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1章 开始 杜瑾涛接到傅葳电话的时候已经有点醉的不省人事。酒吧里闹哄哄的音乐让她听不太清楚傅葳电话那头说的是什么,不过,从语气上来说,她还是听明白了傅葳的不高兴,她甚至能想的出,傅葳因为不悦细长的眉毛挑起来的样子,活像个猫。 一只傲慢的猫。 然后杜瑾涛乐的有些控制不住,旁边穿着小碎花衬衣的姑娘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用手比划着:你没事吧? 杜瑾涛摆摆手,特正经的跟那小姑娘说:"没事没事,我听笑话呢。'' 傅葳一听有些挂不住了,想要挂电话,不过还是忍住了,用特清淡的语气调侃:“我讲笑话呢。” 杜瑾涛不笑了,沉默一阵问:“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傅葳的声音透过电话让杜瑾涛的脖子一阵酥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必要说一下,杜瑾涛同志是那种越是醉酒就越是冷静理智的人,反而平时清醒的时候时常脑子一热干些个傻事。要是搁着平时,傅葳对着杜瑾涛一个小眼神,杜瑾涛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只可惜,傅葳的电话打错了时机。 “没什么那就挂了吧,我接听不免费。”杜瑾涛特豪气的把电话合上,然后一拍桌子:“我把傅葳给甩了!”还连着大笑三声。 这事第二天杜瑾涛知道了之后,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棉被里再也不出来了。 “我真把电话挂了?”杜瑾涛从被子里露出俩眼睛忽闪忽闪的瞅着于冉,希望对方给她一个只是恶作剧的回答。 “何止啊!”于冉无视杜瑾涛可怜巴巴的眼神添油加醋的描述昨个儿晚上她杜瑾涛是怎么在电话里把姓傅的骂了个狗血临头,“你还昭告天下你把傅葳给甩了。” 杜瑾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样子有些吓人。于冉不敢再逗她了,推了推她肩膀说:“其实,是好事啊。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放下她,要不然你再跟她好我可真是要跟你绝交了。” 杜瑾涛就这样要死不活的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一半是因为宿醉一半是因为傅葳。 她跟傅葳认识大概是在两年前。傅葳是那种让你一眼就很容易喜欢上的类型,而杜瑾涛就是那种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类型。于是无聊的傅葳碰上寂寞的杜瑾涛俩人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滚到了床上去。要说本来就是成年人逢场作戏平常的很,可杜瑾涛就在傅葳的温柔乡里面越陷越深。傅葳从来没说过给予杜瑾涛什么承诺,在她的眼里杜瑾涛是一个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够配合的良好床伴荒古界最新章节。所以在杜瑾涛第一次提出来要明确关系的时候傅葳潇洒的挥了挥衣袖徒留下杜瑾涛一个人在角落里黯然神伤了好久。没过多久两个人因为工作的关系在某市的les酒吧碰见,于是再度不清不楚的纠缠在一起。 从那之后杜瑾涛就再也不敢提明确关系的事儿,她想反正都是在一起明确不明确的又能怎么样呢?都是浮云! 可是很快的她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傅葳是真的压根没想过跟她在一起,动辄三五天的见不着人,要不就半个月音信全无。杜瑾涛想见她一面还得通过别人的转达。终于两个人在一个原本浪漫的情人节夜晚吵了个翻天覆地,傅葳摔门而去,一别就是三个月。 杜瑾涛以为她们两个这就算是彻底的断了,却没想到命运是狗血的。她去日本泡温泉的时候走错了房间,推开门却正好跟傅葳打了个照面,于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废话开始脱对方的衣服。 日本回来之后,两个□立马同居了倒也真是如胶似漆了半年多,那个时候杜瑾涛觉得老天还是对自己不薄的,这不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可也就好了半年,傅葳是那种绝对不能居家过日子的人,吃了半年杜瑾涛煮的的饭菜没出去鬼混已经是极限,所以杜瑾涛又回到了当初的三五天见不着人得日子。开始的时候杜瑾涛跟傅葳吵傅葳还附和两句,到后来只要杜瑾涛一摆开架势,傅葳就立马出门几天都不回来。最后变成俩人一回到家谁也当做看不见谁。 杜瑾涛不止一次的想过分开这件事,可就是怎么也舍不得。舍不得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于冉往死里骂她,说她魔怔了,傅葳那样的根本就不值得。没什么主见的杜瑾涛一咬牙一跺脚的回去对傅葳说:咱俩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没意思。傅葳听完没说什么,就是坐在那看着杜瑾涛,看的杜瑾涛坐立不安。良久,特淡定的问她:你舍得吗?结果杜瑾涛哭了个稀里哗啦,傅葳走过去安慰她,说:既然不舍得,就别跟我别扭了。那天晚上很久没同房的两个人滚床单滚了很多次。傅葳睡着了之后,杜瑾涛一直瞪着两个眼睛到天亮。她觉得自己没没药可救了。 后来的后来两个人一直都是这样,好一阵坏一阵,不过坏的时间是好的时间的几倍。直到这一次,杜瑾涛出差回来正巧看见傅葳跟另一个人滚床单的过程。傅葳外面有女人杜瑾涛是知道的,傅葳的外面有很多个女人杜瑾涛也是知道的。但是,她忍受不了傅葳带着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床上作她和傅葳做的事情。 这是原则问题,是她对傅葳仅剩的唯一的原则。 躺到早上五点,杜瑾涛实在是躺不下去了,饿的前胸贴后背。也懒得刷牙洗脸,直接漱了口顶着一窝乱草似的头发下楼买早点。这么早出门的人除了热爱锻炼的大爷大娘,就是形形色''色'的外来务工人员。杜瑾涛穿着一身维尼熊的睡衣,打着呵欠融进庸碌的早晨。除了上学那会儿,她从来没起这么早过,别说早餐了,有时候忙起来她连午饭都是下午一两点了才能吃上。 资本主义家剥削劳动人民,从人民的吃饭的时间抓起。 杜瑾涛一手捏着装油条的袋子,一手拿着袋儿豆浆用吸管嘬着往家走。早上的空气很新鲜,还能听见鸟叫。不知道谁家养的大苏牧绕着她脚边儿转悠,杜瑾涛前后望了一眼,低头问这个大家伙:"哟,你主人呢?'' ''哎呀,甜甜!你怎么又跟着大姐姐就跑了啊!''一个体型健硕的大娘,拿着狗绳跑过来。杜瑾涛看着她浑圆的身形,十分担心大娘脚下一个不稳,就得前滚翻。 ''哎呀,甜甜就喜欢漂亮姐姐的。见到漂亮得姑娘就跟着人家跑了,害我总是找不见它。''大娘虽然是跑过来的却脸不红,气不喘。 杜瑾涛听她说得一乐,感情这狗也是个同性恋?哈哈道:"这是个小姑娘吧?多大了呀?'' 大娘呵呵了两声:''哎呀,甜甜是个小男孩啦!不然怎么会喜欢漂亮的姐姐啊。'' 杜瑾涛一口豆浆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喷出来第四者最新章节。靠!这个年头还嫌性别混淆的不够厉害吗?!一个公狗叫什么小甜甜啊,多让人误会。 她干笑了两声跟大娘还有那个有着娘炮名字的苏牧道别。 打她从傅葳那儿搬出来也有两个多月了。昨晚傅葳那通电话摆明了是跟自己示好,凭良心讲,她舍不得傅葳的一大因素还是因为傅葳长得漂亮,床上功夫又好。至于爱不爱,杜瑾涛心里面没谱。 你说她爱吧,傅葳每次鬼混被她逮着,也就是生气,伤心的成份不多,过一段时间稳好。 你说她不爱吧,每次傅葳回过头来找她,她又抵抗不了傅葳的魅力,颠儿颠儿的哈巴狗似的凑上去。 于冉说的比较好,''杜瑾涛你就是那根贱筋儿犯了!一看见傅葳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杜瑾涛也觉得自己挺贱的,可能这一次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帮她做个了断?想到那通电话,杜瑾涛又忍不住的叹气。 倒霉的事总是一桩连着一桩。 杜瑾涛最近的生活各种不协调,直接导致还在萌发的智齿因为上火令牙龈高高的肿起一块。 办公室斜对面的李常乐盯着杜瑾涛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鉴定道:"锦涛兄最近x生活不协调?'' 一句话戳到杜瑾涛的痛脚,她啐道:"你个脑子里只长鸡鸡的东西,你姐姐我这是长智齿!'' ''给你介绍个医生,技术很好哟~"隔壁的小杨探头过来,笑的一脸''淫''荡'。 杜瑾涛被他恶心的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小杨话里有话。她是个同性恋这回事全办公室的都知道,这源于杜瑾涛当初进公司的时候被他们的技术总监给迷的五迷三道的。看着人家总监哪里都好,身材好,脸蛋儿好,皮肤好,你看看那手指都跟青葱似的,又白又细。 杜瑾涛一天到晚的犯花痴,当时李常乐就说:"穆总监那是嫡仙一般的人物,我等草民万不敢沾染,你还是早早放弃吧。'' 杜瑾涛哪儿听得进去这些,天天舔着脸跟在总监后面扮清纯,扮无知,一天往总监办公室跑八百趟,就为了问一句:"穆总监,要咖啡吗?'' 小杨说:"你是打算用咖啡把总监给灌晕了然后直接打包回家xxoo吗?'' 穆总监被杜瑾涛弄的烦不胜烦,杜瑾涛还不自知。直到某天,杜瑾涛捧着咖啡敲开穆总监的办公室门,撞见一幕少儿不宜的画面,她那颗因为花痴而勇猛无敌的心唏哩哗啦的碎成好几瓣。 总监办公室里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衣衫半解,眉目含情。杜瑾涛又不是未经人事,只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很欣慰,因为常乐说的嫡仙一般的穆总监跟她一样也是个同性恋。 可同时她也很伤心,因为穆总监怀里的那个从各方面看上去她杜瑾涛都没有可比性。 尤其是……杜瑾涛看了看自己聊胜于无的胸部,叹气。 当时也正是明恋穆总监未遂,又碰上妖孽一样的傅葳,她才啃了傅葳这颗烂苹果,一发不可收拾的纠缠了两年。 在杜瑾涛的人生理念里,穆总监对于她的这一段滥情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杜瑾涛拿过小杨手里的名片,上面写着蒋斓欣牙科诊所。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个新坑…… ------------ 第2章 就诊 下午跟小组里的人交待了一下,借口见客户的杜瑾涛拿着蒋斓欣的那张名片,找到了位于高端住宅区的这间诊所。 ''我靠!拔牙的这么有钱?!''杜瑾涛看着周围欧洲风格的建筑,蒋斓欣的诊所就在一栋白色二层小洋楼的一楼,白底蓝字的牌子上七个大字――蒋斓欣牙科诊所。杜瑾涛看着门口花团锦簇,院子里还放置了遮阳伞跟藤制的桌椅唏嘘:这哪儿是诊所啊,简直是梦幻少女的咖啡屋啊! 想着这样的诊所拔牙的诊金估计得上天,杜瑾涛忧郁了。她就是一个小小的工薪阶层,犯不着为了颗智齿一掷千金啊。 屋里面出来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头发全部扎在脑后,拿着个不锈钢的饭盆,里面盛满了狗粮。杜瑾涛这才看见这院子里还养着一条黑色的拉布拉多。 估计这人就是蒋斓欣。杜瑾涛觉着已经来了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走实在是对不住自己顶着大太阳走这一遭。 杜瑾涛上前:''蒋医生?'' ''我是。''蒋医生放下狗粮转过身,看着杜瑾涛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这年头医生也是服务行业啊,谨记笑脸迎人的服务准则。 ''你这儿拔智齿怎么收费啊?''杜瑾涛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蒋医生微笑着说:"看心情。'' 杜瑾涛噎住了,认真的问:"那你今天心情好吗?" 蒋医生笑的更深了些:"我开玩笑的。'' 蒋医生长的不错,肤白貌美,笑起来带着医者仁心的气质。杜瑾涛被她笑的心肝乱跳,晕头转向的跟着她进了诊所,躺在椅子上。 蒋医生说张嘴她就张嘴,说漱口她就漱口,蒋医生拿着口腔内窥镜跟镊子在她嘴里敲来敲去,她就大气不敢喘一下。拿着根针管在她嘴里冲洗着肿胀的牙龈,她疼的眼睛发酸也不敢喊停。 蒋医生的小助理在一旁帝纸杯递纸巾,杜瑾涛感激的对着她笑了笑。 其实口腔是个很私密的地方,不亚于比基尼遮挡的部位数据武神全文阅读。它能透露你身体里各种各样的小秘密,甚至连你中午吃过什么也能透过齿间残留的食物残渣猜到。 所以杜瑾涛张着嘴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面前的蒋医生长得不错,声音不错,估计…医术应该也不错。 蒋医生把无影灯一关,对着杜瑾涛说:"先吃点儿消炎药,消肿后再来。'' ''这就完了?''杜瑾涛还处在这个蒋医生很不错的感触里。 ''嗯。''蒋医生把口罩跟一次性手套摘了洗手,一边搓着肥皂泡沫一边说:''你这是智齿冠周炎,我给你用双氧水冲洗了一下,你回去吃点儿消炎药,等消肿了就可以拔了。'' ''哦。''杜瑾涛摸着被撑的有点酸腮帮子问:"那蒋医生你不给我开点消炎药?'' 蒋斓欣擦干了手说:"你去街口的药店里买甲硝锉就行。'' ''那诊金……''杜瑾涛这才想起费用的问题,这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半个钟头,不知道蒋医生的费用要怎么算。 蒋医生虽然很好看,但是钱包才是跟她过日子的啊。 ''不用了,就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蒋医生笑着在病历上书写着,她的字娟秀好看,一点儿也不像医院里大夫们跟鬼画符似的写的病例,只不过,杜瑾涛还是一个字儿都看不懂。 好像明明简单平常的方块儿字被搁到病历上就成了密码,一个个的跟暗语似的。 一听到不收钱,杜瑾涛对这个还不错的蒋医生好感度又提升了一个百分点,不仅医术好,心地也好,何止不错,简直是非常不错! 小助理跟着杜瑾涛把她送出门,还微笑着挥手道别。 这服务,卡星了都。 小杨介绍有功,回去奖励他本月报表一份,限期下个周末交上。 杜瑾涛喜欢美女,打小就是。用她妈的话来说,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看见电视上的美女就流口水。所以,杜瑾涛择偶的标准就是一定要漂亮。结果杜瑾涛人生里遇到的美女都让她很神伤。 中学时期,她的美女同桌,在她表白之后跟老师要求换了座位,此后看见杜瑾涛永远是一双白眼。 大学时期,杜瑾涛第一个女朋友,也是个美女。可没超过三个月,人家美女找了个帅t,对杜瑾涛挥一挥衣袖,带走上半年的生活费。 第一分工作,是个家庭教师,美人单亲妈妈带着孩子独自生活。杜瑾涛觉得单亲妈妈应该靠谱,所以尝试交往。可惜孩子他妈在跟杜瑾涛蜜里调油的生活了半年,回去跟前夫复合了。 于是她失恋加失业。 再后来的穆总监,再再后来的傅葳。 杜瑾涛的情路很坎坷,却勇往直前的寻找可以白头偕老的美女谱写爱的童话。 傅葳这次估计真的要成为过去式了,那么她总要为自己空白的情感生活找点儿寄托。哪怕是个可以意淫的对象也不错,蒋医生就很不错。 杜瑾涛拿着病例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的到了药店,花三块钱遵医嘱买了瓶甲硝锉。 谁说的来着,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必定为你打开一扇窗。 杜瑾涛没回公司,她现在要休息,要消炎,才能尽快的再见到蒋医生拳术者。 跷班归家的途中,杜瑾涛买了件低胸的连衣裙,打谱下次复诊就穿这个。又挑了一双细带的高跟凉鞋,这样才能把她全身上下长得最好的一双美脚展露出来。 女为悦己者容,杜瑾涛为期两个月不和谐的生活因为这个下午谱写出和谐的篇章。 杜瑾涛这三天严格遵循最健康的作息表,吃的比和尚还素,按时吃药比上班打卡还准时,每天对着镜子拉扯嘴角看牙龈的消炎程度。老妈说多喝水可以消炎,她喝到快吐,半个小时跑一趟厕所。 李常乐摇头:"你不是尿频尿急尿不尽吧?'' 杜瑾涛对这个副组长一个人字拖飞过去:"你他妈的才长前列腺呢!'' 李常乐漂亮的接住人字拖说:"这个我必须长。'' ''靠!''杜瑾涛骂完又是新一波的尿急。 开完周四的例会,杜瑾涛把抽屉一锁,电脑一关,拎着小皮包,踩着高跟鞋,在员工洗手间里前前后后的照着镜子,确定没有一点儿不妥的地方后朝着蒋斓欣的诊所前进。 李常乐在电梯处碰到她,吹了声口哨说:"瑾涛兄今晚有情况啊?'' 杜瑾涛抛了个媚眼,做作的捏着嗓子来了一句:"你讨厌~~!'' 恶心的李常乐浑身掉鸡皮疙瘩,扶墙作呕。杜瑾涛趁着这工夫闪进正好开门的电梯,把李常乐拒之钢门外。 自从知道了她是个同性恋,李常乐就一口一个瑾涛兄的称呼她,用他的话来说:鲜花本来就不多,你身为一朵闲花不自省还要来分广大男性同胞的一杯羹。 到了小洋楼的门前,杜瑾涛特地拿出刚刚网购的口喷对着口腔连续喷了四五下,辛辣的薄荷味刺激的她直咳嗽。 如此行径实属脑残。 蒋医生今天长发盘了起来,更显得干练。看见杜瑾涛后温婉的一笑,说:"来,我看看你炎症消的怎么样了?'' 杜瑾涛躺在椅子上才发现今天穿错了衣服,本来就不算□的胸部因为躺下来变得一片平坦。过低的领口不能穿那种聚拢型的作弊内衣,因此曲线什么的…… ''不错,看来有按时吃药,也有充分的休息。''蒋医生把水杯递给杜瑾涛让她漱口:"明天一早儿来,早上拔牙好一点。'' 杜瑾涛听话的点头,她觉得穿着医生服的蒋斓欣有种神圣的光环,脑补了一下如果在这张牙科椅上跟蒋医生玩制服诱惑…杜瑾涛觉得鼻子发痒,血脉喷张的想要流鼻血。 幻想画面里,蒋医生白大褂里面着三点式内衣,蕾丝材质,若隐若现。听诊器是道具,在杜瑾涛身上游移,冰凉的触感,热辣的呼吸。 性感的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越是一本正经严谨的东西,放荡起来越是要人命。 当然,杜瑾涛也只敢这么想想。蒋斓欣要是知道她满脑子限制级的画面估计要拿着牙钻给她爆头,或者放门口趴着的拉布拉多把她给咬出去。 杜瑾涛想着明天早上还能再见着蒋医生,心情好的爆表。盘算着要不要将剩下的智齿全拔了来换取接近蒋斓欣的目的。 傅葳的那点儿小郁闷小伤痛几天功夫就被杜瑾涛抛诸脑后,她杜瑾涛早年在情路上摸爬滚打出一身铜皮铁骨,却依然能坚信爱情的本质是美好的,不可谓不是一朵奇葩独立于世。 ------------ 第3章 拔牙 杜瑾涛睡过了头,来不及费心思打扮飞奔下楼钻进出租车就朝着蒋斓欣的诊所前进。一路上不停的催促司机大哥,快点儿,再快点儿。她只请了上午的假,要是迟到那她这个月的奖金就岌岌可危了。 年逾四十的司机大哥被杜瑾涛一副家里死了人似的火急火燎的模样给吓到了,一路上车速没低过六十,好在这个时间段的车流量少,没酿出人祸。 杜瑾涛扔下一张五十的人民币,跟司机大哥说:"不用找了!'' 三步并两步跑进蒋斓欣的诊所。 蒋斓欣穿着家居服,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杜瑾涛一愣,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蒋斓欣的诊所的二楼就是她家,因为地理位置偏远,所以每天上门来的病患都是提前预约。杜瑾涛过了约定时间没有出现,而今天也没有其他的病人,她就换了常规的家居服第四者。 没想到杜瑾涛居然来了。 还好,她没让助理回去。 杜瑾涛一共来了她的诊所三次,三种不同的风格。 第一次,衬衣西裤,黑皮鞋。第二次,大低领,细高跟。第三次…肥t恤牛仔短裤,人字拖。 杜瑾涛看了一眼时间,说:"早上有点儿状况来晚了,咱们多久能完事儿?'' 蒋斓欣说:"半个小时吧。'' ''那咱们速战速决。''杜瑾涛在椅子上躺好,张开嘴。 蒋斓欣说:"你一等,我换件衣服。'' 做医生的都有个毛病就是洁癖,蒋斓欣工作的衣服统一放在一楼诊室里单独僻出的一个小更衣间里。 换好了衣服,洗过手,套上手套,取出麻醉剂,抽进针管里。 看着拿着粗大针头的蒋医生一步步逼近自己,杜瑾涛这个时候才开始害怕起来。颤抖着说:"蒋医生,你轻点儿。'' 蒋医生温柔的如同三月清风:"放心,不疼。'' 第一针下去的时候,杜瑾涛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蒋医生果然是骗人的。 杜瑾涛的嘴里挨了四针,麻药的劲道上来后杜瑾涛感觉舌头都麻的不会动了。看见蒋斓欣拿着钩子一样的物件在自己的嘴里划着,还轻声问:"疼吗?'' 杜瑾涛摇头,她觉得自己的口水要把自己呛死了。 蒋斓欣看了一眼小助理,说了声:"吸唾器。'' 小助理干紧跟上。 蒋斓欣拿起钳子伸进杜瑾涛的嘴里,杜瑾涛听到自己的牙齿嘎嘣儿碎裂的声音。 大钳子换小钳子,杜瑾涛感觉蒋斓欣的钳子在自己的嘴里拉扯,因为麻药的关系她感觉不到疼,但是钳子拉着的她的嘴角很疼,估计有点儿裂开了。蒋斓欣皱着眉,一用力将一半的牙冠拔了出来。 上锤子。 杜瑾涛现在对着蒋斓欣一点儿绮念都没有了,此时此刻的蒋斓欣活脱脱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一次性口罩的女杀手。锤子的力道震的杜瑾涛下巴都麻了。 真的是用了半个小时,杜瑾涛的这颗智齿终于被连根拔起。 蒋斓欣在她嘴里塞了好多个脱脂棉团,说:"半个小时后没有出血就可以走了。'' 杜瑾涛瞪大了眼,因为不能说话只能拿笔写:我上班要迟到了,不能等半个小时了。 ''不行,万一持续出血怎么办?''蒋斓欣坚持不让杜瑾涛走,要是平时杜瑾涛一定乐得尾巴朝天,可是今天她真的不能留下来。 杜瑾涛写:今天真的不能迟到。 她今天是点背的可以,大老总来公司巡查,她要是今天迟到奖金泡汤不说,搞不好连年底的分红都岌岌可危。 蒋斓欣是很让人心动,但绝对没有五位数的分红更让人心动。 杜瑾涛不顾小助理的阻拦抓起皮包就蹿出了蒋斓欣的诊所,一口气儿到了公司才想起来,好像忘了付诊金另起一行的人生(gl)最新章节。 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见过吃霸王餐的,没见过拔霸王牙的。 李常乐看着杜瑾涛肿起的半边脸,乐道:"哟!瑾涛兄,看来昨晚很激烈啊。'' 杜瑾涛不能还嘴,只好对着他竖中指,一个不够表达自己对他的鄙视,必须两个。 大老总在穆总监的陪伴下背着手一个一个的工作小组巡视着,小杨对着还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咳嗽了两声,以示警告。 大老总的工作就是下指标,看报表,偶尔下访一下基层群众。走到杜瑾涛他们这组,大老总笑着问:"谁是组长呀?'' 杜瑾涛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大老总每次来都是这句开场白,天知道他是不是人脸识别障碍!跟着后面一定是'干得不错,继续努力。',最后就是'年轻人一定要有冲劲儿,下半年能不能再多拿一个百分点啊?' 只不过,今天实在有点儿特殊。 杜瑾涛往前一步朝着大老总笑了笑,因为肿着半边脸,所以笑的很有恐怖片的效果。大老总显然没有预计到这种状况,一脸莫明的看着穆总监。 穆总监微微一笑:"她是d组的组长,因为刚拔了智齿,不能说话。'' 接着看着李常乐说:"副组长来跟领导阐述一下你们组这个月的业绩跟下个月的目标。'' 大老总了然,很有领导气度的对杜瑾涛说:"身体不适要多注意休息。'' 杜瑾涛笑笑,余光瞥见穆总监对着她的衣着皱眉。趾高气昂的一扭头,她连蒋斓欣都没功夫取悦,更别说这个没经手过的完全过去时了。 恭送走大老总,杜瑾涛摊在椅子上,看了看时间,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去卫生间里吐了棉花,伤口没有再出血,可是痛觉开始恢复了。 捂着腮帮子,杜瑾涛等着下班。她得给蒋医生把诊金送过去,别回头再因为这个把她拉黑名单去了就太不划算了。她还打算跟蒋医生建立起长期、稳定的友好关系。 你说杜瑾涛想追蒋斓欣也不全是,绝大部分还是出于爱美之心。 有爱美之心的杜瑾涛总算熬到下班,倒了两趟车到了蒋斓欣的诊所门前。只是院门紧锁,杜瑾涛朝着里面看了看一样是大门紧闭,除了院子里的拉布拉多注意到她,抬起头跟她对视。 杜瑾涛朝着大狗笑了笑,大狗估计是想起这货是这段时间它家主人新病患,打了个哈欠抖了抖一身腱子肉调转方向趴下继续睡,徒留给杜瑾涛一个肥美的屁股。 杜瑾涛按了按门铃,等了几分钟之后确定美丽的蒋医生是真的不在。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了,而她下了班直接过来还没有吃饭。翻电话薄找出于冉的号码打过去:"喂,出来吃饭吧。" 于冉见到杜瑾涛的时候被她落魄的行头给惊着了,满心以为她是因为傅葳而一蹶不振,上前大手一挥揽住杜瑾涛的肩膀说:"咱们化悲愤为食欲!把不开心的统统吃进肚子里拉出来再冲掉!" 杜瑾涛点头,她今天的确是过的很悲愤,紧接着她觉得不是味儿:"我说我找你是吃饭的,你非得把话说的那么恶心吗?" 于冉一副我了解我知道我明白的表情:"我懂,你需要发泄是吧?好姐妹就是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的!" "发泄你妹啊!"杜瑾涛觉得创口又开始疼了,她怎么能在自己已经很受伤的时候找于冉这个二货出来吃饭? 总有人把人生得意须尽欢挂在嘴边儿,可没人告诉过她杜瑾涛人生失意该如何荒古界。 人生失意要如何?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大吃一顿。吃好的!吃贵的!吃平日里绝对吃不起的! 于是杜瑾涛拉着于冉去了本城最有名气的一家麻辣烫,贵的好的吃不起的那些富丽堂皇的名厨料理,吃完了绝对只会让你看着干瘪的钱包更抑郁。还是热火朝天麻辣烫实际点儿,一碗热烫的下肚,五内郁结的那些不痛快的东西随着汗毛孔哗啦哗啦的留了出来。 杜瑾涛干掉大碗的麻辣烫吃了二十几串炸串儿又赛了一个肉夹馍,瞬间士气高涨回来,点上根烟,勾着于冉的脖子豪迈地:"走,下一个场子,姐姐我请!" 于冉也吃的嗨了,摸着肚皮扬起手一指远方:"走!消食儿去!" 消食的地点位于中央大街的隔壁,隔壁的隔壁还要隔壁。 杜瑾涛坐在副驾驶上给司机大哥指路:"往西两个路口…再拐个弯儿,对对对,看见红绿灯了吗?右转右转……往前开…再往前一点儿,好!就这儿了!师傅,多钱?" 司机大哥黑着一张脸指了指计价器,估计是因为上车的时候杜瑾涛明明说是在中央大街,结果硬是把路给指到这么个小过道来了。这还没什么,有什么的是这还是条死胡同,路又窄又不能调头,只能一点一点的挪出去。 给完钱,杜瑾涛跟于冉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往胡同更深处走,不时的侧头瞄一眼后面的出租车。 于冉笑着从牙缝里往外蹦字:"你看见那司机脸臭的了吗?" 杜瑾涛看那出租车退的远了才嘿嘿的笑着说:"对付拒载的司机就得这样!" 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就变成了快乐。 夜生活,找乐子。 舞池里头一水儿的姑娘,扭着腰甩着臀,灯光闪烁,酒色迷离。 跟几个脸熟的打了招呼,杜瑾涛跟于冉找了个面对舞池的位置坐下,一人手把一瓶啤酒。 有两个金发碧眼的辣妹坐在她们隔壁,朝着她们举了举手里的啤酒。 于冉拎着啤酒过去了,完全忘了她是来陪杜瑾涛这回事儿了。 杜瑾涛自言自语了一句:"happy hour!"果然,好姐妹什么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撇下自己独自寻找乐子的。 酒吧的音乐震天响,震的人脑子里除了重重的鼓点其他的一切都飞去九霄云外了。 杜瑾涛一瓶啤酒见底儿,打了个酒嗝,瞄了眼于冉跟两个辣妹聊的手舞足蹈。一撇嘴,默默的在心里骂了声没义气。看了眼时间,十点正,正是夜生活开始放荡的时刻。她今天这身造型注定不受人待见,还是早早打道回府洗洗睡觉才是正经。 刚想跟于冉带个招呼先撤,吧员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摆了杯金汤力。杜瑾涛刚准备抬起来的腿有放了下去,悠哉的叠到一起,看着吧员问:"谁请的?" 吧员把酒放下,指了指坐在吧台边儿的一个人:"那个穿黑衬衫的。" 杜瑾涛举起金汤力朝着吧台那边儿举了举示意,可仔细一瞅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再仔细瞅了瞅她差点儿把手里酒杯摔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那人竟是蒋澜欣! ------------ 第4章 发烧 杜瑾涛还纳闷,谁品位这么卓越,好人字拖这口。敢情是还欠着人家诊金的蒋医生。这下她可没法继续装淡定的摆谱了,溜溜的端了酒杯过去。 蒋澜欣的头发散了下来,在酒吧灯光的作用下显得柔软又顺滑,一看就是刚刚经过精心的洗吹护理,脸上也施了薄妆。看见杜瑾涛过来,涂了淡色唇彩的唇印在杯口上,跟褐色的酒液碰撞,撞的杜瑾涛口干舌燥。 杜瑾涛自认久经沙场,可看见蒋澜欣那模样内心澎湃了。 跟白天里的蒋医生太不一样了,鼻子眼睛的都没挪位,可看着就不像是一个人。杜瑾涛清了清嗓子,扯出个标准的笑容:"蒋医生也来这里玩?" 蒋澜欣没回答,直接凑了过来贴着她的脖子闻了闻:"刚拔了牙就吃这么刺激的东西?" "蒋医生你属狗的吧?!"杜瑾涛浑身激灵了一下,眼前这个幻想对象做着这么让人有幻想的动作她有点儿吃不消。 蒋澜欣低低的笑了两声,抓过杜瑾涛的下巴命令道:"张嘴。" 杜瑾涛下意识的就张开嘴,蒋澜欣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钳制着她又不会感觉到疼。 蒋澜欣拿了个冰块塞到杜瑾涛的嘴里:"含着,创口都肿成那样了,还出来嗨?" 冰块压在创口刺激的杜瑾涛半边脸都酸了,想起诊金的事儿,从屁股口袋里翻出钱包:"白天那会儿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忘了付诊金。多少钱?" 蒋澜欣皱了皱眉,按住她掏钱的手:"不必了,就跟这杯酒一样,算我请你的。" 杜瑾涛刚想说那哪儿成啊,蒋澜欣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拿了手包准备走人了。 蒋澜欣拍了拍杜瑾涛的脸,笑着说:"别玩儿的太晚,不然明天会肿成烧饼的。要是肿的厉害就来诊所找我,听到没?" 杜瑾涛傻傻的点了点头。 直到蒋澜欣走了十多分钟了,杜瑾涛还倚在吧台上没能回过神,手里还拿着蒋澜欣给她点的那杯金汤力。突然,她就跟电脑死机后重启了似的,一拍桌子吓了酒保一跳。 这他妈是同性恋酒吧啊!蒋澜欣在这里出现不就意味着她也是跟自己一样? 尽管杜瑾涛昨天早早的回了家,可早上醒来之后脸还是肿成了个烧饼,还是发面烧饼。她对着镜子戳了戳高高肿起的腮帮子,欲哭无泪:"自作孽啊你!" 没脸见人的杜瑾涛打了个电话回公司想请一天假,被穆总监一句人手不足给驳回了。上班去的路上,她在心里默默诅咒了姓穆的永远得不到高''潮一百三十多次。 杜瑾涛一进出电梯把前台新来的小姑娘给吓了一跳,愣是没认出她来,非要让她登记才肯让她进门。杜瑾涛又是个向来不按规矩办事的人,工作证什么的都扔在她那乱七八糟的抽屉里,没办法打了个电话让李常乐把她给领进去了。 小姑娘还挺不乐意:"公司规定必须佩戴工作证,你下次记着点圣尊异世重生最新章节。" 李常乐嘴贱的来了句:"这是我们穆总监跟前的红人儿!" 小姑娘不买账,大眼睛一瞪:"穆总监也得戴工作证!" 穆总监正好路过:"什么?" 杜瑾涛捂着半边腮帮子,讪笑:"没事儿,穆总!您要咖啡吗?" 穆总监一脸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杜瑾涛狠狠的瞪了李常乐一眼,学着穆总监趾高气昂的步子回办公室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收拾抽屉找工作证,在这么个世风日下的时代还能遇见个这么刚直不阿的小前台实在蛋疼,估计,不!绝对是刚从大学校门里走出来的。 李常乐说她是穆总监跟前的红人儿也不算完全胡掰,她虽然不讨穆总监的稀罕,可业绩却是四个组里最好的。不然,以杜瑾涛之前的种种,姓穆的早找理由开了她了。而且,她那些吊儿郎当的态度跟衣着,也很少被念叨都跟着她的业绩有关。 李常乐嘴虽然贱了点儿,但心还不错,跟隔壁组的姑娘要了两片止疼片丢给杜瑾涛:"瑾涛兄果然跟别人不一般,拔个智齿都能搞的这么壮烈!" 杜瑾涛拿起药片来看了一眼,跟自己生理期时用的一个牌子。哼哼唧唧的用昨天杯子里的水把药灌了进去。她今天战斗力不够,暂且放李常乐一马。 下午,小杨从工厂回来看见杜瑾涛趴在办公桌上半死不活的,走过去拍了她一下:"杜同志,你这样消极怠工会被领导批评的!" 杜瑾涛幽幽的转过头来看着他:"谁敢批评我我咬死谁!" 被杜瑾涛的烧饼脸吓了一跳,小杨往后跳了一步抓着李常乐:"我靠!哪里来的妖怪!二师兄,快收了她!" 李常乐一脸愁苦的握住小杨的手:"大师兄!二师兄跟师傅都被妖怪抓走啦!" "操!"杜瑾涛撑着桌面站起来,咬牙切齿:"你们两个畜生!" 杜瑾涛自作孽作的自己发烧了,眼冒金星头发昏,小脑各种罢工,走路脚后跟不着地直接是飘的。穆总监在开水间门口看见她这幅鬼样子,手里握着杯子抖啊抖的,一杯子水半杯子都抖到了外面,沉默了三秒钟,恩准她回家休息。 杜瑾涛感恩戴德的谢过她家穆总,掉头出了开水间就开始诅咒:"姓穆你个贱人贱人贱人!非得折腾我这一趟你才开心是吧!诅咒你喝白开水也他妈拉肚子!" 头晕晕,眼花花。杜瑾涛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挪出公司大门,阳光毒辣,晒的人直噁心。一步三晃的上了出租车,那司机看她这模样有点儿心惊,颤声问:"姑娘?姑娘?把你送医院?" 杜瑾涛头顶在车窗上嗯了一声,司机脚下油门一踩,她跟着一晃,脑子彻底成了一锅粥,快糊了。 司机选了最近的第六人民医院,还便宜了杜瑾涛三块钱零头。 杜瑾涛感叹:"人间处处有温情啊!" 这又不是她欺负人出租车司机的时候了。 第六人医在本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来就医的病患也很让人叹为观止。可杜瑾涛是在没力气在步行到隔壁的诊所,只能飘进去挂号排队。坐在走廊上等的功夫昏昏欲睡,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一边斜,斜着斜着斜到人家手上。这手还挺柔软,触感不错。可触感再好也不能就这么赖在人家手上不起来。 杜瑾涛正起身子来,可那只手一路跟着她,从脸颊摸到了她额头上沐辰。谁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的耍流氓啊!杜瑾涛艰难的睁开眼,蒋澜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只手正搭在她的额头上。 "蒋蒋蒋蒋蒋医生!!"杜瑾涛猛地往后一仰头,后脑勺撞上硬邦邦的墙,疼就一个字! 蒋澜欣抽回了手:"发烧了。"她用的是肯定句,看了看表又说:"这个点儿人多,你跟我过来。" 杜瑾涛烧的有点儿懵,看着不穿白大褂的蒋医生也跟穿了白大褂似的,低着头跟在蒋澜欣后边,出了门诊楼才悟过来,上去抓着蒋澜欣的胳膊:"我跟你上哪啊?快排到我都。" 蒋澜欣没停,直接拉着她往住院楼那儿去:"走后门懂不懂?" "懂。"杜瑾涛点头:"但是不明白。" 蒋澜欣转过头来看着她,突然就笑了起来:"你一直都这样吗?" 杜瑾涛啊了一声:"什么样儿?" "傻样儿。" 杜瑾涛一直认为自己很精明,好几次有陌生号码让她打钱到指定账号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骗子。她允许蒋澜欣的自由言论但坚决捍卫关于自己很精明的这一说法跟蒋澜欣后面正举反举了n多例子,来证明自己一点也不傻。 蒋澜欣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笑着问:"不难受了?" "诶?"杜瑾涛一愣,是没刚才那么难受了,难道是因为走出一身汗的缘故?四下看了一眼,她跟着蒋澜欣一路进了住院楼进了病房,蒋澜欣把她往床上一推,说了句等着扭头出去了。 杜瑾涛看着四面惨白的墙跟惨白的床单枕头被套,不知道是不是医院效应她果断地开始难受了又。医院的设计不科学,你说一片白茫茫的看的人该多绝望啊,要是有个疑似绝症的患者估计都燃不起求生的期望。 蒋澜欣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小护士,小护士手里头推了个小车子,小车子上面摆了个小盘子,小盘子上面却有个看上去很大的针管子!她明白了,蒋医生在第六人医不是有关系就是有关系,走后门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杜瑾涛看着护士姑娘不太熟练的拿着针管在药瓶里抽进来抽出去又抽进来的,感觉浑身的肉都在抽筋。 蒋澜欣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儿,小姑娘虽然是头一次但她在学校扎猪肉的时候回回拿第一的。" 杜瑾涛快哭了:"我怕疼!" 护士姑娘一笑,安抚她:"你别听蒋姐吓唬你,我都毕业多少年了。放心好了,我扎针还没人喊过疼呢。"杜瑾涛刚要舒口气,护士姑娘又一笑:"我就是昨天不小心把胳膊拉伤了,所以手有点抖。" 杜瑾涛真的要哭了,但蒋澜欣在一旁站着她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是好心。任由护士姑娘将她翻过来,酒精棉伺候着,然后肉皮一紧…还真是不疼,刚想回头夸一下护士姑娘手法不错,被护士姑娘拿手护了一下屁股:"别乱动!" 果然,国立的跟私人的不能比较服务态度。 护士姑娘推着小车儿走的时候,跟蒋澜欣说了什么杜瑾涛没去细听,她这一天折腾的整个人快废了。就着挨针的姿势趴在床上,听见蒋澜欣说了'句睡会儿吧'就跟魔咒似的,眼皮再也抬不起来,迷迷糊糊里头感觉有人帮自己脱了鞋,盖了被子。潜意识里知道那人应该是蒋医生,自己麻烦她这一趟还没跟她说谢谢呢怎么好意思再让她伺候自己,这不合适! 可她也只是在潜意识里意识了意识,没到六十秒彻底睡死过去。 ------------ 第5章 吃饭 杜瑾涛逮着不花钱的病床睡的昏天地暗,醒了之后闭着眼在床上伸着懒腰扭的跟个豆虫一样,还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叫的挺好听的,再叫两声来听听?" 杜瑾涛激灵一下子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她还以为自己这是在家呢,慢慢的转过头看到蒋澜欣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杜瑾涛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嘿嘿干笑了两声:“蒋医生你还没走啊?” “你很不想看见我吗?”蒋澜欣之前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杂志,听见杜景涛醒了把杂志翻过来盖在腿上,一只手撑着头就那么看着杜瑾涛。 杜瑾涛咽了口口水,理了理头发:“哪儿能呢,我这不是怕耽误蒋医生的时间吗!”她刚才烧的晕头转向的,这会儿清醒了顿时觉得有地儿无地自容。你看,她先是拔牙没给钱,然后人蒋医生还轻描淡写的给她免了。顺便的请她喝了杯酒,接着她又占了蒋医生后门关系的便宜。又在人病床上睡了一下午,要是蒋澜欣一直陪着,她杜瑾涛今天就该找个地缝而钻一钻了。 “没事儿,我今天休息。”蒋澜欣走过来摸了摸杜瑾涛的额头:“不错,退烧了。还难受吗?” 杜瑾涛坐在床沿儿上,蒋澜欣的胸部正好正对她的视线,目测了一下大概是个c罩杯。她咳嗽了一下,微微把头侧开:“不难受了,就是感觉脸还有点儿肿。” 蒋澜欣的手从额头上滑到了杜瑾涛还有些肿起的脸颊,四只手指托着她下巴大拇指在她脸上按了按,笑着说:“还行,比中午那会儿好多了。” 杜瑾涛觉得自己被调戏了,绝对是被调戏了!哼哧哼哧的说不出话来,她平时脸皮虽然比较厚,可面对蒋澜欣的时候就不能控制的变薄了。 蒋澜欣估计是觉得杜瑾涛肿起的部位手感不错,又捏了两把才把手拿开,看了眼时间:“饿不饿?” 杜瑾涛还没说话,肚子先咕噜了。连着两天里面在蒋澜欣面前把她这辈子活到现在的脸全丢没了,她现在真是恨不得找口井直接跳进去。窘红了张脸,磕磕巴巴的说:“其实...我也...不是很饿。那个...我最近减肥呢!” 蒋澜欣直接无视她说的废话,把杂志一收,拉着杜瑾涛从床上起来拿出电话不知给谁拨过去:“我先回去了...嗯...知道...没事儿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别老忘了吃饭。好,我知道。” 杜瑾涛被她拉着走,听着蒋澜欣说话的语气猜不出对方是个什么人。说亲密似乎还欠着点儿热乎劲儿,说冷淡可话语里却满怀关心邪虫神。她这人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搞有夫之妇,有妇之妇也不行。虽说她对蒋医生有点儿意思,知道蒋医生还是个蒋同志的时候她暗暗地欢喜了一通,可要是蒋澜欣是个有伴儿的,那她就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跟蒋澜欣挥挥手帕,不带走一点儿□。 挂了电话,蒋澜欣问她:“你想吃什么?” “啊?”杜瑾涛还沉思在蒋澜欣是否单身的问题里面,抬头张口就问:“蒋医生你是单身吗?” 蒋澜欣一怔:“我是不是单身跟你吃什么有关吗?” 杜瑾涛觉得问都问了就干脆问明白吧,省的自己瞎心思:“蒋医生你对你的病人都这样吗?” 蒋澜欣说:“不是。” 杜瑾涛又问:“那你为什么对我特别关照?” 蒋澜欣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你看上去有点儿傻吧。” 这叫什么回答?!杜瑾涛的自尊心一天里面被蒋澜欣给蹂躏了两次,即便蒋澜欣挺好看,即便她对蒋澜欣有那么点儿意思也不能忍受她否定自己的智商。 “我x大毕业的!”杜瑾涛皱眉瞪眼的看着蒋澜欣。 蒋澜欣笑了笑:“嗯,我也是。你哪一届的?” “诶?这么巧?我03级的,你呢?”杜瑾涛问完意识到不对,她不是要跟蒋澜欣套近乎的:“不是!我是说我x大毕业的智商是有保障的!” 蒋澜欣上下看了她两眼:“我没说你智商低。”看着杜瑾涛刚要上扬的嘴角又补充了一句:“但是x大毕业跟你傻不傻没多大关系。” 杜瑾涛的驴脾气又上来了,反过来抓着人蒋医生的手,完全偏离自己最初的问题跟蒋澜欣叨叨了一路她虽然看上去不是很精明但也绝不到傻得份上。蒋澜欣一直嘴角含笑,也不跟她强辩,只在杜瑾涛说完的时候否认一下她的观点。 杜瑾涛说的口干舌燥,抬眼一看走到家粥店了已经。蒋澜欣见她不说了,笑着说:“喝粥怎么样?易消化,而且我觉得你该补充点儿水分了。” 杜瑾涛觉得自己跟蒋澜欣刚刚说的话全成了废话,尤其是看着蒋澜欣笑眯眯的问自己想吃什么口味的粥时,十分的受挫。然后,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本就不是来跟她探讨傻不傻跟智商的等比例关系的。 "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蒋澜欣见她没反应又问了一遍。 "甜的。"杜瑾涛下意识的回答完,然后一拍桌子:"不是的!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一旁拿着点菜宝的服务员目瞪口呆的看了看杜瑾涛又看了看蒋澜欣,然后很有职业操守的装作没听见。只是她一脸对八卦的渴望太明显出卖了她。 蒋澜欣看了杜瑾涛一眼,拿拔牙钳子的手指在菜单上点了几个菜跟两份粥,等服务员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才慢悠悠的说:"请你吃个饭就非得对你有意思才行?还是说对你有意思的请你吃饭得先预约?" 杜瑾涛刚刚那话喊完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了,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迫不及待的要给蒋澜欣证明自己岌岌可危的智商一样。或者说,打认识蒋澜欣的那刻起,她的智商就跟这几天的股市一样,跌的惨不忍睹。 她捂着脸:"让我死了算了!" 蒋澜欣说:"请你吃顿饭而已,不必拿命来抵的。" 估计是想知道八卦的后续,服务员上菜的速度是平时的二分之一,闹的别桌先来的客人频发不满都市狼少。添茶水的频率也比别桌多了几倍,倒的茶杯都要溢出来了。可惜,一整顿饭的时间这两个客人都没再怎么说过话。杜瑾涛是没心情说,蒋澜欣是食不言。 睡足饭饱,杜瑾涛迫不及待的要跟蒋澜欣道别,又三番五遍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她的谢意,以及客套的说以后会介绍朋友同事去她的诊所看牙等等。 蒋澜欣抱着胳膊听她说完,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杜瑾涛身后的一辆suv叫了两声。她过去开了车门,跟杜瑾涛说:"上来,我送你回去。" "你什么时候把车停这儿的?"杜瑾涛看了眼suv的庞大体积跟蒋澜欣的细身板,觉得莫名其妙的搭调。出于对自己紧剩的那点儿小自尊维持的心理,客气的跟蒋澜欣摆摆手:"不麻烦你了蒋医生,我住的很近的!走两步就到了,真的。" 杜瑾涛睁眼说瞎话,她住的里这里坐公交车都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而且还不直达,中途得倒一次车。 蒋澜欣说:"难道对你没意思就不能送你回家了?" 杜瑾涛觉得蒋澜欣这人实在太不善良了,咬牙闭眼的上了她的车。蒋澜欣问她住哪儿,杜瑾涛悲怆着一张脸说了个小区名。 蒋澜欣瞧着她脸上的表情,眼底里头闪过一丝笑意,却一脸认真的问她:"从这里走回xx小区得走三个多小时吧?" 杜瑾涛强撑着一张脸皮:"差不多,我平时都爱走路上班,习惯了!习惯了!" 蒋澜欣开车平稳,平稳也就意味着很慢。漫长的路上一直凝固着一种半尴尬的气氛,杜瑾涛觉得指望蒋澜欣找话题那有点渺茫,没话找话的说:"蒋医生你今天去人医干嘛的?" "看人。"打了个左转向灯,蒋澜欣踩着刹车缓缓的转过十字路口。后面有几辆等不及的车直接绕过来冲了过去,没想到路口站了个交警,交警同志带着白手套的手往路边儿一指,那几个抢道压线的全给指下了,侯在路边等罚单。 杜瑾涛默默的同情了一把那几个倒霉催的司机,也实在是蒋澜欣开的太慢,统共十几秒的绿灯,谁不想赶紧过去怕被九十几秒的红灯拦下。默哀完毕,她继续问蒋澜欣:"蒋医生有朋友在那儿?" 蒋澜欣说:"我妈。" 杜瑾涛哦了一声,纠结她下一句是该问"伯母身体没什么大碍吧?"还是"伯母在人医干什么工作的?"才对。 "她是院长,今天她秘书给我打电话说她胃病犯了,我过来看看。"蒋澜欣似是知道她在那儿寻思是什么,免了她纠结的痛苦。 杜瑾涛嗯了一声,没了下文。看蒋澜欣那诊所就对她有个在第六人医当院长的妈毫不稀奇了,没有点儿职业基础的哪儿买得起二层小洋楼?想话题想得辛苦,她干脆闭眼装睡。反正蒋澜欣看上去也不是那种会不会在乎尴尬的人,她又何苦为难自己。 蒋澜欣拿了cd放歌,来打破车厢里安静的气氛。 到了小区门口,一直装睡的杜瑾涛也睁开眼了,跟蒋澜欣说:"就这儿停下就行,不用进去了。" 蒋澜欣停下车,杜瑾涛跟她说了不知道第几遍的谢谢,拉开车门正要下车。看见小区门口站着的人,又飞快的缩了回来。蒋澜欣笑着看着她:"怎么?舍不得我?" 杜瑾涛觉得蒋澜欣太恶劣了,问她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她回答的模棱两可的转头又乱调戏别人。偏偏小区门口站着的是傅葳,她现在是有点儿前有狼后有虎的意思,下车还是不下车,这是个艰难又刻不容缓的决定。 杜瑾涛思考了了不到三十秒,傅葳走过来敲车窗:"杜瑾涛,你真决定离开我了?" ------------ 第6章 旧爱 蒋澜欣把车窗放了下来,杜瑾涛看着傅葳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傅葳细长的手臂伸进来捏着杜瑾涛肿起的脸颊,心疼的说:"怎么搞的?" 杜瑾涛往后躲着傅葳的爪子,冷不防撞到蒋澜欣的肩膀,回头看了蒋澜欣一眼。蒋澜欣低头瞅了瞅杜瑾涛又瞅了瞅车外的傅葳,一手环住杜瑾涛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带,身子往前一倾朝傅葳伸出另一只手:"你好,我是蒋澜欣,杜瑾涛的女朋友。" 傅葳一愣,细长的眼看着杜瑾涛:"难怪你甩我甩的这么干脆。"伸手跟蒋澜欣握住,下巴略仰起:"傅葳,杜瑾涛的前女友。" 夹在中间的当事人觉得坑爹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一个是前女友没错,可问题是另一个什么时候成了自己的现女友了?而且傅葳那双桃花眼有些嗔怨的看着自己说什么她等着她这样的话,杜瑾涛险些抓起蒋澜欣的车用香水瓶砸过去。可后来想想蒋澜欣用的东西价值一定不菲就作罢了,只对着傅葳离去的背影气呼呼的瞪眼。 蒋澜欣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杜瑾涛还气着,她傅葳凭什么把她当成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第一次她忍了第二次她认了第三次她要是再回头她自己都没法儿正视自己该! 等杜瑾涛自己顺完气儿,发觉还在蒋澜欣怀里靠着。扑棱着弹起来贴着车门,看着蒋澜欣:"你你你刚刚为什么说是我女朋友?!" 蒋澜欣一只胳膊撑在方向盘上,看着杜瑾涛:"你刚刚看我看那眼神儿不就是在拜托我帮你打发纠缠不休的前女友?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她你现在有伴儿了。" 杜瑾涛心说我什么时候拜托你了?!再说你能从一个眼神里解读出这么些内容你不去当心理医生干什么牙医啊!可她只能在心里说说,面上该笑还得笑:"那真是麻烦你了蒋医生。"杜瑾涛将蒋医生三个字念的咬牙切齿,她现在觉得认识蒋澜欣根本不是在上帝关了傅葳这扇门之后给她开的另一扇窗,这他妈开的根本是天窗!! 蒋澜欣瞧着杜瑾涛一脸愤恨的模样觉得有趣:"怎么?你对她旧情未了?我刚刚不小心破坏了你们破镜重圆的机会?" 杜瑾涛一愣,真是舍不得傅葳?可问题是她十分清楚傅葳的性子,一准儿是又腻了那些花花草草来她这儿找什么莫名其妙的温暖。可她要是没舍不得那她气什么? 愣了半晌,杜瑾涛拉开车门下了车,关上车门飞快的说了声谢谢,扭头就往家跑。 跑上楼了,杜瑾涛蹲在过道里气喘吁吁的摸手机,一摸空了的口袋哀嚎了一声:"不是吧!!" 五分钟后,杜瑾涛磨磨蹭蹭的下了楼,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蒋澜欣那辆suv还大咧咧的停在那儿,走近了才看见人蒋医生还维持着她上楼前的那姿势压根没动过,就跟知道她一定会再回来一样。 蒋澜欣看见杜瑾涛不清不愿的走过来,笑道:"忘东西了?"那神情,那语气在杜瑾涛眼里就是明知故问,赤'''裸裸的嘲笑。 "我把手机落你车上了。" 蒋澜欣把杜瑾涛那老爷机从座椅上拿起来,透过窗口递出去。杜瑾涛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又要转身就跑,手里的手机却唱起了"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度过每个春夏秋冬!" 号码很陌生,杜瑾涛接起来:"喂?" "铃声挺特别的。"蒋澜欣带着戏谑的声音从听筒跟身后传过来都市狼少最新章节。 杜瑾涛猛地转过身,看着蒋澜欣:"你怎么有我手机号?!"她给蒋澜欣打电话预约用的是座机,打的号码也是座机,就算带来电显示也不可能知道她手机号。 蒋澜欣挂了电话:"刚刚存的。" 杜瑾涛一翻通话记录,果然看到已拨电话里面的那个号码。 蒋澜欣拿出一个袋子:"拿着,每天吃三次,饭后服用。" "什么啊?"杜瑾涛走过去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消炎的药类跟一些维生素。顿时,心里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缓缓流过,手指不自觉的卷缩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 蒋澜欣叫了杜瑾涛一声:"好好休息,我走了。" 杜瑾涛傻不愣登的站在原地,蒋澜欣的车都走了老半天了,她才慢慢的转过身。刚走了两步,傅葳叉着腰站在她面前。 "你不是走了嘛!"杜瑾涛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傅葳直接走过来抱住她,头抵在她肩膀上:"你不喜欢我了吗?" 杜瑾涛僵着身子,手里的袋子被她攥的死紧,傅葳又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清。这个人的身上的味道跟她的怀抱杜瑾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心里有条河在之前相处的两年里一点儿一点儿的冻成了冰,她脑子里全是那天傅葳跟那女人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她觉得恶心,一把推开傅葳:"够了!" 傅葳一甩头发,冷笑:"杜瑾涛你觉得那个蒋澜欣真心喜欢你?别天真了,除了我没人真心对你!" 杜瑾涛气的拿着手里的袋子扔她:"你真心对我?真心对我真心到跟别的女人开房?!真心到跟别的女人在我的床上做她妈的爱?!你真他妈的真心!你的心他妈的被狗吃了!傅葳!你没心!" 傅葳见她这样反而不气了,又凑上来哄着她:"乖,别跟我别扭。你知道我对她们跟对你是不一样,不是吗?" 杜瑾涛突然就想起前一段时间上映的电影,春娇与志明。果然,谁的人生里没爱过几个人渣,可问题是你要明知道这人就是个人渣你还一脑袋扎进去你不是智商有问题就是纯犯贱。她觉得自己之前已经贱了两年了,不能再贱了,真的不能了。 傅葳才不管她那一套,她知道对付杜瑾涛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捏着她的脖子亲了上去,两人在一块儿两年,床上配合的默契度一向很好。傅葳太了解怎么挑起杜瑾涛的欲望,简简单单就能直攻主营,搅的杜瑾涛魂飞魄散,搅的她脑子里面的理智跟画面却被汹涌的欲望击溃。 杜瑾涛几乎是跟傅葳互啃着上的楼,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傅葳从后面解开杜瑾涛的胸衣扣子,那手跟涂了油似的直接滑了进去捏住她胸前的那一点。杜瑾涛抽着气,手里一哆嗦钥匙直接掉地上了。 也许是因为钥匙落地的声响也许是因为傅葳在她耳边轻声的念着她的名字,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杜瑾涛在傅葳扯下她的内衣的时候,那些渴望的强烈的欲望唰的一下子又褪了下去。剩下理智两个大字在她脑子里跟打了聚光灯似的明晃晃的照亮了她心里的自己。 不堪入目。 傅葳察觉到杜瑾涛突然没了感觉,蹭着她的脖子:"怎么了?" 杜瑾涛的脸贴在自己家的门上,无声的掉眼泪。开始只是无声的啜泣,后来慢慢的就开始小声的抽泣。 傅葳手里头还抓着杜瑾涛的无带式胸衣,一看她这样拿着胸衣就往杜瑾涛的脸上抹:"怎么哭了?还生我的气?乖…别哭了邪虫神。" 傅葳这么一说杜瑾涛更放开的哭了,眼泪鼻涕齐下的抹了自己一胸衣,从傅葳手里夺过来狠狠地按在眼睛上。她本来就刚退烧这么一折腾从心理到生理都跟着一块儿难受。脑子里跟轰炸机飞过一样,生疼。 傅葳没见过杜瑾涛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的样子,甚至说她就没见过哪个女的这么撕心裂肺过。抱着杜瑾涛,拍着她的后背:"嘘…嘘…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杜瑾涛往外推着傅葳:"你走吧,求求你了!求求你走好不好!" 傅葳被她推开一臂远的位置,看着杜瑾涛靠着门一脸她看不懂得的伤心,点头:"好。"她对一脸鼻涕水儿的女人没兴趣,那就改日再说。 傅葳走后,杜瑾涛靠着门直到眼泪都流干了才捡起钥匙开了门。想起蒋医生给她买的药还被扔在小区门口的地上,又急匆匆的跑出去。 她拿袋子甩傅葳的时候那些药盒甩的散了一地,现在又一个一个的把它们捡回来。不得不说这个小区的人民素质就是高,这么几盒价位颇高的消炎药跟维生素躺在地上这么些时候愣是没人去捡。 杜瑾涛一边蹲着拣一边抹眼泪,一面感叹小区人民群众的高风亮节一面在心里狠狠的唾弃自己。 回到家后意识到刚才出去她没穿胸衣,瞬间觉得自己今天这一天过的真是突破了她人生的极限了,要是杯具也可以摆一摆那她今天的可以拿来摆个地摊低价甩卖了。而那件被拿来擦鼻涕的胸衣还是她难得舍得从专柜花大价钱买来的,骂了声操拎着内衣去洗了。 晚饭杜瑾涛没吃,直接塞了蒋澜欣买给她的消炎药。又倒了一片维生素含着,躺到床上睡觉。维生素酸酸甜甜,一片含化了她都还没睡着,又起来多倒了两片塞嘴里。 她现在急需一些这样的味道来分散心里边儿那苦唧唧的东西。 人说是药三分毒,傅葳就是十分的毒药,杜瑾涛觉得自己中毒有点儿深,要戒掉傅葳就跟戒毒一样,需要坚强的意志力。如果有人在一旁帮衬,兴许还能戒的快一点儿。她舔着嘴里维生素的含片,想起了蒋澜欣。 “想那么多有毛用!”杜金涛愤愤的扯过夏凉被闷在脸上,带着一整天积累的负面情绪睡过去了。 蒋澜欣拿给杜瑾涛的消炎药全是进口的,上面成串儿的英文专业的杜瑾涛一个都看不懂。可药效却非常显著,一觉醒来她的烧饼脸全好了,只是换成两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上班的时候,看到前台的小姑娘盯着她胸口猛瞧,从容的从包里拿出工作证朝着小姑娘晃了晃,昂首阔步的进办公室去了。李常乐倒坐在椅子上刷网页,杜瑾涛走过去敲了敲他办公桌吓得他慌不迭的关了从椅子上弹起来,一看是杜瑾涛捂着胸口:"我靠!你学什么不好学穆总监!哎?你眼睛怎么了?" "今天月底,你工作总结写了没有?"杜瑾涛板着脸,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李常乐不敢招惹她,老老实实的坐好开始写工作总结。 杜瑾涛阴着脸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小杨悄悄的从隔断那边探过头来:"杜姐?你没事吧?" 杜瑾涛抓起桌上厚厚的一摞报表按到他脸上:"你这个月的业绩跟上个月比少了十万多块。" 小杨默默的接过来,含泪给客户打电话去了。 心里念叨:杜姐她绝对是大姨妈来了! 杜瑾涛的人生哲理就是,当她的人生不痛快的时候,她身边所有人都别想痛快了。就算是痛快也别当着她的面痛快,不然,她一定会让你不痛快。 ------------ 第7章 酒吧 杜瑾涛的不痛快折磨了李常乐跟小杨一整天,快下班的时候于冉打了个电话过来,把她约了出去。李常乐跟小扬看着杜瑾涛早退的背影喜极而泣,恨不能列队相送,考虑到有可能适得其反就只在心里默默的挥了挥手绢。 于冉见着杜瑾涛之后很兴奋,抓着她的胳膊晃,另一只手里握着的一杯奶茶跟着晃了小半杯出来。 杜瑾涛按住她的肩膀:"有事儿说事儿!"电话里,于冉吆喝了些什么她没太听明白,但那兴奋劲儿她是听明白了,可见了于冉本人才觉得电话里那都是含蓄的。 于冉两眼放光,又神秘又难掩炫耀的语气:"非常了不得的大事!你猜猜!" 杜瑾涛不耐烦:"爱说不说,我懒得猜。" 于冉拍了她一巴掌:"哎呀,你猜猜嘛!" "你中彩票了?"杜瑾涛敷衍了一下,于冉是那种屁大点儿的事儿都能兴奋老半天的人,她才懒得猜她到底在兴奋什么。可说完之后看见于冉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抓着自己的手抖个不停。"我操!你真他妈的中彩票了?!" 昨天下午的时候于冉路过楼下小卖部的时候,看见一老头在那儿买彩票,拿着个铅笔在几个数之间举棋不定。她凑过去自以为好心的帮人家选了一个,结果人老头不乐意了,于是她自己把那张彩票买了下了。正好当晚开奖,于冉随手打到彩票的台上,咣咣咣的中了个二等奖。当时她正抱着一整罐的黄桃罐头蹲在沙发上,还没吃一口一整罐都掉地上报销了。 杜瑾涛听完于冉啰里八嗦的叙述,直叹同人不同命,她有段时间迷彩票迷的不行了,最多也就中了个三千块!于冉这个二等奖虽然僧多肉少,可怎么着也有个八‘’九万了。 她掐着于冉的脖子,恨的牙根痒。 八‘’九万块人民币在现今的社会里能干什么?房子可以买个七八坪的卫生间,车能买个国产手动挡的,下馆子能吃一年。可对于工薪阶层的杜瑾涛跟于冉来说,这笔钱也算是一笔小小的巨款了,有了钱自然是吃喝玩乐一场痛快一把。 钱还没到手,所以高档的料理先寄存着。于冉请杜瑾涛吃了一百多块钱的串儿串儿,麻汁混着辣椒酱裹在鱼丸上一路从舌尖儿辣到了头发梢。杜瑾涛吸了口芒果冰沙,心里那些不痛快暂且压到了脚后跟。 反正,她跟傅葳这档子破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圣尊异世重生。傅葳再回来来找她她一点儿也不意外,推不了,逃不掉的就先有一日过一日。只是,暂时她看见傅葳就不能控制的想起那天那床上的两个裸体。 你说杜瑾涛是个什么心态?估计还是对傅葳有点儿余情未了,毕竟她的恋爱史里头,就傅葳跟她处的时间最长。 杜瑾涛跟于冉吃饱喝足的娱乐项目,那必须是中央大街它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那间女同志酒吧啊!跟她俩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远,权当散步的蹓跶着走过去了。 这间酒吧大多都是些熟面孔,偶尔的来上几拨新鲜人,没几天也都成了旧人了。主要是这城市的资源太稀缺,而把直的掰成弯的这个过程冗长又不保险,动辄就伤心害命。还不如就近原则,的从一堆滥情的人里找一个不稍微冰清玉洁点儿的。巧了过个三五七年没问题,不巧就分道扬镳各自寻欢。 杜瑾涛在这酒吧里头呆了也有四五年了,郁闷的是滥情也好艳情也好,哪怕是一夜情,她都没碰上一个。你说她长得丑了也不是,身材马马虎虎,比她平的大有人在,可问题是人家对象换的简直快要赶上她换内衣的速度了。于冉则是桃花不断,经常双开。可她吆喝着要找个一生一世的,所以调情常有,可惜都是空响。 俩人之所以这么热衷来这间酒吧,主要还是出于一种八卦跟不甘落后的心态。尤其热衷于讨论昨天早上刚从谁家被窝里爬出来的谁,晚上又坐上了谁的大腿。顺便的感叹一下自己的市场价值越来越小,同龄人要么找着差不多的伴儿了,要么金盆洗手结婚生子去了。 其实,这个圈子一直在低龄化发展。而她们,在过几年就成了彻底的老古董了。再混圈子,就该被当成明朝那会儿景德镇的瓷器一样被展览了。 酒吧老板绰号老黑,真名不详。是个又黑又壮年过三十的老t,就爱跟一堆儿芳龄十八的妹子凑一块儿。逮谁管谁叫妹妹,嘿嘿嘿的笑声非常具有代表行,安静环境下能听的你头皮发麻。一看见杜瑾涛跟于冉进门,立刻笑着招手让她俩过来吧台。 说起来,杜瑾涛跟于冉的八卦素材,多半儿是由老黑透给她们的。 "瑾涛妹妹,你可是好几天没来了。想死我了,来先嘴儿一个!"老黑除了性别女,没一处像个女人,还偏偏爱做些媚眼、娇羞的情态。 杜瑾涛呸了一声:"我前天来的,你正跟不知道哪个情妹妹的在那忘乎所以,有功夫想我?" 于冉自己起开一瓶啤酒,因为还没开始上人的关系,酒吧放着低缓的音乐。仨人凑一起瞎侃,老黑感叹说时下的小拉拉们太新潮了,她都不忍直视。说昨儿下午那会儿,老黑刚开门来了对小情侣,真是小情侣啊!两人个头都还没吧台高,老黑觉着可能两孩子走错地方了,看着好玩儿就想逗逗她们。问她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人俩孩子特神气的仰着头说拉拉酒吧啊!老黑觉得更有意思了,又问道那你俩还进来?人孩子说我们一个月纪念日,特地来庆祝的。 老黑拍着吧台痛心疾首:"才八岁啊!我的亲娘!两人都好了一个月了,我他妈的八岁的时候就只知道玩儿泥巴!" 于冉特不会抓重点的问了句:"你八岁了居然还玩儿泥巴?" 老黑跟杜瑾涛白了她一眼,于冉无辜的眨了眨眼:"确实啊,我八岁的时候可要干净了。" 杜瑾涛把酒瓶子往于冉嘴里一塞,接着跟老黑感叹时下的小拉拉们。 过了九点,酒吧人开始多了,音乐跟人声一起嘈杂起来。老黑继续去找她新欢的几个小妹妹,于冉跟杜瑾涛相继打了个酒嗝,拍着肚皮看着一群群竖着雷达找寻目标的女人们。 酒吧大门一开一合,杜瑾涛看见个不太怎么想见到的人,傅葳。照理说傅葳一般是去城西那间男女混合的同志酒吧的,至少杜瑾涛这几年里面是没在这儿见过她的沐辰。以前也问过她为什么不愿意来老黑这儿,当时她弯着眉眼说:"都太熟了,没意思。" 那时候杜瑾涛刚跟傅葳认识不久,以为她所谓的熟就是像自己跟于冉一样。后来才回过味儿来,都坦诚相见过了可不是太熟了?坦诚相见的太多了没新鲜感可不是没意思!一想起过去,她就觉得自己愚蠢的无以复加。 让杜瑾涛愚蠢的无以复加的人今天光鲜亮丽的引人犯罪,低领紧身连衣短裙,感觉既裹不住她那胸也遮不住她那臀。杜瑾涛骂了声操,引得于冉扭头,看见傅葳放荡的模样也跟着骂了声操。杜瑾涛骂的是傅葳的衣着,于冉骂的是傅葳身边儿搂着的女人。 傅葳对俩人刀子似的眼神视若无睹,抛下跟她一样坦胸露腿的女人径直走过来,没骨头的往杜瑾涛身上一靠:“怎么独自寻欢?你的新欢呢?” 杜瑾涛还没说话,旁边的于冉听见新欢两个字抓着杜瑾涛:“新欢?什么新欢?” 傅葳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杜瑾涛一脸:新欢哪有旧爱好? 于冉就是瞪大了一双眼满脸的:你他妈有了新欢竟然不说一声?! 杜瑾涛觉得于冉这货可以等一会在慢慢解释这‘新欢’是怎么一回事,她先把傅葳给解决了再说。把傅葳从身上推开,一脸贞洁烈女的表情看着她:“傅葳,我不是你。我比较喜欢从一而终,你既然带了女伴儿来,就别在我这儿腻着。” 傅葳轻笑:“你吃醋?” “吃你妹!”杜瑾涛拿着酒瓶子转身走人,傅葳搂着她的胳膊不让走。 “我跟她没什么的,你知道的。”傅葳的手指贴着杜瑾涛胳膊上的皮肤画圈儿,杜瑾涛半边儿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杜瑾涛觉得傅葳生来就是她的克星,不管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来离开傅葳,最后都能被她不费吹灰之力的给瓦解。就像现在,傅葳的手贴在她身上,她就有点儿迈不动腿。于冉在关键时刻还老掉链子,一个劲儿的问她新欢是怎么回事。 杜瑾涛正陷入焦头烂额里难以自拔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她被拽着转了个半圈正好靠在一个人怀里,抬头是她的伪新欢蒋澜欣。 “前女友,我们又见面了。”蒋澜欣搂着杜瑾涛,朝傅葳伸出一只手打招呼。 傅葳笑了笑,浅浅一握,说:“真巧。” 蒋澜欣也笑道“谁说不是呢?傅小姐也来这里玩?” “别那么客气,我跟瑾涛那么熟,叫我傅葳就行了。”傅葳带来的女伴儿这时候贴了上来。 蒋澜欣眯起眼睛看了眼傅葳,低头看着杜瑾涛脸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可惜那脸上风平浪静,她甚至连目光都没在傅葳那儿停留,低头抠酒瓶子上的标签。 气氛一时有点儿冷场,于冉终于逮着说话的机会了,看着蒋澜欣问:"你是杜瑾涛的新欢?" 杜瑾涛抠标签的指甲啪的一声断了。 蒋澜欣看着杜瑾涛笑的温柔:"新欢?你是这么介绍我的。"然后对于冉说:"你好,我是蒋澜欣,杜瑾涛的…新欢。"她特地把新欢两个字说的暧昧,感觉怀里某人哆嗦了一下。 于冉点了点头:"噢!我于冉,杜瑾涛的朋友。" 傅葳在一旁觉着没意思了,揽着女伴儿的腰跟杜瑾涛再见。杜瑾涛抠标签抠的太认真,似乎是没听见。蒋澜欣笑着替她跟傅葳说拜拜,于冉在一边儿看着,觉得新欢旧爱有点儿棋逢对手的意思。 ------------ 第8章 新欢 傅葳并没有离开酒吧,反倒是拉着女伴儿在酒吧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选的位置很刁钻,正好跟杜瑾涛她们面对着。吧台位置的射灯打的很亮,而她的却正好背着光线。也就是说傅葳可以看清杜瑾涛跟蒋澜欣的一举一动,而她们却看不清楚傅葳。 杜瑾涛今天老黄历的不宜里一定印了两个字儿:泡吧。劈掉指甲的手指显得格外突兀,她跟于冉要指甲剪。蒋澜欣的手从她的肩膀滑到了腰上,她就像是当蒋澜欣跟傅葳都不存在一样,专心的剪指甲。 于冉一双眼不知道该看谁才好,傅葳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这个蒋澜欣就一直都笑眯眯的,而杜瑾涛……于冉觉得她今天似乎变成了个'忍者',忍耐力惊人。 忍者杜瑾涛剪完了指甲,喝光最后一口酒。拍了拍于冉:"慢慢乐,先走一步。" 于冉十分想跟着她一起走,可看蒋澜欣也是要跟着一起走的架势,她自觉的把刚抬起一条缝的屁股又落了回去。依依不舍的跟两人拜拜:"那什么,漫漫长夜你们好好享受啊,哈哈!" 杜瑾涛的眉毛忍不住抽了抽,往外走的时候余光瞥见傅葳身边又围上了两个人,内心忍不住翻江倒海,凭什么她傅葳就能活的潇潇洒洒,坐享人世繁华?!她就非得自怨自艾的过她的凄惨人生,找不着一个陪她策马奔腾,对酒当歌的?! 出了酒吧,杜瑾涛深吸一口气,巷子口的垃圾箱散发着残羹剩饭腐烂的酸臭味儿。蒋澜欣的手还搂着她的腰,杜瑾涛想给她拿开的时候,她自己先抽开了。 蒋澜欣环着胳膊看着她:"我…是不是又破坏了你破镜重圆的机会?" 杜瑾涛抄兜往前走,蒋澜欣那表情在她眼里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感觉,走出巷子在路灯低下停住,回头问蒋澜欣:"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欺负?" 蒋澜欣点头:"是的至尊兵王。" 杜瑾涛抄在裤兜里的手忍不住握成拳头,咬牙:"你还真是坦白。" 蒋澜欣一脸认真:"还好。" "说白了咱俩其实都算不上熟,之前你帮了我我内心里十分的感激你。可感激你是一回事儿,被你耍着玩儿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我这人虽然没脸没皮,可还是要点儿自尊的,你要是对我没意思你就别来招惹我。我跟傅葳之所以拉到了就是我受不了她有别的女人,所以我也不会去跟什么人搞暧昧,你懂吗?!"杜瑾涛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刚才她抠标签,剪指甲的时间里把自己现在的情况分析了一通,可以称得上是内忧外患。攘内必先安外,对她而言傅葳是内,蒋澜欣是外。而且,她也觉得蒋澜欣比较容易搞定些,毕竟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们其实并不熟。 蒋澜欣专注的看着她,半天:"懂了。"杜瑾涛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了下来,松下来之后又觉得刚刚自己那番话说的重了点。她都说了她们不熟了,就不该太直接,应该婉转点。毕竟她还是欠着蒋澜欣的人情的,她不能只图自己内心舒坦却给蒋澜欣填堵,又想要婉转地再说两句好听的:"其实,我挺欣赏你的,各方面!不过……"蒋澜欣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说招惹了你就得负责任?"杜瑾涛觉得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比蒋澜欣更可恶的人了,亏她原先还认为蒋澜欣很不错,现在简直想按后退键把之前的抹了去重新来过。 蒋澜欣看她气的脸都红了,笑道:"真生气了?"把她的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拉着继续走:"这酒吧那天我头一次来,没想到就碰见了你。我还真没见过哪个病人跟你似的,刚拔了牙又是麻辣烫又是啤酒的。我觉得你挺逗的,一戳就急,跟兔子似的。" "合着蒋医生你是拿我消遣着玩儿?"杜瑾涛脸都快绿了,细想了一下蒋澜欣的话,瞪眼:"你才是兔子!"想把手从蒋澜欣的手中抽出来,没想到反而被她攥的更紧。 "听话。"蒋澜欣侧过头来对她温柔的一笑,杜瑾涛却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停止挣扎。隐隐觉得,这个蒋医生内心里是个变态。 "那个傅葳,你还想着她?"蒋澜欣提起傅葳,杜瑾涛的脸呱唧一下子沉了下来,她是否还喜欢傅葳她觉得答案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是她要如何才能彻底的摆脱傅葳?不被她影响,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还是抗拒不了她。 "不如……"蒋澜欣突然停下,拉着杜瑾涛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猝不及防与蒋澜欣撞了个满怀。蒋澜欣看着她笑:"我帮你忘了她。" "怎么忘……"杜瑾涛话没说完,蒋澜欣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事儿大条了!这是杜瑾涛脑子里头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紧接着她就被蒋澜欣嘴里甜甜的薄荷味儿给冲昏了头。然后,就是觉得蒋澜欣接吻的技术不错…真心不错。湿漉漉的一个吻,混着夏天的热浪,令杜瑾涛头昏脑胀,后背起了一层汗珠。 分开的时候,杜瑾涛眼神迷离的看着蒋澜欣,看着她脸上满意的笑容跟抹了电门似的从她怀里跳了出来,指着蒋澜欣一脸难以思议加震惊。 蒋澜欣看着她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觉得十分对胃口,至少跟杜瑾涛的吻她觉得还不错。起先里她确实觉得她有趣,三次来诊所三次都让她印象深刻。之后总是很巧的碰见她,每次碰见的情形都很有意思,尤其是那天在她家楼下碰见傅葳的时候,她明显的看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实实在在的像一只无力抵抗的兔子,需要什么人来帮她一把。忍不住,就真的想帮她一把了。 杜瑾涛一张脸白里透红,红过又白,抽了几口气后:"你你你…你怎么不经人同意就乱亲人啊你!这能随便亲吗?你当我是什么啊?你简直是莫名其妙啊你!我忘不忘的了傅葳是我的事,你就是要帮我也不用身体力行啊!我脸皮其实没那么厚啊,我会没办法正视自己的啊重生之医路扬名!"杜瑾涛慌乱的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可这个时候她必须得说点儿什么才行,不说就好像默认了刚刚的那个吻一样。默认了什么她现在没功夫想,现在她面前的蒋澜欣俨然成了一个披着白大褂的狼。 蒋澜欣啧了一声,她倒是不知道原来杜瑾涛还有这么聒噪的一面,上前一步就想堵住她那张还在不停废话的嘴。 杜瑾涛一看见蒋澜欣又要过来的架势,一扭头,跑了。 蒋澜欣看着杜瑾涛跑的跌跌撞撞的背影,数了数她大概被自己绊了三次,踢到一个易拉罐,还差点儿撞上电线杆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感叹:"真是个笨蛋啊。" 杜瑾涛一口气儿跑到主路上,自杀似的拦住一辆出租车,一脸惊慌的看着被她吓得失措的司机:"去xx小区!" "姑娘,你这样很危险的!"司机师傅回魂后义正严词的对杜瑾涛进行了交通安全的批评教育,对她横穿马路差点儿被撞上的行为强烈谴责一番,一直到了目的地,还不忘絮叨了一些不注意交通规则而酿成的惨案。说的杜瑾涛一直点头称是,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进了家门,她一直压抑的情绪反弹了出来。扑到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尖叫,连带着吃完串儿串儿后被压到脚后跟的不痛快一起爆发了出来。她在傅葳跟蒋澜欣之间不停变换的骂着,骂傅葳不要脸,骂蒋澜欣神经病,最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骂道:"你个怂包!" 她了解傅葳也了解自己,若傅葳是个苍蝇那她就是个浑身上下裂满了缝的臭鸡蛋!可她不了解蒋澜欣,第一眼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蒋医生越是相处越觉得可怕。那内心简直是不锈钢铸的外壳,刀枪不入。似乎永远都是一张笑脸对人,只是杜瑾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蒋澜欣对着她的笑脸跟对着别人的笑脸不像是同一个。 杜瑾涛觉得蒋澜欣才是她惹不起的人,可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反正两人的生活原本就没有交集,大不了这段时间她下班后哪也不去,直接回家。对蒋澜欣实行躲避政策,总共三个要素:第一个躲!第二个也是躲!第三个还是躲!她想了想,这个政策除了对付蒋医生还可以拿来对付傅葳,她就不信了,她这辈子都是这种烂桃花! 等这些烂桃花都谢了,真正的春天还会远吗? 第二天一早,杜瑾涛一出门正好对门的阿姨也开门,看着杜瑾涛一脸隐忧:"小杜啊,昨晚跟男朋友吵架了?" 杜瑾涛一愣,随即明白大概是昨晚上骂的太大声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吵着您啦?不好意思啊,阿姨。" "没事,没事。"对门阿姨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以过来人语气对杜瑾涛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收不住脾气,有什么事儿啊好好说,别动不动的就发火。这感情啊,吵着吵着就吵淡了啊!" "是,阿姨,我就是…闹着玩儿呢!"杜瑾涛看了眼时间,她快迟到了。可对门儿阿姨还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还拉着她说:"男孩子是应该多让这女孩子一些,可这女孩子啊也的温柔点儿。不然,你看那五十号楼上老谁家那闺女,都三十好几了还嫁不出去。你说,她妈能不愁嘛!唉…一天到晚的跟个男孩子似的,哪有人会要嘛!" 杜瑾涛知道她说的是谁,心说人家一三十多岁的老t了,见天儿的换对象,还都是年芳二九的小姑娘,哪儿用担心没人要!对着阿姨晃了晃手机,说了声"阿姨,我知道了。我上班要迟到了,以后再说!"撒腿就跑。 跑出小区门口,看见黑色的suv时,杜瑾涛真想插双翅膀飞出去。 蒋澜欣摇下车窗:"上班快迟到了?我送你。" "不用了行不行?我打车。"杜瑾涛苦着一张脸。 蒋澜欣笑的如沐春风,淡淡的说了句:"不行。" ------------ 第9章 工口(伪) 杜瑾涛认真回想了一下她跟蒋医生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现在、此刻她正坐在本市一家高级酒店客房的床上。房间里空调温度是十八摄氏度,她光着身子裹着被子不冷不热,不禁想起网上的一句话:幸福就是夏天在空调房里裹着棉被吃火锅。 这间高级酒店不愧是高级酒店,被子枕头都是鹅绒的,柔软的令人丧失自控的能力。没错儿!都是因为这该死的酒店该死的床,让人一看就想在上面做些什么! 杜瑾涛觉得自己跑偏了,正过意识来继续想。对了,她昨晚决定要躲着蒋澜欣来着,然后今天早上出门就看到蒋澜欣堵在小区门口等她。 然后,她上了蒋澜欣的车…… "蒋医生你可真早啊。"杜瑾涛紧贴着车门,时刻准备着蒋澜欣一停车就变身离了弦的箭逃出去。 蒋澜欣难得违背自己开车的原则空出一只手来拉着杜瑾涛的胳膊往自己这里带了带:"别太靠近车门,不安全。" "哦。"杜瑾涛答应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又往边儿挪了挪,刚才蒋澜欣的手抓过来的时候她惊的差点儿跳起来。不明白为什么骨子里头对蒋澜欣似乎是产生了什么恐惧份子,只要蒋澜欣一靠近她,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血压升高。 "你不想看见我?"蒋澜欣瞄了她一眼,直觉得坐在那儿的杜瑾涛跟惊弓之鸟一样,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暗想可能是昨天吓着她了?可看她之前的作风一直以为她内心也是十分放的开的,原来都只是外表的假象。蒋澜欣扬起嘴角,她对杜瑾涛越来越感兴趣了。 杜瑾涛干笑了两声,勉强道:"没有,没有。" 蒋澜欣哦了一声,遇红灯停车,转头笑着:"这么说你很想见到我?" 我想见你妹啊!!杜瑾涛在心里咆哮,可她不敢真说个不字儿,更加勉强道:"哈哈…还好。" 绿灯,蒋澜欣挂档松开刹车踩油门,以四十迈的速度缓慢前进荒古界。杜瑾涛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五了。想催蒋澜欣快一点,又不敢。 "放心,不会迟到的。" "我不担心。"杜瑾涛下意识的又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七。 当suv停在杜瑾涛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五十六了,杜瑾涛说了声谢谢,就要开门下车。蒋澜欣把车门一锁:"还有点儿时间。" "什么?"杜瑾涛扭头问,被蒋澜欣抓着脖子拉了过来,碾压她错愕而张开的唇瓣,不留余地的掠夺她胸腔里的空气。杜瑾涛觉得这样一大早就进行这么香艳的事情实在不益于一天的工作,而且最重要的是蒋澜欣又没经过她同意就亲她! 八点五十八,蒋澜欣放开她,开了车锁,按着她充血晶亮的嘴唇:"这下是真的要迟到了。"杜瑾涛嗷了一嗓子,没工夫去追究这个吻,飞快的跳下车,一路跑进电梯里。打上卡的时候正好九点,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穆总监看了她一眼:"真会卡点。" 杜瑾涛谦逊的低头:"穆总您过奖。" 穆总监哼了一声,杜瑾涛急溜溜的进去了。刚坐下,李常乐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瑾涛兄你下次能别在公司门口缠绵吗?你对得起广大单身男同胞们脆弱又孤独的心灵吗?" 杜瑾涛一想蒋澜欣那车窗上的贴膜不是镜面的,里面什么情况外面是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内心犹如被人轮番凌哐辱了一遍的感觉,可还是强撑着面子:"靠!你们这群吊丝,偷看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常乐不要脸的说:"你都说我们是吊丝了,我们还不能卑鄙无耻一把了?" 小杨顶着文件夹当锅盖,不怕死的开口:"杜姐,说真的那女的配你可惜了。" "我''操''你们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杜瑾涛脖子一横一手一边儿指着两人:"要知道美女都是抱着我大腿恳求我临幸她们,尔等蠢人一叶障目哪看得清虚实!" "杜瑾涛!现在是上班时间。"穆总监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杜瑾涛立时僵硬的转过头,慢慢的把手缩回来:"那个……穆总,我在告诉他们客户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所以,你的客户都是抱着你的大腿恳求你给他们定货单的?"穆总监的眉毛一挑,似笑非笑。 "咳…比方,我那是打个比方。" "收敛一下。" "是,穆总。" 目送穆总监的背影消失在总监办公室的门后,杜瑾涛舒了口气,看见美女秘书穿着快到大腿的短裙也扭进办公室,忍不住心里咒骂:大白天就办事儿,早晚精尽人亡! 仔细一想,不太恰当,改为性冷淡! 李常乐幸灾乐祸:"瑾涛兄,收敛一点儿,别说大话!" "我呸!" 上午时光过的惨淡无比,杜瑾涛先是因为早上的那个吻惴惴不安,又跟着厂家那边来电话通知说货要延期,她不得不打了一个上午的电话挨个跟客户通知,被各种刁难,要求她把价钱降低。一上午嘴皮子都快磨穿了,才算是搞定了大多数,只剩下几个碴子级的她吃过午饭还要接着磨。 杜瑾涛的午饭一贯是对面商场的地下一层解决,里面什么麻辣烫、盖浇饭、牛肉面、煎饼果子的一应俱全,吃的喝的都有。她吃了一上午的气,中午得吃个凉面来降降火。拿着钱包手机从公司里晃出来,看见蒋澜欣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当蒋澜欣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丧着脸:"蒋医生你怎么还在啊第四者!"她只是想吃顿饭接着回去工作,她不想消化不良啊! "我估摸着你好下班了,来接你吃饭。"蒋澜欣牵着她往商场的反方向走。 杜瑾涛被她拉着走了两步,猛的停下抽回手:"蒋医生我中午吃饭时间很短的,而且我还有工作没完,我就在对面买点儿回去吃就行。" 蒋澜欣问她:"你早上迟到了吗?" "呃…没有。"想起早上那个缠绵的吻,杜瑾涛觉得心跳又开始加快。 蒋澜欣笑笑:"工作虽然要紧,但不按时吃饭会得胃病。"重新抓起杜瑾涛的手:"不会让你迟到的,放心。" 杜瑾涛觉得面对蒋澜欣她是无计可施,蒋澜欣永远对她的问题避重就轻,拐弯抹角的让自己无话可说。杜瑾涛觉得蒋澜欣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她。 蒋澜欣拉着她走了十分钟,拐进一个院子,从外表看杜瑾涛完全看不出哪里像有可以吃饭的地方。直到被她拉进一扇地中海蓝色的门,才顿悟出这是家私房菜馆。 果然,里面都是地中海式的风格装修,做旧的蓝色桌椅,白色窗纱和白色桌布,以及墙面上的装饰。杜瑾涛喜欢这里的窗户,是早期的那种木格子窗,玻璃一块儿一块儿的。窗台上有几株绿色观叶植物,被养的繁茂翠绿。 在欣赏完装潢后,杜瑾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但凡私房菜馆,价格不菲。又一想反正是蒋澜欣付账,她占了自己两次便宜吃一顿饭还是自己亏。 蒋澜欣之前已经跟私房菜馆的掌勺人订好了时间,于是她们刚一落座,菜就上来了。一开始还纠结的杜瑾涛被一道鱼香茄盒征服的五体投地,蟹粉豆腐也是鲜的她停不下勺子。蒋澜欣满意的看着她吃的欢哧,她喜欢吃饭的时候不造作的女人。 杜瑾涛不仅是不造作,简直是风卷残云。她早上没吃饭,饿的前胸贴肚皮,一桌四道菜几乎被她自己干掉了三分之二。吃到有点撑的时候,意识到似乎太没形象,看着蒋澜欣慢悠悠的夹起一块松板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也许是因为填饱了肚子,也许是因为这微妙的环境。杜瑾涛一直都觉得蒋澜欣很漂亮,偶而性感,可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吃东西的样子也能让人看的内心欲动。 蒋澜欣见她不动筷子了,问:"吃饱了?" "啊,饱了饱了。"说着又夹起最后一个茄盒咬了一口,等意识过来的时候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尴尬的解释:"这个茄盒太让人意犹未尽了。" 蒋澜欣笑了笑,放下筷子。 杜瑾涛三口两口的把茄盒吃完,说:"那个,我到点了。" "走,我送你过去。" 杜瑾涛跟着蒋澜欣的这一路走的十分别扭,生怕她到了公司门口再来个吻别,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她实在是没那个脸皮让人看热闹。 幸好,蒋澜欣也没做什么别的。 下午,打完最后一通电话,杜瑾涛摊在椅子上觉得自己快要升天了。客户这种生物没有最难缠只有更难缠!她连骂娘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小杨跟李常乐比她好不到哪去,都是一脸被淋了狗血的德性。 李常乐拿着手里的联络簿往桌子上狠命的一摔:"一群逼人!一个个死有钱还他妈的死计较!" 小杨有气无力的说:"你不知道人家那钱都是这么计较出来的嘛!" 杜瑾涛揉着太阳穴,她昨晚睡的太晚今天又过的太精彩了,导致偏头疼原之界。让他俩闭嘴消停:"抱怨再多也没用,该干的你都逃不了。不如回家早点洗洗睡。" 五点一到,杜瑾涛按着太阳穴打卡下班。太阳穴连着颈椎一溜疼的她直抽气,心说可千万别再看见蒋澜欣。一出来,蒋澜欣跟她的suv扎眼的在人群中,杜瑾涛想无视都不能。 "怎么了?不舒服?"蒋澜欣看她脸色不好又瓷牙咧嘴的按着头:"头疼?" 杜瑾涛嗯了一声,感觉到蒋澜欣的手拂上她的后颈捏着,疼痛立刻被缓解。瞬间对她的排斥感不那么强烈了,任由她把自己塞进车里。 "蒋医生,你到底想干嘛?"疼痛得到缓解之后,杜瑾涛撑着额头问她。 蒋澜欣手上不停,说:"追你。" "别开玩笑了,蒋医生。" "没开玩笑,我说真的。" 杜瑾涛抬头看了眼蒋澜欣,后者果然一脸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认真。 "你选女朋友什么条件?" "听话,床上的配合度要好。" 杜瑾涛一脸严肃:"我最不听话了,而且我床上功夫糟糕无比。" 蒋澜欣看她一眼:"不听话可以慢慢教,至于床上这回事,你说你不行?我不信。" 是的,杜瑾涛想起来了,就是因为这句话。蒋澜欣说要试试的时候她以为蒋澜欣是在开玩笑,可等她开了房了,杜瑾涛才开始后悔。 于是…… 蒋澜欣动手解杜瑾涛的衣服时,杜瑾涛的心跳已经一百八了。蒋澜欣的手放在她不怎么丰满的胸部上时,她的高压已经200了。蒋澜欣咬住她的脖子的时候,她颤栗的快要停住呼吸了。 杜瑾涛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自己。她以为她面对蒋澜欣的邀请能坐怀不乱效仿柳下惠,结果她在蒋澜欣的手底下一遍又一遍的忘乎所以。她以为自己要是抵挡不住就尽力不去配合,可问题时她杜瑾涛别的不行,做'''爱这档子事儿她只要碰上好的对手就能配合的天衣无缝。 傅葳是一个,现在蒋澜欣是另一个。 只用了一遍,蒋澜欣就摸清了杜瑾涛身上所有的敏感点。第二遍的时候,杜瑾涛快要被蒋澜欣折磨的哭了,抓着鹅绒的枕头去打埋首在她两腿之间的蒋澜欣,结果被她一把抓住手腕,又来一遍。 回忆完全部过程,杜瑾涛捂着脸叹气。 蒋澜欣洗完澡出来,一丝和谐不挂的做到床上,拉开杜瑾涛的手:"怎么了?害羞了?" "害羞你个头啊!"杜瑾涛愤愤地:"我头疼你还抓着我做了一遍又一遍的,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蒋澜欣捏着她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因为……意犹未尽。" 杜瑾涛本来被她柔软的态度捋顺了炸着的毛,蒋澜欣一张嘴又重新竖了起来:"你太过分了!" 蒋澜欣一笑抓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去洗澡。" 杜瑾涛两条腿刚刚长时间被架起,现在虚软的不行,一沾地就打了个趔趄。蒋澜欣赶紧撑住,声音里带着戏谑:"看来下次要节制些。"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h苦手,不准打脸! ------------ 第10章 别扭 被蒋医生占了大便宜的杜瑾涛羞愤了三天,虽然她对性这回事儿看的很开,可对象是蒋澜欣她就变的有些难以接受。可问题是做都做了再难以接受也得接受了。不然,就该矫情了,她最看不上矫情的女人。 "不就做个爱么!"杜瑾涛拍床而起,她又不是处女,装什么纯情!这么一想,心里释然多了,可一释然就觉出点儿什么来。 蒋澜欣这三天连根毛都没见着! "他妈的!"杜瑾涛骂了一句,刷牙洗脸,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什么手上一用力,刷牙刷了一嘴血。呸了一口泡沫,对着镜子瓷牙,一嘴血泡沫配着无比狰狞的表情,蒋澜欣再出现她就以这副脸孔对她。 杜瑾涛设想的挺好,比如见到蒋澜欣先冷嘲热讽一顿,在赏她半斤白眼跟三两冷漠直接拒之自己五米之外!然而,事实上却完全脱离了她的想象。消失了三天的蒋澜欣在这个早上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开着她的那辆suv堵在杜瑾涛家的小区门口。杜瑾涛心理建设没来得及做,见着蒋澜欣那笑容先是闹了个大红脸输了阵,然后蒋澜欣一句上车她没拒绝又输了势,最后被蒋澜欣一个吻印在脸颊上彻底输了人! "这三天想清楚了吗?"蒋澜欣的手摸着杜瑾涛的后脖颈,明明没什么可杜瑾涛就偏偏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嗯了,一声说:"想清楚了,我觉得咱俩不合适。" "怎么个不合适法?你说说,我听听。"蒋澜欣放开她,往后一靠,胳膊支在车门上,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杜瑾涛掰着手指头举例子:"你看,第一我不了解你,当然,你也不了解我。这个说不定咱俩没共共同语言,是吧?第二,你也看着了,我刚失恋,也不想拿你当个替代品,这样不公平,是吧?第三嘛…我是个工薪阶层,你是…嗯…有钱人,老话说门不当户不对,怎么搞对象,是吧?"她言之凿凿的并恳切真诚,所举例子也都是本着以蒋澜欣为好的这个大思想来阐述她俩是有多么不合适。 蒋澜欣点点头:"说的有点儿道理。" 杜瑾涛面色一喜,刚要觉得蒋澜欣难得这么容易沟通的时候,蒋澜欣一歪头。 "不过,都不是问题。" 杜瑾涛一脸僵硬的看着她,她也伸出一根根手指跟杜瑾涛数着:"第一,没有共同话题是因为你我不了解,了解之后自然会有。而且,了解的过程最为有趣,不是吗?第二,一个人忘不了过去只是因为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好。我自认为比那位傅葳小姐不会差,帮你忘掉她只是时间问题,你说呢?第三,门当户对这样的借口不适用于我,这个驳回,不予采纳腹黑市长霸王妻最新章节。明白了?" 杜瑾涛感觉自己的眉毛都快抽疯了,深吸一口气扭头想要说老娘跟谁搞也不跟你搞对象的时候,蒋澜欣突然开口:"你是不是快迟到了?" "糟糕!八点四十了!"杜瑾涛看了眼时间差点蹦起来。 蒋澜欣发动车,笑着拉下手刹,一轰油门,开走。 这一打断,杜瑾涛反而没了继续的勇气。一路上闷不吭声,她想不通蒋澜欣这种人怎么就非得跟自己牵扯上,她打小别的不行,自知之明四字常悬于心头。所以,她在第一次失恋的时候非常理解女友弃她而去另择高处。所以,在她被单亲妈妈甩了的时候她才没有歇斯底里。所以,她花痴穆总监的时候也只是是花痴没敢妄想。所以,傅葳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的时候她不会痛哭流涕求她回心转意。 只是因为这四个字,自知之明。她杜瑾涛什么条件心里门儿清,更明白一个道理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就必须得舍弃些什么。她从不奢望有人能爱她到死心塌地死去活来,她只是想吃喝玩乐的过一生,一个人陪着自己。现实总没有愿望来的美好,所以杜瑾涛不会相信蒋澜欣跟她来真的。可又不明白,既然蒋澜欣要玩玩而已为什么不去找那些条正脸俏的?难道是知音里常说的,荤腥吃得多了就得来点儿清粥小菜换换口味? 杜瑾涛扒下蒋澜欣车上的镜子照了一下,细眉毛细眼睛薄嘴唇的是挺清淡,虽说她正经八百的化个妆也挺耐人看的,只是她除了特殊场合是懒得倒腾自己那张脸皮的。所以,她看不出自己这张脸究竟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地方。 蒋澜欣看她对着巴掌大的镜子又鼓腮又瘪嘴的十分好笑,不想打扰她。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她就着这样将车停在杜瑾涛的公司门口,托着腮看着杜瑾涛。 "诶?!"杜瑾涛无意识的看了眼窗外,继续照镜子,猛然抬头再看一眼时才发觉已经到了。扭头看见蒋澜欣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看了自己刚刚那副傻样儿多久了。再一看一时间还有一分半,这个月她已经迟到了七次了,再有一次就该被ao通报批评了。上了ao那就是罚款五百块,在钱上十分着紧的杜瑾涛连声再见也来不及说,下车就跑。 奔上楼的时候打卡机显示八点五十九分,可今天的打卡机十分不给力,愣是不识别她的指纹。不停的按了七八次,才听到一声熟悉地机械地谢谢。杜瑾涛一口气刚松下来,打卡机九点零一分。 "啧。"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穆总监十分失望的扭头走了。 杜瑾涛对着她的背影皱鼻子,冷不防穆总监回头看了个正着,她连忙揉着鼻子说:"鼻子痒…哈哈…鼻子痒。" 穆总监哼笑一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视线停在她的脸颊上,又是两声:"啧啧。杜瑾涛你的私生活我不关心,不过…麻烦你把脸弄干净再进办公室。" "啊?"杜瑾涛不明所以,只听见旁边有人闷笑,穆总监一脸不悦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杜瑾涛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淡粉色的唇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先是骂蒋澜欣涂什么唇彩,涂就涂吧,涂这么浅的颜色看不看不出来!然后又骂自己个眼缺的,照了一路镜子就没看着自己脸上的唇印,还被姓穆的那个女人拿来说事儿!最后是骂姓穆的眼睛忒尖,那么浅的颜色那么远的距离他妈的她也能看见! 上着班,杜瑾涛的手机响。 蒋澜欣发来的短信:中午接你吃饭。 不去!!!!杜瑾涛气呼呼的按着电话上的键盘,似乎她不面对着蒋澜欣一切拒绝的话都,都没有那么难以启齿。 蒋澜欣:听话,别闹。 杜瑾涛:不听!!!! 蒋澜欣没再回,杜瑾涛哼了一声,想说知难而退了吧另起一行的人生(gl)最新章节!可等到快下班了蒋澜欣还是没回,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态度太恶劣了。毕竟,那啥买卖不成仁义在,她也没必要真把蒋澜欣给彻底得罪了。 正想,要不要再发一条短信给蒋澜欣。门口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杜瑾涛,有人找。" 杜瑾涛应了一声,一看时间正好到点下班。拿了手机钱包往外走,准备吃饭的时候还是给蒋澜欣发条短信。 一出来,看见蒋医生正靠在前台跟小姑娘聊的欢哧。 前台小姑娘:"蒋医生你给我留张名片吧,等我带我爸爸过去你那。" 蒋医生:"可以。"从包里找名片夹。 前台小姑娘:"那我提前一天预约可以吧?" 蒋医生笑笑:"可以。" 杜瑾涛心里皱了一下,随即觉得这样有点拈酸的心理非常不对,尤其是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她更没必要拈那莫名其妙的酸。大概她只是不爽蒋澜欣对她的态度跟对别人的截然不同吧?你看她对个素未蒙面的前台都能和颜悦色,笑如春风的。对自己偏偏就是……杜瑾涛想说强势,可蒋澜欣还真没强迫过她。想说蒋澜欣霸道,似乎也没什么实据。总之,她就是觉得蒋澜欣欺负她。 蒋澜欣给完名片,转过来对着杜瑾涛招手:"过来。" 杜瑾涛问:"你怎么来了?"但是墨迹着不想过去。 "来接你吃饭。"蒋澜欣不动,就对着她招手。 杜瑾涛觉得压力山大,不得不紧着头皮走过去,蒋澜欣拉着她问:"可以走了?" 杜瑾涛嗯了一声。 进了电梯,杜瑾涛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蒋澜欣斜眼看了她一眼:"问的。" "你一层一层问上来的?!这是十六楼啊!"杜瑾涛惊讶的合不拢嘴。 蒋澜欣咳嗽了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的十楼以下都是一家公司吗?" 杜瑾涛心想那你也问了六层楼啊,她无法想象蒋澜欣这样一个人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跟语气来问"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杜瑾涛的人?"想着她从十楼一直问道十六楼就觉得好笑,又有点儿别的情绪掺杂在里面被她视而不见的忽略到脑后。可转念一想,十六楼以下的人都知道她杜瑾涛的大名儿了,立时又有了想掐死蒋澜欣的冲动。 杜瑾涛沉着脸:"你没看我短信?" 蒋澜欣:"看了。" 杜瑾涛瞪眼:"那你还过来?" 蒋澜欣:"来接你吃饭。" 杜瑾涛气愤:"你就没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是吧!" 电梯门一开,哗啦涌进一群人。蒋澜欣拉着杜瑾涛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拉,两人被挤倒墙角。她贴着杜瑾涛的耳朵小声地说:"放心里了。" 杜瑾涛半边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抽了口气。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所谓的记到心里是怎么一回事,才知道蒋澜欣这个人小气又记仇,所有她不愿意听见的话都会被她牢牢记住,早晚有还回来的一天。 ------------ 第11章 对象 杜瑾涛不得不说蒋澜欣做人很成功,个人魅力很强大,让人由衷的想要靠近她。比如现在,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就紧紧的抱着她的大腿,声音甜糯的能掐出水来:"蒋阿姨,蒋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蒋澜欣弯下腰摸着她头顶上两个朝天绑的小辫子,笑的和蔼可亲:"你妈妈呢?" 小丫头往后一指,就看见一个丰腴妇女左手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布包,右手一个画具的工具箱,身后还背着个画夹子。一步一颠的往着跑来,杜瑾涛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看看这当娘的背的拿的,还要再看着个四出乱跑的小孩子实属不易。 当娘的跑过来把布包往肩上一背,按着小丫头的脑袋跟蒋澜欣笑的一脸歉意:"蒋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没撞着您吧?" "没事儿。"蒋澜欣笑了笑,摸着小丫头的脸:"怎么样?牙牙长出来了吗?" 杜瑾涛在一旁被蒋澜欣那语气个硌应出一身鸡皮疙瘩。 小丫头呲牙,缺了一颗门牙的牙床上露出一小截白白的新牙。蒋澜欣笑着跟孩子娘说:"长得挺好的,当时再拔晚一点可能就把新长得牙给顶歪了。" "说起啦,正好跟您碰上,这孩子后牙又长了颗虫牙。您看看?"孩子娘把小丫头的脸一掰,小丫头配合的张开嘴。 蒋澜欣蹲下来看了眼说:"不要紧,简单处理一下就行。等她这颗牙脱落之后新牙长出来,你再领她来做个窝沟封闭,这样不容易长龋齿。" 孩子娘:"好的好的,谢谢你啊蒋医生,你看这个礼拜六怎么样?有空吗?" 蒋澜欣:"可以。" 小丫头被她妈领着走了,杜瑾涛在一旁插着腰:"蒋医生人缘可真好阐教第一妖最新章节。三两句话就是一个客户搞定啊。" 蒋澜欣歪头:"你是在…吃醋?" 杜瑾涛咬牙:"我喝酱油!" 吃饭的时候,杜瑾涛旧话重提:"我觉得咱俩真的不是特别合适,这世上怨偶已经够多了,我们就别在凑那个热闹了。" "食不言寝不语。"蒋澜欣夹了一个茄盒放在杜瑾涛的饭碗里,上次杜瑾涛对这道菜青眼有加她记在心里,来前特地让老板娘再做了一次。一般,私房菜馆是不接受点餐的,蒋澜欣特地多加了一半儿的价钱老板才同意。杜瑾涛垂眼吃茄盒,蒋澜欣又补充了一句:"不是特别合适不要紧,一般合适就行。如果真不行,那这世间怨偶已经不少,不差你我这一对。" 杜瑾涛齿间一用力,把茄盒的肉心逮了下来。她跟蒋澜欣沟通无能,她以为自己奇葩,可蒋澜欣明显比她更胜一筹。攻敌不可从正面直击,须采用迂回战术,诱敌深入再行击杀。 怎么个迂回,怎么个诱敌深入,她完全没计划,不过回看了一眼自己的恋爱纪录,似乎没有谁能跟自己持久到半年以上,就算是傅葳,两个人好的时间没超过六个月过。蒋澜欣只是图新鲜,要么就是脑子一时缺弦,反正按照以往惯例厌倦是早晚的事儿。 这么一想,杜瑾涛反而释然了。反正,跟蒋澜欣好她不吃亏,她也确实需要些外力来摆脱傅葳。最主要的是,两人事儿都办了,她一直这么坚持的底气也十分的不足。 而最重要的一点,杜瑾涛刻意的忽视了――她对蒋澜欣是有些意思的。 "你真的要跟我搞对象?"杜瑾涛剥开一只蟹钳,私房菜馆的老板娘很贴心的已经用小锤子将坚硬的外壳敲碎,她拿指甲一拨,里面红白饱满的蟹肉就露了出来。 "为什么不?"蒋澜欣将蟹肉全都仔细的挑了出来,盛装在小碟子里,用勺子淋上姜醋放到杜瑾涛面前:"也许,过去你还忘不了。不过…"她低头一笑:"在我这里,没有你忘不掉的过去。" 杜瑾涛突然就面红耳赤,不知道是因为这碟子蟹肉还是因为蒋澜欣那番话。总之,向来自自诩淡定的杜瑾涛有点儿坐不住。大概,是真没什么人跟自己献过殷勤。说殷勤不太贴切,或者说,无微不至更适合一些。蒋澜欣在抛却一些有点儿不能沟通、不听人说话的缺点之外,不可谓不是一个好的情人。在很多方面都体现出她的细心跟温柔,包括那一次的床上经验。在快与痛之间都难捏的恰到好处。 杜瑾涛扒拉着蟹肉,如蚊子一般的哼哼:"谢谢…" 蒋澜欣笑了:"搞对象而已,不必感恩戴德。" 杜瑾涛塞了一嘴蟹肉,含糊不清:"你味的感恩赖德!" 蒋澜欣盛了一碗蘑菇豆腐汤:"咽下去再说话。" 杜瑾涛咽下去之后还想再重复一遍,蒋澜欣看了眼表:"好好吃饭,你快到点了。" 杜瑾涛一下午都在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里,就连于冉打电话给她,都不知道在胡诌八扯些什么。 于冉:"你那个新欢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儿?我这几天出差都没空问你!" 杜瑾涛:"嗯,挺好的。" 于冉:"好个毛啊你?问你那蒋澜欣怎么回事儿呢!" 杜瑾涛:"毛也挺好,什么都挺好。就是,有点儿霸道,这点儿不太好。" 于冉:"……杜瑾涛,你怎么了?" 杜瑾涛:"唉……我现在也想不明白风流的小流氓最新章节。明明之前挺抗拒的,见着她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我只能说别陷太深了,对的!别陷太深就行!" 于冉沉默了几秒钟,对着电话大吼:"杜瑾涛!!" 杜瑾涛拿着肩膀夹着电话,手里正整理着报单,被于冉这一吼电话掉了,报单也乱了套了。从地上捡起电话,换了只耳朵:"我操,你什么毛病啊!" 于冉气愤地:"我他妈才要问你是什么毛病!" 杜瑾涛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整理着报单:"我挺好,吃的好睡的好,没毛病。" 于冉无奈了:"你搞了个新欢把自己搞傻了?" 新欢?杜瑾涛随即想起之前酒吧那一夜:"哦……你说蒋澜欣啊,这都多少天了你才想起来问。就许你见天儿的姐姐妹妹,还不许我老坟头上开新花了?" 于冉觉得自己快哭了:"都说了我出差了!" 杜瑾涛把报单放到文件夹里:"你什么时候说的?我忙了昂,以后再说。" 杜瑾涛把电话一挂,拿着报单去总监办公室了。 电话那头的于冉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自己现在这种操蛋的心情。 下了班,杜瑾涛出门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见蒋澜欣的suv停在公司门口。跟她一起出来的李常乐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说:"瑾涛兄这是钓到个金龟媳妇啊!" 杜瑾涛略腼腆的把头发掖到耳后,含蓄的一笑:"祝你早日找到金龟婿。" 看着李常乐僵硬无比的表情,杜瑾涛说了声拜,上了蒋澜欣的车。 "第一次。"蒋澜欣看着她笑。 杜瑾涛一脸迷茫:"什么第一次?" "第一次不用我说自觉的上来,很好。" 杜瑾涛想翻个白眼,可一想现在好歹也是女女朋友的关系,才刚好上不太适合这样不雅的表情,于是改用斜她一眼代替:"你停这儿早晚被交警叔叔罚款!" 不知道是不是杜瑾涛太乌鸦嘴,话刚说完,交警走过来敲窗户:"小姐,这里不允许停车!" "抱歉。"蒋澜欣不好意思的一笑,把着窗户仰头:"我马上就走。" 交警咳嗽了一声,严肃道:"下不为例!" "好的,谢谢。"蒋澜欣利马发动车走人。 杜瑾涛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他妈也可以?!你你你……这是出卖色相啊!" 蒋澜欣:"至少省了一百块罚款。" 杜瑾涛内心十分痛苦,对蒋澜欣这类的美女从小到大她是既爱又恨。比如很多时候,长相漂亮的姑娘用柔软的语调跟家长老师撒个娇求个情总能免于一场悲惨的苦刑。而她,即使是到了现在,也没能用自己的皮相讨成功过一分便宜。 蒋澜欣并没有送杜瑾涛回家,直接拉着她去了自己的诊所。 杜瑾涛站在她二层小洋楼的门外,踌躇着:"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蒋澜欣摸着拉布拉多贴上来的头,说:"我晚上有个病人过来,所以咱们今天在家吃,然后你等我看完这个病人,再送你回去风流小电农最新章节。" "哦。"杜瑾涛走过去摸了摸她一直很想试一试手感的这只拉布拉多的美臀,问:"它叫什么?" "阿猛。" 杜瑾涛看着阿猛一身的腱子肉,捏了捏:"真是通俗易懂啊。" 阿猛摇头甩尾,蹭着蒋澜欣的小腿,谄媚的叫了两声。 蒋澜欣做饭很家常口味,杜瑾涛在被她勒令换鞋洗手之后拿着一杯凉开水倚着她厨房的门,闻着西红柿炒鸡蛋的香味儿说:"你怎么想的将诊所跟住宅合二为一的?" "方便。"蒋澜欣往锅里撒了半勺盐,略一翻炒盛到盘子里。红黄相间的菜跟雪白的盘子衬着,特别有食欲。杜瑾涛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忍不住心动,她喜欢这种充斥着生活味道的东西。蒋澜欣回头看了她一眼:"你随便去参观,别在这儿杵着。" 有人嫌她碍事儿,杜瑾涛抱着杯子去参观了。 小洋楼的二楼是蒋澜欣生活起居的地方,楼梯一上来就是客厅。空间不是特别大,但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茶色玻璃面的茶几下面铺的是乳白色的地毯,只有特别爱干净的人才能选这样的颜色。左面是驼色麂皮沙发,几个靠垫被摆放的连间距都像是刻意测量过。右边是悬挂的液晶电视,杜瑾涛瞄了一眼,嗯夏普的,不便宜。窗户比较低,做了个平台,上面铺了软垫,软垫上铺的是人造皮草。搁有两本书,一本是关于口腔学的文献,一本像是什么小说。 客厅往左就是卫生间,花洒浴缸一应俱全,空间不小,顶她家的两倍。墙面上是水晶马塞克,铺的很有想法,红色跟蓝色的螺旋状,一看就直到花费不菲。倒不是因为材质,全是凭着一点儿一点儿拼凑的功夫。杜瑾涛喜欢蒋澜欣卫生间的洗手池,黑色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却有金色的珠光,镜子上的射灯打下来很好看。杜瑾涛爱钱,也爱一切带金色的东西。 卫生间出来,右手边儿的小门打开是蒋澜欣的衣帽间,左边墙上悬挂着一排类型款式都大同小异的西装跟衬衫,而右面的墙上却是完全迥异的连衣裙,紧身裤跟一些看上去和温柔婉约完全不搭边儿的衣服。杜瑾涛咽了口口水默默的退了出来,蒋澜欣的土豆丝也炒好了。 吃饭就在客厅,蒋澜欣把菜端到茶几上,盛好米饭,叫杜瑾涛。 杜瑾涛看着这俩菜笑道:"真够素的。" 蒋澜欣放筷子的手一顿:"我不是很擅长做肉菜。" "没事没事,这俩菜我都挺喜欢吃的,没事儿。"杜瑾涛觉着自己头一次来,人家好心下厨别再挑三拣四的了,坐下拿起筷子尝了口西红柿,嘿嘿道:"比我做的强多了。" 吃过饭,杜瑾涛抢着要刷碗,蒋澜欣坚决的回绝:"你刷不干净,洗洁精残留太多对身体不好。" 杜瑾涛乐得不沾手,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看电视。蒋澜欣刷完碗,跟杜瑾涛说了声就下楼去了。没一会儿,杜瑾涛就听见楼下有人来了,把电视的声音关的小了点儿,听见蒋澜欣说:"陈先生先躺着,等我一下。" "诶,好没事儿,蒋医生您慢慢来。"听声音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杜瑾涛托着塞胡思乱想,其实你说牙医这行业每天跟人打交道,什么稀奇古怪人碰不上啊?蒋澜欣肯定也有特郁闷的时候吧?那她怎么发泄呢?看着挺斯文一人肯定不能跟自己似的找于冉出来噼里啪啦的骂一通。 杜瑾涛想着想着眼皮发沉,不知不觉的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所以说人吃饱了就犯困。 犯困的时候,防备就低。 ------------ 第12章 工口(二伪) 杜瑾涛正做着中头奖的美梦,梦里头她挥舞着一双爪子十根手指数着红票子,恨不得把脚趾头也搬上阵一起数。那感觉就像是,你数得越多,捞的也就越多一样。不过,再天花乱坠的美梦也得有醒的时候。 蒋澜欣上来的时候看见杜瑾涛嘴角含笑的抱着遥控,手指一上一下的抽搐着。她弯着身子歪着头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是个什么讯息,把摇控器从杜瑾涛手里抽出来。 杜瑾涛梦境哗啦一下子转变,不知打哪来的一股妖风把眼前的红票子卷的漫天乱飞。她那叫一个心疼,赶忙的跳着脚伸手去抓。 蒋澜欣刚把摇控器抽出来,杜瑾涛那爪子直接攀上了她的胳膊,一双脚跟抽筋似的乱蹬。看着架势,估计是做噩梦了。蒋澜欣一手插到杜瑾涛的后颈,往上一拖。一手拍着她的脸:"杜瑾涛,洗澡去!" "嗯?"杜瑾涛无意识的睁开眼,看见蒋澜欣的脸就在自己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想说怎么好端端的票子换成蒋澜欣了?又想着这两天吃了她不少亏,杜瑾涛嘿嘿一笑:"小样儿的!做梦不要钱,不整白不整!"说完一只手掐住蒋澜欣一边腮帮子,用力一扯。 蒋澜欣没寻思她手劲儿能那么大,疼的皱了下眉。 一看见她皱眉,杜瑾涛下意识的缩手。可一想自己干嘛这么怕她不高兴?她要是真不乐意了,自己不还乐得清闲吗!想着又要上手,被蒋澜欣一把攥住。 "洗澡去。"蒋澜欣一提手将杜瑾涛从沙发上拎着坐了起来。 杜瑾涛这下子真醒了,从上发上一骨碌站了起来:"蒋医生你完活儿了啊?" 蒋澜欣黑着张脸:"去洗澡,别让我说第三遍。" "是!"杜瑾涛一溜烟儿钻进浴室里,衣服脱了一半儿了,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洗什么澡啊!" 一开门,蒋澜欣拿着个浴袍堵在那儿,杜瑾涛特怂的笑:"刚想说没换洗的衣服…"看蒋澜欣还是臭着一张脸,杜瑾涛老老实实的接过浴袍,关上门。 听见浴室离哗啦啦的水声,跟杜瑾涛含糊不清的咒骂声,蒋澜欣才笑着去把被杜瑾涛睡成狗窝的沙发整理好。 杜瑾涛泡在蒋澜欣家的浴缸里玩水下憋气,十分的郁闷从她跟蒋澜欣回来到现在的一切一切。你说两个人正处于一种刚搞对象的阶段,一人跑到另一人家里吃了饭洗了澡那下一步要干嘛这目的非常明确啊! 一口气憋了一分钟,杜瑾涛从水里头浮出来雷武全文阅读。抹着脸上的水,瞅了瞅卫生间的门,又竖着耳朵听了听。什么动静也没有,她暗自庆幸,生怕外头蒋医生给她搞个烛光香槟再来个背景音乐的。才这么想着,外头灯光啪的一暗,杜瑾涛随着一哆嗦,然后外头亮起一盏暖黄色的光,还真跟蜡烛有点儿像。 杜瑾涛慢慢地从浴缸里爬了出来,裹上浴袍蹑手蹑脚的走到卫生间的门那儿,想偷偷拉开条缝看一眼。手刚碰上把手,蒋澜欣从外面一拧一推,杜瑾涛佝偻着身子吃惊的抬头:"你怎么知道我洗好了?" 蒋澜欣敲了敲卫生间的格子玻璃门,笑了笑。 杜瑾涛一看,玻璃门,浴室还开着灯。她刚才简直就是掩耳盗铃了一把。 蒋澜欣的意思是反正都已经十点多了,就别回去了,省得明天早上她再去杜瑾涛家的楼下接她。杜瑾涛没能发表反对意见,就被蒋澜欣牵进卧室去了。 蒋澜欣家的床很软,又不会太软的让人一躺就陷进去。被子上枕头上都是好闻的柔顺剂的味道,跟杜瑾涛惯用的一个牌子的味道。可是,尽管蒋医生的高床软枕很舒适,杜瑾涛也舒适不起来。这床都上来了,离着下一步还遥远吗?谁要说蒋医生吃素的,她保准吐谁一脸口水 蒋澜欣看着杜瑾涛跟个旧时代小媳妇似的坐在床角,说:"怎么要我帮你躺上去?" "不用!"杜瑾涛往后一弹,钻进被子里:"我明天还要早起,先睡了,晚安!" "嗯,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杜瑾涛从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蒋澜欣确实去洗澡了才安心的把整颗脑袋全都露出来。 蒋澜欣洗完澡出来,杜瑾涛早就已经睡的不知道身在何处了。她走过去轻轻弹了弹杜瑾涛的腮帮子,笑着把顶灯关掉只留了床头的一盏灯。掀开被子上床,就看见被子里面杜瑾涛的浴袍睡的七拧八歪的,露出半边什么也没穿的身体,被夜灯映照出一层好看的光泽。 蒋澜欣将手覆在上面,沿着她腰上的线条慢慢的游移向上,在某个凸起的部位停了下来捏了两把。正想把被子拉好关灯睡觉,那个睡觉不老实的人一扭身转过来,无意识的把手搭在身边人的腰上。估计是感觉丝质的睡裙手感不错,抓了抓。 蒋医生眯起眼睛看了她半天,觉得这大概是个含蓄的邀请,翻身压了上去。 这次杜瑾涛在梦里觉得自己变成了大闹天宫的孙猴子,被如来那个多管闲事的给压到了山地下,这还不算,还用火烧她,拿着鸡毛在她身上搔痒,竟搔些不能说出口的地方。弄的她是又难受又动不了,最难以启齿的是她觉得不够,还想要的的更多。 蒋澜欣就像是内科的医生一样,在杜瑾涛身体的各个部位严谨有序的做着检查。因为职业的关系她的手指甲剪的干净整齐,指尖微凉柔软贴在杜瑾涛的肚皮上,画着曲线拐着弯的围着她的胸口慢慢划。 等到杜瑾涛呼吸微乱,才伏□子紧紧贴住她,一口含住,舌尖儿轻挑。 杜瑾涛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紧接着感觉蒋澜欣的动作被激的弓起身子,声音从唇齿间没防备的溢出来。无数的快感从开始略为麻木的身体急急的由脚底四处的流窜到那些被蒋澜欣点燃的地方。然后,直冲如头顶,强烈的让她头晕眼花。她没有半分机会来闹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蒋澜欣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她快要应接不暇。 杜瑾涛后面的整个过程里基本上是没能有工夫去思考任何事,唯一在间隙里蹦出来的念头就是:蒋澜欣家的床真他妈的舒服! 或者,这话仔细的翻译一下,大概是在蒋澜欣家的床上做这档子事儿异常的舒服。杜瑾涛觉得她的胳膊腿都已经找不到再合适的位置了,她甚至是严重怀疑蒋澜欣这张床就是专门为床事设计的孤男寡女请关灯。不然你说怎么能让你无论用什么姿势都没有任何的不适? 过于舒服床事就容易不节制,蒋澜欣考虑到第二天杜瑾涛还要上班,在第一场结束后拿了湿巾擦手。可杜瑾涛那颗完全被情'''欲冲垮理智的脑袋一歪,问了句:"不要了吗?" 若刚刚那是含蓄的邀请,那么现在就已经是非常直白了。 蒋澜欣把湿巾往垃圾桶里一丢,拉开杜瑾涛的大腿在内侧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杜瑾涛嗯哼一声,眼眶里一包水,鼻头泛红,像只被欺负了的动物。 蒋澜欣一路从下往上,直到杜瑾涛同样莹润的嘴唇停住,由浅入深的吻着。 杜瑾涛动情的勾住蒋澜欣的脖子,用力一挺身将两人的位置颠倒了个,压住蒋澜欣卖力的在她身上如老黄牛一样卖力开垦。蒋澜欣抬着头看了她半分钟,然后笑着说:"不对。" 杜瑾涛:"不对?" 蒋澜欣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一拉,两人又翻了回来。她把脸埋在杜瑾涛的胸口:"技法不对,应该这样。"说着,舌尖绕住杜瑾涛胸前。 杜瑾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抖。 然后,她想起很早之前的一件事情来。 那时候,她跟于冉刚认识不久,刚刚混迹于本市的拉圈。看上了一个长得特别白净的姑娘,可惜人家是个直人。杜瑾涛非常苦恼,于冉就说:"要不你不管三七的把事儿直接办了得了!我跟你说单反一个女人在床上尝试过另一个女人的技巧,保管你就是跟钢管都能给掰弯了。" 杜瑾涛听完摇头说:"理论上可行,技术上不支持。" 于冉问:"怎么说?" 杜瑾涛说:"若按攻受来分的话我是下面的那个,总不能强迫人家来上我吧?这不科学。" 于冉就说:"那你先办她一次能有多难?" 杜瑾涛说:"曾经我做上面那个的时候,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人家还跟塔克拉玛干似的。"那是她第一任的时候,两人在床上折腾了一个小时都没把事儿办成,后来她想想这大概是导致她们分手的一个主要因素。毕竟爱情是由两个方面组成,你连爱都做不成又怎么来谈情? 于冉的脸皮抽了抽:"杜瑾涛同志,我对你有了全新的认识!" 所以说,有种人就是天生被人压的命。好在,这个人她目前为止,被压的都还挺开心,挺舒服。刚刚蒋澜欣说她技法不对的时候她忽然就想起来这件事,那时候她跟于冉还仔细的认真的研究了床上的技巧,可惜两个人那时候都是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全无。讨论了半天,口干舌燥的也不知道这个g点到底有多嗨。 不过,现在她是实际的切身体验过了,g点确实很嗨。 杜瑾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第二天一大早的就醒来了。蒋澜欣已经起来了,穿着家居服,头发拿个夹子随便的一夹,有几缕垂在脸颊上。手里拿着杯牛奶坐在单人沙发里看书,看着一副居家型妇女的模样。 杜瑾涛打了个哈欠,说:"蒋医生你起的好早。" 蒋澜欣:"醒了?起来洗个澡清醒一下,早餐在桌子上的。吃完了我送你上班。" "好。"杜瑾涛点头,一掀被子发现自己是光溜溜的,猛地想起昨晚上的种种,一下子僵住了。僵了三秒钟,火烧屁股似的钻进浴室里,的确昨晚是蒋澜欣先挑起来的。可后来她也记得清清楚楚的是自己拉着蒋澜欣要再来一遍的,更要命的是,好像…好像她做了一半的时候睡着了。 ------------ 第13章 同居(上) 桌子上只有一人份的早饭,最普通的款式。烤过的面包片跟煎过的培根和鸡蛋,一杯有些温凉的牛奶放在盘子的右上方。杜瑾涛擦着头发掉着一片面包片走进卧室,问:"蒋医生你不吃啊?"她这个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情,适应性就会非常好,洗了个澡的时间里她已经把所有尴尬一扫而空了,除了昨晚她睡着了这件事略微的耿耿于怀。 "我已经吃过了,我习惯早起的。"蒋澜欣抬头看了她一眼,把手里已经空了的牛奶杯给她:"在帮我热一杯网游之超级记者。" "哦。"杜瑾涛接过杯子往外走,蒋澜欣又跟了一句:"厨房柜子上有一盒方糖,帮我加两颗进去。" 杜瑾涛又哦了一声接着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吃糖不是会长蛀牙么?" 蒋澜欣一笑:"你心情不错?那看来昨晚我做的不错,不过…" 杜瑾涛知道她要说什么,喊了句我去热牛奶一脑袋扎进厨房。往杯子里倒上八分满,拉开蒋澜欣说的柜子,看见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方糖盒子目瞪口呆,黄白两种各占一边,摆了一整个柜子。 "这要一次吃出来还不得糖尿病?"杜瑾涛自言自语,拿出放在最外面的拆了包装的一盒。往杯子里放了两颗,在等待微波炉的时间里她迅速解决了自己的早饭,把盘子往厨房一搁。 蒋澜欣出来的时候,看见她正从微波炉里拿牛奶,被烫的瓷牙咧嘴的模样。走过去把墙上的隔热手套拿下来:"说你笨还不承认。" 杜瑾涛还嘴:"又不是我家,我哪知道。" "八点了,你还不去换衣服?"蒋澜欣搅着牛奶,看着杜瑾涛慌慌张张的样子,笑着说:"衣服给你摆到床上了,还有…。"她刻意顿了顿:"全新的内裤。" 杜瑾涛脚底一滑,差点儿摔倒。 除了内衣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尺寸没办法以外,蒋澜欣给她准备的都是一身全新的衣裳。杜瑾涛拿两根指头捏起床上摆的平展的吊带裙,虽说她也是个爱穿敢穿的,但吊带裙这样的款式她是从来没尝试过的,因为太暴露自己的缺陷了。 好在蒋澜欣还给她准备了条披肩。 杜瑾涛穿好后不自然的走出来,蒋澜欣拿着车钥匙靠在楼梯扶手上,转过头,一笑:"挺好看,这是我上大学那会儿买的,没穿过。跟你的鞋子挺配的应该。" 杜瑾涛揪着披肩:"我能不能换一身?穿这样上班太隆重了!" "再选一套恐怕是来不及。"蒋澜欣指了指手上的表。 杜瑾涛问:"那我昨天那身呢?" "洗了。"蒋澜欣抓起杜瑾涛的手:"这里离你公司有点儿远的,再磨蹭你恐怕是真的要迟到了。" 杜瑾涛被蒋澜欣拖着出了门,跟阿猛道了个别,就被塞进suv里。杜瑾涛裹着披肩各种不自在,她虽然爱穿但披肩这种无时无刻都要拉着拽着的东西实在不方便的很。蒋澜欣上车后,看了眼杜瑾涛从包里拿出个盒子给她。 杜瑾涛打开一看,是个一字形胸针。 蒋澜欣说:"别在披肩上就不用怕掉了。" 杜瑾涛低头往披肩上一别,确实好多了。 虽然出门不算早,好在一路上幸运的没遇上红灯,到公司门口的时候还早五分钟。杜瑾涛解开安全带,手放在车门的把手上,回头看了蒋澜欣一眼。后者把脸凑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中午来接你。" "哦。"杜瑾涛点头,正要开门下车蒋澜欣又喊了声:"等等。" 杜瑾涛再回头,蒋澜欣拉过她的披肩又重新别了一次。闻着蒋澜欣跟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杜瑾涛心跳的砰砰响。她跟蒋澜欣的进展对她而言太过迅速,就好像你刚坐上一辆车,还没来得及系好安全带司机一脚油门速度已经上了二百四。 不过,她这个乘客目前还没有晕车的感觉天马神空。大概是蒋澜欣这个司机的技术太好,又或许是她这个乘客的适应性太强了。 "好了。"蒋澜欣直起身子,又整理了整理杜瑾涛头发。 这个简单的动作使杜瑾涛心里头又什么东西颤颤巍巍的划过,没来的及细究就没影儿了。她说了声拜拜,下车往公司走。不到九点的太阳,普照大地,杜瑾涛低头看着被蒋澜欣重新整理的胸针,比她自己胡乱一别的好看了许多。 上班族都是喜欢卡着上班点儿来的,电梯里挤满了人,发出超重的警示声。杜瑾涛本想发扬一次雷锋精神,可老远的看见穆总监一脸急色的往电梯这里跑。她一着急随便的推了一个人出去,然后电梯门缓缓关上,缝隙里她看见姓穆的踩着十二分的高跟鞋差点儿扭了脚。忍不住笑出声,招来一片侧目。 打上卡后,杜瑾涛晃进办公室,不出她所料的李常乐捏着嗓子挖苦她:"哎呀!瑾涛兄,这是刚从哪个慈善晚宴上回来?" 杜瑾涛咬牙笑着:"怎么没见过你姐姐我这么性感,心动了?" 李常乐痛苦的捂着心口:"不是心动了,是被你吓得心不动了。" 杜瑾涛把包往桌子上一放,掰着手指关节喀喀响,一脸奸笑:"来,你姐姐我大学那会儿学过急救,给你做个心脏复苏。" 李常乐的脚在地上用力一蹬,椅子往后滑出老远,对着杜瑾涛摆手讪笑:"组长同志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尤其您今天穿的这么有气质不是。"李常乐曾经摸不透杜瑾涛的脾气,吃了她一记黑虎掏心拳差点要了他半条命,别看杜瑾涛这女人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要整理你的时候绝对狠得下心来死手。 杜瑾涛呸了他一声,往位子上一坐,小杨狗腿的探头过来拍她马匹:"杜姐你这样穿真好看。" 杜瑾涛一脸假笑,拿着笔在桌子上敲了敲抬手在计划本上画了大圈:"这些,搞不定百分之五十你就切腹自尽吧。"某些时候,杜瑾涛这个人她是软硬都不吃。也就是说,在她心情尚好的时候也是喜欢折磨人的,这样儿才能凸显她的快活。 十二分的高跟鞋有节奏的踩着过来的时候,杜瑾涛手里头掐着一份计划,捏准了时机转身站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面色不佳的穆总监:"穆总,我正要去找你呢。" 穆总监板着她姣好的五官:"杜瑾涛,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杜瑾涛一脸过分的迷茫。 "电梯。"穆总监咬牙切齿。 "哎呀!真是你啊穆总!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刚刚你怎么不叫我一声,我好等着你啊!"杜瑾涛又是一脸的恍然。 "我叫了。"穆总监牙快咬断了。 "哎?那可能是我没听见,那些人一个劲儿的催我快关门。"杜瑾涛换上一脸遗憾,她确实听见了,不过那时候电梯门都关的只剩下一条缝了,再按开多耽误事儿啊。况且…她对这位穆总监近日积怨颇深,所以适当的报复一下无伤大雅。期待的问了句:"穆总,您没迟到吧?" "没有。"穆总监突然就不气了,勾起嘴角笑着看着杜瑾涛:"你下个月的计划书做好了?" "做好了。"杜瑾涛把手里头的计划书往穆总监脸前儿一送,笑的比穆总监更灿烂。 穆总监一把抽过来,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杜瑾涛笑着摆了摆手,她要是没点儿资本也不敢跟姓穆的斗啊。虽然老话说民不与官斗,可在杜瑾涛这里却成了与人斗,其乐无穷。 上午又接到于冉的电话,问道蒋澜欣的问题,杜瑾涛转着手里的圆珠笔:"反正就是好了呗谋定民国全文阅读。" 于冉电话那头抽了口气:"我靠!杜瑾涛你神速啊你,老天没开眼还是怎么着啊这是!话说,你跟她进展到哪一步了?" 杜瑾涛拿着圆珠笔敲了敲脑门:"反正都做全了。" 于冉兴奋地:"怎么样?怎么样?技术怎么样?" 杜瑾涛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perfect!" "杜瑾涛你太遭天谴了!"于冉满腔嫉妒,单身生活的女人你伤不起。 挂了电话,杜瑾涛还捧着她手里那根圆珠笔,往椅背上一靠。她跟蒋澜欣的发展虽然迅猛,可却没有刚搞对象的那种惊心动魄感。按以往不算丰富的经验来讲两个人刚搞对象怎么着也该含羞带怯一点的,就是那时候跟傅葳那头几天她也是别别扭扭的放不开的。难不成年纪越大越是没脸没皮?她低头看了眼披肩上的胸针,款式有点儿复古不花哨。仔细一看上面还有一条划痕,她拿着指甲抠了抠,还挺深。想着蒋澜欣瞅着挺仔细的一人也有这么不小心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杜襟涛傻乐了两声。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蒋医生再来接杜瑾涛吃中午饭那已经是轻车熟路。前台小姑娘看见她特热情的的打招呼:“蒋医生你来了啊?”| 蒋澜欣含笑点头,问:"还不下班?" "还没呢。"小姑娘乐呵呵地给蒋澜欣倒了杯水,说:"我跟我爸说了,这个周六就带他过去。正想给你打个电话约一下时间的。" 蒋澜欣想了想:"那就上午十点吧,我把预约往后推一推。" 小姑娘开心的拉着蒋澜欣的胳膊:"谢谢,蒋医生你人真好!" 蒋澜欣一笑:"不用客气,老人家吗,照顾一下应该的。" 接到蒋澜欣短信的杜瑾涛收拾好东西出门,第二次看见蒋澜欣跟前台的小姑娘相谈甚欢。 进了电梯,杜瑾涛撇着嘴:"蒋医生挺有魅力啊。" "还可以。"蒋澜欣靠着扶手笑:"这个你应该最清楚不是?" "清楚什么?我跟你认识也就才俩礼拜。"杜瑾涛郑重其事的伸出两根手指。 蒋澜欣刻意曲解:"你是嫌我进展太慢了吗?" 杜瑾涛白了她一眼,转过脸去。听见蒋澜欣说:"搬过来吧。" "什么?"杜瑾涛转头看着她,蒋澜欣的意思是同居? 电梯一路到底没有人打断,出电梯的时候蒋澜欣说:"我知道你听清了,考虑一下。吃完饭给我答复。" 杜瑾涛被她噎的像是一个馒头卡在了气管里,上下不通,当即一摇头:"不搬!" "你急什么,饭还没吃呢。吃完再说。" "吃完饭也是不搬!" 蒋澜欣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往私房菜馆去的一路上也是一言不发,杜瑾涛偷瞄了几眼她的脸色。一切如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才是最吓人的。想说什么来让场面别那么尴尬,可又一想自己又没做错凭什么先低头。按照于冉跟她探讨多年的经验来讲,两个人处对象,谁先服软以后一定难以翻身。想到以后,她又雄赳赳的燃起斗志,倒是不记得昨天是抱着有一天算一天的想法了。 ------------ 第14章 同居(中) 杜瑾涛这次打定了注意不妥协,为了让蒋澜欣看出自己的坚决,中午饭她吃的比以往更卖力,撑着肚皮多吃了半碗饭。全程没跟蒋澜欣说一句话,但偶尔用余光刺探一下敌方情绪,不知道是蒋澜欣这人太无懈可击还是她压根就没将刚刚的事情放在心里,全都是她杜瑾涛一人心里纷乱复杂的想太多。 蒋医生除了不说话,一如往常。只是,往常她吃饭的时候也鲜少开口讲话,都杜瑾涛先说一句她才回一句。杜瑾涛喝着汤从碗边儿偷瞄蒋澜欣,蒋澜欣正好吃完,拿着纸巾擦嘴。 "吃饱了?"蒋医生突然开口,杜瑾涛高度戒备的神经一下子没反射好差点把汤喝鼻子里去,有些狼狈的放下碗,咳嗽了一声:"饱了。" 蒋澜欣理了理头发,看着她:"考虑的怎么样?" 杜瑾涛一抬下巴:"不搬!"两个字咬的格外字正腔圆,发音标准。 蒋澜欣说:"理由,说服我就不勉强你。" 杜瑾涛的大脑跟计算机一样飞速的运转,说服蒋澜欣这件事很艰难,目前为止她从未成功过,所以措辞要谨慎,不能给她可乘之机。她掰着手指头开始举证:"你看,咱们刚确立关系才二十几个小时,立马搬在一起的话这个新鲜感很快就会丧失,不利于我们长久发展。再来呢,我们彼此都不是特别了解,生活习惯多有不同,你一看就是特别爱干净的人,我这人邋遢又懒,住一起产生什么矛盾多不好?而且,你那里离我公司太远,我上班不方便,就算你天天接送我还是要比平时早起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的睡眠对我很重要。综合以上所述,我们住一起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没好处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做,你说是不是?" 蒋澜欣笑笑:"我们虽然确立关系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她看了眼手表:"三十三分钟,可是我们比有些确立关系三十三天的人进行的程度要快的多,正是因为不了解才要住在一起磨合。而且,你的生活作息很有问题我可以帮你改正,健康的生活习惯从早上七点半起床开始。如果你实在不想起,早饭在车上吃也一样,我开车耽误不了你的嘴染指冷血市长最新章节。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勤快的也就够了,最后就是,我这个人比较念旧,不喜欢新鲜感。所以你的理由不能够说服我。" 杜瑾涛低着头:"不公平。" 蒋澜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两个人的相处没有绝对的公平。" 杜瑾涛眉间蓄着怒气:"蒋澜欣,这是尊重的问题!你有没有尊重过我?有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这些问题对于你不算是问题,但是对我而言就是天大的问题!" 蒋澜欣的神情突然滞了一下,令杜瑾涛觉得像是眼花了一样,似乎从她的脸上看到一条裂缝,那后面掩藏的慌乱一瞬而过,再看时,她眼皮一垂一抬又是那感情不明了清晰的一张脸。 杜瑾涛看她不说话,觉得自己战胜一节要趁热打铁:"所以你的提议就算了。而且,我觉得我们最近都冷静一下考虑考虑我们的关系,实在太快了你不觉得吗?" "随便你。"蒋澜欣笑了笑,说:"你到时间了。" 杜瑾涛没想到蒋澜欣会回答的那么痛快,她甚至都打好了要激昂抗辩的准备,没想到她重拳蓄势待发之后,对手跟你挥手拜拜弃赛了。这莫名其妙得来的胜利杜瑾涛本该觉得喜悦,可心里头却一只乱蹦的麻雀都没有,反倒是有种奇怪的忧伤,令她很是不解。可咱们杜小姐从来就是个成大事不拘小节的主,把感觉啊情绪啊这种抽象的东西往已经撑到涨的肚子里一塞,说:"那你晚上不用来接我了,我约了人。" "嗯。"蒋澜欣再没开口,送杜瑾涛回到公司,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相对于看上去没什么的蒋澜欣,杜瑾涛就显得有什么。烦躁的按着圆珠笔翻着手边的材料,总部那边安排了一个培训让她跟其他小组的组长一起负责,后天就轮到她讲,可现在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小组成员看她愁眉深锁的模样都离的远远的,战战兢兢的干着手边儿的活儿,一边生怕他们杜姐发飙一边暗自揣测杜姐大姨妈的周期怎么这么频繁。 只有李常乐这个不怕死的,翘着二郎腿剔着牙问她:"组长姐姐你中午吃多了胃疼?" 杜瑾涛豁然开朗,原来她不舒服不是因为觉得伤害了蒋澜欣而不好过,只是单纯吃撑了!想想蒋澜欣这人虽然她了解不深,可也绝不可能是被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戳中要害的。纯粹是因为多吃了那半碗饭倒置积食了而已,这么一想杜瑾涛释然了,把被她蹂躏了一个多小时的圆珠笔一扔,跟李常乐说:"我去见客户,你们该干嘛干嘛。" 众人看着飘然离去的杜瑾涛,对着李常乐竖着大拇指。 李常乐哈哈两声,对着众人抱拳致意。 跷班出来的杜瑾涛第一件事回家先换了身衣服,塞了把健胃消食片儿,然后一个人在中央大街的几个商业广场逛了一下午,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两件衣服跟一双鞋,成功的让自己的肚子改唱空城计之后一通电话把于冉叫了出来。 一个礼拜没见面的两个人看见对方的第一句问候,先是问候了一下彼此身上某些器官的健康状况,才切入主题。 杜瑾涛:"钱到手了没?!" 于冉:"我要听细节!" 杜瑾涛:"细节你妹啊!" 于冉:"你掉钱眼儿啦!"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于冉投降,把已经变成一张银行卡的奖金在杜瑾涛面前晃了晃,顺便履行两人之前约定好的高级料理。杜瑾涛才磨磨唧唧的一边抠着河豚的肉把跟蒋澜欣之间的大概说了一遍。 于冉啃着糖醋小排,说:"人蒋医生不错啊,要是谁愿意天天车接车送的还给我做饭,我下辈子以身相许都没问题,你挑剔什么啊?" "不是这些问题,是沟通的的问题数据武神最新章节!"杜瑾涛义正严辞:"两个人的思维不在一个次元里怎么相处?难不成永远她说我听?凭什么?" "杜瑾涛同志,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起这些东西了?"于冉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干白,旁边的服务员眼疾手快的给她倒上。她说了声谢谢,接着对杜瑾涛说:"早两年你要是这样想也不至于被傅崴耍弄这么长时间。咱们这个年纪早就跟花前月下不沾边儿了,那是人大学生玩的。咱们现在是要务实,一切向钱看。起码人蒋医生是想正了八经的跟你搞,这年头女人找女人不难,可找个跟你过日子的就没那么容易了。你还去纠结沟通问题?我告诉你,能用手指头沟通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杜瑾涛捂着脸:"于冉,公共场合……" 于冉不以为意:"我说错你了?" 杜瑾涛闪开个手指缝看着她:"就是因为傅崴,我才明白两个人要长久相处沟通很重要!" 于冉说:"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专一很重要。" 杜瑾涛把手放了下来:"重要,但是不强求了。你说这世上上哪儿找个一辈子不给你搞破鞋的?一辈子心里头就装我一人儿你说可能吗?那不是做白日梦吗?你光说我,你怎么就没办法安定下来呢?你又为什么跟曲静分了呢?" 曲静是于冉的前前女友,现时流行称谓白富美的化身,跟于冉当初爱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两人跟急流勇退似的掰了。杜瑾涛问她为了什么,她当时说的是不合适,两人价值观不同。 于冉夹菜的动作一停,说:"我那是年轻不懂事,多好一寄托下半生的鸭子给我煮飞了。要是让我现在遇上她,就算是死缠烂打也不可能放手。" 杜瑾涛一撇嘴:"死鸭子嘴硬。" 于冉乐呵道:"彼此彼此。" 一顿饭奢侈了一千多块,杜瑾涛对自己肠胃的柔韧度赞许了一把,明明没感觉吃了什么但内心很满足,估计是因为每吃一道菜就跟直接吃人民币一样,尤其吃的还是别人口袋里的人民币。 饭后活动照旧。 杜瑾涛今天格外兴奋,连着喝了两瓶科罗娜,勾着老黑的脖子把她从一堆姐姐妹妹里拉出来,问:"老黑你说你每天这样有意思没?" "瑾涛妹妹,你突然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我真是很难回答你啊。"老黑手里还拿着一摞纸牌,趁人不注意偷偷抽出几张塞进后口袋。 杜瑾涛瞄了眼她的口袋,嘿嘿笑了两声,老黑无奈,说:"没意思,可不这样更没意思。人啊,别想那么多,没劲。我说妹妹啊,你这是又闹失恋啊?" 杜瑾涛说:"我就没恋过。"说完自己愣了,原来这么多年她永远在蠢蠢欲动,可却从来没真的去恋爱过。就说于冉也有过正经的开始相处结束,她觉得真是他妈的伤感。 老黑反勾住杜瑾涛的脖子,特慷慨的说:"我懂了!姐姐手里头有好几个年轻稚嫩的,你要是需要尽管跟姐姐说,各类型都有!" 杜瑾涛看了她一眼,对坐那儿一圈的姐姐妹妹喊了声:"老黑藏牌!" 看着老黑被逮过去,被一群人围着扒衣裳,杜瑾涛哈哈的笑着,拎着酒瓶子穿过人群的时候被人拉住手腕,一低头,傅崴正咬着食指的指甲看着她笑。 杜瑾涛心里操了一声,她怎么没看见她什么时候来的! ------------ 第15章 醉酒 傅崴手上一用力,杜瑾涛直接坐进她坐着的单人沙发的空隙里,好在两个人身材均等,没挤出内伤。杜瑾涛举着酒瓶子挡住傅崴就要凑上来的脸:"傅崴,我嫌你脏。" "我洗干净才出来,不信你闻闻。"她的脸贴在杜瑾涛的手上,呼出的热气直勾勾的钻进杜瑾涛的毛孔中。 杜瑾涛看着她,一歪头:"那你脖子上的唇印是怎么回事儿?" 傅崴下意识的去摸脖子,惹的杜瑾涛一声冷笑抬臀走人。傅崴扯住她的衣角,一脸委屈:"我想你……" 那声音如一团纯羊毛的毛线捆住杜瑾涛的心,刺痒难耐,傅崴从未在她面前示软过,她扯衣服的动作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傅崴眼睛一亮,贴上杜瑾涛的小腹,咬着她衣服上的扣子,几近全力的勾引。 旁边几桌的人注意到傅崴的表演,吹着口哨叫好。 杜瑾涛被这几声叫回了魂,扯着衣服往后退开半米,脸色十分难看:"傅崴你不要脸我还要!" 傅崴嘶了一声,舔了舔嘴唇看着杜瑾涛:"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我以后都只有你一个人。" 杜瑾涛觉得舌头下面跟压了颗没熟的酸枣似的,泛着酸苦的水,一脸受够的表情躲开傅崴又伸过来的手,转身时被沙发的扶手绊了个趔趄。于冉大老远的看见她神色不对,挤过一众丰乳肥臀拉住她的手,刚想问怎么了,余光看见傅崴白花花的大腿,操了一声。 杜瑾涛搭着于冉的肩,想逃开这一小片是非之地,听见傅崴问她:"杜瑾涛,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还愿意回来吗?"语气诚恳的不像是从傅崴嘴里蹦出来的,整的杜瑾涛有种浪女回头的感触,一时间没能立刻的回绝,反而是愣在那儿。 于冉心里一慌,她向来是知道杜瑾涛这个人烂泥扶不上墙,可现在好歹也有个蒋医生给她托着,怎么着也不能再回头跟傅崴缠上。紧张的她死抓着杜瑾涛的手,杜瑾涛疼的抽手没抽出来,看见于冉那眼神忍着疼回头对傅崴竖了跟中指,拉着于冉在一群人的注目礼下扬长而去到她们的卡座上。 傅崴看着杜瑾涛的背影,笑了笑。一只线条匀称的手臂从她的后肩攀上她的耳廓,问她:"那人谁啊?" 傅崴把视线从杜瑾涛的身上挪回到贴着她的人身上,喝了口杯子里的酒,说:"前女友末世黑暗纪。" "身无四两肉的好干什么,能比的上我?" 傅崴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一手掐在她的臀上:"别那么多话,惹人厌。" 揉着被捏出指印的手,杜瑾涛跟于冉说要回去,被于冉一通狗血淋头:"你说你哦,什么出息哟!她在这儿你就走?你欠着她什么啊,还是你做贼心虚啊。" "我做什么贼了我!"杜瑾涛启开瓶新酒,塞了片柠檬。 酒吧里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换上更劲爆的曲子。舞池里开始挤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相互紧贴着彼此,分享着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酒精令人智昏,闪烁的灯光使人眼障,杜瑾涛跟于冉头挨着头看着蹭在一起蹭出欲望火花的人们,内心空虚的容不下任何东西。 处于要面子的心理,杜瑾涛跟傅崴靠时间到了十二点,靠到傅崴结帐走人她自己喝的也有些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跟着音乐的节奏敲着,脑子里木木的一片,开始有点儿前后不接的意思。于冉喝了酒就不停的跑厕所,一遍一遍的去的杜瑾涛心烦意乱,说让于冉干脆住厕所别出来了。老黑在一旁嘿嘿说那搞不好要堵厕所的,现在通下水的收费很贵的。杜瑾涛眼皮迟钝的眨啊眨,想不起老黑是什么时候坐在这儿的。不过她也懒得去想,却也忘了自己这会儿坐的是个圆皮凳,直接往后一仰,在身体跟大脑衔接不上,心惊肉跳的等着自由落体的疼痛时,被人截住了向后倒的趋势。 "谢谢!"杜瑾涛感激的仰头,一乐:"哎呀,蒋医生怎么是你啊!" 蒋澜欣是被于冉拿着杜瑾涛的电话给忽悠来的,之前她一遍遍的跑厕所其实是跟蒋澜欣发短信。蒋澜欣给人钻着牙,机器轰隆的声音让她把头几条的短信给错过了,摘口罩洗手的时候于冉又连着发了三条,她才看见。大体的意思是说她正在在酒吧等她,让她快来。那时候是九点,蒋澜欣回了条,'太晚了不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就去了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屏幕上二十多条未读信息,她拿着毛巾擦头发,皱着眉找出杜瑾涛的电话拨过去。。于冉当然是不会接的,挂断之后,发了条'你不来我就不走。'蒋澜欣看着手机屏幕良久,开始吹头发。 一直到十一点半,手机又响。蒋澜欣看也没看的直接拿了车钥匙出门,外面大雨滂沱,气温骤凉,她又反回去拿了件外套。把车停在酒吧巷口的时候看见傅崴刚从酒吧的门口出来。 "蒋澜欣。"傅崴眯眼笑着打招呼,旁边女伴撑着把遮阳伞勉强遮住两个人的身躯。 蒋澜欣撑着一把黑伞,雨点打在伞上噼里啪啦的响,她略一点头,说:"傅小姐,又这么巧?" 傅崴摆着手:"来接瑾涛的?也是,碰上这种天气,她这个人又粗心大意的,总不记得带把伞在身上。" 蒋澜欣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浅笑着说:"我记得就好,这么晚了傅小姐还是早点回去,这个时间段又下着这么大的雨,恐怕不好打车。" 傅崴觉得没趣,讪讪道:"劳你费心了。" 蒋澜欣再笑着点了点头,说:"路上小心。" 就这样,蒋澜欣一进门就看见杜瑾涛蹲坐在个皮凳上跟人说话,刚走到她身后她就往后仰,蒋澜欣一把接住她的时候,闻到的就是一股浓浓的酒气,登时眉头就挤在了一起,说:"我来了,可以走了吧?" 杜瑾涛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走,我快困死了。" 杜瑾涛跟老黑说了声拜拜,搂着蒋澜欣的胳膊出了酒吧。人喝的有点多,下盘就不怎么利索,看着水坑想躲,可小脑麻痹一脚就直不愣噔跺进去韩娱之无法掌握。蒋澜欣手揽着她的腰,带着她走出巷子直接往车里一塞,上车关好门,口袋里的手机又响。 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是杜瑾涛发的短信:"你再不来我就跟傅崴走了!" 她有些纳闷,看了眼呵欠连天有些睁不开眼的杜瑾涛,把手机又丢回了口袋里。拿着外套给她盖在身上说了句:"睡吧,到了我叫你。" 杜瑾涛一只眼睁一只眼闭的瞅着蒋澜欣,嘿了一声:"蒋医生其实你大部分时间都挺好的。"说完上前搂着蒋澜欣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盖好外套,又是一个哈欠,抹着眼泪说:"我睡了啊。" 蒋澜欣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翘起嘴角,发动车子。 于冉从厕所里出来,酒吧人已经走了大半,杜瑾涛也没了影儿,扑过去抓着正在磕瓜子的老黑问:"杜瑾涛呢?!" 老黑险些脸皮带肉的囫囵吞下去,特无辜的说:"走了啊,被个女的领走了。" "我操!她手机还在我这儿呢!"于冉哀嚎一声,倒在沙发里。 老黑看着她直乐:"你那点儿小把戏她明天酒一醒准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冉眼珠子转了转:"你说,我把她这手机给报废了是不是她就找不着证据了?" 事实上,杜瑾涛第二天醒的时候完全没时间去想她的老爷机的问题,因为她是被蒋澜欣叫起来的,夜里大雨下到凌晨四五点钟停了,是以早晨的阳光格外清亮,碧空如洗还挂着几片白云。杜瑾涛很少能看见这样的景象,她的遮光帘基本是不拉开的,所以一时间不能适应这么耀眼的阳光,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嘟囔着要再睡五分钟。 蒋澜欣掀开她的被子,问:"起不起?" 杜瑾涛嗯着摇头,蜷成一团,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背上一路下滑进内裤时惊醒过来,看清是蒋澜欣时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写满惊恐:"你怎么在这儿?" 蒋澜欣拍了拍她的屁股,指着床头上的闹钟:"迟到了要。" 杜瑾涛还在震惊中,看着蒋澜欣帮她把衣服都准备好,自然的跟在她家一样。而且,蒋澜欣身上穿的是她的睡衣,这就是说明昨晚蒋澜欣是跟她一起回来的。 可自己却完全记不起来昨晚她们到底做过什么没有,虽说她跟蒋澜欣之间再做什么也没什么,可昨天中午才说要冷静一下的到了晚上又接着奋战的话实在是有些自扇巴掌的意思。 蒋澜欣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放心,我对醉鬼没性趣。" 杜瑾涛昨晚见着蒋澜欣时并不算太醉,只是人比平时更热切了一点点,思维比清醒时活泛了一点点,不过一吹风再加上在车里睡的这一路让她各种的泛后劲儿,以致于究竟是怎么进的家门她是完全的没了印象,使劲儿想想确实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而且也没有所为欢爱过后的感觉。这么一想,杜瑾涛倒是自己不好意思,挠着头:"那个…真是…老麻烦你啊蒋医生。" 蒋澜欣眼底含笑:"麻烦我是应该的,麻烦别人就不好了。" 杜瑾涛觉得蒋澜欣这话很有含义可是她没听懂,问:"什么麻烦别人?" 蒋澜欣把自己的手机丢给她:"看短信。" 杜瑾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这年头都爱把私隐权利挂嘴边,对象之间什么帐号密码都捂的一个比一个瓷实,在这个手机随时可能变成各种门的来源途径时还能有人主动扔给你让你看短信,那她不是问心无愧就是脑子不好。杜瑾涛越看越莫名其妙,看到最后脸都青了,骂了句:"我操!这绝对不可能是我发的!" ------------ 第16章 电话 对于自己被于冉给卖了,杜瑾涛用了三分钟来明白以及确认这个事实,屏幕上那句尾的波浪线是于冉强迫症一样的习惯。她拿着蒋澜欣的手机拨通自己的号码,里面是常年感情缺失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没等里面sorry完,杜瑾涛挂掉电话,再次确定于冉这个王八蛋把自己置于水火之后做贼心虚的关机了,偏偏她背不过于冉的手机号,只能默默的骂了声娘。 其实于冉虽然做了贼但绝不心虚,是杜瑾涛的破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杜瑾涛清清嗓子:“你看,我就不是那种能给你发这种短信的人,这件事纯属是个无聊的人的缺德行为!” 蒋澜欣居高临下的睨着杜瑾涛,下巴扬起一条好看的弧线,杜瑾涛正默默的欣赏顺便感叹时蒋医生跪上床朝着她压过来,杜瑾涛揪着被子向后躲。蒋澜欣一只手撑着床看着被她逼着躺回床上一脸紧张的杜瑾涛,一只手扯了扯她遮住了半边脸的被子,说:“短信是不是你发的都没关系,我接你回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你在介意什么?" 杜瑾涛委屈地:"我介意我的清白。" 蒋澜欣一乐,起身说:“你跟我之间就不必讲究清白了。不过,以后再去那个酒吧我不介意你带上我一起。” 杜瑾涛想说我介意!往外走的蒋医生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其他的酒吧也一样。” 杜瑾涛放弃去跟蒋澜欣做无谓的争辩,争辩蒋澜欣也不会听她的,反正自己去哪儿,带不带她还是由自己说了算。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于冉这个混蛋算账,吃她一顿饭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带着不良情绪的杜瑾涛一路扭头望着车外,尽管短信确实跟她无关,可造成的结果却是让她在蒋澜欣的面前矮了一截。 蒋澜欣看了她一眼,说:“你还是喝醉了比较可爱。” 杜瑾涛心里一抽,僵硬的转过头:"我…喝醉的时候…做了什么?"虽然她对于自己的酒品很放心,但难保没有意外的时候。 蒋澜欣看着信号灯上的倒计时,说:"没什么。" 这一没什么就显得很有什么,杜瑾涛想追问又怕结果是她所不能承受,百爪挠心坐立不安的去回想昨天见着蒋澜欣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一上午,她都没能想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要命的事。反倒是被她遗忘到脑后的罪魁祸首颠儿颠儿来了公司找她,杜瑾涛在十六楼的公共吸烟区接待了她。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杜瑾涛顾及自己所剩无几的正面形象,才没有在一见到于冉的时候扑上去解决了她,为社会跟人民除害。 于冉从包里拿出杜瑾涛那老爷机:"坦白什么啊?怎么样,昨天回去之后有没有激烈地嗯嗯啊啊?是不是像我说的通过手指头的交流把所有矛盾都搞定了?" 杜瑾涛十分想掐着于冉的脖子把她从十六楼上扔下去后捡回来再扔一遍,咬牙切齿:"我被你搞死还差不多!" "被我搞死总比被傅葳搞死强。"于冉说:"你该不会把她的话当真吧?傅葳这个人是狗改不了吃和谐屎,你是要当狗还是当屎?" 杜瑾涛说:"我……" 于冉说:"你什么你,你要是真敢弃明投暗我就灭了你,省得浪费地球资源阐教第一妖最新章节!" 杜瑾涛说:"我是说……" 于冉说:"还有!人蒋新欢多好啊,主动要求同居你拿什么乔啊?现在都巴不得自由空间多一点,搞破鞋也能搞的方便一点儿。人主动送上门求你监督你装什么犊子啊!" 杜瑾涛说:"这不是……" 于冉说:"还是说你现在堕落的想跟傅葳似的脚踏两条船?杜瑾涛我真是看错你了!" 于冉义愤填膺的说完,把手机往杜瑾涛手里一塞,跺着脚走了。杜瑾涛在十六层高的阳光里我了半天:"我是想说跟傅葳有个屁关系啊!"只听见个尾音的于冉快速钻进电梯,送手机这个艰巨的任务已完成,她暂时不打算出现在杜瑾涛的面前,以免罪加一等。 见过恶人先告状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杜瑾涛换了电池开了手机,发件箱里空空如也,倒是收件箱里躺了条未读短信。她拿着杯子去开水间,点开那条短信,是个买卖黑车的骗子广告。动动手指删了之后,手机屏幕上一个小信封长着翅膀飞来,点击之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傅葳发来的短信:昨晚我是说真的。 重复上一动作,删除。 又给蒋澜欣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手机她拿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但总觉得应该跟她说一声。 拿着杯子一转身往外走,穆总监正好往里进,看见她说:"杜瑾涛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去总部你别给我掉链子。" 杜瑾涛一愣,随即想起她明天培训的事儿,别说准备了她连一个字儿都还没看,干笑了两声:"没问题,没问题。"赶紧钻回办公室复习材料去了。 年纪越大越是看不进东西,加上昨晚上宿醉,杜瑾涛看了两页打了无数个哈欠,李常乐被她传染,打着哈欠:"瑾涛兄你控制一下!" "生理需求,控制不了。"杜瑾涛拿着笔在材料上划出重点。 李常乐说:"瑾涛同志,你作为一个小组负责人,被寄予高层领导的深切厚望,一定要时刻谨记严于律己,怎么能被小小的困倦打败,这是可耻的!" 杜瑾涛斜了他一眼:"副组长觉悟挺高啊?" 李常乐抬头挺胸:"那是!" 杜瑾涛点点头:"那好,今天下午的新品会你去。" 李常乐瞬间萎了,新品调研会跟员工会和周年会合称杀死时间会,其特点就是枯燥,乏味,冗长且不能上厕所,因为你一动就有人请你上去发表感想,说的不发自肺腑都不准下去。整整一下午,让你极度怀疑是不是时间被人杀死了,不然怎么还不到点散会呢? 午饭点儿,杜瑾涛出来时习惯性的看了眼前台,才记起蒋澜欣今天早上送她的时候说中午有预定赶不及过来。前台的小姑娘看见她说:"蒋医生今天没来接你啊?" 因为蒋澜欣的缘故,前台的小姑娘对杜瑾涛的态度和善多了,不得不说现今时代人跟人之间相处总要有点儿关系,要么是金钱要么是利益,起码大家的目标的方向得一致,不然就会造成话不投机的局面。穆总监的关系还是不如人蒋医生到位,难怪今早她没带工作证小姑娘也没拦她,杜瑾涛笑了笑:"她今天有病号,不来了。" 小姑娘哦了一声,跟等电梯的杜瑾涛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蒋医生有空就来接你一起吃饭真好,看着就让人羡慕浴火重生西路军最新章节。" 人都有虚荣心,虽说小姑娘可能是为了礼拜六的看诊提前拍拍她的马屁,好让她能在蒋医生的面前多美言几句,但杜瑾涛听着很受用,毕竟谁不希望别人羡慕自己的幸福,尽管她的幸福目前只在别人眼里,还没多切身,可虚荣心是满足了。得意又不失含蓄的笑笑:"电梯来了,我先吃饭去了。" 一个人吃饭杜瑾涛就凑付,到对面的商场的地下一层准备吃个砂锅,刚选定一家,手机响蒋澜欣短信:我给你定好了,你下班直接过去就行。别吃乱七八糟的,不干净。 杜瑾涛心里头一暖,虽然习惯不留短信可这条她突然不想删除了。 砂锅老板看她杵在自己摊位一脸笑容的看手机,问:"美女,吃什么?" "啊?"杜瑾涛抬头:"不吃了,谢谢。" 看着杜瑾涛的背影,砂锅老板跟一旁的砂锅师傅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哟,搞个对像都跟得了神经病一样,好像不吃饭干喘气就能活的!" 蒋澜欣的短信是抽空发的,今天的这个预定比较特殊,以致于她推不掉只能让杜瑾涛一个人吃饭。把手机放好,重新洗过手戴回口罩,对着躺在椅子上的人说:"抱歉,久等了。" "不要紧,小蒋。"病号是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太太,看着面相慈祥,眉眼带笑。跟蒋澜欣说:"媛媛她今年中秋回来,你们可以好好聚一聚了。我跟你妈妈说好,咱们一起吃个饭,叫上小许跟小晨一起。" 蒋澜欣拿镊子取钻针的手一紧,钻针飞起嘣到墙上带出一串声响,小助理慌忙去捡,蒋澜欣淡声道:"别捡了,去拿包新的。" 老太太还在感叹:"想那时候你们四个天天腻在一块儿,长大了反而联系的就少了。也是媛媛跑去加拿大那么远,等她回来,你帮奶奶劝劝,让她赶紧的找个好人家定下,可别真留在加拿大不回来了。" 蒋澜欣隐藏在口罩下的脸平静一笑,说:"好。" 送走了老太太,蒋澜欣让小助理下了班,自己蹲在院子的台阶上,阿猛跑过来舔她的手心,她拿出电话给杜瑾涛拨了过去:"你过饭了没?" 杜瑾涛打着嗝,说:"要撑死了,你定那么多菜干嘛?" 蒋澜欣笑了笑,摸着阿猛的头:"我定的是一个月的,今天有些例外。以后如果我不能陪你一起吃午饭,你记得不要去吃商场,免得浪费。" 杜瑾涛哦了一声。 蒋澜欣说:"那没事了。" 杜瑾涛问:"你就是打个电话问我吃饭没?" 蒋澜欣嗯了一声,说:"想听听你的声音。" 杜瑾涛不好意思地:"我声音很好听?" 蒋澜欣挡住阿猛凑上来想舔她的舌头:"那到没有,就是想提提神,没事了下午去接你,就这样。" 蒋澜欣挂了电话,揉着阿猛的头。 杜瑾涛看着电话发愣,觉得蒋澜欣奇奇怪怪的,她说想听听自己声音的时候,感觉心尖儿颤了颤。不过,自己的声音很提神吗?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卡文了.‥卡的很莫名其妙…都快写完一章又删了重写t t 一定是乃们诅咒我总受的原因! 作者明明很攻的好嘛!总受什么的太凶残了!摔! ------------ 第17章 工口(三伪) 因为明天的培训,杜瑾涛不得不下午埋头苦读资料,拿着各色的记号笔标注重点,被小杨拿来好一番笑话,说她到现在还没能脱离学生时期的习惯,她敲着桌子解释说这是严谨。严谨的杜瑾涛搞了一下午的资料,直到临近下班时间,李常乐也从新品会上解脱出来,一回办公室就对着杜瑾涛抱怨加埋怨,说那破会的主持怎么怎么废话个没完,墨迹了三个半钟头都没能墨迹明白这个新品的卖点。 李常乐拍着桌子说:"都不知道是那个傻逼怎么想的,拿一模型讲解高科技,整的跟科幻小说似的!" 杜瑾涛告诉李常乐:"这还不是最坑爹的,上次我去参会,新品部是直接拿着图片讲解的。" 新品部的人,都是幻想家。 但凡是下班不积极的的人,思想上都有问题。杜瑾涛争分夺秒的抢在第一个打卡,挤进第一趟的电梯,跟着第一波的人出大厦的门。 蒋澜欣站在门口等她,衬衣的袖子挽了上去,拿着个手包,混迹在一众打工族中,也跟个都市白领似的。她看见杜瑾涛直接迎上去:"回家?还是约了谁?" 杜瑾涛想说明知道你来接我还能约谁啊!而且于冉这混蛋真是短时间都不想看见她。她说:"明天我要培训,今晚回家突击一把。" 蒋澜欣点点头,说:"好,回家。" 杜瑾涛很想问一嘴,是回你家还是回我家?不过她没问,因为蒋澜欣的短信跟电话让她的内心有些松动,两个人现在是搞对象,重点在个搞字上,不呆在一起怎么搞? 上次被交警同志警告过之后,蒋澜欣便将车停在距离杜瑾涛公司三百多米远的停车场,两人并行着往那儿去。 突然,蒋澜欣握住杜瑾涛的手,握的杜瑾涛的心脏扑腾乱跳,虽然她们跟坐过山车似的越级进行了全部,可这种初级入门的亲昵还是容易让杜瑾涛产生出一种叫做不好意思的情绪。 杜瑾涛咳嗽了两声:"这大庭广众的……" 蒋澜欣淡淡的说:"居然有老鼠。" 杜瑾涛酝酿出的那点儿情绪一下子荡然无存。 不过,两个人的手一直到停车场也没再分开。 蒋澜欣的车一出停车场,杜瑾涛便知道了这是回自己的家。她所住的小区跟蒋澜欣的小洋楼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开车的蒋澜欣基本上不说话,杜瑾涛拿出资料来翻,翻了两页,忍不住问:"你怕老鼠?" 蒋澜欣目不斜视:"我只是觉得恶心。" 杜瑾涛哦了一声,哈哈笑道:"你居然怕老鼠!我还以为你没什么害怕的东西!" 像是得知了天大的秘密一样,杜瑾涛兴奋的不行。在她眼里蒋澜欣一直是个刀枪不入的主,一旦发现对方的弱点,她就忍不住的想做些什么,去南山市场上搞只仓鼠来养养不知道蒋澜欣会是个什么表情。 蒋澜欣打了右闪变道,拐出车流拥堵的主干道后,才轻飘飘的打碎杜瑾涛地幻想:"我们上实验课的时候,多是用白鼠做对象。" 杜瑾涛:"……" 小区里停车位爆满,蒋澜欣不熟悉地形杜瑾涛不了解概况,俩人转了几圈都找不到个合适的车位圣尊异世重生。也怪蒋澜欣的车太大个,你看人比亚迪的微型车往个犄角旮旯里一钻就行。 当转到第四圈的时候,杜瑾涛已经要崩溃了。看出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停车难已经上升到一个社会性的问题了,现今家里一台车的那叫标配,两辆车的才是小康。直接导致你人生中原本就不富裕的时间被堵车跟停车浪费了一大半。 好不容易塞进个不碍事的位置,杜瑾涛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要晕车了,转晕的。 蒋澜欣再进杜瑾涛家门,跟回自己家一样,换了鞋问:"家里还有什么?昨晚我忘了看一眼冰箱。" 杜瑾涛拎着钥匙扶着门框:"好像什么都没了。"她说完,见蒋澜欣开始解衬衣的扣子,惊呼:"你脱衣服干嘛啊!" 蒋澜欣说:"换衣服,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她转身回来,衬衣扣子全都解开,露出里面内衣的一角跟平坦腹部。 杜瑾涛吸着鼻子,把视线挪开:"没什么。"猛地回过神,抬头:"你换衣服?你今晚要住我这儿?" 蒋澜欣散开头发,点头:"我想了想,你不想去我那里住大概真是因为嫌远。那我过来住好了,都一样。" 杜瑾涛死死抓着门框:"不一样!"瞬间就有一种引狼入室,兵临城下的危机感。起初,她说不同居纯粹是为了跟蒋澜欣抬杠,为了反对而反对。但现在,她是觉得两个人目前的模式刚刚好,或许多一些空间更有利于发展。新鲜感的重要性,她在傅葳身上学的是淋漓尽致。 蒋澜欣捏着眉头:“你不是说我那里太远来着?” 杜瑾涛点头:“是,没错。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想咱们连会都没约过就同居是不是太...迅速了点?” 蒋澜欣说:“我以为我们已经上过床,就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了。” 杜瑾涛乱七八糟的胡扯:“约会跟上床是两回事,这个上床未必会约会但是约会可以上床啊,虽然我们上过床但是我们没约过会,约会是个很重要的环节,非常重要!” 蒋澜欣:“那明天我们去约会。” 杜瑾涛:“我明天要培训。” 蒋澜欣:“培训完了再去。” 杜瑾涛:“......”蒋澜欣这个脾气真是太讨厌了,杜瑾涛也忍不住的想捏眉头。 就这么做了决定,蒋澜欣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记得你厨房的柜子里好像还有一包挂面,那就吃面条吧,简单。” 杜瑾涛午饭吃的太饱没消化,一打嗝还是那道鲜鱼海胆酿地狮子头味儿。换了鞋,跟着蒋澜欣进卧室,说:“我不吃晚饭了,你要吃就煮你自己的。”看蒋澜欣的这个架势今晚确实不准备走了,她干脆就平常心对待,面对蒋澜欣你不平常心也没别的办法。 由于杜瑾涛不吃晚饭的决定,蒋澜欣干脆连晚饭一起省了。一个抱着咖啡啃资料,一个拿着牛奶看网页,谁也不打扰谁,和谐的很。除了杜瑾涛对于自己家的冰箱里还有没过期的牛奶感到很惊奇,严格说她自己都不记得冰箱里到底还有些什么。每隔一段时间的扫荡超市,买些有用没用的东西,然后过了保质期,再原封不动的扔掉。但每次去超市不买点什么,就好像是心里有什么东西得不到满足一样。 蒋澜欣的手指在鼠标上一下下的的点着,房间里安静的只有电脑机箱运转的嗡嗡声,杜瑾涛手上资料翻完抬头看了她一眼,蒋澜欣身上的睡衣是杜瑾涛前年圣诞节某品牌搞特价买的,虽然是特价但料子质地跟剪裁都特别好,买回来试过一次,前后都撑不起来就一直放在衣橱里沐辰。穿在蒋澜欣身上很妥贴,她瞄了眼睡衣边缘处露出的深沟觉得喉咙黏腻。 "你在看什么?"杜瑾涛把手里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扔,换个姿势继续偷窥。 蒋澜欣放下鼠标转过脸,说:"学习完了?"她侧着身子往椅背上一倚,右边胸部被挤的凸了出来。 杜瑾涛眨着眼睛,又摸起桌上的资料来阻挡视线:"没有,我还要接着看。" "那我去洗澡。" 杜瑾涛从余光里看到蒋澜欣出去,把资料往脸上一捂。前两次的经验令她食髓知味,加上夏日炎炎,欲望成倍翻滚,十分难忍。 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空气里温润微湿的香气,杜瑾涛扑上床翻滚着,抓起枕头盖住头,直挺挺的趴了三分钟,然后一摔枕头深吸了一口气。 情和谐欲猛如虎,理智放一边。 杜瑾涛带着点儿慷慨就义的味道用力的拉开浴室的门,蒋澜欣撸着头发上的水珠,身上的白色泡沫顺着肩膀走过心口在小腹岔开分成两条水柱一路奔下。杜瑾涛觉得腿都要软了,她看过不止一个女人洗澡的画面,可没谁让她像色鬼上身一样的控制不住。 蒋澜欣轻声说:"过来。" 杜瑾涛刚走过去,被蒋澜欣按到浴室的墙上,身上的薄t恤被淋浴头打湿紧紧贴附在身上,蒋澜欣光裸的身体靠上去,挤压着她。杜瑾涛忍不住伸出手抓住蒋澜欣的肩膀,蒋澜欣身上还有未冲洗干净的泡沫,掌心太过腻滑,滑到腰线上。 前面是蒋澜欣热烫的身体,后背是微凉的瓷砖,杜瑾涛看着蒋澜欣一点一点的把t恤卷起,动作轻柔缓慢,虽然这样的温柔很好,但现在的杜瑾涛心急得要命,直接把衣服一脱丢到一旁,攀上蒋澜欣的脖子亲了上去。 似乎是对于杜瑾涛这么热情不适应,蒋澜欣愣了几秒钟,一把拉开这个今天略显猴急的人:"先洗澡。" 杜瑾涛嗯嗯着不乐意,可当蒋澜欣涂满手心的沐浴乳贴到自己的前胸时,她打了个哆嗦,身体所有的感觉都被蒋澜欣的一双手所左右。或快或慢,或轻柔或用力,愈发难耐的□出来,蒋澜欣从后面抱着她,咬住她的耳垂轻扯。 蒋澜欣在她身体上细致的搓洗,有意的避开敏感的地带,在杜瑾涛受不了的时候给一些甜头。如此反复几次,杜瑾涛的□里已经带了隐隐的哭腔。她不再作弄她,将她推到洗手台上架起,进入前还特地的将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至此,杜瑾涛才算是得偿所愿,在快感里完全忘了自己姓什名谁,只想要蒋澜欣在多一点。一手抓着蒋澜欣的头发一手扶着洗手台,水汽氤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味道,此刻都融汇在一处,直让人在癫狂的时候想拥抱的更紧。 杜瑾涛在到达顶点的时候脑子里晃晃白光闪成一片,一只手抓着蒋澜欣的胳膊,两条腿哆嗦着加紧。待平复了呼吸之后,她从洗手台上跳下来用力抱住蒋澜欣,将对方压在墙上啃咬。直到蒋澜欣的嘴唇被她弄的红肿,才猛地放开她往浴室外跑。 "再洗一遍。"蒋澜欣捉着她的手腕拖回淋浴下。 杜瑾涛十分不解,同为女人蒋澜欣的力气怎么就能大出自己这么多。而且还是在欢爱过后,难道不应该是蒋澜欣比自己更累一点? 对于杜瑾涛此刻的不情不愿,蒋澜欣淡淡地:"用完我你就跑,这是个什么道理?" 原本没什么的杜瑾涛脸烧的通红,快速的冲了一遍窜出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猛虎落地式谢罪更新这么晚! ------------ 第18章 遭窃 激烈地运动过后,身体里的能量下降的太快,杜瑾涛肚子里残存的食物消化的见了底儿。蒋澜欣洗好出来的时候没在卧室里见到人,听见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声响,走过去一看,杜瑾涛正翻箱倒柜的找有什么吃的没有。 蒋澜欣帮她够到橱柜最上面的一包饼干,拿下来看到有些年头的包装跟日期笑了:"你再留上几年或许能留出收藏价值。" 杜瑾涛看了眼七年多前的日期,笑着把饼干扔进垃圾桶:"估计不是上任房客留下的就是上上任。我在这儿统共住了两个多月。" 蒋澜欣帮着杜瑾涛把变质的过期食物全都扔掉之后,拿出之前说的那包挂面,打了两个鸡蛋,又把午餐肉切片煎了煎。杜瑾涛越是闻着油香越发饥肠辘辘。趴在厨房的门口看着蒋澜欣烧水、下面、抄起的一系列动作,觉得让蒋澜欣在这里住一晚似乎是自己得的便宜更多些。 面条味道清淡,鸡蛋流着溏心,午餐肉透着焦香。 杜瑾涛连面汤一并喝了个精光,肚皮鼓了起来还意犹未尽。可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深夜吃这么多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蒋澜欣在这个时候打击她:"没关系,你胖一点手感应该会更好。" 杜瑾涛打着饱嗝把碗收拾到厨房,她得做点什么来抵消负罪感。 蒋澜欣跟着她进厨房,杜瑾涛坚决地要求自己洗,她便靠着灶台看着她,看的杜瑾涛浑身不自在,瞪她:"你看什么到底!" 蒋澜欣用手梳着还没干透的头发,笑着:"觉得你主动要求洗碗的样子特别乖巧。" 杜瑾涛手里的洗碗布险些滑到蒋澜欣的脸上。 收拾好厨房,时间已经非常地不早,杜瑾涛打着哈欠爬上床,蒋澜欣等她躺下之后才关灯上来,杜瑾涛的床只有一米二宽,两个成年女性睡在上面就需要紧贴着彼此。在刚刚才进行过某种激烈的行为之后,杜瑾涛有儿难以入睡,尽管眼睛酸涩不停的打哈欠,可后背柔软的触感让她在清醒跟迷糊的两个境界苦苦挣扎。 最后,蒋澜欣的存在感抵不过瞌睡虫猛烈的攻击,杜瑾涛在打了不知道第几个呵欠之后彻底掉入梦乡。蒋澜欣搂着她,将脸埋在她潮湿地发间,忍不住收紧手臂将她拥紧。 昨天的夜生活太过于丰富,早上杜瑾涛是被蒋澜欣硬拖起来的。 闹钟响了四五遍都没能让她动一动眼皮,蒋澜欣没见过能睡的这么沉的人,眼看再不起来就真的迟到了,手臂一捞将杜瑾涛整个人托起来,拍着她的脸:"杜瑾涛,迟到了!" 杜瑾涛嗯哼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在等一下,但蒋澜欣是个做事不喜拖拉的人直接给她扒衣服,杜瑾涛翻了个身露出光洁的背部,嗯叽:"就一分钟!" 蒋澜欣这才算是理解了杜瑾涛先前说的她起床难,好气又好笑仙途正道。 默数了一分钟,抓着她的胳膊拉她起来:"八点三十五了。" 杜瑾涛尖叫一声,睁开眼从床上跳起来直奔浴室洗漱。蒋澜欣自言自语地:"早起一会儿至于这么赶么?"顺手把闹钟和杜瑾涛手机的时间调快了十分钟。 放下闹钟的时候看见床头柜上的胸针,拿起来对着镜子别在胸前,蒋澜欣看着镜子里的胸针,恍惚了一下,随即笑笑将头发束成马尾。 急匆匆地出门,急匆匆地走到蒋澜欣的车前。 "这是怎么搞的!"杜瑾涛看着前门碎成渣的车窗,驾驶座上全是碎玻璃渣。 蒋澜欣看着车窗附近被砖块砸出的凹陷皱眉,检查了一下,丢的都是些零碎的东西,包括她戴了很多年的墨镜。 杜瑾涛呆滞的问:"你不是有报警器吗?" 蒋澜欣说:"停的太远,超出有效范围了。" 把车座上的碎玻璃一清理,蒋澜欣说:"我先送你去上班。" 蒋澜欣不喜欢在车上放太多东西,所以昨晚的小贼没什么太有用的收获,但是蒋澜欣有些心疼那幅墨镜,一是戴了很多年,二是这墨镜戴着很舒服,她再也买不到了。蒋澜欣一直是个念旧的人,丢了这种跟随自己多年的东西,心情难免差了些。 杜瑾涛以为她是因为车玻璃被人给敲了而心情不好,就想安慰一下:"你就这么想,吹空调不如吹自然风健康!" 蒋澜欣叹气:"不是这个问题。" 杜瑾涛问:"难道还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蒋澜欣:"墨镜。" 杜瑾涛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一副价值不菲的墨镜,一脸严肃地:"要不要报警?" 蒋澜欣被她的语气逗乐,说:"算了,一副墨镜而已。" 这话听在杜瑾涛的耳朵里就成了,果然是有钱人啊,丢了很贵的墨镜都可以算了,如果是她一定会心疼的失眠好几晚啊!不过,这墨镜到底是什么价码,杜瑾涛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问了一嘴,蒋澜欣握着方向盘的手伸出两根手指,令杜瑾涛抽了口气:"两千?!" "二百。" 杜瑾涛瞬时想从车上找个碎玻璃渣给蒋澜欣的车上划个大大的叉。 培训地点设在总部,总部位于杜瑾涛公司西北方向约七公里处,好在培训时间是十点才开始,杜瑾涛下车时跟蒋澜欣说修好车后来个短信就飞快的往总部的大楼跑。 总部没有电梯,一切要靠原始工具,两条腿。 爬到八楼的培训室,杜瑾涛已经快要断气了,把着楼梯把手急切的喘气,太久不锻炼身体,身体关节有一种生锈的感觉,咔嚓咔嚓的。她刚顺过气来,手机嗡嗡地震动,掏出来一看,是傅葳的短信。 "你换工作了?赖床这个习惯你还是改不了,不过,我就喜欢你慌慌张张的样子。" 傅葳跟她在一起两年,却不清楚她的公司总部在哪里。杜瑾涛看着手机屏幕由亮变暗最后变成时间的显示,想着大概是刚刚从蒋澜欣的车上下来正巧被傅葳看见,还真是个让人不愉快的巧合。正想点开删除,培训室里穆总监走了出来,看着她:"杜瑾涛你是在酝酿情绪?" "马上。"杜瑾涛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在穆总监的注视下进了培训室邪虫神。一边想,姓穆的怎么会来?!难道她最近真的很闲?! 穆总监是不是很闲这个无从考证,但她这一上午都坐在最后一排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听了一上午,偶尔穿插两句问一两个问题。她态度和蔼,可台上的杜瑾涛跟台下一众员工都头皮发紧脊背僵直。熬到结束也不敢争先恐后的往外逃,更别说前两天的培训上吃零食的,玩手机的现象全部消失的干净。 杜瑾涛喝了口矿泉水,培训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再配上一个穆总监,如果破坏力可以有仪器检测,那数字一定很可观。她收拾着材料,把白板擦干净,穆总监走过来,说:"挺不错,准备的挺充分。" 杜瑾涛谦逊地:"哪里哪里,穆总您过奖了。" 穆总监:"明年继续。" 杜瑾涛看着她摇曳地出了培训室,一口凌霄血梗在嗓子眼儿吐不出咽不下。 出了总部,杜瑾涛想起蒋澜欣在那家私房菜馆交了一个月的定金,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正好是饭点儿,顺便还有蒋澜欣的一条新短信。 蒋澜欣:"车已经送修,估计明天才能好,你结束后来个电话。" 杜瑾涛刚要给蒋澜欣回拨过去,她人已经出现在她眼前,杜瑾涛讶然道:"你这是从修车厂过来?" 蒋澜欣点头:"来接你吃饭。" 蒋澜欣说的轻描淡写,可却说的杜瑾涛心里不淡定。向于冉形容的,蒋澜欣这样的女同志打着灯笼难找,首先人长的非常对得起观众,然后还不花心这就非常难得,这个圈子里痴情的虽然常有可情圣更加比比皆是,而最为难得的还是照顾人的这方面,蒋澜欣做的无可挑剔。女同志跟一男一女搞对象不一样,两个都是会有生理期会想发脾气和无缘无故想任性一把的女人,谁也有不想迁就谁的时候。蒋澜欣几乎无可挑剔,杜瑾涛想不明白,蒋澜欣的情绪都去了哪里?然而最令她想不明白的还是蒋澜欣到底看上她什么,纵观她的恋爱史,向来她是一味付出的角色,把自己当成个太阳,去照亮别人的前路。 主要是她习惯了,习惯了她付出,别人受着。 而之所以对蒋澜欣一直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蒋澜欣的付出她很不习惯。尽管,蒋医生这个人她也有些地方很不待人亲,可她却是唯一一个让杜瑾涛觉得自己被照顾的人。 被照顾的杜瑾涛在这个中午产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这是她以往的恋爱里从未有过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如同被阳光照着。 附上两则两句话翻外: 蒋澜欣:"一般情况下我从来不跟病患扯上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杜瑾涛:"那你还跟我上床!!" 蒋澜欣斜眼睨了她一眼:"你是二般情况。"   蒋澜欣皱着眉看着杜瑾涛:"你怎么不穿我买给你的那条裙子?" 杜瑾涛一愣:"这就是你给我买的那件!" 蒋澜欣眉头皱的更深了:"我记得穿在模特身上挺好看的来着。" 杜瑾涛:"……"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赶着过节双更,这个没过二十四小时,还是算得上的吧? ------------ 第19章 超市 跟蒋澜欣认识以来第一次两人一起坐出租车,杜瑾涛感觉很新鲜,蒋澜欣却显得很紧张。尤其是在司机师傅一个大漂移之后,蒋澜欣白着张脸死死的抓住杜瑾涛的手。 杜瑾涛问:"你没事吧?" 蒋澜欣紧抿着唇不说话。 一直到出租车停下,蒋澜欣丢下钱,急不可耐的开门下车。杜瑾涛跟在后面接过司机的找零,下来一脸担忧:"你不舒服?" 蒋澜欣做了个深呼吸:"他开太快了。" 这个城市时间就是金钱,所以出租车的司机基本上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都开的跟极品飞车一样,而经常起床晚点的杜瑾涛早已习惯了出租车司机过山车一样的车技。一想蒋澜欣平时开车慢的要死,就了然了,说:"没办法,人家师傅指望着时间赚钱的。" 饱受一路煎熬的蒋澜欣午饭吃的比以往更慢更少,杜瑾涛往她碗里多添了几次菜,今天老板做的是油闷虾跟豆豉蒸排骨,她喜欢味道重的菜,吃的不亦乐乎。而蒋澜欣恰好跟她相反,不喜欢太过于油腻的,只是杜瑾涛给她夹进碗里,她再如何不喜欢也都吃的干净。 吃掉最后一只虾,杜瑾涛舔着手指上的酱汁,问:"你不是说今天要约会?你想去哪儿?" 蒋澜欣擦着手:"是你说我们需要约会,那你想去哪儿?" 杜瑾涛了解蒋澜欣的脾气不跟她计较,拿湿巾擦着手想约会都需要干些什么。她是想,蒋澜欣令她心里温暖了一把,怎么着也该投桃报李,这种心理有点像欠了别人点什么就要赶紧还回去一样,她始终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付出。大概是担心一旦有一天分开,自己难以理直气壮邪虫神。 只是,感情这种事,实在算不清。 结果,约会变成了逛超市。 杜瑾涛为了陪蒋澜欣约会,特地翘掉半天班,可说了几个提议都不能达到一致,现今不管什么恋爱关系,约会无非就是吃饭、电影院、散步逛公园此类的。看电影两人的兴趣不在一处,杜瑾涛偏好节故事情节快节奏一点的,蒋澜欣比较中意叙事手法轻柔的。逛公园这样的行为有点傻,而且阳光太毒辣。剩下的就对她们而言有些不适合,要说浪漫点儿去山顶看星星,一是现在中午才过,二是没有车难道步行上去?杜瑾涛又费尽心思的想了几个提议,都被蒋澜欣给否决。 最后,她使气地说了句:"那就逛超市好了!"蒋澜欣却头一点,说:"也好,家里什么都没了。"杜瑾涛捂着脸不想跟她说话,她跟蒋澜欣除了性取向一样以外,其它的完全找不到共同点。 逛超市其实杜瑾涛还是比较喜欢的,那些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包装光是看着都让人心情愉悦,虽然这几年物价涨地厉害,时常令她看中某样东西的时候心惊肉跳一把。不过,对于不需要养家只管自己糊口的杜瑾涛而言,自己过的舒心还是主要的。 只不过,跟蒋澜欣一起逛超市就有些喜欢不起来了。 杜瑾涛费事地从一堆瓶瓶罐罐的最里面掏出唯一一瓶香甜口味的沙拉酱,正要往购物车里放的时候,被蒋澜欣半路截去,她看了眼,说:"之前你厨子里有一瓶,开了之后都没怎么吃都已经析出了,你还买?" 杜瑾涛脸黑了一截:"那个牌子的不好吃。" 蒋澜欣把沙拉酱放了回去,拿了罐脂肪减半的说:"沙拉酱这个东西就是油跟鸡蛋,热量十分高,对身体也不好,这种的好一些。" 杜瑾涛:"可是我只爱吃那个口味的啊!"她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姑娘伸手把那唯一瓶香甜口味的沙拉酱拿走了。 蒋澜欣跟她一起目送那姑娘消失在货架的另一边,举着手里的脂肪减半问:"还要吗?" 杜瑾涛:"……不要了!" 走到膨化食品那边,杜瑾涛像是泄愤地扔了十几包上好佳跟乐事进购物车里,蒋澜欣随手拣出几包又放,回去杜瑾涛哀号一声:"这个没有脂肪减半的!" 蒋澜欣:"吃太多膨化食品会导致内脏脂肪的增多,而且含铅量太多,会造成心血管的疾病。" 杜瑾涛:"你是生活在线吗?" 蒋澜欣一笑:"主要是我从你的橱子里翻出不下十包拆了却没吃完的薯片,浪费倒是没什么,但扔起来太麻烦。" 杜瑾涛被她噎的说不话来。 跟这样的人一起逛超市,简直就是个错误。 后来,杜瑾涛干脆放弃了,推着车跟在蒋澜欣的后面买了一堆蛋奶肉跟一些精装粗粮,光看着就觉得丧失生活乐趣。蒋澜欣偶尔也会停下来征询她的意见,比如拿着一包挂面问:"你喜欢吃什么牌子的?粗的细的还是说有什么指定的口味?" 杜瑾涛面无表情地:"我喜欢吃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蒋澜欣点了点头:"我想也是,不过家里还有一个没拆封的五连包,不需要买的。" 杜瑾涛一时失控,捏碎了手边货架上一包鸡蛋面。 逛超市变成了一种折磨人的事情,可气的是精挑细选着的蒋澜欣却是一幅愉悦的模样,嘴角一直挂着笑,看着十分可恨仙途正道最新章节。杜瑾涛中午那点儿微妙的情绪,此刻荡然无存,蒋澜欣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待人亲。 逛超市跟逛街一样,都在无知无觉中偷走你的时间,杜瑾涛左手提着份量较轻的袋子,右手被蒋澜欣牵着走出超市,夏天的日照长,七点看着天还亮堂的很,蒋澜欣拦下辆出租车,没等上车先跟人司机说:"师傅,麻烦开慢点。" 那司机笑着:"嘿,但凡上车的人都说让我开快点儿,姑娘你不走寻常路啊。" 蒋澜欣礼貌的笑笑,刚要开口杜瑾涛抢在她前面:"她晕车。" 一路上,杜瑾涛跟司机师傅一通神侃,从中南海一路劈到野史秘闻,再峰回路转到油价粮价,以感叹生活虽然不美好但我们还要继续奔命地生活作为结束,下车前,那司机给杜瑾涛把车费给抹了零,杜瑾涛拿着之前打车的找零正好够付车费。 "我倒是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道的。"蒋澜欣换了只手提着购物袋。 杜瑾涛掏着家门钥匙:"那是因为你总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还在耿耿于怀那瓶香甜口味的沙拉酱。 两大包东西被放置到客厅,蒋澜欣一样样的收拾着,指挥杜瑾涛放冰箱的放冰箱,搁橱子的搁橱子。收拾完,蒋澜欣挽了袖子开始准备做饭,杜瑾涛去洗澡,出来的时候,闻着屋子里葱花爆锅的香气有些晃神。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家里的烟火气了,以往傅葳总爱出去吃,后来变成她一个人凑付着煮泡面吃,像这样正而八经的日子在遇到蒋澜欣之后突然又重新回来了。 蒋澜欣端着一碟炒青菜搁到桌上,看着还在愣神的杜瑾涛,上前用她手里的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快去吹干,不然容易头疼。" "哦。"杜瑾涛接过毛巾裹着头发去卧室找吹风机。 吃过饭,刷完碗,蒋澜欣开始解衣服准备洗澡,杜瑾涛想起明天就是星期六,问:"你今晚不回去?明天不是还有预约?" 蒋澜欣嗯了声:"没事,我起的比较早。" 杜瑾涛说了声好爬上床,她最近睡眠不足要早睡,昨晚上蒋澜欣贴在她的背后让她莫明的有些安心,所以今晚就多留她一晚。况且,这只能叫做留宿,算不上同居。杜瑾涛把脸埋进枕头里,只一晚上,就染上了蒋澜欣的味道。谈恋爱真是奇怪,能把原本熟悉地变的不熟悉,可却也将不熟悉的变成熟悉。 裹着浴巾出来的蒋澜欣,把卧室的灯光调暗,去客厅吹干了头发才上床,杜瑾涛已经睡成一团,她伸手一拉,将她拉的翻了个身面向自己,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额头,关灯,睡觉。 杜瑾涛一觉睡到十点半,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在床上一滚,才发现蒋澜欣人早就走了。她甩着睡麻了的胳膊下床,瞥见床头柜上摆着杯水跟一张便笺,写着:早饭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记得先喝了蜂蜜水,醒了给我电话。 杜瑾涛喝了口蜂蜜水,不会太甜,拉开遮光帘,让阳光盈满一室。她看着楼下正在打羽毛球的两个人,忽然想拉着蒋澜欣试一试。蒋澜欣虽然什么都比她强上一点,但羽毛球就未必了。想着蒋澜欣输给自己的情形,杜瑾涛咯咯地笑出声。 吃着蒋澜欣给她准备的早饭,杜瑾涛给蒋澜欣打电话,在响了七八声都未接之后自动挂断了,她想她或许再忙便没再打。事实上蒋医生确实忙的腾不出手,她正给前台小姑娘的父亲抽牙神经。 这边错开一个电话之后,杜瑾涛刚把手机放下就有电话进来,以为是蒋澜欣连看也没看的接起来:"你要是忙过会儿再打也一样。" "我不忙,就是想看看你在干嘛。" 是傅葳,杜瑾涛端着盘子的手一抖,盘子上的玻璃杯咣地一声落地,碎了个唏哩哗啦。 ------------ 第20章 同居(吓) 蒋澜欣这边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忙音了,她盯着手机屏幕几秒后,又塞回了口袋里,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针管低头继续做治疗。 杜瑾涛拿着电话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一块块的捡起来丢尽垃圾袋里,傅葳说了一句:"我想见你。"之后就没在说话,电话里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杜瑾涛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怎么样,干脆也不说话,耗了一分钟的时间却感觉无比漫长。 最终,杜瑾涛沉不住:"傅葳,你到底想怎样?"她对傅葳有点儿狠不下心,要是别人她准是一早儿就把电话撂了,或者干脆扔一边儿,反正她电话又不是真的接听收费。就是傅葳,让她不上不下的找不出一个可以对应的办法。她看着碎了的玻璃杯很心疼,这是她出差时带回来的,一对儿的,现在碎了一个十分可惜。 "我想你回来啊,好不好?"傅葳慵懒懒地嗓音在电话里跟某个杜瑾涛十分喜欢的女演员有些相似,当时杜瑾涛一天恨不得就跟她泡在电话里,那时候她觉得傅葳的声音真他妈性感,虽然现在也依然性感。 杜瑾涛捏着块碎玻璃一使劲儿,白瓷砖的地面划出一道白杠,她说:"不好。" 傅葳直接把电话挂了,杜瑾涛肚子里的火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对着电话吼:"有病吧你!" 吼完门铃响,一开门傅葳穿的跟个女大学生似的站在她们口。平常傅葳地衣裳是不露不穿不透不买,就算是衬衣这么富有职业气息的衣裳也让她穿的带有情''色的味道,今天本本份份的穿了个白体恤牛仔裤,头发也梳的规规矩矩,杜瑾涛一时觉得眼花,不是她的眼睛有毛病就是傅葳的脑子有毛病,这个冲击太大让她没能在第一时间先把门甩上而是问道:"你扮鹌鹑给谁看?" 傅葳转了个圈:"很清纯是不是?你喜不喜欢?我这样你愿意回来吗?"她一开口,杜瑾涛就觉得果然傅葳还是傅葳,不管她改造成什么样子,都离不了她自我的本质。就好比就算是把处和谐女膜补个进口材质的,也不是原装的。 杜瑾涛闭眼叹气:"你能不能消停了?" 傅葳上前抱住她,无比认真的说:"不能。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杜瑾涛。你回来我身边,我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不好?" 这句话她等傅葳说了两年,结果等的是一地的伤心没处拾,现在她走开了,傅葳又说爱她,真是既可笑又可怜。可笑的是傅葳,这样的话也说的这么大言不惭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可怜的是自己,这样的话却也听的满腹辛酸。 杜瑾涛推了她一把:"傅葳你行行好成吗?我现在很开心,蒋澜欣对我不知道有多好,你别再出现了,无论你什么样儿我都已经不喜欢了,算我求你了。" "杜瑾涛,你不能在别人爱上你之后就抛弃,太残忍了。"傅葳捂着脸,显得痛苦。 杜瑾涛忍不住红了眼眶:"傅葳,与你之前伤我的比起来,这真算不了什么。你什么人,回去你灯红酒绿的生活,杜瑾涛是谁你很快就忘了,这两年你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我真不行,我没你那么强的心脏,我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不想再去挨个打电话问,傅葳在吗?你看见傅葳了吗?受够了已经。" "对不起。"傅葳叹息一声,不再故作难过,她看着杜瑾涛神情复杂,说:"我知道我之前令你很失望,这一次不会了。" 对着又想抱住她的傅葳,杜瑾涛远远的躲开,说:"会不会的都跟我没关系了,你别再来了,也别在发短信什么的,我不会回的。"杜瑾涛把门关上,继续回去扫地上未收拾完的残渣。阳光从窗口直射进来,碎玻璃片闪闪的发出五彩的光芒,被扫帚一扫,全进了塑料袋里。 傅葳还在拍门,大有不开门她就不走的架势。杜瑾涛回了卧室关上门,开电脑带上耳机听歌。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震动着,是蒋澜欣的来电,可惜杜瑾涛音量开的太大什么都没听见。 杜瑾涛把播放列表的都听了个遍,觉得耳朵快瞎掉了,摘下耳机的时候嗡嗡作响,就像是被塞了棉花,可似乎还是听见敲门声。她站起来开了卧室门,正好听见啪啪啪的三声响,不仅有些懵,她没想到傅葳能在门外呆一个半小时,犹豫着是否要给她开门。 傅葳说的那几句话,她心里不是没有触动,但同时她也十分地能预料到如果自己再回到傅葳身边她也不会真就在自己这棵树上吊死。杜瑾涛傅葳前所未有的执着给吓着了,大热天她手脚发冷地走到大门前,几个深呼吸之后,猛地开了门:"神经病啊你!" "嗯?"门外站着的是蒋澜欣,脸色十分不好看:"电话不接,敲门不开,我是神经病?" "怎么是你?"杜瑾涛一愣,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蒋澜欣,她不是应该在她的花园小洋楼吗? 蒋澜欣抬起一边的眉毛:"不然应该是谁?" "没谁。"杜瑾涛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对于傅葳三两句话就让自己内心乱跳的这件事她觉得有些对不住蒋澜欣。 接完疹,蒋澜欣第一件事就是给杜瑾涛打电话,在第五个无人接听之后,正好车厂把她的'suv送了回来,她直接换了衣服往杜瑾涛的小区这边来。路上遭遇堵车红灯的时候,顺手接着给杜瑾涛打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每打一个,蒋澜欣的脸色就难看上一分,到了之后敲门敲了十多分钟才开门,她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行,尤其杜瑾涛一开门就是那么一句话。 杜瑾涛回屋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上面未接电话十八个,看的她心里一紧,头皮一麻,顺带的还有一条傅葳的短信,大致意思是她先走,但是她不会放弃之类的。杜瑾涛只略看了一眼,匆匆删掉,连带着傅葳之前发的那条,只是按的太快一错手,把蒋澜欣给她发的短信也删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收件箱,她忽然有些失落。 蒋澜欣洗过手进来,看着杜瑾涛对着手机出神:"要电话不接,你是当传呼机吗?" "我看电影所以没听见。"杜瑾涛干笑着搓手。 蒋澜欣看着她,只说了一句:"我很担心。" 她这么一问,问出杜瑾涛好不容易压回去的苦闷,心里头酸溜溜的直戳泪点,想哭却不能哭,在现任女友面前哭前任,这算是什么呢?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笑了笑:"没事儿,我以后看电影的时候把手机放眼前,就不会接不到你的电话了总裁,偷你上瘾全文阅读。" 蒋澜欣张开手,对她说:"过来。"杜瑾涛往前两步,轻轻靠进她怀里,听见她说:"乖。" 这个人似乎从不在杜瑾涛的面前掩藏她任何的心情,但是杜瑾涛偏偏就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这样不问原由的安慰让她心里温暖的难过。她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怀抱,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期盼的,直到她经历种种之后,这种企盼的强烈程度依然降低,蒋澜欣到底是不是她最适合的人她虽然还没有定论,可至少现在,她想留在她的怀里多一会儿。 播放列表还在循环,音乐声透过耳机细细碎碎的流出,让人就算凝神倾听也听不出是在唱些什么。夏天的风难得地清凉吹进窗户,杜瑾涛嗅着蒋澜欣身上的味道,脑袋里难得放空地什么也不去想。蒋澜欣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摊开一看是两把钥匙。 杜瑾涛地头看着,意识还没完全上来,蒋澜欣摊开掌心伸到她面前,说:"你的。" "什么?"杜瑾涛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蒋澜欣:"这是我家大门跟内门的钥匙,作为交换你的家门钥匙难道不该给我一把?" 杜瑾涛有点儿游移不定,照理说她是应该给蒋澜欣把钥匙,可要是真给了,这就意味着她对于同居这个事情就默许了。她敢打百分之一百二的包票,蒋澜欣拿到钥匙之后一定会常驻自己家里,这可是个非常不乐观的问题,尽管她也有预感就算是她不给蒋澜欣钥匙,蒋澜欣也没打算离开。要是今天以前,她还不至于这么难以抉择,偏偏傅葳跑来这么折腾一下子,如果蒋澜欣也在这儿…… 那就太难堪了! 看杜瑾涛一脸犯难,蒋澜欣说:"我只是希望不会再被关在门外二十多分钟。" 杜瑾涛硬着头皮跟脸皮:"我想了想,我家虽然是近一点点,但是居住环境跟你那里没法比,而且床也太小太硬……所以,我决定……" "好。"不等她说完,蒋澜欣反手掰着杜瑾涛的肩膀一转,说:"收拾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你看,蒋澜欣就是这么通透的一个人,一点就明白。杜瑾涛十分欣慰,因为死活不同居的人,突然变卦总会有原因,还好蒋澜欣什么都不问,这一个好字,简直是救她于水火之中。她不想同居的另一层原因,其实是不想自己的生活轨迹跟蒋澜欣的完全贴合,这样太容易依赖,就会越陷越深,等没顶之后再抽身,实在是从骨头缝里往外疼。之前就是这样陷在跟傅葳的感情里,是以,她十分地不想在感情还没进入稳定阶段的时候再来这么一次。 只是,要躲避上一次的沦陷,似乎必须先进行下一番新的沦陷。 杜瑾涛叠着她常穿的几件衣服叹气,不过往好处想,起码蒋澜欣家的那张床很舒适,这就非常难能可贵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更新虽然慢但是起码也是三天哈。你们都了解作者很苦逼,是个卡文症患者,这不是反以为荣,而是深以为耻。 作者也是很焦急地想更新…你们一定能理解! 然后说个比较认真的,作者这个文写的富有生活气息,但是你们不要乱把作者带入!作者不爱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因为之前上学坐火车…就是这个味儿!够够的啊!而且,别说你们不吃膨化食品!我才不信!摔! 而且作者起床也不难的!跟猪脚们木有共同之处啊!作者看似蠢萌,但是现实里是个脾气暴躁,动辄殃及池鱼的人,只蠢,不萌。 所以…不要带入啊…作者会很鸭梨的,会以为自己写的玛丽苏的!t t ------------ 第21章 凑巧 杜瑾涛自我修复能力很强,收拾好背包,她那被傅葳搅乱的内心已经成功地恢复到平均线以上,除了对那只摔碎的玻璃杯的惋惜之情。她把剩下的那只包好装进了包里,跟着蒋澜欣下楼。 看着漆黑一片的车玻璃,她扭头问蒋澜欣:"你搞的跟政府用车似的干嘛?" 蒋澜欣说:"车厂的人建议我贴这种膜,不容易招贼。"看着杜瑾涛了然的点头,又说:"我原是想如果住这里,那贴这么个膜似乎是比较好一点。 杜瑾涛啧了一声,她就知道引蒋澜欣入室等同引狼入室,这人果然就是抱着不打算离开的谱!不过,现在她却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同居这事儿她是自己开了口的,住蒋澜欣家好过住在自己这里,只是一年的房租十分令人肉疼,房东可不会把钱退给她。另外的,杜瑾涛还存了这么个心思,指不定同居没俩月,两人就没热情了,到时候还得再搬回来。 心里素质向来过硬的杜瑾涛,在这一路上把一切不好的未来都设想了个遍,等到了蒋澜欣的小洋楼,她原本就带点儿慷慨就义的心情已经经历了无数的壮烈牺牲,并坚信再艰难困苦的情形她都能应对自如。搞得她不像是来跟人甜蜜同居,倒像是奔赴战场。 其实,杜瑾涛也不是夸张,这恋爱的两个人,真正的考验就是以同居开始,这往好的方向发展那是琴瑟和鸣,往糟的方向延续就会鸡飞狗跳。目测她跟蒋澜欣鸡飞狗跳倒是还不至于,但是琴瑟和鸣,也是很有难度。 一进门,同居就正式开始了。 虽然没有敲锣打鼓,但有阿猛甩着它粗壮的尾巴撞了上来的热烈欢迎,它拿爪子去够蒋澜欣,舌头伸着哈哈地喘气。狗爪子按到蒋澜欣白色的裤腿上就是黑乎乎的印子,蒋澜欣按着它的头揉了揉,杜瑾涛趁机去揩阿猛肚皮的油,说:“阿猛同志,从今往后我们要和谐友好地相处!”阿猛哼哧着打了两个喷嚏,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进去二楼,蒋澜欣第一件事就是按着杜瑾涛去洗手,水流哗啦啦的响,杜瑾涛有点儿心不在焉,手里握着白滑的香皂搓来搓去,回过神儿时那香皂瘦了一圈,她扔进皂盒里冲着手心里的香皂泥,猛地想起她方才深思熟虑里漏掉的一件事! 她跟蒋澜欣同居就意味着以后要同进同出,也就是说她跟于冉去老黑那儿的时候也会有蒋澜欣跟着,这可相当不妙。虽说她行得正坐得端,但先有短信那事儿,再加上傅葳最近老是在那儿出现,而且她跟于冉之间十分口无遮拦,要是蒋澜欣跟着实在是不方便。 就拿她跟于冉经常分享的某些电影资料来说,总不能守着蒋澜欣跟于冉白豁:"哎,我跟你讲,前两天我找了个好片子,要不要传一份给你?很带劲哦~"就算蒋澜欣肯听她也没那个脸去讲啊。要是蒋澜欣真在一旁听着,指不定就会拉着她回家,笑眯眯地说:"有多带劲?不如我们回去试试?" 杜瑾涛很惆怅,她虽然不是个朝秦暮楚的人,但试问谁出去嗨皮还带着家属的?她擦着手正想说得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蒋澜欣推开洗手间的门,拿着杜瑾涛的老爷机:"你电话。" 杜瑾涛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于冉,接起来:"喂,有话说有屁放!" 于冉:"哟~杜小姐还气着呢?晚上出来喝一杯,我请你啊。"杜瑾涛老爷机的听筒兜不住她骚浪的声调,破音地在洗手间里回荡。蒋澜欣本来准备接着回去给杜瑾涛收拾东西,听见后转过身看着杜瑾涛,倚着门。要么说怕什么来什么,才想着给于冉说一声让她最近先自娱自乐着,就接到电话了,偏偏还是蒋澜欣送过来的,偏偏她的老爷机漏音,这下好了,打草惊蛇了。 这真成了个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 杜瑾涛摸索着音量键,对着于冉没好气儿:"不去染指冷血市长全文阅读!" 电话那头于冉喳喳呼呼的声音被杜瑾涛一键隔绝,她把手机往口袋一塞,看着蒋澜欣嘿嘿:"那什么,我去收拾东西。" "不用。"蒋澜欣拉住想要逃跑的杜瑾涛:"你洗手这个时间里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哦,这么快啊。"杜瑾涛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把话题引向别的方向。 "不快。"蒋澜欣笑着说:"你洗手洗了将近二十分钟。" 杜瑾涛哦了一声,抠着牛仔裤上的洞,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找不到话头。听见蒋澜欣说:"其实,跟谁出去跟我说一声就行,免得我担心。不想我去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没什么的。"她的手放在杜瑾涛的脖子上,拇指在杜瑾涛的侧脸上滑动,笑眯眯的后缀上一句:"当然,你要约我同行,我也是乐意奉陪的。" 杜瑾涛惊讶的抬头,觉得太阳今天一定不是从东面升起的,不然怎么她还没说什么,问题就解决了呢?不过,虽然过程莫名其妙但结局理想就足够了,她凭心而论,也没有几个家属能对于另一半出去嗨皮还不闻不问的。 蒋澜欣问:"那你在家吃饭吗?吃的话我去准备。" 杜瑾涛说:"我陪你吃完了饭再出去。" 蒋澜欣笑着:"好。" 意见达成共识,对杜瑾涛来说心情跟春节晚会上的贺词似的,扶摇直上。欢喜的心情毫不犹豫地摆在脸上,蒋澜欣煮饭她淘米,蒋澜欣炒菜她摆碗,但她不认为自己是对着蒋澜欣献殷勤,她这是为了她们同居的和谐生活贡献一份和谐的力量。换句明白点儿的话就是,她就是觉得必需表现一下来平衡她跟蒋澜欣的关系。 吃饱饭杜瑾涛主动要去刷碗,蒋澜欣说让她搁着就行,该干嘛干嘛去,早去早回别太晚。杜瑾涛装模做样的说那多不好,蒋澜欣嗯了一声说:"你要是不想去陪我在家看电视也行。" 杜瑾涛立刻不装了,换衣服出门。 蒋澜欣听着关门声,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刷了碗,也换了衣服出门。 酒吧里今天晚上人不多,老黑跟着三五个姑娘玩骰子,于冉被杜瑾涛挂了电话后一个人跑来寻开心,正跟个美女在那儿跑火车,说的口沫横飞一脸红光的时候被杜瑾涛拿着啤酒勾着脖子给拎走了,还对人美女客气地笑笑:"失陪。" 于冉操了一声,骂道:"我说你这个女人忒不地道了!我勾搭上一个容易吗,你坏我场子怎么赔啊!" 杜瑾涛对她抛了个媚眼:"肉尝行不行啊?" 于冉呸了一声:"免了,就你那两把刷子,到最后还不如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 杜瑾涛拿脚丫子踹她:"你就说嘴行,哪回也没见你动真格的,整的自己跟交际花似的,结果真就是个自撸的。" 贫完骂完,才正经的说事儿,杜瑾涛把这两天跟于冉絮叨了一遍,于冉听的亮眼放光,拍着杜瑾涛的大腿:"行啊你,都能把傅葳关门外了,这要搁以前,一准儿你到现在还跟她在床上没下来呢。蒋医生真牛逼,能把你这贱骨头给治好了!" 杜瑾涛说:"关她什么事儿啊?说起来都怨你,害的我现在上班那么远。" 于冉拿酒瓶子指着杜瑾涛恨道:"杜瑾涛啊杜瑾涛,你这就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公里数成倍,他妈的也是人蒋医生送你,你再抱怨简直天打雷劈了!" 杜瑾涛嗑着瓜子,嘿嘿地:"命好没办法数据武神全文阅读!" "杜瑾涛你太贱了!"于冉气的扑了过去压着杜瑾涛拧着她腰间的赘肉,骂道:"再炫耀我当场扒光了你,拍你□传网上!" 杜瑾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错…错了…别,别闹了…好好的你!" "其实半裸的效果比较好。" 于冉跟杜瑾涛同时转头,看见蒋澜欣拿了杯混合酒精立在那,含笑看着她俩。一个飞快地正襟危坐,一个一口气儿没喘好岔气了。不用说,杜瑾涛一定是岔气的那个,她看着蒋澜欣:"你怎么出尔反尔啊!"她就知道,太阳只会从东面升起,蒋澜欣这个人才不可能那么好说话! 蒋澜欣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笑着说:"你出门的时候没跟我说要到这来,我只是碰巧了。要是不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个位置坐。" "别啊!"于冉跳到蒋澜欣旁边的那个沙发里,说:"我刚刚还念叨你怎么不跟她一块儿来。" 杜瑾涛捂着岔气儿的地方趴在沙发上想一手拿一个抱枕闷死对面的两人,一个是说话不算话,就算她没说要上这儿来但她敢肯定,蒋澜欣绝对不是碰巧。另一个就是死没义气,什么叫损友?于冉完美诠释。 万幸的是傅葳没来,才让她不舒坦的情绪里有那么一丝舒坦。 于冉翘着脚跟蒋澜欣把杜瑾涛的这几年出卖了个干净,只刨除有关于傅葳的烂事,杜瑾涛所有丢脸的不丢脸的事迹都被她信手拈来当谈资,听的蒋澜欣一直眯着眼笑,气的杜瑾涛一个人喝闷酒。 逮着于冉上厕所的功夫,杜瑾涛鼓着腮帮子瞪蒋澜欣:"以后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 蒋澜欣坐过去她身边,搂着她的腰抱进怀里,低头问:"你出门的时候说你上这里来了吗?" 杜瑾涛摇头。 蒋澜欣再问:"那我能不能到这儿来?" 杜瑾涛想了想,不情愿地点头。 蒋澜欣又问:"那我骗你什么了吗?" 杜瑾涛想起来,被蒋澜欣摁着,只能抻长脖子说:"你绝对知道我上这儿来,你今天过来就是故意的!" 蒋澜欣笑着:"你的意思是我们心有灵犀?还是心灵相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杜瑾涛还想说,蒋澜欣身子一低咬住她的下巴,暴躁的人立马没了脾气,化身绵羊。 因为她听见蒋澜欣说:"我担心你一个人回家。" 于冉上厕所出来,看着那两人贴呼在一块儿,跟吧员要了张纸巾擦手,说:"你说说,现在还有几个是身边儿没人的,成双成对的看着都闹挺。" 吧员接了话茬:"你不就是所剩无几剩下的人吗?" 于冉横眉冷竖,朝着老黑嚷嚷:"你也不管管,个个都没大没小了!" 老黑被姑娘们灌的五迷三道,听见于冉叫她,嘿嘿嘿地笑着:"管……管…管不了。" 夜深人未静,有人旁若无人的亲热,有人窝在角落满怀伤感,有人吵吵嚷嚷,有人默不作声。 杜瑾涛窝在蒋澜欣的怀里喝酒,谁也没再说什么,不过似乎是心照不宣了,以后她再出来玩儿,蒋澜欣都会再进行的差不多的时候来接她回家。这没什么不好的,既满足了她想要的自由也让蒋澜欣安心,两全其美。 ------------ 第22章 前戏 正式开始同居,杜瑾涛才明白她跟蒋澜欣之间不对付的地方到底有多少,蒋澜欣习惯早睡早起,而她恰好相反,是以每个工作日的早上,两个人在起床这件事上必进行一番拉锯战,杜瑾涛在这件事上十分佩服蒋澜欣的耐性,无论她哼哼唧唧耍赖皮还是不耐烦的发脾气,蒋澜欣都视若无睹只轻飘飘的两个字:"起床。" 再来,杜瑾涛这人十分懒惰,最喜欢的事情是吃饱了窝在椅子里看电影或电视剧,可蒋澜欣带阿猛遛弯的时候一定要拉上她,说是散步不仅有益于身体健康,还可以增进感情。而阿猛这家伙狗如其名,平常温顺的似乎就知道撅着屁股晒太阳,一拴上狗链子就跟野马似的,拉着杜瑾涛猛跑,这他妈哪儿是遛狗,根本就是溜人。可气的是,蒋澜欣牵着阿猛的时候它从不这样,那狗链子都不带绷直过的。 最让杜瑾涛受不了的还是蒋澜欣的固执,就好像每个礼拜一的早饭一定是稀饭跟鸡蛋饼,礼拜二的早饭就一定是牛奶面包,有时候你会产生一种奇怪的心理,就是想在礼拜一的早上喝牛奶,在礼拜二的早上吃蛋饼。只是,杜瑾涛早起不来,无法扭转乾坤。这些都是芝麻大的小事,若用西瓜那么大眼睛去挑剔就有点没事找事,真正让杜瑾涛觉得要命的是蒋澜欣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计划行事,一三五做什么,二四六又做什么,礼拜天该做什么都有详细的计划,她看了一眼蒋澜欣的记事本,日程表上一行行的名目看的她头皮发紧,她凡事喜欢随性,想一出是一出,习惯性心血来潮,这种在这个星期的开始就能望见这个星期的结尾的感觉,实在是非常的让人不能愉快。然而,每次跟蒋澜欣就这个问题谈判的时候,总能被她堵的舌头打结。 直到同居进行了一个半月,杜瑾涛再度提起,说:"墨守成规的人生过起来有什么意思!" 蒋澜欣则说:" 之前你说你想去x镇的温泉,想了大半年一直没去成。如果我不计划好,你就算再过两个大半年也去不成。" 杜瑾涛说:"虽然是这样,但也不能一成不变啊!人生总该有点意外啊!" 蒋澜欣:"我遇见你难道还不够意外么?" 杜瑾涛:"……" 这一次,依然蒋医生完胜帝后之凤涅重生全文阅读。 舌头打结的杜瑾涛跟着蒋医生进行每周二的固定项目,羽毛球。自从她拿着球拍勉强又侥幸的虐了蒋澜欣一次后,这个项目就被蒋澜欣提上了日程。 而此后,她再没能赢过蒋澜欣一次。 高级住宅区为什么高级?就是因为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年代里,它还能拥有一片儿洋气的不得了的小型花园广场,完全不符合地产商门逢地就建高层的吸金逻辑。 杜瑾涛甩着胳膊,奋力一挥,羽毛球的毛擦着拍子的边儿在空中勉强的转了个圈,掉了下去。 "暂停!"杜瑾涛捂着肚子,看着蒋澜欣眨眼:"我岔气了。" 蒋澜欣走过来捡起羽毛球,看着杜瑾涛夸张的皱着五官一脸痛苦的模样,问:"很疼?" "疼!喘气儿疼不喘气儿也疼,估计今天是不能做运动了。"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杜瑾涛想既然竖着的路不往罗马去,那她横着走不就行了?只要目的达到你何必去管过程是否光明磊落?最主要的是,今晚她一直很喜欢的那个女演员上菠萝台的一档综艺节目,但蒋澜欣以该节目面向的是二十岁以下的青少年为由拒绝了杜瑾涛将羽毛球改为看电视的提议。所以,虽然演技欠佳但只是装个岔气儿应该没什么难度,毕竟谁没岔过气儿! 为求效果逼真,杜瑾涛捂着肚子的手隔着衣服抓起一层皮肉,用力一扯,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蒋澜欣皱着眉:"岔气不能疼的这么厉害,可能是什么别的毛病。上医院吧还是,搞不好是阑尾炎之类的。" 糟糕,表现的太过了!眼见蒋澜欣真要拉自己去医院,杜瑾涛立刻直起身子,揉着被自己抓的又疼又痒的肚皮,说:"我觉得似乎又没那么疼了。" "似乎?"蒋澜欣原本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平展开来,慢悠悠的收拾着球拍,从包里拿出水杯来喝了一口,笑着:"似乎不是很保险,还是去医院看看的好。" "不!不是似乎!确实没那么疼了!"杜瑾涛拍着自己的肚子,看蒋澜欣没反应,又用力的拍了拍。 结果…真岔气了。 "啊!"杜瑾涛捂着肚子,埋怨:"都怪你!真岔气了。" 蒋澜欣点头:"果然是装的。" 杜瑾涛:"……" 有些事情不能装,搞不好就成真的了,尤其是杜瑾涛本身就有些倒霉体质。蒋澜欣替她揉着岔气的地方,笑着说:"人生果然充满着意外。" 杜瑾涛哼唧了一声,扭头不理她。 夜晚将临,天空的颜色变的像蓝色丝绒,小区的路灯一盏盏的点亮,暖黄的色调照着两个人。杜瑾涛仰着脖子看天,月亮像个瘪掉的气球,一点儿都不圆。蒋澜欣弹了弹她的脸:"还疼吗?" 杜瑾涛做了个深呼吸,摇头:"不疼了。" "走,回家。" 蒋澜欣一手将背包挂到肩上,一手牵着杜瑾涛往家走。 杜瑾涛低着头走路,被蒋澜欣牵着的那只手上脉搏跳动的感觉清晰,稍稍抬头去看蒋澜欣的侧脸,晚风吹乱她鬓角的碎发,不由自主地抬手替她理了理,等做完才觉得似乎有点肉麻,蒋澜欣侧过脸来看她,表情含笑,令杜瑾涛更加后悔刚刚的行为,板着脸说:"我有强迫症,你别多想腹黑市长霸王妻。" 蒋澜欣笑着说了句:"别扭。" 别扭的杜瑾涛一上楼就迫不及待想去开电视,被蒋澜欣给捉了回来,后背撞上蒋澜欣的前胸,扭头:"你干嘛?" 蒋澜欣搂着她的腰往浴室走:"先去洗澡。" 无可避免的想到一些和谐的事情,杜瑾涛红着脸:"你想干嘛?" 蒋澜欣停下来,手在她腰侧捏了捏:"你觉得我想干嘛?" 抽了口气的杜瑾涛,扭捏地说:"这种事…做的太频繁…会丧失性…"她断断续续的还没说完,蒋澜欣按着她的头塞进浴室,笑着说:"洗个澡而已,没那么多想法。还是说……"她刻意地停顿了一下,别有深意的看着杜瑾涛:"你希望我有什么想法?" 杜瑾涛砰地把浴室的门关上,没来的及把她最后一句话也关在外面。 "上次你主动的样子很性感。" 擦!杜瑾涛捂着脸,拿那种事来调侃什么的简直太讨厌了!! 拿着沐浴球搓泡沫的杜瑾涛已经把之前心心念念的那档子娱乐节目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有些事情你不提别人就不会想,蒋澜欣方才那句话说的杜瑾涛心里燃起朵细微的小火苗,沐浴球在她手里被蹂躏的开了花,变成长长的一条,绕在手上缠了几圈,随便的在身上过了一遍冲了泡沫,套上t恤开门出去。 蒋澜欣只穿了条内裤,脖子挂着浴巾从卧室里走出来,浴巾下半遮半掩的部位给杜瑾涛心里的小火苗添了把柴,烧的杜瑾涛略微的口干舌燥。 勾引人也没这么急的! "那个……"杜瑾涛咳嗽了一声,勉强的把视线从蒋澜欣的身体上移开,说:"沐浴花散了,我跟你说一下。"说完急切地从蒋澜欣身边跑进卧室。 蒋澜欣扯着浴巾进了浴室,看见被系成个蝴蝶结的沐浴花笑了,拧开喷头开始洗澡。 钻进卧室的杜瑾涛扑倒在床上,各种心浮气躁,打了几个滚之后,光着脚去了客厅,趴到飘窗上看夜景,玻璃上停着只飞蛾,杜瑾涛跟它对视,数它有几只脚,倒是没那么欲求不满的烦躁了。 蒋澜欣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就是杜瑾涛撅着屁股趴着,看自己搁在那儿的悬疑小说正看的入神。她裹着浴巾站在那儿看了半天,杜瑾涛表情凝重又紧张,她一时兴起,抬手关了客厅的灯。 不意外的,听见杜瑾涛惊呼出口的尖叫。 杜瑾涛正看到失忆的女主人公回到小时候的住过的祖宅里,阴森恐怖的场景幻想了一脑袋,突然眼前漆黑一片,吓的差点儿从飘窗上滚下去。刚想叫蒋澜欣,就给人从后面抱住,那味道霎时让她扑通乱跳的心静了下来。 "吓着了?"蒋澜欣的手从杜瑾涛的大t恤低下伸了进去,按住她心脏的位置,笑了声:"看来吓得不轻,跳这么快。" 杜瑾涛原本缓下来的心跳又突突突地蹦了上去,尤其是蒋澜欣的手从她的胸前滑到小腹,贴着内裤的边缘摩擦,手指似有若无地探进去,撩拨。杜瑾涛难耐的嗯哼了一声,手掌贴在玻璃窗上,触感冰凉跟脖子后面蒋澜欣呼出的热气对比鲜明。 蒋澜欣咬着杜瑾涛的耳朵,将手抽了出来,把飘窗的窗帘拉上。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地更新,打枪地不要! 遁! ------------ 第23章 工口(四伪) 什么样的床事是好的床事? 并不是非要在床上做,只要是对的那个人,哪怕是荒山野岭也能做出不一样的滋味。要是不对的那个人,就算是总统套房,金床玉枕,你也只会觉得硌得慌。 杜瑾涛现在隔着层窗帘贴在玻璃上,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翼而飞,她轻喘着伸手勾开蒋澜欣裹在身上的浴巾,早就适应了黑暗的视线接触到无所阻挡的曲线时,轻轻地颤了颤。然后,咬着唇,看着蒋澜欣。 如果这不算是引诱,那这世上可以减少百分之九十的意外怀孕。 当然,蒋澜欣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并且以非专业的态度检测了下杜瑾涛屁股的紧实度。夏日炎炎全被阻隔在玻璃窗的外面,空调温度适宜,杜瑾涛学着蒋澜欣,手指在她的身上七扭八拐的绕圈,没绕两下就耐不住性子一把握了上去。蒋澜欣身子往前一压,含住杜瑾涛的嘴唇,拉着她乱抓一气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 杜瑾涛被亲的晕头转向,呼吸急促,任由蒋澜欣跟翻咸鱼似的将她翻了个个儿,光裸的后背贴上同样光裸的前胸,让人不由的颤栗。手扶着玻璃扶不住,因为窗帘的关系老是往下滑,她最讨厌蒋澜欣磨磨唧唧的前戏,可又爱死蒋澜欣这细致入微的前戏,是以,当蒋澜欣一口咬上她的肩膀时,终于忍不住的叫了出来。只觉得被她磨人的小动作折腾的快要断气儿,哼哼唧唧的不想说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念了句:"快点儿。" 蒋澜欣听话的加快了速度,可就在杜瑾涛觉得自己要到顶的时候,撤了出来。给杜瑾涛直接欺负的哭了,气地转过身来给了蒋澜欣胳膊一口,蒋澜欣笑着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推着她的肩膀往后贴回玻璃上,舌尖温热濡湿的从杜瑾涛的唇瓣一下下的轻舔着游向别处,原本就已经被她折磨的全身都敏感的杜瑾涛,只觉得皮紧的不行,急需要释放,偏偏那个唯一能令她痛快的人今天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先痛苦到底总裁,偷你上瘾。 杜瑾涛眼角含泪的喊着蒋澜欣的名字,就差求出声儿了。 蒋澜欣托着她的屁股,含糊不轻的嗯了声,舌尖儿继续碾压,终于听见杜瑾涛唔地哭出声儿来,才放过。直起身来抱住她,缓缓的进入,杜瑾涛抓着蒋澜欣的后背愤愤地啜泣,痛快跟痛苦只有一字之差,感受却是天壤之别。 前面铺垫的太过充足,杜瑾涛在蒋澜欣手下,没能挺过几秒就缴械投降,整个人挂在蒋澜欣身上,连哭的力气都没了。蒋澜欣一双手在她身上轻摸慢捏,舒缓她高亢的情绪跟神经。 缓过神儿来,杜瑾涛擦了下脸上湿乎乎的眼泪,气的朝蒋澜欣大腿上呼了一巴掌。声音脆亮,因为没开灯,也不知道在白白的大腿上烙下什么红指印没。蒋澜欣笑着握住杜瑾涛一侧的脸,手指在脸颊上蹭来蹭去,说:"又来力气了?" 杜瑾涛觉得事儿不好,人往飘窗下一滑,就想溜,还没等抬腿,整个人被往后一拽,紧接着一倒坐回飘窗的软垫上,还没等着喘口气,已经被蒋澜欣压在身子底下,她一瘪嘴:"我错了好不好?" 蒋澜欣用鼻尖蹭着杜瑾涛的额头,说:"不好。" 杜瑾涛刚骂了声混蛋,就只剩下喘气儿的能耐了,她也试过反客为主,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主动攻击未遂后,就只能被动挨着了,这种事儿舒服归舒服,但一口气儿不听的折腾三个小时,在好的体力也都成烂泥了,而她杜瑾涛本来就没什么体力。 折腾到最后,她觉得腰跟腿都快要抽筋了。 可蒋澜欣还是意犹未尽,没有想停手的意思,杜瑾涛没办法,只能咬着她的手指不撒口。 蒋澜欣一只手捡起浴巾来给杜瑾涛披上,在她唇角亲了亲,笑着掰开她咬的结实的手指,用力的吻了上去,末了,贴着她的唇问:"自己的味道就这么好吃?" 饶是杜瑾涛再欲女也受不了这么赤白的言语,何况她大部分时间里还颇为假正经。直接拉着浴巾把自己脸捂了起来,她实在是没办法跟蒋澜欣对话了! 蒋澜欣扯了扯浴巾,笑着去摸杜瑾涛肚子上凸起的一点肚腩,说:"害羞?" "害羞你妹啊!"杜瑾涛恼羞成怒,把浴巾往蒋澜欣的脸上一捂,蹿回卧室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蒋澜欣哈哈大笑着把浴巾往身上一裹,觉得生活里偶尔意外一下也无可厚非。前提是这个意外得是她能掌控的,比如…今晚,就不错。 晚上进行了太久的体力劳动,早上杜瑾涛起床格外难,蒋澜欣也没 跟以前一样催她早起,让她多睡了早饭的时间,把豆浆灌进保温杯,小笼包也打包好到饭盒里,才去掀杜瑾涛的被子叫她起床。 某个台曾经播过一档美容节目,大概的是说运动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这句无心听来的话,在这个早上被杜瑾涛想了起来,她对着镜子刷牙,觉得自己今天的脸色各种细腻红润有光泽,就连鼻尖儿上那颗蓄势待发的痘都平了下去。 尽管昨晚被蒋澜欣给折腾的够呛,但杜瑾涛是个天大的事儿睡饱都能缓三缓的人,何况这算不上什么事儿的事儿?所以,她洗漱过后,换好衣服,开心的坐在蒋澜欣的车上啃包子喝豆浆,觉的今天天气格外好。 就连进公司打卡开电脑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面带微笑完成的,当李常乐毛骨悚然的看着她,拿起电话对着另一端的客户无比温柔的说了句您好时,觉得自己不能再熬夜打游戏了,真该好好睡一觉了,不然他怎么就出现幻觉了呢? 杜瑾涛笑着挂了电话,小杨颤抖着把这个月的报单递给杜瑾涛,问:"杜姐,你没事儿吧?" 杜瑾涛语调上扬的嗯了一声:"没事儿啊?我像有事儿的样子吗?" "我草染指冷血市长!瑾涛兄你该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李常乐大喝一声跳到椅子上,拿着从峨眉山旅游回来的纪念品,巴掌长的桃木倚天剑指着杜瑾涛。 有那么一种人,就能以秒为单位,了结你的好心情。 杜瑾涛抱持微笑上前两步,对着李常乐勾了勾食指,李常乐不明所以的屈膝向前,杜瑾涛飞快踹了一脚李常乐站着的椅子,就听见噗咚一声,李常乐四肢落地,摔了个狗啃泥。 杜瑾涛对着闻声抬头的众组员摆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都该干嘛干嘛。" 李常乐趴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小杨看着他同情地默哀了三秒钟。 拿着杯子到开水间泡了抱速溶的咖啡,她想起有一个多礼拜没跟于冉联系了,随即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往吸烟处走。电话刚一接通,她一脚迈进吸烟处,就看见穆总监正倚着栏杆一手扶在另一只手的肘部,一手叼烟,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守着领导,聊什么话题都是不合时宜的。 所以,杜瑾涛果断地挂掉于冉的电话,停止后一只脚迈进来的动作,做了个向后转准备悄悄地溜掉,就听见穆总监叫她:"杜瑾涛,你跑什么?" 杜瑾涛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穆总监笑的一脸包子褶:"穆总好,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好想有个重要的电话没打。" "那也不用急。"穆总监抽出一根烟来递给杜瑾涛,杜瑾涛诚惶诚恐的接了过来,暗自嘀咕今天风往哪儿边吹?怎么感觉这么瘆的慌? "谢谢。"杜瑾涛拿出打火机点上。 穆总监一根烟烧到头,灭了又点起新的一根,打火机刺啦的声音过后,她开口:"你这个人挺讨厌的。" 杜瑾涛懵了,不知道这个话该怎么接下去。想说其实穆总你也挺讨厌的,但是还真没这个胆子。可人家这么直不愣腾的表述了对你的观点,你不发表点儿意见或者建议的这个场面就太尴尬了。所以杜瑾涛只能干笑着:"我这个人性格比较随意,那个穆总您别见怪。" 穆总监点了下头,说:"你不是性格随意,你是整个人都太随意了。不过…虽然人挺讨厌,但能力还不错。" 杜瑾涛一手咖啡一手烟,不知道用哪个来扔穆总监罪过会小一点。就算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吃,你也不能给个还没熟的吧?一点都不甜! "所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外调?" 杜瑾涛吓了一跳,原来前面这几句都是铺垫,外调她才是真实目的?!就算她们相看两生厌也不必相煎何太急啊!她好不容易在这座城市稳住脚跟,绝对不能接受外调。 她喝了口咖啡,组织了一下思绪,慢慢的开口:"我想,我比较喜欢呆在这儿。" 穆总监似乎是料到了她这个反应,笑了笑,把只燃了一半烟灭掉说:"你别那么急的答覆我,这个哇外调是升职,你调过去是做营运主管的,仔细考虑下。"她拍了拍杜瑾涛的肩膀,走了出去。 杜瑾涛抱着咖啡杯喝了一口,弹掉积攒了挺长的一截烟灰,外调?营运主管?她抽了口烟,似乎真的有必要认真的去考虑一下。 ------------ 第24章 嘴硬 外调这个字眼儿在杜瑾涛心里悬了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想跟蒋澜欣提一嘴的,但考虑到她自己都没想出个一二三的,就暂时继续搁心里头了。外调只有营运主管的这个位子吸引她,在这个城市她摸爬滚打的这些年,乍然要离开,还是舍不得的。 舍不得什么?杜瑾涛咬着奶茶的吸管蹲在路边等蒋澜欣来接她,想抽根烟来理理思绪,但考虑到形象的问题只能作罢。她该找于冉聊一聊了,掏出手机给蒋澜欣拨过去。 杜瑾涛:"喂,你到哪儿了?" 蒋澜欣:"刚要出门,下午那个预约来的晚了半个多小时。你要是等急了找个地方坐一下。" 杜瑾涛:"哦,那你先别来了。我约了于冉晚上一起吃饭,等结束再给你电话?" 蒋澜欣:"好,别太晚,你明天还上班。" 杜瑾涛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又给于冉拨过去。 于冉那头正有些焦头烂额,接到杜瑾涛的电话激动的差点儿把手机扔进咖啡杯里,接起来语调都扭曲了:"亲爱的你找我啊!" 于冉这语气亲昵的莫名其妙的做作,杜瑾涛打了个寒颤:"晚上有空没?" "有!"于冉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回答的斩钉截铁。 "哪儿见?我要先找个地方填肚子。"杜瑾涛低头翻着包,找出块独立包装的巧克力填进嘴巴里。 于冉显得很急切:"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杜瑾涛在公司门口蹲了二十多分钟,总算看见于冉从出租车上下来,有些着急被马路牙子给拌了一脚,踉跄着冲了过来,抱住她,喊:"姐姐!你真是我亲姐姐,时时救我于水深火热的苦难里啊!" 杜瑾涛被她勒着脖子快要窒息,拍着她后背:"我|操不进则退全文阅读!你早上没吃药啊还是怎么着?!" 于冉放开她,惨兮兮地:"曲静回来了。" 于冉白富美的前前女友曲静,在当年的拉圈里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肤白貌美这样的特质具备不说,还贼有钱,多少人卖弄风骚卖弄个性的只为博美人多看一眼。所以,当年曲静跟于冉好上的时候多少人的眼镜都去换了副新的,都说曲静是鲜花,可惜装错了花瓶了。这种吃不着葡萄的说法于冉是向来不理会的,跟曲静两个人整天忘我的甜蜜,恨不得做个连体手术就此再也不分离。把杜瑾涛给腻歪的够呛,生生两个月不愿意看见这俩人。可等再见面的时候,却是两个人分手的那天。 有意思的是曲静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出现过。而于冉,就夜夜笙歌,把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十分不像是热恋中骤然失恋的角色。杜瑾涛当时还担心于冉这是死撑,别再撑出个好歹,拉着她促膝长谈了一个下午,结果把人给谈睡了,气的杜瑾涛想拿酒瓶子抡她,结果人于冉小姐睡饱了,一抹口水,哼哈了两声说:"杜瑾涛,我发现你没潜力做心理咨询,真的。" 杜瑾涛就彻底放弃再跟她谈曲静,而后于冉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该吃吃,该睡睡,该把妹子把妹子。后来还真又跟个跑保险的好上了,没俩月又分了,再就没真正的跟什么人在一起过。 今天听见她说曲静回来了,还这么慌张的神情,杜瑾涛不禁怀疑当年她跟曲静分手到底是不是她自己说的那样,两个人价值观不同。现在仔细想想,价值观是个什么东西?能这么牛掰的把两个如胶似漆的人棒打鸳鸯?十分蹊跷啊! 杜瑾涛突然想起两人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于冉曾说过的话,笑的各种不怀好意看着她问:"你不是说,要是让你再遇见曲静就算是死缠烂打也不放手的吗?" 于冉给她噎的够呛,苦着一张脸:"我也没能想着真就又遇见了!" "走吧,边吃边唠。"杜瑾涛一手抓包一手揽着于冉的脖子,找地方填肚子。 一人一碗碗兰州拉面,于冉哀声叹气搅着腕里的面条,看着杜瑾涛:"你能别只顾着吃吗?" "我快饿死了。"杜瑾涛吸着面,被于冉一脸愁苦给逗乐了,喝了口汤,说:"我说你愁什么啊?" 于冉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曲静来找我复合。" 杜瑾涛点头说:"好事儿啊,老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你们之前搞过,肯定各方面的默契都比新搞的要适合的多。" 于冉气地瞪眼:"你敢说句正经的吗!要是能搞我当年还跟她分个屁!再说了,她以为她是谁啊?她说要跟我复合就复合?我于冉就这么不值钱?!" "别激动啊你。"杜瑾涛低头又扒了几口面条,挑着薄的跟纸一样的牛肉片吃完,点上烟:"不想搞就直接了当的跟她说不就行了?你到底是愁什么?" 于冉一只手托腮:"对啊,我就跟她说不了,她不同意,跟我死缠。没办法我就扯了个谎。" "你别告诉我,你跟曲静说你有伴儿了。" 于冉眨眨眼:"我确实这么跟她说的。" 杜瑾涛总算明白了电话里于冉那莫名其妙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了,呸了一声:"你当曲静是傻子吗?她又不是没在这个圈子里呆过,而且你在老黑那儿忒出名了,她随便一问都知道你是诓她的了!" "算了,你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对付她。"于冉戳着已经坨成一个的拉面。 于冉这人,虽然平日里给人以不靠谱的印象,但杜瑾涛认识她多年,十分了解光之隐语,暗之王座(十二国记同人)。要是她真对一个人没什么了是绝对不会呈现出这么一副不上不下,不知如何是好的状态。而且回顾她这几年,忘不了曲静的嫌疑很大,尽管于冉一副没心没肺的德性,但对于曲静其实她始终是只字不提,就算是那个跑保险的,于冉有时候喝多了想起来还会骂上一两句。 杜瑾涛叹了一声,说:"叫我别管,那你找我就是来听你叹气吗?" "我……"于冉只说了一个字,又唉了声,忽然想起:"靠!不是你找我的吗?!" 杜瑾涛这才想起她找于冉是为了什么来着。 把外调的这事儿跟她提了一下,杜瑾涛也开始愁眉苦脸:"营运主管这个位子,我想坐很久了。" 撇过曲静,于冉来了精神:"你跟你家蒋医生这才刚开始几天啊?感情基础还没打稳呢,现在异地肯定不牢靠。营运主管这个位子虽然诱人,但你舍得吗?" "不说蒋澜欣,我不想去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要是早几个月,我刚跟傅葳掰的时候,让我外调那肯定是不犹豫的。现在……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可又觉得浪费这么个升职的机会很可惜,于冉同志,我们都是搞不好就老无所依的人。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能百分百的肯定吗?" 于冉看着杜瑾涛,半晌:"你心里舍不得的其实是蒋澜欣,只是你自己不承认罢了。拉上一堆冠冕堂皇的说辞有什么意思?还老无所依,人不能只看眼前是没错儿,可也不能老是瞻前顾后的,搞不好一凑巧,你就跟蒋澜欣白头到老了呢?你可别说你没想过。" 杜瑾涛笑了一声:"我还真没想过。"自从傅葳之后,杜瑾涛再没去幻想过以后怎样怎样,以后、将来,这样的东西太抽象了,她当初没少幻想过将来跟傅葳能过上美好童话里那种幸福美满的生活,但现实完全跟她所幻想的背道而驰。所以,她跟蒋澜欣之间都是有一日过一日,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儿,那之后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 就算像于冉说的那样,搞不好一凑巧,可这世上,搞不好跟一凑巧的事情还是占少数的。 两个人,对着两碗已经冷了的面条,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声唉。 给蒋澜欣打了电话后,杜瑾涛跟于冉坐在拉面馆外的花坛上,临近夏天的尾声是蚊子最为疯狂的时刻,于冉穿着短裤,没两分钟的功夫被咬了满腿包,一边儿挠一边跟杜瑾涛唠叨:"你这就是以前过的太糟心了,现在享福的日子过着不舒坦了。嘴上说的跟你心里想的完全就是两回事,还倔着死不承认!" 杜瑾涛白眼一翻,说:"你不倔,你心口一致,那你又干嘛为了曲静郁闷?" "跟你真是没办法沟通!"于冉哼了一声把头扭一边儿去。 杜瑾涛也哼:"在这个观点上我跟你是一致的!" 蒋澜欣的车一停下,杜瑾涛粗声粗气的推了于冉一把:"上车,送你回家。" 于冉朝她吐着舌头做鬼脸,做到了后面跟蒋澜欣热情的打招呼:"麻烦你了,蒋医生。" 蒋澜欣回头笑了笑:"没什么,别客气。"摸了摸杜瑾涛脑袋,发动车子。 坐在后面的于冉,看着前排的两个人,尽管她对蒋澜欣认识不深,但是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对杜瑾涛无所保留的宠溺,可惜的是杜瑾涛一直低着头没看到,或许,就是杜瑾涛看到了也没往心里去。杜瑾涛了解她,她也是了解杜瑾涛的,这个女人,对于感情的认知永远慢上一拍。现在说的很洒脱,但几乎可以预见,要是有一天她真的跟蒋澜欣散了,会比离开傅葳那会儿要惨痛上百倍。 于冉笑着把视线从两人身上挪开,她打保票,杜瑾涛绝对外调不了 ------------ 第25章 工口(伪五) 送了于冉回去,杜瑾涛扯着安全带,问蒋澜欣:"要是我要调去外地,你同意吗?" "嗯?"蒋澜欣瞥了杜瑾涛一眼,没吭声,方向盘一打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去了。 杜瑾涛也没再说话,看着窗外的夜景,这个城市她一直很喜欢,就像这人行道上的地灯,长长的一排,让晚归的人不会太过于形单影只,十分有人情味。所以,她舍不得的并不是因为跟蒋澜欣的这段关系,说的糟糕一点,她们在一起原本也不是在相互爱着的基础上,就算不是异地,又能维持多久呢?就当是她好日子过的不习惯吧,她也始终无法把两个人的前景看的太美好。蒋澜欣很好,可也许就是因为很好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她不是对蒋澜欣没信心,而是对自己没信心。跟蒋澜欣比起来,她实在是各方面都欠缺一些。 车停在太平山的平台上,正对着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居高临下,看着十分璀璨。蒋澜欣将车熄火,双手搁在方向盘上,开口:"你要外调?" "嗯热血青春的日子最新章节。"车一停下,空调就停止运行了,杜瑾涛觉得有些闷开了车窗。 "决定好了?这算是通知我一声?" "我还在考虑。"杜瑾涛撑着头,说:"外调就是营运主管,所以我很心动。" 蒋澜欣:"要是我不同意呢?" 杜瑾涛毫不意外,但心底有股邪气顶着,就想跟蒋澜欣抬杠:"为什么?" "杜瑾涛你觉得咱们两个是过家家吗?"蒋澜欣有些生气,转过脸:"是不是换成我要去别的地方你也无所谓?" 杜瑾涛不吭声,心里烦躁的想抽根烟,因为蒋澜欣没有这类的不良嗜好,她从来不在家里或者车上点烟,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摸出烟来点上。蒋澜欣也跟着下了车,靠在车头上看着她。 "蒋澜欣。"杜瑾涛念了一声,干脆蹲了下来,手里的烟被风吹的明明灭灭,她挠着头把脑子里没头绪的说辞一点点的挤出来:"咱俩在一块儿也有两个月了吧?可我始终不明白咱俩是为什么好上的。你也没说过你喜欢我,我也没提过我爱你。感觉不像是谈恋爱来的,更像是比较卡拍子的床伴。" "床伴儿?"蒋澜欣哼笑了一声:"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难怪你外调就可以毫不犹豫。" "我不是这个意思!"杜瑾涛把烟屁股往地上一碾,说:"我也没说我就决定了要外调啊!我就是很心动而已,而且我的意思是……" 她话没说完就被蒋澜欣一把拉了起来按到了车门上,蒋澜欣的神情很阴郁,似乎带着点儿不清明的哀伤,一时间让杜瑾涛无从说起了,脑子里那些刀枪棍剑一样的词句都给蒋澜欣这哀伤给击溃了。 "别走。"蒋澜欣头一低,含住杜瑾涛嘴唇,带着某种浓的化不开的意味围绕着两人,蒋澜欣吻的轻柔又小心翼翼,杜瑾涛莫名的被她感染,一双手搂住她的脖子,心里发酸,嘴上就更卖力。 也许,情绪是最好的发酵剂。 suv宽敞的空间很适合来做一些事情,尤其是蒋澜欣新贴的车膜,跟这个平台的地理位置,都跟此刻的氛围相得益彰。杜瑾涛扶着座椅小心的躺下,衬衫扣子已经被蒋澜欣解到肚脐,纯色的内衣露出个边角,即便不是汹涌波涛,却也性感的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或握住或揉捏。 由于开着天窗,杜瑾涛一仰脸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星星,在星空下做|爱,实在是刺激又美好,而蒋澜欣今天又格外的温柔,温柔的她想走神。结果就真的放空了几秒钟,什么也没想,待回过神的时候,蒋澜欣正趴在自己上面,眯着眼看着自己:"你在想什么?" 杜瑾涛刚想说什么也没想,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蒋澜欣不打招呼的就进来了,要命的是蒋医生她找那个点找的那叫一个快准狠,杜瑾涛什么准备都没有险些被刺激的腿抽筋,抓着蒋澜欣的胳膊拼命摇头。 蒋澜欣手上倒是没再动,却也不复之前温柔的做派,居高临下的恣意揉捏着杜瑾涛的身体,杜瑾涛心虚的不敢吭声,身体跟心里上双重的折磨,可偏偏就令快感加倍的凸显。她在蒋澜欣的身上胡乱摸着,想宣泄不知道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难耐,后背上有汗珠顺着皮肤的线条滚落。 蒋澜欣咬着她内衣的花边拉扯,就是不碰触内衣包裹着的胸部。杜瑾涛忍不住自己扯开了前扣的内衣,蒋澜欣笑了,捏着杜瑾涛的下巴吻的用力,在杜瑾涛每每要忘我的时候要么重重地咬一口她的唇,要么指尖轻轻的一点,保管杜瑾涛立刻睁大了眼睛或者呼痛或者急喘。 来来回回的那么几次,杜瑾涛腰酸腿软,心里是又着急又生气,着急的难以启齿,生气的也是难以启齿。还要顾念着别再有人经过,不敢叫出声,又多了一丝紧张在心里。她扭着腰,主动上前轻咬蒋澜欣的下巴,亲吻蒋澜欣的脖颈,屁股也忍不住的向前挪了挪九重紫最新章节。 蒋澜欣控制着杜瑾涛的呼吸跟心跳,在她耳边轻声地:"还走不走?"她说的语调轻柔,完全是情人间亲昵的靡靡之音,带着情跟欲的小粘腻,软软的,湿湿的,乘人之危。 杜瑾涛哼哼着不回答,一边儿觉得蒋澜欣简直是恶劣死了,坏死了,一边儿又渴望地搂紧她。蒋澜欣不急,这夜还长着呢,她可以跟杜瑾涛慢慢来,笑着缓缓的抽手,停在要命的地方,似是无意其实故意的弯了下手指。杜瑾涛疼的嗷了一声,身子紧紧的绷起从椅背上弹了起来,可下一秒又被疼痛中夹杂的快感给击落,又落了回去,大口的喘着气,连声音都跟着颤抖:"别…别来了…我…我…我本来也没打算去。" 她这一句话说完,立刻被蒋澜欣放过一马,闭着眼睛任由蒋澜欣亲吻,连身体也跟着化做一滩水。回顾她跟蒋澜欣之间的床时,还从来没有这样大汗淋漓过,suv的空间再大也是有限,加之又是夏天,在没有开空调的车厢里,香水跟两个人情|欲的味道掺杂一块儿,透出丝丝淫|靡。 杜瑾涛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刚刚的那场欢愉实在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只觉得又累又热,她连动一动手指头都懒。就算是蒋澜欣在她身上无形的涂鸦,也不想睁开眼睛。最主要的是她不想看蒋澜欣得意的表情,这个人实在是坏的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生气了?"蒋澜欣揉捏杜瑾涛的腰侧,吻着她的鼻尖儿。 杜瑾涛把脸一歪,闷着声:"没有。" 蒋澜欣把她的脸掰正了,额头抵在一块儿,杜瑾涛挣扎着想起来,两个人较起劲来,杜瑾涛一脚踢到收音机的开关上,嘈杂的电波在最初沙沙几声之后,放起那首耳熟能详的香颂,玫瑰人生。 然后,在缠绵的曲调里,她听见蒋澜欣对她说了一句话,她停止了挣扎,一把搂紧蒋澜欣的脖子,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个儿,她跪坐在蒋澜欣的大腿上,裤子挂在髋骨上,露出跟内衣同色系的内裤边缘。蒋澜欣抬手捏了捏杜瑾涛的脸颊,顺着脖子、锁骨、心口和腹部一路摸了下来,勾着内裤的边缘笑的暧昧不清。 杜瑾涛靠了一声,挽起袖子大刀阔斧的扑了下来,热情的往蒋澜欣手里自投罗网。 夜还很长,太平山的浓重夜色跟山下五光十色的夜景呼应,就像是欲|望,闪着诱人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忘乎所以。 第二天,杜瑾涛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冲进穆总监的办公室,跟她谈外调的事情。 "我决定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的同事吧,毕竟比我资历深厚的大有人在,我也十分感谢领导这么看的起我,我会继续努力工作,等作出一些好的成绩来,才有资格做营运主管。"杜瑾涛两手叠在一处,毕恭毕敬,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标准的露八齿。这套说辞她想了一早上,觉得各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姓穆的也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穆总监坐者她的老板椅,听杜瑾涛说完,脚下一转,一条腿轻巧的叠到另一条腿上,看了眼手表,又看向杜瑾涛:"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这就是你仔细考虑的结果?" 杜瑾涛一脸坚定:"我考虑好了。" 穆总监像是颇为头疼的按住太阳穴,叹了一声:"你先回去吧,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仔细的考虑一下。" "是,穆总!"杜瑾涛昂首阔步的往外走,刚摸到门边儿,穆总监又叫住她。杜瑾涛回过头,听见她说:"那个营运主管的位子,我会暂时给你留着。" 杜瑾涛哦了一声,说了句谢谢,出了总监办公室。 她觉得这二十四个小时过的跟做梦一样不真实,姓穆的就跟鬼上身似的,完全不是平日的作风。她慢慢的转头看了眼穆总监的办公室门,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跑会自己的办公桌。 ------------ 第26章 戒指 生活里充满各式各样的小插曲,就跟小时候五毛钱一次的泡沫盒摸奖一样,一个个的方格上,花花绿绿的塑料纸覆盖着,五毛钱一格,你也不知道会摸到什么,可能是玻璃球,也可能是一包无花果丝,还有可能是五块钱。最糟糕的大概是空空的格子,什么也没有,然而在你戳破那层塑料纸前,根本猜不到,它会给你带来什么。 不过,就算是摸到了最高奖也好,还是收获了个空格子也好,杜瑾涛的性格是不拘小节的,顶多兴奋个把小时,或者难过三五分钟,她的时间该走走,日子该过过。 太平山那晚之后,她情绪一直高涨了好几天。跟着受益的就是整个d组的成员,中秋前夕,公司发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杜组长大手一挥,对着组员们喊:"今晚我请客!" 组员a高呼:"组长万岁!" 组员b跟着:"杜姐威武!" 组员c想了半天:"杜姐…杜姐真美!" "切~!"这话太假了,众人哄之。 杜瑾涛掐着腰指着众人:"什么意思啊你们!" 众人摇头,齐声:"杜姐是心灵美!" "操!"杜瑾涛气的笑了,咳嗽了两声,看着在一旁幸灾乐祸笑的脸皮都要抽筋的李常乐:"李副组埋单昂!" 这次轮到李常乐骂'操'了,捂着钱包觉得心如刀割。 聚餐地点定在公司不远的啤酒屋,十几号人围一桌,几乎把不大的包房给塞满了,离着门口远的人上个厕所得跋山涉水一通,在推杯换盏的叮当声跟神吹胡侃里,杜瑾涛的老爷机吱吱嘎嘎的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她拿着手机推开正跟人行酒令的李常乐,费时巴力的在椅子跟墙壁之间的缝隙里爬出去,接起电话。 "喂,你好,哪位?" "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是销声匿迹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傅葳,杜瑾涛一瞬间就沉默了,她以为傅葳在上次之后消失了这么久,应该是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了。 见杜瑾涛不说话了,傅葳笑了一声,说:"干嘛哭丧着脸?我已经这么不招人待见了吗?" 杜瑾涛下意识的抬头四下寻视,似乎在哪个角落里傅葳正噙着她一贯的笑容注视着自己。 "别找了,我不在的,逗你玩儿呢。" 杜瑾涛心头火起:"你到底想干嘛?!" "杜瑾涛,我想见你。" "我不想见你!"杜瑾涛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把这个陌生号码设进黑名单里。 半个小时后,杜瑾涛坐在咖啡店里板着一张脸看着对面笑得得意的傅葳,说:"最后一次。" "好。"傅葳点着头,推开铺摆了一桌子的sim卡,拿出个白色皮革材质的盒子,打开放到杜瑾涛的面前。 杜瑾涛看着里面的白金钻戒,是自己去年情人节看上的款式,当时觉得有些贵没有买。她把盒子扣上,问:"什么意思?" 傅葳托着下巴,神情里破天荒的带着点儿忐忑:"送给你的。其实,去年情人节那晚本来打算送给你的光之隐语,暗之王座(十二国记同人)最新章节。" 去年的情人节,杜瑾涛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那晚,消失了小半个月的傅葳捧了挺大一束花来接杜瑾涛过节,原本一直生气的杜瑾涛在傅葳那声软软的对不起之后,没好气儿把花接了过来,顺带着埋怨她乱花钱。俩人甜甜蜜蜜的去逛了个商场,杜瑾涛买了个傅葳一直喜欢的牌子的皮包给她当礼物,路过那家珠宝店的时候,在橱窗前看了一眼,陈列的商品里,一只做工简单的钻戒呆在右上角,安静的闪烁着自己的光泽,不夺目却让杜瑾涛一眼就喜欢上。 当时,傅葳说要买,杜瑾涛嫌太贵拦着,只是多看了一眼,就拉着傅葳走了。 对那个时候的杜瑾涛而言,钻戒也好,玫瑰也好,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证明不了什么。就算是傅葳买个鸽子蛋给她,也比不上她安安分分呆在自己身边来的实在又重要。 可惜,那年的傅葳不了解。 杜瑾涛拉着傅葳去超市买菜,傅葳在一旁抱怨说情人节这样的日子没必要在家忙活,随便找家餐厅吃个饭多好。杜瑾涛当时说:"我喜欢做饭给你吃,我怕你在外面吃的添加剂太多,到时候都记不住食物本来的味道了。" 如果回忆能停在那个时候,或许还是个值得追味的美好。 然而,记忆这个东西,一旦你开启了一角,就像是泄洪时关不住的水闸。那晚,在前奏美好的乐章里,杜瑾涛忙活了一桌子菜,端着一盆炖排骨出来的时候傅葳正穿了衣服要走。 "你去哪儿?"杜瑾涛竭力的让自己平静,把排骨摆到桌上:"即便再急的事情,吃完饭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我去买个东西,很快回来。"傅葳搂着杜瑾涛亲了一口就要走。 杜瑾涛不记得傅葳到底这样突然的离开多少次了,但是每次她说了很快回来之后,都没有回来。她叹了口气,叫住傅葳:"你要是走出去,就别在回来。" 之后,就是一通乱七八糟的争吵,她们吵了些什么内容,杜瑾涛却是一个字儿都想不起来了,最主要的是,时过境迁,就算她每个字或者每个表情都记得一清二楚也没什么意义了。 杜瑾涛把戒指推了回去:"傅葳,收回去吧,去年的情人节离现在太遥远了。" 傅葳终于绷不住她脸上的笑容了,这几个月的光景,她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杜瑾涛从她身边慢慢剥离了,这种心慌是她前所未有过的,她喜欢过很多人,也有更多的人喜欢她,但是像杜瑾涛这样看着哪儿哪儿都不出众的女朋友,真是她傅葳的破天荒。而这个破天荒却让自己怎么也离不开,就算是分开再久,只要遇到一处,身体跟心里都叫嚣着需要。傅葳很害怕,可同时又很依赖,她把杜瑾涛当成一处温柔乡,累了就回来躺一躺,保持一定的距离似乎就会保持一分的清醒。 现在她的温柔乡要易主了,这个她不能接受。 "杜瑾涛,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像你说的那样,把你给忘了。"傅葳喝了口冷了的咖啡,奶味跟咖啡的苦涩分了层,味道糟糕。她皱着眉:"我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有点儿晚,但你敢说心里真的一丁点儿对我的感情都没了吗?我不信,只要还有一点儿,我就不会放弃。" 杜瑾涛很少跟傅葳这么认真的谈话,或者说傅葳认真的样子她没见过几次,她跟服务生要了又要了杯冰水,一口气儿喝完,说:"没了。" 杜瑾涛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傅葳,不管你信不信,一丁点儿都没了。" 她背上包转身,时间似乎变得慢了下来,咖啡店的背景音乐被降了个声调,唱的荒腔走板,大门一开一合的,进来四五个高中生,嬉笑打闹的跟她擦肩而过,傅葳追了上来拉着她,她用力的把手抽了出来,去推门,然后,她听见傅葳说: "杜瑾涛,我爱你不进则退全文阅读。" 出了咖啡店,那扇镶嵌着玻璃的木门一关上,时间恢复原貌,杜瑾涛一招手,上了出租车。 这是傅葳第二次跟她说爱这个字眼,两次都是在分手后。杜瑾涛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皱着眉,她跟傅葳说她一丁点儿的余情都没了那纯属是扯淡的,她要是能这么轻易的忘掉一个人,早就跟傅葳说拜拜了,还用等到现在?毕竟是曾经放在心上的人,无论杜瑾涛多么想拼命的去否认,她都掩盖不了因为傅葳的那句我爱你,心里所产生的混合着一堆情绪的效应。这感觉就像是,挂上打折标签的奶油蛋糕,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已经变质了,但却因为便宜,想试一试手气。 杜瑾涛让司机停在高级住宅区的门口,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平静一下。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专一的人,然而在跟蒋澜欣同居后的这两个月里,面对傅葳的言辞恳切的告白时她却动摇了,这个认知令杜瑾涛十分沮丧。朝秦暮楚的行为跟傅葳简直没有两样,向来是她最为唾弃跟不齿的,可偏偏就是被傅葳的那几句话纠结了。 杜瑾涛坐到她跟蒋澜欣打羽毛球的空场边儿的椅子上,连着抽了两根烟,还是没能整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扪心自问,让她离开蒋澜欣她是舍不得的,不然她不会斩钉截铁的拒绝外调,可自己对蒋澜欣到底是个什么感情她却说不好。而傅葳,这个人真是个让人矛盾的存在,放弃会不舍,回去却不甘。 她正想再点一根的时候,阿猛突然窜了出来,大抓子往杜瑾涛腿上一按,吓了她一跳,紧接着,蒋澜欣从后面搂住她,问:"怎么躲在这儿抽烟?什么时候结束的?不是说好我去接你的?" 蒋澜欣的突然出现让杜瑾涛心虚了,咳嗽着把烟放了回去,说:"我这不觉得你来接我太麻烦了么,偶尔的我自己回来也一样。" 蒋澜欣绕到椅子前面坐下,拍了拍阿猛的头让它自己玩儿去,凑进杜瑾涛闻了闻:"抽了不少。" "没多少,就两根。"杜瑾涛晃着烟盒。 蒋澜欣弯着嘴角笑了笑,摸着杜瑾涛的头发:"傻样儿。" 以往,蒋澜欣说她傻样儿,杜瑾涛一定会愤起反击,但今天她实在是心事重重,不但没回嘴,反而语气有点儿幽怨:"我确实不精神。" 蒋澜欣眉毛一挑,看着把烟盒翻来覆去的杜瑾涛,没说话。 杜瑾涛踌躇了半天,问蒋澜欣:"要是我忘不了以前你会不会怪我?" 蒋澜欣表情未变,淡淡的开口:"不会。" 杜瑾涛转头看着她,蒋澜欣笑了笑:"因为你一定会忘了的。" "大言不惭。"杜瑾涛不由自主的翘了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蒋澜欣这么说她忽然就不再纠结了。 蒋澜欣把她拉进怀里,揉着她的脑袋,笑着:"杜瑾涛,你是真傻。" "去!你别跟揉阿猛似的揉我!" "阿猛没有这么长的毛。" "蒋澜欣,你够了!" 杜瑾涛释然了许多,她想起太平山上的那晚,蒋澜欣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其实远比傅葳的我爱你要让她触动的多,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她才想要为了蒋澜欣再认真的投入一次。 那晚,晚风轻拂,音乐婉转,蒋澜欣的声线像是蛊惑人心魔术。 她说:"我喜欢你,杜瑾涛。" ------------ 第27章 故交 中秋节放假,杜瑾涛扯着被子蒙头睡到了十一点才起来,睁开眼打着哈欠的去解决充盈的膀胱。顺带着洗了脸刷了牙,神清气爽过后,才觉出,怎么没见着蒋澜欣。 杜瑾涛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往楼下去,听见蒋澜欣跟人交谈的声音,笑了,赶着放假来弄牙的肯定不在少数,这就意味着蒋澜欣这三天一定很忙,而她这三天可以放羊了。 楼梯下到一半儿,杜瑾涛停住了,因为她发现楼下跟蒋澜欣交谈的人似乎不是预约而来的病号,大概是蒋澜欣的朋友。她不确定自己这么冒冒然的下去好不好,这么一犹豫,她犹豫出点儿什么来。 跟蒋澜欣交往了这俩月,除了知道她的三围,杜瑾涛发觉自己对她这个人简直是一无所知。而蒋澜欣却连自己的旧情人长什么模样都一清二楚,这实在是个不怎么能让人高兴的起来的认知。 停在楼梯上的杜瑾涛一杯水喝完,也没能确定好,三思之后决定还是原路返回。说她鸵鸟也好缩头乌龟也罢,她觉得,其实不了解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她们之间还没上升到这么个层次,蒋澜欣也只是知道傅葳这么个存在而已,这是要说,楼下坐着的那位是蒋澜欣的前任,她或许会有兴趣的观摩一下。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冥冥之中真是个个奇妙又操蛋的东西。 杜瑾涛决定回去楼上,可能是因为刚从床上起来没多久的缘故,转身抬腿这个动作做得有些不连贯,拖鞋在楼梯边儿上绊了一下,从杜瑾涛的脚上直奔下楼。 接着,就听见有人站了起来。 杜瑾涛光着一只脚站在楼梯上倚着墙,看着走过来的蒋澜欣傻笑:"嘿嘿,你帮我捡过来?"她指着楼梯下面的拖鞋天马神空最新章节。 蒋澜欣弯腰将拖鞋捡了起来,走了几阶给杜瑾涛套上,亲了亲她的眼睛:"睡够了?" "我觉得似乎还欠着点儿,准备再眯一会儿。" "别眯了,有客人,我带你见见。"蒋澜欣牵着杜瑾涛下了楼,一楼诊室外面的沙发上坐着个气质女,年纪跟蒋澜欣一般,五官没有特别出挑的地方,但是摆在一张脸上就显的非常合适。及肩的栗色半长发中分,不带眼镜却带着股读书人的气质,亚麻质地的原色衬衣裙子和烟灰色的毛织外套,给人舒适慵懒的印象。 不知道什么原因,杜瑾涛突然的有点儿自惭形秽。 "这是姜媛。"蒋澜欣拉着杜瑾涛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杜瑾涛。" 杜瑾涛跟姜媛客气的握了下手,又客气的笑了笑,说了声你好。杜瑾涛肚子里面的肠子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拧在一起了,可她跟自己较劲,愣是难得的一张泰山崩于面前都不改颜色的笑脸。实际上已经快到极限了,刚睡醒就灌上一杯凉白开,简直就是促进肠蠕动的一大凶器。 蒋澜欣跟她握着的那只手明显的感觉出一层冷汗,她转过脸:"你怎么了?" 杜瑾涛勉强挤出句完整的话来:"那个,我去给你们泡茶!"紧接着一溜烟儿,上了楼。 姜媛在杜瑾涛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之后,才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喝茶了?"她记得蒋澜欣无论是绿茶红茶白茶黑茶的,就算是冰红茶她也不沾一口的。 蒋澜欣笑着坐下:"物是人非,喝茶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姜媛眼神复杂的看了蒋澜欣一眼,动了动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楼上杜瑾涛杀猪一般的嚎叫:"蒋澜欣!!!" 说起来杜瑾涛很少连名带姓的叫蒋澜欣,一般都是你或者蒋医生这样称呼,只有在气急了或者有事相求的时候才直呼其名。呆在厕所里的杜瑾涛很明显是有事相求。 蒋澜欣扶着门把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杜瑾涛:"你不是泡茶吗?泡到…这里来了?" 杜瑾涛抓着睡裤边儿红着脸哼哧:"那个…没纸了…"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姜媛一个人干坐了十五分钟,真的是干坐,连杯水都没有,她像是想到什么,有点儿神经质的笑了笑,一抬头看见蒋澜欣跟杜瑾涛一前一后的下了楼,调整了姿势,微微扬起头重新审视这位蒋澜欣的现任女朋友,个子中等,长相中等,身材…略平,可以说是个扔进人堆里就能隐形的人。跟旁边的处处都能惹人视线的蒋澜欣,真是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家里没有茶叶了。所以,咖啡可以吧?"杜瑾涛刚才是着急上厕所,完全把蒋澜欣不喝茶这茬给忘了,主要是她从来没注意蒋澜欣不喝茶这个细节。拿了三包速溶充数,在厨房里搅拌开水跟咖啡粉的时候,蒋澜欣就在一旁笑着看,说:"咖啡替茶?你真是有想法。" 杜瑾涛不知道蒋澜欣是不是嘲笑自己,但是姜媛接过描金的咖啡杯说了句谢谢之后,别有深意的看着蒋澜欣笑了笑她却是看明白了。仔细想想也是,这个姜媛既然跟蒋澜欣很熟,哪有不知道她喜恶的道理,倒是自己在她身边儿,反而却从没去在意过这些事情。说起来,不是她没机会去了解蒋澜欣,而是她压根儿就没想去了解过。倒是蒋澜欣对自己的喜恶无所不知,这点儿令杜瑾涛有些惭愧。 三个人的局面有点儿尴尬,杜瑾涛归结是原因是自己坐在这里过于突兀,蒋澜欣之前的生活她不太清楚,但这段时间她就算不去可以观察也是能够总结出蒋澜欣的交际很少,应酬全无的生活特点谋定民国。是以,冷不丁的蹦出位故交,她坐在这儿实在是有些极不协调。 面对这种气氛,杜瑾涛拿出平日里都没有的职业精神来了,对着姜媛笑的那叫一个端庄得体:"姜小姐喜欢吃什么?我一会儿出去买些菜,中午留下吃顿便饭吧。" "不用麻烦了。"姜媛也笑的很端庄,不过没杜瑾涛那么富有职业气息,人家是股子里就带着的范儿。 蒋澜欣跟没她事儿一样,端着杯子慢慢饮,似乎没有想开口的意思。 气氛继续怪异着,杜瑾涛觉得自己屁股底下坐了一堆图钉,十分难受,她觉着这蒋澜欣怎么突然这么不靠谱,你的客人让我来接待?那也得有共同话题才行啊!她向来是走三俗路线的,跟人胡掰瞎侃行,少儿不宜她最拿手,可看这位姜小姐明显跟自己不是一个层次的,估计平时聊的都是文学艺术类,探讨人生哲理什么的。 所谓道不同,不能交流。 杜瑾涛也闷着头喝自己那杯咖啡,冷场十几秒就像是过了一遭冷空气,蒋澜欣终于放下杯子,淡淡的开口:"在加拿大过的不错?" 姜媛点点头:"还不错,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不过…看来你也过得不错。" "哦。"蒋澜欣像是犯困了,眼皮抖了抖,语调带着点儿迷离:"你进门的时候说晚上吃饭?都有谁?" 姜媛翘起一条腿露出做工细致的牛皮筒靴,说:"还能有谁,你,我,小晨跟许冲四个人呗。" "五个。"蒋澜欣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说:"五个人。"不言而喻,第五个就是杜瑾涛。 头两句杜瑾涛听的是云里雾里的,寻思是不是故交说话都跟打哑谜似的,紧接着听她们说晚上有饭局,正乐得准备找于冉出来杀它个一醉方休,所以对于姜媛的四个人不算上自己她完全没往心里去。可蒋澜欣一句五个人把她给扯进来了,让她一口咖啡差点儿喷出来,刚想说你好好的叙旧,不要带老婆孩儿出场,那头姜媛不冷不热的来了句:"怎么?还带家属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带上?" 蒋澜欣一口喝完剩下的咖啡:"你随便。" 杜瑾涛那口没能喷出来的咖啡咽了回去:"呵呵,我很乐意认识一下姜小姐的家属。" 杜瑾涛很少讨厌什么人,可以说她目前为止的人生里真是没遇到过什么人像姜媛一样,让她第一面就讨厌的。 而且是,非常讨厌。 姜媛在喝完一杯咖啡之后,客气的跟两人道别离开了。 杜瑾涛一直到关上门才扳起一张脸对着蒋澜欣:"你的饭局我拉我参与个什么劲儿?" "总得给你个机会了解我的过去。"蒋澜欣把杯子装回托盘上端着往楼上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忘了跟你说,她是我前任。" 尽管杜瑾涛很想表现的无所谓一点,但是由于信息来的太过于突然,导致她在做出正确的表情之前,控制不住的眼眶撑大,瞳孔收缩并难以置信的喊出一句:"什么?!" 她知道蒋澜欣跟一般人不一样,但是她也想不到她能这么轻轻松松的把前任这么个字眼儿给说出来,再者更加想不到几个小时之后她还要带着自己去跟前任共进晚餐,尽管不是只有这位前任小姐,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前任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作者下午看电影去了。。。所以更新时间有点晚。。。。嗯。。。我知道你们一定谅解的! ------------ 第28章 饭局 蒋澜欣是个什么心态杜瑾涛懒得去猜去分析,她奉行船到桥头和车到山前的原则,漫不经心的吃饱了蒋澜欣做的午饭,悠然自得的洗了个澡,闲着无事看了半部电影之后,挑了件学生时期的纯棉白衬衣,卡其色的工装裤,跟一件羊毛的薄呢西装外套。还顺便的打理了一下自己成年不带打理的头发,她发质比较硬,认真梳一梳就能给人以乌黑浓密的印象。 对着镜子挤出个媚眼,跟着蒋澜欣出了门。 饭局的地点在中央大街的一间颇为贵气的酒店,这个贵气倒不是说酒店的装修,而是指菜单的价格,杜瑾涛去年有幸踏足过一次,只记得标配的四菜一汤顶着她一周的工资,贵的让她直觉的要患上急性的心肌梗塞。好在那次是挪用公款,不至于让杜瑾涛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是签单的数字。 停下车,杜瑾涛撑着脑袋打呵欠,说:"我想了,这样的场合我去了就是个局外人,不好。所以,就不进去了。" "都到门口了你不进去?" 蒋澜欣不意外,要是杜瑾涛没任何意见的陪她来吃这顿饭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嗯。"杜瑾涛觉得自己除非是傻了才进去感受什么叫风口浪尖,你想这要是换过来,她带着蒋澜欣去赴傅葳的饭局是个什么概念? 她不会让蒋澜欣跟傅葳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同样的也不会去跟姜媛在一张台面上应酬阐教第一妖全文阅读。 太虚伪,人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何苦给自己添堵? "我这个人心眼儿特小,要是知道了你跟那位姜小姐过去的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细节,估计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能舒坦了。所以,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你去吃你的饭,我去逛我的街。咱们结束后碰头,你看,是不是两全其美?" "也就是说,你对于我的前任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杜瑾涛一番话进了蒋澜欣的耳朵,直接成了杜瑾涛醋了的表现。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杜瑾涛解开安全带,从包里扯出条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两圈,她打定主意坚决不为蒋澜欣任何花言巧语给强迫。 有意思的是蒋澜欣也没打算强迫她,只是把她缠的跟上吊绳似的围巾整理好,笑了笑:"那好,我结束了去接你。" 两个人在停车场分头走,一个往里进,一个往外出。过程里谁也没回头,十月的小风夹寒带冷的,让人精气神为之一震。蒋澜欣穿过灯光明亮的厅堂,拐过铺就地毯的楼梯,推开明珠厅的包房门,浅浅一笑:"我来晚了。" 客气又生疏,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 杜瑾涛打了个喷嚏,在中央大街上蹓跶,霓虹灯的冷光在她脸上照出混乱的颜色。她不去参加蒋澜欣的这处饭局除了她跟蒋澜欣说的原因,还有一点她没提。早在一开始她拒绝蒋澜欣的时候曾就说过,她们不是一类人。蒋澜欣从内到外都是个富家女,富家女的生活圈子聚集的都是跟物质有关的。她杜瑾涛虽不至于一穷二白,但也只是个挑便宜牌子的普通人,普通人跟富家圈子里的人做不了朋友,套用于冉的话来说就是,大家价值观不同。 说白了,她是不想丢自己的人也不想丢蒋澜欣的人,别一顿饭吃完,再被人戳脊梁骨,说什么攀高枝儿之类的,当年于冉跟曲静好的时候,这样的话她听太多了。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点儿自卑心理,只不过向来不怎么当回事儿的杜瑾涛今天被姜媛给激发出来了。 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杜瑾涛揉着鼻子吸气儿,钻进了一家火锅店,一个人点了两大盘羊肉,一股脑儿的下进锅里,看着红彤彤的羊肉咕嘟咕嘟的变了色,一筷子抄起半碗。 蒋澜欣这边儿菜刚上齐,四个人分居四角,姜媛没问她怎么没带着杜瑾涛来,站起来往蒋澜欣的杯子里添酒,被蒋澜欣拿手挡住了:"我还要开车。" 姜媛笑了一声:"谁不开车啊?以前还不是该喝喝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蒋澜欣也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李小晨跟许冲对视了一眼,默默低头玩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实则…… 李小晨:你不说句话? 许冲:跟我有一毛钱关系? 李小晨:那你来干嘛的? 许冲:吃饭。 "好,那你喝茶。"姜媛把酒瓶子放下,端起茶壶给蒋澜欣倒了满满一杯。 蒋澜欣把酒杯挪放到左手边儿,端起茶杯喝了半杯,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打了个饱嗝,杜瑾涛抄着外套的口袋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信号灯,红变绿,绿变红的来回四五遍,往回走了几步远,一招手拦下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那司机听她说了个地名儿之后愣了一下,也没打表,直着往前开了五百米又拐了两个路口停下,就算是原路返回再折回来也绝对不超过起步价冰神最新章节。搁平常,这么两步远的距离,杜瑾涛是不会这么奢侈的打车的,但今天总觉得不花点钱就难受。 交钱下车,杜瑾涛看着巷子里老黑店门口的招牌上,一截灯管一闪一闪眼看就要寿终正寝。她揉着撑的鼓起的肚皮一步三晃的走过去推开门,震天响的音乐让她胃里的羊肉片儿跟着翻腾了一下。 今儿放假,牛鬼蛇神齐聚一堂,老黑正站在吧台上扭动她的肚皮,杜瑾涛看着那做工不细致,用料太简单的吧台,十分担心它承受不住老黑的体重。 杜瑾涛在搜寻于冉的身影,就算没事先约好,她也绝对确定于冉在这儿。无所事事的日子,这女人要是不来老黑这儿就只能在家数小强打发空虚了。在闹哄哄的音乐跟不知道兴奋啥的人群里挤过来钻过去,围巾挤成个麻花,外套挤的脱掉只袖子,突然人群里高呼一声,杜瑾涛吓了一跳,扭头看见某位圈里的风云人物扯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比男人还平坦的胸肌甩着束胸转圈,真心想说,你用束胸太没有必要了。 她前边感叹自己真的老了,后边发现了于冉的所在。 一记手刀劈开人潮,杀出条血路直奔目标面前,于冉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风云人物露出的一截内裤边儿,表情严肃认真的好像她不是光明正大的揩油而是研究现今女同志们钟情的内裤牌子。杜瑾涛拿着围巾一头套上于冉的脖子用力一勒,忘了另一头还在自己的脖子上,差点儿把于冉勒死的同时自己也险些窒息。 "你他妈的不过二人世界来凑什么单身之夜的热闹?!"于冉猛咳了几声,回头看见杜瑾涛不耐烦的翻了白眼。 "我乐意!" 两人对话基本上是用吼的,这种环境下耳朵简直要瞎了。只能做做简单交流不能进行深入沟通,杜瑾涛拽着于冉的领子把人从群魔乱舞之中揪到了酒吧门外,路过吧台时还顺手牵了瓶只剩一半儿的豪帅金。 "你怎么来了?"尽管出了酒吧,但于冉音量一时间不能收回到正常音量,一嗓子把只正在垃圾箱边缘处寻找口粮的野猫给吓的跳上了墙头,低呜了一声。 "蒋澜欣会小情儿去了,所以我来了。" "我艹!" 于冉带着义愤填膺的情绪听杜瑾涛娓娓道来这位蒋澜欣的小情儿,也就是前任的姜媛小姐怎么个上门,怎么个邀约又怎么个不动声色的将她这个正室给从内到外简单粗略的鄙视了一遍,听到最后于冉摇着头,不能理解的语气问:"你就让蒋澜欣独自去赴鸿门宴了?" 杜瑾涛嘿嘿乐了两声:"我这不是怕我在场,人家叙旧不方便。"果然,她就是需要倒倒苦水,不然总觉得心里憋屈。中午姜媛看她那眼神,不咸不淡的,总让她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后来蒋澜欣一说,她才回味过来,人家那是在找自己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说起来这大概是前任们的通病,就是杜瑾涛自己也曾拿着傅葳那些个花啊草的对比过。说她不难受不别扭不醋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她一直有点儿介意自己跟蒋澜欣之间的贫富差距,那些个负面情绪成倍增长。 现在,一下子通畅多了。 "你就不怕人家叙着叙着的旧情复燃了?" "这种事儿,就算我看着紧紧的该燃不还得燃?我不去帮着填把柴就不错了,要是蒋澜欣真这么容易的爱来爱去,也省得我在她身上浪费感情浪费精力的。早发现早治疗,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时间上的浪费。"杜瑾涛拧开酒瓶盖儿,朝着五十米开外的垃圾箱丢过去,不意外的听到落地声,瓶盖儿掉在十米开外。 "我觉得蒋医生不会,而且你要是能这么干脆利索的处理感情问题,也不至于栽傅葳手里这两年。"于冉接过酒瓶子闷了一口,发现这酒空口喝简直是受罪,没有柠檬你抓把盐也行啊,把酒瓶子丢回给杜瑾涛,她今晚得找个正经的艳遇,不能把自己灌晕了浴火重生西路军。 杜瑾涛突然就想起那晚可怜兮兮的傅葳,有时候,谁栽谁手里,真不是看表面就能看的清的。又或者说,一段感情甭管千疮百孔成什么德性,时间长了,有谁能说得清其中那些个曲折,亏了还是赚了,都只是人心自己的感受,冷暖自知。 "也许吧。"她靠着电线杆子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一顿饭,吃到一半把人脸色吃绿的实属罕见,李小晨在第七次从洗手间回来之后,听见姜媛又要酒,脸色真是绿了,冷汗刷刷的往下流,曾经四个人里面,她是最不能喝的。每回吃饭,都有蒋澜欣帮衬她,而姜媛也没有今天这么丧心病狂,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跟谁过不去,反正蒋澜欣守着那一壶茶喝成了白开水色也绝对不沾一滴酒。 许冲脸色倒是没变,但她最烦这种尴尬到了台面上的气氛,本来是无话不说的发小,怎么就演变成今天这种无话可说的局面?归根究底还是怨这两个丧心病狂到连朋友都能搞上床的两个人,可恨的是既然你们床也上了,誓也盟了,怎么就分道扬镳了?到最后连句解释也没有?一个直接出国了,一个就改玩儿自闭,谁也不联系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聚回来,真把别人当你们那些破事儿的观众了?! "别在要了。"许冲板着脸出声制止准备去拿酒的服务员,架起喝的脚软的李小晨,对着蒋澜欣跟姜媛冷声道:"我送小晨回家,你们有问题解决问题,别净拖无关的人下水。" 姜媛听着巨响的关门声忍不住苦笑,她跟蒋澜欣之间早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沉默在包房里滞留了三分钟,蒋澜欣拿着湿巾细细的擦拭手指,缓缓对着立在门口进退两难的服务员开口:"结帐,谢谢。" 姜媛把酒杯满上,呼吸沉重:"澜欣,你是不是还怪我?" 蒋澜欣笑的温和,把茶杯里的茶底子倒掉,换上白开水:"许冲结婚以后脾气一点儿都没改,倒是小晨没怎么变。" 姜媛笑了两声,启开最后一瓶酒,又问一遍:"澜欣,你是不是还怪我?" 服务员拿着帐单进来,蒋澜欣按住姜媛抽卡的手,说:"我来吧还是,当做给你接风。" 姜媛执拗的把卡拍到服务员的手里:"刷我的!" 出了酒店,姜媛问了第三遍同样的问题,蒋澜欣一边让门童帮着叫辆出租车进来,一边扶着晃晃悠悠的姜媛,侧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难免有恻隐之心,她对姜媛说:"已经过去了,没什么怪不怪的。" "对,过去了,都这么久了。"姜媛低着头,喃喃道:"但是我还没跟你说对不起……" 这世间最无用的三个字便是对不起,但凡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事情往往已经是一种无法转圜的局面了。蒋澜欣面无表情的看着将愧疚摊开在自己面前的姜媛:"不需要了已经。" 出租车已经停到眼前了,她伸手拉开车门,姜媛坐进去后掩面无声的哭泣,跟司机说了个地址后,对着姜媛说了句早点儿休息,目送出租车拐出酒店的大门才去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时间刚好是她跟杜瑾涛分开一个半小时,九十分钟里,喝晕了一个,气走了一个,剩下的两个早在当初就已经面目全非了。她从车里翻出一包烟来拆开,抽出一根后夹在指尖,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么心浮气躁过了。 默默的坐了五分钟,找出电话给杜瑾涛拨过去,电话那头吵嚷一片,她一个字儿都没听清,但却知道了杜瑾涛现在在什么地方,突然就心情开朗了,对着电话说了句:"我去接你。"也不管对面儿听见没听见的,挂了电话就发动车子,顺便把手上那根没点燃的烟塞了回去,有些东西,已经戒了,就不该再回顾了。她不爱给自己任何软弱的理由,因为软弱到坚强的这个过程太艰辛了。 ------------ 第29章 中秋 那晚杜瑾涛没喝多,抱着半瓶龙舌兰满场飞,看着于冉不留余力的卖弄风情勾搭单身的人,和老黑猜拳,跟人胡掰。蒋澜欣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跟人拍着桌子就某个明星是不是同志这个问题争的面红耳赤,蒋澜欣说了什么她压根儿就没听见,等想起来的时候,人都在她背后站了老半天了。然后在群起的哄笑声中举中指离场。 中秋节的上午,杜瑾涛捏着动车票,在车上颠了两个半小时滚回到家里,杜妈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酱排骨,她竖着鼻子猛吸了两口。 "妈,我回来啦!" "馋猫鼻子尖。"杜妈拿着围裙擦手,走过来捏着女儿的鼻子,跟小时候一样亲昵。 杜瑾涛搂着杜妈的脖子,猛亲了一口,谄媚的拍马屁:"我妈这手艺,还没上火车呢就闻着味儿了,口水流了一路。" "别跟我贫,洗手,先去给你爸上柱香。"杜妈推着她的肩膀,杜瑾涛应了声好,去洗手。 杜爸在杜瑾涛七岁那年死于一场意外,那意外纯属无妄之灾。当年杜妈跟杜爸一起去接杜瑾涛放学,好端端的碰到有人跳楼,当时谁都没注意八层高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正在那儿积蓄跳下去的勇气。也是巧了,跳楼的人本身就有点精神上的问题,一阵好一阵坏,他坐在那儿坐着坐着就清醒过来,然后看见自己脚底下悬空的高度,立时吓的往回爬,这一爬就把台子上邻居种的一盆君子兰给拉了下去。正好掉到杜爸的头上,没能等到120的车来,年仅七岁的杜瑾涛就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 此后,杜爸在杜瑾涛的世界里,成了一张黑白色的相片,青春永驻。 上完香,杜瑾涛啃着杜妈一早洗好的苹果,拿着老爷机盘腿坐在沙发上,给蒋澜欣发了条短信报平安。 昨晚,蒋澜欣接了她回家的路上谁也没有去提及那场饭局的细况,她跟蒋澜欣说今天要回来陪妈妈过节,蒋澜欣也只说了好。像是刻意的,进了家门,俩人利索的洗完澡上床睡觉。翌日一大早,蒋澜欣开着车送她到了火车站,离别吻也显得淡而无味。 其实蒋澜欣倒是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不对的人是杜瑾涛,她心里头被些不清不楚的东西给糊住了,上下不通,左右不接。起源是她在昨晚回家的路上无意的瞥见了蒋澜欣车上那包拆了塑料包装的烟,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让她琢磨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 蒋澜欣是不抽烟的,起码杜瑾涛没见过没闻过,所以第一个想法是这包烟是那位前任的。可车上却没有那位前任身上coco小姐的香水味儿,这就说明她第一个想法不成立。杜瑾涛在很多事情上大大咧咧,但是偶尔的又会敏感的异乎常人,她自己归结这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思来想去,她估摸着那包烟应该是蒋澜欣的没错,这个估摸让她很不适,能让向来不为任何事情所动的蒋澜欣犯愁,除了那位气质端庄的前任小姐还能是别的吗? 手机短信的提示音跟杜妈的叫她吃饭的声音同时响起,杜瑾涛放下只被她啃了一口的苹果,表面被氧化的部分变成了褐色冰神最新章节。她哎着去应杜妈的催促往饭桌走,看了眼短信,是网络运营商的中秋祝福,来来回回几句话,初一十五各一遍。 赶着过节吃的比较丰盛,除了闷了一上午的排骨,还有一碟子油煎鸡翅跟一大碗的酸汤肥牛。杜瑾涛看着三道油光闪闪的硬菜感觉胆固醇直线上升,再配上两碗晶莹饱满的大米饭,这一顿脂肪跟碳水化合物混合着下去你不长上二斤都对不起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们。要不怎么说母爱深沉,当娘的永远都觉得自己的孩子面无四两肉,瘦的让人心疼。 嚼着排骨啃着鸡翅,娘俩的手机跟接力赛似的响个不停,全是没营养的祝福短信,杜瑾涛烦不胜烦的想关机,顾及自己满手油,只能作罢。她才不会承认是在等蒋澜欣的短信,尽管每次电话一响都迫不及待的拿尾指去戳电话键。其实蒋澜欣忙起来的时候经常顾不上回短信,只是杜瑾涛鲜少给蒋澜欣发短信,再加上心里有事儿,原本小小的不适便给无限放大了。 撑的肚子都歪了,也没能把杜妈的菜给解决掉,杜瑾涛继续啃之前没啃完的苹果,每二十秒看一眼手机,杜妈忍不住念叨:"回来过个节,能不能把手机放下!" "能!"杜瑾涛仰着脸笑嘻嘻的当着杜妈的面把手机给关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巧。杜瑾涛等的望穿秋水,关机的刹那正好错过了蒋澜欣拨进的电话。 "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蒋澜欣皱了下眉,放下手机。乔院长也就是蒋母拿着公筷夹了块糖藕放到蒋澜欣的碟子里,老外科的乔院长洁癖比蒋澜欣更甚。别人是一年到头没时间陪父母吃顿饭,在这母女俩是完全倒过来,当妈的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别说陪蒋澜欣吃饭什么的了。说起来,蒋澜欣也是单亲,不过跟杜瑾涛早年丧父不同,蒋父身体硬朗,吃嘛嘛香。就是忍受不了乔院长严谨的工作态度,在蒋澜欣十六岁那年协议离婚了,乔院长彼时还只是胸外科的主任,而蒋澜欣上的是寄宿高中,没有蒋父的日子其实没有难过多少。 "谢谢妈。"蒋澜欣默默的看着挂着红糖汁的糯米藕,不知该怎么处理。 乔院长哎呀了一声,说:"我又忘了,你不吃藕。"说着招呼服务员换了一张新的碟子。每年如此,蒋澜欣遗传她妈,对藕这种食物深恶痛绝,但是每年中秋这顿饭,乔院长都会点一道桂花糖藕,最后打包会医院给喜欢吃甜食的小护士们。她知道,这道菜是她爸喜欢的,只是从来不点破。 "听说媛媛回来了?"虽然母女俩都是贯彻食不言的人,但蒋澜欣单独住,一年到头,除了饭桌上,还真没什么机会交流。 蒋澜欣把糖藕推的远了些,夹了筷子香菇点头:"回来了,昨天见过。"顺手给乔院长盛了碗汤。 "你姜伯伯说找个时间咱们几家一起吃顿饭,你看你什么时间有空?" "我都行,还是看你的时间吧。" "心肺外的病房现在紧张的要命,李主任要退休,小刘还不成气候。"乔院长放下筷子端汤碗,她有胃病,不敢吃饱了。 蒋澜欣贯彻七八分饱,也放下筷子开始喝汤,汤勺在白瓷青花的碗里一搅,说:"你身体不好,医院的事能少操心就少操心,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就算离了你,六医也不会倒了,小刘不成气候就让他多操练,李主任要退休不过是看上副院的位子。" 乔院长喝完汤,拿着手帕擦嘴,说:"话是这么说,小刘这个人太急功近利,要成熟还早得很。副院这个位子多少人盯着,李主任是有资格,但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格。前两天有个医患来闹事儿,才平复下来,要我不操心,只能等我退休了。" 蒋澜欣专心喝汤,她妈是个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事业心绝后空前的女强人说出来的退休,只能听听,不能当真。 ------------ 第30章 家长 中秋这个传统的节日,月饼必不可少。不管是保守的莲蓉蛋黄还是海派的冰激凌奶酪,你没吃月饼就好像没过节似的。杜瑾涛把公司发的月饼带了回来,打开盒子在里面挑挑拣拣,杜妈爱吃豆沙的,她爱吃椰蓉的。 咬着甜腻的月饼,杜瑾涛又想摸手机,一寻思蒋澜欣中午那会儿没回她短信,就又把手机往沙发缝里塞了塞。 指不定人家正跟前任看着月亮叙旧情呢? 晚饭吃光中午的剩菜,又嚼了两块月饼,杜瑾涛实打实的腻着了,灌了一肚子普洱才觉得稍微好点儿。陪杜妈看了会儿中秋晚会,打着哈欠去洗澡睡觉。 可到了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就是睡不着,估计是给蒋澜欣家的床给惯的,睡普通的席梦思怎么躺都不舒服。索性掀被子起来抹掉眼角边儿上的泪珠,去了客厅从沙发缝里找出手机来开机。 运营商的问候语刚消失,就是十几条的短信蜂拥而至。杜瑾涛一一点开,立马乐开了花,全是蒋澜欣的来电提示。回了房间关上门,躲进被子里给蒋澜欣拨了过去。 "为什么关机?" "为什么不回短信?"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一个语气焦虑,一个兴师问罪。 "没电了。" "在开车。" 杜瑾涛哦了一声,翻了个身,拿手抠着墙上她学生时期杰作,一墙的明星大头贴纸。她一整天的焦躁瞬间就平复了下来,这个滋味她很熟,叫做相思。不似当初成日里找寻傅葳时的那种强烈迅猛,是一种温吞水一样柔缓的感觉,可以忽视,但又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发现它的存在。她以为她对蒋澜欣的感情控制得很好,却没想到感情这码事儿是半点儿不由人的。仅仅是接通了一个电话,就能左右你的情绪, 可越是害相思,电话里头越是没好话。杜瑾涛一爪子把蔓玉的脸挠花了,抠着指甲缝里的纸屑,听见电话那头阿猛哼哼唧唧的叫声,拿腔捏调地:"我就是看你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所以问问有什么急事没。没有就挂了,长途呢。" "有。"电话里寂静了半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电流之间穿梭,然后蒋澜欣轻声道:"我想你。" "嗯。"杜瑾涛嘴角含笑,却只说:"我明天回去。" 有了睡前这通电话,床也不硌了,枕头也不硬了,一觉可以睡到天亮了。 杜瑾涛有时会想,人心真是奇怪。想她第一次见蒋澜欣时,尽管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完全没想要有什么发展。后来蒋澜欣就那么堂而皇之的逼着自己上梁山,让路无可退也不由得她退,让她在这一段莫明其妙而来的新恋情里忙得手舞足蹈,确确实实的把傅葳抛到了脑后,倒是真的应了最开始的时候,蒋澜欣的那句话。 "不如,我帮你忘了她。" 她把这话跟于冉重复了一遍之后,于冉在电话里啧啧感叹:"你看蒋医生那斯斯文文,仁者仁心的模样,这霸气起来简直让人不能逼视啊!" "啊,听说你那天晚上跟人勾搭上了?"杜瑾涛顾左右言他,一边有点儿后悔把这么细节的事情跟预防这个死八婆说了,一边看着脚边杜妈的爱心炖菜跟腌制的几罐子咸菜,有点儿担心向来吃饭清淡的蒋澜欣能不能适应她妈重口的调味。 "啊呸!没有的事儿!哪个在背后中伤我告诉你那晚我跟曲静勾搭上了?!"于冉情绪激动,声音钻出听筒直鼓杜瑾涛脆弱的耳膜。 "嗯?"杜瑾涛收回视线,贼贼的笑了:"于冉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阐教第一妖全文阅读。只要你招供,就还是人民的好同志,国家的好儿女!" "我我我招供什么啊!" "我想你大概忘了,现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有几只还记得曲静这么号人物了。" "我草!" 在挖掘好伙伴的人参八卦的时候,杜瑾涛从来不掉链子。 那晚,也就是中秋的前一天,也就是蒋澜欣去赴前任姜小姐的饭局,杜瑾涛一个人晃到老黑的酒吧的那晚,于冉在此之前饱受前前女友曲静的纠缠,立志要在单身之夜找一个临时伴侣,一度她阔别已久的春宵,绝了曲静想复合的念头。无奈半路杀出杜瑾涛这个程咬金,浪费了寻觅床伴的最佳时机,等蒋医生把人领走之后,她总算跟一个同样寂寞难耐的姑娘看对了眼,正想把酒言欢继而行其好事的时候,曲静突然从背后抓住她进行了长达一分钟的缠绵热吻。 之后嘛…之后,于冉确实进行了阔别已久的春宵,扎扎实实的翻云覆雨。事后,于冉趁着曲静去叫夜宵的时候落荒而逃,并把情不自禁归咎为酒后乱性。 "于是,她没再找你?"动车停站时间只有短暂的一分钟,杜瑾涛早早的拎了大包站在车门处,车门一开,第一个走了出来,一手跟于冉通着电话,一手把大包往肩上一扛,进城务工的气质彰显十足。 "没啊。"于冉不知道在吃什么,说话含含糊糊的,"我直接没敢回家,这几天一直住motel169,一晚上128,疼死姐了。早知道那晚先从曲静钱包里拿上个千八百的再走,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呦呦呦!虚伪!"杜瑾涛钻进火车站外停靠的出租车里,说了蒋澜欣小区的地址继续埋汰于冉:"不吹牛逼能死吗你?!"顺便把零钱准备好,在包里翻钥匙。 "呦呦呦!你不虚伪!"于冉反唇相讥:"某人不是做梦都想坐营运主管吗?怎么没去啊?还不是舍不得人蒋医生,死不承认的是谁来着?" "那是因为她舍不得我,不让我去!" "不吹牛逼能死吗你?!"于冉哼哼着:"你老说人蒋医生强势霸道,你敢摸摸你的心窝子,究竟是她不让你后退还是你压根儿就没真的想退过。嗯?" "诶?!" "诶什么诶?!" "我把钥匙落在我妈那里了!"杜瑾涛拍着脑门儿,直叫惨。 "少打岔!蒋医生不在家吗?!"于冉单纯认为杜瑾涛只是在转移话题。 "不是在不在家的问题,我公司里所有的钥匙都在上面啊!" 杜瑾涛挂了于冉的电话,打给杜妈,果然找到她的钥匙掉在床头柜的夹缝里,联系了蒋澜欣来小区门口接应她的炖菜跟咸菜,又给住在火车站附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麻烦人家买票。 在车上老远的看见蒋澜欣穿着一身正装,灰色西装裤子,灰色衬衣,扣子系到顶端,外罩一件藏蓝色的风衣。想说不过来接个咸菜不至于吧,话说回来,她觉得蒋澜欣真是适合正装打扮,看着有点儿禁欲感,让人想入非非。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蒋澜欣藏在风衣里的细腰,人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还不等她说话直接叮嘱司机去火车站,速度快一点儿。 "你干嘛啊你?!怎么上车了啊,咸菜怎么办啊?!"等车都开出五百米远了,杜瑾涛才乍然回神蹦出一连串儿的问句。 车速已然超出蒋澜欣所能承受的范围了,白着一张脸咬紧牙关,握着车门上的把手关节凸起,目不转睛的盯着路况没有多余的精力回答杜瑾涛的问题。 看她这么一副模样,杜瑾涛也不问了,凭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很了解蒋澜欣了,肯定是要陪自己一起回去,沟通无益,索性直接拿出电话打给帮她买票的那位同事,麻烦她多买一张车票风流的小流氓。 趁着红灯,蒋澜欣喘口气的同时,往杜瑾涛肩上靠了一下,没头没脑地:"孺子可教。" 杜瑾涛习惯性的翻白眼儿,挺胸直腰,让那个晕高速的好受点。 杜瑾涛是一点零八分从动车上下来,下车不过半个小时,接着要坐两点三十八分的动车回去,好在是两座城市比邻,一趟趟的车次不少,两人总算在六点二十分抵达杜瑾涛老窝的楼下。 "上去吗?"杜瑾涛揉着太阳穴,开始思考该怎么介绍蒋澜欣。 蒋澜欣抱着胳膊看着杜瑾涛:"会麻烦吗?" "嗯?" "会让你紧张吗?或者……"蒋澜欣捋着杜瑾涛耳边儿的一撮碎发,目光顺着她的额角一点点的抚过眉毛、眼睛、鼻梁,在嘴唇的边缘处停顿了一下,笑着说:"或者,你会不会不太想我上去?" 蒋澜欣的目光太浓稠,杜瑾涛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慢慢的转变成其他的东西,有点儿迷茫,有点儿心慌,更多的是一种砰然爆发的冲动,想要把蒋澜欣推到墙上,用她有些贫乏的手段,让蒋澜欣脸上完美无瑕的笑容被一种名为欲望的东西替代,而此后,都只有自己能看见她意乱情迷的模样。 这个念头只在杜瑾涛的脑子里转了一下,就被她搓着鼻子给弹开了。 "不就拿个钥匙,走吧。" 拎起地上的咸菜包,杜瑾涛扭头上楼,蒋澜欣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深沉。 杜妈的听力很灵敏,上楼的脚步声就能听出是自家的姑娘,拿着钥匙开了门,刚看见杜瑾涛从楼梯上露出来的脑袋就开始数落:"要脑子干什么的?成天丢三落四让人不省心,你说你折腾这么一个来回,光车票就多少钱?!让你晚点儿回去非要急着走,让你检查好有没有忘带的东西就当成耳旁风,你说你……" "妈~~"杜瑾涛拖着长音打断杜妈,她现在真是有点儿后悔让蒋澜欣上来了,朝着杜妈挤眉弄眼:"我朋友在,你给我留点儿面子啊!" "留什么留,我……"杜妈话还没说完,看见跟在杜瑾涛后面慢悠悠上楼的蒋澜欣,把数落的话刹住车。 年轻时的杜妈虽然不是名门,也是军人世家的出身,阳春白雪似的手指从来没沾过阳春水,后来跟遇上杜爸,两个人含蓄着谈了一场没有拉小手也没有亲小嘴儿的地下恋情。杜妈就毅然决然的拒绝某军区参谋长的婚事,跟着杜爸南下北上的过着清贫却自在的日子。尽管后来杜爸离世,她也是咬牙挺过去,没回头求过家里一分一毫。吃了多少年咸盐的杜妈,怎么会看不出蒋澜欣身上淡泊的气质不是大家就是闺秀?自己家姑娘的面子里子是该留着点儿,回头电话里接着数落也不耽误。 "这是我朋友,蒋澜欣。"杜瑾涛手心里一层汗,在屁股上蹭着给杜妈介绍,蒋澜欣说的没错,她确实是紧张,因为她从来没带过任何一个恋人回来给杜妈'过目',这次纯属赶巧加意外了。 "伯母好。"蒋澜欣微微收着下巴,笑容标准一如杜瑾涛初次见她时那样。 "好好好,来进屋说话。" 杜妈的三声好让杜瑾涛的心咣当落了回去,杜妈知道她肚子里的肠子拐几道弯,她也了解杜妈的小习惯,三声好意味杜妈对蒋澜欣的第一印象很满意,偷偷的吁了口气,对着蒋澜欣吐舌头。 后者俏皮地眨了眨一只眼睛。 ------------ 第31章 工口(伪六) 好端端的一个假日就这么浪费在了路上令杜瑾涛很惆怅,抱着咸菜包看着车窗外逐渐升起的夜色长嘘短叹,蒋澜欣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书,让杜瑾涛更加惆怅。 她竟然还有往包里塞本书这样的闲心! 因为明天要开工,而且假日后的第一天上班一定会忙的莫名其妙,好像她不是只比周末多休了一天似的,扑天盖地的单子跟五花八门的电话,想想就让人捶胸顿足。所以,她跟蒋澜欣无惊无险的在杜妈的沙发上度过了短暂而欢愉的五分钟,期间对话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类,见面的寒暄,客气的问候,以及临走的道别。杜妈亲不清楚自己的性向杜瑾涛没谱,反正她妈不能透过两个衣冠楚楚的女人看透她们床第关系的本质,所以这次意外的会面除了让她小小的捏了把虚汗,没什么大风浪。 再次一声叹息过后,蒋澜欣总算是从她手中的故事情节里抬头,按着面朝窗外的那颗毛绒脑袋转向自己:"你再叹下去我怕你得肺气肿。" 杜瑾涛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余光瞥见蒋澜欣食指当成书签的夹在书页中,撇嘴:"看你的小说,别理我。" "你这是跟书置气?" 杜瑾涛把头又扭向窗外:"我巴不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别理我,跟书置气我犯得着么?" "哦,那就是生我气。"蒋澜欣捏着杜瑾涛的耳朵把她的视线又扯回来,笑着问:"一路上紧紧张张的,还没问你,想我了没?" "不想!" "好吧。"蒋澜欣像是无可奈何的的耸了耸肩膀,杜瑾涛倔强的眼神看起来像极了被揪住长耳朵的兔子,嘴巴还撅了起来,如果不是在动车上,她很想亲身感受一下跟一只正在生气的兔子接吻是什么滋味。 兔子眼睛瞪的溜圆,不知道为什么气鼓鼓的,但是又不甘心把一肚子气就这么简单的撒掉,于是更加气鼓鼓的去瞪捏着她耳朵的人,示威一样。然后她看着那人靠近她,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痒痒的,那人的嗓音敲在她的心上,也痒痒的。 "我很想你。" "啊!肉麻死了!" 杜瑾涛下意识的怪叫了一声,音量大到刚好一整个车厢的人都能听见,她没有蒋澜欣那么强硬的心理素质,面对陌生人的注目礼还能正襟危坐稳如泰山顺便的揉两下自己的耳朵,她觉得现在她脸部表皮的温度可以把鸡蛋烘出个八分熟,真是应了于冉说过的一句话。 人这辈子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肉麻死人的蒋医生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在杜瑾涛从兔子摇身一变成为负重千斤的骆驼身上压下最后一根稻草:"小别胜新婚就是这样吗?" "啊呸帝后之凤涅重生最新章节!" 两个人,一个肉麻当有趣,一个别扭添情趣的你来我往,直至进家门才被迫停止。阿猛仗着威武雄壮的身躯变身拦路虎直扑杜瑾涛手里的咸菜包,伸着鼻子上下左右的闻了个遍,比缉毒犬都认真。杜瑾涛嗷嗷叫着扑过去抱着阿猛的脖子在地上打了个滚,恶狠狠地:"臭阿猛你都不想我嘛?!也不亲亲我先!" 很明显的杜瑾涛没有咸菜包的吸引力大,阿猛咧着嘴从她怀里朝着咸菜包的方向挣扎,一个不小心,硕大的爪子重重的按在了杜瑾涛的荷包蛋胸上,有多疼?试一试就知道了。 杜瑾涛嗷都嗷不出来了,缩成个虾米捂着胸,泪眼婆娑的看着阿猛甩甩尾巴围着咸菜包打转儿,感叹自己这段时间好吃好喝好玩的都想着这混蛋,到头来自己还赶不上一包咸菜,世态炎凉,狗心不古。更可恨的是蒋澜欣都没开口,只是比了比手势,它就狗腿的钻回自己的狗窝里去,望着咸菜包兴叹。 差别不要太大行不行! 蒋澜欣把胸部受伤的杜瑾涛从地上捞起来,笑着打趣:"还好你不是林自玲。" "嗯?" "不然a+变a-多可怜?"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蒋澜欣还会说冷笑话?!而且说的一点都不好笑!有拿别人胸部当笑点的嘛?!而且她哪里是a+?!明明是b+!! 杜瑾涛这边一肚子怨言还没来得及往外倒,蒋澜欣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了句:"其实也没差别。" "蒋澜欣!!" 杜瑾涛这壶水已经煮到沸点了,要是拟物化就已经能看见壶嘴的热气变成直线了都。蒋澜欣避重就轻的摸着她的头,轻柔的哄了句:"乖,先洗澡。"说完,不怕烫的在茶壶嘴上亲了亲。 一壶开水瞬间降到常温,还带了点儿疑似后遗症或者是新的并发症的红晕。 在火车上折腾一天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对杜瑾涛而言,裹着浴巾出来看见桌上砂锅熬的恰到好处的白粥,配上杜妈爱心炖菜跟咸菜,就是幸福。 蒋澜欣看见她出来把放在沙发上的薄毯往杜瑾涛身上一披:"你先吃,我去洗澡。" 杜瑾涛乖乖坐下捧着蒋澜欣塞到她手里的粥碗,抿了一口,温度正好,仰脸问:"吃完再洗不一样?" 蒋澜欣抹掉她嘴边的沾上的米粒:"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杜瑾涛没问也没想,胃里空的都快有回声了,当务之急必然是先填饱肚子,汤匙一丢,一口灌进小半碗,热乎乎的米粥在胃里占据一席之地后,舒服的她直想缩起脚趾头。 就着菜灌了两碗粥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肚皮虽然撑起来了,但心不饱。老话说眼大肚子小,杜瑾涛捡起被她丢弃一边的汤勺直接对着砂锅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时不时的揉揉肚子在腾些空间出来。直到再也塞不下了才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往沙发里一蜷,打了个哈欠揉眼睛。 瞌睡虫上涌,杜瑾涛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蒋澜欣洗好了出来,蹲在已经没有什么意识的杜瑾涛面前看着她跟瞌睡虫斗争的痛苦样儿,轻声一笑,胳膊塞进她后背跟沙发之间,稍微一带,杜瑾涛的身体就顺势倒进沙发里。 迷迷糊糊的杜瑾涛闻着蒋澜欣身上的好闻的香味,下意识的把人朝着自己拉低下来,鼻尖顶着蒋澜欣不知道什么位置的皮肤深吸一大口,含糊了一句:"真好闻。"紧接着,嘴就被什么给堵住了,又腻又热,让人喘不上气儿,她嗯嗯了两声想推开没推成,反倒勾起自己一身欲望,干脆由推改搂,一条腿贴上蒋澜欣光裸的腰上。 十月的天气已然凉了起来,可胶着在一起的地方像是有火烤着一样,烫的酥麻腹黑市长霸王妻。 瞌睡虫被欲望给打跑,两个人这次都有些急不可耐,杜瑾涛身上的浴巾被挤到了地上,蒋澜欣夹头发的发夹掉在沙发缝里。又狼狈又放浪的俩人恨不得把身体揉成一整个儿。 杜瑾涛轻喘着搂紧埋首在自己胸前的蒋澜欣,就像是失重了一样,除了快感其他的感觉都消失了,整个人像是悬浮在空中,周身似羽毛轻拂,又痒又舒服,还有点迫切的心情作祟,恨不得拉着蒋澜欣的手,让她快一点儿。 事实上,随着她想,她的手就真的攀上蒋澜欣的手臂,以肢体动作催促着蒋澜欣把进程加快。 "等不及了?"蒋澜欣咬着她的耳朵,十指灵巧的把她的身体当作战场,所过之处,烽火连天,城池不保,偏偏还不耗损一兵一卒,都是点到即止。 过了最初那段急躁期的蒋澜欣令杜瑾涛觉得很头疼,隔靴搔痒越搔越痒,她不晓得蒋澜欣到底是什么样的本事,能把她全身都变成敏感地带,动情到极致的时候轻轻一碰,都会难以抑制的颤抖。 可她越是难耐,蒋澜欣就越是不急,在她身上大搞城市建设,光见着动工不见着成果,实打实的恶趣味。非逼得她眼底冒了水汽,鼻子头泛了红,一张脸被□折磨的快要哭了才罢手。 偏偏,杜瑾涛这个人在床事上也倔驴,性子一上来就咬死了牙,死活不开口求蒋澜欣。顶多忍不住的朝她扭着腰蹭来蹭去,恨不得蹭掉一层皮,图一时快感。 蒋澜欣稳住了迫切,素日的好耐性就凸显了出来,托着杜瑾涛的屁股在她洗过之后腻滑的皮肤上细细密密的啃咬,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不轻不重。杜瑾涛吱了两声表示抗议,小腿蜷起抵挡蒋澜欣的攻势,奈何她一有性致就力气不济,被蒋澜欣捉着脚踝一拉,整个人就一览无遗了。 日光灯是飞利浦的,照明效果很好,杜瑾涛红着脸胡乱找东西遮挡,嘴里喊着:"关灯!先关灯!" 蒋澜欣慢慢伏低身子,在杜瑾涛炸起一身毛之前关了顶灯,同时顺着她的大腿滑到顶端,舌巧如蛇,激起灭顶狂欢。杜瑾涛捂着嘴不让□溜出来,闲着的手插在蒋澜欣的发丝里不知该推拒还是相迎,心里湿漉漉的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形容,明明已入秋,生生给生出夏日里才有的感觉,又湿又热。 意乱情迷之中,杜瑾涛大脑越来越浆糊,只能遵从最原始的欲望,把自己一遍一遍的往蒋澜欣的身上贴,要是被推开哼哼唧唧的撒娇耍赖,手脚并用的缠上蒋澜欣的身体,使得原本进行的了的事情都没法儿进行。 蒋澜欣只好一遍一遍的跟她打太极,用绵绵细吻去转移她的注意力,得空就直奔目的地,一入到底才算是让这个毫无章法可言的家伙消停下来,然后深深浅浅的操控她呼吸的频率,听着她蚊子般小声哼哼的□,进行新一轮的折磨。 一场爱做完,杜瑾涛连喘气儿都嫌费力气,恨不得直接扯过毯子闷头就睡,更别说要她抬臀动脚的回去卧室,尽管床铺诱人,奈何距离太远。 蒋澜欣知道她犯懒,只趴在她耳边问:"你是要洗澡还是回床上?" 杜瑾涛立马不装死了,一溜烟儿的钻回被窝里。掉入梦乡前才意识到自己被蒋澜欣奴役的太深,以至于她一句话就能把自己从沙发逼回床上。这样不好,得改! 这个念头就跟这段时间里所有得改的念头一样,随着杜瑾涛美梦一起,不知道掉落到那个旮旯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a+变a-的梗取材于几年?前台湾花瓶林志玲被马踩坏胸部填充物的八卦新闻。 另,h卡的我好累。。。感觉再也不会做''爱了。。。(好像哪里不对? ------------ 第32章 礼物 节后第一天上班,大办公室变成战场,一屋子电话声唱接力,不待给人喘口气儿的。杜瑾涛掐着厚厚的一摞单子,夹着电话在那儿翻,小杨在旁边叽哩咕噜说了一长串她一个字儿也没听清,捂着话筒让他等着。李常乐脑袋一边儿一个手机感受辐射,嘴恨不得生出两张,脚还不闲着的踢了踢杜瑾涛的椅子,跟她打口型,研究借口跟拖延战术。 催货的催帐的都赶在这一天,好像过个节就能把货跟钱过缩水了一样。 要说最闲的,大概就只有待在自己办公室的穆总监,咖啡该喝喝,秘书该搂搂,十分惬意,十分享受,让一众在外面忙的翻江倒海的苦逼基层十分蛋疼。 一直持续到两点,才算是慢慢的消停下来,杜瑾涛捂着饿瘪的肚子往外走,想起刚才忙的四脚朝天没给蒋澜欣个电话短信的让她别来找自己吃饭,慌忙翻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正低头翻通话记录,飘着饭香的塑料袋空降到眼前。 蒋澜欣举着袋子,带着宠溺的笑容问:"忙完了?" "你来多久了?!"杜瑾涛接过她的午餐,透过包装盒感觉得到里面的菜已经没有温度了,看来时间不短。 "没多久,知道你忙所以没叫你。"她看了眼手表,说:"我要走了,下午还有预约,你乖乖吃饭,记得热一热,下了班我来接你。" "哦。"杜瑾涛点点头,朝着进电梯的蒋澜欣摆着手。正要返回办公室,前台的小姑娘一脸羡慕的朝她倾了倾身子:"蒋医生之前来等了你半个小时,看你没有忙完的架势,去给你带了饭回来,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帝后之凤涅重生!你也太幸福了吧!" 说不感动不幸福那忒假了,杜瑾涛心里的小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一上午的那点儿苦那点儿累都跟玩儿似的飞走了。不过,被人嫉妒的幸福要偷着乐,不然会飞走的。所以,偷着乐的杜瑾涛清了清嗓子:"其实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想笑就笑吧!憋死你!"小姑娘哼了一声,啃着硬面包,猛吸了一口鲜橙多。 在开水间热了饭菜,杜瑾涛抱着饭盒靠着落地的玻璃窗,一大口一大口的用饭菜填满自己的口腔,看着楼下蚂蚁大小的同类和玩具一样的车流,觉得生活没什么不好,人生没什么不满。幸福来的很突然,幸福也来的很淡然。原先对于蒋澜欣的种种不确定虽然还有遗存,但是在这个中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你瞧,她是个多么容易满足的人,不需要壮志雄心的誓言,一份全心为自己的午饭就足够的。 李常乐端着泡面来接开水的时候看见杜瑾涛的豪华午餐阵容默默的在心里仇富了一把,酸溜溜地:"大中午吃鲍鱼,太过份!" 杜瑾涛拿着筷子插起被要了一口的鲍鱼摇啊摇:"怎样啊?羡慕嫉妒恨,你也找个高富帅来养啊!" 李常乐愤恨的咬着泡面叉子:"杜瑾涛你简直没有节操!" "哈哈哈!所以我吃鲍鱼你吃泡面…"面字还在空气里回荡,本来就插的不牢固的鲍鱼被杜瑾涛甩飞了,抛物线只划了一半就被白色风琴褶的衬衣拦截了,印染上一圈酱汁。 李常乐僵硬的喊了声:"穆总……" 杜瑾涛亦跟着僵硬的转过脖子:"穆总……" 穆总监黑着一张脸,握着水杯的手抖啊抖,抖啊抖,做了几个呼吸之后,总算维持住一个高层的冷静,看着杜瑾涛:"要么现在马上立刻消失,要么……" "我立刻马上现在就消失!"杜瑾涛抱着饭盒就要跑,被穆总监抬胳膊给拦下了,咬着牙:"把地上的鲍鱼一并带着!" "是!" 你看,幸福果然不能拿来得瑟。 杜瑾涛抱着盒饭回办公室,收拾了东西跷班走人,借口依然是万年不变的:见客户。惹了小心眼儿的穆总监还留在办公室,那是嫌日子过的舒坦了,欠虐! 阳光很明媚,秋风很惬意,正直不冷不热的好时节。虽然鲍鱼损失了半颗有点儿心疼,但相比她的好心情简直不值得一提。而且她得罪穆总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了不愁人,反正姓穆的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啃着剩下的鲍鱼,坐在出租车里的杜瑾涛盘算着该怎么给蒋澜欣来一次小惊喜。 蒋澜欣有钱,有多少钱杜瑾涛没有概念,毕竟她没兴趣去翻一翻蒋澜欣有几张存折几张卡,存款又是多少位零。这跟杜妈的教育方式有莫大的关联,杜妈秉承女儿要富养的原理,在杜瑾涛的吃穿用度上十分舍得花钱,所以杜瑾涛这个人很爱钱,但是只爱自己的钱。所以蒋澜欣可以在她的身上花钱,但是不能给她钱。前者是交往,后者是包养,性质不一样。对于蒋澜欣的钱,从某些时候来讲,杜瑾涛是有些避讳的,这也导致了她想要给蒋澜欣买个礼物的时候有些无从下手,因为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价位才合适。 要是有人说,要是两个真心在一起,礼物的价位不重要,心意才重要。杜瑾涛一定会指着那人骂扯蛋!买礼物的目的是什么?是要收礼物的人开心!所以,四十几块钱的一条项链跟四万多的一条项链带来的结果会一样吗?说会的一辈子都只能收四十几块钱会掉色的项链! 出租车拉着杜瑾涛一路直奔中央大街的新丽广场,目的地到了她的午餐也解决完毕,回味着鲍鱼的香甜味儿开始她挑选礼物的征程腹黑市长霸王妻全文阅读。新丽广场走中高端的路线,一二线的品牌居多。杜瑾涛一年只进来一次,给自己选个新年礼物犒劳自己,这一次算是把新年礼物换成给蒋澜欣的……她想了想,所有恋人适合送礼物的日子好像都与她们不相极,既不是纪念日,也不是生日。不过,谁说送礼物非得挑节日呢? 可是送什么,却是个棘手的难题。 首饰?蒋澜欣除了一对儿耳钉什么首饰也不带。衣服?家里的衣帽间五花八门的,而蒋澜欣穿的永远都是那几套。鞋子?是谁说过恋爱的人送鞋子不吉利来着? 杜瑾涛买了杯咖啡嘬着在一间一间被冠以奢侈为名的店铺里流连,用时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看了无数张用模子刻画出的笑脸,尽管笑脸背后有着毫不掩饰的敷衍,可这算不了什么,没有选中她力所能及又合适送给蒋澜欣的礼物才让她很忧伤。 新丽广场的正中央摆了架漆黑铮亮的三角钢琴,一头牛舔过的发型的帅小伙儿坐在琴前弹着柴科夫斯基四季套曲中的一首。杜瑾涛之所以能听的出不是因为她对古典乐有兴趣,只是蒋澜欣的车上正好有这个套曲的cd。她打着呵欠扔掉空了的纸杯时灵光一闪的记起之前蒋澜欣给自己别披肩的那枚胸针有个划痕,送个新的似乎不错! 有目的的去选择后,只用了十五分钟杜瑾涛就选定了一家t字开头的品牌胸针,红罂粟的造型,十八k的品质,却卖得比千足金还贵。工资卡瞬间少了五位数让她不能自已的心疼了半天,可想想自己这两个月的专车接送,私家午餐,还有一些金钱无法衡量的东西就平复了,抱着她的礼物颠儿颠儿的打车回家。 杜瑾涛不是没给情人送过礼物,但那时候送个精品店的卡通杯子,就可以号称一辈子的年轻时光早就一去不复返了,所以礼物选好了反而有些怯场,怎么送成了新难题。她跟蒋澜欣之间,一直都欠着点儿什么,以至于送个礼物这么简单寻常的事情反倒有些别扭。想了一路的说辞,都没能筛选出个满意的。 一踏进院子,阿猛对着她甩了甩尾巴以示欢迎。她握着阿猛的耳朵强迫它模仿兔子,恶狠狠的审问:"坦白从宽,你主子喜欢什么样的送礼方式?直白的?浪漫的?委婉的?还是引经据典的那种?" 阿猛呜了两声,伸出湿漉漉的大舌头对准凶神恶煞的杜瑾涛一舔,趁着她去抹脸的功夫钻进狗窝,留下屁股在外面,尾巴还在摇啊摇的。 "臭阿猛!臭死了!你主子喂你吃罐头了吧?啊,满嘴腥味!"杜瑾涛嫌恶的掏出湿巾擦脸。 进门发现小助理不在,估计下午的预约已经结束了,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了,心叫不好,没跟蒋澜欣说下午不上班了,她给不会去接自己了吧?赶紧往楼上跑,楼梯跑了一半听见楼上有动静才安下心来。可再上两级台阶,正好能看见客厅时,杜瑾涛把着楼梯扶手考虑自己要不要先出去逛两圈。客厅在沙发上坐着的是她只见过一面就有点儿终生难忘的人,蒋澜欣的前任,姜媛。 又来叙旧?杜瑾涛忍不住笑了笑,把胸针有些粗鲁的塞进包里,尽管她没看见蒋澜欣,尽管她不知道姜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不能控制自己心里的不适,她不想去猜忌,只是傅葳给予她的过去使她无法往太好的方面去想。 所以,眼不见为净,杜瑾涛没多犹豫一秒,悄声下楼,一路小跑出去。 就在她扭头下楼后,蒋澜欣从衣帽间拿了风衣出来,对姜媛说:"时间不早了,我要接她下班。" "好。"姜媛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慢条斯理的开口:"那,这个周末我来接你?" "不用,我有车。"蒋澜欣轻轻皱了下眉,说:"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不必过来了。" 姜媛点头说:"好。"下楼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转过来,无辜状的眨眼,问:"你的小女朋友刚刚好像回来了,不过…看见我就直接扭头走了。我想,你应该接不到她了。" ------------ 第33章 过去 蒋澜欣是在杜瑾涛之前租的房子里找到人的,站在楼下仰头看着那个靠在窗边儿抽烟的人叹气,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过去,依旧是空响着无人接听。 杜瑾涛一支烟抽到底,眼看就要烧到手指,感觉到有些烫才回过神儿,慌慌张张的把烟头顺着窗扔掉,这才看见楼下站着的蒋澜欣荒古界。转身拿起设了静音的手机,上面未接来电十八个。揉了揉头发抓起外套套上,出门下楼。她犹豫着该不该把话给说清楚了,事实也许真是自己多想了,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气,估计就闷在心里,等着多想的变成事实的那天再解决。 下楼的这一路上,杜瑾涛决定让自己麻利一次,横竖自己现在还没到弥足深陷的地步,要是及时脱身也不至于拖泥带水的,有道是离开得趁早,不然里外不是人。所以,从楼梯口一出来,走到蒋澜欣面前一张嘴第一句话就是:"要是你觉得咱俩其实不合适,现在就告诉我。" 蒋澜欣揪着杜瑾涛的袖子把人拉近了,低头问:"你说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杜瑾涛刚刚那股劲头就泻了一半儿,张了张嘴,朝别处看了眼,嘟囔着:"那什么,就是想确定一下。" 蒋澜欣再问:"确定什么?" 杜瑾涛低头不说话,看着蒋澜欣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心里拧歪的跟十八街特产似的,鼻子有点儿泛酸,特用力的吸了吸。别别扭扭的要抽手,蒋澜欣不放,她就跟着夺,三拉两扯的就给人拉怀里去了。 "吃醋了。"这是个陈述句,蒋澜欣按着她的脑袋,说:"好事儿,说明我在你心里不仅是个床伴。" 杜瑾涛现在是受制于人,动不了,不然一定会梗着脖子骂一句谁吃你醋。可惜她力气向来没蒋澜欣大,只有声音从贴着脸的风衣里透出来:"没有。" "想知道我为什么跟她分手吗?" 蒋澜欣这话一说出口,杜瑾涛也不拗着劲儿跟她挣扎了,闷在蒋澜欣怀里瞎琢磨。其实她自己也都知道,今天这事儿是自己反应过度了,要是搁着傅葳,才没那么多闲功夫跟自己这瞎扯耗时间。可人患得患失起来就特别没章法,主要是谁让蒋澜欣打一出现就把她给拉到云端了呢?现在她脚底下还飘着呢,能不担心飞太高摔出拼图的效果吗?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想的挺透彻,没敢把蒋澜欣的真心当真,可真事到临头,才猛然发觉,这不是自己不当真就能忽略的,蒋澜欣那手绕指柔是拿百炼钢化的,给自己捆的结实着呢。所以姜媛挺高姿态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就不能淡定了,心里头玻璃渣渣一地,想收拾都无处下手。而冷不丁的蒋澜欣要给她阐述心路历程这冲击让她半天没回过神儿来,只能木木的点了点头。 蒋澜欣像是在想从何说起,顺便牵了做好准备洗耳恭听的杜瑾涛往suv的方向去,直到上了车,拉过安全带系上,才慢悠悠的开口:"我们边走边说。" 人的感情可以分为两种,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 蒋澜欣对姜媛就属于后者,高中那会儿她跟姜媛、许冲、李小晨四个人好的跟连体似的,四个人家里也都因为孩子的关系走的亲近,逢年过节的聚在一起吃个饭也都是常事。也正因此,四个人的关系没有因为高中毕业而四散东西,即便不是同一所大学,也都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大一的时候,蒋澜欣就充分的肯定了自己的性取向,交往过几任女友都没太深入就散了。而姜媛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主要是她某一任的女友跟姜媛正好是同校,而这位女友同志控制欲极强,神通广大的摸清了向来把隐私护的极紧的蒋澜欣的人际关系,就自然而然地摸到了姜媛那儿,打着了解蒋澜欣的旗号,跟姜媛进行了一次深入彻底的对聊。由此,姜媛才知道,自个儿最好的朋友原来一直喜欢女人,而且还瞒着她。二话没说直接杀去蒋澜欣学校,俩人在学校里的小咖啡馆对坐了一下午,没说一句话。最后,姜媛噗嗤一笑,说:"多大的事儿,至于吗?"也就这样掀过去了。 真正让事情起变化的是大三那年,姜媛失恋。蒋澜欣陪着她喝光了一整箱的啤酒,看着姜媛红着一双眼死倔着不掉一滴泪的样子心疼。四个人里面,她最看重姜媛,以前一起玩儿大富翁的时候,她总会特技巧的让姜媛成为最后的赢家,因为她知道,姜媛对得失看得很重,生活如此,游戏如此,感情更是如此第四者。所以,蒋澜欣怀揣了多年又一直深深埋着的那点儿心思,那晚没留神的抬了头。当她把抱着酒瓶子沉默的姜媛搂进怀里的时候,姜媛直接反扑了上来吻住她,带着酒气,暗哑的嗓子问她:"要不要做?" 那晚过后,姜媛就一直不肯见蒋澜欣。说是给彼此一个冷静期,好好的想想。蒋澜欣虽然心里难受,但姜媛说什么她都说好,自觉的回去自己所在的位置,过有条不紊的生活。偶尔没课,就呆在姜媛学校的食堂坐一整天,等着姜媛跟同学一起拿着餐盘有说有笑的远远走过,才心满意足的回去。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大三的寒假,许冲跟李小晨回来。 四个人跟往常一样坐在一起吃饭,两人都不想被看出什么,跟那晚前一样的有说有笑,一起欺负李小晨,一起跟许冲拼酒。四个人里面,李小晨最傻,整天乐乐呵呵的没心事,所以完全看不出这两人的反常。但许冲心里透亮,觉得蒋澜欣跟姜媛肯定有事儿,却也没多说什么,想着改天单独找二人谈谈。 结果,那晚许冲扛着李小晨回家后,留下蒋澜欣跟姜媛独处,在分秒难捱的沉默过后,蒋澜欣拿了车钥匙说送姜媛回家。姜媛嗯了一声,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给脚边的酒瓶子绊了一下,蒋澜欣伸手去接,姜媛抬手去抓,自然抱到了一起去。酒店里正好有客房,谁也没浪费时间去说废话,直奔主题。第二天的早上一醒来,姜媛侧着头跟蒋澜欣说:"那就在一起吧。" 在后面的的故事就跟大多数人的情感一样,蜜里滚过,油里煎过。蒋澜欣总觉得是自己把她拉进来的,对待这份感情便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维系,一日三餐照顾周全自不必说,对姜媛更是极尽所能的去宠溺。姜媛喜闹,动辄半夜才她们租住的小屋,有时是女同学送回来,有时是男的。蒋澜欣起初是陪着一块儿去的,可姜媛嫌不自在,改为接,没接几次,又不让,就只能等了。 由始至终,蒋澜欣都没说什么,她只单纯的以为姜媛是不适应,慢慢来,会好的。若不是那天正好撞见,姜媛跟前男友拉着手从电影院出来,她大概会一直慢慢的去等姜媛的适应。 电影院出来的姜媛拉着前男友的手脸上是蒋澜欣从未见过的,真心的笑容。她犹豫是否该上前认真的打个招呼再走,姜媛一转头正好看见了她。然后,那个下午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蒋澜欣对着姜媛说了一句:"挺好,开始于你失恋,结束于你复合。"转身就走,她怕再多呆一秒就会让自己显得太过卑微。也是在那个下午,姜媛用着抱歉的口吻说:"是我不好,利用友情来疗伤。" 后来,许冲跟李小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当事的两个人一个飞去了加拿大,一个佯装人间蒸发。姜媛是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而蒋澜欣却是不想见任何会让她想起姜媛的人。 一路上车开得慢,蒋澜欣说的也慢,说两句停一停,想一想,再继续。任何人的辛酸血泪史都说来话长,但她一切从了简,让整个故事听起来很平淡,缠绵悱恻或者透骨酸心都被洗涤的褪了颜色。故事讲完,她们也回来了,蒋澜欣看了低头拧安全带的杜瑾涛一眼,说:"现在,放心了吗?" "我没说不放心。"杜瑾涛别扭着解了安全带下车,她现在有点儿后悔,跟蒋澜欣那爱情友情双失意的结局来讲,她那点儿情伤简直纯属自找。可这种事情又哪儿有可比性?毕竟伤着的那人才是最疼的。 蒋澜欣跟着她后面下了车,把人又圈回怀里,靠在车门上,问:"那以后还跑不跑了?" "谁跑了?!我那是不想破坏你们安定团结和谐友好的谈话好吗?"杜瑾涛犟着鼻子扬脸,她坚定的认为自己那不叫跑,叫做腾。腾出个空间时间的让你们叙旧也好,叙情也行的。只是,现在知道了,蒋澜欣对着姜小姐什么也不想叙。 "是吗?"蒋澜欣笑了笑,额头贴住杜瑾涛的额头,问:"那是谁躲在窗边儿抽闷烟?"没等杜瑾涛跳着脚否认,蒋澜欣吻住那张即将喋喋不休的嘴,把话语都逼的没处躲,变了空气,从每次的换气里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抱歉因为某些原因突然消失这么久。 不敢求原谅啦><但还是求原谅啊!! ------------ 第34章 工口(七伪) 接吻,是性''爱最开始的步骤。情''欲从唇齿间慢慢引燃进心里,撩起一路激昂,惹的心律跟心率一起玩儿失常,那渴望在你心腔里来回转,转的你难受,就渴求的更多,直到欲''望从心里头突破出来,才能舒一口气,叹一声爽。 原本心情复杂的杜瑾涛被蒋澜欣柔软的舌头一勾,脑袋立刻七荤八素了。带着点儿对自己的怒气,又带着点儿对蒋澜欣的心疼,狠狠的勾紧了她的脖子,把原本和风细雨的亲吻搅乱了步调。蒋澜欣被她这陡然迸发的激情冲懵了一下,随即配合的由着她把自己调个个儿,一手扶着车玻璃,一手极自然地攀附上那紧贴住自己的腰身。贴合那曲线不轻不重的捏了捏,惹的腰身主人一声轻微的呻''吟。棉布衬衣料子贴在肉上透着体温,蒋澜欣摸的很窝心,便使劲儿靠了靠眼前这位显得有些急风骤雨的杜小姐,长腿往她两腿间一塞,颤抖的幅度一下子猛烈了起来。 杜瑾涛咬牙推开蒋澜欣,用力吸了几口气,令身上的热度退了点儿。她虽说有些急不可耐,但车库真的不是什么好地点,扯着蒋澜欣的腰带把人直接拖进门。 门口的玄关处,灯光幽暗,空间狭窄的两个人站着多转半个圈儿都难。可在恨不得融为一体的两个人面前,还是稍嫌宽敞了点儿。热烈的呼吸在紧挨着的鼻尖相互交换,嘴唇轻颤着碰触,分开,再碰触。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那个让人伤感的故事,让杜瑾涛今天像只焦躁斗牛犬,直想把蒋澜欣给扑倒在地,撕去她脸上毫无诚意的笑容。 偏偏,蒋澜欣今天穿了件盘扣的衬衣,杜瑾涛怎么解也解不开,着急的直咬下唇。蒋澜欣瞧着她快跟那扣子较劲较出热血来了,握住她的手拉开,后退了两步。把风衣脱了往边儿上一扔,不紧不慢的将扣子一个个的解开,杜瑾涛看着一点点露出的胸线跟小腹,嗓子发痒,舔了舔被自己咬疼的嘴唇凑上去含住蒋澜欣凸起的锁骨,细啃吮咬,顺带着手忙脚乱的把衬衣从蒋澜欣的身上扒下来。 温润唇舌纠缠着微凉干燥的皮肤,颤栗一波接一波,身上的衣服越少,贴合的越紧。杜瑾涛试探着将手沿着蒋澜欣的脊椎滑下去,薄薄的皮肉覆盖在骨骼上,触感清晰让人从内往外酥麻。 蒋澜欣仰了仰脖子,舒了口气,捉起杜瑾涛踌躇不前的手拉至身前,贴在她耳边,轻声:"来。" 被着一个来字搞得两腿发软的杜瑾涛,在短暂的停止呼吸之后,忍着内心深处如被大堆羽毛塞满的压窒感,顺着蒋澜欣松开的裤腰探了进去,一路小心,全神贯注的去领略让人癫狂灼热染指冷血市长全文阅读。 蒋澜欣看着她笨拙又小心翼翼的模样想笑,一手扶着身后及腰高的鞋柜,摩挲着杜瑾涛微微拱起的后背,调侃:"你再墨迹,就换我来还是。" "嗯?"杜瑾涛一抬头,随即反应过来,心里一急下意识的就直接戳了进去,立刻清晰的看到蒋澜欣脸上一瞬即逝的痛苦表情,紧张道:"疼?" 蒋澜欣说没有,微敛的下巴在杜瑾涛眼前晃了晃,这幅平日里温和淡定的模样在此刻看起来轻易就激起人想要欺凌的欲望。杜瑾涛吮着她的脖颈,浅淡的香水味儿刺激嗅觉刺激神经。她第一次真正的去拥有一个人,手指被湿润紧紧包裹,心脏也被紧紧的捆住。如果说蒋澜欣是一张巨大的网,她愿意在这张网里耗尽余生。 被杜瑾涛愣头青一样的技术折磨的腰酸腿软的蒋澜欣将全身的力气都架在身后这个纯实木打造的鞋柜上,由着她把自己当实验田,毫无章法的冲撞,顺带的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指点迷津。直到被她磨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手臂往杜瑾涛腰上一搂,托起她的下巴用一个吻调换了位置角色。 "还是太嫩。"蒋澜欣看着面色潮红的杜瑾涛眼神迷离的模样,勾起一抹笑,此时此刻,无需前戏。 杜瑾涛想辩驳,却被突然进入的手指堵住了思绪,刚要适应的时候蒋澜欣又一变作二,她除了嗯嗯唧唧跟小猫儿似的叫唤,什么都说不出了。 秋夜凉,又是在玄关这么个位置赤身裸''体了半天,杜瑾涛睁眼醒来就是一个喷嚏。随即想起昨天晚上,身子一翻,伸手摸上蒋澜欣光洁的肚皮,脸埋在她后颈蹭来蹭去,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念了声:"早。" 蒋澜欣是被杜瑾涛的喷嚏叫醒的,摸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离闹钟响还有一个多钟头,转过身来把人揽进怀里,问道:"昨晚着凉了,我去给你煮杯姜汤。"说着就要起来,可身子还没离开床就被箍紧,埋在被子里的杜瑾涛贴着她扭来扭去,软软的小胸脯把她的胳膊夹在中间挤来挤去。蒋澜欣轻笑一声:"这是欲求不满吗?" 杜瑾涛是觉得昨天把人给那什么了,虽然后续坑了点儿,但在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想温存一把,没想到蒋澜欣大清早的调侃自己,气的拿手拍她,一骨碌翻身下床:"你才不满!"气哄哄地套了t恤往外走,硬着声儿:"你躺着,我去煮。" 蒋澜欣撑着一只胳膊,看着杜瑾涛t恤下的两条花白大腿,笑着应好。杜瑾涛要献乖巧她乐得享受一次,而且她知道杜瑾涛这是害羞了,才迫不及待的抢事儿来做,那脸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红彤彤的耳根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有多少人会因为一场关系而转变?杜瑾涛就是其中之一,蒋澜欣肯忍受她这么拙劣的技术,让她二十好几年的人生里感受了一把什么叫翻身做主人,尽管最后又被翻了回去,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蒋澜欣对她只是逢场作戏,完全没必要这么屈就自己。所以她想着得改变点儿什么,把她跟蒋澜欣之前欠着的那点儿给补齐。 那她跟蒋澜欣之间欠着点儿什么呢?杜瑾涛切着姜丝琢磨,锅里的水沸腾的咕嘟起泡,切好的姜丝被丢进去上下翻滚着释放出特有的辛辣味儿,水接的太满,沸腾的扑了出来,溅了几滴在手背上。杜瑾涛赶紧调小火,嘬着烫疼了的部位终于想出了到底欠的是什么,真实。 她跟蒋澜欣之间,欠了点儿真实感。 开始那会儿就没走寻常路线,一切的进展又完全超出了杜瑾涛对于爱情模式的认知,现在想回过头来找找最朴实的真实感,还真有些无从找起。主要是蒋澜欣凡事都做的太好,太到位,衣食住行无一不周到,从苦情女二摇身一变成幸运女一,这真实感你让她怎么找?可不会找也得找,杜瑾涛一旦认上什么了,就爱认死。所以,先从煮姜汤开始,日子一天天的过,爱要一点点的做,长城也不是一天就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你们嚎着的反攻。。。不能跟六以前去比较。。。嗯。。。作者遁了。。。 ------------ 第35章 冬至 全球变暖的情况下四季显得越来越不分明,这秋天还没怎么感觉着就过没了,杜瑾涛打着哆嗦站在公司楼下打车,今天冬至,蒋母难的有空约了蒋澜欣吃饺子,按蒋澜欣的意思是正好趁着过节见一见,认识一下。反正也算是拜访过杜妈了,没什么好矜持的。但杜瑾涛不同意,早上那会儿拿着脑袋顶蒋澜欣的肚子,摇头摆尾的嚷嚷着:"我还没准备好!" 蒋澜欣笑着:"你要准备什么?只是吃顿饭。" 杜瑾涛哼哼唧唧的半天:"我害羞不行吗!" 蒋澜欣也没再勉强,只说让杜瑾涛晚上自己安排活动,到点儿了去接她。杜瑾涛乐的搂着蒋澜欣的脖子叭唧亲了一口,她发现她只要对着蒋澜欣语气柔一点儿态度软一点儿就没有商量不成的事儿。之前她没把握对方向,老跟蒋澜欣顶牛,驴脾气对上牛性子,啧啧,这哪儿能有个好? 临时孤家的杜小姐必须找一直寡人的于小姐来过这传统的节日,俩人约定了吃锅子,没成想到了下班前一会儿下雪了,没十分钟就白了一片。下雪天儿不好打车,杜瑾涛站在风雪中跳脚跳了半个小时,期间于冉打来电话说锅子都沸了三次了,她都快吃饱了。杜瑾涛呸了一声骂于冉死没良心,眼一瞄正好有辆空车,电话都来不及挂,艰难的踩着雪小跑了两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还没等跟司机说地址,对侧车门呼啦一下子开了钻进个人来。 "哎!有…..."杜瑾涛刚要列开架势就看清了来人,眉头嗖地收紧,连语调都降了下来:"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傅葳往手里呵气,上下搓着,几个月的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头长发剪短了看着精神又干净,以往的大浓妆也裸的快看不出来了,更别说这一身儿素净颜色的打扮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跟贤良淑德四个字挂钩,可偏偏,傅葳欠的就是这个.所以刚刚她站在马路对面许久,杜瑾涛没能第一时间认出这个化了灰都应该认得出的人,被她给钻了进来. 想想也知道,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 杜瑾涛手里掐着电话,想了几秒,拉开车门就要下车,被傅葳一把拉住:“哎,这么个天儿不好打车,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我不急。” “我急成吗?”傅葳看着有些急眼的杜瑾涛笑了笑,说:“我又不能吃了你,你躲什么?还是说……”傅葳压低了嗓音靠近她:“你怕跟我呆在一块儿,因为你心里还有我。” 本来有些急眼的杜瑾涛这会儿真急眼了,哼笑了两声:“傅葳你哪儿来的自信啊”要搁以前,她还真是特害怕单独跟傅葳相处,可跟蒋澜欣一起这么长时间,过去那些冲动、迷惘、喜欢甚至是痛楚早已不鲜明,这得归功于蒋澜欣把日子过得太紧凑,尽管没什么大事儿,可就让她没觉着自己闲着,让她无暇分心去回想跟傅葳的过去热血青春的日子。 “我说两位姑娘,走还是不走啊”终于司机忍不住开口,大雪天儿又是冬至的谁不赶着回家呢,路上等车的人多了去了,他还真不愁没钱赚. “师傅您先走着.”傅葳拍了拍司机的座椅,没等杜瑾涛说话抻直了胳膊把她那边儿的车门关好. 司机也不废话了,直着往前开。 车里开着空调,羽绒似的雪片儿贴在玻璃上就化成了水珠,杜瑾涛不说话就盯着车窗看,傅葳在一旁瞅着她笑的暧昧。沉默了两条街,司机频频从后视镜里瞄这俩人,好几次想开口问到底往哪儿开,都没好意思,索性打开电台听路况信息。反正计价器又不白跑,他没什么好着急的。 傅葳往杜瑾涛旁边靠了靠:“你就准备这么一直沉默着?” “师傅前面路口左转。”杜瑾涛推了傅葳一把,继续看窗外。雪下的又大了些 ,有点儿开始影响视线,旁边儿的人被她推开之后没有了动作,安静的跟不存在一样。忍不住侧了侧头,就看见傅葳那张刻意端庄的笑脸,操了一声:“咱们上次不都说明白了?” 傅葳就等着杜瑾涛沉不住气呢,眼底闪过精光,扭了扭身子侧坐着把手支在座椅靠背上:“怎么?连见见面聊聊天都不行吗?” 这下把杜瑾涛给噎住了,本以为傅葳还要说她还等着自己或者再说些我爱你想你之类的,可聊聊天见见面?她跟傅葳?可能吗? “我跟你有过共同话题么?”没错儿,她跟傅葳在一块儿那段时间里,俩人没什么正经言谈,大部分时间都是上床上床上床。聊天也都是杜瑾涛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触及有关于傅葳外面的那些女人,聊过什么内容居然一个都回忆不出。现在想想,她那时候喜欢傅葳什么呢?那傅葳现在又爱她什么呢? 还是说,喜欢这东西真就是毫无理由的。 “唉!你可真伤我的心。”傅葳揉着心口,眼睛垂了垂看不出是真的伤心还是用来博取同情的手段,没两秒钟又精神奕奕的望着杜瑾涛:“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你可以跟我聊聊你的那位新欢。” “你想听我就得说?”杜瑾涛把头伸向前,对着司机指路:“师傅前面右转,走第三个路口再左转,转出去之后直着走。” 傅葳把胳膊一滑整个人贴住椅背,望着杜瑾涛侧边的脸,觉得她现在连皮肤都透着光,看起来那么健康。可这一切,确实因为离开了她而转变的,忍不住笑了笑:“那…我说我的事给你听?” “你想说我就得听?” 傅葳哈哈笑了两声,不管杜瑾涛的冷漠开始说她过了春节就要外调,然后要读一个课程,可能之后三年左右的时间都不会再回来。她问杜瑾涛是不是就真的连做朋友都没有机会了,还说她现在只是希望偶尔的能跟她联系一次,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只是纯粹的,心里还有些放不下罢了。哪怕只是在她走之前,见几次面,喝咖啡也行,吃饭也行,只想聊一聊,弥补以前的一些时间。 杜瑾涛直直的看着前方,没表情也没说话,半晌对着司机说:“师傅前面一停。”车一停稳,她扶着车门的把手斟酌了一番,才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我还是不想见你。而以前错过的东西,现在做的再多,也没意思。”说完推门下车,踩着被来往车辆压实了的雪小心的迈上台阶。听着身后出租车走远了才停下脚步,从包里找出一把伞来撑开,那还是夏天那会儿蒋澜欣特意塞她包里的,怕哪天突然下雨赶不及来接她被雨淋着。尽管一次都没用到过,但就是懒的把它从包里拿出来。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这么大的雪不拿伞遮一下估计一会儿就成了雪人了。 刚刚傅葳的那番话在杜瑾涛的心里真没起太大的涟漪,她不确定是因为现在她的心里蒋澜欣更重要还是因为傅葳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九重紫全文阅读。可傅葳是她这些年里第一个用了很多力气去喜欢的人,一个曾经她无论如何都离不开的人,一个让她摔的鼻青脸肿的人。所以就算傅葳的言辞多么真情流露都及不上当初她殷切期盼过的心情。尽管,无可逃避的是她还是有点儿心酸,还是会有点儿难过,只是再无心软回头的可能了。 抖了抖身上的雪,杜瑾涛叹了口气,把被傅葳勾起的那点儿心酸跟难过全叹出去。掏出手机一看,那头于冉的电话一直没挂,全程听的现场直播。她把电话贴脸上,又叹了口气,听着于冉在那头呼呼噜噜的不知道吃什么呢吃的正欢,气的把声音抬高了一个八度:“于冉你个混蛋!” 火锅店一早就客满了,于冉守着一张桌子点了一推车的东西在那儿吃的面红耳赤的频频引人侧目,杜瑾涛踩了一脚雪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她往嘴里塞了好大一坨肥牛片儿,本来还没觉着饿,瞬时被她给勾起了强烈的食欲,把伞抖了抖冲过去抄起筷子抢了于冉刚捞起的鱼丸就往嘴里填,差点儿被烫起泡来。 “活该!叫你抢!”于冉眯着眼睛幸灾乐祸,打了个饱嗝小口的抿着冰凉的啤酒,笑着问:“她傅小姐还挺执着的嘛,怎么?觉得心疼了?想回头了又?” “你滚!”杜瑾涛想想就来气,勺子筷子齐上,她今天得吃穷于冉这混蛋。 “虽然我一直听着,但听的不清楚。”于冉觉得自己真吃撑了,挺着肚子看着杜瑾涛狼吞虎咽觉得食物快要从嗓子眼儿冒出来了。赶紧再喝口酒压一压,说:“不过,她傅葳现在却是转性了。我跟她们打听过,她已经很久没玩儿过了。你跟蒋医生好之后她就一直单着呢,估计还真是放不下你。” 杜瑾涛闷头吃,于冉说什么都充耳不闻。 “当然,我还是不希望你回头的。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傅葳能本份一时,我可不信她能本份一世。”于冉戳了戳筷子,还想再吃个鹌鹑蛋。 杜瑾涛一看她动筷子就知道她想干嘛,漏勺一捞把锅里的鹌鹑蛋全捞进自己的碗里,把碗捧自己眼前儿,哼着:“呦,那你废话这么久干嘛,我还以为你想我跟她复合呢。” 于冉悻悻然的放下筷子,看着杜瑾涛把鹌鹑蛋一个一个往嘴里塞,默默的诅咒她噎死算了。点上烟,一脸正经的问她:“哎,你为什么不跟蒋医生一块儿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啊。” “你好好的成吗?”杜瑾涛塞了一嘴的蛋说话含含糊糊,费半天事儿才咽下去接着说:“你会去见曲静她父母吗?” “不会啊。”于冉耸肩,见杜瑾涛一脸‘你看这不就结了’的表情一摆手,说:“我不会是因为她根本不会带我回家的。你不一样,人蒋医生主动要求,这说明她肯定是做好打算了。你顾忌什么啊到底?” 一碗鹌鹑蛋下肚把原本空荡的胃给充满了,杜瑾涛给自己把酒杯倒满做中场休息,托着腮看了于冉半天,才回答:“顾忌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还是觉得时间太短了?她有她的打算,我也有我的想法。说白了其实我还是没什么自信,你说蒋医生她忒完美了点儿,这么好一人她喜欢我什么呢?我觉得不真实这很正常吧。” “这小日子就是过的舒坦了。”于冉夹了片儿羊肉在锅里一下一下的烫着,眼瞅着肉片儿变了色刚要夹进碗里,肉片儿从筷子上一滑消失在滚滚沸腾的红油锅里。她愣了一秒钟,笑了起来:“人都这样,整天胡思乱想的在正常不过了。你说真实,什么是真实?有时候就算你觉得它真实了,该走的还是会走,全是白搭。还不如什么都别想,你是给谁活的啊?还不是你自己吗?过得开心不就成了?开心就是真实,多简单。” 这晚的谈话就停在了那片儿消失在涮锅里的羊肉片上。俩人默默的对着彼此喝了几杯酒,敞开了肚皮跟一堆菜肉厮杀,只聊八卦不谈情感。于冉知道,杜瑾涛只是对于目前的生活有点儿忐忑,而杜瑾涛也明白于冉最近跟曲静肯定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合掌.... ------------ 第36章 多事 一场大雪肯定会对交通有影响,蒋澜欣睡前特地把闹钟往前挑了半个小时,结果醒的却比闹钟早。正准备起来把早饭先做了,杜瑾涛一个翻身搂住她的腰,带着没睡醒的鼻音嘟囔:"怎么起这么早啊…"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今天路不好走,得早点儿出门,不然你要迟到。你再睡会儿,饭好了我叫你。"蒋澜欣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睡衣披上,腰上的那只手搂的更紧了些。 "出去吃吧,我想吃包子。"杜瑾涛手一抓,扯掉蒋澜欣的睡衣,往床脚扔过去,拖着人就往被子里拽。 蒋澜欣顺着杜瑾涛的劲儿又躺了回去,瞧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笑了笑,说:"你是想跟我做晨运吗?" 杜瑾涛还没清醒的大脑反射性的嗯了一声,刚把头从蒋澜欣的胸口抬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吻了个正着。蒋澜欣的舌头熟稔的长驱直入,把她原本就混沌的思维搅的更加涣散了,只顺着本能把身子往前贴了贴,滑不溜丢皮肉贴紧在一起,体温瞬间升高。被蒋澜欣抚过的位置更是烫的皮肉发紧,有些难耐的低吟出声。 等蒋澜欣放开她的时候,两人气息都有些不平稳。杜瑾涛这才反应过来蒋澜欣刚刚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红着一张脸推开她起床:"被你搞的一点儿睡意都没了。" 蒋澜欣笑的开心,伸手把人从床边儿又给捞回来,啧啧两声:"刚刚不还缠着我吗?" "我那是习惯睡觉搂着个东西。"杜瑾涛恼羞成怒,瞪圆了一双眼睛。 蒋澜欣眼睛眯了眯,瞅着杜瑾涛半天,才漫不经心地:"哦,我也习惯睡觉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搂着。"说完,似笑非笑的放开杜瑾涛,抓起睡衣套上,下了床去洗漱。 杜瑾涛坐在床边儿愣了半晌,突然蹦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冲进卫生间:"你说谁是东西?!"说完又立刻后悔,这种一看就知道不管横竖都会把自己坑进去的问题,她是怎么问出来的?! 果然,蒋澜欣吐掉嘴里的泡沫,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你笑傲僵湖。"顺手把一早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她。 杜瑾涛瘪着一张脸接过来,闷着一口气开始刷牙,无赖似的把洗手池的位置霸占了大半个,蒋澜欣漱完口笑了两声,揉着杜瑾涛的头顶:"傻姑娘。" "你才撒!"杜瑾涛嘴里含着泡沫,咬字不清。 "好好刷牙!"蒋澜欣掰着她的脑袋扭了回去。 起得早出门也就早,杜瑾涛想吃的包子离着她公司半公里的位置。以往她偶尔失眠或者神经质的早起,就会早下一站车,吃一笼包子,再走去公司。路上还有积雪,蒋澜欣的车开的比以往还要慢,本来就没睡醒的杜瑾涛睡了一路,包子摆到眼前儿了,还打着哈欠流眼泪,顺带埋怨蒋澜欣扰人清梦。 蒋澜欣拿出装了咖啡的保温杯递给她:"你这是埋怨我没进行下一步吗?" "你够了没!"杜瑾涛想板起脸佯装生气,奈何困意不绝,又是一个哈欠。她只要没睡到生物钟的那个点儿,一天都会没有精神。 蒋澜欣伸手抹掉杜瑾涛眼角的泪,意味深长的:"没够。" 两个人相处长了,对方话里含的潜台词一听就能明白。杜瑾涛咳了两声拧开保温杯,咖啡特有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她好笑的看着蒋澜欣:"包子配咖啡,你也真想的出来。" 蒋澜欣夹起一只小笼包放进料碟儿里,笑了笑:"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合不合胃口呢?" 杜瑾涛愣了愣,觉着蒋澜欣今天说话老是一语双关的。包子跟咖啡,那自己是包子还是咖啡?她啜着咖啡瞄蒋澜欣,横看竖看,蒋澜欣都跟包子不沾边儿。忍不住把包子跟自己放一块儿,比量了比量,别说,还真挺像。自从搬去跟蒋澜欣住,肚子上直接飞起一层肉,可悲的是,她只长肚子不长胸。 蒋澜欣看着对面儿跟包子相面的杜瑾涛,觉着她整个人都透着股傻气,还傻的特纯粹,一个没收住笑出了声。杜瑾涛眨了眨眼:"笑什么?" "没什么。"蒋澜欣把包子往杜瑾涛眼前儿推了推,说:"快吃,要凉了。" 填饱了肚子,加上一保温杯的咖啡,杜瑾涛上班的时候至少没再打哈欠,临近年底,却成了她最闲的时候。要么跟李常乐磕牙拌嘴的打发时间,要么就对着电脑发呆,无所事事了好几天。可昨晚跟于冉见面聊过之后,她就一直挺心事于冉跟曲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于冉那张嘴她是再了解不过,如果她不想说,你就算是拿枪抵在她脑门儿上,也甭指望她给你吐一个字儿。老黑之前还开玩笑似的说,别看于冉平时嘻嘻哈哈的,关键时刻就不含糊。要是再早生个几十年,保不齐又是一刘胡兰,绝对狠角色。 李常乐抱着从前台小姑娘那儿抢来的热宝,一屁股坐在杜瑾涛的办公桌上,一脸贱笑:"瑾涛兄,这一大清早的惆怅什么呢?" "惆怅你妹。"杜瑾涛从笔筒里抽出剪刀对着李常乐的屁股比划着,吓得李常乐赶紧从她的办公桌上跳下来。 "说正经的,听说咱们年终奖要按照日常工作量来?"李常乐压低了嗓门,神秘兮兮的问。 杜瑾涛呸了一声:"都他妈的小道消息,前几天不是还说比去年要多百分之五吗!" "我怎么听说是今年奖金不变,年货改成购物卡了?"小杨打隔壁冒了头出来。 "我去!购物卡?!敢不敢折成现金啊!"有人听小杨这么一说,立马不淡定了。 这一讨论,正个办公室都开始交流自己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这一年最重头的就是年终奖跟年货,没人不关心这点儿,但每年都没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了。杜瑾涛对于年货是没什么期待的,只等着年终奖一发,往存折里一填,看着数字叠加就能满心欢喜帝后之凤涅重生全文阅读。 上午闹哄哄的就这么过了,期间穆总监出来溜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毕竟年底了,实在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倒是之前调主管的那档子事儿,她再没跟杜瑾涛提过。就是偶尔的,会盯着杜瑾涛看半天,看的她心里发毛,又一言不发的回自己办公室去了。杜瑾涛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觉着姓穆的大概只是x生活不和谐,谁让她那又性感又漂亮的秘书辞职了呢。 结果临近午休点儿了,穆总监直接传唤她进了办公室。 "坐。"穆总监长腿在宽大的办公桌下伸了伸,高跟鞋的细长跟儿敲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响的清脆。杜瑾涛瞄了一眼数九寒天里她露着脚背的单鞋,默默的念了句骚包,不甚忐忑的坐下,等着穆总监开口。 "之前想调你走主要是我的意思。"穆总监拿了个文件夹子翻着,一句话说了一半,顿了一会儿,掉的杜瑾涛的胃口七上八下,才继续道:"现在总公司那边儿也有这个意向,前几天打电话过来问过我意见。" 杜瑾涛一听又要跟她提调职的事儿,立马苦了一张脸。别说之前她不是特别想走都没走,现在她是十分的不想走,跟不可能走。"那个…穆总…我真不想走。" "你可考虑清楚,这次可就不是营运主管了。"穆总监拿文件夹敲着桌子:"咱们在c市开分公司,正好你家是那里的。调你过去是带团队开荒的,估计步入正轨后,就能提到我这个位子。" 对于穆总监来说,这样都不动心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愣子。杜瑾涛二者占全了,所以她一直斟酌着要不要跟杜瑾涛提这个事儿,毕竟好心提拔下属被拒绝,是个人都得有脾气。 没等杜瑾涛从这个重磅的消息里回过神儿来,穆总监先开口:"还是那句话,先别急着答覆,回去仔细考虑清楚。" "哦。"杜瑾涛站了起来准备出去,摸着门把手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穆总,咱们今年年终奖是按工作量发还是提百分之五啊?" 穆总监手里的文件夹没拿住,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脸直接黑了半截:"跟往年一样,不变。" 杜瑾涛又哦了一声,默默的退了出去。想了想刚刚穆总监那话里的意思是自己去分公司那边儿把团队带好,就是个总监的位子。可带好一个分公司的团队进正规,怎么着也得三五年的时间,太不靠谱了。而且,开荒,哪是想的那么容易的?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事儿跟蒋澜欣提一提,提完了之后呢?她想起上次跟蒋澜欣说起调职之后的情形,脸上有些燥热。还是先缓缓,姓穆的也说不急于一时,何况她自己不想去的情绪更多一点儿,要是真决定了不去,那就没别要跟蒋澜欣提,免得闹些不愉快出来。 现在两个人的相处,正是她一直所希望的,真要分隔两地…… 杜瑾涛正胡思乱想的没边没际呢,李常乐拍了她后背一巴掌:"哎,穆总找你干嘛?" "说年终奖的事儿。"杜瑾涛白了李常乐一眼,把抽屉锁上拿了钥匙就走。 李常乐赶紧跟上:"结果呢?" "跟往年一样。"杜瑾涛这话一出,所有竖着耳朵听的人立马操了一声,开始抱怨。她咧嘴一乐,给蒋澜欣打过电话去:"我楼下等你。" "我这边儿有点儿事儿,你自己先吃饭,不用等我。"蒋澜欣那边儿的背景银有些混乱,听不出具体什么情况。 "哦,那好。" 杜瑾涛站在电梯前看着红色数字一路上升,猛地意识到电话里好像是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再给蒋澜欣拨过去的时候就成了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 ------------ 第37章 医院 平时天大事儿都不往心上放的杜瑾涛,这会儿接不通蒋澜欣的电话了,不可控制的往糟糕的方面去想。一颗心七上八下完全没了吃饭的胃口,电话里听着蒋澜欣的声音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问题是这人就没有什么时候是不淡定的,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也别指望她能给你惊慌失措一把。 这时候她突然就发现,自己对蒋澜欣还是不了解,就算是想找人问问她的情况也没个人问。折回办公室后又打了几遍电话,依然是暂时无法接通。想了几想,猛然想起自己发烧在六医碰到蒋澜欣那次,她说她妈是院长来着,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的不可能跑别的医院去。指不定人现在就在六医呢! 杜瑾涛拍了下桌子抓起包就往外走,这个点儿,所有人都去吃饭了,她直接给李常乐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下午盯着点儿,有事儿电话联系。出了公司火急火燎的直奔第六人民医院,一般人没有像杜瑾涛似的,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六医大着呢,就算人真在六医,你也没法儿一间间的找不是?况且,人还未必在那儿呢。只是她现在逮到点儿可能性就不想放过。结果这没头苍蝇最近老走狗屎运,还真就让她在六医找着了蒋澜欣。 打出租车上一下来,也是杜瑾涛眼尖,一下子就看见蒋澜欣的座驾跟停车场上杵着,顿时心里稳妥多了,能开车来就说明没大事儿,也就说明那救护车跟她没关系。可蒋澜欣不会平白无故的过来医院,杜瑾涛觉得还是亲眼见着人,才能放心。 一边给蒋澜欣拨着电话一边往六医的急诊楼去,候诊大厅里满满全是人,杜瑾涛一眼扫过去,正好看到上次给她扎针的小护士,正抱着厚厚一摞病例似的东西往电梯那去执掌光明顶。赶紧快跑了两步,撞了一排人,说了无数声对不起,才拦住正要关上的电梯门。 "还记得我吗?"杜瑾涛扶着腰堵在小护士面前,把人护士给吓了一跳,以为哪个医患找事儿来了,脸色都变了。杜瑾涛看人没反应,又把有点儿凌乱的头发理了理,问:"想起来没?就那天我发烧,蒋医生让你帮我扎针来着!" "蒋医生?"小护士想了一圈儿,恍然的哦了一声,甜甜的一笑:"你说蒋姐啊,想起来了!上次她还吓唬你来着!" 杜瑾涛一见她想起来了,脸上立刻乐开了花,连说对对对,问:"我见她车停外边儿呢,你知道她人在哪儿吗?她手机不通。" "哦,蒋姐她朋友的奶奶脑梗给送进来了,估计应该在六楼手术室那儿。正好我也要去六楼,哎…到了。"小护士刚说完,电梯门就开了,她给杜瑾涛指了指方向:"你从这儿拐过去,然后第二条走廊右边儿就能看见了。我要往这边儿走,就不陪你过去了。" "谢谢!" 杜瑾涛一听是蒋澜欣朋友的奶奶住了院,这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然后又有点儿想笑自己大惊小怪。不过,蒋澜欣也有不是,把事情简单一说她不就结了,最主要的是她平时手机就没有无法接通的时候,能不让人胡思乱想吗!她今天晚上得好好跟蒋澜欣念叨念叨,要让她明白发展和谐共处的恋人关系,不能仅是床上和谐,今天这样的情况不能有下一次,多让人担心啊。当然,她才不承认这是因为好不容易逮到一向靠谱的蒋澜欣难得不靠谱一次,用以借题发挥,好好进行长久以来被压迫人民的反抗。 按照小护士说的路线,走到第二条走廊拐口,往右一看,蒋澜欣正背对着她站在手术室门口跟人说话呢,刚想走过去,就看见她对面那人突然抱住她,头抵在她肩膀上哭得一塌糊涂。那表情真是脆弱的连杜瑾涛看着都心疼,更何况是作为前女友的蒋澜欣。 难怪,难怪嘛!难怪她不跟自己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原来是姜媛的奶奶住院了。杜瑾涛后退了两步,贴着墙做了个深呼吸,她觉着自己这个时候还是别出现的好,不然太尴尬。她倒是没什么,谁还没个脆弱无助的时候,何况人原本就是发笑呢,她特理解。贴着墙停整理了下情绪,钟扭头原路返回,等电梯的时候电话响,一看,是李常乐。 "瑾涛同志,很不幸的通知你,下午开会,三点半,你还有一个小时赶回来。"李常乐中午吃多了,那头不停的打嗝。 "行,我知道了。"杜瑾涛看了一眼电梯,还在往上升,一时半会儿下不来,直接走楼梯还快一点儿。 "哎,你没事儿吧?怎么听着那么郁闷呐?" "能有什么事儿啊?"杜瑾涛烦躁的从包里掏出烟来,站在楼道的窗口边儿点燃,吞了口烟才慢悠悠的说:"翘个班儿还得折回去,能不郁闷吗!"她瞅了眼墙上的禁烟标志,猛吸了两口踩灭手里只燃了三分之一的香烟,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医院这地方,还真是让人愉快不起来。 蒋澜欣安抚好姜媛的情绪,隐约的好像听见了杜瑾涛的手机铃声,想都没想的立刻就往声音来源的方位跑过去,到了电梯口的时候,电梯门只剩了一条缝儿。眼疾手快的伸手挡住,喊了声等等,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却只看见病患跟护士,没有杜瑾涛。她歉意的笑了笑说了声不好意思,回头姜媛红着眼跟了上来,问她:"怎么了。" "没事。"蒋澜欣看了眼楼梯口,说:"你先回去,我出去看看买点吃的。"顺便,给杜瑾涛打个电话,虽然不能十分肯定,但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很不安。 中午之前,她正准备出门去接杜瑾涛吃饭,就接到姜媛惊慌失措的电话,说是姜奶奶突然晕倒了。她让姜媛别乱,先打120。姜媛在那头哭着说已经打过了,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问她能不能过去陪着她,她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师兄个-个太无良。蒋澜欣看了眼时间,本想说她就算在那儿也没什么帮助而且因为上次的事情,她本能的想跟姜媛拉开一些距离。 可姜媛在那头无助的说了句:"求求你,就这一次,求求你。" 于心不忍,蒋澜欣叹了一声:"好,一会儿救护车来了,问问是哪间医院,我直接去医院等你。" "我跟他们要求去六医。"姜媛一听她同意了,情绪稳定了一些。 "我知道了。" 蒋澜欣直接开车去了六医,路上给蒋母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刚到医院把车停好,正准备给杜瑾涛也说一声的时候恰巧她电话打了过来,接起来还没等开口,救护车就进了大门,姜媛从车上跳下来,看见蒋澜欣在这儿立刻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 她跟杜瑾涛说完,手机屏幕闪了闪,电量过底自动关机了。想要去车上拿备用电池,可姜奶奶已经推了进去,姜媛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头不安的叫她,想了想,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跟了上去。 有些事情,无巧不成书。蒋澜欣当时确实没想到,只是因为这一念之差,造就了之后的一系列的恶性反应。 "别,我不饿。"姜媛拉着她的胳膊,眼泪又涌出来:"我一个人不安心,万一……我爸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回来,你就陪我到手术结束好不好?我知道我挺自私的,但我真的害怕,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来陪我了。许冲她还在生气,晓晨也……" "好了,别说了。"蒋澜欣打断她的语无伦次,扶着她往手术室那边走:"我陪你等手术结束。" "谢谢…真的谢谢…"姜媛捂着脸,哭得难过。 坐上出租车,杜瑾涛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司机师傅笑了一声说:"姑娘,为了减肥不吃饭啊,不健康。我跟你说,越不吃饭越容易胖。"她这才想起今天的午饭还没吃,难怪觉得肚子空的难受。人是铁饭是钢,天大事儿也比不上吃饭重要,何况还没天大的事儿呢。揉着肚子跟司机瞎贫:"哪儿啊,就咱这身段犯得着减肥么,我这是没能来的及,一会儿师傅你到伊春路口那儿一停,我去买俩包子。" "哟,看你刚从医院出来,没事儿吧?" 杜瑾涛托着脑袋,李常乐问她没事儿吧,司机师傅也问她没事儿吧,她照了照右边儿的后视镜,挺好的嘛,笑了笑:"没事儿,就虚惊一场。" 下午三点半的临时会议开的一票人哈欠连天,杜瑾涛猫在最边儿上愣神,结果愣的太久,穆总监让四个组的组长各自做总结的时候,她正两眼无神的瞪着前方,小杨赶紧戳了她一下,小声的喊了句:"杜姐!" "散会了?"她回过神儿,就看见小杨一脸想死的表情,再一看穆总监好久没黑过的脸都黑透了。一屋子人憋着笑快要憋出内伤,忍不住扶额说了声:"抱歉,我走神了。" 散会后,回去办公室李常乐学她一脸呆楞的表情:"散会了?"惹得整个办公室笑的人仰马翻,纷纷喊着杜姐太牛逼,李常乐你又找死。李常乐都做好了要是杜瑾涛扑过来就撒腿跑的准备了,结果杜瑾涛只是皱了皱眉,没挨打也没挨骂。 李常乐以为她真生气了,赶紧狗腿的上前:"杜姐?杜组长?真生气了?" "啊?"杜瑾涛不明所以,她刚才脑子里面又不可控制的蹦出姜媛抱住蒋澜欣的画面,所以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意识。等她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之后,立刻给了李常乐一记老拳:"李常乐你真找死!" 她并不是气李常乐学她,而是生气在看到那样的画面之后,觉得那画面太和谐,自己跟多余的似的。 ------------ 第38章 困惑(捉虫) 也不知道是不是杜瑾涛命不好,每段恋情都不能顺风顺水的,总有张三李四不经意的冒出来跟她眼前儿提醒她的爱人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好不容易遇到了个私生活比她还检点的蒋澜欣,以为这次总算是能守得云开了,偏偏还有姜媛这么个存在。要说,谁还没个过去,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她觉得是人之常情,反过来,要是自己是姜媛,特无助的时候也想找个肩膀靠一下。 只是,心里头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在公司靠点儿下班的时间里,杜瑾涛从一开始的小郁闷转化成小生气再转化成小愤怒,手里的一根签字笔被她转的花样翻飞最终脱手被摔了个四分五裂,组里被她突然而来的低气压镇的大气不敢喘一声,李常乐默默的起来把签字笔的残骸收拾了,小杨贡献了一块儿德芙放到杜瑾涛眼前儿:"杜姐,听说心情不好吃甜食可以调节。" "谢谢。"杜瑾涛接过来,她不想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的原因里还有这一票相处甚欢快的同事,可刚刚她突然觉得,或许,跟蒋澜欣分开一下,更好一些荒古界全文阅读。等她把旧关系处理好,或者…等她发现也许旧关系更好?她这一下午脑子差点儿打结,想的挺多,但都挺没用的。姜媛对于蒋澜欣而言并不只是一个前任这么简单,这一次她因为无助所以趴在蒋澜欣的怀里,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是不是只要她无助,蒋澜欣就会守在她身边? 杜瑾涛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不去介意,心里酸溜溜的就跟被扔进了醋缸里,翻腾的厉害。德芙很甜,但不足以压住她反出来的酸苦,她嚼着巧克力里面包裹的果仁,在想今晚到底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直接跟蒋澜欣摊开说。 组里被杜瑾涛这反常的情绪给惊的不行。要知道,就算是她跟傅葳几次三番的闹分手也没这么消极的模样,顶多就是大姨妈的暴脾气持续一个月,逮着错误能骂的你狗血淋头,直感人生无望。可这种无言的氛围令他们无比怀念杜瑾涛变身金毛狮子的时候,起码你还知道她爆发的那个点儿,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躲。哪像现在…组员们频频给李常乐使眼色,要他冲锋陷阵当炮灰,让杜瑾涛发泄一下。李常乐十分有献身的精神,可惜今天正主魂没在办公室,他有心无力,只能对着众人摊手。 五点一到,杜瑾涛的手机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突兀的叫了起来,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气凝神,看着她拿起手机,眉峰一跳随即聚拢到一处,脸色从五分难看变为十分难看。 "喂?"杜瑾涛低着头接起电话来,语气虽不至于生硬,可也不怎么柔软。 蒋澜欣那边儿似是叹了一声,说:"我来接你下班。" "不用,我晚上要跟于冉一起吃饭。"杜瑾涛撒了谎,她觉得在自己没想明白之前最好不要看见蒋澜欣。 "改天行吗?今晚我……" 杜瑾涛打断蒋澜欣想要说的话:"哎呀,于冉电话进来了,我晚上再跟你说。"说完挂断电话,舒了口气的同时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看。"看什么呢?都不下班了?那敢情好,都……" 她这话还没说完,所有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吆喝着下班了,下班了,杜姐明儿见之类的,没用半分钟,全都跑没影儿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斜阳所剩的光亮无几,杜瑾涛就这么一直坐着,看着光线一点儿点儿的被夜幕吞噬干净。腿边儿的抽屉半开,里面是她买给蒋澜欣的胸针,一直没能送出去。错过了那个时机,就找不到送礼物的那种心情了。 "要咖啡吗?" 杜瑾涛一抬头,穆总监端了两杯咖啡站在她旁边。想起最初那会儿,自己天天八百遍的问她这个问题,没想到会有反过来的一天,愣了一瞬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好啊,谢谢穆总。" 穆总监把一杯咖啡放到杜瑾涛桌子上,自己坐到李常乐的位置,长腿盘在一起:"下班了还不走?" "没想好去哪儿。"杜瑾涛捏着咖啡杯,方才涣散了情绪这会儿又凝聚在一起。她还没想好,应该说没准备好今晚回去见到蒋澜欣该用个什么态度合适。从内心里来说她是相信蒋澜欣跟姜媛之间没什么,但从感情上来说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却有些困难。 "我也是。"穆总监捏了捏脖子,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把重心移到椅背上饶有兴味的看着杜瑾涛:"平时下班第一个冲出去,今天挺反常。是考虑调动的事儿吗?" "啊……还没想好。"杜瑾涛回过神儿,点了点头。 穆总监也跟着点头:"你这人挺不识抬举的。" 杜瑾涛点头称是:"是,我这人胸无大志。"方才她还觉得姓穆的挺诡异,居然能跟着儿坐着和自己喝咖啡。敢情还是来消遣自己,用了十分的忍耐来压制住想翻白眼儿的心情。 "说上进又懒散,说不务正业还有一股傻劲儿第四者最新章节。" "是,我这人比较懒。"杜瑾涛心说你跟我这儿搞批斗呢吧?!可脸上还得堆出一脸公事笑。 "照理说,之前我提拔你,你没给我面子,这次我就该直接给你回绝了。不过这次我只是传达一下,去不去在你。" "是,穆总您胸怀宽广,不跟我小职员一般见识。" "嗯。"穆总监颇为同意的笑了笑:"本来我挺生气的,后来我想了想,你大概是舍不得楼下那位。热恋期,挺正常,能理解。" "啊?"杜瑾涛怔了一怔。 穆总监看了看表,说:"等了你起码快两个钟头了,而且我要锁门。咖啡喝完就赶紧走,杯子记得洗干净。"她站起来往办公室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了,找你家蒋医生看牙有折扣没?" 杜瑾涛条件反射的:"当然有。" 穆总监难得地笑了笑:"咱们公司真挺八卦的。" 杜瑾涛看着穆总监进了办公室的门,内心忍不住吐槽:你一个月工资顶我两个还要哪门子折扣?!吐完才觉着这不是重点,蒋澜欣在楼下等了自己俩钟头?她抓了包就往外跑,一出电梯就看见蒋澜欣的车在大楼门前停着。 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磨磨蹭蹭的刚推开门,蒋澜欣就从车上出来直接走到她面前,抱住她:"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今晚打算睡公司了。" "我……"杜瑾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蒋澜欣应该是一早就在公司楼下了,起码打电话那会儿就在了。她心里头的那些委屈跟不满现在被堵了回去完全没有出头的机会,这个人她的怀抱太治愈,一但靠近就不想去思考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就这么着吧,暂且…就不去想了。 "我饿了。" "想吃什么?"蒋澜欣亲吻她的额头轻声的问。 "拉面吧。" "好。" 上了车,蒋澜欣没着急走,侧着脸盯着她看。 杜瑾涛被她盯的不自在:"看什么啊,我脸上有拉面啊。" 她这种故作轻松的语调令蒋澜欣十分难受,她几乎可以十分的确定下午那会儿听到的手机铃音的的确确是杜瑾涛的。也差不多的能确定,她不见而别的原因是什么,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说:"今天中午……" "糟了!"杜瑾涛一拍大腿打断她:"我忘了刷杯子!" "要回去吗?我陪你。"蒋澜欣看得出她只是不想跟自己说这个话题,无奈的去解安全带。 杜瑾涛按住她的手:"不用了,明天早点儿来就行。"她喊着饿死了让蒋澜欣快点儿找拉面馆,开始不停的絮叨今天公司里的事情。今天说完了又开始找昨天的,前天的,鸡毛蒜皮的什么都拿来填充时间。她知道蒋澜欣想说什么,但是既然她没有问自己为什么没跟于冉吃饭,那也不要提起中午的那件事。 因为…万一她说的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那将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她可以忍受傅葳千百次的欺骗却害怕蒋澜欣一次的隐瞒。只因为这个人是蒋澜欣,把一切都做到她所期望的人如果骗了她,那种感觉太残忍。所以,她宁可不去听,反正实事是什么样子,她知道,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怎么拉了一段。。。阿哈哈哈哈。。。抱歉抱歉! ------------ 第39章 工口(伪八) 已经错过饭点儿,拉面店里只有三两桌的客人。电视机放着周星驰早年的喜剧电影国产凌凌漆,坐在电视机下面的伙计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杜瑾涛往碗里放了两大勺的油辣椒,被伙计的笑声吸引,一抬眼,看到屏幕上箱式货车身上印着的特强三鞭丸,一个没忍住噗了出来。心想,特强得多强?能为广大男性同胞们挽尊么?蒋澜欣对喜剧没兴趣,但看到杜瑾涛一脸的忍俊不禁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画面已经过渡到稀松平常的场景,看不出笑点在哪里。难免觉得她这是强颜欢笑,心里沉了沉。 "你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 "不啊。"杜瑾涛从一片红彤彤的油里面捞起白白的面条尝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够辣,又添了些辣椒:"我只是喜欢看喜剧。" "那以后你想看什么喜剧,我陪你。" 杜瑾涛一愣,想说不用,你又不喜欢看。随即意识过来,这算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可她却不觉得开心,之前千方百计的要蒋澜欣陪自己看个娱乐节目都没门儿。今天,突然转变态度为了什么不言而喻。她着戳碗里的拉面:"啊…噢…好。" 也许她的想法很单纯,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一点儿。 可时机不对,什么都会变了味儿。 杜瑾涛咬着筷子,那些好不容易忽视掉的情感迸发了出来,一下一下的撞击她的内心 。多加了一勺油辣椒的拉面让人难以下咽,周星驰的招牌笑声听起来刺耳难捱。 深吸了一口气,杜瑾涛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没多喜欢看喜剧。"这种类似补偿的东西,傅葳给过太多,她真的不想要了。 蒋澜欣碰了个不算钉子的钉子,正要把碗里牛肉挑给杜瑾涛的动作停了一下,目光在杜瑾涛的脸上探索,却只是看到她笑的跟以往一样的没心没肺,甚至无懈可击。 明明心知肚明彼此的想法,一个尽力的去拉,一个极力的在躲。好像没什么的什么就变成了有什么。 一回到家,杜瑾涛直接钻进浴室里,把蒋澜欣给关在了浴室外面,她维持了一整晚若无其事的状态现下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一下子垮了下来,她想了一整天,现在真心累了,就只想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还是今天之前的模样。 这一天的折腾让人窝在热水里面不由得犯困,打了个哈欠,浴缸上方的暖灯光柔和的洒下来,杜瑾涛伸手拿了夹子把头发盘起来,枕在浴缸边儿上。没开排气扇,氤郁的水蒸汽盘踞在上空把原本就不清明的光线笼罩的更加飘忽。脑子里空落落的,不经意地被客厅透进来的电视声音拉跑了思绪。如果她没听错,那是之前被蒋澜欣无比鄙夷的一档综艺节目。 本以为在拉面馆拒绝了她之后就应该没下文了,杜瑾涛咬着嘴唇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带出一片水花。想了半天,擦干了身子裹了浴袍出去看看她葫芦里准备卖什么药。 "洗好了?"蒋澜欣侧了侧头,瞧见杜瑾涛还咬着唇,轻微蹙了蹙眉头,朝她招手,让她坐过来。 杜瑾涛嗯了一声,看了眼电视屏幕上几个主持人在那儿耍宝引的场内观众笑成一片,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咬白了都。"蒋澜欣的手抚上她的唇,把它从牙齿中解救出来,手指在牙印儿上揉了揉。 杜瑾涛被她眼底不掩饰的柔情看的不自在,撇过头去看电视:"怎么看这个啊,你不是说这是面向青少年的么?" "其实看了之后发现挺有意思,至少不费脑子仙途正道全文阅读。"蒋澜欣收回空了的手,笑了笑:"而且,挺适合你不是?" "我现在觉得没意思,不想看了。"杜瑾涛堵着一口气,许久不跟蒋澜欣抬杠的心绪又冒了出来。 蒋澜欣把遥控器塞进杜瑾涛手里:"那你想看什么?我陪你。" 杜瑾涛随手把遥控器往边儿上一扔,站起来:"我想睡觉!"结果脚还没等着抬起来就被拦腰给抱了回去,直接坐到了蒋澜欣的腿上,急了:"干嘛啊你!" "不是补偿。"蒋澜欣脸贴在她的怀里,紧箍着她的腰:"我只是想陪你做一些你喜欢做的事情。我不是傅葳,可还是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原本就一肚子的委屈,这话直接就撞进了杜瑾涛的心窝子里,撞的忒疼。蒋澜欣这人平日里话不多,情话也少,可每次开口都老戳她泪点,本来眼窝子就浅,当即就滚了两滴泪出来。正正落在了蒋澜欣搂着她的手臂上,蒋澜欣抬头:"终于哭出来了。" 杜瑾涛这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两眼跟泄洪似的,泪珠子不断,抽着鼻子任由蒋澜欣拿着抽纸给她擦。蒋澜欣也不劝,她是宁可杜瑾涛哭的像个脓包也不愿意看着她故作坚强的笑的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我…我…我没难过。"哭得差不多了,杜瑾涛抽着气儿跟蒋澜欣反驳:"我是…是…是快来大姨妈了心情不好。" 有一种人,就跟鸭子一样,煮透了嘴还是硬的。杜瑾涛如是。 宣泄过后的波动还在,杜瑾涛抽抽嗒嗒的擤着鼻涕,小茶几上摞了一堆卫生纸,全是她的杰作。尽管,姜媛这颗隐性地雷还没完全剔除,就目前来说,对于懒得去考虑以后的杜瑾涛,能有蒋澜欣这么句话就成。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反正她没那种手段能把爱人给箍在身边儿,说白了就是不想去争取。在她的观念里,凡事要争取了,就一定不纯粹。倒不如就顺其自然,该自己的跑不了。要是蒋澜欣真要跟姜媛复炽出点儿什么,也不是她能管的了的。 要真有这么一天,那就是曲终人散场了,再没得什么可去计较的了。 杜瑾涛就是这么一号人,你说她积极,一切都先往最坏里打算。可又算不上消极,因为她自我修复调整的能力是异于常人的。 "你大姨妈才走了几天?"蒋澜欣抿着嘴看她笑,"月经不调?" "你才不调!"杜瑾涛想起自己大姨妈才走了不过三天,立刻恼羞成怒,要掰开蒋澜欣缠着自己的胳膊闪人。奈何那胳膊缠的死紧,一拉一扯的倒把浴袍给拉开了。 蒋澜欣顺势翻身把人给压到身子底下压了个结实,光''裸的肌肤接触到衬衣冰凉的布料,颤栗出一层鸡皮疙瘩。杜瑾涛唔了一声去推蒋澜欣,反被她捉了手压在头顶上。 "我是医生,专治月经不调。"蒋澜欣说话干活儿两不耽误,舌尖打着卷儿的在杜瑾涛的颈窝处流连。 "我''操!你他妈的牙科的化妆什么妇科啊!"杜瑾涛被压着动弹不得,偏偏这人还在自己身上撩火,她的身体比她的嘴软的多,心里的那些残存的不愉快被汹涌来潮的情''欲击溃的四散奔逃,她的心太小只容得下一种心情。此刻,蒋澜欣这三个字已经把她的心腔给填满了,再顾不得其它。 含住杜瑾涛的胸端,蒋澜欣轻柔拉扯,扬眉看着又咬住下唇的杜瑾涛,舌头轻挑,待听到一声急促的喘息后又放开:"你不知道干医的是一通百通的吗?" 杜瑾涛哪儿有那个功夫去想通不通的,她只知道蒋澜欣这人坏心眼儿的紧,明明是她惹了自己不高兴,偏偏还要在□上折磨自己。一时恼怒,用力一挺身却忘了是在沙发上,这一翻就直接翻到了地上。好在地毯柔软,没造成什么磕碰,低头眯着眼看着被反压住的蒋澜欣:"蒋医生是要拿着检查口腔的那一套来给我检查么?" "可以邪虫神全文阅读。" 这头话音还没落地,杜瑾涛还没反应过来,又被蒋澜欣给翻了回来,正好卡在沙发跟蒋澜欣的身体之间,完完全全的动弹不得了。 "那就,先从这里开始。"随着蒋澜欣的话语,她的手覆盖到了杜瑾涛的胸上,手指围绕着它的形状轻挤柔捏,就是不去碰触让人渴望的一点。"然后…是这里。"她的手熨贴着杜瑾涛身体的曲线,游走过腰侧、小腹,就在杜瑾涛以为她要直接攻城掠地的时候又峰回路转的攀沿去了她的脊背,在那里磨蹭的没完没了。 "你……"她话没出口,被蒋澜欣的吻给堵了回去,唇舌痴缠,激昂出情愫迅速升高了两个人的体温。 "又着急了。"一吻过后,蒋澜欣咬着杜瑾涛的下巴一路探下去,探到胸前顿了顿:"想让我检查这里?" 杜瑾涛刚想张开嘴反驳,□声就被蒋澜欣被逼迫了出来。快感流窜至四肢百骸,没等她喘口气,蒋澜欣又移向她的小腹,曲起她一条腿,牙齿在她大腿内侧不轻不重的折磨:"还是说…更想是这里?" "唔!" 被蒋澜欣含住要命的地方激的杜瑾涛惊叫了一声弓起了身子,一只手肘撑着地面仰头大口的呼吸才能不被这强烈的感觉灭顶。 身下已经是腻滑一片,可蒋澜欣还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喂……"原本就才哭过的杜瑾涛声音抖个不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求我。"蒋澜欣暂且放过她贴了上来,轻声耳语。 "难受。"杜瑾涛眼一红,立马含了一包泪。 "乖~"蒋澜欣吻掉她眼里的泪水,手指不再犹疑的一入到底。 杜瑾涛搂住蒋澜欣的脖子一口咬在她肩膀上,气恼地:"你能不欺负我了么!" "不能。"蒋澜欣回答的斩钉截铁,手上的动作毫不松懈,捕捉到某一点就穷追猛打。杜瑾涛被刺激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只能更用力的抱紧怀里的人,攀上顶点的时候手劲一松懈,要不是蒋澜欣一只手一直撑着她后背就得摔回地上。 "杜瑾涛。"突然蒋澜欣一脸正色的唤她的名字。 "嗯?"杜瑾涛懒懒的把视线从天花板上挪到蒋澜欣的脸上,这一折腾彻底把她最后一点儿精力都给折腾没了。 "我喜欢你。" "少耍完流氓就给我装正经!"杜瑾涛刚想脸红,突然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咬着牙:"你先把手给我拿出来。"蒋澜欣说了声好,手指缓缓抽''出,带的余韵还未消散的杜瑾涛又是一个激灵。 "混蛋!"杜瑾涛咒骂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进了卧室。 蒋澜欣看了眼电视,之前的娱乐节目早已变成了电视剧重播,一边拿了纸巾擦手,一边关了电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大家新年快乐? 然后,k还是没忍心虐(啊呸!明明就是写不出虐文的笨蛋! 所以继续时而甜蜜时而别扭吧? 过年为神马没更新?(不熟悉的环境下就写不出东西来这样的借口会被打么? 喵?米那桑2013要心想事成哦? ------------ 第40章 吵架 瞧着镜子里的肿眼泡,杜瑾涛拿了凉毛巾敷脸,效果甚微。无奈去翻冰箱里的盒装牛奶,压在眼睛上进行刷牙洗脸的步骤。突然手上一轻,蒋澜欣把她手里的牛奶盒抽了出来。 "太凉了对眼睛不好另起一行的人生(gl)。" "喂!"杜瑾涛含了一嘴的泡沫说话不便,手又不够快,只能看着蒋澜欣拿走牛奶盒。照了照镜子,肿胀的程度减轻了一半儿,等洗漱完再接着敷上三五分钟就应该能全消了。 这个早上如她昨晚洗澡时所愿的那般,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蒋澜欣的闹钟还是六点四十准时响起来,然后摸着她的头发跟她说饭好以后叫她。这不得不归功于蒋澜欣昨晚的折腾,现在她还觉得后腰疼,就算是铺了地毯,地板就是地板,不能跟床相比。本来就想大事直接化了的杜小姐对于这种状况没什么不满意的,反正眼前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肿眼泡。 正往脸上涂着精华液,蒋澜欣又进来了,扯了条毛巾包裹住手里的冰袋儿,按到杜瑾涛的眼睛上:"这样只是慢一些,但是一样有效果。" "你对每个女友都这么体贴?" 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杜瑾涛觉着自己鬼使神差了,这句话挑衅的味道太重,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有些尴尬的接替了蒋澜欣的手自己按住冰袋,精华液涂了一半儿全被毛巾抹了个干净。 "你想听是…还是不是?"蒋澜欣拉着杜瑾涛的胳膊一拽,让她面对着自己。瞧着她眼底掩饰不住的那点儿无措,倾身上前,吻住因为错愕而微启的唇。舌抵相缠,交换着彼此的牙膏味儿。头一天晚上刚进行过激烈的运动,尽管经过几个小时的沉淀,还是没矜持的又起了兴致。 放开腿软气促的杜瑾涛,蒋澜欣举起她握着冰袋儿的手摁会还有些微肿的眼睛上:"出来吃饭。" "哦。" 尽管隔着毛巾,冰冰凉凉的触感贴着眼皮把方才有些激动的情绪消散了不少。杜瑾涛倚着洗手台,听着外面客厅里摆放盘碗的声响,思考蒋澜欣刚刚算是个什么回答呢? 粗线条如杜小姐也不免俗的希望自己在伴侣这里是不同于别人的,哪怕只有一星半点儿。所以没有正面的答案是不是说明,其实自己跟蒋澜欣前任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真是个让人不能欣愉的认知。 早饭是鸡粥,勺子搅着碗里的热粥,杜瑾涛问她:"怎么改喝粥了?今天不是礼拜三么?"礼拜三蒋澜欣一向做西式的早点,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改变的。好容易习惯了蒋澜欣的习惯,乍然的变化反倒另她不适应了。 蒋澜欣喝了口粥,唇线抿了抿,用勺子挑了一块芝麻糕,"我要去医院一趟……唔!" "行,我知道了"没等蒋澜欣说完,杜瑾涛抬头捉住她的手,把那块芝麻糕堵进她嘴里。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还真是无微不至的,大清早的熬粥,真有心。心里有气,吃饭的动作重了些,勺子撞在碗边儿叮咣响。 咽下去芝麻糕,蒋澜欣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杜瑾涛:"想什么呢你?" "甭解释。"杜瑾涛仰头喝干净粥底,拿了碗直接扔进厨房的水池子里。拿了纸巾擦着嘴,"你既然你要去医院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去一样。" "顺路。"蒋澜欣剩下半碗粥没喝完,也擦了嘴站起来拿去外套。等出来,杜瑾涛早跑的没影了。昨天在医院陪姜媛的时候,蒋母秘书又跟她告了乔院长一状。蒋母的胃病有十多年的历史了,好好坏坏的总因为应酬或者不能按时吃饭拖了这些年。这段时间医院里乱七八糟的事情闹的她头疼,本来就没胃口直接就懒的吃饭了,结果胃病犯了一个礼拜也不说,要不是秘书眼尖瞅见她没收及时的胃药,这老太太也就瞒着谁也不说。其实也就是怕蒋澜欣担心,母女俩个虽然见面时间少,也没太多话题可以聊,可对彼此倒是都放在心尖上。 以往,每次蒋母犯胃病,蒋澜欣都会给她妈熬一锅粥,亲自送过去,看着喝完,再陪着吃了晚饭才回家。杜瑾涛不了解情况,所以蒋澜欣一说要去医院,第一反应必然是姜媛荒古界全文阅读。原本对于昨天心结还没完全解开,早上又没得着个满意的答覆,这会儿又听到她说要去医院,原本星点儿的委屈顿时燎原成汹汹烈火。 "杜瑾涛!"蒋澜欣开了车出来,看见杜瑾涛沿着小区的路边儿一直走,凭她怎么叫也不停下。一脚油门绕到杜瑾涛前面停下,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边儿等着她走过来。结果杜瑾涛一看你搁前面儿等着不是?我换条路走!往右一转,就要进旁边的小岔口。 "杜瑾涛,你再往那儿走一步,后果你自负。" 蒋澜欣语调平缓,甚至还带着点儿笑意,但相处这么久杜瑾涛十分清楚,这是不高兴了。可她还不高兴呢!但脚步却停了下来,就站在岔路口既不往前走一步也不往回退一分,就杵在原地。 蒋澜欣伸出手往前慢慢踱者步子:"你再别扭下去,真要迟到了。" "你去你的医院,我上我的班。"杜瑾涛扭过头不去看她。 走到她面前停下来,蒋澜欣抄着口袋:"我妈胃病犯了,我是去看她。" "我也没拦着你啊。"杜瑾涛的混劲儿犯了,她压根儿就不相信,再说就算真是去看蒋母的,那姜媛在医院,你们两家的关系,会不过去看一眼?然后再把肩膀借着靠一靠?怀抱借着哭一哭?她真没那么大度,昨天那都是打肿了脸死撑了。还以为这遭算是过去了,结果人家不肯完呢!一次当没看见,两次当不知道,三四五六七八次呢?这不又跳进一个出不来的死循环?好吧,你蒋澜欣没回头的心思,可你敢保证你前女友也没有吗? 对杜瑾涛而言,这世上没有插不进的足,也没有推不倒的墙,早晚而已。 蒋澜欣眯起眼睛,往前走了一步:"闹脾气要有个限度。" "我连闹脾气的自由都没有?"杜瑾涛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没有蒋澜欣高,只能昂起头瞪着眼睛。 "我先送你去上班。"蒋澜欣去拉杜瑾涛的手被她躲了过去。 "没必要。"杜瑾涛往后又退了两步:"我又不是没长腿……"越说蒋澜欣的眉毛皱的越深,她的声音就越小,最后哼了一声。 "上车还是不上车?" "不上!" 杜瑾涛硬着头皮咬死了牙,卯足了心理准备放弃了上班时间要跟蒋澜欣死磕到底。结果蒋澜欣只看了她一眼,扭头回去车上,扬长而去。岔口穿过一阵冷风,穿透了木然站着的杜瑾涛。尽管是她自己死倔着不上车,可心里不能压制的生出被抛弃的失落感。 这一系列的状况直接导致了杜瑾涛上班迟到了近三十分钟,好在自从跟蒋澜欣同居之后,她就没再迟到过。 李常乐等人一见她来,先是察言观色,看看他们伟大的组长今天心情有没有稍微好一点儿。结果却看到一张比昨天更黑的脸,纷纷低下头忙自己的事儿。谁也没活的不耐烦去招惹他们现在堪称会移动的活火山。 昨天被遗忘的咖啡杯早就没再她办公桌上了,大概是穆总监顺手的收走洗干净了。把包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拿了杯子去开水间。穆总监正接了满满一杯咖啡往外走,她的助理还没到位,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瞧见杜瑾涛走进来,干脆停下,问她:"考虑的如何?还是不去的话我现在就回复总公司。" 杜瑾涛把杯子放在台子上,犹豫了几秒。 "穆总监,我再考虑一下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呃……好像晚了点儿…嘿嘿~ ------------ 第41章 遇见 "穆总监,我再考虑一下行吗?" 杜瑾涛这话说的穆总监挺意外,手抄进西裤的口袋里侧着身看她,脸上要笑不笑出高深莫测的效果:"怎么?改主意了?" 说要考虑,也不完全是脱口而出的气话。坐出租车来的一路上杜瑾涛有那么星点儿后悔自己今天早上吃错药的行为,可她打小长到大悔青肠子的事儿能垒起一截长城。况且,这药还是蒋澜欣给喂的,能全怪她吗?她只是没收敛好自己的脾气,没跟之前一样装什么都不知道。这还不是因为头一晚上有人又是占尽手头便宜,又是深情告白的?!结果早上一睡醒就给按了重播!长吁短叹之后她已经从后悔的情绪快进到了自己没错儿的理论里面了,她就不信,要是她跟傅葳没完没了的,蒋澜欣能跟没事儿人似的谈笑风声不改颜色。要真那样,那只能说明自己在她心里其实就没多重要,喜欢而已,喜欢算个p!今儿喜欢,明儿喜欢,保不准后天就喜欢别人去了。 喜欢这玩意儿,真是世上最扯皮没准儿的事儿了! 杜瑾涛自动屏蔽掉姓穆的眼底的戏虐,干干的啊了一嗓子,表情讪讪的连语调都没什么起伏:"我还没想好,就是觉得机会挺难得的和师姐寻宝的日子全文阅读。难得公司领导这么看重我,我需要仔细地慎重地考虑清楚。" "好。"穆总监嘬了口咖啡点头,"考虑清楚是应该的。不过别意气用事,算是作为过来人的忠告。就算调动也是年后的事儿了,我尽量给你延一个礼拜。" "谢谢穆总。"杜瑾涛没想到姓穆的突然这么好说话,立刻收回之前要死不死的状态,道了声谢。等她人出了开水间,不免琢磨她那句作为过来人是指的哪方面。 一走神儿开水溢出了杯子烫到手指,杜瑾涛呲牙咧嘴的骂了一叠声的操操操,含着被烫着的拇指愤恨的拍了开水机一巴掌,得不偿失的拍疼了另一只手。 对着开水机咒骂了几句,杜瑾涛抱着水杯去吸烟处抽烟,烫着的拇指从外衣里掏烟的时候被磨了一下,一溜烟儿的疼到心里。 打火机烧着烟草发出呲啦的声响,烟雾在阳光里蜿蜒着向上,被开了一道缝的窗户灌进来的风扯成乱七八糟的线条。趴在不锈钢的栏杆上,看着马路上车来人往,偶尔被某辆挡风玻璃反折出的强光晃到眼睛。 之前她还满心觉得自己摊上蒋澜欣算是拨云见月,现在想想就个把月的相处能盖棺论定了?那是没遇着事儿,生活跌宕起伏了就不美好了,这是个十分浅显的道理,你要说有人就爱刺激,巴不得日子过的二十四小时都紧锣密鼓到连根针都插不进去的狗血,那只能说这人韩剧看多了脑子有病。杜瑾涛她懒,懒到事到临门视而不见,懒到把话摊开来说,总觉得有些事儿两个人心知肚明就没有说出口的必要。要真惹急了就化身携带钢叉的刺猬,张嘴能噎的你半死。 续续不断的小风儿吹的杜瑾涛头疼,叼着刚点燃的第二根烟卷儿,抬手用力把窗户关了个严实。纯阳光晒的肩颈发烫,舒服是舒服,可心烦像着烟雾,一点儿散不出去。 这一上午,手机就跟死的一样,挺着尸连个广告短信都没有。 从俩人还没确立关系到现在,蒋澜欣中午不能陪她吃饭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今天这么个状况,估计人是不会来了。杜瑾涛自嘲的笑了笑,有些习惯还真是容易养成,不知道要是改掉是不是也一样容易。不等到点儿下班,拿了包走人。今天中午不吃私房菜了,她要吃蒋澜欣一向不喜欢的麻辣烫,还要吃不知道是什么肉做的小笼包子。 "杜姐,去吃饭啊?"前台小姑娘甜笑着跟她打招呼,今天她对班请假,她要上全天,午饭只能靠面包打发。杜瑾涛看了眼她手边儿让人没什么食欲的干面包,嗯了一声:"要我帮你带吃的回来么?" 小姑娘眼睛一亮:"杜姐你们去哪儿吃?方便么?" 杜瑾涛忽略掉小姑娘语句里的复数:"就对面的商场,你要吃什么?" "那谢谢杜姐啦~酸辣粉麻辣烫米线都行!" 刚说完一个好字,手机起死回生的唱了起来,小姑娘一脸'你们感情真好'的羡慕神情,杜瑾涛还在想怎么想起来的跟自己打电话了终于,一腔酸劲儿还没来得及酝酿,屏幕上傅葳两个字忽闪着告知来电的不是蒋澜欣。正好电梯门开,她跟小姑娘摆了摆手走进去接起电话:"喂?" "吃饭吗?"傅葳问,懒洋洋的嗓音里带着笑意。 杜瑾涛忍不住叹气,沉默了半晌:"你又要干嘛?" "吃饭啊。"傅葳回答的利落干脆,好像杜瑾涛问的是句废话。 杜瑾涛骂了句有病!把电话给挂了,傅葳也没再接着打过来。结果电梯门一开,就看见她人挎着小皮包跟她笑着眨眼。 "正好这个点儿路过这里,就想来找你吃饭。"傅葳把手机塞进包里,侧了身让杜瑾涛出来,"你该不会那么狠心赶我走吧?我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饿的前胸贴后背冰神。" 杜瑾涛没动,拨了拨头发:"你到底是要我说几次才能明白?" "明白啊。"傅葳笑着点头,揉着胃部,笑脸变哭脸:"一个人吃饭太可怜了,这附近我就只能想到你了。" 对啊,一个人吃饭,是挺可怜,尤其是在习惯了被人陪伴之后。杜瑾涛不是对傅葳心软,只是,对这份可怜的同情。轻轻的点了点头,出了电梯往外走,傅葳脚步欢快的跟上。 "只是吃饭,别说些让人倒胃口的话。"走到对面商场的门口,杜瑾涛停下来回头告诫着傅葳。 傅葳比了个ok的手势。 商场内的餐厅正是最繁忙的时段,几乎每个桌子边儿都站着等空位的人,放眼看过去,哪儿哪儿都是长长的人龙。傅葳问她想吃什么,杜瑾涛被这拥挤的环境搞的没了胃口,怎么从前没觉着过呢?她皱着眉扫了一圈儿,什么麻辣烫小笼包的,完全不想吃了。 "要不吃涮锅?"傅葳指了指左边儿的回转涮锅,在一堆大众快餐里面它价位最高,所以人少。 "好。"杜瑾涛没什么想法,吃什么都一样了。 刚好有一对儿情侣吃完,傅葳眼疾手快的抢在另一对儿情侣的前面占住了位子,对着还站在原地东看西看的杜瑾涛招手:"这边!" 回转涮锅copy的回转寿司的模式,一人一锅,按照碟子的颜色来计算价钱。海鲜类的用蓝色,蔬菜类的用绿色,肉类用红色,菌类用黄色。傅葳只拣蓝色碟子的,因为杜瑾涛喜欢吃海鲜,而她吃海鲜过敏,那两年里面,她们在一个餐桌上吃饭的时候,杜瑾涛从来不会买任何海产品回来。而现在,却倒了过来,杜瑾涛看着她锅里只翻腾着几片菜叶还咬着筷子盯着回转盘上的碟子,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 "我饱了,你不用再给我拿了。"杜瑾涛把筷子一放。 "我也吃饱了。"傅葳收回正要去拿那碟扇贝的手,坐在她左边儿的俩人这一顿饭被她拦的严实,一份蓝碟子都没能拿着,趁她收手赶紧抢了过来。 杜瑾涛指着她面前不到两位数的碟子:"饿的前胸贴后背就吃这么一点儿?" "我得保持身材。"傅葳拍着自己的腰身,像是炫耀。 杜瑾涛不想跟她贫,叫了人来结账。一顿饭的相安无事在谁付钱的这个问题上又纠结上了,犟了五分钟,最后闹了个aa。傅葳拿着杜瑾涛递给她的人民币,终于露出一丝苦笑:"我还是头一次觉得人民币看着一点儿都不亲切。" 杜瑾涛没搭腔,饭吃完了,就该分道扬镳。傅葳坚持着把她送到公司楼下,她也不想跟她争,反正就几步路。等走到公司门口了才想起要给前台小姑娘带吃的,跟傅葳说了再见准备再回去买上,结果傅葳拉住她说了句'我去买,你在这里等着。'就飞奔过了马路。 也就十分钟的时间,一份打包好的外卖递到杜瑾涛手上,不管是麻辣烫还是酸辣粉还是米线,在饭点儿的这个时候十分钟是绝对等不来的,她免不了好奇:"这么快?" "我跟排在最前面的人买的。"傅葳把碎头发掖到耳后,深吸一口气,笑着:"那我走了,再晃下去你该烦我了。" "哦,再见。"杜瑾涛低着头看着打包盒盖子上凝结的水汽。 人是不是都要等到失去了才会知道珍惜?突然,她有点儿心慌,是不是也会有悔不当初的那一天? 人潮熙攘,傅葳的身影隐匿其中,杜瑾涛转身进门,没看到映在玻璃门上的蒋澜欣的身影。 ------------ 第42章 "杜瑾涛,你是真没看见我,还是装做没看见?" 杜瑾涛的手刚贴上玻璃门,听见蒋澜欣不阴不阳的语调,心里一慌,抬头看见玻璃上的人影,正环着胳膊盯着她的后背,不知道站了多久。目测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米,人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肯定看见傅葳跟自己一块儿了,这是没跑的。 然后呢?要兴师问罪吗? 人呐,真是不能随便胡思乱想。你瞧她上午这才想说要是换成自己跟傅葳…结果,还真就被自己给照进现实了。颇为无奈,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事儿。大概今早的蒋澜欣也跟自己有过一样的心情吧? 那么,此时此刻的她是否也跟昨天的自己一样呢? 做了个深呼吸转身,杜瑾涛迎上蒋澜欣的视线,"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小时前。" 早上蒋澜欣被杜瑾涛气的狠了,把车开出小区后没忍心又倒了回去。结果没找着人。这小区一个大门三个侧门可以出入,杜瑾涛在她绝尘而去之后顺着道儿出了西侧门,而向来不怎么往这儿跑的出租车,今天十分凑巧的有那么一辆送人的正好停在这边儿,一下一上,两个人就这么给错开了。 围着小区绕了一整圈儿,确定杜瑾涛真已经走了,蒋澜欣转了方向直接去了医院。路上还想着等中午见面,把这事儿给说明白了。杜瑾涛跟自己别扭什么她清楚的很,所以她确实没打算再去看看姜媛或者老人家。 蒋澜欣的性子向来淡薄,活到现在,也只对他妈,姜媛,跟杜瑾涛三个人上心过。因为对谁都是一幅温婉有礼的态度,倒是获得家长们的一致好评。可她却是她们发小四个人当中,笑的最多,心最冷情的一个。当年姜媛那一遭,她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从过去的圈子里抽离出来,倒不是对朋友们不珍惜,只是她不习惯被人安慰,就算是再亲近的人分担不了心里一丝一毫的苦楚。对待感情,她向来是十分投入,同样抽离的时候也是不留恋一分。从小长大的朋友她尚可说放下就放下,又甭论姜媛的奶奶之类的这些人。可如同她不习惯被安慰一样,也不习惯去解释。 但自从跟杜瑾涛在一起后,她打破很多过去一直维持的习惯。 人总会遇到自己拿着没有任何办法的那个人。 从医院出来,到杜瑾涛公司的时候距离她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蒋澜欣直接把车停去停车场,坐在对面的一家咖啡店里翻着杂志消耗时间。时不时的看一眼手表,再看一眼对面,觉着差不多快到点儿给杜瑾涛去个电话的时候,意料之外的看到傅葳的身影进了对面大厦的门。手指停在拨出键上,一直到手机屏保的时间到了自动锁住。 赶着饭点儿,咖啡店里的人进进出出,蒋澜欣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看着,看着杜瑾涛跟傅葳一前一后的出来,过了马路,进了商场不进则退。音乐突然换成轻快的曲调,跟吵嚷的人声形成极不和谐声音,乱糟糟。她看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这个时候自己再上去凑热闹,场面恐怕不太好看。 昨天,她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吧? 想到杜瑾涛昨天在医院里看到的姜媛抱住自己的一幕,蒋澜欣忍不住低头轻笑一声。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只不过,稍嫌快了点儿。她招手跟服务生拿了菜单,随便指了个三明治。之后,视线便再没离开过窗外。 三明治里的金枪鱼腥的难以下咽,只咬了一角就被弃置一边。咖啡冷了之后反出一股焦苦的气味儿,也不怎么好入口。所以,只能抱着水杯喝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咖啡店从嘈杂慢慢安静下来,蒋澜欣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看着窗外,看到两人走到了公司门口,她拿出钱包,结了帐,推开门出去正好看到傅葳急匆匆的过马路往回跑。杜瑾涛站在马路对面,两手抄在外套口袋里低着头。 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折腾什么,她干脆站在马路的这一边静静的看着。跟杜瑾涛截然不同,蒋澜欣不会跑开,因为就算人跑的开,事情也抛不开。何必兜兜转转绕圈子呢?绕来绕去,绕的不是别人,却是自己。 直到傅葳再度折回来,跟杜瑾涛说了再见。蒋澜欣这才过去马路,看着杜瑾涛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望着手里的外卖袋子,在她身侧三米的地方停下来。却没想到人直接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转身就要回公司。 杜瑾涛是真心没看见,那会儿她这心里正密不透风的瞎感触着,压根儿就没想到蒋澜欣会在她对面站上半分钟都不开口叫她一声。更想不到人来了半个小时都不带来个短信电话的知会一声,真是好死不死。她在一惊一慌过后,自然的开始恼怒,顺带着连早上的那份一并勾起。 "那你等我五分钟,我给人带了午饭,得赶紧送上去。"杜瑾涛看了眼手里的打包盒,在待一会儿,那里面就该泡成糊了。 "嗯。"蒋澜欣点头,直接走到玻璃门前一把拉开:"我跟你一起。" "蒋澜欣你真有聊!"杜瑾涛气得手不由自主的甩了一下,打包盒里的汤汁立刻溢了出来,红油染了一塑料袋。一脸不思议的表情:"我就上去给人家送个饭你至不至于跟着?我他妈能从十六楼飞了还是怎么着?你能蹲这儿等半个钟头,还等不了这五分钟了?!" 蒋澜欣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多了,只是水喝了太多,想借个厕所。" 杜瑾涛这个爆仗刚点燃,被这么一桶冷水灌了下来,立刻吱溜一声,化作一缕白烟。 俩人个占据电梯的一角,杜瑾涛盯着电梯镜子,蒋澜欣目视电梯上方的指示数字,从一到十六,这过程无停顿不过几十秒的时间,无端端被心情拉至漫长。 电梯门一打开,杜瑾涛迫不及待的冲出来把打包盒放到前台,小姑娘一抬头正好看见蒋澜欣不徐不疾的出来,电梯门咯吱咯吱的缓慢合上。扬起一脸笑容,打招呼:"诶?蒋医生!送杜姐回来啊?" 蒋澜欣笑着点头:"嗯。顺便来借用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边儿右转再右转就是!"小姑娘特热情的站起来给她指方向,大半个身子弹出前台,险些撞到杜瑾涛的鼻子。蒋澜欣道了声谢,往洗手间去。 杜瑾涛挺郁闷,心说我给你带饭回来你也不先说声谢谢什么的,蒋医生三个字你倒是叫的甜。更郁闷的是明明两个人在吵架,还不得不在人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杜姐,蒋医生对你真好。"小姑娘感叹了一句,猛然回过神儿:"哎呀,差点忘了给你钱,辛苦杜姐啦噬道!" "嘴甜!"杜瑾涛把小姑娘的手推了回去,"不用了,换你下次帮我带吃的好了。" "那谢啦!" 听见蒋澜欣皮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而近,杜瑾涛拍了拍前台,跟小姑娘说了声自己就在楼下,有事儿直接电话就行。在小姑娘挪揄的眼神里去按电梯,脸上的笑容在转过身的刹那收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 电梯门前脚开,蒋澜欣后脚就到了跟前,进去电梯,还是各自站到两边。杜瑾涛烦躁的想抽烟,蒋澜欣却突然开口:"我有回去。" 杜瑾涛扭头,蒋澜欣半仰着头盯着电梯上不停缩减的数字,声音跟表情都没什么起伏:"但你已经走了。" 她这才知道蒋澜欣是在说什么,"我又不知道你会回去,难道要我傻站在风口?"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蒋澜欣叹气,电梯下行到一层,门开了之后谁都没有动。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杜瑾涛转过身来,"你蹲我公司门口半个小时,没电话没短信,又是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你这是为了堵我个正着,咱俩扯平是吧?那真是可惜,我刚才应该抱抱傅葳,不然咱俩始终扯不平。" "你一定要这样?"蒋澜欣皱起眉头,上前两步把杜瑾涛给逼到角落,身高的差距令杜瑾涛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她的眼睛。 一个倔强的莫明,一个隐忍着怒气。 "哪样?"杜瑾涛冷笑一声:"是被我说中了还是怎么着?"其实她也知道,蒋澜欣主动过来就是为了求和,可心里的就是有什么别扭着,怎么调整都调整不对。 "我来是跟你把事情谈清楚的,你确定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来对我?"蒋澜欣后退了一小步,原本皱着的眉头平展开。 "有什么可谈的吗?" "很好。" 蒋澜欣看了她一眼,直接按了电梯键开门出去。杜瑾涛愣了一瞬,起起伏伏的怒气终于迸发出来,用力按住关门的按钮。结果,蒋澜欣没走多远又猛地转过身来,一手拦住合到一半的电梯门,"你在气什么到底?你明明知道我怎么想的,我也很清楚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你清楚我怎么想的,会不知道我在气什么?"杜瑾涛反问。 蒋澜欣把手抽了回来:"这种争吵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我这个人就很没意义!" "你回去吧,这种状态,只会越说越糟。" 电梯门重新合上,里外两个人,一个叹息着闭起眼睛,一个默默倚靠着墙壁。 无力感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坑。。。 只是最近工作关系实在腾不出时间。 所以,抱歉。 可能以后就变成周更了。 这段时间因为自身的问题导致卡文一直不能停止。 挺对不起蹲在坑底的大家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坑。 再次抱歉。。。 ------------ 第43章 调令 "你作什么啊你说你?" 于冉摔了摔老黑刚换的新酒单,隔着老远的老黑扯着嗓子让于冉轻点儿。杜瑾涛揪着一缕头发一下一下的扯着。她跟于冉老久没见面儿了,刚把最近这两天的事情絮叨完,就被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 "我哪儿作了?"她这话说的很没底气,手上没轻没重的扯掉了好几根头发,疼的两条眉毛纠结更深。 于冉把酒单直接摔了过去,砸在杜瑾涛的怀里:"折腾吧你就!" "谁折腾了啊!"杜瑾涛把酒单扔向隔壁桌,继续揪头发。 "有什么事儿能是说不明白的?不就是个阴魂不散的前女友吗?当初傅葳身后那简直是一个军团的莺莺燕燕,拿出你那时候的淡定啊!再说了,蒋医生什么人我不了解,你跟她呆一块也有半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清楚?"于冉吐了口烟,继续说:"笨!笨死了!好歹也是在情场里打滚了这些年的人,你这样不是把人往别处推么?!" "道理谁不会说啊?"杜瑾涛右手虚握成拳敲着桌面:"的确,跟傅葳那些烂事儿比起来,这算什么呢?但现在我会怕,怕到头来又是一场空。所以我就算明知道蒋澜欣想的是什么,也不敢去相信。我是不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这样的一个人,她能喜欢我多久呢?期望落空什么的真是受够了……" 于冉看着杜瑾涛一脸的落寞愕然,她还真没见过这人这么不堪一击的德性不进则退。跟傅葳的那两年,她还始终自信早晚有那么一天,傅葳会在她的身边安定下来,过那种细水长流的日子。忍不住摇头:"杜瑾涛,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她?" 杜瑾涛歪着头,像是在脑海里追溯源头:"等我意识到我喜欢她的时候,已经喜欢的不得了了。"她伸手摸烟盒,轻飘飘的,晃了晃,空了。于冉把自己的那盒丢到她面前,点上一根后,才慢悠悠地:"你瞧,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想怎么样。其实,我就是不高兴她还为前任的事情上心,可不知道怎么地,就闹成这样了。" "唉…"于冉被她传染的也跟着愁眉苦脸起来:"感情这种事儿,我一旁观者看的再清,也不是你们身在其中。反正我是觉得这就不是什么大事儿,要是弄不好闹的僵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杜瑾涛笑了一声:"你觉得我现在不难受吗?" 人越是患得患失,越是容易行差踏错。 "喝酒。"于冉举起酒瓶子。 俩人磕磕绊绊的聊到十二点半,于冉酒后说起她跟曲静之间又走到死胡同了。她拍着桌子愤慨的跟杜瑾涛骂曲静,说曲静就是个神经病,整天冷冰冰的一张脸,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于冉打着酒嗝:"我草,你知道不知道!妈的她在床上也是那张死脸!老子怎么了啊?不想上你别上啊,搞得跟例行公事似的是干什么啊?!说走就走,也不交待一声。电话不能打就算了,短信也不准我发一条。我他妈就想知道你是死是活好吗?你要是死了我好赶紧找第二春啊,别让我莫名奇妙的替你守寡好吗!" "谁让你喜欢。"杜瑾涛眼角挂着泪,不知道是难过的还是困的。 于冉自嘲的笑了一声:"对,谁让我喜欢。这就是贱!每次我说我要出去找别人,她连个反应都没有。我就是说气话,可是你好歹的哄哄我啊。哄哄我,我还能再坚持坚持。" 杜瑾涛揉着眼睛:"不哄你也坚持的挺乐啊。" "别说的跟你就多好似的,你还不是一样。瞎闹!" 聊天内容被酒精作用,变成没边没际的人身攻击。于冉是被沉着脸走进来的曲静带走的。她拉着于冉起来的时候,杜瑾涛握着酒瓶子撑着头:"哎,曲静。" 曲静回过头,杜瑾涛看着她瘦的跟大头鲈鱼似的啧啧了两声:"于冉远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豁达,你要是不想跟她好好过,就别招惹她了。" "跟你无关。"曲静冷冰冰的说完,有些吃力的搀着于冉走了出去。 时隔这些年,曲静看起来跟过去完全不一样,瘦不说,脸色也苍白的带着病气。杜瑾涛想上前帮她一起搀着于冉出去,却被硬生生的给拒绝回来。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曲静对自己这么强烈的敌意,不过她自己也喝的太多。别说搀别人了,她不用别人搀着就已经不错了。 在卫生间里畅快淋漓的吐了一通之后,杜瑾涛脑子开始犯沉。一步三晃的走出酒吧,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没有未接来电,叹了口气。她是即想见到蒋澜欣,又不想见到蒋澜欣。夜已过半,冷的好像哈一口气都能立刻结成冰。站在路口想着到底是回去还没到租期的房子里还是…… 还是还没还是出来,一辆本田的小跑开着震耳的音乐,贴着杜瑾涛飞过去。如果不是被人拉了一把,估计明早的报纸头条就该是:凌晨惨祸,谁之过?某大龄女青年深夜买醉,惨遇横祸,肇事车主逃逸遭通缉。 脑子在脑壳里转圈儿,转的杜瑾涛又想吐,闭着眼睛憋着气把恶心的感觉憋了回去。眨了几下眼睛,她正被蒋澜欣搂在怀里,路灯光线不好,似乎看到蒋澜欣的脸上有一丝惊恐的神情。 "你……"刚一张口,就被紧紧的吻住全球论战最新章节。 杜瑾涛脑子一懵,下意识的搂住蒋澜欣的脖子,心里酸楚的情感透过舌尖传递在两人之间。吻的越深越是用力的想要把这个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好像这样就不会…就不会什么呢? 就不会失去了吧? 你说,爱情怎么这么复杂呢?冷着不行,冷着怕一个不留神就没了。热了也不行,热了万一还是没了可怎么办呢?杜瑾涛手指插|进蒋澜欣的发丝里,眼里心里都只装着这个人,就像于冉问的那样,她到底有多喜欢蒋澜欣,她自己也说不出。不知不觉的就被这个人用温柔的手织出来的一张网给缠住了,不敢挣扎不想深陷。 路两边的路灯笔直的连成一串儿,蒋澜欣在空无一辆车的路中间,速度稳稳的控制在四十迈。杜瑾涛被这种匀速直线的动作引着困劲儿一波接着一波,之前感情上七七八八的想法,在此刻都提不起精神来了。两眼发直,渐渐合成一条线。 "我想…"蒋澜欣突然开口,自打她出现到上车,到走了一半的路程她始终没发一言。"之所以你这么大的反应,大概是我没给你安全感。我以为我做的已经很好,却忘了你本来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我诊所的那天,我一直记得,你…"她侧头看了一言,杜瑾涛歪着头睡的委委屈屈。 杜瑾涛之前问自己喜欢她什么,她在没接诊的时候懒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细细的想过。最初只是隔着门无意识的看了她一眼,那个在她院子前探头探脑,脸上表情变换的飞快,只一眼就猜得透内心的姑娘,二的让人忍俊不禁。可越相处越觉得舒服,若说杜瑾涛是懒得对付生活里的鸡毛蒜皮,那她则是懒得让生活里充斥鸡毛蒜皮。所以,她喜欢杜瑾涛的简单,简单到只需要一个表情就能明白她这个人。 她以为这样简单的人,用简单的方式去相处就足够,却忘了感情这回事儿实在是复杂。 车慢慢停靠在路边,蒋澜欣伸手捏了捏杜瑾涛的脸颊,叹了一声:"我喜欢你啊。你在担心什么呢?" 回应的只有空调口里吹出来的风声,车尾灯亮了一下,继续前行,路灯一盏连着一盏被甩到看不见的地方。 第二天,杜瑾涛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迟了一步清醒,身边没人,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冬天的太阳散发着给予心理上安慰的温度。眨了几次眼睛,突然意识到这种光线可不是早上七点该有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宿醉过后的脑子比豆花还脆弱,疼的嗡嗡作响。咬着牙看了眼时间,九点过半,瞬时破罐子破摔的躺了回去。 回忆了一下昨晚,断片儿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接了起来,因为疼痛□了一声,把脸用被子蒙了起来。摸了手机给穆总监打电话,请假的话刚说了一半儿,就被吼了回来。 今天年会,她倒霉的抽签抽成组长的代表,要上去感谢领公司感谢领导感谢同仁,请假?痴人说梦,真是活该被骂。 "十点半看不见你人到场,后果自负。" "是……"还没是完,穆总监啪的一声扣掉电话。杜瑾涛墨迹墨迹的从床上爬起来,使劲儿的戳着太阳穴出了卧室,还是没看见蒋澜欣,探头往楼下瞟了一眼,没动静。 "唉……" 不在也好,她还没想清楚,也省得在头疼的要死的时候再给神经上添砖加瓦的负重。 托着脑袋草草了事的洗漱一下,套上西装外套出了门。冷风吱溜溜的直往头皮里钻,路过药店的时候让出租车司机等了五分钟去买了止疼片,就着凉水吞下去,从嘴巴一路苦凉到胃里,刺激的打了个冷颤。 总算,卡着十点半准点儿的踏进公司门,几个组的组长交头接耳的正在说着什么,看见她来,立刻都噤声。转头改聊快要过年的家长里短,过渡痕迹不要太明显。杜瑾涛平时就懒得处理这种问题,更别说此时此刻,她药效还没完全发挥,蒋澜欣这三个字又在脑子里蹦跶着没个定论噬道。哪儿管的了这群人在编排自己什么,反正好的坏的她现在都不关心。 杜瑾涛绕过凑堆儿的八婆们往里走,办公室里热闹的赶上菜市场了,李常乐一瞧见她,立刻一股脑的涌上来,给她围在了中间。 "杜姐!瑾涛兄!行啊你,瞒的够严实的,今晚说什么也得请客啊!"李常乐上来就朝着她肩上拍了一掌,差点儿给她拍地上去。 "我操,你能好好说话吗?请你麻痹的客!"杜瑾涛啐了回去,脑袋里那根神经还疼的发紧。 "杜姐你太不仗义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从别的组听来的。"小杨手里握着一把餐厅的宣传单跟打折券,"这我们选的餐厅,你随便挑一家就成!" "什么乱七八糟的?"杜瑾涛皱着眉接过宣传单,中西日法意,还真是齐全。扫了众人一眼:"什么天大的事儿非要我请客?可别跟我说你们拿了业绩第一,就你们的熊样不倒数我都谢天谢地了!" "就…穆总!"小杨刚说了一个字儿,瞧见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的穆总监立刻立正站好,就差敬礼了。 杜瑾涛转过头,看见姓穆的插腰站在那儿跟雕像似的头疼的就更厉害,扯了扯皮肉,敷衍地:"穆总,早上好。" "杜瑾涛你跟我进办公室谈谈。" 杜瑾涛哦了一声把宣传单又塞回小杨手里,跟着穆总监进了办公室,关门前还听见那帮兔崽子在讨论到底选哪家餐厅,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刚坐下,姓穆的把文件丢给她更丢了一句坎比炸弹的话。 "你的调令下来了,过完年就去c城。"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都不好意思更新了。。。 没别的借口,就是懒。。。九点下班到十二点睡觉的这几个小时里面忙一些别的事情就一直没更新。。。 抱歉。。。久等了。。。 ---------------------------------------------------------- 另外,看了下大家对上一章的反应,就解释一下 首先,杜小姐是个看上去积极乐观但内里是十分自卑消极的人。 所以,对于非常好的恋人总觉得不真实,不真实源于自己内心里的卑微感。 每个人处理感情的方式都是不同的,取决于什么事情什么时期。 蒋医生有个看起来很好的前任,这是激发杜小姐内心自卑play一个因素,更兼之杜小姐曾经连续几任的坑爹导致她对感情里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如惊弓之鸟,变身刺猬,逮谁戳谁。 至于有读者说的玛丽苏的问题,乃看,我到现在都没给穆总监一个名字,就知道,穆总监的角色只是一个推波助澜的效用。不过却不是用在感情里。我想写一个有爱的上司,看似严厉,但是对没个下属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显然,我给写偏了,这是我的问题,有待修正。 啰嗦了一点,不过杜小姐确实作了一些。 然,现实里,又有多少人,没这么作过呢? 你不作了,那是你成熟了,可是成熟的这个过程,真是血淋淋的惨痛。 ------------ 第44章 分开 "你的调令下来了,过完年就去c城。"穆总监胳膊肘撑在办公桌上,一双手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神色严肃:"别忙着激动,不止你一个人过去,总部还从f城那里调了一个人过去,跟你竞聘。" "什么?!"杜瑾涛掌心嗖地攥紧,"我还没考虑清楚……" "现在不是你考不考虑的问题。"穆总监打断她,"总部这次调人去开发c城的市场,不仅仅是参考我个人的意见。还有你们这些组长的平日表现及工作能力。"她顿了顿,放下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点着:"你也知道你平日里的懒散劲儿,我之所以推荐你是因为你尽管很会偷懒,但是业务能力突出也是无疑的。再加上几个组长里你虽然最年轻,可是执行力确是最好的,抱怨最少。如果你能在c城竞聘成功,对于我来说的好处就是省内负责人的位子我就胜券在握了。话我跟你说的很明白,去不去现在不是你选择了,而是必须去。" "还有!"杜瑾涛还想再说什么又被穆总监给堵了回去:"跟你竞聘的人的资料我一并放到这个文件夹里了,你回去看一下。跟你年纪差不多,来公司三年了,从行政过去的,对业务不熟练…" "所以我不仅要跟她竞争还要负责教她业务?"杜瑾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穆总监。 "没错。"穆总监点头。 杜瑾涛翻着文件夹子,问:"那要是我没竞争过呢?" "你觉得呢?"穆总监笑着反问,言外之意杜瑾涛还算是听得出来,优胜劣汰,这是任何行业的法则,没有人情可讲,况且她跟姓穆的也没多深厚的交情。 她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门外一堆人瞅见杜瑾涛出来,还没等着有所动作就被她一脸黑气挥手给挡了回去。李常乐瞅着她脸色不对,让人都散了,拉着杜瑾涛去吸烟处,问她:"好事儿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你觉得是好事儿吗?"杜瑾涛把烟点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早上没见着蒋澜欣人,现在又要调职,接下来呢?她真是没谱,原本她也没真想走,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了,这事儿跟蒋澜欣一说,她绝对不会信自己没要走的意思。况且,她们现在这算是冷战吧? 真他妈的头疼。 李常乐嘿嘿地笑:"你是舍不得你那白富美吧?怕两地分居人家搞破鞋啊?" "嗯……"杜瑾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怕我搞破鞋。" "草!扯!"李常乐啐了一声,正经道:"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什么原因总是闷闷不乐的,这帮同事都挺关心你的。你升职他们也跟着高兴,不管怎么说,能往上走始终是件好事儿。你得把握,别错过了再后悔。" 杜瑾涛把烟灭了,歪着头看着她的副组长,乐:"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也是个会煽情的角色啊?" "这还不是为了让你请吃饭吗!"李常乐从口袋里抽出一家新开的印度餐馆的宣传单,挤眉弄眼:"就选这家了昂!" "我就知道!"杜瑾涛抬腿踹了李常乐一脚:"恩准了!" 年度总结会议于往年一般冗长繁琐,调度通知一发表,杜瑾涛不得不上台声嘶力竭的挤出一些感谢公司感谢同仁的场面话,穆总监坐台下满意的微笑,几个组长虚情假意的说着恭喜,一一应付下来,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 木已成舟,该是想想要怎么告诉蒋澜欣的时候了。 蒋澜欣牵着阿猛回来的时候杜瑾涛已经忙忙活活的出了门,添了狗粮换了水,收拾好杜瑾涛睡得乱七八糟的床铺,看了眼时间,距离第一个预约还有不到二十分钟沐辰。 厨房微波炉里封了保鲜膜的早餐尚有余温,餐边柜上的牛奶纹丝未动,纸片静静倚靠在杯子上,她把纸片攥成一团,牛奶喝光,洗了杯子,早餐放进冰箱。下楼,换了衣服束起头发,小助理踩着点儿进门。 平时就静默寡言的蒋医生今天特别沉默,坐在诊疗椅上撑着下巴看着墙上的挂表,弄得小助理也比以往更小心翼翼,动作轻的像猫。直到第一位病人如约而至,才打破这气氛。 预约一直排到下午两点,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小助理踌躇着问了一句:"蒋医生今天中午不去陪杜姐吃饭吗?" "嗯。"蒋澜欣摘了手套,她跟杜瑾涛之间,现在就像墙两边的人,一个拆墙一个砌墙,做得再多都是无用功。也许,停一停手,才不至于让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小助理觉着自己应该是踩到雷区了,其实想想也知道,有什么能让一向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蒋医生发散出低沉的情绪,只有杜瑾涛了。 真是哪壶不开去提哪壶。 好在,下午没什么事儿了,小助理收拾完,逃似的下了班。 蒋澜欣维持着一个姿势枯坐了一个多小时,才慢腾腾的上楼去洗澡,一整夜没睡的疲乏在热水碰触到皮肤的刹那返了出来。 下了班,杜瑾涛被组员簇拥着往李常乐私盯的印度餐馆去,路上有人犯小助理一样的毛病,问了杜瑾涛一嘴:"杜姐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报备一声啊?" 杜瑾涛心里抽了一下,脸上笑容不减地刚要应声,李常乐突然插嘴:"别那么小看瑾涛兄嘛,大不了回家跪自己就是了,对不对?"他说完看了杜瑾涛一眼。 杜瑾涛不明就里:"为什么是跪自己?" "搓衣板啊!"李常乐挤眉弄眼。 "操!" 这一闹,暂时缓解了杜瑾涛心里的不适,她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跟蒋澜欣说这件事。问题已经不小了,再加上这一茬无疑火上浇油,让有点儿不平稳的关系直接进入到摇摇欲坠的状态。 像这种无从着手的情况,必须有个狗头军师来帮忙,不过前提是狗头军师她自己没有火烧屁股。杜瑾涛在席间溜出来给于冉打电话的时机显然不对,听筒里虽然没有可疑的喘息或者意味不明的声音,但节奏感太强到令人无法忽视。 "我说,你,最,好,实话,实说。然后,把,这几天,的,错误,反省,一下。跟人,蒋医生,把话,都,唠开了。在研究,接下,来,你们,要怎么,样……"于冉停了一下,把电话拿的远了点儿吼:"哎我操!姓曲的你他妈的能停会儿吗?没看着我打电话呢吗?" 杜瑾涛扶着墙,艰难地:"你先忙,我……"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没猜错,估计是不想停一会儿的曲静给挂的。 所以,还是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比较靠谱。 握着手机杜瑾涛犹豫着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给蒋澜欣呢?通了之后要说什么呢? 离席太久的杜瑾涛还没能想好要怎么跟蒋澜欣开口,就被出来找人的同事给叫了回去。 共事几年,大家嬉闹惯了,乍然人要走,那些跟杜瑾涛一路走过来的还是有几分不舍,唏嘘了几句伤情的话,又回去闹腾的气氛里。昨晚酒喝的太多,杜瑾涛抱着杯子笑眯眯的听着他们扯皮,心不在焉的想着一会回家的事儿。 找于冉倒了一通苦水,倒到最后倒的心里发空,敲一敲都有回响。喜欢这件事儿原本没那么复杂,因为心里想得多了才复杂起来。想一开始那会儿,她跟蒋澜欣两个人,纠缠拌嘴的日子,虽然总是她落下风可却是最轻松的时候狐狸爱吃小仙鱼。如今牵扯了另外一个人,似乎就将一切都颠覆了。因为姜媛的存在就像时下流行的关键词白富美,让杜瑾涛不自主的自惭形秽,不自信的人你跟她讲上一千个她的好处,她也是不信的。 更何况,杜瑾涛自己连一个都讲不出来。 结束之后,出租车照旧停在小区门口,杜瑾涛从车上下来,月光惨淡的照在她头顶上,为了不让紧张情绪灌满整个人,她数着步子往回走,走到门口,207步。抬头看见黑漆漆的窗户,愣了一瞬,她没想到自己积蓄了一路的勇气竟然全无用武之地,实在是更加伤感。 主要是,基本晚上不外出的蒋澜欣没在家,杜瑾涛心里又开始吊水桶。拿了钥匙开门,也懒得开灯,直接摸了拖鞋换上,其实要是她开灯的话就能看到蒋澜欣的鞋都整齐的码在鞋柜里,也不至于等到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进了卧室门,被坐在窗边儿的蒋澜欣给吓一跳。 "回来了?"被突然而来的强光刺激闭起眼睛,眉头微皱的蒋澜欣语气不冷也不热。 "嗯。"杜瑾涛站在床边解衣服的手僵在扣子上,距离她们在电梯门口争吵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期间没有短信没有电话。就是这么短暂的二十几个小时,能让原本亲密的两个人产生出距离感。 "厨房的桌子上有汤,要喝吗?我给你热一下去。"适应了光线,蒋澜欣站起来说着往厨房走。 杜瑾涛傻愣在床边几秒后,赶紧跟进厨房。从蒋澜欣手里把汤碗接过来,放进微波炉,选择高火,两分钟。开始转动的那一秒,她看着微波炉发散出的温暖橘光,似乎自己在蒋澜欣面前从来都是无理取闹。心里阵阵发酸,复杂的想要掉眼泪。 蒋澜欣看着她出神的盯着微波炉,问:"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杜瑾涛从自己的思绪里抬起头,看着她。 又是一轮新的沉默。 突然就不想说调职的这件事,换个工作跟离开蒋澜欣并不是多么难以选择的事情。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汤热好了。杜瑾涛从微波炉里刚把碗端出来,听见蒋澜欣说:"分开一段时间吧。" 杜瑾涛手里捧着碗,烫的指尖发红,分开一段时间?一段是多久?多长?虽然她一直担心终有一天的到来,却没想过这一天就是今天。心里抖个不停,连手都不受控制了,汤从碗里洒了出来。蒋澜欣看着她皱眉,伸手要接,她直接把碗放到台子上,拿了毛巾擦手,说:"也好,正好我调c城的调令也刚下来。" 蒋澜欣一怔,轻笑一声:"不是没什么要说的吗?这算什么?" 杜瑾涛冷笑:"不分开就不会去,自然没有必要说。" 蒋澜欣挑着眉毛盯着她看了半晌,问:"真是这样吗?"没等杜瑾涛回答,她转身往卧室走:"哪天走?提前说,我送你。" "蒋澜欣!我艹你大爷!"杜瑾涛冲着门口吼了一声,攥紧手里的毛巾,心里难过的想吐。她刚刚还在想着为了不去c城辞职的事情,这会儿看起来真是愚蠢的可笑。其实,就算没有争执,没有冷战,蒋澜欣也是想要分开了吧?果然啊,前女友什么的,自己连人家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原来真不是自己想的太多,她扶着水池边儿眼睛酸胀,泪腺像是被什么堵上了,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杜瑾涛想收拾好情绪,却发现情绪已经乱的像掉落一地的珠子,无从扫起,何况接连两天的时间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实在是没精力更没能力去收拾什么了,那些坚强自强女主的特点她一样都没有,所以她只能面无表情走到卧室门口,对着蒋澜欣说:"何必分开一段时间那么麻烦,说得好像我们还会在一起一样。"她顿了顿,再次艰难地开口:"分手吧,这样都好过。" ------------ 第45章 失恋 开心的时候,过一天好像只有一分钟那么短暂,不开心的时候,过一分钟比一天更加漫长。 杜瑾涛睁开眼睛,又是清晨5:00。每次失恋就会导致失眠,从初恋到现在,她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个晚上是闭着眼跟自己较劲过的。但明显,这一次的情况更糟糕一点。 起来,像个游魂一样,站在镜子面前刷牙,刷着刷着就走神儿了。 这间房子里,这间还没有到租期的房子里,也满满是蒋澜欣留下的存在感。真他妈的烦!杜瑾涛盯着镜子突然想起,那个热气腾腾的夏天晚上,她跟蒋澜欣在这间浴室里,在眼前的洗手台上,那时的悸动似乎还能通过某种媒介直达进心底,却让此刻的她又酸又疼。 如果说,跟傅葳分手是身心疲惫,那么这一次,对杜瑾涛而言,难受的程度比十个傅葳捆一块儿还要更甚。明明只是半年多一点儿而已,她蹭掉嘴边白色的泡沫,眨了眨眼睛,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昨天晚上…… 杜瑾涛分手说的很冲动,甚至连她自己在说完之后都不由的愣住。蒋澜欣站在窗边儿,环着胳膊转过身来看着她,眼底是一望无际的静默,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儿涟漪,明明看着自己却像是看着一团空气。 "你说什么?"蒋澜欣看着杜瑾涛,语调平淡的好像真的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 " 上哪儿找我这么讨厌的人你说?无理取闹的不依不饶,小心眼儿臭脾气的。别说你了,我都受不了。好在我还有点儿自知之明。"说着杜瑾涛笑了:"我只是帮你说出来而已,不是吗?" 蒋澜欣没回答,扭过头继续看窗外,半天:"随便你吧。" 谁唱的来着,每个提分手的人都还想再努力看看。蒋澜欣一句随便,真是让杜瑾涛彻底的从头凉到脚,可也是自找。她把解一半儿的大衣扣子又重新扣起来,努力的让语气轻松一点儿:"今天不早了,东西我改天再来拿好了,反正也没多少浴火重生西路军全文阅读。" 拿包开门,杜瑾涛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突然转过头:"虽然,现在再说这些挺没意思的。不过,这半年里,我似乎从来没告诉过你。" 蒋澜欣终于又转了回来,杜瑾涛看着她,笑着说:"我没告诉过你,蒋澜欣,我喜欢你。" 说完,转身关门,将她跟蒋澜欣的这一切都隔断在一扇门之间。 这就结束了吗? 回去许久不曾回去过的租房,因为长久没人生活,又是冬季,房子里透出的冷清像是蚕食人意志的怪兽。杜瑾涛把盖在床上的白色被单掀开,直接躺了上去,这种时候,哪儿还有力气去收拾什么。就算床褥之间全是腐朽的尘土味儿,也没多难以忍受。 回头来看,她跟蒋澜欣这一段关系开始的不清不楚,似乎连个像样缘由都没,现在结束的匆匆忙忙,或许,在最一开始就奠定了的轨迹。天塌下来也只是失恋了而已,班儿还是要上的,倒不是为了麻痹什么。只是才出了这么个风头就请假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不是她要坚强,只是在没了里子之后面子还是要要的。 杜瑾涛一早过了那个伤心难过就恨不得在全世界博取存在感的年级,现在,则是恨不得把人生里所有的悲伤疼痛都藏好,免得被人拿去当作佐餐喝茶的调剂。 除了发青的眼圈是连粉底都遮盖不住的以外,糟糕的气色,无神的眼睛统统被粉底和眼妆掩藏于这张成人面具之下。谁发明的化妆品?能让人在无力维持一张完美面具的最佳替代品。 临近年关,杜瑾涛清闲的无所事事,翻着昨天姓穆的给的资料,跟她一起调过去的女人,比她大了一岁,公事照里及肩发像是才留起不久,白皮肤削瘦的轮廓,有些淡淡然的五官,尽管只是一张不知道何年何月照的相片,却能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出精明。 b大毕业的理科女,一出来就在某跨国公司就职,呆了两年跳槽到杜瑾涛现在的公司。从运营的小职员转变成行政的分管。不说大小经历奖项罗列满一张a4纸,单看姓穆的特别批注上的一条人缘极佳就让杜瑾涛想叹气。这种人,似乎生活里总也避免不了的遇见,样貌不错,不是惊世骇俗的美女,却头脑极好,凡事似乎总在她的规划里按部就班的走,什么时期该做什么一点都不偏颇。上学的时候是班里的干部,朋友不多,仅几个还算是要好。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情绪表露,只对自己的事情关心。却偏偏让人觉得这人还不错,跟这样的人竞争真是有种遇雪降霜感。 沦为陪衬的感觉很不好,杜瑾涛把文件夹子合上,拉开抽屉要丢进去的时候看见窝在抽屉边角的包装袋,那枚胸针已经被遗忘在里面太久了。她将盒子取了出来打开,红色宝石还是同在展柜里时一样夺人视线,只是似乎再没了送出的理由。 但买都买了,如果那天不是因为姜媛,也不至于被遗留到现在。杜瑾涛将胸针放回盒子包好塞进包里,反正还要再去把自己的东西取回来,这个就一并带过去吧。 至于理由,买它的时候都没想过理由不是么? 持续了半年的习惯,有时候未必只是你一个人的习惯。到了中午,即使杜瑾涛完全没有吃饭的欲望,却也不得不拿了钱包手机出去。前台小姑娘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问:"蒋医生又在等你了吧?"说着两只手捧着脸一脸羡艳:"真是嫉妒死人了啊!不过,杜姐你去c城了的话,蒋医生怎么办呢?" 前台小姑娘是第二个问起踏调职蒋澜欣要怎么办的人,第一个是李常乐,在昨晚席间的时候问过她。 怎么办啊?要是昨晚之前,这的确是一个头大的问题,不过现在已经算不上了。 "凉拌呗。"杜瑾涛开着玩笑躲进电梯,捱到最后一个去吃饭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问候阐教第一妖。结果还是没避了,你瞧你谈个恋爱好像跟全世界都有关系一样。总有人都打着关心的旗号来窥探你们之间的风吹草动,调职也好,至少,在那里没人会在她面前提起蒋医生这三个字。 快要过年,街头巷里的无一不卖力渲染喜庆的气氛,热闹的能把所有烦心事儿给掩盖。似乎,只要是过年,天大的事儿都可以暂时搁置一边儿,可就算暂时的遗忘,当时间一过,该涌回来的还是一样不少。杜瑾涛蹓跶着顺着人群走,即便是全民皆动的节日,也没有办法将她从现在的情绪里拉出来。 午休的时间还很长,得做点儿什么来打发,不然这大冷天儿的总在路上瞎晃也不是事儿。正因年前,各大卖场抛头颅洒热血地搞减价,身为平头百姓一员的杜瑾涛毅然决然的一头扎进血拼的人群里,有人不是说了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花点儿钱,就调整过来了。 可历来血淋淋的经验都告诉过我们,冲动购物是没什么好下场的。杜瑾涛瞧见吸尘器在打折,想着现在主的地方里的那台跟得了肺痨似的,动不动就一抽一抽的犯病,买台新的无可厚非。 于是,刷卡。 这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电饼铛、滤水器、台灯还有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等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拿更多的时候,她恍然想起,都要走的人了,买这些东西好干嘛呢?而且,破财之后心里反而丝毫愉悦都没产生,好像…更糟糕了。 把大大小小的盒子拿塑料绳捆起来,杜瑾涛两只手不闲,看起来跟常年抗战在超市减价第一线的家庭妇女没两样。走两步停一步,倒不是有多沉,而是包装盒子都不小,走起来碍事儿的很。 "我帮你拿。"身后有人伸出手来从她手里接过两个袋子。 这一下轻松不少,杜瑾涛一扭头说了句谢谢,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姜小姐,真巧。" "我也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姜媛将羊毛小外套搭在手臂上,四下里看了一眼,问:"就你自己吗?澜欣没给你一起吗?" "啊…是。"杜瑾涛点了点头,看来蒋澜欣并没有跟她说她们已经分手的这件事,此刻,导致她们分手的导火索帮她拎着东西跟她闲话家常,明明就是才见面不过一次的人。 就当作不认识不好么?杜瑾涛盯着地面砖的缝隙闷头走,姜媛仿佛看不出她轻微抗拒的态度,举起手里的袋子看了一眼,说:"诶?你买这么多白巧克力啊?澜欣以前不爱吃的,果然是跟你一起之后口味变了很多啊。" "哦,我买来自己吃的。"她哪儿知道蒋澜欣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想翻个白眼,却心里一酸,在一起半年,似乎她什么都没努力过。到头来,还有什么可埋怨的,一直以来,她总认为蒋澜欣不够喜欢她,可或许,自己才是那个喜欢的不到位的人吧? 只是,现如今,再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哦,这样啊。"姜媛像是觉得没趣,没再开口,直至到了商场门外,杜瑾涛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放进门口等候的出租车的后座上,说了声谢谢,要说再见的时候,她笑着问:"过年的话一起出来聚一聚吧?说起来,上次澜欣说跟你一起来,你也没来,这次正好过年,晓晨跟陈冲正好也都有时间。" "不必了。"杜瑾涛关上后车门,对看着她笑得一脸亲切的姜媛说:"我跟蒋澜欣现在没什么关系了,所以没这个必要了。还是要谢谢你帮我拎了这一路,再见,姜小姐。" "那真是…太遗憾了。还想说,说不定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杜瑾涛实在学不来姜媛那套虚情假意,干笑了两声:"您多想了,真没这个可能性,再见。" 说完钻进副驾驶,司机一脚油门,终于将她从诡异尴尬的气氛里带了出去。 ------------ 第46章 牢骚 到了公司楼下,杜瑾涛拉下车窗接过一早接到她电话就候在楼下的李常乐递给她的手包,瞄见后座上几乎排满的大包小包,震惊的几乎把脸要贴到玻璃上:"我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钱的!你这是要把商场搬家里去啊!" "便宜啊。"杜瑾涛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东西,确实有些夸张了。"我走了,下午你帮我顶着点儿,就说我去拜访客户了。" "知道。"李常乐跟她摆手,想了想,又说:"你这几天特别不寻常,要是真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大伙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杜瑾涛昂了一声,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恍神,等思绪转回来的时候听见李常乐正贱兮兮地笑着说:"就算是大家伙出不了什么主意,但给大家伙提供点乐子也是不错的嘛…嗷!" 李常乐捂着鼻子,他怎么就忘了,再不正常的杜瑾涛,打人的时候也是毫不手软。 寒风凛凛,把一堆东西搬上楼,杜瑾涛坐在还蒙着白布的沙发里,手机在手里转了无数个圈,理智上觉着有些事儿宜早不宜晚,只是感情上舍不得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她跟蒋澜欣之间一直有距离,说是不了解的距离,可是有时候明明却又心知肚明。自己的想法跟情绪,蒋澜欣一直掌握着,似乎像杜妈总爱说的一句话: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我都门清儿。只是,一直被照顾的人很难产生安全感吧?两个人,总要相互扶持着才能一路到底,只有一方不停的投入,而另一方只能接受的日子,就像失衡的天秤。蒋澜欣似乎就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不知所措的茫然,她也想帮她解决一些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蒋澜欣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似乎自己更没可能解决吧? 杜瑾涛笑了一下,手上一松,手机掉在地板上。捡起来,点亮屏幕找出电话簿里设置在第一位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我…下午过去拿东西。" "好。" 可就算是帮不上任何,也是想听一听对方心里的烦恼,哪怕是牢骚。心知肚明算是怎么回事呢?不说出来的东西其实也不过是瞎猜而已,答案标准却在对方心里,不肯拿出来示人。 要是没有姜媛…其实她们会分开也是早晚的事情吧? 可也许,不会。 所以说,前女友真是这个世界上让人恨不得扔进随意门,希望她永远消失在未知世界的讨厌存在。 蒋澜欣摘下眼镜捏着鼻梁上被压出的浅痕,写病历。小助理在一旁用余光时不时的去瞄坐在沙发里翻杂志的女人,八卦的心情简直快要冲破天际。先不说之前就觉得蒋医生她们之间出了些问题,就今天突然上门的这个漂亮女人来说,她跟蒋医生之间的感觉很微妙,明明只是客气的几句寒暄,却让人觉得她们关系不寻常。难道说,蒋医生有外遇了?她又瞄了一眼,对方正好转过视线,冲着她浅浅一笑。小助理也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转过头来,就发现蒋医生一手拿着眼镜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另一只手举着病例伸在她面前。 "蒋蒋蒋医生。"被吓了一跳的小助理赶紧接过病例,"那个,下次让病人复诊的时间……" "下周三上午十点,下午没预约了,你可以回去了。"蒋澜欣把眼镜片擦干净放进眼镜盒。 "好。"小助理依依不舍的往外间去给病人送病历,临了回头看一眼,蒋医生脱了白大褂,坐到了沙发对面。 咖啡加了奶被羹匙搅成浅褐色,姜媛看着杯子里还未平息的波纹,像是不经意的问:"你的小女朋友呢?上班吗?" "嗯。"蒋澜欣点头,她不想跟姜媛谈及杜瑾涛,转了话题:"姜奶奶身体好些了?最近一直比较忙,没时间去探望她。" "你是不想,不是没时间吧?"姜媛低头喝咖啡,笑着问:"难道不是因为不想看见我?" 蒋澜欣像是没想到她把话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怔了一下,随后整个像是变了一个人,冷漠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是。"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的点着,"所以,你来做什么?" "你不来见我,我只能来见你了。"姜媛说得挺委屈,单手撑着下巴,身体朝着对面前倾,叹了口气:"我听说你失恋了,所以想来看看你。我今天碰见你那个小女朋友了,啊不,应该是前女友。对了,我也是你前女友……" "你想说什么?"蒋澜欣打断她,眉峰微皱。 "我碰见那位杜小姐,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所以好心帮她拎了一些。不过她似乎不太领情,走的时候说了很让我伤心的话啊。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在想,你喜欢她什么呢?说起来,以前你的女朋友我也有见过,也是不错的女孩子,杜小姐实在是…太普通了总裁,偷你上瘾全文阅读。"姜媛手里捧着咖啡杯,就像以前,以前跟蒋澜欣发生那些事情的之前,以好朋友的口吻说着这些话。 蒋澜欣有些不耐:"所以,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就是来跟我说杜瑾涛有多普通?还是真的好奇我喜欢她什么?或者说,你觉得我们真的还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跟以前似的聊天?抱歉,我不是很喜欢跟别人讨论我的事情,就算是要找谁聊天,也不会是你。姜媛姜小姐,你跑去加拿大的日子,对我而言真是无比轻松,至少我不会回想起过去的我曾是多么可笑的执着过。现在你跑了回来,为了什么我不想了解,只是碍于你我两家的一些交情,有些事情举手之劳的我会帮忙。但不能由此对我造成任何困扰,现在,麻烦你请你继续在我的世界里保持消失。" "我只是…不想跟你变成陌生人。"姜媛有些执拗的看着蒋澜欣:"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以前,你跟我说起你的女朋友,跟说路边的猫猫狗狗没差别的语气。其实别说杜小姐,你喜欢她们什么呢?我也曾好奇的问过自己,后来,咱们闹成那样,没错儿,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在我,可是,我也会想问,你喜欢我什么呢?还是说,那些年的感情给你造成的错觉?我想要的爱情不是这样的,不该是你无尽无限的容忍。让我觉得太累了,女人有时候是很贱的,会故意做一些事情让你对她发脾气,可你却从来不。小的时候,我就想,欣欣怎么从来不生气呢?要是欣欣也跟乔阿姨闹脾气的话,妈妈就不会说我不听话了吧?"她笑了起来:"现在想想,真是傻。不过,都算了,我也知道,撕碎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再还原的。就是有点儿舍不得罢了。或许……" 门突然被推开,杜瑾涛拉着个箱子倒着进来,边走边说:"我觉着明明有钥匙,还按门铃什么的太矫情了,所以就直接进来了,你……"她转身,姜媛刚才有些难过的表情还没能收回去,又被突然出现的她给扰乱成复杂。蒋澜欣倒是不意外,静静的看着杜瑾涛新买的行李箱,想着姜媛刚才说在商场碰见她来着,那时候买的行李箱吗? "好像…还是…应该按门铃…呵呵呵呵…"杜瑾涛干笑着往楼梯那儿挪动,"你们…继续聊,我上去收拾东西。" 这位姜小姐的行动要不要这么迅速?中午才知道她跟蒋澜欣分手下午人就来了,早知道她晚上再来或者早一点,也不至于碰到这么尴尬的场景。尤其,在中午的才对人家姜小姐说了本着这辈子都会再见的那些话。 杜瑾涛很惆怅,可是时间场地不允许她站在楼梯上扼腕叹息的惆怅一会儿,只能继续忍受头皮发麻的焦躁往上走。 然后听见姜媛说:"算了,我也该回去了。" 蒋澜欣说:"我送你出去。" 杜瑾涛松了口气,她实在是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提着装满了了的行李箱,从她们面前走出去,活像个丧家之犬。 姜媛戴上手套,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蒋澜欣:"其实,女人提分手也好,发脾气也好,都是为了证明你在乎她。这种时候,反而不要容忍比较好。啊,真冷!似乎说了多余的话。我走了,可能过段时间我带奶奶一起回加拿大。如果你希望如此,那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好,不再见了。" 蒋澜欣看着姜媛的车子慢慢的掉头出去,阴沉的天空,又开始新一轮的降雪。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霜糖一样的白,才扭头上楼。杜瑾涛正蹲在地上把衣服往行李箱里塞,她站在门口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看着她把衣服放进去,看着她把行李箱扣好,看着她坐到行李箱上,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床上放着的装着胸针的袋子。 "这是什么?"蒋澜欣走过去将袋子拿了起来,打开来看到那枚胸针,低头问杜瑾涛。 "那个,好早之前买的,给你的。"杜瑾涛有些拘谨,想要从行李箱上站起来,却带动轮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声响。 蒋澜欣眉毛挑起,好笑地:"又是分手礼物?" 杜瑾涛瞧着窗外越飘越大的雪花,说:"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染指冷血市长最新章节。"为什么是又?算了,反正跟她没关系了不是? "怎么分手送胸针有什么讲究吗?"蒋澜欣把盒子扣起来,放到床头柜上面,"不需要。" "那你随便怎么处理。"杜瑾涛拉开行李箱的拉杆,辗转一番,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准备走人的时候,蒋澜欣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不需要分手礼物。"蒋澜欣说:"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能随便你,分手这件事我不同意。" "哈?"杜瑾涛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你什么意思?" "我不同意分手,就这个意思。"蒋澜欣像是突然想明白什么了一样,气定神闲的望着杜瑾涛。"如果是因为姜媛,刚才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彻底的处理完。可能年后她就回加拿大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联系。" "哦,姜小姐要回加拿大了啊,那边儿挺冷的。"杜瑾涛点了点头,心理活动的跟云霄飞车似的,作为一个明显不仅仅是余情难了的人,听到自己喜欢的人料理了情敌并且要挽回这段关系的时候,是很难不窃喜的,不过随即的她也想到自己跟蒋澜欣之间并不仅仅只是姜媛的问题。说起来,提出要分开的人并不是自己来着。 "不是只有姜小姐啊。"杜瑾涛说:"以后也可能会有李小姐王小姐刘小姐,然后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多么乏味无趣的一个人。我跟你本来就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一时的新鲜感难以维持一辈子。与其到最后终将是那样的一个结局,不如我先放手不属于我的东西。" 掰开蒋澜欣的手,杜瑾涛提着行李箱下了楼,轮子在雪地里划出两条浅浅的痕迹,很快又被新的雪片覆盖了。 "什么逻辑!"酒杯被重重的砸在吧台上,冰块从里面弹了出来,滚到地上。蒋澜欣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晃动着:"明明都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认定了一定会发生,好像我就一定会那么做一样。说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难道我是从火星上穿越过来的吗?!温柔有错吗?完美有错吗?女人不是总在抱怨自己的另一半不够体贴吗?你听说过因为对象太温柔而从不发脾气就分手的吗?莫名奇妙!更气人的人居然还送分手礼物,还是胸针!之前的女朋友分手后也寄来一枚胸针,流行吗难道?!" "再来一杯,谢谢。"蒋澜欣对着酒保晃了晃酒杯:"谁不想活的随心所欲一点啊?从小到大一直被周围的人夸奖懂事啊,孝顺啊,又听话成绩又好。完全不用操心啊之类的,已经成为习惯了好么?!所以,我现在被外人夸奖的东西到了恋人那里居然成为了不能忍受的东西吗?朋友啊家人啊之类的,其实完全都不想要,都是麻烦的存在!你不得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他们喜欢你的那一面来,你这里在想什么其实没有任何人关心!"她指着自己的心口,低领的黑色毛衫里露出好看曲线。"所以,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他们都死了,这个世界就清净了。前女友更莫名奇妙,说什么不想做陌生人,在伤害了别人之后又回头来指责别人不懂如何等待爱情这样的行为难道不觉得很无耻吗?难道是我要她夜不归宿然后跟前男友复合的吗?以前的朋友也来指责你,说你把那么多年的感情给破坏了什么的。喂!我只是谈恋爱而已,要不要征得全世界的同意啊?而且既然是朋友难道不应该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站在你身边的人吗?真是够了!" "所以,你现在是单身了吗?"坐在蒋澜欣旁边听了她一整晚牢骚的女人终于开口。 蒋澜欣一口喝光了杯子里褐色的酒液,眯着眼睛:"不是。" "哦…没关系。"那人低声笑了笑:"那…要不要?" "没这个必要。"蒋澜欣把钱用酒杯压住,起身离开,回头对那人说:"我只是找人发牢骚,你的提议…太恶心了。" 出了酒吧门,虽然下过雪后气温格外低,但是酒精的作用另蒋澜欣不觉得冷,招了手,停在不远处待客的出租车辗过雪地开了 ------------ 第47章 整理 又是一波强冷空气袭来,杜瑾涛顶着比冷空气还恶劣的压力跟穆总监告假。她要收拾屋子,早上一睁开眼,看见角落里结了不知道多久的蜘蛛网跟柜子上白蒙蒙的一层灰,有点儿难忍。 杜瑾涛是个整理苦手,对于收拾屋子她完全没有计划地东扫一下西擦一把,结果,折腾了两个小时,一个五十几坪的小套一,愣是没整理出一间囫囵的。大冬天的倒给折腾出一身汗,往沙发上一坐,思考到底应该按照什么步骤来进行,脑子一专注,手就不自觉的往沙发上一撑,刚换好的沙发套立马一个五指印。 "艹!"一脸气恼的看着沙发的杜瑾涛,粗暴地扯了橡胶手套扔到一边儿,准备破罐子破摔不干了的时候有人敲门。她刚往门口看了一眼,还在想能是谁,结果门锁一动,蒋澜欣推开门拎着购物袋进来了,看了眼狼藉的客厅跟狼狈的杜瑾涛,扯了扯嘴角:"差点儿忘了我有钥匙。" 蒋澜欣虽然平时表现的平易近人,温和无害的,但骨子里绝对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于是杜瑾涛没能想到昨天不怎么愉快的别离之后她能在第二天跟没事儿人似的出现,顺便的想起当初她跟自己要了家门钥匙这回事儿。 "你怎么来了?"杜瑾涛像被电过了一样弹起来。 蒋澜欣没搭理她把购物袋放到茶几上,从里面拿了两副新的橡胶手套,丢过去一套,说:"你之前是怎么活的?" 杜瑾涛这才注意到那购物袋里都是清洁用品,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蒋澜欣拆了手套的包装戴好,又从购物袋里拿出大号的垃圾袋来撑开,把地上的脏抹布跟垃圾往袋子里装,俨然是要给她收拾屋子的架势。 杜瑾涛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你干嘛啊?" 蒋澜欣侧过脸睨了她一眼:"干活。" 杜瑾涛说:"废话!我是说你干嘛突然跑过来给我打扫卫生,我自己又是不长手,再说咱俩都分手了不是?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话说到最后没底气,甭管蒋澜欣心里在想什么,她都说的挺好歹不识的。 蒋澜欣四下里看了一圈儿,嗤笑一声:"不长出八只手的人真祸害不成这样,你打扫?是要打扫到明年吗?" "哎!我说你这人…" "手套戴上,袋子里有新的抹布,你就从简单的来做,把卧室的柜子擦了。"蒋澜欣拿话堵住杜瑾涛想要絮絮不休的嘴,按着她肩膀往卧室一推,转身要继续手里的活儿时,想起了叮嘱了一句:"你擦好了跟我讲,我告诉你下一步做什么总裁,偷你上瘾全文阅读。" "噢…"杜瑾涛去翻购物袋,小声的念叨:"拿我当智障么!" "难道你一直不知道?"蒋澜欣拿着海绵拖把擦着杜瑾涛踢翻水桶洒了一地的水渍,看都没看她的回应着。 还是那个一向能言善辩的蒋澜欣,反正她从来都说不过她,乖乖的拿了抹布去擦柜子,只是嘴角不易察觉的轻微勾起一瞬。 柜子统供不过四层,全擦完也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杜瑾涛拿着由白变黑的抹布去找蒋澜欣交差,看着原本脏乱差的客厅被整理出了个大概,问她:"你才是长了八只手吧?" 蒋澜欣把填满的垃圾袋打包好往门口去放:"你搬去我那里之前原本就没多乱,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能把好端端的一间屋子收拾的像个灾难现场。" "你都扔了些什么啊?"瞄了一眼门口堆放的垃圾袋,四五个之多,杜瑾涛凑过去从塑料袋的外面摸索着猜内容。 扶着墙的蒋澜欣地头看着蹲在地上翻垃圾的杜瑾涛,说:"没用的东西。" 杜瑾涛一边翻一边念:"这些东西都还好好的啊,干嘛要扔!这个兔子还是前年于冉跟人打赌赢的,多有纪念意义!诶?怎么少了个耳朵…好吧。那这些杂志都还很新…" 蒋澜欣说:"前年的时装杂志还很新只能说明你买回来翻了一遍就扔一边了,而且流行这种东西不适合你,更何况是已经过了气的流行,留着占空间。冰箱跟橱柜里的东西更是必须要扔的,难道你还要再吃进肚子里么?更别说你那一堆没用的赠品,放又没地方放,堆着显得乱。" 杜瑾涛相反驳又找不出好的理据,只能气愤的把塑料袋重新扎紧。 "去,把卧室的地擦了。"蒋澜欣叫住站起来就要走的杜瑾涛,把一早准备好的拖把塞进她手里。 杜瑾涛拖地,蒋澜欣给她换床单。这个人之前她就不曾真的了解现在更是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就像方才说的,蒋澜欣是个绝对心高气傲的人,曾经也听她讲过过去的情史,就连姜媛她也是秉着去者不追的处理方式。所以,那天说了分手之后,杜瑾涛曾以为,可能她们之间再没什么交集,蒋澜欣是不会,而她是不敢。 现在…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余光看向整理床单的蒋澜欣,动作一板一眼,床单两边垂下来的长度赶上拿标尺量过一样。随意挽起的长发松松散散的溜出几缕,沿着额角垂下,这个角度的蒋澜欣看着很美。一脸严肃的跟床单上的皱褶较劲的蒋澜欣很美,整理好皱褶不自觉的笑出来的蒋澜欣很美,她喜欢的蒋澜欣很美。从很早开始,她就喜欢趁蒋澜欣专注于某事的时候偷看她,然后被抓现行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挪开视线。 "又偷看我?"蒋澜欣把被角收好,笑着走过来戳着杜瑾涛的脑袋:"还看的入神了?我就那么好看?" "谁偷看你!我想事儿呢好么!"杜瑾涛脸皮一紧,低头拖地,才发现脚下的地板被她无意识的拿着拖把蹭了不知道多久,颜色都深了一截。 "你再擦就要把地板的漆擦掉了。" "要…要你管!" 有了蒋澜欣的加入,杜瑾涛耗费了两个小时制造出来的战场不到一个钟头被打扫干净。杜瑾涛换了干净的衣服,跟蒋澜欣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玩手指。安静的只有洗衣机嗡嗡嗡工作的声音,沙发套在里面翻滚着,杜瑾涛的心也跟着翻滚。 "我回去了。"沉默了几分钟后蒋澜欣拿了外套穿上。 "哦染指冷血市长最新章节。"杜瑾涛低着头想说点儿什么,却又好像无从开口。等了半天,一抬头,蒋澜欣站在门口看着她。 "想跟我说什么吗?" "呃…"杜瑾涛憋了半天,蹦出俩字儿:"谢谢。" 蒋澜欣挑眉,问:"没了?" 杜瑾涛点头:"没了。" 相顾无言的沉默又开始了,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等着开口挽留,一个不知怎么言语。 "那个…我送你。"杜瑾涛被她看的如坐针毡,跳起来取了外套要开门。 蒋澜欣按住她要开门的手,低头笑了一声,说:"杜瑾涛,分手这件事儿我没答应你,就不能作数。" "啊?" 杜瑾涛还没等明白,被蒋澜欣一拽吻了个严实,鼻息间霎时全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唇齿厮磨难免忘情,两条胳膊自觉自主的就爬上了蒋澜欣的肩膀,本能的去回应。 吻着吻着就吻出热情,蒋澜欣的手顺着杜瑾涛穿了一半的外套摸进去,轻车熟路的贴着肌肤游走。杜瑾涛有点迷糊又有点儿清醒,她是想跟蒋澜欣做的,不是一点儿的想,十分想。但是理由似乎不够充分,这种纠缠全是情|欲,如果一切矛盾都靠床事和谐,这种关系与其说是恋人,倒不如说是炮|友。 "不想要?"蒋澜欣感觉出她的犹豫,用身体把人挤在门上,慢慢的脱掉外套,解开衬衣的几颗扣子。原本因为干活儿夹起来的头发被散开,姣好的五官带着浅浅的笑,明明背着光,眼睛却流光溢彩。杜瑾涛知道她美、漂亮、好看,但她从来都是淡淡的一副表情,笑也好,生气也好,都不会表露的很明显。像这种光明正大的把勾引的神情摆在脸上,对杜瑾涛而言简直是破天荒了。其实不仅是杜瑾涛,对蒋澜欣而言,色|诱这回事儿也是头一遭,不过她向来属于优等生,只要她想做的便没有做不好的。 杜瑾涛觉着自己被蒋澜欣给唬了,照理说,色|诱的一般都是躺着的那个,但显然这个理在蒋澜欣这里不成立。她感觉蒋澜欣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好哪里不一样。她被蒋澜欣从门板上挪到沙发上又挪上床,这一路下来衣服从外套变衬衣变到最后就只剩下内衣。好在空调开的够足,让衣服脱的没多不情愿。倒是这一路折腾出了汗,不知道是给热的还是给急得。 蒋澜欣把头发揽到一侧,一手托着杜瑾涛的后脖子望着她,一手麻利的解了形同虚设的内衣。 她跟蒋澜欣做、过很多次,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是一种不清不楚的忐忑,又因为闹分手而形成尴尬,还有因为还喜欢而萌生的喜悦。偏偏,蒋澜欣今天还非要一直看着她。 种种情绪直接导致蒋澜欣探入的时候遭遇阻滞。 "放松。"蒋澜欣说。 "你能别看我吗?"杜瑾涛想把脸转开,被脖子上的手死死的扣住,只好把眼睛闭上。 "不能。" "你!" 杜瑾涛一急,刚要急眼,冷不防的被蒋澜欣一入到底,没能说出口的字句变作轻呼吞了回去。 强烈的攻势让人无暇他顾,只能揪着被子喘息。 相比起杜瑾涛的慌乱,蒋澜欣从开始到鸣金收兵一直是从容淡然的掌握着节奏。 事后,蒋澜欣去洗澡,杜瑾涛靠着床头怔神儿,等着人洗完出来,她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说:"过 ------------ 第48章 杜瑾涛说完这句话,瞄了蒋澜欣一眼想看她什么反应,结果就是没反应,擦头发的动作连顿都没顿一下,跟没听见似的光之隐语,暗之王座(十二国记同人)。 "离过年没几天了。"把毛巾搭在门把手上,蒋澜欣拿起搁在床头的日历牌,说:"你过年不回去?" "哦,对!算起来不是过完年,应该说过完年我就不回来了。"杜瑾涛凑过去看年三十儿具体是哪天。 蒋澜欣把日历牌给她,开始穿衣服,瞧见她拿着日历牌颇为认真的跟那儿数日子,凉凉的说了句:"那是去年的。" "艹!我说怎么感觉不对来着!"杜瑾涛一扭头,看见人一副像是要穿衣服走人的架势,心里酸不酸涩不涩的。"怎么着?上完了就穿裤子走人啊?" 蒋澜欣听她阴阳怪气的语调想笑,扣上衬衣最后一颗扣子,笑着问:"怎么着?你还要跟我收费?" "昂!收费!"杜瑾涛的驴脾气碰见蒋澜欣妥妥的被勾了起来。 蒋澜欣点了点头,不说话直接走到杜瑾涛跟前儿看着她笑,看的杜瑾涛刚要嚣张的气焰又瘪了回去,缩着脖子问她要干嘛。蒋澜欣按住她肩膀往床上一压,贴着她耳边呵气似的:"那你先回答我,你舒服吗?" 杜瑾涛瞬间涨红一张脸,骂道:"我艹!蒋澜欣你他妈的…混蛋!!" 蒋澜欣捂住她的嘴,继续说:"好像…我才是比较出力的那一个吧?" 杜瑾涛被捂着嘴想骂骂不出,反抗又抗不过,只能气的干瞪眼。蒋澜欣放过她的耳朵,看着她恼羞成怒的表情心情大好:"所以说,你跟我收费一点儿道理也没有。" "艹你大爷的!"脱离了蒋澜欣的牵制,杜瑾涛愤恨抓起枕头朝蒋澜欣丢过去,后者轻巧的接住后,挑着眉问:"离过年就剩半个月了,你一切都安排好了?东西哪些要带哪些不带?要怎么带回去?订好哪天走了吗?是不是得提前订票?" "我…"杜瑾涛想说我还没来得及不是?!从下决定到现在也不过就两三天而已,一门心思的在失恋的低潮里哪儿有工夫想这想那的。话没说完被蒋澜欣又给截了回去。 "你肯定都连想都没想。"她把枕头丢回床上,"去洗澡,然后穿衣服出门。" "上哪儿?" "吃饭。" 水流扑在脸上的瞬间,杜瑾涛才回过味儿来,敢情这半年自己真是给蒋澜欣养出习惯来了!三句话不到稳被牵着鼻子走,或许正确来说,是她自己伸着鼻子等人来牵。 这算是和好了? 总感觉好像是自己闲着没事儿瞎折腾了一顿,然后蒋澜欣就像哄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拿颗糖就给摆平了。归根究底还是舍不得,她搓着泡沫叹气,不是她不想好好的,只是庸人自扰的跳不出眼下的这个怪圈。她怕的要死,怕自己非蒋澜欣不可的时候,自己对蒋澜欣而言却成了可有可无。你见惯了这世间的爱恨情仇,哪儿还会那么容易相信天长地久这回事儿?但失去有多疼多要命却是谁也不能替你分担的。仅仅半年,她就觉得离了蒋澜欣比当初离了傅葳还让人难以接受。所以,杜瑾涛她怕,怕等到以后,等将来哪一天,那场景她光想想都觉得寒毛耸立。 你要说,这世上不一定的事儿多了,她杜瑾涛怎么就干保证将来哪一天不是她不再喜欢蒋澜欣了呢?可杜瑾涛这辈子活到现在,回回都是别人甩了她,无一例外。 唯一能算是例外的大概也就是傅葳又回心转意这出了。 洗完澡出来一看时间,三点过半了。折腾了一上午,又磨叽到现在这个点儿,杜瑾涛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情绪说不上好但也没那么坏了,饥饿感像是义军揭竿而起,穷凶恶极的占据腹部,敲锣打鼓的要求放粮赈灾不进则退全文阅读。 蒋澜欣开着车也没走远,就近的找了家饭饺子馆儿,要了一荤一素两盘饺子。拆了湿巾擦手,看杜瑾涛直勾勾的看着传菜口,"你就算把脸贴到锅上,它也不会马上熟的。" 杜瑾涛转过脸来,双手捧住盛了饺子汤的碗,腾腾的热汽熏在脸上驱散了不少寒意。 "蒋澜欣…"杜瑾涛出声唤她。 "嗯,在呢。" 杜瑾涛叫完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着手里的汤碗,"没什么。" "杜瑾涛。"蒋澜欣看她又跟那儿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伸手去戳她脑门儿。 "干嘛。"杜瑾涛抬眼看她。 "没什么。"蒋澜欣学着她刚才的语气,等她眉头刚皱起来,立刻指着她身后,"饺子来了。" "无聊!"杜瑾涛翻了个白眼,抄起筷子夹了刚出锅的饺子在料碟里滚了一遭送进嘴巴里,虽然烫的她直呵气,但总算抚平了虚空到闹情绪的胃。 蒋澜欣等她七八个饺子进去肚子里垫了底儿,才又开口:"杜瑾涛,你这胡思乱想的毛病要怎么治才能好?" "谁胡思乱想了?!"饺子有些咸了,杜瑾涛喝了口汤,"我刚才是忘了叫你想要说什么了。你不也有突然就忘了的时候吗。" "我不是说刚才。"蒋澜欣招手让人又给杜瑾涛添了些饺子汤,"我说的是一直以来,你在我这儿好像就没有安心过。我自问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我也明确的说过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呢?" 安全感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它很无厘头。杜瑾涛也很想知道怎么能改了自己这胡思乱想的毛病,可这病就像是癌症,没什么特效药,就算把全世界最好的仪器医生搭上也未必能多换几年的寿命。反倒是那些看开了的,乐呵的过每一天,早睡早起饮食规律锻炼身体的却成了抗癌达人。所以说,还是一个心态问题。 杜瑾涛也很想抛开那些消极的想法,只着重于眼前,活于当下。就像tvb里永远都会出现的台词说的一样"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不如开心的过啦。"可人终归是贪心的,得一想二这是必然的,所以对她而言蒋澜欣只是喜欢她这是不够的,得长久的喜欢。 多长才算久?那答案必然是越长越好,能长到一辈子更好。 这话放到现在这么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时代太过于痴人说梦。所以蒋澜欣问她担心什么,她自己也讲不出,她担心的太多了。担心蒋澜欣有一天跟别人跑了怎么办?担心蒋澜欣有一天腻了怎么办?担心蒋澜欣会不会烦她?会不会哪一天终于发现她杜瑾涛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之类的。 归根究底,这些担心的主体思想只有一个,蒋澜欣不要她了怎么办? 蒋澜欣像是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不指望你真能改了这毛病。有些事情日久见人心,我就希望你在走之前的这几天里别跟我别扭。" "哦。"杜瑾涛低头吃饺子,吃空了半个盘子以后拿着纸巾擦嘴,像是不经意的:"以后不准你跟姓姜的再联系。" "还是吃醋。"蒋澜欣笑着点头说好,然后问:"那傅小姐呢?" "我本来也没联系过她,上次那是…反正以后我过去那边儿也不可能跟她再有什么瓜葛。"杜瑾涛板着脸,饿了太久反倒吃不进去多少,拿了根筷子戳着剩了半盘儿的饺子。 ------------ 第49章 病房 虽然言归于好,但杜瑾涛也没再搬回蒋澜欣的住处,离着过年没几天,一来不想再折腾,二来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起了点儿微妙的变化。 偏偏她还说不好这点儿变化是好还是不好。蒋澜欣跟之前比起来似乎更有人情味儿了一些,喜怒哀乐的情绪也较以往更鲜明。比如早上她来接她上班,顺带的带了早饭,杜瑾涛因为前一晚上辗转反侧的失眠导致没什么胃口,以前的蒋澜欣绝对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用不甚温柔的言语威吓她。今儿一改常态,板着脸不作声的把早饭往她眼前一递,杀伤力威武霸气的令杜瑾涛咽者口水乖乖地接过早饭,连原本没睡醒的恶心反胃都一并给吓回去了。 原子笔再杜瑾涛的手里有节奏的敲打桌面,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办公室里一票人混水摸鱼的打发时间,不是上网就是打瞌睡,还有溜出去买零食褒电话粥的。杜瑾涛想起上次喝多了之后还没联系过于冉,不知道那晚脸臭成那样儿的曲静把人接回去之后有没有刀光剑影一番。自己这又分手又复合的得找个人唠唠,这人必须是于冉,也只能是于冉。 捞起电话听筒,拿着原子笔敲下一串数字,电话那头响了七八声才传来于冉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姐们儿,怎么了?" 杜瑾涛听着她声音里难以掩饰的疲惫问到:"你这是感冒还是发烧啊?怎么听着声儿都这样了啊?" "没事儿,这几天累的第四者最新章节。"听筒里于冉的呼吸有些沉重:"曲静住院呢,我在这儿照顾她。" "什么?曲静住院了?!" 是了,上次见到曲静就觉得才不过几年的光景她就瘦的不成人形,当时喝多了光线又暗,她也没在意,现在想想可不是一幅病殃殃的德性?!现在闹到住院…听于冉的语气,杜瑾涛总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再说。 第六人民医院这地儿真是让杜瑾涛几度欢喜几度忧,想当初她跟蒋澜欣缘分真正开始地方在六医,后来撞见让她难以磨灭的伤人画面的也是六医。现在,曲静住的还是六医…谁让人六医是本市最好的医院呢。 杜瑾涛提着个果篮坐电梯上楼,找着曲静住的那间病房,推开门。 于冉正拿着块儿毛巾在给曲静擦身体,冬日午后的阳光里,曲静露出的一截手臂瘦的好像只剩下皮包着骨头了,灰白灰白的。脸也是灰白的,下巴瘦地尖锐,看上去形容枯槁。昔日里顾盼生辉的眉眼不再,紧紧闭着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这…这怎么弄的啊这是?"杜瑾涛把果篮放一边儿,于冉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一看就是好几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过的样子,眼圈乌青,肤色暗黄的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于冉把毛巾扔进水盆,给还在昏睡的曲静盖好被子,忍不住对着杜瑾涛叹气:"走吧,陪我出去抽根烟。" "我艹这几天真给我憋的够呛。" 俩人就在曲静住的这一层的楼梯拐角里点上烟,于冉深深的吸了一口,肩膀耸了下来,倚着墙笑着问杜瑾涛:"怎么着,跟你家蒋医生现在是她鸣金收兵了,还是你割地赔偿了啊?" "我还没问你呢,曲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俩又是怎么回事儿啊?"杜瑾涛吐着烟雾把走廊的窗户开的大了点儿,冷风灌进来吹散了空中滞留的二手烟。 于冉笑了笑:"她那是自找,犯神经似的绝食,把自己关家里好几天,这不就进医院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虐待谁…倒是你,平白无故的你才想不起我来。说吧,肯定是跟蒋医生有关。" "唉…我就是有点儿没有方向感。"杜瑾涛扶着窗台,组织了组织语言,尽量简短精要的把这两天的事情经过用尽量平淡的方式叙述了一遍:"我也知道她喜欢我,我也知道她不是傅崴那种人。可是再浓烈的感情也总有燃尽的一天,到那时候我要怎么跟她并肩走呢?难道还跟现在一样所有事儿都依靠她?被照顾久了会养成习惯,习惯很难改的啊…一直照顾人的那一个也总会有累的一天吧?" "你可知足吧,好歹人蒋医生还愿意伺候你。对你好还不乐意啊?非得像我这样才舒坦的那叫贱好吗!你就这样想,蒋医生就是个头奖,你之所以能碰着是因为你前半生的运气都拿来等她了,不然怎么老遇见人渣呢?有个人能依靠有什么不好?人活着一辈子甭管直的弯的双的,不就为了找一个能彼此看着顺眼的能相互扶持的人吗?更何况你这还情投意合呢,多他妈难得你能明白点儿么?"于冉把烟屁股弹出窗外,叹气:"你与其纠结以后这种没法预见的事儿,不如现实点儿,把握现在,珍惜眼前。这话都给说烂了,没人真做到,满世界都是悔断肠子的人。听我一句劝,姐们儿咱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想那些没用,想的越多将来悔的就越深。" "我明白。"杜瑾涛说,道理这事儿永远是说的人多听的人少,她是真明白,于冉说的每个字儿都是她心里想的。人有时候特别举棋不定的时候就需要那么个人在你旁边把你想的给说出来,好像原本特不扎实的感觉一下子就有了靠山一样。"我就是想,她哪天也能依靠依靠我。" 于冉失笑:"就你那不靠谱的劲儿谁依靠你这不是给自己使绊子么原之界!" 杜瑾涛愤怒地看着她:"我怎么就不靠谱了!" 于冉笑够了突然认真地:"什么叫依靠啊?把感情投注在你身上就是依靠,你也知道爱情啊,世上最不靠谱的就它了。一个人敢把感情交你手里这得是多大的勇气,攥紧了,别辜负。" "我艹,你能不煽情么?我还以为走进艺术人生了。" "别贫了,回去了,那个要是醒了看不见我又该发疯了。"于冉挥挥手往回走。 杜瑾涛不解:"你怕她什么啊?吃了你还能?我就觉得你俩怪里怪气的,以前是好成一个头,说分就分了。现在复合了吧,又整的跟你欠了她什么一样。" 于冉摇着头笑,指向杜瑾涛身后禁止吸烟的标志:"咱们这是顶风作案,不赶紧回去等着人赃并获啊!" 于冉担心的没错,总共十来分钟的功夫,原本昏睡的毫无意识的曲静还真就醒了,弄的杜瑾涛直怀疑是不是于冉身上给装了什么高科技的感应器,只要于冉离开曲静身边多少米的范围,她这边儿就会报警。也就这十来分钟的功夫,足以令杜瑾涛咋舌。单人病房的地上是被摔碎的点滴瓶的玻璃碎渣,药液洒了一地枕头被子什么的也全在地上默默地表达刚刚遭受过的粗暴对待。水杯滚在门边儿,杜瑾涛记得她进门的时候那杯子是在病床头的桌子上的。更别说装了刚刚于冉给曲静擦身体的那半盆热水了,脸盆带水的淹没最后一块儿好地儿。 杜瑾涛觉得得拉蒋澜欣来看看,自己那屋子跟眼前的病房比起来,不值一提。她看了看于冉,于冉面无表情,踢开地上的障碍物走到蜷坐在病床上的曲静面前,猛地拉起她的手,从抽屉里拿出脱脂棉按在正冒血的针孔上,语气跟脸上的冰冷截然不同,带着笑:"曲静你要作死我真不会拦你,别整这种又低级又无聊的把戏,我说了很多次了。咱拉开窗户跳下去立马一了百了,速度快效果好。" "我没求你照顾我,不乐意你可以滚。"曲静别过头,嘴上强硬却老老实实的任于冉摆弄。 "那个…曲静你没事吧?"杜瑾涛傻站在门口,觉得自己应该出点儿声。 刚才还老实的像只猫似的曲静看见杜瑾涛的一瞬间跟炸了毛的狮子一样,瞪着杜瑾涛问:"你怎么来了?" 曲静原先是属于大眼美女那一类的,现在脸瘦成个巴掌,那双原本漂亮迷人的眼睛瞪起人来一点都不可爱,只有可怕,杜瑾涛心里犯毛,心说我真没干什么杀你全家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你干嘛一脸深仇大恨啊,"我听于冉说你住院了,过来看看你。" 曲静眉心攒起,冷笑:"看我死了没,还是看我什么时候才死?" 要说被人莫名奇妙的敌视谁都得有火气,更何况是跟爆仗似的杜瑾涛,原本她就替于冉委屈,这会儿再被冷言冷语的一激,也跟着冷笑一声:"曲静我看你不该来六医,你该去七医。简直是神经病!我来看你纯粹是为了于冉,你就算不把别人当人,好歹你拿自己当个人成吗?会说人话吗?于冉欠你的还是我欠你的?能不拿好心当驴肝肺吗?!" 曲静脸上气地有些泛红:"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闭嘴。" 于冉突然开口,病房里陡然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喊日更的人,乃们考虑一下作者君的能力问题嘛! 还有,作者君虽然是萌物,虽然很受,不过不要太爱我,我会很自恋的(你滚! 作者君会瘦的!绝对! ------------ 第50章 和好 杜瑾涛不知道于冉是让她闭嘴还是让曲静闭嘴,不过既然曲静没再开口,她也老实的在一旁看着于冉给曲静把手上的血迹处理完。 "我送杜瑾涛,你要是再发疯我一定说到做到。"于冉把被子枕头从地上捞回床上,让它们继续司其职。 曲静冷哼了一声,别过头。 杜瑾涛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觉得有点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不好曲静跟于冉之间究竟是哪个愿打哪个愿挨,似乎两个人都在刻意的表现出厌恶对方的嘴脸,却谁也不肯离开谁。这什么毛病?挺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折腾…得,说别人跟没说着自己似的。杜瑾涛搓着鼻子,觉着自己真没资格说别人。 "走吧姐们儿!你再待一会儿,我真怕病房的天花板都得被戳上俩窟窿。"于冉拽着杜瑾涛往外走,临了回头瞪了曲静一眼以示警告。 出了病房,杜瑾涛凝神留意病房里的动静,结果这回曲静还真老实了,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你刚才跟曲静说一定说到做到…是要做什么?" "我跟她说,她要是敢再闹,我就把她从病房丢出去。"于冉抄着口袋玩笑式的说着:"从窗户丢出去。" "说正经的呢!"杜瑾涛拍了于冉一巴掌,说"哎,我觉得曲静看上去挺不好的,医生到底怎么说的啊?" "没什么,她就是老不好好吃饭。闹了个营养不良,搞得跟个小鸡仔似的,我问了医生了,真没事儿。"于冉揉着肩膀,笑了笑,虽然疲惫,但没有勉强。只是杜瑾涛始终觉得曲静那幅德性实在比人营养不良的吓人多了。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别抗着不说昂,咱俩儿这都是一路相互坑过来的,这时候你可别从良上岸改做那什么凡事儿自己担当的女强人,忒有病。"杜瑾涛眨了眨眼:"朋友不用,过期作废的昂!" "行,我知道了!快滚吧你!回头有什么事儿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于冉把杜瑾涛往医院门口推:"倒是你,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没有,我听着都累得慌。相信你姐姐我看人的眼光,蒋澜欣是个好人,好女人你不抓牢了还往外推,早晚哭死你。"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 杜瑾涛从医院出来,路两边种的梧桐树早就掉光了叶子,光秃的枝桠被寒风吹得左摇右摆,她突然想起来夏天那会儿风吹树叶沙沙响的画面。四季更迭,落叶发生,自自然然的循环着第四者全文阅读。春天开花秋天落叶,谁也不能阻止,就像人跟人之间的际遇,好的坏的,都是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她拿出手机给蒋澜欣拨过去电话。 "喂?在哪儿呢?" 蒋澜欣的suv刚停稳,杜瑾涛嚷着冻死了冻死了钻进来,一上车就对着空调出风口搓手。"这什么鬼天气,都冻成傻逼了好么!" "不对。"蒋澜欣拿出保温杯拧开递给她,"你不是冻成傻逼的。" "嗯?"杜瑾涛一愣,接过杯子的瞬间瞬间明白过来,暴怒:"我艹!姓蒋的…" "拿好了,开水这可是。"蒋澜欣指了下保温杯,刚要挂档走人,就听见杜瑾涛的一声惨叫。 扭头看了一眼,果然被水烫了。 "你不早说!" "你不说你笨!" 下午四点,距离饭点儿尚有不算短的时间,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开着车在马路上烧油,想不出要干点儿什么。杜瑾涛抱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吸着热水,刚才冻透了的身体总算回暖。她看了一眼窗外,说:"哎,去超市吧?" "要买什么?"蒋澜欣问着,往右边变道。 杜瑾涛翻了个白眼:"非得要买什么才能逛超市吗?大冷天儿的超市里暖和行不行啊?" "我就问一句。"蒋澜欣委屈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惊的杜瑾涛不轻,手里的杯子都抖了三抖,自从折腾这么一次,蒋澜欣就跟开启了什么了不得的机关一样。以前那简直就是一淡定帝,波澜不惊的跟神仙似的。 最近…内容越来越丰富了… "那…那不是你拐着弯儿骂我,我还气着呢。"杜瑾涛着急又认真的解释。 "那我说错了吗?"蒋澜欣又看了她一眼,幽幽地。 "没……蒋澜欣!你!"杜瑾涛差点儿又着了她的道,气地拍车门。 蒋澜欣笑着把人搂过来:"哎哎,真生气了?怎么突然不禁逗了?" "你滚..."杜瑾涛没骂完,一扭头被蒋澜欣堵了嘴,她气呼呼的抿紧了双唇瞪着眼睛。蒋澜欣笑着把人搂的更紧了些,挤在座椅之间不紧不慢的舔拭、碾压。杜瑾涛是没她那么好耐性的,坚持了一会儿就眼腰疼嘴发麻,一个松懈就被蒋澜欣长驱直入,梗直了脖子跟她抵缠厮磨。 长吻结束,蒋澜欣又亲了亲她泛红的嘴唇,"走了,这儿可真不适合再做些什么。" "光,光天化日的好么!谁还想做别的什么了!" "我说我想做点儿什么,不行吗?"蒋澜欣锁好车,走到杜瑾涛前面,伸出手。 杜瑾涛红了脸,骂了声流氓把手搭了上去。 超市为了营造过年的气氛,循环播放各种新年歌曲的联唱,满耳朵里跑来跑去的恭喜发财,特洗脑。洗的人情绪高涨,往购物车里塞东西都毫不手软。杜瑾涛推着购物车跟着哼哼,蒋澜欣在后面拿着俩人的外套跟着,突然叫住她。 "杜瑾涛!" "嗯?"杜瑾涛回头,一脸恭喜发财的表情。 蒋澜欣走过去捏住她的脸拉扯,"跟个孩子似的原之界!" "疼!"杜瑾涛拍开她的手,揉着腮帮子,一脸不乐意:"就算我长了一张天真可爱稚嫩的脸蛋儿你也不能使那么大的劲儿捏!" "你真好意思说。"蒋澜欣惊悚地看了她一眼,往前走:"我可不好意思听。" "姓蒋的你今天怎么那么能找事儿呢我说!"杜瑾涛推着车子跟上去,往生鲜区的方向拐去。 在医院门口等蒋澜欣来的时候,杜瑾涛就像是患重感冒鼻塞了很久的人,突然通气儿了似的。未来是不可预定的,蒋澜欣这人,哪儿哪儿都好,长得好,脾气…也算是好,性格奇葩了点儿但从来都不会让你不舒服。这样一号人,你搁到任何地方都不会少了明恋暗恋的人,她杜瑾涛再牛逼也没办法让全天下的都不准喜欢蒋澜欣,更何况她又不牛逼。好在蒋澜欣不是个轻浮的人这不就是万幸了?想想她也不是没遇着跟蒋澜欣示好的人,咱蒋医生不都云淡风轻给回了么?姜媛她怎么就乱了阵脚了呢?杜瑾涛在风口里想明白了,那是因为别人喜欢蒋澜欣,但是蒋澜欣不喜欢别人。可姜媛是蒋澜欣爱过的人,还爱的挺深,毫无防备的被杀个回马枪,搁谁都得慌神儿。所以啊,爱情就是风险投资,虽然有那么多的人血本无归,甚至输个倾家荡产。但是但凡你还有点儿资本,都会不惜一切的想要投进去,因为那回报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幸福。与其想着那不确定的某一天,不如想想怎么抓牢这个人? 就算是已经进入了温室大棚的时代,黄瓜西红柿这种反季节蔬菜在冬天里也是可以买的到了,但是水产可温室不来,尤其是海产,冬季封海,能吃的没多少。杜瑾涛流连了一圈儿,觉得冬天吃海鲜不是烧钱就是烧脑子,还是吃肉实在,扭头往肉档去。蒋澜欣跟着她毫无章法的逛,从肉档拿了五花腩肉又折回蔬菜区东挑西拣,明明刚才最先路过蔬菜区。拿了几样蔬菜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回去肉档挑了两根棒子骨。蒋澜欣看着她一脸认真思考又谨慎的模样,觉着好笑,不就是煮顿饭搞的跟考试一样。 跟蒋澜欣住一起大半年,杜瑾涛从来都是吃现成的,大半年没做过饭了,她手潮,心里没底。刚才在车上看着超市也是突发奇想的想煮顿饭,结果连要做什么都没想好,可不就手忙脚乱了,不是那个做起来没把握,就是这个季节没有这种食材。 "啊啊啊啊啊啊!"刚结完账提了装得满满的两个袋子走了没两步的杜瑾涛突然哀嚎。 "怎么了?"蒋澜欣被她吓了一跳,紧张的看她。 "我忘了买鸡精了…"杜瑾涛看了一眼排得无穷无尽的人龙,欲哭无泪。再回去重新来过一遍不如杀了她… 蒋澜欣没好气儿的瞥了她一眼:"杜小姐,你家柜子里,还有一包没拆封也没过保质期的。" "我怎么不知道?"杜瑾涛眼睛一亮,蒋澜欣懒得跟她废话径直往前走,她提着一包食物小跑的跟上去,"哎,我说我家有什么你怎么比我还门儿清呢!" 蒋澜欣说:"我连你存折上有几个零都一清二楚。" 杜瑾涛这回才是真惊悚了:"我艹!你怎么能窥探别人隐私呢!" 蒋澜欣笑着:"你人都是我的,要隐私干什么?能吃吗?" 杜瑾涛说:"滚!那是我将来养老的!" 蒋澜欣说:"我给你养老,还会给你送终。" "你麻痹的蒋澜欣,情话没你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就盼着我食言而肥呢!你们这样不好! 就是昨天备忘录突然抽了。。。绝对不是借口!拿二十斤肥肉作保证! ------------ 第51章 工口(九伪) 杜瑾涛把最后一个盘子从厨房端出来,装摸做样的:"那什么,家常便饭的。你随便吃点儿,吃不惯我也没办法,就这么个水平。" "怎么学着谦虚起来了?"蒋澜欣把电视关了,挽起袖子往桌边一坐,把台面上的四盘五碗都过了一遍目,点头:"卖相看着还可以。" 杜瑾涛不是特别会做菜,拿手的就那么几样。她爱吃海鲜,要是料理海鲜,那她是闭着眼睛都不会有意外发生。现在时节不对,抛去海鲜也就只有肉类她操作起来有保证,只是偏偏蒋澜欣对油腻的东西兴致不高。她左思右想的,才整出几样荤素搭配的菜色。见蒋澜欣夹了块儿冬笋,立刻眼巴巴的问:"还行?" "嗯……"蒋澜欣抿着嘴,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细嚼慢咽的吊着杜瑾涛老半天,"不错,相比起你做家务的笨拙,很不错。" "烦人你!"杜瑾涛白了她一眼,挑了块带脆骨的小排,咬的咯吱咯吱响。 "你也是可以很贤惠的。"尝过腩肉闷冬笋,蒋澜欣朝着看起来比较清淡的手撕杏鲍菇伸筷子,"大半年了,才吃上一顿你做的饭,我也挺不容易的。" "那还不是因为每次你都早早的把饭做好了?"杜瑾涛扒着饭喊冤。 蒋澜欣挑着眉毛反问:"周末呢?" "周末?!"蒋澜欣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杜瑾涛就一肚子怨气,把碗往桌子上重重的一墩:"你还跟我提周末!哪回你不是安排的满满的?爬山郊游泡温泉,逛街买书溜阿猛!你哪一天不是计划好了过啊!跟你说生活要有点儿意外才会有惊喜,你跟我说什么…" "生活中大部分的意外只有惊吓,惊喜就跟街头彩票的中奖几率一样。"蒋澜欣夹了块腩肉塞进杜瑾涛的嘴里,"人家女朋友还乐意每天什么都不操心呢,怎么到你这儿就横竖不通了?你这就是青春期都过了好多年,还想通过叛逆来证明自己的年轻。" 杜瑾涛把腩肉吐出来,呸了一声:"你就是控制欲强,别不承认。还有,别拿女人年纪说事儿!大忌!" "我都不介意。"蒋澜欣说的无辜,杜瑾涛听的上火。 立秋那会儿有个同学会,杜瑾涛参加回来后赖在沙发上垂头丧气。蒋澜欣抱了杯甜死人的牛奶,听她叙述完那些老同学这些年都各有各自的变化,不是年轻了就是漂亮了。再不济的也是有气质了,就只有她一晃多少年过去了还是那个死样,安慰她说:"你也有变化的,起码多了几条皱纹。"气的杜瑾涛想拿甜牛奶淹死她。 人跟人有差距这没什么,可偏偏她还小蒋澜欣个虚岁。就蒋澜欣这状态,再下去三五年只会因为女性成熟美而更加炙手可热。而她别说再下去三五年,就现在来看她也不像是个比蒋澜欣小的,在发展下去只会往黄脸婆的方向靠拢。在这个连二奶都九零后趋势化了的世界,年纪大就代表着死会。 市场价值,为零。 "少说风凉话,你不介意我介意!" 蒋澜欣笑了笑,说:"别扭。"见杜瑾涛又要开启大规模的絮叨,把话头一转:"以后你的周末就自己安排了,我控制欲再强,也不能跨过两个城市去管你老婆大人,求扑倒。" 气氛陡然就从温馨的拌嘴模式转成了伤感,杜瑾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碗里的肉,憋了半天:"这次调职不是我的意愿,公司决定的。" "现在舍不得我了?"蒋澜欣夹菜的手顿了顿,似笑非笑。 杜瑾涛无言的看着她:"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正经。" 晚饭结束,蒋澜欣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看书,杜瑾涛拿着水果刀给苹果削皮,本地新闻里正报道着一个身染白血病的花季少女,因为家境贫困,父母起早贪黑也赚不到一剂针药费而得到社会各方关注的消息。她突然就想起曲静来了,一刀下去差点儿把自己给削皮切肉,"我想起个事儿!" 蒋澜欣听杜瑾涛把曲静的情况说完,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打听一下,你朋友是不是的什么不治之症?" 杜瑾涛点头:"对啊。" 蒋澜欣从她手里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接过来,问:"然后呢?" 杜瑾涛问:"什么然后?" "如果是呢?"蒋澜欣的手法比杜瑾涛快得多,两句话的功夫,苹果削完了连皮都不带断的。切了一角喂到杜瑾涛嘴里,接着道:"你打算怎么做?" 杜瑾涛嚼着苹果陷入沉思,如果曲静确实只是营养不良那倒还好,可万一真是什么没几个月活头的绝症……这些年,于冉嘴上虽然不说,但从她对待感情的方式就知道她心里头还有曲静。要不然也不至于曲静一回来,俩人又搞到一块儿去。曲静那么个闹腾法,她就只看到了冰山一角都觉得脑袋疼。更别说于冉那熊脾气,从来就没有委曲求全这一说,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你先帮我打听一下,具体的到时候再说。"杜瑾涛对着蒋澜欣又递过来的一角苹果摇头:"撑!" "你削的你又不吃?!" "我给你削的!" 两人为了半个苹果僵持不下,最后选择公平公正的尖子包袱锤来决定苹果的命运。蒋澜欣以三局两胜又五局三胜的绝对性胜利把那半个苹果塞进了杜瑾涛的肚子里,把苹果皮一收,准备洗澡。 "哎,你明天没预约吗?"失去倚靠的杜瑾涛倒在沙发上揉肚子。 "没有,都推倒年后了。" "为什么啊?我说有你这样干活的大夫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 一句话堵的杜瑾涛死死的,翻了个身去看电视,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 杜瑾涛眼睛瞅着电视机屏幕,揉着吃撑的肠胃,想起刚刚饭桌上蒋澜欣的话,离着过年没几天了,之后,是真的要跟蒋澜欣两地分居。虽说,现在换个工作没什么不可,就是…总觉着该给自己留条后路。说起来,两个城市隔着不算远,动车来回也就是半天的时间,相见面,还是很容易的。 就是,难免是有点儿舍不得。 蒋澜欣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就是杜瑾涛有点惆怅的揉着肚子跟那儿转圈。过去从后面把人搂住,"瞎转什么呢?" "还不是那半个苹果!都说了吃不下了…"沐浴过后的香气热乎乎的往鼻子里钻,杜瑾涛不揉肚子改柔鼻子,抱怨着。 "那我给你揉揉。"蒋澜欣接替她揉鼻子的手,轻轻抚在杜瑾涛的胃上,揉着揉着就跑偏了末世黑暗纪。 "诶!往哪儿揉呢!你家胃长胸上啊?"杜瑾涛失笑的去捉她不老实的手,扭头对上蒋澜欣的眼睛,水气腾腾的,带着笑,带着企图。 杜瑾涛扭着身子,骂了句流氓,想要挣开她的怀抱,却听见她施施然地:"哦,我听说经常按摩胸部有助于丰胸。我之前看你在网上找偏方,我以为这种事情我亲自动手比较好。" "你你你…"杜瑾涛涨红一张脸,胸小一直是她一个无以言说的痛。 蒋澜欣又叹了一声:"虽然,我比较喜欢你这种手感的。" 杜瑾涛愠着一张脸:"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我们用做的。" 杜瑾涛刚要开口说什么,被蒋澜欣直接吻住,细致温柔的描绘着她的唇齿,舌尖轻巧掠动,搅浑她的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衣服里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开内衣挂扣,胸前一松,紧接着又一紧,杜瑾涛贴着她的唇呢喃:"一手掌握,正正好好。" "没完了你!" 杜瑾涛被她略带调笑的语调激的恼羞成怒,伸手推她,却没禁住她在自己胸部那一点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尾音都带了颤。 蒋澜欣贴着她的耳廓:"这样就不行了?那按摩教程上说的我还没开始呢…"她的声音混着湿漉漉的热气钻进耳道,带起酥麻刺痒让人不自主的缩起脖子想要躲开。蒋澜欣背着教程,揉捏着杜瑾涛的胸部,舌尖有意无意的扫过她耳廓。 缩着脖子躲到忍无可忍的杜瑾涛刚要发作,被蒋澜欣直接按到饭桌上,胸前一凉衣服被掀了起来,紧接着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拉扯到温热濡湿的触感上,那些想要发作的话语被倒抽的一口气给抽了回去。饭桌的冰冷刺激着她光裸的后背,让她忍不住的弓起身子向胸前那个热源贴近。 蒋澜欣撑住杜瑾涛的后背,看着她因为动情而有些微湿的眼眶:"相对于我的手指,你似乎更喜欢我的舌头?"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擦着杜瑾涛的裤腰探进内裤的边缘,见杜瑾涛咬着唇瞪自己,笑着滑进潮热的缝隙里,在泛滥的一塌糊涂里搅弄着,看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跟渴望的眼神,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杜瑾涛撑着桌面,下半身所有的要害都被蒋澜欣玩弄于鼓掌之间,意识就像一根弦,被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撩拨,每一波的快感过后都是急需被填补的空虚。蒋澜欣在□上折腾人的手法永远不带重样的,咬牙挺着她连问了三遍之后,颤抖着:"喜…喜欢…" "喜欢什么?"蒋澜欣的手指在入口出徘徊,吮住杜瑾涛的脖子,浅浅探入,等她挺着身子想要更多的时候又撤出来。来回几次,杜瑾涛终于受不住。 "什么都喜欢!" "那你求我。"蒋澜欣滑入一指节,说:"求我进去。" 杜瑾涛闭上眼睛,积蓄的泪滚了下来:"求…你进去…"她就知道!她真错了,蒋澜欣多记仇的一个人,自己跟她玩了分手这么一出,她怎么可能不报复回来! 杜瑾涛最后一个字求完,那像是炙烤着她的空虚感总算被填满,在越来越急的律动里搂紧了蒋澜欣。指尖缠住她还湿着的发尾,剧烈的喘息着,灭顶狂欢一般的快感席卷而来,迅速的流窜向四肢。她搂住蒋澜欣的脖子急促地吻着,用力的碾过她的唇,发泄刚才的怒气。 蒋澜欣顺从的任由她碾,等她碾够了,又痴缠的细碎的轻吻,吻够了,抵住她额头:"以后,不许提分手这两个字。" "昂。"杜瑾涛虚虚的挂在她脖子上,点头。 ------------ 第52章 聚餐 睡了一宿,杜瑾涛揉着眼睛起来,闻着味儿往客厅走,被蒋澜欣抱了个满怀,皱着鼻子使劲往早饭的方向闻了闻,顶着带有相同香气的怀抱又往前迈了两步就被转了方向推进卫生间。 "饿!"刚一张嘴,就被塞了挤好了牙膏的牙刷。杜瑾涛唔了一声,机械的开始晃动手腕。昨晚折腾的太累,现在就算是脑袋醒了,身体机能还不灵活,刷了两下胳膊又垂了下来,开始愣神。 蒋澜欣拿起她爪子重新握好牙刷,揉了揉那睡的乱糟糟的一头毛:"赶紧的刷牙洗脸!" 洗漱完,总算是从迷糊里清醒,杜瑾涛看了眼时间,才七点五十。她的生物钟被蒋澜□的彻底,过了七点半就睡不着。填饱了肚子,杜瑾涛打着哈欠埋怨:"都怪你!" "怪我什么?没伺候好你?"蒋澜欣把人拉进怀里抱着,手指温柔的抹掉她因为呵欠上涌的泪水。"还有点儿时间,我不介意陪你做运动醒神。" "你走开啊!"杜瑾涛一脸受不了你的表情。 蒋澜欣揽在她腰上的手捏了捏,笑着:"你坐在我怀里,让我走开?"说完杜瑾涛就要挣扎着从她身上起来,屁股还没等抬起来,脖子上被施加压力,两个人就着晨光在沙发里吻的难舍难离。 因为要帮杜瑾涛去六医打听曲静的病情,蒋澜欣中午就顺便的陪蒋母一起吃饭,杜瑾涛百无聊赖的过了一上午,中午吃完饭在外面晃了一圈打算买几本杂志好打发下午的时间,接到李常乐速回的短信后,急匆匆地赶回办公室。一屋子男同志撸了袖子正往外走,浩浩荡荡看着好大个阵势,她往前台一趴:"嘛儿去啊?" "年货来了,穆总指挥劳动力下去搬呢。"前台小姑娘托着下巴撇嘴羡慕道:"你们真好,我来了不满一年,年货打折的。" "就咱们公司的这点儿破玩意儿,没什么好心疼的。奖金才是重点!"杜瑾涛安慰着,年货翻来覆去的每年都差不多,干果面食跟油粮,不如现金来的实在。 小姑娘脸垮的更甚:"奖金也打折好么!" "节哀。"杜瑾涛拍了拍小姑娘,说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第一波抗年货的壮士们回来了,女同志们一窝蜂的上来挑着盒子外貌完整没压扁没破损的,等都挑完,李常乐看了眼外貌一个比一个寒掺的礼盒一手扶着腰喘着粗气一手指着娘子军们义愤填膺:"不带你们这样的昂!一点儿力都不出!好意思啊!好歹考虑一下我们也是要给丈母娘送礼的好么!" 杜瑾涛坐在摞起的盒子上笑眯眯地:"有意见啊?忍着!" "忍着!"娘子军们跟着附和。 "抗议!"李常乐高举旗帜,身后的男同胞也跟着摇旗呐喊! "抗议无效,哪个欠收拾了尽管来试试。"杜瑾涛晃着手腕一下一下的按着指关节。 男同志的旗帜举起来不够三分钟,被杜瑾涛吓得全缩了回去,气的李常乐跳着脚骂他们没出息执掌光明顶最新章节。 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把话题转向过年的假期,新中国年的到来人们普遍的要立一些目标,规划一些年头干劲满满,年终抛掷脑后,年尾重新想起的人生计划。有个男同事惆怅的说今年过年要去拜访女朋友的父母,可能过完年就得把结婚纳入议程。还没等惆怅完一干人忙不迭的把手机拿出开翻开日历,说哪天结婚提前通知,他们好集体买机票消失。小杨倒是一脸的羡慕,说是明年务必也要找个合适的女朋友回去堵住亲戚们的悠悠众口,有人问他之前不是有个相亲对象来着?小杨一脸的忧伤,说是女方考虑了以后孩子的基因问题,不打算找个子比自己矮的。 "没事儿,小杨同志,浓缩的都是精华,大不了哥去越南给你买个老婆回来,顺丰到你家!"李常乐好气的拍着小杨的肩膀,"倒付。" 小杨说:"我觉得你有必要先给自己买一个。" 杜瑾涛在一旁玩着原子笔听他们从结婚对象聊到过年的车票,然后想起自己也还没买票呢。公司规定年三十的下午才放假,她往年都是提前两天就请好假。不过今年特殊,请假的话人事这边要怎么算呢?也拿出手机来看日历,想着一会儿先去请假,再去把车票买了。还要先给蒋澜欣打个电话,把年货先拉回去。 穆总监从办公室里出来,往人堆的方向看了一眼,听见他们在说今年车票不太好买得提前下手,笑了笑。端着杯子去接了咖啡回来,这帮人又从车票聊成春晚的节目单,说着今年春晚谁谁谁听说要上,一定得看。 "今年大家都辛苦了。"穆总监端着杯子走过去,"年底了今晚咱们一起吃顿饭,公司出资。都传达一下。"她说完喝着咖啡转身回办公室。 所有人愣了两秒,爆发出热烈的高呼。 "穆总,地点定哪儿啊?"有人抓着重点问了句。 "随便,今年活动资金控制在这个数字以内。你们随便折腾。"穆总监没回头,直接用手比了个手势。临关门前补了一句:"超了就从你们年终奖里扣。" 欢呼立马变哀嚎。 杜瑾涛本来订好的计划给打乱,拿出手机准备给蒋澜欣发一条短信,蒋澜欣的短信就进来了,说晚上一起吃饭,跟蒋母一起。她一愣,正准备回复,新短信的提示音响了。 傅葳说她要走了,想再见一面。 杜瑾涛习惯性的皱眉,想了想直接删除,给蒋澜欣回复。 "刚要跟你说晚上老总请吃饭,怎么办?" 蒋澜欣回信来的很快。 "没关系,下次吧,晚上结束了我去接你。" 杜瑾涛回复了好,把手机装回口袋。 本着节约资金的原则,所有人通过举手表决一致同意了把聚餐地点定到本市一家口碑不错的火锅店,这样一来既可以吃的好也不会耗费太多资金。最主要,那家火锅店距离他们公司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吃完饭还可以回公司把年货搬走,距离决定一切。 往年公司都会有这种类型的聚餐,今年比较特殊的是一向不参与的穆总监跟着一起,调动起了广大男性员工的情绪。纷纷借着这个机会跑去跟穆总监敬酒,杜瑾涛恶意的揣测姓穆的往年都有人陪,今年难得的孤家寡人,不想年底的时间过的太冷清才跟着来凑热闹。看着一腔热情的男同事们各种献殷勤,不免的想要是他们知道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也跟自己一样好女人这口不知道会怎么样。想象了一下他们集体石化的表情,杜瑾涛噗噗的笑出声来。 "乐什么呢?这两天看你心情又好了,性生活和谐了?"李常乐对于她间歇性的阴晴不定太习惯了,对他而言只要杜瑾涛别要死不活就行,因为每次她心情不好遭殃的总是自己师兄个-个太无良。 这话虽然是开玩笑,可偏偏杜瑾涛听着就觉得跟事实似的。想着昨晚上就觉得脸热,心虚的啐了回去:"满脑子□思想,小心查水表!" 穆总监晚上陪着吃了小半场就撤了,临走前跟所有人喝了杯酒,提前祝了大伙儿新年快乐。顺便的把公司钥匙留给杜瑾涛,等大伙儿搬完年货后负责锁门。 杜瑾涛默默的在心里把姓穆的当成肥牛,狠狠地丢进沸腾的锅子里涮了涮。最后锁门就意味着明天要第一个到公司来开门,是嫌她起的还不够早吗?!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又杀回公司去搬年货。杜瑾涛倚着门打哈欠跟同事们挥手告别。蒋澜欣还在来的路上,她犹豫着是要把东西搬下楼等还是待在办公室里等。等最后一个同事也离开之后,杜瑾涛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瘆的慌,赶紧的把东西挪到电梯锁了门,下楼。 从电梯一出来,就看见玻璃门外的人影,杜瑾涛心里一喜,没想到蒋澜欣早到了,正要跑过去叫蒋大医生进来搬东西,突然看清了门口的人,不是蒋澜欣,而是傅葳。 傅葳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看起来冷的不行的样子,在原地低着头不停的转圈。不经意的一抬头,正好看见站在大厅的杜瑾涛,笑了起来,推开门进去,问:"怎么这么久?我看你同事都早走了。" 杜瑾涛想起前两天才跟蒋澜欣约法三章,今天傅葳就冒了出来,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在逗她,以前是她跟在傅葳的后面追啊追,现在却倒了过来。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前的她,傅葳能这样估计她会高兴上三天三夜,可毕竟不是以前了。 "有事儿?" "嗯。"傅葳不在意杜瑾涛冷淡的语气点了点头,又笑着摇头:"没事儿,我只是想你,想见你。" "何必呢?"杜瑾涛坐到摞的半人高的箱子上,看着她:"傅葳,我们之间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我已经不想重复了。" "你没回我短信,我就直接来找你了。"傅葳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杜瑾涛不自主的往后的身子,无奈的停下来:"结果看到你们一起聚餐,那个个子挺高的美女就是你以前一直抱怨的穆总监?确实很漂亮,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杜瑾涛揉着眉心:"你到底想说什么?"蒋澜欣快到了吧?一会儿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个状况? "我没事儿可做就在你们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坐着,我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现我能够回忆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有太多的时候我是在惹你伤心。"傅葳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大堂里的灯之留了一盏,使得她看上去悲哀又无助。"结果不小心就忘了时间,却没想到你们又回来了。其实老天爷一直都挺眷顾我的,我在想,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让回忆这么不堪。" 傅葳一往情深的看着杜瑾涛,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冷不防被另一把声音打断。 "傅小姐这么晚了还能遇见你,真是巧。" 杜瑾涛无奈的看着笑的人畜无害的蒋澜欣扶额轻声的自言自语:"老天爷你偶尔爷眷顾我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困,这个七天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所以今晚就算不睡觉我也忍着饥饿更新了。 酷爱来表扬我!(揍! 我会努力把节奏再调的快一点。 另外,食言而肥胖十斤这种梗真的是够了! 你们考虑一下作者减肥的艰辛好么! ------------ 第53章 挑衅 局面已经变成这个样子,杜瑾涛既没有办法让傅葳消失也没有办法让蒋澜欣等她解决完了再来。相对于她的局促跟尴尬,另外的两位当事人甚至一如往昔的客套从容。 傅葳朝着蒋澜欣伸手:"蒋澜欣,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蒋澜欣虚握一下就放开,走到还在扶额叹气的杜瑾涛旁边,揽过她的肩,亲昵的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回去再算帐。" 杜瑾涛微微侧头瞄了她一眼,那一脸的温柔笑容让她看得心悸,嘿了一声聪明地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傅小姐这是……?"蒋澜欣似笑非笑的顿住话头,揽在杜瑾涛腰间的手加重了一些。杜瑾涛现在是苦不堪言,甭管傅葳说什么,她今晚都别想好睡了是真的。 傅葳的眼睛在杜瑾涛跟蒋澜欣之间扫来扫去,笑着抬手把耳边儿掉落的碎发抿了回去才慢悠悠的开口:"路过。"这还真是个纯正到万年不变的借口,她把手抄进大衣的口袋里,下巴朝着杜瑾涛身边的年货抬了抬:"看见她一个人在这儿,作为…一个老朋友,想帮帮她。"她把老朋友这三个字咬的极其暧昧,眼睛也是只盯着杜瑾涛。 "劳你费心。"蒋澜欣扫了傅葳一眼,扭头对杜瑾涛说:"怎么也不早点给我电话,亏着我出门早。一个人待在这儿冷不冷?我煮了汤,回去喝一碗再睡。" 杜瑾涛觉着腰上的肉又紧了紧,讪笑着:"不冷,我也是刚从办公室下来。" "对了。"蒋澜欣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傅葳:"傅小姐住哪里?要我们送你一段吗?" "不顺路笑傲僵湖!" "好啊。" 傅葳弯了弯嘴角,对着蒋澜欣说了句麻烦了就直接过去抱了箱子往外走。 杜瑾涛目瞪口呆,瞅了蒋澜欣一眼,蒋澜欣挑着眉,轻笑了一声:"真有意思。" "天地良心!这可真不关我的事儿!"杜瑾涛抱着蒋澜欣的胳膊,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吸取上一次吵架的经验,这种时候服软示弱是必需的。别看她大多时候倔驴似的梗着脖子不服输,好在当形势对自己不利的时候知道要收敛。这回可跟蒋澜欣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就算是想咬牙也没个着力点,尤其是这人向来情绪不怎么外露,生气了也不说,都攒着跟你秋后算账。想想她都觉得皮疼……倒是傅葳,她真是不明白了。按说自己跟她讲了不是一次两次,哪一次都明明白白。要说傅葳是后知后觉对自己的感情想要努力重头来过她是有点儿信的,可信是一回事儿接受是另一码。从前她被傅葳放弃过太多次了,现在是她想放弃了,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没完没了呢? 蒋澜欣拍拍她的头,把胳膊抽出来:"怎么不关你的事儿呢?那是你前女友不是吗?"说完也抱起两个箱子往外走。 留下杜瑾涛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新欢旧爱一前一后的走出大门,脚边仅留下一桶花生油。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一声发自心底的叹息。 三个人上了车,杜瑾涛坐副驾驶,傅葳自然是坐在后面。沉默不过两三秒的时间,对杜瑾涛而言就像是把车厢里的空气抽走了一样。蒋澜欣把车钥匙插上,打起火,问坐在她身后的傅葳:"傅小姐住哪儿?" 傅葳低头就着路灯渗进来的光亮检视自己的手指甲,半晌才撩出一个地址。看见杜瑾涛震惊的转过身子,往后一仰,"那么惊讶干嘛?我都在那儿住了大半年了。" 傅葳说的地址,正是杜瑾涛住的那个小区。 蒋澜欣微微侧头,语气不明地:"那还真是顺路。" 蒋澜欣专心的开着车,似乎权当没有傅葳这号人,反正她面对再尴尬的气氛都可以视而不见全然保持自己的步调。杜瑾涛是心乱如麻,她不知道傅葳说的话里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但她现在想开窗把傅葳撇出去的心情是真的不能更真。倒是傅葳自在没有一点儿不自然,支着下巴面朝窗外,心情好的哼起歌来。 三个人姿态各异的也熬过了大半段路程,可傅葳既然上了蒋澜欣的车打算的就不是让她舒坦,像是闲聊似的从沉默里起了头:"蒋澜欣你是做什么的?" "在东区开了间口腔诊所,算是大夫。"蒋澜欣瞄了后视镜一眼,对上傅葳笑的不怎么让人舒服的一双眼。 "好职业。"傅葳像是羡慕的叹了口气,又说:"难怪杜瑾涛跟你不跟我呢。" 杜瑾涛脸上白了白,她跟蒋澜欣之间的这个差距其实也是她一直难有安全感的因素之一。被傅葳这样赤''裸裸的指出来心里没防备的刺啦一下,生疼。遇上一个红灯,车刚停下脸上就突然的一暖,蒋澜欣将手心贴在她脸颊上,依然直视前方的路面,就这么贴了一会儿,等到红灯变绿她才把手挪回方向盘,缓缓道:"傅小姐说因为我的职业所以杜瑾涛选择跟我在一起,一点儿也不错。" 杜瑾涛原本被抚慰了一番的心瞬时凉到了底,抬头去看蒋澜欣,她正打了转向灯,减了车速右转,神情从容平和。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甚至将开头致现在全怀疑了一遍,如果蒋澜欣是这样看她…如果蒋澜欣也是这样看她…… "如果不是她那天到我的诊所,那么我也没有这个被她选择的机会。现在想想,说不准这就是所谓的缘分?"转过路口,蒋澜欣笑着看了杜瑾涛一眼,杜瑾涛正在心灰意冷的状态里还没能转换回来,一张脸上什么表情都有。她看着这张脸忍不住笑出声来,继续说:"说起来,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养了这么一副倔脾气帝后之凤涅重生最新章节。你说她坚强,其实她软弱的不行。还盲目的乐观,其实就是不想面对现实。总说自己不在乎,非要表现的像是离了谁都能活的很好一样,明明是一个需要被人无时无刻照顾的人。" "我怎么就非要被人无时无刻照顾了啊?!"蒋澜欣说的这些话给杜瑾涛心里弄得又酸又涨的,忍不住的就打断她:"我哪儿就软弱了?我怎么就盲目乐观了啊?" "你看,说都不能说,一说就急。"蒋澜欣笑的更深了:"可我就是喜欢她什么都藏不住的性格。如果太复杂的人,每句话每件事都要靠猜,那活的太累了。虽然她毛病一大堆,可能这辈子都改不好了,但我接受。因为,我觉得我还是挺幸运的。你说呢?傅小姐。" 傅葳笑的勉强:"曾经我也幸运过。" "你也说了,是曾经……我们到了。"蒋澜欣停下车,杜瑾涛被蒋澜欣这一通表白轰炸,呆呆的望着她,半天才别扭的红着脸说:"谁…谁毛病一大堆了!" 蒋澜欣也不跟她计较,解了安全带下车。傅葳跟着从车上下来,像是不死心似的:"曾经,杜瑾涛也经常煮汤给我喝。" "现在,是我煮给她,以后也是。"蒋澜欣将年货搬下来,叫杜瑾涛先搬东西上楼,然后才对着傅葳淡淡道:"晚安,傅小姐。" 杜瑾涛猫在楼洞里抻着脖子往外看,蒋澜欣一直能不露骨的说情话她一直知道,这不露骨的情话还要掌握天时地利人和才能达到非凡的效果。她觉得蒋澜欣是真厉害,因为她永远都掌握的恰到好处,所以不被感动不可能,不被一击即中不可能。内心里一时感慨万千,看着蒋澜欣抱着剩下的东西越走越近,千言万语如鲠在喉,竟找不出一句完整的说出来。 蒋澜欣走到她面前停下来,挑着眉:"让你搬东西上楼你在这儿干嘛呢?" 杜瑾涛憋了半天,说:"等你一起。" 蒋澜欣说:"哦?等不及让我现在就跟你算帐吗?" 等等…原本还感动不已的杜瑾涛闻言猛地抬头,蒋澜欣已经将箱子放下,要笑不笑的贴近她,语调凉凉地:"说吧,我听你解释。" "我是真的不知道…"蒋澜欣眉毛一扬,嗯了一声,杜瑾涛只能叹气:"好吧,下午那会儿她发了条短信说想找我吃饭,我回都没回。谁知道她能一直坐在我们公司楼下对面的咖啡店里等到那个点儿啊。真就是这么回事儿,你来的时候我也真是刚从办公室下来,看见她我也吓了一跳。" 蒋澜欣听完也没说什么,沉默了半晌突然把杜瑾涛带进怀里,用力的吻着,吻毕,贴着她的额头有点儿闷闷地:"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儿不高兴。"顿了顿,又说:"不对,是很不高兴。" "合着你刚才是唬我呢!亏我还这么着急的跟你解释,你知道我心惊胆战了一路了吗!冤死我了!还有你说谁毛病一大堆呢啊,你才是!瞅瞅你那话说的,什么太复杂的人,每件事每句话得靠猜的,活的忒累!说你自己呢?老一副天塌了也跟你无关的样子……" "确实跟我无关,天塌了我能怎么办?我又不是超人,还能顶起来不成?" "你别岔开话题,我是说你那态度……" 蒋澜欣抱着箱子上楼,后面跟着喋喋不休的杜瑾涛。 作者有话要说:迟了两天,被平板备忘录各种打击。。。日久所有的原稿都没了。。。 为了杜绝这种事儿,买了个app。。。然后。。。崩溃闪退导致这一章我又重头写过。。。两次。。。 人生真是苦不堪言。。。 ------------ 第54章 家长(二) 所以,原本惦记着曲静到底得了什么病,给傅葳那晚一折腾,杜瑾涛就把这茬忘了。没两天,那晚原本说是要跟蒋母一起吃饭这回事又被重新提了起来。当时杜瑾涛嘴里塞了个烧卖,还没嚼直接吓的往下咽,险些噎死。灌了一口热汤,拿纸巾捂着嘴:"见家长啊?" "嗯。"蒋澜欣把没吃完的烧卖打包装了起来,见她闷不作声,问:"干嘛?怕我妈吃了你?" "呵呵…"杜瑾涛干笑:"我就是觉得没准备好。" "你要准备什么?"蒋澜欣看了眼时间,说:"只是吃顿饭,又不是要你上刑场。" 杜瑾涛歪头想了想:"那我以什么身份呢?你妈如果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是说你妈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 "那你想以什么身份呢?"蒋澜欣把问题又抛回去,拿了包站起来拍了她的肩膀:"走了,要迟到了。" 蒋澜欣打冬至那会儿就想带她回去见蒋母,按说两个人谈恋爱,见见家长什么的再平常不过。但是就算异性恋来说,也都是交往个一年半载的,感情基础稳定了才考虑这个问题。更何况她们还不是异性恋这回事儿,按照蒋澜欣这个人给她的感觉,虽不说是家教森严的那种,也绝不可能会若无其事的接受自己家女儿喜欢同性这种事。而且,就单纯的说见家长这件事,搁谁都淡定不了,她杜瑾涛光是想到六医院长这个名号都会紧张。见到真人,恐怕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讲,她是真没准备好。可要是追究起来,她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准备好。蒋澜欣赶鸭子上架的态度很明显,所以,在她拍完自己的肩膀走出这家广式早茶店的时候,杜瑾涛已经开始为今天晚上的饭局打算了。 好吧,怎么说蒋澜欣也已经见过自己的妈了。过完年她们要分居两地,年前拜会家长也合情合理。只是,今晚要穿什么?见面礼该带点儿什么? "哎,晚上要去哪里吃?"上了车,杜瑾涛突然地灵光一闪,说是灵光一闪不如说是她也实在想不出能做点别的什么来博取未见面的丈母娘的好感。 蒋澜欣嗯了一声,侧目看着她笑:"你该不会是想说……" "嘿嘿…"杜瑾涛挑了挑眉毛:"我是觉得既然是一家人吃饭,搞那么排场多没劲儿。在家里吃挺好,我就简单做点什么,丈母娘也能觉着把你交给我比较放心。" "我已经定了包间。"蒋澜欣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我跟我妈不习惯在家里吃饭。你只当是跟平常一样吃饭就行,没那么多含义。" "哦。" 不习惯在家里吃饭是个什么意思?的确蒋澜欣很少跟蒋母见面,似乎只有蒋母胃病犯了的那几次。感觉…蒋澜欣跟蒋母之间的关系似乎淡的就只有母女两个字维系,可每次蒋母犯胃病蒋澜欣也确实是无微不至的去照顾着。 所以说啊,有的时候,她真是不懂蒋澜欣的想法。 "对了。"到了杜瑾涛公司楼下,等她下车要关车门的时候,蒋澜欣突然叫住她:"不是丈母娘,是婆婆。" "啧!"杜瑾涛翻了个白眼,甩上车门。 好吧,扮贤惠这条路走不通。她只能去想那些年,她还有闲功夫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些穷人家的姑娘第一次见未来有钱人家的婆婆时的剧情。简略的回想了一下,她原本探索学习的心态偏离到了吐槽的上面,主要她不是那种小白兔似的女主角,三句话踩雷,抬抬手殃及无辜。那种破坏力别说有钱人家的婆婆,就算是平民老百姓也受不了无上仙魔。所以说,有些编剧荼毒社会全靠一根笔杆,什么脑残也能靠谈个恋爱成就完美人生。导致现在的小姑娘们一个个的不学好,觉着脑残就能把土豪圈回家,还能爱的死去活来。 不对…她不是要吐槽电视剧的,她是在想今晚的这个饭局要怎么应付过去。 杜瑾涛坐在椅子上左三圈右三圈的转着,谈恋爱这些年,她竟然没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搞得现在紧张兮兮,真是不能不说她做人失败。从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一下,最近没熬夜没失眠,黑眼圈跟眼袋自然没复发,虽然眼角处那过了二十五之后再也没消失过的细纹坚持的存在,不过用遮瑕盖一盖…哎,见家长是不是还是素颜好一点?低头看了眼今天穿的,灰色衬衣外搭格子羊毛衫背心,卡其色工装裤配了棕色皮鞋…是不是该回家换条连衣裙?但是大冷天的穿裙子,她想起杜妈看到那些腊月天里还穿着短裙丝袜的姑娘们总忍不住唾弃的表情。那就还是这样吧,还是想想送点什么才好。 纠结了一整天,中午杜瑾涛在公司附近的商场转了转,也没选上什么合适的礼物。自从她搬回家住,她跟蒋澜欣以往固定的午饭时间也就打乱。有时候蒋澜欣留宿在她那里,两个人早上一起吃早饭,送了她上班。或者有时候蒋澜欣晚上去接她下班,在外面吃过饭再送她回家。中午,有时见面,有时不见。 下班点一到,杜瑾涛对着显示着五点整的时钟叹气,以往她是恨不得一眨眼这一天就过完,现在真是感觉还没眨眼时间就过完了,却一点都高兴不来。 "我还没想好给你妈送什么。"见了蒋澜欣,杜瑾涛沮丧的情绪具象化的散发出来。 蒋澜欣回家换了一身冬季新款的西装套,领子是不对称式的剪裁,显得干练却不死板。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梳成马尾,隐形换成框架,倒不像是一家人吃饭,更像是去跟人谈判。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包装的盒子给杜瑾涛:"替你选好了。" "什么东西?"杜瑾涛立刻来了精神,但礼盒包装的太好,没有办法拆开来看。只能根据外形大小来猜测:"手链?" "我妈不带首饰。"蒋澜欣标准式的笑容被灯光的投影切割有些不清晰,她伸手搭在礼盒上,杜瑾涛一脸的求知欲望着她,半晌才说:"钢笔。" "哦。"杜瑾涛拿着礼盒又看了一会儿,才扭头问:"我这样算不算是作弊?" 蒋澜欣笑了一声,说:"等我去给你妈拜年,你也帮我选礼物就不算。" "也是…哎?谁说要你去给我妈拜年了啊!" "我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 "……" 也许是因为礼物尘埃落定的关系,杜瑾涛原本忐忑的心情平静不少,或者说因为有蒋澜欣在,就算狂风暴雨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说来,也实在有意思,明明可以在个各方面都能给她安全感的一个人,偏偏在最重要的感情上面,总是让人犹如身处云雾。杜瑾涛看着夜景,隔壁车道上一辆雪弗兰缓慢的超过她们,她想,不管怎么样,既然决定了要信任蒋澜欣,那就要不顾一切的信任下去。 到了预定的饭店,停好车,蒋澜欣牵着杜瑾涛进去。 走近包间门口,服务员看见蒋澜欣笑迎上前:"蒋小姐,晚上好。" "嗯,我母亲到了吗?"蒋澜欣轻微点头,视线扫了一下紧闭的包间门。 "是的,已经到了。"服务员上前引领,将包间门打开,做了个引进的手势问道:"蒋小姐,现在人到齐了,可以起菜了吗?" "嗯,不必上的太快。"蒋澜欣拉着杜瑾涛往里去。 杜瑾涛心里一惊,想说第一次见面也别太明目张胆啊老婆大人,求扑倒!下意识的就想把手从蒋澜欣的手里抽出来,结果蒋澜欣拉的更紧。想问蒋澜欣要做什么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已经进了包间。 "妈,我女朋友,杜瑾涛。"蒋澜欣将人从自己身后拉出来,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路上没有堵车一样就这么说出来了。 杜瑾涛完全没准备,整个人放空了半秒,等意识到自己正在跟四方桌另一面坐着的乔院长对视时,僵硬的笑了一下:"阿姨好,我是杜瑾涛。"然后手忙脚乱的把礼物从包里拿出来,放到乔院长面前:"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开场啊?!接下来呢?会被打出去吗?这跟计划好的不一样啊! 乔院长没把她们打出去,也没说话,在最初的看了杜瑾涛一眼之后就没在抬起眼,拿起搁在桌子上的礼盒,曾经拿手术刀的手干净苍白,将礼盒的包装拆开,看见里面颜色极正的红色钢笔,笑了笑,说:"谢谢。"看起来是在跟杜瑾涛说谢,眼睛却是看着蒋澜欣。 知女莫若母,这个礼物出自谁手,三个人具是心照不宣。 饭局进入一种诡异的模式,乔院长像是没听见蒋澜欣一进门那句爆炸式的开场,每上一道菜,还会客气的对杜瑾涛说:"这家店里牛肉做的不错,你尝尝。" 然后…杜瑾涛就一直说着谢谢阿姨,阿姨您也吃,每样菜只吃了一口就塞不下去。 蒋澜欣吃饭不爱讲话,乔院长吃饭也不爱讲话,杜瑾涛是无话可讲。大部分的时间里,只有筷子跟盘碗偶尔碰撞的轻响,等到最后一样餐后水果送上来。服务员一句菜齐了请慢用,才拉开这沉默的帷幕。 "你是同性恋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乔院长用餐结束,将面前的餐碟稍稍移开一点。 杜瑾涛心里一咯楞,总算进入正题。她小心翼翼的拿起茶杯遮掩自己瞄向蒋澜欣的视线,蒋澜欣淡定的不像人类,或者说除了她,乔院长跟蒋澜欣都淡定的不正常。她不知道跟家里出柜一般人的节奏是怎么样的,但她试想了下如果杜妈知道…那一定是鸡飞狗跳,杀人放火的场景。绝对没可能像现在这么冷静的场面。尤其蒋澜欣还能咽下最后一口嫩煎羊排后,又喝了一口汤,擦过嘴之后才开口:"高中的时候。" "那杜小姐呢?"乔院长突然转过头来看她,见杜瑾涛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解释的补充了一句:"杜小姐一直都是同性恋?" "啊…是。" "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乔院长问这句话的时候谁也没看,杜瑾涛摸不准这话问的是自己还是蒋澜欣,看蒋澜欣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大概半年。" "知道了。"乔院长点点头,拿了药盒出来。杜瑾涛眼明手快的去了被清水递过去,乔院长接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谢谢。" 之后的话题,完全专向了跟之前无关的事情上。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就像乔院长那句知道了一样,只是知道了,就结束了?到底是这位乔院长太开明还是她所处的世界不正常? 九点一到,蒋澜欣说要回去,乔院长点了点头,说一会儿司机会来接她。 杜瑾涛也跟着蒋澜欣向乔院长道别。 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乔院长突然问:"是我的责任吗?" 蒋澜欣突然叹了一声,转头:"当然不是。" 这一顿莫名奇妙的饭局就这样结束,杜瑾涛看了眼已经官商的包间门,心里突然涌出一些说不清的感觉。 ------------ 第55章 过年 从饭店出来,上了车,杜瑾涛心里说不清的那些感觉逐渐清楚起来,说好的只是吃个便饭,结果却是蒋澜欣一早计划好了的出柜。对她而言,这种事情能瞒住家里就不要挑起不必要的战火,虽然乔院长淡定的完全意料之外,可也不能说她就真的能心平气和完全的接受自己的女儿是同性恋。说白了,今晚这顿饭,三个人,两个都是被硬赶鸭子上了架,始作俑者是为了什么,这个杜瑾涛能明白,只是感觉被算计了心理上有点儿过不去。 沉默了一路,到了小区门口,蒋澜欣刚把车停稳,杜瑾涛把身子一侧两只手环在胸前:"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啊?" "我跟你说了,你肯定又要跑。"蒋澜欣将车熄火,拔了钥匙,解了西装的扣子也侧着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说:"而且,我不说,你表现的才会自然。你临场应变的能力挺好的,自信点儿。" "什么临场应变能力啊!自信你妹啊!这是自信的起来的事儿吗!"杜瑾涛捂着额头□了一声:"你说不说是一回事,我做什么是另一回事。可你这样不提前知会一声,万一你妈突然发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搞不好你妈要跟你断绝母女关系,到时候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再说,这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大个炸弹扔下去,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你妈啊?" "我妈不会发飙的,也不会跟我断绝母女关系,我了解也确信,所以才会这么做和师姐寻宝的日子全文阅读。"蒋澜欣想了一下,又说:"你其实不是介意我跟我妈怎么交代我跟你的关系,也不是介意我妈以后怎么看你,你其实是介意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一下?" "我都介意!"杜瑾涛把头一偏,又偏回来,看着蒋澜欣:"我是觉得,为什么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变成计划?又为什么你所有的计划都不跟我商量?咱俩同居那会儿不就是?你自己就把决定给做了,我还必须同意。后来每天做什么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吃什么也是!有时候我都觉得,是不是跟我搞对象也是你的计划!" "这样不好吗?因为我看重的是事情的结果,所以过程越简单有效越好,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我从认识你,到决定和你交往只有几天的时间,你要说这是我的计划也无可厚非,因为我决定要跟你交往,就一定要达到目的。"蒋澜欣看着窗外长得跟路灯一般高的一株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杈伸的老长,灯光被分成小块儿投影在地上,枝杈的阴影像极了童话里巫婆干枯的双手,似乎随时可能从地上浮起来伸向路人的脖颈。 杜瑾涛在边儿上沉默,熄了火的车里温度消散的很快,已经能感觉到外面呼啸的北风从车缝里钻进来。 蒋澜欣徐徐的叹了口气,说:"过两天你就走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我也知道你不放心。我带你去见我妈,把我们的事情说了也是想你安心。你不能否认,这是最好的办法。" 杜瑾涛很久没去剪过头发,原本过肩一点儿的长度已经长到了胸部靠下,此刻发梢被她攥在手里揉搓着干燥发涩。听蒋澜欣这么说,放过分叉的发尾,改用双手撑脸,闷闷道:"我明白。" 蒋澜欣趁热打铁的继续:"而且同居这件事儿你当时也没答应不是?后来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不是吗?" "我那是……"杜瑾涛突然噤声,那是因为傅葳,她很清楚。 虽然杜瑾涛没把话说完,但蒋澜欣却一脸了然,说:"我明白。" "你…你明白什么呀你?"杜瑾涛心虚的白了她一眼,拉开车门催促着:"走了走了,回家!冷死了!" 以前傅葳在外面胡搞瞎搞,她知道,而傅葳在她面前也从来都是十分坦然的样子。那时候她就时常想,是不是所有人都跟傅葳一样,把乱搞女女关系当成家常便饭一样的自然,丝毫愧疚感都没有。真是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心不古?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傅葳,就心虚这一点她就不可能。这没有什么都让她心跳快了起码二十,要是真有点儿什么不用等蒋澜欣发现,她自己就沉不住气了。 不过,蒋澜欣那句明白是几个意思? 可能是觉得自己嘴硬的想找台阶下?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杜瑾涛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在她决定搬去那个高档小区的那天,蒋澜欣在车里看见傅葳从她家的单元里走出来。 年二九那天,蒋澜欣开车送杜瑾涛去了车站,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检票口前说了句如果做的不开心就回来,如果做的开心也别不想回来。倒是杜瑾涛起先没觉着什么,真要走了,反而难受的想哭,在车站紧紧抱着蒋澜欣,想说的话一大堆但好像哪句都挺像废话的。蒋澜欣一直是个很会照顾自己的人,也一直是一个让人没什么不放心的人,她的嘱咐或者告诫显得多余。只能化悲伤为力气,恨不得把人给勒成两截了。火车可不会因为人们伤离别而体贴的延时,在长久的拥抱也总有放开的那刻,杜瑾涛拎着行李走进去的时候没敢回头看,她是离不开蒋澜欣的,这件事,在她终于要离开的这天才明白。 这一路,她凝视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眼泪兜在眼眶里落不下消不散。 杜妈一早就跑去车站接姑娘,出站口人山人海,都是赶着回家过节跟接人回家过节的冰神。杜瑾涛被人群挤着往前走,老远呢就看见小老太的身影在人群里翘首以待。 "妈,你怎么跑来了!"杜瑾涛冲出人群,拉着杜妈往外走,人多嘈杂,她不得不把分贝提高。 杜妈想去接姑娘的行李被拦了回去,小老太太一叉腰,说:"我来接我姑娘,不行啊!" "行!行!"杜瑾涛好笑的搂过杜妈的肩膀,原本伤离别的情绪冲淡不少。 杜家就母女两个人,亲戚朋友也少,过年的几天基本上就在家里看重播的春晚,嗑瓜子度过。过节本来就吃的油腻,杜瑾涛看电视无聊,零食之类的也没少吃,年初三那天往称上一站,鬼哭狼嚎的喊着:"要死了要死了!这才几天啊!胖了五斤!日子没法过了!" "呸呸呸!大过年的会不会说话啊这孩子!"杜妈本来在厨房里煮饺子,手里还抓着锅铲直接冲进来揍乐杜瑾涛两巴掌。 杜瑾涛两步跳到床上,捂着被排红的胳膊:"我的妈您下手能轻点儿嘛!肿了都!" 杜妈一撸袖子,朝杜瑾涛扬着锅铲:"正月里说死不死的,我揍你算轻的了!赶紧给我下来,我刚铺好的床!" "我是您亲生的嘛!我这才回来几天啊?" "你是我捡的!" 杜妈惦记锅里的饺子,数落了杜瑾涛两句赶紧回去厨房。杜瑾涛跟着老太太后面,腆着脸笑:"妈,我帮你!" "少跟我来这套,越帮越乱!"杜妈掀开锅盖,韭菜虾仁儿的饺子薄薄的皮儿里透着绿在沸水里翻滚,杜瑾涛接了碗水往里倒了大半,杜妈赶紧挡住:"多了多了!我就说你越帮越乱!这些年也不知道在外面怎么过的,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煮饺子不就得点凉水么,多点儿少点儿有什么关系…" 杜妈把过该重新盖上,说:"这点水多跟少差别大着呢,点多了,煮久了,皮就软了。这人啊,一样的,时间长了,年纪大了……" "停!"杜瑾涛一听就知道老太太要说什么,赶紧给她打住,"您能别跟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大妈们似的么?逢年过节的就把三件套给搬出来过一遍。" "什么三件套四件套的?我这是关心你!" 杜瑾涛掰者手指:"工资、房子、孩子!天天提,年年说,腻歪不腻歪啊!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么,我对结婚没兴趣,您别叨叨了,成么?" 杜妈瞪眼,把锅铲往台面上一拍:"那你说,你对什么有兴趣?哦,等你熬成老姑娘…你现在就是老姑娘了!谁还要你?哪儿有好三十的人了还不结婚的!以后等我死了,你老了,睡照顾你?" "呸呸呸!您才说了,大过年的不吉利,怎么自己还犯规呢!还说我呢!"杜瑾涛无语的看着杜妈:"再说我离三十还早着呢!我把自己嫁了人就能照顾我一辈子了?这年头不可靠的人太多了!结了婚我不仅得照顾人家,还得照顾人家的妈,你养这么大一闺女,白白胖胖的就为了伺候人的?" 杜妈一脸痛心疾首,拿手指戳着杜瑾涛脑袋:"过了年虚岁可不是就要三十了!说说你就一堆话跟这等我!" "您这也虚的太多了!"杜瑾涛讨好的搂着杜妈的胳膊,瞄了眼锅边溢出的白汽,转过来再想说什么由瞄了眼,:"妈,这饺子…" "我的饺子!" 杜妈赶紧掀锅盖,煮破了。 ------------ 第56章 见面 除夕那天杜瑾涛跟蒋澜欣通了个电话之后,一直到初三都没联系上,心里虽然不怎么舒服但蒋澜欣事先跟她打过招呼,也没什么好怨念。直到初四早上,前一晚看小说熬到凌晨两三点正睡的昏天暗地,不到八点,手机铃音在她梦境里悠远的飘进来,正在梦里忙着跟游击队员转移村里的人民群众,一个激灵从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找着手机,看到蒋澜欣的号码咧开嘴笑着接起来:"喂!"语气跟她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两回事儿,气冲冲的一副你扰了老子睡眠,老子很生气的德行。 "还没起呢?"蒋澜欣的声音很轻,透过听筒就像是贴在耳边的低语。 杜瑾涛装摸做样不下去了,语气也跟着软下来:"正梦着做地下党呢,大过年的你起的这么早啊?"嘟哝了两句,有点儿不甘心似的:"这么多天不联系我,敢情你还记着有我这么个人啊?" "生我气了,想我了。"蒋澜欣用的是陈述句,说的也是事实。 但杜瑾涛是一贯嘴硬的:"少了自恋了成么!我这是起床气!" 电话里蒋澜欣低低的笑了一声,鼻息打在话筒上,震的杜瑾涛耳朵酥麻。就算她不承认,但是她想她,很想,十分想,做什么脑子里都是这个人,这个人在干什么在想什么和谁在一起,她想知道,以前是无时无刻的呆在一起,一些很自然,很习惯的事情,现在反而变的遥不可及。距离是什么?距离就是将一个人的思念无限制的拉长,千丝万缕的缠绕于一人之身。紧不得松不得,惊不得安不得,似乎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不好。可这个人一通电话一条短信就让乱七八糟的自己回归原位,既简单又复杂。 乔院长没再提起年前的事,是以蒋澜欣的这个年过的跟以往一样忙碌,卫生局那边儿的领导叔叔她得去看一看,院里的一些老人也得她陪着乔院长拜访。还有蒋父那边,一家亲戚住在市郊,蒋澜欣初二下午开了车下去一直到初三晚上才回去。初四的早上,总算在家里的床上醒来,总算是不用再扮演孝顺谦和的女儿角色。对于蒋澜欣来说,年前跟蒋母的挑明,为了让杜瑾涛安心是一点,让杜瑾涛因为这件事产生一些心理上的反应更加的依赖她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她这几年越发的不想扮演典型中国好儿女的角色。乔院长这边还好一些,亲戚少都在外地,不过是场面功夫一年做一次。蒋父那边的亲戚她最为不想应付,一个是一年也就见一次,没什么感情在心里。一个是,无论是蒋父还是那些亲戚,总把她的客气当孝顺,应该的一样。初三夜里她回到市里一肚子怨气,去酒吧坐到凌晨,敲碎了两个玻璃杯又对着酒保骂了一个小时才算是消了气。这些事情,她不爱告诉杜瑾涛,因为就算说了也是倒苦水的发牢骚,没用。 所以,蒋澜欣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刚刚露出一点儿金边儿的朝霞,笑了笑:"我想你了。" 杜瑾涛突然有点儿想哭,眼眶发烫,手里紧紧的攥着被边儿才能抑制住不立刻跑去火车站买票回去,"混蛋不混蛋啊你!大清早的煽什么情啊!明明我想你多一点儿,凭什么让你先说了!" "那我收回,你先说?" "不行!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说你想我了,我听见了!" "杜瑾涛。"蒋澜欣在电话里轻声唤她,杜瑾涛嗯了一声,缩了缩钻回被子里想象着蒋澜欣就在她身后抱着她,听着电话里蒋澜欣说:"你接着睡,我陪着你,睡着了我就挂电话。" 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什么时候睡着的杜瑾涛不记得了,睡到十一点起床竟然觉得比之前三个晚上睡的都要安稳,没做稀奇古怪的梦,没有杂七杂八的情绪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全文阅读。只不过,一睁眼看见杜妈坐在她床边,一脸凝重的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吓得她整个人弹了一下,捂着胸口:"妈!干嘛呀你!吓死了!" 杜妈严肃地拉下脸来,问:"你跟妈说实话,你不找对象不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杜瑾涛被杜妈这一脸表情震慑的够呛,一边往床里面缩一边打着牙颤:"能为了什么啊,没合适的,不感兴趣呗!" 杜妈表情缓和了一点,又有点试探似的:"那你跟妈说,你是不是那个…同性恋。" "哎哟,妈!您也太潮了,还同性恋呢!"杜瑾涛心里咯噔一下,从头到脚凉了个遍。她不是蒋澜欣,杜妈也不是乔院长。杜妈一个人带大她有多难她清楚的很,她更清楚如果杜妈知道自己喜欢女人,而且一直喜欢以后也不可能改变会是个什么反映。所以除非杜妈证据确凿,不!就算证据确凿,她也会咬死口不承认。"哦,不结婚不搞对象就是同性恋了啊,那按您这标准全中国这得多少同性恋啊!再说了,您闺女也不是没有对象啊,以前谈了三四五六七八个呢!我就是觉得没意思,不想结婚。你别整天胡思乱想的!" 杜妈点点头,说:"嗯,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如果敢给我去搞同性恋,我就砸断你的狗腿"说形成完拍了拍床边儿,特慈祥地:"赶紧起来洗脸吃饭。" 杜瑾涛忙喊是,去摸放在被子上面的衣服往身上套,看着杜妈出去了才停下动作沉思,她一直都挺小心的,老太太今天这是什么情况她有点儿看不明白。不过,再一次确定了她不会跟杜妈把自己性取向这件事挑明的决心。 过年似乎除了除夕那夜,看看春晚,吐槽吐槽小品相声歌舞就找不到什么乐趣了。唯一算是热闹一点的就是初二那晚的同学聚会,杜瑾涛是不爱去的,架不住电话一个个三催四请。倒是意外的碰见了曾经的初恋,两桌人,她跟初恋遥遥对坐,隔着两个人两张桌子。说起初恋,杜瑾涛还有点儿小伤心,不为别的,主要是初恋曾经嫌弃她的那眼神挺让人受伤的。时隔多年,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在纠结过去也挺没意思的。杜瑾涛是打算大家继续当个陌生人就好,结果结束的时候,初恋突然过来问她是不是还住原来的地方,要不要顺路走一段。 杜瑾涛没拒绝,两个人无话的走了两条街,初恋率先开口打破僵局,说当年有些不懂事儿希望她别介意。杜瑾涛还挺意外,觉着真是月会圆人会变,结果聊到最后却得知初恋现在也有一个女朋友,而当年毕业之后,交往的也都是女朋友。真是当年不懂事儿,而且初恋还说也是因为杜瑾涛当年实在是不含蓄,才让她有那么大的反应。杜瑾涛讪笑的听了一路初恋的初恋,分岔路口挥手拜拜过,还看了眼月亮,确实不怎么圆,还死冷。把原先的那么点儿初恋情节冻成了渣,掉了一地,丝毫不剩了。 这年过的,真是无聊死了。 杜妈去街道上的聚会,跟一群大爷大妈们聊天去了,剩她一个人跟冰箱里的剩菜共渡漫长的一天。杜瑾涛叼着猫耳朵,拿着遥控器从第一个台换到第一个台,找不到一个可以看着打发时间的。最后停在了动画联播的频道,听着声儿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迷糊着睡了过去。一气儿到下午五点,实在是睡不着了,在沙发上躺得腰酸背疼的正想给蒋澜欣打个电话问她在干嘛,蒋澜欣先她一步打了过来。 "蒋大医生有何贵干?"杜瑾涛揉着腰上酸疼的出言调侃,眼角眉梢里都带着笑。 "睡饱了没有?早上都听见你打呼噜了。" "谁打呼噜了!" "嗯……可能是猪打的?" "你滚!" "不想见我么?" "谁想见你……嗯?!" 惊讶从杜瑾涛心里一闪而过,从沙发上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好,光着一只脚扑到窗边儿总裁,偷你上瘾全文阅读。拉开窗户冷飕飕的风直灌进睡衣领子,她看见蒋澜欣站在楼下仰着脸对她笑,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举起来朝她挥动。大红色的围巾带着节日里的喜气,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和最后的余晖一起,像暖流溶进心里。 蒋澜欣说:"傻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下来!" 杜瑾涛又惊又喜,在深刻的体味了惊喜的感受之后,结结巴巴地:"你你你怎么来了啊?"说完立刻懊悔自己太不会说话了,改口道:"你赶紧先上来!我换衣服!" "好。"蒋澜欣笑了笑,挂了电话,上楼。 一进门就被投怀送抱的杜瑾涛撞的打了个趔趄,手臂圈在她腰上,捏了捏浮起来的一圈肉,笑道:"这才几天,真吃成小猪了。" "嫌弃我?"杜瑾涛扯蒋澜欣大衣的领口抻直了脖子,撇着嘴打量她,半晌,才说:"怎么过年过的瘦了一圈?" "可能睡的不好。" "我也是。" 杜瑾涛拉着蒋澜欣回房间,"你等我换衣服,咱们先出去吃饭。我带你去吃本地菜,有一道茄子用油炸过,然后酱炒了,虽然味道重了点儿,不过真的很好吃。还有那个白菜,…" 蒋澜欣笑着看她絮絮叨叨,伸手一拉,把人拖回自己怀里。杜瑾涛手里还拿着内衣,差点儿甩出去,推了她一下:"干嘛,我换衣服…"话没说完,被温柔的唇覆盖,轻轻贴住浅浅吸吮缓缓辗转。内衣手里滑进臂弯,臂弯勾住脖颈,分不清到底是谁缠绵了谁。 余晖完全消失在地平线后面,填饱肚子后杜瑾涛牵着蒋澜欣的手在街上无目的的走着,今年春节冷空气也放假,这样走着并没有觉着冷。街上没有多少人,月亮在头顶上幽冷清亮的照着,在地面上投出淡淡的影子。 "你妈没说什么吗?" "没有,她没再说什么。"蒋澜欣握着杜瑾涛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笑着看她:"倒是初一早上有问起过你,问我说你过年在哪里过的。我告诉她你回家了,她也没再说什么了。" "我原也一直想是不是该给你妈打个电话拜年什么的,可我真是不敢,发短信太不像样。" "你要这么说,我一会儿是不是也得上你家给你妈拜年啊?" 杜瑾涛一下子想起上午那会儿跟杜妈神经兮兮的对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把这事儿跟蒋澜欣说了一遍,"所以,你这次还是别出现在我妈面前了,她打断我的腿不要紧。我怕她连坐给你一块儿打了!" 蒋澜欣不以为意的笑笑:"哪就那么严重。" "还真就有。"杜瑾涛闲着的那只手搂住蒋澜欣的胳膊,说:"你妈知道我们的关系,这就不一样了,我初八才上班。初六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你妈?" 蒋澜欣点头,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咱们就回去。" 杜瑾涛一脸夸张:"真难得,你也有听我意见的时候。" "这不是过年么?就不给你压岁钱了。" "滚!"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 本来想当作中秋礼的,结果昨晚两点多困死就睡过去了。 不算太晚吧? 大家都次月饼次的圆圆的哟~ ------------ 第57章 工口(十伪) 老太太街道聚会完事儿被人叫了去打麻将,杜瑾涛电话里找了个借口说晚上不回家,杜妈电话里麻将的洗牌声哗啦哗啦地听不清说了些什么,敷衍了两句就给挂了。 蒋澜欣靠在酒店的落地玻璃窗上,笑着说:“我发现你说谎话连草稿都不用打一下,是不是以前经常的这么骗你妈?” “我第一个女朋友在大学那会儿,哪用得着骗她啊!还不是因为你?你要不想我留下,那我可以回去。”杜瑾涛哼了一声,拧开手里的矿泉水,往嘴里灌的动作太猛,倒了自己一身。因为房间里暖气给的足,她只穿了一件衬衣,此刻被水一浇,紧紧的贴在了皮肤上。寒冬腊月里的,再温暖的室内,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杜瑾涛揪着衣服埋怨蒋澜欣:“都怨你!” 蒋澜欣无辜的耸肩:“杜小姐自己手拙也要赖到我的头上?” 杜瑾涛叉腰歪头,摆出一脸无赖的表情:“蒋医生不是无敌的么?赶紧想办法给我弄干啊,我可没带换洗的衣服。” “弄干?”蒋澜欣眉梢眼尾向上微挑起些许,单手扶了下落地窗站好,顺手的将窗帘一拉,虽然没有完全挡住夜晚路灯明晃晃的光亮,却也将自己跟杜瑾涛的身体很好的掩藏了起来。然后似笑非笑地:“可我只会弄湿你啊。” “你...”杜瑾涛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反击,只能装作听不明白的转过身去: “听不懂你说什么.热血青春的日子全文阅读。”话音刚落,人就被拦腰按倒在了床上。蒋澜欣压在她身上,长发垂下,随着头发一并落下来的吻不同于刚见面时的温存柔和,如疾风骤雨似的掠夺,点燃的是j□j,在热血里叫嚣着渴望,肌肤碰触在一起像是要迸出火花样的烫人。 长吻压至耳廓,蒋澜欣湿热的呼吸和略有些沙哑的声线像是要直接钻入人心:“不需要你听懂,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就可以了。” “你说呢?”杜瑾涛抬起小腹抵住蒋澜欣,她当然想,从见到蒋澜欣的那刻就想。 "很好。"蒋澜欣膝盖一曲顶入杜瑾涛两腿之间,用力的撞上她的臀部,再度吻了上去,牙齿厮磨轻咬,舌尖启开齿间贯入,杜瑾涛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被蒋澜欣的吻给抽走了。 “嗯....”杜瑾涛稍稍扬起下巴,想要喘口气,结果把脖颈毫无防备的展露出来。嘴巴得以休息,却要忍耐更让人为之颤栗的轻吮。 蒋澜欣的唇舌在她的颈窝锁骨处流连,原本还遮掩在内心深处的情‘欲被揭开来无处隐藏。杜瑾涛扯着蒋澜欣的衣领暗示她,自己想要的更多一些。暗示完她立刻就后悔,每每她一着急,蒋澜欣就会放慢速度折磨她。 果不其然的,原本还有些热情急躁的蒋澜欣立刻缓了下来,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的表情笑着:“时间还长着呢,着什么急?” “你不急我急!”杜瑾涛不想再被蒋澜欣这汪温水慢慢煮,双手直接从衣服下面穿了进去握住她的胸部,颇为挑衅地挑眉:“我想尝试女上位很久了。” “是吗?”蒋澜欣也挑起眉峰,视线顺着她的手臂慢慢扫到自己的胸口,笑了笑。突然翻身将杜瑾涛带到上面,衬衣的扣子就这么被崩掉了一颗,弹在地板上滚到了墙边。绷开的一角露出深色内衣的边缘和诱人线条,杜瑾涛凑上去,连皮肉带内衣的一起咬住,下口用了五成力,在蒋澜欣的心口上留了一圈齿印。 蒋澜欣嘶了一声抬起下巴,脖子不由自主的绷直,倒给了杜瑾涛可乘之机。寻着这个间隙吻上她的脖子,舌尖沿着颈动脉滑动,动手将衬衣余下的口子全部解开。一路向下的吻到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地方,问:"疼吗?" "你说呢?"蒋澜欣抬起一只手在杜瑾涛的腰间轻柔的抚摸,与她截然相反的一路向上。 j□j在外的肌肤贴在一起,沁出细密的汗珠,热度摩擦的皮肤滚烫发疼。 杜瑾涛忍耐着蒋澜欣在她腿间动作的手,埋首在她胸前,舌头由外及内画向顶端。手指游进底裤时明显的感受到蒋澜欣身体的轻颤,指尖所到之处腻滑一片,她抬起头看着蒋澜欣坏笑着划过核心地带,欣赏蒋澜欣忍耐的表情。 "学的挺快啊,嗯?"蒋澜欣眯起眼睛,手指毫无预警的一入到底。 杜瑾涛在j□j上绝对的不能一心二用,注意力全部被蒋澜欣的手指引了过去,跪坐在蒋澜欣身上的姿势令她无法合拢双腿,关键部位被蒋澜欣掌控,快感似电流从尾骨直直击入后脑。 电话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响了起来,杜瑾涛抓着床单骂道:"谁他妈的这么会挑时候?" 蒋澜欣看了一眼,淡淡到:"你妈。" 杜瑾涛一个激灵从蒋澜欣身上滚下来接电话,老太太打完麻将了,说是刚才太乱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我说我今晚不回家,你早睡。"杜瑾涛爬在床上,体内还未褪却的情潮令她的声音软弱发腻。 杜妈一听姑娘要夜不归宿,声音立马拔了一个高度:"不回家你上哪去?!" "我…"杜瑾涛刚要编理由,腰突然被蒋澜欣抬了起来,整个人跪爬的姿势在床上九重紫。入口处是蒋澜欣故意流连的手指,绕着外围游戏似的滑动。 杜瑾涛恨地咬牙,强装镇定地:"我在我同学家呢,她家小区断电了,一个人在家害怕,我陪她待一晚上。" 杜妈:"让你同学上咱家来就是了,你说你们没电的多不方便?" 杜瑾涛:"哎呀我那张床太小了,睡两个人挤的慌。" 体内没入了蒋澜欣的一根手指。 杜妈:"你哪个同学啊?我认识不?" 杜瑾涛皱紧眉头:"就高中同学,你没见过。" 蒋澜欣将手指抽出来,停在核心的位置,轻轻拨弄。杜瑾涛把脸埋进枕头里,生怕不小心漏出奇怪的声音。 杜妈完全没有挂电话的意思:"男的女的?叫什么?住哪儿啊?怎么大过年的停电啊?" 杜瑾涛急了:"女的!你查人家户口啊!手机快没电了,明天再说,挂了!" 电话一挂,杜瑾涛准备回头跟蒋澜欣算帐,一直折磨她的手指瞅准时机的滑了进去,直接戳中要点,未出口言语悉数换成呢喃的呻。吟。速度快的让人连呼吸都要停顿,床单被揉出皱褶,蜷缩起的手指攥紧了枕头的一角。 窗外突然腾起烟花,将夜色映出绚烂。 像是所有的温柔跟温暖都汇聚到一处,噼里啪啦的炸开,只让人魂飞魄散。 “蒋澜欣,我发现你这人一肚子坏水儿。”摊在床上的杜瑾涛望着没被窗帘遮挡住的窗口,还在腾空的烟花将她的脸照亮。蒋澜欣拧开矿泉水瓶喂到她嘴边,说:“你控制的也挺好啊,收放自如的。” 运动完后继续水分的补充,杜瑾涛灌了小半瓶矿泉水下去,看着蒋澜欣,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手指不安分的沿着她的腰线划上胸口的齿痕,被蒋澜欣一把握住:“你又想干嘛?” “你猜。”杜瑾涛像只狗一样的反扑上去,将蒋澜欣压在身体下面。 战鼓擂响,狼烟四起。 翌日一大清早儿,杜瑾涛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定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才拿了东西准备出门。拉开门后,想了想又折回去,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蒋澜欣亲了一口,说:“等我回来接你,不准找小姐。” “不会的,找小姐还得花钱。”蒋澜欣半躺在床上,胳膊撑着头,被子被杜瑾涛刚刚压了一下有些下滑,露出没有衣物覆盖的半个胸部,上面印着昨晚被杜瑾涛咬的一圈儿痕迹。 “你什么意思啊?”杜瑾涛撸了撸大衣袖子,因为太厚没撸起来。微俯身子捏住蒋澜欣的下巴,咬着后牙槽:“年还想不想过了你?” 蒋澜欣动了动眉毛,支在枕头上的胳膊一撑,飞快的在杜瑾涛的唇上啄了一下,又陷回去。带着点儿鼻音问:“真不用我陪你回去?” 杜瑾涛抓过被子把蒋澜欣连头一起蒙住,气恼地吼道:“不用!” 站在家门口,杜瑾涛有那么点儿踌躇,虽说她马上迈入三十的人了,也在外漂泊了这么些年。但在杜妈这儿,夜不归宿这真是头一回。门后等着她的是风平浪静或狂风暴雨未可知。她在门口立了好几个分钟之后,把心一横掏了钥匙开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然后...屋里静悄悄的连个回声都没。 “妈...我回来了。”杜瑾涛往里迈了两步又喊了一声,但气势已经落了一半下来,带了丝小心的试探仙途正道。结果还是没回音,她琢磨着可能老太太生她气了,不愿意搭理她。这时候必须没脸没皮往前凑,把她老太太惹得烦了笑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杜瑾涛捋了捋头发,把包扔到沙发上,换了拖鞋往杜妈的房间走,到了门口堆砌出一脸发自内心的假笑,往里一探头:“我说妈,你怎么.....”话说了一半,被空着的房间给堵了回去。不是老太太生气不理她,而是压根家里就没人。杜瑾涛一边寻思着大过年的老太太能上哪儿一边往客厅去拿手机给杜妈打电话。 事实证明杜瑾涛瞎担心一早上,杜妈完全相信她昨晚扯的鬼话,这会儿正跟人串门喝茶聊天呢,估计是聊得心情好又或者当着人面不好说自家姑娘的不是,连同今明两个晚上的假一并恩准了。 收拾了一小包行李,杜瑾涛颠儿颠儿的回了酒店,蒋澜欣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杯热牛奶,正抱着在床上看电视。看见人平安无恙还提着行李回来了,可以的露出意外的表情,说:“我还以为你得打电话叫我去救你。” “别把我妈说的跟吃人妖怪似的行吗,再说了,要真那样,我打电话把你叫过去,更吃不了兜着走。”杜瑾涛往床上一趴,大衣太紧箍着肩膀不舒服又爬起来把衣服脱了,蹭蹭蹭的扭到蒋澜欣腿边儿,望着她手里的牛奶,问:“房卡在我这儿你从哪儿弄的牛奶?”说完凑上去尝了一口,甜死人。“还放了糖!” 蒋澜欣指了指床头的电话,说:“客房服务。”见杜瑾涛了然的点头,又追加了一句:“前台的那个小姑娘接的电话,直接热好了送过来。糖是她自己私人的,额外赠送。” “我就知道!”杜瑾涛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孙二娘上身似的揪住她浴衣的领口:“说!客房服务还服务了什么?” “我想想...”蒋澜欣脸上带着笑意,慢吞吞的往嘴里倒牛奶,全都喝完了之后还满足的叹了一声。看的一旁的杜瑾涛那叫一个来气,把空杯夺下来,跪在床上茶壶式的插了腰:“你想不明白跟你没完,我告诉你!” “你还能怎么个没完?”蒋澜欣起身整了整被杜瑾涛揪歪了的浴衣领子,长臂一环卡在杜瑾涛的臀部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抱了起来,失了重心的杜瑾涛慌忙搂住蒋澜欣的脖子,刚才的气势丁点儿不剩。“干嘛啊你,放我下来!” “杜瑾涛....”蒋澜欣表情有点儿扭曲。 “怎么了?”杜瑾涛怔怔的低头看她。 “你有点儿重......”蒋澜欣说完,一撒手,把人摔回床上。一手扶腰一手搭床头喘粗气:“昨天就说你胖了,果然抱不动了。” “你滚!” 有了杜妈的恩准,杜瑾涛觉着没必要等到初六再回去,蒋澜欣是无所谓的,反正两个城市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所以俩人决定了一下,今天就回去。因为杜瑾涛她终于忙里偷闲的把自己的好闺蜜好姐们于冉给记起来了,拿着薯片蹲在一边儿看着蒋澜欣收拾东西,问她:“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事儿,你帮我问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蒋澜欣叠着衣服头也没抬,见杜瑾涛不吱声了,看她一眼,人正一脸不乐意的瞪着自己,脑门儿上写满装蒜两个字。叹了口气,把衣服塞进行李箱里,说:“我当你忘了这件事儿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又想起来了。” 杜瑾涛跳上床,蹲在蒋澜欣面前,按住她塞衣服的手,说:“我那是没工夫去想,现在有了,快说!” 蒋澜欣哦了一声,笑问:“没工夫是因为脑子里全是我吗?” 这虽然不是事实,但...好吧,这就是事实,杜瑾涛很没出息的在内心里承认了这个事实。从她拜托完蒋澜欣这事儿之后,经过一系列的小波折,导致她把于冉的事儿给全然抛掷脑后,再后来因为过年的分别,更是让她醒着睡着脑子里都是蒋澜欣这个人邪虫神全文阅读。可这种事儿谁会承认啊!更何况是别扭成性的杜小姐,第一反应必然是否认,还要再加以佐证的来表明自己的‘清白’,掰着手指头开始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突然拉着我跟你妈出柜,我能把这事儿忘了么?如果不是因为正好过年又调职,我忙着收拾东西订票交接工作,我能把这事儿忘了么?如果不是你过年期间不好接电话,我能把这事儿忘了么?咱们别太自信了成么,蒋大医生!” “是吗?”蒋澜欣扬眉一笑,说:“那昨晚....” “停!”杜瑾涛抬手让她打住,突然一脸严肃:“你在这儿跟我转移话题,是不是曲静的情况很糟糕?” 蒋澜欣看着她沉默了半晌,轻叹一声:“胃癌。” 杜瑾涛抽了一口凉气,瘫坐在床上,脑袋像是被人用硬物重击过一样,嗡嗡作响。脑子里面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于冉知道吗?第二个念头就是想立刻掐死曲静这个祸害。可到了第三个念头,她只想知道,曲静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她抬头看着蒋澜欣,还没问出口,蒋澜欣就回答了她:“她这是复发,而且没积极配合治疗,我问过她的主治医师,乐观的看,最多半年。可其实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如果在这样下去,可能......”蒋澜欣将话收住,考虑要不要讲出最坏的结果。 “可能什么?”听到最多半年,杜瑾涛心就凉透了,现在还有个可能,而看蒋澜欣的表情,这个可能的概率很高。 “可能就只有三个月。” 杜瑾涛烦躁的搓着太阳穴,从床上滚下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于冉说你们医生跟她说的是营养不良啊,怎么就成了癌症了?你们家医生靠不靠谱啊?这病是能随便乱说的吗?是你们家医生故意瞒她啊,还是她故意瞒着我啊?”其实答案很明显,医生不会随便曝露病人的隐私也同样不会无缘无故的做隐瞒。这件事十有j□j是曲静故意瞒着,但杜瑾涛不明白的是于冉这个人虽然有的时候会迷糊,但却是最能把事儿看清的一个人,她怎么能看不出曲静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不管是谁瞒着谁,现在呢?你要去跟你的朋友把这件事说开吗?”蒋澜欣一手按到杜瑾涛的脑门上,阻止她继续烦躁的转下去,说:“毕竟,这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我觉得,可能你的朋友也知道她没多少时间了,所以也就刻意的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她瞒着你总是有她的理由的,你现在去戳破这层窗户纸,我觉得并不好。” 是啊,于冉跟她好到可以分享所有的珍藏毛片,好到可以一边骂对方贱人一边滚一张床睡觉,但曲静却是于冉从来都不曾开口提及的人。那是个连看都看不到的禁区,当年于冉和曲静到底是为了什么分手,现在又为了什么在一起,她从来不曾知道过。不是于冉不信任她,而是有些人有些事,是你宁愿割舍掉人生里的一部分,也不想去谈及。 杜瑾涛冷静了下来,开始为于冉而难过,忍不住在心里骂这个傻朋友。她眨了眨泛红的眼睛,叹了一声:“我回去看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断了一个月,作者这个混账顶着锅盖回来了。 本来想着写成两章连放,觉得没必要就整合成一章了。 作者不坑,就算作者生活遍布大坑也会认真的将所有的债都还上的。 有被江湖坑的朋友在此先说声抱歉,日久会尽快完结,到时也会加速江湖的完结。 顺便抱歉的说,作者本月没有胖炸天。。。 还有,这个月会把之前一个月欠得得债先还给大家。 以及,为了工口章节追本文的读者们,很不幸的告诉大家,这是本文最后一章工口。 最后,让大家久等了.... ------------ 第58章 番外 我叫于冉,小公司的小职员,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每天混吃等死。生活最大的乐趣就是闷在老黑那儿跟杜瑾涛这个二百五聊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八卦。反正生活没什么值得喜欢的,但也没什么值得抱怨的。我从来都是得过且过的一个人,人生没有起伏的进行着,如果没认识那个叫曲静的,我的曲线图也不会突然的波折起来光之隐语,暗之王座(十二国记同人)最新章节。 想想还是要怪杜瑾涛这个二百五。 如果不是她打电话找傅葳,接通后又是别的女人的声音,也不会拉着我出来喝酒,更不会因为赶时间跟别人抢出租车,偏偏抢的就是曲静的出租车。再如果不是曲静的态度太强硬的跟我理论什么叫先来后到跟素质高低,我也不会强争一口气的跟她僵持,结果司机最先受不了的让我们拼车。 “如果不是我赶时间,司机又请假,我犯得着跟你这儿受气?”她还一脸的不乐意,赶时间了不起啊?司机请假了不起啊?有本事自己开啊!我又不是你妈,凭什么惯着你? “您怎么不顾俩司机啊?一个请假另一个补上,多请几个高兴了想点谁上就点谁上,这才真是犯不着累您跟我这儿受气!” “你!”你了半天,她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扭头朝着司机:“中央大街,先送我给你双倍的钱。” “操!有钱了不起啊?!”我直接从包里抽出一百块递到司机眼前儿,说:“先送我,不用找了!” 司机很无奈:“这样吧,你先说说你去哪儿,我看看你们谁近我就先送谁,好吧?这样最公平,咱们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我收回票子,余光瞥见她在那儿冷笑,气不打一处来,可更令我生气的是,我不得不告诉司机:“我也是去中央大街。” 司机乐了:“哎呦你说你们这针尖儿对麦芒儿的,这不顺路吗都?” “哼!”她把她那颗金贵的头扭向一边。 “哼!”我也哼,摆脸色谁还不会啊! 可你看,就是这么不愉快的开始,偏偏能让两个性格都有问题的人凑到一起。 同志的圈子那么小,小到出现一个新面孔能说上一个月都不嫌腻烦。曲静就是突然出现的新面孔,杜瑾涛兴奋的拉着我指着吧台边的那人从姓名年龄至家世甚至到情史都跟我倒了一通,说是前几年也是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物,女朋友虽说换的不勤但也没太长久的。结果出国了以后再没出现就慢慢被人淡忘到脑后,而后圈子更新换代更是没人知道这号人物。现在这是突然回来了,听说多金还单着身,倒是让不少想拣高枝儿的小妖精蠢蠢欲动了。而这些八卦,自然是酒吧老板,八卦之王的老黑透露给杜瑾涛,她再原封不动的转述给我。我呢,还想着上次出租车的事儿,觉着牙根儿发痒:“我说哪儿那么矫情的贱人,原来是个弯的。” 杜瑾涛问我:“你上次说的就是她?你不也是弯的?连你自己一块儿骂进去了。” 我斜了她一眼:“姐姐我从来都勇于承认自己是个贱人。” 就像我看她不顺眼一样的,曲静看我也肯定是一个字儿烦。偏偏我这个人平时轻易的不跟人结仇,一旦结下梁子,那必然是不能只白你两眼就过去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曲静只要在老黑那儿出现,我必定半个小时内到酒吧,她坐哪桌我就坐哪桌,只要我坐下,五分钟内必然让话题的主动权都掌控在我的手里,原本围着她的小妖精们被我逗的一个个花枝乱颤,她就像是被孤立在中央的人,沉默着冷眼看着,只剩存在。谁让她不会聊天呢?活该! 我挑衅的看着她:就祸害你,怎么着吧! 她不甘示弱的回瞪我:无聊! 结果一个月后,局面就变成了我跟曲静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干瞪眼了。原本每次曲静到场都围着她转的那群人全都各自寻欢去了,我找老黑求解,被告知不知道谁传的我跟曲静成了恋爱关系,一时间我跟她都没了市场不进则退全文阅读。 “你那张嘴不是没个停的时候吗?怎么现在闭上了?接着说啊,没观众你没法发挥啊还是今天出门忘了给脑子充电啊?”沉默了一个月的人终于开口了,我还当她是突然哑巴了。 “原来您说话不花钱啊?早说啊,我还当不先给您双倍的价钱您就不张嘴呢。我对着个哑巴哪儿敢开口啊!”不就是比贱吗?这年头豁出脸了还有什么了不得的? “我饿了。”她突然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看了眼表对我道:“7点了,我还没吃晚饭。” 我说:“你没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说:“有,你得跟我一起吃饭。” 我问:“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吃饭?” 她说:“因为听说你是我女朋友,这不是应该的?” 说完还胜利性的一笑,看着就蠢透了。要让我知道这话是谁传出去的我一定剁了她的嘴,见一次剁一次! 我还是跟曲静出去吃饭了,因为我也饿了。在一群人意味深长的注目中被曲静挽着从老黑那儿出来,反正我这清白是跳什么河都洗不清了,管它呢!这年头谁还要清白啊?它又不能当钱花。 结果一出了门,我们又在老黑酒吧的门口掐了起来。 只是为了吃什么。她要吃粤菜我要吃川菜,谁也不想让着谁。 曲静甩着手里的手包:“我掏钱当然是我选地方!” 我戳着老黑店门口的电线杆子:“谁让你掏钱了啊?我选地方当然是我付钱,您钱多您了不起啊!” 曲静一只手扶腰,态度坚决地:“我不跟你扯这个,反正就是吃粤菜,没得商量!” 我态度更坚决:“我也没得商量,就是川菜!” 她气的往前走了两步又倒回来:“你这人是不是除了抬杠别的不会啊?” “哦,您不抬杠,您就会别的了?那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您吃您的粤菜,我奔我的川菜,咱俩谁也别难为谁,省得坏胃口。”我真不是脾气这么坏的人,但曲静这人太烦了,就她那说什么就得是什么的态度,顶好脾气的人也得逼出火来。 “咱们来点儿公平的。” 曲靖说来点儿公平的,那就公平的,那就剪子包袱锤,三局两胜,谁赢了谁定。连赢了曲大小姐两局之后,她果然想耍赖,我就说那再来一次五局三胜,这次谁耍赖谁他妈的滚回酒吧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给对方道歉。 我没告诉她,这游戏我从小学开始,就没输过。 曲静青着一张脸跟我进了川菜馆,等第一道水煮肉片上来的时候,我就猜到她之所以打死不吃川菜就是因为不能吃辣,于是我体贴的夹起一块儿挂着红油的肉片放到她碗里,无比殷勤的劝她吃:“听说我是你女朋友,这事儿我得做到位不是?哎?怎么不吃?要我喂你?” 她本来都拿起筷子了,听我这么说又放下,直接把脸凑过来:“好啊,还真没人喂过我。” 我是真没想到她也能这么不要脸,简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不给她喂出个口腔溃疡来对得起谁啊!又辣又烫的肉片被我毫不客气的塞进她嘴里,看着她那脸色由青转红,还忍耐着咀嚼吞咽,一边心情好一边不忍心的递了水杯给她:“不能吃辣你可以说,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非要跟我死磕,我这个人最烦你们这种大小姐脾气的,一个个的跟惯着你们都是应该的似的。” 这会儿她倒是沉默了,闷了半天然后凑过来,说:“辣噬道最新章节。”说完贴住我的唇,直接把舌头送了过来,是挺辣的,辣的发烫。 我跟姓曲的折腾了一个月,终于折腾的搞在了一起,其实我也很清楚啊,跟什么人玩命儿似的不对付要么是喜欢要么是讨厌,很明显的是,我并不真的讨厌曲静。 可因为不对付在一起的人,她就是在一起了还是不对付,甚至更不对付....... 醒着的时候就没有不掐的时候,永远没有意见统一这个说法。打电话掐,见面掐,就连上厕所也要因为卫生纸的摆放习惯掐一掐。生活鸡飞狗跳的没有安静的时候,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不掐,那就是在床上的时候。 只是无论我们上一秒掐的有多面红耳赤,恨不得掏出刀子直接捅死对方,只要在人前,就可以在下一秒的时间里变得如胶似漆,恩爱的要多恶心人就多恶心人。就为这个,杜瑾涛被我恶心的只要听说我跟曲静一块儿她就打死不来,口口声声的要跟我断绝朋友关系:“姓于的我真是重新认识你了!肉麻当有趣你烦人不烦人啊!没法跟你当朋友了!”也是,她是来找我疗情伤的,我偏在她跟前儿秀恩爱,是够讨厌的。 吵归吵,闹归闹,我觉得这样的日子起码是我喜欢的了,我没想过这种日子会一辈子,但也没去想什么时候会结束,反正过一天算一天,没什么可计较的。人活一辈子真心的没多少次,你也不能保证每次真心都能有好的回报,可遇到那个人了,你的心就不由你控制,它想真便假不了了,而后的一切你说的不算,得要那个人说了算。 曲静提出结束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铺垫,我们就跟往常一样的起床,为了谁先用洗手间掐五分钟。吃饭,为了谁吃最后的一个包子又掐五分钟。逛街看电影依然因为分歧掐了一个又一个的五分钟,最后回到家里,用行动终结争论。可是就这么日常的一切,我却从心里已经感知到了一些东西,她说:“于冉,我们分手吧。”的时候,我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落下了。 我说:“你终于说了啊,我还以为你要憋到地老天荒呢。真替你着急,你等我喘口气儿,一会我洗个澡就走人,咱俩从此相见不如怀念。” 她没说话,倒是枉费我努力把气氛调整的不那么伤感紧绷。我也别喘了,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去洗了澡,穿好衣服。曲静还躺在床上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变过,我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说:“ 曲小姐多多保重,以后就没人跟你过不去了。” 我扭头要关门,听见她叫我,问道:“你不问问原因?” 分手还要什么原因啊?无外乎厌了烦了不喜欢了,我又不是演琼瑶剧,还得声嘶力竭的问几个为什么才能走? 我说:“问什么啊?问了你就不跟我分手了啊?原因这东西都是能说出来的借口,我不需要。” 她说:“于冉,我得结婚。前年定的婚,婚期在下个月。我要走了,机票是明天下午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真心的。” 如果可以,我真想给她两个耳光在骂一句:曲静,我j□j妈! 你他妈真心喜欢我你跟我分手去结婚?你他妈定了婚礼你还来喜欢我? 我确实可以,但我不想那么做。 我只是说:“曲静,拜拜!” 有的人你可以喜欢,喜欢到骨头里都不要紧,但你却不能跟她在一起,这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那个她说她也喜欢你,也要喜欢到骨头里,可她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是情伤,我都没觉着心疼,也没流一地的眼泪,更没有买醉。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回家睡上一觉,醒来,再不要记起曲静这个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内什么,番外的挺突然的就是交代一下副cp 的前尘往事,顺说本文副cp已注定be,全程虐。 ------------ 第59章 烧烤 回去的路上杜瑾涛靠着蒋澜欣的肩膀意志消沉了两个小时,她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么倒霉的事儿就让于冉给摊上了,她也不知道见了于冉之后要说什么。生活永远不会停止它前进的步伐,曲静终归要离开,于冉要怎么从这件事里跳出来,要跳多久,这个是未知的。只是曲静离开的那些时间里,于冉从没跳出来过,这才是让她忧心的地方。亏她还在得知曲静回来的那时候小小的为好友高兴了一把。 幸福这混蛋太狡猾了,你在一边伸出手接受它的给予时,一边还要防备它额外附加的沉重砝码。 两人先回了蒋澜欣的小洋楼,把东西放下之后一起出去吃了点东西,才往六医去。冬天的雾气浓稠浑浊,在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候令世界更为阴霾。能见度低的情况下蒋澜欣的车开的更慢,沿途偶尔出现的车辆闪着尾灯示警。 “你这张脸去见你朋友,不用开口她都知道了第四者全文阅读。”蒋澜欣把车停在六医的侧门,天已经完完全全的暗了下来,六医一向财大气粗,侧门的门口也竖着穿透力极强射灯,浓雾里的医院楼栋被照的愈发森然。 “当初曲静说走就走,她连哭都没哭过。那时候我就没能帮她什么,现在也一样,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点精神上的安慰。”杜瑾涛用掌心用力的搓了搓脸,搓出几分红润,对着蒋澜欣呲牙一笑:“放心啦。”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蒋澜欣看了眼时间,十九点过八分,问:“八点来接你?” “别了,还是等我电话吧。”杜瑾涛摆手拉开车门下去,让蒋澜欣在周围找个地儿等着自己,小跑着往住院处去了。 医院这地方越过年越热闹,一连几天的折腾下来,值班台的小护士正犯困的打瞌睡,脑袋一晃一晃的撑在握起的拳头上。杜瑾涛不由自主的就把脚步给放轻了,正要绕过值班台的时候,于冉不知打哪儿出来看见了她,喊了一嗓子:“你这是打谱饿死谁啊?这个点儿才来!” 小护士从梦境中惊醒,‘嘭’的一声下巴撞上桌面,看的杜瑾涛忍不住的嘶了一声。嘶完小护士揉着下巴横眉冷眼的瞪着她训道:“喊什么喊?禁止喧哗四个字儿看不见啊!” 杜瑾涛灰溜溜的跟人小护士赔了不是,走过去学着那小护士的神情语气冲着于冉:“喊什么喊?禁止喧哗四个字儿看不见啊!” 罪魁祸首笑的前仰后合拉着杜瑾涛出了住院处,顺便絮叨了一番这大过年的天天跟着病号吃饭人都快吃出毛病来了,迫切盼望有点儿烟火气的食物,比如烧烤或者麻辣烫。医院的附近永远不会缺少这样的地方,两个人钻进一家不起眼的烤肉店,于冉恨不得把菜单上所有的肉类都点上一遍,杜瑾涛支着下巴问她:“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不是还有你么?”于冉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纠结着到底是要鸡翅还是来排骨。 杜瑾涛摸出禁了好多天的烟,眨着眼对于冉说:“可我吃过了。” “j□j大爷的!让我等那么长时间你跟我说你吃过了?!还能有点儿人性吗!”于冉把铅笔往桌上一扔,招呼了老板来收单子,跟杜瑾涛一块儿点上同样禁了好多天的烟。眉宇间终于显露出一丝疲态,说:“以前你在的时候,咱俩就算个把月不见都不觉得什么,这会儿你真滚了我反而不适应了。” 本来气氛好好的,于冉这么一说让杜瑾涛心里也跟着泛酸,没有谁能真的将所有的事情抗在身上还若无其事,她曾经以为曲静对于冉而言只是人生的一个过客,却没成想是个回头客,这位回头客在销声匿迹了那么久之后带着越演越烈的暴燥脾气和一身的绝症回来,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带进了阴沟。杜瑾涛是为于冉抱不平的,可就如同她跟蒋澜欣说的那样,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无能为力的,或者说,在感情这回事上,任何局外人都没有插手的余地。她能做的就只有陪着于冉在这里吃吃烧烤,抽抽烟,说一些她想说的话。 “你就这么出来,不怕那位神经病把住院楼给拆了啊?”杜瑾涛抽了抽鼻子,把话题引去曲静的身上。 于冉啊了一声,说:“你来之前,护士才过来给她打了一针,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你就这么一直陪着她?过年也不回家?”杜瑾涛问完,烤肉店老板端上来二十串儿冒着油光热气烤肉,于冉捡起一串儿把签子顶端被炭火熏黑的地方那纸巾擦干净,说:“家我年年都回去,人我不是年年都陪着。”说完跟老板要了瓶啤酒,接着道:“也就这一次,看在她生病的份上。” 杜瑾涛:“我一直问你,你也没说,你跟曲静之间...?” “我跟她啊,就是分手再复合呗。”于冉说的满不在乎,连撸了三串儿之后酒也下去半瓶,手上的烟也燃到了底,她说:“大概真是上辈子作孽太多,作到她身上了。所以说啊,有些道理说破天,没轮到自己头上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荒古界全文阅读。不过,之前我不就说了嘛,曲静多能耐一人,能折我手里多大的造化。我美着呢。等哪天我真烦了,别说她跪着求我,就算趴着姐姐也是不回头的潇洒再见。” 杜瑾涛看着于冉眼底闪着的薄薄泪光,她突然想起当年于冉跟曲静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她想起从前苦恋傅葳的自己,她想,人生大概就是早一步或者晚一步的区别,而每一步却并不是所谓的命运决定。于冉的泪光在烟熏火燎的烧烤店里只闪了一瞬,她裂开嘴角笑的和以往一样无所谓,说在医院过年真长了不少见识,但就除夕夜进医院的原因个个五花八门。杜瑾涛也陪着她吐槽那些医生护士的八卦,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曲静的病情。回到医院的门口,于冉煽情的抱了抱杜瑾涛说:“这些年朋友没白交。” “说这话恶心谁呢?”杜瑾涛心里揪的疼,锤了于冉一拳。 “主要吧,我有件事儿一直没告诉你。”于冉揉着肩膀往后退了两步:“曲静对你那么大意见你知道为什么吗?内什么,之前我不肯跟她和好骗她说这些年我一直跟你在一块儿,谁知道她还真信了。”说完,于冉撒腿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滚回去陪你家蒋医生吧,姐们儿强悍着呢!等你下次回来咱俩上老黑那儿好好喝一回!” 杜瑾涛被曲静为什么仇视自己的这个原因震惊的一晚上的愁思杂绪全转成愤怒,对着于冉的背影骂道:“我喝你大爷的!” 长廊尽头的值班室里有人探出头来:“嚷什么嚷!什么时间了?!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当你自个儿家了啊!” 杜瑾涛又是一通道歉,灰溜溜的退了出来。 蒋澜欣接到杜瑾涛的电话已经快要九点,声音里带着困倦,问:“结束了?” “你在哪儿呢?” “就在附近,你等我五分钟,我过去接你。” “好。” 回到家,蒋澜欣放了热水去洗澡,杜瑾涛窝在沙发上放空,这些年兜兜转转,曾经幻想的渴求的现在实现了,之前的彷徨,不安,在今天晚上看来实在是微不足道。跟于冉比起来,自己已是幸福太多,人说幸福需要比较,在自己最好朋友身上比较出来的幸福,怎么想都有些心酸。 “想什么呢?”蒋澜欣洗完澡出来,看见杜瑾涛还在沙发上愣神,过去把人拉起来帮着脱掉外套。 杜瑾涛伸着胳膊方便蒋澜欣把外套从身上给扒下来:“蒋澜欣,我是不是有时候特不懂事?” “嗯?”蒋澜欣闻言挑眉,把围巾搭在外套上,说:“不是有时候,是一直。不过,我原谅你。” 杜瑾涛白了她一眼:“怎么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呢?” 蒋澜欣淡定地:“我原谅你。” 杜瑾涛继续白眼:“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蒋澜欣继续淡定:“我说了,我原谅你。” 这个没完没了的对话直到蒋澜欣把杜瑾涛身上的衣服扒的差不多了,人推进卫生间才作罢。 这个晚上,杜瑾涛紧紧的搂着蒋澜欣入睡,就像是想要把这苦等才来的幸福抓劳。因为也许每一步的决定并非是命运的安排,却无法预知下一步的命运何时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都说了会恢复更新的速度嘛~ 所以就算熬夜也会保证更新的!(这话你说太多惹! 困饿累的作者放上来就滚去睡觉了,你们鼓励一下,我争取月底完结! ------------ 第60章 拜年 年过到初六,对于上班族来说就已经到了尾声。一大早,杜瑾涛眼还没睁开就往旁边拱,一直拱到摸着床沿了,才意识到人没在床上。从被子里把头探出来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睁眼,蒋澜欣站在眼前俯视她,手里是早上雷打不动的一杯甜死人牌开胃奶。 杜瑾涛仰着脖子问她:“怎么起的这么早?” 蒋澜欣捋平她拱被窝翘起来的一撮头发,说:“不到七点被你吵得睡不着,干脆起来把阿猛溜了。” “我打呼噜了?”杜瑾涛想说不是这么丢脸吧?再一想俩人之前一块儿也算是住了半年啊,就算自己真把呼噜打得震天响,现在还不能适应那就是蒋澜欣的不对了。还没等她理直气壮的把歪理讲出来,被蒋澜欣给打断:“没有,你就是不停的往我身上缠,拉开还不乐意,。”她给杜瑾涛比划那是怎么个缠法儿:“胳膊勒着脖子,大腿卡住腰,脑袋还往怀里蹭,说你不是属狗的我真不信。” 杜瑾涛嘿嘿一笑,抬起半个身子咬住蒋澜欣居家服的裤带往下扯,含糊不清地:“我那是稀罕你,别人我还不乐意缠呢。” “哟,那别人也得乐意你缠啊。”蒋澜欣吐槽她,捏住她的脸颊把裤带解救出来,挨着杜瑾涛坐了下来,拍了拍她的屁股:“快起来,你不是要给我妈拜年?” 杜瑾涛还觉得时间尚早,可以在床上多墨迹一会儿,翻身的功夫看见床头上的闹钟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嗷了一嗓子从床上蹦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蒋澜欣不早点儿叫醒她。去给长辈拜年怎么着也不能赶个中午饭点儿的时间,跟别说下午了。慌慌张张的穿了一半的衣服又觉得好像不够正式,翻着没带几件衣服的旅行包找出两件衬衣对着蒋澜欣比划:“穿这件还是这件?” 蒋澜欣坐在床上,长腿盘起拿着牛奶杯的手挪左又挪右了半天,说:“嗯....我觉得你不穿比较好看。” 杜瑾涛翻她白眼,选了中规中矩的白衬衣开始催促:“你快点儿把你那奶喝完去换衣服,能不能出门了还?” 蒋澜欣举着空杯子做双手投降状去换衣服,回来看见杜瑾涛还在跟自己纠结到底要穿哪一件外套,其实在她眼里那两件外套从款式到颜色都没什么差别,走过去随便抽走一件:“就这件,别选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妈都市狼少。” 时间上来讲,确实也容不得她再挑三拣四,就按照蒋澜欣的意见套上外套一边穿袜子一边往楼下跑:“我这么狼狈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妈要是不知道咱俩的关系还好说,你又不早点叫我起床....” 蒋澜欣拉住准备穿鞋杜瑾涛,吻上那张没完没了的嘴,世界立刻变得安静。 折腾了半个小时,十点钟整的时候总算是出发了。 跟蒋澜欣所在的小洋楼不同,乔院长住的是八十年代筑的普通居民小区,六医的分配房,六医里大部分的老职工都在这片儿小区里住着。虽说是个普通居民小区,但房价自从踩着风火轮j□j之后,整个片区都直接挂上了黄金地段的名号。杜瑾涛跟发现新大陆是的张望了一圈儿后,挪揄她:“哎,你的成长环境也挺大众嘛,跟我差不多啊。” 蒋澜欣点头赞同:“所以说,一样米养百样人。” 杜瑾涛被她牵着走了两步之后,猛然抬头:“你刚刚是不是又拐着弯的损我?” “有吗?”蒋澜欣测过头含笑望住她,说:“一定是错觉。” 如果刚刚杜瑾涛还不是十分的肯定蒋澜欣话里有话,现在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简直不能更肯定她刚刚确实是在损自己。用力甩开她的手泄愤的往前跨出两步,听见身后轻飘飘的声音问道:“知道怎么走?”又不甘心的折回来挎住蒋澜欣的胳膊,笑着咬牙:“没事儿,咱们回去以后慢慢算账。” 蒋澜欣不可置否的点头笑,反正每次杜瑾涛说要跟她算账最后都是她自己的账被算。 乔院长正在家里接待客人,蒋澜欣拿了钥匙开门正好客人起身准备道别,这位客人也算是蒋澜欣的熟识,不是别人正是姜媛的父亲。为了之前姜奶奶住院的事儿来跟乔院长道谢,没想到这么巧的碰见蒋澜欣回来。 蒋澜欣也没想到就那么巧能遇到姜父,只一瞬的愣神立刻露出惯有的得体微笑:“姜叔叔,过年好。”杜瑾涛跟在她后面闹不清是什么阵仗,听见姜叔叔三个字心里紧了一下,觉着不能那么巧吧?这会儿也没工夫让她研究是不是巧合,人已经跟着蒋澜欣进了门,乔院长正好将视线挪了过来,赶紧先问人:“阿姨,过年好。叔叔,过年好。” 姜父也不着急走了,笑呵呵地回了句过年好又坐了回去,改问蒋澜欣的近况。 乔院长对着杜瑾涛点头笑了笑,抬手让她过来坐,又让阿姨去拿了两只杯子来倒茶。四个人分居四角的坐着,这气氛说不上好坏,但没坐在蒋澜欣旁边让杜瑾涛内心很惴惴。她只好捧着茶杯一脸入神的听他们谈话才能缓解局促。 “之前你姜奶奶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媛媛那孩子一遇到事儿就慌神儿,她奶奶在加拿大还念叨说,你们几个孩子就属你稳重妥帖。”姜父问完近况改说起姜奶奶前阵子住院的事儿来,杜瑾涛听得凝神心想果然如此地看了眼蒋澜欣,对方也正好把目光瞥向她,虽然表情上没什么变化,眼底里透露出让杜瑾涛别多想的意思。继而对着姜父笑了笑回说:“姜叔叔您别客气,我跟姜媛这么多年的朋友,以前也总往您家里去。这点儿小事要是还让您记挂,那我白吃那么多顿姜奶奶做的饭了。” 蒋澜欣这话说的杜瑾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抱着杯子往后挪了挪。眼前递过来一块儿哈密瓜,抬眼一看是乔院长递过来的,忙不迭的接下说了声谢谢。乔院长比着上次见她没那么疏远,那头跟姜父说让他别再客气了,这头问她:“回家陪妈妈过年了?” 杜瑾涛点头,说:“前天从家回来的,初五您没在家,所以今天才过来给您拜年。” 乔院长说:“上次见面也没跟你好好聊聊,我听欣欣说你过完年之后要回去c市工作?” 杜瑾涛心说乔院长该不会觉着两个人分隔两地,时间久了感情淡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吧?然后她觉得自己不能那么狭隘,说不定乔院长这是对人生对世界思考了一段时间,觉得多个姑娘也不错,尤其还是看上去挺乖巧挺可爱一姑娘?随后她又觉得做人不能跟蒋澜欣似的那么自恋,斟酌着说:“是,工作调动,初八就正式在c市上班了族之鬼。” 乔院长笑道:“还好,c市不算远。以后你回来也可以经常来我这里坐坐。” 杜瑾涛心里踏实了,听口气也听得出来,乔院长虽不好说能不能从心底的接纳自己,但起码是真的不排斥。这会儿她倒有点儿羡慕起来,诚恳地:“以后只要我回来,肯定来看您。就算蒋澜欣不跟我一块儿,我自己也来。到时候您别嫌我烦啊。” 乔院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好,又问:“你父母身体怎么样?” 杜瑾涛说自己父亲很早就去世,她妈身体一直很硬朗,退了休在家也不闲着,天天广场舞打麻将登山的,活的比她健康。乔院长听说她也是单亲长大,估计是想到自身,叹了一声:“你妈也不容易。” 这下倒是让两个人沉默了,就听见那边姜父跟蒋澜欣说:“年前媛媛让我把你们小时候的照片找出来给她寄过去,我留了一张。你看看,小时候就属你俩感情好。我还跟你妈感叹,说当年要是我们两家有一个是男孩儿就好了,等你们长大了结个亲家。”杜瑾涛拿了半天的哈密瓜刚咬了一口,被姜父这话给刺激的差点儿喷出来。姜父手里那照片转过蒋澜欣又被乔院长要了过来,指给她看:“欣欣小时候你还没见过吧?这个,这个就是。那时候....好像是六岁,我也记不清了。” 杜瑾涛酸溜溜的看了一眼,四个小丫头她不用乔院长指就认出那个一脸小大人模样的就是蒋澜欣,跟姜媛两个人小手拉小手的对着镜头甜笑。看完心里更酸溜溜了,忍着酸牙槽说:“看着跟小时候一样呢。” 就着照片又把蒋澜欣她们小时候的事儿给拿出来念叨了一遍,时间一晃的就到了饭点儿。乔院长说难得人多热闹就在家里吃,姜父摆手言道自己中午还有饭局就不留了,改天四家再一起找时间聚一聚。乔院长起身给姜父送出门,回来对蒋澜欣说:“很久没在家里吃饭了,你跟小杜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去做。” 蒋澜欣的意思是看杜瑾涛的意思,杜瑾涛自然是顺着乔院长的意思,点头笑着说:“都好,我不挑食。” 乔院长这头跟阿姨进了厨房,蒋澜欣坐了过来,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别纠结。” “谁纠结啊?想多了吧你?”杜瑾涛把一直被冷落的哈密瓜两口啃完,抽了纸巾擦手,说:“我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吗?” 蒋澜欣回了句:“你还真是。” 午饭顾念着乔院长的胃病,菜色煮的比较清淡,好在阿姨的手艺好,盐水鸡煮的分外入味。四个人吃饭两个人习惯不言语,杜瑾涛夸赞了一番阿姨的手艺也只闷头吃饭,但明显的气氛要比年前的那一次融洽许多。饭后乔院长又问了一些关于杜瑾涛工作上的问题,顺带着领着她看了看蒋澜欣小时候的一些照片跟奖状什么的。这年一拜的拜到了下午两点,等到了乔院长午睡的点儿两人才出来。 杜瑾涛吃完饭又塞了一肚子水果瓜子大杏仁的,这个点儿也开始犯困,爬上车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跟蒋澜欣念叨自己这年没白拜,又不停的夸乔院长人好脾气好,遇着这种事儿也处变不惊的很有范儿。要是自己家老妈,那这年非得给你掰开了过,过不过的去全凭天意。念叨完,又笑嘻嘻的凑过来问:“哎,你说要是你真是一男的,那位姜小姐保不准还真嫁给你。” 蒋澜欣笑着反问:“我要真是一男的,你还乐意跟我?” “这个嘛....”杜瑾涛又打了个哈欠,说:“不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更的有点儿慢,别着急哈,我在努力~! ------------ 第61章 对手 结束了新年的假期,杜瑾涛又一次感受了一把伤离别,不同的是这一次蒋医生直接把人给送到了目的地才回来。冬季的寒冷再度回来,受工业化的影响雾沉沉的天气连空气里浮动的尘粒都看得清晰,她就站在车站外,看着德式建筑车站的顶端上那钟表的指针缓缓滑过五点十分,意味着真正的异地生活正式开始了。 一进家门,杜老太太哼了一声扭过头,看着架势就知道这是打谱把这几天的账算一算。电视上正播着六十年代的老电影地道战,杜瑾涛凑过去挨着老太太坐下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没脸没皮的问:“大过年的您这是忆苦思甜呐?那您不该看这个,前段日子不是播文青呢吗?您看那个肯定有共鸣!” 杜瑾涛这一开口,杜妈就跟开启了了不得的开关一样,开始了:“你还晓得回来?我还以为咱家就我一人呢!大过年的你不跟家待着,到处窜!你那些叔叔阿姨的问起你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另起一行的人生(gl)!还说你孝顺,哪儿孝顺了啊?都不知道陪陪你妈,一年到头的见不着人,现在总算回来了,又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我倒要问问外面什么那么吸引你啊?” 杜瑾涛把瓜子放下端起茶杯:“妈,您喝口水,慢慢说。” 杜妈怒瞪:“我不喝!” 地道战正好演到粑粑雷的桥段,杜瑾涛瞄了一眼乐出声,说:“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太彪悍了!” 老太太还打谱上一通思想教育课,被自己家闺女这态度直接给气回房了。杜瑾涛咬着瓜子抻头喊:“妈,你不看了啊?那我换台了!” 回应她的是嘭的一声关门响。 受新年、新公司、新职务的影响,初八早上不等闹钟响杜瑾涛就起了,一看表才七点,新公司在离家不到三站路的地方,吃个早饭走着去都来的急。洗漱完王脸上捯饬化妆品的时候收到蒋澜欣发来的短信:“我今天没预约,如果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杜瑾涛笑着呸了一声自言自语:“谁想你!”撂下手机,画完妆,吃了杜妈带着隔夜气的早饭,迈着轻快的小步伐出门。时间正好八点整,在家门口坐公交车到公司门口下,三站路没用十分钟,电梯爬上十二楼也还不到八点半。想说作为新公司总监的候选人,第一天上班这个时间够积极了,没想到有人跟她一样积极。 九点钟上班,来开门的前台还在路上赶着。杜瑾涛隔着长长的走廊看见锁着的玻璃门前站着的女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她的竞争对手,叫...“陈舒婷...”下意识的把人家的名字给念了出来,陈舒婷转过头来看到她,浅浅的一笑,上前伸出左手:“杜瑾涛?你好。” “你好早。”杜瑾涛伸出右手与之相握,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过年新换的发色长度及肩,丹凤眼和细弯眉不着半点儿妆容看起来像是超市里无公害的蔬菜。正统的职业装,领口被深色的丝巾覆盖,左手中指上带枚戒指,看着小巧,但杜瑾涛认得出来那鼻屎大的白钻怎么着也要万字起价。低调又着重细节,跟这一脸的笑容一样虚假中透着算计,从行政辗转来市场,路子够宽阔,正宗的野心家。果然和那时翻姓穆的给她的那沓资料的感触一样,是她最讨厌的那类人。 杜瑾涛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甚至注意到她早上吃饭时没注意溅到衬衣上的星点油渍,扯下领口的丝巾递给她说:“你也很早不是?不过是不是出门赶得太急了?这里....”陈舒婷指了指自己衣服上跟她衬衣油渍一样的位置:“我这条丝巾跟你今天的装束也还算搭配,不介意先用着吧?” 杜瑾涛刚想推脱说不用,一会儿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行,陈舒婷直接把丝巾给她套上,说:“别客气,我还要跟杜主管学习呢。” 杜瑾涛挑起丝巾的一角,上面的香水味很淡却很有存在感,她看了陈舒婷一眼,看不出什么内容,只好笑了笑说:“那谢了。” 两个人占据玻璃门的各一边,百无聊赖的等人来开门。陈舒婷找话题来聊,都是问杜瑾涛之前工作的内容,一脸受教的样子聆听,手指搭在手提包上无意识的敲着。时不时的说一两句自己没有做市场的经验,还请杜瑾涛日后多帮衬一些。熬到八点四十五,总算等来了拿着钥匙的前台,杜瑾涛摸了一把脑门,聊出汗来了。 分公司成立没多久,人也没招齐,人事经理撂给她和陈舒婷所谓的团队小猫小狗两三只,她比陈舒婷的人还多一个,三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加一个资深的老油条,这阵容看着都心累。一上午没干别的,两个团队先是聚在一块儿开大会,彼此做个了解认识,然后聊聊今年的工作方向,再说说目前的市场形势跟业务状况。大会开完了开小会,杜瑾涛问底下人,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计划,老油条摆高深莫测状不言语,大学生你看我我看你齐看向看老油条。给她气的够呛,拍着桌子问:“工作计划也要我帮你们制定吗?是不是吃饭也得我喂你们嘴里?” 她这一拍桌子,老油条直接把头扭一边儿,大学生齐齐低下头,小会议室鸦雀无声腹黑市长霸王妻最新章节。瞄了眼对面,陈舒婷不知道说了什么,四个人笑的春光灿烂,直接让她生出挫败感。想说拿着对付原先组员的那一套对付这帮人有点儿艰难,尤其自己还是新官上任,压了压脾气,转了谈话方式,说那这样,先不制定工作计划,先来研究市场。结果她跟这儿说了一上午,嗓子都要说裂了,临了问一句:“下午能把工作计划制定出来吗?” 老油条翘着二郎腿皱眉:“工作计划这种东西我觉得很没有必要,做市场做业务靠的不是计划,是腿跟嘴,腿勤嘴利业绩自然跟的上来。” “行,你们可以不制定。”杜瑾涛忍着一肚子的火,坐下来说:“一个月,一个月你们能做出十万,我就不逼你们做计划。到不了十万,要么我说什么你执行,要么卷铺盖滚蛋!十万的业绩,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都不行。” 老油条说好,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下三个大学生也跟着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杜瑾涛看着缓缓关上的会议室门,叹气。 中午陈舒婷带着她的三人团队出去聚餐,路过杜瑾涛的办公室问她要不要一起,看着人家一上午就把气氛搞得其乐融融,相比之下自己这头简直乌云盖顶到她脑门直抽,假笑的婉言谢过陈舒婷的好意,摸起鼠标订外卖。 蒋澜欣的慰问电话很合时机的打了过来,听见杜瑾涛接起来之后有气无力的动静,笑道:“才一上午就蔫了?” 杜瑾涛蹲办公桌后面抱怨了五分钟,说:“这哪儿是升迁啊!简直是流放!我还以为等待我的是群精英,简直就是一群....”她忍住没骂脏话,哼哼了两声问:“我现在求包养还来的及吗?” “来不及了。”蒋澜欣遗憾地开腔:“昨天刚包养了别人。” 杜瑾涛怒骂:“你混蛋!” 蒋澜欣温柔接腔:“哎,在这儿呢。” 杜瑾涛心里一软,爬回椅子上看着正午晴好的阳光一扫心里的所有的不快,她觉得跟这帮孙子抗战下去的耐心回来了。跟蒋澜欣温言细语的聊完挂了电话,外卖也送过来了,李常乐那帮人暗戳戳的在网上打着关心的名义想从她这里挖去八卦消息,被她用一句没空给拍了回去。她忙着呢,得想法子把手里团队的坏毛病给治过来,得招募新人,还得拉业绩,更得跟那个陈舒婷拼出个你死我活。 咬着快餐勺翻看去年公司的经营状况跟客户资料,有人在门外敲了三下,杜瑾涛喊了声:“进。”眼睛没离开过手里的文件。 “午饭就吃这个?”敲门的是陈舒婷,手里拎着个蛋糕盒子,款款的走进来放到杜瑾涛桌上,看着还没吃完的排骨米饭,说:“我们聚餐回来正好路过一家蛋糕店,我听说你喜欢吃甜的就买了来当见面礼。今天上午开会的时候,有很多问题被你一讲,我才意识到。本来想中午请你吃饭好好聊一聊,不过我的几个人太热情了,只好先请你吃蛋糕,下次吧。” “陈主管你也太客气了,我那点儿工作经验算不了什么。你这是刚接触,照你的能力,个把月的就能上手,到时候恐怕是我请你吃饭。”虚伪谁还不会似的,杜瑾涛恨的后牙槽发痒,聚个餐显摆什么!搞定团队了不起啊! 陈舒婷客气的笑笑:“那我不耽误你,先出去了?” 杜瑾涛很想说好走,不送,别再来了。脸上还是不得不堆出得体微笑:“好的,谢谢你的蛋糕。” 才养起的那点儿好心情,瞬间一泻千里,跟冷掉的排骨米饭一起被丢进了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周忙成狗。。。 又卡文。。。 还犯病。。 不许打作者!作者最近体弱! ------------ 第62章 胡思 两个礼拜过去,老油条上班打了卡就不见人,赶着下班的点儿才回来。问他就说拜访客户,谈合约聊产品,顺带着说晚上还要应酬着请客户吃饭,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很忙并且应酬客户的费用需要报销。杜瑾涛听过也不发表什么意见,索性彻底不管,连问都懒得问了。另外的三个大学生有样学样的也开始浑水摸鱼,杜瑾涛也不管,掐着日子忙她手上的事情。平均的每天面试两三个人,拜访之前有合作的客户,还要应付陈舒婷所谓的求教时不时的被拉过去给她的团队讲授经验技巧。 回到家还抱着资料吃饭,杜妈唠叨了两次之后乖乖改正,饭后打着遛弯儿的幌子跟蒋澜欣煲电话粥,一聊就是两个点儿过去。还没出正月门的夜里冷的哈口气都能结冰,杜妈就好奇一向又懒又贪图安逸的姑娘怎么就转了性子雷打不动的进行她所说的增强体质的饭后运动。被杜瑾涛以胡搅蛮缠的方式和鬼扯淡的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蒋澜欣心疼她说这么冷的天你天天这样往外跑也不是个事儿啊,结果被回道:“你当我傻么?当然是找个暖和又能抽烟的地方跟你打电话啊!” 杜瑾涛所说的又暖和又能抽烟的地方就是她家附近的几家小咖啡店,连着几日已经将这几家店都坐了个遍。 每天聊两个小时的电话粥的结果就是挂了电话之后,巨大的空虚和寂寞呈排山倒海之势而来,而且一天比一天更甚。坐在角落里的杜瑾涛瞅着通话记录里蒋澜欣排成串儿的姓名觉着异地什么的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但她也大概的明白,习惯这种事情一旦养成,那些不适应的东西也就会逐渐变得适应起来。所以她有些担心,不知道究竟应该是保持着这种快乐又痛苦的思念,还是随着时间的逐流慢慢的对于寂寞和空虚坦然接受。她并非没有一个人生活过的经验,只是人由好的生活状态转向所谓坏的状态时总会不自觉的挣扎,尽管挣扎无用,她现在回不去,而又不能自私的让蒋澜欣放弃一切过来。 “这才刚刚开始啊....”杜瑾涛自言自语的咽下最后一口咖啡,结了账出去,今晚无风,却冷到连月光都要凝固。 杜瑾涛惆怅的原因除了不配合她的下属,讨人厌的对手和思念不止的蒋澜欣之外,就是没有办法将这堆烦心的事儿找于冉说叨。回来后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虽然她语气尽量的轻松,但一早知道曲静是什么情况的杜瑾涛也明白,守在时日无多的人身边是怎么样的一种痛苦。 可再烦恼也要周而复始的过每一天,因为每天都会有崭新的烦恼等着蹂躏你。 下午两点,杜瑾涛在办公室听见外面爆发的一阵欢呼,皱着眉走到窗边儿掀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看见陈舒婷再跟她的团队击掌。想起前两天听她有意无意的说着手底下的某个人跟本地一家大的代理商谈的不错,可能能签合同。估计这么兴高采烈的劲儿,这合同是签上了,想想人家一个干行政出身的到任没几天就出了业绩,自己这边连个屁都没响过,不免丧气。 陈舒婷跟她的团队击完掌往她的办公室过来,杜瑾涛赶紧装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窜回去,正襟危坐拿了份文件装模作样的看着。 “杜主管,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陈舒婷敲了门进来,带着一脸高兴但不显得意的笑容噬道最新章节。 “看来是合约谈成了?恭喜!”杜瑾涛虚情假意的道贺,一手托腮一手翻着手机:“陈主管的庆功宴,我是一定要去的...哎呀!今晚恐怕是去不成了,我有位朋友过来,得去机场接她。 不知道是配合她的演技,还是陈舒婷原本就并非真心邀请,听她这么说也没勉强再邀,只是说改天单独请她吃饭。杜瑾涛表面上应着好,反正每次陈舒婷约她都被以各种理由给敷衍了过去。奉承了一番陈舒婷的团队又连说了几遍恭喜把人给送出办公室,关上门的刹那觉得真是肝火郁结,摸摸下巴不知道什么时候鼓起好大一颗包,一摸生疼。 她想起从前在公司的日子,甭管开心还是生气总有一堆人跟她扯皮打屁,还有李常乐这个常年备用的沙包出气筒,供她以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来释放压力。这会儿才算是真的觉出来什么叫孤独,尤其人家对面办公室一派和谐到简直要琴瑟和鸣了!也是,人是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主管,还是未来总监的候选,带着一票中不中青不青的独身男team,能不被当成女神供着么。再瞧瞧自己,手底下四个人,没一个能拿出手来用的,凡事靠自己亲力亲为跟当初的小业务员似的。 瞅着镜子里下巴上醒目的大包,杜瑾涛撇了撇嘴,愤愤咒骂了一句:“了不起啊!”拿起桌上的电话一个个的拨过去,语气强硬:“五点之前必须回来公司,开会!” 三个大学生回来的到快,呆在会议室里感受着杜瑾涛散发出的低气压面面相觑,等着迟迟不归的老油条,杜瑾涛板着脸手里的文件夹子在桌子上敲得一下比一下重,等到五点,拿出手机来给老油条拨过去:“五点了,我还没看见你的人。” 老油条:“我跟客户谈着呢,走不开。” 杜瑾涛听着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冷笑:“你跟客户站在大马路上谈?你不回来开会没关系,我就是提醒提醒你,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多少,如果你完不成十万块的业绩,我也不需要你写什么工作计划,直接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老油条估计没想到她这急转直下的态度,有些着急的想说什么,结果被切断了通话。 杜瑾涛笑着看着三个坐的直挺挺的大学生,问:“你们是打算踏踏实实的干活呢?还是也准备下个月走人?”三个人齐刷刷的点头又摇头,杜瑾涛满意的嗯了一声说:“别说我瞧不起你们,刚从学校出来,没经验没人脉,你们还不拼命。十万业绩,做白日梦拿到手?别说一个月,三个月你们能签一个5万块的合约那都是瞧得起你们。对面人家已经签到手了,你们要是还有点儿自尊心就不能坐得住。年轻是可以犯错,但这真不是理由,连点儿执行力都没有混什么社会啊,滚回去念书啊!”她顿了顿:“不过你们要是有那个本事读研,还能坐在这儿跟个废物似的被我骂吗?知道怎么干活了吗?!” 被杜瑾涛突然的一吼,三个人吓的打了个激灵,赶紧说:“会会会,会了!” 稀里哗啦的发了一通火,杜瑾涛的心里明显没那么郁闷了,挥了挥手让三个人出去。找人事经理要了明天要面试的人员的资料回去看了一遍,发了一会儿呆,正好到下班时间。锁门出去的时候,老油条回来了。 老油条拦着杜瑾涛解释,说自己跟祥云科技的副总介绍公司的产品,不是故意不会来开会。 杜瑾涛单手扶着腰听他解释完,指了指对面早就人去屋空的办公室说:“人家天天规规矩矩的来上班一样能签到合约,你就算跟王健林介绍产品,只要拿不回业绩收不到钱那就是个...白忙活。”她努力没把屁字脱口而出,尽量说的文明:“而且你这套说辞实在太老旧,翘班也麻烦你有点儿新意。我还是那句话,一个月的时间拿不到我之前说的业绩,该怎么着怎么着。你别觉得我不管你就是拿你没办法,吃人食儿就得干点儿人事儿,不然你也就是个...” 老油条被她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找不着台阶好下,一时间脸上阴晴不定,又没办法发火,只好说:“我知道了。” 杜瑾涛不想再废话,撂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走了全球论战全文阅读。她得想想找什么词来代替屁这个字眼既贴切又文明。 洗手间的门在杜瑾涛走后被推开,陈舒婷款款地走到还在生闷气的老油条面前,宽慰道:“你们杜主管也是着急业绩,别往心里去。下班了赶紧回家吧,你在咱们公司也算是老前辈了,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识过?是不是?” 老油条哼笑了一声:“跟她?我犯得着吗?” 陈舒婷闻言抬头,跟他相视一笑。 杜瑾涛随口一诌的机场接人,结果还真的接到了蒋澜欣的电话:“我刚从火车站出来,你下班了没?” “我靠!你搞突然袭击啊!”杜瑾涛又惊又喜的差点儿原地跳起来,有点儿手舞足蹈的在马路上转着圈儿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来接我,还是我去接你?”蒋澜欣的声音里带着笑,像半个小时前柔软的夕阳光线,穿透一切直达心底。 杜瑾涛咬着嘴唇收不住脸上的笑容,清了清嗓子,说:“废话,当然是我去接你!” 下班的时间也是出租车交换班的时间,她死乞白赖的强行拦住一台出租车,正好师傅换班的地点离着火车站也近,说不过她就勉为其难的拉一程,一路上还不住的絮叨杜瑾涛的土匪行径。杜瑾涛坐在副驾上死命地夸着师傅助人为乐,眼珠子紧紧的盯着路况,生怕赶上高峰期的大堵车被围困在通往蒋澜欣身边的快速路上。但这个点儿那可能一路通畅,墨菲定律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杜瑾涛瞅着眼前一路飙红的车道有点儿生气,旁边的司机比她更生气,交班的时间,每分钟都是钱。 夜色已经成熟,火车站的周围最是繁闹,各色霓虹灯里是不停流转的人群,寒冬里最后一场雪无声无息的落。铺了大理石条的车站广场上,跟在主人身后的小贵宾因为穿了鞋子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滑稽的踉踉跄跄。杜瑾涛在人群中寻找蒋澜欣的身影时正好看到,忍俊不禁的笑出声,下一秒就被人用冰凉的手掐住脖子。惊慌的叫着缩起脖子,扭身的时候也差点儿滑到,幸好罪魁祸首扶得稳。 杜瑾涛揪着蒋澜欣的围巾,怒视。还没能恶语相向就被温柔的抱住,她稍稍扬起头,雪花落在快要冻僵的鼻尖上,化成水珠徒添凉意。她看见蒋澜欣温柔的眼底,然后她看见倒映在里面的自己,好像有很多想说的话却只能这样沉默着对视。那些日夜被她潜藏的,被她以忙碌的工作掩饰的思念就这样坦白起来。 “怎么了?”蒋澜欣浅浅的笑着:“看着跟快哭了似的,是怕我等太久...还是想我想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杜瑾涛挪开视线吸了吸快要流下的鼻涕水,扯着蒋澜欣的围巾拧起麻花做不经意状的点头,紧接着像是要掩饰尴尬,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不耐烦地说:“啊――冷死了,快点先找酒店啦!” “这么急?”蒋澜欣伸出手牵住她,在她又要炸毛前,说:“酒店我已经订好了。” 杜瑾涛叹气,这个人总是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你看制造惊喜都不会弄的手忙脚乱,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让自己遇着了呢?她的手被包裹在蒋澜欣的手心里,那么冷的天,却被暖的热热的。 幸福真好,如果能一直幸福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的更新。。。打人的不要。。。 内什么,我也知道就要结尾了拖拉什么的要不得,我说我不想拖你们信么? 我比谁都急的。。。(我讲真的! 还有内谁谁,我很久没更吃了啊! 我努努力争取二更补偿。。。虽然我好困t t ------------ 第63章 乱想 蒋澜欣一连呆了四天才回去,杜瑾涛这四天真是跟杜妈玩谍战玩无间道快把这一生的谎言都抖完了,今天是加班在同事家睡,明天是同学聚会大家一起过夜,反正四个晚上都有理由不回家睡。 尽管代价是回去之后被杜妈各种祥林嫂般的念叨个没完,可原本浮躁不安的心在这四天里化成水,她发觉只要蒋澜欣在身边,就会无比的安心。焦头烂额的工作也变得条理分明,甚至下巴上那颗痘都不药自愈的消失无影踪。明明才在一起不到一年,以前自力更生的习惯被照顾的完全退化。她腻在蒋澜欣怀里叽里呱啦地抱怨新环境的各种不适应,咒骂手下人的没能力,小心眼的说着对手坏话。当她完全依赖这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的想撒娇,想要这个人完全的宠溺。 杜瑾涛问蒋澜欣怎么突然跑来,都没有说一声。 “觉得你不开心,所以过来看看你。”蒋澜欣说这话的时候嘴唇抵在她的额头上,极尽温柔。杜瑾涛手臂缠在蒋澜欣的脖子上,有那么一刻真想不管不顾的跟她一起回去。 可也就是想想,蒋澜欣在第五天的早上离开,杜瑾涛红着眼眶说:“我又要开始想你了。” 蒋澜欣抚着她的脸,微笑:“乖,等下个周末我再来看你。” 想念不会停止,工作也不会停止,陈舒婷那边签完一个合约之后的一个礼拜,杜瑾涛这边也总算是拉到一笔五万块的订单。她交给三个大学生里的其中一个跟进,将工作的重点放在培训新招进的一批新人身上。之前的那些她是没什么指望了,但新人绝对不会放手的任由他们学的向老油条似的难管理。 这样一来,业绩上,她跟陈舒婷两个人也算是持平了。接下来只要在半年的时间只要率先将公司的业绩指标达到,总监的位子就是她杜瑾涛的了。七十万的业绩,如果是以前,半年的时间绰绰有余,但现在新市场虽然有很大的空间,但实际上生涩难啃。就像她培训时对那些新人讲的那样,要想出业绩最主要的是市场的占有率。无外乎三个种模式,老公司加新人加新品,好比百事公司推出任何新品,由新的业务员去推销都不会没有市场去做。或者说新公司加老人加新品,只要业务员在这个产业环境里有一定的相熟度,他的产品也不会难卖。再不然新公司加新人加老产品,只要产品有一定的知名度,那就算是新公司的新业务员也可以开展的起来。这就是销售界的一个黄金三角,现在他们公司是第三种,靠的是产品的知名度在那里。只是好的组合也得有好的竞争力,不然一切都是白费。 总算是将工作步入正轨的杜瑾涛忙的像个小陀螺,连跟蒋澜欣讲电话的时间都缩短了,回到家恨不得连饭都省了直接倒头睡。思念转化成梦境,在她睡着的时候安静的折磨。每天早上醒来,她都要在床上愣个几分钟,想想昨晚上又梦见蒋澜欣什么了。白天的时候也会有很多次的一瞬间晃神,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今天预约多不多?家里的柜子里糖又被消耗了多少?阿猛会不会想起自己,如果它也会说话,会不会问起蒋澜欣自己的去向? 本来说好的周末约会,被大老总临时到来的会议打乱,时隔半年见到这位脸盲症患者的大老总,总算是没再听到他固有的三句问题。因为是分公司的首次集体会议,省内几家分公司的总监都赶了过来开会,杜瑾涛坐在会议桌的末尾走了会儿神,回过神的时候正好陈舒婷说完最后一个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等着她说些对于分公司未来开展业务的方向计划以及对业务员的评价。她事先没打什么草稿,把以前开会时说过的又重新组织了一遍,说完发觉众人面色微妙,前上司穆总监也皱着眉看她。正疑惑哪儿出了问题的时候,大老总嗯了一声,说:“跟小陈的思路差不多,你们都是公司看好的人才,相互协助将咱们在c城的公司带入正轨我觉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杜瑾涛这才悟了过来,敢情这位陈主管拿着自己之前的思路充当己用了。默默骂了声操,看了陈舒婷一眼,对方正友好的对着自己笑,说:“我还有很多地方要跟杜主管学习,说起来我想的这些也都是收到杜主管的启发,还得请杜主管以后多多指教。有什么想法大家可以一起碰撞一下,往往效果出其不意另起一行的人生(gl)。” 杜瑾涛没心思跟她两个人唱大戏,讪笑了两声说:“陈主管客气了,我才是要跟你多多学习。” 会议结束后,一众人公款吃喝,几个总监也都是面和心不合的竞争对手,吃完喝完都做鸟兽散。穆总监留下来找杜瑾涛聊天,连叙旧的步骤都省略直接单刀直入问她刚刚会议上陈舒婷的方案是不是她想出来的。 杜瑾涛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适应自己现在不算是穆总监下属这回事儿,被她这么一问立刻公事脸的堆笑:“穆总还是你慧眼识金,不过...”她笑着眨了眨眼,接着道:“刚才我不小心走了下神儿,具体她说的什么我没听全。” “我!”穆总监立马黑了脸,指着杜瑾涛的鼻子气的只能蹦一个字儿:“你!” 杜瑾涛缩了脖子往后退了一步,笑嘻嘻地:“穆总您消气儿!” 穆总监沉着脸把陈舒婷的方案又跟她叙述了一遍,果然跟她想的一样,那些点子思路都是她曾经说过的,只是有一点,让她有些疑惑。穆总监说完让她多防备着点儿陈舒婷这个人,灭掉手里的烟:“哪回跟你谈话都让我觉得自己得少活十年。” “穆总您慢走!”杜瑾涛招财猫似的挥了挥手,目送穆总监离开后,摸出手机给蒋澜欣拨过去,第一句话就是:“我快被气死了!赶紧来安慰我!” 预想的温柔抚慰没出现,电话那头空了好几秒,才听到蒋澜欣说:“我现在有点儿忙,一会儿回给你。” “哦...那你...忙...”忙字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杜瑾涛拿着手机的手一直举着,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老半天才把手放下,看了眼黑掉的手机屏幕,喃喃:“靠?” 回到家杜瑾涛翻来覆去在想蒋澜欣忙什么忙到没功夫接自己的电话,听声音她没在家里,电话那头热闹的很,一向闷在家里除了遛狗爬山这种健康活动其他一切娱乐都没有的蒋澜欣也会出去找乐子了?她打了个滚坐起来,撑着下巴,觉得蒋澜欣才不会是那种人,但是没得到预期的温柔以对多少的让她心里不平衡。关键是蒋澜欣说一会儿回她电话,她从下午的5点等到现在的晚10点 ,五个小时过去了,还没等来。 手机被她开了又关的耗到电池要没电,熬到十二点,杜瑾涛知道今晚蒋澜欣的电话是不会打过来了。突然的就从焦虑的状态里解脱了出来,四肢摊平的躺在床上,心里有那么点儿难过跟委屈开始萌芽。 这是第一次除了吵架以外的状况被蒋澜欣给冷落了,杜瑾涛搂紧被子把脸埋进去,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的中午,蒋澜欣才将电话打过来,听着杜瑾涛语气不怎么高兴,问道:“生气了?” “你说呢?”听见蒋澜欣的声音那瞬间杜瑾涛心里的那点儿不舒服立刻就烟消云散了,但嘴上还是紧绷绷的:“来,解释,我听着。” 蒋澜欣说:“昨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饭局上,很晚才结束。昨晚你等到很晚?” 杜瑾涛撇嘴:“谁等你啊,昨晚我早早就睡了。跟你似的啊,大忙人,谁的饭局啊能让你到那么晚?” 蒋澜欣那边顿了一下,说:“我妈跟她几个朋友的聚会,我得陪着。” 杜瑾涛哦了一声,没由来的,有什么划过心里,酸不酸疼不疼的。蒋澜欣问她昨天为什么生气,她看着桌上的那份敲定的营销方案上陈舒婷的名字,扯了扯嘴角说:“没什么,小事儿。”好像过了那个时段,就没了想说的欲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困。。。去睡了。。。 不要殴打作者,作者已经很肿了! ------------ 第64章 误解 一个月的期限已到,杜瑾涛一早到办公室等着老油条,她之前说完不成任务就请他滚蛋这话真不是说着玩玩。事实上老油条确实没完成任务,所以她觉得现在请他自己离职真是合情又合理,自己忍了他这么长时间怎么着这口恶气也得找的回来。 是以老油条一进门,杜瑾涛拿着业绩单都到他办公桌前扔下,学着蒋澜欣不悦的样子挑起一边儿的眉毛,说:“之前我说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吧?” 老油条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业绩单,说知道,又说今儿才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 杜瑾涛好笑,想说就算给你十天你也拿不回业绩来。之前她定十万块就知道肯定完不成,新年才结束正是大喘气儿的时候,真正能上业绩要等到下个月才差不多。她笑着指指业绩单上标注为零的那一栏,说:“我不跟你废话,中午之前辞职单填好拿来我签字。”说完扭头回办公室,身心都很轻快。开玩笑,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好么! 她正乐着呢,陈舒婷敲了门进来问能不能聊聊。这一个月人家过得是风生水起,自己这边就算放个屁都是按了静音的,陈舒婷除了说不完的场面话,能有什么跟自己说的?杜瑾涛心里打鼓,可别又是找自己吃饭什么的,还没等陈舒婷开口先在脑子里盘算起拒绝的借口。结果人家是来给老油条求情的。她说老油条有能力有资历,而且分公司成立的时候就来了,这个时候撵人走不太合适。会让其他员工产生不好的议论,觉得公司是不是卸磨杀驴那种,之前的业绩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是他出力做出来的。让杜瑾涛就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老油条一马,等等看如果没改善在辞退也不迟。 杜瑾涛有点儿诧异又觉得她有点儿多管闲事,自己手底下的人你作为一个竞争对手过来说情,这算哪门子事儿?要是一口回绝似乎不太给人面子,但是她确实不想留下这个人给自己添堵。只好说:“这样吧,今天是一个月的最后期限,他要是完的成呢?那就继续留用,陈主管你觉得呢?” 陈舒婷笑笑说好:“你别觉得我多管闲事,这事儿是人事那边找到我,让我来当说客圣尊异世重生。不然我也不能这么贸贸然的来讨你嫌是不是?” “哪会。”杜瑾涛讪笑着把陈舒婷送出办公室,反正不是演电视剧,最后关头反转剧情什么的那都是扯淡。她告诉老油条,下班前要么拿业绩回来,要么递辞职单上来,然后准备继续乐自己没乐完的时候,手机有短信进来。 蒋澜欣问她在做什么。 自从上次因为开会没见成面,再加上那通晚了一夜的电话,时间过去又是两个礼拜,蒋澜欣没过来,她也没回去。哪里出了问题她自己也说不好,好像心里有什么隔住了,所以她们每天雷打不动的一通电话也在那天之后慢慢减少。两个人甜蜜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突然间的急转直下甚至没有预兆,说不好其实电话里一如既往,谁也没有冷淡。说好,可又多了几分不确定。杜瑾涛知道自己最大的毛病就是胡思乱想,所以她尽量的不去想,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她想,也许这就是一个过程,需要两个人一起来适应。她要适应的就是习惯没有蒋澜欣在身边时的无微不至,适应那些会不打招呼突然到来的思念,甚至适应可能会在某天突然淡化的情感。她觉得自己想的挺明白的,无非四个字,顺其自然。只是她没异地过,所以不知道异地的自然形态该是什么样子的。只能摸索着前行,反正未来就在前方等着自己,无论她走直线还是曲线,总会相逢。 她拿着手机回过去:刚刚做完事情,你呢? 过了两分钟,蒋澜欣才回复过来:刚带阿猛看完兽医,她最近食欲不太好。可能是想你了? 杜瑾涛笑了起来,在键盘上敲着:阿猛有良心啊,哪像你。 蒋澜欣没再回复,杜瑾涛拿着手机隔一会儿开锁看一眼,确定信号满格,又略失望的将手机放回去。反反复复的额折腾了半个小时,有些气恼自己患得患失的德行将手机推得远了些,。差点儿从桌子上推出去。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阳光一点儿一点儿的挪动,她想,是不是蒋澜欣不喜欢她了呢?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会将之前模糊不清被她可以压制的情绪开始被极致勾勒,在她心里一丝一丝的划过,划出痛觉。她咬着手背想把心里的焦虑、酸楚、惊慌、茫然用力塞回去,这种感觉她最熟悉不过,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来一次。蒋澜欣不是傅葳,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苦守的人。 当阳光装满整间办公室的时候,杜瑾涛点开网页订了周五晚上回去的车票。她想,无论如何,都该先去见蒋澜欣一面,那些疑虑的、不安的心情自然会有答案。好过自己在这里瞎猜,就算给她猜出一万种可能,也不会拿奖。 蒋澜欣看着手机上杜瑾涛回复来的短信,无奈似的一笑,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不由得想杜瑾涛那边的天气如何?正准备问一下,突然有人叫她过去,她放下手机装回外套的口袋里,回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似乎一场大雨正在集结。转身走过去,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拿出黑色袖章套上,推门进去礼堂里,参加她爷爷的追悼会。两周前,蒋父夜里打来电话说她爷爷病危,想临终前见一见家里的孩子们。责无旁贷的,一直扮演孝顺女的蒋澜欣开着车当晚就去了爷爷住的那家医院,陪了老人一整晚。 虽说,她对爷爷没什么深刻的感情,甚至说她对父亲那边所有的家人都没什么感情,因为他们给予的麻烦永远多过关怀。从她开始上大学起,不是这个亲戚的孩子要她帮忙教教数学,就是那个亲戚的孩子找她辅导英语。她一向怕麻烦,所以能不过去就尽量的不过去,就算去父亲那里也只是呆一夜就走。说起来,爷爷算是最少麻烦到她的人,那也是因为爷爷本身有些守旧,觉得孙女不如孙子,所以就算她做的多无可挑剔都始终跟她不亲近。再加上她本身情感淡薄,所以就算看着病床上带着呼吸机昏睡的爷爷也很难发自肺腑的感伤。 相比起她而言,父亲几个兄弟姐妹的孩子,同样守在床边儿,泪眼婆娑的叫着爷爷。 爷爷中途醒过一次,看到蒋澜欣,把她叫到身边,断断续续的说:“你爸...就你这一个...孩子,有时间...就...多回来....看看....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要孝顺...” 蒋澜欣点点头说:“我会的,您放心重生之医路扬名。” 看着又昏睡过去的老人,她想,家人到底是什么呢?对于当初毅然决然选择离开她们母女的父亲,她并不怨恨,只是有些不解。可慢慢随着时间推移,她的不解也就淡化了,不过是不适合在一起的两个人自然而然的选择。只是离了婚的夫妻可以不必再为了彼此做勉强,但离异夫妻的子女却无法从这种复杂的关系里脱离,所以原先的不解换成了新的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亲情是这样麻烦的一种存在。并不见得为你付出多少,但却理所应当的要求回报。在她的世界里,无论什么样的关系,都应该是对等的。 爷爷在生死线上挣扎了十一天,终于在前天的凌晨停止心跳。 那晚正好是蒋澜欣陪床,心电图变成直线的时候,她无比轻松的吁出一口长气。 总算是结束了,她想。 追悼会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等到遗体火化完,天真的开始下起雨,细如毫毛的雨丝粘在身上半天也湿不了表层。蒋澜欣知会过父亲之后准备开车回家,在此之前她要先打个电话给杜瑾涛,如果没猜错,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表现应该是令这个傻姑娘不安了。虽然杜瑾涛没说,但她感觉的出来,只是手机刚从口袋里出来就有电话进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等了两秒之后接起来:“喂,你好?” “是我,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蒋澜欣沉默良久:“不是说不再见了?怎么又回来了?姜小姐。” 春雷乍响,雨势骤然变得大了起来,落在地面上,打在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相邻的两个城市,天气像是会传染,杜瑾涛这边原本晴好的天气,阳光慢慢暗淡,被慢慢聚集的云层遮挡。她纠结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跟蒋澜欣说一声她这周五要回去的事情,不说可以制造惊喜,但是蒋澜欣的性子对于惊喜似乎不感兴趣,惊喜极有可能变成惊吓。 纠结到快要下班,纠结的完全把老油条这茬给忘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给蒋澜欣把电话拨过去,接通之后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说:“内什么,周五晚上不准有预约,准备迎接我回去视察工作!” 蒋澜欣那边又是她不熟悉的沉默,半天,听到她说:“你周五要回来吗?可能不行,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出去几天。不然下周吧,下周我过去看你。” 杜瑾涛梗住了,她是真的开始慌了,她想问蒋澜欣什么事情要出去几天?很重要?不能推倒下周吗?比见她还重要?可她只是打着哈哈说:“哦,幸好我先打个电话给你。不然周五不是白跑回去一趟,你有事你就去忙,下周的事儿下周再说。哎,我不跟你说了,我这边还有事儿没忙完,就当个小破主管一天到晚的忙死我了简直是,不说了不说了,你忙,我做事了。” 慌乱的挂掉电话,心里那个好不容易堵住的洞口又开始扩大,尖锐的刺痛起来,让人想大口的呼吸来缓解,偏偏这种她不想面对任何人的时刻,有人敲她办公室的门。 消失了一整天的老油条真的带着合同回来了,工工整整的放到杜瑾涛的办公桌上请她过目,杜瑾涛看着整十二万的金额,终于明白不是自己耍了别人,而是自己被别人耍了。她让老油条出去,说既然做到了,那前事既往不咎,但绝对没有下一次。 老油条说好,临走的时候说:“杜主管你年轻,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杜瑾涛又气又难过,还找不到任何可以发泄的途径。老油条那张得意的脸,蒋澜欣暧昧不清的态度,从她的心里一重一重碾过。 你以为人生不能更糟糕的时候,原来真的可以。 ------------ 第65章 痛苦 周五的早上,杜瑾涛和往常一样的起床、洗漱、吃早饭,从一堆衬衣里找出针织的毛衫换掉睡衣,对着镜子想把睡觉翘起的头发压平,徒劳一通还是找来头绳扎起马尾。跟杜妈说了拜拜出门上班,因为弄头发耽误了时间正好赶上早高峰最拥挤的时段,公交车就像快要撑爆的食人机器,她在连蚂蚁都钻不过的人群里艰难的摸到车门,才不至于坐过站。 跟着人群等信号灯,挤电梯,到办公室后跟众人打过招呼开始开早会。新人经过培训,开始渐渐懂得如何有效的跟客户交流。那三个大学生也有模有样的做了工作计划给她,虽然有点粗糙,但看得到用心。一直跟她对着干的老油条签回合同之后没再变本加厉,反而沉默起来,正经开会上下班。之前谈的几家公司也有了合作的意向,似乎工作上的一切真的开始步入正轨。这些事情她很想跟蒋澜欣去分享,哪怕再微不足道,哪怕只是说今天公交车上不小心踩到别人的脚,但是因为人太多都不知道踩到的是谁这样无厘头的小事,都想说给她听。可是却只是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放回去。对着窗外的好天气发呆,然后问自己一句究竟是真的出了问题还是自己又想太多? 原来,看不见的时候会这样的不安心。那么,是不是信任的不够? 订票的通知短信在手机里停了两天,杜瑾涛想了两天,终于做了决定。既然蒋澜欣有事,那就回去看看于冉吧。顺便的...找这位蜜友聊聊天,看看老黑,从过年到现在她还没喘口气,就正经的放一次假,什么都别想,总会有明白的一天。 跟杜妈告过假,杜瑾涛踢了踢脚边的小旅行包,下班直接去火车站取了车票一路沉默的抵达目的地。 虽说已经开春,但从温暖的车站出来后的冷空气依旧令人缩手缩脚,急忙搭上往六医的出租车,给于冉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还有十几分钟就出现在她面前,要她赶紧收拾妥当接驾。俩人对着电话贫了几句之后挂断。沿途看见标识性广场雕塑,熟悉的街景和吵闹的声音,原本压抑的心情好转起来,她想还是要跟蒋澜欣说一声自己回来了,找出号码拨过去却是提示正在通话中。 于冉在六医门口看见杜瑾涛坐的出租车过来,摆了摆手,直接钻进去,说完目的地之后立刻开始喊冷:“不是十几分钟嘛?冻死了!” “我也说了等快到了给你电话再出来好吗?你自己愿意挨冻少怪我!”杜瑾涛拍开于冉往她大衣里伸的手,推着她的肩膀往一边儿去,嫌弃地:“一身凉气,离我远点儿。” “这么长时间没见,一见我就抬杠是吧?”于冉瞪眼撇嘴地也摆出一脸嫌弃样儿。 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的,最后忍不住笑场,杜瑾涛看着于冉说:“减肥成功了啊,瘦成这样。” 于冉拍了拍她的肚子说:“你也不错啊,又胖了。” 收获一个滚字。 情人节才过去不久,老黑酒吧里的装饰还贴着 happy valentine’s day ,一箭穿心的大挂件悬在吧台上宣示主人的没品趣味。时间尚早,只有小猫几只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着情话。老黑跟吧台腻歪着擦杯子,杜瑾涛她们进来的时候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清了人之后,把杯子撂给小吧员甩着一身肥肉从把她里飞出来喊着:“瑾涛妹妹!于冉妹妹!我滴妈呀,想死你们了!” 小吧员手忙脚乱的接住突然飞过来的杯子,没造成财产损失吁出一口长气。 杜瑾涛和于冉飞快的闪开躲避这块会移动的重量级肉排,异口同声地:“能不一见面就冯巩上身吗?” 老黑作捧心状:“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从良了之后都不来陪我就算了,一见面还挤兑人,伤心了,今晚酒钱不打折重生之歌神全文阅读!” “我还没发工资。”杜瑾涛摊手,于冉跟着摊手说:“我最近财务紧张。” 老黑一脸无奈、愤恨,然后咬牙指着无辜看着她的俩人:“一对儿小贱人!” 酒吧换上没那么闹腾的曲子方便她们聊天,杜瑾涛要了瓶啤酒,于冉还要回医院照顾曲静只能喝软饮。三个人从近况还是絮叨,杜瑾涛说自己工作调回户籍地,被老黑埋怨走之前没说一声,好在场子里搞一通热闹的欢送她。于冉拍着老黑笑说她哪儿有那个功夫整欢送会,人家不得趁着最后好好珍惜温存时光。杜瑾涛想起最近这段时间蒋澜欣的态度,打着哈哈喝啤酒。老黑话头转到于冉身上问她真是不是真的跟曲静复合了,怎么也消失那么长时间?就算复合也不必搞的跟地下情一样的闹失踪啊。杜瑾涛下意识的看了于冉一眼,于冉拿着软饮杯子对着老黑眨眼说她这儿太多小妖精了,万一给曲静把魂儿勾走了怎么办。她这把年纪找着个长期饭票不容易。 老黑到底是看着她们一路走过来的老人,拿着杯绿色的鸡尾酒像个诗人似的总结:“唉,生活啊!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所有美好的未来都在不远处等着你们!加油啊,妹子们,姐姐我活到现在什么没见过,所有的烦心事儿在时间面前都不是事儿!” “哈哈哈哈,傻逼!”杜瑾涛趴在于冉肩膀上吃吃地笑:“老黑你压根儿不适合装正经,真的。不过这么长时间不见,真是有点儿想你的不着调。忒亲切,我现在过的太无聊了,每天上班下班的连个乐子都没有。” “那就回来呗。”老黑点上烟,对着刚进门的几个美女抛媚眼,送飞吻。 “哪儿那么容易啊,那是工作啊,说回来就回来吗?你当我家开的啊。”杜瑾涛叹气,把玩着杯垫。 于冉幽幽的接腔:“是啊,要是一切都能按照自己希望的那样,还有什么可烦脑的?又哪来的那么多痛苦?” “活着不就是为了痛苦么。”老黑举杯:“为生活里那些已经经历的,还未到来的痛苦干杯。” 谁说的,痛苦是为了更好的感受幸福? 那么,既然要幸福,为什么又要痛苦?又不是唐玄奘,得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 从老黑那里出来,杜瑾涛把于冉送回医院,她们谁也没有问及对方心里正在难过的部分,生活各有各的苦闷,说出来于事无补,徒添彼此的负担。不如什么也不要说,只要轻轻一个拥抱就算是最好的支持。 酒店定的不远,杜瑾涛沿着医院外的主干道溜达,夜深人静偶尔会有空着的出租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见她没有要打车的意思又疾驰而去。原本冷到连呼吸都觉得浪费体温现在也逐渐适应,鞋子走在地面上敲出哒哒哒的声响。她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想,只是觉得鼻子冻的有点儿疼,后悔没有戴个口罩。 或者...她应该戴个眼罩? 杜瑾涛歪着头看着并肩走在一起的蒋澜欣和姜媛,有点儿不明白,然后又像是有点儿明白的点了点头,在她们没看见自己之前扭头继续往前走。除了后悔没戴个口罩出门,现在她还后悔为什么没随便上一辆曾为她停下来的出租车,现在想打车了,居然没有一辆出租车路过了。让人不由的想感叹一声:人生啊! 拐过街口,酒店招牌在寂静的街道上量的招摇。杜瑾涛加快了脚步,她需要洗个热水澡洗掉这一身的烟酒味,然后好好睡一觉。踏进酒店大堂,空调暖风吹的她恍如从地狱走进人间,凉气嘶嘶地从皮肤的毛孔里四散奔逃,抽着鼻涕水儿找出房卡进门,用最快的速度脱了衣服冲进卫生间里打开淋雨喷头。水蒸气一下子就将镜子和玻璃染白,模糊的只能看清人影,看不清人脸上滚下来的泪水。 巨大悲哀灭顶的灌溉下来,杜瑾涛蹲在地上五官挤在一起,胡乱的揉着头发,水柱敲在手背上,烫的皮疼女市长的隐私:官情12。哦,灭顶的不是悲哀,只是淋浴喷头流出的水,因为冲力太大了,打在头顶上生出错觉。就像蒋澜欣的温柔体贴编制出的美梦一样,让她产生错觉,以为美梦成真,所以跌落的时候心觉得疼。如果傅葳是慢性毒药,日积月累的给予痛苦,那么蒋澜欣就是把杀猪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仅疼还很凉。 如果上一次在医院她还可以自我开解,那么这一次她要找什么理由和借口? 皮肤被热水泡的发皱,再在浴室待下去人就要缺氧了,杜瑾涛胡乱的擦了一下头发裹着浴袍出来,蜷缩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了被子和枕头,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从未如此的渴望睡着过,近乎祈求和怜悯的心情。 睁开眼的时候先是像灌了铅一样的头疼袭来,紧随的鼻塞令她确定没有吹干头发又没盖被子的一夜使她患上了重感冒。手指按在太阳穴上还能感觉到发根的潮湿,她不确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手机震动的整个房间都像是跟着一起震一样,很难不醒。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手机,接起来的喂了一声,声音像接触不良的收音机。 “你怎么了?”打来电话的是蒋澜欣。 杜瑾涛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昨天晚上,心里撕拉一下被撕开,疼的毫无防备。可除了疼痛、难过、委屈,她心里更多的是不舍,不舍得再一次将她们的关系推置一个不可挽回的余地,她想,就算蒋澜欣是骗她,也希望她能骗自己久一点儿,至少等到她能接受事实的时候。所以就算心里有再多疑问,也还是选择避而不谈,借着感冒掩藏情绪,慢吞吞的开口:“有点儿感冒,没事儿。” 蒋澜欣问:“吃药了吗?” 杜瑾涛尽量让自己的语调轻松:“吃了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啦!” 蒋澜欣轻笑:“是吗?把自己照顾到感冒?” 杜瑾涛支吾着:“春天啊,流感高发季节好么!” “好,那你吃了药多休息,别因为没胃口就不吃饭。等我这边忙完过去看你,乖。” “嗯...”杜瑾涛吸着鼻子睁大眼睛,眼泪在里面打滚小心翼翼的不敢落下来,好像落下来就漏了馅儿一样。她叫着蒋澜欣的名字,很小声,怕谁听到一样。 “我在呢。” “其实我特别不会照顾我自己,也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照顾我,疼我,在意我。” “现在知道我好了?” “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杜瑾涛想说所以你能别离开我吗?可话到嘴边儿却说不出来了。 蒋澜欣问她:“所以什么?” “所以你得感谢我给你这个照顾我的机会啊,好好珍惜昂!” “好,我一定珍惜。” “不说了,我要睡了。” “那你睡,拜拜。” 电话挂断的那刹那,眼泪终于脱离意志的束缚,杜瑾涛趴在床上哭到要断气。她已经将所有的情感都投入了进去,丝毫不剩,然后现在却说她所期盼的,所窃喜的,所庆幸的一切不过是为另一次坍塌的铺垫。这种事实要怎么让她接受呢?她多么害怕刚刚的电话里蒋澜欣会跟她说分手,可蒋澜欣一如既往的温柔语调更像是利刃切割她所有传递痛苦的神经。 她现在就像是徒手攀岩的人,脚下是万丈悬崖,可原本近在咫尺终点却突然变得遥远,遥远的遥不可及。 ------------ 第66章 愤怒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在酒店躺了一整天,这个问题就在杜瑾涛的脑子里转了一整天。鼻涕纸填满了半个垃圾桶,抽纸盒子已经被掏空,就连房间里赠送的矿泉水也一滴不剩,再找不出不出门的理由,就算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鼻涕总还是要擦一擦的。况且,于冉的电话从中午打到现在十几通,再不回一下,就该被当成失踪惊动人民警察了。 于冉在老黑那儿等了半个小时,总算等到人出现,准备了一肚子的抱怨正准备发泄呢,等坐过来了才看清杜瑾涛眼底泛红的血丝,和那一脸挡也挡不住的失魂落魄。叹了一声:“祖宗,你真是回来看我的吗?” “啊,不然呢?”杜瑾涛想笑一笑,可看见于冉的眼睛,委屈如水面散开的涟漪,她凑过去抱住于冉,说:“我感冒了,让我抱一下。” “操,感冒了还凑过来,传染我怎么办?”于冉嘴上嫌弃着,手却腾出来揽住她的肩膀。 老黑叼着烟将啤酒送了过来,看了看于冉又看了看杜瑾涛,什么也没说,拍了拍于冉的肩膀扭头投入姐姐妹妹的怀抱里嬉笑人生去了。 “干嘛啊?又吵架还是又分手?”于冉戳着杜瑾涛的脑袋,脑袋没反应,她唉了一声,仰头枕在沙发的靠背上,开始说:“曲静回来的时候我其实挺恨的,这些年我一直跟你说因为价值观不同,所以我俩分手了。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丫那混蛋在认识我之前就订婚了,她说她没想到会爱上我,说她如果知道会爱上我就绝对不会招惹我。长这么大小我就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说走就走了。那时候我想,无所谓啊,不就是感情么?没了还可以再挣,跟人民币一样。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你知道有句诗怎么说的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曲静这骗子就成了沧海了成了巫山了,可那又怎么样呢?没了就是没了,再努力也挣不出来的东西就是感情了。可没成想这骗子她又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干嘛又告诉我因为爱我所以没去结婚。没结婚那这些年又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她说,于冉,我觉得我爱你这件事儿挺难接受的。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她还真是有病,病的快死了。” 杜瑾涛绞着于冉的外套,无声的颤抖。 于冉揉着她的头顶笑了一声:“杜瑾涛啊,我想说,人的感情就是这么折腾。好像好日子从来都是别人过的,自己永远都是腥风血雨的没个消停。可其实谁都一样,看见的都是好的吗?经历的都是痛苦吗?我现在想开了,曲静浪费的那些年也好,她的病也好,我的伤心也好,舍不得也好,我就剩那么点儿时间了,哪有空跟她计较这些?难受就哭一哭呗,趁着还能哭的时候。我不知道你跟你家蒋医生又怎么了,但我觉得人只要还活着,比什么都强。活着才有机会去改变啊,是不是?” 杜瑾涛想说不一样,曲静起码是爱于冉的,她现在不确定蒋澜欣是否还爱她。这是不能比较的事情,因为很残忍。 看得见的时间抑或随时坍塌的爱情,都是失去,痛苦是不能拿来衡量的。 蒋澜欣看着酒店里的陈设,突然的想起她和杜瑾涛开始的时候也是在酒店,那时候的杜瑾涛带着羞涩和死撑的表情,受不了的时候会哭。笨拙却又能很好的顺从本能,像一只兔子,因为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才对她产生兴趣。 那么现在呢? 姜媛从浴室里出来,裹着浴巾爬上床,贴住她的后背,她混乱了,从那天姜媛的电话开始混乱了圣脉武皇最新章节。她以为她对姜媛已经没有什么了,爱和恨都没有。但姜媛说她跟男朋友还是分手了,只是因为她发觉自己其实爱的是她,她觉得自己是在重复一个又一个错误,她说她不想继续错下去了,她问她能不能给她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从姜媛离开的那时候起,蒋澜欣从失望到怨恨到遗忘,她甚至一厢情愿的将当初的所有都归结在因为姜媛不爱她这件事上,结果等到时过境迁她却又回来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犯的一个错误,其实她爱她?那么之前的一切算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姜媛从后面揽住蒋澜欣的腰,嘴唇贴住她的后颈。 想什么呢?蒋澜欣抬起头,床的正上方挂着漂亮的水晶灯,垂下来的吊饰璀璨着。她又开始不确定了,关于姜媛或者关于杜瑾涛。想起杜瑾涛这三个字,心里空落落的,有什么从心底里反弹上来,巨大的冲力让她按住想要解自己衣扣的手。 “没想好?我以为你跟我上来是已经想好了。”姜媛把手抽回来,退回床中央坐好,看着蒋澜欣的背影,有点儿自嘲的:“我知道你肯定还在怪我,也是...要得到一个人的原谅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我用了这么多年才想明白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让你几天就接受。还是....”她故意的停了一下,才问:“你在顾忌那位杜小姐?” 蒋澜欣没回答,她的人生里第二次这么混乱,第一次是那天电影院的门口,那个黄昏的一切卷土重来一样,是重重迷雾看不清的感觉,自己坚持的东西轰然坍塌的感觉。 姜媛倒了下去,拖过来一个枕头抱住,用轻轻的语调说:“我很想念,想念那个深爱我的你。你让她回来好不好?” “很晚了,你睡吧。”蒋澜欣站起来想找外套,却发现原来一直穿在身上,她走到门口,说:“我回去了,你这几天不要来找我。” “明天见!”姜媛对着门外的蒋澜欣喊着,脸藏进了枕头里。 蒋澜欣站在门外,手机里是杜瑾涛发来的晚安短信,深深叹息。 回去之后日子,杜瑾涛将那天晚上和那些情绪收拾妥当,就像当初第一次被傅葳背叛那样,习惯性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手头上要谈的合同,新人的培训都安排的紧锣密鼓,虽然空下来的时候会失神,回家的路上会不小心冒出那画面,夜深人静的时候会突然的心疼,但接到蒋澜欣的电话的时候,她就像可以随意切换模式的机器人,永远没烦恼的嬉笑。只是蒋澜欣说要来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的犹豫,沉默的几秒钟成就了某些难以逾越的鸿沟。然后蒋澜欣再没提及,她又开始在挂了电话之后后悔,明明想见面,明明想念这个人想的快要发疯,但就是那一丁点儿的恐惧,令人却步。她将这一切归咎于还没有准备好,没彻底将那些困扰她的东西完全忘记的准备。 时间在杜瑾涛起起伏伏的情绪里正式的进入春天,这个敏感脆弱却又是万物发生的季节,人们开始催生出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愿望。老黑在网络里留言说今年生意好要给酒吧翻新,还要搞个剪彩仪式让杜瑾涛记得回去凑热闹。于冉在电话里告诉杜瑾涛曲静的病情恶化的越来越严重,她想如果可以,陪她去以前说好的那个地方旅行将那里当做故事的终点也不错。杜妈前两天说要跟几个朋友去做生意,搞不好赚一个别墅出来。就连手底下的新人们也在聊着一个又一个这一年的计划,每一个听起来都那么美好。她看着日历,跟蒋澜欣竟然有六天没有联络过了。 上一次打电话说了什么来着?哦,她说她有病人,晚点给自己回过来,一等六天就这么过去了。 每个人都生机勃勃的怎么自己的生活就没有一点儿快乐的事情发生呢?哪怕是买饮料抽中一个再来一瓶也好啊。杜瑾涛转着圆珠笔看着窗外的蓝天出神,预约的本子在她身后的办公桌上敞开,今天这一页是空白的。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提不起干劲的消磨度日了,再不发生点儿什么她大概会像漏气的气球,一憋不返。 “杜姐!盛文集团那边有回复了,约咱们明天下午面谈!”刚入职没多久的新员工兴冲冲的冲进来,连门都没来得及敲指剑碎星河。 杜瑾涛愣了两秒回过神来,转过椅子:“把给盛文的计划书拿过来我看一眼。” “好的,马上。” 盛文集团是正月十五之前杜瑾涛就一直约谈的大客户,磨叽了一个多月,总算有了回音。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眼下没什么能比搞定这笔近五十万的合约更重要的事情了,尤其是目前找不到重点的生活。 杜瑾涛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计划书改了一遍,力求看起来双赢的完美,她没指望明天下午能一举将合约谈下来,但起码得先让对方感受到自己这边的诚意,叙谈才有可能。下班之前她又找到李常乐让他把公司几年来的业绩发展做一个分析表传真过来,李常乐千里迢迢的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杜瑾涛人走了还不忘奴役自己,合约谈成必须回去请他吃饭。杜瑾涛大笑着说好,说请吃公司对面的那家麻辣烫,气的李常乐直骂她吝啬。对着电话她笑的险些岔气,这似乎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真的感觉到开心。 准备充足,思路清晰,跟盛文集团的这次约谈简直可以用赞来形容。这大概是杜瑾涛工作的几年里,做的最好的一次。回到公司的时候,陈舒婷正好要外出,浅笑着跟她打招呼,“杜主管,看来这次是我要先恭喜你了。” “陈主管客气了。”杜瑾涛摆着手,即便胜券在握,也还是要表露出谦虚的态度,这是一个社会人最基本的技能。 陈舒婷倒好像是诚心诚意的恭喜她,笑的心无城府:“这次合约签好,说什么也要请我吃饭,不能再逃了。” 杜瑾涛打着哈哈:“一定,一定。” 一笔高额的合约敲定,杜瑾涛的团队都兴奋的打鸡血,看着几个小年轻在那儿胡吹海侃,她倚着办公室的门突然想,或许可以给跟蒋澜欣分享一下?既然等不来回电,那就打过去好了,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扭身进办公室把门锁好,拿出手机来准备了半天才拨过去。就像是小学拿了双百的成绩想要炫耀的心情,等着电话那头的人给予一个小小的夸赞,就能满足的连睡好几个晚上的好觉。可这心情在一声声的等待里慢慢变成焦虑,终于在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后变成委屈,可下一秒蒋澜欣把电话回过来的时候,委屈又变成安慰重新鼓舞起来。 “喂,我要跟你说件......”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最好做个心理准备。”蒋澜欣没等她说完,严肃的语调让杜瑾涛心里一慌。 “什么事?” “你的朋友,可能挺不过去了。” 杜瑾涛心里咯噔一声,失声道:“不是三个月吗?这才不到两个月啊!” “你...要不要回来看一看?”蒋澜欣的语气有一丝犹豫,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我们也似乎该见一见了。” “嗯...我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大概会先去医院,到时候再跟你联络。” “你做几点的火车?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那么忙。再说吧,先挂了。”杜瑾涛突然觉得愤怒,对于马上不久于人世的曲静的悲哀,对于即将失去爱人的于冉的心疼,对于态度冷淡语气里飘忽的蒋澜欣的怨恨,这一切都令她愤怒的抓狂。她尝试用各种方式来缓解这种愤怒,深呼吸,骂娘,或者摔东西,但这是日积月累扎进心里的东西,除了蒋澜欣,无人能解。 冷静了半个小时后,她终于能平静的将手底下最信任的人叫进来,告诉他合约里需要修改的部分,将后天签约的事情认真仔细的交代过后,订了回去的火车票,连东西都没来的及拿直接去了火车站。 ------------ 第67章 离开 杜瑾涛是六点整赶到医院的,于冉守在曲静的床边,捧着她干枯的手抵在额头上。而曲静陷入深度昏迷,仅靠仪器维持生命体征的她呼吸轻的随时都会停顿。曲家父母相互扶持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哀恸是这间病房里唯一的存在,仪器的滴滴声一顿一顿,像是生命终章最后的音符,敲打着所有人的内心。 生离死别让人如此的无能为力,让人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坚强潇洒的面对。 这种氛围所产生的压力逼的她这个局外人从病房里退出来透气,轻手轻脚的关上病房门,看见走廊上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即使一眼也认得出来,是姜媛。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杜瑾涛好笑的闭起眼睛摇头,原先一直担心这位精致到发光的前任会终结她的爱情,如今还真是梦想成真了。 “姜小姐这么巧?应该不是路过吧?”杜瑾涛走过去,颇为无奈的开口。 姜媛转过身,说:“能聊聊吗?” 杜瑾涛想想说:“不能,我跟你没什么共同话题。” 面对杜瑾涛抛过来的钉子,姜媛不为所动,反倒笑了笑,说:“蒋澜欣不算是共同话题吗?” 这算是挑衅上门了吧?如果换做别人,或者如果蒋澜欣给予自己的这份感情依然坚定,她可以毫不犹豫还击回去,可惜没有如果这件事。她不想听到姜媛嘴里说出来任何关于蒋澜欣的事情,所以她只能说:“姜小姐,跟你比起来呢,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可我这么个普通的路人也是有羞耻心的,做了不要脸的事儿也知道遮掩一下。您不是普通人我知道,可我没想到您这么不普通。你觉得蒋澜欣是个共同话题,很抱歉,我不这么觉得。我朋友现在在病房里生死一线的,我没心情也没这个义务陪你聊天。” 不要脸三个字就像针一样扎在了姜媛的脸上,令她有些淡定不起来了,可依然强撑着笑脸说:“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杜瑾涛抬头,说:“长话短说,说完赶紧走。” 蒋澜欣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墙上的挂表时针跟分针都停在六上,诊疗室里静的能听见外面风声商战教父最新章节。她把橡胶手套扯了下来,摘掉眼镜,犹豫着是给杜瑾涛打个电话还是直接到医院里去。下午挂电话时她听得出杜瑾涛生气的语气,她要怎么向她解释自己这段时间里动摇? 姜媛说她怀念那个曾经爱着她的自己的时候,往事回忆汹涌而来,令人措手不及。仿佛一切都回去到那个时候,不是偶尔午夜梦回的掠影,是完整清晰的。这种情绪触及旧情,令心里一直埋藏的某处开始发疼。像所有对前女友耿耿于怀的人一样,在自我的世界里自编自演的挣扎了一场,以为自己溺水拼命地翻腾,可真的站起来去发现那水不过才到腰的部位。其实不过是拖了太久的爱恨情仇,找到了一个缺口,一泻而出,剩下的是微不足道不甘心。是所有被背叛过的人,留下的后遗症。 她现在该做的,是将那些犄角旮旯里残存的旧情收拾干净,等待杜瑾涛的兴师问罪。 蒋澜欣换了衣服到医院已经将近八点,杜瑾涛正对着走廊的窗户发呆,刚想叫她的时候病房里突然传出放声痛哭的哀嚎,像是被惊醒一样,杜瑾涛猛地转头正好跟她的视线对上,仅仅一秒钟的时间,那双眼睛里闪过不解、失望、伤心等的种复杂的情绪。也只看了这一秒,她就转身进了病房。蒋澜欣站在走廊上,来之前准备的所有台词都用不上,她唯一确定的是她不想跟杜瑾涛分手,却不知道在搞砸了这一切之后是不是能有这个机会挽回。 那声哀嚎是曲家妈妈发出的,是压抑了很久的释放,杜瑾涛冲进去的时候呼吸机已经取了下来,医生在做最后的死亡确认。于冉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面无表情。她走过去想抱住她安慰,手刚搭上她的肩就被制止。于冉看着医生一步步的关掉仪器,检查曲静的生命体征,确定她的一切都已经停止,白色被单拉起的时候她突然从静态的模式里跳脱,死死的按住医生的手,被按住的医生吓了一跳,傻傻的说了一句节哀。 “抱歉,我只是想再看看她。”于冉把手松开,轻轻地整理了下曲静的头发,用最温柔的口吻说:“再见了,下辈子别再联系了。” 杜瑾涛鼻子发酸,于冉越是平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就越难过。 于冉站起来,不再多看曲静一眼,跟杜瑾涛说:“走吧,回去了,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儿了。” 杜瑾涛陪着于冉从病房里出来,蒋澜欣站在她刚才站着的那个位置,对她们说:“去哪儿,我送你们。” 杜瑾涛沉默的望着她,于冉抬头笑了笑,说:“我回家,麻烦你了,蒋医生。” 三个人一路安静的上了蒋澜欣的车,路上杜瑾涛对于冉说如果想哭肩膀借给她,别死撑着装坚强。于冉笑着回她说曲静病了这么长时间她眼泪早哭完了,哪会等到今天,这个事实早在它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所以真没什么好哭的了。 可哪就有说的那么容易,杜瑾涛叹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大衣扣子上的花纹,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她思的太久还是蒋澜欣车开的太快,停下来的时候她还有些迷糊,等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她终于开口跟蒋澜欣讲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我今晚陪着于冉,你回去吧。” 于冉想说不用,可杜瑾涛脸上阴郁的表情令她噤声,只是说了句我先上去,你们先聊就走了。 杜瑾涛本来想跟着一起,被蒋澜欣眼疾手快的给拦下了,她认真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问:“杜瑾涛,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杜瑾涛摇头,她甚至不想去看蒋澜欣那漂亮的眼睛。从一开始她就认为蒋澜欣很好看,越看越觉得好看。和傅葳的美不同,蒋澜欣是内敛的含蓄的,是不张扬的,是细水长流的。就像她原以为她们的感情也是细水长流的,经得起岁月的洗练。可事实上,姜媛这两个字如同一根粗壮的钉子钉在她们之间,任凭你雨打风吹也撼动不了分毫。她可以不介意蒋澜欣有这么一号前任的存在,可谁也受不住你这位前任她隔三差五的来这么一遭,这是她的爱情,不是她姜媛的客厅。 蒋澜欣说:“可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天脉神尊最新章节。”杜瑾涛粗暴的打断她,说“我也知道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不聪明但也不是真的傻。有些事我真的以为我可以不介意......”她顿了顿,原先被压制的怒火呼啦一下子着了起来,令她咬牙切齿地吼道:“可我他妈的没法儿不介意!除非我他妈的不爱你!” 蒋澜欣有些痛苦的闭起眼睛,颤着声儿:“杜瑾涛,你是不是不能原谅我?” “我说我压根儿没怪过你,你信么?”杜瑾涛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才发现今晚月亮没在天上,反倒星空璀璨的不像话。她说:“我都没怪过你又说什么原不原谅的?你不是也没真的对不起我?起先咱俩儿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开始了,我也没真跟二八少女似的巴望着跟你一生一世。况且那会儿我不也还是心里有傅葳这么号王八蛋?可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呢?好到让我全心全意爱上你了,结果却发现敢情你也是心里存了人的。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也不要紧,可你别让我知道啊!让我知道也就算了,可能不能别没完没了的让我当你们俩的观众?” “过去了,真的过去了。”蒋澜欣抓着她的胳膊想将人带进怀里。 “我过不去,真心过不去。”杜瑾涛推开这个曾让她眷恋到成为全世界的怀抱,她摇头说:“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还有点儿自尊心,不想再糟蹋了。蒋澜欣,也许你今天想明白了,你选择的是我,可保不齐哪天你又想不明白了,悔不当初了。我爱上你的时间不长,所以就算伤也不会伤太久。就当做是给彼此一点儿时间吧,你去真正的想清楚你想要的,而我也冷静的想明白我需要的。” 蒋澜欣几乎是苦笑着:“我说我爱你,是不是你也不会信了?” 杜瑾涛看着她:“信,不过不全信了。” 于冉给她留了门,人在浴室里洗澡,杜瑾涛换了鞋直接坐到浴室的门口,里面水声哗啦哗啦的,可还是盖不住里面凄惨的哽咽声。她就知道,这个姐们儿永远都是嘴硬的主,笑着将头靠在门上,眼皮一颤,眼泪就滚了出来。 门里门外两个人,哭得肝肠寸断。 第二天早上,于冉躺在床上勉强睁着肿成一条线的眼睛,问身边儿的杜瑾涛:“昨天那个前女友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杜瑾涛哑着嗓子回忆。 “我爱蒋澜欣比你爱她要多的多,而她爱我要比我爱她更多....”姜媛眼睛微微闭起,像是沉醉于甜蜜的回忆当中,可下一秒又猛地睁开眼睑,看着杜瑾涛:“可惜,只是曾经,她还是选择了你。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确实做了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可我跟澜欣什么都没有发生。” 姜媛说完果然立马走人,杜瑾涛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想,怎么出门就不带把刀呢? 于冉听完哈哈哈地笑个不停,说:“丫有病吗?” 杜瑾涛也乐,嗓子跟风箱似的呼哒:“可不是么!” 笑完了,于冉问她:“那你真的就跟蒋医生这么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好歹人还能坚定回自己的立场啊!” “然后呢?所以呢?”杜瑾涛推开于冉凑过的脸,说:“青山动不动就地震一回,是人住的吗?” 于冉翻了个身呢喃:“好歹是座青山啊......”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新年愿望许了没?跨年肿么过的? 内什么,谁提180我跟谁急! ------------ 第68章 对手 后来,杜瑾涛自个儿寻思了很久之后,总算明白那个下午姜媛不是过来替蒋澜欣说好话解除误会什么的,完全是过来用绕口令似的句子耀武扬威的告诉自己,蒋澜欣就算是选择了自己也不及曾经爱她的多。 由此可见,贱人是不分地域年龄贫富跟学历的。 杜瑾涛陪了于冉两天,两天的时间里喝光了于冉家里所有的存货,酒瓶子按着大小高低沿着墙根排了一溜儿。于冉坐在地上拿红酒瓶子指着杜瑾涛,大舌头的嘲笑她明明心里舍不得还装的跟大尾巴狼似的,又埋怨她把自己最贵的红酒拿来牛饮,最后扶着墙冲进卫生间吐了个惊天动地,出来之后抹着嘴问,“姐们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杜瑾涛坐的如老僧入定,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两眼发直却思维清晰,只要不动这世界就是平稳的,如果站起来可能就跟着地球一起自转了。于冉见她没说话以为她坐着睡着了,踉跄着过去踢了一脚说:“要睡滚床上去睡!” “明天。”杜瑾涛一张嘴才觉出干涩,下意识的拿酒瓶子解渴,被于冉阻止,手里被塞了瓶矿泉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反正能喝就行。 “别喝啦,够了。”于冉拍拍她,吐过之后犹如回光返照般的神清气爽,除了小脑依然麻痹不能走直线,一切正常。 “不喝了。”杜瑾涛点点头,语速比平常慢了一倍的问于冉:“你呢,以后怎么办呢?” 于冉笑了笑,说:“还能怎么办?就这么活着呗。我想好了,反正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起码死前别跟曲静似的,等后悔一切都晚了。我也学学原先瞧不上的女文青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人家票都订好了,我就当是陪她的魂儿再走一段吧,回来以后我就当从没认识过她这号人......”她抬手蹭掉遍布满脸的泪水,突然狰狞道:“去他妈的!你说这混蛋走就走了,留什么不好留下一摞机票!老娘还得自己垫钱去旅行!很贵的好么!” 杜瑾涛咯咯咯地笑着,冲她举着大拇指,气软无力的喊了声:“牛!” 朝南的窗户透着白天里最后的阳光,空气里尘埃遍布,像是度过濒死的那个时期里又活过来的动物,求生成为本能。人们总以为自己会痛不欲生,可痛到极致了,痛彻入骨了,就像是长出了免疫系统,用最粗暴的方式去修补看似无可救药的病灶,简单到愚蠢。然后原来坏掉的世界像是重新接通了电源,有了光亮,有了声音,有了色彩和味道。那光亮是一天里最后的自然光,那声音是对门孩子迎接下班归家的父母的欢笑,那色彩是地灯玻璃罩上的映出的斑斓,那味道是隔夜的痛苦散发出的腐朽,摇摇欲坠却能从悲哀里生出希望,像是痛苦过后不甘心的赌气,要赢什么连她们自己都说不好。 第二天一早杜瑾涛带着还没散掉的酒气返家,于冉躺在卧室跟她挥手道别,她祝于冉一路顺风。眼下里,于冉所要做的,是将曾经约定过的路走完,以后一切都再不相干。而她,她要做的只是好好地生活,生活的很好。 所以,只是回家洗了个澡,泡了杯浓茶去除作祟的酒精。下午上班之前就到了公司,一众人晒着太阳在工位上昏昏欲睡,看见她来个个神色异常的随便抓起手边的文件材料装刻苦。杜瑾涛扫了一眼,对门儿里,老油条正坐在陈舒婷的办公桌前,有说有笑的喝茶聊天儿。她心里一慌,叫了走前交代合约的小伙子要昨天就应该签好的盛文集团的合约。小伙子支吾着,说合约签好了,已经入档了。 杜瑾涛听完,扶着桌子冷静问:“谁签的?” 小伙子说老油条签的,赶在杜瑾涛发作前急忙说:“杜姐,杜姐,你别生气。你不在,陈主管就说论资历我太浅,这么大的合约应该让他去。我没办法......” “放屁!”杜瑾涛怒不可遏,一拍桌子把笔筒给扫到了地上,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动。“她跟我是平级,我做的工作安排她凭什么来指手画脚?!我不在你连这么点儿决定的能力就都没了吗?她指挥的到你头上吗?!” 小伙子低着头不吭声,杜瑾涛心凉了半截,问:“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她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插手盛文的事。” “杜姐,我说了你别太生气。老余前几天就递了申请调组了......”老余就是老油条,小伙子说着,眼光瞄着杜瑾涛的表情,一脸唯诺。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当初陈舒婷来给老油条求情就是想好了下着了吧?她原以为就把老油条晾在那里,等团队成熟了,再把他开走也一样。结果人家串通了一气等着自己呢!杜瑾涛怒极反笑,摇着头问:“调组这么大的事儿不得先经过我同意?结果连知会都没知会我一声这组就调了?” 小伙子的头低的恨不得埋进裤裆里,说:“这个我也不清楚......” 杜瑾涛直接绕过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往人事那儿去问个说法,结果人家一句上面的意思就给堵了回来。又说这几天她不在,本来想电话通知,但是她关机。就等她来上班再说。杜瑾涛捏起眉间的皮肉缓解快要发疯的情绪,人事经理看她这样,叹了一声轻语道:“你啊想开点,人家是有背景的。” 杜瑾涛哼笑一声,回办公室里呆坐了一整个下午,电话调至静音,就那么看着天上云层被风吹出各种变化。她想好好地生活,可生活却不想让她好好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墨菲定律,不好的事情总是这样,或者是老人们说的祸不单行。总之,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了,爱情跟事业还有生活,是不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用炙热的心去对待任何,所以才落得这么萧索?蒋澜欣说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不信,然后就失去了。姓穆的第一次让她来做主管的时候,她拒绝了,然后就遇上竞争对手了。 或许,怪只怪她自己没在最恰当的时候把握。 呆坐到六点,公司里人都走光了,杜瑾涛才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拿起电话看到上面蒋澜欣的未接来电,盯了一会儿,选择了忽略。 半个月之后,所有的大区总监再度来分公司这里开季度会议,大老总打进门起就一张如沐春风的脸,笑声从办公室的这一头直接飞跃到另一边。穆总监自然也来了,自然也知道杜瑾涛这边都出了什么状况。上午会议室里,除去杜瑾涛和陈舒婷两人,大老总跟其余的总监开会开到饭点儿,中午被叫着一起出去吃了顿火锅,回去之后,直接就宣布的人事命令。毫无意外的陈舒婷拿到了分公司总监的位子,杜瑾涛皮笑肉不笑的跟在下面鼓掌。 半个月之前,她跟陈舒婷两个人就全然没有任何交集了,主要是她不想再跟她虚与委蛇,所以陈舒婷过来说什么老油条即使调去她的组里,业绩上她也会跟上层说明白的时候,杜瑾涛直接冷笑的请她出去。 大老总在宣布人事任命的时候,说:“分公司之所以能这么快上轨道,小杜也是功不可没,她的工作表现公司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以后多跟你穆总监学习,以后机会还多的是。” 即便不满,杜瑾涛也只能笑着谦虚一番。 散会之后,穆总监叫了她进办公室,靠在办公桌的边缘,一条腿膝盖微曲脚尖点地,手从抄着的口袋里带了一包烟出来,递给杜瑾涛一根,说:“虽说你并不是我带起来的,但也是在我手底下工作了那么多年,算是我的人,你做的怎么样我都看得见,也替你收拾过不少烂摊子。现在你被人摆这么一道,也是你走的时候我事先没有想到叮嘱到。上午开会的时候,我争取了一下,你看你是愿意继续在分公司做主管,还是回去?正好原先的姚主管一直休病假,你回去也是坐主管的位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终于可以粗去玩了呢~ 一年都没有旅行过,虽然说好的大东北之行因为时间的关系改道去感受文化古迹惹>< 新年就快到了哦~ 大家的车票都买好了么? ------------ 69 END 杜瑾涛最想要的生活状态就是月薪上万,有车有房,上班同事和睦,上司和蔼十。(百度搜索4g更新更快)下班女友体贴,宠物听话。奋斗这些年,糊里糊涂的谈着恋爱,却都是竹篮打水,存款虽然富裕但也只是普通人的生活保障。看着日历一天翻过一天,过完年她正式进入奔三的势力范围,却什么都没有。她甚至开始想,不如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了此残生算了,反正她的人生就是以背字打头,还挣什么呢? 这话她给远在y省的于冉说完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于冉说:“合着你就那么点儿出息啊?!拿下半身换取下半辈子的女人是最可悲的,这话不是你跟我说的吗?犯得着这么糟践自己吗?再说了,你这样属于骗婚,不道德!你真敢这么干,我第一个瞧不起你!” 不道德?杜瑾涛觉着自己近三十年的人生就是太道德了才这么悲催,不过她也就是人生低谷时期自暴自弃的一个念头,风还没吹就散了。杜妈前两天说起结婚的话题,前一晚失眠导致她早上心不在焉的答应了,晚上就跳了脚的反悔。跟老太太你来我往的跳了四十分钟,没能反抗了中央政权的压迫,周末的晚上必须走个过场。 杜瑾涛郁闷的躲到家附近的咖啡店里抽烟生闷气,店里背景音乐很怀旧,是一首英文老歌,不需要勾起,之前晚饭后的夜晚,她都是坐在这样的咖啡店里跟蒋澜欣打着电话打发思念。说过的话其实已经记不清了,无非是一天的日常,或者斗嘴。只是她记得那时候点过的咖啡和茶,它们的味道是苦还是甜。 c市是临海的城市,开春的时候海风比冬季里凛冽的更甚,她曾想,到了五月暖和的时候,跟蒋澜欣去海边,坐在堤坝上看阳光洒满金色的海面。她还想,在那个时候告诉她,她爱她,海风温暖的吹过来,海鸟在遥远的天空上盘旋,那种浪漫的画面她想了很久。 幸好,她还没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不然输的该有多惨? 那天下午,那个被狠狠摆了一道的下午,杜瑾涛平静的拒绝了穆总监的好意,顺便的递交了离职的申请书。不争气的小伙子帮杜瑾涛收拾东西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杜瑾涛笑着在他肩上捣了一拳,对于她而言这并不是落荒而逃,只是事情都积攒在一处了,她只想一刀切下去,切干净,重新开始。 穆总监跟她一起走出公司的大门,说如果混得不好,还可以再回来,曾经的d组依旧很惦记她。 没成想,到最后反而是曾经她所谓的死对头给予安慰,人生真的真的是很无常。 游手好闲的日子过得很舒坦,总算不必再担心迟到而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尽管头两天生物钟过于尽职尽责,可被她一部二十多集的电视剧一口气看的黑白颠倒之后,就再没在十二点前爬起来了。只要不去看手机,不要发呆,不要安静下来,伤心就不会冒昧的来打扰。这样挺好,至少在这个时刻很好,没有人喜欢以泪洗面的过日子,也没有人愿意沉浸在一场恋情的失败里活着。 蒋澜欣没再打电话来,整整十八天,她不是故意去计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记得那么清楚。 伤情的光阴最难过,可相亲的周末却像是策马扬鞭的疾驰而来,在杜妈三催四催中,杜瑾涛磨磨唧唧的准备出门。被杜妈给拉住,指着这一身运动服问:“你就这样出门?” “啊,不然呢?”杜瑾涛低头看了看,没忘记换鞋啊。 “甭管你乐不乐意,既然要去,就别给我丢人。”杜妈摁着她回房又换了身套装才作罢。 四月底的晚上,沿海城市还冷的跟冬天一样,杜妈赶她赶的急,连条围巾都没带,出了门才觉着脖冷嗖嗖的灌风。赶着司机交班的时段,路上不好拦车,一连过去四五辆,终于有个好心的师傅停了下来问她到哪儿,正好顺路这才不必继续挨冻。 相亲的对象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长得普通,工作普通,连聊得话题都很干巴巴的没什么水分。杜瑾涛埋头奋战小牛柳跟香辣蟹,相亲男见她没什么回应,尴尬的笑了两声也不再说话。估计也计算出此次相亲没什么效益,结账的时候也没再约下次见面,从餐厅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道别,吃饱了的杜瑾涛总算给出了好脸,笑着跟人家说拜拜。 看看时间,一顿饭连一个小时都没撑到,回去这么早肯定被杜妈念叨,干脆就在街上逛了起来。在夜市买了一条围巾裹上又看了一场贺岁电影,拎着一袋子零食晃晃悠悠的回到小区,准备继续奋战之前看的连续剧的续集。 自从曲静过世那次,她没想过会再见到蒋澜欣,或者说那天在于冉家楼下之后,她没再去想会不会再见到蒋澜欣这件事。尤其之后蒋澜欣打过一次电话她没有接,之后再无音讯。她们这近二十天的时间里没有联络过,现在在她家的楼下看到蒋澜欣,有种说不清的心情。 诚实的说,她还是想她,就算不去回忆,可爱一个人,就是你吃饭睡觉无论做什么,有关于那个人,就在你的心里,是什么也掩盖不了的。可更诚实的说,她还是伤心。她伤心蒋澜欣那一刻的动摇,更伤心姜媛炫耀一般的过往。她爱她,可就像她曾经说的,她害怕她担忧自己终将逝去她的那种胆战心惊。 那种不踏实的心情曾经日日夜夜的折磨过她,是睁开眼睛没有答案,比起眼睛想象不出希望的日子。 蒋澜欣走过来,在她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住,因为不了解c市的季节,穿的有些单薄。风衣里只穿了一件薄羊毛衫,深色长裤,手边是个小小的旅行箱。她一定等了很久,杜瑾涛想,两个城市之间的列车时刻表在她回来后的第一天就被她记熟了,就算是最晚的一班车过来也是六点半就到了,而现在已经快要九点。 她看着蒋澜欣,想说什么,又酝酿不出来。 “晚上吃这么多,不怕胖了?”她还是与以往一样的语气,温柔又宠溺的调侃她。甚至连表情也是与以往一样带着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笑意。 这一瞬间,杜瑾涛险些就要哭出来,险些就要紧紧抱住眼前这个人。 “你怎么来了?”杜瑾涛尽量轻描淡写,可视线忍不住的撇向别处。 “你说给彼此一点儿时间想清楚。”她伸手去牵杜瑾涛,扑了个空,看着空空的手掌笑了笑说:“我想清楚了,我不想失去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补过的机会?我知道这次我有些离谱,明知道你有这那样的过往,还伤你的心。对不起,可不可以原谅我?” “可我还没想清楚。”杜瑾涛无所适从的半仰起头,突然也笑了一下,说:“其实我真没怪你,所以你也不用要我原谅你。我只是不相信你了,你说你想清楚了。你真的放下姜媛了?如果她再回来找你呢?如果没有她,我相信你不是会爱上其他姑娘的人,但你先爱上的人是她,所以我没有办法不怀疑。”她将视线挪回蒋澜欣的脸上,却看到她眼里的泪水。 杜瑾涛心慌了,说了句很晚了你赶紧回酒店吧就想逃回家。 “我把诊所结业了。”蒋澜欣突然说。 杜瑾涛急刹车似的停了下来,惊讶的转头。 “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把诊所结业了。房子也卖了,车给我妈了。我会留在这里,等你愿意再相信我的那天。”她走过去轻轻的抱了抱杜瑾涛,说了句晚安。 看着蒋澜欣的背影,杜瑾涛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知道她的背影消失了很久,才咒骂着蹲了下去:“操你大爷的蒋澜欣!” 这个晚上,杜瑾涛毫不意外的失眠彻底,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蒋澜欣走前说的那几句话。 一整晚没睡熬出浓重的黑眼圈跟充血的眼睛把早上准备出门晨练的杜妈给吓了一跳,在杜妈的唠叨声中杜瑾涛躲进卫生间里洗澡,泡到一半儿的时候眼皮开始发沉,眼睛刚闭起五分钟,听见卧室里手机响,急躁的往外冲的时候滑了一跤。 罪魁祸首的电话却是于冉打过来的,说老黑找到真爱了,要搞一场婚礼,让她回去热闹一下。 “滚犊子!”杜瑾涛疼的呲牙,裸着身子在床上抽气。 “怎么了啊?”于冉不明所以。 杜瑾涛揉了一下小腿,一碰钻心的疼,没好气的挂了电话。正准备找衣服穿手机又响,暴躁的接起来就骂:“老子摔断腿了,什么事儿都特么等老子好了再说!” “在家里?”电话是蒋澜欣打过来的。 杜瑾涛心里咯噔了一声,嗯了一声。 蒋澜欣嘱咐了句别乱动,就挂了电话。没五分钟门铃就响了,杜瑾涛刚想去开门,发觉自己没穿衣服,扯了棉被把自己裹住,艰难的挪到门口,开了门。 “怎么搞的?”蒋澜欣一进门看见她这副造型,脸上原本担心的表情想笑又没敢笑。扶着她回去卧室,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直接叫了120。 杜瑾涛推了她一下,说:“你出去,我穿衣服。” “这个时候你跟我别扭什么?救护车最多十分钟就到,你要这样去医院吗?”不由分说的,蒋澜欣拿了衣服开始帮她穿。 杜瑾涛也实在是疼的顾不上别的情绪了,等穿好,果然救护车就到了楼下了。一路到医院,各检查一做,她这一跤摔的,骨裂了。大夫给上了夹板固定后,摇着头对杜瑾涛说:“姑娘,骨质疏松啊你,补钙了要!” 杜瑾涛干咳了两声,说好好,一定。 回家的路上,没了刚刚那一通热闹,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杜瑾涛是习惯性紧张,蒋澜欣是出租车紧张,谁也没说话的就到了小区楼下。把人扶上楼的时候,杜妈才知道自己晨练的功夫自己闺女把自己给摔骨折了,又气又心疼的骂了两句,还抽空的谢谢蒋澜欣的帮忙。 杜瑾涛被她妈吵的头痛,就说自己有事儿要跟蒋澜欣说,让杜妈先出去。 “小蒋留下吃午饭啊,阿姨早上买了菜。”杜妈剜了一眼杜瑾涛才出去关了门。 床上还是她们走时衣服摆的乱糟糟的一团,被子上的水渍还没有干,开着透气的窗户冷风吹进来,蒋澜欣抬手将它关上,问:“还疼吗?” “不疼了。”杜瑾涛摇头,斟酌了一番开口道:“那个,谢谢。” “谢什么。”蒋澜欣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缓缓的转过身来望着她,说:“杜瑾涛,我说我会等你。无论多长时间,所以这段时间里,你可以把我当做任何,我不会逼你,也不会强迫你。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离开。” 杜瑾涛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蒋澜欣说:“那你休息,我不打扰你。”见她拿了包要走,杜瑾涛一着急差点是喊出来:“我妈做了你的饭!” 蒋澜欣转头,就看见她咬着唇皱着眉地:“我没别的意思,你吃了饭再走。” “好。”蒋澜欣笑着点头。 轻微骨裂个把月就好的差不多,夹板拆了的时候已经是槐花遍枝头的季节了,空气里充斥着这种蜜味儿的甜香。蒋澜欣隔三差五的过来找她,每次都带着各种影碟跟吃的,因为行动不便,养伤的这段日子快要把中西方的电影都看遍了。倒是除了看电影,被喂食,也没别的什么。蒋澜欣没再提起任何关于两个人之间的话题,杜瑾涛也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纯粹的看电影讨论剧情。 两个多礼拜前,蒋澜欣就在c市找好了店面,不是高档的住宅区,也不在闹市的中心,而是老城区里一间德式建筑的老房子。连装修带开业用了也是两个多礼拜的时间,开业的当天她开车去接杜瑾涛过去。 杜瑾涛看着空白的招牌问:“怎么没名字啊?” “等着你来取。”蒋澜欣站在招牌下面,说:“一楼的左边三个房间跟二楼的六个房间都是客房,右边的三个房间是我的诊室。”说着走到杜瑾涛面前,深情凝望,问她:“这里缺一个老板娘,你愿不愿接受我的邀请,来管理这间旅店?” “我还没想好。”杜瑾涛转开头,正好看见院子里晒着太阳睡觉的阿猛,救星似的奔过去抱住阿猛的脖子:“阿猛!!你个小没良心的,我来了都不起来欢迎一下!” 阿猛尾巴象征性的甩了甩,表达虚伪的热情,打了个哈欠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就枕着杜瑾涛的胳膊继续睡了。 蒋澜欣在她们旁边蹲下,对着阿猛叹了一声:“阿猛,你再不对你妈热情一点儿,以后就没人给你买罐头了。” 阿猛的狗耳朵一动,立刻从癞皮狗的状态里脱离,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腱子肉,朝着杜瑾涛猛烈的摇着尾巴,哈哈地伸出舌头,史无前例的谄媚。 杜瑾涛目瞪口呆:“谁是她妈啊!我不都说了我还没想好吗?!” “没想好也不妨碍你当阿猛她妈啊,这个不冲突。”蒋澜欣席地而坐,仰着头看她,说:“没想好也不妨碍你当这里的老板娘啊,这个也不冲突。” 杜瑾涛有点儿脑子打结,伸出手让她打住,说:“这个怎么不冲突啊?我是阿猛她妈那你呢?我是旅店老板娘那你呢?你这是强买强卖啊。” “你是阿猛她妈,我是阿猛她阿姨啊。你是老板娘,我是驻店医生啊,怎么是强买强卖呢?店里的一切收入都归你所有,我的工资还要指望你发给我呢,有这种强买强卖吗?”蒋澜欣头一歪,正好避开树荫里投下来的阳光。 “哦。”杜瑾涛笑着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那,我只是老板娘,你只是驻店医生。” “在你想好之前,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蒋澜欣凑过去,头轻轻的靠在杜瑾涛的肩膀上。 旅店的前院正好面朝着大海,杜瑾涛看着蓝色的海面被阳光照成金色的,心逐渐被暖成相同的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后记 磕磕绊绊的总算把这篇文给完结了,待定没有入v,所以还可以单列一章后记来絮叨。日久就只能写在这里啦~ 初始的时候,我是真的想写一个完美情人跟一个二货别扭作受的欢乐文,奈何人生无常,完美情人走在跑偏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难为各位跟在我跑偏的路上一直锲而不舍的被坑着,感谢的同时也很抱歉(虽然抱歉说了快一年啊哈哈哈哈 本来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是说什么呢? 无论是关于没有安全感的杜小姐还是一度动摇过的蒋医生,或者是浪子回头的傅公子,甚至是不肯死心的姜富美。她们是人生里很多人的缩影,没有安全感的杜小姐是时下很多人一面,平时是个欢乐大妈,可脆弱在骨子里,l逼的时候只想骂一句不争气。完美的蒋医生是我们很多人见过的前任,她们大多是射手座(没错,我是在黑哈哈哈哈),作为情人的她们手段高明,拿捏得当,你就在她爱情里死去再活来,可惜没得到的时候一往情深,得到以后弃之如敝屣。 我还是没忍下心来让蒋医生一渣到底,就当做是生活里无法触及的梦想吧。我们都需要一个不会动摇的蒋医生。(虽然她还是动摇了 而浪子回头的傅公子,这也是我们很多人有过的前任,随心所欲的挥霍你的感情,有时毫不在意,失去追悔莫及。可你真的以为她悔过自新的时候,丫又故态复萌了,有种人就是俗语说的狗改不了吃屎。那么姜富美呢?这是我们很多人的现任,她们的前任。一个无法忘怀的过去,一个无法逾越的过去,她们如附骨之蛆一样的无孔不入,用韩剧一样的段子,琼瑶一般的手法将你原本想要的生活搅合的天翻地覆。 她们可能是你最讨厌的人,也可能就是你自己。 所以说,人生无常啊~ 故事讲得完,生活却不会完结。 多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捧场,我们江湖再见! 祝好~顺道新年快乐! 预祝大家过个好年,心想事成,不遭遇熊孩子,不遭遇熊亲戚! 单身的一定能遇到那个合适的人,相恋的能够得到平淡却最真实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