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寻妖 三更,冷月,东门外面摊。 南方十一月的天对于北方来说并不是特别冷,但是北方的冷只要你穿得掩饰还是挺舒服的,但是南方的冷是湿冷,如果你衣服没在阳光下晒过,潮潮的,就算穿得再过还是会觉得有一股寒气逼身,所以住不惯南方的北方人,冬天也会逃回家乡去。 当你觉得很冷又饿的时候,在夜宵摊上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面,会让人觉得暖和不少。 当晚的风有些大,但还不至于把面摊给掀翻,一弱冠小生,脸甚是白净,气质娟秀,如果不是因为他身着一身男人的衣服,头上系一块秀才惯用的方布,一定会难分雄雌。 他脸色甚至凝重,似沉思,桌上的馄饨面似只动了一两口。静静的看着面摊前的投捞河。 “后生哥,我烧得面不好吃么?”面摊主人一干瘪老头笑着说 “哎!不是,我只是有心事!”书生悻悻的叹了口气道 “呵呵,我这种老头子活到那么老都那么开心,你这种翩翩少年能有什么烦心事啊?失恋了?老头子我也年轻过,你不妨说说,说不定我能开导开导你呢?”老头说 “有酒么?”书生问 “做什么?” “我想喝一小杯!” “成!”老头拿了一个小酒盅,倒了一盅递给他。 书生拿起酒盅,头往后一仰,将酒一饮而尽,老头脸上刚露钦佩之色,就见到书生一阵乱咳,呛得满脸通红,撇着嘴伸出舌头,连连道:“呼,好辣!” 老头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淡然的走向锅灶边,但是接下来书生的话使得他猛得一怔。 “大叔,怎么才能遇到妖精?” “嘘!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讲鬼!真让你遇到了,那就惨了!”老头压低声音说道 “大叔,你知道哪里会有妖精么?只有妖精才能救我的命!”书生说 “胡说八道,妖精是害人的,怎么可能救人命呢!” “事事无绝对,有时候妖精也可以无意中救人的,所谓妖不救人人自救!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只见一紫衣道人突然出现在旁,一老一少都完全没发现他是怎么来的。 “道长要点些什么?”老头问 “一碗片儿川,再来一壶绍兴女儿红!” 少年被道人的话说的心痒痒的,问道:“道长您知道什么地方有妖精?” 道人认真得看了看他,之后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说道:“不可说,不可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求道长指点迷津呀!”书生虔诚的说 “哈哈哈,你好奇怪的命格!老板,面我不要了,酒帮我打包!”道人起身离去,等道人走了之后,书生也快速的付了账,偷偷的跟在那道人的身后,谁知跟出百米便不见了那道人的踪影。 书生露出一副比之前更加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发狠用手狠狠捶了路边的一颗大树两下,结果被蹭破了皮,血沿着手滴下,他又跑回了面摊。 “大爷,你这里有可以包伤口的布么?”书生说 “有,你坐下来,我帮你包!”老头是个好人,看见书生受伤了,眼里流露出如长辈版的关切之情。 “怎么伤的?”老头问 “自己伤的,反正找不到妖精早晚都是个死,就是死得时候肯定会很不光彩,说不定还会被人当成笑柄!哎!”书生唉声叹气道 “你真想遇到妖精?”老头说 “真的!” “好吧,距离这里五里地的城门外有座山,山上就有个妖精,据说咱们镇上很多猎户的失踪就和这只妖精有关,看你手无缚鸡之力的,最好还是别去了!”老头说 书生原本黯淡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些许的光彩,起身要走。 “后生哥,你要上哪儿去?”老头有些关切的说 “你放心,我回家,不去后山!”书生挤出一个微笑道,笑得如此牵强倒不是完全是因为敷衍,而是他现在的心情没办法笑的爽朗,哪怕是假笑。 “呵呵,回家,得了这种病,回家还不是等死?”书生独自冷笑道,他来到西城门口,这时候已经是城门紧闭了,但是他知道一个出城的捷径,这个秘密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就是右侧的城门是和城外的山石连在一块儿的,所以有一定坡度的山石在城墙内部,只要沿着城墙最右侧的山石走,就可以直接绕出城外,只不过这条路只能通往山上,城外的人想通过这个方法进城是办不到的,除非是从山的另一边上来,才能进城,所以山上的虎狼豺豹和树木,甚至是妖精,就成了天然的保护层,官府也不担心晚上会有匪类杀进城,至少有人趁夜想用这个方法出城,在他们看来那就是作死的节奏。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书生是万万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求生的机会,尽管他做了当时所有读书人引以为耻的时候,最可悲的是还留下了将会被人当成笑柄的证据,他此刻真希望自己是土财主,而不是秀才读书人,因为这样他会觉得罪恶感会减轻很多。 走到山腰处,山谷风迎面吹来,冻得他瑟瑟发抖,忽听得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吓得他停住了脚步,但转念一想,必须走这一步,于是他强作镇定,迎着冷风上山。 那夜之前,他是一个发乎情止乎礼的读书人,若不是一时头脑发昏,路过妓院的时候被颇有几分姿色的姐姐们生拉硬拽的拉进了去,也不会喝什么花酒,更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其实他并不觉得在妓院里发生的事情有多让人作呕,但是一夜风流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如果让他再有选择一次的机会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一辈子都不作这种事了。 他想:“这正应验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啊!”边走边想的走着山路,他似乎就觉得没那么可怕了,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山巅,但是山非常大,他只是爬上了东边的一座山头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黑云遮月,周围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本就已经是战战兢兢的书生,忽的发现周围一片漆黑,越发的害怕。因为几乎看不到前面的路,所以步子迈得格外的小,生怕碰到什么东西,凭着直觉向前缓缓的挪动着。 ------------ 第二章 盗贼发小 “哎哟,好痛!”书生大声道,他压低身子去摸磕到脚的东西,用手一模,原来是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 “人要是倒起霉来就是喝水都塞牙,石子啊石子!连你都欺负我!”书生拿起石子用力的一扔,道:“哼!让你欺负我!” 扔石子发泄了一下,他气稍微的顺了一些,为了避免再次被石子嗑痛脚,他把身子又压低了一些,看上去已经几近的蹲着的姿势了,他先用手在将要迈步的地方用手晃几下,确定没有障碍物了,再往前龟速的迈出一步,表现的非常谨慎。 就这样前进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发现这种姿势确实很吃力,脚都麻得失去了知觉,于是他站起身,长叹一口气。 待到腿不再麻了,或许是他觉得之前那样的前进方式确实是很费劲,况且连性命都快不保了,还显得那么精贵干什么,索性迈开大步,他心想:“碰到大树也就一个包,大树三千能奈我何?” 豪迈的大步向前,谁知,刚跨出几步,不知脚又被什么东西嗑了一下,快步走路的惯性加上重心不稳,就连手都还没来得及撑地护住身体,就一个踉跄倒下,结结实实的让下巴和颧骨着地。 痛得书生差点没哭来,他忍住下巴和颧骨剧烈的疼痛,翻了个身,仰天躺了片刻,朝天大骂:“老天爷,你这个王八蛋!”结果由于喊得用力过猛,接过来一阵乱咳。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找到刚才那个把他害成驴唇猪鼻子的绊倒他的东西。他摸了一下那东西好像并不是石头,因为有大半个西瓜那么大,但是并不重。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书生正纳闷呢,这时黑云渐渐散去,月光下的景物变得依稀可见,书生看到有光了,心中略宽,用脚踩着那个绊倒他的东西。但是当黑云全部散去之时,借着月亮的光华,再看那东西,吓得书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面色煞白。 那东西哪是什么石头?竟是一副骷髅的颅骨,书生见状,撒腿就跑。 他往山下跑去,跑的速度快到惊人。不消两盏茶的功夫,他已经跑到山腰处,这时他实在累得不行了,停了下来,双手托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谁知这时眼前有一个黑影闪过,往破庙方向而去。 “该不会是鬼吧?”书生暗忖道,他越想越害怕,看看那忽暗忽明的月色,阴森森的树林和那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狼吼,逼得他再次迈开步子继续跑。 但是没跑出几步,被一个黑影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接着听到一声由于瓷器碎裂的声音。 “哎哟!哪个不要命的王八羔子?”还没等书生依依呀呀的喊疼,反倒是黑影先开骂了。 “你,是人还是鬼?”书生吓得都不感到痛了,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大爷的,我是人是鬼管你屁事啊?我只知道你小子马上就要变成鬼了!”说罢,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埕亮的匕首来,这时候书生才看清楚对方其实是一个黑衣人。 “兄台!有话好说,何必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呢?”书生吓得退了几步轻声道 “妈的,老子刚从员外家偷出来青瓷瓶就被你小子撞得报销了,拿命来!”黑衣人怒道 “兄台,兄台,且慢,不就是一个瓷瓶么?我回家拿钱赔你一个不就行了?您是求财,何必开杀戒呢?你如果杀了人,那官府那边也不好交代是不是?”书生颤声道 “我偷来的那个瓷瓶是有名堂的,起码值两千两银子呢!你一个穷酸书生能有什么钱?再说了,这荒郊野外的,完事了把你一埋,官府知道个屁啊!我要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黑衣人悻悻的说 “哎呀呀,这真是天绝我也!”书生见事已成定局,大哭道。 就在这时候,山腰破庙内竟然又窜出一个黑衣人,说道:“且慢!” “怎么着?偷东西的时候你说了算!我杀个穷书生不用你管吧?”要杀书生的黑衣人说道,原来此二人是一伙的。 “你是不是若风颂?”后出现的那个黑衣人问道 书生心头一惊,暗忖这歹人怎会知道他的名字,诧异的看了看他,神情像是默认了他就是若风颂,那人看到书生这幅表情,拿下了面罩,笑道:“小子,你还记不记得有陶逸良这号人?” 发现有那么一根救命稻草,若风颂在脑海里迅速的搜索了一遍这个名字,这个人并不难记起来,片刻之后便想了起来:“哦,是他!” “嘿嘿,想起来了么?” “怎会不记得啊?你就是小时候在私塾里课余时间老是拽着我们这些小伙伴拜把子烧黄纸的阿良!你的志愿就是当一个山寨大哥!那会儿小伙伴们都很崇拜你!可惜后来你不读了!”若风颂说道 “哈哈,果然是你!”陶逸良大笑,笑声很爽朗。 “富根,这小子是我发小!放他一马!”陶逸良对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但是,那个瓷瓶怎么算?两千两就那么算了不成?”黑衣人没好气的说 “什么两千两,我们是合伙干的,还有一半是我的好不好?”陶逸良不以为然的说:“还有,你以为你能拿到净一千两么?收买当铺的人不要钱?把收来的赃银换成能用银票不要钱?要不是看你手脚还利落,这生意我会便宜你?” “那,不管怎么说,我总不能白干吧?”那人被陶逸良那么一说,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这么着,我这里有五百两干净的银票,你拿去用,这桩生意咱们就算是两清了,以后有生意,兄弟我还会关照你!你要是想取我发小的性命,那你得过得了我这关,要是你嫌钱少,我最多给你八百两,但是你如果收了我这八百两,以后我再有生意,不会再找你合作,你自己掂量着办!” 黑衣人拿了陶逸良的五百两银票,尴尬的笑道:“嘿嘿,陶大哥您莫要生气,都怪兄弟我气量小,我给您赔不是还不成么?”说罢,扇了他自己两嘴巴子。 “恩,好!我陶某人虽然爱财,但更爱讲义气,钱财只是身外物,而兄弟才是手足!哈哈哈!”陶逸良笑道 接着,三人一同大笑。 ------------ 第三章 强掳 逃过这一劫,书生若风颂心中一宽,但又一想,愁上心头,说道:“多谢陶大哥绕我一命, 但可怜我家徒四壁,怎还得了那么多银两给你?” 陶逸良云淡风轻的看了看他,不以为然的说:“这个不打紧,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会不了解你么?你这小子,从小就很聪明,小时候你可是远近闻名的小神童,你说就连我这种大老粗都能找到生财的法子,更何况是你?你呀,就是缺少一个机会!” “噢?怎么说?”若风颂听出陶逸良话中似有玄机。 “呵呵,小时候,夫子教我们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还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依我看,全他妈是放屁!这年头,有钱你才是大爷,有钱你买个官儿当都不是问题!”反正这是在深山老林里,陶逸良也不怕有人听,大声的说者。 听到这里,若风颂心头一酸,泪打湿了脸颊,加上他面容姣好如美人,颇有点梨花带雨的错觉。男人要是长得俊到了雌雄难辨的地步,按现代的话来讲就是特中性,既帅气又美丽,会特别有杀伤力,男女通吃,潜移默化的会让同性产生一种畸形的好感,陶逸良看到他哭得如此伤心,问道:“兄弟有何伤心事,不妨和为兄说说!” “哎,一言难尽哪!” “那就下山进城,咱们兄弟找个地儿,慢慢喝酒慢慢谈!” 站在一旁听他们谈话的黑衣人,这时候也已经拿下了面罩,听到他们要喝酒去,大喜道: “陶大哥,我知道有一个好去处,既有好酒喝,又有姑娘陪!嘿嘿!” “富根,你小子,办正事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那么机灵?”陶逸良边说边白了他一眼。 “陶大哥,那你就不懂了,喝酒和玩姑娘才是我正经事儿!” “没出息,前面带路!” 说罢,两人把身上的那套黑色行头脱了,藏到了破庙里佛像后面。之后就一同奔下山去。 三人走到山下的时候,时辰已经近五更。他们还是通过城门右侧的捷径偷偷的溜进城,其实三人之中,这个秘密通道还是陶逸良最早发现的,是他把这个捷径告诉了一些小伙伴们,但是到如今能用到的也就他们三个人吧。 另一盗贼姓陈,名富根,陈富根一脸猴急相的领着若风颂和陶逸良走街窜巷的赶往他心中的“温柔乡”,在城南的一条平时比较繁华也比较古老的步行街入口停了下来。 陈富根笑嘻嘻的说:“大哥,就是前面!”被他那么一说,陶逸良也有了些兴致,脸上多了几分神采。 陈富根走在最前面,三人在一座上下三层的木结构建筑群前驻足,上面有一牌匾,写着“翠香楼”三个大字,落款写着“宇文瑾”,那是县太爷的名字,看来是县太爷提的字。若风颂知道这就是他某夜风流所来过的地方,他也不动声色,有什么行动让那两人牵头,他负责配合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太晚了,翠香楼大门紧闭,但是里面有灯火亮着,只是不像平时那么亮。 “怎么关门了?他娘的,有意扫咱们哥几个的兴!”陈富根一脸怒气的上前,准备狠敲妓院的大门,如果没有人应门的话,他打算一脚猛踹进去,谁知他刚要敲门,却听到一阵响声如雷的劈里啪啦的声音,吓得他连连往后跌退,直到陶逸良用手扶住了他。 在人前大失面子,陈富根正欲发飙,翠香楼右侧侧门的小巷子里,传来许多女子的哭声,马上两三个男子抬着一副棺材从小巷子里出来,身后跟着七八个女子,或用手绢拂面,或呜咽着,一队人加起来也就十几个人,看来是有人死了,正在出殡。 虽然这些女子都是素面朝天,但是就衣着看很看得出来有异于良家妇女,而且就算不化妆,也掩盖不了她们举手投足那股特有的风尘味。 “他妈的,真晦气,老子是来寻开心的,居然遇到这种事!”陈富根悻悻的说 “陈大哥,死者为大,算了吧!”若风颂说道 五更时分,周围也没有什么能分散注意力的东西,三人还是看着出殡的队伍,若风颂忽然发现这队伍中有一名女子,面容似曾相识。 “该不会是她吧?那夜和我喝花酒的其中一个姑娘?”若风颂心中充满了疑问,奔上前去,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勇气,拽住了那女子,拽到了墙边,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队伍里的其他人以为她俩认识,没有在意,继续的向前走。 “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你抓得我手好痛!”那女子挣开了他的手说 “你当然不记得我了?你们妓院那么多客人,你哪会记得有我那么号人?但是上月初五,你们姐妹几个拽着我进去喝花酒,害得我,害得我。。。”若风颂脸涨得通红 那女子吃了一惊,倒吸了一口气,低上道:“你也?” 若风颂顿了一下,说道:“害得我药石无灵,天天在等死!” 那女子脸色苍白,一脸歉疚的说:“估计是小艳姐把她的病传给了你!” “小艳姐?谁是小艳姐?”若风颂问道 女子怯生生用手指了指队伍前方的棺材,若风颂听到这里,立马奔了上去。他那队伍拦下,想去把棺材盖掀开一看究竟,那两个抬棺材的大汉就是楞了一下,见他要打棺材的主意,其中一人上前推了他一把。 陶逸良和陈富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跟上去看就发现若风颂被人推了一把。 “他娘的,我们带来的人你也敢欺负!”陈富根也上前拦住了轿子,队伍里有人想要上前理论,陈富根一把拿出腰间埕亮的匕首,怒目而视道:“谁他娘活得不耐烦了!” “怎么回事?”陶逸良诧异的看了看若风颂 “我想看看棺材里的人!” “把棺材放下,然后打开,让我兄弟看看,听到没?”陈富根一副嚣张的气焰,挥舞着他那把匕首,吓得那几个大汉不敢造次,乖乖的把棺材放下,然后打开棺盖。 棺盖刚一打开,一股无法言喻的恶臭扑鼻而来,熏得周围的人纷纷低头作呕,若风颂强忍着恶臭,捏着鼻子往棺材里瞧去,只见里面的那名女子已经腐烂得难辨别容貌,吓得面如死灰,转身走开。 那名女子神情歉疚的走到若风颂身边,轻声道:“对不住了,公子,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 “都是你们这些家伙害了我呀!”若风颂两手抓住那女子的双肩,使劲的摇晃。 “好啊,原来是你这小蹄子害了我兄弟!”陈富根大步向前把那女子用单肩背起,环视一周,怒道:“今朝我要把这贱huo掳了去,你们谁要是敢报官,当心我晚上来踹你家门!” 说罢,朝东而去,若风颂和陶逸良诧异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只得尾随陈富根而去。 ------------ 第四章 笑贫不笑娼 虽只是五更时分,镇上的人都基本还在呼呼大睡,但那女子起初只是一下子懵了没反应过来,但是当陈富根背着她奔出这条步行街的时候,女子开始大呼救命。 陈富根哪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也不是真的为了萍水相逢的若风颂讨公道,而是见这女子颇有几分姿色,于是色心大起,借故将她掳了去,他本是亡命之徒,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轻易放过她,右手扛着拿女子的身子,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绢,攥成团,将手绢塞进女子口中,快步往东门外跑去。 在途中遇到一巡夜的更夫,更夫刚要阻拦,但个头足足比身高一米九几的彪形大汉陈富根矮了一个头那么多,陈富根穷凶极恶的一脚踹了更夫一个仰面倒,等到更夫起身,陈富根已经跑出很远,更夫见若风颂和陶逸良跟了上来,断定二人是大个子的同党,过去拦陶逸良,陶逸良正因为陈富根的做事鲁莽而大为恼火呢,见更夫冲过来,将怒气转嫁到更夫身上,猛地一记摆拳,将更夫打晕。若风颂个子小,身体又弱,气喘吁吁的跑着,不太跟的上陶逸良,陶逸良无奈,只好拽着他一起跑。 见陈富根往东边跑去,陶逸良知道他是想往山上跑,的确是这样,要躲避官府,也只有上山是最安全的,只是色胆包天的陈富根,像是体内暴发了小宇宙那般,把若风颂和陶逸良远远的甩到了后面。 等出了城,进了山,陶逸良索性放慢了脚步,和若风颂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慢点走。 “怎么?不救那女子了么?陶大哥!”若风颂说道 “又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就算她被那犊子奸污了,也算不得事!”陶逸良气喘吁吁的说 若风颂还想辩驳点什么,但是想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她们本来就是做这行的,但总觉得不太好,低头不语。 “兄弟,还是说说你的事吧!到底怎么回事?”陶逸良关切的问,在陶逸良心里,最看重的是义气,而女人如衣服,所以他不太会对一个女人投入太多的感情。 “说起来,小弟真是难以启齿!”若风颂摇摇头,眉头紧锁道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不好说的,说吧,别像个小娘们儿似得扭扭捏捏的!”陶逸良向来多于豪爽之人打惯交道,这回偏偏遇到个一段话要分好几次说完的若风颂,颇为不习惯。 “好吧,这事儿要从上个月的初五说起!自从小弟我考上秀才之后,这届已经是第三次考科举了,科举三年一届,到如今已经是第九个年头了,可是榜单发放下来,我还是名落孙山!” “看来兄弟确实不顺,九年前你就是因为全县考上秀才年龄最早,所以赢得了‘小神童’的称号!就连我也以为你将来一定会那么好下去的!当时我逢人就会说你是我的同窗,看来真是非事事都如人所愿,兄弟看开点吧!”陶逸良心有戚戚焉: “人生有起有落,尽管是这样,兄弟你也不必如此消沉啊,你年纪还轻,又不是没有机会了?”陶逸良又道 “哎,没有机会了!”若风颂摇头道 “没有出息的家伙!算我陶逸良看错了人,我本以为像你那么有才华的读书人,虽然外表柔弱,但是心里有那么股子韧劲,想不到你那么不堪一击,孬种!”陶逸良骂道 “不是这样的,陶大哥,你听我把事情说完!” “说吧说吧!”陶逸良没好气的说 “其实说出来,你可能会更看不起我的,就在榜单公布的那一晚,我去翠香楼和ji女厮混了一晚!”若风颂怯生生的说 这时陶逸良反而转怒为笑了,不以为然的说:“你这个傻小子,这很正常啊,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何况当时正是你失意的时候,想找人慰藉一下也无可厚非!” “你见过刚才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女人了么?”若风颂说道 “哪敢看啊?都烂的不成人样了!”陶逸良嗤之以鼻道 “那个就是当晚和我交欢的女子!” 陶逸良一想到那个烂得一塌糊涂的女子,再看看若风颂,有点想作呕,平和了一下心境,他继续道:“那是你运气不好,怎么?你得了花柳之症了么?”若风颂点点头。 “有病就得治啊!找过大夫了没有?”陶逸良问道 “找了,找了很多了,但是还是药石无灵!而且到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 陶逸良皱了皱眉,问道:“大夫说你还有几天可以活?” “这倒没说!”若风颂脱下了袍子,赤裸了上身,说道:“你看!” 陶逸良看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若风颂身上赤裸部分由颈部偏下位置开始全都是紫到发黑的脓包,而且越往下颜色越深,到了腹部背部这一块已经开始流脓了,看到陶逸良惊异的眼神,若风颂穿上了衣服。 “陶大哥,我看我欠你的钱,这辈子是没办法还得清了!”若风颂悻悻的说 “兄弟,别那么说,我不是把钱看得很重的人!”陶逸良说道 “可是我放不下我的父母亲!”说到这里,若风颂嚎啕大哭,哭了半晌,收敛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父亲是个苦命人,年轻的时候是有钱人家的长工,等他熬到了五十出头才攒够钱取我母亲,如今他年过古稀了,他身患重病,一直在家养病,就靠母亲做些手工去集市上卖养家糊口,而我又是家里的独子,我要是就那么死了,他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听到这里,陶逸良心情十分沉重,沉思了片刻,他说道:“兄弟,你想不想在你死后给你父母留一笔不愁吃穿的养老钱?” “当然想啊?这是我现在惟一放不下的事情了!有这等好事?”若风颂问道 “那你就跟着兄弟我做一票大买卖,如果你要是在行动的时候,你被人打死了,只要我能留一条命,我就把一半钱洗干净了送去给你家人!”陶逸良说道 “大买卖?是犯法的事么?” “恩!和我一起在官道上劫官银!怎么?不敢做?你命都要没了,还管犯不犯法啊?只有事先部署得好,我相信我们可以全身而退的!”陶逸良很有信心的说 说着说着,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山腰的破庙前,陈富根正坐在庙门口,用手搓着脚丫子上的老泥,还一脸的惬意。 陶逸良冲上前,一把抓着他的衣襟,上去就是一拳,陈富根被打倒,揉着巴掌,骂骂咧咧的说:“你干什么呀?不就玩了个ji女么?你至于吗?“ “那这个混账,我们半夜才犯过案子,偷过员外家瓷瓶,要是他半夜起来击鼓报案,我们不是被逮个正着么?”陶逸良骂道 “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嘿嘿!消消火,那娘们儿在里面,你要不要也进去爽一爽?”陈富根表情猥琐的说 陶逸良走进庙门往里面张望,那女子蓬头垢面,手脚被绑着,衣衫褴褛的靠在墙边,他想起刚才看到若风颂身上的那些脓包,想到这些就想作呕,哪还有什么兴致,这时陈富根也偷偷溜了进去,打算在一旁看好戏,谁知陶逸良没什么活动,表情有点失落。 “你这混球,尽给我找麻烦!这女的现在怎么处置?”陶逸良骂道 “这是我留着孝敬你的,既然你不领情,我现在就放他下山呗!”陈富根淡然道 “你疯了你,放了她?要是把她放了,她跑去报官怎么办?做了算了,我们在外面等你,手脚干净点!”陶逸良冷冷的说 女子听闻他们要杀她,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嘴巴里塞着布,喊不出声,眼神里充满着恐惧的神情。 “什么啊?做了她?多么水灵的妹子,你舍得,我可不舍得,我们和她说好不就得了?让她不准说出去!小娘们儿,你是不是不会说出去的?你同意就点点头!”陈富根说道 只见那女子一个劲儿的拼命点头,陈富根走过去,帮她把塞着嘴巴里的布拿去,笑道:“就那么个小嫩蹄子,她会敢去报官?再说,ji女的话谁信啊?”说罢,他贪婪的在那女子的脸上像啃一般的亲了一口,蹲下身解开她绑在脚上的绳子,然后起身从后面往她屁股上踹了一脚,不屑的说:“滚吧,大爷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女子先是一个踉跄,然后跌跌冲冲的跑了出去。 正在一旁的若风颂心中一怔,暗忖道:“刚才如果不是陶大哥,我怕是早被这家伙取了性命,反倒是ji女,他还网开一面,这世道,真是笑贫不笑娼啊!” ------------ 第五章 花柳病的祸根 当ji女跑出门口之时,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远处东方透着鱼肚白。若风颂皱眉道:“想不到那么快就天亮了,家里的母亲应该很担心了!” “那你先回去吧!”陶逸良说道 “陶大哥,你路上和我说的行动怎么办?”若风颂说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坐在旁边的陈富根 “什么行动?你说的是劫官银吧?”陶逸良并不避讳,说明陈富根肯定也有份参与。 “对,劫官银!” “这个不急,我知道三天之后的辰时开始,会有一笔官银从这里出发押往邻县,我安排部署一下,你先回去休息,明晚戌时,你来山上的这座破庙找我就行,到时候,这里还有多几个兄弟,记住!暗号是‘有黑熊’,到时候我告诉你你需要负责的部分!”陶逸良慢条斯理的说 “好,那我先回家了!”若风颂一夜未归,想是父母亲一定很担心,所以加快了脚步要山下跑去,跑到山脚下的时候,他看见那ji女还在走,走得不快,双手还被绑着。若风颂见她衣衫褴褛,显得很可怜,于是同情心一起,上前帮她解开了绳子。 女子先是警惕性的往后一退,后看到他没什么恶意,就不再后退反抗,她用手扣好衣服上的扣子,捋了捋那些凌乱的头发,心头一酸,眼里流出两行热泪,沉默不语。 若风颂暗忖:“这些风尘女子大多也是被生活所迫,才沦落风尘,也有很多是从小应家境贫寒被父母卖到青楼的。”怜悯之心大起,也不再怪她们把他害成现在这个模样,他也知道,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就他自己的原因,反倒安慰那女子道:“姑娘,别哭了,大家都是苦命人!” 那女子闻言扑到了若风颂的怀里,嚎啕大哭道:“我不是哭刚才被那个大汉欺负,而是从小和我相依为命的姐姐死了!呜呜呜!” “你还有姐姐?那她怎么忍心让你待在青楼妓寨?”若风颂诧异的说 “她也是ji女呀,就是小艳姐,虽然她不是我的亲姐姐,但是胜似亲姐姐!”女子呜咽道 “就是那夜和我有染的女子?你知道她的病究竟是怎么得来的么?”若风颂问道 “我怀疑是县令家里的护院牛五害死了她!”女子说 “她不是得花柳死的么?没有真凭实据,你怎么会怀疑到是那个人?” “在小艳姐得这种病之前有半年左右的时间,她在翠香楼里基本都只是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不做这种事,倒是牛五隔三差五的就会在夜里子时不到来翠香居把小艳姐接走,基本要到第二天的午时左右才把人送回来!”女子说 “那牛五现在死了么?” “不但没有死,身体好的还能打死几只老虎呢!” “这就怪了,假如说这种花柳病是牛五传染给你小艳姐的话,他就算没死也应该奄奄一息了才对啊!”若风颂说道 “反正等到小艳姐得了这种花柳之后,牛五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说牛五只是一个普通的护院?” “他是护院们的头目,听人说县太爷的师爷好像很看重他,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交给他去办!”女子煞有其事的说 “再厉害也只是个护院啊,一个月的薪俸有上百两就已经不错了!你小艳姐出去服侍一次别人收多少钱银两?”若风颂问道,他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好在他看过的书多而杂,古今正史野史,风水堪舆,甚至是佛经什么的都有所涉猎,所以下到贩夫走足,上到王侯将相的事都略知一二,读书破万卷的书生,也可以足不出户,能知天下事,就连车马费都省了。 “小艳姐出去一次要三十两文银,但若是恩客熟客之类的,只收他们二十两文银!”女子说 “他一个护院,一个月的薪俸也就上百两,你刚才也说了,就算是恩客熟客也要收二十两,他又隔三差五的来找她,就是只收他二十两一次,也不够他花啊!说不定要小艳去服侍的另有其人,他只不过是的跑腿的!”若风颂分析道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真聪明,还没请教相公尊姓大名呢?”女子问 若风颂一怔,暗忖道:“难保这丫头不会去报官,随便想一个名字敷衍她便是!”于是脱口而出:“小生名叫杨霸天!”但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信口胡诌了那么个名字,是个人都知道他在说谎了,一脸的尴尬。 谁知那小妮子欣然一笑,说道:“杨大哥,你的名字好霸气!”她的表情似已信以为真了,若风颂暗忖,她沦落到此,兴许绝非偶然。 “那你叫什么名字?”若风颂问道 “杨大哥,我从小就是被人当货物买来买去的,真不知道生生父母姓什么,我们的名字大多都是妓院老鸨给我们取的,叫秋月,你叫我小月就行了!”秋月说 “恩,小月,你如果真的怀疑那个护院牛五的话,可以试着跟踪他,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如果没有,那就说明不是他害的小艳!”若风颂说道 “谢谢你,杨大哥,你真是个好人?你能留个住址给我么?我以后要是有问题可以去请教你!”秋月说 若风颂暗忖:“万一这小妮子说我是强盗同伙,带官府的人来我家抓人怎么办?”于是说道: “哎,就连我都得了这种怪病,快命不久矣了,还有什么能力能帮助你呢?这样吧,你回翠香楼去,我有空去找你!” “奥,那你记得去找我!”若风颂推诿,秋月倒是也没有强要,两人一下山,就分道扬镳。 若风颂回到家里,门庭冷落,家徒四壁,里屋躺着年近古稀的老父亲若顺,见若顺躺在床上已经醒着,但是在使劲的乱咳,若风颂上前把他的枕头垫高,把他扶起来,用手轻轻的帮他捶捶后背,待到他不咳了,顺了顺风,有气无力的说:“儿子,你回来了,昨晚怎么没有回家?我和你母亲都担心了一晚上。” 若风颂心想,要是把所有的事告诉他,他非气得翻白眼不可,于是淡然道:“昨晚我和家住城北的书友探讨《周易》去了,后来时辰晚了,人家就留我夜宿了一宿。” “哎,科举榜单上个月才刚刚发放下来,你苦读了三年,要努力也不用那么废寝忘食,不然我怕你熬不下去!咳咳咳!”若顺关切的说 “好,我知道了,母亲上哪儿去了?”若风颂问道 “她担心你担心的一宿都没睡好,这会儿上集市摆摊去了!” “那我去帮她!”若风颂刚要走,手被若顺拽住了,说道:“吃了早饭再去吧!” “不了,我肚子不饿!我去帮忙去!”说罢,他奔了出去。 若风颂来到城西的市集,看到几个官差手里拿着一叠纸,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心虚,有点本能的想避开那几个官差,但是一个官差忽然上来从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大声道:“小子,你躲什么?” “没,没躲啊!”若风颂吓得不敢回头,身体微微的颤抖。 “哎,别吓着人家,只是个小孩子罢了!”另一年长的官差说道 “鬼鬼祟祟的!”抓住他肩膀的官差骂骂咧咧的松开了手 这时若风颂回头,发现他们正在墙上张贴画像告示,上面画着两个黑衣人的头像,但从画像上看两人都蒙着面,分不清长相,内容写着张员外家昨天夜里失窃一个名贵青瓷瓶,如协助官府抓到人,奖励文银五百两,看到这里若风颂明白了,原来他们要抓的就是陶逸良和陈富根二人。 ------------ 第六章 官府的告示 若风颂来到集市他母亲所在的摊位后不久,就昏昏欲睡,他一来是因为昨晚没睡觉,二来又因为身患奇症,所以神情难免有些恍惚,帮若母招呼了几个顾客之后就睡着了。若母也没打算把他吵醒,天下没有父母是不痛惜子女的,若母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待若风颂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夕阳西下,天色渐暗了,集市上的摊贩们已经有半数以上都收摊了,若风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若母已经在收拾摊上的物件,准备打烊了。 说是来帮若母看摊子了,结果他呼呼大睡了一整天,什么忙也没帮上,看着若母那张已经饱受岁月侵蚀的憔悴的脸和众生的华发,不禁心头一酸,带着一脸苦涩的笑道:“母亲,您休息会儿,我来帮你收拾吧!” 若母没说什么,微笑了一下,找了张凳子坐下,看看若风颂收拾摊位上的东西,不到两盏茶的功夫,若风颂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装进了一只很大的麻皮袋里,以前的时候,都是他和他母亲抬着这个大袋子回家的,但是今天若风颂他一个人把整个大袋子背了起来,不让若母一起抬,兴许是他想到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帮母亲背袋子了。 “风颂,今天你怎么回事?吃错药了么?那么大的袋子你一个人背?我们家就你那么一个独子,万一累坏了怎么办?还是一起抬吧?”若母说 “母亲,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背那么点东西累不死的,你呀,就休息休息吧!”若风颂边说边一肚子的心酸。 “对,你已经长大了,但是脾气还是像个小孩子,得找个媒婆去给你说门亲事去,找个媳妇回来管管你,你才会懂事!”若母见他执意要背笑着说 “哎,娶媳妇这种事儿还早呢?现在的姑娘都势利,还是等我考中了科举进士再说吧!以咱家现在的条件来说,是媳妇儿选我们,等你儿子考中状元了,县里的姑娘还不是随我选么?母亲,我不选漂亮的绣花枕头当媳妇,我要找孝敬您和父亲的!嘿嘿!”若风颂边说边喘着气,看来大袋子背在他单薄的身上显得有些吃力。 “臭小子,选媳妇儿当然得选漂亮的,还要是大腚的,漂亮的媳妇生的孩子好看,大腚的好生养!”若母笑着说 “好,听您的,找最漂亮的!”若风颂笑道,但他心里暗忖道:“怕是要让您老人家失望了,哎!” 母子两一前一后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若风颂看到每走一段不长的路,路边的民居墙上都张贴着官府抓捕陶逸良和陈富根的告示,当然官府是不会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的,甚至不知道他两长什么样。尽管协助官府捉拿他们两个可以拿到五百两白白花的银子,但是要是把这五百两留给两位老人养老的话,最多也只能撑个十年,十年是对于他们不生病的状况下说的,他的父亲若顺的身子是个药罐子,常年需要吃药,几乎没七天要去药铺抓两次药,而且很多都是名贵药材,光靠若母一个人的收入,根本抓不起那些药,好在有几个亲戚家里还算富足,有时候送一些有时候借一些的,才勉强支撑到现在。资助和借钱给他们家,可能一定程度上是想到若风颂到时候可能会在科举上得名次,这样的话,他们的付出也算是一种投资。但是偏偏若风颂又不争气,考了三次科举乡试还是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借钱送钱给他们家的亲戚们也就慢慢的对他失去了信心,所以这五百两就算不用来还债也用不了几年。更何况书生若风颂虽人穷但是志不短,纵然是穷途末路了,他也不会沦落到去出卖兄弟。 “陶大哥他们应该还不知道官府要捉拿他们!”看到张贴在各处的告示,若风颂暗忖道。 “风颂,今晚总待在家里不出门了吧?”若母问 “恩!奥,不!今晚还得去一次,是去城北书友家!我们说好了晚上一起研究《周易》的,不过今晚估计能回家睡!如果我子时之前不回来,那就说明留宿在他家了!您也不必担心的!”若风颂说道,他心里盘算着晚上得上山去破庙会一会陶逸良,把官府张贴告示捉拿他们的事情说一说,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哎,你这孩子,还是劝你一句,早去早回,晚上别熬夜!药铺的大夫说了,年纪轻的时候不把身子调理好,老了都是病,听到了没?”若母说 “哎,知道了,母亲!”若风颂皱眉道 吃完晚饭,若风颂就出门了,本来约好的他明天晚上才上山去会陶逸良等人,商讨如何打劫官银。但是事出突然,他只好上山去告诉他们。 同样是像昨晚般的月黑风高,城门也已关闭,若风颂单独一个人爬上了山,相比昨晚,他多了几分冷静沉稳,还是原来的老路,说实话,他长那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鬼神,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惊醒胆颤的事也就是昨晚在山上绊到了一个骷髅头,当下一想却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一个人走山里的夜路,不容易被周围的环境打断思路,边走边想想着那些烦心的事儿,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山腰,想必陶逸良他们肯定在破庙里,若风颂兴冲冲的靠近破庙。 他走到离破庙还有七八丈距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黑影从眼前晃过,若风颂只当是他二人当中的其中一个,但他猜多半这人会是陈富根,因为这个人给他的印象比较乖戾,行为一般不太会按常理出牌,于是他微笑道:“哎,别玩了!有正经事来告诉你两!” 谁知那个黑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回他没有晃得很快,而且朝着若风颂所站的位置飘过来,若风颂这时看到月光照在那个黑影的脸上,居然轮廓分明的照出来一个白色的骷髅头,吓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默念着不断提醒自己这不是妖怪而是人,但是骷髅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飘到他身边,突然冲袖子里甩出一把雪亮雪亮的匕首来,攻向若风颂。 若风颂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哪看到过这阵仗,一下子吓到傻乎乎的看着对方攻来,当对方的匕首已经只有离他身子半寸的时候,那黑衣人不动了。 “小六,住手,自己人!”只听得黑衣人身后有人说话,若风颂听出来是陶逸良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原来是他在后面拽住了黑衣人,这时,若风颂再仔细看那个黑衣人,原来那人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骷髅面具,头发也用黑色帽兜遮了起来,装扮十分的奇异。 “你怎么不说暗号?差点伤到你!”陶逸良说道 “呀,一下子没想起来!”若风颂惊魂稍定,尴尬的挠了挠头皮。 “风颂,我不是说让你明天晚上戌时来这里么?怎么你今天就来了?”陶逸良问道 “我来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们!”若风颂说道 “什么重要消息?”陶逸良诧异道 “官府今天正城里在张贴告示逮捕你们!是你和富根偷张员外家瓷瓶的事,张员外去衙门报案了!” “不好,富根他正在城里打探消息,劫官银的事要是少了他就会少了很多胜算,必须要找到他,不能让他被官府的人逮到!”陶逸良皱眉道 ------------ 第七章 柴小六被抓 “看来我还是晚来了一步!希望陈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但是我手无缚鸡之力,也帮不了什么帮!”若风颂说道 “这倒不必你帮忙,你大可以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小六的身手和轻功都不错,可以由他去寻那家伙!”陶逸良颇有信心的说:“只是如果到了后天白天还是找不到那家伙,咱们的行动必须得重新部署了。” 小六还在戴着他那阴深的骷髅面具,点点头,表示同意。若风颂对这个人很是好奇,从见到他开始到现在,他都像个哑巴一样,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给人一种神秘感。 陶逸良看到若风颂眼神中的诧异,微微一笑道:“兄弟不必怕,他名叫柴小六,也是我的好兄弟,跟着我混了近五六载了,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听着陶逸良在介绍他,柴小六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一副冷酷的样子。 “小六,你现在去打探吧,你先去衙门附近打探一下消息,如果衙门里没富根的消息,那说明他还是有机会和我们汇合的!”陶逸良说道,柴小六点点头,之后和陶逸良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这就跑下山去,二人十分有默契,陶逸良表情示意默允。 谁知柴小六刚奔出几步,就停了下来,若风颂下意识的看了看他,明显的发现柴小六的耳朵竟神奇的动了动,然后柴小六破天荒的开腔道:“有人来了!” 听到这里,陶逸良神色紧张,嘘声说:“躲到破庙的后面去,静观其变!”说罢拽着反应迟钝的若风颂绕道破庙的后面去,柴小六紧随其后。 “会是什么情况?”若风颂问道 “嘘,别出声!”陶逸良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到了这时,就连若风颂也听到有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脚步声听上去沉稳而不拖泥带水,应该是个男的,而且应该是个练家子。 那人的脚步频率很快,片刻就似已经到了跟前,只听那人说道:“有黑熊!” 听到这里,陶逸良就知道来的是谁了,心下大喜,笑道:“原来是你小子,鬼鬼祟祟的!” 正要起身出去,冷不防被柴小六竟用力的拽住了他。 “干什么?”陶逸良诧异的说 “后面还有人!”柴小六冷冷的说,这是只听得外面的男人大声道:“陶大哥,出来吧!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告诉你们!” 陶逸良对柴小六的直觉百分之分的信任,问道:“你带了什么人来?”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们半夜带回来的小蹄子跑回去出卖了我们,报了官,现在她正带在官府的官差们来逮捕我们呢!我收到消息,就马上就跑回来了!”陈富根说道 “都是你小子,非要带那个ji女来这里,这回出事了吧?”陶逸良埋怨道,但他看到陈富根关键时刻还肯冒着性命来山上告诉他们,心里颇为感动,也没有过分的责怪,带着柴小六和若风颂走出破庙,打算带他一起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陶逸良从破庙后面绕出来,发现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子的彪形大汉看着他,露出一个比不笑还要难看的微笑,笑容很憨厚,看到陶逸良等人出来,他亲切的说道:“大哥!” 陶逸良很是感动,暗忖:“好兄弟就该这样,患难见真情!”当他走到离陈富根还有两丈距离的时候,只听得风中“嗖嗖”两声,陈富根顿时脸色哗变,身体跪倒,双手支撑着身体,剧烈的颤抖,眼睛睁得大大的,只见两支弓箭透过陈富根的身体,往他的胸口穿出,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他那件黑色的夜行衣,陈富根身体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就断了气。 陶逸良看得心中大悲,但是像他这种亡命之徒,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见惯了生死,倒也没有哭出来,但是心里在躺血,那么好的兄弟就这样和他分开了,他把陈富根的尸体放了下来,然后用手把他的眼皮盖好。 “大哥,闪开!”柴小六冲了上去,把陶逸良的身体按到,只见又一支弓箭沿着他们的后背擦身而过,看得陶逸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缓过神来,三人马上沿着破庙的院墙,躲到了后面,那里树木比较茂密,尽管有月光,敌方也不能马上发现他们。 柴小六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除了风吹着树木的沙沙声,竟听不到有其他的声响,他心中纳闷,官府这一回怎么会请如此一等一的高手来对付他们,柴小六感觉到,对方当中明显有两个一等一的弓箭手在附近守候,把陶逸良等三人当作他们的狩猎目标,因为柴小六也是弓箭手,所谓对职业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敏感。柴小六也拿起了他刚才藏在庙后的弓箭,一张陪伴了他五六年盗贼生涯的牛角大弓。 过了大概不到两盏茶的功夫,他听到有物体迅速的向他们移动,柴小六耳朵一动,拿起弓箭一箭射去,原来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扔过来的苹果,柴小六的弓箭射中苹果的一瞬间,他的弓箭居然被两支弓箭射得像板上钉钉,他心里暗忖道:“不好!他们这是试探我们的方位。”于是他独自一个人身体滚了几圈,尽量远离陶逸良和若风颂二人,当滚到里陶逸良和若风颂七八丈外的距离之外的时候,他心下一宽,刚想拿弓箭射,谁知身后被人重重一拳打昏了过去。 陶逸良和若风颂二人在树木丛生的暗处往外看,只见柴小六手脚都被人缚上了绳子,被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几的彪形大汉像一个麻布袋子一样背了起来,从他们的角度看,那大汉是背对着他们,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 只见一个个头不高,但是身体却颇为结实的人,看情形应该是那群人的头目之类的角色,他淡然道:“他们一定在破庙附近!把方圆百米之内给我围起来,放火烧!” “是!”手下们齐声道。 陶逸良从他们的应声中听出来,原来官府这次派来对付他们的人足有几十人,但是偏偏没看道到陈富根所说的那个ji女的身影,他也没做多想,因为眼下正值大难临头,心中自然焦急万分。 这时,若,陶二人明显能听到身后响起窸窸窣窣般的声响,想是官府的人开始放火烧山了,只是陶逸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了对付他们几个小毛贼,官府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 第八章 是谁出卖了他 看到身后的树木和前面的破庙纷纷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陶逸良心中暗忖这次定是无法再死里逃生了,做了那么多年打家劫舍行当的他,也想到会有那么一天,男子汉大丈夫咬一咬牙,十八年之后还是一条好汉,但是就是连累了幼时的同窗若风颂,尽管若风颂他身染奇症,也定然命不久矣,但是他本来跟着他可以劫一次官银为两位老人留一笔养老钱,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了。借着周围劈劈啪啪的火烧声,陶逸良凑到若风颂跟前,歉疚的说:“兄弟啊,今日大哥自身难保了,怕是帮不了你完成心愿了。” 若风颂见再无生还机会,心中也不畏惧,心想:“得了如此奇症,死也是早晚之事。”于是淡然道:“陶大哥不必自责,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今日我若风颂能和您那么有义气的大哥死在一块儿,也是我这惨淡人生中之寥寥幸事,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啊!哈哈哈!” “好,真是好兄弟,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哈哈哈!”陶逸良亦爽朗大笑道,之后,两人索性起身,齐声大笑,秋肩搭背的从庙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发现了他二人,弓箭手先是几箭对准了若风颂射来,若风颂中箭,口中呕血,弓箭又对准了陶逸良,若风颂一个急转身挡在了陶逸良的前面,于是他背后又中了几箭,若风颂看着陶逸良大声道:“大哥,快走!” 陶逸良顿时眼中含热泪,哽咽道:“好兄弟!我们就一起上黄泉路走一遭!”若风颂用身体护住身后射了的弓箭,颤声道:“别,我死了就死了,替我照顾我的爹娘,拜托了!”用手无力了推了他一把,陶逸良心中一怔,回头看到庙前的右侧有一处空挡没有人围住,道:“大哥答应你!”于是几个跟头翻了过去,躲进了没被火焰堵死的树丛中,当官兵们正要冲上去抓捕,谁知这时破庙正烧得旺,整个破庙烧得顿时坍塌,别说是找不到陶逸良了,就连若风颂也被压在了倒下的正在燃烧的石堆木堆中,一时找不到了。 虽然只是烧方圆百米的空间,但是树木茂密,等火势消失,竟也有一个多时辰之久。官兵在附近搜寻了好几遍也找不到二人的尸体,只好集结人马下山。 带着官兵们上山的头目,名叫牛五,个子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但是身体却壮实得像一头牛一般,皮肤黝黑,国字脸,高高的鼻脊,面部轮毂鲜明,如果不是因为他脸上的那双猥琐的三角眼破坏了美感,还有个头矮一点,也勉强能算是个美男子。 “官爷,他们跑了一个怎么办?”肩上背着柴小六,个头明显比他高将近一个头的彪形大汉问道 “怎么?你怕么?”牛五冷冷的说 “那倒不是,就是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不就是跑了个小毛贼么?况且你演技那么好,他能看得出来么?我都快被你感动了呢!”牛五说 “哎,官爷,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的那两千五百两银子呢?”大个子媚笑道 “不是说好两千两的么?你小子真会敲诈啊?”牛五说 “这不还有张员外打赏的那五百两么?”大个子笑嘻嘻的说 “哟!看你样子傻傻的,脑子倒是很灵光啊!” “官爷过奖了!嘿嘿!”说罢,大个子伸出手来要银票。 “你急什么呀?我没事身上带那么多银票干嘛?等人打劫我啊?回衙门给你!”牛五不耐烦的说,虽然只抓到一个活的,但是他知道跑的只有一个,还有一个决计是被烧死了,虽然贼跑了一个,但是他却非常高兴,好像任务似圆满完成了似得,嘴里哼着小曲子,大摇大摆的走下山。 因为若风颂给他挡了箭,又找到了遁走路线的陶逸良,终于死里逃生了,他跑出了官兵们的包围圈,一直没命的往山上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很久,也没发现官兵前来追捕,等到天亮,他找了个人迹罕至的路线跑下了山。 他的三个好兄弟,两个被官兵害死,一个被抓,这让他恨得牙齿痒痒的,恨不得把那个给官府通风报信的ji女千刀万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在妓院附近人迹罕至的地方观察了一天,发现那个女子还是照常的接客迎客。 “我呸!拿了官府的五百两银子还是在这当ji女,天生的贱骨头!”陶逸良暗忖道,到了晚上她躲到了那个女子房间的屋顶上面监视她。 夜里子夜,女子做完了最后一桌客人的生意,回到了厢房,关上门,闩上门闩,准备上床休息。回头发现房顶上忽的窜下来一个人影,吓得她后退了几步。陶逸良上前几步,用手捂住了女子的嘴巴,腰间拿着一把亮埕埕的匕首,小声道:“jian货,别出声,不然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女子先是一怔,然后点点头。 “早知道你会害咱们兄弟,我应该早就杀了你,当时真是妇人之仁,反倒是害死了自家兄弟!哎!”陶逸良叹气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听到陶逸良的话,女子不住的摇头。 “什么意思?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陶逸良悻悻道,沉思了片刻,说道:“算了,在你死之前,看你还有什么说!听着,不许叫唤!”女子点点头。 陶逸良松开了女子的嘴巴,女子像是刚才被他的手捂着有些窒息,拼命得喘气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自从我跑回来之后,没有出翠香楼一步,我怎么会去害你的兄弟呢?” “你为了官府悬赏的那五百两银子,所以出卖我们!”陶逸良怒道 “这位大哥,我都不知道官府悬赏的是你们!我回到翠香楼之后看到外面贴着的告示说张员外家失窃了名贵花瓶,他出五百两银子捉拿盗贼,而且画像上又没有你们的容貌,我哪会想到偷画像那么巧就是你们几个做的?女子轻声说 “这,不是你会是谁呢?我兄弟富根说是你,那就一定是你!”听到这里陶逸良也觉事有蹊跷,心里不住的搜索着答案,暗忖道:“尽管那娘们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是难保她当时不会听到我们谈话中一星半抓的关于偷瓷瓶的事情,没有十成是她也有八成是她了,富根他死得那么惨,决计不会说谎,于是说道:“臭娘们儿,你还狡辩?” “这位大哥息怒啊,小女子要是有幸得到那五百两银子,哪还会待在妓院里受苦啊?我小时候被人卖到这里来的时候是五十两,就算利息再怎么涨,五百两也够钱赎身了啊!再说现在来我们翠香楼的客人越来越喜新厌旧,像我们这种货色的,如果没有哪位大爷替我们赎身去当小妾,再过几年,怕是就要沦为给小姐们洗衣做饭的嬷嬷了,能有五百两,老鸨巴不得我们被人赎走呢,有了钱我也决计不会待在这儿了,去给人当个二房也好呀!”女子悻悻道,态度颇为诚恳。 “这,你这样说确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还是不能消除嫌疑!”陶逸良说道,虽然很想杀她报仇,但是听了她说的疾苦,起了几分怜悯之心,竟也不忍心下手了。 ------------ 第九章 忘情蛊 陶逸良是个很讲义气之人,想起昨晚惨死的若风颂,不禁悲从中来,他又不得不想起若风颂临终交代他的事情,暗忖必须帮若风颂照顾他年迈的父母,就算不能替他尽孝,也得给他们准备一笔养老的银子吧,想到此处,陶逸良耐了耐性子,对秋月说道:“未免打草惊蛇,我姑且信你一回!要是我发现你骗我的话,咱们没完!” 说罢,只见陶逸良身形矫健,几连步登墙,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窜上了屋顶,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厉害的轻功,看得秋月都懵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她脸色苍白,混身冒着冷汗,奇道:“这世上竟有此等热血汉子!”她竟没来由的对这个大盗有了些旖旎的好感。 第二天上午,已是日上三竿,陶逸良在他一直藏身的屋子里搜罗了个遍,发现银票加上银元宝还有一些碎银子,加上来一共有九百六十多两银子,把六十多两留给了他自己作为未来行动和营救柴小六的储备金,他把总共九百两银票和银元宝放在一起,打了个包,背在身上,往西大街观音胡同走去,陶逸良还是幼年和若风颂是同窗的时候去过他家,他想应该是没换过地方,他也只是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因为如果他们搬过家了,那就很难找了。 来到一个院门口,他知道就是这个地方了,门前斑驳的青苔,几块看上去并不平整的石板堆成的台阶,这是一个两三户人家一起分享的院子,走进院子发现,能看到整个院子里的其中一户人家的房子已经空置了,还剩下两户人家居住,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开着门做饭。 “大娘?若风颂是住在这里么?”陶逸良问道 “对对对!就是这儿,没错,他家就住在隔壁,你去敲门就是了!”中年妇人给他指了纸一扇黑漆漆木制的门,门看上去显然很陈旧了,陶逸良上去敲了敲门。 “谁呀?咳咳咳!门开着,进来吧!”屋里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 “您是伯父么?我是风颂的朋友!”陶逸良客气的说 “奥,呵呵,进来坐进来坐!” 陶逸良进门直走然后往右转了一个弯,看到前方有一个老人躺着,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在简陋的床榻上,情景有一些凄凉,老人看到他过来了也没起身,只是用双手非常吃力的把身体往床头方向挪,使了几次劲都没成功,陶逸良上前把扶了他一把,把他的枕头靠在床头,然后帮他把身体往床头挪正。 “嘿嘿,谢谢你,小伙子,我老了,手脚不灵便。你找咱们家风颂有什么事么?他还没回家呢!”若顺微笑着说,他的微笑和他那沟渠纵横的皱纹,前者是一种凄凉,而后者是一种苍凉,陶逸良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显然老人已记不得他儿子的这个幼时同窗了。 “这个,也没什么事,我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他!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陶逸良把身上背着的那个放银票和银元宝的袋子,放在老人房间靠门口的小圆桌上。 “来就来了嘛,还带什么东西啊!”若顺笑着说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老家的一些土特产,带给他尝一尝!”陶逸良苦涩的笑了笑,之后他实在不忍心再欺骗那个善良的老人了,他转过身背对着老人,把头深深得埋在身体里,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怎么了?”若顺问 他的身体停止了颤抖,起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 “小伙子!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风颂回来我都没法和他说!”若顺诧异的看着那个小圆桌上的袋子,但又没办法起身去一探究竟。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鸟叫声,感觉到有些许光亮扑面而来,他的眼皮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睁开双眼,发现竟置身于山林之中,仰望天空,朵朵白云飘过,鼻间还能闻到山菊花的阵阵香味,对于之前所发生过的事,竟也茫然了片刻,然后记忆才慢慢的清晰。 他不禁伸出手摸了摸昨晚中箭的部位,伤口依旧在,但已经止血,暗忖道:“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地狱?人间或是天堂?”他茫然的坐起身,用手摸了摸他自己的脸再摸了摸身体,然后摸着血迹斑斑的衣服。 “你醒了?”他抬头看到眼前一白衣老者正径直向他走来,华发白须,脸色红润有光彩,气度非凡,一派仙风道骨的气场。 “您是?” 老者没有回答,反问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若,名风颂,山阴县人士!” “恩,很好,看来没什么大碍了,还知道你叫什么!”老者淡淡一笑 “是您救了我?”若风颂问道 “哎!不能算是救,你身上所中的蛊乃是天下奇蛊,怕是连施蛊者也未必就能解!”说罢,老者摇了摇头。 若风颂幼时博览群书,看到过书中有记载,苗人会下蛊,但是书中之记载了寥寥数字,他更未真正接触过蛊之类的东西,听老者说有关于蛊的事,一时听得一头雾水,好奇的问道: “您说我中了蛊?什么样的蛊?” “一种相当厉害的蛊,叫做忘情蛊!中此蛊的人少侧半个月,多则一个月就会混身腐烂而死,而且和中这种蛊毒的人有合欢之事,也会中这种蛊毒!老夫修炼了数百年,还未找到可以解除这种蛊毒的方法!”老者叹气道:“可惜啊可惜!你如此好的命格,就被这种蛊毒给拖累了!” “老神仙,您法术高强,一定得救救我!不然我年迈的父母就没人照顾了!”想到这里,若风颂悲从中来。 “我不是什么仙人,我只是在这座山上修炼的一只老狐狸而已!我虽治不好你中的蛊毒,但是已经用法力帮你把蛊毒给暂时压制住了!”听到这里,若风颂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谢谢老神仙,谢谢老神仙!” “你的蛊毒只是暂时被压制住,能活得了多久就看你的造化了!但是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和女子交欢,不然我施在你身上的法术将会被解除,那女子也会因为你和她交欢而中蛊!”老狐仙说道 “小生谨记,但是小生还有一事相求!”若风颂说道 “何事?” “求老神仙收我为徒吧!我想和您学习仙术!”若风颂诚恳的说 “你愿意学我们狐仙的法术?”老狐仙说道 “当然愿意了!我乃一介书生,被人说成是百无一用,而且还手无缚鸡之力!我想要跟您学习仙术,这样可以保护自己和保护身边的人!”若风颂一边说一边磕头道 “你确定不会学了我的法术去为非作歹?” “当然不会啊!” “嘿嘿,我也就那么一说,你要是学了我的法术去为非作歹也无妨,只要是给我们狐仙露脸就行,我们狐仙不来那些假仁假义的一套,认为对的就去做!哈哈哈!”老狐仙笑道 “那您是同意了?”若风颂喜道 “本来像你命格那么好的徒弟,我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啊,最可惜的就是你中了那种要人亲命的蛊,我不知道教了你会不会到头来一场空啊!”老狐仙犹豫不定的说,听到这里,若风颂就一直拼命的给他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老狐仙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无奈道: “好吧!好吧!好吧!就算到头来你中蛊毒死了也教你!” 若风颂心中大喜,感激流涕,心中却暗忖坊间流传在这座山上的妖精兴许就是他,但又不方便相问,难不成问他:你是不是妖精?非被他马上逐出师门不可,所以这个疑问若风颂只好烂在肚子里。 ------------ 第十章 狐步天下 山阴县这个地方从古以来山青水秀,而且山非常的多,但都不是很大,山数量多而繁杂,所以不太好记,充满智慧的劳动人民就给这些山取了各种各样的名字,其中最有趣的是以动物的名字来给这些山命名的,如鸡山,狗山。而若风颂遇到老狐仙的那座山,则被称为狐山,但是没人能说清楚,这座山是先有了这位老狐仙还是先有了狐山之名。 老狐仙收了若风颂做徒弟之后,心情大好,他对若风颂说:“徒儿,老夫在这狐山之上修炼了数百年,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 若风颂心中窃喜,说道:“看来弟子运气真好,能让师父破例收我为徒!” “非也非也,你以为修炼了数百年是多深的道行?比为师道行深的比比皆是,所谓大妖住大山,小妖住小山。其实我收你为徒还有一些别的意图,并非如你想象的那么伟大!”老狐仙捋了捋胡须笑道 “师父有什么要徒儿办的,尽管和徒儿说,徒儿定当全力以赴!”若风颂颇为诚恳的说 “你还记得那夜山间被官兵焚毁的破庙么?” “弟子如不蒙师父搭救,那晚定当葬身火海了!”想起那晚的情景,若风颂还记忆犹新,不禁身体一阵战栗。 “那里原本是一座荒废的观音庙,实是一处风水宝地!为师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在那里建一座狐仙庙!” “师父法力如此高深,怎么会没办法呢?”若风颂诧异的说 “人妖殊途,以为师的身份,不便下山采办装修庙院的材料,况且也没有人敢拆了观音庙,为一个妖精建庙吧!”老狐仙悻悻道 “好吧,师父,我可以下山帮您采办需要用的材料,帮您建庙,可惜我囊中羞涩,浑身上下的银子加起来也不会到五两。”若风颂一筹莫展的说 “嘿嘿,这个我知道,为师也没有钱,但是为师可以教你一些本事,那样你就有办法弄到钱了!”老狐仙笑道 若风颂一听到老狐仙要教他本事,心中大喜,双膝一跪,向他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师父传授本领!” 老狐仙面容和蔼,微笑道:“徒儿免礼!”说罢,他带着若风颂来到山间的一块比较宽敞的地方,方圆百米之内只有杂草,并无树木。 “现在,我就先来教你咱们狐仙法术中最基本功中的基本功!但是非常有用,叫做狐步天下!” “狐步?好名字!”若风颂一怔道 “哈哈,咱们狐仙的法术,当然都和狐狸有关哩!狐步天下是一种类似于人们所学的轻功之类的技艺,但效果远胜于轻功,它可以让修炼者行走如疾风,淌水不湿鞋。学会了这个,一般人绝追不上你!看着!”若风颂听到老狐仙的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影已在近百米之外,片刻之间,他看到人影在他身边擦肩而过好几次,显然是老狐仙已经利用“狐步天下”绕着山疾行了好几圈了,没见过市面的文弱书生哪见过这种阵仗,看得他是目瞪口呆。 老狐仙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气息平稳,疾行之后居然丝毫不喘。 “怎么样?想学么?”老狐仙笑道 “当然想,师父快教我!”若风颂迫不及待的说 “好,跟着我一起做动作!”说罢,老狐仙蹲下身子,用四肢支撑身体,像一只狐狸一般扒在草地上。 “师父,这是做什么?”若风颂诧异的说 “少废话,跟着我一起做!” 师命难违,若风颂只好照着老狐仙的样子一起做那个姿势,但是他始终是控制不好身体的重心,身体老是不听使唤的左右倾斜,调整了很久,才适应一些。 “好,接着还是用四肢支撑身体,臀部往下翘,前肢重心压低,后肢往上,身体蓄力,气运丹田!” 若风颂按照他的动作做了一遍,不由得重心严重失衡,身体往左侧翻倒,累得直不起腰,他索性仰天躺着,问道:“师父,我只听说过打坐气运丹田的,何以这种运气方法那么怪啊?” 老狐仙见教了他半天,进展奇慢,没好气的说:“这是我们狐狸的练气方法,你不想学可以不学!哼!” 若风颂见言语似冒犯了他,起身连连道歉道:“师父莫怪,是徒儿不懂事!”说罢,乖乖的重复着老狐仙让他做的运气动作,但是重心不稳,动作一直定不下来。 “哎,你好好练,为师先去休息一下,你练稳当了再来叫我!”老狐仙叹了口气,找了个朝阳的大石,他坐下背靠着大石晒着太阳呼呼睡去。 虽然已是十一月的天,但是照着暖烘烘的太阳,加上不断因为重心不稳的侧倒和爬起之间的运动,他竟也练得满头大汗,他忽然想起在家等候他的父亲母亲,想要下山看望他们,但又一想,总要把眼下的“狐步天下”练好吧,况且陶逸良也答应过代为照看他父母的,晚几天再回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便静下心来,仔细的练习这门法术。 若风颂发现,只要他按照老狐仙说的方法一点不差的把他的姿势还原出来,丹田之内竟然真有一股暖烘烘的真气充盈的感觉,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协调性太差,这个姿势始终固定不下来,所以这种真气充盈的感觉,每次都是稍纵即逝。 “笨死了笨死了!”若风颂试了许多回还是不成功之后骂道,也许是因为他从小看书读书培养的性子,骂了几句发泄完之后还是耐着性子老老实实的重复着练习。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太阳西沉,橘色的夕阳照在山林间,让人感叹造物主之伟大,经过几个时辰不解努力的若风颂也似乎找到了可以稳定姿势的窍门,真气慢慢的在他丹田积聚,但是老狐仙只教了他如何气运丹田,没有教他如何导气,越来越多的真气慢慢的积聚在他的丹田之中,让他觉得丹田越来越鼓,最后撑得身体实在难受,但又不能说话去叫他师父,因为那样他怕积聚了很久的真气一下子溃散,他只好苦苦支撑着,额头上如黄豆大的汗珠冒出来。 后来,他实在是支撑不在那股真气了,那股真气如瞬间爆炸一般,轰得一声巨响。真气如开闸的洪水般瞬间通过了他的奇经八脉,就连他的衣裳也被狂暴的真气震碎,他眼前一黑,马上昏厥了过来。 熟睡中的老狐仙被那记巨大的声音惊醒,疾步上前,发现昏厥过去的若风颂,只见他的身体奇经八脉的各处穴位都渗出黑紫色的污血,大惊失色道:“坏了,要你进度快的时候么不快!”他急忙用法术强行的封住了若风颂的奇经八脉。 ------------ 第十一章 不劳而获 陶逸良从若风颂的家中跑出来,他想起若风颂年迈的老父亲,心里很沉重,但是死者已矣,他想,现在可以帮死去的兄弟若风颂做的暂时也只有这些了。他曾听ji女秋月说过,通缉他和陈富根的告示只有他们俩蒙着面的样子,这样的话,即使是他在大街上走,也不太会有人认得出告示上的就是他,但是因为职业病的关系,他还是超出一般人的谨慎,更何况那ji女的话也不能尽信。 他路过一条人比较多的街道,许多人围着墙在看告示,他在街的对面,只能模糊的看到墙上贴着一个人的头像,好像有鼻子有嘴的。他心中暗忖道:“应该不是通缉他们的,因为只有一个人的头像,而且不蒙面,好奇心的驱使,让他忍不住想走近去看看。 告示前有好多人站着,看着画像,一堆人在聊着天。 “咱们这种小县,官府平时贴告示抓捕小偷盗贼的,赏银少则五十两,多则二百两,而这次要抓这人有名有姓儿,居然赏银还有五百两之多,足见这人是何等的凶悍,看看他那眼睛,不怒而威,凶神恶煞的,把他的画像拿去当门神贴都嫌戾气重,就算有幸让你发现了,你也是有命抓没命花,哎,能轻松的赚钱事,官府才不会便宜我们呢!”一个路人说道 “就是就是就是!”他旁边的路人纷纷附和道 陶逸良心中觉得好奇,是什么人身价比他还高,忍不住靠近了几步,仔细看那墙上的官府告示,待到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官府要抓捕的就是他陶逸良。趁路人们还没有回头把注意力集中他的身上,他转身弓着背低着头,尽量不被人发现他,悄悄的躲进了一条小弄堂。 “好啊,老子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了,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他想来想去,认定是ji女秋月报了官,但他还是有个疑问,就是官府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名实姓,他的真名实姓应该只有他的几个兄弟若风颂,陈富根,柴小六和柴小七等人知道,ji女秋月并不知道。 “难道?是小六经不住官府的严刑逼供,把我出卖了?不会的,上回在山西和那些响马们抢一批官银火拼,小六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他自己留下来拖住二三十个对手差点没命!怎么可能出卖我?”陶逸良越想越奇怪,最后他决定再去一次翠香楼逼问那个ji女秋月。 为了掩人耳目,陶逸良把他蓄了好几年的大胡子刮干净,样子看上去着实年轻了五六岁,虽然比不过陈富根那近两米的个子,但他一米八七的个子在当时那个时代也算是身材奇伟了,个子太大的话动作相对会不太灵便,他那个状态刚刚好,和北方的那些大个子打架体型上不会吃太大的亏,而且多了一个优势,就是相对动作灵活些。 翠香楼一般在中午的时候才开放,主要是做中午去那里吃饭顺便午休的客人和晚上去那里喝花酒或留宿的客人。陶逸良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盗贼,他当然知道晚上出动比较安全,夜色是他最好的掩护。 黄昏时分他又偷偷的潜入了翠香楼,溜入了秋月的房间。但是居然没有发现秋月,看屋里东西的陈列,也不像已经卷包袱走人了,他在她的房间里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进房。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他决定冒一次险,他脱了身上穿得那一身夜行衣,顺手偷了一件在隔壁房间屏风上放着的衣服,那衣服的主人正在屏风后和两个美女打得火热,哪会发现衣服被人顺手牵羊。 他从屋顶溜出翠香楼,又从翠香楼的正门大摇大摆的进去,他偷来的那件衣服显然的大富大贵的人穿的行头,生意场上的人自然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刮干净胡须的陶逸良多了几分年轻俊朗,但不失男子汉的霸气,穿上这种上等人穿的衣服,显得很有魅力,一看就像是某某将军府里出来的公子少主之类的人物,就算再不济也会是个有钱公子哥,哪里会有人把他和盗贼一词联系在一起,阅人无数的妓院老鸨和龟公这回也看走了眼,都媚笑着迎了上来。 “哟,这是哪家的大公子啊,真是仪表不凡,气宇轩昂啊,您来真是让我们这地方都上了一个档次呢!”老鸨看到肥羊上门,笑得合不拢嘴,又道:“公子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没有的话,奴家帮您安排几个,您自己挑,看中了和我说!嘿嘿!”说罢,手有些不自禁的伸过来。 陶逸良知道她是要赏钱,但是身上没带什么钱,揣了揣裤兜,里面还有五六两碎银子,拿出其中五两,不太情愿的放到了老鸨手里,老鸨笑着接过银子,先是一怔,表情微变,然后又堆出一副不太自然的笑脸。 陶逸良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笑道:“今天我手头没带多少银子,下次多打赏一些,秋月姑娘去哪里了?” “哟,看来您还是熟客啊,不好意思,今天不巧秋月被请到县衙里去陪客人去了,八成明天才能回来呢,您再选一位姑娘吧!”老鸨说 陶逸良暗忖道:“她居然和官府的人走得那么近,八成就是她告得密,看我不取了她的性命。” 老鸨见陶逸良做沉思状,表情失落,以为他对秋月动了真情,媚笑道:“大爷一看就是有钱人,如果您真的喜欢我们秋月姑娘,可以替她赎身啊,您要是给一千两银子,她的卖身契就是你的了!她能嫁给您那么有情有义的大爷,我这个当妈 的也替她高兴呢!” “奥,不是的,我有急事要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光顾!”陶逸良一摸衣服口袋,里面厚厚的一叠纸,他一把拿出来一看全是银票,大多是一百两一张的大票,还有几张居然是一千两的。老鸨看得心花怒放,以为他要打赏,谁知陶逸良很镇定的整理好又放回了口袋,从裤子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在老鸨手上,微笑道:“大银票我先帮你存着,下次养肥了再赏你!”说罢扬长而去。 老鸨被忽悠了一把,气得直跺脚,但也不敢发作,良久才吐了一句:“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呸!” ------------ 第十二章 黑夜潜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昏厥的若风颂终于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之间发现夜色已深,气若游丝的他甚至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睁双眼,眼睛的余光让他发现周围有亮光。而且能闻到一股肉类食物的香味,很久没吃东西的他,不禁馋得口水直流,但是又动弹不得。 “好香啊!”若风颂用很轻的声音说,想要起身,但是一用力带动身上的肌肉,就如同被千万只虫叮咬一般,又痛又麻,难受得生不如死。老狐仙走了过来,张开若风颂的嘴巴,塞了一颗药丸进去,又喂他喝了一些水,过了大概两盏茶的功夫,酸痛感才慢慢消失,但还是很累的感觉,他无力的坐起身,问道:“师父,您给我吃得是什么药丸?效果还真灵验!” “呵呵,为师给你吃的药丸称作‘护魂丹’,是用一些猛兽的骨磨成粉作为药引,然后加很多名贵药材炼制而成,是相当珍贵的东西,作用就是护住使用者的魂魄,给你保命用的!”老狐仙说道 “保命用?您不是说我身上的忘情蛊已经被压制住了么?” “你身上的蛊毒的确是被压制住了,但是在遇到我之前,你的身体已经被蛊毒严重的侵害,已经伤及到了身上的奇经八脉,所以你才会抵受不住真气一时昏厥过去,尚未受损的只有你的一身骨骼和中丹田,你那时要是再晚一步遇到我,就算能压制住你身上的蛊毒,你也只是一个不能活动,只能一直躺在床上的废人了!”老狐仙煞有其事的说 “那师父您对我的恩德真是形同再造啊,多谢师父救命之恩!”若风颂又跪了下来,拼命的给老狐仙磕头 “好了好了,起来吧,刚才我没给你吃药丸之前的滋味你也尝过了,不好受吧?”老狐仙问道 “是啊,太难受了,真是生不如死!师父,怎么会那样的?” “那是因为你用真气震伤了身上的奇经八脉,加上你身体之前受到蛊毒的侵害很重,伤上加伤,使得你的身体和外界的平衡破坏,你的身体很容易受到外邪的入侵,而且你今后身上如果再多伤口,那这个新伤口将永远是受伤时的那个状态,不能恢复了,这个护魂丸服用一次只能在三日之内消除你身上的痛楚,如果过了时辰,哪怕是片刻,你便又会痛不欲生了!” “师父,那我万一伤口流血不止,还是会死的啊!” “只要你坚持用药,到时哪怕你血流干了,还是一样能活动有思维的!这就是‘护魂丹’的妙处,它可以护住你的魂魄,免疫所有的蛊毒或法术诅咒!” 若风颂越想越怕,他想,万一到时候身上哪个部位受伤流血的话,就有可能流光血成为一具会走路的干尸了。 老狐仙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笑道:“胆子那么小,人不是都会生老病死的么?有什么好怕的!来,吃块我亲手为了烤制的鸡肉!” 一股烧烤食物的肉香扑鼻而来,若风颂练习了近一整天的‘狐步天下’,肚子早就很饿了,只是刚才光顾着练功,饿过了时辰反而觉得不饿了,但是现在又被肉香吸引,饥饿感成倍的上来,嫌串在木棒上吃太麻烦,他直接把鸡肉抓到手上,顾不得斯文也顾不得烫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风卷残云般的片刻就吃完了,他津津有味的吮着鸡骨头,意犹未尽的说:“师父,这鸡肉好吃是好吃,就是骚味有点重!” “哈哈,那是你吃鸡屁股的缘故!” “啊!怪不得骚味那么重呢!平时我最怕吃到鸡屁股了!” “好吧,看你吃得那么开心,再给你一块吧!这回不是鸡屁股了!哈哈” 若风颂心中大喜,接过来一看,脸色一变,悻悻道:“师父,您又欺负我,这块更明显,一看就是鸡头啊!” “哈哈,有得吃就吃吧,好东西当然得孝敬你师父咯!”老狐仙哈哈大笑 “师父,那我岂不是‘失shen’了?”若风颂说 “失shen?失什么身?”老狐仙疑惑不解的问 “只给我吃了鸡头和鸡屁股,不是失shen了么?”若风颂笑道 “哈哈哈!”老狐仙笑得眼泪都笑出来了,说道:“哎,有个徒弟果然是开心不少,言规正传,你记好,你现在身上的法术暂时只能用‘狐步天下’,因为只有它是光靠中丹田运气就能使用的,其他的奇经八脉,我已经帮你封起来了,不然你真气稍一走错位就有可能性命不保,你再好好练吧,为师去休息了.” “是,师父!” “哦,对了,既然你暂时修炼不了其他的狐仙法术,你可以随时回家去,但是记住,三天之内你必须回来找我,不然一过了时辰,你就连爬过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风颂点点头,又开始练没有练好的“狐步天下”。 听说秋月去了县衙,陶逸良又换上了夜行衣准备也去县衙一探究竟,当然,银票他是不会忘了一起带走的。 他潜行来到县衙门口,看到县衙门口的排场很大,整个衙门外围都有官兵和护院守卫着,而且围了不止一层,至少百来号人在四处把守,别说是人了,就算连一只苍蝇都很难避开他们的视线成功潜入,陶逸良心中一怔道:“搞那么大排场?难道他们知道我要来?就算为了抓我也用不着那么大阵仗吧?难道有什么大人物在里面?” 陶逸良慢慢的往后退,以一棵大树作为掩护爬上县衙斜对面的一户大户人家的围墙上,然后又爬到那个大树上,往对面的县衙院子里看,好家伙,里面也有好几班的守卫在巡逻,身边还有几条浑身上下漆黑的恶犬,眼睛绿得发光,呲嘴獠牙的样子,看得人不寒而栗。院内的主会宾楼上下二层,灯火通明,一层全是守卫,二层是几个官员和一些富贾打扮的人围着一个大圆桌在吃饭喝酒,还有几个歌舞伎在翩翩起舞,但是由于隔得太远,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样貌,更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些什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陶逸良只能继续观察着。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只见一人一骑从远处街道的另一边奔来,马上的人不知怎么的,扒在马的背上,好像很无力的样子,等马到了县衙后院的门口时,几个守卫把他扶下马,陶逸良这时候才看得比较清晰,原来那人好像受了伤,脸上很浮肿,似被人揍得像猪头似得,他身上的那件衣服看起来很眼熟。 当那人被人扶进了县衙后院之后,那里面真是炸开了锅了,那人被人扶进了会客楼之后,二楼有个穿官服的人站起身,猛得一拍桌子,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之后好像还不解气,打了身边的人一个巴掌,被打的那人弓着身子不敢还手,显然个是做奴才的或是职位比较小的,之后那帮人走出会客楼,从院子里出来了。 那帮出来的人当中,有护院有捕快有衙役,他认出了当日抓捕他们的牛五也在人群当中,但是牛五身边居然还有一个他熟悉的人,大高个,虎背熊腰,一身结实得让人吃惊的肌肉,站在人群中很是惹眼,陶逸良认出了他,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八成就是他了。 “富根?怎么会是他?”陶逸良暗忖道 ------------ 第十三章 妓院蒙面人 陶逸良虽然是个粗犷的汉子,但他并不傻,把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之后,怎么回事他也隐隐的猜到了几分,但是当中尚存有疑点,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陈富根出卖了他们。 再看那些从县衙后院出来的人,说话的并不多,大多都在一旁点头哈腰,牛五也在一旁保持沉默,陈富根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跟在牛五身后。 只听得一个衣着颇为华贵的老头骂道:“宇文谨,老夫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打过,今天在你的地方算是破了例了,你要是抓不到那个打我屿儿的凶手,小心老夫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回家务农去!哼!” 旁边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扇了自己嘴巴一下,点头哈腰的说:“相爷息怒,卑职一定把人抓到,任凭相爷处置。” “少废话,快去把人给我抓来!” 陶逸良这才知道县官宇文谨长什么样,看上去他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很清秀,像个读书人,但是气场并不小,他一声令下,现场至少有一半的护院衙役和捕快大约五六十个人朝着刚才受伤的人来的方向奔去,想必是要捉拿打相爷儿子的人。 虽然县衙少了五六十个人守卫,但是要潜入县衙或救人还是很困难,何况他也不知道柴小六被他们关在哪里,陶逸良索性暗中跟着这批要去抓人的人马,他也想看看,敢打相爷儿子的人长什么样。 他跟着官府的人来到城北的步行街,让他觉得诧异的是,这批人马居然在翠香楼门口停了下来,陶逸良暗忖刚才偷的那件衣服会不会就是相爷儿子的,这时只见陈富根冲了上去,一脚踹开了翠香楼虚掩着的大门,只听得一阵惊叫,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几个粉头被他的野蛮举动吓得花枝乱颤,老鸨跑了出来。 “哎哟,各位官爷,有话好好说嘛,何必那么多火气呢?不知道咱翠香楼里的谁得罪了官爷!”老鸨故作娇笑着搭了搭陈富根的手。 “给我让开,不关你的事!官府抓人!相爷公子说了,打他的那个家伙就躲在二楼天字二号房!”陈富根甩开她的手,冲了进去,身后很多护院和衙役跟在后面也进去了。 一楼有个舞台,上面有歌舞伎在表演歌舞,台下有很多客人则在津津有味的听歌品茗,本来闹哄哄的,气氛也很是热烈,但是一下子冲进去那么多官差,里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了,乐手们停止了演奏,舞者们没有了伴奏,不知所措的呆站在舞台上,交头接耳了一阵之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这伙官差的身上。 只见陈富根带着人气势汹汹的上了二楼,一脚踹开了天字二号房的大门,大门被踹开的一瞬间,可以听到物体在空气中急速摩擦的声音,陈富根身子往左边一躲,一枚造型奇特的暗器沿着他的耳边擦身而过,他身边的四名衙役都中了暗器应身倒地,要让这种壮汉中了立时昏死过去,显然是暗器上是喂了剧毒的。 “陈富根,原来你是衙门的走狗!”里面的那人大声道,陶逸良觉得这人的声音很熟悉,他想应该是认识的道上的某位朋友。 陈富根一惊,问道:“你是谁?” 那人也不回答,只见他脸上带着一个金属类的银色面具,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下身是一条紧身的夜行裤,腰间绑着一个袋子,他从里屋助跑出来,迅速的抓住陈富根的一只手,弓下背,往前一带,体型庞大的陈富根竟被他甩得离开了地板,接着他又像瞬间移动般到了身体还未落到地板上的陈富根身边,双膝抵住陈富根的身体往下一蹲,疼得陈富根躺在地板上哭爹喊娘,差点没痛昏过去,那人的武术招式很奇特,不像中原人士惯用的技法。 就在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之际,剩下的几十名衙役都已经拿好武器对准了他,楼下也有二十名弓弩手蓄箭待发,气氛异常的紧张,如果他稍有动作,就有起码二十支弓箭一齐射向他,就算是他的身手再敏捷,也难逃一死。 “五爷,发弓么?”一名捕快问道 “那么死太便宜他了,抓活的,看他到时候还怎么嚣张!”牛五阴险的笑了笑 大难临头,那个人确表现得非常冷静沉着,虽然脸上蒙着面,但是也没发现他额头冒汗,身体也不颤抖,说话也相当的沉着,他笑道:“出来混,知道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好歹也让我知道得罪了谁?死也死得瞑目了!” “呵呵,小子,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得罪了相爷的儿子,居然还出手打他?你又几条命啊?”牛五大声道 “相爷?难道那个嫖妓不给钱还耍横的怂包是张九龄的儿子?真给他爸丢脸!哈哈哈!” “错,现在在朝中有实权的当然是李相爷,你得罪他,就是找死!快快束手就擒!”牛五说 “奥,原来是奸相李林甫的儿子,那就难怪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哈哈哈!”蒙面人笑道 在抓捕他的有几个是李林甫的亲信,听到主子被人数落,气得快炸了肺,其中一个骂道:“岂有此理,让相爷听到了,非把你五马分尸了!” “哎,好忠诚的狗!既然胜负已分,你们把我抓走,我也没什么要怨的,只是出来玩,钱还是要付的,我想打赏点银子给刚才相好的姑娘再和你们走!” 牛五这种人,虽然是帮官府打工,但是性质上作风上和绿林强盗大同小异,遇到这么一个武功高强又行为举止豪迈的对手,心狠手辣的他竟有点“重英雄惜英雄”起来了,笑道:“说得好,看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这蒙面人让躲在房里的女子出来,然后解下了背在身上的包袱,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锭银子,谁知他没有把银子交到那女子的手上,而是使劲的把手上的银子连同一颗黑色的球体往脚下掷去,那东西一碰到地板,就冒出了大量的紫色烟雾来,站在蒙面人附近的几个官差和女子闻到气味后当场昏倒,远处的那些弓弩手也不敢冒然的开弓放箭,生怕射到无辜的人,当烟雾散去,那蒙面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快给我追!那家伙一定跑不远的!”牛五狠狠的拍了拍身边的桌子,气急败坏的说 ------------ 第十四章 忍术高手 官兵们冲上了二楼,跑进天字二号房间一看,发现屋顶的窗户大开,于是牛五猜测那人一定是趁着紫雾弥漫之时,从屋顶溜走了,他立即命人下楼追捕。 那个武功怪异的人虽然蒙着面,但是说话的声音和举手投足都让陶逸良觉得似曾相识,只是他想不起来这人是谁,让他更奇怪的是,那人居然认识陈富根,于是他也跟了出去,城北步行街附近街道错中复杂,道路狭窄,而且又加上夜色的掩护,官兵们很难发现他,俗话说十里认人,百里认衣,要是那人像刚才那个光着膀子还好认一些,但是那人显然是经验丰富的贼,当他逃出了翠香楼之后已经快速的换上了深色的夜行衣,这样只有那些眼神比较好的官差能看到他,但是体力也远远跟不上他,陶逸良偷偷的跟在官兵后面,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官差发现,他暗忖那人的反应快得惊人,看蒙面人刚才赤裸着上身冲出房间显然是之前在房内和妓院的粉头厮混,在毫无防备之下居然还能视五六十个官差如无物,成功的逃出翠香楼,即使算不上绝顶的高手,也算得上一个高手了。换成是陶逸良是万万办不到的,只是那人的身形气质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就是柴小六,但尽管柴小六身手也不错,决计是玩不出那么多手段来的。 跟了一段路,忽听得追蒙面人追得最紧的那几官差纷纷哀嚎了几声,停下了脚步,后来跟上去的那几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等到了那个位置,也纷纷哀嚎起来,哭得撕心裂肺般痛苦。 “别往这里走,往旁边的弄堂绕!当心脚下!”中招的官差把那里拦了起来,后面的人都往旁边的绕了过去,陶逸良也往旁边绕过去,他发现原来那蒙面人在他走过的路上,洒了好多背面很宽的三角钉,陶逸良暗笑道:“好一个诡诈的家伙,哈哈哈!” 有同僚中了招之后,剩下追蒙面人的官差都如惊弓之鸟,不敢追得太快,深怕也中了蒙面人的三角钉,脚下比较一谨慎,就更难追上他了。 大概两盏茶的功夫,官兵们彻底的跟丢了,都停下了脚步,双手支撑着大腿,在原地呼呼的大喘,陶逸良绕过了那群酒囊饭袋,继续的跟在那人后面,又跟踪了几条街,陶逸良发现那人竟来到了他藏身处的那条街上,暗忖道:“难道那家伙也住这里?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过有那么个人?” 谁知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大声道:“兄弟身手也不错,何必替朝廷卖命,出来吧!”等那人说完话也没看到附近有人出来,陶逸良暗忖道:“难不成是在说我?” 就在这时陶逸良只听得一个物体摩擦空气的声音,从远到近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陶逸良条件反射般得拿起匕首,就见黑色中寒光一闪,对方的暗器和他的匕首碰到了一起,‘当’得一声,火花飞溅。陶逸良心中一惊,也不示弱,大声道:“壮士,好身手!” 那人只是轻轻一笑道:“过奖!”说罢,又是三个暗器朝着陶逸良甩出,陶逸良左闪右避,好不容易的躲过蒙面人的暗器,双手抱拳道:“兄台误会了,在下并不是朝廷的人!” “呵呵,笑话,技不如人就和我来阴的,小爷我不吃你这套!”说罢,有摆好了甩暗器的架势,陶逸良心知体力如果再被蒙面人消耗下去,那中暗器是迟早的事,更何况那人手上的暗器不知道喂了什么毒,能让那些八尺汉子见血昏厥,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那神秘人的手上,那就太不值了,但是就算再和那人解释他不是官府的人,那人也决计是不相信的,除非打败对方再和他说这番话,所以话语权总是在赢的人手上,他心中一想,何不激他一下说不定会有生机,于是说道:“兄弟,你老是用有毒的暗器对付别人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我们各自选一样不离手的兵器切磋一下,你看怎么样?” “哼,虽然不知道你耍的是什么花样,但是免得你输了说我胜之不武,我就答应你的要求!”说罢,蒙面人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副像野兽爪子一般的钢铁做的武器套在双手上,在月亮的映衬下,蒙面人手上的钢爪寒光闪闪,让人不禁战栗,他摆好了架势,像一只等待猎食的豹子。 陶逸良平时最拿手的兵器就是那把出师之后一直带在身边的钢刀,是他师父送给他的宝刀,虽是宝刀但也有被打钝的时候,在他近十年的盗贼生涯里面,这把大刀一直陪伴着他走南闯北,打家劫舍,这期间也拿去不少铁匠铺里精炼了很多次,是一把既有威力,又有沧桑感的好刀,为了方便识别,他后来让铁匠把这把刀的刀背加工成了个像鱼鳞般的纹路,很特别。所以一看就能认出这是他的刀。 谁知陶逸良一亮出那把刀,蒙面人看到之后像受了什么刺激似得,瞬间奔到了他身边,左右钢爪轮番飞舞,逼得陶逸良只有招架而毫无还手之力。 陶逸良暗忖道:“这小子武功远胜与我,大可以慢慢打,何必那么快就想置我于死地呢?” 蒙面人眼中似有熊熊的怒火,一招一式都像下了死手一般,他的一招猛得双爪齐发,震得陶逸良退了好几步,幸好有宝刀挡格,化去了对方不少力。 “奸贼,快说!你手中的刀哪儿来的?”蒙面人突然大声问道 “什么哪儿来的?这刀就是我的啊!”陶逸良诧异的问道 “胡说八道!这刀明明是我家陶大哥的,快说,是不是你们加害了他,然后夺来的?”蒙面人说道 “我就是陶逸良啊,你是?”陶逸良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诧异的问道。 那人突然停下了攻击,仔细的打量起陶逸良来,看了许久,问道:“你就是陶大哥?你脸上的胡子呢?” “怕被官府的人发现,所以全刮干净了啊!你是?” 这时蒙面人拿下了面具,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两三年没见的柴小七,他是柴小六的弟弟,陶逸良一怔道:“兄弟,是你啊!” “陶大哥!”柴小七奔了过去,兄弟两抱在一起,泪水夺眶而出。 “大哥,我差点误伤到你!” “呵呵,没关系的!”陶逸良不以为然的说,两人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陶逸良问道:“几年不见,兄弟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了啊!嘿嘿!” “我哥哥使了点银子,让我和一个扶桑师父学习了几年忍术,这回哥哥写信给我说陶大哥您又要做一次大买卖,所以我就赶来了,希望能帮上忙,谁知道我按照哥哥信上说的去了狐山上的破庙那里,但也找不到你们,到这里也找不到你们,所以我打算在妓院里呆几天,希望能打听到你们的消息,谁知就惹上了李相爷的儿子,对了,陶大哥,我哥哥他在哪?”柴小七问道 “哎!我们估计是被陈富根那个混蛋给出卖了,现在你哥哥被关在县衙大牢内,我正在想办法营救他呢!”陶逸良皱眉道 ------------ 第十五章 急速怪人 “不好,有人过来了!”柴小七一惊道,两人迅速的躲到了后街,原来一队官兵正在陶逸良的临时住所附近街道巡逻。 “五爷,您看!”一个衙差捡起一枚奇形暗器交给牛五 “恩,就是那个小贼用过的暗器,可能这儿刚发生过打斗,是谁在和他打呢?给我挨家挨户的搜!” “是!”官兵们齐声道 躲在后街的陶逸良看了看柴小七,和他交换了个眼神,示意静静的往后撤退,不要发生任何声响,陶逸良经验丰富,他脱下皮靴,赤着脚行走,自然不会发出声响,柴小七是忍术高手,更加是一点轻微的声音也没有了,两人轻轻的往后退,然后和官差的队伍渐行渐远,才施展轻功疾行,柴小七跟在陶逸良身后。 “大哥,现在去哪儿?”柴小七问道 “现在衙门在贴告示捉拿我,还是去山上先避一避,那儿地方大,不容易被人发现!”陶逸良说道 “临时住所不能去么?”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的临时住所也马上会被他们搜到,不过幸好,那儿也没留下什么贵重的东西!” 夜晚的时候,城门关闭,城门这里原本就有一些官兵守卫的,为了抓捕陶逸良,官府只是在白天城门大开的时候,增加了对出城人员的排查,但是百密一疏,城墙附近那个上山的捷径还是无人看守,不过这狐山上野兽多,而且时不时出现有妖精之类的传闻,所以也不怕有人从这里跑,而且知道这个捷径的人虽然不少,但是官府的人未必清楚,也应验了那么一句话,天无绝人之路。 二人偷偷的溜上山,如果遇上了老虎之类的猛兽,就凭这二人的身手,同时对付一只是绰绰有余的。 若风颂眼睛一睁,发现他正躺在一个乱葬岗里,四周放着一些破旧的骨灰坛子,甚至还有很多死人的骸骨,背贴着阴冷潮湿的泥土,好像还有一些让人发毛的粘稠感,附近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发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小动静,他想起身,但是动不了,好像手和脚都已经不听大脑使唤了一般,一种巨大的恐惧蔓延开来,他只好稍稍仰起头,转动视线,只能看到很有限的地方,但当他视线移到他四肢和躯干的时候,他的恐惧到达了极点,他发现全身上下的肉已经腐败到可以见骨,还能看到一些蛆虫在他的腹腔内残食他的腐肉,他这才发现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这些虫子发出来的声音。 他猛的一惊,身体仿佛又听了使唤,一屁股坐了起来,他这才发现刚才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而已,他捋起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但还是心有余悸,因为虽然看着没有梦境里的那么可怕,但是会让人觉得,梦境中的会是下一步的趋势。 想到那些和可怕梦境有关的情景,他就呼吸急促,额头冒汗,好一阵子才恢复平静。他用力掸了掸身上那件穿了好几天的衣服,灰尘四扬,心想,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陶逸良带着柴小七来到山腰的破庙的附近一带,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破庙和破庙附近一带已经被火烧成了黑黑的焦土,因为他生怕官府又会在那儿设下埋伏,所以他只是带着柴小七躲在远处看,他和柴小七讲述着那晚发生的事,听陶逸良说起那晚陈富根的装死和今晚在妓院里看到陈富根的丑恶嘴脸,柴小七气得恨不得将陈富根扒皮抽筋。 “富根也跟我混了好几年了,想不到他会为了那些官府的赏银出卖兄弟!真是个白眼狼!”陶逸良忿忿的说“可怜我幼时的同窗好友,为了救我脱困枉送了性命!” “大哥,您说他就是在破庙前被那些狗衙差烧死的?” “是啊,这件事是哥哥我心中最大的伤痛,不是因为我太过信任陈富根,他也不会死!这样说起来我也有责任!”说罢,陶逸良表情哀伤的沉思着 “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自责也没有用,还是想想怎么样为他报仇吧!”柴小七劝道 “恩,附近看来没有埋伏,咱们去庙前拜拜这位死去的兄弟吧!”陶逸良说道 “好!” 陶逸良在山边采了一些白色的野菊花,然后放在废墟前,鞠了几个躬,说道:“兄弟,陶大哥对不起你,但是大哥答应你,替你手刃仇人,等我赚够了银子,我就洗手不干了,施舍一些给穷人,剩下的买一处大宅院,接你的父母和我的好兄弟们一起去住,你放心,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们的!” 这时只见天边的云层开始重重的堆积,月亮也开始蒙上了一层暗蓝,月色的明暗随着云的飘动忽明忽暗,风儿时缓时急,柴小七的刘海被风打乱,他捋了捋刘海,上前一步说:“大哥,看来要下雨了!得避一避!” “无妨,我还想多陪一会儿若风兄弟!”陶逸良摆摆手道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巨大的闪电闪过,瞬间黑夜恍如白昼,雷声震得陶逸良耳朵一阵哨叫声,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竟没来由的看到有一个人影闪过,距离他大概十来丈外,闪电消失,人影也随即消失了,当他正在怀疑是不是幻觉时,又是一个闪电,这时果然又看到了那个人影,或者说是一个人形的怪物,因为这一次陶逸良看到了那个人的脸,那人的脸色惨白无血色,眼睛周围深深的黑眼圈,活脱脱像一具上百年的丧尸,衣衫褴褛的往山下走去。 陶逸良这辈子从来没见到过鬼,他也不怕鬼,大声道:“什么人?”那人听到声音仿佛吃了一惊,加快了脚步,往山下跑去。 “小七,上去看看!那家伙搞什么鬼?”陶逸良说道 “好的!大哥!”柴小七没有学忍术之前,他的轻功也略胜于他哥哥柴小六,自从练了忍术之后,他的轻功在道上几乎无人能出其右,晚上要不是他刚在妓院厮混过,消耗了几分体力,就算是陶逸良这种老江湖也决计跟不上他,现在的他体力早已恢复,三下两下就追到了白脸怪人。 白脸怪人看到柴小七,面露惊异之色,颤声道:“你追我干什么?” “抓你呀!”柴小七淡然的说道,说罢,柴小七的手乘机去抓怪人的肩膀,谁知怪人身子往下一蹲就避开了,柴小七自负动作快人一等,没想到被对方侥幸避开了,心中很是不爽,原来只用了七八分的功力,想在陶逸良面前露露身手,这回被对手一激,于是就拿出了十二分的功力。 他一把抓住怪人的肩膀,谁知怪人的衣服材质太差,他一用力把对方的衣服扯下一块来,对方趁机挣脱了,撒腿就跑,柴小七一时竟追赶不上,又气又恼,于是不顾雷电交加,一口气追到了山脚下,这时由于速度实在太急,柴小七一下子有些体力不支,只好停下来稍事休息,谁知那怪人也停了下来,怪人这时脸上的惊异神色全无,反而变得自然惬意起来了,他得意的朝着柴小七挑衅般的招招手,又往山上跑去,柴小七被他气得快炸了肺,于是拼命的继续追赶。 ------------ 第十六章 命格无双 柴小七并非鲁莽之辈,当他内心冷静下来一想,对方的身法如此超绝,武功一定也非常厉害,万一对方出手,他未必是对手,但对方偏偏是不出手而只是拼命的跑,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想到这一层,他追赶的时候有些谨慎了,以防对手突然出手,让他措手不及。 陶逸良一开始跟在他们后面,但是那两个人拼命的追逐,让他实在是追赶不上,只好以他的速度往二人跑过的路线寻去,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到现在连个人都跟不住,这让他内心很受挫,一脸颓丧之色。 正往山下走去,又是一个闪电闪过,陶逸良发现了刚才的那个人,让他奇怪的是,那人正往山上逃,而且没有发现他,于是他打算躲在角落,出其不意的抓住怪人,他在那人必经之路上放了一块不易被发觉的石头,然后躲在一颗大树后,等待着怪人奔过来,冷不防的被那石头绊倒,正要起身,屁股已被陶逸良狠踹了一脚,争取到这个时间空挡,陶逸良猛得冲上去,将一个膝盖压在怪人身上,双手缚住怪人的其中一只手,使劲的往下压,使那怪人动弹不得,这时柴小七也追了上来,两人一同把他制服,柴小七拿出一把像刀一般的武器,但是很钝,刀的内侧竟附有一条五六尺长的绳子,两人用刀身固定怪人的双手,然后用上面的绳子把怪人绑得结结实实后才放心。 绑好之后,陶逸良让那怪人转身,怪人看到陶逸良,尽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看得陶逸良心中泛起一股寒意。 “混蛋,看什么看!”陶逸良正欲挥拳打去,只听得怪人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是足以震撼,他说道:“陶大哥!” “你认识我?”陶逸良很是诧异,再看那怪人,仿佛确实似曾相识。 “我是若风颂啊!” 听到这个,陶逸良犹如听到一个旱天霹雳,先是一惊,后是退了几步,诧异道:“你没死?”又打量了这个脸色惨白的若风颂片刻,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这时,只见若风颂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狰狞了,笑道:“当然是人,我被一个老狐仙救了,他还教了我一种走路很快的法术呢!” 这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加上雷声阵阵,若风颂的说话声被掩盖了,几乎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小七,先给他松绑!”陶逸良说道 柴小七看到陶逸良冲着他在说话,但是不知道陶逸良在说什么,他摇了摇头说道:“听不到!” “我说!给他松绑吧!”陶逸良大声道,柴小七似乎听懂了,但是又觉得很诧异,没有马上照做,陶逸良只得亲手为若风颂解绑,然后说:“那边有一块参天巨石,石头下面好像可以避雨,我们过去看看吧!”说罢,拽着若风颂往巨石的方向走去,柴小七则诧异的跟在后面,不知道他们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块巨石矗立在山腰右侧,这是一块巨大的横卧的椭圆形大石,大得出奇,足有五六十米见方,但它的底部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接触到地面,按理说只要稍有一点动静,这巨石就应该会晃动得厉害,但偏偏它就如四平八稳的一般,没人看到它曾经动过,如此奇特的大石,世所罕见,据说此石自天外而来,但传言是真是假,则无从去考证了。三人来到巨石下的空地,陶逸良拽着若风颂问东问西,若风颂就把老狐仙怎么救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由于风雨飘摇,雷声阵阵,柴小七站得离那二人也有些距离,所能听到的也只是一抓半星的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听了更加是一头雾水,索性不听,站在一旁呆呆的听着雨声。 有时事情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在陶逸良和若风颂秋千搭背,聊得投机时,忽得一声巨响,整座山都像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接着周围发出了一连串劈劈啪啪的巨响,犹如连锁反应一般,柴小七反应最灵敏,刚在听着雨声的他,瞬间做出了反应,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正在谈话的陶若二人离开了巨石的范围,陶若二人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这块巨石竟被一个雷电猛然的拦腰劈了一下,整块巨石瞬间被分裂成各种大大小小的石头朝四处滚下来,场面惊心动魄,每人都看得心有余悸。 原来巨石中心位置的地方,有一块闪闪发光之物,陶逸良先发现了,远远看去,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仔细看,那东西像一副卷起来的竹简,而且让人啧啧称奇的是整个竹简上都隐隐散发着深紫色的光亮,但光亮很柔和,并不耀眼,陶逸良忍不住把它拿了起来,谁知在他拿起那卷竹简的瞬间突然哀嚎了一声,那竹简脱手,他手心里开始冒烟,还好在下大雨,他立即把手心的那一面朝上,用雨水冲洗了一下,但手心还是有几处被烫破了皮,他手心的老茧比较厚,伤势并不太严重。 若风颂也看得很好奇,但是怕被烫到手,所以不敢伸手去拿,让雨水把那卷竹简充分冷却之后,若风颂才用指端轻触那竹简,发现不烫了,才放心的那竹简拿起,只见竹简的封口映出八个深紫色的字,字体颇具魏晋风格:开此卷者,命格无双。这使得若风颂更加的好奇,他迫不及待的想打开竹简一看究竟,谁知竹简怎么也不开。 陶逸良把竹简拿了过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硬掰都掰不开,但他注意到了一点,就是竹简那在他手上时不会映出字来,他让柴小七拿在手上也没能映出字来,最后竹简回到若风颂手上,竹简又映出了那八个魏晋风格的深紫色字。 陶逸良和柴小七做盗贼的时间不短了,有时候要销赃,必须和那些古董商打交道,多多少少对各个朝代的文物和字画有所认识,陶逸良更是经验老道,算得上是半个大行家,但是居然对这个神秘的竹简一无所知,但是他能确定的是,这东西肯定是个宝物,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妙用。 “兄弟,既然这东西在你身上会显现字出来,说不定和你有些渊源,你先把它留着,等我去找行家问问再说,要是它是什么旷世奇宝的话,兄弟们就一世富贵了,哈哈!”陶逸良笑道,兄弟死而复生,又发现了一样宝贝,陶逸良心情大好。 “对了,兄弟,你说老狐仙救了你,但是我怎么看你气色更差了,你现在这幅样子要是让街上的人看到你,不认为你是丧尸才怪呢!快洗把脸去!”陶逸良说道 “不至于吧?我刚没遇到你们的时候还想回家去看看父母亲呢,照你那么说,他们都会被吓到呢!”若风颂笑嘻嘻的挠了挠头皮,谁知一大束头发被挠了下来,他顺手把头发拿在手上,陶逸良和柴小七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表情非常诧异,若风颂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那束头发满脸惊讶之状。 ------------ 第十七章 锦囊妙计 若风颂又试着挠了头皮一把,岂料又是一撮头发被挠下,附在手上。 “兄弟,你不是说老狐仙救了你么?他既然用法术压制了你的蛊毒,怎么你的身体还是有衰败之相?你现在这副样子,给你父母看到,不被吓着才怪呢,你说的那个老狐仙在哪儿?我们一块儿去找找他,让他给你治治!我长那么大还没见到过狐仙呢,让我也见识见识!”陶逸良说道 “这个,他在山上呢,估计刚刚睡着,现在去找他好像不太礼貌吧,更何况他给我吃了一颗仙丹,三天之内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若风颂说道 “好,反正你得让他抓紧时间给你治治,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够吓人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尸呢,再不治,我怕过不了多久,你就真的和上次我们看见的那个出殡的ji女小艳那样了!我们好不容易兄弟重逢,我不想看着兄弟再死一次!” “呵呵,陶大哥,我现在也看开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只是我怕爸妈他们以后没有钱过日子!”若风颂悻悻的说 “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在以为你死了之后,我去过你家一次,先送了九百两银子给他们,他们应该暂时生活无忧!” “多谢陶大哥!”若风颂双手抱拳作揖道 “别那么客气,做兄弟是一辈子的,说谢谢就是没把我当兄弟!”陶逸良摆摆手道 “就是不知道他们身体怎么样?父亲他长年卧床,身体不灵便,万一以后我有什么不测,那就苦了母亲了!” “我去你家看过了,老爷子身体还算健朗,万一以后你有什么不测,我会替你照顾他们,但是如果我们能劫到明天上午的那批官银,那就真是没后顾之忧了,请下人照顾你父母终老都够了!只是。。。” “只是什么?”若风颂问道 “本来原定的计划是让你负责跟踪他们,因为你的长相衣着一看就是文弱书生,不容易惹人怀疑,你可以偷偷跟着他们,沿途留下标记,等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用火折子点烟,这样我们看到烟就可以杀过去,让护卫们措手不及!” “这个我现在也可以做啊,更何况现在我学会了‘狐步天下’,跟踪他们更加不会被发现了啊!”若风颂说道 “但是现在人手不够,除了跟踪的人之外,最重要的是要有能一个牵制住敌方主力的攻手,本来那是陈富根的位置,我负责清理容易暗算到主攻手的杂兵,然后就是要两个能够掩护我们的弓弩手,小六和小七,这样就进可攻,退可守,怎么样都万无一失了,可惜陈富根那混蛋背叛了我们,小六也被官府的人抓了,生死未卜,哎!”陶逸良用力的一捶拳头,震得身边那棵大树哗哗作响,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若风颂闻言后若有所思,左右踱了几步,说道:“陶大哥,你有没有道上的同行?” “有是有,但是不太放心和他们合作,万一事成,怕他们见财起意,万一事败,怕他们会把我们供出来,所以那么多年来,我只和能够信任的人合作,就像小六似得,虽然他现在在官府手上,但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出卖我,因为我们是好兄弟,但像陈富根这种白眼狼,算我看走了眼!”陶逸良悻悻的说 “ 陶大哥,我说的不是和他们合作,而是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嘿嘿!”若风颂神秘的笑了笑 “哦,愿闻其详!” “你可以把官府明早要运官银的事情告诉你的同行,然后让他们出手,到时候他们双方打得差不多了,最好是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无论对付两方人马的哪一方的人都会很轻松,您说是吧?”若风颂说道 “好主意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城南街市上的那个恶霸佘无忌,手上就有很多人手,仗着他姐姐是猫山上的压寨夫人,黑白两道都不放在眼里,这人鱼肉邻里,无恶不作,据说最近又强抢了一个民女做第八房妾室,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就算他不敢做,估计也会通知他姐夫做,他姐夫是猫山上的山大王!” “既然这样,那就更好了!”若风颂笑道 “怎么说?” “如果我们两头都通知呢?” “你是说。” “这样子,我写两封信,一封写有人明天要劫官银。陶大哥!你把信偷偷放在官府门口的显眼位置,另外一封写明天有官银可以劫,把时间和押运的路线写得越详细越好,然后让小七哥把另外一封去放在佘恶霸家的门口,放好信走之前最好敲门惊动一下他们,以便于他们有时间好安排调动人手,嘿嘿!”若风颂笑道 “通知佘恶霸倒是有道理,为什么还要通知官府,这样万一官府的人来多了,那我们不是白白失去这次机会了么?”陶逸良诧异的问道 “如果有大批的强盗和官兵为了官银大战的话,那么县衙里自然就没什么人了,我们可以趁那个时候去县衙里救出小六哥!” “好!”柴小七听说有办法能救出哥哥,高兴的失声道 “我们大可以在救出小六哥之后再赶去看官兵们和强盗们大战,官银还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妙极了!”陶逸良高兴的一拍大腿,站起身,双手搭在若风颂肩膀上,说道:“贤弟好计谋,真及得上在世诸葛了!我们赶快行动吧!” 这时已经是三更时分,陶逸良和柴小七按照若风颂的要求,分别去官府和佘无忌家门口放了信,然后故意惊动他们,然后偷偷的躲在暗处观察,陶逸良发现宇文谨深夜急召所有捕快去衙门商谈对策,柴小七也发现佘无忌派了一个手下深夜出门,估计是上猫山了给他姐夫送信去了,发现他们上当,柴小七暗暗想笑,看来一切尽在若风颂掌握之中,他开始佩服起这个书生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陶逸良和柴小七二人回到狐山,本来想休息几个时辰,但是这时已经是将近五更时分,加上大战在即,三人都完全没有了睡意,于是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起去县衙附近等待进展,县衙前的一条街称为县前街,这街上有好几家小吃铺子,五更时分就开始做生意了,陶逸良和若风颂扮成一对老夫妻,柴小六扮成他们的孩子,假装一家三口用餐,借机观察衙门的动向,陶逸良要了一壶黄酒和一些下酒胚,慢慢的喝着,这样就更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了。 天刚蒙蒙亮,就有大批的官兵去衙门口的右侧的校场报道,官兵们在那里集合,七嘴八舌的聊着天,后来一些宇文谨家的护院们也加入这批队伍,足有一百多人,人数虽多,但是看上去毫无纪律,犹如一盘散沙,站在前面的几个捕快神色凝重,正在和几个同僚交头接耳,但还未见宇文谨出来。 陶逸良看了看那群人,咪了一口酒,暗忖道:“哼,这回有好戏看了!” ------------ 第十八章 营救柴小六 江南的十一月天,天气多为阴雨,但是那天是个例外,辰时未到就已经是阳光普照,辰时过半,三人才发现县太爷宇文谨从衙门口踱出来,他扫视了一遍校场上懒散的衙役们,这帮子官兵五更刚过就开始在这里集合,来得早的那些人,在县衙门口等了足有一个时辰,早已是哈欠连连,恨不得找张床睡上三五个时辰。 大家看到县太爷来了,都想:“老子在门口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你在里面睡饱了才出来!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但行动上没有表现出不满来,个个抖擞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光是一个性格暴戾的牛五就让他们不敢造次,更何况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县太爷,没有人知道县太爷的城府有多深,惟一知道的是,凡是和他作对过的人都无一例外没有好下场,除了昨晚大骂他一通的李林甫,但是这也一点不影响他在官差们心目中的威信,毕竟那人是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狠角色,县太爷虽然能够势霸一方,在相爷面前终究是颗小虾米。 官银库房门口有八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大力士,上身赤膊,下身也只是穿了一条不到膝盖的短裤,把官银一箱箱的装上车,然后用粗绳绑好,足足装了有八大车。 牛五在校场前把人员分好八组,一组组的分批进去,把车子一辆辆的运出来。每一辆有十几个大箱子,一个大箱子如果里面装满银子的话,应该足足能装上万两,一车也就是十几万两银子,八车的话足有一百多万两,不过也有可能有些装的是银票,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珠宝首饰,那样的话这批官银的价值就更不好估量了,箱子里装了些什么,只有宇文谨最清楚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会比一百万两多,不会比一百万两少。 差不多到了巳时时分,一切都准备就绪,一百多号的官兵押运着八大车官银开始从县前街出发,官银上路之后,宇文谨并没有回府,而是亲自跟着大队护送官银,这让陶逸良更加肯定这趟官银的价值不菲。 等到押送官银的队伍走远,若风颂让柴小七先去探了探衙门内的虚实,柴小七打探后回报,府内果然守卫松懈,大概的分部就是府门口两个守卫,在府内巡逻的四个守卫,衙门牢房门口两个守卫,加起来总共才八个守卫,陶逸良心中大喜,看来能够救人了,本想马上从正门冲进去救人,被若风颂拦住了,说为了安全起见,让他和柴小七往府衙的后门潜入。 若风颂还是刚才那副打扮成老妇人的模样,他笑嘻嘻的走向守衙门口的两个守卫,守卫不明白他的来意,大声喝道:“衙门重地,闲着人等回避!”但是若风颂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得,还是笑眯眯的走过去,他的脸色本来就苍白,加上莫名其妙的笑容,更显得表情狰狞,看得两个守卫不寒而栗。 “站住!” “你说她是不是耳朵聋的?”另外一个守卫说 “不知道呀,喂!刁妇,你再过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守卫正要拔出腰间的佩刀,谁知守卫见那妇人毫无畏惧之色,正要发飙。 若风颂练成了“狐步天下”之后,虽然没有可以攻击敌人的厉害的招式,但是动作比正常人不知道快了多少倍,他从小家里就很穷,从小到大他和他的家人也没少受过官府的气,他母亲摆个小摊,那些官差也不忘了隔三差五的去他母亲摊位那里讹诈点碎银子花,而且无论他如何努力读书都没法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看着那两个气焰嚣张的官差,积聚了那么多年的怨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往正要拔刀的那个官差脸上狠狠的揍了一拳,当收回拳头的时候发现那个衙役左眼周围一圈黑印,速度快得让那个官差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便又是一拳,这回那官差左右眼睛周围都有了一圈黑印,这下对称了,两拳打完之后,被打的那个官差愣在那儿,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个老太婆居然敢打官差。 另一个官差正要伸手去抓若风颂,若风颂迅速的退了几步,随手拿起带在身上的折扇,倏的抡起,对着要抓他的那个官差头上劈里啪啦的一顿猛劈,打得那官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两个官差这才如梦方醒,若风颂见其中一个官差还没拔刀,迅速冲到那官差身边,猛的用膝盖踹了一下那官差的裆部,痛得那个官差哭爹喊娘的在地上乱滚,若风颂万万没想到,打官差居然还可以那么过瘾,打完以后他还是觉得手痒痒的,有些欲罢不能,拔刀的那个官差有点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不敢一个人对付他,大声嚷着让在内院巡逻的几个同僚出来。 看到院子里的另外四个官差出来,若风颂退了几步,除了那个受伤的官差,其他五个官差上前准备把若风颂围起来,若风颂知道,开溜的时候到了,趁官差们还没有把他所有的路封死,他一转身,开始跑动起来,官差们不知道他是调虎离山之计,都想:“抓个老太婆还不容易么?”于是都中计跟了上去。 谁知这老太婆像是在耍他们一般,五个大男人跟着老太婆后面跑,每当快要抓到她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愣是没抓到,又倏的被她甩开了距离,他们又怎会知道这是若风颂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引开他们。 “他娘的,我就不信了,抓个老太婆都抓不到,被宇文大人知道的话,我们都不用在衙门混了!大家加把劲,快追!”五个官差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气,誓要把老太婆抓到。 这时县衙内只有牢房门口还有两个守卫,陶逸良和柴小七从府衙后门潜入,偷偷来到牢房门口,柴小七撂倒一个,陶逸良挟持一个,要他带路帮忙找到柴小六被关押的牢房。 被挟持的守卫带着他们进了牢房,里面被关押的囚犯们看到有人来劫囚,都很激动,大声要求也放他们出去,陶逸良心想:“要是把所有的犯人都放出去,那官府就有的是时间抓那些人了,我们也相对安全一些!”他看到守卫腰间有一大串牢门钥匙,于是给柴小七使了个眼色,说道:“小七,把他的钥匙拿去,把牢门都开了,放所有囚犯走!” “好的,大哥!”柴小七取下钥匙,从门口开始,把牢门一扇扇开了。 “使不得啊!那样就要出大乱子了!”守卫急道 “少废话,快带路!”陶逸良踹了守卫一脚,被释放的囚犯们如潮水般涌出牢房,最后守卫带着他们来到了柴小六的牢房门口,那是靠牢房右侧最里面的一间,这间牢房只用来关押柴小六一个人,牢房里并没有其他人,只见这个牢房内有个木架子,而柴小六被绑在木架上,他的胸部腰部脚踝部还有手腕和手肘部都用绳子绑着,披头散发的被固定在木架上,柴小七打开牢门用匕首划断绑柴小六的绳子,把柴小六扶下木架,让他背靠在墙上,二人只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支支唔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陶逸良用手拨开挡住柴小六脸的头发一看,不由得心中一惊,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犹如丧尸的苍白面容,他都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柴小六,仔细打量了一番,倒是有七八分的相似,这张苍白的面容,让他想起了若风颂。 “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陶逸良问道 “不,不知道啊,我被抓进来的那天开始就迷迷糊糊的!”柴小六气若游丝的说 陶逸良发现他和若风颂的状态很相似,于是翻起柴小六的衣服一看,只见他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紫得发黑的脓疮,和几天前他看到若风颂身上的差不多,只是若风颂的显得更严重一些,于是皱眉道:“听风颂兄弟说这种是忘情蛊,他师父应该能暂时压制住这种蛊毒!” “大哥,此处不宜久留!”柴小七说道 “好!你扶你哥哥先走,我断后!” 柴小七扶起柴小六就走,断后的意思实际上就是解决掉那个守卫,守卫吓得连连求饶,陶逸良二话不说,把那个守卫打晕后,用绳子绑好,把他关在了原来关柴小六的牢房内,暗忖道:“算你走运,我们今天是乔装易容进来的,不然你求破喉咙都没用!” ------------ 第十九章 兵贼相遇 若风颂带着身后紧追不舍的五名衙役跑了近半个时辰,也不用速度欺负他们,只是在快要被他们抓住的关键时候倏的加速一把,让这几名衙役边追边恨得牙痒痒的,但又拿他没办法,差老爷们一年到尾,除了在妓院和ji女们厮混的时候出点小力气之外,哪有机会这么卖力过,自然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最可恨的是,他们停下来了,若风颂也停下来等他们,还回头做几个鬼脸,激得他们不要命的追赶。 若风颂看时辰差不多了,陶逸良他们应该也已经救到人了,索性停了下来,等到有一个跑得最快的那个衙役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他蓄力一脚,踹得那衙役仰天一跤,然后使出全力逃跑,这下子衙役们知道追不上了,一个个像烂泥一样,在原地瘫倒下来,除了被狠踹的那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外,其他几名官差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若风颂料想这时押送官银的队伍应该已经在东城门外的官道上了,于是施展他那“狐步天下”的法术往城东外追去,这种速度绝非凡夫俗子脚力能比,半个时辰的差距,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追上了,这还是他已经放慢了一些的速度,因为他怕全力跑动,速度太快而和陶逸良他们错过相遇的机会,尽管一路上他已经仔细的留意他们了,却没发现二人的踪影,他先是心中一怔,后又一想:“就凭这他们两人的身手,怎么会对付不了两个官差?肯定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耽搁了,还没赶来。”心中稍稍一宽。 若风颂出城沿着官道追出六七里路,发现前方黑鸦鸦的一大批人,果然就是押送官银的官差和护院们,于是他放慢脚步,和前方的队伍尽量保持着二十丈左右的距离,身体挨着官道旁的山壁行走,山壁周围有长着茂密的枝叶,这样对若风颂来说,刚好是一种掩护,加上山中传来的鸟兽声音甚多,更加不会有人留意到后头有人跟踪着。 这时官队已经走了全程三成以上的路程了,有经验的盗贼应该会在半程以内动手,因为押送如此大批的官银非同小可,邻县的知县可能也会派人前来接应,虽然半路接应的人不会很多,但是万一接应的人看到有人劫官银,回去禀报,来个前后夹击的话,任凭官差们如何酒囊饭袋,盗贼们也很难有胜算了。 若风颂这时的心态很矛盾,又想山贼们快点来打劫,因为怕他们错失了最佳的时机,以至于后来变成寡不敌众,又想山贼们不要那么快来,因为陶逸良和柴小七他们还没到,就算现在官兵们和山贼们打得两败俱伤,单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还是没办法搞定剩下的一方。 他跟着官队又走了两盏茶的功夫,走到了一个比较狭小的道路上,这里窄得只能由一辆运官银的车加上一个官差并排通过,所以他们不得不改变了队形,前面先由两三个人并排通过一半的人数,中间是八辆车,后面又跟上剩下来一半的人,队伍的长度增加了二三倍,队形看上去像一条蛇,蜿蜒灵动,但是官差们看上去个个没精打采的样子,目光呆滞,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风一吹便会倒一样,县太爷宇文谨则骑在一匹马上,看上去不是很紧张,倒有几分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时若风颂听得气氛忽然有些异样,两边的山丘之上隐隐约约的有“嗡嗡嗡”的声音传来,声音开始很远,后来慢慢的清晰起来,但是一会儿声音又没有了,他开始以为是身体状态不好,耳朵产生的小错觉而已,但是不多久,山坡上有几颗小石子滚下来,因为他是沿着山壁潜行,有一颗小石子刚好打到他肩上,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确实打得很痛,痛得他差点失声,说时迟那时快,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劫匪来了!”所以急忙把要发出喉咙的气体绕开了声带,硬生生的疾吐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惊动到前面的官差,虚惊一场,他额头已然渗出如黄豆大的汗珠来。 谁知这时,惊魂未定的他听到“隆隆隆”的剧烈声响,一看前方两边的山壁上如西瓜大一般的巨石纷纷滚下来,官差们触不及防,山路又狭窄,走在前面的那些官差还没反应过来,把前路都堵死了,走在中断的那些官差要么就是被巨石砸伤,要么就是身子拼命往前冲,他们慌乱的相互践踏碾压,顿时死伤无数,跟在后面的那些转身往后跑开,倒是没怎么受伤,但是吓得若风颂往后跑了几十米,也不敢回头看,深怕被官差发现,不过幸好官差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巨石上,所以并没有留意到若风颂在跟踪他们。 这时再看前方官队,前路竟然已经被许多滚下来的巨石堵死。这时山坡上传来一个沙哑但苍劲的中年男子声音:“先停!想不到这趟官银由县太爷亲自出马?这山是大爷我开的,留下买路钱再走吧!哈哈!” 这时候宇文谨也不害怕,淡然一笑道:“你要多少买路钱?五钱还是十钱啊?” “都快进鬼门关了!你还敢消遣老子?当然是八大车都给我留下!”劫匪头目说 “你这买路钱也太贵了,这样吧,今天天气不错,本官心情好,就赏你二十钱吧!”宇文谨说道 宇文谨话音刚落,就听得山坡上“嗖”的一声,一块巨石朝着他迎面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牛五瞬间挡在了宇文谨身前,一个直冲拳对准巨石,快如风疾如闪电,巨石居然被击碎,之后牛五大喝一声:“保护大人!” “宇文谨,你这次死定了,居然敢得罪我猫山大王杨霸天,兄弟们,给我上,把官兵们杀了,有了这笔官银,以后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不用愁了!”盗贼们也并非是有勇无谋,杨霸天话音刚落,先是一轮弓箭的狂射,使得山坡下的官差们死伤惨重,之后大批流民布衣打扮的盗贼从两边的山坡上冲下来,见官兵就砍,不多时官兵已经死伤过半。 若风颂在一旁观察,那个山大王刚才说他名叫杨霸天,这让若风颂想起上回和那个ji女小月胡诌了个名字,说他自己名叫杨霸天,现在想起不由得觉得好笑。 这时候若风颂再看那个县太爷宇文谨还是坐在那匹马上,也不出手帮忙打山贼,想来也只是个读书人,应该不会什么武术,这时有个山贼突然冲过牛五和几名捕头的保护,拿大刀恶狠狠的冲向宇文谨,若风颂心想:“这回县太爷有苦头吃了!”谁知宇文谨毫无畏惧,甚至连身体都没有躲,只听到“当”的一声,居然像金属相碰的声音,宇文谨徒手接住了那人的大刀,另外一只手徒手朝着那人的天灵盖打去,只见一道墨绿色水汽从那山贼的天灵盖蔓延到脚底,宇文谨轻描淡写的一掌,只见那人像身体顿时像烂泥一般瘫倒,浑身骨骼断成了数节一般,宇文谨收掌之后,墨绿色水汽还在继续侵蚀着那山贼的身体,最后当水汽散完,那山贼居然已经成了一堆皑皑白骨。 若风颂那看到过这种场面,吓得身体连连往后跌退,直到背靠在山壁上,闭上眼睛深呼吸,刚才那一幕还是在脑海中浮现,一屁股坐了下来,呼吸急促,冷汗不住的冒出来。 ------------ 第二十章 监守自盗 由于山贼们都在集中精力对付官差们,所以只有少数几个靠近宇文谨的山贼看到那可怕的一幕,那几个看到宇文谨出招的山贼都吓得脸色发青,往山坡上逃去,绝大部分的山贼还在和官差交手,山大王杨霸天看到有几个没出息的手下居然在己方占优势的情况下还逃跑,分明是想偷懒,于是拿起手上的大刀,手起刀落砍了一个杀鸡儆猴,又狠狠的踹了另一个一脚,剩下那几个只好又乖乖的往下冲杀,不过始终不敢再往宇文谨的方向冲。 双方厮杀到后来,官兵还剩下三四十个,官兵们虽然怕死,但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也不得不拼出全力奋力厮杀,从开始的时候两边冲杀下来足有两百多号人的山贼,到后来也死伤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人数,毕竟是没有受过正式训练的乌合之众,难免伤亡惨重一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一百五六十个山贼对付三十来个官差,杨霸天心中盘算的美滋滋的,五打一赢定了,在他心中,那些官银早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站在宇文谨旁边保护的除了他的心腹牛五和几个捕快之外,还有陈富根,陈富根当强盗的时候也是以彪悍著称的主力打手,虽然只有些三脚猫的拳脚功夫,但胜在身体强壮底子好,俗话说拳怕少壮,他基本一拳能打倒一个山贼,彪悍点的最多两拳,以他的身上勉强能够同时对付个十个山贼,但这时他心里却暗暗叫苦:“娘的,想不到压错宝了,原以为跟着县太爷当条狗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想不到他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所以他盘算着,万一待会官兵们都倒了,他就投降山贼,那么大一批官银,说不定他也能捞着点好处,大不了上山跟那家伙混个小头目什么的,没准也能混的很滋润,他心中暗骂宇文谨是个倒霉蛋儿。 让山大王杨霸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百来号山贼都快把对方官兵清干净了,愣是没有人冲到后面去杀宇文谨,他暗忖道:“搞什么?难道那几个保护他的捕快真有那么厉害?我就不信了!” 他于是拽了他身边的几个得力干将“疤脸”王强和“巨熊”赵二发等,准备一鼓作气把宇文谨拿下,这几个都是平时跟随杨霸天打家劫舍的狠角色,单凭几个区区捕快怎么对付得了他们,“巨熊”赵二发手上的两个大板斧加起来看上去至少有几百斤,他巨大的身材比起已经是鹤立鸡群的陈富根还高出一个头左右,简直就如同天神降临一般,他抬起巨膀,用力的抡起巨斧,呼呼生风,看得几个捕快早已经吓破了胆,但因为职责所在,又有点职务,如果躲开,捕快的位置肯定就泡汤了,所以站在赵二发面前的那两名捕快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刀去挡,只听得“当”一声,两名捕快都被震得虎口发麻,双手颤抖,再也握不住刀,躲到一旁去了。 杨霸天一看,显威风的时候来了,一搭“巨熊”赵二发的肩膀,对他使了个眼色,赵二发一看,心领神会,知道老大的臭脾气又来了,微笑了一下,退到一旁和牛五打在一起,杨霸天心想:“先玩玩你!让你这个狗官吓得尿裤子才过瘾呢!”他轻蔑的看了宇文谨一眼,腾腾腾几步跑上前,对准宇文谨所乘坐的马的马头,运气蓄力使出一记摆拳,速度疾如风快如闪电,而且力道大得惊天地泣鬼神,那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霸天的那一拳气劲霸道的摆拳打得脑浆迸裂,哀嚎一声瘫倒下来,杨霸天并没有就此摆手,打完一拳,又是一拳,而这一拳是对着宇文谨的脑袋,宇文谨先是一怔,头往后一仰,避开了那一拳。 “好小子,居然被你躲过一拳!来来来!大爷送你一程!要尿就快点尿吧,不然待会没机会了!”话音刚落,杨霸天又挥拳逼了过去,但是这回宇文谨并没有躲,而是淡然的看着杨霸天挥拳,杨霸天心想:“老子的拳,量你也躲不过,看来你也认识到了这点!” 谁知就在杨霸天的摆拳要打到宇文谨的时候,宇文谨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杨霸天挥拳的那只手的手腕,杨霸天用力一挣,宇文谨的手居然像有吸力一般把他的手吸附住了。他只好把另外一只手挥拳击出,打在宇文谨的左胸上,他原以为宇文谨会被打得立时胸骨碎裂,谁知那一拳竟然泥牛入海一般,杨霸天这才一惊,原来宇文谨的身上居然有绵绵的护体气劲,还没打到宇文谨身上,他的拳劲就被宇文谨的护体气劲化解的无影无踪了。 宇文谨嘴角扬起一个向上的弧度,眼神轻蔑的从杨霸天身上飘过,眼神中透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杨霸天只觉得被宇文谨抓住的那只手,从手心开始到手肘一阵酸麻,一阵墨绿色水汽迎面而来,顿觉那只手没有了知觉,慌乱之下猛蓄力一腿踢出,宇文谨手一松,杨霸天趁机后退几步,回过神惊奇的发现,左手手掌到手肘部分已经被宇文谨的这一招腐蚀得很严重,他再一看,才发现宇文谨附近居然有好几堆白骨,马上惊出一身冷汗,吓得躲到了手下们后面,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手下们都不敢冲过去,他慢慢的边打边退,让手下们挡着,准备慢慢撤走,他的手下们以为老大已经得手,士气大振,纷纷前赴后继的冲向宇文谨,但发现真相的逃兵们也越来越多。 看到宇文谨的手段之后,陈富根心中暗暗庆幸刚才没有倒戈相向,不然被宇文谨打上一掌,那还了得。 原来深藏不露宇文谨杀红了眼,冲向他的山贼,他一掌一个,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管道两旁堆尸如山,而且多数都是皑皑白骨。“疤脸”王强和“巨熊”赵二发护送杨霸天逃出了重围,山贼们看到老大已经逃跑,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人作鸟兽散。官兵们还剩下二十多人,再加上几个捕快,牛五,陈富根还有宇文谨等。 “你们在这里看着官银!都给我小心点,听到没?”宇文谨怒气冲冲向杨霸天逃跑的方向追去。 “大人,我陪您去!”牛五说 “不用了,三个小毛贼,我一个人对付就绰绰有余了!”宇文谨又楞了一下,轻声道:“小五,待会你在附近埋几箱,然后信不过的人都,嗯?明白了么?手脚干净点?” “那上面怎么交代?”牛五轻声问道 “就说小部分被山贼抢走了!”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是!大人!” ------------ 第二十一章 一趟官银万骨枯 这时,除了站在官银车旁边的二十几个的官差之外,道路周围以及满山遍野地都是山贼们和官差们的尸体,真称得上是血流成河了,当然还有一些被宇文谨的邪门掌法打成骷髅状的堆堆白骨,怎一个惨字了得,就连过惯了江湖上刀口舔血日子的陈富根都有些不忍目睹,他尽量把目光转向装满官银的车子上,在这场激烈战斗中存活下来的官差们,先在附近检查了一下有没还活着没逃走的山贼,巡视了一周之后,又集中在一块儿,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面面相觑。 只有牛五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在路边抓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角,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子。陈富根是个急性子,说道:“五爷,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还能干嘛?当然是等大人解决那几个小毛贼回来咯!”说罢,他一把将陈富根拽到身边,轻声道:“大人还有别的事交代,我待会会让他们把车内的几箱拿出来,去山坡上埋好,那边五六个是新来的衙役,看到了么?” “恩!”陈富根点点头。 “大人怕他们新来不懂事,会乱说话!箱子埋好以后,你懂得!”牛五脸色微沉道 “好的,那是我强项!”陈富根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牛五拿开嘴里的那根狗尾巴草,往边上一扔,双手拍了几下,说道:“大家休息够了吧,大人交代一个任务,把前面数下来第五车上面的八个锦皮大箱子拿出来,抬到右边山坡上去,然后埋起来。事关朝廷机密,不许打开来看,过问者死!快!别磨蹭!” 牛五其实不是朝廷任命的什么官,只是宇文谨家里的护院头目,但是此人穷凶极恶,说话又有威严,主要是有宇文谨在他后面撑腰,师爷和他都是宇文谨的心腹,所以除了宇文谨和师爷之外,衙门中没人不怕他。他一问令下,哪还有人敢怠慢,都乖乖的去车上把箱子抬了运到山坡上去埋好,二十来号人从刨好坑到把八个大箱子全部埋好,大概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陈富根在山坡下看着,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牛五刚才和他说的五六个新衙役的身上,当所有人筋疲力尽的把箱子埋好,从山坡上下来的时候,陈富根倏的一下拔出配在腰间的大砍刀,横刀冲向那五六个新来的衙役,只听得刀在风中呼呼作响,声音似鬼魂索命的呼嚎那般,手起刀落间,已有两人倒下,在旁边的衙役们先是一惊,但也不帮忙,随即是很有默契的退开,只是还有四五个衙役没有退开,都张大了嘴巴,诧异的看着陈富根。 陈富根暗忖道:“这几个估计就是大人要除掉的吧!”于是他就更毫无顾忌的拿刀砍去,四五人当中有两个人反映还算快,拿刀去挡,两人的刀和陈富根的刀打在一起,竟然僵持了起来。其他的老衙役见状,拿刀往二人向背后砍杀。 两人都受重伤倒地,一人已气绝身亡,另外一人用手抓住陈富根的裤腿,颤声道:“为什么?” 陈富根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说道:“你自己去问阎王吧!”说罢,一脚蓄力猛踹那衙役胸口,只见那衙役口中狂呕鲜血,立时毙命。 “恩,做得好!”牛五说道:“要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下场只会比他们惨!” 若风颂这时躲在山坡边的树丛中,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不多久,只听到远处马蹄声脚步声响起,好像又来很多人。带头的也是一个捕快装扮的人,那人下马,环视了一下周围,表情极为错愕,作揖道:“五爷,刚才有山贼打劫过?” “恩,原来的是会稽县的徐捕头,哎,这事说来话长啊!”于是牛五把怎样遭遇山贼的事说了一遍。 “哎,钱大人担心这回押送的官银太多,怕出乱子,所以派我来接应你们的,看来在下还是来晚一步,实在是伤亡惨重啊,那官银可有缺失啊?” “刚才我们检查,发现中间的一辆车子不幸少了八大箱子,不知道是不是山贼们趁乱抢走的,大人现在已经带人去追捕那些山贼余党了,他现在还生死未卜啊!”牛五故作悲伤状 “哎呀呀,盗贼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倾巢而出,宇文大人真是英勇啊,这般寡不敌众的情况还保护了大部分的官银,看来此处不宜久留了,我们还是快把官银送往我县县衙吧,万一再来一批山贼,人财两空那就麻烦了。”徐捕头皱眉道 “徐捕头说得是,但是小五担心宇文大人的安危,就先不去了,我让富根和剩下的二十几名衙役陪您一起押送吧!”牛五看了看陈富根,陈富根会意的点点头。 “好,那你找到宇文大人之后马上来和我们会合,如今衙役们伤亡惨重,官银也部分丢失了,两县县令都有责任,钱大人须得和宇文大人一起商讨个对策,以免上头不好交代啊!” “好的,这个自然!徐捕头请!” “好,后会有期!” 牛五目送官银队伍走之后,马上往刚才宇文谨追山贼的方向跑去。这时附近一带只有若风颂一个人了,他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满山遍野的全是山贼和官差的尸体,密密麻麻的躺着,都没办法下脚走路,一个文弱书生哪见过这种场面,也没试过在人软趴趴的尸体上踩过去,这时,他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山贼尸体的手,立即吓得毛骨悚然。 平复了心情之后,他往山坡上望去,心中大喜,暗忖道:“现在这儿只有我一个人了,把山坡上的箱子都弄出来,那些银子就是我的了,哎,但是陶大哥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我一个人也带不走多少啊?万一宇文谨回来让人把箱子都带走,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真是的。” 他知道好机会不等人,于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了山坡,身边也没什么称手的工具,他看到山坡上有一些石头,就选了两个橘子般大小的石头,一手一个开始刨了起来,费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等到刨到看到箱子盖了,他用手掸去上面的尘土,兴奋的把箱子打开,在打开箱子的一瞬间,他惊呆了,原来箱子内藏装不是白银,而是比白银还珍贵得多的满满的一箱翡翠玛瑙珍珠黄金玉器,什么宝贝都有,不光有荔枝般大小的白珍珠,还有他生平第一次看到的黑珍珠,而且虽然是黑色的,但是乌黑透亮,散发着奇异的光彩,黄金首饰也是金光闪闪,璀璨异常,箱子边上还有一叠叠的银票,因为山坡上风大的原因,银票遇到风吹了起来,有些随风而走,有些散落四周。 “天哪,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啊!”这时的若风颂心中,这儿所有的财物俨然已经是他的财产了,他边追边捡,从山坡上捡到了山下,但脸上是喜滋滋的,他把所有的银票都捡到了手上,还有一张在前面,有一只皮靴把银票的一边踩住了。若风颂上前去捡,眼睛也不看其他地方,只是盯着那张银票看。 “劳驾,把脚抬一下,你压着我的银票了!”话刚说出口,他才一惊,如梦方醒的抬头看了看那人,只见一个狰狞的笑脸正对着他,那人就是宇文谨。 ------------ 第二十二章 毒魔神功 这时站在宇文谨身边的牛五忽然上前几步,低下头,怒气冲冲的对着若风颂吼了一声,吓得若风颂身子一缩,一屁股坐了下来,接着牛五转怒为笑,喝道:“老太婆,胆子那么小还学人偷官银,你是嫌命长吧?” 原本口舌伶俐的若风颂被他吓得身体颤抖,结结巴巴的说道:“饶,饶命啊!” 听到若风颂的说话声,牛五脸色微变,宇文谨也是一怔,然后宇文谨用手倏的拽掉了若风颂头上包着的头巾,怒道:“原来是你,若风颂!” 县太爷这种大人物居然认得他,对于若风颂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双目怔怔的看着宇文谨出奇,牛五使出一招大擒拿手把若风颂抓了起来,谁知宇文谨忽道:“放开他!” 牛五先是一楞,又不得不松开了手,诧异道:“大人,这是为何?”只见这时宇文谨已在运功,一团墨绿色的真气像一只小老鼠一般在宇文谨身上的奇经八脉上四处窜动,牛五这才明白宇文谨的用意,他又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尽量远离若风颂的身体,他知道宇文谨要狠下杀手了。 若风颂一开始以为宇文谨是想放了他,走出几步,忽听见身后有奇异的如开水沸腾般的声音,而且声音要响得多,出于好奇,他转身看了一眼,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原来宇文谨是要用对付那些山贼的办法对付他,电光火石之间就能让人化为白骨的妖术,这还了得,他当即双腿一弯,跪下拼命的给宇文谨磕头,口中不停说道:“县太爷饶命啊,县太爷饶命!” 宇文谨杀意已起,哪那么容易就放过若风颂,他运一口真气,身子像是下雪天溜冰一般,倏的就到了若风颂的身边,张开爪子,抓向若风颂的天灵盖。 “慢着!我还有话说!”若风颂也知道这回难逃一死,索性变得冷静了。“你要杀我可以,但总要给我个理由吧?到了阎王那儿,阎王要是问起来,我都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被你杀的,那样多冤啊?” 宇文谨收回了真气,思索了片刻,说道:“也罢!你反正都要死了,我和你说了,你也泄露不了什么!”然后又说道:“你读书破万卷,可否知道隋朝末年,太原李家和我们宇文家之间的恩怨?” 若风颂点点头。 “自从李家得了天下之后,有一直打击我们宇文家族的人,我们宇文家族由原来的贵族阶层变成了现在的庶民阶层,虽然武后后来开始设立了科举制度,但是他们李家对所以读书人可以一视同仁,偏偏排挤我们宇文家族的人,以至于那么多年来,我们宇文家能通过科举去朝廷为官的寥寥无几,而我才高八斗,满腹经纶,虽考取了状元,但朝廷只安排了一个七品县令的官职给我,九年来一直未被朝廷重用升官!”宇文谨悻悻道 “宇文兄空有满腔才华,仕途不顺也让我同情,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若风颂问道 “我来山阴县的第二年,从西域来了一位高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他说我有帝王之命,但是他说在这世上有一个命格非常奇特的人是我命中的克星,如果不压制住他,我将一辈子碌碌无为,所以他一直在帮我留意这个人,后来他在县里考秀才的时候发现了你的文章,从你的笔迹中发现你就是我的克星,所以后来你参加了那三次乡试,以你的学识文采去考进士前三甲都没问题,是我师父在当中做了手脚,把你的名字和那些滥竽充数的考生做了更换!” 若风颂这时已经听得气得身体发抖,但他知道宇文谨今天绝不会让他活着,索性听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师父就是你说的那个西域人?” “对,你其实人很聪明,只是我在暗处,你在明处,后来我们发现让你三次考不中乡试还是改变不了我的运势,所以我们一直在找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杀你!”宇文谨脸色阴沉道 “难,难道,我身上的蛊毒也是你们下的?” “这倒不是故意下给你的,小五只是利用那个ji女做试验,谁知你那天去了妓院喝花酒,所以我们就多安排了一个小艳去陪你,还让她服侍你过夜,这样她身上的蛊毒就传染给了你,而你以为是中了花柳,这样就没人会查到我们身上了!哈哈哈!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压着我了!未来,我将是天下的霸主!”宇文谨狰狞的大笑道 “呸!你太卑鄙了!”若风颂向他吐了口口水,宇文谨也顾不上再去管身上的口水,猛的一运功,这次他把聚集了九年的怨气都倾注在他那一招里,足有十二层的功力,他用手抓住若风颂的天灵盖,全身像燃起了墨绿色的火焰一般,若风颂的身体像灵气一般被宇文谨源源不断的吸收入体内,牛五站在旁边看宇文谨施展的功力,比之刚才对付山贼的程度完全不一样,这回宇文谨足足吸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把若风颂吸成一堆白骨,这招的骇人程度,就连牛五都不忍心看。 宇文谨打完收功,开心的说:“小五,我的毒魔神功升到第二重了!” “恭喜大人,看来大人双喜临门了!” “奥?怎么说?”宇文谨拿出手帕擦着身上被若风颂吐的口水边问道 “一来您没了克星以后要称霸天下了,二来嘛,您神功大成,不是双喜临门么?小的只希望能一直追随大人!” “说得好,哈哈哈!跟着我,我保你一世荣华!” 两人正有说有笑,商量着怎么把金银财宝把运回去,忽然一个闪电劈在了若风颂的骸骨上面,若风颂的骸骨上竟然开始散发出一种紫色的光彩,两人都看得好奇,就慢慢的走近,宇文谨用手指轻轻的触摸了一下若风颂的骸骨,手指一麻,好像被电了一下,接着若风颂的骸骨又恢复了正常,不再有什么异样。 两人以为是闪电打中了骸骨的缘故,也不在意,再一次把被若风颂刨出来的箱子埋好,匆匆赶往会稽县去了。 陶逸良和柴小七找了一个人流量比较小的客栈,把柴小六安顿好之后,又帮他找了一个大夫,二人再赶往城东外的管道,等赶到那里的时候,发现满山遍野的全是山贼和官差的尸体。 “大哥,看来山贼真的和官兵火拼过!”柴小七说道 “恩,不知道风颂兄弟有没有比我们早到过?” “大哥,你看!好多白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啊!说是坟墓里刨出来的也不像!就算是刨出来的,那么他们没事刨那么多白骨出来干什么?”陶逸良也大感诡异 “您说,会不会是某种妖术?” “也没准,等等!你看那副白骨身上的衣服!” “好像很眼熟啊!”柴小七说道:“好像中年妇人的衣着,哎呀,这像不像风颂大哥的衣服呀?” “什么啊?我看看!”陶逸良先是一怔,然后蹲下身子观察起穿中年妇人服饰的骷髅来,很紧张的把往骷髅的身上一通乱摸,又打开衣服仔细的看了一边,后来心中一宽,松了口气,说道:“应该不是他!” “为什么那么确定?”柴小七问道 “一来他身上没有找到那个有紫色光彩的竹简,二来这种服饰很普通,穿这种服饰的妇人很多,你看这都变成骨头了,谁还认得出来,八成是个女山贼的!”陶逸良只是个有点头脑的强盗,不是医生,骨头是男性还是女性,他当然是分不出来的。 “您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柴小七问道 “我们先照着官银车的车轮印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能遇上风颂兄弟!” “好的!” 两人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书生若风颂魂断山谷,又有谁知? 风萧萧兮山谷寒,夜凉如水,若风颂倏的坐起身,在那皓月朗星之下,他看到今晚的月亮特别的白净,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星星也是白的,身边的尸体们还是安静的躺着,但是如此安静,他甚至听不到他自己的呼吸声,他暗忖道:“这真奇怪了!难道宇文谨的这一招没有打死我?” 他站起身只听得身体吱嘎作响,让他感到惊异的是,眼前那些尸体在月光下居然没有色彩,全是黑白色的,他有点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拿起手想揉揉眼睛,但让他更惊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的不是手,还是一只白色的只有骨头没有肉的手掌,这吓得他想大声疾呼,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会这样?”若风颂脑中忽然像是炸了一般,呆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 第二十三章 霸气附体 若风颂呆立半晌,怎么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他在他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得捏了一把,捏到的居然是被裤子布料隔着的大骨头,但是一点儿也不疼。他又走了几步,发现这儿就是白天他躲的山坡下的树丛,觉得怎么都不对劲,后来他认为这应该是在做梦或者是梦魇,于是又重新躺了下来,打算再睡一觉,希望再醒来的时候,一切就又恢复正常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若风颂正在迷迷糊糊之际,只觉得身上的衣服被水弄湿了很难受,官道的两边比中间低一些,以便于下雨的时候水可以流到道路的两边,然后灌溉到地势相对比较低洼的农田里去。 “难道下雨了?”若风颂心想,但是也没有打雷闪电,也没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只有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的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若风颂向右侧翻了个身,侧卧着往树丛外看,发现一对粗壮的男人的腿正对着他,原来那人正对着树丛撒尿,而沾到他衣服上的就是那人的尿。 别说是若风颂这种从来不碰污秽之物的读书人,这种事谁遇上都会发飙的,于是若风颂气得倏的站了起来,正要说:“喂,老兄,这儿有人的!”但是无论他怎么张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人看到他后先是一怔,之后大声道:“有鬼啊!”然后转身就想跑,若风颂站起来和那人打了个罩面,发现那人就是猫山上的山大王杨霸天,刚想问他关于宇文谨的事,谁知杨霸天见到他就跑,若风颂很是好奇,想追上去问清楚。 那个杨霸天长得不算矮,但是身子很胖,圆乎乎的,看见若风颂追他就一个劲儿的往山坡上跑,虽然杨霸天穿着外套,但是他跑动起来的时候,背上的肉跟着节奏一晃一晃的,很有律动感,若风颂发现老狐仙教他的“狐步天下”失灵了,运功运不上,只好用一股蛮力追赶着杨霸天,但是现在的他感觉跑起来身子非常的轻,倏的一下子就能跑出十多米。 两个人的体重是两个极端,所以跑上小山坡的时候,若风颂一加速,就超过了杨霸天,伸开双手做了一个阻拦的姿势。 一个骷髅能站能跑还能拦他,杨霸天做了几十年强盗也没见过这种事情,他只道是这些年来造的孽太重,黑白无常找鬼兵来收他了。 杨霸天心想:“当年哥年轻的时候,也是舌灿莲花,能骗得女人团团转的风流浪子,没理由连一个鬼兵都说服不了吧!”于是他停下了脚步,不慌不忙得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绢,擦掉了额头上的汗,面带微笑,双腿一跪,给若风颂先磕了几个头,说道:“鬼差大人定是看到官道上死了那么多人,来收魂魄的,小的千不该万不该不看清楚,弄脏了大人的衣服!我掌嘴!” 说罢,只听得噼噼啪啪的清脆之声,杨霸天一个劲儿的打他自己的嘴巴,但是无论打得怎么响,也不见他的脸肿起来。 若风颂心中诧异:“这杨霸天干嘛称我为鬼兵大人?难不成这不是梦境?”他越想越奇,想开口问杨霸天,但是张口说不出话,他看到杨霸天一个劲儿的打嘴巴打得不停,看得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伸手去扶杨霸天,杨霸天看到很高兴,以为是鬼兵打算放了他,就停了下来,准备等若风颂扶他起来。 谁知,若风颂用手去扶他的肘部的时候,一接触杨霸天,若风颂就觉得手好像被很强的电流麻了一下,很难受,但是他的手和杨霸天的手肘好像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吸在了一起,怎么分也不开,这时若风颂看杨霸天这人,表情看上去似乎比他还要痛苦。 又过了一会儿,若风颂看到身体被一种紫色的光彩所包围,再看杨霸天,他肥胖的身体正在急剧的变小,慢慢的,杨霸天的身体也慢慢的变成了皮包骨,后来变成了骷髅,若风颂觉得周围景物的颜色慢慢的由黑白的变回了彩色的。 若风颂突然感觉身体像被一下子加了足有两三百斤的重物,呼吸也开始有点急促,他眼神的余光看到他那套原本很宽松的用来乔装老妇人的衣服,居然在刚才被不断变大的身体撑得到处都裂开了口子,尤其是肚子那边,用手一摸,才发觉足有半个西瓜那么大的肚皮露在外面,凉飕飕的,天气很冷,以至于他身子冻得瑟瑟发抖,于是他赶紧把骷髅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裹在了身上取暖,说也奇怪,这外套居然正好合身,他越想越诧异,正在这时候,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若风颂转身看去,过来的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人,比陈富根看上去还要高一个头,但是那个人走过来的时候是背对着月光的,所以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但是长得那么高大强壮的人,世所罕见,这让他想起了白天跟在杨霸天身后的那个赵二发。 “大哥,原来你在这儿,我们三个刚才分头跑,我跑回去了,但是你和强子都没回去,嫂子很担心你啊,想不到你在这儿!”那人说道 那人莫名其妙的对着若风颂说了这番话,若风颂听得是一头雾水,以为那人在和其他人说话,但是他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人。 “大哥,我和你说话呢!你看旁边干嘛?” 这时,若风颂比较近的看那个人,八分像赵二发,若风颂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轻轻的问了句:“你,是在和我说话?” 赵二发以为是杨霸天责怪他口气有些不敬,于是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说道:“大哥,我二发是粗人,您不要见怪,兄弟们都很担心您!” 若风颂先是一怔,心想:“那人是不是眼神不好啊?会把我当成杨霸天?我那种身板和杨霸天的身板,不用看长相就能认出来的吧!我就将计就计,估计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于是若风颂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说兄弟们都很担心我,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找我?” “他们在别的地方找,我们万万也没想到您会回到这儿来,我也是找不到人,最后才想到来这儿找找看的!您来这儿,万一又遇到那个会妖术的狗官怎么办?” “你是说宇文谨?” “大哥,您真厉害啊,把他的名字都查清楚了!这样兄弟们以后报仇就有目标了!”赵二发大喜道 “哼,我不厉害,难道还是你厉害不成?”这句话若风颂脱口而出,这让他都对自己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而感到诧异,完全不像他平时说话的风格,但是忽然他觉得这样的说话方式很爽。 “嘿嘿!看来大哥您又回来了!”赵二发听了若风颂的这句话,没来由的很受用。笑道:“大王,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去?”若风颂诧异的说 “当然是回山寨咯!” 若风颂暗忖道:“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当了杨霸天?我上回和ji女小月说我是杨霸天,想不到世上还真有个杨霸天,这回还让我当了杨霸天,早知道胡说的话会成真,当初我就不应该说这话,哎!看来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 “大哥!走啊!大嫂还在等着你呢!”赵二发催道 若风颂暗忖道:“天哪,我都还没成亲呢,如今居然平白无故的多了个现成老婆了!杨霸天都看上去四十好几了,他老婆也不会年轻到哪里去!哎!”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不敢走得太快,跟在赵二发身后走。 “大哥!您走在我后头干嘛?”赵二发问道 “哥哥我脚今天伤着了,走不快,你走在前面吧!”若风颂说道 “哪怎么行?我来扶您!”赵二发走过来开始掺着若风颂走路,若风颂生怕穿帮,只好装出一瘸一瘸的样子走路,虽然那样走很累,而且拖着两三百斤重的身子,没走几步,额头上就都是汗,但是没办法,演戏得演足全套。 ------------ 第二十四章 携宝回山寨 赵二发刚扶出若风颂走了半里山路不到,若风颂这才想起官道旁的小山坡那里还埋着宇文谨私吞的那八箱子官银,心想:“如果这批银子等陶大哥他们一起来拿,怕是早被宇文谨他们先拿走了,与其全被宇文谨那个狗贼拿走,还不如让山贼们带走,气得宇文谨直跺脚也好,无论如何不能便宜了他!”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赵二发问道:“咋不走了,大哥?” 若风颂也不知道赵二发真正的名字,只知道他是白天跟在杨霸天身后的山贼,能当山大王的左右手,想必也是山贼中的头目之类的,苦于说不出他的名字,干脆把它简化了,说道:“兄弟,有没有弟兄们的联络方式,最快的时间让他们来这儿!我有要紧事吩咐大家!” “大哥你怎么忘了?用我们半年前在官道上劫到的烟花啊!用火折子放一个烟花,附近的兄弟看到了就能赶过来了,我身上备着两个呢!”赵二发说道 “奥?那太好了,你扶我回那个山坡上,然后放一个烟花!”若风颂喜道 “大哥,您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被赵二发那么一说,原本已经得意忘形的若风颂先是一惊,然后暗忖道:“难道被他看出来了?”不等若风颂继续想,赵二发又说道:“您怎么变得神神秘秘了?有什么话您还不能和我说的?” 若风颂听到他那么讲,才知道还没有穿帮,心想:“哎,你说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其实是他自己做贼心虚,听人说话都如惊弓之鸟,深怕被人发现破绽,若风颂正想把山坡上埋着八大箱子金银财宝的事情告诉赵二发,但又一想:“书中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万一他看到了那么多财物,想一个人独吞,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还是等他把人都招来了,人多好一些!” 于是若风颂说道:“兄弟,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大哥我想给兄弟们一个惊喜,万一事先说了,那岂不是没意思了?是吧?” “奥,知道了。大哥,你怎么老说兄弟兄弟的,你平时不是称我二发的,今天怎么改口了?”赵二发诧异的说 “这个嘛,奥,是这样,今天死的兄弟太多了,我心中老是惦念着这些死的兄弟们,老是想着他们,言为心声,就说出口了,兄弟,哦不,二发你不要见怪啊!” 赵二发总觉得今天这大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说话文绉绉的,但他是个粗人,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怀疑,毕竟看上去若风颂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杨霸天,如假包换。 两人来到埋宝箱的山坡上,赵二发拿出火折子对着天上放了个烟花,只听见“嗖“得一声,一团橘色火焰飞入云霄,之后在飞至最高点的时候,火焰倏的像一朵花蕊开花一般,向四面八方的伸展开来,像极了一朵美丽的郁金香,但之后烟火瞬间消散了。若风颂看得心中意犹未尽,真想让赵二发再放一个看看。烟火之后等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远处渐渐的有人三五成群的往这边走过来,集中在一块儿大概约莫有十六七个人。 若风颂心想:“两个人抬一箱,十六个人应该能抬了!”他上前捡起一根树枝,在埋箱子的那些沙土上方划了一些圈形记号,之后说道:“弟兄们,我用树枝做上记号的下方有宝箱,一共是八大箱子,你们先刨开沙土,然后把箱子抬出来!” 山贼喽啰们本来在白天吃了败仗,个个没精打采的,但听若风颂说有宝箱,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没多久就把箱子从沙土内刨了出来。 “大哥,这里面都是银子吧?哈哈!”有一个好事的喽啰问道,他正要将其中一箱的盖子打开看个究竟。 “喂,没动!回去再看!”若风颂话音刚落,赵二发就倏的冲了过去,狠踹了那喽啰一脚,囔道:“狗娘养的,大哥的话都不听了!”那喽啰学乖了,站起身,连裤上的尘土都不敢掸,躲到同伴的身后去了。 “恩,没事,回去再看!二发,你数数,现在这儿一共几个人?”若风颂说道 “好的,大哥!二,五,一,嗯?八,十九,六十,也不对!三,七。。。” “二发,你在数什么啊?还是我来吧!”若风颂摇摇头,心想:“哎,那么大的个头,连个数都数不清楚!真是的!” 若风颂让山贼们从左到右排好,他环视了一遍,心中默数,加上他自己一共是十七个人,于是说道:“你们每两个人抬一个箱子!我在后面走!” 他方说罢,山贼们就开始两人一前一后的抬箱子,赵二发见他自己也要抬箱子,若风颂就没人扶了,说道:“大哥,你腿受伤了,你自己怎么走啊?” “哎,不用担心我,只是皮外伤,你们走前面!” “啊?为什么走后面啊?”赵二发问道 “你笨啊,我们抬箱子回山寨。途中会留下脚印的,我在后面把所有的脚印都抹去,这样官府的人就找不到我们了啊!” 赵二发虽然长得高大威猛,如天神一般,但智力和十五六岁的孩子无异,他一直很佩服头脑灵活的大哥杨霸天,今天又看到大哥做事考虑得这般周全,更加是敬若神明,大哥简单成为了他心目中的偶像。 他们的山寨大本营建在猫山上,山阴县古往今来都是闻名于世的水乡,素有东方威尼斯之称,所以猫山东南北面环水,西面与狐山上的一比较平缓的支脉相连,从埋宝箱的山坡上出发,行十五六里路,就到了山寨西面的入口,入口处居然有两个高高的哨塔,再望进去,远处相隔第一排哨塔七八丈的位置又有两座哨塔。 若风颂心想,这帮山贼看来也非他原先想象中的乌合之众,区区一个匪穴,居然还会想到建这些哨塔,他本想发表几句感叹,但又一想。现在他就是这座山寨的主人,只好把那番感慨又吞回到肚子里。 夜已过茂时,这种荒山野外,本因伸手不见五指,但哨所上点着用来照明的柴草,所以周围的环境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若风颂看到两哨所中间站着两个人,貌似神情都非常焦急,一男一女,女的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远看丰姿绰约,身材线条迷人,虽不似大家闺秀那般端庄,但也不似风尘女子那般轻佻,看上去更像是一朵不修边幅的野百合,自然造就却精致得尤胜雕琢,再走近看,容貌也十分俊俏,亭亭玉立的,可以确定她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若风颂被她的美貌吸引,以至于没有闲暇去留意这女子身边的那个男人。 若风颂心想:“这该不会就是压寨夫人吧?长得那么年轻漂亮,嫁给了杨霸天这种人真是糟蹋了,这姑娘肯定是他抢来的!” 当若风颂走到那年轻女子身边的时候,那年轻女子柔声道:“回来了!”声音美极了,犹如天籁般动听,若风颂竟一时神情恍惚,有些飘飘然。谁知接踵而至的是一记力量足以划破苍穹的掌掴,“啪!”的一声,接着是无数的回声,简直是绕梁三日。 只见那女子神情变得不再甜美,而是一副面目极其狰狞的嘴脸,破口大骂道:“混蛋!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要一直照顾我的,你死了我怎么办?”由于说得太急,她顿了顿,又道:“老娘长得那么漂亮,你要是不在了,你手下的那些兔崽子们非把老娘调戏了不可!” 若风颂先是一怔,然后心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姑娘嫁给了山贼,时间长了也沾染了些匪气,于是说道:“哎,别闹了,老婆!”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无一不呆立当场,赵二发凑到若风颂跟前轻声道:“大哥,她可是您亲妹子啊,你怎么称她老婆?” 若风颂顿时脸色苍白,深怕有人认出来他是假冒货,暗忖道:“这杨霸天长得这副肥样,谁会想到他会有一个长得那么水灵的妹子?” ------------ 第二十五章 步步为营 让若风颂更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如花似玉的亲妹子,居然会下手打她的亲哥哥。 “这个嘛!”若风颂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给他自己解围,周围的人对他刚才的表现虽然有些诧异,所有人也都不吭一声的看着他,场面变得很安静,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但尽管这样,也还不至于到了有人开始怀疑他身份的程度,想到这点若风颂稍稍心中一宽,暗忖道:“也许是山贼们没读过书,都比较没心眼吧。” 想了半晌,若风颂内心稍稍平静,说道:“奥,我只是没把话说全,前面的那句话我是在和我妹子说,后面那半句,我是在问老婆去哪儿了,二发,你真是的,打断我说话!” 听到若风颂的话,赵二发像真的觉得他自己犯了错一般,低头不说话。 大家听到这里,气氛稍有缓和,周围也开始能听到一星半爪的说话声,若风颂这才松了口气,他对他自己说:“既来之则安之!” 这时杨霸天妹妹身边的那个男人向他走来,从他的容貌和脸上的那些皱纹看,这人大概有四十多岁,但偏偏他脸上似涂了女人用来涂在脸上用来增白的粉,看上去厚厚的一层,所以若风颂猜测,这人的真实年龄起码还要往上面再挪个五六岁,他一手拿着一块粉红色的手绢,另一只手上打出一个兰花指的手势,身体很胖,但比现在的若风颂要瘦一些,他衣服穿得很紧身,把大肚子和大屁股上的“肥美”线条展示得一览无余,另人看到有一股想作呕的冲动。 这幅样子已经够吓人了,他走路的姿势还像踩钢索似的,呈一条直线的走来,搭配着他身后凸起的屁股一摆一摆的,边走还边向若风颂抛着媚眼,看得若风颂浑身不自在,他暗忖道:“这里的人个个都怪怪的,这人该不会是杨霸天的‘老婆’吧?” 他越是不敢那样想,就越是会想如果是该怎么办,后来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是真的,他宁愿宝箱里的所有金银财宝都不要了,马上就跑。 若风颂吓得满头大汗,那人见了,说道:“色鬼,看你满头大汗的!”说罢,就要拿着他手上的那块粉红色手绢要给他擦汗。 若风颂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甩开那男人的粉红色手绢,骂道:“滚开,人妖!” 周围又是一片安静,大家又都把目光集中在若风颂身上,赵二发又走到若风颂跟前,轻声道:“大哥,他是你亲大哥啊!” “我哥?不会吧?”若风颂这时的表情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诧异,接着又道:“那他干嘛那么色迷迷的看着我?” “您忘了啊?他一直以来都有眼疾的,所以有急事的时候,他经常会穿错衣服,把他老婆的衣服穿来,他刚才出门的时候被门绊倒了,所以脸上都是灰尘!他是关心您啊!” “那他干嘛说我是色鬼啊?”若风颂半信半疑的说 “他说过您小名就是色鬼啊!山寨里很多兄弟都知道的!”赵二发解释道,杨霸天的大哥在一旁点点头。 若风颂这时已经相当的迷茫了,心想:“这强盗窝里,真是没几个正常人,还是想办法怎么溜出去再说,不过杨霸天的压寨夫人不是这个人妖,心里总算好受些。 但是来了那么久,若风颂对这个传说中的压寨夫人也有些许的好奇,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见到了人之后,看到了燕瘦环肥,高矮美丑之后,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总觉得心里发虚。 于是他不禁问道:“夫人去哪儿了?我都回来了,怎么还没见到她人?” “回大王!夫人带人走水路去找你了,还没有回来呢!”边上一个喽啰头目说道 若风颂心想:“也好!夫妻是朝夕相处的,我假冒杨霸天,别人也许感觉不出来,夫妻之间就很难骗了,她不在这儿正好,我也好有时间想办法带着财宝溜走!”他正想着,感觉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了。 这咕噜咕噜声响得连周围的人都听到了,杨霸天的大哥马上就让人给若风颂准备晚餐。 若风颂心想,这些山贼们估计刚才都在找我,也都没吃过晚饭,于是说道:“今晚让厨房连夜开工,我知道还有很多兄弟在找我还没回来,派几个兄弟去把他们找回来,咱们在的人先吃起来,他们回来再加入,今天大家都为山寨立了大功,我得好好犒赏大家!”他刚说完,心想:“糟了,如果把人都找回来,压寨夫人想必也会回来,到时万一单独相处,肯定马上就穿帮了!” 但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了,他想:“只好将计就计了,干脆把他们都灌醉,我好拿银子逃跑!”于是说道:“兄弟们,咱们今晚大吃特吃,不喝到天明不许走!” 后来他觉得这样还不够乱,于是打开箱子从里面抽出一叠一千两的银票,拿了一张给边上的两个喽啰头目,其余的放进了他自己的腰包,说道:“你们两拿这钱先去镇上王师傅的店里订五百斤最美味的烧肉,然后再去翠香楼找几个漂亮的姑娘回来!晚上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这时众人又用很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只听到杨霸天的妹子说道:“哟!二哥,你这个远近闻名的铁公鸡,这回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话中颇带有嘲讽意味。 “哎,这回发财了嘛,有钱了当然要兄弟们大家享咯!”若风颂只是凭着白天他看到的杨霸天的动作神态装腔作势,实则心里一点都没底气,说话也有些发虚,但是也许是他刚才的话传达的信息是有一个欢乐的节日正在等着他们,大家听了都很受用,所以那些平时很容易发现的细节就变得没人去深究了。 这时所有人看上去都欢欢喜喜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原来的若风颂那身板,就算一天只吃一顿饭,肚子也不会很饿,但是变成杨霸天之后食量大到惊人,平时看到油腻腻的肥肉,若风颂都觉得很恶心,不忍下咽,但是今天他看到厨房里刚端出来的一大只烤猪,就忍不住整只拿了起来,一大口一大口的啃了起来,吃到满嘴都是油也不管,因为实在是太饿了。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赵二发会心的一笑,看着若风颂吃猪肉的豪迈相,他心里的疑窦尽除,看这吃相,就知道这不是如假包换的杨霸天的话还会是谁。 大伙在山寨聚义堂内吃得正酣,厨房不断派人端来大盘大盘的菜肴,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味道尚可,只听得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说道:“色鬼!你回来了也不马上通知我!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嗯?”一听就像是练过武的练家子,因为声音中气十足,但也不失女人的妩媚。 大伙闻声都轻声的议论道:“夫人回来了!”若风颂心想,这人一定就是杨霸天的老婆了,估计是个半老徐娘了,但闻声看去,不由得心中一荡,只见那女子皮肤甚为白皙,脸上无丝毫的皱纹,虽然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但是从容貌上看,说她是年方二十五,也应该没人会有异议,她身材高挑,身穿一套黑色夜行衣竟有一种高贵气质,衣服的松紧度刚好衬托出她那丰腴的身材,加上身后披了一件翠绿色披风,显得她神秘中不失一些青春活力,她的容貌和杨霸天的妹子相比前者更为妩媚,后者更为冷艳。 若风颂不由得一时有些看呆了,压寨夫人走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打趣道:“喂!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娘啊?” 若风颂心想:“这回总不会弄错了吧?”于是对她说道:“老婆,辛苦了!坐!” 谁知压寨夫人不喜反怒道:“你以前不是称我‘翘臀美人’的么?老婆老婆的,我很老么?奥,好啊!你外面有女人了,看我不抽你!”说罢,压寨夫人从腰间抽出一根足有一丈长的皮鞭,朝着若风颂挥去,若风颂一躲,他身边的那张圆桌顿时也被皮鞭抽得掀翻了过去。 若风颂顿时被吓得心惊胆战,一旁看戏的喽啰们也看得心有戚戚焉。 ------------ 第二十六章 左右为难 看到山寨大王被压寨夫人打,喽啰们也不敢上前帮忙,都只是一个个怯生生的躲在旁边看戏,压寨夫人的鞭法还真好,指哪打哪,若风颂本以为她只是做做样子耍耍威风罢了,谁知她是来真的,鞭子甩动起来在风中呼呼作响,他想:“万一被这鞭子抽上一鞭,不被抽得皮开肉绽才怪呢!” “二发!救我!快来!”若风颂心想,这个赵二发对他还不错的样子,所以向他招招手,谁知赵二发这回竟也不帮着他,一脸尴尬的陪笑道:“大哥,这是你们两口子的家务事儿,我不好插手的!” “你!哎哟!”若风颂刚想指着赵二发骂他不义气,背上就不幸中了压寨夫人的一鞭,开始刚被抽到的时候,感觉还蛮舒服,背上凉飕飕的,接着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痛,还没等这一下的痛楚消退,那压寨夫人上来又是一鞭,若风颂这时哪还敢分心和赵二发打哈哈,集中精神一个劲儿的在聚义堂内乱窜,压寨夫人看到他逃跑越打越起劲,追着他打,若风颂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身子很单薄的文弱书生了,拖着他身上的足有两三百斤重的肥膘,哪还跑得快,所幸脑子也算灵活,他蹲上蹲下,东躲西藏的,真正被抽到的也只有两三下左右,但那已经够他受的了。 他一个文弱书生,身上也没有用来傍身的武艺,他突然想:“不知道狐仙师父教我的‘狐步天下’还灵不灵了?” 一直被她追着打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若风颂按着老狐仙教的办法,气运丹田,用气息来控制他的跑动,动作果然比之前轻盈了不少,若风颂见里面空间太小,就跑出了聚义堂。 “色鬼!你敢还跑,赶着去见你哪个小狐狸精去啊?”压寨夫人气冲冲的追了出来,她把鞭子甩出,一下子缠在了若风颂的腿上,喝道:“走你!”把鞭子往后一拽,若风颂这时正在运气,没料到她来那么一下子,突然体内的真气控制不稳,身子被鞭子一拽,不停的打起转来,而且越转越快,像是一个陀螺。 “喂!干什么啊?停下,快停下来!”压寨夫人看到这个情形,看得是目瞪口呆,从聚义堂里赶出来的喽啰们也惊讶的看着像陀螺一般飞速转动着的若风颂。 大家看了足有两盏茶的功夫,若风颂才停了下来,这时的他已经被转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身子左右晃荡了几下就晕倒了。 “呀?你怎么了?色鬼!别吓我啊!”压寨夫人一看若风颂晕倒,就放下了手中的鞭子,奔了过去,又是用手拍他的脸,又是按人中穴,但都没能弄醒他,后来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倒是很正常,也就稍稍宽心把他抬到屋里去了。 压寨夫人说道:“兄弟们你们慢慢喝,当家的身体不适,让他早点休息吧!”说罢,让两个手下左右搀扶着若风颂进房,她则跟在后边。 见到只是虚惊一场,老大们都休息去了,喽啰们又欢欢喜喜的回到了聚义堂,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压寨夫人姓佘名晓芸,余杭人士,她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她们家乡一带出了名的“豆腐西施”,长得是人美声甜,颇有艳名,可惜后来被附近的一个姓佘地痞头子看中,耍了些卑劣的手段将她占为已有,她母亲就嫁给了他,生了一对姐弟,女名佘晓芸,男名佘无忌,后来姓佘的地痞头子见她母亲人老珠黄,就抛弃了她们母子三人,母子三人之后就无依无靠,奔波流落到了山阴县,她的母亲因为受到感情和生活的多重打击,生病早逝,留下了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姐姐佘晓芸长得极像母亲年轻的时候,所以年方十六七就学起了母亲当了“豆腐西施”,赚来的钱养活她和她弟弟,弟弟佘无忌却像极了他的那个痞子父亲,到处打架斗殴,终于有一天,佘无忌得罪了杨霸天的手下,杨霸天的手下找上了门,见他姐姐长得那么漂亮,就把她掳劫了去,并把她献给了杨霸天。 杨霸天当时三十多岁尚未娶妻,见佘晓芸长得这般漂亮,不由得真心爱慕,不仅娶她为妻,而且什么事都宠着她依着她,所以原本温柔的她,日渐侍宠生骄,以至于到后来,山贼们都觉得山寨里名义上是杨霸天最大,其实是佘晓芸最大,完全没有人敢得罪她,虽然一开始她觉得杨霸天的长相实在是难看,肥的一塌糊涂,但是久而久之,她反而觉得这样的男人很有安全感,以至于近两年来,两人的感情甚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若风颂先是闻到一股迷人的芳香,然后感觉好像他身上好像有被东西压着,用手一摸,滑溜溜的,手感还蛮好,还好像有被两团热乎乎的,软软的东西贴着他的背部。他侧卧着身子,看到前方桌上点着并不是很亮的油灯,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才发现他竟睡在一张床上,压在他身上的居然是一条滑溜溜的大腿,他吓得赶忙坐起身,这时身后有人搭了一下他的肩膀,是个女人的声音,柔声说道:“色鬼,三更半夜的去哪儿啊?” 若风颂倏的坐了起来,转身一看,只见佘晓芸就躺在身边,原来香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色的肚兜,丰胸硕臀细腰描绘出的迷人曲线让他心中一荡,她手和腿上雪白的肌肤也一览无遗,场面这般香艳,若风颂不由看得心里扑通扑通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了,色鬼!”佘晓芸皱了皱眉,双手拦在若风颂的肩膀上看着他。 若风颂极不自然的用手挪开她的手,吞吞吐吐的说:“我,我要去下茅房!” 若风颂刚要起身,佘晓芸又用一只手拽住了若风颂,另一只手放在若风颂的胸口抚摸着,用妩媚的眼神看着他,嘴里说道:“哼,扫兴!快去快回!” 若风颂不敢再耽搁,起身快速的逃出了房间,心想:“这回怎么办呀?虽然是无意的,毕竟杨霸天的死也有的我原因,总不能在人家尸骨未寒的时候还做这种事,罪过罪过!这个杨霸天也够倒霉了,也不知道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老天要这么惩罚他!” 走出屋子,若风颂才感觉到身子凉飕飕的,这时他发现身上只穿了一身单衣,那件杨霸天身上拿来的外套和里面那件被肥胖身体撑裂的妇人衣服都已经被人换了,一摸身上:“糟了,刚才从箱子偷偷拿出来的一叠银票放在外套里呢!如果现在逃下山的话,一两银子都没了,回屋的话准又要和那个压寨夫人那什么,怎么办呢?” 他左右为难。 ------------ 第二十七章 三十六计走为上 天冷的时候,山区比城镇还要冷一些,风呼呼的刮,吹得聚义堂门口的那面杨字旗不断的迎风的翻动着,犹如波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如果不是他那一身肥膘,怕是早就冻得够呛了。 若风颂身子单薄,从小患有慢性的咽炎,一到了天冷的时候就会发作,咳嗽不止,这回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杨霸天,连这痛苦的病灶都根除了,不远处聚义堂里还是传来嬉笑声,显是山贼们还在那儿狂欢,若风颂对这里的一切很不熟悉,就连茅房在哪儿他也不清楚,但他溜出来显然不是为了上茅房的。 虽然想快点逃走,但是也不能这样两手空空的就跑,总得拿些值钱的东西回去,他心里筹谋着一跑下山就去狐山上找师父老狐仙,他法术高强,一定会帮他恢复原来的模样,这是头等大事,不然回家,父母亲一定不认识他了,他想到这儿,心情黯然,想到不知不觉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不知道父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他打定注意,闻声往聚义堂大厅走去,他首先得找到赵二发,然后问他宝箱放在哪儿了。这时已经是半夜二更时分,山贼们大多还在聚义堂内大吃特吃,还有些在和翠香楼带回来的ji女们追闹嘻戏,玩到过火时,有女子衣衫被撕扯开,不禁春光乍现,在饱读诗书的书生若风颂看来,不由得觉得不堪入目,场面好不热闹,目光一转,发现赵二发还在一桌旁喝着酒,但看样子已经有些醉醺醺了。 “二发!还在喝啊你?”若风颂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哟!大哥来了,您也来喝!我敬您!来!大家敬酒大哥一杯!”听到赵二发那么说,围坐在一起的山贼们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双手把酒碗拿起,喝了一大碗。 见众人盛意拳拳,若风颂也不好推辞,心想以现在的身体,一碗酒应该还不会醉吧,于是也拿起来喝了一碗,他既不敢喝得太快,怕真的是一碗倒,也不敢喝得太慢,这帮山贼个个都是纯爷们,他要是喝得太慢腾腾,也会被他们怀疑,索性就喝得不快不慢,所以尽管他喝得不快,但还是一口气把一大碗酒喝完了,赵二发正要再敬酒,被若风颂拽住了手。 “怎么了?大哥?” “来,过来说话!”若风颂边说边把赵二发拽到了没人的墙角落,方才开口说:“我们晚上运回来的那八大箱子放好了么?” “哎,大哥,我倒你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呢,早放好了,您就放心吧!”说罢,赵二发又晃晃悠悠的要晃回桌子继续喝酒去,又被若风颂拽了回来。 “我都不知道宝箱放在哪儿,你让我怎么放心啊?”若风颂说道 “嗯?大哥,这还用问么?咱们的财物不是一直都放在库房的么?您这都不记得了?” 若风颂一怔,深怕再这么问赵二发会被他怀疑,不敢再继续问,谁知赵二发也不以为意,笑道:“嘿嘿,大哥,你要银子花,找嫂子不就行了?钥匙不是一直她在保管的么?” 若风颂暗忖道:“什么啊?钱居然都是她管的?”又问道:“二发,今天的宝箱也是你嫂子放好的么?” “恩,当然咯,你刚才晕了,嫂子就让我们把宝箱全搬去库房了!还是她亲自锁好的呢!”赵二发边说话身子仍是晃晃悠悠的,显然的喝多了。 “哎!糟了!” “什么糟了?”赵二发问道 “奥,没什么?你再继续喝吧!我回去陪你嫂子了!”若风颂暗忖:“看样子银票是拿不成了,趁着山贼们都喝醉了,先想办法跑下山再说吧!” 他和在场几个和他打招呼的喽啰打了几个哈哈,一个人走出了聚义堂,山贼们都顾着喝酒玩闹,所幸的是也没有人来纠缠他。 若风颂闷闷不乐,灰头土脸的出了聚义堂,打算连夜就跑下山去,虽然杨霸天无恶不作,他老婆也蛮漂亮,但是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睡他老婆,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再退一万步讲,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就越容易暴露,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也不是所有的喽啰都去聚义厅喝酒吃肉了,有些是新来的,有些是辈分比较低的,仍然守在门口或在山寨内巡逻,总共加起来也有十来个人,若风颂从聚义厅出来,一直往山下走,有几个巡逻的喽啰看到了,七嘴八舌的说道:“大哥好!” “恩,兄弟们辛苦了!下回再有大宴的时候,换你们去吃喝!”若风颂微笑道 那几个新来的喽啰听了很受用,带头的那个喽啰说道:“大哥您太好了,咱们跟着您,为您卖命也值了。” 若风颂心想:“对任何人说话好听点,不会得罪人,这是母亲小时候教我的!”于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不用你为我卖命,山寨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们好好为兄弟们谋福利,就是对我最大的效忠!” 那人听了很激动,也说不出什么话,跪在若风颂面前不停的磕头,若风颂看到他的举动,先是一怔,然后把那人扶了起来,问道:“说来惭愧,还不知道兄弟你什么名字呢?” “区区贱名,何足挂齿,我浑身肌肉发达,但是身材矮小,爹娘偏偏又给我取名为袁狒,所以您称我猴子或小猴子都可以,随您喜欢!”袁狒笑道 若风颂心想:“我管你是猴子猩猩还是大象呢?现在能跑下山去才是王道!”于是随便和几个喽啰寒暄了几句,就继续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门口,守门的那几个喽啰见是大王来了也不敢阻拦,准备把山门打开,正在这时,只见前方山门外走来几个大汉,一身匪气,决计不像是官府的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材和陈富根差不多,但是发型很怪异,只有中间的一排有头发,看上去像鱼背上的鱼鳍,虽然隔得很远,但若风颂敢肯定那人决计不是陈富根,那人的眉眼看上去比陈富根要阳刚得多,这种十一月的天,而且是深夜,他上身居然只穿了一件露出双臂和腹部的马甲,双臂纹着一对豹子,臂上的肌肉发达得如猛兽,迎风走来,透出一股霸气。 他那双小眼睛看着若风颂,微微的一笑,笑容里多少有些狰狞,守山门的几个喽啰看到这几个气势汹汹的人走过来,也没特别大的反应,若风颂多少猜到,可能是认识的人,看到对方对着他笑,他也只有笑着看着对方,以免露出马脚。 那人笑着走和若风颂身边,伸出一手,一下子秋住了若风颂的肩膀,若风颂一惊,随即听到那汉子笑道:“姐夫你知道我要来,所以老早在这儿等我了?嘿嘿!今天怎么笑得跟个大姑娘似的!有意思!” 听道他那么说,周围所有人都一阵大笑,若风颂只好尴尬的陪着笑,暗忖道:“原来这人是压寨夫人的弟弟!眼睛那么小,这点怎么不像他姐!” ------------ 第二十八章 法术的妙用 若风颂心想:“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这些人是深夜到访,看来趁夜跑下山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喂,姐夫,怎么不说话啊?不欢迎我来啊?”佘无忌的话打断了若风颂的思绪。 “啊?奥,不是,不是!进去说吧,请!”若风颂很慌忙的说 “嘿嘿,姐夫跟我那么见外干嘛?还请不请的,你不请我也要来,你咬我啊?”佘无忌被若风颂的表情逗乐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说道:“姐呢?” “奥,她睡了,我睡不着,所以出来晃悠晃悠!”若风颂心想:“他那么晚带人跑上山来一定是有事。”问道:“兄弟,干嘛大半夜的上这儿来?” “嘿,没事儿就不能来么?我睡到半夜突然想您和姐了,来看看不行么?”佘无忌有些不高兴的说 若风颂心想:“在这种家伙心里,还能有什么惦记的,八成是知道我们抢到点官银,急着来分点!”若风颂觉得现在也没有什么话好和他说的,言多必失,还是不说话,看佘无忌怎么说。 佘无忌秋着若风颂的肩膀在前面走,手下们跟着后面,他倏的停下脚步,往身后瞪了一眼,对手下们吼道:“不许跟来!”然后笑眯眯的和若风颂交头接耳的说:“姐夫,听说你们今天得手了,怎么样?我给你的消息不错吧?” 若风颂这才明白,他深夜到访是想来分官银的,于是假装嗔怒道:“好什么好啊?死了百来个弟兄,安家费都不知道要给多少!” “嘿嘿,不管怎么样,官银总是得手了吧!那批官银少说也有几十万两吧?就算每个死的兄弟安家费五百两算的话,那还不有得多么?”佘无忌说道 “谁告诉你我们抢到了所有的官银啊?”若风颂问道 “没抢到怎么会死那么多兄弟?嘿嘿!” “兄弟,说实话吧,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今天白天,咱们山寨除了老弱病残,所有的兄弟几乎都去劫官银了,本打算压倒性的消灭所有官兵,得到所有的官银,谁知护送官银的官兵也有百来号人,看来是早有准备,兄弟们和他们打得血流成河,我们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占不到一点便宜,就连我都差点遭了宇文谨那家伙的毒手!”若风颂虽然不是杨霸天,但是他目击了整个劫官银的过程,而且很多事情,作为旁观者的人,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什么啊?居然有这种事?难道是官府早就知道有人要去打劫?”佘无忌诧异道“原来我就觉得这事情有可疑,心想谁会那么好心深夜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现在想起来果然有问题!他娘的!姐夫,看来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啊?什么借刀杀人?”若风颂一怔道,心想:“这家伙很聪明,识破了我的计谋!” “我估计是有人想借官府的刀来杀你和山寨的人!”佘无忌煞有其事的说 若风颂深怕他怀疑到他身上,说道:“恩,无忌,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一定是宇文谨这家伙那这个消息透露给你的,想利用你来给我们假消息!” “哎,不用那么麻烦,我派人去查查写信给我的人是谁就知道了,那人的字写得很漂亮,应该不难查出来的,要是让我知道那混蛋是谁,我非把他家一锅端了不可!”佘无忌忿忿的说 若风颂心想:“糟了,要是被这个家伙查到是我,那父亲母亲怎么办?心想得先稳住他,最好留他在山寨里住个几天,这样他也好想办法联系到陶逸良他们,让他们保护家人或者把家人转移走。” 于是若风颂拍了拍佘无忌的肩膀笑道:“兄弟啊,江湖上的恩怨是算不完的,也不急,更何况大哥我这趟也不是一无所获,还是从官府手中夺了几箱过来,但是你嫂子已经睡了,我也不好意思吵醒她,等你在山寨玩几天,要回去的时候,我让她派人给你抬几箱回去,怎么样?” 佘无忌闻言立即眉开眼笑,抱着若风颂高兴的差点没狠狠亲他几口,吓得若风颂连连后退。 “哈哈,姐夫就是好!”佘无忌笑道 “哎,大男人的亲来亲去,被你姐看到估计脸都绿了!”若风颂打趣道 “嘿嘿,玩玩嘛,又不当真的!” 若风颂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找个信得过的人去通知陶大哥他们去保护他的父母,但又一想,山贼里还真找不出能信任的人,左思右想之际,看到那个在巡逻的喽啰头目袁狒,突然灵机一动,冲着他招了招手。 袁狒看到老大居然向他在招手,显得非常高兴,屁颠屁颠的就过来了,走到若风颂跟前道:“老大您有事吩咐?” “恩,看到这位佘爷了么?” 袁狒点点头,也不敢看佘无忌。 “再去翠香楼找几个姿色好一些的姑娘来,我要给佘爷接接风!”若风颂说罢,又凑到袁狒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佘无忌也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悄悄话,笑道: “哎,姐夫,也不用太客气,女人我家里多得是!” “难得过来玩嘛,家花哪有野花香?放心吧,哥哥我做东!”若风颂虽只是个包揽群书的书生,有些事他未必经历过,但是就那么纸上谈兵,也让人看不出他的涉世未深。 若风颂带着佘无忌和他的几个手下也来到了聚义堂,堂内六七十人,有半数以上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还有一些人多数聚在一起赌钱猜大小,刚才陪喽啰们喝酒的女子大多已衣衫不整,有的也捋起袖子加入了赌钱的行列,看到若风颂带了几个人进来,众人一下子都不敢出声了。 “大家继续玩,不用拘谨!”若风颂说罢,场景才有热闹起来。 若风颂和佘无忌等几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厨房端来美酒和食物,佘无忌的手下纷纷向若风颂敬酒,若风颂心想:“我是想灌醉你们的,想不到反正被你们灌了!”想找救兵助阵,看到边上那桌的赵二发已经醉倒在酒桌上了,其他的人都说不出他们的名字,一时一筹莫展。只好打趣道:“无忌,咱俩谁跟谁啊?用得着灌来灌去的么?随意就行哈!” 谁知佘无忌说道:“哎,那怎么行?咱哥俩难得喝酒,你不能在我兄弟面前丢了威风!是不是啊!我敬您!”说罢,佘无忌拿起一大碗酒,一口就干,他旁边的手下们跟着起哄,让若风颂不好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碗,但佘无忌刚敬完酒,他的一个手下又倒了一碗敬若风颂,虽然现在身型不同了,对方几个人一轮攻势下来,若风颂已经觉得有点晃晃悠悠了。 若风颂心想:“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喝醉,万一佘无忌他们看我酔了,然后回去,找到我家去就惨了!”他只好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又振作起来。 “姐夫,厉害!”佘无忌夸道 若风颂突然有一个想法:“能不能利用老狐仙的办法把酒像真气一样运行到丹田。”他试着暗暗运气把酒液都运到了中丹田和下丹田,果然思路清晰了不少,看东西也不模糊了,他心中大喜:“哈哈,看你们还怎么灌醉我!” 喜形于色的他大声道:“来,倒酒!咱们不醉不归!” ------------ 第二十九章 喝酒练功两不误 佘无忌等人刚才还看他晕晕乎乎的,像是快喝醉的样子,但是后来突然来了劲,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无不诧异。 “看什么?喝呀!”若风颂笑眯眯看着那几个人 佘无忌心想:“我们那么多人,难道还怕喝不过你么?”于是欣然的让手下给满上一碗酒,一口气又喝了。 佘无忌的手下们也看得出来刚才的若风颂已经喝酒喝到了见酒心慌的程度,而现在他看到酒,表情甚为轻描淡写,而且喝得也爽快起来了,他拿起酒碗豪饮,一口喝光,之后目光转移到佘无忌手下们的身上。 佘无忌的手下们个个是彪形大汉,也不示弱,又和若风颂对饮了两轮,喝完,若风颂突然觉得肚子很胀,肚子已经被喝进去的酒液撑得如小山那么大了,若风颂说道:“这回真喝不了了,再喝肚子就炸了!” 但是佘无忌几人哪肯善罢甘休,若风颂心想:“哪怕是再多喝一碗,估计肚子就要被撑裂了,既然有办法把酒液通过任督二脉运行到丹田内,有没有办法把酒液运行出体外呢?” 想到这里,若风颂把中丹田和下丹田之内的酒液在体内运行,苦于早不到出口,运行到两边肩膀的时候,突然觉得肩膀酸得连手都伸不起来了,想要把酒液运行回去,但是做不到,拿在手上的酒碗也打翻在地,酒液洒得满地都是。 “哈哈,姐夫,看来你真的酔了!”佘无忌笑道 若风颂说什么也不能说酔,只好硬着头皮,强颜欢笑的说:“我哪酔了?再来几坛都没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奥,来再来几坛!”佘无忌一听这个,酒兴更浓了,他的那几个手下一个劲的在那里起哄,一副只怕天下不乱的样子。 若风颂一看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只好又倒了一碗,这一碗喝下去,浑身的不舒服,肩膀更是酸得痛不欲生,酸得他受不了了,只好用力在右肩膀上打了一拳,酸痛感稍稍有些减轻,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肩膀又酸痛得厉害,后来他索性歇斯底里般猛打肩膀,足足打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连佘无忌等人都看傻了。 打到后来,若风颂只觉得肩膀内有一股力量,倏的冲向手臂,整个手臂一阵阵酸酸麻麻的,到后来居然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感,右肩膀也不酸了,还感觉手臂之间有真气在传动。他运气到右手阳池穴,借着真气的力道打了左肩膀一掌,顿时真气由左肩膀传入左手臂,两个肩膀都不酸了,若风颂试着把酒液运行到手上的商阳穴和中冲穴,酒液居然从手指的穴道哪儿渗了出来,开始是一滴一滴的,若风颂一运劲,酒液如水柱般流向地板。 “呀,姐夫,你从哪儿学来的邪门功夫?”佘无忌惊讶的说,他的手下们也无一不诧异的看着他。 若风颂心想:“我能告诉你们是老狐仙教我的么?真是的!”于是说道:“哎,什么邪门不邪门的,这是哥哥我平时闲得没事,乱想出来的把戏而已!” “姐夫,那教教我啊?学会了这本事,以后就不担心和人拼酒输了!”佘无忌说道 若风颂心想:“你这种欺男霸女的恶霸,教会你,你还不去害人啊?”于是笑道:“哥哥我也才刚刚领悟,等我练好了再教你,现在我都不太懂,我怕教你之后,你会走火入魔,那你姐姐还能饶了我么?” 佘无忌一想,他说的话也有道理,也就没有强求,笑道:“姐夫,你那么厉害,咱就不拼酒了,慢慢喝,嘿嘿!” 若风颂暗忖道:“这家伙真是个恶人,刚才硬要着我喝,现在知道没机会赢我,就不比了!” 佘无忌正在吹着牛,几人有说有笑,袁狒带着一帮妙龄女子来到了聚义堂,这几个女子比早些时候带来的那一批质素显然要高得多,容貌娇好,而且举手投足的感觉和一般的风尘女子不太一样,很特别的感觉,妖娆之气比起风尘女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佘无忌的几个手下看到,眼馋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无忌,你选吧!”若风颂说道 佘无忌老实不客气,找了最漂亮的两个,一手搂着一个,他别的手下,每人都分到了一个。 “猴子,找几间上房给几位爷休息!回来我有事找你!”若风颂说道 “是,老大!”袁狒屁颠屁颠的带着佘无忌等人去客房,若风颂留在聚义堂内,他无意中看到这些人的背影,他忽然觉得那些女子走路的样子很奇怪,虽然说风尘女子走路喜欢招摇过市,走起路来的时候,屁股喜欢故意左一摆右一摆的晃悠,但是这些女子的屁股,腰,甚至是腿,一起配合着摆动起来有一种很灵动的感觉,身子看上去像软骨动物一般柔软。 袁狒帮佘无忌等人安排好房间,又回到了聚义堂。 “大哥,你找我?”袁狒问 “是啊,我让你把翠香楼的小月姑娘找来的,她人呢?”若风颂问道 袁狒摸了摸鼻子,说道:“很不巧,小的过去的时候,小月姑娘陪客人出去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翠香楼,小的又不敢耽搁时间,所以就自作主张带着其他姑娘们回来了!” “奥,原来是这样,那没事了,你休息去吧!” 找不到小月,若风颂又开始想别的办法找陶逸良他们,但忽然被几声男人的哀嚎声打断了沉思。 “怎么回事?”若风颂起身,堂中那些还未喝醉的喽啰也被吃了一惊,纷纷都站起身。 “老大,声音好像是从西边客房那儿传过来的!”堂中的一名喽啰说道 “恩,走,去看看!”若风颂走出大堂,往客房的方向赶去,那堂中的二十多名喽啰都跟在他身后。 山寨客房区的前方有一大块空地,当若风颂赶到那儿的时候,倏的看到佘无忌从点着灯火的屋里赤脚跑了出来,嘴里大声嚷着:“妖怪啊,救命!妖怪啊!救命!” 若风颂一把拿过身后一个喽啰手中的火把,往前一照,发现刚才安排给他的那两个面容娇好的妙龄女子正在追着佘无忌嬉戏。 “喂,你搞什么呀,深更半夜鬼哭狼嚎的!”若风颂发现上当,不由得有些恼火,谁知佘无忌好像真的很怕她们似得,跑向若风颂,躲在了若风颂的身后。 佘无忌躲在若风颂身后,手搭在若风颂的肩膀上,若风颂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强烈的颤抖着,心中大感诧异:“不是吧?这家伙为什么怕她们?那两个美人儿能把他怎么样?” 正在这时,若风颂又听到从其他地方传来了男子的哀嚎声。几十号人向四周张望,不知该何去何从,站在若风颂前面的两个妙龄女郎突然变了模样,只见她们面容仍然是娇好的样子,但她们的门牙变成了让人胆颤的大毒牙,而且伸出长长的灵动的舌头,发出“吱吱吱”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们的下面半个身子变成了蛇的形态,其中一个蛇精倏的一下就窜到了若风颂身边。 ------------ 第三十章 大战蛇精 若风颂从小就怕蛇,在情急之下,他条件反射的伸出双手去抵挡,一时真气乱窜,双手的真气不由自主的传向手上的商阳穴和中冲穴,存在体内的酒液顿时冲穴而出,打在蛇精身上,蛇精竟一时也被吓得窜开了。 这么一来给若风颂了一些灵感,他想:“蛇怕雄黄,我要是喝一些雄黄和体内的酒液混合再打出去,蛇精估计就不敢靠近了。” 于是他向手下说道:“你们谁身上带着雄黄?” “老大,我有雄黄药粉!”说话这人是山寨中给兄弟们看病的跛子罗,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递给了若风颂,若风颂也不知道他是谁,说道:“多谢了兄弟!” 一听若风颂要用雄黄对付她们,这是蛇怕的东西,那还了得,一只蛇精趁着若风颂接过跛子六的雄黄手还未拿稳的时机,倏的一下把那包雄黄夺了过去,若风颂手握了一个空,蛇精手中拿着那包药粉,得意的笑着。 若风颂心中暗忖不妙,现在手中没了可以对付妖精的东西,难道就等着妖精大开杀戒么?书生也许肩不能扛,手不能抬,但不能说他们百无一用,若风颂曾从书中得知,酒也是易燃的东西,于是他灵机一动,用一只手把火把拿在胸前,另外一只手运劲把体内存着的酒液通过手指的商阳穴和中冲穴逼出来,酒液遇到了火,火焰为之一旺,差点没把他的眉毛一把烧没了,蛇精们看不懂他要耍什么花样,见到他出了洋相,笑得花枝乱颤。 若风颂只好把火把拿得离身子再远一些,定一定神,这回运足了劲把酒液喷射到火把上,由于这回的力度大了很多,火焰随着酒液如同一条小火龙射向蛇精,蛇精着实吃了一惊,倏的避开,这时蛇精眼神中不早露出鄙夷的笑,而是想把若风颂一口吞下去的凶狠。 掌握了一些门道的若风颂,比刚遇到蛇精的时候冷静了许多,他又如法炮制的用火把对准蛇精,火龙不断的射向蛇精,两只蛇精被逼得竟只能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若风颂见其中一只蛇精手中还紧拽着那包跛子六给他的雄黄药粉,于是就集中打那只蛇精的手腕,杨霸天的手下们见老大得势,也纷纷拿起火把和武器攻击另一只蛇精,蛇精也不敢上去咬人,毕竟山贼人数众多,万一咬住其中一个山贼,那她的身体也会成为其他人攻击的目标。 若风颂看准机会,拿出吃奶的力气,运气倏的将火龙射向那药粉蛇精的手腕,这足有十二分的力道,使蛇精手上的药粉终于脱了手,若风颂一心只想拿到药粉,身子连滚带爬的过去,最终捡到了那包药粉,但是身子背后的空挡刚好留给了蛇精,他的大屁股撅得高高的,蛇精乘势俯身下来,猛地咬住了若风颂的屁股。 若风颂屁股被咬,痛得几近晕厥,他强忍住疼痛,一口喝下那把攥在手里的雄黄药粉,然后,把药粉混在酒液里,运气猛得射向蛇精,蛇精闻到雄黄的气味,身子一下子瘫软了,松开牙,倏的窜开了,躲得远远的。 这时的若风颂觉得屁股那儿,又痛又麻,酸甜苦辣五味沉杂,而众人看到的是一股青绿色瞬间蔓延到了若风颂全身,眨眼间,若风颂的脸色也成了青绿色,若风颂只觉得思维变得越来越迟钝,眼前的事物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姐夫!你可不能晕啊,你晕了就没人对付妖怪了啊!”看到这种情况,佘无忌开始急得不知所措。 这种已经成精的蛇,牙上面的毒见血就是致命的,现在毒液已经随着若风颂的血液流遍了全身,若风颂感觉身子越来越麻木,一个踉跄差点晕过去,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体晃荡了一下之后,忽然感觉又清醒了。 但是别人看他,身体还是绿莹莹的,像是浑身中了剧毒,蛇精见他身中剧毒,都以为他没什么战斗力了,除了这两只蛇精,原来在其他客房里的那些蛇精也都游了出来,加入了战斗,佘无忌料想,他那些手下怕是已经被蛇精们咬死了,蛇精加起来一共有六七只之多,眼看队伍壮大不少,蛇精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对人群展开了攻势,山贼们纷纷把火把挡住身前,但是蛇精们并不怕这些。 若风颂虽然中毒,但身子还可以活动,反正蛇毒已经蔓延到了全身,若风颂索性又试了试能不能运真气,所幸的是任督二脉运行并没有什么影响。 若风颂运气喷射出混有雄黄的酒液,扑向人群的蛇精闻到这气味就倏的转身游开,显然很怕这种东西。就在若风颂和蛇精交手的时候,身后的人群又比之前后退了好几步,主要是怕被蛇精咬到,这样就造成了若风颂一个人对峙六七只蛇精的局面。 蛇精们使用车轮战术,前赴后继的冲向若风颂,若风颂运气需要时间和精力,久而久之有点招架不住了,关键是刚才和佘无忌他们斗酒所喝的酒在肚子里存货也不多了,但是蛇精们还是丝毫未损,很有战斗力的样子。 若风颂转身向人群喝道:“兄弟们,快去拿酒来!” 人群有人想去帮他拿酒的,但是蛇精们哪会不懂他的用意,倏的散开,一人占领一个方向,把人群的去路全挡住了。 这样一来,若风颂是彻底的没了法子,心想:“眼下是没办法了,但是时间拖得长一些,说不定会有变数,干脆和她们说话,好拖延一下她们。”于是他说道:“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姐姐们深夜来这里,不知道为何为难我们山寨里的兄弟们?” 下身花纹颇像赤炼蛇的那个蛇精说道:“咱们当然是为了吸男人的阳气来修炼的,你们山寨男人那么多,用来吸阳气,那是再好不过了,哈哈哈!” “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阳气是凡人生存之本,凡人被你们吸走阳气那就活不成了,你们那么做是伤天害理,那样还能修炼成仙么?”若风颂质问道 “哈哈,看你呆头呆脑的一个土包子,想不到懂得还蛮多的嘛!伤人是不对,但那是对善良的人而言的,你们都是些打家劫舍的山贼,是恶人,所以吸走你们的阳气不算伤天害理,而是替天行道!”赤炼蛇精说道 这时候,杨霸天的老婆,妹妹和大哥也都闻声赶来了,但是看到这种生平未见过的奇事,也都个个站在一旁不敢相信他们自己的眼睛。 “色鬼,大半夜的搞什么鬼啊?”佘晓芸问道,她的眼光又转移到了佘无忌的身上,表情诧异的看着佘无忌。 佘无忌嘘了一声示意让佘晓芸小声点。 趁着几人过来的时候转移大家注意力的时间,若风颂想到一些办法,当众人的眼光又回到若风颂身上的时候,他说道:“众位姐姐真是误会我们了,我们是山贼没错,但是我们只是抢欺压百姓的官府的银两,从来不抢穷人的!还劫富济贫呢?传说中的侠盗,就是说我们这些人,不信你问我这些兄弟就知道了!” 山贼们一听老大那么说,都纷纷的表示赞同,一起附和着,声音就属佘无忌最响。 “奥?那么说你们不是坏人?”赤炼蛇精将信将疑的说,若风颂一见这些蛇精居然那么好骗,就随便编了一些为民除害打劫贪官的事情,还把白天打劫官银的事情加油添醋说成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山贼们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口才居然这般好,个个又是崇拜又帮忙起哄,说得这几只蛇精都后悔咬伤了佘无忌的手下们。 “想不到杨老大是这样的大英雄,只是姐妹们今天一时冲动咬死了你的几个弟兄!”赤炼蛇精愧疚的说 “姐姐们也不必自责,虽然我们山寨内都是大好人,但是树大有枯枝,被姐姐们咬死的那些人不是前生做过恶就是现世做过恶没被我察觉到,不然他们是好人的话,怎么能死呢?”若风颂舌灿莲花的水平连他自己都有点吃惊,他觉得现在这种说话的口气很像真正的杨霸天。 赤炼蛇精觉得他的话都蛮对的,于是说道:“好吧,那么咱们就不打不相识了!下回姐妹们再登门赔罪吧!” 若风颂心想:“你们还要来,那多吓人啊!”马上回道:“姐姐,那怎么好意思啊?还是姐姐说住哪儿,我们登门拜访好了!” “那也行,我们就住在南面距离这儿三十里外的蛇山上,山上有个赤炼洞,那儿就是我们修炼之处,现在就先告辞了!” 若风颂听到这话,心中大喜。 蛇精们正要走,忽然赤炼蛇精转身,若风颂吃了一惊,手心冒出汗来。 “对了,这是医治中我们蛇毒的药,大的药包是内服药,里面的药材是已经配好的,每天倒六钱到药碾子里碾匀,煮成汤水喝,配合小的那包外敷药,七天就能解毒了,但是要记住,四十九天之内不能喝酒也不能近女色,不然就像杨寨主您说的,是上辈子作孽太深的缘故咯!”这时赤炼蛇精已经变回了凡人的形态,美艳不可方物,这句话说完,她自己笑得花枝乱颤,在一旁的山贼们也看得呆了。 佘晓芸看到蛇精们个个美若天仙,都在向若风颂暗送秋波,气得她一把揪住了若风颂的耳朵,吼道:“还不快跟我回房去!” “夫人,你没听赤炼姐姐说么?说我七七四十九天不能近女色的!”若风颂说道 蛇精们听到若风颂这话,笑得更加花枝乱颤了。 “杨寨主,我们等你来哟!”一个蛇精说道 若风颂想转身看看是哪个,佘晓芸气得拿起鞭子往若风颂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接着是若风颂的哀嚎声。 ------------ 第三十一章 物是人非 有了七七四十九天不能近女色的借口,若风颂安心的跟着佘晓芸回了房。但是要和身材诱人的佘晓芸在同一张床上睡还是很折磨人的事情,但是蝼蚁尚且偷生,所以在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哪怕是好色之徒也会暂时的修心养性,至于七七四十九天以后的事情,那就看他有没有柳下惠般坐怀不乱的定力了。 外表越是强势的女子内心越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若风颂浑身青绿色,中了很深的毒,把他拽回房间之后,她亲自去厨房替若风颂煎药,中了毒的若风颂感觉并不是很难受,还觉得有些舒服,但是感觉身体很麻木,用手捏了捏胳膊上的肉,都只有一二分的知觉了。他曾经在书中看到过,说有些毒越厉害,人越不会感到难受,而且这类都是致命的毒。 道家书中所说的的人的练气方法一般是盘膝而坐,五心向天,但是老狐仙教他的方法偏偏不是这样,而是像一只狐狸似得趴着身子练气,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用老狐仙教的练气方法,想试试能不能像刚才斗酒一样,把毒液像酒液那样用真气逼出来,他用老狐仙教的方法,将真气在中丹田游走,当时是因为身体条件的限制,他真气不能游走全身,但是现在换成了杨霸天的身子,身上的奇经八脉各处穴位都是完好的,而且也没有被老狐仙封住,练了两盏茶的功夫,觉得在中丹田内运气颇有效果,但是毒液是蔓延全身的,真气不安分的向中丹田以外穴位游走,加上和佘无忌斗酒的时候无意中打通了手上的经脉,因为其他经脉没有打通,真气在中丹田和双手的经脉之间徘徊,真气越积越多,加上身中剧毒导致他身上很多穴位上真气的运行都不受身体支配,体内真气乱窜,身体被真气荡得七窍生烟,后来真气伴随着气血上脑,一下子晕了过去。 当若风颂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若风颂发现他自己躺在床上,阳光透过屋外窗前的大树照过来,树叶的影子映在窗纸上,随风摆动,窗户略微自下而上开了一小扇,新鲜的空气伴随着秋天野菊花的芳香飘进来,让人心旷神怡,若风颂感觉思路也清晰了不少。 他起床伸了个懒腰,屋里没人,他踱了几步打开房间,只见屋前的那一带,有很多枯黄的树叶,也没人打扫,于是拿起靠在屋外墙边的扫把扫了起来。 但是秋风打叶,他又怎么能扫得干净呢?想到这儿,他会心一笑,拿着扫把闲庭漫步,也别有一番情趣,这时他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儿从不远处飘来,闻这味道就能感受到那药的几分苦味,而且这种药味似曾相识。 接着若风颂听得一女子的声音,她打趣道:“你个大老粗扫什么叶子啊?今儿个真是破天荒,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勤快过!” 若风颂抬头一看,原来是佘晓芸,奇怪的是她现在的衣着打扮一改之前的明艳,看上去很素雅,不像昨夜那般霸气外露了,她脸上的装化的很淡,还能依稀看到她眼皮下一丝疲倦,看样子像是没睡好,少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多了几分纯情少女的惹人怜爱,身上穿着一件身材一般的年轻女子才习惯穿的宽松青衫,这样子一来,女子的身材好坏就很难分出来了,所以身材一般的女子这样穿很正常,她这种曲线迷人的女子这样穿就有些奇怪了。 若风颂不由得问道:“怎么穿得那么素了?” “还不是为了你这家伙?”佘晓芸说完脸颊一红 “为了我?”若风颂诧异道 “怕你起色心啊!笨蛋!”佘晓芸笑骂道 若风颂听了,心中一荡,不由得心生怜爱之情,但又一想:“其实她心中喜欢的那个人是真正的杨霸天,而并不是若风颂。” “想什么呢?”佘晓芸看到若风颂想得出神,问道 “没什么!”若风颂一看时辰都快到正午了,突然的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急忙问道:“无忌他们还在么?”因为他料想佘无忌如果回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对他的父母不利。 “那兔崽子还在呢,听说你要给他银票,他哪还会走啊?他是一早就吵着要和我要银票,但是那时你还睡着,我也不能自作主张,大事情嘛总得你做主的!”佘晓芸说道 听到这儿,若风颂才松下一口气,喃喃道:“办得好!” “还用你说,大色鬼!”佘晓芸向他稍媚眼道 那一眼看得若风颂都不敢正眼瞧佘晓芸了,目光回避着。佘晓芸以为是他中了蛇毒有所忌惮,也就收敛了一些。 “昨晚在你昏迷的时候喂你喝了一回药,今天看你脸色还真好多了,看来那几个妖精没骗人!”佘晓芸说道 “那当然,妖精虽然经常害人,但是她们思想很简单的,没有人那么会算计别人!”若风颂笑道 “哼,喝你的药吧!我看你八成是看上那些老蹄子了!”佘晓芸怒道 “怎么是老蹄子啊?不是都蛮年轻的嘛?”若风颂说道 “都修炼成精了,少说也有几百岁了,还不老么?男人就是只看外貌的,哼!”佘晓芸说道 “哈哈,你呀!”若风颂听得哭笑不得 “对了,那个叛徒袁狒呢?就是他把蛇精们引来的!”若风颂突然想起这个人来 “这人来山寨还没几天,昨晚他趁你们和蛇精们对峙的时候已经溜之大吉了,我是听无忌说的!” “看来咱们山寨找人入伙的时候太马虎了,连那人什么底细都没查清楚!”若风颂说道 “人还不是你招的么?是你自己粗心大意,能怪得了谁?”佘晓芸说道 若风颂忽然觉得有些不知不觉开始融入到了真正的杨霸天的生活里了,心想,要清楚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得先找到父母亲离开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再让师父把他变回原来的样子,于是说道:“夫人,下午我有事去城里,你就留无忌住几天吧!” “什么事?是不是去会小情人?快说!”佘晓芸问道 “哪有的事?”若风颂也不能说实话,于是灵机一动,想了个理由,说道:“夫人你看,咱们山寨这回去打劫官银,死了那么多弟兄,我去城里是想找点人手回来!你就随便先从抢回来的宝箱内拿个五千两出来给我做盘缠!” “那里的银票能用么?你傻啊?”佘晓芸骂道 “怎么不能用?” “你刚刚抢来的银票,现在拿去用,官府发现顺藤摸瓜不是马上就找到你了么?” “对呀,那怎么办啊?” “我这里有一百两,要多没有,你先拿去用吧!”佘晓芸从衣服内拿出一张银票 “什么啊?才一百两?”若风颂诧异道 “除非你带着我一起去!不够的时候再问我要!” “那不行,我去的场合全都是大老爷们,你去不合适!” “那就只能一百两,不要就算,还给我!”佘晓芸刚要收回,若风颂一把夺了过来,笑道:“一百就一百,总比没有强吧!” “哼,喝了药再去吧!记得明天之前一定得回来,不然就断药了!”佘晓芸说道 “知道了!”若风颂拿起那碗药一口喝光,匆匆跑下山去。 路上若风颂遇到人多的时候快步疾行,遇到人少的时候就用“狐步天下”的法术,很快就来到了家附近的集市,那些小贩们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他,因为他已经变了个人,他走到母亲平时摆摊的位置,发现没人,旁边摊位的小贩看到他走近,都纷纷向他兜售着商品。 “大爷,买点手工艺吧!你看这个麒麟,多不错啊!”一个中年小贩说道,若风颂认识他,说道:“田大叔!” “大爷您认识我啊,嘿嘿,虽然我摆摊摆了很多年,很多人都认识我,但是大爷您把我说老了,您真要和我排辈分,您不嫌弃的话,称呼哥就够咯!”田大叔笑道 “呵呵!”若风颂苦笑道:“今天若大娘没来摆摊么?” “奥,您找她啊,她好几天没来摆摊了,你有急事的话就去她家找她吧!她家就在附近,闹,那边那个弄堂进去第二间!” “好,谢谢!” 若风颂走到家的院子门口,发现院门开着,父亲坐在院门口晒太阳,母亲则站在父亲身旁,几天不见,母亲看上去苍老了很多,两鬓生出了华发。 “老伴儿啊,颂儿怎么还没回家呢?”若顺说 “是啊,都好几天了,我去他城北的书友家找过,人家说他根本就没去过那儿!哎,你说这孩子会去那儿呢?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报官呢?” “那天一个大个子带来的包裹会不会和这事情有关?要不要打开来看看?”若顺问 “这是人家送给咱们儿子的,还是等颂儿回来让他看吧!”若母说 看得这情景,若风颂很想哭,他想过去告诉他们,他就是他们的儿子,但是这让他们怎么能相信呢?难道告诉他们他由文弱书生变成了山大王。 ------------ 第三十二章 旧友相逢不相识 若风颂思前想后,后来还是打算先去狐山上找师父老狐仙,把容貌先变回原来的样子,不然的话,不管是父母还是朋友看到他,都像是看到陌生人一般,他自己长那么大,也才是最近才遇到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这类事,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上一回。 若风颂心想,师父看上去仙风道骨,又有着数百年的道行修行,帮他恢复原来的样子,应该不成问题,何况他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得找个道行高深的人来解答。 看到年华老去的父母,若风颂不由得心中一酸。换成是原来的他,非好好的躲在被窝里哭上大半天,但是经历过那许多事情之后,他也变得坚强起来了,明白了世上几乎所有的事情,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想到这里,若风颂压制住心中的伤感,运气使出“狐步天下”,奔向狐山。 秋高气爽,加上阳光普照,这是个江南深秋季节中难得的好天气,看着狐山上满山遍野的一片金黄,不由觉得别有一番惬意,但急于找到师父,脚下不敢怠慢,看到好看的景色只是走马观花般的匆匆一撇。 不出小半个时辰就爬到了山腰,原本被官兵烧了的旧庙的位置,庙早已化为乌有,这让若风颂忽然想起老狐仙让他在这儿帮他建狐仙庙的事,这几天急着处理他自己的事情,这事确实有些淡忘了,他心中感到有些愧疚,师父老人家吩咐的事情,竟然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有急事相求又不能不去找他。 若风颂正在看着景色,想着建狐仙庙的事情,眼神四处打量,无意中发现山路上竟然有几对比较新的脚印,心中大奇,心想:“这种荒郊野岭的山上,也没什么金银财宝,而且豺狼成堆,虎豹成群,就算是用有本领的猎户们也不敢五个人以下行事,看这些鞋影是普通的布鞋鞋影,明显不是猎人的那类鞋,他们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是偶尔想玩玩狩猎的平民百姓,在山脚附近打打野兔山鸡什么的,不也能过过瘾了。” 反正要继续上山找师父,脚印也是往山上去的,若风颂就跟着脚印往山上走,脚印倒是也没有太多的旁路支路,而是基本上按着山路自下而上,若风颂也不废太多的力,就跟着脚步来到了山顶,他上去之后发现这儿就是老狐仙教过他“狐步天下”的一带,这座山本身很大,所以山顶上也是山峦叠嶂,这里平日里基本上都是云雾缭绕的景象,但是今天由于天气晴朗,所以没有雾气,而且视线很好。 若风颂爬上山顶,环视了周围,发现远处的大石堆附近有三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坐着,背靠在小山般的大石块上,其余两人则站着,嘴巴在动,身体语言丰富,两人明显是在对话,但是和他们相隔甚远,山顶的风又很大,所以只看到他们的人,说话声是听不到的。 若风颂想起,他上次练功的时候,老狐仙就背靠着那大石头打盹儿,今天居然有好几个人在这,心中好奇,就又走近了一些看,这下忽然觉得这几个人神态动作似曾相识,但还看不清他们是谁,于是又走近了一些,这才看清楚,这几个人原来他都认识。 身体坐着背靠着大石块的那人是柴小六,站在他身边的那两人,一个是陶逸良,一个是柴小七,在陌生的山寨内待了一晚,真是度日如年,现在再见到陶逸良他们,这几人眼下犹如亲人一般,不由得心中一暖,奔了过去,口中大声道:“陶大哥,小六,小七!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陶逸良正在和他们说话,听到有人过来,不由得心中一惊,他听那人说话的口气似曾相识,但是一下子也想不起是谁的声音,陶逸良眼光看向若风颂,只见一个身体足有三百斤的大胖子向他们冲过来,额头惊出冷汗来,说道:“小七,小心了!” 柴小七和扶桑的忍术大师练过几年忍术之后,观察力,听力和反应能力都练到了一定的程度,并非中原人士的人可比,中原人士的武术更注重武学上的修为,这当中包括很多方面,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战斗力,一般讲究硬碰硬,就算是内家打外家的,也得看实力,功力越深,赢面就越大,但是忍术并不完全将求实力,只要能完成任务,什么方法都可以,不论法术、幻术、武术,要硬拼武术,他们的打不过中原人的,所以他们练的基本功就是练超出常人听力、观察力和反应能力,在这些方面下功夫,功深者往往可以出奇制胜。 柴小七其实比陶逸良先发现有个大胖子过来,他只是不动声色,手上已经攥好了忍着镖,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所以当陶逸良话刚出口的时候,柴小七手上的忍着镖已经倏的射向若风颂,若风颂完全没考虑到他现在的那副形象,只当是他们都认得他,更不会防柴小七会那么来一手。 当若风颂留意到忍者镖的时候,忍者镖已经近在咫尺了,若风颂也来不及考虑,只是想伸手去接镖,心想:“槽了,那么快的镖怎么能接得住呢?”谁知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他出于本能反应的一伸手竟抓住了那镖,但是那镖的余力实在太大了,他的手抓了一下镖,卸了镖的六七分的力,之后镖在余力的带动下荡开若风颂的手指,在他手的虎口那里划了半圈才停,若风颂手上虽然流血了,但幸好是皮外伤,其实是他无意中在和佘无忌斗酒的时候打通了手上的经脉,所以手上的反应比常人不知道敏捷了多少。 柴小七看到若风颂化解了他的忍者镖,心中也是一惊,他想:“我发的忍者镖已经完全得到了师父的真传,至少也有师父的八分的力度,这种攻势,就算是上忍也只能躲避,硬接不了吧?”忍者一般只是练习如何更厉害的攻击,哪怕是柴小六两分的力度射的镖,他自己也是接不了的。但若风颂居然能轻松接着,这让柴小六的感觉无疑是如临大敌。 “陶大哥!这家伙不好对付啊!”柴小六说道,坐着的柴小七想要站起,但是颇为吃力,若风颂心想:“估计是他在官府大牢里受了很重的伤。” 看到这两个昔日朋友把他当敌人,若风颂很快明白这是因为他变成了杨霸天的样子,完完全全的另外一个人,那就难怪他们了,他不敢再马虎,眼睛注视着那几个人,双手护着身体,慢慢的靠近他们。 “先不要动手,兄弟,我不是坏人!”若风颂说道 陶逸良和柴小七打量着走近的这个人,这个人脸上看上去贼眉鼠眼的,而且身子比猪还肥,简直肥得流油,不是坏人才怪,他两都不敢放松,一直注视着他。 陶逸良也是见过市面的大盗,试图用言语试探若风颂,问道:“足下怎么称呼?” 若风颂心想:“如果说真名,他们是决计不会相信的,一定会以为我有意欺骗他们!”于是说道:“在下杨霸天,乃是猫山上的山大王!” “奥,原来是杨寨主,您不在猫山上呆着,来狐山上做什么?难道是想来这里也建个寨子?”陶逸良虽然听过杨霸天这号人物,但是他具体做过些什么并不是很清楚,知道了既然非敌非友,心中也就放松了不少。 “我是来找我师父的!”若风颂说道 “您师父也在狐山上?敢问尊师是?”陶逸良诧异道 “老狐仙,具体名字他没和我说过!” “什么?老狐仙也是您的师父?”陶逸良听到老狐仙这个名字,不由得眼中有了光彩。 ------------ 第三十三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若风颂索性继续用杨霸天这个身份和他们交流,他说道:“兄台莫非也是来找我师父的?” “正是,在下陶逸良,因为我有个兄弟中了一种奇怪的蛊毒,所以想来找老狐仙想办法解救!但是咱们从天明就来到这狐山,找了好几遍怎么找也找不到狐仙前辈,还请杨兄告之前辈所在!”陶逸良说道 若风颂看到陶逸良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蛮好笑,但是又不能说明真实身份,所以忍着不笑,看上去表情很怪。 陶逸良看到若风颂似笑非笑的,感觉很奇怪,但也不能冒昧的问,又说了一遍:“请杨兄告之!” 若风颂来到了狐山上,而且还遇到了陶逸良他们,所以也不是特别心急,看到天气晴朗,和风拂面,若风颂不由得被周围的风景所酔,所以一时分散了注意力,等到陶逸良又重复了一边原话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说道:“奥,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应该就是在附近,我也正要找他呢!不如我们四周再找找看?” “你这人,你师父在哪儿都会不知道么?”柴小七见他说话心不在焉的,以为若风颂记恨他刚才用忍者镖打他,但他又担心柴小六的伤势,心中难免烦躁。 “小七,不得无理,咱们是有求于人!”说罢,陶逸良从怀里拿出一卷干净的布,这是他专门用来紧急时候包伤口用的布料,他走到若风颂跟前说道:“兄台手受伤了,在下帮您包一下伤口吧,刚才是我兄弟小七鲁莽,对不住了!” 若风颂当然相信陶逸良的为人,也不客气,伸出手来让陶逸良包伤口,陶逸良心想:“这杨霸天,虽然之前也没和他打过交道,但光凭他毫不怀疑的让我帮他包伤口,也不怕我们加害他,也算是一个爽快的汉子,这人值得交个朋友。 “奥,对了,陶大哥!” “您不用称呼我大哥,论年龄,您应该比我更为年长才对呢!” 若风颂听了陶逸良的话,先是一怔,后来又一想:“也对,我现在变成了杨霸天的样子,年纪看上去自然要比陶逸良大了,呵呵!”于是说道:“恩,陶兄弟,你是怎么知道我师父能压制住蛊毒的?” “您是不是有个师弟?”陶逸良问道 “没有啊,我师父就收过我一个徒弟!”若风颂诧异的说 “不是吧?”陶逸良先是一怔,后又想:“老狐仙刚刚才收风颂兄弟为徒,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也不一定。”于是说道:“在下有个好兄弟,之前身上也是中了这种蛊毒,我听他说就是老狐仙救他的,哎但是可惜!”陶逸良说罢,惋惜的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你那个好兄弟怎么了?” “可惜他还是在上回打劫官银的行动中失踪了,生死难料!”陶逸良说道这里声音有些哽咽了,脸上难掩歉疚之情。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陶兄弟为什么一脸歉疚呢?”若风颂问道 “就是因为我们营救另外一个兄弟的时候耽误了时辰,所以等到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双方都已经打得两败俱伤,血流成河了,满山遍野全是死尸,那时候我和小七一起找到一具类似我兄弟的骷髅骸骨,那时候还不相信是他的,后在想起来,那估计就是他了,但是等到我们再回去找他骸骨的时候,发现那骸骨也找不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是被官府的人给带走了。”陶逸良悻悻的说 若风颂心想,陶逸良说的这个兄弟摆明就是说他了,好兄弟还好好的在他面前,只是他们认不出来,但也没办法说明真相,于是安慰道:“陶兄弟你也不必这样自责,你又不是故意的,天意这样安排,那只能怪老天爷吧,我想你的兄弟如果他有感知,那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也会原谅你的,所谓天命不可违,有时候还是得看开一些。” 陶逸良小时候也去私塾混过几年,四书五经和简单的偈理还是学到过一些的,和杨霸天交谈了之后,他发现这个山大王的学识谈吐远远超过了他原来对山贼的理解,心想:“这个山大王还蛮有才华的,以他这种学识要是在乱世,可能也可以成为一代枭雄,可惜现在大唐盛世,四海升平,他也只能当当草寇了!” 聊着聊着,出于重英雄惜英雄,陶逸良开始对杨霸天多了许多好感,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时辰过得很快,弹指间已近黄昏,两人已经聊到了要结拜成兄弟的程度。 如果就现在结拜成兄弟,那肯定是若风颂算大哥,陶逸良算小弟,若风颂实际年龄才弱冠之年,远远比陶逸良小,所以陶逸良说要结拜的时候,若风颂说道:“陶兄弟,你看得起我杨某,我本应该现在就和你结拜,但是今天你们是向我师父求医,事有轻重缓急,还是先找到我师父把你兄弟的病看好是当务之急!” 整个下午,陶逸良和若风颂和谈论天下大事,江湖纷争,聊得是滔滔不绝,所以陶逸良一时兴起,反而把救治柴小六的事情给淡忘了,现在被若风颂那么一说,才如梦方醒,说道:“哎,陶某愚钝,把最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柴小七刚才不好意思打断陶逸良的谈话,见他们说要找老狐仙救治兄长,显得很高兴,说道:“杨大哥,刚才多有得罪了,求你一定要帮帮忙!” 若风颂笑道:“兄弟言重了,能帮忙的我一定帮,但是要先找到师父他老人家,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每回见到他的时候都是在这儿,我也想不出,他除了在这儿,还会去哪里?” “杨大哥那么说,狐仙前辈不在山上也不一定咯?”柴小七问道 若风颂点点头,他其实也正急着找老狐仙,现在的心情是和他们一样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再等等看,说不定待会狐仙前辈就出现了呢?”陶逸良说道,众人也都同意,于是既然在那儿等着,希望老狐仙能尽快的出现。 深秋的气候,有阳光的时候晒晒太阳人还是会觉得很暖和的,但是一旦到了天黑,气候马上会变得很冷,加上他们是在山顶上,风又很大,吹在人身上冻得人瑟瑟发抖。 这种冷,若风颂陶逸良等没受伤的人觉得还能接受,但是柴小六身中蛊毒,在有阳光的时候已经显得很虚弱了,而现在他更是冻得咳嗽不止,柴小七看到哥哥冷得厉害,脱下身上的外套给柴小六穿上,但效果也不大,柴小六还是冷得全身发抖。 若风颂说道:“陶大哥,你有没有火褶子?” “有的!” “那好,我去搞点树枝,你来生火,这样小六兄弟会觉得温和些!”若风颂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陶逸良闻言先从口袋里拿出火褶子,然后用手挡住风吹来的那一面,说道:“小七,递一根小树枝给我!” 他拿过柴小七递给他的树枝,然后用火褶子点燃,把火褶子收好,又用小树枝点燃别的树枝,但是风大,周围的小树枝马上就快烧完了,陶逸良正在犯愁,这时若风颂已经背了一大捆树枝过来了。 “杨大哥,您好快的身手呀?你说怎么做到的?”陶逸良诧异道 若风颂也不解释,只是笑笑,其实若风颂是运用了“狐步天下”的步法,加上他已经糊里糊涂打通经脉的双手,捡树叶这种事当然是事半功倍的。 “你们等我一会儿,还有惊喜给你们!”众人听到若风颂话音还在耳边,人却不见了踪影,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若风颂又回来了,双手满载而归,一只手上抓着一只大野兔,另一只手上抓着两只山鸡。 陶逸良心中暗暗称奇:“想不到杨大哥身子那么肥胖,居然有这等敏捷的身手!” 看着众人诧异的眼神,若风颂还是不解释,只是笑道:“烤野味吃,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酒!” 若风颂一说到酒,众人顿时都觉得有些嘴馋,但是现在条件有限,加上还是肚子更饿一些,几人简单的做了一下分工,柴小六受着重伤就坐在旁边等吃,柴小七负责清洗,陶逸良负责加柴生火,而若风颂负责烹调,虽然寒风阵阵,也别有一番情趣,火光把周围照亮,若风颂望着远方猫山的方向,竟没来由的想起了佘晓芸,她那精致俊俏的脸庞,婀娜的身姿,柔情的眼神。 “哎,她是有夫之妇!”若风颂说道 “杨大哥,你说什么呢?兔子熟了!”陶逸良说道 “奥,没事!呀!”若风颂这才如梦方醒,赶忙把野兔肉从火上移开,所幸的是火候刚好,兔肉香气四溢,闻得众人都流口水。 正在众人其乐融融的时候,柴小七耳朵忽然动了动,仿佛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他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噤声。 ------------ 第三十四章 大战群狼 柴小七是这几人当中五感最灵敏的,众人看到柴小七打的手势,纷纷屏气凝神,耳边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和树枝燃烧中偶尔的噼啪声。 除了柴小七之外,众人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风颂也看不到周围有任何的异相,正想伸个懒腰,但是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倏的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唔!”的一声,这声音充满着野兽的攻击性,让人不寒而栗。 柴小七闻声已经猜出了八九分,那应该是狼的嚎声,赶紧拿出师门特制的附和十字小弓箭,拿在手上,严阵以待,这种小弓其实和弩弓差不多,只不过经过改良之后形状更小更便于携带,而且精准度更高了,但是很多时候,还是要看使用者的技术。 柴小七开始还不是很在意,因为就算是有狼出现,只要手上有十字弓,胜算还是很大的,说不定这匹狼还是他们的额外的野味儿呢,但是接下来发生的,却真正让他感到了不安,原来那匹狼是首领狼,它嚎了一声之后,它身后的狼群又一齐嚎了一声,这时其他人也都明显听到了声音。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陶逸良问道 “是狼群!”柴小七煞有其事的说 “在哪儿?我怎么只有听到声音但没有看到?”陶逸良说道 “那是因为它们已经把我们当成了猎物来围捕,大哥,你瞧那儿!”柴小七指着南边说道 陶逸良照着柴小七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五六对碧绿碧绿的如有宝石般的光彩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对,这就是狼的眼睛,泛着绿光冒着寒气!”陶逸良见过狼,但是只限于一两只,这回一下子遇到了那么多狼,心中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因为他知道猛兽不同于人,就算是狼的幼仔,可能反应能力和力气都要强过彪形大汉,更何况是那么多匹成年的狼,走在最前面的那匹狼,个子远远比它身后的那些狼要大,起码大二到三倍,看上去比豹子还要大些,看到这儿,陶逸良也拿起了他那把鱼鳞宝刀。 但是要围攻他们的狼群何止五六匹,慢慢的,狼群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四人团团围了起来,所幸的是,他们身后靠着小山般的巨石,这样就不至于把后背也留给狼群。 柴小六虽然身中奇蛊,但是遇到这种紧急情况也不能只在旁边看热闹了,他也拿出了弓箭,对准狼群蓄势待发,若风颂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只好捡起一根比较大的树枝用来防身,尽管他知道这没什么用,但是树枝拿在手上也算有个手势,内心会没那么害怕。 狼群的首领并没有急着向前扑咬,而是站在原位,等狼群先冲上来,柴家两兄弟,手上一把大弓一把小弓,可以称得上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虽然平时练的是射稻草人靶子,但是人兽同理,要在最快时间内射死这些野狼,当然也是射它们的头部和心窝。 柴家两兄弟互补空挡,没多久就射死十几匹狼,但是这十几匹狼相对于攻击他们的狼的总数来说只是个零头都排不上,到后来众人发现,放佛满山遍野的全是狼了。 等到狼群再逼近一些的时候,陶逸良就成了对付狼群的主力,因为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所以陶逸良不能刀刀到肉的砍杀,两个原因,一来是如果砍得过深,把刀拽回来就得耽误功夫,这样只会留给其他狼攻击他的机会,二来那样就达不到震慑其他狼的目的,所以他只是一个劲儿的乱会乱舞,吸引住狼群的仇恨,但也不让狼群近身,柴家两兄弟则用弓箭掩护陶逸良背后的空挡,同时也保护他们自己。 狼群们眼看这三人配合默契,久攻不下,于是就把注意力到了转移若风颂身上,柴家兄弟虽然也很想帮若风颂,但是两头不能兼顾,如果只能救一个,孰轻孰重,他们当然会毫不犹豫的偏向于救陶逸良。 忽然有匹狼扑向了若风颂,若风颂小心翼翼的用树枝去挡,但是树枝被那匹狼一口咬断,只剩下了半截,若风颂趁狼咬住那半截的空隙,猛得用半截树枝打在那匹狼身上,谁知像打在棉花之类柔软的东西上面那样,一点都吃不上力,想来估计是狼的皮太厚了,根本伤不了它。 那匹狼被打之后有些被激怒,它怒吼一声,倏的又扑向若风颂,若风颂紧急之下,脚下运真气,施展出老狐仙的“狐步天下”的技艺,以为能摆脱狼的追咬,但是狼的速度一点儿不慢,好几回差点被狼咬到,而且若风颂在跑动的过程中,被四周的狼群乘机用爪子挠到,好好的衣服被狼撕成一条条的,腿和胳膊上有些部位都被挠得开了口子,血从伤口渗出来,染得衣服红一块白一块的。 就在这时,那只首领狼王开始行动了,它用爪子甩开柴家兄弟射向它的弓箭,倏的扑向柴小六,就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他抓起柴小六,狠狠的往柴小六的脖子上咬去,若风颂一看情况不妙,倏的也窜到了柴小六身边,把他的身子使劲儿的往旁边一拽,但是狼王下嘴太快,一口咬下去还是咬住了柴小六的肩膀,柴小六顿时肩部流血不止,人也几近晕厥,若风颂见势不妙,随手拿起一颗石子就往狼王的后颈部扔,这回可能是事出紧急,无意中使出了十二分的真气力道在里面,狼王顿时大吼一声,放下柴小六,朝着若风颂扑去。 若风颂真气力道刚刚出去,还来不及做出下一步的或攻或守,就在这个空隙的时候,狼王猛得攻来,他一点反抗能力而没有,狼王猛得用两只强有力的前爪按住若风颂的身体,张开大口正眼看就要咬下去,周围的陶逸良等人想要救他但是都有心无力,都不忍再看下去了。 若风颂心想这回是跑不了,索性双眼一闭,等着狼王一口咬下来。谁知这时,若风颂眼睛的余光看到他自己的中丹田下丹田之间的位置,好像伸出来一只雪白色的小爪子,像小猫小狗之类的小爪子,这只爪子胡乱在他身体上方的位置挠了几下,之后小爪子又收了回去,挠过的位置在黑暗中留下有紫色光彩的小爪印。 那爪印说是幻象也不像,应该它一直定格在原位没有散去,可能狼王也觉得好奇,它松开了一只按住若风颂的前爪,去摸那些紫色的爪印,谁知它的爪子一碰到那紫色的爪印,那爪印就附在了狼王的爪子上一样,之后狼王的爪子按照印上去的爪纹,裂开了好几道口子。狼王哀嚎一声,伸出另外一只爪子去摸其他的紫色爪印,结果还是一样,直到两只爪子都受了伤,狼王受伤后,像是没了脾气一般,后退几步,大吼一声,狼群也开始慢慢的散去,等到狼群完全散去,狼王也正转身要走,忽见远处一道白光射来,狼王被一束圆形的光束笼罩,它竟不能动弹。 众人颇感诧异,都把目光投向发出白光的方向,只见一白发白胡子老人正步履蹒跚的走来,他手中的法杖顶部射出的白色光束笼罩着那匹狼王,若风颂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大声道:“师父,您来了!” ------------ 第三十五章 真九尾天书 若风颂以为是老狐仙及时赶到救了他,双膝一跪,不断的向老狐仙磕头,口中也不断念叨着:“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老狐仙不紧不慢的走来,走到若风颂身边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若风颂,诧异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若风颂先是一怔,后来一想:“也难怪,估计我现在变成了杨霸天的模样,就连师父都认不出来了!”于是说道:“师父,我就是你前几天救的那个书生呀!若风颂,您还有印象么?” “什么?”老狐仙显得颇为吃惊的样子,他走近若风颂,用一只手搭在若风颂的天灵盖上,顿时一道强大的气场笼罩住了二人,气流不断的传动着。 没过多久,老狐仙忽然诧异的看着若风颂,他松开手,气场停止,老狐仙退了几步,双膝一跪,他居然给若风颂跪下了。 看到这个情景,若风颂更觉惊奇,诧异的问道:“师父,您怎么给我跪下了?使不得,使不得呀!” 老狐仙也没说话,没搭理他,过了一会,他才喃喃的说道:“我没跪你,我跪的是九尾白狐!” 若风颂本来就觉得有些懵了,被老狐仙这样一说,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九尾白狐?” 老狐仙慢慢站起,喃喃道:“妙啊,九五之命格,又得天书,风颂,你将来的造化可大了,但我不知道,这是生灵之祸还是生灵之福!”他沉思一会儿,又道:“不过自古天下之事,都是祸福相依的,一时的国泰民安未必的福,一时的生灵涂炭也未必是祸,既然你和咱们狐仙有缘,我们定当全力助你!哈哈哈!”老狐仙说罢,把若风颂扶起,微笑的看着他。 陶逸良等人听到老狐仙居然称杨霸天为风颂,都甚是诧异,但是又不好多嘴,只好带着疑问在一旁看着。 “风颂,看来你无意中得到了我们狐仙界的法宝,《真・九尾》天书!”老狐仙神采奕奕的说 “师父,在我印象中,我好像没得到过什么天书呀!”若风颂诧异道 “这本《真?九尾》天书不是用来看的,而是我们狐仙界的最高法宝,那是一本散发着淡淡紫色光华的竹简!”老狐仙说道 被老狐仙那么一说,若风颂想起劫官银前的那夜,他和陶逸良柴小六在山上的奇遇,他确实在雷电击裂巨石之后得到过一本老狐仙形容的样子的竹简,于是说道:“奥,师父,您那么说,我想起来了,确实得过那么一本竹简!陶大哥说不知道那是什么宝物,让我先收藏着!” 陶逸良听到这儿,觉得眼前的这个大胖子确实就是若风颂不假,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又有点不敢相信,他听到若风颂那么说,也点点头。 “那就对了!相传它是大禹王的妻子涂山氏的元神就是一只九尾白狐,后来她的元神浓缩幻化成的一种力量,狐仙的先辈们将这种力量附在了一本竹简上,就成了《真・九尾》天书,它具有一种灵性,能拥有这本天书的人,必须是九五之尊的命格,而且身体必须是水属性的,只有在达到这些条件之后,天书和人才能与人完全的融合,从天书和人融合的那一天开始,九尾元神宝宝就会在那人三魂七魄中孕育,等到生长九九八十一天之后,你就会拥有第一代的九尾元神。”老狐仙说道 “不是吧?师父,你说我会生宝宝?我是堂堂的男子汉,怎么能生孩子?您越说越离奇了!”若风颂脸色苍白的说 “哎,笨蛋呀!不是像女人生孩子那样的,那只是你的元神!不过它会随着你的修练不断的变异,变得越来越强大,总之,二者相辅相成,修行有助于你元神的进化,元神也有助于你的修行!哟,小手已经成形了!”老狐仙用手在若风颂中丹田和下丹田一抓,拽出一只白色的小爪子,小爪子很不安分,到处乱挠,在空中留下紫色光彩的爪印,老狐仙手一放,那小爪子又缩了回去。 老狐仙大喜,高兴得合不拢嘴,一直笑眯眯的楞了很久,才说了一句:“造化啊!” 若风颂这才想起,刚才是九尾元神的小爪子替他挡住了狼王的致命一击,老狐仙又说道:“风颂,你原来的身体是好像是五行属土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的身体居然会脱胎换骨,变成了别人的样子,身体属性也变了。若是你原来的身体,怕是不能完全融合天书的力量的。” 若风颂就把打劫官银,和变成杨霸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和老狐仙说了一遍,老狐仙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当日宇文谨把你的身体变成了骷髅,以为能除了你这个心腹大患,而没想到的是错有错着,你身上天书的力量又吸走了杨霸天的肉身为你所用,那他身上的水属性,自然也变成了你的身体属性,看来这都是造化啊!” “奥,对了,师父,求您救救这位柴小六兄弟吧!”若风颂说道 老狐仙走近柴小六,看他肩膀上还不停的在渗血出来,马上用法力封住了肩上的几个要穴,说道:“只要血一止,他的命是死不了了!但是他被狼王所咬,以后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你们都不能让他看到月光,最好在那天的黄昏之前,找一个看不到月光的屋子,把他绑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老神仙!”柴小七诧异的问道 “因为他中了狼王的毒,每当月圆之夜他看到月光就会变成巨大的狼人而且身体充满力量,他就会摧毁所有他看到的东西,这种毒是一种永恒的诅咒,他被那么一咬之后,命格已经不在三界五行六道之中了,除非现在我解开他的穴道,让他失血而死,否则千秋万世,他都死不了了!你希望他现在死呢,还是让他一直受到狼毒的诅咒?”老狐仙说道 柴小七看着昏睡中的柴小六,出神的想了一会儿,说道:“还是让我哥活着吧!我保证在十五那天夜晚看好他!” “师父,我身上的蛊毒还会不会发作?”若风颂说道 “忘情蛊第一步侵蚀的是人的肉体,第二步才是人的魂魄,你现在肉体已经脱胎换骨,蛊毒当然奈何不了你的肉身了,用天书的保护,也不用我继续做丹药给你了,但是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近女色,一旦你和女子发生了关系,蛊毒第二步将会被激活,侵蚀你的三魂七魄,你现在元神还很弱,根本对付不了忘情蛊毒,等你元神进化到二阶或三阶的时候,把握会大些!”老狐仙煞有其事的说道 ------------ 第三十六章 魅惑诀 “师父,我还有一事相求!”若风颂说道 “恩?还有什么事?”老狐仙问道 “我想变成原来的样子,不然的话我都没法去见我父母了!”若风颂说道 “这个我还真没办法!”老狐仙无可奈何的说,但是看到若风颂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又说道:“不过你自己可以变!” “奥?那快教教我吧!”若风颂高兴的说 “恩,这样吧!你可以画一副画像,画上你自己的样子,然后照着画像的样子变就可以!”老狐仙说道:“你先画好,我再教你变的方法!” “但是这里又没有笔又没有墨的,怎么画?”若风颂说道 “这个我就没办法了!”老狐仙摇摇头 若风颂心中很急,但苦于想不到办法,沉思中的他无意识的看着陶逸良,陶逸良看到若风颂看着他,问道:“风颂兄弟,干什么?” 被他那么一说,他从沉思中醒觉过来,又仔细的打量了陶逸良一番,陶逸良更觉奇怪,诧异的看着若风颂,只见若风颂这时候说道:“我因为中了蛇毒,明天之前必须回山寨吃药的,最好有个人能变成我的样子,替我去找我父母!” 陶逸良一惊,暗忖道:“好家伙,你小子八成是看上我这身子了!”忙说道:“这不行,咱俩体型也不一样啊!” 若风颂把目光投向老狐仙,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他想知道老狐仙的答案。老狐仙笑着点点头,看着陶逸良,说道:“你要他变成你的模样可行!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陶逸良知道老狐仙刚刚救了柴小六的命,感谢都来不及,又不好不答应,就说道:“我陶某只是个山野莽夫,也拿不了什么注意,就听老神仙的安排吧!” 老狐仙一听很高兴,说道:“你想变成若风颂的样子,就得学我的法术,那你介不介意称我一声师父呢?” 陶逸良一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若风颂在旁边看得干着急,使劲的在一边给陶逸良使眼色,陶逸良一开始没发觉,后来眼睛的余光看到,若风颂在一边使劲的摇胳膊晃腿,然后才发现若风颂的表情,这才会意,扑通一下双膝一跪,恭敬的说:“在下陶逸良,承蒙老神仙不嫌弃,愿意收我为徒,我是个粗人,也说不出太多的好话,就给您多磕头吧!”说罢,一个劲儿的磕头。 老狐仙上前把他扶起,笑道:“逸良,不用客气了,我们狐仙没有人那么虚伪,我肯收你为徒就是真心觉得你这人不错!哈哈!只要你好好的为我们狐仙一族争光,那么我就会毫无保留的把好东西都教给你,说起来风颂比你先入门,以后他就是你的师兄了!” “师父,这不行呀!陶大哥他比我年纪大多了!”若风颂急道 “有什么不行的,先入师门者为大!师兄好!”陶逸良向若风颂作了一揖 “恩,很好,同门和睦,我们才能变得强大,徒儿们,趁你们今天都在,我就把仙魔界的一些最基本的常识告诉你们!” 本来对于凡人来说,那些偶然的怪力乱神的现象已经让他们觉得很有神秘感了,一听师父要说仙魔界的事情,都静了下来,不敢发出一点响声。 “这世上的万物,其实都可以通过修练修行而慢慢的成长,从而变得更高级,所谓六道之中人界占两道,人道和畜生道,人的修行先天就占优势,人修行十年成道,修行百年贤,修行千年就能成仙,而畜生道,修行百年成精,修行千年成妖,修行万年成仙,修行万年以上者方能有机会成神魔,而且每一次有大的成长就会遭到雷劫之苦,撑不过雷劫的不光会前功尽弃,而且魂魄都被打散。如果是你们学我狐仙的法术,因为你们先天就是人道的关系,不用遭雷劫,不用修人型,算下来,基本上修炼最多八百年方可修炼到狐妖的境界!所以学狐仙的法术远不如学道,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两者真是不能同日而语,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老狐仙煞有其事的说 “师父,您是狐仙,那您一定是修炼了万年呀!”若风颂感叹道 “那你就说错了,狐仙只是我自吹自擂的说法而已,老夫我只是修炼了数百年的狐精罢了,只是数百年来勤于修炼,加上夺取其他修炼比我低的精怪的内丹来增加功力,所以最近才修成人型,才刚勉强到了狐妖的境界!”老狐仙对着那匹一动不动的狼王,一扬手一拽,只见那匹狼王的体内浮出一颗金黄色有光泽的珠子,随着老狐仙施出的法力,珠子被吸附到了老狐仙的手上,顿时身子巨大的狼王变成了普通野狼般的大小,老狐仙说道:“你们看,这颗内元也有上百年的修为了,如果是五行属金的人,可以百分之分的吸收这内元的功力,如果是五行属水的人吸收了,那要减少二成的效果,就是八十年,五行属木的又要减少二成,就是六十年,五行属火的再减二十年,五行属土的又减二十年,只剩二十年了,所以效果最差,可惜为师正好是五行属土的!”老狐仙手里攥着珠子摇摇头,又说道:“如果拜我为师呢,以后有五行适合你们的,我会把珠子送给你们吸收!怎么样!” 两人对老狐仙所说的这些闻所未闻,听到修仙成神的门道时,不由得都叹为观止,若风颂心想:“历代的皇帝都算是人中之龙了吧?他们想要求神仙帮助修炼都未可得,就拿秦始皇为例吧,他只是想长生不老都做不到,如今我们遇见的虽然只是个狐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机遇!怎么还会后悔呢!” 陶逸良想得比较简单,他想若风颂都拜了老狐仙为师,而且老狐仙还救了柴小六,早就对他佩服得很了,哪还会有别的想法。 看到两个徒弟都没什么异议,老狐仙又说道:“好吧,那我今天就来教你们我们狐仙法术里的变身术‘魅惑诀’!” 听到“魅惑诀”这个名字,若风颂和陶逸良交换了个眼神,看表情显然是觉得这个名字太娘了,但也只限于内心吐吐槽,不敢打断老狐仙说的话。 “魅惑诀,顾名思义,这是一个口诀!”老狐仙从口袋内拿出一卷明显硝制过的野兔皮,又说道:“把上面这段口诀一字不漏的背一遍,然后想象你想变的人的样子就行了,好,我来示范一下!” 他照着口诀轻轻的默念了一边,然后他的样子自下而上的变成了他刚才封印的狼王的模样,真假难辨。吓得众人都后退了好几步,深怕“狼王”再发动攻击。 老狐仙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把口诀递给了若风颂,等若风颂背熟之后,又把口诀给了陶逸良,显然陶逸良背起来比较困难,花了大概二倍于若风颂的时辰。 徒弟有聪明有笨,老狐仙看在眼中,也只好暗暗笑笑,这让他更坚定了多花精力在若风颂的身上,老狐狸当然知道,教笨徒弟,事倍功半。 若风颂虽然已经成年,但是弱冠之年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转型期,毕竟还有些童心未脱,看到师父变成了狼王又变回来,觉得很好玩,吵着要先试试,老狐仙看得哭笑不得。 “师父,我理解了这个口诀的意思,其实魅惑二字是口诀中的神髓,只有掌握了魅才有了别人的惑。 “哈哈,风颂,你有时候可是聪明得有些过分了奥!”老狐仙笑道 “我变什么好呢?我想变成您,嘿嘿!”若风颂说罢,口中默念口诀,待到他念完,果然自下而上的变成了老狐仙的模样,白胡子白眉毛,一点不差,接着笑嘻嘻的对陶逸良说道:“徒儿,你也变一个!” “这小子!”老狐仙看到若风颂学他说话,笑着摇摇头。 陶逸良走到中间,说道:“师父,我好像有点忘了!再让我看看那个口诀!”老狐仙没办法,只好再把口诀递给他,但又一想,说道:“哎,还是不要浪费功夫了,你就拿着默读吧!记住,以你现在的法力值,五天只能变一回,所以你必须认真点,想着风颂的模样,别变错了!” 老狐仙越是那么说,陶逸良就越是紧张,生怕变错,认真的拿着野兔皮,一字一句的读者口诀,读好之后,闭上眼睛,脑海中想象着若风颂的样子,口诀还真是百试百灵,他果然倏的一下变成了若风颂的样子。 若风颂看到了陶逸良变成了他的模样,觉得很有趣,让陶逸良转个身子看看,果然是一模一样。看到变得这般完美,看得在一旁的柴小七也笑呵呵的。 但当陶逸良迈腿走路的时候才发现,左腿居然变得比右腿高了好几寸,走起路来感觉屁股都是歪的,诧异道:“师父,这怎么办啊?腿有长短!” “哎,一定是你读口诀的时候有字读错了,你呀!”老狐仙脸色颇为不悦,说道:“我也没办法,只有过五天才能再变,你就先将就几天吧!” ------------ 第三十七章 狐仙新技能 “师父,要五天才能变一回,那我怎么回山寨呀?我中了蛇毒,还得回去吃药不能中断一天呢!”若风颂急道 “‘魅惑诀’变回原型是不用消耗法力值的,而且你的资质比逸良要高得多,三天就能变一回,你只要背熟念野兔皮上的第二个咒语就能变回来,但是记住,喝酒和近女色这两项,也都会让你变回原形的!”说罢,老狐仙又把野兔皮递给了若风颂。 “哎,师父,我不说我中毒蛇毒么?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是不能喝酒和近女色的!”若风颂说道 “恩,那样是最好,就算不是中蛇毒,喝酒和近女色也是我们修行之人的大忌,尤其是后者,那是会损耗元气的!”老狐仙说道 “师父,嘿嘿!”若风颂笑嘻嘻的看着老狐仙,老狐仙先是一怔,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打量了才发现,若风颂的眼睛正看着那一颗狼王的内元丹,原来老狐仙说道元气的时候,让若风颂想到了内元丹,老狐仙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们师徒三人当中,五行最合适这颗内元丹的,确实是你!” 若风颂一听很高兴,就等着师父把东西送他了,心想:“那颗内元足足可以增加八十年的功力呢!太好了!” 谁知老狐仙把狼王内元收了起来,说道:“不过这内元丹以你现在的身子是承受不住它的法力的,为师先帮你收着,还有,想要得到当然得先付出咯,在我们狐仙的世界中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的,等你帮为师把狐仙庙修建好,我再考虑把这金内元丹送你!” 若风颂听老狐仙那么说,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好不容易再遇见师父,身上也没有一些可以傍身的法术,于是吵着要老狐仙再教一些。 老狐仙也不是不愿意教,只是陶逸良资质太过于平庸,就连学个简单的变身都了半天,实在不太愿意花大时间来教他,于是教陶逸良学了“狐步天下”之后,也不管他有没有学会,就以让他保护若风颂的父母为由打发他走,师命难违,陶逸良哪敢有意见,只得乖乖的带着柴家兄弟跑下山去,那时柴小六还昏迷未醒,由柴小七背着他。 “风颂,我们狐仙法术中的大技能,都是需要消耗很多法术值的,而且你刚才变了一回身,已经把你身上所有的储存的法力值用光了!”老狐仙说道 “这个,师父,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储存的法力值都用完了,是不是代表我以后都用不了法术了?”若风颂诧异道 “那不是的,法力值和法力值上限其实是人人都有的,只不过没有经过修行的人,法力值和法力值上限都是很少很基础的,如果消耗了以后,每过十二个时辰就会自动回复一些,直到储满法力上限值,但是这些和人的法术资质也有关系,资质高的人基础法力值,法力上限会比较多,法力回复速度也会比较快,这些都是先天的,因为你的法术资质比较好,所以回复速度也比逸良要快得多,他需要五天恢复,但你只需要三天就能恢复!其他的,就看后天的修行和机缘了!” 若风颂听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狐仙说道:“先不说那些了,其实你之前已经学过一个消耗法力值和一个不消耗法力值的狐仙技能!” “奥?什么技能?”若风颂问道 “‘魅惑诀’是消耗法力值的,由于你法力值上限太低,所以刚才一下子就消耗光了你所有的法力值,还有一个‘狐步天下’,是不消耗法力值的!但是你学的那两个技能都不是战斗的技能,我现在就教你两个不消耗法力值的狐仙初级类的战斗技能!哎,实在不太想教那个逸良了,他太笨!这样吧,你学会这两个技能之后,有空替我去教他吧!”老狐仙说道 若风颂暗忖道:“这个师父,既然不想教陶大哥,何必收他为徒呢,真是的!”这话当然不能当面说,他只是觉得陶逸良人那么好,有些替他不值,后又想:“师父虽然脾气有些怪,但的确对我很好,让我教陶大哥想来也是可行的。” “喂,臭小子,在想什么呢?开始跟我学,别开小差知道么!”老狐仙厉声道 若风颂闻声收起了心猿意马,全神贯注的看着老狐仙。 “好,我先教你一招,看好咯!”老狐仙说罢,开始运功,不多久只见他的背部伸出一只白色爪子幻象,爪子幻象向天空一抓,动作迅捷灵动,好似月亮的光华瞬间被它抓住似得,之后他伸出左手,用左手的食指中指按住云门,中府二穴,把左手的真气灌注于右手,只见右手食指中指有一道白光射出,他用那道白光对着一块小山般的大石,然后缓慢的移动右手,只见白光捋过之处,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若风颂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只听到老狐仙说道:“这招名作‘狐光初现’,是因为这个技能借助了日月的光华,所以不会消耗法力值!这招会造成对敌人的持续伤害,但是攻击力很低,一般只会使敌人受伤不会致命,而且如果敌人近身攻击你,你的技能就会被打断,还有你稍一跑动,技能也会马上中断,所以你最好配合‘狐步天下’使用,跑远了再用,适合游击!” “好的,知道了!”若风颂用心的记在心中,经过老狐仙的分析,这招在若风颂内心多少有些低于期望值,他希望下一招会很厉害,至少能打败宇文谨的毒魔神功之类的云云。 “好,我先把这两招都演示一遍,然后再慢慢的教你!下一招名作:‘灵狐之佑’”老狐仙说道 “哗,好名字!”若风颂赞道 “恩,这是一招我们狐仙的防御技能!”老狐仙说道防御二字,若风颂的心就凉了半截,淡淡的问道:“防御?” 老狐仙听若风颂口气颇为轻视,心中不悦道:“防御怎么了?你别小看防御!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保得住命,才有机会攻击,知道么?” 若风颂看有些惹师父生气了,只好堆起笑脸,说道:“师父说得是,我再不多嘴了,您教什么我都喜欢学!” 老狐仙也没真的生气,更何况若风颂是个非常聪明的徒弟,很对他的胃口,他正色道:“风颂,这些技能确实是再微末不过的道行了,但是学任何事都得从会简单的开始!只要你够聪明,学得快,师父是不介意倾囊相授的!” 听老狐仙那么说,若风颂觉得很感动,扑得跪了下来,想起这十几年来的努力读书却被宇文谨害得考不上进士,那么多年来的不顺利,让他始终觉得这世上除了父母就基本没有好人,老狐仙这般器重他,让他又重新感到了温暖,老狐仙走近他正要把他扶起来,他却抱着老狐仙的腿大哭起来,老狐仙像一个慈父般抚摸着他的头发也不说话,任由他哭着。 ------------ 第三十八章 愤怒的宇文谨 那天晚上,宇文谨和牛五去了邻县的县衙和会稽县的县令钱有源会面,虽然后来还算顺利,官银运送到了会稽县衙的库房,中途没在遇到劫匪,但是钱有源得知损失了八大箱子的金银财宝,还是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向朝廷交代。 宇文谨当然知道那八大箱官银放在哪儿,他心中早就盘算好了,从那八箱子金银财宝里拿出一些买通上级的官吏,然后把官银被劫的责任全赖给那个钱有源,朝廷不追究那当然是最好,但是万一要追究的话,他们只会拿钱有源问罪,大唐虽然国富民强,但是县令这种七品官吏,一年的俸禄也就几百石,不吃不喝换成银子也最多能换个一百两左右,钱有源不是什么清廉的好官,平时也会剥削一些民脂民膏,但他虽然贪财,但是胆子向来很小,贪污的钱一年也不敢超过上千两,所以宇文谨只要从宝箱里随便拿几张千两面值的银票去贿赂,他自然会既消了灾,又得到了钱财。 两人会面的时候,钱有源急得是满头大汗,宇文谨却胸有成竹,泰然日若,所以一晚上基本都是钱有源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话,宇文谨很少说话,他心中只想着快点把山坡上的宝箱给带回去,以免夜长梦多,所以只是在钱有源停下来问他意见的时候他才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或附和几声,钱有源一个人也唱不了独角戏,心想:“这事情大部分的责任在宇文谨身上,一般我最多是连带着会被问责一下,怕就怕朝廷会严惩,那我不伤筋动骨的话也会吃不少苦头,哎,宇文谨这人是不是疯了,还是他知道难逃罪责,索性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呢?不要连累我才好,我还是花点银子找人走走关系为好,和这家伙多说无益。” 想到这里,钱有源说道:“看来夜已深了,宇文大人忙了一天也累了,要不让钱某准备几间上房安排您休息?有事咱们改日再谈!”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您的那些手下,这个,怕不太方便吧?” 宇文谨当然知道钱有源无意留他们,笑道:“对对对,本来我与钱大人分别是两个兄弟县的父母官,应该趁有机会大家一起多交流的,但如今出了官银被劫那么大的事情,本官必须回去全力调查这个案子,以求能尽快的将劫匪和赃银找到,所以也不敢多有耽搁。”说罢,他对牛五使了个眼色,说道:“小五去让兄弟们准备一下,我们连夜回山阴县!” 牛五见宇文谨眼神中充满光彩,会意他肯定是想连夜的去拿回银子,一点也不敢迟疑,马上出屋去整顿人马。 钱有源看到了宇文谨的那个眼神,觉得非常的诧异,回忆起他两刚才谈话的时候,宇文谨眼神中也有些隐隐的笑意,只是他好像在故意掩饰着似得,心想:“你就快乌纱不保,甚至可能还要受到刑责,还那么高兴?还真是个傻子!不对,我虽然和宇文谨打过的交道不多,但是传闻中他可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遇大事这般沉着冷静,难道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但即使是那样,他那么高兴又是为何?” “钱大人,那么咱们就先告辞了!”宇文谨眼神中的光彩和隐隐的笑意已经收敛,现在面对钱有源的是他一个很形式化的微笑,眼神中毫无内容,同时作了一揖。 “好,那宇文大人慢走!” 宇文谨转身带人出府,钱有源呆立在院子中半晌,还是想不出宇文谨眼神中的光彩,和一晚上始终隐藏在他眼神中的隐隐笑意是为什么,钱有源做官半生,虽然只是做个芝麻绿豆般大的小官,但是官场如战场,他能名则保身到现在,也依赖于他那份观人入微的能力,宇文谨比他年轻一辈,所以可能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了,但还是被钱有源看出了一些内容,钱有源越想越不对,越觉得不对就越害怕,于是他找来了他县令内的捕快徐大为,这人就是白天接运官银的徐捕头,他也是钱有源的心腹,原因有二,一来他两是连襟,钱有源夫人的表妹就是徐捕头的妻子,二来徐大为这人办事很认真,而且口风很紧,虽然不知道别人以性命相挟的时候,他会不会变节,但是钱有源胆子很小,大事能免则免,一般不会出现性命想挟的情况,所以徐大为很受钱有源重用。 “大人,您有事找我?”徐大为问道 “对,你在府内找一匹快马,然后去跟踪宇文谨那帮人,但是等快跟上宇文谨那伙人的时候你就下马步行,你替我留意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记住了,不要被他们发现!”钱有源神色凝重的说 “您是说白天的事,他们会有什么猫腻?” “这个我也吃不准,别多说了,快去!” “好的!”徐大为弓着身子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匆匆的向县衙马房奔去。 宇文谨去会稽县衙的那大半天,心中一直想着官道山坡上的那八箱子金银财宝,出了会稽县的县衙就马上赶往那儿,他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倒不是因为贪财,只是他有一个师父很喜欢金银财宝的世外高人,这位高人是从西域来的,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和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对钱财,特别是黄金,有特别的偏好,宇文谨的那门邪门法术毒魔神功就是他教的,宇文谨希望把这八箱子金银财宝的大部分送给他师父,希望他师父能教他更厉害的招式。 这时他的心中美滋滋的,心想只要把宝箱送给师父,他的法术又会有很大的进步。那道也不是他视金钱为粪土,因为他心中很清楚:“有了本事还怕弄不到钱么?” 当他们赶到那段官道附近的时候,白天抢官银打斗留下很多兵匪的尸体,现在倒是成了他们寻宝的标记。 “大人,应该就是这里了!”牛五笑道 “恩,很好!”然后宇文谨又放大了些声音说道:“只要你们卖力,回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人人有赏!” 随行而来的官兵们听到有钱分,都很高兴,打算无论如何,就是拿出吃奶的力气,也得卖力的把箱子帮宇文谨运回去。 牛五率先爬上了山坡,他微微一怔,小声说:“不对呀!” “怎么了?”宇文谨也爬了上去,跟在他身后的是身材高大的陈富根。 “您看!我们把箱子埋进去的时候这儿是平的,现在都是一个个凹进去的浅坑,难道有人发现过了?”牛五诧异的说 原来是若风颂和山贼们把箱子运走的时候,又把那些刨起来的沙土填了回去,但是怕宇文谨的人马回来,于是就胡乱的填了一下,匆匆忙忙的,填的坑也就不太平整了。 宇文谨一看就是知道事情坏了,赶紧让官兵们把那几个坑都刨开,发现八个大坑里都是空空如也,看到这一幕,宇文谨难压心中怒火,但也不知道是谁偷偷运走的,气得他倏的冲下山坡,拿那些官道上的尸体出气,他双手左右开弓,运气催至双手掌心,招式的幻象犹如两道墨绿色的闪电传向那些尸体,被他打到的尸体瞬间成了白骨,看得官兵们人人胆战心惊,看到宇文谨怒气正盛,牛五和陈富根也躲在一旁,不敢出手劝阻。 这时徐大为也在十余丈外的树丛中偷偷的看着他们,他看到官兵们在山坡上刨坑的时候已经是满心疑窦,这时看到宇文谨用邪门法术把尸体变成了白骨,更是大为诧异,幸好他当捕快多年,也算见过些风浪,不至于乱了方寸,但是脸已经吓得苍白,额头上都是汗,他虽然看到了宇文谨他们在做些什么,但是由于隔得太远,他没能听清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徐大为暗忖道:“钱大人果然观人入微,看来这个宇文谨不简单,而且劫官银的事情也不简单。” ------------ 第三十九章 宇文谨的师父 宝箱不见了,现场也没留下什么线索,若风颂把宝箱运走的时候留了个心眼,跟在大队后面,把脚印都抹去了,所以宇文谨也没什么办法,大发雷霆之后也只得带队回他自己的县衙,回到县衙的时候,李林甫派的人正在等着他,折冲府的右果毅都尉王都尉正在在县衙客厅里等他,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位是正儿八经的正六品武官,虽然也是绍兴折冲府里打酱油的角色,但官品比宇文谨要高一些,宇文谨一听手下报告,县衙大院就直奔客厅,沈师爷正在招待王都尉。 宇文谨看到王都尉,不敢怠慢,忙上前作揖行礼,问道:“都尉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相商?”两人关系也不陌生,都是绍兴府这一带的官儿,宇文谨管的是行政上的,都尉管的是军政上的,剥削百姓的事情,他两当然都有份参与,只不过宇文谨和校尉之类的官儿打交道的比较多,都尉又高级一些,所以见到王都尉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拘谨,更何况这个王都尉是李林甫派来的,宇文谨只好乖乖的装孙子,在王都尉面前表现的特别谦恭有礼。 王都尉晚饭吃过就来到县衙等了,虽然有沈师爷陪着聊天解闷儿,但是等了几个时辰盼星星盼月亮的还是没见宇文谨回来,心中难免有些恼火,但是一看宇文谨很客气,火气也就消了一大半了,他说道:“相爷让我来问你,他公子被人打劫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劫犯抓到了么?” 宇文谨心想:“我今天官银都丢了,倒霉倒大了,还有空帮你管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你儿子被打那是活该,打得好!”但嘴上不能那么说,再说这是对他来说是件小事,但对李林甫来说是件大事,李林甫是出了名睚眦必报的人,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宇文谨就会有麻烦,宇文谨委婉的说:“相爷公子被打的那天晚上,下官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件案子了,只可惜今天白天的时候,运送官银的时候出了点麻烦,被山贼打劫,所以现在正集中人手处理这件事情呢!还望大人在相爷面前多多美言,公子的事情下官一定放在心上!”说罢他口袋里拿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塞给了王都尉。 王都尉用把银票攥在手心看了一眼,淡然一笑,眼神露出几分鄙夷之色,把银票塞进了口袋,说道:“哎,看来宇文大人是个清廉的好官哟!” 宇文谨知道他在嫌钱少,也不敢露出不悦之色,又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王都尉,王都尉又攥在手掌里看了一眼,还是淡然一笑,但眼神中已无鄙夷之色,宇文谨笑道:“大人,苍蝇腿虽小,但它也是肉呀!” 王都尉会心一笑,把五百两又放进了口袋,正色道:“宇文大人,虽然我与你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年纪比你虚长几岁,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我也和你说些肺腑之言吧!” 宇文谨一怔,谦恭的说道:“求之不得,大人请说!”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官银被强盗打劫在各朝各代,那都是常有的事,今天是在山阴县被劫,明天也许就是在余杭县,钱塘县被劫了,如果上头要问责,那县令肯定是要吃生活的,但是无论如何不会受死刑,可是你要是得罪了李相爷,那就很难说了,现在的朝廷内,除了皇上就是李相爷最大了,就连张九龄都斗不过他,更别说你了!这都是些大实话,如有得罪,还望老弟你见谅!”王都尉说道 “怎么会,王大哥那我当自家人才那么说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该怎么办呢?请王大哥教教小弟!”宇文谨见对方称他老弟,也就顺杆爬,称王都尉为王大哥了,套套近乎没坏处。 “有时候当官得看清楚形势,只要你是李相爷的人,那谁还敢问责你呀?他自然会帮你安排好替罪羊的!你要讨好相爷,眼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嘛,赶快把欧打相爷公子的人抓起来,把人交给相爷,那官银被劫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大哥的一席话,真是让小弟茅塞顿开,我这就连夜派人去追查这案子!”宇文谨暗忖道:“这七百两银子也算没白花,抓个打人的小贼回来总比找官银回来容易吧!” “好,那本官就告辞了,静候宇文大人的消息!” 宇文谨亲自把王都尉送到了府门口,王都尉戎马出身,也不坐马车,只带了两个手下三匹马,牛五,陈富根还有沈师爷都在宇文谨旁边侯着,等都尉三人三骑上了马奔去,几人都跟随宇文谨回到了县衙的院内。 夜已深,院内只剩这四个人,这时沈师爷说道:“老夫有些事想请教大人!您看!”声音颇为低沉,但声音很有磁性,发音也很标准,几人也都听得很清楚。 宇文谨对沈师爷的态度一直颇为恭敬,有时候有些过了,牛五和陈富根这些人都觉得很诧异,但也不敢问原由,沈师爷说是想请教,说明是有求有宇文谨,而且是下级请求上司,但是宇文谨的表现就像是要求是理所当然的,甚至有些巴不得的感觉,他说道:“好啊,我正好也有很多事想师爷帮我出出主意呢!小五,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派人去通知你们的!”说罢,他朝两人一摆手,和沈师爷并肩进了书房。 “怎么样?有没有弄几箱回来?”沈师爷问道 “本,本来是弄了八大箱的,可是后来!”宇文谨吞吞吐吐的说 “后来怎么了?” “我们明明在没人的时候把那八大箱子埋好的,但是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不见了!”宇文谨神情颇为紧张。 “好啊,你翅膀硬了,想把钱都占为己有!是不是不想活了?”沈师爷怒目而视,说罢,伸出一只手,手掌抓在了宇文谨的天灵盖上,只听得像水沸腾的声音,那只手上弥漫起一股墨绿色的光影,宇文谨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急退了几步,把身子靠在墙壁上,说道:“师父,您听我说,宝箱真的是被人偷偷运走了!没骗您,我可以发誓的!” 沈师爷一怔,怒道:“真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不是看你是一代枭雄宇文化及的后代,身上尚有几分王者之气,岂会纡尊降贵来助你成大业!看来我是看走了眼,你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师父,您不是说若风颂一除,我从今往后就能一帆风顺,直到君临天下了么?怎么还是那么倒霉?”宇文谨问道 “什么?若风颂已经被你除了么?那太好了!让我来算一算!”沈师爷伸出手,按照八卦的方位,仔细的算了算,然后神情甚为诧异,说道:“奇怪了!” 宇文谨凑近身子,问道:“怎么了,师父!” 沈师爷沉思了一会,喃喃道:“这人的命格还真是很奇怪,从他的命格命相上看他命不该绝,而且他的命格还在克制着你,但我现在一算,他的肉身确实已死,真是太奇怪了!看来你还是得留意这个人,他可能尚在人界!” 沈师爷又踱了几步,说道:“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半年之内你要弄到一万两黄金给我,证明你的能力,不然的话,我就回我的西域,你一辈子当你的七品芝麻官吧!” “师父,我不负您的厚望!”宇文谨说道 “哎,好吧,你放心,只要你肯努力,师父也自有分寸的,想要知道那个若风颂是否还在人界,为师可以运用神功潜入冥界帮你翻看生死薄,但是那样做太消耗功力,对付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当务之急,你先把李林甫的事情办妥再说吧!要不然你在官场都不能立足!总之既然要成大事,你就得加倍用心,知道么?”沈师爷叹气道 “徒儿明白,徒儿现在就去办李林甫儿子的事!” ------------ 第四十章 用新技能骂人 陶逸良和柴家兄弟连夜跑下山,又找了那个柴小六养过伤的人流量比较小的客栈住宿,柴小六还是昏迷不醒,柴小七把他背进了客房。 “霍!我哥还蛮沉的!”柴小七把柴小六放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跑到客房中间的桌子上拿了个盛白开水的小碗,连灌了好几碗才解渴。 “谁让你非要一个人背的,你废了那么多脚程,能不累么?咱们俩一起把他扶着,你不就没那么累了!”陶逸良摇摇头,哭笑不得的说 “哎,背个人还需要两个大男人一起,被人看到岂不是笑话么?”柴小六笑着说,手没闲着,在身上到处捏几下,显然是背得腰酸背痛了。 “呵呵,小子就是嘴硬!”说罢陶逸良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哥,您在想什么呢?”柴小七问道 “哎,我是在想,明天一早我要代替风颂兄弟去他们家!但是我有点担心扮不像!”陶逸良说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呀?您现在已经变成他的样子了,他父母应该不会怀疑的!” “你不懂,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有些东西不是长得像就可以掩饰好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麻烦的问题!”陶逸良皱眉道 “还有什么问题?” “就是我的‘魅惑诀’学得太差劲了,把腿变得一长一短,走起路来就像个跛子,他们要是问起来我都不知道如何问答!”陶逸良说道 “是奥,这确实是个问题!”柴小七也一皱眉,沉思不语,但不多久他忽然眉头舒展,说道:“有了!” 陶逸良正在想办法,也不知道柴小七什么意思,打趣道:“什么有了,你怀上了?” 柴小七一怔,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是说我有主意了!” “奥?什么主意,快说说看哪!” “大哥!你看到过集市上杂耍的人玩的踩木桩么?” “这个当然看到过啊,但是这和你说的主意又有什么关系?”陶逸良诧异道 “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你可以在去风颂哥家之前,找一个木匠做一个木头脚,把真脚踩在木头上,然后用裤腿遮住木头不就行了?而且双腿的长度也就相差了几寸,加这几寸木头也不会很影响你走路的,那样看上去不就和风颂哥一样了么!”柴小七说道 “嘿嘿,你小子,想不到主意还蛮多的嘛!好,我明天一早就找个木匠!”说罢,陶逸良准备上床休息,正在整理被铺,柴小七忽道:“大哥!” “怎么了?”陶逸良诧异道 “您为什么那么卖力帮那个老狐仙和风颂哥办事呢?”柴小七问道 “这还用问么?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好兄弟!”陶逸良不以为然的说 “但是我怎么觉着您这个师父不太待见您!法术也不肯好好的教您,火急火燎的就把你赶走让你帮风颂哥办事来了,我敢肯定,老狐仙趁你不在,现在肯定在偷偷教风颂哥厉害的法术!”柴小六说道 “嘘,不许胡说,怎么能说是偷偷的呢?只是我资质太差,厉害的法术还学不了,风颂兄弟天生就聪明,学得快,师父当然就多教他一些!以后不许胡说,特别是当着风颂兄弟的面,做兄弟的不能说这种话,知道么?快睡!”陶逸良正色道 “我和您是兄弟,和风颂哥又不是!”柴小七说道 “别胡思乱想的,快睡吧!” “奥!知道了!”柴小七讨了个没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吹熄了油灯乖乖的睡觉。 若风颂又学了狐仙的防御技能“灵狐之佑”,这些虽说只是一些基本的技能,但是对于初学者来说,所有的都得从零开始,所以进度难免有些慢,而且反复练习,难免有些枯燥乏味,好在若风颂从小就寒窗苦读,虽然比不上孔夫子三天不识肉味的境界,但也可以做到很专注,加上老狐仙对他的悟性和资质颇为赞赏,所以更加认真的教他,到了二更时分终于把灵狐之佑练成了,老狐仙感叹,当年他花了两天两夜才练成的技能,若风颂几个时辰就练会了。更让他高兴的是,若风颂防御的基础加成比他更高。 老狐仙的一重“灵狐之佑”是免疫10%的全属性攻击,然后每增加一重,免疫也会增加1%,所谓的全属性攻击,就是冰攻击,火攻击,玄攻击,毒攻击,光攻击,暗攻击和物理攻击等自然元素的属性攻击,免疫就是降低受到这些攻击时的伤害,免疫加成越多,所受的伤害就越少。 宇文谨和他师父那一派的属于毒攻击,狐仙一族使用的是光攻击,若风颂身上还潜藏着“真?九尾”天书带给他的暗元素攻击,但是现在还没有激活,一旦激活,他的法术技能攻击就是光攻击和暗攻击双重属性的,这样一来,对敌人的技能伤害也会增加一倍。 若风颂的资质出奇的高,他的第一重灵狐之佑居然能免疫20%的全属性攻击,而且每增加一重功力,免疫能增加2%,资质高,学任何法术的效果加成也会高,无论是攻击技能还是防御技能,看到收了个这么好的徒弟,老狐仙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如果行的话,他真想把他千年所学的东西一下子全教给他,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好的资质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把强大的法术全学会。 等到若风颂学会了“灵狐之佑”,老狐仙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今天教你的内容够你消化一段日子了!” “是,师父!”若风颂准备回山寨 “等等!” “恩?您还有事么,师父!”若风颂转身问道 “对了,帮我建狐仙庙的事情不要忘了!” “好的,师父您放心,现在我是山寨大王了,手下供我使唤的人很多,我明天就去安排,包您满意!”若风颂笑道 “恩,乖徒弟!我困了,你回去吧!” 若风颂拜过老狐仙奔下山去。 到了山腰的时候,若风颂想起晚上学过的那些新法术,一时技痒,于是想试试,他现在学的攻击技能还只有一个,那就是“狐光初现”,他找了一块小山般大的石头,气运丹田,然后把真气催到指端,两指并成一道白光射出,射向大石头,光所到之处,留下深深的印痕,虽然力量不大,但也不能小觑。 若风颂灵机一动,心想:“这门法术似乎能在石头上写字!”于是他运劲开始在石头上一笔一划的写起来,但是这个不像写毛笔字,写了好几遍,还是歪歪斜斜的,不得要领。而且写得时间长了,有时候真气断断续续的,写出来的字也是断断续续的,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后一想,还是功力的问题,原来功力太浅,是连字都写不好的,于是继续往山下跑。 他跑到山脚下的时候,想起白天被宇文谨欺负,很想用刚学会的攻击技能找宇文谨去较量一下,出口恶气。 他来到县衙门口,这时夜已深,官府大门已关,门口没有人,很安静。 他很想大声嚷嚷,让宇文谨出来,但想起宇文谨用法术把人变成白骨的那些情景,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心想:“还是等我有十成的把握再来找他吧!”但既然来了,如果就那么回去,感觉好像没什么面子,于是他用“狐光初现”在县衙大门的墙上写了五个大字:“狗官宇文谨”,然后心满意足的赶回山寨去。 ------------ 第四十一章 调教小喽啰 若风颂虽然学会了怎么把他自己变回杨霸天的样子,但是出于想在手下们面前出出风头,他还是刚才变成老狐仙的那副样子,也不是完全是为了显摆,其实他是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就是在山贼们面前露一手,这样他们也就相信了他拜了一个狐仙为师,任何人对怪力乱神的事情多少都有些敬畏之心,所以这样的话吩咐山贼们帮忙建狐仙庙也会勤快些。 满头的白发白眉白胡子加上一身素白素白的大袍子,右手拿着一柄三尺拂尘,看上去就是一位仙风道骨的仙人,但是有些气质上的东西是每个人特有的,他原有的那股书生书卷气配上老狐仙的模样,使得仙风道骨中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猫山山寨也属于远近比较大的山寨之一,整个山寨如果不是因为和官兵们为了抢官银大干了一场,应该有好几百号人,若风颂想到这个,心中也难免有些内疚,不是他们用计把官兵们和山贼们遇到一块儿硬碰硬,是决计不会死那么多人的,现在的山寨中已不到一百号人。 山寨忽然元气大伤,但是原来定下来那些规定没有变,就是山寨门口日夜轮班有人看守,这时候很晚了,晚到再过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山间寂静无声,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来查岗,那几个负责守山门的山贼都背靠着两边的哨塔,山门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开着,这几个看守的山贼睡得跟死猪一样熟,其中一个可能是前半夜喝酒喝多了,风一吹,身子打了个哆嗦,准备起来去尿尿,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哨塔火把的光,他迷迷糊糊的看到前方山道上有一团白呼呼的东西飘来,其实这是若风颂用了“狐步天下”一路跑上山的,所以速度很快,远看像是飘过来的那般,那小山贼不知道,以为是有妖怪来了,吓得倒退几步,不小心踩到了另外一个山贼的脚,另外一个山贼倏的站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说:“你干嘛呀?” “有,有妖怪!你看!”他指着那团白呼呼的影子说,另外一个山贼一听有妖怪来,一股寒意一直从脚底心凉到了后背,其实也不能怪山贼们草木皆兵,而是山寨刚刚来过蛇精不久,多少有些后怕,两个醒着的山贼大声的让其他几个同伴也醒来,虽然不一定打得过妖怪,但也能壮壮胆。 几个山贼中辈分稍微大一些的那个说道:“哥几个,你们先在这儿挡着,我去找弟兄们出来帮忙和禀报压寨夫人!” 山贼们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脑子不傻,谁都看得出来那人是想溜,所以谁也不肯让他去,谁也不能走,后来几个人一想还是得找个人去通知大伙,于是几个人只能用猜拳决定,他们这种猜拳的办法和北京人说的那种“猜丁壳”又不一样,这种方法是几个人在一块儿玩,每个人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出手心,一种是出手背,每个人先在心中想好,然后大家同时出手,几个人当中要是只有一个人是出手心或手背的,那他就赢了,如果同时有两个人出手心或手背的,那就得重新来,直到只出现一个出“手心”或“手背”的人才行。 江南民间有句俗语:“心越急,柴越湿。”几个小喽啰围在一起,想要快些分出胜负,哪知道来了好几把都没有出现赢的那个人,几个人的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这时若风颂慢慢的走近,发现守大门的几个小喽啰正围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花样,只听到他们时不时的异口同声的大声道:“一,二,三,来!”接着又有人说道:“哎,不行不行,你耍赖,你出手那么慢的!” 若风颂觉得非常的好奇,暗忖道:“这几个人,深更半夜还玩得那么起劲,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么好玩?还是山贼的习性有异于常人?” “嘿,我就不信了,咱们今天就没个人能赢!”有时候粗人的思想说来很简单,很容易被一些事情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时候山贼只顾着猜拳,却把“妖怪”的事情给忘了。 “是呀是呀!”旁边的山贼附和道 几个小山贼站在山门前围着,也没留意若风颂走近,若风颂用手搭了搭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那人正背对着若风颂,也不转身,扬起手把搭在他肩上的手甩了甩,骂骂咧咧的说:“别烦,大爷烦着呢!” 被他那么一说,若风颂心中来气了,心想:“我现在的身份是这个山寨的山大王,你一个小喽啰居然那么跟我说话。”于是一抬腿,往那人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记,那人完全没有防备,身子往前跌,由于几个人身子挨得都比较近,都碰到一块儿去了,几个人差点同时跌倒。 大伙儿稳了稳脚步,这时候几个人的注意力才放到了若风颂身上,几个喽啰先是一怔,之后又都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妖怪呢,原来是个白头发白胡子老头儿!”其中一个喽啰毫不客气的说 “大胆!”若风颂大声喝道,由于用的力道太大,唾沫星子顺带的都飞溅到了那喽啰的脸上,那个小喽啰可能平时被人使唤惯了,忽然听得这老头话说得那么大声,吓得懵了,也忘了用手去抹脸上的唾沫,傻呆呆的瞧着若风颂,楞了一会儿,他想明白了,心想:“一个老头儿我怕他干嘛?”但是刚才被老头吓过,也不敢特大声,说道:“深更半夜的,你一老头来我们山寨干嘛?” 旁边的一个喽啰胆子比他大点儿,大声道:“怂样儿,不怕丢了咱寨子的脸,看我的!”说罢,他走向若风颂,若风颂不知道他是何意,估计是来者不善,以他现在的身手,对付几个小喽啰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也不以为然,只是集中些注意力,看看对方想干什么。 这个喽啰果然不含糊,一记直拳“飕”的打向若风颂,若风颂心想:“哎呀,这个小子了不得,老大都敢打!”他表面上站着不动,脚下已经下意识的运了真气,当那个山贼出拳打来的时候,若风颂运用“狐步天下”一下半下就躲开了,那喽啰发现居然打不到老头,更加恼羞成怒,拳脚并用,他的同伴看两人打了起来,也加入了战斗。 若风颂心中明白他现在学的那些技能都是有光属性攻击的,即使是“狐光初现”这种最基本的技能,但是对于这些毫无属性免疫的普通人来说,被打到的话非死既伤,而且这些人说白了现在全是他的小弟了,也下不去重手,虽然他有“狐步天下”这种巧妙的步法,但是打起来难免有些顾虑。 几个喽啰见老头只是躲,而不还手,慢慢胆子就大了,出手也越来越狠,若风颂越想越气,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忽然他灵机一动,心想:“用‘狐光初现’只出一成力试试!” 于是他用“狐步天下”闪出人群,运用“狐光初现”技能,其实这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狐光初现”,为了不真的伤到山贼们,若风颂没有合双手之力,只是运真气到丹田储着,然后一点点的运气单用右手将光束射出,这时其中一个山贼刚好逼近,看到若风颂手中射出的白光,吓得向路边一躲,但是光的速度实在是快,光束刚好从那山贼的衣服腹部的位置蹭过,衣服被划开了一大道口子。 若风颂这时候发现如果把技能的伤害变小,所需要的真气也会相应变小,刚才大概用了原技能的二成力,如果用这种程度打的话,可以边运动边打技能五下,如果只用一成力的话,可以打十下,想到这儿,若风颂准备把力度变成了一成力的,这样打人基本只会感到痛不会打破皮,打衣服的话就看衣服用什么材料做的了。 几个小山贼也没留意清楚那白光,因为若风颂出手太快,他们根本没有看清那光是若风颂发的,心中把那下忽略了,几个人又把若风颂围了起来,准备围殴若风颂。 若风颂是胸有成竹的,他面带微笑,心想:“小子们,等大爷出手,你们才知道疼!” 谁知当若风颂正要出技能之时,几个山贼一涌而上,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若风颂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人一下子变得那么有默契,若风颂运气急忙退了几步,额头上冒出冷汗,苦想对敌的办法。 ------------ 第四十二章 小书生山寨欢乐行 如果要是单打独斗的话,凭若风颂现在的本事,就算只用一成的功力,也能把小山贼们一个个都制服了,但是山贼们忽然学聪明了,几个人抱团一块儿上,而且动作上几个人也很有默契,如果若风颂要是不留手,用全力打,这几个小喽啰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又不想真的伤了这几个人。 不容给他时间多考虑,其中一个山贼又冲了过来,若风颂看到脚边有块橘子那般大小的石头,圆溜溜的,于是他灵机一动,一脚把石头踢向那个山贼,若风颂脚下有神技,这一脚踢得就算是眼明手快的渔夫都不一定能看清,何况是这几个前半夜刚刚喝的醉醺醺的山贼,那山贼冷不防的被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往前跌,由于来势太猛,若风颂怕那山贼受重伤,于是在那人往前跌到一半是时候又一脚踢出,在那山贼胸口又补上了一脚,那山贼觉得胸口一闷,还是顺势跌倒,但是被若风颂踢出的那脚卸了他许多来势,所以那山贼觉得并不是很痛。 后面的几个山贼见状,都一起冲了过来,可能是同伴受挫,士气有所下降,几个人出招的时候,手势很紧张,打出的效果就差了很多,有时候明明可以攻到若风颂的,却差了一些速度没打到。对手出现那么多破绽,若风颂忽然想了一个办法,使出一层力的“狐光初现”,这样运一次真气可以打十下,而且专门对着山贼身上那些有扣子和腰带的位置打。 看到其中一个山贼正面朝若风颂冲过来,他运起真气对着那山贼的肚脐附近位置射出一指,只见那山贼痛得捂住了腹部,弓下身子,但是没多久就好了,又站直了身子冲向若风颂,被若风颂的技能打过的位置也没有流血,只是腰带被削破了一些,这样打虽然对手有一些痛楚,但是还是没法让他们罢手。 只有一开始跌倒的那个山贼受伤重些,没有马上起来帮忙,其余几个被若风颂的一成力的“狐光初现”激得越打越勇,若风颂这时一筹莫展,因为既不能伤了这几个人,又不能变回杨霸天的样子,因为变杨霸天身体必须是静止的状态,然后默念一段口诀,但是他现在被这几个人围攻,而且这几个人都打得起劲儿了,一副不把他打败誓不休的样子,完全就没这个空闲来默念口诀。 若风颂在挡其中一个山贼攻击的时候,一个技能才发了一半,不得不把手收回来回挡,这技能的幻象就像是一把剑一样往一人身上一削,那人的衣服就开了一个大口子,若风颂灵机一动,发技能的时候不再直射,而是变指为剑,在技能发出的时候,瞬速的往要打的位置削,每十下换一口真气,这十下他打的也没有特别的章法,非说有的话,耳濡目染的有一些陶逸良的刀法影子在里面,他也不想打要害,只是想对着几个人的扣子和腰带这些位置打,试图把他们的衣服都散,这样他们狼狈不堪的时候兴许会住手。 但是若风颂只是个读了十几年的书的文弱书生,哪儿有学什么剑法和刀法之类的经验,如果让陶逸良来打,配上他的刀法,肯定是指哪儿打哪儿,若风颂虽然聪明,但确实没那个手势,他打起来,像一开始那样的直打还好,换成像剑法刀法那般用削的的话,一般他想打对方的手,会打到对方肩上,想打对方屁股的话会打到对方背上,完全没有一个准头。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个好处,就是让人防不胜防,俗话说乱拳能打败老师傅,若风颂眼睛是看着对手的胸部的,但是当对手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他的意图用手去护胸部的时候,肚子却遭了罪了。 几个山贼打得红了眼,一副要和若风颂大战三百回合的气势,最惹眼的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若风颂削的破烂不堪,这几个人现在看上去哪还像什么山贼,简直就是几个乞丐的模样了,若风颂觉得很好笑,不由得笑出了声,不笑不要紧,这一笑就更加激怒了这几个山贼。 “兄弟们,这老头还笑咱们,和他拼了!” 这时候,若风颂发现山寨内黑压压的涌出了几十号人,可能是打斗声惊动了里面的山贼,若风颂心想:“如果那么多人一起上来打我,那还了得!”于是做出了一个罢手的手势,说道:“且慢,老夫有话要说!” 陶逸良在客栈休息了一晚,鸡鸣时分就起床了,这时候天还没亮,屋内暗腾腾的,他点起了油灯,开始收拾要随身带的包袱,柴小七耳朵很灵,听到陶逸良收拾包裹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也醒了。 “大哥,那么早就去他家呀?”柴小七知道肯定是陶逸良要出发了,一屁股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恩,风颂兄弟的父母好多天没有看到他了,能快一些就尽量快些去,老人家也蛮可怜的!”陶逸良说道 “大哥,我陪您一起去那儿吧,也还有个照应什么的!”柴小七说道 “胡闹,你就在这儿待着,好好照顾小六,我有空过来看你们!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去咯!”这时陶逸良手上的包袱已经整理好,打开了房门。 “大哥,找木匠的事情别忘了!” “忘不了,行了!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照顾好你哥!”说罢,他背着包裹出了客栈。 用木头做个假脚这事儿说难也难,因为这毕竟是一个小工程,太差的店做不了,有手艺的店,这种小生意又一般不接,陶逸良早饭都没吃,就先找木匠铺了,找了好几家都说不做这种生意,陶逸良虽然是强盗出身,但对于这种平民百姓,他不会用这种凶神恶煞的态度去吓他们,他这种就是,你凶我比你更凶,可以拼命跟那种恶霸贪官较劲,但是如果对方是好人,态度也温和,他一般不会为难这种人,因为手艺好的那些木匠铺,一般都是老板定下的规矩,老板一般不在店里待着,打工的师父在店里干活,老板说这种生意不能接,他们也没办法,万一被老板知道了,还以为他们接私活,会吃不了兜着走,陶逸良也为难不了这种木工师父。 他想来想去没办法,只好先去吃早点,他找了个干净的早点铺子,坐下身子。 “客官,您吃点什么?”店家问道 “一碗阳春面,再加半斤熟牛肉!” “好的,您稍等!” “对了,老板,我问您个事儿!”陶逸良问道 “您客气了,客官,您有事儿就问吧,老朽知道的一定告诉您!”店家热情的说 “是这样,我想找人做个小的木工活,有点像小工艺品这类的,所以要求有些高,您知不知道有这样的人,银两方面不是什么问题!”陶逸良说道 “小木工的话,大铺子是不做的,小铺子手艺又不行!找这个确实有点难!”店家说道,陶逸良闻言点点头。 店家想了一会儿,忽道:“老朽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兴许能帮到你!” “噢?快说!”陶逸良眼中露出光彩 “这人听说是在钱塘出家的一位道长,复姓闻人,这个人非常喜欢咱们这里的黄酒,所以在城里租了个屋子,经常来这里住一段时间,附近的人一年当中基本有大半年能看到他,他为人很和善,手工做的也非常不错,经常义务帮邻居做些小家具什么的,从他手中出来的作品,真是每一样都能称为艺术品,所以有钱人看到了想花大钱找他去做些,他却从来不答应!嘿嘿,你说这人怪不怪?” “奥?想不到还有这种淡薄名利的世外高人!”陶逸良肃然起敬道 “你也许可以去找找他看,至于他在不在,那就看你的运气咯!不过今年咱们县的粮食收成那么好,酿的酒也多,我想他八成会在的!” “那就好,店家,那你还没说他住哪儿呢!” “就在城西的集市那边,集市那儿有一家很大的大越酒庄,酒庄旁边的弄堂走进去,就是他常住的院子了,你去的时候在附近问问集市上的人就知道了,很多人知道他的,您问闻人道长住哪儿就成!” “哈哈,这么说来,他果然是个好酒的人哪!” “谁说不是呢!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店家说 “好的,店家,太感谢您了!”陶逸良狼吞虎咽的吃了早点,就急忙赶往城西的集市。 ------------ 第四十三章 闻人道长 这时,天已放亮,远方已有红日升起,看来是个不错的艳阳天,这样的天气,集市上的人会来得比较多,对于小贩们来说,在这种近冬的天气里,既可以赚钱做生意,又可以晒太阳,那是一种很惬意的事情,因为江南四季多雨,这种天气实在是很难得,在这种环境中待一天,可以把多日来积聚在身上的阴霾和潮湿都蒸发走,那是很愉快的,当然买东西的人也是差不多的心境,既可以买到称心的东西,又可以带来好心情。 对于做为盗贼的陶逸良来说,平时都基本上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忽有一日,遇到天公作美,这般的艳阳天,让他觉得心情也非常的好,看着集市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品,特别是看到有些新奇之物,他很想驻足把玩一下,但是办正事要紧,也不好耽误功夫,只好走马观花了一番,时候尚早,有些临时摊位还没来人,陶逸良看到前方有个很大的店铺,他的店门口放着两个很大的酒缸,酒缸只是装饰性的,缸里并没有酒,那两个酒缸放在店门口的左右两侧摆放着,中间是店门,店门敞开着,酒缸和那些路两旁的临时摊位刚好是并排的,从陶逸良的方向望过去,店左侧的大酒缸刚好被左边的摊位挡住了视线,他走近一看,发现两个大酒缸上都雕花雕着“大越酒庄”四个大字,陶逸良这才明白,原来这家店就是那点心铺老板说的那个酒庄了。 陶逸良一时嘴馋,很想进酒庄去喝两碗,但是想起老狐仙说过,喝酒和近女色都会恢复原来的样子,那可不行,他只好忍着酒瘾,咽了咽口水。 道路两旁的房子,有店铺也有民居,都是一幢幢独立的木结构房子并排着建造的,有些开店铺的房子看上去比较新,但多数是比较旧的房子,房子和房子之间一般有够一到两人并肩通过的小弄堂,弄堂贯通很多小院儿,住在弄堂里面院子的那些人,有时候已经会遇到比较一种尴尬的情况,就是如果某个弄堂比较小,容纳不了两个人同时通过,有时候两个人刚好从弄堂的两边往当中走,然后在当中遇上了,只好其中一个吃点亏,退回去让其中一人先走,不过这种情况还算好,有些人家喜欢养大狗,有时候会遇到狗跟人抢道的情况,这时候你是让还是不让好呢,那时候家养的一般都是中华田园犬,据说口感不错,作者从小是不吃狗肉的。 遇到上述那些情况,是陶逸良最烦的事情,遇到有些市井小民,就算是让了他们,也会嘟嘟囔囔几句,不让的话更烦,他也懒得多走,就走近酒庄附近一个买布鞋的摊位,向摊主问道:“大哥,我问下,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复姓闻人的道长?” “有有有!就是在酒庄右边的那个弄堂进去,里面有个院子,院子里三户人家,最右边的那家就是!”摊主说 “那他在不在?” “这个,我不好说,多半在吧,我前天傍晚还见过他来旁边沽酒呢!” “奥,谢谢!”陶逸良走过酒庄门口,往弄堂内走去。 按理说出家人的住处,应该是比较雅致,恬静,安逸的,一般都是住在幽静的山林之间,再不济,也会选在闹中取静之处,因为那样有助于集中注意力,益于修行,谁知来到闻人道长所住的院子门口,陶逸良发现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院子了,院子里坐着一个妇人,正在退一只鸭的鸭毛,退累了还时不时用手背擦一下她额头上的汗。 “大娘,闻人道长住这里么?”陶逸良问道 “闹,他就住在那里!” 妇人用手指了指对门的那个屋子,陶逸良视线跟随她手指的方向,只见那屋子的大门虚掩着,陶逸良上前敲了敲门,用中等的音量问道:“道长在么?” “谁呀?进来吧!”屋里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这种声音能分辨出来是男子的声音,但是属于正太的那种类型,听到这种声音,陶逸良忽觉很诧异,心想:“听那个点心铺店家说的,闻人道长应该是一个颇有名望的人物,而且至少应该是中年人才符合我的想象,难道他是声音天赋异禀不成?不管了,先进屋看看。”想到这儿,陶逸良推门进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颜色饱满的有大冬瓜那么大的用来沽酒的大葫芦,墙边放着一把木剑,有个看上去和若风颂年龄相仿的年轻人身穿一身有八卦花纹的素色道袍,坐在床铺上打坐,本来那人眼睛是闭着的,在陶逸良进屋的那一瞬间他刚好双眼一睁,一股远超过他想象的强大的气场镇住了陶逸良,陶逸良顿时觉得屋里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他把目光稍稍从那人身上移开,感觉稍稍好些。 “你,是闻人道长的徒弟吧?”陶逸良问道 那青年也没回答他,淡然的问道:“你找他什么事?”青年言语间,眼睛睁睁有神,眼光往陶逸良身上一扫,陶逸良顿时又觉呼吸急促,陶逸良觉得甚是诧异,自从他当盗贼以来,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人对他就那么大的压迫感,像他单人对峙着一群猛虎的感觉。 青年似乎看出了他眼神中的疑惑,轻描淡写的说道:“道妖有别,施主身上有妖气!” 陶逸良也没听懂那年轻人什么意思,继续说道:“听说闻人道长木工手艺卓绝,在下想找他帮个忙,做个假脚!” 那青年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人也蛮奇怪的,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不就正常了?” 陶逸良一怔,心想:“难道被这个小道士看出我是用狐仙技能变成风颂兄弟的样子?”眼看闻人道长不在,他也不知道如何搭茬,年轻道士又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变成别人的样子意图是什么?无论你是去为善还是为恶,咱们道家都讲求无为而治,你真想变的话,我可以帮你变,不用做木工那么麻烦,你把要变的腿跨出来,我帮你把双腿变成一样长!” 陶逸良半信半疑的把短的那条腿跨出,他想闻人道长是有名望的人,他徒弟应该也不至于是什么坏人。只见那小道士口中默念一段口诀,然后用食指中指往他脚的位置一指,只看到一道蓝光射出,蓝光到了陶逸良腿上之后绕了几圈,感觉就像是一支笔在绘图,这光马上画出了一只脚的幻象,然后幻象变成了实物,那只原来短的腿果然变长了,陶逸良穿上鞋迈开腿走了几步,果然行动如常,不用再像跛子那样走路了。 陶逸良诧异的看着那年轻人,心想:“一个小道士居然有那么强大的法力,师父他上千年的修行也做不到帮人幻化,但在他手上却像儿戏一般!”陶逸良沉思了一会儿,有些如梦方醒的问道:“难道,你就是闻人道长?” 小道长笑而不答,正在这时,陶逸良听到院外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 “非礼呀,有流氓!非礼呀!” 陶逸良一怔道:“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调戏良家妇女!”虽然是盗贼出身的他,却看不惯调戏良家妇女这种卑劣龌龊的行为,若调戏的是风尘女子,一个愿买一个愿卖那是无可厚非,若调戏的是良家妇女,他可没那么容易饶了那种家伙,陶逸良手跨那把鱼鳞纹大刀,闻声快步走出大院,准备看看是怎么回事。 ------------ 第四十四章 陶逸良英雄救美 陶逸良匆匆的从弄堂口出来,发现五六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正拦着两个少女的路,两个少女其中一个身材略微高瘦,衣服穿得像个千金小姐,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站在她身旁的少女比她稍微矮些,衣着像一个丫鬟,估计是从小就干活,身材看上去也比较厚实些,两人年纪都不大,看上去不会超过二十岁。 几个混混当中有个带头的,估计是个头目,看着那个长得像千金小姐的少女,一脸色眯眯的笑道:“小妞,给大爷笑一个乐呵乐呵!”说罢,他伸出手要去摸那少女的下巴,眼神中带着玩味儿,那个像丫鬟的少女一看,急忙挡在“千金小姐”的前面,大声道:“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碰咱们家小姐!” 大混混听到丫鬟的话,冲周围的几个混混一乐,乖张的笑道:“哟呵,大伙儿听到了奥,咱们今天运气真好,还遇到一个千金小姐!”他说完,小混混们一阵哄笑。 然后,那大混混又正色道:“行了,你们家小姐我今天要定了,你嘛,姿色也一般,本来是不想要你的,但是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就当买一送一了,稍上你,就当家里多养了一只小狗,嘿嘿嘿!” 说罢,大混混让人把丫鬟拽开,他自己伸手过去搂那个千金小姐的腰,两个少女大声求救,但周围那么多摆摊的和路过的人都只是看着,没人敢上去帮忙,甚至都不敢围上去看。 看到这儿陶逸良“蹭蹭蹭”窜上几步,用手往那个大混混的肩膀一搭,说道:“兄台,看到大姑娘长得美,逗几句玩玩可以,动手就过分了吧?” 大混混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窜出个人搭他的肩膀,而且身法很的出奇,像是神出鬼没似得,不由得心中一惊,手缩了出去,急退几步,然后再留意对方是什么人,一看对方只是个身材还算高,但是瘦瘦弱弱的年轻人,而且衣着看上去像个书生,当即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怒道: “混蛋,大爷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了,你一个穷酸书生,也敢来管我的闲事?小的们,给我打!” 陶逸良听得是勃然大怒,说想:“老子当年在北方混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 陶逸良这句话一说,大混混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个少女也被他的话逗乐了,一个二十光景的白净小生居然称他自己是老子,两个少女都笑靥靥的看着他,陶逸良现在是变成若风颂的样子在和人说话,他没想到这一层,他反倒是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拿起腰间的鱼鳞纹宝刀,刀也不出鞘,他只是想打跑这几个无赖,调戏良家妇女,虽然可恨,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罪不至死。陶逸良摆好了把式,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混混们暗忖道:”这家伙别看长得瘦弱,兴许还真练过几下子!”于是也不敢怠慢,几个人把他围了起来。 这时陶逸良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不闻道长,他站在街边微笑的看着,双手团抱,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出家人不问世事也是平常事,陶逸良也没在意,只是让他觉得诧异的是这时不闻道长脸上多了个八字胡,这样看上去显得老相了很多。大敌当前,陶逸良也无暇去想别的事,他对大混混说道:“你们还是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大混混心想:“看你这身板,我们两个人对付他,他就够呛的了,还让我们一起上,真是大言不惭!你既然作死,我们就成全你!”于是大混混一声令下,五六个混混都拿着武器冲上陶逸良。 陶逸良当强盗做响马那么多年,这种不上道的小混混一个小动作,他就知道对方下一步会怎么打了,凭他的身手打这几个小混混,刀一出鞘肯定是见血的,所以他刀也不出鞘,只是用刀背打人。 几个混混把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混混,手拿匕首,单刀直入,向他近身冲来,陶逸良早料先机,不急不慢,一个小踢腿就把他的匕首踢得脱了手,然后一个小擒拿手把他制服,但这时又有两人逼近,他只好松开那个被他制服的小混混,朝他屁股上猛得一踢,那人哀嚎一声,跌了一个狗吃屎。 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拍手称快,两个少女也没有逃走。躲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陶逸良和混混们打斗。 千金小姐入神的看着陶逸良的身影,脸上时不时泛起一片绯红。丫鬟不经常看到,掩面偷笑了一声,但声音太大,还是被小姐听到了。 “金橘,你笑什么呢?”千金小姐问道 “嘿嘿,笑小姐你呀!” 看到丫鬟金橘笑靥靥的看着她的脸,千金小姐先是一怔,后来紧张的用双手摸了摸面颊,诧异的说道:“我脸上很干净呀!” “哎哟,小姐,我又没说你脸上有东西!”金橘嘻嘻一笑道 “那你笑什么,傻妞!” “我是笑您看那位公子的时候表情很花痴!春天好像还没到奥!”说罢,金橘笑得更厉害了。 “哪有花痴呀?不是蛮正常的嘛,你乱说!” “嘿嘿,我会乱说么?看你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的,骗不过我!” 千金小姐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阵羞臊,脸刷的一下变成了红彤彤的大苹果,骂道:“臭金橘烂金橘,不打你是不是皮痒咯?” “嘘,小姐,你还是担心担心那位公子吧!”金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千金小姐一想也对,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陶逸良和那伙混混的身上。 陶逸良以为以他的身手,打这几个小混混就像玩儿似得,一开始也没在意,打法上以守为主,看到对方出现漏洞的时候,也不下狠手打。除了第一个被陶逸良狠踹屁股的那位暂时失去战斗能力之外,其他几个都还在和他对打。 按照平常的状态来说,这种战斗强度下,陶逸良打个十个二十个混混不在话下,打不死他们也累死他们,但他现在竟然觉得有些体力不支,这时那个大混混也已经加入了战斗,他挡下大混混的一记踢腿之后,惯性往后退了大半步,忽然感觉身子恍惚了一下,这是在瞬间发生的,时间很短,差点一个踉跄,混混们的观察能力都比较差,竟也没发现这个细节。但是陶逸良心中一惊,身子冒出了冷汗,他心想:“体力怎么会这般不济了?难道是变成了风颂兄弟的关系。” 这时大混混显得很愤怒,对手下们说道:“我们兄弟几个今天要是连个文弱书生打不过,以后在道上还能混么?大伙儿和他拼了!” 小混混们听到大混混那么一说,个个怒气填胸,就连那个第一个被陶逸良踢得不能动的那位也勉强的站了起来,看到混混们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陶逸良知道这回不能再出手留力了,不然的话挨打的就是他。 ------------ 第四十五章 小姐何芳名 五个小混混加上大混混一共六个人,把陶逸良围了起来,这回小混混们学聪明了,不是一个个上,而是几个人一块儿上,除了那个拿匕首的,武器太短打不到之外,其余五个人的武器都打向陶逸良身上,要是换作是陶逸良变身前,凭他的力量,完全可以抵挡这五个人的攻势,但是变身成若风颂之后,手臂和大腿都细了一半儿还不止,他只好弓下身子,把鱼鳞纹大刀放在背上一挡,挡是挡住了五个人的攻击,但是五人打到他背上的刀之后,顺势的往下一压,陶逸良经不住这几个人的力,竟一个踉跄差点跪倒。 混混们看到有机会,纷纷弓下身子,攻他下盘,幸好陶逸良现在虽然力量不济,但胜在战斗经验还是丰富的,他马上单手撑地,顺势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扫踢,踢得五个混混两个被踢倒,还有三个被踢得连连跌退,幸好他们身后有摊位摆着,其中几人用手撑住摊位上的桌子才没有狼狈跌倒,那几个摊主骂骂咧咧了几句,也不敢动手打混混。 大混混身后没有支撑的东西,被踢得结结实实的跌退到墙边,坐了一跤,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表情很诧异,他万万没料到,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居然有这样的身手,更诧异的是这书生的手看上去光滑细嫩,根本不像是练过武的。 尽管陶逸良像用力的掩饰他表现出的疲态,但是变成若风颂这后,体力确实大打折扣,这会儿他已经手撑着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了。 大混混一看,心中大喜,说道:“小子,你不会耍金箍棒,就别穿小短裙,这可是你逼我们的!兄弟们,看来他没力气了,统统都给我上!” 几个喽啰又一拥而上,陶逸良也勉强站起来,大喝一声,对着大混混骂道:“这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双方用言语相互一激,肾上腺素都激发上来了,大混混一马当先,冲向陶逸良,双手往陶逸良的双肩上猛得一抓,陶逸良顿觉双肩剧痛,火爆脾气上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双臂抱拳,往左右方向对准大混混手上的脉门同时一震,大混混的双臂被震开了,陶逸良那么多年和大强盗大马贼打斗,早已经练就了下手黑的习惯,尽管劲道没变身前的那么大,但是还是有不错的效果,在他震开大混混双手之后,紧接着踢出一脚,这一脚是他蓄力已久的,对准的是大混混的下腹部,这一脚踢出对方毫无防备,陶逸良感觉都踢得碰到了那人的骨头似得,大混混闷哼一声昏厥了过去,其实这时候陶逸良也差点累晕。 剩下的几个小混混见情势不妙,扶起大混混打算开溜,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你等着”,“我们还会来找你”之类的话,这时周围的人见混混们大势已去,都拿臭鸡蛋,香蕉皮之类的丢他们,这下小混混们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都如猢狲散,陶逸良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两个少女笑靥靥的迎了过来,小姐让丫鬟把陶逸良扶起身。丫鬟的手劲儿还蛮大,把陶逸良扶了起来,被一个小丫鬟扶起来,陶逸良顿觉有些尴尬。 小姐走近陶逸良,作了一揖,轻声道:“多谢公子搭救!”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好像很害羞似得,脸颊一红,作娇羞状。 陶逸良是个大老粗,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少女的声如莺啼,大有绕梁三日之感,想了半天,挤出几个字,说道:“姑娘你的声音很好听!” 小姐听了陶逸良夸奖,脸变得越发红了,丫鬟看到,笑道:“我们家小姐从小家教甚严,比较怕见到生人,我替她说吧!”于是她把嘴凑到小姐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姐又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两人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声音很轻,根本听不出她们在说些什么。 两个少女交头接耳一番之后,丫鬟说道:“公子,我们家小姐问您姓甚名谁?” “奥,我姓陶!”陶逸良一想不对,现在他是若风颂的样子,随即又道:“不不不,我不姓陶!我姓若,名风颂。” “哎,你们这些读书人读书多了就连姓儿都会记错,真是个书呆子!” 小姐闻言表情甚是紧张,对丫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丫鬟囔道:“怕什么,男人的气量没那么小,是吧,若公子!” 陶逸良微微一笑,丫鬟继续说道:“咱们家小姐说,今天的事谢谢你,我们改天会上门来拜谢的!也请公子告诉我们你家住在哪儿!嘻嘻。” “哎,小事嘛,也没关系的,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陶逸良笑道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不给咱们家小姐面子呀?”丫鬟说罢,小姐赶紧抓着她的衣袖,让她不要说了,因为当时的读书人,虽然大多都比较穷,但是都比较有气节,看不惯权贵拿权势压他们,她生怕丫鬟的话会触到陶逸良的痛处。 谁知对于丫鬟的傲慢,陶逸良也不以为意,说道:“好吧,我家就在。” “家就在西大街观音胡同,你们下回来找我也行,我可以带你们去的!”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陶逸良一怔,转身一看,是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摆着一个卖手工艺的摊位。 陶逸良心想:“这个集市和风颂兄弟家那么近,这人一定是认识他们的!”于是冲着那个男人一笑。 那人看到陶逸良,脸上微微一怒,但是很容易看出来那只是装怒,他说道:“臭小子,我是看你大起来的,怎么现在看见田叔就当不认识咯?” 陶逸良尴尬的笑道:“田叔!” “这小子,看到大姑娘,人不不理了!”田叔笑骂道 丫鬟走近说道:“若公子,咱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陶逸良对那个小姐也颇有好感,也不是那种红果果的男女之间的想法,就是单纯觉得想交个朋友,于是说道:“姑娘,留步!” “公子还何吩咐?”丫鬟笑靥靥的问道 “请问小姐贵姓芳名?”陶逸良学若风颂那样文绉绉的说话,不由得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奥,我们家小姐姓钱,名韵娆。” “韵娆,好名字!”被陶逸良一夸,钱韵娆掩面一笑,拽着丫鬟溜走了。 陶逸良这时看闻人道长也不见了,田叔又说道:“哎,别看咯,人家姑娘早走了!” “我不是看姑娘!”陶逸良说道 “嘿嘿,和田叔有什么假话好说的,你现在身手不错呀,是不是去少林学拳了?” “没学什么拳,有空随便练练!”陶逸良笑道 “那么谦虚,你现在一个可以打六个小混混,已经不简单了!奥,对了,这都好几天了,怎么没看见你娘来摆摊呢,她最近怎么样?”田叔问 陶逸良心想:“这可就难到我了,你问我我问谁呀!”于是他沉思着想理由。 “风颂,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呢!” ------------ 第四十六章 沈师爷的厚黑之道 陶逸良着实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但也不能不编一个理由,只好硬着头皮乱编了个理由,说道:“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打算休息几天。” 田叔当然看不出他说谎的时候表情的不自然,说道:“奥,那让她要好好修养,风颂呀,你爸妈年纪大了,你得多出力咯!” 陶逸良点点头,转身准备去若风颂家,怕多和他聊天会露出马脚。 宇文谨还没起床的时候,陈富根就去敲房门了。 “宇文大人!宇文大人!” 宇文谨从梦中惊醒,甚是恼怒,骂道:“富根,你越来越放肆了,大清早的就来吵醒本官!” “不敢呀,大人,衙门口出事了?”陈富根说道 宇文谨一怔,甚是好奇,琢磨着:“大清早会发生什么事呢?难道押运官银的事失职被上级官吏知道了,然后来问罪的?不会吧?就是真要处罚,走流程也没那么快吧!”想来想去,心中七上八下的没个谱,于是他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大人,我说不好,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陈富根站在门外说道 宇文谨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走到衙门口,发现衙门口聚集着很多百姓,看上去不像是上官府来闹事的,因为没有人冲撞官兵,有些人还有说有笑的,宇文谨更感诧异,他发现百姓们都朝着县衙大门边上的墙在看,他走近去一瞧,不由得气得七窍生烟。 只看到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凿上去五大大字“狗官宇文谨”,有些百姓看到宇文谨生气的样子,有几个笑了几声。 宇文谨勃然大怒,咆哮道:“这是谁写的?”顿时四周鸦雀无声,有些站得比较远的人,索性走开了。 宇文谨被人这般的写字侮辱,却找不到写字的那个人,气愤却无处发泄,他忽然大声道:“来人哪!把刚才笑的人全抓起来!” 站在衙门口的官差们一涌而上,一下子抓了五六个人,有些跑得快,一溜烟不见了踪影。被抓住的人就惨了,宇文谨跟手下的人要了一根甘蔗般粗细的大皮鞭,每人先赏了两鞭子。 其中有个混混打扮的人,他嘴上嘟嘟囔囔的,说道:“我不是笑你,你们抓错人了!”宇文谨二话没说,抡起大皮鞭拼命的往那人身上抽打,一直没停下,众人也数不清他究竟打了多少鞭,只看到那人到后来都被抽得口吐白沫了,那人昏了过去,没了哀嚎声,宇文谨觉得打起来不过瘾才住了手,然后他又把鞭子对着另外一个被抓的百姓,还未打,那人就吓得裤裆都湿了,这股尿骚味对宇文谨的愤怒无非是火上浇油,但当他鞭子蓄满力,准备抽下去的时候,鞭子的另外一端竟然被人从身后拽住了,宇文谨心中一惊,转身一看,原来是沈师爷。 沈师爷用眼神瞪了他一眼,说话还是甚为平静,说道:“大人息怒!别把无辜百姓打死了!”宇文谨一愣,他本来就很怕这个师父,沈师爷平时对他再不满意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瞪他,他感觉到一股寒意如一盆凉水般从头淋到了脚,他这才醒悟,刚才做的事太失去理智了,赶忙收了皮鞭,闷声不响。 于是沈师爷又目无表情的看了宇文谨一眼,说道:“大人,有事进去书房商量吧!”然后用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宇文谨再也不敢违逆,乖乖的进府了。 沈师爷看了看陈富根,好像有事吩咐,陈富根很机灵,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沈师爷跟前。沈师爷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十两文银,说道:“放了那五个人,每人给二两银子的汤药费,昏过去的那人找人带他看大夫吧,费用让大夫记在咱们大人的账上就成!” “是,师爷!”陈富根乖乖的接过了银两 然后沈师爷也转身进了府,宇文谨已经在书房等着了,沈师爷一进书房看到左右没人,身后也没人跟着,关上房门,甩手就给了宇文谨一个大嘴巴子,由于下手太重,“啪”的一声还有回响。 没等宇谨开口,沈师爷说道:“你是草包么?光天化日的打无辜的百姓,别人会怎么看你?你不要忘了,现在你运官银出了纰漏,本来这事情说起来,山阴会稽两县都有一定的责任,如果知府要问责,肯定你和钱有源肯定有一个要吃生活,我们给知府大人送点银子,说不定能把这个黑锅塞给会稽的钱有源,你今天来那么一出,这事万一被钱有源知道了,在这事情上大做文章,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到那时官银被劫的事情上,想也不用想,知府大人的屁股肯定坐在钱有源那边,黑锅你肯定背上身。你这家伙,做事老是那么鲁莽,真不知道那么多年官场你是怎么混下来的,真是奇迹咯!” 听到沈师爷的一番话,宇文谨若有所思。 “你发什么呆呀?李相爷儿子的案子,还有今天的事有你调查的了!还傻站着!”沈师爷急道 “师父,被您那么一说,我在想,今天这事会不会是会稽的钱有源有意搞的?” “你是说,写那五个大字?” “嗯!” “那应该不至于是他,一来,你和他素无往来,他应该完全不了解你,所以他应该也不会预料到你看到这些字之后是怎样的反应!” “那会是谁写的呢?” “这个为师暂时也没想到,不过从墙上的痕迹上来看,写这些字的人用的好像是用一门法术的技能写的,不过不是很厉害的法术,也非道家正宗的,本来可以从字迹上着手,但是他的字迹又写得歪歪斜斜,横七竖八的,也看不出这是出自何人之手。如果是胡乱写了几个字,也可以当成是某个小门派的弟子闹着玩的,但是他却又写上了你的名字骂你,他应该认识你才对,这就得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了,还有就是这个人懂些微末法术的!”沈师爷说道 “好像还真没有,要说是得罪了谁的话,只有猫山上山贼了,我们就为了保护官银和他们打了一仗,不过也不可能呀,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用师父您教我的“毒魔神功”的第一层就已经打得伤亡惨重了,那天我吸了很多人的元阳,所以这一战,我的神功都升级到了第二层。”宇文谨得意的说 “哎,总之你以后做事不能再像今天这般鲁莽了,你要明白,成大业,难,毁大业,易如反掌,你要控制好情绪,要成为万人之上的霸者,首先要学会隐忍,这句话我说过多少回了,你总是当耳旁风!”沈师爷叹了口气道 “奥,知道了,师父!弟子定吸取教训!” 沈师爷乘宇文谨不备,又扬起手,用力的搧了他一巴掌。宇文谨不敢吭声,诧异的看着沈师爷,沈师爷也不停手,接着又用力的搧了他一巴掌,这时宇文谨的嘴角已经被打出了血。 沈师爷顿了顿,说道:“我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愤怒?” 宇文谨点点头。 “你可以愤怒,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又搧了宇文谨一巴掌,说道:“有一天,你可以做到别人用力的搧你的脸,你还能平静的微笑的看着对方,你就成功了第一步,在官场上混,你永远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的真实想法,好好学学刘邦吧,看看他是怎么能在鸿门宴上逃走的,我猜会稽的钱有源,那只老狐狸已经开始防备你了,官银的事情你想让他当你的替罪羊,应该没那么容易。” “师父,猫山山寨的那些人,我们用不用派人围剿?” “先缓一缓吧,他们暂时对你也没什么威胁,况且我已经派了你师弟去那个山寨当细作了,他们以后有什么动静,为师都能了如指掌!” “师父真是事事考虑周全呀,弟子佩服!”宇文谨敬佩的说 “别拍马屁了,抓紧时间去办该办的事,就算找不到李林甫要的人,也不能得罪他,他现在是我们好乘凉的大树!” ------------ 第四十七章 显身手赚人气 那晚若风颂和几个守门的山贼斗得正酣之时,动静吵到了寨子里的人,几十号山贼都涌到了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山贼。 他知道,和几十人打的话,一定得真动手了,他打那几个山贼无非就是想练练手和因为贪玩儿,没想真的伤到他们,万一和这几十人真动起手来,肯定两败俱伤,他知道,该是变身的时候了。 他大喝一声:“且慢,老夫有话要说!”被他那么一喝,山贼们还真都不动了,也不是因为怕了他,就是想看看这个怪老头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山贼们看到这白头发白胡子老头捋好袖子,正了正身子,双眼闭起,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但是山贼们虽然能听到他的声音,但他在说些什么,却一句都听不懂。 “哎,你说这老头他在念什么?”一个山贼问站在他身旁的山贼 “不知道哎,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旁边的山贼说 这时候佘晓芸也披上了外套,赶到了山寨门口,她估摸着可能是杨霸天回来了,杨霸天也就是若风颂,这个她是不知道的。 若风颂一段口诀念完,山贼们看到他从脚开始起了变化了,只见若风颂的那双布鞋上像开始出现了像是磷火的幻象,但也不像是真的烧着了,因为鞋上没冒烟,鞋子也没破,只是慢慢的变了一种质感,布鞋居然慢慢的往上变化,布鞋变成了一双皮靴,而且尺码明显要比之前的大。 再往上变化,他裤子的颜色也变了,腿也变得很粗,粗得有些似曾相识。这时的山贼们都目瞪口呆的着看,甚至都忘了害怕。佘晓芸看到这个情景,额头上开始冒汗,一只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腿上裤子上的布,不敢出声,不知道接下来会看到那人变成什么怪物。 这种变化再慢慢的往上走,到了肚子这儿,原来干瘪的肚子一下子凸了出来,肚子大得像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大。看到这儿,佘晓芸的心境开始莫名的平静起来,她觉得这个大肚子很像杨霸天的,看到大肚子有一种不知名的安全感。 “难道是二师兄?”一个山贼大声道,别的山贼闻声都吓得退了好几步。 “胡说,二师兄手上有耙子的,他没有!”另外一个山贼说道 这时若风颂已经变化到了头部了,露出了山贼久违的那有两道性感沟壑的三下巴,有人惊叹道:“你们都错了,是咱们的大王回来了!” 若风颂故作嗔怒,冷着个脸说道:“刚才谁说我像二师兄来着?我有那么丑么?” 山贼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说话,这时佘晓芸眼神中明明是流露着高兴的神彩,却故作气势汹汹的走到若风颂面前,甩手给了他一嘴巴子,泼辣道:“你个色鬼,死哪儿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若风颂一懵,竟也没生气,傻呵呵的笑了笑,山贼们看到气氛有些缓和,就交头接耳的议论开了。 有个稍微年长的山贼胆子大些,问道:“大王,您刚才怎么变成了一个白发白胡子老头的样子,您是什么做到的?” 若风颂闻言,心想,这个得好好的酝酿一番才能回答。因为有些能照实说,有些不能照实说,于是说道:“这个嘛,说来话长!”为了能在说的时候尽量的不出纰漏,只好放慢语速来讲,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他从小就是镇上的神童,所以智力和反应能力都非常人能比,打个比方吧,普通人就好像学校课堂教学级别的电脑配置,他是专业游戏达人级别的电脑配置,光cpu和内存就和普通人不是一个级别的。 山寨要发展壮大,靠的是什么,当然首先是寨主的个人魅力,若风颂他从小读过很多书,知道古代帝王如何增加他的个人魅力,就是把他自己和很多神奇的人物和神奇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如总是吹嘘他自己是什么神仙转世,或在哪里找到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他是真命天子什么的,不管是真是假,传得人多了,人们就信了。 若风颂也不来这些繁琐的,况且他遇到的奇人奇事还是真的,但是老狐仙说他有九五之尊的命格,这个他现在还不能随便对人乱说,万一传到了皇帝那儿,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先说些靠谱的,让山贼们崇拜,目的就差不多达到了,于是他说道:“我这回去山下办事,遇到了个老神仙!” “什么?神仙!”山贼们个个瞪大了眼睛,半信半疑的看着若风颂。 “怎么?不信么?老神仙他教了我一些法术,刚才我就是变化成他的样子来的!”若风颂得意的说 被若风颂那么一说,那可就热闹了,山贼们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大伙儿静一静,帮我抬一块儿大石头来,我再给大伙儿表演个在石头上写字的法术!” 山贼们听说可以开眼界,好多人争着去路边抬石头,二十多个人抬了足有十多块大石,放在了山门前。 “够了够了,哪用得了那么多呀,一大块就够了!”若风颂苦笑不得的说,他想了想,让人把其中三块大石头放在一起,排成一排,若风颂开始运功,过了不多久,山贼们看到他的背部伸出一只白色爪子幻象,爪子幻象向天空一抓,无不吓得一怔,之后若风颂再伸出左手,用左手的食指中指按住云门,中府二穴,把左手的真气灌注于右手,只见右手食指中指有一道白光射出,他用那道白光对着第一块大石,然后缓慢的移动右手,白光捋过之处,留下了深深的印痕,虽然仍是写得歪歪斜斜的,但是比之前在县衙门口写的略有进步,因为他懂得控制好字体的大小了,他在第一块大石头上写了一个杨字,没办法,变了个人,名字也得改。 当若风颂运功把这个字写完,众人都看得呆了,就连佘晓芸也看得怔怔出神,写完这个杨字,若风颂也不停,继续写“霸”和“天”字,一气呵成。当他把这三个字写完,不用他解释,山贼们似乎都信了,山贼们完全没有了睡意,众人把若风颂抬起,抛向了上空,然后他们再用手接住,口中异口同声的大声道:“大王万岁,大王万岁!” 这时听到声音赶来的是若风颂到现在还不知道姓名的杨霸天的大哥夫妇和杨霸天的妹妹,还有佘无忌和他的小弟。 “这是闹的哪一出呀?姐夫!”佘无忌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到众人的举动,犹如雾里看花,杨霸天的大哥有眼疾,眼神不好,是由他夫人搀扶着过来的,完全不知道状况,杨霸天的妹妹也是一脸的诧异。 有些山贼想跟他们说明解释,有些山贼交头接耳的聊天,七嘴八舌的,什么声音都有,谁也听不清楚谁在说什么,佘晓芸听得头都大了,索性咆哮一声,这一声,犹如河东狮吼,知道是压寨夫人发飙了,众人都吓得噤声。于是佘晓芸怒道:“大半夜的,都睡觉去!又什么事明早再说!”说罢,她伸手拽着若风颂的耳朵就往寨主卧室的方向走。 “哎,不要拽呀夫人,痛痛痛!”若风颂边跟着边求饶。 众山贼看着他们“英明神武”的大王在压寨夫人面前这般的英雄气短,不禁汗颜。 ------------ 第四十八章 盗贼扮书生 陶逸良和若风颂从小就是同窗,所以陶逸良自然知道若风颂家住在哪儿,他上回送银两给若风颂父母的时候,也去过一回,就是西大街的观音胡同。 他走在西大街附近,很多人都是若风颂的邻居,看到他回家,有的打招呼,有的报以微笑,搞得陶逸良觉得很不自然。 到胡同口的时候,一个老大爷对他说:“风颂呀,有段日子没看到你了,你上哪里去了?” 陶逸良也不知道那老头姓什么,只好说道:“奥,您好,这几天去外头散了散心!” “哎,一段时间不看到你,你又长高咯!”老头说 “奥?是么?”陶逸良也诧异变成若风颂之后感觉身高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若风颂的身高比陶逸良是明显要矮一些的,他暗忖道:“会不会是只变了样子但没变身高?还是比较长的那只脚根本就没变身成功,然后遇到闻人道长,他把那只短的脚也变长的缘故?” 老头打了招呼,就和他擦身走过,陶逸良正在思考其中的原由,这时他看到远处的民宅门口有个老妇人的身影,举手投足有点像若风颂的母亲,他小时候经常找若风颂来玩,有时候留在若风颂家吃晚饭,对若风颂的母亲,也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其实大家有没有发现过,当你见过一个人很多次之后,再看到他的时候,就算这个人距离视线很远,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他的一系列动作可以让你猜得出他是谁,因为每个人的肢体动作轨迹都是每个人特有的,如果把它解析成一组数据,肯定是一组特有的id。 陶逸良也不能确定,他慢慢的走近那老妇人,发现那老妇人正拿着扫帚在打扫院子门口的台阶,她侧着身子细心的打扫,可能是听到了陶逸良的脚步声,转过身子,往陶逸良的方向往了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她手中的扫帚不由得脱了手,双目呆滞的望着陶逸良,陶逸良也向她走近,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又走近一些,陶逸良发现老妇人的眼眶中泛着泪光。 陶逸良现在十有八九可以确定这老妇人就是若风颂的母亲了,他对老妇人说道:“母亲!”老妇人激动的走近陶逸良,走到他的面前,伸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陶逸良是学武之人,一般受到攻击就会反击或躲避,可能是遇到老弱妇孺的关系,他看到若母的手打过来,身子先是条件反射般的选着了闪避,然后又站直了把脸凑过去让她打,这一系列动作很快,都是在瞬间完成的,以至于若母都没发现。 巴掌打在了儿子的脸上,若母开始哭了起来,陶逸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若母哭得晃晃悠悠的,好像要跌倒一样,就让她把头靠在肩膀上,安慰道:“母亲,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你这几天都上哪儿去了呀?都没个消息!呜呜呜!”若母继续哭道 “母亲,那天我和有个好友在城外郊游的时候遇到了另外一个好友,他邀请我们去临安玩了几天,所以也没机会回来和您说一声,打个招呼什么的!”陶逸良说道 若母听他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但因为刚才一时情绪很激动,心情还没有平复,还是呜咽着。 “好了好了,母亲,让邻居看到你哭多不好呀,还以为孩儿不孝顺呢,咱们回屋说吧!”陶逸良说道 “哎!”若母叹了口气,说道:“母亲知道你科举考不上,心情不好,但是每届大多数都是考不上的人,这回考不上,再等三年嘛,你还年轻,还是有机会考上的!” “是是是,母亲说的是!”陶逸良把若母扶进了屋子,屋子里还是躺着那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若顺,他是若风颂的父亲,他看到陶逸良进屋,倒是显得很淡定。 “风颂,回来了?”若顺说 “是,孩儿回来了,父亲!”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母亲就是太担心了,还把你当成个小孩子,男儿要志在四方,多去外面见见市面对你有好处,你父亲我这大半生,也就是被这顽疾所累,行动不便,现在有些后悔,年轻的时候没多去走走看看。”若顺感叹道 “你这老头子,就会在儿子面前唱红脸,哼!”若母说 “嘿嘿,什么红脸白脸的,儿子回来咯,开心嘛,老婆子,今天去买点好菜,烧几个儿子爱吃的菜!”若顺笑着说 “哼,那还用你说呀!我一会儿把院子打扫干净就去买菜!”若母说 陶逸良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出身并不好,从小是个孤儿,从他记事起那天开始,他就跟着一个身为盗贼的师父,当年他师父盗取了朝廷一件重要的宝物,他怕朝廷捉拿,所以躲在这儿隐姓埋名,陶逸良也在这儿过了几年的童年生活,后来事情过去了,他又就跟着师父去了北方。 从小没有父母的孩子,特别羡慕别人有父母,父母们对孩子的好和关心是最无私的,也是让人觉得最温暖的,陶逸良的盗贼师父对他虽然也不错,但是毕竟和父母没法比,师父是比较严厉的那种人,陶逸良的师父对他自己和对别人都是一个态度,他常说:“江湖上只有尔虞我诈,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虽然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陶逸良不得不承认师父的话是对的,但是他还是相信,人间还是有真情在的,正是因为少,才珍贵,就比如父母对孩子的感情,但是这偏偏是他小时候缺的。 看到若母往院子里走,陶逸良说道:“母亲,您去买菜吧,院子我帮您来打扫!” “这孩子,母亲怎么能让你做这种粗活呢?你还是好好读书,今后考取个功名来光宗耀祖!”若母说 “哎,耽误不了什么功夫的!”说罢,陶逸良跑到院门口,拿起靠在墙上的扫帚就开始扫了起来,若母看他扫得有模有样的,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出了院子,去上街买菜了。 陶逸良把院门口和院子内打扫了个干净,在水缸中舀了一瓢水,冲洗了一下手,然后又进了屋,看到若顺放在床头的茶杯里水喝干了,又拿茶壶帮他续了一杯,水温尚可。 若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用手拍了拍床前和床差不多高的凳子,说道:“孩子,过来坐!” 陶逸良来到若顺的床前坐下,若顺抓着他的手,说道:“孩子,你又长高了!” 陶逸良心中一惊,心想:“难道他从我身高上看出不太对?看来真是知子莫若父!”但是看到若顺笑眯眯的,神情自若,稍微宽了宽心,若顺继续说道:“风颂,记得前几天有你一个朋友来家里拜访!” “奥?是谁?”陶逸良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也没说,那个人留下一个包裹就走了!”若顺说 陶逸良一想,那八成就是说他,那个包裹里就是他上回留给他们的银两。 “那个包裹,你们打开来看过了吧?”陶逸良问道 “没有,你母亲不让打开,说是别人送你的东西!那人好像说是一些他家乡带来的土特产什么的,我就把包裹放在了床下面,不如你现在打开来看看!”若顺感兴趣的说 陶逸良蹲下身子,掀开床毯,往床底一望,发现果然是他上回送来的包裹,包里总共有九百两银子,对于有钱人来说,这些银子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于住在观音巷的这种平民百姓来说,这些钱省着花可以用十几年。 这时,陶逸良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打开包裹,让若顺发现包裹里居然有那么多银两,真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 ------------ 第四十九章 陶逸良被相亲 若顺想要看那个包裹,陶逸良也没办法,只好把包裹从床底拿出来,看到包裹上积了一些灰尘,陶逸良机灵一动,说道:“父亲,这包裹上面有太多灰尘,我把包裹拿到院子里去掸一下!在屋子里掸,对您身体不好!”若顺想想也有道理,于是点点头。 陶逸良拿着这个包裹,来到了院子里,看看院子内四下无人,他把包袱打开,他当然知道里面就是一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总共九百两文银,还有一些用来包裹的碎布料,重量占大头的还是百八十两的实体银子,他心想,其实银票不放在包裹里再包好,若顺根本不会知道这跟之前的有什么不同。 于是他把那八百两左右的银票整理了一下,和身上其他的银票放到了一起,然后陶逸良又把包裹重新的包好,这样包裹里只剩下不到一百两银子了,虽然只有一百两实体银了,他还是很难解释那么多银子是怎么来的,但是至少比九百两压力要小不少,更何况,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把银两换成石子吧,时间上也不允许,他这一系列的打开再重新包好的动作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全的,掸灰尘用得了多少功夫,时间久了,他怕若顺会生疑,再重新把包裹整理好,掸了几下,他马上把包裹带回来屋里。 若顺显得很好奇,眼睛一直看着那个包裹,陶逸良打开包裹上的结,一层层的把包裹上的布掀开,最后露出一堆碎银子,就算是一百两有人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我们曾经在前文中讲会稽县守钱有源的时候有写过当时一百两银子的概念,当时是李隆基执政时期的“开元盛世”,县太爷这种七品的官吏,一年的朝廷给的俸禄大概是几百石大米,按当时的物价,大米折现成银子也就差不多一百两,一百两银子是当时县太爷一年的工资了,当然当官的贪污起来,收入就不好说了,比如宇文谨他自己花钱请的那些护院们,他们的月俸加起来,都大大的超过这个数,所以他贪污的银子数目有多少,可想而知。我们说的是假设县太爷不贪污一文钱的话,那他一年的俸禄就相当于是一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陶逸良还是不太好解释,如果若顺不是药罐子,这些钱够他们一家三口过六七年的了。 若顺的父亲他年轻的时候一直在给有钱人家当长工的,给有钱人打工一个月还不到一两银子,但有个好处是包吃包住,所以他每个月的工钱可以存起来,一年也可以存个十两八两的,小费就别想了,越有钱的人就越是铁公鸡,古今都是一样的。 加上古代的时候不限制生育,不管是穷人富人,都可以生很多孩子,但是穷人家的孩子,尤其的男的,娶媳妇儿一般得自力更生,靠不得父母,若顺在有钱人家里干了几十年的长工,知道过了五十岁才有钱找媒婆说了一门亲事,其实就是花钱买媳妇,有些穷人家,女儿多,儿子少的,想筹钱给儿子早些娶媳妇,一般先把女儿嫁了,找夫家要彩礼聘礼,拿这些钱给他们自己的儿子娶媳妇,良心不好的父母,只要对方有钱,把女儿嫁给有钱人当妾的,嫁八旬老头的都有,只要他们出得起银两。 若顺娶若风颂的母亲,花了将近二百两银子,几乎是他当长工那么多年所有积蓄了,看到那些当官的人妻妾成群,衣食不愁,而他却穷困潦倒一生,他不想儿子再走他的老路,所以要若风颂从小就发奋读书,考取功名。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是不无道理的。 越是穷人,就越对钱财敏感的,当陶逸良打开包裹,露出那些碎银,若顺眼光一亮,忽道:“哪儿来的那么银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陶逸良把盛着这些碎银的包裹,放在若顺的手上,若顺看到这些银两,眼光发亮,摸着这些银子,时不时用手把银子拿起来掂掂重量。 “少说也有一百两吧?”若顺说 陶逸良点点头,很佩服若顺的眼力。 “哎!”若顺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可相当于当年我娶你母亲花得一半的钱,差不多一辈子的积蓄哎哟!你那个朋友是有钱人?” “恩,听说很有钱的!”陶逸良说道 “他来的时候,你都不在,怎么知道他是谁?”若顺诧异道 陶逸良一怔,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想了想又道:“我想,八成就是那个人了,他应该就是我小时候的同窗陶逸良,后来听说他在北方做买卖发财了,可能他是念在童年的情意上,送我些银子花花!” “陶逸良?好像有点印象,恩,你现在说起来是有点像,他小时候就是个大个子,他那时候有段时间经常来我们家蹭晚饭的!”若顺捋捋胡子笑道:“孩子,你看人家都有钱出息了,你也得努力咯!” 陶逸良微笑着点点头,这时若母已经买菜回来了,他们家难得的有鸡有鱼,当然,这些是留到晚上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习惯早饭和午饭可以随便对付着吃,好菜都留到晚上。若风颂的母亲听若顺说家里多了一百两银子,也显得很高兴,近来拮据的生活可以变得稍微宽裕一些,一家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对于穷人来说,陶逸良送这些银子就相当于是雪中送炭。 晃眼间到了晚饭时间,因为若顺行动不方便,若母把桌子放到了若顺的床边很近的位置,只要身子往床的边上挪一下,就很方便可以用餐了,陶逸良和若母则坐在桌子的另外两边。 夜幕降临,屋内昏黄的油灯把屋子照的更加的寒碜,比起那些达官显贵家里的灯火辉煌,这种黯淡的光照的屋内看上去比白天阳光明媚的时候更加的破败,好在若母端上桌的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饭菜,才使得屋内稍微有了一些温馨的感觉。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膳,透过黯淡的灯光,若母笑眯眯的看着陶逸良。 陶逸良正低头在吃饭,当再次要夹菜的时候,他仰起头发现若母正微笑着看着他,他先是一怔,摸了摸嘴边也没什么饭粒子,诧异道:“母亲,您笑什么?” “呵呵,我在想呀,该找个媒婆给你说门亲事了,别像你父亲似得,熬到了五十多岁才娶媳妇儿,他娶媳妇儿的时候,人家都当爷爷咯!”若母笑着说 “哼,还不是那些丈母娘害得,非要我们这些穷光棍用银两换媳妇儿!”若顺发牢骚道 “好咯好咯,别发牢骚了,所以不能再让咱们儿子步你的后尘,给他早点找个媳妇儿,这样他也好安心的读书考取功名!”若母笑着说 “好,这个我赞成!”若顺说 陶逸良心想:“那哪儿成啊,我不能替风颂兄弟娶媳妇呀!”于是说道:“孩儿年纪还小,还是等过几年,等孩儿考取了功名再找媳妇儿吧!” “这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由不得你!我明天就去找媒婆说媒去!”若母说 “对,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听你母亲的,就那么定了!”若顺高兴的说 ------------ 第五十章 柴小六失踪 陶逸良是接受了若风颂的请求来保护若风颂的父母的,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他的意料,若风颂的父母居然要帮他安排相亲,但是表面上他又不能违背老人家们的意思,但是这事情也不能顺其自然,因为按照若母说的,第二天就要帮他安排找媒婆安排相亲的事情。 陶逸良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边吃着饭边想着,他忽然想起白天从混混们手中救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千金小姐,她还说改天要登门拜访,陶逸良灵机一动,说道:“母亲,还是不要给我安排相亲了!” “怎么,你就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么?”若母显得有些生气的说 “对,这个你必须听你母亲的,哪个读书人不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找媳妇儿这事情由不得你,这个亲必须相!”若顺说 “母亲,您先不要生气,我的意思不是不想找媳妇儿,只是孩儿已经有心上人了!”陶逸良说道 “奥?哪家的姑娘呀?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事?”若母问 陶逸良心想:“我今天上午救了那个千金小姐,她的名字刚好能用上,像这种富家千金,我救了她,她说会上门来道谢,肯定是客气客气的,多数不会来。”于是说道:“因为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所以孩儿没有跟你们说起过,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姓钱,名,名小月!”其实我们前文说过,他那个救的富家女姓钱名韵娆,陶逸良本来想说真名的,但是又一想,万一父母知道了那姑娘的姓名,于是找人去打听,那就露马脚了,万一姑娘真的来登门拜谢的也容易误会,再者姑娘的名声是很重要的,那样做对那个姑娘的名声也会有影响,说她姓钱的时候,他考虑到这些,于是帮他杜撰出来的姑娘的名改了一下,改成是小月,也就是那个翠香楼的姑娘的小名儿,因为他想万一到时候若风颂的母亲吵着要看他的心上人,他可以去翠香楼花银两随便找个姿色不错,风尘味又比较淡姑娘来冒充一下,或者找那个真正的小月也行。 若母听说儿子有了心上人,不由得心中大喜,说道:“钱小月,这名字不错,我喜欢,什么时候带姑娘来家里吃顿饭什么的,我也好看看未来的儿媳妇儿长什么样!” 陶逸良只是找个借口不用相亲,自然是能敷衍就敷衍着再说,他故作害羞的说道:“母亲,我不是说了么?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现在带姑娘来,感觉怪怪的!” “你这傻小子,好姑娘很抢手的,你要是不抓紧的话,就被别人抢先了!你就带她来家里玩玩,我也好看看她,我这个婆婆人可是很好的!”若母笑着说道 “哎,母亲,人家是小姑娘,会害羞的,过段日子我再请她来!”陶逸良说道 若母见说不过儿子,只好说:“那你得抓紧,我限你一个月之内带姑娘来家里吃饭!” 陶逸良也不能说不好,想了想,说道:“三个月之内怎么样!” “不行,三个月太久了,好吧,两个月,别再和我讨价还价!”若母认真的说 陶逸良知道,如果再讨价还价,若母肯定会生气了,于是点点头,心想:“你这是和我手袋里的银两过不去!哎,没办法。” 在古代,人们在被孔孟的儒家思想的洗脑下和科举制度诱惑下,几乎所有人的观念都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吃饭完,陶逸良想帮若母收拾一下碗盘,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但都没若母阻止了,若风颂从小在家里是不用做家务的,若母认为这不是读书人该干的事情,读书人该干的事情就是读好书,考上一官半职,别的都是在浪费时间和磨洋工。 陶逸良也没办法,他这几十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江湖上混,接触的都是些绿林强盗或豪杰,所以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并不是很多,但要改变大多数人那种根深蒂固的观念,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为了那么点小事和若风颂的父母争论些什么,更何况他现在扮演的还是那个纯度很高的儒学读书人,只好乖乖的回到了若风颂的房间。 若风颂的房间其实是卧室和书房的综合体,睡觉的床比较简单,但是书柜就多了,书柜上放满了给类的书籍,有四书,有五经,有正史,也有周边的野史,但陶逸良对这些基本上是不感兴趣的,他以前到私塾去学习,主要目的是为了识字,而不是为了研究和文学上的造诣,更不是为了考功名。 他发了小半个时辰的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百无聊赖中,随手拿了一本柜子中的书,名曰《周易》,他也不从第一页开始看,随便信手一翻,上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卦象,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总体都是一个三行为一组的玩意儿,不同的只是有些是中间分开的,有些是连成一线的,就这么变换来变换去,每一个符号还有很多的含义和注解,陶逸良越看越觉得无趣,后来居然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陶逸良睡得正酣,忽听到“喵”的一声,声音大概是从窗外传来的,晚上街上有野猫的声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陶逸良也不以为意,翻了个身,继续大睡。谁知过不多久,又听到“喵”的一声,陶逸良感觉已经睡着很久了,起码有两三个时辰,应该已经是深夜时分,他从床上起身到书桌边倒杯茶喝,茶喝到一半,又听见窗外“喵”的一声,他觉得一直有猫在窗外烦着也睡不舒坦,于是他拿了一个鸡毛掸子,打算如果打得到的话,就用掸子把小猫赶走。 陶逸良走到窗前,把窗户用木条撑起,然后正要往屋外看,谁知一团白色的影子忽然浮到了窗外,陶逸良仔细一看,吓得三魂不稳七魄不定,原来是一个白色的骷髅脸。深更半夜的,别说是强盗了,就算是和尚大法师看到这个也决计是淡定不了的。 陶逸良还在诧异,那个骷髅说道:“陶大哥,是我!” 陶逸良一怔,心想:“这个妖怪难道还认识我不成?”故作淡定道:“你是谁?装神弄鬼的!” “您这样就被我吓倒了?”那人伸手把骷髅面具拿下,说道:“大哥,是我,小七!” 陶逸良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你这小子,不带你这样吓人的!那么晚找我什么事?” “大哥,我哥不知道去哪儿了,所以找您来想想办法!”柴小七说道 “你是说,小六失踪了?白天不是还在么?他不在客栈会去哪儿呀?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你都看不住?”陶逸良责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傍晚的时候,我看我哥还没醒,就想去饭菜口味好一些的饭馆弄点好酒好菜,等我哥醒了可以吃,谁知我回到客栈的时候,他人就不见了!”柴小七说道 “那客栈的人怎么说?”陶逸良问道 “他们说也不知道,只是说当时他们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我们住的那间客房是在一楼的,我去打酒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发现客房的朝大街那面的墙都塌了一大片。”柴小七说道 “真的假的?那么夸张!”陶逸良忽然想起柴小六被狼咬过的情形,于是神情紧张的把柴小七的身子往窗边一拽边说道:“别挡着!让我看看!”然后他朝夜空望去,正是又大又圆的满月,他联想起师父老狐仙说过的话,大声道:“不好,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找到你哥,不然要出大事情了!” “怎么了?”柴小七诧异道 “你看看这月亮那么圆,你哥他八成是变成了狼人!”陶逸良煞有其事的说 ------------ 第五十一章 色街事件 “那怎么办?墙会不会就是我大哥弄塌的?”柴小七寻思道 “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希望他不会发狂才好,不然就会伤及无辜了!你也真是的,怎么就没看好你哥呢?”陶逸良责备道 “大哥,我也没想那么多呀,谁会想到今天就是十五呢!现在怎么办?”柴小七问道 “恩,我看这么着吧,我们回客栈那儿去看看,兴许小六会有一些线索留下呢!”陶逸良说道 正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陶逸良忽然听到屋外有脚步声,他对柴小七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柴小七反应平时比陶逸良要灵敏,但是因为他大哥柴小六忽然失踪了,所以他有些神不守舍,虽然听声方面反应显得迟钝了一些,但是好底子还是在的,看到陶逸良的表情加上手势,他马上停止了说话。 果然,接着是一阵敲门的声音。 “颂儿,那么晚了你还不睡啊?”门外传来了若母的声音。 “奥,原来是母亲啊,我马上睡了!”陶逸良说道 “恩,用功读书那是好的,别看太晚了,知道么?”若母嘱咐道 “好的,知道了,母亲!您也早点睡!”陶逸良想尽快把她支走,这样他和柴小七可以去调查柴小六的行踪。 “哎,我说颂儿,你几天没回来,我怎么觉得你声音都变了呀?”若母说 陶逸良本来就是假冒的,被她那么一说,下意识的有点紧张,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了,说道:“母亲,声,声音怎么不一样了?” “声音还是一样的,就是口音听上去有点怪怪的,有些话里好像有点北方口音,但口音也不重!”若母说 “母亲,您还懂北方话啊?您去过北方?”陶逸良问道 “呵呵,没去说,只是听住这里的北方来的邻居说过!”若母说 陶逸良发现若母也没很在意,才松了口气,说道:“北方话我是肯定不会说的,可能是我去了临安玩了几天,和那边的人说话说多了,口音有点变,您可能听出来了,但我自己是听不出来的。”陶逸良解释道 “奥,说的也有道理,好了,睡吧,我看你把灯熄了就回屋!”若母说 这时柴小七的手闲着没事,在玩窗台上那个撑窗外的木条,他一时没注意木条有些拿斜了,忽得窗外不稳往下滑,发出吱嘎一声,幸好他反应够快,窗户快速下滑的时候及时发现了,马上用双手垫在窗坎上,木制窗户重重的砸在了柴小七的双手手背上,人在受到突如其来的伤害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下意识的发出声音来,好在陶逸良反应快,一看到柴小七要张嘴,后发先至的捂住了柴小七的嘴巴,但柴小七还是被压的发出不重不轻的“唔”的一声。 陶逸良和柴小七两人同时惊出一阵冷汗来。 “怎么了?颂儿?”若母果然还未回屋,在门外问道 “奥,没什么事,母亲,只是我在关窗的时候看到一只小野猫,被吓了一惊,现在没事了!”陶逸良说道 柴小七被陶逸良捂着嘴,他听到“小野猫”这个词很想笑,陶逸良瞪了他一眼。 陶逸良走到屋里中间的桌子前,吹灭了油灯,这晚是当月十五,月儿又亮又圆,这样一来,室外光线要比屋内要亮了,屋内可以看到屋外若母的人影,他看到若母的影子不见了,才又回到了窗边,对柴小七说道:“咱们现在就出发去客栈!” “好的,大哥,我在院子外边等你!”柴小七说道 “你笨哪,我能大摇大摆的从院子出来,还用等到现在么?你让开点,我从窗户这儿出来!”陶逸良说道 由于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免得引起若风颂父母的注意,陶逸良得边把窗户掀起,边爬出去,后来还要轻轻的把窗户盖下来,不能发出声音,所以陶逸良让柴小七把肩膀靠在窗外的墙边,然后再让他把双手攥在一起端平,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有两阶的人梯,然后陶逸良再慢慢的爬下来,蹑手蹑脚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到了后街,两人也还是不敢大声喘气,他两运用轻功,一口气跑到了西大街到东大街的十字路口,才敢稍微放松。 “大哥,你干嘛那么怕风颂哥的父母,搞的跟做贼似得!”柴小七说道 “风颂兄弟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还不是因为和我们一起抢官银的缘故,他现在那副样子怎么去面对他父母呀?他父母不吓着才怪呢,能帮得上忙的事情,我当然要努力做好咯!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你难道会不帮忙么?”陶逸良说道 “咱们是兄弟,当然是咸话一句!风颂哥他是个书生,和咱们不是一路人!”柴小七说道 “别说这个了,我是把风颂当兄弟的!”陶逸良有些生气的说 柴小七讨了个没趣,只好不再做声。 柴家兄弟住宿的客栈是在城内东北位置的一条冷街上,那个位置的店铺,做餐饮住宿旅游之类的服务行业不多,那街上大多开的店铺主要是一些木匠铺子,棺材铺子,还有一些小的私娼,有点像现在香港的一楼一凤,主要是这些,还是就是他们住的这家生意冷淡的客栈,官府要捉拿的,犯了事的贼,也喜欢躲在这一带,因为这一带人气太低,所以官府的人都不喜欢来这儿,当然说的是他们生前。综合这一带的风水来看,就是阴气比较重,一到了晚上阴风阵阵。 这条街名为色街,出处说不上,但也估计不是好色的意思,可能和佛偈有些渊源,这条街是一条死胡同,最进去的是忘无山,只有靠街的这一面可以上山,它的背边全是峭壁,山下外面是环城河,从忘无山的山脚下走一段平缓的坡路上小山腰,那儿有座名为戒尘寺的寺庙,要上山顶必须经过这座寺庙,所以这座山的山顶也相当于成了戒尘寺的后花园,人们要上后山或山顶游玩的,得看这家寺院的和尚心情。色街,忘无山和戒尘寺庙三个名字综合起来看,色街的色也许没那么好色。好吧,谁在乎呢。 二人来到色街附近,转身进去刚走出没几步,就发现有个人背朝天躺在路口,他左手拿着根木棍,木棍前端绑着个灯笼,这灯笼已经熄了,木棍的后端绑着一个大镲,右手紧紧的拽着一根大鼓棒,一看就是个巡夜的更夫,陶逸良心想,这人肯定是之前酒喝多了,所以醉的不省人事。虽然是南方,但是十一月的天深夜睡在冰冷的路上一晚,那滋味肯定也是不好受的。他出于好心蹲下身子拍拍那更夫的肩膀,说道:“老兄,别睡了,当心着凉!” 但是陶逸良拍了好几下,那更夫好像完全没有反应似的。柴小七站在一旁不耐烦了,对陶逸良说道:“大哥,对付这种酒徒我有办法!瞧我的!”说罢,他用力的在更夫的胯部踹了两脚,但还是没反应。 “哎,我说这家伙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那么用力踹都不醒!我再来一脚!”柴小七说道 “等等!”陶逸良拦住柴小七,用双手把躺着的更夫仰面朝天翻,发现那更夫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像是平民家里腌制晒干的那种腊鸡一样,这更夫衣服上有少量的血迹,但也已经呈半凝固状,由于街道比较窄,房屋的影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路面,所以更夫的伤口在哪儿陶逸良暂时分不清,但突如其来的事件,让两人都不由得心中一颤。 “这会不会是我大哥弄得?”柴小七问道,表情中充满了诧异。 “不知道,我们去客栈那儿看看再说!” ------------ 第五十二章 狭路相逢 陶逸良站了起来,和柴小七一起回色街客栈看看。 来到客栈门口,柴小七刚要进去,不料被陶逸良拽住了衣袖。 “怎么了?大哥!”柴小七诧异道 “先别忙着进去,路口那个更夫死了,我们也刚从那路口进来,我们进客栈,到时客栈的人和官府的人说这事和我们有关,那是很麻烦的事情!”陶逸良行走江湖多年,多少有些经验,被人第一时间发现在案发现场,是有很大嫌疑的,就算后来查明和他们无关,那也很麻烦,俗话说自古衙门朝南开,进了官府衙门,有多少人会有机会遇到像狄仁杰这种明察秋毫的官。 “那怎么办?”柴小七问道 “我们去客房外面看看,你不是说有一面墙朝外面的塌了么?”陶逸良说道 “奥,跟我来,大哥!”柴小七带着陶逸良拐进了客栈右侧的小胡同,这个胡同很窄,就像上回说关于闻人道长的时候说的那样,进了这个弄堂,如果有一只大狗迎面过来,人或狗必须有一个让步,不然谁都别想通过。 陶逸良跟在柴小七身后,两人排着队进去,走了大概六七丈路,柴小七停下了脚步,说道:“到了,大哥!” 原来这儿只是弄堂口比较紧,到了后面的一段路,两边稍微宽敞了一些,勉强可以两人并排走路,陶逸良走到柴小七前面,看到眼前一片狼藉,原来柴小七进客栈和出客栈都是从室内的角度看的,夜晚光线不好,加上担心柴小六,所以只是大致的看了一下情况,就去找陶逸良了,柴小七说到底还是个大孩子,比若风颂的年纪都要小两岁,遇事比较不冷静,所以屋外的破外程度,远比柴小七之前看到的要厉害。 晚上的光线一般都不是很好,好在客栈右边的民房都比较低矮,还有十五夜的月亮比较圆比较亮,所以看得比较清楚,陶逸良看到墙是从房间里向外面塌的,这些路面上全是碎砖头和木头,大概有直径丈余的石板路面是呈圆形凹陷下去的,简直就像是被陨石或冲击波之类的力量破坏过似的,这股不知道原因的怪力甚至波及到了对面的民房,对面的民房的小部分墙壁朝里塌陷,但是民房里一片黑漆漆的,按理说屋子受到了那么大的破坏,肯定会听到很大的声响,还有就是应该连夜找人修补才是。 陶逸良正在思考之际,两人听到弄堂口有脚步声传来,他两不约而同的“嗖”的窜上了民房的屋顶。身体匍匐在瓦片上,埋下头放缓呼吸。 声音是从色街那儿传来的,或许还要远一些,脚步声听上去像是来了不少人,忽然脚步声静了下来,陶逸良看看旁边的柴小七,示意他屏住呼吸。 “官爷!就是这儿,您看看!”一个男子的声音说,这声音有些苍老和沙哑,显然是有了点年纪的,这种声音很有辨识度,像是喉咙得了严重感冒似得,就是再放大声音估计也是这种沙沙哑哑的感觉,应该是色街客栈的老板蔡掌柜。 “哟,是个更夫!哎,你别动,给我个火褶子,这儿光线太暗了!”另外一个男人说道,陶逸良忽觉得这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似的,但一时想不起来,答案到了嗓子边就是说不出来。 “哗!不带这么吓人的!”蔡掌柜声音颤抖的说 “胆小鬼,老子当年在道上混的时候,见过的惨事情比这种程度厉害多了,说出来吓得你尿裤子!”另外的一个男子说道,这男子应该是官府的人,但是听他说以前在道上混过这句话让陶逸良听得一头雾水,在道上混过说明以前当过绿林强盗之类的,但没听说过强盗有从良去官府当差的。 “陈捕头,您看这是什么人做的?”又有一个男子说道 “这家伙死相那么奇怪,你问我问谁呀?大家周围再找找,看看还有别的什么线索没有?” 陶逸良一听别人称那人为陈捕头,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原来这人就是背叛他的陈富根,陶逸良万万没想到陈富根不只是出卖了他们去换银两,还当起了捕快,做了官府的走狗。陶逸良不由得怒从中来,心想,这真是冤家路窄。 但陶逸良又一想,现在的目的主要还是找到柴小六,找陈富根报仇的事情之好以后再找机会,既然陈富根现在做了官府的走狗,陈富根在明他在暗,总能找到机会的。 “官爷,你们再到我的客栈那儿看看,今晚早些时候我们大厅里的人都听到有“轰”的一声巨响,一楼右边的一间客房墙塌了,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据说是一个昏迷的客人干的!”蔡掌柜说道 “哼,昏迷的人怎么弄坏你的墙呢?胡说八道!你这家伙,深更半夜的让我们来看这看那的,你店里的客人,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么?”陈富根没好气的说 “是是是,官爷教训的是!”蔡掌柜说道 “哎,好吧,既然来了,看看就看看的,兄弟们,跟上!” 等那些人进了色街客栈,他们的声音陶逸良几乎都听不清了。 “这种官府的走狗,说话都拽兮兮的,真想把他打一顿,打成猪头那多解气,您说是不是?大哥!”柴小七说道 “嘘,小声点,他们马上会过来看的!你以为刚才那个说话的陈捕快是谁?” “是谁?” “就是陈富根那个混蛋!” “居然是他,怪不得听得那么耳熟呢,没义气的人,连说话都那么贱!这种人留着是个祸害,干脆待会把他‘嗯’!”柴小七比了个手势 “别,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你哥,你别节外生枝!嘘,他们来了!”陶逸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又低下头,脸贴着瓦片。 陶逸良和柴小七两人躲在对面民房的屋顶上,看到从墙壁倒塌的那间屋子里有人探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前后左右晃了几晃,接着又探出脑袋和身子,从屋里走到了弄堂,他用手拍了拍肩膀上的灰,然后站直了身子,一个身高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儿,这人不是别人,就是“贱ren”陈富根,陶逸良等两人躲在屋顶上看着,越看牙痒痒,恨不得当下就酝酿好十口八口浓痰摧他一脸。 “恩,好,我们看过了,就先这样,但是这间客房得先封起来,不能让别人进来,也不能修,能这件案子结案才能动!兄弟们,走,回去咯!”陈富根淡然道 “官爷,这是为什么?不让修也不能让人进来,这样就不能做生意了,这儿要是不修好,客人住着也不放心呀!”蔡掌柜皱眉道 “这我们哪管得了那么多?规矩是这样说的,你要是怕不修不安全,花钱雇两个人在这儿守着不就成了,好了,就这样吧!”陈富根没精打采的说,他接着又伸了个懒腰,谁知由于他长得太高,伸懒腰的时候其中一只手伸起来不小心碰到了一块民房上的瓦片,而柴小七的脸刚好大部分贴在这块瓦片上,瓦片两边都受力,加上陈富根出拳的速度很快,瓦片前端立时碎成了几片,柴小七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意识的“唔”了一声。 “屋顶什么人?”陈富根吃惊道 ------------ 第五十三章 巷战 陈富根一听到民房的屋顶有动静,马上一改原来懒洋洋的状态,变得警觉起来,他向屋顶看了一眼,这下刚好和柴小七眼神对望了一眼。 “这家伙好像很眼熟!”陈富根看到柴小七之后,立即在脑海中搜索答案,柴小七他是见过,只不过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柴小七完全就像个小孩子,最近他在妓院的时候也见过一回柴小七,只不过当时柴小七带着面具,他当然是看不出来的,但是综合上面这些元素,陈富根觉得柴小七的长相和身形都有些似曾相识,他又朝柴小七身边一看,也是个熟面孔,这个人他想起来了,居然是书生若风颂,这就让他觉得非常诧异了,若风颂怎么会还活着,他也不做多想,大声道:“兄弟们,屋顶上的这两个人嫌疑很大,给我把他两抓起来!” 柴小七闻言,怒道:“好你个陈富根,不作死就不会死,今儿是你自找的!”话音未落,就有几个忍者镖朝官兵们掷去,陈富根虽然个子大,但是反应还是蛮快的,下意识的拿刀挡住了一镖,他身边的那个官兵就惨了,手上中了一镖,立时应声倒下,陈富根发现那人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显然柴小七掷的暗器上是喂了毒的,暗想对手也非善男信女,心中不禁一寒,对身边的人说道:“你去禀告五爷,色街有两个大盗,请他快点带人来!” “是,陈捕头!” “富根,今天就是牛五来也救不了你了!我要和你一对一决斗,赢了你可以走,输了你把小命留下!小七,帮我挡住他的那些手下!”陶逸良抽出鱼鳞刀,扑向陈富根,陈富根冷不防那个文弱书生居然会动武,幸好多年在道上混过,反应尚算敏捷,急急忙忙拿刀背去挡,哪知道陶逸良那一招气势如泰山压顶那般,足有千斤之力,陈富根的刀鞘顿时被打碎,这样也方便,刀不用出鞘了,直接可以用上。 陈富根被这一下打得心惊胆颤,冷汗直流,诧异道:“你怎么会有陶逸良的鱼鳞宝刀?” 陶逸良也不跟他解释,继续展开攻势,狭窄的巷子中,陶逸良把陈富根逼到巷子里,柴小七在他身后把官兵们挡在入口处进不来,路口狭窄的官兵们不能两人同时攻击柴小七,陶逸良则可以和陈富根一对一的对决。 和陶逸良对了几招,陈富根发现对手除了刚才打他的第一招比较重,难以招架之外,后来的那几招虽然力度同样很刚猛,但感觉没有了第一招的那种杀气,对于经常在江湖上混的人来说,每一回的打斗,都可能是以命相搏的,人的各种潜能和各种感觉都会变得非常强,所以这时候,往往对手的一个很微妙的变化,都很容易发觉,陈富根也是一样,他渐渐的发觉对手的攻势已经不会伤到他了。 不止是陈富根发觉到了,陶逸良也是一样,他现在是变成了若风颂的样子,战斗力明显要比之前低好多,战斗续航能力也变的很低,在打陈富根的第一下的之后,他就开始觉得有些费力,感觉刀太重,有些力不从心。 陈富根见到对手显疲态,原本紧张的心情就放松了,轻蔑的笑道:“你个嫩犊子,学关公耍大刀,别以为拿了个鱼鳞宝刀我就怕了你,你找陶逸良来打打还凑合!” 陶逸良越打越累,口中喘着粗气,动作打的越来越慢,而陈富根则是以逸待劳,忽然他发现陶逸良的一个空隙,一刀横扫,陶逸良忙用刚学的“狐步天下”,虽只学得七七八八,但情急之下运用的还算到位,急退几步,但是衣服被陈富根的大刀划开一道大口子,没伤到皮肉。 陈富根见陶逸良未站稳,趁势追击,马上又出一刀,这时幸好柴小七看到情况,朝陈富根发出一镖,陈富根急忙闪身躲避,一个踉跄扶在墙边。发现十几个官兵,几乎都已经被柴小七打倒,看上去个个不死即重伤,总之都躺下了,失去了战斗能力,柴小七这几年和一个扶桑忍术高手学了忍术,如果不是明刀明枪的对打,估计真身版陶逸良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陈富根又感觉紧张起来,原来是近十几个人打陶逸良和柴小七两个人,现在变成了陶逸良和柴小七两个要打他一个了,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上来,身子微微颤抖。 月光照在三人身上,武器上刀光闪闪,陈富根站在中间,陶逸良和柴小七一前一后的慢慢逼近,陈富根心中暗忖道:“难道老天要亡我?老子的福才刚刚开始享,还没享够呢!” 当陶逸良走到陈富根跟前的时候,陈富根忽然双腿一软,“噗通”跪了下来,乞求道:“别杀我,道上混,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你们今天放了我,我把所有银两都给你们!”说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些小面值的银票和碎银子,双手递给陶逸良。陶逸良没有伸手接,他又转身递给柴小七,柴小七也没反应,于是他只好把银子放在陶逸良的脚下,然后继续跪好。 看着陶逸良充满杀气的眼神,他又说:“只要不杀我,我以后每个月都孝敬你们一百两!怎么样?” 陶逸良怒目而视,吐了他一口唾沫,骂道:“混蛋,你知道义字怎么写么?”说罢,拽住陈富根的衣襟,把他拽了起来,蓄力来了一记重重的摆拳,打到陈富根的脸上,这一下积聚了陶逸良的愤怒,力量大到如陈富根这般一米九几的个头都被打得跌退了好几步,靠在墙边,抹着口角的血。 柴小七看陈富根不爽,又往陈富根的身后重重的踹了一脚,骂道:“谁让你站起来的?跪好!” “是是是!我跪,我跪!”陈富根也不敢发飙,说什么都照做。 “大哥,这家伙怎么处置?”柴小七问道 “你刚怎么说的就怎么办!”陶逸良冷冷的说 “什么?”柴小七诧异的说 “你不是说这种人留着是祸害么?咱们当然要为民除了这祸害咯!”陶逸良说道 “好的!”柴小七会心一笑 谁知二人说罢,陈富根忽然大哭 陶逸良看到这情形,皱眉不语,柴小七说道:“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为了钱财陷害兄弟,还做官府的走狗,现在才来哭,晚了!” 陈富根趴着身体匍匐着像只狗一样爬向陶逸良,双手抱住了陶逸良的腿,大哭道:“风颂兄弟,我也不想害你的,只是那时候我一时财迷心智,才帮了官府,事后我也内疚的很呀,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受着良心的谴责,如果给我机会重新选的话,我宁愿要钱不要兄弟!奥,不是,我宁愿要兄弟也不要钱,你们就放过我吧!” “哼,言为心声,前面那句才是你的真心话,拿命来吧!陈富根!”柴小七说罢,拿起忍刀逼近陈富根。 ------------ 第五十四章 幽神和铁魔 陶逸良想到当年陈富根也跟他混过几年,又看他哭的那么伤心,竟也有些犹豫了,谁知那只是鳄鱼的眼泪,陶逸良正在迟疑之际,双手抱着他脚求饶的陈富根竟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割向他的脚踝,陶逸良冷不防被他的匕首割了一刀,由于匕首锋利,伤口颇深,幸好陶逸良江湖经验丰富,忙忍着疼痛,用没受伤的脚马上向陈富根的身子猛踹一脚,陈富根急忙手一松,翻身躲避。 陶逸良急忙有一只手按住流血的伤口,另外一只手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做包伤口,陈富根见陶逸良受伤比较重,一时无法战斗,就忙转身,准备对付柴小七,但不知道怎么的,转身的时候他忽觉胸口一凉,感觉像是天冷的时候胸口衣服破了一个大口子一般凉飕飕的,但过不了多久就觉得觉得胸口火辣辣的,一看,柴小七的身体已经离他不到一尺,他不禁一怔,缓缓低头看,柴小七手中握着个刀柄,很显然,一尺多长的忍刀刀身已经全进了他的体内,血沿着刀身和刀柄的结合处缓缓流着,如水滴石头之声。陈富根万万没想到,对方的攻击竟然这般快和悄无声息,让他事先完全没有丝毫的防备。 “还有什么话就说吧!”柴小七准备拔刀,因为只要他一把刀拔出,那陈富根就死定了。陈富根知道大势已去,刚才他用匕首割陶逸良脚踝也已经完全说明了他只是虚与委蛇,索性不再说话,闭上双眼。柴小七叹了口气,正准备拔刀,只觉得左肩一阵疾风过来,当他发觉,急忙身子一弓,一个前滚翻,他身上夜行衣的左肩部分还是被划开了几道口子,定神一看,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有三人来到身后,其中一个就是他在妓院看到过的宇文谨的护院头子牛五,牛五身边还有两个人,功夫看上去都深不可测似的,站在牛五左边的那个应该就是刚才攻击他的那个人,这人看上去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手上的指甲足有七八寸长,动作快如疾风,形如鬼魅,另外一个是个大个子光头,个子高大到让人不可思议,足有丈余,站在人前,体型如天神一般,他头上的前额骨高高的突出,整体看这个人更像是一睹密不透风的墙,他手上拿着一副巨大的流星锤,如果是打仗临阵对敌遇到他,估计还未动手,敌人就吓破胆了。 似乎是觉得空间太小了,站不下身子,巨人拿起流星锤往身边的民房挥了几下,“轰隆”作响,一大片房子都塌了,场面一片狼藉,砸完之后,巨人说道:“爽!”然后又把流星锤拿了起来,向废墟堆里一掷,又是“轰”的一声,一大块路面凹陷进去,就像陶逸良和柴小七刚来的时候发现大凹坑,巨人狰狞的一笑,露出一副洁白的牙。 “奥,我明白了,原来客栈的墙也是你砸的!”柴小七恍然大悟道 那巨人“嘿嘿”一笑,声音大如雷鸣,说道:“墙不是我砸的,晚上我和幽兄在附近溜达,发现有非常大只的大灰狼从这墙里出来,想把它抓来当坐骑的玩的,结果被它给溜了!” 另外那个形如鬼魅的人说道:“谁让你那么性急,你那锤子那么慢,怎么打得到?就是被你锤子打到了,那就打死了,还能当坐骑么?让我来抓肯定成功!” “就是图个新鲜!认真你就输了!哎,不过真的蛮可惜,找了半天没找到!”巨人叹气道 “别聊天了,先把这两个人抓起来,若风颂!想不到你还没死!”牛五看到陶逸良显得很诧异,因为那天他明明亲眼看到宇文谨用毒魔神功把他变成一副白骨的。 “快走,大哥,我来断后!”柴小七挡在陶逸良面前。 巨人正要拿起巨锤,对准柴小七,那个像鬼魅的人把他拦住了,说道:“你一锤就把他们打死了,有什么意思?这回我来,你再和我抢,我和你急!”巨人楞了一下也不争辩,退在一旁。 牛五点点头,说道:“恩,大人要活的,就让幽神来对付吧,铁魔,你带富根去找大夫!”铁魔表情有些不情愿,把巨锤放下,双手把陈富根抱起,抱一个一米九几的大汉,就如同抱一个小孩那般轻松,迈着大步向着巷口奔跑,瞬间就听不到了脚步声。 眼前走了一个有强大压迫感的敌人,柴小七稍稍的松了口气,牛五也没有要加入战斗的意思,他好像对幽神很有信心似的,站在看戏。但柴小七也觉得幽神不容小觑,因为刚才幽神在他身后的一击他几乎没有发觉。 正面对战幽神,柴小七感觉赢面稍微大一些,刚才的那把忍刀还在陈富根的身上,柴小七又抽出背上的一把备用的忍刀,这把忍刀其实比刚才的那把好,因为好刀平时是舍不得用的,用多了容易旧,这把忍刀是扶桑最著名的铸刀师打造的,寒气外露,还加入了一些稀有的金属,所以这把忍刀对其他的金属物质具有较强的吸附力,功能是可以吸附各种暗器,忍着之间对敌用暗器比较多,这刀可以用来很好的防身。 幽神看到柴小七亮出武器,轻蔑的一笑,说道:“就凭这个,你也想保命?”还没等柴小七发忍者镖,瞬息间幽神已近身,柴小七没办法,只好拿忍刀去挡,以为会听到“当”的一声铁器相击的声音,谁知幽神竟然徒手去抓柴小七的忍刀,柴小七大喜,心想这人真笨,手再硬,毕竟也只是血肉之躯,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正要用力,谁知这平时削铁如泥的忍刀刀身在幽神手中就如宣纸一般,幽神用手几下就把刀身搓成了一团。柴小七一下子就看懵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手一松急退几步。 幽神也不忙着进攻,说道:“你们都不用反抗了,乖乖随我们走,要不然就锁住你们的琵琶骨,再把你们押回去,到时候可就受罪了!”柴小七不知道什么是锁琵琶骨,但听上去蛮甚人的,陶逸良江湖经验丰富,和府衙中人打交道也多,当然知道什么是锁琵琶骨,琵琶骨就是人背后的两块肩胛骨,所谓的锁琵琶骨就是在两块肩胛骨上都打一个孔,然后用铁索把两个孔连起来,人的双手无论怎么动都会带动琵琶骨的,这样的话,练武之人别说是施展武功,就算是手轻轻的动一下就会痛不欲生,完全没了战斗力。 但是虽然知道被锁住琵琶骨是多么难受,但是陶逸良也知道,他们二人如果被送到了宇文谨手中,那同样是死,所以还不如奋力一搏,说不定还有机会。 柴小七正在犹豫之际,陶逸良把鱼鳞宝刀递给了柴小七,正色道:“兄弟,被宇文狗贼抓住同样是个死,咱们干脆他们拼了!” 柴小七点点头,说道:“好,就听大哥的,就算是黄泉路,有好兄弟一起走!也不孤单!十八年后咱们还是好兄弟!哈哈哈!” “说得好!”陶逸良激动的说 柴小七手中紧握鱼鳞宝刀,刀拄在路面上,弓下身子,做了一个准备扬起的蓄力姿势,低头脸颊凑近宝刀低语道:“鱼鳞宝刀,我们都靠你了!”然后微微起身眉毛一扬,对着幽神正色道:“出招吧!” “哼哼,真是自不量力,受死吧!”面对柴小七的挑衅,幽神面有怒色,蓄力运功,顿时巷子里飞沙走石,雾尘四处,风吹得柴小七睁不开眼睛,当风静止,陶逸良和柴小七发现幽神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墨绿色鬼魅幻象,样子和幽神神似,脸色同样的狰狞,爪子幻像伸向柴小七,柴小七下意识的把刀拿起,挡在身前,等待着幽神的攻势,那瞬间,柴小七觉得四周静的甚至能听到汗毛被风吹过的声音,沙沙的作响。 ------------ 第五十五章 刀中刀 幽神身后的那个巨大的墨绿色鬼魅幻象似乎并不只是影子之类的东西,他那巨大的爪子攻向柴小七的同时,发出类似于疾风刮过般飒飒的声音,在这时候听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幻象大爪已欺近柴小七,他的出招其实在电光火石之间,只不过柴小七这时候全神贯注,五感都放大了的缘故,这样感觉对方的动作像放慢了一些。 柴小七也开始运劲,刀的顶端拄在一块碎石上蓄着力,当幻象大爪距柴小七还有两尺左右的时候,柴小七把刀往上一扬,刀刃划过石块,火星四溅,这招是柴小七的师父自创的忍法奥义“电光蓄力斩”,这招是利用刀和蓄力点的摩擦,增加招式的力度,这招力量强,简单快捷,进攻和回防都比较方便,但是要蓄力的招,一般只适合做起始招,优点就是威力十足,其实高手过招,只要把握好机会,趁敌人收势的时候有弱点,一招就足以分胜负。 柴小七的刀刃往上一扬,划出一个漂亮的九十度的半弧度,这时幽神的幻象大爪已到,当幻象大爪一接触到鱼鳞宝刀,柴小七的那招就完全没了气势,幽神的墨绿色的大爪像是无坚不摧似的,抓着鱼鳞刀的刀刃,轻松的把刀身上的铁皮撕下一大块。 虽然已有输的心理准备,但是柴小七还是吃惊不小,退了一步,用刀护住身体。幽神冷笑一声,说道:“凡夫俗子,也敢这般不自量力,我给过你们机会了,这回就算你们跪下求我都没用了!” 虽然柴小七心中有些怕,但是脾气很硬,说道:“谁要跪你了?少臭美,出招吧!” 幽神也不再废话,这回他不再用身后的幻象攻击,他亲自出手,双爪齐开攻,柴小七用刀奋力抵挡,谁知刀在幽神面前就像是锡箔纸做的一般,打斗中鱼鳞宝刀的刀身又被撕下了几块,只剩下小半个刀柄。 这时在一旁的牛五说道:“这个把小贼杀了没关系,他身边的若风颂才是大人要的!” 幽神闻言,露出了更加肆无忌惮的笑,他开始运功,周围又是一阵风沙走石,这是他身后的鬼魅幻象变成了另外的一种形态,原来是披头散发的,这回能看到幻象的头发吹向后面,脸露出一个吓人的骷髅幻象,幽神狰狞的一笑,说道:“要让你们死,那太容易了,我要让你们活着,但是从今以后都不能动!” 柴小七和陶逸良闻言都很诧异,不明白幽神说的是什么意思。幽神笑着说道:“你们今天也算是有福分,能够尝到魔族中最上乘的奇功毒魔神功的第二阶毒魔蚀骨的滋味,中了这招的人不会死,但浑身的骨骼会被功力慢慢溶解,变成不会动的一滩烂泥,哈哈哈!” 陶逸良和柴小七两人闻言,不禁骇然。幽神表情狰狞,说对柴小七说道:“小贼,看你刚才那么嚣张,先给你尝尝!”说罢,幻象双爪齐出,抓向柴小七的肩膀,陶逸良见这招非同小可,柴小七中掌的话肯定神仙都难治,于是趁幽神的双掌欺近柴小七之时,陶逸良忽然用他自己的身体挡在柴小七前面,于是幻象的双爪抓住陶逸良的肩膀,只见两道绿气侵入陶逸良肩膀两边的肩井穴,柴小七见势不妙,用半柄断刀去攻其中一只幻象爪子,那只受到攻击的爪子拿起对付柴小七的断刀,另外一只爪子继续把绿气侵入陶逸良身体。幽神想了想索性用真身对付柴小七,用幻象对陶逸良施毒魔大法。 幽神双手抓向柴小七的断刀,双手抓住刀刃,左右向当中一压,忽然不知道怎么的,幽神居然哀嚎一声,双手颤抖,就连他身后巨大的幻象也消散了。 柴小七再看幽神,只见他缩回去的双手流出绿色的血。然后柴小七再看看手上仍旧握着的半把已经不成形的断刀,歪歪斜斜的断刀刀身之中仿佛散发出一星半爪的寒光,犹如水光潋滟。 刀柄也已经裂开了,柴小七索性把刀柄拆开,发现刀柄内居然还有一个小刀柄,他把小刀柄一抽,很轻松的抽出了一把一尺余长寒气逼人的匕首,匕首的刀刃部分原来被宝刀的铁皮包裹住,抽出来的时候,外部那些铁皮遇到匕首的刀刃,居然像纸糊的一般。 再看这个鱼鳞宝刀内的匕首,和大多数的匕首都不太一样,刀柄很短,而且刀刃上有像海上波浪一般的纹路。幽神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甘心,又出招逼向柴小七,柴小七下意识的用这把匕首去挡,匕首上扬,在黑夜中掠过,竟然显出一道蓝晃晃的寒光,寒光泛起的一股蓝色气流欺向幽神,幽神现在只显真身,于是用双爪去挡这股气流,结果所有指甲齐刷刷的硬是被这股气流割断,幽神见势不妙,立即身子往边上一闪,气流从他的肩膀掠过,衣服的上手臂位置被气流割破了一层布,幽神还在诧异,霎那间,听到身后传来“哗”的一声巨响,弄堂口对面,也就是色街的一颗石墩般粗壮的大树上方,不知怎么的,竟齐刷刷的断了一截。 柴小七和幽神同时都是一惊,陶逸良中了一些幽神的毒气,身体很虚弱,气若游丝的说:“小七,快跑,不用管我了!” 柴小七哪肯撇下兄弟,扶起陶逸良,这时幽神的断指甲竟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生长着,他欲出手阻拦,柴小七晃了晃那把匕首,幽神还是有些忌惮,急忙往右一闪,柴小七索性趁机背起陶逸良,往弄堂口奔跑,这时的陶逸良是变化成若风颂的样子的,所以体重相对比较轻一些,加上柴小七轻功好,倏的一下就晃过了幽神,但那时站在旁边观战的牛五趁那一瞬间运气往柴小七背着的陶逸良背上猛的拍了一掌,牛五是趁势偷袭一掌,本来应该力度不会很大,但由于和击打目标比较近,虽然不蓄势,但也足有七八层的力,这时候中毒加上重伤,陶逸良体内血气翻涌,呕出一口鲜血,几近昏厥,柴小七不敢停下脚步,继续奔跑,到了弄堂口,发现色街的街口已经被几十名官兵围了起来,根本逃不了,只好往戒尘寺的方面跑。 柴小七背着陶逸良一路狂奔,跑了一段平坦的山路,到了戒尘寺的门口,他也顾不上深更半夜了,用力的敲打寺庙大门上的铜环。 但是庙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庙门没人开,身后又有追兵。柴小七正准备用刚才打退幽神的匕首往庙门上劈,陶逸良低语道:“别!大门破了的话,进去一样被抓!扶我坐下!” 柴小七一想也对,于是收回匕首,扶着陶逸良坐下,让他背靠在寺庙的大门上。 “兄弟,大哥我今天看来是跑不了了,你身手好,拿着那把匕首防身用,快跑吧,不用管我了!”说罢,他从胸口衣服内拿出一叠皱巴巴的银票来,又说道:“你拿着这些银两走,然后找到你哥,好好生活,别在道上混了,这些银两足能让你们兄弟两丰衣足食一辈子了!”由于他一时说话快被呛着了,猛的咳嗽不止。 “不,大哥,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柴小七没有拿他的银票,这时山坡下黑压压的一片,走在前面的能看得出身形像牛五和幽神,跟在他们后面的肯定就是官兵了,追兵渐渐逼近,这时陶逸良明显感觉背后的庙门也有响动,把身子微微的往前一挪,身后的寺门果然开了。 寺门打开,门里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和尚,愣头愣脑的样子,一看门口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好像还受了重伤的样子,有点懵,问道:“两位施主那么晚来戒尘寺有何贵干?” “我们被强盗追杀,想进寺里躲一躲!”柴小七说道 “奥,那我要先问问主持方丈同不同意你们在本寺挂单!”小和尚说道 柴小七眼看幽神等人已经很近了,瞬息降至,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小和尚打晕,然后把陶逸良扶进大门,马上关上,闩上了门闩。 如果再慢一步,牛五的人马就跟进来了,隔着山门,可以听到门外吵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幽神在门外用他那让人听上去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傻瓜,你们以为躲到和尚庙里就行了?还是乖乖的投降,不然寺里的和尚们也只有给你们陪葬的份。说罢,“哗”的一声,厚重的山门居然也被幽神的爪子凿穿了一个硕大的窟窿,爪子伸进门探来探去的,柴小七心中一颤,忙扶起进门后身体贴着山门的陶逸良退后好几步。 ------------ 第五十六章 山穷柳暗戒尘寺 人在着急的时候,往往会缺乏充分的思考正确的判断,柴小七就是这样,他以为躲进一家寺院,把敌人挡在厚厚的山门之外,就能躲过官兵们的围捕,和尚们会不会收留和保护他们那是另外一回事,古代有那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犯了罪的人躲进了庙里,朝廷是不能进庙抓人的。但是像陶逸良和柴小七的这种情况又有不同,因为抓他们的并不只是普通官兵,还有个妖术深不可测的幽神在。 柴小七一急甚至忘了这个怪物他可以手撕鱼鳞宝刀,当幽神的利爪探进厚厚的山门之中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大门在幽神的面前只不过形同虚设。 幽神的大爪探进门里,摸来摸去,不一会儿就摸到了门闩,双爪一起抓着门闩,用力的一拽,可能是江南的气候潮湿,门把木质有些发霉,幽神那么轻松的一拽,闩门的木条一端连同门把一起被拽了下来,这时幽神把双爪收回,大门开始响动,眼看官兵们就要进庙了。柴小七想背着陶逸良找个位置躲一躲,但是这寺庙院子并不大,只有一个半封闭的走廊和一个雨天盛水的大水缸,水缸后有个小花坛,水缸和小花坛之间可以容纳一两个人躲躲,柴小七迅速的把陶逸良背到水缸附近,把他塞进去,因为时间实在是太仓促,实在找不到物品把暴露的那一面也挡住,只好他自己挡在前面,这时候大门开了,幽神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牛五。 幽神表情看上去有些嗔怒,看到柴小七,他用他那阴阳怪气,半男不女的声音说道:“你跑什么呀?打败了就得认,害得老子多跑了那么多冤枉路。到后来还不是一样要被抓,奥,你是怕我杀你!” 柴小七不出声,其实是准备出其不意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他手中已经藏好了几个喂了毒的忍者镖。这时,可能是寺院大门打开的缘故,空气对流了,忽从院子的背后刮来一阵风,风力甚猛,幽神听到风声稍一分神,柴小七趁机把镖掷向幽神,这时是顺风,有利于柴小七,但幽神根本没当回事,几爪子就用指甲把镖挡住了,而且镖遇到了幽神的爪子,也都如纸糊的一般。 “哼,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轮到我了!”幽神倏的用双爪急攻柴小七,柴小七见幽神的出招速度足足快他两倍以上,避无可避,想到刚才的那把匕首好像有点用,想伸手到口袋拿,但幽神的爪子已经杀到,心想这回没法子了,柴小七索性闭上双眼迎接幽神那一招。 就在这时,柴小七听到耳边“哐当”的一声,他心想:“难道这就是脑壳迸裂的声音?”但是明显不是,因为那更像是铁器相碰的声音,除非他的脑壳是铁做的,而是这个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悦耳,音色明净,有余音绕梁之感。于是他好奇的睁眼一看,发现原来挡在他前面的是个大铜钵,钵一般是和尚用来化缘用的,据说法力高强的大师可以用来做法器收妖。 但柴小七一看着钵现在的形状,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强大的法器,它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钵了,因为虽然这铜钵没有被幽神的爪子击穿,不过也好不了多少,钵底被幽神打出了三个深深的爪印。 拿那个铜钵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和尚,手中的铜钵被幽神那么蓄力一攻,他吓得铜钵脱了手,幽神也正在诧异,怎么会只把铜钵破坏到这种程度,他正在怀疑是不是法力减退了,冷不防老和尚会把脱手,这铜钵虽不坚固,但是还是有些分量,幽神这时分神,正好没有运功,等到发现,再运功的时候,长长的指甲被铜钵拽得崩断了一根,痛得直跺脚。 老和尚看到幽神被弄得抓住,吓得一脸的冷汗,表情有些看上去害怕,也有些歉疚,说了一句:“阿米托佛!” 幽神把爪子和铜钵分开,崩断的那根指甲正在生长,他愤怒的说道:“哪来的臭和尚,敢来管官府的闲事?” 这时侯,柴小七才留意到身边已经站了很多和尚了,有些手中还拿着棍棒,表情严肃。这寺庙虽然是个不大的寺庙,但在这出家的人和尚几十个还是有的,加人临时挂单的几人,总共也有个五六十人,大半夜的,和尚们听到院子里动静很大,就都出来看看,有些会点武艺的和尚手中还拿着棍子跑到院子里,大概有个十几个,这些会武功的和尚大多出家之前是绿林好汉之类的,不会武艺的和挂单则躲在后面看热闹,寺里出大事了,每个和尚都很关心。在寺里出家的人当中,大多数都是因为生活所迫,在寺里当和尚虽然也很苦,但是至少不太用为吃住发愁,去有钱人那儿当奴才,是完全没有尊严的,完全是被当猪狗一般看待的,当和尚至少不会被人过分歧视,人家高兴的时候还会尊称一声师父,封建社会的时候皇帝是不会管民间疾苦的,也就是说小部分百姓就是饿死了,只要不影响朝廷的根基,那朝廷是不会管的,官员们一样贪,有时甚至皇帝也要分一份,就像清朝的时候,和珅想出了个“议罪银”帮乾隆皇帝谋利,乾隆皇帝就很高兴。封建皇权和封建官僚阶层就是这样,老百姓有闲钱得大部分都孝敬他,但是老百姓要没钱吃饭,那饿死都不管他的事。 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也当过和尚,后来因为战乱,寺庙没了,他只有去当乞丐,当乞丐就意味着有可能会饿死,朱元璋不但没有饿死还当了皇帝,那说明他和gm有一腿,不管是唐朝还是明朝,只要是皇权统治,历朝历代都是大同小异,所以对于这些和尚来说,寺庙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如果没有这个寺庙,他有可能也会沦落成乞丐甚至饿死。 听到幽神的质问,这时老和尚说道:“对不起,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衲只是不想你杀生!再说,在佛门清净地杀生,更加是对佛不敬!善哉善哉!” “老和尚,你活得不耐烦了!居然和官府的人说教!”幽神看崩断的指甲长好了,正伸手要攻向老和尚,牛五把他拦住了,幽神正诧异,牛五凑到幽神跟前低声道:“大人说过,当今圣上热衷礼佛,咱们还是礼让三分的好。”牛五顿了顿,对老和尚说道:“请问大师法号!” “贫僧慧潜,是戒尘寺的主持!”老和尚作了一揖道 “原来是慧潜大师,久仰久仰!”牛五回了个礼继续说道:“并不是咱们有意叨扰各位大师们清修,只是这两个人是我们宇文大人要抓拿的要犯,请大师把他们交给我们!” “莫怪贫僧多言,不知这二位施主是犯了什么事?”慧潜大师问道 “奥,这两个人是朝廷要抓拿的江洋大盗,请大师把他们交给我们处置吧!多年来这二人做过的烧杀抢掠的案子不胜枚举,所以这二人简直就是恶魔的化身,出家人不是也讲除魔为道的嘛,大师把这二人交给我们,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免遭他们的毒手,相当于是在救人,那不也是大功德么?”牛五露出一个伪善的微笑,看上去很真诚。 “施主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嘛!”慧潜看了看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幽神,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奥,大师觉得他长得凶是吧?他是宇文大人请的捕快,虽然长得很凶,但是他武功很好还嫉恶如仇,是个大好人,恶人嘛,总要长得比他们更凶的对付,他们才会怕是不是?幽兄,你别老是凶巴巴的样子,笑一个!”牛五笑着说 于是幽神很不习惯的做了一个笑脸,这是个显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吓得站在慧潜身后围观的和尚一个个直打冷颤。 ------------ 第五十七章 大战幽神 看到慧潜正在发愣,也不作声,牛五给了手下一个眼色,示意他们抓人,慧潜一看官兵们上来了,不由得一怔,走到柴小七前面用手拦住官兵,说道:“且慢!” 幽神早就看慧潜不顺眼了,骂道:“老家伙,你还想干什么?” 慧潜和其他和尚们不同,面对幽神也不害怕,不愧为一寺的住持,他对牛五说道:“施主,你说他两是江洋大盗,贫僧怎么看他们一点儿也不像?这位穿深色衣服的小哥(指的是柴小七),怎么看也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到处烧杀抢掠的江洋大盗呢?难道他从小就开始做强盗了?” 被慧潜那么一说,牛五竟然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慧潜又说道:“躲在他身后的小哥(指的是陶逸良,现在变化成若风颂的样貌。),虽然年纪看上去比另一位要长几岁,那也只是弱冠之年,一看就是个文弱的书生,您非说这两个人是江洋大盗,让贫僧怎么相信呢?” 牛五一时词穷,想了半天,说道:“大师,他们真是江洋大盗,您不要被他们的外表给蒙骗了!” “和他废话干什么?那么一寺的和尚,看上去也没有一个是经打的,干脆灭寺,到时候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幽神眼神一扫,带有凌厉的杀气,做了一个正要朝着和尚们杀来的动作,和尚们都吓得连连跌退,唯有五六个一脸正气的和尚拿着棍棒,没有退缩。 “住持,您就把这二人交给他们吧!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把人交给他们,咱们就安全了!”其中一个和尚说道,有许多和尚也随声附和着。 老和尚慧潜沉思了起来,虽然作为一个真正的出家人来说,需要有渡人助人之心,但是现在全寺的几十个和尚的命也在他手中,两个人的命换全寺几十人的命是很划算,但是他的内心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也不能那么做。 看到老和尚这般为难,柴小七说道:“大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个怪物很厉害的,我们会武艺的人都很难对付的了,何况是你们出家人!”于是转身又和幽神说道:“这里就算我刚才进错了,咱们现在到寺外打!你如果能打败我的话,我和若大哥你都能带走,但是你们现在不能动他!” “哼,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幽神轻蔑的看了柴小七一看,他想了想,忽然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道:“好吧,大爷今天心情好,就和你打这一个赌!请!” 幽神带着柴小七来到山门前的山坡上,这里离山脚下并不高,因为山坡很平缓,就像是平路一般。幽神让身边的人退开,准备迎战柴小七,他估摸着,三招之内就能让柴小七毙命。山坡的右侧,有一片竹林,柴小七灵机一动,倏的窜到了竹林里,向幽神招招手。 幽神先是露出一个厌烦的表情,后又收敛了喜怒,跟着柴小七进了竹林,口中讥讽般的低语道:“哼,没见过老鼠死之前还玩弄猫的,有意思!” 跟进竹林之后,柴小七的身影刚还在幽神眼前的,一不留意,竟然不见了,幽神有些小惊讶,心中暗忖道:“那家伙找到了最有利于他的战场!”幽神只是有些担心受伤,因为刚才的战斗,已经让他摸清了柴小七的战斗力,就凭柴小七的那点伤害值,无论怎么打幽神,幽神最多也就受点皮外伤,退一万步讲,就是等到他已经被柴小七攻击到了,他再出招也一样能杀柴小七,那时候他最多受点皮外伤,但就是因为有受皮外伤的可能,幽神不敢冒然出手,能不受伤就不受伤。 他竖着耳朵,仔细的听周围的动静。幽神只觉得身子右侧有阵风刮来,风力甚急,他不敢怠慢,运功附魔力到指甲,指甲瞬间如刀锋,朝着劲风一砍,三根甘蔗般粗细的竹子被齐刷刷的砍断,发出“哗”的一声,这一下攻击给了似乎柴小七警觉,幽神看到竹子后有个黑影瞬间掠过,他抓住时机,朝着黑影的方向,一统乱砍,竹子又被削断了十几根,但还是没打到柴小七。 幽神顿时觉得有些挫败感,凭他的道行,十个柴小七也不是他的对手,尚在战斗中,不容他多思考,他耳朵分辨出左侧有个小物体向身体飞来,一看,果然是一个忍者镖,但那个忍者镖的飞行轨迹不像一般的样子,一般的忍者镖打出来一般的急速的转动的,打到物体上之后,转动才会停止,这个忍者镖是静止的飞向他的,不管怎么样,他敢肯定,柴小七就在那个方向,心中大喜,他迅速的用爪子打开忍者镖,朝那个方向猛攻过去,谁知杀到之后,才发现那是两根竹子之间绑了一根有弹性的弓弦,镖是利用这跟弓弦和两根竹子射的,并没有发现柴小七的踪影。 幽神气得够呛,大声道:“你是想拖延时间吧?我们是兵,你们是贼!你就是拖到了白天,我们也一样能抓到你!” 但是柴小七并没有回答,整个竹林里了安静的出奇,幽神心想:“糟了,会不会被他给溜了?” 又说道:“喂,小子,你就这样跑了,你的同伙可跑不了!” “谁说我跑了,是你找不到我!”柴小七一说话,就被幽神发现的方位,这个时机幽神早以等待多时,他身子急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爪子向柴小七挥去。 柴小七也并不是没有准备,他把鱼鳞宝刀内无意中得到的匕首护在身前,看到幽神的爪子挥来,急忙那匕首去挡,幽神那锋利的爪子打到匕首上,居然犹如金属相击之声,同时还冒起电光火石,交锋之后,幽神的爪子居然还是敌不过那匕首,指甲又断了两根。 柴小七这回更加确信,这匕首是一件不知名的神器,居然能轻易打断幽神那削铁如泥的爪子。幽神一只爪子被击断,另外那只的爪子不敢上,正在犹豫,柴小七居然主动发动攻击,用匕首攻向幽神,幽神觉得这匕首再厉害也毕竟那么短,只要和柴小七保持一定的距离,柴小七就奈何不了他。 但是接下来看到的,让幽神由主动进攻变成了被动防守,原来这匕首并非幽神想象的那样,这匕首每出一刀,起刀的瞬间,在刀刃的位置会出现一个蓝色的透明幻象,这个幻象会按着出刀的轨迹向外不断延伸,而且速度力量不减,就像看得到的刀风。 柴小七一连快速的出了六刀,这六刀都没碰到周围的竹子,但竹子后来都被可视的刀风砍断,可视刀风砍断了竹子,并没有完全消散,幽神左闪右避躲开了大多数,但是还是冷不防被其中的一道刀风削去了一束刘海,不由得心中骇然。 柴小七发现这匕首竟然还有这种威力,更加不怕幽神了,索性在幽神看得到的位置站着,轻蔑的看着幽神。 ------------ 第五十八章 大战铁魔 幽神每回出场,他都是技术性压倒对手的,哪吃到过这种败仗,也没受到过这般的羞辱,他刚才是有些轻敌,基本上才用了六分的力,在柴小七面前吃亏,也有他轻敌的原因。 幽神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摆好一个姿势准备迎战柴小七,如果他全神贯注的对敌柴小七,完全是可以后发先至的,就是看到对手出招了,他再出招,还能在对手之前先打到对手。 柴小七知道幽神不好对付,并没有因为手中有“神器”就轻敌,因为他和幽神之间的对战,实力相差太大了,他稍一不留神,可能就会被幽神一击击溃,之后就再无战斗能力。 怎么样才能出奇制胜,要让敌人看到你是在轻视他,这样敌人会觉得你在轻敌,但其实上你是表面轻视他,事实上你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秘密部署。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古今一理。 虽然忍术一脉都是属于物理攻击,但是除了武功之外,忍术中更加重要的是战术,扶桑人的忍术起源于孙武的《孙子兵法》,孙武又是孙膑的传人,孙膑的是师父是鬼谷子,鬼谷之道,千变万化,高深莫测,虽然忍术的境界到不了鬼谷的程度,但也非常有策略了,加上这里刚好有个竹林给他做掩护,更加的如鱼得水。 幽神看到柴小七轻蔑的笑着,站在他前面,气得他全力出击,倏的猛起一爪,攻向柴小七,只听得“哗”的一声,幽神看到柴小七和几根竹子,一下子被他的爪子斜劈成了两半,这下让他觉得很受用,可恶的柴小七终于死在他手中了,但马上他又觉得奇怪,因为被他劈中的柴小七居然一声都没有吭,还有就是劈开就像是一张画像似的,四角方方的感觉,果然,柴小七的影像马上消散了,他劈开的原来是几根竹子和一张白布,幽神发觉离他五六步之外有个黑影闪过,换成是普通人,一定会被这个情景吓坏,但是到了幽神这儿就不同了,一般只有他吓别人,没有别人吓他的份。 柴小七只是用了个忍术中最常用的障眼法来引开幽神的注意力,谁知幽神攻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刚设好障眼的道具,幽神就已经攻到,柴小七急退几步影遁,还是被幽神看到了影子。 幽神和铁魔实际上都是沈师爷的徒弟,都属于是宇文谨的师兄,在公开的场合,宇文谨都介绍他们是他高薪聘请的赏金猎人,但是他们的真实身份,和宇文谨关系好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就像牛五也不知道,他以为幽神和铁魔都是宇文谨请来的高人,沈师爷是宇文谨的师父这事,他更加不知晓。 幽神和铁魔的来历,修炼了多少年,这些连宇文谨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他只知道,只要派幽神或铁魔当中其中一个办事,就从不会失手,有时他们比黑白无常都灵,要人三更死就三更死。 战斗会激发人的潜力,柴小七在战斗中不知不觉的,速度和五感都有了长进。但是再快的长进,也改变不了摆着那儿的差距。幽神发现黑影,就知道那一定是柴小七的真身,说时迟那时快,幽神看准机会,倏的攻向柴小七,柴小七听到声音,刚想做出反映,这时幽神的爪子已经碰到了他胸部上的衣服,柴小七急忙下意识的做了一个下腰动作,幽神的爪子从他的衣服上掠过,不由得一股凉意,原来衣服上被幽神的爪子刮了三道大口子,眼看幽神又要攻来,周围都是紧挨着的竹子,居然躲不开,柴小七索性再拿匕首猛挥向幽神,幽神用爪子抵挡,居然不敢硬接匕首划出来的刀影。 柴小七之前都是躲避防御为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匕首还击,他现在主动用匕首攻向幽神,幽神被弄得疲于应付匕首带来的凌厉刀影,完全没有攻击的机会。柴小七灵机一动,想到只要用匕首攻击就不用担心幽神出招,索性全力变守为攻,幽神果然不能应付,不但不敢碰到匕首,还被刀影划的衣服上一道道的口子,他的衣服看上去一条条的,加上披头散发的形象,像个乞丐,甚是狼狈。 他两在竹林内,你一刀我一爪的,完全不知道林外已经过了多少时辰,打得正酣,林外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中气十足的说:“怎么还没打好?一个小毛贼都搞不定?” 幽神听到那个挑衅般的声音,显得很生气,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是那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一把厉害的匕首,三招之内就能搞定!” 柴小七打得有些气力不支,听到竹林外又来了援兵,趁他们说话,幽神不注意的时候,又躲了起来。 “他娘的,这小子又躲起来了!”幽神怒道 “哼,技不如人还那么多借口!”林外的人说道 “你那么大的口气,不信你来试试,你能抓住他我就服你!”幽神说道 “呵,好,那你最好躲开,你出林子我再进去,省得伤到你!” “哼,出林子就出林子,看你有什么法子!”这时柴小七早躲好了,幽神灰头土脸的走出竹林,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只有风掠过竹叶的那般的微小声音。 一阵寂静之后,柴小七只听到就在竹林近处,“轰”的一声,响声震天,放佛整座山都为之一颤,这是铁器撞击山石发出的巨大声响,柴小七借着竹林内那映着竹叶的月光,发现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流星锤把方圆三尺之间的竹子都打断了,砸到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巨坑,坑旁边都有巨大的黑影,柴小七认出这人就是之前遇到过,但没交手过的铁魔,巨锤又被铁魔拽着,他说道:“小子,还是乖乖的现身吧,被锤子砸死可不是好玩的!” 铁魔说罢,柴小七没反应,于是他拿起流星锤朝前面一砸,整排竹子立时被砸断,铁魔似乎觉得还不过瘾,趁着锤子砸向前面的去势,往左一甩,整个流星捶以铁链为半径荡了起来,球体所到之处,竹子不管粗细,全被打断,三两下之后,整片竹林,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空间是藏不住人了,眼看就要被铁魔发现,柴小七想了个办法,偷偷的躲到铁魔的身后,当铁魔把铁球甩到身后位置的时候,柴小七拿匕首去砍正过来的铁链,铁魔身材巨大,虽然和幽神是师兄弟,但是反应比起幽神要差很多,甚至比柴小七还有差一些,所以柴小七躲在他身后,他一时没发觉。 铁魔正在欢乐的挥动他的巨大的流星锤,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手中铁链变得很轻,接着听到“轰”得一声,铁球不见了,在竹林外的幽神笑骂道:“喂,看着点呀,铁球都被人卸了,看你怎么对付!” 这时候铁魔才发现,手中只有一副铁链了,气得把铁链往旁边一扔,他怒吼一声,声音似雷声大作,换成是普通人,不用铁魔攻击,只要听到铁魔的一声怒吼,怕也早已心胆俱裂,铁魔这吼声比起当年张翼德在长坂坡之战的那种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随之周围飞沙走石,铁魔运起一身金黄色的护体气墙,这时他的双拳威力如同两只大锤,左右开攻,所到之处的竹子,都被他的拳风震断。这时柴小七试着用匕首朝着铁魔的身后隔空划出一刀,谁知刀影碰到铁魔的护体气墙就如泥牛入海无了踪影,柴小七不由得心中骇然。 铁魔被柴小七的一刀激怒,也因为这样他发现了柴小七的大概位置,他转身朝着刀影的方向逼近,找寻着柴小七的身影。 ------------ 第五十九章 满屏怪出现 柴小七正和幽神铁魔在竹林那儿打的激烈,陶逸良还在寺庙里,伤势很严重,他一直和原来的师父学的是外家功夫,硬打硬扛行,要是真伤到了,除了吃药和卧床休息,还真没别的方法,内家的这种调整内息来治疗内伤的方法,他是不会的。 可能是担心柴小七,坐了一会儿感觉稍微好一些的陶逸良,想要起身,但是内伤在身体的静止暂时没发作而已,陶逸良稍一移动,身子往前一弓,顿时觉得血气上涌,又呕出两口鲜血。慧潜是个善良的出家人,一看这情况,连忙走近扶陶逸良坐好。 慧潜对陶逸良说道:“施主内伤严重,应该及时医治,不适再乱动!” “但是,我担心小七,那两个怪物太厉害了,我怕他寡不敌众!”陶逸良用双手撑着地,费力的把身子坐起来一些,额头冒出很多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慧潜起身说道:“善哉善哉!施主现在这副样子,既然是有力气走到竹林也只是枉送性命,你又何苦呢?” “大师,这种就是兄弟的情意,在江湖上闯荡,讲求的就是一个义字,你们出家人又怎么会懂得呢?哎!”陶逸良自知有心无力,叹气道。 “施主,其实兄弟之爱只是小爱,我佛讲的是对众生的大爱,既然你现在无力救你的兄弟,你就看天意的安排吧,我相信我佛会保佑你的兄弟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千万别再活动让内伤加深了,不然,你也会没命的!”慧潜说 “哎,我的伤重不重倒只是小事,我只是担心小七!咳!”说罢,陶逸良又咳出一口鲜血,慧潜上前封住了陶逸良的背部三个大穴,然后盘腿而坐,双掌齐出附到陶逸良的背上,陶逸良只觉得,背上被慧潜双手接触的有两个位置有灼热的感觉,之后觉得仿佛有两股气流被灌入体内,按照一定的轨迹游走起来,这才知道大师在给他推宫过血。 “大师,你那么做是在救我,你这样做,道时候官兵不会放过你的!”陶逸良说道 “别说话,不然真气容易走错位置!我只是给你治伤,又没帮助你们逃避追捕,只凭救人他们问不了我的罪,我佛有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要是见死不救,那佛祖会怪罪我!” 慧潜的真气源源不断的灌输到陶逸良的体内,没多久之后,陶逸良就觉得胸口不再像之前那么闷了,虽然还是觉得无力,但觉得比刚才那般的身体发寒虚弱要好了些。想要勉强起身助战柴小七,发现手脚完全没力气,真气从下丹田运行到中丹田就碰壁回流了,完全到不了手脚。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封住了你的大穴,现在你的手脚用不上力的!”慧潜收功起身道 “大师,既然你不想我救我兄弟,为什么要救我呢?”陶逸良质问道 面对陶逸良的质问,慧潜显得很笃定,说道:“出家只会救人,但不会为了救人去杀人,我如果放了你,让你去救你兄弟,你一定会死,这就是在害人!” “那大师,你不放我,你武功那么好,你帮我去救小七!”陶逸良急道 “这也不行,我如果帮你救了你兄弟,就有可能杀死官府的人,这也是杀生,万一我救不成你兄弟,被官府的人杀了,那我寺庙内的几十个和尚就有可能无家可归,甚至饿死,这同样是害人!所以不能帮!”慧潜摇摇头 没有内气支撑,陶逸良勉强站起,脚一软正要跌倒,被站一旁的一个行脚僧扶住,陶逸良心中感慨体力现在这般不济,简单就成了软脚虾。 这时的铁魔已是暴起状态,身上出现一层可视的土豪金护体罡气,这样一来,对柴小七来说也要好处,铁魔这种黄袍加身般的视觉效果,走到哪儿都很显眼,柴小七一看就能发现铁魔在竹林的哪个位置,铁魔似乎也不知乎柴小七会不会看到他,土豪最喜欢的就是做什么事都让人看到,这样才有面子,事实也是这样,他那身厚厚的护体罡气刀枪不破,当然不会怕,他准备采用地毯式的搜索,把柴小七找出来,让柴小七无所遁形,这样才高兴。 虽然铁魔在明,柴小七在暗,但是铁魔这时像一个马力全开的机器,挥动着双拳,疯狂的击打着竹林为数不多的竹子,竹子不论粗细,铁魔的拳头所到之处,竹子全数被他的霸道气劲震断。 柴小七惟一可以改变站局的就是他手中那把不知名的匕首,虽然刀影破坏不了铁魔的护体罡气,但是并没有真正交锋过,这把匕首虽厉害,毕竟太小了,一把尺余长的匕首对战一个一丈多高还带着护体罡气的巨人,赢面太小了,所以柴小七能不交手就不交手,左闪右避的,等待铁魔暴露弱点。 但是在竹林内躲了半天,柴小七还是没找到铁魔有什么弱点,竹林里的竹子只剩下一两层了,柴小七躲无可躲,铁魔已经能隐约看到所剩无几的竹子之间那个攒动的瘦弱身影了。 “哈哈,剃光头,爽!每回下棋,我都是被对手剃光头的,这回我来剃你的光头!”铁魔得意的笑着,眼神中流露出猫玩厌了老鼠,准备下嘴的神情,冷漠又充满杀气。很多人喜欢猫,觉得猫很萌很有爱,但是那是对主人来说的,猫对它们的敌人,就像铁魔对待柴小七那样。 铁魔慢慢的逼近那个瘦小的黑影,怒吼一声,似乎是想用他的吼声吓懵敌人,让敌人再无能力抵抗,柴小七发现已躲无可躲,如果他想胜,只能胜在快上。 这时铁魔还未挥拳,忽然发现身边左侧位置一道寒光闪过,他仔细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直到他发现右侧肩膀上的护体罡气正在和一股不明力量摩擦,当他看到的时候,觉得右肩膀剧痛,原来是柴小七拿着一把匕首居然进入了他的护体罡气,从他右边肩膀开始往下划,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但幸好伤口比较浅,铁魔下意识的忙挥出一拳,柴小七来不及取出匕首,一个踉跄几个跟斗,狼狈的躲开,铁魔发现只是皮外伤,把匕首拿下,扔在一边,气势汹汹的逼近柴小七,这时的柴小七连续大战幽神和铁魔,已无力在反抗,在平地上还可以打滚,但是竹林的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断竹,根本没办法滚,他索性把身子倚着比较长的一些断竹边。 “哼,看我怎么把你撕了!”铁魔伸手去抓柴小七 正在这时,忽然整个竹林都像是有韵律的震动起来,应该是整座山都震动了起来。”咚,咚,咚”的巨响,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 “铁魔,你搞那么大的动静干什么?”在竹林外观战的幽神说 铁魔被问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身摊了摊双手道:“你不是看着呢,我没搞什么呀!” “不是你耍的流星锤,还会是什么?”幽神半信半疑的说,幽神说罢,震动一下子停止了,众人还在纳闷,幽神感觉天色一下子变暗了。 忽然出现了那么个怪事,铁魔一时忘了对付抓柴小七,众人正在诧异,场面一下子变得很静,直到众人听到一声超越他们听觉承受力的咆哮声,有几名官兵当场被震得七孔流血而亡。 幽神反应最快,闻声马上急退十丈余,才发现刚才天色不是黑了,原来是那么多人都被一个巨大黑影笼罩在内,让他更加吃惊的是,这个黑影不但巨大,还会活动,忽然黑影当中出现两个如灯笼般大小的光球,绿绿的,给人一个毛骨悚然的感觉,幽神从他师父沈师爷那儿听说过万年邪兽的形象,形容的和这个有点像,但没有亲身遇到过。沈师爷还说过万年邪兽是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都会有前兆。 幽神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答案,还是想不出这是什么怪物。 ------------ 第六十章 铁魔败走戒尘寺 这种巨大的声音让所有在场的人都震撼不小,甚至连不问世事的戒尘寺里的和尚都好奇的走到山门口东张西望。 就在这时,巨大的黑影忽然变小了,但还是有两三丈那么高,黑影怪物从山的另外一边缓缓的向着竹林的方向移动着,踏的每一步都让整座山带着强烈的震感,巨大怪物的那双绿幽幽的眼睛散发的光亮照着竹林,铁魔看得有些懵,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时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等待着黑影慢慢的逼近,因为现在还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怪物。 “这会不会是天狗?”有个官兵低声嘀咕道 “嘘,小声点!”身旁的另外一个官兵说,除了几个刚才已经被咆哮声吼懵的官兵,站在原位一动不动之外,站得比较靠后一些的官兵都用双手护住耳朵,双腿轻轻的往后迈。谁都不敢发出声响,但是倒走有一个坏处就是看不到身后,其中有个官兵倒走的时候,脚后跟刚好遇到一块圆滚滚的苹果般大小的石头,被石头一绊,滑了一跤,顺势滑倒的时候,身体还没这石头刮蹭了好几下,虽然伤得并不严重,但痛得下意识的发出几声哎哟。黑影闻声,又发出一声咆哮,这时黑影离铁魔和柴小七都很近,柴小七早已捂住了耳朵,但也被黑影的吼声带来的强大冲击波差点震出几个跟头,铁魔虽然有些顾忌这怪物,但是仗着他身材体型天赋异禀,从来没怕过大个子怪物,其实应该是从来没遇到过比他更有蛮力的力量型对手,虽然铁魔有些觉得诧异,但是因为自信加上面子问题,还是半步不退避。当咆哮声引起的冲击波侵近他的身体,他下意识的又唤起那身比青铜铠甲还刀枪不破的土豪色护体罡气,果然,咆哮声引起的冲击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罡气。 本来黑影那双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只是注视着竹林的那一片区域,并没有集中某人或者某物上面,铁魔这样一来倒好,黑影怪仿佛锁定了他这个目标似的。 铁魔觉得刚才对战柴小七,实力相差的太大了,根本没有乐趣,忽然来了个庞然大物给他练练手,觉得一时有些技痒。 幽神在后面显得有些焦急,大声对铁魔说:“傻瓜,弄什么护体罡气呀,这回它锁定你了!看你怎么对付!” “哼哼,我就是喜欢这样,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铁魔不但没有怕,还激起了斗志。 “喂,不作死就不会死,我看这家伙的战斗力起码比你强好几倍!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幽神皱眉道 “哼,啰里啰嗦的,只是只怪物,它的智商能和人比么?瞧好吧你!”幽神朝着黑影迈出几步,朝它挑衅般的招了招手,巨大的怪物放佛明白铁魔意思似得,也朝铁魔迈出几步,整座山又随着怪物脚步的律动震动了几下。 这时,巨大的黑影逼近,怪物面目也在月光下也慢慢的变得的清晰,居然是一头肩高比铁魔的身高还高出很多的一头巨大的狼。除了那绿幽幽,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之外,还露出了巨大的獠牙。 铁魔显得非常笃定,因为凭他的实力,用蛮力可以手撕豹子,他玩味性的冷笑一声,对巨狼说道:“原来是刚才想抓你回去当坐骑的,太大意被你跑了,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有意思,有意思!看来你注定当我的坐骑!” 但巨狼的巨大体型还是给他一定的压迫感,他先是一怔,然后开始运功,巨狼的气场让他觉得这回非得全力出击,才能万无一失。 等到蓄力完成,铁魔快步冲向巨狼,他的打算是先冲过去袭击巨狼的头部,然后趁着巨狼一时被打懵的时候,爬上巨狼的背,然后制服巨狼,他想着说不定真能收服这个巨大的怪物当坐骑。 谁知,当他接近巨狼的时候,巨狼又是一声咆哮,他的护体罡气遇上咆哮声带来的冲击波,竟然也被震的不能前进,当冲击力散去,铁魔趁机再前进的时候,巨狼忽然像人一般站了起来,这样一来巨狼的身体又挡住了月光,铁魔的四周又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铁魔这下空有一身力气,也不知道往哪儿攻击,当铁魔正在烦恼之际,只觉一阵疾风从上方袭来,他知道这一定不是风,但又看不出是什么,只好运起护体罡气,重点强化上方的防御,果然,巨狼的其中一只前爪向铁魔的头顶攻击,众人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巨狼攻击铁魔就像是一只猫在攻击一只老鼠,这一下,砸得铁魔脚下踩着的大岩石都裂开了,还一下子就消耗了他六成的功力,再被巨狼砸那么一下,不但护体罡气撑不住,保不保的住小命儿都是问题了。 虽然巨狼体型太大,动作相对比较慢些,但是它的攻击可不是能硬接的,铁魔受了一回教训,学乖了,当巨狼再攻击他的时候,他东躲西逃,甚是狼狈。 幽神和铁魔毕竟是师兄弟,看到铁魔不敌巨狼,想加以援手,但是他从铁魔和巨狼的对战中幽神看出,铁魔根本没有能力接巨狼的第二波攻击,他两联手,也完全不是巨狼的对手。 铁魔在巨狼那一下打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和巨狼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能躲他就躲。全场人当中,牛五是最能掌控好局面,同样也是最能分清楚情势的人,当铁魔那一下不敌巨狼的时候,他就慢慢的退下山坡,向手下们打手势,机灵点的官差,看到牛五的手势,都慢慢的退走,当然也就几个比较木讷的,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铁魔和巨狼交战。 柴小七也早已趁巨狼把注意力集中在铁魔身上的时候,偷偷的躲开了,这时只剩下铁魔在独战巨狼。 面对巨狼的连续攻击,如果换成是身法快的如柴小七这种,还能像斗牛似的玩上一阵,但是铁魔这种家伙,他本来就是力量型的,动作要他快都快不起来,闪避了几下之后,就累得气喘吁吁,连滚带爬的,到后来,他完全顾不上面子了,只得向幽神求助,但是嘴上说的还很好听,他退到距离幽神比较近的位置,说道:“兄弟,我是力量型的,硬拼拼不过它,你上,你动作快,我把这个锻炼的机会让给你吧!” “还是你自己锻炼吧,这怪物太厉害了,我打不过!”幽神退了几步打算跑,这时铁魔被巨狼抓住,拽了过去,幽神看到情况不妙,只得出手帮忙,攻向巨狼抓铁魔的爪子,谁知幽神那削铁如泥的爪子,到了巨狼那儿完全被无视,巨狼的爪子被幽神的爪子挠了一下虽然没有受伤,但觉得有些痛,于是放了铁魔,它的仇恨到了幽神身上,由于幽神距离巨狼比较近,巨狼的巨爪一下子踩住了幽神的一只手,然后猛得用力一捻,幽神的左手顿时筋骨尽断,痛得几近昏厥。铁魔看到幽神身受重伤,急忙运起全身所有的功力,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的双拳合力攻击巨狼踩着幽神的前肢,巨狼顿时觉得前肢一麻,踩住幽神手臂的爪子稍微松了一下,幽神起身,带着手臂的剧痛,急退数丈,往山坡下跑去,巨狼的仇恨还是在幽神身上,急追幽神,铁魔等巨狼跟着幽神跑出了十多丈,再偷偷的跟在巨狼身后。 那几个木讷的官兵挡在巨狼前面,还作出反应,被巨狼顺带踩死了几个,这几个官兵不一定是笨,可能是一开始就被巨狼咆哮声震傻了。 慧潜看到这庞然大物往色街的方向追去,叹气道:“哎,那儿有很多无辜的百姓住着!善哉,善哉!” ------------ 第六十一章 满屏怪之怒 老和尚虽然有救人之心,但是他知道远非幽神的对手,更别说是可以把幽神和铁魔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巨兽。 巨兽追着幽神跑下了山,在山上的时候,周围都是很空旷的,所以幽神要躲起来,不被巨兽发现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一到了忘无山下的街道,他可以找到很多遮蔽物来藏匿行踪,对于正常体型的人来说,色街这种街道只是有些冷清,宽敞还算是蛮宽敞的,一辆马车在街上通过,两边都还有能并排站两人左右的空间,但是对于追赶幽神的巨兽来说,这街道根本容不下他的身子,当然巨兽也没有人的意识,它也不会按照人的规矩来。 幽神跑下山,边跑边晃荡这他那条早已没巨兽碾碎了的手臂,手臂被破坏到怎么样的程度?就像一包简易装的方便面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那种感觉,粉碎性骨折,疼痛的程度可想而知,手臂每晃动一下,都痛如刀绞,边跑额头上边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铁魔看到幽神的遭遇,早就吓得不敢再招惹巨兽了,躲得很远,生怕巨兽一个转身发现他,然后扑向他,他虽然跟着巨兽,但是一直躲在遮蔽物的后面,偶尔偷偷的探出半个脸瞄一眼,然后马上躲好,行径和之前对付柴小七时候的霸气大相径庭,活像只想偷油,但又怕被猫逮着的小老鼠。 刚才铁魔幽神和巨兽的战斗的巨大声响,尤其是巨兽的咆哮声,早已惊动了在山下附近居住的百姓们,这种巨大的声场也早已使百姓们没有了睡意,他们纷纷的走出屋子,站在街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还是没有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正在诧异的时候。巨兽追上幽神冲下山坡,巨兽每跑动一步,它那如同小山般大小的脚掌就会猛的击打山石一下,声音沉闷巨大,犹如天雷阵阵,又犹如万马齐蹦,虽然山阴这个小县自古以来没遇到过地震之类的事,但是这种动静让人不由得想得这会不会是地震。 色街一带的百姓几乎都所有的人都闻声出了屋子,甚至有的已经都收拾好了贵重物品和细软。虽然手臂的剧痛让幽神痛苦难当,但是巨兽速度的逼近的压迫感和求生的意识让他快速的奔跑,跑下上坡,幽神看到前面二三十丈之外,很多人正在注视着他,人们露出惊慌之色,有些人可能还看到了他身后的巨兽。 人群有些已经是作出了反应,快速的四散,但是还有些人还在诧异的看着,幽神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转嫁巨兽的仇恨,他快速的冲向人群,混在人群当中。 但是就凭幽神这种高大上的外形,加上他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让他无论躲到哪儿都会是最显眼的人,巨兽很快发现了他,很快的跟了过去。巨兽从山坡下冲向色街,色街的宽度根本就容纳不了这种的庞然大物,色街几乎只能容纳巨兽的一只脚,比巨兽的一只脚稍稍的宽一些。 巨兽也不去管这些,直接往幽神躲的方向跑去,巨兽狂奔起来,只听得房屋坍塌之声大作,劈里啪啦的,被毁了房屋的人大哭大嚷,但无能为力,都只得远远的躲开,有些房子还是二三层加固型砖石结构的楼房,也经不起巨兽的一拱,幽神尽量往人多的位置跑,巨兽不管这些,因为它的仇恨一直在幽神身上,人们看到幽神一来到哪个位置,就知道接下来哪个位置就会被巨兽踩一脚,所以机灵反应快的人们还能及时的躲避,但是老人孩子和妇女就惨了,他们多数是反应迟钝的,跑又跑不快。 巨兽朝着幽神躲避的位置又是一脚踩踏,反应快的人们甚至是幽神已经躲开了,剩下几个老弱病残,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伯,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孩子,知道这回避无可避,抱紧两个小孩,他闭上了眼睛。 巨兽不会管脚下站的是老人还是小孩,它的目标就是幽神,只是体形庞大,一般它锁定幽神,然后起脚踩踏,幽神早已躲开了,被踩到的只会是无辜的反应迟钝的人。 眼看几条无辜的性命就要被巨兽夺走,在着一霎那,巨兽脚底突然冒出一道蓝光,速度快的一下子谁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巨兽突然咆哮一声,居然把脚收了回去,人们听到巨兽咆哮的声音很响,但是感觉声音很远似得。 人们回过神才发现周围和上空,好像形成了一个半球形状的透明大罩子,周围的人都被笼罩其中,巨兽刚才攻击的一个老人和两个小孩子身边忽然多站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紫色的长袍,长相英俊飘逸,美中不足的是他蓄了一个八字胡,年纪大概三四十左右,衣服后背上有个八卦的图形,应该是个修道之人,他手中拿着一把桃木剑,剑微微上扬,正对着巨兽。 其实是刚才那位道长出剑攻击了巨兽的脚底,由于速度太快,人们没发现他出剑,只是看到了他出剑时候,剑气幻化出的一道漂亮的蓝光。 巨兽并没有因为道长的一剑受伤,而是激起了它更大的愤怒,它的改变就是,把仇恨对象从幽神变成了道长,躲在一边的幽神,看到巨兽愤怒的看着道长,心中大喜,心想:“这老道道行应该法力不弱,就算他后来不敌那巨兽,败下阵,至少还能拖上一阵时间,幽神盘算着可以趁机开溜,只是现在被笼罩在厚厚的结界里,没法脱身,但是总之,巨兽仇恨到了道长身上,幽神的命是保得住了。 巨兽被一个小东西羞辱了,顿时被气得怒气值全满,它对着道长怒目而视,身体猛得冲向结界,但是它用一只前肢猛的踢了一脚那结界,结果结界居然固若金汤,完好无损。虽然这一踢没有踢破结界,但是结界里的人们还是吓得一身冷汗。 巨兽发现居然踢不破结果,就改用踩的,对着道长头顶的方向猛踩下来,吓得本来躲在道长身边的老人和小孩也跑开了,踩一下没有破,就踩第二下,踩第二下没有破,就踩第三下,巨兽发了疯似得猛踩,也不知道踩了几下,透明的结界上面居然开始裂出了纹路,结界里的人们看到这种情势,更加的胆颤了,有几个妇女甚至吓得晕了过去。 巨兽的力量像是多到无穷无尽似的,每踩结界一下,它的力量都似又强大了一分,每踩一下,结界裂开的纹路就变的越大,到后来,伴随着清脆的“晃啷”一声,结界还是碎成一片片无数的像玻璃碎片的物体,碎片在月光下投射出淡蓝色的光华甚是好看,然后碎片以一定的速度,在月光下慢慢消散。 幽神一看是时候逃跑了,立即一口气跑出二十丈,对于幽神的逃跑,巨兽也没什么反应,它现在的目标变成了道长。 ------------ 第六十二章 荷花 道长设的结界被巨兽踩碎之后,巨兽又朝着道长所站的位置踩出一脚,躲在道长身后十多丈的百姓们又慌乱的往后退了很多步,都是一惊一乍的样子,好奇心让他们既害怕又想看,都屏息凝气,想看看道长如何化解巨兽的攻势。 就在巨兽又猛得踩向道长的一瞬间,又一道快速的蓝光闪过,说时迟那时快,道长紫色的身影也是一闪,这一闪的方向是朝着山坡方向的,速度快得人们还没反应过来,道长的身影就已经奔向山坡上去了,巨兽虽然因为体型巨大,反应不是很快,但是它的嗅觉是很灵敏的,他闻到过道长的气味,所以鼻子一嗅,就能精确的找到道长跑的那个方向。 道长其实没有跑得很快,因为他知道如果跑得太快,会中断巨兽对它的仇恨,他快速的到了山坡的附近,向巨兽招了招手,又深怕巨兽会发现不了,索性举起双手朝着它挥动的。巨兽朝着道长猛扑过去,道长又运起一个半球形的透明结界,巨兽又猛踩,一副不把结界踩碎不罢休的气势,就这样,道长通过巨兽对他的仇恨和结界的保护,一步步的把巨兽往山上引,直到他看到那里有一片已经全身断竹子的竹林。 他看竹林没人,就把怪物引到了竹林,但是竹林就在戒尘寺的附近,这让和尚们坐立不安,虽然出家人讲求的是四大皆空,但是真正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是有分别心的,因为不是每个和尚都是得道高僧。 柴小七早就从竹林退回到了寺庙的院子里,照顾陶逸良的伤势,得知陶逸良被慧潜大师救治,心中大为感激。手上有棍子的和尚,守在寺院门口,这大门虽然被幽神损坏了门闩,但是门还是可以关的,道长在结界里向和尚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躲进寺里去,和尚们被看明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道长叹了口气,只好有双手做了一个用手捂住耳朵的动作,这样和尚们才明白。陶逸良也好奇的要柴小七扶他起身走到寺庙的门口,门口站满了和尚,他通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往竹林的方向望,只见一个道人正在单战一只巨狼,巧合的是,这个道人竟然就是白天替他变好长短脚的闻人道长,只是他好奇的是,他去闻人道长屋里的时候,闻人道长明明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人的样子,怎么出门就要贴上一对八字胡,这胡子往脸上一贴,年纪起码比不贴看上去老十年以上,那么远,而且还隔着结界,陶逸良知道现在对闻人道长说话,他也不会听到,索性静观其变好了。 果然,在闻人道长示意和尚们捂住耳朵之后,巨狼忽然咆哮一声,虽然大伙儿都捂上了耳朵,但是巨狼咆哮声一起,立即有一波巨大的音浪往四面八方快速的扩散,虽然和尚们距离声源有些远,但是被音浪吃到的时候,就像是身体被一股巨大的风迎面猛吹,所有人没有抓住门框的和尚,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往后平移了两三尺才停下。 巨狼的这一下咆哮也许是特别的厉害,居然把结界震得裂开了一些,这场战斗俨然成为了闻人道长和巨兽比拼耐力的战斗了,柴小七心想,也许巨狼真的没有什么破绽,不然阴毒如铁魔幽神之辈不可能对它束手无策,巨狼越踩越凶,可能是因为它久攻不下怒气大增的缘故,战斗力一时间爆表。闻人道长每被巨狼打碎一个结界,重新营造起来的结界气场都会衰弱几分,眼看就快支撑不住了,这时天空突然变得暗了一些,一看,原来是有一些云飘过,刚看遮挡了一些月光,说也奇怪,就是因为那么点小小的细节,这只巨狼的体型忽然明显缩小了一些,而且打击结界的力量也明显变小了很多。 但是如果和硬拼硬的话,闻人道长自知完全不是巨狼的对手,柴小七看着那只巨兽,隐隐感觉到这只巨兽会不会就是他哥哥柴小六变的,所以也不敢出暗器攻击相助道长,深怕万一巨兽真是哥哥变的,伤到他那就不好了。 月光的变淡,让闻人道长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好景不长,那几朵云很快就在月光的底下飘过去了,月光很快又变得皎洁明亮。巨狼又变得强壮起来,它伸展了一下身子,猛得攻向闻人道长,闻人道长知道这回的力量,结果再也承受不住了,他迅速的收回结界,身子击退几步,这时,他前方的一大片地,被巨狼一下子踩得凹陷了下去。 拼尽全力的对付巨狼,闻人道长已经耗费了六成以上的法力了,相比被巨狼攻击一下就消耗六成法力的铁魔幽神之辈来说,闻人道长已经比他们强太多了,铁魔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以防御性强著称的角色,他那霸气的土豪色护体罡气,更是被吹嘘得刀枪不破,但是却挨不了巨狼的第二下踩,幽神的防御性就更弱了,闻人道长能和巨狼战斗那么久,完全不是和幽神铁魔一个境界的。 虽然法力少了,但是他还是有办法对付巨狼,那就是闻人所在门派的冰系天赋技能“荷花图”,这门技能,是把练功者的双腿当成笔,真气当成墨,任何双腿可以站的位置当成是丹青,双腿像两灵动,笔法婉约的毛笔,左右开工,一挥而就,瞬息之间就画成了一副画,画的是一朵正要盛开的荷花,只要对手不小心踩到了那朵荷花,荷花就会瞬间开放,限制住对手的攻势,技能冷却时间是8秒,限制时间是5秒,也就是说对手还是有3秒的时间攻击他,但是幸好巨狼体型庞大,反应比较慢,3秒未必踩的到闻人道长。 画“荷花图”的技能所需要消耗的法力很少,可以作为长时间战斗的技能,但是长夜漫漫,闻人知道战斗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出现失误,睿智的他想到刚才乌云遮月时,巨狼的变化,似乎有了些对策。 他想,可以找一个没有月光的场所,然后把巨狼引进去,说不定巨狼会失去战斗力。以他的经验来看,确信这是狼人。但是哪儿去找一个那么大的场所呢?巨狼的身形实在太大了,就算是戒尘寺里也塞不进去。 “对了,我出门的时候房门有没有关好?”闻人自言自语道:“哎,先不管了,对付这个大家伙再说!” ------------ 第六十三章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主持方丈!谁是这个寺院的主持方丈?”闻人道长先用“荷花图”技能控制着巨狼边大声问道 “是我,我是慧潜!”慧潜从寺院大门口的人群中上前一步道 “大师,你们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山洞?”闻人道长问道 “有是有,但是在后山,而且只能从寺中通过才能上面?道长您问这个干什么?”慧潜诧异的问道 “必须从寺院通过,这样不行,我想把怪物引到后山!还真没有办法,哎!”闻人一筹莫展,既然不能引上后山,只好继续牵制住巨狼。 巨狼趁闻人发技能的空隙时间,来了一招“饿虎扑羊”,闻人只好中断技能,往后急退,由于巨狼这一招的攻势比较猛,闻人站的位置也离山壁比较近,急退之下还是没有摆脱巨狼的爪子,情急之下,借助山壁上的爬山虎,苔藓植物等的助力几步窜上了山壁之上的一座小山峰,普通人也许难以做到,但是对闻人道士这种功深的修行之人来说算不上难。 巨狼哪那么轻易饶得了对手,它遇到的所有对手都几乎无还手之力,使得巨狼更加的肆无忌惮,山石坚硬如铁,闻人道长本是打算想在小山峰上稍适调息的,但是出它意料的是,巨狼居然后退了很多步,还要倏的冲向山壁,用它的肩膀猛的撞击山壁,每撞击一下,就会有山石碎裂的声音,接着有些石块被撞下来。 闻人道长在小山峰上调息,恢复了不到半成法力,山峰竟然被巨狼撞碎,这山峰本来是和寺庙围成一排的,山峰上面就是寺院的一面围墙,闻人也没办法,因为躲无可躲,只好爬到了围墙上,围墙当然没有山石来的硬,巨狼乘胜追击,围墙被巨狼一撞就破。 闻人道长本来是想把巨狼引开的,谁想误打误撞的还是把巨狼引进了寺院,而且是破墙进去的,那儿是大雄宝殿前的大广场。 “哎,善哉善哉!”慧潜看到这情景叹气道,这时所有都和尚都已经闻声来到了大雄宝殿前的大广场,大多数和尚躲在墙边,胆子稍大的稍微站前面一些,站前面看的清楚些。 这大雄宝殿前的广场还算大,但是由于巨狼的体型实在太大了,它要站到广场中走几步可以,但也仅能走几步,巨狼一脚踩碎了大雄宝殿前的大香炉。 “师父!您看!”其实一个和尚惊道 “哎,这时因果业报呀,只怪我们平时守着后山,不让平民百姓上去游玩,才有今天的业报,善哉善哉!”慧潜皱眉道 接着,让老和尚慧潜更伤心的事发生了,闻人躲避巨狼的攻击,飞到了大雄宝殿的屋顶,巨狼发狠,猛的一幢,半座大殿连瓦片带房梁统统的坍塌了。 小和尚们欲哭无泪,议论纷纷,慧潜道:“大家别伤心,寺庙被毁只是佛祖对我们的考验,今天寺庙有这样的业报,说明我们以前做的还不够好,从今以后我们得时时刻刻铭记种善因,大家明白么?” “是,师父!”小和尚们道 “好,接下来大家和我念一边玄奘大师的译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小和尚们齐声念道,声音洪亮整齐,山间如有回音。 说也奇怪,这时小和尚们齐声朗读经文,黑夜中竟有金黄色经文字体幻象显现,巨狼和闻人道长正在激斗,听到经文似十分痛苦状,竟倒下身体,两只前肢抱头,身体翻来滚去,不时的发出巨大的咆哮声,闻人道长也承受不住巨狼的咆哮声,双手捂着耳朵。 印有《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经文的金黄色幻象,在和尚们的齐声朗诵中,越积越多,到后来形成了一个结界一样的巨大幻象包围着和尚们,在巨狼不停的巨大咆哮声中,经文形成的结界内的和尚们竟丝毫不受巨大音浪的影响,闻人道长也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 巨狼的身体竟也起了变化,它的体型变得越来越小,居然从一开始的高大如山,慢慢的变成了和普通人体型差不多的毛人,又过一会儿,巨狼身上的毛也没了,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人群中的柴小七和陶逸良惊奇的发现,那巨狼变成了柴小六的模样。 慧潜也不知道念经文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他停止朗读经文,正要上前去看,谁知当和尚们停止朗读经文,柴小六的体型又迅速的变大,慧潜这才知道,的确是经文的效果,又重新大声朗读起来:“大家快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当和尚们再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柴小六才又恢复了人形,但是他一旦恢复了人形,只是躺着,似乎像是在睡眠的状态。 “快,过来两个人,找个禅房把他扶进去,不能让他照到月光!”闻人道长急道 但是和尚们都在念经文,没有人理会他,有两个小和尚听到闻人在说话,但也没听清他说什么,挠挠后脑勺,又开始跟着大伙儿念经了。 闻人又大声道:“喂,这可是你们的寺院,待会被这怪物毁了寺院,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过你们!” 慧潜一直在认真的念经,没有听到闻人在说话,突然在吵杂的人声当中听到什么“毁寺院”之类的话,才心中一惊,看到闻人道长正在冲着他们说话,于是让弟子们继续朗诵经文,他走到了闻人的身边。 “道长,不好意思,刚才没有听到您的话!”慧潜作揖道,闻人把想法和慧潜一说,然后慧潜找了两个小和尚扶着柴小六,其他和尚边跟在后面边念着经文,把柴小六扶进了禅房之后,闻人让和尚们拿来厚布,把禅房的窗户和门上的光亮全遮起来。 这样一来,和尚们停止朗诵,柴小六果然再也没有变成狼人。闻人像是不放心,又检查了一边,看看有没有漏光之处,总共检查了三遍才放心。 “道长果然细心!”慧潜道 “呵呵,年纪大了,办事有时显得太谨慎了!”闻人道长尴尬的笑了笑道 “哈哈,道长还真诙谐,看道长的样子最多不会过四十岁,怎么会老呢?”慧潜说 闻人道长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没说,顿了顿才道:“你们佛家不是有曰,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么?” 慧潜会心一笑,说道:“佛道本一家,道长的话也很有禅理。本寺百年来未遇到这等奇事,妖怪老衲平生见过几只,但是那位躺着的施主老衲要法眼看,明明是凡人,怎么会时而变成这般巨大的狼妖,时而又正常,求教道长!” “依我看,他是凡人不假,但是他身中百年狼妖之毒,中了这种毒的人,平时和普通凡人无异,但要是在月圆之夜让他照到月光的话就会毒性大作,月光会给他带来无穷的力量,他会变成毫无意识的巨兽,攻击所有他看到的东西,力量大到可以无坚不摧,要是用他月圆之夜状态下的战斗力来说,可以媲美有万年以上造化的上古巨兽!”闻人说 “道长一席话,贫僧长姿势了,不过贫僧最近也隐隐感觉到好像有很多妖孽在蠢蠢欲动!不知道道长你怎么看?”慧潜煞有其事的说 “看来不止是贫道那般认为!” “奥?原来道长你也有这样的顾虑?” “恩,看来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闻人皱眉道 “但是当今是大唐盛世,自古朝代更替,由盛到衰也有个过程,不会那么快亡吧?”慧潜道 “恩,但愿如大师所言。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帮百姓们多除一些妖魔!”闻人说 慧潜会意的点点头。 “奥,对了,我先回去了。都怪我出门的时候没有留意有没有关好门,打妖怪的时候老是心不在焉的!”闻人说罢走向门口。 “道长,我们聊天聊的那么投机,再聊一会儿呗!”慧潜正要去搭闻人的肩膀,闻人正好开了门,月光又照进了屋,柴小六躺在床上,身体又急剧的变大,慧潜一看,只好又开始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 第六十四章 一诺千金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果然有效,听到慧潜的大声朗读之后,柴小六的体形又恢复到了常人的模样,慧潜不敢停下来,他边念着经文边对屋里的几个小和尚打了打手势,示意他们把门重新关严实,然后在用布把门中窗户纸照进来的月光挡住。 几个小和尚仔细检查过之后,回来禀报慧潜。慧潜这才松了口气,停止了念经。他用袖子搭了搭额头上的汗珠,叹了口气道:“哎,善哉善哉!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柴小七和陶逸良也早已经跟着慧潜和闻人道长来到了这个禅房,正在墙边站在,等到闻人走之后,柴小七走近禅房内的床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巨狼变的那个人,确定他就是柴小六。 慧潜在旁边看到柴小七看伤者的眼神有些微妙,柴小六柴小七两个人分开看的时候,老和尚没发现,但这回两兄弟靠得很近,慧潜一看,似乎有些明白了。问道:“施主,这人难不成是你兄弟?” 柴小七看着仍然还在昏迷的柴小六,点点头,说道:“大师果然厉害,他是我大哥柴小六,我是柴小七!” “奥,原来是这样,施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大哥是如何会中了那位道长所说的狼毒的?”慧潜问 “事情是这样!”柴小七把柴小六在狐山上被狼王咬的经历说了一遍。 陶逸良因为身受重伤,而且背上的几个大穴也已经被慧潜暂时封住,虽然可以走路,但是动作很慢,走不快,他慢慢的挪动身体,走到慧潜身边,“扑通”一下,跪在慧潜面前。 慧潜没有防备,先是一怔,之后问道:“施主这是干什么?” “多谢大师搭救我们兄弟!”说罢,他正欲给慧潜磕头,但被慧潜用手拦住了。 “不敢当不敢当,出家人居别人之功也是造妄业。若不是刚才那位法力高强的道长相救,别说是你们几兄弟,就是咱们寺庙也要有灾祸呀,你们还是去谢谢那位道长吧!善哉善哉!”慧潜说 “还是要谢谢大师出手相助,为我疗伤!”陶逸良说道 “这个施主就更不用介怀了,普度众生,度人度己都是和尚应该做的,况且施主能大难不死,冥冥之中是前世种了善因,今天才有这般的果报,贫僧的功劳并不大!”慧潜把陶逸良扶起,作揖还了个礼。 “说来惭愧,弟子从小就在江湖上混,打家劫舍的事也干过不少,真的不敢说做过什么善事!”陶逸良说道 慧潜看着眼前的这个书卷气颇浓的娟秀书生,有点半信半疑,说道:“看施主的样子也不想什么大恶人,相由心生,就算施主从前真的是强盗大贼,应该也会是劫富济贫的那种!” “大师您猜的真准,在我眼中,咱陶大哥是个十足的江湖豪侠!”柴小七说道 “小七,不可无礼!大师,我还有一事相求!”陶逸良说道 “施主请说!” “弟子请求大师收留我这两个兄弟,就是小六和小七他们兄弟俩!”陶逸良求道 “这个嘛!”慧潜显得有些为难,想了半晌道:“咱们寺院里的生活都是长伴青灯古佛,怕是两位少侠住着会不习惯吧?我想,他们也不愿意剃度为僧吧?”慧潜说 “大师,正因为这儿是寺院,我才想您收留他们两,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官府一定会把我们几兄弟当成是要犯,原因不能和大师道明,虽然宇文谨他没有明目张胆的名义抓拿我,但是我已经被他的手下们发现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大师如果能够收留小六小七他们兄弟两,就算他们要对付我,我也少了一个后顾之忧,还有,小六变成狼人的时候也只有大师念的经才能帮助他!求求您!”陶逸良说道 “哎,看来红尘俗世多烦忧,贫僧也不好多管。好吧,既然今日贫僧和施主有缘,只要他们兄弟两愿意留在戒尘寺,贫僧没意见!”慧潜说 这时,只听到屋外传来公鸡打啼的声音,说明时辰已经到了五更左右。不知不觉就快天亮了。 “糟了,那么快就天亮了,我得赶快回风颂兄弟的家,不能让二老怀疑的!”陶逸良说道 “大哥,您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去管那个干什么?”柴小七说道 “不行,做人要讲信用,我答应风颂兄弟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好!”陶逸良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银票,抽了一张一千两的递给慧潜,说道:“大师,这个还望您收下!” 慧潜一看是银票,摆摆手道:“哎,无功不受禄,施主您的钱,贫僧不能要!” “大师,昨晚一战,小六变的狼人把你们寺院的围墙和大雄宝殿都损坏了,既然是我兄弟弄坏的,我当然得照价赔偿咯,这是一千两,到时候修建费用不足的话,我来看小六小七他们的时候再补给您!”陶逸良又把银票递了给慧潜。 “这。” “对呀,大师您就收下吧!”柴小七说道 慧潜尴尬的把银票收下了,陶逸良转身要走,柴小七拦住了他,说道:“大哥,您现在身受重伤怎么走呀?要不我扶您吧!” “不不不!你扶着我去的话目标太大了!刚才我们遇到了富根和宇文谨的手下,他们说不定随时会去风颂兄弟家找我的!我必须马上回去!以防他们对风颂兄弟的家人不利!”陶逸良皱眉道 “大哥,那样我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了啊!”柴小七说道 “你留着,照顾你哥!别添乱!”陶逸良说道 “不,我要跟着你去,我哥还在晕迷,有大师照顾他暂时不会有事的,是不是啊?大师?”柴小七说道 “对,你俩要是去的话,小六施主这边,贫僧会代为照顾的!”慧潜说 “小七,你还是留着这儿,万一他们要是在风颂兄弟家里等我,你和我一起去会连累你的!”陶逸良正要开门出去,被柴小七拦住了。 “混账,你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让开!”陶逸良用力把柴小七往旁边一捻,快速的走了两步,可能是动作太快的缘故,陶逸良觉得身体晃晃悠悠的像要跌倒一般,神情也有点恍惚,好像稍微移动一步就觉得像喝醉了酒一般,脚下感觉像踩着船的甲板似的晃晃悠悠,看天花板好像在看晃来晃去的水面一样,总之越看头越晕,眼睛闭起去稍微好一些,眼睛一睁开就站不稳了,他试着站起身看着前方,坚持了几秒的时间,就觉得一阵晕眩恶心,看上去很想吐的样子。 柴小七扶住了陶逸良,站旁边的一个小和尚蛮机灵,拿来了痰盂,陶逸良捧着痰盂剧烈的呕吐起来,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才稍稍好了一些。 “施主,看来您现在这样的状态真是不适宜走动!”慧潜说 陶逸良说道:“不行,我一定要赶回去的,别人守不守诺言是别人的事,我陶逸良做事从来都是一偌千金!” ------------ 第六十五章 善意的谎言 “施主,你这样硬撑也是没有用的!你现在那还有力气独自回去么?”慧潜大师说道 陶逸良刚才是因为慧潜给他灌输了真气,还有长时间的处于比较平静的状态之下,所以内伤没有发作,感觉还可以,但是刚刚他强行运用真气,试图快步走,紊乱的内息又四处乱窜,感觉就像是晕船那样。现在不动还好,一挪动身体就晃晃悠悠的,感觉像是处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一般。 “大师,求您帮我大哥想想办法!”柴小七急道 慧潜捋了捋胡子,问道:“陶施主,你现在感觉伤势如何,要说真实的感受!” “我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一走路就觉得发晕,全身冒冷汗!”陶逸良说道 “依贫僧看,陶施主一定是受内伤之后,内气受损,没有几个月卧床慢慢的调理是好不了的,就连走路都是不宜呀!”慧潜说 “大哥,你也听到方丈说的了,最近几个月,你都不能走路的,只能卧床养伤!”柴小七说道 “不行,我绝不能为了自己的伤势就轻易的不顾风颂兄弟的家人,你就别劝我了!”陶逸良想站直身子走几步,谁想这回就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且慢!”慧潜老和尚扶住了陶逸良,说道:“佛经中说过,世人皆有三毒:贪,嗔,痴。陶施主是在堪忍我执,但我佛旨意普度众生,广结善缘,贫僧倒是有个办法能送施主回去。哎,善哉善哉!” 陶逸良一听,心中一喜,问道:“大师有什么好办法?” “我派两名力气大的弟子准备一副担架抬你回去如何?”慧潜说 “那怎么好意思呢?”陶逸良说道 “施主既和我寺有缘,也不必客气!”慧潜说 “但是既是寺里找两个小师父抬我回去,那还是无法和家人解释昨晚的事情!”陶逸良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大师,要不让小师父们说我昨天在你们寺里和大师讨教佛理佛偈,怎样?” “这个不行,出家人是不能打诳语的,说谎就更不行了!”慧潜正色道 陶逸良本来心情好了些,一听又开始愁眉不展。慧潜想了想,说道:“出家人是不能说谎,但是贫僧可以交待两位弟子只负责把你抬回去,不能开口说话就是了。阿米托佛!” 陶逸良闻言先是一楞,想了想之后,脸上浮现起了笑意,说道:“奥,大师的意思是让我。” “哎,不可说不可说!贫僧的话什么都不是,看陶施主自己去参透吧!” 陶逸良并不傻,他当然知道老和尚的潜台词,就是他只负责安排人把他送回去,至于陶逸良和风颂的家人怎么说怎么解释,那就是陶逸良一个人说了算了。说谎的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几个人说,只要其中一个人演技不行,就会被怀疑,现在慧潜的意思就是让陶逸良一个人发挥,那难的也就变得简单的了,一个人说了算的事,只要演技不是太烂,那怎么听都像是真的。 时间变得很快,现在的时辰是五更过了大半个时辰,月光已经显得很黯淡,东边天空微微有亮光,已经是黎明时分了,老和尚慧潜让小和尚抬来了一副单人担架,陶逸良被柴小七和小和尚扶着来到了担架边,躺了上去。 老和尚从怀中口袋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陶逸良,说道:“陶施主,本寺是个小寺院,并没有什么疗伤的奇书,这本是《慈航济世疗伤篇》的手抄本,希望对施主的伤势有所帮助!书中有些难懂的字,贫僧在旁边做了注解的。” “谢谢慧潜大师!”陶逸良也顾不上看,先把它收好。 担架上包裹着一层很薄薄毯子,比我们夏天开着空调盖的空调被还要薄一些。陶逸良身体受过重伤,也流过血,气色不好,身体很虚弱。担架本来就不温暖,加上还和冰冷石板帖着,陶逸良一躺上去,就觉得冷得直打哆嗦。 柴小七看到陶逸良这幅样子,赶忙脱下外套,盖在陶逸良身上,还是发觉陶逸良身子在抖,嘴唇也是铁青色的,陶逸良说道:“小师父,抬我出发吧!” 两个小和尚看了看慧潜,慧潜点点头,两个小和尚把陶逸良的担架慢慢的抬了起来。柴小七凑到担架边上,说道:“大哥,真的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你好好的留着寺里,我有空来看你!”说罢,陶逸良颤抖着身体,平躺下来,把柴小七给的外套稍稍的往上撩了一把,盖住了原来有些露出的肩膀部分,虽然像是盖得严严实实了,众人看上去总感觉他在冷得发抖。 陶逸良被抬下山坡的时候,看到色街附近的民房一片狼藉,许多民房的毁坏程度都很大,多数都是柴小六月圆之夜变成狼人时毁坏的,很多百姓都是连夜就开始在修砌,但是大多数房子都没修好,陶逸良暗忖,这些房子无论怎么说都是小六弄坏的,也理应赔偿他们,但是一来行动不便,二来也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其中的缘由。所以他只是在心中想着,以后一定得想个办法来补偿色街的百姓们损失,对于这些大多数生活本来就借据的色街百姓们来说,房屋被毁,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虽说山阴是个小县,从色街附近的戒尘寺把陶逸良抬到西大街那儿,也得费不少的时间和力气,幸好抬陶逸良的那两个和尚也是平时做惯了粗重活的,加上陶逸良现在是变成若风颂的样子,身体也不重,两个和尚抬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把陶逸良抬到了若家的附近,这时候已经是相当于现代的八九点钟,陶逸良显得很着急,因为这个时候,一般人早就已经起床了,两和尚抬着一个担架在弄堂里走显得十分的醒目,很多若家的街坊邻居都频频的把目光投向陶逸良身上。 这时,若母手中拿着菜篮子从弄堂里走来,正准备上街买菜去,看到前方两个素布衣服的和尚抬着一个担架,觉得很好奇,就想上前打量一下。 陶逸良反应比若母稍稍快一些,看到前面若母走来,赶忙把柴小六给他的外套往上一遮,遮住了脸,若母上前一看,发现这个人蒙着脸,虽然很想知道担架上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也不能去拽他盖在脸上的衣服。 等了一会儿,陶逸良猜若母已经走了,才小心翼翼的把外套往下移,谁知若母站在那儿根本没动,因为当她经过陶逸良的担架的时候,陶逸良刚好把外套往上移,这时陶逸良穿在身上的衣服就露出来了,若母看到衣服无论的布料和颜色都很眼熟,所以就站在看了一会儿,陶逸良外套往下一移,看到若母刚好看着他,想要再掩饰,但已经来不及了。 “颂儿,你在这儿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还在屋里睡觉呢,所以没去打扰你!”若母诧异道 陶逸良的内伤很重,胸口闷闷的,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强作微笑道:“母亲,我,我昨晚梦游了!” “什么?梦游?那怎么可能!”若母诧异道 “是真的,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正躺在戒尘寺附近,被好心的师父们看到了,就送我回来了,咳咳!是不是呀,小师父!”陶逸良搭了搭站在前面抬担架的小和尚的肩膀,慧潜大师说过,让他们不能开口说话,师父吩咐过,小和尚只好点点头不说话。 “哎,这种病可大可小的,肯定是你最近几天读书读多了,损耗了脑子。不行,看来我得去给你买点羊脑炖汤补补脑!小师父,谢谢你们把我儿子送回来,这些给你们当香油钱,过几天我再上你们戒尘寺去还愿!”若母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了小和尚,小和尚还是不敢说话,只是收了银子作揖拜谢。 “母亲,不用麻烦了,买什么呀,咳,咳!”陶逸良这时觉得随着咳嗽血气上涌,口中有腥味有点甜味,知道这是一口血要涌上来,陶逸良大感不好。 ------------ 第六十六章 钱小姐 陶逸良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刚好路边走过一个街坊也在和若母说话,若母顾着和街坊说话,没有留意。陶逸良趁机从兜里拿出一块布,抹去嘴角涌上来的血。 若母和邻居说了几句又转身和陶逸良说道:“颂儿,那我先去买菜了,你自己进去吧,既然没什么事,别再劳烦两位小师父再帮你抬进去了!” “恩,好的,母亲!”看到若母从弄堂口走去,陶逸良让两个小和尚放下担架,他缓缓的爬下担架,支撑着身体慢慢的站起来,但是还是晃晃悠悠站不稳的样子,走了两步身子就贴着墙壁,大口的喘着气。 “施主,还是让我们抬你进去吧!”一个小和尚说道 “不必了,已经麻烦你们抬了那么多路了!我家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所以不再麻烦二位了!”之后,陶逸良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小和尚,说道:“这一百两算是给两位小师父的辛苦费吧!” “呀,那么多银两,这个小僧不能要!善哉善哉!”小和尚摆摆手,说什么都不肯收。 “哎,有什么关系,两位小师傅那么辛苦把我从戒尘寺抬回来,我实在是感激不尽!还希望两位能收下银票!”陶逸良微笑道 “那么多银子太贵重了,我们实在不能收!”小和尚说道 陶逸良看到小和尚们死活不肯收,于是说道:“那这钱就当是我送给你们全寺的,你们可以拿这钱去,买些寺里大伙吃的用的东西!” “这。”小和尚显得很犹豫,这时陶逸良又说:“呵呵,其实我也有些私心,我的两个好兄弟不是也住在寺里么?你们丰衣足食了,那我的两个兄弟自然也就有得吃了,还是收好吧!财不可露白!”陶逸良把银票又递给小和尚 “师兄,咱们厨房里的米和盐确实得买了!”另外一个小和尚说道 小和尚师兄想了想,于是接过了银票,说道:“那就谢谢施主了!但是施主也得答应我们一个请求!” “小师父尽管说,我能帮的尽力帮!”陶逸良说道 “就是让我们抬你进去吧,那么大老远的都抬过来了,也不差那么点脚程!”小和尚说道 盛情难却,陶逸良只好又爬到了担架上,两个小和尚把他抬进了若家的院子,陶逸良看到院子里没人,家里大堂门紧闭,就不想惊动若父,先回到卧室,于是轻声说道:“小师傅,帮我抬到那个门的门口!” 一来是师父有命,二来是又收过陶逸良的银两,这会儿陶逸良让他们往东他们不会往西,说起来出家人是四大皆空,但是只要还没成佛,佛门中所说的三毒“贪,嗔,痴”还是多多少少沾一点的,只是比凡夫俗子要好一些。 两个小和尚把陶逸良送进卧室,安顿好就回寺了,陶逸良躺在床上,听到屋外的鸟鸣清脆,人声熙熙攘攘的,虽然一夜没睡觉得很累,但是也没什么睡意,这时候的陶逸良感觉胸口很闷,而且身子发冷,他把床上的被子全盖在身上,裹得满满的,还是觉得身子没有一点热气,很冷,冷得发抖。他把窗户打开,让阳光照进屋子,照在床上,虽然感觉稍微的一丝暖意,但是风有些大,吹得窗户瑟瑟的作响,风儿吹在身上更觉得有些冷了,只好关上窗户。 这时,陶逸良想起慧潜大师刚才送了他一本《慈航济世疗伤篇》的手抄本,躺在床上冷得睡不着,就拿起手抄本翻了起来,原文不太看得懂,幸好上面有慧潜大师的注释。 首先,要求五心向天,就是头心,手心,脚心等五心朝天的意思,试着做缓慢的深呼吸,通过深呼吸来感受身上哪个部分疼痛,陶逸良用力一吸,感觉一股内息大乱,猛咳起来,咳得几近晕厥,于是他不敢再用大力,慢慢的匀速吸气,感觉五脏都隐隐作痛。按时书上所写的五脏对应穴位图,用点穴法把五个穴位的其中四个穴位封住,陶逸良发现五脏对应的穴位已经有三个被慧潜大师封住过,于是又封住了一个穴位,剩下心对应的穴位不封。 然后是气补,就是打坐用吐纳法,把全身的真气调动起来,用真气在身上不停的运行小周天,因为身上别的受伤的脏器对应的穴位已经封住,所以全身的真气运行起来主要会先补心之气,陶逸良运用手抄本上的方法运气半个时辰,就感觉舒服了不少,身子也不太冷了,可能是通过打坐吐纳之后,他亢奋的状态得到了缓解,所以感觉到了明显的倦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若母买菜回来,看到陶逸良睡的很沉,没有去打扰他,自顾自的去准备午膳了。这时院子外突然放起鞭炮来,劈里啪啦的很响。 若母在厨房边发着炉灶边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家那么有钱呀?大白天的放鞭炮,难不成是谁家小子娶上媳妇儿了?怎么没人来告诉我一声?真是的!” 若母也没有多做理会,管自己继续在张罗,鞭炮声停止之后,居然又有敲锣打鼓的声音,若母心想,这一定是哪家小子娶媳妇儿了,声音离院子越来越近,若母好奇心一起,很想去门口看看,当她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爆炸声和锣鼓声都停止了,院子里进来一个捕快打扮的人,腰挎着大刀,但是好像那捕快帽子上和衣服上做了点红色调的装饰,显得很喜庆的样子。 但是一看是官府中人进来了,若母多少有些怕,她想,平民老百姓,生不进官门的,官家找上门,八成都没什么好事,但又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迎了上去。 “这位老夫人,请问,若风颂,若公子可是住在这里?”那捕快问道 若母心中一惊,心想:“难道是颂儿在外面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官府派人来抓拿了!但是他们说话又那么客气,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若母紧张的表情,微笑道:“老夫人,你应该是若公子的母亲吧?别担心,是好事!” 若母闻言心中又是一喜,问道:“该不会是我家颂儿考中科举了?” 被若母那么一问,那人表情有些尴尬,说道:“那个在下倒不是很清楚,我们来主要是因为若公子前几天在集市单枪匹马教训了几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无赖,救了咱们会稽钱知县的千金,今天钱小姐特意赶来谢谢若公子的!” 若母闻言显得有些懵,说道:“这个,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我家颂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能打得过流氓无赖,还是好几个!” ------------ 第六十七章 谈婚论嫁 这捕快听了一愣,挠了挠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钱小姐被人非礼,我也没在场呀!”这时,若母看到两个妙龄少女也走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佣人,他们个个背上扛着,身上捧着好多袋大包小包的礼物,两个少女虽然年龄相仿,但是从二人的衣着和气质上分别很大,两个女孩儿,一个看上去身材高挑肤色白净,衣着虽然算不上华丽,但是高贵典雅,举止大方得体,一看就像是大家闺秀,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肤色就显黑一些,身材比较结实,长相看上去还算漂亮,但是两人站在一块儿是很好的对比,让人一看就分得出外在的质素了。 两个女孩儿手挽着手,仿佛亲如姊妹,肤色白净的那位上前正要说话,被身边的那个女孩儿挡住了前面,说道:“小姐,还是我来说吧!”那个女孩儿微笑着对若母说道:“大娘,您儿子是不是若风颂若公子?” “是呀,你们找颂儿有事?”若母显得有些诧异,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个千金小姐上门来找他儿子。 听到若母的回答,那个女孩儿显得很高兴,转身对肤色白净儿的女孩儿说道:“小姐,这真的是若公子家!” 肤色白净的女孩儿闻言也很高兴,显然两个女孩儿是主仆关系,长相白净的那个是小姐,另外一个是丫鬟,丫鬟又转身对若母说道:“大娘,那若公子在不在呀?我们小姐今天是专程来感谢他的!” “这,在是在,但是。”若母倒是不知道陶逸良现在正身受重伤,她只是想她儿子正在卧床休息,这样出来见人都没时间梳洗,有些失礼,而且心中尚有疑窦,她问道:“刚才听这位捕快说,我们家颂儿为了救你们家小姐,打跑了几个流氓混混对不对?” 那捕快点点头,丫鬟说道:“是呀,当然我也在场,看得真真的呢!”看若母半信半疑的样子,丫鬟就把上回钱小姐怎么被几个流氓非礼,陶逸良英雄救美的事情一五一十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若母越听越奇,她了解的儿子若风颂,从小到大虽然人很聪明,作学问很好,但是性格比较儒弱,基本都是别人欺负他,从来没听说过他会打架,更不会不自量力帮人出头,所以听完整个故事之后,若母还是听得半信半疑的,她心想:“颂儿从小到大都是很儒弱的性格,如果这回他真的打跑了几个流氓混混,倒是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等丫鬟把这个故事说完,若母进入了沉思,站在丫鬟身旁的小姐显得有些紧张,左顾右盼的,视线在院子的四周打量,丫鬟看到了,知道其中的原因,笑靥靥的扯了扯小姐的衣袖,说道:“小姐,淡定点!”小姐仿佛被看出了心事,脸颊一红,收回了心猿意马,羞得用手遮住了脸,不再四处张望。 这时候若母的思绪刚到被丫鬟的话打断,本想让客人进屋内坐的,但是又怕家徒四壁被人见笑,只好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把院子里的石桌石凳掸了掸干净,说道:“几位请坐吧,咱们穷人家从来都没来过那么多贵客,你们坐,我去找颂儿来!” 石桌子四周有四个石凳,小姐,丫鬟和捕快一人坐了一个石凳。 陶逸良正在熟睡,忽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在江湖中混迹了多年的他,条件反射有时会过于机警,他闻声倏的快速爬下床,躲在书橱后面,这时他的意识才慢慢清醒过来,发现正身处于若风颂的家中,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刚才条件反射的急运真气,让他胸口又觉得很闷,他感觉身体的重量比平时要重好几倍,移动脚步走路都觉得很吃力。 这时屋外的若母说道:“颂儿,有个姑娘来看你!说来感谢你的!” “什么姑娘?”陶逸良诧异的说 “好像说是姓钱,钱姑娘,说上回她在集市被几个流氓混混非礼,她说是你打跑他们的!颂儿,有没有这回事?”若母说 “啊?没想到她真的来了?”陶逸良又惊又喜 “颂儿,你说什么呢?什么真的来了?奥,我想起来了,这姑娘是不是就是你昨晚吃饭的时候说的钱小月?你的心上人!”若母问 “不,不是的啊,您别乱想!”陶逸良忙解释道,然后把房门打开。 若母心想:“这臭小子连我也瞒着,昨晚在饭桌上明明听他说过的,说救了一个姓钱的千金小姐,今天就有姓钱的千金小姐上门来了,不是这个姑娘还会是谁?这小子一定是不好意思,我先不揭穿他,待会儿趁他不在的时候问问姑娘家看!”于是说道:“颂儿,你先梳洗一下,你现在这副样子见人的话,太失礼了,你梳洗好马上到院子里,姑娘家我先接待着!” 陶逸良求之不得,正好趁没人的时候再调息一会儿。若母到厨房把正在煮的饭菜放在一边,改成烧开水,准备给客人泡茶喝。 趁着烧开水的功夫,她又来到了院子里,对钱韵娆说道:“哎,钱小姐,你别见怪呀,这个懒小子,不知道小姐你要来,才刚刚起床呢,现在他正在梳洗,他很快就来!” “若公子也真是的,太阳都照屁股了还在睡!害得咱们家小姐在这儿等!”丫鬟说 “春桃,不可无礼!还不快向伯母道歉?”钱韵娆说道 “哎,没关系,是颂儿的不是,小月姑娘!”若母微笑着说 “小妜姑娘?伯母您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好像我的家人以外没人知道我这个小名的!”钱韵娆奇道 “呵呵,原来你真是小月姑娘,我当然知道咯,是颂儿告诉我的!”若母笑着说 钱韵娆闻言脸颊一红,作娇羞状,低语道:“原来若大哥还打听过我的小名!” 若母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说道:“可能吧!小月姑娘,我能那么称你么?” “恩,伯母不嫌弃的话称我小妜就可以!”钱韵娆说道 “嘿嘿,好吧,小妜,你觉得咱们家颂儿怎么样?”若母笑着说 钱韵娆闻言显得很害羞,动作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说道:“若大哥人品好,相貌又出众,我,我.”钱韵娆说到这儿有些紧张的说不下去了。 若母说道:“咱们家颂儿嘛,不是我自卖自夸,除了你上述说的优点之外,我这个儿子从小饱读诗书,还特别的孝顺,只是二十岁了还没遇到中意的姑娘!不知道小月姑娘愿不愿意考虑下咱们家的颂儿?” 被若母那么一说,钱韵娆的脸刷得一下子红了,激动得竟说不出话来。这时丫鬟上前解围道:“自古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位是咱们小姐的小姨夫徐捕快,大娘您可以和他商量看看!” 丫鬟说的就是那个第一个进院子身着喜庆装饰的捕快,这人就是钱韵娆的小姨夫,钱知县的连襟,捕快徐大为,在前文中有介绍过,他跟踪过宇文谨一行人。 徐大为一直在边上,听到她们忽然谈到了嫁娶的事情,有些懵,这种事他一个小捕快可做不了主,但是身为钱韵娆的小姨夫,大大小小是个亲戚,只好搪塞几句,他笑着说道:“哎,若公子长什么样我都没看到过,等看到了再说呗!” ------------ 第六十八章 靠山钱大人 听若母说院子里有人等着他,陶逸良也不敢耽误太多的功夫,稍微调息了一下,洗了把脸就去了院子。 他一到院子里,发现一个捕快打扮的人正在打量着他,看得正出神。陶逸良昨晚还刚和很多官府的人交过手,心中暗忖道:“难道他也是宇文谨的人?一大早就来抓捕我了?” 但是陶逸良又发觉到那人看他的时候,神情并不紧张,觉得那人应该不是来抓人的。虽然说不出原因,但也许是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不少的缘故,有一种超出五感之外的直觉。 看到陶逸良诧异的看着他,徐大为停止了打量,说道:“恩,若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哪,器宇不凡,器宇不凡!” 若母闻言很高兴,说道:“那小姨夫,您看两个孩子的婚事怎么办?” 徐大为刚才只是用话搪塞一下若母,实际上他只是钱知县手下跑腿的,钱小姐的婚事这种人生大事,他岂有权力管,所以一时接不上话,甚是尴尬,额头冒出汗来。陶逸良闻言也是吃惊不小,急道:“母亲,怎么不出一会儿功夫,您就在说婚姻大事了?我和钱小姐只是萍水相逢,就是有好感,也不能那么快吧?” “哎,你小孩子懂什么,自古子女的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说了算么?况且钱小姐也对你有意思,是不是?钱小姐!”若母说,钱韵娆害羞的点点头,若母又继续说道:“人家钱小姐人长得那么漂亮,又是大家闺秀,她既然肯垂青,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母亲,我没有不满意呀,只是这也太快了,我都没个心里准备!”陶逸良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要有什么心里准备?就那么定了,这几天我去拜访下钱老爷,然后再帮你置办些聘礼,那么好的姑娘,你再犹豫,就被别人娶了!真是的!”若母急道 陶逸良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如果真答应的话,他又不是若风颂本人,就是人家姑娘家喜欢,但实际上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是长相,就这样嫁给他,到时候事情肯定会黄出来的,那么不负责任,道义上也说不过去,但是又不能现在就说出真正的身份,想来想去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众人听到若家的院子外有人争执的声音,开始声音不是很响,只听到一些正常的说话声,在院子内的人,并不是很听得清楚,但是慢慢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话声变成了吵架声,声音变得越来越响,这样一来,在院子内的人,几乎也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喂,让开让开!咱们官府的人办事,闲杂人等的,一律都散开!”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声音颇为傲慢。 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甘示弱的接话道:“哼,笑话,就许你们山阴县衙的人是官府的人,我们会稽县的就不是官府的人了?” 之后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哎,兄弟,大家都是同行,万事和为贵,今日咱们宇文大人真的有要是要我们办,这里一点小意思,请弟兄们喝茶!改天我做东,请你们会稽的兄弟!大家增进一下感情如何?” 陶逸良听得那人的声音,心中一惊,说话的这人,他的声音陶逸良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宇文谨的心腹牛五,昨晚刚和他交过手,没想到那么快就带人找到这儿来了,陶逸良知道来者不善,肯定是宇文谨派人来抓他的,如果只是陶逸良自己一个人,那么现在他听到牛五的声音完全有时间逃跑,但是他好兄弟若风颂的父母也在这儿,他跑了的话,若风颂的父母就要被他们抓了,所以陶逸良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又不能跑。 好在守在院子外的会稽县衙役不吃牛五那套,说道:“哼,谁要你们请?你算老几,既不是捕快也不是衙役的!只不过是宇文谨家里养的哈巴狗,也敢在我们面前丢人现眼的!” 会稽县的衙役把这话一说之后,没有听到牛五再说话,徐大为知道事情不好,刚想出院子赔礼道歉的,但只听到轰得一声,院子门口左侧的墙壁轰然的倒塌,院子里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刚才骂牛五的会稽县衙役,连人带墙倒进了院子,那衙役当场晕了过去,不知道是死是活。 徐大为知道这帮人的厉害,忙拱手道歉道:“五爷,冒犯了,是我没有管教好下属,回去我定当好好的教训那个小子!”徐大为边说边看了看受伤倒下的衙役。 “不用看了,死不了的,我下手有分寸的!”牛五淡然道,徐大为看得出牛五脸上有嗔怒之意,但是还算有些收敛,意识到牛五这时虽然很生气,但还不至于要出狠手,稍稍松了口气。 牛五看了看陶逸良,笑道:“你这小子,还真会找靠山,居然找钱知县给你撑腰!哟,还请了那么多的人敲敲打打的,是知道咱们宇文大人不会放过你,所以想娶个媳妇儿留个后,是吧?你这媳妇儿长得还蛮水灵的!不如给我做小妾吧!”说罢,用手要去摸钱韵娆的脸,徐大为一看不好,赶忙抓住了牛五的手,说道:“不得无理,这是钱大人的千金!” 牛五虽然平时横行霸道,但是对于当官的也是有些忌惮,手一缩,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陶逸良冷笑一声,说道:“五爷,不知道我若风颂犯了什么法?要劳驾宇文大人派你来抓我!” “哼,不错嘛!姓若的,看你一文绉绉的书生,心眼儿还真不少,以前我们还真是看走眼了!你昨晚打伤富根还宇文大人手下的两大高手,现在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这事儿我们不会就那么算了!明着来,我们是治不了你的罪,但是我们大人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咱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牛五一转身,带着手下们撤出了院子。 陶逸良大声道:“五爷,官家弄坏百姓的围墙,就不用赔么?”牛五闻言,退到破围墙那儿,那儿墙倒塌了,所以可以看到院子内,牛五站在那儿,狠狠的瞪了陶逸良一眼,然后带队撤走。 徐大为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心想:“没看出来这小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居然敢对抗宇文谨那些人,还能打伤宇文谨手下的几个高手,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哪!如果钱大人可以把他收到麾下,那以后就不用怕被宇文谨那些人欺负了,既然这小子对咱们钱小姐也有意思,说不定大人还真能同意他两的婚事呢!” 若母刚才听到陶逸良和牛五之间的谈话,心中充满了疑窦,但是很多人在场,她也想不好从哪儿问起。 院子内一片沉默后,徐大为忽然对若母说道:“若公子文武双全,老夫真是越看越喜欢哪,只恨老夫没有女儿,不然肯定也愿意把她许配给若公子。这样吧!钱老爷那边我去说,一定让老爷把钱小姐许配给若公子!” “不行,我改主意了,我儿子不会娶你们家钱小姐的,你们请回吧!”若母说 若母这话一说,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诧异的看着她,奇怪她为什么在短短两盏茶功夫之内,想法会变的截然不同。 ------------ 第六十九章 娶白富美的筹码 听了若母的话,陶逸良也和在院子里的其他人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问道:“母亲,你刚还让我一定要娶钱小姐的,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若母没有马上回答,她走近陶逸良,轻声对陶逸良说道:“你以为娘老糊涂呀?娘知道有富家的千金小姐看上你的时候,当然替你高兴咯,但是如今看来,她想嫁给你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是想利用你呀,傻孩子!你会武功这事,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你的武功和谁学的?” 若母说话的声音很轻,几乎在院子里除了陶逸良之外,没人听得清楚,陶逸良正愁没法给若母一个合理的解释,忽然有人替你回答了那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那时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若风颂变成了山大王,他又变成了若风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若母。 这时,众人居然没发觉院子里忽然多了一个紫袍道人,陶逸良一看,认得出那人就是闻人道长,还没等院子里的人说话,闻人道长说道:“他学的不是武功!” 陶逸良心中一惊,心想闻人道长这种得道高人,肯定任何事情瞒不住他,闻人道长八成是要说出事实了,但没想到,闻人说道:“他学的是道术,跟我学的!” 若母闻言,也觉得很诧异,她虽然不认识闻人道长,但是看位个道长仙风道骨,器宇不凡,更难得的是留着一个稳重的八字胡,所以对道长的印象还不错,若母说:“奥?颂儿原来是拜了您为师,请问道长贵姓?” “本人复姓闻人,所以大家都称我闻人道长!”闻人说 若母虽然没见过闻人道长,但是在山阴这一带,闻人道长还是蛮出名的,坊间传闻闻人道长很爱喝酒,但是乐于助人,有求必应,是个口碑不错的道长,她也有所耳闻,听到这人就是闻人道长,若母显得很高兴,对陶逸良说道:“颂儿,你和道长学道是好事情呀,为什么不跟娘说呢?” 由于他根本不知道闻人道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说了这些他根本不会想到的话,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母才好,愣在一旁,闻人替他解围道:“是我让他别告诉任何人的,出家人嘛,行事不太喜欢张扬,我也是那么教他的,是吧?徒弟!” 陶逸良知道这是闻人道长的权宜之计,所以也配合着说道:“是啊,孩儿就是听了师父的嘱咐,所以才没说!” 闻人道长笑嘻嘻的,显得很高兴,他对若母说道:“听说你们要娶钱家小姐是吧?那是好事呀,今早起床我算了一卦,真的是好姻缘,我来当证婚人怎么样?” “道长,这事情你有所不知,我觉得他两不合适!”若母说 闻人闻言表情甚是诧异,说道:“不是蛮般配的嘛?那里不合适了?” 若母表情显得很尴尬,因为她想向闻人道长说明原因,又怕说的话被钱家的人听到,得罪了他们,闻人道长观人入微,走近若母,但若母还是怕有人听到,说道:“道长,借一步说话!” 闻人道长没办法,只好跟着若母走到离钱家人比较远的位置,若母把她的顾虑和闻人详细的说了说,闻人边听边点头。 交谈了一会儿,若母说道:“那么道长也同意我的看法?不让钱小姐嫁给颂儿?” 闻人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个可不是奥,我还是建议颂儿娶钱家的小姐!贫道替他们算了很多遍了,他两的姻缘是缘定三生,就算你现在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时候一到他们还是会在一起的!既然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你又何必徒劳呢?” “你算的?是不是真的那么准哟?”若母半信半疑的说 “好吧,你可以不信,那我来算算你今早买了什么菜,如果全算对的话,你总该信了吧?”闻人说 若母点点头。 “好,我开始算咯,你们家平时一天只做两餐饭,还很节约,但是因为颂儿他最近收到了朋友寄给他的银两,所以你们家生活才稍微宽裕一些!是不是?”闻人道长说 若母心中赞叹闻人的道术高深,但又一想,这事也许是若风颂告诉他的,若母点点头,听闻人道长继续说。 “好,我说你买的菜了奥!你今天买的菜有两条鲫鱼、二两豆腐、一斤鸡蛋、一斤青菜,还有两只鸡,两只鸡一只准备养几天再吃,一只准备送亲戚!是不是?”闻人道长笑道 若母一听,大为吃惊,她心中暗忖道:“闻人道长这哪像算的呀?简直就是在读心!”这下若母已经彻底的佩服了闻人道长,说道:“哎,我真是太失礼了,道长果然是得道高人,小儿的婚事就依道长的意见吧,只是我刚才说不同意,现在又说同意的话,他们还以为我这老婆子在有意戏弄他们了!” “这个没什么关系,我来说吧!”闻人道长走到徐大为和钱韵娆的身边,对徐大为说道:“您是钱小姐的小姨夫吧!” 徐大为点点头,说道:“对,久仰道长大名,只是无缘遇上,今天能遇上道长,真是荣幸之至!” “呵呵,徐捕头您太客气了,咱们客套话也不说了,我徒儿的和钱小姐的婚事,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闻人道长问道 徐大为心中暗喜,本以为若风颂就是个武艺高强的人物,那钱小姐嫁给他,钱知县就又多了一个可以制衡宇文谨的帮手,没想到若风颂的还大有来历,居然还有个高人师傅。 虽然闻人道长不是名扬四海,但是影响力也不容小觑。就凭若风颂有闻人道长这个师傅,徐大为现在就答应这本亲事都无妨,钱知县只会一百个愿意,但是在官场上混过的人,心中城府很深,他想,如果现在就答应这门婚事的话,多多少少会有些没面子,人家一说就答应显得很廉价。 于是徐大为正色道:“其实呀,我身为小妜的小姨夫,她也是从小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婚姻大事嘛,我也多多少少有些说话份!本来我是想答应的,可是若公子他母亲好像不太乐意似得,一会儿一个主意的!如果真那么勉强的话,我看还是别娶,您说是吧?” 闻人道长当然看的懂徐大为心中想的,他微笑道:“好,徐捕头说的也有道理,那我让老夫人说说她现在的意见,这回保证不改了!” 若母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走了过来,对徐大为说道:“徐捕头,其实老婆子我担心的就是我们家颂儿配不上你们钱小姐呀,如果你们真愿意的话,那,那我也同意她们的婚事!” “不变了?”徐大为问道 “不变了!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置办聘礼!”若母高兴的说 “好,办聘礼不用那么急!这事情,钱老爷还不知道呢,但是我一定说服钱老爷把钱小姐嫁给若公子!”徐大为笑道 “那钱老爷要是不同意呢?”若母问 “这个嘛!”徐大为没回答,微笑的看了看若母 闻人道长笑嘻嘻的走到若母跟前,轻声道:“这事肯定成了!让他得意一下也无妨!” 若母还是不明白闻人道长的话是什么意思,用疑惑的表情看看他。 ------------ 第七十章 冤家路窄 第七十章冤家路窄 徐大为当然不会知道闻人道长早已看懂了他的盘算,他只是一个捕快,平时也只是凭他那点三脚猫武功混口饭吃,今天难得有机会学着钱知县的样子玩一把心机,他觉得很有成就感。他平时常听钱知县讲所谓的官场之道,于是忽然灵感乍现,想到钱知县说过的那句“说话要点到为止。”所以他也不顾若母诧异的眼神,淡然道:“看来我们也该回府了!阿荣阿财,把礼物帮老夫人整理到一块儿,弄好了我们就回府!” 若母现在同意了让儿子娶钱小姐,但是现在是女方还没定下来,到底还是得看钱知县的意见,若母的心中又有些不踏实,但又不好再问,只好说:“哎,钱小姐也太客气了,你看,还带那么多礼物来!” 徐大为看手下们把礼物整理得差不多了,双手一抱拳,说道:“老夫人,咱们就先回府了,您就静候佳音吧!” 若母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都被徐大为说满了,她只得给徐大为回了个礼,看着徐大为等人走出院子,才喃喃道:“道长啊,您说他们官家的千金小姐,能看上咱们家颂儿么?就算人家小姐看得上,那钱老爷也未必看得上吧,我看,他们只是搪塞一下我这老太婆的!” 但是闻人道长表情很不以为然,他说道:“哎,老夫人不必多虑,那个徐大为,他只是看您老实淳朴,所以用了点小心机罢了,他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估计他这回儿正笑得合不拢嘴儿呢!” 山阴县和会稽县之间有一段很长的官道,虽说那是官道,但是小县城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人流量,所以官道上相对于城内会冷清许多,有时盗贼们会躲在官道的两边,做一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所以之前的猫山的山寨大王王霸天,也带人在这儿打劫过官银。 前几天,钱韵娆是到山阴县的外婆家住上几天的,没想到被一伙不知来历的流氓混混非礼,幸好遇上了陶逸良英雄救美,之后就躲在外婆家,派人去会稽县找了徐大为来山阴,他们的安排是上午去若风颂家拜访之后,就由徐大为护送钱小姐回会稽,由徐大为护送女儿,钱有源很安心,一来是徐大为是他的亲戚加得力助手,二来以徐大为的武功,对付几个混混流氓,那是手到擒来。 在回会稽县的路上,一共是五个人,徐大为,钱小姐,丫鬟春桃,还有佣人阿荣和阿财,阿荣和阿财抬着一个简易的敞篷轿子,让钱小姐坐着轿子,春桃在旁边走,徐大为走在前面。 那时候正是午时过后,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阳光也很猛。 “春桃,我想喝口水!”钱韵娆说道 “水壶在徐捕头身上!”春桃说 这时徐大为闻声,拿下腰间的大水壶递给春桃,说道:“倒给小姐喝吧!” 春桃看到徐大为转身的时候满脸笑眯眯的样子,不解道:“徐捕头,小姐说想喝水有什么好笑的?” 徐大为被春桃一问,收敛了一点笑容,显得有些尴尬,说道:“没,没有,我不是笑小姐!” 钱韵娆看到也觉得蛮好奇的,问道:“那您在笑什么呀?姨夫?” 其实和闻人道长想的一样,徐大为这回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是想着怎么回去和钱有源邀功,替钱老爷找到了那么好的女婿,只是他笑的得意忘形的时候,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都没看到。 “没,没嘿嘿,什么!”徐大为说是没什么,但是说着说着又想笑。 钱韵娆心中纳闷:“姨夫平时老实巴交,话都很少说的,今天怎么破天荒的那么高兴?” 从山阴县走路到会稽县,走路都要大半天,更何况是抬着轿子走的速度,又走了没多久,徐大为听到身后有一些马蹄声传来。 徐大为心中有些顾虑,但是心想,光天化日的,又是在官道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还是有些谨慎。他转过身对两个佣人正色道:“阿荣阿财,你们把轿子往边上抬一抬,后面有马蹄声,让后面的那些人先过吧,免得小姐被马车误伤。” “是,徐爷!” 徐大为听马蹄声还有些远,说道:“恩,继续抬吧,靠边走慢些!”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但是徐大为明显感觉到马蹄声变得越来越慢,这引起了徐大为的警觉,他拦住了轿子,走到轿子的后面,观察后来过来的人马。 原来并不是马车,迎面过来的是五六骑高头大马,有些马上坐一个人,有些坐两个,一共有五六匹马儿和**个大汉,马和人慢慢的靠近,做捕快多年的经验,让徐大为感觉到,这些人并不是普通平民百姓,有几个大汉脸上明显的一脸匪气。 丫鬟春桃出于好奇,也转身看着过来的那群人,忽然春桃指着骑着第一匹马过来的大汉,惊道:“就是他!” 徐大为不明白春桃的意思,问道:“什么就是他?” 春桃用颤抖的声音,低声的和徐大为说道:“这人就是非礼小姐的那几个流氓混混的头目!” “什么啊?”徐大为也显得很吃惊:“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gm今天给我那么多立功的机会,是人品爆发么?” 刚想拔刀,徐大为又觉得不太有把握,虽说对付十个以下的小混混,他不在话下,但是难保这**个大汉之中没有武功好一点的人,保守起见,还是先缓一缓。 本来大汉们还没有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只是走马观花的那么随便看一看,是春桃的声音先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那个混混头目身边的一个大汉说道:“二顺哥,你看那个站轿子旁边的妹子水灵么?” “嗯?我看看!哟,这妹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奥,我想起来了!弟兄们,给我上!”混混头目说道 混混头目让大汉们把徐大为等五人围了起来,然后说道:“弟兄们,轿子上的那个女的归我,那丫鬟归你们,男的统统剐了!” “且慢!”徐大为上前两步挡在混混们前面,对混混头目说道:“这位好汉贵姓?何必打打杀杀的呢?不如交个朋友,我送你们一些银两,就当是见面礼!”边说边摸这腰间的那把大刀。 混混头目双手一抱拳,说道:“好说,在下就是‘城南一虎’冯二顺!” 徐大为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名号,但是对方形势比人强,只好装腔作势的附和道:“厉害,久仰英雄大名,今日得见冯爷的风采,真是三生有幸!” “嘿嘿,你说话老子爱听,你知道我老大是谁么?”冯二顺得意的说 “不知道,您说!”徐大为说道 “哼,说出来吓死你,他就是威震城南的佘无忌,佘爷!” “佘爷?”徐大为也没听过,只有呆呆的看着冯二顺。 “就是佘爷佘无忌呀,他娘的,本来老子是想放你一马的,你居然连佘爷的名字都敢不知道,那就旧账新账一起算了!”说着,冯二顺挥鞭朝徐大为打去。 徐大为也被气饱了,他拔刀迎上,骂道:“狗崽子,你是消遣我来着!” 冯二狗冷笑一声,说道:“才知道!看鞭!” ------------ 第七十一章 钱小姐被掳 第七十一章钱小姐被掳 徐大为一来是因为流氓混混们的大言不惭,让他的荷尔蒙指数一度飙升,二来是他也实在想不出躲过这一战的理由了,于是大吼一声照顾好我七舅老爷,拔刀就上。 打架看气势,混混流氓们没想到会遇上那么一战,他们本来就没做好心理准备,听到徐大为的一声吼一亮刀,还真有些胆寒,如果这时只有两三个同伙,走不定混混们还真的被那么一吓给吓懵了,混混们也不知道徐大为是捕快,因为徐大为平时身上并不穿这身衣服,虽然这身也是捕快的衣服,但是这件是红色的,所以穿着看上去特喜庆,一般是有上级的官员来县里逛逛,他才会穿这身衣服,流氓混混根本就没见过这身官差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件新郎官穿的衣服,徐大为穿这身衣服也主要是为了陪钱小姐去若风颂家上门道谢,这身衣服,在喜庆的场合穿着显贵气,但是平时穿着它在大街上走,就显得太正式了,如果在人迹罕至的官道上,还穿着这身衣服走,那直接是招贼呢,加上貌美如花的钱小姐和尚有几分姿色的丫鬟春桃,想不吸引贼的目光都难。 冯二顺带着他手下的那些人,本来是骑马要去猫山山寨接他们老大佘无忌的,佘无忌就是佘晓芸他弟弟,山阴县城南一霸,城南附近那一带的人都认识他,徐大为是会稽县的捕快,自然不会认识佘无忌。 冯二顺听到徐大为大吼一声,也是为之一惊,挥向徐大为的那一鞭子力道居然变得有些发虚,他索性把这一鞭收住,破口大骂道:“你这肥老猫,都死到临头了还乱吼什么,你是给给咱们哥几个看看老病猫是怎么发威的?” “哈哈哈!”冯二顺身后的混混们闻言一阵哄笑。 冯二顺似乎觉得骂的还不太过瘾,又说道:“你说你那么大一把年纪,还娶那么个小姑娘,不如把轿子上的那个小姑娘给大爷,大爷饶了你的性命!怎么样?” 徐大为闻言先是一懵,不自觉的看了看他自己身上穿的那身大红色的官差服,隐约想到了冯二顺心中的想法,顿时觉的羞怒难当,他气愤的说:“呸,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身衣服,这身衣服你以为是新郎官穿么?” 冯二狗本也是那么认为的,被徐大为那么一说,感觉这衣服好像和新郎官穿的这种还真不是那么个意思,但是也不能说他自己看错了,当混混的人,是宁愿耍赖,也不能说他自己错的,说他自己错就说明没见识,那就失了面子,在小混混们面前也就没了威信,于是冯二顺说道:“我管你那身衣服是不是新郎官穿的,你个老不羞的,把妹子给我们留下!” 本来就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是被冯二顺说的好像真的和外甥女钱小姐有点那什么似的,徐大为气得肺都快炸了,他索性脱了那身喜庆的官差服,往旁边一扔,用手招了招冯二顺,说道:“有种你放马过来,咱们手上见真章!” 徐大为手上有把大钢刀,冯二顺还真忌他三分,但又一想,他们**个大汉对付一个老男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混混流氓也是惜命的,做流氓,一般打架冲在最前的,都做不了不流氓或头目,为什么?因为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呀?那种马前卒混混一般是没命做老大的。 冯二顺说道:“兄弟们,给我上!抢到妹子就送票子!” 古代的小混混们,聪明的很少,大家看梁山老汉就知道,只要稍稍厚黑一点的家伙当了老大,那些小混混们,就是被老大卖了,都还在帮老大数钱,宋江说起义就就起义,说招安就招安,说打方腊就打方腊。 这些小混混也是一样,一听有赏,就一轰而上,都朝着徐大为冲上去了。徐大为一看不妙,说道:“你们以人多欺负我人少?要是被别的江湖好汉知道了,你们还有脸面混么?” 小混混们还真的被徐大为的那一句话唬住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时冯二狗说道:“怕什么?在这种荒山野岭的,有谁会看到?弟兄们,别管那些,统统给我上!” 徐大为一想没办法,只得和他们硬拼,他低声对钱府的佣人阿荣和阿财说道:“你们护送小姐退到城里去,最好能找到若公子,找他帮忙!” “那,钱爷,您怎么办?”阿荣问 “别管我了,你们保护小姐跟在我身后,待会我大喝一声的时候就突围的时候,你们就趁机逃跑,听到没?”徐大为正色道 阿荣和阿财点点头,说罢徐大为冲上两步,大声道:“哼,既然你们要受死,就领教一下我的‘破石刀法’!” 徐大为他大喝一声之后,耍出三招凌厉的“破石刀法”连招,不但速度极快,气势一招胜过一招,混混们竟被徐大为的攻势打得大乱阵脚,徐大为拽了一下身后佣人阿荣的衣袖,说道:“快走!” 阿财阿荣等四人,趁机从混混们之间逃出了重围,徐大为也冲上几步,抵挡去追钱小姐的那几个大汉,追钱小姐的大汉一共有四个,徐大为拦住了两个,众混混围着他,双方打得是不可开交,但还是漏了两个混混前去追击钱韵娆,徐大为想去阻拦,但是又脱不开身,心中万分的焦急。 又打斗了几招,徐大为听到一男子的哀嚎,闻声看去,是佣人阿财中刀倒下了,徐大为一看不妙,只好挡开身边几个大汉的几招攻势,追了上去。但是这回是他亲眼看到佣人阿荣也躲不过混混的刀阵,中刀倒下,其中一个大汉抱住了丫鬟春桃,其余的两三个还在追钱韵娆。 徐大为大怒,刚想冲上去救钱韵娆,但是身后的刀阵刚好杀到,徐大为打了几个滚才躲开混混们的攻势,但是身上还是中了好几处刀伤,其他都是轻伤,但有两处刀伤比较重。这时丫鬟春桃和钱韵娆都已经被混混们抓住。 徐大为身上带着剧痛,说道:“快放了钱小姐,你们可知抓的是谁的女儿么?” 冯二顺看到大胜,得意的说:“我管她是那个王八老子生的?我又不要她老子?我就是要这小姑娘!嘿嘿!” “你!好,这样吧,你们千万别动钱小姐,要多少钱,你们说个价钱吧!”徐大为说道 “哟!原来他老子还是有钱的主儿?好,弟兄们要姑娘也就是图一时的新鲜,有了钱,咱们哥几个可以天天换姑娘,还不带重样儿的!”冯二顺笑道 “好,那你开个价吧!”徐大为说道 “那我想想!”冯二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恩,咱们这时第一回卖卖,算你们便宜些,就两万两吧,还买一送一,买一小姐,送一丫鬟,很便宜吧?” “你,你不如去抢!”徐大为气愤的说 “好,那就三万两!”冯二顺说道 “你!” “四万两!”冯二顺边说边用手去摸钱韵娆的脸 “慢着!好,两万两就两万两!但是小姐和丫鬟你们谁都不能碰!要是我们来赎人的时候,她俩少了一根汗毛,钱府上下的人就和你们拼了!”徐大为说道 “好说,现在这两个妞儿在我眼中就是白花花的两万两银子,谁敢碰她们就是动我的钱!你快去拿银子吧!” “那,我们在哪儿交易?”徐大为问道 “这个嘛,你说个你的住处,两天之后,我到时派手下去告诉你!”冯二顺说道 “好,那就两天之后你派人来山阴县城西的集市找我,我会在大越酒庄的附近等你们的人,暗号是‘破石刀法,威震武林’!”徐大为说道 “呵呵,你还真不害臊,还威震武林?不过,我喜欢!就这么安排!”冯二顺说道 ------------ 第七十二章 是谁 function UrlSearch(i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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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mInfo({btn:'',icoCls:'',msgCls:'confirm',message:msg,titleBar:false,useSlide:true,autoClose:false,idth:340,height:160}); } 冯二顺显得很高兴,心想两万两银子买卖就那么谈成了,他笑眯眯的走近徐大为,徐大为受了重伤,心中已如惊弓之鸟,急忙拿刀挡在身前,说道:“你还想怎样?” 冯二顺这会儿只顾着高兴呢,哪会想到徐大为这时候的心态,他喜滋滋的笑着,说道:“好,就那么办。哎,你要是一开始就和我们谈钱,我们也不至于打伤你嘛!这年头,有买卖就有仁义,兄弟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要不要让人帮你包一下伤口什么的?” 谁知徐大为说道:“还是不必了!” “嘿,我说你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呀!”冯二顺没好气的道 “哼,我怕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徐大为说道 “好吧,我是看你伤口还在流血,好心想让人帮你包一下 ...... 更多精彩内容请充值 ------------ 第七十三章 官府的人 第七十三章官府的人 陶逸良屏息凝气,听到门外有个虚弱苍老的声音说道:“我,我是官府的!” 陶逸良一听不好,但是知道既然是官府的人来找麻烦,那肯定他们在外面有了部署,想跑是跑不了的,只是他一个人的话,或许还可以趁乱逃跑,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能不顾若风颂的父母。 都到了这一步,对方情势比人强,陶逸良也只有做好和对方拼死一战的准备了,对方又敲了几下院门,陶逸良问道:“你们来了几个人?” 那个不知道是虚弱还是苍老的声音说道:“就,就我一个人,开,开门!给我点儿水喝!” 陶逸良听了这话,心中就纳闷了,他心想:“官府的人来,肯定是来找我麻烦来的,他说抄水表或者看煤气表倒还有人信,居然跟我要水喝?这借口也太狗血了点吧!” 于是陶逸良拿着棍子活动了下筋骨,感觉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整个身体都是虚的,但是也没办法,剩几分力就用几分力。陶逸良躲在墙边,手中握好棍子,伸一只手去撩门栓,他打算把门闩抽出,然后趁官府的人冲进院子的时候,对第一个冲进院子的人来一击闷棍,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他屏着气息,慢慢的把门闩抽开,果然,院门瞬间打开,陶逸良看到一个人影,说时迟那时快,陶逸良把原来用的刀法变化为棍法,一击当头棒喝,这一击按理说是陶逸良卯足了劲儿的一击,速度不会比没受伤之前慢,但是那人影居然低头闪过,那家伙的动作之快,用陶逸良有些吃惊,他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索山阴县衙里的高手,一棒未击中对手,陶逸良正要出下一棍,但是那人居然躺在地上不起身了,他身后也没有人再进院子。 陶逸良看到那人的腿都没跨过门槛,心想:“难不成这人是在我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扒下了!” 他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于是把趴在地上的人翻过来,但是由于是晚上,院子里没有什么光亮,黑压压的,基本看不出那人的长相。陶逸良听到他在还在喘息,凑近那个人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徐大为!” “徐大为?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陶逸良寻思道 “我,我就是徐捕头,白天和钱小姐,来,来过的!”徐大为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 “哎呀,怎么是您?徐捕头!”陶逸良大感诧异,问道:“难道是钱小姐出了什么事?” “哎,说来话长,给我水,水。” 若母这时在饭厅门口,说道:“颂儿,你在干什么?吃饭咯!” “母亲,你舀一瓢水来!徐捕头受伤了!”陶逸良说道 “什么?徐捕头?”母亲听了也甚为吃惊,拿着屋里的油灯,来到院子里,把油灯放在陶逸良的身旁,从微弱的灯光里,若母隐隐约约的看到徐大为衣服上一道道的口子,有些位置还被血染红了,吓得差点没跌倒,口中不住的念叨着:“没王法了,真的是没王法了,是谁连官爷都敢打!” 陶逸良见惯了江湖上血雨腥风的场面,特别是在他十五岁的那年,他二师兄耿秋白因为得罪了他们家乡的山西响马头子西门豹和何太虎,全家二十八口人被西门豹和何太虎召集的将近那两三百个马贼灭了门,当他们的师父带着师兄弟们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是血流成河,那是年幼的陶逸良目睹了那场浩劫之后的情景,吓的他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当时悲惨的画面,甚至在后来的几年里,他每每梦到,都会半夜吓醒。虽然让小小年纪的陶逸良看到这些,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但是也让他意识到了,江湖的世界不光只是英雄豪气的那一面,还有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的另外那一面。 所以看到身受重伤的徐捕快,他表现的很淡定,看了一天的《慈航济世疗伤篇》,书中也讲了很多的佛法,让他原本就洒脱豪爽的性格中又多了两分超然。 “母亲,你把院门关一下,我去帮徐捕头舀水喝!”陶逸良说道 若母被遍体鳞伤的徐捕快吓的不轻,楞了有好一会儿,这会听到陶逸良和她说话,才反应过来,起身去关院子门。 陶逸良喂徐捕快喝了水,然后用他本来就很虚弱的身体扶起徐捕快,踉踉跄跄的把徐大为带往书房,那也是若风颂的卧室,陶逸良凭白天学习《慈航济世疗伤篇》的经验,帮助徐大为封住那些还在渗血部分的对应穴道,虽然徐大为基本没受什么内伤,但是外伤不轻,有两处比较重的刀伤,还有若干的小伤口。 陶逸良救人心急,也顾不了他自己深受内伤,替徐大为包好所有还在流血的伤口,然后输送真气给徐大为,徐大为内心大为赞叹,他想不到一个文弱书生居然也有不少于修炼了十多年的内力。 替徐大为疗伤了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徐大为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微微的有了些血色,也不再像刚进院子的时候那么身体冷得发抖了。 得到了陶逸良的救治,徐大为大为感动,正要下跪给陶逸良行礼,陶逸良赶忙把他扶了起来。 “哎,若公子救命大恩,徐某无以为谢呀,就让我叩谢你的救命大恩吧!”徐大为说道 “我这也是按照戒尘寺的慧潜大师送我的疗伤书救的你,你真的要感谢的话,等你伤好了去感谢慧潜大师吧!对了,徐大哥,你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刀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陶逸良问道 “哎,说来话长,今天正午过后,我带着几个佣人,送钱小姐回会稽县,谁知就是山阴县和会稽县之间的官道上,遇到了伙劫匪,他们把钱小姐和春桃掳走了,还杀了钱府的佣人阿荣和阿财!”徐大为叹气道 陶逸良大为诧异,说道:“钱小姐居然被劫匪掳走了!”沉思了一会儿,陶逸良又说道:“按说徐大哥的是捕快,以您的功夫,对付几个小贼应该不在话下,怎么会着了他们的道儿呢?” 徐大为其实就是因为武功不济,所以被冯二顺他们抢走了钱小姐,但他不能说是他自己武功不济,那是有损面子的事情,面子事大,于是说道:“我一开始倒是力战群匪,他们差些就要逃跑了,谁知他们竟然卑鄙的掳了钱小姐来威胁我,那我当然只好交了武器任他们打咯!” “岂有此理,盗亦有道,他们居然用女人来威胁你,要是让我逮到那些魂淡,非活剐了他们不可!强盗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陶逸良气愤的说 “谁说不是呢!太气人了!”徐大为说道 “徐大哥,那,他们是劫色咯?”陶逸良问道 “起初他们是想劫色的,后来我好说歹说,他们同意让我两天后用两万两银子去赎她们!我待会儿伤好一些,就连夜回会稽县向钱大人禀报这件事,让他想办法,但是钱大人一向为官清廉,要他两日之内筹集两万两白银,怕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徐大为说道 “两万两?”陶逸良踱着步子在房里走着,忽然灵光一现,说道:“我有办法,徐大哥你受伤那么重,不如暂时在我家休息吧!” “什么办法?”徐大为眼中有了几分光彩 “这个嘛,徐大哥你就安心在我家养伤,你说赎人是在后天,那我明天去想办法!”陶逸良说道 徐大为高兴的说:“若公子,你要真的有办法!我保证钱小姐铁定是你媳妇儿!” ... ------------ 第七十四章 猫山山寨 ------------ 第七十五章 带着面具的若风颂 第七十五章带着面具的若风颂 陶逸良跟着若风颂从山寨的门口进去,两边有哨塔,哨塔边上还是高高的山峰,整体给人一种巍峨肃穆之感,心中感叹不已,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里面是山寨窝,以为这时世外桃源的入口,边走边道:“兄弟,这里很不错呀!不错!” “呵呵,光只是看风景是不错,但是待久了你就会知道了,还是没有住在城里宽敞舒服!”若风颂笑道 “你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大哥我是在城里,但是天天不得安宁,不是官兵来找麻烦就是流氓混混来找麻烦,总之没有一天顺当的日子,我现在还身受重伤呢!还不如你这儿好呢!”陶逸良摇摇头道 “那你到时候也可以来山寨和我一起住啊,有你在,我也感觉心中踏实一点,还有把我爹娘接过来一起住。”说道这儿,若风颂脸色微变,问道:“对了,大哥,你那么说,是不是宇文谨去我家找过麻烦了?” “牛五带着几个人倒是来过一回,但是碍于钱老爷的面子,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陶逸良说道 “钱老爷?是哪位?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若风颂问道 “就是邻县的知县钱有源,我就是为了他女儿被人绑架的事情来找你想办法,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陶逸良说道 “风声?哎哟,我们两现在说话的口吻怎么那么像老江湖了,哎,都怪我那天晚上糊涂去了翠香楼,还无缘无故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杨霸天,现在当起了山贼,还真有些不习惯!”若风颂苦笑道 “兄弟,你还是别想太多,既然已经这样子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你父母,为兄会代为帮你照顾的,但是如果要宇文谨不敢轻易的上你们家找麻烦,还真得找到钱小姐!” “奥?这事怎么会和钱小姐有关?”若风颂问道,陶逸良就把如何在集市上英雄救美,还有钱小姐有意向嫁给他的事情都和若风颂说了一遍。 若风颂听完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大哥,你变成了我的样子救了钱小姐,我这方面倒是无所谓,因为我已经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但是你用的是师父教的变身法啊,一喝酒或者一近女色就会变回原样的,你们成婚之后,她万一有一天发现睡在身边的丈夫忽然变成了别的男人样子,你到时怎么向她解释?” “哎,我没想那么多,我现在只想找到她,把她救了再说!把她救出来,对你父母也是很有利的!兄弟,你读书比我好的多,你帮为兄想想办法!”陶逸良说道 “你说他们是在那儿被人劫走的?”若风颂问道 “就是在这附近,山阴县和会稽县之间的官道上!” “奥,那你知道这伙人掳走钱小姐是往山阴县的方向走还是往会稽县的方向走?”若风颂又问道 “这个嘛,我当时没在那儿,问徐大哥,他应该会清楚点,但是他没和我一起来!” “他是官府的人吧?”若风颂一看陶逸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他的顾虑,皱眉道:“这个你还震得找他再问问清楚,两个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怕是很难找!” “对,看来我还得回去一趟找他问清楚!”陶逸良正准备先回去,正要想若风颂告别,有一个山贼来禀报道:“大王,我们在山门口逮到一个男的,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山门外!” “老的还是少的?”若风颂问道 “是个老头,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山贼道 “好,带上来看看!说不定是宇文谨的人!” “是,大王!” 大概过来半盏茶的功夫,两三个小山贼,绑住一个老头到了若风颂的面前,衣服还算干净,脸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鼻子被打出了鼻血,还是新鲜的,颧骨旁边肿起好几个包。 若风颂一看,那个老头样子蛮惨的,对手下们正色道:“是谁打的,怎么不问来由就把人打成这幅样子?你们以为是街霸啊?” 几个小山贼看到大王板着脸,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都不敢说话,杨霸天的长相丑是丑,但是比较能唬得住人,笑起来眼睛特别小,表情比哭还难看,但是凶起来,只微微严肃一些的看人,就能让定力不够的小角色们不寒而栗。 “大王,我们也不想打他的,一来他原来看上去就被人打过,我们就问他是哪儿来的,他死活不说不算,还骂我们山贼!”其中一个山贼说道,旁边的两个小山贼点点头。 听了手下的话,若风颂心中觉得好笑,暗忖道:“难道说错了么?”但表面上只是白了手下一眼,说道:“行了,我来问吧!” 那人看到陶逸良转身打量着他,赶忙用手遮住脸,不让陶逸良看,陶逸良越看越觉得那人很面熟,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原来这老头不是别人,而是徐大为。 “徐大哥!你怎么来了?”陶逸良诧异道 “我,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想不到你也是贼!哎!”徐大为叹了口气道 “徐大哥,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只是兵贼有别!” “行了,不必多说,我今天到了你们手上,还知道了你们的秘密,看来是难逃一死了,动手吧!”徐大为双眼一闭,一副英雄赴死的样子。 若风颂冲着他微微一笑道:“徐大哥,是么?” “哼!” “您误会了!若公子和我是幼年时的好友,他一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来找我的!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想到我,您不要误以为我和他都是贼,我是贼没错,他真的是个很优秀的读书人!”若风颂边说边看了看陶逸良。 “奥?有这种事?”徐大为半信半疑的说 “若公子他今天来找我,说是让我帮派人帮他找被人掳走的未婚妻钱小姐!”若风颂说道 “原来是这样!”徐大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官府中人也是讲义气的,你要是真有办法救出钱小姐,我可以当成今天没来过这儿,以后你们猫山山寨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钱老爷会罩着你们的!” “好说好说,徐大哥!我想问问你,若公子告诉我,钱小姐在山阴县和会稽县之间被人掳走,他们后来走的是什么方向?”若风颂问道 “这个,我回忆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往会稽县的方向!”徐大为说道 “会稽县,会稽县!”若风颂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想起昨天午后有佘无忌的手下掳了两个年轻女子来山寨,佘无忌还说有一个是千金小姐,可以换两万两银子,暗忖道:“不会那么凑巧吧?”他又问徐大为:“听若公子说他们掳了是两个女的?一个小姐一个丫鬟?” “对!是这样的!” “那,那他们和你要多少赎金?” “两万两,是两万两银子!”徐大为说道 若风颂心中一惊,还是故作淡定道:“恩,徐大哥,刚才若公子和我说的不清楚,听您那么一说,我倒是有点眉目了!” “好,有什么眉目了,你说!”徐大为问道 “徐大哥,是不是这回我帮忙救了钱老爷,你们以为就会关照我们山寨?”若风颂问道 “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陶逸良说道 “若公子,这事听徐大哥怎么说!” “当然,要是你真能救到钱小姐,以后你们山寨的事,就是我们会稽县县衙的事!”徐大为拍拍胸脯道 “好,那你们现在只管好好休息,我大概知道钱小姐被哪路人马的给掳走了!但是现在不好抓,明天你还是带着银子去和他们交易,我会暗中部署好人马,到时候让他们来的人一个也跑不了!”若风颂说道 “这办法好是好,但是我手头没那么多银两呀!”徐大为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你明天去交易时,我让兄弟帮你准备好一箱两万两的银子!” “那,那么多银子,万一被他们抢走,这个。”徐大为说道 “呵呵,我既然要帮你,当然是有十成的把握咯,徐大哥你不用担心!”若风颂说道 “奥,好,就听你的!”徐大为若有所思的说 陶逸良听了徐大为和若风颂之间的谈话,忽然觉得若风颂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心中满是疑问,但是徐大为在,他不好多说什么。他知道,现在的若风颂带着一副面具,不像原来的若风颂,更不像杨霸天。 (紫琅文学) ------------ 第七十六章 城府渐深 第七十六章城府渐深 由于陶逸良和徐大为都身受重伤,若风颂给他两人安排了两间山寨内的客房好好休息,还给他们找了在山寨里给山贼们看病的跛子六来给他们看病。若风颂自己就回住处的偏厅了,今天陶逸良上猫山来找他帮忙,算是给他了一个上好的机会,只要以后他能抱住钱有源这颗在方圆百里之内还算是大树的钱有源的大腿,别的不说,以后至少不用天天担心宇文谨派人来围剿了,虽然钱有源和宇文谨官位一样大,但他想,年纪大的钱有源肯定在官场人脉比宇文谨要广,只要和山寨周围的官府关系搞好了,他待在山寨里也就安心多了,对于朝廷来说,猫山山寨这种不成气候的贼窝,他们是不屑于来剿灭的。 若风颂边走边想,来到了住处旁边的偏厅,屋里听上去蛮吵的,好像是佘无忌和佘晓芸姐弟两在争吵的声音。 “姐,你真是的,姐夫那天抢来那么多箱官银,要说起来还是我给你们带的消息了,你们到好,事情成了,不给我一点好处,姐,你也得想想我的难处,那么多跟着我的兄弟混饭吃,我总不能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呀!还有我的那几个老婆,也要我养!你不给我钱,我怎么有脸回去呀!”佘无忌说道 “哼,你那个消息是让山寨们的兄弟去送死,你知道为了抢这批官银,山寨死了弟兄么?这个先不说,你说谁让你娶那么多房妻妾的,就你傻,她们那是拿你当饭票呢!她们用你的钱背后养了多少小白脸,你知道么?至于你的兄弟嘛,个个大能耐没有,整天和你要钱,他们自己有手有脚的,不会赚钱养活他们自己?你说什么都不给!不是姐我小气,这批官银是烫手的山芋,谁现在拿去用谁倒霉!”佘晓芸说道 “姐,那你先给我两箱,我保证暂时不用箱子里的官银!这样总行了吧?” “不,我不相信你。你这种人,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会不了解你么?银子还是我先帮你保管着,等过个一年半载的,风声没那么紧了,姐再找人把银子送去给你!”佘晓芸说道 “姐,你不给我银子,我就不走了,天天在你山寨吃住!”佘无忌恼道 佘晓芸冷笑道:“县里要是少了你这号人物,不知道会安生多少呢?你在城里就是个祸害,留在山寨里也好,姐可以养你!” “你!”佘无忌一时词穷说不出话来,气得身子坐在凳子上背向着佘晓芸不再说话了。 在若风颂心里,本来还对佘无忌这人有些忌惮,还有坊间传闻这人相当的暴戾凶残,但是这些天接触下来,若风颂早已经摸清了这人的路子,觉得其实他就是个草包,只要稍用些计谋,这人马上成为一颗很好用的棋子,只要运用的恰当,放在哪儿都能大杀四方。 若风颂笃定的走到门旁,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其实姐弟两个早就看到他了,佘无忌站了起来,一副气得想走的意思。 “干什么装模作样的,要进来就进来,帮我一起教训教训这个不长进的弟弟!真是要被他气死了!”佘晓芸双手把腰一撑,眉头紧皱,虽然是生气的样子,但这佘晓芸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生气的样子也蛮好看,若风颂一时看得不由得心中一荡。 “色鬼,看什么看!帮我教训弟弟呀!”佘晓芸怒道 被佘晓芸一骂,若风颂才尴尬的反应过来,心想:“怎么变成杨霸天之后,脑子反应都变慢了,人也变色了!”他干咳几声,说道:“无忌啊,我其实进来之前也听到你们的一些谈话,你姐说的很对,现在山阴和会稽两个县的官府都在找这批官银,就算给了你银子,你也用不了嘛!” “姐夫,那你先给我两箱总行吧?”佘无忌说道 看到佘无忌,若风颂忽然想起他的手下掳走钱知县千金的事情,他对佘晓芸说道:“两姐弟干嘛搞得吵得那么面红耳赤的,你先出去,我和无忌单独聊聊!” “聊什么啊?有什么好聊的?”佘晓芸问道 “哎,男人之间的事,你先忙你的去!”若风颂摆摆手道,佘无忌也是一脸的诧异。 等佘晓芸出门,若风颂把门关上了,谁知他透过窗户纸发现佘晓芸并没有走,她在站在门口,于是若风颂又开了门,说道:“还不走!” “哼,走就走!但是答应不能把官银给他,听到没?”佘晓芸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走吧!”若风颂摆摆手道 若风颂又关好门,对佘无忌说道:“无忌,你手下不是说掳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么?我还听说交易成功之后就有两万两银子了?两万两还不够你用一段日子么?” “姐夫,这事情说是那么说,但是还没成功,到时候到底能不能拿到还不一定!话又说回来,这事情是我弟兄接到的卖卖,到时候卖卖成了,我也不能独吞不是?”佘无忌说道 若风颂点点头说道:“恩,你说的也在理,要是我向你保证这买卖一定会成功呢?” “什么?一定会成功?姐夫,您这话我听不明白!”佘无忌挠挠头皮说道 若风颂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翘了个二郎腿,说道:“你也坐!” 等佘无忌也找了张凳子坐下,若风颂说道:“无忌啊,姐夫我看你也是做大事的人,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了!” 佘无忌一脸诧异,问道:“什么事?” “其实你手下掳走的那个千金小姐,刚好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女儿!”若风颂刚说了一半,佘无忌又站了起来,急道:“姐夫,难道你想让我放了她两?” “你性子那么急干嘛?听我把话说完!”若风颂在站起身走近佘无忌,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然后又说道:“但是我那个老朋友是个铁公鸡,我和他来往了那么多年,身为财主的他居然没有一点表示,这让我很生气,所以嘛。” “所以怎么样?”佘无忌问道 “照常交易,你和你的兄弟说好,这事情统一由我来安排,事成之后我给你两万两银子外加再送你两成!怎么样?”若风颂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交易成功之后再送我四千两?”佘无忌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又显得很高兴。 “这样,今天晚上子时,你带着你的那几个兄弟来这间房里商量明天交易的事,我明天会带着被掳女子的家人去救她们!咱们一块儿演一出戏!”若风颂说道 佘无忌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若风颂的意思,说道:“姐夫,你去救老朋友的女儿,让我们当绑匪和他们交易,你不会是想把我们卖了吧?怪不得你还不让我姐知道!你!” “哎,你是我小舅子,我能那么干么?这样,事成之后,我再追加两千两给你!怎么样?”若风颂说道 佘无忌又很想答应,但是又怕若风颂骗他,思考了半天,说道:“我,我还是不敢相信你!” “哎,你这人,真是,想让你干点大事都那么多顾虑,这样吧,明天你跟着我一起去救人,绑匪让你的手下当。事成之后我给你两万两银子,追加四千两,你兄弟的酬劳,你自己看着办,怎么样?”若风颂说道 “真的,让我和你一起救人?然后收钱?就那么简单?”佘无忌高兴道 “对,就那么简单!你别忘了今晚子夜带着你的弟兄来这屋里,我来给你们作部署!”若风颂说道 ------------ 第七十七章 钱小姐在这儿 第七十七章钱小姐在这儿 到了晚上,若风颂并没有安排酒宴招待陶逸良和徐大为二人,而是派人把饭菜都送到了他们的各自的房间里,陶逸良这一下午都待在客房里打坐疗伤,徐大为则在房里睡了整个下午,虽然他的脸看上去还是肿的像个猪头似得,但是至少精力恢复了不少,徐大为吃完晚饭,闲来无事,没忘了去陶逸良的房里窜窜门。 陶逸良和徐大为本就住在同一条走廊相邻的两间房间里。黄昏时分,陶逸良也并没关门,徐大为看到陶逸良房里桌上的饭菜还一动没动,陶逸良还在闭目打坐。徐大为敲了敲门,陶逸良闻声睁开眼睛。 徐大为看着陶逸良桌子上的菜,好奇的问道:“小伙子,饭菜不对你的胃口么?你怎么还没动过筷子?饭菜不错呵,尤其是那壶酒是陈年佳酿,哈,回味无穷!” 陶逸良笑道:“也不是饭菜不对胃口,只不过小弟我刚才打坐打的入了神,忘了时辰!” 徐大为仔细一看,说道:“咦,你这儿怎么没酒?是那个山大王的手下粗心忘了送来吧?” 陶逸良一愣,心想:“想必是风颂兄弟知道我喝酒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故意不给我准备的。”于是他对徐大为说道:“也无妨,少喝酒对身体好!” “你要是想喝,我屋里还有半瓶,要不我去拿来,咱两一起喝!”徐大为说道 “哎,不必了,徐大哥,我向来不喝酒!再说钱小姐被掳走了,你还有心情喝酒么?喝着也没平时香吧?”陶逸良说道 “哎,那倒是的,要是钱小姐真的救不回来或者我什么闪失的话,我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徐大为叹气道 陶逸良故意说些扫酒兴的话,这样可以让他觉得心里平衡些。其实他心里特别想喝酒,但是也没办法,一喝就会变样子,所以向来酒瘾很大的他,一想起酒来就觉得嘴馋,这几天有时候酒瘾上来的时候,那本《慈航济世疗伤篇》里的那些浅显的佛偈就成了他克服酒瘾的良药,但是有时候酒瘾实在太大的时候,越想佛偈越烦,这时候,他索性倒一杯茶,慢慢的喝,把茶想象成酒的味道,别说还真蛮管用的。 跛子六是在猫山山寨里给山贼们看病治病的郎中,这个跛子六原本倒不是什么山贼出身,就是因为他脚跛,走不了太远的路,所以鲜有有钱人家找他治病,迫于生计的他,后来就阴差阳错的到了猫山山寨来当郎中,医术还不错。 陶逸良根据《慈航济世疗伤篇》里的药方,急于找到那几味药材,所以想找跛子六去问问有没有这些药材,但是山寨那么大,就连若风颂住哪儿都没和他说,跛子六住哪儿,他就更不知道了。 等到徐大为和他聊完天回房间之后,他看时辰尚早,就想去找找这个跛子六,在山寨里随便找个人他想应该就能找到跛子六具体的住处。 山寨的入口虽然小,但是山寨里的空间可不小,天这时已经黑了,他朝了有光亮的地方走去。走了好一段路,他才发现那是一队手里拿着灯笼的小队,大概有五六个人。 陶逸良把他们拦了下来。 领队的那个山贼并没有见到过陶逸良,一看对方是个面容清秀的小伙子,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 “奥,我是你们寨主的好友!今天来的!”陶逸良说道 “那,你是想找我们大王是吧?”巡逻头目问道 “不是,我是想找下午给我看过病的那个大夫!”陶逸良说道 “大夫?什么大夫?奥,你说的是不是跛子六?” “对,他走路的时候确实有点跛!”陶逸良说道 “你问他呀,闹,你往那个方向走,走到底,有两三间单独的平房,跛子六就住在其中一间里,他住的那间应该有灯光亮着!没灯光的话,就说明他睡了。”巡逻头目说道 “奥,那谢谢你!”陶逸良拱了拱手 “咳,甭客气,咱寨主的朋友就是我们山寨的客人!”巡逻头目还递给他一个灯笼 陶逸良按巡逻头目指的方向,带着灯笼寻路过去,过了一个不算很茂密的小竹林,大概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正在纳闷怎么还没有找到,这时发现左前方果然有两三间平房,但是有两间屋子点着灯,陶逸良心想:“跛子六的房间是哪一间呢?”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其中一间屋子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二顺哥,你在她两的饭菜里加了什么?怎么一会儿功夫都没动静了?不会死了吧?”一个男的说 “哎,你放心,我只是在她们饭菜里加了蒙汗药!”另外一个男的说 “那,那你想做什么?” “哼,说你傻还真是傻,男人对女人下蒙汗药还能干嘛?喂,待会儿你再找个信得过个兄弟,把她们两抬到我房间去!我给她俩下的药量,明天五更之前她们是醒不过来的!” “这个不行呀!” “有什么不行的?” “杨霸天不是说让我们夜里子夜去他那里谈交易的事么?你这么做,到时候大哥怪罪下来怎么办?” “说你是死脑子就是死脑子,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她们也不会知道,我明天一大早把她们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不就行了!就那么办!” 听到屋里两个男子的对话,陶逸良越听越奇怪,他低下身子慢慢的靠近那间屋子,用手指轻轻的在窗户纸上探出一个洞来,往屋里看,屋里有两男两女,两个女的被绳子绑着坐在地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两个男子站着正在交谈,由于那两个女的是侧着身子对着门口的,所有陶逸良只能看到她们小部分的侧面,并看不到她们正着脸时的容貌。 “好啊,他们居然瞒着风颂兄弟掳了两个良家妇女回来!”陶逸良正在思索,屋里的两人朝门口走来,陶逸良急忙一闪身,两个男的,其中高个子的那个出门往右前方走去,还有一个男的送高个子的男的走之后,又打开房门,正准备进屋,陶逸良从他身后来了一个小擒拿手把那男子制服,问道:“说,屋里的那两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毫无防备,受了陶逸良的惊吓,下意识的大声道:“来人!” 但说时迟那时快,还没有等那人说完整“来人哪”这三个字,他就已经被陶逸良打晕。陶逸良把被打晕的男子拖进屋,轻轻关上门,倏的两步上前一看,原来被绑着的两个女子并不是别人,正是钱小姐和她的丫鬟,陶逸良大吃一惊,回想起见到若风颂时他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暗忖道:“难道?难道钱小姐就是风颂兄弟派人绑的?” 这情势也容不得他多想,但是他现在知道,钱小姐不能再留在这间房里,他帮钱小姐和春桃松了绑,准备先救她们,但是别说是他现在受了伤,就算是他没受伤的时候,也不能同时背两个人,他管不了那么多,先抱起昏迷中的钱小姐就往屋外冲,他下意识的想把钱小姐抱到住的房间,和徐大为回合再想下一步的办法。 但当他跑出屋子没几步,就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慢着!把人留下!” 陶逸良心中一惊,但是目光扫了扫四周,居然没找到说话的那个人。 (紫琅文学) ------------ 第七十八章 若风颂的安排 第七十八章若风颂的安排 如果按照是在平时,凭着陶逸良艺高人胆大的脾气,当然不必在意那人是谁,只管先救人就是,等对手的第一招上来的时候,他再接招便是。但是他现在还身负重伤,加上怀中抱着正在昏睡的钱小姐,他难免有些谨慎,生怕对手会在他身后偷袭。 他倏的转身往身后一看,还是没发现有人,这时他听到身后一阵风掠过,“嗖“的一声,在静静的黑夜中比较容易听辩。陶逸良闻声忙又转身,看到果然正前方有个人,是一个黑影,中等身材,瘦瘦的。 由于刚才救人心急,陶逸良并没有把巡逻头目送给他的灯笼也一同带出屋子,这时月隐星稀的,加上那个人身上穿着黑衣,头上戴着黑色斗笠,陶逸良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是有说话声便认出这人应该是个青年男子。 那黑影说道:“把那女的送回那房里去!” 陶逸良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 “我,你不用知道我是谁,这是我们寨主的意思!”黑影说 “什么?是风,不,这是杨霸天的意思?不可能的,他既然知道手下绑了钱小姐,怎么会不告诉我?不行,我得把人救走,我不相信你说的!”陶逸良说道 “这真是我们寨主的意思,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但是这个女的你必须得把她留在这儿!”黑影说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让开!”陶逸良厉声说道 “哼哼,我知道你是咱们寨主的朋友,但是这是寨主的意思,我职责所在,况且你现在身受重伤,绝不是我的对手!”黑影轻蔑的说 “刚才都有人喂她们吃蒙汗药了,我再不救,难道等她们被人糟蹋么?”陶逸良说道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一直在这儿看着,不会让人把她们怎么样的!”黑影说 “我不信你,我要带着钱小姐,亲自去向杨霸天问个明白!”陶逸良说罢,也不再管三七二十一,强运轻功准备走,谁知没走几步就被黑影追上了,黑影并没有出手,只是以很快的速度把陶逸良拦住了。 陶逸良心想,眼下难免一战,于是他眼睛看着那个黑衣人,慢慢的把钱小姐放下靠在竹林前的小石凳旁,做这一系列动作,他的眼神始终没在黑影身上移开,这样是为了防止对手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攻击他。 黑影忽然说道:“那咱们打一个赌吧,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让你把她救走,如果打不赢的话,那就把她留在这儿,今晚的事,你就当没这回事,向谁都不能说起!怎么样?” 比武之前,双方都先讲求一个气势,如果输了气势的话,那就相当于先输了一半了,陶逸良虽然知道这场比武胜算并不大,但是也没别的选择,还有对方说赢了之后只是让他忘了这回事,说明对手对他们的寨主还是有些顾忌的,没说赢了之后要取他性命之类的,所以他想万一打不过对手,他还可以去找若风颂问明白这件事情,所以他索性就同意了,但是加了一些条件。 “你要比武也行,但是你知道我身受重伤,所以双方必须不用内力,在三十招内比出胜负!三十招一到,如果你胜不了我,也算你输!怎么样?”陶逸良说道 “好,就依照你说的办!”黑衣人刚说完,话音还未消散,陶逸良就听到倏的一声,对手一掌劈来,这一掌正是因为省下了运内力的功夫,一出即至,这一掌呈半个圆弧状朝陶逸良劈来,陶逸良平时用惯了大刀,但是现在手头并没有刀,所以只好化手肘当刀背用,用来挡对手的一击。 好就好在手脚部位,陶逸良的抗击打能力比较强,加入对手也守诚诺,并没有使用内力,所以第一招,黑影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黑影的武功路数像是道家最平常练的四象拳,四招为一个组合,四招打完的时候要换一口气,然后再打下一个组合,所以陶逸良以不变应万变,用一招手肘防守招化解了对手的连续四招。 “说好了三十招的,现在已经四招了!”陶逸良说道 “哼,我刚是活动一下手势,正招现在才开始呢!不过,那四招也给你算吧!”黑影冷笑一声 听到对方说还未出正招,陶逸良原本稍稍放松的心态又开始紧张起来,但是,让陶逸良觉得奇怪的是,对手出招真的像是在比武,点到为止,没感觉不到杀意,还有打他好像也没用全力攻击。 陶逸良以为四招之后,对手会出一些比较厉害的招式,但是他刚想变守为攻的时候,对手又是一组四合拳,陶逸良在对手的四合拳打到第四招的时候,凑近对方,想趁对方四招打完换气的空隙反击一拳。 他心中默数着:“一,二,三,四!”数到五的时候,陶逸良倏的出招,但万万没想到,这时对方并没有换气,他现在打的居然变成了**拳,打六招才换气,前四招和四象拳是一样的,只是第五招和第六招是第三第四招的变招。 陶逸良一不防备,变守为攻,致使胸口的防守大开,陶逸良胸口一闷,连中对手两招,幸好对手的招式中没有加上内力,他中招顺势往后跌退。 陶逸良忽然发现对手竟如天真孩童般掩面一笑,声音竟清脆如银铃,神情恍惚之间,身后竟有人扶住了他。 陶逸良站正身子,转身一看,扶住他的是个大个的胖子。 这个大个的胖子冲着黑衣人骂道:“瞎胡闹,还不快向你师兄道歉!” 陶逸良听出来这个大个的胖子就是若风颂,但是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道:“风颂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把我都弄糊涂了,黑衣人舀下了头上带的黑色帽孤笠斗篷,居然是个风华绝代的妙龄女子,笑靥靥的说道:“师兄好!” “恩,我是大师兄,他是二师兄!”若风颂笑道 陶逸良挠了挠头皮,问道:“我还是搞不清楚,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这家伙是师父新收的徒弟!我们的师妹小玉!”若风颂指指黑衣人说道 “师妹?”陶逸良看到这个美人正笑靥靥的,还一点不带羞涩的看着她,倒是被她看得有些害羞了。 “她是小狐狸!”若风颂说道 “小狐狸?” “是啊,咱们师父是老狐仙,他当然也可以收狐狸当徒弟咯!”若风颂说道 “你是说,她是狐狸变的?”陶逸良诧异的看了看那个小玉 “恩,对,但她不是一般的狐狸,是灵狐!”若风颂说道 “奥,原来是这样,对了,你们怎么把钱小姐给绑来了,你们这是要干嘛呀?”陶逸良问道 “小玉,你先回去,我和你二师兄有话说!”若风颂朝小玉摆了摆手说,然后把陶逸良带进了竹林,若风颂看了看四周没人,然后对陶逸良说道:“大哥,这事你完全可以不掺和进来的,我都安排好了,总之,钱小姐和那个丫鬟到时候都会平平安安的回到钱有源身边,我只是想用这机会让钱有源这家伙欠我们个很大的人情。 “那,那你为什么要他欠你人情呢?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陶逸良诧异道 “哎,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你在站在边上看戏就成!”若风颂说道 “你就说嘛,到底是怎么回事?”陶逸良问道 “就不说!”若风颂笑了笑 ------------ 第七十九章 交易疑云 第七十九章交易疑云 无论陶逸良怎么问若风颂,他还是死活都不肯说怎么回事,但是陶逸良相信若风颂,因为陶逸良知道若风颂从小熟读诗书,应该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再换个方面考虑,若风颂是他的兄弟,钱小姐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女子,在心中的分量当然是兄弟重的多,江湖中人,义气为重,夫妻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若风颂不肯说,陶逸良也舀他没办法。 “大哥,你就安心的去睡觉吧!我保证钱小姐会不少一根汗毛的回到钱知县那里去!”若风颂说道 “兄弟,你让我怎么能安心呢?你手下都喂钱小姐喝蒙汗药了!”陶逸良说道 “哎,大哥,他还真不是我的手下,他是佘无忌的手下,再说了,这儿本来就是贼窝,你总不能让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正人君子吧?你要看那个人不顺眼,我派小玉把他解决了!佘无忌也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去安排!”若风颂说道 “慢着,那倒不必,我就是怕钱小姐被人欺负!”陶逸良拦住了他 若风颂微微一笑,说道:“就是说嘛,其实我一直在让小玉守在这里的,她看到这个冯二顺用蒙汗药迷晕了钱小姐,所以我才来的,没想到你也来了!” “奥,原来是这样,兄弟,还真看不出来,你现在城府越来越深了!”陶逸良说道 “没办法,我一直都在防着那个宇文谨,所以虽然我身在山寨里,但是任何时候,我都不能完全的安心,因为我一来是怕宇文谨调查失窃的官银早晚会查到我们这儿,二来他知道我还没死,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对付我,你变成了我的样子,他下一步肯定会咬着你不放,所以我们一定要快点抱住钱知县的大腿,钱知县的年岁比宇文狗贼要大的多,在官场的人脉应该也比宇文狗贼要多,还有越州府在会稽县那儿,那么,相比宇文狗贼来说,和知府大人的关系,应该也是钱有源走得近一些。”若风颂说道 “呵呵,说起宇文狗贼,我想起那么一回事儿,听人说有一天早上宇文谨起来,看到他的衙门门口有宇文狗贼四个大字,气得他都快吐血了,我想这一定又是你的杰作!”陶逸良笑道 若风颂会心一笑。 “还有你这家伙!你的意思就是?利用我引诱钱小姐是吧!”陶逸良笑骂道 “哎,大哥,你干嘛说的那么难听啊,你如果不是真的喜欢钱小姐,也不会那么急着救她吧?”若风颂说道 陶逸良长叹一口气,渀佛解除了心中的疑惑,说道:“兄弟,你有这种审时度势的见解,大哥是自愧不如,看来今后你一定非池中之物,好吧,我也不问了,都听你的,看看你的谋略会不会成功,可别只是洞里扑蛇之辈!” “你就瞧好吧!”若风颂微笑道 等陶逸良回来客房,隔壁的徐大为房间已经熄灯了,陶逸良心想他应该已经睡了,他听了若风颂的话,没有把钱小姐就在山寨的事情告诉徐大为,陶逸良心想,徐大为已经睡了正好,省得和徐大为聊天的时候不小心透露了实情。但是让陶逸良觉得诧异的是,徐大为没有因为他外甥女被人掳走的事情担心,吃得香睡得熟的,这陶逸良感叹人情薄如纸。 上床休息,陶逸良感觉像是刚刚睡着不久,就听到了有敲门声。他的感觉像是只睡了一两个时辰,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是谁啊?” “是我,徐大为!”那人说 “徐大哥?你深更半夜的怎么还不睡觉?”陶逸良问道 “什么深更半夜,现在都五更天了!” “什么啊?那么快就五更了?”陶逸良心想,也许是这几天来没有好好睡过,一闭眼就是三四个时辰。 陶逸良边打哈欠边走过去开门,说道:“你还真早!” “早什么?去救钱小姐呀!”徐大为说道 “钱小姐不就在!” “在什么?” 陶逸良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感觉不对,说了半句话立马闭了嘴,顿了顿又说道: “奥,我是说银两不到手,绑匪们是不会对钱小姐怎么样的!现在也太早了点吧!”陶逸良说道 “哎,怪只怪钱小姐被人掳走的时候我心中乱的很,竟然没和劫匪们说定具体的时辰,只是说今天!万一到时候绑匪误以为我们不去,那,那对钱小姐会很不利!”徐大为皱眉道 陶逸良有些明白了徐大为这个人,钱小姐的事情他并 不是不心急,而是不到紧要关头他不会心急,临时抱佛脚就是形容他这类人的,但是去和劫匪交易必须由若风颂带着银两才行,但是现在这五更天的,别说是若风颂和山贼们了,就连送水递茶的佣人都还没起床。 徐大为越等越急,在走廊里踱来踱去的,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好不容易等来了个送洗脸水的佣人,徐大为看到佣人又想起被劫匪们杀了的佣人阿荣和阿财,心中更加焦急了,如果钱小姐平平安安的救回来那倒还好,但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钱有源肯定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他身上了。 好在若风颂起床也算早,辰时不到也起床了,徐大为一看到若风颂,说什么也待不住了,死活不让众人吃了早饭再下山,在若风颂心中,他是以后靠山钱有源的手下,当然得顺着他的意思。 去赎人不能去太多的人,徐大为,陶逸良,佘无忌和若风颂,一共四个人。若风颂准备了一个小箱子,徐大为看到觉得很奇怪,问道: “杨寨主,这箱子是?” “两万两银子呀!”若风颂不紧不慢的说 “你这么小的一个箱子里面能有两万两么?”徐大为问道 “奥,是这样,两万两的银子实在太重了,有一千多斤重呢!要用马车运不说,抬上抬下也得费很多人力,所以我索性换成银票,这样方便交易!”若风颂说道 徐大为会心一笑,说道:“杨寨主果然想得周到,那么一个箱子就有两万两。”徐大为显得很好奇,说罢,他想伸手去摸那个箱子,若风颂把箱子一挪不给他碰,笑道:“徐大哥,财不可以露白,江湖规矩!” 徐大为虽然很想看看箱子里的银票,但对方那么一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心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也没别的办法了。” 从猫山上下来,再走官道到山阴县,并没有什么代步的工具,四个人步行去城里,大概巳时未过半的时候,几人来到了徐大为和绑匪说好交易的大越酒庄附近。 大越酒庄也是个卖酒的店,也是饭店,四个人刚好凑成了一桌,佘无忌让人上酒,但是看其他三人没有一个喝酒的,但是一个人喝酒没劲,他索性也换成了喝茶。 几个人坐着也不聊天,吃着花生坚果喝着茶,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周围还是没什么人,也没人过来对暗号。 佘无忌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姐夫,再那么等着,真能淡出个鸟儿来!” 佘无忌站起来,正要往店外走,若风颂说道:“干什么去?坐下!” “哎,我去茅房呀,姐夫!” 若风颂叹了口气,摆摆手,佘无忌站起来刚转身就和一个大汉肩膀对肩膀碰了一下。 佘无忌骂道:“魂淡,你看着点?” 那人脸上围着一块布,看不清长相,这大汉也没生气,只是低声道:“破石刀法!” 徐大为一听,知道肯定是绑匪的人来了,很快接道:“威震武林!” 徐大为一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大越酒庄的伙计在把大门的木板一块块的上好,半盏茶的功夫,店门已经全关上了,大堂里黑漆漆的,只剩下大堂的天窗有一些光照进来。 那人又说道:“都坐下!” 佘无忌没办法,也只好回到了座位,这时又上来几个差不多的蒙面人,要给若风颂他们每个人带上一个头套,佘无忌大骂道:“你们他娘的,要对大爷怎么样?”蒙面人先给佘无忌带上了头套,佘无忌只是大骂,但并没有动手!” “别闹,你们想钱小姐没事,就乖乖的照做!”带头的蒙面人说道 陶逸良攥着拳头看着靠近他的人,这时他冷不防脚被人轻轻踢了一下,他用眼神的余光一看,原来是若风颂在踢他,他又看看若风颂,若风颂冲他使使眼色,行走江湖多年,陶逸良知道内有文章,就没有反抗,几个蒙面人为他们都带上了深色的头套。 ------------ 第八十章 绑匪头目居然是他 function UrlSearch(item) { var svalue = .match(ne RegExp("[\?\&]" + item + "=([^\&]*)(\&?)", "i")); return svalue ? svalue[1] : svalue; } function curenturl(){ var purl=; purls=escape(); ='/ne/login/shoLogin#'+purls; } fun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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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头目像是没听清似得,于是对绑若风颂的手下使了使眼色,那个绑匪撩起若风颂一半的头套,让他露出嘴巴和鼻子。 “什么?你再说一遍!”绑匪头目说道 “我说我手上要拿箱子,就不用绑了吧?” 站在若风颂身后的绑匪看着绑匪头目,像是在等待他的问答,绑匪头目会意的点点头。 那个手下像是不放心似得说道:“老大!” “这个不用绑了!他手中捧着两万两,这么多银子,比用绳子绑着他还管用呢,你看紧点就行!”绑匪头目说道 ...... 更多精彩内容请充值 ------------ 第八十一章 山洞内的鞋 function UrlSearch(item) { var svalue = .match(ne RegExp("[\?\&]" + item + "=([^\&]*)(\&?)", "i")); return svalue ? svalue[1] : svalue; } function curenturl(){ var purl=; purls=escape(); ='/ne/login/shoLogin#'+purls; } function subscription(articleid , article , chapterid){ //ById('subSubmit').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class' , 'but_dingyue2') ; var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automaticsubscription_dan").attr('checked'); if(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1 ; }els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0 ; } obj = { book_id: articleid , chapter_id: chapterid , automaticsubscription: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post("/ne/ks_user/subscription/oneSubscrip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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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卖的这些葡萄太熟了!”钱有源正在选葡萄 “钱老爷,葡萄就是要熟才好吃呀,熟的才甜呢!”小贩说 “哼,少来懵我!这样吧,再便宜两文钱,我把你摊上的葡萄全买了!你看,这些都快烂了,便宜点我就收了去酿酒!”钱有源边说边吃着葡萄 “哎,好了好了,就卖你吧,再不买给你也被你吃完了!”小贩无奈的说 钱有源好像抢着宝贝一样,显得很高兴的,捋起他自己长袍的下摆,开心的把葡萄一串串的放在上面。 陶逸良最早看到他,对徐大为说道:“徐大哥,你看,那个老汉衣服穿得倒是像达官显贵,可是他买几串葡萄居然跟人讨价还价的,有意思!” 徐大为闻言随口答道:“咳,这世上之事啊,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我徐某人当捕快当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早都见怪不怪了!” 谁知他两的对话被钱有源听到了,大声道:“谁说我有意思?你很没意思么?你想有意思?我就送你二十大板意思意思!” 陶逸良闻言忍俊不禁,如果笑出声来被钱小姐听到了,又怕钱小姐觉得他像土包子,只好尴尬的掩面一笑,徐大为这时才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是知县钱有源,吓得腿都软了。 “这,这是我们钱大人!”徐大为好久才说出这几个字 “女儿见过爹!”钱韵娆行礼道 “咳,又不是在官府大堂上,随意就行了!”钱有源也没真的生气,干咳了两声,问道:“怎么只是你们回来了,阿荣和阿财呢?那两个家伙怎么没和小姐一块儿回来?” “老爷,出了点事儿,不如咱们回府再说吧!”徐大为说道 钱有源看徐大为神色凝重,点点头,他又诧异的看了看陶逸良,问道:“这人是谁?” “是若公子,如果不是他前后两回搭救小姐,小姐怕是回不来见您了!”徐大为说道 钱有源闻言又看看钱韵娆,钱韵娆点点头,钱有源表情不温不火的看了看陶逸良,说道:“好吧,先都回府再说!” 进了钱府,陶逸良被佣人们带到了偏厅休息,钱有源和徐大为去了书房。 “这几天出什么事了?你快说说!”钱有源问道 “老爷,都是些和小姐有关的事情!” “是小姐被几个混混非礼之事吧?这事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所以我才派你去了?你向来稳重,怎么派你去也会出事情?”钱有源诧异的说 “老爷,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小姐第一回遇到的混混们我不敢肯定,但是第二回钱小姐被是掳走,这事和宇文谨那家伙脱不了干系!”接着,徐大为把他所经历的事情都和钱有源说了一边。 钱有源听完气得胡子都歪了,大骂道:“好你个宇文谨,我平时礼让你三分,你倒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现在就到山阴县兴师问罪去!老虎不发威,他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徐大为看到钱有源这阵仗,想起那天还有个衙门里的小兄弟被牛五踢伤,他一下子肾上腺素也上来了,问道:“老爷,要不要把兄弟们全带上?” “这不废话嘛!必须的!”但当钱有源走到书房门口,门刚开了一半,他又把门给带上了,双手往放在身后一握,踱起步子来。 徐大为感到很诧异,问道:“老爷,您这是?” 钱有源踱了几步,才喃喃的说:“我看,宇文谨这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敢这般肆无忌惮对付我的人,肯定是有吃定我的把握!看来,这事还真不能意气用事呀!” 徐大为这时还被钱有源刚才带动起来的意气搞得想一口气踏平山阴县衙呢,他说道:“老爷,怕他做什么?和他们好好打一场!” “哎,你真是莽夫啊!”钱有源摇摇头,他舀起左边的茶碗淡定的抿了一口茶,说道:“那天晚上,我让你去跟踪宇文谨,你吓得脸色苍白的回来,那时的情景你忘了么?” 徐大为这时想起当天他跟踪宇文谨,看到宇文谨用神通,把强盗们的尸体打成了白骨,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这时他脑子才清醒过来,问道:“老爷,那我们就任由宇文谨欺负么?” “那倒不是,但是我们不能冒然和他们正面交锋,只是一个宇文谨就那么厉害了,他身边还有牛五,也是个厉害角色,说不定还有很多在暗处的高手帮着他,在没有摸清楚他底牌之前,不可意气用事。对了,老何,你说这个若风颂,他瘦瘦弱弱的,有什么能耐?”钱有源问道 “您的意思是,真想把钱小姐嫁给她?”徐大为说道 “怎么说呢?这个人我刚才还观察了他一下,身上倒是有那么一骨子正气,我想嘛,这个人在人品上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想娶我的女儿,还得经得起我考验!”钱有源若有所思的说 “可是,他的兄弟还为了我们小姐的事,损失了两万两银子!”徐大为说道 “这和小妜的婚事不能混为一谈,他们为了我女儿的事损失了银子,无非就是想我欠他们人情,大不了我以后还他们的人情就是了,这个杨霸天,看来也不简单,一下子让我欠他两个人情,一是救了我的女儿,二是为我损失了两万两银子。对了,老徐,你当时在,你看杨霸天那家伙会不会是有意让绑匪舀走他的两万两?”钱有源问道 “这个应该不会吧,两万两银子呢,都可以买城里的几条街了!我想不会有那么傻的人吧!”徐大为摇摇头 “那如果箱子里的银票是假的呢?你看过箱子里的银票么?” “没有,杨霸天他说钱不能露白,没让我看!您是怀疑杨霸天掳走了钱小姐,然后再假装带我们救钱小姐?不会呀,我真的看到那个绑匪的头目就是牛五,他那副尊容,我再熟悉不过了,肯定不会认错的!”徐大为问道 “恩,那么说的话,杨霸天应该没有嫌疑!”钱有源又沉思着在房子里踱了几步,然后对徐大为说道:“老徐,咱们姑且先不管杨霸天的用意是什么,但是若风颂这小子想娶我女儿,他必须完成我给他的三大考验,他的表现还得让我满意。不然的话,他就算是太子都不成!” ------------ 第八十三章 武功的考验 function UrlSearch(item) { var svalue = .match(ne RegExp("[\?\&]" + item + "=([^\&]*)(\&?)", "i")); return svalue ? svalue[1] : svalue; } function curenturl(){ var purl=; purls=escape(); ='/ne/login/shoLogin#'+purls; } function subscription(articleid , article , chapterid){ //ById('subSubmit').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class' , 'but_dingyue2') ; var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automaticsubscription_dan").attr('checked'); if(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1 ; }els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0 ; } obj = { book_id: articleid , chapter_id: chapterid , automaticsubscription: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post("/ne/ks_user/subscription/oneSubscri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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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逸良被马六那突如其来的那几招攻得甚是狼狈,虽然变身成若风颂的样子,他的力量大不如前了,但是久经江湖的经验还是在的,在狼狈躲闪马六的狠招之际,他感觉马六的招极为狠辣,下手也很重,但是弱点就是速度并不快,如果说马六那么刚猛的招数,加上很快的速度,那在整个会稽县,乃至是整个越州,在武学上几乎就无人能出其右了,但凡武功,唯快不破。就是因为马六的出手速度只能说是学武之人中的中等程度,所以他的战斗力就大打折扣了,但也是因为这样,陶逸良才躲过了他破坏力惊人的招数。 马六几招连攻,居然每每都被陶逸良摆脱,心中大为恼火,但也觉察到陶逸良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兴许在他小时候有练过一些基础的武术步法,但是陶逸良身上脏器受损,躲闪的时候往往步法不太稳定,这让马六觉得他基础不行,只是懂点皮毛,所以打法也没有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急躁了,他摆好姿势,准备趁陶逸良步法凌乱的时候给陶逸良一点厉害尝尝。 陶逸良想不好用什么方法对付马六,因为对付平常的拳脚功夫,他可以手脚中比较硬的部位,比如拳头,手肘,膝盖这些去抵挡,但是马六的招真的不能硬接,铁砂掌并不是什么绝世密功,它其实是一门广为习武之人熟知的一门江湖武学,它平凡,但并不是平庸,因为方法很简单,大家都能练,但是要练成这门功夫所受的苦,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江湖上练这门武学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小有所成者都是寥寥无几,陶逸良听他的师父说过,铁砂掌各重的威力,第一重出掌打人,可以让中掌的人,受到的伤害附加分成,第二重的威力可蓄力击断一寸厚的梨花木,第三重便可击裂一寸厚石板,第四重几乎就可以无坚不摧了,加上他融合的鹰爪功,第四重铁砂掌的威力更是倍增,陶逸良的师父曾经告诫他,遇上第三重以上的铁砂掌,千万不能出手硬接,不然哪只手接的,那哪只手就废了。 所以陶逸良不敢接招,只得左闪右避,又攻了陶逸良五六招的马六忽然觉得很诧异,因为他没想到,陶逸良的步法竟然稳了不少。 马六心中暗忖道:“好小子!今天一点得打得你服帖,不然怎么对得起我那么多日子的苦练!”他看陶逸良毫无还手之力,索性把保存着的那一分力也用上了,不再留有余劲,双手挥动飒飒有风。 马六出招一招比一招要狠辣,陶逸良看到他的一爪来的甚快,一下子想不好是闪还是挡,但是招式不等人,说来就来,他忙用手臂去挡开马六的那一爪,但是马六的招式实在是太重了,陶逸良用双手之力把马六攻向他的那只手往身体右边一借,借是借开了,还是胸口的衣服被马六的爪子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还被蹭破了一点皮。 在一旁观战的钱韵娆见状大惊失色,说道:“若公子小心!” 钱有源闻言颇感不悦,心想:“还没把你嫁给他呢,就向着他了!”于是说道:“别影响他们,马捕头也是官府中人,必要时候会留手的!” 陶逸良苦想不出对敌之策,不能和马六硬桥硬马的实打实,但是老躲着消耗了体力不说,也非长久之计,这时马六又是一拳攻向他,这时两人正打到院子的一角,陶逸良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接马六的那一招,那招打到一半,马六心想万一这一招真把陶逸良打死了,那就很麻烦,只好变爪为掌,留了几分力,一掌打在了陶逸良的胸口。 陶逸良顿时觉得喉口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马六见状收了掌,钱韵娆吓得跑过去扶起陶逸良,拿手帕把陶逸良擦去嘴角的鲜血。 “咳!”钱有源叹了口气道:“就那么点能耐么?还想娶我的女儿?” “我!”陶逸良想辩解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马六显得很得意,徐大为也跑上前说道:“若公子真的没有那么不济!” “老徐,我是看事实的,他真的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女儿!”钱有源说道 “不是的,老爷,再来这儿之后,若公子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这个我可以证明!”徐大为解释道 “奥?是这样么?”钱有源半信半疑的说 这时的陶逸良一肚子的气,他好心救了钱知县的女儿,被他们请来不但没有受到什么礼遇,还找人来打他,陶逸良心中又急又气,抹开钱韵娆的手,站起身,说道:“哼,我就是个穷苦命,配不上你的宝贝女儿,我回去了,谢谢你们了!” 钱有源闻言也很生气:“你你你,竟然敢那么和我说话!你说你身受重伤,我怎么看你现在老虎都还能打死几只的样子!少来骗我!” 陶逸良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和钱有源废话,他自顾自的往院子外走,钱有源气得把袖子往后一甩,转身背对着陶逸良。 陶逸良身形矫健的走了几步,忽然一个踉跄栽倒了,再也没爬起来,钱韵娆急忙跑上前跪下身,推了推他的肩膀也没反应,探了探他还有鼻息才松了一口气,忙对丫鬟春桃说道:“春桃,快去请大夫!” 钱有源看陶逸良晕倒,也觉得有些内疚,但是嘴还是很硬,嘟嘟囔囔的说道:“哼!找什么大夫!他肯定是装的!他那种家伙,我见得多了!” “爹!再怎么说他也救过女儿呀!”钱韵娆说道 “咳,真是女大不中留!”钱有源无奈的叹了口气 ------------ 第八十五章 宏大的世界 function UrlSearch(item) { var svalue = .match(ne RegExp("[\?\&]" + item + "=([^\&]*)(\&?)", "i")); return svalue ? svalue[1] : svalue; } function curenturl(){ var purl=; purls=escape(); ='/ne/login/shoLogin#'+purls; } function subscription(articleid , article , chapterid){ //ById('subSubmit').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class' , 'but_dingyue2') ; var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automaticsubscription_dan").attr('checked'); if(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1 ; }els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0 ; } obj = { book_id: articleid , chapter_id: chapterid , automaticsubscription: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post("/ne/ks_user/subscription/oneSubscription" , obj , function(data){ var msg = ''; msg += ''; msg+= '您已成功订阅:'; msg+= ' '; msg+= ''; ms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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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逸良闻言也不知道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楞楞的看着他,那人又看了看陶逸良,会心一笑,说道:“咳,这些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跟我们走吧!我们带你去见佛陀!” “慢着,你们为什么要带我去见佛陀?”陶逸良问道 “他要给你面个试!” “面个试是什么东西?” “咳,别问了,你跟我们去了就明白了!”那人说 那两人走在前面,陶逸良跟在他们后面,走到这座桥的中段的时候,他看到桥上写着很醒目的三个大字“奈何桥”,陶逸良看到,立马心中一惊,心想:“骗我没读过书是吧?桥上明明写着是‘奈何桥’,还骗我说是什么佛国净土!”他低声喃喃道:“这儿是奈何桥,那前面的那两个光头,该不会就是黑白无常假扮的吧?不行,我得想办法逃跑!” 陶逸良跟着这两个光头,渐渐的把步子慢下来,看到已经跟那两个人有五六丈左右的距离的时候,忽然转身,撒腿就跑,他拼了命似得,急奔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只好停下来歇歇,他双手撑着双腿,弓着身子不停的喘气。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听到身边有个声音说道:“你喘什么呀?在佛国净土里是没人会感觉累的!你在练习演技?” 陶逸良起身一看,那两个和尚模样的人还是在他身边,但是奇怪的是,被他那么一说,身体还真的不累了,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还是置身在这奈何桥上。 那人指了指奈何桥下的河流,说道:“好好跟着我们,万一你要是掉到了那生死河里,那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陶逸良只得乖乖的跟着那两个人的身后,心想:“你们两个唬谁呢?你们是想先骗我进阴曹地府,然后用各种办法折磨我!”他灵机一动,打算把那两个人打晕,他悄悄的抬起手,挥手去拍其中一人的后脑勺,陶逸良正在得意,心想,厉害如黑白无常这种程度的地仙,居然毫无察觉,但正要得手的光景,他发觉他的手并不是没有拍到前面的那个人,而是他的手觉得像没有碰到东西一样,掠过了那人的后脑勺,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他又用手前后左右晃了晃,他的手只是和那人的身体交错在了一起,像是两个影子的重叠。 那人转过身,说道:“你又调皮了,别玩了,认真点!”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跑又跑不掉,敌人打也不打不晕,陶逸良索性也不跑了,老实的跟在“黑白无常”的身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了河的彼岸,河岸边有一个石碑,上面写着“般若波罗蜜” 陶逸良心想:“都过了奈何桥了,怎么都没见到孟婆,也不给喝孟婆汤?他们八成是想把我留在阴间!这帮家伙真狠!” 看到陶逸良停下来看着这个石碑,那人说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般若,波罗蜜是什么?”陶逸良问道 “你看到那条河了么?”那人说,陶逸良点点头,然后那人又说道:“那是生死河,过了生死河,你就超脱了生死,般若就是大智慧的意思,般若波罗蜜就是“智慧的彼岸”的意思!” “智慧的彼岸?这儿不是阴曹地府么?”陶逸良说道 “谁告诉你这儿是阴曹地府的?佛国净土的不能骂人,不然我非好好骂你一顿!走吧!”那人面色有些不悦 “那大师,我们刚才不是从‘奈何桥’走过来的么?奈何桥不是阴间的东西?”陶逸良问道 “奥,原来你是因为看到‘奈何桥’才以为这儿是阴曹地府的,我来告诉你吧!凡人无论是六道轮回还是来到佛国净土,都要过‘奈何桥’的,那是因为‘有情世界’的许多有慧根的众生他们都明白‘贪,嗔,痴’这三样东西是不好的,但是还是甘于这三毒带来的恶果,所以佛祖说:‘为之奈何’,过了奈何桥,就是和这三样东西划清了界限。”那人说 陶逸良听得似懂非懂,但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情也就没原先那么紧张了,那两人带着他来到了群山之中距离生死河较近的其中一座山下,山下石壁上写着“菩提达摩须弥山” 陶逸良看到这个,他松了口气,心想:“应该不会是什么阎王殿之类的地方了!”那两人带着他来到了山上。 山上是一个百米见方的平台,正中有一人五心向天,盘腿而坐,但是背对着他们,那两人把陶逸良带到之后,就站在了一旁,陶逸良就在中间傻站着,也没人搭理他,打坐那人也没转身,一直就那么坐着。 带他来的那两个和尚也没说话,一直站在边上,像石像般静默,约莫等了有好几个时辰,陶逸良实在等得不耐烦了,说道:“倒是说句话呀!”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打坐的那人才说道:“坐吧!” 陶逸良觉得站得是蛮累的,坐下来是舒坦不少,但是打坐那人还是不理他,又坐了不知道几个时辰,天也不见黑,肚子也没觉得饿,但是觉得实在太无聊了,陶逸良居然睡着了。 当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边上的一个和尚说道:“凡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达摩大师的面前睡着了!” 陶逸良揉揉惺忪的睡眼,说道:“你就是达摩大师?” 达摩大师说道:“凡人,我看你很有慧根,居然能超脱六道轮回,来到我佛国净土!”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的就到了这儿,我是跟着六个什么‘虹化’的得道高僧来的!说实在的,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陶逸良说道 “那不是什么得道高僧,那六个是你的六尘!”达摩说 “六尘?” “是的,就是色,声,香,味,触,法。统称六尘,把六尘还给你,你就知道你自己是谁了!”说罢,达摩转身,从身边抓起一把尘土撒向陶逸良。 这时,陶逸良看清了达摩的容貌,笑道:“你不就是《三宝大闹宝莱坞》里的那个什么阿加里么?” 达摩诧异的拿起镜子照了照,说道:“什么嘛?我现在的法相明明是《上海滩》里的丁力!”又过了一会儿,达摩忽对边上的和尚说道:“不好,你快发送报告,让佛祖屏蔽新来的凡人自动下载佛国资源的权限!” 陶逸良听得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达摩的话,只是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不知怎么的,又昏睡过去。猫扑中文 ------------ 第八十七章 入门礼包四大件 第八十七章入门礼包四大件 达摩大师把“六尘”还给了陶逸良之后,陶逸良已经开始模模糊糊的对他自己的名字和来历有了些印象,在他半梦半醒之际,他想起了之前是和马六在比武之时晕过去的事情,觉得方才的佛国之旅就应该只是个梦,但是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还是身处在达摩大师的面前。 他满心疑窦的看着达摩,问道:“大师,我怎么又晕过去了?” “没事,那是你下载了不该下载的佛国资源,我帮你删除了!”达摩淡然的说 陶逸良摇摇头,不明白他说的话什么意思,达摩说:“这么跟你说吧,在我们佛国净土之中,所有的佛陀之间的信息都是共享的!” “什么是信息?”陶逸良又问道 “信息,我打个比如吧!我的信息,就是我的脑海中想的东西,药师佛脑海中想的东西,就是药师佛的信息,我现在心中在想什么,佛国净土中的亿万佛陀们,他们马上就能知道!”达摩说 “就是说你一有一种想法,所有的人都马上会知道?”陶逸良诧异的说 “对呀,都知道了,别的佛陀的想法我也能马上知道!” “那心中就藏不住事情了,你一想什么,别人就知道,那多甚得慌?”陶逸良说道 “呵呵,那是因为你还没成佛,当你成佛了以后,这个就不是困扰你的问题了,要知道,真正的佛祖,他不是如来佛,也不是阿弥陀佛,更不是弥勒佛,他们只是佛陀,真正的佛主是佛国净土中所有的佛陀智慧的总和!”达摩说 “那他的名字是什么?”陶逸良问道 “他没有名字!” 陶逸良还想继续问,达摩说道:“别再问了,说多了,你听不懂!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回答我,我就放你回人间!” “什么事?”陶逸良问道 “我看你慧根不错,想问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弟子?”达摩说 陶逸良闻言,暗忖道:“让我当他的弟子?当了之后,我会不会就要留在这儿了?” “不会,我还有事情安排你回人间做的,等你寿终正寝,也不一定回得来!说不定还要你轮回几趟,然后再等你果业圆满了才能长住这佛国净土!”达摩说 “什么?我心中想想的事情,你都能知道?”陶逸良诧异的说 “那当然了,不然我怎么做的了佛陀!怎么样?”达摩问 陶逸良想了一会儿,说道:“大师您都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了,为什么还多此一举的问我呢?” “哈哈,好,果然有慧根!你心中想的只是你想的,要你亲口说了,那才能成为一个口头承诺,像一份契约!”达摩说 “好,我答应成为您的弟子!”陶逸良跪下,给达摩磕了三个响头,达摩微微一笑,说道:“你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你不用说!我也一并回答了你!” 陶逸良尴尬的一笑,达摩说:“你有慧根,但是果业太低,我只能先封你为’初果须陀洹’,成为我达摩须弥山的四阶弟子!好处嘛,就是‘护体金龙一条,小般若内功心法一本,伏魔棍一根,佛光护体功秘籍一本’,怎么样?是不是很给力呀?” 陶逸良小时候很喜欢看些怪力乱神一类的闲书,那些闲书中经常有描述关于龙的内容,年幼的他总是怀着羡慕的心境,去看那些关于龙的神话故事,和人一聊起龙,他总是滔滔不绝的。 “护体金龙?是一条真的龙么?”陶逸良欣喜的问道 “出家人都不大诳语,佛陀就更不会了!看好!”达摩把手一扬,陶逸良忽然觉得眼前出现了一道金光闪闪炫目的亮色,接着听到一声响若春雷的龙吟,一条金黄色巨大,在他们头顶游来游去,这让陶逸良震撼不已, 达摩看陶逸良流露出羡慕的表情,于是用手指挥这那条金龙,让金龙竟游到了陶逸良的身畔,他很想用手去摸一下金龙身上的鳞甲,但是又深怕金龙会攻击他,手想摸又不敢摸,有些欲罢不能的样子,他看看达摩,达摩会意的冲着他点点头,陶逸良才轻轻的用手过去摸金龙的鳞甲。 达摩见状,说道:“看来你很喜欢龙,你果然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不错,看来我真没找错人!” 陶逸良感觉用手碰到金龙的时候,是一种如金属般的触感,他心中还甜着呢,谁知金龙忽然张开大口,将他吞噬,他感觉被笼罩在一片迷雾当中,但是耳边能听到达摩的声音,他说道:“护体金龙和伏魔棍要等你修炼成‘佛光护体功’和‘小般若内功心法’之后才能激活,这两门法术我分别已经写在你左右手的手掌心上了!” 陶逸良伸手看了看,发现什么字都没有,诧异的说道:“没有呀!” “你要对着手心说‘南无菩提达摩’,就会出现的!”达摩的声音说道 “南无是什么意思?我好像就只听过‘南无阿米托佛’!” “南无就是皈依的意思,代表你是我关照的!皈依我的人多,我年终得到的分红也会多一些,最近有个洋鬼子老是和我抢人!哼!”达摩说 “奥,对了,师父,您要我做什么事情?”但是这时陶逸良忽然发现他自己醒了过来,钱韵娆头靠在他的手上睡着了,他的手被压得麻了,他想把手从被她压着的手下面抽出来,但稍一用力,就觉得很累,气管也觉得很闷,咳嗽了起来。他这一咳嗽,钱韵娆就也醒了。 “若公子,你醒了!那太好了!”钱韵娆高兴的说 陶逸良看得出钱韵娆很高兴,但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她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情,只是在陶逸良咳得厉害之时替他拍拍背,她笑靥靥之后,脸上的肌肉开始不自主的###起来,两行热泪如梨花带雨,有美人待他如这般,陶逸良也不由得拥她入怀,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 这时丫鬟春桃刚好开门进屋,看到这一幕,说道:“矮油,羞死了!” 陶逸良和钱韵娆闻声,两人马上尴尬的分开,钱韵娆也把身子坐正了。丫鬟春桃笑着说:“嘿嘿,你们怕我做什么,我有不会告诉老爷的!” 陶逸良觉得场面很尴尬,想错开话题道:“春桃,我睡了有几天了?” “都好几天了呀,我说你也真是的,功夫那么不济干嘛逞强和马六去较量呢?他可是咱们会稽县###了名会打!”春桃说 “春桃,你少说两句!”钱韵娆白了她一眼 春桃低头沉思了一会,又说道:“我是可惜咱们家小姐,她为了你,茶饭不思的守了三天呢!我都替他心疼呢!” “好了,春桃!”钱韵娆说道,春桃撇撇嘴,不再说话。 钱韵娆对陶逸良说道:“若大哥,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吩咐春桃去置办!” “我,我就是放心不下还在山阴县的父母,我和宇文谨有过节,我怕我不在,他会去找他们的麻烦!”陶逸良说道 “好,我让爹派人去接他们来钱府住!”钱韵娆说道 “这,这多不好意思?”陶逸良说道 “没事,这样你才能安心养伤呀!”钱韵娆说道 “其实,其实我要是伤愈,是有办法打败那个马六的,但是我现在五脏脏器受损,根本没有力气!”陶逸良说道 “你都这样了,还老是想着比武!”春桃说 “对呀,来给你看过病的大夫也是那么说的!”钱韵娆说道 “春桃,所以我想请你,请你帮我抓些药来,我好治好我的内伤!”陶逸良说道 “这样才对嘛,你把药名报给我,我肯定一味药也不错的帮你买回来!”春桃笑着说 “我先要治的是心脉,我要何首乌,五味子,大血藤,半莲春,杜仲这五味药材!” “好,我也报一遍,何首乌,五味子,大血藤,半莲春,杜仲。没错吧?” “对,春桃真聪明!”陶逸良赞道 “好,我现在就帮你去抓药来煎!” 春桃出去以后,钱韵娆看到陶逸良很虚弱的样子,忽然想起他快有三天没进食了,起身说道:“若大哥,我帮你去煮稀粥!” 谁知陶逸良抓住了她的手,把她一把拥入怀中,四目相对,两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急促起来,钱韵娆在心爱的人面前也放下了矜持,看到陶逸良的脸凑近,她闭上了眼睛。但是当他的嘴正要碰到她的嘴的时候,他停下了,他想起了如果近女色会变模样的事情来,不情愿的把头往后面一仰,钱韵娆这时还闭着眼睛,但接下来的那会儿,陶逸良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她睁开眼,发现陶逸良已经把头靠在了床头,她羞怯的低下头,说道:“我去煮粥了!”心中带着两只小鹿出去了。 这时候只剩下陶逸良一个人在客房里,他想起达摩和他说过的话,觉得那一定只是个梦,但是梦境里的事情回想起来又是那么的有条理,他想起了达摩说过,两门神通的秘籍写在他的手心。 于是他带着试试看的想法,念了一遍:“南无菩提达摩!”念完之后,他看了看手心,发现一个字都没有,他笑了笑,正想把手伸回到被窝,忽然他发现手背的两侧有金光散发出来,好奇之下又看了看手掌心,想不到双手的手心上果然都印着一个个金光闪闪的小字,如经文般印在手掌心。 ------------ 第八十八章 佛光护体功 第八十八章佛光护体功 陶逸良看到双手的手心上真的都印着如金子般闪光的字,他大为震撼,又想起梦中遇到达摩大师的事情,他暗忖道:“达摩大师真的收我为四阶弟子了么?” 他把梦中的经历又想了一遍,足足楞了有一两盏茶的功夫,他再看看手心上印着的字,字很小,不太看得清楚,他把手拿得近一些看,发现上面的字变得更小了,还是刚才看比较大,觉得很好奇,他索性把手放得再远一些,字体果然变大了不少,居然是越远越大。 他发现左手的手心上标题写着“佛光护体功”,上面写着每一重的修炼口诀,还有每一重的修炼口诀旁边写着本重秘籍修炼成功之后的效果,第一重修炼成功,是为身体增加百分之二十的全属性抗性,陶逸良粗略的看了一遍,发现要修炼到第九重的时候才能激活护体金龙,同时就拥有了“四阶弟子罗汉金身”,但是要修炼第六重佛光护体功就需要有第一重小般若内功心法的基础,陶逸良又看看右手上的字,果然就是小般若内功心法的秘籍,需要修炼到第三重,才能激活伏魔棍,原来伏魔棍并不是一种实物的兵器,而是一种用法力幻化出来的神兵。 于是他想先试着修炼一下“小般若内功心法”,想着说不定修炼了这门心法,内伤都能好起来也不一定。 陶逸良默念着秘籍上的内容:“小般若心法乃我佛镜弟子修习内功基本和重要之法门,修炼之前必先皈依任一佛陀,不然纵有心法,亦无实用。皈依佛陀后,上丹田必有一股灵气,运功把灵气随真气运行至心脉,打开‘须弥心之境’,方可进行修炼。” “须弥心之境?那是什么东西?”陶逸良一脸的疑惑,带着疑惑他试着按秘籍上的方法打坐运功,把上丹田的真气运至心脉,刚才还有清醒意识的他,一把上丹田的真气运到心脉的时候,就忽然觉得一阵恍惚,他仿佛进入了一个光线黯淡的一个场景,好像前面有打斗的声音,但是很多人围着入口,根本看不到那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陶逸良好奇的走上前,有个人把他给拦住了,对他说道:“你是新来的吧?跟哪个佛陀的?到后面排队!” “我,我是达摩的弟子!”陶逸良说道 那人打量了陶逸良一下,淡然的说:“哎,达摩在佛国净土的是资历最浅的佛陀了,但是我还是想不到他居然门槛那么低,会收你这样资质的人当弟子!你还是先回去吧,就算了轮到你了,你也是白费劲!” “这位兄台,我还不知道这儿是干嘛的,你让我走,也得解释一下呗!”陶逸良纳闷的说 “这儿是佛镜弟子修炼和挑战心魔的场所!怎么?这个达摩没和你说?” “没有,我才刚刚入门的,什么都还不懂!”陶逸良说道 “奥,那你可以去请教一下达摩再来,他居然让你不修炼一下最基本的‘佛光护体功’就来这儿修炼,你现在完全没有抗性,上去的话,也只是一下就被心魔秒了!你练练再来吧!” 这时,从陶逸良的身后又来了好几个陌生人,那人把陶逸良把旁边一拽,说道:“先回去好好练吧,别挡着后面的人!” 陶逸良看到不断有人从他身旁的传送门里进来,出于好奇,他走过去靠近看了看,忽然被一股吸力吸进了传送门里,顿时意识又清醒起来,他一睁开眼,发现场景又回到了钱府的客房。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种场景!”陶逸良感叹道,想起刚才的冷遇,他心中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火来,他喃喃的说:“想不到,佛境之内也是强者为尊的世界,哼!不就是要先练护体功么?我要练到你们没话说!” 凭着心中那股子狠劲儿,陶逸良不再抱着只是试试看的态度,也不再管伤势如何严重,他开始认真的研究起“佛光护体功”来。 “佛光护体功”的第一重,是要按照秘籍上的要求,打通身上的几组筋脉,这样才能激活护体的效果,但是五脏脏器受损的他,和五脏有关联的经脉运气不能过猛,不然伤势会更加的严重,更何况打通经脉这种事,运气必须得有足够的力度,所以他暂时只能试着打通左右手和左右腿的少阴少阳经之类的和脏器关系不大的经脉组,虽然之前习武他也打通过一些经脉组,但是佛门心法的真气穴位走向和武功心法的真气穴位走向大有不同,它和原来打通的那些基本不是一个套路。 陶逸良先用秘籍上的方法打通了右手少阴经,然后又开始真气往右手的少阳经上冲穴,累得他满头大汗的,但正在他要大功告成的时候,有人忽然在敲门。 是钱韵娆的声音,说道:“若大哥,你睡了么?粥煮好了!” 门并没有锁,钱韵娆敲了两回,陶逸良没有应门,她就打门进来了。在她开门的那一瞬间,陶逸良终于打通了右手的少阳经,感觉整只手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好在钱韵娆基本没看到他在练功,他松了一口气,把头靠在床头。 但是谁知,陶逸良感觉整只右手忽然肌肉剧烈的暴涨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陶逸良为了不让钱韵娆看到,他迅速的把右手藏进了被子里,但是他的右手肌肉还在激烈的暴涨,到了后来,他的睡衣衣袖都因为承受不起肌肉暴涨带来的冲击,衣袖被迸裂了,虽然陶逸良用被子捂着,但衣袖撕裂的那一瞬间,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嘶”的一声。 钱韵娆也听到了那声音,好奇的问道:“若大哥,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陶逸良不自然的一笑,说道:“没,没什么呀!” 钱韵娆打量了一下这屋子的四周,也没发现什么,说道:“若大哥,粥好了!”说罢,她把粥递给了陶逸良,陶逸良躺在床上,右手是向着床外的方向的,但是他偏偏用左手去接那只碗。 “若大哥,你怎么是用这只手的?”钱韵娆好奇的问道 “奥,我从小习惯,就习惯用左手!”说罢,他用他那只不太灵便的左手接过粥碗,碗拿到了手上,不由得晃荡了一下,被粥烫得差点碗脱了手,好在钱韵娆还没完全把碗递到他手上,她拿稳了碗,好气又好笑得看着陶逸良。 陶逸良不顾粥烫手,又把碗摇摇晃晃的从钱韵娆手中拿过来,直接用嘴去喝,弄得嘴边都沾上了很多米粒子。 钱韵娆看到他这吃相,说道:“哎呀,那么笨手笨脚的,还是我喂你吧!” 钱韵娆伸手抢过粥碗,陶逸良看着钱韵娆那副又爱又气的表情,尴尬的挠了挠头皮,接着她捧着碗,把粥从碗里舀了一小瓢,耐心的把它吹凉了,然后喂到了陶逸良的口中。 陶逸良从小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人对他那么好过,有人给他喂饭这种事,他小时候从记事以来从来没遇到过,就算对他亲如父子的师父都没那么待他过,这时的他觉得真的很感动,看着钱韵娆这股认真又可爱的态度,陶逸良不由得泪水湿润了眼眶。 ------------ 第八十九章 两万两白银 function UrlSearch(item) { var svalue = .match(ne RegExp("[\?\&]" + item + "=([^\&]*)(\&?)", "i")); return svalue ? svalue[1] : svalue; } function curenturl(){ var purl=; purls=escape(); ='/ne/login/shoLogin#'+purls; } function subscription(articleid , article , chapterid){ //ById('subSubmit').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class' , 'but_dingyue2') ; var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automaticsubscription_dan").attr('checked'); if(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1 ; }els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0 ; } ob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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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Exp("[\?\&]" + item + "=([^\&]*)(\&?)", "i")); return svalue ? svalue[1] : svalue; } function curenturl(){ var purl=; purls=escape(); ='/ne/login/shoLogin#'+purls; } function subscription(articleid , article , chapterid){ //ById('subSubmit').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class' , 'but_dingyue2') ; var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automaticsubscription_dan").attr('checked'); if(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1 ; }els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0 ; } obj = { book_id: articleid , chapter_id: chapterid , automaticsubscription: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post("/ne/ks_user/subscription/oneSubscription" , obj , function(data){ var msg = ''; msg += ''; msg+= '您已成功订阅:'; msg+= ' '; msg+= ''; msg+= ' 作品名称北冥三魂前传之绝命忘情天书 '; msg+= ' 私盐买卖 '; msg+= ''; msg+= ' 3秒后自动跳转......'; msg+= ''; msg+= ''; msg+= ''; var json = data, request = .de, error = .; if(request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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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mInfo({btn:'',icoCls:'',msgCls:'confirm',message:msg,titleBar:false,useSlide:true,autoClose:false,idth:340,height:160}); } 原来这个假扮绑匪的蒙面人喽啰就是若风颂的师妹小玉,小玉正要把蒙在脸上的布拿掉,若风颂阻拦道:“别,那家伙还没走呢,省得被他看到了!对了,师父他怎么样?” “他能有什么事?早回山去了,但是他说吩咐你的那件事让你快点办!”小玉摇头晃脑的说道 “吩咐我办的事?什么事?”若风颂诧异的问道 “不就是给他建一座狐仙庙的事情?你老是不记得的,他老人家都寒心了!”小玉说 “哎,最近不是事情多嘛?他老人家吩咐的事,我一直记在心的,我打算真的去一趟明州!然后回来就给他老人家建庙!”若风颂说道 “师兄,明州不是你用来骗佘无忌那个家伙的么?”小玉疑惑的说 “对,我说到了明州,就忽然想到了一 ...... 更多精彩内容请充值 ------------ 第九十一章 说话不顺溜的家伙 第九十一章说话不顺溜的家伙 这时,佘晓芸刚好亲自捧着面进来,听到几句他们的对话,对若风颂说道:“才刚回来又要走呀?真是待不住的家伙!” “嘿嘿!”若风颂朝着她笑了笑 “对了色鬼,无忌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佘晓芸问道 “什么怎么办?”若风颂一愣 “趁他还在山上,把给他的那两万两拿回来!”佘晓芸说道 “呵呵,他可是你亲弟弟,有必要那样么?”若风颂笑道 “哎,我知道他是我亲弟弟,但是给钱不代表就是好,我想到时候按月给他个五六百两的样子,一下子都给了他就是害了他!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待会我和他说!” 若风颂淡然的笑了笑,说道:“他没拿!” “什么?那天你答应过他的,你不给他银子,他就没和你急?”佘晓芸诧异的问道 若风颂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笑道:“靠的是这个!我没给他一两银子,就是按照你说的,只要今后每个月给他五百两就好了!” “唔?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我和他说,他怎么不同意?”佘晓芸诧异的说 “你和他说话的时候,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还没开口,情绪就在那儿了!放心,都谈妥了。以后每个月的初五六,我会安排个人上门给他送银子的!”若风颂说道 “色鬼,想得越来越周到了嘛!”说罢,佘晓芸绕过了案台,一屁股坐到了若风颂的身上,一只手秋着他的肩,一只手揪着他的胡子玩,若风颂没有防备她忽然会来一个那么亲昵的举动,全身一下子都感觉变僵硬了,这时赵二发还在屋里,若风颂显得更加尴尬了,说道:“赶紧站起来,别让二发兄弟看笑话!” “哼!怕什么!”佘晓芸站起身,又回头瞟了他一眼,若风颂仿佛感觉被电了一下,浑身酥麻。 佘晓芸看到他的反应,抿嘴一笑,自顾自的出屋去了。 这时候,若风颂尴尬的对赵二发说道:“不好意思呀,二发兄弟,让你看笑话了!” 赵二发好像对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并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若风颂暗忖道,可能山贼里的人性格都是比较豪放的,不像是那些“忠孝礼仪廉”的儒子,各方面有很多的讲究。 当晚若风颂收拾了一下行装,打算第二天早上就去明州找那个表哥,他向佘晓芸要了一些盘缠和几张千两面值银票的赃银,佘晓芸再三的和他说,不能随意的表露身份和拿出官银给陌生人看,因为一来,杨霸天也是官府用一千两通缉的大盗,大盗榜,他榜上有名,杨霸天素有山阴县大盗榜探花之称,很多大盗榜状元和榜眼都已如东流水,他却一直坚守在探花位置,道上的朋友以前常调侃道,流水的状元榜眼,铁打的探花。但没有山寨的保护,他的身份如果被和官府合作的赏金猎人知道了,也会有不小的麻烦,二来赃银也是个烫手的山芋,银票是真的,但是是贼赃。 第二天一早,赵二发就赶在若风颂起床之前,就准备了两匹快马,这两匹马看上去毛色一般,状态也像病怏怏的样子。 “二发,这马,能跑那么长的路么?”若风颂问道 “肯定行,老大,你别看他们病怏怏的样子,虽然不是千里马,但日行三四百里路那是没有问题的!”赵二发说道 若风颂看看这马的状态,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心想:“姑且先用着,半路跑不动了再换呗!” 若风颂他没去过明州,得让赵二发带路,所以等赵二发上了马,他再上马,跟着赵二发乘坐的那匹马的后面。 两人策马向东奔去,这马虽然跑起来速度并不是很快,还是很稳,颠簸的感觉比较小一些,骑的功夫长了也不会觉得特别的累,他们沿着江南道的官道赶路,不多久就到了会籍县。 进了城之后,两人放慢了速度,因为城中人口往来密集,骑的快容易误撞到行人,两人并驾齐驱,马儿踱着步子。 “老大,你说我们要不要顺道去你的那个兄弟?”赵二发问道 “下了山,别称我老大,有人问起来,就说我是老板,你是伙计,咱俩出来是做点小生意的,知道么?”若风颂说道 赵二发点点头,然后若风颂又说道:“我的那个兄弟,他现在在官府住,我还不方便去看他,况且,我还在等!” “等什么?”赵二发问道 若风颂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没事,咱们继续赶路吧!” 两人骑马出城,又过了大约两个多时辰,时辰已经过了午时,肚子也开始有些饿了。若风颂看到远方隐隐约约又有个城门,本来若风颂是跟在赵二发身后的,他一抽马鞭,跟了上去,问道:“二发,这是哪儿了?” 赵二发说道:“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余姚县了!” 若风颂在书中有听过余姚县,但是从未来过,再骑马走近一些,就能看到有很多官兵正在城门口排查,不像之前经过的会稽县和上虞县的,城门口基本上都是两三个人,路口的人,看上去比较正常的也不排查,但是唯唯到了余姚县的城门口,有十几个人守在城门口,城墙上也还有很多官兵站着。 若风颂觉得有些不太妙,让赵二发慢点行进。 “老大,有什么不妥么?”赵二发问道 “哎,你又忘了,我是老板,你是伙计,别又弄错了!慢点,我是想,他们一定是在盘查一些通缉要犯,也许可能不是通缉我们,但是咱们过去,也有可能被他们认出来!”若风颂煞有其事的说道 “那怎么办?”赵二发问道 “对了,你看周围有没有可以不进城,绕过去的路?”若风颂问道 “这个,好像没有!”赵二发摇摇头 “哎,那只好试试了,记住奥,我是老板,你是伙计!是路过这儿的,只是想去明州做买卖!”若风颂说道 赵二发点点头。 “然后,官兵们要是问起来,我们是做什么买卖的,就说办点药材,知道么?” “恩,知道了!”赵二发又点点头 于是两个人骑马走近城门,但还不到城门十多丈的样子,就被城门口的官兵头目喝住了。赵二发这个人看上去本来就高大强壮,身高丈余,每个朝代一尺的长度都不相同,但是按现在的话来说,有个两米七八十那么高,再加上他骑着马,更巨大如天神一般,所以很快就引起了官兵们的注意。 若风颂看他太显眼,又轻声对他说:“表现的憨厚一些,他们问你什么,你照我说的那么回答!” 赵二发点头答应。 那个官兵头目赶了上来,他身后有七八个手拿长兵器的官兵把他二人围了起来,那官兵头目说道:“都下马!” 若风颂和赵二发都乖乖的下马,然后站在马旁一动不动。 “说,你们俩哪儿来的?”官兵头目问道 “奥,我们是山阴县来的,官爷!”若风颂点头哈腰的说 官兵一看若风颂,鄙夷的说:“哼,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一肚子坏水的主儿,干不了什么好事,我要他说!”说罢,他看了看赵二发。 赵二发听他羞辱若风颂,刚想拽拳头揍那个官兵,但是若风颂在边上轻轻的踢了他一脚,对他使使眼色,说道:“官爷问你话呢,快说!” “好吧,我们是山阴县来!”赵二发说道 “来这儿做什么?”官兵头目又问道 “办,办那个,食材!”赵二发紧张的说 “晕,是药!”若风颂轻声说,但是被一个官兵拽开了。 官兵头目笑道:“恩,食材?应该是盐吧?” “是!不,不是!”赵二发有些乱了阵脚 “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是?” “恩,那,那个和你一块儿的那人是谁?”官兵头目又问道 “他,是,是伙计!” “那你是谁?” “我,我是老板!” 若风颂在一旁用双手无奈的捂住了脸。 “哼,一派胡言,你以为我会信你们么?信你们就是猪!来人哪,把他们抓起来!” ------------ 第九十二章 初遇杨国忠 function UrlSearch(item) { var svalue = .match(ne RegExp("[\?\&]" + item + "=([^\&]*)(\&?)", "i")); return svalue ? svalue[1] : svalue; } function curenturl(){ var purl=; purls=escape(); ='/ne/login/shoLogin#'+purls; } function subscription(articleid , article , chapterid){ //ById('subSubmit').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disabled' , 'disabled') ; $('#onesubmit').attr('class' , 'but_dingyue2') ; var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automaticsubscription_dan").attr('checked'); if(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 1 ; }else{ automaticsubscriptionva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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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mInfo({btn:'',icoCls:'',msgCls:'confirm',message:msg,titleBar:false,useSlide:true,autoClose:false,idth:340,height:160}); } 小玉到大厅把笔墨纸砚拿给了那个哑巴,然后对若风颂说道:“师兄,你真的相信他?” “这有什么好不信的?先看看他写些什么再说!”若风颂笃定的说 小玉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着那个哑巴,说道:“喂,好好写,不然小心你的小命儿!” 哑巴闻言,吓得更加的紧张了,他用颤抖的手接过了毛笔,若风颂看到这个哑巴写得居然是小楷,这让他觉得有些吃惊,但是可能是他刚才被小玉那么一吓,手抖的厉害,写的小楷字也抖的像是波浪纹似的,不太看得清字。 小玉窜到若风颂身后,用一只手肘靠在若风颂的肩膀上,问道:“师兄,他写得是什么?” “不是很清楚,字写得太抖了!”若风颂说道 “什么?你居然不肯好好写,看我的 ...... 更多精彩内容请充值 ------------ 第九十五章 路漫漫其修远 第九十五章路漫漫其修远 小玉走到赵二发的身边,小玉的个子看上去小巧柔美轻盈,但赵二发看上去高大健硕,一举一动之间浑身的肌肉撑得衣服仿佛都有要爆开了一般,有着一种极致的阳刚之美,两人站在一块儿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喂,大个子,要不是我,你和我师兄今晚就都成了人家的包子馅了!你知道么?”小玉毫不客气的说道 赵二发愣了愣,又看看若风颂,一脸茫然的挠了挠头皮。 “好了,事不宜迟!大家既然都在了,咱们就走吧!”若风颂笃定的说 “师兄,那这些死尸怎么办?你就不管了?”小玉问 若风颂瞅了瞅倒在楼梯口的黑店小二,用手摸着他自己那张如铴锣一般大的圆脸,想了想,然后看看哑巴,说道:“埋了吧!这事你在行,对吧?” 哑巴点点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如你也写着纸上吧!”若风颂说道 但是哑巴摇摇头,然后走近若风颂,抓起若风颂的手,然后用指尖在若风颂手掌上画了起来,若风颂一下子感觉到这个哑巴其实并不笨,因为如果让他把名字写在纸上,说不明官府来的时候会发现这张纸,用手在他手掌上写就万无一失多了。 “你姓徐,名子衿?恩,这个名字不错,‘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看来你父母也是读书人。”若风颂说道 徐子衿点点头。 “哎,你们就别酸溜溜的了,这个客栈怎么办?”小玉问 “那你想怎么办?”若风颂说道 “依我看,一把火烧了比较干净,这样官府调查也无迹可寻!”小玉说 “咳,这客栈虽说是个黑店,但是这房子倒也有些年月了,如果真烧了的话,也怪可惜的!”若风颂说道 “那你就是想让官府找到蛛丝马迹,然后抓到我们么?”小玉说 “我们是外地来的,就算是官府要调查也没那么容易的,还有,他们居然明目张胆的在城外开黑店,如果官府中没有一个半个厉害的人物替他们撑腰,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开的!”若风颂说道 “被你这样一说,好像也蛮有道理似的,那你说怎么办?”小玉说 若风颂边沉思边踱了几步,然后停住,说道:“我看,他们应该不对当地人下手,当地人也没有必要来这儿投宿,一般肯定是对过往的外地人下手,官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外地人死于他乡的案子不好调查,他们就是抓住了这个空子!” “那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是黑掌柜被我们干了!”小玉说 “道理其实差不多,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外地人,所以他们要调查我们也是很困难的事情,再说,如果假定官府中真有大人物给他们撑腰的,那么事情到了这样,这个大人物肯定不会让手下调查!”若风颂煞有其事的说 “奥?那又是为什么呀?”小玉诧异的说 若风颂走到小玉跟前,轻轻的捏了下她的鼻子,说道:“真是个傻师妹,如果你是那个大人物,是你指使他们开的黑店,你会不会同意官府的人来这儿调查?” “要是我是那个大人物的话,我当然不会咯!万一调查到这个黑店我也有参与经营怎么办?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哼,我才不会干那么傻的事呢!”小玉说 “那就对了呀,连你都知道这个道理,他会犯这种错误么?”若风颂说道 “哼,言下之意,你就是说我笨咯?”小玉没好气的说 “哎,我可没有说,是你自己硬要往那儿想的!”若风颂笑道 “哼,臭师兄,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看我不打你!”小玉冲上来要打若风颂,若风颂用“狐步天下”闪过,说道:“哎,好了师妹,别闹了!” “哼,臭师兄,既然你说官府不会来调查,你干嘛还要让二发和那个哑巴去埋黑掌柜和黑小二的尸体?”小玉问 “其实不埋也没关系,但是死者为大,不管他们生前做了多少坏事,死后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就和前世无关了,但是作恶必有恶报,像他们那么黑心的做了一世人,下辈子能不能再为人,就很难说了!”若风颂说道 “就是,这些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我这样的小妖就苦苦修炼了一百年才修成人身,经历过雷劫,幸好是师父看我是同族份上救了我!”小玉说 “对,所以一个做人不能太贪心!走,咱们也去看看?”若风颂说道 “看什么?”小玉问 “去后山,帮他们一起埋!走起!”说罢,若风颂运起“狐步天下”,一溜烟的功夫就窜到了后门外,对小玉说道:“咱两比比轻功!” “哼,怕你呀!”小玉也娴熟的运起“狐步天下”紧随其后,两人御气并驾齐驱,幻化出的气场,在夜色中留下两道色彩绚烂的光华。 在半路上,他们看到徐子衿驾着单轮木车,赵二发帮忙扶着,但是若风颂和小玉两人谁也不像停下来,因为谁先听下来就代表输了。当他们到了后山乱葬岗的时候,徐子吟他们还没有上山,若风颂和小玉先到了,他们也不含糊,开始刨坑,等到徐子衿他们上山,一个大坑已经刨好,赵二发一人背起一个,徐子衿和小玉抬了一个,把二人放进坑里,然后盖上土,小玉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示意大功告成。 虽然说起来是干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大好事,但是漆黑的天,加上乱葬岗这种地方尸气弥漫的氛围,总给人一种阴郁之感,好在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时辰已近辰时,若风颂和赵二发小玉等闲聊了一阵,东方微微显现出鱼肚白,像明州这种靠近海口的城镇,早上水汽比较多,阳光像蒙着一层雾气,折射出来的颜色分外可爱,若风颂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走,找表哥去!” 天色渐渐变亮,众人的心境也变得豁然开朗,仿佛忘却了昨日的阴霾。 “二发带路!”若风颂伸手捏了一下赵二发的肩膀,差点没把若风颂的手指崩断,赵二发的肩膀硬得像石像一般。 “老大,你表哥家,怎么要我带路?”赵二发诧异的问 “这个嘛,我是想考验考验你,带你来过好几回了,看你有没有记性!”若风颂微笑的说 “哼,大个子,你别听他的,师兄他就是健忘!其实他自己都忘了他表哥家住哪儿!”小玉笑着说 若风颂凑近小玉,轻声说:“喂,你是不是想我暴露身份呀?” 小玉不以为然的轻声说:“这傻大个哪有那种心思!” 这时,赵二发说道:“我带路就带路!你们就是欺负我老实人!” “看吧!”小玉笑靥靥的对若风颂说 若风颂没说话,白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哼起一段无人问津的小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