 “咦，怎么踩不到锁上去？” 再抬一次，还是不行。 牦牛终于忍不住，“你，你，腿短啦！” 此言一出，我们赶紧展开三米，免得血溅一身，果然，摆摆一声怒吼，“牦牛！！你说啥子！！” 牦牛被吓成了小鹌鹑，不敢动弹。 “牦牛给我过来！” 摆摆指挥下，牦牛胎气她的脚，终于搭上了锁。 我们几个在一阵用力，推着她的背，九牛二虎，终于上了门顶。 “哎，终于上去了。这下简单了，你看着邓川那边，找个平坦的地方，跳下去就行了。” 摆摆往下一看，连忙收回来！“你们，你们要我死啊，这么高！！” “靠，我们都是跳的。不高，你跳嘛~” 我们在下面一直动员，她就是不跳，过了得有10分钟，大家都是满头大汗，摆摆终于忍不住，要哭了出来“呜呜呜，好高啊，我不敢跳啊！怎么办嘛，好高啊。我说不来翻，你们非要带我来，都怪你们。呜呜！” 众人“......” 最后实在没办法，“这样你闭上眼睛跳，邓川在外面抱住你！” 她将信将疑，邓川一听，赶忙跑了。 最后，邓川拿了5块钱到对面的农家租了一个爬梯，搭上门，摆摆沿着爬梯战战兢兢下去。大家依次翻过去。吃饭饭，又搭上爬梯摆摆爬上门，我们在这边找好砖，叠起来，摆摆踩着转下来。 从这以后，摆摆再也不跟我们翻墙，只是她也经常在女生那边炫耀，说自己轻松一翻就过去。 我们听了就笑笑，想起那夕阳下的摆摆，那是她逝去的青春。 ------------ 第一百二十章 湿人 这个月的补课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决定不再想其他的事情，决定哪怕是为了那为我辛苦操劳的母亲，也要努力考个学校。 我开始学着上课一丝不苟，不讲话，认真笔记；开始学着下课认真做题，不会的问同学，问老师；开始学着建立一个错题本，把所有的错题都一个一个记下来，每天研究，直到弄懂，开始学着当父母心中的那个我。 不同桌之后，洛丹妮给我发短信，问为什么调开，是不是我跟班主任要求调开的。 我回答”是“ 她问为什么 我没有回。 然后她就很长时间不理我，就算补课完，在我整个高三的记忆中，她对我都一直冷淡着，直到高考结束。 一个月后，补课结束，月考。 我拿了班上第四，年纪第十一。 班上大部分人对补课的月考成绩根本不当一回事，只有我看着排名表，笑得像个傻子。 当我再一次回想起我的高三，时光下起了雨，漫过校园的青石小路，延伸到少年的心里，那些泥泞的心绪，缠缠绕绕，终究无法说清。 班主任说上一届高三的高考成绩不错，1000来号人考了近300个重本，不出意外的再次名列全县第一。不过遗憾的是，清华北大一个都没有。 ”按照咱们学校的管理，清华北大都是3年出一个。我记得上一次有个女生考了北大，那还是2004年，这样的话，2007年毕业的你们，这个历史重任就要考大家了。！“ 我依然坐在我的特殊位子上，正前方就是新挂上去的日历。每天早上，无论我去多么早，总是发现日历被撕掉一页，像是时光亲自动手，一天少一天，一天近一天 班上的很多人开始离去。 除了上学期已经走掉的莽哥。尹沛霖也要走了，听说她学了播音，要去很多学校考试，爸妈给她设计了条线路，从天津开始，一路考回重庆。 走的那天是周末，她请我们吃饭。吃着吃着，女孩们都哭起来，呜呜哇哇哭作一团，然后各自哭得越来越难受，就赶紧拥抱着哭起来。 我擦擦嘴巴，大声说，我也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啊，然后也拥抱上去，被洛丹妮一脚踢了回来。 我感受到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旁边寝室的艾佛森也要走了。他其实并不叫艾佛森，只是他觉得自己打篮球跟艾佛森都一样炫酷，然后就逼着大家都叫他艾佛森。再后来，我们大家包括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 他要走的原因就没那么高大上了，只是他家里和自己都觉得他是考不上大学的，由于身高问题也没办法去NBA选秀，只能退而求其次，回到自己家所在的镇上去选秀。不出意外的话，回家过几个月结婚，然后夫妻双双把工打。 他走的时候没有请吃饭，买了堆瓜子、花生、辣条和几瓶老白干回来。大家都凑到他寝室开始喝起来，喝道后面，大家就跑到窗户那吐，黄的白的浑的吐得稀里哗啦。 我迷迷糊糊记得，艾佛森声嘶力竭的冲着教室的方向吼，：”XXX，我*，老子喜欢你啊。喜欢你好多年啊~“ 不是我不想告诉大家那女的是谁，只是我真的不记得了，从那天晚上开始就已经不记得了。 第二天我们在他们寝室醒过来，艾佛森的床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下，就好像他从未曾来。 那个秋天，忽然间所有的歌都唱着离别。 我开始疯狂的单曲循环，只听那首《同桌的你》。尽管我现在的同桌是个讲台，可我仍然悲伤忧愁的看着它，”讲台啊讲台，我亲爱的同桌。我下学期就要毕业了，就要离开你了，以后都不回来了。我走了，呜呜，你要好好的，要做一个好讲台，不要当一个坏讲台，不要刮伤，不要发黄，呜呜。“ 而我真正的同桌，洛丹妮似乎过得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她换了一个新同桌，居然是哼哼。哼哼跟我是很像的性格，所以洛丹妮拿出以前的招数，哼哼愉快的表示做牛做马。 虽然决定不再想，但是不经意的，还是想偷偷的看一眼，看看那个我喜欢的女孩，看看那个喜欢我的女孩儿。细下来想，原来自己如此幸运，在这样的年纪，遭遇她们，如果可以一直下去，那是该多么，多么的好。 我倔强的喜欢着你，她默默的在我身后 也许是冬天快来，又或许是心底太多交缠的情绪。我的成绩并不如预想的好，算是回到了正常水平，班上十几名徘徊。 第一次月考之后，班上的氛围开始慢慢变化起来。下课在走道打闹走动的人越来越少，连说话也都开始轻声细语。 大部分的都把头埋进堆得高高的书堆里。像是僵尸一般，盯着自己手里那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慢慢的书越翻越旧，书角疲倦的弯曲起来，重重叠叠在一起，沉沉的压进心里。 晚上到了寝室，伟哥的段子也渐渐少了，牦牛的妇炎洁也不再喝了。更多的时候，我们开着手电筒，明暗不一的灯光下，有的背政治、有的看历史、有的算数学。 再过一个月，牦牛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跟父母打了快一个小时的电话。决定跟着鸡妈妈去联体育，寄希望于体考。 阴雨一直缠绵，我的鞋终于都换完，再没有一双可以防水的鞋。于是下了晚自习回到其实，发现袜子已经湿透。 顾不上得热水泡脚，直接用冷水冲冲，就爬到床上看书。到了快1点，终于脚上冻到没有直觉，用手一摸，整个脚部和被子都是湿的。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怜，书也看不下去了，索性扔掉。 跳下床，”好湿啊，我的床好湿啊！“ 伟哥，看我一眼，突然就激动起来。扔了书，站起来，手舞足蹈的大声叫：”快来人，快来人啊！郑夕禾湿啦，湿啦，湿啦。牦牛，别顾着吃大便啦，湿啦,湿啦！“ 已经似乎快要睡着的牦牛一个翻身就跳下床，绕着我走一圈，”嗯，嗯，果然是个湿人！“ 大黑淫邪的笑着，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哟呵呵，湿了好。湿了好啊！“ 鸡妈妈已经走到了阳台，背着手，深邃的望着沉溺的弯月，：”此时此刻，我也有首湿。 窗前明月光 天天想婆娘 婆娘想不到 寂寞心慌慌 然后大家就真的湿了~ ------------ 第一百二十一章18岁 冬天很深的时候，我等到了自己18岁的生日。 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我18岁的这天会是怎样的清醒。 小学时候幻想的是，这一天，我突然从我的书包里发现了奥特变身器，于是我淡定的取下红领巾，走到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对不起。我不能再喜欢你了，因为，我要去，保—卫—地—球。”然后在她伤心的眼泪中，我变身成夕禾奥特曼，飞翔而去。 初中我就已经不中二了，我那个时候都是给予自己的实际能力而联想的。情景是这样的，那天风和日丽，万里碧空飘着几多白云，我和我亲爱的同学和老师们正坐在教室，为实现祖国的四个现代化而努力学习。这个时候，突然震耳欲聋的身影响起，我们惊讶的发现走廊外的半空居然飞下来一辆直升机，那飞机外涂着鲜艳的对标和英文字母，ManchesterUnited。两个绝色美女走出来，一人手里拿着一套球服，另一人手里拿着一双球鞋。我叹口气，站起来，走到我喜欢的女生面前，“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其实，我是个球星~”然后在她的眼泪中，登上飞机，离开。 不论那个时候，每当我想起这样的画面，都爽得睡不着觉。因此我笃定的相信，这一天总会到来，到我18岁那天，天地变色，从此我郑夕禾，女见女爱，花见花羞。 我记得那天雨很大，有些冷。 跟往常的每一天没有任何的不同，从食堂胡乱吃些东西便匆匆往教室赶，很多的试卷没错，很多的题没看。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我期待的奥特变身棒和曼联直升机没有来，天空在阴冷的雨中暗下来。我低下头，对自己苦笑。 大黑却突然走到讲台，我突然有些预感。 “同学们，咳咳，今天对我们来说都是平凡的一天，但是在坐中，却有一个人，对他来说，今天也许是他人生到现在为止最重要，最期待，最意义非凡的一天。” 我惊愕的看着大黑，他对我挤挤眼，“下面请他上来说说18岁的感想。” 我糊里糊涂的走上去，看着下面快70双眼睛，有些带了眼镜，有些没带眼睛，带着不同的神色的看着我。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喉头发干，呆立半响，只迸出一句“hello，nicetomeetyou。” 同学嬉笑一阵，我的紧张也慢慢散去，毕竟都是些老同学，谁都要18岁，谁都会有这么一天。班主任杨老师也来了，大黑说明理由，他笑笑的对我说，“生日快乐，小子~”说完便回了办公室。 大家一阵鼓掌，便要求我表演。 其实我很想表演我拿手的胸口碎大石，但害怕太过惊世骇俗，便选择唱歌。唱的是罗志祥的《小丑鱼》，这首歌是我有考究才拿出来唱的，因为它是唱歌胡悦的。像歌词写的，我就是她的小丑鱼，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却得不到一丝青睐。 我的歌声毕竟太动人，我看到大部分的同学都忍不住低下头去，假装做自己的事，以免露出太被我歌声感动的囧样。 我死盯着胡悦，边唱边用眼神传递我絮絮哀思，她终于也忍不住红着脸低下了头。 然而，当我稍稍侧眼，却看到一滴泪，晶莹如琥珀，从那明亮的大眼中凝结滴下，“嗒”，无比清晰的响彻在我的脑海中，像是崩断的弦，再无以为继，歌声戛然而止。我愣愣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她似乎回过神，迅速用手擦掉泪，低下头去 下了晚自习，我收到了第一份18岁礼物，来自洛丹妮。 是她手绘的一些好看的图案，用不同颜色的记号笔歪歪扭扭的写着“18岁快乐”。然后用了巨大浮夸的大小写下了自己新取的英文名：Avril。 递给我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眼神，“哟，小子。18岁了哦，成人了哦，什么想看的都可以看，想做的都可以做了哦，哇哈哈哈~” 说罢豪爽的笑着出门而去。 走到教师门口居然遇到胡悦，哦不，不是遇到，似乎她本就在那等我。路灯下，她的脸红红的，煞是可爱。 “给，这个给你。小东西，老同学还是祝你18岁快乐。” 我接过东西，思绪万千，想说写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她却早已转身，快步离去。手里的礼物似乎在发热，我多么想立马看看是什么，又紧张的舍不得看，好似一看，那东西便会化作泡沫而去。 患得患失的走向寝室，忘记了打伞，缠绵的冬雨稀稀拉拉的迎面而来，留下冰冷清晰的触感。 “一棵树！” 我立马顿住，回头。昏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却听见她靠近的脚步。心不自觉的狂跳起来，那泪滴而下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中。 “叶....” “生。”她没让我说出话，有些激动的喊出来，“生，生日快乐！”说着塞过来一个东西，那触感，平平整整。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打着小伞，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前面寝室大门的路灯昏黄，天空的中月色晦暗，人来人往，遇到的，错过的，终不知数。 男生有男生的方式，到寝室跟他们闹一阵。他们集体要给我唱一首歌，祝我18岁快乐。 那首歌我一直记到现在，未来也会一直记得下去。我无数次想起他们唱这首歌的样子，无比清晰，大黑吼，1、2、3、起。 然后便是整齐如一的歌声 ”18岁，18岁，上山当土匪，XX小妹妹！“ 具体节奏和音调请参见《红色娘子军》。 当四周黑下来，我回到自己的床上，蜷缩起来。打开小手电，枕头旁边放着两人的礼物，两个让我无法言语的名字。 胡悦送的是一个钥匙扣，上面居然有只灰太狼，旁边挂了个小牌，上面还写了句搞笑的话，”披着羊皮的狼~“ 我感觉到很生气，说我是狼咱认了，别拿灰太狼来羞辱人成么？ 叶佳玫的礼物竟然是本画册，几米的《一个人的第一次》，多么让人浮想联翩的名次，却藏着让我心头泛酸的内容。 当我翻开里面的每一页，在那有着淡淡忧伤的画页里，有她一字一句写下来的歌词，来自我喜欢的周杰伦的每一首歌。 用黑色的钢笔，一笔一划的勾勒下来。我试图去想象她写这些歌词时的样子，带着她隐秘的期许，像是夕阳如醉。 那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或许是到了凌晨，我在胡思乱想中睡。梦中我终于拿到了变身器，成为奥特曼为守护地球而战，地球的怪兽被我打完。然后我变身成追风少年，驰骋绿茵场，最终带领中国队勇夺世界杯。有记者来采访我，”中国队终于实现夙愿，举起了大力神杯，您以一己之力，帮助中国队拿到这至高无上的荣誉，此时此刻，您最想做什么。“ 我捋发丝，”我最想回家！“ 然后我回家，那是一片金黄色的麦田，我从小径而过，金黄的尽头，她的身影一如往昔，我张开双手，衣裙幔飞，她笑靥如花。 只是，她的样子，我模糊不清。 然后我醒来，眼角竟有湿润，我顺手擦去。18岁，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不是驰骋球场的明星，我只是我，和17岁16岁15岁的我没有任何不同，平凡的如同这世界上的每一颗星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有的梦想被现实击碎，所有渴望的爱情被淡漠冷却。 还好，我想，我并不孤单，因为我环顾四周，还睡着一大群这样的家伙。 很多年后，伟大的帝吧给了我们这群人一个亲切的名字：diao丝。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18岁的我，很遗憾没有变成天使或者天屎。我从纷乱的梦中醒来，扭头看看窗外，满布的白雾，丝丝透着深沉的凉意，这个冬天一如既往的寒冷，像是以往的每一年每一个冬天。匆匆去往教室的脚步，总会不经意被路边的露汽沾湿，但那脚步却从不停歇，我们匆匆前进，前往离别的道路。 学校给高三的每个教室装了电子黑板和电脑，老师们上课便不再需要用粉尘飞扬的粉笔，拿起电子笔，在电子黑板轻松写意即可。有了电脑也让我们莫名的开心，虽然不能上网，但是哪怕是下课十分钟，冲上去玩玩纸牌，瞬间都觉得自己高大上。 那个时候班上女生似乎都迷恋一部台湾偶像剧，叫什么《天国的袈裟？》，里面的王心凌我是喜欢的，好可爱，特别是她跳舞的时候，总是喜欢穿短裙，那短的，叫一个省布料。每次看到她穿着那短裙蹦蹦跳跳，我都发现自己更喜欢她了。技术活，该赏!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熊猫烧香 每周周末回家看一两集已经没办法满足我们班那些饥渴的女生们了，她们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最后立威廉终于醒悟，一把推开矮穷挫的王心凌，然后和真爱明道紧紧相拥的结局了。于是，有大胆的终于对教室的电脑伸出了魔爪。 在一个狂风肆掠的日子里，她终于出手，把那罪恶的小铁片深深的插入了电脑后背的小孔，然后女生们终于爆发出满足的呐喊：“哇！” 我们过上了每天下午看王心凌哭的日子。后来有一天，突然听说胡悦最喜欢的就是这电视剧里的明道。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等我长大了，呸，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去买一辆明道在电视剧里的摩托车，剩下20块去地摊淘一个墨镜，哗啦啦，呼哈哈哈的骑到她面前，告诉她我隐藏多年的秘密，其实我就是明道失散多年的弟弟，明路。哎呀呀，想着想着就觉得太美好，不自觉就笑出声来。 然而那个时候，我没有看到结局。 痴情的明道终于没有等到他的艾青 而这一年，在遥远的武汉，一个水泥技校的青年，茫然失落的都在的冰雪铺地的街道，因为极度的冰冻，手里的简历再也拿将不住，散落下来。他停住，似乎想去捡，又兀的停住，有些狰狞绝望的裂开嘴笑笑，眼里却终于凌厉残狠起来。 他想起自己兜里还有最后的10块钱，终于下定决心，走进网吧。 看了两集就想看第三集，这是电视剧蔓延的毒，欲求不满的女生们开始用各种铁的、塑料的、玻璃的U盘插插取取电脑。坐在第一排的我，看着我的新同桌在女生的蹂躏下只能悲惨的吱呀乱叫，我痛心疾首，恨不能替，“有什么冲我来，放过那台电脑！” 于是我就时常教育她们，凡事不能太过，吃多了会吐，喝多了会尿，跑多了会累，跳多了会流，插多了会烂。她们当然不会听，给了我各种白眼。 然后，问题来了~ 我记得那是班主任的课。 他拿着电子笔在电子黑板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地球，对于平手画出一个这么圆地球他表示很满意，于是也憨憨的拍了拍自己滚圆的肚子，张开嘴乐呵呵的笑了一下。 “接下来我来给你们讲这个太阳直射角的算法” 我连忙打起精神仔细盯着黑板，这种题我老是做错，这次一定要一次给它整明白了。 班主任哗哗哗哗一阵写，然后啪一声将笔潇洒的往那讲台一扔，漂亮的一个转身，面对我们，“用这个点子黑板真方便，一会就写好了，看清楚了吗？” 说罢让开身子，我赶紧定睛看过去，顿时就傻了。 班上其他人也都楞了，班主任等了半天没回答，再问，“啷个，看不懂迈？” 还是没人回答。 班主任有点hold不住了，一拍第一排同学的桌子，“啷个不说话啊！看得懂看不懂你到是叫一声啊！” 同学只有听话，叫了声，：“啊！”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用手指了指黑板，“熊，熊猫？！” 班主任估计没听懂，一愣，终于转身 一个硕大的熊猫手拿三只香，正对着他的脸，我靠，一鞠躬！ 班主任终于反应过来，一拍自己反光的额头，大吼一声，“哎呀，病毒！” 话音刚落，只见原本的电脑桌面上，所有的图标瞬间都成了一只拿着香，正鞠躬的熊猫。 震惊间，我的心里终于腾起三个字：“熊猫烧香！” 多媒体瘫痪了，直到第二周专门的维修人员才修好，我是懂电脑的，其实不是修，是把电脑所有盘都格式化，再重新装了系统。基本就是所有东西从头开始~ 电脑还有，连累原本的电子黑板都重新装，这就苦了老师们了，因为每个老师的课件资料都一下子全都吃大便了。 几个老师痛心疾首，一方面感叹高科技去你妈妈的全是大便，坑起老子了，一方面也发誓一定要抓出来那个让电脑中毒的死娃娃，抓到了，立马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班上插过电脑的女生都吓懵了，那几天班上的U盘全都消失了，人们最怕的最怕的一句话就是：“你有U盘吗？” “我靠，你才有U盘，你全家都有U盘！” 为了防止病毒再次蔓延，技术人员给装了个瑞星杀毒软件，班主任也推出了一项措施，把教室的多媒体和电脑统一交给了人帅有才，又懂电脑，又有正义感的郑夕禾同学。 说起来，我不知道各位有没哟装过瑞星杀毒软件，如果你装过很多年前的那个版本，那么你一定记得那个版本有个标志性的东西，他是一只狮子。 这只狮子是个逗逼，没事就自己跑到屏幕上来跳大戏，说些类似：哎呀呀，我饿死了；呼哈呼哈冷死我了的话。你要是用鼠标点他，他还跟你互动，玩玩你。 这些还都没啥，问题是，如果你长时间不理他。 第一个上当的是我们的平哥，帅酷的历史老师。那节课他开了电脑，却没用，只在讲台上坐着讲试卷。 大概10分钟的样子，教室四周响起了清彻无比的声音，“嘘~嘘~嘘~” 平哥脸色骤变，但没有立即发作，只是“咳咳”以作提醒。 可没过两分钟，那“嘘~嘘~嘘~”再次响起。 平哥怒了！“哪个！给我滚出去！“ 全班寂静无声，还不明所以的我也跟着班上大部队的目光看向牦牛。。 牦牛也急了，两只手不停的慌乱的乱摆，可是看向他的目光反而越来越多。他终于招架不住，大声喊起来，”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孙春林啊！“ “嘘~嘘~嘘~“声音再次响起，全班都凝神听起来。 又帅又有才又有正义感的郑夕禾同学第一个发现了猫腻，用手缓缓的指了指电子黑板，平哥凝神看过去，屏幕右下方角落居然有坨大便样的东西在冒泡，那泡里还有字幕，”嘘~嘘~嘘~“ ------------ 第一百二十三章 2007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冷到作为男人也终于扛不住了。寝室的哥们都从家里带来了保暖神器——暖水袋。 每晚回到寝室，洗漱完就争先恐后的往楼下赶，接上满满的一袋热水，希冀地塞进被窝，胡乱的扯下衣服裤子，缩进被窝，蜷成一团，便可以满足地，温暖的睡上一整晚。 我记得有那么一个晚上，我买都爬上床，各自的小灯亮起来，在被窝传来的阵阵温暖中，寝室氤氲蒸腾，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你们想过自己以后的老婆是什么样的么？” 突兀的话题，激起涟漪，我们放下手里的书，各自陷入沉想。 我把被子拉得高一些，脑袋整个缩进被窝，在温暖的黑暗中，我也问自己：嘿，你是啥样的？ 后来气氛渐渐走偏，我们选了整晚，基本把当时当红的女明星都挑了个遍。但是牦牛由于嘴巴太慢，只抢到最后一名发言，无奈只好挑走了剩下的容嬷嬷。 快到期末，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 我们感兴趣的是，似乎这次期末考试是全市统考，作为对07届的第一次摸底考试，俗称一摸。 我们在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伟哥正在洗澡，恍惚中听到摸底两个字，他有些莫名的激动，不停的在里面喊：摸谁，摸谁，摸谁的底！我靠，你们等等我，带我一起去。 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我们告诉他，除了一摸还有二摸还有三摸，他听了直感叹，妈的，读个书，还要被摸光了才能毕业。我们就笑起来，说学校本来就是培养色狼地方，男人本色都是在学校培养出来的。 他听了直点头，“对对，我们都是色狼，孔子曰：君子色而不淫！在学校这么多年，感觉自己越来越色了，老子现在看到雌的眼睛就冒绿光，说着眼睛就冒起绿光来。吓得牦牛赶紧拉上被子盖上自己的三角裤。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不小心一脚把我的热水袋踢到床下。 水很满，床很高，掉地上的时候”砰“一声，炸裂开来。下床的邓川一个激灵翻身做起来，”我靠，谁的蛋爆了！！！“ 我赶紧下床收拾我的蛋，哦不，袋。发现肚子破了一个大洞，寿终正寝。 这天上午都是在考试，前两节考语文，后三节考地理。课程也从这一天开始，正式进入无限考试循环，按照班主任的建议，我们到小卖部买了一盒笔，24只，他的说法是，从今天开始，等到你把这24只笔写完，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考试太多，老师也都偷起懒来，快要结束的时候，拿给我一份答案，让我到讲台上念，让同学们对着自己做的，自己的打分。 第三节课，我上去念答案。 中间有一个词是不胫而走。 并不难，我念出来之后，有同学吼不会写，我便拿起来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来，他们又吼隔得太远看不清，我写大点，他们说难看，看不懂。 我有些生气，”我念给你们，一个月，一个巠（jing）“ 下面有些人突然笑起来，我有些楞。 洛丹妮笑着大声喊，：哎呀哎呀，还是没听清，你大声点啊。” 我卯足力气，“就是月巠啊！这都不会写~” 然后全班都爆笑起来 中午吃完饭回到寝室，在抽屉居然发现一个东西。 拿出一看，粉色的HelloKitty，水袋样的。没来由的我紧张起来，将它塞回去，回头看看那个座位，她并不在位子上。 挨到她来了，我偷偷拿着那东西，蹑足过去，“叶，叶，那个，那个暖水袋~” 她笑笑，也许刚睡了一会，脸上红红的，有些好看，“哦，听米尔刚（我们班的妇女之友）说你那个爆了，正好我那有个多的~” 我不停摆手，“不，不，用不着。” 周围位置的同学都慢慢回到教室，她也有些急，“哎，哎呀，没事儿，我真的有多的，你你，你拿着嘛。” 看着她有些着急，有些脸红的模样，我的脑袋里却浮现那时我的手碰触到她的手指，那柔软和旖旎让我眩晕起来，于是我说，”不是要客气，我主要是怕，额，有脚气“ .... 从那以后，一直都那个冬天过去，我每晚都在纠结一个问题，如何带着我的粉色HelloKitty在众目睽睽之下接热水去 很快到了12月底，其实考试在这一年的最后几天完成。考完的那天晚上，在这学校度过最后一个元旦晚会，具体的情形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晰，我只记得，到晚上11点，学校所有的灯光都一下子全部熄灭。女生带着害怕和刺激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男生们也都想往常一样跟着狼嚎。 然后我就听到有隐隐切切的哭声，那么小声，却冲破那些响彻在这个夜晚的尖叫，让将这个世界都沉浸到难言的情状之中。 窗外有月，我走到窗前，心中感慨愁绪，于是我很想写首诗，张开嘴，才想起来自己不会，只发出几声抑扬顿挫的”啊~啊~啊~“ 邓川走上来，”哎，那天果然真的是摔到蛋了，声音都人妖了“ 临到2月份，寒假才姗姗来迟。提着厚重的书袋，走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抬头看看天空，依然阴沉如霾，心里说不出沉重。想起来，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对即将到来的假期没了期待，取而代之的是忐忑的惶恐。 在家每天做试卷，堆积了一个星期，看到父母竟然在收拾东西，问起来，才恍然，竟然已是大年三十。下午和幺爸一家汇合，回到奶奶老家过年。 奶奶爷爷早已在院子门口迎接，看到他们的时候，我竟生出年岁催人老的悲哀，记得上次见他们并不长久，或许是几个月前，可是我自己眼花，为什么几个月之后的再见，看到二老，竟然是如此的苍老病态。 私下里问爸爸，爸爸叹叹气，：“这次回来过年，也就是要说这个呢，哎，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那么固执。“ 姑姑和大伯还有堂哥在吃晚饭前都赶回来，奶奶笑的合不拢嘴，像以往的每年这个时候一样都要感叹，“哎哟，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最高兴啊，我的儿子啊，媳妇儿是，孙儿头都回来啦！那些挨着座（邻居）都羡慕我们这一大家人呢！“ 年饭自然是其乐融融的，用乡下柴火炖出来的鸡汤香气四溢扑鼻满盈，农家自家喂出来的猪肉细嫩丰腴，或许奶奶的手已不如很多年前那般灵巧，但不知道为何吃起来，时间放佛都停止，永远都是那个小时候最爱嘴馋的味道，那个只属于奶奶的味道。 临到要吃完，姑姑开口，：妈，爸爸。这次回来过年还有个事，其实也说过很多次了，你们两个年纪也都大了。特别是妈，你又多病，一年要吃365天的药，我跟哥哥们都商量，让你们别做庄稼了，到城里....”话没说完，大伯打断了她，“芳儿，勒个事过两天再商量，不急，不急。”我偷偷看看二老的表情，爷爷的脸上满是无奈，而奶奶的眼里竟有泪光闪过。 吃晚饭仍然是一家人窝在老家那小小的电视屋看春晚，爷爷奶奶已经不能再想往年般跑进跑出，不时送进来橘子红薯干花生瓜子柚子各色好吃的了，这寒冷的冬天和身体的羸弱让他们只能早早的缩进被子，依靠被窝的温度，支撑他们撑起身子，仍然溺爱的看着他们这群永远挂念的后人们，那早已成家立业的儿女，那些仍然年少青涩的孙子。 12点的钟声伴着门外的烟花一同响彻，一大家人踱步出来，夜空星点绽烁，流年不若。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带走和留下 虽然那画面仍然在脑海中无比清晰，但已然长大，我和堂哥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待到疲了，一个找奶奶，一个找爷爷，钻进他们的臂弯，就能满足的沉睡过去。 一大家人毕竟不少，房间是不够了，我和堂哥便去和好伙伴刚儿一起睡。 其实和刚儿睡一晚，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从小的梦想，因为从第一个跟他睡过的二娃子那听说，刚儿的床是个聚宝箱，枕头地下有糖和饼干，被子角藏着有弹弓，翻开被子还能发现一块二块的巨额现金。 但这么多年了，由于本人是我们这堆里面最小的，所以按年龄排队，每几年一个，轮到我的时候，我竟然都是18岁了。真是没想到，18岁的这一年春节，我要跟着一个男人睡，哦不，还有我堂哥，三个男人，哎，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谁睡中间呢。 这个问题在当时几乎没通过讨论，因为快我一步的堂哥把左边的枕头占了，刚儿已经暖好被窝，坐在右边的枕头上，笑嘻嘻的等着我呢。 我紧张的脱掉外衣，采取了一个遮三点的保护姿势缩进中间的被窝。第一次和刚儿睡，圆了我多年的梦想，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枕头，一阵窸窣，果然有发现，拿出来一看，我擦，名牌，大白兔！像是发现了巨大的宝贝，我赶紧拨开塞进嘴里。 刚儿看见了，大惊失色，“妈的，前年埋进去的5颗，最后一颗居然被你找到了！” 于是我便开心的不行！ 三个人都无心睡眠，便让我堂哥讲讲大学的事儿。 堂哥05年高考，分数刚好够2本，勉强去了个西北民族大学，在兰州。刚儿和堂哥同届，不过他一直在农村念书，高考的分数根本连专科都不够，他倒是觉得无所谓，听了父母的安排，像这个农村很多年，很多人一样，南下去了广东打工。去年过年没回来，今年才回来。 堂哥絮絮叨叨讲了很多，我认真的听着，才知道大学是如此不同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大，大到车可以在校园里开，那个地方很不同，一个寝室的居然上的不一样的课，学的不一样的专业，那个地方很匪夷所思，谈恋爱不再是谈虎色变的东西，相反如果你没能谈恋爱，连老师都看不起你。 我跟刚儿听到津津有味，连忙催他继续继续多讲讲，他一时竟也想不出讲什么来，便敷衍我，“别问了，明年6月之后，你不就知道了？” 一句话将我拉回现实，大学是美好的，但前面还有个叫做高考的关卡。 想着还有几个月就要到来的高考，我沉默下来。 “刚儿，你呢，开年后有啥子打算？” 刚儿坐起来，眼神有些呆滞，盯着天花板，“没得啥子安排，还是打工塞，广东那边的长垮了，开年了准备去厦门那边，有个熟人，说介绍入厂。” 哦。堂哥的声音也低下来。 “不过，有个事情，我本来不想跟你们说的，哎。” 我们都看着刚儿，“啥子？” “嗯，就是。如果没啥子意外的话，明年10月份，我应该要结婚了。” 陌生突兀的词汇从刚儿的嘴里说出来，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不散 我侧过头去看刚儿，依稀还是小时候带着我们漫山遍野疯狂跑，疯狂喊的刚儿，可我又仔细看，模糊一阵，那些轮廓清晰突兀起来，或许又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他，我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却一直回想那个词汇，结婚结婚结婚！ “和谁？”堂哥问他 ”哎，说你们也认不到。我也就见过2次，过年前回家家里人介绍的，说我都20多了，该结婚了。我想想反正也没其他事，去看了下那个女的，觉得还可以，就答应了。“ ”哦，那10月哪天嘛~我们...“ ”嘿，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们哪天，你啊，还有马上的夕禾，鹏飞，还有亚东他们，都跟我不一样，明年10月份，你们肯定都在上大学。刚才听你说，大学那么好，那么好，我又不准备啥子大办，你们就别回来了。回来了我也忙得很，哪里有时间招呼你们。” 刚儿说着说着自己就不说了，我跟堂哥也都不再说话。夜晚很冷，我又躺下去，看着头上的白炽灯，光线昏黄，灯芯里面也似乎有些发黑了，等的周围聚集满了不知名的飞虫，它们拼命的朝着这光线飞来，被灯罩隔绝，想要拥抱，却永远无法触及这光明。 或许是睡意袭来，我的眼前模糊开来，耳朵里似乎听到那年夏天，我们几个在这院子的地坝排开坐着，商量了一个大计。 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合伙开一个网吧吧，就在街上，白天关门，我们都去钓鱼，然后自己烤来吃，晚上开门营业，自己每个人都去占一台机子，我们先打传奇，后打cs，谁输了，第二天钓鱼的时候，就负责挖蚯蚓。然后网吧一年赚100万，每个人分20万，几年后我们就自己请人修房子，房子都修在一起，然后还一起耍，一起去找个媳妇儿，然后一起生个儿子，又教我们的儿子们怎么在一起耍，然后再老了，就买个小霸王，大家聚在一起打小霸王的游戏，回味童年，打着打着就相继挂到墙上去。 这个大计我们商量了很久，直到日头越来越毒，实在受不了在阳光下暴晒，我们最后击掌为誓，然后才各自逃回了自己的家。 像是所有不曾实现的梦，这个大计如此的美，美到我带着笑容进入梦想。 到大年初五，大家准备返程。同行的竟然还有爷爷奶奶以及快一货车的行礼。 货车现行把行礼拉走，爷爷奶奶一直说还有什么东西没拿还有什么东西没来，走出院子又倒回一次两次三次，拿过来无非是一些碗，瓢，筷子之类的杂物。大伯忍不住提醒，：“这些都不用带，到城里这些都准备好了。” 知道抱怨了好几次，爷爷才不舍的把这些东西拿去送了邻居，邻居家自是千谢万谢。然后一家人终于是出发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走在最后，看见蹒跚的奶奶一直在嘀咕，便走上去，问她怎么了。 她拉着我的手，有些着急，“我晓得那些东西城里有，可是我用了几十年就用的惯这个啊，万一我用那个新的用不惯，煮的饭不好吃啷个办啊？” 我无言以对，只能一个劲不听说不会，不会，不会。您做的饭菜我一辈子都爱吃！ 走到车前，奶奶终于是流下泪来，“一辈子都在这里，我不想走啊。我啷个要得病嘛，不得病我才不走，我要一辈子都在这里。” 姑姑赶紧过去安慰，不知道给奶奶低声说些什么，奶奶终于肯上车。 我也在看这生我养我的地方，以往每年都要回来，或许是因为爷爷奶奶在这里，我想其实更多的是，是因为有种连着根的情愫在这里，这里泥土的味道，这里树叶的响声，这里蜿蜒的小路，还有这里那些陪我长大的人们。 可现在，随着爷爷奶奶也要进城，对我来说，或许以后便不再回来。所有那些难舍零碎的回忆，我把它们留下，留在这群山之中，留在这漫翠的绿海。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永不放弃 那是2007年的3月份，春天的气息开始显露，树上有青涩的嫩芽，路上有方向的草树，女生们说再过些时日，很多的花儿就要开放，那么美丽，就像她自己一样。她们说这话的时候很娇羞，就像这个月的太阳那般。 我在走廊上走着，突然间看到空中白色的纸屑簌簌的飘落，风卷起它们，在这个学校的空中回荡，很多的人都伫足凝望。天台上果然有人在嘶吼，“哇呀呀呀呀，去你妈妈的高考啊，老子不玩啦！” 我认出那是卢川，这所学校的老大。听说他家里很有钱，大概有几千万呢。于是我就可以释怀了，我也多么想*高考，可是很不幸，我家里没有几千万。 高三的最后这一学期每天都是考试，星期一考语文，星期二考数学，星期三考英语，星期四是文综，星期五是讲题。 麻木的生活没有被春天的气息冲乱，当我每一次走进教室，总被莫名的紧张和沉重包围。 三月底的时候，进行了一次大考，是传说中的二摸。 这次把我摸得很是伤心，成绩勉强上了个重本线。晚上失落的回到寝室，想起自己上个暑假的伟大梦想，复旦！ 越想越看到它离我远去，在沉醉的黑夜里终不见身影，我的心像是被投了铅，沉入这个学校最深的角落。于是，孤单和弱小包围了我，我躲进自己最后的温暖被窝，捂住嘴，强忍着哭声，泪水却哗啦啦的往下滴，滴到自己的手上，滴到自己的腿上，冷如骨髓。 我不知道你们在高三的时候，是否孤单，是否脆弱，是否感性，又是否曾经无助。 愚人节到了，李阳的疯狂英语居然来到了学校。那是个阳光不错的下午，学校组织除高三外的学生在操场坐得满满的。 李阳一直在激情豪放的讲，一时英语，一时汉语，一时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逗得学生一直哈哈大笑。仍然在教室的我们听得心猿意马，终于挨到下课，便拥到走廊看热闹。 李阳推销完他的书，便开始总结，“我要教大家一句话，学英语也好，考大学也好，工作也好，人生都是如此。大家跟我一起喊，用你们最大的力气，用你们最嘶吼的激情，trytrytry，neversaydie！ 然后在金黄色的夕阳下，那些稚气的脸站起来，迎着广阔的天空，开始一声又一声，trytrytry，neversaydie！trytrytry，neversaydie！trytrytry，neversaydie！ 场面和声音都很壮观，我们忍不住跟着也叫起来。我反应有些迟钝，知道看到周围同学的眼里竟有泪花，才恍然大悟，这英语的意思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永不放弃！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晴晴雨雨中，花儿开起来，芬芳萦绕在这学校。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看着紫峡池，想起3年前自己刚到这学校，似乎这周围的树仍然没有长高，似乎这周围的花都还没芬芳，似乎这满池都水都还未碧绿。而再过不久，自己就要离去，在它们最好的时候。 班级里也发生着很多事情，这两个月又有3个同学收拾行李远去，班主任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自己去走。剩下的我们很可怜，因为我们的路在高三的时候很挤很挤，想要看到后面的风景，只有头破血流。 说得很吓人，我都被吓着了，整个晚自习心都砰砰跳。这个时候我发现有被吓得很恨的，我们班成绩最好的女生突然站起来，尖叫着把自己桌子上的书一骨碌全掀到地上，然后坐到书上嘤嘤哭起来。 我们都很紧张，都站起来看着她，脑力转过千百个念头，却没人开口。 约莫过10分钟，她手背擦擦泪痕，站起来，对每个人绽开笑容，却不言语。书本又重新回到书桌，小心的拭去灰尘，总要继续。 叶佳玫和她的闺蜜突然找到我，说需要我帮助。 原来8班有个男的从上学期开始一直给叶寄情书，写得牛头不对马嘴，词不达意，大意是男的突然有天梦中醒来，感觉明晓天意，人生中的最爱就在下个路口等他。于是在路口等了半个小时，遇到去食堂的叶佳玫。从此深深的迷恋上她，给她写信的意思是希望看清天意，顺命而行，早点与他喜结连理。 叶被吓得不行，带着闺蜜偷偷打量了下这个男的，差点被丑哭，赶紧回绝。男的一直锲而不舍，到了这个月的月初，李阳告诉他要trytrytry，neversaydie！男的大受鼓舞，变本加厉，每晚都偷偷跟在叶的后面，不远不近，尾随而行。 叶和闺蜜承受着巨大的心里压力，每天茶饭不思，耽误学习。合计之下，闺蜜给出了个办法，找个信得过的男的护送。 于是，他们就找了这个班最高大威猛帅气英俊的我。 在打听的那个男的只有1.65，90斤左右，我表示义不容辞。 只是我没想到是，我答应下来，闺蜜却不见了踪影。第一天晚上，我很是紧张，直到班上的同学基本都走光，才敢收拾书本走出教室。 在教室门口的叶佳玫，小心翼翼的走在我的左边，灯光下，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却听见她轻轻是呼吸声。路过8班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影子跟上来，不觉加快脚步，叶小跑着跟上。 前往宿舍的路途并不遥远，我去放佛走了很久，从月色初升到浓密沉郁，我不敢乱看，一直那月，脖子终于是有些僵硬了。 “你，你为啥子不说话？” 她轻声的问我。 “我，我欣赏月亮~” “哦”她更加的小声，渐渐便没了声息。 两个人走在人群中，很多的人从我们身旁快步经过，我不敢看她，却知道她在我身旁安静的走着，突然的念头就这样冒进我的脑袋，也许不管我走到哪，她依然在会在我身旁。 到寝室了，我匆匆说了拜拜，就想逃回寝室，她叫住我，“我，我明天就跟那个男的说，我有男朋友了！” “啊？你有男朋友了啊，哪个嘛~” 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她的眼神，勇敢坚决的看着我，像明亮的星。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泪 于是第二天我便成了她的假男朋友，我本来想拒绝，但是昨天既然答应了，总不能一天就反悔，实在有损我高大威猛英剧潇洒的气质。 只是突然成了另外一种关系，更加不知道说什么了，月色是不能再欣赏了，因为昨天的脖子现在还有些疼。出了教学楼还想去寝室，她却说不那么早回寝室，因为这个学校的情侣都是要从紫峡池绕回去的，既然假扮就要假扮得像一些。 我并没有拒绝，尽管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说不，但是从心底萌发的某种隐秘的盼望让我说不出口。我就这样带着她沿着那些看不清颜色的花和草，一路绕行，闻到清幽的香味，听到微波轻荡。 到寝室门口还有10分钟就要熄灯，时间已经是有些紧了，我有点担心老师查寝，又要匆匆回寝室。她突然将手指竖到唇变，又指了指，我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男生宿舍大门口，有个影子一直看着我。 “就就是那个男的。” “额，没想到今天还跟着，你不是都跟他说了，我就是你的，额，那个嘛。” 她的脸色也似乎有些着急，“以前都没有，突然就有了，可能有些不相信嘛~” “嗯，那，那啷个办~？“ 想到如果不能快速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可能每晚都要这样子度过，我心里紧张又害怕，又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思绪间，她却突然走到我身旁，轻声道，”我有个办法“ 我没来得及反应，指尖竟然触到柔暖，五指依覆过来，在温暖碰触的刹那，大手小手紧握无隙。 在狂跳的心恸中，我5月刚开始，班主任调座位，我被从特殊位置调出来，坐到了第一排。这并不是值得说道的事，但是我的新同桌，竟然是胡悦。 我带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和紧张开始了和胡悦的同桌生涯。很多次的，我对自己说，要忘掉自己曾经喜欢这个女孩，要忘掉她那么深的走入过我深沉的梦。可是那些很多次在唯一一次的同桌开始，便烟消云散了。那些年，在校园的岁月里，男孩们总兢兢业业的喜欢上一个女生，喜欢看到她的笑容，喜欢听到她的任何一点消息，喜欢她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为她寤寐思服，为她辗转反侧。 开始同桌后，我发现自己不得不对自己坦白，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我仍然喜欢着这个女孩，这个让我曾经泪流伤心的女孩。 不过我把这一切费力的隐藏起来，装作一个普通同学开始过着和她的每一个同桌的日子。 禁不住看向她，明眸闪烁，低头盈盈。 有那么一个下午，窗外的夕阳将整座校园染成温暖的红，我从作业本中脱身出来，看看窗外的天空有些出神。 ”诶，郑夕禾，问你个事。“ 心猛的一跳，同桌一个星期，这所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嗯？傻子。“ 我看向她，她神色有些迟疑，沉吟一会，开口，“就是，你还记得初一的时候，我曾经给你写过一封信？” 记忆被拉回遥远时光，那个时候我拿着那封信，犹如火烧，焦急辗转，我把埋进那花台。 ”额，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嘿，莫装。你会不记得，快说，你把那封信怎么样了？“ 她的神色有些焦急，我犹豫一番，”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小。以为种进土里的东西，到秋天都会长出果实。我很喜欢你的那封信，所以我把她种进了地里。“ 她一听，果然有些愠怒，”好啊！你个家伙，居然把我的信埋了。你可知道那是我....“突然顿住，她并不再说，只是生气的看着我。 “唉。对不起嘛，早知道今天是这样的情况，我那个时候怎么会扔。” “那你说，那个时候你是为啥子~“ “我傻啊，还有，你那个时候，额，就是，额那个。”“说着，我打量她一圈，她一凛，果然会意。 “嘿，你个家伙，我当时都没嫌你厚嘴皮，你还好意思~” 我回不上嘴，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乐开了花。 她悠悠的叹口气，“唉。不说了，过去那么些年了。”说罢，从抽屉里掏出包辣条吃起来。我突然有些胆大，试着把手摊在她面前，她诧异的抬头看看我，又叹了口气，低头果然给了我一根辣条。 那辣条果然很好吃 发现叶佳玫的异状是在一个自习，当时我和胡悦又在偷偷一起吃零食。我心里和嘴里都开心的笑着，胡悦抿嘴不说话，但是嘴角也是微笑的，那个时候放佛所有的不开心和压力都可以在她的笑容中湮灭，阳光温暖了我心底的每个角落。 这个时候后排的人轻轻拉了拉我的衣服，我回头询问，她手指再往后面指指，我顺着看过去，就看到叶佳玫的眼，泪水充满了眼眶，从大大的眼珠旁一颗一颗掉下来。我赶紧想回过头，可为时已晚，她看到了我。双眼并不回避，大大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眼泪还在止不住的掉落，一颗又一颗，划过她的脸庞，拉出长长的痕迹。 我的心刺痛起来，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会说17岁是花季更是雨季。 女孩儿们的泪水如雨滴一般落下，打湿了整个季节。当知了和夜莺开始鸣唱，5月终究是要走完了。 有一次我在做题，快要做完了，竟然发现胡悦手臂枕着脑袋一直在看着我。 我有些局促，问她看什么，她红了红脸，说”没看啥子，小说上说，男生认真的时候是最帅的，所以我就试试看看能不能从你身上得到验证？“ 我雀跃道，“结果呢？” 她摊摊手，“没法啊，厚嘴皮把我的视线都挡完了。” 唉，果然是无聊的对话。 “对了，你准备考什么大学？”她突然问到 “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晓得，随便吧。” 不知道为何，我就冒出一句，“咱还继续做同学班？跟小学初中高中一样，一直同学下去，多好。” 她竟然被我的话吓愣了，一直看着我，脸红起来，许久，她笑笑，“唉，啷个可能。我们成绩相差那么远，你肯定能考重本，我最多考个二本。” 她是话像是幽怨，又像是鼓励，我热血上涌，来不及思考，”你要是愿意，我也考二本嘛。“ 很多年后，我想起那个时候的我，明明很丑，以为很帅，明明很笨，以为自己很聪明，明明不可能，以为有未来。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嘿，你听见了么 我们都知道6月将会是很多大事发生的一个月，可是谁都没有料到，5月底，大事就提前开始了。 一天晚自习开始，班主任姗姗来迟，身形竟然是疲惫不堪，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更是嘶哑。 “告诉大家，瞿老师去世了，今天下午！” 然后班上陷入了沉默。 瞿老师和班主任一样是地理老师，同样教高三，我们1112班是我们班主任上课，13，14就是他上课。早几个月他被查出癌症，想着快要高考，实在丢不下。便强撑着要给学生送到考场，再去治疗。 没曾想，终究是没坚持到那天，上午在课堂上昏迷，下午送去医院，竟然就这样再也回不来。 班主任絮絮叨叨说着很多他和瞿老师的往事，原来他们竟是同学，一路过来，又成了同事，两个人还较劲，看看今年谁的学生在高考更出色，没想到，他提前没了对手。 说着说着，他竟然在讲桌上趴着睡着。 不时鼾声响起，这时竟没人觉得烦气。我看向窗外，夜空星辰点缀，是谁说，人死了就会变成星，看着他放不下的人们。 2007年06月05日，离高考还有1天。 高三誓师大会暨游园会。 我和哼哼走在人群中，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教室看着窗外的学长们，觉得还有一年那么长，那么远，没想到转眼就匆匆那年。 和一些认识不认识的人拍照，有些意兴阑珊，便去寻寇训超。找了半天，竟然在他的教室找到他，问他去拍照没，他说拍了3张，就不想拍了。问他为什么，他说人要变，以后是以后的样子，如果一直看着照片，便只记得今天的样子，那么以后的人生就只剩留念了。 我说你一个理科生别这么酸，我都不文艺了，你别犯病， 他笑笑，不理我了，继续看他的科幻世界。 我呆呆的陪他会，然后问他，“我们还是拍一张嘛。“ 他转过头，笑笑对我说，”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和叶佳玫也拍了照，在几个男的几个女的中间。我紧靠着她的身边，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愧疚和难过到达顶峰。 照相师按下快门的刹那，我对着镜头轻声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那相片能否永远的记住我的声音，但我就那么以为了，以后的每一次，当她还愿意看起这张照片，可以听到我的道歉。 和胡悦也拍了照，两个人单独拍的，拍之前，我鼓起勇气问她，“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早分了，这学期没开始就分了~” 我惊讶得说不上话，她摆摆手指，“这你都不知道，追人可不专业” 然后定格。 拍完，她要去寻她的闺蜜了，我也要去找寇训超。她对我说 那么，再见吧，郑夕禾。 晚上是最后的告别晚会。 很多的节目我都忘了，只记得最后一个。 竟然是个没新意的男生独唱，可是那男生不一般，既是13班的毕业生，更是前不久去世的瞿老师的儿子。男生高高瘦瘦，带着文弱的眼镜，走上台，并不多说，深深鞠躬，然后等着音乐响起，他开口，慢慢地，轻声的唱着 栀子花开 sobeautifulsowhite 这是个季节 我们将离开 难舍的你 害羞的女孩 就想一阵清香 萦绕在我的心怀 栀子花开 如此可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无奈 光阴好象流水飞快 日夜也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象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呀开 栀子花开呀开 是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繁星垂目夜空如染墨，我仿佛看到漫天的白色花瓣在歌声中飘扬飞舞，从记忆中带着纯白的碎片编织起来，模糊了视线，点点滴滴，片片碎碎，所有关于青春的相遇和相许，所有关于年少的诗，我留下，也带走。 快要演唱完，有女孩上台，带着一束鲜花。 男孩羞涩的接过花环，离开女孩几步的距离，准备下台。 女孩有些急，竟然喊出来，喂！ 男孩回头，女孩伸出臂枝 于是下面满是欢呼和口哨 男孩看看下面，看看夜空中的星，终于紧紧的抱住了她。 第二天上午到考场集合，看考场。 考场竟然在我初中的学校。过了快3年竟然再次回到这所学校，那些回忆和故事控制不住的上演，我看到我青涩的影子在这个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那个时候我追逐的人，渴望的事都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远去，最后留给我的都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名字。就像某个科幻作家说，人生不过是一场轮回，从生到死，从相遇到别离，从别离到回忆。 几年后我再次回到这里，你们都已不在，我不是来寻你，却是为了另一场告别。 下午自由活动，我并没有回家的打算，趁着阳光就在这学校转悠，看看哪些变了，那些一如当初。接到电话，竟然是叶佳玫，问我在哪，便来找我。 我其实很怕见她，自从见识到她的眼泪，对她的感觉又再多一层，我有些怕，怕她眼泪如伤。 找到我，问我去哪，我说随意。 她便不言语，跟着我的脚步。 在操场转悠半圈，我有些招架不住，不然我带你出去走走？ 她不言语，跟着我的脚步。 想着总不能带她在大街上走，便索性走到公园。 好些年没来公园，大门都竟然焕然一新，到收费口买2张票，竟然10块，不禁有些后悔。 踟蹰间，她去先迈开步子朝里走去。 ”我本来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带我来了。“ 走到观景水池，左手边是游乐园，右手是小山石阶，她一步一步往石阶上走，我只能跟着。石阶上完，映入眼帘是一片绿草和花海。 她转过来对着我笑，“我最喜欢这里了，这里好美。” 的确是好美，我走到边沿出，没想到这已是高坡的坡顶，放眼望去，这座小县城的棱棱角角，轮廓分明。我听到她走过来，“我物理学得不好，每次来都找不到自己家在哪？” 我不知道她说的真假，便也素所谓，指给她看。 “唉，还是你成绩好。班主任半个儿子果然不是吹的~” 我作势欲打，她笑着跳开。 “明天就要考了，你紧张不？” 她眉头一皱，“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啥子嘛。管它紧不紧张，反正最后两天，咬牙一坚持就过了。” “嘿，你心态现在倒挺好。” 她皱皱鼻子，“哼。那是。” 说着，也许是走累了，她长舒口气，竟然不管不顾的躺进了那片绿草野花丛中。她恬淡的看着我，轻轻的叫我的名字：’郑夕禾。“ ”嗯？“ 她拍拍身旁的位置，仰着头对着我笑。 我没能控制心里的悸动，轻轻的躺在她身旁。发丝淡淡的香味混着泥土湿润的气息飘绕盘旋，我紧张而慌张着。 “郑夕禾，你还记得告别晚会么，那天晚上，他们拥抱的时候，你们都在喊，都在起哄，其实那个女孩最后对男孩说了句话的。“ ”嗯？“ 我看看她，发丝柔柔的搭在面庞，我猜不透她的心思 “那女孩说的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听到了么，郑夕禾？” “额，没有，当时都在起哄呢。” 她常常的睫毛轻轻颤动 ”我说的现在呢，郑夕禾。“ 后来的这么些年，我无数次的回忆起那个画面，深刻的那么难以忘怀，以至于我慢慢开始相信，那天的下午阳光和煦，有微风徐徐的吹着，她就那么轻轻的问我，”你听到了么，郑夕禾，你听到了么。“每株绿草，每朵小花都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它们把这话语告诉这空气中，这时间的每个人们。 ”你听到了么，郑夕禾，我喜欢你呢。“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见，我的中学 最后一门考完，在食堂集合。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哗啦啦，哗啦啦，像笑又像哭。再听听，果然是有人在哭，女生们抱成一团，呜呜呜呜，说声舍不得呀，忘不掉呀，回不去呀，多联系呀。仔细看看，还是有差别的，哭得撕心裂肺，涕泪齐流的准是考砸了的，觉得梨花带雨，人模狗样的多半考得不错。 我突然就很难过，我也舍不得呀，于是伸出双臂朝她们抱去。她们说：滚滚滚！我说，太不温柔了。她们就说，奔跑吧，兄弟。 班主任问我考得怎么样，我说总分大概在100到700，波动不大。班主任听了直夸，这么诚实的小孩现今难找啊。 人差不多齐了，班主任说：恭喜你们，不是因为考得怎么样，是十年寒窗，终于到今天结束了。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世界都是你们的。 大家就开始欢呼，我一合计，好嘛，他这么一说，我们都是鸟人鱼人了！这年头，这么祝福学生的班主任也是难找。 说好了晚上六点半，金舟鱼府散伙饭，然后各自回家。 这学校的广播也按时放起来歌，那节奏很是熟悉，不自觉跟着唱起来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重头在来。 唱着唱着突然回过神来，狗日的学校啊，去你大爷的重头在来！ 好吧，回头再看一眼 再见吧，我的中学。 等我换好了帅帅的衣服和发型赶到的时候，饭桌上已经热气腾腾了。 我冲冲往桌子赶，一坐下发现这桌全是美女们：哎呀呀，一着急，坐错位置了。嘿嘿，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坐这里吧。哈，哈哈，哈哈哈。 洛丹妮眉毛一挑，：好呀你坐，呆会别跑就行。 我刚要反驳，却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这这，这是我坐了的。 心叫不好，脑袋急转，：，哎呀，突然有点想上厕所，额，你们先吃，先吃。哈，哈哈，哈哈哈。 连忙拔腿就溜，没敢回头看一眼。 到了男生这桌坐下，发现早已经摆了两杯酒，一白，一啤，我有些诧异的看看哼哼。他见怪不怪瞥我一眼，“怕啥子，老杨喊倒酒的。还吩咐了，等会男生喝醉了，喝倒了，女生们就来扶，让女生们先把人选好，因为毕竟我们班男生少。” 于是我就有些激动，幸亏今天自己帅帅的、 班主任站起来，摸摸自己的圆鼓鼓的肚子，竟是有些腼腆，开始说话：“哎，说点啥子耶。我今天很矛盾，又是高兴，又是难过。三年又三年，送了一个班又一个班，啷个每次到了这天还是这么不舒服。高兴的是终于把你们带到毕业，难过的是，以后再没有高07级11班了~再也没办法同时看到你们这群死娃儿了。” 一番话把现场的喧闹全部都浇灭了，我心底也开始堵得慌，那桌上的酒们在我眼中明晃晃的，我竟下意识吞吞口水，我开始有些明了，为什么男人好喝酒，是因为总有那么的难言之痛。 老杨还在说，“哎，我们这个县城不大，沿着环城道走一圈也要不到3个小时，可是这3个小时环起来，就住了10来万人，我和你们，你们互相之间能在一起过这么几年，我觉得，哎，真的是缘分。我读书少，语文也不好，平时也就会写几句打油诗，今天我些不出来了，只想起那个张啥子玲有一句话，叫恩，啥子荒野，啥子时间哦。哎呀，老子不记得了，陈岚你起来说。” 矮矮的陈岚站起来，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着光，声音小小的，像是呢喃，像是倾述：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 你也在这里？ 我记得那个举杯的瞬间，杯子闪着灯光，杯中装着清酒，却是荡漾的泪花。 后来很多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很明确的说，我醉了。 事先期待很久的女生来扶肯定是达成了，可是遗憾的是，我竟然忘了是谁，晕晕眩眩的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是在昏暗的沙发上，外面音乐声、人声鼎沸，我坐起来，头还是有些晕，便摇摇晃晃出去。 眼前是一个大舞池，现在站在最中间的是语文谢老师，他唱的是《那些花儿》 有几个女生就在边上不远的地方，挽着手，头也跟着音乐轻轻摆动，朴树和谢老师的声音混杂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那些吵闹的，我又失神了，看见一片白色的花，花瓣随风飞舞，点滴片片，洋洋洒洒。 谢老师唱完，大家都在欢呼，让他再来一首，他却推辞了，嘴角淡淡的微笑，走下台去了。 我继续游荡，这地方看来很大，同学们几个几个围城堆，在桌子旁，在沙发上，或者蹲在墙角，自顾自的说些话，那些过去的，现在，将来的话。音乐声实在很大，我想他们都很难听清彼此说些什么，只是已经不重要了。 我从某个桌子又拿上啤酒喝酒杯，到每个认识的人那去喝，男的，女的，胡乱说些话，祝你前程似锦，祝你功德圆满，祝你长命百岁，祝你早生贵子。 行到一处，我楞下来。 胡悦微笑着看着我，她的脸红彤彤，我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幽闭的空间太热‘。 “郑夕禾”，她说，“说点什么吧~” “哦”。我低下头，试图从脑海里找出些温暖美好的句子，可是剧烈的头疼袭来。 我呆呆的看着她，记忆错乱又重叠，算了算，认识眼前这个女孩，竟然已经快10年，年年岁岁，匆匆而去。 我举起来酒杯 祝你幸福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后的日子 零零碎碎，又喝了些酒，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找了个没人沙发，一咕噜倒下去便失去了意识。 待到被叫醒，他们说已经快2点半了，班主任开始赶人了，说不准通宵，都赶紧给死回家去。 我茫然的跟着哼哼、大黑、小封封、邓川一干人等出来，在舞厅的门口站住，商量去哪。 没人想回家，各自点上了烟，拦了几个车，便说杀到炫舞时空网吧。 到网吧各自找了机子就玩起来，玩了会劲舞团，我有些困，想睡。哼哼说不能睡，今晚都说好了通宵，待会还有人来。 没过多久果然又来了些人，全是女生，我赶忙低下头，装作认真的玩电脑。 不过今天穿得太帅，还是被容易的认出来。 她走过来，叫着我的名字，“郑夕禾。“ ”啊？啥子。” 她咬着嘴，直勾勾的看着我，说话的时候有淡淡的酒味。“没，没得位置了~” “那，那都快点回去塞，都要3点了！” 她却没有动弹，“你吃饭的时候抢了我的位置，现在我要抢回来！” 我还没缓过神，她已经走过来，一屁股挤到我的椅子上 我彻底失眠了 其实6月8日那天早就过去，可我仍然相信那晚很长很长，长到街上的车越来越少，长到路上的人迹不再，长到清露滴垂，长到永远无法忘却。 那个时候我们18岁，有更长更长的岁月在未来等着。我们迫不及待的去追寻，去恋爱，去经历苦难，去收获泪水，去奔跑，去得到，去失去。 而过去，就像那块已经被拆下的“高07级11班”的班牌一般 永远的成为了泛黄的历史。 那年的夏天和以往的每个夏天一样热得生活都难以自理，早上清醒的时候，总是满额头的汗，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带着熏人的热气就争先恐后的涌进屋子。 打开电脑，最吵人的永远是那个叫做“叽叽喳喳”的QQ群，我记得那个时候是高三快要结束的时候，班长提议建这么一个群，说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这里就是一个驿站，没事儿就回来摆摆龙门阵，说说自己的新生活。大家一致统一了，然后就开始征集名字，他们最开始就找到了身为语文课代表又风流倜傥的我，我苦思冥想了很久，思维了进入了难以名状的境界当中，然后我带着忧愁告诉他们，最好的名字应该是“匆匆那年”。 然后洛丹妮就开始笑，说这名字不行，酸掉我的大牙了，不行不行。 我就很不服气，说you can you up 她嘴一撇，就叫叽叽喳喳呗，反正都是摆龙门阵的地方。 然后班上就进行了集体投票，我那么诗意的名字最终不负众望的只获得了1票，恩，是我自己投的。 高考已经过去有几天，这个群开始慢慢的活跃起来，大概的主题都是每天早上，就有同学去发布召集令，“今天到我家吃饭打麻将，具体的乘车路线是XXXX" 然后我们就各自安排，呼啦啦啦的涌过去，吃吃他妈妈亲手做的家常菜，大汗淋漓之后，顶着电风扇砌长城，一阵厮杀，一阵喊叫。到了下午，等太阳稍微落下山去，女孩子们大部分便回家去，剩下些没人管的胆儿大的就和男生们留下来，美其名是到河边抓抓鱼，其实是带着些涌动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又紧张难抑的和自己一直偷偷喜欢的那个他/她，一起到河边走走，说说那些三年来从未曾有勇气说出的话，听听河岸树上还未停歇的蝉鸣。 或许那个时候，对于我们来说是如此的勇敢，因为心里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日子。 不知道是故意或是命运本就如此，我和胡悦很少一起去一个同学家，偶尔有的一两次，她也很早就回家，红着脸说家里管得严，必须回去，好像留下来会被狼外婆抓了去一样。 叶佳玫我却是老想着躲她，静下来想想，我觉得自己总是害怕她的，具体害怕她什么呢，我也不说请，只是一想到她那些晶莹的泪珠，我总是一阵阵发怵。 却总是有那么一两次，在共同都要好的同学家遇到，她是不打麻将的，总是等待太阳落下山，等到夕阳染红窗外的山坡，她拉着闺蜜便说出去走走。 我从未跟出去，却总是等到她背影走远的时候，忍不住看往那个方向。 ------------ 第一百三十章 成绩出来了！ 到6月12号的下午，我接到电话，是叶佳玫，说在我楼下，有东西给我。 她跟着她的朋友，红着脸将东西给我，我回家打开，是一封信两本书。 信的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写东西总是文艺而辞藻华丽的，看过去看过来也不知道她说些什么，但能感觉到的是淡淡的哀愁。 书是几米的画册，叫《一个人的第一次》，我看这名吓了一跳，叶佳玫肯定吃错药了，送这么限制级的东西给我。 书的内容跟那信一般，缠缠绕绕说些日常的话语，从起床到夜晚睡觉，从看到树叶到飘零，到萌芽新生，穿着天蓝连衣裙的女孩絮絮叨叨的说些简单的话语，好像什么都没说清，又好像什么都让你懂得。 我实在不知道回些什么内容，便只有把这书和信都放进我的衣柜，等待离开这坐小城，带着他们去远行，或许有一天终能看懂。 6月21日，是到摆摆家吃饭打麻将的一天，也是高考成绩出来的前一天。 摆摆家不用去乡下，就在这城里，她的父亲是公安局的中层干部，于是可以给摆摆比较富足的生活，她家的房子很大，客厅都有空调，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看了都很羡慕。 很多女生们去得很早，我和小伙伴们到的时候，她们已经厮杀开来，似乎是段宁静赢了不少，一直开心的笑着，脸都成了花。 空调开得很足，成霜的凉气灌满了这屋子，我们几个便坐下来吃吃桌子上的糖瓜子，看看正在直播的nba。 奇怪的是，她们家的厨房并没有忙碌的身影，不是说好请吃饭的么？ 摆摆抽空给我们解释，说她妈妈有点事出门了，中午应该能赶回来做饭。我看看墙上的时间，11点半了，对摆摆的话便不报了希望。 到12点多，终于女生们忍不住了，推到了长城，嚷着要吃饭，摆摆赶紧去打电话，回来之后眉头深锁，”我妈妈那边有急事，回不来了，说我们出去吃！“ 这下我们不愿意了，外面这热，出去不用吃了，自己都变烤肉了。 摆摆想了会，从兜里拿出200块，指着我和哼哼，你们两个出去买回来吃，恩，剩下的给你们当跑路费。 说实话，我一直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所以当摆摆视图用钱收买我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但是哼哼说，”你不去，剩下的都可是我的了？“ 哼哼是我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成绩、相貌、才华，所以这次我不能输给他，便穿上鞋跟他一起去了。这里我强调下，我才不是为了剩的什么钱呢。 等我们买回来的时候，摆摆去厨房拿了刀，似乎要想跟我们同归于尽：”我靠，让你们去买菜，你们就买了一个菜，还买了些豆花，饭都不买，我们这十几个人，你要饿死我们啊！“ 哼哼连忙出来解释，”哎哟，摆摆姐，外面实在太热了，我们走了两步，就感觉头昏目眩。四肢无力，我当即就出现了中暑症状啊，所以就只能就近买了只烤鸡，想着大家虽然人不少，但是这鸡也不小，一人一口还是有的嘛。哦，对，还有豆花，咱们家肯定有米，用电饭锅煮点米饭，大家吃吃豆花，啃啃鸡多好！“ 桌子上的烤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摆摆使劲闻了闻，吞了吞口水，实在没力气砍了我俩，只好匆匆回去煮米饭。 米饭上桌的时候，大家赶紧围过来，摆摆从冰箱拿出了饮料，每人一杯，然后举杯，说祝各位明天都有好成绩。 我刚夹了一块鸡往嘴里送，便听到电话声响。 摆摆跑去接电话，我们继续吃。 约莫过了2分钟，摆摆回来了，我们一看，大吃一惊，摆摆的脸上全是泪水，虽然嘴上的油还未擦，但那泪水却真真切切的洒满了脸庞。 立马就有女孩子围上去，紧张的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声音越来越大，我们都紧张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进去的时候，她手里的鸡腿掉了，所以那么悲伤。 摆摆没有来桌子这边，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捂脸，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 男生们也都去关心，拿纸的拿纸，劝说的劝说。 我看他们都走了，还有好几块鸡肉没动，赶忙都夹到自己碗里，每块都咬了一口，也满足的走过去。 ”哎呀哎呀，啷个了嘛，啷个接个电话都哭成这样。“ 或许是哭累了，她终于抬起泪眼， ”刚才是我老汉的电话，恩，高考，高考成绩出来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摆摆 这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我们震惊在这句话的威力中，许久不能回神。 许久，才有人问，”真，真的迈？“ ”恩，我老汉刚才教委的朋友跟他说的我的成绩，还说下午2点后就可以网上查了。”说着说着，又掉下泪来，可怜兮兮的，“我，我，我只考了.....” '啊！！！！“ 摆摆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女生们的尖叫声瞬间刺破了每个人的耳膜，因为她们看到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2时15分~” 接下来的剧情就很热闹了，女生们各自闹腾起来，拿衣服的，收包包的，上厕所的，都在两分钟之内搞完，然后涌到了门口。 "走走走，去网吧/回家里，查成绩！" 刚才拥挤的人群，一下次走了精光，摆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还保持着要说出那个分数的嘴型。看清四周的空荡，终于再支持不住，更加伤心的哭了起来。 我和哼哼、德刚、张川本也走到了门口，我突然想起来一事，匆匆回到客厅，看着痛苦不止的摆摆。 “摆摆姐，你，你你别哭了~” 她似乎没有听见，还在继续伤心地哭着 “真的，真的别哭了。” 她的手顿了顿，更加伤心的哭起来 我着急了，”你，你真的别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真的真的！” 她终于抬起朦胧的泪眼，那眼中有别样的感情和光，她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叫我的名字，”夕禾，还是你.......“ ”哎，不哭了就快让让，你坐到我小灵通了，快让让，他们还等呢。“我急匆匆的推开她，拿了小灵通，甩屁股跑了。 我和你每个一样，一路从玩泥巴长大到现在，遇到许多的姑娘。他们有的漂亮，有的平凡，有的爱笑，有的冰冷，有的和你有过许多许多难忘的故事，有的和你寥寥几句，擦身而过。 你们总在某个时候分别，你去南，她往北，走走停停，不小心就恋爱结婚生子，然后匆匆老去，或许有一天你会想起她们，她们在你的记忆里对你微笑，白色的网鞋，蓝色的格子裙和披肩的黑发。 那以后，我便几乎没有再见过摆摆，或许有那么一次，大一寒假的聚会，在黑暗的ktv，大家喝的微醺，她脱下红色羽绒服，拿起话筒，唱《听海》 她说， 听海哭的声音 叹惜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 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 听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 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 我是乡下娃儿，没见过海，不知道海哭的声音。 所以我只能想起我唯一一次见过的摆摆哭，那个时候她颤抖着肩膀，声音低沉，像是玩具被抢的孩子，我们匆匆离去，关门的刹那，我看见她半个身影，在空旷的房子里孤单倔强。 之后便没见过摆摆，听说她快结婚快生子快幸福的生活下去。有时候吃鱼的时候会想起她，那个叫摆摆的有些微胖的女孩，她吵着跟我们一起翻院墙，然后在院墙上面胆小不敢往下跳，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和男孩们在墙下笑着看着她，夕阳在天边还剩半个影子，将大地披上霞衣。 ------------ 第一百三十二章 547！ 到我家看分的是，我、哼哼、德刚和张打油。 我在开电脑的时候，张打油已经去了3次厕所，王德刚来回的走，带动着屋子的热气循环，热得老子和哼哼汗流浃背。 QQ群里已经开始了晒分，小封封考了578，我说狗日的；古鸭子考了570，哼哼说日狗的；瞿毛儿考了575，德刚说，狗屎运；鸡妈妈靠了302，我们说，哈哈哈哈，该遭该遭。 那个时候的电脑还的大屁股电脑，连网吧都很少有液晶显示屏。 也许是从爷爷那继承了优秀传统，看到网页半天刷新不出来，哼哼一着急，上去对着大屁股显示器就是“啪啪啪”，然后大屁股显示器不负众望的黑屏了。 我们愤怒的看着他，准备好各种技能，一拥而上将他碎尸。 还有显示器及时回过神来，重新亮起来。 这个时候问题来了 这是一种矛盾至极的心理，渴望知道的分数，有恐惧知道分数。这种心理在我们这些既不是学霸也做不了学渣的学生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 我们是个互相望望，最终决定抓阄。 结果是先查德刚、然后是张打油、接着是我，最后是哼哼。 德刚冲去洗把脸，带上眼睛，脸上的青春痘因为紧张而泛出红光，他往我床上一躺，摆出”太“子形，闭上眼睛，认命的呐喊”来吧！“ 我输入他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号，在等待缓冲的几秒里，这个世界静止下来，我听不见他们的呼吸，却清晰的感受到每个人的心跳，像只欢快的蚂蚱，在烈日下起伏。 ”啊！“我们三个尖叫出来，然后听见更大的巨响，我回头，我的床已经踏了，德刚飞在空中，严重迸射出犹如实质的光芒，将屏幕上那个总分进行了高光处理。 我轻声的念出来”544！“ 昨天已经出来的分数线是，文科一本控制线 540。 换成通俗的话就是，德刚上了重本线，还多了4分。 兴奋的失去理智的德刚站到我家的窗台上，对着外面呐喊。 我把他的分数报到QQ群，收获一片恭喜恭喜，心里似乎也听到好几声”狗日的。” 接下来是张打油，我让开位子，“你来吧？” 他全身都在颤抖，“不，不，不，不，手，，手，， 手，，，抖。。。。抖。” 我大赞，“这首诗不错。” 然后颤抖着输入他的号码。 然后..... 死机了 我在重启的时候，打油第5次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德刚已经不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阳台的角落蹲下来了，不知道想什么，怅然若失。 我说“别管他 ，贱人就是矫情。” 这次没有再死机，等分数出来的时候，张打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看看哼哼，哼哼看看我，对着分数表示无言以对。 “总分540” 好消息是，踩线过重本。 坏消息是，除非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否则，这分数基本走不了了一本学校。 张打油也出去了，说要去给家里人打电话。 我把他的分数也报到QQ群，果然，半天没人反应。 接下来 我说我要放首歌，哼哼说，放毛线，你这破电脑，开网页都司机，还放歌，不如老子唱歌你听。 我说好，我要听“爱的代价。” 他就唱“走吧，走吧，赶紧去死吧，你不查我还要查，走吧，走吧，快点查分吧，300400500随你挑。” 我看看外面的天空，阳光刺眼，烈日灼烧，我感受到无数的力量涌入我的身体，我站起来，对哼哼说，“不急，东京那边又出了怪兽，我要变身了！” 哼哼使出九阴白骨爪，“你再不查，老子让你变！” 我念，他输入了我的身份证号和准考证号 我看着进度条一点一点的涨，时间过得很缓慢，我忽然想起了很多零碎的画面，他们旋转拼接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起那个时候我站在老家最高的山坡顶上，手里拽着风筝线，小伙伴们在山底大声的喊着，“跑啊，跑啊，你个哈儿，跑啊。” 然后我跑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奔跑，我感受到手指间拉扯的重量。 我拼了命的抬头，看见空中飘扬的风筝，我想裂开嘴笑，然后我摔倒了 伙伴们把我从粪坑拉出来，说幸亏这种野外的粪坑已经很少有人拉屎了，不然你早熏死了 我傻傻的笑，说，风筝呢，风筝呢， 他们一指天空，天大地大，它早飞了 我还在想飞，然后听到哼哼在念数字，我凝神听，“547” ------------ 第一百三十三章 跟我走吧 然而并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最后查分的哼哼只靠了492分。 我们不知道对他说什么，他也不愿意说话，叹叹气，“早知道，那最后两个月就不跟女生玩儿了。” 然后他就回家了，说回镇上快没车了，他得去赶最后一班。 他走了，谁都没有留他 就像分数不能分他 到下午5点多，似乎班上的分数都出来了，班主任让班长统计，上了重本线的有19个，加上体考加分的娟姐，高07级11班重本20个，上三本及以上的有61人，仅1人只上了专科线，1人弃考。 我给班主任打电话报告分数的时候，他一直笑呵呵的，“恩，不错不错，早看出你娃儿不错，考得还行。填志愿的时候稍微仔细点，走个重本没问题。” “那杨老师觉得我填那个学校把握大点。” “恩，要我说啊。去东北吧，东北都是黑社会，哦不，活雷锋啊。” 三天后，又下了场暴雨。 我正在研究报考学校，电话响了，我犹豫的接起来“夕禾，我在你楼旁边的政府球场，没，没带伞，你，你能来接我吗？” 我到政府球场的时候，发现并不止她，还有高露洁。 高露洁不是牙膏，是个男生，高高瘦瘦，打篮球很厉害，他叫高建杰。 那个时候很流行的广告是：父女俩在探险，突然草丛中一道亮光，女孩疑惑：”咦，哪里来的光线。“父女俩上前一看原来是海狸的牙在反光。小女孩问：“海狸先生，为什么你的牙齿这么亮白？”答曰：“因为我用高露洁！” 那天晚上高建杰洗完澡走回寝室，小封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遮住双眼，大吼”咦，哪来来的光线。哇，原来是高建杰，”咦，是什么使你的腚这么亮白？“高建杰心灵神会，”因为我用高露洁！。“ 额，扯远了。 我去的时候，他们并肩坐在球场旁的石凳上，大雨哇啦啦的砸到球场的顶棚上，我听得有些烦躁。 我走过去，她急急站起来，我把伞塞到她手里，”没事，我回去了。“ 我提步要走，高露洁叫住我，“郑夕禾，我有话说。” 我听下来 ”我喜欢叶佳玫，可她说她喜欢你，你喜欢她吗？”大雨磅礴成网，将这小城都网入烟雨朦胧中。 “喜欢”对2007年的我们来说，是如此沉重的词汇，我们渴望也害怕说出，希冀也恐惧听到。 三个人的心因为这突兀的词而各自不同的紧张的跳动着，我不敢回头看叶佳玫，却听见她的呼吸，若轻若重，似急似缓。 高露洁在看着我，眼里有期盼也害怕的光，我知道背后的叶佳玫也在看着我，眼里有期盼也害怕的光，我知道我应该要说点什么来摆脱这尴尬。 屋檐的滴水到了56颗，高露洁再问我，“郑夕禾，你，喜欢她吗？” 我的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一棵大树，绿意盎然，枝繁叶茂的大树，在阳光的温暖下，在春风的和煦下，有摇摆飞扬的叶子。我想起那个叫我“一棵树的女孩”，想起那个问我的故事里是否有她的女孩。她在我的生命里不期而至，像白色蒲公英般飘扬而过。 所以，我转身，轻轻的跟她说，“跟我走吧”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个人去远方 像时光重演，我和她走在雨里，撑同一把伞，她还在我是左边，我还在她的右边。雨水淋湿我的键盘，滴答滴答。我们们再没说话，我偷看她的眼眉，弯弯如月。 到我家楼下，我停下，将手里的另外一把伞递给她，她咬住唇，大眼睛扑闪扑闪，摇摇头。我不再坚持，以为她会打车回家，转身上楼，行到三四步，竟然听到脚步声，我楞的回头。她在三四步的下方抬头看着我，眼神固执坚持。 我领她到我的电脑桌坐下，然后手忙脚乱的收拾我像狗窝般的房间，她一直看着我，嘴角微微的笑着。我想起一个事情，跑去拿来毛巾地给她。她擦擦头发，然后露出嫌弃的表情，小心的把毛巾递到鼻尖轻嗅，”咦，好臭！“ 我抢过来，心想真是不知好歹，这可是本大人洗脸的专用毛巾。 收拾完，我坐到床边，突然紧张得不行，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孤男寡女，哎哎哎，幸亏老妈不在家，呸呸呸，想啥呢，我擦。 ”咳咳，你，你跟到我家来做啥子？“ 她抬起头，一副疑问的样子看着我，“不。不是你叫我跟你走的迈？” 于是我无语 时间在两个人的呼吸中悄悄流逝，我瞥瞥窗外，雨势渐小 “郑夕禾，你，你想好报哪个学校了么？” 我并不想跟她讨论高考的事，因为我知道她的分，二本不到。 “哦，恩，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她站起来，往外走，”雨小了，我该回去了。“ 我跟着起来送她出门，她突然站住，“你要去外面吧？” “恩？啥子？” “恩，大学。” 我楞了下，她笑出来，“是不是南昌大学？” 我继续发愣 ”我进来的时候，你电脑屏幕上面看到的。“ 我恍然，”哦，恩。应该是报这个，想出去看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不再说话，沉默穿过客厅，打开防盗门，我送她出门，只听到她喃喃 ”好远“ 6月28去学校统一填报志愿。 前一天晚上大家庭会议，舅舅叔叔爸爸妈妈们一致决定让我报考西南大学或者西南政法大学，理由是离家近，学校好，以后就业方便。 我说好啊好啊，我就是想报这两个呢。 然后学校的机房，我填上南昌大学。 德刚问我怎么想的，去那么远。我说“想找个说普通话的女朋友，听重庆四川话听烦了。“他直夸我有追求，有理想，有抱负。 我去找寇训超，他考得很好，比重本高了60来分，想那年我们12 3岁，他在窗台下高速我，他的梦想太远，太远，是这片天空都无法企及的距离。 我问他报的什么学校，是不是很远的地方，他说是啊是啊，很远很远，2个小时车程，120公里呢。然后我我问他为什么，他摆摆手，”重大挺好，我的分去外地上不了更好的学校。“ 我想想，他说的很对，这个选择最合理，可是就是莫名的难过。 终究，我是要一个人去远方。 小菜考得不好，只比二本多了20来分 ，他最后决定报了重庆邮电大学，因为他妈妈已经在重庆给他买了房子。我说不要房子不要啥子房子，以后自己赚，我们一起去南昌啊，我带你去找妹纸。他只是笑着看着我不说话，等我说累了，他就说请我去打台球，去不去，我想了想 ，走吧，走吧，谁输了谁请晚饭。 7月13号是一本录取的最后一天，我依然没有查到自己的录取消息，状态条一直显示已投档，我不敢去想，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担心，自己分太低，终于是调档了。 到了晚上6点多，我没有吃饭，关在自己的屋子，父母安慰我，说已经考了那么些分，就算没录取，我们也以你为荣，一本上不了，就走个好二本。 我爬到书桌上盘起腿来，看着天边的夕阳渐渐沉入山坳，觉得好似自己的冬天就要来到，如此的寒冷。这个时候我听到家里的座机响起，我冲过去拿起来，是机械的女音，“您好，姓名郑夕禾，考号XXXX的考生，已经被南昌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录取。“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快来吧，我的大学 班级的群里陆续传来录取的结果，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惯例如此，上了一本的同学们基本都走到了自己第一志愿学校，只有考了540分的张川有些纠结，他本来报的是贵州大学，一个每年都踩着重本线召生的211大学，没想到今年踩线上不了了。幸亏张川在填报的时候选上了服从调剂，现在调剂信息下来了，同样是一个211重本大学，可是纠结的问题来了。 那学校在延边。 他表示一时适应不过来，本来决定去祖国的大南边体会太阳的火热，却一下次被打到了祖国的极北之地，终年面对冰雪。 这个时候十几个人冒出来鼓励他去，因为北方的寒冷不会刺激他脸上的痘痘再次爆发，对他最珍爱的皮肤有很好的保护作用，可以最大限度的帮助他成为一名安静的美男子 。 另外一个消息是，我们班的沁姐，居然也被南昌大学录取，当她说她的专业的时候，我正在吃桔子，当屏幕显出那专业名字的时候，吓得我半身不遂，直接连桔子核都吞下去了。 我还没来得急打字，已经有人开始吐槽了，”我擦，沁姐，你读护理？哇哈哈，我觉得你的气质更适合读解剖啊！“ 下面连续出现10来个”同上“。 我估计沁姐姐快爆发了，也赶紧打了个”同上！“ 这个时候，我的小灵通响了，我没看就接起来，那边一阵嘶吼，“郑夕禾，你像坨屎，我跟你说，你完了！！” 我笑嘻嘻的才不怕，“哎哟，沁姐，平时我怕你，现在本大爷可不怕了，来咬我啊，我都咬去读大学，大，大，大学了....” 说到这，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擦，我果然是要死定了。 妈蛋 ，沁姐跟我一个大学啊 解，解，解剖~。。。。 在等通知书的日子里，我过上了皇帝般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张手，走路都是横着走的，没办法，谁让我考了一本 211大学呢，哇哈哈。 走在路上都是带着鄙视的眼光一路向前的，没办法，谁让迎面而来的路人都没考上重本211大学呢，哇哈哈。 到7月底，热气从马路的每个角落都蒸腾上来，我在5楼的窗户边被热气熏得欲仙欲死，家里没有空调，我把风扇对着我和电脑，恩，这是我们家最大的两个宝贝了。哇哈哈 一直关注南昌大学的官网，听说录取通知书要到8月上中旬才开始寄出，我已经急的不行，那些对于大学的憧憬，那些关于象牙塔的梦想时刻冲击着我，我在家坐立不安，恨不得下午就远行他乡。 二本三本的录取结果也慢慢出来了，哼哼没有报学校，决定复读，叶佳玫似乎报了个学校，不过没有被录取，她在群里说，可能会复读，她的闺蜜们都出来鼓励她，她一直在发笑脸，一直说，放心放心，明年就去找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眼睛酸起来，便不想再看。关了电脑，给小菜他们打电话，他已经被重庆邮电大学录取了，李渠去了一个三本学校，在重庆，而左正雪也要复读了。 我听了总是唏嘘感叹，很多年前，我们在同一间教室，做着同样遥远的梦，我们一起哭，一起闹，一起慢慢长大，不知不觉，年岁过去，将我们分开，给我们不同的方向，推着我们越走越远，各自孤单而疲惫的前行。 我开始搜素南昌大学2007级新生群，找了两个，申请加入，一个验证通过。我高兴的冲进去，仔细一看发现这个群的全称是“南昌大学2007级山东新生群。” 我刚要退出，群主打出字来，欢迎新同学。 我刚要回话，下面又出来一个笑脸，我看了下发笑脸的名字，”雨儿“ ”真是矫情的名字“我心里嘀咕，山东这地方就是落后啊，这种煽情的名字，大爷5年前就不用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开始问“有学长么，不知道新生来要注意什么。” 后来我回想起来，或许也就是这个问题，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我另外一段钥匙。 几天后，我终于知道，原来大学是4个人一个寝室，原来一个寝室的人居然可以是不同专业的，原来学校的教室居然不是固定的，原来还有逃课一说的，原来社团是如此丰富多彩的，原来大学是可以谈恋爱的，原来，原来，原来大学是如此的美妙。 我永远无法忘却那个时候的我，心里满是欢喜的，因为那未来如此的近，近到我伸手可及，那是一片灿若舒锦。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山东的雨儿，爱吃地蛋 7月23号的下午3点45分，我正在玩传奇，这个时候QQ的咳嗽声响起，我切换出去，“来南昌大学2007级山东新生群的雨儿想加您为好友”。 呵，煽情的昵称。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如此让人唏嘘叹惋的事情。因为我们总是期许着和下一个人的相遇，在每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每一个阳光漫洒的下午，你总是看着窗外，盼望着下一秒，就有让你温暖的笑容出现。 那天的这个下午，当QQ的滴滴声响起，当那个矫情的名字出现在我长长的QQ好友列表里，当它开始带着笑容不停的闪烁。 我和那个她，或许都还不曾意识到，像是日历撕开新的篇章，有些故事就这么悄然的开始。 07年是如此遥远的记忆了，那个时候90后还没有统治地球，00后还没开始早恋。那个时代是属于我们85后的时代，我们蹒跚慢步的爬过了艰辛的中学时代，把那些没有结局的故事和情愫埋进夏日的土壤，不再眷恋，不再彷徨。我们渴望离开，渴望去追寻，去看更广阔的天空，去走更远更远的路，去相遇下一个等着你的人。 雨儿：你好！ 我： 你好。 然后时间过去5分钟。 我：恩，告诉你个秘密哦。 雨儿：什么？ 我：咳咳，你知道吗，美国的互联网研究中心最近出了份报告。 雨儿：恩？ 我：研究结果表明，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陌生人第一次聊天都止步于双方说完"你好"之后。 雨儿：恩？什么，没看懂 我：额，换句话说，刚才我们好危险就成了百分之九十之一了哦 雨儿：。。。。好吧，我刚才去帮我妈洗地蛋去了。 我：地蛋？地蛋是啥？ 雨儿：地蛋你都不知道啊 我：我知道鸡蛋、鸭蛋、鹅蛋从来没听说过地还会下蛋呢？ 雨儿：哼哼，我可喜欢吃地蛋了。 我：那你赶紧告诉我啥叫地蛋塞，这个名字感觉好喜庆 雨儿：恩，要告诉你可以，你把空间开放给我看看嘛 我：....... 雨儿：哼，真小气。（左哼哼） 我：同学，我不是不给你看，而是，里面有些自己写的秘密。你要看，就等价交换，把你空间也开放给我看嘛 雨儿：恩，好吧。 那个时候没有微博，没有微信，对我们而言，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小秘密，那些小心事写到自己的QQ空间里，再把QQ空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配上好听的背景乐，每次进去，都感觉是回到温馨的家。而与陌生人加好友，第一件事也必定是去他的空间看看，看看他写的文字，看看他发的照片，听听别人喜欢的歌，在别人温馨的家里留恋盘旋一阵。 我：好了，你进吧。不许笑哈 雨儿：oh yeah，我走咯 我：站站住，我要进你空间啊！ 没有回音 我感觉不好，里面点进她空间 我擦，果然进不去。 奶奶的，被遥远的山东大姐耍了一把 可恶的地蛋！ 这个雨儿再次出现是已经是晚上了，QQ空间多了一条留言。 雨儿：哎哟哎哟喂，酸死了。 我气冲冲的上QQ找她 我：咚咚咚，出来出来。 雨儿：家，家里没人。 我：我，我是送地蛋的，我这里有烤地蛋，煮地蛋，煎地蛋，炒地蛋，一块钱4个，不好吃不要钱，正宗气死我牌地蛋，假一赔百。 雨儿： 我：哼，骗子。 雨儿：啊？我哪里骗你了？ 我：说好了也给我看空间的啊 雨儿：啊？有吗？我不记得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招，聊天记录我都复制好了。你看 雨儿：额，嘿嘿，我，我忘了。 我：地蛋吃多了后遗症？ 雨儿：哼。 我：赶紧把空间打开。 雨儿：好嘞。 我还在疑惑她为什么这么爽快的时候，她已经告诉我可以进了。 我迫不及待的冲进去 我擦，荒凉一片，什么都没有嘛。连那个空间小人的衣服都是默认的那套，丑不拉几的短袖配裙子 我：你是女的吗？ 雨儿：啊?怎么 我：空间里分明什么都没有啊，还一片荒凉。。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告别 雨儿：我爱学习啊，没时间搞装扮空间啊，还有听说买那些皮肤什么的要钱的啊。 我： 哼哼，你看我的好看吗？ 雨儿：恩，丑是丑了点，不过比不装扮的时候还是好看点。 我：哼，我一分钱都没花！ 雨儿：哇，好厉害！你怎么弄的啊，快教教我 我：左哼哼，右哼哼，不行。我这可是九代单传，独门绝技，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 雨儿：.... 那好吧。我把QQ密码给你，你明天上午帮我弄，我下午来验收就行了。 我.....你不按常理出牌啊！ 雨儿：好了，我要去洗地蛋了。QQ密码是.... 然后她头像就这么黑了，我呆呆的看着她发过来的密码，神情有些迷乱 时间走到了8月，依然是炎炎夏日，但是在这炎热中又慢慢发酵出另外的味道。我看着日历，算着日子，渴望又恐惧的离别。 高中的时候是文艺的，对每个人说我总是要离开这地方的，走很远很远，搭上火车，搭上轮船，去大山河流的彼岸，去看更精彩的世界。 寝室的哥们儿都对我嗤之以鼻，“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县城连个高专都没有，我们当然都是要走的。不过去读个大学，你说得那么酸溜溜，老子都忍不住要锤死你。” 现在想想，原来一直渴望的离开，或许更多的是一种叶公好龙的情绪，等到这天越来越近，心里萌发出来的，那些拉扯的感觉却是越发的浓郁起来。 我把这些多愁善感说给你个叫雨儿，喜欢洗地蛋的姑娘听，她半天没回过神，然后告诉我：“我从来不想这些，都被录取了，就安心的等着去学校吧。“说完又一头钻进自己的QQ空间，欣赏我给她装扮了一个下午的美景。 班级的群里已经有人陆续收到了通知书，看着他们发出来的图，每封通知书的封面印着这所大学标志性的建筑，宏伟的、壮观的、秀丽的以及庄严的。 每封通知书来自不同的城市，在这个国家的南边或者北边，东边或者西边。那通知书后写着报道的日期，不同的日子，催促着不同的离别。 最快的同学由于要军训，8月20来号就要启程，于是他早早的安排了升学宴，那是8月16号的中午，我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很多的同学来到。 其实出成绩开始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多同学聚集到一起，看着他们似乎并没有任何改变的面容，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想着说些什么，但此刻却什么说不出来。 升学宴在我们这边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况且今天的这个女同学考的是一本，家长更要借此风光好一阵子，所以今天来的亲戚朋友很多，在大厅摆了20来桌，还有络绎不绝的客人来到到。 同学们自然是坐到一起，一桌自然是不够的，安排了3桌。到后面，班主任和几位老师都笑呵呵的来了。班主任听说这段时间是非常高兴的，班上20个重本的成绩让他足以傲视整个县城，除了学校的奖励之外，还被评为了”重庆市骨干教师“的称号，所以今天的班主任脸上带着红润，眼睛里散发着光彩，笑意盈盈。 我们自然是拥上去寒暄，他一个一个问了通知书收到没，什么时候走的情况，最后的一句都是：“升学宴的时候一定要叫我，虽然我不送钱，但是我一定来，来看看我的子弟们，看着他们去下一个战场。” 说着说着主角登场了，她来到主席台，鞠躬，说些感谢的话，感谢父母，感谢亲友，感谢老师。我们不停的鼓掌，鼓掌，这或许鼓励了平常羞涩的她，她整整呼吸，开始说些絮絮叨叨似乎并不是事先准备的话语。 “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大连。听说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有阳光温暖和煦的沙滩，有美味可口的海鲜，恩，恩，还有高大威猛的帅哥，所以一直到前天收到通知书，我的心里都全被慢慢的渴望所占满，我做梦都想赶快启程，坐上汽车火车轮船飞机，分分钟就到达那个地方，去看新的城市，去过新的生活。 可是，可是”她的眼泪忽然就落下来，“可是，我现在好难过。这两天我都好难过，我出生在这个小县城，生长在这里，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最喜欢的朋友，有我一年一年读过的班级，有陪着我鼓励我支持的我老师。我从牙牙学语仿佛一年一年很快又很慢都就长到了18岁，我熟悉这里的气候，习惯这里的食物，精通这里的语言。而突然的一纸通知书，告诉我要走了，要离开了，我的心里就像一直被扯啊扯啊，我真的好难过。。 所以，她整了整呼吸，”我是要走了，可是我一定会回来，像是短暂出行的孩子，终究是要回到这温暖的怀抱。“ 这顿饭我食不知味，恍恍惚惚和同学寒暄吃饭，他们留下来打麻将，我心乱如麻，独自回家，却在酒店门口遇到叶佳玫，”郑夕禾，你通知书到了吗，什么时候走？“ ”没，没到。不知道~“ ”哦“ 她跟上我的步伐，顶着烈日，安静的陪我前行。 我想起来，”你呢。去哪个学校，还是？“ 她停下来，咬了咬唇，”我和哼哼说好了，恩，再读一年。还是县中。“ 复读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于是我有些惊异，她娇小的个子，总是蕴含着我所不理解的勇气，”你。真的确定了？“ 她的目光突然看上来，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恩，是的。” “哦，那，那加油，你的成绩，重本没问题的。“ 她笑起来，”那当然，我可是神仙家族的！（她们高中寝室的称号。“ 走到路口，她坐公交回家，走之前她叫住我，”我们9月3号开学，你要是没走的话，来给我送24小吃的刀削面吧 ，要杂酱的，2两哦。“ 我楞了楞，公交车已经开远。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男朋友太没了 山东的雨儿男朋友这件事我是意外知道的，因为打扮她空间，就把她空间仔细的看完，字里行间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关系并没有那么好，所以没有去证实。 直到看到有朋友给她留言，”你跟你的他，都要好好的哦!" 于是才确认她是有他的。 这本是很平常的事，哪有少男不痴情，哪有少女不怀春。 鉴于礼貌，我也从来没有去打探过。网上认识的朋友大多是如此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有些共同的话题聊聊就好。 直到那天下午我回来，心情本来就低沉，跟她聊天的时候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女孩子是敏感的，她问我怎么了，我就说了中午那女生的发言。。 她很久没反应，然后发来了一个视频申请。 我立马就复活了，我擦。“视频！” 我的手颤抖着点接受，等待，等待 然后我看到了一行提示，“对方没有视频设备...” “你都没视频，跟我发什么视频啊？” “....我以为你有啊，想看看你啊。” 于是我郁闷了，“不行，我妈妈从小就教育我，由于我长得太帅，容易引起社会动荡，所以严禁我随便以面示人，更不会给我买摄像头了！” “....” “你呢，给张照片给我看吧？” “凭什么啊。你都没给我看。” “女士优先啊~” “哼！不给。“ ”你给我看，我就给你看啊！“ ”哼，不系看你的。“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长得不怎么样，所以才不给我看。要知道，美女都是巴不得到处展现自己的美呢。“ 我说完这句后，她久久没回话，我刚觉得是不是惹到她了。她打过来一行字 ”哎，对啊，我就是长得不好看啊，我家里都是美女，我姐姐也是美女，就我不好看。太胖了，太爱吃肉了，他们都说我肉呼呼的。“ 这行字我反复看了好几遍，也笑了好几遍，哇哈哈，肉呼呼，肉呼呼 ，这个形容词好好玩，好可爱。 我脑子里不停的脑补肉呼呼是什么样子的，越想越觉得可爱，突然我就萌生了一个想法，。 ”这样，不看照片也行。我们开语音吧，打字太累了，我们说话吧。 她想了想，打了一个字，“恩。” 和雨儿聊语音成了那几个日子我最开心的事情。虽然都是聊的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听听她说普通话，听听那些好玩儿又可爱的词儿，我都觉得开心 。 她也会要求我说些重庆话，我说的时候她就跟着学，那带着浓郁山东味儿的普通话配上重庆话的麻辣语音，那感觉，倍儿爽。 我家里没有耳机，我都是用的音响，有时候声音开大了，过路的老妈耳尖听到了，就冲进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我，“那里有女的在笑？” 我指指电脑，我妈走过来，说这里？ 我点点头，她把脑袋凑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哎，这高科技真是不得了，电脑都会学人说话了，哎，时候能帮人炒菜就好了。”说罢，摇摇头，拿着她心爱的锅铲回厨房了。 雨儿最喜欢玩的游戏是对歌。这个游戏在高中的男生寝室被评为十大最无聊游戏之首，连成语接龙都比不上它。不过这刻我体会到，游戏好不好玩不是看你怎么玩它，主要在于你跟谁玩。 两个人对歌对得不亦乐乎，互有输赢，不过每次我输的时候，她就吵着让我给她唱歌。 唱歌可是我强项，我也不推辞，就给她唱陈奕迅，唱周杰伦，有些她会唱的，她也跟着哼几句。唱到周杰伦的可爱女人的时候，他突然问出口， “你男朋友帅吗？”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快没了！” 雨儿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多么的轰轰烈烈和难舍难忘。 她说她叫他特特，特别的特。 他们并不在一个地方，虽然对于我来说整个山东省都是一个地方。 同学的同学介绍认识，然后网上联系。 当然最开始都只是普通朋友，学习上，生活上的琐碎小事和烦恼都可以互相倾诉，互相安慰。这对雨儿略显枯燥的高中生活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男孩儿表白是再高二的暑假，事情发生的很突然，雨儿说自己当时正在对付一个大冰西瓜，窗外的蝉鸣阵阵，偶尔会有一丝风吹进来。她撩撩头发，然后突然就发现聊天框里多了一行字：“做我女朋友好吗？” 雨儿是平凡的女孩儿，自觉长得肉呼呼的，爱吃肉，不会打扮，不会撒娇，留着男生头，爱打小报告，对人很凶，可是这个时候她被男生表白了。 爱情是什么，她有空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但是她从小就坚定了一个信念，自己肯定是要嫁给外国人的，这个信念从未动摇，至于为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这个时候，她被一个男生表白了，这个男生是中国人。 ------------ 第一百三十九章 特特的故事 雨儿是在三天后成为特特女朋友的。 因为一直不回答，三天后特特说“如果今天再等不到你的回答，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雨儿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虽然她也没有答应的理由。 然后特特对她的称呼从第四天开始就有了些改变，有时候他叫“丫头丫头”，有时候他喊“宝贝儿、宝贝儿” 虽然每次看到“宝贝儿、宝贝儿”字眼的时候，雨儿都会渗得起鸡皮疙瘩，但她想，也许情侣都这么叫，忍忍就好了。 然后，传说中的高三终于开学了。 两人各自所在的小城有着300多公里的距离，并不是可以经常来往的距离。山东高考的压力在全国名列前茅，两个再各自的学校里，被繁重的学习和升学的压力压得丝毫没有喘息的余地。 只有在夜晚顶着一身疲惫快要睡觉的时候，会突然想起在另外一个小城的他/她，于是拿出小灵通，并不敢打电话，发发短信，写写今天都做了什么，今天的考试拿了多少分，今天又有哪些题目不会。如果心情好点，也许还会说说班里发生的趣事儿，一些细小的八卦琐事，互相说晚安，安然的睡去。 雨儿说，只有一次，曾经在梦里看到他。他穿着白色的衬衫，从阳光的尽头走过来，很高，高到需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面容，他对她笑，伸出手，牵了她的手。 高考前一天是放假，他去了她在的城市。 她慌张的撒了谎从家里出来，到汽车站，有些紧张莫名的等着。 他果然是穿着白色的衬衫而来，在隔她5步的地方对她笑，轻轻的叫着她，“丫头” 她一路小心而紧张的，并不知道要带他去那。他说着什么，她大部分也都没听清。只记得那天很热，她的额头和背心都出了很多汗，然后特特买了肯德基的草莓圣代给她。 她一直是喜欢草莓圣代的，只是从未告诉过他。于是她有些自我的想，“这或许就是默契吧~” 特特说请她吃肯德基，她实在不饿，便看着他吃，他吃得不慢，汉堡和薯条并不经吃，快要吃完的时候，他说：“你还是想去南大吗？” 她点点头。 “为什么？你去过南京?"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喜欢南大~” 他笑笑，擦擦手，“我也想去。可是 我的成绩肯定上不去一本~” “哦”雨儿并不知道要说什么 “但是没事儿，南京很多大学呢，二本三本都有，总有我能及得上的。” 这话突然就触动了雨儿，两个人去同一个地方，她想过，但是从来没想过是因为她，便决定了另外一个人的志向。这种为她而来的改变并没有让她感动而高兴，更多的，像是突然而来的重担，让她的心底沉重起来。 从肯德基出来已经快2点，他说最后的班车回去是4点。 她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有些不知所措 他突然牵了她的手，眼神熠熠，“我们去拍大头贴吧” 大头贴是我们那个时候流行的方式，两个人甜蜜的挤在一个箱子里，留下美好的瞬间。 他靠过来，快要贴着她的脸，她感觉到他的呼吸，于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局促。她本能的想避开，可是那箱子太过狭窄，她只能僵硬的露出笑容。雨儿说，她觉得那个时候整个脸都在烧，感觉大脑都快要烤熟。 我说，烤猪脑花挺好吃的。 雨儿终于还是去了南大，虽然只是南京大学。她有时候想起来就觉得狠狠的，如果这是命运的话，当年就不应该用简称，结果南京去不成，去了个南昌。 特特的分数很低，低到他支支吾吾都不肯告诉雨儿，只是说连三本都去不了。现在全家和他都在纠结，他自己是不想复读了，随便找个学校念就成了，南昌很多专科，也不是不可以去。但是除了他的全家人都不甘心，要他复读一年，至少去个本科。 雨儿并不会安慰人，只是安静的听他说完。把他们的大头贴小心的包好，放进了要带去南昌的箱子最底层。 “你怎么选都行，我在南昌等你。” 然后的事情就是雨儿妈妈帮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些大头贴，并且按照全国家长的一贯作风，大发雷霆。我对雨儿说 其实这是没道理的，因为我们高二都18岁了，都成人了，谈个恋爱并不是多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雨儿说，那么为什么不谈 我不屑一笑，哼，那些庸脂俗粉们~ 回到雨儿妈妈，她发现了这些大头贴，仔细看了那男孩的长相，怒不可恕，感觉自己辛辛苦苦养的水灵大白菜竟然被一头野猪拱了，这是连耶稣都不能宽恕的罪过。于是邀约自己的大女儿也就是雨儿的姐姐，对雨儿做了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工作，最后要求雨儿当场把这些大头贴撕了，以示决心。 雨儿看着那些大头贴，眼泪止不住就开始往外涌，她把大头贴拽到手里，倔强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和姐姐，铁了心不肯撕。 僵持不下，老爸过来为雨儿解了围，“让她留下吧，听她说，那孩子都复读了，肯定去不了南昌。怕啥啊~” 此事才作罢。 我听完后一阵唏嘘，严厉的告诉她，“自古成绩好的和成绩差的都不是真爱。这叫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啊，去了南昌就忘了这个特特吧，有更多有才的，有钱的，有脸的，有势的一大波帅哥正在逼近呢！ 她打过来一阵省略号，委婉的表示”去屎吧“ ------------ 第一百四十章 手机 8月15号，雨儿在QQ给我留言，“我收到录取通知书啦，耶耶，好高兴。我要去读大学了。还有啊，我妈妈说我老上网，明天开始就不让我上了，所以重庆的那个孩子，再见了。有机会，大学见吧。“ 我有些难过，一是我的通知书还没到，二是她不能上网了，多好的一个聊天对象没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叫啥，长啥样类，她的声音真好听，让我对她有了无限的美好期待。 “到了大学，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去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8月16号上午9点过，我一个人在家，家里的座机响了，我接起来，“中国邮政通知您，郑夕禾先生，您有一份EMS快递，请您到XX领取。” 我穿着拖鞋就冲出了家，在楼下大妈那好说歹说借到5块钱，潇洒的打了个的冲到了邮局。 那封面是个大大的刘翔，他正在跨栏，脸上的表情向着光明和未来，阳光从侧面照射下来，将那封面印得神圣和辉煌。 我X 真难撕！ 好不容易撕开，我却不敢看了，因为我没钱坐车回家，只能走路，来往的人很多，他们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怀里的通知书，这可是211重本大学的通知书，我看得出来，他们都想趁我打开的一瞬间将它抢走。 哼，这世界好黑暗。 回到家，我将门窗关死，拉好窗帘，在紧张中拿书了那通知书。 郑夕禾同学： 恭喜你，被我校录取为人文学院，中国语文文学系专业071班学生。请于2007年9月13日前凭本通知书到学校报到。 南昌大学 2007年07月25日 我反复将这剪短的录取通知书念了无数遍，仔细核对了我名字的每一个笔画，确认这就是给我郑某人的。终于忍不住，抱住他在床上滚了起来，一滚10年寒窗终上榜，二滚4载象牙甘甜来，三滚，哎我操，滚地上了！ 随着通知书来的还有什么至新生的一封信，内容大概是一些注意事项，什么报名程序之类的，这个到时候再研究，还有另外一个东西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是一张电话卡，上面周杰棍正在耍双杰伦，叫着我就是mzone人，动感地带。 我忘着这张小卡，怔怔出神，脑子里想着一个难题 “怎么才能把这个卡塞进我的小灵通呢？” 我到高中群去求助。 他们开始每人理我，后来小封封问我，”你小时候脑袋被门缝压过没？“ ”啊？没啊，只是脑袋摔过一次，缝了两针。“ ”哦，那就对了，难怪你想把手机卡塞进小灵通呢。“ ”啊？不是吗。那那个卡怎么用" "我靠，你是瞎子迈，手机卡，手机卡，别个都说了是手机卡，你还塞屁灵通啊。手机卡当然塞手机里用啊！猪，宝屁龙。“ 我靠，我恍然大雾，脑海里浮现两个金色的大字，”手机！“ ”哇哈哈哈哈，我郑某人也要有手机了！“ 07年，对于这座坐落在大西南山区的一个小县城里的孩子们来说，手机是如此时髦和稀有的物件，平常有机会拿着老爸叔叔们的手机玩一玩，已经是觉得无限高兴和自豪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在大学毕业前拥有手机，这简直是做梦都要笑醒的事儿。 我给远在山东的雨儿发短信，”我要有手机啦 哇哈哈，上了学校借给你玩儿俄罗斯方块儿哈。“ 她很快就回了我，”不用啦，我都已经买了。等去学校就装新卡啦，手机里还有好多游戏呢。“ 哼，好好的一个天儿，就这么给她聊瞎了。 我开始在网上看手机，百度告诉我，我这种长相和气质符合的手机品牌有三个“摩托罗拉、诺基亚、三星。” 那个时候还是摩托罗拉统治地球的时代，我记得贝克汉姆代言的那个广告，拿着摩托罗拉v8当镜子刮胡子，那画面，帅我一脸血。 于是我就对着屏幕YY了很久的V8，然后我去群里找哥们儿商量，他们严肃的告诉我，“就算我买了 V8，刮干净了胡子，也变不成贝克汉姆。”于是我放弃了V8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离开 买好手机已经是8月底的事，这中间回了一趟老家。 父母要去先人们的坟前放放鞭炮，烧烧纸钱，供上几支香。因为先人们的保佑，他们的曾孙小禾苗才能顺利的考上重本，以后的以后，也希望保佑他一帆风顺，平安吉祥。 鞭炮响彻在山间，回荡在树林和河流之中，我有些莫名的情绪。我出生在这些群山之中，生长奔跑在这些泥路树荫之下，我曾以为永不会离开，但是每一次回来，那些熟悉的人都越来越少。终于现在，我也要远行，每年的鞭炮响过，留下纷乱的纸屑，沉入这一年的泥土，沾染四季的湿润，又被来年的纸屑覆盖，年年岁岁，纸屑堆积成泛黄的颜色，而那些每年都会来捡鞭炮的小孩儿们，渐渐不见了踪影。 的升学宴在9月5号，来的人很多，但是同学已经很少，那些还没走的同学都来了，大家吃吃喝喝，下午打打麻将，开开心心，说些祝福的话。用他们的话说，“大概是参加的最后一个同学的升学宴了，该办的早办了，没办的都在等明年，今年就这样了。难过的话，难舍的话说得太多了，现在都没了心境。只是为你高兴去了好学校，只是也为你祝福，祝福未来都好。” 第二天，第三天去买了身行头，名牌美特斯邦威一套，衣服裤子鞋子背包，还时髦的跟小菜去做了个锡纸烫，还是没敢做颜色。就这样数着一天一天日子，等着离开和出发。 寇早去了重大报到，因为要军训，小菜也要走了，他说重邮的妹纸已经等不及了，他要去拯救他们于水火。 易诚去了个三本，貌似是搞石油是，小雪决定复读，希望第二年走个好学校。他们每个走的时候都跟我说，说到最后，就剩下我还在这县城，我感觉空落落。 火车票是重庆的姑姑帮买的，9月12号中午，到了南昌就是13号中午，大概坐一天一夜，很是漫长的旅途，我没坐过火车，对此充满了期待。 9月11号的晚上突然下起雨来。 帮我收拾行李的老妈担忧起来，害怕明天下雨，箱子在地上不好拖着走。老爸在旁边还在看报到须知，一遍一遍跟我确认程序。老妈插话进来，“给你塞了1000块在箱子最底层白色袜子里面，到了拿东西的时候，注意点，别丢了。“ 我一声一声的答应着，眼神去看着窗外的细雨出神。 在路灯下，雨刮出线条，斜着划向大地，砸到楼上楼下的雨棚，发出”哒哒“的响声，路上的车很少，偶尔路过，好像溅起水花的声音响彻在宁静的夜空。 我想起很多人的面孔，用同样温暖的笑容对着我，从小到大，在不同的学校，在不同的教室，在不同的路上相遇，他们来过又离去，相聚又相离。 我轻轻的对这夜空说”再见“ 没有人回答，就像这天空没有星。 夜幕沉溺 青春散场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同学 重庆南昌两地相隔1000多公里的距离，我研究了很久，发现在这两座往来并不多的城市之间孤单来回着的，只有一趟叫做1006次的火车。让在重庆的姑姑帮忙，买到了这趟车的硬座。我满心的期盼着第一次火车旅行的到来，尽管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只有字母的火车，以及硬座代表着什么。 9月12的清晨我起的很早，昨晚的梦太过繁杂，过去的中学我未来的大学交杂出现在梦中，那些人和时空都错乱开来，我在梦里渴望永远陪伴着他们，又无比期盼着新生活的到来。 出门的时候，天阴沉沉的下着毛毛细雨，时间大概是6点多，我拉着一个皮箱，斜跨着我新买的包，恩，名牌，美特斯邦威。 去往车站的公交上，一家三口竟然很有默契的都沉默下来，我盯着窗外，看着慢慢从沉睡中醒来的这座小城，离别的愁绪和窗外是雨一般，絮絮叨叨，连绵不绝。 到7点半，我坐上去重庆的第一般大巴，他们上车来帮我把行李放好，然后就要下车，老妈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来只是说，“去了一切好好的~”。 车子发动起来，我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却知道他们在角落张望，望着雨滴把车的影子带入远方。 火车站很大，大得出乎的我意料，人很多，多得人山人海。我在人中群紧张着拉着自己的箱子，看看天空，觉得自己在这人群中如此渺小。 等了半个小时，姑姑终于找到我，看到我带我去吃午饭。我并不愿意，因为我在这人群中赶到害怕和无所适从，心里的年头只是想赶紧上火车，赶紧去我的大学。 但是姑姑说火车要2点才开，离开车还有2个来小时，你现在进去一点没有用，还说要介绍给我一个叔叔。 我心下了然，姑姑30好几了，并没有结婚，连男朋友都没有好几年了，前几年她带回一个男的回来，我们见面的时候，都觉得她搞错了，分明带了个女的回来，因为那个男的留着很长很长的辫子，说话的时候细声细气，不喝酒，喝茶的时候还把小拇指翘起来。 我跟我堂哥还有堂妹觉得事情很严重，姑姑这么多年在外面打拼，一定受了什么刺激，都喜欢这号的了。果然过不了多久，就听说他们分手了，我们才放下心来，姑姑终究还是喜欢男的。 我和姑姑在饭店等了会，那个叔叔赶过来，是很帅很有型的那种，姑姑介绍说是她一个朋友，我觉得她介绍的很准确，男朋友也是朋友呢。 匆匆吃完饭，我吵着要上火车，姑姑说去给我买点吃的带上去，我坚决不要，说自己带了好多，打开我的挎包给她看，好几罐八宝粥和方便面。 在候车厅我再次被拥挤的人群吓到，走之前妈妈一直叮嘱我，火车站人很杂，一定要看好自己的贵重物品。我想了想，自己最贵重的就是这张英俊的脸，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脸，害怕被人偷了去。 1006次车开始检票的声音响起，我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巨大的力量袭来，我连忙一手拉着我的箱子，一手护着脸，跟着人群前进。 小孩儿的哭声，家长的喊声，汗气和风扇的吱呀声充斥在这大厅，我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过了检票，我跟着人群一路奔跑，突然有锈铁和腥臭味冲进鼻腔，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汽笛声，我来得急环顾一眼，那行进的火车如蜿蜒的长龙，蔓延到无边际的远方。 上车也是被挤进去的，只是那车厢里竟然的如此的闷热，我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过道太多狭窄，无法拉着箱子而过，无奈我将箱子艰难的抗到肩膀，一步一步的前进，旁边也有学生样子的少年，他并不用像我这般艰难，因为有更坚实的臂膀帮他把箱子放到顶上的货架上，他的妈妈打开饮料递给他，”快喝儿子，冰的，来！“ 我的位子竟然被人先坐了，我紧张起来，将票看了三遍，确认这是自己的位子。我楞在那里，想回头找乘务员帮忙，回路却早被人群堵满。 我纠结许久，横下心来，用起普通话 ”阿，阿姨，这个，不好意思，麻烦你，这是我位子。“ 中年女人看向我，裂开嘴，笑起来”哎呀，不好意思哈。我刚才看到你没来，就先坐到了，你这边风扇风大点。“ 说着站起来，坐到对面中间的位置上。 我的紧张放下来，脱了鞋，站到座位上，用尽了力气将箱子放到行李架上。然后坐下来，刚好对面的女孩儿抬头来。 我们的目光相遇，我笑笑，她笑笑 ”你好“ ”你好“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猿粪 三个人又斗气地主来，妈妈也是个好玩的主，打起牌来对自己的女儿毫不留情，各种炸，各种加倍，打的自己女孩儿不要不要的。后来女孩儿输得实在无聊了，索性不玩了，又专心研究自己的手机起来，只见她带起耳机，拿出手机就是一阵猛摇，摇一阵又看看屏幕，紧接着又开始猛摇。 我第一次看人这么用手机，禁不住问她，”你的手机啷个了，一直摇，烂了迈?" "哎呀，不是 ，我再换歌。“ ”啊？“ ”恩就是啊，我买的时候，他们说这个手机可以摇一摇换歌，摇一下就换一首歌，但是不晓得啷个回事，我一次都没摇成功，每次都不换，一直都是放同一首歌。” “哦，要不你给我看哈？” 她把手机递过来，是一个直板手机，边框有好看的蓝色小花，很好看。我打开设置—控制—手势，果然看到了摇歌选项，现在的状态是关闭。 于是我把手机换给她。”你摇的方式不对，你还记得以前有个饮料广告，叫农夫果园，广告就说，喝前摇一摇，你想想人家是怎么摇的？“ 女孩儿一阵恍然大悟。 ”对嘛，人家是摇身体，你这个也是一样的。“ 女孩儿毕竟是考得上重本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好骗的。于是我再出绝招。“你不信，不信我摇给你看。” 于是我把手机拿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开摇歌选项，然后站起来。”来，你带上耳机，注意听。“ 我把手机拽到手里，夸张的摇摆身体，并悄悄轻微甩了一下手腕。 ”呀！女孩儿大声喊起来。“哇，还真的换了”她激动的看着我。 “所以，你这下信了吧？” 于是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这个车厢无心睡眠的人们，都会看见有个女孩间隔几分钟，就会站起来，突然一阵摇晃身子，又坐下去。还有在她对面，有个憋着笑的小子。 我看看时间都快晚上10点，女孩儿和她妈妈都有些困了，我突然想起一个事，于是我问她“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是学啥子专业的哦？” 女孩儿神秘的一笑，“嘿不告诉你，反正我肯定不跟你一个专业。“ 我也很有把握，”不说算了，反正我也肯定不和你一个专业。” 女孩儿的妈妈问。“为啥子也？” “因为我们专业在重庆只召2个！”我和她竟然异口同声 我再看看她，她也看看我，楞了！ 妈的，卍解，真云（缘）分 或许是火车轧过铁轨的轰隆声此起彼伏，又或许因为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远行，对于未来的期待和不可预知，太多繁复的情绪夹杂，在火车上的这第一个夜晚，我睡得很不安稳。在迷迷糊糊中睡去，又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看看手机，是凌晨3点20，车厢里有微微的呼吸声，也有沉重的鼾声，对面的母女挨着头，靠着脸，睡得香甜。 我揉揉干涩的眼，带上眼镜，看向窗外。 那是一片浓密的黑，隔着窗户我感受不到是否有风，却隐约看见那铁轨旁的树叶有些飘扬的身影。在高速的疾驰中，间或有些星点的灯光，昏黄而寂寞着。 我不知道这是哪，关于来时的路和将去的路，都在这黑暗中隐不可见。 旭日初升的时候，孙甜甜醒过来，揉揉眼，说睡太少，眼都肿了，我想提醒她其实从昨晚到现在她已经睡了超过九个小时。但窗外突兀映入眼帘的景色，霸道的吸引去我全部的精神。 那是怎样一种平啊，人生中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会有机会亲身经历过。一片片笼罩在金色阳光的田野，那空旷的天空，还有高耸笔直是树木，一幕一幕高速的朝我疾驰而来。我的内心因为这样的景色而突然的躁动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远方么？ 孙甜甜同样惊讶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中，对于我们这种从山城来的学生来说，这是如此的新奇，如此的令人激动。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报道 南昌市，简称洪，又称洪城、英雄城 ，是江西省省会，是全省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和交通中心 ，长江中游城市群中心城市之一，鄱阳湖生态经济区核心城市，中国重要的综合交通枢纽和现代制造业基地。南昌地处江西省中部偏北，赣江、抚河下游，濒临中国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西南岸，自古就有“粤户闽庭，吴头楚尾”、“襟三江而带五湖”之称。 南昌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有着两千两百多年的建城史，因南方繁荣昌盛而得名，一直都是府、州、省、道治所，1927年八一起义，在此里诞生了中国一支独立领导的人民军队，是著名的革命英雄城市。被誉为军旗升起的地方。南昌是中国首批低碳试点城市，曾荣获国家创新型城市、国际花园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国家卫生城市、全国文明城市、 全球十大动感都会，2006年被《新闻周刊》评选为世界十大最具经济活力城市。 咳咳，没错，以上都是我百度的。 对于南昌，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拍拍屁股，立马反身买张票滚回我的小县城去。我拖着沉重的箱子，艰难的挤过人群，告诉孙甜甜我这个大胆的想法，她笑了笑没理我。 后来她告诉我，要不是她妈妈当时就在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没准就跟我走了。以我后来对她的了解，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在臭汗和莫名的喊声中，我终于出了站，回头看看，“南昌站”三个金色的大字已经开始泛锈。9月的南昌有着我从未体验过的热，刺眼的阳光躲在这三个大字后面，偶尔泄出的光晕刺得我不得不转过头去。心里莫名的感觉，我描绘不出，那种渴望远方，却在触及远方的刹那，升起的莫名情状，我不知你们也是否曾经体会。 跟着站外的指示牌，来到南昌大学前湖校区的上城区。 前面排了长长的队，男的，女的，有家长陪的，没家长陪的，拥挤拥挤，缓缓慢慢的上车。 我往后看看，孙甜甜和她妈妈在我后面很远的地方，我跟她招招手，提着行李上了车。 已经没有座位，我挤到前面靠近司机的位置，问司机：师傅，我们大概要开多久。” 师傅:XXBBIILL。” 我：“哦”。 旁边的小哥明显也没听懂，赶忙问我，“师傅说要多久？” 我：“额，师傅说看缘分。” 我看了车窗上的牌子，225。算是很好记的数字。 按照我不太好的方向感，缓慢的公交车应该沿着市区转转悠悠一圈，然后终于上了一座桥。我终于兴奋起来，因为旁边的小哥说“这就是赣江” 我赶忙看出去，蜿蜒的大河平静的在桥下流淌，河水并不算清，但宽阔的河道有着波澜壮阔的影子。旁边的小哥问我是哪的。 我说，重庆。 他愣愣，重庆是个好地方啊，干嘛来这。 我：额，报志愿的时候，脑子进水了。你呢，哪的 他努努嘴，“就是江西的，赣州的。” “咦，江西的怎么还听不懂师傅说话。” 他神秘的笑笑，“正常，你以后就知道了。” 过了桥的景色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本市区窄乱的街道突然变成的宽阔霸气的马路，市区矮小破旧的胖子突然都成了道路两旁高耸的写字楼。绿化很好，不知名的绿树在偶尔的微风中，招摇着碧绿的叶子，我把他们想象成是欢迎我的仪式，心里开始对还未蒙面的大学有了更多的期待。 “这应该就是红谷滩新区了。“旁边的小哥自己低喃。 嗯，红谷滩。我悄悄的记住这个名字 大概又行了快半个小时，在汽车进入一片深深墨绿包围的马路之后，我明显的开始感到车里有些躁动起来，终于是要到了。 停车的时候，我第三个冲下车，抬头仰望。 并不起眼的大门，除了大似乎并没有其他特点，只是那门帘上挂着”热烈欢迎来自五湖四海的莘莘学子“。 我挤过门口堆满的各色车辆，拖着箱子进了校门。 迎来的是长直且宽的马路，在马路尽头我看到一片红火。 我赶忙过去，终于看到这从未见过的震憾景象。 道路两旁全是红色的简易亭子，中国联通，中国移动，而亭子下面是两张桌子，桌子上写着”生命科学学院新生报到处“”建工学院新生报到处”“法院学新生报到初“”XXX学院报到处“ 围在桌子旁跑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的身影应该就是所谓的学长学姐了。我再仔细看看，大学果然就是不一样，学姐的短裙超短裤晃得我移不开眼，拥挤而来的人群推着我前进，充斥青春色彩的喊声和热闹包围着我，我迷失在这大学的氛围里。 这以后，我有了不好的习惯，每到开学的日子，总要跑到这迎新的马路上晃荡，不仅是为了看看那些想念我的学姐和学妹们，更多的，当我走在这条路上，那年笨拙的拖着箱子行进的少年，那年傻乎乎迷失在这青春燥热的中的我，似乎一直转头微笑。 稍微遗憾的，当我填完报道单，自告奋勇要送我回寝室的居然是个学长。我有些闷闷不乐，说好的温柔学姐，说好的关怀备至呢？ 学长比我高，倒是很洒脱，抢过箱子就走，我只好像个小鹌鹑亦步亦趋的跟着。学长右手一直拿着瓶拉罐装的饮料，我舔舔嘴唇，心里开心起来。 终于学长拉开了拉罐，我心想，原来最温柔的还是学长。 然后在我眼巴巴的凝望中，学长仰起头，拉罐冒着冰气是水就这样咕噜噜一拥而出，灌了进去。 我.... 学长终于注意到我，扬扬手里的空罐，”嘿，这个挺好喝，学校里都喜欢喝这个，叫醒目！”说完自顾的往前走。 我望着学长醒目的身影，他有着健硕是身材，黑色的皮肤，穿着短裤露出的小腿有着坚实的肌肉，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于是我有了进大学的第一个梦想，来年，我要当一个喝着醒目，皮肤黝黑的学长。 嗯，醒目一定要自己喝，决不给学弟。 学妹嘛，看情况。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的故事 4栋138，兜兜转转跟着学长找到寝室，学长并未停留，放下东西，叮嘱我等会记得去楼下领被子之类的生活用品就匆匆而去。 寝室里已经有2个人在收拾，我目测一下，一个矮矮瘦瘦，带着眼镜，有些文弱的样子。另外一个就比较粗壮了，我只看到他的背影，水桶腰，短粗腿，再往上看，脑袋椭圆，脑袋和虎背之间似乎没有脖子。“嗯，是个标准的胖子。” 我清清嗓子，“额，你们好。！” 瘦子先转过头，对我笑笑，“你好。”不咸不淡~ 胖的也转过头来，脸上胡子拉碴，带着眼镜，眼神却是清澈的。他说话是闷声闷气，好像声带也不小心长了肉，严重压迫了发声，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敲锣而出 “~哞，哞，你，你，你好。” 胖子似乎更好相处，“你好，我也是138的，刚到。” 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带着善意的笑，对着我，”哞，你好。我是红军，他们都叫我红军~“ ”啊，啥？“ 他看到我有些疑惑，赶紧说，”哞，红，就是那个红军啊~打仗那个。“ 我反应过来，”哦哦，你好，我叫八路，也是打仗那个。“ 费了会功夫，三个人终于互相介绍完毕，胖的叫贺红军，南昌安义县人，瘦的叫厉东星，江西丰城人。 我选了和红军挨着的床，休息的功夫跟他聊会儿天。 “哞，我，我，我觉得你好搞笑哦~” “黑，还行。” “哞，其实，我也好幽默的。真的~就是，就是”他有些烦恼的挠挠头，“就是那些听我讲笑话的人都不喜欢笑。” “.....” “哞，是不是重庆的妹纸都好漂亮哦~” “嗯当然，刘亦菲你知道吧，在重庆解放碑一个招牌掉下来就能砸死好几个那个档次的~” 他一听，居然兴奋得两眼冒光，“哇哇，哞，真的啊，真的啊！”边说边激动的拍手，“你，哞，下次一定要带我去玩哦。” 我淡定的表示没问题。 “哞，还有个问题，你们重庆的风是不是很大啊。” “啊？不啊，怎么？” “那你们那的招牌怎么老掉啊~！” ..... 然后他大笑起来，还不停拍自己的大腿，”你看，我很搞笑吧~“ 去领完被子回来扑上已经是6点多，想起一个事情。拿出电话，有些紧张的打那个号码 响了好几声才接，依旧是那清脆好听的声音，”喂。“ ”喂，是我啊。“ ”我知道啊，我存了你的号码。“ ”我到寝室收拾好了，你呢？“ ”我刚送完我爸妈，回到寝室。“ ”嗯~你吃饭了吗？“ ”吃拉吃啦，在食堂吃的。这里的东西好辣哦，我看了一圈，只敢打一个菜，西红柿炒蛋。“ ”你不能吃辣?" "嗯，我家一年都不买一个辣椒的~“ “额，那我感觉你以后再南昌有得饿了~” “哼，饿吧，减肥！” “额。我现在去吃饭，等会我们见一面啊~”我说这话的时候，心跳猛然加快，我吓了一跳，暗骂自己没出息，好歹也纵横情场十余载！！ 她却半天不说话，当我以为信号断了的时候，她才支支吾吾的答应，“好，好好吧！” 于是我准备去洗澡，红军凑过来，“哞，我操，你，你，你好厉害哦！到校第一天就约妹纸~。” 我端着盆子，瞥瞥他，“想学？” 他点头如捣蒜。 ”那，先去把你那胡子刮了！！“ 然后他出门买刮胡刀，我洗到南昌的第一个澡。 窗外夜色降下来，透过树影看到明亮的圆月高挂在这热闹学校的上空。我走在走廊上，走廊外是学校的商业街，人群攒动，星点而列，如繁星密布。 如果是玄幻小说，作者此情此景大概会这么写到，”公园2007年9月13号，对于这世界来说是如此平凡的一天，但是对于郑夕禾来说，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天月挂高空的时候悄悄的转动开来，新的故事这般波澜壮阔的展开。“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终于见到你 从直辖市来的一定要体现出直辖市的大气，我如此的想着，于是在打菜的时候土豪的要了两个肉一个素，一碗汤。旁边的同学被我的土豪气震得不敢动弹，我在他们吃惊的眼神中端着菜离开。 走了几步，打菜大妈的声音高分贝的传来“同学，回来刷卡啰！！” 吃到一半，突然灵机一动，跑到旁边小卖部旁，“老板，快，来罐醒目。” ”要什么味道的？“ ”就是最好喝的那个啊，我经常喝醒目的。“ 老板有些迷糊的转身给我拿了罐，我把卡给他，仔细盯着，一看，”才两块，嘿，喝得起！” 菜和饭都打得太多，喝完醒目就再吃不下了，草草的收了盘子，拿出电话。 “雨，雨儿，你在哪儿？我吃完了~” “我，我也不知道在那，我一下楼就迷路了，到处乱走，嗯，你等我看看，第，第，七食堂。我在7食堂门口呢。” “你等我，我也在食堂，不知道这是第几食堂，我来找你。” 我整整刚吹的发型，背着我的美特斯邦威挎包往食堂门口走去，到门口抬头一看，我擦。这么巧，第7食堂！连忙给她电话，”我，我也在第七食堂！“ ”啊！她有些惊讶，“你，你在哪，我没看见你啊！” 我刚要说话，忽然就停住，朝前走过去 “你转头~” 然后她转过头来 人的记忆是会过滤的机器，丢掉那些不好的，留下所有好的记忆，在让时间给它润色加工，贴上美丽的标签，然后每次回忆起来都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我无数次幻想过雨儿的样子，温柔的，腼腆的，小巧的，精致的，灿若星辰的，亭亭玉立的，像是反复美丽的梦，交织在心头挥之不去。 而当她转过头来，在食堂斜照出来昏黄的灯光下，我看见她圆溜溜明亮的眼眸，慢慢的弯出斜斜的角度，嘴角轻裂，露出好看如水笑容。莫名奇妙的，我想的所有见面的寒暄都消失无踪，不自觉的我跟着笑开花，尽管刚才沾在牙上的辣椒还没弄掉。 手机忘了挂掉，来往的脚步和吵杂声在电波中来回响彻在两个手机里。 她似乎是害羞的弯弯腰，用那样好听的声音说 你好，郑夕禾，终于见到你 第一次的见面，我表现得很怂，完全辜负了我重庆情场小王子的称号，整个一个痴呆儿。我跟着她在学校的商业街走着，听着她好听的声音讲着她父母送她来学校一路的遭遇和见闻，间或的补充几句，说说自己的感受。心里流淌的是比QQ之间交流更多的默契和合拍，少了南方女孩子的温婉踟蹰和敏感，北方女孩子的直爽和大方让我畅快而充满新奇。 到超市门口，我鼓起勇气，”你陪我去买点东西吧，刚来，牙刷牙膏毛巾，还差一个盆都没买呢。" 她愣一下，便答应了。 东西都是她帮我选的，选东西是我从未见过的仔细，对比价格，对比重量，算出单价，绝不吃亏。我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选完东西，绅士的送她回14栋，然后自己回了寝室。 红军正对着镜子端详，见我回来了，连忙跑过来，一张大脸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 ”嗯 刮了清爽多了，不错不错。“ ”哞，可，可是，他们说男人脸上无 毛，办事不牢啊！！“ ”我擦，那你要不要晃妹子了！“ ”要要要！“他赶忙端正态度 ”那就行，别在乎那些虚的！“ 他看了看我买回去的东西，”咦，这个白色的盆子，下午我跟你去超市不是看过了吗？你说你最不喜欢白色的了，容易脏！“ ”靠，你懂什么，容易脏，才能时刻提醒自己要勤洗，注意个人卫生！这叫警醒，懂么! “哦哦”他若有所思。 我把东西摆好，忽然脑力灵光一闪没，想起一件事来。 “红军，想不想学一招，保证让妹子高兴！！” 他激动的连忙站起来，饥渴似的望着我，”想哦，想哦!" "那跟我走，哥传你个秘诀！" 于是，这晚开始，我有了大学的第一个小跟班儿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新的室友 回寝室的时候，红军很激动，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表示对我的崇拜。”你好厉害啊，这都想得到。太牛了，读书的时候肯定没少祸害女孩子啊~“ 我淡定的表示，祸害女孩子不算本事，真正混得好的，是被女孩子祸害！ ”哇！！"于是他再次被折服。 我们住在4栋，到门口的时候，借着这学校的灯火辉煌，我才看清，原来大门外竟是一面如镜的湖泊，淡淡的月光反射在湖面上，安静得不起一丝涟漪，和岸上这学校热闹吵杂的景象形成强烈的反差。在这夜晚下，显得格外的迷人。 我停下脚步，“红军，这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 “知道啊，润汐湖咯！南昌大学里面最大的湖就是润汐湖了。” 果然是润汐湖。 晚上11点左右，我们三个人都各自洗漱完爬到自己床上。 床是1.2米的单人床，看得出来是新的，没有用过的痕迹。我在床板上找了许久，网上盛传的师兄留下的遗产，终于是没有找到。 躺下来才感觉到是有一些累了，坐了20多个小时的火车，睡了不到5个小时。盯着天花板上明亮的节能灯，眼皮也渐渐耷拉下来。 再我快要进入梦想的时候，灯突然一下子灭了，我吓了一跳“我靠！停电？” 红军朦朦的说，“不，不是哦，11点断电的！” 靠，原来大学也断电！ 来大学的第一晚，我在南昌大学4栋138寝室很快的进入了睡眠，寝室纱窗外是这所学校著名的堕落街，此时依然灯火辉煌，寝室大门的外面是这所学校进入夜晚的宁静，月光如梭，流泻若银。 那晚我应该是睡得好的，肯定做了个非凡而美丽的梦，虽然我不曾记得，但枕边那种黏黏是湿润让我回味不已。 我爬下床开门，走廊上来回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是像昨天的我一样，提着箱子，眼神好奇，脚步轻快的新生们。 对于我们寝室最后一个没来的哥们，我也充满了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回寝室拿洗漱用品的时候，看到红军在爬床，往下爬，每一步，那床就瑟瑟发抖，放佛随时都可能崩塌，我不禁问”红军，你多重啊！“ 红军没回头，专注的盯着自己的脚，闷声闷气的回答“·174斤” “额，“那你多高 他再次闷声闷气的回答”哦，174cm“ “额，174斤，174cm 好比例！” 寝室最后一个哥们临到中午才来，背着厚厚打麻布口袋，口袋上印着某种知名猪饲料的名字。他出现在门口时，已经喘得不行。 我跟红军上前想要帮忙，他连忙摆手，脸也红起来，有些僵硬的笑笑，“不，不用。” 等他费力的收拾好，我们等着他开口自我介绍，他却无动于衷的坐到自己坐位上发呆。过了些时间，红军忍不住问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又扯扯嘴角，僵硬的笑笑，很快的说了两个字。我一时没听清，问到“啊？” 于是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语气突然就激动起来，“陈，陈伟，陈伟啊。” “哦” 说完，他不再理我们，从他那已经有了几个补丁的挎包里往外掏书，我瞥了一眼 恩，果然是高人。 《齐民要术》、《桃花扇》 中午吃饭的时候，叫了他，他想了想，并未跟我们一起去，说是昨晚在火车上吃得很饱，中午这顿就省了，不过下午想去买个包，自己的包坏了。他说不知道在哪卖，红军连说，我知道，我知道，吃完饭大家一起去，他又笑笑说好。 回到寝室，扑鼻而来是一股熟悉的方便面的味道，红军正想说什么，我拉住了他。对陈伟说，“走，去逛街买个包，正好我也想买。” 于是4个人一起去了商业街二楼。 商业街二楼基本是一些价格便宜，款式新颖的衣服和鞋包之类的小商店。男生逛街到是快，大概20分钟，走了一圈，便逛得差不多了。 在最后一个店，我跟红军都看上一个挎包，看起来挺不错的，一问价格，老板喊价35。于是4个人跑到一边商量，我跟红军还用厉东星都觉得价格还行，款式也不错，跟老板讲讲，30拿下来不成问题。 便都鼓动陈伟，问他的意思，他一直不说话，最后摇了摇头，“算，算了，我还是不买了。” 说完便自顾下楼 我们3个互相看看，有些不解。 跟着他回了寝室，发现他在翻东西，再过一会，居然翻出了针线，开始一针一线的摆拉开来。 见我们都在看他，他红了脸 “原来，南昌的包这么贵。比我们那贵那么那么多。” 那时我们都还是18 19岁半大不大的孩子，当他说出这样让人心里莫名疼痛的话语时，突然都被击打得不知言语。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同行 下午的时候寝室又来个胖子，称作黄逸超，人如其名，特别黄。当然这是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的。 他来的目的是通知军训事宜，明天各自到昌海楼领军训服，后天早上8点到9栋旁体育场集合开始正式军训。 说完了正事，他便留下来聊天，此胖子特别能聊，虽然说话带着胖子特有的慢节奏，但是军事体育娱乐各方面都能聊。 口头禅是“屌，你知不知道，中国空军多厉害，都世界第三了。” “屌，你晓得不，下半年开17大，胡就要当主席了！” ”屌，明年北京奥运会，刘翔肯定还能拿金牌！“ “屌，你看 我的手机是索爱，就是索尼爱立信合伙出的，是最新款，有walkman功能。” “屌...” 红军忍不住打断他，“我，我不叫屌啊！" 第二天阳光灿烂，我起得很早，恩，大概10点就起来了。痛快用冷水洗了个头发，掏出吹风，对着我的小镜子，吹了个帅帅的发型。本来我做得锡纸烫，理发师说不用吹，但是今天不一样，所以要锦上添花。 然后打电话给雨儿。 ”雨儿，雨儿，走了，走了，出发咯！“ 她明显有点懵，”啊，去哪？“ ”哎呀呀，你们肯定还没通知，今天要去领军训服哦！“ ”哇！“我听到明显有些开心，毕竟对于大学的军训，没经历过之前，总是充满好奇与期待。 ”恩恩，嘿嘿，通知说今天明天两天都可以领，咱们要赶紧去，去晚了，说不定就没你的号了。180的号可少呢~“ ”.......“ 她半天没说话，我猜本来是要发飙的，但鉴于从见面开始算的话，我们才见面没几天，现在就发飙似乎节奏太快，她硬是活生生忍出了。 ”快快，出门啦，我去你们14栋楼下等你。你知道不，昌海楼可远了，没我带路，你自己肯定迷路。“ 她想了半天，”那，那好吧。你别来14栋了，我走过来到4栋门口集合，刚好顺路。“ ”OK。“ 挂了电话，我哼起了小调，背上挎包出门 九月的南昌还有些热，在目光的尽头有白色的不知名状的云在天空懒散的飘着，看不见飞过的鸟儿，但似乎能听到它们的歌声，一切都慢慢的，一切都美好着。 我果然喜欢大学。 雨儿还是穿着那天见面时的白色体恤，蓝色牛仔，运动鞋。简单干净。 她似乎还是有些担心，”你真的知道昌海楼怎么去嘛。我问室友，她们都说可远了，都没去过呢。” 我给她一个自信的笑，拍拍胸，放心，包在我我胸，哦不，身上！”说完带着她，沿着商业街往大马路的方向而去。 路标的各种小店忙碌而喧闹着，有食物的香气飘来，我忍不住吞吞口水，被她发现，“郑夕禾，你，没吃早饭么？” “哈哈，怎么可能，我6点半就起来了，看书看到7点半，就出来出了早饭了!哎，没办法，一天不看书，感觉大脑空荡荡啊！“ ”哇，真的啊！我，我都是睡到快8点才起呢~。“ 她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跑到小摊上，买了两个肉粽。拨开软软的荷叶，香气扑鼻而来，那种混着米香和肉香的味道，四散开来。 递给她一个，”来，尝尝，听说是商业街最出名的肉粽！“ 她将信将疑，还是接了过去，道了声“谢谢”。张开嘴咬了一口，我观察到她的嘴很小，所以很是纳闷，这么小的嘴，要保持这样的体型，真的有些困难呢！ 我自己也开始吃，一口去掉半个，她问我，“咦，你不是说吃过饭了？” “嘿嘿，陪你吃啊，两个人吃才香。” 她笑笑，似乎看穿了我，不再言语，陪着我继续朝前走去。 有微风恰巧而过，吹起我锡纸烫的头发，我想，此刻的我，一定潇洒至极。 到了街口，我们站住，她再次担心的问我“哎呀，怎么走啊，这么多路。你真的知道怎么去嘛？” 我并不说话，长长的伸出手臂，过不多会，果然有电动巡游车停下，我拽着她上车，给了司机两个硬币，“麻烦，师傅，昌海楼。两个！” 她终于反应过来，眼睛瞪大开来看着我，似乎就要发飙 我赶紧笑笑，“哎呀呀，你看我知道怎么去昌海楼吧~” 鉴于周围人不少，她终于没有一脚把我踹下去。 昌海楼是学校国防生上课和办公的楼，学校的国防生是海军，所以命名昌海楼，坐落在学校主干道的尽头，挨着研究生宿舍。 巡游车也开了20来分钟，才慢悠悠到达。 在昌海楼门口，果然看到穿着白色军装的国防生进进出出。我隐约听到她轻声的赞叹“哇，好.....！” 我没让她把帅字说出口，赶紧拽着她往里面走，“快快，不然排队要排很久了。” 我回头看看那些穿着军团人模人样的家伙，“奶奶的，也就是衣服比我好看！” 到了街口，我们站住，她再次担心的问我“哎呀，怎么走啊，这么多路。你真的知道怎么去嘛？” 我并不说话，长长的伸出手臂，过不多会，果然有电动巡游车停下，我拽着她上车，给了司机两个硬币，“麻烦，师傅，昌海楼。两个！” 她终于反应过来，眼睛瞪大开来看着我，似乎就要发飙 我赶紧笑笑，“哎呀呀，你看我知道怎么去昌海楼吧~” 鉴于周围人不少，她终于没有一脚把我踹下去。 昌海楼是学校国防生上课和办公的楼，学校的国防生是海军，所以命名昌海楼，坐落在学校主干道的尽头，挨着研究生宿舍。 巡游车也开了20来分钟，才慢悠悠到达。 在昌海楼门口，果然看到穿着白色军装的国防生进进出出。我隐约听到她轻声的赞叹“哇，好.....！” 我没让她把帅字说出口，赶紧拽着她往里面走，“快快，不然排队要排很久了。” 我回头看看那些穿着军团人模人样的家伙，“奶奶的，也就是衣服比我好看！”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生日快乐 还是排了很久的队，终于是领导了自己的军训服。帽子、短袖、外套、腰带、裤子、鞋子，一套都齐了，一百多块钱，还算合适。 两个人都不打算立马回去，这学校太大，来了几天，完全还是无头苍蝇。我提议找个地方坐会，她欣然答应。 昌海楼广场有长长的石阶，我先坐下来，她也慢慢坐到我身边，隔着不远不近，刚好的距离。 “雨儿，我以后还是不这样叫你吧~。 ”恩？“ ”这名字。叫出来还感觉很酸啊~“ ”哦~。。。。那叫什么呢。" "给你取个外号，我都想好了，干脆叫你蜗牛~你老是慢吞吞，我早上在4栋都等了你半天。” 她想了想，”哎呀，我胖的嘛。你看我胖乎乎的，走不动啊，又这么热，走快了全身是汗。“ ”反正就这么说，我以后就叫你蜗牛。“说完我把手机拿出来，迅速给她该了名字。 她一看，也迅速掏出手机，准备给我改名，我偷看一眼，见原来存的名字是”重庆孩子。“ 她想了很久，也没动手，我说干脆就这个吧。” 她立马说不行，然后开始打字，我看着她打“大蜗牛！” 我一拍手，行！我以后叫大蜗牛，你就我的小跟班，以后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也挺开心，笑起来，牙齿很白，“好！我不吃辣~” “滚，我说的喝！” 我们坐的位置背对阳光，两个人的影子斜斜的铺在石梯上。我问她为什么要来南昌大学，她说本来梦想是南大（南京大学），不过高考发挥不好，只考了609，只能来了这个南大。 我吓一跳，尼玛，比我高60分，跟我念一个大学，山东人真是一群变态。 我说我是在网上看到这么漂亮的学校，才报的。还有个原因是，梦想着能走出重庆，走出西南，走出说四川话的地方，去外地看看，走走。 “我没想那么多，我的分，在山东去不了山大，就干脆走远点，听说南方有小桥流水人家，在书里看到就很喜欢，就想去南方看看。” 于是我又拍拍胸，放心，哥一定带你去看小桥流水。 那个时候没有智能机，没有微信，没有4G网，没有美颜自拍，两个人就这么聊着天，时间过得不紧不慢。 中途我有个冲动，想要就地穿起这军训服，因为自信肯定帅过门口那些穿白色军装的家伙，她笑笑说，你试试，我保证不喊抓流氓。 已经快1点，我问她饿不饿，她连忙点头，我的肉肉们，早就朝着要补充能量了。 “哈哈，行，我带你去吃川菜吧！吃过吗？' 她摇摇头，”听过，没吃过！还是不要去了吧，听说川菜很辣，我不吃辣，见都见不得。” 于是我想吃回锅肉的愿望落空。“行，那我们回去了还是去食堂吃吧，不会晚，听说大学食堂什么时候都有吃的。” 她点点头，准备起身要走，我连忙拉住他。 “等等，先把这家伙喂了吧！” 我手忙脚乱的从挎包里掏出来。 她的眼睛开始闪着光。 “哇！！好可爱。“ 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东西，是一只睡着的陶瓷猪，它的脸红彤彤，眼睛弯弯如月，睫毛长长。 ”送给你，生日快乐！“ 她楞了下 ”嘿嘿，9月12号是你生日吧，那天你在火车上。只能现在送给你了！” “19岁快乐，小蜗牛。”我轻声说 回到寝室，寝室的哥们都去领军训服了。我有些坐立不安，便又出门，去了商业街，买了个足球，回到寝室掏出球鞋，准备一个人去踢球。毕竟还从来没有在草坪上踢过球，哪怕是人工草坪。 这个时候寝室门口冲进来一个身影，我定睛一看，是个脸上有点圆胖，闭着眼，穿着军训服，歪带帽的家伙。 我想起小时候唱的歌谣，“歪戴帽，斜穿衣，长大不是个好东西。！” 于是抱着远离他的想法，赶紧往门口走，他一个尖声叫住我，“啊啊！哇！踢球啊，我也去啊！” 我停下来，看看他，“你闭着眼怎么去！” “擦，我没闭着眼，我睁着呢，你看你看，睁着呢！！” 我不信，凑过去一看，果然看到一条缝，“哦~还真睁着呢。你也喜欢踢球~” 一说踢球，他又兴奋起来，脸上的五官挤都要挤出笑容，”是啊，是啊，踢好了好几年，我司职前卫，擅长组织进攻，特点是体力好，技术好！“ 我对这种自来熟，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上来，一个飞脚，”啪，我眼睁睁见我新买的球，一个弧线，飞楼下了！“ 他嘴啊成了”O“型。”哇，我力量真大“。说完，拽着我就往外面跑，“快快，球已经先下楼了，我们快去和它汇合。” 我来不及反应，被他拽着跑起来。 “哟，对了，我叫张文峰，137寝室的，南昌本地人，南昌话专八。恩，你可以叫我峰兄（丰胸），也可以叫我文兄（文胸）。 这个歪戴帽斜穿衣的家伙跑起来全身的肉一阵颤颤，帽子不经风吹，飘扬起来，落到楼下，”哎呀，不要不要了，下次再去顺个！“ ------------ 第一百五十章 军训开始 第一次在省外踢球，我是很紧张的，万一踢太好被打怎么办。 不过型号有峰兄在，我完全不用太顾虑，因为我发现这家伙踢起球来就三字”搅屎棍。”什么司职前卫，擅长组织，特点技术好全是狗屁。 他踢球就一个风格，球在哪人往哪冲，而且不顾敌我。 谁脚下一停球，立马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坨肉飞奔而来，带着断球先断脚的决然而然，你要么弃球保人，要么人球两亡。 后来队友对手一共被他干下去3个，我连忙让队友传球给我，一停球，我深吸一口气，那峰兄果然携风卷残云之势扑来，我左挑球 ，右过人，人球两过。然后展开速度，硬生生冲了快40米，终于甩掉他，射门进球。 他跑上来，”擦，刚才忘了是队友了，幸亏你进球了！“ ........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滔滔不绝讲着他高中时候踢球的英勇，我一直无心应付。 ”对了，咱们班男生一共就16个，我昨天问了一圈，139寝室还有个人会踢，今天他没在，明天叫他一起啊。我感觉他踢得应该蛮好，跟我不相伯仲吧！“ 我吓出一身冷汗 “哦，行啊，明天叫上他，他叫啥 ”恩，我想想，恩，汪汪么，还能是！“ 额，你确定他是人？ 第二天我终究没看到那个叫”汪汪“的家伙，直到第三天军训开始。整个中文系的男生都在一起，教官让每个人自我介绍。 等到一个看起来挺壮，但是带着眼睛，一副老实样子的家伙上场。峰兄兴奋起来，”哎哎，就他，就他，踢球踢得很好的，叫什么汪汪的。“ 然后我听到他说，”大家好，我是中文071班的，我叫邱永旺，喜欢踢球，赣州人，大家以后可以叫我“旺财！”嘿嘿嘿嘿，他憨厚的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以后一起踢球哦！” 说完就下去了，全体笑成一团，没想到真人有叫自己旺财，这人是不是傻。 峰兄也挺乐呵，拉拉我，”嘿嘿，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叫汪汪哦不，旺财，反正是那个，也就是那个的名字啊。“ 还有个哥们也挺搞笑，叫什么我已经忘了，只记得他外号了”他说大家好，我是中文072班的，我叫XXX，我来自江西泰和，泰和大家知道吧，乌鸡之乡啊，欢迎大家来泰和吃乌鸡。说完还坐了我鸡爪的手势。“ 下面又是笑成一团，尼玛，所以这哥们外号就定下来了，就叫”乌鸡。“ 军训第一天并没有太多的训练任务，无非就是互相介绍下，然后就是不同方阵拉拉歌，开始大家比较含蓄，都是男生跟男生拉，女生跟女生拉。 时间久了，男生这边生机渐无，连教官在内，眼光都不自觉要被隔壁女生们莺莺燕燕的笑声，吆喝声吸音过去。那些声音放佛带有莫名的魔咒，像是温婉呼唤，像是徐缓的牵绊。 于是教官对我们挤挤眼，我们对教官挤挤眼。 然后教官给我们一个“你懂的"笑容，起身而去。 教官几乎是一跳一蹦回来的。他摇摇的冲我们打一个手势，我们便立刻翻了天。 全体起立，格子收拾衣服裤子鞋子袜子，最重要的发型，便要出征。 我赶紧把帽子取下来，毕竟我的锡纸烫是男生阵营如此的出了拔萃。 女生那边也不再闹腾，她们安静的坐下来，带着欲迎还休的微笑，脉脉的看着我们前去的身影。 终于汇合，各自拘谨又难耐，互相打量又羞怯。 两个教官站出来一个，”听说大家到学校都还没有正式跟班上同学见个面，我和X教官一合计，干脆我们两个方阵一起拉歌，也让大家互相认识认识嘛~“ 于是男生欢呼起来，女生们脸悄悄红起来。 ------------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从未问起 时间很久了，那个时候拘谨的男女们后来如何互相认识，又拉了哪些歌，跳了什么舞，那些记忆对现在我带来说，已经模糊不清。 唯一记得的，快要结束的时候，教官突然起哄，说男生要主动点，有没有谁敢去女生方阵邀请位美女一起给大家唱一首。 我赶紧带上我的帽子，跟大家一样脖子往后缩，虽然我想大家都一样，心里蠢蠢欲动。但要是被抽中去请，又被拒绝，那真是。。。 然后的然后，死胖子黄逸超和峰兄一人一手就把我推了出去，我刚要运用我100米12秒的速度冲回去，却已经晚了，教官吼起来，”嘿，那边那个黑娃儿，就是你！我们看好你哦~“ 男生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吆喝声 我厚着只好厚着脸皮，一步一腿抖的朝女生方阵而去 女生里面也开始互相推搡，”哎呀“”哎呀“的嘻嘻闹闹声络绎不绝 我没有挑选的勇气，朝着最近的，却安静的坐着的女生走去。 心脏有点不堪负重的剧烈跳动着，”美，美，美，美女，能，能请你唱，唱个歌吗？“ 那天的晚霞映在那女生的脸上，我看到她有明亮的目光，却没有看我 她没有回答 旁边的女生却起哄起来，”哎呀，我们可不跟结巴唱歌在！“ 我迅速瞥了一眼旁边的女生，心里爆发出不服输的气势”大男人怎么能被这种丑女看扁！“ 于是脑中画面浮现，这些年青春偶像剧男主人公统统灵魂附体 我左手绕背后，轻轻弯腰，右手手掌向上，铺在女孩儿的眼前，“同学，有荣幸，请你唱首歌吗！” 我的眼睛不再躲闪，盈盈的就看着她 男女方阵同时闹腾起来，有尖叫的，有鼓掌的，有推搡的 女孩的脸迅速红起来，再过须臾，她咋咋眼，似乎做下决定，终于侧过脸来，展颜一笑，将手搭在我的手心 ”好啊“ 我和她站在方阵的前面，正要唱，下面却起哄，要我们一直拉着手。我的手心早已经出汗，我突然想起从早上到现在，我一直没洗过手，更加没有胆子和勇气再去牵她的手。下面的起哄还在继续，峰兄和死胖子最为热烈，他们强烈的表示，如果不拉着手唱，就不算。 于是，女孩笑着将她的手心摊开，然后转头看着我，有些挑衅，有些戏谑。 我颤抖着将她的手再次牵上。 唱的是光良的《第一次》，其实女孩对这首歌并不熟，除了副歌部分能一起哼哼，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我在唱。毕竟是心里的紧张，我很快就唱完，然后拉着她就鞠躬下场。 走到两个方阵分开的地方，她突然轻声的说“xxx" 我了下，”啊？“ ”恩，我的名字~“ 然后她转身跑回自己的方阵。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当我想起这天下午，我努力的去回想她的名字，却始终没办法想得只言片语。或许缘起缘灭，在她鼓起勇气，忍着紧张和羞怯告诉男孩自己名字的时候，男孩从一开始就已经忘却。 我记得，在后来的四年里，我似乎见过她几面，但是不管是擦肩而过，还是摇摇一瞥，我们彼此就再未有过交集。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外面的世界 军训的第四天下午，我们方阵结束的时候，操场上其他方阵都快走完了。夕阳西下，余辉漫漫。我突然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便没有跟峰兄一起走。 沿着大道并没走多远，瞥见路边操场里竟然还有很多人，看起来并不像训练的样子，大家围在一起，很是安静。 这天的天气反常的并不热，到这个时候竟然偶尔有凉意的风拂过，或许是这风的带动，我走下大道，朝着这人群而去。 走近了视野渐渐清晰起来。 石梯下围着都是穿着军训服的大一新生，再上4阶石梯，坐着个男生，还带着军训猫，长相普通，有些微胖。吸引我注意的是他怀中抱着的东西，指尖波动，吉他声响，声声入耳。 我从未亲身听过这声音，那丝旋和纯木交响的通明，那旋律娓娓道来，像清淌的溪流，像晚来的徐凤。 那男孩轻轻闭上眼睛，想着那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他难以忘怀的过去，如同从古代缓缓而来的诗人，他用他孤单的声音唱这夜晚将至的思绪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 我独自走在路上，那歌声还在遥远的地方飘荡，我的鼻子酸酸的，于是我想嘲笑自己，18岁的男子汉还如此容易掉泪。于是我咧开嘴，却差点哭出声来。 我抬起头看看天空，仿佛这天地间便只剩我这孤单一人。 军训时我、峰兄和黄胖子的关系进一步加深了。 原因是在某天军训的休息时间，我代表广大的巴蜀人民，峰兄代表南昌地头蛇辐射整个江西地区，而黄胖子作为发达的广东地区的优秀代表，经过良好协商，我们三方利用军训休息的20分钟，进行了友好的三地荤段子交流会。 此次会议由旺财全程旁听，后期由于太过精彩，旁听人员增加到10多个，大家踊跃发言，各展所长，把整个中文071级的荤段子水平整体提高了2个台阶。 最后经过大家一致推荐。我的“蛋糕、唇膏”、峰兄的“大师帮帮我”，黄胖子的“林荫大道”获得此次交流协会的前三名。 旺财做为全程见证，一致傻乎乎的笑着，最后表示感谢我们3个给他的人生展开了新的一页，让他知道原来人生除了学习和足球还有更为广阔的天空，“荤段子” 我们三个立马严肃的纠正他，“错了，不是荤段子”，而是“妹纸！” 他连忙问“真的真的？你们体会过？“ 于是我尴尬的看看峰兄，峰兄尴尬的看看胖子，胖子也尴尬的看看我，终于异口同声“当然当然 为了方便管理和通知，班主任指定了2个同学担任整个中文系临时的负责人。一个就是黄胖子，另外一个听说是个女生。我们便集体去逼问胖子另外一个女生是不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胖子想了半天，说：除了3点不像，其他都还挺像的。”我们有些兴奋，连忙问，哪三点不像。胖子说：这三点，肤白貌美大长腿。” 下午军训刚开始的时候，胖子通知，说晚上6点30，各自带上自己寝室的椅子，到正气广场集合，2007届新生的迎新晚会将于晚上7点半准时开始。 一时间炸开了锅，因为大家来学校之前在贴吧有所了解，南昌大学作为全国贷款第二名的学校，每年的迎新晚会堪称无脑烧钱，特别是最后的保留曲目：迎新烟花，听说每次都耗资200万以上。 于是每个人脑中都浮现出那漫天烟花绽放在夜空的景色，各自带着自己难忘的回忆，一时间缥缈重叠，有回忆的沉默下来，没回忆的，脑瘫下来。 休息的时候，峰兄有些苦恼的找到我，希望我们给他换个外号，因为在他的预期中，迎新晚会是他走向幸福人生的第一步，他不想在他跟美女搭讪的时候，我们突然叫出他暧昧|“峰兄”外号。 我和胖子一合计，综合他平常没事就脑袋偏向一边，眼眯成缝的表现，如同脑积水的表现，给了他另外一个更加形象的外号“积水”。 ------------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迎新晚会 这天傍晚，在南昌大学广阔的校园里，出现了宏达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群群穿着迷彩服的少男少女，扛着一把两把椅子，神情坚定而向往的走向同一个方向。我胖子、积水、红军走在一起，看着这满大街的椅子帮，有些感叹。 积水说“我操，要是这阵容出去打群架，估计5分钟就能解放美帝 国 主 义受苦受难的人民了。“ 胖子说：“我操，我好羡慕那些拿两个椅子的男的。" 我们：“？” 胖子“”这说明，他们已经把到了妹，他手中另外一个椅子肯定是个妹纸的，那妹子情愿把自己翘臀亲触的这么私密的东西都交给一个男的，也说明，这妹子基本也已经被攻陷了~"说这话的时候，胖子瞪大了他的眼珠，那眼珠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他嘴角流出的口水。 我和积水：“不，胖子，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 胖子艰难的转过头来，“啊？ “” 我和积水同时把椅子插进了他椅子的空隙中卡住，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多出来的椅子也可能是他爱的男人的！“ 胖子楞了，正要开骂，发现还在旁边发愣的红军，眼珠一转，三把椅子全重叠上了红军手里的那把，然后也甩着一身肉跑了出来。 我们三个在狂奔，红军的声音终于从后面传来：我CNIMB啊！！！！ 正气广场由一条腾飞的正气龙而得名，那龙酥金身，成腾飞状，翱翔于湖上，算是这所大学最具标志性的建筑之一。 我们4个一路奔逃到了的时候，广场里已经聚集了满满的都是人，从高处往下望去，黑压压一片迷彩服攒动。我问胖子，这个学校一共多少人。 胖子沉吟一会，“我也不知道，不过几万人总有的！" 我倒吸一口气，想象着几万人拿着椅子干群架的阵势，那感觉真是不摆了。 积水和红军已经扛着椅子在下石梯，我和胖子赶紧追上去。 夜幕渐渐降临，舞台上的试音工作也已经开始。边走边看着正前方那一湾宁静的湖水，我忽然脑子里有些冲动，幻想着那时间快快的走，像是白驹过隙的速度，然后让我看看4年后，当我们毕业，这一湾宁静是会是曾因为我们的到来，曾起波澜，曾起涟漪。 到了一块空地，胖子手一指，“就是这里，我们中文系都在这里了。” 我放眼望去，已经坐下了很多人，男的女的，在渐浓的夜色里，显得面容不清，但我能想象他们的神情，正如现在的我们一般，激动而紧张着，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过了今夜，我们为之奋斗多年，摸爬滚打一路煎熬而来的大学生活就要正式开始。 坐好后，我偷偷问胖子，哪些是我们1班的。他贼眼看了看，“男生你都认识，女生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们都看看吧，反正都是中文系的，远不到哪去，看上哪个就扑过去，我们帮你们按腿按脚！” 听到这话，旺财也凑过来，露出怕怕的神情，“哇靠，你们好邪恶~”说完自己就傻笑起来，透过眼镜，望向某个方向。 这个时候突然音响剧烈的想起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尊敬的学校领导，亲爱的同学们，2007届南昌大学迎新晚会，现在正是开始！” 我生命中或许从未听过如此具有煽动的语调，那声音层层环绕在这广场中央，勾出我们每个人心中的痒，对于大学生活的幻想，于是我们情不自禁的鼓掌，用力的鼓掌，即使双手因此而生疼。 夜晚的我，总是有些矫情的多愁善感，手上传来痛感，我的思绪翻飞，我想起那是高三下学期的某个下午，坐在我后面的女生一股脑把桌子所有的书本都甩到地上，然后趴在桌子上哭了个昏天黑地，我们眼看着，却谁都没有去安慰，有又谁安慰。这是我们每个人的命，为了那存在传说中的，遥远的如同天边晚霞的所谓的大学。后来她哭累了，站起来，一本一本，仔细认真却孤单的把甩落地上的书本慢慢的捡回去，放回以前的位置。 后来她去了兰州大学，一所闻名全国的大学，我和她并无联系，我不知道今天的她是否也和我一样，用力的鼓掌到疼痛，也不可自抑想起那些日子，想起那个哭泣的自己。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新的外号 我记得第一个节目“啦啦操！” 从这个节目一开始一直到结束，胖子都一直眼睛发直，一动不动。看着台上那些大长腿姑娘们，直掉口水。到节目结束，还念念不忘，一直拉着我们说这个姑娘美，那个姑娘棒。 红军忍不住问他：“胖子，这个节目明明是拉拉操（一声），为什么你一直乱念，非要说成四声。” 积水帮胖子回答：“红军，这你就不懂了，这代表了胖子的一种美好愿望。” 红军若有所思去了。 另外让我记忆清晰的是发奖学金，主要是奖励那些本来高分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却屈尊来了我们学校的新生们。我记得前两名都是北大清华的分数，却不知为什么都来了我们学校的哥们。一人好像拿了一万多，而且还4年免学费。 我看着那些领奖的新生们，不经有些郁闷，“哎，老子才考550，跟着些动不动就670 680的家伙比起来，就是垃圾啊！” 胖子说：‘重要的不是他们考多少，而是高一本线多少。我都考了610，不过我们广东的一本线都590多，我能来南昌大学已经不错了。” 我有些意外，“我原本知道每个地方的录取线不一样，没想到差这么多！我曹” “那是当然，你看看老吉，你知道他哪的嘛？” 我综合了一下老吉的肤色与面貌特征，有些疑惑“菲，菲律宾？” “菲你妹，我告诉你他是海南岛 。我跟你说，要是轮分数领奖的话，老吉上去，上面什么北大清华都得被秒成渣渣！” 我大惊“啊"?” 说出来不怕你吓到，老吉高分考了尼玛5000多分！ 我、积水、红军、旺财还有周围一堆甲乙丙丁：“我！！！我操！“ 回寝室的路上，我回了电话。跨越千里，她可能正躲在自己的被窝里。我不知道家乡的天气，也许是雨，落在窗外，嘀嗒作响。她的声音细不可闻。她说今天我用教师的电脑查了，南昌还有很多的二本，我再考不上你们学校。二本还是没问题，明年这个时候，我就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絮絮叨叨说些琐事，我听出语气中对明年抑制不住的期待，我失落于不能承诺她任何。 日子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除了每天的军训，有时候也跟寝室的哥们儿混混食堂，或者来来段子大会。 相处的时间稍微久点，各自的外号也都又了进化。峰兄由于经常脑袋偏向一边，一只眼半闭半睁成白痴样，活像脑瘫，经过大伙儿激烈讨论，最后由他本人拍板，从此改名积水，字脑瘫。 红军也不甘落后，军训结束前，他自己跑去学校后街剪了个新发型。回来的时候一脸肉疼的样子，说，MB的，说剪个清爽的发型，趁老子睡着，差点给我剪没了，幸亏老子醒的早，不然就秃了。 我们看着他一颗长草的秃蛋，纷纷建议他拿上不锈钢饭盒就可以去路边化缘。 他也很乐意，表示要向学校漂亮的女施主化取温暖的佛缘。 于是赐名，花和尚。但是他表示这名儿不可爱，不婉约，强烈要求改名。 大家一合计，定名儿，小花。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厉导的电影 9月末的天依然是艳阳高照，阳光照在学校里平静的湖面，有着轻荡的波光粼粼，绿柳倒垂下来，弯弯堪堪的接住行人的发丝根儿。我被这安静美好所吸引，借故逃了军训，一个人去到湖边。 选择这学校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在官网的首页看到学校里错落的湖泊。也许生在南方，我自觉骨子里带些绵密的悠柔，于是因为这几页湖，不远千里，跋涉而来。 湖边的小径修得玲珑雅致，漫步而去，一路风轻水暖，错身的人有疾驰的少年，有嬉笑的男女。他们洋溢着笑容，眼睛里有憧憬的光。 我在一处长椅坐下，大胆的脱下了鞋，盘起腿来，味道散发出去，路过的人加快了脚步，于是便没有人有过来同坐的意愿。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索性横躺下来，虽然我很高，但毕竟是长椅，我稍微蜷，刚好躺下来。我看着湖面荡漾的微光和远处不知名却好看的建筑，心里没来由很是满足。慢慢，却进入朦胧 厉东星的梦想是当中国第七代先锋导演，再次拍出《霸王别姬》那样的经典，为此他从大一就狠下血本，凑钱买了台式电脑和，花钱办了宽带，然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500G的硬盘塞满了各种类型，来自各种国家的电影，军训一结束就盯着电脑屏幕，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喃喃自语。 我们听他对电影的高谈论阔，总有高山仰止的崇拜。我们鼓励他，还要多涉猎，多学习，终有一天，他会站在奥斯卡的领奖台上。 于是他继续奋斗，多方收集好的影片。后来他无意中，收集到一种另类的电影。他对此叹为观止，这类电影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他不需要华丽的特效，不需要浓重的背景衬托，没有繁复的对白，也没有大肆的场景转换。唯一有的，只有男女主角间那动情的演绎，一颦一笑，一眼一眸，那些交缠和触摸，会让所有观影的人都深陷其中，完全达到了电影界返璞归真，深入浅出的最高境界。 恩，他总结了下，这类电影基本来自日本。 从那以后他疯狂是删除了电脑里村的那些糟粕，把所有空间留给了来自日本的完美电影。每到夜幕降临，他会沐浴更衣，洗净铅华，带着朝圣的心灵，颤抖着点开那些文件，带着学习观摩提高的纯粹心态，仔细观摩。 我们毕竟211大学，这里的学生都是如此的爱学习，爱分享，在厉导有意无意的邀请下，我们都自发的汇集到他的身后，擦亮了眼镜，拿着笔记本，无比虔诚的跟着厉导学习提高。那些夜晚，在观影之后，我们细想所思所得，竟由衷满足。 唯一对此不屑的是陈伟伟哥，他不止一次的指出，你们看这种影片是不对的，是对我们传统文化和思想道德的亵渎。最不对的是厉导，你不仅看，还把音箱声音看那么大，让靡靡之音竟环绕整个4栋1楼，这是，这是多么大的有辱咱们学者之风。 厉导和我们并不和他争论，厉导说，伟哥还是小屁孩儿，还不够研究这种高深电影的程度。 又过了几晚，这天我们再次聚集在厉导身后，等待着今日的观影会。厉导介绍，今天要观摩的是完全跟前几晚不同的，今天的主角不再是单纯的男女，这让我们充满了隐秘的期待。毕竟不断学习新知识，是我们永恒的追求。 影片开始半个小时后，伟哥悲伤的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表情悲伤而怜悯。他似乎已经对我们深深的绝望，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最后拯救我们一次，于是他毅然地从床上跳下来，走道人群中，决定从电影着手，从一个动作到一个眼神的细致角度，向我们精确分析这种电影的危害。他睁大了眼睛，心理义愤填膺的看向屏幕。 后来，他流出了口水。 恩，他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