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餐车遇贵人 在一辆从北京向南飞驰的火车上。 那冰峰在硬座车厢的过道挤了一晚上，头昏脑涨，腰酸背痛，双脚浮肿。 车厢里的喇叭刚一广播餐车已经准备好供应早餐，那冰峰立刻赶往餐车占了一个靠窗的座位。没有服务员过来招呼他，他也不急着吃早餐，因为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有一个舒服一点的座位坐上一段时间。早餐后不久，列车将会到达这班火车的终点站，也是那冰峰的目的地—绿城，他希望能一直在餐车坐到终点站。 那冰峰的家乡是东北吉林省吉林市附近的农村。前天午饭后那冰峰突然觉得全身困乏，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坐在饭桌旁做了个白日梦。梦中南极仙翁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告诉那冰峰，如果他能乘上这一班北京到绿城的火车，他就会在火车上遇到贵人，从此改变他的一生。 那冰峰醒来对梦境记忆犹新。多年前年少时，那冰峰亦曾梦见过这个老神仙在梦境中指点他，令他获益匪浅。只是当时那冰峰并不知道这个老神仙叫南极仙翁，所以，这次那冰峰无法不信。更不用说这次南极仙翁说会遇到能改变自己一生的贵人，自己怎么也不能放弃这个改变命运的好机会。 那冰峰算一算时间，想要明天下午赶到北京，乘上南极仙翁告诉他的这班车，当晚必须离家出发。于是，他马上找父母和姐姐凑了两千块钱，随意捡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塞进一个背包，揹上背包，立刻赶往当地的火车站。他紧赶慢赶总算在北京挤上了这班火车，连座位也没有，只能挤在车厢的过道中。一路上他只顾赶火车，上车后累得精疲力竭，完全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匆匆忙忙地赶这班车。 餐车里很快就坐满了人，没有人注意那冰峰是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一个小时以后，餐车里开始出现空座位，这时那冰峰才要了一份最便宜的早餐，慢慢地品尝。餐车快要停止供应早餐时，那冰峰看见餐车服务员带领着一个气质高贵的中年美妇从卧铺车厢那边走进餐车来。服务员把美妇领到一张空餐桌前，十分礼貌地用手势请她坐下。可是，中年美妇完全没有理会服务员领座的手势，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那冰峰，径直走到那冰峰对面的空座位前，十分礼貌地问他： “先生，请问这个座位有人吗？” “没有人，您请坐。”那冰峰感应到美妇对自己的好感，受宠若惊，立刻礼貌地回答。 趁中年美妇跟服务员点早餐的时间，那冰峰隔着餐桌很快地打量了她。她的容貌保养得很好，脸上没有一点皱纹，皮光肉滑，美目流波，微弯柳眉，樱桃小口；头发乌黑，发型时髦，衣着得体，高贵美丽；虽然身材已经略略发福，她身上那种成熟女人的韵味和高贵的气质对男人的吸引力却决不输给妙龄少女。特别是她胸部丰满高挺的双峰，使男人们禁不住会产生一睹庐山真面目的冲动。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跟在中年美妇后面进到餐车车厢，在美妇的斜后面，也就是那冰峰的斜对面坐了下来。那冰峰看着男子的眼睛，就像接通了无线传输线，脑子中马上就能感知男子的思想。他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一转眼，看见美妇微笑着正直视自己的眼睛。那冰峰对美妇也报以微微一笑，然后压低声音问： “大姐，您是不是带着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 美妇的表情立刻凝固了，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片刻后才吃惊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话中已经隐含承认自己带着重要文件的意思。 “有人要打这份文件的主意，您最好早作准备！”那冰峰没有回答美妇的问题，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直接向她发出警告。说话时用眼神示意，让美妇留心她身后的人，同时口中提醒她，“知道就行了，别回头，别有任何异常动作。” 美妇低头吃早餐，内心不由得对这个帅小伙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试图马上弄清那冰峰的来历： “小伙子能够把名字告诉大姐吗？你从哪里来？到绿城为公还是为私？” “我姓那，那里的那，名冰峰，来自东北农村，到绿城纯粹是想碰碰运气！”那冰峰回答。 “你准备在绿城短期工作，还是想长期留在绿城发展？”美妇问。 “我现在只是见一步走一步，还不敢有什么长远的打算。”那冰峰回答。 “为什么不敢有长远的打算？”美妇接着问。 “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一没本钱，二没关系，运气好，能找到工作就留下，运气不好没人肯雇我，便只能打道回府。我连等一下下车以后住哪都还不知道，你说我怎么敢有长远打算？” “那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可能还有些常人没有的特殊本领，你真想留在绿城发展还不容易吗！”说着美妇打开随身手袋，从中找出一张名片，递给那冰峰。嘴里向那冰峰道谢，同时向他发出邀请： “今天先谢谢你的警告！到绿城后一定记得打电话给我！只要你愿意，我会帮助你长期留在绿城发展。现在我要回去准备一下，我在绿城等你电话。切记，切记！” 那冰峰看看手中的名片，上面套色烫金印着： 南国国际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南国实业有限公司 董事长 绿城民主建国会 主任委员 绿城政治协商会议常务委员会 委员 韦玉瑶 韦玉瑶回到自己的软卧包厢，她的秘书和贴身保镖两人刚吃完泡面。因为包厢里有重要文件，不能离开人，而韦玉瑶从来不会拿泡面当早餐，所以韦玉瑶把两人留在包厢，独自一人到餐车吃早餐。韦玉瑶看看走廊里没人，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公司的保安队长韦传宗，电话接通后，开始通话前，她才轻轻把包厢门关上，以防有人在门外偷听。 韦玉瑶交代保安队长亲自带领八个得力的人来接车。她要他们提前半小时到车站，先在车站停车场找找，看有没有公司的主要竞争对手绿城集团的汽车；如果有，一路上就更要小心；火车到站后，八个人分成两组，韦传宗亲自带四个人进站上车到软卧包厢接车；另一组四个人在外面看守汽车。 一个多小时后，火车到达绿城火车站，很快韦传宗就带人进到韦玉瑶的包厢。见到韦传宗，韦玉瑶才不慌不忙地拿出钥匙解开把密码箱锁在床下柱脚上的铁链。她让韦传宗左手提着密码箱，为了防止意外，再用手铐把密码箱锁在韦传宗的左手腕上。 韦传宗告诉韦玉瑶，在火车站停车场发现了绿城集团的一辆轿车和一辆七人面包车，自己已经交代所有的人要格外警惕。出站的路上没有出现状况，出站以后，韦玉瑶在车上悄悄吩咐韦传宗留下两个人，暗中监视绿城集团的两辆车。她要看看对方到底出动了多少人，以此判断对方是不是针对自己。 本来韦玉瑶打算直接回公司，可是半路上，韦传宗收到留在火车站的两个人电话报告：看到绿城集团也来了七八个人。韦玉瑶得知，马上叫韦传宗通知留在火车站的两个人立刻动身到南国酒店餐厅汇合，自己一行也立刻转往南国酒店用餐。 南国酒店是南国国际旗下的物业，韦玉瑶只需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一切安排好。韦玉瑶一行到达酒店，立刻有服务员领进已经准备好的包厢。十一个人正好坐满一张大圆桌。大家坐定后，韦玉瑶告诉大家，这次到北京事情办得十分顺利，所以要好好庆祝一下。除了司机，其他人想喝白酒、红酒和啤酒都悉听尊便。 韦玉瑶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虽然没有龙虾、鲍鱼这些名贵菜肴，也是鸡鸭鱼肉样样齐全。菜很快就上来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大概肚子都饿了，前面三、四样菜刚一上来，很快就吃得差不多。韦玉瑶没吃多少，站起来对大家说： “你们大家慢慢吃，慢慢喝，后面还有很多个菜，尽量把菜多吃一点，不要浪费。我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就先走一步。” 说完，韦玉瑶叫司机马上送她回公司。 那冰峰出了火车站后，决定直接到美女董事长的公司看看。于是他在火车站前的报亭买了一张绿城地图，又拿出韦玉瑶的名片，在地图上找出南国国际有限公司所在的街道。可是地图上没有标出门牌号码，也没有标出南国国际所在大厦的名称。那冰峰只能一边问人，一边往市中心走。 那冰峰知道火车站附近的餐馆往往东西既贵又不好吃，所以，他离开火车站以后，在路上找一家人多的快餐店吃中饭。他知道人多光顾的快餐店一定比没有人光顾的快餐店强，在任何城市都是这样。 那冰峰不想花钱打电话，他想自己反正没有事，所以慢慢步行，顺便熟悉熟悉这个完全陌生的南方城市。因为，他感应到美女董事长的思想中，确实是想让自己为她工作，自己一定会长期留在绿城。 就这样，那冰峰花了三个多钟头才找到韦玉瑶的公司。 ------------ 第二章 读心术 回到绿城当天下午，韦玉瑶刚刚安排完手头的紧急事项，就收到公司前枱的电话说，门口有一个外地小伙子拿着她的名片上门来找她。韦玉瑶立刻想到一定是那冰峰，赶紧亲自出去迎接，果然看见那冰峰正等在公司的接待处。简单寒暄过后，韦玉瑶立刻带着那冰峰到自己的办公室。 韦玉瑶问那冰峰，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好让她派车去接他。那冰峰说自己从来没到过绿城，走路可以一面观光，一面熟悉这个陌生的城市。也许以后自己有机会在这里长期发展呢，提前作些准备也是应该的。 两人很自然地谈及火车餐车中发生的事，韦玉瑶再问那冰峰，怎么会知道自己带了一份重要文件？那冰峰告诉韦玉瑶： “我天生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能够感知别人的思想。上幼儿园的时候就知道老师是高兴还是生气，是想要表扬自己，还是想要惩罚自己；上小学以后，更加能够清楚地感知老师和同学的思想，从中得知他们对自己和对别人的看法。只是当时自己不懂得如何控制这种感知能力，不能有意识地去感知某一个人思想。 “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一个老神仙：他的前额又光又高向前突出，胡子和眉毛又长又白，脸上笑容可掬，手持一枝高过头的拐杖，坐在一头梅花鹿上向我飘来。他告诉我，当我想感知某个人的思想时，只要看着那个人的眼睛，就能打开那个人的头脑和我自己的头脑间的传输通路，然后专心接收他的思想就行。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老神仙的名字叫南极仙翁。 “听了老神仙的指点，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可以随心所欲地感知别人的思想。上高中以后，我在一本书中在看到，这种特殊的心灵感应叫做读心术。我感知别人的思想速度非常快，就像在电脑中拷贝储存的影像，但是速度要比电脑快得多，通常只是一瞬间。 “在从别人脑子中把思想拷贝到我的脑子中以后，我可以很快地检视，而想从中检视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则需要一些时间。但是，别人的思想只能在我脑子中保留一两分钟，时间隔得越久的思想，检视起来越是费时间。所以，我不可能感知另一个人在很久以前曾经想过什么。 “今天早上在餐车上，你走到我对面的座位坐下，我立刻感应到你对我有好感。后来看见那个跟着你进餐车的男人，坐在你的侧后面。虽然他装作不注意你，可是我感觉到他是在监视你。我担心他对你不怀好意，才特意为你感知他的思想。 “我从他的思想中检视到的东西非常凌乱，很难一一说清，总的印象就他最近的思想就像是一部绑架、抢劫的电视剧。其中有你提着密码箱和手拿档案袋的镜头，所以，我知道你一定带着一份重要文件。如果文件不重要，别人绝不会像这样大动干戈，你说对吗？” 韦玉瑶听了那冰峰的话，不由得一阵脸红，因为她第一眼看见那冰峰时就被他年轻英俊、男子气十足的外貌所吸引，脑子中曾经闪过想跟他上床的念头。甚至还俏皮地想过，不知这个靓仔下面是不是跟上面一样能要女人的命！所以，她才会不理会餐车服务员领座的手势，因为当时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冰峰的脸上，根本没注意餐车服务员。 韦玉瑶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脸红只是一瞬间的事。那冰峰也没怎么留意她脸色的变化。韦玉瑶想了想，问： “那先生，如果现在我想试试你，可以吗？” “韦姐，你为什么要试我？你想试我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给你试？” 韦玉瑶原来以为那冰峰还嫩得很，现在他有求于自己，一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所以，她根本对那冰峰会反问这一连串的问题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咋听到这几问，既可以理解为那冰峰太傻，没有理解自己的问题；也可以理解为那冰峰想挑逗自己，但是又不敢说得过于明显；还可以理解为一语双关的黄色幽默，到底那冰峰是什么意思呢？ 没等韦玉瑶回答，那冰峰自己继续说： “韦姐，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绝对没有想轻薄你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搞清楚你到底想怎么试我。” 那冰峰的话正解答了韦玉瑶心中的疑问，仿佛他已经听到她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韦玉瑶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靓仔到底还是我原来眼中的大孩子。 “可是，你也不要把我当成大孩子！就是因为我已经不是孩子，我才会到绿城来寻找自己的新生活。”那冰峰又说，显然他知道韦玉瑶在想什么。 对那冰峰后面两个问题，韦玉瑶心想，你那冰峰不是要到绿城来碰运气吗？你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吗？我当然是你的老板，还能是谁！这还用问吗？ “我想在你这里得到一份好工作不假，可是你一天没给我工作，就一天没成为我的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那冰峰立刻对韦玉瑶的想法提出反驳，虽然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韦玉瑶意识到，现在自己的思想已经被那冰峰搭上了传输线，自己想什么他自然都会知道。所以，虽然自己没开口，那冰峰照样可以跟自己的思想一问一答。可是，她想要更加清楚的了解那冰峰感知别人思想的能力，所以她把脸转向一旁，眼睛避开那冰峰的眼睛。同时强制自己不想其他任何事情，立刻对那冰峰说： “那先生，现在我在脑子里默念一首诗，你跟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行吗？” “没问题！不过，想要我即时跟踪什么人的思想，我跟感知对象之间必须保持眼神接触。所以，我现在一直盯着您美丽的眼睛，请您不要误会我有别的企图。请您把脸转过来。” 韦玉瑶按照那冰峰的要求，把脸转过来，跟那冰峰四目相对。虽然刚才那冰峰言语中夸她的眼睛美丽，两人眼神一接触，韦玉瑶反而感觉到像是被那冰峰的目光电了一下，脑子突然感到有点晕乎乎的，一时忘了把脸转过来干什么。那冰峰说： “韦姐，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韦玉瑶听见那冰峰的话，才一下子把心思收回来，开始对那冰峰进行测试。韦玉瑶刚开始考虑，那冰峰立刻跟踪她的思想： “唔…，你在想唐诗…宋词…，选哪一首…，锄禾…，不好…，对，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那冰峰一字一字吐出来的正是韦玉瑶心中默想的那一首唐诗。不用再多试，韦玉瑶已经清楚知道了那冰峰的能力。她立刻明确地对那冰峰说： “那先生，刚才对不起！我同意，按照你的说法我是提前几分钟把自己当成你的老板。其实，在火车餐车上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成为你的老板。现在我决定聘用你做我的特别助理，每个月工资三千元，公司包吃包住。如果你接受我的聘用，我从这一刻起就正式成为你的老板。怎么样？” “我接受，谢谢董事长！”那冰峰很感动地点头致谢，不再称呼韦玉瑶作韦姐，而是立刻改称董事长。 当时，一个大学生毕业生转正后，工资也只有八百多元。三千元已经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高薪。 韦玉瑶立刻打电话到公司人事部，让人事部主任立刻准备一份聘用合同。她在电话中口授了聘用合同的关键内容，让人事部准备好合同后立刻送过来。 很快聘用合同送到，韦玉瑶让那冰峰和公司人事部主任马上签字，一式两份。 那冰峰成为南国国际的员工后，韦玉瑶立刻向那冰峰强调雇佣合同中没有写上的三条纪律： 一.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懂得读心术。 二.对通过读心术了解到的情况绝对保密，除韦玉瑶之外，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三.十年内不能离开南国国际，到其他公司去工作。 韦玉瑶明确规定那冰峰的主要工作是利用读心术去为韦玉瑶感知特定对象的思想，从中找出韦玉瑶需要了解的东西，平时没有具体的日常工作。为了掩人耳目，韦玉瑶会给他安排一个独用的办公室。韦玉瑶还安排他临时住在公司属下的酒店房间。 接着，韦玉瑶向那冰峰布置了他成为南国国际员工以后的第一项工作：用他的读心术来找出这次跟她一同去北京的秘书和保镖究竟谁是吃里扒外的内鬼。 韦玉瑶为什么断定这两个人中必然有一个人是内鬼？因为这次出发时只有韦玉瑶本人知道这次去北京干什么，到北京后她才把去北京的目的告诉秘书和保镖；离开北京前，知道韦玉瑶带着重要文件回绿城，同时知道韦玉瑶回绿城火车班次的除了韦玉瑶自己，只有他们这两个人。绿城集团竟然动用了七八个人去火车站截她，肯定是事先得到可靠的消息，目的当然一定是为了夺取她手中这份重要文件。 ------------ 第三章 谁是内鬼 韦玉瑶之所以能够把生意做得这么大，靠的就是严谨的逻辑分析、准确的判断和果断的决定。她不相信正巧绿城集团也有人从北京乘同一班火车回绿城，而绿城集团那六七个人是去接他们自己人的。那冰峰在餐车上告诉自己，他感应到，当时火车上有人在打自己手中这份重要文件的主意。 那冰峰到公司后，经过自己当面测试，那冰峰的感知能力确实是真的。证明了自己对所发生问题的分析判断是正确的。有人能跟着自己上同一班火车，并且跟踪自己，伺机对自己下手，更证明一定有知情的内鬼向这些人通风报信。 韦玉瑶马上召集公司中层以上全体干部到会议室开会，当众宣布自己聘用那冰峰做董事长特别助理的决定。她强调，特别助理只听命于自己一人，公司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指挥调动特别助理做任何事情。会后，韦玉瑶把自己的秘书，贴身保镖和特别助理三个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韦玉瑶打开办公室中的保险柜，从中拿出这次从北京带回来的重要文件交给秘书，让他在扫描仪上把文件逐页扫描进电脑。这是公司为了防止重要文件在使用过程中磨损、意外损坏或丢失而采取的惯用保险措施。文件只有十几页，不到半小时，秘书就扫描完毕。然后将电脑中的电子图像文件归档，加密，再把文件原件按原样装好，交回给韦玉瑶。韦玉瑶立刻把文件放回保险柜锁上。 保镖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韦玉瑶没叫他做任何事。因为，保镖的工作就是保护董事长的安全，董事长没有发生安全问题，保镖自然没事干。这时已经到了下午下班时间，韦玉瑶让秘书和保镖下班，自己带着那冰峰到公司属下的南国酒店餐厅吃晚饭。 韦玉瑶和那冰峰两人占了一个大包厢，圆桌很大，两人却坐的很近，可以耳语。那冰峰有点不解地问： “董事长，其实你已经知道谁是内奸，为什么还要骗我说让我帮你找出内奸？” 韦玉瑶不敢看那冰峰的眼睛，生怕被他接通传输线，自己的思想在他面前便会完全没有一点秘密。她对那冰峰的问题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既然他有读心术，当然会知道自己脑子中的想法。在那冰峰面前，说谎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她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能说我骗你呢？你想想，谁想要我手中这份重要文件？当然是和我做同一样生意的竞争对手。如果你是我的竞争对手，为了得到这份重要文件，你准备在我的公司中收买一个人，你会收买谁？我的秘书还是保镖？不用说，当然是收买秘书！如果他们的目的是要绑架我，那才会考虑收买我的保镖，你说对吗？逻辑分析的结果可以让我知道谁是内鬼，可是逻辑分析不等于事实，我要的是事实！商场就是战场，我要看看能不能通过发现内鬼找到战机，打一场大胜仗！” 那冰峰这时才理解，韦玉瑶为什么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商场中能够这样成功，她能把一般人看来很复杂的事情一眼看透！经她一分析，事情变得清楚而简单。那冰峰了解了韦玉瑶的目的，便有针对性地告诉她自己从秘书的脑子中得到的东西： “我从你秘书的思想中梳理出这样几条信息：你们这次去北京的目的是要通过关系从有关部门提前获取中央已经批准的绿城远景城市规划；你的秘书知道后，找机会给绿城集团的黄董打了电话，把你去北京的目的和时间都告诉了黄董；黄董立刻派人乘飞机赶到北京跟你的秘书取得联系；秘书在订好返程火车票后把火车车次通知了黄董派去的人；黄董派去的人跟你们乘同一班火车回绿城；绿城集团的人准备在火车到站时，由车上的人带着车下上来的人赶到你们的软卧包厢，把你们控制在在软卧包厢里，夺走绿城远景城市规划。 “由于董事长提前作了安排，绿城集团在火车上夺取重要文件的计划没有得逞，黄董便退而要求你的秘书尽快帮助他们得到计划的副本。刚才你的秘书在你从保险柜中拿出文件时，脑子中曾经闪过照相机、传真机和复印机的影像；你叫她去扫描的时候，又出现电脑和光碟的影像。我估计他会将文件复制到光碟上交给对方。” 那冰峰详详细细地向董事长描述她的秘书如何吃里扒外，就像那冰峰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一样。虽然韦玉瑶凭逻辑分析对秘书如何吃里扒外也可以知道个大概，可是毕竟不是真凭实据。那冰峰从自己秘书脑子中感知的事情肯定是真实的。韦玉瑶听完那冰峰的话后，颇带感情地说： “这件事情你帮了我的大忙！如果没有你的提醒，绿城集团的阴谋就非常可能会得逞。我们之所以肯花大代价从北京提前获得绿城远景城市规划，就是希望能在跟绿城集团的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他们夺走了绿城远景城市规划，就夺走了我们应该有的优势，我们为了获得优势所付出的一切就变成为人作嫁！ “实际上，我们提前获得这份重要文件的优势只有一两个月，因为文件一个月后就会从中央正式下发到省里，最多再一个月，下级政府和一些跟政府有关部门关系比较好的大公司就会全都知道。到那时，我们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所以，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把这个优势变成实实在在的利益，比我们为了获得优势而付出的代价大得多的利益！在商言商，我们所有与生意有关的付出都是为了获得更高的回报。 “你刚才从我秘书脑子中获取的信息十分有用，有了这些信息，我就知道应该怎样去打这场仗。我要使那些想用卑劣手段来获得优势的竞争对手不但不能取得优势，反而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很显然，韦玉瑶对打赢这场商战非常有信心，可是她没有告诉那冰峰她准备怎么打这场仗，那冰峰也不问。自从正式成为南国国际的董事长特别助理后，那冰峰就一直避免跟董事长有眼神接触，以免董事长对自己有戒心。 多年前，南国国际董事长韦玉瑶像大多数公司一样，用的是年轻漂亮的女秘书。韦玉瑶经常需要带秘书出外公干，她发现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比自己更能吸引男人的眼球，让有些客户在谈生意时对自己有点心不在焉，这使她心中十分不舒服，甚至有几分忌妒。 三年前，正当她想把原来的女秘书换成男秘书时，她现在的男秘书莫思穷正好来公司应聘。莫思穷大学电脑专业本科毕业，凭专业的电脑知识，熟练的办公室文件处理技能和斯文的外貌很快就得到韦玉瑶的青睐，受聘为董事长秘书。 一年前，在一次全绿城的同乡聚会上，莫思穷认识了黄世坚。后来他们发现两人的家乡相距只有二三十里路，便觉分外亲近。黄世坚是绿城集团的高层兼董事，知道莫思穷是竞争对手南国国际的董事长秘书后，便动了要通过莫思穷窃取南国国际商业情报的心思。 黄世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集团董事长羊加官，董事长十分支持他的想法，同意事成后在公司给莫思穷安排一个适当的位置。 有董事长的支持，黄世坚便以绿城集团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和翻倍的高薪作为诱饵，要求莫思穷利用南国国际董事长秘书的职位，为绿城集团从南国国际窃取他们感兴趣的商业情报，一旦莫思穷窃取到有价值的商业情报，就可以跳槽到绿城集团担任高薪职位。 莫思穷涉世未深，哪里想得到，他这样做会得罪绿城最大的公司和社会上最有势力的人。如果南国国际发现他背叛公司，要惩罚他，即使他已经跳槽到绿城集团，他的下场同样会很悲惨。就算是南国国际肯放过他，他在别人眼中也已经是一个不忠不义的势利小人，将来何以自立于社会？任何一个精明的老板都不可能再信任和重用一个曾经卖主求财的小人！ 这次莫思穷从北京打电话告诉黄世坚，韦玉瑶是要通过关系提前得到绿城远景城市规划。黄世坚当即在电话中答应他，只要他能帮助绿城集团把绿城远景城市规划从韦玉瑶手中夺过来，他不但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赏金，而且马上可以到绿城集团上班。谁知偏偏到临门一脚时发生意外，致使行动最后功败垂成。 莫思穷不知道为什么董事长会在回到绿城前突然加强保安，致使绿城集团的行动功亏一篑。他认为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所以根本没想到董事长已经怀疑自己是内鬼。当天下午董事长让他把绿城远景城市规划扫描进电脑，更让他觉得董事长对自己吃里扒外的背叛行为一无所知。否则董事长绝不会再让自己接触这份重要文件，让自己这么容易就把文件拷贝到光碟。 当晚，莫思穷就约黄世坚见面，把拷贝有绿城远景城市规划的光碟交给他。 ------------ 第四章 蒋干盗书 第二天上午，韦玉瑶口述了一些内容，让莫思穷整理成一份报告。报告的内容是：向政府申请风景秀丽的金秀山地区海滨景观最好的一个地块，南国国际准备把这个地块开发成绿城的高级别墅区。 口授完报告，韦玉瑶又让莫思穷把公司设计部的主任招来。韦玉瑶当着莫思穷的面，布置设计部根据所申请的金秀山地块，尽快设计出高级别墅区的发展方案。 又过了两天，公司的设计部将高级别墅区的初步设计方案送到韦玉瑶的桌面上。韦玉瑶仔细看完后，提了些意见让设计部修改。很快，设计部就把设计方案按韦玉瑶的意见修改好，重新送到韦玉瑶的桌子上。 设计方案定稿后，韦玉瑶又让莫思穷逐页扫描进电脑，然后将设计方案附在写好的申请报告后面，用文件袋封好。然后让莫思穷去把那冰峰叫了。韦玉瑶再次当着莫思穷的面，把文件袋交给那冰峰，让他马上送到有市政府关部门审批。 莫思穷当天又把南国国际的申请报告，以及附件金秀山高级别墅区设计方案的所有扫描文件全部拷贝到一张光碟上。莫思穷在申请报告送出的当晚就把光碟又送到绿城集团黄世坚手中。黄世坚大喜过望，当即拿出两万元奖赏他的特殊贡献。 黄世坚把南国国际的申请报告拿到董事长羊加官那里，羊加官立即召集有关人员仔细研究了南国国际的设计方案，并且在南国国际设计方案的基础上作了针对性地改进。三天后，绿城集团自己的设计方案出炉了，这个方案从各方面看都比南国国际的方案更好。羊加官相信，绿城集团的方案一定可以打败南国国际。 绿城集团的设计方案很快也附在申请报告后面送到有政府关部门去审批，他们认为，自己向政府申请的和南国国际向政府申请的是同一块地。绿城集团动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关系，同时下了大本钱，对金秀山海滨这块地是志在必得。 因为在绿城远景城市规划中，金秀山是优先发展的高级别墅区，交通和水、电、煤气的配套工程也都在绿城市政工程优先发展之列。拿到这个地块，就能使绿城集团在今后绿城城市发展的过程中，压倒南国国际，成为绿城房地产行业的龙头。 除此之外，绿城集团还在未来的高速公路出口附近也申请了一个地块。拿到地块后，只要高速公路出口在附近的消息一公布，地块肯定会大幅升值。公司就是什么都不干，都可以躺着赚大钱，坐享土地大幅升值的巨大利益。 莫思穷虽然通过私下出卖公司的机密文件得到了两万元奖赏，可是，他更希望尽快得到绿城集团承诺要给他的高薪职位。莫思穷现在因为做了大逆不道的亏心事，每天面对董事长时如坐针毡，度日如年。所以，他天天打电话去催黄世坚，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跳槽到绿城集团上班。 半个月后，黄世坚终于通知莫思穷可以到绿城集团上班。 莫思穷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再每天面对董事长，像贼一样提心吊胆地生活。他立即写了辞职信，当面递交给董事长。韦玉瑶把辞职信从信封中抽出，很快地扫视完毕，抬起头看着莫思穷非常认真地说： “小莫，你可要考虑清楚，我们南国国际是绿城地区最大的公司，公司的惯例是，不会再次聘用辞职离开公司的员工，你一旦离开了就不能再回来。你是真的想走还是觉得现在的工资不够理想，想加工资？如果你现在表示愿意留下，我可以当你没递过辞职信，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给你加工资二百元。怎么样？你准备把辞职信从我这里收回吗？” 莫思穷心想，你现在才说给我加二百元来挽留我，太晚了！现在我莫思穷是大家抢着要的香饽饽，每个月二百元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很快我的工资就会翻倍，让你韦玉瑶刮目相看！可是他口中却说： “董事长，谢谢你的好意，我写这封辞职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不是用辞职作为手段来要求加工资。我是因为家里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不知道到底多长时间才能处理好，就是董事长同意让我长时间向公司请假，我也不知该请多久的假。我在公司工作的这几年了解到，我现在这个董事长秘书的位置，天天都有不少需要及时处理的工作。所以这个位置不能缺人，不可能长时间虚位以待等着我。再说，我也想乘此机会休息一下，所以才会辞职。” 莫思穷的回答让韦玉瑶感到他的确已经深思熟虑，韦玉瑶并不意外。她并不是真想挽留莫思穷，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商战计划加最后一把力。她不能让莫思穷产生一丝一毫公司不想留他的感觉，而是要让他感觉到，公司非常希望他留下。 南国国际跟莫思穷的雇佣合同规定，主动提出终止雇佣合同的一方必须提前一星期通知另一方，或者以七天工资作为代通知金补偿另一方。莫思穷辞职，雇佣合同应该七天后才终止，他应该还要在南国国际工作多七天才能合法离开公司。可是韦玉瑶回答莫思穷： “既然你已经深思熟虑，不肯接受公司加薪挽留，为了保障公司的利益，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公司现在補给你相当于你七天工资的代通知金，公司提前七天，立即终止你跟公司之间的雇佣合同。现在你去把那冰峰叫来，我有话交代他，然后让他陪着你一起收拾你的私人物品。收拾完你到楼下会计部去取支票，我这就通知会计部给你准备支票。” 那冰峰很快来了，韦玉瑶吩咐他全程陪同莫思穷去收拾私人物品，然后去会计部取支票，最后把莫思穷送出公司大门。临走前，韦玉瑶还记得让莫思穷把出入公司的证件留下，才让他离开。 那冰峰把莫思穷送出公司大门后，返回董事长办公室向董事长报告。那冰峰对莫思穷在这个时候辞职感到有点不解，因为那冰峰知道，莫思穷自己认为并没有受到董事长的怀疑和不信任。他继续留在南国国际，可以为绿城集团窃取更多有价值的商业情报。 可是，他看见董事长对她自己已经认定的内鬼辞职离开公司，不但没有一点惩罚，反而高高兴兴地不用他干活，多付七天工资给他，让他干手净脚地马上走掉更为不解。 内鬼莫思穷辞职离开公司，韦玉瑶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演戏，特别是在那冰峰面前更加没有必要。韦玉瑶没有读心术，可是她却有那冰峰没有的严密的逻辑分析。只须看那冰峰脸上的表情，韦玉瑶就可以判断出那冰峰心中的疑问。她难掩内心的得意，主动向那冰峰说明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可能你看见我什么惩罚也没有，就这样送走背叛公司的内鬼，觉得难以理解，其实中间有一些你不了解的情节。在我的心目中，我送走的是替我传书给曹操的蒋干，而不是背叛公司的内鬼！你想想，如果曹操不相信蒋干带回来的这封信，是在周瑜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来的，他会下决心杀掉蔡瑁，张允吗？惩罚了送书的蒋干，就会使精明的曹操警惕！ “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我要打一场大仗。我这场仗就是人们所说的商战，战场就是绿城的房地产市场，这场商战争夺的是绿城房地产业的龙头地位。这场商战从你在火车餐车警告我开始，我就在构思整场仗的打法。这场商战从我下火车后就开始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马上照顾你，而要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 “下火车后我把所有的人带到南国酒店去吃饭，我知道这些人中间有背叛了公司的内鬼。我故意点了很多菜，还有酒，庆祝这次北京之行成功。我籍词中途离席回到公司，立刻让电脑部把绿城远景城市规划扫描进电脑，并让电脑部对其中关键的两页，按照我的意思进行修改。 “我让他们改动了绿城附近高速公路出口的位置，还有金秀山地块的远景发展意向，然后重新印制了这两页。再让他们用改动过的这两页替换原来的两页，做成一份改动后的绿城远景城市规划，按原来的样子装订好，装入原来的文件袋后放进保险柜。当然，最后我吩咐他们一定要对这件事严格保密。 “这一份改动过的绿城远景城市规划就是我要蒋干替我带给曹操的信。为了方便蒋干尽快把信带往曹营，莫思穷一回来，我马上叫他把文件扫描进电脑。这是以往处理公司重要文件的惯用做法，目的是为重要文件留个底，不会引起他警惕。当晚我派去跟踪他的人就看见他把光碟交给了绿城集团的黄世坚董事。 “可是，蒋干送信只让对手接收了错误的资料，如果对方不使用这些资料，他们不会有任何损失，这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的最终目的是要引导对手把力量用到错误的方向去，使他们既损失金钱，又损失时间，在跟我们的竞争中处于劣势。这是我对他们采取卑劣手段窃取商业情报的惩罚！” ------------ 第五章 明修栈道 董事长韦玉瑶继续向那冰峰深入讲解自己策划的商战实施过程： “你记得半个多月前，我曾经叫你去送过一份申请报告到市政府有关部门去吗？这份报告在莫思穷的眼里，是我让他准备的那一份，开发金秀山海滨地块的申请报告，后面所附的高级别墅区设计方案，也都是跟他准备的报告相配套的。 “申请报告和设计方案的每一页我都让莫思穷扫描进电脑，这也是为了方便他把这份报告送给绿城集团。我知道莫思穷应该很快就会有行动，所以派了人对他进行跟踪。果然，我派出去跟踪他的人当晚就打电话向我报告：就在你把报告送走的当天晚上，莫思穷就跟绿城集团的黄世坚董事一起吃饭，并且把光碟交给了黄董。 “你一定听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句成语。我让莫思穷准备的这份金秀山海滨地块的申请报告，实际上就是我修给绿城集团看的栈道，让对手以为我的主攻方向在这里，诱使对手在这个方向用重兵对我进行狙击。其实，我让你送去的那份申请报告才是我真正的主攻方向—陈仓。 “也许你被我弄糊涂了，莫思穷准备好的那份申请报告，让你送到政府有关部门，怎么眼睛一眨，老母鸡就变成鸭了呢？其实一场商战想要成功，不但要有宏观的战略策划，而且还要有微观的战术设计。宏观战略策划得再好，如果微观战术出了毛病，商战照样不会取得胜利。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背着莫思穷让人另外准备了一份申请报告和配套的高级别墅区设计方案，这份报告申请的才是我真正想要得到的地块。莫思穷把假申请报告准备好后，把报告放进印有公司抬头的公文袋，拿过来交给我。我故意让他放在我的枱子上。 “我让莫思穷去叫你过来，趁他离开，我立刻把假申请报告取出来，把真申请报告换进去。然后把装着真申请报告的公文袋尽量按原样放在我的枱子上，让莫思穷回来后看见公文袋仍然在原位，以为没人动过那个公文袋。莫思穷看见我把他亲手准备好的申请报告交到你手上，送到政府有关部门。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份文件只有档案袋是原来的，里面的申请报告已经移形换影，面目全非。 “你送完申请报告回来，我又让你把政府有关部门确认收到文件的收条交给莫思穷归档、保存。收条上有政府的公章和收到文件的时间，是真是假，莫思穷十分熟悉。本来这些东西就应该由他保管，完全没有一点故意做作的痕迹。这样莫思穷就对自己准备的申请报告已经被送到政府有关部门的事情确信无疑。 我们的对手得到这样确定无疑的信息，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的底牌已经完全被他们看到，他们知己知彼，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要他们后发制人，有针对性地出手给我们狠狠一击，一定会打败我们，取得完全的胜利。所以，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和用尽全力去争夺金秀山海滨地块，因为他们认为是在跟我们南国国际争夺。他们以为，争到这个地块，他们就能够取代我们南国国际，成为绿城房地产行业的龙头。 “现在，对手能使的招数已经全都使完了，该付出的代价也已经全部付出去了。莫思穷继续留在我们南国国际已经窃取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所以绿城集团才会同意他离开南国国际。虽然还有一个来月他们才会知道上当了，我也不怕现在把真相全部告诉你。因为即使现在对手知道真相，他们的损失已经造成，时间已经失去。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打掉门牙和血吞，认了这笔损失，从头再来。只是他们越早知道，就可以越早重新开始，损失的时间会少一些。 “半个月后，绿城远景城市规划正式文件将从中央下发到省里，再半个月后，又会从省里下发到绿城。到那时，绿城集团很快就会发现，莫思穷送来的全部都是假情报。如果你是绿城集团的董事长，你会怎样对付莫思穷？ “其实，莫思穷是我们双方的棋子，只是他的贪心让绿城集团觉得有机可乘。而我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利用了对手自以为得计的心态，抓住了战机。这才赢得了这场商战的主动权，让绿城集团那种想通过投机取巧和不道德手段来赢得竞争优势的对手自食其果。 你想想，周瑜会不会惩罚蒋干？当然不会！没有自以为得计的蒋干，周瑜的反间计就无法实施。曹操在吃了哑巴亏后，可以死不认错，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不惩罚蒋干。可是绿城集团的董事长羊加官却无法向股东交代和解释，为什么会给公司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他不可能不找一个替罪羊。你说，这个替罪羊会是谁呢？ “其实，回过头来看，这场商战主动和被动的转折点就是火车餐车上，你警告我的那一刻。如果没有你的警告，我就不会即时警觉；就不会立刻部署对绿城远景城市规划这份重要文件加强保安；就不会察觉到公司有吃里扒外的内鬼；绿城集团的阴谋就会得手！我们南国国际很可能因此会重重地摔一个跟斗，甚至丧失绿城房地产行业的龙头地位。所以，我真应该好好谢谢你！ “可是，我的计划还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你知道，我的计划是两个部分，一是明修栈道，二是暗度陈仓。现在成功的只是前半部分：明修栈道。而第二部分暗度陈仓正在实施，仍然还没有完成。我跟你说过，我作为一个商人，就一定要在商言商。我们所有的付出都一定要获取比付出高得多的回报，这才算成功。而我们自己的付出仍然没有获得自己预期的回报，所以，我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 “我现在使对手相信我将通过栈道进攻，使对手花大力气在栈道方向狙击我，造成他们的巨大损失。实际上，陈仓古道才是我的主攻方向，我从陈仓古道的进攻是不是成功，才是决定我整个计划是不是成功的关键。我的主攻方向就是我申请的两个地块，一块在紧邻金秀山的海滨，另一块在未来绿城高速公路的出口附近。 “紧邻金秀山的地块由于金秀山地区将是政府在未来这几年发展的重点，交通和水、电、煤气的配套也是优先发展的基础工程，我们的地块会因此获益，能够大大缩短建设的工程期，这就意味着我们的投入能够早至少一至两年开始回收。 “高速公路出口附近的地块由于交通便利，周围的道路有政府优先替我们去修，在绿城远景城市规划公布后，预计很快会大幅升值。如果我们能在绿城远景城市规划正式公布前拿到这两个地块，即使我们不干任何事，坐等地块升值也能赚到盆满钵满。 “这就是我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到北京去提前得到绿城远景城市规划的原因，也是绿城集团甘于冒险，派人在绿城火车站截人、夺文件，妄想坐享其成的原因。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让我在火车餐车上碰到了你，打破了他们的如意算盘。 “挫败了绿城集团的阴谋，反而让我有机会引他们入局。我略施小计，就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花了大代价抢到一块远离高速公路出口，升值潜力不大的地块。可见这个世界是有天理的！” 韦玉瑶仔仔细细地向那冰峰讲述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这场商战，解答了那冰峰心中所有的疑问。最后她告诉那冰峰： “你是除我之外第一个完完整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就是说，现在你是全公司我最信任的人。如果不是我们有缘在火车上相遇，我们南国国际恐怕早已受到绿城集团的暗算，现在已经受了重伤。我也根本不会有机会来策划这场商战，更不要说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为了表示对那冰峰的感谢之情，下班后，韦玉瑶单独邀请那冰峰到南国酒店餐厅用晚餐。南国酒店是南国国际名下的产业，韦玉瑶不须服务员带领，自己来到长期为她保留的包厢。餐厅经理看见董事长来用餐，立刻亲自过来服务在侧。 韦玉瑶心情很好，点了龙虾和鲍鱼，还有好几样别的菜，还让经理开了一瓶陈年红酒。 韦玉瑶和那冰峰有说有笑，边吃边聊，十分开心。韦玉瑶跟那冰峰说话时都会避开那冰峰的眼光，不会跟那冰峰进行眼神交流。韦玉瑶不想让那冰峰跟自己的脑子搭通传输线，使自己的思想在他面前无遮无掩。那冰峰非常了解董事长的心思，很多时间都是自动自觉把眼光停留菜肴上，很少转向董事长。 一瓶红酒喝完花了两个钟头。那冰峰是东北人，在家乡，人们都习惯用喝开水的玻璃杯喝白酒，红酒对那冰峰跟白开水差不多。一瓶红酒他喝了一多半仍然面不改色，韦玉瑶喝得不多，可是已经面如桃花，满脸绯红，又娇又俏。 ------------ 第六章 警幻董事长 趁着酒意，韦玉瑶关心地问那冰峰，南国酒店的房间住得惯吗？不待那冰峰回答，韦玉瑶连声对不起，带着歉意说自己前段时间太忙，没有时间给那冰峰更多关心，以致那冰峰入住酒店这么长时间，自己连他住的地方都没去看过。谢天谢地，现在总算忙过了，今天又在酒店楼下用餐，正好到楼上那冰峰住的酒店房间去实地考察一下，让自己对那冰峰现在住的地方有个感性认识。 那冰峰一听，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怎么样，自己不是女孩，不会吃亏。有的事情，只要董事长你情我愿，自己何乐而不为之！两人在餐厅用完餐后，乘电梯很快来到楼上那冰峰的房间。这是一间普通的酒店标准间，房间看上去干净整洁。韦玉瑶知道那冰峰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可是眼前的房间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人住一样。 韦玉瑶打开门旁的壁橱，看见里面只放着一个小小的背包，没有一件衣服挂在里面。韦玉瑶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便问： “小那，这就是你的全部行李吗？” 那冰峰有点不好意思地向董事长点点头，老老实实对告诉董事长说： “董事长，我告诉过你，我到绿城来是按照南极仙翁的指点，必须赶上你乘的那一班北京到绿城的火车。走得匆匆忙忙的，只是随手塞了两件衣服进包里。” “这怎么行，这不仅仅是关系到你个人形象的问题，明天我带你去买一些必要的衣服。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在我们绿城最大的公司上班，没有几件像样的行头不是丢公司的脸吗！” 韦玉瑶走到床前，弯下腰，伸手拍拍床垫。然后，她站直身体，转身张开双臂，身体成十字形向后倒在床上。韦玉瑶在床上躺了片刻，坐起来说： “唔，还算舒服！房间是不是天天有人来打扫？” 那冰峰点点头。韦玉瑶又问： “卫生间的设备你觉得怎么样？用起来顺手吗？” 那冰峰还是点点头说： “我平时只用淋浴，从来不用浴缸，我担心浴缸不干净。淋浴那些开关用起来还不错，就是有时开了好久，才有热水出来，浪费好多水。” “酒店建成后我来检查过好几次，可是从来没有在自己公司酒店的房间里洗过澡。今天酒喝多了，身体出汗，觉得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今天干脆乘这个机会，让本姑娘在你这里洗个澡，顺便亲身体验一下酒店的洗浴设备好用不好用。”韦玉瑶忽然自称“本姑娘”，使原来有点沉闷的气氛稍稍活跃了一点。 那冰峰不可能不让董事长在自己房间洗澡。再说，董事长是个女的，她都不怕，自己是个男的怕什么！于是也带点俏皮地，像鞠躬一样弯下腰，朝着浴室一挥手，假装恭恭敬敬，又带点油腔滑调地说： “董事长，您请便――！” 韦玉瑶假装感觉不到那冰峰的调皮，自顾自走到壁橱前，旁若无人地脱下外衣，拿出一个衣架把外衣挂在壁橱里，又把外裤也脱下，同样也挂在壁橱里，只穿着内衣内裤走进了卫生间。没过多久，卫生间里传出了流水声。听着卫生间里董事长洗澡的流水声，那冰峰坐在沙发上心猿意马，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不知不觉，裤裆里已经支起了帐篷！ 不到半个小时，韦玉瑶用浴巾包裹着身体，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也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刚走几步，裹着韦玉瑶身体的浴巾突然松脱，落在地上。韦玉瑶一丝不挂的雪白酮体在那冰峰眼前一闪，她立刻弯腰捡起浴巾遮在胸前。 可是，当韦玉瑶抬起头时，她的双眼不再像平时那样避开那冰峰的眼光，而是毫不掩饰地直视着那冰峰的眼睛。那冰峰反而被董事长的眼光盯有点不知所措，像是被孙悟空的定身法定在沙发上。看来董事长现在就是存心要让自己接通两人头脑间的传输线，让自己即时感应到她的思想。 “现在我不是你的董事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现在我只是一个女人，听见没有！”韦玉瑶提高嗓音，强调了两遍：现在自己在那冰峰面前是个女人，似乎想把那冰峰从震惊中叫醒。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可以干些什么，让那冰峰自己去领会。 “你还不快去洗个澡，把下面那根东西洗洗干净！记得一定要多打些肥皂！”韦玉瑶虽然口中说让那冰峰把自己当成普通女人，话语中却依然显示出董事长的威严。 那冰峰兴奋得有点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乖乖地站起来。突然一声“是，董事长！”便一溜烟闪进卫生间。那冰峰站在浴缸里，拧开花洒的开关，调好水温，站在花洒下胡乱地冲洗全身。可是还是记得按照董事长的要求，认真地用肥皂搓洗下体。那冰峰很快便洗完澡，他扯过剩下的一条浴巾，擦干身体。然后，他也像刚才董事长那样，身体裹上浴巾，走出卫生间。 那冰峰看见董事长已经躺在床上，身体的重要部位用浴巾盖着，只有赤裸的四肢露在外面。韦玉瑶看见那冰峰朝自己走过来，右手一抖，盖在她身上的浴巾立刻飞落地板上。董事长丰满、雪白的美丽酮体完全暴露在那冰峰眼前，无遮无掩，纤毫毕露。 那冰峰心头一颤，刚才在卫生间里自己还担心，等一下洗完澡，走出外面怎么跟董事长开始。想不到董事长竟然用如此大胆、浪漫的方式，向自己展示她身体最私密，最诱人的地方。韦玉瑶用异样的眼光诱惑着那冰峰，同时双脚慢慢收回，双膝慢慢分开，逐渐露出两边大腿根中间女人最私密的地方。她向那冰峰伸出双手作欢迎状，嘴里毫不作态地娇嗔： “你裹得那么严实干什么，怕我看还是怎么的？还不赶快过来！” 那冰峰闻言手一松让裹在自己身上的浴巾滑落地板，露出他肌肉健壮的男性身躯。那冰峰在农村长大，从小下地干体力活，农闲时习武也没少摆弄那些沉重的石锁、石担。所以，身上的肌肉长得一疙瘩一疙瘩的，韦玉瑶想不到那冰峰上面长着一张小白脸，衣服下面竟然长着铁金刚的身体！这使韦玉瑶更加急不可耐，连连朝那冰峰招手。 那冰峰看见董事长羊脂玉般的酮体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正等待着自己去享用，，他也感应到董事长脑子中那一阵阵急不可耐的欲念冲动。 就在这时，那冰峰才注意到自己下面刚才一直雄赳赳，气昂昂的那根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一只斗败的公鸡，一直低垂着头。他内心感到这很丢他这个男子汉的面子，同时又感到很对不起自己的贵人董事长。今天董事长那么主动，不惜纡尊降贵让自己得亲她高贵的香泽，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自己却如此不争气！ 那冰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因为他至今仍然还是一个从未亲近过女人身体的处男。大概因为农村生活艰苦，食物中蛋白质不足，迄今为止，他这一辈子连梦遗都未曾经历过。他对女性身体产生的冲动，只是一个成年男人的本能，而不是食髓知味后的再次渴求。 韦玉瑶的眼睛扫了那冰峰下体一眼，她是情场老手，当然不会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她想起第一次在餐车车厢看见那冰峰时曾经闪过的俏皮念头：不知这个靓仔下面是不是跟上面一样能要女人的命！现在竟然不幸想中，果然下面不像上面那样能要女人的命。 韦玉瑶想，这反而能让自己在这个性无能的大帅哥面前显显本事。于是，她温柔地对那冰峰说： “你不要紧张，没什么关系的！听我的，让我来帮帮你，你很快就会行的！” 那冰峰看见董事长并没有怪嗔自己的意思，内心很是感激。他立刻上床，韦玉瑶的玉臂立刻把那冰峰紧紧抱住，嘴上一阵激吻，伴随着身体的左右摇动。使他下面那只斗败了的公鸡慢慢抬起头，逐渐恢复了雄风。 韦玉瑶也感觉到那冰峰下体的变化，她想运用自己的功力使雄鸡变得更坚硬。那冰峰感觉董事长的手又温暖又柔软。突然，快感的海啸瞬间汹涌至那冰峰全身，一阵销魂蚀骨的冲击波将极致的快感渗透身体每一个毛孔，以致她的十只手指和十只脚趾的末梢都因为这种极致的快感而颤抖；。 那冰峰感觉自己头脑空空，没有思想，没有时间，只是感觉到注满全身每一个毛孔的快感海啸在慢慢消退，那冰峰感觉不到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变成一块正在融化的巧克力，瘫在董事长身上。 韦玉瑶感觉左掌中的雄鸡突然坚硬起来，以为这下总算可以满足自己了。她突然感到那冰峰的身体一阵震颤，韦玉瑶本能地感觉到：不好，要坏事！正像韦玉瑶感觉到的那样，他左掌中的雄鸡很快就雄风不再。同时，韦玉瑶感觉到那冰峰像一块没有骨头猪肉一样，瘫软在自己身上。她有点不甘心地把那冰峰从身上推到一旁，坐起来看着床单上那一大滩湿滑的白浆，禁不住叹道： “真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青头仔，真是可惜了！” ------------ 第七章 暗度陈仓 在得到绿城远景城市规划后，南国国际和绿城集团都同时向政府有关部门递交了开发两个地块的申请报告。两家公司都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加速申请报告的审批过程。他们都知道，一定要赶在绿城远景城市规划从中央正式下发到绿城前，让自己的申请报告通过审批。否则，正式文件一到，即使所托的关系再硬，也没人胆敢随便把已经知道的黄金地块批出去。 南国国际和绿城集团都是在绿城根基深厚的公司，在他们全力以赴的努力下，大家都如愿以偿，在正式文件下达到绿城前得到了自己申请的地块。绿城集团董事长羊加官在收到金秀山海滨地块的批文时，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代之而来的是一种雄姿英发的豪情：自己终于成为绿城房地产行业的龙头！ 羊加官并不知道南国国际有没有申请其他地块，从莫思穷通过黄世坚交到羊加官手里的光碟文件看，南国国际在绿城集团前已经向政府有关部门递交了对同一地块的申请报告。他只知道自己打败了绿城房地产行业原来的龙头南国国际，抢到了金秀山海滨地块。 虽然为了得到这个地块绿城集团付出的代价不小，可是羊加官认为物有所值。因为金秀山风景区是绿城地区最著名的风景区，而绿城集团拿到的这个地块是金秀山风景区临海景观最好的地块。 这个地块原来是国有土地，无须征地。因此，只要设计方案一通过，马上就可以动工。金秀山风景区又是绿城远景城市规划中优先发展的地区，交通和水、电、煤气的三通一平政府都会优先发展。所以，工程的建设周期比需要征地的非优先发展地区，起码短两年，不但能更快回收投入的资金，而且可以节省很多项目正式开工前必须投入的前期资金。 在拿到自己申请的地块前，韦玉瑶心中很清楚，只要地块没有拿到手，风险就始终存在。因为一旦绿城远景城市规划在自己的申请报告通过审批前下发到绿城，自己所付出的前期费用就会全部付之东流。现在自己已经拿到想要的地块，原来的付出已经肯定能够获得预期的回报，韦玉瑶精心策划的商战，无论是误导对手的明修栈道，还是自己申请地块的暗度陈仓，全都已经获得完全的胜利。韦玉瑶的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 一天下班后，韦玉瑶带着那冰峰来到南国国际正在出售的一个楼盘，进到一个两房一厅的套房中。韦玉瑶不告诉那冰峰为什么自己带他来看房子，那冰峰通常对董事长的行动也都不会问为什么，他奉行的是董事长挥手我前进的原则。带着那冰峰看了一圈，韦玉瑶问那冰峰对房子感觉怎么样？那冰峰老老实实地回答： “房子是不错，什么时候能在绿城买得起这样一套房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那冰峰的回答，韦玉瑶笑眯眯地把房门钥匙交到那冰峰的手上说： “你说不错我就放心了，这套房子就是为你准备的，从现在开始它属于你了！等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看家具和电器，选一些你喜欢的。等到家具和电器一送到，你就从酒店搬过来吧。住酒店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那冰峰想不到自己刚才随口说的一个愿望马上就实现了，这才意识到南极仙翁指点自己去找的贵人决不是一个只能给自己在绿城提供一个工作机会的贵人，而是真正能改变自己命运的贵人。 一个月后，绿城远景城市规划从中央正式下发到省里，又很快从省里下发到市里。真文件下发到绿城，在绿城集团引发了轩然大波：直到这时，绿城集团才发现，他们拼尽全力才抢到手中的金秀山海滨地块，在绿城远景城市规划中并不是高级别墅区，而是省政府的干部疗养院保留地；他们申请到的另一块地，则位于远离高速公路出口的偏远地区，短时期内不会有多大的升值潜力。 又过了半个月，绿城集团收到市政府撤销金秀山地块批文的通知，原因是原来批出的地块用途不符合远景城市规划。这样一来，为了得到该地块所付出的前期费用全都打了水漂，直接损失的资金过千万；另外还因为拿到短时期内没有开发价值的地块而被套住资金一亿多元。 绿城集团的股东们一下子炸开了锅，他们谁也不愿意做这样的冤大头。虽然损失已经无可挽回，股东们却坚持拒绝承担这样的损失。为了平息股东们的愤怒，董事长羊加官把黄世坚和莫思穷找来当众盘问，最后他们怀疑莫思穷是南国国际派来的奸细。莫思穷大呼冤枉，可是百口莫辩。股东们把愤怒全都发泄到莫思穷的身上，对他进行严刑拷打，直到他皮开肉绽还是一无所获。莫思穷见利忘义，卖主求财，至此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而这样的结果，早已在韦玉瑶的算计之中。 虽然羊加官仍然持有绿城集团最大的股份，为了对这次集团的巨大损失负责，他不得不交出集团的管理权，事件才暂时告一段落。绿城集团从此一蹶不振，再没有实力发展大型项目。羊加官并没有检讨自己卑鄙的做法，他只是觉得败在一个女人手下，内心十分不服。他决心要寻找机会报复南国国际，报复韦玉瑶。 韦玉瑶当然知道绿城集团不会就此罢休，所以她加强了自身的安全防范。以前她外出只带一个普通贴身保镖，现在她把保安队长韦传宗调来做贴身保镖，再加上那冰峰。因为那冰峰有读心术，能够对不怀好意接近董事长的人预先作出警告，这就大大降低了董事长被偷袭的危险，作用远远大于一个普通保镖。 保安队长韦传宗出生在绿城一个武术世家，父亲韦崇辉是当地有名的武术大家。解放前韦崇辉在绿城开武馆，拥有众多门徒。当地不少商铺在新开张时，都会请韦崇辉在商铺的大堂坐镇三天，以后就没有当地的泼皮无赖敢上门捣乱。韦传宗从小在父亲的指点下习武，基础打得十分扎实，加上他自己有武学天赋，长大后身手非常了得。 韦传宗年纪三十出头，浓眉大眼，中等身材，肤色稍黑，身体健壮。他对各门各派的武功涉猎甚广，后来参军又被选入侦察兵部队，使得他原来传统的武功又上了一个层次。因此他对徒手搏击，兵器暗器，硬功轻功，长短枪械，无一不精。他跟董事长韦玉瑶是堂姐弟关系，深得董事长的信任。 那冰峰从小在东北农村长大。东北天气寒冷，冬天天寒地冻，土地无法耕种，因此农村一年有半年是农闲。村中的年轻人在农闲时都会聚在一起学武艺，练摔跤。虽然那冰峰那一点粗浅的功夫难与韦传宗相提并论，可是，他身高力大，又有读心术，能预先感知对手的企图，所以，对付两三个普通的角色还是绰绰有余。 这一天，韦玉瑶带着那冰峰和韦传宗出外办事，车子正开到绿城的闹市区，突然因前面发生车祸被堵在路上，一步也动弹不得，而且不知道道路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开通。韦玉瑶不想浪费时间，被迫带着那冰峰和韦传宗下车步行。她发现自己经常去洗头、做头发的发廊就在附近，正好她想洗洗头，做做头发，于是便交代司机，两个钟头后到发廊来接他们，然后，乘此机会带着那冰峰和韦传宗进了发廊。 发廊老板娘接报立刻迎了出来。韦玉瑶不仅是老板娘的顾客，更是老板娘的闺蜜。她们的关系亲如姐妹，相互之间谈论男人更是口无遮拦。老板娘满脸堆笑地把韦玉瑶让到自己办公室里的沙发坐下，吩咐人看茶。她看见跟在韦玉瑶后面的那冰峰，顿时眼睛一亮，立刻馋涎欲滴，还带点酸溜溜地说： “我说董事长怎么好像把老妹忘了似的，原来是重色轻友，每天有大帅哥陪伴左右。董事长真是好福气呀！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位大帅哥给老妹介绍一下，有机会让老妹也能享用享用？” 平时老板娘都是称呼韦玉瑶作大姐，今天故意称她为董事长，表答她心中既妒忌又酸溜溜的情绪。谁知她这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竟然把涉世未深的那冰峰闹了个大红脸。 那冰峰打量了老板娘一眼，立刻感应到她脑子中汹涌的欲念和冲动。那冰峰这才知道，老板娘刚才说想要“享用”自己并非只是说说而已。老板娘比韦玉瑶年轻一岁，面容姣好，表情狐媚，高胸凸臀，身材苗条。她对男人的吸引力跟韦玉瑶相比较，各有千秋。韦玉瑶美丽端庄，老板娘狐媚妖冶，一正一邪，在男人眼中只能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而不会有谁更胜一筹的结论。 没等韦玉瑶把那冰峰介绍给自己认识，老板娘色眯眯地盯着那冰峰继续说： “董事长，我马上安排给你做惯头发的师傅来服伺你。你的大帅哥就让我来亲自为他设计一个新发型，保证让你的大帅哥变得更有型！” ------------ 第八章 发廊老板娘 发廊老板娘姓苗名鹂，虽然年龄已经三十八，却风骚依旧，不减当年。她原是省里一个边远矿区附近农村的农家小姑娘，经常提着篮子到矿场去叫卖自家生产的农产品，因为长得美貌，被一个矿老板看上。矿老板第一次看见苗鹂，马上叫她把东西送到自己的办公室，说自己全部买下。 在办公室里，矿老板也不问价钱，随手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付给她。苗鹂没有钱找，矿老板说不用找，先留在她那里。矿老板还让她以后每天都送一蓝东西到自己的办公室，自己拿来分给矿工当点心吃。当时，一百元现金几乎是苗家半年的收入，矿老板每天都付一百元给苗鹂。苗家的生活很快得到明显的改善。 靠上了这样一棵大树，苗鹂很快就把自己的第一次主动献给了矿老板。半年以后，矿老板为苗鹂在绿城买了一个两房一厅的小套房，把她带到绿城，金屋藏娇，包养起来。日子长了，苗鹂慢慢学会像别的城市少奶奶那样生活：每天打打麻将，饮饮茶，再就是洗头，洗脚，美容，美发，唱卡拉ok。苗鹂很快在绿城结交了一批吃喝玩乐的少妇朋友。 发廊原来的主人就是苗鹂这些朋友中的一个。多年前，这个朋友因为要嫁到国外便把发廊转让给苗鹂。苗鹂趁机以此为借口，缠着情夫矿老板要了一笔钱，接手发廊，自己做了老板娘。苗鹂人长得漂亮，脑子也有几分小聪明。做老板娘后，她下了很大的功夫学习美发手艺。几个月后，她的美发手艺也算是小有所成，特别受男顾客欢迎。 对一些冲着自己的美貌而来的男顾客，只要他们舍得花钱，苗鹂便不辞辛苦，亲自为他们洗头，理发。这些男顾客难免头顶、肩蹭、肘擦、手摸，在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揩些油。通常只要不太过分，苗鹂便诈作不知；还有的男顾客嘴上不干不净地说些下流笑话来挑逗她，刚开始时苗鹂还有些羞涩，无言以对，一笑置之。历练多了，她反而很享受这种挑逗，你黄我比你更黄！反正最后只是哈哈一笑，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之！ 苗鹂给韦玉瑶安排好店中最好的男发型师后，便亲自为自己眼中的大帅哥洗头和设计发型。她知道韦玉瑶完成全套美发程序需要接近两小时，于是为大帅哥的服务也特别殷勤而周到。洗头时，她不停问大帅哥抓的力度是不是合适？然后，根据大帅哥的回答调整抓的力度；抓到某一个部位时问需不需要再抓时间长一点？按摩颈肩时也不断根据大帅哥的反应调整自己的手法和力度。 苗鹂在为大帅哥按摩颈肩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用胸前的两个大肉球蹭他的后脑；在向大帅哥问话时，更毫无顾忌地用一边的肉球紧压着到大帅哥的头，嘴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软语，把气息轻轻喷在他的脸上，挑逗他： “这样行吗？舒服不舒服？” 到后来，苗鹂忍不住站在大帅哥身后双手一边一只，从他的双肩一面按摩一面慢慢下滑到两边隆起的胸肌上，一抓一放；她的胸口顺势紧压在大帅哥的后脑上，胸前的双峰夹在大帅哥的双耳旁，跟随手上的动作一起一落。 苗鹂在工作时习惯不带文胸，这是为了让那些有心揩油的男顾客感觉更真实和物有所值而故意为之。她虽然生过一个儿子，可是并没有亲自哺乳过婴儿，因此双峰仍像少女一样坚挺，富于弹性。少女般的双峰使苗鹂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胸部触碰的位置和力度来挑逗她眼中的大帅哥，那冰峰被老板娘的挑逗弄得想入非非，裤裆里不知不觉渐渐涨满起来。幸亏有遮挡碎发的罩布盖在身上，从外面看不见他下体的变化，才不至于太尴尬。 苗鹂这时已经不能自已：双眼紧闭，脸色绯红，呼吸沉重，心跳加速，仿佛正在跟大帅哥做床上游戏！幸好她预先已经做了准备，把大帅哥带到美发厅尽头的单独座椅，才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她发春梦的样子。好半天，苗鹂才从对大帅哥的意淫状态解脱出来。 那冰峰到绿城后理过一次发，当时他只是找一家收费最便宜的理发店，让理发师照原样把头发理短。那冰峰现在的发型就是从小到大，在农村十多年的自然发型。他从来没有感觉不满意自己的发型，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说他的发型不好，所以他的发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改变过，也没人为他设计过发型。 苗鹂仔细观察这个大帅哥的脸型，脑子中闪过一幅幅不同发型的图像，最后选定自己感觉最好的发型。 苗鹂在为大帅哥理发时，借机把他的头、脸和颈脖一遍一遍摸了个够。她一点一点细细修剪大帅哥的头发，直到自己感到完全满意为止。她看看镜子中的大帅哥，觉得十分完美，已经没有需要修剪的地方。她再把理发椅转过来让大帅哥背对理发镜，自己微微蹲下，跟大帅哥面对面，从近距离察看发型。 那冰峰原来留的是一个不分界的爆炸头，现在苗鹂给他设计了一个左三右七的小分头。左边的头发短不盈寸，右边不对称的长发尖角低垂至右眼外眼角，十分新潮，配合他高大健壮的身材，更突出了他年轻英俊的容貌。 苗鹂看见原来那个有形无神的乡气大帅哥，经自己一番摆弄，竟然变成了一个神形兼备，气质足以走天桥的模特大帅哥，自己感到非常满意，心中禁不住有几分得意。苗鹂越看大帅哥感到越喜欢，不由得有点意乱情迷，当场就想上前抱着大帅哥亲吻，几乎忘了是在发廊。 那冰峰感知老板娘的思想，知她现在意识迷乱，已近失态，一声咳嗽才把她从白日春梦中唤醒。苗鹂赶紧站起来，把理发椅转回去，让大帅哥面对镜子。再将他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吹风定型。然后除掉罩布，扑上香粉，扫净碎发，整理好大帅哥的衣领。 然后，老板娘让大帅哥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的新形象，问他有没有什么地方还感到不满意？那冰峰表示自己十分满意，同时感谢老板娘为自己设计发型和美发。在让大帅哥站起来之前，苗鹂从后面双臂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柔声邀请： “大帅哥，有空的时候一定记得到发廊来找我，千万不要辜负我今天在你身上下的这番功夫！” 说完后，苗鹂才松开双臂，放大帅哥站起来。然后马上高声招呼大家： “大家看看，董事长的大帅哥现在怎么样？”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刚刚从理发椅上站起来的那冰峰身上，看见那冰峰被老板娘换了一个发型之后气质立变，不由得啧啧称奇，同时赞叹老板娘的手艺和眼光。韦玉瑶本来一直觉得那冰峰有点土气，早就想把他改造改造，只是前一段时间一心扑在商战上，无暇顾及此事。 拿到地块之后，韦玉瑶也曾考虑过这件事，只是还未想到如何才能去掉那冰峰身上的土气。今天堵车，韦玉瑶被迫步行，无心地带着那冰峰和韦传宗进了苗鹂的发廊，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许这也是那冰峰和韦玉瑶的运气，想不到苗鹂竟然能一举让那冰峰完美变身，轻易解决了困扰韦玉瑶多时的难题。 韦玉瑶大喜过望，立刻跟苗鹂商量，一同安排晚上邀集姐妹们到绿城最有名的滚石迪吧去放浪一番。苗鹂圈子中的闺蜜主要有八位，她们按年龄排位，大家以姐妹相称：大姐韦玉瑶三十九、二姐苗鹂三十八、三姐黄秋意三十六、四姐廖眉清三十二、五姐岑紫萱三十、六姐朱碧红二十九、七姐吕中娇二十八、八妹覃玉珠二十六，她们经常一起打打麻将，聚聚餐，不少人还喜欢不时到迪吧喝啤酒，跳迪斯科，唱卡拉ok，狂野一番。 这些姐妹不少都是有夫之妇，可是，去迪吧时，她们绝不会跟丈夫同行。她们中间有些人常常会背着丈夫带个小白脸同往，而且会互相攀比。韦玉瑶一直没有小白脸陪同，觉得没有面子，所以去得比较少。这次有了那冰峰，她知道肯定把别人的小白脸都比下去了，这才主动召集众姐妹，借此机会威风一番。 韦玉瑶和丈夫分居多年，身体长年缺少男性的滋润。而她的年龄仍然在生理需求旺盛之年，有时难免寂寞难耐。可是她位高权重，眼界极高，不会随便找个男人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可是，生理需求始终是客观存在，有渠道宣泄一下还是需要的。 和这些姐妹聚会就是韦玉瑶生理需求宣泄的主要渠道。她的这些姐妹相聚时，带来的男人都是没有发言权的小白脸，他们往往成为姐妹们互相取笑的道具。姐妹们的言谈，八九不离男女之事。她们你给我一枪，我还你一炮，只有想不到，没有说不出。越下流的言辞越获得满堂彩。 每次跟姐妹们聚会，韦玉瑶都感到身心愉快，使自己的生理需求从精神上得到某种程度的满足。跟韦玉瑶平日在公司面对下属不苟言笑的样子，她在跟姐妹们聚会时，彻彻底底换了另外一副面孔！ ------------ 第九章 滚石迪吧 韦玉瑶立刻打电话在滚石迪吧定了一个大包厢，苗鹂负责通知圈中众闺蜜。原来被堵在路上的司机，已经把汽车开到发廊前。离开发廊后，韦玉瑶先带着那冰峰、韦传宗和司机在附近找了一家高档饭店吃晚饭。吃完晚饭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滚石迪吧就在市中心，离发廊不远，韦玉瑶一行很快来到绿城有名的滚石迪吧。 迪吧大厅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舞池，舞池周围是一圈两层的宽阔走廊。走廊外侧墙边都是卡位，内侧靠舞池是散座；走廊的外围是大大小小的包厢，每层都有十多间；舞池的一边有一个不大的舞台，主持迪吧的司仪已经站在舞台中间，可是司仪的话不多，只是在音乐的间隙有气无力地应付几句。 由于时间尚早，迪吧里面人还不算多，有一多半的枱子仍然空着。虽然节奏强烈的音乐震耳欲聋，但是舞池中只有稀稀落落的舞客在随音乐扭动。韦玉瑶熟门熟路地走到楼上的一个大包厢，里面已经到了三女二男。那冰峰认识沙发上坐着的苗鹂和她的一个男发型师，旁边还坐着一个娇小俏丽的年轻女子；另有那冰峰不认识的一男一女揽头揽颈正在十分投入地唱着男女对唱的情歌。 看见韦玉瑶一行走进包厢，苗鹂和沙发上另一个那冰峰不认识的年轻靓女立刻站起来，齐声跟韦玉瑶打招呼： “大姐！” 年轻靓女没话找话地问： “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呀？” “大姐天天都这么好兴致，只是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刚好今天有空，便约姐妹们过来聚一聚，很奇怪吗？”韦玉瑶三言两语应付过去，然后为大家互相作介绍。 经董事长介绍，那冰峰知道，问话的是八妹覃玉珠，绿城某银行的分行行长。她身材娇小可人，模样十分俏丽，面带几分冷傲。唱歌的是三姐黄秋意，又矮又胖，相貌粗俗，是做服装生意的女老板。跟黄秋意一起唱歌的是她包养的小白脸阿九，只有二十来岁，模样长得不错，身材稍显单薄一些。唱完一曲，黄秋意看见韦玉瑶一行，眼光立刻集中到那冰峰身上，口中直截了当问韦玉瑶： “大姐，这个靓仔是你什么人呀？” “这是我最近请的特别助理。”韦玉瑶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 “什么？是你的床上助理？大姐，这么高大英俊的床上助理你可不能一个人独霸呀，什么时候让他也到我床上为我助理助理？”黄秋意毫不掩饰，半认真半打趣地大声说，让大家都能听到，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她自己也得意洋洋地跟着哄笑。 今天那冰峰在苗鹂的发廊已经第一次领教过董事长姐妹露骨的挑逗言辞，这次再听见跟自己有关的黄色幽默，感到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刺耳。 作为大姐韦玉瑶当然也不是善主，要不然她怎么还有大姐的威风呢。韦玉瑶立刻作出激烈地反击： “三妹，你看看你的阿九廋成什么样子了，那里还像个男人！你把你的阿九差不多吸成干柴了，还填不满你那个无底洞呀？自己已经肥成这样，你怎么还敢这么人心不足，来打大姐的主意？小心爆血管！” 大家又一阵哄笑。黄秋意居然没有一点尴尬，公然高声宣布： “如果大姐愿意把你的大帅哥床上助理也让三妹享用享用，三妹爆血管也值了！” 韦玉瑶不跟黄秋意继续纠缠，吩咐去订两打啤酒，和一些下酒食品，黄秋意立刻打发阿九去办。其他人也陆续到来：四姐廖眉清，大型养鸡场老板的原配夫人；五姐岑紫萱，杂货店东主；七姐吕中娇，大公司的公关经理。六姐朱碧红不在绿城，所以八姐妹中独缺六姐。四姐也带来一个叫阿光的小白脸，年龄大约二十出头。 人到齐后，大家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猜骰盅的猜骰盅，斗酒的斗酒，包厢里顿时热闹起来。透过包厢宽阔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外面舞池里的人也慢慢多起来。带有小白脸来的几个人，不时跟小白脸一同到舞池跳迪斯科。八妹虽然没有男伴，但是年轻，喜欢跳迪斯科，所以也不时跟着二、三、四姐到舞池去跳舞。包厢的隔音效果不错，包厢门开开关关使包厢内断断续续听到外面的震耳的音乐声。 迪厅中的灯光很暗，旋转的彩灯把无数快速移动的彩色光斑投射满整个迪厅，营造出一种天摇地动，令人头晕目眩的气氛，配合节奏强烈的迪斯科音乐，激发起满舞池年轻人跳舞的冲动。 舞台上明亮的聚光灯照在司仪身上，使他成为迪厅的中心。这时的司仪跟人少时判若两人，他使尽浑身解数，撩起舞客的情绪。夹杂着粗言秽语的煽情言辞，从司仪嘴里像机关枪一样发射出来，通过四周的大喇叭，震撼着迪厅中每一个人的神经。舞池中的年轻人被司仪的言辞煽起一阵阵躁动，音乐一起，大家便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地舞动。 时间已近午夜，迪厅的气氛到了高潮，舞池中挤满跳迪斯科的年轻人，攒动的人头就像沸腾的汤圆锅，满锅黑色的汤圆此起彼落。迪厅各个角落都有已经神志不清，却仍能按照音乐节奏扭动身体，不停摇动脑袋的年轻人。 韦玉瑶的包厢中两打啤酒已经喝光了，又要了一打。三姐和四姐开始发酒疯，三姐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拍在茶几上，自己先倒了一杯啤酒，然后端起酒杯大叫： “来，你们谁敢跟我拼酒？谁敢跟我拼一杯我就让他从这里拿一张钞票！” 三姐的小白脸阿九已经半醉，听见喝酒有钞票拿，立刻从茶几上拿起一杯不知是谁的啤酒，上来跟三姐干杯。 四姐虽醉，还能自己勉强站起来，她把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的阿光也从沙发上拉起来，扑到他怀里，嘟嘟囔囔： “阿光，来，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我…我现在就要跟你来真的！” 原来，四姐在经济上要依赖丈夫，不敢让丈夫知道自己给丈夫戴了绿帽子。大姐韦玉瑶在四姐丈夫面前的形象比较正派，四姐只能经常在丈夫面前以跟大姐在一起做挡箭牌，私会小白脸。可是，韦玉瑶工作比较忙，也不愿意有求必应地去配合四姐欺骗她的丈夫，所以四姐跟小白脸私会的机会难得，才会如此猴急，慌不择地。 那冰峰看着四姐的眼睛，接通传输线，马上感知四姐头脑中已经是欲火中烧。他知道四姐是真的要在包厢里来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那冰峰立刻跑过去拉上落地窗的窗帘，以免走廊上的人看到包厢内的免费成人节目。四姐已经按捺不住胸中的欲火，顾不得廉耻，接着醉意，出言赶开仍然坐在长沙发上的其他人，就要躺下，脱裤子，表演真人秀。 韦玉瑶一看太不像话，立刻把正在脱衣脱裤的四姐和阿光一起拉到沙发后面，并出言劝戒： “四妹，你不要脸，别人还要脸呢！这种事情能公开表演吗？再怎么想要也应该避开人才是。” 三姐醉得已经站不稳，看见四姐跟她的小白脸马上要真刀真枪的在自己眼前干起来，想做床上游戏的欲念也被挑起，不由得马上想起大姐的床上助理大帅哥。三姐走到大姐身前，拉着大姐的手，叽里咕噜地说： “大姐，你的床上助理呢？我也要像四妹一样跟他来真的，现在就要！我听你的，躲到沙发后面不让别人看见。赶快命令你的床上助理过来找我，我在沙发后面等他。” 说完，三姐扶着沙发靠背自顾自跌跌撞撞地绕到沙发后面，不小心，被四姐的脚绊了一跤，摔在地上，瘫软在四姐旁边，已经不能自行爬起来。那冰峰早已感知三姐对自己野兽一般的欲念，他害怕真的被三姐缠上。那冰峰不敢走到沙发前坐下，他在落地窗前跟董事长示意自己先行离开，然后悄悄溜出包厢。韦传宗和司机两人也趁机跟出来，三人在舞池旁找到一张没人的空枱子，一起坐下来，边看舞池里的人跳舞，边等董事长。 韦玉瑶一看场面已经近乎失控，立刻把迪吧的服务员招来，告诉他自己要买单。由于他们没有没叫陪酒的小姐和男侍进包厢服务，账单不算贵，只有八千多元。买完单，韦玉瑶才发现，包厢里到处都找不到八妹。 韦玉瑶问在场的人，有没有人看见八妹？剩下几个还能正常说话的人都说，包厢里有好一阵子没见到八妹的影子。有人说曾经看见八妹出舞池去跳迪斯科。韦玉瑶立刻叫大家分头去找，找遍了迪吧每一个角落，连洗手间也没漏掉，还是没有找到八妹。 韦玉瑶再让大家分头一桌一桌去问，终于有人说，曾经看到舞池中间坐着一个姑娘，有点像他们要找的人。韦玉瑶赶紧挤进舞池去找，这才发现八妹神情呆滞地坐在舞池中间的地板上！ 八妹被别人搀扶回包厢。她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对谁也不理不睬。韦玉瑶估计，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她很难想象，在大庭广众之间，能发生什么事情呢？居然能够使得一向活泼开朗的八妹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 第十章 八妹受辱 经大姐一再劝解和询问，八妹失神的眼睛里终于流出了一滴滴眼泪。她要大姐先发誓一定替她保密，才肯说出事情的原委。大姐知道事态严重，立刻发下重誓，一定为八妹保密。 原来，当晚稍早时，八妹在包厢里跟大家一起唱歌，喝酒，猜骰盅。两杯啤酒下肚，她的情绪逐渐兴奋起来。八妹年轻，活泼好动，自己没有男朋友，便跟带着小白脸的二姐、三姐、四姐一起离开包厢到舞池去跳迪斯科。八妹跳着跳着，不知不觉跟二、三、四姐分开了。几个姐姐都有自己的男朋友，都没注意到八妹的去向。 有一群年轻男子见八妹活泼可爱，模样漂亮，又没有男友陪同，大家互相之间使使眼色，便十分默契地把她团团围住。八妹被这群年轻人围在中间，东碰西撞，就是不让她跳出包围圈。八妹已有几分醉意，又是在大庭广众的场合，就算是撞来撞去，也没引起她警觉。八妹根本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人多的场合竟然会有人敢打自己的坏主意，所以一点防备也没有。 突然之间，围住八妹的这群青年男子中，有一个人在八妹背后发难：他两手抓住八妹左右两边的裙边，双手把她的裙边飞快地向上提过她的头顶，用她自己的裙子裹住她的上半身和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八妹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就已经被自己的裙子蒙住眼睛，困住双臂。接着，马上又有人拉住八妹双脚，上下配合，把她放倒在地板上。 等到八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她能做的只是狂叫救命和拼命挣扎。可是，她声嘶力竭的狂吼被狂野迪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几百个迪斯科舞者的欢叫声完全淹没，连站在她身旁的人也听不到，根本不可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的拼命挣扎也只是像已经被狮子扑倒的小羚羊，完全不可能使自己从魔爪中逃脱。 很快，八妹感到自己的内裤被暴力扯脱，双腿被强力分开，身体被另一个臭烘烘的身体压住，下体被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乱顶狂插。突然，她感到下体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她放弃了毫无意义的抵抗。 八妹觉得那根硬邦邦的东西野蛮地插入了自己的下体，在自己体内抽插，引起下体一阵阵疼痛。片刻之后，八妹感到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注入的自己体内，然后，第一个侵犯她的人从她身上爬起来后；跟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 八妹虽然放弃了抵抗，可是肉体的伤痛却让她从半醉状态中完全清醒过来！虽然从第二个人开始，由于下体滑溜溜的黏液越来越多，下体的感觉也越来越麻木，对那些一个接一个爬到自己身上来侵犯自己的臭男人，她一个一个地数得清清楚楚，一共十三个人！ 八妹知道今晚这十三个臭男人毁掉了自己的贞操、自尊、希望、理想和未来的家庭生活！没有这些，她感觉自己已经生无可恋！这十三个人散去后，八妹坐在舞池中间的地板上，她脑子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死。服毒，上吊，割脉，跳楼…，一种种自杀的方法从她的脑子中闪过。 可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如果自己马上死去，就便宜了这十三个毁掉自己一切的臭男人。 八妹的内心极度悲愤，自己原来是多麽高傲的一个人啊，过去有多少自以为了不起的钻石王老五，在自己面前被碰得一鼻子灰！可是现在，自己被十三个素不相识的臭男人蹂躏过，除了卖淫女，哪有正经女人会被这么多男人搞过！现在自己已经变成了跟卖淫女一样的烂货，臭货，送上门也不会有正经男人肯要了。 八妹对这十三个臭男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能剥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可是，凭自己一个弱小女子之力，怎么可能办得到呢？八妹坐在舞池地板上，思绪万千，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八妹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对外界几乎没有反应，直到大姐找到她，把她扶回包厢。大姐怎么知道在八妹的躯壳里却是心潮汹涌，不能自己。 大姐听完八妹的悲剧，静静地想了好久，然后问八妹，想怎样去为自己报仇？八妹咬牙切齿地说，只要能让这十三个臭男人受到跟自己相类似的伤害，下半辈子永远生活在痛苦中，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 大姐再问八妹，她能不能当面指认刚才侵犯她的那十三个人？八妹说不能，因为她根本连一个人的脸也没看见。大姐又问八妹，既然她连谁是仇家都不知道，她想向谁去报仇呢？八妹被大姐问得一时无话可答。 片刻之后，大姐跟八妹商量，如果为了找出害她的这十三个人并且为她报仇，她介不介意让多两个人知道这件事？大姐强调，这两个人绝对可靠，不会把她的秘密透露给任何人。八妹这时为了报仇连命都可以不要，当然不会介意面子问题。 于是，大姐立刻把那冰峰和韦传宗找来，把八妹在舞池中被人聚众强干的事告诉他们。然后让两人马上到舞池中去找出那十三个侵犯八妹的人。这项任务只有那冰峰能够完成，因为他可以感知别人的思想。然后从过去的思想中，了解那个人过去一段时间中干了些什么事情，从中找出侵犯了八妹的那些人。只要那十三个人让那冰峰看一下眼睛，他们就会被那冰峰认出来。 大姐让韦传宗跟着那冰峰一起去找那些侵犯八妹的人，是让韦传宗帮着那冰峰一起记住那些人的面孔。因为将来报仇要靠韦传宗，如果那冰峰自己一个人去，找到人后还是要指认给韦传宗看。反而会增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现在仍然是迪吧的高峰时间，舞池中有好几百个如痴如醉的迪斯科舞者，要从中找出这十三个人谈何容易！那冰峰和韦传宗立刻走出包厢，挤进舞池的人群中。一个多钟头后，那冰峰和韦传宗回到包厢，那冰峰告诉董事长，在舞池中只找到一个侮辱八妹的人。 其实，找到一个人已经足够。因为很明显，这十三个人是一个团伙，找到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顺藤摸瓜，把整个团伙挖出来。 韦玉瑶已经先打发其他人回家去了，包厢里只剩下韦玉瑶和八妹，说话更方便。韦传宗先向八妹保证，一定替她报仇，让八妹想开些，不要往牛角尖里钻。大姐也好言相劝说，现在已经知道十三人中间的一人，剩下的那十二个人肯定跑不了，八妹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活着，亲眼看到这十三个人受到惩罚，得到应有的下场。 好不容易，八妹才平静下来。那冰峰一直环侍在侧即时感知八妹的思想，他告诉董事长，八妹思想极不稳定，现在唯一能够让她不走极端的意念就是报仇。那冰峰建议董事长今晚一直陪着八妹，听听八妹自己说，她想如何惩罚那十三个侵犯她的人。然后，大家一起商量怎样去实施八妹所希望的惩罚。如果能想出更重的惩罚，当然更好，这样八妹就会觉得自己的生命还有意义，自己活在世上还有追求，就不会再想放弃自己的生命。 其实不用那冰峰说，韦玉瑶都不会放心让八妹一个人回家。毕竟八妹是自己的姐妹，在八个姐妹中，大姐跟八妹原来感情最好，也最了解她的心性。八妹二十五岁就当上银行分行行长，为人十分正派。她虽然对几个姐姐养小白脸不公开反对，也享受跟姐姐一同吃喝玩乐，可是，在男女关系上完全不受姐姐影响，决不越轨。 在此之前，八妹是八姐妹中唯一的处女，她自己也十分看重这一点，总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将来的丈夫。因此，八妹在找对象时十分心高气傲，要求对方也跟自己一样忠于爱情。别人给她介绍过不少有钱有地位的钻石王老五，八妹只要了解到对方在男女方面有劣迹，她一点面子都不给，立刻就会断绝往来。 大姐直接把八妹带到自己家里，先让八妹去彻彻底底地洗一个澡，八妹洗澡时，大姐找了一条一次性内裤送到卫生间。八妹花了近一个钟头才洗完澡，她表示原来的衣服她全都不会再穿，大姐立刻找了一套自己的新睡衣让八妹先临时穿穿，等到天亮，再送八妹回家换衣服。 大姐问八妹想如何惩罚那十三个人？八妹说当然是直接杀了这些狗东西最解气，可是，先不说杀人犯死罪，这些狗东西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对他们反而是一种解脱。我却要受一辈子煎熬。我希望让他们像我这样，也要受一辈子罪！这些狗东西喜欢搞女人，最好能剪掉他们下面那根东西，让他们这一辈子再也搞不了女人！ “对！既然他们犯了罪可以逍遥法外，我们也可以想办法既能报仇，又能让他们同样拿我们没有办法！八妹，你等着，我一定让这些狗东西得到应有的惩罚，还你一个公道！”大姐十分赞同八妹的想法，同时胸有成竹地给八妹一个郑重的承诺。 ------------ 第十一章 征地风波 南国国际紧邻金秀山风景区的海滨地块边缘，有一个小渔村名叫白沙尾。渔村中有二十多户在南国国际的地块范围内，需要拆迁；还有一些房前屋后的土地需要征地。在拿到地块批文三个月之后，韦玉瑶亲自带着那冰峰一起来到白沙尾的村委会，跟村书记谈拆迁征地的赔偿问题。 为了使拆迁征地工作顺利进行，韦玉瑶让公司有关部门根据现在土地的市场价格和重建新居的费用，制定了初步的拆迁征地赔偿方案。在动身前往白沙尾之前，韦玉瑶曾经通过绿城市的主管领导跟白沙尾的村书记打了招呼。她自己也亲自打电话跟村书记约好了时间，这才领着那冰峰，带着各级政府有关部门的批文和赔偿方案来到白沙尾。 白沙尾的书记名叫曹诗民，不是本地人。他先仔细检视了南国国际的有关文件，确认手续齐全后才开始跟韦玉瑶谈拆迁征地赔偿问题。他看了南国国际的赔偿方案，马上提出赔偿的金额不足够。看起来，曹书记似乎在拆迁征地赔偿方面很有经验。 曹书记指出，南国国际的赔偿方案只是按照现在的房价来计算赔偿金额，不够合理。 第一，村民不可能马上拿到赔偿款，拿到赔偿款后也不可能马上买到合适的房子。等到真的买下新的房子时，房价可能已经比现在高。至于到底会高多少，只能靠估计。所以，赔偿金额还应该加上拆迁过程中，当地房地产可能的升值预期。 第二，村民本来在白沙尾生活得好端端的，现在被迫搬家。全家原来的生活，工作都被打乱，需要重新适应。所以，南国国际还要对拆迁给村民带来的实际困难和精神困扰给予赔偿。 那冰峰陪在一旁，基本上不参加谈判，只是按董事长的吩咐向曹书记出示有关的文件。在曹书记眼中，那冰峰就是董事长秘书或助理。其实那冰峰一直在感应并即时跟踪曹书记的思想，每到关键时刻，他便跟董事长耳语几句。 由于曹书记的真实思想一直被那冰峰即时感知，并传递给董事长，所以曹书记心中的底线韦玉瑶知道的清清楚楚。谈判很快达成了协议：南国国际接受曹书记的意见，在原来赔偿方案的基础上，将所有赔偿金额提高百分之五；曹书记负责将赔偿方案传达给村民，并组织村民十天后在白沙尾村委会签房产、土地转让合约和赔偿协议。这新增加的百分之五，就是曹书记被那冰峰感知的底线。 其实，在制定初步方案时，南国国际已经预计实际赔偿金额会比初步方案高百分之十至十五。只要最后的赔偿金额在这个预计的范围内都算合理，公司都可以接受。现在由于那冰峰能够即时了解对方的想法，掌握了对方的底线，才能将实际赔偿金额压低至只提高百分之五，已经为公司省下数百万。韦玉瑶十分高兴，回到公司立刻布置有关部门认真准备十天后的签约。 十天后，韦玉瑶带着那冰峰和大队人马再次来到白沙尾村委会，曹书记热情接待了他们。为了不让村民久等，连同韦玉瑶和那冰峰，南国国际一共来了十二个人。他们事先已经分配好两人一组，同时可以跟五户村民签约及办理有关手续。 可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钟头，村委会里还是见不到一个来办手续的村民。因为时间是双方在电话中商定的，曹书记在电话中告诉韦玉瑶，他已经通知了所有有关的村民。现在出现这样的意外状况，曹书记的面子开始有点挂不住了。 那冰峰可以跟踪曹书记的思想，他知道不是曹书记想耍花样，曹书记是真的感到尴尬。曹书记马上派人一家一家去催，他吩咐去催的人，务必要把那二十几户村民叫到村委会来。 又过了半个钟头，曹书记派出去的人终于回到村委会，可是他并没有带回来任何一个村民。他报告曹书记，村民们都说赔偿金额太低，所以，如果南国国际不提高赔偿金额，他们今天就不会来村委会签约办手续。曹书记怕韦玉瑶误会，以为是自己两面三刀在背后耍手段，当即大声埋怨： “不是早就跟他们谈好的吗？赔偿的钱够他们置一个新家，还多出百分之五，这多出的百分之五是我曹诗民帮他们争取到的！我跟他们谈的时候，他们没人有意见，都同意到时过来签约的。怎么一声不出，到时全都不来，让我一个人出洋相！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书记！” 刚才派出去的人在曹书记耳边耳语，那冰峰同时感知，那个人悄悄告诉书记，是村长在后面捣鬼。那冰峰立刻悄悄把这个消息告诉董事长，韦玉瑶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疏忽了。原来，书记是上级派来的，是外人；村长是村民选举出来的本村人，是自己人。 所以，名义上书记是村里的第一把手，实际上，如果没有村长的支持，书记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说的话在村里不管用。白沙尾的村民百分之八十姓黄，村长实际上就是黄姓村民的族长，村民们当然一定会以村长的马首是瞻。 韦玉瑶假装不知道白沙尾村中书记和村长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反而主动安慰曹书记说，不要紧，这是村民人心不足，自己知道与书记无关。她与曹书记再敷衍了几句，话锋一转，她问曹书记，村里拆迁征地这么大一件事，怎么一直见不到村长？既然村民有问题，是不是可以让村长帮着做做工作。 曹书记听了韦玉瑶的话显得有点尴尬，可是事到如今，问题总得解决。很显然，今天村长不出场，拆迁征地的赔偿问题就不可能得到解决。曹书记只好派人去把村长请到村委会来。 村长来后摆出一副不知就里的样子问，找我什么事？曹书记先向村长介绍韦玉瑶是南国国际的董事长，今天是到村里来跟需要拆迁的二十几户村民办理征地赔偿手续的。有关村民原来已经谈好价钱，约好时间到村委会来办手续，可是现在村民突然对原来已经谈妥的赔偿金额有意见，时间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仍然见不到一个村民的影子，希望村长出来做做工作。 村长对此早有准备，正等着书记来求自己，书记已经开口，自己面子已经挣足，于是村长开口跟韦玉瑶摊牌： “都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以前我还以为说得太过分，这次你们这些房地产商到我们村里来征地，你们的所作所为说明，这样说你们商人一点不过分！你们专找不懂生意的书记来谈生意，完全把我这个村长撇在一边！你们给那么一点点钱就想把我们的地拿走，我看不过眼，不得不站出来为我们的村民说句话！” 村长的这番话暗讽曹书记不懂装懂，把他踩得一钱不值；同时把村长自己捧成代表村民利益的生意专家，坐在一旁的曹书记被村长气得大喝一声： “黄村长，你不许胡说八道！你说谁不懂生意？我跟韦董事长谈好的赔偿金额，够村民置一个新家，还多出百分之五，完全保障了村民的合法权益。你怎么能信口开河，说那是一点点钱！村民们原来对赔偿金额都没有意见，就是你在后面撺掇，他们才会人心不足，跟着你起哄。你应该清楚，南国国际这个项目是市里的重点项目，如果你在背后捣鬼，耽误了市重点项目的发展，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曹书记，你先不要生气，你是市里派来的当然要对市领导负责；可我是村民们选出来的，我只对村民们负责。我问过做房地产的朋友，他们说，我们村这些土地以后会大幅升值。南国国际现在拿到的这些土地，不用在上面盖房子也照样能赚大钱。所以，现在我代表村民们要求你们南国国际，把将来土地升值的部分，不要自己一家独吞，也分一部分给村民，同意在现在赔偿金额的基础上起码再增加百分之十。如果南国国际不答应村民们的要求，今天他们不会到村委会来跟你们签任何文件！” 曹书记被气得浑身直发抖。虽然以前村长和他一直貌合神离，但是始终没有公开撕破脸。今天村长的话等于公开向村民说，自己牺牲村民的利益去讨好市领导；同时村长在背后煽动村民集体要求提高拆迁征地赔偿金额，拒绝接受原来已经谈妥的赔偿金额，让自己在外人面前说话不算数，下不了台。 曹书记想不通，村长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跟自己来这一手？曹书记对村长这样挑战自己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击，只能将村长的行为上纲上线来空暇恐吓村长，同时争回一点面子： “市领导派我来，就是要我在白沙尾代表党的领导。你村长做的也是我们党的官！可是你却为了少数人的利益，别有用心地挑动群众对抗党的领导，你还是不是党员？你的党性哪里去了？你别以为我曹诗民拿你没有办法，我一定会向市领导反应你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 第十二章 摆平村长 “正因为我是一个老党员，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才更要站出来坚决捍卫群众的利益！你爱反映到哪里，那是你这个书记的权利，我没有权利不让你去反映。”对曹书记上纲上线的威胁，村长可不吃这一套，毕竟他当过这么多年村长，自己以前对村民也没少用这一招。他想也没想，张嘴就从纲上给书记一个光明磊落而又大义凛然的回答。 韦玉瑶开口劝书记和村长： “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大家都带着火，怎么能解决问题呢！” 那冰峰把董事长拉到一边： “你去劝书记，让我跟村长单独谈谈，相信会有用。” 那冰峰把村长拉到里面房间，把门关好，压低声音对村长说： “村长，如果我让书记再反映多一条：白沙尾有人收了绿城集团羊加官董事长十万元贿款，就答应了羊董事长的要求，帮着他一起对付南国国际，趁南国国际在你们村拆迁征地，在背后兴风作浪，你说会怎么样呢？” “你说什么？谁收了十万元？谁兴风作浪？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这种玩笑开不得的！”村长大义凛然的底气一下子荡然无存。很显然，他被那冰峰的话打乱了阵脚。他的回答反而让人觉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么大的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胀鼓鼓的，…”那冰峰比划着，故意慢慢吞吞，一点一点往外挤牙膏。 “…”村长心中突然出现一种莫名的恐惧，令村长一时语塞，有点不知所措。 “还要我说出时间地点来吗？”那冰峰开始步步进逼。 “不，…，不，…，让我想想…”冠冕堂皇的政治口号在这里用不上，使得平时不用打草稿就能滔滔不绝报告一两小时的村长，竟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抵御那冰峰的进逼。 “村长，我们刚才请你来是因为你在村民中有很高的威望，我希望你出来帮我们做做村民的工作，让村民们理解我们的工作，配合我们，顺利完成这次拆迁征地工作。不知村长现在愿意不愿意帮这个忙？”那冰峰知道主动权已经在自己手里，故意不捅穿这层窗户纸，及时把话锋转回正题，给村长留一点面子。 “我是村长，村民的工作我不去做谁去做！只是…”村长也趁机就坡下驴，唱高调来回应那冰峰的邀请，但是，由于担心没法给被自己挑动起来要求提高赔偿金额的村民一个交代，所以话语中拖了个尾巴。 那冰峰当然知道村长的意思，不用村长开口，他主动提出： “我们不会让村长难做，赔偿金额可以适当提高一两个百分点，这个忙也不会让你村长白帮，事情办完后我们一定会好好谢谢村长。你看这样安排行吗？” “好，好，好！那就将赔偿金额提高两个百分点，我马上去说服村民来办手续，就这样决定了！”村长如释重负，立刻爽快地同意了。 “好！赔偿金额的事情就这样决定。另外，我还有一个小要求，出去以后，我来当和事佬，你主动跟书记讲几句软话。行吗？”那冰峰委婉地向村长提出，虽然是商量口气，其实在这样的形势下，不容村长不同意。 “…”村长有点犹豫不决。 “毕竟书记是你们村的第一把手，你们以后还要一起工作，这是为你好！”那冰峰加重语气强调。 “唔，那我只能勉为其难了。”虽然村长很不情愿，最后还是不得不答应了。 所有的事情都谈好了，那冰峰先走出房间，村长跟在后面。那冰峰对书记说： “曹书记，刚才我跟黄村长谈过了，谈得很好。其实，大家都冷静下来，不带情绪，实事求是，不上纲上线，问题不难解决。让我说，你们两人都是好党员，好干部。大家都是为了搞好工作，为了群众利益，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对吗？黄村长，你来说说。” “曹书记，对不起，刚才我不够冷静，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你是书记，思想觉悟和政策水平都比我高，在今后的工作中还要请你多多帮助。”村长言不由衷地向书记道歉。 曹书记也知道自己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如果村长要拆自己的台，自己在白沙尾实际上就是孤家寡人；没有村长的帮助，自己在白沙尾根本没法开展工作。今天村民在村长的撺掇下全部不来办手续的事情就是很好的说明。 书记本来就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可是今天村长做得太过分，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书记被迫仓促应战，完全处于被动地位。虽然书记反击时声色俱厉，但是对于怎样收场，书记已经感到不由自己控制。现在村长已经先向自己道歉，服软，给了自己面子，这已经是对自己最好的结果。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只是表面文章，不是真心，但是自己也不能得势不饶人，再次把事情弄僵。 于是书记也作自我批评，向村长示好，意图修补两人的关系： “刚才我也不够冷静，好在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相信村长不会计较。工作中出现一些意见分歧很正常，我们大家都不应该随便上纲上线。今后在工作中，我们大家都要注意。村长，你说对不对？” 那冰峰见矛盾已经解决，关系已经理顺，便大声对董事长说： “董事长，刚才我跟黄村长谈得很好，就自作主张同意黄村长的意见，把赔偿金额再提高两个百分点，不知道董事长同意不同意？如果董事长没有意见，村长已经答应，马上去说服村民们到村委会来办手续。” 韦玉瑶见那冰峰这么快就搞定了村长，而且赔偿金额只增加了两个百分点，加上原来的五个百分点，一共也只有七个百分点，仍然低于原来预计的百分之十至十五的下限。她的内心十分高兴，可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 “你是代表公司跟村长谈的，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村长，就等于公司答应了村长。我们这样一个大公司不能言而无信，公司再困难也要拿出这笔钱来。村长，那就麻烦你去把村民叫来办手续。” 村长见南国国际的董事长也答应了，便立刻走去叫村民来办手续。虽然他被迫接受提高百分之二的赔偿金额，跟他原来答应绿城集团羊加官董事长，坚持提高百分之八以上的目标有不小差距，但是，对村民也算是有了交代。谁叫自己有把柄抓在别人手上呢！ 后来那冰峰不再用受贿来要挟自己，而且同意再将赔偿金额提高百分之二，让自己对村民有所交待已属万幸！如果，那冰峰坚持不肯提高赔偿金额，最后自己也不得不接受。这样，自己在村民中的威信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甚至会危及自己村长的地位。 村长离开村委会后，那冰峰悄悄跟董事长交了底。原来他从村长的脑子中把村长近期的思想拷贝的自己的脑子里后，从中检视到绿城集团董事长羊加官用十万元现金收买白沙尾村长的全过程。 羊加官要村长撺掇有关村民不接受南国国际现在的赔偿金额，并要村长为村民向南国国际狮子大开口，要求大幅提高拆迁征地赔偿金额，来拖延南国国际的征地程序，并大大提高南国国际的征地成本。未来土地会大幅增值，就是羊加官提供给村长要求提高赔偿金额的理由。 那冰峰正是因为有村长受贿的把柄在手，才会要求董事长让自己单独跟村长谈谈，而且自己相信可能会有用。由于当时书记和村长已经闹僵，而村长又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以，那冰峰来不及向董事长说明原委，就直接把村长请进内屋，利用村长收受贿赂的事实，迫使村长就范。果然一击中的，顺利解决了绿城集团给南国国际制造的难题。 村长很快就带着村民们来到村委会，虽然土地转让的手续十分繁复，由于村长事先已经做了工作，村民又能多拿到百分之二的赔偿金，村民都十分配合。当天下午还是办好了绝大部分户头的土地转让和赔偿手续。只剩下三户人家因为没有人在家，没能完成手续。村长答应，一旦这三户的户主回家，就会做好他们的工作，同时通知南国国际过来跟他们办手续，尽快完成白沙尾所有的拆迁征地工作。 那冰峰好像在现场亲眼看见交易的全过程一样，连细节都能够描述出来，这才吓得村长不知所措，马上投降，同意配合。令村长想不通的是，自己跟绿城集团羊加官董事长之间，如此隐秘的事情，那冰峰怎么会知道？而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村长回忆事情的整个过程，觉得每一个环节都进行得十分隐秘，应该没有什么漏洞。自己这一方只有自己本人参与，不会有问题。现在看来应该是绿城集团中，有向南国国际通消息的人。否则，就无法解释今天南国国际董事长助理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村长决定等事情过去后，再向绿城集团羊加官董事长反映此事，要他查出内奸，否则将来仍会后患无穷。 ------------ 第十三章 现世报 由于八妹被强干的事情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所以，那十三个人的身份只能靠韦传宗和那冰峰两人自己去调查。 那冰峰和韦传宗从昨晚找到的犯案人一出门就开始跟踪他，只要犯案人跟别的年轻人接触，那冰峰就独自上前。只须看一看那个人的眼睛，接通传输线，检视他的思想，就知道他是不是那十三个人中的一个。 吃完晚饭，那冰峰和韦传宗干脆直接到滚石迪吧的入口附近，观察进入迪吧的人。一旦发现可能的嫌疑人，那冰峰就独自上前检测一番。如果确认是侵犯八妹的人，那冰峰就会发信号给韦传宗，让韦传宗记住这个人。 等到滚石迪吧的入场高峰时间过后，那冰峰和韦传宗也进场，在迪吧入口附近找一张枱子坐下。那冰峰检测每一个经过自己身边的人，韦传宗则观察周围的情况。如果发现已经确认了的犯案人，就由韦传宗重点监视，注意每一个跟犯案人接触的人，从中再发现嫌疑人，让那冰峰去确认。 韦传宗通过监视发现，确认了的几个犯案人经常进出楼下的一个包厢。于是，第二天，他们两人早早入场，占了那个包厢门边的卡位。那冰峰检测每一个进出包厢的人，韦传宗仍然负责监视犯案人的活动。并且留意他们的活动规律。 韦传宗发现，犯案人在迪吧中的行为十分张扬，他们不时会与其他客人发生小摩擦。这时，犯案人往往会出言恐吓，态度嚣张。韦传宗便借机向迪吧服务员打听，犯案人的身份。 经过三天的调查，韦传宗和那冰峰终于查清楚那十三个人的身份。那十三个人是一个长期在绿城横行霸道的流氓团伙，他们自称十三太保，滚石迪吧正是他们长期活动的主要据点。团伙的首领是绿城公安局长的儿子邝天鹰，成员中还有绿城政法委副书记的儿子韩巨涛和几个其他政府官员的儿子，可以说是绿城的太子党。团伙中年龄最大的二十四岁，最小的只有十七岁。 谁都知道，经营迪吧一定要有当地公安做后台。所以滚石迪吧开业之初，老板就送了百分之十的乾股给绿城公安局长邝国昌，邝国昌也就自动成为滚石迪吧的后台。所以，公安局长的儿子也算是股东，他在滚石迪吧有一个专用的包厢。 十三太保都正在情窦初开和对异性的欲念正旺盛的年龄，又经常聚在一起谈女人经，搞得个个都像发情的小公狗一样，随时随地都在找寻发泄兽欲的对象。他们不但经常带少女（包括未成年少女）到包厢里搞集体淫乱活动，而且像强干八妹那样，在舞池里集体强干无辜少女的事也时有发生。由于舞池灯光非常暗，被强干的少女又没看见强干自己的人，有的少女被这么多人强干后，往往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而不愿意让人知道，情愿选择哑忍。所以，十三太保从来没有因聚众强干受过惩罚。 偶尔也有被强干的少女去派出所报案，由于事情让人感到匪夷所思，接案的民警往往对事情持怀疑态度。受害人只能向民警描述案发的过程，完全无法提供关于强干犯的任何线索。事情又牵涉到滚石迪吧，民警当然知道滚石迪吧的后台是什么人，所以，案子最多也只是记录在案，然后不了了之。正因为这样，十三太保胆子越来越大，活动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无法无天。 邝天鹰有一个妹妹，名叫邝天凤，正在上初中三年级，模样长得娇俏可人，性格外向。她喜欢向同学炫耀自己的家世，摆阔，摆款，做大姐大。由于哥哥经常给邝天凤钱，放学后，她经常带领几个跟自己臭味相投的小姐妹到处吃喝玩乐，谈论时装、美容，俨然是有钱少妇。 学校放假的时候，邝天鹰曾经带妹妹到滚石迪吧去玩过。回到学校，邝天凤就向小姐妹们吹嘘滚石迪吧的规模如何大，装修如何豪华，灯光如何绚丽，音乐如何震撼，司仪如何幽默，迪厅的气氛如何热烈，…，亲临其境比电视里面看到的更刺激。 小姐妹们个个被邝天凤撩得心痒痒，于是撺掇邝天凤带他们到滚石迪吧去玩。邝天凤的原意只是想在同学们面前威风一下，并不是想带她们去玩。邝天凤担心真要带小姐妹去滚石迪吧，会不会出什么事。 所以每次小姐妹们求她带去迪吧玩，她都推托以后再说。次数多了，小姐妹们不免口生怨言，背后议论说邝天凤吹牛。邝天凤听到小姐妹们背后的抱怨，为了维持自己大姐大的形象，只能硬着头皮带这些小姐妹到滚石迪吧去玩。 邝天凤知道，在哥哥面前，自己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妹妹。她带小姐妹们来是为了显示自己大姐大的风范，所以，她带着小姐妹们在舞池旁的枱子坐下来，而不去哥哥的包厢。邝天凤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点了啤酒、饮料和果盘。 每次音乐一起，她们便像别人一样站起来，在舞池边上跟随音乐的强烈节奏手舞足蹈地跳迪斯科。等到酒力渐渐上头，她们第一次到迪吧的拘束感觉慢慢消失，也就无拘无束地满舞池乱转起来。 后来，有人过来向他们兜售摇头丸，她们也来者不拒。吃了摇头丸，她们的情绪更加高涨。身体随音乐节奏扭动，头也随音乐节奏摇动。她们感觉，摇动的头，就像一台兴奋情绪的发动机。头越摇心情越兴奋，身体随摇动的头升上天空，越升越高，好像进了天堂！ 十三太保中很快有人盯上了这几个雏儿，特别是邝天凤。她既娇俏，又活泼，还满场飞。虽然他们不久前曾经在包厢里，见过邝天鹰带自己的妹妹邝天凤来玩，可是他们知道，对这个小姑娘决不能起邪念，所以，那时谁也没多注意她。现在大家都喝了酒，灯光那么暗，邝天凤扭来扭去，又有长发遮面，哪里还认得出这是大哥邝天鹰的妹妹！ 十三太保很快选定邝天凤做目标，他们发出暗号召集人马过来，把邝天凤团团围住。邝天凤感觉自己被人撞来撞去，也不以为意。因为在舞池中，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大家都兴奋到极点，大家都在跳迪斯科，你碰我，我碰你十分正常。 十三太保见准备就绪，立刻动手用邝天凤自己的裙子把她的上半身裹住，然后把她放倒在地板上。十二个太保围在邝天凤外面打掩护，邝天鹰作为大哥，第一个上去，为自己的妹妹开了苞！他那里想得到自己的妹妹会背着自己，带一班小姐妹到迪吧来玩，更想不到自己的弟兄竟然选定自己的妹妹作为猎物。 十三太保按地位的高低一个接一个轮流强干邝天凤，下体的疼痛使邝天凤从摇头丸带来的兴奋中清醒过来。可是她已经变成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任人欺凌。直到最后一个太保从她身上爬起来，十三太保一哄而散后，她才恢复了自由。 邝天凤坐起来不由自主地嚎啕大哭，可是，没有人听见她，没有人注意她，更没有人理会她。坐在地板上发泄了一轮心中的愤怒和冤屈，邝天凤终于开始考虑接下来怎么办。这时，她想起了哥哥，她知道哥哥在迪吧很有势力，一定能为自己报仇。于是，邝天凤忍着下体的疼痛从地板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向哥哥的包厢。 完事后，十三太保全都回到包厢，余兴未了地用极其下流的语言互相交流对邝天凤肉体的感觉。邝天鹰更是得意洋洋，从弟兄们猥琐的谈笑间，感觉到自己作为这个团伙领袖的力量，和自己团伙的凝聚力。 就在这时，邝天凤推开包厢门，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邝天鹰看见妹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他赶紧问妹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邝天凤抬头看着哥哥，尚未开口，却先忍不住哭出声来。邝天鹰赶紧走到妹妹面前，坐在她身旁，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亲切地问她： “这是怎么啦？谁敢欺负我们的小公主？告诉哥哥，哥哥为你做主，一定替你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欺负我们小公主的家伙！” 邝天凤强忍住抽泣，咬牙切齿地告诉哥哥： “刚才有一群王八蛋竟然敢在舞池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我，…，我被这些王八蛋糟蹋了！我被这些王八蛋毁了！…，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些王八蛋通通阉了！…” 妹妹话音未落，邝天鹰赶紧捂住妹妹的嘴，回头把别的人通通赶出包厢。幸好妹妹的声音不大，估计其他人没有听见。从来都是很有主意的邝天鹰脑子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他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无可挽回的罪恶：自己带领自己的团伙刚刚强干了自己的亲妹妹！邝天凤发现哥哥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苍白，赶紧问： “哥哥，你怎么了？” 邝天鹰这才回过神来。思来想去，觉得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封住妹妹的口，不能让妹妹把事情说出去。但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怎样才能说服妹妹，让她忍下这口气，一直保持沉默呢？ ------------ 第十四章 以牙还牙 邝天鹰冷静下来，深思熟虑后，终于考虑出一套从妹妹和全家的利益来考虑问题的说辞： “妹妹，你这是丑事，传出去以后你还怎么做人呀？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向公安报案。你想想，一报案，爸爸肯定会知道。他知道你带同学到迪吧来玩，而且出了这样大的事，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你怎么向爸爸解释？事情传出去不单是你一个人丢脸，全家人都会跟着你丢脸。 “今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可以说是恶性案件。爸爸是绿城的公安局长，出现这样的恶性案件，只能说明爸爸的工作没有做好。爸爸很可能还会因此被处分，甚至连公安局长也当不成！如果爸爸因为你这件事被降级，或者被撤职，你说，我们全家人还能像现在这样过日子吗？人家怎么看爸爸？怎么看我们家？怎么看我们家每一个人？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忍耐。不单单是为你自己，也是为了我们全家。我叫你忍耐不是要放过那些欺负你的人，哥哥会帮你悄悄找出那些人来，为你报仇！” 邝天凤被哥哥的话吓住了。她心想，如果自己被十几个男人一起强干的事情让小姐妹知道，自己不要说继续做大姐大，就是做人家的小跟班人家也嫌你脏！如果周围的人个个都知道这件事，自己在别人面前怎么还能抬得起头？自己将来怎么找男朋友？还有那个男人肯娶自己？ 如果连爸爸都因此被影响，自己就更加成为对不起全家人的罪人！她觉得还是哥哥想得周到，自己不能光想着报仇。为了自己的将来，这件事自己必须忍耐。报仇的事只能交给哥哥悄悄进行。 邝天凤哪里会想得到，哥哥要他忍，完全是为了哥哥自己。邝天鹰发觉自己干了有违人伦的大错事后，一时感到不知所措。很快，他马上意识到，如果妹妹把事情声张出去，让爸爸知道，最后一定会查到是自己这伙人干的。所以，他只能说服妹妹不要声张，否则，自己很快就有灭顶之灾。而且，一旦自己强干自己亲妹妹的事曝光，无须法律的惩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将无地自容。 邝天凤是那种性格张扬，争强好胜，事事都想压人一头的人。邝天鹰正好抓住妹妹性格上的这些弱点，连懵带吓，终于促使妹妹的虚荣心最终胜过了报复心和公义心。把一场天大的祸事消弭于无形。 邝天鹰看见妹妹平静下来，便问妹妹怎么会一个人到迪吧来？邝天凤说还带了几个同学一起来。邝天鹰便要妹妹马上去把同学叫进包厢来玩，并交待妹妹一定不能让同学看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哥哥的一番言语，使邝天凤恢复了大姐大的样子。她马上到舞池一个一个找到自己的小姐妹，把她们从走廊边的枱子领到哥哥的包厢里。她告诉小姐妹们，刚才正好碰见哥哥，哥哥埋怨自己怎么让同学坐在外面，所以马上来带她们到包厢。 包厢里只剩下邝天鹰一个人，整个包厢好像就是为她们几个小姐妹准备的。邝天鹰重新叫了一大堆吃喝的东西，给足妹妹面子。邝天凤和小姐妹们从来没有机会自己当主角在这样的包厢里玩，现在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兴奋得立刻失去了自制力。她们马上在包厢中尽情地唱歌跳舞，吃喝玩乐，疯了一晚。邝天凤的心情很快就完全恢复。 邝天鹰一看妹妹的事被自己轻易摆平，很快又故态萌发，领着一班兄弟在滚石迪吧为非作歹。 这一天晚上，他和韩巨涛以及一些其他小兄弟像往常一样在滚石迪吧饮酒、唱歌、跳舞，忽然有在舞池跳舞的兄弟来报，刚才出去跳迪斯科，顺便物色猎物的一个兄弟，不知为什么昏倒在舞池中间。很快，昏倒的人被抬进了包厢，他仍然没有恢复知觉。邝天鹰上前仔细查看昏迷的兄弟，发现他的呼吸心跳都没有大的异常，也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和流血。于是吩咐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医院。 虽然邝天鹰觉得兄弟的病情有点古怪，但是由于没有被他人所伤的迹象，他也没有太在意。可是第二天，又有一个兄弟出现相同的情况。这一下，邝天鹰开始紧张了。他亲自陪同，登上救护车把兄弟送到医院，在医生进行急救时，他特意跑到住院部去看望昨天送来的那个兄弟。 那个兄弟已经清醒，可是面部表情显得十分痛苦和沮丧。他告诉邝天鹰，昨天他在医院里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的阴囊肿大得像个小气球，痛得他死去活来。现在只能不停地吃止痛药，要不然根本忍受不了那种疼痛。 医生告诉他，他的两粒睾丸已经全部爆开了！至于为什么睾丸会爆开，医生也感到不可思议。医生估计，应该是受到很强的外力，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医生还说，他今后非常可能不会再有生育能力，甚至连对女人的欲念也不会有。胡须、体毛、嗓音等男性性征也可能会逐渐退化！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已经成了一个太监！ 邝天鹰忽然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从内心深处慢慢渗透到全身，他开始意识到事情很可能跟他们此前侵犯少女的事情有关，要不然怎么会全身别的地方都没事，单单伤了那个最不容易受伤的地方，而且伤得如此诡异！很明显，伤害自己兄弟的人有很强的针对性，一是针对自己这个团伙，二是针对团伙侵犯少女的行为。 邝天鹰不敢想象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怎么样，他只是想不通，有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跟自己作对。他想了想，认为眼前最迫切的事情是要防止再有兄弟受到伤害，当然也包括自己。如果让同样的事情继续发生，自己的小兄弟一定会人人自危，不敢再跟着自己为非作歹。到时自己就会变成孤家寡人，没人可以使唤。身边没有小兄弟，自己的安全也就更没有保障，自己就不敢像现在一样随心所欲地吃喝玩乐。 可是，怎样才能不让自己的兄弟继续受到伤害呢？最彻底的办法当然是找出伤害前面两个兄弟的人，将他绳之以法。可是，单凭自己剩下这十一个兄弟肯定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邝天鹰心中十分清楚，这些兄弟大多是不学无术的酒肉朋友，只够格做自己的跟班。自己只能动用公安部门的力量，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对于邝天鹰来说，要让公安介入易如反掌。可是，如果公安问起他们平日在迪吧的活动，该怎么说呢？公安如果到迪吧调查，十三太保在滚石迪吧违法乱纪的劣迹就会爆光。公安没介入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立案调查，他们就不能不向上级报告调查结果。由于违法乱纪牵涉到邝天鹰，他爸爸作为公安局长肯定会知道，这样邝天鹰一定会被爸爸严加管束。 邝天鹰不愿意被父亲知道自己在滚石迪吧无法无天的所作所为，更加不希望被父亲严加管束，所以他在还犹豫，是不是让公安介入。谁知没等他作出决定，在第一个被伤害的兄弟被诊断为双侧睾丸爆裂后，他的家长已经报了警！ 邝天鹰得知公安已经立案调查，便立即召集所有兄弟统一口径，应付调查。他告诉小兄弟，喝酒，跳舞，猜骰盅，打扑克，唱卡拉ok，就是大家在滚石迪吧每天所做的事。除此以外，没有其他。跟别人吵架，甚至打架，如果公安主动问起可以承认。但是，跟男女关系有关的任何事情，就算公安怎样威胁利诱，打死也不能承认。 当晚，邝天鹰刚刚跟众兄弟统一完口径，警察就来了。四个警察两人一组，一人询问，一人做笔录，分别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进行单独讯问。这次讯问主要是了解所有人员的基本情况，如：姓名，年龄，性别，第一次到滚石迪吧玩的时间，是什么人介绍来的，在迪吧中有些什么活动，通常是什么人召集大家来迪吧，经常一起玩的有什么人，最后什么人买单等等。 这是警方办案的技巧，先在被讯问人没有警惕的情况下问一些看似普通的问题，记录在案。然后根据各人回答中矛盾的地方发现问题，再次讯问有关人员。统一口径时不可能连细节都完全顾及，更不可能对几年间的活动，让所有的人在一两个钟头内统一到回答完全一致。 警方在包厢中的讯问尚在进行中，又有一个十三太保的成员被发现昏倒在洗手间。人被抬回包厢后，邝天鹰马上褪下他的裤子，检查他的下体。正如邝天鹰所担心的那样，他的阴囊果然有受伤的痕迹，已经有些肿胀。 警察立刻让其他人远离昏迷的人，一面打电话叫救护车，一面对昏迷的人进行检查。这个人的情况跟前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身体其他部位没有受伤，唯一受伤的就是下体。不同的是，这次，昏迷的人的背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四句话： 聚众强干， 老天在看。 如不自首， 下场更惨！ ------------ 第十五章 巫山云雨 那冰峰轻易摆平了白沙尾的村长，顺利解决了突然冒出来的提高拆迁征地赔偿金额的难题，使韦玉瑶对他更加另眼相看。韦玉瑶心中不由自主地又产生了那种特别想亲近那冰峰的感觉。在为所有村民办完房产转让和赔偿手续后，韦玉瑶带领大队人马离开白沙尾时，夜幕刚刚降临。 韦玉瑶把其他人打发走后，吩咐那冰峰径直前往南国酒店吃晚饭庆祝。韦玉瑶照样点了丰盛的菜肴和一瓶红酒。韦玉瑶把一套房子奖赏给那冰峰后不久，就让那冰峰去学习驾驶汽车。在他取得驾驶执照后，让他兼任自己的司机。因为韦玉瑶到那里都带着那冰峰，让那冰峰兼任司机，可以省下一个人。同时，到哪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打扰。 两人共享美食美酒，相谈甚欢。韦玉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那冰峰则是以不变应万变，随时听候董事长的调遣。饭后的情形可想而知：那冰峰面不改色，董事长满面桃花。其实韦玉瑶对晚饭后的安排早有打算，可是她并没有事先告诉那冰峰。不知韦玉瑶是想增加一点情趣，还是想给那冰峰一个惊喜，她打算让那冰峰感觉自己是临时做出的决定。她对那冰峰说： “今天虽然突然出了一点小状况，但是还是很快让你摆平了。你越来越有本事，我感到很开心，所以喝多了一点酒，身体感到有些不舒服。你也喝了不少酒，现在马上开车回去容易出事情。我们还是先在酒店开个房间休息一下，等酒劲过去了再作打算。” 董事长一声令下，那冰峰马上去开好房间，回来扶董事长去乘电梯，到楼上的房间去。董事长看上去醉得很厉害，站也站不稳，一直靠在那冰峰身上。他们很快上楼进了房间。那冰峰要把董事长扶到床上躺下，谁知刚走到床边，董事长自己就趴在了床上。她嘴里不停地说感到热，要那冰峰帮她脱衣服。那冰峰托起董事长的身体，为她脱下外衣。 透过董事长贴身的白衬衫，那冰峰可以隐隐约约看见衬衫里面浅紫色的胸罩。可是，董事长嘴里还是叫热，还要那冰峰再帮她脱衣服。虽然那冰峰没有看见董事长的眼睛，感应不到董事长的思想，但是董事长的言语已经告诉他，董事长的心里想干什么。 那冰峰跟董事长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特别是上次曾经跟董事长赤身露体，坦诚相见之后，关系已经不仅仅是老板和员工。那冰峰清楚知道董事长对自己的感情，他跟董事长相处也因两人感情越来越深厚，互相之间越来越了解而日益老练圆融。他根据情况，对董事长时而严肃认真，时而逢场作戏。他感到眼前正是自己应该装傻，让董事长亮出底牌的场合，所以故意问董事长： “董事长，再脱你身上就没有衣服了，还脱吗？” “脱！继续脱，这里又没有外人，怕什么！”董事长像是在说醉话，其实已经翻起了底牌一角。 那冰峰又把董事长的衬衫也脱了，董事长身上只剩下了胸罩。看见董事长浅紫色胸罩边缘那些白色丝线绣的精美花边，和董事长雪白的肌肤，那冰峰感觉一阵冲动涌上心头。他禁不住放任自己的邪念，想把手伸到董事长胸罩的下面去探秘。那冰峰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这样做了，董事长也不会因为自己冒犯了她而翻脸。可是他还是压下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半真半假地问董事长： “董事长，衣服已经脱光了，胸罩还脱吗？” “脱！我还是觉得热，看起来，光脱衣服还不够，裤子也要脱掉才行。”董事长终于把底牌亮了出来。 就这样，董事长一直叫热，那冰峰就一直帮她脱，直到董事长全身上下一丝不挂，没有东西可脱为止。其实，韦玉瑶的醉意有七八分是装出来的。身上的衣裤一脱光，韦玉瑶立刻醉意全消。她从原来趴在床上，一翻身变成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笑眯眯地直视那冰峰的眼睛，存心要让那冰峰感知自己内心火热的欲念。 此前，韦玉瑶为了不让自己的思想在那冰峰面前无遮无掩，一直避开他的目光。那冰峰知道董事长的想法，也不会主动去注视董事长的眼睛，这已经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一种默契。 虽然上次韦玉瑶跟那冰峰的亲密行动没能真正完成，但是她却因此得知那冰峰是货真价实的青头仔。所以，这次韦玉瑶对那冰峰放心得连洗澡也免了！干脆一进房就直接上床，脱衣服。 虽然上次那冰峰曾经在自己的抚摸下，第一次把一大滩白色黏液射出体外。可是，那冰峰仍然不算真正尝过女人的滋味，因为他那一大滩黏液射在了床单上，而没有射入自己体内。韦玉瑶以为那冰峰还是原来的青头仔。韦玉瑶相信，自己在床上仍然可以像上次那样对那冰峰驾驭自如。 其实，上次跟董事长亲密过后，那冰峰一直为没能真正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献给提携自己的贵人而耿耿于怀。谁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南极仙翁就入梦来指点他。跟以往不同，这次南极仙翁不是自己一个人来，而是带了警幻仙子同行。 南极仙翁把警幻仙子介绍给那冰峰后就先行离开。警幻仙子像指点贾宝玉一样，教给那冰峰男女交欢的性技巧，指点他如何把自己和性伴侣一同带上巫山的最高峰。那冰峰在警幻仙子的指点下已经学有所成，不再是原来那个连梦遗也没有经历过的大男孩，已经变成能够主导男女交欢的性事专家。韦玉瑶怎么可能知道那冰峰身上的这种变化呢？ 尽管董事长躺在床上已经欲火中烧，那冰峰也感知了董事长心中那熊熊的欲火，他却故意把董事长独自晾在床上，自顾自走到卫生间去洗澡，让董事长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那冰峰这次洗澡比上次时间长得多。洗完澡出来，那冰峰不像上次那样，用浴巾裹着身体，不知如何是好，待董事长发话才上床，趴到董事长身上。这次那冰峰，赤身露体，主动上床，直接躺在董事长身旁。 不用董事长开口，那冰峰主动从头发开始，用双手一寸一寸慢慢向下，轻轻抚摸董事长的全身。他的手法十分轻柔，手在董事长身上缓慢移动，带给董事长一阵阵像挠痒一样的刺激和快意。那冰峰好像知道董事长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当手抚摸到这些部位，董事长感到特别刺激时，他的手往往就会在这些部位多抚摸一阵子。 韦玉瑶感觉到那冰峰身上的这种变化，她不知道那冰峰从哪里学习到这些使自己感到非常愉悦和享受的动作技巧。不过，韦玉瑶并不感到奇怪，因为那冰峰不是普通人，他身上出现什么奇迹都不会让韦玉瑶感到意外。韦玉瑶只是感到自己今天跟那冰峰亲近过后，很可能会不由自主想要更频密地跟他亲近。 抚摸完董事长全身，那冰峰把她翻过身来，让她趴在床上。自己爬起来骑在董事长背上，依次为她按摩肩，颈，背，腰等部位。按摩时，那冰峰任由他下面那根直挺挺的肉肠在董事长的屁股沟上来回摩擦，撩得董事长的欲火更盛。 按摩完，那冰峰再把董事长翻过来仰面朝天，他的双手特意在董事长身体的敏感部位上抚摸了好一会儿，才爬到董事长身上一边激吻，一边占有董事长的身体；他在董事长体内的抽插时急时缓，使自己能够始终保持隐忍不发，直到感觉董事长下体一阵阵强烈收缩，将他紧紧吸住时，才激烈动作，带领董事长一同共赴巫山之巅。 韦玉瑶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冰峰时，曾经想过：不知他的下面是不是跟上面一样能要女人的命？现在他才知道，那冰峰的下面比上面更能要自己的命！ 韦玉瑶曾经结婚生子，婚后虽然也从夫妻生活中得到一些乐趣，可是，通常都是很快完事。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夫妻之间行房就是为了满足丈夫的欲念。通常，丈夫得到满足后，就不再理会妻子的感觉。韦玉瑶在跟原来丈夫的婚姻生活中，可以说从来没有体验过真正的性的高潮。 所以，韦玉瑶在跟原来丈夫离婚后，对性事并不渴求，她也一直没有再婚的愿望。虽然韦玉瑶的闺蜜中不少人养小白脸，平时大家在一起，也经常用有关性的话题来互相打趣，但是，韦玉瑶位高权重，眼界极高，二、三、四妹那些没有内涵的小白脸，白送给她，她也不会有兴趣。 也是她和那冰峰之间的缘分，才让她在火车上对那冰峰一见钟情，重新开启了她体内的欲念之门。否则她很可能会一辈子白白浪费老天爷给自己的美貌和高贵气质。 韦玉瑶第一次和那冰峰做床上游戏，她等于是做了那冰峰性事方面的启蒙老师，让那冰峰第一次体验了性的高潮。韦玉瑶原来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像第一次那样主导与那冰峰的性事，谁知这次那冰峰竟然突然变得比她这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更懂如何玩男女之间的床上游戏，反过来也让自己体验了性的高潮，给自己上了一堂活生生的性启蒙课！ ------------ 第十六章 身体伤害案 在滚石迪吧邝天鹰的专用包厢里，警察的调查继续进行。第三个被伤害的太保，受伤的情形跟前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可是，他背上多了一张写着四句话的纸条。这四句话，开头就是：聚众强干。既然纸条上写得如此清楚，应该确有其事。 犯案人应该也是像此前一些报过案的人一样，没有证据让警方把这些人绳之以法。但是又不能容忍这些人继续无法无天，而一直逍遥法外。所以才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让那些聚众强干的罪犯自己选择，是要当太监，还是去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很明显，纸条的目的是要迫使强干犯去向警方自首，同时也向警察表明了犯案人之所以要伤害这些人的动机。 昏迷的人被送走后，包厢里的警察立刻开始第二轮单独讯问，讯问的重点当然是受害人背上四句话里讲的聚众强干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邝天鹰曾经召集大家统一口径，吩咐对强干的事打死也不能说。所以，所有的太保都众口一词，矢口否认强干。 但是，警察根据以往审讯犯人的经验和受讯人否认罪行时的态度可以断定，强干确有其事！可是，这只是警察凭经验作出的判断，只能作为查案的方向，而不能当成事实。警察不可能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就下结论，更不用说还有自己的顶头上司公安局长的儿子邝天鹰牵涉其中。 警察来到迪吧的监控室，了解到全迪吧共安装了三个摄像头，一个在大门入口验票的地方，两个装在舞池两边一楼的天花板上。每天每个摄像头都要录影大约十二小时，需要六盘录影带。迪吧为每个摄像头准备了一个星期的录影带，一共四十二盘；三个摄像头总计一百二十六盘录影带，按星期一至星期日顺序放在专用的架子上。录影带上面都标好星期几和录像的时段，循环使用。所以，录影带上的影像最长只能保留一个星期，然后，就会被重新使用，录上新影像。 警察调看了报案的受害者出事当晚的录影带，由于录影带每个星期都会使用一次，安装摄像头后录影带从来没有更新过，已经重复使用过上百次。这些摄像头是迪吧正式开业前，按照公安的建议安装的。迪吧老板只求符合公安的要求，能够通过审批，取得营业执照，顺利开业，尽快赚钱。至于录影带里录了些什么，影像的质量怎么样，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也从来没有人看过这些录影带。 不言而喻，这样的录影带所录的影像质量可想而知，模糊的影像上满是雪花。邝天鹰为了方便自己的团伙行事，还故意将舞池的灯光调得很暗，更使得舞池的影像什么也看不出，对破案没有一点帮助。警察只看了几分钟，就对从录影带中获得有用的线索完全不报希望。 警察离开后，邝天鹰立刻将剩下的十个太保分成五组，两人一组。他要求每一组的两个人在迪吧里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如影随形，决不分开，即使上卫生间也要一起去。另外，暂时大家都只能呆在包厢里玩乐，不许随便走到包厢外，特别是不能到舞池去跳迪斯科。他再次向大家强调，打死也不能向警方承认曾经集体强干少女，否则，每个人起码要在牢里呆十年！ 滚石迪吧的案子很快惊动了邝天鹰的爸爸绿城公安局局长邝国昌。邝国昌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不管儿子如何发重誓否认，邝国昌不由分说，就是不许儿子再离开家一步。他这样做首先是为了保护儿子。不管儿子是否犯了强干罪，根据前面三个受害人的情况，儿子很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邝国昌不能眼看儿子可能受到伤害，变成太监而听之任之。邝天鹰是邝国昌的独子，如果邝天鹰被变成太监，就意味着邝家已经绝后。所以，邝国昌无论如何要先保证儿子不受伤害，等到儿子变成太监后，就已经无法补救，做任何事情都已经于事无补。如果儿子真的犯了法，邝国昌情愿儿子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愿意儿子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是被伤害，变成太监。 根据汇报的情况和多年从事公安工作的经验，邝国昌直觉儿子犯了事。他有点后悔自己从小没有亲自管教儿子，以致儿子被妻子宠坏，才会胆敢犯下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聚众在公共场所强干无辜少女，案件的性质极其恶劣。由于牵涉其中的犯案人人数众多，如果真有其事，公安不可能查不出证据。如果连这样的案子都破不了，还要他们这些公安来干什么！ 邝国昌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包庇的，包庇的结果，不但保护不了儿子，很可能自己还会因此丢掉乌纱帽！此外，如果儿子没有从中得到教训，以后就会更加无法无天，最后可能犯下死罪，把命也送了，最终反而害了儿子。 为了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邝国昌指派了全局破案能力最强的刑侦大队大队长马骏骥负责滚石迪吧伤害案，还给他配了最憎恶性犯罪的女侦查员梅云花做助手。虽然案件的起因是有人受到伤害，案件的名称也叫伤害案，可是侦察的重点却放在有没有发生过聚众强干上。局长的目的十分清楚，就是希望能够尽快查清滚石迪吧案件的真相。 马骏骥不愧是绿城公安局的第一破案高手，这个在别人看来像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案件，他竟能按照自己思路，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他分析，伤害案的伤害部位和方式，以及在第三位受害人背上的留言都说明，伤害的动机是为了惩罚受害人此前的聚众强干行为，希望通过极端的惩罚手段震慑强干犯，迫使强干犯去向公安部门自首。 因此，马骏骥认为首先应该查明伤害案的受害人有否聚众强干犯罪行为。他把以前因在滚石迪吧被强干而报案的全部案卷调来，仔细研究。案发的时间，地点，被强干人对案发过程和犯案人的描述，犯案的人数，…，各种细节他都十分重视。他又亲自去当面询问被强干人，了解更详细的情况。 他发现，不同被强干人的陈述高度一致：案发的地点都是在迪吧舞池的中间，时间都是在午夜前后，犯案的方法都是从后面用被害人自己的裙子包住她的上半身和头，犯案的人数都是十几人。很明显，这是同一伙人多次犯案，犯案过程的每一个步骤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接下来，马骏骥到滚石迪吧的会计部调看邝天鹰专用包厢消费的记录。从记录中可以看到，案发那几晚邝天鹰和他的兄弟都在场；包厢的消费按最优惠价格计价每天仍然都超过一万元。当然邝天鹰不必付款，他在账单上签字后，所有款项会在每年迪吧按股份分红时一次扣除。 马骏骥再调阅此前对团伙成员单独讯问的笔录，虽然所有人都极力掩饰他们的犯罪活动，从笔录中还是可以看出，他们活动的时间和人数，与被强干人的陈述完全一致。因此，即使没有直接证据，马骏骥已经断定聚众强干应该确有其事。 此前来迪吧调查的警察已经报告过，迪吧的录影太模糊，一点用处都没有。马骏骥考虑，由于迪吧舞池的影像太模糊，灯光太暗，舞池中的人影像太小，所以根本无法分辨影像中的人，更看不出舞池中发生过什么事。而迪吧入口的灯光很亮，人的影像非常大，即使影像质量不高，应该仍然可以辨认出入迪吧的人。而犯案的人是一定要出入迪吧的，所以，从迪吧入口的录影带应该可以发现一些线索。 马骏骥分析，根据受害人受伤的情况，伤害他们的人一定是身体强壮的男性，并且会武功。因为只有这样的犯案人，才能从背后猛然一击，让受害人失去知觉，然后实施伤害；犯案人伤害了三人，没有一次失手，既没有人听到声音，也没有人看到犯案人，说明犯案人不但会武功，而且武功高强。 犯案的人在犯案前不会饮很多酒，在犯案后应该会很快离开现场，马骏骥认为自己可以根据这些条件，从离开迪吧的人中找出犯案嫌疑人。于是，他把发生伤害案那三天迪吧入口处的录影带拿回去仔细检视，他从伤害案发生后，离开迪吧的人开始找寻。果然在三天的录影带中都发现了相同两个人的身影，他们都是身体强壮的男性，没有醉态，都是在案发后半小时之内先后离开迪吧。 马骏骥再回过头来检视进场的影像，终于找到这两个人正面的影像。他们进场的时间只相隔几分钟。可是，他们在进迪吧时，都是有意低着头，所以，从录影带中看不清这两个人的外貌，只能看出一个是中等身材，体格健壮，年龄应该是三、四十岁；另一个身材较高，体格健壮，年龄应该三十岁不到。 虽然案件的侦察工作取得了重大进展，可是无论是聚众强干案还是伤害案，都没有足以定罪的直接的证据。马骏骥只能先向局长报告，请示局长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 第十七章 强干犯伏法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邝天鹰就是十三太保的大树，他被父亲禁闭在家中，团伙中没其他人能够负担迪吧的高消费，十三太保另外九个没受伤害的成员就像猢狲一样散去，不再每晚到滚石迪吧吃喝玩乐。他们有些人白天有正当工作，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回复了正常的生活。邝天鹰在滚石迪吧挂有副总经理的名，不必每天上班，照样可以领取颇为丰厚的工资。 邝国昌听了马骏骥的汇报，对案情的进展表示满意。他指示马骏骥不要有任何顾虑，牵涉到谁都照样一查到底。伤害案要查，强干案更要查。如果需要人手只管从刑侦队调，需要别的帮助可以直接找他本人，有什么新的进展也要随时报告局里。 邝国昌对儿子每晚在滚石迪吧的所作所为已经心中有数，他再次严肃地询问儿子，到底有没有聚众强干？如果有，马上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邝天鹰知道父亲嫉恶如仇，如果自己说出实情，父亲一定会大义灭亲，亲手把自己送进监狱。而他连一天牢也不想坐，所以，还是坚决否认自己在滚石迪吧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 邝天鹰的妈妈见丈夫一次次逼问儿子，似乎非要把儿子送进监狱才罢休，心中十分不满。他埋怨丈夫说： “儿子已经发誓说没干过，你依旧不依不饶，不信儿子信外人，是不是一定要让儿子坐牢你才安心！你为了自己的乌纱帽连儿子的前途都不顾，没了儿子，你那顶乌纱帽还要来干什么？” 邝国昌在老婆面前不能像在儿子面前那样大义凛然，只能摇头叹息：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儿子就是毁在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慈母手里！” 邝国昌知道儿子面临重大的危险，可是，另外九个太保的家长并不知道。他们见儿子不再每晚出去呼朋引友，心中暗暗为儿子变得懂事而高兴。邝国昌想通知其他家长在伤害案破案前不要让自己的儿子出门，可是用什么理由呢？自己是绿城的公安局长，这样去通知其他政府官员，说他们的儿子出门会有危险，等于承认自己无能，不能维持绿城的治安。这样做对自己的公众形象会产生极其负面的影响！ 可是，不通知他们，如果同样的伤害再次发生在哪一个政府官员儿子的身上，自己同样是吃不了兜着走！邝国昌左右为难，一时难以决断。他只希望在伤害案告破之前不要再发生什么事，或者找到证据将这些无法无天、聚众强干的干部子弟绳之以法，全部送进监狱。 梅云花一直跟着马骏骥调查伤害案，调查越深入，她就越生气。看见十三太保无法无天，竟敢在大庭广众中间聚众强干，可是又找不到什么直接的证据将他们定罪，梅云花气得咬牙切齿，大骂没有天理。他悄悄对马骏骥说： “马队，如果找不到证据，就要让这十几个衙内继续逍遥法外吗？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们，我看还不如就让那个高人把他们全给阉了！” “别胡说八道！咱们是人民警察，如果连我们都乱来，国家不就乱套了吗！”马骏骥严肃地回答。 “那你说我们接下去怎么办？”梅云花问。 “去找十三太保，一个一个跟他们谈。从他们的话中找破案的线索。”马骏骥胸有成竹地回答。 马骏骥真的带着梅云花一个接一个去找没有受伤害的那十个太保。马骏骥与其说是向他们了解情况，不如说是让那些太保了解他们自己目前的危险状况。简单问了一些以前问过的问题后，马骏骥开始问他们知不知道医院里三个兄弟的情况，就此把话题转到医院里那三个受伤的人身上。 马骏骥说那三个人眼前受尽肉体上的痛苦，伤势痊愈后，还要一辈子受到精神上的折磨。身体变得不男不女，断子绝孙，再不能享受男女欢爱，还要受身边所有人歧视。然后他表示，如果自己碰到这种情况，情愿去坐牢，也不愿意让人弄得变成太监。离开前，他留下自己的名片，告诉那些太保，如果想起什么情况，可以打电话找他。 马骏骥花了两天才跟所有十个太保谈完，然后就安排梅云花休息一天。他自己则单独约了战友韦传宗出来吃饭。马骏骥和韦传宗当兵时，在侦察兵部队是战友。离开部队时，马骏骥转业到绿城公安局；韦传宗复原回到绿城郊区的家乡，后来加入堂姐韦玉瑶的公司，才重新回到绿城。 两个老战友边吃边谈，马骏骥告诉韦传宗，自己最近接手了一个十分棘手的身体伤害案，被伤害的可能是罪有应得的强干犯。自己内心十分矛盾，所以想让老战友出出主意，应该如何着手去调查这个案子。韦传宗一听，已经知道马骏骥是在试探自己。他不知道马骏骥怎么会怀疑到自己，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能承认案子是自己干的。 于是，他也绕个圈子说，案子能破就破，破不了也没办法，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破的。只要自己尽了力，案子能不能破，也只能听天由命，让老天爷来决定。最重要的是要能彰显公义，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马骏骥接过韦传宗的话说： “是啊，对那些毁了无辜少女一辈子的人，阉了他们一点不过分。可是如果他们肯认罪，让法律来惩罚他们，对社会和对涉案双方来说，都会更公平一些，你说是吗？” 其实马骏骥已经从录影带中认出韦传宗，他约韦传宗出来就是要提醒他适可而止，不要把十三个人全都废了武功。他也像梅玉花一样痛恨这些强干犯，从内心十分赞同老战友的做法。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为了自己一时的痛快，就随随便便毁了别人一辈子的强干犯自己也痛苦一辈子。可是作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他不能鼓励受害人自己用私刑去报复。 韦传宗对老战友的意思心领神会，其实他自己这样做的目的，首先是要让八妹消气，重拾生存下去的意愿；其次就是要逼剩下的罪犯去认罪，让法律惩罚所有的强干犯。只要还有一个强干犯没有受到惩罚，他的行动就不会停止。 跟马骏骥见面后不久，韦传宗见剩下的十个太保并没有被吓得去自首，于是，他决定继续行动，加大威慑的力度。这次韦传宗和那冰峰两人，一人盯着一个太保的家门口，等待太保单独出门。然后秘密跟踪，寻找机会进行惩罚。如果被监视的太保一整天都不出门，第二天他们就换一家。 就这样，他们等了三天才等到一个太保出门。他们发现这个太保是去上班，下班时，天已经黑了。他们跟着他从单位回家，弄清楚他回家的路线。第二天，韦传宗埋伏在这个太保回家的半路上，在无人处从后面点了他的昏睡穴，然后像对前面三个太保一样，用大力金刚指的手法捏爆了他的两个睾丸。他在这个太保背上照样贴上纸条，上面还是那四句话： 聚众强干， 老天在看。 如不自首， 下场更惨！ 然后找了一部公用电话招来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 另外九个尚未受伤的太保原来神经已经高度紧张。又一个兄弟被废，使其中两个人精神近乎崩溃，政法委副书记的儿子韩巨涛就是其中之一。他再也忍受不了如此巨大的精神压力，主动向父亲坦白了聚众强干的罪行，并由父亲立即带去向马骏骥自首。另一个主动向父亲坦白的太保，也由父亲带着去向公安自首。 韩副书记给邝国昌打电话通了气，他在电话中告诉邝国昌，自己的儿子已经坦白，供认了团伙强干的罪行，团伙的头领就是邝国昌的儿子邝天鹰。尽管邝国昌原来已经估计到儿子犯了强干罪，可是一旦罪行得到证实，他还是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邝国昌恨儿子无法无天，更恨他犯了重罪还满脸无辜，死不认罪，没有一点悔意。 邝国昌怒气冲冲地把儿子叫到面前，再次问他有没有聚众强干？儿子还是满脸无辜的样子，照样矢口否认。邝国昌二话不说，一巴掌把儿子打倒在地，掏出手铐把儿子铐上，亲自开车把儿子送到刑侦大队，交给马骏骥。 一天之内，剩下的十个太保先后都被抓到刑侦大队。邝天鹰并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并且把自己送的刑侦大队。他以为，自己曾经跟另外的太保统一过口径，订了打死不认强干罪的攻守同盟。只要大家都不说，警察拿他们没办法。 马骏骥知道邝天鹰是首犯，邝国昌把他一送来，马骏骥马上把他隔离关押。所以，邝天鹰并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中已经有人自首，他以为，谁也不愿意坐牢。自己用起码坐十年牢来吓唬他们，相信他们谁也不会说出集体强干的事。 邝天鹰以为警方拿他们没办法，所以稳坐钓鱼台，死硬到底。马骏骥很快把其他十二个太保一一攻破。他把其他十二个人的口供一份一份读给邝天鹰听，邝天鹰这才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蛋了。有其他十二个人的口供，就算邝天鹰自己拒不承认，法院找样可以定他的罪。而且因为他没有悔意，定罪更重。 ------------ 第十八章 投资骗局 四妹廖眉清经常要求大姐韦玉瑶趁丈夫在家时，打电话到家里约自己出去，她便可趁机私会小白脸阿光。四妹的丈夫知道大姐为人正派，四妹跟大姐在一起他放心。所以，大姐来电话约四妹，四妹的丈夫通常不会不高兴。 四妹很少主动约大姐出外饮茶，所以，接到四妹约自己饮茶的电话，韦玉瑶感到有点意外。她问四妹有什么事，四妹支支吾吾不肯在电话上说，坚持要跟大姐面谈。大姐没法，只好约四妹到自己办公室来谈。 两人见面后，没喝几口茶，四妹就开口向大姐借五十万块钱。大姐感到非常意外，问四妹： “四妹，你一下子借那么多钱去干什么？” “我要去投资一个回报很高的项目，一年起码可以翻一倍。到时我可以给你一分利息，还你五十五万。”廖眉清很有信心地告诉大姐。 “以前你对投资从来都没有兴趣，这次怎么啦？怎么突然对投资感兴趣，而且还这么有信心？”韦玉瑶一听就知道，四妹一定是帮别人向自己借钱。韦玉瑶不动声色，不急于提出疑意。 四妹知道五十万不是一笔小钱，大姐又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自己不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大姐不可能把钱借给自己。于是，四妹慢慢道出原委： “这个项目是一个好朋友介绍的。他的一个亲戚全家移民海外的签证这个月就要到期了，他们非走不可。本来他们不想卖房子的，可是突然有可靠消息说，他们的房子在拆迁范围之内，半年之内就会办完手续，拿到赔偿。他们怕到时房子拆了，人不在又拿不到赔偿，弄得鸡飞蛋打，所以，急着将房子脱手。因为时间太紧，他们不计较价钱，但求赶快把房子卖掉。 “我的朋友跟他们是亲戚，他们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要把这个便宜给我的朋友。但是由于时间非常紧迫，他们只给我的朋友三天时间。如果我的朋友三天之内拿不出钱，他们就会把房子卖给别人。我的朋友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跟我商量，想要我拿钱出来，跟他一起投资这个一定赚钱的项目。我自己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所以才来求跟我最亲的大姐帮这个忙。” “你没钱，你老公多的是，你怎么不把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告诉老公呢？”大姐一针见血地指出。 “我想自己悄悄赚点私房钱，省得时时向老公伸手。”四妹的解释也算合理。 “你见过朋友的那个亲戚吗？那个亲戚的房子在哪里？”大姐一步步深入。 “虽然我没见过他那个亲戚，也不知道房子在哪里，可是，我这个朋友是很可靠的，我完全相信他。”四妹希望用自己对朋友的信任来说服大姐借钱。 “四妹，你没有做过生意，不知商场的险恶。五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是让大姐替你把把关，好吗？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朋友，就算你的朋友像你说的那样可靠，你朋友的亲戚可靠不可靠呢？还是让我见见你哪位朋友吧！我自己见了他我就知道可靠不可靠了。”大姐单坚持要自己来判断四妹的朋友是不是可靠。 “这，…”四妹吞吞吐吐，犹豫不决。 “怎么，你这个朋友大姐不认识？你还有大姐不认识的朋友？”大姐继续追问。因为四妹在外面见朋友，很多时候都是跟大姐在一起。大姐知道四妹在八姐妹之外的朋友不多，所以才会这样问。 “不，我这个朋友大姐认识。”四妹说。 “我猜这个人是阿光，对吗？你还怕我见阿光？”大姐不再兜圈子，直接点名查问。 “不，我怎么会怕大姐见阿光呢？我只是怕阿光误会我不相信他。”四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样，你约他明天出来饮茶，让我跟他谈谈。你就说我请你们饮茶，一起谈谈借钱的事。如果他不肯来，你就告诉他，见不到他，我不会借钱给你。就约在我们南国酒店的餐厅，约好阿光，打电话给我。”大姐证实要四妹向自己借钱的人是阿光，知道自己让四妹这样说，阿光一定会来见自己。 果然，当晚四妹就来电话告大姐，已经约好阿光明天上午到南国酒店餐厅饮早茶。 大姐知道四妹和阿光的关系。四妹的丈夫喂不饱四妹，所以四妹要到外面吃野食。阿光年轻，床上功夫好，能满足四妹。可是，阿光只有二十岁，他跟已经三十出头的四妹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感情，完全是为了钱。说的直白些，阿光就是四妹花钱雇来的泄欲的工具。四妹把钱花在阿光身上很正常，因为没有钱，阿光就会离开四妹。 可是，这次情况很不正常。阿光突然向四妹要这么大一笔钱，虽然以投资赚钱作为理由，这笔钱到头来一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钱一到手，阿光就会人间蒸发！四妹到时就会人财两空。大姐一直在商场中打滚，这样的骗局怎么瞒得住她！可是，四妹身在庐山中，难识庐山真面目。大姐只能出手跟阿光斗智，借此机会让四妹看清楚阿光是什么人。 所以，大姐逼阿光跟自己见面。她知道，阿光的目的就是骗钱，四妹没有钱，只能向自己借。为了从自己这里借到钱，阿光一定会出来见自己。可是大姐相信这样的主意阿光自己一定想不出来。见了阿光，她还要把幕后出主意的那个人逼出来跟自己见面。 大姐带了那冰峰和韦传宗一起去见四妹和阿光。一番寒暄后，大姐开始进入正题： “阿光，听四妹说你有一个亲戚要卖房子，价钱卖得很便宜，是吗？” “是的。”阿光回答。 “现在楼价正在上升，他们怎么会便宜卖房子呢？”大姐问。 “他们本来不想卖房子的。可是他们全家马上就要移民海外，突然听说房子很快要拆迁，因为时间急迫，按市价不可能很快把房子卖出去，所以被逼低价卖房子。”阿光的说明十分流利，应该是练习过多次。 “他是你的什么亲戚？他的房子在那里？”大姐接着问。 “他是我的表哥，房子在金秀山附近，那里很快要修公路。”阿光回答。 “你表哥是干什么的？开公司还是办工厂？”大姐问。 “他是搞金融投资的，大学财经专业毕业，炒股票赚了很多钱。”阿光回答。 “你表哥移民去哪个国家？”大姐问。 “他儿子去美国读书，他们去陪读，不准备回来了。”阿光回答。 “他的房子谁是户主？你看过房产证吗？”大姐问。 “我没看过房产证，我想户主应该是表哥。”阿光回答。 “他卖房子是通过房地产公司，还是买卖双方自己去办手续？”大姐问。 “这个他没跟我说。”阿光回答。 “你把你表哥叫来，有些问题我要当面问清楚。我知道时间很紧迫，不想通过你把话传来传去浪费时间，所以，我要当面问清楚。这样我才可以马上做决定，到底借不借钱给四妹投资这个项目。如果今天你约不到表哥，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什么时候你约到表哥，什么时候我们再碰头。好吗？” 阿光听到大姐这样说，答应马上去给表哥打电话约他出来。阿光一走，那冰峰立刻凑到董事长耳边告诉她自己从阿光的记忆中搜寻到的讯息：昨晚四妹打电话约阿光第二天出来饮早茶，阿光没有即时答应。他跟表哥通了很长时间电话，表哥教他如何应对各种各样的问题后，他才同意出来饮茶。 阿光的电话打了半个钟头，回来说，表哥很快就会过来。 半个钟头后，阿光的表哥真的来了。阿光表哥三十多岁，西装领带，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确实像是个搞金融的人士。阿光介绍过后，大姐不多客气，直截了当入正题： “我听你表弟说，你急着卖房子？” “是的。我全家马上要移民美国，可是最近才听说房子要拆迁，担心房子拆了，人不在拿不到赔偿，所以急着把房子卖掉。”表哥对答如流。 “房子的户主是谁？”大姐问。 “是我。”阿光表哥回答。 “房子的过户手续怎么办？”大姐问。 “买卖双方自己去办就行了，没必要让房地产公司赚佣金。”阿光表哥回答。 “房子你准备卖多少钱？”大姐问。 “六十万。”阿光表哥回答。 “房子过户给谁？”大姐问。 “这个价钱我只卖给表弟。”阿光表哥回答。 “行，明天我跟四妹过去看过房子，核对过房产证后，就会把钱交给四妹，这事就这样定了。此外，我最近也想到美国去，也要到北京去办签证。你刚办过签证，我想请教一下，美国大使馆在北京什么地方？最近去办签证的人多不多？现在签证费是多少？需要准备些什么资料？你去办的时候被拒签的人多不多？”大姐问。 大姐关于美国签证的一连串问题都是表哥没有准备的，他无法一一回答，不过他反应非常快，立刻用一个简单的理由搪塞过去： “大姐，对不起，我的所有手续都是委托中介办的，他们具体怎么办我确实不知道。我能告诉你的是每个人都花了十多万。” ------------ 第十九章 骗徒落网 第二天，大姐带着四妹，那冰峰和韦传宗来到阿光表哥的住处，阿光已经先一步到了。这是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不计天台，每层一百多平方米，三层接近四百平方米。按现在的市场价格每平方米三千二百元，总价值超过一百二十万。现在只卖六十万，而且半年之内会拆迁，赔偿时的价格不会低于市场价。也就是说，六十万的投资，半年就可以得到一倍多的回报，当然是一项非常诱人的投资。 大姐一行对楼房三层楼一一巡视，对房子表示满意，确认是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然后大姐向阿光表哥要求查看房产证。大姐说只要证明房子是阿光表哥的，她马上就会借钱给四妹把房子买下。阿光表哥找出房产证自己拿在手上，一页一页翻给大姐看，果然房产证上面户主的名字是阿光表哥。突然，大姐趁阿光表哥不防，从他手里一把夺过房产证，顺手交给那冰峰说： “你打电话到房产局查一下，看看这座房子在房产局登记的户主是谁。” 阿光表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没有一点血色，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骗局已经被识破。可是他脑子转得很快，一看已经没有办法阻止那冰峰去房产局查房子的户主，他马上翻脸下了逐客令： “我的房子是卖给表弟，又不是卖给你们。你们有什么权利去查我的房子？你们那么麻烦，我不卖给你们了。你们走吧！” 他知道，到房产局查询不可能马上得到结果，最快也要半个钟头。如果查询的人多，很可能要花半天也不出奇，大姐一时三刻还不能对自己怎么样。可是大姐他们完全没有走的意思，阿光表哥一看，赶不走大姐他们，心想你不走我走，便又说： “我还约了另一个客人来看房子，时间差不多了，我到门口去看看他到了没有。” 他边说边往大门外走，他想趁大姐还没有查到结果，赶快溜之大吉。可是韦传宗站在门口，伸手拦住他说： “阿光表哥，你的客人来了我会替你带进来，你还是回屋里招呼我们董事长吧！我们董事长又没说不买你的房子，可能董事长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阿光表哥见势知道光用计谋自己已经溜不掉，看看韦传宗的身形和相貌，加上另外那个大个子，他估计自己加上阿光，想要用强，决不是他们的对手。阿光表哥被迫返回屋内，跟大姐和四妹虚与委蛇，想再找机会悄悄溜走。他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就算他的脑子再灵活，到了此时，也只能坐以待毙。 大姐一大早已经派人到房产局去查这个地址的户主，她吩咐他们查完呆在那里等电话。阿光表哥的房产证号码一报过去，很快就有了结果，房子果然不是阿光表哥的，他手中的房产证是伪造的！韦传宗事先已经通知了马骏骥，让他把抓人的车子开来，等在附近。看自己发信号，便过来抓人。韦传宗向车子招招手，马骏骥马上过来，把阿光和表哥用手铐拷上带走。 大姐从一开始就识破这是骗局，为了将骗徒绳之以法，并且让四妹不再继续受骗，大姐才费心导演并演出了这一场戏。既然阿光表哥说自己已经有赴美签证，大姐就用赴美签证试探阿光表哥。其实大姐去过美国，知道取得赴美签证的全过程。 阿光表哥为了让人更容易上当，所以装大款，说全家即将移民美国。其实他对怎样取得赴美签证只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碰到大姐试探，他怕露出马脚，不敢乱说，以为推说全部委托中介机构代办就可以敷衍过去。 其实，个人赴美签证与团体旅游签证不同，团体旅游签证可以由旅行社代办，个人赴美签证必须先过美国领事与申请人面谈这一关，无法由中介机构代办；此外，绿城的签证地点是广州的美国领事馆，而不是北京的美国大使馆。如果真的已经获得赴美签证，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阿光表哥在此已经露出明显破绽。韦玉瑶心中有数，只是未到揭穿骗局的时机，隐忍不发而已。 那冰峰从阿光表哥的思想中洞悉他对大姐借钱给四妹买房子仍抱希望，大姐才决定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在这场戏中，大姐一直给骗徒希望，用一满足条件马上借钱这一个鱼饵紧紧钓住骗徒，诱他出场，诱他拿出假房产证。在拿到确凿证据之后，一举将骗徒拿下。 四妹见阿光也被抓走，急得跳脚大骂： “这个衰人，从我手里骗走了十几万！他一会儿说借钱去解套股票，一会儿说生意缺少周转资金，一会说跟表哥合伙做生意，我信了他，就一次次借钱给他。想不到这个衰人竟然是个骗子，妄我对他那么好！真是气死我了！” 马骏骥抓住了阿光和他的表哥，很快让阿光招出了实情。马骏骥知道韦玉瑶四妹是包养小白脸阿光的富婆之一，阿光骗了四妹不少钱。所以马骏骥第一时间把阿光的情况告诉了韦传宗，让他转告韦玉瑶和四妹。 韦传宗马上把马骏骥告诉自己的情况转告董事长：阿光是一个专门吃软饭的小白脸。除了四妹，他同时还跟五六个三四十岁的富婆长期保持亲密关系。阿光同样是经常以各种借口向其他富婆借钱，借不到钱他就会从不肯借钱的富婆眼前消失一段时间，直到富婆主动找他，答应借钱，他才会重新回到富婆身边。 阿光表哥大学毕业后曾经找过一份工作。由于当时国内的股票市场正处于大升浪，股票怎么买怎么赚钱。阿光表哥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工作两年之后，手中攒了几万块钱。他自己是学金融的，觉得自己在股票市场既有实践经验，又有理论知识，应该可以在股票市场赚大钱。 果然，一年以后，阿光表哥就让自己手中的本钱翻了两番。这时他已经自认为股票专家。觉得自己为了那么一点点工资，被工作占去那么多时间很不合算。于是干脆辞职，做个职业股票炒家。刚开始，他在股票大升阶段确实赚过大钱。 可是最近股票大升浪不再，总是小升大跌，大跌以后再也升不回原来的高位。低位越来越低，令阿光表哥在股票中输掉不少钱，剩下的股票全被套住，手头拮据。所以他就想靠赚快钱来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他得知金秀山的公路要拓宽，沿线不少房子很快要拆迁，便想利用这个机会设局骗财。 阿光表哥知道表弟阿光跟不少富婆有亲密关系，便和表弟商量，利用这次机会骗这些富婆一笔大钱后闪人，阿光跟表哥一拍即合。阿光跟富婆交往本来就是为了钱，根本没有真感情。他听表哥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感到计划十分可行。于是马上跟表哥讨论实施的细节，并且立刻拿出钱来让表哥去租下一座用来做道具的小楼，同时花钱让假证贩子做了一本假房产证，以备不时之需。 他这次和表哥一起设的骗局，已经骗得三个富婆合共超过一百万。那三个富婆看见阿光表哥身光颈靓就相信了阿光，阿光写张借条就从每个富婆手上骗到几十万。三次得手使他们对自己的骗局更有信心，说起谎话来也更流利。所以，他们对韦玉瑶引君入瓮完全没有警惕。阿光打算骗完四姐就和表哥一起带着巨款从绿城消失。谁知最后碰到商场女强人韦玉瑶，一眼看穿了他们的骗局，致使功败垂成，反而令自己身陷囹圄。 识破了四妹的小白脸阿光是骗子，韦玉瑶感到非常开心。可是没开心几天，五妹的电话又把她拖进烦恼中。五妹在电话中哭哭啼啼地告诉大姐，他的丈夫在装修工地楼下的停车场被人袭击。双臂、双腿和后背各被砍了一刀，刀刀见骨，血流了一地，现在仍然没醒过来，还在医院里抢救。 韦玉瑶的五妹岑紫萱年方三十，外貌靓丽，身材高挑，善于交际，可是却嫁了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丈夫。一般人都会认为，五妹这样做一定是为了钱，或者有什么苦衷。其实，这完全是五妹自己的选择，五妹完全是因为爱情才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岁的丈夫。 五妹的家乡是距离绿城数百公里的小山村，父母都是当地老实巴交的贫苦农民。贫苦的生活，却掩盖不住五妹的天生丽质。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材和相貌在附近村落的女孩中越来越显得鹤立鸡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附近地区出名的美人。男人见她都要多看几眼，女孩见她都不由得发出羡慕的眼光。由于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岑紫萱从小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普通女孩。 她上初中的时候，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发展也使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村委会里有了全村第一台电视机。每天晚上，几乎全村的村民都挤到村委会看电视，直到全天所有电视节目结束大家才散去。电视机为岑紫萱打开了一扇了解外面世界的窗户，她就像一条生活在池塘中的小鱼，时刻盼望能到大江大海里去闯荡。 ------------ 第二十章 凶杀疑云 五妹的丈夫秦连山是村里的能人，不但人长得高大英伟，而且敢想敢干，有生意头脑。他原来是村里的木匠，改革开放之初，他离开家乡到外面闯荡。从此以后，每次过年回家，他都会带回来一些村民没见过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有，还有家用电器。有一次过年，秦连山自己开了一辆汽车拉了不少在山村村民看来十分稀罕的年货回来，每户村民都能分到一份。 多年来，每次过年，秦连山回到山村，都会引起岑紫萱莫名的兴奋。刚开始，她对秦连山只是一种好感，使得她不由自主会往秦连山家跑。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秦连山的好感变成了仰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仰慕又变成了爱。这种感情令岑紫萱对秦连山日思夜想，晚上作梦也经常梦到他。岑紫萱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了秦连山。 岑紫萱二十岁那年，秦连山再次从绿城回到山村过年。岑紫萱立刻主动找上门，告诉秦连山自己要嫁给他。并且要求秦连山过完年把自己一起带到绿城。虽然秦连山对这个靓丽的小姑娘颇有好感，可是从来没有觊觎她的美色，想娶她为妻。现在这个大胆的小姑娘向自己自动献身，倒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秦连山在村里是和岑紫萱父母同一辈的人，他觉得如果自己娶了后辈岑紫萱，将难以面对村里众乡亲世俗的压力。所以他告诉岑紫萱，自己不能娶她为妻。岑紫萱对秦连山的回答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问，秦连山喜不喜欢自己？秦连山回答： “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哪个男人不想娶来做自己的老婆呀！只是…” 岑紫萱打断秦连山的话说：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别的事情都交给我了。” 岑紫萱回到家中，告诉父母，自己要嫁给秦连山。父母闻言大吃一惊，父亲生气地一拍桌子，斩钉截铁地回答： “不行！你嫁给自己的叔字辈，把我们的面子丢尽了！以后我们怎么面对村里的乡里乡亲？怎么向亲戚朋友交代？” 岑紫萱并不生气，她已经预计到父母的反应。她平静，但是坚定地对父母说： “爸爸，妈妈，请原谅女儿不孝！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女儿已经决定一辈子跟着秦连山。如果你们不反对，我就还是你们的女儿；如果你们一定不同意，那就当你们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你长得这么漂亮，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着？为什么不顾家里人的面子，一定要嫁给自己同村的叔叔！”岑紫萱的爸爸知道女儿已经铁了心，只能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苦口婆心地劝女儿。 “天哪！…，我上辈子作的什么孽呀！…怎么生下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呀！…”岑紫萱的妈妈拍着大腿，呼天抢地地干嚎，就像死了爹娘那样。 岑紫萱铁青着脸，面向父母跪下，郑重其事地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她站起来，一声不响，转身向外走去。她就这样，不顾家人的反对，无怨无悔，义无反顾地，跟着秦连山来到绿城，嫁给了秦连山。 秦连山现在已经是绿城一间装修公司的老板，他的公司正在为客户装修一座大厦中的一层。作为老板，他习惯每天比工人早半小时到工地，检查前一天的工程进度、工程质量和原材料消耗的情况，同时看看工地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等到工头到来后，把问题解决，工作安排好才离开工地。 这一天，秦连山像往常一样开着自己的中型客货两用车来到大厦下面的停车场。他停好车，锁好车门，然后向通往楼上的电梯走去。突然从柱子后面闪出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尺多长的大刀，一声不响，照着秦连山的背上就是重重的一刀。秦连山背上连衣服带皮肉，被砍出半尺多长的刀口，身体立刻向前扑倒在地。那人快步上前又在秦连山的四肢狠狠地各砍了一刀，刀刀见骨，然后迅速离开。整个袭击过程只有大约十秒钟。 背上的第一刀就把秦连山砍得几乎昏了过去，四肢的四刀又让他疼醒过来。他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趴在地上装死，直到他判断袭击自己的人已经离开，才挣扎着打电话报警。救护车到时他的血已经流了一地，人也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过去。幸亏抢救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命。 这是绿城近年来少见的凶杀案，马骏骥亲自负责案件的调查。警方在现场没能找到有价值的脚印，现场附近也没能找到伤人的凶器，警方走访附近的居民和工作人员，也没有人看见凶案发生。从受害人的伤势来看，凶手下手十分凶狠，刀刀见骨，应该跟受害人有深仇大恨。 可是从刀口的部位来看，凶手并不想杀死受害人。如果凶手想要受害人的命，只要一刀砍在秦连山的脖子上就可以达到目的。凶手完全有这个机会，也完全有这个能力，可是他没这么做，只能说明他的目的只是要给受害人一个教训。 马骏骥分析：秦连山是个生意人，很可能事情跟经济纠纷或债务有关。如果秦连山欠债不还，债主追债就非常可能用这种方式，既警告了秦连山，又留下他的性命让他还债。如果债主杀了秦连山，债务也就跟着一笔勾销了。 马骏骥了解到，最近秦连山的工地上，装修材料曾经被盗。秦连山的公司因此要拿出钱来，重新购买装修材料，导致公司资金紧张，周转不过来。上个月工人的工资没发，这个月也只发了半个月工资。工人非常不满，曾经有工人到公司里找秦连山理论，追讨工资。其中有一个名叫毛叶繁的湖南民工言辞最激烈，他曾经警告秦连山，再不发工资，就小心自己的脑袋。 马骏骥调查过，秦连山被袭击时，毛叶繁有不在场证据。毛叶繁不大可能为了追讨两三千元欠薪，花比欠薪还多的钱雇人去袭击秦连山。所以，虽然他发过狠话，马骏骥第一个就把他排除了。 秦连山还曾经联络客户，要求客户提前支付装修费用，帮助他渡过眼前的难关，遭客户拒绝。秦连山曾经威胁，如果客户不同意提前支付费用，装修工程可能无法按时完成，引起客户强烈不满。可是，袭击秦连山只会进一步拖延工程完成的时间，对客户没有一点好处。所以，站在客户的立场，客户雇人袭击秦连山的可能性也不大。 秦连山还曾要求装修材料供应商再赊一批装修材料让他渡过难关。可是供应商担心秦连山的公司撑不下去，自己将收不回货款，那里还敢再供货！供应商反而逼秦连山立即支付已经到期的货款。秦连山没钱支付，与供应商的矛盾也十分尖锐。 可是，供应商的目的只是收回货款，像这样重伤秦连山，不但对收回货款没有帮助，而且如果秦连山因失血过多意外身亡，供应商将会血本无归。所以供应商的嫌疑也不大。 马骏骥很快排除了因生意与秦连山有矛盾的各个方面，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寻找他的债主和仇家。马骏骥找到秦连山的妻子岑紫萱，询问秦连山有没有什么债主或仇家？ 岑紫萱告诉马骏骥，丈夫从来不赌博，甚至连打麻将都没有兴趣，所以他应该不会因赌博欠债；此外，丈夫的性格豪爽、大方，结婚十年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丈夫与人结怨，她认为丈夫应该不会有仇家。 可是岑紫萱向马骏骥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半个月前，她在丈夫的衣袋中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些威胁的字句。她问丈夫，这是谁写给他的？丈夫说是自己从手机短信抄下来的，并且告诉妻子，如果以后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跟唐嗣孝有关。 马骏骥问字条上面写的是什么？岑紫萱很快找出了这张字条，递给马骏骥。字条上写着： 如果你再跟我的妻子藕断丝连，我绝不会放过你！ 不听劝告，小心狗头！ 岑紫萱并不认识丈夫说的这个唐嗣孝和他的妻子，在此之前也没听丈夫提到过这个人。岑紫萱说，丈夫跟自己的感情非常好，她不相信丈夫会跟别的女人有暧昧关系，更不要说是一个有夫之妇。 马骏骥想去向秦连山当面问清楚事情的原委，谁知到了医院，秦连山仍然昏迷不醒。他立刻回刑侦大队把秦连山的手机从证物室领出来，查出发这些短信的手机号码。他立刻拨通了这个号码，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并约定见面的时间。 唐嗣孝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并不强壮，凭直觉马骏骥觉得他不可能自己去袭击秦连山。问起威胁短信，唐嗣孝承认是自己发的，但是他否认自己买凶杀人。接着他向马骏骥说出了一段十五年前的往事： 那一天傍晚，唐嗣孝回到家中，只见家里黑灯瞎火，冷锅冷灶，不见往常煮好饭在家里等着自己的妻子。桌子上留有一张字条：我跟秦连山私奔。唐嗣孝大吃一惊，马上去查看锁钱的抽屉，发现原来锁在里面的八万元已经不翼而飞，肯定是让妻子拿走了。他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 ------------ 第二十一章 私奔真相 唐嗣孝的儿子唐幼侠放学回家，看见家里漆黑一片，不见妈妈，只有爸爸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生闷气。当时儿子唐幼侠刚上初中，年纪只有十三岁。看见儿子放学回来，唐嗣孝知道瞒得了一天瞒不了一世，只得把妻子留下的字条交给儿子看，并把实情告诉儿子：妈妈跟别人跑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出乎唐嗣孝的意料之外，半年之后，妻子竟然自己回家来了！可是，任凭唐嗣孝怎么讥讽，怎么臭骂，怎么追问，妻子始终保持沉默。就是不肯告诉丈夫，自己这半年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妻子不在的这半年，唐嗣孝又做爹，又做娘，又劳力，又劳心。他的相貌变老了许多，他已经觉得自己有点精疲力竭，力不从心。 现在妻子自己回到家里，唐嗣孝既恨又怕：恨妻子无情无义，抛夫弃子，跟人私奔，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怕妻子拍拍屁股又离家出走，自己还要继续独力挑起这个自己无力一直负担下去的重担。所以，唐嗣孝对妻子只敢动口，不敢动手，骂了一通，稍稍出了一口怨气，也就忍了下来。 唐嗣孝把自己的铺盖从床上搬到客厅的沙发，然后从大橱里，找出妻子的铺盖铺在床上。意思十分明显，就是把床让给妻子睡，自己睡沙发。目的就是要让妻子知道，自己不希望妻子再次离开家。 唐嗣孝的妻子名叫潘笑莲，年龄比丈夫小十多岁，与丈夫育有一子名叫唐幼侠。十五年前，潘笑莲只有三十五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丈夫却已经五十出头，人又显老，两人在一起不像夫妻倒像父女。潘笑莲正当虎狼之年，生理需求极强。丈夫无法满足她旺盛的生理需求，在她面前经常感到愧疚。 潘笑莲生理上得不到满足，便经常放肆地嘲笑丈夫的性能力低下，来发泄自己对丈夫的不满。谁知她越嘲笑，丈夫在跟她行房的时候就越紧张，经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时甚至不得不半途而废。终于导致丈夫出现习惯性性行为心理障碍，在妻子面前更加抬不起头。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反而成了丈夫的心理负担。 潘笑莲原来并不认识秦连山。私奔前的一个多月，秦连山的公司有一个装修工程正好在唐嗣孝家附近。平时潘笑莲从不早起，所以，尽管秦连山每天早上都要到工地一趟，却从来没有碰见过潘笑莲。这一天，潘笑莲突然心血来潮，想到外面吃早餐，就起了个早。 也是潘笑莲和秦连山前世的孽缘，潘笑莲经过秦连山公司的装修工地时，正好碰上秦连山从工地里面走出来。潘笑莲立刻被高大英伟的秦连山迷住，竟然停住脚步呆呆地盯住秦连山，不能自已。秦连山并没有注意潘笑莲，只是礼貌性地微微一笑。却没想到，他这一笑竟把潘笑莲的魂魄摄了去！ 秦连山的公司每天中午都会送午餐到装修工地，送餐的人是公司做饭的厨娘。这个厨娘是潘笑莲的同乡，平时两人就有来往，现在正好趁工人吃饭的时间经常到潘笑莲家坐坐。潘笑莲从老乡口中打听到，她碰到的那个美男子是老乡的老板，她便经常在上午到秦连山的公司无偿帮老乡做饭，然后跟老乡一同送饭到装修工地，希望藉此找到机会和秦连山亲近。 唐嗣孝家附近的装修工程完工后，秦连山接了一个外地的大型装修工程。潘笑莲得知趁机要求同行，为秦连山的公司帮厨。潘笑莲对秦连山说，自己只求吃住，不要工资。秦连山是商人，如此便宜的劳动力送上门，那有不要之理！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唐嗣孝发现近来妻子一反常态，经常一早离家，至午饭时间才回来，便盘问妻子这段时间在干什么？谁知妻子不但不回答，反而说不关丈夫的事，两人便争吵起来。两人一个非要刨根问底，一个坚持守口如瓶，只能无休无止地天天争吵。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潘笑莲跟着秦连山的公司离开绿城，去了外地。一来是为了气气丈夫，二来也是自己心中确实有跟秦连山双宿双栖的梦想，潘笑莲便拿走了家中所有的现金并留下了那张“我跟秦连山私奔”的字条。 到了外地，根据合同，秦连山公司接下的装修工程必须限时限刻开工，可是由于刚完工的绿城的装修工程结账不太顺利，工程的尾款没能按时收到。外地装修工程的进料资金一时无法到位。秦连山为了筹措资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潘笑莲得知，二话不说，拿出身上仅有的八万元，连借条也不要秦连山打，就全部交给秦连山去救急。这才保证装修工程及时进料，按期开工。 秦连山这才开始注意这个比自己大一岁，风韵犹存的侠义女子。虽然秦连山无心，可是潘笑莲有意。俗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对这样一个在关键时刻无条件帮助过自己，对男人仍然颇有吸引力，又主动向自己献身的中年奇女子，秦连山未婚，没有什么道德障碍，两人的关系可想而知。潘笑莲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让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秦连山既年轻，身材又高大，潘笑莲丈夫的那话儿当然无法跟秦连山相提并论。潘笑莲跟秦连山第一次鱼水之欢，两情相悦，飘飘欲仙，得到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可是，秦连山很快从厨娘那里得知，潘笑莲在绿城有丈夫，有儿子。从此秦连山对潘笑莲若即若离，不再轻易跟她同游太虚。 半年之后，装修工程如期完成。秦连山带着自己的大队人马回到绿城，潘笑莲只能跟着回绿城。秦连山还了十万元给潘笑莲，作为她那八万元借款，或者是投资的回报。住在工程队到底没有住在自己家里舒服；加上家里还有儿子；当时留条私奔也是有几分跟丈夫斗气；现在，秦连山知道自己有丈夫，有儿子，已经跟自己疏远，不肯再跟自己亲近。所以，回到绿城后，潘笑莲立刻住回自己家中。 一个家庭夫妻关系到了这种地步，家里怎么还可能太太平平！妻子声称跟人私奔，离家半年，回来后一言不发，完全不交待自己去了那里。作为丈夫，任何男人也不可能对此默不作声。 可是唐嗣孝不想逼妻子再次离家，有时想想，自己已经完全废了武功，妻子的生理需求那么长时间得不到满足，她不出去找刺激，已经不错了。所以对妻子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容忍。这种矛盾的心理促成了夫妻两人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的局面。 每次大吵之后，潘笑莲就跑到秦连山的公司去帮厨。原来唐嗣孝并不认识秦连山，妻子私奔后，他看见妻子留下的字条才第一次知道秦连山这个名字。他知道，既然是私奔，两个人应该都不在绿城。既然人不在绿城，唐嗣孝也就懒得去寻找他们两个人。 妻子回来后，每次大吵完便又像私奔前一样，早早出门，中午才回来。唐嗣孝多了个心眼，跟踪妻子到了秦连山的公司。唐嗣孝知道秦连山一定在这家公司工作，他决定进去见见秦连山，看看他是何方神圣。可是他不知道秦连山在哪个部门， 于是，唐嗣孝假装联系装修业务，找到公司老板，他准备通过老板找到秦连山。谁知他接过公司老板的名片一看，才知道秦连山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唐嗣孝立刻变脸，表明自己是潘笑莲的丈夫，并要秦连山把自己的妻子交出来。 秦连山当即表明自己对唐嗣孝的妻子绝无觊觎之心，他承认潘笑莲经常到自己的公司来，可是她来只是帮厨，并没有干别的事情。唐嗣孝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怎么会轻易相信秦连山的话。秦连山见唐嗣孝不信，便立刻带他到厨房。唐嗣孝透过厨房门上的小玻璃窗，果然看见自己的妻子正跟老乡一边干活，一边有说有笑。 唐嗣孝这次是突然袭击，秦连山并不知道自己会来访。所以，他看到的不可能是秦连山事先安排好的，他对秦连山跟自己妻子的关系已经无话可说。于是要求秦连山跟自己的妻子从今以后断绝往来。秦连山一口答应，但是，他说就算自己是公司老板，也不能禁止公司员工的同乡来公司探访。秦连山希望唐嗣孝，当他的妻子来公司看望同乡时，不要误会是来跟自己相会。 虽然唐嗣孝亲眼看见了妻子不是来跟秦连山约会，也得到秦连山亲口答应断绝跟自己妻子的往来，但是他看见秦连山本人后反而对秦连山更不放心。秦连山的相貌高大英伟，唐嗣孝在他面前心中禁不住会产生自惭形秽的感觉。他感到，如果自己是个女人，很可能也会迷上他。 自己的妻子三天两头往这跑，不是为见秦连山难道真的是为了见老乡？唐嗣孝感到难以相信。可是，唐嗣孝万万没想到妻子频频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气自己的丈夫。丈夫越生气，跟妻子吵得越厉害，妻子就会往这里跑得越勤。 ------------ 第二十二章 许可证风波 南国国际紧邻金秀山地块的批文规定，一年内必须完成所有前期准备工作，把所需的文件备齐，交到城建局申请开工许可证。逾期申请将会被罚款，罚款根据逾期时间的长短累进计算。白沙尾征地剩下的最后三户，有两户在村长的协助下，顺利办好了过户手续，可是最后一户始终见不到户主的踪影。韦玉瑶多次给村长打电话催问，每次村长的回答都完全相同：找不到户主。 一年期限不久就要到了，为了在限期前拿到土地证，韦玉瑶指示，先办好所有已过户土地的土地证，剩下的一户以后再说。就这样，南国国际终于在限期前拿到了土地证。地块的高级别墅区设计方案，也经城市规划局批准，拿到了批文。 南国国际金秀山地块高级别墅区开工许可证的申请报告，终于如期交到了城建局。一个月后，城建局把报告退回南国国际，在退回原因的批示中指出文件中有两处不符合规定： 一.土地证的土地面积与政府批文所批出的土地面积不符。 二.土地证的土地面积与高级别墅区设计方案的面积不符。 南国国际必须先纠正以上两处文件上主要数据的不匹配，城建局才能批出开工许可证。城建局要求南国国际三个月内，准备好符合规定的文件，重新递交申请报告。 很明显，所有问题都跟白沙尾最后一户没有完成土地转让手续的住户有关。一年来该住户始终没有出现，至今连村长也不知道这家住户在哪里。韦玉瑶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派人到房产局和土地局去查这家住户的资料，这才赫然发现，这家住户的户主竟然是绿城集团的董事长羊加官！他买进这块土地的时间正好是在绿城远景城市规划正式下发到绿城后不久。 绿城集团显然是知道南国国际已经拿到该地块的批文，为了报复南国国际引诱自己入局，使自己遭受重大经济损失，而故意为之。韦玉瑶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约羊加官出来谈。她带着那冰峰一同去见羊加官，见面的气氛当然不会友好。 其实，羊加官一接到韦玉瑶的电话就已经估计到，韦玉瑶想跟自己谈什么。一见面，羊加官故意问韦玉瑶约自己出来有什么事？韦玉瑶直接挑明要从羊加官手里买回白沙尾那一处房产。羊加官立刻变得盛气凌人，狮子大开口，开价五千万。他声称这个价钱是要补偿南国国际在此之前给绿城集团造成的损失。羊加官声称，如果南国国际不同意提出的价钱，他决不会转让这处房产。 韦玉瑶一听羊加官报出的价钱，气不打一出来，立刻回了一句，你不如去抢！羊加官并不生气，他得意洋洋地提醒韦玉瑶： “韦董事长，现在是你求我，你火气还这么大，我们的生意还怎么能谈下去呢？” 韦玉瑶虽然有求于人，可是他心高气傲，从心底里看不起羊加官这样的卑鄙小人，于是反唇相讥： “羊董事长，是不是前一段时间把公司的钱亏光了，公司办不下去了？巴掌大的一块地，挪到市中心也只值三瓜两枣的，竟敢跟老娘开出一座金山的价钱，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就不欢而散。 原来，羊加官在发现上了南国国际的当之后，马上四出寻找能够给南国国际造成重大损失的办法。他请了不少房地产领域的朋友吃饭，终于找到报复南国国际的办法。他立刻抢先找到白沙尾的黄村长，用十万元买通村长帮他干两件事： 一.煽动村民要求大幅提高土地转让赔偿金，至少提高百分之八。 二.说服一户村民把房产卖给自己，自己会以市价的几倍价钱收购。 这两件事对白沙尾的黄村长来说，都是为村民们争利益的好事。真办好了能够提高自己在村民心目中的威信。更不用说还有这样大一笔钱拿。所以黄村长很爽快地答应了。 虽然最后黄村长只能让南国国际将拆迁征地赔偿金额提高百分之二，可是羊加官买到了其中一户村民的房产。这笔交易只有买卖双方和村长知道，那户村民拿到钱后立刻在别处买了房子。他按羊加官的要求，悄悄搬走。所以村里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户人家的房产已经属于羊加官。 在上次争夺黄金地块的商战中，羊加官上了韦玉瑶的当，给绿城集团造成重大损失，自己还因此丢掉了对绿城集团的管理权。羊加官败给了韦玉瑶，心中一直不服。他只怪自己轻信了黄世坚和那个可恶的莫思穷。 现在自己抢先一步，拿住了韦玉瑶的脉门，争取到了主动，心中十分得意。他希望借此机会打了一个翻身仗，要韦玉瑶向自己摇尾乞怜，这才感到扬眉吐气。韦玉瑶主动约自己出来，说明她已经知道必须求自己，把手中这处房产卖给她。虽然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其实结果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任何人面对别人把一块价值十几万的土地，强迫自己用五千万的高价买下，都会被激怒，这很正常。可是接下来，韦玉瑶怎么办？她三个月之内必须从城建局申请到开工许可证。没有自己手里的这块地，土地证上的土地面积永远不可能跟政府批文上的面积相匹配。也就是说，没有自己手里这块地，南国国际不可能申请到开工许可证。 如果南国国际申请不到开工许可证，三个月的期限一到，就要被罚款。时间越长，罚款越多。对韦玉瑶来说，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从自己手中把这块地买下，多高的价钱她都不得不接受。否则，将来的损失会越来越大，自己就可以不断水涨船高，把韦玉瑶逼上绝路。 羊加官越想越高兴，禁不住翘起二郎腿，哼起歌来。他在心中盘算，下次韦玉瑶再约自己出去时，应该开什么价。他预计，韦玉瑶冷静下来后，很快就会再来求自己，因为她的时间很紧迫，必须抓紧。因为土地转让后的过户手续需时不少；然后她还必须把这最后一小块地，并到原来的土地证中，重新出一份跟政府批文相匹配的土地证。 可是，出乎羊加官的意料之外，时间一天天过去，韦玉瑶没有来约他。羊加官反而感到一天比一天心神不定，因为事情并没有按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三个月快到的时候，羊加官反而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南国国际的地块开始动工了！ 南国国际自然不敢在没有开工许可证的情况下动工，敢动工，就说明南国国际已经拿到了开工许可证。羊加官完全想不出，韦玉瑶怎么能够绕过这道自己看来无法逾越的障碍，向城建局申请到开工许可证。他花了好几天，终于把事情打听清楚。 韦玉瑶带着那冰峰跟羊加官见面回来，那冰峰告诉她，羊加官心中是决不肯让步；下次再见面，羊加官的开价会更高。虽然南国国际在此之前曾经开发过好多个房地产项目，可是在申请开工许可证时，从来没有碰到过文件数据不匹配的问题。 韦玉瑶想不到自己本来是步步先手的棋局，现在竟然被对手在此抢先一步，因此突然落了后手，被对手牵着鼻子走。她不是一个甘愿被人牵着鼻子，任人宰割的人，于是马上召集公司高层开会，商量渡过难关的办法。会议上，有人提出，干脆把这块地卖掉。这样公司虽然少赚一些钱，可是，避免了眼前申请开工许可证的困局，也使羊加官的要挟不能得逞。最大的好处是，马上就能袋袋平安，没有一点风险。 韦玉瑶马上想到，买到地块的公司能不能申请到开工许可证呢？这个想法启发了韦玉瑶，她马上让公司有关人员到政府有关部门去了解，以另一家公司的名义申请开工许可证所需的文件；同时让公司的律师研究将土地转到另一家新公司名下后，重新申请开工许可证，法律上的可行性。 公司有关人员回报，由于新公司的土地是从南国国际手中买来的，不像南国国际是从政府那里批来的，所以申请开工许可证时，不需要提供政府批文。律师研究过后，也认为南国国际将土地卖给另一家公司，以新公司的名义重新申请开工许可证，法律上不会有任何问题。 韦玉瑶心中已经有底。她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提出，重新注册一家新公司，然后将南国国际名下的紧临金秀山海滨地块转到这一家公司名下，并修改高级别墅区的设计方案使之与土地证相匹配，再去申请开工许可证。以求避开政府批文这一道槛，从而挫败羊加官的阴谋。 公司高层都清楚开工许可证在城建局受阻的原因，现在董事长能够想出办法，绕过障碍，大家很高兴。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出主意的出主意，提问题的提问题。经过大家一番讨论，最后决定花一些本钱去打通城市规划局和城建局的关节。 接下来，公司准备好新的文件，动用了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终于在三个月内，以一间新公司的名义，申请到开工许可证，顺利开工。终于粉碎了羊加官购地敲诈的黄粱美梦。 ------------ 第二十三章 凶手现形 秦连山伤害案从作案动机来分析，马骏骥排除了一个个可能的嫌疑人，只剩下唐嗣孝有作案动机。尽管唐嗣孝坦承发过短信警告秦连山，可是他不承认是自己作案，也不承认是自己买凶作案。对于自己最近向秦连山发警告短信，唐嗣孝解释是因为自己感觉妻子最近去秦连山公司的次数比以前多，自己担心妻子跟秦连山之间真的有暧昧关系，所以发短信警告秦连山，让他不敢碰自己的妻子。 对唐嗣孝的解释，马骏骥完全不相信。秦连山在十年前已经结婚，妻子岑紫萱比他小二十岁，面貌美丽动人，身材高挑匀称，样子像个模特儿，而且两人感情很好。马骏骥凭常识来分析，秦连山不可能放着如此年轻美貌的娇妻在家，在外面跟比自己还大一岁的潘笑莲搞婚外情。因为潘笑莲跟岑紫萱相比较，任何一个方面对男人的吸引力都相差太远。 马骏骥曾经找岑紫萱调查。从岑紫萱的言谈中，马骏骥感到她很爱丈夫，而且非常相信丈夫。她绝不相信丈夫有婚外情。妻子对自己的丈夫是否有婚外情最为敏感，也最不能容忍。岑紫萱的信任从另一个侧面否决了秦连山有婚外情的可能性。 事情的起因发生在十五年前。十五年来，唐氏夫妇一直争吵不断，妻子潘笑莲也不断通过到秦连山的公司帮厨来气丈夫。如果唐嗣孝要报复秦连山，最可能的时机应该是他刚刚找到秦连山的时候。这时，唐嗣孝应该怒火最盛，最恨妻子和秦连山。时间越久，火气应该被消磨得越多，报复的可能性就越小。 十五年后，唐嗣孝才突然下决心要报复秦连山，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几乎没有可能。那么，唐嗣孝这么多年都没有找秦连山的麻烦，为什么最近要发短信去警告秦连山呢？马俊骥觉得十分费解。而且，秦连山收到警告短信后不久，就真的被人袭击。这是巧合，还是两者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 即使用普通人的眼光也看得出两者之间的联系，马骏骥当然不会认为，这两件事先后出现只是巧合。马骏骥分析，一般向别人发出警告，都是想要制止事态朝更严重的方向发展。如果唐嗣孝真的打算袭击秦连山，他就不会发警告短信，去提醒秦连山防备自己。因此，马骏骥相信唐嗣孝没有说谎，真的不是唐嗣孝自己或买凶去伤害秦连山。 唐嗣孝应该是知道有人意图伤害秦连山，便通过发短信去警告秦连山，希望秦连山提高警惕，从而制止伤人的事情发生。那么，还有什么人想伤害秦连山呢？想来想去，只能是跟唐嗣孝有同样动机的人，这个人最大的可能仍然是唐家人。 唐氏夫妇育有一子，名叫唐幼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已经大学毕业多年，一直在外地工作。半年前，他从外地回到绿城工作，现在和父母住在一起。他的年龄和凶手作案时表现出来的身手相当吻合。 这样一分析，整件事情在马骏骥心中变得清楚起来：唐嗣孝的儿子半年前回到绿城工作，在家里天天听到父母为秦连山吵架，于是向父亲了解秦连山的情况，并向父亲表示自己要去为父报仇。唐嗣孝担心儿子成为杀人犯，可是又无法制止年轻气盛的儿子，只得发短信警告秦连山，企图使儿子的报复行动无果而终。 谁知儿子心狠手辣，而且心思缜密，竟然能把为父报仇的事情安排得天衣无缝，真的重创了秦连山，而且在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使警方的破案工作陷入困境！ 但是，分析是分析，破案是破案。逻辑分析的结果不能当成结案的根据，只能用来指引破案的方向。要破案还是必须找到证据，马骏骥只能重新回过头来从寻找证物证人着手。伤人案发生的当天，马骏骥让人在现场周围仔仔细细地搜寻，伤人的凶器始终没有找到。 经过分析找出嫌疑人后，马骏骥重新组织人马，来到伤人案现场。他大幅扩大搜寻范围，再次仔细搜寻，仍然没能找到凶器；扩大走访的地区和人群范围，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马骏骥没有办法，只能到唐家直接跟唐嗣孝的儿子唐幼侠交锋。 马骏骥查问唐嗣孝的儿子唐幼侠，唐幼侠一问三不知，非常不合作。马骏骥的手中既没有证据，又无法从对嫌疑人的查问中找到破绽，案件的调查陷入了僵局。马骏骥一时无计可施，心中烦闷，便约韦传宗出来喝酒。 马骏骥把自己对嫌疑人的分析和案情无法取得进展的情况告诉韦传宗，想听听老战友的意见。韦传宗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只能劝老战友不要着急，顺其自然，安慰老战友，车到山前自有路。 回到南国国际，韦朝宗向董事长说起五妹丈夫被伤害的案子仍然没有进展。董事长想了想，提议让那冰峰跟着马骏骥一起去见见唐家人。韦朝宗在找寻十三太保的过程中，曾经跟那冰峰合作过。他知道那冰峰有一些特殊的本事，可是那只是公司内部的合作，成败影响都只在公司内部。 现在要把那冰峰介绍给马大队，去帮马大队破案，韦传宗不知如何开口，才能让老战友不会误会自己是在小看他。马大队破案的能力韦传宗是领教过的。自己在滚石迪吧伤人，做得如此隐秘，老战友都能把自己找出来，可见一斑。如果那冰峰真的帮得上马大队还好，帮不上的话，韦传宗不知如何向老战友解释。 董事长叫韦传宗用不着想那么多。她告诉韦传宗，那冰峰能感应到一些常人感觉不到的东西，他很可能能够帮助马大队。既然现在马大队自己觉得束手无策，让那冰峰去试试有益无害。自己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尽快抓到伤害五妹夫的罪犯。至于是不是有用，现在谁也不能打包票。 其实，韦玉瑶非常清楚那冰峰的本领，她心知那冰峰一定能帮警方找到证据，抓到凶手。但是，她不便透露那冰峰的特异功能，所以，她对韦传宗说话时不能把话说绝，只能有所保留。到底那冰峰用什么方法去感应，董事长没说，韦传宗也不便多问。 韦传宗觉得董事长说的有道理，马上给马骏骥打电话，把董事长的意见告诉他。马骏骥听了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是，反正自己也没有破案的办法，韦董事长也是好意，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答应让那冰峰跟自己一起去查问唐家人。 在查问的过程中，马骏骥问话，那冰峰一言不发，眼睛一直盯着被查问人唐幼侠。查问完毕，离开唐家后，那冰峰建议马骏骥申请搜查证搜查唐家。他告诉马骏骥：凶手是唐嗣孝的儿子唐幼侠；唐幼侠用来行凶的凶器是一把刺刀；凶手在作案后，凶衣的左袖口染有被害人的血迹；回家后，凶手曾清洗凶器和作案所穿的全部衣裤鞋袜，但是没有将它们毁掉或丢弃。所以，凶器和凶衣现在仍然在唐家。 马骏骥听了那冰峰的话半信半疑。整个询问过程，那冰峰一言不发，坐在一旁。嫌疑人的回答，那冰峰听到的，自己同样听到，自己跟以前一样，一无所获。他无法想象那冰峰凭什么能够把案情描述得如此肯定，就像亲眼看见一样，令人难以相信。 可是，他说凶手是唐幼侠却跟自己的分析结果不谋而合；说凶器是一把刺刀也跟受害人身上的伤口高度吻合，不由马骏骥不信。因为他知道，那冰峰在此之前根本没有参加过破案的过程，对案情并不了解。 既然那冰峰说的如此肯定，马骏骥便马上去申请了搜查证，第二次带着那冰峰来到唐家。在那冰峰的指点下，顺利找到那冰峰所说的凶器刺刀和唐幼侠行凶时穿的衣裤鞋袜。唐幼侠看见马骏骥带走凶器和自己作案时穿的衣服，也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不过，他认为自己已经彻底处理过凶器和衣物，警方应该从上面找不到可以用来把自己定罪的痕迹。 可是这只是他对现代刑侦检验方法想当然的看法。警方在唐幼侠的衣物上找到不少极细微的血迹，这是在唐幼侠用力砍受害人时飞溅出来的。唐幼侠当时穿的是蓝衣黑裤，细微的血滴溅在衣裤上很快被衣裤纤维吸附，并没有引起唐幼侠的注意。被吸附在纤维上的血迹不会轻易被彻底洗掉。 经过检验，证实留在纤维上的微量血迹和受害人的血液相吻合；凶器刺刀在紫外光灯的照射下也能看出曾经染过血迹的范围，凶器在使用前被磨得十分锋利，两侧刀面原来的痕迹都被彻底磨除。现在用紫外光燈测出的血迹，肯定是磨刀后留下的。 行凶后，唐幼侠仔细地用纸巾把刺刀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把刺刀塞进左边衣袖里，右手抓着纸巾，不慌不忙地离开作案现场。回到家中，他立刻把带血的纸巾烧掉。他又发现左袖口蹭上了血迹，便专门对左袖口的血迹进行特别仔细的清洗，然后把全身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用大量洗衣粉清洗。鞋和刺刀他也仔细地一遍又一遍清洗，直到他相信完全没有问题为止。 ------------ 第二十四章 幼侠心声 作为秦连山伤害案的嫌疑犯，唐幼侠很快被公安部门拘留。从唐幼侠作案那天穿的衣服和鞋子上都查出细微的血迹，血迹的血型跟秦连山的血型相同；在凶器刺刀上也验出了血迹。在确凿的科学鉴证面前，唐幼侠无法抵赖自己犯下的罪行。他终于低头认罪，向马骏骥详详细细地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十五年前，我只有十三岁，正在上初中。妈妈离家出走的那天傍晚，我放学回到家中。往常这个时候，我都会看见妈妈已经煮好饭，等着我回家，然后一家开开心心地吃饭。可是那天，我没有看见妈妈，家里连电燈也没开。我只看见爸爸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生闷气。 “爸爸看见我回来，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让我看了妈妈留下的字条。我记得，字条上面写着：‘我跟秦连山私奔’几个字。虽然我只是初中生，可是我也明白‘私奔’两个字的意思。爸爸十分凄凉地对我说，‘妈妈跟着别人跑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一下子也被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抛弃我和爸爸离开家。 “当天晚上，爸爸无心煮饭，便带着我到外面吃快餐。虽然我的肚子很饿，可是饭菜吃在嘴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爸爸和我没有语言交流，两人默默地回家，默默地上床睡觉。第二天一早，爸爸给我钱，让我自己到外面吃早餐。妈妈不在，我和爸爸原来的生活节奏全被打乱。整个家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从那以后，爸爸和我丢尽了面子，在别人面前完全抬不起头来。别人指着爸爸说，‘连自己的老婆都留不住，还算什么男人！’同学们都嘲笑我是‘连自己妈妈都不要的孩子’。所以从那时起，我就恨死了把妈妈拐走的那个王八蛋秦连山！ “妈妈走了，我年纪还小，又正在读书，帮不上什么忙。爸爸又做爹，又做娘，半年下来好像老了十岁。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谁知半年以后，妈妈却自己回家了。从此爸爸和妈妈天天为了秦连山那个王八蛋吵架，连我在家他们也不避忌，当我透明。我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大学，暗自庆幸，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整天吵吵闹闹，没有半点温馨的家。 “大学毕业后，我不敢回绿城工作，生怕又回到那个好不容易才摆脱的，没有一天安安静静的家。去年我回家过年，爸爸和妈妈还是每天吵吵闹闹。妈妈没老多少，爸爸却已经老态龙钟。虽然爸爸实际年龄只有六十出头，可是看上去却像七十几、八十岁的人！ “突然，我觉得爸爸十分可怜，他跟妈妈天天这样吵吵闹闹，衰老得这样快，心情又是长期压抑，没有地方纾解，应该没有几年好活了！于是我决定回到父母身边，并且做一件让爸爸高兴的事，就是去惩罚一下那个给我们家带来无穷无尽争吵的王八蛋秦连山。 “我问爸爸，知不知道谁是秦连山？怎样才能找到这个王八蛋？爸爸无论如何不肯告诉我，我知道爸爸可能是担心我会去杀了这个王八蛋，惹来杀身之祸。其实，我只打算给这个王八蛋一个血的教训，并没有打算杀掉他。 “因为我知道，一旦案件牵涉到人命，你们公安破案时投入的力量会大大不同。而且杀人要偿命，一旦事情败露，我自己也可能送命。我才二十八岁，而王八蛋已经五十多，一命换一命我大大不合算。 “我从爸爸妈妈的争吵中听出，这个王八蛋是开装修公司的，于是我就一家装修公司一家装修公司打电话去问。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这个王八蛋。我在他公司楼下守候了半个多月，又打车跟踪他的车子，把他的活动规律搞得清清楚楚。 “我发现王八蛋的公司最近在一座大厦中有一个装修工程，王八蛋每天早上开工前，他都会独自开车到大厦地下的停车场，然后从那里乘电梯前往楼上的工地。那时由于时间尚早，停车场没人，是我下手惩罚然王八蛋的最好时机。 “选定惩罚王八蛋的时机和地点后，我制定了周密的行动计划，连来往的交通路线都亲自踩了好几遍，最后选定了一条最偏僻，因此也是最安全的进退路线。 “我看过很多破案的电视剧，知道凶手在作案后，一般都会在离现场不远的地方尽快把凶器扔掉。警方也会在现场附近大力寻找凶器，还会到卖刀具的商店调查买刀具的人，凶手往往因为凶器被找到而让警方顺藤摸瓜，露出马脚。说明凶器往往是破案的关键证物，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你们找到我作案的凶器。 “正好我家里有一把军用刺刀，是爸爸解放前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我们一直拿来当柴刀用。我把刺刀拿在手上掂掂，感觉用来砍王八蛋会十分顺手。于是，我把这把刺刀磨得非常锋利，可以吹毛断发。我打算用这把刺刀砍完王八蛋，再把刺刀带回家。你们公安不可能想到凶器会是一把刺刀，按照普通凶杀案的查法，你们怎么查也不会查到凶器。 “行动那天，我早早就到了王八蛋公司工地楼下的停车场，。为了不会留下鞋印，一进停车场，我就在自己的鞋上套上厚塑胶鞋套。然后埋伏在我预先选好的隐蔽位置。王八蛋倒很准时，开着他常开的客货两用车来到停车场，把车子停在习惯停放的车位。 “我躲在附近的柱子后面，王八蛋刚从我身边走过，我立刻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刺刀，从后面悄悄赶上去，狠狠地劈在他的后背上。锋利的刺刀连衣服带皮肉在王八蛋背上劈开了一个大口子，我感到刺刀劈到了硬东西，刀锋应该是碰到了骨头。 “王八蛋没吱一声，立刻向前扑倒在地上。我快步上前，在王八蛋两边大腿和胳臂上又重重地各砍了一刀，让他的五体都受重创。王八蛋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我站在王八蛋身旁，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仔细地擦干净刺刀上的血迹。然后把刺刀塞进左边袖子里，左手握着刀把缩在袖口里。刺刀上的血不多，我把纸巾沾血的部分包在中间，握在右手心。我知道，自己不能在现场附近留下任何东西。所以，我没把纸巾在路上扔掉，一直带回家后才把它烧掉。 “砍完王八蛋，我按照原来计划好的路线，沿最僻静的街道，不慌不忙地离开现场。很幸运，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就算有行人，我的行为十分镇定，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大约十分钟，我就走到公共汽车站。乘公共汽车的人倒不少，可是大家都匆匆忙忙地赶着去上班，根本没人会注意其他人。 “回到家后，我发现左边衣袖蹭上了不明显的血迹。我立刻脱下衣服，很仔细的把衣袖上的血迹洗干净。然后，我把全身衣服脱了个精光，全部扔进洗衣机里，放了很多洗衣粉进去洗。刺刀我也一遍一遍洗得闪闪发光，上面连一点脏东西都没留下。 “王八蛋在我砍他的时候，他没有看见我，我作案时穿的衣服和刺刀上面的血迹，也都已经被我洗得干干净净。我估计，你们可能根据爸爸，妈妈和秦连山的恩怨找到我，甚至怀疑我。但是我相信，你们不会找到证据定我的罪。 “谁知现在的科技那么发达，肉眼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东西上面竟然也可以找出血迹来，而且还可以验出血型，使我功亏一篑，还是落入了法网！ “前些天你们来找我问话，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刚才我说过，我预计你们可以根据爸爸妈妈跟秦连山的恩怨找到我，怀疑我。可是后来你们到我家里搜查，并且只把我作案时穿的衣服、鞋子从一大堆衣服里挑出来，连院子里放在柴堆上的刺刀也当成作案用的凶器带走，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想不出你们凭什么线索，可以断定这些衣物跟伤人案有关。我感到你们的行动有明显的针对性，不像是无的放矢，所以，我开始担心你们会找到自己的犯罪证据。 “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找到我犯罪的证据，把我抓起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行为跟我爸爸完全无关，请你们不要为难我爸爸。” 经过三天的抢救，输了两千毫升的血，秦连山终于苏醒过来。他想不到，年轻时，自己一时把持不住，竟然会毁了一个家庭，同时几乎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他面对深爱自己的妻子，信誓旦旦地对妻子表示，这是在结婚以前发生的事；结婚以后，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妻子的事情。 岑紫萱看见丈夫已经清醒，而且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向自己表忠心，感到非常安慰。她笑着对丈夫说，我怎么会不相信深爱自己的丈夫呢。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丈夫有多大本事自己还不知道吗？丈夫的本事是不是全都用在自己身上自己心中有数，丈夫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别的女人！更不用说是一个比自己大二十一岁，又比自己丑得多的老太婆！ ------------ 第二十五章 成功商人 半年过去了，南国国际高级别墅区工程进展很快，三通一平前期工程接近完成。羊加官手里的那一处房产水、电、煤气通通被切断，连进出的通路也被封死。本来只值十几万的房产，羊加官花了六十万。原来以为拿住了韦玉瑶的死穴，可以狠狠地敲她一笔。谁知现在卖也卖不出去，住也无法住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羊加官觉得心中十分郁闷，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麻将桌旁渡过，可是总是赢少输多。只是在麻将桌上时间过得快一些，能够让自己暂时忘掉商场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输一些钱羊加官倒也不十分在意。 通常一上麻将桌，大家就说好打八圈，或者是十六圈。不打完约定的圈数不会下麻将台，使得吃饭，睡觉都不正常，原来的生活规律都被打乱。半个月下来，羊加官觉得自己每天头昏脑涨，精神不如以前当董事长，天天上班的时候。 这一天，羊加官睡到下午才起床，突然心血来潮想去游车河。于是他先去吃了饭，然后开着自己的宝马轿车朝城外开去。他从第一个高速公路入口上了环城高速公路，然后漫无目的地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向前开。他把车窗开了一条缝，让从这条缝中灌进来的凉风直接吹在自己的脸上。 没过多久，羊加官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就在这时，一个出口指示牌从眼前闪过：金秀山，2公里。这正是韦玉瑶让自己上当的地方！羊加官忽然想到白沙尾去看看自己买下的那处房产现在怎么样了，于是就开着车子下了环城高速公路。 羊加官朝着白沙尾开过去，一年前他来过这里好几次，应该是熟门熟路。可是原来路旁长满野草，杂树的土丘已经被推平，一人多高的红砖围墙已经把平整好的地块围住，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已经不能凭路旁的景物作参照来认路。 羊加官没法，只能沿着围墙向前开，终于到了白沙尾。离他买下的那处房产还有一段距离，已经开不了车，羊加官只得下车步行。走到地方，他看见自己的房子还是老样子，但是三面已经被韦玉瑶地块的围墙围住。围墙到房子的距离只有一米多，由于没被围住的那一边是房子的背面，想要进屋只能从房子和围墙中间的空间兜进去。 羊加官气不打一处来，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有地方发泄。忽然他闻到一阵香气，抬头一看，原来前面不远围墙边，有一间小小的观音庙。庙虽不大，香火还挺盛。庙门前的香炉香烟袅袅，还有几个香客正在进香。 羊加官信步向观音庙走去，很快到了观音庙前。他心想小庙竟有如此香火，可见此庙观音有灵。今天鬼使神差让我到了这里，我何不请观音菩萨指点一下迷津！于是走进庙中，掏出一百元塞进功德箱。然后，跪在拜垫上，向着观音菩萨像三磕头，心中默念： “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弟子最近诸事不顺，求菩萨大发慈悲，指点弟子，早脱苦海！” 念完，拿起供桌上的签筒，闭目摇签。很快，一支竹签从签筒落地。羊加官拾起竹签，上面写着：观音灵签第二签。羊加官把竹签放回签筒，走到签文架前，找到第二签。这是一支签名“苏秦不第”的下签。四句签文： 鲸鱼未变守江河，不可升腾更望高；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跃跳龙门。 四句解签： 得忍且忍，得耐且耐，须待时至，功名还在。 羊加官抽得这支下签，比抽得一支上签还高兴。因为他觉得签文十分切合自己最近的实际情况。特别是后两句，说明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运气。四句解签更是观音菩萨对自己最好的指点：忍耐，等待时机，时机一到，鱼跃龙门。为了感谢观音菩萨的指点，羊加官又掏出一百元塞进功德箱后，才离开观音庙。 从白沙尾回来，羊加官立刻觉得精神爽利，不再整天头昏脑涨，垂头丧气。在麻将桌上手气也顺多了。这一天，羊加官在麻将桌上认识了一个做汽车生意的牌友。这个人名叫王金林，来自外省的海滨城市南靖，三十多岁，中等个头，身体已经开始发福，园园的脸，肥厚的嘴唇，短发平头。他自己话不多，说话时偶然还有些结巴，听人说话时总是很专注地看着说话的人，给人一种很敦厚的感觉。 实际上，王金林是一个十分有生意头脑的成功商人。这次到绿城是想把自己代理的欧洲品牌汽车销到绿城，希望能在绿城找到合作伙伴。可是羊加官对汽车生意不熟悉，没有兴趣跟王金林合作做汽车生意。可是王金林并不介意。 王金林知道羊加官很有实力，虽然对汽车生意没有兴趣，他照样邀请羊加官到他南靖的公司去看看。他说，如果羊加官有兴趣，他们可以一起合伙做别的生意。羊加官当时心情已经好转，正好想离开绿城到外地去散散心。现在有人愿意招待自己，南靖自己也没有去过，于是便跟王金林同一班飞机飞到南靖。 王金林的公司规模不小，在南靖汽车城附近一条不怎么热闹的小街上，洗车和修车的门面占了街道一侧近百米。王金林说门面都是他买下的物业，他另有一个上千平方米的汽车销售门市部在汽车城。他自己的办公室就在其中一个洗车门面的楼上。 王金林的办公室面积有七、八十平方米，横跨楼下两个门面的宽度，一边是办公室，一边是客厅，中间的分隔墙上开有一个装饰有花边的大拱门，使办公室和客厅形成一个既独立又统一的整体。客厅临街的窗旁，一边是一长两短三张红木沙发围着一张阔大的红木茶几，茶几上的大木托盘里放着一套紫砂茶具和一个电茶壶，还有茶叶和泡茶用的工具。沙发旁靠窗的墙角处有一个玻璃橱，一人多高，上下两半各有独立的玻璃拉门。下面一半摆满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上层是饮料冲剂，下层是茶叶。上面一半分成三层，下层摆着一些玻璃高脚酒杯、啤酒杯和一套深蓝色的金边磁茶具；上面两层精心摆放着各种名酒，上层是国产名酒，中层是洋酒。另一边窗旁的墙角放着一个一人高的大冰箱，旁边沿墙摆放的长条电视柜上放着一个24吋彩色电视机和几个叠在一起的音像播放设备。 办公室内面对客厅放着一张深红色的老板桌，左侧对着临街的窗户，配的是一张红木太师椅。窗边的墙角放着一个笨重的保险箱。办公桌上外沿摆满各式各样的办公用品和其他物品，最显眼的是一尊连着笔筒的西式露胸女铜雕，文具架的形状也很特别，红色的电话机旁边还放着一盒古巴雪茄。办公桌后面的墙上高处挂着一幅龙飞凤舞的书法：“天道酬勤”。下面却交叉挂着一把西方剑和一把形状奇特的不锈钢斧头。让羊加官感到有点不伦不类。 王金林介绍说铜雕、文具架、剑和斧头都是他出国旅游时买回来的。那把斧头是他在看反映欧洲古代战争的电影时看到的，到意大利去旅游时，特别要求导游带他去寻找，形状虽然和电影中看到的不完全相同，但是感觉也不错，就买下了。斧头是用特种合金钢人工打造的，独一无二，非常锋利，削铁如泥。 办公桌右边沿墙摆满了一人多高的橱柜，齐腰高分成上下两半。下面一半是木拉门的文件柜，上面一半是玻璃门的书橱。王金林的外貌给羊加官的印象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出乎羊加官的意料之外，他的书橱里摆满了成套的精装书籍，有辞海、中外名著和各种丛书。其中一套颜色鲜艳的生活丛书引起了羊加官的注意，羊加官特意看了看书脊上的书名：《葡萄酒》、《白酒》、《茶》、《咖啡》、《可可》…。羊加官有点不相信王金林真的通通看过这些书，便试探他说： “看来你的兴趣很广泛！你知道我是北方人，我们北方人爱喝酒，像葡萄酒呀，白酒呀，我也有兴趣知道多一些，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介绍？” 王金林的回答十分得体，他说： “我对酒也只是一知半解，都是看书看来的。看了这些书才知道原来普普通通的酒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真是越看书越觉得自己懂得太少！正好，我这里还有一瓶1970年法国波尔多酒庄的葡萄酒，我已经预先叫人拿去饭店冰镇。正好现在也到吃饭时间了，走，让我们边吃边聊。” 王金林的饭局设在市中心一间中式装潢的饭店。服务员跟他都很熟，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他们进到二楼一间大包厢，里面已经有几个先到的客人在唱卡拉ok。王金林把羊加官一一介绍给其他人。这些人多数是王金林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还有两个区政府的官员。 不久，又先后进来了两个人，他们一到，王金林立刻招呼大家坐到圆桌边，最后进来的两个人被安排坐在羊加官身边的主陪客座上。他们刚坐下王金林就叫服务员倒酒，上菜。原来他们一个是王金林公司所在区的区长，另一个是南靖税务局某处的处长。 ------------ 第二十六章 初访香港 听到王金林吩咐倒酒、上菜，原来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立刻用餐巾包着瓶颈，把葡萄酒瓶从冰桶里抽出来，从羊加官开始逐一给客人的高脚杯倒上酒。王金林趁机介绍，这瓶酒虽然不算最好的葡萄酒，但是也是属于法国波尔多酒庄比较好的年份，从香港买回来后已经存放好几年了。饮用前饭店已经开瓶醒了半个多钟头，用冰镇住，现在酒的温度应该在摄氏10度以下。 说着王金林拿起酒杯，摇了摇，接着说，你们看，好的葡萄酒会挂杯。羊加官也拿起酒杯摇了摇，果然看到杯壁上葡萄酒浪过的地方紫红色慢慢淡去，而不是酒过无痕。就在这时，王金林纠正羊加官，不应该用手掌托住杯底，而要用手指捏住杯脚。他说，葡萄酒倒进杯中后，通过摇动，酒和杯壁充分接触，酒温会上升到最佳饮用温度，如果手掌接触杯底，会使酒温上升过快。 说着，王金林把酒杯移到鼻子前，一边继续轻轻摇动，一边慢慢嗅闻葡萄酒的气味。羊加官也学他一样，果然嗅到一股悦人的酒香，感觉有点像极品绍兴花雕酒的香味。然后，他轻呷了一小口，闭上眼睛，停了片刻，像漱口一样轻轻鼓动两腮，好一会儿才把酒慢慢咽下。 王金林睁开眼睛后说，葡萄酒最佳的饮用温度为14、5度，酒入口后不会因为太冻而影响味蕾对酒分子的感受能力；把酒封闭在口中，使酒布满舌面所有的地方，这样才能让舌头感受各种味道的味蕾同时感受到葡萄酒复杂的醇香；酒在被舌面加热后，分子会加速挥发出来，轻轻鼓动两腮，让酒在齿颊间往复穿流，使更多的酒分子挥发出来，并把酒的香气扩散到鼻腔，同时通过味觉和嗅觉感受葡萄酒的香醇；在酒被加热到口腔的温度后，分几次慢慢把酒咽下，只有这样才能充分享受葡萄酒齿颊留香的韵味。 “每次有贵客到来，金林都要念他这一版葡萄酒经，我们早就听厌了！来，来，来，边喝酒边尝尝这个，这是我们南靖的名菜：江蟹生。外地到南靖来的客人个个都要吃的，哪天没有它我吃饭都不香！”区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江蟹生？”羊加官看看区长夹到他碟里的菜，知道是一块螃蟹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听上去像个人名。 “我们南方习惯把这个‘生’字当名词用。比如，生鱼片叫鱼生；生螃蟹肉就叫蟹生。江蟹生，就是新鲜腌制的我们本地江里的生螃蟹肉，半小时前，这些还是横行霸道的螃蟹，现在蟹肉里大部分细胞恐怕都还是活的，吃的就是这股新鲜劲！来，你先尝尝，不用客气。” “江蟹生”果然鲜美无比。羊加官觉得这是他这一辈子吃过的最鲜美的菜肴。虽然他吃不惯生东西，从内心有一些抗拒，还是忍不住再吃了第二块。 这次南靖之行，使羊加官对王金林刮目相看。王金林是一个眼光独特而又敢于冒险的生意人。他的第一桶金是在改革开放初期靠买卖走私汽车赚来的。他说，现在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到香港去，一是了解汽车的最新行情和谈生意，二是购物，顺便会去澳门放松放松。他说如果羊加官有兴趣，下次可以和他一起去。 羊加官还没有去过香港，王金林的邀请撩起了他心中对香港的向往。现在羊加官已经无职无权，无官一身轻，想去香港只在一念之间。证件和机票很快就安排好，没几天羊加官和王金林就在深圳会合，然后一起踏上罗湖桥，出境到香港。 羊加官内心的感受十分复杂，既兴奋，又新鲜，还有几分莫名的忐忑。他们这一代人年轻时，罗湖桥这个名称总是和美蒋特务联系在一起，想不到自己现在也能通过这里走出国门。罗湖桥是一座只有四、五十米长的双层桥，上层出境，下层入境。一过桥就是通往香港市区火车的第一站：罗湖。 由于罗湖火车站周围属于香港的边境禁区，只有本地原居民可以不乘火车，凭禁区居民证件离开火车站，进入禁区。其他人只能乘火车离开罗湖，进入香港其他地区。一般香港市民想要进入边境禁区也必须先向政府申请禁区通行证，更不用说非香港居民。 王金林熟门熟路，带着羊加官乘火车到达红磡火车站后，打一辆的士，和羊加官一起，很快就住进了香港著名的半岛酒店。香港半岛酒店始建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是香港历史最悠久的五星级酒店，坐落在维多利亚港九龙一侧的尖沙咀海边。 羊加官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从酒店的房间可以饱览维多利亚港的美丽海景，香港岛一侧的太平山和地标性建筑，中银大厦，中环广场，会议展览中心，汇丰银行和信德中心历历在目。面对维多利亚港海面上来往如梭的大小船只，羊加官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恢复了自信。 王金林在香港的事情很快就办完了：看了几辆汽车，跟香港的生意伙伴吃了一餐饭。这都是王金林出境前在电话里安排好的；第二天，生意伙伴开车送他们去游览香港的一些名胜古迹，这是特意为羊加官安排的；第三天上午，王金林领着羊加官在酒店附近的小商店购物。 这些商店坐落在并不十分热闹的小街上，都是一些专门店：洋酒、摄影器材、音像、手机…，王金林跟店主都十分熟悉，购物前，他总要跟店主交谈二、三十分钟，主要是了解那一行内最新的动向和新产品的新功能和特性，然后慢慢跟店主讨价还价。王金林告诉羊加官，自己从商店老板那里学到的知识，可以让自己回到南靖后，在餐桌上让人刮目相看。 这一次，他买了二十来瓶葡萄酒，十盒古巴雪茄，一部照相机，一部手机，还有十多张每张二百多元的正版vcd影碟和一些别的东西。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花了一千多元买了一个圆形的剪雪茄头专用的剪头器，六千多元买了一条高级音响专用的银质屏蔽传输线。 王金林说，这些东西大部分是用来跟有关领导拉关系的。只要他身在南靖，他就会经常寻找各种机会请与自己生意有关的政府各部门官员吃饭，喝葡萄酒，抽雪茄。如果领导觉得不错，不用领导开口，第二天他就会悄悄送上领导喜欢的东西。本地的东西领导不稀罕，所以自己每次到香港来都要购买一大堆东西，供自己回到南靖后，搞公关活动使用。 他说，生意人多的是，领导为什么喜欢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会做人，而且，能不断从你这里学到吃喝玩乐的有趣玩意儿。所以自己要不断更新知识，不断学习和发现有趣的新东西。这样不但自己能更好的享受生活，还对自己生意的发展大有裨益，使自己能轻轻松松地赚更多的钱！ 王金林还跟羊加官说，五年前自己已经开始注意香港楼市。现在香港的楼价已经比五年前升了一倍多，而且楼价的升势呈加速状态。五年前六、七十万的房子现在的市场价格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而且看形势，估计很快就会升破二百万。 所以，如果要投资香港楼市一定要快，因为现在香港的楼价就像一列高速向前的火车，越早上车能够抓住的升幅就会越大；犹豫不决，不敢上车，只能一次次坐失良机。 王金林问羊加官，有没有兴趣跟自己一起投资香港楼市？羊加官问王金林，怎么个投资法？王金林告诉羊加官，通常的做法是先在香港注册一间有限公司，买下的楼宇都在公司名下。以后卖出楼宇时，只须付出很少公司股份转让费用，把公司的股份转让给买楼宇的人就行了。由于不牵涉楼宇过户，可以省下楼宇买卖必须缴交的各种税项。 在香港买楼成本只需一成首付，其他的做银行按揭，以后每个月按期供款就行了。买下的楼宇可以马上出租，租金完全足够付每个月的银行供款。如果一年后楼价升了一成，加上一年的供款，获利超过百分之一百。是一项几乎没有风险，而又回报丰厚的投资。只是需要的本钱非常大，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参与的。 羊加官自己在国内是做房地产的，那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境外的投资，所以，多听别人说一些没坏处。 王金林和羊加官回到酒店房间，把不必带去澳门的东西收拾好，和葡萄酒一起存放在酒店大堂的行李保管处，然后打的过海直奔位于香港岛上环地区的港澳码头，从那里乘直升机前往澳门。 从香港至澳门的直升机每半个钟头有一班，航程只需十五分钟，费用大约是乘喷射船的七、八倍。直升机不大，每班只能乘坐六位乘客。航程途中，可以看见香港至澳门间的海面上小岛星罗棋布，美丽非常；一艘艘往返香港、澳门的高速喷射船拖着长长的尾巴，好像静止在海面上，很快就被直升机抛在后面。羊加官还没能分清东南西北，远处澳门的氹澳大桥已经进入他的视野。 ------------ 第二十七章 澳门行 王金林和羊加官到达澳门时，王金林朋友的车子已经在外港客运码头等着他们。只须五分钟车程，车子就把他们送到了葡京酒店附近一间饭店吃晚饭。和以往王金林讲排场的习惯不同，餐桌上，吃的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羊加官感到有点出乎意料之外。王金林解释，饭后还有其他节目要安排，他不希望吃饭花太多时间，所以特意交待朋友只吃便饭，不要准备大餐。 简简单单地吃完饭，王金林谢过他的朋友后，带着羊加官上到饭店楼上预先订好的酒店房间。安放好行李，稍事休息后，王金林领着羊加官一同下到位于酒店楼下五楼的赌场贵宾厅。 赌厅厅主见到王金林立刻满脸堆笑，问王金林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王金林回答说，生意一直很忙，抽不出空，现在忙过不是马上就来了吗！厅主问王金林这次准备要多少筹码？王金林要了二十万。说完拉着羊加官一起在一张没人的百家乐赌台前坐下。 王金林告诉羊加官，中国人最喜欢玩百家乐，因为百家乐没有“通杀”。羊加官问他什么叫“通杀”？他举例说，赌大小，如果开出围骰 (国内称“豹子”) ，就是三个骰子上的点数相同，无论赌客买大还是买小，通通都输；赌轮盘，无论赌客买红黑还是买单双，开出绿色的“0”字也是通输。这就叫“通杀”，意思就是所有赌客下注的筹码通通被赌场“杀掉“。 百家乐只有庄家和闲家，最后谁的点数大谁赢。如果大家点数相同就是和局，互相之间没有输赢，赌局重新开始，所以不会有庄闲通输的时候。但是，当赢面较高的“庄”赢时，赌场要抽水百分之五，下注一百只赔九十五。 很快，二十万筹码送来了，王金林在随附的账单上签了个名，赌厅厅主就知趣地离开了。王金林把一叠二十个一千元的筹码交给羊加官，让羊加官跟着他下注。他叫羊加官用不着担心会输钱，输了算他的，赢了归羊加官。羊加官对“百家乐”一无所知，而且对赌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王金林下注一万，羊加官跟着下注一千。 赌桌上，荷官首先依次给闲家和庄家双方各发两张牌，有时双方就凭两张牌立刻定输赢；有时会再给一方補第三张牌后定输赢；有时会给双方都補第三张牌才定输赢。羊加官不明其中的奥妙，在赌枱上也不好多问。他只知道王金林干什么，自己也跟着干什么。至于赌局如何进行，如何决定输赢，他一无所知。他感到自己跟着王金林下注赢多输少，自己手中的筹码慢慢多了起来。 二十多分钟后，王金林赢了七、八万，羊加官也跟着赢了七、八千。王金林把厅主叫过来算账，用筹码换回刚才领筹码时签字的账单和现金，就离开了赌厅。羊加官看见王金林这样不需本钱能从赌场赢钱，不由得产生了好奇心。 羊加官问王金林，你这样不用本钱进赌场，赢了当然没有问题。万一输了没有钱给怎么办？王金林告诉羊加官，自己在赌场是有信用的，信用额度最高可达一百万。这就是说，自己最多可以向赌场借一百万筹码。向赌场凭信用借来的这些筹码只能用来下注，不能兑换现金，叫做“泥码”。在赌枱上赢来的筹码叫“现金码”，只有现金码才可以兑换现金。 王金林说，万一输掉，用不着当时还钱，只要在约定的时间内，通常是一个星期，把钱打到赌场指定的银行账户就行。由于赌场在给自己信用额度前，考察过自己的生意和财产，评估过自己的还款能力，所以，赌场不担心自己还不起输掉的钱。 羊加官虽然在绿城算是个数得着的富豪，可是从来没碰到过像王金林这样的人。王金林不仅会赚钱，而且会花钱。他豪爽，大方，有头脑，有生意眼光，善于察言观色，很能体会和照顾别人的感觉。从今天赌桌上赢钱的过程来看，他还十分有运气。 想到这些，羊加官感到自己这一段时间运气一直不好，跟韦玉瑶斗，自己绞尽脑汁，机关算尽，结果仍然是一败涂地。认识王金林后，样样都顺风顺水，第一次游览香港，就住香港最好的酒店，私家车送去游览香港的名胜古迹；乘直升机到澳门，第一次进赌场，什么都不懂就赢了近万块钱。很可能王金林就是自己的转运星。 羊加官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在白沙尾观音庙抽到的那支下签，最后两句“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跃跳龙门”，他想也许现在就是自己变身，一跃龙门的好时机！ 羊加官内心已经决定要跟王金林一起在香港办公司，投资楼市。他在心中盘算自己现在可以拿出来在香港投资的现金有多少，怎样成立香港公司，自己和王金林各占多少股份，以后在香港买楼具体怎样操作，…。很多问题都要跟王金林一一谈清楚。 王金林知道羊加官有心跟自己在香港投资房地产，感到很高兴，马上回到酒店跟羊加官商量具体操作的步骤。王金林答应羊加官出资多少，他也出资多少，但是公司的股份他只要百分之四十九，让羊加官占百分之五十一，做大股东，公司的法人和董事长。 王金林说他之所以愿意找羊加官合作，是因为他知道羊加官在绿城投资房地产非常成功。而自己在房地产方面的经验没法跟羊加官比，所以愿意让羊加官来主持香港公司，投资香港的房地产。将来公司什么时候买楼，买什么样的楼，什么时候卖楼，总之，公司的一切运作都由羊加官做主。 注册公司前先在香港租一个两房一厅的套房作为公司的注册地址，房子的租金在公司赚到钱之前由王金林出资，公司赚钱后由公司付租金；王金林同意公司的银行账户由羊加官一个人签字生效，公司的印鉴也由羊加官保管。 羊加官也是生意人，绿城集团也是他跟其他人一起合作办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肯主动提出这样的条件来跟别人合作。他见过的生意人不少，那些主动提出让自己出资合伙做生意的人，都是要自己拿钱出来，做小股东，投资自己不熟悉的生意。 听见王金林主动提出这样的条件，羊加官内心十分感动，觉得王金林是值得自己合作的生意伙伴。羊加官心想，也许，王金林就是帮助自己鱼跃龙门，完成从鱼变龙完美变身的贵人。 王金林最后提出了他的条件，跟羊加官一起在香港注册公司的人除了他本人，还有他的情妇；公司注册完成后，以公司的名义为他的情妇申请赴港工作签证。 他的情妇挂名公司总经理，拿到工作签证后，住在公司地址这套房子中的一间。同时兼任公司的秘书，帮助管理公司的日常事务：接电话，收邮件，付水电费，电话费，房租等，并且负责保持公司的清洁卫生。公司另一间作为客房，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提供给跟公司有关的人员临时居住。 谈到最后，羊加官终于明白王金林提出如此优惠的条件跟自己合办公司的目的：借此机会把他的情妇安置到香港！羊加官想想，其实这也没什么，反正自己也没吃什么亏，一家正常的公司的确需要长期有人听电话。公司注册后，自己就变成了香港公司的董事长，而且是有名有实。对绿城集团的生意也会有好处，于是就同意了王金林的安排。 其实，王金林这样安排有他自己的打算。如果他以自己和情妇两人的名字在香港开公司，需要多一倍的资金。而且，投资在香港公司的钱，全部掌握在情妇手里。情妇长驻香港，公司的账户，印章都掌握在情妇的手中。万一情妇对自己不忠或者不满意，她可以把公司的钱全部捲走。 此外，把如此大笔的资金转移到香港开公司，很难不让妻子知道。万一妻子查问钱的去向，起了疑心，到香港公司注册处查询，就可以查到公司股东的名单。如果公司的股东是自己和情妇两人，事情就会暴露，引起家庭纠纷。 现在拉羊加官进来，自己只花一半的钱，同样可以把情妇安排到香港。由于公司的大股东是羊加官，而且掌握公司的财权，情妇无法动用公司的钱。如果王金林自己做大股东，掌握公司的财权，公司的银行账户和公司印章自然会落在情妇的手中。 这样安排，不但羊加官不一定同意，就是王金林自己也不放心。所以王金林情愿把公司完全交给羊加官，所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此外，公司大股东是羊加官，即使妻子起疑心，到香港查公司股东也不会引起任何麻烦，自己可以推说情妇是大股东安排的人。 王金林把情妇安排到香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让情妇为自己在香港生一个儿子。王金林跟发妻只生育有一个女儿，他希望有一个儿子。但是，如果让情妇把儿子生在国内，王金林觉得很难安排。如果情妇把儿子生在香港，不但儿子一出生就是香港公民，自己退休后也可以住到香港，在香港有儿子养老送终。 ------------ 第二十八章 澳门夜总会 谈完在香港合作办公司的事，王金林带着羊加官乘电梯去到位于八楼的夜总会。门口的知客通传后，很快就有跟王金林相熟的妈妈生迎出来，妈妈生把他们带进一间很大的豪华包厢。包厢里面对着门是一排沿墙摆放的长沙发，可坐十多个人，沙发前是一张长茶几，茶几上放着瓜子糖果，沙发对面的门边是卡拉ok设备。王金林和羊加官刚在沙发上坐下，就有服务员给他们倒上茶，送上果盘。 王金林用广东话跟妈妈生嬉皮笑脸地交谈了几句，妈妈生便笑眯眯地出去了。羊加官听不懂广东话，但是从他们调笑时暧昧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是在用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来打趣对方。没过多久，十来个妙龄女郎跟在妈妈生后面鱼贯而入，面对着长沙发一字排开站在包厢中间。 从第一眼看见这些夜总会小姐，羊加官的心跳就开始加速！她们上身穿着透明薄纱做的衣服，说是穿着衣服，可是透过衣服，她们胸前双峰上粉红色的峰尖清晰可见，只有袖口和下摆的花边可以显示出她们身上穿着衣服。下身穿的也只是仅能遮盖隐秘处的一块窄得不能再窄的三角布。 这些夜总会小姐看上去个个都是二十岁上下，燕瘦环肥，貌美非常。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甜甜的微笑，用尽浑身解数吸引客人的注意，让客人喜欢自己，不由男人不动心。羊加官感觉自己裤裆里面不由自主地胀了起来。 王金林像主人一样招呼羊加官： “老羊，你先来，看看喜欢哪个，从她们中间随便挑两个。” 羊加官虽然不是政府官员，可是他是入党多年的老党员，毕竟受党多年的教育，知道这是违犯党纪的事。再加上他又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知道王金林叫他挑两个小姐是什么意思，挑两个小姐来干什么？羊加官内心在犹豫，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嘴里却下意识地说： “不，不，我不要小姐，你自己来，用不着客气。” 可能王金林见惯了像羊加官一样初次到澳门夜总会的国内朋友，知道他们第一次来夜总会肯定会有些束手束脚。所以，王金林不由分说帮羊加官挑了两个小姐，为自己也挑了两个。挑完小姐，妈妈生带着其他小姐退出了包厢。 四个近乎全裸的夜总会小姐马上分别坐到羊加官和王金林两边。小姐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立刻熏得羊加官意乱情迷，他坐在沙发上不知如何是好。王金林却老实不客气，左拥右抱，两只手在身边的小姐胸前和大腿上忙个不停，嘴上还不忘和小姐调情。 羊加官身边的小姐见他十分拘谨，大概估计到他是个夜总会的初哥，便主动把胸前的肉球贴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摩擦，羊加官的手臂立刻感觉到她们胸部的温暖和柔软，她们的峰尖在他手臂皮肤上来回滑动时引起他内心阵阵冲动。同时，小姐的嘴巴慢慢凑到他的耳边，娇声娇气地问他： “老板，你喜不喜欢我呀？” 羊加官尴尬得满脸通红，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还感觉到下面小姐的手正沿着他的大腿一点一点往上移，他担心小姐的手到达目的地时，发现他对她们的美色并非毫无反应，那时将会更难为情。于是，他立刻急中生智，假装挠痒痒把小姐的手挡了回去。… 幸好，这样的尴尬场面没有持续多久，不到五分钟，妈妈生一个人又进到他们的包厢。正在使尽浑身解数诱惑他们的小姐一见到妈妈生进来，立刻自动站起来，走出包厢。原来，挑两个小姐，让她们和客人相处五分钟，是夜总会让客人挑选小姐的一种方法。 直到这时，羊加官才知道刚才王金林给自己挑小姐的目的。他看见王金林刚才的所作所为，知道跟两个小姐相处时，可以对她们动手动脚，不算犯规。 妈妈生也不开口，对着王金林抬了抬下巴，做了个询问的表情。王金林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向妈妈生打听另一个小姐。妈妈生一听，知道王金林的意思，于是回答： “你还记得她呀！她是另一组的。行，等一下我去给你把她找来。” 王金林向羊加官解释： “这里我经常来，主要是喜欢按摩，刚才我要找的那个小姐上次帮我按摩，我感觉按得最舒服，所以我这次要再找她。你怎么样，看上哪个没有？” 羊加官连连摇头，说： “你只管去找你的相好，不用管我。我自己回房去休息就行了。” “不行，不行，我哪能让你身入宝山空手回呢！这两个不满意，再看看别的。这里别的东西有没有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小姐多的是！”王金林好像看透了羊加官的心思，当即叫妈妈生换一批小姐。 羊加官的内心十分矛盾，既有男人探求陌生美色的欲念，又有突破自己道德底线时的犹豫。其实那些小姐个个都让他动心，如果在大街上碰到她们，他可能会自惭形秽，所以他并不是看不上小姐，而是一时下不了突破道德底线的决心。很快又一批小姐进来了，他对眼前的小姐只是随随便便地扫了一眼，就摇了摇头。就这样，在他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小姐换了一批又一批。 王金林要找的小姐已经到了，羊加官却仍然下不了决心要怎么办。就在这时，羊加官突然感到眼前一亮，原来在眼前的小姐中他发现了大学时的梦中情人！当然，羊加官知道这并不是他真正的梦中情人，他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他当年的梦中情人怎么还可能这么年轻！只是这个小姐跟羊加官的梦中情人当年留在他脑子中的形象简直一模一样，一种终于能够得偿夙愿的惊喜使他喜出望外，他所谓的道德底线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羊加官马上指着“梦中情人“说： “好了，我就要她吧！” 羊加官找到“梦中情人”，打破了僵局，使王金林、妈妈生和羊加官自己都松了一口气！“梦中情人”立刻高兴地走到羊加官身边坐下来。她温柔地问羊加官： “老板，要唱歌吗，我帮你点首歌吧？” 羊加官并不知道接下来王金林怎么安排，于是问王金林。王金林想了想，回答： “我看你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唱歌，今天辛苦了一天，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说完，王金林让两个小姐去换衣服，他们两人坐在包厢里等小姐回来。乘小姐们换衣服的时间，王金林交代羊加官，小姐的小费港币一千元，按惯例要羊加官自己负责，其他费用他包了。这一千元是夜总会包厢消费之外，小姐提供性服务的基本报酬。 如果需要其他服务，例如按摩，可以向小姐提出来。当然，小费相应也要多付一些。如果对小姐的服务满意，可以随意多给些。但是，再不满意小费也不能少于一千元。付这一千元小费后，羊加官有权留小姐过夜，至于留不留小姐过夜，由羊加官自己决定。 时间不长，小姐们换好普通衣服回来了。在从夜总会到房间的路上，羊加官了解到，“梦中情人”名叫小芹，来自安徽芜湖附近的农村。她身高一米六十左右，模样清纯靓丽，身材苗条可人，平常话不多，说话时总带着一丝羞涩的微笑。 进到房间，小芹放下背包，先插上电开水壺烧开水，然后主动提议和羊加官一起洗一个鸳鸯浴。洗鸳鸯浴时，小芹主动为羊加官擦洗后背。然后她问羊加官，要不要自己帮他洗洗下体？待羊加官点头后，再开始为羊加官的下体擦肥皂，和轻柔地把他的下体搓洗干净。洗完，小芹叫羊加官先上床等她。 小芹从浴室里出来，先从开水壺里倒一杯开水兑成温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和一些其他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羊加官问她保温杯里装的是什么？她说是冰，等一下她为羊加官做“冰火三重天”服务时会用到，… 小芹为羊加官服务完后，羊加官对服务十分满意，他给了小芹小费港币1500元。羊加官忙碌了一天，想独自睡个好觉，就没留小芹过夜。小芹当然求之不得，因为她可以马上回到夜总会，重新站到见客的队伍中，争取下一单生意。 第二天中午，到大堂退房时，王金林问羊加官昨晚感觉怎么样？羊加官不由得概叹： “说实话，结婚十几年，我还从来没有从性事中得到这样的享受！自己跟妻子干那儿事，最多就是半分钟，一分钟的快感。可是，小芹的舌功，波功和冰火三重天使我一次又一次飘飘欲仙。真可谓是行行出状元！难怪有些人会迷恋夜总会小姐，抛弃糟糠之妻。 “一般的家庭，丈夫有要求时，妻子能有求必应，不给你脸色看就算不错了，丈夫怎么还可能要求妻子像夜总会小姐那样服侍他呢！丈夫敢向妻子提这样的要求，妻子不跟你闹离婚才怪呢！我现在才理解为什么有老婆的男人会到夜总会去花钱，原来他们是要买从妻子那里得不到的性服务。特别是那些盛年已过，雄风不再的有钱男人更是这样。” ------------ 第二十九章 夜总会小姐 退完房后，王金林带着羊加官在葡京酒店附近逛商店，这些商店中的商品不少是赌客当断了的金饰、玉佩、名表、…。有些赌客在赌场输了钱便拿随身带的值钱东西来典当，这些赌客多数都不会再把东西赎回。到期不来赎回，就变成死当，可以由典当铺任意处理。由于进价便宜，售价也比较便宜。王金林喜欢在这样的商店捡便宜货。逛够了商店，他们才打的直奔外港客运码头，乘喷射船返回香港。 回到香港，王金林不再多耽搁，立刻通过电话招来一辆有中港两地车牌的面包车到半岛酒店。羊加官帮着王金林一起把寄存在酒店的东西和两人的行李装上车，两人坐在车上，过关时连车也不用下，直接从皇岗关口过关到深圳。 车子过关后开到皇岗关口附近一家酒店的停车场，王金林已经安排好自己的车子等在那里。他的司机帮着把东西搬过自己车上，王金林付了一千港元租车费，打发了面包车。从半岛酒店出发算起，连车子排队过关，前后只花了一个小时。然后他们一同去吃饭，住酒店。第二天早饭后，王金林开自己的车回南靖，羊加官去机场乘飞机回绿城，结束了他的第一次港澳之行。 羊加官人回到了绿城，心却还留在澳门。“梦中情人”小芹的影子一直在羊加官眼前挥之不去，羊加官感到小芹那双可怜无助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羊加官听小芹说，她的家在安徽芜湖郊区的农村，为了使家里有钱盖新房子，让哥哥结婚，她爸爸收了人蛇集团五万元，就让蛇头把她带走。 按照家人和人蛇集团签的合同，她由人蛇集团安排前往澳门，到澳门后要还十万元给人蛇集团，其中包含本息和旅途所有费用。实际上，为了不在中澳双方海关留下在澳门逾期居留，非法工作的不良记录，人蛇集团安排小芹偷渡到澳门。 澳门的夜总会是澳门黑社会一门长盛不衰的生意，因此澳门黑社会要不停地从世界各地收罗美女到澳门的夜总会工作。大陆就是澳门夜总会小姐最重要的来源地。他们物色的都是二十岁以下，家境贫寒的绝色少女。一般他们会预付一笔不菲的款项给少女的家人，作为签约带少女到澳门工作的代价。 合约中，规定少女在该笔款项还清前必须为夜总会工作，他们保证少女的工作会有非常高的报酬。该还的款项还清后，少女就会成为自由身，她可以自己决定是否继续为夜总会工作。少女的家人只需简单计算就可以知道，按照合同中保证的收入，一年之内肯定可以还清合约规定必须归还的款项。所以，多数贫穷的家庭都会让他们带走自己的女儿。 虽然小芹和家人都知道她到澳门后所做的是什么工作，她自己也做好了咬牙熬一年的思想准备，但是，一到澳门她才发现，自己原来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她被安排住在夜总会楼上的集体宿舍里，开始了完全没有尊严的非人生活。 到了澳门，少女在最初几天会被黑社会的头目随时强干和轮干，目的就是要磨灭她们的羞耻心，让她们在心理上对跟任何男人上床都不会有一丝抗拒。然后妈妈生会教给她们服侍男人的性技巧，妈妈生满意后，再用学来的性技巧服侍黑社会头目，获得黑社会头目确认合格后才能到夜总会去接客。 有资格到夜总会接客后，少女们才发现，虽然她们能够挣到合约上规定的高收入，可是她们在夜总会的生活成本却远远高出一般人的想象： 夜总会提供的住房虽然是四个人同住一间房，房租却要每月五、六千元。每个人的空间就是一个上下铺，一层睡觉，一层放东西。 夜总会每个星期都要统一为小姐做各式各样的工作服，每套收费两、三千元。这些所谓工作服，都是透明薄纱做的，有的是不同的职业装：学生装、军装、白领装、侍应装…，有的是不同少数民族的民族服装：维吾尔族、朝鲜族、蒙古族、藏族…，成本最多几十元，平日根本不能穿。 还有吃饭和其他日常开销，加上合约中规定的欠款利息是一天天计算的，利滚利的实际利率远高于一般人的想象，所以夜总会小姐每个月能够用来还债的款项十分有限。 如果哪一个小姐还钱特别快，妈妈生就会有意减少她见客的机会，减少她的收入，使她不会很快成为自由身。因为每一个小姐就是一棵摇钱树，每月可以为夜总会带来一万多元的收入。不少小姐因为看不到成为自由身的希望，而放纵自己赌博，吸毒，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年纪轻轻就对未来失去了希望，破罐子破摔，过一天算一天。 三年来，小芹几乎天天在夜总会见客，连来月事的日子也不例外。每个月的收入少则三万元，多则五万元，可是，三年间她的欠款只减少了三万元。 由于没有合法证件，担心被警察查证件时发现小芹是非法入境者而被递解出境，夜总会不允许她上街，她只能到楼内夜总会经营的商店或酒店的附属商店去买东西，或者让可以出街的其他小姐帮买。三年多，她只能一直呆在夜总会所在的大楼内，连澳门最著名的葡京酒店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外面刮风下雨，严冬酷暑也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羊加官知道了小芹的悲惨经历，决心要把她救出苦海。从她的谈话中，羊加官知道她还欠人蛇集团七万元。羊加官心中暗自盘算，帮她赎身，再给她三万元作为恢复自由身以后的日常开销，十万元应该足够了。十万元对羊加官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可是，对小芹这样一个年轻漂亮，正当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却能够使她得到新生，羊加官认为非常值得！ 为了救小芹，羊加官特意一个人跑了一趟澳门。羊加官跟小芹在酒店房间里共渡了一整晚，小芹知道羊加官要救自己出火坑对他服侍得比上次更尽心。第二天早上，羊加官把十万元交给小芹，并留下自己的电话，叫小芹成为自由身后，回到国内立刻打电话给自己。 可是，羊加官回到绿城后等了整整一个月，也没等到小芹的电话。王金林约他去香港的电话倒先来了。羊加官本来就在担心小芹，现在正好和王金林一同去香港，顺便去澳门看看小芹赎身的事到底办得怎么样了。 韦玉瑶的七妹吕中娇打电话要大姐帮请一个重要客人，大姐在电话中都听得出她的开心劲。大姐问七妹请的是什么客人，能让她这么高兴？七妹笑眯眯地说到时就知道了。大姐财大气粗，大方豪爽，自己公司旗下又有现成的酒店，安排起来只是一个电话的事。 因此，几个妹妹需要请比较重要的客人，都会毫不客气地请大姐代劳。大姐也乐此不疲，一旦妹妹求到，都会安排在南国酒店最豪华的包厢，以最高的规格待客。大姐希望能帮到自己的姐妹们，让她们在重要客人面前有面子。 吕中娇现在是一家大公司的公关经理，其实她只是挂一个名，拿一份高薪，不用负什么责，也不用干具体工作。吕中娇的爸爸是绿城的前任市委书记，丈夫是绿城邮政局局长。她这次叫大姐帮请的人原来是她的初恋情人刘江日。 十多年前，刘江日以当年高考全省最高分考进中国科技大学，一时成为绿城的名人。吕中娇是比刘江日低好几届的校友，刘江日高中毕业时她刚上初二，因此，她上初中时就知道刘江日的大名。由于当时吕中娇的爸爸是绿城的市委书记，拍马屁的人很多。刘江日大学本科毕业后，回到绿城工作，就有原来中学的老师试图撮合刘江日和吕中娇。 经老师牵线搭桥，两人在老师家见了面。刘江日眉清目秀，聪明幽默；吕中娇美丽动人，开朗阳光，两人互相之间印象都不错。本来他们见面的目的就是为了谈朋友，于是就开始密切交往，两人很快堕入情网。半年后，他们都带对方去见了家长，双方家长也都十分满意。 刘江日和吕中娇的关系进展非常顺利，两人出双入对，卿卿我我，不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谁知刘江日在绿城仅仅工作了一年，第二年就考上了清华大学的研究生。吕中娇虽然希望快一点跟刘江日结婚，可是双方家长认为，反正大家都还年轻，都支持刘江日把婚事推迟三年，先立业，后成家的想法。吕中娇想要先结婚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就这样，刘江日再次离开了绿城。两人的婚事只能暂停，于是两人通过鸿雁传书往来了三年，谁知好事多磨，研究生快毕业时，刘江日又考上公费赴美留学生。吕中娇一看两人还要分开不知多少年，她无法继续忍受分隔两地的浪漫恋爱，于是主动提出分手，结束了这段有缘无分的恋爱长跑。 跟刘江日分手后，吕中娇很快就跟现在这个丈夫结了婚。可是她心中一直深爱着刘江日，跟刘江日自始至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刘江日在美国留学期间跟某个国家领导人的女儿恋爱，结婚的事情，吕中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 第三十章 电话工程争夺战 大姐在南国酒店订下了最豪华的包厢。包厢是个套间，外间唱卡拉ok，内间用餐。七妹没约其他人，大姐是必须到场的，而大姐现在到哪都带着那冰峰，所以，这餐饭只有四个人吃。四人吃饭，菜式的安排相对要多花一点心思，可这难不住韦玉瑶。她点了几个主菜：四色拼盘，蚝油大鲍鱼，木瓜辽参，清蒸石斑鱼，冬菇烩时蔬，老火水鱼汤，餐前小吃由餐厅经理安排，主食临时看情况再点。 大姐和那冰峰提前半小时到包厢安排好一切。没多久，七妹跟刘江日有说有笑地走进包厢，两人的亲热劲就像是男女朋友。留学回国的刘江日已经微微发福，戴一副黑边眼镜，两眼炯炯有神，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身材虽不高，气度却不凡，一看就知非池中物。大家几句寒暄，在外面ok厅的沙发里坐下来。 大姐叫服务员打开卡拉ok。大姐知道七妹喜欢唱歌，而且花钱去请专家指点过，所以，她唱的女高音十分有水平。七妹唱歌有表演欲，人越多她唱得越起劲。今天虽然人不多，但是有她的初恋情人在场，一人也就够了！七妹也不客气，立刻拿起话筒，叫服务员帮她点了一首“我爱你，中国”。 七妹像是真的站在舞台上，面对观众一样，唱得非常投入，而且带感情。这是一首十分难唱好的歌，可是七妹把全首歌演唱得几乎跟原唱一样。最难唱的开头唱得抑扬婉转，真的像百灵鸟的叫声一样动听；最后一句的拔高毫不勉强，最高音仍然能保持原有的音色，圆润如一。七妹歌罢，歌声虽止，余音回荡。 大家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高叫再来一个，连站在一旁的服务员也都发自内心的鼓掌。刘江日也表示，几年不见，七妹的歌声已经令自己刮目相看。大家都是自己人，七妹在初恋情人面前更没有必要忸怩作态，于是又唱了一首“乡恋”。唱完她立刻帮刘江日点了一首“我为祖国献石油”。 看来七妹在和刘江日谈恋爱的时候，经常一起唱歌，所以至今还记得初恋情人爱唱的歌。刘江日也很爽快，马上站起来，跟着音乐引吭高歌。刘江日唱这首歌，声音洪亮，节奏明快，吐字清晰，唱得也不错。大家鼓完掌，大姐点名要他们两人合唱一曲“纤夫的爱”。 两人今天本来就是主角，又喜欢唱歌，内心仍然真心相爱。两人唱起男女对唱的情歌来，互相之间根据歌词眉目传情，唱得非常投入。大姐和那冰峰坐在一旁，不时对这对情侣演唱得精彩的地方鼓掌、喝彩。 就这样，大家在ok厅热闹了一阵子，才上桌就座。韦玉瑶吩咐服务员上菜，开一瓶茅台酒。韦玉瑶点的都是最顶级的菜，厨师知道是董事长招待客人，做得更是倍加用心。刘江日对大姐点的菜肴和厨师的烹调手艺都大加赞赏，非常满意。七妹心中十分感激大姐，让自己在初恋情人面前如此有面子。 刘江日曾经到过很多个国家，见多识广，十分健谈。席间，他从外国谈到中国；从在国外听到对中国的传闻，谈到自己回国亲眼看到祖国的变化；从绿城政府官员的背景，谈到现任国家领导人的一些秘闻趣事，…；在刘江日面前，另外三个人只有听的份，根本插不上嘴。 那冰峰悄悄告诉董事长，根据自己感应跟踪刘江日的思想，他所说的关于国家领导人的秘闻趣事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言过其实，吹牛皮。 最后，刘江日透露，自己攻读完博士学位后，应邀加入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这次回绿城就是要为公司争取绿城的四十万门程控电话交换机工程。七妹的丈夫是绿城邮政局长，虽然他没有权决定工程交给谁，可是他是圈子中人，了解内情。 根据七妹从丈夫那里打探来的消息，阿尔卡特、西门子、松下、nec几家世界知名公司早已对该工程递交标书，现在已经接近截标日期。可是，刘江日对自己公司现在的落后状况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胸有成竹地请七妹为他安排与省邮电厅主管该项目的副厅长见面。七妹是背景非常的公关经理，这点事她在饭桌上打个电话就马上解决，约好第二天上午到邮电厅副厅长办公室谈。 副厅长是看在七妹的面子上才肯见刘江日。一见面，副厅长就直截了当告诉刘江日，加拿大北方公司的投标不在考虑之列。厅里在招标的时候就定下了一个原则，不再增加新制式的程控电话系统。因为目前国内已经有三种不同的制式，互相之间技术标准不同，不能兼容，在连网的时候产生不少问题。 如果再引进第四种不同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会使原来已经问题多多的互不兼容问题，变得更复杂，乱上加乱；同时还给绿城新引进的程控电话系统跟全国连网增加困难！所以，这套系统只能在现有的三种制式中选择一种，绝不会再增加第四种。 刘江日一听，心想我虽然在国外多年，可我还是在中国长大的，国内的事情该怎么办我心中有数。于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纸包，四四方方，一寸多厚，放在桌子上，推到副厅长面前，说： “厅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您笑纳。投标的事情还请多多费心！” 副厅长一看赶紧把纸包推回去，同时大声声明： “刘先生，你误会了，这事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不是娇娇出面来约我，我根本就不会见你！因为谁来找我我都是这句话，我有心无力！再说，有娇娇的面子，还用得着这个吗，她在我眼里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 “厅长，如果您真的帮不了忙，没关系。您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我这事找谁有用？”刘江日听了副厅长的回答，感到他说的是真心话，只好把纸包收回，但是显然仍然不肯放弃。 副厅长摇摇头，叹了口气： “不是我泼你冷水，你去找谁也没有用。我听说，上次引进第三种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时，部领导曾经宣布，不再考虑引进第四种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虽然只是不成文的决定，但是我们系统的人都知道。除非你能让部里废除这个决定，否则谁也没有办法，想帮你也没法帮！” “厅长，谢谢您！您这样一说使我知道了您的难处。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刘江日边说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上面写着：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四十万门程控电话交换机标书。“麻烦厅长帮忙把这份标书在截标日期前转交有关部门，或者告诉我应该把这份标书递交到哪里去，行吗？” “这个忙我可以帮，但是，我要明确地告诉你，你现在做什么都不会有用，除非有奇迹出现。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副厅长边摇头，边接过档案袋。 吕中娇一直陪着刘江日，副厅长的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离开邮电厅后，她关心地问刘江日： “副厅长的话你听清楚没有？你真的还有办法吗？” 刘江日回答： “你知道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不去试试就这样举手投降，我不甘心！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当成百分之百来争取。” “那你准备怎么办？还需要我帮什么忙？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不要客气！”吕中娇关切地说。 “谢谢你！凭我们俩的关系，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说我会客气吗？至于我打算怎么去办这件事，等我办成了你就知道了，这种事，只能办，不能说！”刘江日故作神秘地说。 几家投了标的电信公司都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去打通关节，他们都没把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当成对手，因为他们都知道多年前部里决定不再引进第四种制式的程控电话交换机的传言，而加拿大北方公司的电话制式就是不会再引进的第四种。截标后，有关当局宣布的有效标书中包括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标书，其他电信公司仍然不担心自己会多一个竞争对手。 在国际市场中，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程控电话交换机价钱最贵。按照一分钱，一分货的传统思维逻辑，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应该技术最高，东西最好。当然世界上任何一家知名的电信公司都不会承认自己的技术和产品比别人差，不经严格的全面测试也没有人能够断定那一家公司的产品更好。 在绿城递交完标书后，刘江日从绿城消失了一段时间。他对吕中娇说是回天津去看望老泰山，这是他离开美国时妻子扯着耳朵交待的。两个月后，刘江日还没回到绿城，省邮电厅主管副厅长主动打电话通知吕中娇：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标书可以和其他公司公平竞标，不必再考虑制式问题！ 副厅长想起两个月前，吕中娇带着刘江日了见自己时，自己力劝对方放弃，不要白费力气。可是对方不听劝阻，照样递交标书，可见他当时已经胸有成竹。副厅长禁不住向吕中娇打听，你那个本事通天的朋友到底是那路神仙？他通过什么途径，竟然可以影响部里改变已经作出的决定？ ------------ 第三十一章 创造奇迹 吕中娇当然十分得意，因为有这么有本事的朋友，可以提高自己在副厅长心中的地位。虽然刘江日什么也没有对她说，可是她仍然故作神秘地说，你只要用脑子想想，多高的层级才能够让部领导听话？这样高的层级，能随便乱说吗！江日一再交待我不能对任何人说，今天是对你，我才说这么多，再多说就对不起江日对我的信任了！其实吕中娇的话只是说了等于没说的大实话，任何人根据正常的逻辑思维都可以作出相同的判断。 副厅长已经领教了刘江日的通天本领，现在娇娇的话更证实了这一点。于是副厅长告诉娇娇，虽然最后确认刘江日的标书为有效标书，可是由于原来认为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根本不会中标，所以，申请的经费只是其他几份标书中最高报价的金额，根本没考虑过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报价。 而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标书的报价比已经申请到的经费还要高出百分之二十，现在就算绿城政府有意把工程交给北方电信公司，也会因为没有足够的经费而被迫放弃。所以，如果刘江日想要做成这笔生意，他还要去做公司的工作，把价钱压下来。 刘江日一回到绿城，吕中娇马上把副厅长的话转告他。竞标不再考虑制式，刘江日早已知道，可是公司标书的报价高出已申请到的经费百分之二十，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刘江日知道，不解决价钱问题，自己在此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刘江日立刻给自己在加拿大的顶头上司，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负责海外销售的副总经理打电话，汇报绿城四十万门程控电话交换机项目进展情况。并且，要求将标书中的报价调低百分之二十，以争取中标。副总经理马上一口回绝，他告诉刘江日，标书中的报价是公司为了投标而特别批准的，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也是公司所能承受的最低价。不要说降低百分之二十，就是降低百分之一也绝不可能。 副总经理要求刘江日任何时候都要站在公司的立场，维护公司的利益，而不要牺牲公司的利益去争取好业绩。副总经理的话中明显带有指责的意思。刘江日告诉副总经理，本来这次投标，北方电信公司已经被排除在外，是自己动用了极高层的关系，才为北方电信公司争取到参与竞标的机会。如果不把价钱降下来，自己千方百计争取到的这个机会就会再次失去。 副总经理已经极其不耐烦，他认为自己已经把公司的意见表达得十分清楚，可是刘江日仍然跟自己纠缠不清，他声色俱厉地通过电话对刘江日大叫： “报价降低百分之二十，公司就会赔本。如果你是老板，你会做赔本生意吗？” 说完就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刘江日知道自己不可能仅仅通过打电话找人来解决问题，他立刻订机票飞回加拿大总公司，紧急约见公司总裁。公司总裁很快就安排时间接见刘江日。 刘江日对总裁分析，中国在改革开放后的十多年中，国民经济以每年百分之十以上的增幅迅速增长，现在已经超越德国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未来十年很可能会再超过日本成为第二大经济体。电话的使用量当然与经济发展有关，会随着经济的发展而迅速增加。 此外，由于电话是人与人之间联系的工具，中国现在有十三亿人口，是美国人口的五倍。因此，中国的电话市场在中国成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之前，就会先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市场，而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至今仍未进入这个可以预见得到的世界第一大电话市场。 这次投标绿城的程控电话交换机工程，就是公司进入中国市场的最好机会。如果公司放弃这次机会，以后再想进入中国市场要付出的代价将会高得多。现在只要公司同意将原来的报价调低百分之二十，自己一定可以为公司争取到这个工程，作为公司进入中国市场的第一步。 虽然从单一项目的核算来看，公司这一项工程可能会没有钱赚，甚至赔本，但是从公司长远发展的高度看，这百分之二十的工程费可以当成公司打开中国市场的广告费，或者是公关费。 总裁听完刘江日的分析，问他为什么会直接来找自己，而不先找直接领导他的副总经理？刘江日趁机报告了自己向副总经理汇报和请示的过程。总裁吩咐秘书马上把那个副总经理招来，让他谈谈对中国市场的看法。总裁问副总经理，他认为中国会不会成为世界最大的电话市场？ 副总经理对总裁的问题感到很意外，他认为中国还是很穷，电话市场在短时期内不会有很大的增长。他看见刘江日在场，便对总裁表示自己还是坚持公司不能做赔本生意的原则。总裁摇摇头，说： “什么时候你能有你的下属这样的眼光，我就放心让你自己领导你的部门了！” 绿城的有关领导已经得到部里的授意，在相同的条件下，必须优先选择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绿城的领导本来都有各自属意的公司，而且各人对有关公司都作过某种承诺。现在突然杀进来一个北方电信公司，而且处于凌驾性的地位，把大家原来的部署和默契都打乱了，大家对此都非常不高兴。 很显然，如果最终由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夺标，绿城有关领导原来对其他公司的承诺就不可能兑现，让他们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本来还有报价的差距可以用来阻止北方电信公司夺标，可是，刘江日从加拿大回到绿城后，宣布把标书上的报价降低了百分之二十。 这样一来，再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阻止北方电信公司夺标。绿城的领导没人够胆对抗部里的意见，只能把工程给了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实际上，绿城的领导想对抗也对抗不了，因为竞标的结果必须先报部里批准，才会生效，他们无权自行决定。 刘江日、吕中娇、韦玉瑶和那冰峰四人第二次聚在一起吃饭，这一次是刘江日做东。吕中娇的高兴溢于言表，仿佛刘江日成功就是她自己成功。刘江日当然也很高兴，可是他却不像吕中娇那样感情外露。刘江日点的菜肴也十分丰盛，跟大姐请他时不相上下。席间，刘江日跟着吕中娇一口一个大姐招呼韦玉瑶，叫得十分亲切、自然。 韦玉瑶看得出刘江日是个干大事的人。她知道能干大事的人心中一定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韦玉瑶不会主动跟他谈生意上的事。吕中娇可不管这些，她盯着刘江日问，他到底是怎么把程控电话交换机的项目拿下的。其实，吕中娇真正想知道的是，刘江日到底是通过哪个高层领导施加影响力，影响部领导。 刘江日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感叹： “领导就是领导，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下面的人只看见不同的制式太多带来的问题，却没想到，我们加拿大北方电信公司的技术是全世界顶尖的，美国、加拿大都采用这种技术标准。美国是全世界技术最先进的国家，他们国家采用的技术一定是最先进的技术。我们中国不应该没有跟美国一样的电话制式。我们国家如果不引进这种制式的电话，对中国将来程控电话技术的发展不利。 “领导一听就明白了，马上发话，多一种制式有什么不好！世界上所有的制式我们都有，才更有利于我们研究别人的技术，取长补短，发展自己的技术。使我们的技术最后达到世界领先地位。” 看来这就是刘江日用来说服高层领导的说辞，和领导对绿城四十万门程控电话交换机项目的最高指示。至于这个高层领导是谁，吕中娇问了两次，刘江日依然守口如瓶，顾左右而言他，弄得吕中娇有点不高兴。大姐偷着拉拉七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问，以免大家尴尬。 其实，韦玉瑶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冰峰已经通过感应跟踪刘江日的思想，知道帮助刘江日解决困难的高层领导是谁。那冰峰告诉了韦玉瑶，所以，韦玉瑶示意七妹，无须再逼问刘江日。 后来，大姐把帮助刘江日的高层领导是谁告诉了七妹。七妹得知后，不忿自己帮了刘江日这么大的忙，刘江日竟然把自己当外人，连一个高层领导的名字也要对自己保密。便主动把自己从大姐那里听来的名字告诉刘江日，意思是向他示威，老娘不用靠你刘江日，也可以从别的地方打听到！ 刘江日刚听到吕中娇把高层领导的名字告诉自己确实感到非常吃惊，他想不到吕中娇竟然不是来向自己求证，而是如此肯定地说出来刺激自己。可是，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因为能够帮到自己的，一定是主管这个部的高层领导。至于哪个高层领导主管这方面，不难打听到。 刘江日通过逻辑分析，以为自己已经找到吕中娇的消息来源。可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个信息却是别人直接从自己的脑子中获取的！ ------------ 第三十二章 成立香港公司 第二次到香港，羊加官如约带了一百万中国银行的本票到香港和王金林碰头，这次王金林带了他的情妇同行。他们先在香港上环租房了两房一厅的套房，因为上环是中资公司比较集中的地区，房租也相对便宜些。王金林每次到香港都会顺便去澳门，港澳码头就在公司附近，走路只需几分钟。他们从香港往返澳门也方便。 租完房子，他们一同到位于湾仔的公司注册处注册了一家“绿靖投资有限公司”，取绿城和南靖头尾两个字合成；他们再凭公司的商业登记去刻好公司印鉴，印制公司信纸、信封；再买些必须的办公室用品和日常生活用品，把公司布置好。 王金林也带了一百万中国银行的本票，公司印鉴制作好后，他们一同到银行去用二百万开立公司的银行账户。然后他们用公司的信纸打印好一份申请书，填好入境事务处的申请表，一起交到香港入境事务处，为公司申请常驻香港管理人员的工作签证。接下来，他们去看了两个正在开卖的新楼盘。根据王金林的判断，香港的楼市还有很大的升幅。因此，要投资香港楼市应该尽快入市。 根据羊加官的经验，楼市升幅最大的往往是价格最高的豪宅。因为地理位置好，景观好，房屋结构合理，建筑质量高的豪宅货源十分有限。而且希望购买这种豪宅的人只要对房子满意，不会太计较价格。物以稀为贵，所以满足上述条件的豪宅，升值的幅度会大于其他房屋。 羊加官终于找到一个完全满足上述条件的豪宅，这是一个位于香港岛北角地区半山上的豪华套房，面积二千平方呎，等于大约一百八十平方米，每平方呎的单价是五千港元，总价约一千万港元。套房结构是六房两厅两卫一厨，背山面海，从堪舆学的角度看风水非常好。 房子的客厅宽阔，朝海的方向是一块几乎有一整面墙大的落地玻璃墙。透过客厅宽阔的落地玻璃墙，可以无遮无挡地看到九龙半岛从尖沙咀到鲤鱼门的全海景；远处天际，大帽山、狮子山、慈云山、飞鹅山历历在目；近处正对面是启德机场的跑道，飞机跑道上频繁起降的飞机，海面上来来往往的大小船只，为美丽的海景添上了显示香港城市活力的动态音符。 羊加官和王金林都非常喜欢这套豪宅，虽然这是一个二手楼盘，他们相信任何有意愿和实力的买家看到这套房子，一定会喜欢。所以将来的升值一定会很可观。他们马上决定把这套豪宅买下。当即以公司支票付了定金，签了买卖合同。百分之十的首付是一百万元，付完首付，自有房地产公司代理帮着办理产权过户和银行按揭手续。 羊加官和王金林花了一个星期才完成所有豪宅买卖手续，拿到豪宅的钥匙。然后他们立即委托房地产公司把房子挂牌招租，王金林的情妇留在香港跟进房子出租事宜和主持公司的日常运作。 办完香港所有该办的事情，王金林当然不会忘了到澳门去轻松一下。王金林跟情妇说，自己到澳门有事，就跟羊加官一起离开公司去了港澳码头。 很快羊加官在澳门的夜总会第三次见到了小芹，小芹的样子比一个月前憔悴了许多，羊加官不由得心生疑窦，因为小芹赎了身，精神状态应该好起来才是。小芹告诉羊加官，上次得到羊加官给自己的十万元后，自己按照他的安排，已经还了人蛇集团七万元赎身。 可是，因为她是偷渡来澳门的，没有合法证件，无法经由合法的途径离开澳门。人蛇集团担心她在外面被警察抓住，揭发他们非法偷运人蛇的罪行，对她看得很紧。因此，她不能上街，更不能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 她也不敢报警，或者逃离夜总会去找警察帮助。因为如果自己这样做，人蛇集团就会到芜湖去对付她的家人。她的父母和哥哥拿了人蛇集团的钱以后，在家乡盖了新房子，她哥哥还娶了媳妇。她的家人不可能躲过澳门黑社会的追杀。 小芹哭哭啼啼地说，自己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哥哥结婚，才牺牲了自己。如果现在自己已经作出了牺牲，受了三年苦，过了三年非人的生活，然后逃回国内。这样就会害了家人，自己这三年苦也就白受了。所以，自己受再多的苦，也不能逃走。 她被迫仍然住在夜总会宿舍，照样在夜总会工作，同时要求人蛇集团帮她偷渡回国内。小芹说，自己记得偷渡来澳门时，人蛇集团告诉自己，偷渡的费用是二万元。可是这次人蛇集团向她提出的要价高达十万元。 不难看出，人蛇集团提出的价钱带有刁难性质，表明他们不会轻易放小芹走。可是，小芹一介弱女子怎么有本钱跟人蛇集团讨价还价呢？小芹说自己不想再给羊加官添麻烦，想自己解决这十万元。于是就进了赌场，希望有运气凭剩下的三万元本钱赢到十万元，能够付钱给人蛇集团偷渡回国内。 谁知小芹凭三万元本钱不休不眠地在赌场连续搏杀了两天，输输赢赢，赢赢输输，最后终于输了个干干净净！她被迫再向夜总会借钱，一切又变成了老样子！她感到非常对不起羊加官，说她自己是烂泥，糊不上墙。叫羊加官不要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她不想再拖累他。 小芹越是自责，羊加官越是觉得她可怜，越想帮她。幸好这次跟王金林进赌场，羊加官的胆子也大了。王金林下注一万，他就跟着下注一万。结果最后跟着王金林赢了近十万元。羊加官跟小芹又过了一夜，并且再次给了小芹十万元。他让小芹先把借夜总会的钱还掉，不要再让债务越滚越大，返回国内的事他再去想办法。 第二天，王金林带着羊加官出去逛商店，他在一家表行里看中了一块八万多元的劳力士金表。他告诉羊加官，贵价的劳力士金表升值潜力很大，需要用钱时在国内出手也很容易，叫羊加官也买一块，作为一种另类投资。羊加官因为囊中羞涩，又不想让王金林知道小芹的事，所以推三阻四，就是不肯买。 王金林似乎看出了什么，吃饭的时候盯着羊加官问，是不是没有钱了？因为以前他们一同出去买东西，只要王金林说好，推荐给羊加官，羊加官都是没有二话，立刻掏钱。这次如此反常，明明刚刚赢了八九万，却推三阻四，所以他才会这样问。羊加官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面对王金林这样一个善于揣摩别人心理的好朋友，很快就守不住防线，把小芹的事从头到尾告诉了他。 王金林盯着羊加官看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叹气道： “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夜总会小姐来真的？难道你没听说过‘窑姐无情’这句话？” “小芹真的很可怜，我看得出，她不会骗我的！”羊加官急忙辩解。 “好吧，我帮你去打听一下吧。”王金林没有继续试图说服羊加官，婉转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为了打听小芹的实际情况，他们在澳门多住了一天。晚上王金林去夜总会，羊加官一点心情都没有，王金林也不强拉他去。羊加官一个人躺在酒店房间里看电视，可是电视里演的什么他一点没看进去。羊加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夜不能寐。他的脑子里思绪难平，从头到尾一幕一幕检视自己和小芹相处的每时每刻： 自己发现“梦中情人”时的惊喜；初识小芹时她脸上羞涩的微笑，与小芹同洗鸳鸯浴的兴奋；小芹抚摸自己身体时的温柔；冰火三重天飘飘欲仙的感觉；小芹回忆不堪往事时的悲恸；知道自己打算解救她时的感激；没能自救成功时的自责；…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可是，羊加官觉得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那么合情合理。他思来想去，怎么也找不出可疑的地方。自己要救小芹，完全是自己的意思，是自己发自内心，心甘情愿的。小芹从来没叫向自己求救，也从来没有向自己要过钱，这怎么可能是行骗呢？那有这样骗人的呢？ 第二天，羊加官觉得头昏脑涨，精神萎靡。王金林并没有急于把自己调查的结果告诉羊加官。回香港的路上，王金林告诉羊加官，昨晚他为羊加官向另一组一个相熟的妈妈生和多个小姐打听了小芹的情况，羊加官两次给小芹的二十万，她一分钱也没有还给夜总会。 小芹欠了夜总会一大笔钱，一辈子也还不清。每次见客回来，夜总会马上会逼她交出一千元小费还债，她自己会藏起多出来的钱。她有很深的毒瘾，每个月吸毒要花很多钱，所以，她对每一个客户都像对羊加官一样，装可怜，尽可能骗多一点钱。一时多出来的钱她就拿去赌，希望哪一次有运气一下子赢一大笔钱。 她过去的遭遇是真的，也值得同情。可是，她目前的悲惨境况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她自己自暴自弃的结果！可以想象，小芹最后的归宿：人老色衰，被夜总会榨干后，变成廉价的街边卖淫女，用自己越来越不值钱的肉体换毒品，最后死在街头。 ------------ 第三十三章 八妹变身 韦传宗决定怎样对十三太保进行报复后，便和那冰峰一起带着八妹覃玉珠来到滚石迪吧。来之前韦传宗一再向八妹保证，一定让她亲眼看见毁掉她的那些歹徒受到惩罚，覃玉珠这才肯跟着他们重返自己的伤心地。按韦传宗的安排，他们三人分开先后进入迪吧，进场后在舞池碰头。 三人在舞池碰头后，韦传宗要八妹跟着自己，两人假扮情侣在舞池中到处转悠，寻找侵犯八妹的那十三个太保。那冰峰自己一人，也在舞池中四处找寻十三太保。那冰峰独自一人转得快，个子又高，首先发现了十三太保中的两个。那冰峰立刻转到韦传宗身边，示意他跟着自己。 那两个十三太保成员也是在舞池里到处转悠，他们的目的是物色合适的猎物。这两个人假装跳舞，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那冰峰带着韦传宗找到这两个太保后，韦传宗先选定攻击对象。韦传宗进入位置，准备好后，发信号给那冰峰。 那冰峰收到信号便带着覃玉珠一起，跳着舞挤进两个太保中间，把他们分隔开，同时为韦传宗作掩护。韦传宗则伺机从后面先把太保点穴点昏，然后伸手到太保裆下，隔着裤子运用指力捏爆他裆下的两个蛋蛋。惩罚完后，韦传宗立刻放开太保，让他倒地。自己迅速离开滚石迪吧。那冰峰和八妹继续跳舞，遮挡另一个太保的视线，看见韦传宗离开舞池后才跳往别处，分头退场。 看到侵犯自己的人受到自己所希望的惩罚，八妹觉得十分解气。从滚石迪吧回来，感到心情好了很多，答应韦传宗不再死钻牛角尖。 第二天，他们照样又惩罚了第二个太保。两次亲眼看见太保被韦传宗惩罚后，八妹已经相信，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所有侵犯过她的十三个太保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她便不再每次跟着韦传宗和那冰峰去行事。毕竟八妹在场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让韦传宗有点碍手碍脚。 第三天，韦传宗和那冰峰再次来到滚石迪吧。不同的是，这次韦传宗事先准备好一张纸，上面写着： 聚众强干， 老天在看。 如不自首， 下场更惨！ 韦传宗准备惩罚完第三个太保后，把准备好的纸条贴在被惩罚的太保背上，以震慑其他太保。向十三太保发出明确的信息，有人知道他们犯下的聚众强干罪，不去自首就可能会被变成太监。 韦传宗和那冰峰很快在舞池里找到一个太保，便一直盯住他，等待机会。终于等到他去上洗手间，韦传宗便悄悄地跟着那个太保进了洗手间，那冰峰立刻守在门外放风。 没等洗手间里的那个太保走到小便池，韦传宗悄悄加快步子赶到他背后，左手伸前勒住他的脖子，右手中指食指并在一起，猛力点在他的肋下。那个太保倒抽一口冷气，昏死过去。韦传宗马上挟着太保的头，把他拖进大便厕格里。 韦传宗立刻关上厕门，把准备好的纸条贴在太保背上。然后让太保坐在抽水马桶上，用指力捏爆他的双蛋后，自己走出厕格，带上厕门。惩罚完太保，韦传宗快速离开厕所，马上和那冰峰先后离开滚石迪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八妹终于看见十三太保屈服于韦传宗的强大压力，被迫向公安局自首，所有成员无一能逃脱法律的制裁。由于十三太保所犯罪行的性质十分恶劣，民愤极大，集团首犯邝天鹰拒不坦白，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其他十八岁以上的团伙成员，判刑也都在十五年以上。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公安局长邝国昌因为自己的管区内出现恶性案件，他的儿子又牵涉其中，而且是团伙的首领，所以，虽然邝国昌大义灭亲，亲自把儿子拷上送到刑侦大队，仍然被降职处分，并调往其他地区任职。 从此以后，八妹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往碰到有男人对她赔笑脸，说好话，她都从内心感到排斥、鄙视，没好脸对人家。对别人给她介绍的男朋友，她都要求男朋友从来没有碰过其他女人，否则她连面也不会见。现在八妹对打她主意的人已经变成是来者不拒，但是又若即若离，不让那些觊觎她美色的男人真的占到便宜。 一年之后，八妹打电话给大姐说，自己要请所有姐妹一同吃大餐，请大姐安排。大姐问为什么，八妹神神秘秘地，就是不肯事先透露。大姐也不逼八妹说，大姐只是为八妹高兴，并且请她放心，到时自己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 包括大姐在内的八姐妹很少会聚得这么齐。因为预先定好聚会时间，难免你有事，她没空，总有人到不了。这次是大姐一个一个打电话去征求意见，才选定一个大家都方便的日子。大姐从电话中就可以听出，八妹一定是有天大的喜事，所以，才尽了全力去安排这次聚会。 八姐妹的聚会还是安排在南国酒店的豪华包厢，爱唱卡拉ok的三姐黄秋意早早就带着她的小白脸阿九到了。她一到就开始唱卡拉ok，别人来了她还是霸着麦克风不放，揽着她的小白脸直着嗓子一首歌接一首歌地亁吼。六姐朱碧红到了，马上走过去，毫不客气地从三姐手中把麦克风夺过来，嘴里埋怨： “三姐，你唱了多少首歌自己都记不住了吧？下去休息休息吧，让我来替替你！” 六姐把三姐赶下台后，想叫那冰峰跟她一起唱，那冰峰推说自己五音不全，从小不喜欢唱歌，所以什么歌也不会。六姐没法，只好自己点了一首歌，一个人唱起来。六姐已经发福，但是尚未胖得太过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胖，她穿的都是紧身的衣裤，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她还特意加上一条勒得很紧的腰带，所以肚子还不显得太凸出。六姐五官不难看，胖胖的脸，已经出现双下巴，脸上时时露着甜甜的微笑，往往给初次跟她见面的人留下一种亲切感。 没多久人到齐了，八姐妹加上大姐带来的那冰峰和韦传宗，再加上二、三、四姐的三个小白脸，一共十三个人。好在豪华包厢的枱子特别大，十三人坐一张枱子一点不觉得挤。大姐招呼大家各就各位，然后让八妹宣布她的大喜事。 八妹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神采飞扬地告诉大家，自己已经从银行分行行长的职位，跳过总行副行长，越级提升为绿城总行的行长。大家立刻鼓掌欢呼，举杯祝贺八妹高升。六姐放下酒杯，马上过来和八妹一起照了好几张相。引得大家互相挤在一起照相，热闹了好一阵子。 既然是吃的是大餐，龙虾、鲍鱼、带子、鱼翅、石斑鱼这些当然都少不了。在大姐自己的地盘，菜肴理所当然质量好，数量多，大家放开肚子吃还是剩下了不少。八姐妹在餐桌上也忘不了唇枪舌剑，边吃饭，边斗嘴。你用我的小白脸来刺我一枪，我就用你老公有情妇来回你一剑。餐桌上一直都是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终于大家都酒足饭饱，这才曲终人散。 别的姐妹都走了，大姐把八妹单独留下。大姐问八妹，她这次升迁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姐有不少高官朋友，官场的人事变迁她见过不少，听得更多，可是从来没见过像八妹这样的原地跳级升迁。所以大姐知道这绝不是正常的升迁，只是不知八妹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得到总行行长如此重用。 八妹当即告诉大姐自己的另一件大喜事：自己下个月会结婚，男方是省行行长的儿子杜维熙。大姐觉得奇怪，这么大的一件喜事，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八妹说因为这桩婚事其实是一宗交易。八妹答应杜维熙，如果他能够帮助自己当上绿城总行行长，自己就嫁给他；如果帮了忙，结果仍然当不上，婚事免谈。所以，在自己得到升迁的确实消息前，自己跟杜维熙的关系尚未确定。现在已经收到自己升迁的文件，所以，自己跟杜维熙的婚事也就定下来。 八妹出事以前，曾经有人想把杜维熙介绍给八妹认识，可是八妹一打听，这是个曾经离过婚的花花公子，心中十分厌恶，连见面都不肯答应。八妹转性后，什么人都肯见。杜维熙见了八妹后，十分迷恋八妹的美貌，被八妹若即若离的态度弄得神魂颠倒。八妹要他干什么他都会答应。 后来，八妹知道绿城总行行长年底要退居二线，于是就拿自己的婚姻跟杜维熙做交易。杜维熙喜出望外，一口答应。他向八妹表示只要八妹的名字能从绿城总行报到省总行，他保证绿城总行行长的位置一定是八妹的；但是，至于绿城总行是不是能够把八妹的名字作为行长接班人推荐上去，他帮不了忙。绿城总行的工作需要八妹自己去做。否则，他在上面也无能为力。 大姐问八妹她在省总行有杜维熙帮忙，可是，她用什么手段去做通绿城总行行长的工作呢？因为根据惯例，绿城总行行长有对自己继任人的推荐权。八妹面露苦笑，从手袋里拿出一张光碟，递给大姐，压低声音说： “大姐，请你看看这个光碟上的东西，看完你就知道了！” ------------ 第三十四章 八妹设局 韦玉瑶回到家中，马上把八妹交给自己的光碟播放出来看，里面的内容竟然是现任绿城总行行长强干八妹的录像。 录像一开始，总行行长架着八妹进了卧室，八妹看上去像是喝得酩酊大醉。她步履蹒跚，站都站不稳。行长把八妹放在床上后，八妹躺在床上手舞足蹈，嘴里似乎还在胡言乱语。行长走出卧室外，很快拿来了一杯水，回到房间喂八妹。然后又离开房间，大概是去上厕所，不一会儿又回到房间里。 重新回到卧室里面后，行长站在床边，眼睛注视着八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把衣服一件一件扔在地板上，直到脱得身上一丝不挂为止。从画面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行长下面那根肉肠已经变得直挺挺的，显然他已经欲火烧心，按捺不住。 行长立刻爬上床，伸手解八妹的裤腰带，然后，向下扒八妹的裤子。八妹手推脚踹，一直抗拒行长脱自己的裤子。但是，大概因为八妹醉得太厉害，她的抗拒只是出于本能，并不十分坚决。最后，八妹的外裤和内裤还是被行长一一强行扯下。 接着，行长爬上床，急切地趴到八妹的身上，试图把自己下面那根直挺挺的肉肠插入八妹体内。八妹身体扭来扭去，不肯配合，但是挣扎了几分钟后，还是让行长成了事。完事后，八妹似乎清醒了一些，她坐起来，用双拳轮流捶打行长的胸部。行长试图抱住八妹来安慰她，但是被八妹怒气冲冲地推开。最后行长捡起地上的衣裤，灰溜溜地离开了房间，大概是到客厅去穿衣服了。八妹一个人侧躺在床上，单手捶打床垫发泄恨意。 录像中明显可以看出，虽然八妹醉了，她抗拒总行行长交欢的主观意愿是十分明显的。总行行长在跟八妹发生性行为时使用了暴力，这也是十分明显的。录像使总行行长无法抵赖他强干八妹的罪行。八妹有录像在手，总行行长只有两种选择：或者答应八妹的要求，提名八妹做自己的接班人；或者身败名裂进监狱，在耻辱中渡过余生。 韦玉瑶看完这才知道，绿城总行行长一定是被八妹用这张光碟要挟，被迫推荐八妹做自己的接班人。韦玉瑶想不明白，八妹怎么能拍到这样的录像呢？难道总行行长色胆包天，竟然冒坐牢的风险，真的敢强干八妹吗？ 后来八妹找了一个机会，把自己的一切向大姐娓娓道来： 我现在才知道，我刚从大学分配到银行，总行行长这个老色狼就已经开始觊觎我的美色。我当时涉世未深，对这个世界的丑恶完全没有认识，还以为老色狼是自己的伯乐，因为他欣赏我的才学，我才会被他提升得特别快。 其实老色狼提拔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回报。我有什么东西可以回报给她呢？现在想来只有自己的身体！我所拥有的其他东西老色狼都不会稀罕，他自己样样都有。可是，我却不像老色狼预计的那样知恩图报，我自己样样都顺风顺水，还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凭学识得到的。 老色狼曾经一次次明目张胆的试探我：有时单独约我吃饭，可是我一次都没答应过；有时叫我到他办公室谈话，可是，只要他言辞或动作稍稍越轨，我就会给他脸色看，吓得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由于当时我对那些觊觎自己美色的臭男人特别反感，而且非常抗拒。我身边的同事都知道我的性格，相信老色狼也会有所耳闻。所以，老色狼一直不敢对我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是，老色狼对我的色心却是有增无减。所以，只要我自己愿意，想要引诱老色狼跟自己上床其实非常容易。 这次在把老色狼引诱到我家中录像之前，我已经半推半就地向老色狼自动献身过好几次。所以这次老色狼不虞有诈，他绝不会担心犯强干罪。在此之前，我几次跟老色狼上床时自己都是清醒的，上床之后我也都是主动配合他，让他舒舒服服，尽享巫山云雨。 录像这次，我故意装作喝得酩酊大醉。其实，喝酒时，我不让老色狼感觉到，把大部分酒都偷偷洒在地上。老色狼以为我真的喝了很多酒，所以才醉得这么厉害。他不会怀疑我是装醉，因为他完全想不到我装醉是别有用心。 我只有酩酊大醉，自己回不了家，才能自自然然地让老色狼趁机送我回家。我才得以把这个老色狼引进我的卧室。我事先已经在卧室里装好摄像机，摄像机装在我卧室最里面的角落。摄像机镜头正对着卧室门，从床的侧面拍摄。摄像的角度可以看清双方的面部，和进门前后两人的动作。一进房间，开灯的时候就会同时打开摄像机的电源，开始摄像。 由于老色狼以为我已经喝得烂醉，我估计，我不太激烈的抗拒动作和语言，老色狼只会当成醉话，发酒疯，不会当真。我相信，老色狼不但不会怀疑我是装醉，还会被进一步撩起他心中的欲火，增加老色狼用些许暴力征服女人的欲念。所以老色狼才会不理会我的态度，强行跟我交欢，实际上已经犯了强干罪。 其实，即使没有录像，我也留下了他强干我的其他证据。凭沾有他精液的内裤和床单，我照样可以告他。只是他可以辩解说，我是自愿跟他发生性行为，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我想用肉体换升迁。他不同意提拔我，我达不到目的，才诬告他强干。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即使我最后告倒了他，我自己也已经名声扫地。如果他反咬一口得逞，我反而有可能进监狱。我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能冒这样的风险，给老色狼绝地反击的机会。所以才设计出现在这样完全没有风险，一定能让老色狼就范的方法。 我相信对老色狼来说，提名我做他的接班人，阻力再大，他只要全力以赴，总能做到。别人再怎么不满，对他的前程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他仍然能够保住现在拥有的一切。而我有录像在手，如果他坚持不肯提名我作他的接班人，我就会真的告到他身败名裂，让他在监狱中渡过余生！不用我说，像老色狼这样在官场打滚了一辈子的官员，孰轻孰重，怎样选择，我相信他绝不会搞不清楚。 我并没有把录像给老色狼看，我见他时，只是提醒他，他趁我喝醉酒强干了我，我手里有证据。他问我想怎么样？我便趁机向他提出，希望他能用提名我做他的接班人作为对我的补偿，这样大家都能各取所需，便能相安无事。 老色狼对我做了什么，他自己当然心知肚明，他不够胆冒临退休之前身败名裂的风险，他甚至问都没问我手中到底有什么证据。我估计，他担心因此激怒我。因为即使我手中没有录像，不一定能告倒他，只要我去告他，他已经麻烦多多。最起码，道德败坏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如果强干罪名成立，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没想到，老色狼反而趁机送了个大大的顺水人情给我，他和颜悦色地对我说，我本来就是他考虑的接班人选之一。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他反过来怪我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他说，他一直都很看重我，培养我。 老色狼反问我，难道这么多年，我对他的培养、提拔都没有感觉？他强调他对接班人的考虑只是从人选的人品，才学，经验，能力和群众关系各方面考虑，跟他本人有没有特殊关系完全不是他考虑的因素。说得冠冕堂皇，当时真的让我有点感动，四两拨千斤就把我的要挟消弭于无形！ 后来仔细想想，这正是老色狼的老辣之处。他知道我敢对他提要求，就一定是有备而来。如果他要求看我手中的证据，然后被迫提名我，提名就变成了我们之间的一宗见不得人的交易，两人难免因此留下心结。 现在他爽快答应提名我做他的继任人，而且说不是因为我要挟他，而是他自己原来就有这个意思。他反而怪我提醒他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强干一下子被他四两拨千斤，变成了特殊关系！ 虽然他大有可能不是心甘情愿，但是我却摸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他原来的打算。两人之间没有留下心结，将来我上位后还要买他的面子，他仍然能够保持他在银行中的影响力。这正是值得自己学习的，随机应变处理棘手问题的圆融手法！ 大姐听完八妹的话，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叹：真是后生可畏！大姐拍拍八妹的肩膀说： “发生那件事以后，我一直担心你会真的会一辈子都走不出阴影。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你不但因此成熟了许多，现在你对人性的理解和对事情的处理手法都不在大姐之下了！” 八妹回答： “我之所以还能有今天，应该谢谢大姐帮助我，让我能够亲眼看见那些害我的王八蛋得到比我还悲惨的下场。我最感激的是韦大哥，他为了帮我，不惜冒坐牢的风险去惩罚那些王八蛋。我曾经想过，如果他不介意，我愿意以身相许来报答他。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太脏，不配嫁给他，所以就不敢有此奢望。他的大恩，我只能以后找机会再报。” ------------ 第三十五章 鱼跃龙门 羊加官在香港买了豪宅，回到绿城，立刻感到心情不一样。由于他原来在绿城集团的职位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董事的头衔。原来堂堂的董事长，现在长字不见了，变成了董事，何以见人？幸好自己现在已经是真正的香港公司老板，不但在香港有公司，还有豪宅。这次正好把原来的名片全部扔掉，给所有的人派发自己在香港新印的名片。 虽然羊加官的绿靖公司规模没法跟绿城集团相比，可是，名片拿出来到底比绿城的公司更有面子。作为香港公司的董事长，羊加官顿时重新找回了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回到绿城这段时间，羊加官不时打电话到香港公司，跟进香港楼市的发展。他知道这一个月来香港的楼价涨了大约百分之五，而自己买下的豪宅涨幅更大，赚几十万已经不是问题。 忽然，羊加官想起了上次在人生最低潮时，在白沙尾那个小小的观音庙抽签的事。他还记得，那支灵签的签文： 鲸鱼未变守江河，不可升腾更望高；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跃跳龙门。 就在那次抽签之后不久，他认识了王金林，然后做了香港公司老板。自己这不就是“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跃跳龙门”吗！他不由得暗暗惊叹，想不到这间小小的观音庙竟然如此灵验！他禁不住在心中许愿：如果观音菩萨保佑自己的香港公司赚大钱，自己一定给那个观音庙的观音重塑金身！ 羊加官现在跟王金林一样每个月都要的香港去一次，顺便也会去澳门一天。自从王金林从夜总会其他人那里证实，羊加官是被小芹骗了二十万后，回过头来想想，羊加官感到自己真的是老猫烧须！明明知道小芹不是自己年轻时的梦中情人，自己还是一厢情愿地投入真感情。的确是太过轻信，太过失态，不像自己这个年纪，这么成功的商界人士！ 羊加官也不得不佩服小芹的演技和她对自己心理感受的把握能力，使得她无须开口向自己求救，自己就产生要把她从水深火热的非人生活中拯救出来的念头！然后她好像无心透露给羊加官，自己还欠人蛇集团七万元。这七万元的金额，似乎也是经过精心计算的。 这个金额对羊加官不算什么，结果羊加官真的很轻易就给了她十万。但是，这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她以人蛇集团的凶残，和自己不想再麻烦羊加官作为理由，解释自己如何被逼进赌场，如何被打回原形。并表现出极度的自责，让羊加官更可怜她，又骗到羊加官十万元。 可以预计，如果小芹没有被王金林揭穿，羊加官又会再给她十万元偷渡费。然后，小芹又会告诉羊加官，人蛇集团的偷渡费又涨价了。她再次进赌场，又赌输了！…。如此，往复循环，直到羊加官不再给钱为止。 羊加官到澳门已经对夜总会不感兴趣，他只是陪王金林进赌场。晚上王金林去夜总会，羊加官自己就挑人多的地方四处逛逛，游览澳门景色，买些澳门特产。有时，路过赌场门口，也会顺脚进赌场的公众赌厅看看。偶然他也难免会自己坐在百家乐赌枱旁，玩玩小注怡情，消遣性质的赌博。 在绿靖公司买下豪宅之后，羊加官第三次到香港，香港楼价的升幅已经超过一成，如果立刻把他们三个月前买的豪宅卖掉，利润已经过百万！羊加官跟王金林商量，两人都觉得楼价还会继续升，于是决定继续持有豪宅，待价而沽。 就这样，他们两人每个月到香港一次，对楼价的走势就评估一次。又过了三个月，香港楼价比三个月前又升了一成。羊加官公司手中的豪宅利润已经达到二百多万，这一下，羊加官就没有这么镇定了。 其实，如果羊加官手中没有豪宅，他肯定会同意王金林的意见，香港楼价还会继续升。可是，手中有货在手，心理状态就会患得患失。一方面认为楼价还会升，另一方面又会想不要太贪心了。两种想法会一直在心中不停的斗争。现在豪宅已经赚了二百多万，羊加官做生意还从来没有像这样，无风无浪，轻轻松松就赚了大钱。羊加官觉得已经可以满足了，所以他认为是时机把豪宅出手。 两人争论了好一阵子，王金林拗不过羊加官。加上王金林有言在先，什么时候卖楼完全由羊加官做主，他只得很不情愿地同意把豪宅出手。羊加官把豪宅委托房地产公司挂牌后，一个星期就找到了买家。办完手续，净赚了二百五十万！一百万的本钱，半年时间，百分之二百五十的利润！羊加官心中的成功感不言而喻。 两人决定每人分二十五万，剩下二百万留在香港公司。香港的楼价并没有因为羊加官卖掉了豪宅而停止上升。卖掉豪宅后，羊加官每到香港一次就后悔一次，因为香港楼价不但没有见顶的样子，反而上升得更快。半年后，楼价又上升了百分之三十，如果豪宅没出手，现在利润已经达到六百万！ 每次到香港，王金林都催促羊加官重新入市。两人也不断去看一些楼盘，可是每次去看楼，楼价都比上次高，而且是从来没有这样高过。实际上，香港的楼价是在不断创历史新高！羊加官始终下不了决心。可是，香港全社会都已经意识到，只要买到楼，就一定能赚钱。所有能够付得起楼价首付的香港人，全都入市炒楼。 谁知，由于楼价上升过快，香港政府为了压抑楼价，打击炒楼，规定把买楼的首付提高到楼价的三成。这样一来，炒楼的成本增加到原来的三倍。王金林跟羊加官说，政府的措施把一些没有实力的炒家挤出了香港的房地产市场。我们手里有四百万，要趁这个机会赶快入市。 羊加官知道，虽然自己在国内是搞房地产的，但是，事实已经证明，王金林在投资香港房地产方面比自己更有眼光。由于自己不听王金林的话，他们已经错过了不少投资香港楼市，赚大钱的机会。现在王金林继续看好香港楼市，羊加官决定，压下自己对高楼价入市的恐惧，就听王金林一次，闭着眼睛入市。 等到真想买楼，羊加官和王金林才发现香港所有新楼盘都是人头涌涌，一楼难求！每个新楼盘开卖前，隔晚已经有人去排队。如果当天早上再去，已经不可能买到楼。由于香港买新楼的程序是，先签一个购楼意向书，落楼价百分之三的定金。三天后，再签正式的买卖合约，付楼价的三成首付。 由于香港的新楼已经变成了“皇帝女”，不愁嫁。于是那些被挤出新楼买卖市场的小炒家，就找到了一种新的炒楼方式：“炒楼花”。他们付了楼价百分之三的定金，签了购楼意向书之后，在三天之内，把购楼意向书卖给真正想买楼的人。通常，他们的要价是双倍定金。 也就是説，他们投入的本钱，不到三天就能翻倍。尝到甜头的小炒家，乐此不疲。所以像羊加官和王金林这种不想排队或者没有时间排队的真正买家，只能向炒楼花的小炒家买购楼意向书。然后才能买到楼。 看到每个新楼盘开盘的盛况，羊加官凭自己在国内卖楼的经验，知道楼价接下来不可能不升。于是在跟王金林商量后，花六十万买了三份同一个楼盘的购楼意向书。因为每一份购楼意向书已经预付了楼价百分之三的定金，所以，每份购楼意向书的实际费用是十万元。 羊加官一下子买下了三个八百多平方呎的高层单位。这三个单位不是豪宅，只是中上水平的普通单位。当时，这个楼盘每平方呎的单价都在四千出头一点，楼层越高，价钱越贵。八百平方呎总价三百多万，加上购楼意向书的费用，平均每个单位总价三百五十万。由于只需要付楼价三成首付，每个单位实际付出的所有费用总计大约一百一十万。 为了买卖楼房，王金林另外注册了几家空壳公司。这些公司所有股份由绿靖公司持有，每一家空壳公司名下只有一个住宅单位，没有任何其他资产。卖楼时，就把公司股份过户给买楼的人。手续比将买卖的单位过户简单不少，同时，大幅节省交易的费用。 这次，羊加官吸取了上次投资豪宅的教训，没有急于将单位出售。他耐心地把三个单位在手中持有了一年，才出手，这次王金林没有反对。楼价在这一年中升了六成，每平方呎的单价从四千出头已经升至接近七千元。八百多平方呎的单位总价已经接近六百万，每个单位净赚二百多万。三个单位，三百三十万本钱，一年净赚了七百万。 如果像上次买豪宅时一样，只需一成首付，这次的回报将是百分之七百！只是由于香港政府为了打压香港的楼价，把买楼首付金额提高到楼价的三成，才使这次投资的回报率降低到百分之二百三十。但是，羊加官和王金林都对这次投资的回报十分满意。 两人每人又从利润中各分了五十万，绿靖公司的资产，已经从二百万大幅增加到一千万。羊加官觉得自己真的是已经跃上了龙门，像观音灵签中预言的那样，完成了从鱼到龙的变身！ ------------ 第三十六章 八妹大喜 大姐韦玉瑶是八姐妹中另外七姐妹共同信任，崇拜和依靠的人。她在八姐妹中生意最成功，政治地位最高，待人处事最老辣，对待姐妹最无私，最豪爽。虽然八姐妹中有好几个身材，相貌都不在大姐之下，但是，大姐的美貌却是最正气。尤其是大姐美貌中的那种高贵气质，更是一般的靓女所不可能有的。年轻美貌的靓女可能比大姐更靓，但是决不可能比大姐更高贵。 八妹覃玉珠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第一个透露给大姐，大姐问八妹需不需要自己帮什么忙？八妹说，虽然婚期已近，但是因为自己未来的公公是现任省总行的行长，自己又是公公的下属，婚事怎么办，只能由公公说了算。如果公公希望他们男家主导婚礼，自己乐得清闲。如果公公让自己来主导，有大姐做后台，自己也不会怯场。 八妹未来的公公，省总行杜行长对儿子的第二次婚姻有自己的考虑。自己在儿媳妇升迁的过程中帮了忙，所以，他希望儿子的婚宴尽量低调，只请那些一定要请的人。此外，儿子是第二次结婚，如果像第一次那样大办，第一次参加过儿子婚礼的客人又要给第二次贺仪，心中不免会有怨言。现在中央正在反腐倡廉，杜行长不希望上面听到自己借儿子的婚事敛财的传言。 公公的意思跟八妹不谋而合，八妹原来找对像眼角之高在全行出了名。现在挑来挑去，挑了个离过婚的人。加上破天荒地得到原行跳级提升，未婚夫又是省总行行长的儿子，难免让人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横加诟病。如果大办婚事，等于给本行的同事一个难得的机会，聚在一起，传播小道消息，背后议论自己。 八妹告诉未婚夫，自己只请两桌：一桌是亲戚，一桌是姐妹。杜维熙告诉八妹，男家也只请两桌，一桌是父亲官场上下左右的各种关系，另一桌是亲戚。婚宴爸爸已经联系好，安排在绿城最高级的西园国际大酒店办。婚礼、婚宴合在一起，具体事项已经全都交给酒店经理安排。 八妹的婚宴安排在西园国际大酒店的小宴会厅。虽说是小宴会厅，其实摆十桌酒席也绰绰有余。宴会厅大门两侧，有两个休息厅。里面布置有沙发和茶几，供出席宴会的客人在开席前休息。大姐把自己当成八妹的娘家人，带着那冰峰和韦传宗提前一个钟头就到了。 从酒店大门，一路都有清晰的指示，把大姐指引到小宴会厅。离婚宴开席时间尚早，宴会厅大门紧闭。门旁贴着宴会厅内餐桌布局的示意图和餐桌的编号，下面列出每张枱子安排的客人名单。门前立着一块牌子，上书：杜覃联姻，贵客请在休息厅稍事休息，下面有一个箭头指向一边休息厅。对面休息厅的门上贴着：新人休息室。大姐参加过很多高级别的会议，见多识广，对酒店的安排也感到十分温馨，无可挑剔。 那冰峰和韦传宗都是第一次到西园国际大酒店，大姐趁此机会带着两人到酒店的花园四处看看。半个钟头后，他们三人回到小宴会厅，已经有几个客人到了。大姐的六妹朱碧红也早早到了，看见大姐，六妹亲切地叫了一声，“大姐”，然后主动上前跟大姐热情拥抱。 客人陆陆续续到来，休息厅里人越来越多。八妹和父母也一同到了。八妹没有穿婚纱，穿的是一件大红底上绣金花的缎子旗袍，配一双大红高跟鞋。大姐看见八妹这一身喜庆的打扮，不由得眼睛一亮，感觉八妹今晚漂亮极了！如果穿婚纱，人们只会注意她漂亮的脸旦。可是，身穿旗袍的八妹，从头到脚都吸引别人的眼球！ 八妹脸上的化妆比平时稍浓，更显出她的俏丽，同时，可以避免在大红旗袍的映衬下，脸上显得没有血色；八妹贴身的旗袍凸显她的曼妙身姿，她轻盈的步态更令人感到风度翩翩。几个姐妹上前跟八妹打招呼，交口称赞八妹今晚特别靓。八妹把自己的父母介绍给姐妹们认识，并特别向父母介绍大姐。 新郎杜维熙一家跟八妹前后脚到达小宴会厅。新郎穿大红缎子唐装，跟八妹十分相称。新郎爸爸杜行长发现自己的哥哥，也就是新郎的伯伯还没有到，便叫儿子去把伯伯请来。大姐连忙上前阻止说，现在你儿子是主角，怎么能离开。告诉我伯伯在哪里，我帮您去请。 杜行长的哥哥是北京高院的法官，是司法界的元老级人物，已经退居二线，夫妻二人专程从北京来绿城参加侄子的婚礼。为了方便他们参加婚礼，杜行长就近安排他们住在西园国际大酒店最豪华的套房。杜行长把房号告诉大姐，六姐朱碧红自告奋勇去请杜伯伯过来。 杜行长名叫杜德禄，哥哥名叫杜德福。看来他们的爸爸原来是想要三个儿子，所以选了福禄寿三个字作为儿子的名字，可是最后只得到福、禄兄弟二人。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酒店餐厅的经理打开餐厅大门，请大家进餐厅就座。六姐跟杜行长的兄嫂有说有笑地跟在后面走进宴会厅。杜德福中等身材，头上的短发已经花白，两眼炯炯有神，不怒而威；平时脸上的表情总是高深莫测，让人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大概这是多年法官生涯给他留下的记印。 新人、新人的父母和男家的亲戚坐在第一桌；杜德禄的官场关系坐第二桌，由杜德福代表主家招呼；八妹的父母和亲戚坐第三桌；八妹的姐妹坐第四桌。餐桌上树立有该桌的编号，每个座位前都有带编号的客人名牌，大家按图索骏，很快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座。 酒店安排的司仪在台上宣布婚礼开始，首先司仪开始抽签把每桌的客人跟桌上编有号码的礼物配对。大家这才注意到，每桌的中间都放着一堆大大小小包装得很漂亮的包裹。这是主人家送给客人的绿城土特产，人人有份，无人落空。 令人开心的前奏过后，司仪把新郎新娘叫上台。司仪对新人一轮调侃之后，然后让双方发表爱的宣言，交换戒指，喝交杯酒，最后让两人当众接吻，结束了婚礼仪式。接下来的婚宴，菜肴高档，美味。菜肴过半后，新人和男女双方父母一同逐桌敬酒，对来客表示感谢。 六姐朱碧红十分活跃，也到各桌敬酒。她在向杜德福夫妇敬酒时跟两人谈了好一会儿。又叫摄影师和大姐帮他们一起照了好几张相。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朱碧红对大姐说，杜德福夫妇没到过绿城，他们想在绿城住几天，游览当地的风景名胜。八妹她们没有时间，委托自己陪她大伯。 六妹要大姐借一辆车给她用几天，让她送杜德福夫妇去四处游览，他们一走就还给大姐。大姐公司里有好几辆车，当即答应，叫六妹明天一早到公司来找自己取车。朱碧红向大姐借好车，籍词离席去找八妹夫妇说，自己知道他们新婚没有功夫陪大伯，自己愿意代劳。大姐很支持自己的想法，马上把车子借给自己。 八妹夫妇当即告诉爸爸杜行长。杜行长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官员，从来都是别人陪自己去玩，自己只有在上级来人时才会作陪。现在自己哥嫂专程从北京来参加儿子的婚礼，自己不陪不好，正觉得为难。现在有儿媳的姐妹主动去代劳，他当然求之不得。于是当即同意，并表示感谢。 朱碧红再去找杜德福夫妇，告诉他们新郎新娘委托自己带领他们在绿城周围游览风景名胜。并约好明天早上过来跟他们夫妇一起喝早茶。回到自己座位，大姐关心地告诉六妹，一定要带大伯夫妇到海边的珍珠养殖场去看看。 绿城最值钱的特产就是南珠，一定要让大伯夫妇挑一串满意的珍珠项链，自己代八妹送给他们。大姐交待六妹，对大伯夫妇就说是八妹送的，不要告诉他们是大姐出的钱。大姐说，自己会打电话给珍珠养殖场老板，告诉他这串珍珠项链自己会买单。 大姐特别交待六妹，不要当着大伯夫妇的面问价钱，省得大伯夫妇知道价钱后不肯接受。有了大姐的授权，朱碧红觉得自己如鱼得水，各个方面都按自己的思路布置好了，为实现自己的计划开了一个好头。 第二天一大早，朱碧红如约来到西园国际大酒店。她故意来得很早，来到酒店房间，开门的是杜德福的太太。他们夫妇已经起床，杜德福正在卫生间里洗漱。朱碧红满脸堆笑，亲切地叫了一声： “伯母，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谢谢！睡得很好。进来吧，我们都起床了，大伯在卫生间里。”杜德福太太把朱碧红往房间里让。 “伯母，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故意来早一点的。现在正好伯伯在卫生间里，我们两个女人说话方便一些。昨天我在酒席上看到你和伯伯两人的气质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过，我感觉你的脸色暗了一点，眼角皱纹多了一点。根据我的经验，你应该没有用护肤品。如果有用，应该也是便宜的普通货色，对吗？”朱碧红柔声先捧后踩，话说得很轻，但是很直接。 ------------ 第三十七章 六姐朱碧红 “高洁，是谁来了？”杜德福在卫生间里听见有人按门铃，接着又听见有人在房间里说话，于是高声问太太。 “老杜，是朱小姐来了。”高洁先高声回答丈夫。然后轻声回答朱碧红，“朱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跟老杜都是一参加工作就在中央直属机关工作。不但是我，整个中直机关的女同志很少有人用高级化妆品。别人都不用，只有你一个人用，你想想，别人会怎样看你？” “伯母，别怪我直言，现在有哪个女人不想自己变得年轻一点，漂亮一点？我自己每天早晚都要自己做美容护肤，生怕自己变老，变黑，影响自己的公众形象，降低自己对丈夫的吸引力，使得丈夫容易被外面的女人诱惑。”朱碧红推心置腹，由己及彼地说服高洁接受美容护肤。 其实，有哪个女人不爱美！高洁只是因为自己的工作生活环境，而长期压抑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本能愿望。高洁看看朱碧红，才注意到她的脸色白里透红。高洁知道自己脸色暗涩，不由得对美容护肤已经有点心动，可是口中却避开美容护肤的话题： “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老杜哪里还会被外面的女人诱惑。老杜在他们高院是出了名的柳下惠，从来没有传出过绯闻，这方面我绝对信任老杜！” “伯母，我这里特意带了一套世界知名品牌的美容护肤用品，是我自己一直用着的，效果我很满意。等一下，你洗脸的时候，我帮你试一次，保证你试了一次想下次！”朱碧红向高洁提出建议。 正好杜德福洗漱完毕，从卫生间里出来。 “杜老，早上好！我这样叫你，你不会不高兴吧？”朱碧红笑眯眯地高声跟杜德福打招呼。 “怎么会呢？大家都是这样叫我的！”杜德福高兴地回答。 “我就是听见别人这样叫你，我才跟着叫。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这样叫你，你还会那么高兴？在我们香港，都是把别人称呼得年轻一些才礼貌。把别人称呼老了，别人会不高兴的！杜老，我看你其实一点都不老，叫你老杜我都觉得把你叫老了，应该叫你杜先生才好。”朱碧红自称“我们香港”，其实她只是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普通香港人，正在排队申请单程证准备移民香港，跟丈夫团聚。可是，尚未得到公安部门的批准，现在还是绿城居民。 朱碧红一席话，说得杜德福哈哈大笑。然后，他向朱碧红解释： “在国内，别人称呼某人为某老，是尊敬他德高望重。这个老字不是随便可以叫的。像国家副主席董必武，人称董老；毛主席的老师徐特立，人称徐老。” “可是，他们真的是已经七老八十的老人呀！大家总不会从他们年轻的时候开始就叫他们董老，徐老吧。我才不愿意为了德高望重，让人家把自己叫得七老八十的！”朱碧红故作天真地反对杜德福的说法。 杜德福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边笑他边回答： “对，你说的有道理。以后你就不要再叫我杜老。就按你们香港的习惯叫我杜先生好了！” 高洁已经进卫生间开始刷牙。朱碧红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小瓶美容护肤用品，进了卫生间。等高洁刷完牙，朱碧红开始帮她做面部美容护肤。她先从一个小瓶里挤出一些白色膏状物到高洁的手心，用一个手指把膏状物搅到起泡，然后让高洁像使用香皂那样洗脸，再用清水洗干净。 接着爽肤水，眼霜，日霜，一样接一样，朱碧红一边教高洁使用，一边耐心地介绍护肤品的名称，作用和使用方法。完成全套简易美容护肤，高洁果然觉得面部十分舒适。她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容光焕发，年轻了好几岁。朱碧红把自己带来的美容护肤用品留给高洁用，然后再把使用的先后次序和用法向高洁重复一遍，要她记住。 朱碧红和高洁从卫生间出来后，朱碧红叫杜德福仔细看看自己的妻子，问他有没有感觉妻子有什么不同？杜德福真的认真盯着妻子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说： “今天高洁的脸好像洗得特别干净。” 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三人高高兴兴地来到西园国际大酒店的餐厅。朱碧红介绍，这里的粤式早茶是全绿城最好的。边吃点心，朱碧红边向杜德福和高洁介绍自己为他们这几天游览的安排：今天去参观绿城附近一个著名的，喀斯特地貌特有的大溶洞；明天去游览邻县的三迭大瀑布；后天去参观珍珠养殖场。征求他们的意见。 朱碧红解释，这只是每天的主要游览活动。回到绿城后，吃晚饭前后可以陪他们到市中心随便走走，买一些绿城的土特产。朱碧红又说，由于自己有汽车，去哪里都很方便，如果他们有什么朋友要去探访，或者想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只管提出来。 杜德福说他们夫妇一到绿城，绿城市和省司法界的朋友已经来看望过他们。他们也不想麻烦别人太多，毕竟这次来只是为了私事，让当地司法部门接待过多影响不好。朱小姐的安排很好，他们没有其他要求。 饮完早茶，朱碧红按计划载杜德福夫妇到绿城远郊游览溶洞后，回到市中心。由于时间尚早，朱碧红便在市中心停下。她带杜德福夫妇到绿城最热闹的大商城，体验一下绿城普通市民的生活，顺便看看有没有要买的东西。走了没多久，高洁已经没有兴趣，提议早点回酒店休息。 回到酒店，高洁洗了一把脸，说自己要上床躺一会儿。朱碧红知趣的告辞，约好一个钟头后来接他们去吃晚饭。当晚吃完晚饭，朱碧红又帮高洁做了一次晚间美容护肤。才告辞离去。朱碧红刚离开，高洁就对丈夫称赞朱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待人真诚热情。杜德福接着妻子的话说，不但热情，而且心细又大方。 第二天，他们去游览位于邻县的三迭大瀑布。由于前一天参观溶洞走路比较多，高洁感到很累，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在一段需要步行的上山路上，高洁走到半路体力已经支持不住。她让丈夫和朱小姐继续前行去看瀑布，不用管自己。自己坐在半路，等他们回来，再一同下山。 朱碧红不同意，她说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她立刻飞奔下山，在山脚下叫了两个抬滑竿的挑伕上来，把高洁抬到瀑布景点。两个挑伕脚程快，远远走在前面。朱碧红原来一直搀扶着高洁上山，让杜德福一人走在前面。 高洁上了滑竿，朱碧红终于有机会跟杜德福单独相处，而又不被高洁怀疑。这是朱碧红一直在寻找的机会。朱碧红像搀扶高洁那样搀扶着杜德福，不同的是，这时朱碧红有意无意的用自己的胸部蹭杜德福的胳臂。 果然，正如朱碧红预计的那样，杜德福很快就有了回应。他用胳臂主动压在朱碧红胸部的高耸处，十分明显地往复摩擦。朱碧红把自己的胸部移离杜德福的胳臂，然后让自己的胸部跟杜德福的胳臂若即若离。杜德福的胳臂马上又压了过来，朱碧红并不躲开，只是抬头斜视杜德福的眼睛，待两人眼光相遇，大家会心一笑。 到景点后，大家都很高兴，高洁更高兴。半路上，高洁曾经想放弃，以为自己看不到美景了。幸亏朱碧红头脑灵活，并且不辞辛苦，跑上跑下，为自己请来滑竿，自己才没有错过亲眼目睹美丽风景的机会。 三迭大瀑布周围风景非常优美，瀑布落差高，水头宽阔，水量丰沛。走到瀑布下，水声如雷，飞沫似雨，气势磅礴。在大瀑布前，朱碧红选好角度，亲热地揽着高洁让杜德福照了很多相。她再搀扶着高洁上到瀑布上面，俯视大瀑布的全景，又和高洁一起照了很多相。 从三迭大瀑布下山返回停车场，朱碧红对高洁也是照顾得细致入微。两天来，朱碧红的所作所为令高洁内心十分感动。高洁和杜德福育有两子，一直想再要一个女儿，但是没能如愿。高洁心想，就是亲生女儿，对自己的照顾也未必能像朱小姐这样。人家图我们什么呢？人家自己有钱，有车，又是香港人，什么都不缺。如果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从三迭大瀑布回绿城的路上，朱碧红在前面开车，杜德福夫妇坐在后排座位。高洁看着前面开车的朱碧红，越看越爱，禁不住主动凑到丈夫的耳边，悄悄问： “你觉得朱小姐这个人怎么样？” “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朱小姐人当然好啦，那还用问！”杜德福用普通的声调回答。 高洁连忙伸手捂住丈夫的嘴巴，继续在丈夫耳边轻声说： “小点声！别让她听见。我是想跟你商量，咱们干脆把朱小姐收为我们的干女儿好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吗？我没能给你生一个，现在老天爷送一个现成的给你，就看你想要不想要了。我看朱小姐对咱俩挺亲的，只要我们主动提出来，我想这事能成。” “行，这事我没意见，你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杜德福笑眯眯地贴着妻子的耳边耳语。 ------------ 第三十八章 珍珠项链 第三天，朱碧红带杜德福夫妇到绿城附近的珍珠养殖场参观，趁便买一条珍珠项链。韦玉瑶在八妹的婚礼后，跟珍珠养殖场的养殖场老板通过电话，打招呼说有人过来买珍珠项链。朱碧红一提大姐的名字，珍珠养殖场老板马上变得对他们非常客气。 养殖场老板先带他们去看珍珠养殖场的资料陈列室。里面陈列的资料介绍养殖场的基本情况，历史沿革，养殖技术的发展变化，珍珠的用途和药用价值。让他们对养殖场和珍珠有一个基本认识。老板再带去参观幼蚌繁殖池，网箱养珍珠贝的海上养殖场；然后，带他们参观如何向珍珠贝中植入珠核；如何从珍珠贝中把珍珠取出来；如何对珍珠进行挑选、分级；如何把珍珠加工成首饰和珍珠粉。 参观完后，老板把他们带到一个房间，里面有几个大木盆，每个盆中放着植入珠核年份相同的珍珠贝，不同木盆中的珍珠贝植入珠核的年份不同。养殖场老板说，虽然植入珠核的年份相同，但是，珍珠的大小差别却很大。这是因为不同的珍珠贝分泌珍珠层的能力有很大的差异。 养殖场老板介绍，普通的顾客可以花几块钱自己挑一个珍珠贝，自己打开贝壳，把珍珠取出来。养殖场保证里面一定有珍珠，如果贝壳里面没有珍珠，可以再另挑一个。至于里面珍珠的大小和质量，就要看顾客自己的运气。因为价钱不贵，很有娱乐性，所以很受顾客欢迎。 因为他们三人是韦董事长介绍来的客人，养殖场老板同意免费让他们每人从年份最长的木盆中各挑一个珍珠贝，自己取珠，试试自己的运气。三人各挑了一个珍珠贝，由于连珍珠养殖场老板也提不出挑选珍珠贝的标准，他们只能挑选个头最大的。 朱碧红把自己的那个珍珠贝也交给高洁，她说高洁是客，难得来一次珍珠养殖场，自己经常可以来，不稀罕。杜德福打开珍珠贝，果然发现一粒珍珠，只是个头不大。高洁打开第一个珍珠贝，里面有一大一小两粒珍珠，大的一粒个头比丈夫刚刚开出来的那一粒还大一点，她高兴得叫出声来： “看来这是好事成双呀！” 再打开另一个珍珠贝，又是双珠。高洁更兴奋，不由得笑出声来： “哈…，又是一个双喜临门！” 养殖场老板帮着把珍珠冲洗干净，抹干，用一个专为装珍珠准备的小透明塑胶袋装好，交给高洁。然后带领三人来到商品陈列室，参观珍珠养殖场用自产珍珠制成的首饰和其他商品。朱碧红有大姐的授权，她已经悄悄问过珍珠养殖场老板，养殖场老板告诉朱碧红，南国国际的韦董事长已经打过招呼，你们可以从我这里拿一串珍珠项链，价钱不限，她会买单。 养殖场老板问朱碧红： “不知你们想看什么档次的产品？” 朱碧红立刻大声回答： “这还用问吗？你也不看看我带来的这两位是什么人，这是我们从北京请来的最尊贵的客人，是在中央机关工作的，一般人请都请不来的！当然是把你们最顶级的东西拿出来！不用管价钱。” 高洁听了朱碧红的话，赶紧把朱碧红拉到一旁，低声对她说： “朱小姐，这次我们到绿城来，没带多少钱，买珍珠项链的事，我看就算了吧！” 朱碧红笑嘻嘻地对高洁说： “伯母，你放心，这条项链是我送给你的，你要做的就是挑一条你看得入眼的项链，别的你都无须理会！你们是客人，到我们这里哪有要你花钱的道理！” “不行，不行！哪能让你花那么多钱！”高洁连连摇手。 “伯母，你是不是怕我下次到北京去花你的钱呀？如果你不接受我送给你的珍珠项链，就说明你不欢迎我去北京找你们！”朱碧红将高洁一军。 高洁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再推辞，可是，嘴里还是没有答应收下礼物： “你什么时候来北京我和老杜都非常欢迎，可是这和接受不接受礼物没有关系。” 朱碧红不再纠缠接受不接受礼物的问题，他吩咐珍珠养殖场老板把最好的珍珠项链拿出来。养殖场老板从腰上解下钥匙，打开柜台里面的保险柜，拿出几串个头特别大的珍珠项链，放在柜台上一个铺有深红色丝绒的木托盘里。 温润的珠光在深红丝绒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漂亮。朱碧红从木盘中拿起一条个头最大的项链放在高洁手里，问她： “伯母，有没有感觉到珍珠凉凉的？这是真珍珠才有的感觉。” 接着朱碧红拿起项链两边的珍珠贴紧贴在一起，轻轻摩擦。然后，把珍珠项链交给高洁说： “你再这样试试，有一种发涩的感觉，这也是真珍珠才有的感觉。假珍珠互相之间摩擦时会发滑。” 高洁有样学样，试了试，果然感觉发涩。朱碧红对高洁说： “温润的光泽，拿在手上发凉，摩擦时发涩，这些都是辨别真假珍珠的基本方法。我因为经常来买珍珠，所以知道这些方法。” 朱碧红再转过头问养殖场老板： “老板，你这几串珍珠是不是保证粒粒都是养了几十年的珍珠？” “当然了，不是几十年的珍珠，我会放在保险柜里，锁着吗？”养殖场老板一点都不含糊。 “好，既然这样，我在这条项链上任意挑一粒，把它敲烂，你敢保证里面没有大粒内核吗？”朱碧红提出检验珍珠项链珍珠年份的方法。 “如果你先把项链买下，珍珠项链属于你，你想怎样检验我都管不着。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珍珠项链中有一粒当中有大粒内核，我假一赔十！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串珍珠项链上的每一粒珍珠最少都值近千元，砸不砸，砸几粒，你自己考虑。” 养殖场老板底气十足，看来珍珠项链假不了。 “行，有你这话，我就买下这串珍珠项链。”朱碧红其实只是用话试探养殖场老板，想从他的口气中发现蛛丝马迹，判断珍珠项链是不是货真价实。 朱碧红决定买下那一串珍珠后，养殖场老板担心朱碧红真的砸碎项链上的珍珠，毕竟，那些珍珠是从好几万粒珍珠中挑选出来的。为了让朱碧红不砸碎珍珠，也能断定珍珠的真伪，养殖场老板教给朱碧红一个私秘的有效方法。 养殖场老板把朱碧红带到自己的实验室。他把朱碧红买下的珍珠项链放在一架二十倍台式放大镜下面，让朱碧红观察珍珠项链的穿绳孔。大核珍珠在二十倍放大镜下，通过穿绳孔可以清楚看到大核和外面珍珠层的分界线。朱碧红一粒一粒检查自己项链上的珍珠，果然粒粒都是“真珠”，这才放心。 一粒大大的塑料核，放入珍珠贝中三四年，就会被包上一层薄薄的珍珠层。一粒在珍珠贝中生长了几十年的天然珍珠，外观竟然没有这种大核珍珠漂亮，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而且不破坏珍珠，还不容易检验出大核珍珠的真伪。可是，两者的价值相差近百倍， 朱碧红让养殖场老板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把珍珠项链包装好。朱碧红没有直接把珍珠项链送给高洁，而是放进自己随身的手袋中。大概她不想在外人面前推来推去，等回到酒店再送给高洁。养殖场老板见做成了几万元的生意，当然高高兴兴送他们离开，然后打电话向韦玉瑶报告。 回到西园国际大酒店，时间尚早。朱碧红知道高洁从来没有到专业美容店做过美容，于是带高洁来到西园大酒店的美容厅做全套美容护肤。她叫杜德福先回房间，同时背着高洁给杜德福使了个眼色。朱碧红告诉美容厅的老板，高洁是自己的伯母，是第一次到专业美容店做全套美容。所以希望美容厅帮她做得时间长一点，彻底一点。 朱碧红告诉高洁，除了每天早晚自己在家做美容护肤外，每个星期还要到外面的专业美容店去做全套美容护肤。自己在住处附近的美容店办有贵宾卡，什么时候做美容都已经预先定好了时间。今天不是她做美容的日子，所以她不陪高洁一起在西园的美容厅做美容护肤。因为全套美容要做很久，她就先回家了。晚上也不过来陪他们夫妇吃饭了。 朱碧红付完全套美容护肤的钱，看着高洁上了美容床后，才离开美容厅。高洁高高兴兴地在美容厅做美容，她还在想明天怎样向朱碧红开口，表达他们夫妇想认朱碧红做干女儿的意思。谁知朱碧红出了美容厅，三脚两步就赶到杜德福夫妇的酒店房间。 杜德福早已在房间中等得有点坐立不安。听到有人敲门，他估计是朱碧红，立刻快步上前打开房门。杜德福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朱碧红已经扑进他的怀里！杜德福想不到朱碧红竟然如此大胆，而且把自己的心思摸得这么透。 朱碧红高耸而富于弹性的双峰顶在杜德福的胸口上，使他立刻感觉心跳加速，血往上涌，脑子一下子变得晕乎乎的。一阵激烈的湿吻过后，朱碧红把杜德福推倒在床上，告诉他要抓紧时间。杜德福平时面对跟自己同岁，可是外貌比自己老很多的妻子，根本没有冲动。现在有这样一个年轻美貌的靓女主动投怀送抱，他想不到自己在这方面竟然还能有如此活力！ ------------ 第三十九章 认干女儿 杜德福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跟妻子玩床上游戏。妻子长期身体不好，身材越来越瘦，对床上游戏也越来越没有兴趣。杜德福记得妻子最后一次勉强迁就自己的生理需要时，自己一趴到妻子的身上，感觉到的是：上面是一身骨头硌得自己生疼；下面是一片久旱不雨的非洲沙漠，一滴水也没有。 杜德福到了这把年纪，能力本来已经大打折扣，尽力折腾了半个多钟头，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无法成事。妻子躺在下面任由丈夫摆弄，虽然不累，时间太长，也被弄得不耐烦起来： “自己没本事就不要勉强了，算了吧，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当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几句本来无心，甚至还带点关心的信口之言，却伤透了丈夫的心！本来还有点不甘心，还要再试试的丈夫，心中仅仅剩下的一点点火头，一下子被妻子的一盆冷水完全浇灭了。丈夫马上灰溜溜地从妻子身上败下阵来，满心不是滋味地躺在终于得到解脱的妻子身边。 从那次以后，妻子认定丈夫已经武功尽废；丈夫对妻子也变得兴趣索然，再也没有主动碰过妻子一下，两人的夫妻亲密关系，就这样在无言中永远结束。 年轻、漂亮、丰满的靓女朱碧红主动投怀送抱，令杜德福体内的性激素突然升高至年轻时的水平。两人急忙解带宽衣，很快就赤身相对。杜德福趴在朱碧红身上，感觉她上半身丰满的身体像席梦思软垫，下面的丛林地带像亚马逊三角洲的沼泽，跟妻子最后给自己留下的感觉有天渊之别！ 杜德福轻易进入朱碧红的体内，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不知道今天自己在朱小姐身上怎么会如此神勇，毫无近十几年来跟妻子游戏时，不时出现的有心无力那种感觉。仿佛自己又回到年轻时代！杜德福在朱小姐体内冲锋陷阵了几十次，毫无疲态地一步一步登上了巫山之巅。 两人没敢多躺在床上回味刚才销魂摄魄的时刻，赶快爬起来清洁下身，重新着装。杜德福见朱碧红面红耳赤，比平时更添几分俏丽，忍不住立刻把她再拉过来紧紧抱住，热烈亲吻。他喘着粗气，边吻边告诉朱碧红，自己和高洁已经决定收她做干女儿。 朱碧红闻言感到十分惊喜，对杜德福笑道： “这么说，你就要成为我的老爸了，对吗？…，老爸…！” 朱碧红一声娇呼，杜德福尚未习惯，没有回应。朱碧红立刻娇嗔： “老爸，你不是说要收我做干女儿吗，人家叫你，你怎么又不答应呢？” 杜德福哈哈大笑，连声对不起： “哎…，乖女儿，是老爸不好，是老爸不好！” 朱碧红这才转嗔为喜，她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袋，从中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放在桌子上。杜德福定睛一看，原来是今天在珍珠养殖场买的那一串珍珠项链。朱碧红告诉杜德福，这是自己送给老妈的礼物。并且特别交待杜德福，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自己送的。因为如果自己的八妹，也就是杜德福的侄媳妇覃玉珠知道，一定会把钱还给自己。 到时，自己收不收八妹的钱都会很尴尬。收了八妹的钱，就等于自己对伯父伯母做了一个假人情；不收八妹的钱，显得自己越俎代庖，似乎跟伯父伯母的关系比八妹还亲。 说完，朱碧红故意问杜德福： “我只送礼物给老妈，没有礼物送给你，你不会吃老妈的醋，生干女儿的气吧？” 跟朱碧红在一起，杜德福感觉自己连心态都变得年轻了，他再次哈哈大笑，指着朱碧红调侃： “你把这么大一只洋娃娃，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送给老爸了，老爸要吃醋，也只会吃自己的醋！还会吃别人的醋吗？” 朱碧红假装生气，走到杜德福身前，双拳轮流敲打杜德福的胸口，撒娇道： “老爸，你坏…，你坏…！把人家说成是洋娃娃。你是不是想说我刚才在床上像洋娃娃一样…，不能让你满意呀？” 杜德福心里美滋滋地，一把连朱碧红的双臂一起揽住，又是一阵热吻。他还在喘气的间隙一次次说： “满意，…，满意…，老爸怎么会对像你这样漂亮的干女儿不满意呢？” 朱碧红挣脱杜德福的双臂，匆匆向门口走去。一面走，一面说： “我一定要走了。再不走，老妈就会做完美容回来了！让她在房间里碰到我们单独在一起不好！老爸，我走了，明天见！” 高洁做完美容，她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美容后容光焕发，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回到房间，高洁本来急着想让丈夫看看自己美容后的新面貌，可是却看见丈夫躺在床上，鼾声大作，已经睡着了。高洁有一种衣锦夜行的感觉，不无失落地坐在沙发上。 原来，杜德福他们在北京工作，几十年来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当天，他们早上出去到珍珠养殖场，直到下午才回宾馆。加上杜德福跟朱碧红一番颠鸾倒凤，巫山云雨，神经高度兴奋。所以，朱碧红一走，杜德福顿觉困倦，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其实高洁自己也累了，只是美容后，一时兴奋。进到房间，丈夫已经睡着，自己一人百无聊赖之下，很快也在沙发上睡着了。由于高洁坐着睡得不舒服，一个多钟头后，她首先醒来。她看看窗外，发现夜幕已经降临，这才叫醒丈夫，准备一起出去吃晚饭。 杜德福被妻子叫醒，还记得拿出珍珠项链，告诉妻子，这是朱小姐送给她的。而且朱小姐希望他们不要告诉任何人，珍珠项链是朱小姐送的。他希望让妻子更增加对朱小姐的好感。高洁接过首饰盒，马上打开，把里面那一串珍珠项链拿出来，戴在脖子上。这时她才看清楚，这串珍珠项链每粒珍珠的直径都接近一厘米，粒粒园润饱满，珠光闪耀，几乎没有瑕疵。 高洁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她感觉珍珠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使自己显得十分贵气。她心中非常高兴，因为她这一辈子，还从来不曾拥有过一件如此贵重的首饰。高洁一戴上珍珠项链，就舍不得摘下，干脆就戴着珍珠项链和丈夫一起到酒店餐厅吃晚饭。 戴着贵重的首饰，高洁的自我感觉也起了微妙的变化。一路上，只要碰到人，她都感到人家在注视她的这串珍珠项链。进到餐厅，她更感觉所有人都在注视自己。吃晚饭的时候，高洁主动跟丈夫谈起认朱碧红为干女儿的事。 杜德福对朱碧红的态度已然知晓，自己当然更是希望朱碧红这个干女儿，能够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可是，面对如此急切想要认朱碧红做干女儿的妻子，杜德福打算利用妻子这种心情，不留痕迹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杜德福问妻子，准备怎么样对朱小姐说？高洁说，就直接告诉朱小姐，我们经过这几天跟她相处，非常喜欢她。我们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可是没能如愿。所以我们想认她做干女儿，问她愿意不愿意？杜德福听了妻子的话，问她： “如果朱小姐同意了，接下来呢？” “同意不就成了！还有什么？”高洁不解丈夫这么问背后的含义。 “你认这个干女儿是为了什么？你跟朱小姐说要认她做干女儿，朱小姐回答同意。然后我们回北京，朱小姐回香港。你说以后还会有下文吗？”杜德福问妻子。 高洁一想，丈夫说得对，既然自己喜欢朱小姐，当然是希望她能经常陪伴在自己身边。如果有名无实，实非自己的初衷。但是，怎样才能让朱小姐经常到北京来陪自己呢？高洁自己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便问丈夫有没有办法？ 其实，杜德福早已有主意，但是他不想从自己口中说出。以免以后万一自己跟朱碧红的关系被妻子发现，给妻子落下口实。杜德福等了一会儿，见妻子还没有说什么，便既像说给妻子听，又像自言自语： “是啊，人家朱小姐没有义务经常到北京来看我们，我们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她经常来北京陪我们呢？” 杜德福故意提到权利和义务这两个法律色彩很浓的词，希望引导妻子从法律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毕竟两人都是学法律的，而且在法律界工作多年。高洁马上就领悟了丈夫的提示，因为他们跟朱碧红之间原来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互相之间也不会有任何权利和义务。 现在他们之所以想要认朱碧红做干女儿，就是想在双方之间加上一种原来没有的关系，这种关系当中就包含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只是，口头上双方同意确认为干爹、干妈和干女儿关系，并没有法律约束力。 想要在朱小姐和他们夫妇之间加上有法律约束力的权利和义务，只有通过法律途径。也就是说，他们要把原来口头上双方同意确认为没有法律约束力的干爹、干妈和干女儿关系，通过法律途径变成有法律约束力的干爹、干妈和干女儿关系，便可以解决问题。 于是高洁决定明天和朱小姐一起到绿城的公证机关，把双方口头同意的干亲关系通过法律文件给予确认。这样，他们夫妇和朱碧红之间就会有跟亲生女儿一样的权利和义务。 ------------ 第四十章 瞒天过海 第二天早上，朱碧红过来陪杜德福夫妇吃早饭的时候，高洁主动向朱碧红提出认她做干女儿的要求，朱碧红非常严肃地盯着高洁看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问道： “伯母，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同意，我们吃完早餐就到公证处去，把我们双方的意愿通过法律文件来确认。你看怎么样？”高洁看不出朱碧红对事情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干脆一竿子插到底，把自己的打算全说了。 朱碧红听了高洁的话后，好像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她眼睛发红，双眼噙着热泪，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动地说： “我从小父母双亡，小小年纪就自己到绿城来打工。后来经别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香港老公，结了婚，移民到香港以后，才过上好生活。自己一直希望能够得到父爱母爱，也希望自己能有孝敬父母的机会。现在看来我跟你们很有缘分，所以一见面大家都感到十分亲切，我感到你们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其实公证不公证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多了一张纸。我们之间的真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说是吗？既然伯母想要去公证，我没有意见，一切听伯母的安排！” 高洁一听，感到朱碧红父母双亡，从小自己一个人在绿城打拼，能有今天实属不易。朱碧红的经历，说明她是一个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光明前途的人。这使得高洁对朱碧红在喜欢之中又加上了几许肃然起敬。高洁见丈夫一言不发，生怕丈夫说什么不得体的话，让朱碧红不高兴，便提点丈夫： “老杜，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让你白捡一个这样漂亮的干女儿，你还不赶快说几句好听的，让干女儿高兴高兴！” 杜德福故意躲在后面，让妻子出头。妻子点名让他说话他才开口： “说那么多干什么，既然大家有缘，又已经达成一致意见，那就马上去公证。以后不要再说是干女儿，去掉干字，朱小姐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的女儿！” 朱碧红出生在绿城附近一个小村庄中的一户贫苦农家。她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农家重男轻女，从小到大，全家什么好东西都首先考虑弟弟。朱碧红的两个姐姐觉得父母宝贝弟弟十分自然，弟弟最小，又是男孩，应该得到全家的宠爱。 可是朱碧红却不是这么想。她认为自己在三姐妹中长得最漂亮，脑子最聪明，而且自己是最小的女儿。父母怎么能样样都优先满足最小的儿子，而完全不管最小的女儿呢！因此，朱碧红心中对父母只有怨恨，没有亲情。而且，年纪越大，她对父母的怨恨就越强烈。 朱碧红从小无心向学，学习成绩从来都是满堂红。勉强读到初中，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常用汉字，能够读书看报；其他学科，水过鸭背，几乎一无所获。朱碧红一直想离开家，到城市里生活。十四岁那年，她初中还未毕业，就跟着村子里在绿城打工的大哥哥大姐姐来到绿城找工作。 刚到绿城时，由于朱碧红的年纪太小，大一点的店铺都不敢雇用她。后来，她自己一家一家店铺去求爷爷告奶奶，她告诉店铺老板，自己父母双亡，所以才被迫小小年纪出来挣钱养活自己。她只要老板管吃管住，再随便给一点零用钱就可以，不用发工资给她。在朱碧红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一家米粉店，女老板见她可怜，就把她留在店中洗碗。 朱碧红就这样在绿城挨了两年。米粉店老板见朱碧红为人乖巧，嘴巴挺甜，做事手脚也不慢，正好老板一个做生意的亲戚老婆生孩子，需要一个小保姆，米粉店老板就把朱碧红介绍过去。朱碧红天天帮着雇主带孩子，做家务，整整做了七年小保姆。二十三岁那年，雇主家一个香港亲戚死了老婆，托他们在绿城找一个填房。 雇主见朱碧红父母双亡，六年来，从来不见有亲戚来找她，过年过节也不见她告假去探亲；所以觉得她孤身一人，干干净净；加上自己的孩子已经七岁，下半年就要上学，不再需要保姆；雇主就想把朱碧红介绍给这个香港亲戚，只是香港亲戚比朱碧红大二十岁，不知朱碧红愿意不愿意。 于是，雇主把自己香港亲戚的情况告诉朱碧红：亲戚在香港不属于有钱人，但是不愁吃不愁穿；还有年龄比她大二十岁，问她愿意不愿意嫁给自己的香港亲戚，以后做个香港人？朱碧红没多考虑就答应下来。雇主见朱碧红轻易答应，担心她没考虑清楚，到时可能会变卦，弄得大家尴尬。便给三天时限让朱碧红认真考虑后，再作决定。谁知朱碧红马上回答说，自己已经考虑得清清楚楚，保证到时不会变卦，让雇主放心去约香港亲戚来绿城见面。 雇主很快把香港亲戚约到绿城跟朱碧红见面，香港亲戚见朱碧红年轻漂亮，十分满意；朱碧红志在通过婚姻变身成香港人，根本不在乎未来丈夫的年龄、相貌和其他条件。半年后，雇主的香港亲戚再次回到绿城跟朱碧红办好结婚手续，带朱碧红到香港去住了一段时间。 朱碧红到了香港才知道，香港寸土寸金，自己的老公在香港住的是政府公屋。一套房子虽然厨房、卫生样样齐全，设备挺好，生活方便。可是没有客厅，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面积小得可怜，只有不到十个平方米。房间里放了一张双人床后，连放一张沙发的地方都没有了。 朱碧红想要移民香港起码要结婚五年后，才够资格申请。前五年，她只能每年到香港去探亲两三次，每次三个月。香港房子太小，住得不舒服，朱碧红没有香港身份又不能在香港工作，在香港呆久了，感到十分烦闷。所以，一般她在香港不会住满三个月，都是住一个多月就回绿城。 丈夫为朱碧红在绿城租了一套一房一厅的房子，每个月还给她两千元生活费。朱碧红在绿城再在原来雇主的公司里帮帮手，拿一份工资。这时雇主跟朱碧红已经成为亲戚，所以对她一年两次请长假去香港探亲挺优待。当时一般打工族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七八百块，所以，朱碧红的生活相当宽裕，也慢慢学会了吃喝玩乐。从美发时认识苗鹂开始，逐渐进入了韦玉瑶姐妹的圈子里。 八妹结婚时，朱碧红刚好结婚满五年，已经向公安部门递交了单程证的申请书。按照常规，几个月之后，朱碧红就可以拿到单程证，成为香港人。朱碧红在七年小保姆生涯中，耳闻目睹雇主在生意场上的为人处世，言行举止，学到了不少东西。 朱碧红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人，她希望自己将来也能成为像雇主那样，有本事赚大钱的人。所以，从她结束了小保姆生涯，嫁给香港人开始，她知道自己以后也会取得香港居民身份。她便开始考虑，将来自己怎样利用自己的香港人身份去赚钱。 思来想去，朱碧红感到虽然自己很快就会从一个村姑变身成为香港人，可是自己仅凭香港人的身份并不足以令人刮目相看。毕竟改革开放以后，到国内来发财的香港有钱人多如牛毛。自己光有一个香港人的身份，没有钱，国内的人一点都不稀奇。 朱碧红看到国内的太子党很多人都有钱有势，谁都知道，他们都是沾了父辈的光。而自己虽然父母仍然健在，他们却是乡下的贫苦农民，无光可沾。就算父母在改革开放这些年发了财，他们也只会给他们唯一的儿子，自己的弟弟，而不会给自己。更不用说自己多年来从来不回家去看望父母，对外也一直说，自己从小父母双亡。 朱碧红决定要把自己从一个普通香港人，变成一个有背景的香港人。为了完成这个变身，她一定要找到一对身份显赫的老夫妻来作为自己的父母。就在朱碧红正在为自己物色父母的时候，她在八妹的婚礼上发现了杜德福夫妇。朱碧红听大姐韦玉瑶介绍，杜德福那一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绿城和省里的官员。 朱碧红看见那一桌的官员不但对杜德福夫妇毕恭毕敬，而且一个个口称杜德福为杜老。朱碧红虽然读书成绩不好，可是却知道只有德高望重的高级政府官员才会被其他官员尊称为某老。所以，她一下子就看中了杜德福夫妇，决定要想尽千方百计，把他们争取过来做自己的父母。 从在婚宴上敬酒开始，朱碧红就有意给杜德福夫妇留下好印象。所以，她要主动跳出来，带杜德福夫妇去游览。她知道，没钱会被人看不起，所以她处处装有钱。她把从大姐那里借来的汽车说成是自己的，大姐代八妹出钱买珍珠项链送给高洁，她也说成是自己送的。 朱碧红估计自己交待过杜德福，不要告诉任何人是谁出钱买项链送给伯母，旁人看见珍珠项链就会以为是他们自己出钱买的。八妹不会知道是大姐出的钱。因为大姐交待自己告诉杜德福夫妇，项链是八妹送的，但是不要让八妹知道是大姐出的钱。所以，只有大姐直接问杜德福夫妇，事情才有可能穿帮。但是，大姐既然要出钱帮八妹做人情，她就不可能直接去问杜德福夫妇。所以，朱碧红认为自己一定能够瞒天过海，不会穿帮。 作者的话： 敬请指点，敬请追看，求鼓励，求支持，谢谢！ ------------ 第四十一章 偷天换日 朱碧红在安排杜德福夫妇的游览日程时，已经经过精心考虑。本来，游览喀斯特溶洞和三迭大瀑布都需要一定的体力，而参观珍珠养殖场则需要体力较少。高洁年事已高，身体不好，体力比较差。合理的日程安排应该把到珍珠养殖场安排在第二天，让高洁的体力多一天时间恢复。 可是朱碧红故意把去珍珠养殖场安排在第三天。这样，买完珍珠项链后，杜德福夫妇也已经差不多应该回北京了。高洁没有什么机会让别人看到这串珍珠项链，或向别人说出朱碧红送珍珠项链给自己的事情。这样，朱碧红贪大姐之功，冒出钱买珍珠项链之名的事情就不易露馅。 朱碧红这样安排还有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因为她要在前两天抽空先到珍珠养殖场去一趟，为第三天带杜德福夫妇去买珍珠项链作好准备。朱碧红带杜德福夫妇去游览喀斯特溶洞那天，回到西园国际大酒店的时间比较早。朱碧红籍词有其他事要处理，马上向杜德福夫妇告辞。 朱碧红离开酒店后，立刻驱车前往珍珠养殖场。她找到养殖场的廖老板，告诉他，后天自己会代表南国国际的韦玉瑶董事长，带领两个北京来的重要客人来买珍珠项链。廖老板告诉朱碧红，韦董事长已经打电话给自己，打过招呼。 朱碧红要廖老板把养殖场最顶级的珍珠项链拿出来，让自己先看一下。她从中选定了一条，并谈好了价钱。然后，朱碧红又选了一条外形非常相似的大核珍珠项链，狠狠地杀价后，以二百多元的价钱买下来。她再买了两个相同的首饰盒，一个用来把刚买的大核珍珠项链装好；另一个则存在廖老板那里，留待两天后，自己带杜德福夫妇来买顶级珍珠项链时用。 第三天，朱碧红带杜德福夫妇去买珍珠项链时，她的随身手袋里早就放好预先买好的那一条，只值二百多元的大核珍珠项链。他们在珍珠养殖场买完真正的顶级珍珠项链后，廖老板用朱碧红前天留下的首饰盒子装好项链。这是朱碧红买大核珍珠项链时吩咐廖老板的。 朱碧红把顶级珍珠项链放进手袋里带拉链的暗格里，拉上拉链。回到酒店，朱碧红安排好高洁去做全套美容护肤，然后立刻背着高洁，赶到酒店房间，跟杜德福第一次偷情。朱碧红离开时留下的，自然是那条只值二百多元的大核珍珠项链。她前面所做的准备，就是为了偷天换日的这一刻。 由于装珍珠项链的首饰盒是相同的，里面装着的大核珍珠项链外形，与朱碧红在珍珠养殖场买的那条顶级珍珠项链极其相似。高洁通过朱碧红在珍珠养殖场买珍珠项链时教给她的方法，去检验珍珠项链的真伪，也会验出项链上的珍珠全部是真的。 最主要的是，杜德福和高洁都想不到，看上去如此大方体贴的朱碧红，竟然会精心设计这样一个掉包骗局，偷天换日，把顶级珍珠项链换掉。所以，高洁一点也没有察觉这是一条赝品项链，欢喜得一戴上就舍不得除下来。 几天功夫，朱碧红摇身一变，成功地从贫苦农家的女儿，变成了北京中央直属机关高级官员的女儿！略施小计，又用一条贱价的大核珍珠项链，换到了一条价值百倍以上的顶级珍珠项链。样样顺风顺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破绽。 朱碧红不由得对自己高超的演技和缜密的心思感到得意。她在实施自己的计划之前，根本不敢期望自己的计划会如此成功。朱碧红原来只是希望争取杜德福夫妇能认自己做他们的干女儿。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这只能让自己在跟人交往时，抬高自己的身价，却不能得到杜德福夫妇真正像父母一样的帮助。 事态发展的进程往往会受一些偶然因素的影响。第二天到三迭大瀑布去游览时，高洁体力不支，在半路上准备放弃继续前行，就是上天给朱碧红的一个绝佳机会。朱碧红不但抓住了这个机会，而且把这个机会利用到极致。 如果不是朱碧红不辞辛苦，跑到山下叫滑竿上来，抬高洁去三迭大瀑布景点，高洁不会如此感动，也就不会急于认朱碧红为干女儿。朱碧红在令高洁感动之余，还得到了脱离高洁的视线，单独跟杜德福相处的机会。她借机试探和勾引杜德福，很快得到自己预期的结果。令她得以制定更为大胆的后续计划，很快与杜德福勾搭成奸。 如果朱碧红不下山去叫滑竿上山，事情就会向另外三个可能的方向发展： 一.按照高洁自己的提议，把她留在半路上，朱碧红和杜德福两人继续前往三迭大瀑布景点。这样，朱碧红有更好的机会去勾引杜德福，但是，高洁对她的好印象会大打折扣。可能使得高洁不会急于想认朱碧红做干女儿。 二.杜德福一人独自前往三迭大瀑布景点，朱碧红自己留下来陪高洁一起等他回来。这样，朱碧红就没有机会和杜德福单独相处，但是，高洁对朱碧红的印象会比较好。可能仍然会想要马上认朱碧红做干女儿。但是，由于朱碧红没有跟杜德福勾搭上，不会得到杜德福的暗中相助。 三.三人一起放弃去景点，休息后一同下山，返回绿城。高洁对丈夫和朱碧红都会心怀愧疚。结果应该跟第二种发展相似。 这三种结果都不会让高洁急于认朱碧红为干女儿，并且产生要将干亲关系通过法律文件来确认的想法。 现在朱碧红在老天爷的帮助下，抓住了难得的机会，得到了她可能得到的最好结果：杜德福夫妇认她为干女儿，并且办了法律手续确认；杜德福不但成了她的干爹，而且成了她的情夫；将来杜德福对她的要求一定会有求必应，就像她的亲生父亲一样！也就是说，她朱碧红已经完美变身成为真真正正的高干子弟。 杜德福夫妇定好火车软卧票，准备乘火车离开绿城回北京。杜德禄夫妇和八妹覃玉珠夫妇亲自到西园国际大酒店，为他们饯行，朱碧红也在场。席间，杜德福夫妇说了朱碧红许多好话，然后，杜德福告诉弟弟一家，自己已经认朱小姐为干女儿。杜德福还告诉弟弟一家，这次朱小姐会跟他们一起回北京，并要弟弟在朱小姐回绿城后，对朱小姐多加关照。 朱碧红得意忘形，本来她借大姐的汽车，用完后应该把汽车还到大姐公司楼下，这才是应有的礼貌。可是，这次她突然攀上了高枝，要跟着杜德福一起去北京，便决定自己开大姐的车载杜德福夫妇到火车站。她提前打电话通知大姐来火车站，为杜德福夫妇和自己送行，顺便把大姐自己的汽车取回去。在杜德福夫妇面前，她则说是自己不在绿城，把车借给朋友用。 朱碧红自以为得计，谁知冥冥之中另有主宰。如果朱碧红老老实实把汽车还到大姐公司楼下，然后，让杜德禄或者八妹安排车子送他们到火车站，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所作所为还不会让大姐知道。时间长了，就算那冰峰有读心术，也发现不了她很久以前做过的事。她做的丑事就永远没人知道了！ 除了大姐本人，大姐的其他姐妹都不知道那冰峰有读心术。朱碧红让大姐来火车站送行和取车，大姐带着那冰峰一起来，这次为了取车还多带了一个司机。他们在软卧候车室见到朱碧红和杜德福夫妇，还有来送他们的八妹夫妇和八妹的公公婆婆。 大姐让朱碧红把车钥匙交给那冰峰，朱碧红在八妹请吃大餐和八妹的婚宴上两次见过那冰峰，但是从来没有从这么近的距离直视过那冰峰的眼睛。这次朱碧红感觉那冰峰的眼睛像两口看不见底的深井，自己的眼光被这两口井吸住，吸得脑子空空，一阵眩晕。片刻之后，朱碧红才从脑子空空的状态恢复过来。 这正是那冰峰从朱碧红脑子中读取记忆的瞬间，由于距离太近，朱碧红又直视那冰峰的眼睛，才会有这种感觉。这只是非常短的一瞬间，朱碧红本人有非常短暂的感觉，旁边的人完全没有感到朱碧红有异样。 那冰峰从朱碧红脑子中读取到的记忆把他吓了一大跳，因为当中有朱碧红跟杜德福激情玩床上游戏的影像；有朱碧红以贱价珍珠项链偷换顶级珍珠项链的过程；还有朱碧红借花献佛，向杜德福夫妇声称是自己出钱买珍珠项链送给高洁的无耻言行。 在八妹覃玉珠的婚宴上，朱碧红向大姐借车和大姐交待由自己出钱买珍珠项链，以八妹的名义送给北京的大伯，那冰峰都在场。所以，那冰峰被朱碧红的所作所为惊得目瞪口呆！他难以理解，作为大姐的六妹，她怎么可以这样辜负大姐对她的信任！ 送杜德福夫妇和朱碧红上火车后，回公司的路上，那冰峰把自己从朱碧红脑子中感应到的，朱碧红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一一告诉韦玉瑶。韦玉瑶也被气得话也说不出来，她想不到，自己的姐妹中竟然有这种连起码的人格和道德都没有的人。 沉默了好久，那冰峰问韦玉瑶，她打算怎么办？韦玉瑶回答：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不相信像她这样的人会成功。如果她能成功，天理何在！让她自生自灭吧！” 作者的话： 敬请指点，敬请追看，求支持，求指点，谢谢！ ------------ 第四十二章 北京行 杜德福夫妇和朱碧红下午在绿城上车，第二天上午就到达北京火车站，杜德福的小儿子杜公权开车到火车站接他们回家。一路上，朱碧红对高洁照顾有加，并且一口一个老妈，叫得高洁心里甜丝丝的。二十分钟后，他们从北京站回到木樨地的家。 放下行李，朱碧红打开冰箱，看见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于是主动提出让杜公权开车送自己去市场买些荤素食材回来，她好在家做饭给大家吃。临出门，朱碧红问高洁和杜德福想吃什么？高洁掏出二百元，交给朱碧红，同时交待朱碧红，她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自己和老爸有些青菜、豆腐就可以了。朱碧红立刻把二百元还给高洁，嗔怪高洁对自己太见外，同时拉着杜公权匆匆出门。 前往市场的路上，朱碧红问杜公权后，知道他今年二十六岁。于是轻声软语地对杜公权说： “我比你大三岁，我是姐姐，你是弟弟。我以后就叫你小权，你就叫我红姐吧，行吗？” “行！我一直希望有个姐姐。像你这样漂亮的姐姐我做梦都想不来！”杜公权在全国人大信访办公室工作，平时经常接待各种各样的人。现在朱碧红对自己见面就熟，自己当然不会见外。 杜公权告诉朱碧红，爸爸妈妈住的是中直机关的宿舍大院，单位的食堂就在大院里，办得不错。爸爸妈妈平时在家自己不做饭，吃食堂。所以，虽然家中只有他们两老，也没有请佣人。朱碧红很快就和杜公权熟络起来。他们买完食材回到杜德福的家里时，两人已经是有说有笑。 朱碧红做家务手脚很快，做的饭菜也有一定水平。但是她是南方人，擅长炒菜、煲汤。朱碧红很少做面食，所以，她做面食的水平比一般的北方家庭妇女差很远。朱碧红天天除了变换各式各样的不同菜式，还会煲各式各样的汤。为了给高洁補身子，朱碧红买了好几本有关食疗的书。她自己先从中找出适合高洁的汤，然后拿着书向高洁介绍，让高洁自己看，听完高洁的意见后，才决定做不做。 每天中、晚饭前，朱碧红都会把煲好的汤首先盛一碗，恭恭敬敬地端给高洁。高洁先喝，然后才到杜德福，朱碧红自己总是最后一个。高洁心情舒畅，天天有朱碧红煲的汤滋补，很快从这次到南方回来的疲劳中，恢复过来。 杜德福和高洁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杜公仆三十一岁，是市中院的法官，去年刚结婚。杜德福夫妇曾经把大儿子、儿媳和小儿子一起叫回家吃过一餐团圆饭。朱碧红一个人从早到晚忙了一整天，准备了满满一桌菜。开席前，朱碧红先站起来举起酒杯，很诚心地祝福哥哥新婚。 然后朱碧红拿出一个扁长的首饰盒，打开盒盖，里面装的是一条不细的白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个大约一寸长的，看上去成色不错的翡翠观音。朱碧红盖上盒盖，双手把首饰盒递给杜公仆的妻子，同时笑眯眯地对杜公仆夫妇说： “哥哥，嫂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妹妹没能赶上你们的婚礼，现在给你们把礼物补上，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杜公仆的妻子知道这条白金项链价钱不便宜，心里相当高兴，表面上却假意推辞了一会儿，便收下了。杜德福夫妇看见朱碧红勤快、能干、大方，并且面面俱到，很会做人。看上去，他们认的这个干女儿，全家每个人都喜欢。他们心里也都非常高兴。 可是半个月后，高洁渐渐感到肠胃不适。开始只是吃完饭有一点点不舒服；慢慢变得吃饭不香；接下来食欲不振；大便次数增多，变稀；人明显消瘦。朱碧红翻书，打电话问医生，然后自己对症买一些中药冲剂让高洁服用，均没有明显效果。 朱碧红显得十分着急，只要高洁开声说想吃什么，她立刻忙前忙后，给她张罗。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杜德福才决定让妻子去住院。高洁的行政级别和丈夫一样，都是十级，属于高干。她住院的医疗费用完全是公费开支的，自己不用掏一分钱。 高洁下午进医院，朱碧红挂号，排队，取大小便送检，取化验结果，看医生，…，跑前跑后，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帮高洁办完手续住进医院。高洁自己吃不下饭，可是她记着丈夫和干女儿还没吃晚饭，便让他们赶快到医院附近的餐馆吃点东西，吃完东西回家休息，用不着再来陪自己。 杜德福和朱碧红一走出医院大门，朱碧红立刻亲热地挽住干爹的手，用一侧肉球紧贴他的手臂向前走。吃饭的时候，朱碧红告诉干爹，为了以后两人能够长久在一起，自己今晚必须回医院陪干妈。否则可能引起干妈的疑心。虽然杜德福非常想马上跟朱碧红亲热，但是，朱碧红的话让他忍住了心中的欲念冲动。 吃完饭，朱碧红立刻回到高洁的病房，高洁的输液中有镇静的药物，已经睡着。朱碧红坐在椅子上，陪着高洁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高洁先醒过来了。朱碧红趴在椅背上，张着嘴巴打呼噜。高洁见了，既感动，又心疼。 天亮不久，杜公权来了。杜德福昨晚回到家就打电话给小儿子，叫他一早到医院来换朱碧红。朱碧红在医院门口打车回到杜家附近，买好早餐才回家。朱碧红知道，现在家里没有高洁，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只有自己和干爹两人。这是朱碧红等了很长时间才等到的机会。杜德福昨晚通知了小儿子去医院替换朱碧红，知道朱碧红很快就会回家，早已经起床，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着朱碧红。 朱碧红把自己买来的早餐用碗盛出来，跟干爹一起含情脉脉地吃早餐。吃完早餐，朱碧红当着干爹的面，就在客厅里像表演脱衣舞那样，一件件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朱碧红边向客厅的沙发上扔衣服，嘴里边吩咐干爹： “老爸，你到睡房里准备好，我去洗白白，你躺在床上乖乖的，女儿很快过来陪你！” 脱完衣服，朱碧红还毫不害羞地赤裸着身体在干爹面前转了几圈，让干爹可以从不同角度欣赏自己仍然颇有诱惑力的酮体。杜德福看着干女儿一丝不挂的风骚表演，目送干女儿那珠圆玉润，双峰高耸的身体消失在卫生间。他赶紧脱衣脱裤，这才发现自己下面的肉肠已经变成了金箍棒。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流水声，他哪里还等得到干女儿洗完澡！ 杜德福光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前。他轻轻扭开卫生间的门，一眼看见热气蒸腾的水流下，干女儿丰满、雪白的酮体。杜德福忍不住迅速推开门，快步上前，一下子把干女儿搂在怀里。朱碧红也紧紧抱住干爹干瘦的身体，同时下体主动迎向干爹那早已雄起的金箍棒。 朱碧红让干爹稍稍释放冲动的能量后，才伸手向下抓住干爹那根金箍棒。她将金箍棒用手搓洗干净，然后分开双腿，顺手把金箍棒引进自己的水帘洞里。杜德福立刻奋起神威，弯下腰，双手一左一右抄起干女儿的双膝，把干女儿整个人提离地面。 朱碧红立刻配合干爹的动作，双臂紧抱干爹的脖子，双峰顶在干爹干瘪的胸肌上，双腿夹住干爹的双臀。杜德福把干女儿的后背顶在墙上，自己下体一下一下向前猛冲。没多久，朱碧红感觉干爹的身体一阵震颤，插入自己体内的金箍棒慢慢缩小，自己的双膝也被干爹渐渐松开。朱碧红赶紧自己站住，抱紧正在逐渐软下去的干爹。 两人在浴缸中翻云覆雨过后，匆匆洗完澡，擦干身体，回到卧室。两人又在床上亲热了一阵，朱碧红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杜德福则出发到医院去看妻子，并替换小儿子。 高洁在医院住了三天，朱碧红就在医院陪了三个晚上。朱碧红陪完第二个晚上后回家，杜德福还想像昨天一样，照办煮碗，再显神威，谁知已经力不从心。无论干女儿如何风骚，如何诱惑，如何摸弄，杜德福下面那根肉指针，始终指着六点钟！ 杜德福这才意识到，虽然干女儿是个风骚尤物，却也只能让自己久不久再现雄风一次。自己毕竟一把年纪，不可能真的重新回复年轻时随心所欲，想干就能干的状态。 高洁在医院感觉好了很多，虽然觉得身子仍然有点虚，她还是坚持要出院，回家休养。毕竟家里吃、住、洗澡，各方面都比医院方便很多。家人也用不着辛辛苦苦，轮流到医院照看自己，搞得大家为了自己，日常生活都乱了套。 通过这次住院，高洁对朱碧红的印象更好。这次自己住院三天，干女儿陪了自己三个晚上。可是自己的大儿子和儿媳却只来看过自己一次。虽然大儿子夫妇来时，自己叫他们不要为了自己病影响工作，可是这只是自己的客气话。如果够孝顺的话，每天下班后总可以抽时间过来问候一下。 另外一旦自己身体不好需要人服伺，两个儿子是男的，总是不太方便。儿媳妇虽然是女的，总不像女儿那样贴心。实际上，高洁的内心已经把朱碧红看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希望自己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把朱碧红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作者的话： 敬请指点，敬请追看，求支持，求鼓励，谢谢！ ------------ 第四十三章 以退为进 高洁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把朱碧红永远留在身边，杜德福当然比妻子更希望这样。他们商量下来，决定趁朱碧红人在北京，他们两人一同当她的面立一个遗嘱，把他们的财产合理分配给两个儿子和朱碧红。朱碧红有权利得到他们的遗产，因此，她就有义务孝敬和照顾他们两夫妻。这样权利和义务就能达到平衡。 杜德福夫妇一共有三处房产：两套是各自单位根据他们的级别，配售给他们的福利房；还有一套商品房。两套福利房都是四房两厅，一百多平方米；一套商品房三房一厅，七八十平方米。他们要在遗嘱中分配的就是他们这三套房产。 大儿子结婚时，杜德福把一套福利房给了他。现在杜德福夫妇准备在遗嘱中明确，两套福利房每个儿子一套；商品房归干女儿朱碧红。杜德福在家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两个儿子对他们的遗嘱不敢表示异议。更何况，爸爸妈妈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过世，眼前，这份遗嘱只不过是一张空头支票！此外，爸爸妈妈有这样一个既能干，又勤快，还十分大方的干女儿替自己照顾，没什么不好。 杜德福的两个儿子在自己单位也都买了福利房，小儿子现在住的就是他自己的福利房。所以，杜德福夫妇的那套商品房现在空关在那里。他们的朋友都劝他们把房子租出去，可是他们担心影响不好，情愿让房子空在那里。现在，立好遗嘱后，马上就可以先把那套商品房的钥匙给干女儿。 朱碧红得知杜德福夫妇要当自己的面立遗嘱，假意推辞了很久。最后还是跟杜德福夫妇一起，去公证处，亲眼看着他们办好了遗嘱的公证。在杜德福夫妇任何一人仍在世时，商品房还是在他们的名下。只有两人都过世了，朱碧红才能得到遗产。 杜德福夫妇为了让干女儿放心，还特意在遗嘱上加上一条，这份遗嘱只能在杜德福，高洁和朱碧红三人都在场，并且同意的情况下，才可以修改。加上了这个条款，这份遗嘱实际上变成了不可修改的遗嘱，朱碧红的利益也就会得到永远得到保证。 但是，朱碧红马上得到了这套商品房的使用权。这只是她费尽心机才得到的初步成果，所以，她暂时还不能剥下自己的伪装。可是，她感到身心都已经十分疲劳，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于是，朱碧红借口出来太久，丈夫要自己回香港，便直接从北京乘飞机飞到香港。 朱碧红到了香港，天天打电话给老妈高洁嘘寒问暖。当然，她还会跟老爸杜德福约好时间，避开老妈，在电话里调情。过了半个多月，一天清早，朱碧红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对老爸说，最近香港股市一直是小涨大跌，丈夫的股票全部被套住。 朱碧红说本来丈夫每个月都给自己一两万零用钱，可是最近为了補仓，自己连值钱的首饰也拿去当了。昨天晚上美国股市又大跌，估计今天香港股票也好不了。丈夫担心如果没钱补仓，一到价位，就会被斩仓。原来价值几百万的股票，就会输得干干净净！ 杜德福问朱碧红，国内炒股，不管怎么跌，总会剩下一点。她丈夫的股票怎么可能会输得干干净净呢？朱碧红回答，自己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听丈夫解释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国内炒股，有多少钱，只能买多少股票。说得极端一点，一百元的股票跌到只剩一元，你也可以拿回一元，没有什么补仓的说法。 可是在香港，按照香港联合交易所的规定，客户买卖股票只须在股票公司存入五万的保证金，就可以买价值一百万的股票。股票只要升百分之五，五万保证金就会变成十万；跌百分之五，五万保证金就全部蚀光了！如果股票大跌，跌幅超过百分之五，因为客户买进的股票保存在股票公司，股票公司会在客户的保证金蚀光前，把客户的股票卖掉，这就是所谓的“斩仓”。股票公司不会有风险。 如果股票的跌幅不到百分之五，只要收市时剩下的保证金少于三万，就必须把保证金補到三万，这就叫做“补仓”；否则股票公司就会照收市价强迫卖掉一部分股票，使客户剩下的保证金不低于股票价值的百分之三。只要保证金不少于股票价值的百分之三，客户就不须补仓。 这样的炒股制度在香港称为“炒孖展”，在国内称为“杠杆式”炒股。这里的“孖展”两个字是英文margin (边缘、极限）的广东话音译。最近一段时间，朱碧红的丈夫先是用几十万买了价值近千万的股票，股票一跌，他就趁低吸纳。谁知他越买股票越跌，以致最后把所有的几百万积蓄都投入，仍然不能挽救败局。 朱碧红说，现在自己丈夫的账户中买了原来价值近两千万的股票。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起码要补三十万港元，否则，到时就会被以昨天收市前的最低价斩仓。股票被斩仓后，丈夫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现在股票跌了那么多，应该很快会反弹。如果能保住股票不被斩仓，股价只要反弹一个百分点，丈夫的账户里就可以多出几十万。 朱碧红说自己很想帮助丈夫渡过这个难关，可是，自己当首饰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现在自己和丈夫东拼西凑，只筹到十万元，还差二十万。朱碧红哭得十分伤心，说自己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困境，现在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杜德福听完朱碧红的话，当即安慰朱碧红，叫她不要着急。他告诉朱碧红，虽然老爸不是有钱人，但是二十万还是拿得出来。他叫朱碧红马上把国内的银行账户，发到他的手机里，他马上出去，银行一开门，他就把钱给她打过去。杜德福叫朱碧红马上从香港出发，到深圳去取钱。这样应该赶得上在中午之前，把钱带回香港补仓。 朱碧红立刻非常感动地对杜德福说： “谢谢老爸！我知道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就是老爸！老爸你放心，我知道会怎么样来报答老爸的！” 朱碧红跟杜德福结束通话后，立刻动身到深圳。她到达深圳时，银行已经开门多时。她拿出银行卡检查账户里的余额，老爸的钱果然已经到了。她内心不由得得意起来，自己略施小计，二十万就到手了！原来，朱碧红早上对杜德福说的丈夫炒股不利，需要三十万补仓，全是鬼话！ 朱碧红的丈夫只是香港一个普通工人，住的是香港政府的公屋。在香港只是一般的打工阶层，温饱虽不愁，可也绝不是富贵人家，哪里有几百万的储蓄去买股票！朱碧红为了自己的虚荣，一直吹嘘自己的丈夫是有钱人。她在人前也时时摆出一副富婆的派头，整天混迹于绿城有身份，有地位的姐妹中间。 朱碧红从北京回到香港后，一直在等机会。最近香港股市连跌了几天，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她原来冒充有钱人，所以必须把她的丈夫说得很有钱，才能跟她原来的大话对得上号。但是她的目的决不只是得到这区区二十万，而是要得到老爸的心，她决心要让老爸对自己比对老妈和两个儿子更亲！ 第二天，朱碧红的电话没有给杜德福带来好消息，她再次向干爹哭诉： “老爸，真对不起！昨天你那二十万，补进去后又让我老公一起输光了！昨天晚上，我老公告诉我的时候，我恨死我老公了。我上去噼里啪啦给他一顿耳光，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动也没动！我们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接下来靠什么生活我都不知道了！呜…，呜…，呜…，现在我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 朱碧红虽然远在香港，杜德福从电话中可以感觉到干女儿声泪俱下的悲痛，和对丈夫咬牙切齿的憎恨。他没怎么多考虑，立刻安慰干女儿： “红红，你的生活用不着担心。干爹以后每个月给你五千人民币，每个月我这边工资一到账，就会打过去给你。我看最近你先到北京来，陪干爹干妈过一段时间，等心情平静下来再处理离不离婚的事情。你看好不好？” 朱碧红心中暗喜，每个月固定有五千元人民币的收入，基本上够她在人前扮富婆。可是，她担心高洁和老爸的两个儿子知道自己在香港已经没有收入，会改变对自己的态度。所以她特别交待杜德福，千万不要让家里其他人知道，以免他们为自己担心。她告诉杜德福，如果老妈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自己没有脸再住在北京家里。 朱碧红最后这句话，实际上是知道杜德福觊觎自己的美色，借此警告他一定要替自己保密，否则自己不会留在北京跟他玩床上游戏。杜德福老奸巨猾，当然听得明白娇娇干女儿的弦外之音。他立刻表示决不会让家中其他人知道干女儿家里的情况。他还会马上再打一万元给干女儿，让她应付眼前的困难。 朱碧红离开北京不到一个月，略施小计就骗到了老爸二十万元人民币。更难得的是，老爸还答应她，今后每个月给她五千元。加上丈夫每个月给她两千元，她的收入已经不低于当时国内一般高级白领的收入。 朱碧红当然知道，老爸在自己身上下了那么大的本钱，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的东西。所以，她马上按照老爸的建议，当天就从香港飞北京。把自己这个大活人，送到老爸面前。 作者的话： 敬请指点，敬请追看，求支持，求鼓励，谢谢！ ------------ 第四十四章 父子通吃 杜德福让小儿子开车，自己亲自到机场去迎接干女儿。等了好久，才看见朱碧红戴着墨镜，拉着行李箱，神采飞扬地从禁区里走出来。从朱碧红脸上，哪里看得出哪怕一点点刚刚被丈夫败完了全副身家的沮丧！ 杜德福远远看见干女儿，立刻踮起脚尖，举起手，一声兴奋地高呼： “红红…！” 朱碧红加快脚步，把行李箱交给首先迎上来的杜公权，自己飞身扑进干爹的怀中。如果不是杜德福的小儿子杜公权在旁边，很可能朱碧红还会给老爸献上一阵热烈的香吻。放开了老爸，朱碧红转身，象征性地也拥抱了杜公权一下。然后，杜公全拖着行李箱在前，朱碧红挽住老爸的手臂在后，三人一同前往机场停车场。 一个小时后，回到家中。朱碧红给高洁和她的大儿媳各带来了一整套国际名牌美容护肤品，她把两套美容护肤品都交给高洁。朱碧红再让老爸老妈安排，明天晚上全家一起吃一顿团圆大餐。她这次从香港带来了一些高级食材：鲍鱼，鱼翅，花胶和顶级花菇。她要通过这顿大餐，好好地显一显厨艺。 朱碧红知道自己不在，冰箱里不会有多少食材剩下。她只能就着冰箱里现有的食材，简简单单地做了一餐晚饭。吃完饭，她立刻开始准备第二天晚饭需要用到的鲍鱼、鱼翅和花菇。朱碧红在厨房里忙完，出到客厅里跟正在看电视的杜德福夫妇一面看电视，一面聊天。高洁看见朱碧红从厨房里出来，立刻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叫她不要太辛苦了。 高洁身体不怎么好，平时睡得很早。这次看见朱碧红到来，三人在客厅里聊天，兴奋得把时间都忘了。不知不觉晚了一个多钟头，才想起该上床睡觉了。杜德福夫妇回房睡觉，朱碧红也累了，赶紧去洗澡。洗完澡，朱碧红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整个晚上连梦也没做一个。 第二天早饭后，杜德福告诉妻子，自己带干女儿去看看遗嘱中留给她的那一套房子。回来时，再到市场去多买些菜。杜德福没让儿子开车送，他跟干女儿一出大院，立刻打的直奔他的那套商品房。两人刚到房门口，朱碧红正拿钥匙开房门，杜德福已经按捺不住。 杜德福站在干女儿身后，一招饿狼探爪，十个手指就分别从两边登上了干女儿胸前的双峰。他下面的金箍棒跟着向前一顶，正好干女儿刚刚把房门打开，这一家伙就把干女儿顶进房里。房子久没人打理，到处都是厚厚的尘土。杜德福告诉干女儿，大橱里有被褥。朱碧红明白老爸的意思，从大橱里找出褥子，顾不得打扫尘土，直接铺在床上。 杜德福第一时间从后面把干女儿推倒在刚摊开的褥子上，跟着一个饿虎扑食压到干女儿丰满肥硕身上。两人在床上翻来滚去亲热了好一阵子，才气喘吁吁地从床上爬起来，宽衣解带。两人重新上床，颠鸾倒凤。俗话说，久别赛新婚。久休后，杜德福又恢复了第一次跟干女儿玩床上游戏时的神勇。杜德福在干女儿体内左冲右突上百次，竟然毫无疲态，一气呵成，跟干女儿尽情共享鱼水之欢。 杜德福的生理欲念得到满足后，和干女儿一起，匆匆拍拍褥子下面的灰尘，卷起来再塞进大橱里。然后，他就马上抓紧时间和干女儿一起，再次打的去到离家最近的一个市场。他们买了一大堆食材，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应有尽有，两人四只手提得满满的，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 干女儿不在时，杜德福夫妇每天都是两老无言对坐。杜德福身体比较好，每天还到外面散散步，锻炼锻炼身体。高洁身体不太好，懒得动弹，经常是几天不出一次门。两个儿子白天要工作，晚上，大儿子有老婆，自然是回家去陪老婆；小儿子辛苦了一天，当然也想干一些自己想干的事，所以，很少主动过来看望父母。 干女儿来了，立刻主动提出要全家一起吃团圆饭。这可以说是想两老之想，急两老之急，比送任何贵重礼物还要让两老更开心。更不要说干女儿自己一个人，连买带煮，自己一个人忙一整天，不要他们杜家的任何一个人动手。菜肴还是最高级，平常难得吃到的鲍鱼和鱼翅。干女儿的诚心由此可见一斑，不由杜德福夫妇不感动。 朱碧红果然能干，主菜红烧大鲍鱼，鸡煲翅和白切鸡已经提前烧好，清蒸鳜鱼在吃鲍鱼的时候上笼蒸，鲍汁花菇和几个家常小菜都已经切好，吃完前面几道菜后，看大家的胃口，临时决定是否烹制。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一家人吃得开开心心。六个人在外面饭店花两千元，也吃不到这么好的大餐。 吃完大餐，大家在客厅稍坐，杜公仆的妻子帮着朱碧红一起收拾餐桌和洗碗。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女人之间，自然会交流美容护肤的心得。朱碧红告诉嫂子，这次给她带了一套自己平常惯用的国际知名品牌美容护肤品。 两人在厨房里忙完，回到客厅。朱碧红让老妈把美容护肤品拿出来，亲自向嫂子介绍怎么使用，然后再送给她。高洁问丈夫，今天去看商品房，情况怎么样？杜德福回答到处都是厚厚的尘土，脏得要命。高洁吩咐小儿子，明天抽空开车送姐姐过去，顺便帮手一起打扫打扫。 第二天中午，杜公权回父母家吃饭，然后，送朱碧红到商品房去打扫卫生。杜德福知道自己昨天一夕风流，今天已经雄风不再；加上商品房确实脏得很，搞卫生要爬上爬下，杜德福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小儿子又在旁边，自己跟干女儿也不能亲近，所以，杜德福就没有去。 杜公权把朱碧红送到地方后，按妈妈的吩咐留下来帮朱碧红一起打扫卫生。杜公权本来不愿干这种又脏又累的事，可是高洁心疼干女儿，担心干女儿太累，一早让小儿子下午请好了假，去给朱碧红做帮手。两人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聊天。原来到处是灰尘的房间，一个多小时后，已经变得窗明几净。 快要打扫完毕的时候，朱碧红很自然地把话题转到个人的感情问题上。朱碧红问杜公权： “小权，你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杜公权回答。 “真的？像你这样的帅哥，又是公务员，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是不是你自己眼角太高，看不上人家呀？”朱碧红连赞带问。 “我现在年纪还轻，又不想这么快结婚，急着找女朋友干什么？”杜公权回答。 “你不想结婚，总不会连跟女孩子上床都不想吧？”朱碧红开始挑逗干弟弟。 “…”杜公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看你长得高高大大，下面不会有问题吧？”朱碧红见杜公权语塞，话说得更露骨了。 “红姐，你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有的话在女孩子面前不方便说！”杜公权有点激气。 “喔唷…，你要我不要拿你当小孩子，可是，你自己却拿红姐当小女孩！红姐结婚好多年了，你们男人身上，什么地方红姐没见过，什么地方红姐没摸过！你敢对红姐说，女孩子身上所有地方你都摸过吗？”朱碧红的挑逗越来越露骨。 “…，反正，…，反正我不是你想象那样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杜公权到底还嫩，脸皮还不够厚。 “小权，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过了就没了，不要浪费了！红姐是过来人，现在红姐跟男人干那种事情的时候，高潮的感觉已经没有年轻时那样淋漓尽致！红姐劝你‘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朱碧红越说越过分。 杜公权在如此明显的挑逗面前，满脸通红，竟然说不出话来。朱碧红等了一会，不见杜公权回答，她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 “你可能不知道，红姐的老公比红姐大二十岁，下面那根东西经常是半软不硬的，干那种事的时候，我根本没什么感觉。而且，干一次之后，老公一个礼拜也恢复不过来。使我经常都处在饥渴状态！没办法，谁叫我嫁给他了呢！所以，红姐经常在梦里跟像你这样的帅哥玩床上游戏，可是，那只能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 杜公权还是红着脸，低着头，眼睛不敢看朱碧红。朱碧红眼尖，看见干弟弟在自己的挑逗下，裤裆里已有反应，于是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小权，你看红姐现在对男人还有吸引力吗？” “红姐年轻漂亮，哪个男人在你面前会不动心！”杜公权在干姐姐的诱惑下，看来已经准备缴械投降，言语中已经暗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既然这样，我们还等什么！”朱碧红伸手一把抓住杜公权裤裆里支起帐篷的那根肉柱，推着干弟弟倒退着进了卧室，倒在已经铺好的床上。朱碧红顺势压在干弟弟身上，嘴上亲热了一轮。然后，朱碧红爬起来自己脱了个精光。她看见干弟弟躺在床上没动，上前三下五除二把干弟弟的下身也脱了个干干净净。 杜公权血气方刚，躺在床上，一柱擎天。朱碧红下面早已是蜜汁泽国，她立刻上床骑在干弟弟身上，倒扣金钟，直插到底。杜公权两眼一直盯着干姐姐雪白的胸脯，动也不动。朱碧红，把干弟弟的双手抓起来，压在自己的双峰尖上。双膝跪在床上，臀部一阵大动。干弟弟在干姐姐的攻势下，那里还坚守得住！杜公权紧闭双眼，全身抽搐，高射炮不由自主开了炮！ 作者的话： 敬请指点，敬请追看，求支持，求鼓励，谢谢！ ------------ 第四十五章 机器失窃案 韦玉瑶的三妹黄秋意有一个雇有几十个工人的服装厂，她自己是服装厂的厂长，她包养的小白脸阿九是工厂的厂长助理。黄秋意工厂的订单主要来自一个国际知名服装品牌，对产品的质量要求很高。为了保证产品的质量，黄秋意工厂使用的都是比较高档的设备。在所有设备中，两台埋夹机是价钱最昂贵的，没有这两台埋夹机，整个服装生产线就无法生产出成品服装。 最近，黄秋意刚刚接了一张几十万美元的大订单，没过几天，两台埋夹机就被偷走了。黄秋意一下子傻眼了，只能赶快报警。使用埋夹机来完成的是最后一道缝纫工序，没了埋夹机，完成了前几道工序的半成品就会堆积起来。作为救急的办法，黄秋意不得不打算把埋夹机工序的工作外判给同行。 黄秋意接到大定单后，原来所有能够动用的流动资金都用来进料还不够，只好用定单向银行申请了贷款。现在工厂根本拿不出钱来去买新的埋夹机。另外，就算有钱去重新订购埋夹机，也不是十天八天就能到货，马上投入生产。所以，黄秋意知道，现在自己已经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完成订单。 黄秋意的工厂中间的大厅是制衣工场，工场按制衣的流程，排列着几条生产线。靠生产线起点一头是原料仓库，靠终点一头是成品仓库，两台埋夹机位于成品仓库门前。 黄秋意通过大姐的关系，让刑侦大队大队长马骏骥亲自过问她的埋夹机被盗案。黄秋意告诉马骏骥，每天工人下班后，她就会把工场铁卷门拉下，从外面锁上。原料仓库和成品仓库都各有一个看守住在里面过夜，负责工场晚间的安全。这两个看守晚上无法离开工场。当天早上黄秋意打开工场的卷门，发现埋夹机被盗后，没再让人进入工场。 马骏骥仔细检查了现场，确认窃贼进出都是通过工场埋夹机附近的一个窗户。窗户上装有铁窗条，外面装有防盗铁栅栏。可是防盗铁栅栏和铁窗条都已经被破坏变形，人和机器都可以轻易通过。马骏骥分别询问了原料仓库和成品仓库的两个看守，他们说当晚不知怎么睡得特别死，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马骏骥再仔细检查了两个仓库，仓库没有普通的玻璃窗扇窗户，但是在两米左右的高度各有一个装有铁窗条的气窗。马骏骥在两个仓库的窗下地面都找到一些灰烬，这些灰烬不应该出现在服装厂的仓库里。马骏骥点点头，果然事情如自己所料。 马骏骥派到工厂附近走访的警员回来后，告诉大队长，他们一无所获。马骏骥发现，窃贼拆卸埋夹机的手法十分熟练，完全没有强敲硬撬的痕迹。地上和窗台上一共找到两个人的脚印，马骏骥估计外面应该还有一个接应和放风的人。 马骏骥到窗外检查，果然发现，脚印到了窗外变成了三个人。除了脚印，还有一辆可折叠的四轮铁推车的车辙。车辙和三个人的脚印可以追踪到大路上，然后就消失了。马骏骥闭上眼睛，根据地上的脚印和车辙，在脑子中勾画窃贼犯案的过程。 马骏骥仿佛看见，半夜时分，三个窃贼推着四轮铁推车来到黄秋意的工厂的后窗下。窃贼先将卷成香烟状的迷香用细绳绑住一端，然后点燃另一端，通过气窗扔进仓库内，吊在半空中。预定时间后，他们估计仓库中的看守已经被迷昏，于是开始用汽车用的螺旋千斤顶，几乎无声地把防盗铁栅栏和铁窗条顶开。 两个窃贼站在铁推车上，从顶开的窗户爬进工场。他们在工场内熟练地拆下埋夹机后，从窗户递给守候在外的第三个同伙，再爬回窗外。然后三人推着载着两台埋夹机的铁推车，去到大路上。大路上应该有第四个开汽车的同伙，他们把埋夹机搬上汽车后，把铁推车折叠好，一起上车离开现场。 马骏骥对窃贼犯案的过程已经心中有数，从窃贼犯案的过程他可以分析出： 一，窃贼中有人对服装厂十分了解，知道埋夹机是服装厂最值钱的设备。所以，他们才会不偷别的，只偷埋夹机。 二，窃贼中至少有一人对埋夹机十分熟悉，非常可能曾经在埋夹机生产厂家工作过；或者在服装厂中做过机器维修工。所以，他们拆卸两台埋夹机非常快捷。 三，窃贼对黄秋意服装厂的情况十分了解，起码有一个人到现场踩过点，或在工厂工作过。所以，他们才会知道两边仓库各有一个看守；他们顶开的窗户是离埋夹机最近的一个。 四，窃贼行窃计划周密，行动干脆利落，配合有序高效，应该是团伙惯犯。 马骏骥想，如果是惯犯，这个团伙应该以前犯过多起手法相似的盗窃案。可是，绿城近年并没有服装厂或其他工厂设备被盗的案件发生过，所以，很可能这个团伙是来自外地。如果是来自外地的团伙，他们在作案前需要踩点，和作犯案前的准备工作，应该会在绿城至少住一两个晚上。 马骏骥向黄秋意了解她工厂中工人的情况，黄秋意告诉他，工厂工人的流动性很大。特别是车工，有的是技术达不到标准，工作几天就被工厂炒鱿鱼；有的是手脚慢，挣钱少，自己离开。能在工厂连续干上两三年的只有一半工人。所以，工厂不停在招工。 黄秋意告诉马骏骥一件奇怪的事情：前几天曾经有两夫妻到厂里来应聘，女的是车工，男的是机修工。黄秋意亲自问了两人一些问题，感觉两人是熟练工。她就让两人填好了人事登记表，告诉他们工厂已经决定聘用他们，叫他们第二天过来上班。 这两夫妻要求到处看看，让他们熟悉一下工厂的环境，黄秋意同意了。不知他们在厂里到底转了多久，后来两人招呼也没打，就自行离去。可是这两夫妻第二天并没有来上班，昨天晚上，就发生了埋夹机失窃案。现在看来，这两夫妻是来踩点的嫌疑很大。 马骏骥问黄秋意，记得两人的相貌吗？黄秋意说还有一些印象；又问这两夫妻是什么地方口音？黄秋意回答是外地口音。正好印证了马骏骥是外地团伙犯案的分析。马骏骥让黄秋意把两人的人事登记表拿来交给自己。 登记表上面有两人的身份证号码。黄秋意告诉马骏骥，自己在聘用工人时，要求工厂人事部的人一定要细心核对登记表上面的身份证号码，保证跟身份证上的完全一致。马骏骥立刻打电话回局里，要求根据身份证号码协查两人的真实身份。很快，局里回应，身份证是假的！ 马骏骥想，这些人会利用假身份证来找工作，他们应该也会利用假身份证去登记住旅馆。因为他们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完成选定目标，现场踩点和实施盗窃，所以，窃贼一定要在绿城过夜。如果刚才黄秋意说的那两夫妻真的是来踩点的，这伙窃贼应该在绿城住了四五天。 马骏骥布置警员去全绿城大大小小的酒店、宾馆、旅社和招待所调查，看看有没有用那两夫妻的假身份证登记入住的旅客。同时把这两个假身份证号码留下，一旦发现这两个号码的人员入住，马上报告。可是，警员查遍了全绿城所有能够供外来人员住宿的地方，没有发现这两个身份证号码。 马骏骥再把两个假身份证号码发到全省范围，要求协查。第二天下午，在离绿城两小时车程的一个小旅馆，发现了其中一个假身份证号码曾经登记入住。可是，发现时，入住的人已经退房离开旅馆多时。 马骏骥立刻亲自赶到那个小旅馆，了解持假身份证的人入住时的情况。小旅馆当时在柜台接待的服务员回忆，当时是一男一女，自称是夫妻，住在同一间房。马骏骥问还有没有其他人，服务员肯定一同入住的就是他们两人。 马骏骥从服务员手中拿过旅客登记簿，自己查阅。他发现在这两夫妻入住后十几分钟，另有两个男旅客入住。他立刻把这两个人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报回局里要求协查，果然身份证也是假的。马骏骥再看登记簿上的退房时间，四人也是相隔几分钟，先后退房。 马骏骥再问服务员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乘什么交通工具来的？服务员回答，没看见他们乘交通工具，感觉他们是步行来的。马骏骥知道，他们作案时，应该有交通工具。他们这个团伙应该不少于四人，由于偷的东西分量重，体积也不小，他们的交通工具应该是面包车。而且，他们都是在晚上作案，车身的颜色应该是深色，才不会太显眼。 马骏骥向服务员了解到，附近有一个收费的公众停车场，通宵有人看守。于是，马骏骥马上前往停车场调查，果然，停车场的看守从登记簿记录中查到，昨晚在停车场确实存放过 一辆灰色的七人面包车。这辆车挂外地车牌，进入和离开停车场的时间正好和那四个人入住和离开旅馆的时间相配合。 马骏骥松了一口气，自己终于查到了窃贼的确实线索。可是，窃贼到底来自本省，还是外省？接下来，窃贼会往哪里去呢？他们偷来的两台埋夹机是已经销赃了呢，还是仍然放在车子上？这些问题仍然考验马骏骥的智慧。 作者的话： 敬请指点，敬请追看，求支持，求鼓励，谢谢！ ------------ 第四十六章 一无所获 马骏骥虽然掌握了四个窃贼的确切线索，可是从那以后，这几个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他们四人的蛛丝马迹。全省对旅馆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他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对挂已知外地车牌的灰色七人面包车和埋夹机销赃途径的监控同样没有任何发现。马骏骥不由得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口的感觉。 马骏骥把网张开，只能像渔夫一样，等待鱼儿入网。渔夫看不见鱼儿到底入没入网，时间到了，不管网中有没有鱼，照样收网。马骏骥不能像真渔夫那样，他清楚知道网中有没有鱼，只要网中没有鱼，他能做的就是继续等待，而决不能收网。 回到绿城，马骏骥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案件。因为他不知道，偷盗埋夹机的窃贼什么时候才会浮出水面，他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窃贼不浮头，自己就什么也不干。马骏骥担心，如果这四个窃贼真的逃到外省去了，而且一去不回，自己只能永远让他们逍遥法外。 黄秋意工厂的埋夹机被盗案，只能算一个十万元以下的普通盗窃案，还够不上要求全国协查的条件。只是因为韦传宗的面子，马骏骥才亲自过问。所以，一旦窃贼逃出省外，马骏骥就会鞭长莫及。 幸好马骏骥没担心几天，第二件埋夹机盗窃案又发生了。被盗的工厂是接手黄秋意工厂埋夹机工序的服装厂。马骏骥勘察了现场，作案的手法跟黄秋意工厂的盗窃案完全一样。显然是同一个团伙的窃贼干的。 奇怪的是，这伙窃贼作完案后，又人间蒸发了！上次作案之后，还发现这伙人在离绿城两小时车程的旅馆住过一个晚上，这次过了两天也没发现他们的任何线索！马骏骥不由得从头开始，重新梳理和分析案情。 窃贼在偸黄秋意的服装厂前，应该在绿城住了两三晚。从第一件埋夹机盗窃案发生，到第二件盗窃案发生中间，相隔四个白天，三个晚上。加上他们行窃的两晚，这伙窃贼应该在绿城附近至少住了七八个晚上。可是，现在明确知道他们在哪里过夜的只有一晚，而且这一晚并不在绿城。说明这伙窃贼在绿城有内应，他们在绿城过夜，应该是住在内应给他们安排的地方，所以在旅馆布控找不到他们。 马骏骥觉得自己与其漫无目标地全省撒大网去找窃贼，不如把力气用来在绿城找窃贼的内应。只要把内应抓出来，那些窃贼将无处遁形。于是，马骏骥立即让全绿城的派出所，协查乘一辆灰色七人面包车出入的三男一女四个外地人。 就在这时，黄秋意向马骏骥反映了一个值得注意的情况：接手黄秋意埋夹机工序的服装厂被盗后，黄秋意被迫去找另一家有埋夹机的服装厂接手自己服装的埋夹机工序。可是这家服装厂的老板冯寅虎表明，自己不会接受单替黄秋意完成埋夹机工序。他要求黄秋意把所有工序全部外判给他，他才肯代黄秋意加工。 黄秋意对绿城的服装竞争对手非常了解，全绿城有埋夹机的服装厂就他们这三家。可是，两家的埋夹机已经被盗。现在还有埋夹机的服装厂只剩下唯一一家，黄秋意心里很清楚，没有这家服装厂的帮助，自己不可能按期完成服装加工合同。如果自己不能按时交货，违约的罚款将会让自己破产。 黄秋意被迫按对方的要求，跟冯寅虎另签了一个代加工的合同，把全部服装加工工序委托给冯寅虎的服装厂。虽然这会让这单本来可以赚大钱的生意变成蚀本生意，但是，起码让自己可以躲过破产的严重后果。 黄秋意反映的情况让马骏骥立刻把调查的重点转移到唯一还有埋夹机的服装厂老板冯寅虎身上。道理很简单，另两家服装厂的埋夹机被盗，他是最大的获益者。而且，他有工厂，要隐藏一辆七人面包车和安排几个窃贼在绿城过夜完全没有困难。 冯寅虎的服装厂在绿城市郊，位置比较偏僻。马骏骥布置服装厂所在辖区的派出所，向服装厂附近的居民了解，最近一个星期内，有没有看见一辆灰色七人面包车和三男一女四个外地人，进出服装厂。派出所民警的调查，很快得到理想的结果。确实有人在服装厂附近，看见过一辆灰色的七人面包车，不过车子挂的不是外地车牌，而是绿城车牌。 马骏骥并不在意七人面包车车牌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因为盗窃团伙一定会准备多块假车牌，按自己当时的需要挂不同车牌。马骏骥估计，窃贼应该在这家服装厂住过，窃贼开的面包车应该也在服装厂范围内停放过。 马骏骥了解到，服装厂在近期一直正常开工。如果有四个外地人在厂区住了多日，还有一辆外地面包车停在厂区，在厂区工作的工人不可能不知道。老板不会把实际情况告诉工厂工人，所以，也不会把全厂工人召集在一起统一口径。 马骏骥决定给服装厂老板来一个突然袭击，在老板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对他进行讯问。于是，马骏骥准备让服装厂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协助，同时对服装厂老板冯寅虎和管理人员进行单独讯问，然后再一个个单独讯问一些工人。这样，服装厂老板如果想要隐瞒曾经窝藏窃贼的事实，难免露出破绽。 冯寅虎对马骏骥要亲自单独讯问自己，最初显得有一丝惊慌，不过，很快他就镇静下来。冯寅虎承认曾经让四个外地人在厂里住过几天，可是这些人是他的客户。马骏骥要老板把这几个客人的姓名、住址、电话写下来时，冯寅虎声称，他原来并不认识这几个人。 冯寅虎说，大约一个星期前，这四个人找上门来对我说，有一张上百万美元的服装订单，正在寻找可靠的厂家落单。他们听说我的服装厂在绿城挺有名气，所以希望在我的厂里考察一个星期，看看我们的生产能力和产品质量能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由于自己有求于人，他们不主动告诉自己，自己也不方便盯着他们问姓名住址，好像显得自己不相信人一样。 “你知道，按规定，留人过一晚都要向派出所报临时户口。为什么这些人在你厂里住了一个礼拜，你都不报派出所？”马骏骥马上用公事公办的口气严肃地质问冯寅虎。 “对不起，马大队！当时我一听他们手里有大订单，心里想的就是怎样讨好他们，让他们满意，拿到大订单。所以把别的都忘了。我承认自己违反了派出所的规定，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冯寅虎满口认错，一副配合调查的样子。 马骏骥知道，冯寅虎是生意人，脑子转得特别快，他的话中不会露出大的破绽。马骏骥再问： “那么他们把大订单落给你了吗？” “暂时没有。他们只是说对服装厂的生产能力和产品质量感到满意，回去会建议大老板考虑把订单给我的服装厂。”冯寅虎回答。 “他们走后，你怎么联络他们？”马骏骥问。 “他们没给我留电话，只是说，有消息他们会联络我。然后就走了。”冯寅虎回答。 “你怎么称呼他们？”马骏骥问。 “我听他们称呼他们的头为老板，我就跟着他们叫。”冯寅虎回答。 “他们互相之间怎么称呼？”马骏骥问。 “另外两个男的一个叫耗子，一个叫狮子，女的叫兔子。”冯寅虎回答。 “这几个人什么地方口音？”马骏骥问。 “南方口音，具体是哪个省我听不出。”冯寅虎回答。 马骏骥原来以为给服装厂老板冯寅虎来个突然袭击，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谁知仍然还是几乎一无所获。当然，谁都知道冯寅虎的回答完全不近情理。不认识的人在自己的厂里住了一个星期，竟然连名字也不知道；说是生意伙伴，却连个电话也没留下。可是冯寅虎一口咬定自己说的是实情，马骏骥除了干瞪眼之外，最多也只能对他进行治安管理处罚。 冯寅虎承认四个外地人在他这里住过，四个外地人开的确实是一辆灰色的七人面包车。马骏骥已经可以肯定，到黄秋意厂里去踩点的两个人一定在这四人当中。讯问其他人的民警把四个外地人的身材、相貌和口音问清楚了，这四个人应该是来自浙江一带的人。 听了派出所民警的报告，马骏骥第一次为破案感到有点头疼。他一时决定不了，单凭几个工人对嫌疑人口音的判断，自己该不该把大网再撒到浙江。离开服装厂时，马骏骥想找人喝酒，一下子又想到了老战友韦传宗。 马骏骥邀请韦传宗喝酒，还记得顺便连那冰峰也捎带上。韦传宗知道，老战友请自己喝酒，一定是破案进展不顺利。韦传宗知道那冰峰可以帮上忙，本来就想捎上那冰峰，谁知马骏骥还记得那冰峰，自己先提出来了。 那冰峰听了马骏骥说的情况，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手到擒来。但是，他紧记董事长对自己的约法三章，不能对任何人透露自己有读心术。所以，那冰峰不主动提出去帮忙，他在韦传宗和马骏骥面前，也只是笼统地说自己天生有一种感应能力。至于自己如何感应，他从来不说。 作者的话： 敬请指点，敬请追看，求支持，求鼓励，谢谢！ ------------ 第四十七章 幕后黑手 马骏骥、韦传宗和那冰峰三人一起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骏骥开始要老战友帮着分析分析。窃贼偷来的赃物，四台埋夹机，现在应该在哪里？ 韦传宗分析：四台埋夹机是分两次偷到的，如果两次作案，窃贼开的是同一辆车，他们不可能带着第一次盗得的两台埋夹机去作案。所以窃贼应该已经将两台埋夹机销赃，或者存放在安全的地方。才会去进行第二次犯案。 此外，埋夹机分量不轻，体积不小，没有包装放在七人面包车上会十分扎眼。而且在行车中，难免互相碰撞，损伤车厢和埋夹机的外观。窃贼在匆忙中，不会有时间包装，所以四台埋夹机应该不会放在车上。 其实，马骏骥早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听老战友的意见只是想开阔自己的思路。他知道，埋夹机并不是普通的烂铜烂铁，销赃的途径非常有限。如果窃贼真的来自浙江，他们不远千里到绿城来偷服装厂的专用设备，应该已经找好销赃途径。甚至还有可能是先有买主，再去偷埋夹机。而这个买主，应该就在绿城附近。如果买主在浙江，窃贼不可能到这么远来偷，然后再冒险长途运回浙江销赃。 在绿城，窃贼在冯寅虎的服装厂住了一个星期，冯寅虎应该是最可能的埋夹机的买主。甚至，很可能就是冯寅虎邀请窃贼到绿城来，去偷自己的竞争对手。如果窃贼是冯寅虎请来的，他应该早就认识这个盗窃团伙。可是，马骏骥检查过冯寅虎手机和工厂及家里座机的电话通话记录，没有发现可疑的电话通话。他们之间怎么联系呢？ 马骏骥再让老战友出出主意，自己应该不应该要求浙江警方协查。韦传宗觉得，案子中被盗物品的价值不高，要求对方在全省协查，成本远远高于被盗物品，从经济上分析太不划算。 虽然韦传宗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就是马骏骥不应该要求浙江警方协查。马骏骥再问那冰峰的意见，那冰峰称自己对破案完全没有经验，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自己只有见了参与犯案的人，才会有感觉，有可能会发现一些对破案有帮助的东西。 那冰峰的意思也十分清楚，就是让马骏骥带自己去见嫌疑人，见了嫌疑人自己才可能有所作为。马骏骥想起上次秦连山的凶杀案，那冰峰在对案情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竟然能够找出凶器和凶衣，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次的案子十分明显，如果靠撒大网去破案，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何时能够破案只能听天由命。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都不希望自己的案子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地。所以，实际上，马骏骥在邀请那冰峰一起来饮酒时，内心就隐藏着希望得到那冰峰帮助的动机。 三人喝完酒，便直接开车到冯寅虎的制衣厂。昨天马骏骥和民警来厂调查离开后，冯寅虎感觉民警并没有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心中不免自以为得计。今天看见马骏骥又来了，心中不免产生一种像对苍蝇一样的厌恶感情：臭警察，整天围着我嗡嗡嗡，不会去干点别的！ 马骏骥今天完全没有平时警察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他十分客气地对冯寅虎说： “冯老板，我们绿城三家有埋夹机的服装厂两家的埋夹机已经被盗，我们担心，盗贼会再打你埋夹机的主意。所以，今天我带两个专家过来，一起看看怎样防止你的埋夹机也被盗贼偷走。你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埋夹机吧。” 冯寅虎没法拒绝马骏骥冠冕堂皇的要求，只好乖乖地带三人去看埋夹机。三人跟在冯寅虎身后，那冰峰凑在马骏骥耳旁说了些什么，马骏骥轻轻点点头。在埋夹机面前，三人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便说要再四处看看周围环境，看看有没有安全隐患。 冯寅虎带着三人围着制衣工场边走边介绍，不觉走到一个锁住的门前。马骏骥停下脚步，问冯寅虎：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原料仓库。里面都是些布料，没什么好看的！”冯寅虎突然显得有点紧张。 “打开让专家看看！你放心，我们不会动你的布料。我们只是看看里面有没有安全隐患。”马骏骥以不容抗拒的口气吩咐冯寅虎。 冯寅虎不得不掏出钥匙打开门，让三人进去。房间里，布料堆满了大半个房间。房间里面的一个墙角，有一个小门。门上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像是好久没有人进出。马骏骥一面四下观看，一面慢慢向小门一步一步走过去。冯寅虎赶紧几步窜到马骏骥前面，伸手拦住马骏骥，口中向外让三人： “这个房间是杂物房，里面堆放的全是些没用的东西。好多年的没人进去了，里面脏得很，你们就不要进去了，省得弄脏了衣服。” 马骏骥根本不理会冯寅虎说什么，伸手把他推到一旁，眼睛注视着地上的尘土。嘴里问冯寅虎： “你说这间房很久没人进去过，对吗？” “对，对，对！很久没人进去过了，里面很脏的！”冯寅虎赶紧强调。 “那我们就更要进房间里看看了！你的人没进去过，那进去的就一定是贼！你们看看，这地上的脚印，这两天刚有人进去过！”马骏骥指着地上让大家仔细查看。 小房间门前的浮尘上，清晰地印着杂七杂八的好多脚印。冯寅虎的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没了主意。马骏骥故意装作没注意冯寅虎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地下。嘴里嗔怪冯寅虎： “冯老板，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安全隐患！盗贼进了你的仓库，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说你这里的安全问题有多大！” 地面上的脚印十分凌乱，可是看得出，门前有几个脚印跟冯寅虎刚留下的一模一样。马骏骥假装吃惊的样子埋怨冯寅虎： “怎么这里面也有你的脚印？你自己进去过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你这样可不好，让我们把你也当成贼了！” 冯寅虎已经呆若木鸡，对马骏骥的话毫无反应。马骏骥把他晾在一旁，领着韦传宗和那冰峰绕开地面的脚印，推开小房间的门。小房间里，被盗的四台埋夹机赫然在目！冯寅虎知道自己已经隐瞒不住，顾不得地面上都是尘土，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口中向马骏骥认罪： “马大队，事情都是我干的，我不是人！…” 三年前，冯寅虎自己开车到浙江买埋夹机。他在埋夹机生产厂家看完机器离开工厂的时候，有人主动上前来兜售二手埋夹机，价钱只有新机器的几分之一。冯寅虎明知这些人手中的二手埋夹机来路不明，可是贪便宜，就花了新机器五分之一的价钱，买了两台八九成新的二手埋夹机。临走时还留下了对方的电话。 最近，冯寅虎的生意不好，可是却听说黄秋意却接到了大订单。冯寅虎感到心理不平衡，便想把黄秋意的订单抢过来，就算抢不到整张单，至少自己也要能够分一杯羹。他是制衣业的行家，知道埋夹机是服装厂中最昂贵的设备。所以，他想让人偷走黄秋意的埋夹机，这样黄秋意无法完成订单就会来求自己帮助，自己就能借机跟黄秋意谈条件。 冯寅虎找出三年前写下来的那个电话，这是卖给他二手埋夹机的人留下的。为了防止将来万一出事，不会从电话通话记录查到自己跟窃贼的联系，他特意去买了一张不记名的充值电话卡。他专门用这张卡跟浙江的盗窃团伙联系。 冯寅虎告诉盗窃团伙，自己管吃管住，并且提供线索让他们去偷埋夹机。得手后，自己愿意用新机的半价收购。盗窃团伙很快就同意了冯寅虎的条件，从浙江赶到绿城。这个盗窃团伙是偷埋夹机的老手，三天后，在黄秋意的服装厂顺利得手。偷来的两台埋夹机放在冯寅虎原料仓库中的小房间里。 四个窃贼得手后，从冯寅虎手中拿到三万多块钱，在绿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在绿城午饭后，盗窃团伙离开绿城回浙江。谁知当天晚上，冯寅虎得到消息，黄秋意把自己订单的埋夹机工序外判给绿城另一家服装厂。冯寅虎没能达到目的，想来想去，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重施故技。 冯寅虎马上打电话给盗窃团伙，叫他们马上回绿城，自己还有另一单生意给他们做。这时盗窃集团已经离开绿城五六个小时，他们接的冯寅虎的电话后，马上往回赶。因为时间太晚，当晚赶不到绿城，他们就在离绿城两小时车程的旅馆住了一晚。 盗窃团伙第二次得手，迫使黄秋意找冯寅虎求助，并最终被迫把整张订单转让给冯寅虎。冯寅虎以为，警方破案一定是先抓窃贼。只要警方抓不住窃贼，就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幕后黑手。没有证据，警方拿自己没办法。所以，窃贼第二次一得手，冯寅虎马上给钱，让他们跑路回浙江。 马骏骥来厂里调查，冯寅虎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但是他仍然认为，只要自己不配合，马骏骥不可能抓住窃贼。马骏骥第二次到冯寅虎的服装厂，那冰峰从冯寅虎的脑子中，感知了他们收藏赃物埋夹机的全过程。那冰峰把藏赃物的地方告诉悄悄马骏骥，马骏骥才有那一幕看似无意之间发现赃物，迫使冯寅虎跪地认罪的精彩表演。 ------------ 第四十八章 初露马脚 高洁让朱碧红去把商品房打扫干净，是想让干女儿能够一直住在北京，不要时时想着回香港。高洁知道，干女儿的丈夫在香港，干女儿不可能一直不回香港去跟丈夫团聚，尽妻子的义务。所以，她希望能让干女儿的丈夫，不时从香港到北京跟干女儿相会，得享鱼水之欢。 如果朱碧红的丈夫来北京，小两口子久别胜新婚，住在高洁家里，亲热起来，始终不太方便。打扫干净了的商品房，就是高洁为干女儿跟丈夫准备的洞房。高洁准备过几天再告诉干女儿，让干女儿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只顾自己，不近人情的干妈。 这次朱碧红来后，又像上次那样，天天煲汤，天天按高洁的意思炒菜。说来也怪，高洁又像上次一样，前面一个星期感觉良好。然后，胃口和大便又开始慢慢变得不正常，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一个星期后高洁又被迫去住医院。住院后，经过三天的治疗，一切又恢复正常。 由于这是第二次出现相同的情况，高洁又是行政级别不低的高干，引起院方的高度重视。高洁自己也希望医院能够为自己找出原因。医院分别找来医院最权威的内科医生和老中医，让他们对高洁的身体进行彻底的检查。老中医在号脉的过程中，感到高洁的脉象软瘪，身体有脱水的迹象。他问高洁，平常有没有便秘？最近有没有吃通便药？高洁回答通通没有。 西医的化验也在高洁的大便中找到极微量中药巴豆霜的成分。这是平常的大便常规不会检验的项目，所以上次高洁住院没能查出原因。这次是为了查出高洁大便不正常的原因特别安排的。高洁既没有便秘，也没在吃中药，普通的食材和调味品里也不可能有巴豆霜。 所以，高洁大便里的巴豆霜肯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至于放巴豆霜的人是谁，高洁不难想到，只是她从感情上不愿意相信。而且，她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干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 高洁心想：如果朱碧红是为了遗产，老头子也应该跟自己一起有事。因为只有我们两夫妻一同死了，我们那份遗嘱才会生效。另外，医生说了，我吃的巴豆霜只是微量，不足以致命。可见，朱碧红只是要自己住院，不是想要自己的命。可是，不为遗产，朱碧红为什么？…，难道…，难道…，嫌我在家碍眼？要把我打发到医院去？ 如果朱碧红嫌我在家碍眼，肯定是想打我家老头子的主意！老头子我倒不担心，他下面那根东西早已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可是，我既然知道这个小狐狸精有这样的心思，再让她跟老头子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总不是一件好事。 出院后，高洁虽然在住院时已经把事情想得十分清楚，但是她不敢跟任何人说出医院查出的结果。虽然她相信医院的化验结果不会错，可是自己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朱碧红把巴豆霜加入自己的汤碗中。高洁仔细回想了每次吃饭的情景，巴豆霜不可能放在锅里，因为喝汤后，只有自己一人不舒服。此外，朱碧红不可能自己喝下有巴豆霜的汤。所以，巴豆霜只能是下在自己一个人的汤碗里。 自己当下可以做的就是，趁老头子和那个小狐狸精出去的时候，从她的行李中，把巴豆霜抄出来。可是，抄出来了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说朱碧红要谋害自己？…，动机呢？…，说她想勾引老头子？先不说别人相信不相信，这种话自己怎么说得出口呢？老头子听见自己这样说又会有什么反应？ 高洁瞻前顾后，拿不定主意。最后她感觉，眼前最重要的是，不要让那个小妖精跟老头子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至于自己的日常生活，特别是饮食方面，她暂时只能自己多一个心眼。高洁决定，每天吃饭之前，自己亲自到厨房看着朱碧红盛汤。而且，从今以后，她不再来者不拒地喝朱碧红特意为自己盛的汤。她决定找个机会，籍词跟朱碧红対调两人的汤，试探朱碧红有什么反应。 实际上，为了不让高洁起疑心，朱碧红每次都是在煲汤一个星期后，才开始把巴豆霜加进高洁的汤里。所以，刚开始几天，高洁喝了滋补汤感觉很好。如果从第一天开始，朱碧红立刻在高洁的汤里加巴豆霜，高洁马上就会怀疑这个汤对自己的身体不好。以后就会不喜欢喝朱碧红煲的汤。 朱碧红加巴豆霜的时候，一开始只是用拇指和食指捏一点点，加进汤里。如果第二天高洁没反应，下一次她就会把剂量加大一点点。直到高洁开始感到不舒服，她就保持这个剂量。因为朱碧红有意选择那些加有滋补中药的汤，所以，高洁感觉不到有药味。 每次高洁住院回来，朱碧红就不敢再对她做手脚。朱碧红知道，自己刚来时，老爸有心有力，所以自己要尽快让老爸得到满足。一次翻云覆雨后，没有十天半月，老爸恢复不过来。即使老妈再住院，老爸也已经是有心无力，最多只能过过手瘾，没什么大意思。因为即使老妈在，老爸照样天天可以找到很多机会，在自己身上过手瘾。 朱碧红非常善于察言观色，老妈出院那天，她跟老爸和干弟弟到医院去接老妈回家，她立刻感觉到老妈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产生微妙的变化。老妈对自己的热情，在起码的礼貌中间，透着一种只有当事人才能感觉到的冷淡。而以前，老妈的礼貌是发自内心的，完全没有现在这种言不由衷的感觉。 不过，朱碧红反而为老妈的变化暗暗感到高兴。因为她刚骗到老爸二十万；老爸还答应每月给她五千元，她感到自己已经有本钱去干一番事业。她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呆在北京做女佣，扮孝顺女来讨好老爸老妈。 朱碧红正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离开北京，使老爸不能怪自己无情。当然，老妈看出自己和老爸之间有不正常的关系，表现出不高兴，就是自己最好的理由。当然，自己在老爸面前不能表演得太过分，要表现得忍让，委曲求全。她要让老爸觉得，老妈吃醋不是自己的过错。 杜德福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是在原单位仍然挂有顾问的头衔。实际上，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年轻的法官上课。有北京的，也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他的课主要内容就是通过讲解实际的案例，让新晋法官们能够更深刻理解法律的条文。杜德福审判实践经验丰富，在课堂上引用案例适当，语言生动活泼，所以他上的课，学生们反应非常好。 这次朱碧红在北京住了半个多月后，杜德福收到四川省司法部门的邀请，希望他能亲临成都为当地的法官们上课。这次邀请杜德福到四川上课的，其实就是曾经到北京来听他上课的一个学生。他这个学生是四川司法部门的主要领导，觉得听了杜老的课很有收获，所以邀请杜老到四川去。这个学生明言，杜老可以带家属，上课之余，还可以顺便游览一下天府之国的名胜古迹。 由于杜德福在司法界有深厚的根基，桃李满天下，加上他上课又有好口碑，经常有外地司法部门邀请他去讲课。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如果高洁身体好，有兴趣的时候，就会跟着丈夫一起去；身体不好，或者是自己已经去过的地方，没有兴趣，她往往就不去了。 这次尽管高洁身体不是太好，可是她知道自己一定要亲自跟去看住，决不能让小狐狸精有机会勾引自己的老头子。虽然高洁心里清楚，老头子已经是废人一个，可是别人不知道。万一老头子一下子把持不住，单独跟小狐狸精共处一室，让人误会了，他的一世英名不就毁在这个狐狸精干女儿手里了吗！ 几天后，杜德福夫妇和朱碧红乘飞机到了成都。他们被安排在市政府的招待所，杜德福夫妇一间房，朱碧红自己一间房。成都方面只安排杜德福上半天的课，其他都是游览名胜古迹的日程。除了成都市内的热门旅游景点，杜甫草堂和武侯祠，他们还安排了成都附近的四处名胜：都江堰，青城山，乐山大佛和峨眉山。 他们问杜德福有没有其他特别想去的地方？如果有他们可以另外安排。杜德福问了一下各个景区需要体力的情况，跟妻子商量后，决定只游览都江堰和乐山大佛两处成都附近的景点，峨眉山和青城山爬山需要体力太多，他们就不去了。 这次杜德福、高洁和朱碧红三个人，杜德福对妻子和干女儿的感觉依旧，高洁和朱碧红两人却心存芥蒂，各怀鬼胎。高洁整天板着脸，只在有外人在场时才强颜欢笑。杜德福以为妻子身体不舒服，所以并不介意。而朱碧红则有点得意忘形，在哪里她都谈笑风生，高兴得让人感到有点过分。 其实，以前朱碧红性格就是这样，张扬、浅薄，同时又自我欣赏，自鸣得意。只是当时高洁只看到她热情大方的一面，而万万没想到，她看似幼稚的浅薄和热情大方后面却是机关算尽！正像疑人偷斧成语中的丢斧人那样，以前让高洁喜欢得急于认为干女儿的朱碧红，由于高洁怀疑她别有用心，同是这个人的一颦一笑，现在都让她感到恶心！ ------------ 第四十九章 分道扬镳 杜德福夫妇和朱碧红在成都每天的活动都由邀请方派小轿车接送。乘车的除了他们三个客人，还有司机和成都司法部门派来专门陪同杜德福的人。杜德福是主客，理所当然独自坐在前排司机旁的座位。其余三人挤在后排。刚开始，朱碧红抢着坐在老爸正后面的座位。 行车时，朱碧红探身向前，趴在老爸座位的靠背上。她伸手把老爸的头揽过来，靠在座椅靠背上，态度十分亲昵地在老爸耳边不停说话，不时还放肆地大笑。高洁看见朱碧红跟自己丈夫的亲热劲，虽然生气，可是，有外人在场，她顾及礼貌和面子，只能生闷气。 下次再乘车，高洁有意把朱碧红赶到司机后面的座位，自己坐在丈夫后面，陪同的人还是坐在两人中间。高洁心想，不用自己开声，朱碧红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会有所收敛。谁知朱碧红照样飞象过河，斜着探身向前，跟老爸说话。 中间陪同的人受不了，只能跟朱碧红换座位，让她坐在后排中间。朱碧红挤在高洁身边，双手扶着前排两边的座椅靠背，身体前探，不时还跟老爸有眼神交流，比坐在老爸正后面说起话来更方便。高洁看见，自己的办法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还能让小狐狸精眉目传情，心中更生气。 朱碧红在车上对杜德福过分亲热的行为，让高洁感到实在无法忍受。当天吃完晚饭回到招待所，杜德福夫妇和朱碧红各自回房间。高洁在自己的房间里埋怨丈夫： “今天在车上，红红跟你说话的时候，动手动脚的，态度亲热得有点过分了！你怎么不说说她？要知道，你们是父女，不是情人！我已经让她坐到司机后面，她还是硬要凑过来跟你说话。搞得人家小李要跟她换位子，在外人面前，行为举止轻浮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明天你一定要说说红红，别让人家以为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认为我们没有家教！” 高洁话中的小李就是邀请方派来陪同他们的人。虽然高洁心里不满朱碧红，可是为了让丈夫更容易接受自己的意见，她还是称呼朱碧红的昵称：红红。 “她一个小孩子，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到外地旅游，兴奋了一点，有一点出格，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本来没什么大事，我们大人板着脸把红红当成小孩子那样说一顿，搞得大家不高兴！我们现在是在外地，让别人看出来，我们自己人互相之间有意见，难道就有家教，就成体统了？我看有什么事还是等回到北京，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怎么说都没问题。你看好不好？” 高洁虽然跟丈夫是同学，行政级别也不低于丈夫，可是在家里，她历来都是听丈夫的。现在丈夫同意自己的意见，承认朱碧红出格，只是不同意自己要丈夫马上去纠正干女儿行为的处理方法。高洁想想丈夫说的也有道理，虽然心里不高兴，也不敢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高洁对朱碧红的不满被丈夫的几句话压了下去，朱碧红对高洁的不满又爆发出来！高洁把朱碧红赶到司机后面的座位，使朱碧红又气又喜。气的是，高洁竟敢当着外人，对自己颐指气使，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喜的是自己得到一个极好的机会，把事情闹大，达到自己离开北京的目的。 第二天一早刚起床，朱碧红就跑到隔壁干爹干妈的房间，正好赶上高洁在卫生间里。朱碧红赶紧趁高洁在卫生间里面的时候，向老爸发嗲。她压低声音对老爸说： “老爸，你看看老妈这两天，脸拉得比驴脸还长！她这样甩脸子是要给谁看？我不就是对老爸你比对她亲热一点吗，她就气成这样，至于吗？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当着小李的面对我呼来喝去！我为了不让老爸你为难，这口气我忍了！可是我心里不服，她把我跟你分开，我照样可以跟你亲热。老爸，现在我们什么都没干，老妈就这样。如果她知道我们真的已经上过床，那还了得！…” 朱碧红说到这里，杜德福赶紧把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唇前，示意干女儿不要继续说下去，小心让老妈听到。朱碧红故作天真地吐出舌头傻傻一笑。杜德福的内心当然是站在干女儿这一边，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跟妻子摊牌的时候。他只能两边劝和，不让事态恶化，防止两人在外人面前爆发争吵，影响自己的名声。于是，杜德福开口劝干女儿： “红红，老爸知道，这两天你受委屈了。现在在外面，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时机。如果你们在这里吵起来，受影响最大的是老爸的名声！你看在老爸的面子上，无论如何都要忍让，不要跟老妈一般见识。行吗？老爸答应你，一回到北京，老爸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什么？还要我跟你们回北京？老妈现在这个态度，我在家里还怎么住？我准备从这里直接回香港，不去北京了！” 杜德福闻言心中一惊，可是，妻子随时都会从洗手间出来，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和干女儿纠缠这个问题，于是，把干女儿往外赶，嘴里敷衍道： “干妈马上就出来，你先回自己房间，这个问题我们找时间再谈。” 朱碧红已经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出口，也就乖乖地离开老爸的房间。不久，高洁从卫生间里出来，她问丈夫，刚才他跟谁说话？杜德福回答，是红红过来看他们准备好出门没有。临出门前杜德福再次交待妻子，一定要尽力忍让。他希望妻子作为长辈，气量大一点，千万不要跟小辈一般见识。 杜德福既做消防队，又做泥瓦匠，在妻子和干女儿两边既救火，又和稀泥。杜德福不愧是老资格的法官，说起道理，总能说到点子上。妻子和干女儿经他一番劝说，双方都收敛了不少。两人之间总算没有公开爆发冲突，平平安安渡过了在成都这段日子。 离开成都的时间到了，朱碧红坚持要回香港。高洁默不出声，因为这正合她意。杜德福虽然内心希望干女儿能跟自己一起回北京，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就得哥情违嫂意，已经没有可能两面讨好。与其回到北京后，像风箱中的老鼠一样，天天夹在两个关系最亲密的女人中间，两头受气，不如暂时让她们分开一段时间。 杜德福打算回到北京后，自己再两面做做工作，待两人的对立情绪缓和后，再让干女儿回家。于是大家在成都分道扬镳，各赴南北。 回到北京后，虽然令高洁讨厌的小妖精已经被她从家中赶走，可是，她的心情不但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反而感到更压抑。以前，丈夫在自己心中是跟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以无话不谈，自己心中对丈夫从来不会有任何秘密。可是，现在自己心中竟然有一个不能告诉丈夫的秘密！ 以前，高洁感觉没人比自己更了解丈夫，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在丈夫的心中，找到了一个自己感到完全陌生的阴暗角落。高洁忍耐了两天，她感到自己就像童话中，知道国王是秃子而不能说出来的理发师那样，再找不到宣泄的渠道，自己就要疯了！ 她想起了自己在南京的妹妹高净。于是，趁丈夫离开家出去散步的时候，高洁打电话到南京向妹妹诉苦。高净知道，姐姐一直自认为是姐妹中婚姻最幸福的人。她也知道，姐姐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这一辈子，姐姐从来没有以一个弱者的姿态给自己打过电话，求得自己的帮助。 高净估计，这次姐姐家里一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在妹妹一点一点逼问下，高洁越说越伤心，抽泣着，从这次在成都发生的事，说到怎么在绿城侄儿的婚礼上认识小妖精；怎么上当受骗认她做干女儿；怎么带她去立遗嘱，把房产留给她；最后，把自己两次蹊跷的住院，和医院从她的大便中化验出微量巴豆霜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妹妹。 高净开始还觉得可能是姐姐太敏感了，还像杜德福一样，劝姐姐不要跟孩子一般见识。既然自己知道丈夫已经没有本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是，当最后听见医院从姐姐的大便里验出巴豆霜，高净立刻跳了起来！ 高净的第一反应就是问姐姐，有没有去报警？高洁说，自己既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就算查到是小妖精做的，也判不了什么罪；更不用说，根本找不到确凿的证据！高净再问，有没有告诉姐夫？高洁回答，刚开始听到化验结果，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你说，我贸然告诉姐夫，姐夫会相信吗？ 而且，这次在成都，我先向姐夫表示对小妖精不满。然后，我再告诉他，小妖精在我的汤里下毒。你说，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想？高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姐姐早就考虑过。姐姐给自己打电话，并不是真要让自己给她出主意，也不是想从自己这里听到安慰的语言。 姐姐现在就是童话中，那个秃子国王的理发师。姐姐把自己当成理发师在没人处找到的树洞，把向任何人都不能说的秘密透露给自己！这样姐姐才能从困扰自己的秘密中解脱出来。 ------------ 第五十章 私会浦江 高净相信姐姐说的都是实情，她替姐姐不值。现在姐姐把秘密传给了她，她才体会到保有一个秘密，而又不能说的痛苦。高净把姐姐的秘密憋在心中一个星期，感到实在无法再忍耐了，于是决定要代姐姐出头。她要打电话给姐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毫无保留地告诉姐夫。 高净不打算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姐姐，她知道，姐姐肯定不会同意自己代她出头。她像往常一样打电话给姐姐，知道姐夫出去散步后，她跟姐姐敷衍了几句，马上收线。然后，高净立刻拨通杜德福的手机，杜德福接听电话后，高净先客套了几句，然后转入正题： “姐夫，姐姐最近情绪不太好你知道吗？” “你姐姐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她不高兴，连你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不就是在成都干女儿对姐夫亲热一点吗！她一个长辈，跟小辈吃那门子醋啊！”杜德福知道一定是妻子给小姨子打电话诉过苦。 “姐夫，你说，以前姐姐有没有像这次这样不开心过？”高净绕着弯往最关键的地方引。 “好像没有过。她更年期早过了，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还会这样！”杜德福不知小姨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回答中明显对妻子不满。 “因为姐姐心中有一些东西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可是又觉得应该让你知道！”高净这样说既是姐姐的真实心情，也是想试探姐夫的反应。 “什么？你姐姐心中竟然有东西不能告诉我，但是她却告诉你，然后让你来告诉我？”杜德福是法官，怎么会听不明白小姨子的话！他的话语中既表达了对小姨子的话半信半疑，又包含对妻子的强烈不满。 因为在杜德福心中，妻子跟自己是最亲近的人。他认为，妻子心中只能有可以对自己说，不能对别人说的话；不应该有可以对别人说，不能对自己说的话。现在，小姨子的话中似乎暗示了妻子跟小姨子比跟自己更亲近，杜德福心中自然要生气。 “是啊，因为她担心你不相信她告诉你的事情！”高净先给姐夫打一针预防针，以免他一下子反应过激。 “只要她说的是事实，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杜德福一时难以理解小姨子指的是什么。 “姐夫，你知道姐姐为什么会两次住院吗？”兜了一大圈，高净终于把开场白说完，马上要揭开底牌。 “她自己体质不好，怪不得别人。”杜德福想也没想，马上回答。 “不对，是有人在她的汤里下了毒！”高净终于投出了震撼弹。 “什么？有人下毒？你姐姐说是红红在她的汤里下毒？说这种话是要有确凿证据的！”杜德福立刻通过电话声色俱厉地对小姨子吼叫。 “确凿不确凿你自己判断。反正医院从姐姐的大便中化验出了巴豆霜，你说巴豆霜从哪来的？难道是姐夫你下给姐姐吃的？”高净把关键的证据告诉了姐夫，她相信姐夫是法官，自然会分析。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姐姐怎么会不告诉我！把我当外人了？”杜德福确实吃了一惊，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可是他的不满却是对着妻子，而不是对着干女儿。 “现在你知道姐姐为什么对你们那个干女儿那样了吧？她不是吃醋，而是另有原因！”高净为姐姐辩白。 杜德福经过一番考虑后说： “就算你姐姐的大便中真的检查出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也不能就此断定是红红放进你姐姐喝的汤里。有可能是化验过程中出错；也有可能是煲汤的其他中药材里带进来的。我们大家都喝了汤，你姐姐身体差，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有事，我和红红都没事。我不相信红红会这样去害你姐姐！你们不要因为这件事，把红红想得这么坏！你想想，如果红红真的这么坏，你姐姐和我会认她做干女儿吗？” “反正我已经把姐姐要说的话告诉你了，你不相信可以去问医院。最后我要提醒你，小心你们那个干女儿！”高净说完，结束了通话。 高净见姐夫知道姐姐的大便中化验出巴豆霜的事情，完全没有一点怀疑干女儿的意思，反而找各种理由为干女儿辩解，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她立刻找出朱碧红的电话号码，拨通后，她不由分说，一通臭骂，连回嘴的机会也不给朱碧红，就自行中断通话。 朱碧红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马上打电话给杜德福，哭哭啼啼，十分委屈地把高净刚才打电话臭骂自己的事告诉老爸。杜德福听了高净的电话本来没有什么大反应，他心中正在考虑如何去处理妻子大便中化验出巴豆霜的事。 朱碧红的电话，使杜德福一下子怒发冲冠。他认为妻子是这一切背后的主谋，于是马上中断散步回家。回到家里，杜德福责问妻子，为什么有事情不告诉自己？为什么瞒着自己，背后搞小动作，让妹妹从南京打电话去骂干女儿？ 高洁根本没有叫妹妹来插手自己的家事，但是，自己却把没有告诉丈夫的秘密先告诉了妹妹。现在妹妹自作主张，介入自己的家事。她知道妹妹的本意是想为自己出头，让丈夫了解这个干女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进而解决干女儿的事。 妹妹由于一时义愤，为了发泄内心的怨恨，打电话去骂朱碧红。作为姐姐，对妹妹这样不冷静的做法，自己当然能够理解。妹妹心中的怨恨暂时得到宣泄，可是，因此引起丈夫对自己的误会，反而使自己百口莫辩。 高洁在丈夫面前，历来不敢大声说话。这次因为自己有重要的事情不跟丈夫说，先去告诉妹妹，破坏了两人之间原来的绝对信任关系，高洁自己十分后悔。面对丈夫的怒骂，高洁只是低头抽泣，不敢解释，更不敢回嘴。 杜德福责骂完妻子后，向妻子表示，自己想离开北京，一个人到外地去散散心。高洁问丈夫，他想去哪里？杜德福回答，想乘此机会回上海看看。杜德福从小在上海长大，直到高中毕业，考上北京政法学院才离开上海。可是，父母双方面的亲戚，大部分都生活在上海。 杜德福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北京工作。后来跟同班同学高洁结婚，在北京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数十年来，杜德福基本上都是好几年才回上海去一次。这次，他也是好多年没回上海去看看，高洁对丈夫的决定无可反对，只能默许。 杜德福从北京乘火车到上海，他在火车上仔细地考虑过，自己见到干女儿后，要不要问她关于巴豆霜的事。杜德福是法官，他知道，妻子怀疑干女儿在她的汤里加入巴豆霜，符合常理。可是，如果干女儿否认，从法律上无法定罪。根据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无罪推定原则，干女儿应该无罪。 所以杜德福决定，这次见了干女儿后，完全不提巴豆霜的事。因为，干女儿一定不会承认自己在干妈的汤中投毒，自己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反而会破坏自己跟干女儿二人世界的温馨气氛。 杜德福在离开北京前已经通知香港的干女儿，让她乘飞机到上海跟自己相会。香港到上海的飞机十分方便，第二天，杜德福前脚到上海，朱碧红后脚也到了。虽然杜德福在上海有很多亲戚，可是这次他谁也没惊动，他打算跟干女儿在完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享受二人世界。所以，下了火车他就打车直奔位于静安寺的希尔顿大酒店。 杜德福开好房间，立刻打电话把酒店房间号码告诉干女儿。朱碧红乘的飞机已经从深圳到达虹桥机场，她马上从机场打车到希尔顿大酒店。半个多钟头后，朱碧红和老爸终于在酒店房间里相会了。两人一见面，等不及进到房间里，两人站在门口，立刻拥抱在一起。 两人湿吻了好几分钟才分开，一路宽衣解带，往房间里走。杜德福看见干女儿丰满，白皙的身体，下面的肉肠立刻变成了金箍棒。他在等待干女儿的时候已经洗过澡，可是，朱碧红刚下飞机，从机场一路劳顿，刚到酒店，身上仍是香汗淋漓。 杜德福已经欲火焚身，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他担心等干女儿洗完澡回来，自己下面的金箍棒又被打回原形。所以，他要趁自己雄风尚在的时候，把事情干了。他伸手拉过干女儿，两人一丝不挂地揽在一起。 朱碧红敷衍了老爸一下，就扭动身体想挣脱老爸的怀抱，嘴里嗲声嗲气地对老爸说： “嗯…，等一下，别那么猴急！女儿一身汗津津，臭烘烘的，别把老爸熏坏了！让我先去洗个澡。” 杜德福不但没放手，反而抱着干女儿，带着她一起倒在床上。嘴里回应干女儿： “老爸就喜欢红红现在身上这股气味，洗完澡，这股气味就没了！来，老老实实给我躺下！” 杜德福一翻身，把下体挤进干女儿双腿中间。朱碧红见老爸不介意自己身上脏，只要老爸高兴，她自己更不介意。朱碧红立刻主动分开双腿，迎接老爸的金箍棒。朱碧红正是虎狼之年，只要脑子里想玩床上游戏，下面马上就会发大水。 杜德福的金箍棒毫不费劲就进入干女儿体内，他立刻发起一轮猛攻，终于靠自己的力量，一鼓作气攻占了巫山主峰。朱碧红趁老爸满足后，懒洋洋的瘫软在床上，赶紧爬起来，到卫生间把自己全身上下洗干净。 ------------ 第五十一章 人言怪鱼 南国国际的高级别墅区从征地开始，已经建设了四年多。除了一开始绿城集团羊加官董事长费尽心机设置的障碍，工程进展非常顺利，已经接近完工。整个别墅区占地二百多亩，里面的建筑有三层独立别墅四十八幢；十八层的高级公寓楼八栋。韦玉瑶给高级别墅区起了一个十分富于诗情画意的名字：碧海银滩。 四十八幢独立别墅沿海岸线排成两排；别墅和大海之间是近百米宽的沙滩；独立别墅和高层公寓之间是中心花园；八栋高层公寓下面有四层高的裙楼连成一片；裙楼地下一层是停车场，地上三层是商场。裙楼顶上的平台，是专供高级公寓楼住户使用的空中花园。总投资两亿元，估计所有物业出售后，可以回笼资金五亿元，毛利高达三亿元。 整个小区设计非常合理，每一户人家都能享有极佳的海景视野。而且，别墅区的环境优美，购物，生活，运动都十分方便。公司正在作公开发售前的准备工作。楼盘尚未公开发售，公司的内部认购和为省市领导预留单位已经占了三分之一。韦玉瑶估计开售不久，所有单位很快就会被抢购一空。 韦玉瑶为自己和那冰峰在同一栋高层公寓的顶层各留了一套复式的单位。单位包括十七、十八层两个上下相连的单位和天台，内部有楼梯把上下单位和天台连成一体，就像独立别墅一样。但是由于位置高出地面七八十米，所以景观比海滨的独立别墅更好，视野更开阔。 眼见公司马上就可以赚大钱，韦玉瑶想趁碧海银滩楼盘开售前，奖励一下公司员工。并且趁机让员工养精蓄锐，为开售做好准备。韦玉瑶向董事会提出，公司出钱让所有可以脱得开身的员工去旅游两天。董事会同意董事长的建议，并根据多数人的意见，决定到万峰山景区去露营。 关于万峰山的来历，民间有一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当地人在修建水坝的时候，把一座龙王庙淹没在了水底，因此得罪了海龙王。海龙王准备第二天要掀起海啸，也把当地人淹没在海水之下，来报复他们。有个神仙得知海龙王的打算，为了拯救当地人，神仙施法把一万座大山变成一万头大象。 神仙驱赶着浩浩荡荡的象群匆匆南下。谁知到了桂林的时候，有一头大象渴了，低头去喝漓江水，任凭神仙怎么赶，这头大象就是不肯挪窝。神仙知道，如果天亮前赶不到目的地，自己施在大山上的法力就会失效，一万头大象又会恢复原形，变成大山。 为了防止前功尽弃，神仙只好不顾那头喝水的大象，赶着其余的大象继续南下。紧赶慢赶，神仙终于在法力失效前，把象群赶到了海边。天一亮，神仙的法力失效后，一头头奔走的大象就变成横亘在海边的大山脉万峰山。终于把海龙王掀起的海啸挡在万峰山南边，保护了当地人。漓江边那头喝水的大象，也变成了今天桂林市内著名的风景象鼻山。 万峰山是省内著名的旅游景区和自然生态保护区。景区各峰平均海拔千米以上，年平均气温摄氏十七度，四季温差不大，冬暖夏凉，是难得的避暑胜地。景区内有五十多万亩亚热带原始森林风光区；有全国罕见的万亩成片变色杜鹃林；有谜一样的古代石墙和冰川遗迹石海、石河。 风景区内，赤峰、青山奇峰峥嵘，与古树、怪石相映生辉，各具特色，蔚为壮观。著名的老人峰、莲花峰、罗汉峰、圣殿峰、五指峰等，均为丹霞式峰林地貌。最高峰天堂峰四周都是悬崖绝壁，登临绝顶，可纵览云海千峰，和山顶千亩平原奇景。 风景区内，由于地形复杂，植被广阔，动植物丰富，被称为省内最大的“生物基因库”、“天然植物园”，世界动物活化石“鳄蜥”和世界植物活化石“银杉”就生长在这里。万峰山景区风光绚丽，古木参天，溪流潺潺。来到这里，回归自然，乐趣无穷，所以得到南国国际多数人的青睐。 公司根据人员的年龄、体力、兴趣和爱好，分成两组：一组的目的地是海拔五百多米的龙潭露营区；另一组的目的地是海拔八百米的碧波池露营区。在报名时，参加露营的人自己选定组别。一般年龄较大，体力较差，喜欢钓鱼的人会参加龙潭组；年轻，体力好，喜欢运动的人会选择碧波池组。 出发那天，公司的大巴把所有人送到龙潭露营区附近的停车场。然后两组人员分别奔向自己选择的露营区扎营，烧烤和进行各种休闲活动。龙潭露营区只须步行二十分钟，碧波池露营区需要步行上山大约三小时。 龙潭露营区很快就到了。参加这一组的人都是比较年长的员工，不少还是拖家带口，全家老小一齐上阵。大家七手八脚，很快就把帐篷支好。然后拿出木炭和烧烤的食物，在露营区内专为游客准备的烧烤炉生火，烧烤食物。 孩子总能找到发泄自己过剩精力途径，很快，填饱了肚子的几个孩子，开始在龙潭边上打羽毛球，然后又有人打气排球。清新的空气，幽静的环境，碧水青山，原始森林，都能让人在瞬间变得年轻。不久，大人也一个个加入孩子们的活动。欢声笑语，荡漾林间。 几个喜欢钓鱼的人，在龙潭边上分头占据自己喜欢的位置，垂下钓丝，静待鱼儿上钩。不到半个钟头，钓鱼的人差不多都有了收获。他们都很自觉，不到一斤重的鱼，他们都会立刻扔回潭里。可是，这样一来，就变得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收获。 突然，远处潭边岩石上的一个钓鱼人，欢呼起来。大家一起把头转向那个方向，看见他正把一条一尺多长的鱼，用网兜从水中捞出来。钓到了这样一条大鱼，钓鱼人立刻提着鱼回到露营区。大家马上围过来，观看网中的这条大鱼。 这是一条灰黑色的大鱼，估计至少有五六斤重。这条鱼，又阔又扁的嘴边，长着几条长长的胡须，样子很像鲶鱼。但是鲶鱼头稍小，身体比例要大一些，而且颜色是银灰色的，不是灰黑色的。所以，这条鱼应该不是鲶鱼。 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条鱼的颜色和长相，像足了当地常见的塘角鱼。只是，通常塘角鱼的大小只有二三两，最大的也不会超过半斤。这条塘角鱼的体形过于巨大，使大家谁都不敢先说出口。现在除了这条大鱼外，其他人也钓到十几条一斤多重的鱼。在这里露营的人，大大小小一共二十多人。这些鱼，已经足够大家吃两餐的了。 营地周围都是高山密林，虽然当时只是下午四点钟，但是营地的光线已经开始暗下来。于是，大家分头去准备晚饭，生火的生火，劏鱼的劏鱼，洗菜的洗菜。另外有人把中午吃剩的食材从放着半箱冰块的保温箱中拿出来摆开，有人准备好一次性纸碟、纸杯和饮料。 由于十几条一斤多的鱼已经吃不完，大家就把那条大鱼和几条剩下的小鱼，放在空出来的保温箱里用水养着。二十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大家一阵欢呼，开始动手烧烤。就在第一个烤好鱼肉的人把鱼肉放进嘴里吃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鱼肉好吃吗？” “不错！”吃鱼肉的人一面回答，一面回头看看这个陌生的声音是谁？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的身后空无一人！虽然他有点吃惊，可是转念一想，很可能是谁在恶作剧。也就没有理会。可是接着第二个吃鱼肉的人，又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在问她： “鱼肉好吃吗？” 这次吃鱼肉的人是一个小女孩，她回头看不到人，立刻告诉爸爸妈妈，自己刚才听见有人在背后跟她说话，可是回头却看不到人！第一个听见声音的人，也立刻说出自己刚才相同的经历。坐在他对面的人证明，开始烧烤后，从来没见有人走过他的身后，更不用说站在他的身后。 这样一来大家开始觉得奇怪了！两人的身后十多米处就是那个放鱼的保温箱。几个在公司内职位比较高的人，朝保温箱走过去。其他人几乎都停止吃东西，看看他们能不能找出原因。保温箱里，那条大鱼把嘴巴伸到水面上，一开一合，好像是在说话。他们蹲下，仔细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到。 “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东西。”领头的人大声喊，带着几个人往回走。 刚才吃东西的时候，大家兴高采烈地，边吃边说话，所以只有当事人听见背后有人说话。现在，大家兴奋的情绪一下子冷下来，没人说话。偌大一个烧烤场上，炉火熊熊，却静得瘆人。又有人把鱼肉战战兢兢地塞进嘴里，果然，从保温箱里又传来了人声： “鱼肉好吃吗？” 这一次，很多人都听见了！有两个胆子大的，走到保温箱前，看见那条大鱼嘴巴还是在水面上一开一合。他们看了一会儿，没听见鱼在说话，刚转身想走，突然清清楚楚地听见背后有人说： “我是罗义修！” 两人回头看着保温箱里的那条大鱼，嘴巴还是在水面上一开一合！两人突然觉得毛骨悚然，回头快步走回烧烤场，对大家说： “这些鱼肉有问题！快，大家赶快收拾东西，今晚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 ------------ 第五十二章 灵异事件 龙潭露营组的领队马上给公司打电话，把今天在营地碰到的怪异事件向韦玉瑶作了汇报。并且告诉董事长，他们担心会出事情，所以不打算在露营区过夜。因此要求公司立刻派车把所有人接回绿城。韦玉瑶答应马上派车。 原来正在烧烤，吃东西的人，听说鱼肉有问题，吃过鱼肉的人立刻哇哇地吐开了。哪里还有人有心思吃饭！大家连帐篷也没拆，盛食材的容器和里面剩下的食材也不要了，慌慌张张地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匆匆离开露营区，朝停车场走去。 二十多人到达停车场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好在大家原来准备在露营区过夜，带有照明设备，才不至于呆在黑暗中等待。活泼好动的孩子也都被眼前诡异的气氛镇住了，一步也不敢离开自己的父母。两个钟头以后，公司的大巴车才到。 所有人员全部上了车，点齐人数后，大家才觉得惊魂稍定。这才开始七嘴八舌地争相把今天发生在露营区的怪异事件告诉司机和陪同司机一起来的人。 韦玉瑶公司有事，没有参加这次旅游，那冰峰年轻力壮，选择参加碧波池组。龙潭露营区发生怪异事情后，韦玉瑶打电话向那冰峰问他们那一组的情况，那冰峰告诉韦玉瑶，碧波池露营区一切正常。韦玉瑶没把龙潭露营区发生的事情告诉那冰峰，她担心破坏他们原来轻松、平静的好心情。 第二天一早，韦传宗马上把事情告诉马骏骥。本来像这种灵异事件，崇尚科学的马骏骥应该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是，引起马骏骥重视的是，故事的最后竟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这一群人里竟然没人认识。 马骏骥因此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何不打电话到万峰山地区，向那里的同行了解一下，看看他们知不知道罗义修其人。出乎马骏骥的意料之外，万峰山地区的同僚告诉他，罗义修在一年多以前跟几个朋友一起到万峰山行山，半路上失踪了。 罗义修的朋友发现他失踪后，报警求助。警局联合景区组织了几十人的搜救队伍，沿他们行山的路线，搜寻了一个星期，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放弃搜救。现在这个失踪案仍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悬案。 万峰山警局说，既然昨晚出现了鱼开口说人话的诡异事件，经历事件的人又能报出罗义修的名字，他们就再到龙潭露营区去看看。万峰山警局的警员到了龙潭露营区，一切都像南国国际员工描述的那样，帐篷，食品，保温箱都在。 可是养鱼那个保温箱里面只剩下几条一斤多重的鱼，没看见他们所说的那条五六斤重的塘角鱼。关于塘角鱼，民间有一种说法：塘角鱼可以在陆地上通过扭动身体向前爬行。天大旱的时候，塘角鱼会从原来已经干涸的池塘，一条鱼衔着另一条鱼的尾巴，集体过岭去找寻有水的池塘。 既然民间有这样的说法，说明塘角鱼的生命力十分顽强，而且在陆地上也能自主活动。这么大一条鱼在保温箱里面完全有可能自己跳出来，爬回龙潭中去。 按照亲身经历诡异事件那些人的说法，那条鱼自称是罗义修。而现在，根据分析，自称罗义修的鱼又回到了龙潭里。如果这条鱼想向人说些什么，它应该是要向人指示：罗义修在龙潭中。于是，警局找来潜水员，潜入潭中沿潭底仔细搜寻。 一个多钟头后，潜水员果然在潭底找到一副骨骸。这副骨骸包裹在衣服里，大部分已经埋在砂石中。罗义修是行山发烧友，经常约好其他发烧友朋友一起去行山。为了万一走散时便于寻找，他们一般都会在衣服外面多穿一件颜色鲜艳的反光衣。 这次潜水员就是看见露在砂石外的反光衣，才能够顺利把骨骸从砂石中挖掘出来。找到骨骸后，警局联系了罗义修的家人和那天一起行山的队友，他们确认，包裹骨骸的是罗义修当天穿的衣服。从骨骸上可以看出，此人生前左手前臂曾经骨折。 罗义修的家人证实，罗义修小时候左臂曾经被倒下的木头砸断过。此外，骨骸的牙齿也跟罗义修家人的描述相吻合。至此，一件悬案才告正式结案。 原来完全不相信灵异事件的马骏骥，被事情的结果所震惊。因为，这彻底动摇了他原来信奉为唯一真理的信条，向他表明了，世界上还有自己的信条无法解释的东西。马骏骥忍不住亲自驱车到万峰山警局，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万峰山是省内著名的森林氧吧，每年吸引无数发烧友到这里观光游览。但是由于山上气候变化无常，上山时山下晴空万里，到山上却会浓雾弥漫；刚才还是蓝天白云，转眼间就会大雨滂沱。所以，山上不时会有山难发生。 有一次，三个发烧友在大雾中走错了路，没能在预定的时间赶到山上景区经营的住宿地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三个人还在打着手电赶路。他们以为自己是走向住宿地点，其实他们是在原地兜圈子，这就是通常所说的鬼打墙。他们在山上转悠了大半夜，才发现自己是在兜圈子。 这时三个人在岔路口面前，对往哪边走发生了意见分歧。结果大家分道扬镳，就这样，三个人最后分成了三路。当时已是深秋时节，下半夜气温低至摄氏五六度。可能三人在山上连续走了一天一夜，体力不支，想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休息。结果睡着后，被冻僵，再也没能醒过来！ 后来，他们的家人在预定的时间内不见他们回家，便报警求助。由于景区范围太大，没有具体的方位，警方没有这么多警力去搜寻，只能不了了之。半年之后，他们的遗骸才被其他行山的人士陆续发现。发现遗骸的道路人来人往，但是三人都卧毙在离道路不远的避风处，比较隐蔽，不易被发现。 另一次，一对情侣去行山。他们在一座横跨山涧的石桥旁，走下山涧，踏着乱石沿山涧向上步行。他们看见，上山的公路经过前面一百来米的山涧边上。他们打算先在山涧中走一段路，再从山涧攀上公路，然后沿公路步行上山。 当他们沿山涧走到公路边上的时候，才发现公路到山涧的距离比远远看见的要高出很多。可是他们不想走回头路，只好硬着头皮向上攀爬，男的在前面每攀一步就回头拉女朋友一把。谁知快到公路时，男的拉住的树枝突然折断，他因此失足跌落山涧。女朋友看见他跌得头破血流，躺在涧边的乱石滩上一动也不动。 女的知道自己无法独力救起男朋友，想报警，电话又没有信号。于是，自己爬上公路，拦车求助。有的车子根本不肯停，停下的车子一看情形，知道只有专业救援的队伍才能把人救上来。于是答应女孩，自己下山的路上，电话一有信号就帮她报警。 两小时后，警方的救援队伍到达时，他们在公路边上已经找不到那个女孩。警方在下面的山涧找到了这对情侣的尸体。从此以后，经常有人在那一段公路附近看见那个女孩。女孩总是把人带到山涧边，说自己的男朋友摔在下面，让人帮她去救男朋友。 南国国际员工这次钓到大鱼的龙潭，就在这条山涧的下游。万峰山警局的警员向马骏骥分析，很可能罗义修在这里碰到了女孩，被女孩带到山涧边，失足跌落山涧。由于山涧对面没有路，不会有人经过，经过同一边公路的人看不见下面的尸体。 等到大雨来临，山洪暴发，尸体就会被激流冲到下游的龙潭。沉在潭底的尸体被后面冲下来的砂石压住，不会被水泡涨上浮。尸体上的肉被潭中的鱼吃掉，可能是塘角鱼在吃罗义修尸体上的肉时，罗义修的灵魂趁机附着在鱼身上。所以那条塘角鱼才会长得非比寻常地大。 说来也怪，自从罗义修失踪后，再也没人在那段公路的山涧旁边看见过那个女孩。有人说，可能罗义修是被那个女孩抓走，做了替死鬼。女孩有了替死鬼，就可以去投胎，重新做人。后来，警方查了查，罗义修失踪那天正是阴历七月十四，中国人的鬼节。 警方了解到，罗义修失踪那天和他一同行山的队友中，也有人碰到这个女孩，请求帮助。只是他没有跟女孩去到山涧边，否则，失踪的就是他，而不是罗义修！当时，因为各人的体力有差别，队伍拉得比较长。罗义修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所以，没人看见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大家到了宿营地，清点人数，才发现罗义修还没到。当时，天色已黑，队友也都累了。而且，大家也不知道罗义修是掉队，还是出事了，大家决定当晚先休息。结果，第二天早上，他们在宿营地等到很晚还不见罗义修到来，只好报警求助。 马骏骥耐心地听完万峰山同僚的灵异故事，心中百感交集。如果在以前，马骏骥听个开头，马上就会打断对方，斥之以封建迷信，违反科学。可是，现在警方竟然根据一条鱼说的话，真的找到了失踪一年多的人沉入潭底多时的骨骸。令他无法再坚持拒不相信灵异事件的信念。 ------------ 第五十三章 纯阳授艺 南国国际碧波池露营小组都是活泼、贪玩的年轻人。三个小时的上山路，对多数人根本算不了什么。他们到达碧波池露营区后，很快支好帐篷，然后拿出自带的食材，生火烧烤。吃完烧烤，精力马上恢复得差不多。 十来个男生在草地上踢球；几个女生在一旁打气排球；还有情侣一双双，一对对打羽毛球；也有两夫妻带着大孩子，光着脚在山涧中蹚着水，翻起石头摸虾、捉蟹…。那冰峰踢了一个多钟头足球，然后再跳到碧波池里游泳兼洗澡。 天很快就黑了，大家都钻进自己的帐篷里。那冰峰虽然来自农村，从小习惯干体力活。可是到绿城这几年，除了有时跟韦传宗一起练练武，很少像今天消耗这么多体力。别人一对或一家人，在帐篷里还可以说说话。那冰峰一个人，没人说话，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那冰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 “别出声，跟我来。” 那冰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帐篷出入口的拉链已经被拉开。他马上清醒过来，看见帐篷前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影。那冰峰想也没想，立刻爬起来，穿好衣服和鞋袜，钻出帐篷。白色的人影见那冰峰出来了，便向前飘去。那冰峰就跟着那个白色的人影。 那冰峰跟得快，白色人影就飘得快；那冰峰跟得慢，白色人影就飘得慢。白色人影始终在那冰峰前面一丈开外，朦朦胧胧，却又不难看清。那冰峰感觉白色人影带着自己穿越树林，爬上山坡，最后来到一个山洞前。 那冰峰看见，山洞外，一棵大树下，站着一头朦朦胧胧、像影子一样的白色梅花鹿。进到山洞里面，没有灯光，也没有火把照明，可是山洞里面的东西那冰峰却看得清清楚楚。山洞里面有一个像大炕一样的石平台，平台中间放着一张矮矮的炕桌。 炕桌上面放着一块一寸厚的木制棋盘，一边坐着那冰峰非常熟悉的南极仙翁，对面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两人正在下围棋。那冰峰看见两位仙长一直专注在棋盘上，谁也没注意自己。他不敢造次，离两位仙长还有好几步远就停住了。 “来啦。”那冰峰没有看见南极仙翁有任何动作，嘴巴也没有动过，可是耳朵里却听见南极仙翁跟自己打招呼。 “是，不知师傅叫弟子过来有何吩咐？”那冰峰恭恭敬敬地回答。因为南极仙翁曾经指点过那冰峰如何运用读心术；还指点他赶韦玉瑶乘的那一趟北京到绿城的火车，到绿城发展；也曾经带警幻仙子来指点过自己玩床上游戏的技巧，所以他才会称呼南极仙翁为师傅。 “我看你这几年在绿城发展得还不错，但是，接下来，你可能要过一些沟沟坎坎！你是时候要多学一些东西了。今天正好你纯阳师叔在我这里下棋，我便请他把他们道家秘不传人的内功心法传授与你，你学会后要勤加练习，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南极仙翁的声音不断传到那冰峰的耳中。 那冰峰听见这才知道，跟南极仙翁下棋的哪位道长原来是八仙中的吕洞宾。他立刻跪下叩头，嘴里高声道谢： “谢谢师傅！谢谢纯阳师叔！” 两位神仙自顾自下棋，可是，那冰峰耳朵里却不断听见吕洞宾的指点： “你躺下，全身放松，我们先做一个简单一点的练习。闭上眼睛，用鼻子满满地深吸一口气；停一停…，继续吸一小口气；再停一停…，再继续吸气至吸不动为止；屏住呼吸…；用嘴慢慢把气吐光…；屏住呼吸…。现在把自己的身体想象成一个空皮囊，用刚才的吸气方法把皮囊充满气…；屏住呼吸，把意念集中到自己的百会穴…；像刚才那样，开始慢慢吐气，同时让自己的意念跟踪皮囊中气体逐渐下降的表面，直至皮囊中的气完全吐光，重新变成空皮囊，意念跟踪至两边足底的涌泉穴。…” 吕洞宾让那冰峰自己依法练习纯熟，直至全身肢体在气体表面下降经过时，有清晰的气体表面移动的感觉。然后，吕洞宾让那冰峰把左手掌捂住肚脐正下方的小肚子，掌心正对丹田穴；让那冰峰记住丹田穴那种暖暖的感觉。 吕洞宾让那冰峰移开手掌后，继续前面的练习，让空皮囊充气，然后排空；再充气，再排空。只是在第三次下降的气体表面经过丹田穴时，意念不再向下跟，而是停留在丹田穴。然后在呼吸的过程中，一直意守丹田，主动找寻刚才那种暖暖的感觉。再继续用意念把一团拳头大的暖气，慢慢缩小，变成小于一寸的内丹。接着，吕洞宾教那冰峰如何运动内丹练习小周天和大周天，以及如何运动内力通过指尖或眼睛向外发射。 大概吕洞宾看在南极仙翁的面子上，运用自己的功力加速了那冰峰练功的过程。那冰峰在吕洞宾的指点下，对吕洞宾教授的内功心法掌握得非常快，只练了一遍就感觉到吕洞宾向他描述的各种感觉。而且，对练功的方法记得清清楚楚。 吕洞宾交待那冰峰要勤加练习，一旦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内丹就可以随意而生，随时可用；吕洞宾还交待那冰峰，不得将学到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任何人。 那冰峰不记得自己怎样回到帐篷里，他只记得，自己在纯阳师叔的指点下，已经练成了内丹。后来，练着练着就迷糊过去，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再没有一点印象。第二天早上醒过来，那冰峰已经躺在自己的帐篷里。那冰峰不知道到底昨晚是做梦，还是真的到了南极仙翁的洞府。 可是，是真是梦对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真的学到了本事，这才是最重要的。就像前三次南极仙翁在梦中指点自己，虽然自己清清楚楚知道是在梦里，可是，照样每次自己都从中获益。他脑子里清清楚楚地记得纯阳师叔教给自己的内功心法，他试了试，果然很快就感觉到丹田穴有一颗珠子一样的气团。 回到绿城，那冰峰没对任何人提起自己在万峰山那个晚上的奇遇，甚至对韦玉瑶和韦传宗也没透露一点点。他自己坚持每天早晚按纯阳师叔教给自己的内功心法练习一遍，他感觉身体里的内丹越缩越小，出现得越来越快。一年以后，他感觉自己对内丹的控制已经随心所欲，得心应手。 有一次，在公司的聚会中，两个同事开玩笑，背对着桌子的那个同事，不小心碰倒了桌上一瓶红酒。她看不到酒瓶，其他人看到时已经是鞭长莫及，眼看红酒就要倒洒了。可是，碰倒红酒的同事闪电般地转过身，扶住正在倒下的酒瓶，好像她的背后也长着眼睛。 旁边的人一阵惊呼，觉得太神奇了。碰倒酒瓶的同事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得刚才自己脑子中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背后的酒瓶正在倒下，所以立刻转身把酒瓶扶住。她也搞不清楚这次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敏捷的身手。 原来，那冰峰远远看见同事碰倒酒瓶，头脑中马上闪过让碰倒酒瓶的同事自己转身把酒瓶扶住的念头。谁知，那个同事竟然真的按照自己的意念做了！那冰峰也为那个同事敏捷的身手吃惊，可是，他不敢肯定她是不是按自己的意念行动。 其实，被那冰峰控制的人是按那冰峰脑子发过来的指令行动，所以，那个同事表现出来的身手实际上就是那冰峰的身手。那冰峰自己并不知道，所以对那个同事的身手感到吃惊，因为那个同事平时做事都是慢条斯理地。 那冰峰想搞清楚那个同事的动作真是被自己的意念控制，还是巧合，于是主动找机会对其他人进行试验。那冰峰看着一个站在饮品桌旁边的同事，想让他去拿一杯饮料，果然那个同事就拿起了一杯饮料。那个同事马上想喝一口饮料，那冰峰想先不要喝，那个同事果然，把快送到嘴边的杯子放了下来。 那冰峰连续试了好几个同事，都得到了肯定的结果，他才确认，别人是在按自己的意念行动。这是那冰峰第一次明确知道，自己可以通过意念来控制其他人。他这才知道，南极仙翁请纯阳师叔教给自己的内功心法原来有这样的妙用！ 那冰峰知道，现在自己控制别人的过程，是通过自己的眼睛把意念发射到别人的脑子里。他记得纯阳师叔曾经说过，自己的内力还可以通过指尖发射出去。他想试试自己可不可以通过指尖发射意念去控制别人。 于是，那冰峰选择了一个正向门外走去的同事，他转过身，手指向后，用意念把那个同事招回来。发射完，回过头一看，那个同事果然回头往屋里走进来。他再用其他方式试来试去，越试越熟练，越试越有信心。 后来，那冰峰有意识地锻炼自己控制别人动作的能力。半年下来，他从只能控制一个人，慢慢提高到同一时刻可以控制五、六个人的动作；从只能控制单一动作，提高到可以控制一连串动作。从只能控制距离很近的人，到可以控制三、四十米以内的人。 他用眼睛发射意念时，只要能够看见被控制的人就能做到，不须像读取别人的思想时，一定要通过别人的眼睛。他用手指尖发射意念时，只要距离合适，指尖指的方向准确，就能做到。 ------------ 第五十四章 亚洲金融风暴 羊加官鱼跃龙门变身成龙，时间已经接近香港回归祖国的日子：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十多年前，中英两国就香港的前途开始谈判的时候，整个香港人心惶惶。不少中产以上的有钱人，纷纷抛售他们在香港拥有的物业，移民他国。导致香港楼价大跌。 后来，一九八九年国内发生的政治风暴再次把香港的楼价推低，然后，香港的楼价就进入直线上升的大升浪。羊加官就是赶上了九十年代中期香港楼市的大升浪。很多人都认为，香港回归应该是一个利淡香港楼市的因素，所以，很多香港楼市的炒家在香港回归前都持观望态度，羊加官和王金林也不敢在香港回归前贸贸然入市。 香港回归后，董建华领导的香港特区政府，为了制止香港楼价这样疯狂的上涨势头，在很短时间内明确了打压楼价的长远政策方向。香港特区政府成立之初，就匆匆宣布，政府的目标是在未来几年，达到公营和私营房屋供应每年总共增加八万五千个单位。 可是，在香港特区政府宣布打压楼市的政策后，香港楼价不但没有跌，反而升得更快！王金林分析，应该是国内各个省市在香港回归前后，部署到香港抢占先机的结果。而香港特区政府的政策，至少要在四、五年以后才会见到实效，所以对香港楼市不会有即时的影响。 羊加官觉得王金林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同意再次入市。结果这一次，羊加官和王金林在香港呆了半个多月，终于以每平方呎九千至一万二千港元的价格买进了四个中高档的住宅单位，首付和其他费用一共花了九百五十万元。 一个月后，香港楼价升了百分之七。这让羊加官和王金林更是稳坐钓鱼台，他们现在已经自认为是经验丰富的炒楼专家。他们已经不会为一点点蝇头小利而动心，他们要从香港楼市中赚大钱。他们准备把手中的四个住宅单位起码持有一年，然后才开始考虑放盘。 其实，这时一条世界金融大鳄已经对整个东南亚张开了血盆大口，当中也包含香港。只是，香港并不是大鳄开始下口的地方，所以，香港没有一点感觉。从一九八九年以来，东南亚因为经济发展的需要，一直维持高利率，从世界其他地方吸引来大量热钱。热钱的涌入，导致东南亚各国房地产价格大幅飚升，产生了大量泡沫。大鳄就是看到了这个机会，才要对东南亚下手。 大鳄开始下口的地方是泰国。他们选择从泰国开始，是因为泰国没有外汇管制，而且泰国国家银行的外汇储备根本无法跟他们相抗衡。东南亚很多国家为了保持本国货币的稳定，实行本国货币跟美元直接挂钩的货币政策。泰国也是这样，泰铢和美元保持基本固定的汇价，汇价由泰国国家银行用国家的外汇储备来保证。 大鳄首先将大量资金转入泰国的银行，以这些资金为抵押，向泰国的银行大量借入泰铢。然后他们在期货市场一点一点沽出泰铢期货，这不会影响泰铢在现货市场的汇价。在期货市场积累了足够的泰铢沽盘后，他们开始用手里的泰铢向泰国国家银行按官定的汇价购买美元。 用泰铢购买美元等于在市场上抛售泰铢，这个过程一开始进行得十分缓慢，令人难以察觉。大鳄对泰国国家银行手里的外汇储备存量十分清楚。等到自己买下的美元超过泰国国家银行手里的外汇存量之后，大鳄开始公开大手大手向泰国国家银行买入美元，抛售泰铢。 同时美国的媒体和银行大造舆论，宣传泰国的房地产泡沫，配合大鳄这场狙击泰铢的战斗。这些舆论造成房地产和股票的恐慌性抛售，促使热钱竞相撤出泰国。抛售房地产和股票得到的是泰铢，为了把钱汇出泰国，必须先把泰铢兑换成外币，这又是一个抛售泰铢买进外币的过程，这更使泰国国家银行的外汇储备迅速减少。 泰国国家银行没有足够的外汇储备来维持原定的固定汇价，不得不宣布实行浮动汇价。实行浮动汇价的第一天，泰铢贬值超过百分之十七。结果，泰铢对美元的汇价在一个月内，跌至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这意味着，大鳄只需用手里三分之一的美元买回泰铢，就已经可以还上最初向泰国银行借的泰铢。大鳄手里买进的美元还剩下三分之二，就是他们这次泰铢狙击战的战利品。 然后，大鳄故技重施，从泰国转战马来西亚、新加坡、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台湾和韩国，使各国纷纷宣布本国货币与美元脱勾，实行浮动汇率。大鳄挟新胜的余威，连攻连克，战无不胜。其中，印尼盾竟然因为这次狙击，贬值至原来的五分之一！因此，大鳄手里的资金以几何级数迅速增加。 金融大鳄在横扫东南亚的金融风暴中，不仅资金迅速膨胀，野心也跟着膨胀！他们开始把实力强劲的日本和香港作为目标。日本当时是亚洲最大的经济体，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香港是世界金融中心，外汇储备高达数千亿港元，比其他东南亚国家多得多。 因此大鳄对日本和香港的攻击主要针对房地产泡沫和股票市场。虽然日元在大鳄的狙击下贬值幅度只有百分之三十几，可是日本的楼价却重挫接近百分之八十。 羊加官入市买下四个住宅单位后，香港楼价只上升了一个月，就停止上升，然后开始缓慢下跌。楼价刚开始下跌时，羊加官还有钱赚，可是很快就跌破了入市价，由赚转亏。羊加官和王金林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局面，始终不相信香港楼价会大跌。所以，两人都连想都没想过要壮士断臂，止蚀离场。而是一致同意等待楼市重拾升轨，再赚大钱。 楼价下跌的同时，香港的恒生指数也从历史高位的一万八千点，一路下跌。跌至八千点，才稍稍喘定。可是，没能够反弹多少，又下跌到六千六百点。这意味着香港股票的市值缩水到只有原来的百分之三十几。可是大鳄还不满足，还想从香港抢走更多的钱！ 香港的股市可以先买进，后卖出平仓；也可以先卖出，后买进平仓。在手中没有股票的情况下，先卖出股票，术语叫沽空。根据香港股票联合交易所的规定，沽空的客户必须在三天内交收。也就是说，沽空的客户必须在三天内在市场上买股票来平仓。 大鳄打算继续沽空股票，让恒生指数继续下跌至四千点。如果大鳄的阴谋得逞，香港股票的市值还要再蒸发掉五分之二。这意味着，香港股市中，每一万八千元要被大鳄抢走一万四千元！但是，这次他们的如意算盘没能打响。 香港恒生指数在六千六百点争持了没多久，就开始反弹，然后站稳在八千点楼上。不久香港金融管理局宣布香港政府已经入市支持香港股市。这次香港政府就是利用联合交易所沽空的规定，来跟国际金融大鳄斗法。 香港政府在恒生指数六千六百点的时候开始买进股票，市场上挂出多少，政府就买进多少。所以，由于大鳄沽空引起的恐慌性抛售，所有股票都被政府买进在手里。香港政府入市把恒生指数抬升到八千点以上，然后坐等大鳄的大手沽空合约到期。 大鳄的沽空合约到期前，被迫在市场高价扫货来平仓。如果他们在市场上买不到股票来平仓，违约的罚金将会多得多。由于大量的股票都掌握在香港政府手里，而香港政府不会把手里的股票投入市场，大鳄被迫狂扫市场上剩下的股票来平仓。大鳄的平仓盘把恒生指数推上高位，最后，大鳄大手沽空香港股票和恒生指数的合约双双输大钱离场。 大鳄也曾经试图像狙击东南亚其他国家的货币那样，狙击港币。可是，由于香港的外汇储备跟大鳄的实力不相上下，大鳄沽港元，买美元的策略没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加上中国总理朱镕基在关键时刻公开宣布，中国政府是香港政府的后盾。中国的外汇储备比香港要多得多，大鳄知道自己无力对抗中港联合反击。他们在香港对香港股市和港元的狙击行动，最后只能双双铩羽而归。 香港的楼市也随着股票一路下跌，这一波下跌的大浪持续了两年多。楼价从楼市高峰时的历史最高价，跌到只有高峰时的百分之三十五。香港楼价由升转跌的第一年，楼价跌了百分之三十，羊加官的四套住宅单位那百分之三十的首付，在第一年后已经血本无归；第二年，楼价再跌百分之三十；第三年楼价跌得不多，但是，一直停在低位，完全没有反弹的迹象。 香港的楼市泡沫爆破，使楼价在短短的两年里，狂跌百分之六十多。很多人在香港楼市的大升浪中，已经建立起香港楼市不会跌的信心。所以，在楼市泡沫爆破之初，楼价由升转跌之时，没人相信楼价会大跌。所以，没人肯蚀本把手中的楼卖掉。因此，楼市炒家，越输越多，楼价百分之六十多的跌幅，基本上都是由同一个人承受。 董建华领导的香港特区政府想尽办法要打压香港楼价，可是没有成功。亚洲金融风暴帮助董建华做到了！ ------------ 第五十五章 打回原形 香港楼市在两年多的时间内大跌百分之六十多，使香港不少原来的中产阶级变成了负债阶级。羊加官和王金林的绿靖投资有限公司也像香港的中产阶级一样，从有上千万资产的公司，变成资不抵债的负资产公司。 在香港楼市由升转跌的第一年，银行不断来信，要求持有单位的公司提前还贷。银行的理由是，公司原来抵押做按揭的单位已经大幅贬值，现在的市场价值已经低于银行规定的抵押贷款下限。银行催促提前还贷的信，不但没起任何作用，反而提醒了在商界打滚多年，老奸巨猾的王金林。 王金林立刻建议羊加官，为了以防万一，把剩下的三十多万资金转走到各自的私人账户中。由于持有住宅单位的公司都是有限公司，公司的债务不会牵扯上公司股东的个人资产。所以，股东私人账户里的钱不会因为公司的债务而被冻结，用来偿还公司的债务。 香港楼市下跌的第二年，大的形势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亚洲金融风暴导致热钱在短时间内快速流出东南亚，使热钱流入形成的房地产泡沫爆破，东南亚所有国家的房地产都大跌。短期内，热钱不可能重新流回香港，所以，香港的楼市不会有资金支撑，不可能很快复苏。 为四家持有住宅单位的公司做按揭的银行，不再催促提前还贷。由于这次买入四个住宅单位的价格接近历史最高价格，单位的租金不足以供楼。每个月公司都要贴四、五千元去供楼。王金林建议羊加官，立即断供，让银行把几个单位收去拍卖。 羊加官有点舍不得，在他心中，觉得楼价始终会转跌为升。现在每个月贴四、五千元供楼，每年五万多，公司贴得起这笔钱。现在放弃四个单位，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王金林问羊加官，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楼市刚开始跌的时候，银行来信催公司提前还贷，现在楼价比以前更低，银行却反而不来催了？ 羊加官确实没想过为什么，于是他问王金林为什么？王金林告诉羊加官，楼价刚开始跌的时候，虽然已经跌破他们的买入价，但是，四个单位的市值仍然接近三千万，而四个单位通过银行按揭借的钱大约二千一百万。这时，银行不怕我们断供。因为，如果我们断供，银行就可以收楼，拿去拍卖。银行有赚无赔。 现在，我们这四个单位的市值只剩下原来的百分之三十几，一千万出头。如果我们断供，银行收楼，银行贷给我们的钱将会蚀掉近千万。所以，现在银行怕我们断供，不再敢逼我们提前还贷。王金林强调，这就是自己建议羊加官断供，让银行收楼的原因。 王金林跟羊加官算了两笔账： 一.这次投资虽然由于碰上亚洲金融风暴，遭遇了滑铁卢，但是输掉的都是赢来的钱。上两次投资赚钱时，每人各拿走七十五万；两人的私人账户中，还有公司账户转入的合共三十多万；两项合计一百八十多万。所以，对比开办公司时，二百万的本钱，投资实际损失只有十几万。 二.如果继续持有手上的四个单位，每月近十万的供款，租金不够，公司每月要贴四、五千。如果断供，把单位交给银行抵债，另行在市场上买四个相同的单位，总价只需一千一百万元。如果仍然是首付三成，七成按揭。只需首付三百三十万；按揭每月的供款只有四万多元，不到原来的一半！每月的租金收入除了供楼，还有四万元剩下。 王金林问羊加官，听了自己的分析，是不是仍然坚持继续持有手中那四个单位？羊加官虽然多年从事房地产投资，可是算账却没有王金林那样精。面对王金林算得如此清楚的一本帐，羊家官马上同意放弃手上的四个单位。立即停止供款，让银行把四个单位拿走。 香港的楼价跌到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房子的租金却跌得很少。王金林觉得现在是投资香港楼市，收取租金的好时机。因为楼价已经在低位震荡了一段时间，再大跌的机会很小。现在买楼收租，租金回报比银行利息高很多。一旦楼价反弹，就可以本息双收。 王金林建议羊加官，两人把赚钱时分到的七十五万重新转回公司。就这些钱买面积比较小，容易出租的单位来收租。羊加官内心不甘心把手中的四个单位丢给银行后，自己变得一无所有，所以同意了王金林的建议。 王金林和羊加官以前买的楼都不在绿靖公司名下，都是每一个单位由一家有限公司持有，断供所持有的单位，对绿靖投资有限公司没有影响。他们很快注册了另外两家有限公司，购买了一个五百多呎和一个七百多呎的单位。五百多呎的单位作为公司所在地，七百多呎的单位委托房地产公司出租后，每月除了付两个单位每月的供款，还能剩下二、三千元。 其实，王金林建议羊加官重新注资买楼，还有他自己的考虑。过去三年多，王金林的情妇真的在香港替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如果他在香港没有公司，还要另外安排情妇和儿子的生活。现在公司重新买楼，情妇现在住的是公司自己的单位，她在香港也有事情可做。 这次香港楼市泡沫爆破使羊加官几乎全军覆没。那种鱼跃龙门，得意了没几天，又被打回原形的悔恨和痛苦，让羊加官彻夜难眠！他想起自己在白沙尾求得的观音灵签，样样都兑现了。灵签明明说自己是“异日峥嵘身变化，许君一跃跳龙门。”没有说自己还会再从龙变鱼，观音灵签怎么会只灵验这么一点点时间呢？ 羊加官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突然，羊加官脑子中一闪念，猛然记起，自己在第一次买入香港豪宅曾经许愿：如果观音菩萨保佑自己的香港公司赚大钱，自己一定给那个观音庙的观音重塑金身！自己在公司的最高峰时，赚了大钱，却完全把自己对观音许下的愿忘得一干二净！ 自己忘了对观音许下的愿，观音不会忘。这座观音庙的观音如此灵验，难怪自己会一个跟斗从顶峰摔到谷底！想到这里，羊加官赶紧到白沙尾的观音庙，去问庙祝，为观音重塑金身需要捐多少功德？庙祝上下打量羊加官，大概他想从羊加官的外貌估计他有多少身家，然后开一个尽可能高，而羊家官又能够接受的价钱。 庙祝问羊加官打算怎么做？是连小庙一起翻新呢，还是只翻新菩萨基座和周围的帐幔，或者只给菩萨本身重新贴金？羊加官让庙祝每样都报个价，庙祝报了十万，两万，一万。羊加官想了想，十万钱太多，一万显得不够诚心，于是选了两万的。 羊加官当场开了支票，庙祝拿出观音庙的功德簿，在上面仔仔细细的记录下羊加官的姓名，捐的金额和钱的用途。并给羊加官开了收据。捐完款，羊加官问庙祝多长时间可以搞好？自己到时可以过来看看重塑金身后的观音菩萨。 庙祝翻了翻桌上的皇历，告诉羊加官，半个月后可以过来看。羊加官希望庙祝能够抓紧，不要拖那么久。庙祝告诉羊加官，给菩萨重塑金身要挑黄道吉日，不能随随便便。他刚才已经查过皇历，半个月已经是最快的日子。 羊加官没办法，只能耐心等待。回到家中，羊加官板着手指计算日子，终于等到了庙祝叫他可以过去看的那一天。羊加官的车子下了高速公路，接近白沙尾时，视野豁然开朗。上次来时，南国国际高级别墅区周围的红砖围墙尚未拆除。现在不但红砖围墙不见了，连围墙的痕迹也被彻底清除。 由于道路沿高级别墅区的北面通往白沙尾，视野被八栋高层公寓楼下面的裙楼遮挡，无法看到海和裙楼南面的景物。拆掉围墙后，羊加官可以驱车直达自己的小屋。三面围住羊加官小屋的围墙已经拆除，原来周围的村屋也都早已不存在了。 羊加官站在自己的小屋门前，放眼望去，西南边近处是漂亮的高级别墅，东南边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西边是别墅区的中心花园，西北边是商场和高层公寓楼。小屋的地势比较高，羊加官上到小屋的天台，可以越过西南边两排别墅的顶部看到全海景。 小屋的设计虽然不时髦，可是房屋的结构却是真材实料，面积也够大，每层都有七、八十平方米。只要好好装修装修，比前面的高级别墅都不差。最重要的是他这间小屋四周三、四十米都没有其他建筑，环境不像前面两排别墅那样，一间紧挨着一间，中间只有两、三米的间隔，。 羊加官自己是做房地产的，哪会不知道自己这间小屋现在成了这个高级别墅区中，独一无二的独栋别墅。小屋现在的价值不言而喻！羊加官朝东看去，不远处观音庙香烟缭绕，这才想起今天来白沙尾的目的。于是赶紧下楼向观音庙走去。 观音庙里的观音像金光闪闪，观音的莲座、华盖和帐幔也都已经焕然一新。庙祝看见羊加官，马上迎上来，问羊加官满意不满意？羊加官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庙祝，别墅区的围墙是什么时候拆的？庙祝告诉他，前几天刚拆完，昨天才全部清理干净。羊加官这才知道，为什么观音菩萨要自己今天来！因为菩萨早已知道，围住自己小屋的围墙今天会清理干净。 ------------ 第五十六章 羊加官被绑 羊加官趁便再求了一支签，竹签上写着观音灵签第九十九签。羊加官拿来签文一看，是签名为“陶三春挂帅”的下签，四句签文： 勒马持鞭直过来，半有忧危半有灾；恰似遭火焚烧屋，天降时雨荡成灰。 签语：此卦半忧半喜之象，凡事只宜行善也。 读完签文，羊加官追悔莫及，只能怪自己在失意时信口许愿，得意时忘乎所以，没能按时还愿。幸好签语中还有半忧半喜之说，羊加官希望自己这次替观音菩萨重塑金身，能重获观音菩萨保佑，让菩萨替自己消灾解难。 羊加官虽然已经不再是绿城集团的董事长，可是他仍然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所以他原来的办公室没有动，只是把门外董事长室的牌子换到接任董事长的办公室门口。羊加官从观音庙求了下签回来，紧张了好几天，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松懈下来。 一天早上，羊加官闲得无事，到办公室看看报纸，喝喝茶。不久，公司前台打电话到羊加官办公室说，门口来了一个人，说有生意要跟羊董谈，征求羊董的意见，要不要见这个客人？羊加官没怎么在意，随口就叫前台小姐把人送进来。很快来人进了办公室，前台小姐退了出去，关好门。 来人矮矮胖胖，短发平头，肤色红润，衣着光鲜，像个老板。羊加官看见来人，站起来，把客人让到办公室一角的沙发坐下。他自己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随随便便地问： “你说想跟我做生意，什么生意？说吧。” “羊董，我本来想在碧海银滩买一幢别墅，到了那里，发现小区边上有一幢独立的小屋。我特别喜欢那幢独立小屋，不像那些别墅整整齐齐地挤在一起。我一打听，才知道那是您羊董事长的物业。我希望羊董事长能够割爱，把那幢小屋转让给我。价钱由你开，我决不还价！”客人直截了当，提出要求。 羊加官自己没想过要到小屋去住，本来就是想待价而沽。现在看情形能把小屋卖个自己满意的好价钱，何乐而不为之！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马上开价，自己必须表现出不想卖的样子。只有吊足客人的胃口，自己才能开尽可能高的价钱。 羊加官说自己没打算卖，自己迟些时候会把小屋装修好，作为自己家庭夏天度假的别墅。客人说，他知道羊董事长在香港买有豪宅，这个房子最多只是偶然来住住。每次来住之前，收拾起来要费很大的力气。而且，这么好的房子，大半年都丢空在那里，实在是太浪费了。 边说，他边拿出电话，说要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和律师，叫他们马上过来。只要羊董事长肯卖，开出价来，自己当场在羊董事长的办公室办好一切手续。羊加官看对方诚心诚意要买，根本没有要讲价的意思，自己再吊起来已经没有意思。 客人打完电话，让羊加官打电话通知公司前台小姐，到时把自己的两个人带进来。羊加官通知完前台，开出两百万的价钱。客人想都没想马上回答，没问题。不一会儿，客人所说的律师和财务到了。两人都是男的，一高一矮，长得都很壮实。 羊加官感觉两人不大像律师和财务，可是为时已晚！前台小姐刚走，其中一个人立刻按下锁门的按钮。另一个人掏出一把尖刀，架在羊加官的脖子上。羊加官吓得脸色发白，战抖着说： “不知在下什么地方得罪了三位英雄？还请英雄明示。” 最先来的客人马上跟羊加官摊牌： “羊董事长，请恕我们无礼！今天我们来不是为我们自己，而是要为我们的老板讨回公道！” “不知三位英雄的老板姓甚名谁？在下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他？请恕在下愚钝，实在想不起最近得罪过什么人。”羊加官战战兢兢地问。 “我们老板姓莫名思穷，想起来了吗？”客人报出了老板的名字。 羊加官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害自己中计的蒋干，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形自己怎么敢辩解。而且，很显然，这些人都是打手，是按老板的吩咐办事情，自己跟他们辩解一点用都没有。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于是，羊加官问： “不知你们老板吩咐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老板按照你们的要求，干了你们要求他干的事，反而被你冤枉。你不但没有兑现你的承诺，给他应得的待遇，还折磨他好几天，什么补偿都没有，就把他赶出公司！你说你应不应该还他个公道？”客人厉声质问羊加官。 羊加官不敢反驳，生怕激怒了三个凶神，惹来杀身之祸。他连忙回答： “应该，应该。只是，不知你们老板想要我怎样还他公道呢？” “羊董事长，你该不是装傻吧？现在这个社会，发生什么事情，最后总是用钱来解决，这还用说吗！既然讲到公道，我们老板说了，他也不会趁机狮子大开口，他就是要拿回你们承诺要给他的。从你们把他赶出公司，到现在已经五年。按每个月一万块工资算，每年十二万，五年一共六十万。加上奖金、利息，和对我们老板身心损害的赔偿，凑个整数，一口价，一百万块。”客人亮出了底牌。 “好吧，我马上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你们。”羊加官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羊董事长，你不要把我们当小孩！我们前脚离开你的办公室，你后脚就打电话到银行去通知止付和报警。我们不但拿不到钱，反而惹来一身麻烦！”客人看破了羊加官的伎俩。 “那你们说，怎么办？提这么多现金起码要提前好几天通知银行准备好。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亲自到银行去转账。”羊加官以为只要进了银行，主动权就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主动提出这个方法。他以为三个凶神恶煞再蠢，也不会同意自己这个办法。到时想不出其他交钱的办法，拖时间他们怪不了自己，不会把怒气撒到自己身上。 “好，是你自己说可以到银行去转账。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客人立刻同意羊加官的办法。 他们其中一个人从身上摸出一卷头发丝一样细的钢丝，打了一个活套，套在羊加官的脖子上。然后在羊加官脖子后面，把可以抽紧活套的钢丝头，从他外衣后领下面，直穿到衣服后面下摆处抽出，卷在手上。如果羊加官不老实，他只要用力抽紧钢丝，如此细的钢丝就会像刀子一样割开羊加官的喉咙，要了羊加官的命。 羊加官心中暗暗叫苦，后悔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自己想不去银行都不行了！他以为是自己提醒了对方，结果反而给自己带来麻烦。其实，就算羊加官自己不提出通过银行转账，付赔偿金给莫思穷，三个打手最后也会强迫羊加官到银行去转账。 莫思穷上次上之所以韦玉瑶的当，是因为他初出茅庐，涉世未深，而不是因为他没有头脑。现在莫思穷吃一堑长一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有贪心，没有心计的学生哥。莫思穷回忆了自己和绿城集团合作的那几个月，他感到，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去窃取绿城集团想要的文件。 至于为什么韦玉瑶会在火车到绿城时突然加强保安；后来所有文件为什么会变成假文件，当时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地方露出马脚。事后回头重新检视，他认为应该是绿城集团内部有人跟韦玉瑶通了消息。所以韦玉瑶才会预先作好准备，布置个圈套让自己和绿城集团去钻。 他最恨的是，绿城集团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查也没查，就拿自己做替罪羊。自己从羊加官那里除了一张空头支票，什么也没有得到！不但丢了工作，还被人毒打、侮辱，连人格也没了。黄世坚在自己出事后，也是把所有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十分可恨。可是，起码他给过自己两万元作为奖励，同时，他也跟自己一起受审查。 莫思穷事前早已跟这三个打手详详细细地研究过行动计划。从第一个人如何合理地进入羊加官的办公室；如何跟羊加官谈生意；到后面两个人如何再顺理成章地进去，又不会引起羊加官的警惕。如何安全拿到赔偿金当然是整个计划的重中之重，因为这是整个计划的目的。 他们设想过各种让羊加官交付赔偿金的方法，可是，想要在当天马上拿到一百万赔偿金，唯一的方法，只能是让羊加官本人到银行去转账。所以，他们连一路上三个人如何分工，怎样控制羊加官，防止他耍花样的细节也都考虑好，安排好。 这次羊加官在明，莫思穷在暗；莫思穷谋定而动，羊加官突然被袭，当然处处被动。羊加官被迫和三个打手一起离开公司，在楼下的停车场登上羊加官自己的小轿车，前往银行。到了银行门前，只有牵着钢丝活套另一头的那个人和羊加官一起下车，紧跟在羊加官的身旁。 进了银行营业厅，银行经理认识羊加官是贵宾客户，立刻把两人带进贵宾室，亲自接待。经理问明羊加官的来意，很快帮他办好转账手续。两人离开银行，重新登上羊加官的车，车子立刻往绿城郊区开。车上的人马上电话通知莫思穷，钱已经到位。 ------------ 第五十七章 柳暗花明 羊加官在车上一直求爷爷告奶奶，让三人放过自己。三人叫他不要紧张，既然他老老实实地付了钱，就不会再难为他，到地方自会放了他。车子沿一条荒僻的旧公路开出城外有十多公里，来到一个小树林里。三人带着羊加官下了车。把套在他脖子上的钢丝套取下，然后让羊加官把自己的车开回去。羊加官一走，三人立刻打电话通知等在附近的同伙把车开过来，把他们接走。 羊加官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得以全身而退，一路上，他对要不要马上报警犹豫不决。因为这些人看起来是一个团伙，虽然他们打着莫思穷的名义来勒索自己，可是，莫思穷并没有现身。自己完全没有一点证据证明莫思穷是这件勒索案的主谋。 此外，现在自己已经付出一百万元，如果报警能够追回一些钱款，那还值得。如果追不回钱款，仅仅抓住几个人，只是出了一口怨气，那就不值。因为自己可能因此惹祸上身，再次遭到该集团其他成员的报复。 第二次报复一旦发生，对方勒索的金额肯定会比第一次高，很可能还会危及自己的生命，这样自己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从这次对手绑架自己的过程来看，考虑周密，布局巧妙，细节无暇，环环相扣。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羊加官做董事长时，自己也安排过暗算别人的事。这种事，在电视剧里好像很容易，等到自己去安排的时候，才知道不像原来想象的那样简单。而且，自己在明，对手在暗。自己没有能力对抗一个有组织的团伙，二十四小时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经过认真地考虑，最后，羊加官不得不放弃报警。 五年前，莫思穷在绿城集团被关押、审讯、拷打了几天，没有结果。绿城集团不敢闹出人命，最后只能炒莫思穷鱿鱼，放了莫思穷。莫思穷工作多年，手里有一些积蓄，暂时还不至于没饭吃。可是，他原来想通过歪门邪道一步登天的美梦爆破，现在连原来在南国国际的好工作也没了。 刚开始，莫思穷还以为凭自己省名牌大学的学历，另找一个工作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去见了十几份工作，填写人事登记表的时候，才发现工作经历一栏难住了自己。离开南国国际的原因倒不难填，可是离开绿城集团的原因却十分难填。 他想来想去，觉得如果自己照实填写，一定不会有公司肯接受自己。于是他决定不填在绿城集团的工作经历，把那半年时间一起加到南国国际的工作时间里。可是，他离开南国国际时，没有拿到南国国际给自己的离职信。 南国国际董事长秘书的工作你都辞职不干，现在到另一个小得多的公司寻求一个低于原来的职位。任何公司，都能够想到，很明显，你这是在骑驴找马。没有公司愿意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辞职离开的员工。莫思穷找工作找了快一年，处处碰壁，使他的心情十分郁结。 本来莫思穷并不喜欢喝酒，可是，很多电视剧里面都描写，心情不好时就该喝酒。他不知道，是喝酒的时候自己会高兴起来，还是酒会让自己把痛苦忘记。所以，他不由自主地走进一间酒吧，坐在高脚凳上要了一杯葡萄酒。 莫思穷拿起酒杯，一扬脖子就把一杯葡萄酒吞下肚。他觉得不够刺激，马上又叫了一杯白兰地。他又想一口吞下肚，可是，只吞了半杯就被呛住了。咳了老半天，才平息下来。喝完白兰地，他再叫威士忌。他很快又把威士忌喝了个底朝天。 莫思穷没什么酒量，这三杯酒，就是一口酒，一口菜地喝，他也已经过量了。现在他三杯斋酒下肚，又是几种酒混在一起喝，肚里的酒很快就发作上头。酒劲一发作，莫思穷开始发酒疯，胡说八道。酒保见状，不肯再卖酒给他，他就大吵大闹。 酒保说，你再喝，到时候醉成一滩泥，我找谁收钱？莫思穷听了，立刻把钱包掏出来，拍在柜台上说： “拿…酒来，钱…在这，你自己拿…！” 酒保从莫思穷的钱包里抽出几百元，估计够付账单有余。看见有钱，酒保为了做多点生意，就把最贵的高度酒拿给他。莫思穷再喝了两杯，已经醉得趴在柜台上不能动弹。酒保见惯喝醉的人，没把莫思穷当回事。 第二天，莫思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莫思穷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在酒吧里喝酒，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完全没有印象。医生指着病床旁边坐着的一个漂亮年轻女孩，告诉莫思穷，昨天晚上下半夜，就是这个年轻女孩把他送到医院来的。 送莫思穷到医院的年轻女孩名叫叶妃仪，是昨晚莫思穷喝酒那个酒吧的老板。原来，叶妃仪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前两三年，上下班时间经常在路上碰到莫思穷，她被莫思穷斯文的外表所吸引。一直想找机会认识这个斯文帅哥，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昨天晚上，叶妃仪突然在自己酒吧里看见了心仪的斯文帅哥，于是一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叶妃仪看见莫思穷满面愁容，第一杯酒一口就吞下去，她知道斯文帅哥很快就会喝醉。叶妃仪故意让莫思穷喝得大醉，这样自己就可以把他送到医院，借机跟斯文帅哥建立密切关系。 莫思穷觉得这个年轻女孩有点面熟，出于礼貌他先谢过年轻女孩。然后，两人互通姓名，很自然地交谈起来。莫思穷这才知道，别看这个年轻女孩年纪轻轻，她却是自己昨晚喝酒那个酒吧的老板。昨晚她看见莫思穷喝醉后，先是趴在柜台上，后来哇哇地吐了一地，还叫肚子痛。所以把他送医院。 两人聊了一会儿，叶妃仪也已经了解清楚，莫思穷是省内名牌大学电脑专业毕业；曾经是南国国际的董事长秘书；来自省内一个边远的小县城。叶妃仪心中十分高兴，她禁不住对自己带眼识人的眼光感到有点自鸣得意。她问莫思穷： “以前你从来没有来过我的酒吧喝酒，昨晚你第一次来，就喝这么多酒，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以前从来没有喝醉过，最近心里有些不痛快，所以想试试，喝醉酒会不会让自己开心一点。谁知一喝就控制不住自己。结果自己出了丑，还给你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莫思穷非常礼貌地回答。 叶妃仪见莫思穷不但人长得斯文，而且说话也斯文，心中更喜欢。虽然他看见莫思穷一个人到自己的酒吧来喝酒，估计他不会有女朋友，但是她还是试探他： “莫大哥既然心中不痛快，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倾诉倾诉，让女朋友来安慰一下自己？” “你看我现在这个潦倒的样子，哪有女孩子看得上我！”莫思穷回答。 “莫大哥一表人才，又是名牌大学毕业，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这话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莫大哥是不是要对小妹保密呀？”叶妃仪进一步打探，同时顺便带出自己对莫思穷的看法。 “老板娘不要取笑了，我这个名牌大学有什么用，还不是像垃圾一样，照样被人扫地出门！”莫思穷本来不想说出自己是被公司开除，可是，他已经听出酒吧老板娘对自己有意。他想试探，老板娘介意不介意自己现在没有工作。 “如果你把自己看做是垃圾，那你就把我的酒吧当成垃圾桶吧。把垃圾扔进我的垃圾桶里试试，好吗？垃圾丢进垃圾桶不需要花钱，所以，从今以后，你到我的酒吧来消费，完全免费！”叶妃仪接过莫思穷的话头，拐了个大弯，表明了自己希望跟他亲近的态度。 如果莫思穷连这样明显的表示都听不出来，那他就是个大傻瓜。他从叶妃仪的话中听出她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工作，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钱。莫思穷觉得老板娘的模样也配得上自己，但是，自己不能做一个没有自尊、专吃软饭的小白脸。 莫思穷想来想去，一时想不出什么既能保持自尊，又能接受叶妃仪的话来。叶妃仪从莫思穷的话中听出他已经被公司炒了鱿鱼，她见莫思穷对自己这样明显的暗示竟然沉默不语，她估计可能莫思穷没有工作，说话才硬不起来。 于是，叶妃仪主动提出： “我爸爸的公司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现在我就要你一句话，你干不干？我保证，待遇一定不会低于你原来的工作。如果你同意，我会安排你见见我爸爸。具体让你干什么职位，等我爸爸跟你谈过以后，他会告诉你。行吗？” 叶妃仪的提议正是莫思穷所需要的，他马上同意让叶妃仪替自己安排见她爸爸： “叶小姐，谢谢你！反正我现在没有工作，只要我能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帮谁做不是做？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再不接受，就显得我太不近人情，太不识抬举了！” “好！那我看看爸爸什么时候有空。”叶妃仪马上拿出手机，走到急诊室外面给她爸爸打电话。好半天她才回到急诊室。她告诉莫思穷，爸爸现在正出差在外地，等爸爸回到绿城就会主动打电话来约他。叶妃仪让莫思穷每天到酒吧来，吃喝她都管。 ------------ 第五十八章 大展拳脚 其实，叶妃仪的爸爸就在绿城。叶妃仪打电话告诉爸爸，自己找到了喜欢的人。她把莫思穷的基本情况告诉爸爸，爸爸问女儿，她认识莫思穷多久了？她了解莫思穷吗？叶妃仪一下子被爸爸问住了，她撒娇说自己早就喜欢莫思穷，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他。这次是老天爷安排的好机会，自己不能错过。 爸爸告诉女儿，这是关系到她一辈子的事情，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听爸爸的，不能如此仓促做决定。爸爸要女儿先跟莫思穷相处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了解他的性格跟自己合不合得来，为人是不是诚实可靠。他有没有本事倒不是很重要。因为，他们家用不着女婿挣钱养家。 爸爸告诉女儿，除了女儿自己通过接触了解以外，自己也会通过各种途径去了解莫思穷的过去。所以，爸爸需要一段时间。至于这段时间多长，现在还说不准，最多应该也就十天半月。叶妃仪觉得爸爸说的很有道理，只好同意。 莫思穷每天晚上都到叶妃仪的酒吧，跟叶妃仪吃喝聊天。叶妃仪读书不多，可是社会经验丰富。两人你说你的经历，我讲我的故事，越相处互相之间了解越多。莫思穷在言谈中不会把自己的丑事告诉叶妃仪，他忘义贪财的性格通过聊天怎么了解得到！ 后来，叶妃仪按莫思穷的建议，买了一台电脑，接通了宽带上网。莫思穷手把手教叶妃仪使用电脑，从英文打字到中文输入，从玩电脑游戏到上网看新闻…。两人相处没多久，叶妃仪发现莫思穷懂得的东西真多，她也越来越喜欢莫思穷。一天晚上，叶妃仪在莫思穷的指导下，打通了常玩的电脑游戏最后一关。 叶妃仪兴奋得跳起来扑进莫思穷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赏了他一阵热吻。两人都是青春年少，这一吻一下子捅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叶妃仪喘着大气，对莫思穷说： “思穷，走，马上去我家。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叶妃仪跟酒保打了个招呼，就跟莫思穷离开酒吧。因为经营酒吧，作息时间是晚起晚睡。为了不互相影响，叶妃仪从经营酒吧开始就从父亲家搬出来，在酒吧附近另买了一套房子，单独住。叶妃仪的住处离酒吧只有几分钟车程。 叶妃仪和莫思穷很快就到家，进了房间。两人都是第一次，两人都是急于成事，他们连澡也顾不得洗，飞快地把衣裤脱掉，立刻上床，在床上抱在一起。莫思穷觉得自己下面的肉肠涨得难受，急着要找个洞钻进去。叶妃仪觉得自己的水帘洞痒得难受，也急于让莫思穷的肉肠插进来替自己解解痒。 莫思穷一手撑起身体，一手捏住肉肠想往水帘洞里塞。叶妃仪的水帘洞已经是水漫金山，润滑无比。莫思穷的肉肠在洞口周围滑来滑去，就是不得其门而入！急得叶妃仪伸手夺过肉肠，自己帮着莫思穷找准洞口，引导莫思穷往里钻。 莫思穷下体用力一挺，叶妃仪觉得水帘洞口一阵刺痛，肉肠终于插进洞里。肉肠进洞后，叶妃仪觉得疼痛骤减，快感顿生。随着莫思穷的肉肠上下抽插，叶妃仪感觉快感越来越强烈，可是没等她的快感得以爆发，她感觉到莫思穷的身体在她上面一阵痉挛，跟着一股热流涌进自己体内。 叶妃仪感觉体内的肉肠慢慢变软、缩小，最后退出战场。当晚，叶妃仪留莫思穷在她家里过夜。她感觉自己的第一次像是含了一块糖在嘴里，不准吞下去，虽然尝到了甜味，但是什么也没吃进肚子里，无法得到满足。 因此，第一次之后，叶妃仪一发不可收拾，每晚都要莫思穷到她家去过夜。叶妃仪无羞无臊，一般少女羞于启齿的话到她这里变得再正常不过。两人在床上游戏，她每每在下面指挥，让莫思穷知道，怎样动作才能够令自己达到性的高潮，得到最大的快感。 莫思穷正当少年，面对叶妃仪频密的索求，还不至于应付不了。他自己在每次床上游戏中，都能登上巅峰，所以他也乐此不疲。在叶妃仪的指挥下，莫思穷慢慢学会在游戏中如何照顾对方的感觉，如何引领对方一同登上巫山之巅。 叶妃仪的父亲叫叶天立，是靠偏门起家的黑社会大哥。他最主要的生意是“赌”。刚开始，叶天立的生意，是经营电子游戏机室。为了吸引顾客，他暗地对一些熟客，实行代币可以在柜台换回现金的做法。而这个做法有很大的风险，因为这违反公安局的规定，如果被发现，可能会被吊销营业执照。 这样就使一些带赌博性质的老虎机、扑克牌机和赛马机等，实际上变成了赌博机。因为，顾客可以从这些电子游戏机赢到游戏机代币，然后把赢来的代币，拿到柜台去换钱，所以赢到代币就等于赢到钱。而按照公安局的规定，赢来的代币只能用来玩游戏，不能换钱。不言而喻，叶天立的做法，招来了一大批热衷赌博的顾客。 赢到第一桶金后，叶天立的电子游戏机室越开越多，逐步扩展的省内外的一些小城市和县城。而且他也摸索出吸引赌客的经营方法。由于电子游戏机的输赢几率是可以人工设定的，在新开的电子游戏机室，叶天立都会把游戏机输赢的几率调整到能让顾客赢钱。 这时叶天立已经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会根据当地顾客的情况，预先设定每一间新开游戏室输给顾客的金额。通常，预输金额由十几万至几十万元不等。等到顾客尝到甜头，赢了不少钱之后，他才开始慢慢把游戏机的输赢几率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调整。 原来赢过钱的顾客并不知道游戏机的内幕，以为游戏机还是原来的游戏机，只是自己的运气不佳才会输钱。心中一直记着赢钱时的兴奋，总是盼着运气重新降临到自己身上。有的游戏机还可以遥控，管理人员看见顾客快输光时，可以通过遥控让顾客赢回一些钱。让他看到翻本的希望，把更多的钱投进来，越输越多。 他们这样的经营方法，不可能长期不惊动当地公安。但是，他们已经有足够实力，通过跟当地公安分享经济利益来摆平当地公安。所以，随着经济利益关系越来越密切，当地公安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逐渐变成了他们的保护伞。 叶天立在生意逐步扩张的过程中，招揽了一大批社会上的亡命之徒。这些人本来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一无财产，二无社会地位，没人看得起他们，更没有人尊敬他们。他们烂命一条，天天为了自己的下一顿饭不惜干伤天害理的事情。 叶天立给了他们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份不算低的稳定收入，让他们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得以重拾自尊，能够像正常人一样重新过上有尊严的生活。所以，他们都很珍惜现在有稳定收入的生活，十分忠于叶天立，忠于组织。 叶天立对自己手下这些人的本性十分了解，他严令手下的人行事一定要低调。不可像过去那样嚣张跋扈，横行霸道，不讲道理。否则，他立刻驱逐出公司。叶天立十分清楚，为了公司的发展，他们决不能给公安带来麻烦。如果惊动公安的高层，使当地公安不得不公事公办，他的游戏机室只能关门。 后来，叶天立去了一趟澳门，他发现澳门的赌场里，百家乐和大小赌枱生意最兴隆。赌百家乐和大小的基本上都是中国人，赌枱设定的最低注码起码是游戏机的上百倍。赌场的收益应该起码是游戏机室的几十倍，这让叶天立产生了自己在国内开地下赌场的想法。 叶天立设想，自己以电子游戏机室作掩护，经营以百家乐和大小赌枱为主的赌场。资金已经不是问题；由于现在公安已经是自己人，赌场的安全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现在需要做的，一是准备好和澳门一模一样的赌具；二是培养一批合格的赌场荷官。 叶天立说干就干，立刻带了几个亲信到澳门，在各个赌场亲身参与百家乐和大小赌枱的赌博。叶天立吩咐手下，不是想通过赌博赢钱，而是取经。不但要使自己精通百家乐和大小赌枱的规则，还要注意赌场如何管理赌枱的荷官，以及荷官的手法。 所以，叶天立要求所有人只能选择注码最低的赌枱，下最低的注码。他们的任务是在赌博过程中，学会职业赌徒的下注方法，心理状态，赌枱上的专门用语…。总之，是要使自己成为一个赌百家乐和大小的专家。 叶天立带着几个亲信在澳门各个赌场赌了一个星期后，回到绿城。叶天立马上请人按澳门赌场的规格做了一张百家乐赌枱和一张大小赌枱，还找来一些代用筹码。他们几个人轮流做赌场经理，荷官和赌客。他们一边赌，一边讨论，一边发现问题，一边改进。 自己和亲信成为专家后，叶天立再让几个亲信各自找来两三个机灵的手下，过来培训做荷官。叶天立再亲自设计了筹码，然后根据设计去订制了一批筹码。不久，叶天立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新开了一间电子游戏机室。游戏机室后面有暗门通往他的第一家地下赌场。 ------------ 第五十九章 黑大哥审婿 叶天立把第一家赌场作为培训基地，人员培训好后，再开第二家；然后是第三家，第四家…。很快，叶天立在十几个县市开设了地下赌场。随着地下赌场数量的增加，叶天立公司的收入也大大增加。可是，这些增加的收入，都是所谓的“黑钱”。无法经由合法的途径进入银行系统。 每个月，赌场上千万的现金收入用手提箱搬来搬去；公司里，上亿的现金保存在自己手中，不但使用时不方便，而且有极大的风险。为了将“黑钱”洗白，叶天立收购了一家电子游戏机生产厂。这样，他可以将部分电子游戏机卖给自己的电子游戏机室，节省了游戏机进货的成本。 同时，还可以把部分赌场的收入以购买电子游戏机的名义，从自己的电子游戏机室转到电子游戏机厂，变成工厂的合法收入。这样就可以将一部分赌场收入的现金，合法进入银行系统。此外，由于自己的公司掌握了电子游戏机制造的技术，自己的电子游戏机保养，维修，或者出现任何技术问题，都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得到解决。 叶妃仪打电话向爸爸介绍莫思穷后半个月，叶天立终于约见莫思穷。在决定约见莫思穷之前，叶天立把女儿招回家中，向她详细了解这段时间跟莫思穷相处得怎么样？叶妃仪当然把莫思穷大大地夸奖了一通。说莫思穷是自己认识的人中间最有本事的人，他好像什么都懂。 叶妃仪不无得意地告诉爸爸，自己在莫思穷的帮助下，已经学会使用电脑。不但学会中文输入，还学会了上网。现在自己是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只。只要坐在电脑前面，全世界的事情，自己想知道什么，马上就可以从电脑中查到。叶天立从女儿的谈话中，不用问已经知道，女儿现在是非莫思穷不嫁。 叶妃仪是叶天立的独生女儿，妻子生下女儿后，就患上了产后忧郁症。当时，叶天立的事业正处于起步阶段，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一个城镇一个城镇去寻找适合开电子游戏机室的地方。然后租房，装修，进机器，安排人员，忙得每天只有三四个钟头的时间睡觉。所以，妻子打电话给他，多说几句，他都嫌啰嗦。 叶天立以为，自己每个月给妻子足够的生活费，请了人服侍妻子、女儿，就尽到丈夫的责任了。谁知妻子长期见不到丈夫，打电话说不了几句话，丈夫已经烦自己，一时想不开，竟然狠心丢下不满一岁的女儿，吞下一整瓶安眠药自杀身亡。叶天立闻讯大吃一惊，心中感到十分愧疚。可是无论自己事后有多后悔，悲剧已经无法挽回。 他只能把愧疚变成爱，把自己所有的爱倾注在女儿身上。从小到大，叶天立从来没有骂过女儿一句，女儿的要求，他总会尽力满足。为了不让女儿受一点点委屈，他一直没有再结婚。他知道女儿在自己这样的家庭，不可能读好书。所以，他早早买下了一间酒吧，派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去经营。女儿高中一毕业，他就把已经上了轨道的酒吧交给女儿。 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偏门生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事情。所以，自己的生意，他决不让女儿沾一点边。他也知道，女儿从小见到的多是自己身边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所以，才会一见到莫思穷那样名牌大学的大学生，马上就被他迷住了。 叶天立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违背过女儿的意愿，这次叶天立也不准备坏了以往的规矩。但是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叶天立一定要跟莫思穷谈谈。谈的目的不是接受不接受莫思穷做自己的女婿，而是决定给自己的未来女婿在公司中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位，以及将来让他在公司中怎样发展。 叶妃仪开着车子载着莫思穷来到爸爸在远郊的别墅。叶天立在电话中已经跟女儿说好，自己要单独跟莫思穷谈。所以，叶妃仪把莫思穷送到地方后，自己立刻托词去看把自己带大的外婆离开。叶天立和莫思穷坐在客厅里，让下人给莫思穷泡了杯茶。 莫思穷的相貌长得挺斯文，看上去跟叶天立那些没什么文化的手下确实不同，难怪女儿会那么喜欢他。两人客气了几句，叶天立慢慢转入正题： “听小仪说，你是大学生？” “是的。”莫思穷回答。 “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叶天立问。 “我大学毕业已经四年了。”莫思穷回答。 “毕业后这四年都干过些什么工作？”叶天立问。 “我在南国国际做了三年董事长秘书，后来，又到绿城集团当总经理助理。”莫思穷回答。 “你为什么要离开南国国际？那可是我们绿城最大的公司。”叶天立问。 “因为我不想一辈子当秘书，绿城集团答应让我当总经理助理，我认为这个位子更有发展。”莫思穷回答。 “你现在还在绿城集团工作吗？”叶天立问。 “我最近已经离开绿城集团了。”莫思穷回答。他在这里用“离开”两个字来避开说明是自己辞职，还是被公司除名。 “你不是说，总经理助理的位子有发展吗，怎么这么快就离开公司了呢？”叶天立追问，他要看看莫思穷怎样解释离开绿城集团的原因。 “公司对我有些误会，让我没法在那里继续干下去了。我是被迫离开的。”莫思穷回答，他的回答基本上是事实。 “是些什么样的误会，可以告诉我吗？”叶天立问。 “公司交给我的任务，我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可是公司不认可。还因此惩罚我！”莫思穷含含糊糊地回答。 “年轻人出来工作，总要受些气的，哪能一有误会就不干呢！绿城集团也是大公司，总经理助理这个位子确实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我希望你还是能回到绿城集团去工作，我在绿城集团认识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去说说，这点面子我应该还是有的。”叶天立以长辈的口气劝莫思穷，实际上，他是在试探莫思穷的反应。 “不！我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妃仪爸爸你用不着劝我，我是决不会再回绿城集团去工作的！”莫思穷的回答显得很有志气，其实他知道自己想回去也不可能。他更怕叶天立真的到绿城集团去为自己说情，这样，自己叛主求荣的丑事就会被叶天立知道。所以，莫思穷回答得十分坚决。 “既然你的态度怎么坚决，我就不多说了。我想听听你以后怎么打算呢？”叶天立问。 “本来我想去找工作，可是认识妃仪以后，她让我先来见过你以后，再作打算。她说你这里正需要像我这样的人才。”莫思穷回答。 “你觉得自己可以干一些什么样的工作？或者说你自己想干什么样的工作？”叶天立问。 “我是学电脑专业的，我做了三年董事长秘书，半年多总经理助理，我觉得类似的工作我都能胜任。我自己希望做管理方面的工作，这样可以学到多一些东西。”莫思穷回答。 叶天立考虑了片刻，然后对莫思穷说： “我的电子游戏机厂有一个开发部，主要任务一是改进现有的电子游戏机游戏，使之更有趣，更吸引人；二是关注世界各地其他电子游戏机生产厂家推出的新游戏，并且引进我们感兴趣的新游戏；三是研究、开发我们自己的新游戏。我看你先到开发部做副主管，先了解、熟悉情况。以后根据情况再调整你的职位。你看这样安排行吗？” “行，一切听从伯父安排。”莫思穷什么都没问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从叶妃仪对自己的态度，知道叶天立不会亏待自己。此外，叶妃仪已经把自己当成丈夫，她什么都肯给自己，钱已经不是他优先考虑的问题。 其实，叶天立的心情十分复杂。在过去的半个月中，他已经调查清楚莫思穷的底细。他知道，莫思穷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灵魂的人。这样的人，本来组织是一定不会接纳的。因为叶天立的组织实际上就是黑社会，忠义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基本道德。如果叶天立自己的手下，有人胆敢像莫思穷出卖南国国际那样出卖自己，毋容置疑，那就是死罪！ 可是现在，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出卖过灵魂的人，自己不得不把莫思穷安排进自己的公司。而且，为了女儿的面子，给他安排的职位还不能太低。至于他的工资，为了不让其他手下有意见，叶天立准备表面上按职位发，但是每个月自己会私下派红包补贴给他一些钱。 叶天立知道，除了人品，莫思穷其他方面都是女婿的上佳人选。他环顾自己身边，大学生有如凤毛麟角，从中当然找不出能够和莫思穷比肩而立的女婿人选。更不会有曾经在南国国际和绿城集团那样的大公司工作过的人。所以，叶天立招到莫思穷这样的女婿，不丢自己的面子。 叶天立心想，只要莫思穷爱自己的女儿，给女儿幸福，再跟女儿生一两个有读书血统、聪明伶俐的外孙，自己就满足了。至于莫思穷有奶便是娘的人品，应该不会遗传给外孙。叶天立相信，只要自己防患于未然，不让莫思穷有出卖自己的机会，就不会有问题。 ------------ 第六十章 初露头角 当然，未来女婿需要防范，不能重用的想法叶天立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埋藏在自己心中，也包括女儿叶妃仪。但是叶天立不可能亲自出马看住自己的女婿，他只能通过自己的亲信间接监控莫思穷。现在，电子游戏机厂的厂长袁涌潮，是最早跟着叶天立打江山的兄弟，叶天立十分信任他。 叶天立自己是电子游戏机厂的董事长。他这样安排，是为了预防万一下面的赌场出事，也不会牵涉到自己和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所以，成立了电子游戏机厂后，叶天立很快把最早跟着自己的弟兄全部调到工厂，任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叶天立这样安排，公开的说法是这些兄弟跟随自己多年，希望他们及时从非法的生意中抽身，后半生平平安安。其实，叶天立内心深处十分清楚，这些人是自己非法生意发展壮大的参与人，同时也是见证人。一旦他们出事，自己就会惶惶不可终日，担心他们会把自己牵扯进去。所以，自己决不能让这些人出事。 因为开发部技术性太强，叶天立的人去了也是有名无实，还是要听原来负责人的，所以叶天立就没派人。这次正好派莫思穷去做副手，也算是在开发部安插一个自己人。同时还可以看看，莫思穷这个电脑专业的大学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虽然叶天立为了安全，把自己的亲信集中在电子游戏机厂，但是，实际上，每个亲信还是有自己的地盘。这些亲信就是整个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管理着周围县市几十个电子游戏机室和十几个地下赌场。他们名义上跟自己管理的电子游戏机室没有关系，实际上，跟自己地盘人员的领导关系和经济关系还是跟他们在下面管理时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这些亲信不时会到自己的地盘去巡视，当然也包括相关的地下赌场。因为这里是组织庞大利益的主要来源地，也是组织最容易出事情的地方。他们不能不小心谨慎，因为他们手下管理的，很多都是有劣迹，有前科的社会闲散人员。一不留神，他们就会旧病复发，给公司带来麻烦。 莫思穷到开发部不久，就发现，公司开发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开发新游戏。实际上，多年来，公司的开发部从来也没有开发出过版权属于自己公司的电子游戏。莫思穷觉得公司开发部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他建议叶天立裁掉三分之二人员。剩下的人员，组成培训部，专门负责培训购买电子游戏机的客户。 其实，叶天立何尝不知道开发部没用，只是，自己收购这家工厂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洗钱。每年多花十几二十万养着开发部，就是为了使工厂维持一定的规模，能多洗一些钱，而又不引起有关部门的怀疑。莫思穷不知就里，还以为叶天立连这么明显不合理的地方都看不出来。 下班后，莫思穷到酒吧见到叶妃仪，得意洋洋地把自己看到工厂的管理漏洞告诉叶妃仪。叶妃仪听了哈哈大笑，她告诉莫思穷，爸爸并不指着电子游戏机厂赚钱。莫思穷觉得非常奇怪，开一家工厂不为赚钱，为什么？他连忙问叶妃仪，爸爸靠什么生意赚钱？ 这时，叶妃仪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说漏嘴了！爸爸曾经千交待，万交待，千万不能随便把开地下赌场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莫思穷。幸亏她开酒吧多年，接触人多，反应快。她马上兜了回来，说自己根本不相信爸爸会连这样明显的管理漏洞的看不出来，所以，故意跟他开个玩笑。 她接过莫思穷的话头，反问他，你说说，开工厂不为赚钱为什么？我跟你开玩笑你还就当真了，还说是大学生！莫思穷想想刚才自己的反应，也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如果开这么大一家工厂，不赚钱，要多少钱来养工厂里这么多人呀？ 可是，叶妃仪的话已经让莫思穷脑子里多了一根筋。从那天开始，莫思穷每天上班，关注的重点不再是开发部内的事情，而是工厂怎样赚钱？工厂到底赚不赚钱？他不时到游戏机装配车间转转，初略地估算一下工厂的生产能力；到货仓看看游戏机成品的库存，和出货的数量。 莫思穷还不时跟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随便聊几句，有意无意地打听跟生产有关的情况。叶天立关照过电子游戏机厂的亲信，决不能向莫思穷透露公司在经营地下赌场。但是叶天立没有不让亲信向莫思穷透露工厂生产的情况。 叶天立自己清楚莫思穷的为人，可是他不能让所有亲信全都知道，自己的未来女婿是一个为财卖主的人。亲信们只知道莫思穷是大哥的准女婿，所以，亲信们对莫思穷没有防备。有关生产和出货的情况，莫思穷今天一点，明天一点，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莫思穷通过简单的计算，已经可以得出结论：电子游戏机厂的收入不足以维持叶天立整个组织的运作；组织一定有其他的收入，而且，他可以肯定，工厂以外其他生意赚来的钱要比工厂多得多。莫思穷得出这个结论后，工厂到底赚不赚钱，对他来说已经变得不重要。 莫思穷有点生叶妃仪的气。晚上到酒吧跟她见面时，莫思穷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叶妃仪马上就感觉到了。她问莫思穷，为什么闷闷不乐，很长时间没有一句话？莫思穷开始时故意说没什么。他知道叶妃仪一定会追问，他要等到她一次次追问后，自己好像被迫才说出来。 果然，叶妃仪接连追问了好几次。莫思穷感到时机到了，于是先给叶妃仪打预防针： “妃仪，既然你一定要我说出来我为什么不高兴，我说了，你可不要不高兴呀。” “不会，不会。你只管说，我不想看见你不高兴。只要你高兴了，我就会高兴！”叶妃仪回答。 “我发现你爸爸的电子游戏机厂赚不了多少钱，你爸爸一定还有其他更大的生意。对不对？”莫思穷单刀直入，想看叶妃仪会有什么反应。 “你说这件事呀，其实，电子游戏机厂确实赚钱不多，但是，电子游戏机室赚很多钱。我们的电子游戏机厂主要是为自己的电子游戏机室生产游戏机，两边做的其实是同一单生意。电子游戏机室赚钱，就是工厂赚钱，前几天我说我们开的工厂怎么会不赚钱，就是这个意思。 “工厂是电子游戏机室的后勤保障。如果自己没有工厂，从别人的工厂买游戏机，开销要大得多。如果游戏机坏了，叫厂家派人来修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所以爸爸才决定收购工厂，不再被别人掐着脖子。” 原来，上次叶妃仪不小心说漏嘴后，她想来想去觉得不妥，就打电话告诉了爸爸。叶天立想，时间长了，电子游戏机室的生意不可能一直瞒住莫思穷。他便告诉女儿，如果莫思穷问起工厂赚不赚钱的事，干脆借这个机会，把电子游戏机室的生意告诉他。但是地下赌场的生意绝对不能说！ 由于叶妃仪事先有了准备，所以，当莫思穷真的问到这个问题时，她才能自自然然，对答如流，没有引起莫思穷的疑心。他告诉莫思穷，爸爸是想等他在电子游戏机厂积累一些经验之后，再让他介入电子游戏机室的生意。 虽然这一次，叶妃仪敷衍过去了。可是莫思穷心中还有另一个引发问题的疑问，就是电子游戏机厂为什么要保留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开发功能的开发部？这个开发部明明是白花钱的部门，即使别的地方赚再多的钱，都不能成为保留这个花架子部门的理由。 半年后，莫思穷跟叶妃仪登记结婚。叶天立不想女儿结婚太招摇，所以，两个新人按照叶天立的意思，到欧洲去旅行结婚。莫思穷在绿城没有亲人，乐得顺着岳父的意，带着新婚妻子去逛世界。旅行回来，叶天立请电子游戏机厂的高层管理人员喝一顿喜酒就算完事。 在绿城办完喜事，莫思穷带着新婚妻子回到老家，在那里再摆一次酒，宴请他的亲戚朋友。这一次，莫思穷可以说是衣锦还乡：新婚妻子年轻漂亮；住在当地最高级的酒店；婚宴办在当地最有名的饭店，菜肴都是当地最高档的；给亲戚朋友送的手信，都是他们在欧洲旅行时买来的洋货。莫思穷在家乡花钱阔气，出手大方，让所有人都投射过来羡慕的眼光。莫思穷志得意满，给父母挣足了面子。 结完婚，莫思穷回到绿城，岳父已经为他准备好两间生意比较好的电子游戏机室，让他管理。这两间电子游戏机室跟地下赌场完全没有关系。结婚前，叶天立已经安排亲信带领未来女婿去熟悉电子游戏机室的管理。凭莫思穷的能力，管理两间电子游戏机室只不过是小儿科。 在把电子游戏机室交给莫思穷管理前，叶天立解释了为什么在此之前，自己不让他接触电子游戏机室的管理。叶天立告诉女婿，因为他们的管理中，有些做法是违法的。自己不希望女婿出事，影响女儿的家庭生活，所以才不愿意让他接触违法的生意。 ------------ 第六十一章 韬光养晦 叶天立交待女婿，决不能亲自参与电子游戏机室的具体事务，以免一旦出事影响到自己。参与了电子游戏机室的管理，莫思穷才知道，电子游戏机室向电子游戏机厂购买电子游戏机，只是让现金合法进入银行系统的方法。也就是说，电子游戏机厂除了生产电子游戏机外，还是洗钱的途径。他这才理解，为什么岳父要养着电子游戏机厂那个没有开发功能的开发部。 半年后，莫思穷向岳父提出，改变原来的洗钱方法。莫思穷指出，原来的洗钱途径不够安全。首先，电子游戏机室跟电子游戏机厂有直接的金钱往来，一旦电子游戏机室出事，很容易牵扯到电子游戏机厂；再者，所有的电子游戏机室都通过同一家工厂洗钱，一旦出事就会全军覆没。 莫思穷建议，成立一个饮食集团，每一个地区根据需要开设一定数量的饮食连锁店。电子游戏机室的现金交给饮食店，由饮食店连同自己的收入一起存入银行后，再通过银行系统上缴到集团。这样就可以完全切断集团和电子游戏机室的直接联系。电子游戏机室出事，对集团没有任何不良影响。由于饮食业每天收入的都是现金，每天把现金分散存入银行，十分自然，也十分安全。 至于连锁店的规模和数量，可以根据需要上缴到集团的金额大小进行调整。连锁店平日还可以作为当地员工的食堂；集团的生意应酬，逢年过节庆典、聚会，连锁店都可以提供方便、安全的适当场所。而且饮食店本身都能赚钱，这样，集团又多了一条赚钱的途径。 叶天立听完女婿的建议，心中不由得喜忧参半。喜的是，女儿竟有如斯眼光，找到一个如此聪明，有生意眼光的人做丈夫；忧的是，女婿的人品如此之差，今后自己在组织内如何安排他呢？凭女婿的教育背景和生意头脑，叶天立知道自己的亲信中无人能够和他相提并论。 如果女婿的人品能够服众，叶天立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王国交给他。现在，女婿虽然有头脑，却没有兄弟们最看重的忠义品格，更没有足以自保的武功。就算自己硬要把女婿捧上王座，相信他在王座上也坐不长，甚至还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最终反而害自己的女儿变成寡妇。 可是，如果自己让别的亲信来接班，有谁有女婿这样的头脑？有谁能长期压得住他？如果女婿既有头脑，又有野心，他就会把组织搞个天翻地覆！当然，这些并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但是，叶天立现在不能不考虑，不作预先安排。 叶天立摆在第一位的当然是女儿的幸福。自己留下的财富足以让女儿几辈子随意花也花不完，所以，钱财不是问题。除了钱财，只有女婿的安全才是女儿幸福生活的保证。为了女婿的安全，叶天立决定，永远不让女婿卷入地下赌场生意；永远不让女婿进入组织的最高领导层。 叶天立按照女婿的建议，很快注册了一家经营饮食业的绿天饮食有限公司。请人为公司设计了图标和黄绿色调的招牌，定位走中高档路线。完成前期准备后，叶天立让想出这个主意的女婿做开路先锋，按他自己的想法去建立第一间绿天粤菜馆。 莫思穷收购了一间现成的粤菜饭店，按设计好的风格重新装修，很快建立起第一间绿天粤菜馆。有了第一间，叶天立让各个设有地下赌场的地区按第一间店的风格，一间一间建立连锁店。下面的电子游戏机室照样从电子游戏机厂购买游戏机，但是，已经变成真正的电子游戏机买卖，金额已经大大小于从前。 同时，叶天立开始把原来电子游戏机厂中的花架子逐一砍掉，慢慢缩小规模，直至电子游戏机厂只留下生产一定数量电子游戏机所必须的人员，工厂能够赚钱，养活自己为止。叶天立的组织经过一番大手术，不但变得更安全，而且还减少了无谓的支出，增加了一大笔收入。 为了莫思穷将来在组织中的安排，叶天立跟女儿作了详谈。一是把自己的决定和做决定的理由告诉女儿；二是听听宝贝女儿的意见。叶天立跟女儿的沟通不会产生误会，因为他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女儿。女儿当然也不希望丈夫卷进违法的生意中，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为了钱去冒风险。所以，叶妃仪对父亲的决定完全没有异议。 可是，叶妃仪跟丈夫的沟通就没有这么容易。莫思穷向岳父建议改变组织洗钱的途径，获得岳父的采纳，充分表现了自己有领导组织的能力。可是，岳父把组织按照自己的意见，大刀阔斧地重建后，对自己却没有一点表示。莫思穷认为，通过这件事，自己在组织中的威信已经建立。如果岳父有意安排自己在将来接班，其他人不会不服自己。 莫思穷想通过妻子去了解，岳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妻子帮自己向岳父争取，早日重用自己。正好妻子主动跟自己谈岳父将来的安排，莫思穷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自己主动找妻子谈自己在组织中的职位，反而显得自己有点迫不及待。谁知，妻子一开口，竟然是来说服自己接受岳父安排的！ 叶妃仪已经跟父亲商量好了，如何去说服丈夫打消自己的野心。她以为理由足够充分，丈夫应该会因此接受爸爸的安排。叶天立跟叶妃仪详谈的当晚，叶妃仪跟丈夫到外面吃饭，特意点了两个好菜。开始，聊了些其他的话题，很快叶妃仪转到正题上来： “思穷，今天爸爸主动跟我谈起你，他说你不但聪明，眼光和见识都比他手下那些人强得多。你提的建议对公司的帮助非常大，爸爸一直都希望能得到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来帮助他。爸爸说，他自己也是男人，他知道男人都想在事业上有所成就。” 叶妃仪的话让莫思穷看到了希望，心里美滋滋的。谁知，妻子话锋一转： “但是，爸爸说，他不能安排你来接他的班！因为他现在的公司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司，他的组织，说得坦白一些，实际上就是人们所说的黑社会。而你是一个文人，你在组织中完全没有根基。虽然你有领导一个大公司的能力，但是，如果爸爸硬把你抬上组织接班人的地位，很可能会给你带来安全问题！” 妻子的话无异于一盆冷水，一下子浇灭了莫思穷心中刚刚燃起来的希望之火。希望之火熄灭之前，却点燃了莫思穷胸中的愤怒之火。他忍不住对妻子大吼： “你爸爸的生意不让我去接班，难道让你去接班？如果你爸爸认为连我都接不了他的班，难道他认为你比我还行？你不是一直说你是爸爸的掌上明珠吗？现在你爸爸情愿把自己的生意传给别人，也不传给我们。这说明，你爸爸嘴上说你是他的掌上明珠，在他心中你其实只不过是混珠的鱼目！” 莫思穷气得已经是急不择言，平时他都称叶天立为“爸爸”。这时，他竟然在“爸爸”前面加上个“你”字。说明在他心中，已经把叶天立看成别人的爸爸！叶妃仪不急于打断丈夫的话，她让丈夫发泄得差不多，才开始安抚丈夫： “思穷，你先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爸爸知道你希望有自己的事业，这没问题。爸爸说，他可以出钱，让你自己去建立自己的事业。他只有两个条件，一是不能做违法的生意；二是不能用他手下的人。我看爸爸这是为我们着想，希望我们一辈子都不要涉足违法生意，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不希望我们出任何不幸的事情。” 听了妻子的话，莫思穷的火气稍稍平息。虽然岳父愿意出钱，让自己离开他的组织，出去创业。可是这与自己原来的期望相去甚远。岳父的生意已经经营多年，根基稳固，收入丰厚。现在，眼看这么好的生意没有自己的份，自己却要重新去开山劈石，从头打拼，莫思穷实在心有不甘。 说实在话，虽然莫思穷给岳父提了个好建议，说明他有能力管理一家大公司。可是，管理一家已经成功的公司，和开创一家全新的公司，并使之成功，完全是两回事。如果岳父给自己一大笔钱，自己与其拿去找一个行业投进去，然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也投进去，还不知道原来投进去的钱能不能收得回来；还不如自己拿这笔钱，直接带着妻子去环游世界！ 此外，一旦自己拿了岳父的钱到外面去开创自己的事业，那就意味着自己永远离开了岳父的生意。即使以后自己生意失败，想重新回到岳父的公司，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手里。现在自己刚刚提了一个好建议，使得所有的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如果生意失败再来吃回头草，自己的头上已经没有光环！ 莫思穷知道，虽然岳父不肯让自己接他的生意，他的财产肯定还是会传给妻子。既然现在岳父这样的安排使得自己无话可说，自己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在岳父的公司里混，等待时机。很可能哪一天岳父忽然想通了，改变了主意；或者岳父健康突然出现了问题，或是出了意外，自己仍然有接班的机会。 ------------ 第六十二章 卧薪尝胆 想到这里，莫思穷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下来。他想了一会，然后心平气和地对妻子说： “妃仪，作为一个男人，我当然希望能够有自己的事业。可是我们现在刚刚结婚，不久你就会怀孕，生孩子。虽然爸爸愿意出钱让我去开创自己的事业，可是我舍不得你。我不忍心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到外面去打拼。到时就算我的事业成功了，可是我在妻子最需要我的时候，自己没能尽到丈夫的责任，我也会遗憾终身，开心不起来。你说对吗？” 丈夫一席话，让叶妃仪感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立刻扑到丈夫的怀里，非常动情地在丈夫耳边低语： “看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是老公最爱我！为我想得最周到。谢谢老公！来，今天晚上我要好好服侍我的好老公！” 叶妃仪松开双臂，把丈夫推进卧室，主动帮丈夫脱衣服。莫思穷被动地让妻子替自己脱衣服，他心中还在算计，自己应该怎样在岳父面前表演，才能赢得岳父最大的好感。叶妃仪把两人都脱了个一丝不挂，她发现丈夫下面只有一根刚刚灌好的肉肠，软软地向下耷拉着。 叶妃仪马上把丈夫推倒在床上，低下头，不顾脏臭，一只手把软肉肠塞进嘴里，用力吸住。她的头有节奏地上下运动，用舌头和嘴唇摩擦软肉肠，很快把软肉肠吸成了擎天柱。她把擎天柱从口中吐出，上床骑在丈夫身上，用手引导丈夫的擎天柱插进黑色丛林中的秘洞。 然后，叶妃仪下体夹着擎天柱趴在丈夫身上，用双肘撑在丈夫身体两边的床上，让胸前的双峰在丈夫身上扫来扫去。同时，撅起的臀部上下翻飞，很快就带着丈夫一同升上了天国。两人瘫在床上懒得动弹，等到擎天柱变回软肉肠从秘洞中滑出，叶妃仪才从丈夫身上爬起来。她这才发现，黏滑的白浆已经从自己的秘洞流到床单上。 莫思穷选择维持现状，嘴上说是为妻子着想，尽丈夫的责任。其实，他的内心是心不干情不愿。叶妃仪对丈夫的决定当然十分高兴，第二天就打电话告诉爸爸。她还把丈夫说妻子很快会怀孕、生子，丈夫不应该在种时候离开妻子的话转述给爸爸听。叶天立听了，也为女儿高兴。 其实，叶天立说出钱让女婿到外面去另立门户，只是一种策略。叶天立已经仔细分析过女婿的情况，女婿工作过的是绿城房地产业最大的两家公司，南国国际和绿城集团。女婿干过的丑事和他的人品，这两家公司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女婿躲他们都来不及，绝对不敢进入绿城房地产行业。 女婿从来没有涉足过其他行业，他不可能在什么条件都没有的情况下，胆敢自己一个人在绿城的其他行业独闯天下。所以，叶天立早已算定，自己这一招，既能堵住女婿的嘴，又能使他收起野心，老老实实地接受自己的安排。 叶天立知道，女婿在绿天集团还有一块自己的领地，就是手里的两间电子游戏机室和一间绿天粤菜馆。这块领地的收入，足够维持女儿、女婿富足的生活。更不要说，女儿自己还有酒吧的收入。如果女婿没有野心，他们的日子在绿城也算数得着的让人羡慕。 不过，叶天立知道，女婿的野心不可能就这样消弭于无形。虽然平平安安，富足无忧的生活，在认识叶妃仪之前，莫思穷连想都不敢想。可是得陇望蜀是很多人的劣根性，莫思穷认识叶妃仪之后，富足的生活已经唾手可得。既然轻易就得到，莫思穷当然不会再觉得稀罕。 特别是在莫思穷看出岳父原来洗钱途径存在很大的风险，他提出改进建议，并得到岳父采纳、实施之后，莫思穷的内心已经狂妄得把自己看得比岳父更有本事。他得意洋洋地等待着得到岳父重用，可是等来等去等不到自己希望的结果。 虽然莫思穷的心理极其不平衡，可是岳父正当盛年，莫思穷在岳父的组织内又没有一点根基，他只能压下内心的不满，看似老老实实地听从岳父的安排。莫思穷管理的两个电子游戏机室所在地区，是经过叶天立精心挑选的，没有组织的地下赌场。 一天，组织中，一个其他地区的中层头目找到莫思穷，问莫思穷有没有见过他们地区一个外号叫土狗的小头目。莫思穷问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他们区的人？来人回答说，公司每一个地区他都要去通知，见到土狗就把他抓起来。 莫思穷问怎么回事？来人告诉莫思穷，土狗是组织赌场的荷官。他配合外面的人出千，从组织赌场弄钱已经有一段时间。那个地区的高层管理人员发现问题，叫人通知土狗去见他。土狗知道事情败露，于是弃家潜逃。所以，现在在全公司范围内通缉土狗。 一直以来，莫思穷凭直觉，觉得岳父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可是始终发现不了到底是什么。这次莫思穷在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听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情况，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天立的组织中，只有高层管理人员被叶天立告诫，不能向莫思穷透露组织经营地下赌场的事情，中层管理人员并不知道。来人见莫思穷是大哥的女婿，哪里会有戒心！莫思穷听见了天大的秘密，马上请来人到自己的绿天粤菜馆吃饭。 席间莫思穷旁敲侧击，了解到该地区地下赌场经营的方法。来人在组织中的层级不高，他并不知道关于其他地区地下赌场的情况。但是从来人提供的情况，莫思穷对岳父的组织经营地下赌场的规模已然心中有数。 莫思穷原来以为妻子年轻，又深爱自己，从妻子那里，自己应该可以了解岳父组织的全部情况。现在才知道，连天天跟自己共享鱼水之欢的妻子也一直把自己当外人！地下赌场的事情，妻子竟然在枕头边上也不肯对自己透露一个字。 莫思穷心里说，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岳父和妻子对自己当面是人，背后是鬼，自己为什么不能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此我在他们两人面前就做一个笑面虎，我现在给他们陪笑脸，就是为了等待机会，时机一到，我就狠狠地咬他们一口！让他们知道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从那天起，莫思穷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他专门开辟了一个房间，添置一些健身、练功的设备，作为练功房。先在原来的员工中找出那些身手好的员工，每天抽一两个钟头到练功房练功。他自己也拜这些人为师，跟着他们一起练。 莫思穷还通过各种方式从社会上招揽练过功夫的亡命之徒，给他们高薪，养在自己的店里。一年之后，莫思穷已经招揽到十几个自己感到满意的人。其中有一个名叫邢国良，十年前曾经是省武术代表队的队员，刀枪剑棍，样样精通。 莫思穷请他当专职武术教练，教自己手下的员工练擒拿，散打。莫思穷还不时还让自己的员工互相之间进行比赛，功夫特别好的就给加工资。莫思穷自己也跟着练，跟着比赛。虽然他开始练武年龄已经太大，可是却也学到了一些防身的招式。 这时，叶妃仪已经为莫思穷生下了一个女儿。虽然莫思穷在妻子怀孕生子时，像他原来说的一样，对妻子很好，但是，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女儿的到来并没有能够消弭莫思穷心中对岳父和妻子的怨恨，莫思穷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因为他觉得时机未到。 莫思穷坚持培植自己的势力三年，手下的员工已经习武成风，以能打为荣。莫思穷觉得已经到了自己可以小试牛刀，为自己讨回公道的这一天。于是开始设计绑架自己第一个大仇人，绿城集团的董事长羊加官，。他派人去跟踪了羊加官一个多月，完全掌握了羊加官的活动规律。 莫思穷自己打电话约黄世坚出来吃饭。他告诉黄世坚，自己离开绿城集团后，无法在绿城继续呆下去。正好自己一个在外地开公司的同学请他过去帮忙，自己就离开绿城去了外地。这次是回老家探亲，路过绿城。 他想起以前黄世坚对自己的关照，很想念老乡，所以约他出来聊聊。看看老乡和绿城集团现在情况怎么样。黄世坚当时差一点被莫思穷拖下水，极力把责任推到莫思穷身上，才摆脱干系。他原以为莫思穷永远翻不了身，想不到现在他还能身光颈靓地约自己上高级饭店吃饭。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莫思穷从黄世坚口中了解到羊加官为了报复南国国际，故意在白沙尾，南国国际的地块内高价买下一间村民的小屋，想给南国国际造成麻烦；以及后来南国国际如何摆脱困局，反而使得羊加官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 莫思穷决定，利用白沙尾的小屋来实施自己的绑架计划。他设计的计划果然没有引起羊加官的怀疑，完完全全按照他原来设计的每一个步骤进行，顺顺利利从羊加官手里拿到了一百万。为了争取时间处理已经到账的那一百万，他们把羊加官带到绿城的远郊，才让他自己开车回绿城。 为了防止万一羊加官报警，警方追查，查到自己，或者把没有来得及提走的钱扣下。莫思穷事先用假身份证开设了多个银行账户。羊加官的一百万一到账，他立刻把钱分散转到这些以假名开设的账户中，然后立即把现金提走。 ------------ 第六十三章 初试纯阳技 韦玉瑶为了自己的安全，安排韦传宗和那冰峰跟自己住在同一栋高层公寓楼里。韦传宗住在低层的单层大套间；韦玉瑶自己和那冰峰住在顶层连天台的复式单位。这样，韦玉瑶上下班都能和两人一起，进到大楼后，也有那冰峰陪着乘电梯上楼，看着她安全进家后，两人才分开。 这一天，三人下班后，在外吃完晚饭一同回家。那冰峰像往常一样，目送董事长进了家门，自己才开门进家。那冰峰习惯一进家门，稍事休息后，马上洗澡，把从外面带进家的脏东西洗掉。然后，换上比较舒适的睡衣，在家里活动。 那冰峰还没洗完澡，韦玉瑶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那冰峰的卫生间，气喘吁吁地告诉那冰峰，有可疑的人试图闯进她的家！她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马上从天台花园逃过来。原来，他们居住的这栋大楼，顶层只有他们这两个单位。两家的天台花园是作为一体来设计、装修的，通天台的门，他们为了方便走动，一般都不关。所以韦玉瑶今天才能够在紧急时不用出门，直接从天台跑过来找那冰峰。 那冰峰赶紧擦干身体，穿上睡衣。他让董事长呆在自己的客厅里，自己打开房门，想从走廊里过去看看，董事长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刚走出房门，就看见走廊中董事长房门前站着四个男人。那冰峰认识其中一个，是刚才在楼下门卫值班的保安员。 保安员正在嘭、嘭、嘭地拍门，嘴里还高声招呼： “韦董事长，开门！我是楼下的保安员。” 看来，他们叫门已有一阵子，按门铃没有回应，才大力拍门。那冰峰走上前，跟四个人打招呼： “别敲了，里面没人！”然后，他对保安员说，“老许，你下去吧，他们三个交给我了！” 保安员老许不敢马上离开，他转身看看身后的三个人，似乎在征求三人的意见。其中一个人摇摇头示意老许不能离开，老许战战兢兢，缩着身体，低头站在一旁。那冰峰跟三人对视片刻，回头往自己家里走，嘴里招呼三人： “到我这里坐坐吧，董事长在我家里。你们三个不速之客把董事长吓着了！你们找董事长什么事，进来说吧！” 那冰峰加快脚步进到家里，把房门大开，回过头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那冰峰看见三个人刚才两手空空，转眼间手里都已经拿着刀，那冰峰马上试图说服三人不要动粗： “大哥，万事好商量，千万不要动刀子，行吗？” 三人中最前面的一个人，伸出左手把那冰峰推进房里，嘴里毫不客气地对那冰峰呵斥： “少废话！进去！” 那冰峰被他推得接连倒退几步，正好坐在韦玉瑶身边的沙发上。三个歹徒带着保安员一起进屋后，把房门关上。他们喝令保安员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三个歹徒站到沙发后面，一人一个用刀架在那冰峰、韦玉瑶和保安员三人的脖子上。 韦玉瑶看见那冰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点不反抗就把三个歹徒放进屋里，她一直以为那冰峰会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这些人威胁。谁知，现在不但自己，而且连那冰峰也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尽管韦玉瑶知道那冰峰有读心术，肯定已经知道这三个歹徒来的目的，但是她绝对想不到有那冰峰在身旁竟然还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如果这时坐在韦玉瑶身边的是韦传宗，她会放心很多。因为她信任韦传宗的本事，却从来没有见识过那冰峰的功夫。由不得韦玉瑶多想，领头的歹徒对着韦玉瑶得意洋洋而又阴阳怪气地说： “韦董事长，知道我们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你贵人多忘事，可能早就忘了。我们老板莫思穷，可没忘记你！你设了个圈套让我们老板去钻，可把他害苦了。我们今天来就是要代表老板来跟你算账的！” “不知这笔账你们老板准备怎么跟我算？”韦玉瑶听见三人称呼莫思穷为老板，禁不住暗暗叫苦。想不到像莫思穷这样的小人竟然也有咸鱼翻生的一天！ “你害我们老板被绿城集团侮辱，然后除名。你要赔偿我们老板名誉损失费五十万，精神损失费五十万，一共一百万！”领头的歹徒恶狠狠地说。 没等韦玉瑶开口，一直不说话的那冰峰先开口了： “一开口就要一百万，你们当我们董事长的钱是捡来的呀？” “什么？你说什么？你够胆就再说一遍！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站在那冰峰身后的歹徒把刀刃紧压在那冰峰的脖子上。 那冰峰慢慢抬起右手，手指朝身后的人一指，同时慢条斯理地说： “兄弟，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嘛！” 那冰峰身后的歹徒，立刻把刀从那冰峰的脖子上移开，扔到地板上。歹徒头领立刻大声呵斥： “你它妈的吃错药了！他叫你把刀放下你就真听他的呀？” 那冰峰扫视另外两个歹徒，嘴里说： “你们两个也把刀放下吧！” 那两个歹徒也立即把刀扔到地板上！那冰峰叫保安员先出去，保安员闻言，如获大赦，马上站起来，快步离开那冰峰的家。这次很奇怪，三个歹徒并未阻拦。保安员走后，那冰峰接着说： “你们刚才对我们没礼貌，应该自己掌嘴！” 那冰峰话音刚落，三人真的“啪，啪，啪”地自己掌起嘴来。到了这时，韦玉瑶才知道刚才那冰峰为什么那么镇定，原来是艺高人胆大！她从来不知道，那冰峰除了读心术，还有控制别人行动的本领。 “你们既然是来要钱的，怎么还那么盛气凌人？你们没见过叫花子怎么向别人讨钱吗？赶快趴在地上磕几个响头赔罪！”随着那冰峰的话音，三个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歹徒，马上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响头来！ “行了，起来吧！”那冰峰一句话，三个歹徒，真的停止磕头，站了起来。他们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听这个小子的？歹徒头领心中不服，快步朝那冰峰冲过来，要打那冰峰。头领身边的另一个歹徒上前一步，对着头领的脑袋就是一拳，把他打得趴在地板上。 打完，打头领的歹徒拳头疼得呲牙咧嘴。他的心中也觉得奇怪，刚才自己怎么想都没想，上去就给头领一拳？站在那冰峰背后的那个歹徒想趁那冰峰不防，从后面袭击那冰峰。那冰峰连头也没回，手向后一挥，他原来想打那冰峰的拳头，突然拐了个弯，打在自己脸上！ 被同伙打倒的头领，从地板上爬起来，气得顾不上那冰峰，直扑打他的那个同伙。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成一团。很快那冰峰又让站在一旁的歹徒也加入战团，帮着另一个同伙夹攻头领。那冰峰和韦玉瑶坐在沙发上看热闹，韦玉瑶看着三个歹徒狗咬狗，心中暗暗叫好。 忽然，三个歹徒停止打斗，一个跟一个走出房门外，最后一个歹徒还顺手替那冰峰把房门关上。原来那冰峰担心他们在自己家里打斗，不小心把东西打坏，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发指示给三个歹徒，让他们出去。三个歹徒离开那冰峰的家，脱离了那冰峰的控制，立刻恢复了自主意识。 三人知道绑架韦玉瑶已经不可能成事，赶紧按电梯，试图尽快逃离大厦。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到了，谁知，电梯下行了没几层，就停了下来，歹徒在电梯里想开门也开不了。原来刚才保安员老许离开那冰峰家后，立刻报了警，并且通知了自己的上司。上司吩咐老许，眼睛盯死电梯，看见歹徒进电梯，立刻用钥匙把电梯锁死，把歹徒锁在电梯里。来个瓮中之鳖！ 果然，没多久，老许看见歹徒上了电梯，由于已经得到上司的指示，老许立刻把歹徒锁在电梯里。警察很快也到了，三个歹徒面对警察的枪口，老老实实，不敢乱动，让警察拷上手铐带走。还有几个警察留在大厦，为保安员，韦玉瑶和那冰峰做笔录。 韦玉瑶住的大厦保安十分严密。凡是有外人来访，楼下当值的保安员一定会先通过大厦的内部电话通报户主，征得户主同意后，还要登记访客的身份证，才能让访客上楼。楼下当值的保安员不能擅自离开岗位，更不会自己上楼去敲户主的门。所以，韦玉瑶没有接到电话，却听见楼下当值的保安员老许上楼敲自己的门。便知道情况不正常，才会立刻通过天台，逃到那冰峰家求救。 莫思穷为了报仇，派人对韦玉瑶跟踪了近一个月，摸清了韦玉瑶的活动规律。莫思穷不知道羊加官有没有报警，他不敢再采用相同的方法，大白天到公司去绑架韦玉瑶。所以打算趁韦玉瑶回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绑架韦玉瑶后立即离开。 莫思穷知道，韦玉瑶到家时总有韦传宗和那冰峰陪着，韦传宗的功夫十分了得，不好动手。韦玉瑶住的是高级公寓，房门一定是防盗门，不容易撞开，而且，撞门动静太大，容易引人注意，打电话报警。因此，韦玉瑶进家后，只能把门叫开。 所以莫思穷决定趁韦玉瑶刚到家，立刻挟持楼下的保安员跟上楼去把门叫开。虽然他们不知道韦玉瑶住在哪一个单位，可是保安员知道。莫思穷相信，有相熟的保安员代为叫门，韦玉瑶一定会开门。只要韦玉瑶一开门，他们二话不说，绑上人就走。 像韦玉瑶这样身份的人，肯定非常怕死。只要韦玉瑶被自己控制在手，莫思穷不愁要不到钱。韦玉瑶或者开支票，或者打电话叫公司的会计去银行转账。有人质在手，就不必急于当天拿到钱。一天钱不到账，自己一天不放人，自己有恃无恐，一定等到钱到账后才放人。 ------------ 第六十四章 潜逃海外 莫思穷派出去绑架韦玉瑶的一共五个人，乘一辆七人面包车。三人跟着韦玉瑶进入大厦后，一人在外面望风，司机留在车上，随时准备配合大厦里的三个同伙带着人质逃离现场。他们约定，十分钟之内不管绑到绑不到韦玉瑶，都会走人。 谁知门外放风的人等了半个钟头，自己人没等到，倒把警车等来了。警察进大厦不到十分钟，大厦里的三个同伙就被警察拷着手铐押上了警车。放风的人见状赶紧登上等在一旁的面包车，火急火燎地回去给老板莫思穷报告。 原来得意洋洋，正等着听好消息的莫思穷，突然听到自己的手下报告，去绑架韦玉瑶的人全都被警察抓走了！莫思穷一下子被吓得不知所措。他想不通，自己派出去的这三个是功夫最好的人，他们手里还拿着刀，怎么连一个女人都绑不来呢？绑不来就算了，反而连自己也搭进去！ 莫思穷根本没想过绑架行动会失败，更没想过自己的人会被警察抓住。他不住地安慰自己，平时自己对这几个兄弟那么好，他们一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可是，安慰只是安慰，无法真正解决自己内心的担心和焦虑。 理智告诉莫思穷，警方迟早会找上门；可是，从自以为战无不胜，到行动失败，自己成为警方抓捕的对象，这个弯子转得实在太大，令莫思穷感情上无法接受！可是，主观上接受还是不接受，不会使事态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更改变不了事实。 就在莫思穷不知所措之时，叶天立却立刻采取了行动。他打电话把女婿叫到自己的住处，但是在电话中并没有告诉女婿为什么。莫思穷一到，看见妻子坐在客厅里两眼红红的，好像刚哭过。岳父二话不说，叫莫思穷立刻带着妻子离开绿城从深圳去香港。然后带着妻子去周游世界，避避风头。没有自己的电话，千万不要回绿城。 叶天立的别墅门口，准备送女儿、女婿去深圳的车子已经等在那里，叶妃仪已经帮丈夫带好证件，收拾好行李，放在车上。莫思穷问岳父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事先也不跟自己商量商量？叶天立反问，你今晚干过什么好事，自己不知道吗？幸好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要不然，警方可能会很快发全国通缉令，想走也走不了！ 莫思穷这时才意识到，绑架韦玉瑶行动失败产生的严重后果。他无话可说，只能接受岳父的安排。其实，莫思穷自己的心中，已经完全没了主意。按照他自己的主意，就是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像原来一样过日子，寄希望于自己能够侥幸过关！ 原来，叶天立对女婿一直不放心，在把两个电子游戏机室交给女婿时，他已经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在里面，监视女婿的行动。后来女婿建立第一间绿天粤菜馆时，同样安插了眼线。所以，叶天立随时都掌握着女婿的动向，而莫思穷本人并不知道。 莫思穷绑架羊加官时，行动十分秘密。参与行动的几个人都是莫思穷自己从社会上招来的，武功都比较好。由于绑架进行得非常顺利，叶天立的眼线没有得到一点风声。绑架韦玉瑶的行动失败，三个人被警方抓走，这是叶天立组织中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下子就在莫思穷的地盘里传开了。 叶天立的眼线听到消息，马上电话报告叶天立。叶天立恨得咬牙切齿，可是为了女儿和外孙女，也为了自己和组织，他不得不把心中的怒气压下。立即安排女婿迅速逃出境外。他不能够让警方把女婿抓走，因为，女婿已经知道组织中太多东西。 叶天立知道，像女婿这样的人品，如果被警方抓住，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他肯定会把组织的情况向警方和盘托出。所以，如果知道女婿一定会落入警方手里，叶天立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了他灭口！现在，叶天立估计，莫思穷应该可以逃出境外，所以没动灭口的念头！ 韦玉瑶在绿城是个重要人物，她既是绿城政协的常委，又是绿城民主党派的主任委员，还是绿城最大公司的董事长。虽然绑架没有成功，韦玉瑶也没有受到一点点损失，但是警方一定会非常重视。警方会连夜审讯人犯，很快就会知道莫思穷是幕后主脑。接着就会连夜出动去抓莫思穷，以求尽早破案，给韦玉瑶一个交代。 叶天立知道，只有抓紧时间，趁警方尚未审出结果，女婿才能逃出境外。所以他才会安排女婿和女儿立刻动身。虽然女儿并没有参与绑架韦玉瑶的行动，可是警方抓不到莫思穷，女儿难免受到牵连。警方一定会对女儿进行长时间的讯问，即使女儿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知道丈夫的绑架行动，警方也不会相信。 叶天立还担心，如果没有女儿在身边，莫思穷在境外呆不住。很可能还会跟自己断绝联系，到时自己不知道他在哪里，就鞭长莫及，失去了控制权。.有女儿陪在女婿身边，女婿不会寂寞，自己也可以通过女儿随时了解女婿的情况，所以叶天立才会安排女儿陪女婿一同外逃。 莫思穷和妻子终于逃到了香港。叶天立收到女儿从香港打来的电话，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莫思穷离开绿城的第二天，警方果然到处寻找莫思穷。在电子游戏机室，绿天粤菜馆和莫思穷家，警方都找不到莫思穷，最后终于找到叶天立家里来。 叶天立告诉警方，女儿和女婿昨天打电话告诉自己，他们马上要到境外去旅游。听女儿说，这次他们准备去好几个国家，离开绿城的时间不会短。警方再多问，叶天立一概不知道。警方没有办法，只好结束询问，悻悻离开。 这是叶天立的组织第一次出了大漏子。叶天立暗自庆幸自己对莫思穷早有防备，在莫思穷的地盘里没有赌场，这真是不幸中之大幸。虽然叶天立的赌场是在公安的保护伞下开设的，但是，有些事情只能心照不宣，不能摊在桌面上。 叶天立非常清楚，公安提供保护伞的底线是不能给公安惹麻烦。公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叶天立的赌场只能尽可能低调，开在地下。如果让地下赌场进入了公安睁着那只眼睛的视线，公安就只能公事公办。这是公安跟叶天立之间的默契，所以，叶天立一直要求手下保持低调，不要招摇。 这次，女婿试图绑架绿城的名人，打破了叶天立跟公安的默契，突破了公安的底线，给公安惹了麻烦，所以公安才开始对叶天立的组织公事公办。叶天立从公安对自己的不满，感觉到事情不会这么快完结，他马上下令所有地下赌场立即停止营业，赌枱全部搬进储藏室，赌具全部转移。 可是，现在赌场是叶天立组织的主要收入来源，赌场一停，组织中每一个人的利益都受到极大的影响。时间越长，大家的怨言越多。别人不敢直接跟叶天立说，只能一层一层向上反应，最后集中到组织的二号人物，电子游戏机厂厂长袁涌潮那里。 公安已经传出话来，如果不让莫思穷到他们那里作个交代，他们会天天到电子游戏机室去检查。这样一来，叶天立的组织不仅失去了赌场的收入，连电子游戏机室的收入也将朝夕不保！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组织突然失去主要的收入，运转很快出现了问题，袁涌潮想不找叶天立谈也不行了。 袁涌潮和叶天立互相之间都非常信任。他们之间说话用不着绕弯子。袁涌潮主动找到叶天立，开口就问叶天立： “大哥，你到底把莫思穷藏到那里去了？你知道吗，如果他再不出现，我们的组织就要散了！” 叶天立没有马上回答，片刻之后，他才开腔： “嗯，我知道。可是，我有我的难处，如果把他交给公安，我担心他会把组织内部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公安。那时组织就不只是散掉了，我们很可能还要去坐牢！” “莫思穷不是你的女婿吗？你是说，你的女婿会出卖组织，还包括你？”袁涌潮大吃一惊。 “唉，我的女婿是什么人，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其实，他以前干过的那些臭事，说出来我都觉得脏了我的嘴！可是小仪爱上了他，我不想伤小仪的心。你没看见我一直都不让他知道赌场的事情吗？我就是知道他这个人靠不住，一直防着他！”叶天立知道瞒不住了，不得不把莫思穷出卖南国国际的事情告诉了自己最信任的兄弟。 “如果，你女婿是这种人，那我们就留不得他！干脆，让他车祸死了，然后把尸体交给公安，让公安好结案。为了组织，大哥你一定要当机立断，大义灭亲！千万不能让这个小子活着让公安抓到！”袁涌潮快人快语，直截了当。 本来，叶天立调查了莫思穷的背景后，非常不喜欢这个女婿。可是他不想伤女儿的心，同时还考虑到，除了人品不好，其他条件都不错。就勉强接受了这个女婿。他原想只要自己事先防范，量莫思穷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谁知，莫思穷不但对自己以前为财卖主的事没有一点后悔和检讨，反而还敢去讨公道！他绑架韦玉瑶不成，才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袁涌潮提议杀掉莫思穷，叶天立自己本来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同意打电话，通知女儿和女婿回来，其他的事情交给袁涌潮去办。 作者的话： 此章误更，无法更正，在此至歉。 ------------ 第六十五章 人间蒸发 袁涌潮制定了初步计划，让莫思穷看上去是死于车祸。他设想，让公安看到，莫思穷开着自己的汽车，跌下山崖，车毁人亡。他把计划告诉了叶天立，两人仔细研究了计划的每一个环节，改动了一些可能引起莫思穷警惕的细节，对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一一做了应对的预案。 叶天立打电话通知女儿和女婿，马上停止周游列国，从香港经深圳返回绿城。自己会派车到深圳接他们。叶天立知道，不能在回绿城的路上动手除掉莫思穷，因为在路上，有女儿在侧。而叶天立不希望女儿知道，是自己同意杀掉她的丈夫。 此外，在路上很多事情自己都控制不了，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万一杀不了莫思穷，而又暴露了组织要杀他灭口，他很可能反过来自己去寻求公安的保护，导致组织马上土崩瓦解。因为莫思穷落在公安手里，大不了去坐三五年牢，不至于有性命之虞。 三天后，莫思穷夫妇回到国内。叶天立没让女儿女婿直接回绿城，而是安排他们在绿城附近一个县城的酒店里住下。袁涌潮派人把莫思穷的汽车开过去，交给莫思穷，让他自己有车可开。 当晚，袁涌潮打电话通知莫思穷，第二天到另一个县城的绿天粤菜馆参加组织的高层管理人员会议，并特别交待他，不要走高速公路，因为高速公路有摄像头监控。莫思穷知道，以前，这种会议都是在岳父的别墅召开。袁涌潮解释，因为莫思穷的缘故，警方一直在监视叶天立的活动。为了组织的安全，所以改在县城开会。 第二天，莫思穷按照预定的时间，独自开着自己的车去开会。袁涌潮叫莫思穷走的是一条旧路，高速公路建成后，已经没什么人走，路况越来越差。其中有一段路经过山边，一边是石壁，一边是山谷。就在这段仅能通过两辆汽车的山路上，莫思穷远远看见山边停着一辆车，车外站着一个人。那人看见莫思穷的车，立刻站在路中间，挥手拦车。 莫思穷减慢车速，看清那个人是袁涌潮手下，外号叫辣姜的亲信。莫思穷在辣姜面前把车子停下，问他是怎么回事？辣姜告诉莫思穷，自己也是去开会，谁知道，半路车子熄火了。再也打不着火，只能拦车请求帮助。辣姜要求莫思穷把车子开到自己车子的前面，用钢缆拉自己的车，帮助车子发动。 莫思穷看见辣姜的车子跟自己同方向，一旁剩下的路面十分狭窄，仅仅够一辆轿车通行。莫思穷便下车去检查路况，看看车子超前有没有危险。就在莫思穷低头沿道路一侧向前检查的时候，辣姜的右手伸到背后从衣服下面抽出一根一尺来长，半寸来粗的铁棒。辣姜从背后悄悄接近莫思穷，右手举起铁棒，想要打在莫思穷的后脑上，把他一下就打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莫思穷迅速一步窜前，猛然回头，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手枪！莫思穷用枪口指着辣姜，同时一声大喝： “不许动！” 就算辣姜再老辣，也被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求饶： “穷哥，别开枪，千万别开枪！”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我觉得你有一点点事情瞒着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讲兄弟情义！”莫思穷阴阳怪气地把话从牙齿缝中挤出来。 “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是厂长吩咐我到这里来等你，把你打昏，带到他那里去。”辣姜战战兢兢地说。 莫思穷的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判断辣姜没有说实话。可是，他假装相信辣姜说的话，继续问： “把我打昏带到他那里去干什么？” “你出事后，很多兄弟对大哥不满，厂长要替兄弟们出头，跟大哥摊牌，所以要我先把你抓去做人质。”辣姜接着说。辣姜以为自己脑子转得够快，他感觉自己临时编的这个理由莫思穷应该会相信。 果然，莫思穷似乎相信了辣姜的话，不再恶狠狠地追问他。莫思穷命令辣姜把铁棒扔过来，然后趴在地上。莫思穷从辣姜的车内找到他的手机，要辣姜给厂长打电话，告诉厂长：事情办妥了。莫思穷告诉辣姜，电话通了，就跟厂长说这五个字。多说或少说一个字，当心他的狗命！ 莫思穷用手枪枪口顶住辣姜的头，然后拨通了袁涌潮的电话。莫思穷从电话中听到袁涌潮的声音后，立刻把手机移到辣姜嘴边，辣姜刚说完“事情办妥了”五个字，莫思穷立刻掐断电话，并且立即关机。 给袁涌潮打完电话，莫思穷顺手用手枪柄给了辣姜的后脑重重的一下，把辣姜打昏。然后，莫思穷连手机、钱包一起跟辣姜互换外衣，再把自己的车开到公路边上，奋力把不省人事的辣姜搬到自己车子的司机座位上，绑上安全带。莫思穷再从两辆车里找出擦车用的毛巾和回丝，打开油箱盖，沾满汽油后，扔在车内的辣姜身上。 莫思穷把辣姜的车倒退到自己的车后，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一个纸团，从车窗扔进自己的车内。车子立刻“哄”的一声陷入火海，辣姜被火烧得痛醒，可是被安全带绑住，一时无法脱身。就在辣姜在车内挣扎之际，莫思穷已经坐上辣姜的车，从后面把自己的车子顶下山谷。 莫思穷下车，站在路边，看着谷底熊熊燃烧的汽车，心中暗暗冷笑：你们这些低能的家伙，竟然胆敢来暗算我！被我识破了还想骗我，正好让我将计就计！ 原来，莫思穷非常聪明，昨晚袁涌潮通知开会时，说岳父因为自己仍然被公安监视。莫思穷记得，岳父安排自己和妻子出逃时，曾经说过，让他们等到事情平息后才回绿城。现在，既然事情没有平息，岳父为什么通知自己回来？既然岳父受监视，换一个地方开会，公安不会跟踪岳父找到会场吗？ 明显的疑点，让莫思穷多了个心眼。他立刻通知自己的心腹，马上给自己送一把手枪过来。莫思穷从岳父跟他谈话后，知道自己的功夫不足以在组织中自保，便立即让人从黑市买了几支手枪和近百发子弹。这样，一旦有危险，他就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对付任何人。 第二天，去开会的路上，莫思穷看见有车子停在前面，并且有人拦车，马上引起他的警惕。他立即从腰里拔出手枪，把子弹顶上膛，放在右边裤袋里。辣姜向莫思穷声称自己也是去开会，可是，莫思穷知道，辣姜只是组织的下层管理人员，没有资格参加高层会议。这使莫思穷断定，辣姜是来要自己命的。所以，他下车的时候，非常警惕，眼睛一直盯着辣姜，右手插在裤袋里，握住手枪。 莫思穷越过辣姜到前面去检查路况时，表面看是背对辣姜，其实他一直用眼角通过辣姜车子的窗玻璃，监视辣姜的动作。他一直耐心地等到辣姜举起铁棒，让辣姜要杀自己的意图无可抵赖，才迅速窜前，回头用枪指喝辣姜。 辣姜说，是厂长要抓莫思穷去做人质。莫思穷想，如果是要把自己抓去做人质，起码应该派多一两个人来才合理。因为现场有两辆车，起码要有两个人开车才行。更不用说，还有人质在其中一辆车上。应该还有一个人专门负责在路上看管人质，防止人质半路醒来，发生意外。 所以，莫思穷马上分析出，袁涌潮是想要自己的命。因为袁涌潮不想杀自己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同时，他们以为自己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容易对付，所以，才只派一个人来。谁知自己早已察觉其中的阴谋，预先作了准备，这才没有着他们的道！ 莫思穷觉得，现在公安正在寻找自己，组织也正在非常时期，岳父和组织高层都非常警惕。如果自己马上现身，去找袁涌潮报仇，只会令自己今后无处容身。所以，自己应该让大家都以为自己出车祸死了，趁机人间蒸发一段日子。等风头过了，自己再悄悄回来找袁涌潮算账。 莫思穷想不透的是，到底岳父这这件事情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是完全不知情，是默许袁涌潮杀自己，还是就是事情的主谋？如果说岳父完全不知情，他为什么会在事情平息以前打电话把自己和妻子叫回绿城？如果说岳父是主谋，为什么自己回到国内以后，所有的安排都是袁涌潮出面？看起来，最大的可能是岳父默许袁涌潮杀自己。 可是，为什么岳父会默许袁涌潮杀自己呢？岳父如果要杀自己，最应该动手的时机应该是自己绑架韦玉瑶失败的时候。那时岳父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自己完全无法反抗。可是那时，岳父第一时间是叫自己和妻子逃出境外。可见岳父并不想自己死，毕竟自己是他女儿的丈夫和外孙女的爸爸。 退一步想想，就算自己被公安抓去，被判的刑罚应该不会很重。虽然韦玉瑶是绿城的重量级人物，但是，自己企图绑架她并未成功，也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和不良后果。法院没有任何理由对自己判重刑。现在自己被迫人间蒸发，今后只能改名换姓，用假名生活在世上，日子反而更难过。 ------------ 第六十六章 李代桃僵 莫思穷完全没有想到，岳父已经彻底调查过他的底细，绝对不会信任他。莫思穷以为别人不知道自己当年出卖南国国际的丑事，只是自欺欺人。他不检讨自己，反而一直觉得羊加官和韦玉瑶对不起他，其实十分正常。如果他是勇于检讨自己的人，当年他就不会去做为财卖主的事情了！ 莫思穷决定要人间蒸发，但是，因为辣姜和自己两人同时消失，为了让组织相信跌下山谷的是自己，他必须让组织相信，辣姜仍然活着。莫思穷在打昏辣姜前，已经逼问了辣姜的银行卡密码。他可以通过不断从银行提款，制造辣姜仍然在生的假象。 莫思穷计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辣姜的账户中有五万多；自己在香港的账户有十多万港元；这些钱足够自己什么事都不干，生活一两年。莫思穷国内的vip账户中有二、三十万，每日最多可以提取五万，但是，为了不会引起警方的注意，自己不能动vip账户中的钱。 因为，莫思穷已经摔下山谷死掉了，而死人是不会从银行里取钱的。如果莫思穷提取了vip账户中的钱，对警方来说，就意味着莫思穷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从银行取钱的人应该就是杀人犯。杀人犯在杀死莫思穷前，抢到了莫思穷的银行卡和逼问出了密码，所以才会在莫思穷死去后还有人从莫思穷的银行账户中取钱。 莫思穷知道，如果警方追查谋杀自己的凶手，很快就会追查到辣姜身上，自己再要冒辣姜的名就会十分困难。因为辣姜是杀人犯，一定会受到全国通缉。自己在任何一部自动柜员机提取辣姜账户中的款项，警方立刻就会知道。 如果警方调看提款时的录像，莫思穷冒辣姜之名的事实就会暴露。警方追查的目标就会转移到莫思穷身上，警方就会判断出，摔下山谷的是辣姜，而不是莫思穷！所以，为了逃避追查，莫思穷不能动自己vip账户中的钱。这样，汽车摔下山谷，就只是意外，很快就会结案，不会再有人过问。 在实施除掉莫思穷的计划前，袁涌潮和叶天立研究过计划的细节，他们认为计划万无一失。莫思穷只不过是一介书生，而辣姜是袁涌潮手下武功数一数二的高手。就算不是偷袭，明刀明枪一对一，辣姜也不会失手。他们担心的只是，辣姜打昏莫思穷后，伪造的车祸现场能不能瞒过警方的眼睛。 结果，计划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反而出在袁涌潮身上。袁涌潮通知莫思穷开会时，说是开公司高层会议，而辣姜不是高层，也说自己是去开会；袁涌潮还透露叶天立仍然被警方监视，这两点引起了莫思穷警惕。 袁涌潮完全没有考虑过，计划可能失败。所以，收到辣姜的电话，报告“事情办妥了”时，他一点没有怀疑。只是，事情办妥后好几个钟头一直不见辣姜浮头，他才产生疑惑。他打辣姜的电话，结果都是“用户已关机”。他不知道辣姜搞什么鬼，心里暗暗骂了他几百遍。 当第二天还是见不到辣姜时，袁涌潮感到事有蹊跷，才打电话报告大哥叶天立。虽然叶天立知道女婿的头脑在组织内无人可比，但是，他跟袁涌潮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分析，始终不相信莫思穷能够从辣姜手中逃脱。最后，他们的结论是，可能辣姜下手时，有人刚好路过，看见他杀人。辣姜担心被抓才自行潜水。 叶天立把女儿和女婿叫回来的目的，完全是为了组织的生意。他们希望将莫思穷杀人灭口后，再把尸体交给警方，使韦玉瑶绑架案得以结案。警方才不会继续针对叶天立的组织，让组织的生意可以恢复正常。现在莫思穷已死，叶天立必须让警方尽快发现莫思穷的尸体。 怎么让警方发现车祸现场呢？如果主动去报告莫思穷出事的地点，报告的人必须向警方解释发现的过程。解释得不合理，就会引起警方的怀疑。正在叶天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叶妃仪打电话告诉爸爸，丈夫昨天一个人开车出去，一晚上也没回来。 叶天立马上有了主意，立刻打电话报警。叶天立告诉警方，得知道警方在找自己的女婿之后，很快跟在境外旅游的女儿取得了联系。要求他们尽快返回绿城，接受警方的调查。昨天女儿和女婿回来后，准备今天到警方接受调查。可是，女婿昨天独自开车出去后，彻夜未归。希望警方帮助寻找。 报警的当天下午，叶天立报告警方，自己公司里有人发现了车祸现场。他希望警方能派人过去调查，看看出事的司机是不是自己的女婿。因为叶天立预先报告了女婿失踪，所以，公司派人出去寻找，终于发现车祸现场，没有引起警方怀疑。 警方很快派人去到车祸现场。公路边，从汽车滚下的地方到汽车的残骸之间，有一条十分明显的汽车翻落痕迹。谷底出事的汽车已经被摔得严重变形，并且被大火烧得只剩下铁架子。驾驶室中的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变成灰烬；身体蜷成一团，大小缩得像个小孩；皮肤焦黑，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更不用说看出尸体是谁。 车牌上的字迹还看得出来，汽车的发动机号码也完好无损，很快查明车子正是莫思穷的。后来通过技术手段，分析到尸体身上的身份证是莫思穷的；衣料也跟莫思穷当天穿的衣服相同。警方因此断定车祸中的死者是莫思穷。 绑架韦玉瑶的幕后主谋已经死去，警方很快将绑架案结案，并把结果通知了韦玉瑶。叶天立的地下赌场又一间间重新开始运作。牺牲了自己不喜欢的女婿，同时使组织免于分崩离析，叶天立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叶妃仪对丈夫的感情却是真的。失事的汽车证明是丈夫的，开车的司机最后也证明是自己的丈夫，叶妃仪不由得伤心欲绝，终日以泪洗面。叶天立虽然不希望女儿伤心，可是，有的话始终不能对女儿说。否则，女儿很可能会一辈子恨自己。 警方认定莫思穷的车祸是意外，并没有因此追查凶手。如果辣姜是担心警方追查凶手，为了避风头才消失，他应该一直关注这件事情。他会打电话给家里或袁涌潮，打听警方有没有来找过自己。知道警方已经认定车祸是意外，他已经没有危险，就应该自动现身。可是辣姜跟莫思穷一同人间蒸发后，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叶天立不是普通人，他很快就发现了当中不合理的地方。他心中隐隐感到，死去的人非常可能不是自己的女婿，而是辣姜。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两人才会同时人间蒸发，而且两人都不会再出现。如果死的是辣姜，那车祸就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凶手就是自己的女婿。 可是，叶天立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女婿在明，辣姜在暗；女婿不防，辣姜有备。在这样不利的条件下，女婿这样一个白面书生，怎么能制服武功高强的黑社会打手辣姜呢？并且把车祸现场安排得天衣无缝，让警方相信车子中死去的人是自己！ 想到这里，叶天立有意无意去安慰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的女儿： “小仪，你用不着这么伤心，死去的那个人烧得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肯定一定是思穷呢？你当他还活在世上就行了！不要再这么伤心了，好吗？” 叶妃仪根本没想到爸爸是意有所指，还以为爸爸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样说。她反过来安慰爸爸： “爸爸，你用不着这样来安慰我。警方已经确认车子中烧死的那个人是思穷，思穷真的已经永远回不来了。我难过一阵子就会过去的，你不要为我担心！” 莫思穷绑架韦玉瑶失手后，叶天立了解到，在此之前女婿曾经成功绑架过绿城集团原董事长羊加官，并且拿到了一百万赎金。从女婿对羊加官和韦玉瑶的报复行动来看，女婿是一个报复心非常重的人。如果他还在世，一定会想办法报复这次想要害他的人。 女婿要报复的第一个人应该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袁涌潮。因为女婿回绿城后，安排女儿女婿住宿的，通知女婿去开会的，叫女婿不要走高速公路的，都是袁涌潮；在开会途中对女婿下手的又是袁涌潮的亲信。很明显，具体执行计划，指挥辣姜去干掉女婿的人就是袁涌潮。 叶天立知道，女婿很可能也会报复自己。因为是自己打电话，匆匆忙忙把女儿和女婿从国外叫回来。女儿和女婿回来不久，就发生辣姜要在路上杀掉女婿的事情。如果女婿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都能觉察到针对自己的阴谋，反败为胜。他不可能看不出，谋害他的阴谋事先得到自己的同意。 叶天立把袁涌潮叫到自己的别墅，他把自己的分析告诉袁涌潮。袁涌潮半信半疑，可是，不得不承认大哥的分析有道理。叶天立要袁涌潮时时警惕莫思穷的报复，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叶天立相信，如果报复发生，一定是性命攸关。 两人商量到最后，决定想办法去买几支手枪来防身。说到买枪，叶天立猛然惊醒：很可能莫思穷手里有枪！这样，他能轻易制服辣姜就顺理成章。接下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 第六十七章 二人世界 叶天立马上打电话到女婿的地盘，找到女婿的一个亲信，问他，莫思穷有没有买过手枪？莫思穷在时，曾经严令亲信，买手枪的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现在亲信知道莫思穷已死，已经没有顾忌，不敢对大哥隐瞒，便把莫思穷买枪的事一五一十，通通告诉了叶天立。 叶天立这才知道，女婿听到自己说他武功不足以在组织中自保后不久，就想办法从黑市买来了好几把手枪。这样，叶天立知道自己先前估计对了，女婿一定是看出了破绽，有了防备。辣姜大意失荆州，以为轻易可以拿下莫思穷。谁知女婿手中有枪，辣姜反而被制服。于是，女婿将计就计，来个金蝉脱壳，竟然骗过了所有人！既逃脱了警方的追缉，又逃脱了组织的追杀。 叶天立不得不暗暗佩服女婿的头脑！同时，他也更担心，面对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对手，自己和袁涌潮将极难防范。何况自己在明，对手在暗，不知道对手何时何地发动进攻，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睁着眼睛不睡觉。叶天立有预感，如果莫思穷这次真的胆敢来报复，就不会是绑架这么简单！ 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袭击，叶天立和袁涌潮都大幅减少外出的活动，每天的活动也都不再提前安排好，而是临时决定。他们对组织的管理也都尽量通过电话进行，如非必要，他们都不会亲临现场。这使他们的活动变得完全没有规律。 叶天立还在自己的别墅周围装上摄像头，监视周围每一个路口和可能进入别墅的地方。叶天立知道，现在女婿只是单枪匹马，没有帮手。女婿想要对自己下手，一定会事先亲自到自己的别墅来侦察，摸清自己的活动规律，寻找下手的时机。 女婿只要在别墅周围露头，就一定会被摄像头拍到。只要发现了女婿的身影，自己就能变被动为主动，就可以想办法把他抓住，永远解除这个无形的威胁。袁涌潮家的别墅离叶天立的别墅不远，也按叶天立的意见安装了摄像头。 虽然同样装有摄像头，袁涌潮有父母妻儿同住，防卫的难度显然要比叶天立大得多。而且，袁涌潮很可能是莫思穷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其中可能还会包括他的家人。可是，既然事情无法躲过，日子也不能不过。 叶天立和袁涌潮都尽力作好了准备，应对不知什么时候，不知来自何方的袭击。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很多事情，人算不如天算！那些算不到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叶天立预计会发生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安装在两幢别墅周围的摄像头，也没有捕捉到莫思穷的身影。辣姜仍然一直没有出现，这在叶天立的意料之中，也更坚定了他认为女婿没死的看法。 杜德福在北京高院当法官，掌握他人的生杀大权多年，收入颇丰。他以前离开北京不是开会就是公干，要不然就是受邀讲课，基本上用不着自己掏腰包。杜德福和妻子每年都有机会到外地公干多次，几年还有一次公派出国的机会。所以，两人极少自费到外地旅游。 杜德福原来以为自己过千万的积蓄会越存越多，自己这一辈子不会有机会使用，只能作为遗产留给儿子。谁知，自己临老入花丛，有幸收了个尤物干女儿。自己体内早早被妻子催眠的那头雄狮，竟然轻易被干女儿重新唤醒。自己那过千万的积蓄也有了花费的地方。 这次六姐朱碧红跟干爸爸在上海重逢，小别胜新婚，见面第一件事就是两人携手重游巫山胜境。第二天，杜德福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他知道自己没有本事这么快再显雄风，却还是心有不甘。他见干女儿没有起床的意思，便躺在床上用手摸弄自己的肉肠，希望再把肉肠变成金箍棒。 谁知杜德福弄来弄去，肉肠还是肉肠，就是变不成金箍棒！他心想可能是刺激不够强烈，因为昨天他一看见干女儿雪白的酮体，内心立刻一阵冲动，下面马上就一柱擎天。于是他猛地掀开干女儿身上盖着的被子，把侧睡在床的干女儿扳过来，变成脸朝天躺着。 朱碧红被老爸突然的动作惊得睡意全消。她当然知道老爸想干什么，于是，嗲声嗲气地怪嗔： “老爸，你想干什么，人家还想睡多一会嘛，你把人家都吵醒了！” 杜德福一翻身，跪骑在干女儿的大腿上，伸手就去扒干女儿的裤子。朱碧红伸手抓住老爸的双臂，把他向前拉倒在自己肥硕的身体上。嘴里娇声劝阻： “老爸，你下面的子弹昨天已经射光了！一早起来，早饭都没吃，哪里还有子弹啊？你现在想也没有用！你放心，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仙丹，今天晚上，我保证你一定会快活似神仙！” “什么仙丹？快拿出来给老爸看看！”杜德福一下子从干女儿身上跳起来，兴奋地问。 “我记不清放在哪里了。反正现在找出来也不能给你吃，你不用着急！我先卖个关子，保持一点神秘感。我们先去吃饭，买东西，照相。晚上回来再给你个惊喜，好不好嘛？”朱碧红摇着老爸的手臂发嗲。 “行！…。那就赶快起床，刷牙，洗脸，吃饭去。”杜德福不想干女儿不高兴，只好压下好奇心，顺着干女儿的意。 这一整天，杜德福到哪里都觉得心痒痒的，盼着时间快一点过去。下午五点多钟，就带着干女儿去吃晚饭。好不容易才结束了一天的活动，回到酒店房间。朱碧红哪会不知道老爸心里一直挂念着什么。一回到房间，朱碧红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刻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在里面翻寻。 很快，朱碧红左手握拳，来到老爸面前。嘴里还一路欢叫： “仙丹来了！…” 朱碧红到了老爸面前，伸出左拳，拳心朝上，让老爸看。杜德福虽然心中挂念了一整天，到了此时，他反而故意装出不急于看到干女儿手里抓着什么东西的样子。嘴里质疑： “什么仙丹呀？跟老爸故弄玄虚，搞得这么神秘！” 朱碧红握拳的左手逐一把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打开。杜德福看见干女儿的手心里，是一粒长条形，粉蓝色的药片，上面还压有几个英文字母。杜德福见了，撇撇嘴，半信半疑地说： “就这么一粒现成的外国药片？这就是你说的所谓‘仙丹’？” “老爸，你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伟哥’，也叫‘威而刚’！是无能男人的救星！能让像你这样的男人恢复青春，天天都生猛得像二十几岁的时候！别看这小小的一粒，在香港可要卖一百多块港币呢！”朱碧红像卖广告一样，大赞自己的“仙丹”。 杜德福听见“无能男人”几个字，不由得皱起眉头。可是他知道，干女儿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故意想刺激自己。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己怎么能跟宝贝干女儿认真呢。朱碧红倒了一杯水，走到老爸跟前，把水和“伟哥”一起递给老爸，让老爸把“伟哥”吞下。 杜德福虽然身体干瘦，可是却一辈子身体很好，极少生病。所以，他很少吃药，也就对药物有一种本能的抗拒。现在干女儿让自己吃药，而且是一种世界知名的药，他内心虽然有些抗拒，却也有几分期待。他希望干女儿的仙丹真的能够像她说的那样，使自己恢复青春。 杜德福从干女儿手里接过水和“伟哥”，一仰脖子，把“伟哥”吞下。朱碧红看看手表，记下老爸吃药的时间。休息了二十多分钟，朱碧红站起来脱衣服，准备去洗澡。杜德福一看心领神会，也跟着脱衣服，准备两人一起洗鸳鸯浴。 鸳鸯浴没洗完，杜德福觉得下面有了反应。没吃“伟哥”的时候，杜德福是看见干女儿引起内心冲动，冲动刺激下面的肉肠雄起。这次，刚开始看见干女儿，有冲动的时候没反应，等到冲动已经麻木，下面却悄悄地硬起来。 杜德福觉得下面涨得有点难受，自己用手摸摸，真的像二十多岁时一样硬。只是，感觉有点麻木，不像以前那样敏感。朱碧红看见老爸已经一柱擎天，用手向下拍拍，金箍棒竟然立刻反弹，在水平位置附近震荡。 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须言语，立刻擦干身体，相拥上床。这一次，杜德福果然是金枪不倒，上下抽插数百次，依然威猛如初。朱碧红已经登上顶峰，杜德福却感觉自己一直在半山上转悠，找不到登顶之路。最后杜德福，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趴在干女儿身上休息了片刻。最后再鼓起余勇，一阵猛攻，才登上顶峰。 杜德福带着朱碧红在上海逛了一个星期，把在北京吃不到的上海名小吃吃了个遍：“鲜得来”的排骨年糕；“王家沙”的生煎馒头；“五味斋”的糟田螺；“小绍兴”的鸡粥；“上海老饭店”的两面黄；还有城隍庙的南翔小笼馒头，开洋葱油拌面，蟹壳黄…。 一些地地道道的上海菜：清炒鳝丝，糟卤鱼头，水晶虾仁，蟹粉豆腐，八宝鸭，草头圈子…，杜德福也都带着干女儿去大快朵颐。 ------------ 第六十八章 严处长 杜德福和朱碧红在上海呆腻了之后，杜德福又带着干女儿到苏州，杭州和普陀山去玩了半个月。虽然杜德福非常不愿意跟干女儿分开，但是，干女儿跟妻子已经势成水火，不能共处一室，干女儿已经不能跟自己回北京。当然，杜德福自己也不可能长期不回家，最后，杜德福不得不跟干女儿分开。 通常杜德福往返北京上海都是乘软卧，这次为了送干女儿到机场，杜德福自己也乘飞机回北京。两人买了时间相近的航班，一同到机场，在机场餐厅好好吃了一顿大餐。两人一起进了机场禁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分头到自己的登机口等候登机。 两个多小时后，朱碧红到达深圳机场。她回香港去住了几天，就飞到绿城看看有没有赚钱的机会。朱碧红一到绿城，立刻打电话给大姐韦玉瑶，希望大姐出头为她召集姐妹大吃一餐。大姐冷冰冰地告诉她，自己最近公司里事情太忙，不但不能出头召集，姐妹们的聚会也用不着预留她的位子。 朱碧红碰了个软钉子，她没有去考虑大姐为什么对自己一反常态，因为，她很少检讨自己做过的事情。做了就做了，敢作敢当，没有必要婆婆妈妈地又是检讨，又是后悔。没有大姐的支持，朱碧红只好自己分开请姐妹饮茶。 朱碧红请四姐饮茶时，四姐邀请她到家中打麻将。四姐廖眉清的丈夫是矿老板，有过亿身家，两夫妻都是麻将迷，家中经常开台打麻将。朱碧红在绿城没有亲戚，只有朋友。以前她还没有得到香港身份，每个月丈夫给她两千元生活费，加上自己在亲戚公司帮忙的几百元收入，一共不到三千元。朱碧红凭每个月这两千多元的收入，每天还要上班，怎么敢上麻将桌跟老板打麻将呢！ 可是，这次情况不同了，朱碧红手里有老爸那里骗来的二十万，每个月另有七千元收入，也不用上班了，天天都可以随叫随到。加上她现在正想利用自己高干子弟香港人的身份，找寻赚钱的机会，打进老板圈正是好时机！ 朱碧红也是个麻将迷，虽然以前只敢跟一般家庭主妇打打卫生麻将，其实，她的麻将技术并不差。跟四姐饮完茶的第二天，朱碧红应四姐的邀请，到四姐家打麻将。第一次之后，朱碧红很快成了四姐家的常客。 这一天，朱碧红到四姐家时，麻将已经开台多时。台上有三个老板都是朱碧红见过的，只有一个年近四十，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是第一次见到。桌上的其他三个老板都称呼这个中年人为严处长。朱碧红看见在场的人个个对这个严处长毕恭毕敬，不由自主坐到严处长身后，看他打麻将。 严处长中等身材，已经发福，低头时会出现双下巴；戴一副黑框眼镜，西装革履，不苟言笑，果然有官威。朱碧红看了两圈，慢慢看出了门道。原来，三个老板不时放牌给严处长，所以严处长输少赢多。老板们打牌输赢都是直接付钞票，不用筹码。 麻将台边放筹码的小抽屉放不下严处长赢来的钱，严处长不时把百元大钞塞进自己胸前的衣袋里。八圈麻将打下来，朱碧红粗略估算一下，严处长应该赢了好几万。朱碧红在打牌过程中，不时在严处长身后帮他算算牌；严处长和牌时叫叫好，很快跟严处长熟络起来。 严处长走的时候，朱碧红问严处长有没有开车来，可不可以带自己一段路？严处长赢钱后心情大好，又是靓女有求，怎么会拒绝呢！那严处长本来也是拈花惹草之徒，对男女之间互相勾引的那些伎俩十分敏感。 朱碧红刚才在牌桌上的言谈举止，已经让严处长感觉，此女自己有机可乘。谁知没等自己有所表示，靓女倒主动送上门来，严处长大喜过望。可是，严处长是当官之人，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礼貌地同意送朱碧红回家。 一上车，朱碧红提出要请严处长到美食城吃饭，顺便请教一下做矿砂生意的一些问题。严处长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口答应，并表示应该由自己来请靓女吃饭。车子很快到达美食城，两人要了一个小包厢，然后一同到饭店门口的玻璃海鲜养殖箱点了几样海鲜。 朱碧红在吃饭时，首先向严处长介绍自己是香港人，父母是北京司法部门的高级干部。现在手里有一些资金，想在绿城投资。她正在了解各方面的情况，看看投资什么生意比较合适。她说，自己有一个师姐，精通麻衣神相之术。自己曾经向师姐请教过，对看面相也略通一二。 朱碧红说今天在牌桌上第一眼看见严处长，就吃了一惊。因为严处长的面相和气色，都是少见的富贵之相。所以，自己希望能够跟严处长在生意上合作，一同赚大钱。不知严处长肯不肯让自己搭顺风车？ 严处长仔细看看，朱碧红皮光肉滑，脸色红润，虽然算不上非常漂亮，可是对男人还是很有吸引力。严处长是情场高手，看见猎物主动向自己靠过来，当然不会急于出手。他稳坐钓鱼台，不紧不慢地问朱碧红： “不知朱小姐想怎样跟我合作？愿闻其详。” “我们一起做矿砂生意，在产地向矿老板买进矿砂，然后运到绿城，卖给你们厂。有你在，不怕收不到钱！”朱碧红直截了当，但是颇为天真地回答。 “请问朱小姐手中有多少资金？手下有多少人？矿山，公路，铁路你有什么关系，保证你的矿砂能够一帆风顺运到绿城？”严处长也单刀直入反问朱碧红。 “我手里有没有你说的这些条件，你不用管。我只要你答应，通过我卖给你们厂的矿砂一定能很快拿到钱就行。”朱碧红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朱小姐，我跟你今天只是第一天相识，你不觉得你提的要求太唐突了吗？”严处长对朱碧红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从心里有点看不起。 “唐突不唐突，要看结果，如果因为我们两人的合作，双方都得利，你还会说我的要求唐突吗？”朱碧红笑着回答严处长的质疑。 “如果我答应你，你怎么让我得利呢？”严处长顺着朱碧红的话开始摸她的底。 “严处长，我们有大把时间去谈这个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刚认识，互相之间没有信任。吃完晚饭，我们先到我住的酒店。到了那里，我们再详谈，行不行？”朱碧红的话，给严处长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间。 严处长的想象力十分正常，马上想象到朱碧红可以给的自己的利益，除了她的肉体还能有什么？严处长心里美滋滋地，连生猛海鲜也来不及细细品尝，稀里哗啦把饭吃完。他心想，这个朱小姐倒是个人物，高干子弟香港人，竟然没有一点矜持，第一次见面就邀请自己去她的酒店房间！ 朱碧红大大方方，带着严处长来到自己下榻的酒店房间。朱碧红让严处长稍坐，自己走到门背后的壁橱处，不知道在找什么。不一会儿，朱碧红走到严处长面前，把手里砖头大小的报纸包拍在床上，然后对严处长说： “严处长，这就是我能够给你的利益。我们合作，就是为了利益，对吗？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就是怕谁说话不算数，原来答应的利益到时候得不到保证，对吗？我现在不是等事情办完才给你好处，我先把好处给了你，我们之间的信任不就建立起来了吗？” 床上的纸包不用说，里面包的肯定是人民币。严处长经常收到类似的纸包，所以他马上根据纸包的大小估计出，里面包着的是十万元。朱碧红这一招，反而让严处长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立刻把钱收下。严处长假模假样地问： “你这个纸包里包的是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处长，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没有装窃听器和摄像机，你在我面前用不着戴假面具！我朱碧红做事喜欢爽爽快快，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打哑谜。你先打开纸包，验验货，看看够不够把我们两人变成自己人。”朱碧红快人快语，干干脆脆。 严处长虽然喜欢钱，可是他在跟着朱碧红进房间的时候，期望的可不是钱！他被朱碧红的语言误导，体内的性激素分泌已经大大超过正常水平。严处长现在就像吃了春药一样，已经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朱碧红挑逗男人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她何尝不知严处长此时的心思！虽然严处长坐着，她已经看到严处长裆下的变化。可是，她故意诈作不知，一本正经地等待严处长出招。严处长内心欲火中烧，却还不至于因此失去理智。 严处长知道，朱小姐是香港人，还是高干子弟，自己决不能冒犯。如果自己忍不住，冒犯了这样一个有背景的香港人，结果自己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严处长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应： “朱小姐，你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会不会因为一方给了另一方钱，就变成自己人呢？我看不会。男人给女人钱，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成嫖客和卖淫女；女人给男人钱，那是养小白脸！你说是吗？朱小姐，你希望我们之间是哪一种关系呢？” ------------ 第六十九章 挤进生意圈 严处长的话可以说十分出格，他举例的两种情况都是花钱买性服务的特例。严处长已经是急不可耐，所以，干脆来个明示。既然用钱买性服务就不是自己人，想成为自己人就只剩下一种选择，男女之间有不需付钱的性关系，就可以成为严处长眼中的自己人！ 严处长的原意是想让朱碧红在自己的明示下，自动献身给自己。可是朱碧红却要吊高来卖，假装不理解，非要逼严处长自己开口，说得明明白白。于是，朱碧红逼问： “严处长，那你说说，按照你的意思，我们两人怎么样才能马上成为自己人呢？” “说实在话，让我看成自己人的女人，有我妈妈，我妹妹，还有我老婆。妈妈和妹妹都跟我有血缘关系，老婆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跟我有另一种我跟妈妈和妹妹都没有的关系！朱小姐，现在你应该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了吧？”严处长被迫把明示说得更清楚，他以为，自己这番话，朱碧红再蠢也应该明白了！ “哦，我明白了，原来严处长说的是婚姻关系！严处长是想让我嫁给你呀？严处长已经离婚了吗？刚才你不是还说你有老婆吗？就算你没老婆，可是我有老公，我怎么能够嫁给你呢？”朱碧红还是继续装糊涂，搞得严处长哭笑不得。 “谁叫你嫁给我了！怎么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明白呢，难道男人和女人一定要结了婚才能够有那种关系吗？”严处长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得不把话说得更明白。 “哦，原来严处长是想跟我搞婚外情呀！你看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这才知道你是看上我这个人了！干什么不像我一样，痛痛快快，直接了当说出来呀？你能够为了我这个人，连十万块这样一大笔钱都不要，把我看得比钱重，我当然很高兴呀。”朱碧红这才似乎开了窍。 朱碧红边说边走到严处长面前，毫无顾忌地伸手到他的裆下，轻轻摸摸已经顶起裤裆的肉柱尖端，好像感到很吃惊地说： “喔唷，水都已经湿到外面来了，还不快去洗洗干净！” 这一下，严处长如领圣旨，马上当着朱碧红的面脱了个精光。严处长正想走进卫生间，朱碧红叫住他： “严处长，等一下，让我先检查一下！” 说着，朱碧红走上前，蹲在严处长身前，伸出左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他已经暴涨的肉柱，仔细检查肉柱尖和中间正流出淫水的裂隙。看看没有问题，才放手让严处长去洗澡。虽然朱碧红自己跟好多个男人都有不正当的性关系，可是他知道，严处长这种人喜欢拈花惹草，一定要检查清楚，确定没有性病，自己才能放心跟他做自己人。 严处长前脚进卫生间，朱碧红脱光衣服后脚跟着进去一起洗鸳鸯浴。严处长被朱碧红吊足了胃口，看见朱碧红换了一副面孔，一丝不挂地进来跟自己共浴，哪里还忍耐得住。他立刻紧紧把这个尤物揽在怀里，嘴巴也马上吸住朱碧红的双唇。 发泄过最初的一阵冲动，严处长伸手去探朱碧红下面茂草森森的洞口，发现已经润滑无比，立刻引起他又一阵冲动。他马上把朱碧红放倒在浴缸中，自己俯身压上去。朱碧红大张双腿，迎接严处长的肉柱。严处长一阵狂插，很快，就得到满足。 原来，在四姐家打麻将时，朱碧红听四姐说，严处长是市锌品厂供应处的处长，是省内最大的矿砂买家。可是，矿砂进锌品厂好进，要货款却非常难。而什么时候付货款，先付货款给哪一个供应商，决定权就掌握在严处长手中。 如果矿老板把矿砂运到省外去卖，火车运输的距离远了好几倍；时间也要长一两天；不但运输和时间成本都增加了不少，而且拖欠货款的情况同样无法避免。一旦货款被长时间拖欠，因为拖欠的厂家在外地，追讨更困难。所以，绝大多数矿老板只能选择卖矿砂给绿城锌品厂。 严处长为了避免落下索贿、受贿的口实，只能以打麻将赢钱的方式收受贿款。矿老板为了搞好跟严处长的关系，让严处长付货款时不要拖得太久，才会故意输钱给他。朱碧红心想，矿老板之所以要用这样的方法送钱给严处长，就是因为他们和严处长之间，没有一个中间人。 朱碧红马上从中看到了自己的机会。对严处长来说，并不是所有的矿老板都有机会跟自己打麻将，对那些没有机会跟自己打麻将的矿老板，虽然自己可以拖欠他们的货款，刁难他们，但是不能不付货款。实际上，自己就少了一笔收入。 对有机会跟严处长打麻将的矿老板，打麻将输多少钱，自己无法控制。如果严处长哪天手气好，连和大牌，矿老板就会输大钱，失去预算。而对那些没有机会跟严处长打麻将的矿老板，他们只能忍受货款长期被拖欠。大大增加经营的成本，在与其他矿老板的竞争中，明显处于不利地位。 所以，如果能有一个人居中协调这些事情，就会给双方都带来方便。朱碧红就是想自告奋勇来当这个中间人，因为这是完全没有风险的无本生意。朱碧红知道，自己这个中间人的身份，一定要首先由严处长在矿老板面前，公开授权。 只有严处长在矿老板面前把朱碧红当成自己人，矿老板才会相信朱碧红可以代表严处长，才会通过朱碧红把利益转交严处长。朱碧红担心自己自动献身会让严处长小看自己，因为自己既是高干子弟，又是香港人，不应该如此轻贱。 朱碧红想来想去，终于下了狠心，决定用钱来开路。她看见严处长在麻将桌上赢了好几万，便拿出十万来试探严处长的反应。一来可以向严处长显示自己的经济实力；二来可以让严处长看到自己是一个肯付出的人，而不是一个贪钱的人。 现在，严处长自己选择要人不要钱，对朱碧红反而是歪打正着！朱碧红之所以肯拿出十万元来开路，是看到了作为中间人的巨大利益，她相信自己的付出很快会收回。现在自己在绿城多了一个有地位的情人，晚上用不着独守空房；又不用花一分钱，就迅速成为严处长的自己人，代表严处长跟矿老板们周旋。 果然，朱碧红成为严处长的自己人之后，严处长每次出现在麻将桌前，必定有朱碧红陪伴在侧。严处长每有输赢，则由朱碧红付钱或收钱。严处长和朱碧红在矿老板面前的表演，已经表明，严处长已经允许朱碧红代表自己。 朱碧红取得香港身份之后，丈夫已经不再为他在绿城租房子。现在，朱碧红每次回绿城，都是住在酒店。住五星级酒店太贵，住招待所面子不太好看，所以朱碧红都是住三星级酒店。这次朱碧红从香港回绿城，严处长已经让相熟的矿老板为她包好一个酒店的套间。 朱碧红和严处长两人都是麻将迷，有了常包房，矿老板们的麻将局也从四姐家中，转移到朱碧红的酒店套间的外间。毕竟，在四姐家中还有四姐的家人，不太方便。在酒店房间可以二十四小时连轴转，饿了就叫外卖，困了就和衣躺在里间的床上休息一下，或者回家睡觉。但是麻将局可以换人，照样继续。如果朱碧红自己累了，她可以关上门，自己在里间睡觉。 朱碧红房间的麻将局，每局都抽水十元，放在一旁。但凡有吃吃喝喝的开销，一律从水钱中开支。但是，每天的水钱都有过千元，外卖和饮料只用掉一半。作为房间的主人，朱碧红就把剩下的水钱收入自己的囊中，成为她一笔稳定的收入。 严处长十分好色，可是，他养尊处优，身体已经发福。以前在家跟妻子玩床上游戏，妻子只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自己摆弄。而且妻子下面经常都是干巴巴的，要靠自己的淫水来润滑，才能顺利进入洞中。所以，每次严处长总要自己一个人忙半个钟头。等到完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所以，到后来严处长越来越不愿意跟妻子玩床上游戏。严处长的妻子属于传统保守型的中国妇女，羞于跟丈夫交流性方面的问题和感受。她跟丈夫玩床上游戏，只是为了尽妻子的义务，满足丈夫的生理需求。丈夫晚上不来跟自己玩游戏，她乐得清静，决不会有怨言。 严处长刚开始跟朱碧红相处，立刻发现了她跟自己妻子的不同之处。朱碧红在床上十分主动，而且每次下面总是水汪汪的，十分容易进入。朱碧红的床上功夫十分了得，懂得经常变换不同姿势，有时甚至会玩女上男下。对严处长的肉肠开合纵擒有度，让严处长十分享受！ 朱碧红每个月都会回香港一次，应付一下香港丈夫的需求。每次从香港回绿城，朱碧红都从香港买贵重的礼物送给严处长。朱碧红成为严处长的自己人之后的第一个月，从香港带来一块据她自己说，价值八万多元的劳力士手表。 严处长戴上这块劳力士手表后，朱碧红逢人就让严处长捞起袖子，让人看这块劳力士手表，还特别解释，这是自己特意从香港给严处买来的，有发自瑞士劳力士公司的出生证，关于这块表的所有资料，都可以根据出生证号码，从劳力士公司查到。 ------------ 第七十章 横生枝节 其实，朱碧红送给严处长的劳力士手表只花了两万多元。可是她觉得，这个价钱说出来不够气派，所以他对任何人都声称是八万多元买来的，连对严处长她也照报假数。至于上面写有价钱的购表发票，他已经事先在香港让熟悉电脑的朋友，扫描进电脑后，按她的意思改好价钱，重新印了一张假发票。出生证上没有价钱，无须造假。 朱碧红放心地把劳力士手表的假发票和真出生证，让人拿在手上，细细观看。因为她知道，极少人见过劳力士手表的真发票。就算有人见过，假发票的外观也和真发票一样。只有发票的纸质不同；上面的字迹，因为扫描的失真，颜色跟真发票有微小的差别。可是，如果不跟真发票放在一起对照，没人可以看出来。 而且，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你越是处处摆阔，别人就越不会怀疑你没钱。你说身上的东西是假的，别人也不相信，还会说你装穷。如果你是穷人，买了一样贵价的东西，就算是真货，别人也会说你装有钱，怀疑东西是假的。 很快，朱碧红中间人的身份得到严处长和矿老板们双方的认可。朱碧红公开代表严处长按货款的金额收取一定比例的钱，这笔钱朱碧红美其名曰“加快费”。通常，朱碧红收到“加快费”后，就会通知严处长放款，严处长通常会在一个星期内，优先开出支票给付了“加快费”的矿老板。 第二个月，朱碧红从香港回到绿城，她又帮严处长买了一套七八千元的名牌西装。严处长则把矿老板送给自己的一辆汽车，让给朱碧红开。严处长自己开厂里配给供应处的公车。第三个月，朱碧红又帮严处长从香港买来名牌皮鞋。 以后每个月，朱碧红从最新款的手机、笔记本电脑，到高级照相机、专业照相机镜头、摄像机、高档渔具、高级打火机、录音笔…，一样一样不断从香港带过来给严处长。朱碧红对严处长的态度也越来越随便，越来越像一家人。 严处长认识朱碧红后，经常在朱碧红的酒店房间里过夜，不回家。严处长的妻子感觉到丈夫的变化，询问丈夫晚上在哪里过夜，为什么不回家？严处长推说跟矿老板打麻将。后来，妻子发现丈夫每个月都会多出一些贵重的东西：劳力士手表，最新款手机，高级照相机，高级镜头，摄像机…。 有一次星期天，严处长带自己已经上初中的儿子到外面吃饭，回家时，儿子竟然带回来一台价值一万多元的笔记本电脑。严处长的妻子看见电脑的牌子在绿城根本买不到，知道不是严处长为儿子买的。妻子担心丈夫收受如此贵重的东西属于受贿，会犯错误。于是，她就问儿子，从什么地方得来的笔记本电脑？儿子说是朱阿姨送的见面礼。 妻子问严处长朱阿姨是谁？严处长回答，是一个香港的朋友。严处长的妻子感觉，如果没有特殊关系，没有理由送儿子如此贵重的见面礼。后来，严处长的妻子打听到，丈夫就是在这个朱阿姨的酒店房间打通宵麻将。 严处长的妻子就去找朱碧红谈，要求她不要留自己的丈夫在她的酒店房间过夜。谁知，朱碧红不但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反而讥讽对方没本事留住自己的丈夫，却跑来怪自己。朱碧红建议严处长的妻子好好学一些能够留住丈夫的本事！ 有一次，朱碧红在严处长身后看他打麻将，严处长不按她的意见出牌，结果放炮让别人和了。朱碧红竟然粗口骂出口： “你这个蠢货，我已经告诉你，这张牌不能打，不能打，你不听。现在放炮了吧！” 严处长难堪得马上推牌离座，让位给朱碧红来打。朱碧红现在可不是第一天到四姐家打麻将时的六妹，她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地坐上麻将桌。也许正该严处长倒霉，朱碧红三下五除二，连和了两副不大不小的牌。这一下，朱碧红更得意了，一边数落一边踩严处长，气得严处长马上跑到里间去睡觉，不愿再多看朱碧红那付得意忘形的嘴脸。 这时，有朱碧红做中间人，从矿老板手中收受所谓的“加快费”，矿老板已经不会在麻将桌上放水。刚开始几个月，朱碧红还向严处长报报账，扣除她在香港买东西的钱，把剩下的“加快费”交给严处长。后来，朱碧红干脆不再报账，自己想截留多少“加快费”就留下多少。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年多，朱碧红对眼前的状况十分满意。有一次，朱碧红从香港回到绿城，四姐悄悄问她，最近跟严处长相处得怎么样？朱碧红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严处长很听话，自己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朱碧红见四姐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便催促四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干脆点！四姐知道六妹留不得隔夜话的脾气，先给她打预防针： “六妹，我先声明，我说的是听来的，不是我亲眼所见。你听了，千万要冷静。如果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那就当我没说过！” “行，行，行！我答应不生气。四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有什么说什么！”朱碧红想也没想，就答应四姐。 “是这样，我听一个朋友说，你不在绿城那段时间，她曾经看见严处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妹仔一起看电影。那个朋友说，那个妹仔比你漂亮！”四姐用尽量平缓的语气慢慢把事情说出来，希望不要刺激到六妹。 “四姐，你的朋友会不会看错？我对严处这么好，我相信，他应该不会这样对我的！”朱碧红信心满满地质疑。 “我也这样问过那个朋友，她说绝对不会看错！要不然，我也不敢告诉你。”四姐再次确认。 “它妈的，如果严处敢背着我媾女，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朱碧红恶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句话。 通常，朱碧红刚从香港回绿城的第一晚，严处长不会约人来打麻将。而是准备跟朱碧红过二人世界。当晚，朱碧红一见到严处长，立刻质问他： “严处，我有朋友说，前些天看见你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妹仔去看电影，有没有这回事？” “哪有这回事！你的朋友是不是看错了？”严处长十分意外，朱碧红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马上开口否认。 “我的朋友说绝对不会看错！她认识你。”朱碧红继续追问。 “你让我想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严处长假意在回忆，其实是在心中编谎话。他显得十分认真地想了好半天，猛然松了一口气，“我想起来了！应该是这么回事：那天我路过绿城广场附近，刚好电影院散场。我碰见一个好朋友的女朋友刚刚看完电影出来，就跟她聊了几句，她说男朋友去小便，她在等男朋友。你的朋友看见的应该就是那次。” 朱碧红听了严处长的回答，立刻变质问为安抚： “我听见朋友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你会背着我去媾女。可是，我的朋友对我说得言之凿凿。我不得不向你证实一下。其实，我是相信你的，你千万不要产生误会。” 四姐告诉朱碧红，严处长背着她和别的靓女看电影，让朱碧红的自信心大受打击。朱碧红原来认为，自己的高干子弟兼香港人的身份，炉火纯青的床上功夫，加上在生意上跟严处长密切配合，相得益彰，任何其他女人都不可能把严处长从自己身边抢走。 朱碧红之所以对自己非常自信，是因为，跟她上过床的男人不下十人。每次她出手勾引男人，无论老中青，无一不手到擒来！所以，朱碧红自信，没有男人能拒绝自己的诱惑。所以，证明自己对任何男人仍然魅力十足！ 可是，四姐话中还特意指明：那个妹仔比你漂亮。这句话又让朱碧红的自信打了个折扣！如果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也可以说，没有一个男人不想採野花！朱碧红可以百发百中诱惑男人，比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当然更应该战无不胜！ 虽然朱碧红对自己的自信曾经动摇过，可是，听了严处长的解释，她马上就松了一口气，完完全全相信了！其实，与其说她真的相信了严处长的解释，不如说她的内心愿意相信严处长的解释。因为，严处长的解释，能够使她完全恢复自信。而朱碧红是一个信心爆棚的人！ 在朱碧红的心目中，如果严处长真的在自己之外另有小蜜，那就是自己输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而这样的结果是朱碧红完全不能接受的。严处长见朱碧红听了自己的解释后，立刻不再追究，心里很高兴。在朱碧红酒店房间的卫生间洗完澡出来，他开心得竟然赤条条地一个前滚翻从床尾翻到床头！ 后来，朱碧红碰到严处长说的那个朋友，证实严处长确实在电影院外碰到过他的女朋友。这样朱碧红对严处长是被四姐的朋友误会了这一点，更是深信不疑。 其实，严处长在当天编完谎话把朱碧红敷衍过去后，马上找机会打电话给那个朋友，把事情的原委详详细细告诉了他。严处长要求那个朋友一定要跟他的女朋友统一好口径，如果碰到朱碧红，记得替自己圆谎。 ------------ 第七十一章 恶言分手 严处长否认有其他女人，使朱碧红原来准备发在严处长身上脾气转移到四姐身上。下次朱碧红碰到四姐，见面就骂： “你这个衰婆，见不得我跟严处好，是不是？竟敢造谣生事，挑拨我跟严处的关系！你信不信，我叫严处以后不收你老公的矿砂！” 四姐吓得，指天发誓，真的是听朋友讲的，绝不敢造谣，骗自己的好姐妹！朱碧红发完脾气，自己冷静下来想想，严处长自己也承认有在电影院附近跟靓女说话的事情，人家也没看错。最主要还是，严处长矢口否认有在外面媾女，朱碧红已经相信，严处长不敢背叛自己。 于是，朱碧红平静下来，对四姐说： “这次事情我已经搞清楚了，是个误会！四姐，我们是好姐妹，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讲严处的坏话，听见了没有？再挑拨我跟严处的关系，当心我们连姐妹都没得做！” 又过了几个月，朱碧红从另一条途径又听到严处长跟靓妹在一起的消息。她问四姐，有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消息？四姐告诉朱碧红，自己不仅听人说看见，自己也曾亲眼看见。朱碧红立刻发脾气： “你看见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 四姐反问朱碧红：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把严处媾女的事情告诉你，你是怎么警告我的？是你自己叫我不要再在你面前讲严处的坏话！你还说，我再挑拨你和严处的关系，当心连姐妹都没得做！你自己讲过的话都忘了？” “你自己看见，跟听来的当然不同嘛！”朱碧红知道自己怪不得四姐，态度才缓和下来。 又过了一个月。这次朱碧红回绿城之前没有通知任何人。她悄悄住进一个远离市中心的酒店，然后开始对严处长进行跟踪。果然，她看到严处长跟靓妹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朱碧红压下心中的怒火，考虑自己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如果朱碧红选择跟严处长摊牌，她将失去作为中间人的巨大利益。不摊牌，假装不知严处长在自己之外另有情人，不但自己忍不下这口气，自己在朋友和矿老板面前将会面子全失。而严处长也会越来越无所顾忌，自己会越来越被动。 朱碧红决定，要跟严处长摊牌！她立刻打电话给严处长，通知他，自己已经到绿城。朱碧红让严处长尽快到酒店跟自己见面。见面后她直截了当告诉严处长，自己已经知道严处长在外面另有靓妹情人。现在她让严处长自己选择，是要靓妹还是要自己？ 严处长知道自己除了朱碧红，还有另一个情人的事情已经隐瞒不住，可是他觉得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反过来提出，让朱碧红选择：离开自己，或者容忍自己享齐人之福。严处长知道，朱碧红作为自己和矿老板之间的中间人，可以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他估计，朱碧红不会为了自己脚踩两只船而放弃作为中间人的地位。 朱碧红见严处长竟然敢提出让自己如此没有面子的反建议，如果自己公然接受，那时严处长就可以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自己在绿城就要夜夜独守空房。很可能没过多久，外面那个小妖精就会把中间人的位子也抢过去！朱碧红气得拍着桌子大骂： “你它妈的敢这样对老娘说话！告诉你，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如果你胆敢不离开那个臭逼，乖乖回到我身边，别怪我心狠手辣，整到你身败名裂！” 朱碧红觉得，自己声色俱厉的警告，应该会使严处长回心转意。自从朱碧红在矿老板面前成为严处长的代理人之后，她从矿老板手中收到的“加快费”过百万，可是，她交给严处长的不到一半。她认为自己扣下的钱基本上都用在严处长身上，所以，扣得名正言顺，用不着向严处长交代。 朱碧红过手的“加快费”，每一笔她都有记录。她认为，严处长应该会考虑，跟自己摊牌的后果。朱碧红回过头来想想，她觉得自己对严处长一直很好，比对自己的丈夫还好。所以，她刚听到严处长背着自己养小蜜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她不知道严处长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大丢面子。 其实，严处长的感觉跟朱碧红的自我感觉大相径庭。在严处长把朱碧红和自己的情人关系公之于众后半年，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朱碧红经常在麻将桌上代表严处长收钱和付钱，俨然她是严处长的太太；稍不如意，朱碧红就当着矿老板的面开口训斥或者用粗口喝骂严处长。 刚认识朱碧红时，严处长根本不可能想得到，外貌迷人的朱小姐竟然是一个粗口连篇，粗俗不堪的女人！朱碧红用粗口骂完人后，自己得意洋洋，严处长却感到非常难堪。当然，朱碧红不给自己留面子是原因之一；自己不能带眼识人，竟然选择这样一个肤浅、粗俗的女人来代表自己，是更重要的原因。 严处长对朱碧红收到“加快费”后，不经自己许可，就自行截留“加快费”非常不满。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朱碧红自行截留的“加快费”越来越多，而且根本不告诉严处长，更使得严处长对朱碧红也越来越不满。 后来，严处长实在无法忍受朱碧红自把自为的所作所为，只好私下通知大部分矿老板，卖给绿城锌品厂的矿砂数量，对朱碧红保密。“加快费”直接交给自己，不要再通过朱碧红。严处长对朱碧红声称，厂里生产设备有问题，使用不了那么多矿砂，所以，厂里进的矿砂比以前大为减少。为了不让朱碧红起疑心，四姐丈夫卖给绿城锌品厂的矿砂，仍然留给朱碧红经手。 实际上，严处长对朱碧红试图像河东狮那样控制自己非常反感，他早已经想摆脱跟朱碧红的代理和被代理关系，只是不知如何着手。上次朱碧红质问他是不是背着她养小蜜，虽然他当时极力遮掩。事情过后，他想想，这正好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摆脱朱碧红的好契机。 所以，事情过后，严处长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跟小蜜来往得更频密，更公开。这样才会让更多的人看见，并且传到朱碧红耳中。果然，朱碧红中计，自己提出让严处长选择要自己还是要小蜜。严处长估计朱碧红只是虚张声势。他认定在巨大的经济利益面前，朱碧红最终只能选择对自己妥协。这样，自己既在人前争回了面子，还可以享齐人之福。 虽然朱碧红扬言要把他整得身败名裂，但是，严处长并不担心。他认为，这只是朱碧红为了面子，虚张声势。严处长知道，朱碧红手中掌握着一笔笔她向矿老板们收取“加快费”的记录，可是，那只是她跟矿老板之间的交易。自己可以一推六二五，说自己完全不知道。 朱碧红把“加快费”交给严处长时，既没有第三者在场，也没有严处长签字的收条。严处长很清楚，单凭一个人揭发，一面之言不能成为定罪的证据。矿老板们应该不会站出来，帮朱碧红作证。因为他们证明严处长收了贿款，也就等于自己向严处长行贿。而行贿跟受贿同样有罪。 严处长经过深思熟虑，认为朱碧红不可能整得自己身败名裂。所以，他稳坐钓鱼台，等待朱碧红向自己屈服。谁知从此以后，朱碧红竟然从绿城消失了。她不但不再来找严处长，连她在绿城的姐妹也没人看见她。 朱碧红从绿城人间蒸发，让严处长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不同的是，以前，严处长是通过麻将桌赢取贿款；现在，朱碧红已经为矿老板立好新规矩，而且，矿老板更接受交“加快费”的办法。这样，矿老板跟严处长打麻将就回复为娱乐，而不再是生意的一部分。 谁知平静的生活只过了半年，严处长真的被“双规”。刚开始，调查人员对严处长进行讯问时，严处长对自己滥用职权，收受贿款的事情一概不承认。调查人员一再对严处长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严处长还是坚持自己没有向任何人收过任何贿款。 调查人员见严处长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知道不提醒他一下，他不可能端正态度。于是话锋一转，像是轻描淡写地问严处长： “严处，你认识一个名叫朱碧红的香港人吗？” “认识，她是我们厂一个矿砂供应商的朋友。”严处长心中一惊，可是没有犹豫，立刻承认认识。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调查人员问。 “就是认识，普通熟人。”严处长心想，矿老板们不可能站出来证明自己跟朱碧红的关系。就算朱碧红自己说什么，自己坚决不承认，调查人员没有证据，对自己也是无可奈何。所以他一口咬定自己跟朱碧红是普通关系。 “真的只是普通熟人吗？你要考虑清楚，对组织隐瞒，后果会非常严重！”调查人员强调。 “真的只是熟人，是那种经常见面的熟人。”严处长听见调查人员这样问，已经有点心虚。 “可是朱小姐不是这么说的！她说你们是情人关系，是你道德败坏，主动勾引她，然后始乱终弃！你怎么解释？”调查人员见严处长没有坦白的意思，便抛出一点手里掌握的资料。 ------------ 第七十二章 身败名裂 调查人员这几句话，一下子把严处长的心防打乱。片刻之后，他认为房间里的事，你说有，我说没有，定不了罪。于是铁下心，顽抗到底： “没有的事，她这样说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就是污蔑！” “严处长，如果我们把证据摆在你面前，我们对你的处理意见就只能是‘抗拒从严’了，你可要考虑清楚！你是自己坦白，还是要看证据？” 严处长在心中分析，肯定是朱碧红向纪检写信揭发我。男女上床这种事，到哪里去找证据？纪检这样问，肯定是诈我，如果我承认，就上当了！于是，严处长再一次否认自己跟朱碧红有情人关系。 调查人员看见严处长顽抗的态度，只好请他先听一段录音： “朱小姐，你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会不会因为一方给了另一方钱，就变成自己人呢？我看不会。男人给女人钱，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成嫖客和卖淫女；女人给男人钱，那是养鸭！你说是吗？朱小姐，你希望我们之间是哪一种关系呢？” “严处长，那你说说，按照你的意思，我们两人怎么样才能马上成为自己人呢？” “说实在话，让我看成自己人的女人，有我妈妈，我妹妹，还有我老婆。妈妈和妹妹都跟我有血缘关系，老婆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跟我有另一种我跟妈妈和妹妹都没有的关系！朱小姐，现在你应该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了吧？” “哦，我明白了，原来严处长说的是婚姻关系！严处长是想让我嫁给你呀？严处长已经离婚了吗？刚才你不是还说你有老婆吗？就算你没老婆，可是我有老公，我怎么能够嫁给你呢？” “谁叫你嫁给我了！怎么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明白呢，难道男人和女人一定要结了婚才能够有那种关系吗？” “哦，原来严处长是想跟我搞婚外情呀！你看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这才知道你是看上我这个人了！干什么不像我一样，痛痛快快，直接了当说出来呀？你能够为了我这个人，连十万块钱这样一大笔钱都不要，把我看得比钱重，我当然很高兴呀。” 录音放到这里，调查人员把录音关掉。再看看严处长，已经瘫倒在坐椅上。调查人员给严处长倒了一杯水，让他喝口水，定定神。再问他，听完录音，想法有没有什么改变？还坚持死不承认的态度吗？如果，他还不想说，他们还有好多朱小姐提供的录音和录像。 调查人员说，如果严处长仍然不肯坦白，一定要看证据，看到证据才肯认罪，他们可以让严处长听录音，看录像。他们告诉严处长，录音证据中还有大量朱碧红在收取矿老板“加快费”时的对话。除了录音证据外，还有严处长和朱碧红两人玩床上游戏和严处长跟矿老板打麻将和牌收钱的大量录像证据。 原来，朱碧红是一个极有心计，而且控制欲非常强的人。她跟任何人打交道都首先考虑能够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怎么引别人入彀，怎么控制别人。所以，她身上随时都带着录音笔，以备不时之需。 朱碧红第一天认识严处长，就把他带到自己住的酒店房间，就是为了让严处长主动开口，勾引自己。进房间后，朱碧红借口上洗手间，把录音笔打开。为了让严处长放松警惕，她故意说自己房间既没有窃听器，也没有摄像机。她说的的确是真话，她可没有说自己没有录音。 朱碧红的身上带着录音笔！为了达到将来作为证明严处长道德败坏，玩弄女性的证据，她一反常态，不主动出手去勾引严处长。她在撩起严处长对自己的欲念之后，一直诈傻扮懵，跟严处长兜圈子，非要逼严处长自己说出想要跟她发展婚姻关系之外的男女关系。 严处长哪里想得到，自己第一天认识这个女人，所有的说话竟然都被她录了音。严处长更没想到，第二个月，自己为朱碧红租了酒店房间，朱碧红立刻在房间里装上了隐蔽的摄像机。后来，严处长和矿老板把麻将局从四姐家转移到朱碧红的酒店房间，就一直被朱碧红录像。 严处长跟朱碧红摊牌后，朱碧红把严处长的录音听了好几遍，录像看了好几遍。朱碧红花了一个多月让人按她的意思把好几百个钟头的录音和录像，剪辑出一个多钟头的录音和七八个钟头的录像。这些录音、录像重点突出，是不容质疑的确凿证据。 剪辑过的录音中，除了严处长认识朱碧红的第一天，主动要求跟朱碧红建立情人关系的录音外，就是严处长跟朱碧红，还有其他矿老板在各种场合的对话录音，还有朱碧红跟矿老板的对话，全都跟收取“加快费”有关。谈话中，有严处长明确同意朱碧红代表自己收取“加快费”的对话，部分场合还提到金额。 录像中，严处长跟朱碧红玩床上游戏占了一小部分。朱碧红为了报复严处长，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的面子。不少录像中都能看到朱碧红和严处长双方一丝不挂的影像，连严处长从卫生间刚刚洗完澡出来，赤裸着身体，一个前滚翻从床尾翻到床头的录像也被特意选了进来。 大部分录像都是严处长跟矿老板们打麻将和牌赢钱的场景，总局数起码有一百多局，都是朱碧红一局一局精心挑选出来的，和出大牌的牌局。单是这一百多局中，严处长收到的钱，就不是小数目。虽然，谁都知道，麻将有输有赢。可是，这近百局赢到的钱，已经让严处长百口莫辩，罪证确凿，难逃法网！ 严处长听完第一段录音马上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如果朱碧红在认识自己的第一天，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已经想到为了以后能够长期控制自己，而录下将来可能对她有用对话，她还有什么证据保留不下来！ 不必再听，不必再看，严处长已经相信，调查人员提到的录音、录像一定是真的，而不是诈自己。严处长之所以瘫倒在椅子上，就是因为自己低估了朱碧红这个蛇蝎女人的恶毒和手段！自己按常人的思维把宝押在拒不交代上，结果证明自己是大错特错，严重后果已经无可挽回！ 严处长十分后悔！他后悔自己贪恋女色，结果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他后悔自己明知朱碧红对自己收受贿赂，知根知底，还要赌她为了利益会向自己低头！他后悔自己在朱碧红警告要整到自己身败名裂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假装服软，看看朱碧红手中到底掌握什么能够整死自己的证据； 严处长还后悔自己为什么在决定要强硬回应朱碧红之前，不权衡一下自己可能的得与失！向朱碧红妥协，只是受些气，丢一点面子，可是自己能够平平安安地继续当官发财；硬碰硬能够暂时挣回面子，可是要冒丢官坐牢的风险！一旦丢官坐牢，自己就会更没面子！孰轻孰重，风险值不值得冒，严处长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连想也不去想！ 严处长更后悔自己明明已经违犯了党纪国法，竟然还糊涂到去赌，即使受到调查，调查人员也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来定自己的罪！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自己为什么就如此坚信，自己违法乱纪不会有恶报呢？ 严处长回想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感到后悔的事情比比皆是！自己只要当时改变任何一件事情的决定，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严处长想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党纪国法的惩处已经确定无疑，牢狱之灾已经不可避免！自己对调查顽抗到底，已经不可能得到从宽处理。 严处长立刻被双规，被迫老实交代。他告诉调查人员，自己收受了矿老板一辆小轿车，已经送给朱碧红使用，至今未收回。调查人员允许严处长打电话找朱碧红要回车子，可是，打电话时他们安排了人在旁边监听。 由于严处长手机已经被调查人员收走，他只能用座机打电话。朱碧红的电话很快接通了： “谁呀？” “是我。”严处长低声回答。 朱碧红听出是严处长的声音，立刻兴奋起来： “啊哈…，原来是严处长呀！你不是要那个臭逼，不要我吗？还打电话来找我干什么？” “碧红，是这样，我给你开的那辆汽车，现在要还给人家，你可不可以还给我？”严处长用近乎哀求的声调说。 “什么？送给我的东西你想要回去？那我送给你的那么多东西呢？还有，我的身体让你搞了年多两年，怎么算？你怎么还给我？”朱碧红咄咄逼人地反问严处长。 “碧红，你听我说，不是我想要回那辆车，是调查我的人要我交回。”严处长不得不说出实情。 这样一来，朱碧红更加来劲了： “哈，哈…，被调查？挨双规了，是吧？记不记得，我说过，会整到你身败名裂？我说到做到！怎么样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吧！” “是，我后悔来不及了！我活该！碧红，看在我们曾经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份上，你就把车子还给我吧！”严处长哀求朱碧红。 “你还记得我们睡过同一张床？跟你睡过的女人太多了，你哪里还会记得我！告诉你，说什么都晚了，那辆车我已经卖掉了！”朱碧红最后一句话，灭掉了严处长的希望。 ------------ 第七十三章 抽丝剥茧 试图绑架韦玉瑶的三个绑匪全部被警方抓获。韦玉瑶逃到那冰峰的房间后，那冰峰到走廊里查看。他在韦玉瑶门外见到三个绑匪时，已经从他们的记忆中知道，绑架韦玉瑶的主谋是莫思穷。事后，那冰峰和韦玉瑶两个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搞不清楚，短短几年，莫思穷怎么会变得如此有势力！ 第二天，韦传宗传来消息，证实了莫思穷是绑架韦玉瑶的幕后主谋。韦传宗同时告诉韦玉瑶，莫思穷现在已经是绿天饮食集团董事长的女婿。直到这时，韦玉瑶和那冰峰才知道，原来莫思穷已经靠上了一棵可以乘凉的大树。 半个月后，马骏骥告诉韦传宗，莫思穷在一条荒僻的旧公路出车祸当场身亡。不过，马骏骥的话里留了个尾巴，车祸中死的人到底是不是莫思穷，也不是完全没有疑点。 第一，车子和司机都烧毁得不同寻常的彻底，烧得面目全非，因此，反而显得极其不正常，不像意外发生的车祸！警方是通过车牌，汽车发动机号码和身份证残骸，间接确定司机的身份；而不是凭死者的相貌，直接确定死者的身份。 第二，如果司机是莫思穷，他为什么独自开车走那条旧公路？他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那条旧公路不但路况非常差，而且弯多，坡陡。高速公路通车前，经常有车子在那里出意外，结果就在这条意外频生的旧公路，莫思穷就真的出了意外。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第三，莫思穷在绑架韦玉瑶失败后，第二天就带着妻子逃出境外。现在，警方仍然在监视他的岳父和他管理的电子游戏机室，并未解除对他的省内通缉。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绿城？是他自己要回绿城，还是有人叫他回来的？ 马骏骥告诉韦传宗，虽然警方有关部门已经确认车祸死去的司机是莫思穷，可是自己并未完全停止调查。马骏骥认为，这场车祸有太多疑点，不一一排除这些疑点，自己不会停止调查。如果警方的结论正确，死去的人真的是莫思穷，车祸同样有可能是谋杀。 要搞清楚车祸是不是谋杀，先要看莫思穷的死，对谁有好处，是谁希望的。韦玉瑶绑架案失败后，由于幕后主谋莫思穷立即带着妻子一同逃出境外，警方就盯住了莫思穷的岳父叶天立。警方相信，叶天立一定有办法帮助警方找到莫思穷，尽快给韦玉瑶一个交代。 为了对叶天立施加压力，警方除了对叶天立的行动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之外，还频频派人去检查叶天立在各地的几十个电子游戏机室。警方的行动，极大地干扰了叶天立的违法生意，使叶天立组织的收入大受影响。警方扬言，莫思穷一天不到案，警方针对叶天立集团的行动一天不会停止。 因此，最希望让警方尽快结案的人，就是叶天立。因为只有警方能够给韦玉瑶一个交代，警方才会停止对叶天立电子游戏机室生意的频繁干扰，使生意和收入双双恢复正常。 马骏骥分析，如果死去的人真的是莫思穷，有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谋杀。如果是谋杀，虽然有可能通过破坏车子的机件，让车子出意外来达到。但是这个方法不能保证莫思穷必死，也不能精确控制车祸发生的时间和地点。 所以，虽然不少电视剧中都有通过破坏汽车刹车系统来谋杀汽车上司机和乘客的情节，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想当然的谋杀方法，实际上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除非实施谋杀的人不是非要杀死车上的人不可，否则，实施谋杀的人决不会选择这种自己无法控制结果的方法。 如果实施谋杀的人希望莫思穷非死不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先把莫思穷杀死，再把尸体放到他自己的汽车上，然后推下山谷。因为，这个方法可以保证莫思穷必死无疑。如果仅仅为了让警方找到莫思穷去结案，这是最简单，最直接，同时也是最容易控制结果的方法。 可是现在，车祸现场表明，似乎有人在车子里面浇上汽油，点火后才推下山谷，所以汽车才会烧得如此彻底。让司机的面目烧到难以辨认，不利于警方确认死者是莫思穷。如果制造车祸的人是叶天立，这样的做法似乎是画蛇添足，有害无益。 合理的解释就是，汽车就是杀人的第一现场，车内留下了杀人的痕迹，例如染上了莫思穷的血迹，必须将汽车彻底烧毁；或者作案的人不希望警方看到死者的真面貌！如果制造车祸的人不希望警方看到死者的真面貌，制造车祸的人就应该不是叶天立。因为，这跟叶天立杀人的目的明显不相符。 马骏骥分析，如果制造车祸的人不希望警方看到死者的真面貌，而车祸现场留下的其他物证都让警方认为死者是莫思穷，非常可能是制造车祸的人在误导警方的视线。如果死去的人不是莫思穷，这场车祸就一定是一个预先策划好的阴谋！马骏骥认为，策划阴谋的人非常可能就是莫思穷本人。 很显然，这场车祸的目的就是让莫思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韦玉瑶绑架案可以结案，警方停止追查绑架案的主谋莫思穷。可是，莫思穷虽然是韦玉瑶绑架案的主谋，但是绑架并未成功，也没有造成任何严重后果。 莫思穷即使被警方抓获，惩罚也不会很重。如果他自动投案，惩罚更轻。根据常理，他完全没有必要用杀人的死罪来逃避一个非常轻的惩罚。而且，车祸发生后，莫思穷就必须隐姓埋名一辈子。这样以重避轻的做法，完全不符合逻辑！ 可是，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却是事实！说明当中有警方不知道的原因，这正是马骏骥努力要搞清楚的。马骏骥善于逻辑分析，他觉得，一个像莫思穷这样一个工于心计，而且极其自私的人，做任何事情一定经过深思熟虑，决不可能犯死罪去逃避轻罪。 既然他最后选择杀人，说明他要逃避的是性命攸关的危险。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会威胁到莫思穷的生命呢？此外，如果车祸中死去的人不是莫思穷，那会是谁呢？想到这里，马骏骥决定，先从调查近期失踪的人开始。如果能找到车祸中真正的死者，接下来的工作方向就会明确得多。 马骏骥决定，调查失踪人口的工作，从莫思穷的岳父，叶天立的公司和电子游戏机室开始。马骏骥先检查并登记叶天立属下的公司和电子游戏机室的人事登记资料，然后逐一排查。很快就查到辣姜已经失踪多日，而且，开始失踪的日子正是车祸发生的当天。 马骏骥向所有认识辣姜的人调查，问他们知不知道辣姜的去向，结果，没人知道辣姜的踪迹。调查结果在马骏骥的意料之中，了解到叶天立的手下有人失踪，马骏骥已经基本上能够确定，车祸中死去的人一定不是莫思穷。这样一来，他心中原来的一些疑问也都逐一解开。 现在，马骏骥心中最重要的一个疑问就是，莫思穷为什么要杀人？马骏骥相信，一定是有人想杀莫思穷在先，他才会被迫杀人。马骏骥想搞清楚的是，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要杀莫思穷？马骏骥知道，叶天立的生意有违法的地方，可是，只是不严重的违法。为了隐瞒轻度违法的生意，应该不至于要杀人灭口，而且杀的是自己的女婿！ 为了彻底解决心中的疑问，马骏骥带着蒐证人员到叶妃仪家中。蒐证人员用吸尘器在床上和地板上吸到一些毛发，带回去跟车祸中的死者做dna比对。正如马骏骥预计的那样，毛发中验出的两个不同的dna排序，都跟车祸死者不匹配。 马骏骥再对辣姜家如法炮制，果然找到跟车祸中死者匹配的dna。证明死者是辣姜，而不是莫思穷。那么，莫思穷现在在哪里？确认车祸死者是辣姜后，马骏骥对辣姜的银行账户进行了检查。他发现，车祸发生后，辣姜的银行账户仍然有过多次自动柜员机机提款。 马骏骥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提款的人一定是莫思穷。后来马骏骥到有关银行调看自动柜员机的录像，证实提款的确实是莫思穷。如果辣姜的银行提款卡在莫思穷手上，而且莫思穷知道提款卡的密码，说明是莫思穷杀了辣姜。 马骏骥已经调查过，辣姜是袁涌潮手下，武功数一数二的亲信。马骏骥已经掌握的线索，使他已经能够对车祸发生的经过估计得八九不离十：有人知道莫思穷会经过那条旧公路，便安排辣姜在半路上截杀莫思穷。谁知辣姜失手，反而被莫思穷打死，塞进莫思穷自己的汽车中推下山谷。 可是莫思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他怎么打得过武功高强的辣姜呢？虽然马骏骥无法想象出事情发生时的所有细节，但是，事情的大体经过已经可以确定。辣姜跟莫思穷不在同一个地区工作，他们之间无冤无仇，辣姜不会为了自己去杀莫思穷。 辣姜一定是受人指派去执行任务的杀手，派他去的人非常可能是他的顶头上司袁涌潮。因为他们要杀的人是组织大哥的女婿，没有大哥的首肯，袁涌潮不可能杀自己大哥的女婿。所以，派辣姜去杀莫思穷的事情，叶天立应该不会不知道！ ------------ 第七十四章 写心术 俗话说：杀人灭口。如果叶天立杀自己的女婿是为了灭口，那么，任何人都会想到，他要隐瞒的一定是一个天大的秘密。马骏骥从韦传宗那里了解到，莫思穷曾经出卖南国国际的商业机密给绿城集团。谁知早已被韦玉瑶识破，反而被利用来传递假文件给绿城集团，使绿城集团上当，造成重大损失。 照理说，像这样不忠不义的人，叶天立不应该招为自己的女婿。因为，像叶天立这样身份的人，一定会对自己未来的女婿严加审查，不可能不知道莫思穷在南国国际干过的丑事。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招为女婿？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喜欢，如果女儿不喜欢，不是女儿自己看上了，叶天立自己决不可能看上这样的人，让他来做自己的女婿。 按照正常的逻辑，像莫思穷这样不忠不义的人，即使是自己的女婿，叶天立也会防他，尽量不让他知道自己公司的秘密。问题是，叶天立公司中有什么秘密如此重大，竟然可以让叶天立对自己的女婿起杀机？ 马骏骥对叶天立的生意也略有所闻，知道他的电子游戏机室有变相赌博的行为。可是这并不是他们一家的做法，而是几乎所有电子游戏机室的共同做法。公安有关部门知道，并且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思穷在公司中也直接管理两间电子游戏机室，当然知道这个秘密。可是这个秘密警方早已知道，根本不成其为秘密。 马骏骥分析，除非叶天立的公司中，有不能够让警方知道的秘密。叶天立知道自己的女婿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人。当女婿绑架韦玉瑶失败后，叶天立担心女婿被警方抓住，供出公司内，不可以让警方知道的秘密，这才会对女婿起杀心。 马骏骥知道，叶天立的组织带黑社会性质，组织中的人大部分都是社会上原来不务正业的闲散人员。叶天立把这些人组织起来，给他们一份稳定的工作，并对他们加以约束。因为叶天立的做法对社会治安有好处，减少了公安很多麻烦。所以，公安对叶天立的组织网开一面，另眼看待。 叶天立的电子游戏机室有些小违法，只要叶天立管住这些人，不让他们到社会上去惹是生非，公安对这些小违法只是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不会认真。一般黑社会引起警方重视的违法活动主要涉及黄、赌、毒，马骏骥知道，叶天立现在的生意只涉及赌，不涉及黄和毒。 如果还有更大的秘密，一定涉及比叶天立电子游戏机生意大得多的经济利益。在赌的范围内，可以产生庞大经济利益的就是赌场。想到这里，马骏骥感觉叶天立非常可能在经营地下赌场。如果叶天立真的开设有地下赌场，现在看起来不合理的一些情况，就变得顺理成章。 开设地下赌场会带来庞大的地下收入，这些地下收入就是所谓的黑钱。为了让巨额现金黑钱便于储存、转移和使用，必须使现金黑钱以合法的方式进入银行系统，这就是所谓的洗钱。叶天立担心一旦女婿因为韦玉瑶绑架案被警方抓获，按照女婿过去的行为，他非常可能向警方供出组织开设地下赌场和涉及洗黑钱的秘密。 由于牵涉的经济利益过于庞大，不容许有任何闪失。女婿过往的道德记录又令人十分不放心，叶天立下决心挥泪斩马谡显得合情合理。 马骏骥通过逻辑分析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后，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这个案子。马骏骥十分清楚公安队伍的现状，他知道，虽然自己不知道叶天立有没有经营地下赌场，可是如果有，负责该地区的警察中难免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叶天立提供保护。 马骏骥觉得自己不能从查地下赌场着手，因为叶天立经营地下赌场只是自己逻辑分析的结果，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而且，漫无目的地去查地下赌场，很有可能遭遇来自当地警方的阻力。最后非常可能会吃力不讨好，无功而返。 既然叶天立要杀莫思穷灭口，说明莫思穷知道叶天立的秘密。如果从追捕莫思穷开始，不但有根有据，而且，只要抓到莫思穷，叶天立的秘密立刻可以手到擒来。到时去查封赌场只需按图索骏，不须盲人骑瞎马，乱冲乱撞。 可是，莫思穷现在躲在哪里呢？根据辣姜银行提款卡提款记录，提款的几个地点虽然仍然在省内，可是，都是叶天立没有生意的小城镇。非常有可能，莫思穷是为了躲避叶天立组织中认识他的人。如果莫思穷要躲避叶天立组织的人，很可能他会逃到离开绿城很远的地方。这样，马骏骥想要抓住莫思穷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马骏骥向全国发出通缉莫思穷的通缉令超过一年，仍然没能得到任何关于莫思穷的消息。 韦玉瑶听说车祸死去的人不是莫思穷后，也一直在关注莫思穷的去向。她想不到，莫思穷大学毕业，斯斯文文，竟然如此失德。自己干了出卖灵魂的事情，不但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厉，要对惩罚过自己丑恶行为的人报复。这样的人如果一直逍遥法外，正当的生意人怎么能够安心做生意？ 不过，自从上次在三个绑匪企图绑架韦玉瑶时，韦玉瑶已经了解那冰峰的本领。她完全相信，有那冰峰在自己身旁，没人可以伤害自己。就算别人手里有枪，也同样伤不着自己。因为那冰峰可以控制别人的行动，韦玉瑶相信，那冰峰甚至可以让拿枪的人自杀。 韦玉瑶不知道那冰峰从哪里学来这种能够控制别人的本领。后来她问那冰峰，他用的是什么功夫，怎么能够让别人按他的意思行动？那冰峰告诉韦玉瑶，其实这跟读心术是同一类功夫。那冰峰解释，读心术只能从其他人的脑子中读取别人的思想，现在这种能够控制别人的功夫，还是通过类似的方式，只不过思想传输的方向相反，是把自己的思想传输到别人的脑子中。 只不过使用者必须使用内气来发射自己的思想，必须有深厚的内功作基础。内功练不到家，就无法使用这种功夫，所以，这种功夫比读心术高一个层次。把自己的思想不断传输到别人的脑子中，就能迫使别人按照自己的思想行动。这种功夫就像电脑中把数据写入磁盘一样，因此，这种功夫可以形象地称为写心术。 由于那冰峰一直按师傅吕洞宾的吩咐，每天坚持练大、小周天。所以，那冰峰的写心术已经炉火纯青。他只要脑子中一想，思想就会按他的想法几乎同时发射出去。用不着再像以前那样，还要分一部分注意力在向特定的人发射上面。 有一次，那冰峰听见一个女士高叫，抢东西呀！他一转头，看见两个骑摩托车的歹徒，抢了那个女士的手袋，开车就想逃跑。那冰峰脑子中一闪念，就让摩托车摔在人行道上。两个歹徒刚爬起来骑上摩托车，结果摩托车又开上人行道上摔倒。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吓得两个歹徒以为碰到鬼，乖乖把手袋还给被抢的女士。 那冰峰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两个歹徒。于是他脑子中一想，抢手袋的歹徒抬手就给开摩托车的歹徒脑后一拳。开摩托车的歹徒以为同伙怪自己不好好开车，心中想，是你在后面没坐好，我没怪你，你倒先动手打我。于是还手打抢手袋的歹徒，两人就在人行道上你一拳，我一脚打了起来。 还有一次，那冰峰在一个公共汽车站看见一个扒手十分猖狂。竟然跟在一个女士身后，当着后面乘客的面，拉开女士身后的手袋拉链从里面偷东西。跟在后面的乘客看见了，大喝一声，你想干什么！扒手偷东西的动作被喝停，可是当喝止他的乘客上车后，扒手竟然从后面给那个乘客一脚。 扒手踢完乘客，还气势汹汹地对车上威胁，看你还敢多管闲事！其他还在等车的乘客敢怒不敢言，只是看好自己的财物。那冰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发现刚才这个扒手竟然有四个同伙。那冰峰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个扒手如此有恃无恐。 原来，那个扒手团伙一共五个人，他们假装互相不认识，各有分工，有人在前面延缓目标上车的速度，有人在旁边遮挡目标的视线，有人在后面制造拥挤，有人替下手偷窃的同伙遮挡其他人的视线。一旦同伙得手，他们就会通通下车，再物色下一个目标。 那冰峰心中气不过，决心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猖狂的盗窃团伙。他站在十米开外，注视着这些扒手旁若无人地从别人的裤裆里掏钱包。就在扒手刚把钱包偷到手，正想把钱包悄悄转移给身后的同伙时，接应的同伙不但没接过钱包，反而一把抓住偷钱包那个同伙的手腕，把他抓着钱包的手高举起来！ 那冰峰在旁边高叫一声，有扒手！被偷钱包的乘客这才发现钱包被偷，一回头，发现扒手举起的手中抓着的正是自己的钱包。丢钱包的乘客立刻一把将自己的钱包抢回来，回头上车。扒手的同伙一拥而上，围着偷钱包的同伙一顿毒打，打得同伙鼻青脸肿。那冰峰在一旁不动声色，心中暗暗好笑。 ------------ 第七十五章 领头大哥 那冰峰离开家乡多年，一直没有回家去探望过父母。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冰峰一直担心董事长的安全。刚开始是担心来自绿城集团的报复，现在则是来自莫思穷丧心病狂的威胁。那冰峰能办到的，只有经常打电话回家给父母和姐姐。 那冰峰刚到绿城的前几年，汇了不少钱回家，支持父母和姐姐办农场。后来姐姐和姐夫的农场开始得到很好的回报，他才不再往家里汇钱。那姐姐的农场主要种植东北大豆和大米。当地有一个专门经营粮食的集团，跟那姐姐的农场签了包销合同。 包销合同中规定，粮食集团以规定的价格收购农场的全部大豆和大米；那姐姐农场的大豆和大米只能卖给这个粮食集团，不能卖给其他人。 由于产品的销路有了保障，那姐姐放心地去承包越来越多的土地。最后，那姐姐农场的规模扩大到两千多亩土地。年产几百吨大豆，过千吨大米。谁知，粮食集团包销粮食三年后，突然停止跟那姐姐的农场续签包销合同。 那姐姐原来依赖粮食集团包销产品，自己手中根本没有销售渠道，粮食集团突然拒绝续签包销合同，令那姐姐一下子傻了眼。今年大豆和大米都获得丰收，那姐姐不得不去求粮食集团收购自己的大豆和大米。粮食集团同意收购，但是他们提出的收购价格只有原来包销价格的一半！ 原来这正是粮食集团压价的手法。粮食集团先以包销切断粮农和其他销售商的联系，然后在丰收年份突然停止续签包销合同，令粮农陷入绝境，不得不来求自己。粮食集团趁机狠狠压价，从中获取暴利。如果粮农不能把粮食当年卖掉，过了一冬，粮食就变成陈粮，会大幅贬值。 大批粮食长期留在手中，粮农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如果保存过程中，粮食受潮，生虫，有老鼠进入粮库…，都会给粮农带来损失。那姐姐不忿粮食集团压价，心急如焚。那姐姐抱着一线希望给弟弟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办法帮助自己把粮食销往南方？ 那冰峰接到姐姐的电话，立刻到绿城的粮食市场了解当地大豆和东北大米的价格。他了解到，绿城大豆和东北大米的零售价格大约是姐姐原来包销价的三倍，那冰峰觉得这中间有商机。于是那冰峰回公司跟董事长商量，请董事长对自己如何开始经营粮食生意提些建议，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生意。 韦玉瑶告诉那冰峰，粮食不包括在南国国际营业执照的经营范围之内。那冰峰必须自己注册一家有粮食经营权的公司，由于那姐姐的公司已经办好粮食的质检和商标注册手续，注册好经营粮食的公司后，就可以直接做粮食生意。 韦玉瑶建议那冰峰，为了减少税收，那冰峰应该以那姐姐公司绿城分公司的名义注册。由于粮农的利润率比较低，销售环节的利润率比较高，两家公司的利润可以合在一起，只需要缴交一次利得税。公司的利得税能够合法地大幅降低，等于降低了成本，增加了产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 韦玉瑶还建议，那冰峰只做粮食批发生意。由于那冰峰的粮食直接来自粮农，没有中间环节，成本低，而且数量比较大，又没有自己的零售网络，所有这些条件，都决定了，那冰峰在绿城只能做粮食批发生意。韦玉瑶还建议那冰峰，把粮食的批发价，定在绿城市场零售价的百分之六十。 那冰峰有韦玉瑶的帮助，很快办好了公司注册手续。公司的注册地址暂时定在韦玉瑶第一次送给那冰峰的那一套两房一厅的住宅单位。那冰峰拿着姐姐快递来的大豆和大米样品到各大超市，粮食市场去推销。那冰峰的样品质量好，价钱低于其他批发商，市场反应非常好。 由于超市需要先付出巨额的上架费，那冰峰决定先在粮食市场试试水温。正好粮食市场有一个零售商打电话约那冰峰过去谈生意，那冰峰便如约来到这个零售商的店面。店里面，除了那冰峰见过的店老板，还有那冰峰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穿西装，打领带，大大咧咧坐着喝茶的中年人和两个站在他身后，打手模样的人。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批发商吗？”中年人带点藐视地问那冰峰。 “是。请问老板怎么称呼？”那冰峰礼貌地回答。 “这是我们粮食市场公推出来的领头大哥。你连大哥都没去见过，就跑来做粮食生意，这不是瞎胡闹吗！”店老板明踩那冰峰，暗捧领头大哥。 “你知道粮食市场的规矩吗？也不打听打听，就自己像无头苍蝇那样乱飞乱撞，你就不怕撞破头？”领头大哥带着威胁的口气教训那冰峰。 那冰峰早已感知领头大哥的思想，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他故意装傻，怯生生地问： “除了工商局的规定，粮食市场还有另外的规矩？什么规矩？麻烦大哥跟我说说”那冰峰问。 领头大哥看着店老板下巴一歪，嘴里吩咐： “钱老板，你来告诉他！” 钱老板听了领头大哥的话，看着那冰峰，以教训的口吻把规矩告诉他： “任何人到粮食市场做生意之前，必须先到领头大哥那里交管理费，得到领头大哥的允许，才能在粮食市场做生意。交完管理费，你的货也必须先把样品拿到领头大哥那里，让领头大哥找人检验，定价，你再付完检验费和定价费以后，才能按领头大哥定的价，在粮食市场卖。清楚了没有？” “这个规矩是谁定的？得到工商局的批准没有？凭什么我的货要让别人来定价？如果定的价不合适我怎么做生意？”那冰峰一连串的问题，表达出他心中的不满和不会轻易就范。 “规矩是我们大家定的，凡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商家都必须遵守。至于给你定的价位合适不合适，你在这里做生意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你会不会做人！”店老板把话说得更清楚。 “我在这里连铺面都没有，凭什么我要遵守你们定的规矩？”那冰峰继续争辩。 “不管你在这里有没有铺面，想在这里做生意，就必须守我们的规矩！”领头大哥拍着桌子，斩钉截铁地强调。 “好吧，既然你们有这样的规矩，让我去向工商局和派出所报告一下，如果他们也说我应该遵守，我没有二话，保证按你们的规矩办！”那冰峰觉得到了摊牌的时候了，所以不再装傻。 话未落音，领头大哥身后的一个打手上前一步，伸手指着那冰峰，恶狠狠地威胁： “你说什么？你它妈的存心来捣乱是不是？你胆敢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我不打破你的头我就不是人！” “你的意思是不是，工商局和派出所都不知道你们定的这个规矩？如果规矩是背着政府有关部门定的，我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呢？”那冰峰不理会打手的威胁，据理力争。 刚才出言威胁的打手看着领头大哥，显然，没有老板的首肯，他不敢自己动手。领头大哥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打手可以动手给那冰峰一点教训。打手抬起右手，左脚上前，准备给那冰峰一巴掌。谁知巴掌没碰到那冰峰就停下了，打手却身体前倾，右腿抬起向后一脚，正蹬在领头大哥的脸上。 打手的动作停在那里，就像武术中的燕式平衡。领头大哥被蹬得歪倒在椅子上，气得大吼： “你它妈的吃错药了呀？” 领头大哥也是练家子，如果有准备，打手这一脚根本蹬不中他。领头大哥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见打手还维持着燕式平衡的姿势。领头大哥本能地一个右内摆腿，把打手踢倒在一旁。他心知有古怪，突然觉得有点心虚，吃不准那冰峰到底是什么路数。 可是他作为领头大哥，如果这时不敢出头，以后怎么让人信服！领头大哥的嚣张气焰完全被压了下去，他不得不上前对那冰峰拱手致意： “这位兄弟，刚才我的手下出言不逊，多有得罪。不过，他说的话，意思是没有错的，我们不能坏了大家定的规矩！如果兄弟不守规矩，我们不得不照规矩办！” “好，既然大家尊你为领头大哥，我想你一定说一不二，对吗？”那冰峰当然知道领头大哥在虚张声势，可是，自己不能给对方台阶下。所以，继续进逼。 领头大哥搞不清楚那冰峰这样说到底是想干什么，那冰峰的话对自己还算很尊敬，所以，他就顺着那冰峰的话回答： “当然！说话不算数，还怎么做领头大哥！” “好的，我记得，领头大哥刚才说，你们的规矩是粮食市场所有的商户一起定的。可是如果我是商户，我觉得这样的规矩对自己不公平，我不会同意，除非我被人强迫不得不同意！所以，我要去问过所有商户，如果他们都是心甘情愿同意这样的规矩，我就会遵守。领头大哥，你说这样行吗？” 那冰峰的话摆明是挑战领头大哥。领头大哥是因为心中没底，才不敢耍横打断那冰峰的话，被迫让那冰峰把话说完。那冰峰的话实际上已经说出了实情，领头大哥知道，今天不把那冰峰打趴下，就会让这个不卑不亢的小子坏了规矩！ ------------ 第七十六章 粮食市场之争 领头大哥不敢自己先动手，于是示意身旁两个打手一起上。两个打手一左一右一起扑向那冰峰，两人都出右拳直接攻击那冰峰的头部。可是没等他们的拳头打到那冰峰，那冰峰右边的打手右臂突然向外扫，那冰峰左边的打手右拳突然向内转弯，两人的拳头竟然都打在自己人的脸上！ 两个打手的拳头都很重，一个被打得鼻子流血，另一个被打得变成乌鸡眼，两人摸着痛处一时不能动弹！那冰峰动也没动，笑眯眯地看着两个打手自相残杀。领头大哥一看，知道今天要坏事，正想找个台阶赶快撤退。那冰峰知道领头大哥已经胆怯，那里会让他不明不白就这样脱身！ 两个打手一动手，附近商铺的老板都围了过来。那冰峰趁机高举双手招呼大家： “各位老板，大家请过来，今天趁领头大哥在这里，我们跟他一起重新商量一下粮食市场的规矩。我是新来的商户，他不但要我向他交管理费，还要让他来检验我的粮食，然后由他来定价。我的货我自己不能定价，而要由他来定价，我的生意还怎么做啊！领头大哥说，这是大家一起定的规矩。” 那冰峰说话的时候，围过来的商户越来越多，领头大哥已经无法离开。平时耀武扬威的领头大哥和两个打手，已经没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气势，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那冰峰接着说： “我不相信哪个做生意的人会愿意接受这样的规矩，我就不接受！现在大家都在这里，现在我要领头大哥自己说，这个规矩是他强加给大家的，还是大家心甘情愿，一起制定的。”那冰峰盯着领头大哥吩咐他，“现在你跟大家说吧！” 领头大哥惯于用拳头说话，可是，刚才自己无缘无故被手下踹了一脚；两个手下明明是向那冰峰挥拳，可是最后拳头却落在自己人的脸上。领头大哥不敢再动手，可是除了耍横，他那会跟人讲道理！对那冰峰公开挑战自己的话，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那冰峰看见领头大哥说不出话，于是自己接着说： “既然领头大哥当着大家的面一言不发，是不是不想再当领头大哥了？” 领头大哥点点头。旁边两个打手一左一右，拉着领头大哥的手臂，齐声惊呼： “大哥，你今天怎么了？”边说两人边跪在领头大哥面前，哀求，“大哥，都怪小弟不争气，制服不了这个臭小子！可是你也不能因此放弃领头大哥的位置，你不当领头大哥，我们这些兄弟怎么办？大不了，明天我们召集多几个弟兄，把这个臭小子干掉！” “领头大哥，你看看，你的兄弟竟然敢撺掇你干无法无天的事，你说该怎么办？”那冰峰问。 那冰峰刚说完，领头大哥噼里啪啦，一顿耳光，把两个打手打得七荤八素。周围的商户平时受尽这两个打手的气，现在见他们被自己的大哥打，高声叫好。两个打手见大哥今天完全变了个样，自己又在商户面前丢尽面子，灰溜溜地从人缝中挤出去，丢下领头大哥自顾自走了。 几乎整个粮食市场所有商户都有人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那冰峰站在一张凳子上，对大家说： “今天领头大哥和大多数商户都在这里，我们三头六面讲清楚，这个粮食市场是政府的市场，不是他领头大哥的市场。凭什么他要把那些不合理的规矩强加在我们商户头上？从今天开始，我们废除领头大哥那些不合理的规矩，只遵守工商局的规矩，大家同意不同意？” 那些商户平时只是懾于领头大哥的淫威，才不敢出声。现在看见领头大哥和两个打手的怂样，又有那冰峰出头带领，怎么会不响应，众商户一起大声高呼： “同意……！” 众商户的声音响彻云天，伴随着一阵热烈的鼓掌。片刻之后，那冰峰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停下。他低下头，问已经变成丧家犬的领头大哥： “领头大哥，这才是大家的意愿，你听见没有？” 领头大哥没出声，默默地点点头。那冰峰正想让大家散去，却有一些商户提议重选一个领头大哥。他们担心如果没人领头，再有黑社会来骚扰，他们一家一户还是不敢对抗。众商户本来都有这个意思，有人提出，大家立刻热烈响应。 在当时的情况下，哪里还用选，那冰峰就是当然的人选。可是，那冰峰压下当时众商户汹涌的激情，他提出，粮食市场不应该再走老路，沿用原来的做法和名称。 那冰峰提议大家组成一个粮食商会，是一个代表绿城粮商利益的组织。至于正式的名称，组织的章程，组织结构，组成办法，经费来源等等，都需要大家商量，按大多数人的意见决定。那冰峰提议，一个星期后再在粮食市场开大会，在大会上由大家推举代表，由代表开会把大家的意见整理成文。 那冰峰跟随董事长参加过不少绿城房地产商会的活动和会议，对商会的组织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才能在突发情况下，提出如此有建设性的提议。虽然那冰峰的提议听上去头头是道，可是他的心中还不是完全有底。他准备回公司听听董事长的意见，再拿一份房地产商会的章程作为参考。 那冰峰回到公司，把今天自己在粮食市场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董事长。董事长听完，考虑了好半天，才开口： “冰峰，你今天在粮食市场的事情干得漂亮！干得彻底！干得痛快！说实在话，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你就彻底得罪了这一个团伙。这个团伙的底你摸过吗？团伙一共有多少人？粮食市场那个领头大哥是团伙的头领，还是只是个小头领？粮食市场那些商户为什么会听他们的？这些你都需要了解清楚。” 那冰峰听了董事长的话后，告诉董事长： “当时，领头大哥脑子里想的是回去后，要把事情告诉他哥哥，让他哥哥好好整整我。可是我不知道他哥哥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哥哥能够整我。” 董事长接着说： “现在，你彻底断了人家的财路，人家能不跟你拼命？你在明，对手在暗，从今以后，你一定要更加注意自己的安全。特别是要小心，有人买凶杀人，用枪来对付你。当然，你也有优势的地方，就是对手不知道你有读心术，你可以通过读心术，了解对手准备怎么对付你。” 一个星期后，那冰峰再到粮食市场召集粮商开会，讨论成立粮商市场商户组织的准备工作。考虑到目前参加组织的商户仅限于粮食市场的商户，不能代表全绿城，所以最后组织暂时定名为“绿城粮食市场商户联合会”。联合会的章程以房地产商会的章程为蓝本，根据行业的特点作必要的修改。 那冰峰从商户代表中了解到，原来那个领头大哥名叫郗世贵，他的哥哥是工商局企业处，主管个体商户的负责人郗世宝。正是借助哥哥的权力，郗世贵才能成为粮食市场的领头大哥。那冰峰决定主动去会会这个领头大哥的后台。 那冰峰打电话到工商局企业处，找到郗世宝，自报家门后，约了个郗世宝方便的时间到工商局跟他谈粮食市场的问题。郗世宝已经听弟弟说了自己在粮食市场被人赶走的事情，他正考虑怎样帮助弟弟重夺粮食市场。 郗世宝接到那冰峰的电话，知道他就是那个带头把弟弟赶出粮食市场的人。心想自己正找不到借口去找这个刺头，他倒自己送上门来。正好自己可以借这个机会，显显官威，杀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种嚣张气焰。让他知道民不与官争的浅显道理。 那冰峰如约来到工商局，找到郗世宝的办公室。那冰峰敲敲门，里面一声请进，那冰峰开门进了办公室。郗世宝坐在原位动也没动，只是叫那冰峰关上门，然后指指桌前专为下属汇报工作准备的椅子，让那冰峰坐下。那冰峰把坐椅移到桌前坐下，趴在郗世宝办公桌的前沿，准备好听他训话。 “你…就是那冰峰？”郗世宝官腔十足，开始问话。 “是，我就是那冰峰。”那冰峰看上去老老实实。 “你刚刚注册了吉岭粮食有限公司绿城分公司没几天，就到粮食市场搞风搞雨，把粮食市场搞得乱七八糟，你知不知道，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我可以吊销你的营业执照！”郗世宝已经事先做了准备，知道那冰峰的基本情况。他一上来就泰山压顶，心想我大权在手，不怕你不低头！ “郗科长，您是听谁胡说八道，乱嚼舌头！粮食市场的领头大哥郗世贵是您的亲弟弟吧？这段时间粮食市场发生的事，您弟弟都亲身参与，什么情况您可以问您弟弟。您弟弟的两个手下背着您弟弟胡作非为，私自在粮食市场向所有商户收取管理费，郗科长，您说，他们这样乱搞，工商局允许吗？”那冰峰故意把郗世贵的所作所为，说成是他手下人乱搞，看郗世宝怎么说。 “有这样的事情吗？我怎么没听说过！”郗世宝老奸巨猾，当然不会上那冰峰的当。他如果承认自己知情，却纵容弟弟胡作非为，那就是知法犯法，以权谋私！ ------------ 第七十七章 智斗贪官 郗世宝原想用吊销营业执照一下子把那冰峰镇住，可是却被那冰峰反客为主，向他反映他弟弟郗世贵在粮食市场近乎黑社会的所作所为，让他裁决是非。郗世宝当然不敢表态，只能诈作不知来避开直接评判事情的是非曲直。这原在那冰峰的意料之中。那冰峰心想，你不接这招，我还有第二招。于是继续向郗世宝反映他弟弟的情况： “您弟弟的手下还要我把粮食样品拿给他们去检验，检验完后，由他们来定价，要我按他们定的价钱来卖粮食。郗科长，我问您，他们有检验粮食的资质吗？他们的检验结果工商局承认不承认？如果他们检验过的粮食出了问题，你们工商局负不负责任？ “还有，我的东西，要按别人定的价格来卖，世界上有这样做生意的吗？我看您弟弟的手下这样搞已经属于违法乱纪，我担心会影响您弟弟和您的声誉。所以前些天，我趁您弟弟在场，当您弟弟的面指出他手下人这些做法影响十分不好。经您弟弟同意，那些不适当的做法已经通通纠正了，现在整个粮食市场完全按照工商局的规定运作。 “您刚才说我在粮食市场搞风搞雨，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什么？您能不能告诉我，您是听谁说我把粮食市场搞得乱七八糟？应该不会是听您弟弟说的吧？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您弟弟都在场，我做的事情都是经过您弟弟亲自点头同意的！一定是您弟弟的手下，向您反应了不真实的情况。 “郗科长，您很久没有到粮食市场去了吧？我觉得，您不应该只听一面之词。我请您在百忙中抽空亲自到粮食市场实地检查指导一下，看看现在粮食市场是不是乱七八糟，如果您觉得现在粮食市场还有什么地方不符合工商局规定的，请您在现场下指示，我们马上根据您的指示改正。” 一般郗科长不会有耐心听人发表长篇大论，这次他让那冰峰说了这么一大篇，既没插话，也没打断，真是绝无仅有！原来，不少像郗科长这样以权谋私的政府官员，都喜欢用冠冕堂皇的官腔来抢占道德高地，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现在那冰峰竟然抢先一步，把道德高地占领了。郗科长一下子想不出更冠冕堂皇的话来，那冰峰才得以滔滔不绝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那冰峰的话音停下后，郗科长发现，所有那冰峰的问话都是语言陷阱，如果自己回答，就只能按那冰峰希望的结果说，根本不能够帮助弟弟夺回粮食市场。 郗科长多年的官并不是白当的，他立刻抓住了那冰峰话中，自己能够争取主动的话题。郗科长问：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粮食市场的事情？” 郗科长是想来一招釜底抽薪，如果那冰峰是自己跑来反映问题，郗科长可以完全不须理睬他。那冰峰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打乱了这个贪官惯熟的套路。可是这还不足以保自己平安。自己要趁热打铁，让郗科长知道自己随时可以让他丢官坐牢。正好郗世宝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于是，那冰峰顺水推舟： “郗科长，是粮食市场的商户让我代表他们来跟你反映的。他们已经把我刚才向您反映的那些情况写下来，本来要直接交到工商局领导和市纪检委那里。我把他们拦了下来，我说这样的小事不应该去麻烦工商局领导和市纪检委。应该给领头大哥一个机会，看他接不接受自己亲哥哥的管教！” 那冰峰立刻感应到，郗世宝的脑子中突然什么想法也没有，变成了一片空白！那冰峰也不着急，看郗世宝怎么接自己这一颗震撼弹。慢慢地，思想回到郗世宝的脑子中，可是十分凌乱，就像无路可逃的老鼠被追打得到处乱窜。 好半天，郗世宝终于说话了： “是啊，市局领导怎么会管这样的小事呢。那先生，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我一定会亲自管教他！” 郗世宝不由自主称呼那冰峰为那先生，可是，那冰峰感应到，郗世宝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怎样才能彻底摆脱被那冰峰这样挟制。他想自己不能让一把宝剑一直悬在自己的头上，老是提心吊胆，不知什么时候这把剑就会掉在自己头上。郗世宝打算过一段时间，跟弟弟商量，让弟弟想办法把那冰峰除掉。 那冰峰知道，自己必须让郗世宝永远打消除掉自己的念头。其实，那冰峰已经跟韦玉瑶商量过，怎样对付想郗世宝这种，黑白两道都有势力的贪官。于是，他马上接着郗世宝的话说： “郗科长，粮食市场的商户跟我说，您弟弟的手下可凶啦。以前他们在粮食市场打人的狠劲，就跟香港电影里面的黑社会一样。商户们担心哪天我会被你弟弟的手下杀掉。我对他们说，郗科长是政府官员，他弟弟的手下无法无天，郗科长可不会允许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管理的地方。郗科长不知道就算了，他知道了不可能不替弟弟管教那些为非作歹的手下！郗科长，您说是吗？” 郗世宝心里一惊，心想，这个家伙怎么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可是，他口里却敷衍道： “那先生，我是政府官员，你放心，我当然不会知法犯法！”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粮食市场那些商户却不是这样想！他们还教训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把已经写好的材料复印了好几份，还给了我一份，让我交给我的家人保存。他们说，一旦我出了什么事，无论是死是伤，他们就会立刻把好几份材料递交到有关部门。郗科长，你千万要管教好你弟弟那些手下，我可不希望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发生在你我身上！”那冰峰终于向郗世宝摊牌。 这一下，郗世宝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这一辈子，自己的头上将永远悬着一把利剑！自己的下半辈子只能对那冰峰忍气吞声，谨小慎微地生活在这把利剑的阴影中。 如果按照那冰峰自己的意思，早已把郗世宝利用职权，纵容亲弟弟在粮食市场为非作歹，非法敛财的恶行举报到有关部门。可是，韦玉瑶的意见，却是让那冰峰把郗世贵的非法行为作为自己的保命符。她建议那冰峰引而不发，永远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韦玉瑶分析：现在，那冰峰已经把郗世宝在粮食市场的非法财路切断，这只是他非法财路的一部分。只要郗世宝能保住官位，他的非法所得和其他非法利益仍然可以安然无恙。他的弟弟被赶出粮食市场，他仍然有权力安排弟弟到其他地方。 按照那冰峰的意见，就是要把郗世贵的后台郗世宝打倒。这样一来，郗世宝不但会保不住乌纱帽，连以往的非法所得也会被充公，还有可能要坐牢。也就是说，他将会变得一无所有！郗世宝和郗世贵认定是那冰峰使他们失去了一切，他们就会拼尽全力，不顾一切地对那冰峰进行疯狂报复。 可想而知，那冰峰从此以后就会生活在时刻有生命危险的环境中！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把利剑永远悬挂在郗世宝的头上，让他有所顾忌。只有这样，才不会逼郗世宝狗急跳墙，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 那冰峰听从了韦玉瑶的建议，主动找到郗世宝，把窗户纸及早捅破。果然，他发现郗世宝心中的想法跟韦玉瑶分析的一模一样。自己把利剑悬在郗世宝头上后，郗世宝果然打消了报复自己的念头。这样，自己也就用不着时时提防有人要对自己不利。 处理完郗世宝的问题，那冰峰回到粮食市场，告诉大家郗世贵的哥哥那里自己已经协调好了，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很快，他们按政府的规定，注册了“绿城粮食市场粮商联合会”，选举那冰峰做联合会的第一任会长。 有了粮商联合会会长的头衔，那冰峰的粮食生意顺风顺水，越做越大，很快解决了姐姐农场产品的销路问题。那冰峰销售姐姐农场全部产品的毛利近百万。那冰峰很快在粮食市场买下一个大号的铺位，并且把公司的地址更改到粮食市场。 春节过后，有一个粮商派伙计送请帖来，约时间请那冰峰吃饭，那冰峰欣然接受。他以为自己是联合会会长，个别粮商请吃饭联络联络感情很正常。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那个粮商也是经营东北粮食的。他希望跟那冰峰共同进退，一起商量一个合理的价钱。不要各自为阵，导致恶性竞争。 那冰峰当时吃不准自己应该怎么办，于是，客客气气说，容自己考虑几天。回家后，那冰峰请教韦玉瑶应该怎么办？韦玉瑶分析：东北大米只占绿城粮食市场的一小部分，两家统一定价，不会形成垄断。因此应该没有问题。 而且那冰峰的成本比对方低，销量比对方小，加上有会长的职位，销路不成问题。对方在粮食市场经营多年，销量比那冰峰大，品种比那冰峰多。而且他的货物已经进了超市。如果那冰峰一直保持现在的销量，对他根本不会有大影响。 他现在要求跟那冰峰统一定价，只是担心那冰峰的生意扩大后，变成他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的做法可是说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统一定价应该对双方都有好处。那冰峰听了韦玉瑶的意见，很快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 第七十八章 拐骗奇案 那冰峰第一天到南国国际，韦玉瑶跟他有过口头协议，十年之内不能离开公司。说来也巧，那冰峰为了帮助姐姐在绿城销售粮食，建立了自己的粮食公司，这一年正好是第十年。韦玉瑶知道，已经到了放那冰峰离开自己身边的时候了。 韦玉瑶已年近五十，对性事的生理需求已经大大减少。那冰峰也已经迈入三十，应该建立自己的家庭。可是，跟韦玉瑶相处了十年，能让那冰峰看得上的女孩已经不多。韦玉瑶由于自己跟那冰峰的亲密关系，自然不方便出面为那冰峰介绍女朋友。 那冰峰自己原来因为有韦玉瑶，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找女朋友。还是韦玉瑶主动向那冰峰提起，并且询问那冰峰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那冰峰刚开始说自己有韦玉瑶已经足够，不想再找其他女人。就是给自己介绍其他女孩，有谁能比得上董事长呢？ 可是，韦玉瑶说，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到了更年期，对男性的欲求已经明显减退。而那冰峰正在年轻、欲念旺盛之时，应该重新找一个年龄相配的终身伴侣。而且，结婚不仅仅是为了生理需求，更是为了娶妻生子，传宗接代。那冰峰是独子，不能让那家断了香烟。 最近几年，那冰峰给家里面打电话，爸爸、妈妈和姐姐在电话里每次都问那冰峰有女朋友没有。每次那冰峰回答没有，他们就要催那冰峰抓紧找。那冰峰也被迫去相过几回亲，可是，跟他见面的那些女孩除了年轻漂亮以外，那冰峰什么都看不上！ 离家十年后，那冰峰终于决定要回老家看望父母和姐姐。就在做出决定的当天晚上，一直指点和帮助那冰峰的南极仙翁又入梦来指点那冰峰。南极仙翁叫那冰峰乘不要飞机，也不要乘火车卧铺，而要乘硬座从绿城去北京，再从北京回老家。到底为什么，南极仙翁没有说。 那冰峰按照南极仙翁的指点，买了绿城到北京的硬座票，这次南极仙翁没有指定车次，那冰峰买了时间比较合适的特快列车。日子一到，那冰峰又像来的时候一样，背个小背包就上了车。绿城是始发站，那冰峰用不着像来绿城时那样，挤在过道中。他对号入座，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开车后不久，一个坐在那冰峰斜对面，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引起了那冰峰的注意。那个小姑娘样子长得十分讨人喜欢，行为未脱天真烂漫。她说起话来大大咧咧，旁若无人，声音大得让那冰峰隔着两个卡位都能听个八九不离十。火车开出不到一个钟头，那冰峰已经听出，小姑娘是个富二代。 小姑娘花钱十分大方，每次有食品车推过，她都要买东西分给大家吃。买东西时，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名牌钱包，里面胀鼓鼓地，塞满了百元大钞。拿钱时，小姑娘完全不懂财不露白。言谈间，天真幼稚，全无机心。自己的情况，事无巨细，随口而出，根本没有防人之心。 原来，小姑娘的父亲是绿城附近一个县里，一间砖瓦厂的老板，有过亿身家。小姑娘是家中的独女，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看来，她是被父母宠坏了，这次跟父母闹别扭，就从家里偷了些钱，赌气背着父母离家出走，要自己一个人到老家去找外公、外婆。 在小姑娘同一个卡位中，身旁和对面坐着的两个三、四十的男人，看上去有点贼眉鼠眼，不像好人。他们一直顺着小姑娘的话头，讨好小姑娘。两人不时还交换眼色，行迹十分可疑。让人不得不为这个涉世未深的可爱小姑娘担心。 小姑娘对面座椅中间坐的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靓女，斯斯文文，一脸正气。她看见那两个看似对小姑娘不怀好意的男人，不停地跟小姑娘说东道西，自己一直插不上嘴，心中十分着急。这两个人问小姑娘，以前有没有回过老家？小姑娘说没回过。 于是，那两个中年男人顺着说，他们也是到小姑娘的老家办事的。又说他们很熟悉她的老家，下车后，他们有车子来接，可以先送小姑娘去外婆家。小姑娘一听，马上谢谢那两个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还请这两个人到外婆家做客。 靓女看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有可能上当受骗，被人拐走，或者绑架，马上着急起来。她看看小姑娘要下车的车站已经不远，自己再不行动可能就来不及了。于是，她对小姑娘说，自己想跟她谈点女人的事，不方便让男人听到，让小姑娘跟她到车厢接口处去谈。 小姑娘跟着靓女到了接口处。靓女立刻直截了当警告小姑娘，那两个男人看上去不像好人，下车后千万不能上那两个男人的车。靓女告诉小姑娘，自己担心她会被那两个人绑架，然后找她爸爸要赎金！靓女叫小姑娘下车后，自己打的到外婆家。 小姑娘听了靓女的警告，被吓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抓住靓女的双臂，求靓女帮助她。同时，她马上打电话给老家的舅舅，把车上的情况告诉舅舅。电话讲了好一阵子才打完。 小姑娘告诉靓女，舅舅要她找一个可靠的人，陪她一起出站，送她到车站的停车场。舅舅会开车子过来接她。小姑娘说，舅舅千交待，万交待，一定要送她的人等他的车子到了再走开。小姑娘求靓女，现在只有靓女是她信得过的人，她请靓女一定要帮这个忙！ 刚上车时，她们之间互相问过目的地是哪里，小姑娘知道靓女的目的地是北京。小姑娘说，如果靓女肯帮这个忙，她可以让舅舅先送靓女去机场，她出钱买飞机票，让靓女直接从老家飞北京。小姑娘说，她听爸爸说过，老家到北京的飞机比绿城到北京的班次多，每天有好几个航班。 靓女看见小姑娘被吓得不轻，又看见小姑娘真的是富二代的样子，相信她会说话算数。靓女算算时间，自己坐飞机到北京，可能比坐火车还先到。她知道不会耽误自己的事，于是就答应了小姑娘的请求。 火车很快到了小姑娘下车的火车站。下车后，靓女跟小姑娘一起拖着行李朝火车站停车场走去，那两个男人招呼小姑娘跟他们一起等车。小姑娘说自己有人来接，那两个人似乎不死心，还跟了好长一段路，看见有靓女陪着才不再跟着小姑娘。 靓女陪小姑娘站在停车场入口处附近等舅舅的汽车。等了大约十分钟，仍然没见到小姑娘舅舅的汽车。小姑娘觉得口渴，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盒装饮料，撕开饮管，插进饮料盒里，十分礼貌地先递给靓女。靓女先是推辞不接，小姑娘马上从背包里掏出第二包，说自己还有。靓女一看，不再客气。 两人喝了几口饮料，小姑娘再打电话给舅舅，问怎么这么久还没到？打完电话后，小姑娘告诉靓女，舅舅说路上堵车，所以晚了。舅舅已经到了火车站附近，马上就到。果然，两三分钟后，小姑娘舅舅的车子到了。 一上车，小姑娘就告诉舅舅，多亏靓女提醒自己，要不然，自己可能已经被那两个男人绑架了。她叫舅舅先送靓女到机场，舅舅谢过靓女，立刻朝机场方向开。小姑娘拿出钱包，数了一千块钱，准备交给靓女，让她到机场后自己去买机票。谁知靓女还没接过钱，已经先迷糊过去！ 那冰峰也跟着靓女和小姑娘下了火车，悄悄跟在两人后面。他远远看着火车上那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先跟小姑娘说话，然后跟到停车场附近，目送小姑娘和靓女进了停车场才离开。那冰峰看见两个男人上了停在附近一辆面包车，那冰峰记下了车牌号码。 那冰峰一边观察一边慢慢走进停车场，发现小姑娘和靓女等在停车场进口附近，于是在停车场出口附近远远地监视着两人。那冰峰等到看见小姑娘和靓女上了面包车，他记下面包车的车牌号码，才立刻走出停车场。那冰峰立刻打110报警，说发生拐骗案，并把面包车的车牌告诉警方。他自己等面包车出来后，马上打了一辆的士跟着面包车。 那冰峰上了的士后，告诉司机跟着小姑娘和靓女乘坐的面包车。然后持续控制司机的思想，就像自己开车一样。那冰峰一面跟踪，一面跟警方通电话，报告自己和骗子车辆的位置。机场在城市的南郊，骗子的面包车向南虚晃一枪后，很快调头往北开。 出了城市市区，骗子面包车上了高速公路，飞速朝湖南方向开去。开到下一个高速公路入口附近，那冰峰发现，火车上，贼眉鼠眼那两个男人乘的面包车已经等在附近。这辆车很快跟上小姑娘和靓女乘的那辆车，一同高速向北开。 那冰峰及时把情况告诉警方，警方决定收网。没过多久，两辆警车从后面追了上来，把两辆骗子车截停。那冰峰上前，从火车上发生的事情开始，简要地告诉警方。警方在小姑娘和靓女乘的面包车上发现，靓女仍然没有醒过来。可是她的手脚已经被封箱胶带绑住，嘴吧也被封住。 警察问骗子这是怎么回事？骗子还想骗，说这是逃出来的神经病，因为怕他路上吵闹，所以绑上手脚，给他打了镇静针，让她睡觉。 ------------ 第七十九章 一见钟情 警方截停骗子车后，虽然骗子仍然想欺骗警方，但是，警方完全不理会骗子的说词。警察把骗子全部拷上手铐，押上警车。那冰峰付了的士费，打发了的士。警察把警车和骗子车一起开回警局，那冰峰作为主要证人，跟着回警局作证。 原来，那冰峰上火车后，就发觉小姑娘不正常。她的谈吐和行为让那冰峰生疑。那冰峰假意上厕所，经过小姑娘的座位。立刻感应到，小姑娘和两个让人感觉在打她坏主意的男人，其实是同一伙的。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个靓女。 他们故意造成小姑娘可能被绑架而不自知的布局，利用靓女的正义感，骗她出手保护身处危险中的小姑娘。骗子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设计。小姑娘露财，天真幼稚，涉世未深，轻信陌生人都只是骗子刻意制造的表象。果然，快到小姑娘老家的车站时，靓女终于忍不住，决定出手提醒小姑娘。 小姑娘在听到靓女的警告后，假装被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吓坏了，立刻打电话给舅舅。小姑娘借舅舅之口，要找值得信任的人陪同，送她到停车场。理由十足，自自然然就向面前的靓女求助。这时靓女已经无法推辞。 小姑娘担心靓女怕耽误自己的时间不肯答应，马上承诺出钱让靓女乘飞机去北京，打消靓女在时间方面的顾虑。同时，立刻赶往机场，也是骗靓女自动上车的好借口。以免靓女看见小姑娘上了舅舅的车子后，离开他们，再去赶下一班火车。 靓女陪小姑娘下车，并到达火车站停车场之后，等候的时间也是事先设计好的。等候十分钟，真正来接车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等候得不耐烦，拿出饮料来喝，十分自然，靓女容易接受。如果等候的时间过长，担心靓女会产生其他想法。 饮料中下有迷药，靓女一喝下饮料，几分钟之后就会被迷倒。小姑娘看见靓女喝下饮料，立刻打电话通知同伙开车过来。小姑娘的所谓舅舅，其实就是她的同伙！他们的车子早就等在停车场附近，等待小姑娘的电话。小姑娘的电话一到，说明她已经得手，同伙便立刻把车子开进停车场。 小姑娘和靓女上车后，小姑娘心中有数，迷药很快就会把靓女迷倒。为了让靓女不起疑心，小姑娘立刻吩咐舅舅赶往机场。她自己则拿出钱包，假意要把机票钱交给靓女，等到靓女被迷倒后，立刻用封箱胶带捆住靓女的手脚和封口，以防靓女醒来后叫喊和反抗。 骗子的目的是把靓女卖到省内边远的山区给人做老婆，根据靓女的长相，价钱十万、八万不等。那些山区没有公共交通，远离当地国家司法力量的有效管控，自成一国。全村人都习惯从外面买女人来做媳妇，而不理会买来的女人自己是不是愿意。 他们清楚知道这些女人都是拐骗来的，不会心甘情愿呆在他们的山村里。可是，他们全村都会帮着看管买来的媳妇。这里山高皇帝远，被拐骗来的妇女没有交通工具，没有办法跟外面联络，没有外面的帮助，根本不可能逃离山村。 就算公安部门接到报案，派人到山村来救人。村长知道警察来的目的，会立刻悄悄派人去通知事主把媳妇带上山去躲藏。警察找不到人，就没有办法把人带走，无法达到救人的目的。即使警方动员再多的人力，下再大的决心要救人，可是，面对山村全村人同仇敌忾，齐心对外的传统，警方找不到被拐卖的妇女，也无计可施。 通常，被拐卖的妇女一到山村，第一天就会被“丈夫”强干，然后被长期捆绑关押在坚固的房间里，直到妇女自己愿意尽家庭主妇的义务为止。所以，只要被拐卖的女人被送到了山村，她们只有自杀和顺从两种选择，决无被解救的可能。多数被拐卖的妇女，下不了自杀的决心。 最初几年，被拐卖的妇女还抱着逃离的幻想，想办法逃走。可是，三年五年过去后，她们的意志会被慢慢消磨，最后把山村当成自己的家，不再尝试从山村逃走。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几乎所有被拐卖的妇女都放弃了逃离的想法。 这些原来的受害者，心理也不由自主产生了连她们自己也想不到的变化，慢慢把自己当成山村里的原住民。她们遇到有被拐卖的妇女到了山村，也会帮助阻止被拐卖的妇女逃离山村，而不会帮助她们逃走，变成买卖被拐卖妇女的帮凶。 被拐卖到这些边远山村的妇女，无论原来有什么背景，就算你是政府高官的女儿，到了这里，也只能变成砧板上的肉，任那些没有文化的村民宰割！她们在原来生活圈子里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永远不会再出现；永远不会再有机会跟自己的亲人见面。 如果不是那冰峰有读心异能，无人能够事先识破骗局，迅速报警。那个见义勇为的靓女，就会一辈子变成山村村妇。而她的丈夫可能是任何年纪、任何长相的山村村民！她自己无法选择，也由不得她接受不接受。到警局后不久，警察请来医生，把靓女很快救醒。 靓女醒来看见自己身在警局中，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首先问起设计骗她的小姑娘现在在哪里？她完全想不到自己已经着了小姑娘的道，差点被卖进深山！靓女听警察介绍，自己不由得感到后怕。她知道是那冰峰报警，救了自己，心中非常感激。 她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那冰峰，心中除了感激，还有另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觉。靓女拿出身份证交给警方登记在案，然后开始做笔录。靓女的名字叫吕中娆，今年二十二岁。她告诉警察，自己刚刚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的硕士研究生，这次就是去北京上大学。 那冰峰在火车上的时候，注意力主要放在小姑娘和她的两个同伙身上，没有过多注意吕中娆。现在在警局中，才有机会仔细看看这个见义勇为的靓女。那冰峰从近距离上下打量眼前的靓女，不由得眼睛一亮。吕中娆身材高挑，容貌靓丽，双眼清纯无邪，举止稳重大方。 虽然吕中娆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又知道自己差一点被卖进深山，对那冰峰的救命之恩也心怀感激，可是她了解情况后仍然能够很快恢复平静，处之泰然，行为不过不失，言谈不卑不亢。吕中娆的气质让那冰峰感到似曾相识，却从来没有在像她那样年轻的女孩子身上看到过。 那冰峰对吕中娆有好感，他知道吕中娆对自己同样有好感。离开警局的时候，吕中娆和那冰峰互相留了电话。那冰峰知道吕中娆的目的地也是北京，便问她，为什么会坐硬座去北京。吕中娆说自己是学新闻的，希望从自己乘火车的经历，获得素材，能够写一篇反应乘火车难的报告文学，所以才会选择乘硬座。 吕中娆反问那冰峰为什么坐硬座？那冰峰不好说是南极仙翁在梦中指点自己坐硬座，只好说自己是临时决定走的，买不到卧铺票，只能坐硬座。吕中娆这一问，使那冰峰猛然意识到，原来南极仙翁让自己坐硬座，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从拐骗集团手中救下这个可爱的女孩子。 那冰峰提议两人一起去補卧铺票，一同乘火车去北京。吕中娆求之不得，高高兴兴地把自己的火车票交给那冰峰。结果，两人一路同乘卧铺到北京，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到了北京，那冰峰在火车站附近请吕中娆吃了一餐饭，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从此以后，两人天天通电话，一谈起码就是半个钟头。没过多久，两人互相表达了爱慕之意，确定了恋爱关系。那冰峰回到绿城后，韦玉瑶很快就发现了那冰峰的变化。韦玉瑶经常看见那冰峰靠在沙发上或者躺在床上煲电话粥。那冰峰打电话时，脸上那种甜蜜的表情是韦玉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韦玉瑶还以为那冰峰回家探亲，父母给他在家乡找了女朋友。 经不住韦玉瑶一番逼供，那冰峰说出了实情。韦玉瑶听到那冰峰女朋友的名字叫吕中娆以后，并没有逼问出结果后，应该表现出来的兴奋表情，她反而一下子沉默下来。虽然韦玉瑶的眼睛有意避开那冰峰，那冰峰还是从韦玉瑶的态度看出了端倪。他问韦玉瑶： “董事长，你是不是认识吕中娆？” “我不但认识她，而且还很熟悉她！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七妹吕中娇的妹妹！冰峰，吕中娆这个名字，跟七妹的名字只差半个字，两人又都在绿城。你听到这个名字，一点想法都没有吗？”韦玉瑶告诉那冰峰，他的女朋友是谁，并且反问他。 那冰峰有点意外，他解释： “董事长，我跟七妹见面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而且都是跟你在一起，我根本没有留心你那些姐妹的名字。有你在，我去记她们的名字干什么！” 韦玉瑶接着对那冰峰分析： “你想想，我们两人的关系，我的七个妹妹有谁不知道？七妹一定不会接受你先做她姐夫，再做她妹夫！你说七妹的态度会不会影响她妹妹？你知道，七妹的爸爸以前是市委书记，她们这样的家庭是很要面子的。所以，我担心现在你付出了真心，最后不会有结果！冰峰，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 第八十章 渡过难关 那冰峰听了董事长的话，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让董事长看，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董事长，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说真心话，认识你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福分！如果不认识你，我现在可能还是一个农民，还在东北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干着修理地球的工作！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如果不是像你说的为了传宗接代，我不会打算离开你，另外找一个女人结婚！” 韦玉瑶知道那冰峰说的是心里话，心中不由得十分感动。她也真心地对那冰峰说： “我们能认识，只能说是我们双方的幸运和缘分！我给你的工作、房子和金钱，实际上都是你应该得到的！因为，有了你的帮助，我得到的比我给你的要多得多！所以，这样的话，今后就不要再说了，好吗？” 那冰峰听了董事长的话也很感动。可是，董事长认为，七妹因为知道自己跟董事长的亲密关系，所以一定会反对妹妹做自己女朋友的说话，使那冰峰开始认真考虑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自己应不应该把自己以前跟董事长的亲密关系告诉女朋友？ 那冰峰把问题提出来跟董事长商量，想听听董事长的意见。因为，他怎样跟女朋友说自己跟董事长的关系，必须跟董事长统一口径。 韦玉瑶自己也是女人，她知道，如果那冰峰把以前跟自己的亲密关系毫无保留地告诉女朋友，任何一个那冰峰看得上的女人，都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男人做自己的丈夫。可是，如果那冰峰欺骗女朋友，否认跟自己有过亲密关系。万一以后女朋友从其他渠道听到了实情，两人的关系就不可挽回。 所以，韦玉瑶认为，那冰峰最好在这个问题上不要对女朋友说谎，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也不能毫无保留地说出实情，因为，女朋友听到男朋友亲口承认，跟另一个女人有亲如夫妻的关系，肯定会离开那冰峰。至于具体应该怎么说，韦玉瑶一时也想不出。 那冰峰认为，根据董事长提出的原则，自己只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想深一层，两人的亲密关系，外人不可能亲眼看到。两人的关系真正到了什么程度，对于外人来说都只是推理。这些推理则是根据两人的日常表现作出的。 韦玉瑶的姐妹互相之间都是口不择言，一旦聚会，都会拿姐妹带来的靓男当成包养的小白脸来打趣。韦玉瑶跟姐妹聚会都会带着那冰峰，那冰峰当然也难免被姐妹看成是韦玉瑶的小白脸。姐妹们用那冰峰来刺韦玉瑶，韦玉瑶不否认，这件事情就算坐实了。 韦玉瑶估计，像那冰峰这样优秀的男人，模样英俊，有自己的公司，年纪轻轻就住复式天台花园豪宅，开名车，哪个女孩子对他会不动心？不管从别人口中听到什么，只要那冰峰自己不亲口承认，女孩子应该会选择相信那冰峰，而不会相信别人。 半年以后，吕中娆从北京回绿城过春节，她对那冰峰已经爱得发狂。吕中娆非要趁过节带那冰峰去见家长，尽早向家人公开两人的关系。那冰峰多次婉言推辞，可是吕中娆不依不饶，非要那冰峰在年初一那天到自己家里去拜年。 那冰峰不想过分拂逆吕中娆的好意。此外，他觉得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既然迟早都要面对，何苦为此弄得女朋友不高兴呢。所以最后答应年初一以吕中娆男朋友的身份到她家去拜年。吕中娆看见那冰峰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高兴得马上回家告诉家人。 吕中娆的父母看见小女儿如此高兴，他们对这个未来的小女婿也十分期待。吕中娇听见妹妹找到了男朋友，马上盘问妹妹，关于她男朋友的情况。吕中娇知道，妹妹对男朋友十分挑剔，以前给她介绍过的钻石王老五不下十人。可是妹妹见过后，愿意继续接触试试看的，一个也没有。 这次妹妹竟然毫不掩饰自己对男朋友的满意，使吕中娇感到十分意外。可是，妹妹对她的盘问一笑置之，拒不回答。只是说，自己要保持神秘感，让姐姐到时候自己看。因此，搞得吕中娇对这个未来的妹夫到底长得什么样，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春节很快到了，大年初一一早，吕中娆颇为得意地带着那冰峰到家里拜年。吕中娇本来要随丈夫到婆家拜年，也推迟出发的时间，特意等着看未来妹夫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本事搞得自己这个心比天高的妹妹神魂颠倒！ 吕中娇看见妹妹带着手里提着礼物的那冰峰进来给父母拜年，大吃一惊。那冰峰明明是大姐的小白脸，现在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妹妹的男朋友呢？吕中娇转念一想，应该只是妹妹的男朋友样子长得像大姐的小白脸而已，可是，样子未免长得太过相像！ 可是，当妹妹明明白白地向父母介绍男朋友的名字叫那冰峰的时候，吕中娇坐不住了！因为那姓是东北满族的姓氏，南方非常少见，所以，吕中娇对那冰峰的名字记得特别清楚。因此，这个未来妹夫不是样子长得像，而是根本就是大姐的小白脸！ 既然那冰峰是大姐的小白脸，他又怎么会成为自己的准妹夫呢？大姐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小白脸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呢？吕中娇不是心里藏得住事情的人，她心中又急又气，立刻上前把妹妹拉到房间里，盘问妹妹怎么会跟那冰峰搞上对象？ 知道那冰峰救过妹妹后，吕中娇心里好过了一些。可是，有恩是有恩，感激还感激，不能因此不分青红皂白就以身相许！吕中娇立刻告诉妹妹，她的男朋友是自己大姐韦玉瑶的小白脸，已经跟了大姐十年！吕中娇向妹妹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不会同意妹妹嫁给大姐的小白脸。 吕中娆听了姐姐的话感到十分意外。因为那冰峰从来没有向自己提到过，他以前还有另一段感情。而且，是那种吃软饭，让人看不起的关系！吕中娆跟姐姐一样，也是心中藏不住事的人。从姐姐那里听到男朋友如此震撼的不光彩情史，她马上向父母说，那冰峰下面还有好几家要去拜年，拉着那冰峰匆匆忙忙离开了家。 那冰峰自然不须吕中娆开口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故意装作不知，等着吕中娆发作。果然，刚出家门，吕中娆马上问那冰峰，是不是认识自己的姐姐？那冰峰说吕中娆的姐姐是自己老板的好姐妹，自己怎么会不认识呢？ 吕中娆又问，既然认识自己的姐姐，为什么以前一直不说？那冰峰回答，自己原来不知道她是吕中娆的姐姐，因为自己只认识人，不知道她名字。如果知道她叫吕中娇，自己当然会猜想她是自己女朋友的姐姐。 吕中娆听了那冰峰的解释当然不能释除心中最主要的疑问。于是，她干脆直截了当的问： “刚才我听姐姐说，你是她大姐的小白脸！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冰峰暗自庆幸，自己跟董事长对此早有准备。所以，那冰峰不慌不忙地回答： “关于你姐姐告诉你的事情，我无法回答！因为我说没有，你一定不相信；我怎样回答你都会认为你姐姐说的是事实。现在我只是请求你，回去问问你姐姐，她嘴里说的小白脸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指女老板的跟班，那我承认。如果有另外的意思，我请你回去问问你姐姐，她有没有亲眼看见过，我上她大姐的床？或者她听什么人说亲眼看见过也行。问完后，你自己去判断！” 这就是那冰峰跟韦玉瑶商量出来的妙招。不直接回答问题，不直接否定自己是韦玉瑶的小白脸。因此那冰峰没有对吕中娆说谎。他让吕中娆去问姐姐的问题，回答只能有一种，没人见过那冰峰上韦玉瑶的床。如果吕中娆让那冰峰发誓，那冰峰可以发重誓说自己从来没有骗过吕中娆！ 吕中娆听了那冰峰的回答，态度果然好了许多。如果那冰峰直接否定自己是韦玉瑶的小白脸，反而要引起吕中娆怀疑。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对自己的女朋友承认这样的事情。 吕中娆回家后，真的的按那冰峰说的那样去问姐姐。她问姐姐怎么知道那冰峰是大姐的小白脸？吕中娇说，这还用问？这是所有姐妹都知道的事情，大姐到那里都带着那冰峰。吕中娆再问姐姐，她的姐妹中，有没有人亲眼看见那冰峰跟大姐上床？或者，大姐亲口说过，那冰峰是自己的小白脸？ 吕中娇听了妹妹的问话，仔细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妹妹的问题。她说，两人上床怎么会让第三个人看见？难道两夫妻没人看见他们上床，他们就没有那种关系？不过，大姐确实没有亲口向姐妹们承认过，那冰峰是自己的小白脸。 吕中娇告诉妹妹，她的那些姐妹聚在一起时，都不会带丈夫来参加。所以，只要有姐妹带年轻的男伴来，其他姐妹都会视之为那个姐妹的小白脸。而养有小白脸，是有面子的事情，姐妹间被拿来打趣时，一般都不会否认。通常有小白脸的姐妹反而会得意洋洋，反讥对方，有本事你也带一个来！ ------------ 第八十一章 衣锦还乡 果然，正像韦玉瑶分析的那样，因为吕中娆心中深爱那冰峰，所以她情愿选择相信那冰峰不是韦玉瑶的小白脸。这件事情，吕中娇提醒过妹妹，可是，现在妹妹已经不当回事，吕中娇也不好抓住不放。何况那冰峰从各方面看都十分优秀，如果没有跟大姐不清不楚的关系，配自己的妹妹绰绰有余。 吕中娆的父母见了那冰峰的人，听了他各方面的情况，也都表示对那冰峰十分满意。那冰峰对吕中娆表示，自己进入南国国际时，跟董事长有口头协议，一定要干满十年才能离开。现在已经满了十年，自己也已经创立了自己的粮食公司。很快自己就会离开南国国际，全心全意打理自己的公司。 吕中娆听那冰峰说很快要离开南国国际，不会再天天跟着女董事长出双入对，心中感到轻松了许多。吕中娆跟着那冰峰来到粮食市场，看见那冰峰的商铺规模已经不小。来到粮商联合会，看到联合会成立时的照片，那冰峰都在醒目的位置。吕中娆还看见，粮食市场的店东对那冰峰都十分尊敬。 那冰峰对吕中娆介绍了自己公司的发展计划，他准备在巩固绿城粮食市场的基础上，打开周围城镇的市场。利用在东北有姐姐的农场做后盾这一有利条件，不断扩大自己的市场。两三年内，把生意规模扩大一倍以上。使自己公司每年的毛利从一百万增加到二百万。 参观了那冰峰的公司，又听了那冰峰的雄心壮志，吕中娆突然感到自己很想马上就能够和那冰峰一起打拼。吕中娆在考新闻专业的时候，自己仍然是孑然一身，想的只是将来要做一名专门发现社会重大问题的好记者。虽然她相过几次亲，但是是没能看上一个。所以，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快会有男朋友，甚至还想很快可以结婚！ 吕中娆想，如果自己选择继续完成学业，就还要跟那冰峰分开多两年。而且，毕业以后，自己如果不放弃新闻专业，按自己考研究生时的理想，去当一名记者，自己结婚后跟丈夫也只能是离多聚少。如果毕业后想跟丈夫长相厮守，就只能放弃原来当记者的理想。 想到这里，吕中娆豁然开朗。既然自己不想跟丈夫离多聚少，自己何不现在就放弃学业，立即跟未来的丈夫一起打拼！吕中娆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家人，征求父母和姐姐的意见。吕中娆考新闻专业的研究生时，父母和姐姐本来就不太同意。现在她自己想通了，肯主动放弃，家人当然不会不同意。 得到家人的支持，吕中娆当天就把放弃学业决定告诉那冰峰。那冰峰听到吕中娇竟然肯为了自己放弃学业，大喜过望。他立刻热烈地拥抱吕中娆，并带她去西园国际大酒店吃烛光晚餐。两人边吃边谈，很快连结婚的日期也都商定了。 既然连结婚的日期都定好了，那冰峰就趁过年带着吕中娆回老家去见见自己的家人。他们这次是坐飞机直接从绿城飞到吉林，半天就到家了。那冰峰的父母看见儿子带着未婚妻一同回老家来探望自己，十分开心。两老看见未来儿媳妇长得这么漂亮，还是市委书记的女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那姐姐听说弟弟带着未婚妻回来了，马上跟姐夫一起赶回家来。那冰峰跟姐姐一商量，大家生意都很忙，凑在一起不容易，干脆这次就在村里请酒，省得以后还得折腾一次。大家都是自己人，又是联手做生意的合作伙伴，说办就办。 那家的房子已经不是那冰峰离开家乡时的土坯房子，而是新盖的三层钢筋水泥小别墅。小别墅中的房间多得很，姐姐帮那冰峰临时布置了一间新房。那冰峰和吕中娆离开绿城时还不知道两人在绿城结婚时，怎样安排那家的人前往绿城，现在那姐姐快刀斩乱麻，爽爽快快地解决了。 那姐姐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大户，几辆车和几桌酒席，她只要打两个电话就安排好。婚宴办在镇上最有名的饭店，村中的亲戚、朋友、乡亲全都由那家安排车子往返接送，加上那姐姐的生意伙伴，热热闹闹地请了好几桌。那冰峰和妻子郎才女貌，婚礼办得风风光光，也算是衣锦还乡，给父母大大地挣了面子。 那冰峰在婚宴中喝了不少酒，可是，他是典型的东北汉子，酒后面不改色。妻子虽然喝得不多，可是已经过量。两人回到家中，那冰峰把妻子搀进洞房。妻子已经站立不住，那冰峰放她躺在床上。妻子面如桃花，分外娇俏，在床上手舞足蹈，对着那冰峰撒娇： “冰峰，来呀…！来呀…！我要你…，你过来呀…！” 那冰峰觉得妻子今晚特别漂亮。在朦胧的灯光下，那冰峰忽然觉得床上躺着的是董事长。他在董事长的召唤下，迅速爬上床，为董事长宽衣解带。那冰峰看着脱光衣服后，眼前那苗条的陌生女性酮体，他晃了晃有点晕乎乎的脑袋，才意识到，床上躺着的不是他非常熟悉的，体态丰满的董事长！ 那冰峰看着妻子尖挺的处女双峰，心中突然一阵冲动，他觉得下体已然雄起。那冰峰伸手探摸妻子黑草森森的洞口，感觉不够润滑。于是，先用自己的金箍棒棒头摩擦妻子下体那粉红的私密裂隙，待自己的淫水充分滋润洞口后，才把金箍棒插进洞中。 妻子被一阵锐痛激醒，大叫一声： “哎哟…！痛死我了！你慢点！” 那冰峰没有停下，他一边继续前进，一边安慰身下的妻子： “忍着点，第一次总是这样的！如果这次不彻底插进去，下次还会痛！” 果然，金箍棒插到底后，妻子觉得疼痛顿减，不再叫痛。 那冰峰夫妇就在这样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园了房。第二天，那姐姐看见弟弟床单上的血迹，把弟弟拉到一旁，悄悄对他说： “我以为你们两个早就同过房了。想不到你还没有学坏！这么漂亮的老婆在身边还忍得住，真难为你了！人家是原封不动嫁给你的，你可要懂得珍惜，千万不要对不起人家！” “姐姐，你放心，有这么好的老婆在身边，我不会做陈世美的！”那冰峰干脆替姐姐把话说得更明白。 办完了婚宴，那姐姐带弟弟和弟媳去看自己的农场。姐姐的农场已经扩大到三千亩，农场旁边有占地十多亩的塑胶膜大棚。大棚实际上就是温室，里面都是为了自己家冬天食用而种植的各种新鲜蔬菜。大棚外的其他土地都冻上了，无法耕种。 大棚旁边是高大的粮仓和车库。车库里放着一台拖拉机，两辆大卡车和一辆面包车。姐姐告诉那冰峰，等到春耕时节，土地解冻了，他们就会开始种植一年一季的稻米和大豆。到那时，他们会根据情况请三五个帮工。 回到绿城，吕中娆的爸爸原来是领导干部，可是已经离休多年。他已经感受到在位时和离休后的人情冷暖变化，不想大办女儿的婚事。那冰峰正好因为自己跟韦玉瑶的亲密关系，也不希望大办婚宴，以免到时有对自己和韦玉瑶知根知底的众姐妹齐聚一堂。万一有人口不择言，让岳父岳母听到，出现尴尬的场面。 于是，那冰峰提议，带妻子到现在正是秋天的澳大利亚旅行结婚。吕中娆也是不喜欢应酬的人，既然爸爸有意，丈夫愿意尊重爸爸，顺爸爸的意，自己何乐而不为之。于是，两人开开心心到澳大利亚旅行了半个多月，然后回到绿城，给亲戚朋友派些喜糖便了结了这件人生大事。 办完人生大事，那冰峰跟吕中娆开始一同打理粮食生意。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那冰峰来自农村，虽然文化不高，但是，一直在商界工作，跟着韦玉瑶经历了很多事情，对生意如何运作已经十分熟悉；吕中娆的爸爸是政府高官，在绿城政界有广泛的人脉关系；吕中娆自己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对先进的科技手段十分了解。 夫妻两人的知识面和人生经验完美互补，相得益彰。那冰峰决定公司发展的大方向和公司的具体运作；吕中娆考虑如何用最先进的科技手段去管理和拓展公司的业务。很快吕中娆把电脑引进了公司，逐步建立电脑管理公司业务的软件系统，以及在网上作广告，拓展公司的市场。 那冰峰的粮食公司现在虽然赚不少钱，可是，公司运作的效率却不高。原来，东北大米，大豆每年只能种植一季。春节前，姐姐农场生产的大米和大豆就已经全部卖完。接下来的半年，公司基本上无事可干，这对公司来说，是一大浪费。 那冰峰考虑，想要避免公司空转半年，可以从本地粮食批发商那里批发粮食来零售。可是，自己也是粮食批发商，如果公司要开展零售业务，当然应该预留一部分自己的东北大米，大豆来零售。零售的品种也不能仅仅限于大米和大豆。 如果，零售的粮食品种增加到二、三十种，公司的设备肯定要作必要的更新，人员也要做相应的调整。可是，要做最后的决定，还必须先做一些调查，了解各种粮食的批发和零售之间的差价。同时，预先估计一下各种粮食零售的销量，这样才能知道每种粮食应该进多少货。 ------------ 第八十二章 柳暗花明 第八十二章柳暗花明 那冰峰把自己想兼营粮食零售的想法告诉妻子，妻子并不反对。可是，她建议丈夫不要急于付诸行动，再做多一点调查研究，最重要的就是对零售店的销量有更确切的把握。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粮食市场观察一些普通商铺的营业额。 吕中娆还让丈夫把调查来的各种粮食的批发零售差价告诉自己，她计算出维持零售业务不会亏本的最低销量。吕中娆知道丈夫做零售，没有铺面租金的压力，所以，比其他租铺做生意的粮商有优势。吕中娆告诉丈夫，预期零售业务的销量可以超过保本最低销量，才可以兼营零售业务。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得到的结果是，单凭铺面的零售销售额，不足以保本。其实，每一间粮食零售店，都靠一些小批量的批发生意，才能赢利。这些小批量的批发都是来自商铺的熟客，这些熟客都是粮食的大用家，例如：机关单位的食堂、饭店、饮食店、酒店、医院、老人院、孤儿院…。 那冰峰在调查结果面前，决定放弃兼营粮食零售生意的想法。通过这次调查的过程，那冰峰不由得对妻子刮目相看。他问妻子，她从来没有做过生意，怎么比自己考虑得还周到？吕中娆说这就是上大学学到的思想方法，让人看问题更客观，更有根据，也就是更科学。 几个月后，吕中娆的网上广告获得不少粮食买家的回应。买家在网上询问从吉岭公司批发粮食的具体问题：粮食质量如何，什么价格，如何付款，有无送货等方面的问题。那冰峰今年的目标就是要把自己的市场扩展到绿城附近的城镇。 那冰峰从买家的问题中意识到，解决好送货问题，就能打开绿城附近城镇的市场。那冰峰找吕中娆一同研究，吕中娆又根据各个城镇到绿城的距离，计算出不同城镇的最低送货量。吕中娆把计算结果制成表格，跟其他问题的回复一起在网上公布。 为了向绿城附近城镇送货，那冰峰特意买了一辆皮卡车，请了一个司机，一个送货工。当年秋天，新粮食收获后，那冰峰忙得不亦乐乎。有吕中娆帮手，那冰峰的生意，一笔笔账算得清清楚楚。等到春节前，粮食卖得差不多的时候，吕中娆告诉丈夫，绿城附近城镇的销量比绿城市内还多！ 这一年全年粮食销售的毛利达到一百五十万。看起来，那冰峰三年之内让粮食销售的毛利达到二百万的目标完全不会有问题。如果有问题，也只会在姐姐那边。只要姐姐的农场能够提供足够的粮食，绿城的粮食市场应该还有很大的潜力。 那冰峰以为，自己有市场，姐姐有粮食。姐姐的粮食有多少自己卖多少，只要姐姐的粮食越来越多，自己赚的钱就会跟着越来越多。谁知春节后，市场上突然来了一批便宜泰国米，价格比国内最便宜的低价米还要便宜三分之一！ 那冰峰吓了一跳，赶紧通知姐姐，让姐姐看看北方粮食市场的价位怎么样。那冰峰希望泰国米会很快卖完，然后粮价就会回复正常。可是，到了夏天，泰国米没卖光，又来了越南米。粮价不但没有回升，反而越来越低，只有去年粮价的一半。 原来，今年世界稻米大丰收，特别是东南亚国家，稻米成熟早，抢先低价倾销到中国。国内稻米同样丰收，市场上的大米越来越多，所以，粮价越压越低。那冰峰对此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只是一厢情愿地盼着粮价快点回升。 那姐姐农场的粮食收获了，粮价仍然在低位徘徊。她只发了三分之一的大米给弟弟，自己留了三分之二。到了下一年的春节，那冰峰手中的大米只卖掉一半，卖掉的大米也是基本上没钱赚，还赔掉送货的运费和人工。幸亏大豆的价格维持正常，才使得全年公司的毛利还能保持在三、四十万。 公司运作了这半年，除了工人和司机的工资，再加上汽油费，剩下的钱还抵不上把铺面租出去可以收到的租金。也就是说，那冰峰和妻子两人就算白忙活了半年，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有！ 那冰峰带着妻子去给韦玉瑶拜年的时候，谈起自己的生意，越谈越没底气。本来一年就只能做半年生意，现在连半年的生意也不一定赚钱，所以，不要说原来的雄心壮志，连生意怎么接着往下做，那冰峰也觉得心中没底了！ 吕中娆看见丈夫垂头丧气，不停地只顾自己说话，韦玉瑶却笑眯眯地一声不吭。她用胳膊肘捅捅丈夫，示意丈夫停一下，听听韦董事长的意见。那冰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嘴里停了下来。韦玉瑶这才开口： “小那，做生意嘛，有赚有赔很自然，那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呢。何况你现在还没赔呢，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像个女人！其实，这是好事，用不着太介意。这能够促使你去考虑，怎么样才能减小风险，把生意做得更稳当。你说说，因为生意不顺，你都想了些什么，说出来让我们听听，然后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韦玉瑶担心吕中娆从称呼中听出她和那冰峰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故意称呼那冰峰做“小那”，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称呼他为“冰峰”。那冰峰想了想，摇了摇头，然后说： “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我就是想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种粮食的时候，你不知道粮食打下来的时候能够卖什么价，这样太被动了！如果能先跟买家签好合同，到时候保证以商量好的价格收购我们的粮食，就不会像今年这样被动了。以前我姐姐的农场就是这样，他们的粮食全部由一家粮食公司包销。后来，粮食公司想压价，姐姐才找到我，让我在南方帮她卖粮食。” 韦玉瑶问那冰峰和吕中娆： “不知道你们以前有没有上过这样一种拓宽自己想象力的课？比如，让你尽可能多地说说，一颗曲别针能够拿来派什么用场。” 那冰峰和吕中娆都摇着头说没有上过这样的课。韦玉瑶让他们马上试试。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下子说了五个用途：别文件，当发卡，穿裤腰带，掰直用来掏耳朵，把细绳捅过小管子。然后两人就觉得没那么容易再说出别的用途来了。 韦玉瑶要求他们再说出十种用途。那冰峰和吕中娆一听，马上说不可能。韦玉瑶减半，要他们再说出五种别的用途。两人绞尽脑汁才又说出了三种用途：从小洞或者窄缝里往外掏东西，当万能钥匙开锁，弯成钩子挂东西。然后表示再也想不出别的用途了。他们要求韦玉瑶说给他们听听。 韦玉瑶说，曲别针是用细铁线做成的，有一定硬度，能承受很大的拉力，容易弯曲，不易折断。所有这些性质都可以加以利用。韦玉瑶立刻列举了其他用途：当牙签，捆绑固定东西，磨尖一端当锥子用，当刻刀在滑石印章上刻字，当小轮子的轴心，弯成u字形当镊子用，弯成钥匙圈，当导线，临时代替保险丝，还可以作为化学实验中，铁元素的来源…。 在韦玉瑶的启发下，吕中娆说在电视剧中看到过，细铁线可以用来在窗外从窗缝中勾开窗子的插销。那冰峰也说，可以用来当叉子扎鱼蛋、肉园吃。韦玉瑶让他们算算，不知不觉已经说出了二十种不同的用途。可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却说不可能！ 韦玉瑶让他们用这样的思维方式去考虑怎样发展公司，怎样摆脱自己掌握不了主动权的困境。对于那冰峰希望能够先签合同把粮食卖了，到时候再交货。韦玉瑶说，听说过粮食有期货市场。她建议那冰峰去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解决今年碰到的困境。 那冰峰和吕中娆按照刚才的思维方式考虑，大米可以用来做什么？煮饭，煮粥，做米粉，做糕点，做年糕，做粉利（一种当地特有的米制食品），…。将大米加工成食品，可以大大增加大米的附加值，而且，像米粉，糕点之类粮食制成的食品价格相对稳定，大米价格变动对利润率的影响就会减小很多。 可是，把大米加工成食品，不但有厂房，技术，设备方面的问题，还要重新开辟市场，面对激烈的竞争。那冰峰跟妻子商量，觉得米粉是绿城人最喜欢的食品。为了使事情简单化，最好直接收购现成的米粉加工厂和米粉店。这样不单单是收购了厂和店，还收购了他们所占的市场份额。 那冰峰和吕中娆还考虑，公司除了可以卖大米和大豆，还可以卖麦子、高粱、玉米、小米、花生、红豆、绿豆…，除了卖原粮，还可以卖面粉、面条、玉米粉、玉米碴子、黄豆粉、绿豆粉、粉丝等加工过的粮食制品；除了卖姐姐农场生产的粮食，还可以卖本地的和进口的粮食。 在新的思维方式下，现在公司的发展突然多了这么多选择，公司到底应该朝哪一个方向发展呢？增加售卖其他的粮食品种或加工过的粮食制品，就必须兼营粮食零售。可是，那冰峰已经调查过，兼营粮食零售未必有钱赚，所以，应该朝粮食深加工的方向发展。 ------------ 第八十三章 涉足期货 第八十三章涉足期货 经过几个月的考察，那冰峰在姐姐农场的大米收获时，终于决定收购一家小型米粉加工厂。由于在收购前，他们已经在米粉厂中熟悉工厂的日常运作长达一个多月，所以，收购后，他们对工厂的管理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那冰峰收购的米粉厂规模不大，每年只能消化二、三百吨大米，可是作为生意的一种探索已经足够。如果试验成功，那冰峰准备慢慢把米粉厂的规模扩大到每年消费大米过千吨。现在姐姐农场的大米产量大约一千五百吨，自己可以消化掉三分之二，就能够大大减小大米价格波动带来的冲击。 受到那冰峰的影响，那姐姐也开始进军粮食加工业。她也像那冰峰一样，在当地收购了一家现成的豆制品加工厂。她用自己农场出产的大豆生产豆浆，豆腐和其他豆制品。一年下来，取得了非常好的效益，使大豆这一块的利润一下子翻了一倍多。 根据韦玉瑶提供的线索，那冰峰开始去了解粮食期货市场。很快他就了解到，只要在期货公司开设账户，并且存入一定数额的保证金，就可以在交易时段进行粮食期货买卖。可是，不幸的是，现有的粮食期货中，有小麦，有大豆，就是没有那冰峰最希望有的大米期货。 那冰峰手中还有当年没卖完的大豆，于是他开始观察大豆期货价格和现货价格的差异。吕中娆是大学生，她学过高等数学，对根据过去价格的变化，用数学方法预测未来价格的走势非常有兴趣。于是她每天跟着那冰峰坐在电脑前观察大豆期货价格的变化。 吕中娆很快就领悟到利用期货来保证自己公司大豆销售利润的方法。她告诉丈夫，当期货价格高于现货价格，而且差价高于期货买卖的手续费加上未来几个月，货物价值产生的利息，这时卖出期货就能够锁定利润。因为无论以后大豆现货的价格如何变化，期货合约到期的时候，大豆都能以合约中约定的价格成交。 那冰峰问，既然现在卖掉大豆能够获得差不多相同的利润，为什么还要通过期货市场等几个月才卖呢？吕中娆告诉丈夫： 第一，通过期货买卖可以卖一个更好的价钱； 第二，现在虽然市场有价，但是，大量的大豆并不是想卖就能马上全部卖掉。 第三，手中有大豆只是今年的情况。以后，从开始种植大豆时起，到大豆收获为止，任何时候粮农觉得期货市场的价格可以接受，都可以马上在期货市场预先把自己的大豆卖掉，保证自己能够获得合理的利润。 而且期货对未来价格的升跌有一个明确的指示作用。期货价格低于现货价格，说明未来现货价格趋跌。期货价格高于现货价格，说明未来现货的价格趋升；既然未来的价格会升，为什么现在要急于把粮食卖掉呢？ 这一年，那冰峰和吕中娆有一部分大豆是通过大豆期货市场卖掉的。他们从中学习到不少知识，积累了很多经验。原来，在期货市场买卖粮食，手中并不一定要有粮食，也用不着真正买入粮食。期货合约到期后有两种平仓方式：一种就是以实物在合约规定的地点交收；另一种就是按平仓时的市场价格，用货币结算。 不言而喻，如果并不是真想买卖粮食，也可以在期货市场买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粮食期货当成一种投资工具，通过炒卖粮食期货赚钱。可是，任何投资都不可能只赚不赔，既然有机会赚钱，当然也就有机会赔钱。所以，能不能在粮食期货市场赚钱，主要是看自己的眼光。 如果粮食价格的变动跟期货炒家的预期一致，炒家就能够赚钱。如果粮食价格的变动跟期货炒家的预期相反，炒家就会赔钱。由于期货买卖采用保证金制度，期货炒家只需按合同涉及的金额，存入一定比例的保证金就可以买卖粮食期货。 那冰峰发觉，通过粮食期货市场，自己只需用很少的保证金就可以买卖价值远高于保证金的期货合约。而且，期货合约只要有钱赚，随时可以平仓，不一定非要等到合约到期。那冰峰感觉，如果自己有眼光，在期货市场比真的卖粮食更容易赚钱。 有了这样的想法，那冰峰在春节后，姐姐农场的粮食卖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把管理米粉厂的工作交给妻子，自己集中精力去炒粮食期货。就像炒股一样。不同的是，炒股有多少钱只能买多少股票；炒粮食期货只须付百分之几的保证金，就可以买卖百分之百的期货合约。 跟那些把炒期货当成投资工具的人不同，那冰峰本身是粮食供应商。本来粮食期货就是设计来让粮食供应商和用粮大户通过对冲来控制风险的金融工具。粮商能够通过卖出期货锁定自己的利润；用粮大户也能够通过买入粮食期货来保证，到时用自己认可的价钱买到粮食，避免到时粮价飙升，影响自己的进货成本，使利润得不到保证。 那冰峰在期货价格可以接受的时候，卖出大豆期货。如果合约还没到期，可是大豆期货价格大幅回落，卖出大豆期货的合约已经有利可图，他可以立刻平仓赚钱。如果期货合约一直没钱赚，他就等到合约到期，以大豆实物交收，按合约中约定的价格收钱，真的把大豆卖出。 一个纯粹的粮食期货炒家，就没有真正的粮商这样的灵活性。炒家如果看错了未来粮食价格的走向，致使他的期货合约一直无法赚钱平仓。最后，合约到期时，炒家只能拿出钱来赔钱平仓。这就是真正的粮食供应商和粮食期货炒家之间的差别。 那冰峰利用卖大豆之便炒大豆期货，做得顺风顺水。有时大豆期货价格大涨大落，半年之间炒几十张合约也不出奇。那冰峰因此多赚了好几倍的钱。米粉厂的试验也很成功，那冰峰又想办法收购了第二家中型的米粉厂，使两家米粉厂大米的总用量接近每年一千吨。 为了使自己能够摆脱米粉厂繁杂的日常事务，那冰峰把两家米粉厂都承包给米粉厂厂长。每个月厂长只要上交一定的利润给公司，其余的利润就完全由厂长自己分配。那冰峰收购米粉厂的初衷是保证姐姐农场出产的东北大米有稳定销路，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所以，米粉厂只要收回合理的回报已经足够。 现在，那冰峰的公司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可是，对于公司应该朝什么方向发展，那冰峰反而觉得心中没底。虽然上次在韦玉瑶的启发下，那冰峰夫妇对公司的发展方向作了拓展式思维，也确实取得了一些效果。可是，随着经济实力的增强，那冰峰的公司需要找到新的发展方向。 每逢自己没有主意的时候，那冰峰往往会去征求韦玉瑶的意见。为了避免妻子误会，那冰峰见韦玉瑶都会带妻子一同前往。自从那冰峰立开南国国际，并且与吕中娆结婚以后，韦玉瑶一直独自一人生活。由于两人是邻居，来往十分方便。 对于那冰峰的粮食公司如何发展，韦玉瑶也给不出好的建议。对于那冰峰手中数以千万计的资金，韦玉瑶建议那冰峰跟踪研究那些业绩好，资产多年一直增长，派息一直稳定的上市公司。买入这些公司的股票，使自己成为这些公司的股东。 但是，韦玉瑶建议那冰峰不要急于入市，一定要找到满意的公司，在合适的时机再入市。因为任何投资，预期的回报都应该高于银行同期的定期存款利息。因为，资金投放到任何地方，都没有放在银行里安全。如果投资的回报低于银行存款利息，就没有必要去冒风险。干脆把资金存入银行，无风无险地收取银行利息算了。 韦玉瑶的另一个建议，就是让那冰峰投资房地产。用手中的资金购买铺面或普通住宅单位，用来出租收取租金回报，同时可以期待房价升值带来的丰厚回报。但是，管理房屋的租务，需要付出比较多的精力。万一碰到不好的租客，可能还会有麻烦。 那冰峰和吕中娆回到家中，感觉韦玉瑶关于投资股市和房地产的建议可以先用少量资金试一试。可是，他们的优势还是粮食，因为，姐姐农场生产的粮食是他们在粮食市场中的竞争优势。他们不能放弃这个优势，贸然进入自己没有优势，而且不熟悉的行业。 那冰峰考虑，现在，他们除了销售原粮的生意之外，也已进入了粮食加工行业，而且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自己的两个米粉加工厂和姐姐的豆制品加工厂都相当成功。自己还是应该着眼于粮食深加工，利用粮食原料的优势，扩大业务范围。 两个米粉厂基本上已经没有再扩大的空间，要发展就必须寻找新的切入点。粮食加工的切入点，一是米粉厂下游的米粉店，二是米制糕饼加工厂。商量下来，他们决定先把重点放在米粉店上，特别要留心那些有一定信誉的连锁店。 那冰峰决定糕饼加工厂的情况也同时进行调查，主要是看看绿城的糕饼市场有多大，每年需要使用的大米有多少；还有糕饼厂的具体运作，从那里进原料，糕饼生产的工艺流程，糕饼如何进入销售门市，…。 ------------ 第八十四章 袁涌潮之死 第八十四章袁涌潮之死 从莫思穷消失那一天起，已经过去了三年多，莫思穷的阴影已经在叶天立和袁涌潮的心中淡去。原来，他们两人每天都要检查房子四周的录像，看看有没有录到莫思穷的踪影。现在他们已经不再关心那些录像，他们的日子也恢复了老样子。 一天中午，电子游戏机厂的副厂长打电话给叶天立，告诉他，厂长到现在还没到。他们打厂长的手机，手机关机；打家里的电话，他太太说袁涌潮昨晚就没回家。因为以前袁涌潮不时也会夜不归家，所以她也没怎么在意。 叶天立吩咐立刻派人到袁厂长经常去的地方去找。跟电子游戏机厂副厂长通完电话，叶天立马上一个区一个区打电话给手下各个区的负责人，吩咐他们尽全力去找人。第二天，还是没能找到袁涌潮，叶天立让袁太太报了警。每天，叶天立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希望接到带来好消息的电话。 从接到报告袁涌潮失踪的电话开始，叶天立心中立刻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凭直觉，感到事情非常可能跟莫思穷有关。他回想莫思穷失踪后的这几年，由于完全没有关于莫思穷的一点消息，他们慢慢放松了警惕。到了最近，他们已经完全把莫思穷忘了。 其实，如果从莫思穷过去干过的事情来看，叶天立感到，自己真的是犯了大错！莫思穷曾经因为绿城集团惩罚过他，五年之后，当自己有能力报复的时候，再去绑架绿城集团董事长羊加官；至于南国国际，明明是他自己背叛了公司，他竟然也要去报复南国国际董事长韦玉瑶。 只是，看起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天理的：想用卑鄙手段害人的羊加官被莫思穷绑架成功，被迫付出一百万赎金；而没有做过亏心事的韦玉瑶则逃过一劫，不但报警，让警方成功抓住三个绑匪，进而查出幕后黑手莫思穷，反而让莫思穷自己陷入困境。进而引发叶天立组织的危机。 从莫思穷对羊加官和韦玉瑶的报复过程来看，莫思穷一是绝不会检讨自己；二是绝不会记得别人对他有过的恩德；三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四是有仇必报，不择手段。所以，叶天立和袁涌潮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放松对莫思穷的警惕非常不应该。 莫思穷绑架羊加官和韦玉瑶的原因并未涉及莫思穷的性命，而袁涌潮和叶天立则是试图要莫思穷的命！两者相较，很明显，莫思穷对袁涌潮和叶天立的仇恨要深得多。莫思穷在五年后才报复羊加官和韦玉瑶，等待的这五年，莫思穷不是不想报复，而是因为他在五年后才有实力实施报复。他被迫等待，可是，在等待时机的时候，他心中始终没有忘记报复！ 从莫思穷对羊加官和韦玉瑶的报复，可以想象，他对袁涌潮和叶天立的报复一定要重得多。一旦实施，应该是性命攸关！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叶天立的心越来越沉重。他的内心也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共同拼搏的亲密兄弟袁涌潮，很可能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五天以后，袁涌潮终于有了消息：他的车子摔在上次辣姜出车祸的同一个山谷里。被发现时，袁涌潮的尸体已经严重腐败，臭气熏天，身上已经长出不少蛆虫，现场惨不忍睹！这样一来，叶天立更加肯定，莫思穷是事情的始作俑者。 发现车祸现场的是当地的村民。村民看到翻下山谷的车子后报告警方，警方勘察现场之后，确定死者是袁涌潮。警方通知了袁涌潮的太太，袁太太再通知叶天立，叶天立这才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可是，无论他怎样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他都想象不出，袁涌潮怎么会着了莫思穷的道！ 叶天立心想，上次辣姜大意失荆州，没防着莫思穷手中有枪，阴沟里翻了船。可是，袁涌潮在黑道上混了二十多年，虽然武功不是最好的，但是头脑却不差！特别是，他跟着自己在江湖上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怎么可能连一个文弱书生都斗不过呢？ 三年前，为了防范莫思穷，叶天立和袁涌潮两人都买了不止一把手枪。平时，两人身上都随身带着手枪，家里和办公室也都放有手枪。所以，即使莫思穷手中有枪，袁涌潮就算一时受制，怎么可能被乖乖地带到那么远，坐在车子里让莫思穷推下山谷呢？ 叶天立想不通归想不通，可是，自己应该时时防着莫思穷的暗算，这一点在他心中却是非常清楚的。也正因为想不通莫思穷怎么能让袁涌潮就范，叶天立才更加觉得可怕，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防范。他只能又回复到刚知道莫思穷没有死时的做法。 叶天立又开始尽量减少出门，又开始天天看别墅四周的录像，还在别墅范围内加派了保镖。可是，自己在明，敌人在暗，自己随时随地都得紧绷着弦的滋味真不好受。而且，自己脑子中的这根弦到底要紧绷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可能三、五天，可能三、五个月，也可能三、五年！ … 几乎在同一个地方又发生一起车祸，使马骏骥勘察现场格外仔细。翻下山谷的车没有起火燃烧，尸体虽然已经严重腐败，可是，仍然可以辨认出死者的外貌。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可是在尸体身上没有找到钱包，也没找到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马骏骥根据车牌查到车子是袁涌潮的，根据家属和熟人对尸体的辨认，确认死者是袁涌潮。 马骏骥仔细研究尸体解剖和化验的结果，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尸体上遍体鳞伤，死者身上的伤口应该都是在车子翻下山谷的过程中造成的。根据伤口流出的血迹，可以断定伤口形成时，死者仍然活着。说明死者在汽车摔下山谷时是活着的，因此可以断定死因是在车祸中摔死。 可是，造成车祸的原因是什么？是死者自己不小心将车开下山崖，还是被别人把车子推下山崖呢？单单根据死者是被摔死的这一点无法判定。但是马骏骥根据了解到的其他情况，他认为，袁用潮没有理由把车子开到这条偏僻的公路上。因此，他的内心倾向于不是正常的车祸。 在死者的胃中空无一物，说明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饭后三小时以上。对死者血液的化验，发现血液中有麻醉药的成分。为此，马骏骥要求法医重新验尸，让法医对尸体表面每一处伤痕都仔细检查。马骏骥陪在一旁，看着法医一处一处伤口复查，终于在尸体的腰部发现一个尖锐物刺入造成的伤口。 马骏骥让法医对这个伤口流出的血迹和伤口周围的组织进行化验，结果，其中麻醉剂的含量远高于身体其他部位。这样，马骏骥基本上可以确认，车祸是谋杀，而不是普通车祸。而且在他的心中，对车祸发生的过程已经有十分确定的设想。 至于制造车祸的人是谁，马骏骥在确定死者是袁涌潮的时候已经想到，应该是莫思穷。两次车祸给马骏骥留下的印象是，莫思穷是一个心思缜密，而又十分自负的凶手。他选择在同一个地方制造车祸，摆明是对警方的挑战，同时，也是对叶天立的警告。 马骏骥认为，接下来，莫思穷应该不会放过叶天立。可是由于妻子叶妃仪和女儿的原因，莫思穷对叶天立应该不会像对袁涌潮那样毫不留情。可是，莫思穷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虽然马骏骥认为他会对叶天立下手，但是，对于莫思穷何时下手，如何下手，马骏骥心中却没有一点底。 马骏骥可以做的就是再次在全国范围内通缉莫思穷。当然，马骏骥知道，莫思穷一定早已经改名换姓，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仍然一直逍遥法外。但是，在不知道莫思穷假名的情况下，马骏骥只能用莫思穷的真名发通缉令。因为，虽然莫思穷可以改名换姓，但是，他的相貌是无法改变的。 通过调查，马骏骥知道，袁涌潮最后被人看到的时间是他失踪前一天下午，他在下班前一小时离开电子游戏机厂。离开工厂前，他并没有交代自己的去处，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马骏骥从袁太太那里了解到，袁涌潮通常会在下班后回家吃饭。不回家吃饭时，袁涌潮都会预先打电话告诉太太。而那天，袁涌潮并没有通知太太自己不回家吃晚饭。所以，袁涌潮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事。 袁涌潮从电子游戏机厂开车回家，路程不到一小时。马骏骥断定，袁涌潮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被莫思穷用麻醉针麻倒。然后，莫思穷特意把车开到上次出事的山边，再把车推下山谷，造成假车祸。问题是，袁涌潮为什么会在半路下车？ 一般会在半路下车的原因不外是，坏车，或者遇到设在路上的障碍。如果是莫思穷在车子上做了手脚，先不说袁涌潮的车子停在厂里，莫思穷根本没有机会做手脚；就算莫思穷有机会，想通过在车子上做手脚，使车子开到半路，正好在自己埋伏的地方坏掉，几乎不可能。 因此马骏骥判断，莫思穷应该是在袁涌潮回家的路上，设置明显的障碍，迫使袁涌潮不得不下车搬开障碍。莫思穷自己埋伏在一旁，趁机用麻醉针将袁涌潮麻倒。然后，再把袁涌潮搬上车，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 第八十五章 夫妻重逢 第八十五章夫妻重逢 四年前，莫思穷逃过了辣姜的暗算，反过来制服辣姜，并且成功让辣姜李代桃僵，掩护自己人间蒸发。然后，莫思穷很快逃到深圳。他在深圳混了一段时间后，花钱买了一个假身份证。他拿着假身份证到东莞附近一个小镇的派出所花钱落了户。 莫思穷再编造了假履历，在东莞一家公司找了个工作。莫思穷估计，袁涌潮和叶天立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辣姜失踪了。然后他们就会想到，死去的不是莫思穷而是辣姜。跟着，警方也会发现真相，自己就会被当成杀人犯遭到警方通缉。 所以，莫思穷在东莞深居简出。几年来，他除了工作就是在家上网，杜绝一切社交，根本不交任何朋友。连老家的父母他也断绝联系，连过年过节的问候电话也不打一个。他在公司上班也是埋头苦干，尽量不跟同事交谈。同事们都以为他可能在爱情方面受到过重大打击，所以把自己封闭起来。 三年以后，莫思穷认为报仇的时机应该到了。于是他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探亲假，因为莫思穷三年都没请过探亲假，所以，公司同意了。莫思穷立刻悄悄回到绿城，在绿城近郊一个小镇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一晚。 第二天，莫思穷买了一副望远镜和够吃一天的干粮，躲在进出电子游戏机厂必经之路旁的一个小树林里。他在小树林里找了一个既隐蔽，又舒适的地方躺下来。莫思穷认识袁涌潮的汽车，听到有汽车经过，他就爬起来用望远镜观察，看是什么车子以及车子上坐的是什么人。 莫思穷就这样非常耐心地观察了十来天。他发现袁涌潮正像自己预计的那样，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袁涌潮不但每天来来往往非常有规律，而且自己独自开车进出电子游戏机厂，根本不带保镖。莫思穷见状不由得大喜过望！ 叶天立的电子游戏机厂在绿城郊区，离公路两三公里远的地方。从公路一侧有一条专门通往电子游戏机厂的泥路，经过这条泥路的都是进出电子游戏机厂的车辆。每天经过这条泥路的汽车屈指可数，莫思穷想要在这里搞什么阴谋，不容易被过往的车辆碰巧看到。 莫思穷为了实施这次报复早已作了准备。他在东莞时已经自己做好了一副微型强弩，经常在自己家里练习箭法。后来又按照苗族猎人的土方，采集有麻醉作用的植物，熬制箭毒，装在小瓶子里。星期天休息的时候，他就悄悄带着毒箭，四处找寻野狗来试验毒箭的效果。 结果莫思穷不断试验，改进，再试验，再改进。最后，莫思穷的毒箭麻醉效果已经令他自己相当满意。被莫思穷当成试验品的野狗，都在中箭后十秒钟左右就倒下。直到这时，莫思穷才决定到绿城来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实施报复行动那天，莫思穷在通往电子游戏机厂的泥路中段，找了一个路旁比较容易隐蔽的地点，这个地点从工厂和公路两个方向都看不见。在袁涌潮下班开车回家前大约一小时，莫思穷在泥路上靠自己隐蔽处这一侧埋下了一条窄窄的钉板条。莫思穷根据泥路上的车辙计算好，钉板只会扎破袁涌潮的汽车靠自己一侧的前轮轮胎。 准备好后，莫思穷还是躺在隐蔽处，等待袁涌潮的汽车到来。果然，离莫思穷预计的时间前后相差不到五分钟，袁涌潮的汽车到了。汽车一侧前轮轮胎果然被钉板扎破，并且带起扎入轮胎的钉板条卡入挡泥板中，发出咔啦咔啦的异响。 袁涌潮赶紧把车停下，下车查看。当他看见扎在轮胎上的钉板条，气得破口大骂！他拔下钉板条，看着瘪下去的轮胎，不得不打开汽车后盖，从后备箱中找出千斤顶和备用轮胎。莫思穷并不着急，他悄悄地趴在不远处，看着背向自己的袁涌潮换轮胎。 直到袁涌潮已经把备用轮胎换好，开始拧紧螺丝时，莫思穷才手持弩箭，蹑手蹑脚地摸到离开袁涌潮几米处，一箭射向袁涌潮腰部。袁涌潮中的是毒箭，上面浸有麻醉药，其实感觉不像想象中那样痛。袁涌潮只哼了一声，很快就倒下了。 莫思穷赶紧把袁涌潮搬上车，把换下来的瘪轮胎放进后备箱，拧紧后备轮胎的螺丝，立刻上车，把车子开走。前后只花了三分钟！莫思穷已经考虑好处置袁涌潮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袁涌潮想让辣姜把自己推下山谷摔死，自己就让他用这样的死法去死！ 莫思穷把车开到山谷边一个下坡处，拉上手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瘫软的袁涌潮安放到驾驶座位上，绑好安全带。然后，他打好方向盘，松开手刹，连人带车把袁涌潮推下山谷。看着轰隆隆翻滚到谷底的汽车，莫思穷冷笑一声： “能把我莫思穷置于死地的人还没生出来！” 完成了对袁涌潮的报复，莫思穷并不打算立刻去报复叶天立。他知道，袁涌潮之死，一定会使叶天立警惕。自己马上去对付叶天立，就失去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此外，在决定如何对付叶天立之前，莫思穷希望见一见妻子叶妃仪和女儿。 莫思穷装扮成乞丐在叶妃仪的酒吧对面连续观察了好几天。然后，又黏上大胡子，化妆进入酒吧喝酒。可是他在酒吧内没能看见妻子和女儿，于是他绕着弯子向酒保打听女老板的情况。但是，他只能打听到，女儿被妻子送到全托的贵族幼儿园，只在周末才会接回家。 第二天，莫思穷看见叶妃仪进了酒吧没多久，他就在酒吧对面打电话给妻子。电话接通后，莫思穷听见电话里传来妻子那熟悉的声音： “喂，哪位？” “是我。”莫思穷平静地回答。他要看看妻子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声音。 电话那边的叶妃仪似乎非常吃惊，停了片刻才回答： “思穷，是你？真是你？” “是我，妃仪。我没有死！”莫思穷只是肯定自己活着，并不主动说出自己打电话给妻子想干什么。他要看看妻子的反应，然后再决定怎么办。同时，他要从妻子口中了解，叶天立是怎样向女儿解释自己突然人间蒸发这件事。 “你这几年跑到哪里去了？当年，爸爸告诉我你的车摔下山崖，你在车子中被烧成一团黑炭。我去看过，可是什么也看不出，回家后，我在家里哭了几个月。既然你没有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害得我一直为你伤心！”叶妃仪满肚子的怨气一下子发泄出来。 莫思穷从妻子的话中听出来，岳父既没有告诉妻子自己没死，也没有告诉妻子，是他本人同意把自己杀死。但是，自己必须把真相告诉妻子，让妻子明白，现在丈夫和父亲之间已经是水火难容。她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二者兼得，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莫思穷正是要搞清楚，妻子到底会选择丈夫，还是选择父亲。于是，莫思穷对妻子说： “妃仪，我这么做当然有我自己的理由！我想见你一面，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你听清楚了，我跟你通电话的事情，你决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爸爸。你能答应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死的事情连爸爸也要瞒着？”叶妃仪没有很爽快地答应丈夫。 “你先不要问为什么，你先答应我，我们见面先不要告诉你爸爸，行吗？我答应你，等我们见过面，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告诉不告诉你爸爸，我决不再干涉你！你能答应吗？”莫思穷就是要通过见面的事情来试探妻子的态度。 “好吧，我答应你。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在哪里见面？”叶妃仪想搞清楚事情，勉强答应。 “你现在马上出门，到酒吧对面的咖啡厅里面找个座位坐下，我很快过去找你。”这是莫思穷试探妻子很重要的一步。如果妻子真的很快走出酒吧，就说明她没有打电话通知岳父。如果，她过了好几分钟才出来，就说明她极有可能先打过电话给岳父。 莫思穷立刻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刚钻进出租车里，就看见叶妃仪从酒吧走出来。莫思穷的心情轻松了一些，因为他感觉妻子应该没有打电话给岳父。可是莫思穷还是必须预防最坏的情况发生。叶妃仪正在过马路，莫思穷吩咐出租车司机把车子开上前，拦在叶妃仪前面。 叶妃仪让突然拦在自己面前的出租车吓了一跳。没等她发作，莫思穷打开车门，招呼妻子上车。叶妃仪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辨认出招呼自己上车的人是自己多年不见的丈夫。妻子上车后，莫思穷吩咐司机开到绿城另一边的一个饭店，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 莫思穷点了几个妻子爱吃的菜，一边吃一边把往事一件一件告诉妻子：袁涌潮通知自己去开会，并交待自己走旧公路；结果辣姜等在半路上，骗自己下车，想找机会把自己砸昏；自己发现了破绽，用手枪逼着辣姜说出实情，原来是袁涌潮让辣姜拦在路上要杀自己；自己没有办法，只能把辣姜砸昏，让他代替自己去死。 莫思穷告诉妻子，如果袁涌潮知道自己仍然活着，还会想办法杀自己，自己出于自卫，只能这样做。叶妃仪对丈夫说的故事半信半疑，可是仔细想想这几年的情况，又不由她不信！ ------------ 第八十六章 父女交心 第八十六章父女交心 莫思穷知道妻子对自己说的事情并不全信，这原在莫思穷的意料之中。毕竟，自己这么多年渺无音讯，突然由死复生，个中原委妻子一时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这并不是自己今天见妻子的最终目的。 莫思穷并不直接把自己对岳父的怀疑告诉妻子，他打算只说出妻子知道的事实，让妻子自己去思考其中的原因和逻辑关系。所以，莫思穷以问话开始涉及岳父的话题。他首先问妻子： “妃仪，你爸爸派车送我们去深圳，然后从深圳出境到香港那天，跟我们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爸爸叫我们去环游世界，没有他的电话，千万不能回绿城。”叶妃仪回答。 “妃仪，你想想，你爸爸为什么让我们这样匆匆忙忙地逃到香港，又让我们去环游世界。他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们在国外呆一段长时间？”莫思穷引导叶妃仪的思路。 “那是当然。环游世界总不可能三、五天就回来。”叶妃仪回答。 “可是，你爸爸突然打国际电话把我们叫回绿城，他告诉过你是为什么吗？”莫思穷问妻子。 “他只是说，想我们了。没说其他。”叶妃仪回答。 “你信吗？你爸爸让我们逃到境外，是为了躲避警方的抓捕。因为我派人去报复南国国际的董事长韦玉瑶，结果我派去的人让警方抓住了。警方必须抓住我，才能给韦玉瑶一个交代。你爸爸就是害怕我被警方抓住，才匆匆忙忙让我们逃出境外。你爸爸因为想我们，叫我们回来，就不怕警察把我抓去？”莫思穷说。 “我想事情应该已经过去了吧？”叶妃仪回答。 “如果事情已经过去了，警方不再抓我，为什么我们回来后，不敢让我们回家，也不敢让我们回绿城，却让我们住在绿城外面的酒店里？为什么警方还在监视你爸爸的活动？”莫思穷说。 “当时，我也有点奇怪。既然把我们从国外叫回来，为什么又不让我们回家？既然说想我们，为什么既不让我们去看望爸爸，爸爸也不过来看我们。”叶妃仪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虽然我知道派人去报复韦玉瑶犯了法，可是，我也知道，我派去的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所以，我根本没打算逃走，我准备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警方来找我，我就准备跟他们走。最多坐半年、一年的牢。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你爸爸比我还紧张，竟然让我们连夜逃到境外！”莫思穷慢慢把话引入正题。 “是啊，当时爸爸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你杀了人那样，把我吓了个半死！我还以为你真犯了死罪。”叶妃仪说。 “对啊，你爸爸那么怕我让警察抓住，为什么？那次匆匆忙忙叫我们回来，为什么就不怕我被警察抓走了呢？”莫思穷慢慢抽丝剥茧。“我们回来的第三天，就发生了袁涌潮通知我去开会，却让辣姜在半路上杀掉我的事。你说，如果我死掉了，还用得着害怕我被警察抓住吗？” 叶妃仪脑子不笨，马上听出中间的逻辑关系。她带着异常复杂的心情问丈夫： “什么？你的意思是，爸爸把我们叫回来，就是要让袁涌潮杀掉你？” “我可没这样说，我所说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这些事情中间的联系，是你自己看出来的！”莫思穷终于达到了目的，让叶妃仪考虑爸爸在丈夫被迫人间蒸发中间所扮演的角色。 叶妃仪猛然想起前几天，袁涌潮车祸身亡。联系刚才丈夫说的故事，她不由得问丈夫： “这么说，你这次回来是来报仇的？前几天，袁叔出车祸的事情是你干的？” “这件事，你怎么想都行。我不承认，也不否认。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见见你和女儿。我现在问你，你愿意不愿意跟我走，我们隐姓埋名，带着女儿到别的地方去生活。”莫思穷向妻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虽然他没有提出让妻子在父亲和自己中间二选一，但是，刚才他已经让妻子知道是她爸爸要杀自己，妻子自然知道爸爸和丈夫不可能再生活在同一个地方。 叶妃仪听到丈夫的要求，一时感到心烦意乱。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于是她对丈夫说： “思穷，这么大的事情我现在没法答应你。你容我考虑几天。你可以告诉我，你准备把我和女儿带到哪里去吗？” 莫思穷当然不能把自己的藏身地告诉妻子，可是他又不想让妻子觉得自己不信任她，于是他说： “我这几年是居无定所，根本没有自己的家。所以，我很怀念以前在绿城跟你一起生活的日子。这才专门跑回来找你，希望我们能够到别的地方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庭。” … 叶妃仪见过丈夫以后，脑子中思绪万千，无法平静。四年前，丈夫人间蒸发后，她心中有不少疑问。她问过爸爸，可是爸爸的回答消除不了自己心中的疑团。这次丈夫对自己讲的故事，却让自己心中的疑团通通解开了！ 尽管叶妃仪从感情上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爸爸要杀掉自己的丈夫。可是，理智却告诉她，丈夫说的是实情。叶妃仪憋了一整天，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便去找爸爸。尽管叶妃仪当了多年酒吧老板娘，对各种各样的酒吧客人应付裕如，可是在疼爱自己的爸爸面前始终是娇娇女。 叶妃仪去到爸爸的别墅，叶天立马上发现女儿的情绪不大对头。叶天立主动问女儿： “小仪，出什么事了？怎么气鼓鼓的，谁敢欺负我的小公主啊？” “没有别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的爸爸欺负我！”叶妃仪怨气十足地朝爸爸发泄。 “怎么啦？快告诉爸爸是怎么回事？”叶天立感到自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背着我，要杀我的丈夫，这不是欺负，难道还是爱护？！”叶妃仪单刀直入，火气十足地问爸爸。 “你怎么会这样说？你是不是去见过莫思穷？你什么时候见的他？”叶天立是老江湖，一听女儿的问话，再看女儿的情绪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前几天袁涌潮的车祸发生得蹊跷，叶天立本来就在怀疑是莫思穷捣的鬼，现在，女儿这样一问，让他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叶天立经历过很多江湖上的风浪，可是，面对自己的女儿，他还是不得不仔细考虑如何应对。他感到从今天女儿对自己的态度，可以估计到，莫思穷已经把很多事情告诉女儿。可是，到底女儿从莫思穷那里听到了些什么，女儿对听到的事情到底相信多少，自己一点不知道。 叶天立感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能再对女儿说谎。于是，他决定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自己的女儿。他首先问女儿，还记不记得她告诉爸爸自己找到了喜欢的人后，爸爸怎么说的？叶妃仪立刻回答记得，她说爸爸要她不要仓促做决定，多了解了解。 叶天立说，自己还问过女儿，她了解莫思穷吗？还告诉女儿先跟莫思穷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性格合不合得来，为人是不是诚实可靠。自己也会通过各种途径去了解莫思穷的过去。叶妃仪说记得爸爸跟自己说过的这些话。可是她不明白，这些话跟今天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叶天立说，当然有关系。然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沉重的口气对女儿说： “你知道，爸爸为什么始终不肯重用莫思穷吗？因为他的人品不好！你知道他在南国国际做过些什么吗？他偷公司的机密文件，出卖给南国国际的竞争对手绿城集团。谁知，南国国际的韦董事长早已察觉他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准备了一份假文件让他偷！ “莫思穷送到绿城集团的假文件使绿城集团遭受重大损失，结果，他被绿城集团怀疑是南国国际故意派来害他们的。他被绿城集团打了一顿，赶出集团。然后就碰上了你，而你又爱上了他。你说爸爸知道他有这样的过去，怎么能放心把自己的事业交给他呢？ “你是爸爸的掌上明珠。妈妈过世后，爸爸一直一个人过，就是不想让你受到哪怕是一点点委屈。爸爸看见你好不容易真心爱上了一个人，虽然这个人人品不好，爸爸心想只要你喜欢，你感到幸福就好。所以，爸爸虽然知道他的人品有问题，还是不反对你嫁给他。 “说实在话，莫思穷这个人，除了人品之外，其他方面都非常优秀。说明你还是非常有眼光的，因为，你并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的人品这样糟糕。我相信，他不会主动把自己过去做过的丑事告诉你。因为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检讨自己。 “爸爸考虑，虽然莫思穷的人品不好，可是我心中有数，只要我一直小心地提防他，不让他有机会接触组织的核心机密；此外，我尽量不让他干出头露面的事情，不让他有机会惹是生非。这样，他就不会让警方注意，不会让警方抓走。 “你记得吗？我一直不让你把地下赌场的生意告诉莫思穷，我也一直不让他涉足地下赌场的生意。我最主要的考虑，就是担心万一地下赌场出事，他会被抓去坐牢，影响你的家庭生活。另外也是因为他的人品太不可靠，担心万一他因为其他事情被警方抓住，他为了减轻自己可能受到的惩罚，会向警方供出组织地下赌场的秘密。” ------------ 第八十七章 嫁鸡随鸡 第八十七章嫁鸡随鸡 叶天立继续以沉重的口气对女儿叶妃仪说： “虽然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防止莫思穷犯事，可是我想不到，这个人不但聪明，而且有野心，还有非常强的报复心！他竟然在自己管理的地区培植自己的势力，招兵买马，身体力行，鼓励手下练武。并且因为自己的武功不好，竟然胆敢私下从黑市购买手枪防身。 “莫思穷自己有了一定的实力后，他便开始对曾经打过他，并且炒他鱿鱼的绿城集团进行报复。他认为，自己按照绿城集团的要求，偷了南国国际的机密文件送给绿城集团。自己已经完成了绿城集团交给自己的任务，绿城集团就应该兑现对自己的承诺。 “至于莫思穷偷给绿城集团的文件是真是假，莫思穷认为自己不应该负责任。所以，他既恨承诺给自己高薪要职，却没有兑现的绿城集团董事长羊加官，又恨准备假文件让自己偷，害得自己功亏一篑，美梦化成泡影的南国国际董事长韦玉瑶。 “莫思穷从来不会检讨自己的做法符不符合中国人的传统道德，他绝不会因为自己背叛南国国际而有愧疚感。他考虑的只有谁对不起他，对那些他认为曾经对不起他的人他都会牢牢记住，将来找到机会一定会对他们进行报复。 “莫思穷通过设计巧妙的绑架步骤，成功绑架了羊加官，最后得到了一百万的赎金。羊加官在付出赎金后，重新获得自由，但是被吓得不敢报警。后来，莫思穷又想绑架南国国际董事长韦玉瑶，结果以失败告终。他派出的三个打手通通警方被抓住。 “爸爸不放心莫思穷的人品，所以从他进到爸爸的公司工作开始，就一直安插有人在他身边监视他的行动。有一次，地下赌场有一个名叫土狗的荷官，吃里扒外，串通外人骗赌场的钱。事发后，土狗潜水逃避组织的惩罚。 “就在地下赌场派人追查土狗的过程中，不小心让莫思穷知道了，组织在经营地下赌场。爸爸派在莫思穷身边的人立刻向我作了报告。加上当时组织刚刚根据莫思穷的建议，成立绿天饮食集团来洗白赌场的收入。所以，当时莫思穷对组织的生意已经完全知根知底。 “莫思穷派去绑架韦玉瑶的三个打手，一定会供出莫思穷是他们的幕后主使。爸爸听到派在莫思穷身边的人报告，知道出事了。可是莫思穷却不准备逃走，他好像没事一样，等着警方来抓他。可能他认为，绑架没有成功，没有造成损失，自己被抓惩罚也不会重。 “可是，小仪，你想想，爸爸放心他让警察抓走吗？像他这样的人品，非常可能为了减轻自己的惩罚，把组织经营地下赌场和通过饭店洗钱的事情全都告诉警方。所以，爸爸才会这么着急，让你们连夜逃走，到境外去避风头。 “谁知，南国国际董事长韦玉瑶是绿城的重要人物，警方必须尽快抓住莫思穷，给她一个交代。你们逃走后，警方针对电子游戏机室采取行动，天天来骚扰。你知道，我们的电子游戏机室生意，其实已经变成掩人耳目的门面生意。地下赌场才是组织的主要收入来源。 “我们的地下赌场都是以电子游戏机室为掩护，前店后赌场。警察经常来骚扰，不仅电子游戏机室的生意受到影响，地下赌场的生意也被迫完全停止。这样一来，组织所有的收入来源几乎都被警方的行动截断！没有地下赌场庞大的收入来源，组织一百多兄弟的生活就不能维持。 “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一个月，组织就会土崩瓦解。我们只能决定要想办法，让警方能够给南国国际董事长韦玉瑶一个交代。要让警方对绑架案结案，就要把莫思穷交给警方。可是如果把活的莫思穷交给警方，一旦他向警方说出组织的秘密，不但组织会土崩瓦解，连爸爸也要进监狱！ “小仪，你是爸爸的掌上明珠，难道爸爸会不考虑你的幸福吗？可是，如果莫思穷老老实实，没有野心，安于现状，爸爸相信他能够给你和你们的女儿一个稳定的家庭，让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可是出了绑架案之后，我知道，这个人已经给不了你一辈子幸福的生活。 “这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我是组织中一百多个兄弟的大哥，这么多兄弟之所以愿意跟着我，就是因为我讲义气，处事公平，对兄弟们好，兄弟们跟着我觉得生活有保障。你说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是牺牲组织，还是牺牲莫思穷一个人？ “是的，我承认，我把你们从境外叫回来，就是为了杀掉莫思穷，给警方一个交代。要把死的莫思穷交给警方，可是，不能因此再把警方的视线引向自己，只能让他出车祸。所以，我跟袁涌潮商量，让他派出手下武功最好的辣姜，等在半路上。 “我们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以为莫思穷一介书生，只要辣姜一个人就能够制服他。谁知，辣姜竟然会失手。现在看来，莫思穷应该是已经看出了破绽，预先作了准备。由于他手里有手枪，出其不意地控制了辣姜。 “通过逼问辣姜，莫思穷知道是袁涌潮要杀他。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不死，袁涌潮不会放过他，组织还会对他进行追杀。为了逃过追杀，莫思穷制造了车祸。但是，车上死去的人是辣姜，而不是他。莫思穷为了让我们相信车祸中死去的是他，对车祸精心作了伪装。 “出车祸的车子是他自己的，他把自己的衣服给辣姜换上，还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钱包放在辣姜身上。然后，应该是在车子里面浇上了汽油，把辣姜烧得面目全非。他的伎俩为自己赢得了逃走的时间，组织以为他死了，就没有再去找他。 “如果组织知道辣姜没能杀掉莫思穷，只要及时派人在那条旧公路两头一堵，莫思穷就不可能逃掉。所以，莫思穷一定是逼着辣姜打电话给袁涌潮，告诉袁涌潮，自己已经完成任务。因为，本来我们设计的就是让莫思穷死于车祸，所以，虽然第二天就发现车祸现场，可是我们并没有发现死的是辣姜，而不是莫思穷。 “我是在三天以后，一直没见辣姜出现，才怀疑，死的是辣姜，而不是莫思穷。后来，警方验了dna证明死的确实是辣姜，而不是莫思穷。莫思穷也从此人间蒸发，直到这次回来之前，连公安也找不到他躲在哪里。 “既然他这次处置了袁涌潮，还想到你，说明他对你和女儿还有感情。见到你以后，他说了些什么？” 叶妃仪一直默默地听爸爸叙述往事，她想不到，自己深爱的丈夫，竟然是这样一个没有道德的人。直到这时，她才知道爸爸为了自己的幸福，真是煞费苦心！她的内心真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百感交集！听见爸爸问自己，她才从感情的波澜中清醒过来： “他希望带我和女儿离开绿城，改名换姓到别的地方去生活。” “你自己怎么想？”叶天立问女儿。 “如果不知道他的人品，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他走。可是，今天听你说了他以前做过的丑事，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对我讲过。我也从来没有听过他说一句检讨、认错或者后悔的话。可是他又是女儿的爸爸，我不希望女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中长大。所以，我感到十分矛盾。”叶妃仪很认真地回答。 叶天立听了女儿的话，考虑了片刻，然后对女儿说： “我知道你对他还有感情，而且，在我们中国人的观念中，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家庭中，都是把孩子放在最前面。所以，我同意你带女儿跟莫思穷走。你可以把酒吧转到我的名下，我给你一笔钱。我把钱打入你的银行账户里，这样你可以一心一意在家照顾女儿，用不着出去工作。” 叶妃仪听了爸爸的话，又悲又喜。悲的是，自己可能要永远离开最爱自己的爸爸；喜的是，从今以后自己和女儿又可以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中。同时，爸爸的话令叶妃仪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知道自己和女儿是爸爸的心头肉，爸爸为了自己和女儿，竟然能够割舍心中最宝贵的亲情。 叶妃仪想到爸爸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妈妈过世后，就一直没有再婚。想到自己离开爸爸后，爸爸从此孑然一身，她心中为爸爸感到凄凉。想着想着，叶妃仪感到眼泪快流出来了，赶紧低头掩饰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天立交待女儿，既然跟莫思穷去，就一心一意对他好。 叶天立告诉女儿，现在，莫思穷仍然被警方通缉，所以，非常多心。女儿既然做了决定，就必须跟绿城断了一切联系。他告诉女儿，莫思穷带她到哪里就跟着去，任何事情都听莫思穷安排，绝不要质疑他的任何决定。一年之内绝不要给任何熟人打电话，也包括爸爸。最好连手机也不要办。 等样样都稳定了，悄悄写封信告诉爸爸，你们一家住在哪里，全家都好，报个平安就行了。但是，写信的事，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特别是，绝对不能让莫思穷知道。否则，莫思穷会起疑心，她的家庭从此再也不会风平浪静。叶天立让女儿把自己说的重点重复三遍，才放心让女儿离开。 ------------ 第八十八章 胜负一念间 第八十八章胜负一念间 过了两天的傍晚，莫思穷突然来电话约叶妃仪。他让叶妃仪立刻出门打车到市中心的绿城广场，下车后打电话给自己。莫思穷打完电话就开始计时，看看妻子有没有打电话给什么人。他知道，如果妻子打电话给岳父，岳父再打电话找人来对付自己，需要时间。 如果妻子收到自己的电话立刻出门，打车过来，岳父就来不及调动人手。莫思穷打电话时已经化了妆，到了绿城广场。叶妃仪回电给莫思穷时，莫思穷看了看时间，妻子确实是一收到自己的电话立刻出门。他心中暗暗高兴，觉得妻子还是十分紧张自己。 莫思穷告诉妻子进入大门后，乘自动扶梯上五楼。莫思穷看着妻子从底层一层层乘自动扶梯上来，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一目了然。妻子从四楼上五楼时，莫思穷假装要乘电梯下楼，走到自动扶梯口。妻子一到，他立刻走到她身旁，轻轻对她说： “跟我来！” 叶妃仪吓了一跳，但是，马上就听出是丈夫。于是，她立刻跟着丈夫朝商场的一个角落走过去。莫思穷边走，边叫妻子拿出手机，他亲手按键把手机关掉。莫思穷领着妻子走到商场的货运电梯，乘上电梯下到底层。然后带着妻子从运货的通道离开商场，走到大街，打车去到一个位于绿城边缘的三星级酒店。 莫思穷在酒店已经开好房间，他立刻领着妻子进了酒店房间。夫妻两人分别几年，互相之间极其渴望亲近彼此的身体。刚一进门，莫思穷立刻回过头，双手直取妻子胸前双峰。他双手用力抓了两把，便松手把妻子转了一百八十度，背对着自己。他的双手从妻子身体两侧伸前握住妻子的双峰，同时把妻子的身体紧紧抱在自己的怀＃＃＃＃＃＃紧紧地顶住妻子的臀部。 莫思穷感觉妻子的双峰比以前更尖挺，更结实，更富弹性。叶妃仪很享受丈夫近乎野蛮的亲近动作，她感觉有东西顶在自己的屁股上，知道丈夫已经急不可耐。她立刻转过身，正面迎接丈夫已经雄起的肉柱。她紧紧抱住丈夫，双峰紧压在丈夫胸部，抬起头用嘴巴迎接丈夫的双唇。 莫思穷熟练地吸住妻子的双唇，两人迫不及待地把舌头伸入对方口中。过了几分钟，叶妃仪松开双臂，两人嘴巴仍然互相吸住对方的舌头。两人一边激吻，一边自己宽衣解带。然后抱在一起，双双倒在床上。 叶妃仪＃＃＃早已是水漫金山，莫思穷的肉柱也已血脉贲张。莫思穷一进入妻子体内，感觉妻子下面比以前吸得更紧。他觉得内心一阵冲动，顾不得像往常一样照顾妻子的感觉，忍不住一轮狂插，很快就引发快感的冲击波震撼全身每一条最细微的神经。 莫思穷夫妻两人躺在床上，在快感震撼过后的眩晕中，感觉全身的余波缓慢地退去。两人无言地躺在床上，好半天才爬起来，各自清洁＃＃＃。待两人重新躺回床上，叶妃仪侧过身，揽着丈夫的脖子，嘴巴凑到丈夫的耳边说： “思穷，我已经决定，带着女儿跟你走。” “你爸爸同意吗？”莫思穷立刻想的叶天立，他觉得，叶天立不可能同意女儿跟自己走。 “就是爸爸叫我跟你走的。我告诉爸爸，你没死。你回来找我，叫我跟你走。爸爸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中国人的传统是，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且考虑问题都以孩子优先。他说生活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中，对女儿的成长有好处。”叶妃仪回答。 “可是，如果你跟我走，很可能你爸爸就永远也见不到你和他的外孙女了！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是他心中位置最重的人，他怎么舍得？”莫思穷接着问。 “爸爸这是为我和女儿考虑。他说，他不可能陪着我一辈子，只有丈夫和孩子才能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爸爸很清楚你的处境，他吩咐我，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叫我离开绿城后不要再跟绿城的人有任何联系，也包括爸爸自己。他还叫我不要办手机，不要出去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爸爸让我把酒吧转到他的名下，他会给我一大笔钱，足够我们生活。”叶妃仪一口气把爸爸的话告诉丈夫。 叶妃仪转述爸爸的话，大大出乎莫思穷的意料之外。他真的想不到，叶天立不但同意女儿跟自己走，而且还为女儿安排好了一切。确实有黑社会大哥的作风！莫思穷确信，妻子自己不可能想得出这样的话，应该真的是叶天立对叶妃仪说的。 可是莫思穷心中没有一点对叶天立的感谢，他反而觉得，是自己成功报复了袁涌潮，震慑了叶天立。使叶天立担心也会受到自己同样的报复，才不得已借女儿的事情向自己示好，说穿了就是缴枪投降。所以，莫思穷感到有点飘飘然，认为此次自己回绿城大获全胜！不但报了仇，而且，夺回了妻子和女儿，从今以后，用不着再每天晚上独守空房！ 莫思穷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敢在酒店多呆，很快就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叶妃仪看见丈夫穿衣，她也穿好衣裳。莫思穷让妻子回去后，马上去办酒吧转名的事。过几天自己会再打电话跟她。然后莫思穷就送妻子下楼。叶妃仪脑子中记着爸爸交待的话，什么都听丈夫的。所以，她问也不问，照办就是。 莫思穷在酒店门前为妻子打了一辆的士，妻子离开后，他马上回到酒店柜台退房。莫思穷的行李在入住时存在酒店柜台，他领了行李，立刻出门也打了一辆车。他吩咐司机开到市郊的长途汽车站，下车后，他先到汽车站里去看汽车时刻表。 从车站出来后，莫思穷住进了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招待所。为了自己的安全，他打算第二天一早，乘车到绿城附近的小镇住下。在那里等妻子的电话。第二天一早，莫思穷天刚亮立刻起床。他匆匆洗漱后，就出去吃早餐，然后回招待所退房。 莫思穷退完房立刻背上行李，向汽车站走去。很快他感觉有人一直跟在自己后面，他心中立刻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就在他准备加快速度过马路的时候，一辆面包车鸣着喇叭高速开过来。莫思穷被迫停下脚步，注意力也一下子集中到面包车上。 突然，莫思穷感觉屁股上一阵刺痛，双臂一左一右立刻被人用力抓住，他心知已经着了什么人的道！果然，面包车急刹车停在莫思穷面前，车门打开，莫思穷被身后的人强力推上面包车。莫思穷看见岳父坐在后排的座位，他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思穷，你回绿城，怎么也不跟岳父打个招呼，不来看看岳父呀？”叶天立和颜悦色地跟女婿打招呼。 莫思穷知道这次自己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他对岳父虚情假意的招呼一时无言以对。他想不通，自己如此谨慎，岳父怎么能发现自己的踪迹？因为，从自己被抓的过程看，岳父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已经确切地知道自己的住处，今天一早张好网，等自己自投罗网。想着想着，没过多久，莫思穷就慢慢迷糊过去，不省人事。… 莫思穷再醒过来，还没睁开眼睛，首先感到的是，嘴巴被封，手脚被捆，躺在什么地方。他试图睁开眼睛，才发现蓝天白云晃得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忽然他闻到一股香气，就是在庙里面闻到的那种香气。他朝香气的来源歪过头去，发现叶天立手里拿着一把香，后面站着三个手下。 莫思穷贴着地面看过去，发现地上摆着一些供品：一只白切鸡，一块煮熟的五花肉，一盘苹果，一盘橘子，前面三个小酒杯，旁边放着一瓶白酒。叶天立正把手里已经点燃的香分给三个手下，然后自己三枝一炷插在路边的泥地上。 布置停当后，叶天立向莫思穷走过来。莫思穷赶紧闭上眼睛，假装尚未清醒过来。叶天立伸手当胸把莫思穷从地上拎起，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就是一串耳光，同时，嘴里咬牙切齿地喷出一连串“醒醒，醒醒，…，…”。 莫思穷咬着牙忍着，假装还在昏迷。他知道，只要自己清醒过来，看这个架势，接下来自己就要被开膛破肚！尽管自己无法逃脱，可是能多活一分钟是一分钟，这是人的本能。叶天立看见耳光搧不醒莫思穷，生气地把他往地下一扔。 莫思穷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全身的重量从半人多高的地方带着冲击力一下子全压在手上，不知是手臂还是手腕，发出清脆地“咔嚓”声，应该是断掉了。莫思穷痛得不由自主地“哎哟”一声叫出口，再想装昏迷已经装不下去。 叶天立根本不理会莫思穷痛不痛，再走过来把他当胸拎起，拖到供品前，连拽带踢，让莫思穷跪下。莫思穷灰头土脸，满头大汗，又痛又怕，浑身发抖。叶天立逐一拿起酒杯，把酒倒在地上，嘴里同时告慰好兄弟袁涌潮的在天之灵： “涌潮兄弟，我发过誓一定要为你报仇，现在我把害你的人带来了。他怎么害的你，我也要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所以，我把他带到你遇害的地方，而不是带到你的坟前。我要让他以同样的死法去死，但是要让他尝更多苦头！” ------------ 第八十九章 处决女婿 第八十九章处决女婿 三个手下跟着叶天立一个接一个心情沉重地拜祭袁涌潮，他们告慰组织二号人物的话语，把莫思穷吓得又昏了过去，他跪立不住，向一侧倒下。三个手下拜祭完袁涌潮，叶天立再度把莫思穷从地上拎起来，把酒瓶中剩下的白酒灌进莫思穷口中。莫思穷一下子被呛醒，不停地咳嗽。 叶天立根本不管莫思穷怎么样，他就是要让莫思穷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更多的恐惧和痛苦。他吩咐手下把莫思穷捆成一个球形，使他能够顺利地一直滚到谷底，不会被卡在半路上。叶天立把被捆成一团的莫思穷拖到悬崖边，抬起头，仰天大叫： “涌潮兄弟…，我把你的仇人给你送来了…！你在天上安息吧…！” 叶天立大叫完，对着悬崖边上的莫思穷就是一脚，把莫思穷踹下山谷。四人站在悬崖边看着莫思穷像皮球一样，东碰西撞地滚下谷底，叶天立吩咐各人用心记住莫思穷身体在谷底的位置。一个手下从车子里面拿出一大捆绳子，把一端绳头绑在路边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然后把一捆绳子扔下山谷。 叶天立留下一个手下看守车子，自己和另外两个手下拉着绳子攀下谷底。三人在谷底找到被摔得血肉模糊的莫思穷。他们不理会莫思穷到底死了没有，两个手下一人抓住莫思穷的一个手臂，把他拖到一个低洼处。然后从附近把一些搬得动的大石头搬起，一块块砸在莫思穷的尸体上。越砸越多，最后把莫思穷的尸体完全遮盖住。 三人用小石块把大石头之间的缝隙塞满，再把旁边弄平，直到站在公路上的人完全看不出异状为止。三人用这样的方式既泄愤，又顺便掩埋完莫思穷的尸体。叶天立带着两个手下拉着绳子从谷底爬回公路上。大家收拾好东西，一同上车离开现场。 直到这时，叶天立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终于把只用一根细线高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剑解下。再也用不着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安就会找上门，把自己抓进监牢。 … 叶天立从辣姜和莫思穷一同人间蒸发后的第三天，就怀疑车祸死去的人是辣姜，而不是莫思穷。后来，马骏骥通过验dna证实了叶天立的怀疑。莫思穷原来的罪行只是绑架未遂，罪名很轻；现在他杀了辣姜，变成了杀人犯，绿城警方就会在全国通缉他。 这样，莫思穷对叶天立来说就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因为一旦莫思穷被警方抓住，为了减轻杀死辣姜的罪行，他一定会将组织开地下赌场，开饭店洗钱，和为了杀他灭口，让辣姜在半路截杀他的事实向警方和盘托出。 这样不但叶天立的组织会立刻土崩瓦解，而且很多人，包括叶天立本人，都会一同沦落罪犯，会被警方抓去坐牢。所以，叶天立一定要抢在警方之前找到莫思穷，悄悄地将他杀死，让他进入警方的失踪人口名单。而不能让警方发现他是被谋杀，列为谋杀案，派专人追查。 为了找到莫思穷，叶天立尝试了所有可能的方法，但是，从那以后，莫思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在寻找莫思穷的过程中，叶天立建立了这次证明是非常有用的关系。叶天立曾找人通过技术手段，对莫思穷使用的手机号码进行定位来找寻莫思穷。 可是，莫思穷也知道根据手机可以找到他的位置。所以，离开绿城后，莫思穷就不再使用以前的手机号码。所以，叶天立花了不少钱，建立了关系，找到人帮助通过手机号码来定位手机的位置。可是好几个月下来，仍然一无所获，因为莫思穷已经不再使用他在绿城时使用的手机号码。 袁涌潮出车祸身亡后，叶天立凭直觉认为是莫思穷干的。叶天力发誓要为自己的好兄弟报仇，可是，他无法找到莫思穷。他心想，莫思穷隔这么多年后回到绿城，非常可能想见见女儿和妻子。这样他就会给叶妃仪打电话。 为了麻痹莫思穷，叶天立决定，如果莫思穷来找叶妃仪，就让女儿传递自己同意女儿跟他走的信息给莫思穷。为了不让莫思穷从女儿的态度中发现破绽，叶天立跟女儿谈的时候是当成真事来谈。所以叶妃仪以为爸爸真的为了自己的幸福，情愿自己作出牺牲。 正因为叶妃仪把爸爸让自己跟丈夫走的话当真，所以，她在丈夫面前完全是真情流露。莫思穷了解妻子，他从妻子的言谈话语中看不到一点虚情假意，所以，他觉得叶天立已经放弃对他的追杀，才会放松警惕。 如果莫思穷知道叶天立还在追杀他，他很可能，最多跟叶妃仪通通电话，问问她和女儿的情况，而不敢跟他见面。如果莫思穷变成惊弓之鸟，他非常可能直接潜回东莞，隐居几年后，再来找叶天立报仇。那么，叶天立的一颗心不知道还要悬多久。 叶天立从女儿那里知道莫思穷已经回到绿城，并且跟女儿见了面。叶天立知道，莫思穷不可能直接去酒吧找叶妃仪，他一定会先打电话试探叶妃仪，并且了解叶妃仪在什么地方，然后约叶妃仪见面。叶天立马上通过关系调取女儿手机的通话记录，从中找出莫思穷的手机号码。 其实，莫思穷还是十分警惕。他这次在绿城使用的手机卡是到绿城后现买的充值卡，而且，他每次打电话之前才开机，打完电话立刻关机。如果他一直一个人活动，确实很难根据电话号码跟踪他的行踪。因为，手机定位得到的只是莫思穷打电话时身在的位置，但是打完电话他一关机，就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而且，他的手机一关机，可能是几个钟头，也可能是几天。 当莫思穷第二次打电话给叶妃仪时，原来建立的关系马上通知叶天立，莫思穷的位置在绿城广场。叶妃仪手机的位置在酒吧。虽然叶天立来不及赶到绿城广场，可是后来手机定位莫思穷和叶妃仪都在绿城广场。叶天立估计，女儿一定是去见莫思穷。 叶天立为了保护女儿的安全，早已为女儿配了一个带卫星定位功能的手表。虽然莫思穷关掉了妻子的手机，可是叶天立通过卫星定位知道女儿到了市郊的酒店，然后就停了下来。莫思穷和叶妃仪在酒店翻云覆雨，正好让叶天立有足够时间带着人赶到酒店。叶天立只知道莫思穷和女儿在这家酒店，但是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个房间。 叶天立只好亲自带人在酒店门外守候，直到看见女儿和莫思穷走出来。叶妃仪走后，莫思穷也打的离开。叶天立跟踪莫思穷到郊区长途汽车站，看见莫思穷去看汽车时刻表，估计莫思穷第二天会乘长途汽车离开。于是一直跟踪莫思穷，看见他在招待所住下后，叶天立和三个手下就轮流通宵监视。 叶天立后来从警方那里知道袁涌潮是先被麻倒后，再塞进车里，带到出车祸的地方。所以，叶天立决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让手下准备了麻醉针，绑架莫思穷时，也先给他来一针。然后让他比袁涌潮受更多痛苦之后，才让他去死。 叶天立为了组织的利益，利用了女儿的感情。叶天立才能在暗中对莫思穷采取行动，一击成功。叶天立不希望自己利用女儿来找到莫思穷的真相让女儿知道，所以，他严令跟他一起绑架并且处决莫思穷的三个手下，不许向任何人透露莫思穷已经被处死的消息。 跟叶天立一起去处决莫思穷的三个手下，都是叶天立最信任的人。他们不仅跟叶天立是好兄弟，跟袁涌潮也是好兄弟。他们跟着大哥和二哥在一起打拼了超过十年，对莫思穷在组织中的所作所为早就有微词。所以，就是没有叶天立，他们自己也打算找莫思穷算账，为袁涌潮报仇。 叶妃仪并不知道丈夫已经被父亲处决，她真的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带着女儿跟着丈夫离开绿城。就在叶天立处决莫思穷当天，叶妃仪打电话给爸爸，问爸爸怎样把酒吧转到爸爸名下。叶天立在买下酒吧的时候，就是将酒吧直接过户到女儿名下。 叶妃仪从爸爸手中接过酒吧，关于酒吧过户的手续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她只能问爸爸。叶天立不可能对女儿说，用不着再过户了。他只能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照样做女儿就要跟丈夫离开自己的准备。 叶天立让女儿把所有转让酒吧的文件签好字，交给自己，说用不着女儿操心，自己去办就行了。过两天，他转了一百万元到女儿的账户，然后告诉女儿，手续已经办好。叶天立还故意交待女儿，在她跟丈夫离开绿城前，记得跟爸爸一起吃餐饭。 其实，叶天立只是从女儿手中接过转让酒吧的文件，然后就放进自己的保险箱。他当然知道，女儿不可能离开自己，他用不着真的把酒吧转到自己名下，因为莫思穷已经死了。叶妃仪满怀期待地等着莫思穷的电话，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莫思穷始终没有来电话。 叶妃仪等了一个月，没能等到丈夫的电话。她开始担心丈夫是不是出事了，于是她找爸爸说出自己的担心。叶天立当然知道，女儿已经永远等不到丈夫的电话。到了这时，叶天立已经无所顾忌，他要慢慢断掉女儿对莫思穷的思念。 ------------ 第九十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九十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天立对女儿说，莫思穷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这种人没有什么可留念的！他要女儿把莫思穷忘了。叶天立对女儿说，明明是莫思穷吃里扒外，背叛南国国际，可是他还觉得是南国国际董事长韦玉瑶对不起他，还要去报复她。像莫思穷这样不忠不义，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再聪明也不值得女儿托付一辈子！ 叶天立问女儿，上次莫思穷杀了辣姜，人间蒸发，有没有告诉过她，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在莫思穷人间蒸发的那几年，有没有给她通过一点点消息，让她用不着担心？所以，这次莫思穷回绿城，还是跟上次那样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没什么好奇怪，因为他上次离开绿城就是这样。 叶天立继续对女儿说，到现在为止，莫思穷人间蒸发那几年到底躲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我们一无所知！这次自己为了让女儿一家团聚，虽然答应让女儿跟莫思穷走，其实对莫思穷能够给女儿和外孙女一个什么样的生活，自己还是非常担心的。所以，如果莫思穷就此消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叶妃仪等不到丈夫的电话，心中也在埋怨丈夫。他以为爸爸是见自己等不到丈夫的电话，不开心，所以才这样来安慰自己。不过，她仔细想想，爸爸的话不无道理。丈夫虽然聪明，有文化，但是人品确实有问题。过去两人生活在一起，丈夫从来不会顾及自己的感受。 叶妃仪仔细回忆往事，自己和爸爸在莫思穷最潦倒的时候接受了他。很快给了他有头有脸，衣食无忧的工作和生活。可是他对爸爸只有埋怨，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感恩的话。丈夫对爸爸不能满足他的野心，不打算让他接班，心中充满怨恨。这样的人确实属于白眼狼之流，没什么好留恋的。 叶妃仪自己想通了，从此以后也就把丈夫放下，不再天天盼着丈夫的电话。叶天立也觉得终于清除了莫思穷这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未爆弹，自己终于可以像以前那样，高枕无忧，正常地过太平的日子。 可是，叶天立高枕无忧的日子只过了没多久。半年以后的一个下半夜，叶天立突然被赌场打来的电话惊醒。打电话来的是一个赌场的负责人，他气急败坏地告诉叶天立，警方突然来查抄赌场，来的都是生面孔。事前没有收到一点风声，所以损失惨重。说完就匆匆挂断电话。 在很短的时间里，赌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叶天立马上意识到，这次是警方专门针对自己的组织的大规模行动。警方能够对自己所有的赌场同时动手，说明警方这次行动一定部署了很长时间。自己没能预先从当地警方的内线得到消息，说明当地警方并不知道这次行动。 事实确实如叶天立所想，警方参加这次行动的人员全都是从外地调来的，由绿城市公安局局长直接指挥。当地派出所的警力完全被排除在外，没有人参加行动。这也说明，市公安局已经知道当地派出所跟赌场同流合污，充当赌场保护伞的内情。 这样一来，警方这次行动重创了叶天立的组织和主要收入来源。幸好，叶天立对此早有准备，自己本人和组织中的高层都跟赌场和电子游戏机室都没有直接的联系。因此，警方能够抓住，有证据定罪的都是基层和中层人员。 但是，警方的行动已经给叶天立带来极大的麻烦：组织的主要收入来源已经被切断，同时，有一大批被抓捕人员的家人需要安抚。叶天立知道，自己组织中的人，不少但是社会上的滚刀肉。这些人虽然没有文化，中间却没有像莫思穷那样不忠不义的人。 可是，这些人都是为了组织被抓，如果组织不替他们照顾好家人，使他们中间有人觉得组织对不起自己，那就很难保，他们还会不会为组织保守秘密。所以，叶天立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要拿出钱来摆平这些人的家庭。 现在组织被查封的只是地下赌场和掩护赌场的电子游戏机室，这大约只占所有电子游戏机室三分之一。还有没被查封的三分之二电子游戏机室可以照常营业，收入虽然无法跟地下赌场相比较，但是，组织还有来自电子游戏机厂和饮食集团的收入，足以用来贴补被捕人员的家人。 … 马骏骥早已估计叶天立的集团在经营地下赌场，可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说来也巧，叶天立地下赌场原来的荷官土狗，因为吃里扒外，跟外人联手骗赌场的钱，被叶天立的组织追缉。他逃离绿城到外省躲了好几年，因为实在想念家人，同时以为这么多年，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这两天大着胆子偷偷潜回绿城。 土狗刚回到家里一天，就被组织的人发现了。叶天立知道后，派人在土狗家附近等土狗出来，把他抓来见自己。土狗多年躲躲藏藏，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出家门就发现不对劲。没等组织的人动手，他拔腿就跑。等组织的人醒悟过来，土狗已经跑出三、四十米。 在土狗家附近守候的人赶紧拔腿追上去，可是，土狗跑得还挺快。追他的人追了好几条马路也没能拉近距离，还是靠汽车兜过来，才把土狗截住。追土狗的人和土狗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叶天立的人抓住土狗后，气得把土狗一顿好揍！ 谁知，附近正好有两个刑侦队的探员开着警车经过，看见汽车截停土狗，然后，好几个人围殴一个人，就把车子调头兜过去。叶天立的人一看警车来了，赶快上车溜之大吉，扔下土狗一个人倒在地上。土狗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来到医院检查才发现，肋骨被踢断了两根。 土狗被打怕了，他表示，自己愿意向警方自首，寻求警方的保护。这对于马骏骥来说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土狗是叶天立手下的老人，又做过地下赌场的荷官，叶天立为了防止荷官作弊，经常把荷官在赌场间调来调去。所以，土狗对地下赌场的情况一清二楚。 土狗说，他在地下赌场学会玩百家乐以后，天天在赌枱上发牌，派彩。看见有的人，赢钱赢得挺容易。自己在发牌的过程中，在心中也估计牌局的结果，同时在心中假定自己这一局下注多少。结果土狗发现自己如果真的下注，可以赢不少钱。 这样一来，土狗认为自己已经成了赌百家乐的专家。他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赌百家乐赢大钱，可是，叶天立绝对禁止自己的手下在组织的地下赌场赌博。土狗知道，组织开地下赌场，所有的东西都是从澳门学来的。他忍不住，动了亲自到澳门去，通过赌百家乐发大财的念头。 土狗知道，想赢大钱一定要有足够的本钱。所以，他找各种关系凑了十万元本钱，办好必须的证件，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向组织请了一个星期假，马上出发到澳门去。绿城到珠海的交通十分方便，土狗乘了一个晚上的卧铺班车，第二天早上就到了珠海拱北关口附近的长途汽车站。 土狗以前没有去过澳门，但是他听组织中去过的兄弟说过。所以，他知道过关后，澳门关闸附近有到各个赌场的免费穿梭巴士等在那里，想到哪个赌场都非常方便。土狗以前看香港电影，凡是涉及的澳门赌场的，背景都是赌王何鸿燊的葡京酒店。所以，土狗决定先去葡京酒店。 大概赌场的名字给人的印象不太好，所以澳门的赌场都美其名曰“娱乐场”。土狗从拱北过关后，找到葡京娱乐场的免费穿梭巴士，上车后，只等了几分钟，就开车了。十几分钟后，穿梭巴士在葡京酒店和新葡京中间的马路旁边，靠葡京酒店一侧停下来。 葡京酒店就像从电影中看到的一样，像个大鸟笼。新葡京由两部分构成：前面是一个六、七层楼高的金色球形娱乐场；后面是几十层楼高的金色酒店大楼，大楼的形状非常奇怪，不方不园，有好多个向上突出的尖角。后来，经人指点，土狗才知道，澳门的市花是莲花，新葡京上半部分就是一朵莲花的形状。 土狗很快进了葡京娱乐场，好几层都是赌场。他感觉中间的圆形大赌厅有点乌烟瘴气，非常不舒服。于是，他就在一个感觉比较好的边厅，找了一张赌枱坐下来。说来也怪，差不多每个第一次到澳门去赌的人，都会轻易赢钱。土狗也是这样，很快赢了两、三万。 土狗在赌枱上看见别人叫吃，叫喝都是免费的，他也跟着叫了饮料。赢钱后，他不想吃赌场的三明治，就离开赌场到外面去吃一餐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吃完饭，他又到对面的新葡京娱乐场去赌，一、两个钟头又赢了一万多。土狗想想，自己没到过澳门，今天见好就收，先去游览一下吧。 于是，土狗离开赌场，一边问人，一边游览市容。用不了半个钟头，他就到了澳门最有名的大三巴牌坊。在大三巴牌坊旁边，是大炮台和澳门博物馆。土狗游览完景点，天色已黑。他在路上先找了一个旅馆住下，才出去吃晚饭。然后回旅馆看看电视，洗个澡，早早睡觉，养精蓄锐，准备第二天再战。 ------------ 第九十一章 土狗战濠江 第九十一章土狗战濠江 第二天，土狗赌了一整天，又赢了两万。回到酒店，土狗禁不住志得意满，豪气冲天。他决定，明天想办法赢够十万，就离开澳门回绿城。他回想这一天赌博的过程，其实赢钱的机会多的是，只是自己过于小心，不敢加大注码，所以只赢两万。如果够胆冲一下，可能今天已经赢够十万了！ 第三天，土狗打的到与澳门半岛隔海相望的氹仔岛。那里的威尼斯人娱乐场，是最新建好的美资赌场。赌场规模宏大，里面的装饰金碧辉煌，地下是娱乐场，三楼是“大运河购物中心”。购物中心有运河贯穿其间，还有欧式的木船沿河来往。船上的水手还不时引吭高歌意大利歌曲，充满欧陆情调。 土狗在威尼斯人娱乐场的手风还是非常顺，赌到下午又赢了三万。土狗计算了一下，自己已经赢了九万，加上本钱已经十九万。土狗心想，看起来自己赢十万的目标很快就可以达到。可是，看起来应该可以很容易达到的目标，赌来赌去，一个晚上也没能达到！ 土狗知道时间已经不早，可是他不但没有赢够十万，当天赢来的三万反而输回去了一万。土狗觉得自己面红耳赤，头昏脑涨，心中开始烦躁起来。他把目标降低到赢回刚才输回去的一万，就去睡觉。可是他手里的筹码上上落落，怎么样也赢不回输掉的那一万。 又过了不知多久，土狗的心中越来越烦躁，头脑也开始觉得困倦，想睡觉，眼睛也快睁不开了。他点算一下手中的筹码，又输了一万，当天赢来的三万只剩下一万。土狗有点后悔，为什么下午赢到三万的时候不知道像前两天那样，见好就收？ 土狗想，如果他下午收手，出去到处看看；好好吃顿饭；然后找个旅馆休息好。这样，第二天精力充沛，定能再接再厉，赢到十万。他想立刻收手，可是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半夜。公共交通和赌场的穿梭巴士早已经停了。土狗走到赌场外面看看，路上几乎见不到行人。 土狗心想自己人生地不熟，而且，还有三四个钟头就天亮了。现在去找旅馆住也睡不了多久，还不如在赌场挨到天亮再作打算。同时，他考虑到自己身上带着十几万，万一被人打劫就不好了，还是不要冒险。于是土狗又回到赌场，这时，赌场里的赌客已经少了很多。赌场超过一半的赌枱已经封枱，不营业。 土狗在营业的赌枱中，找了一张有几个赌客的赌枱坐下。他并不是每一局都下注，只是在有信心的时候下注。可是，牌局并不因为他有信心就一定赢，结果是有输有赢。老的百家乐赌客都知道，如果自己坐上的赌枱“路子”好，很容易赢钱。 土狗这次坐上的赌枱，就属于“路子”好的赌枱。可是，土狗不相信牌局的“路子”会这么好，并没有每局下注，错过了赢大钱的机会。同枱的赌客都赢得盆满钵满，土狗开始心理不平衡。他数数手里的筹码，不知不觉已经赢回到八万。 还差一万就可以赢回九万，还差两万就可以赢到十万，达到自己的目标。土狗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今天如果不是自己三心两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早已像同桌其他赌客一样赢了大钱。于是，他决定趁“路子”好，一下子赢够二十万！ 土狗下定了决心，一下子把两万筹码下注到赌枱上。这是他这次到澳门后，注码最大的一次。这时，整个赌枱已经围了好多赌客，大家都下注在同一边。所以，所有的人群情激奋，同仇敌忾，等着开牌后收取赢来的筹码。 按赌场的规矩，由下注金额最高的赌客来看自己一方的牌。按赌客的习惯，一般某个赌客看牌一直赢钱，下注最大的赌客不会换人看牌，而是指定原来看牌的赌客继续看牌。所有的人都注视着看牌的人，等待看牌的人看牌的结果。 看牌人示意大家“全顶”，同枱的人齐声高叫： “顶！顶！顶！…” 看牌人先开了一张10点，看完第二张牌，他得意地把牌拍在赌枱上。他慢慢把手挪开，下面的牌显现出来，是一张8点。土狗看见，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次自己是搏对了！其他的赌客看见是8点，一起欢呼： “好！…” 荷官面无表情地把另外两张牌翻开，出乎所有赌客的意料之外，竟然是一张k和一张9点，9点赢8点！刚才还高高兴兴等着收钱的赌客，突然变脸一起大骂： “丢你老母！” “真它吗的不走运！” … 叫骂声此起彼伏，荷官在叫骂声中，无言地把赌枱上的所有筹码归拢到自己面前。一般“好路”的赌枱要连输两局，才算“爆路”。意思是，前面的好路到此结束。只输了一局，“好路”还可能继续，于是，赌客重新开始下注，土狗狠狠心，把四万元的筹码“啪”的一声拍到赌枱上。如果赢了，同样可以马上达到赢十万的目标。 土狗的注码是全枱最大的，这次土狗决定亲自看牌，可是，换人看牌的策略不管用。土狗再次遭遇滑铁卢。连输两局，意味着这张赌枱“爆路”了，围满赌枱的赌客一轰而散。走得只剩下一开始就坐在这张赌枱，在这张赌枱赢了不少钱的几个赌客。土狗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没有每局都下注，所以浪费了不少赢钱的机会。 土狗连输两局，把三天来赢来的钱输回去六万，他大叹倒霉。赢的时候不敢下大注，等到敢下大注了，又赢不了！他现在手里连本带利还有十二万，接下来如果下注八万，照样可以马上赢十万。可是如果输了…，呸，呸，呸！土狗立刻责备自己，不应该自己咒自己。 土狗相信，自己不至于倒霉到连输三局。他觉得自己这次到澳门，运气其实不错，一直都赢钱。就算刚才两局输了六万元，输掉的也都是赢来的钱。没了那六万，到现在为止，自己还赢两万。别看这两万不多，在绿城，可是自己好几个月的收入。所以，自己应该能够一局定江山。 想到这里，土狗从钱包里拿出六万元，在赌枱上换成筹码。加上原来的两万筹码，一下子全都推到下注区中。从第一天赢钱以后，土狗就把十万本钱分开放在钱包里，这是第一次动用这么多本钱。土狗信心满满，催着荷官发牌。 旁边的赌客看见土狗下注下得这么大，都停止下注，看他一个人玩。同枱的人知道他是输急了，跟着他下注吧，嫌他黑；下注在另一方吧，人家赌这么大，何必拿人家当黑仔，跟人家对赌呢。所以，通常老赌客在这种情况下，情愿选择少玩一局。 可是，牌局的输赢跟赌客的信心完全无关，土狗真的连输三局，把本钱也输掉了一多半。土狗的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懵住了！荷官收掉八万筹码，示意下一局可以开始下注。旁边的赌客都看着土狗，没有动作。 土狗觉得别的赌客好像都在内心嘲笑自己，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不懂的赌场初哥。他下意识地再次掏出钱包，把里面剩下的四万元通通拿出来，放在赌枱上。他要告诉别的赌客，自己没有输光，还有翻本的本钱！ 土狗让荷官把钱换成筹码，再次把所有筹码推进下注区。还是没有其他人下注，土狗身后围了好几个赌客，可是大家都静悄悄地，等着看土狗搏杀的结果，没有人吱声。土狗让荷官先开对方的牌，对方的两张牌一打开，周围的看客“喔…”声一片。对方竟然开的是9点。 这样一来，土狗根本没了赢的希望！因为，即使土狗能够奇迹般地拿到最大的9点，也只能是和局。土狗的心已经凉了，可是他仍然慢慢地，一点一点掀开自己的两张牌，仿佛自己还有赢的希望。似乎只要自己的牌没开，自己就没有输。可是，看牌看得再慢，始终还是必须翻开让大家看到。 看完第二张牌，土狗连翻牌的力气也没了。荷官翻开土狗一方的两张牌，没有奇迹出现，土狗连输四局！他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头脑中突然空空如也。他想不到自己竟然在十分钟内连输四菊，输光了所有的钱。输的不仅仅是赢来的钱，还有自己的十万元本钱！而这十万元，大部分是借来的。 其他的赌客看见大豪客不再下注了，才开始下注。土狗灰溜溜的站起来，离开赌枱。土狗连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到哪里去，他只是下意识地朝赌场外面走。到了赌场外面，凉风一吹，土狗才觉得稍稍清醒些。他发现天还没有亮，掏出钱包，里面只剩下几百元人民币。 就在这时，一个中等个子，身材单薄的年轻仔主动向土狗靠过来，嘴里问土狗： “老板，需要帮忙吗？” 土狗自己在绿城也是在赌场工作的，他知道，绿城的地下赌场也会借钱给一些输光了，又想借钱翻本的赌客。土狗知道对方是赌场某个赌厅的“迭码仔”，自己倒是想借钱，可是，对方不认识自己，能借钱给自己翻本吗？ 就在土狗犹疑的当口，年轻仔似乎看透了土狗的心思，又开口说话了： “刚才我在赌场里看见好几张赌枱的‘路子’都不错，只要有本钱，也许几把就可以把什么都赢回来了！” ------------ 第九十二章 改邪归正 第九十二章改邪归正 “老板你有车子吗？”看来年轻仔是个有经验的“迭码仔”，看见土狗眼中有一丝犹豫，他马上打蛇随棍上，追着土狗问。 “车子谁没有！”土狗确实有车，只不过是组织分配给他用的。 “老板有房子吗？房子有多大面积？”年轻仔继续摸底，看看土狗有多少身家。 … 年轻仔问了土狗一连串的问题，搞清楚土狗来自那里，在什么公司工作，什么职位，家庭住址等情况之后，确认土狗是一个可以借钱的顾客。于是，他把土狗带到马路对面，另外一个赌场楼上的一个贵宾赌厅。这是这个“迭码仔”的老板承包的赌厅。 大约一个钟头后，土狗把身份证和通行证押给了贵宾赌厅，又签了赌厅准备好的借条，年轻仔从赌厅替土狗拿到了十万港元只能下注，不能兑换现金的“泥码”。年轻仔拿着泥码，两人一起来到赌场的公众赌厅。 这个年轻的“迭码仔”名叫阿强，虽然还没到三十岁，可是做“迭码仔”的工龄已经接近十年。他就像非洲草原上的一只秃鹰，每天盘旋天空中，寻找垂死的动物那样，在赌厅周围，寻找那些输得精光，而又不甘心，不惜抵押自己的身家性命，找赌本去翻本的赌客。 阿强寻找客户有十分丰富的经验，主要靠赌客离开赌场的时间和神情来判断赌客是不是自己的目标。他主要的工作时间是半夜零点至中午十二点。根据阿强的经验，赢钱，或者没有输光的赌客一般不会在这段时间离开赌场。 如果顾客在下半夜至上午这段时间离开赌场，神情显得垂头丧气，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神呆滞，眼圈发黑，很明显彻夜未眠，阿强就可以断定，这样的赌客百分之九十是在赌场输了个精光。这时，他就会主动上前搭讪，试探对方的反应。 如果对方放慢脚步，眼神中显示出犹豫，言语中并没有坚决拒绝的意思，甚至还表现出进一步了解的兴趣，那么，这个赌客就是阿强的准客户。阿强就会对这样的准客户紧追不舍，问一些问题，进行初步摸底，然后带往老板的贵宾赌厅办手续。 阿强从老板那里得到借款千分之几的提成。此外还可以从借钱的赌客那里提成：赌客用“泥码”去赌博，赢了，阿强可以从赢来的现金码中抽取十分之一作为佣金。这是在借钱时说好的。阿强最希望自己的赌客借钱后能够赢大钱。赢了再赌，赌了再赢。这样阿强就能够赚大钱。运气最好的时候，赌客借十万“泥码”，阿强竟然可以抽到一百万的佣金。 阿强最讨厌的是那些真正黑到家的赌客。这些人好不容易办完借钱的手续，折腾了半天才把“泥码”拿到手。可是一上赌枱，输多赢少，三下两下借来的筹码就全输光了。土狗就是阿强的倒霉“黑客”，他拿到十万“泥码”在赌场里赌了不到一个钟头，又输了个精光。 接下来，贵宾赌厅老板派了两个手下“陪”着土狗回绿城去拿钱。幸好土狗按时回到绿城，没有引起赌场的大哥注意。土狗在路上跟澳门的人商量好，自己把他们介绍进自己工作的地下赌场去赌。通过自己在赌场当班时做手脚，想办法还钱给他们。每天还一万多，争取一个星期把钱还完。 为了地下赌场的安全，叶天立地下赌场的赌客都是经过组织里的人介绍进来的。所以，土狗介绍赌客进赌场并不引人注意。可是，澳门来的这两个人操外地口音，天天来赌，天天赢大钱。很快引起赌场监场大哥的注意。监场大哥怀疑这两个人是老千。 监场大哥翻看这两个外地赌客在赌场的录像，仔细检查他们的一举一动。结果发现，出千的人不是那两个外地赌客，而是自己赌场的荷官土狗！这两个人都是在土狗当班的时候进赌场，赌一、两个钟头赢一万多就离开。 监场大哥发现，这两个人一进赌场都是坐在土狗当荷官的赌枱。土狗利用他们买筹码，打散筹码，或用散码换大额筹码的时候，少收多付的手法直接让这两个赌客获利；同时，土狗还利用熟练的手法在发牌时出千，帮助这两个赌客赢钱。 就在监场大哥翻看录像的时候，土狗听到了风声。第二天，土狗没有来地下赌场上班，他听到风声的当天晚上，就悄悄离开了绿城，逃到外地。澳门的两个人不知就里，照样到赌场来收账。结果，被地下赌场的人抓住，先打了一顿，再逼问实情。 澳门的人没有必要为土狗隐瞒，于是将土狗在澳门赌输，向赌厅借钱，再赌输，没钱还，才想出这样的办法还赌债，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事情反映到叶天立那里，叶天立考虑，没有必要跟澳门黑社会作对。于是，叶天立吩咐，向澳门两个人追回这几天从地下赌场骗走的钱，然后把他们放了。 澳门的人不但没收到钱，而且被打了一顿，他们对土狗当然恨之入骨。土狗知道自己被澳门黑社会和自己组织双方面的追杀，赶紧逃得远远的。他既没有学历，也没有技术，只能找卖力气的工作。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外地找到了一份跟车送货的工作。 土狗一干就是四年多，直到他认为风头已经过去，自己可以偷偷回家看看父母。土狗向公司请了十天假，悄悄溜回家。没想到，组织一直没有忘记他，组织有人住在他家附近，每天上下班顺路都会到他家窗外听听、看看。 土狗的父母并不知道儿子的组织天天有人在注意自己家。儿子失踪这么多年，突然回家，两老开心得忘乎所以。又是杀鸡，又是劏鱼，厨房的抽油烟机转个不停，呼呼地抽出浓浓的油烟。组织的人马上就发现有异常情况，土狗的家在住宅楼的底层，于是，组织的人偷偷挨到窗前，隔着防盗窗往里面偷看，搞清楚是土狗溜回家了。 土狗偸溜回家的情况立刻报告到叶天立那里，叶天立很快下令二十四小时严密监视土狗家。土狗一离开家，马上把他活捉来见自己。叶天立交待，决不能惊动土狗的父母。如果惊动了土狗的父母，他们非常可能会报警，因此引来警方介入。万一让警方抓住土狗，就会给组织带来极大的麻烦。 谁知土狗十分机警，他出门的时候看见自己家窗户前面的地下，厚厚的尘土上有一行清晰的脚印。很明显，脚印是新的。土狗马上想到是组织的人在窗外偷看，肯定知道自己已经偷溜回家。所以，土狗一出门，拔腿就逃。他知道，自己这几年天天送货，干的都是体力活，组织那些兄弟抓不住自己。 果然，守候在外面的那些兄弟根本追不上土狗。如果不是汽车帮助把土狗截住，再跑两条马路，土狗就能把身后的人甩掉。也是土狗的运气，如果不是他这么能跑，很快让守候的人把他抓住，他就没有机会让过路的警车看见，把他救下。 土狗知道，如果自己被组织抓住，不死也得脱层皮。反正自己在组织中已经没法混了，又得罪的澳门赌场的黑社会，走投无路之下，不得不向警方自首，寻求警方的保护。 叶天立组织的地下赌场被绿城警方完全摧毁，连根拔起，想要东山再起短时间内已经不可能办到。叶天立知道经营地下赌场虽然收入丰厚，可是风险也非常高。万一让警方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幕后经营者，自己就会被抓去坐牢。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财富的增加，叶天立越来越想从打打杀杀的生活中全身而退。所以，叶天立一直想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完全放弃偏门生意，转做正行。只是地下赌场的利益过于巨大，叶天立一直是欲罢不能。 现在既然警方查封了所有地下赌场，加上叶天立已经拔除了莫思穷这颗危险的未爆弹，不再需要到什么地方到带上好几个保镖。正好给了叶天立一个改邪归正的良好契机。现在虽然没了地下赌场的收入，可是，电子游戏机厂和饮食集团的生意还是足以养活组织里的兄弟。 而且，饮食集团下面的连锁店已经上了正轨，以后因为地下赌场被捕的兄弟刑满释放，只有再多开分店就可以安置他们。叶天立召集组织的高层会议，把要不要完全放弃偏门生意，组织今后向什么方向发展的问题提出来，征求兄弟们的意见。 来开会的都是跟叶天立一起打拼，为建立组织出过大力的兄弟。刚开始，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永远放弃地下赌场生意。叶天立并不急于发表自己的意见，等大家的意见发表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始说话。 叶天立，一个一个兄弟问，刚跟着自己打拼的时候，有多少身家？现在有多少身家？问完所有在座的人，现在没有上百万，至少也有几十万。叶天立告诉他们，刚开始为什么要捞偏门？因为大家除了烂命一条，什么都没有。就算被公安抓去坐牢，损失也不大。 可是，现在大家已经变成有钱人了，有房子，有车子，有钱，不愁吃，不愁穿，为什么还要去过冒险的生活呢？而且，大家都有下一代，难道想让下一代也靠捞偏门过日子吗？听完叶天立的话，大家这才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于是一致同意组织转做正行生意。 ------------ 第九十三章 世界同乡会 第九十三章世界同乡会 绿城所在省份的世界同乡会年会每两年一届，轮流由世界各地的同乡会主办。今年的同乡会年会轮到香港同乡会主办。世界各地的省籍侨界领袖齐聚香江，从国内来的省内工矿企业负责人也不少，还有省、市、地侨办、外办的政府官员，共同商讨如何利用省籍华侨的力量，帮助家乡发展经济。 绿城市侨办邀请韦玉瑶去参加，并且给民主建国会发通知，欢迎绿城的工商企业报名参加。交通费自理，大会包参加者会议期间的食宿费用。韦玉瑶多年前曾经参加过一次同乡会年会，她感觉同乡会年会主要是一个认识人的社交场合，能做成生意的机会不大。 后来，韦玉瑶因为生意比较忙，加上同乡会年会在都国外开，去开会要提前一段时间去办签证，十分麻烦。如果韦玉瑶去开会，起码还要带多两个下属一起去。这样的会议没有什么实效，对公司其他股东不太好交代。所以，接下来的几届同乡会年会，韦玉瑶都没有参加。 这次同乡会年会在香港举行，去参加很方便。于是，韦玉瑶把同乡会年会的事情通知了那冰峰，那冰峰跟妻子商量后，决定两人一同报名参加。夫妻两人都没有去过香港，这次有人招待食宿，还有机会认识方方面面的人，拓展自己的生意。这样的会议，旅游、生意两不误，何乐而不参加！ 为了方便香港同乡会的接待人员接机，侨办组织绿城所有参加同乡会年会的人员，乘同一班飞机去香港。六姐朱碧红在香港同乡会中十分活跃，同乡会年会这样的场合是她不会放过的表演机会。她主动要求到机场去接机，为的就是第一时间能够给绿城来开会的人员留下一个好印象。 朱碧红没想到接机会碰到韦玉瑶和那冰峰。突然见到大姐，当然感到意外。大姐和那冰峰同样感到意外，他们也没想过会在香港遇到朱碧红。韦玉瑶和那冰峰早已知道朱碧红是什么货色，可是，朱碧红却不知道自己做过的丑事早已经被大姐识破。 从八妹的婚礼后，在绿城火车站一别，韦玉瑶和朱碧红已经超过十年没有见过面。朱碧红看见大姐，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嘴里十分亲热地招呼： “喔唷…，大姐，怎么是你，还有那兄弟，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这次会议，有大姐参加，真是蓬荜生辉呀！” 韦玉瑶只是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真想不到是你来接机！” 朱碧红招呼完大姐，立刻向前几步走到省侨办白主任面前，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嘴里招呼： “白主任，有你亲自来指导我们的会议，我们的会议一定会开得非常成功！” 朱碧红领着大家到另一个举着牌的接机人员面前，让大家在那里等齐人了，再一起离开机场前往酒店。因为领取托运行李和过关的速度不一，来开会的人一会儿一个，足足等了半个钟头，才把所有人等齐了。朱碧红有说有笑地，带着大家到停车场，登上接车的大巴，直开酒店。 绝大部分参加会议的人员，主要目的是联谊。也就是通过同乡会年会这个平台，互相认识，互相了解，以便有需要的时候能够进一步联系。可是朱碧红的目的却是物色一个能给她带来经济利益的靠山。就像她十年前，她物色自己的高干父母那样。 大会开幕那天，同乡会的创会永远会长司徒超宣布，华良食用油有限公司邀请大家，去公司位于绿城附近的食用油生产基地，作两天实地考察。公司董事长焦宝城包来回机票和食宿，欢迎大家考察完后投资入股该公司。有意投资的会员可以到大会秘书那里去拿华良公司的资料和报名。 朱碧红立刻盯上了司徒超和焦宝城两个人。她立刻敏锐地发现，自己可以从司徒超那里得到“名”，从焦宝城那里得到“利”。朱碧红看见所有会员对司徒超十分尊敬，所以，她希望司徒超能够像北京的老爸那样，认自己当干女儿。 于是，朱碧红在当晚吃饭的时候，特意端着酒杯，跑到司徒超那一桌，跟司徒超敬酒。她当着别人的面对司徒超说： “会长，我祝你身体健康！我看见你身边没有人帮你跑腿，让我来做你的干女儿，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我去做，好不好？” 司徒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胆，这样直截了当要当自己干女儿的女人，他以为朱碧红在跟他开玩笑。虽然他心中非常不以为然，可是，他认识朱碧红是香港同乡会搞接待的人。司徒超觉得自己要给朱碧红留些面子，正在犹豫自己该怎么回答朱碧红，他身边的人先开口了： “司徒会长已经有干女儿了！他的干女儿在绿城，主持司徒会长在绿城的公司。” “有干女儿也没关系，干女儿又不是老婆，只能有一个。多认一个干女儿有什么关系！”朱碧红大言不惭，毫不脸红地说出这番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司徒超对朱碧红一点好感也没有，可是他还是礼貌地试图用似是而非的话语敷衍过去就算了： “朱小姐想做我的干女儿是给我面子，好意我心领了，我心领了！” 本来这是一句婉转拒绝的话，可是，朱碧红却不理司徒超接受不接受，从那天起，她对其他人就自称是司徒会长的干女儿！有些人信以为真，就认真地向朱碧红反映一些意见，希望他能转达给司徒会长。朱碧红也煞有介事地认真听取，承诺一定转告自己的干爸爸。 朱碧红向司徒超敬完酒，又跑过去给焦宝城敬酒。她在心中算过一笔账，对每一个到绿城去实地考察的人，焦宝城大约需要补贴三千元。这次有兴趣去的人应该有二、三十人，甚至更多，焦宝城起码要准备十万元来补贴这次实地考察。如果没有实力，怎么肯先拿出十万来招待那些不一定会投资的人呢？如果自己的公司不行，怎么敢让人去考察呢？所以，朱碧红认定，焦宝城就是自己未来经济上的靠山。 朱碧红找到焦宝城，笑眯眯地对焦宝城说： “焦董，你这次真是大手笔呀！我第一个报名去你的基地去考察。来，来，来，我敬你一杯，预祝你成功！我一定支持你，投资给你。” 焦宝城已经年届五十，身材圆胖，逢人就笑，十足一个弥勒佛。他见香港同乡会的朱小姐第一个过来向自己表示支持，并且答应投资，有点意外。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人对他的邀请表示出如此强烈的兴趣。 朱碧红已经迈向四十，不复十几年前的青春美貌，可是风韵犹存。对焦宝城这样年纪的人，仍然颇具吸引力。焦宝城纵横商场多年，对逢场作戏，虚与委蛇这一套烂熟于胸，他立刻感觉这是一个可以加以利用的好伙伴。焦宝城哈哈一笑，对朱碧红说： “不好意思，朱小姐，你们作为主人这么辛苦，接待工作做得这么好，本来应该是我们去给你敬酒，现在倒让你抢在前面！我们真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焦董客气了！对了，关于投资给你的事，这里不方便谈。等一下，吃完饭后，我想到你房间里去跟你详谈，你方便不方便？”朱碧红主动约焦宝城。 “方便，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吃完饭，我先回去洗个澡，你晚一点过来。”焦宝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好的，那我九点半钟过来，行吗？”朱碧红问。 “行！那我们就算约定了。”焦宝城高兴地回答。 还没到九点半，焦宝城已经洗好澡，穿着酒店的睡袍，半躺在床上看电视，等着朱碧红到来。晚上九点半，朱碧红如约来到焦宝城的房间。焦宝城把朱碧红让进房间里，朱碧红满面绯红，看来已经喝了不少酒。可是，朱碧红的手中还抓着一瓶葡萄酒，应该是吃饭时剩下的。 看来，朱碧红并没有介意焦宝城穿着睡袍见自己。她径直走进房间，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朱碧红单刀直入，对焦宝城说： “焦董，我准备投三十万给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只是小儿科。可是，我这是抛砖引玉，带个头，增加别人对你的信心！不过，我想帮你拉人来投资，我的条件是，凡是我拉人投进来的钱，我要跟你对半分！怎么样，你同意吗？” 朱碧红狮子大开口，本来是想留下讨价还价的余地，然后争取三七，或者二八提成。没想到，焦宝城连想都没想，马上同意！焦宝城说： “朱小姐，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个痛快人。既然你愿意跟我合作，那你我就是自己人。我从来不跟自己人讲价钱，既然是自己人嘛，大家在一起工作就要讲个合作愉快。对不对？” “对！既然焦董这么痛快，我也不多说了。你实话告诉我，你的生产基地到底怎么样，能不能吸引别人投资？”朱碧红马上问到点子上。 “当然不会有问题！这点请你放心，如果有问题，我会花钱请大家去看吗？”焦宝城很有信心地回答。 “好，我信你！到了你的生产基地，参观完，我马上当着大家的面给你开一张三十万的支票。我带了头，接下来就可以做别人的工作。我们两个配合好，最好你请侨办白主任从旁协助，让他也帮你做做工作。”朱碧红提出自己的打算。 ------------ 第九十四章 焦朱结盟 第九十四章焦朱结盟 焦宝城对朱碧红积极主动的态度非常满意，因为他知道，现在这种形势，想要从别人的口袋里掏出钱来，不像以前那样容易。于是，焦宝城回答： “对！还是朱小姐考虑得周到。我会找机会跟白主任沟通一下，请他帮帮忙。” 朱碧红看见自己跟叫宝城毫无争议地达成了口头协议，马上提议喝酒庆祝一下。朱碧红带来的红酒在餐厅里已经打开过。她从桌子上拿过两个玻璃杯，拔出酒瓶上的木塞，满满地倒了两杯。她拿起一杯递给焦宝城，自己拿起另一杯，也不问问焦宝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喝完才对焦宝城说： “焦董，到你了！” 焦宝城无话可说，照样一仰脖子，把酒灌下。焦宝城刚把杯子放下，朱碧红马上又是满满地倒了两杯，照样端起一杯，一饮而尽。焦宝城一看，自己不能畏缩，只好也跟着一饮而尽。酒瓶里剩下的酒已经不够两满杯，朱碧红一分为二，倒了个瓶底朝天。 前面两杯已经一饮而尽，剩下这半杯就更不在话下。一瓶酒，就这样在五分钟之内喝光了。朱碧红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个大红脸，再三杯急酒下去，很快就真顶不住了。没过多久，朱碧红告诉焦宝城，自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焦宝城赶紧替朱碧红烧水，还没等水烧开，朱碧红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几步窜进了卫生间，对着抽水马桶吐起来。焦宝城赶紧跟进卫生间，连声问朱碧红怎么样？焦宝城站朱碧红身后，等她吐停当了，扶她站起来。焦宝城在一旁又递杯子，又递毛巾，让朱碧红漱口，擦干净嘴巴。 好不容易朱碧红感觉肚子好些了，已经不再想吐。焦宝城赶紧把朱碧红扶到床上，帮她脱掉鞋子，让她躺下。朱碧红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既不说话，也不睁眼。焦宝城见状，知趣地坐到沙发上，把电视机的音量调低，房间的灯光调暗。 过了大约一个钟头，朱碧红似乎好些了。她睁开眼睛，看见焦宝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开口叫他到床上来睡。她告诉焦宝城，自己再躺一会儿就走。她对焦宝城说没关系，让他也到床上来睡。焦宝城见朱碧红和衣而睡，躺在床边上，又没盖被子。于是，焦宝城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有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睡在自己身旁，焦宝城怎么也睡不着。他竖着耳朵听朱碧红的动静，只听到呼吸的声音，没有打呼噜，不知道朱碧红睡没睡着。尽管朱碧红说自己躺一会儿就回家，可是焦宝城始终没能听到朱碧红离开。不知不觉他自己反而先睡着了。 焦宝城被卫生间里的流水声吵醒了，看看时间，已经天亮了。焦宝城发现朱碧红已经不在身旁，他估计正在卫生间里洗澡的应该是朱碧红。他赶快起床，走到卫生间门前敲敲门，问： “朱小姐，是你吗？” “是我。你是不是要上卫生间呀？门没锁，你进来吧！你方便你的，我洗我的。”朱碧红平静地回答，就像敲门的是自己的丈夫一样。 焦宝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终于推开门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热汽蒸腾，浴缸的帘子拉上了一多半。焦宝城通过雾蒙蒙的镜子反射，可以看见朱碧红一丝不挂的模糊身影。焦宝城心中一震，顿生偷窥之心。于是，他伸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谁知，竟然看见镜子中的朱碧红正盯住自己！ 焦宝城就像小偷刚刚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还没偷到别人的钱包，就被别人抓住手腕。而且抓住自己的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熟人！焦宝城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就在他非常尴尬的时候，朱碧红竟然一伸手，把帘子全部拉开。嘴里说： “焦董，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干什么要偷偷摸摸？来，既然你想看，我就让你看个够！” 朱碧红边说边挺起胸膛，双手一边一个握住自己的双峰，左右摇晃。然后又分开双腿，用双手把下面黑草森森的洞口向两边扒开，露出粉红色、水淋淋的私密处。焦宝城哪里受过这样刺激的挑逗，内心一阵冲动，下面马上一柱擎天。 朱碧红似乎能够看穿焦宝城浴袍下面发生的变化，她一脚跨出浴缸，伸手拉开绑紧焦宝城浴袍的腰带。浴袍向两边分开，焦宝城的浴袍里面光着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内裤。朱碧红看见，内裤已经被雄起的肉柱高高地顶起！朱碧红还是十分平静，她试探焦宝城： “焦董，要不要进来一起洗个鸳鸯浴？要的话，就脱衣服。” 焦宝城昨晚已经洗过澡，加上跟朱碧红不熟，不好意思，现在窗户纸已经由朱碧红自己主动捅破，焦宝城知道接下来，两人将会干的就是上床玩游戏，于是说： “朱小姐，我昨晚已经洗过，现在就不洗了。你快点，我先到床上等你！” 说完，匆匆走出卫生间。朱碧红已经洗了很久，其实，她就是在等焦宝城来敲门。焦宝城一离开卫生间，朱碧红马上匆匆擦干身体，赤身露体跟出来。朱碧红知道，像焦宝城这样的男人，经常是心有余，力不足。看见他下面雄起，就要趁热打铁。所以，她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跟出来。 焦宝城看见朱碧红来了，马上爬起来，让出地方让朱碧红躺下。朱碧红刚躺下，焦宝城看见她雪白、丰满的身体，高挺的双峰，忍不住马上先是五指登峰，然后是罗汉压身，好好地亲热了一阵子。然后才用手臂支撑起来，开始探秘行动。 焦宝城一手支撑，另一手捏住自己的肉柱，想找到秘道的入口。可是朱碧红下面到处都是滑溜溜的＃＃＃，焦宝城的肉柱滑来滑去，就是找不到洞口。焦宝城的肚皮高凸，朱碧红的腰围也不小，两人肚皮顶在一起，焦宝城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成不了事。 焦宝城本来就能力有限，只是受朱碧红大胆的引诱，才突然振起雄风。时间一长，加上支撑的手臂已经酸了，原来雄起的肉肠便慢慢软了下来，看样子不是一时三刻可以重振雄风，不得不放弃。焦宝城只好躺在朱碧红身旁，过过手瘾。朱碧红一声冷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焦董，看你满面红光，身体应该好得很。怎么一上战场就变成了银样镴枪头了？算了，我们还是先去吃早餐吧，不要去得太晚了，误了开会，开会才是正事！玩游戏，我们以后机会多的是。” 昨天晚上，朱碧红原来是想故意喝醉在焦宝城房间，赖在焦宝城的房间过夜。因为大会要求香港本地的会员回家过夜，没有在酒店安排房间。朱碧红住得比较远，她不想回家住。同时，她也想借机引诱焦宝城跟自己上床，使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真正成为自己人。 谁知，朱碧红酒喝得太急，胃部突然受到强烈刺激，产生保护性反射，一下子把酒全部吐出来。由于酒在胃部停留的时间非常短，被吸收到血液里的酒精很少，所以，跟真正喝醉酒完全不一样。酒一吐出来，胃里面的刺激源已经清除，人立刻就恢复正常。 焦宝城虽然跟朱碧红一样喝酒，可是他在家天天喝一杯红酒。生意上的应酬也必须三天两头喝白酒，所以，焦宝城身体对酒精的耐受力比朱碧红强得多。焦宝城看见朱碧红酒喝得这样豪爽，还以为她的酒量不小，谁知竟然把自己喝吐了。 可是，朱碧红的目的是要赖在焦宝城的房间过夜，所以，她继续假装不舒服。由于朱碧红刚刚呕吐过，虽然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玩床上游戏的兴趣却没有了。可是朱碧红又不能让焦宝城在沙发上坐一晚上，第二天让人看出来晚上没休息好。于是她才随便找个理由，让焦宝城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朱碧红觉得精神已经恢复了，才利用洗澡来诱惑焦宝城。谁知焦宝城只是兴奋了一阵，并没有攻城破阵的本事。搞得朱碧红也好像肚子很饿的时候，看见一顿大餐摆在面前，可是刚拿起筷子，大餐突然消失了。使得原来已经很饿的肚子更饿！ 那冰峰正在为自己的公司寻求新的出路，听见介绍焦宝城的公司是生产食用油的，心想食用油生产要用到粮食，倒是值得自己好好考察、借鉴的发展方向。他从大会上拿来焦宝城介绍公司的资料，仔细阅读后，产生了兴趣。 焦宝城的资料中介绍了公司发展的历史，现在的规模，拥有的有形资产以及无形资产。有照片，有公司的商业登记，有公司历年的会计报表，还有公司资产的评估报告。那冰峰看见评估报告中焦宝城的公司价值四千万。 焦宝城这次需要集资一千万，目的就是为了收购公司上游的花生，大豆生产基地，使公司的资产增加到五千万，符合上市条件，争取尽快上市。从公司的财务报表看，焦宝城的公司已经连续盈利三年，除了资产的规模尚未达到上市条件外，其他条件均已经符合上市要求。 那冰峰向韦玉瑶请教，焦宝城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公司上市？韦玉瑶告诉那冰峰，如果完全靠自己的资金来发展公司，公司会发展得比较慢。因为有一些摆在眼前的好机会，很有可能因为资金问题不得不放弃。 ------------ 第九十五章 考察投资 第九十五章考察投资 公司上市以后，原来公司的持有人只要持有上市后公司百分之二十五以上的股票，就能够以公司最大股东的身份，像原来那样控制公司。一般情况下，控股大股东持有公司的股份都在百分之三十五左右，这样一家公司通过上市集资，就等于把自己公司的规模一下子扩大了三、四倍。 公司的资金充裕了，当然就能够干很多缺少资金时想干而又干不了的事。公司当然也就能够发展得更快。可是，公司上市也不是没有风险，因为大股东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二十五至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并不能保证自己成为公司的绝对大股东。 如果，控股大股东手中持有的公司股份比例太低，碰到有其他公司恶意收购，只要别人手中的股份超过原来的控股大股东，公司的控制权就会属于别人。如果控制一家上市公司的控股大股东很容易就变来变去，对公司的发展没有好处，也影响了公司其他小股东的利益。 为了防止公司被人收购数量不多的股份，就能成为控股大股东，所以有关部门要规定控制公司的控股大股东持有公司股份不能少于一定比例。可是，想要完全没有风险地拥有一家公司，唯一的办法就是持有这家公司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那冰峰这才知道，想把公司做大，还有上市这样一条路。 韦玉瑶再进一步跟那冰峰算一笔账：如果焦宝城这次真的能集资一千万，使自己的公司符合上市的条件，他自己那四千万按上市后公司所有股份的百分之三十五算，他新公司的市值最多可达到接近一亿二千万元的规模。也就是说，他可以借公司上市多集资七千万！ 经韦玉瑶一番讲解，那冰峰对公司上市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因此他更关心焦宝城接下来怎么样操作。三天的会议结束后，报名到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考察，需要焦宝城补贴机票、酒店的有二十来人。其实，真正去考察的人远不止这些。 因为有些绿城到香港开会的本地人，虽然有意去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考察，可是，他们在去香港开会前，都已经定了绿城到香港的来回机票。这些人家在绿城，也不需焦宝城花钱为他们定酒店。还有一些没有去香港开同乡会的老板，他们会在绿城直接参加焦宝城的考察之旅。 焦宝城安排外地来考察的人住在绿城的酒店，他的食用油生产基地离绿城大约一个钟头车程。焦宝城准备把人用汽车拉到食用油生产基地考察，中午在生产基地的员工食堂吃饭。焦宝城趁午饭时一个个找考察的人谈投资的问题，从中发现真正有兴趣投资的人。 焦宝城十分清楚，真正有兴趣投资的人，不会只经过一个上午走马看花似的考察就作出投资的决定。所以，焦宝城准备好，让这一部分人在午饭后，再作深入地考察和释疑，以坚定他们投资的决心。把人送回绿城后，焦宝城打算趁热打铁，接着在酒店再逐个找有兴趣投资的人谈，然后拿出准备好的投资协议让对方签署，把承诺投资的金额和日期以法律文件的形式确认下来。 第二天一早，到生产基地考察的人差不多坐满了一辆五十座的大巴，其中有朱碧红找来的四姐夫妇，还有几个他们的矿老板朋友。廖眉清在车上看见大姐，很亲热地跟大姐打招呼，并且把自己的丈夫介绍给大姐认识。 由于那冰峰对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有兴趣，所以，他拉着韦玉瑶一起，帮他去看看。在香港开会时，韦玉瑶帮那冰峰看过焦宝城公司的文件，公司的商业登记、财务报表、厂房土地使用权合约和有关机构对公司资产的估值都没有问题。问题是，所有文件都是复印件，并且没有经过向有关机构查证。 焦宝城在前往食用油生产基地的途中，通过车上的扩音器向大家讲解。他说这次他之所以要集资一千万，就是为了使公司符合上市条件。如果公司能够成功上市，就可以在市场上再集资六、七千万。这样，公司上市以后，就会变成资产过亿的大公司。 焦宝城说，为了感谢大家对自己的支持和信任，他决定，自己公司原有的四千万，每一块钱，上市后占公司一股，一共占四千万股；而大家投资的每一块钱占上市公司的两股，一千万元占两千万股。他准备按每股一块钱的价钱，通过上市再从市场上集资六千万。上市后，公司的股份一共一亿二千万股。 焦宝城的话立刻引来了热烈的议论。车上去考察的人大部分是生意人，怎么会不清楚焦宝城的话意味着什么。只要焦宝城的公司一上市，他们投资的一块钱立刻就可以翻一倍，变成两块钱。车上的热烈气氛从焦宝城讲完话后，一直持续到车子到达目的地才算告一个段落。 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在一座大山脚下。背靠大山，前面不远是一条大河；基地一侧，不远处是一个小村庄；另一侧是一片小树林。焦宝城在选择厂址的时候，曾经从广州请风水师来看过，风水师确认，这是一块风水宝地。 生产基地有一人多高的红砖墙围住，占地总面积一万多平方米。一进基地大门就是停车场和两层的办公楼；办公楼后面是仓库和占地面积达五千平方米的生产车间；车间里面有一条半自动化的食用油生产线，从输入原料，一直到包装好成品油，都在这里完成。看样子，管理得井井有条。 焦宝城一直陪着来考察的人从办公楼到仓库，然后沿着生产线走了一转。焦宝城亲自为他们讲解生产线上的机器如何运作，花生怎样从原料变成食油和麸饼。看来，他对自己的生产线非常熟悉。车间里的工人不多，可是生产线的运作却十分顺畅。 考察的过程中，朱碧红忙前忙后，嘴里不断对焦宝城的公司赞好。考察的过程中，有人问焦董，有这么好的工厂，为什么不找银行抵押贷款？焦宝城回答，因为自己的目的是要把公司上市，而不是仅仅为了借钱。如果把公司抵押贷款，公司还是达不到上市公司的资产要求。想要达到上市公司的五千万资产，只能靠从外面集资。 大家考察完，到达食堂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摆好五张大园枱，几个冷盘菜已经摆好。焦宝城招呼大家自动入座，大家很快就座完毕。朱碧红站起来，让大家静一静，她有话要说。待大家静下来，朱碧红说： “首先，我要谢谢焦董的招待！刚才看了焦董的公司，确实是一家很有规模，管理得很好的公司，很值得投资。特别是焦董同意他自己一块钱只买上市公司的一股，而我们投资的一块钱就可以可以买两股，我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不是老板，钱不多，但是，看见这么好的投资机会，我决定，投资三十万在焦董的公司。大家千万不要笑话我这么一点点钱也来投资！” 说完，朱碧红从手袋中拿出支票簿，当场写好三十万的支票，十分郑重地签好名。她撕下支票后，双手拿着支票，转着圈让大家看。然后又一桌一桌去让人看，最后才交到焦宝城的手里。交接的时候，还停在那里让焦宝城安排的摄影师照相。 然后，焦宝城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投资协议，一式两份填上朱碧红的名字和投资金额三十万。协议中规定，焦宝城的华良公司上市后，朱碧红的三十万投资，将获得上市公司的六十万股。焦宝城叫秘书拿来公司的大印盖上，焦宝城在公司董事长的空位签上自己的名字后，让朱碧红签署。双方签署完毕，两人各持一份协议，双手在胸前拉开，微笑着向大家展示。 在朱碧红的带动下，四姐夫妇答应投资五十万；跟四姐夫妇一起来的几个老板也都答应投资五十万，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二百万。其他的老板也纷纷承诺投资，你八十万，我一百万，吃完中饭，焦宝城的秘书统计下来，总额已经达到一千八百万。 可是，韦玉瑶和那冰峰不动声色。原来，那冰峰在从绿城到食用油生产基地的路上，焦宝城在汽车上讲话的时候，那冰峰发现焦宝城说话口不对心。他嘴上说上市，可是心里并没有想把公司上市。他心里想的是，马上到期的银行贷款有八十万，下个月到期的贷款还有一百万，再下个月… 那冰峰把焦宝城的真实想法告诉韦玉瑶，韦玉瑶马上就想到是怎么回事。她告诉那冰峰，焦宝城的公司一定是靠贷款在支撑着，他公司的资产应该已经全都抵押给银行。 焦宝城的公司应该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风光。非常可能，焦宝城的公司经营不善，贷款到期他没钱还。银行可不是善主，到期没钱还贷，焦宝城的公司就会被银行收走。想要保住公司，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钱还给银行。 可是，焦宝城想要从银行贷款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他的公司资产已经全部抵押给银行，没有东西抵押，银行不会批出贷款。如果他通过民间途径借高利贷，也只能是让他苟延残喘。因为高利贷到期他同样没钱还。所以，借高利贷只能是恶性循环，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 ------------ 第九十六章 成功集 资 第九十六章成功集资 这次，焦宝城采用集资的办法，就是想跳出以借还贷的恶性循环。可是，这样的办法却会坑了投资的人，因为焦宝城根本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公司上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公司根本不可能达到上市公司的条件。那些投资人的钱也不可能再拿回来，因为焦宝城没有向他们借钱。 投资人投入华良公司的资金属于投资，也就是说，所有的投资人跟焦宝城一样，都是公司的老板。只是，焦宝城是最大的股东，公司由他说了算。投资人跟华良公司签的协议规定，公司上市后，用股份来抵那些投资的钱。公司不上市，投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朱碧红站起来带头投资时，那冰峰又从朱碧红的脑子中感知，朱碧红跟焦宝城是一伙的。她是焦宝城的“媒”，引诱别人上当受骗的“媒”。她嘴里说自己给焦宝城投资三十万，可是她的心里却在计算，自己能够带动多少人向焦宝城的公司投资，能从别人的投资中分到多少。 韦玉瑶不希望四妹夫妇受骗，可是，她不能明着拆焦宝城和朱碧红的台。因为，她手里没有证据，也不能把那冰峰通过读心术了解到实情的过程告诉四妹。所以，当廖眉清征求大姐的意见时，大姐只是说，一般自己在投资时，总会通过律师查证过对方提供的文件，文件没有问题后，才会投资。 廖眉清的丈夫也是生意人，一听大姐的话，马上明白了大姐的意思。虽然他们承诺投资的话已经说出去，可是还没有跟焦宝城的华良公司签投资协议。所以，在焦宝城找他们签协议的时候，四姐夫妇找了个借口，说要把协议拿回去给公司的律师看看，听听律师的意见再作决定。 四姐夫妇只是把焦宝城准备好的协议接过来，没有当场签署。焦宝城心知肚明，如果来考察的人参观完生产基地，当时产生了投资冲动，自己不能趁热打铁让他们签投资协议的话，待时过境迁自己再去追签，成功的机会肯定会大打折扣。 可是，当时还有不少其他有兴趣投资的人，焦宝城知道，千万不能让四姐夫妇的想法传开，否则其他人会受到影响，也会动摇投资给自己公司的信心。所以，焦宝城只能马上放弃说服四姐夫妇签约，把目标转向其他准投资人。 本来焦宝城打算，午饭后让一些有疑问，希望进一步了解生产基地的准投资人再作比较深入地考察。谁知，在朱碧红的带动下，不少人已经做出了要投资的决定。焦宝城一看形势大好，马上让秘书拿出准备好的协议，当场让投资人签署。 一个下午，有二十几个人签署了投资协议，协议涉及的投资总金额高达一千五百万。签了这么多投资协议，焦宝城当然不能坐等投资款到账。他跟着送考察人员回绿城的车，在路上就一个一个向签了投资协议的人了解，什么时候可以把钱打到公司的账户？不少投资人承诺，回到绿城后，三天之内，可以把钱打到华良公司的银行账户。 朱碧红介绍来的矿老板们，在四姐夫妇的影响下，只是口头承诺投资，没有人当场签署投资协议。所以，朱碧红介绍来的投资金额为零。虽然朱碧红介绍来的投资人暂时没有签署投资协议，可是朱碧红认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工作，不能白干！ 回到绿城的当天晚上，朱碧红到焦宝城的房间，她跟焦宝城摊牌：她明确告诉焦宝城，自己的支票账户中没有钱，所以，她开的三十万支票实际上是一张空头支票。她让焦宝城千万不能把支票存入银行，以免弹票，白付手续费。 此外，她要求焦宝城从其他投资人的投资款中，划出三十万，作为自己这次成功配合焦宝城集资的报酬。出乎朱碧红的意料之外，焦宝城说，这次集资活动，朱碧红的贡献非常大，没有朱碧红的努力，这次集资活动不会如此成功。 焦宝城说，自己是一个论功行赏的人，等到所有的投资款到账后，会给她五十万作为对她所作贡献的奖赏。朱碧红高兴得跳起来，飞身扑进焦宝城的怀里，献上一阵香吻。前一阵子，焦宝城一直为了弄钱保住公司费尽了心思，现在公司已经可以保住，他也正想轻松一下。 朱碧红并不了解焦宝城公司的真实状况，她以为，华良公司真的像大家看到的那样，实力雄厚，很快可以上市。而且，通过两次跟焦宝城打交道，朱碧红得到的都比自己希望的多。朱碧红觉得焦宝城为人大方，豪气，所以，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经济上的靠山。 朱碧红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只要有利可图，特别是，对焦宝城这样的大靠山，她什么都可以付出！上次她在香港跟焦宝城同床共枕的时候，已经知道焦宝城有心无力，能力有限。可是，当时朱碧红并不知道焦宝城会成为自己的大靠山，所以未尽全力去服伺他。 现在集资已经成功，自己找来的人虽然暂时还没有投资，可是自己却意外得到了五十万。以后，四姐和别的矿老板再投资，自己还可以提成一半。从焦宝城现在的表现来看，朱碧红相信到时他应该不会拉稀屎。所以朱碧红的心情特别好，而且想让焦宝城亲身体验自己炉火纯青的床上功夫。 想到这里，朱碧红双臂松开焦宝城那肥硕的身体。她慢慢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嘴里对焦宝城说： “焦董，在香港的时候，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同床共枕没能达到最高境界。现在，我们大把时间，让我们一起好好玩玩床上游戏。来，把衣服脱了！” 焦宝城被朱碧红的话撩得心痒痒，站起来跟着朱碧红一件一件脱自己的衣服。他看着朱碧红脱衣服，随着朱碧红身上暴露的地方越来越多，焦宝城觉得自己内裤里面的那根东西慢慢膨胀，被紧身的内裤箍得难受。 焦宝城加快了脱衣服的速度，内裤脱下的瞬间，原来被包住无法自由伸展的肉肠，立刻弹起成为一根血脉贲张、横空出世的肉柱。焦宝城知道，按照卫生习惯，两人应该先洗个鸳鸯浴。可是，朱碧红脱光身上的所有衣服后，并没有进卫生间的意思。 朱碧红先抱着焦宝城亲热了一阵，然后对焦宝城说： “像你这种能力的人，玩游戏前不能洗澡。洗完热水澡，全身毛细血管扩展，血液都流到全身其他部分的毛细血管里。没有足够的血液，你下面这根东西靠什么撑起来？所以，为了让你玩起游戏来更有劲，我才不嫌脏，不洗澡就跟你玩！” 说完，朱碧红把焦宝城推倒在床上，她告诉焦宝城躺着不用动，今天完全由她主动来玩床上游戏。说完，朱碧红双膝分开，跪在焦宝城髋部两边；双手撑在他两边腋下。然后，朱碧红弯曲双臂，低下头，张开嘴，伸出舌头，从耳朵开始，一寸一寸舔焦宝城的脸部。 朱碧红肥大的双峰倒悬，在焦宝城的胸前扫来扫去，使焦宝城兴奋得浑身颤抖。朱碧红准备从头到脚替焦宝城舔个遍，谁知刚舔到焦宝城胸前的峰尖时，焦宝城已经兴奋得忍不住了。朱碧红正用手撑起身体卖力地服伺焦宝城，焦宝城猛的一把抱住朱碧红，倒把朱碧红吓了一跳。焦宝城口中大叫： “痒死我了！朱小姐，你还是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朱碧红施展舌功挺累的，如果焦宝城不是她的大靠山，她还不肯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服伺他。朱碧红本来是想让焦宝城兴奋的时间长一些，想不到焦宝城是个急性子。朱碧红乐得省些力气，顺势趴在焦宝城身上。朱碧红在焦宝城身上没趴多久，身子一歪，斜躺在焦宝城身旁。 朱碧红的手顺着焦宝城的大肚皮滑进他两腿间的黑草丛中，轻轻拨弄焦宝城已经开始软下的肉柱。她感觉柱头上已经渗出不少滑溜溜的＃＃＃，便用手指将润滑的＃＃＃涂满柱头。待肉柱再次坚挺起来，朱碧红让自己的上体跟焦宝城的身体成直角侧躺着。 朱碧红把焦宝城的两边大腿弯曲、分开，就像男上女下玩游戏时，女方的姿势；自己靠下的一条大腿从焦宝城的双腿后面穿过去；上面一条腿从焦宝城的大腿后面＃＃＃他的两腿之间，搁在焦宝城的大肚皮上；形成你的双腿夹住我的一条腿，我的双腿夹住你的一条腿，互相骑着对方阴部的姿势。 这样变换体位后，就避开了两人肚皮顶肚皮的尴尬体位。朱碧红保持这样的体位，用自己的水帘洞去就焦宝城已经挺起的肉柱。焦宝城是第一次用这样的姿势玩床上游戏，也是第一次被动地、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玩床上游戏。 焦宝城对这样的玩法感到十分新奇，因此，比以往感觉更兴奋。朱碧红似乎对焦宝城的感觉一清二楚，焦宝城的快感逐渐升高，快到**时，朱碧红就会放慢上下的动作。待焦宝城的快感逐渐消退，然后再慢慢加快动作，让快感再次升高。 朱碧红就这样反反复复，让焦宝城在快感的波浪中浮沉，尽量延长焦宝城快感的时间。直到朱碧红自己感觉累了，她才发起一轮猛冲，将焦宝城体内快感的波涛变成**蚀魄的快感海啸，冲击焦宝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角落。焦宝城在快感的海啸中飘飘欲仙，灵魂出窍…。 ------------ 第九十七章 集 资真相 第九十七章集资真相 朱碧红认定焦宝城是自己经济上的大靠山，焦宝城又答应了给自己五十万元。朱碧红虽然相信焦宝城大方，豪气，可是，五十万毕竟不是小数目。朱碧红决定，在钱没到手之前，自己就死死黏住焦宝城。为了让焦宝城每天晚上都能有心有力玩床上游戏，朱碧红又使用伟哥来帮助焦宝城。 三天之后，果然有一大部分签了投资协议的投资人把钱打进了华良食用油有限公司的账户中，总金额已经达到一千万。虽然焦宝城原来答应朱碧红时说，等到收到所有投资款项后，会给朱碧红五十万。焦宝城还是提前跟朱碧红签了五十万元的投资协议。 朱碧红用不着拿出一分钱，就当她投资了五十万给华良公司。协议规定，公司上市后，朱碧红将以每两股一元的价格，持有上市后的华良公司一百万股。朱碧红拿到协议，开心得合不拢嘴。因为自己这五十万，等到公司一上市，马上就会变成一百万。 朱碧红仍然天天跟北京的老爸通电话。她在香港开会，到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考察，以及焦宝城的公司集资等情况，朱碧红都及时通报给老爸。她在香港跟焦宝城谈好为焦宝城集资做“媒”之后，她还把焦宝城公司的文件传给老爸，让老爸把关。 其实，朱碧红只是想找向老爸要钱的理由。文件传给老爸后，她就缠着老爸要三十万来投资这个项目。她担心要的金额太大，老爸不肯给，所以只要三十万。杜德福手里大把的钱，活着不用死了也带不走。他也认真看过干女儿传来的文件，觉得没有问题。杜德福心想干脆多给一些，让干女儿高兴，就把五十万打给了干女儿。 朱碧红拿到了不用花钱的投资协议后，不再黏着焦宝城，她离开焦宝城时，告诉他自己回香港。朱碧红很快就把协议传给老爸，表示自己没有骗老爸，而是真的全部投资给了焦宝城的公司。杜德福看了干女儿传过来的投资协议，大赞干女儿有生意眼光。 … 焦宝城也是靠经营采矿生意起家的。一个偶然的机会，焦宝城在绿城碰到了大学的同学金仕铭。大学毕业后，焦宝城和金仕铭都回到自己的家乡发展。只是一个下海做个体户，一个从政做公务员。二十多年后，两人重逢时，焦宝城已经是身家过千万的矿老板；金仕铭也已经成为家乡的父母官，一县之长。 金仕铭一直想在自己的家乡有所作为，当他知道老同学已经是千万富翁，就极力拉老同学到家乡来投资。金仕铭说自己领导的县盛产花生，自己一直希望利用本地的花生资源建一家食用油生产厂。为此，他做过调查研究，引进一条以花生为主要原料的食用油半自动生产线需要资金近千万。 金仕铭说，县政府没法解决资金问题，只好寻求外来的投资。金仕铭答应，只要老同学肯投资，自己会给予老同学政策上的扶持和优惠。建厂用的土地以低廉的价格入股，无须焦宝城出钱；工厂建成后，前五年原料的价格和数量由政府签约保证。 焦宝城见金仕铭诚意十足，正好自己每天在大山中跟矿砂打交道也已经厌烦了；而且，焦宝城感到矿井越挖越深，在长达几公里的矿井下开矿风险太高，万一井下发生事故，赔偿的金额很可能是天文数字，分分钟赔到自己破产！做矿老板压力太大，所以焦宝城产生想换环境的想法已经多时。 于是，焦宝城没有一口拒绝金仕铭的要求，他答应老同学待自己深入了解情况后，再作决定。随后，焦宝城回到家乡，卖掉了自己的采矿生意，包括矿井、采矿设备、已采出来的矿砂和两辆运输矿砂的大卡车。 焦宝城拿着卖掉采矿生意得来的二千多万元，来找金仕铭。就在这个时候，焦宝城刚刚卖掉的矿井附近，有一个矿老板的矿井挖到附近的水库下面，不小心打穿了水库底，水库的水在非常短的时间内灌满矿井，在井下工作的一百五十多名矿工根本逃无可逃，通通被淹死。 事件惊动了中央，中央严令彻查事件，并且下令整顿个体矿老板的矿井。所有个体矿老板经营的矿井全部被查封，一律不准继续开采矿砂。焦宝城听到消息暗自庆幸自己有幸逃过一劫，同时，内心也感激老同学金仕铭。如果不是金仕铭邀请，焦宝城不会卖掉采矿生意，也就在劫难逃！ 焦宝城感觉老同学金仕铭是自己的幸运星，他带着感激的心情，到金仕铭的家乡投资。由金仕铭牵线搭桥，找好风水宝地，盖厂房，引进半自动食用油生产线，买进原料花生，样样顺风顺水。连工人也都是从金仕铭的家乡招的，不少工人还跟金仕铭有或近或远的亲戚关系。 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从建厂房，引进生产线，到招工，培训工人都十分顺利。可是，工厂还没有投产，金仕铭升官，调到别的地区做地区副专员去了。新来的县长对前任县长签的合约并不打算兑现，对前任县长扶持的项目不会给予同样的照顾。焦宝城不得不花钱去打点新来的领导。 生产线开始投产后，生产出来的花生油拿去有关部门检验，结果发现油里面的黄曲霉素超标好几倍。焦宝城不得不停产，从专门的研究机构请专家来，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等到焦宝城的工厂能够生产出合格的花生油，他手里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 焦宝城不得不把工厂抵押给银行，贷款来搞市场推广，销售自己生产的花生油。为了打开自己的市场，焦宝城在绿城租了办公室，建立自己的销售总部。可是三年营运下来，焦宝城发现，一年到头自己忙忙碌碌，其实都是在为银行打工！ 焦宝城不但没有从食用油生产中赚到钱，反而欠银行的债务越欠越多。焦宝城发现问题就出在向银行借钱。为了从银行借到钱，必须通过层层关系。等到贷款批下来，经层层盘剥，名义上是借一千万，拿到手的能有九百万就不错！还贷款的时候却要还一千万，还要加上一年的利息。 像这样的贷款，如果年息八厘，实际率已经高达二十厘以上。可是，焦宝城连条件如此苛刻的贷款也已经申请不到。他才会想出利用同乡会的机会来行骗，达到集资的目的。实际上，这是焦宝城被逼到绝路上的最后一搏，如果他不出此下策，他的工厂很快就要被银行收去拍卖。 这次成功集资一千多万，使焦宝城避免了马上破产的命运，面临两种选择： 第一种选择，将钱还给银行，自己继续拥有并经营公司。公司每年大约会有一、二百万元的利润。但是很快将面临被起诉的尴尬境地。因为焦宝城还给银行的集资款，是靠虚假文件，以公司将要上市的名义征集来的。如果公司一年后仍然上市无期，虽然焦宝城不需把集资款还给投资人。但是，投资人很快就会发现，焦宝城提供的公司连续三年盈利的财务报告是伪造的。投资人就会起诉焦宝城诈骗，这时，焦宝城将面临法律的制裁。 第二种选择，让银行把自己的公司收去拍卖，自己捲款潜逃。这样，焦宝城马上就会被警方在全国范围内通缉。焦宝城的钱如果留在银行中，出事后，马上就会被警方冻结，他也不可能带着巨额现金潜逃。所以，只能逃出境外，永远不要回家乡。 很显然，两种结果都不是好结果，可是，焦宝城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他之所以肯以如此优惠的条件来集资，而且轻易答应给朱碧红五十万，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跟所有投资人签的投资协议其实都是一纸空文，都不会兑现。只要能集到资，再优惠的条件他也可以答应！ 朱碧红以为自己找到了经济上的大靠山，于是，通过开空头支票来帮焦宝城造势。她打算跟焦宝城讨价还价，谁知，焦宝城根本不还价，他给朱碧红的比朱碧红的开价更多。朱碧红自以为得计，其实，他跟其他上当受骗的投资人一样，也被焦宝城开一张更大的空头支票算计了！ 焦宝城权衡了两种选择，与其先把一千万还给银行，自己艰难地维持公司；等到一年后，事发被起诉；败诉后失去公司，还可能去坐牢，从千万富翁一下子变得一无所有。不如现在就拿着一千多万，逃出境外，继续做千万富翁。 焦宝城想明白以后，便悄悄通过移民中介公司，替自己和家人购买了南美小国的护照。成功集资三个月之后，焦宝城带着家人和集资来的全部款项经香港，逃到南美。朱碧红和别的投资人过了一个多月，才发现焦宝城失踪了。 在这三个月当中，焦宝城一分钱也没有还给银行。银行一次次来信，来电话催缴到期的贷款。可是，焦宝城使出缓兵之计，一次次编造各种理由，说自己正在想办法，要求银行宽限一些时日。银行考虑，食用油生产厂，并不像汽车，住宅，容易拍卖出去。所以，不是迫不得已，对收回贷款已经绝望，银行尽量避免收回抵押的工厂来抵债。 ------------ 第九十八章 粮食集 团 第九十八章粮食集团 朱碧红和其他投资人长时间找不到焦宝城，只能报警请求警方帮助寻找焦宝城。警方通过调查发现，焦宝城全家已经出境一个多月。出境前他们变卖了房产，汽车和其他所有可以变卖的东西。很显然，焦宝城这是捲款潜逃，他是不准备再回国了。朱碧红闻言，暗自庆幸，虽然自己得不到焦宝城的那五十万，但是，也没有像别的蠢货那样成为冤大头，遭受重大损失！ 那冰峰一直关注着焦宝城的集资，也一直关注着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因为那冰峰对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非常有兴趣。那冰峰知道，焦宝城的考察、集资是骗局，他通过大姐阻止了四姐和其他矿老板受骗。他一直在看，焦宝城怎样玩下去。 那冰峰夫妇跟韦玉瑶商量过，韦玉瑶认为焦宝城这样的玩法长不了，他的生产基地迟早要被银行收走，拿去拍卖。韦玉瑶让那冰峰耐心等着，因为如果银行把食用油生产基地拿出来拍卖，除了那冰峰，不会有其他人感兴趣。如果那冰峰想得，只要够耐心，一定可以用非常低的价钱拍到。 果然，不到半年，就传出焦宝城已经不知所踪，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已经被银行收走的消息。原来银行被焦宝城忽悠了三个月，然后就找不到他了。银行被迫通过法院，按照贷款合同，收缴焦宝城抵押的食用油生产基地。 银行收了食用油生产基地，当然希望尽快变现。可是，正如韦玉瑶所预计的那样，没有人对食用油生产基地感兴趣。银行到处做广告，连同收来的住宅和土地一起拍卖。银行贷给焦宝城的是一千万，定的起拍价是五百万。银行不想坏账太多，所以定了半价。 银行知道对住宅和土地感兴趣的商家比较多，所以，故意把食用油生产基地和住宅、土地一起拍卖。银行希望有对住宅和土地有兴趣的商家会对食用油生产基地感兴趣。可是，拍卖食用油生产基地时，连底价也没有人承接。 银行没办法，只好收回。收回后，银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银行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人员，不知道工厂里的设备该如何保养。如果留在手里，没人去保养，几个月之后机器上面就会积起厚厚的灰尘。如果因此引起机器故障，生产线无法正常运作，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如果有兴趣购买食用油生产基地的人目的仅仅是工厂占据的土地，而不是工厂本身。工厂的生产线对购买者来说就会变成负资产，不但没有用，还必须花钱拆除和处理掉。所以，第一次拍卖没有人出价令银行感到十分头疼。 银行收回食用油生产基地后一个星期，那冰峰主动找到银行有关部门。他说自己对食用油生产基地有兴趣，但是，只能出二百万的价钱。他不跟银行多说，只是留下自己的名片，告诉银行有关人员，如果想讨价还价，请不要浪费时间。如果能够接受自己提出的价钱，就打电话通知他。 银行方面没有办法，高层专门开会讨论，最后决定按那冰峰提出的价钱卖给他！那冰峰因此捡了个大便宜，用二百万元钱买下价值一千多万的工厂。那冰峰在几个月前来考察时已经打听过，生产线使用的原料可以用花生，也可以又大豆。他就是要用姐姐农场生产的大豆，在这里生产豆油。 因为换了一任县长，几年间，就把焦宝城的食用油生产基地搞破产。工厂的工人没了工作，银行的贷款亏了几百万。虽然焦宝城没有办法，可是当地银行的行长还是有些影响力。加上贷给食用油生产基地的款亏了百分之八十，上级银行知道是因为换了新县长的缘故。 新县长的仕途也因此受到影响，不久也被调走。接任的县长了解了食用油生产基地问题的前因后果，对食用油生产基地表示支持。其实，从政策上支持在本地投资的工厂企业，既有利于本地的财政收入，又能增加本地就业的机会，对一县之长来说，也是自己的政绩。 上任县长只是以为前任县长金仕铭给予焦宝城这么多优惠，肯定捞了不少好处，不忿自己没能分一杯羹，所以才故意刁难焦宝城，也就是不给金仕铭面子。新任县长的做法，既打击了本地的经济，同时引起原来在食用油生产基地工作的工人不满。其实，新任县长这样做只是为了出气，损人也损己！ 食用油生产基地的工人有的是金仕铭的亲戚，新县长的做法很快传到金仕铭的耳朵里。虽然县官不如现管，金仕铭对原来自己治下的食用油生产基地已经鞭长莫及，但是，金仕铭已经是地区的副专员，对自己继任者的仕途仍然有一些间接的影响力。 那冰峰买到食用油生产基地后，很快重新招回了原来在工厂工作多年的熟练工人和管理人员，由于有县政府保证花生原料的供应，生产基地很快恢复了花生油的生产。那冰峰挑了两个脑子比较灵活的年轻工人，亲自带着他们到外地去学习用大豆榨油的技术。 待这两个工人学成回到生产基地后，那冰峰做好改用大豆生产豆油的一切准备工作。等到姐姐农场当年的新大豆一到，立刻转为生产豆油。原来生产花生油时，那冰峰把榨油后的花生麸免费送给村长，让村长分给村民做肥料。 转为生产豆油后，榨油后的豆饼中蛋白质的含量很高，可以做饲料。关于豆饼饲料的用法，那冰峰已经事先请教过有关专家。那冰峰还是免费把豆饼全部交给村长，让村长分发给村民，同时，把豆饼饲料的用法告诉村长，由村长转告村民。 那冰峰对公司的发展已经有了比较长远的想法，他设想，公司以粮食生产为公司发展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发展下游的粮食加工，食用油生产，家畜饲养和饮食业。使自己的公司成为一个兼营粮油生产和饮食行业的综合集团。最后以集团的名义上市，成为市值过亿的上市公司。 那姐姐现在已经同时经营农场和豆制品生产厂，而且从兼营中尝到甜头。那冰峰以非常便宜的价钱买下食用油生产厂，基本上可以完全消化掉自家农场生产的大豆。这样，他们就不必为了大豆的销路到期货市场去冒风险。 那姐姐农场生产的大米也已经有一大部分由弟弟的米粉厂消化，以往只卖原粮的状况已经基本改变。剩下的一部分作为原粮出售的大米，这部分的生产能力，可以留来作为调节大米和大豆需求变化的机动空间。大豆的需求大，可以种多一些大豆，需求小，则可以多种一些大米。 那家的粮食集团已经具备了雏形。那冰峰的目标是，公司的粮食，都能经过深加工后，直接销售到最终消费者手里。现在他考虑的一是米粉厂的大部分米粉还不是直接销售到最终消费者手中；二是生产豆油产生的豆饼还不能充分利用。 那冰峰心中已经考虑好，利用这些豆饼来养省内特有的一种香猪，这种香猪的市场前景非常好。可是，如果想要自己消化香猪肉，还需要自己经营饮食业。那冰峰想到，经营饮食业还有另外一个用途，就是可以同时消化掉米粉厂生产的米粉和姐姐农场生产的大米。所以，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项。 可是那冰峰考虑，自己经营养猪场，主要是为了消化食用油生产的下脚料豆饼。豆饼的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像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那冰峰在免费把豆饼送给生产基地所在村庄的时候，已经想好跟村民合作养香猪的办法。 那冰峰打算，由自己的集团跟村民签代养合同，集团提供猪苗和豆饼，村民提供青饲料和负责喂养。待香猪养到预定的重量，就由集团按合同规定的价钱收购。这样既能充分利用豆油生产的下脚料豆饼，又解决了豆饼数量不足以满足一个专业养猪场的问题，而且能给村民提供多一条致富的路。 收购食用油生产基地一年后，那冰峰落实了香猪苗的货源；再由村长牵头，跟村民签好代养包销香猪的合同。这样，那冰峰对集团发展的目标只剩下最后一步：经营饮食业。这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因为饮食行业虽然可以消化米粉、大米、豆油和香猪肉这些集团现有的产品，可是同时需要多得多的非本集团生产的其他产品。因此，需要另一种管理模式。 那姐姐和吕中娆的意见是暂时不要涉足饮食业，因为饮食行业的管理比生产单一产品的工厂要复杂得多。那冰峰想来想去，到底应该怎么办，下不了决心。每到这种时候，那冰峰就会想到韦玉瑶。韦玉瑶虽然不一定可以为那冰峰做决定，可是她考虑问题的方法会给那冰峰启示。 那冰峰和妻子分别向韦玉瑶说了两人不同的想法。韦玉瑶想了想，然后问那冰峰，为什么想要涉足饮食业？那冰峰说，想让自己的所有产品都能够直接卖给最终消费者。韦玉瑶又问，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那冰峰说，为了把成本降到最低，提高自己产品在市场上的竞争力。 ------------ 第九十九章 鱼死网破 第九十九章鱼死网破 韦玉瑶再问，如果你真的经营饮食业，你确信自己的所有产品都有竞争优势吗？那冰峰犹豫了。因为经营饮食店或者饭店，卖的是各种食品，包括饭、菜肴、粉、面…。他怎么敢说自己的饭菜最有竞争力呢？ 韦玉瑶接着说，在你的集团经营饮食业之前，你生产所有产品的原料，几乎都是自己供给的。所以你能够保证自己的产品成本最低，可是经营饮食行业你不可能保证自己的成本最低。你能保证的只是大米，米粉，豆油和香猪肉，而这只占一间饭店中食材的极小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饭店的竞争力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决定因素，就是厨艺。一个顾客到一间饭店吃饭，他首先记住的是，这里的东西好吃不好吃，而不是这里的米饭多少钱一碗。所以，食材的成本差异对于厨艺的差异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听到这里那冰峰豁然开朗，立即放弃兼营饮食集团的想法。 那冰峰改变了想法，使自己跟姐姐和妻子的想法取得一致。他们一同对公司的未来进行规划，把公司改名为“吉岭粮食集团有限公司”，总部设在吉林市；并商定把公司的近期目标定在三年后上市，公司的管理和财务报表从现在开始都按照上市公司的要求办。 现在，“吉岭粮食集团有限公司”的资产，在吉林有一千多亩的农场，包括农场机械和粮仓；一家豆制品加工厂；吉林市内的总部办公室。在绿城，有两家米粉厂；一家食用油生产厂；粮食市场过千平方米的铺面和粮仓，包括公司的办公室；还有两辆送货的皮卡车和一辆轿车。 整个集团的资产已经接近一亿元，而且每年盈利都过千万，资产和盈利都已经符合上市公司的要求。只是公司原来并没有上市的打算，账目记录上没有按照上市公司的要求。那冰峰跟姐姐商量，现在农场的一千多亩地每年只能种植一季大米或大豆，没有充分发挥作用。 公司上市后，得到的资金将主要用来发展温室蔬菜种植，争取在五年内把农场三分之一的土地改建成温室。使农场变成当地的有机蔬菜基地，一年四季都能够为附近的城乡居民提供新鲜蔬菜。这样就能够大大提高土地的利用率，同时为公司带来比种植大米和大豆高得多的稳定收入。 就在那冰峰雄心勃勃准备朝上市公司的目标努力的时候，一天下半夜，那冰峰和妻子在熟睡中被电话铃声吵醒。电话是粮食市场的一个相熟的老板打来的，老板告诉那冰峰，那冰峰的铺子起火了，火势非常猛烈。虽然消防队已经到了，可是火势已经蔓延到附近的铺面。 那冰峰闻言大吃一惊，吕中娆在丈夫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听出来是怎么回事，很快跟丈夫一起穿上衣服，赶往粮食市场。两人赶到粮食市场时，大火已经基本救灭，消防正在检查火场。火场有明显的煤油味，所以，肯定是有人纵火。起火点是那冰峰铺面后面的粮食仓库，里面的十几吨大米和大豆被悉数烧毁。 大火波及两边的商铺，幸好粮食市场不少商铺有人在铺内过夜，火头被发现得早。在消防达到前已经有保安和商家用灭火器救火，虽然那冰峰商铺的火因为铁闸打不开，灭火器无法直接喷到火头。可是两边的商铺因为有灭火器的救助，大火才没有蔓延得更广。 由于大火已经确认是纵火，警方很快有人赶到，并且展开调查。作案的人看来完全没有反侦察的经验，或者他们根本不在乎别人知道是他们干的。警方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和粮食市场大门口的监控录像，轻易重组了纵火者的犯案过程。 犯案的人应该是三人，乘坐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来到粮食市场大门口停下。两人下车，一人手提两桶煤油，一人一手提一桶煤油，另一手拿着铁撬棍。两人直接走到那冰峰的商铺门前。他们撬开锁着铁闸的大铜锁，拉开铁闸，提着煤油走进商铺后面的仓库，把煤油浇在粮食堆上，点火后，拉下铁闸，迅速逃离粮食市场。在粮食市场大门外登上接应他们的面包车，从容乘车离开。 案犯作案的手法干净利落，时间只有大约五分钟，目标就是那冰峰的商铺。可是案犯并没有试图隐瞒自己的身份，没有化妆，直接以本来面目示人。粮食市场的保安和商户从监控录像中一致辨认出，从面包车上下来，提着煤油桶走进粮食市场的两个人，都是原来粮食市场领头大哥郗世贵的手下。 那冰峰的商铺损失惨重，幸好商铺买了保险。虽然保险的赔偿不足以弥补全部损失，可是，赔偿的现金却足以救急。那冰峰听说纵火烧自己商铺的人是郗世贵的手下，他凭直觉，感到应该是郗世宝出事情了，如果郗世宝还是好端端的，他为了保护自己，绝不可能允许弟弟这样干。 那冰峰到工商局去一打听，果然郗世宝已经被“双规”。那冰峰想，大概郗世宝认为是自己举报他，让他中箭落马。所以，郗世宝来个鱼死网破，让弟弟明目张胆地来烧自己的商铺，告诉自己，是他在报复自己。同时，也想借此警告粮食市场的其他老板，不要趁机落井下石。 郗世贵大概以为只要自己不出面，警方就会拿他没办法。郗世贵让两个纵火的手下逃走，自己大模大样，像往常一样生活。那冰峰一知道纵火烧自己商铺的人是郗世贵的手下，他立刻把几年前已经准备好的举报材料交到公安和工商局纪检部门。 根据那冰峰的举报材料，郗世贵几年前凭借哥哥手中的权力和手下的几个打手，在粮食市场自立规矩，乱收管理费，检验费，还不让商家自己定价，已经构成黑社会犯罪。警方很快把郗世贵逮捕，以前的那些罪行，郗世贵亲自参与，他无法否认。 可是这次纵火郗世贵就是不承认跟自己有关。抓不到纵火的那两个人，警方没有证据证明郗世贵是幕后黑手。那冰峰知道后，通过马骏骥的关系，要求警方下次提审郗世贵的时候，让自己旁听。警方同意了那冰峰的要求。 那冰峰化了妆，穿着警服假装记录员坐在一旁。郗世贵进到审讯室，眼睛被灯光照着，怎么认得出那冰峰！郗世贵已经被提审多次，自认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心想，你再怎么审，我稳坐钓鱼台，以不变应万变。我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警方只要找不到纵火的人，就拿我没有办法。 警方还是像以前一样问话，只是按照那冰峰的意见，多问了一些关于那两个纵火犯的问题，还对两人可能藏身的地方一一提问。郗世贵照样是一问三不知，可是，他内心的思想活动却不能不随警方的问话飞快地闪过一连串的念头。 那冰峰从郗世贵的思想活动中已经知道纵火犯的藏身之处，他示意审讯暂停一下。他把两个纵火犯的藏身处告诉审讯员，让他以肯定的语气去试探郗世贵的反应。十分钟后，审讯重新开始，审讯员用那冰峰告诉的地方去试探郗世贵说，其实警方早已知道两个纵火犯藏在那里。 警方暂时不动他们只是想给郗世贵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可是郗世贵自己不珍惜，一直在负隅顽抗。如果郗世贵一直坚持这种拒不合作的态度，而他的两个纵火的手下先坦白了，郗世贵就会被按纵火案主犯，以量刑的上限判刑。 粮食市场纵火案造成的损失大约三百万，属于造成重大损失的案件。根据刑法，量刑的起点是十年，最重可以判死刑，审讯员让郗世贵自己考虑后果。郗世贵被审讯员的话吓坏了，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嚣张的气焰已经荡然无存！ 审讯员不知道那冰峰如何得知两个纵火犯的藏身之处，可是，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经打中了细郗世贵的要害，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没等郗世贵回答，审讯员故意吩咐把郗世贵押下去，看看郗世贵有什么反应。 押解的警员上前解开把郗世贵锁在椅子上的铁扣，郗世贵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两个警员一左一右抓住郗世贵的手臂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这才发现，椅子上有一滩水，冒着热气，还伴随着一股骚臭味。原来郗世贵一听，量刑的上限竟然是死刑，马上被吓得尿了裤子！ 知道了纵火犯的下落，郗世贵配合不配合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所以，这时审讯员根本不在乎郗世贵的态度！郗世贵在被拖出审讯室前，终于从震慑中清醒过来，带着哭腔大叫： “我坦白，我坦白！让我回审讯室！” 一离开公安局，那冰峰立刻带了两个最信任的手下驱车去抓两个纵火犯。那冰峰自己和两个手下都化了妆。有写心术，只要看见纵火犯，他们就跑不了。果然，那冰峰很轻易抓住了两人。他们把两人蒙住眼睛带到绿城市郊一处偏僻的小树林，把两人绑在树上，在每人的一条腿上各砍了一刀。 那冰峰让手下告诉两人，是郗世贵请他们来杀他们灭口，可是，他们不想帮郗世贵。然后，那冰峰打电话报了警，让警方来把两人带走。两个纵火犯相信是郗世贵要杀人灭口，因为他们藏身的地方只有郗世贵一个人知道。被警方逮捕后，两人主动向警方供出了郗世贵和郗世宝两兄弟所有的罪行。 ------------ 第一百章 罗伯特到香港 第一百章罗伯特到香港 朱碧红并没有因为焦宝城捲款潜逃而沮丧，她很快就从小小的不快中恢复过来。毕竟她在事件中并没有遭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虽然在那份投资协议上焦宝城承诺的五十万，自己能得到最好，但是，现在得不到，也算买了个教训。自己已经学到焦宝城比自己高明的地方，焦宝城获胜理所应当。 朱碧红利用投资食用油生产基地的机会，从北京的老爸那里得到了五十万元，这就是朱碧红实实在在的最大收获。朱碧红从绿城回到香港不久，接到二姐苗鹂的电话。苗鹂告诉朱碧红，自己通过国际婚姻介绍网站认识了一个名叫罗伯特的美国佬。 苗鹂说，最近罗伯特就要从美国到绿城来跟她见面，因为没有直飞的班机，罗伯特会在香港转机。苗鹂希望六妹能够在香港帮她到机场接机，并且为罗伯特安排好酒店，费用由她负担。苗鹂说，自己已经把六妹的电子邮件信箱发给了罗伯特，估计罗伯特近期会跟她联系。 朱碧红的香港丈夫一年前患肺癌去世，她正想通过婚姻再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她一听还有这样一条通过跨国婚姻出国的门路，马上问二姐她找到罗伯特的是什么网站。苗鹂把网站名称告诉了朱碧红，朱碧红也答应了二姐所托之事。 果然，苗鹂打电话来的第二天，朱碧红收到了罗伯特的电邮。朱碧红按照苗鹂教自己的方法，下载了一个翻译软件，用翻译软件把罗伯特的英文电邮翻译成中文，虽然语法和句子问题多多，意思却可以看个七七八八。然后，朱碧红用中文写了回信，再用翻译软件翻译成英文传回去。 虽然翻译软件翻出来的英文肯定是乱七八糟的，但是，主要单词的意思不会错。罗伯特应该可以根据几个主要单词的意思，看个**不离十。一个星期后，朱碧红顺利地在香港赤蜡角新机场接到了二姐通过网上认识的罗伯特。 为了和罗伯特沟通，朱碧红特意买了一本英语会话手册。朱碧红先把手册上的中文读熟了，把可能用得上的句子做好记号。她想说什么就查手册，按中文意思用手指着自己要说的句子。然后，让罗伯特也这样办，按手册上的英文意思指出想说的句子，让朱碧红看中文。 朱碧红和罗伯特在电邮中已经互相传过照片给对方，所以在机场出口一见面就互相认出来了。朱碧红已经帮罗伯特在尖沙咀的五星级酒店订好了房间，她带着罗伯特上了通往尖沙咀的机场巴士。在巴士上，朱碧红拿出英语会话手册，尝试用自己想好的方法跟罗伯特沟通。 朱碧红发现沟通的效率非常低，她和罗伯特之间基本上无法进行有效的沟通。罗伯特长得高高大大，身材稍胖，脸色红润，表情丰富。对两人无法很好地沟通，罗伯特时而耸耸肩，时而吐舌头，样子十分滑稽。引得朱碧红也有样学样，两人不时尴尬地相视而笑。 为了更好的沟通，朱碧红在巴士离开机场后不久，就打电话给一个精通英语的朋友，说自己请他过来吃饭，顺便让他帮自己做翻译。朱碧红到酒店不久，她的朋友也到了。有了精通英语的朋友做翻译，朱碧红和罗伯特的沟通方便多了。 朱碧红看看已经是下午茶时间，于是带着罗伯特和朋友一起到酒店附近，找了一间酒楼喝下午茶。罗伯特对在酒楼的环境里喝茶和用筷子吃点心，都感到非常新鲜。为了给罗伯特留下一个好印象，朱碧红叫了满枱子的点心。每上一种点心，她一边夹点心到罗伯特的碗里，一边通过朋友向罗伯特介绍点心的名字。 几笼点心吃下去，肚子已经不饿了，于是朱碧红开始了解罗伯特的情况。罗伯特告诉朱碧红，他今年六十三岁，已经退休，有过百万美元的身家，每个月还有五、六千美元的退休金。他在美国西北的俄勒冈州尤金市有一幢别墅；在南方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海滨另有一幢别墅和游艇。 罗伯特一般夏天在北方的尤金住半年，冬天在南方的迈阿密住半年。朱碧红听了罗伯特的情况，内心禁不住对二姐苗鹂产生妒忌。同时，也引得朱碧红动了要从二姐手中把罗伯特抢过来的心思。 朱碧红心想自己比二姐年轻近十岁，如果罗伯特会看上二姐，自己想把他从二姐手里抢过来，应该没有什么难度。想到这里，朱碧红问罗伯特： “你是苗女士的男朋友吗？” “我和苗小姐只是互相之间有好感，希望能见见面。你们中国人到美国手续比较麻烦，我们美国人来中国比较简单。我没来过中国，也一直希望来中国看看，所以，我就过来了。”罗伯特回答。 朱碧红听了罗伯特的回答，马上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机会。于是她开始有意向罗伯特透露苗鹂的**： “你说你不是苗女士的男朋友。可是她士告诉我，你是她的男朋友，让我在香港替她好好招待你。我知道，苗女士在绿城有男朋友，比她年轻近二十岁。她到哪里都带着她的这个小白脸。苗女士在电话中告诉我，她会把自己的小白脸介绍给你认识，说那是她的表弟。我觉得她这样做不道德，所以要告诉你，让你预先有个心理准备。” 朱碧红说完，看见朋友翻译完了，似乎在跟罗伯特讨论什么问题，边说还边笑。朱碧红问朋友，罗伯特跟他说什么？朋友说，自己把“小白脸”一个字一个字直译成“little-white-face”，罗伯特不明白。所以自己再跟他解释,意思是比女人年轻很多的男朋友。这样，罗伯特就明白了，所以，他感到很好笑。 朱碧红告诉罗伯特，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美国，所以，像罗伯特想到中国看看一样，自己也很想到美国看看。她问罗伯特，如果自己到美国去看望他，他欢迎不欢迎？罗伯特回答，当然欢迎。其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基本上不会有人回答不欢迎，因为，如果回答不欢迎是非常不礼貌的。 朱碧红又缠着罗伯特问，从香港到他的家怎么走。罗伯特告诉她，可以先乘飞机到加州的三番市，再转机到俄勒冈州的尤金。朱碧红又让罗伯特把他美国的电话号码告诉她，这样，她有机会到美国去玩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罗伯特。 他们就这样一直在酒楼里坐到茶市结束，服务员需要在晚市前把枱子按晚市的要求布置好。服务员叫他们先去买单，想坐买完单再回来坐。服务员的话里明显露出要赶他们走的意思，他们这才离开酒楼。离开酒楼前，朱碧红去上厕所，她让朋友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告诉罗伯特，自己喜欢罗伯特。朱碧红从厕所回来后，当翻译的朋友说家里有事，就先离开了。 酒楼的位置离尖沙咀天星渡海小轮码头不远，码头旁边就是全香港最热门的旅游区。朱碧红带着罗伯特先来到小轮码头，上了前往中环的渡海小轮。朱碧红带着罗伯特在渡轮上观赏维多利亚港两岸的景色，上岸后，在中环码头附近逛了一会儿。朱碧红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就和罗伯特再搭渡海小轮返回尖沙咀。 到了尖沙咀，朱碧红领着罗伯特沿着海边的钟楼，文化中心，天文馆，艺术馆，新世界中心，一路走到星光大道。一路上，随着天色暗下来，维多利亚港两岸的灯光逐渐亮起，越亮越多。罗伯特看着这全世界排在前三名的最美丽夜景，不由得大赞： “beautiful！” 朱碧红和罗伯特在尖沙咀海边流连忘返，漫步在熙熙攘攘的游人之中。晚上十点钟左右，朱碧红才把罗伯特送回酒店房间。一进房间，朱碧红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把鞋脱掉，做出一副很累的表情。罗伯特在一旁看见，连声“thank-you！thank-you！”。 罗伯特见朱碧红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罗伯特打开电脑，从里面调出一些照片，让朱碧红看。照片主要照的是两幢别墅，一幢是一尺来粗的原木建的，非常有山野气息；另一幢是钢筋水泥建的，外观非常现代；还有里面的家具，陈设；还有靠着码头的游艇。 因为朱碧红在喝下午茶的时候，通过翻译已经知道罗伯特的基本情况。所以，看了照片，朱碧红马上知道，照片是罗伯特在美国南北两个地方的别墅。除了别墅和家具，还有罗伯特的一些生活照。有他自己在游艇上钓鱼的，开汽车的，还有跟子女和孙子一起的。 看完照片，罗伯特见朱碧红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搞不清楚，接下来朱碧红要怎样安排。是告别，让自己休息；还是…。俗话说，入乡随俗。可是，罗伯特虽有随俗的心，却不知中国的“俗”为何物，怎么随俗呢？所以，他只能等朱碧红安排。虽然两人相处了多半天，但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于是，罗伯特打开电视，选了个英语频道，靠在床头看起电视来。朱碧红休息了一会儿，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用手在额头上抹了抹，再把手凑到鼻子面前闻闻，然后做一个闻到臭味的夸张表情。她又做了一个脱衣服的动作，接着用手指指卫生间。 ------------ 第一百零一章 品尝美国红肠 第一百零一章品尝美国红肠 朱碧红的动作是要告诉罗伯特，自己走得满头大汗，浑身发臭，想到卫生间里洗个澡。也不知道罗伯特到底看明白没有，罗伯特耸耸肩，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朱碧红看见罗伯特的手势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自顾自走进卫生间里，把门关上，脱衣服洗澡。 罗伯特并不完全清楚朱碧红用动作表示的意思，可是，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流水声当然什么都清楚了。虽然罗伯特不了解中国的风俗，可是，根据他在美国对中国的了解，中国的女人应该比美国保守得多。可是罗伯特觉得，朱小姐的开放程度，跟美国女人相比也不遑多让！ 朱碧红跟罗伯特刚刚相处了半天，就主动表示她喜欢罗伯特。现在朱碧红又在罗伯特的酒店房间洗澡，所以给罗伯特开放的印象。罗伯特把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对朱碧红洗完澡出来会干什么已经有所期待。果然，朱碧红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只是用浴巾裹住身体。 朱碧红身体用浴巾裹住，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手拎着自己的衣服，一手示意罗伯特去洗澡。罗伯特搞不清楚，朱碧红的真正想法。他不知道朱碧红让自己去洗澡，是想让自己避开，方便她在房间里把衣服穿上；还是想让自己洗干净后，然后两人一起玩床上游戏。 虽然罗伯特有兴趣，甚至希望能一亲朱碧红的芳泽，可是，他却不敢主动去挑逗朱碧红。朱碧红让罗伯特去洗澡，他就乖乖地进洗手间去洗澡。罗伯特见朱碧红刚才去洗澡的时候是穿着衣服进卫生间，所以，他不敢脱了衣服再进卫生间。 朱碧红看见罗伯特只是把外衣脱下来，挂在壁橱里，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不由得暗暗好笑。朱碧红心想，美国男人一般都很开放。既然罗伯特连二姐那样年老色衰的女人都能看得上，自己这样鲜嫩水淋的靓女自动献身，罗伯特怎么可能不动心？ 虽然朱碧红也已经四十岁，对于女人来说，这个年龄最多只能说仍在虎狼之年，而绝不是什么鲜嫩水淋。可是，朱碧红就是这样，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永远自我感觉良好；对自己想干的事，总是信心满满，想干就干，决不后悔！ 没过多久，罗伯特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罗伯特也像朱碧红一样，用浴巾包裹住自己的下身，手里拎着自己的衣服。罗伯特看见朱碧红已经盖着被子，靠在床头。罗伯特按朱碧红的意思把衣服放在一旁，走到朱碧红跟前。 朱碧红坐直身体，被子从她胸前滑落，露出雪白的双峰。罗伯特的眼光马上被朱碧红胸前峰尖上，那两粒低垂向下的紫黑巨峰葡萄所吸引。朱碧红并未顾及被子，她探身向前，伸手拉下包裹着罗伯特的浴巾，出乎朱碧红的意料之外，浴巾里面，罗伯特竟然穿着紧身内裤。 朱碧红发现罗伯特的内裤已经被里面的东西顶得紧紧的，她费力地扒下罗伯特的紧身内裤，放出里面那只被禁锢的雄鸡。朱碧红俏皮地拨弄了一下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雄鸡头，然后抬起头，笑容可掬地盯着罗伯特的眼睛，然后，她慢慢地躺回床上。 突然，朱碧红手脚并用掀开被子，把自己**的全身完全暴露在罗伯特眼前。朱碧红躺在床上，举起双腿，张开两边大腿和双臂，对罗伯特作出欢迎状。罗伯特虽然不懂中文，可是对朱碧红的动作却决不会不理解。 罗伯特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自己的内裤，上来就从朱碧红的双腿中间爬到朱碧红身上。罗伯特身高体胖，体重超过二百斤，压得朱碧红几乎喘不过气。可是，朱碧红感到十分兴奋，罗伯特浓密的胸毛紧压在朱碧红的双峰上往复摩擦，给朱碧红带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异样刺激。 罗伯特发泄过第一阵冲动后，把嘴巴从朱碧红的脸上移到她的胸前，轮流猛吸朱碧红的双峰；然后，罗伯特抬身跪在床上，双手一手一个，抓住朱碧红的双峰，又捏又搓，力量大得让朱碧红生疼。朱碧红抓住罗伯特的双手，罗伯特大概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停了下来。 罗伯特哪里还忍得住不吃朱碧红这块已经进到嘴里的肥猪肉！他右手从朱碧红的**上移开，轻轻挣脱朱碧红的手，捏住自己的雄鸡，把鸡头对准朱碧红下面的水帘洞，用力一挺，雄鸡就顺畅地滑进洞里。 原来当罗伯特在卫生间里洗澡的时候，朱碧红躺在床上一直在想象等一下即将来临床上游戏如何进行。所以早就横流，漫溢洞外，润滑无比。 罗伯特一轮疯狂地，然后，颤抖着软软地趴在朱碧红身上。看来，罗伯特十分享受跟朱碧红玩的这一次床上游戏。朱碧红也感觉，罗伯特这根美国大红肠的味道真的很不错，跟中国香肠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过了一会儿，两人各自用浴巾擦干净自己的下身，躺在被窝里，不想再动弹。 当晚朱碧红和罗伯特都睡得很香。第二天，朱碧红一直沉睡到被罗伯特伸过来登峰的五指惊醒。朱碧红看看房间的窗户，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边上已经透进了亮光，说明外面已经天亮了。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多钟。罗伯特的飞机是下午三点多的，还有充足的时间。 罗伯特从被子下面向朱碧红摸过来，朱碧红当然不会拒绝。很快罗伯特又把沉重的身躯压到朱碧红身上。朱碧红没有明显感到罗伯特下身应该有的那根东西，她伸手摸了摸，在茂草中间摸到了像泄了气的气球那样一根软东西。 朱碧红握住那根软东西左右摇晃，微笑着对罗伯特摇头，连声说： “no，no！” 虽然朱碧红的英文狗屁不通，可是，罗伯特已经明白了朱碧红是说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干自己想干的事。于是，罗伯特一下子从朱碧红身上爬起来，跪在床上向前膝行，把那根软东西凑到朱碧红的嘴边，口中也像朱碧红一样，连声说： “yes，yes！” 朱碧红当然不会不明白罗伯特是想让自己用嘴巴来帮助他重振雄风。朱碧红赶快把头转向一侧，举起双手向罗伯特左右摇动，急切地发出一连串： “no！no！no！no！” 罗伯特看见朱碧红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中国人很少进行，所以，朱碧红误会自己是在侮辱她。可是，在美国，这很正常，大部分妻子在丈夫有需要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用嘴巴来帮助丈夫。为了消解朱碧红的误会，罗伯特立刻膝行后退，同时不管朱碧红听不听得懂，口中解释： “’sok！yousee…”（没问题的！我做给你看…） 说着，罗伯特已经退到位置。于是，他低下头，钻进朱碧红的两腿之间，伸出舌头去舔朱碧黑草森森的私密裂隙。朱碧红感觉一阵强烈的快感从传来，罗伯特不时还把舌头往裂隙里探。朱碧红是第一次有人为她，感觉确实不一般！ 不到一分钟，罗伯特抬起头，问询般地看着朱碧红，嘴里问道： “，ok？”（现在行了吧？） 朱碧红看见罗伯特已经先舔了自己的，如果自己不肯照样为罗伯特服务，以后自己再想跟罗伯特保持联系，机会就会变得非常小。为了把罗伯特从二姐手里抢过来，朱碧红只好闭着眼睛，憋着气，把罗伯特那根半软不硬的美国软肠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可是，罗伯特已经六十多岁，已经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龄。昨晚刚刚把所有的子弹打光，哪能像二十几岁的时候，一个晚上又重新把子弹装满！朱碧红一、两分钟把软肠吐出来一次，喘几口气，然后再继续。一连几次，虽然软肠变大了一些，可是，硬度还是不足以成事。 罗伯特知道自己已经是力不从心，只好同意朱碧红放弃用嘴为自己服务，朱碧红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罗伯特的性趣已经被挑起，尽管枪里没有子弹，可是，空包弹已经上了膛，不扣一下扳机，罗伯特心有不甘！ 于是，罗伯特躺在床上，要朱碧红帮他打飞机。朱碧红连用嘴巴吸都已经做过了，打飞机对她来说根本就变成了小儿科。可是，要发射一颗空包弹，比发射实弹要困难得多。朱碧红右手酸了换左手，左手酸了再换右手，左右开弓，忙碌了十来分钟，罗伯特的软肠竟然没有硬起来就发射了！ 果然，罗伯特的枪里真的是空包弹！罗伯特全身颤抖**来临时，枪口竟然什么东西也没有射出来。直到罗伯特满足后，朱碧红已经松开手，罗伯特那已经垂向地下的枪口才慢慢流出一、两滴白色的粘液。朱碧红看看已经完成任务，自顾自走进卫生间去，很快地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衣服。 朱碧红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罗伯特仍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朱碧红拍拍床垫，待罗伯特睁开眼睛看着她时，示意罗伯特去洗漱。罗伯特被朱碧红催着，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走进卫生间。罗伯特在卫生间里忙了好一阵才出来，穿好衣服。 罗伯特知道中午之前必须退房，所以，把房间里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打开行李箱，把东西装好，准备到酒店大堂去推房。 ------------ 第一百零二章 苗鹂失算 第一百零二章苗鹂失算 罗伯特在整理行李箱的时候，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找到钱包，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一百美元的钞票，递给朱碧红。两人言语不通，朱碧红搞不清楚罗伯特是什么意思。是不好意思样样要朱碧红花钱，要把钱还给朱碧红，还是要感谢朱碧红，表示他的心意呢？ 朱碧红推辞了好一阵子，罗伯特坚持要朱碧红收下美金，最后朱碧红只好收下。其实，朱碧红的内心是非常想马上收下罗伯特的美金的，只是出于中国人虚伪的礼貌，加上她自己想给罗伯特留下好印象，才尽力推辞。 朱碧红数了数接过来的钱，一共是五百元美金。朱碧红收好钱，让罗伯特先不要退房。她先带着罗伯特下楼，到附近的酒楼吃饭。吃完饭再回到房间拿行李，退房。 退完房，朱碧红看看时间还早，仍然还是带着罗伯特乘机场巴士去机场。乘机场巴士到机场要一个多小时，时间比较长。可是，机场巴士的路线有很长一段路沿着海边走，还经过香港著名的青马大桥，一路上可以看看风景。所以，时间充裕时，香港人一般都会选择机场巴士去机场，不但车费便宜，而且可以看到平时难得看到的风景。 没有人翻译，朱碧红和罗伯特仍然无法进行有效的沟通。朱碧红只好再用原来的笨办法，拿出英语会话手册，找出自己想说的话。这样，虽然罗伯特知道朱碧红想说什么，但是，他一时半刻很难从英语会话手册中找到自己要说的话，只好手一摊，尴尬地一笑，算是回答。 到了机场，朱碧红跟罗伯特告别时，罗伯特连连说了几个“thankyou！”朱碧红别的说不出，只记得不停地说“email，email”。罗伯特应该明白她的意思，挥挥手，一句“ok，bye-bye！”，然后拖着行李箱，转身走进了禁区。 罗伯特从香港飞到绿城，二姐苗鹂亲自到机场去迎接。在香港朱碧红告诉过罗伯特，苗鹂有一个“小白脸”，也就是比她年轻很多的男朋友，到哪里都跟着她。果然，正像朱碧红告诉罗伯特的那样，真有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男人替苗鹂忙前忙后，帮罗伯特拖着行李箱跟在两人后面。 苗鹂真的对罗伯特介绍这个年轻人是“my-cousin”（我的表弟）。为了记住这两个英语单词，苗鹂用了好几天的功，“my-cousin”，“my-cousin”，天天念个不停，今天终于能够用上了。罗伯特听了点点头，看来应该是听懂了。 苗鹂把罗伯特安排在绿城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而没有让罗伯特住进自己家里。苗鹂跟自己的小白脸住在一起，她怎么能让罗伯特住到家里呢？其实，苗鹂在网上认识罗伯特，主要目的并不是他自己想嫁人，而是小白脸想借苗鹂之力移民美国。 虽然苗鹂不介意跟罗伯特上床，可是罗伯特想要跟苗鹂结婚则必须先答应，帮小白脸跟苗鹂一起办理美国移民签证。如果罗伯特不答应自己带着小白脸到美国，苗鹂打算把罗伯特转介给其他想嫁到美国的闺蜜。当然，转介不是免费的，而是事先谈好价钱，两厢情愿。 罗伯特在香港为了朱碧红不但已经打光了体内的子弹，而且已经透支了身体的恢复功能，对苗鹂已经真的是有心无力。苗鹂陪着罗伯特在绿城附近的旅游景点玩了两天，罗伯特对苗鹂完全没有动一点心思。苗鹂也没有主动提出要在罗伯特的酒店房间过夜。 苗鹂当面无法跟罗伯特沟通，晚上回家，他们可以通过电脑沟通。苗鹂不太想自己跟罗伯特的事情让绿城太多人知道，所以一直没有找个懂英语的朋友来当翻译。罗伯特当然不会把朱碧红跟自己上床的事告诉苗鹂，可是他却告诉了苗鹂，朱碧红也喜欢自己。而且说，这是朱碧红亲口对自己说的。 苗鹂心中对朱碧红感到不快，可是对罗伯特的言语中却表现得很大方，她对罗伯特说，朱碧红比自己年轻近十岁，如果罗伯特也喜欢自己的六妹，干脆自己退出，让他们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苗鹂这样说只不过是想以退为进，试探罗伯特的反应。 虽然美国人在性事方面比较开放，罗伯特却不喜欢娶朱碧红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作为丈夫，当然不希望妻子是这种刚认识半天就跟人上床的人。罗伯特觉得朱碧红更过分的是，辜负了朋友对她的信任。她不但不为闺蜜在男朋友面前说好话，反而把大爆闺蜜的隐私！ 罗伯特六十多岁的人，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他很快就看出来，朱碧红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抢闺蜜的男朋友！罗伯特之所以在跟朱碧红游戏过后，给她五百美元，就是因为在他心中，只把朱碧红当成卖淫女，连普通朋友也不是。罗伯特认为，给了她五百美元，大家就两不相欠了。 不过，朱碧红虽然没能得到罗伯特的好感，可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罗伯特却从这两天看到的情况，已经相信朱碧红说过的话，苗鹂口中的表弟，其实就是她的小白脸。罗伯特讨厌朱碧红对朋友不忠，同样讨厌苗鹂欺骗自己，虽然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第三天去观光回来，罗伯特请苗鹂吃晚饭，苗鹂好像理所当然地让小白脸陪在一旁。吃完饭，罗伯特拉着苗鹂的手，非要苗鹂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小白脸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着苗鹂，似乎在征求苗鹂的意见，自己应该怎么办？ 没等苗鹂表态，罗伯特有点不耐烦地朝小白脸挥挥手，意思很明显，让小白脸不要跟着来。小白脸不敢公然对抗罗伯特，惹罗伯特不高兴。他只好停下脚步，眼睁睁地看着苗鹂和罗伯特双双进了电梯。原来，罗伯特感觉自己下面的枪里，已经又上好了子弹。 苗鹂在跟罗伯特通过电脑谈情说爱时，什么挑逗的话都说过，还曾经进行过裸聊。所以，现在两人在一起，罗伯特要求两人独处，洗鸳鸯浴，甚至玩床上游戏都不算过分。苗鹂并不是不肯跟罗伯特玩床上游戏，而是想先跟罗伯特谈好，将来要把小白脸跟自己一起办美国移民签证。 刚到绿城的前两天，罗伯特不但碰也没碰苗鹂，两人晚上网聊也没有什么挑逗之词。所以，苗鹂搞不清楚，为什么罗伯特在美国的时候，对看自己的身体和跟自己玩床上游戏有那么大的兴趣，到了两人见面，人在跟前了，反而变得这么一本正经的。 苗鹂哪里知道，罗伯特在香港时，体内的精华已经被朱碧红掏空了。罗伯特担心自己临场表现不够威猛，让苗鹂不满意，自己面子上也下不来。所以，罗伯特故意装得一本正经，在跟苗鹂网聊也没有一句挑逗的话。苗鹂想借罗伯特向自己求爱时谈条件，所以，她不想主动挑逗罗伯特。 这就是造成前两天，两人相处不像恋人，而像一般朋友关系的根本原因。谁知到了第三天，罗伯特在苗鹂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突然拉苗鹂到自己房间。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独处一室，当然可以预期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然，苗鹂不是处女，其实她并不介意跟罗伯特玩床上游戏。可是苗鹂想要在玩床上游戏之前跟罗伯特谈条件的打算已经行不通。因为苗鹂跟罗伯特都是通过网聊来沟通，没有翻译软件的帮助，两人面对面根本无法沟通。 从情理上说，罗伯特到绿城来，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罗伯特跟苗鹂网聊时，苗鹂已经暗示和默许，如果罗伯特到绿城来见她，她会跟罗伯特玩床上游戏。如果两人独处酒店房间，苗鹂却拒绝像情人一样对待罗伯特，罗伯特肯定第二天就会不辞而别，离开绿城。 苗鹂通过一年多网聊，辛辛苦苦跟罗伯特建立起来的情人关系也一定会就此终结。这自然不是苗鹂所希望的结果。所以，苗鹂只好乖乖地跟着罗伯特进酒店房间。苗鹂的小白脸没有苗鹂的示意，只能悻悻地离开。 虽然苗鹂已经五十岁，脸部看上去比朱碧红显老。可是，衣服一脱，身材却要比朱碧红苗条得多。其实，真正玩床上游戏时，女伴的身材偏胖给男伴的感觉比偏瘦更舒服。可是，当今社会的审美标准却是，苗条是美，肥胖是丑。 这样的审美标准当然会影响男人欣赏女性酮体时的心理状态。所以，罗伯特面对丰胸、细腰、凸臀的苗鹂，感觉比面对朱碧红那肥硕的躯体更兴奋，更刺激。可是，罗伯特却感觉，苗鹂在游戏中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参与游戏的积极性，明显没有朱碧红那么高，显得有点敷衍和心不在焉。 苗鹂在罗伯特的房间里呆了两个多钟头，让罗伯特满足后，苗鹂完全没有留下来跟罗伯特在酒店过夜的意思。罗伯特见状也不强留苗鹂过夜。苗鹂离开时，对罗伯特接连说了几个“inter，inter”。罗伯特点点头，连声“ok，ok”的回答。 苗鹂回到家，小白脸正在上网玩游戏。苗鹂以为自己已经跟罗伯特约好，让小白脸立刻联系罗伯特。以前苗鹂跟罗伯特网聊，很多时候，都是苗鹂一边干其他事，一边口述，实际在电脑上操作的是小白脸。今天小白脸找来找去，没有发现罗伯特在网上。 ------------ 第一百零三章 移民美国 第一百零三章移民美国 苗鹂没想到，罗伯特像很多男人一样，把体内的子弹发射光后，马上就会变得神思倦怠，没有精神，懒洋洋地不想做事，只想睡觉。苗鹂走时连声说“inter，inter”，罗伯特理解为明天上网联系。苗鹂回到家时，罗伯特已经进入梦乡。苗鹂非常失望，可是罗伯特没上网，她只能等。 第二天，苗鹂好不容易在网上跟罗伯特联系上。她向罗伯特提出，结婚后，希望罗伯特能够同时帮自己和表弟办理赴美移民签证。罗伯特问，为什么？苗鹂说，表弟从小父母双亡，是自己抚养大的，自己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国内，一个人跟着罗伯特去美国。 罗伯特说，按照美国人的习惯，孩子十八岁就应该独立，离开父母去过自己的生活。苗鹂的表弟已经三十岁，为什么还要一直跟她形影不离？难道表弟要跟她一辈子，永远跟她在一起吗？苗鹂回答，起码要等到表弟结婚，有妻子照顾，自己才放心让表弟离开自己。 罗伯特说，他在酒店跟懂英语的服务员聊天，了解到，就算是在中国，一般人即使是对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像苗鹂对表弟那样，走到哪里，跟到哪里！除非自己的儿子有智力障碍，不能离开其他人的照顾，才会对儿子形影不离。 苗鹂想不到罗伯特会这样来质疑自己跟小白脸的关系，一时无言以对。正在操作电脑的小白脸也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罗伯特见苗鹂老半天也不回话，干脆不跟苗鹂绕弯子。他直接对苗鹂说，你用不着骗我。我在香港的时候，朱小姐已经告诉我，你口中的表弟，其实就是你的小白脸！ 罗伯特接着说，刚听到朱小姐告诉自己这个情况时，自己还是半信半疑。可是通过这几天在绿城的所见所闻，特别是，苗鹂要求自己在结婚后，同时办理她和表弟的赴美移民签证，这非常不合常理。所以，自己相信了朱碧红的话：苗鹂所谓的表弟，实际上就是她的小白脸。 罗伯特感谢苗鹂邀请自己来绿城，也感谢苗鹂对自己的招待。罗伯特说，自己在绿城的这几天过得非常愉快。自己虽然不介意苗鹂在认识自己之前的情史，可是，却十分介意两人如果共同生活，能不能坦诚相待。 罗伯特说，现在，自己已经了解到，苗鹂的表弟其实就是她的小白脸。从苗鹂对待小白脸和自己的态度来看，小白脸在苗鹂心中的位置比自己重要得多。自己无法接受在妻子的心中另有一个比自己更重要人，更无法接受妻子为了别人对自己说谎！所以，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出。 罗伯特的话虽然还保持着西方绅士的礼貌，可是，苗鹂已经听出，自己所有的打算已经落空，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苗鹂在谎言被罗伯特直接戳穿后，没有必要再去自找难堪，所以，她不再关心罗伯特接下来的打算。罗伯特也没有告诉苗鹂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罗伯特返程路过香港时也没有通知朱碧红，他在香港机场直接转机飞回美国。 苗鹂本来也担心，自己跟小白脸的关系会让罗伯特看出来。如果罗伯特说是自己看出来的，苗鹂不会怀疑有他。可是罗伯特却亲口告诉她，是苗鹂的六妹朱碧红出卖了她。苗鹂立刻把自己计划落空的原因全都归咎到六妹朱碧红头上。 本来，罗伯特不应该把朱碧红的名字告诉苗鹂，因为朱碧红说的既然是事实，那就说明朱碧红真的是不希望罗伯特被骗，是为罗伯特好。可是，朱碧红的所作所为让罗伯特感到非常不耻，所以，他才会把朱碧红当成卖淫女，付钱给她。最后，还把她出卖自己姐妹的丑事透露给了苗鹂。 苗鹂可不是心中藏得住事的人，她也不把自己为了小白脸去骗美国人，结果被戳穿的事当成丑事。她逢人就骂朱碧红是臭逼，连自己的姐妹也出卖，并且把事情从头到尾细数一遍。苗鹂把朱碧红出卖自己的丑事唱得全绿城都知道，这样一来，朱碧红再也没脸回绿城见众姐妹了。 苗鹂被朱碧红出卖，想嫁到美国去的美梦也被搞黄了。朱碧红预计，罗伯特知道苗鹂一面养小白脸，一面想通过自己的帮助，跟小白脸一起移民到美国后，肯定不会继续跟苗鹂交往。所以，朱碧红一直等待罗伯特从绿城回美国，路过香港时来找自己。 可是，等来等去，却不见罗伯特联系自己。刚开始，她还以为罗伯特跟苗鹂没有被自己拆散。过了半个月，她打电话给其他姐妹了解情况，才知道，罗伯特跟苗鹂真的像自己预计的那样被自己拆散；罗伯特已经离开绿城回美国多时。 现在，二姐苗鹂知道是朱碧红在罗伯特面前说她的坏话，对朱碧红恨得要死！她扬言只要朱碧红胆敢回绿城，她就要找人去教训朱碧红。朱碧红没想到罗伯特竟然会把自己出卖姐妹的事情告诉苗鹂。她心想，不回绿城就不回绿城，没什么大不了！ 朱碧红自信，自己的身体一定会给罗伯特留下深刻的印象。罗伯特食髓知味，肯定会再来找自己。可是，虽然罗伯特跟苗鹂已经被自己拆散，但是罗伯特并没有主动联系自己。朱碧红不相信罗伯特会看不上自己，于是主动发电子邮件给罗伯特。 朱碧红一连发了三封电子邮件给罗伯特，可是罗伯特一封也没有回复。俗话说，好事不过三。朱碧红终于明白，罗伯特根本就是不想理睬自己。朱碧红不检讨，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下贱，使得罗伯特产生厌恶。朱碧红把罗伯特不理睬自己归因于苗鹂。 她认为是苗鹂欺骗罗伯特，让罗伯特对所有中国女人失望，才会连累自己。朱碧红的自尊心一下子被激发起来，她心想，你罗伯特不过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美国老头，就算你有些钱，又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我朱碧红少了你一只美国老王八，就做不成脚鱼汤了！ 朱碧红发誓，自己一定要嫁到美国去！等自己移民到了美国，再从美国打电话给罗伯特，让他知道自己不靠他，照样可以得到美国绿卡！于是，朱碧红开始每天别的事情都不干，一直在国际婚姻介绍网站上物色美国的单身老头子。 本来朱碧红以为，苗鹂这么老都可以在网上找到罗伯特，自己比苗鹂年轻、漂亮，应该很快就可以钓到一条美国鱼。可是，朱碧红每天上网七、八个钟头，三个月下来，结果却不像自己预计的那样理想！ 刚开始时，朱碧红还挑三拣四，选的人都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可是，三个月徒劳无功之后，她开始走向另一个极端：只要是美国的单身男人，她通通都发邮件过去联系。朱碧红放下身段，终于得到了回报，美国纽约有一个美国黑人，愿意跟朱碧红进一步发展关系。 很快两人开始通过视频裸聊。原来，愿意跟朱碧红发展关系的那个美国黑人，是在伊拉克战争中被炸断一条腿的伤残军人。他每个月从政府领到的伤残军人抚恤金相当丰厚，他答应，只要朱碧红同意嫁给他，他愿意把自己的大部分抚恤金交给朱碧红。 朱碧红心想，虽然对方是黑人，可是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好过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而且，这个黑人非常主动，只要自己同意，很快就可以到美国去跟他结婚。自己既然想尽快去美国，作出一些牺牲也值得。自己只要到了美国，就可以骑驴找马。一旦自己找到更好的，马上就把这个残废黑人飞掉！ 想到这里，朱碧红爽快地答应嫁给这个伤残黑人。在伤残军人未婚夫的帮助下，朱碧红果然很快办好了赴美探亲签证。未婚夫让朱碧红到美国去登记结婚，然后就在美国申请移民签证。因为丈夫是美国公民，申请妻子的赴美移民签证无须排队，很快就能批下来。 朱碧红在香港登上直飞纽约的飞机时，心里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自己移民美国的梦想终于梦想成真了！朱碧红在飞机上吃了四餐饭，看了一场电影，经过十几个钟头的飞行，终于到了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虽然旅途一帆风顺，可是入境的时候却有点小麻烦。 朱碧红不懂英语，美国的移民局办理入境手续的工作人员不懂中文，两人无法沟通。移民局工作人员看见朱碧红的年龄、长相和打扮，怀疑她是到美国来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移民局工作人员对自己怀疑的人一般都会多问几句。如果认为自己的怀疑有根据，他们有权拒绝被怀疑的人入境。即使你有美国大使馆的签证也没有用。 移民局工作人员见朱碧红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知道她不懂英文。于是让人把她带到旁边一间小房间里等着。好半天，才来了一个懂中文的女工作人员。她问清楚朱碧红是来探望未婚夫的，又向朱碧红要了未婚夫的姓名、地址和电话号码。 又过了半个钟头，懂中文的工作人员回来了。她带着朱碧红入了境，然后把已经盖好入境章，钉好出境白卡的护照还给朱碧红。工作人员告诉朱碧红，她的未婚夫帕特里克现在正在机场旅客出口处等着她。海关工作人员拍拍朱碧红的肩膀，嘴里很自然地冒出一句英语： “enjy-yur-stay-in-us！”（祝你在美国过得愉快！） ------------ 第一百零四章 落脚哈林区 第一百零四章落脚哈林区 朱碧红按美国移民局工作人员的指引，来到托运行李领取处时，同机到达的其他旅客已经早已把行李领走，人也全都走得无影无踪。行李转盘上只剩下朱碧红的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朱碧红费力地把自己的两件行李从转盘上拖下来，双手一边一个，拉着行李箱朝海关慢慢走去。 美国海关工作人员，大概也看朱碧红不顺眼，把朱碧红截住，让她把行李箱搬上检查枱，打开检查。朱碧红的两个行李箱都是装得满满的，打开后，所有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朱碧红花了近一个钟头才把所有东西重新装进行李箱。 经历了千辛万苦，朱碧红累得满头大汗，她终于踏进了美国的国门。朱碧红深深地出了一口大气，自我安慰说：好事多磨！朱碧红出了禁区的大门，很快找到了站在到达旅客出口处等了好几个钟头的未婚夫帕特里克。 帕特里克拄着双拐站在栏杆后面，朱碧红激动得立刻向未婚夫冲过去，情不自禁地隔着栏杆拥吻帕特里克。跟帕特里克一起来接机黑人朋友，绕过栏杆，进来帮朱碧红把两件行李搬上机场的行李车推走。 帕特里克拄着双拐，领着朱碧红朝机场停车场走去。朱碧红紧赶两步追上去，搀扶住自己的未婚夫。停车场上，帕特里克的朋友已经把朱碧红的两个行李箱安放好，正站在车旁招呼帕特里克过去。帕特里克只有一条腿，不能开车，所以只能请朋友开车来接未婚妻。 开车的司机十分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朱碧红估计，开车的小伙子很可能是帕特里克的亲戚，十分饶舌，从上车开始，嘴巴叽里咕噜地就没停过。朱碧红不懂英文，离开了电脑，就没法跟帕特里克沟通。所以她只是跟未婚夫一起，坐在后排，一脸尴尬的笑容。 车子刚开出停车场，帕特里克的手就伸到了朱碧红的大腿中间。朱碧红自认为是情场高手，以前她想征服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故意把双腿夹得紧紧地，不让帕特里克的手轻易＃＃＃两腿之间。她知道，如果自己马上开门迎客，就不值钱了。所以，一定要吊足帕特里克的胃口。 帕特里克感觉到未婚妻的抗拒，他微微一笑，四指握拳，单单伸直中指从朱碧红双腿之间用力插到底。然后，他用中指尖用力探未婚妻＃＃＃那个私密的洞口。帕特里克的动作让朱碧红感到十分不舒服，她扭动身体避开帕特里克的手指。 帕特里克干脆把手从大腿伸到未婚妻的腰间，把衣服拉开，手伸进衣服里面，贴着肉向上钻到＃＃＃下面，用力握住那弹力十足的**。大概帕特里克兴奋过度，手上的力量没了分寸，捏得朱碧红疼得“喔唷”一声叫出口。 朱碧红有点生气，伸手抓住帕特里克的手臂，用力向下压，迫使帕特里克的手臂从自己的衣服下面抽出来。帕特里克挣脱朱碧红的手，反过来抓住朱碧红的双臂，把朱碧红推倒在座位上。帕特里克再把朱碧红的双腿搬到座位上，让朱碧红从侧躺变成仰卧在座位上。 帕特里克顺势把朱碧红的双膝分开，自己从朱碧红的双腿中间，猛扑到朱碧红的身上。朱碧红这下子终于知道，未婚夫是想在车上行使丈夫的权利。朱碧红感到委屈，感到不情愿。因为跟男人上床，从来都是自己利用来控制男人，谋取利益的手段。从来都是自己主动，没有被逼着干的！ 帕特里克下肢残了，双臂的力量大得出奇。他用胸口压住朱碧红的双峰，抬起下身，奋力把朱碧红的裤子褪下，再用独脚蹬开。朱碧红知道，如果自己拼命反抗，帕特里克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成事。除非他把自己打昏。 可是，现在看样子，帕特里克是志在必得。朱碧红考虑，如果自己拼命反抗，先不说会不会激起帕特里克的兽性，就算自己成功阻止帕特里克对自己施暴，万一惹得帕特里克生气，他一发狠不管自己了，把自己扔在半路，异国他乡，举目无亲，自己怎么办？ 此外，如果帕特里克先把自己弄昏，再施暴，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朱碧红无须一秒钟已经把道理想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帕特里克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了！于是朱碧红只好假装顺从，不再反抗。 以往朱碧红主动时，没等开始玩游戏，下面早已是水漫金山，润滑无比。这次受到突然袭击，脑子中又非常抗拒，下面干巴巴的。加上帕特里克的美国黑肠又粗又硬，还要暴力闯关。仅凭他自己分泌的一点点＃＃＃，就硬插到底。朱碧红感到比自己第一次被“破瓜”时还要疼十倍！ 到了这时，永远自我感觉良好的朱碧红也禁不住流下了屈辱的眼泪！还好帕特里克这次是个快枪手，很快完事。朱碧红才没有更多受罪。 前面的司机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即使他看不到，听到帕特里克“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也已经清楚了。司机嘴里叽里咕噜，抑扬顿挫，不知是欢呼还是喝彩。 汽车开到纽约曼哈顿岛上城的哈林区，在第一百二十几街的一栋大楼前停下来。帕特里克住的是政府的廉租房。司机把朱碧红的行李搬进大楼，朱碧红忍着＃＃＃的疼痛，搀扶着帕特里克跟在后面。 大楼的门卫从门房里出来，跟帕特里克打招呼。帕特里克得意地指着朱碧红介绍： “mywife，fromchina.” 门卫看见打扮得像富婆一样的朱碧红，竖起大拇指，大赞“beautiful”。 大概因为帕特里克是伤残军人，政府为了照顾他，把他的住所安排在大楼的底层。帕特里克的住房一房一厅，房间大约十多平方米，客厅连厨房大约三十平方米，另有卫生间十来个平方米。 房间面积不算小，对从寸土寸金的香港来的朱碧红，这套房子比自己原来在香港住的两房一厅面积还要大。可是整个屋子脏的要命，臭烘烘的，像个狗窝！ 帕特里克一回到家里，就自顾自往沙发上一躺，单脚搁在茶几上，打开电视。朱碧红见帕特里克当自己透明，只好自动打扫房间的卫生。 朱碧红忙了半个多钟头才把房间弄得稍微像点样。然后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什么吃的东西，准备做饭吃。朱碧红就着冰箱里的东西，煎两个太阳蛋，两根热狗肠，烤四片面包，端到茶几上，想跟帕特里克一起吃饭。 朱碧红再从冰箱倒两杯牛奶回来，帕特里克已经把四片面包夹上所有的煎蛋和热狗肠，做成一个超级三明治，正往自己嘴里塞。 朱碧红没办法，只好自己再去另给自己做一份吃的，坐在一边默默地吃。朱碧红一面吃，一面考虑，自己不可能餐餐都吃这种东西。于是，吃完饭，她向帕特里克伸手要钱： “money，money。”然后用手指指外面说，“东西” 朱碧红情急之下，把自己记得的几个英文单词，中英文并用，向未婚夫要钱去买东西。 朱碧红的发音虽然不准确，可是，帕特里克结合朱碧红的动作，已经明白未婚妻的意思，他轻描淡写地挥挥手说： “” 朱碧红还记得“tomorrow”的意思是“明天”，知道帕特里克答应明天给钱让自己去超级市场买东西，也就不吱声了。 朱碧红再走进卧室，感到臭烘烘的。她再打开落地壁橱，里面堆得乱七八糟的衣物立刻散发出一股霉味。 朱碧红把床单、枕套撤下来，塞进洗衣机去洗。她再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出自己从香港带来的干净枕套和床单铺好。然后，整理未婚夫壁橱里的衣物。 朱碧红把看起来需要干洗的衣物用衣架掛起来，把看上去不干净的衣物全部扔到壁橱外面的地板上。她准备把这些脏东西全部好好地洗一遍。 朱碧红洗完床单枕套，晾在阳台上，然后分批洗壁橱里扔出来的东西。洗衣机里在洗东西，朱碧红就四处抹灰尘，再拖地板。 等到朱碧红忙完，抬起头来，看看已经窗明几净的房间，才松了一口气。帕特里克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朱碧红拿了一件风衣帮他盖上。 朱碧红忙得满身臭汗，她从下飞机后，还没洗过澡。她闻闻自己的身上，觉得臭不可闻，连自己也觉得无法忍受。 朱碧红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从里到外所有的干净替换衣物，走进卫生间，准备好好洗洗。朱碧红在卫生间里脱光了衣服，她觉得＃＃＃挺疼，于是，抬起一条腿，翻开私密处，对着镜子检查。 朱碧红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已经被未婚夫在车上施暴时擦破了，有几个地方血红血红的。她在卫生间里到处翻，看看有没有消炎药。可是想想，就算自己找到什么药，上面都是英文，自己也看不懂。 可是，朱碧红不能不洗澡，她只好先洗完澡，再想办法告诉帕特里克，自己需要消炎药。朱碧红跨进浴缸，调好水温，从头到脚，舒舒服服地享受淋浴。 本来，按照朱碧红的习惯，全身这么疲劳，她应该好好洗一个泡泡浴。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把积了厚厚一层污垢的浴缸擦洗干净。 所以，她不敢洗泡泡浴。她觉得还是站着洗淋浴放心些。朱碧红全身打满了肥皂，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她用自己带来的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张开眼睛，被吓了一跳！ ------------ 第一百零五章 忍辱负重 第一百零五章忍辱负重 朱碧红张开眼睛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帕特里克已经全身**，站在浴缸前，正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 朱碧红被吓得本能地大吼一声： “谁？” “don’t-be-afraid，it’s-me，your-hu＃＃＃and！”（别害怕，是我，你的丈夫！）帕特里克看见朱碧红被吓得花容失色，不由得洋洋得意。 朱碧红还没回过神来，帕特里克伸出双手，抓住朱碧红的双臂，手中一借力，独脚跨进浴缸。帕特里克立刻把朱碧红按倒在令她恶心的浴缸中。 浴缸底的污水积了有三寸高，上面浮着厚厚一层灰黑色的肥皂泡。肥皂泡里溶着的，都是朱碧红自己的臭汗和泥甲。 帕特里克双手分开朱碧红的双膝，身体就从朱碧红的双膝中间压下去。朱碧红倒在浴缸中使原来三寸高的污水上涨了两寸，已经浸泡到她＃＃＃的黑草丛中。 帕特里克那管这些，肥皂水正好当润滑剂！他硬邦邦的黑肠带着灰黑色的肥皂泡，直插洞底，朱碧红比在车上被施暴感觉更痛，更屈辱！ 朱碧红这次感到的痛，不仅仅在＃＃＃，更在心中。她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屈辱，然后是愤怒，接着就是想发泄，想报复！甚至想杀了帕特里克！ 朱碧红无利不起早的性格马上让她冷静下来。她心中已经十分清楚，自己是被这个黑鬼骗到美国来当他发泄兽性的工具。 既然自己已经付出，如果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就跟黑鬼摊牌，那么，自己就什么回报都得不到。为了得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自己只能忍！ 可是，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朱碧红回想，自己之所以一再降低条件，找美国人结婚，主要就是受到罗伯特的刺激，想尽快移民到美国，然后从美国打电话给罗伯特这个老王八，告诉他，自己已经移民到美国！ 说穿了，自己就是为了赌气，就是因为虚荣心，才让自己受这个独脚黑鬼这样的侮辱！想不到，这个黑鬼竟然是一条发情的公狗，四、五个钟头竟然能连发两炮！ 帕特里克这一次发泄比上一次时间长得多，加上朱碧红内心的厌烦和抗拒，时间过得更加慢。大概帕特里克枪里的子弹不多，不像子弹多时那样容易上膛。 帕特里克发泄完＃＃＃，从朱碧红身上爬起来。朱碧红也流着眼泪爬起来，原来已经洗干净的身体沾满了灰黑色的肥皂沫。她打开水龙头，重新冲洗身体。 帕特里克抱着朱碧红一起冲洗身体，嘴巴伸过去要吻朱碧红。朱碧红扭头左闪右避，帕特里克就一下一下吻在朱碧红的脸上。 朱碧红已经考虑清楚，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一定要忍辱负重。所以她的躲避只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动作不是十分坚决。 等到两人身体洗得差不多，朱碧红没有忘记她＃＃＃的擦伤。她担心，从擦伤到现在已经五、六个钟头。伤口一直在潮湿肮脏的环境中。 刚才更被帕特里克的黑肠带着洗澡的脏水，往复摩擦了几百次。如果不能马上擦些消炎药，＃＃＃＃＃＃发起炎来，加上野兽一样的未婚夫，自己将会有受不完的罪！ 她把帕特里克轻轻推开，然后，翻开黑毛下面的洞口，让他看下面的擦伤处。然后做一个用棉签往伤口上擦药的动作。 朱碧红动作做了好几遍，帕特里克才明白未婚妻的意思。他嘴里连声“ok，ok”，拿起挂在墙上的双拐，支撑着身体，出了卫生间。 几分钟以后，帕特里克拿着消炎药膏和棉签回到卫生间，递给朱碧红，看着朱碧红擦完药，再把药拿出去放好。 朱碧红洗完澡，穿好衣服，出了卫生间。她马上想到，自己这次是来跟帕特里克结婚的。只有跟帕特里克结婚，自己才能获得美国的永久居留权，也就是所谓的绿卡。 所以，首先自己要催帕特里克去登记结婚，然后去申请绿卡。还有，帕特里克答应过把他的抚恤金大部分交给自己。所以，这也是自己要争取的下一个目标。 目前，为了达到目的，最大的障碍就是自己不懂英语。就算自己的计划再周详，理由再充足，自己跟未婚夫鸡同鸭讲，无法沟通，还是无济于事。 朱碧红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用中文写上什么时候去登记结婚？然后用翻译软件翻成英文，拿给帕特里克看。帕特里克看完，应该是懂得了朱碧红的问题。 帕特里克伸出一个手指，说： “’ll-arrange-that.”（一个星期，我会安排。） 朱碧红听不懂，于是，找出纸和笔，让帕特里克把要说的话写下来。然后她把字母一个个输入电脑，用软件翻译成中文，总算看明白。然后点头“ok.ok.” 帕特里克连放了两炮，总算老实了一个晚上。朱碧红得以好好睡了一大觉，精神恢复了许多。昨天晚上，虽然她十分疲劳，可是还是思绪万千，很久无法入睡。 她考虑，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对付帕特里克？最后她想到了一个故事： 有一个女人，专找有钱老头子结婚，结婚没几年，老头子就会病死。老头子的家产就会全部落在这个女人的手中。这个女人在十多年中结了四次婚，老头子一个个都死了。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有钱。 警方怀疑四个老头子都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于是，找这个女人调查。这个女人坦承，老头子都是自己有意害死的。 警方问，她用什么方法害死老头子？这个女人告诉警方，自己精通厨艺，每天做很多好吃的饭菜让老头子吃，让他们吃得不能停嘴；自己还精通床上功夫，天天引诱老头子跟自己玩床上游戏。 这些老头子越来越胖，又天天消耗体内的元阳精华，所以，很快就会油枯灯灭，去见上帝。这些老头子就是这样被我害死的，可是他们死得很快乐；死得心甘情愿！警方对这个女人当然无法定罪。 朱碧红从这个故事中得到启发。她决定用相同的办法来把帕特里克元阳掏空，让他也像故事中的那几个老头子那样，做一个快乐的短命鬼。 朱碧红有了主意，她的自信心马上回来了。原来她对帕特里克从内心十分抗拒，感觉帕特里克是一头饿狼，自己是一只羔羊。内心非常担心饿狼随时会向自己扑过来，把自己吞下肚。 现在朱碧红把引诱帕特里克上床当成复仇的手段，内心完全没有了那种厌恶和受辱的感觉。她决定今后要主动去挑逗帕特里克。 朱碧红打算，今后只要在家，无事可做，她就主动坐在帕特里克身旁，用手去玩弄他下面那根黑肉肠，只要帕特里克一有反应，立刻跟他玩游戏。如果反应不够强烈，自己就帮帕特里克＃＃＃，想尽千方百计要把他榨干！ 朱碧红在＃＃＃擦伤处和洞内擦了大量消炎油膏，既能防止擦伤处发炎，又能充当润滑剂，随时准备帕特里克到自己身上来发泄＃＃＃。 第二天，到机场去接朱碧红的黑人小伙子又来了，帕特里克介绍开车的小伙子名叫麦克米伦，是他的表弟。他让麦克米伦载朱碧红到超级市场。 帕特里克给了朱碧红几百美元，让她去买东西。帕特里克身体伤残，上下汽车不便，就没有一起去。 汽车开了半个钟头，还过了一座长长的桥，来到一家名为k-mart的超级市场。超级市场外面是一大片足以停放上千辆汽车的停车场。这在香港是不可想象的。 从停车位走到超级市场人口花了好几分钟。这是一家典型的美国式超级市场。占地面积非常广，长和宽都有一百多米，大约有三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 超级市场的购物车比香港超级市场的购物车大一倍，货架之间的通道非常宽阔，而且，这么大的面积只有一层。在香港人看来，实在是浪费了大量的空间。 麦克米伦一直跟在朱碧红身旁，他推了一辆购物车，领着朱碧红周围走。他主动挑了一些面包，火腿片，热狗肠，芝士片，酸黄瓜等他们经常吃的食物放进购物车里。 朱碧红这次学聪明了，她带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写上新鲜肉三个中文字，翻成英文，让麦克米伦看。麦克米伦点点头，马上带她到卖新鲜肉的地方。 柜台里面摆的主要是牛羊肉，朱碧红知道美国人很少吃猪肉，而且自己不知道帕特里克是不是伊斯兰教徒，所以，只是买了几磅牛肉、几包切好的牛扒和一大包鸡腿，还有一大板鸡蛋和一些鱼虾蟹等海鲜。 朱碧红再买些新鲜蔬菜，青椒、芹菜、西红柿、卷心菜、洋葱、土豆…，每样都够吃好几餐。再卖些油、盐、酱、醋、番茄酱、葱、姜、大蒜，还买了些水果，干果，零食，大米和方便面。 朱碧红推着满满一车食物来到超级市场出口处的收银柜台，一共花了二百多美元。麦克米伦推着购物车，领着朱碧红找到自己的汽车，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后备箱。 朱碧红发现，超级市场外面的停车场实在太大。停车场上的车子相同牌子的汽车不少。如果自己记不住停车的大体位置，记不住自己的车牌，买完东西出来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汽车！ 麦克米伦非常热情，朱碧红通过平板电脑的帮助，邀请他来自己家吃晚饭。朱碧红告诉麦克米伦，自己会做最拿手的中国菜来感谢他的帮助。 ------------ 第一百零六章 扎根美国 第一百零六章扎根美国 回到家里，朱碧红和麦克米伦来回搬运了好几趟，才把全部东西搬进家里。朱碧红告诉麦克米伦吃晚饭时再过来。 朱碧红把所有食材分门别类在冰箱里安放好。然后，开始准备晚饭。朱碧红手脚很快，在买菜的时候，心中已经想好晚上做什么菜。 她知道，美国人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蔬菜；喜欢大鱼大肉，不喜欢带壳带刺的。所以，朱碧红针对美国人的胃口，设计了四个主菜。 朱碧红把虾剥掉壳，清炒虾仁；美国人喜欢番茄酱，她就做了个茄汁鱼片；喜欢洋葱和牛肉，她就做了个洋葱煎牛扒；喜欢大蒜，她就做了个蒜蓉焗青口。四个菜分量多一点，应该差不多了。 朱碧红发现，美国人的炉具跟香港非常不同，上面是煤气灶，下面是煤气烤炉。想要烤面包，烤蛋糕，烤披萨饼，烤肉…,都非常方便。所以，她设计的四个菜中，茄汁鱼片和蒜蓉焗青口都可以用烤炉制作。 美国人都把吃中国菜当成一种特别的享受，情形就像中国人偶然吃一顿西餐，开开洋荤一样。只不过，美国人感觉中国菜是真的好吃，只是做起来太麻烦；而中国人多数吃完西餐，感觉还是情愿吃中国菜。 朱碧红的四个主菜让帕特里克和麦克米伦吃得肚皮滚圆，口中不停地称赞： “delicious！delicious！”（好吃！好吃！） 麦克米伦走后，帕特里克肚皮胀得动也不想动，瘫在沙发上看电视。朱碧红七手八脚把剩菜收拾好，把碗堆在洗碗池里。然后，她主动坐到未婚夫身边，伸手隔着裤子握住他下面的黑肠。 帕特里克虽然自己吃撑了，不想动。可是，朱碧红摸弄他的＃＃＃，他还是感到很舒服。朱碧红发现，未婚夫的黑肠已经缩得很小。朱碧红摸弄了几分钟，感觉未婚夫的黑肠慢慢膨胀起来。 于是，朱碧红拉开未婚夫的裤链，褪下里面的内裤，把黑肠从裆口拔出来。她一手握住黑肠，上下冲插；一手伸进裆口，托着肉囊里的两粒肉蛋，轻轻抚摸。 帕特里克哪里享受过这样的服务，很快，就把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点子弹又打光了。朱碧红不动声色地用纸巾轻轻抹走黑肠头上那条细缝里涌出来的白浆，心中默默地记住白浆的数量。 朱碧红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起来：幸好自己能受韩信胯下之辱，而且兼有萧何之谋。一下子就把主动权夺回到了自己手上。 从那天以后，朱碧红餐餐美食服伺帕特里克。吃完美食之后，趁帕特里克无法动弹，帮他打飞机。刚开始，帕特里克每次还有子弹发射，只是发射出来的子弹越来越少。 三天以后，帕特里克雄风不再，已经不是每一次都能发射子弹。直到结婚那天，帕特里克再也没有跟朱碧红赤身露体，真刀真枪地玩过床上游戏。 五天后，帕特里克跟朱碧红在哈林区的一个黑人教堂举行了婚礼。教堂里人坐得满满的，有帕特里克的父母、亲戚，还有同一个教区的教友。 来参加婚礼的人中间，好多都是胖得连自己走路都有问题的大胖子。朱碧红在香港觉得自己太胖，在美国的黑人区，她觉得自己根本连胖都算不上，而是属于好身材一族。 由于帕特里克只有一条腿，正常的黑人女孩都不愿意嫁给他。现在他却娶了个白皮肤的美娇娘，得意之情，满溢脸上。很多教友也是听说独脚帕特里克娶了个漂亮的中国女孩，才赶来看热闹的。 在婚礼上，帕特里克的父母看见儿媳妇这么漂亮，心中十分满意。并且为伤残的儿子感到高兴。看到教友羡慕的眼光，感到自己很有面子。 婚礼过后，回到家中。帕特里克得意洋洋，吩咐朱碧红做一桌chinese-food给家人吃。朱碧红早已作了准备，可以提前弄好的食材都已加工停当，放在冰箱里。 朱碧红提前煮好了一大锅罗宋汤；糖醋鱼块已经预先油炸好，回一下锅，浇上调好的糖醋汁就可以上桌；蒜蓉青口只需在烤箱里烤二十分钟；洋葱炒牛肉下锅到出锅五分钟就行。 朱碧红这次用鸡腿肉加上青红辣椒和超级市场买来的，现成炒好的花生米，做了一个宫保鸡丁。帕特里克的父母和亲戚都没有吃过这个菜，感到很新鲜。 四菜一汤，所有的菜分量都准备得比较多，汤装在大锅里，其他菜都装在大食盘里，由大家自取，就像自助餐一样。客人个个吃得津津有味。伸出大拇指称赞“delicious”（好吃）。 客人散去后，朱碧红收拾好剩菜，扔掉所有用过的一次性餐具。看看自己新鲜热辣的丈夫，肚子吃得涨鼓鼓的，靠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帕特里克已经习惯享受完美食，再躺在沙发上享受朱碧红的性服务。帕特里克只有一条腿，行房时比正常人费力。 如果帕特里克想真刀真枪，亲力亲为行房，必须下面的黑肠争气才行。现在妻子用手来为自己行房，自己的黑肠不争气也能照样享受快感。所以，他对朱碧红十分满意。 结婚后，帕特里克带着朱碧红去移民局申请移民签证。因为朱碧红来美国的时候，拿的是探亲旅游签证。如果是在中国大陆，像朱碧红这样的情况，美国大使馆会要求她直接申请移民签证。而不会批给她探亲旅游签证。 因为，申请移民签证的审核比较严格，通常时间比较长。而探亲旅游签证，审核相对比较松，批出的时间比较快。 美国政府不希望，先把肯定不会再回中国的人，放进美国，让她在美国申请移民签证。而要让她们接受严格的移民审查，合格后，才直接批给移民签证。 由于朱碧红是香港永久居民，香港居民的赴美签证审核比较松，所以，朱碧红才可以先去美国，在美国结婚后，不必离开美国，就在美国申请移民签证。 去见移民官员的时候，移民官员看见朱碧红和帕特里克，内心感觉朱碧红不会真心嫁给这个黑人伤兵。所以，谈话的时候特别刁难。 移民官员问朱碧红，像她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嫁给像帕特里克这样一个伤残的黑人？朱碧红对问题早有准备，她回答，自己死去的丈夫十分花心，经常夜不归宿，自己的上一段婚姻生活非常不幸。 所以，自己知道，要想婚姻幸福，最重要的是，丈夫能一心一意对自己。自己现在对条件好的人已经没有信心，担心再碰上一个像自己以前丈夫那样不能专一对自己的男人。 朱碧红说，自己相信，像帕特里克这样的人，不会到外面去拈花惹草。两人通过一段时间接触，觉得他人非常好，所以决定嫁给他，情愿到美国来服伺他。 朱碧红解释为什么自己会选择一个伤残的人，理由很充分，移民官员抓不到什么可以刁难的地方，只好放她过关。 朱碧红去领取绿卡的时候，移民官员向朱碧红强调，她拿到的只是临时绿卡，有效期两年。这两年内，移民局人员会不定期检查，朱碧红是不是跟丈夫住在一起，以判定他们是不是真夫妻。 如果发现他们经常不住在一起，朱碧红已经获得的临时绿卡会被取消。如果朱碧红临时绿卡被取消后，仍然赖在美国，就会变成非法居留。一旦被移民局抓住就会被递解出境。 朱碧红对此并不担心，因为自己并不打算离开丈夫。移民官员任何时候来检查都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一个月下来，帕特里克明显发胖。同时，朱碧红发现，丈夫每次发射的子弹越来越少。她不由得心中暗暗高兴，她感到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实现。 帕特里克对朱碧红十分满意。因为他在娶朱碧红之前，每天自己一个人，吃饭，洗碗，洗衣，收拾房间，样样自己不喜欢干的事都要亲力亲为。 由于帕特里克只有一条腿，行动不便，对这些正常人都视为负担的家务事，更感到是沉重的负担。他经常好几餐都吃相同的食物，他那时的吃饭只是为了解决肚子饿，根本不能算是一种享受。 朱碧红使帕特里克能够天天躺在沙发，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餐餐吃美味的中国菜，然后，躺在沙发上享受性服务。 帕特里克非常满足这样的生活。他就像故事中那些被别有用心的妻子谋杀的有钱老头子一样，愿意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至于，这样的生活会不会缩短自己的寿命，他们根本不会去考虑。 帕特里克每个月给朱碧红二千美元。其实，一千美元已经足够买食材维持两人一个月的生活。帕特里克十分清楚，二千美元根本请不到一个能够像朱碧红一样，为自己提供相同服务的家庭佣工。 帕特里克以前请过黑人女家庭佣工，每个月工资一千五百美元。白天工作，晚上回家，包吃三餐。工资加伙食费已经不止二千美元。 家庭佣工帮助帕特里克买东西，做饭，洗碗，洗衣服，打扫卫生；绝对不会提供性服务。佣工做的食物都是千篇一律，三明治，汉堡包，让帕特里克越吃越没胃口。有时想改换一下口味，只能叫外卖。 佣工自己好吃懒做，吃的比主人多，比主人好！帕特里克换了一个又一个，个个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帕特里克只好不请佣工，自己勉为其难，样样亲力亲为。 ------------ 第一百零七章 站稳脚跟 第一百零七章站稳脚跟 娶了朱碧红，帕特里克感觉是捡到了宝贝。她不但做的食物美味可口，千变万化，一个星期都不会重复，而且，善解人意，主动提供性服务，让自己能一动不动，躺着享受最大的快感。 就这样，朱碧红和帕特里克各有所图，互相之间没什么矛盾，表面上相处得十分融洽。三个月之后，朱碧红慢慢熟悉了环境。 美国被描写为汽车轮子上的国家。这是因为，国家的所以设施都是为开汽车的人设计的。一个开小轿车的人，除了上厕所必须下车外，他可以不用下车一直在车子上生活。 银行的自动柜员机，快餐店的外卖，加油，洗车，甚至连看电影都有方便开车人的设计。小汽车司机坐在汽车里就可以把所有事情办完了。 所以，一个人在美国不会开车，就会举步维艰。因此，任何生活在美国的人考汽车驾驶执照，都被看到是天经地义的。 朱碧红有中国的驾驶执照，可是到了美国，她不能合法驾驶汽车。朱碧红向丈夫提出，为了今后生活方便，不要每次到超级市场买东西都要麻烦别人，自己要考美国的驾驶执照。然后，买一辆小轿车。 由于驾驶汽车在美国，被看成是一个人的基本权利，所以，在美国。考汽车驾驶执照非常简单。先考交通规则，合格后，就可以获发一张学习驾驶执照。 交通规则很容易考，一共有四份不同的试题，都有不同文字的版本。考试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自己熟悉的文字版本。每份试题都是二十道题。只要答错的题目不超过六题，就算合格。 有了学习执照就可以学开车。实际上，只要有一个有驾驶执照的人坐在旁边，有学习执照的人，就可以合法开车。不必在车外挂学习牌，驾驶的路线也没有限制。 通常，获得学习执照半年后就可以报名参加路试。参加路试的人需要到美国机动车管理处预约时间。到时，自己开车到约定的地点，让主考官上车，开着自己的车，按主考官的指令驾驶车辆。 主考官关注的重点是驾驶者的安全意识，而不是驾驶技术是不是熟练。曾经有国内开了十多年车的老司机，在美国考路试三次都通不过。原因就是因为开车时过于托大，主考官对他印象不好。 通过路试后，就可以获得正式的驾驶执照，可以自己独自驾驶汽车。朱碧红到美国不到一年，终于通过路试，拿到了美国的驾驶执照。 拿到正式驾驶执照后，朱碧红天天缠着丈夫要买汽车。帕特里克没有理由拒绝，只好托麦克米伦问问有没有朋友要换车。没过多久，帕特里克帮朱碧红买了一辆二手车。 纽约有几十条地铁线路，是世界上地铁线路最多的城市。虽然在纽约可以通过公共交通上下班，但是，日常生活自己没有汽车非常不方便。 在美国生活，如果没有汽车，一个人很长时间都不会熟悉自己居住的地区。朱碧红有了自己的汽车，才觉得自己能够像真正的美国人一样生活。 在很多美国电影中，都可以看到纽约穷困潦倒的黑人，往往住在一些断垣残壁之间。朱碧红开着汽车到处转，她发现电影中的那些断垣残壁，就在自己居住的哈林区！ 有一次，朱碧红载着丈夫去吃麦当劳，赫然发现，这里的麦当劳竟然像银行一样，柜台都装着防弹玻璃。可见这一区的治安之差，在美国应该是绝无仅有。 有了自己的汽车，就有了自由。现在朱碧红可以每个月自己开车到曼哈顿下城区的唐人街去购物一次，主要是买一些中国食材和调味品。 可是，朱碧红知道，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不能因为有了汽车而让丈夫对自己有意见。因此，朱碧红出去购物，经常叫丈夫一起去。丈夫自己不想去，她就尽快赶回来，决不耽误做美食给丈夫吃，以及后面的性服务。 如果朱碧红想到比较远的纽约其他区和新泽西州的mall（商城）去，她就会要求丈夫带自己去，顺便也让丈夫出去散散心。 朱碧红到美国一年后，已经学会了一些英语日常用语。她跟帕特里克已经不再是鸡同鸭讲，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沟通起来已经没有太多问题。 帕特里克的体重增加了大约十公斤，人也变得越来越懒，十天半月也不出一次门。朱碧红心中暗暗高兴。 朱碧红的香港丈夫在世时，曾经买过一份人寿保险。丈夫去世后，朱碧红得到了五十万的保险金。所以，为了保障自己，她极力说服帕特里克买了一份十万美金的人寿保险。 朱碧红不知道帕特里克有多少储蓄，如果没有人寿保险，一旦帕特里克死去后，没有留下什么财产，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朱碧红很不喜欢住在哈林区。可是丈夫现在住的房子是政府的廉租屋。自己不可能让丈夫放弃廉租屋，到白人区付贵得多的租金另租房子住。让丈夫买房子就更不可能。 想到房子，朱碧红马上想起了北京的老爸。朱碧红曾经想让老爸出钱在香港买一套房子。老爸答应了，而且到香港跟她一起去看过好几套房子。 后来，因为香港丈夫病重住医院，就把买房子的事情耽误了。既然现在自己想在美国有自己的房子，为什么不打老爸的主意呢？ 朱碧红在离开香港移民美国的时候，告诉老爸，自己的丈夫死在香港，香港是自己的伤心地。自己继续住在香港会时不时引起不愉快的回忆。所以，自己要移民，离开香港。 朱碧红想好了，现在自己有汽车，可以叫老爸到美国来玩。老爸来了，自己也有理由离开丈夫几天，陪老爸去旅游。让老爸四处看看美国。 然后朱碧红再对老爸说，自己想在美国买房子。等到自己到美国满了两年，拿到永久绿卡后，马上就跟自己现在的丈夫离婚。然后，把老爸接到美国，让老爸跟自己一起，在美国安度晚年。 朱碧红心想，老爸一定也会喜欢美国，更喜欢跟自己一起生活。只是，最大的障碍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老妈！一年前，朱碧红离开香港时，就听说老妈已经半条命，三天两头住院。 可是，一年了，竟然没有听到老妈的死讯。只要老妈不死，老爸丢下老妈一个人到美国来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低。 朱碧红考虑了好几天，她决定从老爸的儿子那里入手。她发邮件给老爸的两个儿子，说自己已经在美国站稳脚跟，想趁老爸身体还健康的时候，请老爸到美国来玩，看看这个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 朱碧红继续说，老爸已经快八十岁，现在再不来，以后可能想来也来不了啦。她知道老爸跟老妈的感情很深，直接跟老爸说，老爸肯定不肯丢下老妈，一个人到美国来。 所以，朱碧红希望两个儿子劝劝老爸，不要失去这个最后的机会。朱碧红还说，如果哥哥和弟弟有时间，最好能够陪老爸一起来。 朱碧红当然知道，老妈身体不好，老爸到美国来，照顾老妈的责任就落在两个儿子身上。老爸来美国，两个儿子当然就不可能陪老爸一起来。 朱碧红的目的是想说服老爸拿钱出来帮她在美国买房子，有儿子在老爸身旁，朱碧红想要说服老爸出钱当然会遭到儿子的反对。所以，朱碧红对老爸两个儿子的邀请只不过是虚晃一枪。 果然，杜德福的两个儿子认为朱碧红的话很有道理，他们力劝爸爸趁此机会到美国去玩，照顾妈妈的责任由他们轮流承担。 杜德福在国内司法界工作几十年，虽然曾经到国外参加过几次国际会议，但是没有到过美国。他见两个儿子诚心诚意，稍作推辞后，就同意了。 杜德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宝贝干女儿了，他确实想见干女儿。他担心妻子知道自己到美国去探望干女儿，会当着儿子的面发脾气，所以，他交代儿子告诉妈妈，自己被邀请到外地讲课。 杜德福反复交代儿子，千万不能告诉妈妈，自己丢下她，一个人出国去探望干女儿。如果妈妈知道，很可能会不高兴，这样就会影响她的健康，使病情恶化。 杜德福跟高洁曾经为了朱碧红吵得天翻地覆，可是，高洁怀疑丈夫跟干女儿有暧昧关系，只是凭女人的直觉，没有真凭实据。 杜德福一辈子在司法界工作，如今在人前德高望重，在儿子面前是威严的道德模范。他不想儿子知道妈妈为了自己跟干女儿的暧昧关系吵架，影响自己在儿子面前的高大形象。 杜德福和高洁都不想儿子知道，两人相敬如宾、互相信任了几十年，临老竟然会为了干女儿吃醋，闹矛盾。所以，两老闹矛盾归闹矛盾，大家都瞒着两个儿子。 杜公权和杜公仆两兄弟并不知道父母曾经为朱碧红吵过架，所以才会帮着朱碧红，力劝父亲抓住最后的好机会，到美国去看望干女儿。 有两个儿子的支持，杜德福很快办好了赴美探亲的所有手续，订好机票，从北京直接飞往纽约。从北京到纽约比从香港到纽约近。航线沿最短的地球大园弧，飞机会飞过北极和加拿大，最后到达纽约的肯尼迪国际机场。 ------------ 第一百零八章 老爸赴美 第一百零八章老爸赴美 有人描述美国社会是年轻人的天堂；中年人的战场；老年人的坟场。意思是美国是一个不适合老年人生活的社会。正因为如此，美国对老年人的赴美签证几乎没有拒签的。 正因为上了年纪的外国人不愿意留在美国生活，所以，美国移民局的官员，对老人入境也会给予方便。杜德福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没有托运行李，加上他已经年近八十，入境和过海关都顺顺利利，一点阻滞都没有。 朱碧红没等多久，就看见老爸拖着行李箱，步履轻松地从到达旅客出口处走出来。朱碧红兴奋地挥手招呼老爸，赶紧绕过围栏，先跟老爸热烈拥抱，然后接过老爸手里的行李箱。 朱碧红载着老爸直接从肯尼迪国际机场穿过布鲁克林区，经过横跨布鲁克林和曼哈顿岛的曼哈顿大桥，来到位于曼哈顿下城区的唐人街。 朱碧红知道老爸虽然懂一点点英文，但是，仅靠这一点点英文想在美国通行无阻，完全无济于事。所以，为了方便老爸的日常生活，朱碧红把老爸安排在唐人街，华人开的旅馆里。 朱碧红一到旅馆房间里，就开始摸弄老爸的＃＃＃。虽说久别胜新婚，老爸虽然还有快感，可是毕竟年近八十，早已雄风不在。朱碧红见老爸没有明显反应，只好放弃。 朱碧红预先给老爸准备了一个当地的手机，她把手机给了老爸，同时告诉老爸，她已经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存在给老爸使用的手机里。 朱碧红告诉老爸，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朱碧红还告诉老爸，美国的报警电话是911。碰到紧急情况可以打911请求警方帮助。 朱碧红解释，美国的报警电话并不是因为911恐怖袭击才定为911，而是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刚设立报警电话时，就定为911。号码正好跟911恐怖袭击的日子相同，只不过是一种巧合。 朱碧红知道，有帕特里克在家里需要自己照顾，自己难免会让老爸一个人呆在旅馆。住在唐人街，老爸语言没有问题，每天吃饭也很容易找到喜欢吃的中国饭菜。 按照中国人的习惯，父母从远方来探望自己，朱碧红应该安排老爸住到自己家里，并且让自己的丈夫请老爸吃一顿大餐，给老爸接风。 让不让帕特里克跟老爸见面，让不让老爸到自己家去，使朱碧红十分矛盾。老爸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一个只有一条腿的黑人。如果让老爸知道，自己的面子何在？ 朱碧红也不能把自己通过养胖身体和掏空元阳的办法来谋害帕特里克的计划告诉老爸。朱碧红知道自己在老爸心中的印象一直是美丽、善良、能干、温柔、善解人意…。 老爸几十年都是从事司法工作，最见不得违法犯罪的事情。所以，自己决不能让老爸知道自己如此工于心计！如果让老爸知道自己既深谋远虑，又心狠手辣，很可能自己想让老爸出钱在美国买房子的计划就会落空。 至于为什么不让老爸住到家里去，朱碧红解释，丈夫住的是政府的房子，政府有规定，不能让外人住。此外，丈夫的房子本来是设计给单身人士住的，所以只有一间房。地方太小，不方便请老爸过去。 朱碧红说这两天，丈夫身体不舒服。什么时候丈夫身体好起来，她会安排丈夫跟老爸见见面，让丈夫也尽尽地主之谊。 朱碧红用缓兵之计不让老爸跟自己的丈夫见面。在丈夫面前，她照样说老爸年纪大了，旅途劳顿，身体不适。而且，老爸不懂英语，担心无法跟帕特里克沟通，也不敢跟帕特里克见面。 朱碧红解释了一大通，帕特里克心不在焉，对朱碧红那一点点中国式英语半懂不懂。反正他对跟不跟岳父见面也无所谓，所以，他听明白了不用去跟岳父见面，心中反而感到高兴。至于妻子说的是什么理由，他根本不在乎。 朱碧红两边都交代好了，松了一口气。她陪着老爸参加了一个纽约一日游的旅游团，早上在唐人街上车，晚上回到唐人街。 一天之内，参观自由女神像，华尔街，世界贸易中心遗址，帝国大厦，联合国，时代广场等纽约市内主要的著名旅游景点。朱碧红帮老爸照了很多相，当晚就从网上发回北京给老爸两个儿子看。 第二天，朱碧红亲自开车到唐人街，接老爸到大西洋城去玩。顺着横贯曼哈顿唐人街中间的运河街，钻过跨越西哈得逊河的河底隧道，从曼哈顿进入新泽西州，再开一个多小时就到达大西洋城。 大西洋城是美国与拉斯维加斯齐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在西，大西洋城在东。只是，拉斯维加斯位于美国西部内华达州的沙漠中，气候炎热，没有什么自然风景。 大西洋城位于美国东岸新泽西州的大西洋海滨，自然风景异常秀丽，气候宜人，是一年一度评选美国小姐的地方。 自己开车到大西洋城，很难在赌场附近找到停车位。朱碧红开着车子，载着老爸兜了老半天才在离赌场挺远的地方找到一个停车位把车停好。朱碧红带着老爸穿过一个赌场，走到大西洋海滨。 赌场外面，沿着海岸是看不到头的宽阔木板海滨观光大道。木板观光大道上游人如织，海鸥飞舞，不时还有简易的电动交通车在观光大道上往返，运送不想走路的游人。 木板观光大道的东边，远处蓝色的大西洋一望无际，近处阵阵海涛拥着白头浪不停地扑上沙滩，又悄然退去。 西边，沿着木板观光大道是望不到头的建筑，在一间接一间低矮的商店中间，高耸着一栋栋富丽堂皇的高楼。每一栋高楼的下面，就是一间赌场。 杜德福感到非常兴奋，朱碧红帮他照了不少相，还让别人替她和老爸一起合照了好多张照片。朱碧红和老爸沿着观光大道走到另一间赌场的入口，带着老爸走进了赌场。 朱碧红在香港经常到澳门去消遣，她最喜欢玩百家乐。因为中国人最喜欢玩百家乐，所以澳门赌场有一半以上的赌枱都是百家乐赌枱。 朱碧红以为美国赌场跟澳门赌场应该大同小异，所以她想找一张百家乐赌枱，坐下来试试运气，也让老爸体验一下赌博的趣味。 朱碧红带着老爸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一张像澳门那样的百家乐赌枱。虽然百家乐的玩法首先出现在美国，但是，传到澳门后，才得到发扬光大。 澳门玩百家乐的人非常多，为了提高效率，澳门赌场一般的百家乐赌枱都能坐八至十人。有的甚至能坐十人以上。 美国人喜欢玩德州扑克、轮盘和二十一点，所以，美国赌场这些赌枱最多，百家乐赌枱很少，而且都是像二十一点赌枱一样的小赌枱，只能坐五、六个人。没有像澳门一样的百家乐大赌枱。 朱碧红以为美国赌场的百家乐赌枱跟澳门的一样，所以，她才找不到百家乐赌枱。后来，朱碧红想起，中国人喜欢赌百家乐，于是，她干脆就找中国人多的赌枱。 朱碧红带着老爸走到一张全都是中国人在玩的赌枱，仔细看看才发现，果然是百家乐赌枱。但是，赌枱上只有英文，没有中文。不像澳门的赌枱都是中英双语标示。 澳门的百家乐赌枱，只要赌客要求，可以让赌客看自己投注一方的牌。赌客在看牌的过程中，会经历特殊的心理过程，这样就把百家乐变成了一种非常刺激的游戏。 可是美国赌场的百家乐赌枱，双方的牌都由荷官直接翻开。不让赌客看牌，使赌客少了很多乐趣。朱碧红一看，顿失兴趣，随便下注了几局，就不玩了。 朱碧红跟老爸在赌场里逛来逛去，专拣人多的地方去。结果在一间赌场的楼上，找到每人只收几美元即可享用的自助餐。两人正好肚子已经饿了，于是，一起去吃自助餐。 两人在自助餐厅慢慢享用各种食品，虽然对胃口的不多，而且多是冷菜，两人还是在餐厅里呆了一个多钟头。 饱餐一顿之后，两人游興又起。他们又走马看花式地逛了附近的两个赌场，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才开始往回走。 … 朱碧红把老爸送回到曼哈顿唐人街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朱碧红放下老爸，立刻匆匆往家里赶。从唐人街到哈林区的家，如果走市区，要经过一百五、六十个路口。而且绝大部分都有红绿灯。 如果从市区一路向北，起码要一个多钟头才能到家。朱碧红决定走曼哈顿西侧边缘的9a高速公路，果然，不到半个钟头，回到了位于哈林区的家。 帕特里克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是看电视。朱碧红看见茶几上，早上自己离开家时为丈夫准备好的三明治和巧克力已经吃光。她问丈夫有没有吃晚饭？帕特里克摇摇头。 朱碧红立刻快手快脚做了两个丈夫喜欢吃的中国菜，端上茶几，陪着丈夫一起吃。吃完饭，朱碧红又快手快脚收拾干净，马上坐的丈夫身边。 平时，朱碧红马上就直接玩弄丈夫的黑肠。今天，自己离开了一整天，她担心丈夫有意见，所以先跨坐在丈夫的大腿上，亲吻丈夫。 朱碧红再捞起丈夫和自己的上衣，使大家都露出胸部。然后，用自己的双峰左右移动，摩擦丈夫的胸部，直至感觉丈夫下面的黑肠已经膨胀。 ------------ 第一百零九章 畅游美国东北 第一百零九章畅游美国东北 朱碧红感觉到＃＃＃＃＃＃的变化，她慢慢从丈夫身上翻身坐到丈夫身旁，拉开丈夫的裤链，伸手进去，拉出黑肠。然后，盯住丈夫的脸，观察他的表情。 帕特里克闭着双眼，看上去十分享受妻子的服务。朱碧红手上一面动作，口中一面询问丈夫的感觉。她根据丈夫的反馈，调整手上的动作，尽力让丈夫得到最大的快感。 帕特里克终于到了最**的一刻，脸上眼睛、鼻子、嘴巴缩成一团，嘴里催妻子： “harry-up！hurry-up！”（加快！加快！） 每当这种时刻，朱碧红会把丈夫的黑肠握得更紧，把动作频率加到最快；另一只手拿着纸巾，看到白浆从黑肠头的裂隙中涌出，及时抹掉。动作的手在白浆涌出后，继续动作，让丈夫在快感的**过后，继续享受正在一点点褪去的快感余波…。 … 美国除了对全国都有效的联邦法律外，还有各州自己的法律。纽约州的法律不允许在州内设立赌场。可是紧邻纽约州的新泽西州和康乃狄克州都允许开设赌场。 赌场的投资和经营成本非常高。赌场的收益来自赌客，没有足够的赌客，赌场就无法赚钱。所以，纽约市因为它的庞大人口，而成为周围赌场争夺赌客的激烈战场。 也许是美国人知道中国人好赌，也许是唐人街华人开的旅行社看到了中间的商机，开设在大西洋城和康乃狄克州的赌场都瞄准了纽约的华人区。 纽约地区有三个唐人街，曼哈顿下城的唐人街历史最长，范围最大，也最热闹；法拉盛的唐人街次之；布鲁克林的唐人街范围最小，历史也最短。 跟全世界其他地方的唐人街一样，纽约的唐人街也保持着中国人爱热闹的传统。纽约三个唐人街全都商店集中，人口密集，成为附近最繁华的地区；可是，同时也是最脏，最乱的地区。 纽约三个唐人街每天都有很多班开往周围各个赌场的汽车，路上的时间都是一至两小时。上午出发，下午返回。赌客上车时需要付钱购买往返车票，票价大约十五美元。 赌客到达赌场后，赌场会在赌客下车时，逐一派发二十美元的筹码兑换券。赌客凭券可以向赌场换到二十美元的筹码。筹码可以拿去赌博，也可以直接换回现金。 朱碧红到唐人街买食材的时候，看见有人聚集在孔子像附近的街边，她曾经了解过，知道有这种不用花钱到赌场消遣的途径。 第二天，朱碧红安排好丈夫的午饭后，早早乘地铁赶到曼哈顿唐人街，领着老爸登上了开往康州赌场的专车。康州赌场周围没有其他赌场，跟赌场连在一起的商场都是赌场经营的。 到了赌场，老爸看见买十五美元的票，白坐一个小时的车，竟然可以从赌场拿回二十美元。老爸觉得不可思议！ 这笔账很容易算，如果赌客到了赌场不赌，赌客就可以净赚五美元。如果十五美元的车费是旅行社的收入，赌场就给每个赌客贴了二十美元。这样，如果所有乘专车来的的赌客都不赌，赌场不就亏大本了吗？ 朱碧红回答，五美元比纽约州法定的最低时薪还少一美元多。如果不是真的希望到赌场来赢钱，有谁会花上十来个小时，来回折腾，只为了这区区的五美元？ 此外，赌场为了防止那些只为赚这五美元的人，特意安排来去的专车之间相隔六、七个小时。这样，乘专车来的人不得不在赌场呆六七个小时。 在赌场呆这么长时间，原来不想赌博的人，很可能会忍不住手参加赌博。同时，这也限制了那些仅仅为了赚这五美元的人，使他们每天只能到赌场一次。 康州的赌场内部跟大西洋城的赌场大同小异，只是大西洋城赌场众多，自然风景美丽。游客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康州的赌场可以走的地方不多。朱碧红跟老爸周围转了好几圈，加上吃饭，只消磨了三个小时。剩下的几个小时如何打发？ 朱碧红到赌场，从来对老虎机没有兴趣。这次时间没法打发，又想在赌场里找一个地方坐一下，于是，朱碧红领着老爸在一个专心玩老虎机的美国老太太旁边坐下来。 本来，朱碧红根本不屑玩老虎机，感觉老虎机根本就是骗钱的玩意儿。可是，这次为了消磨时间，顺便可以坐下休息，被迫坐在一旁长时间观察别人玩老虎机。 美国老太太玩的是一款财神老虎机，朱碧红发现老太太经常变换注码的大小。过了一段时间，老太太双手一拍，大叫一声“yes！” 朱碧红细看，原来老太太中了二十次免费奖励游戏。通过这二十次免费游戏，老太太赢回了不少奖励分数。 朱碧红和老爸看了半个小时，慢慢看出了一点门道。原来美国老太太经常变换注码，是为了在自己认为免费奖励游戏出现机会比较低的时候，省一些分数。 当老虎机很长时间没出免费奖励游戏了，她感觉快出免费奖励游戏时，就会把注码越加越大，希望通过免费奖励游戏赢多一点奖励分数回来。 朱碧红了解了玩老虎机的门道，开始对老虎机产生兴趣。于是，她也找了一部财神老虎机，塞了二十美元的钞票进去，慢慢玩起来。 朱碧红刚拉老虎机不超过十次，竟然中了免费奖励游戏。她和老爸都很兴奋。美国老太太听到中免费奖励游戏的特别音乐，笑着对朱碧红说： “yu’re-lucky！”（你真走运！） 等到朱碧红自己玩老虎机了，她才发现，免费奖励游戏怎么玩，可以由自己选择。免费游戏的次数和玩出奖分的倍数有五种不同组合。免费游戏次数越多，倍数就越低；次数越少，倍数就越高。 朱碧红可以根据自己的感觉自行选择组合。朱碧红本来以为要玩一段时间，才会出免费奖励游戏，所以下的注码很小。谁知免费奖励游戏竟然马上就来了，她一狠心，既然注码小，干脆选择一个倍数最大的玩法。 结果几次免费奖励游戏赢来的分数，换算成钱，竟然值十几美元！朱碧红这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美国老太太在老虎机面前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朱碧红坐在老虎机前，全神贯注在老虎机摇出来的图形上。几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快到返程专车开车的时间，朱碧红不得不离开时，她点算了一下，输了几十美元。 不过朱碧红心里不服，她觉得自己本来可以赢钱的，只是，自己以为免费奖励游戏不会出来的时候，把注码缩得很小，谁知，免费奖励游戏偏偏却在这个时候出来。 如果自己不缩小注码，那一次免费奖励游戏赢到的分数应该高几十倍！自己不但不会输钱，还会赢几十美元。 就这样，朱碧红开始迷上老虎机。接下来，朱碧红又带着老爸到康州的另一间赌场，一进赌场就玩老虎机，一直玩到该回纽约的时候。 直到朱碧红在不同的赌场，玩老虎机连输三天，每天都输掉近百美元，她才猛然醒悟：长赌必输！这是前人早就总结出来的惨痛教训。 朱碧红不再带老爸到纽约附近的赌场去玩。她在唐人街的旅行社替老爸和自己报名参加一个五天四晚的旅游团。为了参加这个旅游团，朱碧红给丈夫做了很长时间的工作。 朱碧红为了让丈夫在自己离开家这五天能够吃好，她替丈夫写下一张表格。表格中是一连串的电话号码，和饭店的名称，还有准备点的外卖菜单。 朱碧红让丈夫每餐都叫外卖，而且每餐都不同。这样，帕特里克在妻子离开的五天中，照样能够吃好。至于妻子的饭后性服务，朱碧红说等自己回来再好好补偿。如果丈夫忍不住，就自己解决！ 朱碧红跟老爸参加的旅游团一早从唐人街出发，第一站是费城。这是跟美国建国有直接联系的城市，这里曾经是美国第一大城市。 著名的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都是在费城的独立厅起草和签署的。费城最重要的旅游景点是自由钟和独立厅，都跟美国建国有关。 第二站是美国首都华盛顿。白宫，国会，林肯纪念堂都是必到的景点。只可惜，9.11之后，华盛顿纪念塔不再让游人登塔观光。 陆战队广场硫磺岛战役美国士兵合力树立美国国旗的雕塑，从侧面走到正面的过程中，可以看到美国国旗从倾斜，慢慢竖直，可谓匠心独具。 第三站是美国边境城市水牛城，对岸是加拿大的尼亚加拉瀑布城。著名的尼亚加拉大瀑布就在这两座城市之间的美加边境上。虽然瀑布大部分在美国境内，可是，从加拿大一方看瀑布更壮观。 从美国一侧，可以清楚看到对岸加拿大灯光璀璨，加方几座高楼的下面几层都是赌场，比美国一侧更繁华。大瀑布下游不远，美加之间有一座人车共用的单拱桥，美国和香港公民无须签证，均可自由往返。 第四站是波士顿，这是美国的教育名城。位于波士顿的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都是美国排名前三的大学。这两所大学理所当然成为游人希望去看一看的地方。 哈佛大学的校园都是年代久远的花园洋房和教堂式建筑。如果没有人告诉你，这里就是哈佛大学，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世界最著名的高等学府。 麻省理工学院的校园跟哈佛大学成为鲜明的对照：校园里一栋栋造型现代的大楼，所有的大楼都有走廊相连接，来往大楼之间，下雨都无须打伞，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 第一百一十章 在美国买屋 第一百一十章在美国买屋 在五天的旅游途程中，经常可以看见路边一幢幢别墅连成片。朱碧红趁机告诉老爸，美国的房子，跟香港相比较价钱便宜很多。 在纽约附近的高级住宅区，一幢前后有花园，带车库的普通别墅，只要二十万美元左右。相当于港币大约一百五十万。 朱碧红说，现在北京的空气污染这么严重，自己担心老爸长期住在北京，会对老爸的身体健康有不良影响。她问老爸，有没有考虑过，离开北京，到美国来跟自己一起安度晚年？ 朱碧红说美国的空气和水质量都比北京好得多。纽约的纬度和气候跟北京也相差不多，如果在纽约长岛的白人区买一幢别墅，环境非常幽静；如果老爸喜欢热闹，也可以在纽约的唐人街附近买一幢独立的房子。 如果老爸不喜欢纽约，还可以到美国其他地方。美国南方的佛罗里达州跟中国南方的省份一样，气候非常温暖，很适合怕冷的老人生活。 朱碧红说，原来打算等到自己拿到美国的永久绿卡，就马上跟现在的美国丈夫离婚。自己手里已经有近百万港元的积蓄，原来以为足够在美国买一幢别墅。 自己本来想靠自己的力量在美国买房子，然后把老爸接过来跟自己一起安度晚年。可是这次老爸来了，自己认真了解一下附近的房价，这才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现在还办不到。 朱碧红说，自己知道老爸面对老妈这样一个保守的女人一辈子，很多方面享受不到应该有的乐趣。现在老妈又长期卧病在床，好已经好不了，死又死不去，临死还要拖累老爸，她真替老爸不值。 所以，她希望能用自己的全身心来服伺老爸，带给老爸一个最美好的晚年。让老爸每天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在自己身边生活。 杜德福听见干女儿这样说自己的妻子，本能地制止朱碧红： “不许这样说你老妈！” 可是朱碧红的话还是让杜德福有点动心。杜德福考虑，如果妻子去世了，自己一个人在北京生活，的确没有多少乐趣。 在自己能够走得动的时候，最多可以每天到附近的公园锻炼锻炼身体，到附近的饭店吃一些自己喜欢吃的食物。自己不可能去挤公交车和地铁，想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只能打的。从自己住的地方打的也不太方便。 儿子虽然有车，可是他们要上班，还有他们自己的孩子要照顾，自己能够支使儿子用车载自己去什么地方的机会，将会非常有限。 如果哪一天，自己像高洁现在这样，卧病在床，两个儿子自己有老婆孩子，怎么可能像干女儿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自己身边呢？ 自己手里还有近千万元人民币，足够自己和干女儿在美国无须工作，舒舒服服地生活一辈子。如果继续呆在国内，自己手里的这些钱最后只能留给儿子。 如果自己死后，万一这些钱公开曝光，这么多的钱，两个儿子当然无法合理解释来源。这样一来，很可能不但会毁掉自己一世英名，连两个儿子也会受到牵连。 此外，近年来，杜德福确实对北京的空气质量感到担忧。虽然如此，可是，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离开北京，到别的地方居住，更没有考虑过移民海外。 这次到美国来，十来天的生活确实给杜德福留下深刻的印象。无论是参加旅游团，还是自己到赌场去玩，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 他可以设想，如果自己在美国买一幢别墅，跟干女儿住在一起。每天进进出出都是小汽车，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想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自己天天都可以生活得像刚刚过去的这十来天一样开心。 天气好的季节，还可以自己驾车出去旅游。白天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不像参加旅游团那样受约束。晚上住在汽车旅馆里，有干女儿像妻子一样服伺自己。 这一切，在国内生活怎么可能呢？杜德福考虑了一晚上，终于下了决心，决定出钱帮干女儿在美国买一幢独立的小别墅。 第二天，杜德福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干女儿，看见干女儿既开心，又激动的表情，杜德福感觉自己这个决定是做对了。 为了争取多一点时间陪老爸去看房子，朱碧红立刻告诉丈夫，自己的爸爸决定出钱在美国帮自己买房子。如果有了自己的房子，他们就可以从哈林区搬走。 帕特里克听见当然也高兴。朱碧红趁机让丈夫从报纸的广告中，替自己找合适的房子。他告诉丈夫，自己这段时间要陪爸爸去看房子，中午一餐让丈夫自己叫外卖。 朱碧红每天载着老爸去看房子。长岛，皇后区，布鲁克林区，还有与曼哈顿一河之隔的新泽西州，都有他们看楼的足迹。 美国远离市区的别墅，基本上都是房前房后有花园，房子一侧有车库。房子一般都是三层：下面是一半地下，一半地上的地下室；中间是客厅、厨房、卧室和卫生间；顶层是阁楼。 别墅区的环境都非常优美，别墅和别墅之间都是草地，路旁绿化得很好。树下的泥地都用碎木头覆盖，到处都看不到直接暴露在外的泥土。 但是平时，这些别墅区都是静悄悄的，路边没有行人，路上没有汽车。如果迷了路，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想要吃一餐中餐，或者买一份中文的世界日报，起码要开半个小时的汽车。 杜德福刚开始去看美国人的房子，还觉得挺新鲜。多看了几间房子后，觉得基本上是大同小异，最大的不同反而是离高速公路和商业区的远近。 后来，他们去看房子，其实主要是去看房子周围的大环境：离开大商城有多远，上下高速公路方便不方便。房子本身反而变成次要的东西。 杜德福毕竟是中国人，对那些高级白人住宅区，美国人喜欢的环境，感觉太过冷清，没有人气。而且他感觉，周围的邻居全都是美国人，大家习惯不同，容易产生矛盾。 于是朱碧红又带老爸到法拉盛和布鲁克林的唐人街附近去看房子。（曼哈顿的唐人街附近没有别墅）。因为老爸这一段时间住在唐人街的旅馆，感觉很习惯，所以他情愿住在唐人街附近。 这一天，朱碧红和老爸来到离布鲁克林唐人街五分钟车程的地方看房子，这里毕竟离商业区比较近。虽然也是没什么行人，可是，附近的马路上，不时还会有汽车开过。 两人刚看完房子出来，边走边谈朝自己的汽车走去。突然，朱碧红感觉有人从后面猛力把自己手中的手袋抢走！朱碧红差点被拉倒，被吓得呆了两、三秒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朱碧红回头一看，一个南美裔的年轻人，手里拿着自己的手袋，正飞快地往两幢房子之间的小路逃去。朱碧红本能地放开脚步追过去，嘴里高叫： “抢东西呀…！抢东西呀…！” 杜德福退休前是最高法院的法官，天天面对各种犯罪分子，对违法犯罪深恶痛绝。现在抢劫犯竟然抢到自己的干女儿头上，他不由得义愤填膺，从朱碧红后面拔腿就追，希望能够马上抓住贼人，伸张正义！ 杜德福年轻时是学校里的田径运动员，参加工作后，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坚持练长跑。直到近两年，妻子高洁病卧在床，自己也年事渐高，才没有坚持每天练长跑。 朱碧红长得肥胖，又从来不锻炼身体，哪里追得上抢手袋的年轻贼人！杜德福虽然年近八十，可是有几十年练长跑的底子，几步就赶过朱碧红。 杜德福虽然跑得比干女儿快，但是，比二十来岁的贼人到底差得远。加上他已经有两、三年没有练习长跑，早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次事发突然，杜德福完全没有热身，看见贼人逃走，他立刻用尽全力追赶。看见贼人越逃越远，夺回手袋无望，心中一急，更是不顾自己的年龄，还想加快脚步！ 朱碧红一看贼人逃得比兔子还快，自己不可能追得上，已经停下脚步。她看见老爸虽然比自己跑得快，可是比年轻的贼人也差得很远，正想叫老爸不要追了。只见老爸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朱碧红一看大事不好，赶紧几步上前，想扶起老爸。谁知老爸已经不省人事！朱碧红用手臂插到老爸脖子后，抬起老爸的头，一面摇晃，一面一连叫了好几声： “老爸！老爸！老爸！” 可是老爸没有反应，这一下可把朱碧红吓坏了！刚才陪他们一起看房子的房东替朱碧红打911报了警。几分钟之后，警车和救护车先后到了。 这次来出警的美国警察中，没人会说中文，朱碧红的英文又不足以把事情讲清楚，警方只能请求派懂中文的警员过来支援。救护人员把杜德福抬上救护车，朱碧红跟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 美国的医院入院时并不需要先交钱，而是病人出院后把账单寄到病人家里，通知病人来缴费。治病跟收费的不是同一个部门。所以，老爸进医院不会涉及收费问题。 病人收到账单，可以自己去缴费；如果买有医疗保险，也可以把账单交给保险公司去买单；有的穷苦病人，有慈善团体资助医疗费，还可以让慈善团体去买单。 ------------ 第一百一十一章 放弃老爸 第一百一十一章放弃老爸 到了医院，朱碧红等在急诊室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过多久，来了一个华裔警察。他向朱碧红询问当时的情况，并且做了笔录。 三个小时以后，终于有医生出来跟朱碧红解释老爸的病情。医生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朱碧红基本上没听懂。 朱碧红虽然听不明白医生的话，可是她从医生的表情看出，老爸应该是救过来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朱碧红为了搞清楚老爸的病情，满医院找懂中文的人，终于找到一个华人护士。 朱碧红请求华人护士去帮自己翻译，才知道，老爸犯的是急性心脏病。因为，身体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以极限强度工作，血液中的氧气供应不上，所以，跑不了多远，心脏和大脑已经无法正常工作。 在快跑中，肌肉中的能量来不及恢复，支持不了高强度的动作，很快就被拉伤，无法继续迈步，才会摔倒。老爸已经这把年纪，摔在地上，既加重了心脏和大脑的病情，还引起了一侧大腿和前臂骨折。 医生说，虽然病人的病情现在已经基本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现在仍在昏迷中。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就很难说。 医生还说，就算病人能够醒过来，以后脑子能不能完全恢复正常还是未知数，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也无法保证。可以肯定的是，病人越早醒来，预后越乐观；越晚醒来，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越大。 朱碧红听医生介绍了老爸的病情，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去看房子，谁知，几分钟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现在老爸病成这个样子，买房子的事恐怕是凶多吉少。这次住院花多少医疗费还不知道，数目肯定不会少。最难办的是，老爸突然变成这样，自己跟老爸两个儿子怎么交待？ 朱碧红自己还没见到老爸，也无法决定接下来怎么办。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朱碧红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时候有谁会给自己打电话。 “hell！”朱碧红接通电话。 “请问，是朱碧红小姐吗？”对方十分礼貌地用中文问。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朱碧红听见对方是个陌生男人，不由自主产生戒心。 “我是中国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杜德福先生现在的情况。”对方回答。 朱碧红感觉十分奇怪，怎么还没过几个钟头，领事馆就知道老爸出事了？她一面向领事馆工作人员报告老爸的病情，一面在心中考虑，怎样去要求领事馆提供帮助。 谁知，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对朱碧红送杜德福到医院表示感谢，并且表示，领事馆会派人去跟进杜德福的情况。 朱碧红想不到领事馆无须自己要求，竟然跟自己来个主客易位！领事馆工作人员的话听上去，他们才应该是照顾老爸的正主，而不是自己。朱碧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原来，美国警方知道杜德福是到美国来探亲的中国公民，现在牵涉到刑事案件中，所以，按照惯例向纽约的中国领事馆通报。 领事馆一查，杜德福竟然是国内的副部级干部，因此领事馆才会对他特别的关注。虽然朱碧红对领事馆工作人员自称是杜德福的干女儿，可是领事馆通过查证后，并不把朱碧红当成杜德福的直系亲属。 所以，领事馆直接插手来管杜德福的事情，并不把朱碧红当一回事，他们可不会事事跟朱碧红商量。领事馆很快主动通知了杜德福在北京的家人。 杜家接到中国纽约领事馆通知的第三天，杜德福的小儿子杜公权飞到纽约。杜公权离开北京前通知了朱碧红，所以，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和朱碧红都到机场去接他。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安排杜公权住在领事馆。 杜德福在小儿子到达纽约的当天恢复了意识，据医生的初步判断，杜德福的大脑有受损的迹象。将来能不能完全恢复正常，医生不敢说不能，也不敢说能！总之，说了等于没说！ 朱碧红原来对老爸帮助自己在美国买房子寄予厚望。现在一看，老爸就是能恢复，也不可能移民到美国来跟自己一起生活了，买房子的事恐怕会泡汤。 可是，朱碧红还是觊觎老爸手中的钱。朱碧红打算，如果老爸恢复得比较好，她就送老爸回北京。然后，找机会向老爸表示这次被抢劫，自己损失不少，看看老爸有没有什么表示。 杜德福恢复意识后半天，终于能够认人。他第一个认出了小儿子，这使杜德福感到困惑。他问小儿子，自己现在在哪里？ 杜公权告诉爸爸，他现在是在美国纽约的医院里。杜德福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住医院，他再问小儿子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小儿子告诉爸爸，他在追赶贼人时不小心摔倒，昏过去了，才被送进医院。 杜德福一时想不起自己昏倒前发生的事，越想头越疼，可是就是对昏倒前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甚至对自己怎么会来到美国也完全没有印象！没有办法，杜德福只好放弃，不去想它。 朱碧红听说老爸醒过来了，很快赶到医院。可是老爸竟然一时想不起她是谁！原来，杜德福血液中缺氧，首先损伤的是大脑的浅层记忆细胞，他的深层记忆并未受损。 又过了三天，医生同意杜德福出院。杜德福对朱碧红已经感到似曾相识，可是，他的近期记忆仍然没有完全恢复。看样子，想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机会已经不大。 医生说，杜德福的脑子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不错，因为，一般大脑缺氧超过五分钟，就会产生不可逆的脑细胞损伤。 医生说，从杜德福摔倒到得到救治，肯定已经超过五分钟。问题是，杜德福摔倒时，心脏不会马上停止工作。他的心脏会随着血液的含氧量迅速降低而受影响。 而且，他的脑细胞开始缺氧应该滞后于他摔倒的时间。所以，不能肯定的说，杜德福的脑细胞缺氧一定超过不可逆损伤的时限，一定不能够完全恢复。 现在杜德福的病情已经稳定，主要问题是左大腿的骨折。由于大腿的肌肉比较厚，并且比较有力量，复位和固定折断的股骨比较困难。西医最好的办法就是动手术，用钢钉固定。 但是，在杜德福脑部受损的情况下，不适宜接受麻醉，因为这非常可能对脑细胞再次造成损害。加上中医骨科接骨的效果比西医好，领事馆和杜公权的意见都是尽快让杜德福回国接受治疗。 杜德福入医院后的第六天，在小儿子杜公权的陪同下，从纽约的肯尼迪国际机场飞回北京。朱碧红十分矛盾，对自己到底送不送老爸回北京，感到犹豫不决。 这次朱碧红邀请老爸到美国来，结果遭遇意外脑部受损。虽然造成意外的主要原因是老爸自不量力，想去追赶抢劫的贼人，自己没有任何责任。可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自己跟老爸两个人知道。 现在老爸失去记忆，杜家的人一定会埋怨自己没有把老爸照顾好，自己有口难辩。这几天杜公权嘴上不说，行动上已经看得出对自己不满。 如果自己跟杜公权一起送老爸回北京，将会面对杜家大儿子，儿媳和老妈高洁的冷眼。如果老爸还能认识朱碧红，朱碧红会毫不犹豫地跟杜公权一起送老爸回北京。 因为，朱碧红知道，只要老爸认识自己，自己尽心照顾老爸，还有机会得到丰厚的回报。自己受冷眼还可以算受得有价值。 可是，现在老爸已经不认识朱碧红。而且根据医生的解释，朱碧红判断，老爸能够完全恢复的机会非常小。所以，最后朱碧红决定借口自己要上班，不能请假这么长时间，就没有送老爸回北京。 朱碧红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从老爸那里得到更多的利益。功败垂成，并没有打击朱碧红的自信心。本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古来如此。 就算计谋过人的诸葛亮也无法逆天意取得成功，何况自己只是凡人一个。朱碧红选择了放弃老爸，便立刻全心全意投入用养胖身体，掏空元阳的办法来谋杀帕特里克的计划。 由于帕特里克越来越胖，越来越懒，整天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为了加速自己的计划，朱碧红在每天三餐美味正餐之外，还买了不少糖果和零食放在茶几上。 放在茶几上的有巧克力、太妃糖、曲奇饼、蛋糕、腰果、花生米…，都是帕特里克喜欢吃的。既能勾起帕特里克的食欲，又方便他随时取食。 朱碧红还买了不少冰淇淋放在冰箱里，隔一、两个小时就问帕特里克要不要吃。只要帕特里克有胃口，朱碧红给他拿来一杯。 在朱碧红这样的美食攻势下，帕特里克的胃口越来越大。他吃完正餐吃零食，吃完零食吃冰淇淋。一天到晚嘴巴不停，只要停下不吃东西一段短时间，就会感到肚子饿。 一旦帕特里克的嘴巴停下来，朱碧红就会坐到他的身旁，把玩他的黑肠。朱碧红要让帕特里克每天都一次又一次发射刚刚生产出来的一点点子弹。 朱碧红决不让子弹在帕特里克身体内部积累起来，时间长了，帕特里克的黑肠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坚挺，甚至，经常发射空包弹，透支身体的元阳精华。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谋害亲夫 第一百一十二章谋害亲夫 跟朱碧红结婚后的第二年，帕特里克的体重增加了二十多公斤。他一米七十多的身高，体重已经超过一百公斤。就算按照美国的标准，他也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胖子。 帕特里特越来越少出门。两年前他到机场去接朱碧红的时候，由于只有一条腿，上下汽车有点不方便，可是，钻进钻出车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体重增加了七、八十斤，上下车身比较小的日本车，已经觉得很困难。为了方便帕特里克乘车，朱碧红把原来的日本车换成了车身宽敞的美国车。 帕特里克在家，白天一直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有大＃＃＃才会离开沙发站起来。他每次站起来，已经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走到洗手间的几步路都好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 晚上帕特里克有时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就睡着了，这时，朱碧红到时间就会自顾自上床睡觉。如果帕特里克醒着，朱碧红上床睡觉时，就会跟她一起上床睡觉。 … 杜德福一回到北京，立刻得到最好的治疗。中医骨科专家为他骨折的大腿复位，并且用夹板固定好。为了让他已经受损的脑细胞得到回复，专家特意为杜德福安排每天两个小时的高压氧舱治疗。 高洁得知丈夫背着自己跑到美国去私会狐狸精干女儿，并且不明不白地坐着轮椅回来，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晕了过去。高洁生气丈夫，这么多年一直跟小狐狸精藕断丝连，甚至连出国也瞒着自己！ 高洁也生两个儿子的气，他们竟然帮着爸爸一起来欺骗自己。高洁的身体本来已经像快要燃尽的蜡烛，突然受到重大打击，就像烛火遇到大风，没过多久，就含恨离世。 高压氧仓的治疗对杜德福脑细胞的恢复有明显的疗效。杜德福的记忆慢慢恢复，杜德福住院治疗了半年，终于恢复到能够想起自己到美国去探望干女儿的事情。 杜德福还记起，因为朱碧红的手袋被抢，自己急于追赶贼人，结果迈不开步子，摔倒的情况。他把自己想起的事情一一告诉医生和儿子。 至于，自己想在美国买房子，然后移民到美国跟朱碧红一起安度晚年。他们就是在一起去看房子的时候被抢的，他却藏在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 医生允许杜德福出院，但是，要求杜德福每天坚持两小时高压氧舱的巩固治疗三个月。杜德福住院时，高干医院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回到家里，虽然请有女佣照顾，到底不及医院。杜德福的两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家庭，看见爸爸有女佣照顾，都是两、三天才来看一次爸爸。 杜德福每天在家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电视机或上网，说话的对象只有女佣。他大腿骨折的地方早已痊愈，可是，腿部力量已经大不如前。 天气好时，杜德福经常到外面去散步。这时，家里的女佣就会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陪他一起外出去散步。 可是，从杜德福的家里到空气和环境都比较好的公园、绿地，要步行半小时，往返就是一个小时。所以，杜德福虽然知道每天散步对身体有好处，还是无法坚持。 杜德福每天觉得时间越来越不容易打发，不由得想起在美国跟朱碧红共同渡过的那十几天。尽管自己住在旅馆里，可是每天开开心心，是自己这一辈子数得着的舒心日子！ 于是杜德福通过网络发电子邮件跟朱碧红联络，希望重新跟干女儿接上关系。可是，他发了一封又一封电子邮件，好几个月也没收到干女儿的回复。 原来，自从朱碧红被罗伯特在苗鹂面前点破出卖自己的姐妹后，苗鹂除了在绿城的姐妹面前诅咒朱碧红外，还天天往朱碧红的电子邮箱里＃＃＃扰邮件。 朱碧红开始还想看看，这个发了狂的二姐到底骂自己些什么。后来，她看烦了，干脆连电子邮箱也不检查了，二姐的骚扰邮件就让它堆积在邮箱里。 自朱碧红离开香港后，他感觉，自己也没有什么非看不可的邮件。所以难得检查一下自己的电子邮箱。所以，杜德福给干女儿发了不下十封电子邮件，一直得不到回复。 朱碧红总算挨满了两年，拿到了真正的绿卡。她一下子想起老爸，不知道老爸现在身体有没有恢复。于是她心血来潮，就给老爸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正是杜德福。他一听，是干女儿从美国打过来的，不由得喜出望外！于是，马上高兴地告诉干女儿，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杜德福埋怨干女儿，怎么这么久都不打电话给自己？自己给她发了好多电子邮件，怎么一封也不回复？ 朱碧红解释，老爸离开美国的时候，连自己这个干女儿是谁都已经不认识。自己知道老爸在美国出了事情，全家人一定都怪自己，所以，如果老爸一直不能恢复正常，自己也没有脸见哥哥和弟弟。 再说，自己一直没有什么好消息，所以，也就没敢打电话到家里来打扰老爸。至于原来那个电子邮箱，自己已经不用多时。 现在，自己已经拿到美国的绿卡，因此才打电话到家里，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爸，让老爸高兴，身体恢复得更快。 杜德福告诉朱碧红，自己从美国回北京不久，老妈已经不在了。老妈病了很长时间了，身体一直不好。大概老妈见自己在美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心中一急，迈不过这道槛，就过去了。 杜德福接着说，老妈不在了，两个儿子也到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现在想到哪里已经无牵无挂。言外之意就是可以到美国，跟干女儿一起生活。 朱碧红一听，老爸康复，老妈身故，想不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兜兜转转，现在竟然变成万事俱全，只欠东风！ 朱碧红想，现在只要自己跟那个独脚黑鬼离婚，就可以要求老爸在美国买一幢房子，自己跟老爸在自己的房子中双宿双凄，无牵无挂地在美国享尽人生的乐趣。 可是，现在跟帕特里克离婚，朱碧红心有不甘。因为帕特里克看上去已经随时都会上天堂，到那时，朱碧红就可以得到二十万美元的保险金。 帕特里克现在在家里，连走几步去上厕所看起来都是摇摇晃晃的。可是，别看他走路摇摇欲坠，什么时候去见上帝却很难说。朱碧红估计，最多两、三年，自己一定可以得到保险金。 朱碧红考虑，老爸现在已经八十岁，又刚刚受了一次重伤。而帕特里克只是五十出头，老爸跟丈夫到底谁先走一步还很难说！ 老爸即使不先走，只要他脑子突然又出现什么问题，或者已经行动不便，都可能会让老爸到美国来安度晚年的计划无法实现。 朱碧红心中算得很清楚，如果丈夫去世，保险金虽然不少，也只相当于一百五十万港元。而老爸手里是上千万元人民币，比丈夫的保险金多得多。如果不能二者兼得，朱碧红当然选择老爸手里的钱。 可是朱碧红养胖身体，掏空元阳，谋杀亲夫的计划已经接近成功，现在突然放弃实在可惜。最好是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丈夫已经死在床上，这样自己就能左右逢源，本利全收！ 朱碧红觉得既然丈夫马上死掉，自己就能本利全收，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丈夫早点死去呢？只要丈夫马上死去，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朱碧红是一个性格乐观的人，她想干一件事情首先考虑的是成功了会得到什么，而不太会考虑失败了要面对什么后果。 朱碧红决定，自己要快刀斩乱麻。她的计划是，让帕特里克吃下普通剂量的安眠药。待安眠药起作用，帕特里克睡着后，再用枕头把他闷死。 警方就算化验出帕特里克吃了安眠药，剂量也只是正常剂量，并不是致死的原因。帕特里克这么胖，健康方面有很多问题，猝死应该不奇怪。 朱碧红想好了就干。第二天晚饭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准备好的安眠药，计算好用量，研成粉，在菜出锅前拌进菜里，再端上桌给帕特里克吃。 帕特里克吃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异常。吃完饭，朱碧红照样给帕特里克性服务。服务完，没过多久，帕特里克就睡着了。朱碧红把帕特里克放平，让他躺在沙发上。 朱碧红推了帕特里克好几下，帕特里克完全没有反应。朱碧红觉得应该到时候了，于是拿起一个沙发靠垫，压在帕特里克的脸上。 然后，朱碧红站在沙发前，用双手隔着靠垫，轻轻施力，压在帕特里克的口鼻部位。想要使帕特里克在昏睡中无法正常呼吸而被闷死。 朱碧红不敢太用力，因为她不能让帕特里克的口鼻周围留下外伤或淤青。否则可能会引起警方的怀疑，给自己带来麻烦。 朱碧红压了不到半分钟，帕特里克开始有反应。帕特里克先是摇头，还是没法顺畅呼吸；他的手脚开始有动作，而且动作越来越大。 朱碧红只是轻轻施压已经阻止不了帕特里克的口鼻甩脱靠垫的闷堵。朱碧红被迫加大压迫的力量去限制帕特里克头摇摆的幅度。 帕特里克大概被闷得太难过，突然双手抬至口边，企图推开堵塞住自己口鼻的东西。他的双手推不开压在脸上的靠垫，突然然抓住靠垫边，发疯似地猛力一推。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警局现形 第一百一十三章警局现形 朱碧红想不到，吃了安眠药的丈夫，在昏睡中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其实这是垂死挣扎的力量。朱碧红竟然被推得向后失去重心。朱碧红被茶几挡住无法退步，身体倒在茶几上，一个跟斗，从糖果滚上过，翻到茶几另一边。 原来，帕特里克体重比正常人大很多，按正常人计算的安眠药剂量对他来说偏少。加上帕特里克饭量大，安眠药混在食物里，吸收到血液里的速度比较慢。 帕特里克刚睡着时，只是饭后不久。大部分食物都还在胃里，血液中的安眠药水平并不高。胖人本来就嗜睡，又刚刚把身体里的子弹发射光，所以，很快就神思倦怠，血液中的少量安眠药就让他呼呼大睡。 其实，这只是几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形成的效果。远未达到所有安眠药发挥作用时，睡眠的深度。帕特里克被朱碧红用靠垫闷堵口鼻时，才会有感觉，像平时睡着一样有摆脱闷堵的自然反应。 朱碧红被推得向后跌倒时，失去平衡，本能地拉住手中的靠垫。谁知这不但没有使她免于向后跌倒，反而把帕特里克带离沙发，一头撞在茶几边上，跌到沙发跟茶几间的地板上。 朱碧红被推倒，一时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她一不做二不休，咬牙切齿地拿起靠垫，走到帕特里克面前，再次捂住帕特里克的口鼻。帕特里克已经躺在地板上，朱碧红用力把他的头挤压在地板和沙发构成的角落里。 帕特里克吃了安眠药，身体虽然仍然有感觉，却已经意识模糊，没有平时的力量。刚才朱碧红被推了个跟斗，是因为她完全没有防备。 现在朱碧红无所顾忌，全力以赴，帕特里克挣扎了不到一分钟，终于全身瘫软下去，不再动弹。朱碧红探鼻孔、摸心脏，确认帕特里克已经没了呼吸心跳，才松了一口气。 朱碧红坐在沙发上边喘息，边考虑。喘息稍平，然后才站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帕特里克从客厅拖到卧室里，再搬到床上。 然后，朱碧红回到客厅里，把桌上的糖果整理好；把沙发上靠垫拍干净，放好；拖干净地板。她再周围看看，认为现场已经被自己清理干净，才在沙发上躺下。 … 第二天一早，朱碧红打911报警，说昨晚睡觉时丈夫还是好好的，可是，自己今早一觉醒来，发现丈夫没了心跳呼吸。警方叫朱碧红保持现场，不要乱动任何东西。 几分钟之后，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救护人员确认帕特里克已经死去多时，建议警方把法医招来。在法医到来之前，一个警察为朱碧红做笔录，另外两个警察对现场进行初步的勘察和照相。 朱碧红说，丈夫这段时间睡觉睡得不好，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昨晚丈夫吃了安眠药后，睡下不久，自己也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丈夫身体冷冰冰的，自己吓坏了，赶快报警。 警察再问了朱碧红一些其他问题，就让朱碧红到大厦的门房等着。警察仔细地勘察了客厅和房间，法医来后又对帕特里克的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然后，把朱碧红和帕特里克的尸体都带回警局。 朱碧红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把自己带回警局，她问警察，可是警察跟她说什么，她听不明白。没有办法，朱碧红只能跟警察一起坐在警车里，去到警局。 到了警局，警察让朱碧红独自呆在一个房间里，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然后，警察把朱碧红带到另一个像是审讯室的房间，后面进来的两个警察隔着桌子，对她进行讯问。发问的是一个华裔警察。 警察先让朱碧红复述一遍丈夫临死前一晚的所有行动：什么时候吃的晚饭？晚饭吃什么？吃完饭后干什么？什么时候吃的安眠药？什么时候上床睡觉？第二天什么时候发现丈夫已经死去？… 朱碧红知道警方一定会问这些问题，为了怎样向警方描述前一晚的情况，她已经考虑了一个晚上。所以她的回答几乎跟警察在她家里做的笔录一模一样。 问讯完毕，警方请朱碧红在笔录上签字，确认笔录跟自己说的意思一致，然后警方开始问话。出乎朱碧红的意料之外，警方首先问的问题竟然是，昨天晚上，她有没有跟丈夫行房？ 朱碧红吃不准警察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于是她试探警方： “这个问题属于我的**，如果对搞清楚我丈夫的死因没有帮助，我拒绝回答！” “这个问题当然跟搞清楚你丈夫的死因有关，你必须回答！”华裔警察说。 “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朱碧红回答。 “为什么？你能把你们怎么做的爱说得详细一点吗？”警察问。 “我丈夫长得胖，他嫌像普通人那样行房太累，所以他躺着，让我帮他打飞机。”朱碧红回答。 “你是在哪里为你丈夫打飞机的？”警察问。 “我当然是在床上帮我丈夫打飞机啦！还能到哪里？”朱碧红回答。 “你的卧室里有没有垃圾桶？”警察问。 “有啊，床头柜旁边那个小塑料桶就是用来扔垃圾的。”朱碧红回答。 “既然房间里有垃圾桶，你在卧室里给丈夫打完飞机，为什么你要把抹有你丈夫＃＃＃的纸巾扔到客厅的垃圾桶里？”警察问。 “我…”朱碧红没想到警察勘察现场竟然连垃圾桶里的东西也仔细检查，她在脑子里飞快地搜寻各种理由，一时语塞。片刻之后，朱碧红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我想到卫生间去洗手，所以就走出房间，顺手把纸巾扔在客厅的垃圾桶里。” “你们什么时候上的床？”警察问。 “吃完晚饭，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再上床。”朱碧红回答。 “大约几点钟？”警察问。 “大约九点左右。”朱碧红回答。 “你确定吗？”警察问。 “确定，应该不会相差很多。”朱碧红回答。 “你丈夫什么时候吃的安眠药？”警察问。 “我帮他打完飞机以后。”朱碧红回答。 “是他自己吃的，还是你喂他吃的？”警察问。 “是他自己吃的。”朱碧红回答。 “你丈夫吃安眠药的时候有没有先把药片研碎再吃？”警察问。 朱碧红听见警察这样问，不由得心头一惊。她心想，一定是警察解剖了丈夫的尸体，发现安眠药是研碎后才吃的，所以才会这样问。 朱碧红心想，把安眠药研碎再吃，不合常理；说丈夫是整粒吞下去的，警察可能知道自己在说谎。于是朱碧红干脆一推六二五，说丈夫吃安眠药时，自己正在卫生间里，没有看见。 “朱女士，你没有说实话！这样不好！”警察开始跟朱碧红摊牌。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怎么敢对警察说谎呢？”朱碧红装得很冤枉的样子抱怨。 “根据法医的检验，你丈夫在昨晚九点钟的时候，已经死掉超过一个钟头，他怎么可能在九点钟上床，然后打飞机，再吃安眠药呢？”警察列举出科学证据。 朱碧红一下子被警察的话吓懵了，可是，嘴里还是硬撑着： “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希望你真的能说实话才好！我们没有证据，不会冤枉你说谎的！你看看这张照片。”警察把一张照片递给朱碧红。 这是朱碧红家里，卧室门前客厅地板的低角度照片。照片中，在一侧灯光的照射下，一道从客厅一直通向卧室里面的痕迹分外显眼。警察指着照片问朱碧红： “看见了吗？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确定，这条痕迹是你丈夫的鞋后跟在地板上拖行造成的。你说，如果你丈夫自己走进卧室去，会在地板上留下这一条长长的痕迹吗？” 朱碧红无言可对。警察接着说： “昨晚如果你丈夫是被人从客厅拖进卧室去的，你说，这个拖他的人会是谁呢？我们问过你两次，昨天晚上你家里发生过的事情，你可没说过，昨晚你家里有第三个人！” 事到如今，朱碧红的心防已经被攻破，她感觉自己已经不能自圆其说了。所以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警察见朱碧红不再辩解，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们用不着你开口，已经知道你是怎么样谋害你丈夫的！如果像你这点小伎俩就能瞒过我们，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杀人而不用负责任了！ “你是先把安眠药研碎，拌在菜里，让你丈夫吃下；然后，在沙发上为他打飞机；所以抹有＃＃＃的纸巾才会扔在客厅的垃圾桶里。 “你丈夫在沙发上睡着后，你就用沙发的靠垫捂住他的口鼻，把他闷死！可是，你丈夫吃下去的安眠药并未完全发作，你就心急下手，所以才会把你丈夫闷醒。 “你丈夫拼力反抗，把头撞在茶几边上，最后让你压在地板上闷死。你把丈夫闷死后，你的力气不够大，驮不起丈夫的身体，就把他的尸体从客厅里拖进卧室，这才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 “你费尽力气把丈夫的尸体搬上床，安放好，然后等到第二天早上报警。我估计，你没有胆子在丈夫的尸体旁睡一晚，你是在沙发上过的夜。我说的有错吗？” 朱碧红被警察的话吓得没了主意，低着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想不到，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干的事，警察竟然说得跟亲眼看到一样！只是漏了自己被推倒的情节。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探路越南 第一百一十四章探路越南 其实，警察说的都是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和现场勘察报告推理出来的： 尸体胃部里仍有很多没有消化的食物，食物中十分均匀地混有很多未被吸收的安眠药。所以知道朱碧红是把安眠药研碎拌入食物中，作案的时间是在饭后不久。 法医根据尸温、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的情况，判定帕特里克死亡的时间是昨晚八时前。尸体的嘴唇、眼脸、指甲都呈青紫色，说明帕特里克死时身体极度缺氧，应该是窒息而死。 尸体口鼻中有不少沙发靠垫的纤维。因为平时人只用鼻子呼吸，在正常情况下，空气中的尘埃不会进入口中。一般人只有在透不过气时，才会口鼻并用一同呼吸。 空气中不会有沙发靠垫的纤维，所以，如果帕特里克是正常死亡，他躺在床上，不可能把沙发靠垫纤维吸入口鼻中。尸体口鼻中有沙发靠垫纤维，说明帕特里克临死前是口鼻并用呼吸，闷堵他口鼻的是沙发靠垫。 尸体的额头上有在茶几边上撞出来的青肿，口鼻外部有明显的擦伤，说明帕特里克在临死前有过激烈的挣扎。挣扎中，脚在沙发前的地板上留下的痕迹，说明帕特里克是在地板上被闷堵而死的。 地板上帕特里克独脚留下的拖痕，跟挣扎时脚在沙发前留下的痕迹互相印证，客厅的沙发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并不是像朱碧红说的那样，帕特里克死在床上。 警察摸到卧室里的床垫是冷冰冰的，而沙发却仍有微温，所以知道朱碧红晚上是在沙发上过的夜，而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是在卧室里的床上。 至于朱碧红杀人的动机，警方轻易查出，帕特里克曾经买过一份二十万美元的人寿保险，受益人正是朱碧红。所以警方认为，朱碧红利用婚姻移民美国，拿到绿卡后就杀死丈夫，同时，骗取保险金。 本来朱碧红如果不贪二十万美元的保险金，老老实实跟帕特里克离婚后，跟老爸在美国生活，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开开心心。 如果朱碧红耐心地继续她养胖身体、掏空元阳，谋杀亲夫的计划，两、三年后，她拿到二十万美元的保险金，也可以富足地渡过一生。 可是，朱碧红人心不足，贪得无厌，自以为得计，其实愚蠢幼稚之极！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朱碧红被判杀人罪成立，由于纽约州没有死刑，她被判终身监禁。这正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家前程！ … 郗世贵在粮食市场一把火烧掉了那冰峰的商铺，因为那冰峰买有财产保险，对那冰峰造成的实际损失并不大。郗世贵倒是害得自己和哥哥郗世宝被新账老账一起算，最后双双进了监牢。 那冰峰三年后把公司上市的勃勃雄心，只是稍微受到一点耽搁。他趁自己的铺面重新装修的时间，带着妻子回了趟老家，跟姐姐、姐夫商量三年后把公司上市的计划。 那姐姐和姐夫同意那冰峰的意见，逐渐把农场的土地全部改建成温室。天气暖和的半年，把温室的玻璃打开，可以照常按需要种大米、大豆或蔬菜；冬天寒冷的半年，把温室的玻璃封好，就可以在温室里种北方冬天非常宝贵的新鲜蔬菜。 那姐姐的农场春天主要种植大豆，以保证吉林的豆制品加工厂和绿城的食用油加工厂的需要。而且，大豆有根瘤菌，种植后可以增加土壤的肥力。 由于泰国和越南的大米比国内的大米便宜，那冰峰打算自己在绿城的两个米粉厂逐渐转用比较便宜的进口大米，以降低米粉的生产成本。 从吉林回到绿城，那冰峰上网查询之后，知道可以通过中越边境的边贸进口越南大米。通过边贸这条途径，越南大米的价格比绿城的市场价格最少便宜百分之五。 那冰峰托人介绍了中越边境一个边贸热点的当地人老谭，亲自到中越边境去考察。到了边贸热点，老谭告诉那冰峰，进口越南的东西，当地最普通的做法就是，自己开一家公司，跟越南公司谈好价钱，让对方送货到公司，货到付款。 至于对方是怎么把东西运过来的，自己用不着去管。自己只管验货，如果货没有问题，就按双方谈好的价钱付款。 那冰峰问，怎么去跟越南的公司联系呢？当地人说，直接到越南的公司里去谈。那冰峰说自己这次来，没有打算出境到越南，所以没有办边防证。老谭说，不用任何证件，十块钱摆渡过去就行。 老谭带着那冰峰到了一个码头，不少外地来旅游的人也从这里上船，那冰峰付了二十块钱后，跟着老谭一起上了船。几乎是满满一船人，不到十分钟，就到达对岸的越南。 上岸后，大部分人都往热闹的地方走，那冰峰也跟着老谭到了越南边境小镇的商业街。街上商店鳞次栉比，当中夹杂着一间间公司。 这些公司都有中文招牌，看样子就是针对中国人做边贸的。那冰峰和老谭走进一家写着经营大米生意的公司，个头矮小的老板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上来。 那冰峰感觉老板没有恶意，于是坐下来向老板了解，怎样跟他做大米生意。老板说新客户都是从小做起，建立信誉后，再慢慢做大。 一般都是货到付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货地点由双方商定，可以在越南，也可以在中国；交货地点不同，价钱也会不同；结算货币为人民币。 那冰峰带着老谭一连跟几家越南公司谈从越南进口大米到中国的生意，结果大同小异。那冰峰对通过边贸进口越南大米已经心中有数。 那冰峰和老谭找了一间人比较多的饭店，由老谭点了几个菜。菜上来后，那冰峰感觉味道不错。越南菜偏辣偏酸，正好跟吉林的朝鲜族人差不多，所以，那冰峰感觉很适应。 吃完饭，两人走出饭店，老谭突然拉拉那冰峰的袖子，低声说对那冰峰说： “坏了，我们被人盯上了！” 那冰峰回头一看，两个身穿警服的小个子越南人跟了上来。嘴里完了哇哩哇啦地朝那冰峰叫。老谭听得懂越南话，他告诉那冰峰，他们是叫我们站住。 大概那冰峰身高体壮，相貌出众，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所以立刻引起越南人的注意。那冰峰跟两个人的眼光一对碰，他立刻感到两个人并不是真警察。 那冰峰告诉老谭，这两个人是假警察。老谭对那冰峰说，这些人虽然不是真警察，可是，他们是地头蛇，有真警察做后台，跟真警察差不多。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敲非法入境者的竹杠。 果然，两个越南假警察截停那冰峰和老谭后，立刻叫他们把证件拿出来。那冰峰不动声色，反过来问两个假警察是什么人？让他们先把证件拿出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老谭把那冰峰的话翻译过去，问话的那个假警察立刻大发雷霆，气势汹汹地指着那冰峰，嘴里哇哩哇啦地对着那冰峰大叫。那冰峰无须老谭翻译，也能够猜得出，那是一些威胁的话语。 就在这时，旁边另一个假警察突然一记耳光重重地搧在正在威胁那冰峰的那个同伙脸上，就像是上司在教训下属，执法时不应该如此没有礼貌。被搧耳光的假警察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第二记耳光又搧了过来。 挨了两记耳光的同伙不甘心无端被打，抬手也一记耳光打回去。于是两人你来我往，打起来。旁边的人见两个警察自己打起来，纷纷围过来观看。那冰峰拉着老谭，趁乱悄悄溜走。 老谭觉得事有蹊跷，两个假警察明明是一伙的，怎么会自己打起来呢？他见那冰峰临危不乱，从容应对，似乎早已知道到两个警察会自己打起来。 老谭问那冰峰是怎么回事？那冰峰神秘地笑笑，对老谭说，你能够听懂他们的话，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听不懂，就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那冰峰可以用写心术随心所欲地控制别人的行动。那两个假警察打架，当然是他的杰作。只是那冰峰不希望让人看出中间的奥秘，所以，他要尽量让事情发展得自然，顺畅。 这次让两个假警察自己打起来，也是那冰峰随机应变，抓住机会。让事情看上去就像是上司教训下属，导致两人打起来。所以老谭虽然觉得有古怪，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冰峰知道越南边境小镇的商业街已经不宜久留。他看看天色近晚，便叫老谭带路到河边，准备渡河返回中国。 远远看见河边码头旁，聚集了不少人，闹哄哄的。那冰峰走近，看见岸上人虽多，渡船上却是空无一人。那冰峰问老谭，这是怎么回事？ 老谭一拍脑门，对那冰峰说： “那老板，真是对不起！早上过来的时候，我忘了跟你说了，这里的习惯是早上摆渡，每个人收十块钱，但是下午返程的时候，每个人收二百元。当地人都知道的，所以，当地人往返都在上午。我忘了你是外地人，所以没有预先告诉你。” 这是当地人赚外地人钱的门道，当地人约定成俗，不能背后使坏，砸了别人的饭碗。所以，老谭不是忘了，而是不想坏了本地人的规矩！ 实际上，当地人都有边民证件，经关口往返非常方便，而且不用花一分钱。所以真正用渡船渡过界河往返中越之间的，都是那些没有办理边防证，临时想到对岸观光的游客。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上市成功 第一百一十五章上市成功 这种私人摆渡船，原来只是为了方便当地边民，获得当地政府的允许，合法存在的。对当地居民来说，他们有边民证件，可以合法不经关口往来两国边境地区，所以边民来来往往不会产生法律问题。 改革开放后，国家的经济发展得很快，边境的游客逐年增多。由于渡船不会检查乘客有没有合法证件，所以，就有当地人把通过渡船运送没有合法证件的游客到对岸去观光变成一门生意。政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游客哪里会想到，作为没有合法证件的游客，乘私人摆渡船进入对方境内，虽然无人阻止，却属于非法入境。想要回国，不能通过关口合法离境，而只能原途返回，非法离境。 当地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十块钱先把外地游客渡到对岸，回来时再狠狠地宰游客一刀。如果一开始要价太高，不少游客就会选择不到对岸去观光。 所以，有些脑子灵活的当地人，就想出了这样一个请君入瓮，痛宰游客的办法。这已经成了当地人的一大收入，当地人个个都知道，并且守望相助，乐此不疲。 非法入境的游客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宰任割，绝无讨价还价之力！所以，游客不甘心被宰，在码头吵闹，不肯上船，在码头摆渡的当地人却稳坐钓鱼台。 中越界河边，越南一侧的码头上人越积越多，已经超过百人。游客不忿被宰，可是却又不能不乘渡船返回中国。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于是有急于回国的游客出头来跟摆渡的当地人谈价钱。 游客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摆渡的当地人可是天天都这样宰游客。当地人知道，时间越晚外地人越着急。这时，就会有熬不住的游客带头，付钱摆渡回中国。 这种事只要有了带头羊，在其他的游客中间就会产生羊群效应，老老实实地，一个接一个付钱上船。有时候，游客坚持不肯就范，当地人就会安排自己人来带这个头。 时间越晚，当地人还会逐步减少码头上的摆渡船。让游客受到心理上的压力，再不过渡，可能很快就会没有渡船了！ 一般经过这样几个步骤，绝大部分游客都会乖乖就范。所以，当地人并不急于解决问题，反正时间对他们不值钱，时间越晚，反而对他们越有利。他们还有好几个逼游客就范的手段没有使出来。 那冰峰站在游客中不出声，心中暗暗称呼这些控制码头摆渡船的人为码头恶霸。他一个一个读取码头上几个当地人的思想，看看哪一个是领头的。 那冰峰发现码头恶霸的头领竟然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他正坐在码头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旁边站着两个打手似的年轻人。摆渡划船的却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 那冰峰悄悄吩咐老谭去找那个头领，告诉他：有个高人带话给他，今天的摆渡费，如果超过每人二十元人民币，准会出事！高人知道他不会相信，所以，事先叫他小心。 那冰峰看着老谭过去跟头领交头接耳谈了一会儿，然后，往回走。那冰峰知道头领不信，等老谭回来，他问老谭，头领说什么？果然，老谭说，头领说今晚的摆渡费就是每人二百元人民币，一分钱都不会减！ 码头上停泊着四艘木船，每艘木船可以装三、四十人，每艘船头岸上都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守住上船的位置。 看样子他们是负责收取摆渡费的人。每过一个人，他们就收一份钱，然后放人上船。船上一男一女年纪比较大，手持篙和桨，应该是划渡船的人。 老谭回到那冰峰身旁不久，突然间，船头这四个年轻人几乎是同时离开船头位置，朝他们的头领走来。四个守住船头的年轻人一离开，岸上的游客立刻一个接一个分头上船。 那四个负责收钱的年轻人，好像没看见游客自行上船一样，自顾自站在头领身旁，什么话也不说，也不阻止游客上船。没过几分钟，岸上一百多急于渡河回国的中国游客全部上船完毕。 那冰峰跟老谭也随其他游客一起上了船，最后上船的游客解开了绑住木船的缆绳，船头船尾的两个划船的老头、老太马上把船从岸边撑开，向对岸划去。 渡船离开越南码头二、三十米开外时，码头上的头领和四个年轻人才如梦初醒。他们朝正在远去的渡船边挥手，边高叫。虽然他们叫的是越南话，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应该是叫划船的人把船划回去。 除了那冰峰，船上的所有游客，都担心船上划船的越南人会把船划回越南码头。可是，四艘船上的八个越南老头、老太太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头领的呼叫，头也不回地继续朝中国方向划过去。 一百多中国游客原来在越南的界河码头束手无策，眼看难逃被宰的命运。谁知转眼之间，竟然奇迹般地无须付一分钱，有惊无险回到中国！ 当天晚上，这个史无前例的事件，随着这一百多个幸运的中国游客朝四面八方传播开去。可是却没有人说得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老谭怀疑，事情跟那冰峰有关。因为，那冰峰事前曾经叫老谭去警告过越南码头恶霸的头领。可是，在事情发生的过程中，老谭一直跟那冰峰在一起，老谭没有看见那冰峰做任何事，说任何话。 所以，老谭只是觉得事情也许跟那冰峰有关，却不敢说一定是那冰峰做的。这样的事情当然只有那冰峰做得到。因为他有控制别人思想和行为的能力。 本来，那冰峰考虑要惩罚那些可恶的越南渡口恶霸，例如，让他们自相残杀，或者自己跳入河里。可是，码头上一百多个中国游客和自己怎么返回中国？ 最后，那冰峰考虑，这些码头恶霸利用中国游客急于回国进行敲诈勒索，目的就是为了钱。让他们一分钱都赚不到，白白送中国游客回国，对他们就是最大的惩罚。 这样做，一举两得，既惩罚了恶人，又帮助了待宰的中国游客。回过头来看，那冰峰禁不住有点自鸣得意，觉得自己这样解决问题真是再妙不过了！ 让那冰峰唯一觉得有点后悔的就是自己还有恻隐之心，想用警告去换取越南码头恶霸的妥协，所以自己才会让老谭事先去警告码头恶霸的头领。结果却换回来一句“一分钱不会减”的挑衅！ 经历了这件事，那冰峰对自己办边贸公司变得兴趣索然。他已经知道边贸公司想要低价进口越南大米，一定要通过一些违法的途径，就像他们这次到越南观光一样。 而那冰峰的公司一直在准备上市，他不希望自己的公司牵涉进哪怕是一点点违法的活动之中。所以，他决定通过别人的边贸公司，去进口自己所需要的便宜越南大米。 那冰峰回到绿城后不久，介绍老谭让那冰峰认识的朋友问那冰峰，怎么会知道那天晚上会发生不平常的事情？那冰峰无法否认，因为自己曾经通过老谭去警告越南码头恶霸的头领。 那冰峰只能说，自己看见那么多愤怒的中国人聚集在中越界河边，心中预感到会发生不寻常的事情。自己担心会出现暴力事件，所以才叫老谭去警告越南人，希望越南码头恶霸有所收敛。 大概越南人受到警告后，虽然表面上嘴硬，可是内心却真的相信了警告，所以才免费送所有人返回中国。当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至于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只能去问码头上的那些越南人。 那冰峰这次到越南的考察虽然没有让他下决心成立自己的边贸公司，但是，却掌握了大米边贸的第一手资料。同时，他也对我国边贸热点的一些边贸公司进行了考察，并与一些边贸公司建立了联系。 那冰峰打通了进口越南大米的通道，虽然并不是通过自己的公司进口，也比在绿城的粮食市场便宜百分之二、三。那冰峰打算逐年扩大越南大米的用量，最后增加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那冰峰粗略计算了一下，米粉厂百分之八十的大米转用比较便宜的越南大米，可以降低成本百分之五以上。这意味着，米粉厂用不着扩大生产和市场占有率，利润就可以增加百分之五以上。 集团中生产豆油的食用油生产厂产品质量稳定，销售渠道畅通。跟附近村民合作，让村民代养的香猪也大受市场欢迎，供不应求。 除了生意顺风顺水，妻子吕中娆也传喜讯，有了身孕。一年后，吕中娆为那冰峰生下一子，取名那青山。 那冰峰为儿子起名青山，既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寓意，又有像父亲一样，同是一座山，但是，化掉了冰峰上的冰雪，长出树木，变成青山的寓意。希望儿子继承父亲，却比父亲更进一步，发展得更高。 从打算上市那一天起，那冰峰就一直让上市策划公司监管着公司的账目，准备了三年，终于到了申请上市的这一天。公司的简介、业务摘要、财务报告、审计报告、发展计划…，一应所需文件早已准备就绪。 那冰峰的“吉岭粮食集团有限公司”上市顺利获得有关部门批准，成功上市。公司的现有资产已经过亿，上市后又集资了两亿。 那姐姐用上市集资到的钱把原来的简易大棚温室改建成用电脑监控的现代化温室。大大提高了温室蔬菜生产的品种和产量，使农场成为当地最大的绿色蔬菜生产基地。同时取得了非常好的经济效益，保证公司给股东带来每年百分之十以上的回报。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尾声 第一百一十六章尾声 “吉岭粮食集团有限公司”成功上市，让那冰峰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妻子又喜添贵子，真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 回想自己人生走过的这三十多年，那冰峰十分感激老神仙南极仙翁对自己的特别眷顾。因为南极仙翁每次入梦，都使自己获益良多。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在仙翁的提点和帮助下获得的。 南极仙翁第一次入梦，在自己年幼时，仙翁在梦中提点自己如何运用读心异能，使自己从此运用读心异能得心应手，获益终身。 第二次入梦，自己因为南极仙翁的梦中指点，匆匆南下绿城。事态的发展果然如仙翁所言，在火车上遇到了自己人生的贵人韦玉瑶。从此，自己的读心异能有了一个得以发挥的平台。自己与韦玉瑶的奇遇，的确像南极仙翁在梦中所说的那样，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第三次入梦，南极仙翁请来警幻仙子向自己教授玩床上游戏的技巧，使自己从此能够主导男女之间的床上游戏，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第四次入梦，南极仙翁请来八仙之一的纯阳师叔给自己传授内功心法，并且以仙家的功力来帮助自己加速内功修炼的进程，使自己得以迅速练成写心术。从此自己的功力上了一个凡人难以达到的台阶，对付贼人随心所欲，完全没了后顾之忧！ 第五次入梦，南极仙翁指点自己乘火车硬座去北京，使自己有机会解救见义勇为，却不幸落入拐骗集团圈套中的靓女吕中娆。两人因此双双堕入情网，成就了自己和吕中娆一桩郎才女貌的好姻缘。 除了老神仙南极仙翁，对自己影响最大的当然非南国国际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韦玉瑶莫属。董事长美丽、高贵、正直、大方。 在商场中，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远见卓识，爱憎分明；在生活中，她对姐妹热情大方，体贴入微，不愧大姐风范。对自己，她既是老板，又是情人，还是姐姐。 她不但从根本上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还让自己从她身上学到做人的品格，办事的风格和处世的人格。使自己待人接物，经营生意日益成熟圆融，得心应手。 围绕在董事长身边的一些小人，例如：董事长秘书莫思穷，董事长的六妹朱碧红，也让那冰峰增长了见识，看到人世间丑恶的一面。 董事长原来的秘书莫思穷卖主求荣，被识破后却不自知，中了董事长的蒋干盗书之计。他投靠新主人后受罚，不以为耻，竟然敢理直气壮地向新主人和被他出卖的旧主人报复，声称要讨回公道！ 好在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像莫思穷这样没有廉耻的人，不管他如何天资聪颖，如何诡计多端，到头来还是害人终害己，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而且死得很惨！ 董事长的六妹朱碧红无利不起早，不忠不义，无廉无耻，以色相为谋利的武器，使杜德福、严处长和焦宝城这样的好色之徒一一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所用。 朱碧红行为下贱、轻狂，言谈浅薄、无知却不自知，还一直沾沾自喜，自鸣得意，永远自我感觉良好！她从不反省和检讨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应该改改。 朱碧红下贱、轻狂的行为，被罗伯特把她当成卖淫女，以五百美元打发；她的浅薄、无知和急功近利，更使她沦落为美国丈夫帕特里克的泄欲工具。 虽然她被帕特里克对自己的侮辱所激怒，可是，她时时刻刻都在考虑的是，怎样把自己已经付出的东西，更多地赚回来。所以，强忍下心中的怒火，暗中对帕特里克实施报复。 可是，朱碧红永不言败的那股劲却让人不能不佩服！她在一个地方跌倒后，爬起来，不后悔，不反思，不总结，不改进，马上换一个地方，按原来的办法再重新开始。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并不都是可以由自己的主观感觉和付出的主观努力来决定成败的。主观上永不言败，不等于最后一定可以成功。 八妹结婚时，董事长出钱让六妹朱碧红去代买一条珍珠项链，替八妹送给她北京来的婶婶。可是朱碧红既不说是大姐出钱，也不说是八妹送给婶婶，她竟然冒名顶替，说是自己送给婶婶的！ 董事长知道后，并没有跟朱碧红计较。她只是大气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她能成功，天理何在！让她自生自灭吧！” 果然，朱碧红的结局跟大姐所预言的一样：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她有过一些小小的成功，如果她不是如此急功近利，她也有成功的机会。可是，朱碧红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 朱碧红在美国机关算尽，谋杀亲夫。结果事情很快败露，只是由于纽约州没有死刑，才得以侥幸保住性命，被送进美国的监狱里，渡过她的余生。 绿城集团董事长羊加官虽然贵为绿城集团的董事长，可是他做生意不走正道，想投机取巧，半路夺取竞争对手通过上层关系，提前得到的绿城远景城市规划。 半路夺取绿城远景城市规划失败后，羊加官又买通韦玉瑶的秘书莫思穷进行窃取。羊加官自以为得计，结果反而中计受损。 羊加官不但不检讨自己心术不正，而且为了给公司股东一个交待，把所有责任归咎于莫思穷，为他后来遭莫思穷绑架，被勒索一百万埋下导火线。 黑社会大哥叶天立虽然以偏门起家，可是，组织形成后，一直低调行事。他严令约束手下，不许生事，并且坚决不许碰黄和毒。没有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虽然叶天立的组织一度因为自己的女婿莫思穷而几乎土崩瓦解，可是他能够因势利导，急流勇退，带领整个组织成功改邪归正。他的组织终于完全放弃偏门生意，转做正行。 同是黑社会大哥的郗世贵，利用哥哥郗世宝做官手中掌握的权利，在粮食市场自立规矩，欺行霸市，为非作歹。他被那冰峰教训后，虽然暂时收敛。可是，后来还是指使手下放火烧那冰峰的商铺，结果使自己和当官的哥哥双双身陷囹圄。 … 那冰峰回忆自己在绿城见到过的人和事，林林总总，千奇百怪。可是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冥冥中好像有一种力量在主宰着人世。 那冰峰庆幸自己虽然有异能，却一直行事低调，没有用来为自己谋取私利，更多是用来彰显公义。所以自己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无惊无险。那冰峰不由得概叹：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