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第一、此文随心情不定日更三千,晋江事件记录吧寒武纪年吧以及我个人的个人贴吧同步更新 第二、此文内有小包子且戏份很多特别多,攻结过婚老婆死了,受也有前男友,雷者勿入。此文里攻和受都是普通人,多为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无起伏无波澜无打打杀杀。 第三、因为作者是女孩子所以写不出特别爷们的性格的攻受,小萌文一篇,特别计较攻受纯爷们的就不要继续看啦。 第四,受文笔闲置所以很多想表达的东西写不粗,可能会变成很流水账的没有情节的文,特别喜欢情节细腻文笔优秀性格突出的高质量文的也可以看到这里啦。 第五,作者喜欢说很多废话不喜欢作者说话的就不用继续看下来了,其他就没有什么了~希望食用愉快~ 一个小包子没有妈妈,他特别想要一个带着糖果味的妈妈,有一天他遇到了一颗香喷喷的桂花糖。 桂花糖很香也很好看,他对小包子特别好,小包子就希望桂花糖做他的妈妈。 小包子的爸爸是一块香喷喷的果仁巧克力,小包子就缠着果仁巧克力娶桂花糖做他的妈妈。 这是桂花糖和果仁巧克力经由一只小包子撮合在一起的故事~由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篇很甜很甜的故事~小心嘴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爸,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媳妇儿,你觉得我老师怎么样?” 柏青说这话的时候柏松正忙着煎一颗荷包蛋,手里拿着锅铲子热的一脑门都是汗,听自家傻儿子的傻话,转身一个爆栗子就敲他脑门上了:“去去去,说什么傻话呢?洗手吃饭,吃完赶紧上学去。” “哦……” 柏青同学今年七岁,在市一小念二年级五班,每天吃完早饭就自己背着大书包颠儿颠儿的去上学,途中少不了招猫逗狗踢罐子,十分钟能够走完的路硬生生拖了半个小时。 “老师老师!老师我在这儿呢!老师早~!”柏青一进校门就看到了他最喜欢的老师――二年级五班的新任班主任云秋泽。 “早啊!柏青,今天来的这么早吃早饭了吗?”云秋泽老师今年二十五岁,性别男爱好男,身高一米七八不胖不瘦长着一张挺好看的脸。 小孩子都是外貌协会的,因为他长的好看,才刚刚当上班主任就特别受班里的孩子的喜欢。尤其是柏青小朋友,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他身上。 “早上我爸爸给我煎了荷包蛋。虽然煎焦了还是很好吃的,老师吃了什么啊?”柏青拉着云秋泽的手跟着他一起去教室,歪着小脑袋瓜问。 “老师早上吃了包子。” “我爸爸也会包包子,菜的肉的都会,可好吃了。”柏青极力表扬自己家的老爸,恨不得把自家老爸说的天上有地下无。 “是吗?真厉害。” “我爸爸还会做好多好吃的!” “难怪你这么胖了,是不是吃零食吃的?嗯?”云秋泽拉着柏青的小胖爪子,牵着他慢悠悠的往教室方向走。 “才不是呢!我爸爸虐待我。”柏青嘟起小嘴:“他都不给我吃零食。” 柏青的老爸柏松同志今年三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一热爱锻炼身材不错,性别男爱好女,职业是某公务员,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此人副业是奶爸,独身带着一个小包子生活,性格不好说反正看表面也算成熟稳重。 教育方式说严谨也严谨说放养也放养,他从来不管柏青下课上哪儿疯上课是不是睡觉,甚至他都不管柏青晚上回家不写作业看电视看到十二点。但是他对柏青吃什么管的特别严,零食不许吃外卖不许吃垃圾食品不许吃甜食不许吃,只要不是家里做出来的统统不许吃。 敢严正抗议他就敢严肃的揍你,揍完还嫌你没事给他找事干,这也间接的告诉了大家千万不要让男人带孩子,因为他有时候比孩子还不靠谱。 至于为什么不给吃外面的食物……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云秋泽戳戳他鼓起来的小腮帮子,从兜里掏了一颗牛奶糖塞在柏青的小衣兜里:“诺,你爸虐待你老师不虐待你,拿着去上课去吧!回家再吃啊!” “哦~!谢谢老师~!” 回到家柏青就和柏松显摆那颗牛奶糖,果断被严肃认真的没收了,柏青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看了半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哇~!!爸爸欺负人!那是老师给我的奖励!!哇啊啊啊啊 ~!” 柏松一巴掌呼在柏青的后脑勺上:”嚎什么嚎,小孩子吃糖牙齿就给虫子驻掉了懂不懂?洗手吃饭去。” “哇啊啊啊!爸爸骗人!老师都没有这么说!” “老师不这么说爸爸这么说了!你是听爸爸的还是听老师的?” “听老师的!爸爸是大坏蛋我才不听爸爸的话呢!” 柏松被他哭的心烦,把那颗糖果解开啊呜一口吃掉了:“没有了!你哭也没有了!” 柏青哭的更厉害了:“爸爸是个贪吃鬼!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哭周(揍)你啊!” 云秋泽给的糖果是牛奶味的,奶味很足很好吃,柏松琢磨着看看包装纸是什么牌子的再去买点,不过要藏好不被柏青发现,这小子最近越来越会翻东西了。 没错,从来都不给柏青吃糖果的柏松嗜甜,尤其是糖果,不论是巧克力牛轧糖花生糖硬糖软糖麦芽糖还是白糖冰糖(?)他统统都喜欢吃。 当然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云秋泽没有别人知道,连柏青都不知道,如果柏青知道了那柏家就天下大乱了,他肯定会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大哭个一天一夜。 云秋泽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也喜欢吃糖,喜欢吃糖自然就会去买糖,去买糖肯定要找一家糖果做的特别好的店,于是两个人就在一家专门卖糖果名字就叫糖果屋的糖果店里遇到了。 那天是个阴天的礼拜六,云秋泽不用上课就去给自己的糖果盒子添加点库存,糖果屋刚巧推出了一款新的果仁巧克力,据说评价特别好卖的也快。 “不好意思,我想要这个。” “麻烦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两根手指同时指向最后一块果仁巧克力,两个人一抬头就看到了对方。 柏松那天刚刚下班准备回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吃糖果了就有点馋嘴,连上班穿的西装都没有换就跑到糖果屋买糖果了,他属于一天不吃甜的就浑身胃疼的类型,馋的做饭的时候都想啃家里做饭的冰糖了。 看到有人和自己都想要最后一块,柏松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还是笑了笑:“不好意思,没看到你也想要,那我要牛奶巧克力吧!麻烦给我包一块。” “没事没事,你先来的,给你吧。”云秋泽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进来以前这个人就已经在看了,按理说先到先得应该是这个人先买的。 “还是给你吧!我下班了可以常常来买,牛奶巧克力我也挺喜欢吃,你是附近的学生吧?”柏松觉得自己一个成年人喜欢吃糖果就已经够那啥的了,要是还跟学生抢糖果吃就真变成那啥了。 云秋泽笑笑:“那谢谢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已经上班了。” 这就是两个人一次见面的场景,他们俩消灭糖果的速度都跟消灭敌人一样,没事儿就往糖果屋跑,老是遇到也会打个招呼啊!互相推荐一些自己觉得好吃的糖果啊什么的,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熟了,如果说打游戏的叫盟友那他俩应该叫糖友,共同的爱好是吃糖果。 柏青升二年级的家长会柏松刚好出差了就没参加,柏青上下学他也不接不送,所以开学了他也不知道柏青的班主任已经换成了糖果屋里的那个云秋泽,不负责任的爸爸说的就是这货。 他更不知道的是柏青是认真的想让云秋泽老师当他的妈妈,并且为此努力的奋斗着。 至于云秋泽那边,他一开学就知道了柏松是他学生的家长,开学的时候他瞅着柏青觉得这孩子眼熟,一看姓就明白了。他长得太像柏松了,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再加上这个不常见的姓,说不是他儿子都不可能。 原来结婚了啊!云秋泽不知道怎么的觉得心里还有点小失望,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柏松看起来也有三十多岁了,没有儿子反而奇怪。 唉!这年头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个gay,为什么他就只能遇到结婚了的呢?难道是因为他也是个好男人? “老师老师老师~”一下课柏青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云秋泽身后,从教师跟到厕所又从厕所跟到走廊。 “怎么啦?” “老师。”柏青憋红了一张小脸:“你是不是我妈妈啊?” 云秋泽被他这句话弄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师怎么会是你妈妈呢?老师是男的啊。” “男的就不能是妈妈了吗?”柏青很失望。 柏松告诉过他,他的妈妈是一个长的特别好看的,而且脾气也特别温柔的老师。他的妈妈身上总是带着很多好吃的糖果,因为要去教更多的小朋友才没有办法陪着他,但是如果他好好的上学说不定哪个老师就是他的妈妈,到时候看他这么乖可能就不舍得离开了。 云秋泽就长得特别好看,脾气好人也温柔,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就一直带着糖果,水果糖牛奶糖牛轧糖波板糖品种齐全。妈妈就一定要是女的吗?为什么不能是男的呢?柏青失望了,因为云秋泽是男的所以就不能的当妈妈了吗? 云秋泽蹲下来摸摸泄了气的小包子的头发,柏青有点自然卷,翘来翘去的跟洋娃娃似得:“你为什么觉得老师是你妈妈啊?你妈妈不在家吗?” “我没有见过我妈妈,我爸爸说妈妈去天堂教小朋友念书了所以不能陪我了,但是他说等我上学了说不定哪个老师就是我妈妈。到那个时候妈妈见我这么可爱就舍不得离开我了,这样她就会跟我回家了。”柏青说完还不死心的问:“老师真的不可能是我妈妈吗?” ------------ 第二章 柏青不知道什么是天堂云秋泽知道,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云秋泽真不忍心告诉他什么是天堂,估计柏松也是这样想的才撒谎骗他的吧:“老师又没有嫁给你爸爸,怎么会是你妈妈呢?” “那就是说只要老师嫁给我爸爸就是我妈妈了?”柏青的眼睛亮晶晶。 云秋泽这么说主要是不忍心直接说再怕打击到孩子,这才拐了一个弯,谁知道小孩子的理解能力和大人的不一样,直接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得出只要爸爸娶了老师老师就会变成他妈妈的逻辑以后,柏青屁颠屁颠的跑回教室了,留下云秋泽一个人还在云里雾绕。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怎么觉得头有点晕呢?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云秋泽这边还是云山雾罩搞不清楚状况,到柏松那儿直接就是重磅炸弹了。 “爸爸爸爸爸爸!!” “干嘛。” “你赶紧去把老师娶回来当我妈妈吧!” “啥?!” “你赶快去把老师娶回来当我妈妈吧!”柏青仰着小脑袋瓜一字一顿的重复道,说还不算直接上手扒住了柏松的大腿。几天前还是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媳妇,现在就已经自动升级为我要你去娶媳妇了,不得不说小孩子都是激进派。 柏松拿着锅铲的手僵硬了,这孩子的审美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就算是打小没妈照顾着缺乏母爱,也不能见个女人就叫他往家里娶吧!还是个那样的女人。 柏松同志以为柏青的班主任还是上学期的那个古板老女人,四十多岁正是更年期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就嘚啵嘚啵的劈头盖脸的把柏松熊(教育)了一顿,熊的柏松一愣一愣的。 “不是,你为什么想要老师当你妈妈啊?”在学校还没有被熊够准备带回家继续挨骂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有这个毛病啊!被虐狂啊这是。 柏松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拍开他的狗爪子,撕掉这块粘人的狗皮膏药往厨房外面一扔。这孩子天天没事老是瞎琢磨,他就不能去看看电视吗?琢磨琢磨那杀人凶手是谁也比磨他强啊。 “因为老师长得好看。”柏青想起云秋泽的那张脸,特别是他笑的时候会出现两个酒窝,软软的可好看,像桂花糖一样。 柏松想了想那张浓妆艳抹的老女人的脸抖了三抖:“你从哪儿看出她好看啊?” “就是好看嘛,而且老师可温柔了,对我可好了!我就是喜欢老师嘛!” 柏松想起上次家长会那老女人谁都不骂专门逮着他骂了得有一个小时,心说这都叫温柔?小子你这几天吃荷包蛋吃迷糊了吧!? 所以……毫无默契的父子脑回路完全不一样的交流着,谁都没发现其实对方说的根本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柏青不把他爹打击死不算完:“而且老师身上可香了,你不是说妈妈身上都带着糖果香味嘛,老师身上就有!都是糖果的味道!” 柏松又想起那女人身上浓浓的劣质香水的味道,喂喂,都说了不是同一个人好吗。 “不是,你过来你过来。”柏松把火关了,挥手叫柏青过去,柏青颠儿颠儿的跑过去,眨巴着大眼睛卖萌,试图用卖萌打动柏松。 可惜柏松不为所动,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孩子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什么胡话!老师就是好看!特别好看!” “等一下,你到底从哪里觉得刘老师好看?”这毛病绝对不能惯着,审美可是跟一辈子的,万一现在落下毛病以后娶媳妇可就麻烦了。 “不是刘老师!”柏青大叫:“我才不要那个老女人当我妈妈!!爸爸你好奇怪!居然喜欢刘老师不喜欢云老师!!” 柏松一巴掌呼在他头上:“我啥时候说了我喜欢刘老师了!?你个小兔崽子!”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结果还倒打一耙赖在他头上了,他招谁惹谁了啊?谁是云老师啊!云老师又是谁啊? “那你就是喜欢云老师咯?” “你说了半天,她到底是谁啊?” “是我老师。” “废话。” “老师长的可好看了!真的,特别好看!” 柏松转过身去把煤气灶的火打开继续炒芦蒿:“去去去,出去玩儿去,哦,长得好看就得娶回家来给你当妈啊?那你爸我就犯罪了知道吗。” “老师也可温柔了!” “你爸我不温柔啊?你怎么老跟温柔上较劲呢?” 柏青嫌弃的呸呸呸:“爸爸一点也不温柔!天天揍我!老师就不揍我!” “他揍你就违法了知道吗。” “那老师身上还有糖果呢!” “你是想吃糖了吧?”柏松把菜从锅里倒出来,一个没留神一大半都倒地上了,啧,反正就两个人一半也够吃……了吧? “才不是呢!”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给你吃糖果的,死心了吧!去,拿筷子洗手吃饭!” 柏青大叫:“老爸你这个老流氓!” 柏松正盛了一小碗汤尝味道呢?听他这么说一口汤就喷出去了,差点把自己给呛死:“个熊孩子!不懂这词啥意思就别瞎说,你知道什么是老流氓吗?” “……不知道。”同桌的琪琪老是说他爸爸欺负他妈妈就是流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以后不知道的词少瞎用,知道了吗?” “我不!除非你把老师娶回来当我妈妈!” “闭嘴吃饭!” 谁啊谁啊谁啊!他都不认识的人非要他娶回家,这不要命呢吗。 柏松不知道这是他的灾难的开始。 “爸爸爸爸,你把老师娶回来好不好?” “吃饭!” “爸爸爸爸,我想要老师当我妈妈!” “给我好好洗澡!闭嘴!” “爸爸……” “闭嘴。” “我要妈妈。”柏青的话已经从爸爸爸爸我想要个妈妈简化成了我要妈妈,因为他一张嘴就被柏松反驳,他干脆就把一长句话缩减了天天叫唤。 柏松给他折腾的都没脾气了,语重心长的说:“柏青,我相信你的老师肯定是特别好特别好的一个人,问题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我能看得上人家,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我不是,你凭什么觉得人家能看得上你爹我呢?” 柏青不说话了,柏松松了口气。 结果柏松还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啊!他那么容易放弃他就不是柏青了。 第二天放学云秋泽就被柏青拖住了,小东西从书包里掏了一张照片出来给他看,是柏松的照片。那个时候他参加一个北京的会议在天安门照的,穿的西装革履的整的挺帅挺有范儿,打眼一看活脱脱一个中年帅哥。 这是柏青在一堆相册里挑了半天,很有心机的挑了一张看起来最帅的拿来了。 云秋泽瞅了半天:“你给我看这个干嘛啊?” “老师,你觉得我爸爸长的帅吗?” “挺帅的。”昨天才刚见过真人,那家伙一口气买了三块果仁巧克力,还跟他抱怨家里有一个臭小子有多麻烦,吃个糖果还得躲着他,不然小孩子看到了肯定要吃牙齿就吃坏掉了。 一边絮絮叨叨还一边啃糖果的西装男人其实挺搞笑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挺可爱的,就和有一回柏青不小心把上午发的点心弄掉了的表情一样,真不愧是父子。 “我爸爸会挣钱又会做饭,人还特好,老师你能看上他吗?” “能啊!你说的这么好老师当然能看上啦。”云秋泽蹲下来拆了一颗水果糖塞进他的小嘴里:“奖励你一颗糖。” 柏青这回学聪明了,吃了糖也没跟柏松面前瞎得瑟,只是仍旧是一脸欠抽样:“爸,老师说能看上你,你不用担心了。” 柏松一口饭卡在喉咙里了,还不用担心呢!他根本就没有担心好吗?这熊孩子又干嘛了啊? “你又干嘛了?” “我拿你的照片给老师看,老师夸你长得帅。”柏青丝毫不脸红。 柏松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自从生了这孩子他这些年都不能叫苍老得叫衰老:“那是你老师跟你逗着玩呢?逗着玩儿你懂吗?再说了你爹现在除了长的还能……都不能叫帅都只能叫比较帅你知道吗?除了这个还能叫优点你觉得你爹我哪里还有优点?” 柏青歪了歪小脑袋瓜子:“你做饭挺好吃的。” 柏松实在是没好意思告诉他这傻儿子,他做的饭除了柏青这个没吃过别人做的饭的觉得好吃,其他人吃一口就能吐出来,有时候他做的饭他自己都不是很能咽下去。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许这小子在外面吃饭的原因,他怕这孩子吃了别人做的菜就再也不肯吃他做的了。他也想做的好吃点,可惜从他妈走到现在都七年了,他这做的饭菜还跟第一次做的差不多,一个字就是难吃。 他不是没想过请过保姆,只是太多保姆虐待孩子的案例了他看一次心里颤一次。他也并不是没有时间必须请保姆的那种家长,干脆就咬咬牙狠狠心在家自己照顾孩子了,饭菜虽然难吃了点但是健康不是。 柏青并不挑食,因为柏松做出来的青菜和肉是一个味道的,偶尔还会烧成黑色端上桌。 “说不定老师做的比我还好吃呢。“柏松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他才不会告诉这小子他做的根本就不是人吃的呢?不然下半辈子别想安生了。 柏青又想了半天:“你身材好而且持久力也好。” ------------ 第三章 柏松噗的喷出一口饭,一点没糟蹋全喷饭菜上了,自己把自己呛了个半死。柏青也没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依旧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柏松看。 柏松狠狠的敲了他脑袋一下:“这话你听谁说的?” “琪琪说的。”柏青连手带脚的比划:“她说她晚上起床喝水的时候听到她妈妈骂他爸爸,说他身材不好持久力还不好,一个合格的老公这两样都必须有,我觉得这肯定是夸人的。” “……这不是什么好话,不对,这虽然是好话但是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儿说,知道吗?” “哦,那你持久力长吗?”柏青吃了半天米饭又抬头问了一句。 “噗……咳咳咳咳咳咳,哎呀我去你还没完了是吧?你这熊孩子给我吃饭!这个问题以后不许问!吃饭!”个熊孩子!这到底随谁啊这是!有人管没人管了啊这啊? “都是你的口水。” “吃你的吧!” “老师,男人持久力强是什么意思啊?”柏青顶着无比天真的一张脸问云秋泽,昨天的教训全给忘了。 云秋泽正蹲着帮柏青系鞋带呢?听他这么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昨天问我爸爸持久力好不好,结果他就揍了我一顿,为什么啊?” “咳,柏青啊。老师告诉你啊!那个啥,这个问题不能随便问的,好孩子不要随便问这种问题,知道了吗?” “哦……” 这就是老师和老爸的区别,老爸揍一顿还不抵过老师说一句的,老爸的悲哀啊。 打发走了缠人的小包子云秋泽照例去糖果屋买糖果,昨天那小店员打电话给他说店里新到了一批桂花糖味道特别正,下次再进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店里头规矩是早到早得从来不给熟客留,所以他得早点去买才行。 小学的放学时间也算是早的,不过等云秋泽到了那批桂花糖还是卖光了,小店员很无奈的和他解释最后一斤刚刚叫别人买走了。 云秋泽心说怎么就那么寸呢?这批桂花糖他都盯了半个月了,本来店员和他说是礼拜六到他能早点来买,谁知道提前了,怎么就能提前到了呢? “云秋泽?”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糖友柏松同志。 柏松刚来过一趟了,不过他不小心把给柏青买的文具落柜台上了,走半截想起来了就回来拿,一进门就看到云秋泽一脸不高兴的死盯着柜台看。 “哦,是你啊。”云秋泽笑了笑:“你来买桂花糖吗?刚才叫人买光啦。” “我知道,最后那斤是我买的。”柏松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纸袋子。 云秋泽眼巴巴的盯着看。 柏松想了想说:“反正这么多一时半会也吃不完,家里那臭小子鼻子可灵了也不能带回去,咱俩找个地方消灭了吧。” “你不用给你家小子做饭吗?” “那小子一时半会不吃饭饿不死,估计这个点正电脑上撸啊撸呢。” “我说怎么最近玩儿游戏老是给猪一样的队员拖累死呢?原来最近小学生越来越多了。”云秋泽做出一个很苦恼的表情。 柏松说:“你还能有我苦吗?我的号天天给他打死一百回,一回去看到他玩儿电脑我都心疼,怎么样?去喝个下午茶?” “成,我知道有一家店奶茶特别好喝,你请我吃糖我请你喝奶茶?” “成。” 其实柏松多少年没喝过下午茶了,以前上学那会儿女朋友喜欢喝就天天拉着他一起喝,毕业了自己一个人忙起来了别说下午茶了连水都顾不上喝,再后来多了一个小跟屁虫更不用提这事儿了。 云秋泽带着柏松到了一家小奶茶屋,就是带一个小小的吧台学生特别喜欢去的那种,一杯奶茶三块钱塑料吸管插着拿了就走。 “小秋你来啦!还是布丁奶茶吗?呦,这是你朋友啊!挺帅啊。”奶茶屋的老板是个小伙子,看样子跟云秋泽挺熟,可能是因为常常和学生接触打败的挺潮,说话也挺欢乐的,没错就是听起来很……欢乐。 “这是柏松,柏松这是我哥们你叫他二傻子就成。”云秋泽把帆布包往吧台椅子上一扔,招呼柏松坐。 “嘿!你瞎说什么呢?柏松是吧!你好你好,我叫刘宁,想喝点什么啊?” “你好,随便喝点什么都行,我很久没喝过了。”柏松脱掉外面的西装搭在椅子上,盯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名字看了半天,结果愣是没看出来那些五颜六色的饮料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我这儿也有咖啡,不过是速溶的,怎么样整一杯?”刘宁看看他那身笔挺的西装,先入为主的觉得这位看起来像是喝咖啡的。 “他不喝那么苦的东西,给他弄一杯甜的倒牙的就成。”云秋泽已经自动自发的拿了勺子舀了一大勺布丁扔进自己的奶茶杯子里,喝的一脸幸福。 最后刘宁给柏松弄了一杯最普通的珍珠椰果奶茶,他怕弄别的口味柏松喝不惯,听云秋泽说他喜欢甜的就多放了一勺白糖。 是熟人料自然特别舍得,奶也是真的奶不是那种几分钱一包的奶精,柏松喝了一口觉得和以前喝的太不一样了,不过还不错喝,很香。 “你小子什么时候……”刘宁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秋泽一杯子戳鼻子上了,给他戳的眼泪都彪出来了。 “普通的!给我再来一杯!”云秋泽知道这家伙想歪了,以为柏松是他新找的男朋友,柏松可是个直的,这话说出口连朋友都做不了了估计。 “成成成,您想喝我给您再冲一杯不就得了,我这鼻子本来就不挺。”刘宁转身又给他弄了一杯,布丁比奶茶还多,又问柏松还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用麻烦了,我这一杯就够……”柏松刚开了个头正想继续说呢手机就响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去吧!甭客气。” “喂?”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一接通就是一串儿的爸爸叫的柏松脑袋都晕了。 “别叫别叫,怎么了这是?” “家里着火啦!烧的好大啊!”柏青下一句话差点把柏松心脏病给吓出来,偏偏当事人还特别淡定,语气特别轻松。 “你说什么?!哪儿着火啦?不是你现在搁哪儿呢?别管那火啦赶紧出来啊你!”柏松一边打电话一边对云秋泽说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儿,拿了西装外套就冲出去了。 刘宁趴在吧台上托着下巴:“这哥们风风火火的。” “估计是他儿子又闹了什么幺蛾子出来吧。”云秋泽没听清他们到底说的什么?不过能让柏松这么着急的估计也就只有他家的那个柏青了,七岁八岁的小男孩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呵!您这是打算当人家孩子的后妈啊?不对啊!有孩子这哥们直的?” “不然呢?我不说了吗普通朋友,你不能把每一个和我交朋友的男的都当我男朋友,要不然你下次和哪个女的走一块我就告诉芳芳你出轨了,懂不?” “嘿!我这是关心你你懂吗?我告诉你我下个月就准备和我们家芳儿求婚啦!你不许捣乱!”刘宁严正警告云秋泽,然后看着吧台上他女朋友的照片露出一个幸福无比的微笑。 云秋泽做了个鬼脸:“还我们家~芳儿~~是求婚成吗?人家答应不答应还两说呢!” “我抽你你信吗?不过说真的,你这孤家寡人的也好几年了吧?真不打算再找一个啦?”刘宁幸福完了就来八卦一下,不对,是关心一下好哥们的幸福,如果他没有用欠揍的憨豆先生的表情看着云秋泽的话。 “有啊!我不是看上刚才的那个了吗?可惜人家是个直的,满意了吧?” 刘宁听他说这话立刻就跳起来了:“不是,你以前可没有这个毛病,你怎么能随便看上有妇之夫呢?我告诉你小三咱们是坚决不能当的,而且你还是个男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我要是个女的我就能第三者插足啦?你能靠谱点吗?再说了谁说他有老婆的?哦,有儿子就得有老婆?你不许人家丧个偶什么的啊?” “吓我一跳,你说话能不大喘气吗?单身不就得了,喜欢就勇敢的去追嘛!瞧瞧咱们小秋哪儿不好啊?咱们这长相这气质这身材,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父母双亡,说的不就是你嘛。”刘宁上手捏住云秋泽有点婴儿肥的脸,把他软软的两颊肉捏起来揉来揉去 “问题是这个吗?人家没长相没身材啊?最核心的问题你根本就没有说到。”云秋泽一巴掌把他拍到吧台上,把自己的t恤衫往下拽了拽:“看到了吗?最核心的问题是我是个爷们,其他的都是附带条件,这个一下子就被毙掉了。” 刘宁语塞,想了一会儿又说:“直男也可以变弯啊!上次那个报告不是什么说其实人人都是双性恋吗?很多男的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男的以前哈,不都以为自己喜欢女的吗?” 云秋泽把他女朋友的照片放在他鼻子下面:“那你现在是不是也是以为你自己喜欢女的呢?” “不要随便转移话题,我对我家芳儿的爱一百年都不可能改变!” “那你还跟我废话什么?” “他不是有一个儿子吗?你可以从他儿子那里下手,你不就是小学教师吗?对付小孩子妥妥的。到时候那孩子哭着喊着非要你当后妈,他爸爸可能一上火一冲动就那个啥了嘛。” ------------ 第四章 云秋泽心说还用你说这主意,他儿子早就跟自己屁股后面天天叫着要他当后妈了,问题是这又不是电视剧,就算是电视剧人家一般都配一个女老师而不是男老师。 最重要的是,柏松似乎没有一点儿要找一个伴儿的意思,男的女的且不论,他根本就不打算找。 云秋泽叹了口气,从柏松留下的糖果袋子里掰了一块桂花糖塞进嘴里,一点都不甜。 “呦呵,这糖闻着挺香啊。”刘宁也上手掰了一块塞进嘴里:“嗯,真不错,太好吃了,你哪儿买的啊我回头给我家芳儿也买一点。” “难吃。”云秋泽把头靠在胳膊上吐出这么一句。 “你这是心情不好当然吃什么都难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株草,宝贝儿,直男不靠谱,乖不想了哈。” “谁跟你说我喜欢他了?我哪儿喜欢他了你说你说你说,不知道别瞎说。” 他不就是,就是觉得这人好像还……不错嘛,再说了,弯的也没有几个靠谱的不是。 云秋泽更郁闷了。 云秋泽口中还算不错的柏松正在路上狂奔呢?火急火燎的好不容易才赶回了家,结果他想象中的烟熏火燎满小区消防车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小区还是一派祥和,一群大爷大妈扭着腰在小广场上跳的挺嗨。 到了家一看小崽子正跟电脑前面玩儿电脑呢?家里哪儿哪儿都好好的一点着过火的样子都没有。 “不是,你个兔崽子,哪儿着火了?”柏松心说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了今天我揍不死你。 柏青摸摸鼻子:“没有着火啊!我就是看电视剧里面的人这么打电话以后就会有超人来他家救他,我想试试有没有,结果我发现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就这样?” 然后柏青就明白了电视剧都是骗人的爸爸都是会揍人的,柏青结结实实的被按在沙发上抽了一顿,哭的鼻涕泡都老大一个。 第二天柏青就找云秋泽告状去了,云秋泽听他结结巴巴哭哭啼啼的说完也哭笑不得了。 这孩子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呢?着火这事儿是能随便说的吗?柏松没打死他说明他真的是柏松亲生的。 “柏青啊!以后不许随便开这种玩笑知道吗?着火啊生病啊这种都不可以随便开知道吗?”云秋泽摸摸他的小脸,估计柏松是上手抽他脸了,脸上一片红都肿起来了。 “为什么?” “你想想看,如果你爸爸告诉你他出了车祸了你会不会着急啊?” 柏青歪头想了想:“什么是车祸?” ”额……就是给车撞了快死了。” “什么是死了?” “死了……死了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不能给你做饭不能陪你睡觉啦!柏青最喜欢爸爸了是不是?如果爸爸和你开这种玩笑柏青也会生气的是不是?” 柏青不说话了,云秋泽以为他想明白了刚要松口气,谁知道柏青突然又冒了一句出来:“就和我妈妈一样吗?爸爸告诉我妈妈去了天堂其实妈妈是死了对不对?” 云秋泽心说这个时候你怎么就不迷糊了呢?逻辑关系从来没有像这回一样理的这么清楚过,这要是柏松知道是自己给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不抽死他。 柏青又问:“对不对?” “没有,老师跟你开玩笑呢。” “你骗人!”柏青喊:“我知道什么是天堂!我昨天百度了的!你们都骗我!你们大人都是大骗子!你不是我妈妈!” 说完他就撒腿跑了,云秋泽傻眼了,回过神来一琢磨不对吧!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他妈妈好吗!他骗他什么了到底?! 柏青一溜烟就跑回了教室,一上午都鼓着一张本来就鼓的包子脸生闷气,越想越气干脆跑到学校的公共电话给柏松打电话。 “喂?您好,请问哪位。” “爸爸。” “怎么啦!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又忘了带什么啦?你小子总是丢三落四的,我跟你说你……” “妈妈是不是已经死了?” “……谁跟你说的?” “我想给妈妈写信,但是你老是不告诉我天堂的地址在哪里,所以我就百度了,可是网上的人说住在天堂的意思就是那个人已经死了,妈妈是不是已经死了?” 柏松从来没有和柏青解释过什么是死了,小时候他养的小乌龟啊小兔子什么的一死他就偷偷的给扔了。柏青就以为这些小动物不喜欢他们家所以自己偷偷的逃跑了,伤心一下也就完了。他也从来不带柏青去参加丧礼什么的,电视剧也尽量挑没有生死离别的给他看。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他会问这个问题,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果告诉柏青他妈妈已经死了。 柏青的妈妈是柏松相亲认识的,两个人认识一个月就闪婚了,说实话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结婚是因为柏松家里喜欢这闺女,柏松也不讨厌她就干脆结婚了,感情什么的反正以后可以慢慢培养。 结婚三个月女方就查出来怀孕了,孩子生出来一岁多的时候她坐飞机去旅游结果飞机失事人就没了。孩子的姥姥姥爷扛不住这个打击跟着二女儿移民到国外去住了,他们不想看见柏青,因为一看见他就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 柏松的父母在另外一个小城市,一来一回七八个小时孩子老人都吃不住。柏松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儿确实吃了不少苦头,他自己一个人咬了咬牙也就挺了过来。但是当孩子长大了一个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就出现了:孩子想知道自己的妈妈去哪儿了。 柏松想尽办法的瞒啊瞒啊!什么瞎话都编出来了好不容易叫他相信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一个网络就破功了。 “大骗子!” “爸爸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柏青你听爸爸跟你说……” “我不听!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 “好好好,我是大骗子,那你说你想怎么样,爸爸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我要妈妈!” “……你能提一个简单点的现实点的问题吗?你妈妈都死了我怎么给你弄回来啊。”柏松头都疼了,他一个人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给他拉扯大,怎么长大了反而更烦人了呢? 柏青理直气壮:“谁要那个妈妈了,我要一个新的!新的妈妈!” “新的……”这话说的,他妈要是地下有知能活活给气活了。 “不是你们大人说的吗人死不能复人所以做人要往前面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总是要死掉的。” “我跟你说了不要随便在网上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博客!” “我!不!管!!!!!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一个新的妈妈!!!!我要新的妈妈!!!!”柏青冲着电话听筒大叫,末了还来了一个持续数秒的尖叫。 小孩子的尖叫特别尖锐,那声音简直就像是穿过电话戳进柏松脑子里一样,吵的柏松当场就想把电话挂了。可是后来一想这事确实是他的错,这要是把电话撂了回家这小子能满地打滚的哭闹啊的,更别想消停。 “好!!我答应你了!明天我就相亲去!给你弄个妈来!成了吧!?满意了吧祖宗!”个熊孩子他这么多年没结婚还不是为了他,后妈就是豺狼虎豹这个道理这小子怎么就不懂呢?这孩子就是欠虐得使劲虐虐,小时候怎么就没给他讲讲白雪公主灰姑娘什么的呢? “我不要!我要老师当我妈妈!!其他人我都不要!!!” “好好好好好!!你去问问你那老师还是不是单身!是我就娶回来成了吧!!满意了没!” 柏青怕他反悔啪的就把电话撂上了,然后颠儿颠儿的回到教室。 同桌的小女孩琪琪问他:“柏青你怎么了?挨了揍还这么高兴。” “琪琪你觉得咱们老师还是不是单身啊?” “什么是单身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一个人的意思吧?” “哦……那我觉得可能是一个人吧。” 两个小东西在下面嘀嘀咕咕半天连单身是什么意思都没整明白,最后下了结论,因为老师每次下班都是一个人走的,所以肯定是单身的。 “老师!!老师~!”柏青像一颗小导弹一样背着小书包冲过来,整个人挂在云秋泽的腰上。 “怎么啦!刚才还骂老师是大骗子,这会儿就好啦?”云秋泽摸摸他的头,这小东西变脸比变天还快,上午上课的时候鼓着个腮帮子跟青蛙似的看都不看他一眼,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生龙活虎的了。 “老师我打电话问过我爸爸了,他说你要还是单身就娶你,你还是单身吗?” “噗。”云秋泽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又缠着你爸爸问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才没有呢!”柏青急了:“老师你是不是单身啊?” “哈哈哈哈,老师是单身是单身啊哈哈哈,不行了我的肚子哈哈哈。不是,柏青你别跑那么快啊!明天的家长会你别忘了跟你爸爸说!下午三点啊!别忘了啊!” “哦!我记住了!老师再见!!” ------------ 第五章 回到家柏青就开始翻柏松的大衣柜,把衣柜里所有的他能够到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件的挑。柏松回家就看到这熊孩子拎着他最贵的那套西装,站在客厅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那套西装大半边都拖拉在地上,更可气的是个熊孩子还站上衣服上。 “个熊孩子你干嘛呢?拿我西装干嘛?给我给我,这西装我都不舍得穿你还给我拿出来玩儿,昨天挨揍还没挨够是不是?”柏松把鞋还了走过去就是一个爆栗子。 “明天我开家长会!”柏青捂着脑门叫。 “开就开呗,一个家长会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就穿这个去!” 柏松敲了他脑袋一下:“傻了吧!一个家长会至于吗?穿休闲装就成,打扮成这样相亲啊还是结婚啊?” “你开家长会的时候就要见到老师了!你要打扮一下!” “去去去,我都不知道你那老师长什么样的,你还真想让她当你后妈啊?傻不傻啊!洗手吃饭!”这孩子怎么跟缺心眼似得,怎么什么话都当真的听啊? 第二天下午柏松还是被柏青缠着磨着换上了那身笔挺的西装,还被硬拉着去理发店死活要理发师给他弄一下,柏松不愿意那熊孩子就滚在地上哭着闹着要妈妈,整的大马路上所有的人都朝他们这边瞅。 最后柏松弄的跟去参加婚礼的新郎官似的,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捯饬过。 这么拉风的打扮当然是一进学校就被各种围观,柏松拉着柏青只恨不得有个地道让他去钻。 参加家长会当然是不能捯饬的太邋遢,不然会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也不能打败的太过火了啊。他现在是弄的挺帅,可惜帅过头了就成变态了。 “爸,你回头率真高。” “闭嘴。” “爸。” “……” “爸爸爸爸爸爸!!” “你又鬼叫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老师!是我老师!老师~~~~~!”柏青看到云秋泽站在楼梯口正准备往楼上走呢?连忙大叫着拽着柏松跑过去。 “哎~柏青这么早啊!现在才两点半呢?家长会三点才开始呢。”云秋泽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然后抬头和目瞪口呆的柏柏松打招呼:“嗨。” “啊!老师好老师好。” 柏松一把揪住柏青的耳朵小声的说:“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你这老师是个男的啊?” “你又没问。” “傻了吧你,男的怎么当你妈啊!你这孩子男女不分是怎么着啊?”本来他以为是个女孩子,觉得柏青天天说着这样的话人家当个玩笑笑笑就过去了,结果居然是个男的还是他认识的人,柏青说的那些话人家能乐意听吗?个熊孩子! 柏青撅嘴:“老师都同意了!” “熊孩子人家逗你玩儿呢懂不懂啊!你这熊孩子我都开始怀疑你的性向了。” “什么是性向?” “闭嘴,这个问题不许问。” “是你说不知道就要问的!” “那我还说了要听爸爸的话呢?你听了吗?闭嘴,再叫唤回家没饭吃。” 把柏青熊了一顿柏松这才干咳了一下:“那个,没想到你就是我家孩子的班主任哈,这孩子脑子不太好使,整天说胡话,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别放在心上哈。” 云秋泽知道他说的是柏青天天跟他后面叫妈妈的事情:“没事,柏青很可爱我很喜欢他,我也没想到你是他爸爸。” “老师你喜欢我爸爸吗!”柏青插嘴。 柏松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说了叫你闭嘴,给我进去到你位子上坐着去!” 柏青扁嘴:“坏爸爸!” “柏青乖,快去座位上做好,老师和你爸爸说几句话,快去。”云秋泽看到柏松青筋都快被他给气的爆出来了,连忙打圆场。 柏青朝柏松做了个鬼脸,一溜小跑的跑到教室里乖乖的坐好了,气的柏松在心里直骂娘。 “那个,上回你匆匆忙忙的就走了,把那个糖和钢笔都落在我朋友那个奶茶屋了,我就给带着放办公室了。我也没有你的电话号码什么的,就一直没给你。”其实他的学生联络簿上有柏松的手机号,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柏青的老师,他没有理由打过去。 “啊哦,真不好意思,上回招呼也没打就自己先走了,那糖你就留着吃吧!昨天我去那店听店员小哥说你挺喜欢吃那糖的,等了好久结果最后一斤还给我买走了怪不好意思的。”柏松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夹抽了一张给云秋泽:“电话号码我一直没想起来给你,是我大意了,喏,我的名片。有事没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你的是多少?给我留一下。” “我给你打过去吧。”云秋泽打了一下,响了一声就挂掉:“好了,哟,原来你是公务员啊!挺挣钱的活儿。” “哪儿啊!社会的蛀虫,饿不死就是了。”柏松摸了摸鼻子。 柏青和他都有这个毛病,没事儿就喜欢摸自己的鼻子,尤其是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老是无意识的就伸手揉鼻子,傻里傻气的。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零零散散来了些家长,看到云秋泽都急着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的情况,云秋泽就和柏松说好了散会的时候给他拿钢笔。 柏松一身西装捯饬的挺帅,围过来好几个孩子的妈妈和他聊天说说育儿经什么的。各位妈妈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也备不住人家有一颗爱美之心,再说了这是正当的交流,只不过交流对象凑巧是一个帅哥不是。 “看来您真的特别重视您家孩子的教育,参加个家长会都这么隆重!”家长a说道:“我们家孩子他爸一听说要开家长会跑的比兔子都快,怎么都是当爹的人了我家那口子就是那样的呢。” “没有没有,我也没怎么注意过,我都没来接过他。”柏松连忙摆手,心里把害他丢人现眼的小崽子揍了一百万次。 “哎呦,您真会教育孩子,这么小就培养他的独立性啦?”家长b一脸的佩服:“我家的那孩子平时都不肯多走路,动不动就要抱,您家孩子都愿意自己上学啦?哎呀您是怎么教育的呀?您家孩子怎么这么听话呢?” 柏松没想到自己这句话反而起了反效果,有更多的家长围上来问他怎么让小孩子自己上学啊!怎么放心啊什么什么的。 就柏青还听话?柏松听她们夸啊夸的自己都差点真信了,三人成虎真可怕。 “爸,你人气真高,但是我只要老师当我妈你不能花心。”柏松好不容易从一堆女人中间逃出来刚往凳子上一坐,还没松口气呢柏青又给他来了一个头槌。 柏松用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他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了:“我再说一次,你老师不可能成为你妈,你老师是个男的,他只能当爸爸。” “当我爸爸吗?” “当他自己孩子的爸爸,你是我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 “那你娶他我不就是你们俩的儿子了吗?” “哎呦这傻小子,同性不能结婚成吗?啊!也许有的国家可以,但是中国不可以。” 柏青憋了半天憋了一句:“可是老师姓云和你不是一个姓的啊。” 柏松被彻底打败:“少废话,男的和男的不能在一块,就这么简单!” “可是老师长的好看,你看。”柏青指着站在门口的云秋泽叫柏松看。 云秋泽正站在门口笑着和一个家长说话,他站的那个角度刚好逆光,下午三点阳光特别好照的他身上一层的柔光。他五官长的很精致,这么打眼一看确实温柔的不得了。 “男的和男的不能在一起,好看也不行。” “特别好看呢?” “特别好看也不行。” “为什么。” “法律规定。” “法律为什么要规定谁和谁在一起啊!在一起不是因为爱吗?难道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法律吗?”柏青撅嘴:“如果不是,那法律凭什么规定男的和男的不能在一起啊。” 柏松语塞。 好在他也没被憋住太久,家长会开始了,柏青再磨人也只好闭嘴坐好听老师讲话。 小学的家长会又能讲什么呢?无外乎就是一些上课下课的鸡毛蒜皮,讲了半个小时云秋泽刚说了散会就有一堆家长围上去,都是问自己孩子的事儿的。 柏松看了看手表还挺早的等一会儿也没关系,就抬手和云秋泽打手势表示自己再等一会儿没问题。 家长在孩子的问题上总是有点莫名其妙的神经质,问东问西一个小问题都能缠着云秋泽问半天,云秋泽回答完这个回答那个忙的团团转。 柏青用胳膊肘捣了捣柏松:“老师可受欢迎了,你再不抓紧就被人抢走了。” “闭上你的嘴。” “暴政!” “再啰嗦我就揍你。” “爸爸。” “闭嘴。” “我想上厕所。” “……” 这边柏松刚带着柏青去了厕所,云秋泽那边就吵起来了。 ------------ 第六章 原来有一个家长根本不是来开家长会的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他孩子的胳膊上有个小划痕,他觉得是老师监管不力造成的,今天就为了这个事来闹了。 “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连学生受伤了都不知道你怎么当的老师啊?你那眼睛长着是瞎的啊?”拽着自己女儿的是一个年龄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小年轻,一上来指着云秋泽的鼻子就是一顿好骂,难听的话没少说。 云秋泽也当了好几年的老师,知道跟这样的家长讲理没用,万一吵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到时候再到教育部告他一个虐待学生那他就完蛋了:“这位家长你别激动,我班上孩子多可能没注意到,妙妙,告诉老师哪里受伤了啊?” 叫妙妙的小女孩刚想说话就被自己爸爸抓住手腕,把小小的一条胳膊举起来给云秋泽看:“还哪里受伤?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么长的一条伤口!” 那个伤口怎么说呢?确实挺长的不过估计不要两个小时就会自己消掉了,感觉是闹着玩的时候胳膊从桌子角擦过造成的,基本不注意看都看不到。 云秋泽就说:“实在是非常抱歉,是我大意了,我和您道歉。” “道歉?道歉就成了?你给我闺女弄成这样你就只是道个歉?” “那您还想怎么样呢?”云秋泽深呼吸了一口,他脾气好不代表他就是软柿子任着人家可劲的捏,这人最好别太得寸进尺,不然就算叫学校给辞了他也得好好和这家伙算算账。 “你得带我孩子去医院!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你一样都不能给我少!懂吗你!”那小年轻看云秋泽弱不禁风的样也来了经,不依不饶起来,说还不算还直接上手去戳云秋泽的肩膀。 云秋泽往后退了一步:“麻烦您不要动手动脚的,小孩儿课间打闹弄出小伤口来很正常。更何况您女儿这都不能叫伤口,我给您道歉是看在您女儿的份上,您最好不要太过分了。” 云秋泽这么说那小年轻彻底炸了:“嘿!你小子挺拽啊?什么叫正常啊?什么叫正常你说!受伤了这还叫正常?你知道这孩子的舅舅是干嘛的吗?信不信我分分钟弄死你?!” “您要是有那个本事随便您去,反正我一没虐待二没疏忽职守,您最好记住您今天说的话,要是分分钟弄不死我您这脸也甭要了。” 这种家长他见的太多了,一个两个尾巴翘到天上觉得自己后台怎么怎么硬,拿着别人家的孩子和老师不当人看。云秋泽每次遇到这种家长都想问问他们图什么?一个小孩子放在学校跟着他的时候比在家跟父母的时间可长多了,除非是准备骂完他就转学了不然这么上赶着得罪他到底是图什么呢? “你tm说话注意点!你以为我不敢吗?”小年轻的本来就年轻气盛的,本来以为云秋泽顾忌老师的身份不敢真的和他翻脸,没想到他一点儿也不在乎,气的上去一把就揪住了云秋泽的衣领子。 云秋泽看到妙妙都已经吓哭了,周围还有不少家长和孩子没有走就说:“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你女儿还看着呢?这里是学校不是叫你撒野的地方!” “我今儿还就要揍你了怎么着吧!” “想打架跟我出去打,别跟学校里头撒野,妙妙去教室坐一会儿,老师和爸爸出去说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知道了吗?”云秋泽脾气也上来了,用力拽掉那小年轻的手,把外套一脱往讲台上一扔:不就是打架吗跟谁没打过一样,他大学那会儿天天跟着那个谁架可没少打。不在学校跟他吵是怕吓着孩子,给脸不要脸的玩意,这老师他今儿不当了! “爸爸爸爸!有人欺负云老师!”柏青上完厕所回来看到云秋泽和别人吵架,立刻就大叫起柏松来。 “说了让你不要瞎说,学校里怎么会有人欺负老师……”柏松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云秋泽抡起拳头就要揍他,眼瞅着就真上手了柏松也没顾上还在叫唤的柏青,冲上去从后面箍住了云秋泽:“你干嘛啊!不想干了?” “你别拦着我!你tm有种再给我说一次?那是你女儿!” 小年轻也还真的又说了一遍:“你都知道说了是我闺女不是你闺女!你干嘛这么操心啊?你丫恋童吧?哎哎哎!大家看好了啊!这种老师你们真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带啊?” 柏松听他说的实在难听也难怪云秋泽会生那么大的气,哪个老师被说成对自己的学生有那种想法能冷静的? “冷静点,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柏松还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他比云秋泽高一点点,说话的时候刚好挨着他的头发。 围观的家长已经不多了,学校里估计也就只剩下这一个班还没走完了,不少家长看到有人闹事怕影响到自己的孩子都早早的走了,真正留下来的也就两三个家长,不过也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单纯看个热闹。 柏松说:“好了好了,只是误会而已,这天儿也不早了孩子们也都饿了,大家赶紧回去吧。” 剩下的几个家长围观了半天也觉得是那小年轻太小题大做了,听柏松这么说也就嘻嘻哈哈的说着老师再见各自带着孩子就走了,最后就剩下那小年轻和柏松两个家长,柏青知道这种时候自己搁外面肯定碍事,早早地跑到教室里安慰妙妙去了。 云秋泽深吸了几口气:“我知道了,你放开我吧!我不会动手了。” “真冷静下来了?” “嗯,特别冷静。” 柏松这才放开箍着他的胳膊,眼看这事儿马上就能和平解决了,那小年轻偏偏要没事找事:“呦,刚才不还要揍我呢吗?怎么啦?这会儿不动手啦?是不是叫我说中了心虚了啊!?” 云秋泽啪的就是一拳打上去了,他看着瘦力气真不小,那小年轻没料到他还真敢上手,一下子就给打翻了。柏松看那小年轻被他打得鼻子都出血了,心说这不坏事吗?这熊孩子怎么还真上手呢? “你居然真的敢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交警队的大队长是我姨夫!你等着吧!我非得告死你!” 云秋泽梗着脖子说:“你告我去啊!我还不当这个老师了!你告我去啊!” 柏松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头疼:“你学校没有监控摄影机什么的吧?” “没、没有。” “那就好。”柏松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他今天本来准备开完家长会去银行把这个月的一笔款存上的,这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你、你要干嘛?”小年轻其实挺虚的,云秋泽真的动手了他反而害怕了,看到柏松走过来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柏松从信封里抽出钞票数了数:“这里是五千块钱,算是赔刚才打你的一拳,麻烦你拿了这些钱就把嘴巴给闭上。如果你想起诉我也不拦着你,公安局局长陈龙是我过命的兄弟,教育局副局长李诚和我混的也挺熟的。哦,对了,你说你后台也挺硬的不是?那没关系,我们可以试试看谁的后台更硬。” 把钱往那小年轻的怀里一塞,柏松也没理他什么反应,拉着云秋泽朝教室里喊了一句:“柏青,走了!要回家咯!” “来了~妙妙明天见!” 三个人啪嗒啪嗒的走出了学校的大门云秋泽才反应过来:“你真的和公安局局长是兄弟?” “怎么可能,我瞎说的,我们局长和他吃饭的时候我陪过一次罢了,我这种小职员怎么可能和人家是兄弟。”柏松拉着柏青的手帮他把过长的袖子挽起来,然后转头狡猾的笑了笑:“那种人就是欺软怕硬的,说厉害点他就害怕了,反正他也不认识公安局局长。” 云秋泽也笑了:“你穿成这个样子看起来跟黑社会似得,别说他了我都信了。” “要不是这个臭小子我能穿成这样吗?”柏松拍了柏青的后脑勺一下。 柏青捂着后脑勺朝柏松吐舌头:“爸爸你给脸不要脸!” “嘿!说了多少次不要乱用不知道意思的话!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 “那你你你你不知所谓!” “我抽死你啊!” “不不不不识抬举!”终于说对的柏青撒丫子就跑,把两个大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柏青!你跑慢一点!小心车!”云秋泽有点担心他跑太快会摔倒,正派爸爸倒是一脸无所谓随他去。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本来说好还给你的钢笔你也没拿着。” “没事儿,这种人不给点教训只会更嚣张,不过你要考虑一下场合,现在工作那么难找,你万一留下前科哪还有学校愿意要你。”柏松教训柏青习惯了,说完顺手抬手弹了云秋泽的脑门一下:“冲动是魔鬼啊小伙子。” ------------ 第七章 柏青和柏松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柏青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叫:“爸,我想喝皮蛋瘦肉粥。” 柏松嘴角抽了一下:“怎么突然想喝这个了?” “琪琪说她妈妈天天早上给她做,可好喝了,我也想喝,你都没有给我做过,我天天都喝小米粥。” “咳,那个粥做起来太麻烦了,你不是饿了吗?得煮好几个小时呢?再说啦你每天早上起床那么晚煮好了你也喝不上啊不是。你现在要是想喝我就做呗,不过估计要九点多才能吃了。” 柏松心说还皮蛋瘦肉粥呢?你爹我哪天煮小米稀饭能不糊都算我进步神速了。 柏青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那等哪天有时间再给我做吧!我好饿啊爸爸。” “吃包子吧!现在给你热包子吃,马上就能吃啦!” “好!” 柏青说柏松做的包子好吃不是没有道理的,柏松这么多年了也就包的包子还能吃了。皮是超市买的,馅儿是买了蔬菜和肉自己剁吧剁吧放点盐和酱油调一调。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他们家的包子是没有褶儿的,就面皮里面搁上和好的馅那么一团就算是包子了。 包子馒头这种面食不用掌握火候,反正可劲的蒸就是了,熟了就能吃。面条肯定不行,煮时间长了就软了膨胀了,吃在嘴里软绵绵的跟泡软的卫生纸一样,别问柏青为什么觉得煮软的面条像卫生纸,这是一个秘密。 你问为什么柏松不买超市的速冻食品反而要自己做了再冻?因为他做的其他的饭非常的难吃,完毕。 吃完了包子柏青才想起来昨天老师可不止通知了开家长会,顾不上嘴里还嚼着包子急急忙忙的开口:“爸、唔唔唔爸爸!” “啥事,把包子咽下去再说话!”柏松把那包子放桌子上,这次做的实在是太难吃了他自己都吃不下去,也就柏青这个从小只吃他做饭的傻小子能咽得下去了。 “唔唔唔,我、我问老师了!老师说他还是单身呢!爸爸你可以娶他了!” 柏松一口水喷出来,这熊孩子怎么还记得这茬呢?他怎么就光记得他开玩笑的话不记得他重复了几百次的话呢? 男的!和男的!不能!结婚! “我说你怎么就只记得我说的这句话了呢?我说的其他的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反正老师同意了!!” “嘿!你这孩子……等等,你是怎么问你老师的?”柏松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孩子胡言乱语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他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柏青歪了歪小脑袋:“我说老师我爸爸说你要还是单身的他就娶你,你还是单身吗?然后老师就笑起来了,爸爸你说老师为啥笑啊?” 为啥笑啊为啥笑啊为啥笑啊……柏松心说他为啥笑我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揍你一顿你就知道你自己为啥哭了。 丢人丢大发了! 柏青哪里知道自己爸爸的苦恼,他还在琢磨云秋泽会不会做好吃的皮蛋瘦肉粥,他早上想吃这个可是柏松肯定不肯早起给他做。云秋泽如果当了他妈妈那肯定早上起来会给他做的,琪琪说她妈妈就是全职太太,天天在家变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 就是这全职太太是什么意思啊? “老师~~”下课时间柏青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云秋泽后面,一头自然卷的毛乱七八糟的翘着。 云秋泽摸摸他的小脑袋:“你这小脑袋瓜里又有什么问题了?” “老师,什么是全职太太啊?” “你问这个干嘛啊?” “那老师你嫁给我爸爸以后会做全职太太吗?”柏青认认真真的问。 云秋泽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孩子问这种问题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不知道这又是打哪儿听来的:“如果你爸爸足够有钱,能养的起老师,老师就当全职太太啦。” “我爸爸可有钱了!”柏青拍着胸脯保证:“而且我爸不会藏小金库。” 后面的这句也是从琪琪那儿听来的,琪琪她妈妈可讨厌她爸爸藏小金库了,琪琪的爸爸可坏了老是惹她妈妈生气。他爸爸可不一样,他爸爸可好了才不会干惹老师生气的事情呢! 云秋泽被他逗得笑了半天,捂着肚子蹲了下来:“那老师就嫁给你爸爸,你回去问问,你爸爸什么时候来娶我啊?” 柏青听了这话立刻高兴了,他年龄小不知道什么是开玩笑的什么是真的,他真以为云秋泽是答应当他妈妈了立刻鬼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老远又折回来问云泽请:“老师你会做皮蛋瘦肉粥吗?” 晚上柏松回到家切了肉正准备做饭,柏青穿着猫咪形状的拖鞋啪嗒啪嗒的跑过来:“爸爸你是不是有很多很多钱?” “这孩子,谁教你问这种问题的,去去去,看电视去。” “到底有没有啊?” “有有有,你爸可富了,富得流油。”油锅里面的油已经开始滚了,柏松忙着把肉切了好下锅,随口敷衍道。 柏青接着又问:“那老师叫我问问你,你啥时候去娶他啊?” 柏松一刀切偏了剁手指头上了,切的太急了刀又是刚刚才磨的,一刀下去连骨头都隐约能看见了。 “哎呦我的手!你说说你这熊孩子净给我添乱!” 于是第二天柏青带着一袋巧克力味的奥利奥饼干上学去了,柏松一般情况下不给他吃这种高热量的东西,只是他那手去医院缝了三针暂时不能沾水当然也没法做早饭,柏青趁机闹着要吃就给他买了当早餐了。 个熊孩子,标准的坑爹,他上辈子底造了什么孽啊。 柏青叼着饼干蹦蹦跳跳的跑到云秋泽面前,把特别留的了两块饼干递给他:“老师,吃饼干。” “呦,你不是说你爸爸虐待你从来都不给你买饼干吃吗?怎么今天破例啦?”云秋泽也没嫌弃那饼干上柏青用带着口水的手按出来的爪子印,接过来塞进嘴里。 “他昨天切肉的时候把手指头给剁掉了,所以今天早上就给我买了饼干,饼干可好吃了,比他做的饭好吃多了。” “咳咳咳咳,不是,是剁掉了还是只是切了个口子啊?”云秋泽被他这恐怖的形容吓到了,宝宝那可是你亲爹,这种随随便便甚至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就不要了吧。 柏青想了想:“去医院了。” “……”那到底是剁掉了还是没剁掉啊。 驴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半天,云秋泽还是没问明白柏松那手指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干脆买了点东西准备等放学的时候和柏青一起回他家看看。 反正、反正学生家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去看看这也很正常不是?而且他的那支钢笔还在自己这儿呢?得还给他不是?云秋泽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有老师陪着回家柏青幸福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琪琪嫉妒的说:“凭什么老师就只陪着你回家啊?柏青你肯定闯祸了,等着吧!老师去你家肯定是跟你爸爸告状去的。你爸爸肯定得揍你,到时候你就只能站着上课了。” “你知道什么啊!老师马上就要嫁给我爸爸了,到时候老师就是我妈妈了,那时候他天天都跟我一起回家,还给我做好吃的!”柏青吐吐舌头:“没你份!” 琪琪哇的一声就哭了,云秋泽这边还在上课呢?看到琪琪突然哭了就走下讲台敲了敲柏青的脑袋:“你又欺负女孩子啦?” “我才没有呢!”柏青嘟嘴,他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嘛,琪琪真是个麻烦精爱哭鬼! “还没有呢?你看看人家都叫你欺负哭了,去,出去罚站去!” 于是柏青就到教室外面罚站了。 为什么老师还是罚他站呢?柏青想,这一定是因为爸爸还没把老师娶回家的缘故,等老师变成了妈妈就不会罚他的站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柏青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原因,当即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催家里的磨叽老爸赶紧娶老师回家当妈妈。他记得琪琪说当初他爸爸娶她妈妈的时候买了个钻戒,那上头的钻石是那么~大~~~一个的那种,琪琪妈妈当时都感动哭了,一下子就答应了。 那他得叫老爸也买一个,要比琪琪妈妈的那个大,因为老师比琪琪妈妈好看多了。 只是钻石是什么啊?柏青又迷茫了。 放学时间到了,小学生排着队由各个班的老师护送着过了马路,然后就各自被家长接走了。柏青幼儿园的时候就学会了怎么自己回家,他特别机灵柏松一点也不担心他叫人给拐骗了去。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开学了他还没弄清楚他的班主任是男的还是女的,丢人直接丢到了姥姥家去。 柏青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回家特别酷,每次都有好多家长夸他倍有面儿――面儿还是柏松说的他记住的。但是他毕竟还是小孩子,看着别人家的家长来接还是很羡慕,特别是琪琪每次回家的时候她爸爸都带着她去吃点这个那个的。 但是琪琪每次的炫耀也就到今天为止了,柏青拉着云秋泽的手美滋滋的想,他以后也有人接着回家了,还是老师,那个爱哭鬼肯定得羡慕死。 “老师老师,你买那个给我吃好不好啊?”柏青指着的是小学门口经常可以见到的卖麦芽糖的小摊子。 “好啊~”云秋泽揉揉柏青的小脑袋。 吃着麦芽糖的柏青更加坚定了要云秋泽当妈妈的理想。 ------------ 第八章 “啊~阿嚏!”柏松在家里打了一个大喷嚏。 啧,准是柏青那小子又在琢磨着怎么算计他呢?柏松单手拔掉包菜最外面的那层皮狠狠的想。 小学生作业不是挺多的吗?怎么这小子天天跟没事人似得?减负减负没事儿给小学生减什么负啊!没听过七岁八岁惹狗嫌弃这句俗语啊?不给布置点作业分散分散他们过剩的精力还不无法无天了,也要考虑一下他们这些家长的心情嘛。 八岁的小男孩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他们拥有无限的求知欲破坏力和持久力,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拥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叮咚,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个臭小子不是有钥匙吗?没事按什么门铃啊!你不会又把钥匙弄丢了吧?”柏松把那颗大包菜往衣服里一丢,用下巴夹着衣摆就挪过去开门,嘴里还不忘絮叨。 门一打开他就傻眼了,云秋泽拉着柏青的小手跟门口站着呢。 柏松其实喜欢穿宽松的衣服,因为工作需要才天天西装革履的,在家就是老头衫大裤衩特别没有形象。他又特别傻气的用衣服兜着个包菜,光荣的漏出大半个肚皮来,那模样说是惨不忍睹都是考虑着他的心情说的。 “啊!那个老师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柏松连忙把那颗包菜往鞋柜上一扔,把自己松松垮垮的老头衫拉一拉,还在云秋泽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的剜了柏青一眼:“臭小子给我洗手去!” “那个,柏青说那个你的手指头做饭的时候剁掉了,我就来看看顺便把钢笔还给你。”云秋泽搬出路上想好的一套说辞,从兜里把他那支钢笔拿出来。 云秋泽很喜欢收藏钢笔,这和他的职业也有点关系,如果只是普通的钢笔他肯定不会没事找事跟着柏松追着要还。不过这只是万宝龙的肖邦纪念版,好几千块一只平白自己留下了也太不厚道。 “啊!真是麻烦你了,为了只钢笔还麻烦你。”柏松接过来一脸的怀念:“这支是我升职的时候我爸爸送给我的,我当时回家找了半天还以为丢了呢?真是谢谢你记得帮我收起来” “没事没事,你手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买了点……药什么的。”其实那是糖果屋的果仁巧克力,不过云秋泽知道他不给柏青吃糖果的就没直接说,只是给他看包装袋。 糖果屋一直用清爽的绿色纸质的包装袋,上面简单的印着糖果屋的logo,柏松一看就知道了:“不用不用,我真没什么大事,就是切了一刀,你看已经没事儿了。” 柏松把他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手指头举起来晃了晃,结果一个寸劲儿把筋给抻了,疼的呲牙咧嘴的。 “你上回那桂花糖我吃了,这回算我请你的,刚刚出炉的不吃太可惜了。” “成,那我就收下了,等会……”柏松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凑到他耳边说:“等会那小子回房间做作业的时候咱们吃了它。” “……好啊。” 柏青洗好了手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老师老师,今天在我们家吃饭吧!” “对,老师既然来了就在这儿吃饭吧!我马上去做很快就好了,柏青你陪老师看一会儿电视。”反正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这又刚好是饭点儿。就是他这做饭的手艺……别把人家老师毒死了就谢天谢地。 云秋泽看着柏松费劲的把那颗包菜拿起来,过程中仍旧抻到了他的手指头,看着特别疼。 “我来做吧!你这手也不方便。” “不用不用,我来我来,哪有叫客人做饭的道理。” “没事没事,我来做我来做,你别再切上去一刀。” 柏松做饭不好吃但是很舍得买食材,蔬菜瓜果都是买最新鲜的,肉都是买最好的,就是他那手艺做出来这新鲜不新鲜是一点用都没有,可惜了了那些食材。 云秋泽一直一个人住,他对甜食要求高对饭菜要求也挺高的,做出来的饭菜虽然不能和饭店比但是已经很可口了,如果和柏松比……算了还是给他留点面儿吧。 云秋泽总共做了四个菜一个汤焖了一锅米饭,还没端出来那香味就已经飘了满屋,柏松做饭没有糊味就已经很好了还想有香味? 第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柏青就僵硬了,然后看了柏松一眼,柏松迅速的往他的碗里堆菜:“多吃点多吃点,你老师多难的来咱们家一次,多吃多吃啊!” “爸。” “多吃点多吃点。” “原来这么多年你都在给我吃毒药。” 云秋泽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柏松揍了他一下:“什么话啊!我可是你亲爹!” “我开始怀疑了。”柏青泪眼汪汪,一边说话还一边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饭菜。 “我做的有那么难吃吗?你个臭小子吃里扒外。”柏松这话说的真心没有底气。 ”老师。” 云秋泽正在旁边偷笑呢?冷不丁听到柏青叫自己的名字还以为自己偷笑被发现了呢:“嗯?嗯,什么事啊?” “我说错了,我爸爸做饭一点也不好吃,可难吃了,难吃死了,特别难吃。”柏青一连用了三个不同的难吃来尤其强调柏松做的饭很难吃,那泪眼汪汪的表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柏松是后爹呢。 “噗~咳咳咳,没事儿,小孩子不能太计较吃的东西,男孩儿糙养才能长大。”云秋泽没憋住还是笑出来了,不过他只笑了一下很快就进入老师的角色。 柏青说:“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啊?”云秋泽摸了摸他的头发,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 “我想说虽然我爸爸做饭很难吃,但是去掉这一条他还是一个好男人的,那你还愿意嫁给他当我后妈不?” 柏松再次把饭喷了一桌子,这次一起喷出来的还有云秋泽。 他们俩虽然已经听柏青这么说了好几百遍了,但是两个人都是抱着哄小孩的心理跟他逗着玩儿,这是头一次两个人一起听到。 两个鸵鸟被迫把脑袋拿出来,结果大眼瞪小眼了。 “我爸说男的和男的不能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喜欢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老师你喜欢男的吗?” “咳,那个柏青你吃饱了吗?吃饱了赶快去写作业去。”柏松尴尬的不得了,拍了拍他的头。 柏青撅嘴:“我还没吃饱呢!” “柏青,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洗手,现在回去写作业。”这是柏松的规矩,当他说我给你一分钟的时候证明这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不然他就会真的生气。 柏青灰溜溜的洗手回自己的小房间写作业去了,他还没有那个胆子挑战柏松的权威。 客厅就剩下柏松和云秋泽,更尴尬了。 “那个……我、我先把碗刷了,你看看电视吧。” “不用了。”云秋泽垂下眼睛,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上回你帮我出的那五千块钱,我搁在这儿了,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柏松以为他因为柏青和他开这种玩笑生气了,连忙拉住他:“柏青还小不懂事老是乱说话,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你别因为这个生气。” “我没有因为这个生气。”云秋泽轻声的说:“我本来就是同性恋。” “啊?” “我说我本来就是同性恋,不会因为他问我是不是喜欢男的生气。” “啊……”柏松没想到他会给了一个这样的答案,愣了一会儿不过抓着云秋泽的手一直没撒开。 云秋泽叹了一口气,把胳膊从他手里拽出来:“我现在告诉你了,你想给柏青转学还是去告诉校长都随便你。” “啊?” “我先走了。” 反正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就算嘴上说没关系我不歧视你们也一定会像远离病菌一样远离他,有什么?早都习惯了。 “喂?宁子啊!哥们失业了请你喝酒!”云秋泽出了柏松家小区,掏出手机就给刘宁打了个电话。 “哎呀我去,宝贝你这是失业了啊还是失恋了啊?你都喝多少瓶啤酒了!乖乖乖,咱们不喝了不喝了。”刘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喝酒的那个豪迈劲,上手把他面前的一堆啤酒都扒拉到自己面前了。 “怎么了怎么了!失业就不能喝酒了?你是来陪我的不是来膈应我的,滚滚滚,不要你陪了滚!回家陪你媳妇去!” “不是,你干的好好的怎么就失业了?你辞职啦?” “暂时还没有。”云秋泽抓起一串羊肉串啃了一口,闷闷不乐的说。 刘宁松了一口气:“那不就没事吗?没失业你跟这儿抽什么风。” “你懂个屁。” “是是是,我什么都不懂,您这也什么都没跟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懂啊?”刘宁无辜躺枪,这大晚上的出来陪他喝了三个小时了还挨呲,这不犯贱呢吗?他就是中国好哥们啊! 云秋泽嘟囔了半天还是没告诉他怎么回事,只是说:”反正明天我肯定是混不下去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的学校还招老师的就成了。” “你不说清楚怎么回事我怎么帮你啊!上回那个家长投诉你啦?你不是说柏松帮你摆平了吗?” “不是那事,我、我今天一个不小心告诉柏松我喜欢男的了,我估计明天他就得去学校给柏青转班顺便告我一状了,今天失业和明天失业有差别吗?” 刘宁想了想安慰道:“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也说他帮你摆平了你打孩子家长那事吗?他要是觉得你那啥不早都那啥了吗。没事儿,你别自己瞎想。” “那能一样吗?那次那事和柏青有关系吗?没关系吧?柏青那么黏我,而且老是说、说那样的话,柏松能不往心里去吗?他能不觉得是我带坏的吗?他那么疼他儿子,能容忍我把他儿子往沟里带啊?” “这话我就不爱听,什么叫往沟里带啊?凭什么是你把他往沟里带的啊?你做错什么了什么屎盆子都往你头上扣啊?” ------------ 第九章 “你不爱听?你不爱听有个屁用,架不住人家这么想啊!同性恋是什么?就是一种传染病,和我说话会传染连看我一眼都会!” 刘宁拍了一下桌子:“云秋泽!你有点出息成吗啊?什么传染啊?怎么就传染啊?我跟你玩儿了那么多年我传染了吗?妈的,少听那些王八羔子瞎咧咧!不就是失业吗?活不起了吗难道?实在不行跟哥开奶茶店去!我还就不信你能饿死!” “就是!凭什么啊?我喜欢男的我又不是见个男的我就喜欢!我不就是想和他们交朋友吗?就他们那种货色送给我我都不要!” “说的对!来来来,咱俩走一个!” “就是!柏松爱告告去!谁在乎啊!” 事实上……柏松还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呢好咩,他很无辜好咩。 第二天云秋泽去上班的时候脸色甭提有多差了,能不差吗?一晚上又是喝酒又是唱歌又是鬼吼鬼叫的。等早上起床一张嘴,得,嗓子折腾哑了。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云秋泽想,马上要失业不算还把嗓子折腾哑了,到时候被辞退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搞得跟他理亏似得。 “老师~!”柏青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拉着云秋泽的手:“老师你昨天怎么走那么早啊?我还想和老师一起玩儿游戏呢!” 云秋泽拍拍他的头:“你、咳,你爸爸今天没来吗?” “今天又没有家长会,他为什么要来啊?” “哦,那个,没事儿我就问问,乖,上课去吧啊。” “老师你嗓子怎么了啊?” “没事儿,老师嗓子哑了,过几天就好了。” “哦,那老师我先去教室了~”柏青不疑有他,撒娇似的在云秋泽怀里蹭了蹭才往教室跑过去。 云秋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叫住他:“柏青,你等一下,老师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儿啊老师?” “那个……昨天我走了以后你爸爸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啊?”云秋泽蹲下来哑着嗓子问。 “说了,他说我要是再敢问你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揍死我。” “还有别的吗?” “哦,他问我是不是又把他的游戏豆子输光了。” “还有吗?比如让你以后不要接近我之类的?” 柏青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啊……哦!我想起来了!” 云秋泽一惊。 “他说让我帮他谢谢你还特别去看他,其他的就没有说什么了,为什么他要说不让我接近老师你啊?” “……哦,那没事了,你上课去吧。” “老师,我爸爸欺负你了吗?”柏青拽着他的袖子不肯走:“他要是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打电话叫爷爷揍他,我爸爸每次回去都被我爷爷打的满屋子跑的!” 云秋泽被他说的话逗笑了,这孩子想让他爷爷揍他爸爸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指不定天天净琢磨找个借口叫他爷爷来呢吧?个熊孩子,天天天没事儿琢磨怎么报复他爹去了。 “没有,你爸爸没欺负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快去上课吧。” 柏松没有来,他也没有让柏青像远离病原体一样的远离自己,真好。 回到家柏青就拽着柏松的袖子问:“爸爸,小人之腹的君子心是什么?” 没错,他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记成了小人之腹的君子心,除了字没变顺序都错乱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对了,今天你老师说什么了吗?” 柏青嘟嘴:“怎么今天你们俩都问这个问题,想知道打电话不就可以了吗。” “你哪儿那么多事?想不想吃饭了到底?” “不!想!吃!老爸你做的饭比猪食还难吃!我不要吃!”柏青一听到吃饭就炸毛了,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我不要吃你做的饭了!” 柏松一巴掌抽他脑袋上了:“不吃就不吃,你以为谁乐意天天天的做饭给你吃啊?你不喜欢吃我还不喜欢做呢!饿死你你就知道了!” 当然柏青是柏松的亲儿子,嘴上说饿死你事实上不能那么做不是,柏松自己也是知道自己做的那饭实在是不怎么好下嘴的,只好给他要了一份茄子盖饭的外卖。 柏青吃着盖饭说:“爸爸,你不给我吃外卖是因为你做的饭太难吃了吧?” 柏松沉默。 “啊!对了,你刚才问我老师说了什么?我问老师是不是你欺负他了,他说没有,是他以小人之腹的君子心什么的。爸爸,今天早上老师嗓子都哑了,到底是不是你欺负了老师啊?” “你这小兔崽子,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啊?凭什么你老师嗓子哑了就是我欺负的啊?”柏松简直哭笑不得,他长得很像坏人吗? 柏青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盯着柏松看,嘴角还粘着两颗外卖的白米饭。 “还有,那句话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个小没文化的。” 柏青的脑袋被柏松一巴掌拍进了米饭里,本来只有嘴角有米粒结果整张脸全是了,还没等他抬起头来抗议,罪魁祸首又回来了一巴掌又把他拍进米饭里:“哦,对了,你老师的嗓子没什么大事儿吧?” “老师老师,这个给你!”柏青背着小书包跑过来,献宝似的把一个袋子递给云秋泽。 云秋泽蹲下来:“这是什么啊?” “我回去跟爸爸说老师的嗓子哑了,爸爸就叫我把这个给老师。” 云秋泽打开一看是两盒润喉糖还夹着一张小纸条,拿出来一看是柏松写的,他的字写的非常好看跟打印的似得:一天最多吃五颗,不要吃金嗓子,那个对胃不好。 “回去……咳,帮我谢谢你爸爸。”云秋泽摸了摸柏青的小脑袋瓜:“不论是这个糖,还是别的,都替我谢谢你爸爸。” 润喉糖是薄荷味的,吃进嘴巴里那味道可以保持一整天。 真的很好,能当好朋友,就真的很好了。 于是仿佛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情一样,柏青照样每天跟在云秋泽的屁股后面当小尾巴,叽叽喳喳的闹着要云秋泽当他妈妈。如果不说这个就抱怨柏松做的饭难吃定的外卖也难吃,问云秋泽什么时候能再去他家给他做饭吃。 偶尔在糖果店遇到柏松还是一样和云秋泽打招呼,偶尔谈一下柏青的学习问题,如果有抢手的糖果也会帮云秋泽留一份。 他始终没有提过云秋泽是同性恋的事情,一句都没有提过。 这让云秋泽觉得好过多了,因为他已经听了太多句我不歧视同性恋,然后一转身就会发现自己的手机再也打不通那个人的电话号码。 柏松什么也不说比说什么都强。 刘宁抠鼻:“前几天还跟我说什么要失业了,那愁的跟什么似得,怎么了?我这都准备好给你介绍工作了,你怎么好像又没事了似得?” 云秋泽嫌弃的抽出一张餐巾纸糊在他脸上,结果刘宁本来就戳在鼻孔里的手被他这么一拍戳的更深了,刘宁毫不在意的抽出来在纸上蹭了蹭。 云秋泽做了一个反胃的动作:“你恶心不恶心?谁还敢喝你泡的奶茶啊!一股子鼻屎味儿。哦,怎么着,你就看不得我好是不是?怎么我没失业你好像很失望啊?” “我是那种人吗?不是,柏松没去告你的状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我、我我怎么了?我这么好的男人哪儿去找啊?我容易吗我,我天天天的管你的奶茶还得在你快饿死的时候借钱给你。”刘宁一听云秋泽为了别的男人损他立刻就委屈了不乐意了,特别娘的一掐腰一跺脚:“我、我告诉你,就因为你这个月光族,我看中的那个、那个好几千块的包,本来想送给我家芳儿的,我、我我都没送成你知道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啊?怎么着啊怎么着啊!一个野男人你就这么秃噜我啊?凭什么啊!” 云秋泽说:“刘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娘,咱们一起走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个gay呢?我说什么了你这么激动?乖乖乖,我知道你疼我我知道了还不成吗?你一激动啊、就、就就就结巴,你自己不知道啊?” 刘宁被他最后那个故意的结巴给气的哦,半天没说出话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憋了半天才开口:“你、你你你丫知道个屁!你我还不了解吗?嘴上说的好听其、其实心里拧巴着呢?我、我告诉你,你你最好离那个叫柏松的远、远远的!” 云秋泽故意装作听不懂:“怎么?觉得人家长得太帅我多看两眼就嫌弃你了?不用,真的,就您这摸样我要嫌弃早嫌弃了,连街边上那只沙皮都比您好看。” “正、正经点,我跟你说正事呢?哎呀不行,被你气、气的我这结巴还、还真顺不过来了,我、我得顺顺一下再和你说。” 刘宁这毛病其实真是他自己做的,小时候看人家结巴也非得学,结果人家还是结巴他说话也不顺溜了,再后来被父母发现一顿好打也没能正回来。他这结巴的病根算是坐下了,一激动或者一着急就结巴结巴的顺不回来了。 这件事情教育我们不要随便学结巴说话。 “我跟你说正经的,真的,那人是个直的,直的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直的就意味着坟墓,谁的坟墓?”刘宁把杯子往吧台上啪的一拍,指着它说:“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是你的。” “说什么呢?说点吉利的行不行啊?咒我死呢?” “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哪天你要真的掉进去了,我拿着铲子站在边上都不知道怎么把你刨出来。” ------------ 第十章 云秋泽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往奶茶店外头走,临走前他回过头说:“瞎说什么呢?婚姻才是爱情的坟墓,到我这儿……哈,我连爱情都没有不至于死无葬身之地的,少瞎操心了。” 有爱情才会有婚姻,有婚姻云才会有坟墓,而他什么都没有,想死都没人痛痛快快的给他一枪。 所以何必操心他根本就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呢?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干吗。 就这样安生日子还没过两天呢又出事儿了,柏青下课的时候和别的小朋友玩儿的时候被对方打到,眼皮子被对方手里的直尺划破哗啦啦的流血,云秋泽赶过去的时候差点没吓死,还以为眼睛给戳瞎了呢。 火急火燎的送到医院检查了一番发现只是破了皮,眼睛里面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撞了一下,包上长一个礼拜就成了,只要注意不要感染不沾水就没问题了。 柏青不知道自己差点就瞎了,哭嚎了一阵儿吃了云秋泽给买的桂花糖就自己美去了。白松赶到医院本来以为挺严重的一个事儿呢?结果看到柏青腮帮子鼓着包着纱布在医院的座椅上闹云秋泽,那感觉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柏青本来没事儿了不哭了,一扭脸看到白松来了就憋不住劲了,嗷的一嗓子就哭着扑进柏松怀里了,昂着头叫柏松看自己伤的多严重多疼多难受。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看看我看看。”毕竟是亲生儿子,白松自然也是心疼的不得了,蹲下来看了半天恨不得透过纱布看到里面才好。 云秋泽走过去解释了一下:“下课小孩儿闹着玩,一不小心就弄伤了,我刚刚问过医生了没有什么大事儿,好了不影响视力的。只是要注意小孩儿不要抓不要沾水,每天要按时上药什么的。真是不好意思,你看这事闹的,我这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 毕竟是在他手里出的事儿,而且还是在学校里面出的事情。还好这家长是柏松。这要是换成其他的那种难缠的家长,他就是跪在地上磕头这事儿都摆平不了。 柏松看了半天觉得柏青这也就是伤眼睛上了所以吓人点,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伤。知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柏松也就放心了,拍拍柏青的小脑袋瓜子叫他玩儿去了。 “没事儿,小孩子打闹怎么会没有磕磕碰碰的,而且这不是也没出什么大事吗。你别有负担,男孩子有点伤啊疤啊才能长大。” 云秋泽叹了口气:“不论怎么说,这事儿都是我的错。” 柏松看他愁眉苦脸的反而乐了,拉着他坐下还不忘叮嘱柏青别到处瞎跑:“柏青!说多少次了不要到处乱跑!再乱跑小心我揍你啊!” “那现在还能怎么办,要不然我跟你眼皮上也划一道扯平?” “凭什么啊!这事儿又不是我干的,凭什么跟我脸上划拉啊。”云秋泽不乐意了。 “那不就得了,不是你干的你跟我这儿道什么歉啊!对了,那小罪魁祸首呢?”柏松想起来既然是小孩子在***打闹闹,那肯定不能是柏青自己一个人跟自己玩儿,肯定还有一个呢。他虽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但是小孩子之间的道歉还是需要的,这都进医院了人不来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一些。 “哦,我先把柏青送过来了,刚刚给那孩子的家长打电话了,他说去学校把孩子接了就赶过来。”云秋泽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白松:“喏,吃一块吧!你这一脑门子汗的,这么热的天儿你穿成这样不捂得慌?” 现在的天气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是还是很热的,秋老虎一发威比夏天还憋屈,再加上快过中秋节了,天气越发的闷热难受的很。只是每次见到白松他都穿的四齐八整的,看着甭提多热了。 柏松看到柏青正跟墙角那儿和一个漂亮小护士撒娇呢?扭过头来把那巧克力塞进嘴里,然后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我也不想穿啊!但是工作需要,不穿扣工资,现在的小孩儿多费钱啊!我这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他糟蹋的呢。” 云秋泽说:“你知道为什么在袖子上缝扣子吗?就是防你们这些邋遢鬼用它擦鼻涕擦汗,怎么缝了扣子你还用这玩意擦脸啊。” 柏青耳朵尖听到了柏松提他,嗖的一下冲过来:“爸爸是邋遢鬼!” “嗨!我邋遢不是你害的啊?你还说我邋遢?找死啊?”柏松本来想打他的头,看到他眼睛上的纱布还是没舍得,最后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 “我明明送了你手帕的!是你自己不使!”没错,父亲节的时候柏青送了一块手帕,上面还用蜡笔画了一堆小人,当然柏青丝毫不觉得蜡笔会影响手帕的使用功能,在他看来幼儿园的那些手帕上不也是有画儿的嘛,蜡笔画的有什么区别。 柏松敲了他一个脑瓜崩:“去去去,看见你就烦,你说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柏青为了证明自己其实不烦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话,烦的柏松呦,最后还是不小心弄伤了柏青的家长来了,才把耳朵都要坏了的柏松给拯救了。 那家家长倒是挺通情达理的,知道自己家孩子做错了事情也挺内疚的,来的路上买了一堆给柏青的零食营养品什么的,医药费也全掏了。又拉着自己家的小孩子到柏松面前,鞠躬道歉的弄的柏松都要不好意思了。 一件小事儿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两家人和和气气的倒也没有闹出什么波澜来,云秋泽心说要是每家家长都这么和气,得省了他多少事啊。 从医院出来本来该各回各家的,柏青又闹幺蛾子,他拉着云秋泽的手非要他去自己家玩儿:“老师老师,去我家里玩儿嘛。” “老师还要回学校去呢?其他的小朋友还没放学呢?乖,等哪天有空老师再去。” “哪天是哪天啊?你们大人总是说等哪儿有空,到最后都没空!我不管我不管,老师你今天就去我家嘛!” 柏松揉了揉他的头发:“老师还有事儿呢?不许任性。” 柏青瘪嘴:“老师你去嘛,你不去晚上又得是我爸做饭,他做的太难吃了,简直就是虐待儿童。” 云秋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敢情你是为了叫老师去做饭的啊?就是为了吃好吃的啊?” “那、那……”柏青本来想说我还想问你当我妈妈的事情呢?看了柏松一眼愣是没敢说实话。 “那什么那,老师迟到了扣工资你给啊?去去,上车去,回家!我能做饭给你吃你就得烧高香了!再叽歪自己去做!”柏松做饭难吃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他明明就是按照教程一点点的精确到两的往锅里搁,可就是做不出那个味道来。有时候急了他就安慰自己是菜谱写错了,就算是别人做也是这个味道的。 “爸爸你有钱你养老师呗,这样老师就不用上班了天天在家陪我玩儿。”柏青抓着云秋泽的衣角死都不肯挪步,一张包子脸憋得通红。 柏松拎着他的脖领子把他给揪起来:“瞎说什么呢?哦,你喜欢的我就得给你弄回家去啊?你当你爸爸是国家主席啊?” “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就要老师我要老师去我家!我要老师当我妈妈!”柏青拼了命的在半空种伸胳膊蹬腿闹腾的不得了,那小嗓门把其他的路人引的都往他们这边看。 柏松被他叫的青筋又爆出来了,这小兔崽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才消停几天啊就又闹腾起来了。他不是都跟他说清楚男的不能给他当妈了,这怎么还没拧过来呢? “柏青,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闭嘴。” “哇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好痛!呜呜呜呜,呜呜!爸爸虐待儿童!爸爸欺负人!呜呜呜呜!”柏青仗着自己的那点伤有恃无恐起来,照样的闹腾,柏松相信如果他是站在地上的现在已经开始满地打滚了。 这个熊孩子简直就是要气死他,早晚有一天他是被这小兔崽子活活气死。 云秋泽连忙把柏青从柏松的手里抱下来:“好了好了,老师答应你晚上去你家玩儿,顺便给你做好吃的行了吧?不许闹,快跟爸爸回家。” 见达到目的柏青立刻撒丫子跑车里坐着去了,其他的没学会见好就收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每次都赶在柏松要彻底爆发前撤退,回回弄的柏松内伤。 柏松被他气得直揉太阳穴,和云秋泽道歉:“对不起,这孩子太不听话了,还得麻烦你晚上再跑一次。” “不麻烦,反正我也没事干,就当到你家蹭饭了。” ------------ 第十一章 柏松当然不可能真叫云秋泽专门来他家做饭,到了晚上柏松决定直接带着出去下馆子,反正柏青这么多年也没下馆子。 知道可以出去吃饭柏青都快兴奋死了,把自己小橱柜里的所有衣服都拿出来给云秋泽看,问他自己到底穿哪件好看。 “你以为要去参加国宴啊?就去小区门口的小饭馆吃,你穿这么好干嘛?去去去,就穿你那个带超人的t恤就成了。”柏松见他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柏青挑的那套带领结的小西装是上回参加人家婚宴当小花童买的,比上回家长会叫他穿的还夸张。 柏青跳脚:“爸爸是小气鬼!人家电视里都是去吃西餐的!有人拉小提琴!” 柏松也跟着他跳:“你个小崽子吃什么西餐?带你出去吃就是疼你了!你还想有人给你拉小提琴?小心我叫你去学小提琴!” “我要吃牛排!我要吃牛排!”柏青在地上滚来滚去,抱着云秋泽的小腿不撒手:“老师肯定也想吃牛排!对不对对不对!” 最后还真的带他去吃了牛排,当然不是什么高级酒店的还带人拉小提琴的那种,柏松带着去了……快餐店。 没错就是快餐店,学生最喜欢去的汉堡牛排盖浇饭一条龙服务的那种,最高消费一个人也就五十多块还带饮料水果。 柏青不知道这种店和正规西餐店有什么区别。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都有牛排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要了t骨牛排和柚子汁就开心的不得了。 “不好意思啊!请你来这种地方吃饭,看看你想吃什么?不用和我客气。” 因为只是出来吃饭柏松没有穿西装,穿了休闲装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引的不少大学的女生朝这边看。 “没事,我也挺喜欢来这家吃,挺好吃的,这家的披萨不错,给我来一个牛排a餐,一客披萨就好。”云秋泽是个标准的月光族,在家里做饭其实就是为了省钱,偶尔改善生活也是来这种便宜好吃的快餐店,所以在这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柏松看了看菜单:“那我也来a餐好了,这个餐没有饮料啊!给我一杯混合果汁,你喝布丁奶茶?上次看你好像很喜欢喝这个。” “行。” 特意错开了学生放学的高峰期所以快餐店的人并不是很多,要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柏青叫的好听其实根本就不会用刀叉,牛排上来他居然问柏松为什么没有筷子。 “你不是看电视剧了吗?你见过哪个男女主角吃牛排是用筷子的啊?个臭小子,不会吃还装大尾巴狼。”柏松给他抽了一张纸巾叫他拿着牛排吃,反正是小孩子也不会有人觉得失礼。 云秋泽看柏青还真的准备用纸巾抓着吃,连忙把他面前的碟子拿过来:“这么烫拿在手里怎么行,脏不脏啊?” 柏青眨眨眼:“爸爸好邋遢。” 柏松一叉子戳进牛排里:“我是乖乖用餐具吃的哪里邋遢?老师说的是你脏兮兮的听明白没?” “明明是你叫我抓着吃的!” “哦,我叫你抓着吃你就抓着吃?你怎么那么乖啊!那么听话啊?我叫你不要随便玩儿我的游戏号你怎么没那么听我话啊?” 柏青小嘴撅得老高的跟云秋泽告状:“老师!你看我爸爸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我!” “是是是,他欺负你老师不欺负你,乖,用叉子叉着吃就好。”云秋泽帮柏青把那牛排切成小块,这样比较方便小孩子用叉子叉着吃.说真的,这两父子吵架真好玩儿,根本就不是爸爸训儿子反而像两个小孩子吵架。 “臭小子,跟你在一起净丢脸了,你个坑爹货。” “那你把老师娶回家我就不叫你丢脸了。” “吃你的牛排吧!这两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关、系!”柏松切了好大一块牛排塞进柏青的嘴里,哪个瘪犊子的研究说小孩子对一件事情的坚持程度最多只有一个月的?这小子这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拧过这个弯儿来? “咳咳咳,就是有关系!人家说单亲家庭没有妈妈对小孩子影响很大的!子不教!父之过!” “你还会背三字经了是吧?下一句呢?你就会这一句吧?” “我也会下一句!教不严!师之惰!所以这件事也有老师的责任,我现在这样是因为老师不当我妈妈!” 云秋泽这正看戏呢?一下子矛头就扭到自己身上了,他敏锐的感觉到就在这小子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坐在他们旁边的女孩子发出一阵略尖锐的笑声。 个熊孩子,云秋泽捂脸。 而他不知道是,熊孩子是没有年龄限制的,熊朋友更可怕。 “哎呀,小秋!这么巧啊!你也在这儿吃饭呢?” 世界就是这么小的了,一扭头就能遇到一个熟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云秋泽的好哥们刘宁和他的女朋友刘芳芳。 刘芳芳是他们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女孩,本来刚认识那会儿有点喜欢云秋泽的,结果发现云秋泽其实不喜欢女人以后就改喜欢刘宁了。用她的话说喜欢刘宁有好处的,以后生孩子不用就孩子随谁的姓而打一架了。 此人也是一朵奇葩。虽然起了一个非常有中国传统风韵的名字,但是一点儿都不传统,可以在大排档自己干掉一打啤酒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标准的东北女汉子。 云秋泽一见她心说坏事了,遇见谁不好啊遇见了她个口无遮拦听风就是雨的货。 果不其然,刘芳芳一见柏松就双眼放光,接着一巴掌就拍云秋泽后背上了,就她那可以抗五十斤大米上十二楼不带喘气的手劲,一巴掌下去差点把云秋泽的肺都拍出来。 “咳咳咳,咳咳,小芳你、咳、你干什么?”云秋泽嘴里还有肉呢?被她这么一拍全吐出去了,弄的云秋泽自己都觉得自己脏死了。 柏松刚好坐他对面,见他差点把自己呛死,连忙抽了纸巾给他擦嘴顺便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当然他是轻轻的拍的。 “呦呵,这就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吧?真不错,我都想踹了宁子跟他了。”刘芳芳一屁股坐在柏松旁边,翘着二郎腿把柏松上下看了一遍,看的柏松浑身起毛:“你说你怎么找的男人啊?一个比一个帅,一个比一个有钱。说真的,你哪天把你不要了的分给姐姐我一个也成啊?” 云秋泽咳的更厉害了:“咳咳咳,瞎说什么呢!这是我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懂吗?再说了,我我我什么时候一个一个的了?别瞎说成吗?” “我不就是那么随便一比喻吗?帅哥,别当真别当真,我们小秋可乖了,他就算要劈腿也肯定等和你分手以后再劈。” “刘宁你管不管她啦?”云秋泽差点给她气死,这话说的他跟那个什么一样,要不要人活了! 刘宁两手一摊:“谁叫你这么倒霉叫她给撞上了,我可没办法。” 刘芳芳还在审问,啊不对,是友好的和柏松聊天:“帅哥你叫什么啊?今年多大啊?你干什么的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们小秋啊?你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啊?你打算出多少彩礼娶我们小秋啊?啥时候摆酒啊我肯定给你俩包一个大红包!” 柏松被她一长串儿还不带喘气的问题给问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好,我叫柏松。” “呦呵,这名挺有意思,还有姓柏的啊?刚好我们小秋姓云,你俩的姓搁在一块是白云,啊哈哈哈啊哈哈哈,那我就是黑土了哈哈哈。哦,对了对了,小秋现在跟你住一块不?” 云秋泽捂脸,个女神经病,完了完了,今天这脸不要要了。 “额,那个,我不是云秋泽的男朋友”柏松才算是反应过来这个有点……额,过于开朗的女孩是把他当成云秋泽的男朋友了。 刘芳芳呼啦又是一巴掌拍在柏松的背上了:“得啦!少蒙我啦!瞅见你刚才给他拍背擦嘴的啦!当我瞎子啊?” 柏松被她的手劲拍的差点和云秋泽一样咳出来,好在他身子骨硬朗些,不然他都有一种错觉会被这小妮子拍出血来。 柏青一拍桌子:“胡说!我爸爸不是老师的男朋友!” 柏松瞬间热泪盈眶,这小子怎么关键时刻迷瞪过来了呢?好儿子! 接着柏青一句话让除了刘芳芳以外的三个大人都喷了,他紧接着豪情万丈的说:“我爸爸是老师的老公!”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的脑内逻辑就是这么换算的,老师→新妈妈→老爸的老婆→老爸是老师的老公。 老公这个词还是他同桌的琪琪说的,如果柏松知道有这么一茬估计早都申请给他们俩换座位了,两个熊孩子天天琢磨一些熊问题,最后得出一些熊答案。 ―――――――――――――――――――――― 做个广告君~本蠢的上一本小说《强迫症》的实体书现在还有余下的本子~求带走~本蠢已经快要穷到在大街上放一个小碟子转圈圈求施舍的程度了,而且书也是很占体积的,母上已经要把本蠢和书一起流放了qvq,求带走~有本蠢蠢蠢的蠢签绘啊混蛋! ------------ 第十二章 刘芳芳愣了片刻,也学着柏青啪的一声拍了拍桌子:“你看看你看看,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吧?孩子最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了吧?孩子说的都是实话了吧?你还跟我藏着掖着个什么啊!太拿姐们当外人了不是?” 云秋泽心说那是你不了解小孩儿,有几个小孩子说的话是能信的啊!他们说的往往只是事实的一部分。他们看见了就说出来,有时候甚至只是自己想的就说了,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他们都跟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柏松抽了柏青的后脑勺一下:“你小子瞎说什么呢?” “得啦得啦!我又不歧视你们这么藏着掖着有意思吗?你是男人吗?你是带把的吗?是爷们敢做就敢当!怎么着?人你睡了一下床连人都不认啦?”刘芳芳又是一巴掌甩柏松后背上了:“你这人可不能这样!我家小秋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柏松被她憋的呦,一个女孩子说话怎么就那么豪迈呢?睡睡睡,睡你个大头鬼!他跟云秋泽之间纯洁的友情关系怎么着怎么着都她这儿就就就,就那啥了啊?这一串串的明明是白话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刘芳芳!我跟他真的就是朋友。你不能把每一个和我一起吃饭的男人都当我男朋友,你们俩真是两口子,怎么都这么看见云就说下了暴雨啊?”云秋泽想抽死这女人的心都有了,姑且不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现在和柏松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他不敢想什么进一步发展,柏松知道了还能继续跟他当朋友就他就很满足了。 结果稳定发展了没几天呢?半路谁知道能杀出一个刘芳芳来,这一番疯话说出来不把人吓着他都跟她的姓。这脸都丢到喜马拉雅山了,看样子是一时半会捡不回来了。 刘芳芳斜着眼睛看了他俩半天,瞅得柏松和云秋泽心里直发毛,这种眼神让他们本能的冒出了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刘芳芳往走廊里挪了一步,朝云秋泽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 “不是,你到底想干嘛啊姐姐。”云秋泽都想跪下来给她上香磕头了:“您不闹了成吗?求求您让我们安安生生的把饭吃完了,然后我们就真的各回各家了成吗?” “叫你过来你就给我过来,你过来我就不闹了。” “成成成,我过来了我过来了行吧。”云秋泽知道今天不听她的话这事儿就必须不能完了,只得站起身往她跟前那么一站。 刘芳芳又冲着柏松勾勾手指头:“你也给我过来。” 云秋泽对他眨眨眼:哥们你不过来这事儿就没完了,求求你过来吧。 柏松朝柏青头上又是一巴掌才起身走了过来,个小兔崽子,回家揍不死你。 刘芳芳拉着他俩面对面的站好,自己盯着他俩看了半天,柏松和云秋泽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宁子,我觉得他们俩肯定是一对儿,你觉得呢?” 刘宁非常狗腿的点头:“是是是,肯定是,芳儿你说的都对,全对。” “看吧!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刘芳芳说完就做了一个特别猛的,把整个餐厅都给震惊了的动作,那一下几乎可以载入餐厅十大惊人瞬间的史册了。 只见她迅速的伸出手一边一个把两个人使劲的往中间一推,两个人谁都没防备,加上两个人的身高也差不多高。她这么猛的一推刚好正中红心,来了个嘴对嘴的亲密接触。 就她那堪比汉子的手劲呦,云秋泽给她这么一推重心一个不稳就整个人颠儿柏松怀里了。他就只觉得牙床一疼眼前一黑,然后他就听见满餐厅的尖叫口哨加鼓掌的声音,尤其以隔壁桌的女学生尖叫最高最尖,差点把他耳膜戳破。 柏松反应比较快体格比云秋泽好一点,没被推个颠儿但是也好不哪去,扶住直接就摔了的云秋泽反应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人都弄稳当了。 “嘿!刘晃晃泥到低想做啥吗!”云秋泽捂着嘴口齿不清的说,这可不是漫画里,现实里头两个人嘴对嘴的这么一磕牙床根本受不来,疼得半死。 柏松这边也跟他差不多,捂着嘴只觉得这么一下自己的门牙都快给磕下来了。这女人下手还真是一点儿劲都不留,生猛的很,不知道哪个医院没关门给放出来为祸人间了。 “因为你们俩不承认啊!我看你们俩刚才反应都挺快的,亲过了吧?现在承认了吧?”刘芳芳一脸的无辜。 “我我我承认什么啊我,我凭什么承认啊?”云秋泽气的恨不得上手了,当然他没有上手,因为他怎么说一爷们不能去揍一女的,何况……他还真揍不过这女的,这女的看着瘦人家大学是柔道部的部长。 “你凭什么不承认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是吧?再说了,就算以前没有在一起,现在在一起不就完了吗?这有什么的啊这?是不是啊?!”刘芳芳瞎起哄,结果还真的有人跟着她一起起哄,尤其是那些女大学生,手都快拍红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云秋泽在这样的气氛下拽着柏松和柏青一溜烟的就颠了,留下整个餐厅的一堆喝彩起哄的无聊人类。 “抱歉抱歉,真的,我没想到能遇到她,她中午忘了吃药就跑出来了。你嘴没事儿吧?真的对不住。”云秋泽从兜里抽了纸巾递给柏松,他自己的嘴现在这疼还没缓过来呢?估计柏松也差不了多少。 柏松挥挥手:“没事儿没事儿,就是你这朋友……真挺虎的。” 亲一下倒是没什么?况且这都不能叫亲一下,这得叫砸一下。就是他还真没见过,怎么说呢?哪个女的能大庭广众下硬把俩男的往一块凑的。就这一下子给他都整蒙了,到现在脑子还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就这样,不是正常人类,真对不起,你看你请我吃饭还被我害的出洋相,那个……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做定期身体检查的,没什么病的。”犹豫了一下,云秋泽还是说了后面的话。 他自己洁身自好别人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一定会信,他不怕别的就是怕柏松觉得他有什么不干净的病。 柏松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还晕晕乎乎的说:“定期体检是好事儿,年轻人就应该多做身体检查,看看那肝儿啊胃啊有没有被弄坏了什么的。” “不是那个检查,是……aids的检查。” 柏松还跟那儿揉自己可怜的牙床呢?听他这么说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云秋泽见他盯着自己看忐忑了一下,然后看到柏松勾勾手叫柏青过来:“知道回家的路吗?” “知道!” “给,钥匙拿着自己先回家,不许乱跑回家写作业去,我跟你老师有电话说,去吧。” 柏松把柏青打发走了以后左右瞅了瞅,发现路边有一个小公园,公园里面这个时间还没上人,挺僻静的。 “你,跟我过这边儿来。” 云秋泽乖乖的跟着他走到了小公园里面,有一种自己被从办公室里叫出去被校长训话的错觉。当然这也很正常,柏松在单位里也是一不大不小的领导。没事儿也会训训人打打官腔,脸一板还挺是那么回事儿的,职业病罢了。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有做aids的检查?什么叫我不用担心?你觉得我应该担心点什么?” 云秋泽嘟嘟囔囔没说话,他不就是担心他担心吗?反正话说清楚了对大家都好,他可不想一扭头看到柏松去查aids。虽然他知道就算真的是aids的患者,单纯的牵手亲吻并不会传染。 只是他还记得,他大学毕业刚刚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被一起租房子的同事知道他是同性恋。然后那个人也是嘴上没有说什么?第二天就退了和他一起租的房子,所有的在那个房子用过的日用品几乎都被那个人给扔了,甚至他听到那个人紧张的给医生打电话,问aids的检查流程。 他喜欢柏松,所以更加受不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宁愿面对面的把事情说清楚。 柏松给他这种态度气笑了:“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是同性恋所以觉得你有aids,然后为了和你亲的那一下还特地去做个检查是不是?” “我只是想说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什么了?嗯?你说说好什么了?”柏松反问他:“我是那么浅薄的人吗?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就觉得我就是这么浅薄的人是吧?” “就为了亲一下的事儿我还就非得去做一个检查是吧?我钱多烧的?我药吃多了闲的?我别的事儿干了是吧?” 云秋泽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也觉得有点委屈了,他不就是说自己做了个检查嘛,他又没有说要他去做检查,多大点事儿啊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啊? “我就是觉得当面说清楚了总比背后再猜测的好! ” 柏松啪的一下拍旁边的树干上了:“你觉得我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是吧?我当面跟你交朋友是因为我儿子跟你手里带着呢?放屁!我告诉你我要是觉得你喜欢男的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柏青现在早就转学了!你现在早就失业了!还能等到现在你跟我说清楚?” ------------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云秋泽吼回去:“你现在干也还来得及!我不在乎!” “我在乎成吗?”柏松揉了揉太阳穴:“我在乎行不行?云秋泽,你喜欢谁你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我真的一点儿一点点儿都没有在意过。真的,你喜欢谁并不影响我和你交朋友,我和你交朋友是因为你是云秋泽,不是因为你的性向。” 云秋泽继续吼回去:“我不想和你交朋友成不成?你不用假装和我交朋友!我才不在乎有没有你这个朋友!” “就为了刚才那个恶作剧至于吵起来是怎么着?”柏松突然觉得现在自己特别幼稚,简直就跟柏青差不多了。为了一个愚蠢的理由就能吵起来,别一会儿再动手打起来,那他这么多年彻底算是白活了。 “至于!就至于!”如果柏松退化成了柏青那个年龄,那云秋泽现在已经退化到了一年级的了。 “不就亲一下吗?”柏松说完揪着云秋泽的脖领子把人拽过来了,云秋泽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又被堵住了。 跟刚才那磕了一下不一样,这回是真的亲,柏松连舌头都伸进去了,切切实实的一个亲嘴儿。 大概也就持续了五六秒,柏松就把他松开了:“就亲了,怎么了?多大点事儿你说,别说你没有病,就是有病我都敢亲,怎么了?” 云秋泽整个儿傻掉了,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到底是发什么了什么:“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我什么?多大点事儿啊?一个恶作剧你就要疯啊?”柏松使劲按着他的头揉了揉:“别老觉得人家看不起你,你自己把心态放平比什么都重要。” “……” “冷静了?那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家去。”柏松看看手表都快七点半了,这本来牛排这玩意就吃不饱,吃了还没有一半呢刘芳芳又来一通折腾弄,弄得他现在饿的难受:“算了,刚才反正我也没吃饱,带你再吃一次晚饭去。” 于是还处在震惊里的云秋泽就又被拉到了另外一家饭店,当然这回不是快餐店了,这回是一家真真正正的西餐厅。 柏松车停到门口立刻就有服务生来开车门然后去泊车,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家餐厅肯定挺贵的,云秋泽心说这家餐厅吃饭得多少呢?这是不打算过了是咋地。 柏松说:“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随时去都有位子的,反正今天已经决定吃牛排了,干脆就来这里蹭他一顿。” 两个人正跟门口说着呢?这西餐厅的老板就过来了:“柏松,你可好久没来了,我这饭店天天给你留个位子呢可?不来可说不过去啊。” 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挺着圆圆胖胖的肚子看着挺国家领导人的,柏松迎过去和他握手。 “我这不是来了吗?老哥你开了餐厅那不就是等着我来蹭饭的吗?有这么好的事儿我肯定得来不是?” “说的对说的对!你不来我那上好的进口牛肉给谁吃去?怎么样,今儿自己来的?” “瞎说什么呢?来你这蹭饭一个人来我多亏啊。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柏松把云秋泽拉过来:“我朋友,云秋泽,当老师的。秋泽,这是我老哥们了,钱虎,你叫钱哥就好。” 云秋泽这才刚刚迷瞪过来,连忙伸手和钱虎握手:“钱哥你好你好。” “好好,知识分子啊?和我儿子一样都是当老师的,哈哈,等会儿介绍你们认识。走走,进去再聊进去再聊,给你们留了个包间,进去再聊!” 云秋泽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他对牛排的印象就是快餐店里的那种铁板的,高档餐厅可不是他那可怜巴巴的工资可以负担起的。 进去以后云秋泽好奇的看了看感觉跟电视剧里的也差不了多少:十几张铺桌布点蜡烛的桌子,统一着装看着倍儿精神的服务生,还真有钢琴放在一个小小的舞台上,不过可能是没有人点所以没有人在弹就是了。 “那个,你去把小瑞叫过来,就说他柏松叔来了,叫他赶紧过来。”到了包间安排他俩坐下,钱虎招呼来一个服务生,叫他去把自己儿子给喊过来。 “小瑞也来了?”柏松把服务生上的菜单递给云秋泽,随口问道。 “是啊!带了个女朋友来吃饭,要吗说你小子就会挑时间来呢?刚好帮我相看相看我这儿媳妇你侄儿媳妇儿咋样。”钱虎笑的呵呵的,看样子带回来的女孩子不错,他肯定挺满意的。 柏松也乐了:“那感情好啊!等我侄子结婚了我这当叔叔的肯定包个大红包啊!” “那是,少了谁那份也不能少了你那份啊。看看吃点什么?云老师是吧?可劲儿点可劲儿吃,别给老哥哥省钱!自家开的饭店随便吃啊!” “谢谢钱哥。”云秋泽心说我也不想跟你这客气啊!问题是你这菜单上全是外国字不说,连个标价都没有写,他想从标价来判断菜品都不行,怎么点啊? 云秋泽的英语好歹是过六级的肯定没有那么差,不过他的英语这么多年不用现在最多会个日常用语,这菜单上全是专用的菜名,他一个都看不懂。 “钱哥你不知道我不会英语啊?这菜单上怎么全是鸟语一个中国字都没有啊?上回来可不是这样的菜单啊?”柏松拿着菜单先开口了。 钱虎就说“我不也不认识外国字吗?这不是小瑞说的,西餐厅要的就是这么个洋味儿就给全换了。这样吧!也别点了,我叫他们看看厨房今天什么好就上什么吧!反正这外国菜也差不多一个味的。今儿咱们哥几个好好喝一杯,别什么红酒了,直接上白的吧!” 柏松连忙摆摆手:“今天真不行,我开车来的,而且我这朋友明天还得上课呢?总不能让他一身酒气的去给祖国花朵上课吧?改天,改天我坐车来陪老哥哥喝个痛快。” “那成吧!我也不难为你们,下次啊!下次一定得陪我喝!” “那肯定的。” 最后还是请服务员看着给来几份,几个人都不喝酒就干脆上鲜榨的果汁了,云秋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至于看不懂菜谱丢人了。 柏松凑到他耳边小小声的说:“对不住啊!我没想到他今天来餐厅了,本来想就我们俩吃完饭就走的。” “没事儿,反正我晚上也什么别的事。”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好。” “那个,云老师是吧?您是在哪儿上班呢?” 云秋泽说:“哦,我现在在市一小上班呢。” 钱虎一拍大腿:“小学老师啊?真巧!我儿子刚毕业那会儿也是小学老师!就跟隔壁那个d市市三小教小孩儿念书,这两年不舍得看我一个人开餐厅累着,这才回来给我帮忙呢!” “您儿子真孝顺。”d市市三小?云秋泽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那个学校也是他刚刚毕业的时候教书的地方。 只是……后来他被一起租房子的同事发现是同性恋,然后举报给了学校就被开除了,为了躲风头才到了这个城市教书,应该没有那么巧吧。 “哈哈,哪儿啊!个小兔崽子也就那样吧。说真的,昨天还跟我说呢?说柏松你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天天跟你喊叔不习惯呢”钱虎拍了拍柏松的肩膀。 柏松笑了:“那也没办法不是,我跟你这叫哥他可不就是我侄儿吗?他要是喊我哥这不差辈了吗?” “我不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吗?你年龄不大可你辈儿大啊!谁叫他辈儿小呢不是?” “爸,听说我柏松叔来啦?”说曹操曹操就到,钱虎嘴里那个辈儿小的儿子一推门就进来了,云秋泽一看到他就傻眼了。 世界真的很小,故事真的很巧。 “哈哈,你柏松叔来看看你那女朋友,对了,这是你柏松叔的朋友,也是老师,叫云秋泽。”钱虎乐呵呵的把云秋泽介绍给自己儿子:“云老师啊!这是我儿子,叫钱瑞。” 钱瑞本来还笑容满面的呢?一见云秋泽那笑就僵住了:“怎么是你?” 世界就是这么小,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人就这么轻易的见到了,钱瑞就当初和云秋泽一起租房,然后举报了云秋泽的那个老师。 钱虎一头雾水的问:“怎么?你们认识?” 柏松看云秋泽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就伸手搂了他肩膀一下:“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不舒服吗?” “不是,爸,你怎么能让他进来呢?”钱瑞一张嘴那话难听到家了:“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柏松叔的朋友呢?他进来咱们酒店还怎么做生意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连话都不会说啊?”钱虎听他这么说觉得脸上挺挂不住的,人是柏松带来的朋友,自己儿子一张嘴就是这么难听的话,他以后还怎么请柏松来喝酒。 联想到云秋泽曾经无意间说过自己因为性向的原因换过学校,柏松大概也猜出来钱瑞为什么这么说,脸色也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钱瑞说话一直不太走脑子,而且为人又比较极端,他也已经习惯了,毕竟是老朋友的孩子他能包容的也就包容了。怎么也没想到他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和云秋泽留。 说他没关系,但是这么说云秋泽就不行,没人可以这么说他柏松的朋友。 “小瑞,你这怎么说话呢?秋泽什么人了?怎么就做不成生意了?”柏松拉着云秋泽站起来就往门口走:“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既然秋泽是我带来的那这话也就是冲我来的是吧?既然这样,老哥哥,我不能搅合你做生意不是?这饭下回我换一个地方请您吃,我们现在就走了,您也别送了。” ――――――――――――――――――――做个广告君~本蠢的上一本小说《强迫症》的实体书现在还有余下的本子~求带走~本蠢已经快要穷到在大街上放一个小碟子转圈圈求施舍的程度了,而且书也是很占体积的,母上已经要把本蠢和书一起流放了qvq,求带走~有本蠢蠢蠢的蠢签绘啊混蛋! 拯救本蠢活动任意门→tieba.baidu/p/2468647804?pid=35705003536&cid=#35705003536 ------------ 第十四章 钱虎哪儿能就这么叫他们走啊!这么走了以后还怎么处啊!连忙拦着:“别别别,这孩子不会说话回头我教训他!这话哪儿能是冲你啊!当然也不是冲云老师的!别生气别生气!” 钱瑞还没反应过来柏松这是生气了,还跟那儿火上浇油呢:“柏松叔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他他,反正你不能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云秋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钱瑞,咱们好歹曾经是同学曾经是同事,你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太过了吗?我怎么样的人了?你给我说说清楚,我杀人放火了还是坑蒙抢骗了?我是病毒吗?” “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钱瑞想也没想就回了回去。 “小兔崽子!你再多说一句你看我抽不死你!滚滚滚,你给我出去反省!”钱虎知道自己儿子再留在这儿肯定是会说出更不中听的话的,为了这事得罪柏松可不是好事儿,柏松工作的地方和饮食行还是有些关系的,他以后难免还要找他帮忙,闹翻了真得不偿失。 “你看这事儿闹的,秋泽柏松啊你们俩就跟这儿坐着!今天这饭咱们必须得吃!我看谁敢多说一句!” “对不起钱哥,我身体不太舒服,我想先走了。”云秋泽觉得自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他真的不舒服。是心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疲倦。 他看到钱瑞这个害他当年被指着脊椎骨骂的罪魁祸首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愤怒不是恶心,而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被家长老师指指点点,被校长劈头盖脸的责备。 那个时候他还太年轻,刚刚从大学毕业还不懂什么是唾沫星子淹死人,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妨碍什么人就没有关系。结果事情被爆出来以后,看着平日里交情不错的老师像对病毒一样对自己,看着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校长恨不得立刻把他扫地出门,他才懂,原来一切都不是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上了学也是被人指着说没有爹娘的小野种之类的,他以为这已经是他这辈子听过最难听的话,他以为他的神经已经足够粗了,他以为以后不论对待什么样的谩骂他都可以坦然自若的面对。 从小到大和别人不一样的自卑感一直伴随着他,他努力的学习努力的打工,总算是换来了一些尊重,他以为自己终于和别人一样了,终于可以抬头挺胸的做人了。他以为就算以后再怎么面对别人的辱骂也一定不会在意了,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 结果原来不是这样,当那些所谓的朋友兄弟指着他骂的时候,从小到大的恐惧又回来了,自此以后就深深的嵌在他的骨头里,与此同时带来的是深深的自卑,他沉溺在这两种负面情绪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那种被指着脊椎骨痛骂祖宗八代的感觉,他想没人会比他还要清楚。 他害怕从钱瑞的嘴里再次说出那句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他更害怕在柏松面前丢脸,而两者相比较间后者竟然占了更重的分量。 当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就说明,你从这一刻起已经具备了伤害我的能力。 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真的喜欢上了柏松。 云秋泽想,真是应了那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我送你回去。”柏松安慰似得搂了搂他的肩膀,拿了凳子上的外套两个人就准备出去。 钱虎还在拦着,同时恶狠狠的瞪了钱瑞一眼,就在这个时候云秋泽知道了什么叫祸不单行。 原来他们点的汤已经好了,服务员端着进来的时候几个人还在拉扯,就那么寸不知道谁碰到了那个服务员,一盆汤一点儿没浪费全部泼在云秋泽身上了,倒霉催的一头一脸都是那种黏黏糊糊的汤。 万幸的是那汤盛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是温热的,不然云秋泽就不止是丢脸了,直接就毁容了。 这么一泼包厢里就全安静了,柏松反应快些从桌子上抓了餐巾纸给他擦:“没事儿吧?烫到没有?有没有烫到。” 云秋泽摇了摇头:“我想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柏松好不容易把他脸上和头发的上的汤弄干净了一些,然后用外套把他身上的痕迹挡住:“马上就送你回去。” 回到家洗了个澡的元秋泽把自己砸在床上,柏松给他撵走了,他看着他心里面更难受,趴在床上云秋泽给刘宁发了一条短信:我快死了。 刘宁不愧是云秋泽家的贴心小保姆,收到短信以后立刻买了一大堆云秋泽喜欢吃的东西上门了,连本来打算和刘芳芳一起去看的电影都没有去看。 结果进去一推门就被一大抱枕砸脑袋上了。 “滚,谁叫你来的。” “我不是怕你死了没人给你收尸吗?怎么了这是,还没到晚上上洗什么澡啊?”刘宁赔着笑脸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云秋泽的家是租的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户型,是拐个完儿就撞墙的那种,就这每个月都要花掉他一半儿的工资。钥匙他有一把刘宁也有一把,有时候刘宁给他送点东西什么的都是直接进来,放桌子上就走了。 “你被蘑菇浓汤泼一脸不洗澡啊?我今天脸都丢到姥姥家了。”云秋泽缩成一团儿坐在椅子上,把脚也收上去踩在椅子上,两只手抱着小腿把下巴棚在膝盖上,看着可可怜。 “什么?!你被汤泼了?怎么回事啊!我看看我看看,你也就这张脸值点钱,哥看看伤到了没有?”刘宁上去捧着他的头就是一通看。 “……你别跟我说话,我们已经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绝交。” “别介啊!怎么了怎么了就绝交啊?” 云秋泽把腿放下然后把脸贴在桌子上碾过来碾过去:“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带芳芳去那家餐厅吃饭就不会遇到我,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捣乱柏松就不会再带着我去吃饭,如果我不跟着他去吃饭我就不会遇到钱瑞,如果我不遇到钱瑞我就不至于这么丢脸,反正都是你的错。” “怎么能这么算呢?你要往好了想,等下,你说你遇到钱瑞了?” 云秋泽根本就不理他:“我觉得我已经走在了运气二次函数的谷底了,没救了。” “你也别这么悲观啊宝贝儿,这跟函数的谷底了说明咱们马上就转运啦!” 云秋泽抓起桌子上的糖块就往刘宁脸上扔:“绝交!滚!” “别啊别啊!怎么就绝交了啊?多大点事儿啊至于你跟我绝交吗?怎么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别的男人跟你认识几个月的,那、那个爱情啊?你你不能这样,真的不能!” 云秋泽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作势就要往他头上砸,刘宁一看这是玩儿真的了。这玻璃的烟灰缸可还是他大学的时候送的呢?那分量杠杠的,这一烟灰缸砸脑袋上直接开花都是轻的。 “你你你!你要冷静!冷静!!”刘宁吓得往后一窜三丈远:“你不能为了这么大点事就要我的命啊!” 云秋泽也觉得烟灰缸砸过去事儿就真大了,找了半天找了电视的遥控器扔过去,直接砸在刘宁背后的墙壁上发出好大一声砰。 “哎呀妈呀,你这是真要我命啊?” 云秋泽不说话,刘宁心惊胆战的凑过去:“你你你你冷静下来了吧?” “刘宁,你亲我一下。”云秋泽突然说。 刘宁没反应过来:“你说啥?” “你不说咱们铁吗?铁你亲我一下。”云秋泽还真又说了一遍。 刘宁吓得凑过去摸了摸云秋泽的额头:“没事儿吧宝贝,不是刺激大发了吧?别吓唬哥啊!” “亲一下会要你的命吗?我长的很难看吗?” “不是你长的好看不好看的问题,你你你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你知道吗。”刘宁给他吓得都结巴了,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亲亲抱抱的很正常,可是没见过俩大老爷们之间亲亲抱抱的。云秋泽长的确实好看,但是不是好看就能下得去嘴的,反正就是个别扭。 云秋泽抬抬下巴:“如果我说你不亲我就是歧视我,觉得和我在一起会传染不干净的病,你亲不亲?” “哎呀我的祖宗,你是我祖宗成吗?咱别闹别闹,求求你了,你这样、这样我觉得特别可怕你知道吗?我、我我受不住真的真的。”刘宁腿都哆嗦了,这孩子平时也没这毛病,今儿这是怎么了?那一盆浓汤浇脸上浇傻了? 云秋泽把脸凑过去,意思很明显了。 刘宁看这要是不亲估计今儿就真过不去了,心一横在云秋泽脸上就贴了一下:不就肉碰肉吗?大学四年没少碰过!谁怕谁啊! 云秋泽指指嘴巴:“不是脸,是嘴。” 刘宁彻底投降了:“小秋你放过我吧!这咱俩再铁也是哥们儿的铁啊!我又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亲的下去啊!就算你觉得我歧视你我也下不去这个嘴啊!不是你别吓我啊?” “真亲不下去?” “你这不废话吗。” 云秋泽把头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那倒是,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叫你亲男人也还是有难度,但是……” 但是为什么柏松就能那么坦然的亲下来了呢?论朋友交情他肯定没刘宁的深,难道就是因为没有那么熟才能亲下来的? 刘宁耳尖的听到了后面的但是,以为他还在为餐厅里刘芳芳开的玩笑耿耿于怀,就拍了拍他的头:“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吗?知道你对那哥们有意思,但是这只是一个意外,乖,别放心上,娘们兮兮的。” “我本来也不爷们,再说了,谁跟你说我是为了那个烦的?”云秋泽头也不抬的竖起一个中指给刘宁,如果只是这样他才不烦呢。 “不是为了这个……妈呀,不会是除了这个以外你还跟别的什么人勾搭上了吧?你有新欢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能不随便自己脑补吗?谁跟你说我有新欢了?” “那、那你也得说清楚啊!你这么吊着我我心脏受不了。”刘宁煞有其事的揉揉自己脆弱的小心肝,他天天天的被刘芳芳折腾完被云秋泽折腾,一个是爷们的娘们,一个是不怎么爷们的爷们,两个结合起来能弄死他。 云秋泽他太了解了。虽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什么天天穿那么骚包娘气的衣服,什么走哪儿都捏着兰花指,什么一开口就是太监腔。但是他爱干净的程度还是比一般的男生高很多,穿衣打扮也比较在意,有时候为了一个手指甲没剪好就能憋三天。 外表暂且不提,就光想法心思也比他要细腻很多,甚至比刘芳芳还要细腻一些。有时候别人不经意的一句话他就能想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戳伤他。 看着很开朗其实自卑到骨子里面,每一次谈恋爱都不自觉的觉得自己低别人一等,其实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只是他自己过不去这个坎而已。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我没说吗?我怎么记得我说了?”云秋泽抬起头,额头因为在桌子上碾过红彤彤的一片。 “你真没说。”刘宁揉揉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脑袋:“有事儿和哥们说,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想简单多了。” “就,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跟柏松说叫他不要担心我有定期做aids的检查,结果他就特别生气的说别说我没病就是我有病都敢亲。”云秋泽又是砰的一声把脑袋砸在桌面上,这回是连着刘宁的手一起下去的,他的头倒是没事儿,刘宁的手差点给他砸折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亲了我一口,还有什么然后?” 刘宁一下子就惊到了,连手疼都给忘了:“不是?什么意思啊?!光明正大的占你便宜?大白天的调戏良家妇男?他看着挺正经的怎么着是一大尾巴狼啊?你、你你你告诉我他家跟哪儿呢?我我我得找他算账!” 云秋泽不理他,继续颓废着忧伤四十五度的盯着自己的拖鞋尖儿看,刘宁看他这个死德性又炸了一次毛:“你你、你也没少谈恋爱,至于因为这么一个大尾巴狼弄的这么、这么没出息吗?给我、我我我抬头!” “滚。” “不不不是,你甭这么颓废啊!我我我怎么觉得这哥们应该好些大概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的呢?” 云秋泽抬头盯着他看,刘宁给他那小眼神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我觉得,是这样的,你看我,我跟你多铁啊!我没事也会开个玩笑说这是我们家的小秋对吧?但是要我亲你我还是下不去这个嘴是吧?所以他能主动亲、亲你这就不是那么单纯的。” 云秋泽说:“你也知道说是你亲不下来,说不定人家就能呢?” “那那那你也不亏本啊!那话怎么说的,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就上去亲亲他一口,他要是也喜欢你这事儿就成了,要、要是不喜欢你,那那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你也亲过了。” “哪有这么简单。” 如果真的喜欢上了,根本就不是单纯的亲一口就可以满足的,会想要呆在他身边,会想要和他在一起,会不由自主的嫉妒每一个和他走的近的人。 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同样的,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对他好,不论什么好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会因为他的烦恼而不开心,会因为他开心而莫名其妙的开心。 这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 第二天云秋泽果然还沉浸在昨天的狼狈不堪里拔不出来,干脆就一狠心请了三天的假,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就挂了电话。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装鸵鸟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来了,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天。 到了晚上是给一天都没吃东西的胃疼醒的,顶着鸡窝头不情不愿的去厨房找吃的来填肚子,刚走到客厅门铃儿就响了。 “谁啊?是宁子吗?你不是有钥匙吗?”云秋泽想了想这个饭点也没谁回来找他,而且知道他住哪里的人也不多啊!难道是刘宁又把钥匙给弄丢了? “嗨。”门一打开云秋泽就差点疯了,门口站着的是柏松。 他怎么来了?!云秋泽下意识的就又把门砰一声关上了,柏松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笑开呢就僵住了。 云秋泽之所以关门是因为他穿的衣服,他只穿了一条小裤衩裹着个电脑毯就出来了,脸上因为睡太久糊了一脸的口水。更不要提昨天头发没干就睡觉弄得跟爆炸了一样的头发,总之就是很有艺术感的一个无比邋遢的造型。 连跑带颠儿的跑回卧室把衣服穿好,然后又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快速洗脸刷牙把头发压下去,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定没有失礼的地方以后云秋泽才又去开门。 “不好意思啊!没有想到你会来,快进来进来坐。” 柏松好脾气的笑了笑:“没事儿,是我来的太突然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几层啊?”云秋泽请他到沙发上坐,泡了一杯茶给他。 柏松把手上的几个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听柏青说你请了好几天的假,有点担心,所以打电话去你学校问了地址过来看看你。” “哦……就是觉得今天有点儿不舒服,所以才没去的。”云秋泽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他没想过柏松会来看他,昨天的一连串事情实在是太丢人,现在猛的一看见他还真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的好。 “不舒服?感冒了吗?”柏松探过身子把手贴在云秋泽的额头上,他的手心很烫,贴在皮肤上热乎乎的。 “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我睡一觉就好多了。”他总不能说昨天被打击的今天不想起床了吧!那就更丢人了。 “吃饭了吗?” “还没,我正准备做呢。” “那正好。”柏松指了指那几个塑料袋:“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弄了点小龙虾和烧饼来,你要是不能吃辣也没事儿,我还带了盖饭来。” 云秋泽连忙说:“你来看我我就很过意不去了,你还带这么多东西来。” “昨天说好请你吃饭的,结果两顿都没吃成还害你弄成那样,今天就当赔罪的吧。我还就不信了,这顿饭咱俩吃不成。” 柏松当然不是为了一顿饭来的,他昨天送云秋泽回来的时候他沮丧的不得了,车开到小区门口就死活不肯让他再送了,那样子蔫了吧唧的别提多可怜了。 他回到家以后怎么都觉得担心,又觉得毕竟是成年人了应该没有大事儿,结果柏青中午放学回来又跟他说老师生病请了三天假。然后他就坐不住了,打电话问了地址开车就到了云秋泽楼下,想了想来看人也不能空手啊又去买了些东西。 他的朋友确实很多,只是工作以后还保持联系的朋友,大多都是和钱虎这样的工作上会有联系的朋友,联系也大多是因为工作上面的事情。 像云秋泽这种年纪比较小的朋友倒真的挺少的,算一算居然比他整整小了七岁,这个年龄差让他总觉得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和柏青一样属于需要照顾的范围。当然云秋泽和柏青这个看着就想揍的熊孩子是不一样的。 他很喜欢云秋泽,和他在一起聊起天来特别的轻松,不必去想这句话后面是不是有别的意思,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云秋泽虽然已经步入了社会但是毕竟是老师,接触的范围比较窄人还是比较单纯的,和他交流做朋友都让他难得的感觉到原来和人交往不需要很累,所以对他对这个小孩儿还是挺上心的。 昨天这么一折腾弄的他尴尬的不得了,他知道云秋泽的心思比较细腻,一件小事都能记很久,本来吃饭就是希望他不要把柏青眼睛的事情放在心上,结果还没说这事儿呢又给他添了一个事儿。 他知道自己不主动提这个云秋泽肯定也躲着不说,他毕竟年龄比较大,这种尴尬他得先开口,不然就不地道了。 “昨天的事儿,对不起,我不知道钱瑞跟你有过节。”柏松一边把热腾腾的小龙虾倒进盆儿里一边说。 云秋泽听见他提这事儿手顿了一下:“没事儿,不知者不罪嘛,我也没想到这世界这么小,冤家的路原来那么窄。” “你别放在心上。” “没有,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太小,不知道什么人该说什么话。真心拿人家当朋友也没想想自己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别瞎说,他不知道珍惜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错,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 云秋泽摇了摇头:“和这个世界的主流不符合的事情注定是要毁灭的,自己不正常也不能怪人家看不起。” 原来,他还是很在乎,云秋泽傻傻的想。 他并不在乎陌生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因为那些都是片面的,那些人都只是人云亦云并不真的了解他。但是他不懂,为什么他的朋友,或者说他曾经的朋友也会因为这种原因说出那么侮辱人的话。 他还是很在乎那些他曾经掏心窝子对待的人们的看法。 如果说人和人越熟悉,越知道刀子往哪里捅越痛,那么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熟了,他们还忍心在他身上插刀子呢?难道平时的感情都还抵不过一个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性向吗? 他已经被陌生人伤的浑身鲜血淋淋了,为什么这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兄弟还要再给他来一刀?是怕他还死的不够透伤的不够深吗? 柏松把他手上的筷子拿掉,强制性的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把头抬起来:“谁说你不正常?” “你觉得我正常吗?”云秋泽反问。 “你很正常。”柏松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云秋泽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还会觉得我很正常吗?”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说完这句话云秋泽就挣脱了他抓着自己的手,颓废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胡说的。” 不知道怎么了就把我喜欢你这句话说出来了,刚脱口他就后悔了:怎么就说出来了呢怎么就说出来了呢怎么就说出来了呢?睡迷糊了也要分轻重啊个笨蛋。 如果柏松不在这儿他肯定会捂着脸蹲在地上然后滚几个圈,还嫌自己丢脸丢不够自己给自己又加了一笔。他现在都不敢抬头看柏松的脸。虽然知道柏松不会因为这样而看不起他,但是就算是吃惊也足够让他觉得难受了。 也许,还是对这个人有所期望才会肆无忌惮的把这句话说出口,就算他真的不喜欢自己也不会给他难堪。 云秋泽知道自己这是赌了一把,然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赌过了,这次赌出去是输是赢只能听天由命。 “我真的是胡说的,你别信,真的,求求你了千万别信。”云秋泽见柏松不说话,又强调了一下,不过他的表情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开玩笑的,一脸要哭不哭的。 柏松来本来是想为昨天的事情道歉,谁知道来了这么一出,当然他不是没有被表白过的,甚至可以说是男的女的都有。 女的就不用说了,光男的从高中到职场就有两个,害的他还想过很长时间是不是自己哪里表现的不对比较吸引男人,后来想了想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第一个和他表白的是他同宿舍的一个上铺的哥们,表白的事情是大学毕业穿学士服拍照的时候。说真的当时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就是有点不可思议,然后觉得对对方真的没有感觉就婉拒了。 那哥们临走的时候对他说之所以会说出来,是觉得就算他不会答应也绝对不会看不起自己,心里明白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说出来大学四年总算是没有遗憾了。 第二个是公司里的实习生,看着挺五大三粗的一个爷们儿,和他表白被拒绝以后也说了差不多的话,第二天才知道他已经准备移民了。 两个人没有什么共同点,只是像是约好了一样没有再和他联系过了。虽然不能算是分手但是毕竟再见也会尴尬,干脆就不再联系了。 这两件事情他记得并不怎么深,在他看来表白啊喜欢一个人啊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核心应该是喜欢这两个字,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不在一起,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事儿何必弄的太复杂呢。 表白的重点是喜欢而不是性别,而这回会吃惊不是被一个男人表白了,而是对方是云秋泽这件事。 鬼使神差的,柏松问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问什么的话:“你不会是明天就准备移民或者搬家吧?” “啊?”柏松突然驴头不对马嘴的冒出这么一句,让已经做好准备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云秋泽也迷糊了,本来僵硬又有点尴尬的气氛这么一搅和啥也没剩了,反而有一点滑稽的感觉了。 “咳,没有没有。”柏松摸了摸鼻子:“你真的……喜欢我?” “假的。”云秋泽想也不想反回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其实我可讨厌你了,这是普遍的仇富心理,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同样的错误他才不会犯第二次,同样的话才不会说第二遍。 “包括你喜欢我?” “嘿!你怎么就记得不该记得呢?”云秋泽都要挠墙了。 柏松耸耸肩膀,这小孩儿一逗就毛,不知道是只对他这样还是对所有的人都这样。不过说真的挺好玩的,跟逗柏青一样说什么都信。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我我我、我去开门。”云秋泽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逃似得去开门了。 结果最后关于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因为不速之客没有继续探讨下去,表面上看好像是翻篇了其实两个人心里这一页还没有翻过去,只是没有到合适的时机再把这一页拎出来说而已。 “来了来了,哪位啊?” “穆姨?这都快七点了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门一开云秋泽就愣了。 穆姨是云秋泽的房东,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性格很好,云秋泽有什么事情都会帮忙。平时租金都是直接打进卡里不需要当面交,所以她也很少过来找云秋泽。 “小秋啊!我就不进去了,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啊?什么行李?”云秋泽一头雾水。 穆姨也是一头的雾水:“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你搬走的吗?怎么你不记得了?” “这个月?不是十一月吗?”云秋泽也迷糊了,他确实知道穆姨的儿子很快要结婚了,所以这房子不能继续租给他了,不过距离要搬的时间还有两个月所以就偷懒还没有找新的房子。 “不是啊!上次我跟你说的是九月底不是十一月底啊!我儿子十一结婚度蜜月结束就要住进来了,装修怎么也需要一个月的啊。”穆姨拿出手机他看,上面确实写的是今天。 “糟了,我记错日子了。” 云秋泽的手机丢了又换了一个,自然是找不到以前的记录,他一直记得是十一月所以也没有再问过,谁知道是他记错了时间闹了乌龙。 “怎么了?”柏松看云秋泽表情不对,连忙走了过来。 “我记错了时间搬家。”云秋泽很无奈,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结果还正好被柏松撞上自己傻逼呵呵的弄错了搬家的时间,他简直连捂脸的心情都没有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小秋你看这……”穆姨也很为难,她的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时间也耽误不起了。她平时工作也很忙,才晚上来看看云秋泽收拾的怎么样了。当时也是约好晚上见面的,她还以为云秋泽已经找好房子了。 “这样吧!我现在收拾一下马上搬,我东西比较少。”云秋泽对着柏松笑了笑:“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帮我搬一下东西,你开车来的吗?” “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吧!小秋你还没找好房子,过几天我再来,不着急的不着急的!”穆姨连忙说。 “没事的穆姨,早搬晚搬都要搬的,这件事情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今天不搬我会不舒服的。” “没问题,我帮你收拾很快的,有什么要收拾的?”柏松拍了拍云秋泽的肩膀,把衬衣袖子的纽扣解开撸了上去,做出准备要干活的动作。 毕竟在这里住了一年,两个人杂七杂八的收拾了好几个箱子出来,拿了好几次才全部搬下去。虽然如此对于一个家来说这些东西还是太少。 云秋泽其实很喜欢买东西,只是没有自己的房子就不敢买太多,因为搬家换房子的时候会太麻烦。有柏松帮忙收拾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全部都弄好了,锅碗瓢盆都是房东家的,柏松带来的饭又装了回去,还把盘子和盆都刷了。 柏松拎着箱子先下楼,云秋泽把钥匙还给房东太太:“穆姨,这是你这儿的钥匙,还有一把在我朋友那儿,你要是不换锁我就改天再送回来给你。” “换锁干嘛啊?我这儿就你住过,不放心别人还不放心你吗?”穆姨摸了摸他的手,她的儿子和云秋泽差不多大,爱屋及乌穆姨也很喜欢这个帅气的小伙子。而且他不像一般单身的男孩子弄的房间很乱,他很爱惜东西房子租给他也放心。 毕竟云秋泽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总还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儿子要结婚了也不舍得这么好的租客。 “成,那我过几天给你送回来。” “喝喜酒你一定要来啊!顺便把你男朋友也带来,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吧?干什么的啊?”穆姨知道云秋泽是喜欢男人的,看柏松这么帮忙而且这个时间他还在云秋泽家里,自然而然把他想成了云秋泽的男朋友。 云秋泽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不能真的还不许他虚荣一把吗? 和房东太太又聊了一会儿云秋泽就离开了,说惆怅有一点不过知道早晚都要搬的也没有什么留恋的,总归不是自己的家不是自己的房子,住多久也还是要搬。 中国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没有自己的房子总是不安心。 “不好意思啊!又要麻烦你了。”云秋泽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把安全带拉上,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柏松说。 柏松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儿,举手之劳,这么晚了你有别的地方住吗?” 云秋泽摇摇头:“你把我送到快捷宾馆吧!我暂时住在那儿就好。” “那哪儿行啊!今天都这么晚了,你带着这么多东西去住宾馆?”柏松一踩油门:“有我在还能让你住宾馆?去我家住吧!好多客房随便你住到什么时候。” 于是柏青蹦蹦跳跳的从邻居家玩儿游戏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心心切切的老师端着菜盘子从厨房出来,看到他还笑着说:“柏青回来了,饿了没?弄了晚饭,啊!也可以说是宵夜。” 柏青眨眨眼,再眨眨眼,柏松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了:“傻了?洗手吃饭!” “爸。” “干嘛?” “你们这是不是叫未婚同居?” 最后柏青脑袋上顶着好大一个包泪眼汪汪的啃小龙虾。 ------------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呐,我告诉你,云老师是因为房子合约到期了,暂时没有地方住才住到咱们家的,你不要瞎想,ok?”柏松把剥好的小龙虾的肉放在柏青面前的小碟子里,严肃的警告他。 柏青眨眼:“爸爸,那咱们家还有空房子给老师住吗?” “有啊。” “那你把那个房子租给老师,老师也有地方住了我们也有饭吃了,不好吗?” 柏松沉默,怎么在这种时候他的小脑袋瓜子转的就特别快呢?该转的时候不转不该转的时候瞎转。 柏青扑闪扑闪的释放小孩子特有的可爱射线,试图正中柏松心脏最脆弱的地方,可惜柏松的心脏被他这么多年的磨练已经磨练的坚硬无比了,可爱射线果断被防御了。 “柏青,老师平时怎么教你的?小孩子吃饭要食不语,不然长不大,快吃饭,不许说话。”云秋泽夹了一块肉圆放进柏青的小碟子,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 “哦……”小学的小孩子不一定听父母的话,但是一定会听老师的话,柏青果然乖乖的闭上嘴吃东西。 “对了,我明天去找宁子尽快把房子的问题解决掉,刚好我还有两天的假可以用,不能老麻烦你。” “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我这儿的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安心住下来别瞎想。房子这个东西没那么容易找的,万一租下来不好那多受罪啊。”柏松知道他是怕住在这里给自己添麻烦才这么着急,不过现在租金普遍都很高,云秋泽每个月挣的那点钱几乎都搭在房租上了,如果找不到如意的房子就急急忙忙的住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云秋泽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这里毕竟是你家,我老是住在这里肯定不方便,你肯我还别扭呢。” 他自然是想住在柏松家里的,但是住进来的身份不一样住进来的感受也不会一样,柏松现在不过是收留一个没地方住的朋友罢了。话都已经说开了,他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可以坦然的面对柏松。 如果柏松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让他住在家里,那又不是这么说了,不过应该也不会有机会了。 “我家又没有女人,别扭什么?好了,去给你收拾一下,瞎担心!”柏松一抬手弹了他一下,站起身去给他收拾客房。 柏松家是三室两厅的设计,两间主卧一间客卧,柏青比较小就把客卧改成儿童房给他住,所以虽然说是客卧其实是和主卧一样大的。 云秋泽带了一套床品过来,柏松摸着有点薄就给他换了厚一点的被子,铺好床放好洗漱用品也就算是收拾好了。 “你那个被子太薄了,我给你换了一床,你看看盖着舒服不舒服。”柏松指了指他的行李箱:“刚才打开帮你把衣服放衣柜了,不介意吧?” “没事,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你这么放进去了我搬家又要收拾一次。” 柏松看了他一眼:“都说了你踏实的住下来没事儿,我这儿是龙潭虎穴?你刚进来就火急火燎的要跑?” “没有,没说你这不好,你这特别好,但是我早晚都得搬的。” “你工作一个月给多少钱啊?”柏松把床单上的小线头什么的掸了掸,然后坐了上去。 “我?小学老师能给多少钱啊!我又没有正式入编,一个月给三千块钱顶天了。”云秋泽把衣柜关上自己也坐在了床上:“不过宁子那个奶茶店我也有入股的,每个月有花红分。咱们这儿消费水平本来就不高,我这点钱也能温饱了。” “现在想找一个离你们学校近的房子不便宜吧?你这一个月扣了房租水电你还能剩钱吗?”这年头不止是买房子贵租房子也很贵,他有一套闲置的房子租出去一个月也是要收两千块的,地势靠着郊区才是这个价格。 云秋泽耸耸肩:“糊口呗,反正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总不能住大桥底下吧?本来穆姨那个房子因为是旧楼又比较小,每个月收我一千特别厚道,我觉得还凑合能过,现在想再找这种小户型的比较难了,想租得起估计也只能和别人拼一个房间那种的。” 他也知道现在找房子很难,他这个工资如果不出房租那是足够他花的了,加上没事儿去教教小孩儿的英语什么的补贴,他还是可以过得很洒脱的。可惜房子这一条就能把他给拖累死,像那种户型小的房子基本都是抢手货价格也很高,这边儿的地势又好很难能抢到,抢到了他也掏不起房租。 实在不行就只能和别人拼房间,那种三室一厅的房子分开租给三个人,卫生间和厨房共同使用的那种。他其实还是有一点点洁癖的,和陌生的不知道什么人的一起用卫生间厨房不知道能不能忍受的了。 刘宁也提过叫他去住他新买的那个房子,但是他家好不容易给他买了一个房子当新房,刘宁和刘芳芳还没去住过呢他一个外人先住了,那太不合适了。 柏松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这儿反正也空着一个房间没有人住,而且我也正打算找一个做饭的,既然你要找房子又会做饭,然后课余时间也刚好和柏青一样的,那这样你看行吗?你帮我给柏青做饭业余辅导一下功课,我包你吃住抵工资怎么样?” 云秋泽知道他这是照顾自己呢?论朋友这人真是做的没话说了简直。 “那成,我再赠送你一个免费洗衣服打扫,搬家大酬宾了。” “好棒!老师要住下来了!我不用再吃爸爸做的毒药了!”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半天的柏青就这么暴露了。 柏松走过去一把就把那小兔崽子举起来了:“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做的怎么就是毒药了?个小东西别的没学会就学会这个了?你看我不揍你,说!我做的饭是不是特别好吃你是不是特别爱吃?” “你你你这是逼良为娼!” “云秋泽你学校不教成语是怎么着?这小子天天说的怎么都词不达意的?”柏松给他的成语水平跪了,这天天只看表面意思就脱口而出的成语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个可跟我没关系,我教英语和数学的,语文这事儿你不能问我。”云秋泽表示自己特别无辜,这个年龄的小孩都这个味的,上回一个小女孩写作文来了一句我爸爸是革命烈士英年早逝,整个办公室差点笑趴下。柏青这水平的在整个班里还算好的了,至少他没把柏松“壮烈牺牲”了。 “我告诉你啊臭小子,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不许再用了。” 柏青在柏松怀里伸胳膊踢腿的:“你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啊你干嘛还做啊?” “……噗哈哈,对不住对不住你让我笑一会啊啊哈哈哈哈哈。” “……” “哇,老师他虐待未成年儿童!”柏青从柏松的“魔爪”中逃出来,一溜烟的铺到云秋泽的怀里:“老师老师,我今天想跟老师睡!” 柏松拽了拽被柏青蹬的皱巴巴的衬衫,走过去拎着他的脖领子就把他拎了起来:“睡什么睡?你多大了?你没有床吗?去自己床上睡!” “我不!我还小呢!所以我可以和老师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会做噩梦的所以要和大人一起睡觉!” “好啊!这么想和大人一起睡是吧!那今天和爸爸一起睡,走走走,和爸爸一起睡刚好到时间睡觉了。” 把闹腾个不停的小鬼往腋下一夹,无视掉柏青的严重抗议,柏松朝云秋泽摆摆手:“今天忙了一天早点睡吧!这小鬼我就先带走了。” “嗯,谢谢。” 于是柏家十点不到就熄灯了,一夜无梦安睡到天亮。 小学早上上学也是比较早的,柏青早上六点半就必须起床晚起一会儿都迟到,柏青每天早上都是小闹钟一响就麻利的爬起来,然后自己穿衣服洗脸刷牙出去吃饭。这当然不是他自己觉悟高特别爱上学什么的,而是因为他不起柏松也不叫,有一回他一个偷懒被锁在屋子里哭了一上午,从此以后起床比柏松都积极。 再次印证了熊孩子只有熊家长可以治,只要家长比孩子还熊孩子基本就熊不起来了。 “老师早!”柏青一溜烟的跑出来扑到云秋泽怀里:“老师老师,早上吃什么啊?” 云秋泽手上还端着盘子呢?看他扑过来连忙把盘子举高:“早上吃皮蛋瘦肉粥和煎小葱饼,去餐桌上坐好,马上就可以吃了。” “好棒!” “臭小子,只看见老师没看见爸爸啊?”柏松端着放粥的盆从厨房走出来,一脚踢在柏青的屁股上了,当然是轻轻的。 柏青看见他从厨房走出来立刻把脸垮下来了:“不会吧!早饭还是爸爸你做的啊?” ------------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是啊是啊是啊!我做的你别吃,这些都是我做的饿死你。” “爸爸骗人!今天的早饭那么香肯定不是爸爸做的!噢噢噢噢!可以吃饭咯!”柏青朝柏松吐了吐舌头,然后蹦蹦跳跳的去厨房帮云秋泽拿碗筷。 “老师老师我帮你拿碗筷!” “真乖,你拿筷子就成,拿去摆桌子上吧啊。”云秋泽还是没给他拿碗,怕这小东西一个嘚瑟就给瘁了。 柏松说:“他乖?他今儿是看你在才帮个忙的,平时啥也不拿净等着吃了,个小懒猪。” 柏青高举拳头表示抗议:“爸爸做的饭那么难吃我能吃就很给面子了!爸爸你个臭不要脸的!” 这句话的直接后果就是柏青顶着一个大大的牛牛啃小葱饼,啃的一本满足连脑袋疼都忽略了。 这顿早饭可以算是柏青生下来吃的最幸福的一顿饭了,吃完柏青就一蹦一跳的去上学了,浑身还散发着幸福的光线。至于柏松是八点的班比柏青要晚一些走,吃完饭就帮忙收拾一下碗筷什么的。 “早上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点,反正我请假不用上班,中午做点好吃的当报答你了。说吧!喜欢吃什么?只要不太难我应该都还会做。”云秋泽早上的时候就看到冰箱什么都有,上次来就知道柏松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很会买菜,蔬菜肉类都很新鲜,甚至小水缸里还有一缸活蹦乱跳的青虾。 不过他不知道这些食材在柏松的手下都会变成……一个味道,真真的叫个浪费。 “都成,你看着做就成,反正我啥都吃” “柏青有没有喜欢吃的?” “我做饭那么难吃他都能吃下去,你觉得他还会挑食吗?”柏松把碗筷放进水池里清洗,他做饭不成但是别的家务还是很拿手的,不过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懒的,很多事情能拖就拖拖到不能不做的时候再做。 云秋泽没吃过柏松做的饭,不过从柏青的反应能够看出他做的饭应该是难吃到了一个境界的。一个人刚开始做饭难吃不奇怪,但是如果做了很多年的饭还是那么难吃就真的挺奇怪了,柏松也算是饮食界的一朵奇葩了。 “你这儿有没有什么不能碰的东西,我打算大扫除一下,你交代一下我比较好办事。” 柏松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又不是请你来当保姆的,干嘛要大扫除啊?你打算当现代版的田螺先生啊?” 云秋泽竖起一根手指头:“呸,你想我当保姆我还不肯呢?你得检讨一下知道吗?你家看着干净哪儿哪儿都是灰,我是为了能住的下去,少臭美啊邋遢大王。” “这才是正常的单身男人住所应该呈现的面貌,小伙子你的洁癖才是应该治一治的好吧。” “我免费给你家干活你还有意见了?”云秋泽刚好在擦菜刀,听他这么说干脆就把那把擦的蹭光瓦亮的菜刀举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饶命!我家一穷二白啥也没有,你随便弄就好,消毒水吸尘器都放在那边那个储存室。”柏松看了一下手表:“我到时候上班了,你看看还有没有需要的东西,中午回来你跟我说一声晚上给你捎。” 柏松家正如云秋泽所说只是看着干净,他家东西比较少稍微整理一下看着就比较整洁了,但是很多小细节根本不能看。而且这个看起来的整洁都只限于客厅和餐厅而已,云秋泽把客厅餐厅收拾干净以后一进柏松的房间就傻眼了。 柏松家的主卧比较大,所以柏松的书房图方便就和卧室合在一起了,这直接导致云秋泽一进去就踩在了一堆衣服和一堆书上面。 柏松的卧室简直就没办法进人的乱:大衣柜的门是开着的,估计是早上挑完衣服穿上就没有关;床上地上椅子上都是衣服,穿过的没有穿过的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书桌上也是乱七八糟的,什么书啦卫生纸啦吃过的糖果纸啦到处都是,不过还没有异味,估计是昨天或者前天晚上刚刚制作出来的垃圾。 总之就是柏松看起来有多干净这房间看起来就有多脏,和他的外表完全成反比。 云秋泽不是没见过刘宁家什么样,只是那小子穿衣服也挺邋遢的挺表里相一的,没想到柏松外表收拾的那么干净原来骨子里也一样是这么邋遢的。 一场硬仗啊! 硬仗也得打,不然晚上想着这屋子跟他隔壁他都睡不着。云秋泽先是把书一本一本的捡起来,看样子柏松是想找某一本书才把书柜弄得乱糟糟的,因为很多书捡起来一拍就是一股子灰尘味,明显就是很久没看过的。 这习惯跟狗熊似的,掰玉米掰一个扔一个,拿了东西从来不想着往回放的。 书的类型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什么厚黑学啊职场学啊心理学啊!什么小说杂志漫画书啊!反正类型挺全的。光把这些书归类放上书架就用了一个多小时,弯腰一本本的捡也是个体力活。 捡完书紧接着收拾桌面和垃圾桶,柏松的书桌上除了电脑就一个笔筒一个烟灰缸,连一个多余的摆设都没有。但是就这么简单的俩东西他都能弄出台风过境的感觉,真是个人才。 最后收拾的是衣服,一般男人的衣服要不然就是特别少要不然就是特别多,特别少的是懒得买特别多的就是懒得洗了,明显柏松就是那个特别懒的。地上的衣服堆起来就是一座衣服山,大多都是西装衬衣什么的。 那些衣服根本就分不清是穿过了扔在地上的,还是没穿过从衣柜里掏出来的,最后云秋泽的洁癖发作准备全给他洗了。 “这么多衣服怎么洗啊!简直要命。”云秋泽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这堆衣服运送到洗衣机旁边,洗衣服前习惯性的翻开衣服上的标签看:“我看看……不能水洗、不能水洗、不能机洗……没搞错吧?不能机洗就算了,不能水洗?” 柏松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定型的衣服,就算手洗完了也要熨烫定型,还有一些是根本不能用水洗的衣服。云秋泽翻了半天就只有一些贴身穿的在家穿的可以扔洗衣机,偏偏他又觉得内衣机洗不干净一般都是手洗的。 衣服的存在意义就是用水来洗好吗!不能水洗的衣服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啊?!洗衣机的存在就是解放双手啊!不能机洗的衣服简直就是阻止这个社会的进步吧?! “喂你好,请问哪位?” “喂,我是云秋泽。” “哦,秋泽啊!找我什么事啊?有缺的东西要带?”柏松上班一直都挺空闲的,云秋泽打电话来的时候正在茶水间泡茶来喝。 云秋泽揉了揉太阳穴:“你的衣服有很多都是不能水洗的,所以打电话问问你这个土豪这些衣服怎么办。” “哎呀忘了这茬了,没事儿没事儿你放着就成了,应该有一些是没穿过的。” “你要死啊?那么多脏衣服放在屋子里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惹急了我就都给你扔洗衣机了啊。” “手下留情喂,那些衣服水洗会走形的。这样吧!我有一家比较熟悉的干洗店,他们有上门取衣服的服务。你翻一下电话本有一个天天干洗,打那个电话就可以了,钱……我想想啊……对了,我书房第二个抽屉里有点现金,你拿了给他们就成。” “……”果然是送干洗店吗?他可以不可打土豪分田地? 拉开抽屉根本就不用找,直接就能看到一摞现金很随意的丢在里面,云秋泽拿起来数了数至少有两三万。抽屉里不止有钱还有一些首饰都是女孩子戴的,估计是柏松那个已经去世的妻子的,大多是白金啊钻石啊比较贵重的首饰。 云秋泽翻了翻看到一个很精致的天鹅绒的小盒子,随手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只钻石戒指和一对白金指环。其他的首饰都是随便丢在抽屉里,只有这个是放在盒子里,估计是结婚的时候用的婚戒。 云秋泽把钻石戒指拿出来看了看,那钻石挺大一个的看着都晃眼。 心可真宽啊!放东西的抽屉连锁都没有,这些可都是钱啊!粗略的算一下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就这么随意的告诉他真的没有问题? 喂喂,打土豪分田地可不可以啊! 柏松的房间收拾好就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如果准备做比较丰盛的菜现在就必须开始准备了,云秋泽看了一下柏青的房间更加坚定了先做饭的念头。 为什么?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子,优点和缺点都一样一样的。 有三个人吃饭菜就可以多炒两个,云秋泽翻到很好的牛腩肉准备用来煮个汤,大菜就干脆用水缸里的那些青虾弄一个油焖大虾,配菜炒个豆饼青菜啊土豆丝啊就够吃了。 因为汤要煮所以要先准备汤的配料,牛腩要先过水煮捞出血沫才没有腥味,柏松家煲汤都有专门的机器,看来柏松为了能做好饭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可惜一点用都没有,他做的东西还是超级难吃。 煮过了就捞出来切成块,再加白萝卜、姜块、葱段等大火四十分钟以后改中火焖一个钟头,最后出锅放香菜精盐香油就成了。 这种汤很适合小朋友喝,牛肉配白萝卜营养是很丰富的,小孩子喝了可以促进骨骼增长。其实他一般煮这种汤都会放绍兴酒去腥味,不过有小孩子就不放了,改放几滴白醋去腥味。 ------------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专门的煲汤器只需要设定时间自己就会去煮了,他刚好可以腾出时间来把虾处理掉。 青虾捞出来还是活蹦乱跳的,云秋泽围了围裙找了个小马扎坐下,然后用剪刀把虾线和虾头处理干净。外面的饭店一般都不会清理掉这些东西,吃下去会很脏。 弄干净虾接下来就是烧油,云秋泽记得第一次做活的虾根本就不敢下手去捉,最后干脆就烧了油把全部的虾扔进去,结果还蹦出来好几只吓得他满厨房货真价实的抓虾。 想想那个时候自己才十三岁,虾也是宁子从河里抓的,小小的十几只。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也可以很坦然的处理干净这些活蹦乱跳的虾,只是反而没有那个一穷二白的时候开心了。 热油已经冒烟了,云秋泽走神的时候油星蹦到了手上才回神,他倒是不怎么在意,把清理好的虾倒了进去,热油和虾的身子接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在厨房做饭不论做了多久都肯定会被油崩到,不疼是不可能的,只是时间长了会习惯不会因为这样就大呼小叫的,疼还是照样的疼,只是不会表露出来给别人看。 就像失恋一样。 他谈了不大不小的三次恋爱,次次都是失败结局。第一次失恋在宁子家哭了好几天,第二次失恋在自己家哭了好几天,第三次失恋说完分手扭头就回了学校上课。 不是说第三次失恋就不伤心,第三次的对象不如前两次喜欢,只是到了第三次他学会把这种伤心藏在心里了。 前几次他就像是倒进了热油里的虾子,滚烫无比的热油把他烫的遍体鳞伤只想立刻跳离,而现在却好似是温水煮青蛙。 柏松就是那锅温水,他就是那只青蛙。 大虾已经烧的红彤彤的了,锅铲一压就冒出红红的油,云秋泽把它们捞出来丢入葱和姜爆香,变色以后把已经调好的调味料倒进去,最后把虾重新回锅收汁。 这种汁他特别没有收的很干,因为这种汤拌米饭比较好吃,小孩子都不喜欢吃米饭觉得没有味道,稍微加一点点汤汁会让他们胃口好一些。 “老师老师!我回来了~好香啊!今天吃什么?”十一点半多一点柏青就先回来了,一进屋就蹦跶到了厨房看有什么好吃的。 云秋泽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脑袋瓜上:“先换鞋洗手!瞧瞧这脏的跟小猪一样,我一上午干的活都被你糟蹋了。” 柏青虽然已经被那些香喷喷的菜勾出了满肚子的馋虫,但是老师的话他还是很听的,放下书包就跑去洗手间洗手了。 他这边刚走柏松就回来了,和柏青一样鞋也没换就走到厨房:“好香,中午吃什么?” “如果有人告诉我柏青不是你亲生的我一定不会信,你们两个好习惯没看到怀习惯倒是一样的。”云秋泽一汤匙敲在了柏松准备偷吃的爪子上:“麻烦洗手换鞋先!” 这一地的灰他总算是知道哪里来的了,敢情这父子俩进门都有不换鞋的习惯。 洗完手换完鞋总算是开饭了,柏青一边吃一边看柏松,被柏松一筷子敲在头上:“吃饭就吃饭,看我干嘛?” “你做饭好难吃。” “你够了啊!每回吃饭都说一次你烦不烦啊?闭嘴吃饭。” “虾好难剥。”柏青撅嘴。 柏松翻了个白眼,把手里剥好的虾肉塞进柏青的嘴里:“行了吧?闭嘴吃饭!” “袖子袖子!”云秋泽伸手挡了一下柏松的胳膊,他的袖子没有挽好掉了下来。虽然云秋泽反应比较快还是蹭到了大虾的红油,这种油基本是洗不掉的。 “得,这衣服算是废了。” 柏松抬胳膊看了看那块油污:“没事儿,这衣服也穿旧了有点变形了,下午换一件就成。” “土豪。” “你能不这么叫我吗?我每天勤勤恳恳的上班怎么就土豪了?打土豪分田地啊?” “是是是,不过你做饭到底有多难吃啊?”云秋泽每天听柏青吐槽柏松做饭多难吃多难吃,但是他这么会挑食材不至于做的很难吃吧? 柏松扶额:“你怎么也和这个臭小子一个鼻孔出气。” “我好奇嘛。” “呐,你要是好奇我晚上来大显身手,不过前提是你能把那些东西都吃完。” “老师!!千万不要答应他!!”柏青大喊:“那个不是人吃的!” 柏松顾不得一手的油弹了他的鼻头一下:“你吃了这么久你不是人啊?” “你欺骗我是无知妇孺我才吃的!” “……你们学校应该专门开一个成语辅导班,开了记得通知我,第一个给这个小兔崽子报名。” “这个不归我管,我教英语和数学的。”云秋泽再次表示自己很无辜。 柏松问柏青:“三十六加四十二加八十七加四十九等于多少,不许用手指头立刻说。” 柏青冒出了两坨蚊香眼:“一百……?” 柏松盯着云秋泽看,云秋泽看回去:“这么复杂的题目你让一个小学生来算肯定算不出,你看我他也算不出来,难道你算出来了?” “二百一十四。” “……”死土豪。 吃饭以后自然就是睡午觉,柏青和其他不肯睡觉的小孩子不一样,他每天中午都有睡午觉的习惯,每天中午睡半小时雷打不动。不过他是吃完饭就立刻去睡觉,一分钟都不带停留的。 云秋泽见他漱口洗手就准备去睡觉了连忙把他揪了回来:“刚吃过饭不许立刻睡觉,对胃不好,去那边站着看一会电视再睡觉。” “可是爸爸就去睡觉了你干嘛不管他?” “你真是他儿子,亲的。”云秋泽弯腰捏了捏他的小脸:“去那边看电视去,站着看啊!过一会给你拿酸奶喝。” “哦~” 柏青的坏毛病基本都是跟着柏松学的,吃完饭立刻睡觉东西根本没有消化,这个时候睡觉对胃百害无一利,这都什么毛病。 “咚咚咚。” “进来。” 一进屋就看到袜子裤子和衬衣躺在好不容易收拾干净的地板上,而它们的主人换了一身家居服正坐在书桌前抽烟。 “你这哪儿脱哪儿扔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才把你这屋收拾干净吗?”云秋泽把那些衣服拿起来折好,找了找发现没有地方可以放这些脏衣服,只好扔在一边的沙发椅上。 “下午你带两个洗衣篮子回来,超市都有卖,哦不行,得买三个。” 柏松把烟给掐了:“这不是习惯了吗?你这收拾的也太干净了,一进来我还以为进错屋了呢。” “那麻烦你保持一下?”云秋泽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明明有一个很大的烟灰缸结果还是撒的到处都是烟灰,还好这桌子上面铺了一层防护。 “一定一定。”柏松抽了张纸把那些烟灰拢了拢扔进垃圾桶:“找我就是为了买洗衣篮?” “你准备睡觉了?”云秋泽又抽了一张卫生纸把桌子擦的干干净净的才算是舒服,然后拉过另外一张沙发椅坐下。 “没有啊!刚吃过饭就睡觉对胃不好,我基本就吸根烟看本书到一点钟再睡觉。”柏松把桌子上那本厚黑学拿给云秋泽看:“这种书很无聊,看一会儿就想睡觉了。” “我还以为你看这种书是为了提高自身修养,你居然是为了催眠?”他的书柜上有很多这种职场修养心理学的书,这种书云秋泽从来都不看,太高深了也太复杂了,看一会儿真的比英语书还催眠。 “看得进去就当提高,看不进去就当催眠咯。”柏松耸耸肩。 “但是你进屋是为了看书柏青又不知道,他以为你就是去睡觉的他也跟着去睡觉,小朋友很容易有样学样的好吧?” “原来他是回屋子睡觉吗?我以为他是回屋打电动哎。” 云秋泽说:“他还以为你回屋睡觉呢?小朋友小时候都崇拜爸爸,他肯定会跟着你做咯。还有,你儿子的房间比你的房间要乱一百多倍,你们真是亲生的。” “小孩子房间乱很正常嘛。” “你还小?” “那我昨天找东西才弄乱的,我平时很爱干净的你要相信我,真的,我房间平时可整齐了。”柏松这话其实说的很没有底气,他平时就喜欢东西乱放,好在他懒得买一些装饰品,不然这屋里可能早都没有能站人的地方了。 云秋泽翻了个白眼:“我真信,真的特别相信。哦,对了,上午洗衣服那边总共是六百八十块钱,找的钱我也放回去了。你那么多现金你不存银行放抽屉里干嘛?还有那些首饰,看得我都心动想卷了跑路了,那可是钱啊!你能上点心吗土豪?” 柏松拉开抽屉看了一眼,里面确实挺乱的,金银首饰都缠在一起了:“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你吗?那些首饰你要是真喜欢就随便挑几样,我这人特大方,真的,送你了。” “那些都是女款我要来干嘛?我可没有异装癖的啊!真想抽你。” “女款可以拿去融了打成男款的嘛,你喜欢不就成了。”柏松摸摸鼻子:“反正看了不舒服,融了也好。” “那些应该是你老婆的遗物吧!不留着做个纪念?” 柏松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是纪念?”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难道不是?”要不然干嘛留着不卖了,难道留着等升值啊? “怎么说呢?如果今天我移民了去外国了这样,送你一个首饰什么的这种就是纪念。但是如果今天我死了还不是正常死的,那送你的一个首饰什么的这种就叫伤疤,看一次就难受一次。” 云秋泽一脚踹在他的椅子上:“不是,有您这么比喻的吗?不会比喻就别瞎比喻,多大的人了还口无遮拦的,这种事儿是能乱说的吗?你还小啊?” “咳,不就一比喻吗?用你用我都是个代称。”柏松从抽屉里把那个天鹅绒的小盒子拿出来,打开以后拿出那个钻戒看了看,然后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和她的感情没有到山盟海誓的程度,不过她怎么样也是柏青的妈妈。朝夕相处的人死了我还是很难过的,那个抽屉里都是她的首饰,那些钱也是她赔偿金剩下的一部分。我都存在那个抽屉里不想碰,结果时间长了就忘了。要不是你今天给我打电话然后我去想家里哪里有现金,我估计早都忘了那些东西了。” 云秋泽把两条腿收起来踩在椅子上:“万恶的有钱人。” “啊?” “有钱到可以把钱都忘掉了,个可恶的土豪。” 柏松被他这个反应弄的哭笑不得,他好不容易酝酿了一点伤感的情绪出来,结果被云秋泽的“仇富”心理一下子就扑灭了。 不过现在再看到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毕竟已经过了六年再深的伤口也长好了,这些东西有时间也应该处理掉了。 柏松抛了抛那枚沉甸甸的戒指,戒指上的钻石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是耀眼,云秋泽看了一会儿问:“你这个钻戒到底有多少克拉?” 这种尺寸的并不常见,学校的女同事手上戴着的一般都是小小的那种。大一点点都会引来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讨论。虽然他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也知道女人见了这种大小肯定会尖叫不止。 “这个啊?这个是我爷爷给我奶奶的,我奶奶传给我妈妈的,后来我妈妈又给了柏青他妈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两克拉?”柏松把那个戒指递给云秋泽看:“款式是有一点旧,不过以前的东西做工特别细致,不怕掉钻。前几年结婚的时候特别去清洗了一下,是不是看着特别新?” “哇,两克拉,果然是土豪啊你。”云秋泽举起来看了看,心说这么重的一块石头戴在手指头上不累吗?做事写字都不得劲啊。 “喂,我爷爷买的不是我买的,那个时候这种东西谁拿谁倒霉,如果被人发现会被戴高帽子的。不要一口一个土豪的叫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而已我容易吗我。” “土豪要不你把这个送我呗。”云秋泽一点没把两克拉当回事,在手上抛过来抛过去的当石头玩儿了。 柏松一脸无所谓的说:“你喜欢拿去吧!反正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 “哎哎哎,土豪。这是钻石不是水钻,能不拿它当石头送吗?”云秋泽磨牙,这年头怎么贫富差距这么大呢?他都穷的没钱付房租了,有的人还能把钻石当石头送跟玩儿似的。 “有什么关系,你喜欢就拿去玩儿吧。” “我……” “老师老师,我的酸奶呢!”柏青一推门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一头就埋进云秋泽怀里,他站了老半天了广告都放了好几轮了都不见云秋泽回来,腿都站酸了所以来看看到底怎么了。 云秋泽这才想起来自己叫柏青站在沙发后面看电视呢?自己和柏松聊天把这小东西给忘在外面了。 “你刚才吃的还不够多啊?你的小肚子还剩空吗我看看?”柏松戳了还在撒娇的小东西的小脑袋,这小玩意刚才吃了两碗米饭简直就是破纪录的饭量,他居然还想着喝酸奶?这要是竖向发展还好这要是横向发展成个了小胖子可怎么办。 “不喝白不喝!”柏青一昂小脑袋,眼尖的瞄到那颗存在感超强的戒指:“是妈妈的戒指!” 云秋泽摸摸他的头:“你怎么知道是妈妈的戒指啊?” 他妈死的时候这小孩才一岁多,这戒指听柏松这意思这些年都锁在抽屉里呢?柏青怎么会知道的? “琪琪说每一个妈妈都会有一个!她妈妈的有那么大~~~”柏青比划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又说:“不过老师你放心,老师你的这个比琪琪她妈妈的大。” 柏松给他打败了:“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啊!没有钻戒的就不是妈妈了?傻小子。” 柏青没理柏松,自顾自的趴在云秋泽的大腿上抓着他的手和那枚钻戒看,两个大人也没管这个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的小崽子,谁知道这小子突然抓住云秋泽的手指头就把那个戒指推上去了。 大家都知道小一点的戒指要是猛的一使劲戴上去是绝对可以戴上去的,但是想要摘下来就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了,有时候折腾半天它还是在上面耀武扬威嘲笑你是个愚蠢的人类。 “妈呀,小崽子你手咋那么贱呢?”柏松一巴掌糊在柏青的小脑袋瓜上,那戒指是女款的,云秋泽戴别提多怪异,加上那个指圈儿比云秋泽的手指小一小圈儿,硬塞进去周围的皮肤都勒红了。 云秋泽撸了半天那个指圈儿都还在无名指的根部死活不肯下来,这么贵的戒指又不敢太用力,万一钻戒崩掉了找不着了他下半辈子就赔里头了,就这么想拔掉又不敢用力的情况下手指头都快肿了。 “我去厕所弄点肥皂沫。”云秋泽弄的呲牙咧嘴的,想了想还是用肥皂沫靠谱点。 “别别别,肥皂太涩了,去厨房弄点洗洁精吧。” 云秋泽想了想说:“不会腐蚀戒指吧?” 柏松说:“那怎办,把你的手指头剁了?” “……” 柏青抗议:“为什么要摘掉啊!老师戴可好看了!” 柏松一巴掌把这个无事惹事的小崽子拍出去了:“滚去睡觉!” 最后不止是上了洗洁精,还上了色拉油橄榄油什么的,差点用上了机车的润滑油都没能给弄下来,那枚钻戒还是在云秋泽的无名指上耀武扬威,死活是不肯下去了。 云秋泽和柏松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那戒指爱在哪儿还在哪儿,不过云秋泽可怜的手指头就因为血液不太通通红通红的了,甚至都有一点点肿了。 柏松抓着看了一会儿,提议道:“要不然去首饰店,请他们把这个圈儿剪断了拿下来吧?万一血液不通时间长了不剁下来也不行了。” “你能不咒我吗?”元秋泽翻个白眼把手指头收回来:“好好的非要用这种破坏性的手段干嘛?好几十年的东西了再搁几年可能就成古董了。这样吧!我下午冰敷一下再看看取不取的下来好了,实在不行再去剪指圈儿吧。” “那也成,个小崽子净干蠢事儿,也不知道随谁。”柏松磨牙。 “我觉得他肯定不随他妈。” “那就是随我咯?” “不随你那难道还随我吗?” 柏松摸了摸下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不是啊!你看他天天学校里跟你在一起,说不定是你带坏的也不一定啊。” 云秋泽心说这家伙怎么那么无耻呢?那么无耻呢?那么无耻呢?! 两点半一大一小两棵树就都出门了,云秋泽本来想收拾一下家里的,但是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握拳拿东西都很不方便。加上血液不太流通,才几个小时手指头就感觉木掉了。 到了下午三点半云秋泽觉得自己的手指头已经完全充血了,再不摘掉估计就真的得剁掉了,戒指再值钱也没手指头值钱啊!为了一块石头赔根手指头太不划算了。 于是贴心小保姆刘宁又接到了自己没事就惹事的竹马竹马的电话:“喂,宁子,没事儿吧?没事儿开着你那小qq来一趟,我有事儿找你。” 刘小保姆一秒钟都没敢耽误,颠儿颠儿的开着小qq就到了云秋泽指定地点,上楼进屋一样没换鞋:“哇,小秋你发达了?租了这么大的地方,你不打算过了?” “你看我像能租得起这种地方的人吗?真了解我。”云秋泽削了一个大苹果咯吱咯吱的啃,一脚就踹上了刘宁的大腿:“给我换鞋!我刚刚擦干净的地板又给你丫踩脏了。” “是你叫我来的好吧!我为了你连店都不开了你居然还嫌弃我不换鞋?我的玻璃心啊~”刘宁捂着胃嗷嗷叫。 云秋泽一脑袋黑线:“你捂的那个地方学名叫做胃,谢谢你了天才。” “我心脏下垂了不行啊?不行啊?不是,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抨击我的卫生习惯?”刘宁一扭头看到玄关上的相框,那是柏青五岁的时候柏松带着他爬九华山的时候照的,父子一起对着镜头比划出v字手势,甭提多傻了。 刘宁炸毛:“等下,这是柏松家?你啥时候住他家来了?你说你、你、你给我嗦(说)清楚嗦清楚!” ------------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嗦嗦嗦什么嗦?我有什么好嗦的,我住他家难道不应该是喜闻乐见皆大欢喜普天同庆的吗?”云秋泽对他这个德行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他交到男朋友的时候刘宁都会这么炸一次,好像是狗被抢了骨头一样,呸呸呸!他才不是什么骨头! 刘宁憋红了一张脸:“有、有有什么好普天同庆的!” “哎呦喂,前几天是您吧?是不是您啊?当时还丫的蹿腾我勇往直前呢?怎么现在又这幅嘴脸了?早上出门没吃药啊?” “我我我那是安慰你的,我、我不是以为你俩必然会吹的嘛,我怎么知道你、你还真有这个本事啊?不、不是,这种发展不科学啊。” “……” ”你、你、你冷静!这个砸在头上会死人的!”嘴贱的刘宁果断被云秋泽揍了一顿,差点被放在玄关的鞋拔子砸出一脸血来,捂着自己的头左跳右窜的。 云秋泽也打累了,甩开鞋拔子往地板上一坐:“你喵的少乌鸦嘴了,再说了,我现在只是因为那边的房租到期了才暂时住这里的。是房客,你懂什么叫做房客吗傻逼?你要是想炸毛等真的有什么了你再炸毛吧!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神经病。” 刘宁一脸小媳妇样:“我、我是关心你,对、对了,你找我、找我什么事情啊。” “嗨,我都忘了正事了,赶紧开车带我去银楼,我这手指头都快废了。”云秋泽揉了揉头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指头上面还箍着一个钻戒呢?这玩意再不摘下来他的左手无名指就废了。 “去银楼?去银楼干嘛啊!你要买首饰?”刘宁捂着自己的脑袋还没回过神来,刚才云秋泽抽他是下了狠劲抽的,他本来也就不聪明,再给云秋泽抽几下就真傻了。 云秋泽把自己已经肿起来了的无名指竖起来给刘宁看,刘宁又炸了:“这这怎么回事啊?你、你干嘛把一塑料玩具套手指头上啊?我看看我看看都肿了!” “滚一边子去,货真价实的钻石什么塑料玩具,你那眼珠子长出来只看路的?送我去银楼看看有没有办法弄下来!” “这、这应该去医院吧?” “先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弄下来,实在弄不下来再去医院,赶紧的吧你!” 刘宁开着他那辆小qq一溜烟儿的带着云秋泽就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家银楼,服务小姐研究了半天还是没办法弄下来,只好找了一个类似镊子但是好像又不是的工具,在戒指圈儿的后面把戒指给剪开了,这才把云秋泽的手指头给解放出来。 最后戒指只好留在银楼修起来,服务小姐问需不需要修改尺寸,云秋泽想了想还是说不用了,按照原来的大小修理回去就成了。 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自作主张给改了回去惹柏松生气就不值当的了不是,再说了这么大一块石头箍手指头上,就是尺寸合适也挺碍事的,万一遇到一个劫匪直接剁手指那多不划算啊。 “去、去吃火锅?哥、哥们请你,怎、怎么样?”刘宁踩了好几脚油门才把他那破qq发动起来,这车淘来就是二手的开了3万公里的一个小破车。到了刘宁手里又开了好几年,能发动得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云秋泽看了看手表说:“不行,这个时间小学快放学了,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刘宁酸不拉几的说:“我跟你一起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贤惠啊!天天撵着饭点儿的给我做饭啊?” “我是你媳妇啊?凭什么给你做饭啊?找你家芳儿去!”云秋泽给了他一耳刮子:“好好开车!” 刘宁委委屈屈的把脸扭过去,就刘芳芳那样的谁敢指望她按时回家做饭啊!他做好了她能按时回家吃饭都是给他面子了好吗。 不是,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拿他当保姆使呢? 不甘心当保姆但是没有贼胆崛起的刘保姆还是任劳任怨的把自家祖宗送了回去,进屋的时候自然是乖乖的换了拖鞋,然后看着云秋泽顶着“严重受伤”的手指头忙东忙西。 “不就、不就是晚饭吗?至于、至于弄这鱼吗?中午剩下的倒锅里炒吧炒吧不、不是就能吃了吗?我、我说这晚上可不能、不能吃的太丰富了,得照着乞丐的标准来。”刘宁一边帮着云秋泽切胡萝卜丝一边咬牙切齿道:“没听过那句话吗?早上、早上吃好,哎~中午吃饱,晚上得吃少、吃少你懂吗?你弄这一大桌子,那、那棵柏松年龄也、也不小了吧!小心他、他时间长了高血压。”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晚上别吃这鱼了,我把中午剩的酸黄瓜给你热热,你带回家啃了吧!”云秋泽把鱼翻了个面,拿小勺尝了尝觉得盐少了点,又往里面稍微洒了点儿盐,对刘宁的恶意诋毁视而不见。 “不、不是,我又、又不怕高血压,你你凭什么不给我吃啊?”刘宁跳脚。 云秋泽用眼角瞄了他一眼:“我怎么记得你小学做了三年,现在应该有……二十八岁了吧?柏松今年三十二岁,去掉虚岁你们俩也差不了几岁,既然你说他高血压你也差不多了,不过他有按时运动,身体比你好,所以他不需要忌口。至于你这身肥肉,还是悠着点儿吧!啃你的酸黄瓜去吧!” 刘宁举起那根被他切得还剩半截的胡萝卜,严正抗议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没良心:“你你你你这是污蔑!你这是偏心!你这是、这是不公正的待遇!我我我还帮你切萝卜了呢!我还带你去银楼了呢!他干嘛了他?他净等着吃了!凭什么啊?我说小秋可没有你这样的啊!偏心!” 云秋泽又轻飘飘的瞄了他一眼,没出息的胆子小立刻蔫了:“我我我再给你切一根胡萝卜去哈~” 最后晚饭煮了薏米稀饭,蒸了一锅馒头,红烧了一条鱼又炒了一个绿叶菜,柏松打电话说会带外卖加菜,三个大人一个小孩是足够吃的了。 到了时间先蹦跶回来的是小柏青,一进门脱了鞋就往客厅跑,一头就扎进了云秋泽的怀里:“老师老师~今天语文考试我考了九十分呢!” “真棒~晚上老师奖励柏青一颗果仁巧克力,好不好?”云秋泽心说现在还没有开始学成语呢?要是开始学了就你这成语水平估计五十分拿着都悬。 柏青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然后看到了坐在一边小媳妇样的刘宁:“老师,他是谁啊?” “他是老师的好朋友,叫刘宁,快叫叔叔好。” “叔叔好!”柏青脆生生的叫道。 柏松长的好儿子自然不会难看,那小模样一站一叫刘宁心都要融化了,连忙把小东西拽过来和他说话,最后一大一小的拿了电动过来在客厅就打开了。 “宁子叔你真厉害!我爸爸每次到这一关都输!”小孩子是很容易拉拢的,一点儿好吃的一点儿特长,轻松拿下。 刘宁终于有一点能超过柏松的了,鼻子都长了,得意洋洋的说:“那是!你宁子叔这可不是吹!论起打电动咱们是一等一的个中好手!什么妖魔鬼怪来了都给他斩于马下!” “好棒!” 这边正斩于马下呢?柏松那边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是他带回来的加菜,一个玉米松子一个土豆炖牛肉,甜品肉菜都有了。 “哎,你那戒指拿下来没?”柏松下午还惦记着云秋泽那手指头呢?只是忙的慌就顾上,一回来就赶紧问了。 云秋泽把手指头给他看了看:“已经拿下来了,不过戒指就得留在那儿修了,叫过一个礼拜再去取。” 柏松把菜倒进盘子里,然后从包里掏了一小支药膏给云秋泽:“戒指无所谓,能拿下来就成,这个是我刚才在楼下药店买的,说是消肿活血很有用,你等会儿涂上试试。” “成,我一会涂。” 刘宁酸溜溜的开口:“小题大做。” 得到的是云秋泽一个白眼和一个抱枕攻击,人就老实了,乖乖的帮着摆碗筷准备吃饭,对洗洗手就上桌的柏松那是十分极其的看不上眼:瞧瞧瞧瞧,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净等着吃了!一点儿都不疼人!跟着这种男人是不会!有幸福的! 于是一段饭就在刘宁的斜眼里开始了,从吃饭开始他一对招子就没有离开过柏松,看的柏松浑身发毛。 刘宁在琢磨,自己家的小秋到底看上这家伙哪一点了呢? 长相吧……肯定没有自己家小秋长的好看。挣钱吧!公务员都是蛀虫早晚得给办咯,看看这房子他开的那个车肯定是贪污腐败,不能算不能算。温柔体贴嘛,看长相就知道一点儿都没有,还带着一个那么大的拖油瓶子,最重要的是还是个直的!这加加减减给三分都是满打满算的。 不靠谱不靠谱不靠谱,刘宁得出结论。 柏松一大好青年在刘宁极度具有主观情绪的打分下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只恨不得把这等污染空气浪费粮食的社会闲人斩于马下才好。 ------------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柏青看刘宁老是盯着柏松看也跟着一起看,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柏松也没多个鼻子少个眼,也没有沾到菜汁饭粒,于是就开口问道:“宁子叔,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爸爸的脸看啊?” 一下子桌子上三个大人的筷子就都停了,刘宁给他如此直白的一问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没没有啊。” 云秋泽在下面踩了刘宁一脚:“柏青吃饭,你不懂,你这宁子叔是个大斜眼,他其实是盯着这鱼看呢?是吧宁子?” 个二货,要是敢给他说出点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看他不把他揍出血来。 他当然是知道刘宁是为了他好,但是这件事情是他和柏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他自己的事情,别人不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想怎么样,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觉得是为了他好罢了。 然而最难拒绝的就是为了自己好。 接受到云秋泽的瞪视知道要是再来一下就不是踩了,刘宁连忙呲牙咧嘴的回答道:“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就是这么回事!” 柏青想了想冒出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 云秋泽和柏松已经被他的成语水平彻底打败了,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差不多吧应该。 喂,这差的是不是有点太远了混蛋! 吃完饭刘宁自发自觉的抱起碗筷去刷碗,柏松也跟进了厨房帮忙刷碗,柏青则拉着云秋泽进他的小狗窝要他给自己辅导作业。 刘宁盯着他看,柏松也看回去,刘宁扁嘴:“喂,小秋是弯的,你知道吧?” “我知道。” “那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 “那你还让他住你家里!你还把那个、那个戒指给他!”刘宁把钢丝刷子很有气势的往洗碗池里一扔,却被蹦起来的水花迷了眼睛,哎呦哎呦的叫着揉了半天。 柏松抽了一张纸巾给他,被刘宁红着一只眼睛很有骨气的拒绝了,他收回手想了想说:“我拿他当朋友,他没有房子住而我刚好有空的,所以叫他进来住,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还有什么不对的吗?你、你你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你还老跟他身边晃悠,做一些、一些让他放不下的事情。你要是、要是不喜欢他就应该应该离他远远的!”刘宁跳脚:“你觉得和他当朋友无所谓,但是你、你有没考虑过他心里怎么想的?你这样只能让他越陷越深越来越难受,你你你……” 一着急就结巴,一结巴就容易说不出话,一说不出话就毫无气势可言的刘宁同志。 “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吊着他,这样他、他就会死心的。他不是特别能玩儿、玩儿得起的那种小孩儿,而且特别钻牛角尖。你这么不明不白的吊着他会让他误会的,你你无所谓但是他不可能无所谓的!他特别单纯真的!所以、所以你你要不然就和他在一起,要不然就和他绝交!” 刘宁顺了半天气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却发现柏松好像根本没有在听,一下子又炸了:“你你你你到底听我说没有啊!你选一个有那么难吗?你你你你你!” 柏松看了他一眼,悠悠的抽了一张纸巾把自己湿漉漉的手擦干净,然后说:“和他绝交我肯定不会选的,至于前面一个……我可以考虑一下。” 然后就转身出了厨房,留下目瞪口呆的刘小结巴一个人。 “爸爸爸爸!我要吃火龙果!”柏青打开房门冲着厨房叫。 柏松只好又回去嘿咻嘿咻的切了一盘火龙果给小祖宗送去,柏青的房间怎一个乱子了得,云秋泽一进去就扛不住了,揪着小兔崽子先把房间给收拾了。 这导致柏松一进屋就被一个变形金刚砸中了脑门,然后那个变形金刚噗通一下砸在他手里的火龙果上,汁液喷了一袖子。 罪魁祸首噗呲一下笑出来,然后在柏松杀人射线的追杀中躲到云秋泽身后,探出头来幸灾乐祸:“爸爸大笨蛋!” 然后柏青头上顶着一个大包嘿咻嘿咻的把一地玩具收回玩具筐,至于为什么多了一个包这种事情就不用解释了吧。 而这边沦落为柏家小佣人的刘宁出了厨房,正打算找柏松继续聊聊的时候接到自己家皇太后的电话,皇太后在电话里指名要吃某条街上的臭豆腐。小太监立刻领命马不停蹄的从柏松狂奔而出,去给自己家的皇太后买臭豆腐去了。 云秋泽巴不得他赶快走,生怕他说出点什么有的没的,却不知道他已经在厨房里和柏松来了一次“友好会谈”,不然他肯定会把那个没事找事的小子抽一个满地找牙的。 柏松把刘宁送走就回自己屋整理白天工作的资料了,云秋泽把柏青赶到客厅写作业,自己全副武装的准备给小孩这屋弄个大扫除。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柏青从床底下掏出了一袋已经发霉的面包,立刻洁癖强迫症发作了。 柏松那屋乱是乱但是干净,至少他知道吃完的东西是要扔掉不然会发霉的。但是柏青不知道啊!很多东西吃完了也不扔,还偏偏要往犄角旮旯里面藏。导致柏松打扫卫生的时候不知道还有这么多隐形地雷,很多原本应该是食物的垃圾扒拉出来的时候都成干了,可见它们到底在这个屋里存在了多久。 就这样居然没有生蟑螂,真是个奇迹,云秋泽趴在地上一边擦地板一边恨恨的想。 柏松这边说是整理资料其实那些官话有什么好整理的,天天看都能倒背如流了。最后干脆放下资料上了床,整个人靠在床头叼着烟就这么放空了,也不怕烟灰掉下来把被子戳个窟窿。 算一下从糖果店认识云秋泽那会儿还是春天呢?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这么一想居然也认识了有大半年了,时间过得真的挺快的。 他本人绝对不是同性恋,因为这么多年了追的都是软妹子,但是如果说是纯正的异性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喜欢这种高深复杂的命题他一时半会还真琢磨不透。 不过刘宁说如果不喜欢就干脆绝交算了这个问题……他其实也明白,不做恋人还可以做朋友这话本来就是扯淡,除非是真的不喜欢了,不然随时可能擦枪走火,可惜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不会有什么火花出现。 他当然也明白这种单纯的朋友关系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对云秋泽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事情。但是如果说要他们俩就此绝交他还真不乐意,凭什么因为这个就必须得绝交啊!又不是小孩子了,说了绝交就能绝交的。 小孩子之间的友谊很单纯,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讨厌你就是讨厌你,对喜欢的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抱着不撒手,告诉全世界我喜欢xx。不喜欢的人就哼一下扭头就走,也是一样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讨厌xx。 说绝交就大喊一声我要和你绝交,然后第二天两个人都气鼓鼓的不和对方说话,第三天就都忘了有这回事好的同穿一条裤子了。 学生时代打一架就算是绝交了,打一架就算是和好了,这样的架从入学打到毕业,感情却越打越好了。 大人的世界却不能这样,不能干脆的说绝交,也不能干脆的就和好,往往闹翻了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了。 以前发现自己喜欢了一个人是欣喜,而年龄大了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惶恐大于高兴。至于为什么可能谁也说不清,也许是两个人想要在一起要考虑的实在太多,没有当初那么简单了吧。 对云秋泽,他不惶恐但是迷茫。 如果云秋泽是女孩子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吧!觉得不错就可以在一起。毕竟他们都不是学生也不小了,谈恋爱讲究的也不是什么一见钟情了,合适也有感觉就凑合一起过了,多简单的事情。 但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扯上性别就不是两个人的事儿了,也不是两个家庭的事儿了,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个社会问题。 他也不是没有被同性别的人表白过,但是那俩表白完了就撒丫子跑了,他也没有特别去纠结这个事情。现在的情况却又不同了,他知道大家说开了离的远远的才是对大家都好的,但是一想到就又觉得郁闷。 想了半天越理越乱,柏松干脆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仍开,只想最核心的问题。 云秋泽喜欢他,他是不是喜欢云秋泽?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喜欢自古以来都是一个严谨复杂的命题,如果能够拥有清晰的思路从头到尾一顺到头而且还能娓娓道来的,恭喜你,他其实可能根本就不喜欢你。 所以柏松同志想了半天还是一脑门子浆糊,越想越乱,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又不小了还在这里像学生一样矫情这种问题。 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去想了,反正这种事情急不得,慢慢来就好,柏松同志莫名其妙的乐观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反正最后这个问题就被他抛诸脑后了,因为柏青这个捣蛋鬼又闯祸了,他在客厅写作业本来写的好好的,结果想起今天跟同学借的一个弹弓,手痒拿出来玩儿。找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目标居然站在一边瞄准了客厅的那盏水晶吊灯,其后果自然就不用多少了。 柏松这边只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就是柏青惊天动地的哭声,不明所以的两个大人都火急火燎的跑出来看到底是什么事儿。 一出来就看到柏青站在柏松的门口哭,客厅已经是一片黑暗,打开了两边的壁灯一看,得,满地都是玻璃碎片真是堪比武打电影里面的场景了。柏松家的水晶灯是那种一整个的,一爆就是一整个,上面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灯的轮廓了,其他的部分已经满客厅都是了。 “没事吧?有没有被玻璃伤到?!”柏松第一时间肯定不是想这吊灯坏了换得多少钱,而是去看自己儿子,这可是亲的。 柏青只是哭,柏松上下检查了一下没有一点儿伤口看样子是没有事,然后哭笑不得的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了:“别嚎了!你闯的祸你还嚎!该嚎的是我吧!?说!你这是咋弄的?” 云秋泽从地上捡了一个弹弓:“喏,恐怕就是玩儿弹弓弄得,老师不是说了这个东西不能玩儿吗?打伤人怎么办?” 柏青哭的都打嗝了:“我、嗝没、没打伤人!呜呜呜呜呜!!!” 柏松又是一巴掌,这回下的挺狠的往屁股上拍的:“灯不是人就能打了?个败家孩子,你知道这盏灯多少钱吗?不说钱,你看看你弄得这一地得收拾多久?万一有人站在下面呢?这么危险的事情你都敢干,你又欠揍了吧?” “哇啊啊啊啊!!对不起!!!”柏青往地上一躺就开始满地滚,哭的一脸鼻涕。 柏松才不吃他这套,这熊孩子一做错事就哭卖萌装可怜,其实心里根本就不 是表现的这么回事,指不定心里琢磨什么呢?你要是一心软就刚好中了他的计。过几天非得再给你捅出更大的篓子来不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他。 当然柏松的教育方式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简单粗暴的,他一开始也是想要学习平等的教育,和孩子做朋友杜绝暴力什么的,毕竟他也算是知识分子而不是暴力狂。结果他真的有了孩子以后发现这种教育纯粹是扯淡,男孩子尤其是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就得往死里揍,反正又揍不死。 你稍微顺着他一点儿他就能给你蹬鼻子上脸,说什么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胆儿越来越肥。于是柏松的教育就这么逐渐,演变成了不论什么事儿先劈头盖脸的揍一顿然后再和他说道理,其实这也说明了不做死就不会死这个人生道理。 简单粗暴算个屁,有用就成! “给我起来!”柏松揪着他的脖领子就往阳台上走,把人往阳台外面一扔:“给我站这儿反省!不许哭!再哭看我不揍你!不许哭!” 柏青不理他还是哭,柏松顺手拿了旁边的衣服撑子就是一通抽:“还哭是吧?你怎么有脸哭的?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站到墙角去面壁,不许哭,眼泪给我憋回去,我不说你能进来了你敢动一步你试试!” 柏青看自己爸爸是真生气了吓得立刻就不哭了,可惜他哭的太厉害不是说停就立刻能停的,憋的脸通红去墙角乖乖罚站了,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别提多可怜。 云秋泽不忍心看着小孩儿脸都憋红了不敢哭的可怜相儿,就劝柏松:“多大点事儿啊!没伤到人就成,他还这么小懂什么?眼睛还没好呢?这么哭别发炎了。” 柏松挽了袖子拿了扫把过来扫地上的玻璃,一边扫一边说:“你别管他,他哭的凶其实心里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哭是因为他觉得他哭了我就不舍得揍他了。这要是不小心弄的我肯定不说他,但是事实上这小崽子是故意的。年龄小?就是因为年龄小不懂事我才得叫他记住这个教训,事儿不大就不计较了他以后只会干更出格的事情,记不住就打到他能记住,有的事儿不能干打小就得揉进骨子里头记牢了,长大才不至于犯事儿。” 云秋泽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小孩子真就不能惯着,当下也不去管柏青了,也戴上手套准备清理茶几上的玻璃碎片。 柏松连忙拦住他:“别别别,这东西挺锋利的弄伤手怎么办?你去给我找个纸盒子来,我来弄这边就成。”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把大的碎片一点点的捡了,又弄了吸尘器一点点的吸小的碎玻璃,柏青喜欢在家里赤脚跑,这要是弄不干净踩上去就了不得了,沙发上茶几上的也都得弄干净了。 擦擦弄弄的弄到快九点才把隐藏的危害都给清理了,柏松把那些玻璃碎片收在一个纸盒里,然后用胶布贴好,用油性笔在上面写上玻璃危险带出去丢了。 屋里面大人清理了多久外面柏青就站了多久,柏松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开阳台门把小崽子揪了进来。 “站好。”柏松居高临下的盯着柏青:“知道错了吗?” “嗯、嗯!”柏青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柏松一张包公脸又想哭了,不过还是忍住了点点头。 “错哪里了说给我听听。” “我、我不应该在屋里玩儿弹弓,还打碎了、打碎了吊灯。 ” “爸爸平时怎么跟你说的?玩儿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在安全的地方玩儿不能影响到别人,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能连累别人。你想想看今天的事情多危险啊?如果爸爸站在下面或者老师站在下面怎么办?就是没有人玻璃碎片万一溅出来伤到你自己怎么办?你这么一弄老师和爸爸得费多少劲给你善后你知道吗?” “对、对不起。”柏青憋着眼泪抽抽噎噎的鞠了一躬。 “去和老师说对不起。” 柏青走到云秋泽前面,鞠了一躬:“老师对不起……哇啊啊啊!” 小孩儿毕竟还小被自己爸爸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怕的不得了,也许是因为云秋泽看着没有柏松那么“面目可憎”,也许是因为难得家里有别人可以撒娇,反正柏青是忍不住又哭了一头扑进云秋泽怀里,脸上的那点眼泪鼻涕全擦在云秋泽的……围裙上了。 不知道是因为庆幸刚才怕弄脏衣服所以穿了围裙还是该怎么,云秋泽揉了揉小孩柔软的头发,轻声哄着:“以后危险的事情不许做了,记住没有?” “记、记住了,呜呜。” “弹弓还玩儿不玩儿了?” “不玩儿了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老师给你倒杯牛奶,喝了乖乖去睡觉,没事了没事了。” 柏青不敢直接回房间去,偷偷的看柏松,柏松叹了口气:“去吧去吧!睡觉去吧。” 得到柏松的许可柏青才敢回房间去,云秋泽说:“没想到你看起来挺惯着他的,发起火来这么不近人情。” 柏松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想弄的跟个暴力狂一样,问题是平时是平时,他疯一点没大没小一点都行,惯着就惯着了,我亲儿子毕竟。但是这种事情肯定得好好的教育,不能孩子出去了被人家指着脊椎骨骂没家教吧。” “你刚才抽他的时候我真以为这是你捡回来的。” “这是你在,你不在我直接上脚踹了。别说这个了,你看看哪儿有针没有,刚才有个玻璃渣扎在我手指头里了,疼死,快帮我挑出来。” 毕竟是玻璃碎片,再小心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伤到,柏松的手上大的伤口没有,但是为了把地板缝隙里面的碎玻璃弄出来还是弄伤了,细细小小的伤口手指头上都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玻璃渣钻到手指头的伤口里面了,柏松挤了一下没弄出来,索性先教育好柏青再说。 云秋泽听他这么说连忙去把放在卫生间的医药箱拿了出来,对着灯光一看,得,根本就已经肿起来了。 拿药水消了毒用医用尖头的镊子试了几次才把那小玻璃碴弄出来,柏松疼的呲牙咧嘴的:“刚才打小崽子那几下全报应回来了。” “这个弄的挺深的,你别沾水,回头再给弄发炎了。”云秋泽摸了摸手腕儿上的鸡皮疙瘩,他对这种伤口很没有办法,刚才镊子伸进伤口的时候云秋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小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第二天一早起来,昨天还委屈的跟小鹌鹑一样的柏青又生龙活虎起来了,带着一身的衣服撑子抽出来的痕迹蹦蹦跳跳的出来吃饭。 “爸爸爸爸,我想吃月饼,昨天看到蛋糕店有卖的了!我想吃月饼!”柏青叽叽喳喳的叫。 柏松从兜里掏了十块钱:“想吃放学自己买一个去。” “哦~” 柏青的零花钱是受到严格的控制的,一个礼拜只有十块钱,拿来买些小男孩喜欢玩儿的弹珠之类的,其他的大件儿超过十块钱的就要和柏松申请,说出明确的用途。一般柏松都会同意的,不过如果被他发现柏青用这个钱买了不是他自己说的东西,那他就绝对会从柏青下个礼拜下下个礼拜的钱里扣,一直到把这个钱扣回来为止。 他也算是除了学习不管其他什么都管的家长,简称奇葩家长。 “对了,马上中秋了,你们学校也应该快放假了吧?”柏松问云秋泽。 云秋泽点点头:“十一和中秋都快了,教育局通知也快下来了。” 马上就要放十一的假的,巧的是中秋节也撵在十一里面,干脆就一起放了,云秋泽算算他明天上班也就最多上没有一个礼拜又该放假了。 他没爹没娘的中秋节搁哪儿过都一样,刘宁没交女朋友以前他去刘宁家过,后来就是刘宁去找刘芳芳他们俩家一起过。那小两口不是没叫过他但是毕竟人家是一大家子,他一个外人去太不合适,所以从那以后他都是自己过的了。 想来柏松中秋节应该也是带着柏青回老家过中秋的吧!公务员的福利不错,假期也长,不回去的可能性挺小的。这么一想云秋泽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寂寥,人家都有地方过中秋所以期待中秋,他这种放假都没地方去的放什么假都一个过法。 “我吃饱了,去上学了,老师再见爸爸再见。” “去吧小兔崽子,看着点儿车啊!” “哦~!” 烦人的叽叽喳喳的小崽子一走屋子里安静多了,柏松呼了一口气:“可算是清静了,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兔崽子,昨天刚揍过今天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云秋泽心说他要是记打不记吃那心理得阴暗成什么样啊!这个年龄的小孩都不记仇,要是记仇那脑容量都不够记仇用的。 昨天被小崽子弄碎的吊灯的地方空了好大一块,柏松怎么瞅怎么别扭,干脆请了一上午的假去把吊灯给买了,不然这一进屋跟块膏药一样。 云秋泽反正也没事干脆也跟着他去灯具店看看,他没装修过房子还从来没去买过灯呢。 柏松开车一溜烟的就到了家具城,各种家具灯具橱窗都有得卖,不过就是离城里远了点,挺费油的。 “先生您好,是家里装修吗?想买哪个房间里面用的灯呢?”柏松来的早,家具城里没有什么人,导购小姐迎上来笑的可甜,一半是因为来了客人一半是因为客人是个帅哥。 “我们想买一个客厅里用的灯,家里是简欧装修的,麻烦帮我们推荐一下。” “好的两位先生请跟我这边看看,我们家有很多款特别适合简单欧式装修的水晶灯,现在这几款都是我们家卖的非常好的灯具。先生也知道马上中秋佳节和国庆,两个节一起过双喜临门我们店已经开始做活动啦。这几款灯具都在活动期,超过五千打九折,超过一万打八折,另外还提供免费的送货和上门安装服务,还有长达十年的保修,非常划算。”导购小姐噼里啪啦的介绍了一大堆,简直就是心动不如行动,行动不如马上行动。 柏松点头谢过导购小姐就挨个去看了,现在的灯基本都是水晶灯,两边儿挂那种切割面的小水晶球的那种,打眼一看能看得上眼的价格单位就没有低于万的。如果按照柏松的说法,这灯的主要功能就是个照明,与其花这个冤枉钱还不如买俩电棒挂屋里头使用,不过就是不好看,瞅着难受。 看了几个柏松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当初家里装修的时候他带着那设计师跑这个家具城不下十几二十次,每次一来就是一天一天的逛,早都对买家具失去了热情,不论买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云秋泽跟一进门就死了爹一样表情的柏松不一样,他挺喜欢拾掇家里的,摆设啊花草啊都喜欢,淘宝购物车里面一大堆。原来那屋子不是他的也已经装修好了,买了放没意思,不过就算是这样前房东家的阳台上还是遗留了不少他买的花花草草。 “哎哎,柏松你过来看,你觉得这个灯怎么样?”云秋泽指着一个圆形的吊灯招呼柏松过去看,那是一个主要靠中间发光的吊灯,周围是一些明明暗暗的花纹,最外面挂了一圈儿水晶球。 导购小姐又开始巴拉巴拉:“哎呀这位先生真有眼光,这款灯卖的特别好现在只剩下两个了,下一批进货可就在十一以后啦!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啦。现在这款吊灯八折只要二万七就可以带回家啦!咱们店还支持分期呢!当然一看两位先生穿的这么体面肯定是全款的,现在全款立减一千元,也就是说这么好看的吊灯两万六就可以带回家啦!先生看中啦我就去下单了,现在还送清洁套装和护眼台灯呢!” 云秋泽吓一跳,他没看价钱牌这东西,这么一个吊灯就要两万多快三万,抵他一年的工资了马上,忒贵。 他没买过柏松买过,对这个价格倒觉得还好,看了看觉得和家里的装修风格也挺搭配的,就扭头问云秋泽:“你喜欢这个?” “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太贵了吧?当初刘宁买的那小破车才两万不到,这么一个灯就比他俩车贵了,这么一想这灯真是贵的都离谱了。 柏松问导购小姐:“不能再便宜点了吗?马上都过节了,再便宜一点儿吧。” “真的不能再便宜啦!这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先生这么有品位也不在乎这点小钱的啦。看这位先生也很喜欢的样子,先生就不要杀价买下来吧。”导购小姐很为难的说。 云秋泽吓一跳,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也不是特别喜欢。” 再说了是给他们家买灯,他的意见就是起捎带脚的一个参考的作用,他喜欢不喜欢有什么用啊。 “现在真的真的特别划算了,现在不买以后也没有这么便宜的价格的,我不会诳两位的,如果以后还有比这个便宜的,您来砸我们店都没有问题。”导购小姐信誓旦旦。 柏松知道这种灯具的水分都是很大的,不杀价的是傻子,上回那个灯开价五万二柏青他妈活活给杀到四万一。一把就是九千多块,有这钱干什么不好啊。 最后好一番讨价还价两万一成交,导购小姐提出可以选一款最新的护眼台灯,有儿童用的各种可爱形状的台灯,还有成年用的简洁大方的款式,标价明晃晃的七百八十九大元,不过相比较于两万一的台灯来说,这个价位的赠品就有些理所当然了。 如果不选择台灯也可以选一款儿童电子遥控车的玩具,价格反正都是一样的。 柏松让云秋泽挑个台灯,他自己跟着导购去刷卡付账,约了下午送灯过去安装。云秋泽以为他是要给柏青挑一个,看了半天挑了一个小青蛙的,鼓着腮帮子很可爱。 柏松回来一看问他:“你想把这个摆在你屋里?” 虽然是小学老师但是这个图案也太有童心了点吧。 云秋泽愣了一下:“你不是要我挑一个给柏青的吗?” “他那屋有台灯了,我是叫你自己挑一个放你那屋,方便你写教案批作业什么的。”云秋泽是老师肯定是需要批改学生作业,他们家除了他屋和柏青屋没有别的台灯,就算是这儿不送也还是要买的,刚好店里送了他就省事多了。 云秋泽抓抓头发:“我就不用了吧!这灯挺贵的。” “反正是送的,不无所谓吗。” “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 柏松拿了一个银白色的在手里看:“反正都出过毛了,不要白不要,这个怎么样?” “我睡的那屋也没有桌子,买了也没地方放,批作业我在餐桌上就好了,还是挑一个给柏青吧。”柏松能想着他他还是觉得挺高兴的,不过他睡的是客房根本就没有桌子,在餐厅用餐厅的壁灯就已经很亮了。 云秋泽提这个的本意是不想给柏松添麻烦,没想到柏松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反正都来了,那咱们去买个桌子吧!你有一台笔记本不是还没地方放呢吗?要不然顺便买一台台式电脑?” “别别别!你要是这么想还得买椅子还得买书,太麻烦了!”这人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呢?土豪我们做朋友的节奏啊。 而且……买这么东西干嘛呢?说不定他在这里根本住不了多久,万一以后柏松找到女朋友结婚了,他还得搬家,既然如此还不如不买,东西越少离开的时候就越不会留下什么生活痕迹,这样走的时候也能干脆点。 ------------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柏松摸摸下巴,觉得也是,买了这个就得买那个,这样要买的东西就实在太多了,而且电脑放在房间里确实不太好,有辐射。 “这样吧!我那屋的桌子也不常用,你要是有用到桌子的地方就用我屋的那个吧。”他的工作大部分在公司就能完成了,回家以后电脑就是玩玩游戏看看书,真正用到的时间倒真的不多。 “好,那台灯就不要了吧!不是说送遥控车吗?带回去给柏青吧。” 柏松磨牙:“个小崽子,害我多花好几万还给他带礼物,中午别吃饭了,饿死算。” “你舍得吗?那可是你亲儿子。” “我已经开始怀疑了,我怎么可能生出这么讨人厌的儿子,我明明很聪明他却那么笨。”柏松盯着那张**磨牙,水晶灯这个东西明明是可以按上去就用上个十几二十年的,结果这才几年呢就叫这小崽子给废了,好几万啊!够还一年房贷了都!这还不包括被他打碎的那个旧的! 他敢发誓,如果这个灯再碎了他一定会安一个电棒在客厅里! 导购小姐听他这么说没忍住笑了,云秋泽拍了他一下:“不是你儿子还能是我儿子么?赶紧走,少丢人。” 粗略计算,柏青这一弹弓算上人工油费叫柏松一把损失了小十万,名副其实的坑爹。 一路上柏松都在哀嚎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生儿子为什么要有孩子,哀嚎自己一年的工资哀嚎自己的房贷车贷信用卡帐,哀嚎自己可怜的手指头。 反正就是哀嚎自己每天辛辛苦苦的干活还要被一个小崽子拖后腿就是了。 柏青可不知道一个水晶灯值多少钱,他只知道中午可以吃好吃的晚上可以吃好吃的,只要有老师在就可以吃好吃的。 老师=好吃的,所以他要想办法让老师永远呆在他家,什么办法才能让老师永远呆在他家里呢?那就是让老师和爸爸结婚,琪琪说爸爸妈妈结婚以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那他就可以永远吃好吃的了。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对柏青来说好像又没有哪里不对。 但是什么才是结婚呢? 柏青不知道,于是就问琪琪。结婚就是睡一张床,琪琪信誓旦旦的保证,她的理由是大人都不睡在一起,只有小孩子才和大人睡在一起。但是爸爸妈妈是睡在一起的,她妈妈说她以后不可以随便和别人一起睡,只有结婚以后才可以,所以结婚就是同睡一张床。 她爸爸和妈妈就是睡一张床的,一开始她是和他们一起睡的,但是后来爸爸说小孩子到六岁以后就不能和父母一起睡了,于是她就有了自己的小床开始一个人睡了。 同睡一张床啊!柏青认真的思考,可惜他家太大了,有好几个房间好几张床,那怎么样才能让老师去爸爸的房间睡觉呢? 柏松和云秋泽在厨房同时打了一个喷嚏,柏松摸摸鼻子:“好奇怪,无缘无故打喷嚏,不会是柏青那小子又打什么歪主意想算计我吧?” 所以说柏松你太了解你儿子了。 柏青的原则就是想做就做不去管后果,于是到了临睡觉前他就实行了a计划。他想了一整天的计划没有错,那先是把云秋泽门上的钥匙偷偷的藏起来,然后把那门给反锁了。 可惜柏青小朋友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它叫做备用钥匙,云秋泽见门打不开就找柏松要了备用钥匙,一秒钟开门无压力。 a计划,失败。 柏青小朋友会因为这么一点挫折就倒下了吗!不!他顽强的站起来了!他跑到厨房倒了一大杯水然后跑去给云秋泽送水,再然后毫无悬念的把那杯水“不小心”的泼在云秋泽的床上了,满满一床都是水。 柏青很得意,看!这下子床没有办法睡了吧! 柏青小朋友,这个世界上不止有备用的钥匙,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备用的被子。 “小兔崽子你是要水淹金山寺啊?去去去,真是不能指望你干点什么事儿,站那边去!”柏松进屋一看这满床的水,气的一脚踹在柏青的屁股上。 “得了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快搭把手,把这被子床单掀起来。”云秋泽找了毛巾把被子上面还没有被吸收的水抹干净,然后叫柏松过来帮忙,把弄湿的被子卷起来。 好在只弄湿了最上面用来盖的被子,下面只弄湿了一点点床单,柏松找了一床新的被子又换了一条新的床单给云秋泽,妥妥的。 柏青想了一下的完美计划就这么流产了,一点儿难度都没有,柏青倍受打击,他以为这一定会成功的!到底哪里不对才会失败!到底为什么! 倍受打击的柏青被柏松拎着后脖子带走了,从云秋泽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扁嘴:“爸爸好狡猾。” “你说啥?” “我说为什么爸爸和老师都不睡在一起!” 柏松一下子变成了金馆长脸:“我为什么要和你老师睡在一起?” “因为这样老师就不会走了啊!” “为什么?”等等,谁说他老师要走了,这孩子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因为睡在一起就是结婚了啊!”柏青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让柏松都觉得这个逻辑其实是对的。 柏松揉额头:“谁告诉你的睡一起就是结婚了啊?” “琪琪说的!” “所以琪琪到底是谁啊!?” “我同桌!”柏青脖子一仰。 柏松揉脸,这个年龄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吗?都是这种神逻辑的吗?和这小崽子说话真的要一秒钟原谅他八百次,不然根本没办法交流,因为他要忍住不去揍他,这其实是很难的非常考研修养的。 难道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有耐心了。 柏青看柏松不吃这套就换了一个方式:“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干嘛。”柏松有了不好的预感。 “老师做饭好吃对吧。” “对啊。” “老师长得好看吧?” “好看啊?” “那奶奶说你以后要给我找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特别贤惠而且对我特别好的后妈,我也得特别喜欢她,我觉得老师可符合奶奶的条件了。”柏青想了想又说:“除了他是个男的。” 柏松无语,最重要的一点这小笨蛋根本就没有搞明白,在他奶奶眼里,他可以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甚至可以是挥金如土的女人当媳妇。但是他不可以找一个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男人当媳妇,最重要的问题这小子都没有搞明白就敢长这个嘴。 不过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可以一起生活的人真的很难,尤其是有小孩的情况下,就算对方喜欢小孩也不一定就会喜欢柏青,而柏青也不一定会喜欢对方。最重要的,如果结婚那么对方一定会想要自己的孩子,那么柏青就会变成新的家庭里多余的孩子。 他宁愿一个人带柏青,也不愿意用所谓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的理由结婚,因为这样反而会剥夺他原本可以给他的爱。 当然他一个人父母不是没有担心过,柏青还小的时候就天天给他张罗着相亲,说什么现在结婚孩子还小,新妈妈对他也会比较有感情。但是他相亲的时候那些女孩子还是有意无意的透露,结婚可以孩子是个问题。他什么都好就是有孩子,就算是表示不在意孩子的也表示希望结婚后有自己的孩子,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父母也提过可以帮他带孩子,把孩子带到老家去养,他没有同意。好在毕竟老家离他住的地方实在很远,父母鞭长莫及时间长了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还是不死心,他每次回家都弄一回相亲盛宴,天天和他们所谓精挑细选的温柔娴淑的女孩子吃饭,搞得他现在不是过年轻易不回去,实在是太可怕。 可惜这小子不领情,从知道什么是妈妈的时候就老想找一个后妈,早知道小时候就天天天的给他讲白雪公主的故事,灰姑娘也可以,让他知道后妈是不可以随便娶回家的。 不过嘛,就算他想和云秋泽在一起,也绝对不是因为这小子想要一个后妈来做饭,当然他绝对不会告诉这个天天想太多的小子的。 老爸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儿子可以决定的嘛。 所以柏青被无情的丢进了自己的房间,被勒令闭上眼睛乖乖睡觉,不许再瞎想。 第二天早上柏青几乎做到了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以和老师拉着手一起上学去。要知道这是他们班所有人的梦想!几乎每一个人都想要和老师一起上下学!他们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他可以!他还可以和老师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做作业! 柏青得意无比,他几乎可以想象他拉着老师的手进学校,有多少同学会羡慕的要死。但是他的梦想被柏松给打破了,他刚好要提前去公司,所以开车捎带脚的把他们俩送到了学校。 柏青扁嘴:比起坐臭老爸的车五分钟就到了学校,他宁愿拉着老师的手走上半个小时!臭老爸! ------------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云秋泽回来了小孩子们都很高兴,一节课咋咋呼呼的就这么过去了,到了第二节课柏青悄悄的给琪琪传纸条。 【你爸爸和你妈妈是怎么结hun的?】 【我也不知道,我妈妈说他们结hun的时hou,我去我外婆家住了,所以我夜不知道。你爸爸送你妈妈钻jie了吗?我妈妈说男人送钻jie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爸爸送了好大一个,有这么大(一个超级大的圆),但是好像没有用。】 【我妈妈说还要有花,meigui花,要九百九十九只才好,然后要摆一个玻璃lazhu】 【玻璃蜡zhu是什么?和家里面停电点的那种是一样的吗?】 【应该是,摆成心的xing状,我妈妈说这样做一定可以的。】 花和玻璃蜡烛啊!柏青暗暗的记在心里,原来只有钻戒是不够的还需要这么多花样,回家一定要爸爸买! 到了晚上放学柏青又觉得自家老爸不一定靠谱,凡事还需要靠自己才好,于是和云秋泽说要先去同学家玩儿,一扭头拿着小金库去花店买了一束他认为最好看的花儿蹦蹦跳跳的回家了。 回到家两个大人都在厨房忙,柏青趁着这个空档把花儿藏在了自己房间,然后还是蹦蹦跳跳的出来吃饭。 吃完饭柏青就以辅导作业为由把柏松生拉硬拽进了他的小房间。 “爸爸今天忙着呢真有事儿,辅导作业你找老师去不行吗?”这孩子什么毛病啊!平时从来不找他辅导什么的,怎么今天还非得是他不可能呢? 柏松觉得不对劲就问柏青:“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我才没有闯祸!”柏青抗议。 “那你叫我干嘛?真叫我给你辅导作业啊?” “才不是呢!爸爸我终于找到老师不愿意嫁给你的原因了!” 柏松嘴角抽搐,这都大半年了吧?有大半年了吧?怎么这孩子还记着这事儿呢?他都记不住昨天吃了什么怎么这小子记这种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还能记得那么牢靠呢?如果说非要给为什么云秋泽不肯嫁给他的这个事情加一个理由,那只能是国家不允许。 再有就是他根本就还没有求婚。 柏青嘿咻嘿咻的把那束花拿出来给柏松显摆:“因为你没有买花!” 柏青再嘿咻嘿咻的把蜡烛拿出来给柏松显摆:“而且你没有点蜡烛!” “……” “只要爸爸你拿着这个和老师求婚老师一定会答应的!”柏青自信满满的把花递给柏松。 柏松揉揉额头:“你叫我拿着这个和老师求婚?” “嗯!” “哎呀我的天啊!你真是我儿子吗?我儿子有这么笨吗?我觉得好有挫败感啊。这个花和这种颜色的蜡烛我拿着去求婚?你想你爹我给人直接打死?这就差拿点元宝纸钱了,这是上坟才用的花懂吗你?傻不傻啊!” 没错,柏青同学拿出来的是一把黄白相间的雏菊,而且蜡烛是白色的蜡烛,可不是差个牌位差点儿纸钱元宝了吗?到时候往那儿一跪整个儿就是上坟,这要是都能成功那被求婚的那位对着求婚者绝对是真爱。 柏青才不相信这个坏爸爸,他一定是不想去求婚才这么说的! 云秋泽切了水果一推门:“哟,这不年不节的柏松你拿这个打算去哪儿上坟啊?” “……” “……” 柏青被打击了,但是柏青没有那么容易倒下来!柏青是打不倒的奥特曼!爸爸是超级讨厌的大坏蛋! 喂,明明老师也说了是去上坟的花好吗?为什么只针对他啊!他何其无辜。 第二天柏青又和琪琪传纸条。 【琪琪,你妈妈有没有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用来求hun】 【昨天的办法没有用吗】 【没有。】黄白色的雏菊和白色的蜡烛这件事情你不要选择性的无视了好吗。 【那就买一个房子,我妈妈说只要在房产证上写上对方的名字,那他一定立刻就同意了。】 【什么是房产证啊?】 【不知道,可能是房子出生的时候医生阿姨给他的吧!我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医生阿姨就给我一张小片片,那个就是我的出生证,我想房产证就是房子出生的时候的证吧!】 【那为什么写上名字就答应了呢?】 【那可能就是说明这个房子是爸爸妈妈两个人的孩子吧。】 【可是我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啊!为什么不在我的出生证上面写。】 【这是我妈妈说的,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也可以在出生证上面写,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房产证啊!柏青记在心里面。 柏松在办公室平白打了一个喷嚏,突然觉得好冷。 到了中午放学柏青拉着云秋泽的手心满意足的回家了,一路上接受多少小伙伴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可是可以拉着老师的手回家的耶! 午饭吃炖排骨,柏青两只小爪子抓着一大块肉使劲的啃啃啃,小孩子多吃一点儿硬的东西比如啃啃骨头什么的,对牙齿的发育好而且补钙。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柏松一筷子敲在柏青的脑袋瓜上:“臭小子你又给我换铃声,上回给我换那个葫芦娃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爸爸你再不接电话就挂了!” “喂?喂你好,啊!是妈啊!妈你有什么事吗?”柏松把食指往嘴唇上贴了一下,叫柏青安静一点儿。 云秋泽悄悄竖起耳朵。 “对,是放假,对,那个柏青说想出去玩儿呢?啊?妈你要和爸去桂林玩儿我就不用回去了?成成成,你们俩去玩儿吧去玩儿吧!钱不够跟我这儿拿啊!没有,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特别高兴呢我没有特别高兴,真的真的,中秋都不能见您我怎么可能高兴呢?对,真的没有。” 柏青鄙视之,老爸的嘴都要笑歪了还说自己不高兴,不诚实的爸爸! 柏松怎么可能不高兴呢?他正愁着放假过节要回家这件事儿呢?老两口今年身强体壮又退休了没事可干,他回去了直接撞在枪口上了,人家是回家一顿丰富的中秋盛宴,他真的回去了就是一场盛大的相亲盛宴。 要是真以为那老两口嘴上说着不管就真的不管了?太天真。 “太棒了!”柏松挂上电话做了一个特别二缺的握拳动作。 “爸爸!放假不去爷爷奶奶家了吗?”柏青满脸油花的问,他其实也不想回去。虽然爷爷奶奶很疼他但是坐车要坐好久好挤哦,而且每次回去爷爷奶奶总是会叫爸爸带着他去见一堆奇奇怪怪的女人,还问他喜不喜欢她们做自己的妈妈。 他才不喜欢那些女人呢?他也不喜欢爸爸和她们生活在一起,他喜欢老师,他想要老师和爸爸在一起生活。 “不去,你爷爷奶奶去旅游了不要你了。”柏松揉揉他的小脑袋瓜儿。 “爸爸你骗人,爷爷奶奶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不要的是你!” “个小兔崽子,连我都不要了还能要你啊?” “就要我!爷爷奶奶不要你了也得要我!” “那要你也可以啊!我给你也报个名让你跟着你爷爷奶奶旅游去吧!正好让我在家也清静清静,去不去?” “不!去!”柏青大声喊,他才不要跟着爷爷奶奶去旅游呢!绝对不要! 柏松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不去还不吃饭?吃饭!不许说话!” “不用回家你好像特别高兴?”云秋泽觉得挺奇怪的,看柏松也不像是不孝顺的那种人,怎么不回家这么开心。 柏松竖起一根手指头:“我要纠正一点,我是很乐意回家的,如果我每次回去不相亲的话。” “这也没办法啊!你个大龄未婚男青年你不相亲谁相亲啊?反正不能是我。” “我年龄很大了吗?我好像因为没有比你大很多吧?我虽然没有结婚但是我有儿子啊!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我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我我干嘛还要相亲还要结婚啊?” 云秋泽指指电话:“去去去,跟你妈说一遍你应该就不需要相亲了。” “跟她说一遍是不用相亲了估计我连命都没有了,我妈以前是居委会的,那张嘴哎呀别提了,提起来我都觉得耳朵疼。”柏松的童年打姑且不论,就光说教一条就够他瘦的了,一套说教下来他头都懵了,精神虐待什么的远远比肉体折磨要可怕,根本就是变相虐待。 “这个别跟我说我可理解不了,我又没有妈。”云秋泽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又比较乖,那些阿姨忙着去管不听话的疼特别出色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他这种不好不坏的,所以从小也没有挨什么打骂,反正就是也没人打也没人疼的长大了。他心态还好,反正能吃饱穿暖的长大就已经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了,这世界上过的比他惨的有的是,他已经很幸运了。 柏松这想起来云秋泽是孤儿根本就没有亲人,那过节应该也没有地方去? “你过节有什么打算不?” “没有啊!我打算宅在家里面打打游戏什么的,刘宁那小子重色轻友把我抛弃了,过节得去讨好他的丈母娘。” ------------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那正好,过节咱们都没有事情干一起宅,中秋节买点月饼做点好吃的看看月亮。”平时不回家过节也就他和柏青两个人,庆祝无外乎就是买个月饼做一桌子菜,当然那个菜的味道就……不用提了吧。 “不出去旅游?”柏松家有很多本出去旅游的相册,现在秋高气爽的正适合旅游,云秋泽以为他俩一定会安排什么旅游航线,如果是为了顾及他而不去就没意思了。 当然如果可能他还是很高兴能和柏松一起过中秋的,他的中秋要不就是一个人过要不就是和刘宁过,放假还没试过和别人一起过,就算在家里面一家人吃吃饭也是好的。 “不去!!”柏松还没说话柏青先开口了:“旅游太可怕了!!我要在家里!绝对不去!我不要去!” 柏青会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柏松曾经在十一的时候带着柏青出去旅游过,结果如实在太惨不忍睹了。光在路上就堵了五个小时,外面的方便面和水都卖到二十块钱一份,堵了多久柏青就闹了多久,不过就算怎么闹也动弹不得。从此以后柏青就十一旅游恐惧症了,一提到十一去旅游那小脑袋瓜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柏松说:“十一出去旅游太不划算了人太多了,反正难得休息在家吃点好吃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出去旅游,得挑人少的时候。” 云秋泽点点头:“那正好,前几天看到一家螃蟹特别新鲜,阳澄湖的,土豪你去买点来咱们过节吃,秋高气爽蟹肥膏美,别浪费良辰美景。” 柏青举手:“我想吃蒸螃蟹炒螃蟹香辣螃蟹螃蟹炒年糕蟹黄炒鸡蛋!” 柏松一巴掌拍过去:“你说相声呢?你知道阳澄湖的螃蟹多少钱一两吗?你这么吃以后不过了?你知道那个水晶灯我赔了多少吗?你还吃螃蟹呢?给你吃螃蟹壳就不错了!” “老师爸爸欺负我!!” “没事,到时候给你吃螃蟹给你爸爸喝汤。”云秋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香辣蟹的汤。” 柏松无语,这是欺负他呢还是欺负他呢还是欺负他呢?这到底谁欺负谁啊? 十一放假连着中秋节,柏青补了两天课是足足放满八天的,不过作业就布置了整整一书包,估计三四天都写不完。减负什么的根本就是浮云,光云秋泽这两门就有二十几张卷子散下去,这也算是柏青的一种中秋福利了。当然云秋泽这个当老师的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他也有教学任务要备课。 柏松这个社会蛀虫放假什么事都没有不说,不用补假也放足五天,中秋福利加上国庆福利,发了两箱苹果两盒月饼一箱石榴还有八只螃蟹外加一千块钱。云秋泽也发了,两袋大米一桶色拉油加上五百块钱,都算国家的人不过这待遇就天差地别了。 大米色拉油不值钱但是很重,云秋泽根本就带不走只好打电话给刘宁,叫他开他的小破车来接自己,反正那个戒指也修好了顺便叫他拿了一起送过来。 刘宁,副业云秋泽家的随叫随到的小保姆,不止没有钱有时候还倒贴。 刘宁果然随叫随到,十几分钟就来了麻溜把那堆东西抬上车,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云秋泽:“不错,我家小秋穿什么都好看,走,哥带你吃饭去。” “吃饭?去哪儿吃啊?我还得回家做饭呢?”云秋泽看了看手表,柏青已经先回家去了,学生走的早老师还是要留下来善后的,这个时间柏松也要下班了,再不回去做饭就不能按时上桌了。柏松买了肉回来说想吃糖醋排骨,排骨要提前煮不然不够酥。 刘宁按了按喇叭:“怎么着!你是卖给他们这两棵树了怎么着?你凭什么给他们家洗衣做饭啊?他们给你钱啊?以前没你的时候他们怎么吃的啊?不吃饭啊?” “我发现你对柏松有偏见,是羡慕嫉妒恨人家比你高呢还是比你帅呢还是比你有钱呢?” “放、放放放屁!我嫉妒他?他、他有什么好叫我妒忌的?你说你说你说!”刘小结巴被气的又磕巴了。 云秋泽连忙掏了一颗口香糖堵住他的嘴:“是是是,你什么都比他好行了吧?吃饭是吧是吧!我去还不行吗?等我给柏松打个电话叫他带柏青出去吃先。” “你你你简直就是要气死我。” “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谁气死谁,当然云秋泽是不可能这么说的,不然刘宁会叽里咕噜的念叨上几个小时,念叨无所谓,关键是这家伙还结巴,结结巴巴的絮叨简直就是夺命梵音。 到了地方一看是个还挺有格调的餐厅,云秋泽认识这地儿,是出了名的相亲圣地。中高档装修和还不错的菜色最重要是不贵,不会失礼与人万一谈不成又不会太破费,尤其适合相亲。 “怎么来这儿了?你要相亲?”云秋泽逗他:“你不怕你家的皇太后把你拖出去阉了? “是相亲,但是不是我相亲,是你。” “我?你没开玩笑吧!你叫我来相亲?”云秋泽踹了他一脚,明明知道他是个同还敢和他开这种玩笑,不想活了吧个王八羔子。 “我没开玩笑,我我我觉得你这样不行你应该找一个伴儿你知道吗?虽虽然不能结婚但、但是好歹可以试试看不是,这这次找的人真的很靠谱,我绝对不会坑你的你要相信我,我看人很准的!” “准你奶奶个腿!”云秋泽转身就走,相亲?男女相亲见得多了没见过两个大男人坐一块儿相亲的,他想疯自己去疯他才不陪着去疯呢?早知道是这种事情他还不如回去给柏松做饭呢。 刘宁连忙抓住云秋泽:“不是,你你都到这儿了现在回去我多没面子啊!当见个新朋友就是了,走走走,反正不用咱们出钱不吃白不吃,人家主动提出要见你的,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我的面子不是?两个大男人在人家饭店前面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进去吧进去。” 云秋泽怒瞪:到底是谁害他在这里拉拉扯扯的?! 云秋泽和刘宁到的时候刘宁嘴里非常靠谱的男人已经到了,长的就一般般五官端正的那种,年龄看起来三十出头?反正就是扔在大街上找不到的那种人。 怎么说呢?人类都是视觉动物,好看的人在这种场合自然是占便宜的。再加上云秋泽本身长的不错,交往的几个人也都是还不错的长相,第一眼看到这人的好感度基本为零。 见面当然是一番寒暄然后坐下来,点完餐云秋泽偷偷的踩了刘宁一脚小小声的问:“这就是你的很靠谱的人?” “你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我们要看内在美。” “不好意思我就是个视觉动物。” “你就是视觉太多了,好歹把饭吃完嘛。” 刘宁介绍的男人叫李穆,今年三十一岁,在财政公司上班一个月六千块钱的工资不算低了,是刘宁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和云秋泽一样父母去世没有什么亲戚,风评很不错的一个人。 聊天中也确实是一个很温柔很风趣的人,不过云秋泽始终兴致缺缺,如果不是刘宁估计这顿饭两个人根本吃不下去。李穆对云秋泽的印象还不错,当然这可能也有一部分取决于他长得好看。 “老师!” 听到这个声音还在努力蹿腾云秋泽的刘宁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小炮弹嗖的冲过来,一头扎进云秋泽的怀里,然后抬头看了看刘宁:“宁子叔!” “柏、柏青,你怎么会在这儿?”刘宁傻眼了,这孩子来了说明爹也来了,那他安排的事情不就泡汤了吗? 最怕就是人比人,当然这不能说明柏松就比李穆强,只是他和自己家小秋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这时间长了猫猫狗狗也是有感情的不是?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的,绝对不能说明什么的。 他才不会把小秋交给这种人呢! 等等,柏松到底是哪种人啊喂,不要随便给人家扣帽子啊! 柏青抓住云秋泽的袖子回答刘宁:“我来吃饭的!” “好可爱的孩子,是你的学生?”李穆笑了笑,很是和蔼可亲:“这家有几个很适合小朋友吃的甜品,看看小朋友喜欢什么叫一客吧。” 柏青这才看到对面还坐了一个不认识的叔叔,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叔叔好!” 叫完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就好像以前和爸爸参加的相亲宴会一样。相亲!有人和他抢妈妈!!柏青头上嗖的冒出了一个警铃叮当当叮当当,然后柏青想了想又叫了一句:“妈妈!你在这儿干嘛呢?” 刘宁囧了,李穆也囧了,云秋泽也囧了,不过还是咳了一下:“和几个朋友坐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我和爸爸来吃饭!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你再不来你媳妇就被抢走了!你没有媳妇儿不要紧我没有妈妈可怎么办! ------------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又叫什么?爸爸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公开场合大叫吗?会影响到别人的总是记不住,下次揍你一顿你就记住了。”柏松会带柏青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柏青不知道那儿拿了一张传单回来,上面有这家餐厅的菜色推荐,小崽子死活要吃上面的香蕉船,被闹的没办法才开车带着小崽子到了这么远的餐厅吃饭。 走近了才发现这场景特别熟悉,是他以前常常经历的场景,不过主角不是自己而已,柏松看了莫名其妙神经紧张的刘宁一眼,这怎么都感觉不像是正常吃饭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 要说明一下现在的座位顺序是云秋泽和李穆坐对面,刘宁坐在云秋泽旁边,柏松看了柏青一眼,柏青的小脑袋瓜子从来没有那么灵光过,拉着刘宁就叫:“宁子叔!我要去厕所!你带我去厕所!我憋不住了我要去厕所!” 他现在真的走就等于是把老鼠和油放在一起,能剩下才怪呢!不行绝对不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适合的人选介绍给云秋泽,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打定主意的刘宁揉揉柏青的头:“你自己去不行吗?” “我要憋不住了!!我现在就必须去!立刻去!”柏青在维护自己利益的时候从来都是不余遗力的,生拉硬拽的把刘宁给拉走了。 “那我去去就回啊!李穆你坐一下坐一下啊!” 解决掉了刘宁这个拉皮条……啊呸!这个大麻烦,柏松理直气壮的坐在了云秋泽旁边,然后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你好,我叫柏松。” “你好,我叫李穆。”李穆对莫名其妙出现的父子二人组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和柏松打招呼。 云秋泽揉了揉额头,这到底是什么混乱的情况,他本来现在应该呆在家里面安安生生的吃饭,为什么他要呆在这种地方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总有一种被捉奸在床……啊呸!他被柏青传染了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 “啊!不知道李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中国人的寒暄总是离不开单位年龄和婚姻,第一次见面问来问去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这几个问题。 “哦,我在一家财务公司做小经理而已,这是我的名片。” 柏松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掏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原来李先生在这家公司上班啊!这家公司和我工作的单位挺熟的,说不定我们一起吃过饭呢?这是我的名片。” 他工作的单位其实涉及的范围很广,反正干来干去不过就是那点儿事,和一些比较有名的国企公司都有联系,饭吃了一顿又一顿,就算真的和李穆吃过饭估计柏松也不认得了,不过看他的职位应该是一起吃过饭的,李穆记不记得就不一定了。 不过看这个情况是刘宁找来的挖他墙角的,柏松的脑回路其实和柏青差不多,总之就是一致对外一致对外一致对外。 等等,云秋泽根本就不是你什么人好吗?挖墙角不能用在这里吧。 柏松表示这种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掉面前的这个人再说,其他的问题可以过了这件事情以后私下解决,不是事实可以变成事实,只是提前说出来而已。 “说不定真的吃过饭,不过我记性不太好可能记不得了,不过现在记住了,下次吃饭就知道了。对了,柏先生和云先生是……朋友?”李穆似乎有一点儿明白了,看来自己这次来是白用功了,他看得中别人别人看不中他了,不过对方能够找到真心可以一起过日子的人他也是很高兴的,毕竟这年头他们这种很难找到真心一起过下去的人。 柏松把那张名片夹进钱包,然后笑了笑:“不是,我是他男朋友。” 刘宁在厕所被柏青烦的没办法,他一会要洗手一会儿又说自己要大大,一会儿又说拉不出不上了再洗一次手,他虽然着急出去看情况但是又不能扔下这小子自己出去,折腾来折腾去的柏青洗了十几次手才肯出厕所。 他再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柏松和云秋泽,李穆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刚才吃过的东西已经撤下去重新上了一桌,柏青扔下刘宁蹦蹦跳跳的去吃他的香蕉船了。 刘宁磨牙,他就知道遇到这两棵树没有什么好事!一个个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啊呸! 整顿饭几个大人都食之无味的,刘宁就不用说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柏松是在琢磨怎么杜绝这种挖墙脚的事情发生,云秋泽神游太虚的原因就不用说了,只有柏青这个没心没肺的抱着香蕉船吃的不亦乐乎,满脸都是奶油。 吃完饭走的时候刘宁又闹幺蛾子,柏松和刘宁都是开车来的,还偏偏那么巧并排停在一起,刘宁的车前几天刚刚送他家皇太后去了一趟乡下,本来就挺破的一辆车弄的简直跟快要报废了一样,其他的应该就不用多说了。 云秋泽摸摸下巴:“宁子你这车是掉泥沟子里面刚刚捞上来的吧?你能不这么邋遢吗?” “车开出去肯定是要脏的,要那么干净干嘛?没事就喜欢刷车的人都心理变态的。”刘宁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老大的白眼珠子瞅着柏松那台亮晶晶的奥迪。 “是是是,就你不心理变态,我都懒得理你,饭吃完了就没事了吧?没事我先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去,小心芳芳找不到你大耳刮子抽死你。”云秋泽被他弄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刘宁很少关心他到底交什么样的朋友,这次会干这种事情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不高兴是肯定的但是也说不上生气。 刘宁也是希望他能够找一个伴儿好好的过日子,李穆很不错但是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不过这次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只是这件事情不能给刘宁知道,不然他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直接开车去庙里打小人玩儿。 刘宁看云秋泽准备去做柏松的车,白眼一翻手一伸:“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反正咱们顺路!” 说明一下,柏松家住在城西,刘宁家住在城东,这样都能算是顺路那真的是很“顺路”。 “不用了,我也开车了,秋泽坐我的车直接就回去了。”柏松倒好车刚好听到刘宁说话,于是从车窗里面探出头来说道。 刘宁仍旧翻着他那双不大的眼睛用眼白瞅柏松和他的车:“不用,我家小秋坐好车会晕车,反正顺路就不麻烦你了。” 云秋泽最后还是上了刘宁的车,刘宁很幼稚的对着柏松的车做了一个v型胜利手势,云秋泽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使劲一拉……安全带卡住了。 “看什么看,二手车就是这样咯,当然比、比不过人家的奥迪宝马,但、但是你要知道凡事不能、不能只看表面你知道吗?开、开好车的基本都是大尾巴狼,吃、吃人不吐骨头。”刘宁发动自己的小破车,结果发动了半天都没发动起来,柏松的车已经开出去不见影儿了。 云秋泽已经放弃了安全带,因为不论他怎么拽怎么拉那个安全带就是不肯出来,他抓着卡住的安全带斜着眼看已经抓狂的刘宁:“那你的意思是开你这种车的就是绝世好男人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我我都是为了你好!真是的这车气我连你也气我!我我我我,你气死我有好处吗?你气死我你是不是特别开心?你气死我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我做这么多事还不、不都是为了你好!”车怎么都发动不起来刘宁气的直按喇叭。 “我怎么气你了?你看看你今天做的事情好像是你在气我吧?天才你下次做事能靠点谱走点心吗?给我安排相亲你是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你是不是太闲了没事情干?” “我、我怎么不走心了?我就是太走心了才给你安排的你懂吗?我是不想你吊死在一棵树上知道吗懂吗?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要找个人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的,不、不管怎么说,我、我给你介绍的总比那棵树强吧?” 云秋泽摸了摸下巴:“那个也只能说比你强,你打哪儿看出来他比柏松强的?” “他、他是个弯的光这点就、就比那棵柏树强!柏松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你你你死心吧!”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他喜欢不喜欢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会不会喜欢我我自己不知道啊?我还说他肯定会喜欢我呢!” 刘宁耳朵很尖的过滤了其他的部分留下最重要的部分:“等一下!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了?我操,个王八蛋趁我不在挖我墙角!我就说他根本就是个大尾巴狼!” 刘小保姆的心态其实很好理解的,简直就像是捧在手心里疼的闺女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的老爸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连根拔走,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白菜给猪拱了,总之就是不平衡不平衡不平衡。 ------------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说什么?说你这个小破车什么时候能发动起来啊?还送我回家,坐11路回家?”云秋泽答非所问。 刘宁伸手捏住云秋泽的脸往两边扯:“你、你不要言左右而其他!还、还有,那是他家不是你家!你你你你回哪门子的家,你你你最多就是回住的地方!我我我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住我的房子,反、反正没人住!你你你当保姆当上瘾了啊?我我我不管!你你给我搬家!马上给我搬!立、立刻给我搬!” 云秋泽一耳光抽回去:“你长胆子了?还敢命令我了是吧?刘宁你最近皮又痒痒了是吧?手给我撒开!你是看不得我好是吧?再多说一句抽不死你。” 刘胆小儿委委屈屈的把手收回来,他的那点小胆子哪里敢忤逆自己家的王爷,不计较的时候敢说两句,云秋泽一瞪眼立刻没有出息的萎了,收回手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嘟嘴:“我我我是为你好,我我我就是为你好。” “你还敢说是吧?”云秋泽抬手,刘宁表示自己真的很乖的可不可以不打脸。 “我……”刘宁唯唯诺诺的举手。 “闭嘴。” “我就是想说这车今天可能发动不起来了我们得下车打的了不然耽误你的事情就不好了是吧我就是想说这个不要打我的脸但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绝对坚持这一点。”刘宁迅速的说完然后很没有出息的用两个手把自己的脸捂住了,一脸我是纯洁无辜的我真的是为了你好的恶心表情。 云秋泽揉揉太阳穴:“你能不能靠点谱?如果不是你非要我坐你的车我现在已经到家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学校大扫除弄的腰酸背痛的?不能回家陪你来吃饭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丫现在还给我整这样的幺蛾子,我真想抽你一个满脸花儿。” “我我我也不知道今天的车坏了嘛,小秋你不能把这种意外赖给我嘛……”没出息的刘小保姆缩着脖子说,当然说这话以前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和头,防止云秋泽真抽他满脸的花儿。 “滴滴滴滴滴,嘀嘀嘀~接电话~”云秋泽的电话成功的拯救了刘宁,云秋泽白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水壶就接电话去了。 “喂?” “喂秋泽,我这都到家了半天了你们怎么还没到啊?”没错,打电话过来的就是已经到家的柏松,他在家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人所以打个电话来问问。 最后还是柏松开车来接云秋泽回家,至于刘宁的车怎么弄都打不起火,找了维修站的来看是大件坏了修不好,柏松打电话找了一家熟悉的修车厂拖回厂修理了。刘宁本来是不想云秋泽坐柏松的车才闹的幺蛾子,结果最后自己也是被柏松的车送回家的,反而欠了柏松一个人情。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他,脸丢到了姥姥家估计晚上是睡不着了。 打小人什么的才不是无知妇孺做的呢~!柏松你觉悟吧!不打你个头疼脑热他就不姓刘! 幼稚又护短还很没有出息的刘宁刘小保姆就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人啦。 “老师~~老师明天可以吃香辣蟹吗?”云秋泽一进门就被冲过来的小崽子牢牢的抱住了大腿,小馋猫提到好吃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柏青对放假的概念就是有好吃的还不用早起上学,自从上次提过一次以后他一直都在惦记云秋泽说过的螃蟹大餐,柏松给他吃的螃蟹只有清蒸的,他只在电视上看过那些好吃的。云秋泽提过一次以后就被他记住了,小东西尤其是想吃香辣蟹,至于是真的想吃香辣蟹还是想让柏松喝香辣蟹的汤就不得而知了。 “吃什么吃,你刚才吃了三个蛋糕一个香蕉船还不够啊?作业那么多还有心情吃,你看你胖的跟个小猪一样,快去!给我写作业去!写不完你连馒头都没得吃还吃螃蟹。”柏松一只手就把小东西拎起来扔房间去了,他刚才拎了一下那小书包整整有十斤重,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大树才印出来那么多卷子作业。也算是老天开眼了给他找点事情做,不然没事干满屋子窜又得闯出不少的祸来。 喂,是不是亲生的啊到底,这么幸灾乐祸真的没问题吗!你们俩连亲子鉴定都不用做了,小心眼的德行是一样一样的。 “累死我了,今天大扫除弄的我一身都是灰,早知道多抽那王八蛋几耳光。哇,你要发啊!财不露白你不懂啊?”云秋泽换鞋进了客厅发现柏松把那些首饰都拿出来放在茶几上了,除了那枚还在他手上的钻石戒指,连结婚的对戒都拿出来了。 柏松换了衣服点了一根烟挨着他坐下,很无奈的说:“你以为我想啊!这些东西是拿出来卖掉的。你知不知道银行贷款现在又涨了,再不抓紧趁着现在还一还等涨了就得多还好几万,本来想刷信用卡还的,结果你知道了。” “啧,土豪。” “我勤勤恳恳的干活脚踏实地的上班怎么就土豪了?没看到我都穷的卖家底了吗?” “说真的,土豪我们做朋友呗。”云秋泽靠在沙发上看柏松把那些金银首饰装在小袋子里,随口说了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话。 “你应该说土豪我喜欢你,这样我就会说那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了。”柏松也笑眯眯的说。 “是啊是啊!土豪我喜欢你。”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在一起吧。” “……” “干嘛这个表情,我说真的。”柏松伸手捏捏云秋泽的脸,他其实有点儿婴儿肥,捏起来很舒服软绵绵的。 云秋泽拍掉他的爪子吐出一个字:“滚。” 柏松锲而不舍:“别这样,我说真的你反而不信了我会怀疑我自己的信用的。” 云秋泽点点头说:“好啊!如果你是真的认真的和我开玩笑那我就信了,不过一点都不好笑我就不笑了。” 真的一点儿也不好笑,何止不好笑简直就是听了想哭的玩笑,他可以坦然的和柏松住在一起,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坦然的接受他拿这种事情和他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柏松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啊!你千万不要现在告诉我其实你说你喜欢我是和我开玩笑的,我最近心脏不好受不了打击,想清楚到底是答应我还是答应我还是答应我,不然随时犯心脏病给你看。” “心脏病?什么病啊到底?”云秋泽的重点一下子就转移到心脏病这三个字上面了,毕竟这三个字还是很敏感的,至于其他的问题就被他暂时屏蔽了。 柏松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被打败了,摸了摸鼻子说:“没有,公司组织体检昨天出来了,说是有点儿心律不齐而已,喝酒喝多了大家都这样,不是很严重的病。” 柏松的工作吃吃喝喝是难免的,不会喝酒怎么可能有出头之日,他这几年升职才算是稳定了一些不至于要天天熬夜了。但是前几年陪领导吃饭喝酒喝的很厉害伤了底子,加上他烟瘾又比较大一天好几包的抽,只是心律不齐已经很幸运了。 他自己也明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很注意的不熬夜不吃油腻多做运动什么的,但是戒不掉烟和酒注意其他的根本就没有用,所以成效只是没有啤酒肚而已,体检指标除了体重其他的全部超标。 “你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了吗?心律不齐可大可小的,很多心脏病的前兆就是心律不齐哎?!” “别这么激动真的只是小毛病而已,少喝酒吸烟就没事了。”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柏松还点着一根烟拿在手里,面前的烟灰缸里面还有烟蒂四五根,云秋泽顺着他的手盯着他看。 柏松把烟戳进烟灰缸:“我已经很节制了,我最近每天都少抽……一两根了。” “拿来。”云秋泽挑挑眉,一两根?他昨天收拾桌子光空烟盒就两个,这还是在家里抽的,不知道在外面抽了多少根。他也抽烟不过是偶尔抽一根,柏松就基本是属于烟不离嘴的,就算是不许抽烟的地方他也会去厕所偷偷抽几根才爽快,这么大的烟瘾不到四十岁就得得肺癌。 柏松把那个袋子放在他手上,云秋泽反手拍了他的爪子一下:“我说的是你的烟,少装蒜了。” “还有。”云秋泽捏着那包烟继续伸手,他自己抽的还有要散出去的加起来至少有三包,他每天洗衣服难道还不知道吗?个老烟鬼。 柏松举手投降:“别这样你好歹给我留一条活路。” “二手烟危害很大的,柏青那么小你天天在屋里面抽烟对小孩子身体不好,那可是你亲儿子,没必要这么大的仇害他吧?” “所以我都只在卧室里面抽啊!你看客厅这个烟灰缸还是我房间里面的。” 云秋泽摸摸下巴:“那也就是说你想用二手烟毒死我了?那算了我还是找个不抽烟的男朋友吧!免得时间长了得肺癌。” 柏松一把抓住他:“别,我戒烟还不成吗?为了烟丢一媳妇儿太不划算了。” ------------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谁是你媳妇了?少臭美,撒手撒手。” “我说是你了吗?”柏松非但不撒手还越发得寸进尺,站起来搂住云秋泽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云秋泽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不过和踹刘宁的力度比就小得多了,一般他踩刘宁的时候都是奔着踩掉他几根脚趾头去的,如果刘宁知道了一定会嘤嘤嘤的哭泣的:重色轻友的小没良心的! 踩完云小傲娇哼了一声:“是是是,不是我,那请问您这是干嘛呢?耍流氓?” “毛主席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才是耍流氓,所以我不算是耍流氓。”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呢?”云秋泽翻了一个白眼,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学了这么一个很难看的小习惯。 “货已卖出,概不退换。”柏松表示谁说穿了西装打领带的就非得正经?他不能是衣冠禽兽……啊呸!被那个小兔崽子给传染了! 云秋泽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无良的奸商,淘宝还七天无理由退款退货呢?还说自己不是流氓。” “喂,再说我是流氓就真流氓给你看。” 怎么他的称呼就不能正常点儿呢?前段时间是土豪现在又是流氓。虽然这种也可以算是一种情调,但是为什么不能是更有爱一点儿的昵称呢? “我怕你啊?”云小傲娇下巴一抬。 俗话说英雄不看出处流氓不问岁数,更何况其实耍流氓这个行为还是很有甜头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并且合法的流氓,柏松二话不说抓着云秋泽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就亲了上去。 受害人完全没有反抗,于是这个吻越来越深有点儿变调的味道了,就在柏松的手已经顺着云秋泽的腰线往下摸的时候,一个很不会看时机的小崽子跳了出来。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这个字念什么的?!”认真刻苦的写作业并且坚持不懂就一定要问的柏青同学,非常不会挑时机的从自己的房间蹦蹦跳跳的跑出来,然后就看到自家老爸抱着自家老师,两个大人的表情都非常的不自然,而且自家老爸的一双爪子还放在自家老师的腰上。 柏青的小脑袋瓜子转了一秒钟,脱口而出:“老爸你这个臭流氓~!” 当天晚上柏家吃青椒炒饭青椒炒豆干青椒炒肉丝,根据小道消息,柏青小朋友和野原新之助小朋友一样,最讨厌的食物就是青椒没有错。而更加可怕的是……这顿饭是柏松做的,从饭到汤都是柏松一个人做的没有错。 “来来来,小孩子要多吃点饭才能长大,多吃一点不要挑食。”柏松咬牙切齿的把一堆青椒戳进柏青的小碟子,那表情真不像是对待自己亲生儿子的。 柏青用看着便便的表情看着那堆……事实上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青椒,然后用求助的表情看着云秋泽,云秋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勉强看着还能吃的肉塞进嘴里,然后盯着柏松。 “我觉得我有点后悔了。”云秋泽说:“我应该找一个会做饭的男朋友才对。” 柏松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碗:“我会做饭啊。” 咳,柏松同志,敲碗筷的意思就是骂厨子表达对饭菜的不满意,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你做的饭根本就不能吃吗? “找一个做饭好吃的男朋友行不行?”这种东西也能叫做饭吗?纯粹只是吃下去不会死的东西而已吧?怪不得柏青一看到柏松做饭就那种表情,这真的已经是超越了难吃境界的黑暗料理,能做出这种饭的柏松真心是个天才。 柏松伸手捏捏他的脸:“我找一个做饭好吃的男朋友不就已经足够了?” “我卖给你了啊?”云秋泽拍掉他的爪子。 “现在买行不行?”柏松改摸手。 “流氓。”柏青认真严肃的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感受,就算是自己的爸爸他也绝对会说实话的!这是一个少先队员的节操! 说实话的后果就是被狠狠的塞了一腮帮子的青椒,并且被威胁不吃下去明天还是柏松做饭。 喂,你亲生儿子啊喂!不是捡来的啊喂! 难道这就是所谓有了一个后妈就会有一个后爹? 反正最后这顿饭还是没吃下去,实在是太难吃了真心吃不下,云秋泽切了两个馒头炸了炸然后开了一瓶老干妈摆上桌,就这么勉强算是一顿饭的吃完了。怎么说呢?云秋泽觉得以后一定要规定柏松不能做饭,不然他的味觉迟早失灵。 吃完饭刷完碗柏松习惯性的点了一根烟,还没放到嘴边呢云秋泽的白眼儿就飘过来了:说好的戒烟呢? 柏松吃完饭以后的这根烟从十七岁抽到现在,少说也抽了十几二十年了,当初柏青他妈怀孕的时候都没戒掉,不过…… “习惯而已!马上就掐!” 云秋泽伸出手:“拿来。” 个老烟枪就知道还有存货没有交出来,抽烟有害健康说了这么多年了这家伙一点儿没听进去,刚才已经拿了五六包出来了居然还有,干脆改行去做烟酒行算了干什么公务员啊。 “最后一条了,真的是最后一条了。”柏松从书柜的书后面拿出一条中华,表情诚恳无比就差在脑袋顶上插一个“我绝对没有再私藏香烟”的牌子了。 云秋泽拿着少说有三个品种的五条烟表示严重怀疑:“坦白从宽啊同志。” “我真的已经全部拿出来了,我没事藏这么多烟干嘛啊是不是?这不是今天才说的要戒烟吗?我以前又不知道怎么可能未雨绸缪呢?” “真的?” “绝对是真的。” “那好吧!这些没收了啊!明天给你买点戒烟糖吃。”云秋泽看了看都是好烟,一条好几百的这么丢了挺可惜的,不过如果想要柏松戒烟家里就不能有烟,反正他也没什么烟瘾干脆跟着他一起戒了算了,至于这些嘛,送给刘宁好了。 当给他的红娘红包好了。 你确定刘宁不会被这些烟给呛死? 管他去死。 柏松摸摸鼻子:“戒烟糖?不要了吧那玩意那么难吃。” 这么多年了柏松也不是没有戒过烟的,各种口味的戒烟糖都吃过不少,至于效果……嘛。 “那给你买点瓜子来嗑好了,你吃五香的还是原味的?”云秋泽挑眉。 “换成巧克力怎么样?”柏松打商量。 云秋泽戳了戳他的肚子:“吃那么多糖会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你打算按照抽烟那样的吃巧克力?你打算腻死?” “我一直吃那么多的啊。”柏松的糖瘾和烟瘾完全半斤八两,他每天抽多少烟就吃多少糖,没有变成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大叔真是个奇迹。 “那好,趁着这次机会连着糖一起戒了,快把糖果也交出来。” 柏松抱住云秋泽:“不要吧!我血脂血糖血压都很正常啊!不要这么对我啊秋泽!” “那把体检报告拿出来我看看?”外表看着瘦不代表就不三高,男人过了三十不一定有钱但是一定有啤酒肚,按照柏松这么吃估计过几年这个身材就不得已保持了,直接变成胖子。 不好意思,他不讨厌胖子但是他很讨厌有一个胖子男朋友,所以绝对要把这个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 柏松,烟瘾十五年糖瘾二十三年准备开始戒掉,老婆奴从三十二岁开始发展,这辈子估计没有什么翻身之日了。 一下子抽掉他两条生命支柱自然要讨点报酬回来,好不容易才理直气壮了不是?多亲两口多摸两下才够回本嘛。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家里没有酸奶了爸爸~!~~”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柏松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坑爹了。 这么晚了小孩子早就应该睡觉了吧?!你绝对是故意的吧臭小子!你再来两次你爹就直接不能人道了好吗?! 托柏青所赐,云秋泽和柏松确定关系的第一个晚上纯盖被子睡觉觉,罪魁祸首完全没有发现其实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在苦思冥想自己家的房产证放在哪里了。 十月的第一天早上是个全新的开始,云秋泽一下床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还伴随着一声咔吧的脆响,迷迷糊糊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踩到了一只螃蟹,并且已经力度太大把它给踩死了。 螃蟹……? 而且是一只四处流黄沾的他满脚都是的爪子还在动的死螃蟹……? “我操!!!” 于是十月的第一天柏家全家都趴在地上找螃蟹,柏松的那五只螃蟹福利把网兜给剪破了,螃蟹大军果断越狱了,具体时间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已经爬的满屋子都是了。 “爸爸爸爸~!沙发底下有一只!要我把它抓出来吗?”柏青撅着小屁股半个身子探进沙发底下,在最里面的犄角旮旯发现了一只膘肥体壮的大螃蟹。 “你别动!夹到你怎么办,别动我来抓!”柏松的体型和柏青没得比,胳膊再长也伸不进去,最后只好和云秋泽一起把沙发给挪开了再抓,战利品x1。 螃蟹横着爬也会爬的很快的,最后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三只,其中一只还给云秋泽给踩死了,另外两只就真的不知道是“死到哪里去了” ------------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死掉的螃蟹就不能吃了,里面的细菌是很多的,剩下的两只螃蟹也奄奄一息不吃不行了。三个人清蒸两只螃蟹怎么看都不够吃,云秋泽干脆把可怜的螃蟹切了切做成螃蟹炒年糕。 柏青在逮螃蟹的过程中和螃蟹迅速建立了良好的友谊,他还给两只螃蟹起了名字,大一点儿的叫做大大,小一点儿的叫做小小,起完名字他就蹦蹦跳跳的去拿青菜给螃蟹吃。回来的时候云秋泽已经绑了围裙准备做饭了,结果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大和小小被云秋泽放上案板,一刀背拍下去很麻利的掀开螃蟹的壳,把里面的腮和内脏去除掉,然后咔嚓咔嚓的把大大和小小剁成大大小小的螃蟹块。 沉默半响柏青就咧着嘴哭了:“哇啊啊啊啊!我的螃蟹!!我的大大和小小!” 云秋泽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螃蟹块弄掉在地上:“怎么了怎么了?被螃蟹夹到了?” “呜呜呜呜,我的大大和小小呜呜呜呜,老师大坏蛋!老师最讨厌了!!呜呜呜呜。”柏青呜呜呜的哭着跑回自己的小房间去了,洒下一地辛酸泪。 云秋泽满头雾水,是他自己说要吃螃蟹的,螃蟹不切碎了怎么吃啊?生吃吗? 且不管柏青怎么想的,反正螃蟹是已经切碎了不下锅也不行了,蟹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柏青小包子。 云秋泽把螃蟹块用盐、料酒、淀粉、胡椒粉腌了,然后把青红椒、葱切段、姜切片、蒜切末、香葱切末下锅过油炒香,拍了干淀粉的螃蟹在平底锅里面煎炸至金黄,味道很快就飘了出来。 “好香,中午吃炒螃蟹?”柏松把沙发啊柜子啊什么的都挪回原位,然后洗干净手走进厨房,他虽然做饭不好吃但是他会切菜的不是,打打下手还是做得到的。 “对啊!今天怎么说也是伟大祖国的生日,庆祝一下嘛,来,端出去。”云秋泽把金黄金黄的炒螃蟹拍进盘子,然后撒上葱花总算大功告成。 “好咧~”柏松伸手捏了一个钳子塞进嘴里,端着盘子走出厨房,然后云秋泽和柏松都同时听到了咔嚓一声。 “我……操……” 第四只螃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光荣牺牲在柏松的脚底下了,一大清早的两个人一脚踩了一只,柏松踩到的螃蟹已经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咽气了,但是炒螃蟹已经完成了没办法再加了。于是这只倒霉的螃蟹就被清蒸了准备给柏青吃,云秋泽的想法是反正没死涮涮干净还是可以吃的。 柏松的想法是给柏青吃的柏青也没看到不是,反正不是他自己吃。 喂,亲生儿子啊。 借着伟大的祖国的生日的这个名头,柏家的早午混合餐吃的是非常的丰盛:螃蟹炒年糕,鲤鱼汤,糖醋排骨,芦蒿炒肉,还有一锅香喷喷的大米饭。 刚才还哭着喊着老师是大坏蛋的柏青在好吃的面前果断没了骨气,捧着那只清蒸螃蟹吃的不亦乐乎满脸都是蟹黄,大明湖畔的大大和小小早就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了。 这并不能怪他,他的人生八年有七年半的时间都在吃一个味道的东西,好不容易吃到好吃的东西还不甩开腮帮子狂吃吗。 “爸爸。”柏青美滋滋的吃完了螃蟹开口。 “干嘛。” “你以后都不要做饭了好不好,你做饭真的好难吃难吃死了特别难吃。” “……吃你的饭,有得吃就多吃点少说话。” “爸爸~”柏青喝了一碗鲤鱼汤以后又开口。 “又干嘛。” “我下午想出去玩儿。”放假对柏青而言就是可以出去玩儿,就算是再多的作业也阻挡不了他想要出去玩儿的热情,反正还有一个礼拜才上课呢?最后一天再写也还来得及。 柏松把鱼里面的刺挑出来放在云秋泽的碗里:“驳回。” “为什么!!” “人太多。”柏青想去的无外乎就是儿童游乐园啊海洋馆啊公园之类的,这种假期的第一天小孩子都想去玩儿,去年也不是没有带他去过动物园,是看到动物了,人不也算是高级动物?挤来挤去的就光看人了。 柏青鼓起腮帮子看着柏松,柏松甩回一个更坚决的眼神,柏青看柏松这边行不通眼珠子转了转,一扭头小手抓住云秋泽的衣袖子发射可爱射线:“老师~~我们今天去海洋馆好不好?” 云秋泽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小崽子的嘴里:“柏青乖,下个礼拜再去好不好啊?” “可素吾想今天去嘛。”柏青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说。 每次说想去海洋馆臭爸爸都嫌麻烦不肯带他去,总是说下次下次然后就不知道到底是哪次了,明明海洋馆离的那么近开车只要半个小时就到了。而且班里同学都去过那个新的海洋馆了,大家都有纪念品挂在书包上只有他没有去过没有纪念品,那个海洋馆的冰激凌可好吃了,还送可爱的小海豚钥匙圈儿,他可想要了。 但是每次他说想去,这个臭爸爸居然说看过传单也算是去过了!这次老师在一定要缠着老师带自己去!他一定要去海洋馆!老师心软肯定会答应给他买那个特大号的冰激凌的! 不过柏青算错了一点,那就是云秋泽其实是个死宅,他是属于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躺着就绝对不站着的,叫他在这种人流量大的可以挤死人的时候出门……柏青你还是呆在家里面玩儿积木吧。 柏青嘟嘴,云秋泽默默的吃米饭,柏松默默的啃排骨;柏青拍桌子,云秋泽默默的收拾碗筷,柏松默默的擦桌子;柏青满地滚,云秋泽默默的刷碗完毕切水果,柏松默默的从满地滚的柏青上面跨过去。 最后被无视的柏青愤怒了,他非常愤怒的趁着柏松和云秋泽洗手的空档把一整个香瓜都啃了,然后非常愤怒的没有洗手就去抓柏松的西装外套,拿那件外套当了擦手布。 “……我能揍他吗?”柏松摸着下巴看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上面有非常显眼的五个手指头印。 “揍吧!别打头。”最后这衣服不还是他要洗,个败家孩子。 柏青顶着一个牛牛泪眼汪汪的缩在角落里,默默的吐出一个词:“负心汉。” 柏松嘴角抽搐:“你们学校的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云秋泽翻白眼:“你们学校的语文才是体育老师教的呢?对了,我晚上要参加房东儿子的婚礼不能做饭,要不要我提前做好放冰箱?” “啊!你不提我真忘了,我也有同事晚上摆喜酒,我带小兔崽子去吃酒席就好。” 十一除了人多还有就是结婚的多,粗略算一算光云秋泽的同事里面就有两三个结婚的,随礼红包一个就要五百块,高了不合适低了也不合适。柏松的同事结婚啊上司的儿子结婚啊朋友生儿子啊!这些粗略加起来他十一要参加五六个酒席,朋友的随五百上司就得随一千生儿子的随八百,这么一算过一个十一一个月的薪水都砸进去了。 柏松的圈子广参加的婚礼也多,抽屉里面常年都放着红包袋,红包袋会提前写上名字防止给错了,给多了无所谓万一给少了就不好了。云秋泽也要参加好几个所以问柏松要了几个,送个红包看起来也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点不是。 “唉!每次十一都要我半条命,偏偏这次十一又是好日子,结婚都跟不要钱一样扎着堆的结。”柏松把红红的毛爷爷塞进红包里面,云秋泽看了一眼少说有三千块。 “嚯,这么舍得?你不过了啊?” “我顶头上司的儿子结婚,这个数已经是底线了,再高我给不起再低就被人记住了,我可不想因为给的礼金太低被人记住,仕途会一片黑暗的。” 云秋泽已经装好了三个红包,都是五百块钱的,他都是同事结婚所以都是一视同仁,一人五百公平合理,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一把也要出去一两千块:“是啊是啊!有本事你也结个婚把这些钱挣回来啊!你也算是个半大不小的领导,一人三千十个人你就发了。” 柏松摸摸下巴:“也不错啊!你肯穿婚纱我就办,请个几十桌一把就回本了。” “是啊是啊!你肯穿婚纱我就办,到时候叫宁子给我包个八千八百八的大红包,当我娶媳妇儿的礼金,反正他结婚我也得随礼。”云秋泽一抬下巴。 你真的确定他不会花个八千八百八的红包请一个神婆诅咒柏松? 柏松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穿婚纱一定是历史上最难看的新娘,你不能让人家花这么多钱来瞎眼,这不厚道。” “那你还这么多废话,要不然你就等个十年八年,等你儿子结婚的时候办吧!到时候估计随礼就不是三千了,更赚不是?” “是啊是啊!稳赚不赔啊。” 柏青推开门露出一个小脑袋:“爸爸。” “干嘛?” “晚上咱们要出去吃饭吗?” “对啊!带你喝喜酒去。” “老师也去吗?”柏青蹦蹦哒哒的跑进来把头埋进云秋泽的怀里。 云秋泽捏捏他肉呼呼的小脸:“老师要参加另外一个婚礼,不和你们一起。” “那我跟着老师好不好?”柏青的眼睛亮了,喝喜酒就代表有饮料可以喝,他跟着柏松柏松一定不愿意给他喝饮料,跟着云秋泽就不一样了可以喝很多饮料,说不定还可以拉着云秋泽去逛夜市,夜市有很多好吃的,琪琪说还有小面人卖呢! ------------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柏松一看这小兔崽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歪主意,一个爆栗子敲上去:“你小子又盘算什么呢?你就乖乖的跟着我,少打别的主意!” “我要跟着老师嘛!我就是要跟着老师嘛!!”柏青抓着云秋泽的衣领子拼命的往上爬,整个人都挂在云秋泽的身上,蹭来蹭去的撒娇。 “好好好,我带着你好了吧?不过我去的这家只是小酒店,吃的可没有你爸爸去的那家好哦。” “哼,反正我不要跟着臭爸爸,爸爸最讨厌了!”爸爸哪里有老师好,老师人长的好看又温柔,撒娇也比较有成就感,不像臭爸爸,怎么撒娇都不理自己还喜欢揍人,最讨厌了。 云秋泽噗的一声笑出来:“你这爹当的真不咋地,瞅瞅你儿子形容你的这词。” “你是我亲儿子吗?是亲儿子吗?你吃的穿的玩儿的都是谁给你买的?有点良心没有?去去去,不要你了,爱跟谁跟谁去!” “我跟着老师!你不要我老师要我!”柏青朝柏松吐舌头,两个小爪子紧紧的抓着云秋泽的衣领子,生怕云秋泽把他扔下去。 柏松一巴掌抽在他的脑袋上:“要你干吗?老师凭什么要你啊?贪图你能吃还是会捣蛋啊?” “等老师老了我可以养老师!我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的!”柏青想了想又说:“老爸你就死心吧!我才不养老爸你呢!我要跟着老师过!我不要老爸你了!” “你不要我?你凭什么不要我啊!我还不乐意要你这个光会花钱的小兔崽子呢?再说了,你老师现在是跟着我过的,最后你还不是要跟着我?还不养我?我现在就不养你了!” “老爸你这个无耻之徒!” “……”柏松斜眼瞅着云秋泽:还说你们学校的语文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云秋泽翻个白眼扔回去:这是你的基因遗传不好,关老师什么事? 最后晚上柏青捯饬的跟上电视一样蹦蹦跳跳的拉着云秋泽的手就出门了,临出门还对着柏松吐舌头,果断又被揍了一顿。 云秋泽参加的是房东太太儿子的婚礼,其实他只需要随两百的礼金,但是房东太太一直照顾他,所以云秋泽包了一个五百的大红包送过去,柏青长的可爱,房东太太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 “哎呀,小秋你来就来了随什么礼啊!我反而过意不去了,呦呵,这孩子长的真水灵,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啊?”房东太太弯腰摸了摸柏青的小脑袋,越看越觉得喜欢。 “我叫柏青~!奶奶好!”柏青脆脆生生的回答,一笑俩酒窝看着就招人疼。 房东太太摸了摸他的小脸抓了一把巧克力给他:“好好好,来,这糖拿着吃啊!真可爱,小秋这是你班上的小孩儿?” “哦,这是我朋友的孩子。” 柏青抗议:“才不是!我是老师的孩子!” 房东太太愣了一下,云秋泽今年这个岁数,想生下这么大的儿子未成年就得生下来了吧?不过他跟自己那儿住了那么久也没见他带过孩子进出啊? 云秋泽揉揉柏青的头顶:“穆姨你别听他瞎说,我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孩子。” “明明就是!!老师你嫁给我爸爸我就是你们俩的孩子了!明明就是!!”被否定了存在的柏青跳脚。 房东太太噗的一声笑出来:“原来这是你男朋友的孩子啊?真可爱,长的真像他爸爸,对了,上次不是跟你说叫你带你男朋友一起来吗?他怎么没来?” “他同事今天也摆酒所以没来,叫我带一句祝福给您。” “我才不像我爸爸!!我明明比他帅多了!我来了就够了!”柏青小心眼的还记得不要养柏松的话,很没品的诋毁自己爸爸。 云秋泽敲了他的脑门一下,这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柏松捡回来的呢。 开席以后柏青就暴露了他的目的,拼命的去够那瓶碳酸饮料,这种场合小孩子是最受宠的,当然是一杯接着一杯给他喝,喝的他一本满足小肚子滚圆圆的。 “老师老师~再来一杯嘛!”小崽子拽着云秋泽的袖子撒娇,云秋泽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个大姐姐就笑的很温柔的给他满上了。 云秋泽哭笑不得,怪不得一定要跟着他走了,估计是柏松不肯给他喝碳酸饮料吧!其实小孩子喝太多碳酸饮料对牙齿真的不好,不过这种场合他也不好说什么?等晚上回家一定得叫他好好的仔细的刷牙。 因为这场就单纯是摆给同事啊朋友啊的酒席,所以没有什么仪式,只是新郎新娘拿着酒挨桌敬酒罢了,酒席结束的很早,九点不到就吃完了。 “喂,小秋你们结束了啊!那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们吧!没事没事,我这边也快结束了,很快的。” 柏青不乐意了,扒着云秋泽的手拼命对着电话喊:“不要不要不要!!!爸爸你不要来!” 他还想去逛街呢!他还想去夜市呢!他还想吃好吃的呢!他他他还想做很多事情呢!老爸来了就什么都没办法做了!绝对不行! 柏松会理他就不是他爹了,本质上这两个人真的很像,一大一小都是一百二五分,加起来刚好二百五。 柏松的车开过来的时候柏青的脸扁的更难看了,一脸不情不愿的小模样,不知道以为是要被拉去深山卖掉了。 “来,上车吧!小崽子你今天喝了多少饮料,嗯?”柏松摇下车窗嫌弃的看着柏青的小肚肚。 “我才没有!我没喝!”柏青矢口否认,一张小脸皱的像个小苦瓜。 “你真乖,我真信,快点上来,这边不给停车万一被拍到了扣分的。” “我不要!我要去逛夜市!” “逛什么逛!我还不知道你,你走不了三步就得叫人抱,你多是个爱走路的人啊!上车回家!” 所谓七岁八岁惹人嫌不是没有道理的,柏松这边说不带他去那边小崽子就往地一坐,要哭要闹的引的人家都往这边看,云秋泽去拉也不肯起来,坐在马路牙子上乱踢腿。 最后还是把车停到了停车场带着小崽子去逛夜市,不然任由他这么闹有几张脸都不够丢的。夜市什么的人多的要死,柏松一身西装给挤的皱皱巴巴的,抽死小崽子的心都有了,可惜小崽子一看势头不对就使劲往云秋泽的背后钻,他又不能连着云秋泽一起揍,只能默默的磨牙。 “老师我要这个!!” “好。” 柏青同学成功收获棉花糖一根。 “老师老师!!这个好好玩!!” “好。” 柏青同学成功收获孙悟空形状的小面人一个。 “老师老师老师~~~~~~~~~~~~” 有一个脾气好的老师就是这点好,要什么给买什么?柏青抱着那些小玩意嘴都乐歪了,早就把自己的正牌老爸丢到一边儿去了。 “爸爸爸爸爸爸~!”柏青突然开口叫柏松。 柏松挑眉,突然叫他一定没有好事。 “爸爸爸爸~~~我走不动了~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柏青抱着柏松的大腿死活不撒手了,果真是应了柏松那句出来走不了几步就得要人抱的话。 “你已经很大了,哪有这么大了的男孩子还要爸爸抱的?自己跑!”柏松拍了小东西的脑门一下,丝毫不为所动。 柏青扁嘴,突然想起这次出门可不止柏松这一个男人,立刻转移目标往云秋泽怀里钻:“老师~~人家脚好疼哦~老师~~!” 云秋泽好脾气的摸摸他的小脑袋,一用力把他抱起来……好!重! 这小东西虽然有点儿矮只有一米多一点,但是他至少有五十多斤,平时从来不拿重物连桶油都懒得拎的云大懒虫才抱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要断了。 “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没办法,过来,爸爸抱。”柏松没办法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从云秋泽手里把小猪接过来,从小把这小崽子抱到大的柏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再重一点儿他可就绝对不抱了。 “你怎么那么重,我看得给你节食了,小肥猪。”柏松拍了拍小崽子肉墩墩的小屁股,感觉这小东西的体重绝对超过了正常标准,自从云秋泽开始做饭这小东西吃的就越来越多了,个子不见长体重倒是增加了不少,万一变成个大胖子可怎么办。 柏青才不管自己爸爸怎么说,反正不用走路管他怎么说。 柏青蹭蹭自家老爸的脑袋:“我困了~~” “没事找事,早回家不就没事了吗?小兔崽子。” 带着小崽子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小东西已经睡得熟了,柏松拎着他的衣领子逼着他刷牙洗脸塞进被窝了,他买的那堆小玩意堆了一茶几,无外乎都是些风车气球之类的,第二天估计就全给忘了。 “我看真的得给小兔崽子少吃点肉了,这才抱着他走了几步,我这胳膊都要废了。”柏松脱掉皱巴巴的西装外套,看了看上面小崽子黏上去的棉花糖,得,又废了一件衣服。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虚?”云小傲娇抬抬下巴。 “嘿!我这暴脾气。”柏松走过去拦着腰一把把人给扛起来:“谁虚啊谁虚啊!我能扛着你出去跑三圈儿你信不信?” ------------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我信我信!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云秋泽从小到大也没被人扛过,吓得抓紧柏松的肩膀大叫,还跑三圈呢!丢人不说这要是摔了他的骨头还要不要了! 柏松这才把他放下来,搂着他的腰得瑟,云秋泽瞅了他一眼,突然抓着他的头发把嘴唇贴上他的,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你丫又抽烟了吧?”云秋泽拍掉他的爪子,用力捏住柏松的脸往两边扯。 本来以为是福利的柏松立刻表示自己失忆了:“有吗?没有吧。” 云秋泽直接就往他裤兜里面摸,果然掏了一包香烟出来,点了点少了五根,柏松啊哈哈的打哈哈:“这个……这个是喝喜酒的时候人家硬塞给我的,不拿着太不给人家面子了不是?” “然后你抽了的这五根也是人家逼你抽的?”云秋泽抽出那堆烟往柏松的嘴巴里面塞:“抽抽抽!抽死你!”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秋你不要生气嘛。”柏松给他塞得满嘴都是烟草味,呸呸呸的吐出来就去抱云秋泽。 “小你个头!不许这么叫我!” “其他人都能叫怎么就我不能叫,媳妇儿你不能这么偏心,不带这样的啊。” “就你不能叫,怎么了?我偏心?你答应我的事情你怎么不做到呢?” 柏松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这不能怪他啊!这烟他抽了这么多年猛的说戒也不是立刻就能戒的,要是那么容易戒掉烟草行早都倒闭了,不抽烟总觉得浑身怪怪的,一个不小心就夹在手里面了。 就算戒烟……也要慢慢来嘛,最多一天少抽个一两根咯,反正媳妇儿已经到手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真的说出来云老师一定会炸毛的,柏松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搂着云秋泽好话说了一箩筐,再三保证自己绝对绝对绝对不抽烟了才算是了了这事儿。 云秋泽当然知道叫他立刻戒烟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的那张体检表实在是不忍直视,现在年轻看着壮实啥毛病都没有其实指标全超,他要是能控制一下抽烟数量倒也无所谓,偏偏这货是能抽多少抽多少,不把自己抽吐了都不罢休。 以前管不着不管,现在能管着了绝对要管! 哼,治不了他了。 于是柏松家的戒烟拉锯战争开始了,一个躲一个捉的好不热闹。 “老师!!爸爸在厕所偷偷的抽烟!”柏家小兵扒着厕所门边大声报告,卖自己的爹卖的非常爽快。 柏松手忙脚乱的把香烟丢进马桶毁尸灭迹,却灭不掉身上的香烟味道,云秋泽自己也抽烟鼻子一伸就知道他抽没抽过了,果断搜了一遍身发现了零散的香烟五六根。 “柏松你还学会分散投资了是吧?还有其他的吧!乖乖交出来。”云秋泽赏了小叛徒一颗牛奶糖,小崽子高高兴兴的跑了留下被自己出卖的老爹。 “就这么多了,真的。”柏松嘻嘻哈哈。 “老师!我刚才看到爸爸从镜子后面拿的烟!”小崽子探出一个头毫不留情的又踩了自己老爸一脚。 云秋泽眼疾手快打开镜子,本来是作为医药储存的小小空间里面塞满了柏松的私藏,香烟三四条还有几包糖果屋的糖果几包蛋糕等等等等。 “柏!松!”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香辣蟹香辣虾醋溜丸子炒肉片,柏青同学和云老师吃的一本满足,而柏松只有一碗白饭配一瓶老干妈,啊~突然变成金字塔最低端的可怜男人啊~ 活该。 “小秋我好饿……”柏松趴在书桌上抓着一本厚黑学眼巴巴的盯着云秋泽看。 下午茶时间,云老师美滋滋的拿着一杯热巧克力小口小口的喝,面前摆着一份从柏松那里缴获来的马卡龙,马卡龙是柏松公司的一个小姑娘去外国带回来的礼物,味道别提多正宗了,可惜柏松一口也没吃着就被云秋泽没收了。 “饿着。”云秋泽喝了一口热巧克力。 “我只是血压有点高而已,为什么不给我吃点心。” “你也知道你是血压高不是血压低,你为什么要吃点心,减肥吧你。” 需要声明的是,每天晚上临睡前会做五十个仰卧起坐五十个俯卧撑,一个礼拜定时去健身三次的柏松同志,身材真的真的真的很标准。会高血压完全是熬夜喝酒喝出来的,和吃糖果没有任何一点儿关系,当然这是柏松自己的意见。 “咕噜噜~~”柏松的肚子发出抗议,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中午只吃了一碗可怜巴巴的白米饭,他会不饿才奇怪。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云秋泽翻了个白眼,捏了一个马卡龙塞进他嘴里:“先吃这个顶着!等晚上再说!” “小秋啊可不可以只戒烟不戒糖果啊。”柏松眼巴巴的瞅着云秋泽把一块果仁巧克力塞进嘴巴。 “你可以吃戒烟糖。”云秋泽看都不看他一眼,明明都给他吃了点心了现在还想的得寸进尺,想得美。 “戒烟糖又没有规定是什么糖。”柏松鬼鬼祟祟的伸出手去够那袋巧克力,被云秋泽一爪子拍开。 “那你就去吃薄荷糖。” “……”柏松最讨厌的糖就是薄荷糖,没有之一。 然后在薄荷糖的怨念里,中秋佳节终于到了,所谓中秋佳节对柏家三只懒得出门的吃货而言就是在家吃好吃的看看月亮而已,重点还是前面不是后面。熬啊熬啊熬到了太阳下山,柏青早早的催着自家爸爸把桌椅搬到阳台上,然后非常殷勤的帮云秋泽把螃蟹和月饼摆上桌。 中秋节对吃货来说就是月饼节,一家三口都爱死了甜食,自然是少不了各种口味的月饼,什么莲蓉双黄的、绿豆奶油的、豆沙的、水果的、紫薯的应有尽有。 但是被戒糖的柏松也只分到了一小块月饼还是五仁的,什么莲蓉蛋黄水果的都下了小崽子的肚子,他一块也没有捞到吃。 “爸爸爸爸~~月亮怎么还没出来啊。”小崽子一手一块月饼,晃着两条腿坐在阳台上盯着天空看。 “这才七点月亮怎么可能出来,再等等。”柏松下意识的去摸烟,结果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自己戒烟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再等等,月亮还没起床呢。” “那它什么时候起床啊!月亮怎么那么懒呢。”柏青扁嘴。 柏松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五仁月饼,然后偷偷的伸出手捏了一块甜腻腻的紫薯的塞进嘴里,柏青立刻大叫:“老师!爸爸偷吃月饼!” “个小叛徒!到底是谁养你到这么大的!”柏松差点给月饼噎死,一巴掌抽在柏青的后脑勺上,接着就被云秋泽踹了一脚。 嘛,柏松你应该庆幸你们家没有养狗,不然你的地位一定比狗还要低。 “你没有趁着我去切水果的时候偷偷抽烟吧?”云秋泽怀疑的盯着柏松。 柏松竖起三根手指:“绝对没有。” “真的?” “绝对没有,不然你试试。”柏松趁着小崽子跑去拿望远镜的空荡,抓着云秋泽的衣领子把人拽过来亲了一个嘴。用亲嘴儿的办法判断有没有抽烟什么的,怎么看都是柏松占便宜占到爆,亲完还不满足又抬头啾了一下。 “没有吧?” “这次算你乖,如果被我逮到你连薄荷糖都别想吃了。” “怎么会呢?那奖励一下呗。”柏松指指自己的嘴巴,看起来很……傻。 云秋泽低头亲了他一口:“德行!” “老爸你这个大流氓!”云秋泽的忠实守护者柏青同学蹦蹦跳跳的跑到阳台,就看到如此“儿童不宜”的画面,小崽子立刻炸毛了,冲过去对着自家老爸一通拳打脚踢。 “哎呦我天,小兔崽子你要死啊?你要干嘛!?” “你你你干嘛随便亲老师!!”柏青抓着云秋泽的衣角竖起尾巴怒瞪着自家老爹,一副被侵占了自己领地的小狗样。 柏松摸摸下巴:“我怎么是随便亲了,我是合法合理的亲,怎么着你有意见?” 柏青小脸憋得通红:“我不管!老师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老爸不许亲!” 喂,柏青小朋友你难道不知道爸爸是可以随便亲妈妈的吗。 琪琪又没有这么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说吧。 柏松抓过云秋泽就是一个大大的吻:“我就亲了,怎么着吧?” “啊啊啊!!爸爸大坏蛋!我也要亲!”柏青跳脚,猛的往云秋泽身上扑。 柏松一把抱起云秋泽绕着阳台跑:“你想亲就给你亲啊?小矮子你来够啊你来啊?” “爸爸你这个大流氓!!” “你们两个够了!把我放下来!”云秋泽怒吼,能不能不这么丢人!这是在阳台上吧?!被人看到会以为这家子都是神经病的吧? “都是老爸的错老爸的错!!把老师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柏青跟在柏松后面跑,无奈人小腿短跟不上。 “明明就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柏松抱着云秋泽得意洋洋。 “柏松你把我放下来!!!” ------------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于是一个中秋节就在这么吵吵闹闹里度过了,圆润的散发出美好光芒的月亮挂在天空上,结果柏家谁也没顾上抬头看。 闹来闹区最后云秋泽还是给撞在了桌角上,差点没疼背过气去,果然抽了罪魁祸首一巴掌。 “还疼不疼?”柏松心疼的倒了药油给自己家老师揉,相比他来说白皙很多的皮肤上很碍眼的一大块青。 云秋泽没好气的说:“有本事你自己撞一下再问我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滚开!” “小秋别这样。” “滚开!!”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中秋节啊。 “啦啦啦啦啦!葫芦娃~!啦啦啦啦啦啦~七朵花~!”柏松的手机突然开始唱歌了,啦啦啦啦个不停听着倍儿喜庆。 云秋泽趴在床上看着那个手机:“你真有童心。” “小兔崽子……”柏松揉额头,没事就喜欢给他换手机铃声很好玩吗?明显是在报复他不肯给他买儿童手机吧?不是小哪吒就是葫芦娃,害他在公司丢脸丢到姥姥家。 “喂?啊!是妈啊!中秋节快乐,对对,我吃了吃了,螃蟹和月饼都吃了,柏青也吃了,对,好好,什么?!”柏松一惊手下一发力疼的云秋泽哀嚎出声,碍于他还在打电话只能拼命瞪他。 柏松连忙放松力气轻轻的给他揉:“但是妈我暂时不想……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是吧!地点是……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去的,是啦是啦!这都九点半了您赶紧去睡觉吧!嗯嗯嗯,我会带上柏青的,是是是。” 中秋节打电话来的老妈自然不是为了和儿子说一句中秋快乐,就算在旅游中的柏妈妈也没放过一点点的机会,一通电话过来就遥控指挥了一个相亲饭局,柏松如果敢不去她就敢一天八十个电话夺命连环call,所以柏松哪里敢不去。 他难道和她说妈我不去了我已经给你找了一个媳妇儿,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就是他是个男的吗?那估计第二天一打开门就被自家老妈打成猪头。 “你妈给你打的?”云秋泽摸了一块薄荷糖塞进嘴里,薄荷糖很清爽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抑制想要抽烟的感觉,为了让柏松戒烟云秋泽一气买了十几包,没事就往柏松嘴巴里面塞。 “嗯,明天有饭局叫我带着小崽子一起去。”柏松才不会傻不拉几的和云秋泽说自己要去相亲,说了那才是真的做死。男人都是这样的,能不说的事情就尽量不说,省的麻烦。 云秋泽不疑有他:“那我自己做一点吃吧!你不要偷偷抽烟哦,就算嚼口香糖我也能闻到。” “是是。”柏松把他的睡衣放下来,顺手摸了一把他肉肉的屁股,果断又被踹了一脚。 第二天一早小崽子就被柏松单独拎出来做了一个男人之间的“友好会谈”。 “今天中午带你出去和一个阿姨吃饭,你乖一点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柏松忍痛从自己的库存里面抓了一把巧克力贿赂小崽子,不然这小崽子中午肯定不会配合让他丢脸丢到姥姥家。 柏青把巧克力使劲的往自己的兜里面塞,然后一脸鄙视的盯着柏松:“爸爸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 “爸你就穿这个去吧。”柏青拎着的是柏松穿上最难看的没有之一的一套西装,光看着不上身就已经知道很难看了。 云秋泽噗的一声笑出来:“不是说去和朋友去吃饭吗?打扮成这样忒丢脸了吧?” 柏青嘟嘴,老师太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了(居然用对了),他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件衣服给老爸穿的!如果打扮的太帅一定会被对方看中的!被看中了就不好了!万一老爸也看中了对方就真的完蛋了! 不行!!他的妈妈只有老师一个!他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爸,给你喝。”柏青倒了一杯果汁递给柏松,柏松怀疑的盯着这个过分殷勤的小崽子。 “喝嘛喝嘛~” “爸爸~~爸爸爸爸~~~~~这个给你喝。”柏青倒了第二杯果汁给柏松,用的是比上一次还大的杯子,满满~一大杯~果汁。 “你自己喝,我已经喝饱了。” 柏青作势就往柏松的卧室喊:“老师老师~我跟你说哦!~~~~” “拿来我喝。”个小崽子也不知道是随谁这么狡诈。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喝果汁~!” “……”你该不会是试图用果汁把我给撑死吧。 云秋泽写教学计划写累了出来准备倒水喝,结果就看到柏松仰躺在沙发上端着一大杯果汁一脸要死的表情,看到他走出来好像看到了救星:“小秋你出来喝水吗?来来来!这杯给你喝!快喝快喝!” “你干嘛这个表情?”云秋泽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都十一点了,不是说十一点半要到的吗?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哎呀!!给这个小兔崽子闹的我都忘了这茬了!柏青!快快快换衣服!咱们迟到了!”柏松从沙发上笨拙的滚下来,他刚才喝了五大杯果汁撑的一动简直就要吐。 “爸爸我觉得我穿这个不好看我去换一件哦!” “爸爸我不喜欢这个袜子的颜色我去换一件。” “爸爸我觉得口好渴哦我回去喝杯饮料。”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这是还要换衣服的柏青。 “好了!这身就很完美了!快走快走!!!”这是已经抓狂的柏松。 当然出门的时候不可能穿那身丑的很有风格的西装,也没有怎么刻意打扮穿了平时上班的西装就匆匆忙忙出门了,因为柏青果然迟到了半个小时,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女方已经到了,大概有二十五六岁的女生,职业是高中教师,烫着小卷儿长的很是甜美,据说是很喜欢小孩子但是因为家族遗传不能生孩子,超级适合柏松这种带小孩子的单身汉……这是柏松妈妈给的资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塞车来晚了,真是很抱歉让你等这么久。”柏松礼貌的和对方打招呼,然后脱掉西装外套挂在椅子背上坐下来。 “阿姨好。”吃人糖办人事的柏青乖乖巧巧的跟在自己老爹后面打了个招呼。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来的。”女孩子很温柔的笑了笑:“这孩子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柏青,我爸爸叫柏松,阿姨你叫什么啊~阿姨长的真好看~”论卖萌装可爱柏青认第二就没人认第一了,那小脑袋一歪大眼睛一眨,简直想让人捂着脸大喊好可爱啊好可爱啊好可爱~ “阿姨叫叶娜,柏青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来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叶娜给他哄的心花怒放,连忙把菜单递过去给装乖的小崽子叫他点菜。 当然点菜不可能是男方来点,最后还是女方来点,其实相亲的点菜对女孩子来说也是一门学问,给对方留不留得下好印象就看这里了,因为相亲大多是冲着结婚去的,除了长相以外会不会持家也是很重要的,点的太贵了说明你不会持家点的太普通了又不会留下什么印象,如果对男方很满意那女方点菜的时候就会下一番功夫来点了。 叶娜看样子对柏松是很满意的,点的菜刚好三个人能吃好又不会特别贵,一看就知道是特别会持家的那种,看样子也很了解小孩子,给柏青点的都是他很喜欢吃的又不是垃圾食品。 平心而论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对象,不过可惜柏松已经有云老师了,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好男人他是不会随便就水性杨红杏出……阿呸,被小兔崽子传染了! 柏松在家里被柏青灌了一肚子的果汁,心不在焉的说了没有几分钟话就想上厕所,和对方道了个歉就起身去了厕所。 叶娜笑眯眯的问柏青:“柏青啊!这里的香蕉船很好吃,要不要点一个啊?” 柏松一走柏青的好孩子形象立刻就扔一边儿去了,小嘴一撅:“我妈妈不让我在外面吃东西,这些不干净的。” “你妈妈……?”叶娜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不是说丧偶吗?而且好像六年前就死了,这孩子当时才多大啊? “没错!我妈妈长的又好看做菜又好吃,我爸爸最爱我妈妈了,还送了我妈妈一个那么大个儿的钻戒,你没有机会了!死心吧!”柏青伸出肉呼呼的小爪子比划了一个至少有平底锅那么大的圆,宝贝,这个不叫钻戒这个叫盾牌。 等柏松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只剩柏青一个人了,拿着叉子往自己嘴里塞蛋糕吃的一身都是,女方已经不见人了。 “嗯?怎么就你一个人了?那个阿姨呢?”柏松坐下来刚好上了菜,于是拿起筷子开始吃,反正这次也不是他情愿来的,人走了更好,省的磨叽。 “她说有事先走了。” “骗人,说吧!你跟人家说了什么?” “我跟她说我妈妈长的比她好看,还说你送了妈妈一个那么大的钻戒。”这回比划了一个更大的圆。 柏松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这么大的不能叫钻戒,这个叫磨盘,傻小子。” “对了,今天的事情不许和你老师说,明白了没?” 柏青竖起一根手指头:“再来一客香蕉船。” “……成交。” ------------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相信柏青的柏松还是太不了解自己儿子了,一回到家柏青就抱着鼓鼓的小肚子一头埋进云秋泽的怀里,很爽快的卖了自己家的老爹:“老师老师!今天爸爸带我去和一个阿姨吃饭耶!那个阿姨想要嫁给我爸爸哎!那个阿姨长的好可爱哦老爸一直盯着人家看哎!” “嘿!我这暴脾气!你刚才吃香蕉船的时候答应我什么来着!?小兔崽子!我什么时候盯着别人看了!?”柏松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 小叛徒捂着脑袋吐着舌头:“我又没有答应你什么!你明明就盯着人家看的!老师爸爸欺负我!” 云秋泽一个眼神飘过去柏松就蔫了,云老师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去相亲了啊!对方肯定很漂亮吧?那你中午吃的应该挺饱的了,晚上不用吃了。” 柏松一把抓住云秋泽:“别啊别啊!我中午都没吃什么东西啊!” “哦?对方太好看看的连饭都吃不下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饭吃到一半儿她就走了啊。” “哦,因为对方走了所以吃不下了吗?反正有手机号你去打了再约时间咯。” “……小秋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柏松彻底被打败了。 “哼,反正中午没吃好晚上再约一次吧!走柏青,咱们去写作业,过来。”云秋泽哼了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柏松,牵着小包子的手去了柏青的儿童房,啪嗒一声关上了门连墙角苟且偷生的小蜘蛛都震掉了。 完蛋了,柏松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大字。 “小秋~我切了点水果,吃过再接着……” “爸爸大笨蛋!谁叫你进来的!出去出去!”柏青同学对自家水性杨花(?)的爸爸很是仇恨,云秋泽还没说话小崽子就自发的充当起了护草使者,把柏松推出去的同时还不忘把他手上的水果抢过来,对着自家老爸吐了吐舌头。 好……欠揍的小崽子!! 托柏青的福整整一个下午柏松都没有成功见到云秋泽,晚饭时间云秋泽用昨天晚上剩下来的米饭做了香喷喷的虾仁炒饭,炒的油汪汪的米饭装满碟子,翻一翻就能看到红彤彤的虾仁翠绿绿的豌豆,粒粒分明的米饭配上炒的金黄的鸡蛋,吃在嘴巴里香甜软糯豆子咯嘣咯嘣的很是爽口。 “老师老师~~我还要再吃~!还要再吃!”柏青吃的满脸油,举着小勺子唧唧叫。 “好好好,再给你盛一碟。”云秋泽摸摸柏青的小脑袋,把最后一些米饭都倒给了柏青。 “老师老师!我想吃点心!要吃饭后点心!”柏青吃完炒饭还不满足,抓着云秋泽的衣摆撒娇要吃点心。 “好好好,马卡龙好不好?顺便榨葡萄汁给你喝,先去沙发上看电视,乖。” “好~!老师好棒!”柏青蹦蹦跳跳的跑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打开电视开始看喜羊羊,然后问柏松:“爸爸爸爸,为什么灰太狼老是吃不到羊啊?” 柏松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因为它太矫情了非要吃熟的。” “狼是吃生的吗?” “对啊!狼跑的很快,追上去一爪子按住羊的屁股羊就会因为太疼了回头,然后狼就一口咬住羊的喉咙,咔嚓一下把喉咙撕开把内脏吃了,然后就可以带回家慢慢吃了。”柏松很血腥的描述了一下狼如何吃羊的。 柏青听着自己爸爸的描述,回头看看了看动画片上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灰太狼,很不屑的说:“灰太狼好笨哦。” “来咯,柏青快过来吃点心。”云秋泽把装盘摆好的马卡龙和葡萄汁摆上茶几,柏青立刻丢掉了灰太狼快快乐乐的坐下来吃点心。 “小秋……我好饿哦……”柏松抓住云秋泽的衣角死都不肯撒手了。 “哈,你还会饿吗?不是中午就已经秀色可餐到饱了吗?”云秋泽冷哼。 “小秋你听我解释嘛。” “不用解释了,明天我就搬走给你腾地方,结婚的时候不要请我不然我一定会送两个花圈儿给你的,撒开!”掰开柏松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云秋泽进了客房然后把门牢牢的锁住。 他当然知道柏松会去相亲也是不得已的,毕竟是父母要他去的饭局,难道要告诉父母他找了一个男人一起过日子吗?那才是傻逼的行为。但是还是觉得很不舒服,这是不是说明其实柏松还是想要结婚的,说不定下一次相亲看中了就直接去见家长登记结婚了。 不论嘴上怎么说我们在一起过日子吧!他还是属于不可以带回家不可以介绍给朋友的那一种,因为这样别人帮忙介绍对象的时候,肯定也不能说我已经有对象了什么的,还是一样去参加单身派对或者相亲。说不定,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柏松已经和不知道哪次相亲的对象卿卿我我,连喜帖都印了。就跟他上一次交往的男朋友一样,明明还在交往中却收到了对方的喜帖,理所当然一样。 反正恋爱,结婚,生孩子是最正常的事情。 他们这样的关系像是见不得光一样,除了两个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就算其中一方出轨了也没有什么约束,完全没有保障。 如果真的在意就不会去和别人相亲或者告诉别人自己还是单身了吧!云秋泽趴在床上傻傻的想,反正交往的时间那么短,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吧。 “咔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备用钥匙,柏松无比感谢这个发明。 “小秋?” “滚……”云秋泽有气无力的把头埋在枕头里,这张床好久没人睡了满满的灰尘味,云秋泽被打击的太大所以连那一点点的洁癖都不计较了。 反正才交往那么短那么短的时间…… 反正连床都没有上过…… 反正就是因为这样柏松去结婚了关他什么事儿啊…… 所以谁说要去结婚了啊!! 柏松走过去坐在床边摸摸云秋泽的头发,被生气的云老师一爪子撂了三道红痕,柏松抓着他的手嘻嘻哈哈的说:“小秋你应该剪手指甲了,来来,我帮你把手指甲剪了。” 于是柏松真的拿了一个指甲剪给云秋泽剪手指甲,他常常给柏青剪所以很熟练,把指甲剪到和手指齐平的长度修成椭圆形,然后用矬子打磨掉毛边。剪完左手剪右手,最后干脆抓着云秋泽的脚丫子开始给他剪脚趾甲了。 剪完柏松弹了弹床单,剪掉的指甲到处乱飞,云秋泽一个没忍住一脚踹在柏松腿上:“你好恶心,难道不会找张纸接着吗?这样到处都是指甲了!!” “我等会拿吸尘器吸干净。”柏松又弹了弹床单,云秋泽更嫌弃了,麻溜的爬起来找吸尘器开始大扫除然后踹柏松去洗手,本来应该是冷战的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大扫除,大扫除完毕云秋泽忍受不了自己一身的灰跑去洗澡了,留下柏松一个人在客厅里面发呆,他晚上吃饭的时候没饭吃所以早就洗过澡了。 还是好饿啊……柏松抬头看天花板。 “啊!我满鼻子都是灰尘味,阿嚏!”云秋泽穿着睡衣湿哒哒的从浴室出来,猛的一呼吸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柏松冲他招招手:“快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弄干,感冒了可怎么办。” “要你管。”云小傲娇一扭头狠狠一哼,结果因为哼的太厉害又是一个喷嚏,气势全无。 柏松拉着洗完澡暖和和的云老师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然后用干毛巾一点点的擦他湿淋淋的一头乱毛:“好啦好啦。” 完完全全哄小孩儿的语气,倒像是他无理取闹一样了。 云秋泽一甩毛水珠子噼里啪啦的砸在柏松的脸上,害的他也打了一个喷嚏。 “恶心。”完全不记得自己是罪魁祸首的云老师小孩子脾气的嫌弃道。 柏松搂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的后脖颈,家里刚刚换了柏青喜欢的哈密瓜味的沐浴乳,味道很香简直让人想要咬一口,好吧他真的好饿啊。 “今天去相亲,小崽子告诉对方他已经有妈妈了,我妈估计很快就会打电话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准备和她说我已经找到对象了。” “……是吗。” “是啊!就在我怀里呢。”柏松用力把云秋泽抱在怀里狠狠的勒了他一把。 “……你妈会打死你的。”他虽然没有爸爸妈妈但是大抵也知道,这种出柜的行为不论是多大年纪进行的都一定会被抽死,父母是第一阻碍。 而第二阻碍大抵就是社会上形形**的眼光了吧!到了一定的年龄不结婚就会有风言风语起来。虽然嘴上说我自己的日子是我自己过得,但是还是会在意别人怎么看,这种压力太大了,如果不小心被别人知道了……柏松一直都是过着正常轨迹的生活,他自己不歧视就觉得别人也不歧视,等到他感受到这种压力估计就会抽手走人了吧。 这就是找直男的悲哀之处,不论怎么谈情说爱想抽手走人随时就可以,想找人结婚立刻就可以,因为不是一开始就出柜的,就算被人质问也只需要说一句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只是开玩笑开多了而已啦!这样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他估计是没办法结婚了,和女孩子结婚也不会喜欢对方说不定都硬不起来……耽误人家一辈子什么的他绝对做不出来。 ------------ 第三十六章本章已锁定
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 ------------ 第三十七章本章已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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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本章节因为堵车、修改等原因,暂时锁定本章节,敬请各位亲亲谅解!飞过去看其它章节吧! ------------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宝贝儿那是你亲爹,能不拿他当耍猴戏的那么看吗?那吐的是真血不是番茄酱啊!! “那还有别的什么吗?”云秋泽已经不想就柏青的幸灾乐祸行为继续探究下去了,柏松这儿子……怎么说呢?真的是熊孩子,长的再可爱也是熊孩子。 柏青歪歪头:“没有啊!他自己回来去厕所吐完就回去睡觉了,不过一般第二天都不起来给我做早饭,啊!有时候他会直接在沙发上睡。” “…………” “咚咚咚!!” “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这个动静……云秋泽的太阳穴突突突突的跳,刘宁个王八羔子,不想活了吧? “刘宁你想死了是吧?你……” “小秋!我看看我看看!哪儿啊哪儿啊!打你哪儿了?快给我看看,心疼死我了!”门一开刘宁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就扑了上来,抓着云秋泽一通摸,紧张的不得了。 云秋泽给他一溜儿话说懵了,好一会儿才把个神经病踹在墙上:“疯了?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刘宁是谁啊!怎么可能因为云秋泽的一脚就败下阵来呢?锲而不舍的冲过来继续嚎:“我苦命的小秋啊啊啊啊~~~~” 最后云秋泽给他两脚抽了他两巴掌才让刘小神经停止抽风,拎着他那两大袋子东西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不过还是一脸死了爹没了娘的悲戚表情。 “你不在家伺候你家皇太后跑我家来干嘛?”云秋泽倒了两杯热可可,一杯给刘宁一杯给了自己,小崽子用两块桂花糖打发出去玩儿了。 刘宁咬牙切齿:“是那棵树的家。” 云秋泽一脚踹过去:“哪儿这么多废话!” “不是我我我我是为了你好!!”刘小神经结结巴巴的说,眼尖的瞄到云秋睡衣领子没有盖住的几个吻痕,惊的一弯腰一把把云秋泽的领子拽过来。 “哎呀我天,你想勒死我啊?你到底来干嘛的?!” “柏青给我打电话说柏松打你。”刘宁咬牙切齿的看着云秋泽的脖子和露出来的皮肤,这么明显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打是打了不过是妖精打架吧?! 云秋泽揉揉太阳穴,那个小崽子怎么那么会找事儿呢?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刘宁哆哆嗦嗦的吐出一大串你字。 云秋泽挑眉:“怎么着了,舌头撸直了再和我说话,结巴。” “你你你居然和他上床!你居然和那个直男上床!你居然和那个死直男上床!你居然这么随便的就和他上床!!云秋泽你堕落了!你你你堕落了!”刘小结巴太激动了舌头都撸直了,飙出一连串的上床。 “我我我我我还就和他上床了怎么了?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我乐意和谁睡觉你管的着啊?等等,我怎么是随便了?我哪儿随便了?我们两情相悦乐意干嘛你还管得着啊?我告诉你就是我没有那个功能,不然我乐意给他生孩子呢!你你你你管得着吗?”云秋泽扔给他一个大白眼。 个刘宁又给他犯病了,每次他谈恋爱这个狗东西都得诅咒他一回,问题是他个乌鸦嘴次次都说中回回他都吹,不知道是为了他好还是希望他不好。 刘宁给他说的差点没气死,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小!没!良!心!的!他一听到他有事啥都没干立刻打车就过来了!他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这么埋汰他! 所以刘宁你真的把你自己当云秋泽的保姆和监护人了吗。 “他他他有什么好的!?长的那么难看!” 云秋泽从他的头顶看到他的脚趾头:“那你就真不能看了。” “他他他……他挣的少!” 云秋泽竖起一根手指头:“你一个月挣多少啊?” “他他他还有那么大一个拖油瓶!!” “不用自己生不用自己带一毛钱口粮不花,老子白白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养老送终你嫉妒啊?”云秋泽小下巴一抬,扔给刘宁一个嫌弃的眼神。 “……他是个直的!对!他是个直的!” “按照常理来说他对着我能硬得起来他就已经是同性恋了,了不起也是双性恋,你不爽你试试看你对着我硬不硬得起来?” “……” “说完了?滚出去吧!对了,东西给我买的吧?东西放下你可以跪安了,从外面把我们家门带上。” 刘宁一个飞扑把云秋泽扑在沙发上了:“你你你不要转移话题!这根本就不是重点!” “那你说说看什么是重点?” “重点是那棵松树……柏松他凭什么就会和你在一起了?这不符合科学逻辑!他、他他好吧我勉强承认他还不错,就是因为他还不错所以我觉得这、这更不科学了你知道吗?他这种条件就算就算带着孩子,带着孩子也有一堆小姑娘跟着屁股后面想当他后妈呢吧?想着有一个免费的白饶的儿子养老送终呢吧?” “所以你想说什么?”云秋泽把头死重死重的猪踹下去,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上一靠,这家伙估计又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所以他本来是个直的!他应该一直都是直的!而且他可以找一个或者不止一个的小姑娘!他凭什么遇到你就弯了?只是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从此就弯了一去不复返?他爱的不是男人是你?你多大了还这么天真啊?” “嘿!你丫骂谁不是男人呢?欠抽了吧你!” “呸!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就说我这话有道理没有!?” 云秋泽刚想张嘴电话就响了,狠狠的瞪了刘宁一眼把电话拿了起来:“喂!?” “嚯,小秋你刚刚起床?火气这么大啊。”打电话来的自然是柏松,他还是不放心柏青这个小不靠谱的传话筒,打电话来和云秋泽再交代一声。 “咳,没有,我起来好久了,怎么啦?” “我晚上有一个饭局要陪客人吃饭,大概得好晚才能回来不用等我了,如果回去早了就给你们带点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那你少喝一点儿,我吃什么都成,随便带点儿稀饭吧。” 电话一挂刘宁就幽灵一样的冒出来了:“他!居然!叫你!小秋!明明那是只有我能叫的!!” “滚!” “你不爱我了。”刘宁捂着脸泪眼婆娑。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赶紧滚。”云秋泽扒拉扒拉刘宁带来的东西,捏了糖果咬了一口,结果刘宁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伸手啪的一声把他手里的糖果打落,然后跟小狗护食一样把他带来的东西都搂在怀里。 “疯啦?” “我后悔了。”刘宁说。 “你后悔什么了?” “我后悔放任你随便乱交男朋友。”刘宁吸了吸鼻子:“我发现我开始嫉妒了。” 云秋泽扔了一个白眼,伸手去拿他怀里的袋子,又被躲过去了:“看你那小里小气的德行!不是说给我买的吗?怎么啦?又不舍得了?” “我我我是在乎这点东西吗?小没良心的,你、你大学那儿会我给你买了多、多少吃的,你、你数过吗?也没见你笑成现在这样啊!哦,怎么、怎么着,人家下班给你买个粥你、你就迷瞪啦?我、我大学背你去看过多少回、回急诊,你、你怎么都没记住呢?” “你能不说的跟我天天进医院一样吗?你、你你结巴又、又犯了,你你你自己不、不知道啊?” “我我我,哎呦我去,我发现、发现跟你这种没有良心的人啊、啊人说话,我我、我心肝儿都疼!你你、你个重色轻友的!” 云秋泽不屑一顾:“你、你就你不重色轻友!” 刘宁把桌子拍的啪啪响:“你、你才交男朋友几天啊你就!你就刺挠我!还不一定成呢!平心而论,我、我交了芳儿可也还、还顾着你呢!” “得了吧!那是你们家芳儿不乐意带着你玩儿,你没办法了没地方去了才来找我的,我都不惜的说你。” “那那我也算、算是没忘了你吧!”刘宁一张哀怨的怨妇样的大脸贴过去,阴森森的盯着云秋泽看,就差没有给自己脸上挂两滴眼泪了。 云秋泽把半块糖果往他脸上一丢:“我真希望你赶紧忘了我,真的,快点去结婚吧少天天缠着我。” “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有长记性呢?说起结婚来你是不是又忘了你上两回的男朋友,哪个不是这边说着我爱你那边喜帖就塞你手里了?你是不是非要等到那棵树结婚的时候才能迷瞪过来?你真以为他家的小崽子叫你一声爸爸你就真的能和他天长地久了?你是不是不记得上回那新娘子一杯酒泼你脸上的事情了?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回?”人急了就会口不择言,刘宁脑子一热什么话都扔出来了。 “刘宁!!”云秋泽给他说的脸都白了,把杯子使劲往桌子上一拍:“我好不容易忘了你非让我想起来是吧?你是看不得我好是吧?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给人甩了?我一个人过完下半辈子你就开心了是吧?我活着你特别难受是吧?你非要我再给人甩了去跳楼跳河吃安眠药你才觉得我正常吧?去死吧!!滚!” “小秋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我这臭嘴,小秋你别生气别生气!”刘宁跟在云秋泽后面,恨不得把自己嘴给封上,自己怎么那么欠呢?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非要提这档子事情。 “滚滚滚!从我家滚出去!”云秋泽抓着刘宁的胳膊就往外推,刘宁抓着他们家的沙发边玩儿命的抵抗。 “小秋!宝贝小秋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才是活该给人甩的!!我错了!!” “滚!” ------------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小秋你别这样别这样,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不高兴你抽我随便抽!别心疼!” “滚出去!”云秋泽一脚踹在刘宁的小肚子上,那力道再往下一点儿他估计就此不能人道了。 刘宁也算是从小给云秋泽踹大的了,只是一脚他还是能够挺住的,抓着云秋泽的爪子好话说了一箩筐,主要是抬高云秋泽贬低自己极力的表达自己有多贱多废话。 所谓没事找事不做死就不会死的刘小保姆啊…… 刘小保姆非常狗腿的拆开一包薯片递给云秋泽,云秋泽翻个白眼,刘小保姆立刻丢掉薯片抓了一块巧克力很狗腿的拆开:“不吃薯片不吃薯片哈,吃巧克力吃巧克力哈,来来来,我还买了你喜欢喝的果珍,我给你冲一杯哈。” 云秋泽接过巧克力摔在刘宁脸上,刘宁抹了一把脸锲而不舍的拆了一包饼干递过去:“那吃饼干哈,吃饼干。” “……我真的特别烦你你知道吗?你知道你特别招人烦吗?刘宁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死了谁给你买饼干吃对吧?来来来,宝贝吃饼干哈,不生气不生气。”刘小狗腿子嘻嘻哈哈的往云秋泽嘴巴里面塞饼干。 “我真稀罕你给我买饼干,我自己不会买啊?柏松不会给我买啊?我就稀罕你啊?” “是是是,不稀罕不稀罕,再吃一个哈。”刘宁狗腿子的又塞了一个饼干,然后往云秋泽身边一坐。 “但是我说真的,你不要抽我,你自己也知道我说的对,你从小就这样,要是被我说对了就恼羞成怒,没说对根本就懒得理我。你说我和芳芳谈了这些年总还有一个盼头,我不就盼着和她登个记然后结个婚嘛。问题是,你这儿是盼啥呢?就算帮人家把儿子带大了也没义务养你啊!几十年挺长的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云秋泽扣扣耳朵:“那你结婚了还能离婚呢?你生个儿子还不一定是你的呢?你亲生的还有可能不养你呢?养你可能给儿媳妇赶出来呢?这你怎么不说啊。” 刘宁:“你你你这话要是给芳芳听见不撕烂你的嘴,我我我凭什么就那么倒霉啊!” “那我凭什么这么倒霉啊!我凭什么不能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啊?你个晚上吃什么都懒得想的还有心思想几十年以后的事情?我先撕烂你的嘴你信不信?那你怎么不担心我以后移情别恋把人家甩了呢?” 刘宁抓了一把薯片啃了啃:“你甩别人关我啥事,只要不是别人甩你别人不要你,你爱薄幸寡义我才不管呢。” “你真够仗义的。” “那是,我一直都这样你不知道啊?” “……我就是太知道了。” 扯了一会子皮两个人谁也吵不过谁,最后看着电视把两大袋子零食都给吃完了,最后刘宁来的时候带着一肚子的气走的时候带着一肚子零食,赔了夫人又折兵。 把人撵走云秋泽才算是清静了一会儿,给刘宁那个公鸭嗓子一吵吵他的好心情全没了,他说的全是废话,他要是当年把玩儿的劲头放在学习上还能考上哈弗呢!他不就是不能做到嘛。 他就是俗人一个,做不到付出不要回报也做不到因为觉得结局不好就不喜欢了,反正反正他要是不能阻止柏松结婚,那他一定会去闹婚礼,把葡萄酒泼在他脸上然后踹到他从此不能人道! 他就是这么俗他就是这么泼妇他就是这么放不开!爱咋咋地! 刚刚把客户接上车的柏松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子寒意。 柏青从外边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半了,他们家的规定是六点半以前回来,以前都是卡点回来,现在知道回家有好吃的能提前回来就提前回来了。 云秋泽一直觉得柏青很显小,档案上写的是八岁但是身高和长相一点儿都不像,发育迟缓吗……不过就柏松做的那个饭不迟缓反而奇怪了。 “爸比爸比~~我十一月就过生日了~~”柏青抓着刘宁送的仙贝咯吱咯吱的啃。 “哦,八岁的生日吗?” “是七岁的生日。” “七岁?不对啊!你今年上二年级应该是八岁啊。”云秋泽算了一下觉得没有算错啊!七岁一年级那八岁就是二年级了。 柏青歪歪小脑袋:“当时上学的时候爸爸说我太小了年龄不够,就找人把我的年龄改大了一岁。” “……”感情这孩子六岁不到就上学了,个不靠谱的爹。 这个不靠谱的爹硬是喝酒喝到大半夜才回来,云秋泽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只好在餐厅就着桌子一边写教案一边等,十二点多的时候听到门口悉悉索索的有动静,连忙站起来去开门。 门一开就看到柏松扶着门框拿着车钥匙往门锁上捅,那动静原来是这熊玩意弄出来的,拿车钥匙开大门,看样子是喝的不少。 “小、小秋……我、我我回来了~!”柏松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子、:“外、外卖我、我带回来了! 云秋泽连忙上去扶着,这人都喝的分不清钥匙了还没忘了拿着他那外卖呢?简直哭笑不得:“你先别管那外卖了,你你这,我天呐,进来进来,你先把鞋换了!” “我!没事!没、没喝醉……我、我就喝了、半斤,真的!不、不对,好像是一斤……反正!我、我没喝醉!” 喝醉的人一般都说自己没喝醉,你还千万别和他争这个问题,不然他绝对要和你继续逞能。 “是是是,你没醉你没醉,来来来过来。”喝了一斤还没醉?一头牛都撂倒了! “没事……我!没事!我、我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没事了……你、你先去睡吧!我我可以照顾我、我自己!” 云秋泽才不管他说什么胡话,扶着晃晃悠悠的大酒鬼到沙发上坐下,把他手里的外卖盒子放在茶几上,转身倒了杯水的功夫柏松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吵死了……爸爸你好吵好吵,爸比~”柏青翘着呆毛从房间探出一个小脑袋,软绵绵的叫了云秋泽一声。 “哎,柏青吵醒你啦?没事没事,你先回去睡吧。” “爸爸回来了?”柏青揉着眼睛光着脚走过来,张大嘴打了一个哈欠。 云秋泽揉揉他的脑袋:“嗯,喝醉了,快去睡觉,我照顾你爸爸就好。” “不用,你扔他在沙发上就行了,他睡一会儿想吐自己会去厕所的,不会吐在地上的。”柏青眨巴着眼睛,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这番话有哪里不合适。 “你爸爸一直都这样?” “嗯,以前天天都这样,现在好一点儿了。” “冬天也这么在沙发上睡一晚上吗?” “嗯。” 云秋泽拍拍沙发:“柏青过来,坐下来。” “哦~” “爸爸喝醉了你应该怎么做?” 柏青摸摸小鼻子:“我会回房间睡觉,不过有时候爸爸吵死人了,我都睡不好觉,但是我和爸爸说一声他就会安静一点。” 云秋泽心说这话给你爹听见他不寒心死,这么往死里面喝还不是为了这个小崽子,不给他端杯茶盖个被子什么的就算了,居然还嫌他吵。 他一直觉得柏青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有些事情他似乎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就一点儿都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际年龄没有那么大的原因? “柏青啊!爸爸喝醉了那么难受,你是他儿子,是不是应该给他倒杯水?爸爸睡着了你扶不动他也应该给他盖个小毯子啊!记住了吗?” 柏青点点头:“嗯……” “去吧去吧!这么晚了快去睡吧。”反正这一时半会也教育不好这孩子了,柏松教育孩子的方法一直奇葩,有些事情根本就想不起来教,单亲家庭的老爹就是不靠谱。 “爸比晚安。”柏青踮脚在云秋泽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亲了亲沙发上柏松的脸:“爸爸晚安。” 云秋泽看了看睡死了的柏松叹了口气,推了一会儿也没见他醒,只好抱了一床毛毯给他盖上,还没盖严实呢柏松就醒了,一把把云秋泽推开奔着厕所就去了,抱着马桶吐了个一塌糊涂。 云秋泽连忙跟着进去扶着他,心说你还真没喝糊涂,吐还知道自己家厕所搁哪儿呢?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怎么着。 “没……呕……没事没事,你、你别进来,我、我吐出来就好了……呕……不、不用管我……你、你先,呕……你先去睡吧。” “你以为我是你那儿子啊?还去睡呢?我怕你摔死在厕所都没人知道。” 柏松吐完了脸都憋红了,勉强就着云秋泽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没事……我真的、真的没喝多。” “是是是,我喝多了成了吧?吐完了吗?” “嗯……” “乖,站稳点儿,我扶你回去睡。” 柏松把晚上吃的全给吐出来了,云秋泽扶他到房间还是吐了,没有东西吐就吐酸水,完全吐不出来了才算了事,一头倒在床上还不忘唧唧:“没事没事……我、我明天收拾……我没事……” 云秋泽心疼的摸摸他的脸,都喝成这样了还没事儿呢?不知道接待的什么人这么舍得喝,关系铁喝吐血,这离吐血也不远了。 ------------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小秋……” “嗯,是我是我。”云秋泽把他满是酒气的衣服给扒了,看他这状态是不可能洗澡了,想着等会他睡着了拿个毛巾给他擦一下凑合睡吧。 “小秋……”柏松迷迷糊糊的抓着云秋泽的手蹭了蹭:“我……我……” “嗯嗯,腿放上去放上去。” 这个醉鬼还算是老实,不闹腾自己抱着枕头就睡着了,和那些喝醉了就跟吃了粉一样兴奋的酒鬼来说,他简直就是酒鬼中的业界良心。 第二天果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柏松睁开眼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哪儿。 “呦呵,你居然活着起来了,就你睡的连呼吸都快没有了,我两次起床都以为你喝死了呢。”云秋泽推门看到柏松一脸的蠢样差点没忍住,把手里的托盘糊他一熊脸。 “啊……好久没有喝这么多了,昨天来的两个家乡是东北的,那哪儿是喝酒那是喝水,我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柏松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儿。 云秋泽把煮好的粥递给他:“我看你是真够‘舍’的,对了,你昨天开车出去的,你车呢?” “我开回来了啊!” “……”开回来,喝成那个奶奶样了还敢开车。 柏松咳了咳:“一不小心就开回来了。” “那您能告诉我,您昨天是怎么把车一不小心就开回来了的?”云秋泽一脚踹在床边上,咬牙切齿。 “……我好像不记得了。” “您怎么没撞死在大马路上呢?您怎么就开回来了的呢?没喝死你也得撞死你啊。喝醉了开车怎么没来个交警给你逮进去呢?没撞死人也没撞树上你这狗屎运真好啊?”云秋泽伸手把那碗粥收回来往托盘上一摔:“那你也别吃饭了,撞不死你饿死你算了!” 柏松拽住云老师的衣角:“我不就是喝蒙了才开车回来的嘛,我下次绝对打车回来还不成吗。” “哦~~~继续喝酒喝成傻x然后打车回来吗?你还能认识回家的路吗?” “应该……可以吧!小秋我快饿死了。”其实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了,就记得送完那几个客户然后回来的,想想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云秋泽无语,把饼往柏松脸上使劲一摔:“我看我得给你缝个姓名地址牌子,缝在你胸口,省的你喝倒在路边上冻死。” “好主意。” “滚。” 吃完饭洗完澡柏松喝酒喝懵了的脑子才算是正式启动了,一出卧室门就听到柏青嗲嗲的叫云秋泽“爸比”。 “柏青你能好好说话吗?我还爹地呢?你恶心死了,给我好好说话!电视看多了吧?你以为你是台北人啊?”柏松很不解风情,反正柏青的这张脸他从猴子样一直看到现在,免疫力五个加号,卖萌对他来说就是欠揍。 柏青嘟嘴:“臭爸爸!!你才恶心呢!你最恶心了!” “是是是,那你别叫我爸爸了去叫别人爸爸,去去去。” “我还不叫你呢!我去叫老师爸爸爸爸爸爸!!你这个臭爸爸!”柏青对着柏松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一抽身往云秋泽怀里钻:“我才不要你呢!” “你以为我稀罕要你啊?” “哼!爸爸说下午带我去海洋馆!” 柏松往沙发上一坐,一个指头就把柏青的小脑袋弹开了:“我啥时候答应你了?少瞎说。” “你又不是我爸爸!我又没有叫你!” “小白眼狼!去吧去吧!你自己去吧!哎呦我的头疼死了。你还真答应他去海洋馆啊?你会后悔的,真的。”柏松按着自己突突突的太阳穴,非常诚恳的对云秋泽提出自己这几年的经验之谈。 云秋泽从茶几下边摸了一风油精扔他脸上了:“自己擦,放心吧!我天天带孩子去春游,十几二十个都没问题的。” 柏松倒了一坨在手指头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狂揉:“你是以老师的身份带着那帮熊孩子出去的,敢不听你的吗?你带过他去春游吗?他这么大根本就不能去春游,你们学校不都是三年级才能去吗?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给他安上毛儿就是个猴子。” “我才没有!!爸爸你不要污蔑我!”柏青被柏松说的挂不住了,生怕自己的形象在云秋泽面前崩塌,大声抗议。 “是哦,是哦,上回谁来着?九华山爬了三步就嚎着累,死活不肯往上爬,哎呦抱着我的小腿在地上那个滚啊!是不是你啊?最后还是我背你上去的是吧?你差点把我的后背压折了是你不是?” “胡说!我明明爬了五个台阶!!”柏青严正抗议,根本没有意识到三步和五个台阶都是很丢人的事情。 云秋泽噗的一声笑出来:“那是咱们柏青小时候了,现在肯定不能够爬五步。” “就是!我已经长大了!” “是啊是啊!走六步成了吧?你就不听我的吧!你带着吧!你等着他跟你在海洋馆门口满地滚吧!你等着丢人现眼吧。”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云秋泽深刻体会了这句话,他觉得他带柏青出门真心是一个错误。 他下午带柏青出门到了海洋馆他就后悔了,柏青要吃东西这不是问题,他给买就是了。问题是他真的跟柏松说的一样一样的,他就不明白了这孩子平时上学下学走路好好的,怎么出来玩儿就这么矫情呢?逛了一圈儿海洋馆出来他就不肯走了,往海洋馆门口一屁股坐下死活不肯挪窝了。 “呜呜呜呜呜,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了呜呜呜呜,我不走了呜呜呜呜,我走不动了呜呜呜呜呜。” 如果是柏松那直接拎着抱着就走了,问题是这么大的小孩说重没有很重说轻真不轻,柏青又是属于肉肉的那种,云秋泽那小胳膊小腿的抱着他走……那就是要命呢。 结果对着这满地打滚的小孩完全无语。 他是遇到过各种小孩,但是小孩的撒泼他是真没见过,因为他的身份是老师,小孩儿见到老师基本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那么多小孩儿罚一个站基本就老实了,他这么大又不可能有自己的小孩,这种反应的他真没有遇到过。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好了好了,宝贝儿求你了不哭了,爸爸给你买棉花糖好不好?”云秋泽简直要疯了,这刚好是出口,其他的游客那眼神跟他拐带儿童一样,头都要炸了。 “嗝,我要那个最大的。”柏青抹着眼泪打着嗝。 “没问题!”只要你不哭我把那个摊子买下来都行!! 结果只是把个猴子从海洋馆门口带到了棉花糖摊子前面,干哭变成了拿着棉花糖哭,一边哭一边啃棉花糖。 “柏青啊!咱们到出租车站好不好?就几步,走过去咱们坐车就到家了呢?好不好啊?” “我不。”柏青抓着棉花糖抽抽噎噎。 “那我抱你好不好?” “我不。” “你想怎么样啊。”云秋泽觉得人生观都崩塌了,他是没想到骂人啥的,柏青这尿性的就是看他脾气好软,跟他爹一样见老实人就可劲欺负,云秋泽只要拿出一点儿老师的血性吼一句,立刻老实的站起来了。 所以说云秋泽还是没有带自己家小孩儿的经验啊~路漫漫兮齐修远啊~~~~ 最后云秋泽还是乖乖的给柏松打了电话,给他狠狠的笑了一通,云老师炸毛了这才开车来了。 柏松开车来的那三十五分钟对云秋泽来说就是地狱,买了一堆东西还是跟那儿哭。这孩子一闹起来就是小恶魔啊!平时怎么就觉得这孩子可爱呢?啊!仔细想想他闹柏松的时候自己好像都是跟旁边看着的呢?这难道就是幸灾乐祸的下场? 瞪鼻子上眼就是说柏青这样的,柏松一来踹了一脚立刻乖乖的爬起来,伸着手抱着就走了。 云秋泽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小孩子就是得往死里削,反正削不死。 当然这得是爹妈削,他削叫虐待儿童。 回了家柏松那起床气就显露了,翻了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给柏青算账:“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超预算了啊!这样我给你算300,你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可都没有零花钱了。” “我!” “你再说?我告诉你你今年都别想我带你出去玩儿了,出去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不闹不闹不闹,答应的好的跟什么一样,现在呢?老师带你出去还知道水涨船高了?还知道不肯走威胁老师给你买东西了?你以为你谁。”柏松竖起一根手指头:“再多说一句我抽死你,个小白眼狼,我喝成这样你不说照顾我你还净给我添乱。” “我没有……” “再说没有我抽死你啊!天呐,这个你喝的完吗。”柏松数了数各种碳酸饮料得有十几二十瓶,简直是所有超市有的这里都有了:“没收!多说一句抽死你。” “喏,喝吗?”柏松拿着一瓶可乐往云秋泽怀里一丢。 “我现在才发现我一点儿也不了解小孩,你家这孩子真是折腾人……我当了六年老师我才知道小孩子这么难缠……” 柏松拧开一瓶美年达咕噜咕噜喝了半瓶,揉了揉蔫啦吧唧的云老师的毛:“那是你没有直接接触孩子,你平时就上个课下个课,他们都怕你,其实这也是好事,说明他已经不拿你当老师了,他拿你当爹。” “我看爹就是冤大头……”云秋泽把脸贴在桌子上:“我总算知道你的肱二头肌为甚那么发达了,从小抱这熊孩子抱的吧。” “嗯,你还真说对了,爹就是冤大头,冤大头中的战斗机。” ------------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我无比感谢我是个同性恋……我不必生儿子……但是为什么我要找一个有儿子的来折腾我自己啊……” “有儿子不好?你不用养不用生白白一个八岁的儿子捡着了,老了他还能养你。” 云秋泽挪了一下脸盯着柏松:“就您家儿子您喝醉了他觉得您吵,您吐血了他都觉得您在变魔术,我觉得特别指望不起,你到底有没有进行中国传统教育啊!孝道这俩字你会不会写啊?对了,他都二年级了怎么才七岁多啊!他户口上写的生日是6月啊。” 柏松想了一会:“哦,我那个时候忙想让他上学就改了一下户口本。” “……” “啊哈哈。” “……你昨天喝酒的时候抽烟了吧!昨日西装兜里面两包少了二十五根,你要死吗。” “……” 柏松同志,猝。 反正这个十一加中秋柏松家是谁都没过好节,鸡飞狗跳的就这么开学的开学上班的上班的,一个假期不止没出去玩儿心还挺累的。 柏松开始上班了,于是柏家禁烟战的第一炮打响了。 “呦,小柏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这个时间刷牙啊?”领导到厕所解个手,发现柏松拿着小牙刷刷的满嘴泡沫,看看时间才五点半。 “哈,我这牙不太好,牙医说得勤快点儿刷刷牙。” “啊!那不错,讲究卫生好!” “谢谢领导夸奖哈。” 他哪儿是怕牙坏啊!家里那个嘴一下嚼口香糖都没用,他不刷牙能糊弄过去吗。 结果还是被逮住了,云秋泽小白牙一咧:“你刷牙了吧?一口薄荷味,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么讲究下个班还得刷牙,以前没这毛病吧?交出来吧宝贝儿。” “……” “来来来,今儿个我大出血啊!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那啥黄鹤楼1916啊!一人一根!柏松来,知道你大烟枪,大出血给你五根拿回去慢慢抽!”五十多岁的胖同事拿着两包黄鹤楼1916各种发,往柏松手里啪就塞了五根。 柏松拿了往鼻子下闻了闻:“这闻着也没潮啊!这一包160呢可,怎么这么大方。” “我也不是想的啊!你看我这肚子,我媳妇非要我戒烟,扛不住啊!家里那点儿存货都给捯饬光了,这不拿来给大家分享了吗?” “哈哈,咱们差不多,我也戒了,拿回去吧拿回去吧。”这么多天了柏松同志花招使尽回回给逮住,逮住了就没晚饭吃,他又不用减肥这么天天硬饿,硬是把那一点点儿小肉都给饿下去了,身材倒是越发标准。 胖子搂着他的脖子:“天下奇闻啊!你居然想要戒烟?我没听错吧?” “哎呀我家不是有个小的吗?我抽烟对他健康不好,干脆狠狠心就戒了。” “你家那个小的都八岁了也没见你这么殷勤,算了吧!是交了女朋友了吧?肯定是女朋友查了才不敢继续抽了吧?咱们都是男人,这个还不清楚吗?不丢人不丢人真的,哈哈哈,你小子单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又开第二春啦?” 这种办公室里面的员工大多都是闲的无聊的,每天就闲话家常八卦什么的,这还只是戒烟就开八卦了,真告诉他们交了女朋友那得了,祖宗八代都能给挖出来。 反正是解释了一通都没有让同事相信他没有女朋友,最后那个胖子拍着胸口保证给他保密,然后教他如何躲避检查。 “哥哥教你一招啊!抽烟肯定得去窗口,出风口,那样风吹一吹身上味道基本就没有了。然后呢咱们旁边有一个小吃街,你去吃最辣的那个炸串,一定要迎着那个风的方向,弄的全身油烟味就成啦!不过不要吃味道太重的,什么臭豆腐榴莲的,万一惹恼了女人是很麻烦的事情,吃的嘴巴身上都是油烟味就对啦!问咱们就说肚子饿了,反正我家的天天叫我减肥不给我吃好的,她们就算是怀疑也没有证据啦!哈哈哈!” “……” 于是晚上回家以后云秋泽亲了一嘴的油:“……你在外面吃东西了?” “啊!下午差点饿死,下班就去买了点炸串吃,我也给你带了点,来再亲一个~” “你滚蛋!一身都是油烟味脏死了,赶紧去给我换掉!” 看起来很好用的招数用几次也会没有用,最后云秋泽干脆规定他下班回来不许吃东西,不然回家没饭吃。 “爸爸,今天晚饭好好吃,玉米排骨汤好好喝哦。”柏青抓着小勺子吃蛋糕,满嘴奶油的说。 “……闭嘴。”柏松抓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 “下面为你送上舌尖上的中国特别节目……” “好了,我们把鸡腿菇切丁青椒切丝,然后我们打开这个豆瓣酱,这个豆瓣酱是咱们今天做炸酱面的……” “q滑弹爽的面条!又香……”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平时没发现电视上这么多的美食节目啊!方便面哪有这么好看拍成这个样子,欺骗消费者吧啊喂?! 柏青继续吧唧吧唧的吃蛋糕:“爸爸这个蛋糕好好吃~” “……闭嘴。” “爸爸你晚上不吃饭是要减肥吗。” “……” “老师我想吃水果~”柏青把吃得干干净净的小盘子端过去给云秋泽看。 云秋泽摸摸他的头发:“吃了这么多还吃啊?你那小肚子还能盛东西吗?好,切苹果给你吃哈,去玩儿一会儿啊~” “小秋……也给我切一个吧。”柏松摊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说。 “你下午抽了那么多烟晚上还会饿?” “……我错了……”人是铁饭是钢,抽烟和吃饭比当然是吃饭比较重要,而且他最近真的抽的少多了,一天最多也就抽一包了。 云秋泽勾了勾嘴角:“真的吗?” “绝对是真的!”柏松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 “可是我不信!” “我说真的你怎么能不信呢小秋!我真的快要饿死了……”柏松把自己宽松的老头衫拽上去给他看自己瘪瘪的肚子:“你看我最近都瘦了这么多,你于心何忍啊~” 云秋泽捏了捏他的肚子肉:“有吗?刚好我觉得你以前胖了点,现在这样刚刚好,你就当戒烟节食一起进行吧!反正有益身体健康。” “那也用不着饿死我吧……” “我看看哦,我觉得没有啊!面色红润很健康,没问题没问题。”云秋泽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完拍了两下得出结论。 这货最近抽的真的比较少了,他当然知道不可能完全戒掉的,不过能少抽一根是一根,不压迫一下肯定很快打回原形。 “吃个苹果可以吗……行行好赏我一个苹果吧小秋……”柏松一把抱住云秋泽的腰开始耍赖,他真的快要饿死了,一个月啊整整一个月啊!他晚上就没有正经的吃过东西了,他饿的连晚上的健身都懒得做了。 “好吧!赏你一口饭吃。”真饿死了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最后这场轰轰烈烈(?)的柏家销烟运动就以讲和收场了,柏松一天可以抽一包的烟,如果敢多抽晚上就不要想吃饭了。 所以这折腾了一个月到底是图什么呢?你们是有多无聊啊。 更无聊的是刘小保姆,他上回从云秋泽家被踹出去以后一直没消停,只是有很多事情一时绊住了,等他回过神来找柏松算账的时候树叶都落的差不多了。 “宁子叔~你怎么来啦~”柏青打开门看到刘宁很兴奋,当然不是看到刘宁兴奋,而是他手里拎着的好吃的。 “哎呦小柏青越来越可爱啦!你爸爸呢?” “爸爸和老师出去买东西,老师说今天吃火锅,宁子叔也是来吃火锅的吗。” “是啊!我也是来蹭饭的,来,买的糖果拿去吃吧。”刘宁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了一包奶糖给他。 “好棒!!谢谢宁子叔!” 小孩子是最好收买的,刘宁一袋子糖果就把人给收买了,聊了一会儿游戏顺便听了一耳朵柏松和云秋泽最近的相处,结果发现这俩人过的挺滋润的,你侬我侬的小日子过的挺幸福。 居然过的那么好!这不科学!不打架也应该吵架不吵架怎么分手! 咳咳,当然了,他不是乌鸦嘴想要诅咒云秋泽过得不好,只是他还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他找的这个人就不靠谱。如果最后还是要分手被伤害,那不如在感情基础还没有那么牢固的时候结束,总好过什么都给了才发现对方根本不在乎。 他认识云秋泽十几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云秋泽,在感情这方面云秋泽从来都没有赢过,一开始就不平等的感情,注定是没有办法走到最后的,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剩下来的都是他家的小秋。不是说小秋遇到的男人都是渣滓,而是他们一开始就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路: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走正常人该走的路。 他就是偏心眼,小秋怎么样都是好的,至于其他人怎么样他管不着,只要伤害到他家的小秋就绝对不行。 刘宁看着柏青突然开口问:“柏青,你真的很喜欢你老师吗?” 柏青含着糖果抬头:“我最喜欢老师了!” 刘宁摸摸他的脑袋瓜:“真乖。” 柏松和云秋泽买完菜回到家的时候,屋里头刘宁正追着柏青满屋子疯呢。云秋泽辛辛苦苦收拾干净的客厅一片凌乱:饮料瓶子瓜子壳水果皮薯片碎屑撒了一茶几一地板。 “刘宁你给我去死!”云秋泽瞅着刘宁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了,一伸脚就把人绊了个脆的,然后毫不犹豫的从他身上踩过去了。 ------------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云秋泽那分量从刘宁腰上过去差点把刘宁肠子踩出来,柏松跟在云秋泽的后面,当然他没有踩刘宁而是从刘宁身上跨了过去――他这个分量会把刘宁屎都踩出来的。 可怜的刘小保姆就这么光荣牺牲在了柏松家的地毯上,牺牲了十五分钟,在火锅咕噜咕噜的翻滚起来的时候,刘宁迅速满血复活了。 吃火锅是冬天最爽快的事情了,牛肉羊肉年糕菠菜金针菇等等等摆了一桌子,最中间的锅子里面热辣辣红彤彤的滚汤一圈儿一圈儿的翻腾着。筷子夹着菜往里面一丢一捞,沾着点儿芝麻酱呼噜呼噜的吞下肚子,再冷的天儿也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吃不了一会儿就逼出一身的热汗来,在这个时候再抓起啤酒一气下去半瓶,一个字!爽! 四个人全是吃货,看到火锅立刻什么都不管了,只管着拿着筷子拼命的往自己碗里捞肉,呼噜噜吃的形象全无。白松还不忘了往云秋泽的碗里堆好吃的,刘宁一看就来气了,也牟足了劲的往云秋泽的碗里堆好吃的,结果火锅的三分之一下了云秋泽的肚子。 众所周知的是,吃多了……会撑,吃的很开心的云秋泽和柏青当然都吃撑了,柏青好解决,自己问柏松要了五块钱跑出去玩儿了,云秋泽个死懒的就犯愁了。 “来,把这酸奶给喝了。”柏松把暖了一下的酸奶递给云秋泽,云秋泽蔫蔫的伸手接了,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这比饿更难受的就是撑,云秋泽总算是体会到了,饿了你好歹可以吃,这吃撑了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吐吐不出来,一下子又消化不掉,简直就是浑身胃疼。 柏松挨着他伸手轻轻的给他揉肚子:“健胃消食片吃了也没什么用啊?要不然你站起来走几圈儿?这样消化的快一点儿。” 云秋泽扁嘴:“我不想动,我觉得我一动就能给吐出来。” “好好好,那不动了,我帮你揉肚子好不好?” “嗯……” 秀恩爱,死得快,两个狗男男的你侬我侬果断刺瞎了刘宁的狗眼,刘宁不是不想冲过去一拳把这头拱他白菜的死猪揍飞,只是他碍于云秋泽刚才踹他那一脚的余威不敢上前而已。 太不公平了!明明柏松夹给他的菜比自己夹的要多那么多!凭什么他就是害云秋泽吃撑的罪魁祸首啊?凭什么这头大尾巴狼就可以坐在他家小秋旁边!还光明正大的吃小秋的豆腐! 刘宁把一口小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看着云秋泽把头都埋进柏松怀里的死德性,恨不得冲上去咬死柏松才好。 “对了,宁子你怎么来了?”你侬我侬了半天云秋泽终于想起来问这一句了,如果他不是趴在柏松的怀里估计刘宁会高兴一点儿。 刘宁献宝似得把自己带来的大包小裹摆上桌子:“这不是冬天了吗?我前些天托人用好肉裹了些腊肠腊肉什么的,这不专门给你留的就给你送来了吗?” 云秋泽吃的那么多看到那些东西差点没吐出来,自己颠儿颠儿的跑卧室躺着去了,吃的太撑总觉得躺着会舒服一些,柏松本来也想跟着去的被刘宁给拦下来了。 他要和柏松好好的谈谈,他家小秋怎么说呢?某些方面倔强的很某些方面又懦弱的很,但是不论怎么样那是他家的孩子,他要防范于未然。 “我问你,你以后会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刘宁盯着柏松,一字一句的问。 柏松也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不会。” 刘宁又问:“你真的是想要和我家小秋过日子吗?如果你不是打算和他走一辈子,那我真心实意的求你,你别和他玩儿这样的游戏,,他经不起折腾了,一次都经不起了。” 柏松叹了口气:“刘宁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但是我是真的想和小秋一起过日子,别问我为什么也别问我为什么看得上小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真的没有什么道理的,你也有女朋友,你那个女朋友……其实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看的上她,或者说你也没办法解释你怎么就喜欢上了她了不是吗?我有时候也奇怪为什么小秋能看得上我,我比他大那么多,而且我还带着一个孩子。你怕我把小秋甩了我还怕小秋把我给甩了呢?你的担心没有什么道理。” 刘宁苦笑了一下:“不会的,你根本不了解小秋,他选择的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柏松说:“就算是这样我也和你一样会担心,我担心他会不会甩了我,因为我在乎他所以我会害怕,这种害怕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没有什么理由,它自己就会冒出来。我们不能结婚所以没有什么保障。虽然我不能把他介绍给我朋友但是我会告诉我朋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拒绝掉所有的对我示好的人。” 刘宁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想我相信你或者是说想小秋相信你,可以,你带小秋回家过年,我知道你们这种关系没法昭告天下,但是如果你连告诉你爹妈的勇气都没有那你说什么都是白扯。” “好。”他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不过说了的后果很有可能就是给他爹抓住暴揍一顿,他那个老爸人老了身体比他还好,跑八百米脸都不带红的,真给他实打实的揍一顿连他都可能三天下不来床。 不过纸永远包不住火,想要下半辈子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必须得说,不然每个节假日都会能成为相亲大会,云秋泽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会难受,他不能单方面的只想着自己。 “……你真的愿意带小秋回家吗?”回家过年,如果真的带人回了家那就是没办法回头的事情了,刘宁还是很怀疑,嘴上说谁都做得到,以前云秋泽的那些男朋友还不是说的好听,什么时机成熟了会带你回家介绍给我爸妈,最后都是空头支票。 柏松拍拍他的肩膀:“我做不做得到这还有两三个月就过年了,如果到时候我做不到,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抽我自己。”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谈恋爱什么的本来就是周瑜打黄盖,别人插不进去手的,刘宁也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云秋泽躺了一会儿还是没撑住,跑出来满客厅溜达:“刘宁呢?” “走了,他说要回去给他家芳儿买好吃的。”柏松把刘宁带的那些腊肠什么的拿起来挂阳台去了,已经入冬了,外面的温度和冰箱里面的也都差不多了。 “他不是只为了送好吃的来的吧?你们刚才说什么了?”云秋泽还不了解刘宁吗?个贼心不死的,背着他不知道和柏松又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柏松问他:“你过年准备怎么过?” “啊?过年啊!对哦,马上就过年了。”今年过年比较早,一月底就要过年了,云秋泽莫名的有点儿小忧伤,柏松和柏青肯定是要回家去过年的吧!过年不比其他的节日,带他回去会非常的奇怪,所以今年过年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过了吧。 以前一个人过,现在还是一个人过,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总还是有一点儿伤心吧!以前一个人过是因为没有人可以陪伴,现在明明有了却还是只能一个人过。 “有安排吗?”柏松伸出手把云秋泽抱在怀里:“没有什么安排吧?” “嗯……没有什么安排,估计就……在家吃吃饺子吧。”云秋泽闷闷的说。 “好,那跟我回家,到我家过年吧。” “……滚。” “我说真的,过年你又没有安排,柏青现在又黏你,你不跟我回家我带着小崽子回家会累死的,你跟我一起回家嘛。”柏松抓住云秋泽的手玩儿他的手指甲,顺手抄起茶几上的指甲剪。 第一剪子下去就剪歪了,柏松偷看了云秋泽一眼,云秋泽难得的没有吐槽他这里剪歪了那里没有磨平,而是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这个表情?”柏松叹了一口气把指甲剪丢掉,话题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他也没心情调侃玩儿了。 云秋泽摸了摸他的脸说:“你愿意说这样的话我就很高兴了,真的。” “我也说的是真的,过年跟我一起回家,如果你不想坐车太辛苦,那我就接我爸妈到这边来过年,老爷子也挺喜欢出外旅游的,也好久没来我这边了,来玩玩也好。”柏松亲亲他的嘴巴:“放心,我爸妈的接受能力可强了,了不起给他揍一顿,我从小就给他打到大的,有什么好怕的。” 云秋泽沉默了一会说:“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真的,没必要……” 能够接受当然是做梦一样的好事,但是如果不接受呢?如果坚决的反对呢?如果柏松动摇了呢?不告诉任何人确实很没有保障,但是同样不会有什么压力。自欺欺人也好,他们至少可以这么继续生活下去,他拥有一个家庭,一个可以自由买东西带回来的叫做家的房子,做出来的饭菜也有人大口大口的吃,吃完以后看电视也好看书也好,一扭头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他希望有这样的家庭太多年了,甚至这比他幻想的过的家更美好,这个家甚至有一个孩子,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但是现在他可以有一个孩子了。 他一直以为他非常希望得到柏松的父母的承认,能够认识柏松所有的朋友,但是现在他发现,他希望和柏松安安静静的在一起的心情,大于这些。 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更加害怕失去,他喜欢柏松,喜欢柏青,喜欢这个家,就算不被人知道也没有关系,就算不被承认也没有关系,就算……以后会分开也好,他不想冒任何的险,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柏松把自家一直都不安心的老师紧紧的抱在怀里:“没事没事,没事的,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有我呢不是吗?你要相信我。” “……信猪信狗也不信你。”云秋泽闷闷的吐出这么一句,柏松的地位立刻下降三个百分点。 柏松很无奈:“我的信誉度有那么低吗?” “超低。” “……要不然我写个保证书给你?” “滚。” ------------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我跟你保证,就算我爸一脚踹碎我三根肋骨,就算他把我丢出家门眼睁睁看着我流血而死,就算他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一棍子敲爆我的头,我也绝对不会改变主意,我也绝对会告诉他我就是要和你过完下半辈子,他打死我我也不改了。”柏松看着云秋泽的眼睛说:“所以,过年跟我回家吧。” “…………你爸是暴力狂吗。” “…………你的重点就只有这个吗?” 第二天早上柏青问云秋泽:“老师你心情好好哦。” “有吗?”云秋泽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把胖乎乎的荷包蛋翻了一个面。 柏青小朋友认真的点点头:“真的,感觉特别开心。” “对了,宝宝你爷爷是怎么样的人啊?”云秋泽捏了一个小笼包塞进柏青的嘴巴里,试图从他嘴巴里扣出一点儿信息。 柏青嚼着小笼包一本满足,歪着小脑袋瓜子想了想说:“爷爷很严肃。” “还有呢?” “爷爷是当兵的,好多奖状哦。” “还有吗?” “恩……每次回去爸爸都会被爷爷揍。” “……”果然是个暴力狂啊~据说当初高考的时候还打断了柏松一根肋骨,这老爷子今年怎么说也得五六十岁了,身体素质也太好了吧。 柏松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到底是怎么没有长成一个暴力狂的啊……不对,好像这家伙也挺暴力的,柏青没少挨他的打。 他应该庆幸这家伙没有打媳妇的习惯吗?啊呸,谁是他媳妇啊呸呸呸呸。 带他回家过年什么的,他才不高兴呢?哼。 一点儿都不高兴的云老师连续做了五天的丰盛大餐,吃的一大一小两棵树肚子圆滚滚,柏松还好,柏青的发胖程度……不忍直视。 “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你有没有觉得你儿子最近胖了好多。”云秋泽坐在床上看着柏松趴在瑜伽垫上十五十六的做俯卧撑,嚼着糖果球说。 “二十一……有吗?好像真的有哎,我觉得我都有一点抱不动了,二十三,二十四……” “你打算就这么仍有他横向发展下去?”云秋泽抱着一大袋子糖果球走过去,一脚踩在柏松的腰上,丝毫没有意识到罪魁祸首其实是他买的零食和做的饭菜。 “二十七、二十八……哎呀小秋你不要这么用力的踩我,这样我很辛苦哎,三十一、三十二、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发展下去,明天就让他节食,哎呀!!”柏松被云秋泽一脚踩趴在地上,鼻子很可怜的磕在了瑜伽垫子上。 “节什么食!小孩子还要长个子呢节食!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那……我明天去健身房的时候带他一起去好了吧?”柏松揉揉自己可怜的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捏了一颗糖果球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捏了捏云老师的腰:“但是我怎么觉得小秋你好像也胖了。” 云秋泽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柏松的脚背上:“你刚才……是嫌弃谁胖啊?!” “我怎么会嫌弃你胖呢?我绝对没有嫌弃你胖的意思!” “你果然是觉得我胖了是吧!?” “没有!绝对没有!”柏松立刻立正站好举起三根手指头:“宝贝儿你怎么会胖呢?这只是婴儿肥而已,这只是单纯的婴儿肥而已,你看我也有……啊!我好像没有,不过柏青也有的嘛。” 云秋泽一脚踹过去。 于是去健身房的从柏松一个人变成了三个人这样,健身房就在小区的前面,走几步就能到,柏松有一张家庭用金卡,小孩子不算两个大人用刚刚好的。 “来来来,小秋你现用跑步机吧!你很久没有运动过,一下子强度太大会受不了,就用三档的速度先走半小时,然后调高慢跑吧。” 云秋泽看着那一溜儿的跑步机瞬间觉得自己头好疼,啊!到底为什么自己脑子一抽就来运动了啊!他一个万年宅男到底有什么好运动的啊?其实也没有很胖只是腰稍微肥了一丁点儿而已,他到底是怎么了才来健身房啊…… “老师老师~我要去厕所~” “去厕所是吧!?没问题,来来来,咱们去厕所去厕所哈!”云秋泽像得到了什么救星一样,抓着柏青的手就颠儿颠儿的往厕所跑。 在厕所磨磨唧唧了好久云秋泽才带着柏青走出来,柏青第一次来健身房兴奋的不得了,扭头一看看到冬天居然也有人在游泳立刻就燃起来了,小宇宙爆发一样的往那边跑,一边跑一边扭头喊:“老师~老师你看有人游泳哎?!” 云秋泽穿的鞋不怎么防滑,木地板上面他也不敢跑,只能在后面喊:“柏青你不要跑!会撞到人的!” 大人说你会撞到人的时候,基本就一定会撞到人,大部分人小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拿鸡蛋袋子的时候甩啊甩,妈妈就会说你不要甩会掉的哦~~然后就掉了。 其实妈妈的话才是真的诅咒吧。 健身房人来人往的,他这么一跑果然是撞到了人,小胖墩的重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吃的住的,两个人都啪嗒的摔在了地上。 柏青圆滚滚的地上滚了一圈儿自己麻溜的爬起来了,被柏青撞到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然后看了柏青一眼,在柏青的眼里这个人是这个样子的:很高,很严肃,很可怕。 严肃认真的类型是柏青最害怕的,立刻很有眼色的道歉鞠躬:“叔叔对不起!” 云秋泽这才刚刚跟过来,看到柏青这样也和对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手臂上给蹭破了一点点皮,他抬手看了看说:“没事,健身房很危险,小孩子看好一点。” “非常对不起,我会看好他的。”云秋泽揉揉柏青的小脑袋,小家伙朝他挤眉弄眼的鬼精灵的很。 “这边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子是不能进的。”男人指着健身器材的区域说,然后又指了指另外一边:“那边有一个给小孩子玩儿的专区,带他去那边比较好。” “谢谢,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柏松看他们半天不回来也跟过来了:“怎么去个厕所这么久?小秋你看什么呢?” 云秋泽抬抬下巴:“看帅哥。” 柏松脸垮下来:“哪里哪里,这个健身房有帅哥的吗?除了我还有人是帅哥吗?” “这个健身房明明除了你,都是帅哥。” “……” 对于一个不常常运动的人来说,跑步机简直就是十大酷刑的存在,云秋泽要死不活的在上面走了十分钟不到,就感觉自己要虚脱了,扭头一看左右两边的人都跑的比他潇洒多了。 练练练,练那么多块肌肉出来有什么用!又不能烤来吃! 一走神云秋泽脚下面就顾不上了,一脚没踩住就被跑步机带着滚下来,幸亏有人从后面路过扶了他一把,他那个跑步机的速度又很慢,这才避免了被一台机器啪嗒摔成棒子面的惨剧。 被他撞了个满怀的不是别人,就是刚才被柏青撞到的男人,他在云秋泽的眼里是这样的:很高,很帅,很面瘫,很严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云秋泽麻溜的站直了道歉,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撞了人家两次,这这这这…… 男人面无表情的抬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刚才蹭破的地方托云秋泽的福又蹭的更大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云秋泽,淡定的说:“没关系。” “真是对不起,要不然我陪你去诊所消消毒吧?” “不必了。”男人说,然后指了指刚才指过的地方:“儿童区,在那边。” 云秋泽囧了。 被儿童区伤害了自尊的云老师决定,再也不来这个健身房了!哼!太伤自尊了!有肌肉很了不起吗?呸! 柏松穿着小背心晃悠过来:“小秋你怎么不跑了?看什么呢?” 云秋泽傲娇的抬抬小下巴:“看帅哥你管得着吗你。” 管得着吗你管得着吗你管得着吗你……很好,有时候兔子这种东西不能太顺着了,太顺着了他就会跳到你的头上。 晚上柏松揪着兔子耳朵把云老师按在床上猛操:“小秋你现在觉得我管得着吗?” 早上起来柏青看着哼着小曲儿唱着歌做着饭的柏松,用沉痛的表情说:“爸爸,我可以……出去吃饭吗?” 最后健身房什么的还是只有柏松一个人去了,其他俩吃饭都恨不得不张嘴去健身房也就是一时兴起,过了那阵新鲜劲儿打死也不去了。 云秋泽属于不容易发胖的体质,就算有肉也只是一点点,到了夏天自己就会消失了。至于那个小的,两个大人都是抱着反正现在在长身体,说不定会突然一下竖向发展了,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喂,你们这么不靠谱真的可以吗。 今年过年很早,二月初就要过年了,粗略算算也就只有一两个月了,年底总是很忙的。云秋泽要忙着出考试卷子忙着期末考试和寒假作业的布置,柏松也要忙着年底的考核,这直接影响他的年终奖金,更让他觉得不解的是,在这个忙的要死的年底他这个组居然来了一批实习生。 快年底了才来实习生?柏松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实习生总共五个人,三个男的两个女的,男生姑且不说,女孩子中倒是有一个很出彩的,长相身材和声音都是顶呱呱的,叫徐敏。 俩女孩子都派给了柏松来带,不知道是不是领导看柏松孤家寡人这么多年,尤其给他放了放水想拉拉红线。可惜柏松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云老师,他带着俩姑娘的时候想的最多的是晚上回家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带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总归比带爷们舒服,女孩子甜甜的叫柏松前辈前辈的,不知道是不是柏松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孩子老喜欢往自己旁边黏。 柏松这种年龄的钻石王老五是小女孩尤其是漂亮的小女孩最喜欢的类型,三十多岁正值壮年,既有四十岁男人的成熟又有二十多岁男人的外表,比自己大个七八岁不多不少的刚刚好。 一见钟钟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张脸,但是选择适合结婚的对象就是要一点点的相处中发掘的了,徐敏偷偷观察了柏松一阵子,发现这个男人的行为举止和他的外表还是颇成正比的,无不良嗜好,工作不能说一丝不苟也还算认真,工资不低有房有车。 是个非常适合结婚的人选。 ------------ 第四十五章 徐敏的外表是值得骄傲的,而且她并不是一般的那种只会看韩剧单靠外表的女生,她觉得自己是有资本去追这个男人的,女追男隔层纱不是吗?女孩子主动十有**是能拿下的。 跟了柏松两个礼拜,徐敏更是基本确定柏松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早上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去泡茶的时候也会顺便给自己泡一杯,尤其是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的来电铃声是恋人未满――一个大男人用这样的铃声难道还不说明什么问题吗? 当你对一个人有好感的时候,那个人的所有的动作都会被关注被想多,暧昧本来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徐敏稍微注意一下就会知道,其实柏松对所有的女生都是这样的,这只是出于男性对女性的基本礼貌而已,尤其是徐敏年纪和云秋泽差不多,柏松不由自主的代入了。 “前辈~晚上我们几个实习生要聚一聚~前辈也一起来嘛。”徐敏觉得既然要追当然要表现的稍微主动一点儿,但是女孩子贵在矜持,示好是肯定的,前期约会肯定是要用大家的名义,这样既可以促进感情又不会掉价。 其他几个进来的男生女生心里跟明镜似得,徐敏这是看上柏松了。男的俊女的俏,凑在一起也算赏心悦目,也就乐得当这个好人成人之美一下,纷纷附和起来。 柏松想了想也是,自己作为单位的老人也确实应该搞搞这种活动,促进一下大家之间的感情,只是晚上云秋泽说给他做糖醋鱼的,吃不到有一点儿可惜了。 “喂?干嘛?”云秋泽接到柏松电话的时候油刚刚烧的滚烫,随便擦了擦手把蓝牙扣在耳朵上,忙不迭的把整条桂花鱼放进油锅。 “喂小秋啊!我单位晚上搞聚餐就不回家吃饭了,你和柏青别等我了先吃就好。” “那也没办法啦!你少喝点酒,要是喝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别跟上次一样自己给我开回来!你听到没有?” “好好好,绝对少喝,真是的,我一把年龄还要陪着他们疯,糖醋鱼得给我留半条啊!” “瞧你那点儿出息,今天晚上不做了给你留着,明天再做满意了吧?” “嘿嘿!小秋最好了,啊?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了,你们先进去占位子!那小秋我先挂了,拜拜。” “好好。”云秋泽一心二用肯定顾不来,手一抖就贴在油锅边上了,烫红了一片。 云秋泽顾不得鱼了连忙打开水龙头把手放过去冲,如果他没有听错,刚才柏松电话里面甜蜜蜜的叫他前辈前辈的,应该是个女孩子吧……是柏松单位新来的实习生吧。 听声音是个很甜美的女孩子,云秋泽有一点儿走神,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总是忍不住去想象柏松牵着一个漂亮的女生,走到他的面前把请柬递给他的模样。 柏松是个直男,这个认知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柏松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他不敢去真的相信,又抱着就算是假的听听看也很好的想法。 带回家的如果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那这个年一定会过的很好吧!其乐融融的气氛里面说不定连结婚的日子都会定下来了。 冷水冲过以后手都要麻木掉了,云秋泽把手收回来用毛巾擦干继续做饭,手上的温度掉下来以后烫过的地方疼的厉害,只好先关了火去找烫伤药来敷。 “老师~晚上吃什么啊~”柏青闻到油炸鱼的香味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跑出来,小呆毛一飘一飘的:“啊!老师你受伤了!” 云秋泽摸摸他的头:“没事儿,小伤口。” 柏青抓着他的手鼓起腮帮子往上面吹气:“呼呼呼~吹口气疼疼就跑了!我爸爸是这么说的。” 其实一点儿也不是,本来就是烫伤他还往上面吹热气,不过这种感觉是很好的,所以当小包子充满希望的问云秋泽是不是不疼的时候,云秋泽笑眯眯的说一点儿也不疼了。 想想看,如果柏松要结婚的话,小包子就会抓着别的女人一口一个妈妈的叫,柏松就会为了别的女人这样那样,他睡过的床用过的厨房就会给别人睡别人用,这么一想还真是……没办法忍受啊。 云秋泽握拳:妈的有什么好想的,他柏松从和他上过床的那一刻起就不算是个直的,就算是直的也给他打弯了,要是想背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哼哼哼哼。 这个哼哼哼只维持了几个小时,云秋泽接到柏松的电话打车去接他的时候就一下子给打破了,柏松被那几个小年轻不要命的灌了好几轮,喝的东倒西歪的,连给云秋泽打的那个电话都是硬撑着打的,打完就彻底迷糊了。 灌醉柏松自然是给徐敏留机会。虽然男人喝了酒了就没法做点什么了,但是如果徐敏能够照顾柏松一晚上,那感情肯定是突飞猛进的不用说了。 所以云秋泽到了以后看到的,就是一个漂亮的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挽着柏松的胳膊的样子,柏松喝醉了就是脑子迷糊,表面上看着清醒的不得了,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挺般配的。 “哎呀,柏科长喝醉了,小敏你就送他回家嘛,带回自己家也可以哦~”一起进来的女孩子故意起哄,说的徐敏脸都红了。 “瞎说什么呢!别乱说嘛!” 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的差点就要把生米硬生生说成熟饭了,自家男人当着自家面被说给了别人,云秋泽立刻就怒了,好在柏松还没喝迷糊。虽然给徐敏扶着但是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平衡,总算是没有整个人倒在她身上,不然云秋泽可不敢保证他不会上去抽醒他。 “不好意思,我是柏松的朋友,他打电话给我叫我来接他的。”云秋泽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插到他们中间,把柏松抓过来的时候狠狠的扭了他一把。 柏松朝着他嘿嘿嘿的傻笑:“小秋你来啦!我……我没喝多……真的!我、我真的没喝多……” 云秋泽又好气又好笑,随口应付:“对对对你没喝多,你喝的可少了。” 徐敏有点小吃惊,没想到有人回来接柏松,她本来真的是想……不过来日方长了,不着急:“那就好了,我本来还担心前辈一个人回家太危险了呢!现在有人送他回家我就放心了。”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啊!你是他女朋友啊?前辈前辈的你日本剧看多了吧?云秋泽腹诽,表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和众人寒暄了几句,狠狠的抓着酒鬼走了。 开车回了家柏松已经在车上睡着了,云秋泽看他喝的真的挺多的脸都白了,也就没忍心叫他,从车后座拿了小毯子给他盖上等他自己醒了再回家,柏松喝多了肯定会吐的,睡不了一会他估计就会醒了。这样也好,一般酒精吐出来就不会有事了。 柏松身上带着酒味菜味,这些味道都遮掩不掉他袖口领口那股浓浓的香水味道。香奈儿的淡绿色邂逅香水,中等价位,味道清新不会浓郁,最适合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温柔可爱又带着一点点的调皮,从名字看就能够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款香水。 仔细看的话,隐隐约约还能从柏松的嘴角看到一点点的残留的口红渍,粉红色的口红,娇俏可人的女孩子最合用的颜色,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印在嘴角这种位置呢…… 云秋泽盯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柏松看了半天,毫不犹豫的抬手啪的拍在他的脸上,结果被抽了大耳瓜子的男人只是抬手挠了挠脸,别扭的翻了个身就继续睡觉了。 盯着柏松看了半天云秋泽沮丧的发现自己还真舍不得打第二次,云老师无比的郁闷,翻翻捡捡从柏松的车里找了一只笔,在柏松脸上画了一只猪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儿,干脆一鼓作气在他脸上脖子上手上都画了猪心情才彻底舒爽了。 叫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黏黏糊糊!明天早上洗掉一层皮吧!每天早上都洗掉一层皮吧! 柏松果然睡了一个小时以后就醒过来吐了个一塌糊涂,然后跟着云秋泽回了家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对着镜子发了三秒钟的呆。 “小秋!!我的脸上怎么有好多只猪?”柏松顶着一头油滋滋打着卷儿的头发从屋里冲出来,看到云秋泽悠哉悠哉的坐在餐桌前面吃掉最后一个面包,柏青早就已经吃完了跑去上学了。 “我吃饱了,我去上班了。”云秋泽拍拍手很是轻松的哼着小曲站起来,对着柏松笑了笑:“至于你呢……上班的时候有秀色可餐的小姑娘可以看,你应该也不用吃什么早饭了,你就用吃早饭的时间用力的搓掉你的皮吧!” 柏松目瞪口呆的看着云小傲娇甩着尾巴走掉,顶着一身的猪风中凌乱了。 他昨天不会在喝醉的时候做错了什么吧……等到,秀色可餐的小姑娘? 喝醉酒不代表失忆了,一般醉酒的时候的记忆还是比较清楚的,如果喝醉酒的人告诉你我不记得了百分之九十九是骗人的。 他记得昨天那群不要脸的瘪犊子要了五瓶白酒三箱子啤酒,抓紧所有的机会灌他喝酒,然后在他喝的一鼻子一脸的时候玩儿什么国王游戏,有一局一个下属指定要徐敏亲自己一口…… 果然,柏松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现在女孩子的口红都是防水的,昨天亲的那一口还有一点儿残余在他嘴边,这也说明昨天云秋泽根本就没帮他洗脸,直接就把他丢在床上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不只如此还在他脸上身上手上用油性笔画了一堆的猪……他是该苦恼云老师生气了呢?还是感慨云老师的童心未泯呢? 油性笔=洗不掉,柏松用肥皂洗面奶来回洗了十几次,手上脖子上的勉强洗掉,脸上的一只猪怎么洗都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不用离得很近就能看的一清二楚――他脸上有一只卡通猪,还是一只表情非常贱非常贱的猪。 小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 ------------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徐敏看到柏松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她的眼睛……似乎有一点儿毛病?她怎么好像看到柏松脸上……画了一只卡通猪!? 老同事一幅我明白的表情走过去拍了拍柏松的肩膀:“这又是你家那调皮鬼画的吧?你也真是辛苦,一个人带个半大小子过日子,又当爹又当妈的不好受吧?早都告诉你要娶个媳妇儿回家管管啦!” 实习生a凑过来:“什么?柏科长有孩子啦!?” “是啊!你们刚来没多久当然不知道,老柏有个儿子,今年都八岁了,长的那叫一个可爱,跟咱们老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时间叫老柏把他儿子带过来给你们瞅瞅,太可爱了。” 徐敏只是听说柏松曾经结过婚,太太在飞机意外中死亡了,没想到原来还是有一个儿子的?怪不得这么好的男人到现在都没有女人拿下,再好的男人有了个儿子……哪个能生育的女人愿意给那么大的孩子当后妈呢? 一两岁的倒还好,七八岁的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张,再怎么养恐怕都养不起来的,柏松再好也只能放弃了吧? 也不一定啊!徐敏又想,这么好的男人就算有儿子也应该可以拼一拼的,以后总是能够有自己的孩子的,不能为了一个孩子就放弃这么好的男人。 遇到有好感的男人并不难,但是遇到这么适合结婚的男人是很难的,她已经二十四岁了,需要抓紧时间结婚了,女人二十六岁以前嫁不出去那就很难能够挑到好的了,高不成低不就是蠢女人才会做的事情,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于是徐敏开口:“哎呀,前辈还有个儿子啊?我都不知道呢!~有时间带来给大家看看嘛,我也很喜欢小孩子呢!” 柏松笑了笑:“有时间肯定带过来给大家看看,好啦好啦!看也看啦笑也笑啦!去工作了去工作了,不要围着我了!” 这哪儿是他家那个调皮孩子画的啊!明明就是他家的那个打破了醋坛子的小傲娇做的,如果是熊孩子啪啪啪揍一顿就好了,换成家里的小傲娇……不挨大耳瓜子就不错了。 当然了,他也不是没有感觉到徐敏对自己的示好,这个女孩子很热情而且很聪明,她很明白自己有足够的优势并且懂得去利用,平时说话都在撒娇好像很幼稚,但是工作上就绝对不会显得一点儿用都没有,也不是对着每一个男人都会撒娇的,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会去做,无伤大雅的事情就会撒个娇卖个人情出去。 很懂得把握一个度,离得远或者离得近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不会特别近显得自己太不矜持,也不会离的太远让男人以为自己没有机会,就这么若即若离时隐时现,很懂得如何玩儿一场爱情游戏。 好吧!其实他喜欢笨一点儿的,他家的那个就不错,没事喜欢抓着他的袖子磨磨牙什么的,理不理人全凭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管你是谁直接上脚,但是不论怎么生气都很心软,只要摸摸脖子上的毛儿顺着抚平,就会不情不愿的勉强和好了。 做的饭也很好吃,腰和屁股也很软……咳咳,跑题了跑题了。 “前辈,昨天谢谢你帮我挡酒,下个礼拜我过生日要办一个聚会,前辈也来好不好?”工作空闲时间,徐敏迈着婀娜多姿的步子走到柏松面前,语气嗲的刚好的说道。 柏松还跟那儿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呢?他正在盘算如果晚上跪下来唱征服这一招没有用,那是不是要直接把家里面心软嘴也不是很硬的云老师直接扑到这样那样……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的到徐敏精心设计的动作和语气,甚至他都没有听清楚人家女孩子说了什么?随口说:“好啊我一定到。” 柏松顶着一只洗不掉的猪在公司丢人现眼了一圈儿,回到家继续丢人现眼,柏青小同学也因此明白了爸爸是不可以随便取笑的,啊!多么痛的领悟。 按照云老师的心情规律,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柏松一定是没有饭吃的,而且当柏松没有饭吃的时候这顿饭一定就会做的各种香。 “老师这个糖醋鱼好好吃哦~”柏青抓着一块滴滴答答的鱼块吃的一本满足。 “宝宝喜欢吃就多吃点哦~” “我最喜欢老师做的饭了~~!” 我也是……柏松趴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糖醋鱼被柏青个小兔崽子全部吞下肚子。 吃饱喝足的一大一下手拉手的去复习功课了,留下一个饿肚子的老男人在客厅默默流泪,柏松到了厨房左翻翻右找找,只找到一堆原材料,立刻能吃的只有雪里红的咸菜和臭豆子腌小鱼干,但是没有馒头可以配。 “柏松你瞧瞧你那点儿出息。”来厨房倒口水喝的云老师,看着柏松捧着一碟子雪里红就着小鱼干吃一口喝一口水的德行,毫不留情的表示了自己的鄙视。 “小秋我饿的出息都离家出走了……”脸上还顶着一只猪的柏松有气无力的喊,在云老师踏进厨房的时候就麻溜的丢了盘子,两只爪子死死的扣住云老师的腰。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我觉得你活的挺滋润的啊!昨天喝酒的时候不少美女吧?不少投怀送抱的吧?你喝酒喝得挺开心的吧?” “没有……小秋你这手怎么搞得?”柏松早上没怎么注意看,这才看到云秋泽的手背上烫伤了一大片,立刻把其他的事情丢掉了,捧着自家云老师的爪子心疼的不得了。 云秋泽哼了一声不理人,柏松无奈的亲亲他的爪子,拉着人到卧室涂药。 “哎呀烫伤的好严重啊!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啊。”柏松捧着云秋泽的爪子大呼小叫,恨不得把整管烫伤膏都涂在他手上。 “留疤也和你没关系,滚蛋滚蛋。” “小秋。”柏松把云秋泽的脸扭过来,怎么搞得,最近老是因为这种事情闹别扭,他以为不论怎么样小秋都应该稍微放心一点了,没想到一点都没,他还是很担心。 很担心他们会分开,或者说,很担心自己会跑去和别人结婚。 说的也是,没有在一起很长的时间,他也不是弯的,云秋泽本来就是心思比较细腻的那一种,一直都在心里担心这件事情吧。 “来亲一个。”柏松亲亲他的手:“留疤当然和我有关系,你是我媳妇啊!你受伤了我多心疼啊。” 云秋泽蹭蹭他:“柏松……如果你要结婚,我说如果啦!你如果有一天要结婚,那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反正也不指望能够天长地久,就算一开始是弯的,最后选择的也是结婚这条路,他唯一能期望的就是柏松不要像前几次那样,昨天还你侬我侬第二天就收到了对方要结婚的请柬。 如果是柏松的话,结婚前会和自己好好的正式的分手吧!说起来也挺搞笑的,他从来都没有正式的认认真真的分手过,都是收到对方要结婚的消息然后就分开了,连一句我们分手吧都没有听过。 “当然会告诉你啦。” 云秋泽一把拧住柏松的腰肉,狠狠的掐掐掐:居然还真的盘算着要和自己分手去结婚!! “我要是结婚那就是说明中国改革开放取得了巨大成就,终于愿意开放同性恋婚姻法了,那到时候咱俩得一起去才能给结婚证啊!这事儿就算想给你一个惊喜也没办法啊。” “……真的?”云秋泽松开掐住他腰的小爪,半信半疑的问。 “我对着灯发誓。” “滚!对着灯发誓你有个屁的诚意啊!?” “哎呀小秋你这样弄我会瞎的!” “戳瞎的就是你!” 柏松把不停扑腾的云老师按倒在床上,对准了目标就亲了下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吃掉再说! 软软的云老师在床上很好摆弄,露出来的尖牙利爪一下子就收回去了,张开嘴乖乖的给柏松亲来亲去,顺从的伸出舌头来和他的纠缠在一起。 “锁门……去锁门……”云秋泽还没忘这家里有个小鬼头,而且是个非常喜欢不敲门就往里面冲的类型。 “进来的时候就锁上了,妈的,怎么就没有个寒假营呢?把这小子扔出去算了,省的老是坏我好事。”柏松一边说一边上手把人扒了个干净,顺手捏了捏云秋泽因为冬天食欲大好长出来的小肉肉。 果然是肥了一点,不过也因为这样摸起来软绵绵的很舒服,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真的说出来就会被云小傲娇直接踹下床,太不划算了。 第二天早上云老师懒得起床做饭,果然又是柏松做饭,柏青戳着烧焦的荷包蛋鄙视柏松:“爸爸你做的好难吃哦。” “闭嘴。”柏松心情好难得的没有揍人,只是硬逼着柏青吃了三个烧焦的荷包蛋而已。 柏松开心了柏青不开心了,他觉得老师之所以不是每天都做饭,那是因为老师还没有嫁给爸爸的缘故,他看电视上人家结婚的时候都穿白色的戴戒指的! 戒指在哪里才有的卖呢……柏青想到了自己的小伙伴,果断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的给隔壁桌的传纸条。 【琪琪~你爸爸妈妈的jie指都在哪里买的啊】 【我跟我妈妈去过,叫ying楼的地方,有好多好多的jie指哦】 【要多少钱才能买到啊】 【不知道,我爸爸拿了一张卡,bili一下就拿走了!】 【那你放学可不可以带我去啊】 【好啊】 ------------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俩小的就在放学的时候以要一起去玩儿的借口,背着个大书包噗嗤噗嗤的跑到了银楼,银楼的服务小姐挂着甜甜的笑容蹲下来:“哎呀,小朋友你们来找什么啊?” 柏青歪着小脑袋说:“我想要买戒指!” “买戒指干什么啊?” “给我爸爸妈妈!”柏青想了想又说:“要那种两个的!结婚用的!” 琪琪也说:“要白金的!上面也要有钻石哦!” 她妈妈说结婚的戒指一定要是白金的!不过白金到底是什么呢?但是妈妈说的一定是没有错的呢?所以一定要白金钻石的。 柏青接着说:“我爸爸很有钱,所以要最好的哦。” 大中午的没有什么客人,几个服务员也乐意逗着小孩子玩儿,拿了几对戒指给他们看:“你看,这个就是白金钻石的哦,你喜不喜欢?” 柏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指着玻璃橱柜里面转啊转的那一个说:“我想要那个!” 服务员姐姐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啧啧:“哎呀小朋友你真有眼光,这可是咱们这儿最好的戒指了,不过这个可不能随便拿出来给你看哦,要叫你爸爸来才能拿出来给你看哦。” “那琪琪你的手机借给我。” “好啊!我也好喜欢这个戒指哦,我回家要问我爸爸可不可以给我妈妈也买这个。” 俩熊孩子,这么轻易的就决定要买五位数的戒指了,完全不考虑自家大人的承受能力。 柏松在家接到的就是这样的电话内容:“爸爸爸爸~我在人家店里面打碎了人家的东西,你快来!” 地址就是xx银楼,柏松立刻有不好的感觉,在银楼打碎了东西!?银楼有什么东西是会被打碎的啊?!! 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一看发现俩小的坐在人家的柜台前面,晃着两条小腿晃的开心,服务员一看柏松的打扮眼睛就亮了,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大块肥肉。 “死小子你打碎了人家什么东西?”柏松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小东西的头。 琪琪抬头说:“叔叔好~” “你好,你是柏青的同学吗?” “恩!我叫琪琪!” 传说中的那个琪琪。 最后柏松总算是搞明白了,他根本就是被这俩小不点算计来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他买那个戒指不可。 “先生请看,这款是卡地亚的经典婚戒哦,简洁大方的设计,圆形不间断的形状代表和和美美永远圆满,尺寸是可以自由选择的,现在咱们店里还打八八折哦,如果是送给太太当礼物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经典设计意味着经典的价格,一个简单的圈儿啥也没有就要一万二,俩就要两万四,就俩圈俩盒子…… “爸爸!买这个送给老师吧!老师一定会答应和你结婚的!” 柏松对着柏青扯了扯嘴角:“你想都不要想了。” 只要还在中国就不可能结婚,不可能结婚不可能!能够不移民就拿到结婚证的地方也就只有加拿大了,不过也完全没有法律效力就是了。 “爸爸你好小气哦。” “……”一万多一个圈儿,你以为你爸爸会印钞票啊!? “买嘛,老师会很高兴的,买嘛买嘛买嘛!!” “对啊叔叔,我妈妈当时拿到戒指好开心的!叔叔你买了老师肯定也会很开心。” “买嘛买嘛买嘛买嘛买嘛~~~” “买嘛买嘛叔叔买嘛买嘛~” 最后……还是买了,刷卡的时候一声bili就刷掉了柏松两万块,就俩圈儿。 柏松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之所以会知道云秋泽的手指尺寸也都是多亏这个小崽子作孽,比那个钻石戒指大一个尺寸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老师我们回来了~”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柏青对着柏松使眼色,柏松无视:吃着饭呢送戒指?人家电视剧里面吃的是牛排红酒和蛋糕,他们在吃猪肉白菜炖粉条子有个屁的气氛。 吃完饭柏青对柏松使眼色,柏松无视:他们在啃甘蔗好吗?满手都是黏糊糊的送戒指?气氛就着甘蔗吃了? 趁着云秋泽去洗盘子,柏青抓着柏松的胳膊叫唤:“爸爸你为什么不送给老师戒指?” “我……” “老师!!!!!!!!爸爸说有东西送给你!!”柏青觉得自家爸爸实在是太靠不得住了,还是得靠自己才行。 “啊?有什么东西给我?”云秋泽拿了一块抹布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柏青从柏松兜里掏了那俩圈就跑过去了,挑了一个略小的套上云秋泽的左手无名指。 于是那个圈儿就在毫无气氛的情况下,被个小崽子套在了云秋泽还沾着洗碗水的手指头上。 你们对得起那一万多块吗? 到了晚上云秋泽戳戳柏松:“那个戒指,我找个链子给你挂在脖子上吧。” “嗯?为什么?尺寸刚刚好啊。”柏松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那个圈儿,确实挺简单大方的,啥都没有,不过男生戴这款确实很合适,不会显得那么花里胡哨的。 云秋泽也把左手举起来和他凑在一起:“话是这么说,被人看到肯定得问,你怎么说啊。” “就是戴给他们看的!一万多一个圈儿不戴多可惜啊!得戴出去炫耀一下不是?给他们多看看才能值回来不是?” 哼,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开心的,云小傲娇哼了一声,低头去摆弄手上的戒指,翻过来倒过去的看。 柏松亲亲他的脸:“小秋。” “干嘛。” “我爱你。” “……” 第二天早上云秋泽露出一口的小白牙做饭、洗碗、上班、备课,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把手指头露在外面给大家看才好。 以前听过一个笑话,说是女孩子得到男朋友的戒指以后很开心,甚至说出天好热啊我要脱掉我的戒指的话来炫耀,云秋泽大概好像也许可能能够理解吧。 他才不是因为这个戒指和昨天柏松说的话才这么高兴的呢! 绝对不是! 太高兴了人就会飘,云秋泽开着柏松的车往车库里面放的时候,就擦到了另外一辆准备往外面开的车――柏松中午有饭局,他就先帮忙把车开回来了。 云秋泽不飘的时候也是个马路杀,车库过道很窄他一个方向盘没打对,车耳朵就擦着对方的车耳朵过去了,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云秋泽摇下车窗往对方的车里面一看,发现就是上回在健身房撞到的男人,换了一身西装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果然也是住在这个小区的。 怎么又是他……云秋泽无语。 男人摇下车窗,看了一眼自己的车耳朵,然后又看了一眼云秋泽:“儿童游乐园,在西边。” 你妹。 车和车之间的碰撞很轻,两个人下车看了半天也就是车耳朵那儿擦伤了一点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云秋泽叹气 :“要不然我赔你点钱吧?” 男人表情凝重的站在车的正前面,看看左边的耳朵又看看右边的耳朵,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然,你把我这边的耳朵也蹭一下吧。” “……”你是个神经病吗? “郑鹏徒!你蘑菇什么呢?我在那边等了你半天,你要冻死我是不是?”就在两个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的时候,有一个看样子是认识这个神经病……啊不,认识这个叫郑鹏徒的人。 “我的车被撞到了。”郑鹏徒看了一眼自己的车耳朵。 来人对着那个车耳朵看了一会儿:“哪儿被撞到了啊?你能不能不那么矫情,会撞到都是你自己没认真开车吧?赶紧走赶紧走,我爸妈马上就到火车站了。” “但是我的车耳朵。”郑鹏徒指了指他车子的车耳朵,死活不肯挪窝,云秋泽心说这男人看着人高马大的心眼也忒小,蹭了一点点的而已计较到现在。 另外一个男人瞅了瞅那车耳朵,对着云秋泽笑了笑:“真是对不住,要不然麻烦您一下,给他另外一耳朵也蹭一下吧!他强迫症又犯了。” “……” 这个小区的人,都是神经病吗。 徐敏很注意观察柏松,柏松一到她就注意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耀眼的戒指,女孩子对品牌都很了解,尤其是她已经开始想要结婚了,那只戒指……是卡地亚的名牌设计师设计的婚戒,价格不菲,如果只是为了戴着玩没那个必要买这么贵的。 看到她在看自己的手指,柏松朝她笑了笑:“好看吗?我儿子非要我买了送给妈妈的,他很低调所以不打算办什么酒席,买个戒指就很满足了。” 徐敏点了点头:“很好看,恭喜你们了。” “谢谢。” 啊啊!现在的好男人怎么都被人抢走了呢?徐敏叹了一口气,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这个已经名草有主了那就只能再找啦。 反正自己是不愁嫁的,就是有一点点可惜而已。 搞定了徐敏柏松心情也好了很多,云老师心情好柏家全家有肉吃,天大地大媳妇最大,吃饭次之。 不过好像总是觉得忘了一点儿什么?柏松托着下巴仔细的想,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友情提示,柏松同志忘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非常的重要。 “不好意思,请问找谁?”礼拜六的中午,云秋泽正做着饭呢门铃响了,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就赶着开门了,开门看到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站在门口。柏松家客人并不多,这种年龄的就更少了,难道是他单位以前的老干部? 两位老人家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门牌号又觉得没走错门,老太太出声问道:“请问这里是柏松的家吗?” 云秋泽点点头:“是的,您二位找他的啊!请进来请进来。” 二老当然就是柏松的父母,只不过云秋泽从来都没有爹妈,他根本没有爸爸妈妈的概念,只是以为是柏松的同事或者以前退休的老干部什么的。 柏松忘记的事情就是上次相亲以后自家老爸老妈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按照他妈的那个性格第一时间就应该按耐不住给他打电话了,他后来的事情一多就把这事儿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一不做二不休,二老旅游完了回家一听这消息就有点坐不住了,看柏松没有意思打电话来交代,等了一阵子干脆就亲自坐车来了,正好顺便旅游一下。 一下子就杀了柏家一个措手不及啊措手不及。 ------------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叔叔阿姨请坐,柏松还没有下班,两位要稍微等一下,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老干部一般都是喝绿茶,云秋泽把柏松的珍藏龙井拿出来泡了,这种年龄打扮的看起来很有派头,不管是什么身份讨好一下总是好的。 老爷子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云秋泽,说:“不用了,我们等他回来就好。” “那好,他也应该很快就下班了,叔叔阿姨坐一下,哎呀!我的菜!叔叔阿姨随便坐啊!我我先去做饭!”也顾不上招待周不周的问题了,云秋泽匆匆忙忙的应酬了几句就冲进了厨房,他今天做栗子焖鸡,鸡下去了正准备剥栗子呢?这俩老人来的也巧,正撵上饭点儿,实在是抽不出身去招待。而且他从小最怕这种……看起来很严肃的老人了,对着他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二老坐在上沙发上看着云秋泽忙来忙去:把栗子丢进开水里面煮,然后捞出来一点点的剥掉上面的外壳和黑皮,手脚麻利的切碎扣盘上锅,一看就知道是常常做家事的人。 老爷子左右看了看,这屋子比以前来要干净,花花草草的摆了大半个厅,看着多了不少生机,不像以前进来都是冷冷清清的不像是有人住的。 “这孩子……是柏松请的保姆?”老太太小小声的问。 “有点儿不像,他招待咱们的语气不像保姆,可能是朋友吧。”老爷子想了想又觉得不像,这孩子看样子是住在这里的,柏松这房子是自己的,又不用合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老师我回来了~今天吃什么!”时间一到柏青就回来了,他和几个高年级的去图书馆看书,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立刻就回来了,回来了鞋子脱了乖乖放进鞋柜,换了拖鞋就冲进了厨房抱云秋泽的腰。 从玄关要拐个弯儿才能到客厅,柏青又一心往厨房跑当然没看到客厅多了俩人,抓住云秋泽的衣服就开始撒娇:“老师今天吃什么啊~好香哦~” “栗子炖鸡,昨天不是闹着想吃吗?先尝尝,来,拿着去那边吃,别靠过来烫着~”夹了一块鸡肉吹凉了用小碟子盛了给柏青拿到一边去吃,这才想起来客厅还坐着俩人呢?连忙说:“家里来客人了,宝宝去打招呼了吗?” 柏青一扭头叫出来的词差点把云秋泽心脏吓停了:“爷爷奶奶你们来啦!!” 爷爷奶奶……是指那个爷爷奶奶吗?!是那个意义上的爷爷奶奶吗!? 老人家可以不想儿子但是绝对不会不想孙子,看到柏青立刻眉开眼笑把个小肉墩抱在怀里:“哎呦想死奶奶了,宝宝有没有想奶奶啊?” “想~我可想爷爷奶奶了~!”柏青脆生生的回答,举起手里的小碟子:“奶奶饿了吗!奶奶先吃!老师做饭可好吃了!” “真乖,奶奶不吃你自己吃吧!奶奶给宝宝带了礼物,快吃完给你看礼物。”老太太看了又看孙子,确定没有瘦还胖了一点儿才放心,柏松她生的她能不知道吗?做饭难吃平时又不细心,大孙子放在他手上真是一点儿都不放心。 云秋泽还处在极度震惊中不可自拔,爷爷奶奶……柏松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这种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口气什么样的表情呢?干脆就……暂时无视好了,云秋泽手脚僵硬的转回去继续做饭,差点把盐当成味精倒进锅里。 今天做的菜不知道合不合老人家的口味,老人都喜欢吃松软一点儿的东西,那竹笋换成山药好了,土豆也要炒软一点儿。啊!栗子炖鸡好像放太多的盐了?柏松喜欢吃口味稍微重一点儿的,那他爸妈应该也是吧?如果不是怎么办,还是干脆就按照平时的口味来放? 柏松和柏青回到家的时间是脚前脚后,他到家的时候柏青正抓着一袋儿童礼包乐得见牙不见眼的,再抬头就看见了自家爹妈,一下子就愣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话说得,你不来看我们我们就只能来看你了,怎么着我们来看看你你还不乐意了?”老太太两眼一瞪柏松立刻就矮了三分,他这个妈年轻的时候可是居委会的主任,老爷子也哼了一声,一个眼刀过去柏松又矮三分。 柏松换了鞋放了公文包走过去:“那哪儿能啊!爸妈你们来我求之不得呢?这不才说等放假了带着小崽子去看你们吗?” 他太明白这二老为什么来的了,他说前段时间相亲以后怎么没给他打电话质问呢?感情是直接来了当面问,电话都没有给他打一个,这一下真是杀了个措手不及,本来还想趁着这还有时间铺垫铺垫暗示暗示呢?谁知道这人一下子杀过来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我还不了解你,你是我生的!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别想给我打马虎眼!” “那怎么会呢?哈哈,有什么事儿能给妈您打马虎眼的?我什么事不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您的啊?啊!您看这都十二点半了,您和爸还没吃饭呢吧?小秋饭也做好了,可以吃了可以吃了,快!柏青带爷爷奶奶去洗手!” 云秋泽站在厨房朝柏松拼命的招手,柏松连忙进去把门给关了安慰自家云老师。 “卧槽你爸妈怎么就来了你也没和我说一声!?” “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我能让他们直接就进来吗?你别着急别着急,不会有事儿的。”柏松把手脚都僵硬了的云秋泽抱在怀里顺毛。 “不着急什么啊?我在这儿你不觉得很突兀吗?我我我什么身份在这儿啊?本来我还能说我是保姆的,结果你家小崽子进来就叫我老师,真幸亏他没叫我爸爸,不然兜都兜不住!我现在还睡在你房间,现在去收拾都来不及!我我我……” 柏松捂着云秋泽的嘴:“嘘嘘嘘嘘,冷静冷静,兜不住就不兜了,他们来了正好把这事儿给说开了,省的咱们再去了,你冷静一点儿,凡事有我顶着呢。” 云秋泽跳脚:“说什么说!不许说!什么事都没有有什么好说的?!我我我给刘宁打个电话,叫芳儿过来暂时撑一下!你不是说你爸妈很少来吗?估计是为了上回相亲柏青说你有女朋友那事来的,叫芳儿过来凑合一下,以后再问就说吹了,我……我就说是芳儿的朋友,没地方住暂住在你家的。对,就这样办,我我我给刘宁打电话去。” “打什么打,那个虎了吧唧的女人除了你家那个刘宁谁还敢要,闭嘴。”柏松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爹妈我了解,了不起给他们揍一顿,我儿子都有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这不一样,你不懂,这不一样。” 这不一样,对那种年龄的老人家来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变态,是天理不容,是连老祖宗都要从坟里面跳出来指责的,三代都抬不起来头的恶心行径。这不是别的事情,揍一顿打一下就可以解决了,别人家的孩子发生这种事儿都是不可原谅的,更何况是自己家的孩子,不打断柏松的腿才怪。 他一直都想着如果能够见到柏松的父母会怎样怎样,但是真的见到了又害怕了,他不喜欢柏松把他们的关系藏着掖着,但是他又怕曝光以后柏松会因为那些压力而不要他。 这是必然的,他太明白自己是没有办法和柏松的父母比的,什么都比不过骨肉亲情。柏松可以不在乎外界的闲言闲语,但是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父母。他也是,就是因为没有才会更加的觉得珍惜,如果他有父母,他也不会舍得去伤害。 没有必要为了他伤害可怜的老人家,老人家图的不过是自家孩子安安乐乐的过一辈子。柏松本来是可以的,如果为了他而毁于一旦,他宁愿看着柏松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算了。 “对了!戒指快点拿掉!把戒指拿掉!”云秋泽想起戒指的事情,连忙伸手想把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拔掉。 柏松按住他的手:“拿什么拿!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冷静冷静冷静。” “爸爸爸爸~我和爷爷奶奶洗好手了~我来帮你们端菜~!”热心想要帮忙的柏青啪啪啪的敲厨房的门,打断了两个人的争执不下。 “好~来了~~!”柏松一边招呼着一边使劲抱了抱云秋泽:“没事的,我知道怎么说,不许给刘宁打电话!” 午餐就在一种很奇怪的气氛里面开始了,云秋泽忐忐忑忑,柏松坐立不安,老爷子若有所思,老太太不明所以,只有没心没肺的小崽子抓着筷子吃的不亦乐乎。 “老师~~我想吃那个~~”柏青靠着云秋泽撒娇,云秋泽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熟练的剔掉里面的碎骨,把肉塞进柏青的嘴里,悄悄的在桌子下面把袖子拽出来盖住左手。 老爷子看着他的动作开口了:“柏松啊!你还没给我介绍一下呢。” ------------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柏松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爸妈,这是云秋泽云老师,是柏青的班主任,小秋,这是我爸妈。” “叔叔阿姨好。”云秋泽调整了半天才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来。 老太太老爷子点点头算正式打过招呼了,长得好看的孩子一般都招人喜欢,老太太就喜欢这种看着乖巧的小伙子,立刻就开始了职业病:“哎呀,小秋你是宝宝的班主任啊?你多大啦?有没有对象啊?有没有结婚啊?柏松你也是,怎么能让人家老师给你们做饭呢?” 柏松还没开口呢老爷子插了一句嘴:“云老师……好像是住在这里的?” 云秋泽浑身一僵,正准备把自己刚才相好的说辞说出来呢?柏松先他一步开口:“爸,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和你们细说,妈,您也先吃饭,吃完了好说话。” “多大点儿事啊你这么严肃?对了,上回相亲那姑娘可跟我说了,说你已经有对象了,好像还住在一起了是吧?连柏青都管着叫妈了好像!你对象呢?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和我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这事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 “妈,吃完饭就是要和您说这事儿,您先吃,吃饱了咱们再说。”说完柏松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准备开口的柏青,柏青小包子还是很会看眼色的,立刻闭上嘴乖乖的吃饭。 老太太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看自己儿子坚持也只好先吃饭,反正今儿个礼拜六,吃完饭有的是时间和这小子掰扯清楚。 吃完饭云秋泽就抱着一堆碗筷去厨房洗碗了,老太太连忙阻止:“这哪行!怎么能让老师你洗碗呢?柏松你去!” 云秋泽僵硬的更厉害了:“不、不用阿姨,我我习惯了,我去洗就成了,他洗的不干净,我来我来!” 柏松去洗碗不就代表他要一个人面对老爷子老太太了吗?他可不干! 讨论如此严肃的问题自然是不能够有小包子在场的,柏松给塞了五十块钱,要求小包子下午七点以前不许回家,有钱万事足,小包子揣着五十块钱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几个碗再怎么洗总有洗干净的时候,云秋泽每个碗至少洗了五遍,洗的盘子都能反射出人影了才罢手,磨磨蹭蹭的出了厨房门。 柏松朝他招招手:“过来,来我这边。” 老太太和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对看了一眼,总觉得事情好像哪里不对劲,云秋泽磨磨蹭蹭的走到柏松旁边坐下,刚好对着老爷子,头都不敢抬一下。 柏松等他坐下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爸,妈,这就是我对象。” 老太太傻眼了,来来回回的看了云秋泽十好几遍,确定这真的是一个大小伙子不是一个大姑娘以后才开口:“瞎说什么呢!逗你妈玩儿呢?你逗我你也得找个姑娘啊!你拉着一个大小伙子这不扯呢吗?” “没逗您玩儿,这真是我对象,柏青上回说的就是他,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和他在一起。” “……” “……” 一般电视剧里面面对这种不肖子孙,老人家的反应都是捂住胸口就开始喘。但是柏松父母不是一般的老人家,老太太目瞪口呆,老爷子则是沉默了几秒钟,站起来对着柏松就是一脚,不偏不倚踹在肚子上一点儿都没有留情。 “小兔崽子你长本事了!你刚才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当兵的,教育也是简单粗暴型的,甭管什么事儿做错了就是打,命令型的教育。 柏松给他踹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云秋泽给老爷子那一脚吓懵了,傻傻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咳咳咳,爸、爸我说、我说这是我对象,我、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就是觉得他特别合适我,我、我想和他在一起过日子。” 老爷子抓起桌子上的遥控器就砸过去了,遥控器摔在柏松身上发出好大一声砰:“我看你是脑子有病!和他一起过日子?这是个男的!这不是个姑娘!你读书读这么多年读到狗肚子里面了?你你你做事过不过脑子的!?你看我打不死你!” 云秋泽连忙开口:“叔叔你消消气!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 老爷子一脚就踹在沙发上了,他本来想踹人的但是一想这是人家家的孩子,就改踹沙发了:“你给我闭嘴!轮得到你说话吗?给我滚一边呆着去!我们家的事儿!” 柏松不怕死的插嘴:“爸你不能这么说,小秋是我媳妇所以他也算是咱们家的人,你得冷静一下。” “冷静!?媳妇?我告诉你我老柏家的媳妇是猪是狗都行!就tm不能是他!你脑子进水了吧?老子宁愿你当和尚都好过你和一个男的搅和在一起!我打不死你我!”老爷子血一上头就顾不得别的了,抄起一边儿给柏青坐着玩儿的实木小凳子,朝着柏松就砸了过去。 云秋泽看那凳子朝着柏松头上就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扑过去抬手就挡了一下。 结果那凳子就砸在他胳膊上了,惨叫都没叫出来,太疼了。 “小秋!”柏松抱着云秋泽魂都吓没了,那椅子打过来落他身上也就是个淤青,云秋泽这么冒出来劲儿就寸了,打在胳膊上不骨折才怪。 柏松那老爹也不是见人就打的暴力分子,他刚才是气急了教训儿子,没想到打到别人家的儿子了,当即火也没了,就只顾着着急了。 云秋泽哪里遭过这么大的罪,胳膊跟不是自己的一样,那种疼是没有办法形容的疼,从骨头往外面散。 柏松小心翼翼的搂着他轻声问:“小秋你感觉怎么样?胳膊能动吗?” “不行……好疼……”云秋泽一脸的泪花,那是生理泪水,太疼了一下子就激出来了。他疼的连哭都没有力气了,手完全没有办法挪动,十有**是骨折了。 谁也没心思去讨论别的问题了,云秋泽给送到医院打了个石膏又送回来,一路上抓着柏松不放手,柏松父母看了虽然心里挺别扭膈应,但是人是老爷子打伤的,真的追究可以告故意伤害了,心里头过意不去也就没那些心思去想别的了。 柏松心疼的不得了,回了家也没理二老,搂着人就进了他自己的屋,气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直骂个没良心的有了媳妇就忘了爹娘。 老太太出声:“你承认里头那个是你媳妇了……?” 老爷子给她噎了一下,半饷才说:“小兔崽子做梦呢。” 云秋泽疼的很,麻药的劲儿过了疼的连睡都睡不着,用完好无缺的左手蔫吧蔫吧的抓着柏松的衣服,柏松用小勺一点点的给他喂水。 “手疼吧?怎么那么笨呢?我爸年轻的时候把钢筋拧成麻花儿一点儿劲都不费,我给他打打让他气消了就好了,你非要往上面凑个什么劲啊。”柏松又心疼又生气,看云秋泽这样又不舍得揍,重话又舍不得说,最后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 云秋泽说:“我当时不也没想那么多吗?我看那一下挺来劲的,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伸手给你挡了一下,我本来不以为你好歹是你爸爸的亲生儿子,他不会是什么力气的,谁知道他这么生气啊!要是知道我才不给你挡呢。” 柏松喂完最后一口水,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俯身亲了亲自家小兔子的嘴角,又亲了亲他已经红彤彤的眼睛:“没事的,我爸爸肯动手打我就说明他有接受的空间,如果没有接受的空间他根本就不会打我,他不动手不说话才可怕呢。再说了,我能有你这样的媳妇是上辈子修的,除了不能生孩子你该做的都做了,我都满意了他们不满意有什么用啊。” 云秋泽蹭蹭他的脸:“如果我是一个女的就好了。” 不会给你添这么多的麻烦,不会让你在父母和我之间左右为难,不会连出一趟门都鬼鬼祟祟的。 更不会……让老爷子说出宁愿你娶猪娶狗的话来。 柏松刮了刮他的鼻子:“说什么呢?你要是个女的我还真不敢一开始就叫你住我家里,别人以为我是好色之徒呢。别想那么多。” “要不然……”你还是去找一个女孩子结婚算了。 “闭嘴。” “我还没说呢。”云秋泽很委屈。 “知道你想说什么?想都不要想。”柏松把人按在被窝里:“睡觉,闭嘴,不要动脑子,不要有蠢念头。” “……才不是蠢念头,你才蠢呢。”云秋泽把头缩进被子,还是嘀咕了一句。 柏松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云秋泽终于睡着了他才出来,云秋泽是真的吓到了翻来覆去的吃了一点安定精神的药才睡着。这也是突发事件,本来以为老爷子在外人面前不至于那么虎,结果他忘了自家老爷子就是这么虎的一个人,上来就动手连话都不听,把云秋泽吓得半死。 自家老爷子的身体真不是吹的,快六十岁的人了追着他跑了一圈儿又出去回来,脸不红心不跳腰板还是挺的直直的。 这事闹的,怎么事情都不按照一开始计划好的来发展呢? “他睡着啦?”老太太问。 柏松点点头:“嗯,刚才给他吃了药。” 老太太推了推老爷子一把:“你看看你这脾气,一说不对就上手,儿子都多大了你还打,打坏了你赔我一个?你打自己儿子没事儿你打别人儿子,人家要告你都可以!这么大年龄了一点儿都不沉稳。” 老爷子冷哼,面上也有一点儿挂不住,他当时也是一个火没压住的事儿,力气也就没控制住。得亏是打在人家胳膊上了,要是打在脑袋上了脑震荡都是轻的,都怪这个臭小子,他要是不做这样的事儿他能上手吗? 柏松抓抓头:“没事儿吗?小秋年轻好的快,很快就好了。” “你还知道人家年轻啊?年轻人不懂事你多大了还不懂事?你算算比人家大多少?你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他就是个女孩子我也不可能让你找一个这么小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爸他都二十六了,只是看着小。” “……那你是三十二不是二十二吧?你不考虑自己你也得考虑孩子!孩子给你带坏了怎么办啊你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工作保不住不说,连我这张老脸都能给你丢的一干二净!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 柏松揉了揉太阳穴:“爸,我知道我多大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爸,你听我把话说完,说完了您想怎么揍我都行,您就当看在小秋为我断了一条胳膊的份上,好吗?” 老爷子哼了一声,重重的往沙发上一坐,柏松一看这就是有门了,能听人说话就是好事儿,只要老爷子能松这个口,挨揍也值。 ------------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爸,你也看到了我家以前什么样小秋来了以后什么样,小秋虽然是男的但是他脾气好又有耐心,家里面什么事情都做的很好。柏青在他来了以后都是他在带,现在知道回家要洗手也更有礼貌了不是?爸你比我清楚,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是能把柏青真当自己亲生孩子带的?柏青又能不能真拿他们当妈?我和小秋在一起的事儿柏青很清楚,他自己愿意亲口对着别人说我有一个妈妈,这难道不比别的任何的事情都强吗?他真的很喜欢小秋的,爸,这年头找女人不难,找一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才难啊。” “妈你老是催我结婚,但是那些女孩子一听说我有个儿子都不愿意了,愿意的又怎么样?柏青这么皮,过几年如果再生一个弟弟,血缘亲总比继子有感情多了,谁能拿他当亲儿子?我在的时候疼着爱着,我一扭头怎么对他谁知道?” 老太太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她一直催着柏松结婚也是因为单亲家庭对孩子毕竟是不好的,孩子已经大了,会问自己的妈妈在哪里了,就算是个后妈也比没有强。再说了,柏松哪里会照顾人呢?得亏这是个男孩子,要是个女孩子都不知道会带成什么样子,还是需要有一个能顾家的照顾着才好的。 虽然是很想让柏松快点结婚,老太太同时还在担心着后妈对柏青不好怎么办,柏青已经七八岁了,不止是要考虑后妈喜不喜欢柏青,还要考虑孩子喜不喜欢新妈妈,皆大欢喜自然好,可是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儿子说那小伙子是他对象的时候,她总算是想明白了刚才看哪里不对劲,云秋泽做事太熟练太顺手,柏青对他的依赖太过顺理成章,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是一家人一样,普通的朋友或者房客是做不到把别人家当家的。 而且……老太太不着痕迹的往柏松的左手看了一眼,那个孩子的手上也有和他一样的戒指,已经连戒指都送了吗?这样一来就更难阻止了啊。 老爷子冷哼:“难找又不是找不到,你找的这个就好了?手脚无力一看就知道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还是个男的,我要是知道你长大了有这个毛病,你妈生你出来那会儿就拿出去淹死算了!” “爸您还真说错了,小秋打小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长大的,力气啥的……要是跟爸您比我也手脚无力啊!小秋真的很懂得过日子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孩子,小时候他过得很苦长大了也很懂得勤俭节约,现在的女孩子有他这么会过日子的啊?您也说了我已经不小了,谁合适谁不合适我也清楚,您想说的我能不知道吗?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男的不是?但是喜欢这个事情是我没办法控制的,我喜欢小秋就是喜欢了,也是我主动和他说在一起的。您也了解我,我决定的事情您再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了,您要是不解气就再揍我几顿,不过我已经答应小秋了,您就是打断我十几根肋骨我也不会松口的。” 这番话说出口当然又是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老拳,老爸经过训练的老拳和云老师的小打小闹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刚才又夸下了一堆海口,柏松只好硬挺着挨打,疼的脸都白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老爷子心里也明白云秋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孩子,脾气也挺好的,这要是介绍的时候说是好兄弟好朋友,那他肯定是乐意自家儿子多一个朋友的。但是现在介绍来的说是自己的儿媳妇,他要是能接受就是脑子小时候给驴踢过。 自古以来过日子的就是男的和女的,这男的和男的怎么过日子?传出去给人家知道他老柏家的儿子是个变态,祖坟上别说冒青烟了老祖宗都能给气的从地底下爬上来。 最可恶的就是这臭小子有个儿子,这一下也没法子指责他叫老柏家断子绝孙,反而让这个臭小子理直气壮起来了。他这身子骨也没有什么病什么疼的,现在装也来不及,要不然也能接着活活给他气病了给他扣一个不孝顺的大帽子。 柏松年龄也不小了,他能说出口的这孩子都知道,只是他实在是搞不懂,俩大老爷们一起过日子有什么意思?再好看那是个大老爷们啊!小时候瞅着挺正常的一孩子,怎么长大了就长歪了呢? 吵来吵去的也没解决问题,柏青在外面玩儿的很开心回家一看,自家老爸给爷爷追着满客厅跑,不过他难得没有很开心,因为他听到爷爷在吼:“我管你要和谁过日子!你就是不能和那个云秋泽一起过日子!!明天你就给我把他撵出去!” “可是爸小秋他现在没有地方住!您刚刚把人打伤就把人家撵出去,您也太铁石心肠了吧?” “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自己的房子!能能干到什么地方去?那就等他伤好了再滚出去!” “现在房价这么高,要不是爸您给我钱我能买到房子吗?您这么说就不太对了吧?” “个小兔崽子我打死你!” 柏青瞅着一片混乱的客厅,哇的一声哭了:“爷爷是个大坏蛋!!!!!!!呜呜呜呜呜呜!!!!!!” 小孩子的尖锐分贝立刻穿破了三个大人的耳膜,老爷子也顾不上打柏松了,连忙跑到玄关把自家宝贝孙子搂在怀里:“哎呦小祖宗怎么啦?怎么哭啦?” “爷爷大坏蛋!我不喜欢爷爷了!我最讨厌爷爷了!!爷爷打老师!呜呜呜!爷爷还想赶老师走呜呜呜呜!我不要爷爷了!” 老爷子脸都青了,他没少打柏松但是这小崽子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结果为了这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就开始骂自己大坏蛋了,人家都是给猪油糊了心,这小崽子是给好吃的糊了心吧?要是为了这个干脆就给柏松接受一个厨子了! 这么大的动静云秋泽也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听到柏青在哭,第一反应是他又闯祸了柏松在教训他,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跑出来一看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俩老人,立刻就想往屋里头躲,主要是给那一椅子打怕了,他从小到大还真没受过这样的罪,现在看到老爷子都觉得心颤。 柏青看到云秋泽的右胳膊上的石膏哭的更凶了,呜呜呜呜的扑进云秋泽的怀里:“呜呜呜,老师好可怜呜呜呜,爷爷欺负老师最讨厌了!呜呜呜,我不要爷爷了呜呜呜,我也不要爸爸了!!” 云秋泽连忙用完好的那只手捂住柏青的小嘴:“说什么傻话呢?怎么能这么说爷爷呢?快和爷爷道歉!” “呜呜呜呜呜,我不要!” “快点,不然老师不喜欢你了,老师不是说过要尊老爱幼的吗?” “呜呜呜,老师明明比爷爷小那么多!爷爷不也还是打老师吗?爷爷都不爱幼我为什么要尊老!” 柏松默默的给柏青点了一个赞。 柏青哭的都走音了,含糊不清的说:“呜呜呜,爷爷大坏蛋,爷爷要赶老师走呜呜,如果老师走了,嗝,如果老师走了我也要跟着老师走,呜呜呜,我要老师!!” 云秋泽对着哭闹不休的小东西又哄又骗,才让柏青相信了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老师不是爷爷打伤的。柏青半信半疑的瞅着老爷子,看的老爷子老脸一红。 这不能怪柏青,谁叫在他心中的爷爷就是会随便打人的那种呢?老爸反正皮糙肉厚看着很强壮怎么打都不怕,老师这么瘦弱万一给打死了怎么办呢? “老师,嗝,我帮老师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柏青趴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摸摸云秋泽的石膏手,抽抽搭搭红着个小鼻头往上面吹气。 云秋泽心疼的摸摸他的小脑袋瓜,这小东西嗓子都给嚎哑了,满客厅的打滚嚎着他谁都不要就要老师当自己的妈妈,如果爷爷赶走老师他就要跟着老师走再也不回来了,逼着老爷子松口答应不赶老师走了才作罢。 只是不赶他走,还是不能够接受他啊!云秋泽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不需要告诉柏青。 “嗯,柏青吹吹,老师就不疼了,乖,不哭了,柏松你给他倒一杯水喝,嗓子都哭哑了,可怜的。” 柏松出去倒了一杯热水给小崽子喝,然后揉着他的小脑袋说:“小东西你今天做的很好,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老师一直呆在咱们家,你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只要你爷爷说出一点儿想赶老师走的话,你就给我满地的滚哭着嚎着说你有多需要老师,明白了吧?” “嗯!” 云秋泽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都教小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哭坏了嗓子怎么办?” “放心吧!这小子可会假哭了,你疼他老爷子更疼他,能舍得看他这么哭吗?放心吧!老爷子最怕的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柏青只要闹一闹他也就不敢再提了。”柏松乐观的很,揉揉小东西的头发:“去吧!把饭菜端到客房和爷爷奶奶一起吃,吃完今天陪爷爷奶奶睡,多说点老师的好话哦,老师能不能当你的妈妈就靠你了!” “好!!” ------------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总算是打发走了这个小兔崽子,哭的吵死了。”柏松把外卖的粥和小菜摆上床头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云秋泽说:“那你还教他哭,这么小的孩子老是哭嗓子真的会哭坏了,长大变成公鸭嗓子怎么办?” 柏松端起那碗白粥吹了吹,舀起一勺子凑到云秋泽嘴边:“我小时候没少哭,长大了不还是声如洪钟,不用操心,小孩子结实着呢!来先吃饭,啊~~” 有人喂饭云秋泽也不客气,躺在床上乖乖的一口一口的吃完所有的饭,手臂还是很疼,那种骨头里面散发出来的疼让云秋泽坐立难安,胳膊不论怎么放都觉得疼痛难忍。 “还是疼啊?要不要在吃一片止疼药?”柏松搂着云秋泽心疼的不得了,亲了又亲他的额角。 “不要,那个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哎呀!你的手这边肿的好厉害!” 柏松抬起手看了看,果然,小臂到手腕的地方淤青肿了好大一块,应该是刚才老爷子打的,云秋泽让他脱了衣服一看,哪里是小臂肿的厉害:腹部,胸口,后背,胳膊,大腿小腿,都给老爷子或踹或抽弄的大片淤血肿起,有几个地方甚至都发黑了,看着挺可怕的。 云秋泽看看他一身的伤又看看自己的胳膊,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 “瞎说什么呢?老子打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错,咱们只是想在一起而已,哪有什么错,不要瞎想。”柏松凑过去摸摸他的脸,把人抱在怀里,试图给他一点点安全感。 “不要想太多,小秋,我不想做的事情谁都不可能强迫我做的,你不要觉得这件事情都是因为你才引出来的,不要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按。咱们只要坚持坚持,老爷子年龄大了没那么多精力放在我身上了,他就是这样的人,火来的大去的也快,只要让他把这股子火气发泄完了他就懒得理我了,妥妥的,放心吧。” 云秋泽用左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老爷子踹他是真的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留,上面青青紫紫淤黑了一大片:“再给他多踹几脚吗?我怕再来几次你就撑不到那天了,我天,这块都出血了,快去拿药酒和纱布,我给你贴一下,都不疼吗?” “再疼也是皮肉伤,不会有事的,过几天就好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明天买点大骨头让我妈给你熬点汤,我妈熬得汤可好喝了,多喝点好的快。” “好好好,快去拿纱布,我看看你背后……这块掉了一大块皮哎!?快去拿纱布!” 纱布放在厕所的小格子里面,柏松去拿的时候遇到了刷牙洗脸的老爷子,老爷子冷哼:“等我用完你再给我进来!” 柏松嘿嘿笑:“不是啦!小秋说要给我贴纱布,叫我来拿纱布的,爸你让开点儿,我拿一下医疗箱。” 老爷子看了看柏松一身的伤,心里面还是有点心疼的,毕竟是自家的亲儿子,养了三十好几年呢?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你这么皮糙肉厚的还用得着敷药?他一个手还给你贴什么纱布,快拿了滚!滚滚滚!” 柏松嘿嘿嘿的笑着走了,不怕老爷子生气,就怕老爷子不理人,只要他还理人这事儿就有门儿。 云秋泽的胳膊伤了当然没办法做饭,柏松做了两天的饭就给老太太彻底撵出了厨房,还被老爷子又踹了一脚。 冬天做饭不论有热水没热水都是一种折磨,菜和肉拿在手里都是冰冰凉凉的,手沾了水就会变得很冷开裂。老太太切菜的时候发现原本柏松家的金属柄菜刀已经换成了木柄的,本来乱七八糟摆放的瓶瓶罐罐也都摆的很整齐,用的时候顺手就可以拿到。 看一个人家里的厨房就能最直观的看出这家的媳妇是怎么样的,客人来的时候可能会非常认真地打扫客厅餐厅甚至卧室,但是厨房就不会特别上心的去整理,厨房是每天都要用的地方,如果厨房特别脏乱那那家的媳妇也不会特别勤快的,细心的人家的厨房用起来会非常的顺手。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把花椒丢进锅里,热油蹦出来溅在她手上。 她这个儿子是她生的,她带了三十年能不了解吗?从小主意就正的很,只要是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别人说什么都不会理会。当初高三的时候天天去泡网吧不务正业,肋骨都被老爷子打断了还是不肯改,有一天突然跑回来说要考一个好的大学,立刻就跟脱胎换骨一样开始拼命读书。 从那个时候她也就明白了,她这个儿子除非他自己想,否则其他人都没办法影响他,就算是她也一样。 但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真的可以长久吗?就算有法律的保障离婚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样没有保障的生活能持续多久? 儿子大了,管不了了,老太太掀起锅盖看了一眼已经熬成白色的骨头汤:这是柏松起了一个大早买回来的,嘱咐她熬过那个孩子喝的。说起来那孩子今天一天都很少出来,就算是出来上个厕所也跟个兔子一样,嗖的一下冲出来嗖的一声冲回去。每次出来以前会把门偷偷打开一个缝,如果看到老爷子在客厅坐着就绝对不会走出来。 吓坏了吧!也是,老爷子这暴脾气还给人家胳膊打折了,不害怕都奇怪了,听说是从小没有父母的可怜孩子……唉!为什么偏偏是个男孩子呢? 汤已经熬的很好了,老太太盛了一碗走出厨房,递给老爷子:“喏,去把这汤送给人家孩子去。” 老爷子眼睛一瞪:“为什么要我去?” “你不去谁去啊?”老太太眼睛瞪的更大:“你把人家给打伤的!你不去难道还要我去?” “他们要是不气我我能上手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儿子……算了算了,不提也罢,个小兔崽子就是想气死我。这汤还是你去送吧!凉了喝效果就不好了,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小子看见我跟看见鬼一样,大男人胆儿怎么那么小呢?真是不成器,要是跟着我过过,我非得把他这个毛病给拗过来不可,男子汉就得硬气点儿!”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你是人家什么人啊?人家凭什么听你的啊?你凭什么坳人家啊?去去去!看电视去!碍事!” 老爷子这辈子都没说得过老太太,摸了摸鼻子就去看电视了。 老太太敲门的时候云秋泽正躺在床上和柏松发短信啃糖果,听到老太太敲门的声音差点把整颗糖果球吞进肚子里面,顾不得还卡在嗓子里面的糖果云秋泽连忙喊道:“请、咳咳咳!请进!” “小秋啊!阿姨煮了点儿骨头汤,你趁热喝,当初柏松那小崽子断了肋骨的时候,喝这个汤一个月就活蹦乱跳的啦!”老太太端着汤走进来,想了半天还是开口叫了云秋泽的昵称。 云秋泽的手臂打了石膏没办法穿很厚的衣服,所以只穿了衬衣短裤,室内开了很高的暖气一点儿也不冷甚至有一点点出汗,看到老太太进来云秋泽连忙坐正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谢谢阿姨。” “别别别,快躺回去躺回去,胳膊还疼着呢吧?来来阿姨喂你。”老太太连忙把人按回床上,端着汤要喂云秋泽。 云秋泽哪里敢喝,连忙摆手:“不不不,阿姨我自己喝自己喝!” 两个人你来我往了一番,云秋泽哪里能说得过老太太,心惊胆战的靠在床头上一勺一勺的喝汤。 喝完了汤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云秋泽偷偷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心里面很是不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老爷子反对的比较厉害,但是根据柏松的说法他们家做主的反而是老太太,不声不响的才更加可怕。 沉默了一会,云秋泽开口了:“阿姨……对不起。” 对不起,我抢走了你的儿子;对不起,我害你们伤心了;对不起。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了,伸出手来摸了摸云秋泽的头:“唉!你们就不能……分开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女孩子,你们总是能找到的啊!为什么你们非要在一起呢?这、这是不对的啊!” 云秋泽看她哭了眼泪也一下子憋不住了,眼泪顺着脸一滴一滴的流下来:“对不起,阿姨……对不起,但是、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话,就……就绝对不行啊……” 如果不是他的话,就算是再好的人又怎么样呢?如果不是他的话,谁也不要。 绝对不要。 老太太听他说完叹了口气说:“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嘴里面说这种话不切实际的话,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谁离开谁不行的呢?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被人怎么说?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候再分开不也已经晚了吗?也要想想以后的事情啊!你现在之所以要和他在一起是因为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如果人家知道了你听他们说的那些话,恐怕就不会这么坚持了。” “阿姨。”云秋泽摸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戴上的戒指,戒指戴上了就不会想要摘下来,就算剁掉手指头也不想要摘掉:“难听的话……我从小听到大了,我不会在意他们说的话。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们,觉得对不起柏松,但是虽然如此,你说我自私也好死皮赖脸也好怎么样都好,除非柏松自己说不要我了,否则不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的。” “阿姨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但是柏松……世界上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一帆风顺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柏松是干什么的,如果这件事情给他单位知道了不止是工作丢了这么简单的啊!柏青也会受到波及,我知道你疼柏青,如果他给人戳着说那些难听的话,你又于心何忍呢?” ------------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你们现在分开还不算晚啊!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只靠着什么情啊爱啊的,柏松是一个父亲,你也是为人师长,既然你是从小……那你应该明白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对柏青的伤害有多大。就当为了柏青好,你主动离开柏松,好不好?算阿姨求你了,阿姨这辈子啊没求过什么人,阿姨也年轻过了解你们的感受,但是你们没老过,人生的阅历还太浅薄,大风大浪的总是有熬不过去的时候,别这么任性了。柏青年龄还小,他从小没有妈妈已经过的不如正常的孩子了,如果以后你们都只顾着自己不顾着他,不为着他想想,那孩子多可怜啊!” 云秋泽想说才不是任性,云秋泽想要反驳,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点头也没有摇头。 老太太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也太了解云秋泽这样的年轻人,硬碰硬是没有任何用的,反而会让他们逆反心理更加强硬。柏松的性子太倔,她说不动他,但是云秋泽这边就很好说动了,她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真心的喜欢柏松喜欢柏青。虽然这么做很不厚道,但是为了他们好,这两个人绝对不可以在一起。 他们可以拿着孩子告诉她不必担心养老和断子绝孙,那她也可以拿着孩子问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孩子,云秋泽这个孩子一看就知道和自家孩子不一样,是很容易动摇的那种,只要他疼柏青他就一定会退步。 因为他曾经经历过所以才更知道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的苦,生活生活,本来就不只是两个人的生活。 而她已经老了,真的已经老了,她只希望小一辈的可以顺风顺水,就足够了。 云秋泽在屋里坐着,不想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盯着书桌上那盆花儿发呆,发了一会儿呆终于拿了手机给刘宁打电话:“喂……宁子,你能不能,开车来接我啊?” 在柏松家住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东西买了一大堆,云秋泽只收拾了几件替换的,反正一时半会也拿不完,等明天让刘宁再过来拿一次吧。 现在的他只想赶快离开,因为再多停留一会儿他绝对会后悔,要一鼓作气的离开――如果现在不立刻走,他没有办法离开第二次。 刘宁来了看到云秋泽的胳膊立刻就炸了,顾不得还有俩不认识的老人,捧着云秋泽的手大呼小叫,大老爷们差点哭出来:“哎呀你这手怎么弄的?!啊?!怎么弄成这样的?!柏松那瘪犊子打你了?妈的!他人呢?人呢!?你伤成这样他不管啊?!真拿你当保姆啊!?妈的!” 云秋泽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你给我闭嘴!这是我自己碰的你别什么事儿都往他头上赖,你懂点儿礼貌行不行?有老人家在你还吵吵闹闹的,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帮我拿东西。” 刘宁这才注意到坐在客厅里面的俩老人,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冷笑道:“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是什么懂礼貌的人,怎么着?你这是准备给人家结婚腾地方啦?云秋泽你就这点儿出息了我是看出来了,成,你自己作践你自己你自己高兴,我一个外人我能说什么啊?走走走,赶紧走,省的你在这里丢人现眼,自己走总比人家把你赶出去叫你滚出去来得好,这样也体面多了!” “刘宁!”他本来就不好受,他居然还这么冷嘲热讽,他现在已经够倒霉的了,连他都要这么做吗才高兴吗? “好,我闭嘴我闭嘴行吗?不过你最好留个纸条先警告一下那个姓柏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他!如果再让我看到他哪天出车祸了给人打死了就不一定是意外了,先来招惹你的是他!妈的现在玩儿完了就跑什么责任都不用负,真是好买卖!” 他这话一出老爷子立刻剜了他一眼,刘宁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看什么看?我说得出就做得到!小秋咱们走!这种人家有什么好呆的!你给人家当牛做马人家当你犯贱!” 很有气势的拎着云秋泽的小包拽着人就走了,结果到了车里面车却发动不起来,刘宁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妈的!” 云秋泽默默的坐着不吭声,刘宁抬手想打他又舍不得,干脆收手抽了自己一耳光:“我当初就应该拦着你的!妈的!当初就不在一起总好过人家结婚了才分手来得好!” “……你别这样宁子,柏松没有要结婚,我自己要走的,不是你们谁的错,我主要……我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我自己抗不下去。” “云秋泽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儿出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争一下?” “但是……” “得,你也别说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不管他们怎么样我就只是想你能过的好一点!你这个软不拉几的性格真的有时候能气死我!也不用怪别人了,都是你自己做的,我算是看出来了,全是你自己做的!” “……你不也说了么,长痛不如短痛。” “妈的我说的和你说的是一个情况吗?!算了算了,现在分开也好,反正你记住,你想做什么都行,我永远是最支持你的那个!”刘宁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泄了气一样的说。 他不是不能够理解云秋泽的感受,他和芳儿的感情路也走得不怎么顺利,芳儿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和父母吵得更厉害,他看着好几次都差点坚持不下去。不是因为不爱对方才想要放弃,而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忍心看着她为了自己和世界上最爱她的父母吵架,一把刀子,同时插进父母和孩子的心脏。 但是最后他还是坚持下来了,他最后还是能够娶到芳儿了,因为他终于想明白了,不论是对的是错的,他陪在芳儿的身边总是没有错的,就算是自私自利的安慰自己的话也好,他总是觉得,既然芳儿自己都没有放弃,那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权利自顾自的觉得是为了芳儿好,而擅自放弃。 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这种好,她需要的只是自己陪在她身边。 云秋泽这边他却说不出这样的话,感情的事情,别人插不进去手,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是好的,他的想法对他或许有用,但是对别人来说就不一定是对的了。 必须自己想明白,是放弃,还是坚持。 云秋泽听了刘宁的话点了点头:“嗯。” “乖,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出去打个出租,妈的,我真该换一台车了!” 云秋泽看着刘宁关了车门气呼呼的走出去,心里却在想,如果柏松回来了,发现他不见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应该会很生气吧!会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或者给刘宁打电话? 当时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就决定离开算了,完全忘了想柏松发现以后会做什么?也没有想如何去应对。 啊!真是头疼,他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为什么会搞得这么复杂呢? 这个世界不是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他早就知道了,但是在一起什么?如果不是互相喜欢,又有什么意思呢? 柏松无比庆幸自己今天提早下班了,如果他今天不是脑子一抽提早下班的话,那他估计就要和云秋泽彻底擦肩而过了。 柏松会提早下班也是因为总觉得坐立不安的,老太太了解他他也了解老太太,说不动他肯定就会去说云秋泽,云秋泽心又软他那个老妈说几句就能轻松搞定,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就觉得把云秋泽一个人留在家里实在是太危险了,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跑出来了。 车子开进小区居然看到刘宁站在小区门口拦出租车,柏松立刻有了不好的感觉,连忙停下车从车上走下来:“刘宁,你怎么来了?” 刘宁此人既护犊子又小心眼的很,这小爆脾气看到柏松立刻就炸了,抬手一拳就过去了,柏松没反应过来果然被撂倒了,好在刘宁这小身子骨也没强到哪里去,拳头的力度和老爷子没法比,柏松在他第二拳下来前就抓住了他的手。 “哇,你干嘛?!”柏松愿意给老爷子打不代表愿意给刘宁打,在引起更多骚动以前连忙硬抓着刘宁走到比较偏远的角落。 刘宁拼命挣脱了柏松的手:“我干嘛?!你tm还敢问我干嘛?你爸妈把小秋赶出来我不该揍你吗?!小秋的胳膊伤成那个样子跟你脱不开关系吧?!我不该揍你吗啊?!” “什么?!我爸妈把小秋赶出来?那他人现在在哪儿呢?”柏松吃了一惊,他之所以会去上班就是吃准老爷子对云秋泽有愧疚感,不说接受至少不会去找云秋泽的事才对。 反应了一下柏松想明白了,恐怕是老太太找云秋泽谈过了,云秋泽才会决定要离开吧。 “他人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如果你没办法保护小秋,那我就把人带走,小秋本来身体就不好了,呆在你们家这才几天啊就断胳膊断腿的,再多留几天我岂不是要去给他坟头给他烧纸了?!最开始是你先招惹我家小秋的,小秋性子又软的很!你自家的事儿都解决不了你就别招惹我家小秋!连累我家小秋跟你一起提心吊胆的你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呢?!” 柏松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刚才给刘宁打了一下已经见血了,这几天事儿太多了,公司的事儿家里的事都堆在一起了,头疼的很:“刘宁,这件事情我一定是能够解决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时间?多长时间?下辈子吧?!我就说了直男不靠谱,你家那么多事你自己不知道啊?你招惹我家小秋前就应该想到了吧?你多大了?做事不考虑后果啊?解决不了你就别充大头!” “那小秋和我在一起以前就知道我有爹妈了吧?他不考虑后果的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叫我怎么办?离家出走还是和父母断绝关系?我没有压力吗?如果我不是认真的那多好解决啊!我随便找哪个女人不能结婚啊?这种事情除了拖除了耗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木已成舟的事情你再怎么说也拆不回去一颗树了吧?” ------------ 第五十三章 刘宁也知道确实是这么一个事儿,和父母的战争属于民族内部矛盾,总不能真枪实弹的打起来,最后还就是一个和稀泥,死皮赖脸的拖着,只能熬个时间。 说到底还是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一个天平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小秋,云秋泽哪里有那个自信和柏松的父母比,当然了这也主要是他自己胆儿太小没毅力,以前遇到的那些不坚持他还能帮着安慰几句,这次的事儿确实好像大概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吧!一点点的问题是出在自家孩子身上的,不过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就为了这一点点,刘宁把车钥匙给了柏松先打车走了,反正那车也坏了,第二天来开也一样,这种两口子吵架的事情他就不跟着掺和了。 云秋泽等了半天来的不是刘宁是柏松,柏松往车旁边一站,抬手敲敲车玻璃:“你胆儿肥了是吧?给我下来!回家!” 云秋泽立刻乖乖的拎着自己的小包下车了,跟在柏松后面走回家了:这种离家出走的勇气他实在是提不起第二次,柏松一出现立刻就蔫吧了。 回家一敲门来开门的是柏青,小东西回家没找到云秋泽立刻就炸了,说什么都不听,满地滚着哭。 “呜呜呜呜,老师老师,呜呜呜,老师你不要走呜呜呜呜!” “宝宝不要哭了,乖乖乖,老师也是为了你好才走的啊?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情,长大了你就知道了,老师和爸爸在一起是不对的,他们分开这都是为了保护你啊。”老太太搂着自家大孙子好声好气的哄着。 “我可以保护老师!”柏青努力的挺直了腰板说:“我不要爸爸和老师保护!我已经是小男子汉了!我可以保护老师和爸爸!奶奶你好奇怪!为什么要因为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就赶老师走呢?老师对我好对爸爸好,这难道不就够了吗?你们老是说做人要问心无愧就好,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奶奶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好!你根本就是怕别人说你!爷爷奶奶都最讨厌了!我不要你们了!” 柏松上去就是一巴掌:“说什么呢?这么大了一点礼貌都不懂!谁借给你的胆子这么跟爷爷奶奶说话!?” 柏青本来还想叫唤的,看到云秋泽跟在后面也就顾不上了,一头扎进云秋泽怀里:“呜呜呜,老师!!我就知道老师不会不要我就走了的!呜呜呜!奶奶说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呜呜呜呜!我就知道奶奶是骗人的呜呜呜!” 一件事情弄的一家人心情都不好,老爷子毕竟年龄大了,身体再好也有一点吃不住,摇了摇头拉着老太太回屋去了。柏青嚎了一会儿跑去把大门锁了,抱着家里的钥匙也去睡觉了。 老的小的都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俩大的自己的问题了。 柏松把人送到卧室往椅子上一坐就不说话了,表情阴沉的点了一根烟来抽,云秋泽也没好意思问他从哪儿拿出来的烟,他总觉得自己有一点儿理亏,埋头坐在床上像犯了什么错一样。 卧室里面的气氛一时间凝重的不得了,柏松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很快就抽了小半包下去,云秋泽终于是沉不住气了:“你……别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柏松把烟狠狠的往烟灰缸里面一戳,戳的云秋泽抖了一下,戳完烟以后柏松站起来就出屋子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碗水饺:“先把晚饭吃了,吃完咱们再慢慢算账。” 因为云秋泽的左手不好拿筷子,柏松给他拿了柏青用的小叉子,云秋泽闷闷的拿着小叉子食不知味的咀嚼:明明前几天都是用喂的,现在居然叫他自己吃,果然是生气了,但是他又凭什么生气啊? 云老师觉得心里憋得难受,看着柏松一张关公脸更觉得委屈,吃了两个饺子就丢了叉子缩回床上不肯理人了。 看他这个样子柏松又心疼了,走过去摸摸云老师的头发,把碗拿起来叉了一个饺子喂他:“再吃一点,乖。” “不想吃。”云秋泽扭头不去看他。 “再吃一个?” “……不要。” 他不肯吃柏松也没有坚持,本来重点就不是在轿子上的,柏松把碗放在床头上问云秋泽:“小秋你是不是还是觉得,有一天我会带着一个女孩子回家来,告诉你我就要结婚了,然后让你搬家给我腾个地方出来?” “……没有。” 这个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他满脸都写着“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柏松点点头:“那好,省的你胡思乱想,我过几天就找个女人回来跟你说我要结婚,反正都被怀疑了,我不做反而对不起我自己了。” 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云秋泽盯着柏松看了一会儿,慢慢的把自己缩进被子里面,半饷才说:“那我明天就走,给你腾地方。” 明明知道说这样的话会让自己伤心,却还是说的这么风轻云淡的,他有时候真的好恨自己这种软不拉几的性格,总是停在一个地方等着别人来安慰等着别人来保护,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改掉这种臭毛病,反正他就是一点儿用多没有,也难怪会这样。 反正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为自己,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与其依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 靠谁都靠不住,还是不由自主的去靠,犯贱犯到家。 柏松弯腰把云秋泽身上的被子拽掉,他只有一只手自然是没办法紧紧的拽住被子,很轻松的就被柏松拽掉了。果然,云秋泽已经给他刚才的那句话气哭了,缩成一团儿掉眼泪一声不吭。 “好了,不要哭了,明明是你自己老是这么想的,我只是说说还没有发生就哭了,我真的做了你还活不活了?”伸手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抱在怀里,柏松嘴里说的却仍旧是不怎么好听的话。 “滚开!”云秋泽本来想揍人,抬头却看到柏松淤青的嘴角,手从握拳改成松开,最后轻轻的摸了摸:“柏松,你个王八蛋。” “到底谁是王八蛋啊?如果我提出分手你会觉得伤心,那你离开我就不会伤心了吗?你觉得我是特别坚强的那种人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你觉得受不了就一走了之,留下我一个人你就不王八蛋了?我他妈为了谁给我家老爷子打成这样啊?你要是一开始就跟我说柏松我受不了你爸妈给我的压力,那我也省事多了,何必扛到现在啊?挨揍很好受我特别乐意是不是?”柏松脾气也挺急的,这几天这么多事堆在一起也烦躁起来,硬捏着云秋泽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看着我!给我说话!” 云秋泽抱着自己的石膏胳膊不说话,眼睛哭得红红的,一抽一抽的。 柏松放软了口气说:“小秋,我不是你心里的蛔虫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大概知道你是不想我和我爸妈吵架,你觉得这都是因为你。但是我现在可以这么告诉你,我不小了,我做事的时候是能想到后果的,只要你告诉我你想和我在一起,那不管我爸妈怎么说其他人怎么说,我就是给老爷子打死了我都不会松这个口,你要是跟我说咱俩一拍两散吧!那我立刻就送你走,一分钟都不耽误你的。” 云秋泽抬头软软的亲柏松的脸:“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怎么会不想呢?就是因为太像想了所以才会做出一些蠢事情,就是因为舍不得才会这么伤心,怎么会不想呢? 柏松抓着他的左手看了看上面的戒指,云秋泽就算想走也没舍得摘这个戒指,戒指还是牢牢的套在他的手指头上:“不要担心,不要想那么多,我妈妈说什么都不要去理会,你只要知道,你以后会和我在一起过日子就够了。” “……嗯。” 第二天柏松就带着云秋泽出门了,他可不敢再把自家小秋留在家里,他妈的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再把人给他说跑了他找都找不回来。 带着人去上班太不合适了,云秋泽的手又不能没有人照顾,柏松就把人送到了刘宁的奶茶店里,反正他店里除了放学时间都挺闲的。 “喝吧。”刘宁把布丁奶茶往云秋泽面前一推:“喝完我们再好好谈谈。” 云秋泽心说这些人都什么毛病,都喜欢在他吃完东西以后好好谈谈,这叫他怎么吃?吃完了也消化不良啊。 “宁子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呗,我还不渴。”反正也就是说柏松不靠谱之类的话吧!他已经听了很多次了,没啥新意。 刘宁叹了一口气说:“小秋,不要想那么多,你和柏松一定能在一起的。” 云秋泽一口奶茶就这么喷了出来,差点呛死:“咳咳咳咳咳!!宁子、咳咳咳宁子你刚才说什么?!我耳朵出问题了吗?咳咳咳咳,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我抽你啊我!我说真的,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当初追我家芳儿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不也快结婚了吗?什么事儿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再怎么特殊说破大天去不就是两口子过日子吗?谁和谁过怎么过都是过,只要你不这么矫情,啥事都没有。” “……你才矫情,你们全家都矫情。” 到了晚上柏松本来应该来接云秋泽的,但是柏松年尾事多又得开会,刘宁就提出自己送云秋泽回家,反正柏青也放学了,有小孩子在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刘宁送云秋泽到了小区门口接到了刘芳芳的电话,老佛爷指示刘宁去某某酒店,自家爸妈请他吃饭。云秋泽就叫刘宁赶快去吧!自己走回家就成了。 转个弯儿的时候又撞到了人,抬头一看,得。 郑鹏徒飘了一眼他的石膏胳膊:“刚从儿童医院回来吗?” ……真想大耳瓜子抽你啊!儿童儿童的,你才是儿童吧!? 郑鹏徒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走出来的,云秋泽打眼一看发现不远处有那天一起看到的男人,那个男人正陪着一对老人聊天,看样子郑鹏徒也是和他们一起的。 云秋泽远远的看了看那对老人,扭头问郑鹏徒:“你是怎么……得到他们的同意的?” 这个男人和自己是同一种人,上次看到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就已经可以确定了,似乎是已经得到父母同意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本来不指望他能回答,结果他忘了这家伙的脑回路和其他人不一样,郑鹏徒没有问他为什么?而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坚持,先松口的那个一定会是父母。” “为什么?” “因为父母爱孩子,比孩子爱父母要多得多,先放手的是怕对方受到伤害的人,两败俱伤以前,先放手的肯定是父母。” “……但是你不会觉得很愧疚吗。” 如果是自己的父母,那么不论如何的无理取闹或者是反抗,都会有一点理直气壮的感觉,但是对他来说,那是完全陌生的老人家,就这么理直气壮的去伤害老人家,他的心里的难受感觉就算是柏松也没有办法完全理解。 不是自己的父母,是对方深爱的父母,却为了自己而让对方去伤害她们,这种愧疚感盈满他的心头,尤其是柏松明明是可以和女人结婚的,但是现在却因为他和家里人吵成这个样子,他又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去伤害可怜的老人家。 郑鹏徒看了他一眼,然后抬头看了那边一眼,淡淡的说:“但是如果让我就这么离开他,我做不到啊。” 不论怎么样,都做不到放开手啊!不论怎么样,都做不到离开他啊!所以就算会伤害到别人也没有办法,他就是这么自私,放不开抓住他的手,只要不是他自己亲口说出分开的话,就绝对不要放开手。 “不能有……十全十美的办法吗?” “有啊。” “是什么?” “做个变性手术。” “……” “不然呢?这个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能遇到他。”郑鹏徒指了指那边:“是最好的事情,既然都有了最好的事情,怎么好再奢求顺风顺水。” 自私也好无赖也好,遇到的时候最会想这样就很好了,这样就足够了,做一个朋友就很好了。但是有机会可以抓住的时候,明明知道前路崎岖还是紧紧的抓住了,一旦抓住了就不会想要放手。 谁也不能怪,因为在抓住以前就明白了以后要面对的。鱼和熊掌总是不能兼得的,能做的就是尽量和稀泥,都是自己的责任,随便那边都放不开手,那就只能自己辛苦一点,总是能够熬出头的。 毕竟亲情不比其他的,慢慢的磨就是了。 “郑鹏徒!你还不走蘑菇什么呢?”那边的朝这边挥挥手。 表情严肃的男人立刻一溜小跑预备起的跑过去了,临走前对他说:“不要杞人忧天,不要有蠢念头,总会好起来的。” 人生本来就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会有挫折也会摔倒,如果只是害怕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事情,就变得患得患失不敢去追求,那人生也未免太无趣了。就算做不到为了自己而活,至少问心无愧的事情会一直坚持下去,从来都不会觉得爱上你,是什么错误的事情。 如果因为杞人忧天而单方面的觉得这是为了对方好,因为愚蠢的纠结和别扭而擦肩而过,那真的不能怪别人和世界,根本就是自己太蠢太懦弱的错。 不要想太多,不要顾及太多,只要坚持下去,只要自己没有做错,总是可以在一起的。 提前想到结局,并不是代表瞻前顾后,只是给一个参考,不要冲动不要伤害别人,只要基于这个前提,只要不让自己后悔,就已经足够了。 怎么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最重要的就是问心无愧。 就算以后会分开,就算以后不能够继续在一起,那么至少让我们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时光,至少在可以在一起的时候坚持一下努力一下,人生总会有遗憾,但是如果努力过,至少不会后悔。 我爱你,所以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生活,我不怕以后的路有多么的难走,我只害怕一回头,会看不到你。 云秋泽想,也许这个男人想要告诉他的就是这个道理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擦肩而过的时候谁也看不到对方心里放了多少伤心事儿,不过既然他做得到,自己没有理由做不到的。 柏松自从上回闹了那么一出以后就尽量避免云秋泽单独和老太太呆在一起,口水仗什么的没意思,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些话,想听大道理还不如去看辩论赛,不论从哪头说都占理。反正理不理的他是不想去争论了,他只要坚持就可以了。 反正过日子也不过是他们家的事儿,讲道理没意思,熬着呗。 “小秋你头发好油。”柏松拨拨云秋泽的头发,好几天没洗都结成一缕一缕的了。 云秋泽拍掉他的爪子:“能不油吗啊?这几天有功夫洗澡吗?我连去洗个脚洗个脸都心惊胆战的,你爸妈平均十五分钟去一次厕所,不是洗洗手就是上个厕所,我敢在里面呆时间长吗?” “好好好,我的错,我当初就应该买两个卫生间的房子。你也不要那么害怕嘛,我爸妈又不能把你给吃了,来来,我找个塑料袋给你套上,趁着他俩带小崽子出去散步,赶紧洗。”老人家嘛,总是喜欢上厕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找了一个装垃圾的大塑料袋把云秋泽的石膏手裹上,当然这少不了被他鄙视了一下,不过除了装垃圾的也实在是找不到那么大的袋子了。趁着云秋泽拿换洗衣服的空档,柏松把浴霸打开,然后在浴缸里面放上热水。 “这水好凉。”云秋泽扶着柏松的肩膀把腿放进水里搅了搅,估计这家伙是给柏青洗澡洗惯了,小孩子承热能力比较弱,水都要比成年人稍微凉一点。 柏松摸摸云秋泽的尾巴骨,果断被石膏胳膊砸了一下:“哎呀,小秋你太狠了。” “手放老实一点,我快要冻死了!你居然还想动伤患!”云秋泽毫不留情的对着大色狼一通猛砸:“快点给我放水!” 没出息的妻管严立刻乖乖的放热水拿洗头膏,找了个小凳子坐下给自家媳妇洗头发。 “说真的,我爸妈又不是猛兽,你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云秋泽现在跟和猫住在一起的耗子差不了多少,吃饭都不敢在餐厅和老两口一起吃,如果老爷子在外面就连上厕所都要拉着自己,老爷子都不用跺脚,咳嗽一下就够他抖一天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发展。 胆子被吓破的云老师只当自己听不到,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不害怕?第一次见面就用椅子抡自己。虽然那是也算是个意外吧!但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是?再说了,他都走了又回来,刘宁说的那些话他说的爽了,后面不都得算在他头上。他现在都不敢抬头看老太太的脸,他没法解释自己怎么又回来了,他又不会再走第二次,只能采取躲的战略。 躲得过初一算初一,躲得过十五算十五。 “眼睛闭好了别睁开,我要冲水了,要不要我把柏青的防水帽子给你戴上?” “……”云老师一胳膊捅过去。 “好吧我知道了。” 洗完了头发洗身体,柏松从来都不是当柳下惠的料,摸来摸去就摸变味了 “做一次,好不好?”柏松亲亲云秋泽的嘴唇,手指顺着他的臀缝伸进去尝试着把手指探进去。 自家老爷子来了多久他就有多久没有碰过云秋泽,胳膊上的伤是一回事,还有就是老两口在外面云秋泽吓都吓死了,哪有心情温饱思淫欲。 好不容易的机会……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吧? “嗯……那就一次,去卧室、去卧室里面……把门锁上……”云秋泽也有一点情动,搂着柏松的肩膀不肯撒手。 “好,我抱你……” “砰砰砰!” “小兔崽子你在里面干嘛呢?赶紧给我出来!”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两个人差点滑倒跌成一团,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百里屠苏觉得胸口憋得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一切重头来过,所有的东西都该是新的,本该属于现在的方兰生的佛珠长埋地下,承载着漫长岁月和记忆的佛珠却出现在了这里。 锁魂结,永生永世不入轮回,方兰生的本意只是陪他,却无心插柳让他活了过来。也因锁魂结缘故,让他看到了本看不到的、方兰生也绝不愿让他看到的回忆。 不过想来,这段记忆到方兰生死后应该也就会结束,再也看不到了。 他以为一切重头来过便可以弥补一切,最后却不过是自欺欺人,方兰生吃的苦受得罪一点也未减少,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因为他擅自行动之故需承受更多痛苦。 他死或生,带来的都只是痛苦。 【等不到你了………最终还是有缘无份…情深缘浅……对不起……】 【诵念经文,便可在死后锁魂其中……不入轮回……】 【我不后悔】 “兰生……呼……” “嗯?什么事……木头脸,你怎么了?可是胸口疼痛?”方兰生看到他表情痛苦,吓了一跳,想起襄铃所说之事,连忙去扶他,着急问道。 百里屠苏伸出手,将方兰生紧紧的抱在怀里:“对不起……若是一开始……一开始……” 若是一开始,便不曾与你相遇,若是一开始,便假装不认得你,若是一开始,便将你摘出去,不让你趟入这摊浑水之中。是否这一次,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必痛苦,不必担忧? 我明知你就在我面前,却依旧安心不下,生怕这只是一场梦,一场虚无,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可我又宁愿这一切不过黄粱一梦,自一开始便该前往渤海之东的归墟,沉入无底的黑暗,无光无亮,光阴凝固,四季停歇,渡过此生。 “木头脸?” “兰生……若是这次与欧阳少恭一战……你……”失败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等我? 我不想让你再次经历这样的苦痛,我不想即便重头再来,你还是依旧一盏青灯守在窗前。拼命记住一切堪称痛苦回忆,只怕我有朝一日回来,发现无人记得,徒增寂寥。而这一切自欺欺人,只为一个永不会再回来之人。 “呵呵,我倒是不知,百里少侠对小兰如此一往情深……倒真真是叫我开了眼界啊~” 突有人声自院中传来,却是欧阳少恭声音,百里屠苏与方兰生吓了一跳,连忙从屋中跑出。果然是欧阳少恭站在院中,摆出一脸似笑非笑表情。 红玉与襄铃晴雪感受到陌生法力,匆匆从东院赶来,尹千觞也堪堪到此,却并无下人家丁赶来,想来是欧阳少恭使了一些手段。 “尹千觞……呵,我早该想到的,千觞瞒了我许多事情,我本不在意,可惜……最终还是背叛与我……现如今~倒要与我为敌了。” 尹千觞笑了笑:“兵不厌诈,这是少恭教我的,我不过是稍加利用罢了。” “欧阳少恭!你来做什么!?”虽明知自己不能动气,却在看到欧阳少恭之后忍不住脱口问道,方兰生捂着胸口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激动愤怒失望等等情绪涌上心头,引发一阵剧痛。 “小兰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我的目的,你们不早就知晓了么?若是不知,又怎么千里迢迢从乌蒙灵谷赶回来,险些坏我大事~真是可惜,兰生的二姐幼时对我极好,本想让她永生不灭,在蓬莱国与我做一个伴的~”欧阳少恭轻笑:“呦,百里少侠为何如此表情?你的母亲,不是已复活了么?还是说……你已经亲手把她烧了?” “欧阳少恭!!” “嘘嘘……小兰,观你面色怕是毒入肺腑,还是莫要激动为好。看来你们也是有些本事的,中了我坛剧毒‘暮云归’还能保住性命……” 百里屠苏抽出剑来,指着欧阳少恭:“你不必再说了,太子长琴,今日你既主动送上门,便不能轻易放你离去!!” 欧阳少恭道:“你既知道我是谁,我取回本属于我的东西,有何不对?你早已是死人,当日是我疏忽,才让你夺了我的东西苟活至此……可惜啊可惜,你尚未解封,到底成不了大气……少侠还是三思,是先杀了我,还是先被体内滚滚煞气吞噬了去。想杀我?你还没有这个本事,便是你那个师尊,我亦不放在眼里……” 尹千觞道:“少恭,事到如今,你……莫要一错再错。” “我哪里错了?千觞不如解释解释?唉,看来千觞也是不能理解我的。”欧阳少恭突然对方兰生道:“小兰,他们不理解我,你定然是最最能够了解我的,是也不是?来,过来,到我这里来。” 百里屠苏听他话语,心中大叫不好,还未等他反应,方兰生已到欧阳少恭身后。 “你对兰生做了什么!?” 欧阳少恭扶上方兰生的肩膀,有些意外的表情:“百里少侠莫不是忘了,当初在安陆,你煞气大发伤了小兰的那一次,我给小兰吃的并非什么清心丹…而是药引,青玉坛之时又给了小兰一些丸药,让他按时服用。小兰一直听我的话,现在不过让他更听我的话罢了。我本想控制晴雪,不想晴雪虽接受我的药,却不曾吃下,叫人伤心。想来此举并非晴雪本意,而是少侠示意,可惜少侠只顾上了晴雪却忘记叮嘱小兰,真是百密一疏啊~” “你!卑鄙小人!” “呵,现在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百里屠苏,你以为尹千觞告诉你一切,你可逃离我的手心?我早就先你一步,你的所做作为在我看来,不过是临死前的徒劳挣扎罢了。你说,若是我喂小兰吃下仙芝漱魂丹,会如何?他会活生生被焦冥吞噬……还是会有别的下场?呵,只是可怜小兰的清秀相貌,竟被毁成这般可怜模样,不必担心,待焦冥重塑,自然能够还小兰一个完好相貌……”欧阳少恭温柔撩开方兰生遮挡伤疤的头发,以手指拂过那凹凸不平的伤疤,如同疼爱弟弟的兄长一般,心疼语气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方兰生似根本听不到一般,只是呆呆的站在他的身边。 百里屠苏道:“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是否要放任小兰死去?选择权在你而不在我。”欧阳少恭道:“五日内请百里少侠回天墉城解开封印,随即前往祖洲以北的蓬莱国作客,其他几位,也请同来,我定然恭侯大驾。至于小兰——便让他与我先行一步,若他乖巧,我定然不会亏待与他。少侠如此疼爱小兰,定然不会想因你只故,害小兰受苦。便是少侠不心疼小兰,想来也不会罔顾天下苍生性命,看到又多几座死城……” “好一番胡言乱语,太子长琴,多年未见,亦不曾长进。”突然,有人自后发声,走进院来。 却是多日不见的莫先生,风尘仆仆模样,乍一看好似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欧阳少恭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半晌惊讶道:“是你!?” “难得你还记得老朽。”莫先生淡然道:“你以为老朽会让你随意带走兰儿?” “呵呵,没想到会在此处与你重逢,倒是有趣。当初你亲口承诺与我,莫不是忘了?” 莫先生自袖中取出一只笔,轻笑道:“自然不曾忘记,不过兰儿是我挚友之子,自然便是老朽侄儿。当初放你一马是老朽仁慈,又何谈承诺?你执迷不悟,老朽又怎能再听之任之?” 欧阳少恭收起微笑:“这么说,你要与我作对?” “本为旧相识,若你投降,老朽自不必出手。当初你便不是老朽对手,孰高孰低你心中有数。你已做错,为何一错再错?你当真以为所作所为无人阻止?你当真以为可逆天命而行之?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太子长琴,你经历种种皆是命中注定!你以为跳脱轮回便是抵抗?其实是天注定你经受渡魂痛苦,失去挚爱!你却还执迷不悟!” “闭嘴!天道不公!我为何要怪怪受它惩罚?什么天谴什么天道,我从不放在眼里!你!我亦不放在眼里!只是现下,我有更加重要之事……你要小兰,便将他给你,左右不急在这一时,他终究是我囊中之物……不过,百里少侠还是要考虑清楚,他一人……是否能够力缆狂澜阻止我……五日之约,还请谨记才好!”欧阳少恭猛然将方兰生往前一推,闪身不见了踪影。 “哪里逃!”莫先生喝到,也跟着不见了踪迹。 襄铃离方兰生最近,看他们走了连忙上前想拉回方兰生,着急道:“兰生,你没事吧?” 方兰生抬起头,眸子却放出诡异红光,襄铃未觉察到不对,依旧傻傻的靠近她,他却猛然出手攻向襄铃。红玉反应快些,见事不对连忙去拉襄铃,却仍旧被方兰生伤到了襄铃的手臂。方兰生一击不中又打出一击,招招杀机毕露毫不留情,她抱着襄铃急退数步,堪堪避过。 “兰生!”百里屠苏不敢与他动手,恐伤到他。上回方兰生妄动真气,万幸有师尊相助,已是不可再冒险了。若是打伤了兰生,届时会如何,不得而知。 襄铃捂着被方兰生所伤的手臂,哭喊道:“兰生!你不认得襄铃了么?你醒醒啊!” 红玉道:“大家小心!莫要与猴儿硬碰硬!他被欧阳少恭控制,已不认人了!千万莫要伤到猴儿!” 方兰生朝着百里屠苏猛然攻将过去,百里屠苏无法与他动手,一闪再闪。方兰生运行真气引发体内毒素发作,口中耳中皆有血慢慢渗透而出,面色也灰白透青渐渐不好了。可惜本人似无所察觉一般,一味进攻。百里屠苏知他如此下去定然承受不住,停下脚步咬牙准备承他一击,趁机制服与他。 “师弟小心!” —————————————————— 欧阳BOSS出场啦~~~~以前的记忆彻底结束了~~~ ------------ 第五十六章 就在方兰生攻将过来的关键时刻,有人自半空杀出挡在百里屠苏面前,执剑替他格挡住方兰生攻击,尔后反手以剑直戳方兰生胸口,欲取他性命。 “方兰生?!”电光火石间,陵越总算是看清楚了攻击者的脸,不待他细想其中缘由,下意识急急收招。可惜他出招太快已经刹不住车,只好调转手中剑,努力减少伤害度。 方兰生只攻不守空门大开,又早已是强弩之末,生生受了陵越强力一击,剑把捣中胸口的巨大力道将他打出数米,重重摔落地面。 陵越此行是逢师尊之命下山来寻百里屠苏,岂料刚靠近方家便感觉有奇怪气息,又看到有结界笼罩在方家之上。陵越唯恐师弟有何闪失,连忙掐了口诀冲破结界进来,看到有人攻击百里屠苏这才出手,却不想攻击者会是方兰生。 百里屠苏已做好受方兰生一击准备,却没想到师兄会突然杀出,事发实在太过突然,他顾不得解释什么,冲上前去将药丸塞进方兰生口中,可惜受此重击之下药丸全无作用。 “糟了!毒气入体!”红玉掐念口诀,扶起方兰生将紫胤真人留下的清心咒注入他体内,希望可以暂缓。然而豪无成效,很快方兰生便七窍流血,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兰生!!呜呜呜,坏人,又是你!你为何要害兰生?呜呜……”襄铃眼见方兰生重伤昏迷,急的哭了出来,她不知该如何说,只是指着陵越骂道:“坏人!坏人!” “我不知……” 尹千觞道:“我说这位道长,你早些时候不来晚些时候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冒出来,哎呀哎呀,真是~” “莫要再提!快去追莫先生!” “我立刻去追!”风晴雪掐了一个口诀,轻功点地,去找莫先生了。 只是他们身法迥异,风晴雪根本不知他们朝何处去了,谈何追寻?茫然寻找许久最终也只能无功而返。好在欧阳少恭跑的太快,莫先生也未追上,这才不曾耽误太多时间。 见方兰生重伤,莫先生胡子都快翘起来:“说了小心照顾!怎么弄成这个模样?!都出去!全部出去!” 莫先生轰小鸡一般把所有人都轰出了屋子,啪嗒一声把房门关得紧紧的,连条缝隙都不给人留下。百里屠苏虽不想离开方兰生身边,却明白这是为了方兰生好,只能退出屋外,站在门前干着急。 “各位小姐、公子,缘何站在院中?可是少爷出了什么事么……?” 欧阳少恭布下结界被陵越硬闯入早已破解,便有按时送茶的丫鬟走进来,见到客人皆聚集少爷门前,不知发生何事,走过来询问。 “哦,只是在院中聊聊天罢了,今日风和日丽,是聊天的好日子不是?并无其他事情。”红玉知道方如沁身体根本并未好透,若是此时告诉她听,怕是再起波澜,找了个并不靠谱理由随便搪塞过去。唉,希望莫先生能够救回兰生,若是就此……呸。 丫鬟甚是疑惑,却依旧乖巧点头,百里屠苏开口道:“此事千万莫要告诉二小姐听……你告诉她,少爷微感风寒,不便出门,这几日怕是不能去给她请安了。请小姐放心,也莫要前来探望,少爷不想她看了担心。过几日好了,便会去瞧她了。明白吗?” “是,百里公子。” 尹千觞喝了一口酒,靠在走廊柱子边,此等情况下,连他也说不出什么俏皮话来了,只能喝闷酒当自己透明。风晴雪给襄铃擦眼泪,安慰她兰生并不会有事。陵越站在不远处,脸色沉重,一言不发。红玉走过去,问道:“不知陵越此来,可是主人有何吩咐?” “……师尊吩咐,掌门已答应派出精干弟子协助,捉拿杀害肇临师弟的凶手欧阳少恭,阻止其祸害无辜百姓。我奉命先行,前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却不想忙未曾帮上,却伤及无辜之人。他一直告诫其他师弟,莫要鲁莽,做事小心为上,却不想这一次…… 红玉知他心中定然不会好过,然而兰生会如何,尚且不知。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足够安慰他的话,只能道:“莫先生神通广大,莫要如此担心,并非你之过错,莫要记在心上。” “……是我太过鲁莽。” “……并非师兄过错。”百里屠苏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愤怒之情,尔后满满呼出,竭力平稳语气道:“师兄千万莫要内疚,若非师兄及时收手,后果怕会更加严重,师兄已做的极好。” 若是其他人,定然是要追究到底……可惜,是大师兄,他又能怎么办?手刃了大师兄么?在那种情况之下,换成谁都会出手相助,只能安慰自己不知者不罪。 “……” 房门一关就是两三个时辰,从白天足足等到了黑夜,月挂树梢之时莫先生终于打开了房门:“进来吧。” 莫先生神情疲倦,看样子是费了很大一番力气,他风尘仆仆刚刚归来,本已劳累不堪,身负重伤。此番救回方兰生又折损了他大半修为,可惜人救回,却不一定保住命。 他揉了揉太阳穴:“老朽有伤在身,已尽力而为,可惜无法再次压制毒素。他内里蛰伏药物先是引发了毒素,后又重伤伤及肺腑,断了两三根肋骨……唉,不提也罢,现下这伤倒是不紧要了。想来是注定的,人本已救回来,静休几年便可好转,这一下寿必有所折了。且老朽查看发现,他上回不知为何受过伤,好在有人以清气之法压制,才无大碍。可惜现下轻微清气已无用处,除非寻一清气充沛之地疗养,不然难说。” 陵越出言问道:“………天墉城乃是天下清气所钟之地,不知若是常住昆仑,是否可以压制?” 莫先生撩了被子给方兰生盖上,沉思片刻道:“若是能够常住昆仑,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怕是终生难离昆仑山了……这样吧,莫要耽误时间了,你带兰儿即刻启程。你师尊紫胤真人与老朽曾是故交,虽需费些时日……不过他有一法术或可挽救。老朽写一封信,信中自会交代,你也一同带去吧。” “既如此,陵越也已将师尊吩咐告知各位。便带方公子启程,掌门那边陵越自会禀明,祸是在下不慎闯下,便会负责到底,亦会自请惩罚。” “……我随师兄一起送兰生去。”百里屠苏本半跪在床边,握着方兰生的手,听他们此言站起身来,沉声道。 莫先生拍了拍百里屠苏:“事已够多,莫要再添乱,小不忍则乱大谋,欧阳少恭之事还未解决,你留在这里,解决他才是要事。有你师尊出手,兰儿不会有事。” “……是。” “师弟放心,我定然安全护送方公子回昆仑,尔后速速赶来告知他情况于你们知道。” “拜托师兄了。” 纵使万般不舍,陵越还是带着方兰生回了昆仑,方兰生的佛珠在激战中掉落院中,匆匆忙忙并未有人去捡。红玉从草丛之中寻了它回来,将它交给百里屠苏:“公子放心,猴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嗯。” “莫先生有事与我们说,先进屋去吧。” “嗯。” 为了避免吵到方家之人,几人并不曾去大厅,而是找了小院之中空闲房间谈话。 红玉心中存疑,率先问道:“莫先生,红玉有些唐突了,方才听先生与欧阳少恭说话,似乎与他曾见过面?” 莫先生回答道:“百年之前,老朽曾遇到过太子长琴,那时他刚刚渡魂成功,身虚体弱,老朽本欲一举灭去他,却见他为求生苦苦挣扎。老朽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人各有命,便答应放他一马。当初来此,自然也是见过欧阳家的小子,不过既答应放他一马,便未曾现身,不料他仍旧本性不改,闹出如此事端。此事老朽亦有责任,本该助你们一臂之力,可惜日前老朽为解决一老友旧事,受了些伤,为救兰儿又耗损许多修为……若是硬碰硬,老朽胜算,怕是不多。” 仿佛注定,若是不为千百年前一件旧恩怨,他便不必离开方家前去解决,导致伤重;若是不曾受伤,今日也不会追不上欧阳少恭,让他逃走,埋下祸根。若是不为救治方兰生,他的修为亦不会大大折损,导致现如今无法铲除如此大害。 他逗留琴川,只因算出方家会有大劫,方太曾救他一命,他不能坐视不管,可惜他终究棋错一着,无法力缆狂澜。 “……敢问先生,有几分胜算?” 莫先生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怕只有两三分胜算。” “……欧阳少恭想撕裂空间,升起昔日蓬莱废墟,若是当真让他得逞,海岸线周围百姓怕是要受无妄之灾啊……不知莫先生可有什么法子能够化解?” “老朽前几日自东边海岸归来,已觉不对,海浪汹涌得十分奇怪,可惜来去匆匆,并未仔细查看其中,想来就是欧阳少恭所为。唉,老朽也非事事万能的,又能有什么万全之策?现如今唯一方法便只能帮助百姓加高海岸线大坝,防止海啸……听天命,尽人事吧!” ------------ 第五十七章 “老朽之伤若是再不调养,怕是不行了……必须要寻一安静之所疗伤,伤好之后会尽量赶回,可叹老朽帮不上什么忙了。老朽法宝路上丢得七七八八,所剩无几,这样吧,此药你们拿去分了,可隐藏身上气息,说不定会有些用处。百里小子,听老朽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千万莫要着急行事,欧阳少恭定下五日,不过是想逼你匆忙决定,扰你心神罢了。你体内煞气老朽曾见过一次,具体如何不便与你细说,不过,老朽曾研究出一个咒法,可暂且压制,老朽将其打入你体内,你运功自可控制自如,便当时老朽最后尽的一点绵薄之力吧。” “……多谢先生。” 送走莫先生之后,百里屠苏独自坐在院中,靠在冰凉柱子之上抬头看着月亮。已是深夜又是寒秋,夜空如洗,月明如灯,照的人心中发慌,想隐藏在黑夜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裸露在外。 他本就不曾寄托希望在莫先生身上,经历了许多他已明白,天定之事无法轻易改变,即便他能够提前让莫先生出手帮忙,也不会改变太多。说不失望是假的,然而能够救回方兰生,他已经十分的感激,再不奢求什么了。 不论如何挣扎,似乎都逃不开既定命运。不解封解决欧阳少恭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这让他心中十分的不安。他们苦苦挣扎到如此地步,若是最后依旧摆脱不了解封命运,该是如何绝望痛苦境地。 徒劳无功,一切努力都只是螳臂挡车,可笑至极。 甚至,付出了更为惨痛的代价。 百里屠苏将那串佛珠并腰间坠饰一同攥在手心,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佛珠嵌入肉中。兰生,你说希望我可以避此大劫,希望我可以从头来过。可惜我从头来过,却无法避此大劫,是否我太无能? 苦苦挣扎却越陷越深…… “公子。” “……红玉。” “是否打扰了公子?”红玉撩了裙摆坐在百里屠苏对面。 “不曾,我也不过胡思乱想,师兄和兰生,现下应该已经到了天墉城了吧。” “公子不必担心,主人不会坐视不管,定然会救回猴儿。” “我……并不担心此事,兰生在天墉城,我十分放心……我只是担心欧阳少恭……想要除掉他绝非易事,即便有天墉城相助……” 红玉问百里屠苏:“我听公子曾言,解封之后,打败了……欧阳少恭?” “……是,解封之后,集众人之力,堪堪打败他。”那实在是不甚愉快的记忆,与师尊一战,跟芙蕖陵越告别,他们看着自己渐行渐远,却无能为力,还要自欺欺人,去相信什么三年之约…… 上回得以打败欧阳少恭,是集合众人之力,其中自然包括方兰生,又得到巽芳帮助,不曾在幻境之中折损功力,才得以打败他。现下方兰生不在,巽芳又被他们关押起来,最后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便是不解封又能怎样?在天墉城渡过几年亦或十几年,尔后变成嗜血怪物,被师尊手刃?或沉入归墟,再不见天日? 红玉明白,在他们这些人之中最不愿解封之人定然是百里屠苏。他好不容易得以重头再来,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若是仍旧拜托不了残酷命运,内心绝望可想而知。 然而事已至此,该如何…… 对了,她想起来了,他们并非一筹莫展毫无把柄,只能任由欧阳少恭拿捏…… 还有巽芳…… “公子,事已至此,我们是否可以利用巽芳……” “……” “这些日子我细细想过了,尹千觞所说虽不能十拿九稳,却也有七八分胜算。欧阳少恭再如何厉害,绝不会算到巽芳在我们手中,巽芳突然出现欧阳少恭心神必乱。虽说只有一瞬间可以定住他,却是足以决定胜负之举……” 百里屠苏闭上眼睛:“我答应过兰生,不伤害寂桐……” “可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计可施,唯有她是我们唯一王牌,若是加以利用,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效果……” “……唉,即使去蒙骗,她又怎么会轻易上我们的当?她自然明白我们对欧阳少恭恨之入骨,若是假意答应,岂不是将大家性命白白葬送?我……考虑过了,即便是不解封,我又能多活几年呢?最后也逃脱不了沦为妖魔命运……还不若解封铲除欧阳少恭这个大祸害,也算得上功德一件。只是兰生……我、我真的不知道……” “公子为何要说如此丧气之话?总还会有其他的法子!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最后会是什么结局!若是抱了求死念头,不战先败!” “我并不是求死……”百里屠苏想说自己只是想要求胜,却被红玉打断。 “最后结果又有何不同?难道你不会死么?” “……” “你便不为任何人想,不为你自己想,可否为猴儿想想?你得以重生,是猴儿千辛万苦以命魂换取而来,又不惜将魂魄困在锁魂结之中,永不得出!好,若这是旧事,那便说眼前。猴儿好不容易保住二姐性命,付出如此多的代价,心力憔悴再受不了什么刺激。待他好不容易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睁开眼之后你却已不在,他该如何自处?他已终生难离昆仑山,难道要他此生独自困在山上?凄惨度日?他已无转世轮回,今生便是终点……” “……” 红玉知他心中也不好过,放缓了语气道:“我所说之话,不过红玉自己所想,公子若是想做什么,自然无人能够阻拦。红玉只是希望不到最后关头,公子不要有如此消极想法,若是我们自乱阵脚,岂不是正中欧阳少恭下怀?莫先生也劝过公子,千万三思而后行。方才我交代过陵越,请他转告掌门洪水之事,天墉城定然会派弟子前去青龙镇等地,帮助百姓加高河堤,预防洪水。这,已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左右还有五日,我们可以将计划细细梳理,不论如何,我们都得再去劝劝巽芳,是也不是?” “……红玉所言极是,是我妄自菲薄,无论如何,我们先去找巽芳。”百里屠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体内扰乱他心绪的煞气。莫先生临走前打入他体内一道符咒,果然压制煞气是颇为有效的,只是效果短些,维持不过数月,然而这也已经足够了。 巽芳坐在窗边,抬头遥望一轮明月,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同夫君一起看着月亮,那时候的时光是那么快乐。现如今,月仍旧,人却不同了。 “吱——”有人推开了她的门,走进屋来。 “唉,我已说过,我绝对不会背叛夫君……你们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即便我做了,也劝不了他回头。”若是能够劝,早在蓬莱就已劝回了,何必等到今日? “欧阳少恭,今日来过。” 巽芳这才回过头来,差异道:“夫君?他来做什么?!” “他让我五日之内,前去天墉城解封到蓬莱之国去,否则就让这天下再多几座死城。兰生因他重伤险些不治,已被送往天墉城,现下生死未卜。”百里屠苏淡淡将事情经过叙述出来,面无表情,仿佛方才所讲之事与他毫无干系一般。 “蓬莱……之国……”巽芳听闻此事,心中钝痛,蓬莱,本是她的故乡,其中充满了美好的回忆,可现如今,却成为无数人之噩梦……她不想的…… “欧阳少恭已经撕裂空间,拉出昔日蓬莱废墟,想来近日,沿海城镇便会遭遇海啸,死伤无数……巽芳,我……明白你之所想,我亦不想勉强你什么。只是红玉想再劝你几句,便是最后让欧阳少恭得逞,你与他终将团圆,你又是否能够心安理得在那建立在万人枯骨之上的蓬莱国度,与你夫君双宿双栖……?他已丧心病狂,炼制所谓长生不老之药,将大家化为焦冥只为所谓的陪伴,你当真愿意见到以前熟识之人,以焦冥方式重现眼前?” 巽芳捂住了头,痛苦道:“我……做不到,我不想看到……可我亦做不到伤害夫君……这么多年……我也劝不了他,我劝不了他……是我自私……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事已至此,你还要逃避么?”百里屠苏揉了揉太阳穴,他本就不指望这个女人能够想通,他若是能够有欧阳少恭的半点狠心,像当初拿捏住风晴雪一般,拿捏住这个女人去见欧阳少恭,想来会事半功倍。亦或,这个女人能够再坏一些,他也能够心安理得…… 只是可惜,他终究做不到如此,巽芳也未曾坏到骨子里。 唉。 巽芳听闻欧阳少恭今日来过之后情绪便几近崩溃,只是一味捂着头坐在桌边,再不肯理会红玉与百里屠苏,百里屠苏耐心耗尽,扭头便走。 “公子……这……唉……算了。” 待两人走远之后,有人闪身进入院中,悄无声息,没有叫任何人瞧见。 天空之上,有乌云悄悄笼罩住了月亮,再透露不出一丝光亮。 _____________________ 深夜更新,我就是这么任性的一朵美女子~顺便一提,两章之内我会搞定欧阳大BOSS,然后开始解决百里屠苏身上的煞气~~~~~~~~~我就是这么任性!! ------------ 第五十八章 与红玉无功而返,百里屠苏心情烦躁的回到了屋中,阿翔感到主人心情,乖乖停在他肩膀之上陪伴。 百里屠苏摸摸阿翔背羽,若是死去,怕又要将阿翔送给瑾娘,请她代为照料。上回是骗阿翔还会再去接它,这才让它乖乖随瑾娘去了。也不知那之后阿翔如何了,是否因为自己的欺骗而伤心…… “阿翔。” “嗷~” “无事。” “嗷嗷~~” 百里屠苏将佛珠绕在手腕,躺在床上给自己念了一段静心咒,可惜他始终念不熟练,总有几句想不起来,反而为此不能平静下来。 现下此时,方兰生应当已经到达天墉城了,师尊为救自己所受之伤还未曾痊愈,现下又要劳烦他为兰生费心。作为弟子,本该替师尊分担,可惜最后也无法报答师尊什么。 他本以为兰生的伤好好调养,三年五载总会痊愈,天下法术之多,说不定能寻个法子将他脸上伤痕遮掩,总还有挽救余地。然而世事无常,欧阳少恭的药,大师兄的突然出现,最终导致无法逆转结局。 若是自己当真魂飞魄散而去,方兰生比上一次还要悲惨,至少上回他身体健康,能够呆在熟悉家中与家人为伴。可这回却只能终身难离昆仑山。天墉城种种,方兰生又怎能适应得来。 天墉城与琴川相隔何止万里,虽然救回了方兰生的二姐,可现如今骨肉分离,对于不会法术的方家人来说,想见方兰生一面就要翻越万里千山,往来车程舟车劳顿。再说,天墉城重地,又岂会放任无干之人进出……即便有书信往来,又怎能解相思之苦。 方如沁还不知方兰生已被送往天墉城……该如何告知她听,该如何与方家解释此事…… 万般纠结之中,百里屠苏陷入沉睡。 梦中,无声,无息,无光,无影,一片混沌。 他茫然环顾四周,却只有无尽黑暗,想动却浑身无力,连手指都无法抬起。 这便是他最后的归宿吗?在无边无尽的黑暗归墟中度过余生?百里屠苏想,若是当真如此,不若连思想回忆都一同冻结才好。越是安静无声,平日里拼命想要忘却的记忆就越会涌上心头。 以往梦中,总能见到方兰生的,果然锁魂结之中魂魄承载记忆到方兰生死后便结束了,不论是梦还是什么,再也见不到。 若是不得不回到天墉城解封,见到方兰生,该如何与他解释?还是避而不见…… 【我远远的看着他走远,仿佛依稀见到了,当初你走时候的模样。也是像他这样,头也不回的……】 【回顾此生,并无甚么执念之事,唯独可惜见不到你,咳咳……等不到你了……】 【最终还是有缘无份…情深缘浅……】 【静待你归……】 唯独对方兰生,无法决绝说出解封之话,无法坦然面对他伤心眼神。 何去何从? 百里屠苏这一觉并不安稳,五更天不到就早早醒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了,清醒了神智。带着阿翔出了房门,准备去找红玉再细说巽芳之事。 死道友不死贫道,虽说卑鄙了一些,总好过乖乖按照欧阳少恭所说做事。 天气渐冷,日出也晚了许多,薄薄的起了一层霜雾。百里屠苏刚刚踏出房门,便有小雨稀稀拉拉的下下来,呼吸之间带上了浓郁水汽,再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叫人心中也蒙上不快之色。 “啊,是苏苏啊。”风晴雪自拐角处走出,正好与百里屠苏遇上,她怀中抱着一个纸袋,手拿油纸伞,似乎正要出门去。 “晴雪,今日起的怎么这么早?要去何处?” “我……睡不着,担心兰生,也担心你……”风晴雪欲言又止,满是担忧之色。 “……抱歉,因我之事连累晴雪费心。” “不,苏苏不必道歉的,苏苏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的!婆婆曾经说过,邪不胜正,我们大家都会帮苏苏的,一定不会输!所以、所以苏苏千万不要听欧阳少恭的,千万不要去解封!若是苏苏有什么好歹,大家都会伤心……实在不行,我回到幽都,请求女娲娘娘,说不定她会有什么办法……”风晴雪看着百里屠苏的眼睛,十分诚恳的说道。 百里屠苏心中一暖,轻声道:“我明白的。” “嗯,我就知道苏苏一定会明白的!今日下了雨,苏苏不打伞会淋湿的!这样吧,这把伞给苏苏!我跑着走就好了!”风晴雪听他如此说,松了好大一口气,她扭头看了看屋檐外越下越大的雨,将手中纸伞塞进百里屠苏手中,不待他拒绝,抱着怀中的东西冒雨跑走了。 地上已形成水洼,她跑过之时溅起水花,沾染在裙角,在雨帘之中渐渐化开了。 百里屠苏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的道了一声谢谢。 红玉也无法安睡,早早起了床想再去见一次巽芳,可巧在半路遇到了百里屠苏,便一同前往小院。 小院应该有四个家丁轮班看守,来到院前却不曾见到本该守在院门前的家丁,不止如此,连尹千觞所下的结界也已被人破解! “公子快看!”红玉眼尖瞄到树丛之中有衣角露出,拨开草丛一看果然是那几个方家的家丁,他们不知被何人攻击,已身受重伤昏迷过去,好在还有微弱呼吸。红玉弯腰喂他们每人吃了一颗药丸保命,避免他们支撑不住命丧黄泉。 “糟了!有人闯入!”百里屠苏顾不上细细查看他们,抽了剑在手,警惕的朝院中跑去,阿翔发出尖锐叫声,高飞先行进入查看。 是谁?会是谁闯入?欧阳少恭么?发现寂桐就是巽芳所以找来了么?该死! “嗷~~~!” “尹千觞!?” 尹千觞正带着已恢复昔日年轻容貌的巽芳走出屋中,这一下撞了个正着,巽芳面露难色,有些吃惊又有些愧疚之色,捂嘴后退,躲入尹千觞背后。 “恩公好生速度,来的真快啊~”尹千觞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并不惊讶,仍旧嬉皮笑脸满不在乎模样。 百里屠苏紧皱眉头,以剑指向尹千觞与巽芳,巽芳竟已恢复年轻容貌,莫不是尹千觞背着他们跟巽芳达成了什么协议?巽芳容貌并非幻术,竟然甘愿折损为数不多寿命,也要换取如花美貌么。 为何尹千觞不与他们商议,要瞒着他们,莫不是其中另有猫腻…… “尹千觞,你要做什么?” “这个嘛……” “说清楚,否则别想踏出这院中一步!莫要逼我动手!” 尹千觞示意巽芳后退,却并不抽出背后重剑,只是摸了酒壶喝了一大口,开口道:“这个嘛,若是与恩公动手,我怕是毫无胜算的,更何况还有红玉在此……” “既然知晓,便解释清楚!” “恩公实在太小瞧我了,我既要带她走,自然做了万全准备,不怕恩公阻拦。”话音未落,尹千觞抬手掐了一个口诀,倾注灵力在指尖同时大喊一声:“破!” 随着他口诀生效,百里屠苏与红玉周身突有灵光炸裂,登时感觉五内俱焚,仿佛被人重击心口,剧痛之下已是站立不住。百里屠苏以剑支撑身体,想运气平复伤痛,却是越动越疼,几乎无法呼吸。 “尹千觞!你做了什么!?” “哎呀,我不过是稍微在饭菜之中做了点手脚……说真的,少侠还是莫要妄动真气为妙,你现下维持清醒已是不易,越是挣扎越是痛苦,白白丧病于此可就冤枉了不是?至于巽芳我便带走了,莫要起什么阻拦我的心思,保重自己才是要紧。” 红玉虽是剑灵,却不知尹千觞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连她都无法起身,只得问道:“你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该死,他们实在太过信任尹千觞,寂桐就是巽芳之事不曾隐瞒分毫,亦不曾提防与他!这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去什么地方……自然是去蓬莱,我若是带回巽芳交给少恭,以往之事定然一笔勾销,如此好买卖,我又怎会放过?要怪只能怪你们太过信任我,告诉我如此重要之事……” 阿翔发出尖锐叫声,瞅准机会自半空急坠而下,朝着尹千觞攻将过去。可惜它的攻击对尹千觞来说实在不痛不痒,只一下,它就被尹千觞重重击落,落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你……!阿翔!尹千觞你休想得逞!”百里屠苏强行运功,执剑攻向尹千觞,可惜手脚无力使得剑路松散,尹千觞轻松躲过他的攻击,反手以剑把捣中百里屠苏脖颈,将他生生砸晕。 “尹千觞……你……”红玉话未说完,亦被尹千觞重创,再无意识。 巽芳欲言又止,尹千觞头也不回的道:“你既然愿与我同去蓬莱,自然知晓他们会有如此下场,放心吧,我并不曾下死手,只是受了些伤罢了。你心中清楚,若是不将他们制服,又如何带你前去蓬莱?我方才查看过了,风晴雪出了门去,倒是不打紧了,还有一只小狐狸,我也已解决了。” “……巽芳明白。” “你明白最好,莫要妇人之仁,会坏大事,走吧。” “……是。” _____________________ 啊~拉了一天的肚子,感觉整个人蒙了……肚子疼浑身无力,不过还是更一下……我不痛快也要让大家也不痛快!哼!╭(╯^╰)╮就是这样任性的我! ------------ 第五十九章 方兰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在梦中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楼梯,曲曲折折层层叠叠,周边皆是浓雾,看不见尽头。他走得累了、烦了,心想这何事是个头呢?便想要下去,结果回过头一看来时的楼梯却已不见,背后便是万丈深渊。他惊慌失措,转身想要爬上去,上去的楼梯却也已经不见。他站在唯一的一块石阶之上,进退两难,恐惧非常。 远远的,有浓郁血腥之气传来,又有人在念经,高高低低挥之不去,扰得人心绪不宁烦躁难忍。方兰生脚下石阶越缩越小,眼见就要掉落下去…… “啊!”一惊之下,方兰生自梦中醒来,猛然睁开双眼,却坐不起来。只觉胸口疼痛,呼吸困难。 噩梦连连激得他浑身是汗,里衣被沾湿黏在身上十分难受,方兰生摸摸身上的被子,心想如此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难怪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掀起被子坐起身来,却觉胸口肋骨十分疼痛,仿佛裂开一般难忍,略有动作就让他喘不过气来,也因此让他的手连掀起被子都做不到。 好疼……方兰生迷茫的捂住胸口,却摸到厚厚绷带和夹板,再扭头一看,房间摆设十分陌生,竟然是完全不曾见过的地方。 梦境之中的恐惧与迷茫之感还未曾完全褪去,此刻独身一人身处陌生之所,让方兰生后脊背一阵阵的发凉,忍不住的手指都要颤抖起来。 “有人么……”开口之后,嗓音嘶哑得连方兰生自己都吓了一跳。想来是久未喝水之故,嘴唇开裂不说,嗓子也十分疼痛干涩。 此为何处?莫不是他睡觉之时换了客栈?可屋内如此陈设,并不像客栈……方兰生艰难的挪着半坐起来,环顾屋内。 屋子比客栈要小一些,陈设并不多,整体色调暗沉,看着十分单调无趣,墙上也没挂几幅字画装饰,好大一片白墙。说不上简陋,只是不似一般居所,显得冷清清的。 不远处的桌上倒是放了一个茶壶并几个茶杯,方兰生盯着它咽了咽口水。 想喝水…… 可惜他半坐起来已十分艰难,下床怕是想都不要想了。不过睡了一觉,怎么会重伤至此还换了地方?方兰生解开自己的里衣,按了按胸口不知为何上的夹板,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如此看来他的肋骨怕是断了,还不止断了一根,他腿上胳膊上也火辣辣的疼,好在还能动弹,并未折断。体内有什么流窜其中,弄得他十分难受,感觉与前些日子的毒素十分相近,怕是毒素又起……想到此,方兰生便不太敢运行真气强压下去,只好努力多吸几口气。 理不出什么头绪,他只记得与百里屠苏在屋中说话……后来谁来了,又怎么了,迷迷糊糊有点印象,可要确实的说出来,又含含糊糊的。 “吱呀——”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方兰生一惊,扭头一看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却不认识,只认得那衣服是天墉城的。 天墉城的衣服? “哎呀,你醒了!太好了,我要赶紧去通知大师兄!”那人一看方兰生醒了,立刻扭头跑了出去,方兰生心想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好歹先给我倒杯水喝啊,好歹先看我一眼啊! 渴死了个人啊! 就在方兰生盯着茶壶准备破釜沉舟滚下床去的时候,终于又有人进门来,还不止一个,呼呼啦啦进来一大堆。 为首的是熟人,百里屠苏的师尊紫胤真人,他走到方兰生床前,弯下腰查看了一番:“能醒来便是无事了,好好调理,性命无忧。” 有事! 十分有事! 方兰生想要张嘴讨口水喝,却悲惨的发现自己已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了,只能张着嘴干说不出声。紫胤真人成仙多年,自然不能体会他数日未曾有水润喉的痛苦,看着他吚吚呜呜的样子有些疑惑。 “可是何处疼痛?指与我看。” 方兰生指了指嗓子。 “喉咙?”紫胤真人更加疑惑,他伤处皆已处理,以胸口之伤体内之毒最为严重,喉咙应该并未伤到才对…… 方兰生拼命的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心道你们这些修仙之人莫不是滴水不沾?真真是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都是呆子!木头! 芙蕖探头看了看,即刻明白了方兰生是想喝水,慌忙倒了一杯给他。茶水并不热,有些凉了,方兰生喝了好大一口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多谢……” 他仔细看了看来人,一共五个,两个不认识的想来是天墉城的小师弟之类的人物,三个认识:紫胤真人,陵越,芙蕖。 方兰生以为是他们下山来了,毕竟紫胤真人走时是准备上山与天墉城掌门商量欧阳少恭之事,他自顾自的以为这次是紫胤真人带人下山,却万万想不到是自己上了山。 直到陵越言简意赅的与他解释了一番,这才有些回神,指了指自己:“这么说,我现在……在天墉城里?为什么……?木头……不,百里屠苏呢?” 陵越面露愧疚之色,抱拳道:“是在下贸然出手,这才打伤了你,不得已才带你上山疗伤。师弟还在琴川,与莫先生等人商量如何对付欧阳少恭,你且安心在山上疗伤,待师弟解决事情之后,自会上山来寻你。” “对了……欧阳少恭……”方兰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内灵光一闪,对了!欧阳少恭出现了!他只记得他说了一句过来,自己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后来陵越来了,差点把自己杀死……之后便没了印象…… “我要下山!”方兰生深知百里屠苏个性,如此紧要关头自己不在他身边,保不齐他会想些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法子!什么解封……万万不行! 思及此,方兰生根本顾不得身上伤痛,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气,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却因凉气入肺剧烈咳嗦起来,引发胸口外伤疼痛,一时间倒是不知该捂哪里了。 “我要……咳咳咳……下山…………我要去找百里屠苏……咳咳咳……” “胡闹!”紫胤真人呵斥道:“伤重至此,怕是连门口都走不到,还要去哪里?寒毒入体,唯有清气方可压制,你可知走出山门唯有死路!可知轻重缓急?!” 芙蕖见方兰生痛苦模样不忍,连忙给他拍背:“执剑长老请息怒,方公子只是担心师兄罢了,他刚刚醒来,怕是还没清醒呢。方公子你伤重未愈,若是此时下山,岂不是让百里师兄更加担忧?师兄定然能够将山下事情处理妥当,届时方公子也养好了伤,岂不皆大欢喜?” 方兰生努力平复激动心情,他又何尝不知此时下山自己也不过拖油瓶一个,可是,不能呆在百里屠苏身边,他总觉心中不安…… 紫胤真人见他不说话了,道:“且安心静养,勿做它想!” 语毕,他转身出了房门,方兰生在他身后小声道:“多谢仙人。” 陵越送走师尊,道:“方公子莫要担心,师弟做事向来有分寸,况且有天墉城相助,定然不会有事。” 此话水分良多,只是他答应师弟护方兰生周全,他若不能安心呆在山上养伤,时不时闹腾一下,也够受。 方兰生沉默半响,突然伸出手来使劲的攥住陵越的衣角,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下山……安心静养……咳咳,但是,请你答应我一件事,若是百里屠苏上山来,一定要告诉我知道……” 百里屠苏若想解封,定然会上山来找紫胤真人,若当真如此,肯定会瞒着自己偷偷进行。陵越此人十分重承诺,只有让他先答应自己,才不至于百里屠苏上了山自己还不知晓。 “……好,我答应你。”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陵越道。 “咳咳,那就好,千万……千万要在他上山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方兰生松了一口气,倒回床上。这肋骨断了不比其他,此处一断根本使不上任何气力,略有动作便会喘不上气疼痛难忍。他现在说句话都有气无力,可见当时陵越下了多黑的手。 唉,当初骂他的那几句,这一下全还回来了,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陵越还要安排帮助沿海百姓加固海堤之事,略作交代便离开去忙了,芙蕖并无甚么事情,便留下来照顾方兰生。她知道方兰生这几日昏迷并非进食,便吩咐厨房煮了粥来,小心吹凉了喂给他吃。 “多谢你……”方兰生冲她笑了笑,这个小姑娘他听百里屠苏提过几次,是百里屠苏唯一一个关系不错的师妹。 “这有什么好谢的,屠苏师兄对芙蕖很好,你是师兄的朋友,便也是芙蕖的朋友!我可以叫你兰生么?”芙蕖拿了帕子给他擦去额头汗珠,问道。 “当然可以……那我便叫你芙蕖好了……” “嗯!其实,我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兄跟执剑长老都不肯将详情告知我听……哼,都当芙蕖还是小孩子呢……我只知道百里师兄有了很大很大的麻烦……不过,芙蕖相信百里师兄定能化险为夷,所以兰生不必太过担心。若是师兄回来了,你的伤却还未好,岂不是倒过来让他担心了么?” _________________ ​这几天身体不舒服,然后也犯懒~跑去给儿子做嫁妆(等等),所以没有更文,现在恢复更新~~~~大家晚安~~ ------------ 外传 ------------ 番外之明月夜 2014年最后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特别放出一个番外~希望大家喜欢~ 配合BGM服用,效果更佳~~ 明月夜 - 张国荣 番外之明月夜 中秋佳节,阖家团圆,有圆月一方端端正正挂在半空。 虽说月亮是月月都圆,然而中秋看来就是别有一番风味,倒是不知是节庆衬月亮,还是月亮衬节庆了。许多诗人诗兴大发,绞尽脑汁想要颂咏一首圆月之诗,抒发情怀。 大街之上,灯会热闹非凡,灯火通红照亮了半边琴川。姑娘小伙结伴而行,顽童打打闹闹穿梭在人群之中,小商小贩吆呼着卖热乎乎的月饼糕点。有公子哥们站在灯谜前头,猜这个猜那个,想要表现出文采吸引一些姑娘的注意来。 “舅舅舅舅~~~沁儿要这个!要这个嘛~~”方兰生的小侄女骑在他的脖子上,伸长了手去够一盏憨态可掬的兔儿灯。 “好好,给你买,老板,拿一盏兔儿灯给我。”方兰生好脾气的拍拍她:“给你买了,不许喊。” “来咯,这位小小姐拿好咯~!”小贩快手快脚取下灯笼,递给方沁儿,跟在他们身后的下人付了钱。 “舅舅最好了~沁儿还想吃糖!” “嘴甜的呦,可不许回去告诉你娘,我给你买了糖,知道么?” “嗯!!” 方沁儿是方家三小姐的小闺女,今年刚满了五岁,为纪念过世的二小姐方如沁,便起名为方沁儿。平日里如此佳节方兰生是不太愿意出来的,即便出来,也挑夜半无人时。偏偏这孩子粘人,不肯,非要舅舅抱着看灯,不然就哭得声嘶力竭,满地打滚。方兰生看她这样又哪里舍得?只好舍命陪侄女,带着她出来看灯。 小东西看了什么都要,不一会儿就买了一大堆东西。五六岁的小胖墩,方兰生驮着她走了半条街也有些吃不消了,扭头看到有一个摊子在卖河灯,心中一动,便对下人道:“我有些旁事,你带着小姐去逛,仔细些,莫要叫她磕着碰着,走丢了去,明白了吗?” 下人将方沁儿抱过来,点头道:“是,老爷。” 总算空出手来,方兰生在小摊买了一二十只河灯抱在怀里。河边早有人在放河灯小船,热热闹闹你推我搡的,河面被那些灯挤得满满当当,一丝空隙也让不出来了。方兰生左右看了看,朝着人较少的地方慢慢走去。 他走了很久,过到了河对岸来,此间并无建筑,一大片荒凉之地,唯有成片野芦苇浩浩茫茫疯长起来,几乎要比他还高了。秋意正浓,又有不知躲在何处的秋蝉不厌其烦的叫着,更添寂寥。 方兰生拨开它们,走到河边,将河灯放在脚下,然后蹲下身取出火折子一只只点了,水随而去。 “今日中秋节,便买了些灯放给你,我月月都放好些,却不知你看不看得到。老人说像你这般的人,最容易半路走丢了去,点了灯,便能明了你的眼,远远的看着,不由自主的就走回来了。”方兰生亲了亲手中鲜红如血一般的河灯,将它放在水上。 “前些日子,我在琴川见到一个少年,那个人穿着天墉城的衣服,眉间有一点如火朱砂……和你很像……见到他的一瞬间,我几乎要以为是你回来了。可他与我擦肩,并未回头,我便知道,他并非是你。可怜我空长了十几载,还在做梦。我远远的看着他走远,仿佛依稀见到了,当初你走时候的模样。也是像他这样,头也不回的……” “我努力的去想你的样子,可不知怎么我竟然想不起来了。我几乎要在大街上急哭出来,万幸的是,最后我还是想起来了。想想也是,你就像是烙在我心中一样,烙的时候鲜血淋漓,长好了便哽在心头,怎么会轻易忘记呢?想忘记,怕只能连皮带肉撕下来……我怕疼,胆小,便怎么也撕不掉了。” “木头脸,我这辈子,都会给你放灯,等你回来……” 哪怕,你不会再回来。 我明白的,有些人,错过,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再见不到。 而我在红尘中沉沉浮浮,苦苦挣扎,唯恐有一日忘了你。只是怕若你回来,找不到回家的路,只是怕若你回来,却发现我已忘记了你。 回首往昔,常常会以为那只是黄粱一梦;再见故人,唯有我历经沧桑容颜老去;就地重游,已是沧海桑田人有不同……可怜、可悲、可笑…… 纠纠缠缠,回首往昔总以为是梦,盼着梦醒,又恐醒来。盼着遗忘,可真的忘了,又哭着闹着拼命想要回想起来,想起来,又连皮带肉血淋淋的疼……此生,怕只有将死之时才能真正醒来,真正死去…… 然而,我绝不后悔。 放完最后一个河灯,方兰生站直了身子,他的袍子垂落沾湿了一边衣角。有夜风徐徐,撩起他的发丝,带走了他放下的只只河灯,飘着游着,朝着前头去了,慢慢的也看不见了。 不时的、零散的有几只别人放的小船,开开心心的,像是庆祝什么了不得的大欢喜一样,急着过来了,又急着走了。 河水倒映河岸灯火,火树银花,亮亮堂堂的照亮了小半边天。人群之中喧嚣有,嬉笑有,吵闹有,人人成双结对,连平日里愁眉不展的乞丐也收起了破碗,拿着灯笑唱起数来宝。 有歌女在水中亭弹起琵琶,断断续续的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晚来风急,歌声在风中散了开,方兰生只能听到一点点变了调走了音的尾巴,挠得人心中难受。河面中,最后一只匆匆而来的小船,来不及转弯,被河水悄悄吞噬,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 方兰生站在河边,仿佛被人遗弃了一般,河对岸的热闹一点也不曾进到他的心里,他只是冷冷的、傻傻的站着,任由夜色将寒意笼罩全身。有夜晚归巢寒鸦,自头顶掠过,撒了一地寂寥孤单。 不知哪家顽童点了鞭炮,在夜空中噼里啪啦的炸开来,便有人大声呵斥,却只说到一半复又欢笑起来。远远地,河岸边的歌女又换了一个曲儿,开口唱来:“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方兰生茫然的回过头,却只看到秋风扫过芦苇,随风碎在夜色之中了。他抬起头,看着明亮的月亮,眯起眼睛。 过了半晌,他撩了撩湿透冰凉的袍子,转身回家去了,将一切热闹喧嚣,远远的,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