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1章 倒霉的穿越 冷,非常冷,无比的冷,刺骨的冷。 被响雷震晕了也真够丢人的,也不应该是这感觉,怎么像中了寒冰神掌了似的。 展颜的思维没有断,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转移这种痛苦。哎,真是杯具到了极点呐,想我展颜孝敬父母,友爱兄妹,遵纪守法,但是我保证向毛主席保证我真的真的干过什么人神共愤的缺德事,这种丢人的是居然让我摊上了,靠之啊。 介绍一下我们的女一号,展颜,性别女,爱好男,现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大三学生,大二开始接戏,在圈内已经小有名气,我们的展颜姑娘不是那种明艳动人的美女也不是那种可爱发嗲的女生,但是胜在她五官精致耐看,上半年幸运的主演了一部穿越题材的电视剧,只是还没有播出,穿越题材很热,而且题材够新颖,只要播出必火无疑,现在她还可以享受几天幸福的正常人生活。 那日我们的展颜姑娘,适逢周日,展颜刚聆听完刘导演的尊尊教诲,哎,碰到个好导演也不容易,这年头没被潜就有戏可演,就已经是万幸了。想起已经两周没回家,老妈下了追杀令,今日务必回家。 展颜一路狂奔在去地铁的路上,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启奏皇上,有一刁民求见……” “喂,怎么了静姐?” “哎呀小颜颜啊,你干啥呢?” “狂奔回家呢,有事速度说。” “那个,那个,我跟你说啊,你还记得上周日我剧组回来累得个半死,去食堂吃饭,结果把剧本落食堂了,急得我呀后来你猜怎么着……” “说重点!” “好吧,我请广告系的那小帅哥喝吃饭,忘带钱了……”静姐声音越来越小,不生气不生气。 展颜默念,“你是让我去给你送钱吗?嗯?” “恭喜你答对了亲一个!” “靠之啊,我说大姐啊,我离你那可是隔着区呢,你累傻狍子呢?” “你绝对是最好看的狍子,么么,你想啊,等你出了名,你那还有机会抛头露面给我送钱,你要珍惜啊!”许小静是编剧系的师姐,这部穿越剧她也是编剧之一,人很好,就是忒抠,朋友聚会什么的,一到买单的时候就上厕所,还说什么等我回来买啊,谁结我跟谁急。 不过静姐黑你的时候到了,嘿嘿嘿,“我谢谢你,半个月的哈根达斯,不讲价。” “成交!具体地址是西城区……”好像撞上了一人,紧接着就听咔嚓一个响雷在展颜的脑袋上炸开,展颜在晕倒之前一个念头闪过,完了,黑静姐的哈根达斯估计没戏了…… 展颜正在浑浑噩噩自我转移思想中,忽然听见一个如泉水般美好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个美人“小颜,别怕,有娘亲在,怎么样北冥?”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师姐,这是西域寒毒,奇寒无比本就无药可解,原是魔教惩罚判教者的极刑,中毒者会在七天之内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变成寒冰。继而脆化碎掉,最狠辣之处的是中毒者感知却依然存在……” 看着塌上的小女孩苍白异常的脸,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北冥,怎么办,怎么办……”美人嘴里喃喃自语,神情好不凄然。 北冥慌了“师姐,你别这样,师姐你我二人合力才镇住这毒,恐怕只有师傅才有办法,何况岛上还有玉面神医。” “师傅……”美人止住了哭声但声音透着些许迷茫。 “对,只有师傅。师傅本就很惦念你,难不成你还叫他老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不成?是你自己想不开!” 北冥一直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傅项天涯早年血气方刚,仗着一身好武艺,经常下战书单挑各个门派,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表面上心服口服,敬佩不已谁知心中早已结了仇怨。 项天涯那九岁的女儿被人劫走,等师傅追踪到无牙谷,却发现女儿早已死去多时,全身血肉模糊竟没一块好肉是,想来那些人把气都撒在一个小女孩身上,项天涯当时双眼发红,走火入魔,将那几贼人,千刀万剐,据说当日无牙谷下了血雨。师公赶到制住师傅,带回忘忧岛。但至此,师傅也如同半个废人,谁的话也不听,精神垮了,整日酗酒,也不梳洗如同乞丐一般。 直到有一日,玉面神医带来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那女孩有着深蓝色的眼睛,声音软软濡濡,眼波流转,梳着双鬓,十分可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和师傅的女儿太像了,女孩十分懂事,给师傅擦脸,梳头,师傅也就听她的话,让干什么干什么。后来师傅终于恢复了,师姐自然成了唯一的女弟子,在师傅眼里师姐就是女儿,甚至会比一般的父女感情更深,这样的父亲怎么会真生女儿的气? “是,我是想不开,我是在自己惩罚自己,我辜负了师傅,也辜负了我自己,我不该惩自己吗?”美人已有些哽咽,我听尤怜。 “还有那个人。” “别说了北冥!”展颜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当你们拍武侠剧呢,你俩能不能别唠闲嗑了,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人呢。 “好,为了小颜的性命,也顾不了这许多,你且安排出发事宜,容我回王府去安排一二。”“师姐,小颜中毒一事太过蹊跷,幕后黑手藏得极深,涉及魔教你要小心,我们御风门怎可被外人欺负,师姐你要记住。” “嗯,他害我我尚且不会如此相恨,只是他动我的女儿,无论是谁我定要他后悔。”女儿是她的逆鳞,不管幕后那只手出于何种目的定叫他不得善终,你要狠毒我就比你更狠毒,你要狡猾我就是比你更狡猾,这本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我拓跋菀自从离开忘忧岛离开师傅背弃师兄那一天,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我也知道,这条路没有回头路可走。女儿是我的慰藉,伤害她,你就是真的活腻了。 拓跋菀坐在马车上,身心极其疲惫。 刚刚为小颜镇住寒毒,耗损大半功力,此时最好休养生息,运功调原,可是还不行,这块铁要趁热打。 拓跋菀掩下疲惫,“墨武。”只见一面容英气身穿一袭素锦素衣的女子,面色极为恭敬道:“公主,李侧妃那边已一切妥当,公主放心,一切尽在掌握,就算揪不出幕后黑手,也要让逼其舍掉一棋子。” 拓跋菀眉头微皱:“也只好如此,敌明我暗,处理好此事,我明日便动身去柳州。” “可有特别要准备的。” “不必。下去吧。”墨武心生奇怪却也没问,公主这些年看似对什么都淡淡的,其实心中什么都知道整个王府实际上也在其掌握之中。 “是。”一颗棋子,既听话又肯卖力哪是那么容易培养的,既然要试探与我,就要舍得了本钱。不是吗? 月影蓦然黯淡,似万千冽风袭卷而来,呼啸凄凉,令人将近窒息。 人们都发现今天的文王府有些不寻常,行人路过文王府都不敢逗留,皆匆匆离去。 文王府内灯火通明,正堂之内早已闹翻了天。 只见一身着粉色芍药暗花的碧霞罗裙,低垂发鬓斜插碧玉步摇的容颜娇美女子跪伏在地,神情悲戚,肩膀微颤,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是个人,特别是男人,都会心生怜悯。陈侧妃哽咽道:“王爷,王妃可冤煞妾身了,小郡主招人暗算,怎么可算到我的头上,什么西域寒毒,闻所未闻,何来下毒一说?” “是啊,公主,燕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缠了足,怎么会有此心思?只怕是一场误会吧。” 文王心想这陈思燕,一身的肌肤细滑无比,还真舍不得。 拓跋菀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心中冷笑不已。“王爷此言差矣,妇人如何?烽火戏诸候的褒姒不是妇人?祸国的妲己不是妇人?”既然你们男人这么喜欢把这种罪名安在女人身上,那就用来堵你们男人的嘴。 文王呐呐道:“这……怎可相提并论。”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拓跋菀道:“有何不可,这女人越是美越是惑人,今天敢对郡主下手,明日就敢对本公主下手,后日就敢对老王妃和王爷下手!” “妾身不敢,万万不敢。”陈思燕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不敢?搬上来!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再说什么万万不敢。” 只见两个小厮搬上来一颗像松但却银灰色模样的盆景来,“这不过是我送给陈侧妃普通的雪松罢了,这是证据?” “就是就是,这是王爷送给妾身的,难道王妃是想说,王爷害了郡主?”此时陈思燕已经沉不住气了,王妃难道真的会治我不成,这京城贵妇哪个不是顾忌名声,何况她还是公主,她不怕被传成恶妇吗?何况她不过是后来皇帝认得义妹,他不怕朝廷弃了她? “你放肆!”拓跋菀手中的茶碗直扑到陈思燕的面门,拓跋菀何等功力,只见那茶碗擦过陈思燕的耳鬓,在她耳边炸开来。 满屋的姬妾、婆子、丫鬟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请王妃息怒!”平日王妃温和无害,从未难为这些姬妾,谁想今日,果真是母遇子则强吧。 “这是雪松?哈哈,你真当本宫是个傻的吗?华太医,请您长长眼。” “不敢不敢,好说好说。”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一直在王妃身侧毫不起眼的老头。此人身高不过六尺,八撇胡,脸上一直挂着笑,让人看了极不舒服。此人貌不惊人,医术却是极高,尤其解毒乃长安第一人,人称医毒双绝。这老头仔细嗅了嗅,又拿出小刀刮了些枝液舔了舔,忽然面露严肃之情,“禀告王妃,此乃冰魄雪松,是天山之巅的极寒之物,是冰蟾蜍的冬眠食物和栖息之地。” ------------ 第2章 谁是下棋人 “哦,原来如此,那这和西域寒毒有何干系?”此时陈侧妃已然变了脸色。 “西域寒毒有个缺点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寒气渐散,只有用这此物保存才可使之平衡,而避免寒气外泄。” 一旁的刘姨娘身着大红玫瑰暗纹的纱裙领口开的有些低,眉微微上挑,一双媚眼十分勾人心弦,娇声道:“陈姐姐,别告诉我们你用来祈福的,我们可不会信的哦。”此话一落,周围的姬妾,都低低的笑出声来。 陈思燕急道:“我若有此心必当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刘侧妃道:“姐姐说笑了,生死之事如何作的了数?”陈思燕狠狠地剜了刘侧妃一眼道:“我以我陈氏一族起誓,如果我做此事,就让我陈氏一族断子绝孙!何况,若真是我干的,我何不毁去此物,给自己徒增麻烦?” 文王赶忙道:“是啊,这莫不是有人陷害吧!”今天的拓跋菀让他有些意外,拓跋一族原是鲜卑族后裔,拓跋族女子并不像汉家女子那般裹足,按理说会比汉家女子彪悍一些。但这拓跋菀平时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的的性子,没想到今日倒是全面爆发了。 拓跋菀道:“为什么,华太医告诉她为什么?” 华太医道;“是,王妃。此物和西域寒毒乃是相互平衡,如果贸然将其毁去,凡是经常接触过他的人,就会遍体生寒,这种症状要七天才可以消失,把陈侧妃的宫人全部叫来,只要将其毁去,自然便可见分晓。” “好,毁去!”拓跋菀一声令下。只见一位黑色锦衣卫的利落的抽出长剑,瞬间冰魄雪松变成了数段。旁人并不觉得的寒冷,但陈思燕及其宫人却控制不住的打寒颤。 “既然如此,王爷王妃老朽告退。” 文王和拓跋菀同道:“文墨送太医。” 文墨应道“是。” 陈思燕看见大势已去,爬到文王脚边。 文王有洁癖又不敢拽着满眼是泪:“王爷,看在你我夫妻一场,饶了我这招吧!” 文王心里极怒,一脚踹去道:“践人,你与我是夫妻,那我与公主是什么,真真该死,还敢求饶!由王妃处置!”说完拂袖而去。 文王此人虽然好色,但却更好面子。众姬妾忙随文王退下。 此时陈思燕已经狼狈不已,拓跋菀朝她笑了笑:“杖毙!” “慢着!拓跋菀,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指使我的吗?你就这么处置了我,你什么线索可就断了。”陈思燕妆容鼻涕泪的面色有些狰狞。 拓跋菀弯下身子道:“你会告诉我吗?就算你告诉我,我要信你吗?左右不过是死,死在我手里,想来是对你的恩赐。呵。我还真是高估了你。有件事还是告诉了你好……”拓跋菀眯了眯美丽的蓝眸附在她耳边。 用仅她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要处置的从来就不是你,是你身后的陈家。皇上早就对你陈家有所顾忌,你陈家会不知?此时把你推出来,不过是用你的命试探朝廷的意思罢了,谋害蓝相国郡主的罪名你一个人担就好了,因为你陈家还有点用。不过你吗?实在碍眼。拉下去!” “你!我杀了你!”陈思燕此时已经疯了,叫声凄厉,挣扎着要向拓跋菀抓去。两个小厮已经把陈思燕拉了下去,隐隐的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后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拓跋菀道:“绿意,老太妃那边可有动静?”一个个身着淡色绿衣的大丫鬟道:“回公主,老太妃说一切由您做主,她在佛堂为郡主念佛祈福。”“祈福?呵呵,还真是有意思。” 洛音阁。此时拓跋菀正附在案上奋笔疾书,绿意在旁侍候笔墨。少顷,她终于停了笔。“绿意,拿上我的令牌交给墨武,连夜进宫把此信交予太后。”“公主,这么晚了,恐怕……”“无妨,我这令牌无论何时进宫都畅通无阻。”“好,奴婢立刻去办。”这时拓跋菀觉得极其疲累,于是运功调原不在话下。 凤华金殿,太后寝宫。一个年过半百,但是风韵犹存的华贵妇人正在主榻上歇息,几个宫女大三的打扇的打扇捶腿的捶腿。 墨聆姑姑道:“禀报太后娘娘,墨武求见!”太后起身道:“可是在菀儿当贴身护卫的侄女?” “正是!” “传!”只见一个一身黑衣长相英气的女子上前觐见。墨聆姑姑使个眼神,宫女太监皆低头鱼贯而出。 “太后娘娘万寿金安!”太后急道:“免礼。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变故?” 墨武道:“公主的意思全在信中,奴婢不敢妄加揣测。”太后道:“你下去吧,告诉公主无论如何,以救郡主为先,墨聆,把九转雪魂丹交给墨武带给公主。”墨聆道:“是。”墨聆把早已准备好的锦盒交给墨武。 “墨武,你要好生收着,这可是太后救命药,你要……”“好了,墨聆哀家有些乏了,退下吧。” “奴婢告退。”墨武把锦盒小心的揣进怀里,退出正殿。 太后看过信后,长叹一声道:“墨聆啊,果然,菀儿果然怪我,虽然字里行间都是恭敬之词,看完我知道,她在怪我。” 墨聆道:“公主多想了,您做的这些不过都是为了儿子儿女,以后她们会理解的。” “这回是我自私了,如果展颜救不活,恐怕她会恨我一辈子,我忘了将心比心,如果有人这么拿菀儿冒险我也会恨的,我的菀儿已经不是个小女孩,是个母亲了。” “太后您不是故意的啊,谁知道事情会到这一步?您是郡主的外祖母怎么会不疼她?” “唉,罢了,后悔已经无用了,只求老天保佑郡主活下去,让我折寿也成。” “太后……”墨聆忽然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显得那么无力。 原来,这太后还是太子府的太子妃时经历了“七王之乱”,流落民间,只是期间发现怀了身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被那些言官揪住不放,自己和孩子都可能遭受质疑和侮辱。 只好,在哥哥的保护计划下剩下女儿寄养在南王府,才设计自己回宫。之后,也只是生了个儿子伤了元气,就再无所出。一直以来,她对这个女儿很是亏欠,从哥哥那打听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哪怕是想拜师学艺她也从中周旋,让她去了忘忧岛。 直到她十七岁那年,皇帝驾崩,朝廷上下混乱不堪。尤其前朝留下的汉人势力,似乎在动乱中在逐渐增大,由以老文王为甚。 由大内密探传来密报,说是老文王在前朝被灭之时曾密见前朝骠骑大将军洪武列,大将军把一笔宝藏交给文王。此时太子拓跋余险险的登上皇位,对老文王此人,断除不得,这天下还是汉人多,文王此人极有威望,只有恩威并施才是上记。联姻势在必行,可是要谁去呢。有谁能担的起她母子的性命和蓝相国的国运,思来想去只有自己的亲生女儿才可以信任。 还记得那日,女儿红着脸说她有喜欢的人了,想成亲了,满脸的幸福模样。自己也是不忍心的,心下狠了狠,方才道出始末。女儿没有大哭大闹,声嘶力竭,只是问:“这上系着你的弟弟的性命是吗?”“是。”“好吧,就为了你曾对是真心的好,也是为了明月姐姐,我嫁。”自己却留下了眼泪。 这是一场注定是悲剧的婚姻,女儿认了自己做义母,拓跋余为义弟,封了朝阳公主。她可以名正言顺唤她女儿了,女儿出嫁那天,全无欣喜之情,只是告诉女儿:“等一切了解,母后一定让你自由。”只是七年过去了,这一切还是没有进展,女儿的幸福什么时候到来。希望老天怜悯让这一日早日结束。 文王府,佛堂。幽暗的灯光下一个满脸邹纹的老妇闭着眼睛,手中的粘着佛珠,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突然一个黑影闪进来。来人看不清面貌,只觉得武艺奇高。老妇睁开缓缓眼睛,道:“他们果然沉不住气了吗?” 那黑影道:“正是,老太妃这陈思燕死的够冤的。”“如此蠢货,死就死了,她不死也留不得她。那拓跋菀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也就是整理行装,准备带着郡主去洛王的封地柳州求医。”“跟紧了,那个贱丫头觉不简单。” “何不杀了她了事。” “不可,如今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和时机。切莫打草惊蛇。只要时机一到,我就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哈哈……”佛堂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十分渗人。 翌日,阳光明媚,只怕到了中午会有些闷热。 拓跋菀北冥一行人,天还没亮就已经驾着两辆马车上路了。 我们的展颜姑娘就在一阵阵的马车颠簸中醒来,不,准确的说是吐醒的。 “呜。好恶心啊,搞什么啊,呸呸呸,太恶心了!”一个大圆脸的小丫头兴奋的叫道:“郡主,怎么样啊,公主,郡主醒啦!”还用两个大爪子使劲的摇晃。“我说被你摇死了要,松,松松手啊大姐,你这是要整死我啊!这是哪啊,又开机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只是太高兴了,这是在马车上啊。”那圆脸道。这时,一个美人从外间焦急的走过来,只见她身着一袭粉白色的便衣,外罩一件纱衣,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有些忧郁,又有些焦急。“小颜,小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快告诉娘亲啊!”美人有些急切。 等等,古装,马车,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小。 冷静,冷静,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有一些不属于她的信息,源源不断跑进她的脑袋。 “头痛,我头痛,晕车。我想躺一会。” “好好好,漱漱口再躺下可好?” ------------ 第3章 往事如风散 “好。” 展颜漱了口,躺下来准备自己消化这一切。展颜就是这样的人,越是危急越是冷静,可能是因为她的外公是个大夫,从小就在医院玩,那些生不如死生离死别的事情,甚至诡异的事见得太多了。还记得那时候有个老太太无儿无女,展颜经常去陪她聊天,那天在她弥留之际,她告诉展颜,她死了之后,会和他告别,风扇会停止转动。果然,老太太死了之后,风扇果然不转了。 可是展颜一点也不怕,还对着风扇摆了了摆手。一个从小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孩子,的确和别的小孩有不一样的地方。包括到了后来,她选择演员这个职业,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母亲,还有一种原因是,她要用一种其他的方式来释放激发自己的感性。这样她现实生活里就更理智了。 此时的展颜在他人看来正在平静的睡着了,可是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她首先排除了这是拍戏或是被人整蛊,因为这个身体才是六七岁的小丫头,确定自己是穿越了。然后她理清了一些新接收的信息,纪展颜,文王府的第七女,唯一的郡主,母亲是当朝圣上的义妹,朝阳公主。上面有四个姐姐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下面的弟弟妹妹印象不是很深。自己的的母亲来自拓跋一族的南王府的小女儿。 记忆里这个父亲的印象不深,甚至只有些模糊的人影,想来和他感情并不深。府中有有一个名唤纪明义的哥哥印象极深,原来是拓跋明月也就是是拓跋菀的姐姐的儿子,拓跋明月死后一年,拓跋菀嫁入文王府照纪明义。后被拓跋菀送去什么地方学艺去了。还有一些是就是丫鬟婆子的记忆。 联系昨日自己迷糊之际听到的对话,她悲催的发现自己中毒了,“寒冰神掌?”,“张无忌?”尼玛坑爹啊。就是现在,她还感到有一股凉气,在油走,只是太不是很难受。应该是被什么内功给镇住了,可是,能不能镇的彻底一点呐。 其实展颜有点丧气的,眼看自己主演的穿越剧就要播出了,而自己马上就要红了,就出了这档子事,还有老妈,要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展颜是单亲家庭,她有一个自闭症的哥哥,孤独症是一种较为严重的发育障碍性疾病,哥哥就是经常会多动、注意力分散、发脾气、攻击、自伤。 父亲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和小三跑到了国外,抛弃了他们,父亲走的的那天很乱套,母亲和父亲撕扯着,展颜在哭着求父亲不要走。然后她看见哥哥身上系的绳子开了,跑出大门去展颜也没有去管,其实她是很恨哥哥的,如果不是他,父亲就不会走,父亲很疼她,会让展颜骑在他的脖子上去散步,逢人就说,看看我老儿子多好看,这时,母亲都会微笑的说,瞧把你得瑟的。 从小父亲都叫展颜儿子,只有疼女儿到了一定份上的父亲才会叫女儿儿子。都是因为他,为什么他要是个傻子?傻子,我恨你。结果,父亲走后没多久就听见墙外传来妈妈的尖叫声。小小的展颜,那年才八岁,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哥哥,她知道哥哥是因她而死的,自己将背负着这沉重的十字架一辈子。这个秘密一直到她被雷劈穿越,都没有告诉母亲。母亲还好是坚强的,抱着展颜大哭几天后,挺了过来。 展颜从那以后变得十分听话,甚至都没有什么青春逆反期。母亲很欣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赎罪。 早晚有一天,她会告诉她这件事,她的心很累。 一直不明白,父亲和母亲那相爱居然也没有白头到老,原来爱,也经不起生活琐事的消磨和面对磨难时的软弱。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即使不想爱了,再痛苦也不会走开选择承担,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就像她的父亲一样,选择逃离这一切。可是他逃得过自己的心吗? 母亲原来是军艺舞蹈演员,后来哥哥得了这个病,哥哥身边一天没人都不行,受到刺激时就大声吼叫,打人打自己,请的保姆不到一天就撂挑子不干了,把他绑起来又心疼,母亲没办法就放弃了事业,全职照顾哥哥。 哥哥死后,母亲去了舞蹈学院当老师,其实展颜知道母亲有个心愿是做演员,年轻的时候她错过了当演员的机会,一直以来都是很遗憾的。 十一岁的时候考进了北京舞蹈学院附中学习民族舞,十七岁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后来自然做了演员。母亲怕她受委屈一直不肯结婚,直到展颜上大学了,才在展颜的撮合之下,和相恋多年,知根知底的一个干实业的老板结婚,因为当时展颜有养活自己和母亲的能力,如果有人欺负她,展颜有能力保护她……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是太糟糕了,哪怕是真死了也比现在无能为力的感觉要好。 此时的展颜心思百转千回,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噜声,展颜忍不住睁开眼,原来是那个搞笑的小圆脸靠在茶几上睡得正香,口水都流出来了。 脸真的好圆啊,好像烧饼一样。 忽然有一些画面涌上头来,原来这丫头人如其名,原名肖原,因为脸特别的圆,就还叫她小圆。这位郡主,贴身的就有两个丫头,还有一个丫头叫小薇。其实就算普通汉人家的小姐随身丫头就不止两个,可是拓跋菀觉得,人不在多,重要的是精。 这两个丫头一个稳重,一个机灵,在他们十岁的时候还被拓跋菀扔进了军营历练了两年,有些真功夫。最重要的是身世十分可靠,虽说有时也会胡闹,但是绝对的忠心。 这时她才环视四周这的确是在马车上,只不过这马车,也太奢侈了吧,俨然一个五脏俱全小房间,茶几,屏风应有尽有。最让人无语的是,车壁上还挂着某位知名画家的大作。这马车的减震设施很好,当然比不了后世的轿车,可是够环保。展颜忍不住好奇的摸摸被子,看见自己那“纤细”小手,真的想破口大骂老天无良。生生把一青春美少女变成一黄毛丫头。 还是找找镜子看看自己长成什么德行吧,要求不高,甭吓人就成。诶?小圆脸怀里的就有着小镜子,把子露在外面,这个拍戏的时候还用过类似道具,所以认得。这丫头还真臭美,展颜轻轻的撩开被子,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想用最快的速度抽出镜子。哪想那小圆脸反应奇快,一个反手将她按到了地上。我的妈呀,我要回家,假象全是假象。 “哎哎哎,你放手啊?”展颜不仅叫出声来。 “郡主?哎呀我的娘啊,怎么是您……,嘿嘿嘿?” “傻笑个什么劲啊你,松手啊!” “啊?啊!”小圆脸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放开手一边帮展颜整理衣服一边道:“郡主,对不起啊,可是你干嘛袭击我啊?啊,我知道了是要试我的武功吗。” “我干嘛干那么无聊的事,是你流口水都滴到地上了!”展颜指指地上的手帕。 小圆脸腾地一下脸就红了,“对不起啊郡主,奴婢知错了。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公主我把你那个……我给你去买刘大娘家的臭豆腐怎么样郡主。”小圆脸眯着小圆眼睛讨好的说。这个身体前主人的性子柔软,没什么脾气,可是那位公主治下一向严谨,所以这几个身边服侍的,从不敢怠慢,不然以原主的性子,这些使女还不翻了天去。 展颜道:“先别管这些,其他人呢?” “公主和北冥庄主在后面的马车商量事情,小薇和其他人在准备吃食。” “哦,那就好办了。”展颜低声道。 “什么好办了,公主到底行不行啊?” 展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道:“可是,我现在不想吃啊,怎么办啊?” “郡主你?”小圆感觉怪怪的,却又不知道哪里怪。只得问“那郡主你想怎么样呐?” “我吗?也没什么,帮我梳梳头吧,可好?” “就这样?”小圆此时一脸懵懂状。 展颜耸了一下肩,有些好笑的道:“啊,就这样啊。” “好嘞,刚才我还感觉郡主你怪怪的,原来你是逗我啊,郡主你学坏了。”小圆脸边嗔怪边忙不迭的利落的掀开毛毯,打开暗格,拿出梳妆用具。 镜子啊,就等你了。 只见那小圆脸十分干脆利落的把一干梳妆用具摆放到彩贝镶嵌的梳妆台上,“郡主,还是梳双留鬓吧!”小圆心想,郡主梳双留鬓好可爱的。此时,展颜可没心思管小圆脸的心理活动,展颜一头扎到铜镜前,看见那模糊的人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跟前世小时候的自己没什么两样,只是眼睛是深蓝,却不明显,光线合适的时候才会让人看出来,这眼睛比起以前多了几分神秘和深邃。 “好了,郡主,你看看,怎么样?”小圆脸满脸得意之色。可是半天,展颜都没应她。 因为此时展颜正处于极度无语中,“小圆脸,我问你,你怎么把我打扮成个福娃?” “福娃,是什么?” “奥运吉祥物?” “什么是……” “不许再问我什么是奥运吉祥物!”展颜彻底暴走了。看着镜子里的“吉祥物”果然奥运精神真是无敌了跟着我穿越了。 微晃的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圆?”展颜问道。“回郡主,该用膳了。”小圆突然恭敬起来了。原来是公主和北冥商量完事情,又回到了这个马车上。这丫头,也不怕精神分裂。只见拓跋菀和一位身着黑衫的中年男子从屏风后走进来。想必这位应该是北冥了吧。 这回展颜才仔细看清了这位传说中的公主。真的很好看,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的深蓝色的眸子,看来不存在什么身世纠葛,绝对亲生的,这母女俩的眼睛一模一样。“小颜醒了?饿了吧,绿意,摆饭。” ------------ 第4章 空间奇遇记 “是,公主。”绿衣女子道。北冥捏捏了捏展颜的肉乎乎的小脸笑道:“昨天吓坏了吧,也太懒了,就知道睡,你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叔叔带你却见叔叔和你娘的师父,一定会把你治好。”这北冥叔叔长的并不是十分高大俊朗,目测也就一米七多,可是五官搭配的很协调,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嗯,知道了,北冥叔叔。”现在什么状况还不是很明了,多说多错。 北冥道:“嗯,真乖。”“醉糟鸡”、“酸辣烂鱿鱼”、“烧片糟鸡”、“太极明虾”,这一道道的,这是赶路中啊,怎么做到的,不可思议。展颜不知道,随车的有厨子,还有负责采办的,每到一个有集市地方就买办补给,而且,解毒这事是急不得的,这幅身体也是实在受不住疲于奔命的赶路。 这顿饭吃得是有滋有味,真是太好吃了,纯天然,无污染,无公害。一顿饭罢,展颜快撑死了,这不能怪她没出息。只是那二位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而她这身体本身也很饿,就成这样了。 展颜饱餐一顿之后。心情豁然开朗,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这里一定有来这里的道理,说不定一个雷劈下来说不定就把我劈回去了。要是不能回去……哎,不想这个了,越想越胸闷。吃过饭之后,展颜本想出去溜溜,谁也不同意,无聊之时,只得在塌上打滚。 小薇道:“郡主,别滚了,吃药吧。”这效果和小圆简直是绝配,一个是小圆脸,一个是长脸,特别长。好在用又厚又长的留海还好些,显得可爱一些。 “好好,干了。”说完一口闷了,展颜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看的小圆和小薇捂着嘴一阵低笑。 喝过药后,展颜觉得五脏六腑很暖和,就在塌上打盹。突然,胸口一阵巨烫,继而又消失了。展颜不由得“啊”一声。 “怎么了郡主?可是不舒服?”小薇急问道。 展颜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去煮茶可好?” “好啊!”说完他二人去外间煮茶且是后话。这时候的煮茶煮的不是后世的炒茶,是茶膏。要煮一两个时辰才好。展颜先是隔着衣服摸了摸,果然是里面的有古怪。我的妈呀是它呀! 展颜大惊不已,原来这发热的东西是在现代展颜的贴身玉佩一模一样,不是一模一样就是它啊! 那黑色的绳结还是我姥姥上庙里开过光的,我滴个亲娘三舅老爷啊,是这家伙把我带回来的,我去啊! 这玉佩是展颜姥姥的姥姥传给姥姥,姥姥又传给老妈,这可是,传女不男呐!要问是谁定的规矩,那是我伟大的姥姥的姥姥定的呢。 说是可以辟邪的,所以展颜从小就贴身带着。穿越这事估计和这块破玉有干系,自己想着就想把它拿下来,也是奇怪,这绳结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好像张上的似的。 也罢,既然它可以把我过回来,也能把我送回去。 展颜轻道:“小鱼鱼啊,你要给力啊,你要把我送回去哦,要是你做到了,我就把你供起来,早晚三炷香!” 说着拿起玉亲了一下,更吓人的事出现了,晶莹剔透的玉佩慢慢的发出淡蓝的烟雾,把展颜吸了进去,然后烟雾渐散,展颜也消失了。展颜只觉得,眼睛一花,场景忽然转换,展颜身体一动未动,却离奇的来到了这个奇异地方。 脚边有一汪泉水,池上白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岸边有些不知名的树,郁郁葱葱,还开着紫色的小花,煞是美丽。 拿树丛后露出灰色的一角,展颜抬脚向那边走去,好似在丛林中徒步的探险家。那是个及其精致的木屋。展颜推开屋门,只听“吱嘎”一声,门缓缓被推开,里面竟是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桌上还摆着一套朴素典雅的茶具,展颜伸手拿起来仔细查看,靠,还温着呢。真是够诡异,难道这里还有人? 那可是不妙的很。展颜不敢冒然叫喊,只得自己一点点的搜索,展颜朝左侧里屋走去,里面有张青曼子罩着的精致的木床。 旁边立着一人多高的衣柜和一张铜镜化妆台,那化妆台上散落着几株珠花,像是主人正要梳妆打扮挑选珠花,突然有什么事她便离去了。 窗口下面有一张卧榻,想来主人是个清淡优雅的人物。这里面倒是没什么了,展颜出来之后又朝右侧厢房走去,这好似个药铺,一排排的阁子高高的立着,展颜谁便抽出一个匣子,里面去不是什么药,好像是什么种子。随便拉开在上面的匣子,却是一些瓶瓶罐罐,交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名的,看不懂就罢了。 房后有个小厨房,油盐酱醋应有尽有。搜查完毕,地方不过五百平方米的地方,来来回来已经转遍了。 的确无人,展颜终于放了心。怎么出去呢?正想着,直觉眼前一晃,瞬间又回到了床上。展颜,凝想小屋的景象,瞬间又回到了那空间。 如此来回多次,展颜终于放下了心。有了这个,至少能保命。有命在,才能有可能做到想做的事情,不是吗? 这边展颜还在空间观摩,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非常之清晰,这难道是空间的提示功能,来不及细想,意念一动,展颜回到床上。 “郡主,你尝尝可好?”小薇笑道。 “好啊。”展颜跃跃欲试,不知道这古代的茶到底怎么样?展颜小抿了一口,真的没有想象的好,这古代没有炒茶的技术,当然会这样。 “郡主,好喝吧,好喝吧!”小圆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夸我吧,夸我吧”的样子。 “好喝好喝,好好喝了!”展颜伸了伸舌头,真是“太好喝了”。等我找机会把我那半吊子的炒茶技术,发扬光大,还不怕财源滚滚,嘿嘿嘿。做演员就这点最好,无论什么都会点,哪怕是无实物表演。 这一路上,过的并不无聊而且相当滋润。 偶尔和美丽的娘亲撒撒娇,卖卖萌,搞得美人娘亲一阵阵的无奈,拓跋菀想这孩子醒了以后怎么更难缠了,不过是自己的孩子怎么都好。 听着小圆嘴里的八卦,很是欢乐。这小圆脸别的本事没有,那八卦的本事绝对能赶得上,后世的平面媒体。 上至皇亲贵胄的荒唐秘史,下至江湖才子佳人的秘闻,那真是无法形容的。最绝的是,小圆脸虽然八卦,可是这只对外,对内她可是半个字都没泄露过,而且散布不实传言也是一绝,也就是能轻松掌控小道消息的舆论走向,全凭那张八卦到死的嘴,这可是把利器,而且杀人不见血。 还好小圆脸够忠心,不然也是挺可怕滴。这么想着小圆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现在,已经在柳州境内了,小姐,你觉得暖和吗?好暖和啊,京城这时还是秋季,可这柳州,居然好像夏天呐!郡主,你看看!”小圆掀开车帘兴奋道。 “来,我看看哈,咦?那是走镖的吗?”展颜指着和他们错身而过,风尘仆仆的一行人。 “是啊,那是南方第一镖啊,说起那第一镖啊,我跟你讲啊郡主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小圆脸开始发挥她的八卦功底。 那名剑山庄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两百年前一个叫绰号“霸剑”江湖浪子,这霸剑名唤蒋如玉,别以为他会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这人却“人不如其名”,此人身高九尺,眼若铜铃,一脸的络腮胡子,据传说他能夜驭数女,江湖上还送给他个外号叫“女哭狼”。 可就这么个人一手创建了这名剑山庄。这霸剑在当当年武林大会上,大出风头,只败给了当时的武林盟主王兴天。当时可谓名噪一时,其实并不是他武艺极高,他那把玄铁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蒋如玉一身铸剑的本事可谓鬼斧神工,也为他赚足了家底。这可是俗话说的好啊“富不过三代”,这霸剑生的孩子却一个没有像他那样身强体壮,力大如牛。 像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怎么会喜欢铸剑的苦差事。于是这铸剑的本事竟一代不如一代,到了蒋二业这代竟然几乎失传。 名震江湖的南方第一镖局正是风生水起,是不可小觑的江湖力量。总镖头路震天对独生女儿路九娘宠爱之极,路氏是拓跋一族的分支,因为拓跋是皇族之姓,许多拓跋就改了汉姓,以体现民族文化大融合。可是谁叫当权者是拓跋呢,本身体现出的民族优越性还是存在的,就像拓跋的女子如果嫁给汉人,是从不做小的,即使是平民女子,当然皇宫贵族除外,再有这拓跋的女子的出生率远不如男子。 这汉人刚好相反,汉家女嫁到拓跋多数是做小的,这汉家女自小缠足,走个路还要丫鬟婆子一大帮人扶着,除非是世家子女那就另当别论了。而拓跋来自严寒之地,男人基本上离家去打仗了,可敌军从不敢袭击他们的大后方,因为那时拓跋的女子相当彪悍,没人男人保护她们,他们就自己保护自己,杀起敌人来丝毫不逊男人。 没有这些女人在后方的牺牲,拓跋怎么会这么容易拿下这天下。所以拓跋对女子的约束并不严重。虽然执政者实施以仁义治天下,提倡与汉族通婚,但也有其不公平性大家其实都明白,可是谁让人家是赢家呢? 这蒋二业也是个有头脑的人,他想呀,这名剑山庄绝不能断送到我的手里,他又八个女儿一个儿子,他这儿子名唤蒋昨,武功二流,铸剑五流,实在是提不起来的阿斗。可这小子长的油头粉面最会甜言蜜语,讨好女孩。当下的时代有些像魏晋时期,流行油头粉脸的小白脸,用后世的话讲,就是太娘了。 ------------ 第5章 传说中的路九娘 这蒋二业想啊,盘上这路家这棵大树,不仅能借助南方第一镖局的财力,还能得到皇家的庇护,真可谓一箭双雕啊。这名剑山庄还愁不能从复辉煌? 于是,蒋二业把蒋昨叫来商议此事。这蒋昨却抵死不从道:“爹你这不是更坑我吗?谁不知道拓跋女人都泼辣,特别是那路九娘,前个她还当街打死了癞头八,我不娶她,打死都不娶,要娶你娶吧!” 蒋二业这个气啊,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骂道:“混账东西!还敢提那癞头八,他那是活该,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娃娃。别以为我什么不知道这事也有你的份,你若不想法子娶了路九娘,留你何用,带着你那些个通房丫头,你就赶快滚出名剑山庄!” “爹,你可不能这样啊!你可就我一个儿子!”蒋昨急道。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快快滚远点!”蒋二业不过吓吓他,就这一个儿子,也不能真的断子绝孙吧。 此时蒋昨心里恨极,可面色却缓了下来“爹爹莫气,孩儿遵命就是了!” 这蒋昨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可谓后世的“少女杀手”,和部下自导自演连演三出“英雄救美”“欲擒故众”“温柔似水”就把路九娘搞定了。 原来这路九娘虽然为人泼辣,性格直爽,武艺极高,可是从小在五大三粗的男人堆里长大,走镖的男人那个不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行为和说话都有些粗鲁,哪里有人对她这样温柔,这样慢声细语的关爱。 少女红鸾心动,不由得一头栽进了蒋昨编织情网了。不顾父亲反对,义无反顾带着丰厚的嫁妆的嫁到了名剑山庄。这名剑山庄一时风光无限,有好多英雄前来道喜,攀交情,还有好多门派来向他的女儿们求亲。蒋二业心中狂喜,耳提面命的叫蒋昨收敛起他的秉性,把女祖宗伺候好了才是正事。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可是不可能永远为零。九娘自然发现这蒋昨成亲以后,没以前对他好了,还愿意和丫鬟调笑。 她忍了,因为早就知道汉家男子成年之后就会有通房丫头,她也刚进门不好做的太过分,怕反而会遭到相公的厌烦。谁知一日,她发现蒋昨鬼鬼祟祟地进了桃园小筑,心下奇怪,施展轻功就跟了上去。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看见这么不看的一幕,只见她的新婚丈夫和公公的小妾纠缠在一起,不由得如晴五雷轰顶,如同被点了穴,一动不能动。 这路九娘,也算是个人物,她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寻死觅活,哭天抹泪。交代一声便出门了,她没有为了面子愚蠢的向娘家隐瞒,而是去告诉父亲,商量对策,别的不知道,只是父亲永远不会为了名声面子放弃她这一点,她确信无疑。路震天震怒无比,但见女儿如此淡定,只得按下怒气和女儿商量对策。 蒋昨尚不知大难临头,还是不知节制和这美貌年轻的姨娘幽会。那日,路震天依计来名剑山庄探望九娘,蒋二业自然很是高兴,正寒暄着,九娘道:“公公今日阳光甚好,何不在桃园小筑摆上一桌和我父亲品酒聊天?”蒋二业自然答应,一行人就向桃园小筑走去。 谁知还未进屋,就听见里面些声响,但并不真切,“公公休喊,可能是小贼,让我们擒住他,给他个教训!”“好!”说完三个敏捷的身影一起冲进了屋内。 屋内情景不必细说,蒋二业看见自己的儿子和小妾做那不堪之事,当即口吐鲜血,“逆子!” 那对狗男女正慌乱不堪的穿着衣服。路震天怒道:“蒋庄主给个解释吧,把女儿交给你,你就让她受这个屈辱!” 蒋二业朝蒋昨使个了眼色“这……逆子!这到底怎么回事?”蒋二业虽然怒火攻心,但神志还算清晰。这路震天和路九娘也在这里,一个弄不好就会弄个“竹篓打水一场空”,那名剑山庄……只希望这逆子能能聪明点。 蒋昨人品下作,人反应极快,会意了老爹的眼神:“爹,都是这个践人勾引的我,不管我的事啊爹!是她给我下的药!都是你这个践人,去死吧!”说着一掌向那小妾打去。 那小妾本就受了惊吓。有猛然听见这无情之话,竟一动不动懵在那里。这路九娘哪肯让他们的歼计得逞,一个转身转到了小妾前面,与蒋昨那一掌对上,只听“砰”一声,这蒋昨起了杀心,用了全力,路九娘和蒋昨都被震得退了几步。 小妾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要杀我,你居然要杀我!你刚才还说等你爹死了就让我当正房太太!你这个杀千刀的!” “蒋家小子你是要杀人灭口吗?”路震天道。 蒋昨一计不成,顿时慌了:“岳父大人明鉴啊,真的是她给我下的药,小婿虽然不才,还不至于如此下作!我方才是被这妇人气疯了!” “你……我打死你!”小妾边说便上前厮打,顿时把蒋昨挠个满脸花。 “够了!”路九娘厉声喝道。“你可真叫我恶心!我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种人渣!” “娘子……”这路九娘嫁他这段日子很是温顺纯良,让都快忘了她是拓跋族的女子了。 “哼,闺女,走回家,真是太恶心了,蒋庄主你真是治家有方啊!”路震天冷笑道。说着,拽着九娘就走出去。 蒋二业急的啊忙道:“亲家,亲家!”路震天哪里肯停。蒋二业收拾了逆子一顿,又把小妾卖给了牙行,才算了事。 第二天,这柳州就传言满天飞,说的全是蒋昨和他老爹的小妾风流秘史。还迅速印成了故事小画册子,写的是绘声绘色,还把路九娘描写成一个受害者的身份,仿佛亲眼见过的一样。这当然是路家父女的手笔。谁路过名剑山庄都得“呸”一口。在那边指指点点。 中午,名剑山庄收到一封书信。蒋二业打开一看不禁脸色大变,信上的内容是这样的:休书。 兹有夫蒋昨:凡入尔家一月不足,吾上行孝于高堂,下能照顾夫君,并无错处。然一月未到就让吾父与公公发现夫蒋昨就与公公之妾柳氏有苟且之事。妇虽为女子,但也无法忍受这等有违人伦之事。嫁妆吾将遣人取回,特以此书休之。妇家姓名:路九娘。 蒋二业气的手直发抖道:“快叫那逆子过来!” 旁边的小丫鬟道:“少爷还在跪祠堂。” “你是聋的吗,还不快去,废物!废物!” “是。”小丫头心下鄙视,谁不知道少爷干的那些恶心事。现在出去别人知道她是名剑山庄的丫头,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真的很丢人。 这蒋昨看见了这休书也是气的恨不得掐死路九娘。可是现在还得去求她消气然后回家,哼等把你哄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然他小瞧这路九娘了,人家干脆没理他。一百个镖师雄纠纠气昂昂的娶了名剑山庄取回了嫁妆。蒋二业病了,卧床不起,蒋昨越发无法无天起来。名剑山庄就此败落。 “郡主,故事就是这样,怎么样我厉害吧!”小圆得意的笑道。 “厉害啊,太厉害了,你真的是古今八婆第一人啊!”展颜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是八婆啊!”小圆歪着头问。 “就是八卦的老太婆的意思啊!” 小薇难得笑了起来。小圆道:“郡主,你坏死了!以前咋没发现郡主这么坏!” “这路九娘真的不简单,不过也是因为她是拓跋的女人,要是汉家女练脚都给裹了,连路都走不了,更别谈什么休夫了!”展颜发现这里还是汉人裹足的陋习,搜索的脑海里的信息发现:这是个架空时代,从北宋渐渐衰落,蒙古铁骑入侵,把整个宋朝糟蹋是一片狼藉,而拓跋此时也是实力不可小觑。相对于汉人来讲,被拓跋统治也比被蒙古兵欺压要好的多。再说这拓跋的祖上还建立过北魏王朝。于是,在一些汉人的协助之下,里应外合,把蒙古铁骑赶出了中原,至此建立蓝相国。裹足的风俗是从宋朝中期开始流行的,这也就难怪了。 “是啊!咱拓跋的女子和汉家女比起来已经很幸运了,至少不用裹足。”小薇道。 小圆道:“我见过汉家女的脚,妈呀,老吓人了。” 小薇道:“听说小孩六七岁的时候开始布帛缠裹起来,睡觉时只能把脚放在被子外,半夜起来捱着脚哭痛是常有的事,有的痛得去解开裹脚布,但被发现了就是挨一顿毒打,然后再狠狠的地缠回去。1据说连当朝公主都不能幸免。”是啊,当年元朝和清朝都下过禁止裹足的禁令,也都没管用。 小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我宁可做拓跋贫民的女孩,也不愿意做汉人的公主。” 小薇道:“其实五十年前大名鼎鼎的昭然皇后就曾经向皇帝进言废除裹足。朝廷还多次颁布了裹足令,结果收效甚微,但是由于这一习俗影响颇深,成效不大。没办法,朝廷就怕这一风俗会影响到拓跋的女子,就明文规定:拓跋女子和拓跋女子嫁给汉人生的女子不得裹足,违令者从拓跋中除名,女子流放,家中父兄仗着四十。” 展颜道:“其实这条规定也有潜移默化的意思。一旦打起仗来,小脚女人逃都逃不了,只有等死的份。汉人这是要保存自己的‘民族文化’啊。”拓跋族聪明啊,这叫防微杜渐,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这太平的日子就到头了,汉人的女子没法管,可是自己族的女子得给条生路不是,没有女子怎么繁衍子嗣?最重要的是,统治者还是对汉人有忌讳,自己的风俗文化怎么能让汉人侵蚀。 ------------ 第6章 夏尚红闪亮登场 “打死也不嫁汉人!能想出这么折腾女人的法子,是在喜欢不起来。”小圆气鼓鼓的说。 其实也是女子为了取悦男子的审美观,而作践自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好,郡主我一定给你找个拓跋的勇士,如何?小圆脸?”展颜调笑道。 小圆不由得红了脸道:“郡主,你欺负我!”大家笑了起来,倒是一扫刚才的话题带来的郁闷的话题带来的郁闷。 展颜心想,不管如何,这路九娘也是个奇女子,有机会一定要见一面。 拓跋民风再开放,女人也逃不过这情劫的,就连后世开放成那个样子也是一样,为什么在国际舞台上,女人的位置还是寥寥无几,一方面是历史遗留问题,还有就是因为女人无论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和男人有着天壤之别。 女人太容易被感情左右,一段恋情久久不能自拔的大多数都是女人,以为能感动别人,其实最后感动得是自己。 一点也不会瞧不起那些光明正大的拜金女,她们至少知道自己要什么。最反感的就是那些明明拼命最求者名利,却说什么钱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亲情,重要的亲情你还离婚,你连孩子都二十多年不看一眼。你重的哪门子亲情? 展颜最喜欢有名的女人就是林徽因,但是大多数的女人既崇拜她蔑视她。 徐志摩爱上了林徽因,甚至不惜与妻子离婚。但林徽因自己后来后来才发现,自己对徐志摩只是崇拜和一时的激情,而没有细水长流的爱情。就毅然离开了英国,嫁给了与之志同道合的梁思成。从这个选择就可以可以看到她有着大多数女人少有的理智。很多女孩子,年轻时跟随感情的懵懂的指引,喜欢一意孤行,叛逆的不行。美其名曰是我那是为了自由,为了真爱。 随着年龄渐长,女人就会就会慢慢体会,父母反对的事情也许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曾经也和我们一样年轻过。往往我们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年华已经不再,在感情的路途上耗尽了心血,身心俱疲了,没有力气在爱了。 这样的女孩,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为别人的眼光而活,要踏踏实实的过一生。有一句话很有道理,感情,不等于生活。 这可能就是吸引金岳霖的地方。甚至为她终身未娶。对比强烈的是爱上汉歼胡兰成的张爱玲,为了爱情她可以说卑微到了极点,甚至为他背上汉歼罪名。可是胡兰成却左一个右一个的换女人,凉薄之极。 两个都是才女,可却有两种结局。实在让人唏嘘。 所以展颜觉得路九娘如果给她土壤,是个能成大事的人。爱错了,被欺骗,被伤害都没什么大不了,不爱就是了。 面对爱情,带着些许理智,实属难得。 “进了柳州城了,郡主!哇,挺繁华的呢,郡主你看!”小圆道。 展颜凑了过去,但见街上道路极宽,青石板铺的路。街道两边的茶肆酒家,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有卖古董的,字画的,风筝的,香囊的,还有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也有卖小点心干果的,诶,最让展颜兴奋的是还真的有算命的……总之这街上人头攒动,游客行人如织,这柳城真如小圆述说的一样热闹非凡。 小薇道:“郡主,公主吩咐今日在洛王府休息一晚明天坐船去忘忧岛。小圆咱俩快给郡主更衣。” 展颜随她们摆弄,其实展颜知道这些衣服怎么穿,谁叫咱是演员呢?古装片是必拍的。嘿嘿。可是现在没有必要标新立异。 展颜骨子里也是个懒妞。刚穿好衣服,准备梳头。却听见一个声音道:“我来吧,你们也下去更衣吧。”原来是拓跋菀。 “是。”小圆和小薇齐道。 拓跋菀动作轻柔的梳头道:“嗯,我的闺女就好看!谁也比不上的。” “娘亲,那个咱能谦虚点吗?”这位公主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好就是好,自家人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以后少和你那庶姐玩,别的没学会,学会那些扭扭捏捏的东西来,没得叫人笑话。那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以前说你总是不听。” 原来在文王府的时候这,她和一个名唤纪连雪的庶妹挺投缘,其实是纪展颜心地善良,说难听点就是情商不高。这纪连雪生的柔柔纤细,说话慢声细语的,心里怜惜。展颜按照脑海里的记忆,发现这纪连雪颇有心机,总是拿纪展颜当枪使。所以拓跋菀特别不喜她。 “好,我知道了,娘亲!”展颜道。 “啊?”拓跋菀不禁诧异,这孩子那次提到这不是和我吵架,今日怎么…… 展颜赶忙说“通过这次我中了毒,我也开窍了,只有母亲是最爱我的人,为了那不想干的人,伤害咱母女的感情,那多傻啊!” 拓跋菀圆圈一红,把展颜抱在怀里“我的小展颜长大了,懂事了!娘真高兴!”不管真话假话,女儿这么说就很欣慰了。 马车还在不快不慢的行驶着,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红色的人影冲进车里,那速度简直无敌了,定睛一看,原来是身穿红色骑马装,长的是浓眉大眼的女人,她一把抱住拓跋菀声线有些发抖道:“阿菀,真的是你吗?” “是我,真的是我。”拓跋菀道。 谁知那女人脸色一变道“你这个杀千刀的负心汉啊,你还说来看我啊,你整整七年没来看我你,我恨死你了!呜呜呜……”竟哭了起来。 展颜整个惊呆了,这女人比母亲还大几岁,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变脸奇快,又哭又笑的。 “红红姐,别哭了,妆都花了,很难看的。”拓跋菀泪光盈盈的轻笑道。 “你还是那样嘴坏!” “你性格还是这样急,在府中再聚不迟。” “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我接到你信,就像心里长草似的急都急死了,展颜呢给让我看看!” “你就是红姨吧,娘亲经常念叨你,红姨你这一身真是英武!”展颜道。拓跋菀说,这红姨名唤夏尚红,拓跋族的旁支,是和拓跋菀同门,夏尚红和拓跋菀的师傅是师兄弟,从小一块习武,感情极深,这夏尚红个性十足,最不喜欢夸她美丽啊,端庄啊,最喜欢别夸她英武帅气。英姿勃发这一类的赞美。 红红看见福娃似的展颜,喜欢的不得了,放开拓跋菀,有一把把展颜抱在怀里道:“算你娘有良心,哎呀,我的宝贝,这得吃了多少苦啊,长的和你还真是像极了,真好看,没定亲吧。给我做媳妇怎么样!”这红姨说话真是脱线。 “红红姐,展颜才多大点啊!”拓跋菀不仅扶额。 夏尚红道“什么多大了,好东西下手就是要快,要不就叫别人抢走了,我不管,你这么多年不守信用,你得好好补偿我!” 北冥从屏风外走进来笑道:“这么老远的就听见你那嘹亮的大嗓门。你可别带坏我们展颜!” “呦,北冥,这么久没见,你还没娶上媳妇,还敢在这数落我!知不知道谁是大姐啊!”夏尚红掐着腰故作彪悍状。 “是你是你,我错了!”北冥忙作揖求饶。 三个师兄妹笑作一团。 少顷,这洛王府终于到了。 还真是这夫妻二人的性格,气派的殿宇大气的不像样。此时夏尚红还是抱着展颜舍不得放手,道:“大家舟车劳顿,先到北苑梳洗梳洗。” 夏尚红把一行人安排到了北苑。一行人走进北苑,但见佳木郁郁葱葱,小花点缀其间灿烂绽放,一道细细的清流,从花木深处直泻于石桥之下,好个精致的别院。 “看吧,就知道你喜欢这个调调!这可是我亲自领人收拾的,喜欢的话就多陪我几天!”夏尚红得意的道。 拓跋菀心下感动,知道这人个性洒脱,喜欢大气简约的风格,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收拾的。还不知道这家伙费了多少心,真是难为她了。 “小展颜,看看,好看不?”夏尚红悠了悠展颜道。 “好看呐,红姨我饿了。”展颜这么大的人被抱在怀里,实在是心里接受不了,找个借口脱离这个温暖的怀抱。 “好啊,展颜吃什么都有,早就准备好了,你先去梳洗,然后先吃些肉脯垫一垫,半个时辰就做得。”说完这才不舍的放下展颜。 早有一些丫鬟,分别引着这一行人到各自的房间里梳洗。 吃过一顿奢侈无比的饭后,各自回屋补眠不在话下。 这边,拓跋菀和夏尚红和衣而卧,一边休息,一边聊天。 夏尚红道:“阿菀,你洛师兄有些紧急政事要处理。一回他办完事就往这边赶。” 拓跋菀神情黯淡,半天轻吐个“好”字。 夏尚红看见拓跋菀泄气的样子,道:“就知道你要多心的,你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我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事能抵得上咱们的感情?再说你还不知道你师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就就后悔了,但是好面子,死活不肯承认。” 原来,当年拓跋菀和她的二师兄项佐行相爱了,这一对真是郎才女貌。 这对人人看好的神仙眷侣却没有好结局,在就要成亲的三天前,拓跋菀留了一封绝义书,便一走了之了。当时可把大师兄洛欢气个半死,当即就要去京城找拓跋菀理论。项佐行知道拓跋菀的身世秘密,也知道这一切和皇家有关,而这个秘密太重大所以他不能说。项佐行不想让她为难,于是就拦住师兄不让他去妨碍拓跋菀。 可这洛欢却是个驴脾气,心里着实难受,心里一直疼爱的小师妹做出这事实在是想不通,于是瞒着众人,快马加鞭,来到京城找到拓跋菀理论,却得知拓跋菀即将下嫁文王的消息,自然是火上浇油。 ------------ 第7章 再进空间 拓跋菀自然不能据实相告,两人不欢而散,临行前这洛欢还放了狠话,说这辈子就当白认了这个妹妹,以后就算遇见也不要相认。 拓跋菀垂眸轻道:“当年之事,的确是我的错,怨我恨我合情合理。师姐,你可曾恨我?” 夏尚红道:“唉。有吧,当时我的脑筋转不过来呗,在心里不知道骂了你多少句王八蛋负心汉。但是真叫我恨你,还是恨不起来。你知道我向来莽撞,从小就不及你聪明,同样的一套剑招你只要看你一遍就可以学的像模像样,可我却要学上一天,可是我就是嫉妒不起来你。因为知道我记不住又怕直接教我会伤我自尊心,就在一旁打故意装作学不会,缠着师叔多教几遍,就是为了让我早点学会。还有好多事,没有你的提点我早就不知闯了多少祸,说不定早就被赶出忘忧岛岛了。我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谁真心对我好我心里有数。你这样你个好的女子,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做,你一定有不能对人言的苦衷。” “师姐……”拓跋菀趴在夏尚红的肩膀上,低低的抽泣着。 “好了,都当娘了,还是这样爱哭鼻子。”夏尚红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还说我呢,你见过有哪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娘还整日骑着高头大马来惩治恶霸,火烧妓院的?” 这夏尚红可不是个闲着的主,经常打着替王爷‘视察民情’的名头骑着马在柳州晃荡。这夏尚红也不是个缺心眼的,不该管的闲事她绝不管。在不给王爷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的前提下看见有不平之事,才直接管了,反正我是王妃,有能耐去告我去呀!你也只能去金銮殿告。在柳州城百姓眼里,那洛王妃就是仙女显灵,百姓还为洛王妃供了了长生牌。 当朝宇帝拓跋余得知了此事,还赐了一个“特殊巡城”令牌。夏尚红不知道这令牌可是拓跋菀向他亲弟弟要的给她的,就知道她会喜欢。 夏尚红下巴一抬,道:“有啊,我啊,你都不知道,我在百姓心里多有人气!” 见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你那是气人,哈哈!” 夏尚红道:“我跟你说啊,本来我准备让两个儿子让你家展颜挑一挑的,可是你那大师兄气死我了,酒后竟把我那大儿子的亲事定下来了,这把我气的啊,三天没理他。不过我那小儿子,模样极好,武功也好,和展颜最配。”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你那小儿子才十一岁,不过我答应你,如果他们以后真的情投意合一就让他们在一起,女儿交给你我放心。” 说道女儿,拓跋菀不由得心下难过道:“可是展颜这毒,我对不起她,让她这么小就吃这种苦,我不敢想,要是师傅和玉面神医都解决不了可如何是好?”拓跋菀一向冷静机智,可是遇到女儿只是不由得心中忐忑。 “呸呸呸,别浑说,展颜一定会好的,还没有咱御风门解决不了的事!”夏尚红不是说安慰话,在她的心里御风门就是无敌的。 “我,那个我师傅还好吗?”拓跋菀道。 夏尚红道:“身体还好,只是白头发多了好多,师叔对你心硬不起来,这我都知道。” 再说展颜这边,好不容易有机会独处干点事情。 展颜叫小圆和小薇在屏风外的小榻上打盹,几个粗使的丫头在门外守候。展颜此时在那红漆香木的青纱的架子床上,正是最自由的时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正是进空间的好时候,隐隐的觉得她的穿越和这块玉,甚至和空间都有莫大的关系,当下心念一动,空间一转,展颜已然在空间里了,此时池上白雾已然散去,一切好像归真了似的,好像童话世界一样。这空间里和外面一样,正是黄昏,想来空间和外面的时间是一致的。展颜见那不知名的树木上的紫色花卉越发娇艳,飘出淡淡清雅的香气,好闻极了,几只五颜六色的蝴蝶在那上面追逐嬉戏,让人看了心下欢喜。展颜摘下几朵小花放到香囊里,试试可不可以把这里东西带出去。 展颜俯下身子,用手捧了一兜水,小抿一口,好香甜甘冽的泉水,展颜又喝了几大口这才罢手。泉中清晰见底,有些浮游生物和普通的小鱼。这回展颜直奔主题,上次在右侧厢房还没整明白,那些不知名的种子,还有那些瓶瓶罐罐到底是什么用途。 展颜打开最底下的那一成匣子,八个匣子,其中有一个匣子套着木盒,打开木盒,里面还是木盒……最后终于打开一个拇指大小的盒子,里面是一个似玉非玉的‘种子’。展颜拿了这个奇怪的‘种子’,又把其他匣子里的种子各拿五粒,准备种到外面去。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又不能贸然问人,这个方法虽然有点蠢,可目前只有如此了。展颜拿起挂在墙上的小锄头,就跑出屋外了。 种在哪好呢?泉旁边?不行,万一长出来的是尸香魔芋,啥的会污染水源的,那不找死吗?想来想去,展颜决定种的远一点,大不了费点劲,来回浇水,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是展颜姑娘乐颠颠的就往远处走去,你要问她为啥这么高兴?因为她兴奋。演员的通病吧,对待任何没接触的事物都保持着高度的动手实践的原始冲动。 而且展颜当演员的优势是什么?就是她超强的模仿能力,记得室友莉莉又次感冒了要打点滴,谁知那护士是一菜鸟打了七八针都没扎上,莉莉和小护士都要哭了,咱们的展颜姑娘大手一挥说,我来。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手起刀落,一针下去……居然神奇的成功了!所有人都愕然了。至今这事仍是表演系的一传奇,届届相传。展颜没演过农民,自然想亲自动手了,只见展颜刨坑,放子,填土,浇水一气呵成,展颜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哇,好有成就感啊!展颜心道。 干完这些,展颜又回到那间屋子,研究那些瓶瓶罐罐,摆弄了半天,展颜也不敢真闻,一个弄不好被毒死了,那就坑爹了。 整不明白就算了吧,展颜把一切物归原位之后,又去了左侧厢房,展颜把梳妆台上的钗啊珠花啊都收了起来,现在毕竟我是这里的主人,以后这人要回来的事再说以后。这几天她收罗了不少家当,这郡主可不能白当啊,面值大银票都是小薇管着,没有大事也不好去要,可各种玉制小玩意,还有一锦盒的金瓜子,金锞子这些东西都是留着展颜自己玩的,展颜就随手抓一把。 展颜打开床底的暗匣把这东西放了进去,顿时有种心安的感觉,果然钱要比男人更有安全感。 看时间差不多了,因为展颜在床上没穿鞋,就干脆把罗袜也脱了,光着脚更加方便些。展颜赶紧跑动泉边,把脚洗了,这才心中一动,回到床上。 那两个丫头还没醒,看见天色还早就也躺下小憩。 这两姐妹七年未见面,自是好多话便怎么说也说不完,这时一个青衣丫鬟隔着床幔道:“王妃,王爷回府了。” 夏尚红道:“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备饭。” 那丫鬟答道:“是,王妃。” 夏尚红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了脖子,才起身道:“阿菀,我们先更衣。” “嗯。”其实此时,拓跋菀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是这些年不见想念的很:另一方面又很怕师兄好对她心有怨恨。 这边她二人刚准备利落,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可进来了,你们这些女人啊,真是麻烦!” 只见进来这人身着件藏青色绣着暗纹的缎绵袍,外面罩青白缎海纹貂领薄坎肩,面容清俊,贵气无比。径直走进屋里来。 夏尚红道:“你这是着什么急啊,我们这就够快的了,你还不知足,幸亏你没娶汉人媳妇,不然你还不得疯啊!” 拓跋菀看见洛欢进来,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颤声道“师兄……师兄安好?” 洛欢见到自己亲如妹妹的小师妹,心下激动,伸手大力拍拍拓跋菀的肩膀道:“安好,安好!快别站着了,快坐啊,这几天几夜的舟车劳累,不累才怪。” 拓跋菀却红了眼眶,眼睛不敢看他,道:“师兄……我以为你还在恨我!” 洛欢长叹一声道:“真的是很不起来,以前年轻气盛,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什么都不懂,直到后来继承的爵位,入了官场,才知道这世界哪有那么简单,皇家的事就更复杂了,也许你比谁都苦。” “师兄!”两行清泪夺目而出。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洛欢轻轻拥了拥拓跋菀,像哄笑孩子的语气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阿菀,咱们难得一聚,都高高兴兴啊。听话啊。”这么一说拓跋菀的泪流的更凶了。 见到这情形,夏尚红也难以抑制的掉了眼泪,道:“多高兴的事啊,没哭了都。都怪你一来就把把阿菀整哭了。” 洛欢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阿菀别哭了,不然你师兄我会挨收拾的,会死的很惨的。” 拓跋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师兄……” “笑了就好,你放宽心。我已经传信给岛上,让他们早有准备,无论如何会治好展颜。对了,快让我看看展颜侄女。” “你来的这么神速,侄女还没收拾好呢!”说完又神秘兮兮的伸手揽过洛欢,低声道:“我跟你说啊,你不知道那小展颜那可爱的小模样,啧啧,我相中了,你别再坏我儿子的好事,不然……嘿嘿。” 洛欢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想起那次被折腾的下场,打了激灵,干笑着说道:“好好,绝对不会,保证不会!” ------------ 第8章 洛欢是个美大叔 拓跋菀自然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笑而不语。 拓跋菀暗想:如果真的把女儿交给他们夫妻俩是最好不过的结局,如果展颜以后真的以后喜欢的话,就算拼尽一切也要给女儿整个好前程,绝不能让展颜走自己的老路,为这个,还要好好谋划才是。 洛欢道:“北冥这家伙呢怎么不见人影?” 拓跋菀眸子微闪道:“大师兄,我们这一路有一路人马跟踪,来人的底细尚且不知,只知道其中至少有三个高手,我和北冥联手也未必能打得过。可这一路他们只是在跟踪,连试探都没有,我们就将计就计,装作未察觉。今日探子来报,已查到他们的落脚点,北冥轻功好,就去探查一番。” 洛欢面露疑色,道:“北冥的身手我信的过,只是有些奇怪,三个高手?这个事情不太好,这仅仅是跟踪啊就用了三个高手,如果幕后有阴谋,这……难道和展颜中毒有关?” 拓跋菀轻笑一声,“是,一定会有关的,或许他是想探听我的底细吧。” 洛欢冷哼了一声,道:“无论他是谁,他都是是打错了算盘,在柳州撒野真是活腻了。” 正说着呢,就见北冥一脸的气急败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拿茶杯大口的灌了下去。 夏尚红奇道:“这是怎么着了?” 北冥气急败坏的说道:“还说呢,呕死我了,我去的时候,他们正从那院子走出来,也就二十人左右,穿着的衣服五颜六色的,十分好认,我和手下赶紧跟了上去,谁知这些人到了渡桥上人多的地方,突然间有规律的化整为零四散开来,不知用的什么妖法,我们竟然我们瞬间花了眼。就在我们慌神的功夫,一个也没跟上。”说完又喝了一大杯水。 “行啦,小心别撑死了,一个都没跟上?这倒奇了。我且问你,他们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夏尚红道。 “我想想……好像是红蓝黄绿紫五种颜色,还有一些杂色,我记不得了。搭配的很奇怪。我还想呢,这也太明显了吧!谁知道……”北冥郁闷的又喝了一大口水。北冥有一怪癖,一遇到生气伤心的事情,就玩命喝水。 “难道是西域魔教的’五花魔魂阵’?怎么会?”夏尚红一脸的不可置信。 北冥认真看了小说一眼,道:“行啊,师姐叫你够博学的啊!” “那是你们忘了,我的专长就是研究这种邪门歪道的破解之法,我对别的不感兴趣但对这种东西别有感觉,这‘五花魔魂阵’是利用地势、衣服的颜色、光线互相配合而给人造成瞬间的错觉,而你没跟上是因为你当时看见的衣服颜色不是真的颜色,他们突然散进人群里,衣服颜色骤然改变,就干扰了你的判断,你当人会跟错人的。因为这个方法需要的条件太复杂,太苛刻,所以一直很少有人使用。谁知竟然重现江湖了!” 洛欢道:“可是魔教想来不插手朝廷之事,这是魔教先人立下的规矩,不然在就被正道人士给灭掉了。这是三番两次的查出与魔教有关,此事当真棘手。” “又是魔教,展颜中的毒也是来自西域魔教,到底怎么回事?”说着,又喝了一杯水。 拓跋菀眉头微蹙,道:“咱们在这也没个头绪,而且我们对魔教知之甚少,不如我们明日到忘忧岛请教师父师叔吧。” 众人皆点头称是。 这时我们的展演姑娘终于晃着小短腿走进屋来。她其实是想偷听的,可是这屋里的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可不会干出让人笑话的事。 夏尚红笑道:“哟,睡醒了展颜,看看,可爱吧,你都不知道,给我稀罕的啊!” 拓跋菀指着洛欢,道:“展颜,这是娘的大师兄,你要叫他洛叔叔。” 展颜行了个可爱下蹲礼道:“洛叔叔好!” 妈呀,这身材,这脸蛋,啧啧,这要是在现代绝对的师奶杀手啊。 洛欢俯下身子,一把抱起展颜道:“这是展颜,和师妹长的真是像啊,师妹,你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子啊!”这夫妻俩真是,无语呀。 说着洛欢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系着浅绿色的络子,深蓝色半透明的苏纪石。这苏纪石1,又称舒俱徕石,亦被誉为千禧之石,与优质玉髓相似,这时候由于开采技术的制约,这苏纪石极为难得。道:“展颜,看叔叔给你的见面礼喜不喜欢呐?” 展颜眼睛忽的一亮道:“喜欢啊,真漂亮啊,谢谢叔叔!”说着就搂着洛欢帅哥的脖子,就啵了一口。 所有人都愣住了,继而满堂大笑。 “不公平,不公平,小展颜你怎么不亲我呢?快香红姨一口,红姨给你买糖吃!” “谁让你这么小气啊,因为你没给她见面礼啊!”北冥笑岔了气。 “真的吗?好吧。”夏尚红迅速地解下自己的荷包,又解下了洛欢的荷包,一股脑的全都塞给展颜。 展颜眼睛更亮了,爽快的朝夏尚红的脸色亲了一口。 “这还是个小财迷呢!”洛帅哥眼睛笑的弯弯的。 拓跋菀心中也是挺无语的,这孩子什么时候这样大胆了,再说什么时候这孩子,对这些金银之物更感兴趣了? 展颜回去的路上心想啊,好不容易当了回小孩子,不得过足了戏瘾吗?虽然有点恶心,不过受益不少。展颜捧着两荷包的金瓜子,金锞子,不由得哼出声来,今个真高兴啊,今个真高兴,吼哈,噢今个真高兴。 除了有个小插曲以外,这一天都很开心。这师兄妹几个正在互相逗趣,其乐融融的时候就来了一个不束之客。 她的身份呢真是有点复杂。本来洛欢上头还有个名唤洛涛的大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洛欢本来是要做个闲散的世子,带着夏尚红游山玩水去的。 谁知那年倭寇猖獗,洛涛领八千水兵抵抗倭寇,仗是打胜了,可是大哥洛涛却战死了。 当时洛涛已经娶亲了,因为要继承爵位,就娶了当初安乐王的女儿赵林喜,这安乐王可是当年亡国之君克炯帝的孙子呢。新帝为了彰显恩德,就给年幼的安乐王封了王,后来安乐王为了避嫌就到京城郊区去修身养性去了。 这大哥战死了沙场,只好由弟弟洛欢继承爵位。朝廷封了一品诏命夫人给赵林喜,可这丈夫没了,要诏命有什么意思,而且自己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看见小舅子一家其乐融融心里心理就开始扭曲了,她是个裹足的女人基本上不出门,闲着无聊就得瑟挑事呗,还能干吗啊?洛欢心想,大哥已经走了。留下了孤儿寡母也不好受,就忍下了,直到那年发生的事情。 那年正是初春,天气乍暖还寒。 洛欢和夏尚红这夫妻俩刚读完两个儿子从忘忧岛上来的信件,心中十分欢喜,就在院子里比划起拳脚功夫,二人正在兴头上,就听见一个慌慌张张带着哭腔的声音,“王爷,王妃,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奴婢给您磕头了!”说完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这丫鬟口中的小姐正是那赵喜林的独女,名唤洛依依。这八岁的洛依依被那心里扭曲的娘调教的极为木讷,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还耳提面命说什么不许和你二叔那边来往,他们没什么好心眼子。 当然,这只是表面了,那么小的孩子总会有小孩子心性,只不过是她娘亲的故意束缚罢了。可这洛欢性格开朗随和,而且极喜欢和小孩子玩闹的性子,遇到二叔是洛依依童年最快乐幸福的事情,二叔会偷偷带他去骑马,二婶会带她逛街,还会偷偷教她些防身的功夫……而且绝对不会叫她娘发现叫她为难,小小的心灵里知道二叔是她的依靠。其实她是极喜欢学武的,可是她娘却只会让她学‘女则’‘女驯’,她是真的很不喜欢,她喜欢二婶那样的女人,活的潇洒肆意。可是那毕竟是她唯一的母亲啊! “快别磕了,到底怎么回事?”洛欢心道,也不知道那缺心眼的大嫂又出什么幺蛾子。 小丫鬟满脸的泪痕,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道:“我家夫人要给小姐裹足! 今日,突然间夫人就和王嬷嬷把小姐带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还不叫我们跟着,心下奇怪,就多了个心眼跟了上去,谁知就听见王嬷嬷跟旁边的婆子说什么裹足,还听见小姐叫救命,我知道小姐是最讨厌裹足的,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来求王爷王妃的。求王爷王妃救救小姐!” “什么,她这是要疯了吗?”洛欢气的声音直颤。这蓝相国律法明文规定:拓跋女子和拓跋女子嫁给汉人生的女子不得裹足,违令者从拓跋中除名,女子流放,家中父兄仗着四十,这女人是疯了不成! 夏尚红急道:“还说什么,赶紧去了就是了,不然不知道那丫头要遭多少罪!红穗,你赶紧带路!” “是!”红穗用手胡了胡脸上的泪,赶紧站起身来。 这二人随着红穗快步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快到那院子时,夏尚红道:“红穗,你且走开吧,就当不知道这事!”她这大嫂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可是红穗不同,这丫头忠心机灵,留在依依身边最好不过。 “多谢王妃!”红穗心中感动,没想到这么紧急的时刻还能想到她这个小虾米,本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只见那小院院门紧闭,推了两下,却发现里面插了门。里面人声嘈杂,不时传来什么“按住了,使点劲”“出血就对了”洛欢简直气的两眼发红,于是一个掌风扫过去。那可怜的门立刻碎成了渣滓。 只见,在一棵槐树下,那洛依依被人拿布堵了嘴,嘴里呜呜的叫着,三四个个婆子按住她的肩膀和腿,那个王嬷嬷和另外的婆子拿一根长方黑色铁棒,正使劲往下压洛依依的脚趾,因为年纪大了脚已经长大了没法子用循循渐进的方法,竟是要硬生生的把脚趾拗断! ------------ 第9章 极品母亲 血迹从那缠脚布间渗了出来!洛依依后来就就绝望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二叔也没法救她,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母亲会算计她!两眼空洞着望着上方的槐树。那赵喜林在旁边的石桌上边喝茶边道:“疼疼就过去了,你那双大脚实在太丑了,谁会稀罕,娘也是这么过来的,你看娘的脚多美啊,看你那二婶成天东奔西走,半分庄重也无。”话音刚落,就听‘砰’一声。 这二人进院看见情形更是这样,“住手!”只见夏尚红抢步上前,利落地抽出系在腰上的水蛇银鞭,一个纵身跃到那槐树下,‘刷刷’两鞭出去,几个婆子就就被抽倒在地,哇哇大叫。 夏尚红腕上使了一个巧劲。银鞭像长了眼睛倏地缠住了压在洛依依脚上的黑铁棍,往后一拽,那铁棍就掉在地上。又拿开堵在洛依依嘴里的布。洛依依先贪婪的喘了两口气,紧接着就趴在夏尚红怀里大哭起来,“呜呜呜,二婶,真的是你们吗?” “好了好了,二婶来了啊,不怕不怕!”夏尚红着实心疼的紧。 这赵喜林脸上尴尬的白一阵红一阵,“哎呀,原来是二弟,二弟妹啊,你们怎么到这里来呢?”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脚给裹了,等到东窗事发,也无可奈何了。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夏尚红冷哼一声,“我们要是不来,我的侄女就成残废了,我们洛王府就犯了大蓝国的法律了!” “这……”赵喜林自知理亏答不上话来。 这时洛欢英俊的脸一直阴沉着,道:“红红,先把依依带到西苑请大夫,我与大嫂有事相商!”洛欢顿了一下又发狠道:“顺便把这几个婆子带走好好责罚,特别是这个王嬷嬷!” 夏尚红道了声“是”就起身把疼晕了的依依抱走。 赵林喜张了张嘴,望着洛欢那阴沉的脸,到底没发出声音。 洛欢沉声道:“大嫂,自从大哥走后,我洛王府待你如何?可曾亏待了你?” “没……没有,公婆在世时也是带我极好的。”这倒是实话。 洛欢叹了一口气,“大嫂,我叫你一声大嫂是尊敬你。可是你干的事叫人怎么尊重你?你可知这件事传到朝廷会怎么样?朝廷会怀疑你安乐王府有异心,到时候会有怎么样的惊涛骇浪?你能承担的了这个责任吗?” 赵喜林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这……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是想以后不让依依出门就谁也不知道了。再说这里都是自己人。谁会去说啊。二弟你不知道啊,这裹脚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我小时候……” “行了”洛欢摆摆手打断她,这女人简直没法沟通。“依依以后由我们带,你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赵喜林当即炸毛了,“这怎么行?依依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连我的女儿都抢啊!” “真的,不行吗?那我也可能管不住我的嘴,这件事要是传到圣上的耳朵……哼,你安乐王府恐怕……” “你,二弟,你是威胁我吗?”赵林喜脑袋有点短路,这些年她也没少挑事,洛欢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洛欢,瞟了一眼那畸形的三寸金莲小脚,冷冷的道:“是,你好自为之吧,还有,你的脚真的很丑。”说罢转身走了。 赵喜林反应过来,气的浑身颤抖,手指着洛欢离去的背影,“你你你”了半天。气的差点吐血而亡。 赵喜林着实不是个有脑子的人,她急着给洛依依裹脚是因为王嬷嬷偷偷告诉她,她路依依经常跟着洛王夫妇出去疯闹习武。这怎么得了! 从小在三纲五常封建礼教的教育之下的赵喜林,怎么会允许她的女儿有那种有伤风败俗的举动?她绝对不能允许,决不能。 在她的脑子里女人像他那个弟妹一样简直太丢人了,是她的思想是无法接受的。这才脑袋抽风想出这么一招,生米煮成熟饭,你还不是得替我隐瞒?只是她完全估计错了人心。 洛依依的伤势的确很严重,因为她二人来的及时,左脚还好些,右脚的脚趾是真的断了,拆开布条简直触目惊心,里面还有好些烟灰似的东西和血浆混在一起,粘连着伤口和布条。洛依依意识有些模糊,时不时嘴里哼哼着,让人看着好不心疼。 夏尚红心下难受的紧,道:“红袖,快去天医馆请天九来,要快!”红袖答了声是,退下去办了。这天医馆的创始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面神医天霖。 说起来此人和忘忧岛也是渊源颇深。这玉面神医也算御风门的半个弟子,只不过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实在不是习武的那块料,于是就弃武学医了,师承忘忧岛药师巫溪,学得一身好本事,后来还自成一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此江湖人称“玉面神医”,后来他在柳州及周边城市创立了“天医馆”几个分店。现在他一直常年在忘忧岛隐居,把医馆交给手下几个入室弟子。这天九就是他的二弟子,在柳州城内的天医馆。 天九此人年纪轻轻其貌不扬,只是长的过于白希,只见他蹙眉道:“左脚没问题,这右脚问题大了,这么大孩子居然裹脚,你那大嫂长脑袋了吗?” 夏尚红急道:“别说些没有用的,赶紧说左脚怎么样?” 天九仔细的边清理伤口边说:“有些发炎,她已经开始发烧了,先把烧退下去,保命保住再说。” 夏尚红问道:“怎么做?” “准备好酒精和冰块!要快!”天九把那血肉模糊的脚细心抹了一成冰凉的药膏。 夏尚红道:“红袖,快!” 红袖道:“是!”红袖忙吩咐下去。 这整个南苑忙的人仰马翻,洛欢也是坐立不安,这是大哥唯一的孩子,要是因为这个夭折,等他死了让他有什么脸去见大哥!心里有对那个大嫂的怨怼多了几分,这个女人的确很缺心眼,这洛王府没有父母长辈,只有他身上有爵位,要是正常人难道不知道,她和依依的前程都捏在自己手里,就算你对我洛欢心存怨恨的理由莫名其妙,可是哪怕你做做表面功夫怎么就那么难。 到了后半夜,这南苑终于消停了。 “这烧终于是退下了!”夏尚红擦了擦头上的汗。 洛欢用手试了试洛依依的额头。回身问道:“这烧是退了。可这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九天道:“这个要看恢复的状况,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这个很难说。而且治好了,也会走路有点跛。” “那怎么行,一个大姑娘整成个跛子,那怎么行!”洛欢是真的急了,怎么这么多事。 天九迟疑了一下,“也不怕,要是真出现那样的状况,那就送去忘忧岛我师父那。” 洛欢沉吟道:“好,只得如此了!这几日劳烦你了。” 天九摆了摆手,“别说这些了,我尽力罢了,这孩子也是可怜。还好有你们这样的叔叔婶婶。” 第二天清晨,洛依依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场噩梦,后来叔叔婶婶就了她,洛依依看见红穗趴在床边,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红穗……” 红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道:“小姐!你醒了!”红穗转身对外面的小丫鬟道:“快通知王爷王妃,他们担心了一宿了。” 洛依依费劲的说:“水……我要喝水。” “好好,奴婢这就去。”说罢早有小丫鬟准备好了,红穗接了,端给洛依依。 洛依依喝了水,嗓子感觉好多了。 夏尚红风风火火的进来,一屁股坐在床边道:“依依,感觉怎么样?一会天九叔叔来给你看看。” “婶婶,谢谢你。可是我的脚……”她最担心的是她再也不能习武了,那是她的最喜欢干的事情。 夏尚红自然知道依依心里的想法,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过几日我便送你去忘忧岛,去找你九天叔叔的师傅,一定会治好你的,相信我。” 洛依依心中一酸,流下泪来,道:“婶婶……为何母亲那么对我,我好难过。” 夏尚红叹了一口气道:“别哭,你母亲是暂时想不开吧,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你叔叔这次很生气,以后还是跟着我们吧。” 半晌,洛依依才应了一声,“嗯。”其实洛依依心里很难过的,可是现在她一想那天在她苦苦哀求她的母亲时,她的母亲风轻云淡喝茶的样子,头皮都发麻,这样她真没法子见她,她真的是怕了。 夏尚红笑了笑,“还有一件事,你叔叔昨天和我商量,你好了之后就在那边学艺。” 洛依依眼神一亮,道“真的吗,我可以吗?”洛依依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天,洛依依知道这是自由的机会,千载难逢。可是母亲那边,就算她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母亲啊。 “本来你叔叔,就这么想过,就是没法开这个口,这到成了个机会,你倒要谢谢你的母亲那呢。不过你要好好装病,这样我们会省去很多麻烦。”夏尚红笑道。 洛依依一脸纠结,道:“可是,婶婶这样骗我娘不好吧。”洛依依的小白花性子就爆发了。 “那好吧,我就送你回去吧。”说完作势就要叫人把她送回去。这丫头不逼她不行啊。 洛依依这才慌了,道:“婶婶,您别……我同意。” 夏尚红这才满意,附在她的耳边嘀咕一阵。 小丫头听罢,一扫阴霾,欢快的道:“知道了,这个我会的。” 赵喜林这边有些担心,也有些后悔,王嬷嬷也被打得皮开肉绽,自己也没了主意。想去探望,可是她那女儿看见她就直发抖,大喊大叫,而且情况没有好转,后来没有办法,就送去忘忧岛上找玉面神医医治,还不知道要治疗多久。 ------------ 第10章 御风门的由来 后来洛依依先是进了御风门,因为脚还是有些后遗症,后来又对医学产生了兴趣,又拜了玉面神医为师,成了‘天下第一女神医’这且是后话。 这事还是小圆从王府的丫鬟那给八卦过来的,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洛王府的奴才的嘴管的很严,小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搞来的情报。 用小圆的话说,这叫‘知己知彼行事方便’以后少不得要和洛王府打交道,这是十分必要的。 知道小圆脸的厉害了吧,这家伙讲的眉飞色舞的,好想亲眼所见似的。 第二日天蒙蒙刚亮,展颜就被揪出了被窝,迷迷糊糊的被人梳洗完毕,等自己彻底清醒过来,自己已经在一艘古代帆船上。展颜一时很惊奇,现代的轮船坐过不少,可这原汁原味的古代帆船还真是头一遭。 拓跋菀抱着展颜凭栏而站,看向海里的往来船只,千帆竞发,百舸争流。好不壮观。 他们这艘船和旁人的外形没什么不同,都是船型首尖尾宽两头翘,尾封结构呈马蹄形,两舷边向外拱有护板。 舷侧用对开原木厚板加固,强度较大。船舱是水密隔舱结构,船体底尖上宽,尖首尖底利于破浪,吃水深,稳定性好,并且容易转舵改变航向,便于在狭窄的航道和多礁石的航道中航行。虽然不是很华丽,但是功能性极好。 展颜心中不由得感叹人类征服自然的智慧,不知道郑和下西洋的船只和现在这里的船相比,是不是更先进? 这次去忘忧岛,除了洛王洛欢没有前来,其他人都踏上了去忘忧岛的旅途,毕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垫后处理。 入海没多久,就觉得雾似乎大了些。望着远处的海,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让展颜想起了一句诗,最为贴切: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拓跋菀自从上船神色就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展颜,看什么呢?冷不冷?” 展颜转过头看着拓跋菀道:“不冷啊,我可是穿着貂绒斗篷呢。我在看海啊!娘亲,看着大海我觉得自己很渺小,突然明白为什么老百姓会求神拜佛,因为这世界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敬畏。”展颜,这娘亲叫的很顺口,因为不是叫“妈妈”,“妈妈”这两个字让她埋在了心底。 拓跋菀伸手把展颜搂进怀里,轻道:“是啊,你对自然有敬畏之心是好事,说明你做人知道分寸了,这个世界强中自有强中手,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的赢家。” 展颜把手伸出栏杆,感受能抓住那漫天雾似的,“这么大雾怎么开的船啊,而且这雾也太奇怪了吧!” 拓跋菀缓缓道:“因为咱们走的这条落线和别人到岛是不一样的,这条隐蔽线直通我们御风门,而且沿路会经过四处大雾,没有经验不知道其中奥秘的人是很难到底御风门的。这只有御风门嫡传弟子才有这个资格走这条路线。船夫是御风门的老人,而且是个哑巴。” 看来这御风门也不是善茬儿。“哦,这么回事啊,娘亲,你给我讲讲忘忧岛的事吧!”展颜觉得其中缘故一定很精彩。 拓跋菀宠溺的搂紧了展颜,娓娓道来。 一百五十多年前,这忘忧岛原来不叫忘忧岛,叫黑蛟岛。 传说有一条作恶的黑色蛟龙经常翻雨覆雨,祸害岛民,岛民们都希望有一位大英雄能帮帮他们消灭蛟龙。 后来,一个叫拓跋临的中年人听说了此事,就自愿来到岛上为民除害。结果拓跋临河蛟龙激战三天三夜,终于把蛟龙斩杀了,从此岛民把这个中年人视作英雄。 当然,这是经过加工的神话故事,事实可能没这么跌宕起伏。而拓跋临觉得这里人杰地灵,就带领族人在这里安家落户,并一手创立了御风门。 至此黑蛟岛改为忘忧岛,意思是住在这里的人会忘掉忧愁,幸福一生。后来经过两百年的休养生息,现在岛上的居民有十多万,俨然一个小型城市。 岛上的居民大半是原住岛民,剩下的则是拓跋族人。这里其实还连着许多小岛,这些岛上最适合种药材,也是朝廷重要产药基地,各国的药商每年秋季都会来这里买药材,忘忧岛还是个经济发达的小城市。 这御风门在一大片隐蔽的森林深处,正常从岛上的码头下船,到御风门实在是太费劲了,如果不得要领多半会迷失在森林之中,因为这片森林是按照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所布的阵法。其实是在没有办法,御风门在武林的身份颇为尴尬,因为他的创始人是拓跋临曾经拓跋族的皇室中人,和朝廷沾上边,还这么明显,实际上在江湖上是犯忌讳的。 所以,御风门一直是亦正亦邪的存在,但这并不会削弱御风门在江湖上的地位,正因为它亦正亦邪,所以它不会遭到正派人士和魔教的忌惮,又不必受正派的礼教约束。也是这个原因正邪两派都有意拉拢。御风门在江湖是个特殊的存在。 御风门的绝技颇多,剑法、双刀、暗器、鞭法、轻功,在武林上都排的上名的。御风门名如其门,所谓“御风”,就是身轻如燕,御风而行,当然就是指的轻功了。 “轻功!”展颜眼睛微闪,靠,在现代拍戏的时候可都是吊的威亚,有一阵子拍武侠片还吊上瘾了,要是我能学的话……“娘,那个,我能不能学啊!”展颜撒娇的问。说完不由得唾弃自己,这装小孩还上瘾了? 拓跋菀柔声道:“你这个机灵鬼,怎么不能,你现在身体里就有娘和北冥叔叔的功力,不过你要解了毒再说。 本来是要打算娘亲自传你功夫。现在这样也是因祸得福吧!不过也要你师公原谅娘亲才行,要是你师公不原谅我,你也要太过失望。” 展颜心下高兴说“嗯,听娘的。”怎么会不你原谅你?我还真就不信了。 “哎呀,你们娘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夏尚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我让人煮了热茶,进来暖暖身子,还要两个时辰才到呢。” 拓跋菀笑笑道:“也好。” 说罢三人进了里屋,这是个普通的卧室模样的布局,虽不奢华但却简洁大方。北冥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进来,也不用丫鬟,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道:“你们都下去吧!”丫鬟们便都低头退下了。北冥喝了一大口茶道:“果然不死心的跟上来了!真真找死!” 拓跋菀蹙眉道:“这是自然了,他们心急了?” 北冥把玩手里的茶杯盖“没有,我抓了几个小喽啰,还没审问,就自尽了。看来这条鱼很大,很精。” “无妨,只要是鱼就有它拒绝不了的鱼饵,只要她肯上钩……”拓跋菀似笑非笑道。“鱼”你还藏得住吗? 不知过了多久,展颜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感觉越来越冷,就只好醒了。这幅身体可真是嗜睡的紧啊,难道是中毒的缘故? 展颜声音有些沙哑道:“小薇?” 小薇撩开帐幔道:“在,郡主,可是要起身?” 展颜揉了揉眼睛“嗯,还要多久才能靠岸啊?” 小薇贴心的倒了一杯水递给展颜,道:“半个时辰左右。” 展颜大口喝了一口水随口道:“谢了。” 小薇微怔了一下,也没有追问,小薇最大的好处是,她知道谁都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该她知道的绝不会多问半句。 展颜收拾妥当之后,就去了外面的厅子,大家都在哪里闲聊。 “展颜醒了啊,快过来坐!”夏尚红道。 “红姨,呵呵。”展颜笑嘻嘻的走过去,挨着夏尚红坐过去。 拓跋菀轻道:“展颜,想你大哥了吗?” 展颜这才想起脑海里有这个人的信息,纪明义,男,十三岁,长的很硬气,很黑,很健康,记忆里他很爱笑。 拓跋明月姐姐的孩子,拓跋明月的父亲是当今太后的亲哥哥安国候。他既是拓跋菀的舅舅也是养父。 拓跋明月后得重病医治无效殁了。后拓跋菀嫁入文王府顺理成章的照顾顾明义,府中这么多的兄弟姐们,只有他二人最为要好。八岁的时候送到岛上习武学艺。 展颜就稀罕健健康康,阳光向上的男孩子,最反感的就是娘炮的男人。大哥?很期待呢。 展颜俏皮答道:“想啊,看看他是不是又黑了些。”众人不禁哈哈大笑。 拓跋菀无奈道:“你啊,就知道欺负你哥!以后可不许这样。” “我喜欢他才欺负他,别人我还懒得理呢,嘻嘻。”展颜知道拓跋菀心里并没有真生气,这样代表他们兄妹感情好。 夏尚红笑够了,道:“对对对你,展颜,我跟你说岛上你还有两个哥哥,随便你欺负,好不好啊!” “红红姐,你别惯着她,这孩子就是会胡闹。” 这时阳光终于透过纱窗照了进来,海面上漫天迷雾的雾似乎无声无息的散了。 一个小童稚嫩的声音道:“到了,各位,船要靠岸了。” 众人皆走上甲板,等待着船的靠岸,拓跋菀一手牵着展颜的手,一手指着岸上,道“展颜,你看,那就是娘生活八年的地方。” 展颜望了过去,但见碧蓝的海边,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在碧海、蓝天的背景下,只显得树林婀娜婆娑,风光旖旎。蓝色的海水中,浮动着墨绿色树冠的倒影。 那袅袅的雾气,从绿树中缭绕盘旋而出。从船上举目远望,只见广阔无垠的碧海中,显露出一丛丛形态奇特却很秀丽的树冠。这些绿树林长得枝繁叶茂,错落有致,且层次分明。翠碧剔透的海水,在绿林中交错纵横,微风吹过,白色的海鸥惊起一片,飞向远方。 “好美啊!”展颜不禁感叹。 北冥笑道:“小丫头蛮有眼光的嘛!” ------------ 第11章 御风门之所见 船缓缓向森林深处驶进,让人有种光怪陆离的错觉,感觉像是进了童话世界探险。只听“吭”一声闷响。果然连港口十分隐秘。 拓跋菀越来越靠近忘忧岛,她的手都在抖,展颜明显感觉的到了,展颜用力的握了握拓跋菀的手,拓跋菀勉强笑了笑。 港口居然有三两个人接应。众人下船以后,这才看清是两个半大的孩子,一个英俊的小黑小子,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子,看起来神似夏尚红,只是面无表情。很明显,一个正是展颜的大哥纪明义,另一个自然就是洛欢的长子洛川无疑了。 北冥笑着走过去,“原来是你们两个臭小子来接我们啊。” 可是俩人直接当他是空气,直接走过去各找各妈,北冥咬牙道:“你们两个没有礼貌的家伙。” “娘!妹妹!”纪明义一溜小跑就过去了。 拓跋菀朝他招手,“明义,慢些,别急。” 拓跋菀拉过纪明义的手道:“快让娘看看,好,嗯,不错,不错,果然长进了!而且长的更壮了!” “娘,我半月前街道书信,天天等着,你们终于来了。妹妹你怎么样累不累啊!妹妹……”说着蹲下身子,握起妹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提到妹妹就伤心的紧,这么小就遭这种罪,心里就更怨他那种马老爸。 “不累的,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吗,哥哥你别担心。”展颜是很心水这种类型的帅哥,阳光健康,不娘炮。 纪明义神情坚定的道:“妹妹,你放心你会好的,一定会的。” 那边洛川走到夏尚红身边只说一个字“娘。”字就没了。 夏尚红十分郁闷,你看看人家孩子那活泛劲,你看看这位面无表情的爷,不禁说道:“你这个死孩子,怎么还是这个性子,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生的。” 还是没表情,“咱俩长的太像,你说不是也没有人信的。” 夏尚红吼道:“你少跟我废话!我告诉你赶紧给我过来,见过你菀姨和妹妹!快着点!”这孩子总有办法让她失态,真是有本事。 总算是有点微笑的表情,如果那个算的话。洛川道:“菀姨,展颜妹妹好!” 拓跋菀微笑道:“你就是洛川,果然和你娘极像。” 洛川无奈道:“是,谁让她是我娘呢。”夏尚红咬牙,忍住想抽人的冲动。 “洛川哥哥好!”展颜脆声道。洛川心想,这么小就中了毒,好可怜。展颜心里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面瘫男?好可怜。 夏尚红道:“洛酒呢?怎么不见他。” 面瘫男道:“昨日他擅自出院,被罚抄写心经一百篇。” “罚的好!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这么叫人不省心呢!气死人了。”夏尚红忍不住又吼出声来。 面瘫男看着夏尚红慢悠悠地道:“生气伤肝,老的快。” 这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快被这对活宝母女给逗死了。 夏尚红顿时哭笑不得,“你们还笑,阿菀,你看看!我就说生女儿好吧,你看看这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说完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夏尚红道:“还好我还有个侄女,臭小子,依依怎么没来?” 面瘫男道:“白狐狸带她去城中行医,已有半月。” 夏尚红无力道:“什么白狐狸,好歹是你半个师叔公啊!”这洛川口中的白狐狸,不是别人,正是玉面神医天霖,此人狡猾,脾气古怪。平时总埋汰洛川,面部肌肉有问题,要给他针灸,洛川怎么肯,于是经常斗智斗勇。结果,洛川不如玉面神医脸皮厚,没多久就着了道。脸上白挨了几针,也没解决问题。 面瘫男直接忽略他娘的话,转身对拓跋菀道:“师傅已经飞鸽传书了,今日最迟明日,白狐狸剧回来了。” 拓跋菀笑道:“多谢你,红红姐,你别冤枉洛川,多懂事的孩子。”拓跋菀听出,虽然没有半句安慰之词,也没什么表情,但是却明确的告诉你重点,让你解除担忧。 夏尚红顿时无语。 “娘,我们赶紧回竹溪园吧,师傅师公都在等我们呢。”纪明义心下有些着急,妹妹身上的毒没有个说法,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拓跋菀心里不由得一颤,她知道纪明义嘴里的那个‘师傅’指的是谁,是那个为她咽下一切委屈的男人,也是她负了的男人,她的二师兄项佐行。 很巧的事情,本来她是想让北冥收纪明义为徒的,结果这家伙使了个诈,把纪明义带回忘忧岛,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纪明义又成了项佐行的徒弟。 从那以后,每逢过节纪明义回家的时候,都会滔滔不绝的讲起他的师傅如何如何好,功夫如何如何的好,人才如何如何优秀,让她想忘了他都没办法。 北冥敲了纪明义一下头道:“平时怎么念的静心安经,这事急不来的,小子,不过也难怪你,那是你亲妹子。” 纪明义有些脸红,静心安经是本门入门心法,所谓:心不静则事不成,神不安则艺不能。是御风门的一切武功成功的关键所在。 拓跋菀摸了摸纪明义的头道:“好。”似乎要逼出自己的勇气。 众人徒步走进密林,里面绿树缭绕袅袅的雾气,让人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 这自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北冥把展颜背在背上,道:“闭眼,向正东北方走五十步,再向西行三十五步,遇到一颗盘根老树,转半圈,向东直走就对了。”这阵法不仅御风门前布下了,就连这大后方也布下了,而且是时时变化的,只不过这后方的因为港口隐秘,所以设计相对比较简单。 无论怎么样,不懂得其中奥秘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展颜自然不用这么做,于是她睁大了眼睛准备看看这阵法究竟有多神奇。展颜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是树木自动移位,又好像是地在移动,总之有东西在动!我去!这不符合牛顿第二定律啊。 展颜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和自己的脱节真的很厉害,让她瞬间产生了一种无力感,说说穿越者就一定会那么快的适应,就跟谁急,那是几千年的代沟啊,而且还代沟的这么彻底,坑爹啊。 众人照此方法做了,不多时,雾气缭绕中依稀可见一青色古朴的角门立在那里,让人感觉好像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北冥师叔你太棒了,这么快就算出来了,我和洛川师兄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呢。”纪明义到不是说客套话。 走进青色角门,穿过一片竹林,好似刚下过娟娟的雨,把竹子洗的很干净,风吹过细细竹子的香气,沁人心脾。 展颜贪婪的呼吸几口空气,嗯,要是在这养只熊猫,真的是见很牛的事。 走了两百步左右,这才叫大开眼界,远处的楼台亭阁真的好美啊,虽不大气,但很雅致,可以知道主人的兴趣高雅,竹林尽头,有一汪人工开凿的湖水,再看那岸边的荷花苇叶,湖里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欲坠,似有追忆故人之态。可能是有湖水所以雾气缭绕,让人感觉置身于仙境之中。 与对岸楼阁联系的是一座白石桥,桥宽约有两米。这后园的景色就如此梦幻,不知前院是不是更夸张,展颜心里很期待。 此时拓跋菀心中一片感动,这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啊,每一砖一瓦都有感情,声音有些发颤,“展颜,你看,这就娘生活过的地方,娘一生最开心的日子都是在这里。” “是吗,那您可真幸福!”展颜不傻,根据零碎的线索,也能猜个大概。 众人走上白石桥,径直向对岸走去。 这时一个素衣小童跑了过来,笑道:“各位总算来了,再不来门主就要去找你们了!”说罢冲着身后跑的较慢的一对双胞胎姐妹道“林树,林荫,快过来!帮忙打点一下。” 这次上忘忧岛,展颜身边只有两个贴身丫鬟,小薇和小圆。拓跋菀只带了个墨文而已。 夏尚红和北冥竟一个人也没带过来。其他的粗使丫鬟留在了柳州城。 如果不是因为展颜身体不好,是一个丫鬟也不能带进来的。 北冥道:“师姐,不如这样吧,我们带着展颜先去拜见师傅吧。小齐你先带这些人安顿,我们自由安排。” 小齐笑道:“没问题,各位姐姐请随我来。”那几个丫鬟便随小齐下去安顿。 拓跋菀淡淡的道:“本该如此。”此时拓跋菀已经想通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没有任何好处。 顾明义道:“这个时候,估计师公在艾暖阁打坐吧。最近,师公胃口不好,吃饭吃的少。” 夏尚红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拓跋菀心中很难过,那是比亲生父亲对她还好的亲人啊。 这四个人抬脚走上台阶,台阶尽头是曲折游廊,阶下是卵石子漫成甬路,踩上去,脚会有些疼。再向左穿过一抄手游廊,便见上面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径直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桔花和芭蕉,搭配起来竟然格外协调。后院连着有两间小小的暗舍,不知道是什么用途。 后院墙脚下开了一个缝隙,清泉从缝隙细细流淌,细流绕着台阶的边缘来到前院,然后再盘旋而缓慢地流出院外。 房舍静悄悄的,好似没有任何的生命,北冥道:“师傅,你在吗?” 不多时,一个身穿褐衣的老者走了出来,那老者鬓角霜白,花白的长胡子,两个眼睛却炯炯有神,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道:“来了。”就转身走进那房间里。 北冥看到故作淡定的师傅,有些头疼,无奈道:“师姐……” 拓跋菀没理他人,反而走进去里屋。 不多时传来痛哭声,众人打开帐子偷瞄,当时就都惊呆了,只见平时那仙风道骨的师傅正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拓跋菀,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你这个倒霉孩子,你有能耐别回来啊!”,“你这个缺心眼的孩子,不早点回来”,“你要不回来也行,怎么混成这样了”,而拓跋菀只是低低的抽泣,只听清她反复说“师傅我错了”,“师傅,对不起!”几个字。 ------------ 第12章 互诉衷肠 众人总算放下心来。 可看见眼前这情景,这几人的面部表情很是纠结,当然除了洛川,不知道该赔笑还是陪哭。北冥打了个手势,众人悄悄退了出去,还是给师傅六个面子吧。 这边屋里,拓跋菀擦擦眼泪,“师傅,这些年您的身体怎么样。还咳嗽吗?” 项天涯一吹胡子,道“你还记得还有我这个师傅?还知道记挂我的身体?”这丫头走就是这么多年,当真不能这么轻易原谅她。 拓跋菀把头埋得低低的,“我……我是真的没脸见您呐,也怕您真的不会原谅我。这样还能给自己这希望……” 项天涯没法再难为她了,“你这个倒霉孩子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师傅,行哥那里,我……” “亏你还记得他,你走的倒是轻巧,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佐行是个死脑筋。你走的不清不楚,你在这件事上,的确你不对,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这孩子本就无父无母,你走了之后他更是话更少了,哎!”项天涯叹了口气。 拓跋菀的泪又流了下来,道:“是我的错,对于这件事我那时处理的不好,伤他太深……” “这次你好好的把这件事解决好,其实很简单的,有什么误会坦白就好了,你懂师傅的意思。” 拓跋菀点了点头,道“嗯。”有些事情必须解决,而且要快。 项天涯道:“你去找他吧,你该知道他在哪里。” 拓跋菀起身,道:“是。” 她当然知道他在哪里,菀园,以她的名字命名的药园,他二人都喜欢摆弄些花草,所以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他们最幸福的日子都是在那里度过的,怎么能忘? 菀园虽然比较偏僻,但是拓跋菀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菀园,入眼便见满篱的紫色蔷薇,紫色蔷薇的花语,禁锢的幸福,他们的幸福可不就是禁锢在这菀园里?园门两侧有两句诗,“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拓跋菀走进园里,便看见那想见不敢见的人,那人撸起袖子,在忙碌这什么,不禁泪流满面。 项佐行早就听见了,心里紧张,纠结不知道什么滋味,正在心绪不宁着,没有转过头,突然感觉被人从后面抱住,“行哥……”拓跋菀把脸贴在他背上,低声的叫道。 项佐行心里化成一滩水,语无伦次起来,道:“阿菀,你累了吗,我身上脏,不是……” 拓跋菀破涕为笑,“行哥,我不累,也不嫌你脏。” 项佐行想把身子转过来,可拓跋菀用了力气,不让他转过来,“师兄,别,我没脸见你。” “阿菀,别这样,我懂。”项佐行想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可是看见自己的手上是泥,复又放下。 拓跋菀问道:“行哥,你不怨我?” 项佐行半晌答道:“我说完全不怨,那是我说谎,你知道我不会向你说谎,但是爱你大过怨你。只得这样了。”说完无奈的笑了笑。 “我错了,行哥,都是我的错,你该恨我的……”拓跋菀在他背上早已泣不成声。 项佐行略使了力气,转过身子便看见满脸泪水的拓跋菀,她还是像紫蔷薇那样神秘美丽,高贵不可侵犯。 项佐行此时也顾不得身上不干净,抱着拓跋菀,拍着她的背,道:“阿菀别哭,都是当娘的人了,哭起来却像个小孩子。” 拓跋菀停止了哭泣,道:“行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拓跋菀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决心,这才盯着项佐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其实,展颜是你的孩子。” 项佐行脑袋本来是懵的,听了这话脑袋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少顷,才颤声道:“是那天?” 拓跋菀柔顺的趴在项佐行胸口,道:“对,就是那天,是上天可怜我吧,怕我孤单,所以赐了我一个和你的孩子,让我面对以后的日子。那文王根本就没碰过我,他也不配,我怎么会和这种人生孩子,还记得我从你这拿了大量的蔓依熏香吗?” 蔓依熏香,是用曼荼罗花根和依兰花按照一定的比例制成的熏香,曼荼罗根是有麻醉神经迷幻作用,依兰花是催情的,而这蔓依熏香就是有效把这两者结合到了一起,文王实际上不过是做的一场场的惷梦罢了。 “原来是你拿走的,你难道就是用这个,为什么?”项佐行下意识的是相信她的,只是不明白,难道她从来就没有打算放弃我吗?想到这里,项佐行心里不由得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想再确定一下,幸福似乎来的太突然了,如果是真的…… 拓跋菀捧起项佐行英俊的脸庞,缓缓道:“因为我爱你,只爱你,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我只会生和你的孩子,我为拓跋牺牲了婚姻,但觉不能牺牲我的爱。” 项佐行心底剧烈颤抖,忍不住吻了下去,这个吻毫无章法,很疼,但谁也不想停止。 两人喘着粗气。项佐行突然来了一句:“这么说,我有女儿了!” 拓跋菀无语,才反应过来。 “我有和阿菀的女儿了!我居然有个女儿了!谢谢你阿菀!带我去看看我的女儿!”项佐行双手晃着拓跋菀,眼睛里满是笑意,继而神色肃然,道:“那我的女儿被下了西域寒毒?怎么回事?” “对不起,行哥,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女儿。”接着把经过娓娓道来,当然隐去了母后的试探那段。 项佐行揽住拓跋菀,道:“别担心,阿菀,在那么诡谲莫辨的情况下,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而且我有把握能够治好展颜,你要相信我,好吗?” 看着项佐行那坚定的眼神,拓跋菀更用力的抱住项佐行,轻声道:“我信你。”这回真的信你。 其实拓跋菀把事实据实以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展颜的寒毒,她不想冒一点险,人总是会变的,她不确定。实际上她是不相信她当初那么决绝,是谁谁不怨不恨?反正放在她身上,无论对方有什么理由,她都会恨会怨。她久在尔虞我诈权利的的漩涡里变得不相信任何人了,告诉项佐行事实,是想如果他还有恨,一个亲生女儿也足以抹平他心里的痛,何况他也有权利知道。拓跋菀心里讥笑自己,连对自己的爱人也用让心机了,这竟然成了习惯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看着那个笑的像个孩子似的男人,拓跋菀不仅扶额,“行哥,求你件事呗!” “什么?” “你可不可以,表现的不要这么明显,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可以让文王府抓到把柄,不然所有的牺牲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我有这么明显吗?” “嗯,你的眼睛都在笑啊!哪里像个被抛弃的怨夫的样子!” “我本来就没有被抛弃!” “是是是,我没有抛弃你!还好,女儿只有鼻子,眉毛,像你,不然的话,就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正事都忘了,闺女,我闺女,快带我去看我闺女!”项佐行拉起拓跋菀的手。 “记得隐藏情绪啊你!”拓跋菀开始有点后悔告诉他这件事了。 这边展颜姑娘可是睡不着啊,为啥啊,八卦啊,虽然她推断出来这项佐行一定是娘的旧情人,可是为什么分开?是因为要回去和文王联姻?还有通过一些只言片语。她发现拓跋菀和她的师傅,太后,甚至皇帝的关系都很微妙,这又是为什么?真烦,对于她这八卦的性格来讲,一知半解的感觉真痛苦啊!神啊,来个雷吧,灭了我吧! 不想了,对了,都忘了正事了,不知道空间里的种子发芽了没有。展颜意念一动,人已经来到了空间里。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雾气早已散去,余晖洒在这个不为人知的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像是一幅尘封的油画,展颜不自觉的痴了。 展颜还没忘记正事,来到她那一亩三分地查看一番,我去啊,好家伙,谁能告诉我,这是神马啊?只见那地的边上,立着一颗高半米左右,翠绿翠绿的白菜? 展颜围着那颗“白菜”仔细的观摩,好吧姑且叫它“白菜”吧,反正,展颜词穷了。我的妈呀,谁能告诉我,这是神马情况?难道它基因变异了?就像在太空中培育的大辣椒什么的,因为它在这空间里,所以它变异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靠近,展颜来不及多想,便从空间里出来,在床上假寐。 展颜感觉有人靠近她,继而,有人在她身上迅速地点了几下,然后她就彻底不必假寐了,因为她是真的睡了过去。 原来是拓跋菀点了展颜的睡穴,“行哥,进来吧。” 项佐行快步走进来,来到展颜床前,声线有些颤抖,道:“这是我闺女啊,真的是啊,阿菀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拓跋菀轻轻靠在他身上,道:“没有,你没有做梦,是真的。”拓跋菀心里内疚不已,剥夺了他这么多年做爹的权利,确实很残忍。 项佐行俯下身子,半跪在脚踏上,伸出手轻轻拨了拨刘海,“阿菀,果然还是像你多些,这眉毛,鼻子像我啊!”其实展颜的脸型也不是很像拓跋菀,拓跋菀是典型的瓜子脸,眉毛很淡,配上那一双蓝眸,显得人越发楚楚可怜,拓跋菀就是一典型的古典绝色美女;而展颜的脸型有些娃娃脸的意思,而眉毛像项佐行,很英气,拓跋菀她是比不上的,但是也是个清秀佳人。 “还好女儿像我,不然可怎么嫁人!” “是是是,幸好幸好!” “行哥,这件事情展颜还不知道,我想等她长大些,懂事些再告诉她,不然我怕她会怨我们。” 项佐行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好,应该这样。” “委屈你了,行哥。” ------------ 第13章 奇怪的小老头 “再大的委屈,想到你独自一人所承受的种种,还把女儿带到我身边,我就什么都值得了。” “行哥,我担心你的表现,以后你要关心她,要有分寸,该罚罚,该打打,不光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为了她好,孩子要经历一些风雨才会知道怎么面对失败,挫折,我们的展颜才会长大。”拓跋菀知道,在这个男女地位不平等的世界,女孩子,避免不了受到伤害,既然避免不了,就要教给她被打倒了,怎么爬起来,才是有女儿的母亲要教女儿的最重要的事。 项佐行犹豫道:“好吧,我尽量吧。” 拓跋菀语气坚定地道:“不可以是尽量,我要你一定做到!不然我母女二人有可能身首异处!”拓跋菀深知这个爱人的性格缺点,心软,特别是对亲人,他是孤儿,师傅收养的义子,从小缺乏亲人的关爱,算起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只有展颜一个。拓跋菀就是怕他被来之不易的亲情冲昏了头脑,干出什么荒唐事被有心人知晓,坏了大计,那就全完了。 项佐行看见爱人坚定的眼神,只得,道:“好,我发誓,我项佐行一定做到。” “行哥,师傅那边不好瞒着的,其他的师兄师弟师妹的暂时先不要说的好,必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时机到了再说不迟,想来大家会理解的。”拓跋菀心里叹气,只能先对不起大家了,这御风门可不光只有师傅这一脉,里面有错综关系,人心,那是那么好揣测的?就算是这样,也是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有今日的局面。 “嗯,这个自然,到时候露馅了,老人家非得气死不可。”项佐行此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自然什么都应下。 展颜正做着美梦,梦中她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她给静姐送完钱之后就回家了。当然那时候已经天色已经太晚了,老妈少不得要咆哮,“你看看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啊,啊?现在外面多乱套啊,你能不能……”老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咆哮时刻。展颜无奈的看了二爸一眼,二爸这位老好人一贯的微笑安抚老妈那颗暴躁之心,“夫人息怒!你真是的,孩子好容易回来一趟,别生气了!”连忙给展颜使了个眼色,小声对展颜道:“你妈更年期,小心啊”展颜会意,拍了拍二爸的肩膀以示同情,“你们干什么呢,地下党接头啊!”二人连连摇头。展颜连连向老妈讨好卖乖,像模像样的作了一个揖,“妈妈,我滴皇太后妈妈,我真滴错了!”老妈憋不住笑,继而全家笑作一团,好不温馨。不由得笑出声来,结果却笑醒了。醒来不仅有些恍惚,有种“庄生小梦迷蝴蝶”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呢,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一时之间竟然有种无止境的迷茫与彷徨之感萦绕心间。小薇撩开帐幔,笑道:“郡主做了什么梦,居然笑出声来。”小圆脸也在那里偷笑。展颜连忙收了心思,把整个身体压在被上,双手托腮一本正经道道:“梦见我把你们都嫁出去了,这把我高兴地啊!”二人红了脸,小圆脸道:“郡主,就知道打趣我们。”展颜忍不住也笑出声了。 小薇道:“好了郡主,小圆,快点服侍郡主更衣,一会郡主要拜见门主。”小圆颔首说是。“快让我起来,松松骨头,比较好,诶!”展颜使了个大劲,伸伸懒腰,真的睡多了啊!突然神色一变,全身肌肉收缩,一头栽倒了床下。 “郡主!”小圆小薇二人变了颜色。小薇最先反应过来,忙道:“小圆,你别慌,快去通知公主!快去快去!”小圆这来反应过来,大步跑出屋去。 展颜现在的感觉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是身体冷如肌骨的感觉确是,再清晰不过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靠之啊,真的真的快受不了了。 “师傅,怎么样!”拓跋菀十分焦急,本来这毒已经被镇住了,怎知会这样!是不是发生什么变化了! 项天涯给展颜诊了脉,沉吟片刻,方才道:“菀儿,你要有心理准备。”其实刚刚项佐行已经把事实告诉了他,这项天涯性格乖张,现在他才看展颜有些顺眼,他待拓跋菀好,是因为有父女之情,可是,项佐行也是他的亲人,所以他开始看展颜那叫一个别扭,死了最好,和他有什么关系?还省的碍他的眼,孩子吗,再生就是了,费那个劲干什么?最好和佐行生才算好。谁知这丫头竟然真的是他俩的种,别说还真像,项天涯这才打算尽全力相救。 拓跋菀何等聪明,知道师父那莫名其妙的个性,所以才叮嘱行哥尽快告诉师傅,以防有变。拓跋菀果然脸色一变,项佐行忙道:“阿菀,别急,先听师傅说完。” 项天涯道:“这毒只是反复性发作,并没有恶化,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解毒之事还是要天霖才行,现在不会有事,我要你做准备,是因为展颜要遭不少罪。”拓跋菀大颗眼泪掉下来,握着展颜的小手,哽咽道:“那也是没有办法,能活着……活着就好……展颜别怨母亲。”项佐行看着这母女俩,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现下,只有师傅在这里,他也没有顾忌,他抚去拓跋菀的眼泪,什么话也没说。 项天涯清了清嗓子,道:“佐行,你快些治些固原丹和息暖丸,让展颜有力气精神来应付治疗,我有发了信号,天霖明日就到。”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阿菀你就好好照顾展颜!”拓跋菀稍作精神,道:“我知道的,你快去吧。”项佐行忙不迭的去了菀园。 展颜这边真是难捱之极,虽说吃了些丹药,身体稍有力气,可是那寒气还是时不时的再身体里油走,这暖阁里放了四个火炉,侍女们热的全是汗水,展演依旧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生气。可是一双眼睛还是很有神采,此时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一边看医典,一边偷窥她的怪老头。直到把他给彻底看毛了,于是项天涯瞬间炸毛,道:“你这个臭丫头,你看我作甚!”展颜拽了拽被子,“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嘻嘻……”项天涯胡子一翘,怒道:“你这个丫头,有没有规矩,你娘怎么教你的,啊?”“你怎么教我娘的,我娘就怎么教我的啊,师公!”展颜那甜甜的一声“师公”真是叫到了项天涯的心坎里,但是面色依旧不佳,道:“哼,牙尖嘴利,你连你娘的一半也比不上!”展颜笑道:“那是喽,我没事跟我娘比什么,你这老头真是有意思!”展颜早看出来了,这老头不是真的厌恶她,她也乐得和他逗一逗。 项天涯虽然知道展颜的身世了,可是谁叫她认贼做父那么多年,害的他的好徒儿那般苦楚,项天涯知道这不是展颜的错,可是他那个有些bt的心就是有些怨气想发泄出来。 好在展颜的小模样真的很占便宜,一笑两个梨涡显现,任谁也没法去为难这样一个可爱的精灵,于是项天涯重重的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看见拓跋菀拿着药瓶进来了连忙闭了嘴。“展颜吃药,慢点!” 展颜拿起来直接扔进嘴里,连水也不用。项天涯斜睨了展颜一眼,道:“粗鲁!”展颜看了老头一眼,又看着拓跋菀眼底瞬间凝聚了水汽,拓跋菀瞪了项天涯一眼,口气不善“师傅!”“好好好,有了女儿忘了师傅啊,就我命苦啊!”说着走出屋门。 项天涯心想: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展颜这边心想:老头,接招吧你。 展颜仰起头,有些委屈地问道:“娘,师公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呀!”小老头,别怪我呀,谁叫你bt了呢! “怎么会,小颜你要记住,你是娘的女儿,你师公是我的亲人,也是你的亲人,他们都不会去害你的。” 展颜瘪了瘪嘴道:“可是那个怪老头说我这不如你,那不如你,他好像忘了我是你生的,再说了我有那么差吗!” 拓跋菀心里郁闷,这个师傅真是什么都说,“谁说的,展颜是最好的,师公逗你呢!师公啊人特别好,就是脾气比较古怪,他呀是真的喜欢你,不喜欢的人他向来不搭理的,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懂不?”这老头什么脾气古怪,明明就是只bt,还是成了精的那种。 “哦,有点懂。”展颜故作萌态的样子彻底逗乐了拓跋菀,让她稀罕的不行,蹂躏了展颜的脸,才算罢了。哎,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展颜心中默念。 展颜赶紧转移话题大,“大哥呢,怎么不见他来看我呢?”拓跋菀道:“那小子性子太急了,这不,去接你师叔公了,这天都黑了,这御风门的内功心法都没法将他那性子改掉,以后要吃大亏的。”能看出来那黑小子是对这个妹妹很上心的,“怎么会呢,我大哥机灵着呢!”拓跋菀点了点展颜的脑门,道:“现在你的脑子好使多了,知道里外人了,还知道帮你大哥说话。 傻孩子啊,要分清谁对你真情,谁对你是假意,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这段时间展颜虽然改变了不少,可是她觉得“本性难移”,这孩子的性子还能一夜之间改了不成?她可不会相信。 忘忧岛的青石板路上,一辆简单低调马车独自静悄悄的,里面一面如冠玉的中年人,身材细长,只是面白如纸,给人一种很不健康的感觉,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身旁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正在那里默背《百毒草经》。 行人只听见青石板路上不急不缓的马蹄声和那女童有些怯懦的背书声。这中年人便是“玉面神医”天霖无疑了,那面容秀气的女童便是下山随师傅行医的洛依依。此时他二人接到了项天涯的信号,正往御风门赶路。 ------------ 第14章 谁在忧伤 女童艰难地背完了书,偷偷看了天霖一眼,怯怯地叫了声“师傅”,天霖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总是真么胆小,作为医者,要有些胆量,你这样胆小,以后可怎么办?” 洛依依瞬间急红了眼眶,“师傅,我知道我笨,可是我……我……”天霖厉声道:“你瞧瞧,你瞧瞧,我说你什么了,又要哭了,要做我的徒弟,先把你的眼泪收起来,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我且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学习医术?” 洛依依连忙把眼泪擦掉,“师傅,我不哭,我再也不哭了,师傅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敢了师傅!”天霖无奈极了,这个徒弟是极善良的,可就是这软绵绵的性子,还好是个聪颖的,可以调教。否则这孩子就真的没救了。 天霖眼珠一转,道:“你这样子,不如回家和你娘过日子。让她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也就罢了。” 洛依依大惊,极声道:“我不要!师傅……”眼泪更是奔涌而下。她想起以前那段的日子就害怕。 天霖想也不能逼的太紧了,只得说:“好了,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把《巫溪草集》背出来,否则,不许睡觉!”洛依依努力把眼泪憋回去,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好不可怜,但看见天霖闭上眼睛了,洛依依稳定了心神,这才开始背起书来。 这边展颜把自己裹成了个蛹,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干什么事,空间已经很久不去了,不去看看也太不地道了,好歹是开了外挂,总得总得重视起来不是? 其实,展颜想,这个东西毕竟是逆天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而且自己也不想过于依赖空间,靠人不如靠己,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的性命就是极限了,但还是忍着身体不适,心念一动,进到空间,这里的空气真是很好啊,但是还是好冷啊,展颜直接来到她的“开心农场”,哎呀我去啊,这白菜长得太逍魂了吧!这家伙长了有一米多高,翠绿翠绿的好像翠玉做的,展颜闻起来,一股香甜的味道,直熏得人心旷神怡。展颜忍不住掰了一块,放在嘴里,品尝起来,还挺好吃的,咬一口香气在嘴里蔓延。 可是能干什么呢?做菜?白菜炖豆腐?可是我学的是无实物表演呐!原谅展颜的思维跳跃了。展颜去小屋又取来几样种子种在那块空地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展颜叹了口气,“种菜”也是一技术活啊!展颜的兴致有些索然,悻悻的回到床上,不在话下。 铃星亭是一座置于翠湖中心的纳凉的小榭,其间装饰精致,帘幔逶迤,湖风怡然,往年是他们几个师兄妹扯淡胡闹之地。项佐行、拓跋菀、夏尚红、北冥四人齐聚菱星亭。今日除了洛欢和渺无音讯的三师兄齐青,几个有情义的倒是都聚齐了。 菱星亭里。几个人皆酒意微醺,只见夏向红把裙子的一边系在腰间,一脚踏在凳子上,十分豪放的招呼大家喝酒,北冥见此情景,拍着桌子,狂笑不已:“大家快看看,师姐定是家教太严,把她给憋的!” “你别胡说啊,我告诉你,那个我在家可是这个!”夏尚红伸出大拇指。几个人笑的更厉害了。夏尚红气的一手揪住北冥的襟领,一手拿着酒壶就往北冥嘴里灌。 北冥惨叫道:“师姐救我!你这个疯女人啊!” 拓跋菀笑的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可不敢,你师姐那个样子,万一殃及池鱼,我岂不是……岂不是太倒霉了……我不行了,笑死我了!”项佐行浅浅着笑着,帮着她顺气,拓跋菀这几年来不是小心算计就是为展颜担惊受怕,至从离开御风门,就没有像这般肆意开怀。 酒过三巡,几个人喝的东倒西歪,拓跋菀躺在夏尚红怀里喃喃和夏尚红说着什么,两个女人一会哭一会笑的,让北冥和项佐行十分无语,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聊着彼此这些年的往事。 月华似水,它似乎要记住一段光阴,留下些微回忆。只不过带着淡淡月光真的能掩饰那些曾经给予的伤痛? 一个敏捷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抄手游廊,利落的翻墙而出,向竹林奔去。动作熟悉的一看就知道经常干这事。不多时,在竹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火光,原来是个男童,这孩子十一二岁的模样,面色如玉,眼睛狭长,模样自是极好地,只不过眯着眼睛的时候会让你觉得他不怀好意。此人就是洛酒无疑了。 因为生他的时候,夏尚红难产,嚎叫的天崩地裂,洛欢心慌的不行,只能喝酒壮胆,一壶女儿红下肚,儿子就出来了。 洛欢觉得都是这酒的功劳,灵机一动就起了“酒”这个名字。这可把夏尚红气得个半死,儿子长大后可怎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好酒好色之徒!还要不要找媳妇了,这个傻老爷们! 事后夏尚红问他,你怎么不记得你喝的是女儿红,那你怎么不给儿子起“洛红”?那岂不是更应景? 洛欢也是理亏的很,后悔的很,耷拉着脑袋,无言以对。只是当时自己得意忘形了,德叔问了二少爷,起了什么名字,洛欢顺口答了,谁知道这个有个性的德叔以终极的速度记在族谱上,这也是改不得的了。你说德叔你平时走个道慢吞吞的,吃个饭也慢吞吞的,怎么这事这么有效率干什么? 洛欢少不得挨了一顿暴打,才让夏尚红消了气。 再说这洛酒,动作熟练的在火堆上考着兔子,边烤边碎碎念,“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也不让人吃东西就让练功,你当我是老牛啊!还关我,嘿嘿嘿,你关的住小爷吗?” 后来竟得意的哼着小曲。这厢正得瑟不已的时候,突然,一道剑气直扑面门而来,洛酒心道不好,身子向后一倒,险险的躲了过去。随身宝剑还没等出鞘,一阵天罗地网的剑气就铺天盖地而来,只得没出息的抱头蹲在地上,叫道:“师傅饶命!徒儿再也不敢了!”剑气渐散,继而消失不见。 只见来人一袭黑衣,高高的鼻梁,深深地眼窝,一看就是个英俊的异族男子。只见他立在翠竹之上,手中并未拿剑。嘴里冷冷的道:“哼,孽障,别以为你学了点本事就不是你了,你学的那点皮毛,就到处招摇,小心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洛酒赶紧跪下,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师父息怒,别气坏了身体,原是徒儿的不是,徒儿知错了!”说完重重的磕了一记头。洛酒早已摸透了师傅的心理,你要是一味推诿,在理由为自己开脱,他定然狠狠地重责你,你若坦然的承认错误,他反而不再追究。人家就是要你一个态度。 这不,崔玉郎脸色有所缓和,道:“起来回去,把心经默完。”有道:“还有,你母亲来了,明日去看看她吧!”洛酒心里大喜,连忙唱了个诺,起身随师傅离去。 此人名唤崔玉郎,来自西域,师从冷山,也就是项天涯的师弟,早年因走火入魔已经过世,冷山门下只有崔玉郎、夏尚红、齐青三个徒弟。这崔玉郎尽得冷山真传,连性子冷淡都是如出一辙。 要说这些个师兄弟妹们,武艺最出色的还真的要数崔玉郎。 性子冷淡不是薄情,对于夏尚红这个学艺不精的师姐还是多加照拂的,这不她那两个儿子都是他的嫡传弟子。这洛川还好比较听话,哪里像这个小子,滑的就想条滑泥鳅,有时候气的他想一巴掌拍死了事。 偏偏这小子还算识时务,不然管他是谁,撵出去再说。 可能看官会奇怪,这拓跋菀几人在一起聚首开怀,这崔玉郎怎么不去和大家凑凑热闹,这就要提到一件陈年往事。 这事还和拓跋菀大有关系。十六七岁的拓跋菀,那真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还有独特的青春俏皮的气息更凭添的几分美色。 那时就除了洛欢把拓跋菀当妹妹看,而且早已情定夏尚红,其他的师兄弟们,哪个不对拓跋菀心生爱慕。 只是这拓跋菀没有被这些虚荣的之事冲昏了头脑,而且那时她心里就很中意二师兄项佐行,一方面是真的从心里喜欢;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这个性子,也只有项佐行能担待这她,这个她是最有信心的。所以她依然该做什么做什么,只等着七夕节表明心意。 不用说这崔玉郎也是爱慕者中比较执着的,对自己也颇有自信,是啊他是同辈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而且相貌在师兄弟里也是拔尖的。那时他的性子还没有这样冷清,同样期待着七夕佳节。 原来这忘忧岛有个风俗,七夕佳节未婚女子如果有心仪的对象,就把名字绣在同心结里面,然后把同心结放在河灯里。男子捡到如果是自己的名字,就把刺绣那面翻过来,挂在身上就表示同样对这女子有那意思。这就证明了两个人是老天爷成全的天作之合。 拓跋菀心系项佐行,就找个机会对他说了自己的河灯是何摸样,可不要拿错了,闹了笑话。项佐行激动地差点投河,自然满口答应,傻笑着答应保证完美的完成任务。 而崔玉郎也注视着拓跋菀的一举一动,用他非凡的轻功,探得人家的河灯是什么样子,用心记得。只能说这个天之骄子自信过了头,他却忘了看看同心结里是不是他的名字…… 七夕那日晚上,整个忘忧岛都显得很是热闹。卖河灯的地方人流攒动,小商贩们赶紧吆喝着,要借着节气小赚一笔。男男女女不似往日那么避嫌,感觉整个小岛就萦绕着浪漫的气息。 拓跋菀挽着夏尚红的手,说说笑笑的随着少女的人流,来到了落日河岸。这落日河很巧合的把忘忧岛一分为二,不得不称赞造物者的神奇之处。放河灯的女孩子,可真多啊! ------------ 第15章 玉郎往事 二人等到众人放的差不多了才把河灯放到河里,各自许愿,然后相视一笑。剩下的就靠男人们的本事了。 凉风习习低拂水面的时候,何等便随着随波摇摇晃晃,火光忽明忽暗,有的干脆就灭掉了,惹得岸上的少女大哭起来。 因为岛上的老人说,如果灯中途灭掉了,代表着这个姑娘的因缘一生不遂人愿。 崔玉郎早就瞧见了目标,轻巧的一个纵身,就朝拓跋菀的紫色蔷薇花灯抓去。只是有人却比他更早一步,他哪里肯让。管他是谁,一掌直击那人背心,速度之快避无可避,只听“噗”一声,掌风入肉。 项佐行本来也是顶尖高手,只是被拓跋菀弄的心驰荡漾,难免出错。自己只是去取心爱之人的河灯,哪像会有杀身之祸。 项佐行中掌之后,勉强一个提气,才免于掉落河中。 拓跋菀和夏尚红二人遥遥的望见,心道不好,连忙展开轻功,上前查看。二人看见项佐行受伤,皆大惊不已。 崔玉郎这才看清,来人是谁,面上不仅一阵发窘。想他恃才傲物,怎会给他人服软,便也不言语。 夏尚红急道:“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送他回去!”毕竟是自己嫡亲的师兄,想给他个台阶下。御风门的门规最要紧的就是:同门师兄弟自相残杀。那想这崔玉郎看见拓跋菀与项佐行的亲密举动,胸口一阵发闷,继而转身离去。气的夏尚红一跺脚,转身去看项佐行的伤势。这时,洛欢等人也赶到了,洛欢询问了情况,心下愤怒,也只得压下。洛欢看过之后,道:“这是被崔小子掌劲震坏了背后的脊心穴,使内家劲积郁不散,若不早些医治,元气必然大损,不死也要残废!好在师弟内功根底颇为深厚,我们不能再耽搁了,速去找师傅。”众人不再罗嗦,速速回到御风门不在话下。 谁都没有看见,那紫色蔷薇河灯的火光,扑闪了几下,终是灭了。 项天涯本就护短,看见爱徒受伤,难免询问一二。拓跋菀大急,连忙道:“此事容后再禀,先救师兄要紧!”项天涯只得悻悻闭嘴,先去给项佐行疗伤。 项天涯以本身功力助他把三阴三阳经脉贯通,使五脏六腑之气自然循环通顺。 待项佐行经络通达之后,自行去静室运气行血,固本培元。 项天涯这才坐不住了,问了前因后果,便气势汹汹的去找师弟冷山理论。 冷山此人性情温润淡薄,看到这位师兄,鸡头白脸的硁硁然地说了一大通,不禁觉得好笑。 于是不紧不慢道:“师兄不必如此,我可不是那护短的人!”此话意有所指,项天涯就当听不出言外之意。只听冷山又道:“我这个徒弟甚是我了解,虽然有些冷冰冰的,有事不近人情,但是心眼不坏,待我问询他,一定给你个交代!”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计较也无甚意思,项天涯只得甩袖而去。 崔玉郎打伤同门心里十分不自在,又见拓跋菀和项佐行的情形,隐隐有些不对劲。 想到这里,他又回到岸边。 此时,人群已经散,河灯都飘到了岸边。崔玉郎不费事地捡起了紫色蔷薇灯,取出同心结,翻过来一看,不禁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自作多情;恼的是因为此事打伤同门,实在不该。崔玉郎回到御风门,和冷山交代事情始末。 冷山罚了崔玉郎去山上的悔过室,悔过一年。 冷山又把原委跟项天涯说清楚。项天涯觉得此事有碍两个爱徒的名声,所以不得不做罢。 项天涯左思右想,还是不能瞒着徒弟。就把事情分别告诉了拓跋菀和项佐行。这二人知道后,心里很不自在。后来。崔玉郎修炼了冷山所创的“冷心心法”之后,性子越发不合群,与各位师兄弟妹,也是渐行渐远。想不到的是这崔玉郎后竟然成亲了,娶的是他游历时救的一个哑巴女子。恐怕也只有哑巴才能受的了崔玉郎的性子吧。 纪明义自御风门的正门下山而去。此时顾明义立在在山下路口的茶舍,在茶舍前来回的踱步,神情有些焦急。老板见他气质不凡,他刚盘下这店面不久,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 所以,也不敢出言不逊。 他遥遥地看见,一辆半旧不新的马车从远处驶来。顾明义眼神一亮。稍使轻功,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马车面前。只听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吁”一声让马稳稳地停下。顾明义笑道:“戴大叔,你们终于回来了!” 那汉子也笑道:“顾少爷,怎么亲自来接你师叔公啊。” “正是。” “快上车吧,我还得再载一段路。” 纪明义上了马车,行了礼,道:“师叔公安好!”又向洛依依问了好。天霖见这个黑小子着急样子很有意思,忍不住逗道:“小子,怎的急成这样,等你娶媳妇的时候,你得急成什么的德行!” 纪明义大窘,道:“师叔公快别逗我了,我昨夜子时就在这等了!” 天霖哈哈笑了一声,见他额头起了一层薄汗,脸色有些不好。便对洛依依道:“徒儿,快给你师侄诊诊脉,看他的样子,别是得了风寒!” 纪明义一个激灵,道:“别,开玩笑,我可是习武之人!”还记得这白狐狸怎么治洛川的时候,那场面,嗬!不禁心中警铃大作。 天霖只是望着他,悠悠的说了一个字,“嗯?” 自家妹妹还指着人家呢,罢罢,死就死吧。 忙讨好道:“好好好,多大点事,嘿嘿嘿,师叔别生气!”说完朝洛依依直使眼色,道:“依依,你可要那个好好的看,我身强体壮的怎么会生病呢?” 洛依依奇怪地道:“哎,你眼睛也病啦!” “没没没,有蚊子!”又自己干笑了两声,心想:洛依依你这个笨蛋。 洛依依心里却想:我才挨骂,再不能因为胆小惹师父生气了,只好委屈你了。 纪明义郁闷地伸出手,大有壮士扼腕的心情。展颜啊,你以后一定要对哥哥好啊,哥要当这个半吊子的白老鼠了。 戴大叔驾车的技术奇好,稳稳当当的。 洛依依认真地诊了脉,又叫顾明义,伸了舌头。“师兄最近是不是总吃辣的?” “是,我也没别的爱好。”这御风门谁不知道?还用问? “你不是种感觉质稠无味,绵绵不断?” 纪明义摸了下鼻子道:“还真是。” 天霖这时才道:“可有定论?” 洛依依正色道“关脉脾点有浊,脉象是脾虚湿盛的症状。而舌苔淡而少红、颜色淡白佐证了这一点。”依依顿了一下又道:“这个一般女人得的较多。” 纪明义差点厥过去,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天霖暗笑不已,这个依依有时气人都气的这么高调。忍着笑,道:“怎么治?用下针吗?” 纪明义头皮一麻,幽怨地看着洛依依。依依见了顾明义可怜的样子,终究不忍,道:“那个,用不到,用食疗加按摩就好。明个起我会吩咐小厨房,每日喝一盏扁豆山药茶。我再指点你几个穴位,你每日按两回,一个月就会好的。”顾明义这才有些佩服,连忙道谢。 洛依依看见师父的眼神很受鼓励,接着道:“师兄,你得忌辣还有油炸之物。” 纪明义脸色一僵,我可是无辣不欢的人啊。刚想说什么。天霖道:“小子,可别因为你砸了我徒儿的招牌啊!嗯?” 还能说什么,人家现在是大爷。只得答应下来。小展颜,你哥我容易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御风门。 几人进了正厅,项天涯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了天霖,也没有多做寒暄,直接单刀直入,直奔主题。天霖心中了然,知道这个小女孩在项天涯心中有些地位。原本的怠慢之心,也尽散去。 拓跋菀感激道:“多谢师叔出手相救!请受阿菀一拜!”说着就要下拜。 天霖赶紧扶住拓跋菀,急道:“公主不可!” 拓跋菀道:“师叔千万别这么说,既然在御风门,哪有什么公主不公主之说。侄女给师叔行李有何不可?何况您因为侄女连夜奔波,本已经十分不孝。侄女心中已是不安,受一礼何妨?” 项天涯也道:“阿菀有孝心,师弟这个礼你受得。” 这一通话说得天霖十分舒服,笑着说道:“公主若真的要感谢我,还有很多方法。等我治好了小郡主,再谈不迟!”若一般人听见这话会觉得很无理。可是拓跋菀听见这话,却是放心了。 北冥抱着被寒毒折腾的浑浑噩噩的展颜,从外走进来。 “师叔,您来了。快瞧瞧展颜,这会子又这般摸样了。”天霖上前细细查看、问询。面色有些凝重。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天霖思索半晌,方道:“不错,果真是西域寒毒。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西域寒毒和众多阴损的毒药已经在十年前尽毁,尽然重出江湖了!恐怕又是一场浩劫!公主……” “师叔,还是叫我阿菀吧!” 项天涯也道:“公主来公主去的,也没法谈事,还是叫阿菀吧。” 这正合天霖心意。“那就得罪了。阿菀,这西域寒毒我年轻时的确研究过,有七分把握!” 拓跋菀听后,心里咯噔一声“七分”!那不是……拓跋菀不由得,看了项佐行一眼,项佐行向她微微点头。拓跋菀心下一定,咬了咬嘴唇。一下狠心,道:“七分就七分,那就仰仗师叔了!” “好!御风门的弟子,果然不一般。有你这样的母亲,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 然后又正色道:“我需要一个干净简单的屋子,不可太热,也不可太冷。通风要好。用香炉放入艾叶加上赖宁子,点上。现在我会开出一个药单,大多数的药我都准备了。有几味药这里就有,要你们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我需要三个内功高手,循循渐进的把寒毒疏导出去。我说的是毫无内伤的内功高手。女子除外,女子属阴。师兄你的身体可以吗?” ------------ 第16章 崔玉郎的固执 项天涯道:“怎么不可以?我没有受内伤,只是老毛病,现下已经大好了。” 夏尚红看看拓跋菀,急急地道:“北冥也不行!他为展颜疗过伤!” 北冥摸摸脑袋道:“不会吧,都九天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让我看看再说。别先乱了阵脚。”说着,天霖去探北冥的脉象。 “真的不行,你的元气一直没有恢复好。你之前已经失了些元气,也没有好好调息,后来是不是有运功了?” “正是!可是没有大碍吧,咱们三个人呢!” 天霖摆摆手道:“绝对不行,当寒气传到你那里,你的内有所缺隙。这些寒毒,会拼了命的往缝隙钻,你将死的最惨!” 北冥觉得这事越来越复杂,道:“那怎么办,叫我大师兄过来?” 夏尚红颇为为难地说:“你师兄当王爷当得,早就疏于练武,现在他算不得高手啦。” 气氛陡然郁闷了起来。 夏尚红突然叫道:“哎呀!怎么把他给忘了!” “谁啊!” “我师兄啊!” “?” “崔玉郎!” 项天涯拍了一下脑袋,道:“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随后又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自然是为了那件事了。 拓跋菀和项佐行对看一眼,都不言语。 夏尚红与拓跋菀的情分那样深,自然也是知道的。于是自告奋勇,拍了拍拓跋菀的肩膀道:“姐姐先给你探探路,不行再说,如何?” 拓跋菀勉强笑了一笑,道:“多谢。” 夏尚红叹了口气,就风风火火地去了久凉苑。 “阿菀,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师姐此去,恐怕不会有什么收获。”项天涯道。 拓跋菀低头道:“我晓得,师父。又让您操心了。” “你这孩子……”项天涯有些心疼,他的爱徒为何会如此坎坷。 御风门的久凉苑在御风门的最边缘,并不算小,只是很是冷清。 崔玉郎着一身利落的黑衣,正在梨园喝着茶。忽然看见,一个火急火燎的火红的身影进了内院。不禁摇头,她到底是怎么进的御风门?真是件神奇的事。 夏尚红也不废话,直接把来意说个清楚。 “师兄啊,你就帮了这个忙吧,我们好歹都是同门!” 崔玉郎喝着清茶,淡淡地道:“我为何要帮,与我何干?又与你何干?就是因为你这个心性,武艺才一塌糊涂。” 要是往常听见这话,夏尚红早就毛了。 今天她就当没听见。“师兄,你是不是还在计较那件事,其实……” 崔玉郎把茶杯重重地摔在石桌上,喝道:“师妹请你慎言!如今,你嫂子身怀有孕。我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背信弃义,朝三暮四女人的女儿!” 原来,让崔玉郎生气的不是因拓跋菀打伤项佐行的事情。其实,后来他早就释然了。只是,后来怕尴尬,才不愿与人亲近。让他最生气的是拓跋菀背叛项佐行,嫁给了文王。他心中气节,自己什么神眼神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这个极品师妹的眼光也是有毛病,而且是记吃不记打的货。 夏尚红气的直颤,大声道:“谁背信弃义了?谁朝三暮四了?你给我说清楚了?”我可以骂她什么都行,别人不行! “谁干的事,就说谁!”说完,转身便走。 “姓崔的,你给我站住!”夏尚红彻底恼怒了。从腰间抽出一条水蛇银鞭,倏地一声就朝崔玉郎背心攻去。 崔玉郎动作奇快,只见他人影一晃,便躲一击。“看招!”说着,鞭子就如游龙一般,向崔玉郎攻去。崔玉郎徒手迎战,一跃而起,一掌呼的一声就招呼过去。夏尚红手腕一沉,卸开来势,徒然反向上翻去。 正酣战着。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来人以内力传声,让夏、崔二人攻势稍缓。原来是项佐行和拓跋菀来了,项天涯本来也是要来的,可拓跋菀坚决不让。崔玉郎的性子,人没坏心眼,嘴太毒了些。 自己受些委屈也就是了,怎么能让师父一把年纪还受这些?那也太不孝了。 崔玉郎看见他二人,嘴里哼了一声,也不打算打招呼,就要离开! 项佐行忙道:“崔师兄,留步!” 崔玉郎转过头去,不解地的道:“怎的你也是来求我帮忙的?” “正是!还请师兄务必帮忙!” “为什么?”还有一句话,你就不介意?天下间有这么傻的人? 崔玉郎环视一圈,冷冷的道:“如果我就是不帮呢?” 项佐行刚想上前理论,拓跋菀一把扯住他。对项佐行轻声道:“行哥,我想和崔师兄单独谈一谈。” 项佐行没言语,那就是默认了。夏尚红叫道:“你可别欺负阿菀!”到底叫项佐行拖出去了。 拓跋菀轻移莲步,走到面前,道:“崔师兄……” 崔玉郎打断她,讥道:“在下山村野夫,实在当不起你‘师兄’二字。你收拢人心的本事真是刮目相看。” 拓跋菀反讥道“师兄不必这样夹枪带棒,师兄本是光明磊落之人,怎的变成现在这个刻薄的样子,你也让我刮目相看的很啊!” 崔玉郎气的不轻,半晌才道:“真是应该让他们看看你的真面目!” 拓跋菀冷笑一声,道:“就算他们在此,我亦会这么说。他们包容我是因为他们信我!更不会因为他们不了解的事情,而把罪名全都扣在我一个小女子的头上!” 拓跋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道:“当年一身正气的好汉,竟然做妇人斤斤计较之态。还因为贪生怕死而见死不救,你也不配再让我叫一声“师兄”了!” 拓跋菀太了解崔玉郎的心性了,今日她如果软语相求于他,他定然更加瞧不起拓跋菀,那时更加没那么容易出手相救。对于崔玉郎这种强硬分子,那就是只有一句话“请将不如激将”。这还有几分胜算。 其实只要项天涯拉下脸来相求,他也不会不给面子。只不过这事关门主一脉的颜面,无论如何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走这条路。 崔玉郎果然气的脸成了猪肝色,把手一甩,恼道:“强词夺理!多余跟你废话!好走,不送!” “崔玉郎!你还记得这是什么!” 看见拓跋菀手里躺着的南海夜明珠。不知觉地心中一颤。那时崔玉郎年轻气盛,而且被捧得太高了,拓跋菀作为御风门另一脉很不服气。于是就发出挑战,说是,谁能取得盐帮帮主徐海霸府中的镇宅之宝南海夜明珠,就算谁赢,赢的人任对方处置。 拓跋菀多狡诈的人呐,结果自然是拓跋菀险胜一筹。后来当然也没有处置崔玉郎。只是想他要了一个愿望。崔玉郎那时就对机变无双拓跋菀动了情,自然满口答应。 拓跋菀又一字一句道:“师兄,你曾经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你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这个……”拓跋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道:“师兄,你当年可是说过,这个愿望没有期限。我现在就要让你去救我的女儿!”拓跋菀见他面色有所动摇,该给个台阶了。 于是语气放低柔,道“师兄,听说嫂子已经怀孕了,就当是给我未来的师侄积福了。师兄,你现在也是父亲,你也能了解阿菀的心情。如果展颜有真么事情,我怎么办。怎么……”话没说完,触动情肠忍不住哽咽起来。 ------------ 第17章 解毒之前 崔玉郎因为刚才“激将”扰乱了心绪,又因看见南海夜明珠触动了情怀。此时看见以前明朗活泼的小师妹,脆弱无助不知所措的模样,终究不忍心了。 可嘴上却道:“你能怨谁,有好的你不嫁,偏偏要这般……”见她伤心的紧,就闭了嘴。 拓跋菀哭的有些接不上气,“那师兄……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行不行?” 见她哭的这般可怜,只得道:“哪敢不救,一会你师兄我就变成女人了。” 拓跋菀破涕为笑,那一笑,梨花纷飞,刹那间天地都失了颜色。崔玉郎觉得似乎有些值得了。 拓跋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道:“真的太谢谢你了师兄!”说着就是一拜。 “别,我可真的是受不起,你可是当朝公主啊。看你又哭又笑你哪还有个公主的样子?”见她笑语晏晏的俏丽的模样,崔玉郎心想:或许她真的有苦衷吧。又不禁苦笑,拓跋菀你真是厉害,做了错事却又让人心疼的本事。 拓跋菀含笑道:“在御风门,没有公主,只有小师妹。” 崔玉郎心中一动,难得的笑了一笑,替她佛去落在肩头的梨花。 谁都没有发现,梨树后,一双如毒蛇般怨毒的眼睛正注视这他们。 终于解决了崔玉郎,项佐行长出了一口气。女儿的有救了。 夏尚红拽着拓跋菀在后面嘀嘀咕咕的。“阿菀,你怎么把那个冰山搞定的?你是我偶像啊!” 拓跋菀的语气轻快很多,“秘密。” “秘密?不是美人计吧!”夏尚红歪着头问道。 拓跋菀推了推她的脑袋,道:“少来,就知道你要胡思乱想。” 天霖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就等三大高手聚齐。小齐像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来了,来了!门主你看!” 项天涯果然看见,崔玉郎正走进来。我们阿菀啊,就是能干! 崔玉郎行了个礼,道:“给门主请安!” “好好好,你说你这小子,不是过年过节从不踏入这个门。你师父临走时要我多家照拂,你也不给我这个机会啊!”项天涯有些激动地说道。 “是小子的错,我……”竟找不词来,一时在那进退两难。 项天涯看见他的窘态,哈哈一笑,道:“好啦好啦,不为难你了,知道不也说不出什么客套来。还是救人要紧。” 崔玉郎嘴角微微上扬,道:“但凭门主吩咐。” “师弟啊,赶紧跟玉郎嘱咐嘱咐,快着点。墨迹什么呢。” 天霖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也没闲着吗!” 天霖和这三人商量了片刻,终于制定出一个相对完美的治疗方案。 我们的女主展颜同学,可是被折腾的够呛。之前为了承受住三人的功力和寒毒的疏导,吃了极多的补元气的灵丹妙药。那一颗丹药都会可以让武林人士打破头的。 展颜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珍贵,她只知道现在她被熏香整的头昏脑胀。体内一阵寒气接着一阵热气,简直了,那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妈呀,救命啊。我要回家。想起以前,做访问的时候,还经常和主持人说拍戏有多么多么苦。什么冒雨拍戏啊,什么吊威亚青一块紫一块啊。现在一想,和现在比那算什么啊?那简直就是毛毛雨啊。为什么要我遭这个罪啊。不知道就算治好了会不会残废啊!那不坑爹了吗。 老天啊,您开开眼吧,一个雷,把我劈回去吧,我不玩了,我谢谢您了。 展颜躺在硬硬的床板上,特想说,可不可以对病号好一点啊,咋不给我个褥子呢,硌死我了。正胡思乱想着,隐隐的听见几个人说着什么,最明显的就是那bt老头得瑟的声音。再到后来就彻底昏迷了。 展颜不知道,这是解毒必须的。一定要让身体适应环境,否则一旦寒气外泄,性命堪忧。 天霖再次为展颜诊脉,然后对他们说道:“好,时机已到,现在是这小孩身体最好的状态。你们要把内劲沉入丹田。师兄你的修为最高,你主要是帮他二人引导气息回转子时留有余劲,避免你们被寒气侵体。” 交代半晌后,又对洛依依说:“依依,熏炉里的艾叶加倍。” “咳咳,师父还加吗。”洛依依被艾叶熏得眼泪直流。 天霖没有理会。 洛依依伸了伸舌头,暗骂自己是笨蛋。又多嘴了不是。再不多说一句话。 一时又瞧见躺在床上的小女孩,觉得她特可怜。不过她长得可真好看。好像画里的菩萨旁边的童女。看她娇娇弱弱的缩成一团,她应该很冷吧。犹豫了片刻,还是不忍心,还是拿来一床被褥给她盖上。 才把被子盖在那女孩身上,突然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洛依依,你在干什么?嗯?谁让你多事了?嗯?你又闲的慌了?嗯?” “师……师父,我就是看她可怜,我我……”洛依依想,难道我又做错了。吓得磕巴起来。 天霖怒了,“洛依依,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 第18章 冥冥之音 在天霖的咆哮中,洛依依一溜烟的跑出去。谁知又一溜烟的跑回来了。 看着要吐血的天霖,用蚊子般的声音道:“那个,被子。嘿嘿嘿。”抱走被子,这才出去。 天霖郁结不已,夏尚红洛欢,你们这是给我找的什么破徒弟。从来只有我气别人的分,哪想今日……千言万语总结出一句话:报应啊。 给展颜疗伤的地方选在了竹息园东北角的竹舍中。那竹舍雅致而简约,四面帘幔柔顺的垂在那里。 天霖把拓跋菀几人赶到百米以外的兴安亭。连天霖都没在里面,竹舍里只留下那三人。 拓跋菀着一身紫色束腰劲装,挽了个发髻斜斜的坠在右边,余发垂在肩膀,脚上蹬了一双羊皮半长靴。夏尚红的衣着与拓跋菀相似,只是把头发高高束起来,更多了几分英气。这是御风门女弟子的衣着,裙摆不拖沓,干净利落,练武十分方便。且不失美感。 拓跋菀此时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竹舍,一刻也不放松。夏尚红握起他的手,发现她手冰凉,起了一层薄汗。于是,紧紧地握住,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许久,忽然看见那竹舍的帘幔像有了生命似的,疯狂飞舞起来。 不多时,忽的起了一层雾气,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拓跋菀急道:“天师叔!” “不必着急,这是意料之中的,看来他们很顺利。寒毒被逼出体内,正四处逃窜,遇见阳光就成了水汽。”天霖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后见那雾气渐散,帘幔静静地挂在哪了。笑道:“成了!” 展颜似乎做了个极不舒服的梦,自己好像在一个雾蒙蒙的甬道里,怎么找也找不到出口。急的心慌意乱,却不得章法。隐隐听见前方有个苍老而古怪苍凉歌声。展颜竖起耳朵,把心沉下,这才听清出,那不是唱歌,是古代佛家念诵的腔调! 那人念唱道:尔当入梦去,水流歌声断。 借汝十二载,缘故玉中留。 前路迷漫漫,月淡云来去。 紫微落凡尘,指引归家路! 听着那古怪的唱词,展颜似乎有些魔怔了。反复的念着:紫微落凡尘,指引归家路。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正思索着,陡然心脏一阵疼痛。身体让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拽去。挣扎也是徒劳的,终是被拽出了甬道,离那声音越来越远。 展颜蓦地睁开眼睛,入眼青幔徐徐,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拓跋菀正在想是不是要去问问天霖小颜怎么还不醒,就听见小颜叫人了,赶紧掀开帐幔,激动道:“小颜!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已经睡了两天了!” 展颜清了清嗓子,道:“是吗?” 美人轻笑道:“无妨的,你睡得太久了,嗓子有些哑。小圆,快把蕃楸草甘草茶拿来。” 小圆喜笑颜开,道:“哎,就来。”小圆端过茶碗:“郡主可算是醒了,哎,可把我们担心坏了。郡主以后可别吓我们了。” 展颜赶紧喝了,咂巴咂巴嘴,“咦?我怎么觉不出味道来?”妈呀,可别是后遗症! 拓跋菀温柔地摸摸展颜毛茸茸的脑袋,道:“那是因为寒毒初拔,经络受寒已久,要渐渐恢复才行。你不光是没有味觉,触觉,痛觉也是慢慢恢复的。” 展颜听闻可已恢复的,也放下心,“哎,那我可好养活了,以后啊喂我吃白菜豆腐和鲍鱼燕窝都是一样的,娘,你得省多少钱啊!” 拓跋菀无奈的点了一下展颜的额头,“你啊!” 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娘跟你说啊,你不是想学轻功吗,所以娘想把你留在忘忧岛。怎么样?” 展颜转了转眼珠,说道“娘,你要走吗?” “那也要等你的恢复一些再走,要不怎么放心呢?” 展颜抱着拓跋菀的腰,“娘也别走了,咱们在一块。”这位母亲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儿已经不知道魂归何处。展颜对她心里有愧疚倒是真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要是不穿越。是不是……不能再这么想了,在想自己就该剖腹自杀了。 到底是孩子啊,拓跋菀拍一拍展颜的背,“展颜听话啊。娘想让你拜娘的大师兄为师,你愿不愿意?” “娘的大师兄?”好像是个脾气很好的帅哥,好诶! “那就这么定了,一会你师父来看你。” 展颜奇怪,这个时代不是很尊师重道的吗?怎么会让师父来看徒弟?真真奇怪。 “不好吧,应该徒弟给师父请安才对吧!” 拓跋菀心下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展颜都听出不对了。 “师娘说错了,娘看你身体不好,一时忘记了这个。”又补了句:“对了,还得好好感谢你师公,师叔,师伯。是他们一起救你的。” 转移话题诶,展颜看看她的脸色,就明白了,不对。有猫腻! “对啊,我骨头都僵了,正好活动活动。那就走吧!” 拓跋菀带着展颜先去竹息园拜见项天涯。又去久凉苑拜谢了崔玉郎。只是这崔玉郎,还是那副老样子,带搭不惜理的。她母女二人呆了片刻就离开了。 路上展颜随口道:“那师伯怎么那么不爱说话?声带出问题了?” 拓跋菀语气有些严厉道:“别浑说,你师伯就是那个性子,人却是极好地。”师兄这大恩大德阿菀记下了。 展颜吐了吐舌头,“哦。知道了。现在要去师父那了吧。” 拓跋菀循循善诱道:“嗯。展颜你要知道感恩啊。人家可以不救你的,你不能当做理所应当。知道吗?”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展颜暗骂自己说错了话。这是她一贯的说话风格,对待熟悉的人才会口不择言。其实没啥实际意义。看来以后要注意,因为这个,在现代就得罪不少人。何况是住注重礼仪的古代?嗯,得改。 “好,知错就好。还有一会要乖啊!”说着帮展颜整理了一下衣服。展颜想:真是奇怪,在怪老头那里都没见她这样。难道是……八卦呦。 出了久凉苑,再出稍显狭促的门厅,趁步连廊依墙一段,景象豁然顿开,纵目四顾,己身处一片紫色蔷薇的花影之下。园门并不多大,只是觉得雅读朴素,想来主人是个懂得生活的人。 展颜指着那牌匾,一脸懵懂的问:“菀园?娘,怎么跟你一个名字啊?” 拓跋菀,随口道:“凑巧而已。”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展颜不在多问。 菀园是吗。嘿嘿嘿。见到这个有些个耐人寻味的东西就呼之欲出了。 进了园门,就见一湾清流穿园而过。近处的苔藓侵蚀了岸上的石头,绿水荡漾着落花,那景致美不胜收。远处连堂和修墙衬着垂柳,幻化成斑驳的影子,稀稀疏疏地印在墙上。这园子有种归隐脱俗的意境。 展颜一时看迷了眼,“哇!好美啊。生活在这里的人好幸福啊!” 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展颜喜欢,以后就住在这里怎么样?” 拓跋菀脸上露出温婉的神情,道:“师兄,那可不行,不合规矩。” “阿菀,咱御风门的人不守规矩又怎么样?是不是展颜?”说着,蹲下身子,抱起展颜,眼神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又来了,又来了。展颜都懒得脸红了。回头看着拓跋菀道:“嘻嘻,我还是听我娘亲的。”这位大叔真是很好看呢,他长得不像洛欢那样有攻击性。走的是一种温雅亲民的路线。 项佐行想了想,道:“那就这样,这个园子甚大。南边住着你的师兄。紧东边有个独门独户的院落。叫做绮语阁,精致典雅不亚与此。最适合你住。对了你还有个师姐。他们过节回家了。等行完拜师礼之后就和你师姐一起搬进来。这样可好?”说完眼睛看着拓跋菀。那小眼神,期待中带着祈求。 拓跋菀心中失笑,知道这是他想多和女儿接近,促进父女感情。罢了。就随他吧。 展颜倒是一拍手,道:“好诶!娘,我喜欢这里!” 项佐行眼神灼灼的道:“喜欢就好!”这是我闺女啊,怎么看都顺眼,阿菀真是能干。 拓跋菀目光温柔看着这父女二人人和谐的一幕,微微一笑,也不再反对。 ------------ 第19章 魔教秘闻 久凉苑中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只见夏尚红气喘吁吁地吼道:“洛酒,你给老娘站住了!”原来,崔玉郎把洛酒闯祸的桩桩件件都跟夏尚红讲了,少不得埋汰了她几句。夏尚红当然要找罪魁祸首出气了。 洛酒哈哈一乐,道:“娘,你当我傻啊,还是疯了,等着让你收拾啊?”一招“壁虎游墙”便进了另一个园子。 “好样的你!”说罢,施展轻功,紧追其后。 洛川拿着本秘籍揣摩,抬头看一眼那二人的行径,见怪不怪,复又低头看了起来。 崔玉郎看见这一幕,对他的哑巴妻子说道:“看见了吗?这才是我的徒弟呢!多从容不迫!” 那女人长得清秀可人,只是右眼下面有一块疤痕,咋看起来有些可怖。穿了一身清淡素雅的连身青衣,看着崔玉郎温婉柔顺的笑着。这个女人就是崔玉郎在外游历时救得哑巴孤女,因怜悯其身世,后娶她为妻。 这洛酒一路狂奔,可不想被剽悍的娘亲捉到,当中揪耳朵,还要不要做人啊我! 洛酒使着轻功正狂奔着,突然绊倒了一个圆滚滚的物体,不觉身体向前一倾,勉强险险立住。不及细想,刚想掠出。谁知感觉头皮一痛,“哇”一声叫了出来,栽倒在地。眼睛往上一撇,却是一个圆润可爱的小丫头半倒在地上,正恶狠狠地揪住他的头发,边揪边道:“你妈没教你,撞到别人要道歉的吗,你脑袋秀逗了吗?” 洛酒疼的哎呦一声,叫道:“你快给我放手,小心我揍你!” 小女孩狞笑道:“好啊,你揍我啊!”洛酒一看是个小女孩,还记得点绅士风度,并未用上功夫。只是徒手跟她对掐。 哪知那厮,无赖的紧,对着他又是掐,又是咬,又是挠。完全没有套路。最难得的是,她的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他的头发不放。 很多年后,洛酒问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神秘一笑道,因为你傻。 洛酒抵挡不住,心下一急,腾出只手,一个反手用力,将那女孩扣在地上。笑嘻嘻说着:“小丫头,你再得瑟啊!” 话音还未落,只见那女孩小嘴一撇,一个高八音的啼哭,接着嚎哭排山倒海而来。 洛酒顿时就慌了,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哎哎,我说你别哭啊,我的妈呀,你刚才不是很彪悍吗,怎么哭了起来?”赶紧松了手。 正在此时,夏尚红也追了过来,远远看见自家的混小子正欺负一个小丫头,顿时更火了。一个纵身就到了跟前,一看,那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展颜。 夏尚红喝道:“洛酒,你在干什么?”赶紧蹲下身子,抱起展颜,哄着,“展颜,不哭啊,等我收拾他给你出气!” 对着洛酒道:“洛酒你行啊你,在这里还以为你有多长进,哪曾想,别的没学会,竟学会欺负女孩子了啊,还不快过来给你展颜妹妹道个歉!” 洛酒看着在夏尚红哭得喘不上气的小丫头,心里有一点点内疚,又转念一想这女孩变脸比翻书还快啊,小样装的挺像啊你,哼。 “是展颜妹妹啊,那个,原是我错了,就饶了我这一遭吧!”说着冲着展颜作了一揖。 展颜并不看他,伸出小手带着哭腔道:“姨姨,疼疼!”夏尚红一看展颜小小的手腕,红了一圈。这火气腾腾又上来了。 果然夏尚红咬牙切齿道:“洛酒!” 洛酒见事情不妙,连忙脚底抹油溜了,临走时还不忘剜了展颜一眼。却看见那女孩,趴在他娘的肩头,冲他甜甜一笑。洛酒又气愤了,这丫是故意的! 等着瞧!小丫头! 夏尚红暴躁吼道:“洛酒,你敢跑哈,你等着!” “红姨不气,哥哥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好,我拽了他的头发,他才会那样生气的。”说着大大的眼睛里凝聚了水汽。展颜可不想为这点事撒谎,很容易被揭穿不说,也对不大起护着她的夏尚红。 “你是个实诚孩子,那小子就是不欺负你我也要收拾他的。再说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欺负女孩子啊。你啊,以后好好学功夫,以后好揍他!” 展颜一听,不禁笑了,从没听说还有这样的母亲,还真有有意思。 道:“红姨,小薇的手艺很好,她今天炖了枸杞八宝鸭,可好吃了。红姨你去尝尝吧!” 夏尚红笑米米的道:“好,去。” 最后,可怜的洛酒还是难逃他老娘的魔爪,被收拾的好几天没出门。心里在偷偷的扎小人儿。那个小人儿叫展颜。 菀园。 拓跋菀摘了一朵蔷薇,转过身去,让项佐行给她戴在头上。“行哥,今天有件可有意思的事了。”就把今天“展酒之战”细细的跟项佐行说了。 项佐行想起洛酒已经十一岁了,还会功夫,急道:“闺女没事吧!” 拓跋菀偏头道:“没事啊,你不知道,展颜自从中毒之后,好像越来越懂事了不说,鬼点子多着呢,谁能欺负她?她不欺负别人就是别人的造化了。看来人经历的多一些果然会改变一个人。” 项佐行这才略放心,又听她最后一句话好像别有深意,转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道:“改变了你什么吗?” 拓跋菀也紧紧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道:“知足、感恩、珍惜。知足是能和你相见我就很知足:感恩是我不在埋怨上苍不公,会记得你对我的好;珍惜是我会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哪怕是下一刻死了,也不会再有遗憾。” 项佐行听得心潮澎湃,将她往墙上一推,吻了上去。 片刻之后,项佐行喘息道:“阿菀,走,带你去个地方。” 项佐行带她进了左边的偏房,把香炉移到旁边,只听机械转动的声音。随即在地上出现了一个密室。 “行哥,你真是……”拓跋菀不禁红了脸,这里是他们以前在这里颠鸾倒凤的地方。 项佐行见她一脸娇羞,扳着她的肩膀笑道:“是什么?阿菀,嗯?”只见衣物被无情地甩了出来,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男人精壮的身躯越发衬得女人的身体的娇小,但是却如此的……如此的和谐。 一时间男人的低语声,女人的申银声,在密室里回荡许久,久久不散。好像即使到了世界的尽头,彼此也不会消失。 竹息园。 夏尚红、项佐行、拓跋菀和北冥齐聚竹息园。 拓跋菀将路上被跟踪的怪异事件跟项天涯细细讲了。 项天涯啜了一口清茶,徐徐说道:“西域魔教源自中原。” 北冥忍不住插嘴:“中原?怎会。这么重要的情况我们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项天涯轻笑道:“那不奇怪,因为那是三十年的事,而且,一开始的西域魔教根本不成气候,是后来武林正派人士将它收服合并才有今日的规模。”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们不必奇怪,那是三十多年前……”项天涯娓娓道来。 那是绛亥年十五年,柯源帝还在位,也就是拓跋余的亲生父亲。柯源帝喜好武功,对武林人士颇为看重。有一次。柯源帝微服私访,还被花间派的东方子枫救过性命。柯源帝十分感激,越发看中武林人士。后来对他们的管理上比较宽松,只要你不伤害百姓做什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东方子枫满门也是受尽了荣耀。熟话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东方子枫此人桀骜不驯,因为无意中救了皇帝,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各门各派,都会给几分面子。也就是黑白两道通吃,正是得意非常之时。 只是他不知道当得是,他这种不知收敛的行为很多人都已经起了杀心。一个阴谋已经织成了一张网。 一日,柯源帝最宠爱的秦贵妃的娘家被灭了门。秦贵妃得知之精神大受打击以致流产。柯源帝大怒,随即下旨彻查。 谁知顾命大臣连海早就不满秦贵妃外戚专权,就秘密交代弟子不必认真,敷衍了事即可。 柯源帝就是拿着个连海没有办法,只要一在朝堂上提起此事,连海连同几个两朝元老,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说什么先帝要是在不会让一个后宫妖女把持朝廷,这朝堂之上竟成了处理她家事的地方! 人家把先帝都抬出来了,他还能怎么样?只得让自己的暗卫秘密调查。后来暗卫也真是不负众望,拿来了所谓的证据。桩桩件件指向了花间派。原来是这东方子枫曾经和秦贵妃的胞弟争抢过一个妓女,为此还大打出手过。 柯源帝勃然大怒,要他暗中联络一些和东方子枫不和的武林人士,伺机而动。 这东方子枫平时做人还真是失败,好多名门正派都愿意为皇帝锄歼。于是由武林盟主给各门各派暗发梅花帖,集结众人,一起剿灭花间派这个武林败类。 那是正月初十五。整个东方府邸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因为今天是他嫡子的满月酒,来道喜的宾客络绎不绝。 谁也不知道,一群蒙面的高手潜了进来。见人便杀,全府上下二百一十二人被灭口,妇孺皆没有放过。据说那日东方府血流成河,把牡丹花都给染红了。 东方子枫在他父亲叔伯的保护之下,带着自己刚满月的儿子杀将出去,逃出生天。 至此花间派就在武林消失了。而东方子枫儿子和带着满腔的怨恨远走西域,落地生根,将以前的魔教吞并一手建立两人如今人闻风丧胆的魔教。一代大侠就此入了邪门歪道。 北冥叹道:“这先皇也太狠了些。好歹是救过自己命的恩人呐,言语间就要了他一家上下的身家性命,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测;还有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人士,还不是落井下石,出手狠辣之徒?何必,何必呢?” ------------ 第20章 落水事件后续 项佐行知道拓跋菀的身世,怕她心里不痛快,道:“其实不然,这东方子枫的自身也很有问题。深受皇恩已经让多少人眼红,却不知收敛,这样子的为人处世早晚会招祸的。” 拓跋菀心中一暖,知道项佐行怕自己心里不舒服,其实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甚至到死他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儿,更别说尽到什么做父亲的责任。柯源帝除掉东方子枫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当时武林人士因为这些年来朝廷的宽宥,势力逐渐膨胀起来,如果再不敲山震虎,恐怕以后,再难控制了。显然,东方子枫成了政治祭品了。想来那秦贵妃左右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北冥略想了一下,笑道:“师兄有理。”又道:“师父你怎会如此清楚?是不是你也……” “你是想问,我也接到了梅花帖?” 众人称是。 项天涯意味深长的道:“当然了,只是当时为师闲路程太远了他们也不给掏路费,大过年的我费那个劲呢?再说咱御风门又不是养猴的地方,由着他耍着玩?”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他妈彪悍人。众人一头的黑线。 看见他们几人的模样,项天涯很得意,道:“其实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不是他们魔教狠辣的手段,而是上百种毒药方。这些毒方个个阴险霸道,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寒毒就是其中之一。这还不是最毒辣的呢。可是三年前,魔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场大火将炼毒房及毒方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而魔教也改换了落脚点,再无人知晓了。” 夏尚红拍手道:“啊!这个我知道。好像是教主小妾与人私通,气的他走火入魔。然后那小妾与情夫一把火烧了魔教。” 项天涯摸了摸少的可怜的胡子,道:“诶,坊间传言,不足为信。” 拓跋菀眼珠一转道:“可是这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谁能断定它们是不是被一把火烧干净了,会不会有人将其偷出来,继续为非作歹呢?” 项佐行赶忙道:“对对,阿菀说的有道理!” 项天涯瞪了他一眼,道:“你个没出息的,从来你就没说过阿菀说错什么!” 项佐行呐呐低声道:“本来就有道理吗。” 众人见状也憋不住笑出声来。 夏尚红笑罢,问道:“师伯,之前的事你怎么会那么清楚?” 项天涯正色道:“这个你们就不要问了,之所以告诉你们怕你们拎不清,吃闷亏。左右我不会害你们就是了。” 众人一听都不再问了。项天涯此人虽不着调,但是愿意告诉你的一定会一股脑全告诉你:如果不想告诉你,要么是因为无关紧要,懒得费口舌,要么就是不想告诉你,你怎么说都没用。 项天涯对着拓跋菀道:“阿菀,是不是魔教所为,还为时过早。或许有人假借魔教的名头兴风作浪也未可知。” 拓跋菀的心里涌上奇怪的感觉。师父的话里话外似乎有意偏袒魔教,这到底是为什么?不会的,御风门绝对不会与魔教有瓜葛,一定是我想多了。 菀园。 夕阳的余晖柔柔的洒在紫色蔷薇花墙上,好像给它度了层金光。显得它们是那么虚幻不真切。 一对璧人坐在花墙之下的藤椅上,相互依偎着。一切显得那么和谐美好。 拓跋菀轻声道:“行哥,展颜的拜师礼我不方便参加,后日就要走了。”拜师礼是很重要的仪式,能到齐的都要到的,拓跋菀不想找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那句话人心难测,不得不防。只是又要回到那满是腐败让人作呕的地方,心里十分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项佐行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远处的盛开的蔷薇。不知道在在想些什么。 “行哥……其实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都还没说……”项佐行反手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抱住。 下巴抵在拓跋菀肩窝,低声道:“阿菀……”能不能不要走。可是他说不出。 拓跋菀只是更用力的抱住他的腰。是要告诉他,她懂。她都懂。懂他的悲伤。懂他的落寞。懂他的无可奈何。 许久,拓跋菀松了手,手轻抚那俊朗的脸庞。面色恬淡道:“行哥。女儿交给你了,你记得你现在是我的依靠,还是女儿的守护神。”提到女儿果然见他眼神一亮。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拓跋菀又道:“行哥,你愿意等我吗?或许会很久很久。” 项佐行声线有些颤抖:“阿菀……你真的愿意让我等你了?” 拓跋菀笑了,笑的很美,轻轻的点了点头。 项佐行用手往前一带,细细地吻着她的唇,两人的唇舌好一番试探之后,渐得要领,双双进入佳境,欲罢不能。 翌日午后,日头很毒,晒得很多花花草草有些打蔫。本是午睡的大好时候,可是却被顾明义硬拉起来去纳凉。拓跋菀在铃星亭上邀了夏尚红和他的两个儿子,面瘫男和那个冒失鬼。 夏尚红让两个儿子正式拜见了拓跋菀,就让他们水边玩去了。她们二人聊起天来。 纳什么凉?多么适合睡午觉啊。我的床,我的床……展颜是困得脑袋一仰一点的,最后实在没法子就趴在顾明义的肩膀上,打起了瞌睡。最后顾明义也被传染了也在那打起了瞌睡。 洛酒看见那个那天雄赳赳气昂昂的小丫头,一脸无害的趴在纪明义的肩上睡着小觉,还流着口水。假象!都是假象。看我捉弄捉弄你。让你知道得罪小爷的下场。 洛酒鬼鬼祟祟的跳上亭边的靠椅接近那兄妹俩,从荷包里掏出两个刺鼻的药丸,嘿嘿嘿,大小正好。刚把一个药丸塞进了展颜的鼻孔里,正想把另一个也塞进去,只听小丫头一个巨大的喷嚏声,纪明义突然像弹簧似的站起来,茫然叫道:“怎么了!怎么了!”只听扑通一声,可怜的洛酒落水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展颜兄妹俩是靠着护栏而坐的,展颜又是紧紧挨着纪明义睡的,她一个喷嚏把纪明义吓得弹跳起来,也是巧了,展颜一失重,实实砸在了洛酒的身上。洛酒正踮着脚蹲在椅上,饶是他有功夫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况。于是就直接被砸到了水里。而展颜被护栏拦住了,一脸迷茫的睁开没睡醒的眼睛看着众人上蹿下跳。 洛酒像落汤鸡似的被人打捞上来,眼神哀怨地看着那一脸无辜的小丫头。气的哼一声转过头去。 展颜也瞧见他的眼神,揉揉鼻子,这位爷又怎么了?今天的事也跟我没啥关系吧。 夏尚红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你丢人不,让你师父知道了,看他不收拾你,不是我说你,你到唱的是哪一出?”洛酒听罢,更委屈了。 拓跋菀看见洛酒的憋气有委屈的小样,笑道“好啦。红红姐,这你气个什么劲。虽是天气炎热也保不齐要着凉的,赶紧换了衣服,叫人煮碗姜汤来。”洛酒心想,你看你是怎么当娘的。 突然一个声音差点让他吐出一口老血,“是啊,红红姨,你快先让哥哥去换衣服吧,不然会生病的。”展颜一脸的善良懂事的说道。 夏尚红道:“你看看你展颜妹妹对你多好啊!你以后可不许欺负她听见没?” 洛酒狠狠地盯着展颜心里在呐喊:谁要你装好心了,不是你我能掉在水里?啊?啊?啊?你说说说啊! 当然没人能读懂洛酒的眼神以及心里的呐喊声。可怜的洛酒啊! 展颜看见那眼神,心下暗笑。于是更加欢快道:“哥哥你是不是要谢谢我,不用谢了,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妹了,以后我会罩着你的!” 洛酒听罢一翻白眼,直接晕过去了。 夏尚红赶紧上前试试鼻息,原来是晕过去了,才道:“你看看这孩子,身体怎么这么弱呢,不行,还得让崔玉郎加强洛酒的武功修为!”说完抱起洛酒,去了海归轩院。 妈呀。这也太脆弱了吧。嘿嘿,不过我喜欢。 明日拓跋菀就要走了,今天就准备和闺女嘱咐嘱咐。 拓跋菀边打理展颜头绳上的小穗子边道:“展颜,你今天有什么话对娘亲讲吗?” 展颜爬到拓跋菀的背后双手揽着拓跋菀的脖子,“嘻嘻嘻,被你发现啦,我没有恶意啦,就是他被气成那个样子很好玩而已。”是真的很好玩,还有就是上次被他撞的肋骨好疼呢,报复一下有什么啦。 拓跋菀亲昵的拍了拍这样的小肉手:“你啊!一定要有分寸不能过分知道吗?”听见了吗,这样的母亲多善解人意啊!拓跋菀想起小时候也是没少捉弄师兄,这丫头骨子里的恶趣味道倒是和我是一模一样。 展颜乐了,道:“娘啊,你真是当今社会的母亲的表率啊,与子女零代沟!” 这孩子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又在胡说什么?什么是代沟?哪里学的话?” 展颜随口道:“代沟就是指父母不能理解子女的想法心情,按照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对方,从而造成双方的鸿沟……”完,没刹住。 拓跋菀倒是没显的多在意,道:“这是谁教你的?还说的头头是道的,又是小圆那丫头吧。” 赶紧圆过来,展颜嘿嘿一笑道:“也是也不是啦,小圆跟我讲接头卖烧饼的大娘起早贪黑的做生意,让儿子去读书。结果她儿子根本不喜欢读书只喜欢做烧饼,天天家里鸡飞狗跳的。我就想到代沟这个词形容最是贴切。我聪明不?”这话说的巧妙,半真半假,且无从查证。这拓跋菀的智商绝对在120以上,不过任她智商再高也不会想到她的女儿已经换了芯子了。以后还是要小心,让她渐渐接受自己的改变过程,不可操之过急。 拓跋菀微笑道:“聪明,聪明,就知道我女儿不会差。” ------------ 第21章 展颜的入门申请书 拓跋菀牵过展颜的手,让她坐在她对面,道:“小颜,娘明个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孝敬师父,知道吗?” 展颜小脸一跨,摇着拓跋菀的胳膊,撒娇道:“娘……我舍不得你。” 拓跋菀眼睛一酸,道:“娘也舍不得你,可是你在这里娘才会放心做自己的事情。”又试探的道:“你想你爹吗?” 展颜一拧头,小孩气的道:“不想。他的孩子都可以组建以军队,上阵杀敌了。”笑话,这只种马,谁会去想他。 这比喻,还真是……拓跋菀找不到更贴切词来形容。只听展颜特别小声的道:“他还为了个美人打过我一巴掌,还不要我告诉你。” 拓跋菀听得真切,急了,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展颜委屈道:“就是年前的事,我不小心把墨汁弄到了那女人的鞋子上,父亲让我道歉,我不肯。那女人一哭,他就打我了。他还说如果你知道了,你们俩会吵架,就都不会要我了。我害怕了,而且那时你也忙得紧。”这是前主留下的记忆,每当想到此处心里就会很难过。就帮你报这个仇吧。 拓跋菀这个气啊,好啊,纪子兴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于是她冷笑一声,道:“记得是哪个美人吗?” 展颜仔细想了一下,道:“名字我不记得,自己的她的眉心有个黑痣。” “我当是谁,原来是她!”,语气里十分不屑。 廖如燕是戏园子里唱昆曲的,身段生的艳丽无双,偏偏一张脸长得清纯。把文王迷的啊。拓跋菀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帮文王纳妾,就干脆把她买了出来,做了侍妾。后来深的文王的喜爱,又升了姨娘。之后越发恃宠而骄了。 好啊,那就让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展颜瞧着拓跋菀的神色狠绝,心下了然,廖如燕你自求多福吧。 拓跋菀正色对展颜道:“这件事娘也有错,那顿时间确实很忙忽落了你。但是你要记住,你是娘的嫡出女儿,堂堂郡主,不必看任何人脸色,有天大的事也有娘撑着!最重要的你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要好好学艺。知道吗?”不能让这孩子在这么软弱下去了,哪怕让她狠一点,能保护自己就成。 展颜也一字一句的道:“女儿记住了,娘放心。” 拓跋菀听罢会心一笑,伸手搂紧展颜。轻语道:“娘会来看望你的,等你大一些就让你一年回去一次,现下你的寒毒虽然解了,可是身体的根基需要以御风门的内功来恢复。你的师父呢脾气很好,容易纵容人,你可不要对自己放松。”这个项佐行对他还真是不放心,少不得叮嘱展颜一声才算放心。 展颜晃着小脑袋道:“知道了,我懂得。这叫艺多不压身。” 拓跋菀莞尔一笑,道:“还有你师公,你也要多关心知道吗他?对于我就像父亲一样。” “知道啦,虽然他有点奇怪可是我会照顾他,包在我身上。”说完还拍了拍胸口。 展颜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拓跋菀和夏尚红就坐船离开了。用拓跋菀的话来说,就是何必哭哭啼啼的让亲人再次经历离别之痛呢,我本来自江湖,洒脱一点才是江湖儿女的本色。 拓跋菀把小圆和小薇都留下了。御风门的人都比较重视自食其力,所以不会留什么下人侍候。但展颜的情况比较特殊。一方面展颜也算是大病初愈经不起折腾;另一方面拓跋菀想让让御风门调教调教这两个丫头,要知道御风门调教出来的人,那是即忠心又能干。 拓跋菀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展颜还真有点怅然若失。重生以来拓跋菀一直在她身边以母亲的身份存在着,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突然一走,展颜被闪了一下。习惯啊,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算啦,不要在想了,明天可是我的大日子。 节气已经过了,御风门的过节回家的弟子们都回来了。展颜的拜师礼就定在了今天。今天可是在竹息园都见全了。 看那书生模样的是五师兄,虽说并不是十分俊俏,但是长得很儒雅温暖。对你微笑一下,就让你感觉好像如沐春风。就是不知道芯子是什么样的。 三师姐乔可欣十岁大小,鹅蛋脸,眉眼如画,细高挑的身材,就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说起话来冷冰冰的。 六师姐齐君竹九岁来往,眼睛很大,鼻子微翘,一副乖巧的模样,有点像像日本漫画的女主角。齐君竹的母亲是御风门的管事乔谨,这管事是世代家传的。而父亲是神秘失踪十年的齐青,也是拓跋菀的师兄。每年这个时候乔谨都会去大江南北寻找齐青的下落。今年带上了齐君竹。而乔可欣是乔谨的外甥女,父母是御风门管理药田庄子的管事。 其他人面瘫男洛川,倒霉鬼洛酒,还有自家大哥顾明义,就是御风门的这辈的全部弟子。 洛酒看见师公身旁的展颜,不由得浑身一颤。往事不堪回首啊!展颜倒是比较坦然,对着他憨憨一笑,洛酒又是一个颤抖。真的不想来啊,可是连师父都来了,自己就算是残疾了,也得过来啊。小丫头,咱们来日方长。洛酒看见展颜对他一笑,突然又燃起了熊熊斗志。 现在的项天涯难得有个长者的样子,肃然道:“展颜,见过你几位师兄、师姐。” 五人中,展颜的最小辈分最低,所以要一一拜见各位师兄师姐。 拜师礼是在海陵山的半山腰进行的。历代御风门的掌门及弟子的牌位都供奉在那里。后面还有一个悔过室,犯了错的弟子都会在这里罚面壁。 御风门的拜师礼很奇怪,弟子要把御风门的门规默写一份然后当着牌位的面前烧掉。这个倒不难,项佐行之前就给展颜开小差儿了。然后要写一份入门书,其实就是表达一下现在的思想动态,然后再表达一下决心,再畅想一下未来。写完后当中朗读,然后由师公项天涯当众焚烧,向前辈们祷告。 这可把展颜难住了,她咬着笔杆苦思凝想,不要怪她笨。展颜从初中开始读的是艺校,文化课早就搁下了,考电影学院时差点因为文化课落榜。 怎么办,怎么办?展颜抬头看看项老头眼带笑意地啜了口茶。 就知道是你。师父说了,门规是必须写的,可这个入门书不是必须要写的,这个小心眼的怪老头! 项佐行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哑然,这个师父啊,怎么这么愿意和小孩子斗气?看着展颜为难的小模样,心中不忍。心下想着怎么为她解围。 展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好啊,不是要看我的笑话吗?让你笑到底好了。心中有了主意,下笔如有风。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展颜就写完了。自信满满的道:“我写完了,我可以读了吗?” 项天涯狐疑道:“那你就读读吧!” 展颜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清了清嗓子,念读到:“敬爱的御风门的各位前辈:我自愿加入御风门,因为御风门是武林优秀代表的先锋队,我会要求自己做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四有新人……”项天涯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这里,一憋不住,一口喷出去。好巧不巧正好喷在崔玉郎的脸上,只见崔玉郎面无表情的擦了擦。众人憋着笑,这可是在多么郑重的场合,绝对不能笑。 展颜的情绪倒是十分的稳定,继续沉着的念道:“作为一名预备弟子,我一直严格要求本身,用实际步履来证实我加入御风门的决心,从学习情况、文化程度上都进入了我人生的一个新起点,从思想上我对本身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要求,即争取早早儿加入到御风门中来。为了规范本身的行为,指正思想的航向,我争取做到以下几点:一、思想上严格要求本身,在平时多学有关御风门的意见常识,多研究实事,时刻与御风门保持相符。 二、努力学习文化常识,对于所学的每种都一丝不随便,严肃对待,努力研讨。三、积极参加御风门各项活动,真正起到先锋模范作用。四、在平时的起居中,时刻保持与师兄师姐的良好瓜葛,热心主动地帮忙有坚苦的同门,同时要求本身朴素、俭仆,发扬御风门弟子的优良传统。我将努力做到以上四点,并随时向身旁的优秀弟子看齐。 如果本身有幸成为一名御风门的弟子,那将是我最大的侥幸,我将时刻记住责任,遵守御风门的纪律,严守御风门的秘密,当真履行御风门弟子的权力和义务,争做一名优秀弟子。请御风门的列祖列宗在天上监督我。此致,敬礼。预备弟子:展颜。” 展颜看见这些人的脸型都有些扭曲了,特别是某人。目的达到了,一本正经道:“我的入门书读完了,师公有什么意见,哪里不好,我好改。” 项天涯的声音颤抖着问道:“这就是你写的入门书?你确定烧给先人,不会把他们气活?” 展颜认真说道:“不会啊,我这可是句句发至肺腑,字字泣血啊!” 哈哈,上大学时老师要求写的入党申请书终于派上用场了! 项天涯彻底无语了。最后只得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的入门书就算了吧。现在给你师父敬一杯茶,拜师礼就算结束了。”我可得回去缓一缓我的神经,阿菀啊,你怎么会生出这么个鬼丫头。 项天涯稳定了情绪,清了清嗓子,道:“等今天的拜师礼结束之后,你们就是真正的师兄妹了。你们要互相谦让,互相帮扶,不可嫉妒……”说了半个时辰的车轱辘话,最后觉得自己都没意思了,才说“好,就这些。记住了吗?” ------------ 第22章 话唠的公孙阳 众人皆道是。 展颜想,这定门规的前辈,是个话唠吧。 项佐行拱手道:“师父,今儿个展颜要搬到绮语阁,我们就先下去了。”又对几个徒弟道:“你们也去帮忙。” 因为齐君竹的母亲是管事乔谨,规矩礼仪是极为看中的。所以这女孩目前为止看起来很是循规蹈矩,沉静温柔,话语不多。 项佐行想那两个女孩一起住着,时间长了展颜会被孤立的。就想把她们弄在一块,就各凭本事了。再说绮语阁很大的,住五六个孩子绰绰有余。可人家压根不领情。乔可欣就十分有礼的对项佐行讲了,我进来身体不适,总是咳嗽,恐怕吵了小师妹。君竹还要照顾我,也不过去了。说完还配合着狂咳几声。项佐行天性温和,也没办法,还是让她和齐君竹在清语阁里住着。 几人帮展颜把东西搬过去,剩下的就交给了小圆小薇打理了。 纪明义是个操心的命,不放心别人,让展颜呆着,自己还在那里指挥战斗。展颜心里高兴,嘿嘿,以后有个免费劳动力了。 公孙阳优雅的抹了把汗,笑道:“这下可热闹了,又来了个师妹。在下公孙阳,小师妹有理了。”说着拱手一礼。 展颜赶紧福了福身子回了一礼,也笑道:“师兄,以后还请你多照顾。” 公孙阳仔细打量了展颜,见她身着一身浅绿束腰的秋衫,又套了了一个半袖短马甲显得即精神又俏皮,看起来还蛮温顺的。于是道:“小师妹刚才的入门书真是很奇特就是不符合语法。不过小师妹你的名字即雅致又顺耳。”大哥啊,你不觉得你的话题转的又多尴尬吗? 展颜只得笑着接话道:“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而且师兄的名字也很好啊!” 公孙阳眼睛一亮道:“师妹说的有理。过来过来,我给你讲讲公孙姓氏的来历,你肯定不知道,这都是知识啊!据《广韵》载:“古封公之后,皆自称公孙,故其姓多,非一族也。”又据《通志》载:“公孙氏,春秋时诸侯之孙,亦以为氏者,曰公孙氏,皆贵族之称。或眼皇帝姓公孙,因以为氏”……”展颜开始还是一副很受教的样子,可是后来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这都已经日落西山了,他从什么春秋战国讲到轩辕皇帝,又讲到了历朝历代的历史名人,可是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能你要问纪明义哪去啦,他不是很疼展颜吗?怎么不来解救她?那是因为纪明义看见公孙阳老毛病又犯了,早就没了人影了。 妈呀,御风门的前辈们,我对不起你们,你们绝对不是话唠,谁要说你们是话唠我就跟他急! 公孙阳还慷慨激昂的讲着什么商鞅变法的时候,展颜实在是忍不了了,就打断他,道:“那个,大哥,咱能歇会吗?你看太阳都叫你讲下山了。” 公孙阳对于展颜的打断有些不虞,“师妹,这你就不懂了,这都是知识你懂吗?吃饭有什么意思,只有知识才可以改变人的思想,你知道吗?再说了,我是你师哥,不是你大哥……” 展颜吸了口气,不行还是气血翻滚,于是对他怒吼道:“我不知道什么知识不知识的,我就知道,我快饿死了,你那知识能当饭吃啊!”娘的,让一小屁孩上了半天课了,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傍晚,展颜一手拿个馒头,就热鸡汤狼吞虎咽的吞下去,一个着急汤进了气管,连连咳嗽。小薇连忙给她拍背顺气,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饿成这样!” “咳咳,不用了,别拍了,我好了。你们不知道我遇上了一朵奇葩!” 小圆脸嘿嘿一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就是叫那个什么公孙的。” 展颜接过小薇倒的水,喝下后,道:“你看见了你不救我?” 小圆脸笑嘻嘻的道:“是大公子不让我这么做的。” 展颜刚想说话,就见纪明义踏着月光进来,自觉的坐到展颜对面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呢?小颜慢些吃,来,给你加菜,麻辣鸭丝。” 展颜左手托腮,慢悠悠的道:“哎呀,被自己的大哥弃之而去,哪有心情吃啊?” 纪明义嘿嘿一乐,道:“那是因为吧,你哥我拿那家伙真的是没办法。记得上次我说错了什么,这家伙给我讲了整整仨个时辰啊。这次要是再被他逮住,吾命休矣!” 展颜奇怪道:“那师父也不管管?这不瞎耽误工夫吗!” 纪明义神情挫败的道:“想起这事就来气,师父说我天生性子急,定下的规定,特准公孙阳给我讲那些云里雾里的东西的时候不准遁走。” 展颜憋不住笑了:“老哥啊,你也太悲催了吧。我是见识到了公孙阳的本事,你太可怜了。”说完又笑了起来。 纪明义等她笑完了,道:“其实你公孙师兄人是不错的,就是有些高傲,你以后就知道了。” 其实展颜也不是真的讨厌他,只是嘴上还说道:“他不仅高傲,他还爱炫耀!” “够准确,好了,赶紧吃吧。” “小圆,拿双筷子,哥你陪我吃。” “你怎么知道我也饿啦。” “我从来就没见过你吃饱过,好不?” “……” 夜晚,展颜躺在精致的拔步床上,心想,这阵子的事情太多了,该去空间瞧瞧去了。手轻轻抚摸脖颈上的玉石,心中一动,人已经在空间里。 这里的夜晚好美啊,空气暖暖,泉水叮咚,流萤飞舞。展颜信手捉住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生机勃勃。忽而飞走,消失在墨色的夜空里。 虽然不是漆黑一片,可视度不是很好。展颜早有准备,只见她拿出拇指大的夜明珠,用小沙套套上,系在腕上当电棒用。 得去看看我的“开心农场”啊。这回看真切了,这真的不是白菜啊,现在已经分裂出了“树干”,额,勉强这样称呼吧。嗯,一棵翠绿的“玉树”。上次进来种的种子已经发芽了,现在还看不出什么。 展颜上次做了实验,带出去的紫色小花已经成了干花了,放进暗匣的金银之物也还在那里。这说明这个空间还是很高级的。老天待我不薄啊! 展颜带了半晌,就回到了床上。明天就要开始习武了。师父说,寒毒虽然已经逼出,可是还有些残毒盘息在经络之中,十分顽固。要想一劳永逸,就要把它们转化成对自己有益的东西才可以。所以展颜是一定要用心习武了。 天蒙蒙刚亮,展颜就被小圆无情地揪了起来,“郡主,哦不。小姐,快起来啦,我和小薇要去训练啦,你还要自己收拾妥当才行。”拓跋菀临走时交代的,还是要隐秘一下身份。一则为了安全,以防万一;二则是什么郡主公主的没得叫人觉得你以权压人,还怎么和同门相处。既然来到了御风门就要忘记过往一切的身份,重新开始。 展颜费劲地睁开睡眼迷离双眼,不在意的摆摆手,“唔,你们赶紧去吧,我会自己收拾,快走快走吧!” 临出门的时候,小圆还冲着屋里吼了一嗓子,“小姐啊,早饭在桌上啦,我们走啦!” 展颜在床上打了个滚,想还真是难为她们了,要照顾自己,还要参加训练。小圆和小薇学的当然不是正统的御风门的功夫。而是很容易被御风门的功夫克制住的的功夫,这样是为了一定程度上的防止奴判主。当然这功夫也是不错的,寻常人三五个不是对手。之前她而人在军营里也就算是个强身健体。 这样挣扎了一会终于爬了起来,洗漱后,刚吃上一口馒头,就听见三声钟响。 展颜赶紧端起碗和了一口粥,压一压,连跑带颠的去了授艺院。 纪明义老远看见展颜慢吞吞的望这边跑,三步两步的过去,拉起展颜,道:“快着点,我拉着你跑。迟到了可是会受罚的。” 好险,好险,展颜拍拍胸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师父讲在御风门专门有掌管刑罚的管事,一位是名唤江寒的严肃老者。另一位就是齐君竹的母亲乔谨了。两人一同掌管刑罚上的事宜,两人都同意惩罚,才算作数。高明啊,这样有效地防止权力集中照成一人独大的场面。 现在的御风门只有两个授业师父,项佐行和崔玉郎。项佐行传授的基础功夫、暗器、易容、识毒、和一些内功心法的理论知识。而崔玉郎讲的是御风门的看家本领轻身功夫和剑术。二人分工不同却又相互配合。比如说,崔玉郎是不会浪费时间让你背什么内功心法的,因为项佐行的理论课业你不合格的话,他是不会理会你的。 像自家大哥啦,倒霉鬼啦,面瘫脸啦都已经去崔玉郎那里学习高深一点的功夫。但是项佐行的其他课程还是要上滴。 而展颜当然要从最基本的开始,为了赶上其他认得课程,项佐行必须摧残展颜的身心健康了,否则他只能越拉越远。 这不展颜姑娘咬着笔杆在用功呢。师父还派了个监工公孙阳。不过老哥说的没错,这人啊,还是不错滴。他不记仇啊。那天就那么吼他了一顿,这人就像忘了似的,兢兢业业的教展颜这,教展颜那的。无论多白痴,多无厘头的问题他都不会发火,会仔细思考,然后才会一脸认真的对展颜说道,这不可能。展颜发现了只有在她不认真学习的时候活着藐视他的学问的时候他才会发火,但是过一会就会到你跟前得瑟。 除了喜欢炫耀他的学识,话唠一点,矫情一点之外,人好的没话说。 再说这拓跋菀经过几天的劳累颠簸,回到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去的京城。 想起项佐行对他说的,找机会会来会她,心下微甜。她并不担心有什么危险,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师兄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 第23章 进宫见太后 这次回来要有许多大事需要处理。拓跋菀想到越来越复杂的局势,不仅揉了揉太阳,如果魔教真的是蓄谋已久……也不太可能,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怎么才想起报复。 墨武一身紧身暗花男式黑衣,进了车内道:“公主,文王府到了。老太妃和文王在门口等候。” 拓跋菀沉吟道:“嗯。墨武更衣。” “是。”墨武动作极为利落的给拓跋菀换衣、梳头。 拓跋菀一心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文王府前。只见文王府雄伟的红漆门的石阶上,呜呜泱泱的满是人。 拓跋菀优雅的由着婢子扶下马车,看见这般情形,低头时嘴角不禁勾出一抹讽刺,抬头望着众人时,又恢复了公主的端庄做派。 众人赶紧上前拜见公主。 拓跋菀快步上前,亲手扶起魏氏,温声道:“老太妃免礼,原是儿媳的不是,竟让太妃在此吹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风。也不知道是哪个奴才多嘴,回头儿媳定当重罚!”这魏氏虽然年华已去,保养的极好。看现在的模样就知道,年轻时是何等美貌。 魏氏惶恐道:“公主乃万金之躯,怎是一介老妇可以比的了的。原是礼节如此,公主孝顺,老妇心中有数,所以不必挂怀。何况老妇的身子骨还算硬朗……”还未说完就咳了起来。 拓跋菀嗔怪地看了文王一眼小声道:“老太妃身子不好,你也不知道拦着点,我会在乎这些虚礼吗?” 文王许久不见拓跋菀,瞧她一双蓝眸流转,秋水盈盈,这次回来似乎更美了几分,不禁腹部一热。文王咽了口口水,口中呐呐道:“原……原是我的不是。” 拓跋菀见他这样,不仅一阵恶心。面上却不漏分毫,对着魏氏笑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仔细再闪了风。” 婆媳二人手挽手进了内室,其乐融融的景象让人看了都道是,老王妃运气好,碰上个这么好脾气的公主。谁都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的暗流汹涌。 刚进了内室,老太妃就着急的问道:“咱们展颜到底怎么样了?” 拓跋菀垂眸道:“你们是知道的,展颜那毒连公里的太医都没则,这次我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去柳州,我父亲说柳州有个玉面神医,医术极为高超。这次我飞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他为展颜医治。只不过……”文王和魏氏齐道:“不过怎样?” 拓跋菀缓缓道:“展颜中毒太深,要用循循渐进的法子才可以有好的一天。少则五年多则八年。我就自个做主了,把展颜留在那里。” 文王急着打断她,道:“留在那里?那怎么行,一个女孩家家的女儿家的名节还要不要了。”在文王的认识里,就算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和一个老男人一呆呆那多年哪里还有名声可言? 魏氏道:“诶?你怎么这么说话,当然还是性命要紧。”又对着拓跋菀歉意道:“公主啊,别忘心里去啊。不过子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总就不是个办法。” 拓跋菀心中冷笑,你们母子两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想大什么主意,我岂会不知? 刚想说什么,只见一个丫鬟急匆匆的小跑进来,躬身道:“胡公公来传旨了。” 魏氏问拓跋菀:“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胡公公?” “正是。”拓跋菀心中也是疑惑,怎的这么快。 魏氏急声道“快去快去,摆好香案,准备硬迎旨!”又使人去好好招待胡公公。 折腾了半晌众人才跪在那里接旨。那胡公公拿出一黄色懿旨,拖着怪异的长腔道:“太后娘娘懿旨,宣,朝阳公主入宫觐见。” 拓跋菀俯身接旨道:“朝阳领旨谢恩!”之后站起来。那胡公公讨好道:“咱家都备好了,朝阳公主,请吧,公主殿下,可别叫太后娘娘等急了。” 拓跋菀道:“有劳。” 胡公公供着身子,怪里怪气道:“不敢,不敢。您慢着点。” 魏氏冷眼看着拓跋菀被众人簇拥着离去,她有些抠搂的眼神一片冰冷阴狠。且让你风光几日,到时候……哼。 凤华金殿。 太后娘娘有些坐不住,时不时叫人去瞧,“墨聆,菀儿怎么还没到?” 墨聆笑道:“从文王府到宫中少说要两个时辰的脚程,哪里会这般快。” 太后不禁失笑了:“我倒是忘了。不知道展颜如何了。” 果然一个时辰后,拓跋菀由胡公公引了进来。 拓跋菀进来屈身跪下,道:“太后娘娘千岁,儿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轻道:“免礼。” “谢太后娘娘!” 墨聆带宫女太监退出大殿。 太后向拓跋菀招手道:“阿菀,快过来坐。” 拓跋菀犹豫一下,终是挨着太后而坐。 “快跟母后说说,展颜到底怎么样,可是有性命之忧?”太后此时很紧张,刚才瞧着阿菀的神色,竟看不出什么来。 拓跋菀并不看她,只是不紧不慢的道:“不好不坏吧,可以医治,可是不知道多久,总之一生的病根是作下了。” 太后心里难过的很,见她这般态度,就知道她心里的怨怼颇深。“母后对不住你啊!” “儿臣不敢!” 太后喉咙发紧,拉过拓跋菀的手道:“阿菀你说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母后?” 拓跋菀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道:“请您告诉您的宝贝儿子,要我替他卖命可以,可是我的女儿凭什么也要替他卖命?是不是我的子孙后代都要当他的奴才!” 太后大惊,急道:“阿菀,你……知道了?” “那些暗卫只听命于皇上,还用动多少脑子?说句实话,如果他不是我的弟弟,我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我只在乎这血脉相连的亲情。如果……”拓跋菀寒光一闪,淡漠道:“如果他非要如此,我为何要在意这些?我不介意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太后大惊,急道:“阿菀!休得胡说!” 拓跋菀却是极其平静,道:“我胡没胡说,做不做得到,您心里清楚。我们不愧为一奶同胞,论起心狠我绝不亚于他。你把我的话转达与他,我懒得见他那副虚伪的嘴脸。他要如何,我拓跋菀奉陪到底!” 他这个皇帝弟弟的性子和自己何其相像,多疑,骄傲、狠绝。只是自己是个女子,而且从小生活环境要比较惬意。性格会温和许多。可是拓跋余却在宫廷夺嫡的血腥斗争里,早就不相信什么亲情。他的那些从小在一起生活的亲哥哥、亲弟弟死在他手上的有多少?恐怕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何况是我这个半路出来的姐姐,利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好的很。要是我以前还有所期待,现在看来一切只是白日做梦而已。 不如明码标价让他彻底放心,他不相信亲情,那就相信给对方带来利益能控制住对方再好不过。 她要赌一赌她这个女儿在太后心里的位置。 太后何等聪慧,能在诡谲莫辨的宫廷里坐上这等高位,怎么会听不出拓跋菀话里的意思? 太后长叹一声,道“阿菀,母后发誓拼死也会护着你和小颜,如违此誓江山易主,我拓跋一族尽灭。”何况他连我这个母后都要利用,难保有一天会对菀儿下手。 “母后……”拓跋菀这才有些动容,看来还是赌对了。 太后拍拍拓跋菀的手背,道:“我知道怎么跟他说了,你放心。也是你点醒了我,只记得他是我的儿子,你的弟弟,却忘了他是一国之帝。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那还像个人啊?”说完她的眼神有些飘忽,好像想起了什么。 拓跋菀听见太后如此说,道:“母后,刚才菀儿太激动了,母后别往心里去。” “母后不会往心里去,原是母后欠你最多。母后只有你们两个孩子,多希望你们能像普通百姓的能相亲相爱,和和睦睦,是母后认不清形势啊。”太后有些懊悔,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子,怎么会不知? 拓跋菀也很怅然,谁不想没有阴谋,没有诡计的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 “母后,还有一件事情。” 拓跋菀就把文王母子俩的所言所语,添油加醋的告知了太后。 太后凝思片刻,道:“那个老货,早晚要收拾她。这样,我下一道懿旨,把柳州的皇家所属庄子田地一并赐予郡主,建郡主府,就算不回来也没有什么。好歹是个郡主,该有些产业撑撑门面。还该有些封地才好,可是柳州是洛王的封地这个难办?” 拓跋菀眼珠一转,笑道:“这个不难,就把柳州的几个没归属的小岛,赐给展颜做封地吧!” 太后挑眉道:“这个也太亏了吧。” “不亏,不亏,这样少招些妒忌,就是她的大福了。”拓跋菀在就注意到忘忧岛附近的一些小岛,资源丰富,景色怡然。留着以后大有益处。 太后略想一下,心下了然,菀儿的以后不就是展颜的?“好吧,就这么招吧。” 正和拓跋菀心意,“如此甚好,这样就算名正言顺了。皇弟那边……” 太后微笑道“这点子事,母后还是做得了主的。况且你的弟弟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知道展颜中毒,询问了我还几次,想来心里也是懊悔。” 拓跋菀心中不然,嘴上道:“但愿吧。” 拓跋菀准备坐车离开时,回头望了一眼雄伟阴森的皇宫,像一只怪物张着巨嘴,似乎要将走进去的人吞噬。也许它吞噬的是人心吧。 这方文王被拓跋菀勾起的火折腾的难受,可是人家是公主。是你想上就上的吗?当然不可能。又要通过嬷嬷传达,净身,程序多着呢。只得找了新买的年轻姨娘泄了火算是了事。 没几天,旨意就下来了,不是太后的懿旨,而是皇帝的圣旨。拓跋菀心里一清二楚,他应该是知道这次把我惹得过头了,才这么痛快的安抚人心。我这弟弟真是个当皇帝的材料。 ------------ 第24章 公孙阳凌乱了 不过这道旨意,顺利的让老太妃和文王闭上了嘴。文王想,这丫头还真是命好的很啊,这么多产业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真是浪费了。老王妃则想,拓跋菀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这日阳光极好,虽然到了秋季有些凉意,今个儿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拓跋菀使人在花厅里摆上了桔花茶,各色点心,请各位姬妾来花厅听戏作乐。 众人向拓跋菀行礼之后,依次落座。 拓跋菀笑道:“我先典一出《戏金蝉》吧,这次很热闹。” 这刘姨娘大冷天的还是把领口拉的极低,向拓跋菀道:“公主就是与我们这些俗人不同,我们啊就爱整些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出《戏金蝉》有许多道家的意思,深奥的很。” “诶,姐姐快瞧,那个年轻的武生好生俊俏啊。”说话的是,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那女孩长得清秀可人,眼睛很大,周围有些黑眼圈。是新纳进来的徐姨娘。拓跋菀摇了摇头,真是作孽啊,还是个孩子。她虽愿给文王纳妾,但这损阴德的事情是不会干的。听说这孩子被文王前几日折腾的还下不来床呢。 廖如燕听了,脸上不以为然,一撇嘴,顺眼一看那武生的模样,不禁变了脸色,打翻了茶碗。 拓跋菀见状,道:“这是怎么了,慌手慌脚的成什么样子!” 廖如燕赶紧跪下,道:“贱妾该死,才刚手抖了下,请公主原谅!” 拓跋菀哈哈一笑,“我说什么啦,怎的吓成这样!快看戏吧,最精彩的开始了。”说完再不看她,目光转向戏台。 廖如燕脸色发白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戏演完罢后,一众戏子在戏台上谢恩。拓跋菀道:“赏!”一个太监尖声道:“公主说了,赏!”几个端着盛满铜钱的圆盘的小厮上来,丫鬟们笑着把铜钱纷纷扬扬的撒进戏台。 一个身着褐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被个太监引进来,佝偻这身子道:“公主,人来了。” 那人躬身下拜道:“草民参见公主!” 拓跋菀眼睛微眯,道:“免了。” 那人谢恩站起来,眼睛不敢乱飘,只是规矩的垂着。 拓跋菀道:“倒是个懂规矩的,你们唱的好,这样吧,后日我还要请一些贵妇看戏,你们今个就在梨香园住下。王府规矩颇多,可不要乱跑。” 那人心下大喜道:“谢公主!” 廖如燕此时在自己的院子里心里像长了草似的,真的是他吗?他不是回家乡娶妻了吗?怎么会这样? “小翠!” 一个微胖的小丫头答应着从外面跑过来,“哎,姨娘,您有什么吩咐。” 廖如燕斟酌了一会,才道:“今天听戏听得很畅快,你带上些桃花酥和桔花茶,赏给梨香园唱戏的。记得是我赏给他们的。” “好嘞,奴婢这就去!” 廖如燕有些激动,不知道他还记得吗。 玉宇悬空,夜凉如水。 三更才过,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身进了桃花园里。看见假山上的白色帕子,心中一乐。 往假山里一钻,没了身影。那人进入假山,看见一人影上去一把抱住,“我的心肝,可算是找到你了。” 那女子也激动道:“好哥哥,终于见着你了,我以为你回乡娶妻就把我给忘了呢!” “怎么会呢,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呢。”说完在廖如燕胸前狠抓了一把,咬着她的耳朵道:“我以为你跟了文王就把我给给忘了呢。” 廖如燕申银一声,嗔道:“死相,那文王哪有你好啊。你不知道他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就知道变着法的折磨人。” “那好啊,让你知道你哥哥我的好处!”说着就与这廖如燕在这假山的空隙了颠鸾倒凤起来。 黑暗中,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隐匿在树上,见此情景,飞身回去复命。 次日,廖如燕满面红光的去给拓跋菀请安。 拓跋菀见她这幅摸样,心中暗笑。“廖姨娘有什么喜事吗?” 廖如燕忙,道:“没有,没有,只是最近睡得好罢了。贱妾怎么比的上公主自然的美貌,实在羞煞贱妾了。” “我说什么啦,竟惹你这么大片话来,无事,下去吧。” 廖如燕躬身退出。 拓跋菀似笑非笑,“文墨,叫老爷身边的纪科来。” 文墨一欠身,道:“是”。 这廖如燕在回去的路上,还想着今晚还要与王郎相会,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果然还像昨天一样,二人在此幽会。刚要入港,就听着外面有倏倏的人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在黑暗中让人按住,套了袋子,直接被抬走了。 正堂里,灯火明亮。 这二人脑子还是蒙的,取了袋子看见拓跋菀和文王二人,知道。完了,坏事了。 文王见他二人衣衫不整的模样,怒不可测,发狠道:“你这个贱妇,你好大的狗胆,你当我死了吗?啊?” 廖如燕的半个宿兄还露在外面,连遮都遮不住。那男人裤子还没提上。文王见此更是恼怒,从小厮手里操起一个长棒子,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这廖如燕只有惨叫的份。 那男人吓得尿了裤子,连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了。 拓跋菀道:“王爷息怒,为这等践人实在不值得。也失了您的身份。” 文王听见这话,才住了手,“公主说的对,实在不值得。” “纪科过来,把她卖进最下等的窑子里,不准让人赎出。这个男人,活活打死!” “是,王爷。” 廖如燕这才尖叫道:“王爷您杀了我吧!我不要去啊!”但已被架了出去。 文王冷冷道:“既然这么喜欢偷男人,就偷个够吧!” 拓跋菀淡淡一笑,看不出什么心情,走出大堂。 拓跋菀这边勾心斗角,展颜那边也是劳心劳力。为了跟上几个师兄师姐的脚步,展颜进行了魔鬼式的学艺生涯。一天只睡三个时辰。早晨起来是边扎马步边背心法,她把她记台词的本事都用在了这上面。他们派的这个马步比较文雅,有点像后世的咏春。腿是微微合并的,这样显得斯文些,可是也太他娘的累了。 展颜现在的饭量直逼纪明义,没有个吃饱的时候,不过师父是好人,总是偷偷个她带好吃的。想当年,练舞的时候,每星期称体重,重了是不让吃饭的,那苦吃的。现在至少让吃饱是吧。不得不说展颜啊你高兴早了。因为习武的缘故,展颜黑了不少,也长高了几厘米。 上辈子学了十年的舞蹈,对于一些武功招式记得特别快,项佐行直夸展颜是练武奇才,展颜则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心想这动作要还记不住,我的舞蹈老师不得吃了我啊。 展颜也和几个师兄渐渐熟络了起来,文君竹也彻底暴露出了本性,人前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人后叽叽喳喳唯恐天下不乱。洛依依和他们也不是一个辈分的,还是朵小白花。这丫头特别好玩,动不动就把她说急了,就能让她掉两滴金豆子。倒霉鬼洛酒见了展颜,都是规定动作,那就是冷哼一声,一扭头。面瘫男洛川忽略不计。反而和展颜比较合得来有话讲的就是公孙阳了,因为他们彼此不嫌弃啊。 这不,展颜正被师公派来的监工盯着默写心经。这个怪老头,我用脚底板鄙视你。 展颜看着一丝不苟的公孙阳,无奈道:“我说公孙博学啊,你去看说好不好啊,干啥老看着我啊!我就那么让你不信任吗?” 公孙阳拿着把扇子,摇啊摇,慢悠悠道:“严重啦,严重啦,我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哼。”展颜眼珠滴溜溜一转道:“哎,公孙博学你听没听过降龙十八掌啊?” 公孙阳一收扇,果然感兴趣的问道:“那是什么掌法,听都没听过?天龙什么的。” 展颜一伸懒腰,自个捶了捶肩膀,道:“哎呀,写的好累啊!” 公孙阳自己心里挣扎了一下,半晌道:“好吧,好吧,我替你写,不过你还是要背下来的,要不然……” 展颜打断他道:“好啦好啦,我早背下来了,只是在做无用功你知道吗?哎对了,字体写的像些啊。嘿嘿嘿,写完了就告诉你哈!”展颜打了个哈欠,“我眯一会,写完叫我啊。”说着跳上桌子,背过身子不一会就睡着了。 公孙阳认命的在那里飞快的写起来了。谁让你是公孙博学呢? 展颜睡得这一觉十分香甜,突然有人推她,“哎,醒醒!醒醒!” 展颜揉揉眼睛,道:“怎么,写完啦,这么快啊!”跳下桌子,拿起一看,兴奋叫道:“公孙啊,你真厉害啊,一模一样啊!”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都塞进怀里。 公孙阳一脸的傲娇。 “哎,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啊?” “哦对了,差点忘了。嘿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啊。” 公孙阳咬牙道:“你是故意骗我吗?” “诶,话不要这么说嘛,你不是也不知道,我骗你吗?一样的无知。我先走了,回见!” 展颜一溜烟的跑掉了,独留公孙博学一人在风中凌乱。 “小颜颜啊,我想和你一起睡吗!” “起开了你,哎哎,手往哪放呢,小心我告你非礼哦?” “你告去呀,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的!” 说着里面传来了一阵打闹低笑声。 小薇披着衣裳,在外面叫道:“两位小姐,夜了,别闹了,赶紧歇息了吧!” 展颜轻道:“知道了,就睡了!”对着文君竹比了个“嘘”的手势。 听见脚步声远了,才嘘了口气。 展颜压低声线道:“你怪谁啊,是你不要跟我住一块的,现在又巴巴的来,是何道理?” 齐君竹枕着手臂,道:“看你一带就带两个丫鬟,那么摆谱。啧啧,好像谁不知道你家有钱似的。当然不想和你在一块啦。再说我也不敢和我姐对着干啦,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啦。跟你在这里说的这些话比和我姐在一起一年说的都多呢。你当我不郁闷吗。” ------------ 第25章 神秘河水 “今天,你姐回家了你才敢来和我套近乎是不是啊!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为人亲切,活泼可爱,天真无邪……” 齐君竹赶紧打断她:“得得得,就是啊跟你还算聊的来而已。你可别想多了啊。” 展颜逗她道:“那是就搬来陪我呗!这里地方大的很,够你折腾的。” 齐君竹撇撇嘴道:“哪有这么容易啦。师父那里还好说。我娘那里……你不知道她啦,特别古板,特别是对我更严格,她本来就怕我没规矩的和师兄弟们厮混,她才不会允许我这么得瑟呢。我姐姐呢,性子和她差不多,我娘就放心我和她在一起。” 展颜一想却是如此,还是别叫她作难。笑道:“那也无妨,你要是无聊了就来找我,听没听说一句话‘距离产生美’?” 齐君竹摇头道:“你脑袋里怎么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词儿啊?” “那‘远的香近的臭’你总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大概知道……” “就是说呢,就是个天仙你天天看也会腻烦,要是偶尔见一下会觉得新鲜。就是这个意思。懂了吗?” “哦……我知道了,你是说你自己是个天仙!” “你敢耍我哈!看我的‘九阴白骨抓’!”二人又闹作一团。 门外小薇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小姐,睡吧,明个还要上早课的!” 她二人赶紧噤声了。 齐君竹小声道:“你这丫鬟怎的跟管家婆似的啊。” “睡吧,明个还要奋斗呢。” “嗯。” 不多时二人的呼吸就平稳了,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翌日一早,二人果然起晚了,迷迷瞪瞪的穿衣洗漱。一大早上绮语阁就像是战场似的。 “哎哎,那是我的腰带,你系错了!” “那是我的头绳啊。” “好好,快着点吧就等你了。” “废什么话,赶紧的啊!” “走啦走啦!” 两个丫头可以用连滚带爬来形容词次去上课的艰辛。 现在展颜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勉强跟上课程。可以和众人一起上课习武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快的让人无法觉察。转眼间,已经是展颜来御风门第三个年头。 药室里。 大家在等着项佐行来授课。 齐君竹捂着嘴,小声对展颜道:“哎,那个四师兄脖子怎么了,怎的一进到你就是一扭啊?” 展颜也没在意,随口道:“谁知道呢,落枕了呗。”这声音并不算小。众人的眼睛都盯在了洛酒的脖子上。 那边洛酒又炸毛了,“鬼丫头,你别胡说啊,谁落枕了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这丫头,明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可他的火气就蹭蹭蹭往外冒。 纪明义先是不干了,道:“你说谁鬼丫头呢?” 正在此时,项佐行进来了。众人赶紧闭了嘴。行过礼各自落座。 展颜很无辜,这位爷真是不淡定,多大点事啊。 药室是个一百多见方的屋子,南面和北面的两面墙都是一排一排的药材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 学生分成两波,对望而坐,项佐行在主位看着几个孩子,满眼笑意,真是欣慰,这都是御风门的希望啊。也不再啰嗦,讲起今天的课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项佐行清清嗓子道:“今天的学的就是这些,自己找时间按照书上的样子,把这海牙子、金莲花、乌头属这三种毒药采回来。这是你们今天的作业。要小心,这是剧毒,提防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如果遇到危险就发信号弹,我会赶去救你们。好了,下学。” 众人作鸟兽散。 齐君竹拽了拽展颜的衣角,道:“展颜呐,我跟你一起吧。” 展颜边收拾书本边道:“怎么啦,你姐最烦我,你还跟我在一起,不怕她给你脸色啊。” 齐君竹小声道:“她也不带着我啊。” 展颜心想,这乔可欣的性格也太独了,连自己的妹妹都能这样,委实小心眼了一点。转念一想,也算正常,还是小孩子呢。 展颜大气一笑,道:“好吧!跟着我走,有肉吃!”齐君竹腼腆一笑。 纪明义道:“妹,你们多等我一会吧,你们去后山我不放心的。” 展颜摆手道:“别,你的课业那么重,还是不用啦,放心啦,有公孙公子和我们一起呢,是吧!”这崔玉郎太凶残了,每天都看见自家大哥满身疲惫的回来,心里有点心疼。 公孙阳不可置否。除了他还有谁? “那也好,公孙你可要保护好她们。” 公孙阳随口道:“放心。” 展颜冲纪明义钩钩小手指,纪明义俯下身来,只听展颜小声道:“要不我多摘几份,你就不用去啦!” 纪明义一猜展颜想的就是这么回事,赶紧道:“这可不行啊,你啊想都别想,这里的人哪个是好糊弄的,乖乖的把你那份整明白就好啦,不用管我。知道吗?” “好啦好啦,还不是怕你累吗。你赶紧走吧,别又挨收拾。” 纪明义听着心里暖洋洋的,还是自家的妹子知道心疼自己,又嘱咐了许多话。 公孙阳看见他们兄妹腻腻歪歪的,看不下去了,道:“我们要赶紧去啦,不然黑天了,就真会遇到不必要的危险了。” 纪明义心想,你这是嫉妒,而且是赤luo裸的嫉妒。到底看天色已然不早了,就匆匆里去了。 公孙阳带着两个小师妹悠然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不时的传出女孩子如银铃般的笑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公孙阳抬头看看日头,道:“时候还算早,我们不必太赶,师父的手札里记载,这些毒草没有会长在深山里,因为它对阳光的要求很高的,所以放心吧。” 展颜有些喘气道:“知道啦,公孙博学,走的好没意思,让我来考考你们乌头属长得什么样子?” 齐君竹来了兴致道:“这个我来,这个乌头属的根部块状或粗厚;叶常掌状分裂;花蓝色或紫色,有时白或黄色,左右对称,排成总状花序式或圆锥花……我记得的就这些了。” 公孙阳笑着补充道:“它萼片五片,呈花瓣状,顶端一片大而呈帽状或头盔状。摘的时候要记得连根拔起就好了,因为它的根部是没有毒的。” 展颜抬头看看那远处巍峨的山巅,头高高地昂在天地之间,身躯挺拔在油走的云端。曲曲折折的山路像是没有尽头。道:“看吧,还是我们公孙博学知道的全面啊!哎呀,还有多远啊,我们歇一会吧。” 公孙阳擦了擦头上的汗,道:“也好。你们听前面有水声,想来是条河,咱们去洗把脸。” “好啊,快去,快去,真是够热的。这山里的天气真是奇怪。”展颜觉得满脸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一行人顺着水流声走去。谁知感觉水流近在眼前,却好像怎么也到不了。展颜奇怪道:“好像有点不对劲吧,要不咱们别去了。” 齐君竹嘻嘻笑道:“还有你怕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就到了,你看!” 果然向前走了十几米眼前豁然开朗,但见河流蜿蜒流淌,逐年清澈鱼虾嬉水,波光荡漾,凉风习习,其间碎石点缀,好似一幅豁然纸上的山水画。 “哇,好美啊!”齐君竹兴奋道。 公孙阳四处一瞧,“确实蛮好的,好像室外桃园,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却不知道有这样的景致。好啦,别看傻了,咱们可是有正事的。快点的。” 展颜这时凑过去,看见这河水水质极好,用手捧了水喝了。道:“这水很好喝诶!” 公孙阳看见展颜的举动,忙道:“展颜,你忘记啦,咱们有水的,别处的水还是少喝为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知道了吗?” “好啦,好啦,知道了,再也不会了。”展颜自知理亏就不再辩驳了。 公孙阳用锦帕子盖在石头上,才坐下休息。拿出纸扇一展开,道:“咱们就在这里歇一盏茶的功夫,你们赶快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齐君竹指着河水对岸的巨型石头,叫道:“哎,你们看,你们看,那个是不是金莲花啊!”说完竟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头,径直向那河对岸的巨石跑去。 公孙阳急道:“六师妹回来!”看见已经拦不住了,又向她喊道:“小心脚下!” 展颜也很着急,“慢着点!” 还好并没有出现什么危险,这丫头的胆子也是极大的。非常利落的爬上那巨石。还不忘掏出帕子,一把捞住根茎连根拔了出来。举起小黄花晃着,叫道:“哎,你们看到了吗,我摘到了!”却看见他们二人,惊恐无比的神情。 文君竹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她听见了“嘶”“嘶”的声音,心道不好。 此时公孙阳和展颜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发懵,因为他们看见齐君竹的身后,一条水桶粗的金云豹纹巨蟒,伸着硕大的黄脑袋,嘶嘶的吐着血红的信子。 他二人不敢造次,因为这蟒蛇一旦猎物靠近时便用突然袭击的方式咬住,并用身体将其缠绕致死,一旦被它缠上,它会迅速遁走,到时候人是必死的。 齐君竹知道不对劲了,一动也不敢动,手缓缓的放在腰间的佩刀上。实际上他们身上都带这驱蛇避虫的药物,就不知对这种巨型动物有多少作用。 那蟒蛇似乎也在试探,可能是闻到了不喜欢的味道,还闻到了猎物的香味,一时之间有些踟蹰不定。 展颜心道,那药物至此不了多久的,一旦它适应了,就有了抗药性,只怕他们三个都性命难保。所以她悄悄的碰了一下公孙阳的手,又轻轻拍了拍后面背的袋子。 公孙阳会意,长手往后一伸,轻轻解开绳结,拿出了电火硫珠。展颜看见已经成功拿出东西,稍松了一口气。连忙向齐君竹使眼色。 他们的动作齐君竹看得非常清楚,心中更加紧张。展颜用只有他二人听见的密室传音道:“一、二、三!”话音刚落,只见五个电火硫珠直奔那蟒蛇的面门而去。 ------------ 第26章 一路狂奔 与此同时,齐君竹身子一矮,顺势一滚,就滚下了巨石,快速向河对岸疯跑而去,这时候哪里想起来用轻功了,就算想起来了,因为功力尚浅,多半也是不中用。 那蟒蛇被击中了眼睛,疼的巨大的身子剧烈翻滚起来,一翻竟落入了水中。长尾一扫,好巧不巧,那齐君竹就有中招了,跌倒在河里,半天也没起来。好在河水不深,只到小腿。否则这时多半是个死人了。 公孙阳来不及细想,抢身上前接应,大声道:“你在这里等着!” 展颜心下大急,连忙掏出项佐行送的袖中剑,牢牢握在手里,准备伺机而动。 河中状况十分险恶,好在公孙阳的武功根底是不错的,男孩子力气又大,这才费劲地抓住齐君竹的手臂,把她从水中拽出来,奋力向前逃命。 哪知那蟒蛇挣扎一会,竟然平静下来,但见蟒蛇昂起了脑袋,睁着血红一只眼睛,另一边是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连着一只眼珠子挂在那边,如果有这个时间展颜一定会吐一吐,可是她真的是没有这个时间。 展颜见此状况连忙大声尖叫道:“小心啊,它在后面!”展颜脑筋一转。忙道“往右边跑!快快快!”原来这蟒蛇的右眼已经缺失,想来往右跑它是多半顾不上的。 公孙阳一听,拉着齐君竹的手,拼命向右奔去。 展颜一看机会难得,忙对着蟒蛇大叫,“姑奶奶在这里呢,来啊来啊!”那蟒蛇果然被声音吸引了,转动了它的三角脑袋,用一只眼睛死盯着展颜。展颜一个激灵,妈呀,我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啊。你不要以为展颜是活雷锋,董存瑞,那是因为她手上还有一个法宝。那就是她发明的她的电火硫珠的升级版,霹雳电火硫珠。 因为当时被师兄评为“失败品”,因为这个东西展颜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威力虽然很大,但是稳定性不是特别好,一旦中招,好好一会才会发作。这对于江湖人是没啥用处的。 可是这玩意对人没用,可是对于畜生却是极好用的。展颜一手拿着袖中剑,一手紧握着电火硫珠,往丛林里飞跑,眼睛还要留意着有什么好地势可以借力。那蟒蛇虽然受伤不轻,可借着一身的怪力死死的跟在展颜后面,所过之处惊起一片飞禽走兽。 展颜此时心中那里还想其他的,眼见前面不远处有两棵纠缠在一起的夫妻老上古古树,高有十来来米,直径有百余米的树冠把日光遮个严严实实。树干十分缠绵的纠缠在一块练成一个天然的屏障。最要紧的是地下好有个半米不到的小洞。 展颜心道:天助我也。也不顾后面的蟒蛇近在咫尺,一个纵身连着一个翻滚,就滑进了树干后面。 那蟒蛇也想钻进去,可是头太大伸到一半就卡在那里,进退两难。展颜也不管捡到的是什么,一股脑的往蟒蛇头上猛砸。蟒蛇疼的厉害,又是一个扭动,才把头退了出去。那树干长势真是让人称奇,让这蟒蛇无处着力。 蟒蛇无法,只得不管不顾的径直向前冲,巨大身躯撞的树干卡卡作响,不好,再来几下,这树干可就支持不住了。 机会稍纵即逝。展颜不再犹豫,提了一口气,纵身一跳,嘴里大喝一声,蟒蛇一抬头,说时迟那时快三颗电火硫珠就射进了蟒蛇的嘴里,畜生究竟是畜生,还是没有记性。看见飞来的东西,下意识张口便吞,还咽了进去。 展颜一看成了,转身继续向前奔去,远离着个是非之地,要知道那蟒蛇一身的怪力,电火硫珠一旦发作,方圆几里估计都要叫它折腾的一片狼藉,不跑找抽呢。展颜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狂奔。 怎奈脚下的植被层太厚了,甚是难走,直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也没跑出多远去。不行了,不行了,没被蟒蛇咬死,先是跑死了。展颜扶着树大口喘着粗气,只是心中祈祷自己已经进了安全区。 果然远远的传来了几声累类似野兽痛苦的嚎叫哀鸣声,展颜忍不住捂住的耳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上辈子连条鱼都没杀过,这到是好一上来就上了个大件。 幸亏在古代,要是在现代,不得被拘留啊。这可是正宗的野生保护动物啊! 老天爷原谅我吧,可是你把我送到这来,这罪孽您可不要让我担着啊。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发觉在没有任何声音,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该是死透了吧。 展颜屡屡胸前,给自己顺顺气,小声安慰自己道:“好啦,好啦,没事啦,咱是为了自保不是,在现代社会还有正当防卫一说呢。” 展颜抬头看看四周的环境,纳尼?这是哪里啊?原来从那倒霉的地方,展颜就开始玩命的狂奔,早已不知窜到哪去了。 树冠遮云蔽日的,连阳光都看不见,只有零星几缕可怜的阳光偷偷的照射进来。算是黑暗中的烛光了吧。远远地有些极其诡异的飞禽走兽的叫声,在此时此刻也显得诡异异常。 展颜张了张嘴,想喊一嗓子有没有人啊。到底没敢莽撞。人没招来,再把一些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招来,那不坑爹了吗。 展颜不禁寒毛诈立,妈呀,悲催了,原始深林啊,不能再往前走了,要想办法折回去。低头看看自己的惨模样:裙子被树枝刮的跟拔丝地瓜似的;发髻早就跑散了,不用化妆直接上镜就能演贞子了;庆幸鞋子倒是没掉,可是鞋底被磨出个大洞。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细细的伤口,一扯一扯的疼;最悲剧的是脚都扭了,自己还能一路以这么快的速度狂奔,自己都佩服自己,人的求生欲真的是能激发出人的潜质。一身装备早就不见踪影了,现在的展颜当不了什么四有新人了,她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三无人员了。 展颜拿帕子处理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靠,真他妈疼。突然灵机一动,我有空间啊,刚才我就应该躲进去啊,跑个屁啊。又转念一想,自己是躲进来了,师兄师姐到底还是难逃一劫,自己试过这个空间只有自己进得去,而且不可移动,人在哪空间在哪。自己的决定还是正确的,要想逃出生天还是要把蟒蛇处理掉。 其实蟒蛇的生活习性是很懒的,整天睡觉,想来是我们无意中侵犯了它的固有领土,这才发飙的。算啦,现在想这个干什么,随即心念一动,就进了空间。要好好的休养生息才是正事,展颜一瘸一拐的往木屋里走,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却也不敢放任自己睡觉。 就这样休息的片刻,展颜又猛地坐起来。不能再待下去了,处理伤口要紧。展颜撑着沉重的身体,一蹦一蹦的进了药房。以前这么多瓶瓶罐罐展颜都不认识,后来跟项佐行学了识毒辩药的本事,渐渐的就认得一二了。 展颜艰难的取了一盆的泉水,细细的为自己清洗一番,然后又包扎起来。药物只敢用师父嘱咐带在身上的同一种药,否则引人怀疑,就麻烦了。御风门的人啊都精着呢。把头发像前世一样编了一个韩式的辫子系在脑后,干净利落。 展颜不敢耽搁时间,师兄师姐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呢。所以只是取了存在这里的小点心胡乱填饱肚子。吃罢后,简单的补给了一些药物、水和口粮,心念一动,就出去了。 果然还是在这里,展颜轻轻叹了一口气,路还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滴,指望什么都是妄想滴。 放眼看看前方茫茫无尽头的路,觉得心头一阵压抑,捡个顺手的树枝当拐杖,自己走着边小声唱着歌“……你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至少我们还有梦……”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不远处传来一声“砰”一声巨响,打断了展颜的歌声。 妈呀,到底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了!展颜忍不住想骂人,看我的神经到底有多坚韧是吧,啊?好啊,我就去看看,行了吧! 展颜憋着一股气,就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越走近,血腥味越浓,直到走进了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展颜才感叹一句:“老天爷诚不欺我,果然很震撼。” 只见那条金云豹纹巨蟒肚皮已经炸开了,不知道是血啊还是肠子流了一地,这倒不算什么。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蟒蛇的脑袋下面压了一个人,满身是血,看不清面容如何,一只手紧握着的佩剑还插在满身的左眼睛上。 还活着吗,要不要去看看啊。看见个死人岂不是更恐怖。可是要是是个活人,还能给自己撞个胆……好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展颜做了个深呼吸,用力把裙摆上的布用力一撕一扯,缠在口鼻上,那味道,嗬,真是太恶心了,再走近点就要吐了。 展颜把心一横,无视血腥的场面,以最快的速度靠近蟒蛇头,俯身一看,脱口而出:“倒霉鬼!” 公孙阳拽着齐君竹也是一路狂奔,不敢停歇,知道两人筋疲力尽。“师兄啊,我真的……跑不了了……”说着身子滑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公孙阳也是这种情况,擦擦头上的汗水,道“先歇会。” 两人坐在地上,公孙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心里猛地一突,失声道:“小师妹!”完了,他想起来了,是展颜让她往右侧逃跑,那她自己? 齐君竹也是急的带了哭腔:“怎么办啊,师兄,师妹会不会有事啊。”说完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公孙阳此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有些烦躁道:“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更乱了。” ------------ 第27章 给洛酒疗伤 齐君竹却是忍不住了,道“不是,不是,都怪我,要不是我莽撞,师妹不会……”又哭了起来。 公孙阳的此时的神经承受能力也是到了极限,被她一哭弄得更加心烦,高声道:“别哭了!你要把别的野兽也引过来吗?” 齐君竹从没见过温文尔雅的公孙阳发脾气,一时竟愣住了,哭声也停住了,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模样及其可怜。 公孙阳自知失言,暗悔不已,连忙温语道:“师妹对不起,刚才失礼了,我刚才语气重了。”说着对着齐君竹就是一礼。 齐君竹见他向她赔礼,赶紧说“师兄你别这么说,我自己也怨自己。是我费得不顾你们劝阻非要去采药的……师妹要是有个什么,我也是活不成的……” 公孙阳拍拍她的肩膀道:“师妹,你千万别这么想,事情既然出了,就没法改变。何况,师妹那么机灵,一定会没事的。” 齐君竹见他眼神坚定,自己也心安不少,道:“嗯,一定会没事的。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一路找回去,最好能找到咱们的信号弹,等待救援。” “嗯,师兄,我听你的。” 这边展颜凑近一看,才看清不是别人,正是和她极不对眼的洛酒。展颜试了试他的鼻息,才放下心来,还有气。 展颜用力用手拍了拍洛酒的脸,“哎哎哎,醒醒!”不醒。伸手掐了一把洛酒的脸,手感不错,可是还是没醒。看来是深度昏迷了吧。 得先把他拖出来再说,展颜一起身就看见那蟒蛇头,忙扭头闭眼。太他娘的恶心加恐怖了。实在不忍相看。 洛酒的整个下半身被蟒蛇头死死的压着,展颜的力气不够,功力也不够,没法把蟒蛇头移走。而洛酒的佩剑还插在蟒蛇的眼睛上,手死死的握着剑柄。展颜试着掰开洛酒的手,可是怎么都不行,想来在他昏迷之前受到了不是一般的惊吓。没办法了,展颜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没事的展颜,你想啊,它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还怕什么呢?就当它是一堆细胞组织,过一阵子就会腐烂,生蛆…… 想到这里,展颜忍不住了,赶紧跑到一边扶着树吐了起来。 显然这个心理建设是非常失败的。 展颜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诗: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看看人家革命志士,你这点算什么啊,不就杀了条长虫吗?有什么大了不得的。 展颜先是捡来一些坚韧的树枝,用袖中剑截成一段一段的。趁着革命情怀引发的头脑发热,飞快的跑到蟒蛇头那里,用尽力气抬起来一个空隙,再用事先准备好的木柱支上。如此反复动作了半圈,终于看见希望了。 展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半死不活的洛酒给拖了出来。把他往那边平缓的地势一扔,自己靠着石头缓了口气。 展颜看着洛酒满身是血的样子,实在不好意思在休息了。起身向洛酒走去,仔细检查一番,得出了结论,腿好像断了,真是个倒霉鬼,这事都能让他碰上。不能在这里疗伤,这里血腥味太重,恐怕一会就回引来大型的野兽,到时候自己倒是没事,洛酒的小命就算彻底交代在这了。 展颜心念一动回到空间里取了一床被子,把洛酒弄上去,自己拖着他,往出走。直到走出十多里地,才略微放心一点。 展颜在三颗大树下找到一块十分平整的大青石,用打火石引燃小火,将青石烘干,这里的湿气甚重,否则以洛酒现在的体质是会烙下病根的。再用驱蚊避蛇的药粉撒了一圈,这才把洛酒移到青石上。 那被子已然被血迹染透了,不能用了,扔回空间。 看见洛酒的腿伤,展颜心里一得瑟,还好御风门教的东西十分广泛,别说在古代。要是在现代展颜现在也是十项全能。正骨?毛毛雨啦。 展颜把洛酒的外裤扒了下来,还好,还好,不是断了,而是脱臼了,另一条腿的小腿应该是有一点骨裂,不算严重。 展颜把外裤的一条腿团成一团,塞入洛酒的嘴里,怕他无意识的叫喊声引来别的东西。 展颜用巧劲一拉一送,就把骨头送回了原位。洛酒吃不住疼,猛地坐起身来。 洛酒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醒来会看到这么诡异离奇的情景。自己光着两条腿只穿着亵裤,一个梳着奇怪发型的女孩,低头摆弄自己的腿。洛酒顿时就在想,我这是脑袋坏掉了还是眼睛坏掉了? 那女孩抬头嫣然一笑,“你醒了!”原来是那个鬼丫头,洛酒恨不得再晕过去。 刚想问你要干什么时,发现嘴里还塞着什么东西,这下更火了。 把东西一下子拽了出去,大声道:“你在干什么?” 女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有些好笑道:“给你治腿啊,不然干什么?猥亵你吗?” 洛酒被噎过去,硬声道:“你治腿就治腿为什么要扒我的裤子?” 展颜头也不抬,道“干嘛,穿着裤子然后在让我闭着眼睛给你治啊,抱歉,师父没教那本事。再说你又不是大姑娘,看一眼就得娶回家。” 洛酒接不上话来,气的直翻白眼,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展颜倒是没在意的又拿两个薄木片,比划比划,道:“你忍着点啊!”话音刚落,两个夹板一上,洛酒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展颜迅速的用事先撕好的布条,把夹板固定住骨裂的小腿骨。 展颜站起身来,一拍手,叫道:“完工!”说完好不忘欣赏欣赏自己的成果,不时的点点头。 洛酒被她看的小脸一红,颤声道:“你你你,你快把裤子给我。” 天可怜见,展颜可真的一点猥琐的念头都没有,只是在感叹自己的聪敏才智而已。 展颜奇怪道:“不是在你手里吗?” 洛酒抬手一看,脸色一变,还真是是自己的外裤。这丫头果然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防不胜防啊。 洛酒无语了,道:“我要穿裤子,你回避一下。” 展颜半点也没动。 洛酒见她没有要动的意思,顿时又羞恼了:“我要穿裤子,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展颜的眼睛冒着兴奋的光芒,“不是,我就是奇怪,你一只腿脱臼刚安上,另一条腿是骨裂,你要怎么完成这等高难度动作啊?” 洛酒怒了,道:“要你管!” 展颜见他脸色像四川变脸似的,也不再逗他,向后走几步,转过身去,一会一句:“好了没啊?快着点啊!” 洛酒忍着疼痛,心想可不能再被这丫头看扁了,“好了,好了。你真啰嗦。” 展颜赶紧转过来,惊道:“妈呀,还真穿上了,神奇啊。” 洛酒也不答话,跟展颜说话只有两个下场,一个是被气昏,另一个下场就是被气死。两眼一闭,转过身去,再不讲话。 你不跟她说话,架不住她跟你说啊。 展颜絮絮叨叨的道:“哎,你怎么在这啊,我哥说你们下午还有课呢?你不会逃课吧,你师父的课你也敢逃,你还真是不怕死。怎么样这就出事了吧,这就告诉你一个道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没?” 洛酒咬紧牙关,不管我事,她说的不是我,不是我。 见他还是不吱声,又道:“哎,你怎么无视你救命恩人说话呢?没礼貌。”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洛酒转过身子,尽量控制语气,道:“好吧,你要聊什么,救命恩人。”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展颜搓了搓手,跺跺脚,“没什么,这里好黑,可能已经黑天了,咱们说说话,时间也过得快些,天一亮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真冷啊,必须要点火了。”说话间拿出打火石,用力撞击几次,点燃单薄的木片做的引子,然后又点燃了火堆。 洛酒见她穿的本就单薄,冻得嘴唇有些发白,现在乍一看不过看起来有些可怜狼狈的小女孩罢了。自己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愿意跟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丫头置气,还真不像自己了。 洛酒想找些话题聊,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有些神气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你哥人先来了?那是因为我提前完成了师父交代完成的任务!所以才被允许提前出来采毒草!”言外之意是,看吧,你哥也没有厉害。 展颜噗嗤笑出声来,道:“是是是,所以你才有九死一生的的经历,没人啊和你抢。” 看吧看吧,都是假象吧,一张嘴就气死你没商量。洛酒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 展颜一边加材火,一边问道:“你还没说呢,你到底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惨的?” “别提了,我追着火貂进了林子,我好不容易抓住它,不知哪来一条疯蟒蛇见人就咬,我当然要自卫啦。就是你看到的样子。对了,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展颜听的直肝颤,遂打了个哈欠,道:“哎呀,困死了,我可得眯一会,你不知道你沉跟个猪似的,累的我啊。”说完在另一块青石上,打起盹来。这能告诉你吗,你的九死一生是我造成的,你知道我得整死我啊,你当我傻啊。 洛酒看着展颜黑黑的后脑勺,哼了一声也转过去,不一会传来了鼾声。 展颜听见了,遂转回身子,不再睡觉。这荒山野林的必须要有一个人守夜的,这家伙受伤听严重的,就便宜他了。哎,当了一天的活雷锋了,容易吗我。 这边公孙阳和齐君竹一路寻回,也没有找到信号烟火,森林里面已经一片漆黑,贸然进去人没找到,自己就得搭进去。为今之计,只得以最快的速度回御风门报告才是上策。 公孙阳年纪虽小,但却有些智谋,决定之后就一刻也不再耽误,带着满身的伤痛回到了御风门。 ------------ 第28章 狼,很吓人 项佐行在竹息园和项天涯汇报弟子的学习情况,就看见两个狼狈的小身影跌跌撞撞的进门而来。 齐君竹看见项佐行,抱着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项佐行心知道,坏事了。忙叫公孙阳把事情交代清楚。 项佐行懊悔不已,急声道“师父,我现在就去找展颜!” 项天涯知道他的心情,“你要冷静,现在天已经黑透了,你现在去有什么用?那片黑深林深不可测,要找一个小孩,比登天都难。武功再高在那里面也是多半无用。”项天涯心里也是万分着急,但是他绝对不可以乱了阵脚。 项佐行现在已经听不见去了,“那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多呆一刻,展颜就多一分危险!” 项天涯按住他的肩膀,“你莫慌,你现在去放几只信号烟火,看不见烟火,声音也是能听见的,告诉她原地等待救援!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你要冷静!听师父的。” 崔玉郎匆匆赶来,什么寒暄都没讲,直接道:“师叔!洛酒进了后山不见了,从中午出去到现在也是没有踪影。” 二人大惊道:“什么!” 这时众人才知道洛酒也迷失在那片黑树林了。 项佐行很疑惑,问公孙阳:“这次的作业就在后山腰上,你们怎的会跑出这么远去?” 公孙阳羞愧的跪在地上道:“是徒儿的不好,走错了方向,才致使现在这样的状况……请师父责罚!” 文君竹也跪了下来,急忙道:“不怪师兄,都是我的错!请师父不要责罚师兄责罚我吧!” 项佐行看着两个徒弟愧疚的模样俯身将他人扶起,道:“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你们要细细跟我们讲你们知道的线索,好缩小范围。”又瞧了一眼他二人的狼狈,又道:“你们二人就在家里休息吧。不必跟着一块去了。” 公孙阳忙道:“师父一会还是让我跟着去吧,找不到师妹,我的心总也是不安。而且只有我们亲眼看见才能识别一二,求师父成全!” 齐君竹急的眼圈又红了,道:“还有我,还有我师妹不脱险,我也是睡不着的。” 项天涯突然大声道:“好!这才像我们御风门的弟子!一起去!”又对崔玉郎道:“你也让久凉苑的人都出去找,你媳妇就不必去了。” 崔玉郎应了,忙回去招呼人手。 纪明义闻言自己的妹妹也失踪了,也是急的了不得。 众人收拾妥当,眼见着那天边才出现了一条红线,项佐行就急急的招呼众人出发了,说这时候赶到那里也就天亮了。 火堆烧的只余噼里啪啦跳动的火星,展颜强打起的精神头已经不怎么起作用了,意识已经进入到清醒和做梦之间的神奇境遇。 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嚎,彻底惊醒了展颜。展颜一个激灵站起来,妈呀,好吓人的声音。是狼吗?虽然以前看过一本叫《狼图腾》的书,讲的是狼的智慧、忍耐、忠贞和团队意识。曾经读的是热血沸腾,更对捕猎者恨的是咬牙切齿。 妈呀,它们的智慧、忍耐和团队意识不会要用在我身上吧,真是太滑稽了吧,捕猎者我需要你! 展颜无法,那叫声实在是毛骨悚然。只得手里的剑横在胸前,几步跑到洛酒的身前,晃他,“醒醒啊!师兄,有狼啊!” 洛酒半醒不醒,含糊的说道:“什么狼不狼的,你快一边呆着去,别吵小爷睡觉。” 展颜大叫:“是狼啊,大灰狼!” 洛酒没啥反应。 展颜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冲着他的耳朵,尖着声音道:“是你师父崔玉郎来了,崔师叔,哎呀,好巧啊!” 果然见洛酒翻身坐了起来,拱手道:“师父!徒儿……”抬头看见展颜笑盈盈的站在那里。 洛酒气懒得生了,刚想说什么,也听见了此起彼伏的狼叫声。就在此时怀里突然多了东西。 原来是展颜窜进了洛酒的怀里,一把搂住他,死也不撒手。倒是把洛酒整了个大红脸。磕磕巴巴的道:“师……师妹……你这是做什么,那个……快撒手。” 展颜哆哆嗦嗦的指着后面,道:“有狼,绿眼睛的,你看啊。” 洛酒顺着她的手指一望,约莫一百米开外,一堆绿油油的眼睛浮动着,诡异而阴森的情形让人心中一冽,洛酒忍不住骂娘,妈的,这也太倒霉了吧。 看见这小丫头吓得哆哆嗦嗦的样子,洛酒也顾不得红脸了。顺手把展颜从自己的胸前拎出去,正色对展颜道:“你快去再把火点上,它们最怕这个,这畜生生性多疑,一时半会还是攻不进来,咱们再想办法。”洛酒真的是安慰展颜而已,这狼群已经将他们围住了,只有杀掉狼王才有一线生机。 真的只有一线生机,因为如果狼王被杀,那么狼队会混乱一阵子,但是他们会迅速选择新的狼王,进行反扑报复,这畜生是不死不休的狠角色。 洛酒在瞧着那忙活着的展颜,小丫头脸上的泪珠还未干呢。娘说,一定要照顾她,就像自己的妹妹那样。虽然她总是气死人不偿命,可是现在看来是那么有活力的一种表现。 小小的洛酒瞬间做了个决定,无论如何要保住她的性命。 洛酒勉强坐起来,只要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疼的直咧嘴,这样不行,只有等死的份,更别说保护他人了。 洛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用牙把堵一咬,就把那蓝色的药粉洒在骨裂的那条腿上。 展颜这边刚点燃火,手里拿着两个点燃的火棍,凑过来道:“你在干什么?自残吗?” 洛酒边整理裤腿边道:“别胡说好吗,这是从我姐那里讨来的。”展颜打断他道:“我知道,可以让人一个时辰内没有痛觉,可是你想过吗,这不是什么仙丹,等你过了药劲,你的伤会更重的。这样不行弄不好你会残废的!” “呦呦,这是怎么的了,放心吧我有分寸,你知道吗,天快亮了,狼群已经按捺不住了,你别废话了,待会记得在我身后。”火光下,洛酒本来苍白的脸色有些血色,睫毛比一般的男孩子要长些,眼睛狭长,典型的睡凤眼,眼睛微眯的时候会让你觉得不怀好意,所以展颜才那么愿意去逗他,见他破功,身心特别愉悦。说实在洛酒的长相是展颜两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小男孩了,引得她都要母性大发了,特别想对他说,不怕不怕有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一切危险都是浮云啊浮云。 洛酒如果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可能会吐一口老血。然后再次被气晕过去。 洛酒见她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笑道:“怎么,是不是发现我特别帅!” 展颜很实诚的答道:“是啊。”再次成功的把洛酒娇羞红晕引出来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洛酒问展颜:“刚才我说的话记得吗?” “记得,你放心吧,就是能跑一个算一个,绝对然后活着的继续革命的火种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洛酒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脱线似的回答,大体的意思还能听明白的,也就不跟她分辨了。如果是公孙阳在这里,一定会纠正展颜的措辞。 展颜突然拉住洛酒的衣袖,“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好熟悉啊,什么来的?” 洛酒也仔细听了一听,兴奋道:“是信号弹,一短一长,告诉我们原地等待救援!太好了!” 终于看见点希望了。两人心里和身体里都瞬时充满了力量。 洛酒沉声道:“来了!”长剑当胸,一手护着展颜。展颜也没闲着一手拿着火棍照亮,充还得当洛酒的后视灯。 展颜远远的瞧着那不远处绿油油的眼睛,不禁头皮发麻。小声对洛酒说道:“有没有别的办法啊?这么硬拼不是找死吗?” “谁说硬拼了,是在拖延时间,咱们要装的有气势一点,天快亮了,咱们的机会就大了……” 话还没说完,只听领头的巨狼嚎叫一声,就有几条狼同时扑了过来。 洛酒以剑气为盾,护着自己和展颜。功力尚浅,剑气有余而后劲不足,狼受了剑气并未死,只是扑腾了几下,复又起来,继续攻击。 展颜气的道:“这就是你说的拖延!您可真是我亲哥!”展颜与他背靠着背,防止被狼抄了后路。 展颜从荷包了拿出电火硫珠,这还是从空间里补给的呢。 当第二轮攻击的时候,洛酒和展颜突然换了个位置。之见展颜用了大气力,把电火硫珠扔了出去,只听噗噗几声,几条狼应声倒地,狼嚎遍地。这是早就布置好的战术。 洛酒大喊一声,“快退!” 两人退到一棵巨大的榕树下面,这也是展颜早就发现的,最后一步,上树!在地面实在是太被动了,在树上就不一样了,就算你会爬树吧,你来一个我杀一个,你来一双我杀一双,就是不可能同时进攻。 只要等到天亮,御风门的救援一定会到! 两人施展轻功爬上了最粗的树干,狼群已经将这榕树包围的严严实实。 往下一望,触目惊心。 几条狼对着上面的他们就是几声嚎叫。似乎在询问什么。一匹头上有白毛的巨狼,十分有气势的从后面的狼群往前走,狼群自动的让出一条通路。 狼王嚎叫了几声,狼群瞬间安静了下来,竟然都坐了下来。 “看见了吗?这就是团队合作精神啊!这领导当得,啧啧!真是神奇啊!” 洛酒眯着眼睛看着展颜道:“你觉得现在是夸奖敌人的时候吗?” 展颜一挑眉,道:“不是敌人,是敌狼。”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洛酒,道:“吃点吧,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填饱肚子再说。” 洛酒看着那纠结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本想嘲笑几句,看着小丫头一脸疲惫强打精神的模样,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的拿过来细细的吃了起来。 ------------ 第29章 阴谋的前奏 见他吃了,展颜这才一笑,自己也吃了起来。展颜实际上已经困到极致了,可哪里敢睡觉呢,生怕一醒来眼前就是一个硕大的狼脑袋看着自己。 半个时辰过去后,狼群似乎又有些变化,狼王又嚎叫了一声。那些狼就全部进入备战的样子。 展颜洛酒二人的神经有紧张起来。洛一手酒扶着树杈,一手握着长剑,嘴唇微抿,神情肃然。 展颜也是不再多话,只是注意这周围的变化,丝毫不肯放松。 说时迟那时快,两条大狼分别一跃而起,直奔展颜而去,展颜心中大骂,你这是在欺负女性,欺负弱者,太卑劣了。 别说这狼的弹跳力都真是厉害,有一条狼更是对着树干猛地一撞,展颜身子一晃,脚一滑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洛酒顾不得别的,赶紧收剑拽住展颜下坠的身子。 展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这是要挂啊。 洛酒用尽力气紧紧地抓住展颜,道:“颜妹妹你千万别松手,只要你不松手,就会有希望!” 展颜泪眼婆娑,感动的说道:“洛哥哥,你放手吧,不然咱两人都会死的。就让我独自一人面对死亡的恐惧吧!” 洛酒亦是很感动:“颜妹妹,你放心要死我们一起死!” 展颜见他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眼含热泪的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手,道:“再见了,我亲爱的洛哥哥!” 洛酒看见展颜的手一点点的掉了下去,痛苦地伸手,如同马景涛附身般咆哮道:“展颜!不!” 当然以上全是想象。 真实的情况是,展颜死死的抓住洛酒的胳膊,带着哭腔道:“你可千万别撒手啊!哎呀我的妈呀,这也太吓人了吧!你倒是使点劲啊!” 洛酒也急了,“我的手都要叫你抓断了!” 展颜瞟一眼底下的状况,真是要哭了,“我害怕啊大哥,你看没看见,我就要被吃掉了!” “放心啦,它们跳不了这么高的。你稍微放松一点,咱们两个一起使劲,就上来了!” 就在这时,有一条狼直接对着展颜就是一窜再一跳,直接把展颜的鞋给咬掉了。 展颜这回是真的哭了,道:“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你这个乌鸦嘴倒霉鬼!” 洛酒的情况也是不太好,腿上的药劲已经过的差不多了,比一开始的时候更疼了几分,腿使不上劲,拉着展颜的力气就更小了,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滚了下来,又滴在展颜的手上。 展颜当然感觉到了,忙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别废话,我一定会救你!”说着发了个狠力,清啸一声,就把展颜拽了上来。让底下的狼一扑扑了个空。 洛酒那一下真是用尽全力。此时已是气力全无的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气。 展颜见他这幅摸样心下大急,取了固本培元的丹丸,递到他嘴边道:“你现下最适合吃这个。还是以前我病着时,师父给的呢。” 洛酒一口咽下,才道:“你师父还真疼你,这个都舍得给你。” 展颜得意一笑,道:“这是自然。” 洛酒有些奇怪,问道:“不过就上山采个药,怎么连这个都带呢?” “额……我惜命不行吗?这不就用上了吗!”还能告诉你我从空间了拿的吗? 展颜把脑袋凑过去,道:“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你真当是仙丹啊!不过好像真的好多了。” “看看我说什么来的。” 展颜这回学聪明了,一只手搂住树杈死也不准备撒手了。 树下的狼群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展颜突然和狼王的眼睛一对视,就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狼群的进攻用开始了,这回战术更是高明,兵分两路,第一批狼撞树干,这就够上面的人受得。第二批见空插针,踩着同伴的背就要上来了! 洛酒大喝一声,“不好!小心!” 两条狼眼见已经要上来了,呲着獠牙,直奔展颜面门而来。展颜来不及反应,只得在那等死,连空间都忘的一干二净。就在此时,一把利剑只从背后插进狼的喉管了,这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已经断气了。 展颜一看来人,喜道:“师父!” 只见项佐行运剑如神,不过须臾,狼群已然被破,一地的狼尸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这狼王已将成精了,不再恋战,冲天高嚎一声,众狼听令,极有秩序的四散而去。 项佐行不再追赶,在地上放了一颗信号弹,嗖的一声,烟花飞上天空继而硕然绽放出耀眼的亮蓝色。 展颜摆着手,高声叫道“师父!师父!这里!” 项佐行飞身上树,见到展颜惨兮兮的小模样,心里心疼又是愧疚。而展颜见项佐行像齐天大圣驾着五彩缙云从天而降,救自己于危难之间。心中崇拜泛滥了,一时间又想到自己连番受到的惊吓,鼻子一酸委屈的扑在项佐行怀里哭了起来。 容易吗?我容易吗?上辈子拍戏也没拍过这么惊险的场面啊! “乖,乖啊展颜,不怕了,咱不哭了。”项佐行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哄着。 展颜在项佐行身上蹭了蹭眼泪,好像父亲的感觉呐。真好。展颜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父亲缘,前世是这样,后世也是这样。可是却在项佐行这个师父找到了感觉。 不过好像忘了点什么?什么呢? 妈呀!洛酒啊! 展颜赶紧从父爱中清醒过来,回头一看,洛酒鼻子流着血,已经昏迷多时了。我对不起你师兄! 项佐行凑过去检查了一番,对展颜道:“你是不是把补气延寿丹给他吃了?” 展颜摸摸头,“啊,它叫这个名字啊,当时没吃完,以为就是补气的好东西,正好他受伤了,就让他吃了,怎么了?” 项佐行无奈道:“这补气延寿丹是用百年老山参、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提炼而成,他这又不是什么奄奄一息的重症当然补过头了,药力发作他挺不住了。” 展颜一听什么百年老山参、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眼睛一亮,心里哎呀一声吃错了,还真是心疼啊! 项佐行瞧见展颜一脸郁结的样子,以为是内疚,就安慰道:“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展颜嗯了一声。 这时在森林里四散找人的那些人看到信号弹赶来了。 崔玉郎听说洛酒只是轻伤,就抱着洛酒翻身下了树。 展颜望见连怪老头、乔可欣都来了,心里暖洋洋的,精神也放松下来,趴在项佐行的后背一会就睡着了。 项佐行背着展颜飞身下树,纪明义率先冲过去,一看展颜这身的狼狈,急着问道:“怎么了,展颜这是怎么了!” “无妨,她啊,睡着了!”众人一听也放下心来。 项天涯看两个孩子否没有大事,哈哈一笑道:“这两个小家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回家!” 已是后半夜了。竹林深处,一个窈窕的黑影立在那里,好像在等什么人。不消片刻,一个更娇小的人影闪了到那人身后。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道:“你来了。这次你辛苦了。” 后者声音清脆悦耳,道:“辛苦也是白辛苦,哪里想他竟如此命大,真真便宜他了。给我时间,我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 “现下不必了,御风门的人不简单,等待时机吧。” “您为什么要除掉他呢,据我所知你们并无过节。”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 “是。姑姑。” “小颜,嘿嘿,你怎么样啊,是要喝水呢还是要吃点心呢?” 展颜眨巴眨巴眼睛,“师姐,咱能正常点吗?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的你就别自责了。” 齐君竹垂眸道:“那怎么行,你都不知道,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我恐怕是要以死谢罪的。我可得给自己一个教训。” 展颜伸手把她拉到床前坐下,“师姐,这件事真的不怪你,谁也没法预知危险在哪了,何况,你看我是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你要是还是这样到叫我心里不好受,我这心里一不好受我就头疼,一头疼我就吃不下东西,吃不下东西我就饿死了……”展颜其实对这次遇险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要抓也抓不住。 齐君竹听她越说越离谱,赶紧道:“好啦,好啦,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说完在展颜脑门上敲上一记。 展颜捂着脑门道:“这才正常好吗。” 齐君竹无语至极,“是你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真是个受虐狂!” 小圆从外面跑过来,笑道:“小薇做了燕窝莲子羹,要君竹小姐务必留下常常她的手艺!” 展颜也笑道:“小薇的手艺是一绝啊,师姐你务必要给小薇这个面子,千万的留下。” 齐君竹本来是想推辞的,展颜这么一说她就不好意思了。 “哦,对了小姐,我们自作主张给海归轩的那位也准备了一份,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展颜一听,小声嘟囔着,“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好不好。”只是没什么底气,毕竟洛酒那的“飞来蛇头”是自己造成的。 齐君竹当然听见了展颜的话,赶紧询问怎么回事。 展颜只得一五一十的对她说了。 听完齐君竹都笑出了眼泪来了,“你可真行啊,洛酒师兄是不是和你相克吧,怎的一碰见你就没啥好事呢?不行了,笑死我啦!”说完笑的倒在被子上。 展颜一撇嘴,道:“别笑了你,一会你就真笑死了。” 齐君竹好容易止住笑意,道:“哎,对了洛师兄知道这事吗?” 展颜道:“当然不知道啊,我哪敢让他知道啊,万一把我撇下怎么办。” “啊?你可真行,可是这事是瞒不住的啊!” 展颜往后一仰,靠在齐君竹肩上,“所以啊,我打算主动承认错误!” 说完又从外大声道:“小圆!” ------------ 第30章 干活吧,公孙阳 小圆一楼小跑进来道:“诶,小姐有何吩咐?” 展颜道:“一会,我要亲自去送燕窝莲子羹给师兄。” “啊?哦,好,我这就去准备。”小圆退出去准备去了。 “师姐,那我就不陪你吃了,一会好了我让小圆装两份送到你院子里。”当然还有乔可欣那份啦,展颜那天在树上看见乔可欣都来找她,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到底有那么一刹那的感动。 齐君竹心里赞她做事周到,忙道:“你忙你的就行了。不必管我。那我就先回了。” 展颜道:“嗯,回见。” 站在海归轩门前,抬头看那牌匾上明晃晃三个大字,展颜一阵感慨:你说你能不倒霉吗,谁的院子会起这么逍魂的名字?海归轩,海龟轩? 展颜摇摇头,洛酒啊,你这辈子都难翻身喽! 展颜信步走入院中,出了门厅,景色豁然开朗。果然是男孩子的居所,但见高低错落而又有绿树掩映的房舍亭院,只种了金钱松、七瓜枫、羽毛枫等,并无花色点缀。却不觉得单调,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展颜穿过树廊,进了房舍,就听见洛酒的叫声:“你到底会不会治啊,下手轻一点好吧!”又听见一女声小声道:“是你乱动我才扎错的吗,还怪我。” 展颜笑着走进去,道:“快让我看看,是谁这么大年纪了,还怕扎针呢,羞也不羞。”又冲洛依依问了声好。 洛依依见到展颜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怪洛酒啦,是我学艺不精啦。” 洛酒一见展颜想起,为他治腿时的情形,娇羞的红晕又爬浮现出来。再不叫唤了,老老实实趴在那里任洛依依针灸。 洛依依见状道:“还是你比较厉害,你以来他就消停了,不然又不知道这家伙要闹到什么时候。” 洛酒觉得落了面子,急道:“你别别胡说啊,我为什么怕她?真真是好笑。” 洛依依赶紧下针,道:“好好好,我胡说,你别乱动了。最后一针了。” 洛依依收了针道:“我会去给你配药,展颜你陪他在这聊会子,他下不了床,天天闹脾气呢。” “好啊,依依姐,慢走。” 展颜笑嘻嘻的凑过来,道:“嘿嘿,师兄今天觉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好一点啊?” 洛酒见她皮笑肉不笑的,觉得没啥好事,道:“你你你什么事,有事说事啊,别这么吓唬我。” 展颜又是一笑,道:“这不是来慰问你来了吗,好歹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展颜把食盒打开,“看,病号,专用顶好吃的燕窝莲子羹!怎么样够意思吧。” 洛酒伸头看看,还真是,道:“这个不敢当,你也是救了我的,就当扯平了。” “诶,那怎么能一样呢,快尝尝看。”说着不由分说的就端到洛酒嘴边,倒了进去。 “哎,咳咳咳,你这丫头怎么,真么粗鲁啊,真是的。” 展颜忙帮着洛酒顺顺气,“没事了吧,师兄,来再喝。” “我自己来,自己来。”洛酒看到展颜如狼般的期盼的眼神,一仰脖子,直接喝尽了,冲她道:“怎么样,行了吧。” 展颜收了碗,“嘿嘿嘿,师兄啊,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声。” 洛酒眉毛一挑,道:“怎么了,你给我下药啦。” “没没,怎么会。我给自己下也不会给你下的。就是那天吧……”展颜就把前后经过都告诉了洛酒。 讲完以后,展颜小心翼翼偷瞧洛酒的脸色,不对啊,怎么没啥脸色呢,推了他一下道:“师兄,你怎么啦。” 洛酒把目光望向窗外,特别平静的道:“我已经习惯了。” “啊?”这回轮到展颜震惊了,无意之中竟然培养了一代少侠的定力! 展颜你行的! 竹息园。 项佐行道:“师父,我已经仔细调查了一番,也将几个孩子分别询问了,没什么出入,这么看来的确没什么可疑的。是不是我们多想了,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项天涯一抬手,摇摇头道:“不,没有可疑的地方才是最值得怀疑。这件事透着怪异,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说那金豹纹大蟒蛇就是个蹊跷。” 项佐行心里一突,道:“师父你是说,有人已经潜进了御风门,不会,不会。怎么可能?” 项天涯闭上眼,沉吟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你以后要多加十分留意,我总觉得似乎我们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咱们。” 项佐行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沉声道:“知道了师父,我一定会多加留意,只要他存在,就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 绮语阁。 展颜和公孙阳在葡萄藤下,品尝小薇做的双皮奶。偶然见不经意间对小薇提过一嘴。这丫头就有模有样的做了出来,真是人才一只啊。 展颜抿了一小口,看着公孙阳道:“怎么样啊,师兄?” “美味,实是美味。你家小薇真是厉害。”公孙阳对待展颜的态度就正常多了,真正进了心的朋友不需要如此见外。知道对方平安就好了。 小薇小脸一红,含笑道:“公子谬赞了。”又向展颜道:“小姐,我还做了些清淡开胃的小菜,在哪里用?” “就摆在这里吧,好容易有休息的日子。一会这里我师兄收拾,你们就你们忙你们去吧。”这小圆、小薇是随着乔谨学艺的,那女人好像大学教导处主任,这是展颜出了事,她二人才被放回来。 小薇忙不迭的道:“多谢小姐!多谢公孙公子!”生怕改变主意,一溜烟的不见了。 公孙阳又郁闷了,“我……我什么时候说要收拾了,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呢。” 展颜也不恼,只是慢悠悠道:“那好吧,我这两个丫头每天要学艺,回来还要料理事物,累的啊,特别可怜。好容易有机会休息休息,哪知道犯了公孙公子的忌讳。既然如此,我就把她们叫回来就好了。”说完抬腿就要去叫人。 公孙阳无奈摆摆手道:“别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推辞就是不懂怜香惜玉的恶人了。也罢,反正也没人看见,你可不许说出去。”这还是个以男子为天的时代,如果有男人干这种端盘子端碗的,的确会让人耻笑的。 见他妥协,展颜也高兴了道:“好啦,我知道的,快吃这个小葱拌豆腐,很赞的。” 公孙阳老毛病又犯了,絮絮叨叨道:“师妹你又用词错误了,你可以说‘很好吃,值得赞叹’怎么能如此简化真是……” 展颜斜睨了他一眼,公孙阳乖乖的闭了嘴,悻悻道:“好好,我不说了,吃饭吃饭。” “哎,听说你去海归轩承认错误去了,怎么样?洛酒原谅你了?” 展颜搁下筷子道:“求你了,不要在跟我提海归轩,因为我会忍不住笑死的。” “看吧,又没文化了吧。这‘海归’二字出自隆化初年的第一位状元郎容华所作的两句诗‘海潮起还落,归乡未有期’,是思乡情切的意思。又被你整跑题了,说说,怎么样。”公孙阳也把筷子放下。 展颜托着下巴,眨眼道:“要么说奇怪吗,这家伙已经被我打击疯了,居然特别平静?” 公孙阳问道:“快说,快说,他怎么说?” “他是这么说的。”展颜学着洛酒的语气语调及神情,压低嗓音道:“‘我已经习惯了’。呐,就是这样。” 公孙阳这厢已经被展颜逗得的行了,“哈哈哈,你是把他彻底整的不正常啦。” 展颜见他笑的夸张,继续道:“我真是没把他怎么样呐,真的都是巧合,我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四有新人!” 公孙阳更乐了,道:“我也求你了,千万别提你那什么‘四有新人’还记得师公就是因为你这句话一口茶都吐到了崔师叔的脸上了。那场面百年难遇啊。” 展颜又觉得饿了,“行啦,行啦,没有我你会这么开心吗?会这么有滋有味吗?我还没吃饱,不理你了。” 菀园。 “师父!你看!”展颜满手满脸的泥巴,满脸兴奋的捧着个脏兮兮的东西。 项佐行摇摇头,眼睛里满是笑意,无奈道:“你真是无法无天,居然在这里种土豆。”抬眼看看蔷薇边上本来种了了的牡丹芍药都在开春的时候就被这家伙拔掉了。神秘兮兮的要种什么。没想到居然是土豆。 “嘻嘻嘻,民以食为天,农民要是都种牡丹啊芍药啊,我们就得饿死啦。今个就用这个给您做下酒菜!” “你啊,怎么说都有理。快过来,好像一个泥猴。”项佐行拿起浇花的水壶,展颜就着这水洗了洗手。展颜像阿菀,也不像。这孩子骨子里多了一份难得的洒脱。哎,不知道阿菀在干什么。 京城。 拓跋菀陪魏氏在佛堂祈福。 魏氏徐徐道:“这佛理细细品味之下甚是有趣‘诸恶莫做,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就很有深意。公主也该常来。” 拓跋菀淡淡一笑道:“老太妃说的极是。我也很喜欢这句佛理,善恶只存在人的心中,不要死教条,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只是不知道这作恶之人如果信了佛,不知道佛主是否也会保佑恶人一世平安呢。” 魏氏目光微闪,继而笑道:“公主的思虑果然与众不同,非常人所能比。” “老太妃谬赞了。” “对了公主,小颜已经去柳州一年有余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一眼。我可怜的儿啊。”说罢,眼圈一红,泪流下来。 拓跋菀赶紧把帕子递过去,道:“太妃不必伤感,我去过书信询问了。小颜的身体虽然有所好转,可还是经不起折腾了。小颜有太妃惦记自会早日康复,回来孝敬您的。” 魏氏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拓跋菀出了佛堂,直接回了落音阁。 ------------ 第31章 奇怪的魏氏 绿意道:“公主,明日是太后娘娘寿宴,要穿什么衣服?” 拓跋菀神色淡淡的,不在意的道:“随便吧,合乎礼仪即可。”她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今日陪魏氏祈福念经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魏氏很不对劲呢? 这魏氏是汉家大儒魏林志的长女,那魏家是书香门第,前朝时还出过状元呢。像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女儿应该恐怕要比前朝公主还要注重礼仪吧。可是这位?说不出的奇怪,说她不重视礼仪吧,她又处处较真,调教小丫鬟那是一个门清;你说她注重礼仪吧,吃饭时又不许别人在旁边侍候。后来派去的暗卫回报,说她自己一个人在饭桌上吃的是风卷残云,毫无仪态。 总之,拓跋菀每次见到她都有说不出的别扭。看来。真的值得怀疑。本来只是怀疑她背后有股势力,现在看来连她这个身份都是值得怀疑的。 福泽院的小佛堂里一片烟雾缭绕,魏氏坐在红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低声道:“黑羽。” 一个黑过闪过,转眼人已经跪到她面前,“是,老太妃。” 魏氏睁开眼:“你的功夫精进了许多。” “属下日夜练习,不敢耽搁,唯恐关键时刻帮不上主子。” 魏氏又道:“好,拓跋菀那边千万不可放松,如我所料不差,她和皇宫那位关系匪浅,她对我们的事情知道些什么还真不好说。” 黑羽抬头道:“老太妃的意思是……”做了个杀的手势。 魏氏冷哼一声:“她必须死,不过一定要找到好的机会,留心些。” “是,我会让手下留意她的任何动向,只要机会成熟,便叫她身首异处!”黑羽说道。 “你办事,我放心。魔教那边的风向也要随时知道。” 黑羽道:“这个自然,我们埋的暗桩,就是干这个的,您放心。” 魏氏把目光移向那庄重悲悯的佛像,一丝诡异的微笑浮现在嘴角。‘一念成魔,一年成佛’是吗?若变成魔鬼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变成魔鬼又如何? 翌日,皇城一片祥和喜气。 一辆辆华丽的马车,驶入皇宫。 拓跋菀一袭淡红色广袖宫装,腰间用金丝软鹿皮革束起,鬓发不高不矮,只插了一个珊瑚蝴蝶簪子,简单不落俗气。 此时拓跋菀正和几个贵妇寒暄着。 宰相夫人韩氏笑道:“公主就是公主,这通身的打扮简单利落,可就是说不出的好看。”另外一身形较大的贵妇说话更为直爽道:“就是,就是,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倒像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引得众人连连发笑。这个妇人是镇守边关成将军的妻子,常年在边关,最近才来进京述职。 拓跋菀也是一笑,道:“各位夫人说笑了,我这可不是天生的。” 有人问道:“公主可是有秘方不成?” 成氏也连忙问,这些年跟着丈夫在边关吹冷风,看起来早就比一般年纪的人老上几分,特别是看着年轻漂亮的小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拓跋菀也不藏私,只是告诉几个人有空闲文王府取就好。 众人大喜,看人家这水嫩水嫩的模样,当真羡慕。又有人暗自惋惜,这样一个神仙似的人物,竟配给了那样一个妻妾成群的人。一时又觉得这世界还是公平的。 大殿里正喧哗着,突然一太监尖尖的嗓音传来:“请诸位入席!” 拓跋入关以来,受到儒家思想的熏陶,越发的注重礼仪了。男女不同席,对望而坐。 文王瞧见拓跋菀在一众贵妇还有嫔妃之中,都显得很出挑。再看看身旁的人艳羡的目光,心里不觉暗暗得意。这样貌美的娘子还不是在我手里? “太后娘娘驾到!”只见一头戴碎玉南珠龙头簪,身着黄白色简易朝服的中年美妇,由胡公公搀扶着,从侧殿不紧不慢的走进来。 众人赶紧跪拜,“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太后长袖一抬,笑道:“平身免礼。” 众人又道:“谢太后!”各自入席坐定。 拓跋余的贴身大内侍宁公公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跪拜道:“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礼。” 宁公公谦卑笑道:“是陛下让奴才来给太后娘娘传个信儿,陛下本要马上过来,谁想有些棘手的政务要处理。让您先开席,陛下随后就到。” 太后亦笑道:“皇帝以国事为重,我这个做母后的自然高兴地很。你先回去,告诉皇帝,夜深路长,不必着急,心意到了就好。” 宁公公道了声是躬身退下。 太后示意胡公公,胡公公会意,道:“开席!”尖锐的声音贯穿整个大殿。宫女太监皆低头敛目上了酒菜,载躬身退出大殿。穆兰贵妃起身向太后敬酒道:“儿媳恭祝太后娘娘万寿无疆!”因先皇后早逝,并没有册立皇后。穆兰贵妃是位份最高的嫔妃了。因性情温婉庄重深得皇帝敬重和太后的喜爱。后娘娘含笑道:“你刚诞下皇子不久,不必行礼了,不必饮酒,快坐下!” “谢太后体谅。”说罢才坐下。 一身着水蓝色纱衣罩体,面容姣好,嗓音清脆如黄鹂的女子起身敬酒道:“太后娘娘体谅我等后妃,是我们的福分。嫔妾愿太后万岁千秋。”原来是新进的孟夫人,最近甚得皇帝宠爱。 太后淡笑道:“就你长了张巧嘴。”这孟夫人身上的狐媚劲太重两只眼睛一瞧就不安分,太后极不喜欢,可又架不住皇帝喜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其实拓跋余的后宫里并没有像前朝一样三宫六院,嫔妃三千。蓝相国就是吸取了前朝教训,宫妃不多且大多是无权无势从民间选出来的,以防止外戚专权。所以只有穆兰贵妃、谭婕妤、孟夫人等不到十人等。 “皇奶奶!”一雪团似的小男孩,走出席间,像小大人似的道:“我带我母后恭祝皇奶奶,蓬莱松柏枝枝秀,方丈芙蓉朵朵鲜。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无穷岁岁坚。” 太后听了甚是欣慰,朝他招招手道:“仲健,快到皇奶奶这里来坐着。” 男孩听了,露出小孩心性,一步两跳的扎进了太后的怀里。 太后搂着孙子问道:“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皇子拓跋仲健是谭婕妤的儿子,因为身份是个宫女,所以就算生了皇子她的身份也不会越过穆兰贵妃去。 仲健乖巧答道:“母后身体好事那样子,我母亲说,病气太重会冲撞了太后就没来。” “回去对你母后讲,好生养病,其他的不必挂心。” 紧接着是亲王公主和朝廷重臣献礼祝寿不在话下。 各家的公子小姐个个表演才艺,俨然变成了一个小型相亲会。就连拓跋菀也把认在她名下的庶女纪连城带来展示了。纪连城原是拓跋菀陪嫁丫头的女儿,是她一时不查才叫文王这老色鬼上了手。好好的一个姑娘本来拓跋菀把她许给了年轻管事做正派娘子的,谁想这竟是个刚烈女子,最后生下纪连城后就吞金自尽了。 拓跋菀心中有愧就把纪连城收为嫡女,悉心教导,只盼能给她的女儿挣得一个好归宿也算对得起她。 如果展颜在这里,说不定会拍着桌子说,小盆友,你们赶紧回家写作业吧,早恋还理直气壮的,这古代是有多开放啊。 拓跋菀带着女儿坐在席间,时不时的为她介绍哪家公子,哪家世子的。 这纪连城比展颜还小上几个月,个子却窜的很快,相貌温厚婉约,长相不是最好,气质被拓跋菀调教的是拔尖的,无论面对的是谁都能从容大方,不卑不亢。是个如清泉般灵秀的女子。 太只见拓跋余一身着玄纹云袖的黄色衮服,五官轮廓分明深邃,如刀片薄的嘴唇,一双幽暗深蓝色的眸子隐隐有些笑意,还有些说不出的东西。大步流星般的走进内殿。众人皆俯身下跪道:“圣上万岁万万岁!”拓跋余微微一笑笑,嗓音低沉道:“平身。” 拓跋余转身对着太后单膝下拜,稳道:“儿子来晚了,请母后原谅。” 太后起身扶起他,含笑道:“快起来,地上凉着呢。我儿为万民操劳,是万民之幸,哀家怎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拓跋余陪太后坐在主位上,宁公公一拍手。歌舞声起,一群身姿姣好的舞姬,裙带飘飘的舞了起来。 拓跋余偏着头:“母后,你瞧,这是新选进宫的舞姬,是不是有些新意。” 太后细心一看,才点点头道:“我说怎么有些不一样,以前那天天一个样看也看腻了,我还说呢,这女娃娃怎么换了个衣服连模样都不一样了?如此甚好。” 拓跋余微笑道:“母后喜欢就好了。” 拓跋菀见那舞姬水袖宛如长蛇般四处游动,透着丝丝诡异,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她仔细思虑,就出事了。 但见那些个舞姬眼神一变,杀气翻腾,水袖里暗藏绵针面门倏然直扑拓跋余。拓跋余眼神一亮,突地推了太后一把,自己也在地上个了个滚把身子藏到红漆柱子,只听‘叮叮叮’几声,那那半寸长的毒针就订在了了上面。这边太后险险躲过,太监宫女乱成一团,哪里顾得上什么太后皇帝什么的。都各自逃命去了。人踩人,人挤人,场面更加混乱了。 会武功的墨聆被派到宫外办事去了,只有忠心的胡公公向太后扑去。把太后扶了起来,急急道:“太后,老奴护着您!”可是这种情况哪里想走是走得了的? 成将军高喝一声:“护驾啊!”自己的妻子儿子全然顾不上了。徒手杀入舞姬之中。 侍卫们厮杀声,女人们的惨叫声。拓跋菀一手紧紧地拉着纪连城,使了些轻功路数,击毙了一个舞姬这才穿过人群来到太后身前。 ------------ 第32章 不得不说的秘密 ------------ 第33章 上元灯节很期待 ------------ 第34章 东方空月 ------------ 第35章 空月之所思 ------------ 第36章 色鬼文王 ------------ 第37章 冷面冷心崔师叔 ------------ 第38章 破阵二三事 ------------ 第39章 夜半听鬼嚎 ------------ 第40章 最后的疑阵 ------------ 第41章 被困疑冢 ------------ 第42章 双千影魔手 ------------ 第43章 古怪的妇人 ------------ 第44章 多情汉的下场 ------------ 第45章 别扭一路 ------------ 第46章 情爱,是场豪赌 ------------ 第47章 白元虎等于展小妹 ------------ 第48章 遥遥归京路 ------------ 第49章 恶俗的悦来客栈 ------------ 第50章 公主归府 ------------ 第51章 王府有个傻大胆 ------------ 第52章 洛音阁风波 ------------ 第53章 多疑的拓跋余 ------------ 第54章 六小姐纪莲花 ------------ 第55章 偶遇故人 ------------ 第56章 东方空月与魏氏 ------------ 第57章 是敌是友 ------------ 第58章 东方空月的谋算 ------------ 第59章 旁门左道 ------------ 第60章 柳州我又来了 ------------ 第61章 古代组团女骗子 ------------ 第62章 客栈遇奇人 ------------ 第63章 七音之死 ------------ 第64章 整的就是你 ------------ 第65章 什么意思 ------------ 第66章 魔教的阴谋 ------------ 第67章 舒璃夫人 ------------ 第68章 整治石大眼 ------------ 第69章 谜一般的女人 ------------ 第70章 过招的变故 ------------ 第71章 初次怀疑 ------------ 第72章 变态鹦鹉事件 ------------ 第73章 绿心本无心 ------------ 第74章 碧梧的心思 ------------ 第75章 就不告诉你 ------------ 第76章 画本争抢事件 ------------ 第77章 笑傲江湖书斋 ------------ 第78章 去杀浪人 ------------ 第79章 妖孽一只 ------------ 第80章 魔教内部斗争 ------------ 第81章 占点便宜先 ------------ 第82章 杀的很爽 ------------ 第83章 东方红燕夫妇 ------------ 第84章 阴谋进行中 ------------ 第85章 对于君竹的怀疑 ------------ 第86章 世上最没诚意的道歉 ------------ 第87章 杀了她 ------------ 第88章 买麦子 ------------ 第89章 我是雷锋啊 ------------ 第90章 “初吻”没了 ------------ 第91章 椰汁香芋西米露 ------------ 第92章 死死的抱着我 ------------ 第93章 东方空月,等死吧你 ------------ 第94章 拨云见日的一天 ------------ 第95章 两只夜猫子 ------------ 第96章 神仙玉女粉 ------------ 第97章 请君入套 ------------ 第98章 逍遥的关禁闭 ------------ 第99章 儿时秘事 ------------ 第100章 跟踪乔谨 ------------ 第101章 石大眼又来了 ------------ 第102章 父女连心 ------------ 第103章 拉拢 ------------ 第104章 执念极深的女人 ------------ 第105章 够狠,够绝 ------------ 第106章 神曲《忐忑》 ------------ 第107章 “君竹”入局 ------------ 第108章 绿心行动 ------------ 第109章 被困 ------------ 第110章 折磨 ------------ 第111章 美人关,英雄劫 ------------ 第112章 绿心之死 ------------ 第113章 白沫小师弟 ------------ 第114章 洛师哥,你思春了吧 ------------ 第115章 不爱好了 ------------ 第116章 洛川大婚 ------------ 第117章 成了 ------------ 第118章 暗交魔教 ------------ 第119章 桃花醉,佳人舞 ------------ 第120章 和卫道士的战斗 ------------ 第121章 生变 ------------ 第122章 李星云再现 ------------ 第123章 大姨妈你咋来了 ------------ 第124章 暗自纠结中 ------------ 第125章 协议达成 ------------ 第126章 拓跋余的往事 ------------ 第127章 你喜欢我吗 ------------ 第128章 揣测身世 ------------ 第129章 项佐行纠结了 ------------ 第130章 御风门的秘密 ------------ 第131章 宝藏在何方 ------------ 第132章 必须去 ------------ 第133章 谋杀啊 ------------ 第134章 要走喽 ------------ 第135章 琅琊王氏十一郎 ------------ 第136章 小玲不见了 ------------ 第137章 诡异的笑容 ------------ 第138章 夜梦鬼魅 ------------ 第139章 忘尘师太 ------------ 第140章 这个门派不正经 ------------ 第141章 公平吗 ------------ 第142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 第143章 听雨阁明安 ------------ 第144章 哭笑不得的比武场 ------------ 第145章 再见东方 ------------ 第146章 姐妹谈心 ------------ 第147章 万花谷的干活 ------------ 第148章 恶俗的三角恋 ------------ 第149章 眉竹来了 ------------ 第150章 骤变啊 ------------ 第151章 精心的设计 ------------ 第152章 所谓敲诈 ------------ 第153章 逝者已矣 ------------ 第154章 明安远走 ------------ 第155章 热闹比武 ------------ 第156章 傻一点也挺好 ------------ 第157章 和石大眼的对决 ------------ 第158章 求安慰 ------------ 第159章 他被算计了 ------------ 第160章 又见恶俗情节 ------------ 第161章 强迫自己冷静 ------------ 第162章 碧梧的决定 ------------ 第163章 忐忑心情 ------------ 第164章 定情摘星楼 ------------ 第165章 石海心计 ------------ 第166章 耍的就是你 ------------ 第167章 干尸 ------------ 第168章 中招 ------------ 第169章 洛酒归来 ------------ 第170章 后悔啊 ------------ 第171章 怪物再现 ------------ 第172章 蛊毒 ------------ 第173章 解蛊变故 ------------ 第174章 因为有你们 ------------ 第175章 行动失败 ------------ 第176章 离谱的大当家 ------------ 第177章 探密室 ------------ 第178章 孔雀王迟久 ------------ 第179章 路娘的计划 ------------ 第180章 改变计划 ------------ 第181章 大势已去 ------------ 第182章 十八里相送 ------------ 第183章 又遇林云帆 ------------ 第184章 你来了 ------------ 第185章 整治林云帆 ------------ 第186章 谁的画像 ------------ 第187章 嘉鱼岛 ------------ 第188章 族长和族长夫人 ------------ 第189章 棺材铺与包子铺 ------------ 第190章 王大傻 ------------ 第191章 小爷很不爽 ------------ 第192章 入墓 ------------ 第193章 古怪 ------------ 第194章 公孙呢 ------------ 第195章 血嗜阵 ------------ 第196章 尸变 ------------ 第197章 与女鬼聊天 ------------ 第198章 气死你 ------------ 第199章 顶级石室 ------------ 第200章 别来无恙 ------------ 第201章 不能善了 ------------ 第202章 疯魔 ------------ 第203章 石英 ------------ 第204章 什么都知道了 ------------ 第205章 作女升级 ------------ 第206章 恐怖毒人 ------------ 第207章 拓跋莞来了 ------------ 第208章 雅图 ------------ 第209章 神仙粉 ------------ 第210章 渐入佳境 ------------ 第211章 身份的用处 ------------ 第212章 底线 ------------ 第213章 血色婚礼 ------------ 第214章 惊天剧变 ------------ 第215章 你真毒 ------------ 第216章 死神 ------------ 第217章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