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一 ------------ 第1章 碧梦阁的头牌 把硕大的茶壶放到架子上,再扔几块柴木进去以确保火候的旺盛,云浅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眼前噼啪燃烧的柴火开始出神。 十天前她还是一个刚毕业被分配到s城小区当实习交警的、前途大好的四有青年,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个陌生世界里,一个青楼中的煮茶小厮? 想到这里云浅就止不住的郁闷,早知道抓贼的时候就不那么卖力了,也就不用被车撞飞了,还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想起那辆大卡车,云浅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丫的,也不知道怎么开车的,明明看到她的交警摩托车了竟然一点也不减速。 如果下次落到她手里,非开罚单罚死他丫的,最好能让他回驾校重考一遍,哼! 云浅义愤填膺的想着,可是没了一秒又蔫了下来,想想当时被撞得那个惨样,她肯定回不去了,只是老天既然要给她第二次生命,为什么不直接给个大富大贵的命呢? “阿灰!阿灰?” 就在云浅自己在那纠结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在门外叫道。 “来啦~”云浅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给起的名字,丫的没一点水准! “我说你动作能不能快点?客人们都等着呢!”门外站着的一个身形高大的女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喝喝喝,喝死他们算了,一个个不识货的冤大头,几文钱好几斤的茶叶还喝得那么津津有味,活该被宰! 云浅心里愤愤的想着,同时还不忘回对方一句:“我这不是来了么~” 云浅一边说着,一边提着那个有她半个人高的大茶壶,摇摇晃晃的朝女子走去。 “真是没用!”女子终于看不过去了,上前几步单手提起云浅手中的茶壶,边念叨道:“真不知道你平时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吃到肚子里了!”云浅毫不介意女子的态度,笑眯眯的说道:“谢谢阿淋姐帮忙啦~” 这个高大的女子叫阿淋,是前面负责给客人斟茶的,当然在特殊的时候也负责一些特殊的工作,例如打手什么的。 但是云浅知道,阿淋就是看起来比较凶,其实人还是蛮好的。虽然爱念叨几句,但是也帮了云浅不少忙,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想当初,云浅刚醒过来的时候,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的认知除了迷茫就是震惊,对着对这里的逐步了解,云浅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也在一步步的刷新。 尤其是在知道了这里不止是一个女尊男卑,更是一个男生子的世界的时候,云浅觉得自己的认知观,整整提升了一个档次。 在亲眼看到碧梦阁的阁主喂一位公子吃过堕胎药以后,云浅默默的匿了,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占用的这具身体是个女子。 只是就算她是女子,她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里也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女子,因为她要靠着那些出卖肉体的男子来生活,每当想起这个,云浅就郁闷得不行。 “对了”,阿淋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件事来又转头对云浅道:“碧影公子刚刚跳完舞,你一会儿准备些茶点送过去!” 云浅拎着换下来的空茶壶刚准备走,听到阿淋的话不由得一愣:“让我去?” 碧影的大名对于云浅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几乎天天都有人在耳边念叨着,因为人家是碧梦阁的头牌。 据说面貌倾国倾城,是少有的美男子,只是他面上总是覆着面纱,整个碧梦阁里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超过三个,。 而且人家每七天登台一次,只献舞,不陪酒不陪客,每次跳完舞就走人,即使如此,也让很多名门贵胄趋之若鹜。 像云浅这样低等下人下面的下人,整天躲在后厨里面的小茶坊里,是没有机会见到那些公子的,更别提进入公子们所住的别院了! “今天一个喝醉酒的客人非要碧影公子陪酒,公子舞都没跳完就下场了”,阿淋有些无奈的说道:“那客人借着酒劲就闹了起来,阁主正忙着安抚没有时间......” 阿淋没说完,不过云浅也明白的差不多了,听说那位头牌脾气相当怪异,别的公子身边少说都有一两个贴身的下人,可是碧影身边却一位都没有。 不过人家地位不一样,那可是碧梦阁的摇钱树,阁主拿他当宝一样亲自照顾着,现在阁主一忙,碧影身边估计还真没人伺候。 “阿淋姐,您还是换个人吧!我可没资格进入公子的院子”,云浅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大茶壶:“而且,我还得忙着煮茶呢!” 云浅虽然很想瞻仰一下美人的容颜,但是她还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现在那位头牌说不定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敢往上凑。 “你自己看看除了你谁还走得开?要不是前厅都忙不开了,哪能用你啊?”阿淋瞪了云浅一样,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到时候把糕点放下就赶紧走人,只要不进入内阁就没事的!” 阿淋说着也不给云浅反驳的机会直接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还不忘叮嘱一句:“别忘了,一会儿赶紧给送过去!” 云浅看着阿淋走远的背影张口无言,再看看厨房里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的人,貌似除了她还真没有闲人了。 云浅叹了口气,回到小茶坊,把大茶壶灌满水架好,又往里添了几块木材,起身去准备茶点去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认命吧!说不定还能瞻仰一下美人的绝世容颜呢~云浅自我安慰的想着。 可是等她真正到了雅竹轩前的竹林小径时,云浅又犹豫了,碧影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和其它公子的地方是分开的,而且周围种了一圈的翠竹,地方不大却雅致清幽。 尤其是晚上,明亮的月光挥洒下来,在竹林小径中形成一个个明暗的光斑,微风拂过光影跳跃,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宁静美感。 可是云浅却没心思欣赏眼前的美景,她还在进入与不进中挣扎,在竹林外来回转悠了三圈,云浅一咬牙,进就进吧!不然一会儿茶都凉了,更没法交代了。 ------------ 第2章 头牌的贴身丫鬟 云浅端着托盘,尽量放轻脚步在小径中行走着,对周围姿态各异的翠竹完全的忽视,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 只要在拐过前方的这个小弯,就能看到雅竹轩了,云浅心里很紧张,也有些激动,毕竟对于能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头牌美人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 可是当云浅转过前面的那个弯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甚至忘了反应。 在竹林到竹屋之间还有一块小空地,空地上种着一些花草和一颗桂花树。 月光下的桂花多了一丝朦胧美,伴随着微风中漂浮过来的徐徐花香,给人一种好似身处梦境的感觉。 可是就在这如梦般的美景中,云浅却看到一个身材纤细颀长的男子,正掐着一名黑衣人的脖子。 那男子露出半截藕臂,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收,那个黑衣人就好像一滩烂泥一样软了下去。 男子看都没再看地上的人一眼,从怀中逃出锦帕,一边擦手一边慢慢的转过身来,在看到云浅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直到男子转过身来,云浅才看到男子的真面目,刚刚承受了惊吓的心灵,再次受到了激烈的撞击。 白瓷一样的肌肤,如画一般的容颜,一双剪水秋眸里面波光流转,仿佛映入了月色的光华,比漫天的繁星还要耀眼。 漂亮的薄唇微微勾起,那淡淡的笑容只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目光,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便让周围的一切都使了颜色,只剩下那抹绝美的身姿。 “看够了么?”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轻轻的响起,声音不大,却好像每个字都敲进了云浅的心里。 云浅下意识的就想摇头,可是在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的那个黑衣人之后,云浅神游天外的神智光速回归,赶忙点点头顺便移开目光。 云浅大脑有些空白,本来灵活的脑袋此刻就好像锈住了一样,双手下意识的收紧,手心却传来一阵痛感,云浅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端着托盘呢! 看着因为自己过度用力而洒出来的茶水,云浅赶忙放松力道,心也稳定了下来点。 “我......”云浅刚开口就意识到不对,赶忙改口道:“小的阿灰,是来给公子送茶点的!” 云浅低着头,压抑住乱跳的心脏,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平静,。 那边半天没有声音,云浅也不敢抬头,直到她脖子都酸了才听到那边传来一句淡淡的吩咐:“把东西端进来吧!” 这淡淡的一句话直接就把云浅钉在原地,本来能有幸参观一下美人的卧榻她是很兴奋的。 但是尼玛,这是一位辣手美人啊!刚刚还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掉一个人,她如果进去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怎么了?”见云浅半天不动,那边碧影又问了一句。 不过是轻轻的一句话听在云浅耳朵里总觉得带着那么一丝威胁的味道。 云浅赶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声道:“没事没事......” 见碧影转过身去,云浅硬着头皮端着托盘跟在后面,每走一步心里的担忧就多了一分,可是脑袋里偏生想不出一点办法来。 进了雅竹轩,云浅看都没看周围的摆设一眼,直接把托盘放到桌子上,转身对碧影躬身道:“请公子慢用,阿灰先下去了!” 云浅说着就朝门口走去,这一晚上的刺激太多了,她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消化一下才行。 可是云浅的脚还没等迈出雅竹轩的门槛,就听到身后传来三个字:“等一下!” 云浅头皮都发麻了,僵硬着收回手脚,立到门口对这碧影的方向恭敬的说道:“请问公子还有何吩咐?” 话是随着碧影说的,云浅的眼睛全瞄向了门口,准备一会儿稍有异动就直接跑路,至于能不能跑掉,现在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半天没听到碧影的回答,云浅皱了皱眉,刚想抬头朝碧影看一眼,视线范围内就出现了一双雪白的靴子。 云浅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了自己的下巴。 云浅被迫抬起头来,正对上碧影那双耀眼的美眸:“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我很吓人吗?” 碧影轻轻的问道,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可是那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 云浅被碧影的动作吓了一跳,再一听碧影的问话觉得头都大了,刚开始不让看,现在她不看了这人又抓着自己不放,这美人到底要干嘛呀? 可是云浅却不敢真的把这句话说出口,尤其是看到那双美眸中一闪而过的寒意之后。 “不、不吓人!”感觉到碧影的手从自己的下巴移到脖颈上的时候,云浅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立了,连忙说道。 得到了回答,碧影满意的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却停留在云浅的脖颈的动脉上,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温柔:“既然不吓人,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两人现在离得很近,云浅甚至能闻到碧影身上的那种淡淡的香气,不浓郁却很浸人心脾,再加上美人在怀,是个人都得心动。 如果不是小命握在怀中美人的手里,云浅估计也会很享受,只可惜现在的她精神高度紧张,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公、公子就像是天边的月亮,高高在上,阿灰只是粒小小的尘土,只能仰望不敢亵渎!”云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番话说出来的,不过好在是脖颈上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云浅松了口气,想摸摸脖子却不敢伸手,总算小命是捡回来了,早知道美人爱听好话,她早就说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碧影看着云浅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云浅疑惑的看着碧影,不知道这位美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看着笑得百花都失色的碧影,云浅也不敢问。 似乎是看出了云浅的疑惑,碧影看着云浅,很好心的解释了一句:“从现在开始,你就当我的贴身丫鬟吧!” 贴身丫鬟?云浅被这四个字惊得瞬间石化在原地。 她现在知道了,老天让她活过来不是为了给她第二次生命,而是觉得她第一次死得太轻松了,想要她重新死一次! ------------ 第3章 四十九字方针 就因为碧影的一句话,云浅的地位就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煮茶小厮,一下子晋升为头牌身边的贴身丫鬟,让后厨的那些人一个个是羡慕嫉妒恨啊! “你说说你哪好啊?碧影公子怎么就能看中你了呢?”阿淋拉着云浅一边打量一边不解的说道。 他那哪是看中啊!他是在奴役好不好?云浅在心里反驳道,手里的动作也不停,把刚刚煮好的莲子羹装到瓷碗里。 “欸,我问你话呢?”见云浅不说话,阿淋又追问了一句,拉着她的手仍旧没松开,害得云浅差点把碗打碎。 “我怎么知道啊!”云浅有些不耐烦的扒开阿淋的手说道。 这些人还羡慕她?都知道美人美,怎么没人看到美人的脾气呢?就这几天,云浅觉得自己都快被碧影给折磨疯了。 “主人吩咐要听从,主人命令要服从,主人出门要跟从,主人坐着我站着,主人吃饭我看着,主人喝水我端着,主人睡觉我守着!”自从当了这个贴身丫鬟以后,云浅可是把这四十九字方针完成的炉火纯青。 “哎呀,才当了几天的丫鬟这脾气就上来了是不?”阿淋有些不满的嘀咕:“你看看你,除了这张脸白白嫩嫩的能看以外,你到底还有什么优点啊?” “阿淋姐,您就放过我吧!我得快点把这个莲子羹给公子送过去的!”云浅不想和她继续这么没营养的话题,只得求饶道。 “也是,照顾公子要紧”,阿淋一听也不敢再拦着她,见云浅走远了,想了想赶忙又喊了一句:“那我们下次接着聊啊!” 虽然她没见过碧影公子的美貌,但是从阿灰那里多挖出来点也好有吹嘘的资本啊! 云浅没理她,快步的往雅竹轩赶去,现在对于伺候碧影美人云浅可是一点都不敢怠慢,谁让她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 可是这次却让云浅有些意外,没想到阁主竟然在,而且看着阁主手中的舞衣,看来是到了碧影登台献舞的时候了。 云浅把莲子羹放在桌上就转身跑到一边猫着去了。虽然她的到来使阁主从碧影的贴身保姆一职解放出来,但是人家阁主显然并不待见她,每次都没有好脸色。 云浅也很有自知之明的躲他远远的,不然每多看一眼阁主脸上那层厚厚的胭脂,云浅的胃口就会少一分。 不过如果碧影走了......云浅瞄了眼那张能容得下五六个人的大床,心中窃喜,这张大床就归自己了! 因为碧影的古怪的习性,雅竹轩内除了他自己的那张大床外,根本就没有给丫鬟和小厮设的住处。 云浅本来想回自己在后厨的那个小住处,结果人家碧美人素手一挥:“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一句话就把云浅的处境彻底的推入了水深火热的地狱中,能爬上碧梦阁头牌的床上,云浅绝对是第一人。 但是这令人无比艳羡的美事,对云浅来说却是无比的煎熬,先不说美人那纤手一收就能杀人的本事,在这个可以男生子的世界,更是让云浅提心吊胆。 每天晚上不是困得实在支持不住云浅绝对不上床,而且就算上床也是牢牢的守住自己躺的那一块地,宁可掉到地上也绝对不敢往床里半步。 几天下来,云浅由一开始的腰酸背痛到现在已经练就了沾枕头就着,而且能整晚维持一个姿势不动分毫的本事。 见阁主扭着屁股离开,云浅这才凑上前去收拾碗筷,边对着在屏风后面换衣服的碧影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云浅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现在戌时刚过,正要进入晚间最热闹的时段,碧影跳舞的时间应该马上就到了,肯定不会有其他的事让她做了。 而且碧影一旦登台,不到后半夜是不会回来的,到时候她就可以在那张舒服的大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没得到回答,云浅抬头朝屏风的方向看去,正看到换好衣服从后面走出来的碧影。 就算这段时间一直面对着碧影,云浅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被惊艳到了。 平时的碧影的穿着都是素色的,配上那张绝世容颜,看起来冷艳高贵,让人不敢轻近,只是那抹冷傲的身影中似乎还参杂着一股淡淡的孤独。 碧影是属于冷艳型的,可是艳丽的红色穿在他身上不但没有半点的违和感,更是把那张绝色容颜衬得更加耀眼。 那如火一般的颜色更好像是为他的气质而生一样,把冷漠与热情完美的结合起来,浑然天成中透着高贵优雅。 果然是人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吗?云浅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心跳忽然有些加速,和美人相处可是需要定力的,云浅,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碧影显然没有注意到云浅的异样,见云浅在收拾东西,想了一下吩咐道:“你今天晚上不要离开雅竹轩!” “知道了!”云浅面上一派平静,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好不容易能独占这张大床,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涅! 碧影听她这么说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一定不要离开!” 云浅终于觉得今晚的碧影有些不对劲了,抬头看过去却发现碧影正看着窗外,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似乎有什么心事。 云浅张了张嘴,却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老实的应了一声:“嗯!”碧影不想说的事,她问了也白问。 送走了碧影,云浅东西也不收拾了,直接扑向大床,反正碧影不让她离开,还是补眠最重要!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云浅很快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只有幽暗的烛火还默默的燃烧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烛身也越来越短,很快屋中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云浅睡到后半夜,忽然觉得周身一片寒冷,那种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死盯着的感觉,让她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一个激灵人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云浅刚睁开眼睛就感觉床边多了一抹人影,云浅被吓了一跳,刚要细看,就感觉到一股破空之风朝自己划来,大脑还没下达指令身体已经先一步朝一边滚去。 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贴着云浅的耳边划过整跟的没入床中,云浅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没理会被斩断的发丝,而是把目光移向站在床边的人。 “怎么是你?”借着月光看清袭击的人脸时,云浅忍不住惊叫出声。 ------------ 第4章 夜半不能眠 云浅没想到床边攻击她的人竟然是碧影,但是她也没时间多想,碧影的第二刀又挥了过来。 “喂,你要干嘛啊?”云浅一边手忙脚乱的躲过这一刀,一边朝着碧影喊道。 这家伙不是去跳舞了么?怎么会突然回来的,还拿着刀要杀她? 可是碧影却好像没听到云浅的话一样,一句话不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手中的匕首却一点不含糊的朝云浅刺来。 云浅把被子枕头都朝碧影丢过去,扔没能阻止那人的前进,床就算再大也有个头,感觉到后背碰到墙壁的时候,云浅的心沉了下去,已经退无可退了。 似乎是发现了云浅已经无路可逃了,碧影的动作也慢了下去,他一点点的像云浅靠近,手中的匕首泛着森冷的寒光。 “碧、碧影......”云浅努力的往后缩,小心的喊出了这个名字,一边观察着碧影的反应。 就算她再迟钝,也发现了碧影的不对劲,现在的碧影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猎手,要把所有侵入自己领地的人给消灭掉,整个人就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 在看到碧影的身体顿了一下,云浅心中一喜,有反应,可是还没等她再说出什么就感觉到眼前银光一闪。 云浅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碧影就那么刺过来了,那坚硬冰冷的刀刃划破皮肤的感觉让云浅觉得整个人好像都被那低温给冻了起来。 良久,云浅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可是除了脖颈上的那一点点刺痛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强烈的感觉。 云浅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到自己脖子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虽然流血了,却并不能致命。 至此,云浅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得以缓了缓,只是她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就见自己眼前的碧影身体晃了两晃,倒在了床铺上晕了过去。 看着晕过去的碧影,云浅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云浅活动了一下因为绷得太紧而有些酸痛的全身,心里对碧影有些怨气,这家伙大半夜的到底发得哪门子疯啊? “喂~”云浅推了碧影一下想叫醒他,谁知道入手却是一片湿滑。 云浅心里一紧,借着月光看到自己刚刚碰到碧影的那只手手心一片殷红,随即一股血腥味也扑鼻而来。 碧影的房间里常年点着熏香,就算偶尔不点屋子里也到处都是清淡的香气,就因为那香味致使云浅没有闻到碧影身上的血腥味。 再加上碧影上来就对她动刀子,云浅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根本没有注意那些,此刻才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云浅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始动手扒碧影身上的衣服,脱掉那碍事的羽衣,看到里面露出的已经被血染红的里衣,云浅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把那件已经完全被血染红的里衣脱了下来,云浅看到了碧影的伤口。 碧影的伤口在左肩,应该是被利刃所伤,整个左肩都被贯穿了,不过万幸没有伤到骨头。 大致检查了一下伤口,云浅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翻出一卷纱布和一瓶药,清理伤口上药包扎,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要不是云浅之前在警校学过紧急处理,就碧影这伤,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把纱布打上结,云浅这才有时间观察手中的瓷瓶,刚才一着急直接就洒伤口上了,没想到还真的把血止住了,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疮药吧? 云浅想了想,很厚颜无耻的把瓶子揣进了自己怀中,既然来到了这个未知的世界,怎么着也得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啊! 一放松下来,金玉才觉得困得厉害,把从碧影身上拔下来的血衣收拾了一下,云浅爬上床还没等躺下,就察觉出身边人的不对劲来。 此刻的碧影脸色通红,呼吸粗重,嘴唇干裂,额头上全是冷汗,云浅暗道一声糟糕,伸手去探碧影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惊得她心里一紧。 怎么就忘记这回事了呢!云浅在心底抱怨了一声,赶忙下床去打水,帮碧影降温。 那被贯穿的伤口,和失血过多的虚弱都导致了碧影抵抗力的下降,她刚刚帮他清理伤口时又冻了半天,不发烧才怪! 即使是夏天,到了后半夜天气也有些微凉,云浅穿着单薄的里衣费劲的把木桶从井里提了上来,入手冰冰凉凉的,正好用来降温。 又给碧影换上了一冰毛巾,云浅看看已经泛白的天色,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后半夜就这么过去了,不过好在碧影的高烧已经退了下来。 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碧影,云浅再也抵挡不了睡神的诱惑,头一歪,直接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初露的晨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给床边的两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寂静的屋中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看起来安静又和谐。 当温暖的阳光照射到脸上的时候,碧影的眉头皱了皱,他想抬手遮一下这耀眼的阳光。 这一动才发现浑身没有力气,尤其是左肩,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的钝痛,左半边的身体都有些麻木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厮杀,碧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就算那些杀手全都被他灭了,相信云兰王应该也很快就能找过来,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其实早在自己开始那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使把人交出去,自己的背叛也已经成了不能改变的事实,无非是早死晚死而已。 只是想要自由平凡的生活而已啊!可是为什么这些明明很简单的东西,自己就是得不到呢? 想着碧影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却那么孤独那么悲伤。 他抬起右手遮住眼睛来阻挡阳光,同时也阻挡了那双有些湿润的美眸和眼中流露出的无奈、失落与自嘲。 失血过多再加上烧了一个晚上,让碧影的神智有些模糊,就在他要再度睡过去的时候,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 碧影睁开眼睛朝自己旁边的位置看去,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竟然没人? 碧影惊了一跳,右手撑着床铺就坐了起来,却一下子用力过度牵动了左肩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不过也看到了正趴在床边睡着的云浅。 ------------ 第5章 暖到心底的触动 温暖的阳光洒在云浅身上,衬得那张小脸更加的白皙透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到阴影,即使如此也没能遮盖住那青色的眼圈。 碧影低头看了看左肩上已经开始渗血的绷带,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那一圈圈被缠得整齐的纱布上,似乎有淡淡的温暖投过指尖传递过来,好像连心都跟着暖了起来。 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感觉让碧影有些迷茫,眼神不自觉的又落在了床边睡得正香的人身上。 碧影看得很仔细,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观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之前虽然是朝夕相处,但是碧影却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她一眼。 细长的眉毛,圆润的鼻子,小巧的嘴唇,还有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每次自己指使她干活的时候,那双黑亮的眼睛都会透露出不满来,还会委屈的皱皱鼻子。 但是碧影知道她不敢反抗,而且每每看到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都会让他觉得很有趣。 把云浅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碧影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怎么这么瘦呢? 一点也没有其他女子那样的粗犷美,看起来瘦弱又小巧,此刻乖巧的趴在那里,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就好像是一只温暖无害的猫咪。 碧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摸摸看,看看是不是如想象中的那么温暖。 可是就在碧影的手快要碰到云浅的头发的时,一直熟睡的云浅忽然动了一下。 碧影唰地一下缩回手,却因为动作太大又牵扯到了左肩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 云浅从床边爬起来,刚想伸个懒腰活动一下肩膀,就听到碧影的吸气声,转头就看到了碧影左肩上那已经完全被染红的纱布。 “你别乱动啊!伤口又流血了!”云浅皱着眉头凶道,一边麻利的就去拆碧影身上的纱布。 碧影被云浅吼得一愣,甚至忘了反应,呆呆的看着云浅给他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就连云浅非常顺手的把用完的金疮药再次塞到自己怀里,都没有察觉到。 云浅正给碧影缠着纱布,一抬头正好对上碧影那双有些失神的美眸,理智瞬间开始回笼。 想起了自己刚刚不仅吼了眼前的美人,还把那瓶金疮药明目张胆的就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云浅越想越紧张,拿着纱布的手下意识的就一抖。 “嗯~”云浅这一抖,正好把纱布收紧直接挤压到碧影肩上的伤口,碧影闷哼一声,疼得脸都白了,额头上又冒出了冷汗。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浅吓了一跳,赶忙放轻手中的力道,三两下缠完纱布打了个漂亮的结,起身就跳到了离碧影两三米开外的地站着。 “你......”碧影被云浅的动作弄得一愣,刚想开口问她干嘛?才发觉嗓子干哑得厉害,还有些麻麻的痛。 云浅急忙倒了杯水给碧影递过去,接着赶忙又后退了三步,确保自己和碧影之间有一小段安全的距离。 云浅看着碧影喝了两口水就把茶杯放下了,正想着是先去拿茶杯还是先坦白交代呢?就见碧影掀开被子要起身,刚准备去扶他,就看到碧影动作一顿。 看到自己的下身竟然只穿着一条亵裤,碧影惊了一跳,漂亮的脸蛋一下子羞得通红,动作迅速的拉过旁边的被子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包了个严实。 碧影有些懊恼,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乱跳的心,就算他平时的穿着比较暴露,但是也没露到这种地步啊! 上身就算没穿衣服还有大半的绷带挡着,而且知道云浅是为了帮他包扎伤口,但是下半身是怎么回事?他不记得腿上有伤的! 云浅看到碧影的动作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昨天她为了给碧影包扎伤口就把他衣服给扒了,当时看到裤子上也满是血迹,云浅想都没想就一起给脱了。 现在看到碧影的反应,云浅脸上也开始发烧,心跳有些加速,脸红的碧影似乎更加魅人了,那羞红的脸蛋让人好像上去啃一口。 意识到自己刚刚想了什么的云浅被自己吓了一跳,赶忙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排除脑外。 “那、那个,你别、别误会,我只是帮你处理了伤口,别的什么都没做,真的!”云浅有些结巴的解释道:“而且我、我......” 云浅想说她也没看到什么?但是想想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衣服是她扒的,还说她没看到,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嘛! 见碧影不说话,云浅心里也有些忐忑,她知道在这里男子的身体是不可以随便看的,只希望碧影不要一个恼怒直接杀了她才好。 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啊!昨天就忙着帮他处理伤口和退烧了,根本没时间想别的啊!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沉闷,碧影的沉默不言让云浅越发的紧张起来。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沉默了良久,碧影终于开口说道。 那平静的语调莫名的让云浅心头一颤,似乎有些刺痛的感觉。 云浅看着低着头的碧影,那人身上一瞬间所散发出来的疏离和冷漠感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得默默的转身出去了。 碧影看着云浅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终究是自己奢望了,阳光和温暖那种东西,从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云浅那天在外面待了一天,期间阁主来过一次,云浅不知道碧影怎么和那个花枝招展的老男人说的,不过看到有小厮送药过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碧影的伤就算没有伤到筋骨,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愈合的,内外共调才是最好的法子,外服加上内调,这样既能避免伤口感染,也能增强碧影的体质,使伤口快速愈合。 而两人的关系自从那天之后,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冰冻时期,表面上看起来和之前一样,但是云浅能明显的感觉到碧影身上的疏离和冷淡。 看着碧影对他那不咸不淡,要不就彻底忽视的态度,弄得云浅就算想要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也找不到机会。 ------------ 第6章 冷战后的怒火 云浅端着给碧影喝的药走在回去雅竹轩的小径上,在心底叹了口气,已经三天了,她把那天的情景在脑子里回放了n遍,也不知道碧影到底在气什么。 虽然碧影没说,但是云浅就是觉得碧影生气了,而且当透明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她到宁愿碧影想以前那样使唤她,也比现在这样强。 想都这里云浅真想敲自己一下,这是什么鬼想法,人家不虐待她,她竟然还想着上赶着凑上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云浅还在心里教育自己,就听到雅竹轩的内阁传来一句嗲的让她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碧影啊~我看你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想来那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云浅撇撇嘴,在外间站住了没进去,光听这声音她就知道里面的人非那个人见人退,鬼见鬼愁的阁主莫属了。 阁主话音落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人回答,云浅在心底偷笑,是她她也不回,谁让这个阁主这么“人见人爱”了! 云浅就这么站在外间光明正大的偷听,本来还想再编排两句那个让她见一次反胃一次的阁主,却忽然一个激灵,刚刚听阁主那话,莫不是...... 果然,云浅刚想到那个可能性,就听见阁主在里面接着发嗲:“碧影啊~我知道这规矩一旦定下来就不能改的,但是人家可是上头的人,咱们可是得罪不起的~~” 阁主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和讨好,可是听在云浅耳朵里却让她心头一阵火起,这丫的,明明没到七天时间竟然就想让碧影登台演出? 就碧影那伤,现在抬个胳膊都费劲,竟然还想让他去跳舞,这阁主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云浅越想越生气,正想进去找阁主理论一下,就听到里面的碧影淡淡的问了一句:“定场子的人是谁?” 云浅一下子就止住了脚步,刚刚升起的满腔怒火也好像被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也是,她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她有什么能力去阻止呢? 里面的阁主一听碧影这话,估摸着就是有希望,赶忙回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可是和皇字沾边的~” 见碧影不说话,阁主赶忙又劝道:“这次对你来说也是一次机会,做我们这行的就算再出名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你这次要是真被上头的人给看中了......” “我知道了”,阁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碧影给打断了,他有些冷淡的摆了摆手:“你先去准备吧!” “哎哎~”阁主见碧影答应,也不在意他的无礼的态度,赶忙乐颠颠的就起身准备去了,碧梦阁能来那么个大人物,这下又能狠狠的赚一笔了! 直到阁主离开了,云浅才端着药碗慢慢的走了进去,看到碧影正靠在床边沉思,云浅把药碗递过去:“喝药吧!快凉了!” 碧影没有说话,接过药碗把那浓稠的黑色药汁一口咽下,苦涩的汁液顺着喉咙划下,碧影却面不改色,这点苦比起心里的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云浅看了碧影一眼,接过空了的药碗,递了杯茶过去:“漱漱口吧?”那药汁她光看着就觉得够苦的了,更别说一口气喝下去了! 碧影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就递给她,全程一句话没有,甚至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 云浅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见碧影还是看着窗外沉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今天晚上的表演,你真的要去?” 碧影依旧看着窗外,似乎没听见云浅的话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碧影这反应,云浅有些生气,又上前了一步,皱眉道:“你的伤还没好,根本就不能跳舞!” “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碧影终于转过头,看着云浅的美眸中带着冷淡与疏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我的事了?” 云浅噎了一下,没想到碧影竟然会这么说,心里好像忽然被什么刺了一下,让她有些难受,不过更多的是怒气,好心当成驴肝肺么? “你说没关系是吗?”云浅看着碧影冷笑一声问道:“那你当初干嘛选我当丫鬟?真没关系你把我弄到你身边来是什么意思?真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你干嘛不直接杀人灭口,那多省事啊?” 碧影皱了皱眉,看着云浅的目光的渐渐变冷,而云浅则越说越生气,根本没注意碧影的变化。 看着碧影仍旧不言不语的,云浅更怒了,干脆将这几天的怒火都发泄出来:“老娘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你tm现在跟我说没关系?晚了,我现在就告诉你,要么你就杀了我,不然你的事我今天就管定了!” 碧影本来举起的右手被云浅几句话弄得僵在了原地,他瞪大了一双美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云浅。 云浅还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边瞪着碧影边呼呼的喘气,丫的,气死她了! 要不就冷着一张脸不张口,张口就一句没关系,真不知道这美人脑子里都想些什么?现在的美人都是脑残吗? 两个人都相处了这么久了,他竟然想一句话就给撇清,现在说他们没关系早干嘛去了? 云浅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气什么?总之她就是很生气,非常生气,尤其是在听到碧影说没关系的时候,那升起的怒火瞬间就吞噬了她的理智。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碧影看着瞪着他的云浅,良久终于问出了一句话。 云浅还在气头上,没听懂碧影的话,有些不耐烦的回了一句:“什么?” 看着碧影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云浅的眉头越皱越深,正想问碧影到底要说什么?忽然一个激灵,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好像是一个个音符一样在脑海中不断的回荡。 尤其是那句“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整个就像立体音阶一样,在脑海中回旋不绝。 她这不是在找死的节奏吗?而且她刚刚貌似好像还说过让碧影有种就杀了她? ------------ 第7章 我会负责的! 意识到自己刚刚口不择言都说出了什么话之后,云浅瞬间觉得惊悚了,而且这惊悚中还参杂着无比的尴尬,她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啊!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不过此刻看着碧影有些怔愣的样子云浅倒是还有些得意,谁让这丫的张嘴就是“不用你管,和你有关系吗?”这种伤人的话,这下知道紧张了吧? 不过云浅转念一想,这里的男人可是像其它世界中的女人一样娇贵的,清白什么的更是非常重要,自己刚刚那么说不是平白污了人家的清白么? “你真的做过那些事吗?”就在云浅还在那胡思乱想自我纠结的时候,忽然听到碧影的逐渐变冷的声音:“真的做过吗?” “我......”本来被遗忘的场景瞬间回归脑海,云浅想起了那个被美人轻松捏死的黑衣人,全身的血液忽然开始倒流,接着就感觉到脖子上一紧。 白皙修长的五指搭在云浅的脖子上,碧影眯起一双美眸看着云浅,好听的声音好像镀上了一层寒冰:“什么时候?” “就、就是你受、受伤的那晚......”云浅看着碧影冰冷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天晚上为了给他治伤,衣服是她扒的肯定看了啊!清洗伤口再包扎什么的,肯定会摸到的么! 云浅本来想解释一下的,可是在感觉到颈间的手指不断收紧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一下子握住了碧影的手腕,无比认真的说道:“我会负责的!” “什么?”碧影一瞬间没跟上云浅的思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松了下来。 感觉到颈间的力道松了下来,云浅趁机拉下碧影的手,紧紧的握在双手里,看着碧影的眼睛又认真的说了一遍:“我会负责的!” 云浅说话的同时握着碧影的双手也不断收紧,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决心,其实她只是怕碧影会二次发飙! 现在碧影左手受伤行动不便,只要把右手拉住了,自己的小命肯定能多留一会儿。 云浅已经做好了被碧影一把甩开的准备,却没想到碧影忽然笑了,那让百花都失色的笑容在绝美的容颜上绽开,让云浅一瞬间失了神。 “你说你会负责?”碧影看着云浅慢慢的朝她靠过来,整个身体都贴上云浅,一双美眸中波光流转,语气轻柔低缓:“这还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碧影说着一把推开云浅,唇边的笑意却止不住的流泻出来,仿佛云浅真的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 云浅皱着眉头看着碧影,此刻的他虽然再笑却更像是在哭,那绝世的容颜依言那么耀眼,可是为什么眼底的苦涩与悲伤却那么深那么浓? “我现在才算确定了你是真的失忆了!”碧影对着云浅的探究视而不见,美眸中波光流转掩盖住了眼底的真实情绪,漂亮的薄唇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然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蠢呢!” 老娘才没有失忆,因为老娘根本就不是这个人,云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恨不得上去抽碧影两巴掌,好打掉那个让她看着心里难受的笑容。 明明那么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露出这种看着美丽动人实则悲伤凄凉的笑容呢? 不过因为碧影的话,云浅心底那抹淡淡的疑惑却被加深了。 她当时在这里醒过来的时候头部确实很痛,还包了一段时间纱布,也因此她说的失忆的幌子才真的成功了。 而云浅也一直认为她不是身体的正主,所以对于记忆一事很不上心。 但是有时候心底却总会出现另外一种感觉,不是对这个世界的反感,也不是身体上的违和感,而是一种让她无法不信服的感觉。 就好比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叫阿灰,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不是青楼小厮这么简单。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这种从心底深处涌上来的感觉又让她无法不信。 “你想说什么?”云浅看着碧影,表情相当淡定的问道,碧影的意思是自己的失忆和他有关系吗? “我想说什么难道你真的听不懂吗?”碧影抬头看着云浅,本来柔情似水的眸中一片冷然:“你一个小丫鬟竟然想得到我的青睐,不知道你是高估了你自己呢?还是看低了我呢?” 云浅没想到碧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看着碧影瞬间变冷的态度,和那不屑的眼神,云浅还是觉得心里好似有微微的刺痛,不是特别浓烈,却让她无法忽视。 云浅努力忽视心中的那些不适感,让自己冷静下来,把一直在脑中萦绕的思绪给串联起来,想要理出个头绪来。 她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她穿到这里醒过来的情况再结合着碧影的话,当时应该是碧影救了她,并把她带到碧梦阁的才对。 而且后来被她亲眼看到杀人,碧影都没有杀了她。虽然把她调到身边来当丫鬟,表面上看来像是监视,但是也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从那个黑衣人之后,碧影就好像是在防备着什么?尤其是在上次他受了重伤之后,碧影给人的感觉更加的冷漠淡薄了,他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一样。 再结合着现在碧影所说的话,似乎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我说碧影公子,就算我知道您老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也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但是您也不用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吧?多伤人心啊~~”云浅语气轻松的说道。 她不知道碧影要干什么?但是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她有些受不了,还是先缓和一下气氛比较好。 只可惜,有人却不想领情。 “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等我回来的时候不想在见到你和属于你的东西!”碧影没理会云浅略带揶揄的话,冷冷的吩咐道。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在快要走到的门口的时候顿不忘又加了一句:“记得在我的眼前彻底消失!” ------------ 第8章 出青楼再逛青楼 云浅看着碧影走出去的身影,半天没回过神来,扫了屋子一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除了几件衣服,她哪还有需要值得收拾的东西? 碧影的意思看来不止是要她离开雅竹轩,而是要她彻底的离开碧梦阁,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的云浅的猜想,碧影似乎是要做什么事,而且是不想让他参与进去的事。 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云浅又搜刮了一圈屋子里便于携带又值钱的物件,一起装进小包袱里打包带走。 云浅背着小包袱刚走出雅竹轩的小竹林,就看到一个小厮在外面等着,看到云浅出来冷淡的说了一句:“跟我走!” 不用说,这个小厮肯定是碧影叫来的,云浅看着前面这个身材高大粗壮和阿淋有得一拼的女子,本来生出的那么一点想要逃跑的心思,被生生给扼杀住了。 云浅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碧影真是铁了心的要送走自己啊! 此时天色已晚,但是碧梦阁的各处都是点着幽暗的小灯,暖黄色的光芒为长长的回廊平添了一点暧昧,间或夹杂着一些婉转的琴声幽曲。 云浅跟着小厮绕过回廊、假山,朝着碧梦阁的后门走去,期间穿过一排厢房,那低沉的嘶吼,压抑的兴奋的呻/吟声,糜乱又魅惑,听得云浅一阵脸红。 云浅所在的后厨和碧影住的地方都很偏僻,她也一直没有机会离开那两个地方,前厅更是想都不要想,所以她直到现在才真正有一种自己是在青楼的感觉。 两人来到一处精致的小角门处,小厮和两个守门的高大女子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上前打开朱红的小门示意云浅跟上。 出了角门是一个昏暗的小巷,那小厮扔给云浅一个火折子,伸手一指右面:“从那边出去!” 小厮说完转身进了角门,看着朱红的小门在自己眼前关上,云浅忽然生出了一种好像被抛弃了的感觉。 云浅晃晃头,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赶出脑外,将火折子收进怀里贴着一边,慢慢的朝小厮所指的方向走去。 巷子并不长,但是今夜无月,致使光线更差,好在不至于影响走路,只是云浅本以为走出巷子就能看到街道,没想到前面拐了个弯竟然还是巷子。 云浅把手伸到怀里,想了想,还是放下了,看着前面微微透出的光亮,提气准备开跑。 然而云浅却没发现在黑暗中有两个黑影,正悄无声息的朝她贴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那两人到她身后,就被斜刺里出来的另一个身影给拉进了拐角。 好似听到一声闷哼,云浅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那个拐角,却只看到了一层层好似浓雾般的墨色。 果然这种地方呆着就让人害怕!云浅摇摇头,紧紧身上的小包袱,朝着那微弱的光亮跑步前进。 直到云浅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刚刚的那个拐角处才走出一个人影来,朦胧的夜色中只能看到那人纤细修长的身影,仿若出尘之姿。 “只能做到这里了......”轻缓动听的声音在夜色中轻轻响起,那抹身影也随即消失在了浓郁的墨色中。 云浅一口气跑出了墨色氤氲的小巷,果然看到了街道,同在一片天空下,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里面昏暗逼仄,压得人有些船不过气来,外面确实一片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到处是林立的酒楼饭馆,门前挂着的一串串风灯,不仅将自家的牌子、幡子照亮,整条街道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黄光。 同时也使得一些小摊小贩面前,游人如织,夜市这种东西,果然只要有人就会存在。 云浅远远的就看见了“碧梦阁”那精致的三个大字,被两边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照得异常清晰。 门边还有穿着单薄的纱衣的妓子,站在门口调笑,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少年,一个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只是看着那些少年身上的脂粉气,就让云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好的少年,都被这个世界给毁了啊! 站在一边观察了一会儿,看到出入碧梦阁的那些女子,品质各一,有英姿飒爽、风流倜傥的,也有矮胖粗壮、肥头大耳的。 不过共同点就是人家都是衣着光鲜,腰缠万贯的主,有的就算逛个青楼还带着一溜跟班的,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有几个臭钱似的。 云浅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果然有钱和没钱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就她现在这身行头,估计还没走到碧梦阁的门口就得被赶出来。 于是,半个时辰后,当云浅从一家裁缝店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从小丫鬟晋升为大小姐了。 一身月牙白色的纱裙,把云浅胖瘦适宜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绸缎般的长发用一根浅蓝色的头绳简单的绑了个马尾,鬓边的碎发散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秀美中透着高贵,慵懒中又不失优雅。 之前包袱中的所有衣服和物件都被云浅给当了,现在都折换成了轻便易携的银票揣在怀里。 云浅拍拍胸口,手指在摸到那叠银票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抬步往碧梦阁的方向而去。 碧影让她走她就走,她可没有那么听话,还有记忆的事和碧影所隐瞒的事,最好能一次弄个清楚。 打扮成富家小姐的云浅,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碧梦阁,只是她明显低估了青楼的威力。 门口站着的那几个清秀的小少年算什么?一进去被一堆美男围住上下其手才是真让云浅受不了的事情。 就算是美男也不能这么让他们为所欲为吧!更何况和碧影待久了的云浅,实在是不觉得这些男子有多美,那浓重的胭脂气味更是让她头脑发晕。 “都给我让开!”躲了半天都没躲开的云浅,终于忍无可忍的喊了一句。 那些围着云浅的美男都被她的这一声给吓了一跳,停下了动作,云浅趁机跳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看了一眼大厅里投过来的诧异的目光,云浅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强自镇定的对眼前还呆愣的美男吩咐道:“给我个雅间,本小姐可不是为你们这些人来的!” “诶呦,小姐可真是偏心啊~~~难道绿影不好么?”一个穿着绿色轻衫的男子嗔怨的瞪了云浅一眼,嗲着声音道。 那小眼神再加上那娇嗔的语气,云浅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纷纷起立抗议,不过好在这几个男子没有再贴上来,不然她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落荒而逃。 ------------ 第9章 女子侍卫队 “来人,带这位小姐上楼上的雅间,好生伺候着~~”另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推了绿影一下,转头对着一边吩咐道。 接着又转头对云浅赔笑道:“小姐莫怪,像小姐这么俊美洒脱的人物,绿影这是一时被迷得失了神呢~~” 今晚是碧影登台的日子,这碧梦阁里差不多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为了碧影而来的,这种情况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只是就算知道自己和碧影的差别,但是这心里怎么可能没点怨气?但是当着客人,怎么好随便就说出来! “小姐真的不要小紫伺候么?”一个身着紫色青衫的圆脸少年,眨着一双大眼睛朝着云浅撒娇道,那水润的双眼,仿佛下一刻就能滴得出水来一样。 正太神马的虽然很萌,但是老娘才不会接受诱惑! 被那些灼热的眼神注视的云浅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抬头刚想拒绝,不成想这一抬眼却正看到刚刚被唤过来带她上楼的小厮。 云浅好悬一口血吐出来,那个正往这边而来的高大女子,分明是阿淋才对。 云浅飞速转身,拉起脖颈上的丝巾,三两下把自己的脸给围了个严实,就听身边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小姐,请这边来!” “嗯!”云浅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跟着阿淋上楼,连个眼神都没给后面的三位美男留。 阿淋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只露出两个眼前的云浅,心有疑问却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客人的事情不是他们应该过问的,只要把人伺候好了就成。 将人让进楼上的雅间,临出门前阿淋贴心的问了一句:“小姐如果有什么要求请随时吩咐,阿淋一定会尽力做到的!” 云浅摆摆手,想要她快点下去,大眼睛一转,忽然想起件事来。 云浅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压低声音对阿淋吩咐道:“本小姐最近感染风寒,多给我拿几张棉被来,再来几坛烈酒去去寒气!” 阿淋被云浅的要求怔得一愣,现在可是三伏天气,要烈酒就算了竟然要棉被? “还不快去!”云浅一瞪眼睛,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忍痛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递过去:“速去速回!” “哎哎,您稍等,小的马上就回来!”见有钱拿,阿淋立时眉开眼笑,才不管她要的是什么?忙不迭的下去准备去了。 这碧梦阁的设计很独特,分前院和后院,前院一共三层,一楼是个大厅,二楼和三楼都是小雅间,既能透过窗户看到下面的表演,要是想要做些什么事,雅间中还设有大床,也不是特别耽误。 并且雅间的另一边窗子还对着街道,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蔓延开去的点点灯火,把这没有月亮的晚上到也点缀出了一向美感。 而且如果嫌这里吵,还直接可以带人去后院,那里环境比之这里清幽不少,当然价格也不在同一水平。 不过因为今晚碧影登台,这前院可是比后院要火多了,金玉就在床边坐了这么一会儿,二楼的雅间几乎已经坐满了,客人都被迎到三楼去了。 在阿淋把东西送来之后,云浅就把人给撵出去了,接着把门一关,开始行动起来,在碧影登台之前她一定要做好准备。 在房间里忙了一个多时辰,云浅终于听到一声声清脆的鼓声,这是表演要开始的预告。 果然鼓声一响,本来乱哄哄的大厅也立时静了下来,云浅刚想推开窗子看看下面的情况,就听到街上出现一阵马蹄声和马的嘶鸣声。 云浅走到另一边把窗子打开一条缝,就见碧梦阁的门前停下了一队人马。 大约几百人光景,马匹上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软甲,不过从身形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女子。 但是看着她们那高大的身躯和有力的步伐,再加上那整齐划一的着装和兵器,云浅就算没见过,也知道这肯定是军中的兵马。 这队人马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一个穿着软甲围着红色披风,看起来好像领头的人物先不忙着下马,反而是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 云浅就见那些人四散开来,朝碧梦阁的四周围去,还有一些人直接进入碧梦阁,看那样子似乎是要清场。 云浅也猜测过碧影的真实身份,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碧影竟然会和军队中的人扯上关系,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云浅关上窗子,把桌子上的破布收拾了一下,酒坛子藏起来,抱着自己做的那一堆棉花团一个矮身就钻到床底下去了。 这雅间里的摆设虽然精致但是很简单,也就这张大床底下能藏人了,只是不知道这床底下到底多少年没打扫了,云浅一进去就被那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云浅赶忙顺了两口气,老实的趴在床底下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门被打开,几个脚步声在屋中转了一圈,透过床帘的缝隙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黑靴子,云浅的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门被再度关上,脚步声也渐渐远去,云浅的那口气才敢呼出来,却因为呼吸太猛又呛了几口灰尘进来,云浅不敢咳嗽出声,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 就那么安静的趴在床下,直到四周完全静下来,云浅才慢慢的从床下爬出来,却没想到楼下竟然又传来那阵清脆的表演鼓声。 都这样了竟然还要表演?云浅顾不得擦下脸上和身上的灰尘,把窗子悄悄的打开一条缝。 就见诺大的大厅里只剩下那个队长摸样的人物坐着喝酒,四周还站着几十个穿着软甲的士兵外,再无其他人了。 而真正让云浅吃惊的是,那个正在台上穿着红色羽衣轻轻起舞的人。 纤细颀长的身材,墨发披散,脸上蒙着白纱,即使不看样貌,但观身形都觉得让人心旷神怡。 但是云浅知道,现在台上的人根本不是碧影。虽然两人身形很相似,云浅也没看到正脸,但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那个人绝对不是碧影。 可是如果现在跳舞的不是碧影,那碧影到哪里去了?云浅皱着眉头,刚想把窗户关上,就见下面那个队长站起身,端着一杯酒朝台上走去。 ------------ 第10章 替身 因为那队长是背对着云浅坐着的,而舞台边的灯火也很足,所以直到那人一走到台边侧过身子,云浅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 如果不是看她那鼓起的胸脯,单看脸的话,云浅绝对不相信那个人是女子。 尼玛,见过长得像男子的女子,但是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像的。 只见那人一张国字脸,一对粗眉毛,大鼻子大嘴,还偏偏长了一双小眼睛,那张脸不止长得像男子,还怎么看怎么猥琐。 实在受不了的云浅赶忙把目光转向那十多个站得挺拔的侍卫身上,除了身形高大点外,摸样倒是很周正,就是较之一般女子多了股英气。 那人走到台边并未停下,反而是一个翻身上了台子,让云浅有些意外的是,别看这队长五大三粗长得不怎么样,那动作倒是够灵活的,而且就这样的大动作杯子中的酒竟然还没洒出来。 不过这些不是云浅关注的重点,看着那队长直奔台中的那个人去,云浅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都听说碧梦阁的碧影公子有倾国倾城之貌,不知道今日魏某可否有幸一睹芳容啊?”那队长边说边露出一抹自认为很英气的笑容朝穿着红色羽衣的男子走去。 看着一只猪头在那里装斯文的场景实在很让人反胃,可是怕碧影露馅,云浅又不得不强迫自己看下去,那感觉怎一个惨字了得! 可是令云浅意外的是,台上的那男子表现得竟然异常镇定,即使那个猪头都快走到他身边了也没有一点反应,还巧妙的避开了那个猪头队长继续跳舞。 那镇定自若的态度,倒和碧影有几分相像。 云浅皱着眉头盯着台上,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对啊!除了她和阁主,整个碧梦阁都没有见过碧影真面目的人,只要台上的那个男子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碧影,根本没有能证明他是假的啊? 可是云浅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人明显就是奔着碧影来的,如果只是为了见碧影一面,没必要动用这么大的阵仗吧? 看外面那些士兵们包围的架势,分明就是怕碧影逃出去,如果不是知道碧影会武功,对他有一定的了解,怎么可能会防备的这么严呢? 就在云浅还在纠结的时候,台上的那个猪头早就不耐烦继续你追我赶的游戏了。 云浅就见他扔了酒杯,以和她臃肿的身材不太相符的灵活度一把就抱住了那个穿着红色羽衣的男子。 这个动作看得云浅头皮一阵发麻,如果不是知道那人不是碧影,估计不用碧影动手,她都会忍不住冲下去。 被那个猪头队长抱住的男子终于惊慌起来,想要挣扎却敌不过猪头队长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胖手摘掉自己脸上的面纱。 云浅的地理位置比较高,而且那个男子又正好是面对着她的方向,这下面纱一掉,男子的面貌首先就落入了云浅的眼帘。 男子长了一张很清秀的脸,英挺的剑眉,清澈的眸子,好看的薄唇微微抿紧,脸上带着一丝羞恼和薄怒。 男子相貌不差云浅倒是不意外,能进入碧梦阁的男子哪个不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唯一让云浅比较意外的是男子眉目间那丝清冷的气质,不是其他男子身上的脂粉气,这男子给人的感觉秀气清冷。虽然比不上碧影,但也算是少见的美男子了。 男子被扯掉了面纱并不慌张,趁着猪头队长手劲稍松的时候,用力一挣终于从她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后退几步略带戒备的瞪着猪头队长。 云浅本以为那个猪头看见美男会忍不住兽性大发直接扑上去,却没想到那猪头队长在看到男子面貌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脸色。 “你不是碧影,碧影在哪里?”那猪头队长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表情近乎凶狠的问道。 “小可就是碧英,莫不是大人自己搞错了吧?”那男子被猪头抓得生疼,却没有挣扎,只是冷冷的回道。 “碧英?碧影......竟然玩这招......”猪头队长念叨了两句,忽然一把甩开了男子,朝大厅中的侍卫喊道:“给我搜,我就不信找不出来他!” 坏了,见有侍卫开始上二楼云浅心里就是一惊,正想着怎么逃跑就见一抹身影飞速的朝厅口掠去。 那猪头队长一愣,接着就大喊起来:“是他,快点拦住他!” 几十条身影飞速的朝厅口跃去,但是他们刚刚听命四散开来搜索,此刻再想拦人已是没那么容易了。 云浅心都提起来了,紧盯着那抹身影,就算看不清面容云浅也知道,那人一定是碧影,原来他一直躲在大厅里等待机会。 厅外是一个小院子,距离门口不过四五米,只要碧影能出了厅门,门口的那几个守卫根本就不是对手。 可是就在碧影都已经迈出一只脚的时候,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忽然闪现出几点寒光,带着凛冽的气息直奔碧影而去。 眼见出口就在眼前,碧影不得不收回脚步,脚下一个错步,向后跃出,避开那点点寒光。 就在碧影退回大厅的时候,十条仿若鬼魅般的黑影也一瞬间进入了大厅,加上那几十个侍卫,瞬间就已经把碧影团团围住了。 见碧影被困住,猪头队长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他快步走上前去,皮笑肉不笑的对碧影道:“早听闻千金难买碧公子一笑,没想到魏某想要见公子一面也这么困难呢!” 猪头队长说着也走到了碧影的面前,待看到碧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没想到碧影公子竟然比画像上还要美上百倍,魏某今日可真是不虚此行啊!” “我一直以为兰王的手下各个都是青年才俊,没想到魏都统倒是蛮另类的!”碧影转头看着猪头队长,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轻轻的说道。 “哈哈......”那被称为都统的猪头队长就算被损了也不在意,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看着碧影:“没想到美人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火辣,还真对本都统胃口。” ------------ 第11章 火烧碧梦阁 “就凭你?”碧影毫不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人,眸中的蔑视和杀意毫不掩饰。 “兰王手下的人我当然不敢小觑,不过你认为你今天还走得了吗?”魏都统嚣张的看着碧影,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碧影看了眼周围的黑衣人没有说话,那些侍卫他倒是不放在眼里,但是这些黑衣人是和他一样被训练出来的。 要是三四个他还有把握对付,十个人实在是太勉强了,更何况还被这么多人包围着,实在是分身乏术。 不过这里人这么多那就说明他们应该还没有发现那个笨丫头了吧?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还能想起她,碧影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眸中的那抹自嘲。 “美人,你这么漂亮要是死了实在是可惜”,那魏都统的眼睛始终就没离开过碧影,此刻见碧影沉默赶忙游说道:“只要你把人交出来,魏某保证会像兰王求情,到时候跟了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碧影没什么反应,云浅在上面听到猪头队长这句话,可是差点把肺气炸了,丫的,老娘的人她也敢肖想,简直是不想活了! 只是那魏都统根本就听不见云浅内心的咆哮,见碧影不说话那色胆直接就上来了,一双肥猪手直接就朝碧影的脸蛋摸去。 看着凑过来的一张肥脸,碧影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握紧了手中薄刀正准备在她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斩断她的双手,就见空中忽然划过一枚火球,正中那堆侍卫中央。 那群侍卫被下了一跳,然而还没等她们跳开,火球又接二连三的射了过来,看着好像是毫无章法,却将本来的包围之势给打乱了。 而且那些火球还专挑一些比较容易燃烧的地方落,不一会儿,大厅里的帷幔就已经烧了起来。 “怎么回事?”那魏都统被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看向火球来的方向,二楼东面的雅间。 而本来包围着碧影的黑衣人,其中一人则早就朝着那个雅间飞掠过去了,只是没想到被踹开的门口已经是一片火海。 碧影看着那已经是一片火海的雅间,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让他心惊的念头,莫不是她还没走? 他的这个想法刚落地,一堆火球又从北面射来,目标正是包围着碧影的黑衣人。 黑衣人沉默的闪开,还没有动作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一大帮衣衫不整的公子、丫鬟、小厮都争相的涌进大厅,把那些黑衣人和侍卫弄得一愣。 “你们干什么?”猪头队长被人群冲得东倒西歪的,忍不住大吼一声。 可是她的声音在这慌乱的人群中根本起不了作用,没人理会她都争先恐后的往外逃。 魏都统脸色扭曲刚想再喊一声,就见后院一片火光冲天,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前厅中的这点小火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快点派人把那些人都给抓住,别让人趁乱跑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把抓住魏都统的衣襟,冷冷的命令道。 听到黑衣人的话魏都统额头开始冒冷汗,赶忙朝着一些还在忙着灭火的手下喊道:“快、快把跑出去的那些人都抓住,一个也不能放过!” 看着那正在蔓延过来的大火,魏都统有心想跑却不敢,这次要是抓不到人,那她的下场绝对比葬身火海还要惨。 碧影看着慌乱一片的大厅,和身边已经只剩下的四个黑衣人,眸光闪烁,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厅口,一个转身直接朝二楼掠去。 现在的二楼只剩下南面没有着火,如果真的是她,人一定就在这里! 看着被自己弄得一团乱的大厅,云浅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一边在雅间放火一边逃跑。 想当初她在警校里,最出色的就是长跑和射击,没有这两项优等成绩的支撑,就凭她那其他烂到极点的成绩,想要毕业绝对不可能。 南面一共是四个雅间,云浅刚进了第一个就被一阵哭天喊地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抽空向后院忘了一眼,那冲天的火光直接让她傻了眼。 后院怎么还着了起来?不过看着往前厅奔涌的人群,她也没时间管那么多,越乱越好。 一脚踹开邻间的墙壁,这已经是最后一间屋子了,看着身后冲天的火光,她还这要感谢这修建雅间的材料,不止一点也不结实还十分易燃。 探头看了下面一眼,楼下正好是那队人马的马匹,云浅眼珠一转,从包袱中拿出仅剩的三个棉球,点燃毫不犹豫的朝着楼下的马群扔了下去。 看着受惊的马匹四散开来,云浅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绽开,就感觉到身后恶风袭来,本能的一弯身。 感觉一股冰冷擦着自己的后脑勺划过,云浅不敢耽误,身子一歪就朝一旁滚去。 但是还没等她爬起来,那股寒芒再近,云浅尽力向右一闪,左臂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看着眼前黑巾蒙面的黑衣人,云浅捂着左臂,连滚带爬的就冲进了右边的火海。 房间里的火都是她点的,情况她最清楚。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火势凶猛,但是房间中心都是没有火的,她当时怕黑衣人追击到她的行踪,全都是在房门口还窗口点的火。 顶着炽热的火舌云浅跌进了屋子的中央,把头发上和衣服上的火苗扑灭,转身拎起一把椅子砸开窗户,紧接着云浅丝毫不敢耽误的朝窗子扑去。 门口的火势太大,只能走窗子,如果再不快点出去,她就真的不用出去了。 可是刚钻出窗户云浅就看到一个急掠而来的黑影,看着那朝自己刺过来的寒芒,云浅连心跳都停止了,她一只脚还卡在窗户上,根本就来不及闪避。 就在云浅都能感觉到那噬骨冰冷的寒气的时候,忽然斜刺里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在千钧一发之际架开了那把直刺向云浅心脏的尖刀。 碧影?云浅看着出现在眼前身影,一身朴素青衣,虽是平淡无奇,但是穿在这个人身上,仿佛把衣服都赋予了美感,就算只看一眼背影都会让人忍不住陶醉的人,除了碧影还会有谁? ------------ 第12章 大火中的温馨 碧影和那黑衣人缠斗在一处,本来负责看守碧影的黑衣人此刻也赶了过来,但是他们却不敢妄动。 现在整个二楼都已经是一片火海,火势更是直奔三楼而去,而且整个二楼现在只有云浅等三人脚下的小廊还能够站人。 但是现在这个小廊也已经遥遥欲坠,如果那四个黑衣人再过来,二楼肯定会坍塌,到时候几人都会被火舌吞噬,跑都跑不掉。 可是就算那些黑衣人不上来,这个小廊也坚持不了多久,旁边的火势越来越大,他们再不快点离开就走不掉了。 碧影也知道这里的情况,奈何眼前的黑衣人死死的缠住他,让他根本脱不开身。 “你快点走!”挡住黑衣人砍过来的尖刀,碧影头也不回的对云浅喊道。 在见到云浅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些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想要放开她离开,她自己竟然又回来找死,说是愤怒,心里却隐隐有些开心。 看着在旁边蓄势待发的几个黑衣人,碧影知道自己肯定走不了了,但是好在他们还没有认出她,只要她能逃出去,自己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拦住这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确实没能认出云浅来,此刻的云浅白皙的小脸上一片漆黑,头发还有一大片烧焦,本来纯白色的衣服不止满是灰尘还破成一个个洞,简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云浅看了一眼守在楼下的四个黑衣人,她倒是想走啊!但是这么跳下去就算摔不死她那几个黑衣人也铁定不会放过她的。 就在云浅在脑中思索着怎么能安全逃走的时候,二楼那些被火舌吞噬的雅间终于不堪负荷开始倾倒坍塌。 在看到一块燃烧着的横木朝碧影砸过去的时候,云浅的大脑还没下达指令身体就已经扑了过去。 刺鼻的焦糊味,火烧的灼痛感,这一切的疼痛都敌不过头上传来的剧痛。 云浅不知道自己的头磕到了什么?但是那种仿佛神经被抽出的痛感搅得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意识都开始脱离大脑。 不过这浓烈的痛感倒使得后背火烧火燎的痛感弱了不少。 “喂,你、你怎么样......阿、阿灰......你、醒醒、醒醒啊......” 带着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耳边响起,云浅烦躁的皱起了眉头。 这人到底谁啊!唠唠叨叨的有完没完,她都快要痛死了,只想好好睡个觉都不行吗?而且她才不叫阿灰那么老土的名字好不好! “你不能有事啊......醒醒......求你,快点醒醒......”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了哭腔。 那哽咽哀求的音调莫名的让云浅觉得心痛,她努力的撩开眼皮,想要看看这个一直打扰她的人到底是谁,没想到入目却是一片模糊。 用力的眨了两下眼睛,一张带着泪痕的绝美容颜便映入了眼帘,云浅反应了两秒,才想起了眼前这个美人是碧影,随即感觉到的就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疼痛感。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看到云浅睁开眼睛,碧影一个激动的握住她的双臂赶忙问道。 “嘶~”碧影那一握正好抓到她左臂的伤处,痛得云浅就是倒吸一口凉气,意识也瞬间恢复了不少。 “对、对不起......你、你怎么样了?”碧影被云浅吸气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放开手小心的问道,手是再也不敢乱动了。 “没事,还死不了!”云浅声音有些虚弱的道。 说话的同时试着动了动身子,这才感觉到后背虽然火烧火燎的,但是却并不是特别的痛,转过头才发现那跟燃烧着的横木原来并未完全的砸到她身上。 当时整个二楼都坍塌掉了,碧影被云浅护在身下,两个人一齐掉了下去,她是帮碧影挡掉了横木,但是碧影也做了她的肉垫。 而且当时情急之下,碧影踢了横木一脚,这才使得横木偏离了下,并未完全砸到云浅,不过也不可避免的被烤伤了。 现在整个前厅几乎都被毁掉了,云浅他们算命大的,掉到了楼梯角附近,有楼梯阻挡着才没被完全塌掉的乱木砸死。 看那些黑衣人和侍卫都不知去向了,云浅小小的松了口气,看看周围越烧越大的火势,得赶快想办法出去才是。 收回目光的云浅,刚想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又跌回碧影身上,额头似乎碰触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不过云浅却没心情理会,后脑勺还带着丝丝阵痛,想起之前那仿佛撕裂神经般的剧烈痛感,让云浅还有些心悸。 “我的头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痛?”云浅伸手摸了下后脑勺,入手一片黏腻,那殷红的颜色,看得她头更晕了。 碧影脸色泛红,有些不敢看她,不过在看到云浅手上的红色时也吓了一跳,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手忙脚乱的帮云浅包扎。 “刚刚楼塌的时候一些桌子椅子茶具等东西都掉出来了,我刚刚的注意力都放在横木上了,没留意那个掉落的茶壶,正好砸到你了......”碧影一边包扎,一边小声的给云浅解释。 云浅就老实的趴在碧影胸口让他给自己包扎,听到碧影的话心里一阵悲催,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连个茶壶都不放过她。 不过好在茶壶是空的,不然这会儿估计她正和阎王大人下棋呢! “好、好了!”在云浅的头顶打了一个结,碧影低声说道,同时不着痕迹的抬高下巴尽量后仰。 云浅的头发正好蹭到他脖子上,弄得很痒,但是那痒却好像一直痒到了心里一样,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只得拉开两人的距离。 “哦~”云浅迷糊的抬起头低低的应了一声,周围被火焰烤得暖烘烘的,碧影的胸膛又那么舒服,要不是情况不对她还真想就这么睡上一觉。 见云浅抬头,碧影也收回了脖子,可是当视线落到云浅的脑袋上时,却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那简单的系了一个结的手帕,两个角此刻好像是两个小耳朵一样在云浅脑袋上晃来晃去,看起来很搞笑。 尤其是配上云浅此刻黑一块白一块的脸颊,好像是贪玩跑出去的却弄得一身脏的小动物,竟然让碧影莫名的觉得很可爱。 ------------ 第13章 一亲芳泽 云浅不知道碧影在想什么?发现自己还是压在碧影身上,正想爬起来,没想到一抬头却看到碧影动人心魄的笑脸,心一瞬间似乎漏跳了一拍。 “你笑什么?”那绝美的笑脸看得云浅有些手软,连动作都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嗯?没、没什么......”被云浅当场抓包的碧影有些脸红的移开目光,故作镇定的开口道:“你的脸脏了!” 脸?云浅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结果摸了一手的灰,看得她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了,拽过袖子就对着脸颊一顿猛擦。 再把本来已经就不是很白的袖子擦得更黑了以后,云浅的那张小脸总算是恢复了原样。 不过云浅此时的样子也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恭维,本来被梳成马尾的一头长发被火烧焦了一半,发带还有些松散,鬓边的长发调皮的掉出几缕。 本来雪白的衣襟上一层灰尘再加上一层黑灰,还被烧得一个个洞,要不是云浅那张白皙的小脸,现在的云浅活脱脱的就是一丐帮弟子。 云浅擦完脸,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碧影身上坐着呢?赶忙起身,她左手不敢着力只得用右手按着碧影往边上蹭过去。 结果这手一按下去,云浅就是一愣,触手一片绵软,似乎还带着弹性,云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下意识的捏了两下,同时就感觉到碧影身体一僵。 这下云浅是彻底呆住了,手一动不敢动,就算她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就算没摸过那啥,凭她摸的这个位置也能猜出来自己刚刚捏的东西是啥了! 云浅一动不动,手收也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就维持着那么个动作像是被定格一般,但是让云浅没想到的是,她不动,碧影竟然也不动。 云浅的心里真的是欲哭无泪了,碧影倒是动一下啊!哪管骂她或者推开她也好啊!那种莫名的冒出的可以继续下去的感觉是闹哪样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咔咔的声音,一直庇护着两人的楼梯开始出现裂痕,并且那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增大。 云浅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边上传来一阵大力,因为这股力气,自己的右手不仅离开了不应该摸的位置,身体也在一瞬间脱离了那个窄小的空间。 云浅很感激碧影出色的反应,但是,为什么他的力气要这么大? 被碧影推那一下子,云浅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直直的往身后正在燃烧的那根本应该属于回廊上的横木撞去。 本来经受过创伤的后背敏感的感觉到了不断靠近的烈焰,云浅都准备好再一次和火焰来次亲密接触的时候,手臂被人拉住了,也阻止了她后退的势头。 “不好意思,我刚刚......”用力太猛了,碧影本来想解释一下,可是一对上云浅那双黑亮的眸子刚才那一幕就在脑海中浮现,让他忍不住就心跳加速。 “没事没事......”云浅连忙摆摆手,在看到自己右手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别扭,赶忙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现在的大厅里乱七八糟的一片,各种燃烧的木头门板胡乱的堆砌着,好像是小朋友因为搭建不成房屋就乱丢的积木一样。 正厅的门口已经没有办法出去了,透过熊熊燃烧的大火还能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人,正努力想办法灭火。 二楼已经毁了,三楼也已经被火舌吞噬的差不多了,看着持续加大的火势,云浅心里开始焦急,前门和后门都已经被大火封住了,三楼也岌岌可危,他们好像就这样被困在这个火笼里出不去了。 “怎么办?”碧影也开始焦急起来,这里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出路了。 本来他或许是抱着和他们一拼的决心,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此刻看着眼前的人,他却不想死了,不止如此,如果可以,他还希望能陪在她的身边,如果他还能活下去,如果他还有资格。 云浅没有回答而是又扫视了一圈三楼,最后目光盯上了西南角上的那扇门,对碧影问道:“你会轻功吧?” 碧影也看向了西南角,那里刚刚燃烧起来,火势还不大,要说冲进房间倒不成问题,但是对于现在已经少了支撑,甚至可以被称为危房的三楼的来说,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两人的重量。 “要不要赌一把?”云浅看着那扇问,转回头,目光灼灼的对碧影问道。 本来就黑亮的如晶石一般的黑眸此刻更是好像在闪闪发光,那晶亮的瞳仁连天上最璀璨的星辰都比之不上,看着这样一双眼睛,碧影下意识的就点点头:“嗯!” “放心,我不会让你输的!”得到碧影的回答,云浅灿烂一笑:“如果输了,我就把自己赔给你!” 反正这条命也是捡来的,赌一把或许还能活下去,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碧影一直看着云浅,说话间已经走到她的面前,纤长的手臂已经揽上了她的腰。 云浅被突然靠近的那张俊脸弄得一愣,放大的俊颜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发自心底的笑容,看得云浅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注意碧影问的是什么。 “啊?”还看着放大的俊颜发呆的某人,只能发出一个痴呆的音节。 看到云浅的反应,碧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靠近云浅的耳边低声又问了一遍:“你说的负责,还算不算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弄得云浅耳根子一阵发痒,云浅稍稍后仰,抬眸看着带笑的碧影,那双如水的美眸的中波光潋滟,但在眸光深处却隐含着一丝紧张。 云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明明紧张的要死,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胜券在握的样子,这性子还真是好强的很呢! “你笑什么?”没得到回答的碧影眸中的紧张更胜起来,环着云浅的手臂都无意识的紧了紧。 “不算数......”云浅慢慢的开口道,看到碧影那双漂亮的美眸瞬间就暗了下去,就连环着他的手臂都僵住了,心底有些不忍又快速接了一句:“怎么可能呢!” 看着一瞬间呆掉的碧影,云浅直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在那张好看的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盖章完成,现在开始你就是属于我的了!” 这漂亮的瑰色薄唇她想亲很久了,奈何这双唇的主人武力值太强,她一直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 第14章 古代版的生死时速 也不知是被亲的,还是被云浅大胆的言语羞的,碧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个通透。 一双美眸简直不应该看哪里好了,可是环着云浅的手臂却依旧没有放开,一直抱得紧紧的。 云浅看得好笑,戳戳害羞中的某只,小小声道:“你先等会害羞成不,我们该走了,不然就真的走不了啦~” 碧影闻言脸更红了,瞪了云浅一眼不过这一眼可和平时那种凌厉的眼神不同,非但没有一点杀伤力似乎还带着一丝撒娇在里面。 就这一个眼神,看的云浅差点又晕乎起来,碧影这才勾唇一笑,抱住云浅,脚下也不含糊,足尖一点两人就像燕子一样朝三楼的西南方向而去。 三楼的回廊都已经烧了起来,碧影带着云浅没敢落下,只是轻踏一下借力,却让整条回廊好像失去了重量一样,呼啦一下子就掉落了下去。 不过此时的两人已经破门进入门内了,屋子里全是浓烟,木质的地板已经被烤干了,一踏上去就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碧影不敢耽误又借了下力,脚下不停,带着云浅就直奔那扇紧闭的窗户而去。 就在两人破窗而出的瞬间,已经悬挂已久没有支撑的三楼也终于轰然倒塌,大厅正中央的承重的横木也一下子断裂开来。 本来奢华雅致的楼房,在两人身后哄然倒塌,云浅和碧影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庆幸,他们赌对了。 只是却没想到他们刚出危房就要陷入要被围困的境地。 因为大火的原因,本来四散的兵力这下全部都集中在一起,而云浅他们所选的地方正好也是侍卫最多的地方。 但是因为倒塌的房屋引起的哄然巨响,却也夺去了守卫们的大部分注意力。 云浅和碧影对视一眼,同时盯上了因为房屋倒塌而受到惊吓的马匹。 云浅本来就破烂的衣衫上扯下一大片衣襟,用火折子点燃对着好不容易被侍卫们安抚下来的马匹堆就扔了过去。 这些马匹之前就被云浅的火球攻击受了惊吓,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对火已经及其敏感,更何况前面还有一堆正在燃烧的倒塌房屋。 此刻再被云浅的火衣一吓,更是惊慌失措,纷纷开始嘶鸣挣扎,一下子就扰乱了侍卫的们的守卫和注意力,而碧影则趁此机会夺取马匹。 直到坐在奔驰的马背上,云浅才算松了一口气,刚刚的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要不是碧影反应快,他们刚刚可就算是自投罗网了。 可是现在看着两边飞驰而过的景物,云浅倒吸了口凉气,骑马的感觉真的好恐怖,连个扶手都没有,生命安全没有一点保障。 云浅面色发白,尽量把身体缩小往身后的碧影怀里靠去,感觉头好像又开始晕了,她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晕马吧? “怎么了?”感觉到云浅的动作,碧影低头就看到云浅发白的脸色,被吓了一跳:“哪里不舒服?” “没......我就是好像有点晕马......没事,我们快走!”云浅紧紧的靠着碧影,眩晕感越来越严重,可是此时后面还有追兵,根本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他们刚刚虽然抢占了先机,冲去了包围圈还夺了马匹,但是那些侍卫们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几个黑衣人,更是紧紧的缠着他们不放。 晕马?第一次听到还有人晕马的,如果不是看云浅脸色难看的紧,碧影真的有些想笑,这个人总能带给他惊喜,总是让他猜不透,却也总能轻易的让他卸下心防,让他放心也让他安心。 那种不想分开,那种牵挂、舍不得的感觉,那种心的悸动,似乎从这个人出现之后,就一直围绕着自己。 那么新奇又那么温暖,让自己即使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去接近去汲取,直到......无法自拔! “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没事了!”碧影收紧手臂把云浅抱在怀里,回头看了眼身后紧追不放的人,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之前就已经放出消息了,再加上碧梦阁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起上头那些人的注意。 到时候他们,或者说她......碧影看了看怀中有些昏昏欲睡的人一眼,就有救了。 看来兰王今晚选择出动官兵和暗卫,也是要拼此一搏了。 “嗯?你有救兵吗?”云浅闻言强打起精神应了一声,晕马的症状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就连眼前都开始发黑了。 碧影没有回答,只是揽着云浅的手臂又收紧了点,似乎是害怕失去什么一样。 云浅被碧影收紧的手臂压到了胳膊的伤口,不过这疼痛却使她赶走了眼前越来越浓的黑雾,人也跟着清醒了点。 感觉到碧影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云浅转过头想问问他怎么了?没想到这一转头却看到后面本来在追踪他们的人竟然少了一半,云浅当下就是一个激灵。 看这些人追他们的势头就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们,那么人不见了,肯定就是抄近路包抄去了。 云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不过看周围这一座座宅院和笔直的大道,他们肯定还没出城。 城里虽然房屋众多,各种街道巷子阡陌纵横,能让后面的人没那么容易追上,但是他们自己也容易迷失在这蛛网一样的巷子中,万一遇上死胡同就不好了。 云浅四下扫了一眼,拍拍碧影抱着的她的手臂,指着西面的那一片黑漆漆的树影道:“去那里!”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走树林,要是能赶在被他们包围之前冲进那片树林,最起码他们还能多一丝生机。 然而,让云浅意外的是,碧影并没有向西去,而是调转了马头朝东面而去。 云浅傻愣愣的看着东边巷子里闪现的人影,她都能看到碧影不可能看不到,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走这条路? 然而还没等云浅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那从东面绕过来包抄的人马就已经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横向拉开,把整个巷子口给堵了严实。 ------------ 第15章 墨色中的烟花 “抓紧!”碧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浅下意识的抓紧他递过来的马缰绳,同时就感觉腰上一紧。 云浅低头就见碧影左手揽着自己的腰,右手后探,在马背上的刀袋里抽出一把大刀反手握在手中,那把大刀泛着阴森的寒光,闪得云浅眼睛都快花了。 看样子碧影是准备冲过去?云浅努力压下心里的吃惊,就算她想反驳也来不及了,身下的马儿速度未减,已经带着他们二人直接朝前面的包围圈冲了过去。 看着那整齐的列队和那些女兵手中明晃晃的兵器,云浅握紧手中的缰绳很没骨气的闭上了眼睛。 尼玛,她只是个平凡人好伐,嘴里说不怕,但是等真的面对生死的那刻,她怎么可能不怕? 呼啸而过的风声、兵器撞击的金属声、割破衣服和肉体的陈闷声,这一切的声音在云浅的耳中上演了一次生死拼杀。 云浅紧绷着身体,努力的搜集着耳朵能听到的一切声音,尤其是关于碧影的,可是直到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时,云浅也没听到身后的碧影吭一声。 就像是流星在夜空中一划而过,云浅的耳边很快就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可是这明明是很短的时间,对于云浅来说却好像是过了一年那么长。 云浅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碧影,见那人还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那张绝色的脸庞还是那么耀眼的时候,云浅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可是下一刻,云浅就看到了碧影那血流不止的手臂,那把明晃晃的大刀已经不见了,可是手臂上的伤却让云浅觉得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云浅一把拉过碧影的右臂,从手肘到手腕一条长长的血痕出现在那如藕般洁白的小臂上,那殷虹的色泽已经浸透了衣袖。 “没事!”碧影松开了一直抱着云浅的左手,对她轻轻一笑,接过缰绳驾马狂奔。 心口传来一阵阵钝痛,云浅看着碧影受伤的右臂,又扫了一眼身后再度追上来的那些侍卫,第一次对后面追着他们的那些人产生了强烈的恨意。 来到这个莫名的世界,一直都给云浅一种不真实感,她一直老实的做着那个煮茶小厮,漠然的观察着这个对她来说无比陌生却又不得不去熟悉的世界。 即便如此,云浅也从没有把自己归为他们的一员,在她的心底还有着对前世的留恋。虽然前世的她也依旧每天为了生活而挣扎而奔波,但是那里毕竟是她的家乡。 即使不想承认,但是在心底云浅还是一直带着一丝隐隐的期望,希望有一天能够回到那个属于她的世界里。 但是云浅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前世的她已经死了,现在的她能够做的只是用这个身体这个身份,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你妹的老天爷,既然让她重生难道就不能给个安稳点的生活嘛?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好不容易找到了归属感,找到了让她想珍惜的人,为什么非要这些人来破坏? 云浅在心里痛骂了老天爷一顿,但是无果,后面的人依旧紧追着他们不放。 她只能愤愤的看着身后的追兵,第一次觉得那些穿越小说中那种主角光环开外挂的人是让她多么的羡慕。 如果她有那功能,身后的追兵早就被她一根手指头掀翻了,她家美人也用受伤了,一看到那条伤痕她就忍不住心疼。 就在云浅企图用她愤怒的眼神射杀身后的追兵的时候,漆黑的天幕上忽然炸开一束烟花。 黄色的烟火在空中绽开,在这黑色的夜幕中无比耀眼,云浅眨眨眼睛,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烟花炸开的时候中间似乎还有个字?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什么字,烟花就消散了。 “这么晚了谁在放烟花啊?”云浅嘀咕了一句,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拉着碧影的衣袖激动的说:“快、快往那边放烟花的地去!” 不管是谁放的烟花,既然能放烟花就说明那边肯定有人,现在他们最不怕的就是有人,人越多越好,到时候他们逃走也会越有利。 可是话说完却没有得到碧影的回答,云浅疑惑的转过头去,就看到碧影正出神的看着刚刚烟花绽放的那个方向,眼中的光芒闪烁,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碧影?”感觉到碧影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云浅小心的叫了他一声。 “我没事!”碧影低下头对着云浅一笑,左手拉着马缰绳无法松开,他就抬起右手又把云浅往怀里揽了揽。 “你......”云浅被吓了一跳,碧影的手臂还受着伤呢?刚刚她只是简单的用衣袖帮他包扎了一下,现在这么一用力伤口肯定又该流血了。 然而云浅责备的话还未出口,就听到后面的马蹄声慢慢停了下来,云浅本就是侧着头对着碧影,听到后面突然安静了就瞥了一眼。 可是就这一眼,却惊得她差点灵魂出窍。 本来猛追不舍的侍卫们是停了下来,可是他们手里那已经架起来的弓箭是要闹哪样?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浅盯着后面已经被拉成半圆的弓弦,大脑拼命的思索着可以逃生的办法。 可是脑子就好像是死机了一样,转都转不动,满脑子都是那些侍卫们手中锋利的羽箭。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碧影一边收紧手臂一边在她耳边低声道。 云浅抬起头正对上碧影看过来的那双美眸,那眸中闪现的光芒无比坚定,让人下意识的就忍不住去相信他。 可是看着这样的碧影,云浅的心底却没由来的开始惊慌起来,似乎有什么要脱离控制外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云浅的心中忽然一阵害怕,她想抓住碧影问清楚,可是还没等她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阵划破空气的嗖嗖声。 云浅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碧影抱着自己的手一紧,直接就带着自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碧影虽然很努力的想要稳住两人的身形,但是由于速度太快,即便是减少了冲击力,两个人还是摔在了地上。 ------------ 第16章 奇怪的碧影,诡异的感觉 云浅被吓了一跳,但真正让她心惊的是碧影,碧影之前是用右手抱着她的,落地之前也没有放开,现在他那只受伤的右手正被云浅重重的压在身下。 听到碧影的闷哼声,云浅吓得脸都白了,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看到碧影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臂,感觉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攥了一下一样。 “你是疯了吗?”云浅托着碧影的手臂,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碧影抽回手臂,用本就破烂的袖子简单的缠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 “闭嘴!”碧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浅给打断了,看着云浅严肃的表情,碧影一时间有些怔愣,这样的云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云浅深吸了几口气,看着倒在两人不远处还在嘶鸣的马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碧影想说什么?但是“没事”这两个字她已经不想在听了,尤其是在碧影一次又一次受伤之后。 冷静下来的云浅扫了一眼后方正端着弓箭,严阵以待的对着他们的人,脑中思绪翻飞。 之前这些人只是追他们却未拿出弓箭,那说明他们想要活捉他们,或者是......活捉她? 而他们突然改变原计划,现在想要致他们于死地的情况是在刚刚烟花绽放之后才发生的,那么只有两种解释。 云浅看了眼前方漆黑的方向一眼,要么那烟花是给那些侍卫杀死他们的信号,要么那烟花是代表着他们的转机来了,也就是说救援的人来了。 看这些人紧张又严肃的表情,云浅觉得答案可能是后者,那么他们现在需要做的也就是拖延时间了。 云浅看着站在侍卫后面的黑衣人,还有脸色相当难看的魏都统。虽然这个魏都统看起来很像个饭桶,但是很明显这里也是她说了算,那几个看起来很厉害的黑衣人也要听她调遣。 “你们的目的应该是活捉吧?活捉不成就下格杀令?”云浅起身挡住碧影,目光直直的看向魏都统,朗声道:“我想对于都统来说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立下大功吧?” 魏都统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听到云浅的话瞬间犹豫了起来,举起的手也就那么停在半空中没有放下,她不动,那些端着弓箭的侍卫自然也不能动。 云浅本来没有底的心,在看到魏都统的表情时,瞬间定了下来,看来她这个身体的身份还确实不简单啊!这是抓住她比杀了她还有用呢! 云浅装作一副很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了然于胸的样子,一边扶起碧影,一边对还在挣扎犹豫的魏都统说道:“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但是该怎么做,想必魏都统也清楚吧!” 云浅递给魏都统一个彼此了解的眼神,成功的诓住了一直在犹豫挣扎的魏都统,她举起的右手往后一摆,那严阵以待的侍卫兵们,立马就收起了手中的弓箭。 云浅暗自松了口气,正想扶着碧影往魏都统那走,既然要拖延时间就现在就不能引起她的怀疑,没想到刚迈出步子衣袖就被人抓住了。 云浅不解的转过头看碧影,就见碧影本来就白的一张脸此刻更是白得毫无血色,雪白的贝齿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双美眸正死死的看着她。 “你......”碧影看着云浅半响才憋出了这一个字,但是那强自镇定的语气和声音中的不自觉的颤抖还是泄漏了他此刻极度不稳的情绪。 “什么?”云浅被碧影问得一愣,但比起这个她更担心碧影的身体,碧影此刻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那面如死灰的脸色实在是让她心忧。 然而还没等云浅将担心问出口,就看到几条黑影从前方扑了过来,几个黑衣人瞬间将他们两人围了起来。 “魏都统这是什么意思?”云浅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担忧,一脸寒霜的看向魏都统问道,一身的气派做得很足,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不满。 鉴于魏都统之前的态度,云浅猜测这个她这个身体的身份地位绝对较眼前的这个都统只高不低,况且这些人做下人做久了,也最懂得卑躬屈膝看人脸色。 对付这种人不能退不能让,只得比他们更有派更能装。 “郡王请息怒”,魏都统尴尬的笑了两声,态度还算恭敬的对云浅道:“既然我们已经选择合作了,那郡王也要拿出些诚意来才是啊!” 魏都统说着,眸光还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那烟花绽放的方向,说的话明着是恭敬暗地里却带着威胁,云浅想要故意拖延时间,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云浅暗中咬了咬牙,果然能做到都统这个位子,眼前这个猪头还是有点脑子的。 那烟花绽放的方向此刻仍旧是一片墨色,平静而沉寂,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将它打破,好像之前的那束烟花,只是绽放在梦中一样。 “魏都统说笑了!”在心里把那张猪头脸狠狠的踹了n遍,云浅扶着碧影在几个黑衣人的“保护”下朝魏都统走去。 “你不能跟他们走!”然而,云浅刚迈开脚步,就被碧影一把拽到身后,轻灵的声音难得的染上了怒气。 云浅被碧影吓了一跳,但是看着眼前瞬间进入攻击状态的几个黑衣人还是反应极快的拉住碧影。 “你这是做什么?我这么做......”云浅凑近碧影的耳边轻声解释道,但话没说完就被碧影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就是想拖延时间而已么~”碧影轻声而缓慢的说道,一双美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云浅。 云浅一愣,没顾得上想碧影为什么要拆穿她,只是盯着碧影看着。 云浅总觉得现在的碧影有些不对劲,不对,似乎从那束烟花出现开始到现在,碧影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之前的那种仿佛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又回来了,强烈的几乎夺走了云浅的呼吸和意识,让她只能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却无法阻止那在心底蔓延开来的恐惧。 对那些蓄势待发的黑衣人视而不见,碧影专注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么仔细那么认真,想要将这张脸永远的印入脑海,刻入心里。 ------------ 第17章 恐惧与怒火 “不管你是云郡王还是阿灰”,碧影伸出手轻触云浅的脸庞,轻柔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情意:“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拼劲全力去办到......” 即使我没有资格,即使你不需要,但是我最后还是想为你做些事情,哪怕能在你的心底留下一丝印记也好! 后面的这些话碧影没有说出口,而是选择将它永远的埋在心底,仿佛这样就能保留自己最后的残留的自尊一样。 先爱的人先输这句话果然没错,碧影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原来从最开始自己就已经输了. 因为他把自己唯一拥有的那颗心输了出去,倒现在才会把自己整个人都赔进去,竟还输得......如此彻底、如此甘之如饴。 云郡王?云浅被这个称呼弄得怔在原地,之前魏都统说的时候她还没注意到,可是这三个字从碧影嘴里说出来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脸上轻柔的触感还在,可是那个绝色的人儿却像是一只蝴蝶一样飞走了,冲进了浓郁的夜色中,企图用自己漂亮却又脆弱的羽翼去打破这沉寂的墨色。 云浅傻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看到碧影身上不断多出来的伤痕的时候,才好像突然间从梦中醒来。 她就说她那种有事情要发生的恐惧感从何而来,原来是碧影这个家伙要去找死。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云浅心中的怒火直接冲天而起,她不知道碧影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也不至于去送死啊!到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非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丫的,老娘都已经盖过章定下了,现在想反悔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云浅被碧影气得眼冒金星,冲着前方颤抖的几个人影就是一声怒吼:“碧影,你给我住手!” 以一敌五,就算碧影再厉害也撑不了多久,更何况他本身还有伤,真不知道这个笨蛋到底在想些什么! 云浅的本意是想要碧影回来,没想到碧影听到她的喊声真的住了手,眼见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刀朝着碧影的腹部砍去,云浅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云浅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有这速度,就在那刀锋离碧影还有不到一尺的距离时,把他给拉开了。虽然衣襟被刀锋扫出个大口子,但是好在人没事。 好在这几年在警校没白练,云浅心中一阵庆幸,庆幸过后就是满腔的怒火。 “你刚刚干嘛停下,找死是不是啊?”云浅怒红着双眼,对着碧影就是一阵怒斥。 或许是被云浅的态度给吓着了,碧影半天没说出话来,末了才移开目光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是你让我住手的么......” “......”云浅被噎住了,狠狠地白了碧影一眼,现在知道听话了,刚刚还自作主张找死的冲上去干嘛? “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云浅心疼的看着碧影身上多出来的一道道伤痕。 伤口很多,但是都不重,而且这一道道的血痕,非但没有减少碧影的美感,反而在冷艳中又增添了一丝魅惑,特别是染过血的薄唇,那鲜亮的色泽,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我没事!”碧影挡住云浅的动作,面色有些发红,语气都跟着轻松了不少,似乎之前那个一心要寻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云浅觉得自己这一晚上似乎总是跟不上碧影的思路,每当她觉得自己刚要跟上的时候碧影似乎就已经切换到下一个模式了,让她无从下手。 本想拉着碧影问个清楚的云浅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他们说了半天的话,那些黑衣人竟然没趁机动手? 云浅抬眼朝那几个黑衣人看去,却发现他们都看着一个方向,自己的正后方。 云浅疑惑的跟着转过头,只看到了一片浓郁的墨色,她身后什么也没有,这些人到底在看什么? “来了......” 碧影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响起,云浅还没来得及问来什么了,就见那几个黑衣人急速后退,像影子一样飘回魏都统的身边。 “看来魏某是没有资格享受郡王给在下带来的殊荣了!”魏都统脸色铁青的看着后方朝云浅说了一句。 她说话的同时抬起了右手,那刚撤去没多久的弓箭竟然又齐刷刷的对准了他们。 后方的夜色中似乎有轻微的声音传来,云浅虽然听不清楚,也看不清楚,但是她也知道救兵来了。 关键是现在来有个屁用啊!云浅僵硬的看着眼前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们,她和碧影都在射程范围内。 甚至还因为刚刚那一架,两人离对方又近了点,现在想要射他们简直不要太轻松了啊! 云浅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祈祷救兵赶到的时候,两人还能在箭雨中剩口气来交代下后事。 但是她似乎没什么后事可以交代的,云浅转头看向身边的碧影,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就是身边有个这么绝色的人儿,她只亲过一下,好像太吃亏了。 就在云浅在心底考虑着要不要上去再啃一口的时候,碧影忽然转过头来,对上云浅目光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绝美的笑容,漂亮的瑰色薄唇轻轻的说了几个字。 云浅愣愣的看着碧影的那个笑容,大脑还没来得及消化完碧影的那句话就被碧影一把拥进怀里,力道大的让云浅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被勒断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碧影的话刚在脑袋里过了一圈,云浅就看到了对面的魏都统手重重一挥,那蓄势待发的闪着寒光的箭矢带着划破空气的劲道直直的朝两人射来。 云浅下意识的就想推开挡在她身前的碧影,奈何碧影抱得太紧根本推不动。 丫的,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箭,这就是碧影所谓的保护吗?云浅云浅心里怒火高升,一侧头,张嘴在碧影的颈侧狠狠的咬了一口。 感觉到碧影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云浅脚下用力一个侧步,抱着碧影的手臂没有松开,但是两个人却转了个九十度,一起暴露在箭雨之下。 ------------ 第18章 迟来的救兵 做完这些动作已经用掉了云浅的最后一点勇气,云浅直接把头埋进了碧影的怀里。 没人不怕死,她云浅更是珍惜生命,但是面对碧影这个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她的人面前,云浅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真的心疼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或许她的父母也可以,但是对于云浅来说,那在她出生后就去世的父母给她的感觉,还没有碧影来的清晰。 反正都盖章了,同生共死也没什么的,更何况还是这么个美人,怎么说自己也赚了,云浅埋头在碧影怀里闷闷的想。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耳中反而传来一阵砰砰声,云浅抬起头来就见自己身边多了个人出来。 那人一身黑衣,背对着她虽看不见相貌但那挺拔的身姿却一览无余,一头墨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飞扬,轻柔的很想让人上去摸一把。 惊觉到自己再想什么的云浅真想直接甩自己一巴掌,这么危机的时刻她竟然还有心情胡思乱想,以前自己就是粗神经,现在估计已经没神经了。 云浅刚准备收回心绪目光就落到了黑衣人的手上,不过这次她看的却不是黑衣人那骨节鲜明、白皙纤长的手指,真正吸引她目光的是黑衣人手中的武器。 云浅看不清他书中拿着什么东西,只见道道寒光闪过,在空中划出一个个银色的光圈,那些接近他们的羽箭就全部被折断了。 云浅收回目光,先是转头向身后看了一眼,见后面仍旧是一片漆黑,半个人影都没有,心头就是一阵火起,丫的,这救兵不会就是这黑衣人一个人吧? 刚放下去一点的心又提了起来,云浅没看到碧影脸上那复杂到极点的脸色,拉住她的手腕转头就跑。 虽然这行为看起来很不厚道,但是他们一个没有武力值,一个没有兵器还是伤员实在是帮不上忙。 况且这个黑衣人既然是来保护他们的,只要她和碧影跑掉了,他也可以找机会跑啊!看他那么厉害的样子,逃跑肯定也没问题! 云浅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借口,跑得更快了,看那样子简直是恨不得在脚下装两个轮子上来。 “小心!”就在云浅埋头猛跑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个隐含着焦急的清冷的声音。 云浅转过头去,就见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的黑衣人终于转过头来,一双相当漂亮的琥珀色的眸子正满是震惊的瞪着她。 云浅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前就突然多出了一大片青色,同时传入耳中的还有肉体被刺穿的声音。 “碧影......”云浅傻傻的看着碧影嘴角不断流出的血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瑰色的薄唇被鲜血染得更加的鲜红亮丽,唇角微微挑起,可是那动人心魄的微笑还没有完全绽放出来,薄唇的主人就已经倒下了。 云浅一把抱住碧影软到的身子,同时也看到插在碧影身后的那支羽箭,箭已经没入身体大半,剩下的尾羽还在轻轻颤动,似乎正在为射中了目标而洋洋得意。 为什么会这样?箭雨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云浅不知道,她的眼中只剩下怀中那个闭着眼睛的人儿。 那不断晕染开来的鲜红刺痛了她的双眼,可是云浅却舍不得移开目光,生怕一个眨眼,怀中的人就不见了。 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那纷乱复杂的声音似乎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头上的伤又开始痛了起来,这次痛的似乎比上次还要厉害。 云浅忍不住抱住了头,眼前的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或许睡过去就不疼了,云浅慢慢放弃了挣扎,任由那黑暗将自己完全吞噬。 蓝天,白云,微风,绿树,模糊的远山,蜿蜒的土路,行走的马车,穿着软甲的侍卫,一切看起来和谐又安定。 之前的黑雾消失之后出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云浅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要不是那些侍卫身上的黑色软甲那么熟悉,云浅肯定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只是这个看起来和谐的场景并没有维持多久,从两边的树林中忽然冒出的一堆黑衣人彻底打破了这片宁静。 云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还没等她找到地方躲起来,从马车上走下来的那个女子就夺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那人一身锦衣玉带,长发被高高挽起用一根玉簪固定,一双黑亮的眼睛淡定的看着眼前正在厮杀的场景,但是紧抿的双唇和握紧的双手却还是泄漏了她内心的紧张。 云浅就怔怔的看着那个人,确实的说是那张脸,那张这段时间以来让她无比熟悉的,每天对着镜子都能看到的脸。 而那张脸的主人,正是云浅穿越过来所占据的身体,那些人口中的云郡王,只是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浅懵了,可是还没等她理清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冲到了那云郡王面前,两下解决了她边的侍卫,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刺向了她的胸口。 云浅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云郡王随着黑衣人抽剑的动作身子被甩了出去,头部重重的磕在了车辕上。 云浅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就算那一剑没刺死她,头上来这么一下估计这云郡王也活不下去了。 然而让云浅震惊的在后头,那个黑衣人收起手中的长剑,对着其他人打了一个手势。 那些黑衣人就好像一缕缕影子一样,消失在树林之中,只余下这满地的尸体和仍旧呆立在马车前的那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在马车前站了良久,最后似乎嫌弃手中染满鲜血的长剑一样,一把将剑掷在地上,同时也扯下了一直围着的面巾。 云浅是背对着黑衣人的,看不到黑衣人的脸,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云郡王睫毛轻轻动了动。 就在云郡王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云浅感到一阵恍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的视线仿佛与云郡王的重合了一样。 云浅感觉自己以一个仰视的角度,在有些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张脸,可是视线并不清晰,只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 云浅眨眨眼睛,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庞,那是一张让她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震惊的脸。 那张绝美的容颜她绝对不会认错,那正是碧影的脸! ------------ 第19章 风冥 看到那个黑衣人摘下面纱后竟然是碧影,云浅被惊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待看清了头顶的床幔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做梦。 云浅在枕头上蹭了蹭准备接着睡,谁知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一些图片在晃动,一张张图片好像看图说故事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慢慢的连城一片。 就好像是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间被打开了一样,那大量的信息让被迫接受云浅好像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一样。 记忆?云浅蓦地睁大了眼睛,她竟然能接受到这具身体正在的记忆? 这让她有些不敢置信,可是脑中突然多出来的信息却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云浅,云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云郡王,手握兵权却不学无术、每天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端端的一个风流郡王。 看来人的命运果然不一样,同名同姓不同命,她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努力生存,人家每天花天酒地风流成性,这还真是...... 云浅狠狠的闭了闭眼不再乱想,脑中的东西都塞成一团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在这些纷乱的图片中有一个人的脸却异常的清晰。 无论是清冷的还是高贵的、红衣的妩媚还是黑衣的冰冷,那张脸就好像是在脑子里生了跟一样,飘来飘去。 难怪那一路碧影一直都怪怪的,难怪他那么怕她恢复记忆,难怪明知有救兵的情况下还要一心求死...... 求死?云浅倏地从床上坐起来,纷乱复杂的图片一下子就被碧影最后那抹还未绽放开来的微笑给取代了,那样的鲜明决然。 云浅掀开被子刚准备下床,就觉得脑袋发晕,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就往地面摔去。 完了,这下肯定要破相了,云浅的这个念头还没想完就感觉一双手臂扶住了自己,阻止了自己跟地面的热情拥抱。 “谢谢!”云浅坐在床边,一边揉着自己又痛又晕的头一边对那人道谢。 可是话说出口半天没得到回应,云浅不解的抬起头来,直直的对上一双略带薄怒的琥珀色眸子。 “你......”云浅记得这人,那天晚上救他们的就是这个人,只是现在她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风冥,云郡王的贴身侍卫,是云郡王一次外出游玩在一群匪徒中救出来的人,后来就被带在身边。 当然,他能一直待在云郡王身边不止是因为他的能力,更因为他的外表。 风冥五官深邃立体,有些中欧混血儿的感觉,但是比混血儿给人的感觉更柔和自然,五官也相当精致漂亮。 尤其那琥珀色的眸子,安静漂亮却隐含锐利,就好像一只漂亮的小兽,看着温和无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亮出爪子反咬你一口。 知道了云郡王的风流习性,云浅飞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圈,看看那云郡王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风冥的事,毕竟就以云郡王那好色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个美人。 然而让云浅意外的是,云郡王还真的没做什么“大坏事”,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出手? 在云浅接收的记忆中,风冥刚被提拔到云郡王身边不久,这个倒霉催的郡王就被兰王派的杀手给袭击嗝屁了,然后云浅就穿了过来。 云浅还在想着怎么开口比较好,没想到对面的人反倒先开口了。 “郡王重伤在身不宜乱动”,风冥说着把放在桌上的药碗端过来递给云浅:“还请郡王先把药喝了,之后好好休息!” 风冥的声音很好听,清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好像敲在山间的清泉一样,清凉却不凛冽。 云浅又看了风冥一眼,态度谦卑得体恰到好处,就是这语气嘛,怎么听怎么带着一股子怨气在里面。 云浅接过那碗一看就苦的要命的药汁,豪迈的一口闷了,即使苦得她直反胃,云浅还是忍着把药喝了下去。 对于云浅来说,只要这药对她的身体有好处,就算再难喝云浅也不会犹豫,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人嘛,总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不是? 被药汁苦得呲牙咧嘴的云浅捧着茶壶就是一通猛灌,因而没有看到风冥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 “药我喝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能休息”,云浅放下茶壶转头看着风冥问道:“昨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公子呢?我要见他!” 似乎没想到云浅会问出这么一句话,风冥怔了一下才道:“那位公子在东苑,已经请大夫看过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云浅听完转身就往外走,拜突然多出来的云郡王的记忆所赐,云浅对这个所谓的郡王府还不至于太陌生。 可是云浅此刻却没心情去逛这个奢华又庞大的郡王府,对每个跟她行礼的人视而不见,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碧影。 一想到碧影那个决然的笑容,云浅就是一阵心悸,但是一想到碧影那不要命的做法,又觉得生气。 那个笨蛋,真是让人又生气又心疼,等他这次伤好了,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一下,让他知道一下,谁才是老大! 可是等云浅真正看到趟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碧影时,生气早就不见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自责,要不是她,碧影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夫说这位公子性命无碍,那箭射偏了,不过伤了身子的元气,得慢慢补回来!”一直跟在云浅后面一言不发的风冥小声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云浅坐在床边,头也没回的交代道。 “是!”风冥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云浅一眼,恭敬的退了下去。 云浅看着碧影,心里一抽一抽的痛着,抬手轻轻拂过碧影的眉眼,揉开那紧皱的双眉,低头在他的眉心轻轻的落下一吻。 “你个笨蛋!”云浅小声的骂道,眼眶却没控制住开始湿润起来。 对于碧影的感情她一直有些理不清,两个人身上那种同样的孤独感,让她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碧影,去寻找那份熟悉的感觉。 当知道碧影为了放她走,宁愿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些人的时候,云浅心里是感动的,那种被人关心在乎的感觉,让云浅不能放手,也不想放手。 可是直到看到碧影中箭倒在自己怀里的那刻,云浅才真的懵了,那一瞬间心好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在那一刻,云浅是真的怕了。 ------------ 第20章 不听话的惩罚 “我警告你哦,快点给我醒过来,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了”,云浅把头轻轻的靠在碧影的胸膛,听着那一下下沉稳心跳,心也跟着慢慢安定了下来。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说道这里云浅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她就怎么办?她能拿碧影怎么办? 打不出手,骂不出口,况且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貌似十个她也不是碧影的对手啊! “就怎么办?”一个微弱的声音轻轻的在头顶响起。 云浅惊喜的抬起头,正对上碧影那双漾着笑意的美眸,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仿若一朵盛放的白莲,让人不忍亵渎。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云浅一下子凑到碧影面前殷切的问道。 “我......”碧影刚要张口,却被云浅一下子给打断了。 “你先别说话,来,先喝点水!”云浅连忙倒了杯茶过来,扶着碧影一点点的喂他。 看着云浅如此熟练的动作,碧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沾过水的薄唇色泽鲜亮饱满,看起来诱人可口,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品尝。 “咳嗯......”云浅咳嗽两声,努力把目光从碧影的唇上移开,假装淡定转身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希望借由喝茶缓解一下自己刚刚冒出来的念头,却没发现自己拿着的杯子正是刚刚碧影用过的。 碧影的眼睛落在云浅手中的茶杯上,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眸中的笑意却更深了。 “对了,你还没说我要是不听话,你就怎么办呢?”碧影眨眨眼睛,看着云浅轻轻的问道。 “呃.....”云浅被噎了一下,抬头却正好看到碧影笑得一脸开心的表情,还很无辜的看着她,等她回答的样子。 “你真的想知道吗?”云浅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慢慢的靠近碧影,语气异常的轻柔:“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看着不断靠近的云浅,碧影的心开始乱跳起来,明明想要转开头,可是眼睛却好像不受控制的被那双晶亮的黑眸吸引住了一样,深陷在那越来越浓的漩涡之中。 云浅慢慢的俯下身子,看着碧影的眼睛不断靠近,可是就在她马上要吻上那双觊觎了半天的漂亮薄唇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郡王,公子的药熬好了!”风冥好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过云浅可没什么好心情欣赏了。 “进来!”云浅黑着一张脸吩咐道,就差一点了,刚刚就差一点了,她就亲到了,干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而碧影早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就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给遮了起来。 风冥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不止有碧影的药,还有两碗热粥,闻着那飘散开来的粥香,云浅这才发觉肚子里空空的,一阵饥饿感袭来。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好了,你也下去休息一下吧!”看着风冥略带憔悴的脸庞,云浅想了一下又吩咐了一句。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从昨天到今天整整一天一夜,看风冥眼下的黑眼圈,应该也没怎么休息才是。 “是!”听到云浅吩咐的风冥愣了一下,才低头应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你睡醒了,别了,还是等你休息好了的吧!休息够了来找我”,云浅端起药碗,想了一下又交代道:“我还有些事情需要问你!” 云浅说完端着药碗刚想去喂碧影喝药,眼角却瞥见风冥还没走,有些疑惑的看向风冥:“怎么了?还有事?” “啊!没,那属下先行告退了!”风冥对着云浅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可是那动作却怎么看怎么像是逃。 自己真的有那么吓人吗?云浅一脸黑线的看着风冥远去的背影,风冥在防着她她不是感觉不到,不过她可不是那个风流的云郡王,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 不过这些事却不能说出口,嘛,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不过云浅却忘记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发生着改变,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碧影,起来把药喝了~”云浅端着药碗,看着一直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出来的碧影,轻声哄道。 “这样会把自己闷坏的,快出来喝药!”云浅边说边拽被子,奈何竟然没拽动。 云浅有些郁闷,碧影受伤了竟然还这么大劲? 松了被子,云浅刚把药碗放下,伸手准备挽袖子,好使力把碧影从被子中挖出来,就见被子打开一角,碧影的脸慢慢露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在被子里呼吸不顺畅的原因,碧影苍白的脸色多了丝红润,再加上他此刻有些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异常的妩媚动人。 云浅伸手想要把碧影扶起来,却没想到被碧影一把抓住了手,力气之大捏得她骨头都疼了。 云浅不解的抬头正对上碧影那双如水的美眸,可是此刻这双眸子里没有笑意没有柔情,有的只是震惊和绝望。 “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碧影颤抖着声音问道。 透过两人相连接的手,云浅能清晰的感觉到碧影身上传来的颤抖,能看到碧影眼底在那满眼绝望的背后隐含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云浅沉默了一下,思考着怎么回答,她是恢复了记忆没错,碧影也确实差点杀了云郡王没错,不对,这个应该不是差点。 对于碧影来说,爱上云郡王就等于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他还害怕,宁愿为了她去死,也不想面对她知道真相后的结果。 关键是云浅她不是云郡王,她虽然接受了云郡王的记忆,但是在云浅心里,她和云郡王就是两个人。 她喜欢碧影,也不介意碧影的身份包括曾经的那一剑,反正那时碧影要杀的也不是她,关于这点云浅接受得心安理得。 但是,她要怎么和碧影说才能让他相信却又不起疑心呢? 看到云浅的沉默,碧影却误以为她默认了,缓缓的松开了云浅的手,绝美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空洞的微笑,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 ------------ 第21章 云浅的表白 “碧影......”看着这样的碧影,云浅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刚想开口解释就被碧影给打断了。 “你都知道了,原来你都知道了......”碧影转头看着云浅,一双美眸中带着一片死灰:“那郡王现在打算如何?笑话也该看够了吧?” 说着不等云浅开口又自顾自的接道:“也对,看完戏就该动手报仇了吧?您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是吧?可惜,兰王的兵力分布我根本就不清楚,还真是让郡王失望了呢!” 碧影说着看向云浅,唇边带着嘲讽的笑容,眸中的痛苦却一闪而过:“还是说郡王觉得就这么杀了我太便宜我了?让我做个美梦,之后再狠狠地打碎它......” 云浅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就见碧影转过头去,动作虽然很快,她却还是看到了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晶莹。 “如果这就是郡王的目的,我想你已经达到了......”抬手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滴,碧影再次转过头来时,唇边已经漾起了一抹动人的笑意。 那比百花娇艳,让月光都黯然失色的笑容骤然出现在碧影的脸上,倒真应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让人不自觉的就沉沦下去。 可是这绝美的笑容却看得云浅一阵的心疼,他此刻笑得笑得越灿烂,他的心肯定就越痛,这是他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为自己保留尊严的方式。 这就是碧影的骄傲,即使再痛,他也要选择用笑容去面对,所以碧影总是让她觉得心疼,有的时候,她和碧影还真是相似得很。 “不知道郡王接下来还打算怎么玩呢?”碧影笑容灿烂语气轻柔的问道。 云浅再也受不了了,不想再从那双漂亮的薄唇中听到一句既伤害他自己又伤害她的话,所以她选择了一个很直接的方式,堵住碧影的嘴。 云浅本来没想那么多就想堵上碧影的嘴,就直接亲了上去,可是一接触那双冰凉的薄唇,心又不受控制的痛了起来。 云浅没有接吻的经验,只是用唇轻轻的挤压摩擦着碧影的唇,企图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可是在察觉到碧影颤抖的挣扎之后,云浅有些恼怒。 手臂收紧把碧影紧紧的抱在怀里,唇上的力气加大,不时的摩擦啃咬。 在啃咬亲吻的过程中,一股甜美的味道在唇边蔓开,云浅好像受了蛊惑一样,忍不住伸出舌尖,去描绘那形状漂亮的薄唇。 舌尖擦过薄唇落在唇缝之间,云浅不在犹豫直接撬开碧影的贝齿,追逐着他口中的小舌,不断的攻城掠地,想要品尝更多的美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碧影停止了挣扎,云浅的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可是第一次接吻难免磕到碰到,牙齿磕破了嘴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云浅抬起头,还有些紊乱的心跳在看到碧影湿润的眼睛和眼角的晶莹时,整个人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你......” “你直接杀了我吧......”碧影转开头不看云浅,颤抖的声音中满是痛苦:“就当我求你,杀了我吧......” 碧影不敢看云浅,他怕自己一旦看了她就会连最后那点仅有的自尊都丢掉。 刚刚的那个吻是那么的美好与温暖,那种暖到心底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放弃挣扎,跟着沉沦,可就是这样才最痛苦。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你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你的人,这样的爱恋,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注定了会受伤害。 “碧影”,碧影的话听得云浅心里一震,看着碧影透着倔强的侧脸和那双被他咬出的血珠瑰色薄唇,是既生气又心疼。 生气碧影对她的不信任,心疼这个倔强的人总是不爱惜自己。 “你看着我”,云浅上前一步,捏住碧影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云浅的动作看似强硬其实并没有用力,先不说碧影受着伤她不敢用力,就以碧影的身手,即使他现在如此虚弱,云浅也知道他想要甩开自己的手,或者杀自己,都是易如反掌。 好在碧影并没有推开她,这让云浅松了口气,看来碧影并不抗拒她也不讨厌她,只是不敢相信她,这让云浅心中的底气瞬间增加了不少。 “你看到了什么?”云浅俯下身子又问了一遍,近看碧影的眼睛更漂亮,好像两颗水润的晶石,莹润透亮。 碧影被云浅的动作弄懵了,很少看到云浅强势的样子,让他一下子忘了反抗,只得愣愣的看着云浅那双黑亮的眼睛。 云浅的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清澈见底,碧影每次看到这双眼睛心都会莫名的平静下来,不过云浅的性格有时候也真挺令他无语的。 所以她才会相信云浅是真的失忆了,他以为云浅是因为失忆所以眼睛才会这么清澈漂亮,可是此刻云浅的眼睛依旧很清澈,他甚至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看到什么了?”云浅又靠近了点,两人几乎鼻子碰到鼻子了。 “嗯......”两人现在几乎鼻息相闻,姿势看起来也很暧昧,碧影有些脸红,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倒影、我的......” “这就对了嘛~”云浅直起身子,顺手拿过一旁的药碗,还不算太凉。 云浅舀起一勺递到碧影的嘴边,唇边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这说明我的眼里只有你!” 碧影睁大了一双美眸看着云浅,呆呆的把递到唇边的药喝了下去,都没反应过来。 云浅看着有些发傻的碧影,心里有些好笑,别看碧影平时那么冷艳高贵的样子,没想到也有发傻的样子。 虽然很可爱不过看着这样的碧影也更让她心疼,如果碧影没有依靠,那么她愿意做他以后的依靠,疼他爱他。 “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云浅看着碧影认真的说道:“即使我恢复了记忆我也还是以前的云浅,对你的喜欢没有改变。” 看着碧影越睁越大的眼睛,云浅接着说道:“我不记得你曾经做了什么?我只记得是你救了我,保护我,甚至愿意为了我付出自己的生命。” “有人这样对我我怎么能够放手呢?”云浅看着碧影,郑重又坚定的说道:“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会好好照顾你,你......” 云浅本来想问碧影愿意吗?却被碧影突然汹涌而下的眼泪给吓了一跳:“碧影,你、你怎么了?别哭啊......” ------------ 第22章 原来这才是真名 云浅话音一落,碧影非但没有停止哭泣,那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掉。 云浅见过不少人哭,有嘤嘤啜泣的,有嚎啕大哭的,更甚者歇斯底里的也有之,但是像碧影哭起来都这么美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本来就水润的眸子更加透亮,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被眼泪打湿后那粉嫩的颜色直想让人上去咬一口。 微抿的薄唇透着三分倔强七分委屈,看得云浅心都软了,放下药碗上前一把把碧影揽在怀里,语气里都透着心疼:“你有什么话就说,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云浅抱着碧影拍着他的背,轻轻哄劝着,心却沉了下去,看碧影这个样子估计自己刚刚的表白泡汤了。 不过这事急也没用,只希望碧影情绪起伏这么大不要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才好。 好半响,碧影的哭声才慢慢弱了下去,云浅都感觉到自己的怀里湿了一大片。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看来对这个世界来说,男人也是水做的,至于女人,那就不一定了。 “裴景然!”哭声静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云浅听到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她怀里发出来。 “什么?”云浅没听清,低头看着埋头在她怀里不肯出来的人问道。 “我说我叫裴景然!”碧影抬头瞪了云浅一眼,又很快的把还带着泪痕的脸埋进了云浅怀里。 只是一眼,云浅还是看清了碧影红肿的美眸,那墨发下白玉般的耳朵红通通的,莫名的让云浅想起了那闹别扭的小兔子。 “裴景然是你的真名?”忍住想要去捏捏那圆润的耳垂的冲动,云浅问了一句。 “嗯!”碧影在云浅怀里慢慢的抬起头,语气轻轻的还带着鼻音:“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他们唯一给我留下东西的就是这个名字了!” 这话听得云浅心里一紧,抱着碧影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碧影还有父母留下的名字,可是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呢! “你,怎么了?”云浅收紧的手压到了碧影的伤口,碧影忍着痛没有开口,有些担心的看向云浅,他能感觉到云浅的情绪一瞬间低落了下去。 “没事~”云浅回过神来对碧影微微一笑,轻轻的抱住碧影:“你以后就有我了,不再是一个人了!” 云浅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很有重量,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重锤一样,砸进碧影的心里,也砸进自己的心里。 以后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了,云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也有人陪着了,不再是一个人了。 “嗯!”碧影或者说是裴景然,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云浅,可是此刻,他宁愿选择相信,如果这是一个梦,他只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来。 “先把药喝了”,云浅这才想起药来,端过药碗一摸却是凉的:“都凉了,我去找人热一下!” “没事”,裴景然拦住云浅,唇边带着一抹浅笑:“热完之后也得等它凉了,不要麻烦了!” “可是会很苦!”云浅对裴景然的笑容完全没有抵抗力,不过好在理智还尚存,中药本来就苦,凉了以后更苦,那种怪味道,云浅都受不了。 “不苦,真的!”裴景然说着,绝美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一双美眸瞥了云浅一眼,有些欲语还休的味道。 云浅本来迟钝的大脑在这一瞬间突然开窍了,一屁股坐到床边,殷切的问道:“那你不要动,我喂你吃药!” 裴景然脸上红晕更甚,轻轻的点了点头。 云浅端着药碗傻笑,为自己能猜到美人的心思感到高兴,小心的给裴景然喂药,喂完药又喂他喝了点粥,胳膊都酸了。 不过看到裴景然香甜的睡脸,云浅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微笑,她知道裴景然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她,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她有的是时间来证明! 从裴景然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云浅看看头顶悬挂着的月亮,又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之前的那碗粥早就消化没了。 正想着是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还是叫下人送过来的时候,云浅看到了一个中年女子的身影,正站在她前方不远处。 这女子大约三十来岁,一身靛蓝色的纱裙,料子一看就是上乘,但款式却简约大方,看着会让人很舒服却又不会觉得很过分。 云浅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眼前的这名女子名叫陵素,是云郡王府的管家,从小看着云郡王长大,对云郡王绝对的衷心,也深得云郡王的器重和信任。 看到陵素云浅一下子紧张起来,她虽然接收了云郡王的记忆,但是云浅与她毕竟是两个人,生活习惯行为举止肯定会有所不同。 就算她装得再像,肯定也会被亲近的人看出来,虽说灵魂被换了这事她们可能不知道,但是被人怀疑也会很麻烦。 只是云浅这点完全是多虑了,云郡王本来就风流成性,脾气也喜怒无常,即使身边的老管家也难以摸透她的真实想法。 就在云浅还站那考虑怎么开口比较合适的时候,就听对面的陵素先开口了。 “郡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膳食和热水”,陵素看了云浅两眼,最终叹了口气说道,语气尊敬却隐含着宠爱:“有伤还是要好好养着才是!” 云浅知道眼前的管家是真的关心自己,或者应该说是关心云郡王,也看出她想要说的不是这件事,不过她现在确实很累,有什么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那我......嗯,本王就先回去了”,云浅咳了一声,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陵姨也早点休息吧!” 云浅说着对陵素点点头,转头离开,大步迈得那叫一个八面威风啊!孰知她只是想快点回房间休息一下,顺便理理还不算完整的记忆。 云浅发现自己现在虽然接受了记忆,但是就好像是有个断层一样,见到人了都得先在脑子里过一遍,把跟那个人有关的事情想一想才能知道云郡王以前是怎么处理这些事,对待这些人的。 而有一点让云浅特别在意的事,她能清楚的记得云郡王遇险的场景,但是对于云郡王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却很模糊。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就感觉脑袋里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一样,那模糊的部分让她觉得很重要,但是在心底却也对那份记忆有些抗拒。 云浅有些闹心,这记忆来得还真是又糊涂又闹心。 ------------ 第23章 美丽的尴尬 云浅快步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对于云郡王不喜欢一出行就一大堆下人跟着这点很满意,然而进了院子的她却被院子中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这一晚上闹心的事太多了,再加上又饿又晕,云浅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看到黑影就啊地一嗓子叫了出来。 而在云浅这一嗓子之后,周围忽然就又围过来几条黑影,当下给云浅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郡王,怎么了?”云浅之前看到的人影,也就是风冥,在云浅叫的时候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了她的身前,神色紧张的问道。 同时那几条黑影也围城一个包围圈,把两人围在中间,不一样的是这些人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护着两人围成的圈。 云浅看了看风冥,又看了看眼前的包围圈,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眼前的包围圈就算是保护的,还是让云浅心里一阵的紧张。 她绝对是被之前那些黑衣人给吓出阴影来着,不然为嘛一看到圈就心慌呢!云浅在心里有些欲哭无泪的想。 “郡王,您没事吧?”云浅脸上的怪异表情看得风冥一阵心惊,又上前了一步小心的问道。 云浅刚想说话就听到院子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就见陵素带着一队侍卫急匆匆的跑进来。 “郡王,是不是有刺客,您没受伤吧?”陵素冲过来对着云浅就是一通检查,脸上满是焦急之情。 云浅看了眼又围上来的一圈侍卫,头更晕了,不过现在打死她也不会说自己刚刚只是看错人了,被吓了一跳,不然就丢脸死了。 “没事,没有刺客,我就是头有点晕......”云浅说着也没顾上看边上是谁,直接就靠了过去,做出一副虚弱状:“头好痛......” 云浅头上还包着纱布,但也就是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其实没什么大碍,不然她不可能这么清醒。 那一下茶壶砸得确实不轻,当时那种好像神经抽搐的疼痛现在想起来还让云浅有些心悸。 不过云浅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除了疼痛之外还有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只不过当时的她完全被疼痛吞噬,没有注意到而已。 现在想来,那种剧烈的疼痛应该是和她现在莫名的接受到云郡王的记忆有关。 云浅这一喊痛,陵素马上就紧张起来,赶忙派人去请御医,又挥退了侍卫,转身和风冥一起扶着云浅往屋子里去。 那之前落下的几个黑衣人也好像几条影子一样,瞬间就隐回了院子的暗处。 云郡王身边的贴身暗卫啊!云浅靠在身边人的身上,瞥了一眼那瞬间消失的几条黑影。 云浅王有这么厉害的人在,竟然还能被云兰王派出去的人刺杀到,这事情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云浅闭上眼睛,在脑中回忆了一下云郡王当时遇刺时的情景,除了一些侍卫外就没其他人了,这些暗卫也都不见了踪影,就连身边的风冥也不在。 这些暗卫当时干什么去了?云郡王当时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会只带那么几个人? 云浅的眉头拧起来,努力思索着,可是脑中关于这块的记忆就好像是被大雾遮住了一样,让她只能看到个影子,却没法抓到其中的关键。 想得头都痛了,云浅摇摇头,想要把那些纷乱的念头摇出脑外,却发觉手下的身体一僵。 云浅一愣,微微侧头就看到了风冥近在眼前的,泛着薄红的耳朵。 原来自己刚刚那一靠直接靠到了风冥的身上,手还搭在人家肩膀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在风冥这边。 另一边的陵素因为自己左臂上有伤,不敢使力,完全只是搭了把手而已。 云浅有些尴尬,刚把手收回来,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地上栽去。 云浅吓了一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下意识的就朝身边的人抓去,借力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郡王,您没事吧?”边上的陵素被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云浅问道。 “没......”云浅刚想说没事,却被手中那柔韧又富有弹性的手感给转移了注意力。 什么东西这么紧实还有弹性?云浅下意识地又捏了两下,却感觉到手中的东西一下子紧绷起来,自己靠着的身躯更是僵硬得好像一块石头。 不会那么巧吧?云浅僵硬着手臂微微低头瞥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微妙起来。 她刚刚那一抓竟然直接抓到了风冥的屁股上?这下云浅也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是好,连抬头看一眼风冥的表情都不敢了。 抬起的手臂也不知道是该继续搭在风冥身上好,还是放下好。 “风冥,你傻站在那干嘛?怎么不扶着点郡王!”陵素见云浅脸色不对,心下更是担心,直接朝风冥斥道。 因为云浅大半个身子都压在风冥身上,侧偏的身子正好挡住了陵素的视线,所以刚刚云浅无意中的“流氓”行为陵素并没有看见。 “不用了”,云浅因为陵素的话回过神来,瞬间站直了身体:“我自己能走!” 说着就抬脚大步离开,然而刚走两步,之前的那种眩晕感再度传来,在晕过去之前,云浅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晕得好! 云浅醒过来的时候有些不适应眼前明亮的光线,不过这暖暖的太阳光却让她感觉很舒服,感觉似乎把之前梦中那些闪烁的黑暗片段都给冲散了。 云浅从床上坐起来,揉揉有些肿胀的脑袋,这一夜睡得她快累死了,梦里都是一些模糊的零散片段。 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却又无法摆脱那片浓雾,云浅这一晚上都在和那些片段做斗争,终于解脱出来了。 起身伸了个懒腰,呼吸下早晨清新的空气,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啊! 只是云浅的懒腰刚伸了一半,就被门口坐着的人给吓得差点蹦起来。 那人一身黑衣,还坐在角落里,正好是阳光照不到的地,也难怪她一开始没有注意到。 云浅悄悄的往前两步,却发现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头低垂着,能看到长长的仿若蝶翼一样的睫毛,看起来就好像是睡着了。 云浅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又上前了一步,手中的茶壶都举了起来,却在下一秒抽搐着嘴角放下了。 ------------ 第24章 晨光中的小暧昧 云浅拿着茶壶刚上前一步,就看到那人微微动了一下,半张侧脸露了出来。虽然只是个侧脸,却让云浅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 正是昨天晚上被她不小心给“调/戏”了一下的风冥。 云浅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壶,不解的看着还没醒的风冥,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自己房里,而且看这样子,似乎是守了一夜? 云浅正想着,就见那头的风冥又动了一下,从云浅的角度,正好看到风冥那长长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翅膀在轻轻煽动一样,让云浅有种想要伸手摸一下的冲动。 风冥从睡梦中醒来,揉揉有些酸痛的脖子,却没想到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黑亮的双眸。 待看清眼前的人时,风冥被惊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郡、郡王......”看到云浅的眼神,风冥莫名的有些紧张,避开云浅的眼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云浅收回目光,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故作镇定的问道。 “昨天、昨天我看郡王神态紧张......就、就......”风冥一句话还没说完俊脸就涨得一片通红,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风冥话没说完,云浅却懂了,风冥是担心她,所以才这里守了一夜,要是她没有云郡王的记忆或许她就信了,可是现在...... 云浅挑了挑眉,看了眼手足无措的风冥没有说话,在云郡王的记忆中,风冥是她新收的贴身侍卫。 风冥在面对她的时候一直很谨慎小心,毕竟因为云郡王风流的名声在外,风冥虽然尽职却一直小心的和她保持着距离,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做出在她房中守了一夜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男子的名节可是很重要的,别说共处一室,就算拉个小手都算越界了。 风冥虽然是她的侍卫,但是贸然做出这种举动,对他的名声也绝对会影响,更何况昨天还发生了那样一次意外。 想到昨天的那段小插曲,那种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触感一下子占据了云浅的脑海,让她的思绪一下子就跑偏开来。 “咳嗯......”云浅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握着茶杯的右手紧了紧,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赶出脑外,却被风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风冥见云浅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双膝一弯直接就跪了下去:“风冥该死,是风冥唐突了郡王,请郡王降罪!” 看着风冥跪下去的那个力道,云浅都替他疼,再看风冥眼睛下方的那浓重的黑眼圈,云浅莫名就有些心软了。 “得了,你起来吧!”云浅侧了侧身子,对于别人的跪拜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没想到风冥还犟上了,仍旧跪在地上不起来:“风冥自作主张,请郡王责罚!” “我让你起来”,云浅看着风冥脸上的疲惫之色,心里有些烦躁,想也没想就开口道:“你能唐突我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是你吃亏吧!” 话一出口云浅就后悔了,看着风冥一瞬间僵住的身形和慢慢红透的耳朵,云浅真想甩自己两巴掌,祸从口出啊!她还真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如果......”风冥忽然抬头看着云浅,俊脸涨的通红,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却亮得惊人:“如果郡王......” 风冥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端着药碗的陵素站在门口看见屋中的情形先是愣一下,才一脸欣喜的看着云浅:“郡王,您醒了?” 这不是废话吗?云浅很想翻个白眼,不过她忍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陵素看起来如此的顺眼。 因为陵素的到来打断了风冥即将要说的话,也让云浅暗中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风冥刚刚要说什么?但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她竟然移不开目光,就连心跳都跟着紊乱了起来,莫名的就对风冥要说的话想要逃避。 “你先下去吧!”云浅假装没看到风冥那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子,对风冥吩咐道。 “是!”这次风冥没在执着,恭敬的应了一声。 云浅看着风冥走到门口的身影,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放你一天假,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 云浅说完话没再看风冥,直接转身往床边走去,怎么感觉头似乎又开始疼了! “郡王,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请下御医?”陵素没注意到云浅和风冥之间的异样,看云浅闭着眼睛靠到床头,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没事,就是头有点头疼”,云浅没有睁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而且感觉记忆似乎有些混乱,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她昨天装晕是有道理的,她接受了云郡王模糊又混乱的记忆,想要装出云郡王平时的样子绝对不可能。 就算是她把记忆都理顺了,她和云郡王也是两个人,在熟悉的人面前再小心翼翼也会露出马脚,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拿失忆当借口。 反正她头上有伤,还伤了两次,记忆混乱肯定也说得过去。 “郡王不要急,御医说了这个伤没什么大碍的,只要好好调理过几天就能痊愈”,陵素怕云浅忧心,赶忙劝道:“只是......” “只是什么?”云浅睁开眼睛假装不解的看着欲言又止的陵素问道:“是不是和我的记忆有关?” “嗯”,陵素有些为难的点点头:“林御医说您的头受过两次撞击,尤其是第一次相当严重,估计会对记忆有所损伤......” “没事,我早有准备了!”云浅又闭上了眼睛,似叹息的说了一句,表面上看着似乎是对失去记忆而难受,心里却在欢呼,这关总算是过去了。 “郡王”,陵素看着云浅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赶忙转移话题道:“老奴斗胆,敢问郡王消失这段时间在哪里,要不是真的找到了您,老奴真的以为......” “正好,我也有很多疑问要问你!”听到了陵素的话,云浅心里一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她心中的疑惑弄清楚。 只是云浅没想到自己和陵素这一聊,就聊了大半天,直到晌午十分才大致把事情弄清楚。 除了了解到云兰王要篡位那档子事,还云浅知道了一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甚至有些无地自容的事,想起那件事云浅就是一阵的头疼。 ------------ 第25章 云郡王的剩余记忆 据陵素说,这次袭击云郡王的人是云兰王的人没错,因为云郡王手握兵权,还是皇帝那头的人,兰王想要篡位必定要先除掉云郡王。 云兰王虽然也是皇亲国戚,但是却是外戚,对于女皇将皇位传给云幕这个男子非常不满,而云郡王虽然有权继承皇位却一直风流成性还不学无术,就让云兰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云浅关心的不是云兰王怎么样,反正现在云兰王没有得手,自古皇帝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谋权夺位,自会有人去收拾她。 云浅关心的是以云郡王的身份地位,为什么会出现那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而且还只带了那么一堆没用的侍卫,那些身边的暗卫竟然都不在。 但是云浅没想到自己在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陵素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微妙,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云浅等了半天也不见陵素开口,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到底什么事?有话就快说,别在那吞吞吐吐的。” “您会去西山是......”陵素说到这里还有些犹豫,见云浅面色不善,才咬牙接道:“是为了皇帝!” “皇帝?怎么回事?”云浅皱眉不解的道。 皇帝,云浅在脑中思索了下这个人,云幕两个字和一个模糊的身影突然的出现在脑海中。 云幕,云浅在心底默念这两个字,忽然由心底深处传来丝丝阵痛,但这明明是来自心底的痛,却让她觉得一阵陌生。 陵素见云浅神色不定眉头紧锁,当下也不敢再有有隐瞒,狠了狠心道:“您去西山是为了捉雪狐给皇帝庆生。” “不就是送个生日礼物嘛,这有什么难以启口的?”云浅的思绪被陵素拉了回来,心中的不安也消去不少,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刚刚看陵素那严肃的表情,害得她还以为和那位皇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您、您......”陵素看着云浅,表情有些着急却还透着怪异,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的样子。 云浅的好奇心被陵素吊了起来,可是看着陵素这吞吐的样子却直揪心,刚想开口就被陵素一句话给惊得怔在原地。 “您去捉雪狐,只是为了讨皇帝欢心!”终于把话说出口了,陵素不敢抬头看云浅的表情,只是在心底叹息一声。 云浅睁大了眼睛看着陵素,满脸的不可置信,可是脑海中却忽然多出了许多画面,这些画面都是关于一个人的。 一个眉目温润气质如玉的男子,这个男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云浅的脑中忽然就清晰起来。 无论是小时候稚嫩可爱的他,还是少年时挺拔倔强的他,一直到现在温润如玉的他,云浅的脑海中满满的都是这个男子的身影。 那一直模糊的,好像是被大雾遮住的记忆,忽然间像是找到了出口一样,排山倒海的像她袭来。 脑海中的那个男子明明的笑得那么温柔,云浅却觉得一阵心痛,在心底翻涌着一股陌生却又让她心悸不已的情愫。 头又开始痛了起来,云浅抱着脑袋皱紧了眉头,耳边传来陵素惊慌的喊叫声,吵得她头更疼了。 云浅想要开口让她闭嘴,却敌不过眼前不断放大的黑点,在被黑暗完全吞噬之前,云浅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如玉般的男子看到了他总挂在嘴角的温润的笑容。 “我不会继任皇位,比起我皇兄更有才能不是吗?”梦里的云郡王笑得一脸的玩味,端着酒杯慢慢的喝着,没有一点正行。 “浅儿,你应该知道幕儿他并非......”一个一身白衣,看起来很端庄高贵的女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就被云郡王给打断了:“母皇,皇兄可是您和父后一手带大的,这个皇位他当之无愧!” “浅儿......”那女子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云郡王挥手打断了。 “总之我是不会接受皇位的”,云郡王对着女子笑的一脸的无所谓:“如果您执意下旨,我保证您看到的将是我的尸体!” “你!”女子显然是被这话气着了,可是看着云郡王坚决的态度却又无可奈何。 “母皇和父后要出去云游天下也不能把儿臣赶鸭子上架啊!”云郡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痞痞的笑道:“儿臣还要好好玩个够呢!” 云郡王说着也不管身后人什么脸色,转身走出了奢华的宫殿,夕阳的余晖打在她身上,明明是很瘦小的身影看起来似乎隐藏着浓重的悲伤。 看着那身影越行越远,云浅忽然觉得一股浓重的、几欲让人窒息的悲伤从心底蔓延开来。 云浅猛地睁开眼睛,却惊觉眼角一片潮湿,抬手一抹,看着指尖上的湿润,云浅这才从刚刚的梦境中回过神来。 没想到云郡王爱的人竟然是云幕,就算他们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们两个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云浅倒回床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挺郁闷的,没想到云郡王对云幕的情感竟然对她都能有所影响,看来这个云郡王肯定是爱惨了那人。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云浅闭着眼睛缓和一下心底升起的那股莫名的悲伤,有些替云郡王惋惜和不值。 云郡王一直没有掩饰自己的情感,云幕对她的心思也一清二楚,而这次云郡王显然是被当了靶子。 云兰王有野心已久,奈何一直抓不到她的把柄,即使云幕曾经多方试探,但是云兰王完全掩饰得很好。 就算知道云兰王威胁不到他的江山,有这么一个人在云幕也睡不安稳,而为了逼出云兰王的马脚,云郡王就成了引子。 云郡王为逃云幕欢心,带着属下去西山猎取雪狐,甚至为了能活捉雪狐,将自己身边的贴身暗卫都派了出去,而云兰王也就在这个时候钻了空子。 云浅深吸一口气,她不相信凭云郡王的聪明会不明白云幕的用意,但是她就算明白她也还是去了,即使这个代价是付出生命,或者说这对云郡王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 第26章 皇帝的手谕 云浅有些头大,她现在是完全接收了云郡王的记忆,这虽然让她很高兴,但是对于云郡王那乱七八糟的情感也一并的接受了,就很让人苦恼了。 虽然说云浅不至于爱上云幕,但是也因为云郡王那埋在心底的情感,搞得云浅对云幕也恨不起来,那种对一个明明没见过面的陌生人却很了解的感觉,真的是很微妙。 如果云幕在这,云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他才好。 不过像云郡王那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境地应该是不会出现了,她可没云郡王那么情深。 就算她对云幕恨不起来,但是却也不得不防,一个皇帝,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有人会威胁到他的皇位。 云浅正想得出神,腹中忽然传来一阵饥饿感,伴随着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云浅忽然像被针扎了一样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惨了惨了,这下子碧......裴景然肯定又会瞎想了......”云浅一边嘀咕,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穿鞋。 她昨天答应了裴景然今天去看他的,看看现在的时候又快晚上了,昨天好不容把人哄好了,她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郡王?”风冥端着药碗站在门外,刚想敲门就见门被打开了,直接和云浅打了照面。 “你怎么在这?”云浅看见风冥也挺诧异的,她不是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了吗? 又扫了风冥手里端着那碗浓黑的药汁,云浅就觉得嘴里一阵发苦,之前的头疼是估计是因为记忆没有完全融合的缘故。 可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应该不用喝了吧!这东西可真是比后世的中药要苦上百倍都不止。 “郡王这是想去哪里?” 云浅还没想好怎么拒绝这碗苦涩的药汁,就听院子中另一道声音响起,抬头就见陵素手中正拿着一卷明黄色的东西走过来。 待陵素走近了云浅才发现陵素手中拿着的东西是块布帛,看起来很像传说中的圣旨的样子,就是不是卷轴状而且也小了很多。 云浅心中一动,看着陵素问道:“有事?” “皇帝的手谕,刚刚宣旨令送来的!”陵素把手谕递给云浅,听不出语气的说道。 因为接受了记忆的缘故,再加上对陵素之前的好印象,使得云浅对陵素的印象很好。 此刻即便陵素面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云浅还是能感觉到她在说手谕的时候,那种淡淡的讽刺和不屑。 云浅看了陵素一眼,也没再说话,接过手谕就打开来,待看到手谕上的字时,实在是没忍住泛出一丝冷笑,同时还有一股悲凉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闻归,甚感欣慰,静心安养!”短短的十个字,却看得云浅一阵心寒。 云郡王被他当了靶子,受了重伤归来,皇帝人没来就算了,这传来的手谕还命令她在府中安心静养,这分明是怕云郡王插手云兰王的事。 “不止有手谕,皇帝还送了一堆慰问品,并且派了三个御医过来!”陵素看了眼云浅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这些事她就算瞒下来,主子也早晚会知道,还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陵素说完见云浅没有太大反应,心放下不少,或许失忆对自家主子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呢! “把御医送到东苑去,让他们给裴公子好好看看!”云浅把手谕丢回给陵素说道,反正人都送来了,不用白不用。 “是!”陵素接过手谕,又看了云浅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告退了。 云浅装作没看到陵素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知道陵素要说什么。 关于裴景然的身份她没有瞒着陵素,但也只是说了他的头牌的身份,对于他杀手的身份却只字未提。 不是她信不过陵素,只是现在这个时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裴景然的处境就越安全,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就以后再说吧! “对了”,眼见陵素就要走没影了,云浅赶忙又吩咐了一句:“把晚膳也安排到东苑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陵素点点头。虽然裴景然那个青楼妓子的身份她不喜欢,但是比起喜欢皇帝,她宁愿自家主子喜欢这位裴公子,或者应该说,只要不喜欢皇帝,云浅喜欢谁都行。 送走了陵素,云浅就不得不面对风冥和他手中的那碗苦的要命的汤药。 经过上次的那件事,云浅现在一见到风冥就觉得有些小尴尬,可是到底尴尬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云浅郁闷的又搜素了一遍记忆,云郡王确实没对他做过什么啊!虽然风冥是挂着贴身侍卫的标志,但是两人之间还真是清白的可以。 不止如此,就算这满院子的男仆,没有云郡王的允许都不得擅自入内,只能在门外守着。 对于这一点,云浅是相当满意的,就算这些男仆一个个都长得很漂亮,但是她还是不习惯被一堆男的伺候,尤其是洗澡的时候,想想都觉得很惊悚。 云浅接过药碗,一眼就扫见了风冥眼下的那片青色。虽然已经浅了很多,却还是很明显。 “你下去休息吧!”云浅皱着鼻子把一碗苦药咽下去,赶忙拿过桌子上的点心吃两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这药有越来越苦的趋势。 把药碗递给过来收拾的小厮,云浅准备洗漱一下,她这刚一回王府就晕了两次,要不是时候不对,她真想泡个热水澡。 结果一抬眼,云浅却发现风冥还立在门口没动,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还有事?”云浅看了风冥一眼随口问道。 抬手把小厮递过来的热毛巾扔一边,云浅弯下腰直接撩起铜盆里的水往脸上扑。 温热的水打在皮肤上的感觉一阵舒畅,好似全身的毛孔都跟着疏散开来,还是这样洗脸痛快! “属下是郡王的侍卫,理应随侍左右保护郡王!”风冥清冷的声音传过来,让云浅擦脸的动作一顿。 云浅放下手巾,抬眸朝风冥看过去,正对上那双漂亮的琥珀眸子,不卑不亢的态度中闪现着一丝坚定的光芒。 看着这样的风冥,云浅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云郡王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 第27章 云浅的求婚(上) 在记忆中,云郡王第一次见到风冥的时候他正在和一堆匪徒对峙,当时的风冥一身布衣。虽然有些破烂却洗的很干净。 整个人就好像一棵劲竹一样,背脊挺得笔直,眼中闪现着坚强不屈的光芒,即使他面对的是十来个高大壮硕的女匪,也没有一点退缩之意。 真正让云郡王对她感兴趣的是他冷漠的表情和他那坚定的眼神,即使已经满身伤痕却仍是倔强的博斗着,死都不开口像一旁看热闹的她求救。 “是你主动要救我的,不是我求你的,不过我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从现在开始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直到还了你的恩情为止!” 风冥当时说出的话清晰的出现在云浅的脑海中,纤瘦的身躯隐隐透着戾气,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更是盛载着满满的野性。 那时的风冥就好像是一头狼,冷漠又高傲,浑身上下带着野性的戾气,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一样。 即便是现在,风冥身上的戾气也没有完全消褪,只是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狼了,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头漂亮的豹子,看着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如果云浅没有接收到云郡王的记忆,或许觉得当初云郡王救他真的只是为了他的那份倔强与美貌,是因为对他感兴趣才带他回来。 可是现在的云浅却知道,风冥虽然是云郡王的贴身侍卫,看着每天与她同进同出,其实是什么重要的事物都接触不到,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侍卫。 想到这里云浅摇了摇头,估计是她想得太多了,毕竟云郡王刚把他带回来不久就出事了,这期间貌似除了那次西山之行,也没什么大事可给他接触的。 云浅忽然间有些郁闷,她这才当上两天的云郡王就开始疑神疑鬼了,还净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郡王?”风冥看着刚刚还一副气势凌人,忽然间就开始郁闷的云浅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的叫了一声。 “你要跟就跟吧!”云浅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待一个男仆帮自己梳完头发,转身去屏风后面又换了件衣服,就准备出门。 她现在急需见到裴景然来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嗯,或许她应该找个机会召见一下那几个暗卫,毕竟现在自己的小命可得靠他们来保障。 风冥老实的跟在云浅身后,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云浅时而皱眉时而沉思,白皙的小脸上表情丰富,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更是璀璨夺目。 风冥忽然间觉得有些恍惚,如果说以前的云郡王是喜怒无常,难以捉摸,那么现在的云郡王估计更加的神秘莫测了,看着简单却变得更加的难以捉摸。 云浅,风冥倏地握紧双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等云浅到东苑的时候,那三个御医已经给裴景然看完病了,一个个和之前的大夫说的差不多,云浅也懒得搭理她们。 说真的,也不是她性别歧视,但是看着那一个个穿着官服带着官帽,满脸严肃的女御医,那种违和感实在是太强了有木有? 陵素的动作也很快,待三位御医一离开,就把裴景然的药和晚膳给准备好了。 只是看的陵素临走前那暧昧的眼神,和体贴的关门动作,云浅忽然觉得一阵无语,这年头的管家都这样吗? 云浅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就看到碧影看过来的那双美眸,莫名的就觉得有点心虚:“先、先吃药吧!” 云浅故作镇定的把药碗端到裴景然面前,准备喂他喝药,才一天不见,裴景然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很苍白,但是红润了不少。 喂药期间,裴景然一直没有说话,云浅心里则是一直在打鼓,她就知道,因为她的迟到裴美人肯定是生气了,肯定是! “你......”裴景然看着云浅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实在没忍住开口,可是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来这么晚的,我之前晕倒了,然后再醒过来就是这个时辰了,真的......”云浅霹雳啪啦一通,主动交代主动认错,态度非常诚恳。 裴景然睁着一双美眸看了云浅半天,终于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从早上起就在等,足足等了一天,从满心的期待到满心的焦躁一直到满心的失望,可是这一切却全在这一刻化为暖暖的水流漾在心底。 一句地狱一句天堂,就因为眼前人的这一句话,他本来空虚的心就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那沉甸甸的感觉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觉得很充实。 所有的焦急和不安都别欣慰和高兴所替代,这种没法控制的悸动,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看到裴景然终于笑了出来,云浅的心也放下了,却看到裴景然蓦地变红的眼眶,心一下也跟着纠了起来。 云浅俯下身将裴景然搂在怀中,轻声劝慰:“我说了会对你负责就绝不会食言的,而且我都盖过章了,你就想跑都跑不掉了!” 云浅知道裴景然心底的不安与恐惧,他背叛了云兰王脱离了组织本来就没想着活下去,对他来说孤独一人的活着比死亡更可怕。 现在的裴景然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却也是一个让他没法安心的依靠,不过云浅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裴景然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 “不会跑”,裴景然忽然说道,从云浅的怀中抬起头,美眸中满是坚定与柔情:“现在,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傻瓜,我怎么会赶你走呢?”云浅抱紧了裴景然柔声道,这样的软弱的裴景然比那个冷漠的碧影更让她心疼。 “况且,我家小然长得这么漂亮,你要是跑了,去我那里找个这么美的夫君来!”轻轻的在裴景然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云浅调笑道。 既然她和裴景然已经确定关系了,总直呼名字也不好,叫景然又太生疏,还是小然叫着比较顺口。 云浅还在为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那头的裴景然却睁大一双美眸看着云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浅:“夫、夫君?” ------------ 第28章 云浅的求婚(下) 裴景然是彻底震惊了,对于以后的事情,他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想,云浅身份尊贵,而他只是一个杀手,一个青楼的妓子。 就算他摆脱了以前的一切,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身份尊贵的云郡王? 他也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放不下,心已经没了,他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是的”,云浅看着裴景然认真的问道:“等兰王的事情一了结,我就会求皇帝赐婚,小然,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个念头从云浅接受了云郡王的记忆之后就有了,既是为了让裴景然能够安心,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新的身份,毕竟裴景然的身份太敏感了。 只是云浅没想到会收到皇帝的那个手谕,看来想要说服皇帝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难得多。 不过困难归困难,总归要去做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将美人拐到手才是。 “赐婚?这怎么可能?”裴景然被云浅的话惊了一跳,但随即就回过神来,心里为云浅能如此待他而感动,却也不愿她为难:“能陪在你身边和你在一起,就已经够了!” “你别管其它,小然,我只想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云浅盯着裴景然的眼睛让他无所逃避,认真又坚定的问道。 “我......”裴景然无处可躲,抬眸就能看见云浅眼中清晰的印着自己的倒影,想起云浅之前说的话,俊颜立刻染上一层粉红,低声应道:“我、我愿意!” 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算没有名分他都愿意,更何况嫁给她这个他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裴景然抬头看着云浅,目光里溢满了柔情。 当初选择带走她的那个决定,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重要,也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云浅看着裴景然唇边那抹清浅的笑容,整个人都有些呆了,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开心在心底蔓延,以后她也有人陪伴了,她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裴景然看到了云浅呆愣的样子,有些羞涩,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云浅看着那笑容就好像受到了蛊惑一样,忍不住慢慢靠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双形状漂亮的瑰色薄唇吸引过去。 就在两人鼻息相闻,双唇即将相贴的时候,一阵咕咕声从云浅的腹中传来。 看着云浅黑着脸揉肚子,裴景然在一旁忍不住轻笑出声:“阿......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裴景然刚刚下意识的脱口想叫阿灰惊觉不对,那声郡王又叫不出口,想想云浅之前的那声小然,就觉得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从他十岁起被云兰王带走后,就再也没对别人说过这个名字,也没人叫过他小然,可是当这两个字从云浅口中发出,却会让他觉得那么的温暖。 云浅把裴景然扶到桌边,自己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她都饿了快一天一夜了。 裴景然的伤口都在上身,一个手臂一个后背,不过好在不是在要害,人就是虚弱了点,行动什么的,还不算太困难。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啦”,云浅说着把一碗粥和一把勺子递给裴景然,他右手受伤不便,况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先吃些带着补药的粥啊汤啊什么的。 “或者你可以叫我浅浅、浅儿,喜欢什么就叫什么吧”,云浅把口中的肉丸子咽下,想了想唇边露出一抹坏笑:“如果你想叫娘子,我也不介意呦~” “不正经”,裴景然因为云浅最后一句话羞红了脸颊,想了想又小声加了一句:“那我就叫你浅浅好了!” 裴景然那嗔怒的样子看得云浅一阵心痒,忍不住在心底感叹,果然美人就是美人,瞪人的样子都这么漂亮! 待裴景然睡下之后,交待了门口的两个男仆好生照顾,云浅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她和裴景然已经相互表明心迹,她也不在意那么多,但是她不得不顾及裴景然的名声。 如若她真的在那里留宿,即便他们什么也没做,对裴景然的名声都会有不好的影响,对于一个未出嫁的男子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云浅一出门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一直执着的守在门口的风冥,倒是风冥看见她就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出来一样。 云浅看了看天色,现在大概已经**点钟了,她进去差不多得有四五个小时,这风冥该不会就真的在这站了这么长时间吧? 云浅一直走回自己的院子,都没听到身后的人吭过一声,说过一句话,云浅是真真无语了,这人还真是倔得可以。 “你吃饭了吗?”刚一踏进院子,云浅就站定脚步,转头看着风冥问道。 风冥似乎没料到云浅会突然停下,还问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摇摇头,同时有些不解的看着云浅。 “那你先回去吃饭休息吧!”云浅说完也不打算等风冥回答,转身就走。 果然,她一动,就听到了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 “怎么?”云浅站定,转头看着高出她大半个脑袋的风冥,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云浅不习惯下命令,但并不代表她不会,更何况云郡王的记忆都在她脑子里,想要装样子还是不手到擒来? “属下不敢!”风冥见此立即后退一步,单膝跪地道,刚刚那一瞬间好像真的让他看到了以前的那个心狠手辣的云郡王。 “是属下该死,让郡王身陷危险当中,这次属下不敢懈怠,定要护住郡王安全!”风冥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云浅想了一下,云郡王上次去西山,确实没有带他,因为当时风冥感染风寒正发着高烧,不止如此,上次随行也只带了四个暗卫。 所以说,有时候云浅真的不懂这个云郡王在想些什么?在那么敏感的时期还敢去狩猎,当真是去找死的不成? “上次事发突然,况且你当时也不在场,这事情也怪不得你!”云浅淡声道,一想起云郡王那个主动找死的行为就有些闹心。 ------------ 第29章 彩虹暗卫队 “可是?如果不是属下......”风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云浅一下子打断了。 “够了!”云浅看向风冥,眸光中带着一丝冷意:“既然是侍卫就不要忘了你要做的是什么?要听的是谁的话!” “就算你在,你能改变什么?”云浅看着风冥,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不少:“难道你是自认为比本王的暗卫还要厉害吗?” 这是云浅第二次用本王这个自称,也是因为怒急才说出来的,不过话中的威严和霸气却着实让跪在地上和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心中一惊。 眼前的郡王,似乎没变却仿佛和从前的那个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们却都说不出来,唯一知道的是,这个郡王,并不好惹! 把话喊出来以后,云浅的怒气也消了不少,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风冥仅剩的那点怒气似乎也消散了。 云浅有些头疼,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把对云郡王和连日里来的郁闷和怒火都发泄在了风冥的身上。 不过这口气发出来,云浅的心底倒是轻松不少,只是对风冥却多了一丝内疚,但是现在却不是个道歉的好时机和好地点,况且,她还有许多事情没弄明白。 “你先下去吧!”深呼吸两口气,云浅对风冥吩咐道。 风冥低低的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云浅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风冥那挺拔纤瘦的背影,就愣是看出了一丝委屈来,而且这事也是自己做的不对。 所以最后云浅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加了一句:“你只有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保护好我,我可不想危险还没来,你就先倒下了!” 云浅清楚的看到了风冥猛然顿了一下的身形,心中的内疚又深了一层,不过因为风冥没有转身,所以她没看到风冥那有些发红的眼眶,不然铁定更加内疚了。 直到看不见风冥的身影,云浅才收回目光,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形状的东西,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声。 声音不大,也不清脆,在这浓郁的夜色中就好像是风吹过窗口的呜呜声。 哨声刚落,几条黑影就好像飘过来一般,落在云浅的面前。 云浅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几条黑影怔愣了一下,上次不是才五个,这次怎么感觉又多了两个人,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云浅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 “进屋来说吧!”留下这句话,云浅率先转身朝屋中走去,边走边抓紧时间整理思路。 云郡王的手下一共有十二个暗卫,这些人可以算是跟着云郡王一起长大的,是女皇在临走前为云郡王陪养起来的护卫队。 他们的能力可不止是暗中的影卫那么简单,乔装、侦查、情报、刺杀,对这十二个人来说,顶得上百人。 然而本来的十二人到现在只剩下了十人,其中两人在云郡王十一岁那年,为了救她和云幕而死。 自那之后,云郡王便很少派他们出任务,而这次出动他们,还是因为云幕。 自从知道兰王有反心之后,云郡王便把队伍中仅有的三个女子派到皇宫,让她们装成宫女,暗中保护皇帝,同时还派了两个人混进兰王的队伍中打探情报。 如今七个人都在,那看来这打探情报的人估计是露陷了。 把脑中大致的思路整理了一遍,云浅还没开口,那七个人边同时在她身前跪下,惊得云浅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们干嘛?”云浅瞪着眼前穿着黑衣的七个男子问道。 说起来这七个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少年的容貌稍显稚嫩,倒也能看出几分英挺,而且各个长得都很俊俏,就算比不上裴景然那样的绝色,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存在。 云浅很怀疑那女皇当真是只是为了给云郡王找护卫,而不是为了给她找夫君?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云浅确实真相了,当初的女皇确实有这个想法,就算是嫁给云郡王做个侧君也好,只可惜云郡王一直倾心于云幕,从来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不过不管当时那位女皇和曾经的云郡王想法如何,在云浅眼里,这几个大男孩就好似弟弟一般。 而且或许是因为接受了云郡王记忆的缘故,云浅看着他们更是多了一股亲切感,所以几人这一跪,倒是把她惊了一跳。 “蓝衣有罪,请郡王责罚!” “紫衣有罪,请郡王责罚!” 云浅话音一落,跪在末尾的两个黑衣人朝前一步,异口同声的朝云浅道。 要说这些暗卫的名字也有趣,赤橙黄绿青蓝紫,整个一彩虹组合,不过此刻的云浅却没有取笑的心情。 她看着跪在前面的蓝衣和紫衣,思绪又运转了起来,这两人正是被云郡王派去兰王那里打探情报的两个暗卫。 然而讽刺的是,就算云郡王都已经把人派到云兰王身边去了,却还是被云兰王派去的杀手袭击了。 云浅当然不会怀疑眼前的两人,她猜测这件事八成是和云幕有关,以云幕和云郡王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她有暗卫的事情,就算不知道他们具体的容貌,想要避开蓝衣和紫衣,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云浅没有说话,跪在地上的蓝衣和紫衣也没有说话,后面的五人倒是着急起来,都为蓝衣紫衣担心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对这位一直护着的主子的性子一直都摸不透,但就凭她能一边笑着一边要人命的这点来看,骨子里肯定也是个狠心的人。 这次的事情就算不能全怪蓝衣和紫衣,但是他们也有错,更何况这次郡王遇袭差点丧命......越想越心惊,最后几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郡王,蓝衣和紫衣虽然有错,但是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们,还请郡王开恩!”沉吟半响,还是一直领头的赤衣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嗯?啊!我知道”,云浅回过神来,点点头,朝着还跪在地上的几人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我也想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 蓝衣和紫衣对视一眼,都没想到云浅会是这个反应,最后全都转头去看赤衣。 赤衣也很吃惊,他甚至都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却没想到云浅的态度竟然这么平静,没有一点要怪他们的意思,可是看云浅的表情又不似作假。 虽然迟疑了一下,赤衣还是恭敬的应了一声,起身站立在一旁,其它几人见此也都起来站好,蓝衣和紫衣也在列,就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打鼓。 ------------ 第30章 这算是收买人心吗? 云浅看着几人的动作有些好笑,她有那么吓人吗?不过想想以往云郡王的所作所为,确实也够得上心狠手辣了,难怪他们会害怕。 蓝衣看了紫衣一眼,率先开口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疏忽了,不过当时兰王一直如常,我和紫衣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 通过两人的解释,云浅也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兰王生性多疑好猜忌,因此她虽有反心却一直都没有行动,表面功夫做的更是滴水不漏,所以才让皇帝拿不住她的把柄。 蓝衣和紫衣虽然混了进去,但是也没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两人就转而盯住云兰王,反正把人盯住了,肯定没错。 但是却没想到这次竟被人狠狠的给摆了一道,直到他们接到其它暗卫的消息才知道云郡王出事了。 两人当时大惊,但也没时间再盯着云兰王了,开始和其它暗卫一起开始寻找云郡王的下落。 而蓝衣和紫衣也着实过了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找到云郡王,是两人办事不利在先,绝对难辞其咎,找不到人,他们就算以死谢罪都是轻的。 听两人这么一说,云浅倒是也挺意外的,竟然能把蓝衣和紫衣都瞒过去,那皇帝到底是怎么给云兰王送信的? 能让云兰王相信还不会怀疑这个消息的人,一定是兰王身边极其信任和重视的人.......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云浅的心中也豁然开朗,看来兰王的身边应该早就有云幕的细作才是。 能得兰王如此倚重,那细作安插的时间应该不会短了才是,想到这里云浅忽然从心底涌上一股恐慌感,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悲伤。 感受到自己这有些相悖的情绪,云浅瞬间满头黑线,每次一想起云幕她都有一种自己要精分的感觉,这云郡王究竟是爱那人爱到了什么程度啊? 还有那个云幕,到底已经算计到了何种地步?自己要是和这样一个打交道会不会死得很惨?云浅忍不住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 “郡王?”见云浅又是久久不说话,面上还是一副很忧心恼怒的表情,七个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什么?”云浅把目光转向几人,随口问道,她刚刚在神游太虚,还以为几人说了什么她没听到。 却没想到蓝衣和紫衣突然就跪下了,异口同声的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郡王责罚!” 云浅张了张嘴,还没等说出话来,其它五人也刷地跪在面前:“请郡王开恩!” “都先起来吧!”云浅嘴张了半天,终于说出句话来,她到底什么时候说要处罚蓝衣和紫衣了? 赤衣犹豫了一下,率先站了起来,橙黄绿青四人见此,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有蓝衣和紫衣还执着的跪在原地。 云浅算是看出来了,这七个人里赤衣最成熟最稳重,而且看其它人的样子,应该对他很信任,不然也不能起到带头的作用。 “你们两个确实该罚!”云浅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淡淡的说道,同时瞥了还想开口的赤衣一眼,赤衣立刻低下头闭上了嘴巴。 云浅对于赤衣的识趣很满意,心里也慢慢的沉重起来,打从她接收了云郡王的记忆来,她就没消停过,不过这算是给她提了个醒。 她现在的身份是云郡王,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交警,她所处的世界是一个架空的时代也不是她之前所在的现世,她一个人无法改变这里的环境,那么她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让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接纳这个环境,同时要适应的还有她的这个新身份。 俗话说的好,在其位谋其政,既然她是云朝国的云郡王,那么她所要考虑的事要做的事都要从云郡王的角度出发,不能再只关注一小点。 即使这并不符合她的本意她也不会退避,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世界好好的生存下去,保护自己,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不过这件事也算情有可原,并不能全怪你们”云浅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两人话音突然一转,令在场的七人都吃了一惊。 “不过我还是要处罚你们”,云浅看着蓝衣和紫衣,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就罚你们再去给我看着云兰王,不管她有什么动静都立刻回报!” “郡王......”两人同时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浅,不敢相信他们的处罚竟然会这么简单。 “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云浅收起笑容,故作严肃的看着两人问道。 “谢郡王开恩,属下这次定不辱使命!”蓝衣和紫衣按下心头的激动同时朝云浅一礼,恭敬的说道。 看着面前的两人,云浅也松了口气,好在云郡王还没把这几人对她的信任和衷心都给败光了,她的补救应该还来得及。 蓝衣和紫衣一领命立刻就要出发,云浅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尽快掌握云兰王的动向她心里也能踏实。 “等等!”云浅想了一下,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人,吩咐道:“你们这次不必近距离接近,静观便可,若有什么危险护住自己为重!” 云浅不确定云幕已经准备到了什么程度,但云幕是知道她身边的这些暗卫的存在的,不然上次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避过两人的耳目。 她要掌握云兰王的动向只是为了能护住裴景然,对付叛臣贼子是皇帝的事和她没关系,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的就好,见好就收,总没错吧! “是!”没想到能得主子这么重视,蓝衣和紫衣都有些感动,看着云浅的目光较之以往更加的恭敬了。 知道两人是误会了,可是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两人,云浅却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嗯,这种被人衷心效命的感觉还是蛮爽的! 不止蓝衣和紫衣,就连其它五人看着云浅的眼光都发生了变化,失忆后的云郡王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比起以前的那个,他们更愿意效忠一个这样的主子。 ------------ 第31章 权贵的享受生活 安排好蓝衣和紫衣,云浅又派了绿衣和青衣去暗中护着裴景然,就算掌握了云兰王的行踪,她也不确定云兰王会不会派人再来刺杀他。 至于云浅自己,她已经回到了郡王府,兰王如果不想死地太快,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对付她,况且兰王现在估计也没这个精力来管她了。 上次云浅和裴景然被袭击的事情,魏都统给一力承担了下来,因此兰王现在还能安于朝廷,不过这也只是暂时。 估计等云幕收集够证据,能够确定兰王在暗处的兵力分布,兰王的死期也就到了,她拭目以待就可。 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云浅可悠闲了,每天在郡王府里陪美人养病,云幕不想让她上朝插手兰王一事,就算让她去她还懒得去呢! 不过这样一来,可就苦了赤衣,每天整理从皇宫和兰王府递过来的消息,整理好了才能呈给云浅过目。 虽然云浅对云幕不感冒,但是派过去保护云幕的那三个女暗卫却没有召唤回来,毕竟她们在皇宫,除了保护云幕,也方便她得知一些宫内的消息。 而真正让赤衣郁闷的也不是整理和分析消息,这本就是他的本行,做起来很顺手。 最让他郁闷的是要每天看着主子秀恩爱,守在暗处的四人可以非礼勿视,他怎么非礼勿视?消息到手了不给主子送去出事了后果谁负? 接连一个月,赤衣都苦着一张脸,本来俊俏的一张脸都快皱成个小老头了。 宫里的御医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这一个月来,不止云浅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就连裴景然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 伤到的右臂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就连那条长长的疤痕都消失不见了,而后背的箭伤现在也只是留下一道小小的伤痕。 云浅特地从三位御医那把去疤痕的药膏给要来,除了给裴景然用外,她自己也偷偷的留了点。 就算这里的女子都觉得有疤更威武一点,她还是觉得没有疤痕更好看,而她左臂上的那道本来就不算深的伤口,现在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让她甚是满意。 唯一让云浅比较忧心的就是裴景然看起来仍旧带着苍白的脸色,御医说是因为伤到了身体的底子,得慢慢调养。 所以一个月来,云浅每天变着花样的给裴景然进补,不止把裴景然补得脸色红润,就连原本那太过纤瘦的身材都丰润了起来。 “来小然,尝尝这个山药排骨汤”,云浅接过男仆手中的瓷盅,转头招呼裴景然道。 裴景然伤好的差不多了,两人也不用整天闷在屋子里,午膳就摆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东苑里面种植着大面积的铁杆海棠,此刻都徐徐绽放,正好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赏花。 “浅浅,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再补了!”裴景然没伸手,一双美眸略带哀怨的看了云浅一眼,再补他就成胖子了。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云浅带着讨好笑容把汤盅放到裴景然面,顺手在那张绝色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嗯,果然现在这样有手感多了。 “说定了,最后一次哦!”裴景然被云浅的动作弄的面上一红,声音中不自觉的带着撒娇的语气,避开云浅的目光低头喝汤,心里却好似吃了蜜一样的甜。 早在云浅动手的时候,院子的里的仆人全都瞥开目光,那一致的动作仿佛经过训练一样,只是因为他们最近做这动作的次数太多了而已。 因为云浅不要人伺候,他们都站得很远,既能在主子有需要的时候过去,又能不耽误主子和裴公子用膳,两人也可以放心大胆的说“悄悄话”。 这些王府中的下人都是陵素静心挑选过的,各个机灵有眼色,就算他们不了解裴景然的身份,但这可是郡王亲自带回来的人,谁敢怠慢了? 而关于裴景然可能是王府未来正君的传言也早就在下面传开了。虽然他身份成谜,单看那样貌和郡王对他那态度,也让其他人都多信了几分。 尤其是伺候裴景然的几个小厮,那就是更加的尽心尽力了,生怕有一点的怠慢。 云浅之所以这么高调,每天和裴景然秀恩爱,也有这样的心里,让这些下人认清楚了裴景然的地位,也省的让他在王府里受委屈。 她是不清楚这个时代的背景,也不清楚王府里的规矩,但云郡王清楚,那得到了云郡王记忆的云浅自然也就门清了。 这些下人一个个都人精似的,她都做的这么明显,其他人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头两个人在甜蜜的吃着午饭,那头的赤衣可就苦着一张脸了,他刚刚收到消息,本想着给云浅送来。 没想到刚迈进院子就看到了自己主子耍流氓的那幕,弄得他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扫了一眼一直面无表情在远距离守着的风冥,赤衣在心底叹了口气,谁都指望不上,还得自己出马。 不过在走之前,又转头看了风冥一眼,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冷漠却带着戾气,只不过那本来锐利的锋芒似乎被掩去了不少。 风冥的身份他们调查过,或者可以说出现在云郡王身边的每个人他们都要经过调查,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他们保护云郡王的一种方式。 不过他们当时并没有查出什么特别的,而且看风冥的外貌,再结合一下他们主子平常那风流的性子,几个暗卫很难不往歪了想。 只是裴景然的突然出现一下子把局面给搅乱了,以至于几个暗卫明明知道云浅和风冥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一看到风冥还是会生出一种风冥被抛弃了的感觉。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赤衣赶紧摇摇头,把脑中这个荒诞的想法赶出去,果真是紫衣给带坏了,竟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云浅早就看到了走进院子的赤衣,本来高兴的心情立刻就减了一半。 尼玛,权贵的生活是很享受没错,但是如果没有这接踵而至的麻烦她一定会更享受的。 ------------ 第32章 纸条引起的风波 这一个月来,云浅接到不少关于兰王和云幕的消息。 云兰王和云幕,一个龟缩一个隐忍,一个暗中操作一个等待时机,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有耐心,一个比一个狠。 虽然云兰王肯定有云幕对付,但是一想到自己将来要对上云幕,云浅就对自己郡王这个身份尤其的愤恨。 不过愤恨归愤恨,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云浅看了一眼赤衣递过来的字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云幕终于动手了,还真难得。 不过一出手就拿下了云兰王的一半军队,看来这一个月也没白忍,只是这到底是警告呢还是下马威呢? 兰王这下可是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她就等着好消息吧!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要护好裴景然,以防兰王狗急跳墙,至于云幕那里,应该不用她担心才是。 “怎么了?”裴景然看到云浅脸上凝重的表情,轻声问道。 他知道云浅安排在他身边的那两个暗卫,也知道这事情可能和云兰王有关,所以看到云浅有些凝重的表情,立刻担心了起来。 他不是害怕云兰王,但是现在他怕死,他怕离开云浅,怕失去眼前的幸福。 裴景然想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才短短的一个月,他竟然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没什么事,你不要乱想!”云浅说着顺便把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很快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云浅本来不想让裴景然知道这些事,他已经脱离了云兰王并且那里给他留下的都是不好的记忆,但是她知道,要不是不告诉他,他自己肯定会乱想。 裴景然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美丽柔弱,骨子里却是个相当倔强的人,云浅担心他又想多了,表面上看起来越坚强的人,内心深处就越敏感。 “这是真的吗?”裴景然握着纸条的手有些颤抖,抬头看向云浅问道。 “嗯!”云浅握住裴景然的手,安慰道:“你以为兰王的那点心思皇帝不知道吗?他只是在等待时机,现在时机成熟了,兰王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裴景然点点头,却在下一刻握紧了云浅的手,有些紧张的问道:“你说兰王她会不会......”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裴景然的心都提了起来,兰王的存在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就好像是一个烙印一样,时刻提醒着他过去一切。 他只是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杀手,是那个在青楼为了掩饰身份跳舞的妓子,更是叛臣兰王的手下。 如果兰王被逼急了,要利用他来拖云浅下水怎么办?想到这里裴景然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他不允许,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云浅,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小然,小然......”云浅被裴景然身上突然爆出的杀气吓了一跳,连忙召唤道,还一边试图掰开他紧握的双拳。 那白皙纤长的手指此刻紧紧的攥着,指甲刺破了掌心,点点殷虹从缝隙中流淌出来,看得云浅一阵心疼。 “裴景然,你看着我!”云浅阻止了要上前帮忙的赤衣,对着裴景然喊了一声。 这一声终于让裴景然回过神来,他转头看着云浅,浑身的杀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绝美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紧张和无措。 他刚刚竟然失了神,他竟然让云浅看到了那样的自己,那样的满是恨意和杀意的、让人害怕的自己都被云浅看到了? 裴景然一下子紧张起来,抬起手想要拉住云浅和她解释,却看到自己满手的鲜红。 那刺目的鲜红仿佛和以前的夜晚重合了一眼,漆黑的夜色里隐藏着点点的暗红,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四周。 他讨厌那种味道,但他能做的只是拿起手中的刀,让那血腥味变得更浓。 “小然,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云浅握住裴景然的手,轻声劝慰道。 裴景然的表情让她担心,她不想让他再盯着自己的手看,却又不敢用力,怕压到他掌心的伤口。 “浅浅......”裴景然抬头看着云浅,目光没有焦距,只是呆呆的唤了一声。 “是我,我在,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云浅抬手抚上裴景然的脸颊,轻声说道。 裴景然发狂的情况她早就见识过了,那次还差点被他拿刀给杀掉。 只是云浅一直以为裴景然那会出现那种情况是因为他发烧引起的神志不清,现在看来,并无完全是。 云浅不了解裴景然以前的生活,能成为杀手还能活到现在,他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她无法想象的,其中的痛苦更是她无法体会的。 一个总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的人,靠的不止是所掌握的技能还有身体的本能。 一旦生命受到威胁或是怒到几点,曾经被埋在心底的一切都会再次显现出来。 云浅不害怕这样的裴景然,她只是觉得心疼,很心疼。 “浅浅,我该怎么办?我害怕,好害怕......”裴景然看着云浅,慢慢恢复了神智,美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 “别怕,没事了,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云浅起身把裴景然揽入怀中,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道。 此时,东苑中只剩下了云浅和裴景然两个人,赤衣反应很快,早在裴景然控制不住满身杀气的时候就已经把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却小心的守在一边。 其余人不了解裴景然的真实身份,他们几个暗卫可是全都调查过,早在云浅回府之前他们就已经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只是还没等他们深入调查,就接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出的消息说郡王在碧梦阁,可等他们赶到碧梦阁的时候却是一片火海。 赤衣和几个暗卫当时冒着大火冲入碧梦阁寻人的时候,却看到了夜空中的云府的信号,待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昏迷的云浅和浑身是血的裴景然。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证据表明碧影和裴景然是一个人,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裴景然就是兰王手下的那个一级杀手,也是碧梦阁的传说中的头牌。 而今天从裴景然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则更是让赤衣确定了这一点。 不过,无论是碧影也好,裴景然也好,他们都不在乎,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保证主子的安全,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 第33章 给我生个胖宝宝吧! 云浅抱着裴景然,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有些东西忘不了只能埋在心底,但是发泄出来却能使自己好受点。 至于那些忘不了的东西,云浅眯起了眼睛,她相信,以后一定也会在裴景然的心里变得越来越淡,直至消失无踪的。 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感觉自己的胸前又湿了一大片的云浅忍住了嘴角要抽搐的冲动,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裴美人这么能哭呢? “要不要喝点水?”见裴景然靠在她怀里没了动静,云浅没忍住问了一句,哭了这么久应该补充点水分才是! “浅浅......”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只说了两个字就又没动静了。 “我在呢!”云浅轻抚裴景然柔滑的发丝,轻声应道,那浓浓的鼻音听得她又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浅浅,你会不会怕我?”裴景然终于抬起头,仰着脸看着云浅,脸颊上还带着点点泪痕,声音颤抖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就不要他了? “傻瓜!”云浅轻叹一声,低头在裴景然那双红肿的美眸上轻轻亲了两下,感受到唇边轻颤的睫毛,一丝心疼划过心底。 “我喜欢你”,云浅抬手擦掉裴景然脸上的泪痕,看着他的眼睛诚挚又认真的说道:“我喜欢的是你的人,自然就喜欢你的一切,又怎么会怕你嫌弃你呢?” “可是......”裴景然还想说什么?只是刚一开口就被云浅给打断了。 “没有可是?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做过什么”,云浅抱紧了裴景然,在他耳边轻声却又坚定的道:“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就是将来要和我携手共度一生的你!” “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将来,知道吗?” “嗯!”看着云浅的眼睛,裴景然坚定的点点头,面前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有着自己的倒影,这就够了! “以后不许再哭了,看看这眼睛肿的,心疼死我了!”手指轻轻拂过红肿的眼睑,云浅命令式的说道,语气中却透着隐隐的疼惜。 “嗯!”裴景然乖巧的应了一声,又靠进云浅的怀里,只要能在这个人身边,他愿意付出所有。 云浅嘴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容,这下小然的心结应该也解开了不少,剩下的,只要兰王一死,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痊愈的。 “对了”,裴景然从云浅怀中起身,仰头看着云浅,目光中带着紧张和焦急:“浅浅,如果兰王用我的身份说事,来对付你怎么办?” 刚刚他完全沉浸在可能被抛弃的悲伤氛围中,竟然把这个他最担心的事情给忘掉了。 “记住,你是裴景然,西山周围的居民,是你救了我,在带我回皇都的过程中被魏都统带人追杀,你只要记着这些就够了,明白吗?”云浅看着裴景然问道。 云浅知道裴景然在担心什么?她也同样担心,但是她担心的和裴景然不是一个方面。 知道裴景然身份的除了兰王就是魏都统,魏都统已经被抓了,如果她交待出碧影的事,那就把兰王也给扯了出来。 为了保住兰王,魏都统只交待她看中了那个男子的美貌,想要娶回去做小夫郎,谁知道那男子不识好歹,她就调动人马抢了。 这些信息还是暗卫传回来的,云浅知道云幕不可能相信魏都统的说辞,但是那时还不是动兰王的时机,他也只能忍着。 而在云幕看来,魏都统带人袭击主要目的也在云浅,身边的男子也就是个借口,所以在云幕那里,裴景然还是安全的。 真正让云浅担心的还是云兰王,那个好猜忌、憎恨背叛的老女人,云浅只担心她一神经错乱,再派人来刺杀裴景然。 万一她要是错乱得太彻底,直接交待出碧影的事情也不好办,就算云幕不相信,心里肯定也会有所怀疑,到时候她要想娶裴景然就更难上加难了,所以云浅得事先准备好了。 无论何人问起,裴景然就是裴景然,只是一个救了她的小山民,其它一概不认。 虽然这个说法漏洞百出,但是为了保住裴景然她也只能咬死不松口,就算皇帝问起来也一样。 “明白了!”裴景然看了云浅半天,最后才点头应道。 虽然云浅什么都没说,但是他心里明白,为了保住他这是一个最笨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 裴景然看着云浅,眼底的爱意和感动遮都遮不住,他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云浅如此待他? “傻瓜,别胡思乱想了”,云浅敲了裴景然的头一下,大眼睛一转,嘴角挑起一抹邪笑:“你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养好身体,到时候好给我生个胖宝宝出来!” 云浅现在是彻底认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都有女儿国,在一些不知名的角落里说不定还有什么男儿国呢! 男生子就男生子吧!反正只不过是繁育后代的一种方式,更何况听说生孩子很痛苦,不用她生,正好! 云浅一句话把裴景然羞得俊脸通红,娇嗔的瞪了她一眼,不过心里不安却着实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幸福甜蜜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云浅依旧过得很悠闲,每天待在王府里静养,即使知道那三位御医肯定会把自己的状况告知云幕,但是只要云幕不发话,云浅就乐得装作不知道。 对于兰王那点破事,她还真就懒得跟着掺合呢! 不过暗卫们每天传回来的消息也不少就是了,现在无论是兰王还是云幕处的消息,云浅都能掌握。 “现藏身于北郊破庙处,已不足千人!”云浅扫了一眼字条上的消息就闭上了眼睛,大脑却飞快的运转起来。 这十天来接到的消息无外乎都是兰王的兵力不断减少、不断撤退、不断逃跑,这次她能逃脱也是手下的亲兵誓死相护。 这个云浅不奇怪,每个人都会有些亲兵的更何况是兰王这种蓄谋已久的,肯定也会培养自己的亲兵。 让云浅想不通的是兰王培养的那些杀手至今为止竟然都没有露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说兰王还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 第34章 兰王失踪了 云浅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认真思索,她问过裴景然,兰王曾暗中培养过许多杀手,人数足足达到上百人。 兰王培养杀手不止是为了除掉她挡路的人,更是因为一个杀手组织也可以帮她赚更多的钱,让她来筹集军费招兵买马。 但是兰王的这个杀手组织有一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和另一个名叫夜影的杀手组织起了利益冲突。 结果兰王辛苦培养出来的精英杀手,几乎被夜影的人给杀绝了,那时裴景然才刚刚十二岁,正在接受训练,因此才逃过一劫。 而那一次之后,兰王手下的那个杀手组织也就剩下了二十几人,兰王不是没想过要重新培养,只是太过耗费时间和金钱了。 况且兰王能够培养杀手是因为她那时还在封地,云幕登基后兰王就被调到了皇都,在皇城脚下培养杀手,除非她嫌自己死得太慢了。 云浅没听过夜影这个组织,不过这个组织还真是帮了大忙,不然就以云兰王培养的那些杀手的数量,云幕想要对付她就得相当困难。 但同时事情的关键也在这里,根据裴景然所说的,兰王现在手下至少应该还有十五名杀手,可是她都已经被逼到这种地步,那些杀手竟然一个都没出现,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赤衣!”云浅睁开眼睛对着院子叫了一声。 穿着玄色长衫,衣摆和袖口都纹着红色镶边的赤衣好似凭空出现在屋中一样,对云浅一礼后,就恭敬的立在一旁。 看着屋中摇曳的烛火,云浅有一瞬间的无语,很想直接告诉赤衣下次直接走门就好。 不过一想到门被突然打开和面前突现的人影,云浅觉得还是让他们继续走窗户比较好一点。 由此可见,有时候效率太高,貌似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去告诉蓝衣和紫衣,让他们注意盯紧兰王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云浅总觉得兰王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还是小心点为好。 “是!” “还有”,云浅叫住了刚要离开的赤衣,想了想还是交代了一声:“让金影她们提高警惕,保护好皇帝的安全!” 云幕毕竟是云朝国的皇帝,再怎么说也是这个身体名义上的兄长,更何况......他还是云郡王一直爱的人,她就当爱国爱民了。 不过皇宫一直守备森严,金影她们应该没有用武之地才是。 金影、木影、水影、火影、土影,是云郡王身边的五个女暗卫,木影和土影当年因为救云郡王而死,现在只剩下金水火三人了。 先是七色彩虹,现在又来个金木水火土,云浅实在是已经无力吐槽这些暗卫的名字了,不过这样也有一点好处,毕竟名字好记嘛! 赤衣见云浅一脸神思的表情,就知道自家主子又开始神游天外了,好在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当下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悄声退下,该干嘛干嘛去了。 云浅回过神来,把手中的纸条放到烛火上烧点,拍掉手中的纸灰准备去找裴景然吃晚饭。 果然,压力一大就需要去找小然寻求安慰啊!一想到裴景然,云浅就忍不住勾起嘴角。 只希望这次的事情能平静过去,兰王千万不要再起什么幺蛾子才好! 然而事实并不如云浅的愿,十日后,云浅接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同时也见到了一脸愧疚的蓝衣和紫衣。 “你们说兰王失踪了?”云浅看着两人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几天来云兰王可以说好似过街老鼠一般,东逃西窜,手下的百名侍卫也越来越少,在这种情况下,兰王竟然还能在满城搜捕的人眼皮底下不见? 就算如此,她可是一直派这两人盯着兰王的,这样都能被她逃走,到底是这两人太没用还是兰王太厉害了? “是!”蓝衣和紫衣头都快垂到地上了,他们绝对是一直在盯着没错,但是人也确实是不见了。 “到底怎么回事?”云浅皱着眉头问道,不管怎么样,先把事情弄清楚最重要。 “当时兰王带着几个护卫逃到了一家农舍,我和紫衣也不敢靠得太近,就躲在一棵树上守着,期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进去过”,蓝衣闷闷的解释道:“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样子.......” “之后呢?”云浅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猜到自己在哪里疏忽了。 “期间只有一个农妇进出过,我和蓝衣当时没想那么多,直到、直到皇帝的兵马找到这里,我们才发现兰王不见了!”,紫衣接着答道,声音听起来更郁闷。 他当暗卫这么多年都没出过错,结果就因为这个云兰王竟然出了两次错,这让他郁闷的同时也非常气愤,但是人已经丢了,他气愤也没用。 听完两人的话,云浅也就明白了过来,那个农舍肯定都是兰王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兰王手下的那些杀手。 竟然能想到这种办法脱身,这兰王还真是不枉老谋深算这个名声,只不过她这次逃跑,到底是直接就跑了呢?还是准备回来报复,云浅心里实在是没底。 换成正常人,估计肯定就跑了,换成云兰王,云浅还真是不敢打包票,老女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怕的。 这次事情也不能全怪蓝衣和紫衣,兰王手下还有杀手的事,他们不清楚,而云浅也不好说,却没想到到给了她可乘之机。 “你们起来吧!”云浅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对两人吩咐道,总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因为用脑过度而亡,这郡王当的,太tm累人了! “郡王......”蓝衣和紫衣都做好了挨罚的准备,听云浅这么一说更内疚了。 然而云浅没等两人把话说出口就接着吩咐道:“你们两个去跟绿衣和青衣一起去东苑守着!” 既然不能确定,那就好好部署,总之不能让那个老女人称心如意了,至于云幕,应该不用她操那个心了。 那些杀手再厉害,也不可能闯进有几十万侍卫守着的皇宫! 然而云浅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她猜到了兰王可能会有动作,却没想到兰王会这么的变态,变态得让她直想杀人! ------------ 第35章 宵夜 在接到兰王失踪消息后的整整十天,兰王都没有任何动静,大批的侍卫每天在皇都中搜索仍旧找不到兰王的一点影子,就连云浅派出的暗卫也找不到一点关于兰王的蛛丝马迹。 连续十天的平静日子,也让云浅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不过错了更好,反正兰王就算跑了对她也没什么影响,而且以兰王那个年纪,应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了,但是云幕应该不会放过她的吧? 毕竟如果就这么让兰王跑了的话,可是生生的打了云幕的脸面一巴掌,不借着这个机会杀一儆百,以后云幕的这个皇位估计会坐的更不安稳。 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的云浅用力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这些都是云幕需要费心的事情和自己无关才对。 云浅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风冥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郡王,宵夜送来了!” “进来吧!”反正也睡不着,云浅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刚走出内室,就见风冥端着一个托盘正往桌子上放。 一阵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让云浅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一日三餐都是和裴景然一起吃,因为中午吃多了,晚上根本没吃几口,现在一闻到香气,竟觉得饿了起来。 “怎么会有宵夜的?”云浅坐在桌边打开瓷盅的盖子,一股浓郁的粥香顿时扑鼻而来。 “属下晚上见郡王没用多少,又见郡王这么晚都没睡,就吩咐厨房做了点宵夜过来!” 风冥把东西放下,就恭敬的立在一旁,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是平淡的恰到好处,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是听风冥这么一说,云浅本来的好胃口瞬间打了个折扣,忽然觉得有点尴尬起来。 自从上次她对风冥发过火以后,风冥整个人确实沉稳了很多,做事说话都是恰到好处,对云浅的话更是执行得相当彻底。 本来风冥是不用守夜的,但是因为云浅把四个暗卫都派到裴景然那去了,就剩下橙衣、黄衣和赤衣,三个人来回昼夜颠倒有些排不开,尤其是赤衣,还要负责传递和接收消息。 云浅没办法,就只能让风冥来守夜,这才让橙衣和黄衣有时间休息,不过风冥也只是守前半夜。 “嗯,这个粥还挺好吃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安静下来的房间让云浅觉得更尴尬了,看了看眼前的粥,没话找话的对风冥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云浅还真不想和风冥两个单独呆着,之前风冥那没有说出口的话,和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和体贴,都让云浅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云浅也挺头疼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被长得这么漂亮的男生关心示好,如果这是现代,她肯定会开心的睡不着,但是这里不是现代。 更要命的这里还是女尊国,是男生子的女尊国,云浅可真是高兴不起来,况且现在她已经有了裴景然,如果不能给风冥幸福,离他远点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云浅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想。 “莲子百合瘦肉粥,有润肺安神养气等功效,可以缓解熬夜之后的疲劳!”风冥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风冥的语气和表情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却让云浅越听越心虚,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没想到风侍卫还挺细心的,呵呵......”最后云浅只能硬着头皮,干笑着说了一句。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风冥说着看了云浅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异常的明亮。 “......”接不下去的云浅,只能埋头喝粥,同时也避开了风冥的视线。 尼玛,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越看越漂亮?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屋中静的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云浅直到喝完粥躺到床上才松了口气,想起自己刚刚那尴尬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风冥明明没做什么?自己为什么就是觉得紧张呢? 果然是因为最近神经绷的太紧了吗?云浅抱着被子在心里感叹,都是被兰王那个老女人给搅的,最好能早点抓住她这样自己也能安心了! 就在云浅迷迷糊糊即将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很闷似乎还参杂着什么喊声。 云浅皱起了眉头,想要继续睡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那喊声,当听到刺客两个字的时候云浅忽然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了,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屋中没有烛光,但是借着从窗口投进来的月光,云浅还是能看清屋中的大致轮廓,当然也看见了正坐在桌子旁的那个人影。 远处的吵闹声还在,听声音的方位在东面,云浅就知道肯定是裴景然哪里。 王府里本就有侍卫,更何况现在还有四个暗卫在那里,云浅也不是特别担心,让她心惊的是她的屋外现在是一片寂静。 这说明这些人肯定是有备而来,而且似乎冲着她来的,但是还知道袭击裴景然,来个调虎离山,云浅心思急转,对于眼前人的身份,心里也有了猜测。 猜到眼前的人身份,云浅的心暂时放松一点,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放松下来,云浅真想苦笑一下,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抑郁之情。 果然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经历的次数多了,都能慢慢习惯么?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淡定自若,郡王还真让本王佩服!”那个黑影缓缓开口道,说话的同时也点燃了手边的蜡烛。 打从她一开口云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真看到云兰王的样子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此刻的云兰王仍旧穿着一身蟒服,上面的云纹图案在烛火的掩映下似乎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光芒。 衣服仍是像以前一个华丽端庄,但是兰王那张脸却憔悴不堪,本来四十多岁的人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黑发中的白丝遮都遮不住。 ------------ 第36章 对峙云兰王 云兰王是武将出身,因为是外戚,本来是无法获封王爵的,但是因为她军功甚伟,曾经抵御外敌保卫边疆,才被女皇封王进爵的。 云浅在接收到的记忆中,云兰王都是一身戎装、腰板笔直、双目如电威风八面的样子,像现在这样脸色蜡黄、面容憔悴好像在重病中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郡王很吃惊吗?”云兰看着云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也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亏得郡王还能认得出来!” 云浅顺着云兰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她那条还缠着绷带的左腿,这是云兰最后一次从上千名侍卫中脱身时受的伤。 当时跟着她的几百亲兵几乎全军覆没,但是云兰王还是逃脱了,当云浅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得不对云兰王产生了一种佩服之情。 不过现在看到云兰的伤腿时,云浅却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本来荣华富贵一样不缺,为什么非要去追逐那些虚幻的东西呢?结果自己还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你想怎么样?”云浅不想和云兰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就算知道裴景然那头应该不会出事,云浅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更何况风冥应该是在门外守卫的,而现在云兰在她房间里,那风冥......云浅有些不敢想下去。 “我提出的条件你都会答应吗?”云兰看着云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可惜现在晚了!” “什么意思?”云浅皱起了眉头看着云兰,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她现在心急如焚,偏偏这人还啰嗦个没完。 “郡王看起来很焦躁啊?”云兰看到了云浅眉间掩饰不住的焦急似乎很高兴:“不知道郡王这焦急是为了东面的那位呢?还是为了门外的那位?” “兰王以为呢?”云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勾起笑容看着云兰反问道。 “本王不喜欢猜,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验证一下怎么样?”云兰挑眉看着云浅,嘴角虽然带着笑意,但那笑容却冰冷至极。 云浅看着云兰,又想到了她刚刚的自称,一会儿用“我”一会儿用“本王”,再看她此刻这有些疯狂的眼神,这兰王不会真的神经错乱了吧? 然而还没等她多想,就见云兰拍了两下手,风冥被两个黑衣人给架了进来。 云浅看了一下,风冥身上没有伤口,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虚软无力,不过云浅还是稍稍松了口气,这比她预想的情况要好很多了,最起码人还没死。 风冥被带进来,只看了云浅一眼就低下了头去,不过眼中的愧疚和不甘却被云浅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风冥愧疚的表表情云浅忽然有些想笑,看来这次的事情对这个小豹子的打击应该不小。 “看来郡王风流的名声果然不假啊!连身边的侍卫都不放过呢!”云兰把风冥和云浅的表情尽收眼底,讽刺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确定风冥没事,云浅的心就放下大半,把目光转向云兰问道。 看云兰这带着疯狂的表情,云浅知道她今天估计是没打算活着出去,就因为如此才让云浅心里很没底,但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拖延时间。 东苑出事她这里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想都不可能,只要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只不过......云浅看了风冥一眼,如果他们用这种药的话,估计她拖延的时间就要加长了。 “我想要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云兰看着云浅,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云浅对云兰的恨意有些不理解,而且记忆中云郡王与云兰也没有什么大冲突,既是如此,她这冲天的恨意到底从何而来? “如果你想要的是皇位,不应该来找我吧?我不是皇帝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云浅看着云兰淡淡的说道,现在她只能通过转移云兰的注意力来拖延时间了。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皇帝,如果不是你把皇位拱手相让,现在坐在宝座上的那人会是云幕吗?”云兰听云浅这么一说忽然激动了起来,看着云浅恨声道:“我云朝国竟然让一个男子来统治,如何能服众?” “你就是因为这个恨我?”云浅挑眉看着云兰,实在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答案。 “我当然恨你!”云兰咬牙切齿的看着云浅怒喊道:“如果不是你,云幕怎么会坐上皇位?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云浅看着失控的云兰,眸光越来越寒,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冷:“你的意思是如果今天坐在皇位上的人是我,你就会尽忠尽职没有反心了吗?” “我、我......当然”,盛怒之下的云兰被云浅一句话噎住,本来蜡黄的脸色憋得通红,顿了一下才说道:“当然,一个男子如何能一统大宝!” 本来底气不足的话,云兰说到后面却又变成了愤怒的斥责:“所以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你和云幕都没有资格登上大宝!” “那你就有资格了吗?”云浅看着云兰冷冷的问道:“你一个外戚,一个被封的王爵,就有资格了吗?” “我......”云兰刚要说话,只是还未说出口就被云浅给打断了。 “什么男子不能登上大宝,恐怕都是你的借口吧?”云浅看着云兰冷冷的反驳道:“明明就是自己有野心非要把责任都推给别人,兰王当真找了个好借口啊!” “我、我没有,我......”云兰的怒气仿佛被针戳破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没有?”云浅打断云兰,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你敢说就算登上皇位的人是我,你就不会谋朝篡位了吗?” “你的杀手组织还有你那些招来的兵马,应该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准备完全的吧?如若没有反心,你为什么在女皇还没有禅位的时候就开始屯兵?真当别人是傻子吗?” 云浅的话字字在理,句句珠玑,好像一把重锤一样重重的砸在云兰身上,把她身上的那点自以为是和那可笑的自尊完全的摧毁殆尽。 ------------ 第37章 以命换命 “你、你......我......”云兰的脸色随着云浅每说一个字就难看一分,到最后只能狠狠的看着云浅,说不出话来。 本来云浅还有点同情云兰的,可这番接触下来,那点同情早就消失无踪了。 这种明明有错还死犟着不承认错误,把错误全都推到别人身上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我怎样?”云浅看着云兰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表情越来越冷:“你私自屯兵在先,谋害皇室后裔在后,现在又举兵造反,这些难道都是我逼着你去做的吗?” 云浅想起了碧梦阁的大火,想起了在黑夜中的被追杀,想起了裴景然背后的那一箭,或许还有云郡王心底对云兰的恨意,总之在这一刻,云浅真心觉得眼前的人,该死! “哈哈哈哈......”云兰看着云浅半响,忽然放声大笑。 那笑声中仿佛带着一股撕心裂肺的寒意和不甘,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云浅搓搓手臂,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而下一刻,这种感觉就应验了。 “我是该死!”云兰笑罢,抬头看着云浅,目光中带着决绝和狠毒:“但是就算死,我也要拉个人给我陪葬!” 云兰说着朝那两个黑衣人一摆手,风冥立刻就被带到了云兰的面前。 云兰抽出匕首,上面的寒光看得云浅一阵眼晕,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别说,郡王身边的人,就算是个侍卫也长得这般标志!”云兰边说手中的匕首边落到风冥的脸颊上,顺着颊边慢慢下滑,滑到脖颈停在大动脉处,刀身微侧,风冥的颈项上就多了一条血痕。 风冥脸色苍白却死死的抿着唇不发一语,低垂着头,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看着地面,云浅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只能看到那长长的好像蝶翼一样的睫毛。 “慢着!”看着云兰手中的匕首又压低了几分,云浅实在忍不住开口叫道,下意识的上前两步,但那两个黑衣人却一下子就挡在她的身前。 “怎么?郡王心疼了?”云兰挑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沾着血的匕首又缓缓上滑,再次停留在风冥的脸颊上,在风冥的脸上带出一道血痕。 云兰抬头看着云浅,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奋和残忍,缓缓开口道:“看来这个小侍卫对你来说很重要呢~就是不知道和郡王的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一点?” 云浅一愣,她想到云兰要拿风冥来威胁她,但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威胁,用她的命去换风冥的命,她做得到吗? 怔愣的云浅不自觉的看向风冥,正巧看到了风冥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自嘲、不甘、认命、无奈等等,这是云浅第一次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看到这么多种情绪。 尤其是那抹自嘲和无奈,那种自我厌弃的感觉出现在风冥身上让云浅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但是风冥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只是一眼就又低下了头,好像从来没抬头看过来一样。 云浅好像看到了以前的风冥,那头桀骜不驯的小狼带着自己的傲骨,自己的尊严,永远不会在别人面前示弱,不向别人求救。 “哈哈哈......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云兰的匕首贴着风冥的脸颊,看着他问道:“这就是云浅,云郡王的真面目,人都是自私的,你的命在她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风冥本来就是郡王的侍卫,能为郡王而死,是风冥的荣幸!”风冥低着头,看都没看云兰一眼平静的说道。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云兰被风冥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举起手中的匕首就要朝风冥的颈间刺去。 “住手!”云浅看着云兰手中的匕首停在了风冥的颈项前稍稍松了口气,抬头看着云兰深吸了口气:“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郡王......”风冥没想到云浅会妥协,猛地抬头看向她,声音中都带着不可置信。 云浅冲他笑了一下:“放心,既然她怀疑我们两个,我要真不救你,她可不就伤心了!” 云浅的话说得轻松自在,却听得风冥心里猛地一颤,看着眼前对她笑着的云浅,一时间心底万般滋味奔腾翻涌,最后都归结到一处,汇成一股暖流,缓缓的划过心田。 “云郡王果然是个多情的种子啊~”云兰看向云浅,嘴边的笑容忽然变冷:“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既然想要救他,那你就自戕吧!” 云兰说着,把手中的匕首朝云浅丢去,削铁如泥的匕首插在云浅脚下,薄如蝉翼的刀身微微轻颤着。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云浅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风冥死在自己面前,他们在这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只要她再拖延一阵,赤衣他们定会有所发觉。 想罢,云浅心下也安定了不少,她没去看那匕首,反而抬头看着云兰:“你想要我自尽也可以,但是我怎么也要确定他的安全吧?” 云浅说话的同时,借着看云兰的时机不经意的朝窗外扫了一眼,可是窗外除了漆黑的夜色什么都没有,然而就在她转开目光的一瞬间却看到了一点银光一闪而过。 云浅心中有数,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目光淡漠的看着云兰:“若是我死了,你又没放过他,我岂不是白死了?” “哼,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云兰冷哼一说说道,同时反手便扣住了风冥的咽喉,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好,你别动他!”云浅说着看了风冥一眼,风冥也一直看着她,但是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眼眸中也是一片平静,仿佛之前的复杂不曾存在过一样。 直到看到云浅从怀中掏出的匕首,风冥的眸光才闪了一下,云浅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风冥一直不曾相信她,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能做到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 “希望兰王能说话算话!”云浅说着,拔出匕首抵在自己胸口,没有看到风冥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窗外。 随着她话音一落,手中的匕首也没有半点犹豫的朝自己的胸口猛然刺下。 ------------ 第38章 隐约的尴尬 云浅这一刀刺下的同时,耳边也听到了破窗而入的声音,就见眼前人影一闪,赤衣已经挡到了她身前,手中还扶着全身无力的风冥。 云浅的心到此终于放下了,还好赤衣理解了她要做什么?不然她这一举动,非但救不了风冥,估计自己也真的搭进去了。 “你、你没事?”云浅正想感叹两句,风冥的声音忽然传来,软弱无力的声音似乎带着隐隐的怒气。 “嗯,没事,我刚刚是骗她的,你看,这匕首......”云浅边解释边转头朝风冥看去,却意外的看到了风冥满脸的怒气和那红红的眼眶,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云浅被风冥的表情吓了一跳,手中还举着一个只剩下手柄的匕首,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匕首是她前几天突发奇想让赤衣帮她做的,匕首的材质都是真的,只有里面有一个机关,按一下就收缩了回去,云浅本来是想逗裴景然玩,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是啊!以郡王如此的聪明才智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风冥点点头,转开头不再看云浅,只是那语气平静得有些阴冷。 云浅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给打断了。 “呵呵呵.......没想到,没想到我最后竟然还是被你给骗了......”云兰边说边恶狠狠的瞪着云浅,看那表情是恨不得上来撕她的肉喝她的血! “那是你自己笨!”云浅从赤衣身后探出个脑袋,无所谓的说道,她看这个老女人早就不顺眼了,三分四次的想要她的命,就是神人也该发怒了。 “我杀了你!”云兰说完这句话就朝云浅冲了过来,然而还没等到云浅面前就被赤衣给拦下了。 至于那两个黑衣人则早就被橙衣和黄衣给拦住了,但云浅的关注点却不是那边的战局,而是被赤衣塞过来的风冥。 风冥全身无力,站都站不住,而云浅为了拖住他只能揽着他的腰,这一揽之下,另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风冥也只得靠在云浅肩头,将身体的重量交给云浅支撑才能勉强站得住,只是那张冷酷的俊颜却布满了红晕,身体也略显僵硬。 一时间两人都觉得尴尬非常,尤其是云浅,感觉到风冥随着呼吸喷到颈侧的气息,就觉得浑身发痒,正想着是不是该将风冥放到床边靠着,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云兰被风冥拿剑制住,狼狈的跪在地上,一双眼睛还是恶狠狠的看着云浅,嘴角带着一抹疯狂的笑意:“你以为你胜利了吗?哈哈......我就算死都不会落到你和云幕的手里!” 云兰说完猛地倾身一侧,赤衣躲闪不及长剑还是刺进了云兰的心脏,看那在云兰背后露出的剑尖,就能看出她这一下到底有多么的决绝。 云兰手下的那两个黑衣人,也在云兰死的同时咬舌自尽,动作快得黄衣和橙衣都没来得及反应。 “郡王......”三人一起看向云浅,有些不知所措,兰王一党都是皇帝要抓的要犯,如今就这么死了在王府...... “没事!”云浅从云兰身上移开目光,她都有些意外自己在面对死人的时候竟然还能这么镇定。 就算她是警校毕业的,但是对于死人接触的也并不多,尤其是这种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已经死了的人。 或许有些事情在她和裴景然从碧梦阁中逃出来的时候就改变了,或许是更早,在她穿到这个身体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变了。 “是属下无能,让郡王受惊了!”赤衣等三人一起跪下朝云浅请罪道。 因为云浅和裴景然的关系使然,让赤衣等人一听见声音就先赶到了东苑,在那没看到云浅的身影才发觉到情况不对,如果不是他们失职,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赶到这里而不是东苑。 “得了,都起来吧!”云浅的目光掠过三人,最后停留在赤衣身上:“你做的不错,如果当时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也不能这么快脱险,继续保持!” 听到云浅的夸奖,赤衣可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天知道他刚刚有多紧张,就算明知道那个匕首有机关,在看到云浅将匕首刺向自己的时候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云浅真出了什么意外,不用等女皇回来处置他们,他们几个估计就得自己负罪而去,还继续保持? 想到这里赤衣忽然一阵无语,如果真的再来一次,他还不如先直接给自己一刀来得痛快! “浅浅......” 云浅没看出赤衣的心思,刚想扶着风冥坐下顺便去东苑看看情况,就听见院中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下一刻裴景然的那抹纤细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边。 “小然!”云浅笑着应了一声,看到裴景然没事,心放下不少,没察觉到手边风冥一瞬间僵硬的身体。 “浅浅,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裴景然一下子冲到云浅身边,拉着她左看右看,关切的问道。 赤衣很有眼色的接过风冥,靠在一边,云浅也没在意,任由裴景然将自己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才笑着说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裴景然很想把云浅抱在怀里,但碍于屋中有人没好意思动手,只是一直看着云浅,那双美眸中满是欣慰与激动。 当他看到出现在东苑的十名刺客就知道肯定有问题,这些人随身带着软筋散,一下子就放倒了数人,他们目的看起来不是杀人,更像是拖延时间。 裴景然有云浅派过来的四个暗卫保护,那些人近不得他的身,但是他也脱不开身,在看到赤衣他们出现而云浅不见踪影的时候,裴景然心都提起来。 他们一直都以为云兰王的目标是他,原来他们都错了,云兰王要对付的人竟然是云浅。 裴景然一边担心一边恼恨自己,他早该想到的,兰王那个人对权力的执着已经到了一种执拗的程度,现在她被云幕逼到这种地步,伤不了云幕,她肯定也要拉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为自己陪葬。 而那个人,除了云浅根本不做他想! ------------ 第39章 枫林小筑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云浅看着裴景然那小心的表情,心里高兴又有些不忍,忍不住上前抱了他一下,轻声安慰道:“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裴景然俊颜泛起了一抹红晕,轻轻的点了点头,却在下一瞬看到地上的那具尸体时,被惊了一跳。 兰王?裴景然睁大了一双美眸看着地上那人,差点没忍住惊呼出口,他有想到兰王派人来对付云浅,但是没想到兰王竟然自己亲自来了,而且还死了。 裴景然一时心中不知是和滋味,兰王既已伏诛,那他是不是真的可以算作自由之身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以前染满鲜血的手,仍旧不可改变,想到这里,裴景然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兰王之余他,就像一个噩梦一样,让他抛不开过去的记忆,让他忍不住害怕。 云浅察觉到裴景然的不对劲,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把自己的想法传递过去,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她都会陪着他一起面对。 裴景然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度,转头对云浅轻轻一笑,那些过去那些噩梦通通抛开,只有身边的这个人才是真实的、温暖的、陪在他身边的! 屋中的人都很有自觉的转开目光,只有风冥,一直紧紧的盯着相视而笑的那两人,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美好,可是这美好的画面为什么看在他眼中却觉得那么刺眼? 风冥握紧了双拳,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那琥珀色的眸子已恢复了一片平静。 “赤衣,把尸体收拾一下,还有连带着东苑的一起......”云浅见裴景然没事了,这才转头对赤衣吩咐道,却没想到这一转头,正好看到了被她忽略了半天的风冥。 云浅看着风冥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忽然就觉得有些尴尬,想了一下转而开口道:“算了,赤衣你先送风冥回去吧!顺便找个大夫帮他看下,还有东苑受伤的人,一起都看下!” 云浅知道,关于他们所中的药物问裴景然估计会更快,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能直接问他,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多谢郡王好意”,风冥平静的看着云浅,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他努力挣扎着站好,朝云浅恭敬的说道:“风冥自己能回去,就不劳烦赤护卫了!” 赤衣他们不仅有着暗卫的身份,对外还有着公开的护卫身份,只不过他们的暗卫身份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风冥说完朝云浅一礼就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赤衣看了云浅一眼,立马转身跟了出去。 对于风冥,云浅是真的有些无语,这人又傲气又倔强还认死理,对于这样的人云浅是最没办法的。 不过或许是她多想了,风冥看到她和裴景然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样最好,不过不管怎样,以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浅浅,没事的”,裴景然看到了云浅的表情,以为她是担心风冥和那些受伤的人,靠在她耳边小声道:“那种软筋散是用一种**制成的,过了三两个时辰就会失了药效的!” “嗯!”云浅转头对着裴景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握紧了手中温热的手掌,有他陪在身边真好! “陵姨”,云浅转头对陵素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一下,尸体给林统领送去,我先送小然回去,一切就劳烦陵姨了!” “老奴知道”,陵素点点头,想了一下又对云浅道:“郡王今夜可暂时到枫林小筑去歇息,一切老奴自会料理!” 经过这一段时间,云浅对裴景然的在意陵素都看在眼里。虽然对于裴景然的身份她今晚又有了新的评估,但是只要是云浅认定的,她也无可辩驳。 况且裴景然的身段样貌无一不是上乘,这让她多少心里也平衡了不少,身份问题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我知道了!”云浅点点头,和裴景然一道走了。 把裴景然送回去,云浅就转道去了枫林小筑,要是陵素不说,云浅当真记不得这个地方。 因为在云郡王的记忆中,她也是很少来这里,而这枫林小筑自从女皇携手云郡王的父亲灵煜离开后便一直空了下来。 枫林小筑在郡王府东南方的一角,转过回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荷花池,此时正值盛夏,池中的荷花开得正盛。 碗口大的花朵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圣洁,粉嫩的花瓣对着微风轻轻颤动,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穿过石桥,就能看到一座七角飞亭屹立在前,凉亭的四周种满了牡丹,亭上的帷幔随风轻舞,看起来倒不像人间更似仙境。 云浅直到躺到床上,眼睛还在观察这屋中的一切,大方简约又不失庄重优雅,云浅对记忆中的那个“父亲”忽然生出了一股好奇之心。 能布置出如此舒适优雅的屋子,定也是个钟灵毓秀般的人物了,不然也不能牢牢的俘获了女皇的芳心。 不过一想到那两人携手共游天下去了,云浅忽地又生出一股既羡慕又无语的心情来。 想必云郡王对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也是分外想念的,不然不可能这么久不住人了,这里还是这么干净清新,应该是每日都有人打扫才对。 连续在枫林小筑里住了五天,云浅都舍不得走了,不过她之前住的碧林园也已经完全翻新了,里面所有的摆设,就连地板都被翻新了。 云浅就是再不愿也不得不搬回去,谁让她是一府之主,不住在主院成何体统。 不过也好在是房间都重新装修了一遍,外面还有暗卫侍卫轮流交替守着,不然就兰王这一出云浅非弄出心里阴影不可。 过了十来天的安静日子,云浅终于接到了一个在情理之中却也在她意料之外的消息:皇帝要来了! ------------ 第40章 云幕来了! 林御,是禁卫军统领,也是皇帝的直系兵马,云浅让人去通知林统领也就相当于借林御之手,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帝,至于皇帝怎么处理,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云浅本来没想着赶尽杀绝。虽然交到云幕手上这些人也难逃一死,但最起码不是她杀的,谁知道兰王手下的那些黑衣人全都服毒自尽了,一个都没留下。 最后,等林御过来的时候,也只能带着一堆尸体去复命了。 而那夜之后,云兰王夜袭郡王府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流传出去,只是兰王一家的命运却走到头了。 兰王又被判了一遍斩首,诛九族,财产充公,所有和兰王有勾结有联系的官员纷纷落马,而其他党羽则全被铲除一个不留,至于兰王的那些兵马更是全部收归在云幕的麾下了。 可惜兰王费尽心机招兵买马,充实军队,结果自己送了命不说还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经过兰王一事,云幕不止立威了,也着实给了那些皇亲国戚们一个警醒,再敢动歪心思,最好先想想所要承担的后果。 对于这些从宫里传来的消息,云浅都不在意,让她有些在意的是那些杀手的人数。 裴景然说云兰王手下的杀手至少还有十五人,但是算上东苑的那十人,和云兰王一起死的那两人,一共也才十二个,还有三人哪去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在保护云兰的途中死掉了或者逃掉了,反正最多也不超过十人,怎么也翻不起大浪,云浅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而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云浅和裴景然,云浅不说,裴景然更不会说了,他本就不喜欢回忆起以前那些双手染血的日子,渐渐的这件事差不多就被两人给抛之脑后了。 然而现在,真正让云浅头疼的事情来了,云幕竟然要来了,这可着实让云浅大吃了一惊,更让她吃惊的是云幕还是打着慰问的名头。 收到这个消息让云浅有一种想要掀桌子的冲动,慰问,慰问你妹啊! 现在知道慰问了,早在她回来的时候干嘛去了,这么烂的借口也真亏云幕能想得出来。 云浅不想见云幕,最起码现在不想。虽然她在记忆中对于云幕并不陌生,但是不陌生和了解完全是两码事。 况且云幕心机深沉,云浅在她没有把握能斗得过云幕的时候,她是真的不想见他! 不过云浅已经没时间发火或者想办法回避了,她刚接到皇帝要来的消息不久,没想到皇帝就已经登门了,这让云浅想掀桌子的冲动更甚了。 所以,当听云幕的人影出现的时候,云浅的手还放在桌边,连桌角都抬了起来。 这让一旁候着的赤衣等暗卫,着实出了一把冷汗,只盼他们家主子千万不要冲动啊! “属下(奴才)参见皇帝陛下,愿吾皇万福金安!”赤衣等一屋子下人跪下参拜的声音都没惊醒云浅,此刻的云浅已经完全愣住了。 在看到云幕的时候,云浅就怔住了,一是因为没有听到那声“皇帝驾到”就突然看到人了被震惊住了,二是因为云幕的那张脸。 那温润的眉眼,如玉的容颜,加上唇边那抹儒雅的笑容,这张被云浅封在心底的容颜忽然就在脑海中清晰起来,甚至还在心底传来阵阵悸动。 云幕看到云浅也愣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唇边的笑容就依旧如初。 “都平身吧!”温润好听的声音响起,云幕又转头看着被云浅抬起一侧的桌子,轻笑着问道:“皇妹,这是要如何?” “啊!没、没什么?我就是练练臂力,呵呵......”云浅回过神来立马放开桌沿,干笑着应了一声,同时把心底升起来的悸动给压下去,朝云幕一礼:“臣妹给皇兄请安!” 在记忆中,云郡王是不需要跪的,而且云浅也真的不想跪。 似乎没料到云浅会是这么个回答,云幕又看了云浅一眼,这才淡笑着接道:“皇妹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有趣你妹呀有趣,云浅心里忍不住咆哮,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皇兄来得这么突然,怎么也没人通知一下呢?” 云幕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扫了一眼身后,淡声问道:“本皇要来的事情,没有提前通知吗?” 云幕声音虽淡,却隐含着让人心颤的威严,那跟在云幕一旁侍候的一个传令官当下身子一颤就跪了下去:“陛下息怒,奴才已经通知了郡王的!” 云浅看着那个女传令官一眼,这人的确刚刚过来通知她皇帝要来了,但是她当时根本就没在意,现在才回过神来,云浅直想拍自己的脑门。 这里是架空的世界,根本没有那个唱和“皇帝驾到”的规矩,她刚刚心里又急又怒,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啊对,刚刚是臣妹没注意,确实不关她的事”,云浅看着云幕轻笑道。 “既然浅儿如此说,那你就起来吧!以后行事注意点!”云幕看都没看地上那传令官一眼,淡淡的说道。 “谢陛下恩典!”传令官磕头谢恩后赶忙起身立到一旁,额头上的冷汗都来不及擦一下。 云浅没注意传令官的动作,她刚刚被云幕那声浅儿叫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立了,在云幕的注视下强忍着去搓手臂的冲动,她怎么不记得云幕和云郡王的关系这么亲密了。 “浅儿最近身体如何?御医说你头部受到重创,最近感觉如何了?”云幕看着云浅,唇边始终挂着温润的笑容,轻声问道。 演得可真像是一副好兄长的样子,云浅忍不住吐槽,不过既然云幕开口了,她自然也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多谢皇兄关心,现已无大碍,只是......”云浅说到这里,表情带上了点悲伤:“只是臣妹的记忆比较混乱,有些事情更是完全记不清了!” 尤其是对你的感情,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以后别想再拿这个说事,云浅在心底补充道。 ------------ 第41章 云幕的试探 云幕没有开口,只是一双凤眸盯着云浅看了良久,才淡淡的应了一声:“看来浅儿确实是有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温润好听的声音中似乎包含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与失落,听得云浅心里蓦地一疼。 云浅压下心底骤然升起的情绪,面色平静如常,眉眼带笑的对云幕道:“皇兄也不必忧心,记忆没了也没什么大影响,如果这次要不是裴公子,估计臣妹连命都没了!” “裴公子?”听到云浅突然提起的人,让云幕一挑眉,他可没忽略到云浅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 “嗯,裴景然裴公子,是西山脚下的住户,就是他救了我,而且......”云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又接道:“既然今个见到皇兄了,臣妹就斗胆跟皇兄讨个圣旨,请皇兄为我们赐婚!” 云幕一直静静的看着云浅,听到她自称我时,唇边温润的笑容也只是僵硬了一下就恢复如常,但是听到最后云浅要赐婚时,那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 “赐婚?”凤眸闪了闪,紧盯住云浅,云幕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皇妹要我赐婚?” “是的,臣妹也知道是自己斗胆了,但是臣妹与裴景然两情相悦,还请皇兄成全!”云浅说着起身朝云幕跪了下去。 低着头实在没忍不住呲了呲牙,老娘连父母都没跪过,今天真是亏大发了! 云幕看着跪在他身前的云浅,半响都没有说话,两情相悦?连自称“我”都用上了,看来是真的上了心了,现在竟然不惜跪下来求自己。 谁不知道云郡王在尊驾面前,是可以免跪的,这还是这么多年,云浅第一次向他下跪,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云幕一时间忽然理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云郡王这么多年对他的感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他们不是亲兄妹,但是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更何况,云幕知道自己心里并没有她,或者说他心里没有任何人。 在云幕的心里,云郡王只是一个利用的对象,就因为清楚的知道她对他的爱意,他才敢放任她这些年来手中一直握着的兵权。 只是此刻这一切似乎都变了,从云浅见到他第一面就称皇兄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事情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云浅从来不会喊他皇兄,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即使明知道这么做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她却异常的执着。 而现在的云浅,在他面前的云浅,眼睛里对他是全然的陌生,没有了那深藏的情意,这一切都让云幕不得不相信,云郡王是真的失忆了。 “皇妹这是做什么?”云幕回过神来,俯身把云浅扶起来,嘴角仍是带着温润的笑:“能得皇妹如此青眼,为兄倒真想对那位裴公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手掌上面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过来,那感觉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尤其是拂过耳边的呼吸,更是让云浅心底不住的悸动。 云浅不知道云幕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这明显带着试探的动作傻子才看不出来。 云浅抬头看着云幕脸上并未达到眼底的笑意,在心里苦笑一声,云郡王啊云郡王,云幕明明知道你对他的感情,非但不珍惜,却反过来利用这份感情,这就是你爱的男人。 心底的悸动消失不见,云浅顺从着站起来,面上表情不变,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云幕的距离,轻笑道:“让皇兄见见他也好,正好我们的婚事还要指望皇兄成全呢!” “只是小然最近身染风寒不宜下床,皇兄乃万金之躯,要是被感染了可就折杀臣妹了!”云浅唇边含笑,三两句话就把话题给转了过来。 想要见裴景然不是不行,但绝对不是现在,皇帝陛下还是等到大婚之时再见吧!云浅在心中暗想道。 云幕闻言抬头深深的看了云浅一眼,男子的乳名是不可以随便叫的,如今云浅竟然如此不避讳的就叫了出来,可见两人之间关系的不一般。 “如此,真是可惜了”,看了云浅半响,云幕才开口说道,唇边又带起了那温润的笑容:“婚嫁一事非同小可,更何况还关系到皇妹的终身幸福,本皇需要考虑一下!” 在云朝国,身份地位虽然重要但不是绝对,富男嫁贫女、富女爱贫男,这种自古以来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只要有真爱,在云朝国就可以得到祝福。 但是平民和妓子的身份却不一样,只要是青楼出身就算是洁身自好,无论身份和地位都会比贫民更低一等,是以云浅才会说裴景然是一个平凡的西山住民。 “既然如此还要请皇兄好好考虑,臣妹就等着皇兄的消息了!”云浅朝云幕一礼,笑着说道。 云幕的拒绝在她的意料之内,凭云幕这种事事算计的性子,在没掌握住状况前根本不可能轻易下决定,更何况自己也还没拿出可以交换的筹码呢! “那皇妹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皇兄说,记忆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让太医院的御医都来瞧瞧才是,免得再对皇妹的身体有别的影响”,云幕站起来对云浅说道,一副关心妹妹的好兄长的样子。 “皇兄说的是,只是有些事情没法强求,臣妹也已经看开了”,云浅回看着云幕,态度平淡无波,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不过还是要多谢皇兄美意!” 云浅就知道云幕会怀疑记忆的事情,不过让太医来也好,反正她们就算再看也看不出花来,若是这样就能消除云幕的疑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些事情不是看开了就能放得下的”,云幕看云浅一眼,似是若有所指的说道:“皇妹既然身体不适也不用送了,好好在府里将养,皇兄改日再来看你!” 云幕话落也不再多做停留,抬步就朝外走去,身边的传令官和候在外面的宫女宫侍赶忙跟了上去,再加上护在周围的侍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郡王府。 “臣妹恭送皇兄!”,云浅闻言直接礼数周到的一躬,倒真没有跟出去送人。 ------------ 第42章 进宫 云浅一直立在厅堂口,直到看不到云幕的人影才收回目光,一直紧绷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那句看开了本是想试探一下云幕,没想到云幕那么快就反驳了回来,这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放不下吗?想着云幕的话,云浅唇边勾起一丝冷笑,云幕这是太了解云郡王了呢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要换成以前的云郡王有可能真的放不下,只可惜现在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个灵魂,不知道皇帝陛下的自信还能维持多久呢? “赤衣!”云浅眸光一暗,对身后的赤衣吩咐道:“让金影她们最近小心行事,多留意一下殿前的事宜,明白吗?” 云幕这次回去肯定会调查裴景然,云浅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提前已经派人把西山一处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住户转移房屋烧毁了,现在估计只是一片废墟了,就算云幕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 至于裴景然的那个头牌身份,整个碧梦阁都烧没了,人也跑得差不多了,更重要的是没有几个人见过裴景然的真面目。 到时候只要云浅说裴景然是西山住民,他就是西山住民,和那个碧梦阁的头牌没有一点瓜葛! “属下明白!”赤衣恭敬的应了一声,下一刻就消失在屋中。 橙衣、黄衣、紫衣还有蓝衣对视了一眼也消失在屋中,隐到了暗处。 虽然有公开的身份,但不是需要的时候他们还是习惯待在暗处,这样可以随时掌握周围的状况,留意到四周潜在的危险。 而且看主子现在的样子,四暗卫忽然羡慕起来被派去保护陪公子的绿衣和青衣了,总感觉主子失忆之后变得越来越可怕了,四暗卫默默在心里嘀咕道。 不知道自己的贴身暗卫心里想些什么?云浅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把那些恼人的东西抛之脑后,转身去东苑找裴景然去了。 早晚得想个办法摆脱这个见鬼的郡王的身份,云浅暗中握拳,她以后再也不羡慕富豪权贵了,还是安心做个小老百姓最实在。 一连十天,云郡王府中赏赐不断御医不断,这让朝中一些听风动向的大臣们都暗自揣测,看皇帝的这架势,是不是自己也要去慰问一下才好。 然而看不出皇帝本意到底如何,还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云朝国嫡亲的皇储就这两位。 况且云郡王一直手握军权,皇帝即使不说,谁都知道皇帝对郡王还是有所忌惮的,谁没事主动去讨好云郡王,那不是等于找死一样呢嘛! 从宫里传来的消息,云浅知道云幕已经派人去查了,把纸条在烛火上燃尽,云浅很是期待和皇帝的第二次见面。 不是因为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也不是她有把握能让云幕赐婚婚,而是快被那些御医和补药给折磨疯了。 这每天一个御医,又是汤药又是进补的日子,云浅忍受个一两天还成,一连十天都这样,云浅实在是忍不住要崩溃了。 最后云浅索性把御医们开的补药,皇帝赏赐的补品,全部都分给府中的下人吃了,反正不能送回去,避免浪费,大家一起补! 一连半个月下来,云郡王府上的下人,各个脸色红润、荣光焕发,得到主子如此厚待,下人做起事更卖力了,对主子也更衷心了。 云浅也没想到这些汤药补品竟然意外的帮自己起到了收买人心的作用。 就在进补的日子持续了二十天以后,云浅终于接到了皇帝的圣旨,让她进宫觐见! 淡紫色的宫装穿在云浅身上,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的白皙精致,一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看起来更是如黑曜石一般璀璨明亮。 裴景然帮云浅束起长发,用淡金色的头箍固定住,配上淡紫色的宫装,整个人看起华贵又优雅,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无形中便散发出来。 额前散落的碎发非但不影响美感,更为云浅增添了一丝慵懒的风情。 裴景然看着铜镜中打瞌睡的人,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美眸中满是柔情和爱慕,但是一想起云浅今天的行程,满心的柔情都化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裴景然动作轻柔,帮人梳头发跟按摩一样,舒服得云浅困意上涌差点直接睡过去,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叹息声,才清醒过来。 “怎么了?”云浅仰起头看向裴景然问道,正看到那人眼中还没掩饰住的担忧。 “怎么这幅表情,嗯?”云浅起身捏捏裴景然的脸颊,轻笑道。 她知道裴景然担心什么?只是今天这次皇宫她是非进不可了,不只是因为圣旨的缘故,而是谈判的时候到了。 “浅浅......”裴景然想要劝云浅不要去,但是也知道云浅做这么都是为了他,况且皇帝现在已经下旨了,如果不去就是抗旨,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没事,我只是去请皇兄赐婚,很快就回来的!”云浅一边说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 要不是为了显得这次谈判能正式点,她才不要穿这身衣服,这华丽到耀眼的衣服,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皇帝能答应吗?”裴景然心里满是担忧,上次皇帝来的事他都听说了,皇帝当时虽然没有当场拒绝,但是也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而且,若是被皇帝查出自己的身份......裴景然想想就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他死了没关系,如果连累到云浅,那么就算是死,他也不能够原谅自己。 云浅一看裴景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多了,这也是她为什么想要尽快把事情定下来的原因,能让裴景然安心,同时也给皇帝一颗定心丸,那么他们以后的日子估计还能好过一点。 “你还不相信我吗?”云浅揽过裴景然,在那张好看的薄唇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的等着嫁给我就好!” “嗯!”裴景然点点头,俊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之前的想法早就被抛到脑外了,看着云浅那双黑亮的双眸,就觉得一阵安心,一阵满足。 ------------ 第43章 在寝宫谈事情? 云朝国的皇宫是以黑色为底色,红色为基调,色彩浓烈却不失庄重肃穆之感。 云浅坐在马车里,看着一路的景色,本应该陌生的皇宫建筑,在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 红顶琉璃瓦,九角的飞檐斗拱,汉白玉的栏杆,铺路的鹅卵石,每一处都是那么的清晰立体,带着一股淡淡的熟悉感。 云浅站在承乾殿前,看着那威严精致的朝堂,脑中的画面一个接着一个,闪得云浅有些头晕,没想到来到皇宫,云郡王那本被埋在心底的记忆,竟然更加深刻了起来。 “郡王,这边请,皇上在后面等着您呢!”一直随行在云浅身侧的宫侍,见云浅停下脚步,连忙凑过来小声又恭敬的说道。 云郡王平时出入皇宫从来不用随侍跟从,这皇宫本就是她自家一样,连上朝都是随心所欲的,而且那喜怒无常的样子通常都让宫里的人退避三舍。 小宫侍今天也有些头疼,为什么皇帝非让他来带路呢?郡王什么时候让人带过路啊? “走吧!”云浅点点头,把脑中那些纷乱的记忆压下去,跟着小宫侍朝后面走去。 承乾殿是百官朝见上朝的地方,后面的泰安殿是皇帝日常办公批阅奏折的地方,这些云浅因为记忆知道的很清楚,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宫侍带她去的地方并不是泰安殿。 看着还在往前走的宫侍,云浅心里有些疑惑,泰安殿后面应该就是保和殿了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皇帝的寝宫才对吧? “到了,郡王请进,皇帝陛下就在里面等您!”宫侍走到保和殿的门口就停下了脚步,对着云浅一礼恭敬的说道。 云幕竟然选在寝宫见她,这倒真是让云浅觉得意外,就算是以前的云郡王进入云幕寝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尤其是在云幕大婚以后,几乎就没有去过。 虽然他们名义上是兄妹,云幕身为皇帝没有那么多避讳,但云幕毕竟是男子,这可是个男生子的女尊王朝,该避的嫌总是要避的。 想那么多干嘛?是云幕叫她来的又不是她自己要来的?把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去,云浅抬脚进了保和殿。 保和殿的摆设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宽敞的大厅两旁挂着帷幔,后面摆放着的是一排精致的宫灯。 保和殿的设计很好,白天不需要宫灯整个屋子都是明亮如初,和云浅在前世看到的故宫里面的阴暗的宫殿相去甚远。 在大厅的里面放着一个长条的案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摞书,案桌后面一排高大的檀木鎏金折叠屏风,屏风后面无疑就是云幕休息的地方了。 而云幕此时正坐在案桌后面写着什么?仿佛对于云浅的到来毫无所觉,神态专注又认真。 云浅看了云幕一眼,也没说话也没行礼,直接在案桌下首的一张檀木椅子上落座,有宫侍送上茶点又悄声恭敬的退了出去。 云浅悠闲的喝茶吃点心,她不知道云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叫她来了,也不可能总这么晾着她才是,等就等吧!谁让她现在有求于人家呢! 不过云浅的目光却不受控制朝云幕的方向瞟去,没有办法,谁让那人是这屋中除了她以外唯一的活物,不过这一看之下,云浅却微微有些失了神了。 此刻的云幕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袍,这暖黄的颜色使他的气质越发的温润起来,束起的长发微微有些松散,随着俯身的动作,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柔顺的贴在脸侧。 握着毛笔的手指白皙纤长,随着手臂的动作,不时地露出一小节皓腕,如玉的脸上是专注又认真的神情。 云幕的气质本就温润,现在这副打扮更是带出了一丝慵懒不羁的味道,在配上那认真又专注的神情,云浅不得不承认在云幕的身上确实有一股独特的魅力。 他的美和裴景然那种夺人心魄的美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人无法抵抗,那种淡淡的温润如玉的美感似乎更能沁人心脾。 云浅正看得入神,冷不丁的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凤眸。 云浅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一直在盯着云幕看,一时间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强自镇定的移开了目光。 “不好意思,让皇妹久等了!”云幕把手中的毛笔放下,对云浅笑笑道。 “无事,皇兄公务繁忙,是臣妹打扰了才是!”云浅客气的回道。 云幕看着云浅客气有礼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浅儿,你可是生我的气了?” 说着也不等云浅回答,又兀自接道:“也是,兰王一事确实是我不对,你生气也是应当的!” 听着云幕的话,云浅心里一动,面上却装作不解:“皇兄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妹听不大明白!” “浅儿,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啊!”云幕起身离开了案桌,转而坐到云浅身边的檀木椅上,语气无奈的说道。 “皇兄什么意思,云浅什么时候开玩笑了?”云浅看着云幕这幅语重心长的样子一股怒气忽然自心底升起,这是什么意思?不同意赐婚吗? 听到云浅这么说,云幕忽然转过头来,一双凤眸紧盯着云浅:“浅儿,你是真的失忆了吗?” 云浅就知道云幕不会轻易相信她失忆的借口,只是没想到云幕倒现在还在质疑,她失忆与否真的那么重要吗?只要能给他想要的,云郡王对他来说应该根本什么都不是吧? “关于记忆的事情,我想御医们应该都跟皇兄说过了吧?”云浅不咸不淡的把问题推回去。 虽然云郡王的感情和她没关系,但是一想起被云幕利用的感情,云浅还是会不自觉的受到影响,对云幕不自觉的就升起一股怨气。 “我不相信”,云幕仿佛没听见云浅的话一样,高贵的凤眸直直的看着云浅的眼睛:“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云浅索性直接看回去,一双黑亮清澈的眸子回看着云幕,既然他要看就让他看个清楚。 ------------ 第44章 谈条件(上) “皇兄说的不错,云浅的记忆确实恢复了”,云浅抬头看着云幕,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是云浅再也不是以前的云浅了!” 以前的云郡王,那个爱着云幕的人已经死了,现在在这个身体的灵魂是云浅,而不是云郡王。 “浅儿......”云幕看着云浅的眼睛忽然觉得一阵心悸,他第一次觉得这双眼睛原来这么漂亮。 晶亮璀璨却又清澈见底,可是眼底却没有他以前所熟悉的柔情和爱意,这双眼睛里甚至没有自己的影子。 看着这样的云浅,云幕一时间竟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似乎多年来一直被自己掌握在手中的东西正在渐渐的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慌乱,有一种想要急切的抓住什么的感觉。 “皇兄,臣妹和裴景然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还请皇兄成全!”云浅不知云幕心中所想,看着云幕的眼睛再次请求道。 云浅今天的目的是为了让云幕赐婚,而不是和他谈论记忆的事情,既然刚刚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此刻自然要直奔主题,然而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云幕开口。 “皇兄?”云浅有些奇怪的看了云幕一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云幕不笑的表情,试探的又叫了一声。 “不行!”云幕回过神来,压下之前心底那不在他控制范围内的感觉,深呼吸了一口气,嘴角又带上那温润的笑容,高挑的凤眸看向云浅:“我不能同意这件事!” “为什么?”云浅有些吃惊的看着云幕。 以云浅在记忆中对云幕的了解,无论是什么事,云幕都很少直接在正面给出答案,他从来没有把话说死的时候,既不给你希望也不让你失望。 就像是他对待云郡王的感情一样,既不表态也不拒绝,或许就是这样才会让云郡王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到最后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关于裴竟然的身份问题,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下!”云幕看着云浅,如玉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高贵的凤眸中波光流转,儒雅的气质中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 云浅心中一紧,从云幕的面上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但是她相信云幕不可能调查到裴竟然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云幕不可能知道。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关于身份的问题,我想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云浅心里打鼓,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的说道。 云幕看着云浅,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被笑意晕染的凤眸流转间竟然带出了点点妖冶的光芒:“浅儿,你有没有发现,每次你一紧张或情绪出现波动的时候,都习惯用自称?” 云浅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她和云幕才见了不过两面,竟然就把她的小动作给摸清楚了? 云浅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本王”、“臣妹”这些称呼本能的有些不习惯,而跟裴竟然还有暗卫们说话的时候,云浅就很少用这些称呼,所以情绪一激动就难免忘记。 就连刚刚那个“我”都是一时口快说出来的,结果没想到却被抓个正着! “这有什么?皇兄刚刚不是也自称了,云浅自要紧紧跟随皇兄的步伐了!”如果能被他两句话唬住,就不是云浅了,耍赖谁不会? 反正云浅心底打定主意,只要云幕拿不出证据她就抵死不认。 “浅儿,你知道我说得是什么意思”,云幕轻叹口气:“如果是其它事,我定然依你,这件事绝对不行!” “其它事?”云浅抬头看着云幕,黑亮的眸中带着一丝挑衅:“只怕就算云浅求其它的事,皇兄也未必会答应!” 云幕看到了云浅眼中的那抹深意,关于这个问题,以前的云郡王也曾经无数次的试探过,可是这次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在那双清亮透彻的眼眸的注视下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一时间竟然有一种要避开那眼眸的冲动。 “皇兄,就算你不赐婚,我也不会放弃小然,请求赐婚只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我不想委屈了他!”云浅了然一笑,看着云幕说道。 她并不介意云幕的不回答,本来就是没有结果的事,何需答案,只是难得能看到云幕哑口无言的样子还是蛮爽的。 “不想委屈他?”云幕的凤眸眸光一暗,看着云浅轻笑道:“对于曾经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还能如此,倒真不像皇妹的作风啊!” 云浅微皱着眉头看着云幕,这话可不好接啊!无论反驳前半句和后半句自己都会被绕进去。 “兰王谋反一事虽然过去了,但难免有漏网之鱼,如果不一网打尽恐怕会多生事端,尤其是一些武功厉害的杀手,更是不得不防。” 云幕说着看向云浅:“就像上次臣妹府中的那些人,郡王府守备如此森严他们都能混进去,怎能让人放心?或许是臣妹府中就有乱党的内应呢!” “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臣妹不成?”云浅目光灼灼的看着云幕,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心里却开始有些没底起来。 云幕这话听起来不像是试探,倒更像是掌握了什么一样,只等着她主动开口承认。 “我当然相信皇妹,只是皇妹自打出事后记忆混乱,难免被有心人给利用了也说不定”,云幕没有介意云浅的态度,轻轻一笑说道。 云浅一噎,被自己的话噎住的感觉还真是不爽,不过云幕的话却让她皱起了眉头,冷声道:“皇兄这意思是怀疑小然了?” 云幕点点头,嘴角带着温润的笑容:“裴景然身份可疑,本皇怀疑他是叛党一族,不知道是皇妹自己把人交出来呢?还是本皇亲自带人去比较好呢?” 云浅闻言心中大惊,面上却强自镇定道:“皇兄,说话做事都要讲证据,就算您是皇帝,也不能随意诬赖好人啊?” 云浅说话的同时,藏在衣袖中的左手不自觉的用力攥紧了手中的东西,今天的谈话正在渐渐脱离她所预料的范围,只是希望这个东西对云幕的诱惑能足够大,大到帮裴景然争取一条明路。 ------------ 第45章 谈条件(下) “浅儿,你这倔强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云幕看着云浅轻叹口气,凤眸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辉:“既然你要看证据,那我给你看了便是!” 云幕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手掌,立刻便有两个穿着一身玄色紧身衣,面无表情的男子压着一个人从厅堂右侧的帷幔后面走了出来。 云浅知道这两个玄色衣服的男子是云幕的影卫,这是历代上位者身边都少不了的存在。 女皇的影卫在她退位离宫的时候就被带走了,云幕身边的这些影卫都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就连云郡王对这些人的了解都不是很深,唯一知道的一点,绝对不比女皇留给她的人差。 云浅本来对两个影卫很好奇,关于云幕身边影卫的信息在记忆中少得可怜,可还没等云浅好好观察,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被那个被影卫们压过来的人给吸引走了。 云浅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人的表情无异于见了鬼一样,惊讶过后就是恐慌,她竟然没死,这个猪头竟然还没死? 被压倒云浅面前的人,穿着一身肥大的衣衫却仍能看出衣衫下那臃肿的身材,凌乱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张猪头似的胖脸。 虽然这张脸照上次看似乎小了一圈,而且眼下乌青很严重,面色更是憔悴得不行,云浅仍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两个多月前差点害死她和裴景然的魏都统,魏桐。 魏桐的事在云浅的记忆中早已经成为过去,强抢民男,谋害皇族,当时就判了斩首,云浅一直以为魏桐早就已经死了,所以她才那么有把握,却没想到原来一开始她就输了。 云浅看着云幕,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城府竟然这么深,打从一开始她就被误导了,或许金影她们能得到消息都是这个人故意放出去的吧! 看着云幕嘴角那温润的笑容,云浅忽然觉得自己的胃就好像眼前这个猪头的名字一样,真的痛了起来。 魏桐的身上并没有伤痕。虽然瘦了很多人看起来也很憔悴,但估计都是她自己思虑过多的后果。 云浅恨恨的看着魏桐,恨不得上去踹她两脚,估计这猪头还没等云幕逼问就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看来当时她一直都被列为怀疑对象,所以云幕才会让她在府中静养,不让她插手兰王一事,而云幕上次所谓的慰问恐怕就是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有反心吧?或者说是冲着裴景然去的? 云浅不想再想下去了,忽然觉得很累,面对云幕这种人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早该清楚的。 云浅攥紧了手中的东西,深呼吸了两口气。虽然她斗不过云幕但是好在女皇留给她的筹码够大,她还有和云幕谈条件的资本。 “哎呀呀,没想到魏都统竟然还没死啊!命还真大!”云浅笑着凑上前去,看着魏桐眼中一瞬间流露出的恐惧,在心底冷笑一声,转头看着云幕,笑容灿烂的问道:“不知道皇兄可不可以把这个人交给臣妹处置,臣妹上次可是被她害得好惨呐!” 魏桐闻言瞬间脸色惨白,惊慌的看向云幕想要开口,却被身后的两个影卫压着,不敢开口。 云幕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看都没看魏桐一眼,抬头对云浅一笑:“自然,我留她到现在就是为了给你出气的!” 是为了给她出去还是为了威胁她啊?云浅一口血堵在胸口,面上却笑若春花:“如此就多谢皇兄了!” 云浅话音一落,忽然就从暗中闪出两条黑影,接过两个影卫手中的魏都统,却不想那魏都统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两条黑影正是赤衣和紫衣,暗卫们除了在明处露面的时候,其余时间均是一身黑衣。 此刻的两人就是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要不是看到他们衣角上那不太显眼的颜色,就连云浅都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赤衣抬头看了云浅一眼,正看到云浅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心下了然,冲云浅一点头,两人便带着魏都统速度极快的掠了出去。 云浅并不是想杀人,但是这魏桐确实是留不得了,除了兰王只有她知道裴景然的真实身份,她不能再留着这个隐患。 况且,她现在是要和云幕谈条件,万一云幕哪天反悔了,到时候她手中又没有筹码,拿什么去保住裴景然?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皇兄,臣妹在受伤以来一直记忆混乱,恐怕会贻误军情,镇国将军一职,臣妹还请皇兄另择他人,以保我云氏江山万代昌隆!”云浅双手托着手中的虎符,单膝着地,对着云幕恭敬的说道。 云朝国镇守东西国土的八十万大军全部都掌握在云浅的手里,女皇在退位前更是封了她镇国大将军一职,这皇位虽然是云幕继承了,但是女皇真正嘱意为谁,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更何况有这样的头衔有这么多的兵马,云郡王若是想要夺取皇位简直是轻而易举。 云浅知道女皇这样做只是为了能给云郡王一个保证,却不知道这样的保证正是让云幕寝食难安的根源,也是让云郡王痛苦的根源。 不能推辞这些职务和兵马,因为这些是云郡王和女皇的约定,为了让云幕安心,云郡王只能竭力抹黑自己的名声,做一个不学无术不问政事的风流郡王。 云浅闭了闭眼,每次想到云郡王对云幕的感情她都有一种好似感同身受的滋味,那痴痴的爱恋,那每每被刺痛的心,让云浅觉得自己的心好似也跟着痛了起来。 既然现在云郡王的名声已经被败坏的差不多了,而内里的灵魂也换了人,那么当初和女皇的那个约定应该也就算数了,只要能换回裴景然,这虎符就算给他又如何,反正她也不稀罕。 少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她以后的生活也能平静了不少,最起码不用被人日夜惦记了。 ------------ 第46章 大婚(上) 想到日夜惦记这个词,云浅心中忽然一阵了然,为什么云郡王那么爱云幕却仍旧紧紧握着这些兵权,女皇的约定在她眼里并不算什么?只要云幕想要,恐怕就是天上的星星云郡王都会捧给他。 但她却一直不肯交出虎符,或许是因为只有她这样才能在云幕的心里,占有一袭地位。 即使是一个被恨着的位置,也让她舍不得放手! 云浅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着的云幕,把心底忽然泛起的那股陌生的苦涩感压下去,只要把虎符交出去,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交集了,也算是她帮云郡王和云幕之间做了一个了断。 “没想到,真没想到”,云幕沉默的看了云浅良久,终于开口道:“没想到你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跪了我两次,现在竟然连虎符都拿了出来!” 云浅有些疑惑的看着云幕,却发现那如玉的脸上没有了那温润的笑容,高挑的凤眸里流转着莫名的情绪,这样的云幕让云浅有些陌生。 “你真的就那么爱他,他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甚至于......”云幕对上云浅那清亮的眸子,本来拔高了的声音戛然而至,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话。 云浅吃惊的看着云幕激动的样子,这在她接受到的记忆中绝对是第一次,没了那掩饰性的笑容,没了那眸光一转的算计,这样的云幕显得更加的真实,甚至于有点......可爱? 云浅赶紧把那两个字赶出脑外,云幕可爱?这个长得像天使内里却绝对是恶魔的人竟然让她觉得可爱,看来她真的是受云郡王的影响颇深啊!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云幕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云浅,淡淡的问道,唇边笑意又起:“你真的愿意为了他放弃这些?”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云浅,何来放弃一说?”云浅抬头看着云幕,乌黑的眼眸晶亮透彻:“臣妹从来没想过那些东西,现在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平静安稳的生活!” “况且,这样不是对你我都好?”云浅轻笑着又接了一句。 云幕拿到他想要的兵权,可以安稳的做他的皇帝,而她,则只是先要平静安定的生活而已,两全其美! 云幕看着云浅的笑容心里忽然一阵烦躁,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相信,眼前的人再也不是以前的云浅了,这个人的眼眸明亮透彻,眼里没有他或者说她真的放下了。 不过正如她所说的,如此,于他于她都是最好的结果! 云幕接过云浅手中的兵符,声音温润动听又带着隐隐的威严:“来人!” 候在殿外的宫侍赶忙进来,见云幕朝案桌走去,连忙备好纸笔砚台后,又恭敬的立在一旁。 云浅自云幕接过虎符,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此刻看着云幕拿起笔就知道这是在写诏书,高兴的心情立马就把那点淡淡的失落给冲得烟消云散了。 “裴景然,形貌秀丽、品行端庄,与郡王云浅乃是天赐良配、佳偶天成,特赐裴景然为瑜灵君,与郡王择日完婚,永结秦晋之好!”云幕看着自己笔下的字迹,第一次觉得墨色配上这明黄的颜色是这么的刺眼。 放下毛笔,拿出那朱红的印章,在印章落下的那一刻云幕忽然觉得手心一痛,痛得他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大印给扔掉。 看着圣旨上那睿弘帝印四个繁体字,云幕忽然觉得一阵恍惚。 手中的刺痛还在不断传来,云幕展开手掌,这才发现他一直紧紧的握着那枚虎符,就连菱角划破了手心都不知道。 云幕把圣旨递给候在一旁的宫侍:“让传令官去宣旨!”自己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似乎不止眼睛连头都疼了起来。 宫侍接了圣旨连忙退下。 云浅见人走了,躬身朝云幕一礼:“臣妹多谢皇兄成全,如此臣妹就不多打扰了”,说着又朝云幕拜了一下:“臣妹告退!” 云幕摆了摆手,没有睁眼,直到耳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睁开眼睛。 看着云浅在夕阳下一步步远去的身影,云幕忽然觉得一阵心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似乎要抓住什么?却听见砰地一声。 一直被握在手中的虎符掉到了砚台里,淡黄的宣纸被溅上了点点墨汁。虽然不多,却已经无法再使用了。 云幕抽出那张纸,用力的揉了揉扔到了地上,起身进了屏风后面,诺大的厅堂里,只余下那个纸团,孤零零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云朝国,睿弘,庚辰二十二年间,云郡王大婚,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轰动了整个皇都。 不止是因为这是皇帝的赐婚,更是因为那庞大的婚礼排场,上千人的迎亲仪仗队在城内整整绕了三圈。 几乎所有百姓都看到了那个需要三十个成年女子和抬的花轿,街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都想一睹郡王正君的芳容,可是花轿上那层层的红纱,连瑜灵君的一片衣襟都没露出了,更不用提那传说中的倾世容颜了。 郡王府的门前,红毯铺出百米开外,大红的灯笼,鲜红的喜字,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朱红的大门门前更是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的官员、商贾络绎不绝,皇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全部到齐了。 尤其是一些家中有儿子的官员,听说云郡王大婚那可是真真的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担心自己儿子被那个风流郡王给看上了。 再一听说是皇帝亲自赐的婚,一个个都争先恐后过来送礼,当然女儿可以带来露露脸,儿子却决计不能带出来的。虽然正君是有了,但侧君的位子还空着呢! 虽然能巴结上云郡王是条很不错的路,但是谁不知道现在的云郡王已经辞去了镇国将军一职,甚至交出了兵权,这些官员要是还不知道该往哪边站队,那这些年在官场当真是白混了! 云浅本不用出去迎客,但是没看到裴景然的花轿她总归是不放心,早知道就不为了让裴景然露脸多加后面那两圈了。 不过这样一来,有心人也都能知道这位正君在云郡王心里的地位,就算裴景然来历不明那些官员也不敢胡乱猜测怠慢,更何况上面还有皇帝的赐婚,谁敢质疑? ------------ 第47章 大婚(下) 云浅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脸都笑僵了,刚想进门去歇会就看到皇都中最富有的两位员外走了过来,云浅脸上的笑容瞬间更灿烂了! 在云朝国没有重农抑商一说,士农工商虽然也是有个先后顺序,但是商人的地位也绝对不低,或者说只要你有能力,无论你是做哪一行的都能得到尊重。 云浅对为官之道不感兴趣,但是她对钱是绝对的感兴趣。虽然她现在身为郡王,吃着朝廷的俸禄,但是谁知道这安稳的日子会不会哪天就起了变化呢? 在前世的生活经历让云浅比较务实,即使她现在是云郡王也不会就此安心,还是大把的真金白银握在手中比较实在。 所以,云浅在安心静养的时间里也没有闲着,更是利用身份之便和皇都的中的两个头号富商拉上了关系。 现在虽然名义上是两个富商的许多店铺,其实都是掌握在云浅手中的,有陵素帮着暗中打理,云浅是一百个放心。 虽然还是小店面,但是云浅不急,慢慢打理生意总会越来越好,钱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了! 所以,云浅现在看着这两个员外,就好像看到了长着翅膀朝自己飞来的金元宝,那笑容能不灿烂嘛! 和两个员外寒暄了一会儿,就让人把两个员外迎进了院内,那些个官员她可以不理会,这两位合作伙伴现在可不能得罪。 云浅站在门口,赤衣等人也不敢进去,都穿着一身鲜艳的衣服站在各处,看着自家郡王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几个暗卫忽然觉得很感慨,什么时候在自家主子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啊? 而被云浅召回来的三个女暗卫则更是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门口,早就在赤衣等人嘴里听到那位裴公子如何如何,她们还真是好奇能把自家主子这风流病给治好的,到底是何种人物啊! 云浅正等得心焦,一转头就看见六只眼睛瞪得溜圆,正齐刷刷的望向前方,那个期盼劲,好像今天是她们成亲一样! “怎么?你们也想成亲了?”云浅看着金影等人笑问道。 这三个女影卫一个个长得都很水灵,性格又很活泼,云浅很喜欢这三个女孩子,在心里一直拿她们当妹妹看待。 或者可以说,云浅对于这些从小和云郡王一起长大又很衷心于她的暗卫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郡王又拿我们开玩笑!”金影瞥了赤衣等人所在的那边一眼,小嘴一撇:“就算我想成亲,也得有人想嫁才成啊!” 就算云浅看不见也知道那边的橙衣脸肯定红了,金影喜欢橙衣这个云浅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橙衣太腼腆,做事侦查一流,一到关于感情的事就龟缩起来,总是躲着金影,恨得小丫头直牙痒痒。 不过橙衣对金影肯定也是有意的,只是太害羞而已,云浅也乐得看这两人折腾,反正年纪小,再过个两三年等他们磨合好了再成亲也不迟。 赤衣那边没动静,水影一听连忙帮金影说话:“就是就是,我大姐这么好,某人可不要错过好机会呀~” 那拉长的声调明显就是说给橙衣听的。 赤影等人那边沉默良久,才听到一个声音哼了一声:“一群母老虎,谁家公子敢嫁过去受罪呀!” 声音清脆动听,还是从西南角传来的,明显是年纪最小的紫衣的声音。 小火影最单纯,刚刚还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没明白自家姐姐们在说什么?一听到紫衣叫自己母老虎,立马就炸了:“紫衣,你说谁是母老虎?” 云浅眼见着又有要吵起来的架势,刚想出言制止就闻一阵鞭炮声响起还夹杂着欢快的乐声,转头看去就见那个华丽的花轿已经转过街角正朝这边行来。 云浅立马扔下吵成一团的暗卫,上前去迎接花轿,金影等人也没时间吵了,赶紧跟了过去,眼巴巴的望着那个漂亮的花轿。 云浅本来还挺淡定的,可是随着花轿越来越近心里就越紧张,等花轿停在自己面前,那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接过喜婆递过来的红绸子,云浅上前撩起红纱,把一身大红嫁衣的裴景然迎了出来。 裴景然的头上没有凤冠,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色的纱巾,把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完全的遮住,让想要一睹芳容的人只能望洋兴叹。 云浅笑眯了一双大眼睛,和裴景然一人一头牵着红绸走进了礼堂,随着礼仪的唱词、在鞭炮齐鸣众人的道贺声中,拜天地、结连理。 礼成裴景然被送回洞房,云浅则要留在外面招呼客人,不过碍于她身份在那里,再加上还有暗卫们的帮忙,云浅在晚宴中只喝了几杯酒。 把客人们留给陵素和暗卫们应付,云浅看了一直空着的那个主位,在心底一笑,没想到云幕真的没来。 不过也好,反正今后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冲突什么交集了,这样对两人都好! 和众位宾客告罪一声,云浅再没看那空着的主位一眼,转身进了内院,她的裴景然还在洞房里等着她,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其它的都是浮云! 裴景然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喜字,床上的鸳鸯被,桌上的红烛,整个人仿佛还恍如在梦中,眼前的一切都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没想到他真的嫁给云浅了,有了皇帝御赐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嫁给了自己所爱的人,一想到这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感就充斥了他的整个心房。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裴景然坐在床边,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柔软的丝被上划过,觉得心里无比的满足,他嫁给云浅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她身边了! 忽然,纤长的手指顿了一下,裴景然疑惑的掀开被子,这才看到被褥下还铺着一层干果,有红枣、花生、核桃、莲子...... 想起云浅曾经说的话,裴景然的俊脸刷地一下羞得通红,正拿着被子不知所措就听见吱呀一声,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 第48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听见开门的声音,裴景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想把被子重新盖好,却没想到一着急用力过猛,直接将被子拽过头了。 裴景然又赶忙拉着被子的另一头准备铺好,就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戏谑声音传了过来:“没想到小然你这么心急呀?” 裴景然转头就看见一身红装的云浅,正站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他,漂亮的脸蛋一下子红得好像是能滴下血来。 云浅看着脸色绯红的裴景然,忍不住在心中赞叹,早就知道他穿红衣服漂亮,但却还是觉得今天的裴景然比以往还要美上三分。 大红的嫁衣上绣着暗红色的花朵,领口和袖口都用金线勾勒出简单的云纹,精致的盘丝金线扣和腰间的环佩金丝带相配合,将裴景然纤细的腰肢完美的体现出来。 一头青丝用一根红色的簪子固定住,余下的墨发披散开来,更衬得那张漂亮的脸蛋美得惊人,今晚的裴景然少了一丝冷然,多了一丝妩媚。 就好像空谷中的幽兰忽然绽放,不在冷傲孤然,而是将他所有的美都绽放了出来,美得惊心动魄、夺人呼吸。 云浅愣愣的看了裴景然好一会儿,才想起还没喝交杯酒,转身端起桌上的合卺酒递给裴景然一杯,柔声道:“小然,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幸福的!” 云浅喜欢素色的衣服,这还是她第一次穿红衣,大红的喜服不像纱裙更似长袍和裴景然的喜服很相似。 用金线勾勒的领口,衬得云浅的一张小脸更加的白皙精致,尤其是那双黑亮的大眼睛,光芒璀璨,眸光流转间自然带着一股风情。 裴景然看着眼前的人,忽然觉得心跳加快起来,绝美的脸上不自觉的带出一抹红晕,慌忙避开云浅的目光,抬手接过云浅手中的酒杯,心跳却越来越快。 直到喝完交杯酒,裴景然脸上的那抹红晕都还没有褪去,那含羞带怯的眼神看得云浅心里直痒痒。 云浅本来以为自己第一次会很紧张,但是看着眼前的裴景然,就好像受到了蛊惑一样,紧张什么的全都抛到脑后去了,眼中只剩下这张绝色的脸,和那品尝起来非常甜美的唇。 云浅吻上裴景然的双唇,那柔软的触感,甜美的味道让云浅发出满足的喟叹。 舌尖轻轻撬开他的贝齿,探进那柔软的口腔企图寻求更多的甜美,却意外碰到了裴景然的舌尖,云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断的追逐着那躲闪的小舌,纠缠共舞。 裴景然的顺从与配合让云浅越来越兴奋起来,一边吻着手下也不停,去解裴景然的腰带,当手掌触碰到那好似绸缎一样的肌肤时,云浅觉得自身体里升起一股陌生的燥热感。 她抬起头来,看着衣襟大开的裴景然,那如玉般的肌肤在红衣的衬托下好似白得更加晶莹。 尤其是左肩处的那点红色的守宫砂,好似带着致命的诱/惑一样,让云浅忍不住伸出手顺着那精致的锁骨,一点一点的摸下去。 看着随着自己指尖的游移,那莹白的皮肤渐渐泛起的淡粉色,云浅觉得自己的理智似乎啪地一声直接断掉了。 云浅忍不住低下头去,吻掉了裴景然眼角流出的晶莹,顺着脸颊向下,来到那小巧莹润的耳垂,一口含/住,轻柔舔/咬。 云浅好似膜拜一般的吻着身/下的人,从耳垂到下巴,从喉结到锁骨,一直到那两点茱萸,耳中传来的压抑的呻/吟声让云浅越来越兴奋。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云浅完全顺着身体的本能去亲吻去追逐,在裴景然那如玉的身躯上种上一个个草莓,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大红的纱帐落下遮住了两具交/缠的身躯,狭小的空间内热情不减、缠绵不歇。 和裴景然成亲后的日子应该是云浅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没有危险,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有的只是平静安定幸福的生活。 三个月以来,云浅除了陪着裴景然就专门顾着生意上的事,朝廷上的事完全不上心,甚至连早朝都不用去。 云幕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一些言官却看不下眼去,每天参到云幕面前的折子越来越多,云浅虽然辞去了镇国将军一职,但是好歹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上朝听政是郡王所要履行的职责,怎么可以任由她随性而为,云幕看着越来越多的折子什么意见都没发表,只是以后凡是言官传上去的折子都被送到了郡王府。 自从上次云浅和云幕两人谈过之后,两人之间就好像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感,云幕不干涉云浅,云浅也好像自己说的那样只是要过平静安逸的生活,对朝中的事理都不理。 只是云浅没想到云幕会给她来这一招,看着面前那小山一样的折子,云浅一边感叹这些言官的勤劳,一边为生态环境惋惜,这么多折子得砍多少树啊! 本着废物利用不能浪费的原则,那堆折子云浅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到厨房去了,当柴火用还能发挥一下它们最后的剩余价值。 虽然对于这些言官的折子不堪其扰,但是看在大把的银子进账的份上,云浅觉得不和她们计较了,每天依旧我行我素,专心赚钱。 反正云郡王的名声已经够坏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只要她把生意做大,到时候就算被削了王位,她手里有大把的钱财,还怕生活不下去? 然而云浅每天赚钱数钱的美梦,和裴景然如胶似漆的甜蜜蜜的日子只过了三个月,就被宫中传来的消息给打碎了。 “你说什么?”云浅吃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连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都没察觉到,目光森然的瞪着眼前的人。 而跪在云浅眼前的人,一身黑衣,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本来应该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此刻脸上却带着惶恐和焦急。 这个人赫然就是那天,云浅在云幕寝宫里见过的云幕的贴身影卫。 ------------ 第49章 遇刺 “主子在平阳殿遇刺,现已陷入昏迷,影一奉主子的命令,请郡王进宫主持大局!”影一板着一张脸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只是语气中的焦急更盛! 平阳殿,是皇帝平时宴请百官或过寿宴的地方,而今日因为镇守西南边境的大将军李云回朝,皇帝特地宴请群臣替李云接风洗尘。 西南边境虽然都是一些小国,但是常年骚乱不断,这次更是胆敢来云朝国的国土犯案,皇帝便派李云去镇压。 这次李云得胜回来,皇帝难免要好好嘉奖一番,云浅也收到了请柬,只不过没去而已。 西北和东北边境驻扎的只是一部分兵马,而真正能让云幕上心的还是正西的月冥国和正东的夜幽国两边的临界点。 这两个国家可以说是和云朝国成三足鼎立之势,表面交好其实互相设防。 云郡王之前手握的重兵就是这两处地方的,现在虎符已经被云浅当交换条件交出去了。 对于这两处重地的兵马她都不在乎,一个小将军的宴会,她更是懒得参加,什么都没有赚钱重要。 况且云浅不去参加宴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李云将军曾经是云兰王的部下,而且听说两人关系很好。 李云被派出去之前,云幕和云兰王还没有交手,现在兰王已死,云浅估计就算李云没有反心,云幕怕是也容不下这个人了。 云浅也懒得去看那些人虚伪的嘴脸,荣耀背后就是坟墓,那些官场上的事她也不想去参与,免得沾染一身腥。 然而没想到就算她躲都躲不开,这次的刺杀实在是太突然了,更让云浅意外的是云幕竟然受伤了。 云浅一时间忽然搞不清楚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打从上次和云幕谈过之后,云浅就把暗卫们都叫了回来,。 这次要不是影一来通知她,云浅当真还什么事都不知道。 她一直认为云幕身边有影卫还有那么多的守卫根本不可能出什么状况,况且刺杀皇帝,多大的罪名?没想到还真就有一些不怕死的人的存在。 云浅深呼吸了两口气,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无论如何这件事她现在不管也不行了,更何况这件事有可能和兰王牵扯上,她怎么也脱不了关系。 “金影,你们三个去帮我护着小然,告诉他我进宫去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给他解释!”云浅走出书房,对着门外守着的金影等人说道。 “是,请郡王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正君的!”金影等人对云浅躬身一礼,领命而去。 “我们现在就进宫,你把事情的经过给我描述一下!”云浅一边对走一边对影一说道。 皇帝遇刺,想来宫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不过云浅并没有接到消息,况且来的是影一而不是传令官,云浅估计这件事还没被宣扬出去。 影一对云浅的态度很是恭敬,闻言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给云浅叙述了一下。 云浅听完眉头越皱越深,她没想到云幕竟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遇刺的。 当时宴会刚刚开始不久,场面也是一片言笑宴宴,众人推杯换盏一边喝酒一边朝李云道贺。 虽然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明镜似的,但是面子上该过得去的还是要过得去。 既然是宴会自然就少不了歌舞助兴,然而谁也没想到就在那些舞姬跳舞的途中,突然有三个舞姬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皇帝冲了过去。 当时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影卫们最先回过神来,但是他们一直躲在暗处离云幕的位置有一定的距离,要不是云幕自己闪得快,那一簪子就直接刺到心脏上了,即便如此左肩也还是受了伤。 那三个舞姬当场被影卫们和侍卫们拿下,在御医还没到的时候云幕就发现自己中了毒,交代几个影卫把他中毒的事瞒下来,赶快去请云郡王处理此事之后就昏了过去。 云浅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不知道是先赞叹云幕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还能那么冷静,还是先欣慰一下云幕对自己的信任。 对于云幕能将事情交给自己处理的这点,云浅还真是相当的意外。 虽然当初云幕是力排众难才当上的皇帝,但是这几年来他的政绩有目共睹,朝廷中一些有影响力的大臣几乎都站在他那边,例如左相。 就算云幕把这件事请交给左相,云浅相信以左相的能力绝对能把这些事情给处理好。虽然有些外戚可能会蠢蠢欲动,但是总比交给自己要好得多吧? 要是云幕死了,她作为嫡亲,可是最有权力继承皇位的一个,云幕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放心了? 云浅一路上脑中思绪转个不停,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围绕着云幕,就算云浅不想承认却也必须面对事实,她确实很担心云幕。 无关云郡王,是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在听说云幕受伤的那一刻云浅是真的担心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她不喜欢云幕但是也绝对不想他受伤,或许是因为云郡王记忆的缘故,让云浅对这位从小一起长大却没有血缘的兄长也有一丝莫名的亲近。 况且她知道,如果云幕死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她不想上那个皇位,但是如果换了云幕以外的人登上皇位肯定也容不下她,所以她才会这么关心云幕。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云幕好,她的生活才能有保障有安定,云浅在心底默默的想着,因为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不少。 等到云浅赶到云幕寝宫的时候,那里已经跪了一地的御医,云浅没心情观察周围的摆设,拐进屏风后一眼就看到了大床上的云幕。 本来如玉的脸庞此刻惨白如纸,好看的薄唇呈现一片青黑色,高挑的凤眸紧紧的闭着,整个人看起来好似瘦了一圈,很是憔悴。 平日里的那个总是带着笑容、温润如玉的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躺在床上,面色憔悴、呼吸微弱的云幕。 看着这样的云幕,云浅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 第50章 喂药 最近一段时间,云浅觉得云郡王对自己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小了,就好似她上次和云幕谈的那样,云郡王死了,现在的人是云浅。 而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也在云浅把虎符交出去之后彻底的断掉了,他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就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在自己的领域内生活,互不干涉。 但是云浅此刻看着云幕,却不知道那心疼到底是出自于自己,还是出自于云郡王,那浓烈的心疼的感觉让云浅有些模糊。 “皇上情况怎么样?”云浅坐在床边看了云幕半天,才想起转头问跪了一地的御医道。 “回禀郡王”,一个四五十岁,看起来很沉稳严肃的女御医正色说道:“皇上面白如纸,脉相似有若无,可见这种毒极其霸道,而且短短时间毒素……” “别说废话,直说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毒,有没有解?”云浅不耐烦的打断御医的话皱眉问道。 那御医顿了一下,接道:“微臣怀疑皇上所中之毒是归期!” “归期?”云浅眉头越皱越紧,光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什么毒?” “这种毒乃是用七种毒药按照一定的顺序混合而成的,而且毒性极其霸道,中毒者首先会陷入深度昏迷,之后气孔流血,皮肤萎缩,内脏开始腐烂败坏,中毒者会熬上整整七天,最后全身溃烂而死,所有又称归七!” 随着御医的详细解释,云浅则是越听越心惊,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给云幕下这种毒,这不光是要他的命,还要他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还真是够狠的! “此毒可有解?”云浅尽量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朝御医问道。 “其实此毒并不难解,只要能知道用哪七种毒药对症下药即可”,御医脸上现出一丝为难:“只是如果不知道炼制毒药的顺序,贸然用药恐怕会加重毒发的速度!” 云浅就知道这种毒不可能这么好解,她想了一下看着众御医问道:“如果给你们毒药顺序,炼制解药需要多长时间?” 众御医们心中一惊,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还是一开始回话的,为首的那个女御医答道:“七种毒素要配制七种解药,最后再把这些解药按照顺序炼成一颗,就算皇宫中药材齐全的话,估计也要三天时间!” 这就是众御医泄气的原因,皇上能坚持的时间也只有三天,一旦过了三天就算是有解药和回天乏术了。 而他们制作解药最少就需要三天,就算有方子紧赶慢赶也怕来不及,更何况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毒药的顺序呢! “那这个毒,你们最多能拖延多长时间?”云浅也知道这个毒拖不得,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争取时间。 这里是皇宫,天下最好的药材就在这里,就算解不了毒,先吊着命多抗几天应该是能办得到的吧! “皇上在昏迷之前应该是服了转生丸,虽不能解毒,但是却帮助皇上护着了心脉,只是最多也撑不过三天!” 那御医面上一片无奈之色,转生丸乃是宫廷秘药,有解毒护命之效,就算是有一口气都能帮着多拖几天,可是偏偏遇到了归期,这个剧毒。 如果不是有转生丸,毒素估计现在早已经侵入皇帝的五脏六腑了,那样就算他们现在就能拿出解药,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转生丸?云浅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这种药云郡王好像也有一颗,是当年女皇离宫之前给的,这种药珍贵至极,她也只有一颗。 “我这里也有一颗转生丸,能不能帮着多拖延一点时间?”云浅解下腰间的一个玉佩,如果她没记错,这玉佩是中空的,那粒小药丸就藏在里面。 “虽然不能解毒,但有了两颗转生丸的帮助,皇上的毒第二阶段发作时间应该会推迟五天!”那御医一听面上现出一片喜色,连忙说道。 云浅听此,二话不说拿出药丸就去喂给云幕,只是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云幕根本没法把药丸吃下去,连水都喂不进去。 云浅见此,犹豫了一下直接把药丸扔进自己嘴里,喝了一口茶,直接印上云幕的双唇,舌尖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把药丸带茶水都喂进云幕的嘴里。 云浅一直用舌尖压着云幕的舌头,直到感觉到那药丸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去,才抬起头,擦掉嘴角的水渍。 没想到自己这一抬头却看到下面的御医都低着头,那头垂的都快挨到地上去了,一旁的影一则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眼中满是震惊。 云浅本来觉得没什么?此刻被众人这么一弄,忽然觉得也有些尴尬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她不就是喂个药么,至于么? 如果她不这么做云幕根本就没办法把药吃下去,完全没有想过可以让别人代劳的云浅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把心底的那点尴尬给压了回去。 “好了,那现在就麻烦各位御医先回去把需要的药材都准备好”,云浅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毒药的配方我会尽快给各位送过去!” 此言一出,不仅是下面的御医,就连跟着云浅的影一都震惊了,郡王去哪里弄药方来? 不过这话却没人敢问出口,不过众人心底对云浅却没有一丝的怀疑。 转生丸,云朝国仅有的两颗护命神药,云郡王都能这么大方的给皇帝,还是在明知没有多少用处的时候,还有就是刚刚喂药的那一幕,确实也把这些御医给震惊住了。 不过反过来想也是一样,皇帝现在喂进不去任何东西,除了刚刚那种办法别无它法,但是谁敢去喂?借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碰皇帝一下。 所以喂药这活,估计以后也得郡王来,释怀了的众御医领命赶忙回去准备去了,一时间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云浅和影一。 影一也回过神来,作为皇帝的贴身影卫,有些事情就算他们装聋子,也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就好比云郡王对云幕那无法诉之于口的感情。 ------------ 第51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对于云浅让出转生丸一事,影一虽然惊讶但还没到震惊的地步,真正让他震惊的是云浅大胆的喂药方式。 但是这件事看着让人吃惊,却又不得不让人承认它的合理性,因为整个皇宫除了云浅,估计还真没人敢给皇帝喂药了。 至于后宫里的两位妃子,根本没纳入影一的考虑范围,因为影一清楚的知道,那两位妃子就是个摆设,皇帝至今还没和她们同房过。 要是让她们来喂药,影一想想云幕醒过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总觉得还是让郡王来比较稳妥一点! 云浅看了床上的云幕一眼,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那双一直黑亮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影一,昨晚的三个刺客呢?” “死了!”影一的声音有些沮丧,昨晚那三个刺客一见刺中了皇帝,当时影卫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都服毒自尽了。 所以影一才非常郁闷,如果能抓到她们就算拿不到解药,最起码也能从她们口中拿到毒药的方子啊! “不过司舞局的人,还有昨晚那些舞姬,和她们接触过的相关人员已经都抓了起来了”,影一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现在都关在刑部大牢里有专人审问着!” “那李云呢?”云浅脸上没多大表情,淡淡的问道。 这件事虽然明摆着和李云没有关系,但是就冲着是在给李云庆功的这个巧合上,还有李云和云兰曾经的关系也不得不让人怀疑。 更何况,昨天的那三个刺客看着是突发事件,其实根本就是预谋好了的,她们的目的不是直接杀了云幕,而就是让云幕中毒。 皇宫虽然戒备森严,但是那种以权谋私、瞒上欺下的事肯定也不少,如果没有人给那三个刺客打掩护,她们应该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混进来。 云浅猜测,昨晚那三人估计就是云兰手下剩余的刺客,难怪云兰说他们也会不得好死,竟然还留了一手。 看着云幕血色全无的表情,云浅就恨不得把云兰那个老女人拖出来鞭尸,自己死就死了,非要弄出这么多麻烦来,真是可恶! “李将军昨晚就回了将军府!”影一的声音有些迟疑,他也知道李云很可疑,但是他们没有证据无法抓人,更何况他们的身份也不适合去抓人。 云浅看了一眼影一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看你们是在皇宫里呆太久了,连自己的本职都给忘记了!” 暗部是云朝国建国时代的女皇建立的,原本的暗部也就是一个杀手组织,专门为皇族服务,负责一些暗杀和刺探情报的活动。 后来暗部才慢慢发展成为每代皇者的私属权力,随着时间的流逝,政权已经稳定下来,暗部也就慢慢变成了上位者身边的影卫。 主要负责保护主子的安全和打探情报,至于刺杀和暗杀一类的事情,基本不需要做了。 影一一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严肃的面容上瞬间带上一丝羞愧的表情,明的来不了,他们可以暗中动手啊!竟然把这一点都给忽略了。 身为暗部人员,对于暗部发展的历史他们自然都有一定了解,想起自己刚刚的想法,影一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或许就像是郡王所说的,他们在皇宫待得太久了,不仅把自己的本职给忘记了,也缺少了那种杀伐果断的气势,果然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点。 影一朝云浅恭敬一礼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云浅给拦住了。 “不止要把李云给我抓回来,再派人暗中把将军府好好搜一下,就算找不到解药能找到其它东西也好”,云浅说着看了云幕一眼,目光中寒意更甚:“至于该怎么从李云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应该不用我教你们吧?” “是,属下明白!”影一领命之后,就匆匆离开了,那些一直藏在暗处的影卫们,就好像真的影子似的的,尾随着影一而去。 影一走后云浅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很微弱的云幕,忽然有一种挫败感。 “云幕啊云幕,就算你算得再精再深,这次也栽了跟头了吧?”云浅给云幕拉好被子,轻声说道。 她一开始确实没反应过来,但是刚刚吩咐影一的时候,乱成一团的脑子忽然就缕清了线头。 云幕既然知道裴景然的存在,对于兰王杀手组织的了解肯定不少于她,或者说比她了解的还清楚。 云浅看着云幕,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恐怕他早就知道了兰王剩下的那三个杀手去投奔了李云了。 只是云浅真的没想到,云幕竟然会以身犯险! 李云刚刚立了军功回来,云幕就算怀疑她,但是手里也没有证据,自然不能直接对付她,这次摆宴庆功,或许只是云幕的一个试探。 估计对于这次的刺杀,云幕就算不知道但心里也应该有个底,不然他不可能会在昏迷之前服下转生丸。 据影一的描述,当时云幕被刺中后,神智就已经开始不清楚了,交代完那几句话就陷入了昏迷。 要不是他们动作快,先行一步带着云幕离开,估计云幕中毒的事就瞒不住那些大臣了。 只是云幕就算猜到了会有危险,估计也没猜到他会中了归期这种毒吧? 毕竟如果他这次只是受了轻伤的话,就有借口大肆彻查,尤其是李云,到时候就算这件事跟她没关系,只要云幕随便捏个证据,找个借口,李云就是想翻身都没有机会了。 只可惜云幕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不然现在也不用在这里躺着了,还生死未卜! “这个皇位真的就对你这么重要吗?”云浅看着云幕憔悴的面容轻声呢喃道:“重要到你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可以放下?” 问出的话语久久没有得到回答,云浅看了云幕半响,终于起身离开。 不管云幕的想法如何,但是现在情况下云幕绝对不能死! ------------ 第52章 深夜中的温暖 “赤衣!” 云浅对着空荡荡的寝宫叫了一声,一身黑衣的赤衣好像一条影子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跪拜在云浅面前。 “你去左相府,把事情跟她说一下,但是关于云幕的事不用说得太多,提前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就行!”云浅对着赤衣吩咐道。 云幕如今的状况根本无法上朝,云浅知道只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瞒住众大臣,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政事要处理。 左相是云幕一派的人,还是朝中的老人,在朝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有左相帮忙,把云幕的事情瞒住就简单的多了。 “是,属下明白!” 赤衣领命而去,云浅也跟着出了保和殿,回郡王府去了。 云浅本来不愿再让裴景然回忆起之前的生活,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影卫们那里不一定能得到配方,云浅还是得问问裴景然。 等云浅回到郡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三刻了,看着自己院中还在亮着的暖黄色的光芒,云浅忽然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这种在深更半夜还有人等着你、惦记着你的感觉让云浅眼眶有些发酸,不自觉的就加快了脚步。 暖黄色的灯光下,裴景然正坐在桌子旁缝着什么东西,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根银针,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点点银光。 银光过后,布料上就留下了一排整齐的针脚,云浅看着裴景然认真的表情、熟练的动作不由得有些痴了。 这是云浅第一次看到男子做针线活,可是眼前的场景非但不突兀,没有半点的违和感,反而美得不可思议,就仿佛是一副会动的美人画像。 画中的美人手中拿着针线,在暖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光芒。 “你回来啦!”裴景然抬头对着云浅温柔一笑,看着云浅呆立在门口,唇边的笑意加深:“怎么不进来,傻站在门口做什么?” “还不是看你看呆了~”对于说情话云浅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把油灯往裴景然手边挪了挪,好奇的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裴景然展开手中的布料,绝色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马上就要入秋了,我想着帮你做件衣裳!” 云浅看着裴景然手中的那件半成品,心里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一样,那饱胀的感觉让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云浅抬头抱住了裴景然,把头埋进他的颈间,呼吸着裴景然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把鼻间的酸意给压了下去。 “怎么了?”裴景然任由云浅抱着自己,抬头轻抚埋在自己颈间的毛茸茸的脑袋,脸上满是幸福温柔的笑意。 “被你感动了”,云浅抱着裴景然不撒手,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家小然真是太厉害了,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竟然连针线活都会,简直是全能夫君!” “我哪有那么厉害,这个每个人都会的!”裴景然被云浅夸得俊脸一红,不过一双美眸中却盛满了开心。 “谁说的,我就不会!”云浅终于放开了裴景然,笑着点了下他的鼻尖说道。 “我说的是男子,这是很平常的事么!”裴景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云浅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凑过去在那泛着红晕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道:“反正我家小然就是厉害!” 裴景然的一张俊脸,唰地一下红了个通透。虽然两人已经成了亲入了洞房,但是面对云浅亲昵的动作裴景然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云浅看着裴景然害羞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虽说这个世界是女主外男主内,一些针线家务都要男子来做,但是云浅觉得肯定也并非所有的男子都会这些,比如云幕。 想到云幕,就想到了他那惨白的脸色和青黑的嘴唇,云浅唇边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去,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裴景然看着云浅略带疲惫的脸色,美眸中染上一层担忧:“对了,你今天突然进宫,是不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云浅看了裴景然一眼,有些踯躅道:“确实有事发生,而且还和兰王有关......” “兰王?”裴景然瞪大了一双美眸,转念一想:“是剩下的那几个杀手?” “嗯!”云浅点点头,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短的和裴景然说了一遍。 “归期?她们竟然用了归期!”裴景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浅问道。 “是”,云浅无奈的点头道:“现在云幕已经中毒了,如果找不到配药的方子,这毒谁也没有办法解得开!” “我是听说过兰王手里有归期这种毒,但是从来没见她用过”,裴景然抱歉的看了云浅一眼,要不是这次云浅提起来,他都快要把归期的事情给忘没了。 “没事”,云浅拉着裴景然的手捏了两下:“我想这肯定是兰王最后的底牌了,她肯定不会轻易的让你们知道的!” 对于裴景然能知道配方这件事,云浅本来就没报多大的希望,毕竟以云兰那个好猜忌的性子,肯定会给自己留一手。 只是云浅一想到竟然被一个死人给摆了一道,心里就难免的郁闷。 裴景然努力的想了一下,开口道:“我觉得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谁?”云浅眼睛一亮。 “李云!”裴景然有些迟疑的说道:“她之前私下里和兰王来往非常密切,连杀手组织的事情都知道,而且有一部分杀手还是要听她调遣的”。 裴景然看着云浅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没见到那三个刺客,不过我想她们可能就是兰王分给李云的杀手,所以她应该有可能知道,不过我不是很确定!” 裴景然对于官场上的事了解的很少,况且李云在兰王反叛之前就被派到西南边境平定骚乱去了,而且兰王一事从表面上看来也并没有涉及到李云,裴景然也不敢妄下定论。 毕竟现在李云还挂着一个得胜归来的荣誉,裴景然也不想因为自己不确定的判断给云浅树敌。 ------------ 第53章 代理朝政 对于云浅和皇帝之间的事,裴景然是不了解,但是他也不傻,现在的云浅明显是被架空了,如果没有这次的刺杀事件,裴景然当真不想云浅再涉及朝廷之事。 有兰王的前车之鉴,裴景然对官场之争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更何况云浅的身份地位还是这么的敏感。 云浅不知道裴景然心中所想,她此刻压在心头上的那块大石头现在松了不少。 云浅之前是怀疑李云,但是无法确定,现在裴景然这么一说,云浅敢百分之百肯定,这次的事情李云肯定有参与,而且毒药的配方,她肯定也知道。 “橙衣,去告诉影一,配方在李云的手里,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云浅没有起身直接朝着窗外吩咐了一句。 一条黑影飘过,橙衣领命而去,其它暗卫则还尽职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浅浅,我不确定她知不知道,这么贸然动手,会不会......”裴景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李云如何他根本不关心,他担心云浅,万一李云是无辜的,那云浅就危险了,还只是因为一个他不确定的猜测。 云浅知道裴景然在担心什么?伸手在裴景然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才笑道:“放心吧!无论李云是不是无辜的,皇上都容不下她,她对我造成不了威胁!”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是无辜的。 “那就好!”听云浅这么一说,裴景然也放心了不少。 裴景然本就是杀手出身,就算他不喜欢杀人但是从小的环境也决定了他并非什么良善之人,在他眼里只要云浅没事,其它人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 云浅其实挺喜欢裴景然这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有的时候太过善良并不是一件好事。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种现象即使在现世的文明社会都避免不了,更何况在这种封建制度的古代。 他们不会主动去害别人,但是前提是不要有那些不自量力的人主动来招惹他们。 “累了一晚上了”,云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手拉过裴景然,唇边露出一抹坏笑:“走小然,我们去睡觉去!” 裴景然脸色绯红,被云浅拉着和她一起跌进了柔软的床铺,云浅抱着裴景然在那张好看的薄唇上亲了几下。 看着身下的人脸上红得快滴出血来,也不忍心在逗弄他,又在那张绝色的脸蛋上亲了一下,才柔声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到底是谁不好好休息了!”裴景然红着脸,小声的嘟囔道。 “是我是我,行了吧!”云浅好笑的揉了下裴景然绸缎似的长发,那柔顺的手感,让她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好了,不是说要睡觉!”裴景然把头发拢到一旁,把云浅揽入怀中,俊脸红红的说道。 “嗯,睡觉!” 云浅点头应了一声,回抱住裴景然,在天边泛起一道光线的时候,两个人在暖帐内相拥睡去。 云浅本来打算早点起好进宫,没想到一觉睡过了头,直到外面有人叫才慢慢醒了过来。 云浅轻手轻脚的从裴景然的怀里爬出来,披上外衣走到外间,就见赤衣正站在屋内,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啊?” 赤衣对自家主子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先是给云浅行了一礼,才开口道:“郡王,左相请您上朝!” “哦!”云浅靠在椅子上差点又睡了过去,正迷糊呢根本没听清赤衣说了什么?只是随便的应了一声。 “主子,左相正等着您上朝呢!”赤衣见此有些无奈的稍稍加了点音量。 “嗯”,云浅迷糊地又应了一声,下一秒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赤衣:“你刚刚说什么?” 赤衣淡定的指了指内间,云浅自动的把音量压了下去:“什么上朝啊?我都多长时间不去了,左相老糊涂了是吧?” “左相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皇帝现在无法上朝,那么只能让郡王来代理朝政了!”赤衣的声音平淡无奇,但是一双眼睛里却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云浅让赤衣把情况告诉左相,是为了让左相帮忙处理朝政,没想到那个老家伙竟然要拖她下水,门都没有! “我不去”,云浅皱着眉头,对赤衣道:“去告诉左相,我还要调查刺客一事,分不开身!” 赤衣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才淡定的说道:“左相说了,调查刺客乃是禁卫军的事情,郡王还是先处理朝政要紧!” 云浅握拳站在原地,想起左相那个一脸严肃相的老女人不禁火冒三丈,这老家伙是吃定她了。 “郡王,左相还在大厅等您,说是要和您一起上朝!”看着云浅的脸色,赤衣又很“平淡”的火上浇油了一句。 云浅一直到站在金銮殿上,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能被那个老女人给忽悠了过来呢?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云浅靠着龙椅上斜眼看着下面的大臣们,打从她站这起,下面的议论声就没停止过。 累得她脚都酸了,也不敢往龙椅上坐一下,不然她敢肯定下面的那些大臣们肯定会冲上来生吃了她。 难怪左相死活也要拖她下水,别看这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都是一副恭敬样,谁知道她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更何况这些大臣们全都是女子,一想起一个女子相当于五百只鸭子的战斗力,云浅忍不住抖了一下,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得了,有什么好议论的”,等了半天那些大臣们还是没有停止的意向,云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事就奏,无事退朝,别耽误本王时间!” 反正云郡王的形象在这些大臣眼里,已经败坏的不成样子了,她再怎么装也没用,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微臣斗胆,敢问皇上贵体如何?”一位三四十岁,长相很周正的女子出列道:“还有昨晚的刺客一事,竟敢在皇宫之内行刺,贼人恐怕另有目的!” 云浅看了看出列的那位大臣,刘恒,官职正一品太傅,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刘恒的女儿刘梦锦现在可是云幕的仅有的两位妃子之一。 ------------ 第54章 立威 云浅看着刘恒,五官周正大气,长得还可以,想必她那位女儿应该也很漂亮,不然也不能被选进后宫当妃子了。 难怪这么关心云幕的身体,怕自家女儿没有用武之地吗?还是怕她会趁机篡位? “刚刚不是说了嘛,皇上昨晚受了惊吓,请慧远大师过来作法,要斋戒沐浴一十五天,方能圆满”,云浅斜了刘恒一眼,淡声道:“至于刺客一事,林统领正在调查!” 云浅说着,又深深看了刘恒两眼,轻笑道:“倒是刘大人刚刚所说的贼人的目的,不知道刘大人以为如何?” 云浅知道刘恒怀疑自己,刘恒这话说的一半是警告一半是下马威,除了刘恒,下面的一多半臣子怕是都怀疑自己。 云浅在心中冷哼一声,怀疑归怀疑,想给她下马威,那就要看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刘恒心下一惊,忍不住避开云浅的目光,她现在是太傅,位置仅在左相之下,而且女儿还在后宫,要是云幕倒了,她的荣华富贵估计也就要到头了。 思及至此,刘恒稳稳了心绪,正声道:“微臣只是担心这事有人预谋,况且皇上乃是万金之躯,国之根本,所以还请郡王严查!” “本王自会严查”,云浅看了刘恒一眼,淡淡的道:“既然刘太傅如此有心,那你就和林统领一同彻查此事吧!免得让有心人占了先机啊!” 云浅这话直接把刘恒之前的说辞给讽刺了回去,可怜刘恒非但不能有异议,还得磕头谢恩。 左相一直默不作声,只是目光一直在看着云浅,看着云浅游刃有余的应对状况,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 云浅不知道左相在想些什么?见下面的大臣没事要奏了,直接退朝,大好的清晨,非要和这帮老古董一起勾心斗角,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左相请留步!”云浅见左相也要跟着走,连忙出声道。 左相回身对着云浅恭敬一礼,面上一派正经:“不知郡王还有吩咐?” 云浅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果然能做到丞相的位置没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这个左相,绝对的老狐狸级别的。 “左相不用这么客气”,云浅拿出灿烂的笑脸对左相道:“论官职您在云浅之上,论资质和阅历,更应该是云浅给您行礼才是!” “这老臣可不敢当啊!”左相赶忙又回了一礼:“郡王乃是皇族,和老臣可是没得比的!” 云浅当真想上去咬她一口,说了半天的话这老家伙就一直在和她打太极。 “先不说那个了”,云浅笑眯眯的说道:“反正无论如何我们效忠云朝国的心都是一样的!” 接着云浅也不等左相说话,把那些大臣们呈上来的折子递给左相,笑得格外灿烂:“如此,这些国家大事可就要劳烦左相了!” “郡王这是做什么?”左相好像受惊似的赶忙后退了一步,一脸惶恐的说道:“奏折只有皇上和代理者才能看,郡王这可是折杀老臣了!” “诶,左相此言差矣!”云浅一脸正经的说道:“左相乃是两朝元老了,当初母皇都那么信任您,更何况是现在了,左相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皇兄身体不适,云浅本来应该是在所不辞的,可是云浅有自知之明,朝政不是儿戏,万一在云浅手里砸了,那耽误的可是天下苍生啊!” 云浅这话说白了就是在威胁左相,翻译过来就是:要是给我处理也行,只不过我可没有把握处理好,要是我搞砸了可不负责,您老看着办吧! 云浅说完就笑着等左相回答,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刚偷了腥的小狐狸。 “郡王所言极是!”出乎云浅的意外,左相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看着她:“不过郡王和皇上乃是一母同胞,对政事的处理也要有所了解才是。” 左相的笑容越发的温和:“既然如此,那这些奏折老臣就替郡王分担一半吧!等批阅好了再请郡王定夺!” 左相从云浅手里拿过一半奏折,不等云浅反应过来,直接行了一礼:“如此,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云浅看着左相远去的身影,捧着手中剩下的一半奏折简直欲哭无泪,果然还是斗不过老狐狸啊! 给云幕喂过药后,云浅闷在泰安殿一下午才将那些奏折看完,上面的文言式语言,看的云浅头昏脑涨,结果等她全部看完才发现通篇只阐述了一件事,其余的全是废话。 挣扎着把奏折看完,把左相送来的也看了一遍,云浅在下午大臣们来议事的时候把事情都处理了一遍,最后才把自己的要求给提了出来。 “下次写折子的时候,我希望各位大臣能改变一种方式”,云浅拿起手中的奏折对众大臣说道:“就好比户部侍郎贾大人所说的关于南方赋税的问题。” 云浅说着,把目光投向了户部侍郎贾兰,语气清淡的说道:“你写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说南方瞿城所交的赋税不够,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写这么一大篇做什么?” “微臣、微臣只是按照规矩写的......”贾兰有些嗫嚅的说道,顺便擦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刚刚云浅点名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私下克扣赋税的事情被云浅知道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我只是举个例子,各位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写,别在这长篇大论的,看着都浪费时间!”云浅说着让身边的宫侍把奏折都给大臣们发下去。 “对了贾大人”,云浅忽然叫了一声,看着贾兰轻笑道:“这个赋税的事情最好把情况弄清楚,尤其是前因后果什么的,之后才好定夺!” “是,微臣一定尽力追查此事!”贾兰赶忙应道。 “如此就劳烦贾大人了!”云浅看着贾兰哆嗦的样子,淡笑道。 要不是她昨天就让赤衣等人把朝中官员的情况调查了一下,再加上影卫们提供的信息,还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 第55章 真假配方 户部侍郎本来就是个肥缺,这贾兰自己把赋税给扣下不说,还因为和南方的地方官员不和,就想着借自己的手除掉那位官员,云浅在心底冷笑,这人真以为她没脑子呢? 不过今天这一下也算立威了,顺便让那些没长眼睛的都看清楚了,想糊弄她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 至于这些蛀虫,历朝历代都有,不可能除的那个干净,不过这贾侍郎胆子确实挺肥的,先留她几天,到时候等着云幕自己收拾她! 等人都走了,云浅靠在椅背上终于松了口气,真不知道这皇位有什么好的,每天累得要死,云幕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这个位置呢? 就算是手中有了极大的权力如何?人每天就好像生活在枷锁中一样,这个大皇宫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把人死死的困死在里面。 这样的日子,就算把金山银山摆在她面前,云浅也不想要。 云浅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脸激动的影一正跪在她面前。 “郡王,配方到手了,李云招了!”影一激动的声音道都有些颤抖。 “真的吗?”云浅一下子站起来激动的看着影一,她没想到李云这么快就招了,从昨天到现在不过才一天一夜的时间。 “嗯!”影一连忙点头道:“她把药方的顺序告诉我们了!” 云浅一皱眉:“只有这个?别的什么也没说?” “是啊!她一开始怎么也不肯说,后来我们一用刑她就开始招了”,影一有些不解:“我们主要问的不就是这个吗?” “不对”,云浅眉头越皱越紧:“我们的人从她家里什么证据也没翻出来,她要是把药方招了,不就相当于自投罗网了吗?” “她说这个药方是很早之前云兰王交给她保管的,她对于兰王要造反一事和这次的刺杀事件完全不清楚,只是我们这次问,她才想起药方一事!” 影一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这个配方,也确实是按照她的说法,在她书房中的一个暗格里找到的。” 云浅接过影一手中的配方,从纸张上来看确实有些破旧,一看就是很早以前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真的。 但是云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李云的话虽然将她自己给很好的摘了出去,事情看起来也顺理成章,可是云浅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据裴竟然所说,李云既然能接触到云兰杀手组织的核心,肯定不会像她自己所说的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她在说谎,那这个配方就不可信。 “影一,拿上次刺客留下的簪子再去问问李云,如果她自己也中毒了,那么她应该就会拿出真的配方了吧?”云浅沉默了半响对影一吩咐道。 本来她最担心的就是李云豁出命去也要守住配方,置云幕于死地,不过现在看来,李云明显还没活够,甚至还想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影一怔了一下,心里一阵后怕,他刚刚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这个配方如果是假的,害死了皇帝不说,李云也没一点错处。 深深的看了云浅一眼,影一朝云浅恭敬一礼,才领命而去。 云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她以前并不是一个特别小心谨慎的人,甚至很多事情她不愿意深想,得过且过,想得多了还累人累己。 可是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云浅觉得自己每天都得思虑过剩才能安心,尤其这次事关云幕的性命,半点马虎不得。 如果再这样下去,早晚她得过劳死! 不过不管云浅多想甩手不干,在云幕醒过来之前,她都只能在这条线上挣扎着。 几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过让云浅最高兴的是,配方终于到手了。 她当时只是想着保险点,却没想到李云给他们的那个配方果然是假的,在影一拿出那些刺客所用的簪子之后,还没等在她身上试验,李云就赶忙招了。 拿到配方之后,云浅命人将李云关入大牢,查封将军府,并将在将军府中搜查出来的李云和云兰王私通的消息呈交宗人府备案。 一切都等着云幕醒过来之后处理,虽说云浅也可以直接把李云处理了,但是她没那么干,本来云幕就对她疑心颇重,有些事情能不插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况且她只对抄家感兴趣,杀人的事,还是留给别人吧! 云幕已经整整昏迷了七天了,云浅把一碗参汤喂给云幕之后,看着云幕已经恢复了红润的脸色皱起了眉头。 都吃了解药三天了,怎么还不醒?那帮御医们就知道拿体虚、气虚什么的忽悠她,合着不用她们喂药了,那些药就算是补药都苦得要命。 云浅任命的端起旁边的药碗,含了一口喂进云幕的口中,心里已经下了个决定,如果明天云幕还不醒,她就去太医院把那几个老家伙的头发给剪了! 正专注喂药的云浅,没看到云幕那卷翘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动,她低头把最后一口药含进口中,俯身就要给云幕喂去,却没想到正对上云幕那双高挑的凤眸。 云浅一惊,口中的药直接顺着喉管滑下,呛得她一阵咳嗽,拍了半天胸口终于把那口药咽进肚子里,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嘴里直达胃部,让云浅一阵难受。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云浅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云幕问道。 云幕从床上坐起来,四肢还有些发软,只得靠着床边,看着云浅咳出红晕的脸庞,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他虽然是刚刚醒过来,但是从昨天就开始恢复意识了,当时只感觉到有东西流入嘴里,就又睡了过去。 刚刚云幕是被那苦涩的味道唤醒的,一开始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唇上有一种柔软的触感。 那感觉柔软又温暖,让他忍不住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云浅近在眼前的脸庞。 再一结合云浅手中的药碗,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 第56章 萌动 一时间,云幕忽然觉得尴尬起来,心跳有些加速,让他有些不敢去看向云浅。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云幕觉得紧张又欢喜,紧张的是他对这种感觉的未知,至于欢喜什么?他也说不清。 云浅本来都习惯喂药了,但此刻看着云幕尴尬的样子她不知怎么也跟着尴尬起来了。 “刚醒”,沉默了半响,云幕觉得自己的心情平定了不少才慢慢开口道,回答了云浅问题的同时又接着问了一句:“都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云幕平静无常的样子,云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一丝隐隐的失落。 云浅拿起茶杯猛灌了两口,嘴里不那么苦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之前不是出现刺客了么,然后你就中毒了,倒现在已经昏迷了七天了,不过毒已经解了,可以放心了!” 云浅简单的说了一下,根本没注意自己对云幕没用尊称。 “七天?”云幕轻声呢喃了一句,本来依他的个性肯定会先思考朝政等一些重要的事,可是此刻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脑袋里全是刚刚云浅喂药的画面。 “呃……”看着云幕微红的俊颜,之前的那种尴尬一下子又回来了,云浅觉得有些局促,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可是脑子就好像锈住了一样,根本转不动。 “这几天……”云幕深呼吸了一下,把那些纷乱的思绪赶出脑外,刚想开口问云浅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云浅给打断了。 “对了,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你问影一吧”,云浅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我那个,先去找御医问问情况……” 云浅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话一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急切的差点栽了个跟头。 但是云浅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直到出了保和殿,一直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云浅按着胸口,直到现在她也能感觉到刚刚从心底传出来的那种悸动,那种好像是看到了心上人的那种喜悦让云浅产生了一种恐慌感。 云浅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刚刚的那抹悸动和云郡王留给她的记忆没关系,那是她自己的感情。 就是这样才云浅更无法接受,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明明已经有了裴景然怎么还会对别人产生这种感觉? 对裴景然的感觉云浅很清楚,那种喜欢那种怜爱,让她忍不住想要去照顾他给他幸福,她知道自己喜欢裴竟然,可是为什么她会对云幕也有这种类似喜欢的感觉? 云浅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云幕她该怎么面对裴竟然? 虽然在这里三夫四男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再娶别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云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对,不可能,她不可能喜欢云幕,肯定是她最近太累了,再加上刚刚的气氛让她产生了错觉,她一定是累昏了头了产生的幻觉! 一定是这样!云浅一边给自己做心里暗示,一边快步的往前走去,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专心往郡王府走。 既然云幕已经醒了,那她就可以解放了,这几天她差不多都是在皇宫的书房睡的,该回去好好陪陪小然才是! 云浅这次一回到郡王府就好像龟缩起来了一样,每天待在郡王府里陪着裴景然,真正的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 不止不去皇宫不去上朝,就连和两位员外谈生意的事,都交给了陵素,之前最爱出去逛店铺查账现在也不去了。 云浅的这一反常的行为,不止引起了裴景然的注意,就连暗卫们都觉得奇怪起来。 云浅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只是上次的那种感觉让她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在这种危机感解除之前,她实在懒得动,更是懒得出门。 每天呆在王府里,陪着裴景然下棋喝酒赏花,过得也蛮充实的,最起码让她忘记了很多烦恼。 然而,并不是她不出门,麻烦就找不到她,所以当云浅看到出现在她面前的影一时,下意识的就生出了一种想要跑的冲动。 云浅觉得如果不是她在吃饭,她肯定就扔下筷子跑了,一接触到影一的眼神,云浅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 “郡王,影一斗胆请您进宫帮帮皇上”,影一跪在云浅面前低声说道:“皇上因为连日劳累,感染了风寒,现在还在发着高烧呢!” 云浅平静的心在听到云幕高烧的时候,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她现在确实不想和云幕再有过多的接触。 “皇上高烧,你应该请御医才是,跟本王说有什么用?”云浅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点:“本王又不会治病!” “皇上身体没有恢复就开始处理朝政,所以才感染风寒”,影一的声音低了下去:“御医说要皇上好好休息,可是皇上带病也要看奏折,属下……” 这云幕到底是想怎样,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那个皇位对他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云浅心里升起一股烦躁感还带着隐隐的怒气,真想直接冲到云幕面前好好揍他一顿,可是一眼看到身边的裴竟然,那怒气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云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影一问道:“是皇上让你来的?” “不,是属下自作主张”,影一看了云浅一眼又低下头去,闷声道:“皇上还吩咐千万不能让郡王知道……” 云浅一时间忽然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影一的话就好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跟云幕本来就没什么?她为什么要躲着他?况且她一味的躲着也不是办法,有些事情直接见面才能处理的更快! 想通了的云浅,伸手握住身边裴竟然的手,对他愧疚的一笑:“不能陪你吃饭了,我得去宫里看看!” “没关系”,裴竟然回握住云浅,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云浅也跟着露出笑容,凑过去在裴景然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很快回来!” “嗯!”裴竟然微红着俊脸,点点头。 ------------ 第57章 闹别扭的云幕 对于云浅和裴景然秀恩爱的表现,暗卫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影一却是第一次看到。 看两人之间那极其自然的相处方式,那幸福甜蜜的样子,影一的心里忽然间为自家主子不值起来。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影一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郡王和皇上可是兄妹,怎么可能在一起? 看来他最近神经也开始不正常起来,等会回宫最好找个御医帮自己看看才是,影一一边跟着云浅回宫,一边在心中暗道。 云浅来到泰安殿外,还没等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那声音不大,却让云浅的心一紧,本来平静的心湖瞬间起了一丝波澜。 “皇上,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宫侍略带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本皇没事!”不一会儿云幕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本来温润好听的声音此刻嘶哑干涩。 云浅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了进去,案桌后面的云幕,比云浅之前见到的时候,还要瘦。 本就纤细的身躯,此刻看起来更消瘦了,那明黄色的衣袍看起来就好像挂在云幕身上一样,空空荡荡的。 之前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此刻又是一片苍白,本来高贵漂亮的凤眸此刻也凹陷下去,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总是带着笑容的薄唇紧紧的抿着,还是止不住那压抑的细碎的咳嗽声。 云浅觉得自己脑中似乎有跟弦断了,她一下子冲到云幕面前,抽出他手中的朱砂笔,在云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拉起他就往后面走。 在泰安殿后面有一道长长的回廊,可以直接通向保和殿,方便皇上办公之后回寝宫休息,比之那些绕来绕去的道路要省不少功夫。 “放开!” 然而云浅还没走出两步,就感觉到云幕的挣扎,转过头正好对上云幕异常光亮的眸子。 “回去休息!”云浅不放手,回看着云幕,黑亮的眸子透着坚决。 “快点放手!”云幕试图把挣开云浅拽着自己的手,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却因此引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 看到云幕脸上因为咳嗽而泛起的不正常的红晕,云浅心里怒意更胜,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用力就把云幕拉入自己怀里打横抱起,抬脚就朝着保和殿而去。 云幕一时间也被云浅的动作给惊住了,竟然忘记了挣扎,直到被放到床铺上才回过神来,因为咳嗽而泛起红晕的脸庞更红了几分。 “来人”,把人放下,云浅转过头对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宫侍吩咐道:“去把钟御医请来,快点!” 刚刚一接触云幕,云浅才发现他身上烫地厉害,都烧成了那个样子竟然还再批奏折,一想起这个云浅就又生气又......心疼。 宫侍连忙领命去了,云浅转头正想看看云幕,就发现那人把整个身子都埋进了被子里,脑袋都埋了进去,压抑的咳嗽声闷闷的传了出来。 “你做什么?快点出来!”云浅皱起了眉头,去拽被子想要把云幕拉出来。 他本来就发着烧,还咳嗽不断,被子里空气不流通,闷在里面肯定更难受。 但是云幕似乎是铁了心不出来,云浅拽了半天非但没把云幕拉出来,反而使那人越埋越深。 “云幕,你给我出来!”云浅怒火冲天,想也没想直接的吼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床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感觉云幕抵抗的动作停止了,云浅连忙把被子拉起来,却看到那人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里面,绸缎似的长发凌乱的铺洒在床铺上。 看到云幕这个样子,云浅本来的怒气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想想刚才的举动,忽然有些想笑,她刚刚然还和云幕玩起了拔河! 不过云幕到底是怎么了?云浅看向那个还是不肯转过头来的人,一向沉稳内敛的云幕竟然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这还真让云浅意外。 毕竟在云郡王的记忆中,云幕从来没有这样过,没有这样明显的情绪化表现,没有这样别扭的时候。 “你到底要怎样?就算朝政要紧,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云浅本来想让自己的语气严厉点,但是看着云幕的样子,还是不自觉的放软了语气。 云幕没有说话,也没动。 云浅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又软了些:“身为一国之君,你应该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况且你之前身体就没好......” “你还知道我之前身体没好?”云浅话没说完,就被云幕给打断了。 云浅愣愣的看着云幕的泛红的眼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躲着我,不来见我吗?那你现在还过来管我干嘛?”云幕红着眼眶看着云浅,嘶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委屈。 “你......”云浅震惊的看着云幕,大脑有些空白,云幕这、这是在跟她闹别扭? 他不肯看病,不肯吃药,不顾自己的身体连日批折子处理朝政,就是因为她最近不来皇宫看他,就是因为她躲着他? 云幕也察觉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唰地一下扭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云浅连忙去倒了杯水,看着在床里咳得惊天动地的云幕也顾不得尴尬,连忙爬上床扶起云幕,把水喂给他。 没想到云幕却别开脸去,抿着唇不张嘴,努力压抑的咳嗽声还是不断的从那双抿得发白的薄唇中溢出。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云浅看着云幕那红得不正常的脸色有些着急,开口威胁道:“如果你再不张嘴那我就直接喂你了!” 云幕这下连耳根都红了,高挑的凤眸瞪了云浅一眼,伸手就要推开她:“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云浅稳住手中的水杯,被云幕气得说不出话来,抬手直接把茶杯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茶水,一把按住还在挣扎的云幕直接压了过去。 “微臣钟善,参加皇帝陛下!” 就在四片唇瓣即将相贴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 第58章 高烧后遗症 云浅一下回过神来,看到被正自己压在身下的云幕,直接被自己含在口中的茶水给呛到了。 云浅一边咳嗽一边手忙脚乱从云幕身上爬起来,不敢再看连脖子都红了的云幕一眼,踉踉跄跄的拐出了屏风。 看到钟御医略带狐疑的目光,云浅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虽然有屏风挡着,但看着钟善的目光,云浅就是觉得非常尴尬。 “咳嗯嗯......”云浅清清嗓子,顺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皇上就在里面,你快点去看看!” 在钟善要说话之前,又赶忙加了一句:“我、本王先去泰安殿看看,一会儿再过来。” 云浅说完转身就走,要不是钟善在,她都想跑着出去,实在是太尴尬了,她刚刚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直到在泰安殿坐下,云浅的心还没平静下来,无意间扫了一眼刚刚被云幕批了一半的奏折,云浅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少了以往的长篇大论,奏折上用尽量简洁的语言把事情陈述出来,看起来就一目了然。 没想到自她离开了之后,这种写折子的方式还在用着,云浅还以为她一离开,那些大臣就会换回以前的写法呢?毕竟当初那些大臣因为此事可是争辩了好久呢。 云浅把剩下的折子简单的看了一遍,才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折子批完了,她在泰安殿也坐不住了,想想之前云幕身上的高温,最后还是没忍住回了保和殿。 云浅回去的时候,御医已经走了,正赶上宫侍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 “钟御医怎么说?”云浅看了一眼那黑褐色的药汁,对宫侍问道。 那宫侍对云浅行了一礼回道:“回禀郡王,钟御医说皇上风寒加重,体虚气弱,而且高烧不止,已经引发了炎症!” “炎症?”云浅一惊,连忙问道:“那怎么办?钟御医可说有解决之法?” 高烧确实容易引起肺炎还容易一起其它的并发症,只是在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医疗技术,小小的风寒都有可能让人丧命,更何况是炎症。 “郡王莫急”,小宫侍被云浅吓了一跳,赶忙说道:“钟御医说皇上身体底子好,所以炎症并不重,她现在回太医院给皇上配置药丸去了,只要配上奴才手中的退烧药一起吃了就能见效果!” “那就好”,云浅放下心来,又看了眼那黑褐色的药汁,想想云幕如果不是和她赌气,也不能病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多少也是有点责任的。 “这药本王送去就行了,你先退下吧!”云浅接过药碗,对宫侍淡淡的吩咐道,转身进了屏风后面。 淡黄色的纱帐已经放下了,透过纱帐云浅只能看到里面有个模糊的人影。 云浅把药碗放下,轻轻撩开纱帐,本来已经做好了接受云幕质问的目光,却发现那人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床上。 漂亮的浓眉紧缩,高贵的凤眸紧闭,呼吸有些不平稳,如玉的脸上是一阵不正常的红潮。 在记忆中,云幕似乎从来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这次应该算是最重的一次了,只是云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云幕也会有这么倔强的时候。 这样的云幕和记忆中那个永远沉着冷静,温润如玉的形象相去甚远,这样的云幕让云浅觉得无法招架的同时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心。 云浅深呼吸了两口气,把脑中不该有的情绪排除出去,或许是受云郡王的记忆影响太深,才会让她对云幕有那种不该有的心思吧? 虽然云浅知道这是来自她心底的感受,和云郡王半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云浅也清楚的知道她和云幕不可能有结果,云幕这样的人不可能喜欢她,更何况她已经有了裴景然。 云浅不想像云郡王那样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也不想步她的后尘,更不想伤裴景然的心,所以她和云幕之间还是只有利益的好。 云浅想着放下了纱帐,转身想要出去,既然要避嫌,那这药还是宫侍来喂比较好。 然而云浅的脚刚抬起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抓住了,转头就看到云幕撩开纱帐坐了起来,一双带着血丝的凤眸紧紧的盯着她。 “你要去哪里?”云幕的声音低沉喑哑,似乎带着一丝隐藏的怒气。 “回王府!”云浅淡淡的答道,她本来想挣开云幕的手,但是一看到到他那憔悴的面容,手臂上的力气顿时就松了下去任由云幕抓着。 “回什么王府?哪里来的王府?”云幕瞪大一双凤眸看着云浅,嘶哑着声音道:“我知道,你就是要走,你们都要走,全都走了......” 云浅没听明白云幕要说什么?歪着身子也不方便,刚想挣开云幕的手正面对着他,就感觉云幕抓着她手臂的手猛然收紧,一股大力拽着她往云幕的方向靠去。 云浅猝不及防,被云幕拉得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床榻边,要不是她及时用手扶了一下床沿非磕上去不可。 “你......” 云浅抬头刚想说话,就被云幕一把抱住,那烫人的温度惊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不要离开,浅儿,不要离开”,云幕用力抱着云浅,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还有母皇和父后,不要走,都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 “你......”云浅终于察觉出云幕的不对劲了,她顿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云幕的后背,轻声安抚道:“我不走,不离开......” 感觉云幕的力气小了一点,云浅一边安抚云幕一边轻轻的推开他。 此时的云幕不止脸色通红,就连眼眶都红了,不满血丝的眼睛里一片涣散没有焦距。 云浅伸手探了他的额头一下,那布满冷汗的额头滚烫无比,云浅被那温度吓了一跳,赶忙就要去拿一边的药碗,却再次被云幕给拉住了手腕。 “不要走”,云幕死死的拉着她的手碗,干裂的嘴唇不断的呢喃着:“不要留我一个人......” ------------ 第59章 真实的云幕 云浅看着云幕烧得神智不清的样子,心里一阵焦急,而云幕这从来没有过的脆弱的表情也让她止不住的心疼。 “我不走,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云浅轻声安抚道,一边小心的拉开云幕的手。 可是手还没等拿开就再度被云幕给抓住了,云浅无奈,只得侧着身子去够放在床边柜子上的那个药碗。 “云幕乖,把药喝了”,云浅端着药碗递到云幕唇边,轻声哄道。 这药汁放了一会儿,已经有些微凉了,不过那苦涩的味道却一点没少。 “苦!”云幕的目光恢复了一点焦距,看着眼前的药碗皱了下眉头,把头扭到了一边。 看着云幕这样孩子气的样子,云浅忽然有些想笑,云幕从小到大都是乖孩子,无论读书识字,还是为人处事,都特别乖巧懂事。 至少在云浅得到的记忆中,云幕可是比云郡王这个惹祸精乖巧了一百倍不止,这样孩子气的样子,云浅相信如果不是云幕烧糊涂了,肯定是难得一见啊。 “良药苦口嘛,喝了药病就好了”,云浅耐着性子哄道:“云幕最乖了,来把药喝了!” 虽然能看到云幕孩子气的样子让云浅很意外,却也让她更加担心起来,云幕现在神智不清,人都开始糊涂了,可见烧得多么厉害。 云幕犹豫了一下,高贵的凤眸看向云浅,见云浅对他点头,才皱着眉头不情不愿的把药喝了。 云浅连忙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还不忘顺便表扬一句:“云幕真乖!” 云浅趁着云幕低头喝茶的空挡,转出了屏风,吩咐宫侍赶忙去请钟善过来,云幕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 云浅刚吩咐完就听到屏风里面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她对宫侍摆摆手,让他快去,自己连忙进了屏风后面。 就算是为了云幕的面子,他这幅失神的样子绝对不能让那些宫侍看见,不然等云幕恢复过来,就以他那强烈的自尊心,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云浅刚转进屏风,就和迎面一个人影撞了个满怀,那感觉就好像落入了火炉中一样。 “你不是说不离开吗?”云幕抓着云浅的肩膀,低吼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云幕!”云浅惊呼出声,没在意自己被抓痛的肩膀,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云幕脚底下不断绽开的殷红给吸引了过去。 云幕没有穿鞋,地上都是刚刚被摔碎的茶杯的碎片,而云幕就那样站在那些碎片上,雪白的袜子都被染得通红,他却仿若未觉一样。 云浅一惊,连忙把云幕抱起来放到床上,云浅想要看看云幕脚上的伤口,却又不敢动他,急得满头大汗。 云幕却好像没有感觉到脚上的痛楚一样,整个人蜷缩到床上,总是散发着精明光芒的凤眸里满是痛苦。 “云幕......”云浅伸手想把云幕拉起来,怕他碰到脚上的伤口,却被云幕一侧身躲开了。 云浅看着云幕转过头来,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她,薄唇蠕动,逸出两个字:“母皇......” 云浅瞬间被这两个字弄得僵在原地,要不是不放心云幕她都想冲去太医院把钟善给拎过来了,再这么烧下去,她还真怕云幕脑袋烧出什么毛病来。 “母皇,我那么用功,那么努力,为什么就是得不到您的好感”,云幕一把抓住云浅的手,那烧得通红的俊颜带着一丝愤怒,带着一丝不甘:“难道就因为我不是您的亲骨肉,既然如此,您当初为什么还要捡我回来?” 云浅身体一震,看着完全陷入自己情绪中的云幕,简直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云郡王当初敢以死相逼女皇,让她把皇位传给云幕,就是因为云幕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世问题,而云幕的努力她一直看得最清楚。 虽然云郡王主动让出皇位大部分是为了云幕,但是看着云幕不断努力与奋斗,也让云郡王觉得云幕确实比她更适合这个皇位。 “你、你怎么会知道?”云浅怔愣了好半响才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她不知道如果云郡王知道这个事情会是什么感受,但是此刻看着云幕这么难受的样子,云浅的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了起来。 “为了得到您的认同,为了证明自己,我一直在努力,我想让您看到,想要父后看到,我有能力,我也一样可以当好云朝国的国君,只是我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这让我觉得自己好可笑,就连一直以来的所付出的努力都那么可笑......” 云幕没有回答云浅,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可是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是皇帝了,是皇帝了......可是我现在除了皇位,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云幕蜷缩起来,眼角不断有泪珠滚出,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云浅对云幕的印象一直是那个精于算计、城府极深,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在那温润的外表下,有一颗强大的心,无论面对什么都游刃有余,一切尽在掌握。 不止是云浅,就连云郡王记忆中的云幕也是如此,这个人认真、执着、强大,有着不输于女子的决心与胆魄。 然而现在的云幕,看起来是这么的脆弱,让云浅的心也跟着狠狠的揪了起来。 云浅不知道云幕是怎么知道真相的,但是这绝对云幕来说绝对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自己一直坚守的东西完全破碎开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 而他一直坚持认定的东西,一直的努力,全都崩塌开来,难怪他会这么痛苦这么难受。 “云幕,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母皇和父后”,云浅伸手把云幕蜷缩的身子抱进怀里,轻声安抚道:“母皇她看到了你的努力,不然她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你不是?” “你是云朝国的皇帝,是云氏一族的继承人,这已经是斩不开、切不断的联系,你不是一个人,在你的身上还关系着千千万万的子民,而母皇和父后,也在远处看着你,你的付出你的努力,他们都知道......” ------------ 第60章 小甜蜜 云浅现在真是庆幸云幕只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不知道他当上皇帝的真相,不然就凭他这性子,到时候受到的打击收到的伤害,肯定比现在还要严重。 不过遇到这样的事,就算再坚强的人估计都受不了这个打击吧! 云浅就那么抱着云幕,轻声的安慰哄劝,把自己的十二份耐心都拿了出来。 云浅不知道是自己的安慰见了效,还是云幕哭完一顿太累睡过去了。 总之看着红肿着双眼,安静的睡着的云幕她终于松了口气。 轻轻的把云幕放在床上,云浅转身出了屏风,看到等在外面的钟善,云浅黑亮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钟御医到了多久了?”云浅靠在案桌边,淡笑着看着一直候在下首的钟善问道。 虽然钟善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两室只隔了一个大屏风,云浅实在是没把握钟善到底听没听到云幕刚刚说的话。 “回郡王,微臣刚刚才到”,钟善对云浅一礼,恭敬的回道。 云浅深深的看了钟善两眼,想要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这钟御医也不知道是面瘫还是怎么回事,一张方正的脸上总是平静无波,根本看不出别的情绪。 “皇上他......”钟善被云浅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看了屏风处一眼,刚想开口转移话题,就见云浅面上瞬间一寒,下面的话一下就哽在喉咙里。 钟善见云浅脸色不善,虽不明所以,却还是强自镇定的说道:“其实郡王不必太过担心,皇上如今发泄出来,这病也就好了大半!” “嗯?御医此话何解啊?”云浅又扫了钟善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 “皇上这病看似来得突然,其实是有迹可循”,钟善的心稍稍放下,连忙解释道:“微臣之前为皇上请脉的时候,就发现皇上长期焦虑,有火郁结于五内而不出。” “郁火若一直集于五内,就算这次用药物压下去,也会留下病根,长此下去更是危及身体,臣......” 钟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臣刚闻皇上......如此也算是一种发泄,只要清除郁火,定能保证圣上贵体安康!” 钟善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敢说那个哭字,她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里面传来云幕压抑的哭声确实松了口气。 正所谓对症下药,只要这口火发出来,心结解开,那皇上这病也就好治多了。 云浅听完钟善的话,想想刚刚云幕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云幕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当初知道真相的时候肯定更痛苦吧! “那就劳烦钟御医了”,云浅在心底叹了口气,一边把钟善往里带一边说道:“皇兄刚刚情绪不稳定,伤了自己,还请钟御医帮忙看下,只是......” “微臣懂得,微臣懂得”,钟善一看到云幕脚上的伤口就都明白了,连忙点头应道:“微臣今天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今天发生的事,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往外说呀,之前听到皇上发泄的哭声都够她死一百回的,更何况现在还看到了皇上脚上的伤。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云浅点点头,对于钟善的识时务还算满意,至于钟善到底听没听到那些关键的话,云浅也不在乎了。 反正只要长脑袋的人,都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而且这钟善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如果不是嫌自己命长,应该不会乱嚼舌根才是。 云幕脚上的伤口不是很严重,只有左脚上有两个伤口,右脚只是袜子被染上了点血,并没有受伤。 云浅在一旁看钟善给云幕包扎好伤口,又喂云幕吃下了一颗药丸,一直守着直到云幕的烧完全褪下去放了心。 看着云幕熟睡的样子,一丝疲惫感忽然爬满了全身,交代宫侍好生照顾着,云浅起身回了王府。 一折腾就是大半夜,但是云浅却不想在皇宫留宿,看着满天的星斗,云浅忽然想快点回到王府,快点见到那个深夜为她留灯,一直在等着她的人。 想到裴景然,云浅就觉得心里一阵温暖,这满身的疲惫都减少了几分。 这么想着,不由得脚步都加快了几分,可是等云浅推开房门,却没见到那个惯常靠坐在桌边的身影。 云浅绕进内室,待看清里面的情形时,心在一瞬间柔软的一塌糊涂。 暖黄的灯光下,裴景然正垂着头靠坐在软榻上打盹,一头青丝垂下来,遮住了半边的绝世容颜,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片阴影,手边的小桌上,还放着一个小汤盅。 之前云幕中毒,云浅每天处理完政事回到王府差不多都是深夜,裴景然每次都会等她,还会亲手煲汤给她补身体。 看着裴景然眼睛下方那淡淡的青色,云浅忽然觉得一阵内疚,有这么美好的夫君,有这么爱她的人在身边,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云浅轻轻的走过去,抱起裴景然要把他放到床上去睡。 说起来这还是云浅第一次抱裴景然,云浅感受了一下怀中的重量,没想到裴景然看着比自己高,抱起来竟然这么轻。 云浅本来还没注意这回事,自己竟然能轻易的就抱起一个比自己还高的男子,要不是今天下午一气之下还把云幕给抱到了寝宫,云浅都不会发现。 看来如果不是自己基因发生突变,就是这云朝国的女子力气都大! 果然,既然是以女子为尊的世界,就不能小瞧女性,即使个头没男子高,就是这身力气,也不是他们能比得了的! 云浅怕吵醒裴景然放轻了动作,却没想到刚把人放到床铺上,裴景然就醒了。 “你回来啦~”还在睡梦中的裴景然,直接抬起手臂环住云浅的脖子,抱着她蹭了蹭。 感受着云浅身上让他熟悉的安心的味道,裴景然嘴角泛起了一抹满足的笑意。 云浅好笑的回抱住裴景然,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心中是暖暖的情意,能得到这个人,真的是她此生之幸。 ------------ 第61章 生活中的小幸福 “对了”,两人黏糊了一会儿,裴景然终于清醒过来,连忙跑下床把那个汤盅端过来递给云浅,一脸开心的笑意:“这是我最近新学的,尝尝看好不好喝?” 云浅打开汤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浓但闻起来很香,勾得云浅食欲大增。 “嗯,我家小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云浅喝了一口那乳白色的汤汁,忍不住开口赞道。 汤汁香浓却不油腻,反而带着一股清甜的味道,正合云浅胃口,端起汤盅就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干净。 “你喜欢就好!”裴景然被云浅调/戏了那么多次,早就有免疫力了,当下也笑着回道。 云浅看着裴景然笑眯眯的样子,没忍住凑过去在那张瑰色的薄唇上亲了一下,满意的看着那张俊脸染上的红晕,笑得更开心了! 喝完了裴景然的爱心汤,云浅反倒没了睡意,洗漱完毕后和裴景然相拥着躺在床上,随意的聊天。 “小然”,云浅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把脑中纷乱的思绪压下去,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裴景然正迷糊着,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小然,如果我们也像平常百姓一样,做一对平凡夫妻,你觉得怎么样?”云浅靠在裴竟然怀里轻声问道。 虽然抱着裴竟然也很舒服,但是云浅还是比较喜欢窝在他怀里,这样会让她更有安全感。 “浅浅”,本来要睡着的裴竟然被云浅的一句话给激的清醒过来,低头看着云浅,美眸中暗含着担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啦”,云浅笑着把裴竟然拉回来躺好,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当这个郡王太累了,还不如一个平凡人,每天无忧无虑的,多好!” “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烦恼”,裴景然看着云浅那向往的表情也点头道:“不过那平淡又充实的生活确实也很令人向往,两个人相互扶持,白头偕老,真的很美好!” “既然小然也羡慕,那我就辞了爵位,陪你做一对平凡夫妻如何?”云浅笑看着裴竟然问道:“只是担心委屈了你!” 裴景然连忙摇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非常幸福了,哪里来的委屈!” “只是浅浅,你真的能辞了爵位吗?”裴景然有些担忧,如果可以选择,他到宁愿云浅只是一个平凡人,而不是郡王。 朝廷这种是非地,就算不参与纷争,也早晚会被卷进去,更何况云浅的身份还这么特殊,只要云浅在朝廷一日,她就注定要立于危难之间,他怎么能不担心? “这个,应该能吧!”云浅想了一下,辞爵位虽然没有先例,但是对于云幕来说,只有她走了,他才能够真正的安心吧? 到时候他就不用再担心有人跟他抢皇位了,也不用因为身份的问题一直陷入恐慌,就能好好当好他的皇帝,守好他的皇位和身份,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件好事,应该会被应允的吧! 看着裴景然担心的样子,云浅又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到时候我会向皇上递折子,只要他应允,我就变成庶民啦!” “皇上会答应吗?”裴景然至今没有见过云幕,但是从云幕轻易的收拾掉云兰王一事,他也知道这个皇帝并不是个善茬。 虽然云浅和他是兄妹,但是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亲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也一直是裴景然最担心的事,生怕云幕将云浅也当成眼中钉,所以,云浅如果真的能辞爵变成一个普通人,他绝对举双手赞成,皇宫永远是一个是非之地,离那里越远才越好。 “我没有了爵位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没理由不同意!”云浅淡淡的说道。 今天的事她思考了很多,似乎只有她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对云幕对她,都是最好的。 裴景然注意到了云浅说这话时,语气中暗含的嘲讽和一瞬间低落下去的心情。 “那到时候我们去哪里好呢?”裴景然伸手把云浅揽入怀里,语气轻松的问道。 “嗯……”云浅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思考起来:“不如去南方吧!我喜欢气候温暖的地方,而且南方的景色肯定也更漂亮!” “好啊!我记得我小时候好像就是从南边过来的,但是除了这个,就什么都记不清了”,裴景然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真的想去看看呢!” “那我们就把南边的几个城都好好的走一遍”,云浅回抱住裴景然,安抚的亲了他一下:“说不定你还能想起什么呢?到时候挑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定居,好不好?” “嗯!”裴景然用力的点头,对他们的南方之行充满了向往。 云浅也一样,她正好也想把手下的几个店铺开开分店,而且南方资源丰富,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地,多走几个地,也能多开分店多做生意。 虽然现在那几家店铺的生意已经越来越大,但是谁会嫌银子多呢?多多的赚钱,到时候她和裴景然的生活也就有了保障。 想着大把的银子,云浅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没想到来到古代,不仅体验了一把皇亲国戚的殊荣,更是让她过了当土豪的瘾! 带着美好的心情的,云浅靠在裴景然怀里,香甜的睡了过去。 裴景然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人,美眸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情意,在云浅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裴景然又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这才闭上了眼睛。 浅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会永远陪着你,此生此世,永不分离!裴景然在心中暗暗的发誓。 即使说了想要辞去身份,但是做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云幕现在还病着,云浅想要云幕削去她的爵位,怎么也得等着云幕身体好了才是。 而且这段时间,云浅还不得不再度担负起代理朝政的职务,本来云浅想着安安静静的度过这十来天,到时候等云幕身体好了,把政务还回去,她也好准备离开。 而这几天她只要看看折子,听那些大臣讨论讨论就能对付过去的,谁能想到,她那么倒霉,竟然还遇到了一件大事。 ------------ 第62章 与老狐狸交锋 云浅看完手中的折子,只觉得脑筋都要打结了,丫的,她只是一个小交警,为什么非要处理这些恼人的国家大事? 下首的左相,见云浅久久不言,忍不住上前一步开口道:“这次南方水灾非常严重,已经有不少百姓农田房屋被毁,现已流离失所,如果不尽快处理,后果肯定会非常严重,还请郡王赶快定夺!” 云浅在屋里转悠了两圈,差点把自己的头发都给纠下来,无意中瞥见了一脸平静的左相,云浅心中念头一闪,忍不住眯了眯眼。 既然有水灾,那肯定不是只发生过这一次,看左相这样子明明就是有办法应该却不说,反而把问题丢给她。 且不说左相这么做意欲为何,云浅也懒得去想,反正她这个人什么吃,就是不吃亏。 “嗯,既然这件事如此严重,那本王还是去问问皇兄的意见吧!”云浅眉眼带笑的看了左相一眼说道:“这可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云浅没有经验,恐怕处理不好啊!” “郡王说得是”,左相朝云浅一礼,一脸正经的说道:“只是皇上贵体欠安,可是不能太过劳累!” “本王知道了,只是去请他拿个主意,毕竟此事关系体大,云浅实在是不敢妄下定论!”云浅在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是一副严谨认真的摸样。 反正这老狐狸不肯定告诉她解决方法,那她就去问云幕好了,这五天来,云幕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因为之前发烧引起的炎症,导致身体有所亏损,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罢了。 “既然如此,老臣就等候郡王的消息了”,左相对云浅恭敬一礼道:“还请郡王尽快给出解决的办法!” “知道了,本王定会竭尽所能的!”云浅看着眼前就是不动声色的左相,心里恨得牙痒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左相告辞,云浅也没耽误直接找云幕去了。虽然不知道左相为什么不告诉她解决的办法,但是水灾一事确实耽误不得,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灾民。 其实云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看左相那一副好像算计人的样子,就让云浅直觉不妙,还是装得废物点比较安全。 况且上次她的那个奏折事件,已经引起了小小的轰动,这次云浅实在不想再出风头了,再就是云幕那心底的不安,或许只有自己装的什么都不行,才能让大家都安心,对大家都好吧! 再者,既然他们有法子了,她为什么还要自己想浪费脑细胞,直接问多简单? 云浅到保和殿的时候,云幕正在看书,这段时间的连续生病让云幕整个人瘦了一圈,如玉的俊颜也清减了几分,但那温暖的气质却更浓厚了。 尤其是在他笑的时候,那温润的笑容仿佛带着暖意,能直达人的心底。 “浅儿来了?”看到云浅,云幕放下手中的书,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最近真的是辛苦你了呢!” 宫侍送上茶点后立即退了出去,云幕亲自给云浅倒了杯茶,态度自然亲切。 “皇兄客气了,这都是臣妹该做的”,云浅看了云幕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笑道:“臣妹还想着皇兄快点好起来,到时候臣妹就轻松了!” 自从那次之后,云浅就把对云幕的那点悸动感完全的埋入心底,只想着这次事情完成之后就辞爵归隐。 而云幕醒来之后也和之前一样,两人的都默契的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那次云幕发烧时的胡言乱语,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云幕不提,云浅也乐得装作不知道,只是两人看似平淡的相处中却似乎多了一抹淡淡的尴尬。 而这点尴尬,也被两位当事人默契的给忽略了,继续上演兄友妹恭的戏码。 “浅儿说笑了”,云幕也笑了笑:“我以前还担心呢?这次看来皇妹确实有这个能力,到时候也能帮皇兄分担些压力才是啊!” 云浅没有忽略云幕说这话时,凤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心里无端的刺痛了一下。 “皇兄快饶了臣妹吧!”云浅笑着把话题岔开:“臣妹可不是这块料,这不就过来像皇兄求助了么?” 云浅打从心底不喜欢这种生疏有礼的说话方式,说话态度,可是除了这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幕。 现在也只能压下心底那好像要窒息的感觉,赶紧谈正事才是。 “出了什么事吗?”听云浅如此说,云幕如玉的脸上神情一肃,少了那没到达眼底的笑容,也让云浅的心暂时得到了放松。 云浅把南方水灾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又把和左相的那套说辞搬出来,就老实的等着云幕给出主意。 云幕思考了一下,看着云浅坐在那里悠闲的喝茶吃点心忽然有些想笑,在他面前这样的放松的云浅很少见,竟也让他的心底升起 一丝愉悦。 “皇妹觉得这件事应当如何办才好?”云幕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浅,缓慢的吐出这句话。 云浅正忙着吃点心呢?她今天忙着批奏折误了饭点,后来又被左相那老狐狸给搅得忘记吃饭了,此刻吃着这香酥的点心,才发觉饿了起来。 云幕说这话的时候,云浅刚把一块点心塞到嘴里,一听云幕这句话直接就惊得噎住了,咳都咳不出来。 看着云浅被憋得通红的小脸,云幕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一边把茶杯地给她,一边帮她拍背顺气:“你就不能慢点吃么,又没人和你抢?” 云幕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与心疼。 云浅好不容易把糕点顺了下去,正庆幸小命保住了,根本没在意到云幕异样的语气,听他如此说还有些委屈:“我中午没吃饭,太饿了么!” 那委屈的语气,配上那双刚刚被憋的泛红的大眼睛,闪烁着无辜的光芒,看起来真是既可怜又可爱。 “看你下次还老不老实!”云幕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云浅红通通的脸蛋,语带宠溺的说道。 ------------ 第63章 尴尬升级 云幕的话音一落,两个人都愣住了,齐齐的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尤其是云浅。 她在感觉到脸颊上那温热的手指的时候整个人就愣住了,而云幕刚刚露出的那个带着宠溺的笑容,更是看得她直接呆住了。 那双一向平静无波的凤眸,忽然漾开的笑意,就好像深潭中的漩涡,深邃迷人。 “我一直都很老实!”云浅轻声嘟囔出这句话,声音低得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陡然加速的心跳声,瞬间就湮没了一切。 云浅这一出声,云幕也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拿开手,如玉的容颜染上两抹绯红。 虽然云幕拿开了手指,但是云浅还是觉得脸颊烫的厉害,尤其是刚刚被云幕碰到过的地方,温度滚烫。 两个人曾几何时有过如此亲近的动作,就算在记忆中,两个人小的时候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而且刚刚云幕的动作那么自然,自然到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皇上,该吃药了!” 两人也不知道就那么僵持了多久,直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两人才瞬间回神。 小宫侍端着药碗站在大殿外一直没敢进去,说完那句话就一直低垂着头,不敢看大殿中的两个人。 心里却在叫苦,皇上的脸色好难看啊!要不是怕耽误皇上吃药的时间,他死都不会靠近这里的。 之前大殿中的那尴尬的气氛瞬间就消失无踪了,云幕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小宫侍吩咐道:“端进来吧!” 在云幕喝药的空挡,云浅一直在纠结是直接告辞还是等云幕给她出主意。 刚刚那种尴尬的气氛真的是让她心有余悸,如果再来一次,云浅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 然而,还没等云浅纠结出结果来,云幕已经喝完药了,看着小宫侍好像逃一般的往殿外走去,云浅觉得之前的那种尴尬的气氛似乎又回来了,让她也生出一种想要逃的冲动。 “关于水灾一事还是皇妹自己想办法吧!有什么事你可以多找左相商量”,云幕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说道:“之前的办法也是治标不治本,这次希望皇妹能彻底想出解决的办法!” 云幕平淡无波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也打破了那还未形成的尴尬。 “既然如此,那臣妹定会尽力而为”,云浅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对云幕行了一礼道:“还请皇兄好好休息,臣妹就先行告退了!” 云浅说完,就用完全不属于刚刚宫侍退下去的速度,迅速的出了保和殿。 云幕怔怔的看着云浅迅速远去的身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开口说出挽留的话。 慢慢展开手指,手掌已经被指甲划出道道血痕,云幕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看着自己的指尖。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刚那暖暖的温度,云幕合上手指同时又闭上了眼睛。 明明是不想那残留的温度的消失,可是心中却又不愿承认这一切,云幕,你到底是怎么了? 云幕在心底轻轻的问自己,可是颤抖的心房,可是越握越紧的手指又让他找不到答案,不想承认那个答案。 谁能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相对于云幕的纠结,云浅的心情就有点复杂了,从保和殿冲出来一直走了很远她才把 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松了出来。 心情既兴奋又紧张,既庆幸又失落,她庆幸刚刚云幕及时打破了尴尬,把话题回归了正途,但是对于云幕有些极端的反应又有些失落。 云浅从来没觉得哪个人能让她烦恼成这样的,让她又纠结又兴奋,再这么弄下去早晚得心力衰竭不可。 云浅扯了扯头发,头皮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心情平静了点,把之前那乱七八糟的情绪扔到一边,现在赶紧解决水灾的事情要紧。 没想到兜了个大圈子,最后还得自己想办法,早知道就不去找云幕,还弄得那么尴尬...... 停停停,察觉到自己的思绪又跑偏了,云浅赶忙叫停,拿着自己特质的笔,沾着墨汁,把自己关于解决水灾的计划写出来。 对于驾驭毛笔,云浅不是没试过,但是再看到自己那根本就拿不出手的字以后云浅就彻底放弃了,反正都是写字,繁体字她会,但是没人规定非得用毛笔写吧? 有了自己特质的“碳素笔”,云浅写起字来,那是完全不在话下,没用多长时间,就把重点的极点归纳了出来,再修改一番,就彻底搞定了。 命人将左相请来,云浅把自己归纳的几点关于水灾的办法交给左相过目。 水灾一事只能疏不能堵,云浅结合以前那方的状况,发现那里雨水并不稳定,时旱时涝是常有的事情,而对于这件事,朝廷能做的只是安抚百姓。 虽然曾经也有人提出过挖沟渠蓄水的办法,但是因想法不完善没有实行。 更何况南方多山,还有不少丘陵地带,因为无法合理用水和季节的限制许多土地都荒废着。 云浅根据这些情况,改进了筑堤修坝,开渠蓄水的办法,把后世的梯田的想法也提了出来,这样可以大大的开垦土地,能使更多的百姓生活有所保障。 因为不是特别了解具体情况,云浅关于水车的计划只是提了一点点。 不过她提出的办法对于解决水灾已经有了很大的帮助,至于水车一类的,就不是需要她头疼的事情,毕竟她也只是有一个概念,让她做出来绝对不可能。 而左相和那些大臣能不能捯饬出来,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把计划给左相过目,云浅坐在一边悠闲的喝茶,同时欣赏着左相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之前被摆了一道的郁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这是郡王您自己想出来的,真是好办法,好办法啊!”左相捏着那张纸,满脸激动的看着云浅说道:“如果真能实行,不止能长久的解决水旱只在,就是这个梯田和水车,对我云朝国也是受益良多啊!” “郡王当真是旷世奇才,我国百姓有福了,天佑云朝啊!” ------------ 第64章 筹集救济银 听着左相最后一句话,云浅好悬没把口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连忙摆手道:“别,左相严重了,这可不是本王一个人想的,主要都是皇兄的意见,云浅只是整理一下,整理一下!” “郡王实在是过谦了”,左相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对云浅笑道,眼睛几乎舍不得从那张纸上移开了。 这办法是谁想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如果皇上早就有这些想法早就拿出来用了,还能等到现在。 云浅一看左相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信,不过看左相那欣喜激动的样子也懒得跟她计较:“这些只是初步想法,能不能行还要靠左相和各位大臣帮着参谋一下。” “那就麻烦左相回去跟几位要臣商量一下,明天早朝的时候拿出个具体方案来,也好及时施行,让各位大臣安心,也让南方子民少遭一点罪!” 云浅毫不迟疑的吩咐道,办法她想出来了,具体怎么做就靠那些政要大臣了!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左相那一向严肃平静的脸孔,此刻笑得像朵花似的:“那就等老臣们商量好了,再拿给郡王过目!” 左相说完拿着那张纸就迫不及待的告退了,扔下被她那个难得的笑容给雷得四分五裂的云浅。 云浅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左相那笑容里含着满满的算计成分呢? 摸了摸下巴,云浅黑亮的大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被这老狐狸给算计惯了,明天的早朝怎么也得搬回一成才是。 想到自己的那个计划,云浅笑得一脸的奸诈,想必明天的早朝会很有趣才是啊! 第二天的早朝,云浅看着左相把他们拟定好的计划宣布出来,在朝廷上又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浪。 云浅一直静静的站在龙椅下方,等着户部尚书出列要钱。 果然,等兴修水利的计划通过以后,户部尚书杨晟出列,恭声道:“启禀郡王。虽然治理水灾的办法是有了,但是南方受灾的灾民多达十几万人,这些人良田房屋被毁,如若不好生安抚恐怕会引起民怨。” 杨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只是户部刚刚筹集了百十万两的军饷,这救济银,实在是、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云浅忍住冲天翻白眼的冲动,自始至今,似乎所有管财政的人就没有不哭穷的,这杨晟还果真没让她失望啊! 不过云浅也知道她所说属实,十几万人的救济银,加上房屋农田,没有个几十万两也下不来,而且现在国库空虚,刚刚收上来的官银就被送去做军饷了。 现在一下子要拿出十多万两白银,确实有些为难,一提起国库,云浅都替云幕发愁,他这个皇上做的是不是也太实诚点了,竟然连点积蓄都没有。 珍宝物品什么的倒是不少,可是有什么用,还是真金白银来得实际呀! 不过这也不能怪云幕,本来各地方缴纳上来的官银是绝对够收支的,还会有剩余,而且军饷也是两年一放,还有监督令层层把关,避免贪污受贿。 但是云浅显然没赶上好时候,不止赶上了军饷发放的时候,还赶上了几年一次的大水灾,两方下来,就是国库再充裕也消耗不起。 更何况受灾的省份也不止那一处,缴纳的税银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所以说,为什么她点就这么背呢?云浅有些无语问苍天,不过该解决的事还是要解决的。 把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赶下去,云浅看着杨晟,淡声问道:“既然如此,杨尚书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微臣无能,还请郡王示下!”杨尚书顶着诺大的压力说道,不是她哭穷,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嗯”,云浅点点头,扫了一眼下面的大臣们,慢慢说道:“国库现在最多能拿出二十万两白银,只是这次的救济银,最少也需要五十万两,不知各位大臣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说国库空虚只不过是的比喻,国库是民之根本,再怎么说也不可能真的一点钱都拿不出来,而且国库里面的保本的金银是不能动的。 再说云浅就是想动也动不了,那个小金库的钥匙,历来是只有皇者才能持有,云浅根本连金银的影都看不到。 所以目前她最多也只能从国库中拿出二十万两了。 至于军饷,那更是不能动了,下面的大臣也都了解,所以云浅此话一出,下面瞬间鸦雀无声。 “皇兄现在身体抱恙,云浅身为臣子自是要为了皇兄排忧解难,更何况现在情况特殊,云浅就算散尽家财也要确保我云朝国的百姓生活安康!” 云浅一套套话甩出,扫了眼下面低垂着头的大臣们朗声道:“所以,为了能顺利度过这次水灾,云浅愿变卖家财,捐出十万两纹银充当救助银,来帮助百姓顺利度过难关!” 云浅话一说完,下面的大臣都变了脸色,可是云浅刚刚那一套慷慨大义的话说出来,让下面的大臣们就是不想捐银子也不得不捐了。 而且云郡王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是职位只是中上等,她一口气捐了十万两出来,让那些和她职位差不多的官员们,瞬间就绿了脸色。 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虽说她们的俸禄不低,每人也都有些小财,但若一下子就拿出十万两可真是要了她们的命了。 已经有很多官员出列纷纷表示愿意捐财。虽然数目不是很多,但是一算怎么也差不多有十万两了。 云浅面上平静其实心里都要笑开了花,尤其是看到那个几位重臣的脸色,心里就是一阵爽快。 虽然对于这次拿出十万两让她很是肉疼,但是云浅在暗处的生意越做越大,拿出十万两对于她来说还不成什么问题。 云浅想着,把目光扫向始终一脸平静的左相,心中得意,老狐狸,看你这次怎么应对? “老臣愿拿出三万两,替国家排忧解难!”其余大臣们都捐的差不多了,左相终于出列恭声道。 ------------ 卷二 ------------ 第65章 五日之约(上) “左相当真是心系国家为国为民的仁者啊!”云浅笑着对左相回了一礼,转头对宫侍吩咐道:“快点记下來,左相把养老的钱都捐了,实是难得啊!” 云浅说完仿佛沒看到左相那瞬间僵硬黑暗的脸色,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其余几位重臣见左相做出了表率,也纷纷出声。虽然不多,但都在万两之上。 云浅对于这次的捐款很满意,粗略算下來差不多有六十多万,去除救济银的五十万两还有剩余來充实国库,云幕当真是要好好感谢她才是。 不过云浅可不会真的去找云幕邀功,两人之间平和的气氛因为那天云幕无意间的一个动作瞬间升级了。 就算两人再努力想要当做什么事都沒发生,却也回不到以前了,本來尴尬的气氛加上暧昧的成分,让云浅更想逃了。 这种不尴不尬的日子过了有一个月,水灾的治理已经提上日程,灾民们也及时得到了救助,而云幕的病终于完全好了。 “恭喜皇兄身体康健,云浅也终于能卸下肩上的担子了!”本是过來给云幕送奏折的,却沒想到竟然从钟御医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云浅当真是又惊又喜,心底似乎还有一种说不上來的感觉。 “浅儿实在是过谦了,你这段时间的政绩,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云幕沒看那些奏折,对着云浅笑了笑道。 云浅沒有接话,她是真的不喜欢和云幕谈朝廷上的事情,对云幕那种隐隐的试探更是反感。 可是除了这个话題,两人之间似乎什么也沒有了,说什么也都不合适。 云浅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笑容温润的男子,忽然就想起了云幕那天失态的样子,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撕掉他那笑容的冲动。 难道他真的只有那在失去神智的情况下才能卸下心防,展露出真实的自己吗? “浅儿!”看着云浅有些失神的样子,云幕皱了下眉头,却很快就舒展开來:“在想些什么?说话都能走神!” “啊!沒事”,云浅回过神來,把之前那种莫名的情绪赶出脑外,对着云幕笑了笑:“臣妹想回家了!” 对啊!回家,回那个有裴景然在的、能让她安心的地方,那里才是她的家。 “皇妹和瑜灵君的感情真是深厚呢?”云幕唇边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样,轻笑着说道,但被袖子遮住的手却控制不住的握紧了。 “如果皇兄沒有其他的事了,那臣妹就先退下了!”云浅沒有继续那个话題,转而说道。 比起政事,裴景然是云浅第二个不愿意和云幕谈的话題,之前是怕把云幕的注意力引导裴景然的身上, 对裴景然有所伤害,之后,云浅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这段时间辛苦皇妹了,五日之后,本皇会准备酒宴好好感谢皇妹一下,到时候皇妹可千万要赏光啊!”云幕松开握紧的拳头,面上带着温润的笑容说道。 “既是皇兄好意,臣妹自当遵从!”云浅起身对云幕一礼:“那臣妹就先不打扰了,还请皇兄保重身体!” 云浅说完转身离开,回去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写奏折。虽然这段时间她看了不少,但要说写还真是有点困难,尤其是让人削自己爵位的折子,肯定要好好斟酌一番。 出了皇宫,云浅好像放出笼中的鸟儿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集市上热闹的氛围,唇边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果然还是平凡的生活适合她。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本來准备好好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写出一封声情并茂的折子的云浅,光顾着和裴景然柔情蜜意了,要不是提前收到了云幕的请帖,云浅差点就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拿笔简单的把自己的目的写下來,云浅带着简便的奏折,在大臣们震惊的目光中,神情自若的站在朝堂之上。 看着做在高位上,那个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云浅有一瞬间的眩晕。 坐于高位上的那个男子,温润霸气,俊美高贵,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让人震慑却又忍不住痴迷。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云幕穿龙袍的样子,眼前真实的画面冲击远比云郡王记忆中那个遥远的身影來得更加的清晰真实。 直到对上那双高挑的凤眸,云浅才回过神來,表情淡定的移开目光,把折子递上去,就安静的立于一旁,努力的把自己融入身后的背景。 云浅这次來主要是为了递奏折,她和云幕的酒宴是设在晚上,削爵一事虽然是云浅主动,但毕竟是“大事”,这道正常的程序早晚都要走。 今天晚上的酒宴,才是正戏,因为云浅要利用这个时机,征得云幕的同意。 本來以为退朝就可以走的云浅,却沒想到被宫侍叫住了。 云浅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宫侍,这个宫侍什么也不说,只是一味的带路,尤其是在看到满目奢华又风雅的景色,云浅心中的疑虑更甚。 明明说云幕传召她,可是现在这都走到哪去了,就算不是泰安殿也不能是來御花园吧! “你这是要带本王去哪!”云浅实在是沒忍住问了出來,云幕总不会是叫她來赏花吧! “郡王莫急,皇上就在前面!”宫侍恭敬的应了一声,就又转头去专注脚下的路去了。 云浅眼睛一转,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脸:“不知道皇兄这次召见本王所为何事呀!” 云浅说着,顺手拿出一块碎银递给眼前的宫侍,那意思不言而喻。 却沒想到小宫侍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一下子就退开了一大步,一脸惶恐的对云浅说道:“郡王可别开玩笑了,这不是折杀奴才了吗?” 云浅有些郁闷的看着那块掉到地上的碎银子,眼前这个长相干净清秀的小宫侍莫不是练过,身手竟然这么敏捷,这银子还沒挨着他一块肉,就被他给躲开去了。 真是,这年头还有给钱都不要的人,他不要拉倒,可不能浪费了。 云浅蹲下身去捡那块碎银子,却听到前方传來一阵轻乐声,还伴随着女子的温柔细语。 ------------ 第66章 五日之约(中) 云浅抬头向前方看去,视角刚刚好,正好能看到前方凉亭处的情景。 可是云浅拿起银子的手,却在看到凉亭前的人之后,顿住了,就连手中的银子掉了都沒有察觉到。 在轻纱软帐的掩映下,云浅清楚的看到云幕正被一个一身盛装的女子抱在怀里。 那女子一只手臂揽着云幕的腰身,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那女子脸上带着动人的笑意,正轻声说着什么?而云幕如玉的俊脸则泛起了一丝红晕。 眼前的场景让云浅觉得无比的刺眼,尤其是两人相拥的身影简直刺痛了她的双眼,云浅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就连心脏都好像停止了跳动。 云幕也不知道到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要把人叫到御花园里來,按他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泰安殿里看着折子,尤其是云浅递交上來的奏折,确实让他非常好奇。 可是当看到那个人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的时候,云幕还是沒忍住让宫侍去请她留下來。 或许是因为今年御花园里的牡丹开得太好了,而云浅一向喜欢牡丹,他只是想要叫她來赏赏花而已。 然而,來到了御花园却让云幕挺意外,沒想到锦妃竟然在这里。 看着眼前妆容精致,轻抚瑶琴,对着他温柔笑着的美丽女子,云幕心里沒有一丝波澜,只想转身离开。 他娶的两个女子,一个是太傅刘恒的女儿,刘梦锦,也就是面前这位女子,另一位是太尉李天一之女,李碧荷。 明面上人是云幕娶的,其实安排亲事的人是女皇,两人都是正一品的官员,云幕知道娶她们的女儿对于巩固自己的地位非常有好处。 所以即使不愿,云幕还是把人娶了回來,只是为了能赢得母皇的认可,却沒想到竟然知道了那样的一个事实。 这让云幕对本來就不喜的两人更是冷落到了极点,别说同床,就连她们想要见云幕一面都很困难。 这段时间他除了政事上的事情还要应付自己那越來越纷乱的心,要不是此刻看到了刘梦锦,云幕几乎想不起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然而云幕一时间沒有注意到脚下,刚转过身就因为脚下一滑向地面摔去。 那刘梦锦是学过武功的,一见之下直接从凉亭上跳下來,手腕一收就把向地面摔去的云幕给拉到了怀里。 感觉到陌生的女子气息,还有腰上那只有力的手臂,云幕既尴尬又恼怒,冷下俊颜,刚准备把人推开就看到了从花木丛中拐出來的云浅。 看到云浅那平静得近乎阴冷的眼神,云幕本來要推开刘梦锦的手鬼使神差的就放了下來,心底竟生出了一丝自己都不说清道不明的紧张和期待。 沒遭到拒绝的刘梦锦心里几乎乐开花了,把云幕扶起來站好,手掌也沒从云幕的腰间离去,看到云幕那染上了一丝红晕的俊颜,更是几乎陷入了痴迷。 “臣妹给皇兄请安!”云浅努力的把目光从横亘在云幕腰间的那只手臂上挪开,尽量平静的对云幕行了一礼,笑道:“皇兄还真是好兴致啊!” “浅儿不必多礼!”云幕努力克制住要推开身边人的冲动,对云浅温润一笑。 听到两人的对话,刘梦锦终于从花心中回过神來,看了云浅一眼,笑着行了一礼:“梦锦给郡王请安!” 举止动作虽然恭敬,但是那流转间的眼神和声调中蕴藏的鄙夷,都让云浅怒火中烧。 尤其是在看到那个女人又把手臂揽回云幕腰间的时候,云浅差点一个控制不住冲上去甩她两巴掌。 面对这个女人云浅实在是给不出好脸色,更何况她还沒发飙这女人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挤兑她,当她是吃素的么。 “锦妃娘娘客气了”,云浅看着眼前这个打扮艳丽的女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锦妃身上这衣服当真可是艳丽的紧啊!再加上这身打扮,怕是就连勾栏里的花魁都比之不上呢?” 云浅此话一出,刘梦锦的脸色立时就变了,任谁被拿出和一个青楼女子比脸色都不会好看。虽然这个世界里,妓女很少,但并不是沒有,就因为如此,地位才更加低下。 “郡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梦锦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冷着一张脸朝云浅问道。 不过她还是很理智的沒有直接冲云浅发火,就算云浅在朝中无所作为,但她毕竟是皇族,还是皇上的嫡妹,她怎么着也不敢真的在正面和云浅起冲突。 “本王什么意思,娘娘不懂吗?”云浅似笑非笑的看了刘梦锦一眼,面上满是嘲讽,一点面子都沒给刘梦锦留。 刘梦锦脸都变绿了,怒视着你云浅:“你......” “好了”,云幕淡淡的开口,打断了刘梦锦的话,同时也挣脱了一直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臂,淡然道:“本皇还有事和郡王谈,你先下去吧!” “皇上......”刘梦锦一惊,有些不甘心的看着云幕,但是下面的话却再不敢说出口。 云幕就那么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她,那沒有一点波澜的目光却让刘梦锦觉得一阵心慌,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刘梦锦不敢再说什么?愤愤的看了云浅一眼,礼都沒行就转身大步离开。 云浅看着刘梦锦离去的背影,在心底泛起一声冷笑,这么沒脑子的女人刘恒还真放心把她放出來。 “浅儿......” “皇兄,不知这次传召皇妹所为何事!”云浅打断云幕的话直接问道。 对于云幕,云浅就算不说全了解,最起码也了解个七八分,云幕至今沒有和那两个女子同房的事,云浅也清楚。 云幕向來不喜欢别人近身,所以今天的事,肯定就是云幕故意的,云浅不知道云幕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现在沒心情知道也不想知道。 “沒事,只是看这御花园的牡丹开得这么漂亮,想叫你來看一下”,云幕沒介意云浅的态度,嘴角始终带着笑容:“你不是最喜欢牡丹了吗?” “多谢皇兄美意”,云浅看也沒看那开得艳丽的花朵一眼,脸色平静的对云幕道:“只是臣妹现在喜欢的已经不是牡丹了!” ------------ 第67章 五日之约(下) “哦!”云幕伸出手指,轻抚着牡丹粉嫩的花瓣,动作间带出了一股别样的美感:“那浅儿现在喜欢什么花!” “喏”,云浅指了指墙角边的那抹紫色:“薰衣草。虽然它在这满园的芬芳中很不起眼,却是臣妹的最爱!” 云幕顺着云浅的手指看过去,墙角的一丛紫色小花开得正旺,柔嫩的花瓣在风中摇摆,被一堆杂草掩映却仍是在顽强生长。 “如果皇兄沒有其他事了,那臣妹就先告退了!”云浅对云幕行了一礼,说道。 见云幕点头,云浅直接转身离开,说起來,似乎每次面对云幕都是以自己的逃开为下场。 云浅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握紧双拳大步离开,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只要过了今晚,等云幕批下那个折子,他们两个人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薰衣草吗?真是好名字......”云幕把目光从云浅的背影上收回來,又看向那抹淡雅的紫色。 “來人”,云幕叫了一声:“把那边的紫色花朵摘下來,放到保和殿去!” “是!” 云幕最后看了那抹紫色一眼,转身离开,只是唇边温润的笑意却深了几许,就连那双高贵的凤眸都被映衬的更加明亮。 而另一方面,气冲冲的回了寝宫的刘梦锦恨得把宫里的东西都给砸了一遍。 看着满地的碎片,刘梦锦终于觉得气顺了不少,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看了良久,这才招來心腹将瓷瓶递了过去。 “小姐!”刘梦锦的贴身丫鬟流苏看到瓷瓶忍不住惊呼出声:“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已经忍得够久的了,实在是不想再忍下去了!”刘梦锦把瓷瓶递过去,低声吩咐道:“去交给林掌事,她知道该怎么做!” “小姐,这样行吗?”流苏拿着瓷瓶有些迟疑的问道:“您怎么确保皇上就能喝到下了药的酒,再说如果......” “无事”,刘梦锦摆摆手,打断了流苏的话:“皇上今晚设宴,肯定会喝贡酒,贡酒一共就三瓶,只要把每瓶酒都下了药不就万无一失了么!” “可、可是?这药可是......”流苏被自家小姐大胆的举动给吓到了:“万一皇上中药了,但是您不在身边怎么办!” “这里的药无色无味,吃了对身体沒有害处”,刘梦锦得意的笑了笑:“只有一种紫色的小花的香味才能催发其中隐藏的药性!” “而且那种花朵很是普通,皇上身边的都是上好的香料,采摘的鲜花都是上等的,自然不会催发其中的药性,到时候只要等晚宴结束,想办法把皇上请到这里來,就绝对的万无一失了!” 刘梦锦越说越得意,仿佛马上就能得到云幕一样。 她一开始并不是自愿进的宫,以她的身份地位,本会得到更好的前途,可一旦进宫了就只能守着那一个人,还要和其它的女子争风吃醋。 但是为了母亲的官职和家族的荣誉,她不得不答应进宫,只想着先委屈几年,到时候只要让皇上怀了她的孩子,那他们刘家的地位就有了保障,肯定会百世不衰。 只是在洞房里第一次看到云幕的时候,她的想法就都变了,她忘记了她之前的宏伟抱负,唯一的想法只剩下要得到这个男人。 得到这个气质温润却霸气天成的男子,让他爱上自己属于自己。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流苏这就去办!”流苏终于沒了顾忌,高兴的领命而去。 刘梦锦看着流苏远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云浅,等我得到了云幕,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刘梦锦的计划,云浅是不知道,此刻的云浅还沉浸在之前的郁闷中无法自拔。 离开皇宫后的云浅越想越郁闷,她不是生别人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本來还模棱两可的感情,在今天的一刺激之下,弄得云浅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她竟然真的喜欢上云幕了,看着刘梦锦抱着云幕的时候,她自己都控制不住那满腔的怒火和心底的刺痛。 她竟然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一想到这个云浅简直郁闷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到底是她本质就是个花心的人还是受了云郡王的影响,一路上云浅脑中一直都在思索这个问題,直到到了郡王府也沒想出个所以然了。 不过云浅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青年,像这种花心的事她是肯定不会做的,所以归根结底,她还是被云郡王给影响到了。 云浅为自己找到了理由而安心不已,可是在下一秒,云浅的脚步就顿在了原地。 郡王府和皇宫离得并不远,云浅不喜欢坐马车,反正有暗卫在后面跟着,每次云浅都高兴的走路去,顺便逛街。 可是今天的云浅却在郡王府门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已经好久都沒有见到过的身影。 “风冥参见郡王!”刚准备进王府的风冥也发现了云浅,连忙跪下参拜。 “起來吧!”云浅伸手虚扶了一把风冥,却一眼看到了他胳膊上缠的绷带:“你胳膊怎么了?受伤了!” “哦,这个不碍事!”风冥笑了一下,往后侧了侧身子,挡住受伤的胳膊:“就是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小贼,已经沒事了!” 自打上次之后,云浅就把风冥交给了陵素,让她带着风冥去处理生意上的事,那时云浅的生意刚起步急需人手,而且这样做也能减少两人相处的时间避免尴尬。 前段时间,云浅看中了一批货,但是货源却在南方,云浅为了维持住货源,想要开通自己的航运路线。 只是这事却并不是那么好办,既然有水运,那自然就会有水贼,一些大的船行当然不需要防备水贼,但是那样一來云浅就得依靠别人。 而自己运货,就必然要有能挡得住水贼的实力,云浅这次这么重视这批货,也是为了给那些水贼一个下马威,让那些水贼以后再也不敢來劫她的船。 所以风冥理所当然的就被陵素给带走了。 ------------ 第68章 酒宴(上) 算起來,云浅已经有好几个月沒见到风冥了。 现在的风冥和之前比起來瘦了也黑了,身姿却更挺拔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依旧明亮。 风冥现在整个人看起來沉稳了不少,之前的那股野性消失了,身上的那股戾气也消散了,但那股隐于骨子里的冷傲却更加自然了。 总之现在的风冥较之之前,更加富有魅力了,看得云浅差点失了神。 “你这手臂找大夫看过了!”云浅移开目光,自然的问了一句。 “嗯,看过了,已经沒事了,谢郡王关心!”风冥面色如常的对云浅说道:“如果郡王沒有其他事,那风冥就先下去了!” “嗯!”云浅点点头,看着风冥离去的身影,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 以前都是她想办法把风冥推出去,现在风冥这么识趣,云浅一时间倒有些不适应了。 云浅耸耸肩,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赶出脑外,欢欢喜喜的找裴景然去了。 晚上还要和云幕交锋,云浅现在急需要得到她家小然的安慰,看着裴景然,想着他们的未來,只有这样,云浅才会觉得自己的内心充满了勇气。 酉时三刻,云浅跟随來接她的宫侍坐上马车却皇宫赴宴,这是云浅第二次穿上那件繁琐的宫装。 虽然穿上很漂亮,但是云浅还真是有些受不了这衣服的繁琐,要不是有裴景然帮忙,云浅铁定不穿。 云浅对于來到云幕的寝宫已经见怪不怪了,云幕养病期间,这里可以说是云浅最熟悉的地方了。 真正让云浅意外的是,案桌边上的那抹紫色,看起來那么清新,紫色的小花瓣好像小铃铛一样,簇拥在一起,空气中都弥漫着那股清淡的花香,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來。 “郡王稍等,皇上马上就來!”宫侍送上來茶点,恭敬的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云浅沒理会宫侍,看着手边的紫色花朵,薰衣草的香味并不是特别浓,外表也很普通,但是这花在后世却很受欢迎,不止是因为它美丽动人的花语,而是它的香气还有宁神静气安眠之效。 “看來浅儿真的很喜欢这种花啊!”云浅的手指还停留在花瓣上,就听到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传來。 云浅转头看去,呼吸就是一窒,心跳也瞬间紊乱起來。 云幕应该是刚刚沐浴完毕,一头如墨的青丝披散下來,半干不湿的头发把身上穿的那件白色的丝质长袍染上点点水泽。 尤其是长及腰部的发尖,还滴着水珠,被水浸湿的长袍,把云幕的纤细的腰身勾勒的若隐若现。 或许也是水汽的原因,那张如玉的俊颜上泛着红晕,本就漂亮的薄唇,红润饱满,直看得人不想移开目光。 “皇兄你......”云浅强自镇定的移开目光,想要叫云幕把衣服穿上,话到了嘴边才发现这话不好说,只得又咽了回去。 云幕轻笑一声,凤眸中流转过一丝异样的光华,轻轻挥了挥手,立刻有宫侍拿了一件长袍给他披上。 “浅儿,今天晚上只有我们兄妹两人,不必见外!”云幕对云浅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内间。 云浅愣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怎么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云幕有些不对劲呢?不会是被她那封折子给刺激到了吧! 云浅和云幕在桌边坐定,有宫侍利落的端上饭菜和美酒,末了竟然还把插/着薰衣草的花瓶端了上來。 云浅看着满桌的佳肴和坐在桌边的云幕,忽然产生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在云郡王的记忆中,小时候这样吃饭的场景经常出现,他们一家四口在记忆中的场景,莫名的让云浅产生了一种自己好像很多余的感觉,还有一股淡淡的羡慕感。 云浅虽然沒有家人,也不知道那种感觉,但是家人在云浅的印象中却是一种特别美好的存在。 如果不是云浅意外知道了云幕的身世,如果云浅沒有爱上云幕,如果云幕和云浅真的是亲兄妹,这一切是不是就会换一种结果。 只是现实就是现实,现实里沒有如果。 “浅儿怎么了?有心事!”云幕手执白玉酒壶,亲自为云浅倒了一杯酒,唇边带着一抹浅笑:“说起來我们已经好久沒在一起吃过饭了呢?” 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白玉壶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剔透,如玉的俊颜在那身月牙白的长衫映衬下也更加莹润剔透。 云幕最常穿的颜色就是淡黄色或浅青色,沒想到白色才是最适合他的颜色,温润如玉、光华如月。 云浅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接触到了云幕的手指,瞬间有股触电的感觉。 云浅连忙缩回手,把酒杯放在桌上,也不敢去看云幕开始在心里想些别的东西來转移注意力,为什么总觉得今晚的云幕看起來特别魅惑勾人呢? “皇兄......” 云浅觉得自己似乎越來越被动了,如果再不说些什么总觉得事情会超出自己的掌控,哪知刚张口就被云幕被打断了。 “浅儿尝尝这道菜姜汁鱼片,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鱼了!”云幕说着夹了一块鱼肉送到云浅面前的碟子里。 这里端上來的鱼肉都已经小心的剔除了鱼刺,切得整齐的鱼片炸得金黄脆嫩,上面还带着香浓的汤汁,光看色泽闻着味道就让人食欲大增。 云浅确实喜欢吃鱼,只是一直很讨厌鱼刺所以很少吃,此刻看着眼前的美食,忍不住食指大动,可是一想起正事,云浅只得压下对眼前美食的冲动。 “皇兄,臣妹......” “浅儿,你我难得有这么平静相处的时候,难道我们就不能像家人那样好好吃一顿饭吗?” 云幕看向云浅,如玉的俊颜上带着一丝失落,就连那双凤眸中的光芒都暗了下去。 云浅看着这样的云幕莫名的就有些心软了,罢了,反正就像云幕说的,以后他们可能再也沒有像这样相处的时候,还不如先好好吃完这顿饭,至于那些话,吃完饭再提也不迟。 “既然如此,那臣妹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浅莞尔一笑,开始专顾眼前的美食。 既然是最后一次相处了,那就让她也放肆一回吧。 ------------ 第69章 酒宴(下) 姜汁鱼片非常美味,鱼肉鲜嫩可口,入口即化,更重要的是不用担心有鱼刺,云浅满意的眯起了眼睛,果然好吃。 云幕看着云浅满足的样子,凤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笑道:“浅儿,这酒是南水国进贡过來的,据说是用果子酿成了,每年皇宫也只有十瓶,你可以尝一下!” “是吗?”云浅闻言看了眼手边的酒杯,红得像血一样的酒水在白玉杯的映衬下色泽更加鲜艳。 看起來有点像后世的葡萄酒,但那扑鼻而來的醇厚酒香则是葡萄酒所沒有的。 云浅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一股清新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有点涩,好像青涩的果子,但青涩的味道过后便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甘甜与醇厚。 云浅酒量不好,平常也很少喝酒,但是她现在换了个身体,而云郡王的酒量明显比她好很多,也不用怕喝酒误事,所以云浅喝得很欢快。 云浅晚上就沒有吃饭,所以此刻对着满桌的美食美酒一点也不客气。 俗话说得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她得吃饱了一会儿才能有力气和云幕谈判。 而且看云幕这样子也像是有备而來,说不定这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离别宴,肯定要好好享受一下。 这可以说是云浅和云幕相处的最愉快、最融洽的一次了,两个人之间不再想其它,只是谈菜论酒,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一顿饭下來,云浅不出意外的吃撑了,虽说王府里的厨子都是有名的,但是和皇宫里的御厨果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云浅捧着肚子意犹未尽,奈何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只能看着宫侍把剩下大半的几乎沒动的过的佳肴给端下去。 “沒想到浅儿胃口这么好”,云幕看着云浅的样子有些好笑,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许,沒想到看着云浅吃饭他都不自觉的跟着吃多了。 “还不是因为食物太美味了~”云浅捧着清茶啜了一口,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有钱人的生活真心太享受了。 “浅儿如果喜欢,以后也可以过來吃!” 云幕看着云浅,这句话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了,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以前他一直都是躲着云浅的,为什么现在竟然会主动向她靠近。 云浅闻言也是一愣,刚刚的惬意舒服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她今天來是请求云幕答应削爵的,而不是來叙旧言欢的。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沒有说话,本來轻松的氛围也被静谧和沉寂所取代。 “皇兄,你看到臣妹的折子了吧!”沉默了一会儿,云浅见云幕沒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好主动开口问道。 “重病缠身,解甲归田,以求保得云氏江上万事昌隆”,云幕看着云浅淡淡的笑道:“浅儿,你自己看看,你说的那一项成立!” “你身体安康无病无灾,身为皇族怎能卸甲,年方弱冠如何归田,上次的水灾你更是立下无数功劳,如此,你让我怎么同意!” 云幕看着云浅,语气始终淡淡的,可是说出的话却让云浅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云浅看了云幕半响,才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原來皇兄还是一个墨守成规之人啊!” 云幕说的那些话虽然句句在理,但也只不过是一些明面上的说法,只要云幕想做,夺了自己的爵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现在朝中所有的权利都掌握在云幕手里,就连女皇交给云郡王护身的军权都被云浅给交了出去。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挂名郡王,有和沒有根本沒什么两样,而她想要的是平凡生活,云幕想要的是皇权高位。 削爵,对两个人都好,是对他们來说最好的选择,云浅不明白为什么云幕会不同意。 只要她离开了,云幕不是就沒有后顾之忧了么。 “浅儿,难道你不知道削爵代表着什么吗?”云幕皱起了眉头,如玉的俊颜上沒有了往常的笑意:“你、你难道真的要放弃身份去做一个平民!” “皇兄,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云浅看着云幕,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和小然一起过平凡的生活!” 这样你也不就不用担心身份的问題了,只要我离开,云氏的继承人只剩下你一个,也只有你一个,就算母皇回來了,她也无力再改变什么了,云浅在心里补充道。 “你、你就那么爱他,为了他连身份地位都可以放弃!”云幕看着云浅,难得的失了冷静:“你明知道我、我......你为了他竟然连云氏血脉都不顾了吗?” 虽然云幕沒有说出來,但云浅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云幕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浅有些愣愣的看着云幕,沒想到云幕竟然会把那件事说出來,不过怔愣之后,她很快就反应过來,装作沒听出云幕的意思,一脸平静的说道:“皇兄不要开玩笑,有你在云氏血脉就会延续下去!” 云浅这么说是为了让云幕能冷静下來,同时也提醒一下云幕,他为了这个皇位付出了那么多,不应该意气用事才是。 只要他的身份不公开,他生的孩子就是云氏的孩子,会将云氏血脉和云氏江山延续下去。 至于孩子的母家,为了保住云氏江山,女皇和云幕都不会留下她们兴风作浪的。 就是可怜了那些一心想要荣华富贵的,挤破了脑袋也要把女儿嫁进來的大臣们,只有看不清形势的又沒有脑袋的人才会这么做。 “云浅!” 云浅沒想到自己的提醒反倒起了反效果,云幕更激动了,一个箭步就蹿到了她面前,那速度快的云浅都沒反应过來。 “我争这个皇位只是要为了证明我自己,为了给母皇看,但是为什么要给我一个这样的结果,为什么我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你们却一个一个的都要离开......” 云浅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幕有一瞬间的错愕,耳中充斥着的都是云幕的声音,可是云幕说了些什么却并沒有进入到云浅的大脑。 ------------ 第70章 酒后乱那啥(上) 云浅现在满脑子、满眼都是云幕近在咫尺的薄唇,唇形完美漂亮,色泽鲜艳红润,被酒润湿过后更显得莹润饱满。 云浅看着眼前开开合合的唇瓣,有些无法移开目光,那鲜艳的颜色、那莹润的光泽,此刻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云浅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下那诱人的唇瓣,然而就在她控制不住要吻下去的时候,云幕忽然头一歪,靠在了她肩膀上。 云浅瞬间回过神來,还沒等松一口气,就感觉到云幕的手臂缠了上來揽住了她的腰,云浅被云幕的这个动作弄得一下子僵住了,刚刚稳住的心跳又开始紊乱起來。 “为什么要走......离开......皇位,要皇位做什么......现在只剩下皇位了,只剩下它了......”云幕埋首在云浅颈间,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一直不敢说出口的心声:“我知道它不属于我,可是我现在只能抓紧它,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才能抓住和你们的联系......” 云幕的低语听得云浅心里一阵难受,刚刚升起的那点旖旎的心情也消失殆尽。 云浅在心底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安慰云幕两句,就听到云幕本來低沉的声音,忽然带上了怒意:“只剩下它了,你们走了......都走了......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云浅心里一怔,但还沒來及反应就感觉颈间一痛。 沒想到云幕还真得下得去嘴啊!云浅痛得皱起了眉头刚想开口叫云幕松嘴,就感觉刚刚被咬的地方传來一阵温热的湿意。 云浅瞬间一个激灵,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云幕的舌尖轻柔的舔着那里,那柔滑湿润的触感好像一股电流一样瞬间传遍云浅全身,感觉一麻一麻的。 就连头皮都麻了,云浅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刚想推开云幕,就感觉云幕揽着她腰的手臂一紧。 两人的身体一下子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不止要忍受着云幕喷在颈间的灼热的呼吸,更让云浅受不了的是,云幕竟然抱着她开始无意识的磨蹭起來。 云浅先是一僵,接着就是一股从心底蔓延开來的燥热感,那股燥热感仿佛顺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浅儿、浅儿......”云幕的声音透着沙哑,听起來很模糊。 也不知是因为埋头闷声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拿鼻尖在云浅颈间磨蹭的缘故,出口的声音更像是呻/吟 云浅本來正在极力忍受着从身体深处涌现出來的燥热,和云幕身体接触的地方更是让她觉得热得厉害。 就好像有一种酥麻感从两人相贴的地方钻过來,让云浅有些使不上力气,而云浅放在云幕肩上本來想推开他的手,却因为云幕刚刚的呼唤而失了力气。 “难受......好难受......” 云幕埋头在云浅颈间胡乱的蹭着,揽着她的手臂也越收越紧,身体也越來越用力的磨蹭着云浅。 云浅脸色泛红,一直清凉透彻的黑眸仿佛都带上了红光,她稍稍后仰着头,让云幕的头离开自己的脖颈,对着那双红润的薄唇就吻了下去。 贴上那双柔软的唇瓣,云浅还沒來得及深入,身体就是一僵,下身接触到的那个硬/物让云浅动作一滞,发红的眸子闪过一丝清明。 想到自己刚刚要做什么?云浅瞬间觉得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身体内部的燥/热感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一半。 “云......唔......云幕,放、放手......”云浅的后退让云幕不满,紧跟着就吻了过來。 而云浅只能一边躲避着云幕的乱亲乱吻,一边去掰云幕的手臂。 他们要是一直这么贴下去,她可不保证一会儿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浅儿......难受......”云幕被云浅拉开,还是不断的往她身上蹭,嘴里还在无意识的呢喃着。 云浅看着云幕布满红潮的俊颜,水润的凤眸里一片迷茫,那饱满的红唇开开合合逸出难受的呻/吟。 这样的云幕看起來少了一丝淡然却多了一丝妩媚,整个人看起來带着致命的诱/惑。 云浅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压下心底升起的躁动,却觉得头好像更晕了,连忙打住不敢再吸第二口。 感受着身体的异样,再看云幕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明显是中了药,但是是谁下的药。 云浅看了满脸红潮的云幕一眼,又赶忙移开目光。虽然今晚的云幕很不对劲,但是云浅相信这药绝对不是云幕下的。 且不说云幕那骄傲的个性,云幕也完全沒必要这么做,而且看云幕的样子,应该是比她中的药多。 云浅脑子越转越快,今晚她和云幕吃喝的都一样,这屋里除了桌上的薰衣草连熏香都沒有,要说两人的差别,云浅想起了那瓶贡酒,要真说起來,也就是那瓶酒云幕喝得比她多。 所有的思绪不过一念之间,云浅喂给云幕一杯清茶,把人扶着靠在椅背上,朝着外面唤了一声:“赤衣!” 结果沒见人影,云浅拧着眉头,又叫了一声:“影一!” 等了一会儿还是沒人,云浅瞬间有种被噎住的感觉,想了一下刚刚两人的情景,只怕这些人早就跑远了。 云浅咬了咬牙,刚准备出去叫宫侍请御医,就感觉腰被人抱住了,怀里一下子就多了一个脑袋,还在不断的磨蹭着。 这一下让云浅本來就沒消失的燥/热感被蹭的不断上升,她努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冲动,扶着云幕的肩膀,沙哑着声音道:“云幕,你醒醒,清醒点!” “浅儿!”云幕抬头看着她,迷茫的凤眸对准了云浅,沙哑的叫了一声。 “对,是我,我们......”云浅刚想说他们中了药,唇就被人堵住了。 感觉到唇上传來的柔软,云浅有一瞬间的失神,还沒挣扎之前,就已经下意识的开始回应这个吻。 这和之前的喂药不同,唇齿相依唇舌纠缠,两个人就好像是两条干渴的鱼,不断的亲吻不断的深/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活命的源泉。 云浅忘了自己之前要说什么?理智的弦早已经断掉了,她只是凭着本能不断的吸/吮、舔/咬,那甜美的味道那战栗的感觉,让她无法自拔,欲罢不能。 ------------ 第71章 酒后乱那啥(下) 直到舌尖传來一阵刺痛,云浅才回过神來,唇/舌分开,带出一丝透明的津液,两个人拥着对方,都大口的喘着气,发红的眼睛都恢复了一丝清明。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开手,眼中都带着一股尴尬。 云浅觉得自己的脸烫得都能煮鸡蛋了,忍着身上越來越难受的感觉,艰难的说道:“那、那酒估计有问題,我,我去帮你叫御医......” 云浅把这句话说完,看都不敢再看云幕一眼,刚想转身离开,就被云幕一把给拽住了。 “叫完御医之后呢?”云幕睁着一双通红的凤眸看着云浅,声音喑哑低沉:“之后你是不是准备回去,回去找那个男人!” “我......”云幕的样子吓了云浅一跳,张了张嘴,才吐出一个字,就被云幕给打断了。 “我不准你去找他,不准!”云幕一把把云浅拉回自己怀里,对着那张红唇直接就吻了上去。 “唔......”云浅沒想到云幕竟然有这么大力,沒有防备之下直接被云幕给抱住吻个正着。 “云、云幕......”云浅通红着双眼,强忍着越來越浓的欲/望,避开云幕的唇:“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云幕却好像沒听见一样,通红的凤眸中一片水润迷茫,可是一想到怀中的这个人要去找别人,他就不想放手。 况且这种难忍的感觉也让他无法放手,只是顺着心底欲/望的洪流抱紧云浅不住的磨蹭,每蹭一下,都会引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颤/栗感。 云浅在心里叹了口气,咬着牙压下身体的欲/望,这tmd的实在是太考验人了,再不离开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云浅蓄起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刚想把云幕推开,就听到那人带着鼻音的声音软软的传了过來:“不要离开......别留下我一个人......” 云浅刚刚蓄起的力气瞬间散尽,因为也因为云幕的这句话,云浅那好不容易搭起的理智之弦也彻底断掉了。 “这是你自找的!”云浅握着云幕的下颚,对着那双略微红肿的薄唇吻了过去。 帐幔落下,红烛滴泪,燃尽了最后一点灯芯,掩映住了宽大的床铺上交缠的身影,也遮盖了住一室的春风。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室内,云浅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头顶上雕刻精美的红木,还有那淡黄色的纱帐,云浅有一瞬间的怔忪。 想要抬起手臂遮挡一下那倾泻下來的阳光,这一动才发现手臂沉得厉害,左边的半个臂膀都酸麻的厉害,动都动不了。 云浅瞬间回神,昨晚的记忆纷沓而來,青涩的、热情的、低声的呻/吟、婉转的迎合,香/艳的画面一个接着一个冲击着云浅的头脑。 让她在脸红的瞬间,身体也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云浅仿佛在放慢镜头一样,慢慢的转过头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手感很好仿佛绸缎似的青丝,往下就是那张还带着红晕的如玉容颜。 熟睡的云幕看起來安静又乖巧,好看的薄唇上沒有了那温润的笑容却显得整个人更加安静淡然,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 云幕,真的很美,那种温润的美感让人感觉安静又自然,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早已渗入你的心扉。 云浅侧过身,小心的在云幕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轻轻的把手臂从云幕的脑袋下抽出來,捡起散落的衣裳准备离开。 事情发展到现在,云浅就是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云幕这个人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她的心里,甚至有着不输于裴景然的地位。 只是明白了又怎样,知道了又怎样,她既然注定要离开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样让人又觉得美好又觉得遗憾的事情。 帮云幕掖好被角,云浅深深的看了云幕一眼,起身离开,只怕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云幕怕是更恨她了吧! 虽然不舍又遗憾,但是云浅也知道,她现在真的是不得不离开了,最好是在云幕发火之前离开。 阳光从东方偏移到南方,直至整个屋内都洒满了灿烂的阳光,一直睡着的人儿终于动了动。 云幕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身体,看着眼前的狼藉,如玉的俊颜倏地红成了一片。 带着羞意的凤眸看向旁边,却在看到身边沒有那个人的时候,瞬间就暗了下去。 “來人!” 云幕在床上怔怔的躺了一会儿,才轻唤了一声,一直候在外面的宫侍立刻走了进來,伺候云幕沐浴更衣。 进來的这几个宫侍都是云幕身边贴身伺候的,对满室的凌乱视而不见,手上的动作也一点都不慢。 就是伺候云幕更衣的那个宫侍,在帮云幕更衣的时候看到云幕左肩上消失了的守宫砂,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云幕现在满心的心思都不在这里,沒注意到那微小的异样,待沐浴更衣完毕,挥退了众人才叫了一声:“影一!” “属下在!”影子跪在屏风外面,静候里面主子的吩咐。虽然他们沒有亲眼见到,但是今早看到云郡王走时的样子,两个人之间肯定是回不到以前了。 所以影一表面平静,一颗心却七上八下的,不过对于两人之前的关系,也让影一明白了一点,他们肯定不是亲兄妹,不过这些事不是他一个影卫可以揣测的东西。 影一低着头,他现在只担心,主子看到郡王送过來的东西会是什么表情,不知道会不会迁怒啊! “郡王府有什么动静!”云幕看着已经被收拾好的床铺,凤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淡声问道。 “郡王回王府之后就沒再出來过,只是......”影一硬着头皮说道:“只是今早郡王再回去之后,派、派人送了件东西过來!” 影一真的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可是郡王送过來的东西,避开了正规渠道,直接送到了他手上,其它的影卫一看到是赤衣送來的东西,接都不敢接,全都跑得远远的。 他也想跑啊!非常想跑,尤其是想到皇上看到这个东西之后的反应,他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东西!”云幕握紧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平淡自然。 他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只要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就会这么紧张,甚至还带着一丝期待。 ------------ 第72章 包围郡王府 “是......”影一顿了一下,一闭眼大声说道:“属下不知,那东西用布包着的!” 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就闭上眼睛说吧!虽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但确实有布包着,他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东西在哪!”云幕从屏风后面走出來,向來平静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 “在案桌上!”看见云幕,影一沒忍住瑟缩了一下,小声答道。 云幕沒注意影一的不对劲,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桌子上的那个小布包给吸引住了。 抑制住心里的激动,云幕快步走了过去,却在看到那东西形状的时候,整个人都顿住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从心底升起,云幕一把抓起桌上的东西,扯掉上面的黄绸子,在看到“云郡王印”四个字的时候,那怒气瞬间达到了顶点。 “云浅!” 如玉的俊颜上满是愤怒,举起手中的大印就扔了出去。 影一眼疾手快的一个飞扑接住那个大印,又速度极快的闪回一边,努力的把自己融入背景。 云幕却仿佛沒有看见他一样,一个回身把案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纤长的手指握着拳,砸着坚硬的红木雕花桌。 云浅,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以为你交上大印离开一切就可以都过去吗?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想要离开去和那个男人去逍遥自在,想都不要想。 掀翻了那个红木案桌,云幕握紧双拳,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來人!” 门外候着的宫侍连忙走了进來,在满地狼藉中跪下给云幕行了一礼。 “着传令官拟指,郡王府中混进刺客,可能和上次刺杀本皇的人是一伙的,让林统领带人把郡王府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平静的声音让宫侍和一旁的影一都哆嗦了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直逼后脑勺。 宫侍一点不敢耽搁的连忙领命下去了,影一看了眼手里捧着的大印,哭都不哭不出來。 诺大的保和殿平静了良久,影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直站在那动也沒动一下的云幕,往前蹭了一点,硬着头皮开口道:“皇、皇上,这、这个印怎么办!” 云幕闻言终于转头看了过來,影一忍着想逃的冲动,捧着大印接受云幕目光的洗礼。 云幕看了那个大印一会儿,就抬步朝影一走了过來。 看着云幕淡定的脚步,影一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不着痕迹的往后蹭了蹭,影一悲催了,碰着墙了。 云幕一直走到影一面上,伸出发红的手指拿起那个大印,凤眸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平静的开口道:“这东西还真得留着,浅儿还需要用呢?” “皇上,属下帮您叫御医过來!”影一松了口气,沒在意云幕异样的语气,看了眼云幕有些充血的手指轻声问道。 “嗯”,云幕轻轻应了一声,拿着大印朝内室走去:“本皇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影一低头应了一声,想起云幕刚刚下得命令,在心底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精致幽雅的保和殿,只余下地上一片狼藉的东西,和这个华贵的殿堂格格不入。 而此刻还在郡王府沒來得及走的云浅,直接被传令官的一道圣旨给砸得怔在原地。 看着重兵把守的郡王府,云浅觉得心里一阵的憋闷,压抑的痛感不断从心底传來。 云浅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來云幕还真沒打算放过她啊! 只是想起刚刚圣旨的内容,云浅的心又提了起來,刺客嫌疑人,云幕不会是要拿小然开刀吧! “浅浅,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裴景然漂亮的脸蛋一片苍白,呆呆的看着云浅,满是担心的问道。 刚刚那道圣旨是什么意思,再看那重兵把守的样子,裴景然的心都提了起來,到底还是因为他的缘故而连累了浅浅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景然昨晚就觉得心慌,总是平静不下來,整整等了云浅一个晚上,云浅都沒有回來,这让他更加担心了,但是也沒有别的办法只能等下去。 他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云浅估计又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不需要担心。 毕竟云浅也不是第一次在皇宫留宿,更何况云浅身边还有暗卫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却沒想到云浅会在一大早就回來,直接就叫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谁知道他们刚收拾完东西还沒动身,圣旨就下來了,还派了重兵过來。 自己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吗?果然还是因为自己给浅浅惹上麻烦了,一想到这里,裴景然就忍不住握紧了双拳,心中升起一股又怒又恨的悲凉之感。 “小然、小然......”云浅看到裴景然的表情就是一阵心疼,连忙抬手抱住他安慰道:“沒事沒事,这次的事和你沒关系,别乱想......” “可、可是?刚刚圣旨说的......” “沒事!”云浅掰开裴景然握得死紧的手指,轻声道:“这件事不是因为你,云幕他只是迁怒......唉!这件事都怪我,真的跟你沒关系!” 见裴景然看向她的目光有一丝松动,云浅赶忙接着说道:“真的,云幕估计是不答应削爵,又怕我直接离开,所以才找个借口把我圈禁起來!” “是这样吗?”裴景然的表情还带着一丝不信:“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个......”裴景然说着担心的看了看门外:“这个该怎么办!” “呃......”听到裴景然问起昨晚的事,云浅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昨晚、昨晚我就是喝多了,也沒什么?就是云幕不肯答应,后來......” “后來!”裴景然疑惑的看着云浅,不明白云浅怎么支支吾吾的。 “后來我就睡过去了”。虽然裴景然神色如常,云浅就是心虚的不得了,赶忙转移话題道:“至于这些守卫,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裴景然果然还是更担心守卫问題,注意力一下子就给转移了过去。 ------------ 第73章 云幕的目的(上) “云幕这样只是为了逼我主动跟他服软,如果要动手他早就动手了,不会用这种方式,只要我找他谈谈,拿回大印应该就沒事了!” 云浅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一点也沒底,她不知道云幕想做什么?云幕如果要对付她可以,但是如果云幕真的要拿小然开刀,她绝对不会允许。 “真的这么简单吗?”裴景然迟疑的问道。 外面的侍卫和平常那些巡逻的可不一样,都是重兵,云幕真的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吗?虽然不清楚出了什么变故,但裴景然觉得事情肯定沒那么简单。 “放心吧~”云浅在裴景然脸上亲了一下,笑着安抚道:“有我在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别担心!” “嗯,只要你沒事就好!”裴景然终于放心了点,伸出双臂抱住云浅,把人紧紧的揽入怀中轻声却坚定的说道:“如果真的有事,只要能和浅浅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裴景然轻轻的一句话,让云浅的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又暖又酸。 “别说傻话,我们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呢?”云浅也用力的回抱住裴景然,柔声道。 “嗯,一辈子!”裴景然松开云浅,对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笑容里满是幸福的味道。 “小然,我......”看着裴景然这样倾心相待,满心的信任,云浅想起昨晚的事,忽然觉得一阵愧疚。 她觉得既是夫妻,就要坦然相待,她跟云幕的事虽然是情非得已,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对云幕动了情。 明明已经有了裴景然,她竟然还对别人动了心,甚至......在裴景然那满心信任的目光下,云浅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啦!” “我......”云浅顿了一下,忽然下定了决心,看着裴景然许诺道:“小然,等解决了这件事,我会告诉你一件事,到时候你要打要骂,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裴景然的脸上沒了笑容:“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然,你相信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对你的心都是真的!”云浅握住裴景然的手,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当然相信你”,裴景然的心里升起一丝甜蜜,刚刚皱起的眉头都舒展开來了。 “你只要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过了这段时间,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云浅的心里一阵忐忑,她还不知道云幕要怎么对付她,不过就算拼了这条命她都会保住小然,等到一切过去之后,她也会对他坦白,坦白她对云幕的感情,坦白发生过的一切。 “嗯,我相信你!”裴景然点点头应道,只要不是浅浅不要他了,只要浅浅的心里还有他,什么事他都不在乎,也不会害怕。 云浅本來以为,云幕会很快召见她,却沒想到,云幕下完圣旨派完兵后就一点消息都沒有了。 在郡王府被包围了五天后,云浅终于坐不住了,如果云幕只是要对付她,她不在乎,也有耐心和云幕耗下去,但是云幕下的圣旨可能和裴景然有关, 这让她怎么也无法静下心來。 圣旨和口谕不同,口谕是隐秘的,但圣旨是公开的,如果这个事拖得时间长了,到时候恐怕就不能当成小事处理了。 如果云幕为了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倒时候要把小然推出去......云浅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再也坐不住了。 云浅本來想派赤衣暗中进宫给云幕送信,但是在这个敏感时期,云浅还真不想冒这个险。 云幕见不见她还是两说,万一到时候在把赤衣扣下,云浅知道赤衣不会出卖她,但是在她心里,这些暗卫都是朋友是亲人,她不能让他们去冒险。 云浅思虑了很久,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亲自写了封折子交给林统领带给云幕。 如果云幕还是选择不见她,那云幕的估计就是真的要拿裴景然开刀了。 就在云浅忐忑的等待中,云幕的回信到了,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马车,云浅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既然云幕还肯见她,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在去皇宫的路上,云浅的心就沒有平静过,这次她是一人前來,就连赤衣等人都沒有带。 反正她如果和云幕谈不拢,就算带上再多的人也沒用,一个人去和几个人去,沒有区别。 再次來到保和殿,云浅有些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上次离开她还以为是最后一次,沒想到才过了几天,她竟然又回來了。 云浅在殿外站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走了进去,和记忆中一样的装饰摆设,沒有一丝一毫的改变,除了那晚多出來的那抹紫色。 看着案桌上和两边桌椅上摆着的薰衣草,云浅很意外,心却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到底是云幕真的喜欢这种花,还是因为她那天的一句话。 不过云浅沒來的及多想,目光就被正坐在案桌后面的,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云幕给吸引了过去。 云浅本來以为自己能平静面对云幕,却沒想到再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心就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带着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紧张和期待。 “浅儿,过來帮我看看这份折子!”云幕从案桌上的折子中抬起头來,对云浅温和的笑道。 云幕的态度自然从容,仿佛他们两个之间什么事都沒发生一样,对她的态度和以前差不多,不,不应该说差不多,云幕看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云浅被云幕的态度弄得直接僵在原地,一时间沒反应过來,她想过云幕的千百种反应,却唯独沒料到这种。 沒有冷眼相对,沒有不理不睬,甚至沒有愤怒沒有怨恨,反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的笑容,至于那笑容里带着的别的含义,云浅目前还沒有心情探究。 那晚的滚床单的事虽然是不能全怪云浅一个人,但是以两人的角度來看,怎么说也是云幕吃亏一点。 所以,云浅现在真的是被云幕的态度给弄懵了。 ------------ 第74章 云幕的目的(下) “怎么了?过來啊!”见云浅沒动,云幕又唤了一声。 云浅看了云幕平静的神色,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反正她今天也是來服软的,还是先看看云幕到底要做什么吧! 接过云幕递过來的折子,云浅飞速的看了一遍。 折子上写的事情是关于上次水灾的,因为云浅提出的办法,现在不止有了治理水灾的办法,南方地区还筑堤修坝,甚至还开发了梯田。 按这样下去,以后南方的粮食的产量绝对会大大的增加,这些都是好事,云浅不明白云幕给她看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从來都不知道,原來浅儿这么能干!”云幕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云浅,目光专注又认真,似乎还带了点别的东西。 云浅沒注意到云幕复杂的眼神,云幕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的心都提了起來,这是要找她算总账的节奏吗? “我......”云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云幕表现的越是平静,她心里就越是不安,还附带着对云幕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之情。 毕竟云幕那么洁身自好的人,最后还是被她......就算是迫不得已,但是云浅一想起这件事來,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幕。 “不过好在现在也不晚,浅儿以后就好好帮我吧!”云幕话锋一转,对着云浅笑着道,漂亮的凤眸因为染了笑意似乎带上了魅惑的味道。 “什么意思!”云浅努力把目光从云幕身上收了回來,看着桌上的薰衣草问道。 “就是......”云幕看着云浅的样子,凤眸中的笑意加深,轻轻靠近云浅,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让你留在我身边的意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让云浅全身一颤,好像触电了一样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吃惊的瞪着云幕。 云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那温热的呼吸,和低沉的声线,让云浅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天晚上,想起那些香/艳的画面,云浅觉得脸颊有些发烧。 看着云浅惊讶的样子还有那微红的脸颊,云幕忽然觉得心情很好,这些天的烦躁全部都一扫而空,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來,一直在袖中握紧的双拳都松开了。 云幕唇边的笑容不断加深,他就知道,云浅对他不可能沒有情意。 “皇......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浅想要叫皇兄,但是又觉得不妥,本來砰砰乱跳的心在看到云幕唇边的笑容时,忽然有些恼怒。 明明知道不该往那方面想,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现在面对云幕的笑容,让云浅觉得更加尴尬起來。 “把这个拿回去”,云幕收起了笑容,把那个明黄绸子包的大印递了过去:“母皇和父后已经离开,我不会让你也离开的!” “之前的事我们就当沒发生过,不过你要按时上朝,好好帮我,毕竟这是云氏的江山,浅儿也有责任的不是吗?” 云浅看看云幕手中的大印,又看看云幕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淡然笑容,有点不敢相信,云幕这样就放过她了。 之前的事就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过,沒想到云幕轻而易举的就说出这样的话來,一句话就抹杀了之前的一切。 虽然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云浅却还是觉得心脏传來丝丝阵痛,就好像被针扎着一样,一下一下的痛着。 云浅接过大印,压下心里的阵痛,对云幕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这件事是云浅考虑不周了,只是圣旨......” “我会收回圣旨的,只是浅儿也确实要多多注意自己的安全”,云幕看着云浅,又靠过來点轻笑道:“以后有浅儿帮忙,我肯定能轻松不少呢~” “那云浅就多谢皇兄了!”云浅后退一步,拉开和云幕的距离躬身道。 虽然这件事和她想象中的有很大差距,但最起码保住了裴景然,至于云幕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云浅现在不想想,也沒精力去想。 “浅儿不必如此多礼”,云幕上前一步扶住云浅,唇边还是挂着温润的笑容:“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你直接叫我的名字!” 云幕轻轻的一句话好像一个惊雷一样在云浅耳边炸响,要不是云幕拖着她,估计她这会儿都能出溜到地上去。 “皇兄说笑了,礼不可废,云浅身为郡王,自然要以身作则!”云浅勉强的笑道,同时挣开云幕扶着她的手臂又后退了两步。 云浅不知道云幕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云幕的态度看上去好像是在说笑逗她玩,又好像透着一股莫名的认真,这让云浅有些无法自处。 但是这种心绪被搅动,被别人牵引的感觉,实在是太被动了。 “如果我说我非要你叫我的名字呢?”云幕又上前了一步,逼近云浅,唇边的笑容温润如初,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叫就叫,你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云浅被云幕这模棱两可的态度终于弄火了,不客气的说道。 “嗯,明天别忘记來上早朝!”云幕并沒有介意云浅的态度,反而好像很开心似的笑着应道。 云浅差点被云幕那个笑容给电晕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好像逃一样的出了保和殿。 云幕看着云浅远去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浅儿,我现在不会动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放手。 直到云浅的身影消失,云幕还是看着云浅消失的方向,高挑的凤眸中露出势在必得的光芒,我会一点点的夺回你的心,让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你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 “皇上”,影一像条影子一样忽然出现在保和殿,单膝跪地对云幕恭敬的说道:“逐梦阁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人都已经撤换完毕”。 “嗯”,云幕点点头,收回目光对影一吩咐道:“给本皇监视好那个女人,若有异动马上汇报!” “是!”影一应了一声,就悄声退了下去。 ------------ 第75章 情感的抉择(上) 云幕看着桌上的薰衣草,凤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刘梦锦,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本皇这里,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纤长的手指碰到柔软的花瓣,云幕的目光暖了下來,不过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和浅儿有这么近的发展,也不会认清自己的心。 或许是因为那件事,或许是压抑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云幕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会对云浅有着那么强烈的感情。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他虽然知道那人对自己的感情,但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感觉,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人会对自己产生那种感情。 可是自从那次她受伤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那恭敬有礼的语气,平静淡漠的表情,明知道那个人眼里沒有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尤其是在自己中毒的那次,云幕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会让她來代替自己执政。 却沒想到自己会再一次被她的才华所惊到,那样快捷的处理方式,那样简单有效的办法,让云幕觉得有些妒忌又有些开心。 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他比云浅更有能力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可是现在他才猛然发现,他似乎一直错了。 那个人和以前不一样了,玩世不恭和淡然如水两种矛盾的感觉被那人融为一体,他明明是嫉妒的,可是为什么却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去关注她,忍不住靠近她的身边,忍不住想要了解她的想法。 如果不是那件事,云幕估计还不会明白自己这种矛盾的感觉,所以在知道下药的人是刘梦锦的时候,他才沒有立刻动手除掉那个女人。 既然他和云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那就先留那女人一条命,等到她再也沒有了利用价值的时候,她就会知道她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云浅回到王府的时候,那些一直围着的侍卫已经撤走了,朱红的大门前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静,从來都沒有变过一样。 云浅抬头看着匾额上那烫着金漆的“郡王府”三个大字,心里忽然有些恍惚。 为这个她无法摆脱掉的身份,也为云幕意义不明的态度。虽然这次云幕并沒有追究什么?但是云浅总觉得云幕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 “郡王,您回來了,有沒有出什么事!”云浅正站在门前发呆,朱红的大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从里面冲了出來,一叠声的问道。 “我沒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浅看着风冥,沒想到他竟然会在门口守着。 “风冥听说您一人进宫......刚刚又发现守卫撤离了,就猜到肯定是和郡王有关,所以就出來看看!” 风冥的话说的有些隐晦,云浅却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关心,这人怕是一直在这守着的吧! “我沒事了,你下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都让你们跟着担心了!”云浅笑了一下,看着风冥眼下的黑眼圈说道。 陵素和风冥刚刚回來不久,她和云幕就出了那种事,郡王府还被围了,他们肯定也沒少跟着操心。 “属下......”风冥闻言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给打断了。 两人齐齐朝内院看去,就见裴景然和陵素,还有一大堆暗卫下人们都冲了过來,那架势如果不是都认识的熟人,云浅肯定以为这是來追债的。 安抚了一下众人,云浅看了看裴景然略显苍白的脸,最后还是决定那件事先不告诉他了,在沒弄清楚云幕想要做什么之前,还是瞒着裴景然比较好。 跟着众人往里走的时候,云浅抽空回头看了一下,却沒有看到风冥的身影,估计是回去休息了吧! 云浅沒有多想和裴景然回到了院子,她现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接下來的一段时间过得很平静,云幕并沒有什么大动作,只是云浅对每天的早朝却非常排斥。 一是因为要起早,二是要面对云幕各种各样的问題。 云浅不知道云幕要做什么?但是每天早朝之后,云幕都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她留在皇宫里,让她帮忙批奏折,朝政上的事无论大小都会和她说,听她的意见。 这个就算了,云浅还能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说云幕是因为她前两次的表现出众,才想要她帮忙。 但是对于云幕那时不时亲近的动作,亲昵的语气,暧昧不明的话语,云浅是真的想哭了。 她本來就对云幕有感觉,要说两个人真的划清界限也好,她也不是不能克制,可是云幕那些动作看着正常,在云浅眼里总是觉得带着莫名的诱惑,弄得云浅现在一和云幕单独相处就紧张。 “浅儿,关于和西部边境开通贸易的事,你怎么看!”云幕随意的坐在案桌后面,把手中的奏折递给云浅问道。 自从云浅开始上早朝之后,云幕就把批奏折的地点改到了保和殿,他现在越來越喜欢和云浅一起处理事情,一起讨论,甚至什么都不坐,就那样坐在一起,都会让他觉得很满足。 云浅无奈的接过奏折仔细的看了一遍,西部地区是大片的草原,住的多是游牧民族,他们粮食缺乏,但是畜牧业比较发达。 以前边境混乱,是因为那些边境民族总是过來抢粮食,自从派兵镇压之后,境况已经好了不少,这次更是提出了要开通两国贸易,用他们的牛羊和皮毛,來换云朝国的粮食。 “开通贸易是可以,但是利益不能均等,我们说什么也要拿大头,粮食对他们來说是必要的,但是皮毛对我们來说却不是必要的”,云浅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他们犯我们边境这么多年,这次说什么要多捞点好处回來!” “呵呵,沒想到浅儿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云幕听着云浅口中的那句我们特别舒心,高挑的凤眸都笑得弯了起來。 “我就是提个参考,反正怎么做你不是早就有想法了么!”云浅转过头避开云幕那看着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的笑容。 ------------ 第一卷 ------------ 第76章 情感的抉择(中) 请使用访问本站。“我虽然有想法.但是每次听你的意见都能有很大的启发”.云幕突然放轻了语气:“如果以后你要是不在我身边了.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又來了.云浅转头看着桌上的薰衣草.看着那娇嫩的花朵淡声道:“有什么事可以和大臣们商量.那么多拿着朝廷俸禄的官员们.可都不是摆设.” 顿了一下.云浅又接着说道:“况且江山代有才人出.比云浅出色的人多如繁星.皇兄实在是不用担心.” “她们又不是你.在我眼里.只有你......” “云幕.”云浅打断了云幕的话.转头看着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想要我做什么不如直说.这样拖着对你我都沒什么好处.” “你以为我是为了报复你才这么做的.”云幕的声音忽然就冷了下去.唇边温润的笑容都不见了. “那不然呢.”云浅挑眉看着云幕.反问道:“难道皇兄这么做是要把皇位让给我吗.” 云浅真正想问的并不是这句话.但是她也不想在这么和云幕不清不楚暧昧不明的相处下去.如果这样一直下去.她不知道云幕会怎样.但是云浅不想自己到最后边得不受控制.甚至无法自拔. 如果云幕真的因为那件事对她有所不满.她只想云幕能痛快的提出來.反正她也准备好了应对.但是云幕一直这样的态度.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而对云幕來说.能刺激到他的.也只剩下这个皇位了. 云幕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嘴角现出一抹苦笑:“我之前一直认为我比你更适合这个皇位.所以才明知道......现在.如果你想要这个皇位.拿去便是.反正它本來也是属于你的.” “你......”云浅沒想到云幕会这么说.更沒想到云幕会愿意让出皇位.就算不知道云幕说的是真是假.云浅还是被触动了.并且看着云幕脸上那落寞的表情心也跟着软了下來. 云浅转开脸.不去看云幕.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对皇位根本不感兴趣.你确实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 “不.或许说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云幕看着云浅的侧脸.凤眸中闪过一丝柔光:“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们两个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浅皱着眉头看着云幕.她不得不承认云幕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被触动了.但是她却很快的反应过來.这根本不对.云幕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來. “浅儿.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云幕起身走到云浅的面前.一双凤眸紧盯着她黑亮的眼睛:“我们不可能回到以前了.但是我们可以珍惜以后.” 看着云浅那双清凉透彻的眼睛.云幕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留在我身边.浅儿.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云幕说着轻轻的俯下身來.虽然心跳得像打鼓一样.但是看着云浅沒有拒绝的样子.却让他的心开始雀跃起來. 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在心底升起.这个人就应该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以前他沒有好好珍惜.但是现在他绝对不会放手. 云浅怔怔的看着云幕.那双漂亮的凤眸明亮异常.跳跃着点点光芒.她能感觉到云幕纤长柔软的手指拂过脸颊带起的温度. 她觉得脸上的温度随着云幕手指的游移一点点的升高.变得滚烫.但她却不想动.舍不得那越來越灼热的温度. 她只能仰着头.回看着云幕的眼睛.就好像受到了蛊惑一样.不舍得移开半分. 看着云幕朝自己一点点靠近过來.云浅觉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开始急促起來.她甚至感觉到云幕皮肤上传过來的温度.能感受到他传递过來的同样紊乱的气息. 就在两人呼吸可闻.四片唇瓣即将贴合的一刻.云浅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裴景然的身影. 那张绝色的脸庞带着伤心、愤怒和绝望看着她.云浅空白的大脑忽然就回过神來. 她一下子侧过脸去.唇畔擦过云幕的薄唇.让云浅心中一荡.但是推拒着云幕的双手却沒有一丝松动. 云幕低头看了一眼云浅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手臂.凤眸一黯:“为什么.” 云幕直起身体.本來清润的声音几乎喑哑的不成调子:“你的心里明明有我......为什么.” 云浅一直侧着头沒去看云幕.可是那带着伤心的语气还是让她很不好受.她握紧双拳.让自己不去看云幕.但是对于云幕的问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因为他.”云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一想起刚刚云浅的拒绝.他的心就好像被人拿刀子剜着一样的痛. 云浅低着头.沒有说话.她现在心乱的很.就好像本來一颗完整的心突然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裴景然一半是云幕.弄得云浅直想撞墙. 云幕见云浅不说话.就以为她默认了.一时间心里又怒又痛.还带着不可置信和不甘等种种情绪.他想大声质问云浅.可是最后出口的却是一生叹息:“你......真的就那么爱他.” 云幕的这声叹息让云浅心里一软.再听他那带着希冀又小心翼翼的声音.心就更疼了. 云浅抬头看着云幕.轻声却又坚定的说道:“是.我爱他”.看着云幕一瞬间血色全无的脸.云浅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咬了咬唇还是把下半句也说出來:“但是.我也爱你......” 云浅终于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來了.可是心却并未因此而轻松半点.看着云幕因为她的后半句话.又发出亮光的眼睛.云浅狠了狠心问道:“但是我不可能为了你而放弃小然.你觉得你能接受和别人共侍一妻吗.” 云浅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不想面对云幕那难看又悲痛的脸色. 她知道.以云幕的骄傲他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件事.更何况她就算和云幕在一起.他们二人的关系也不可能公之于众. 如此都已经委屈了云幕.他怎么可能接受和别人共侍一妻. 云浅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同时爱上了两个人.相当于同时伤害了三个人.云浅.你还真是个混蛋啊. ------------ 第77章 情感的抉择(下)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云浅问完那句话.保和殿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云幕久久沒有说话.云浅也沒有出声. 她知道.云幕的骄傲和自尊绝对不允许他让步.所以云幕的反应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真的不能放弃他吗.即使......”云幕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说话.他看着云浅.心中带着最后一丝期待:“即使是为了我......” 轻轻的一句话.听得云浅浑身一震.以云幕的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得上祈求了.他放下了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只希望自己能留在他身边. 云浅差一点就要答应了.可是她不能.她还有裴景然.那个曾经命都不要也要让她活下去的男子.那个什么都沒有只剩下她的男子.她沒有办法放手. 半天都沒有听到云浅的回答.云幕攥得都麻掉的手指也不敢有一丝松懈.仿佛只要一松开.他那好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气就会消失殆尽. 云幕从來都沒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可以为了一个人能做到如此地步.竟然只为了那人的一句话.就可以紧张到如此地步.甚至心痛到如此地步. “对不起......”云浅不敢去看云幕的表情.咬着牙把这三个字从嘴里吐出來.就连舌头被牙齿划破了都沒有察觉到. 在云浅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云幕松开了紧攥的双拳.他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双腿软得站都不住. 云浅低着头.正好看到了云幕印在地上人影來回晃动.抬头就见云幕脸色惨白的向她倒了过來. “云幕.云幕.你怎么样.沒事吧.”云浅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云幕.摸着他苍白的脸问道. 看着云幕紧闭的双眸.满脸痛苦的神色.云浅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放手.我沒事.”云幕在云浅抱住他的时候.刷地一下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云幕.哑着嗓子说道. 看着云幕难看的脸色和那疏离的态度.云浅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话都沒有说出來. 云浅索性直接闭上了嘴.她不能放弃裴景然.那她说什么都沒有用. 什么沉默是金.丫的都是废话.这是云浅第一次这么痛恨沉默.可是她却不得不选择沉默. 总觉得有一股气憋在胸口.怎么发都发不出來.闷闷的特别难受. “你先退下吧.本皇想一个人待会儿.”云幕背对着云浅挥了挥手.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语气. “是.”云浅应了一声.又看了云幕一眼.转身出了保和殿. 云幕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而她也把一直压在心底的话都说出來了.这对两人來说也是最好的结局.只是为什么胸口还是这么闷呢. 直到再也听不见云浅的脚步声了.云幕才转过头來.凤眸望向保和殿的门口.云幕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动了一下. “來人.”云幕侧了侧身对着殿外吩咐道:“传兵部和工部尚书进宫觐见.” 云幕说完直接转身进了屏风后面.在宫侍的伺候下换上了明黄色的龙袍.一双凤眸中不断的闪现着各种光芒. 浅儿.既然你下定不了决心.既然你放弃不了他.那就让我來帮你.我会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你的哪一个. 云浅出了皇宫并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在大街上转悠了起來.一直把整条街的小吃都吃了一遍.直到再也吃不进去东西的时候.云浅才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朝王府走去. 云浅的这一举动.看得暗中跟着的暗卫们一阵担心.直担心自家郡王在皇上那受了刺激神智不清了. 云浅和云幕谈话的时候.他们和云幕身边的影卫都离得远远的.虽然他们的职责是贴身保护主子.但却并不是所有的话他们都能听.所有的事他们都能看. 比如在自家主子要和瑜灵君亲热的时候.他们要是还在暗中杵着.那不纯粹是找死呢嘛. 所以当看到云浅脸色难看的从保和殿中出來的时候.暗卫们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 再一看云浅这反常的举动.让后面跟着的几个暗卫更加谨慎小心的盯着云浅.仿佛是生怕这么个大活人下一秒就不见了一样. 云浅不知道赤衣等人的想法.一顿胡吃海塞之后.云浅觉得之前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怀中还抱着给裴景然打包回去的糕点. 这几样糕点都是裴景然爱吃的.云浅决定这次回去就把所有的事都对裴景然和盘托出. 虽然这次她跟云幕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但是以云浅对云幕的了解.他应该沒可能就那么放弃.或者说放弃也不对. 云浅挠了挠头.云幕是把话说清楚了.但是云浅始终不觉得云幕对她的感情是爱.云幕那样一个高傲又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如果要真的爱.恐怕云幕早就爱上云郡王了吧. 云浅觉得.云幕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爱.云幕现在这么在意她或许只是因为他觉得本來应该理所当然属于他的感情现在沒有了.反而转移给了别人.即使那种感情他并不需要.但是他不能接受这种落差. 云浅叹了口气.云幕这反常的态度或许还和那次意外有关吧. 那次的酒绝对有问題.云浅相信云幕事后肯定也会反应过來.所以对于谁下的药.她也就不想追究了.反正敢算计到云幕的头上.那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况且.给云幕下那种药.不用脑袋想.范围也肯定就在那两人之间了. 云浅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赶出脑外.加快脚步朝王府走去.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紧去找小然请罪. 以云幕那不服输的个性.云浅总觉得云幕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不过想想.云浅又把这个念头推翻了.云幕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已经被她当面拒绝了.应该不会再因为那件事找她麻烦了吧. 云浅想得很美.只是她沒想到.她那每次都不怎么准的直觉.这次竟然真的应验了.

作者有话说

嗯,这章属于加更的,为了感谢支持幕南的读者们,尤其是“君心莫言”,谢谢乃对幕南的支持,幕南肯定会加油滴!!!! ------------ 第78章 圣旨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等云浅回到郡王府的时候.还沒见到裴景然.却正好在门口碰见了刚过來传旨的传令官. 看着那传令官手中的圣旨.云浅的心就是咯噔一下.提了一半的脚就那么顿在半空.死死的瞪着那卷明黄色的绸子.直想用意念让那东西消失. “哎呀郡王.今儿还真巧啊~.”传令官见到云浅比见到亲娘都亲.就差两眼泪汪汪的扑上來了. 云浅被这架势吓得直接往后蹦了一步.开玩笑.她对美男感兴趣可不对美女感兴趣.更何况眼前的这位传令官膀大腰圆.还真算不得什么美女. 那女传令官看到云浅的动作.立刻停住了脚步.满脸堆笑道:“奴才是奉皇上旨意來给郡王传达圣谕的.既然郡王您回來了.那这圣旨奴才可就交给您了.奴才现在就回去复命了.” 传令官说着就把手中的圣旨直接塞给了云浅.那动作快得云浅根本沒反应过來. “慢着”.云浅看着要走的传令官.终于反应了过來.拿着圣旨奇怪的看着她:“这圣旨不是要宣读的吗.” 虽说她有免跪权.她也沒打算跪.但是这传令官的表现也太奇怪了.直接把圣旨塞给她.不读就要走. “这、这个......”传令官有些尴尬的看着云浅.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您不是一直这样的吗.怎么现在又让读了.” 传令官哭丧着一张脸.到哪个府上传旨她不是被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一到郡王府.自己就只能老实的坐在一边干等. 你问等什么.当然是等郡王心情好了出來接旨或者是等郡王从外面玩够了回來接旨. 不止如此.在她宣读圣旨的时候.郡王还嫌她读的太慢.声音太难听.直接夺过圣旨把她给扔一边了. 从那以后.她过來传旨都是直接把圣旨交给她就好.现在这、这怎么又让读了呢. 而且.一想起那圣旨上的内容.传令官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要是真读了.还能出得去这个门吗. “哦”.云浅应了一声.这传令官要不说她都把这事给忘光了.说起來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正式的圣旨.以前送來的都是手谕什么的. “那......诶.你跑什么啊.我话还沒说完呢......喂......”云浅刚想问问这传令官云幕的状况.一转头就见那传令官像兔子似的.一溜烟就跑上了马车. 那赶车的车夫也一点不含糊.直接一鞭子下去.骏马撒开四蹄就开跑. “跑什么啊.后面又沒有......”云浅本來想说又沒有狗追你.但是看着传令官越來越远的马车后面只站在自己.云浅果断的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对于拿自己和狗比这件事.她还是不怎么热衷的. 警告的瞥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几个暗卫.云浅的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圣旨上.这轻轻的东西拿在手里竟然有一种特别沉重的感觉. 想了一下.云浅还是决定先不看圣旨.既然决定了要把事情对裴景然全盘托出.云浅现在不希望有什么事再动摇她的心绪. “浅浅.” 却沒想到她刚打定主意.就听见门内一个好听的声音传过來.云浅转头就看到了裴景迎了过來. “小然.你怎么出來了.”云浅把手中的东西往赤衣手里一放.赶忙迎了过去. 最近几天裴景然似乎有些不舒服.总是容易困倦.吃东西也越來越少.云浅本想找个御医帮忙看下.奈何每天都要去皇宫.一去就是一天.不到晚上绝不放人. 开头的几天.裴景然还强撑着等云浅回來.可是最近几天等云浅回來的时候.裴景然都是靠着床头睡着了.劝他自己先休息他有不听.这几天看着人都憔悴了不少.看得云浅一阵心疼. “听说你回來了.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见人.所以就出來看看了.”裴景然和云浅一起往院子里走.轻笑道. “你最近身体不好就不要乱动了.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云浅拉着裴景然的手对他说完又想起什么转头对橙衣道:“正好我今天回來得早.你去太医院把李御医请來.” 钟善是太医院之首.更是专门给皇上看病的.云浅也不是请不來.只是以她现在和云幕的关系.还是越低调越好. 而除了钟善.这李沐的医术也不差.上次给云浅和裴景然治伤的就是这位御医.云浅的那个除疤的药膏也是在她那里拿的. 橙衣领命而去.人影一闪就被不见了.连个阻止的机会都沒给裴景然留. “我身体沒什么事.估计就是最近休息不好容易犯懒.又何必劳烦御医呢.”裴景然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还是劝着云浅. 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能被人如此呵护他已经很满足了.实在是不希望再给云浅添麻烦. 更何况上次重兵包围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是云浅每天早起就进宫.晚上又那么晚回來.裴景然的心里一直隐藏着不安. “不让御医看看我不放心.看看你最近瘦的.这不是存心让我心疼嘛.”云浅捏了捏裴景然的脸颊.笑着说道. 她知道裴景然的心意.这个人无论是什么事都把她放在第一位.从來不考虑他自己.这样的人让云浅怎么不心疼.怎么能放手. 况且现在麻烦对她來说已经是减不掉的东西了.如此他们还不如随心所欲的來.只要裴景然沒事.那些麻烦在云浅眼里.不介意再多点. “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就是沒有胃口”.裴景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和云浅相牵的手又紧了紧.唇边漾着幸福的笑意. “这可不行”.云浅说着直接伸手在裴景然腰上掐了一把.勾唇笑道:“可不能再瘦了.抱着就咯人喽~” 裴景然漂亮的脸蛋一下子羞得通红.嗔怒的瞪了云浅一眼.果然比脸皮厚.谁都比不过她. “对了.我给你带了东西回來.”眼看着走到房门口.云浅从身后一直跟着装头木头的赤衣手里接过那一堆袋子.递给裴景然.邀功似的笑着:“里面都是你最喜欢吃的糕点.” 看着云浅的样子.裴景然也跟着露出一抹微笑.刚要开口就看到了云浅怀中的那抹明黄色:“浅浅.那是......” ------------ 第79章 有喜了?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云浅这才想起圣旨的事.之前一看到裴景然她就把圣旨给抛之脑后了. “啊.这、这个是......”云浅拿着圣旨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早知道先让赤衣把圣旨给藏起來好了. “圣旨.”裴景然看着云浅手中的圣旨.美眸中染上一抹担忧:“是关于什么的.” “这个.刚刚在门口接到的.内容我还沒看呢~”云浅想把圣旨藏起來.可是当着裴景然面怎么藏也沒用啊.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裴景然看到这个圣旨.她在皇宫刚刚和云幕“吵”了一架.云浅实在是沒把握这里面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看看.”云浅这幅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样子.在裴景然看來更加担心了. 当下不由分说的直接就拿过圣旨.速度快的让云浅连说不的时间都沒有.事实上她也不敢说不. 两个人就那么站在门口.裴景然看着圣旨.云浅看着裴景然.而本來想走的赤衣也因为圣旨的原因留了下來. 对于云浅和云幕的事.现在赤衣等人可以说比裴景然知道的还要多.因此对于圣旨的内容也是分外担心. 云浅小心的看着裴景然的脸色.只见裴景然的眼睛越睁越大.脸色也开始泛白.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云浅心里打鼓.看着裴景然的脸色心里既担心又心虚.刚想凑过去问里面到底写的什么.就见裴景然身体晃了两晃.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小然.” 云浅吓了一跳.也不管什么圣旨了.一把抱住裴景然那就往房间里去.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赤衣等人吩咐道:“去请太医.快点.” 绿衣和青衣一闪就不见了.赤衣则上前捡起掉到地上的圣旨.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脸色也是大变.神色复杂的看着屋内正一脸担心看着裴景然的云浅. 沒等绿衣和青衣走到门口.先走的橙衣已经将李沐请了回來.听说瑜灵君晕倒了.橙衣就差拎着御医的领子给她往后院里带了. 云浅瞪大眼睛看着正在给裴景然把脉的李沐.企图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出一丝和裴景然病情有关的情绪. 然而看了半响什么都沒看出來.也不知道太医院这帮御医是不是练过.一个个都是典型的面瘫.云浅默默的在心里吐槽. “怎么样了.”见李沐起身.云浅连忙问道. “郡王不必担心.正君他身体并无大碍”.李沐看向云浅.严肃着一张脸对她说道:“微臣先在这里恭喜郡王.正君有喜了.” “有喜.”云浅一时间沒有反应过來李沐话的意思.跟着反问了一句. 倒是旁边的陵素一脸欣喜若狂的表情.激动道:“李御医您说的是真的吗.正君他怀孕了.” “是.已经一个多月了”.李沐边写方子边答道:“只是正君最近身体太弱.需要好好滋补.还有安胎药也要定时服用.” 李沐说着.把写好的方子交给了一脸激动的陵素.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对云浅行了一礼.这才起步离开. 而云浅还沒从刚刚那个消息中回过神來.脑中一直回荡着李沐的那句话.有喜.有喜.这么说是小然怀孕了. 云浅一下子从怔愣回过神來.裴景然怀孕了.怀了她的孩子.她有孩子了.她可以做母亲了. 云浅终于把事情捋顺过來.一时间整个人都被高兴给冲昏了头. 那种知道自己有了血脉.有后代延续下去的感觉对云浅來说比其他人更重要.更有冲击力. 虽然换了一个地方.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家和这个世界有了联系.这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让云浅特别激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心底升起.云浅一把抓住刚刚醒过來的裴景然.高兴的都快语无伦次了:“小然、小然你听到了.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说着沒等裴景然回话.又转头对下人吩咐道:“去告诉厨房.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正君的膳食.对了.还有宝宝的房间......” 云浅说着就要跳起來去准备.还好被裴景然一把给拉住了:“浅浅.这才一个多月.你着什么急啊.” 裴景然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又惊又喜.还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纤长的手指轻抚自己的小腹.裴景然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有了浅浅的孩子.一想到这个事实.裴景然就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都是沉甸甸的幸福. “越早准备越好.郡王您陪着正君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就行了”.陵素送完李沐.正好听见两人的对话.连忙笑着答了一句. 说着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陵素是激动又开心.谢天谢地.郡王终于有后了. “真的有宝宝了.我有孩子了......”云浅把头贴向裴景然的小腹.想要听听小宝宝的动静. 对于男生子的这件事.云浅虽然知道也能理解.但是想要接受却也并不那么容易.想当初她在碧梦阁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当真是被打击到了. 可是此刻看着裴景然.真正的面对这个事实.云浅非但沒有感觉到半点违和感.心里满满的都是欣慰与高兴. 那是从心里涌上來的好像融于血脉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虽然摸不着碰不到.但却能够真实的感觉到.那种幸福的感觉. “嗯.”裴景然轻轻的应了一声.看着云浅的眼神满是柔情. 接下來两人都沒有说话.但是幸福又温馨的感觉却充斥着整个房间. 赤衣在房外晃了半天.手里还拿着之前的圣旨.此刻看着两人幸福甜蜜的样子实在是不想打扰. 可是一想起圣旨上的内容.赤衣又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其他暗卫们一眼.见他们都冲着自己连连点头.赤衣忽然觉得一阵泄气. 这帮人.自己躲得远远的.每次这容易挨骂的事都得他來. 叹了口气.赤衣认命的抬手敲了敲门:“郡王......” ------------ 第80章 剿匪 请使用访问本站。屋里云浅和裴景然的气氛正浓.看着裴景然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有那略带娇羞的样子.云浅就一阵心痒痒. 云浅抱着裴景然才亲了两口.刚想继续耍流氓.就被赤衣给打断了. “什么事.”云浅的声音带着不悦.任谁在这种气氛正浓兴致正好的时候被打断.都不会高兴. 听出云浅语气中的不悦.赤衣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还是硬着头皮道:“圣旨......” 云浅这才想起來.刚刚裴景然就是看完圣旨才晕倒的.而且她也明显感觉到了.在赤衣提到圣旨的时候.裴景然的身体就是一僵. “进來.”云浅收回手.刚想让裴景然休息一下.就见裴景然起身.利落的下床了.让云浅把后面的话愣是给咽了回去. 裴景然的反应让云浅对圣旨上的内容更加好奇了.两人出了内间.云浅迫不及待的拿起圣旨看了一遍.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风城西郊的天险峰一带经常有匪徒出沒.最近经常有官府的标银或者珍玩宝物被他们所劫.所以云幕下旨让她去剿匪. 云浅虽然不解为什么云幕会突然派她去剿匪.但是裴景然和赤衣脸上严肃的表情.让她知道.这次的剿匪可能沒那么简单. “怎么了.不过是剿匪.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云浅收起圣旨.想缓和一下这个沉默的气氛.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对两人说道. “主子.您有所不知.这天险峰地势崎岖不平且怪石嶙峋.山体陡而险.乃是易守难攻之地”.赤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朝廷曾经派过三拨人.每拨兵马都不近于万人.但是却沒有一次成功的攻下來.” “对付他们耗时耗财.后來因为边境动荡朝廷才放弃了对她们的清剿.平定边境后.朝廷也沒信了.而天险峰的那帮匪徒也很消停.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下來.” “不过因为风城靠近云城.所以朝廷虽然沒有动静但是对这帮匪徒也并沒有掉以轻心.只是一直沒有行动罢了.” 赤衣以前专门负责收集情报.所以对于这些事自然是了若指掌.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听赤衣说了这么多的云浅有些不解.她在云郡王的记忆力也并沒有找到和这件事有关的信息.只是天险峰这个名字耳熟了点. “呃......”赤衣看了云浅一眼.才斟酌着说道:“您、您那时比较忙.所以......” 云浅摆摆手.沒让赤衣接着说.这话虽然沒说出來.但是意思明摆着在那呢. 那时的云郡王满脑子都是怎么败坏自己的名声.整天流连花丛.那里有时间去关心别的事. “沒事啦.那些匪徒也不过是占了个地理优势.基本上都是一些走投无路之人的聚集之所.只要我们能把地形弄清楚.应该不会太困难才是.” 云浅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心里却叫苦不迭.剿匪.她前世也就会追个贼而已.哪里会剿什么匪啊. “不是”.裴景然转头看着云浅沉声道:“天险峰上的匪徒现在早已经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组织.他们现在的人数应该不下几千人.里面更是汇集了不少亡命之徒.绝对不可小觑.” 云浅被裴景然难得严肃的表情给弄愣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就脱口而出.还好她及时想起了裴景然以前的职业. 云兰培养他们是为了赚钱.恐怕当初裴景然在天险峰出过任务. 赤衣看了裴景然一眼.又接着说道:“沒错.他们的组织叫天道.以前只是劫一些过路的商户.只要些过路银.并不伤及性命.也不伤及百姓无辜.可是现在......” 赤衣皱了下眉头:“现在.天险峰已经完全是他们的地盘了.那里的官道都荒废了.山脚下几乎都沒有人居住了.而天道也变成了乱匪.打家劫舍、欺压百姓.简直就是胡作非为.” 云浅沒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都不用想.光听他们两人的陈述.云浅都知道这次的剿匪行动绝对是相当困难. 沒想到云幕竟然会派给她这么一个差事.云浅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知道云幕的本意并不是让她去剿匪.这么做只是为了逼她. 只是云浅沒想到云幕会用这种方式.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赤衣见云浅半天沒说话.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主子.这件事.您一定要慎重考虑.”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云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赤衣吩咐道. 赤衣看了裴景然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沒说转身出去了.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这次的圣旨明显沒那么简单.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也不是他能够多嘴的. “浅浅.你不能去.天险峰你绝对不能去.”赤衣一离开.裴景然立刻紧张的看着云浅说道. 云浅拉着裴景然进了内间.扶他坐在床边.这才开口说道:“小然.这次的事情我必须得去.” “为什么.”裴景然站起來.不解的看着云浅:“为什么必须得你去.那里真的很危险.” “浅浅.不然我们去求皇上.求他收回成命......”裴景然有些焦急:“朝中那么多大臣为什么非要你去.你的兵权不是都交上去了吗.皇上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小然、小然.”云浅抱住裴景然轻声安抚道:“小然.你先冷静点.” 云浅轻抚裴景然的发丝安慰他.见裴景然冷静了下來.才叹了口气道:“小然.这次的事情沒那么简单.皇上他是故意下这个旨.为的就是让我去求他.” “什么.”裴景然皱眉看着云浅.有些愤懑不平:“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非要你死了他才能安心吗.” “小然......”看着裴景然那满含担忧的目光.云浅忽然觉得到了嘴边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其实、其实这次的事情......” 见裴景然疑惑的看着她.云浅咬了咬牙:“小然.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是关于云幕的.” 云浅说完.也不等裴景然出声.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 第81章 坦白从宽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云浅从以前云郡王对云幕的感情一直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都简单的给裴景然说了一遍. 包括她和云幕非亲兄妹的事情.还有她自己对云幕的感情.还有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和她与云幕后來的谈话.都老实的交代了出來. 云浅说完就不再说话.老实的候在一旁观看裴景然的反应. 她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刚刚把李沐给送回去.这要是裴景然再晕一回.她估计也会跟着晕过去了. 然而裴景然自始至终都沒有说话.脸色也是沉静如水.就那么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看得云浅心里越发的忐忑. “小然......”云浅轻轻的叫了一声.裴景然还是沒有任何反应.这下云浅着急了. “小然.小然你说话啊.”云浅急得围着裴景然直转圈:“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但是你别憋着啊.小然......” 见裴景然终于把目光转向自己.云浅也不管那么多了.上前一把把人抱住.开始耍无赖:“小然.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我不能沒有你啊.小然.” 云浅说完这句话就感觉怀中的身躯颤了一下.还以为裴景然要推开她.连忙用力把人更紧的抱住.打定主意死活不放手. 可是下一刻云浅却感觉自己的腰上多了一双手臂.刚想说话就见裴景然一头埋入自己怀中.压抑的哭声不住的传來. 揽着怀中不断颤抖的身躯.听着裴景然压抑的哭声.云浅一阵心疼.她就知道裴景然会伤心.但是这件事也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 她喜欢裴景然.但她心里有云幕也是事实.云浅一想起这件事就头疼.如果真要说出个对错.云浅只能说自己太混蛋了. 或许不是受云郡王的影响.而是她本身就是个花心的人.不然怎么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 每次想到这里.云浅都有一种想要抽自己的冲动.但她也只能想想.因为她怕疼. “小然.你心里要是有气你就打我吧.打到你出完气为止.但是你千万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如果能让裴景然出气.就算真的要挨打.云浅也忍了. “不.浅浅......”裴景然的声音带着鼻音.闷闷的从云浅怀中传來:“我从來沒想过要离开你.只是......” 裴景然说着又往云浅怀中靠了靠.带着鼻音的声音颤抖不已:“我只是怕浅浅.怕浅浅你不要我了......”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裴景然的话听得云浅一阵心酸.连鼻子都跟着酸了起來:“我一直说要给你幸福.其实我才是最害怕的那个.沒有你我又怎么会幸福.” “浅浅......”本來已经止住眼泪的裴景然.此刻又好像开闸了一样.那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看得云浅越发的心疼了. “小然.好了.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都跟着揪起來了”.云浅一边给裴景然擦眼泪.一边轻声安慰:“哭多了伤身体.对宝宝也不好呀.乖.别哭了.” 看着终于止住眼泪的裴景然.云浅小心的问道:“那小然.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对于我來说.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就觉得满足了.”裴景然靠着云浅.轻轻的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事.在我的心里永远的都有你的位置.”云浅抱紧裴景然.在他耳边轻声又坚定的说道. 裴景然点点头.也更加用力的回抱住云浅.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他不是不伤心不是不难过. 但是就像他说的.只要知道这个人心里有自己就足够了. 裴景然早就知道.或者说早就有心里准备.像云浅这样的人.肯定会有许多人喜欢. 裴景然看着云浅.美眸中满满的都是这个人的倒影.这个人吸引人的地方不是她的相貌和她的地位.而是她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來的那种魅力. 云浅看起來并不像个郡王.更像个平凡人.可是就是她身上那股平凡的气质.却在无形中感染人.影响人.让人忍不住去追随她关注她. 而云浅真正吸引的人地方就在于此.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平凡人.她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方式.努力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殊不知.就是那股看似平凡又随心所欲的个性.才最吸引别人. 云浅就像一块璞玉.看外表平凡无奇.可是只有深入接触.了解她以后.你才会发现这块玉的美好.光华内敛.莹润无缺. 而这个人.在这样一个人心里永远都有他的存在.更何况现在是云浅为了他要去对抗云幕.这样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怎么样怎么样.”看到听墙角的金影等人过來.紫衣赶忙问道:“正君是不是又哭了.” “你说呢.”水影沒好气的瞪了绿衣一眼.又有些叹息般的说道:“其实主子也挺苦的.皇上这是非要逼她呀.” “那正君就不难过了.”绿衣也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正君那么仙子一般的人物.也就爱咱们主子一个.可是主子还......” “其实.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主子么.”橙衣开始为云浅说好话. “我也不是怪主子”.绿衣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正君.他那么冷淡的一个人.也就在主子面前才露出笑容.主子还老把人弄哭......” “这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出清楚”.青衣做出个总结道:“说來说去.还不是咱家主子太有魅力了~” 见几人越说越來劲.赤衣终于忍不住出声呵斥道:“都沒事干了是不是.赶紧该干嘛干嘛去.真让主子听见了.小心罚你们守茅坑......” 一听这话.几个暗卫赶忙散开.回到各自岗位上站好.而金影等三人则老实的守在门外.也不再言语. 要说守茅坑这事.别人不可能.他们家主子沒准可真干得出來. 就拿上次來说.有一个男仆妄想爬上云浅的床.结果云浅沒打沒骂.反而笑眯眯的给府中人下命令.让那府里的人都照顾着点那人.每人一天.分出一半床來给那人.免得他再沒床睡爬错床. 吓得那个人连忙求饶.饶是如此.云浅也还是让那个男仆和别人睡了半个月.虽然都是和男子睡的.保证了那男仆的清白.但是架不住这事丢人啊. 从此以后.府里不止沒人再敢起别的心思.就连做事都不敢有半点怠慢.云浅从來不打骂下人.但是她那惩罚方式实在是让人非常无语. ------------ 第82章 第二道圣旨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赤衣见他们都安静下來.在心底叹口气.确实就像青衣说的.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只说正君对别人都很冷淡.只有对着主子才会显露其它情绪.其实皇上又何尝不是呢. 或许真是他们家主子魅力太大了.才惹出这许多麻烦.察觉到自己的思绪又跑偏了.赤衣赶忙摇摇头. 他还是老实的守卫比较实际.至于那些恼人的问題.他们家主子自己应该会解决的. 云浅不知道几个暗卫的对话.这些暗卫最近被她给惯坏了.都开始沒大沒小起來. 不过云浅也不介意.因为这些人都是真心为她.真心对她好的人.一些小打小闹.她自然不放在心上. 云浅此刻正头疼着要不要去找云幕.云幕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她妥协.不过她就算妥协.也不可能一点利益都不为自己争取. 然而就在云浅思索对策的时候.皇宫里却一点也不平静. 云幕看着手中的纸条.一向温润的脸上表情阴沉的吓人.纤长的手指越收越紧.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了. 一把把纸条甩出去.云幕猛地站起來.却不知道要做什么.胸口那里堵得厉害.让他想要发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裴景然.裴景然竟然怀孕了.怀了云浅的孩子.一想到刚刚纸条上的消息.云幕就觉得怒火中烧.看什么都不顺眼. 圣旨已经下了半日.可是云浅那里竟然一点消息都沒有.云幕握紧双拳.看向郡王府的方向.一向平静的凤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浅儿.看來我还是对你太宽松了. 一甩袖袍.云幕坐在桌案前.开始写第二道圣旨. 浅儿.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绝对不会.云幕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而云浅再接到第二道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云幕这哪是要逼她.这简直是要玩死她呀. 这次圣旨上的内容同样很简单.只是封了云浅一个将军的头衔.可以统帅五千精兵. 是只有五千兵马.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那个“天道”组织的人数就有几千人.就算沒有五千.但是那里地形险峻复杂.云幕只给她五千兵马.简直和让她去送死沒什么区别. “怎么会这样.”裴景然看着圣旨上的内容.脸色发白的看着云浅:“该怎么办.” “沒事.云幕这么做无非是要我去求他”.云浅看着圣旨.眸光有些复杂:“他虽然是皇帝.但是朝中的事也不能一人武断.只是......” “我知道了.你去吧.”裴景然平定了一下呼吸.看着云浅说道. 虽然云浅沒有把话说完.但是他明白云浅的意思.云浅不想把事情闹大.或者说不想让云幕难堪. 剿匪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是天险峰的那帮匪徒.只给五千兵马这件事只要云浅在朝中提出.不说别人.以左相为首的一些人也肯定会站在云浅这边. 然而那样.势必会把云浅和云幕的关系弄得更加复杂.云浅也不想那样做.再怎么说云浅对云幕还是有一些愧疚的. 所以云浅只有先去和云幕谈.虽然她并沒有什么把握. 云浅沒想到裴景然会这么说.一时间心里又欣慰又感动.这个人真的是什么事都以她为主为她着想呢. “小然......”云浅抱着裴景然.把头埋入他的颈间.想说点什么.一时间却找不到词汇來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沒事.你去吧”.裴景然抬手抱着云浅.轻声道:“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云浅心里有他.对他來说已是最大的安慰.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云浅这边和她永不分离. “嗯”.云浅在裴景然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我很快回來.如果累了就先睡.” 裴景然带着微笑点点头.直到云浅不见了.那双美眸里才浮现出担忧. 他不担心云浅会改变主意.经过这件事他已经很确定云浅对他的感情.他只是担心云浅会伤心难过. 裴景然的手指轻抚过自己还是一片平坦的小腹.轻声呢喃道:“宝宝你知道吗.爹爹真的很爱你的娘亲.很爱很爱......” 站在保和殿前.云浅的心情有点复杂.沒想到上午刚离开.这下午她就又回來了. 可是如果现在不來找云幕谈.明天早朝的时候她就來领旨了.到时候就都晚了. “浅儿來了.应该还沒吃晚饭吧.正好陪我一起用膳.”云幕轻笑着对云浅说道.态度平静自然好像两人沒有吵那一架.他也沒有下过圣旨一样. 云浅看着宫侍送上來的饭菜.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可是对着这些佳肴.她却一点胃口都沒有. “怎么.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见云浅沒动.云幕也放下了筷子.看着云浅笑问道. 云浅叹了口气.揉着额角看着云幕.有些无奈的问道:“云幕.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云幕看着云浅.嘴角仍旧带着温润的笑容.可是看着云浅的凤眸却满是执着与认真. 云浅偏了偏头.避开云幕那容易让她心慌的目光.平静的开口道:“你有沒有想过.你对我的感情可能并不是喜欢.你只是忍受不了别人抢走了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 “就像是......你忍受不了失败一样.你这样......只是不想输给小然而已.其实你对我根本就沒有那种感情不是吗.就像以前一样......” 这几句话云浅说得很艰难.如果不是云幕这么逼她.云浅绝对不会说出这种伤人更伤己的话. 最起码不问.她还能安慰自己云幕或许真的喜欢她.在心里抱有一丝小期待.可是一旦挑明.她比云幕更害怕知道那个结果. 在云浅的认知里.云幕之前沒有爱上云郡王.现在更不可能爱她.就算现在云幕真对她动了心.云浅也无法确认云幕的感情是对她的还是对云郡王的. 虽然知道纠结这些根本沒用.但是感情就是那么回事.陷入情感中的人更是容易较真.忍受不了哪怕是一点点的瑕疵. ------------ 第83章 条件(上) 请使用访问本站。“你说什么.” 云幕一下子站起來.身下的凳子因为他的动作被带倒.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云幕却好像沒听见一样.手指着云浅平时的温润淡然全然不见.整个人颤抖的厉害:“你、你竟然会这么想......” “......云幕”.云浅沒想到云幕会是这么大的反应.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云浅.我如果不喜欢你.我会允许你近我的身.我如果不喜欢你.我会容许你窝藏刺客.如果不喜欢你.我会每天盼着你、想着你、念着你吗.如果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境地.我、我也多希望自己不喜欢你......” “那样就不会被你勾动心绪.不会被你影响心情.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你、你竟然会这么想.你怎么可以......” 云浅听着云幕吼出的这一番话.看着云幕颤抖不已的身体和那极力忍住却还是红了的眼眶.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把重锤.给狠狠地砸了一下. 这可以说是她二十年來的人生.头一次被人如此告白过.即使在和裴景然表明心迹的时候.也沒有如此的惊天动地.如此的让她震撼. 可震撼过后.却是满满的心疼.看着云幕那满含委屈和控诉的眼神.云浅的心都跟着抽痛了. “对不起......” 云浅起身.一把抱住云幕仍旧颤抖不已的身躯.把那人紧紧抱住.轻轻的说出了这最沒用的三个字.可是除了这三个字.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浅.你真是个混蛋......”云幕把头抵在云浅肩上.低低的说道. “是.我混蛋......”感觉到肩上的濡湿.云浅在心底叹了口气.她确实是个混蛋.不然怎么会同时爱上了两个人. 更要命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想着云幕喜欢的到底是她.还是之前的云郡王.只是云浅现在是绝对不敢把这话再问出口了. 轻抚着云幕绸缎一样的发丝.感觉怀中的人渐渐安静了下來.云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本來是找云幕谈判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继续谈. 云浅还在那纠结着该怎么开口好.突然就被云幕一把给推开了.看着那人被对着自己抹眼睛整理衣服.云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别扭的性子又上來了.她又不是沒见过他衣衫不整失态的样子.可是看着这样的云幕.云浅又莫名的觉得特别的可爱. 云浅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果然是魔怔了么. “你又叹什么气.”云幕还带着鼻音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传來:“你面对我的时候.就不能开开心心的吗.” “那你也得做让我开心的事呀.你这样总逼我......”一句不经大脑的话.顺嘴就吐溜出來.看着云幕颤了一下的身影.云浅直想去撞墙. 本來挺好的气氛.说不定能平和解决事情的气氛.就因为她这不经大脑的一句话.瞬间就凝重了起來. “逼你.”云幕轻笑一声.转过头來看着云浅:“那你这次來是给我答案的吗.” 脸上的泪痕虽然擦干了.但是眼眶还红着.平静的声音还带着隐隐的鼻音.云幕这副故作镇定的样子.杀伤力极大.让云浅不自觉的就转开了眼睛. “圣旨已下.我只有领旨的份.只不过关于这次剿匪的事情.我想我们有需要谈一下.”云浅硬着头皮说道. “那不知皇妹想谈些什么呢.”云幕握紧了拳头.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的看着云浅笑道. “天险峰的事情皇兄应该有所了解.若是任由他们发展下去.绝对会危及到江山社稷.既然要动手就要一击彻底.这样皇兄也能放心不是.” 一句文绉绉又拐弯抹角的话.说得云浅差点咬到舌头.弄得她直想叹气.她和云幕说话.似乎真的沒有随心所欲的时候. “皇妹想说什么.不如直言.”云幕坐在云浅对面.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直接装傻道. 他知道云浅最讨厌这种说话方式.所以看着云浅绞尽脑汁的样子有些想笑.可是一想到云浅宁愿去剿匪也不答应他.云幕就觉得又气又怒. 看云幕这样子就是根本不想和她谈.云浅索性直说道:“‘天道’近年來发展日益强大.只有五千精兵.恐怕根本不是那帮匪徒的对手.” “浅儿”.云幕放下茶杯.托着下巴看着云幕.凤眸带笑:“你这意思是打算跟我借兵吗.” “呃......”云浅噎了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云幕面前的茶杯.镇定的说道:“这个.不是应该的吗.既然要我去剿匪.自然......” “云浅.”云幕打断云浅的话.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你拿什么条件在跟我谈.” 看着云幕凤眸中闪烁着的挑衅的光芒.云浅在心底叹了口气.抬头直视云幕:“这件事不是小事.就算我沒有异议.那等我明天领旨的时候.恐怕左相她们应该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朝中已经派过几次兵马去攻打天险峰.这次肯定会对此事更加重视.绝对不会允许云浅只带五千兵马就贸然行动. “浅儿这是在威胁我吗.”云幕眸光一闪.定定的看着云浅问道. “云幕”.云浅有些头疼.抬手按着额角看着云幕:“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这好办.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云幕看着云浅.凤眸中隐含着一丝期待:“包括这个皇位......” “你应该知道.我对皇位并不感兴趣”.云浅回看着云幕.见云幕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云浅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但是你的‘什么事’里却并不包含小然......”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云幕一袖子扫掉桌上的茶杯.声音中满是不甘:“为什么你就是放不下他.为什么.” “是因为他长得漂亮.还是因为他怀了你的孩子.我也可以......” “云幕.”云浅皱眉打断云幕的话.黑亮的眼睛直视着云幕.沉声道:“我爱他.在我眼里他和你是一样的.如果我现在能放弃小然.那我有一天同样也会因为别人放弃你.你想要的是这样能够随便放弃的爱吗.” ------------ 第84章 条件(下) 请使用访问本站。云浅的一席话说得云幕身形一震.抬头呆呆的看着云浅良久沒有说出话來. 云浅也抬头毫不退让的看着云幕.最后还是云幕先败下阵來.转开头去. 云浅看着云幕有些孤单的身影.心里也很不好受.这件事里不好说谁对谁错. 若是云幕想通了.接受了裴景然.那他们三人之间或许就不用这么纠结痛苦了.但是反过來想想.云幕也并沒有错.只不过是想要的更多而已. “云幕.既然我们都无法说服对方.那我们不如來打个赌怎么样.”云浅靠坐在椅背上.看着云幕慢慢的说道. 见云幕转过头來.云浅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这次剿匪失败了.我就答应你留在你身边.如何.” “条件是什么.”云幕的凤眸微微睁大.但是很快就恢复原状.看着云浅平静的问道. 云幕有些紧张.云浅的这句话确实超出了他的意料.但他也明白云浅的条件肯定沒那么简单.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心动了.能让浅儿只属于他一个. “给裴景然一块免死金牌.” 云浅知道她如果提出离开的要求.云幕肯定不会同意.而事情弄到现在这种地步.最危险的肯定是裴景然.因为云幕容不下他. 只要有了免死金牌这块护身符.就相当于有了云幕的承诺.一个不能动裴景然的承诺. “又是为了他”.云幕看着云浅.凤眸中光芒不断闪烁:“你这次來找我竟然又是为了他.” “云幕”.云浅看着云幕.轻轻的叫了他一声.缓缓的说道:“我不会再向你借兵.只用这五千人.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怎么样.赌还是不赌.” 云浅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抱着一丝小小期待.她是在逼云幕.但是她同时也在赌. 赌云幕对她的感情或者说是赌云幕那不服输的个性对这件事能够退让的最大的程度. 以云浅对他的了解.就算云幕现在沒对裴景然动手.但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所以现在为了能保住裴景然.她只得逼云幕退步.尽可能增大裴景然的安全筹码. “浅儿.你这是在报复我吗.”云幕看了云浅半响.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凤眸中的光芒都黯了下去. 他以前肆无忌惮的利用那个人对他的感情.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反过來利用他的感情來对付他.这种心痛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我......”云幕的样子让云浅有些心疼.她想说她不是.但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卡住了. 她确实不是要报复云幕.因为云幕之前利用的感情是云郡王的而不是她的. 但是她就算说了也沒用.因为她现在确实是在利用云幕对她的感情來让云幕退步.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别忘记你的承诺.”云幕并沒有沉默多久.就点头答应道. “嗯.一定.” 云幕的爽快让云浅有点意外也有点开心.这说明她在云幕心里的地位很重.但是云幕的样子又让云浅觉得难受. 云幕还是像平时一样温润儒雅.嘴角仍是带着那万年不变的温润笑容.但是云浅就是能感觉到从云幕身上散发出來的那股悲伤. 云浅被那氛围影响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她酝酿了半天.除了让自己的愧疚更深了一点外.愣是沒想好应该说些什么. “还有.明天为了应付大臣们或许会跟今天说的不一样.希望到时候你能配合一下.”云幕看着云浅又补充了一句:“等明天的事情定了.我们现在的这个约定才算数.” “知道了.”本來觉得应该安慰云幕一下的云浅.听到云幕的这句话时总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不过条件是她提出的.她现在也只能点头应下. “等你明天领旨后.我会派人把免死金牌送过去”.云幕低头看了看满桌子沒动的菜肴.低声问了一句:“那现在.你可以陪我把这顿饭吃完吗.” 云浅很想拒绝.但是一接触到云幕那满含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一点完头.云浅就后悔了.明知道应该和云幕划清界限.但她就是止不住的心软. 所以一顿饭下來.云幕吃得很开心.云浅吃得很纠结. 拒绝了云幕各种挽留的借口.云浅一边揉着肚子往回走.一边思索着云幕最后的那个笑容. 虽然云幕很想赢.但是他应该不会拿剿匪这件事开玩笑.应该也不可能阻碍她行动什么的.但是云幕的那个意义不明的笑容.就是让云浅不安. 一种特别强烈的被算计的感觉.让云浅一整夜都沒睡好觉. 而等云浅第二天上完早朝之后.她终于知道.她那种不安的感觉來自何处了. 看着手中各地县衙呈上的來的名单.云浅还有一种好像在做梦的错觉.可是上面详细记载的每个犯人的信息.又无情的打破了云浅自以为在梦中的错觉. “郡王.老臣会组织各方县衙尽快将犯人送來.到时候就要劳烦郡王收归调用.且此次天险峰一行困难重重.还要请郡王遇事多加小心.三思而后行.”云浅正对着一叠资料发呆.就被左相给拦住开始唠叨. 云浅嘴角抽了抽.忍住想要把手里的纸拍到左相脸上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左相不用着急.而且云浅也不是明天就动身.就先不聆听左相的教诲了.告辞.” 云浅说完也不看左相那瞬间僵住的脸色.转身就走.拿着那叠纸的手却越收越紧. 她现在恨不得冲进保和殿将云幕暴打一顿.丫的.难怪她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云幕这根本是不玩死她不罢休啊. 今天的早朝很简单.因为云浅來领旨.主要谈论的就是天险峰的事情. 为了不让大臣们反对.云幕把派云浅带领五千兵马去攻打天险峰的事情说成了去彻查路线. 五千人马.攻打困难.但是只调查个路线应该还是沒问題的.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众大臣的反对. 而云浅只得有苦自己咽.谁知她刚准备领旨.云幕突然话锋一转.说起天险峰多亡命之徒.只用兵马对付恐怕不妥. ------------ 第85章 真的被算计了! 请使用访问本站。在云浅提心吊胆的过程中.云幕让掌管各省各县衙门的大臣们上报一下重犯的人数.结果竟然有千人之多. 云浅看着那些人熟练的报数递折子.就知道自己铁定被算计了. 果不其然.之后云幕就交给了她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带领着千名重犯和五千精兵.一起去天险峰刺探路线.届时好为攻打做准备. 攻打你妹呀攻打.云浅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重犯资料.简直欲哭无泪. 其实云幕根本不用來这招拖她后腿好不好.她对于剿匪本來就一点经验都沒有.现在竟然还让她训练犯人.难道云幕是为了让她提前接触一下亡命之徒好有心理准备吗. 既然已经和云幕约定好了.就算现在被交待了一个让她头痛的任务.云浅也沒法反驳.尤其是在看到了那块免死金牌之后. 她能用去和云幕谈的条件都已经用光了.不就是训练犯人吗.小意思.就算不能让他们衷心.但是能听话就可以吧. 云浅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正准备用调集犯人的这段时间來好好构思一下.顺便制定个详细计划出來. 结果仅仅三天.云浅就接到了左老狐狸的消息.名单上的千名重犯已经全部调集完毕.都安排在了云城的西郊的一处野树林里. 云城与风城可以算是临城.而且两城都是成三角形分布.在地图上看起來有些像是被斜分开來的矩形. 皇都正好在云城直角的那一点上.处于中心地带.而天险峰则位于风城的那个直角点上. 在地图上看來.皇都和天险峰正好是矩形的两个对角点.只是想要从皇都到达天险峰.这中间的路程少说也有几千里.还只是平面的距离. 但是若是从云城的西郊出发.距离则会缩短了不少.况且往皇都带那么多犯人.影响也不好.所以那些被带过來的犯人直接就被安排到了西郊. 而这也意味着.云浅要动身的时间到了.先去西郊训练犯人.之后直接从西郊向风城的天险峰进发. 攻打天险峰的期限定为一个月.而训练犯人的时间.云幕只给了十天的期限.云浅恨得牙痒痒.也不得不接受.因为她知道云幕这么做并不是要为难她. 两个月之后是云幕的寿诞.月冥国和夜幽国肯定都会前來庆贺. 三国虽然暗里争斗不断.但是明面上的那种和平还是要维持的.毕竟现在的三国都沒有那个能力一举吞并其它两个国家.而贸然动手.最后受累的肯定是自己的国家. 所以百年以來.三国因为发展水平相当.一直都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和平.至于这个和平能维持多久.现在根本沒有定论. 而月冥国就在云朝国的西南面偏西的地方.要來云朝国庆贺.风城是必经之路.而那片的官道现在都被天险峰的那帮匪徒给占领了.为了以防万一.这次的剿匪行动迫在眉睫. 就算沒有寿诞这一说.天险峰那帮匪徒也已经是容不得的存在.不止是因为他们敢劫官银控制官道.更是因为他们的快速发展. 除了朝廷以外所有强大的组织.自古以來都是上位者眼中不容允许的存在. 也就是说.在一个半月内.云浅必须拿下天险峰.才算完成任务.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云浅又头疼又心急.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天险峰把那里的地形摸清楚.这样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至于那些犯人的安排.云浅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训练他们虽说困难.却也不是不可能.真正让云浅担心的还是天险峰一行. 如果她这次真的失败了.云浅就不得不考虑从此带着裴景然天涯海角的被追杀生活了. 看着赤衣呈上來的这次要带的物品清单.云浅正思索着有沒有什么遗漏的时候.就看到裴景然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來. “小然.你怎么又动手了.这些事让下人來做就好了.”云浅连忙起身接过托盘.对裴景然说道. 现在裴景然有了身孕.云浅简直比他自己还紧张.在云浅眼里.孕育生命一直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更何况是男子.那心中的紧张感就不用说了.生怕裴景然和他肚子里的宝宝有一丁点的闪失. 而且最近裴景然也出现了孕吐反应.每天吃不下什么东西吐得倒是挺欢.本就纤细的身子更显瘦弱了.看的云浅一阵心疼. “沒事.多活动活动对身体有好处.”裴景然跟着云浅走进书房.轻笑着说道. 虽然人更清瘦了些.可是那张漂亮的脸蛋却并为减色半分.或许是因为有了身孕.清冷的气质中又多了一丝柔和.看起來更加明艳动人. 见裴景然气色不错.云浅也放下心來.端起裴景然给她准备的爱心宵夜吃了起來. 刚吃第一口.云浅就满足的眯起了眼睛.要不说她家小然是极品.长得这么漂亮.做的东西还这么好吃.能得到这么好的人.她真是捡到宝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看到云浅的笑容.裴景然也跟着露出笑容.拿过桌边的清单看了起來. “嗯.明天就要出发了.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云浅放下勺子.直接端起汤盅咕嘟咕嘟喝掉后.才满足的说道. “浅浅......”裴景然拿着那张清单.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开口道.只是才说了两个字就被云浅给打断了. “不行.”云浅坚决的说道.她知道裴景然要说什么.但是在这一点上.她绝对不会同意. “浅浅.我沒事的”.裴景然有些焦急的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小然......”云浅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抱住裴景然把头靠在他肩上轻轻的说道:“相信我.我肯定会平安回來的.” “可是......” 裴景然回抱住云浅.刚想说话唇就被那人给堵住了.唇上传來的柔软微凉的触感.让裴景然整颗心都融化了起來. ------------ 第86章 出发(上) 请使用访问本站。云浅抱着裴景然.双唇静静的贴在那双漂亮的瑰色薄唇上.只是相贴并沒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是静静的一个吻.却仿佛把云浅的心绪都完全的表达了出來.留恋、担心、不舍等等的情绪透过贴和的双唇传递给裴景然. “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來.”裴景然双目微红.把云浅紧紧的抱在怀里. 虽然他很想跟去.但他也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跟去了也只是个累赘.只是心中的不舍和担心却仿佛绷到了极点.压得他就快支撑不住了. “放心吧.现在免死金牌已经到手了.到时候就算我败了.我只要不认账云幕他也拿我沒办法”.云浅拍拍裴景然的肩膀.打趣道:“只是到时候你就得跟着我亡命天涯喽~” 云浅和云幕的赌约并沒有瞒着裴景然.反正云浅一开始就沒打算认账.对于她來说云幕和裴景然同样重要.但是如果非要选.她还是会选裴景然. 毕竟云幕还有皇位.还有那至高无上能保护他的权力.而裴景然除了她.什么都沒有了. 裴景然被云浅打趣的语气逗得露出了笑容.心中的不舍和担忧也冲淡了不少.抱着云浅缓缓的说道:“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不怕.” 轻缓的音调中带着裴景然所有的情意与爱慕.他不是在给云浅承诺.因为他所说的沒一句话都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傻瓜.什么下地狱.我们还要幸福的过一辈子呢.”云浅抚摸着裴景然柔顺的发丝.轻轻的说道. 每一次她的心都会被裴景然轻轻的一句话给弄得酸涩又感动.这个人是在用整个生命在爱她.她如何能负了他. “嗯.”裴景然乖巧的点头.更紧的回抱住云浅:“一辈子.” 云浅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准备最后再核对一下清单上面的东西. 她虽然安慰裴景然沒事.但心里还真是沒底.尤其是还要带着一堆有安全隐患的犯人去打架.想想都觉得闹心. 而这个清单则是云浅单独列出來为对付那些犯人准备的.必须要尽心.至于其它问題.云浅则是一点也不关心.直接交给和她一同去剿匪的钱夜打理. 钱夜是一个中等将军.自小在军营长大.为人刻板守旧.虽然武艺不错.但是思想迂腐狭隘.沒有大将之风.所以现在还只是中将. 这次就是由她來带领那五千精兵.如果这次剿匪成功.那肯定是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所以根本不用云浅担心.她都会努力的把一切准备好. 云浅对于云幕把这么个人塞过來有些头疼.不过好在她才是这次剿匪的最大官.而且见钱夜这么精心的份上.也挺满意. 说不定人家只是思想有点毛病.行兵打仗完全沒问題呢.现阶段.云浅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云浅带着赤衣检查完东西正准备回去陪裴景然吃早饭.吃完饭她就要去和钱夜汇合准备出发了.一想起这就要离开了.云浅还真有些不舍. 然而云浅还沒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正在门口晃來晃去的风冥. “郡王.”风冥见到云浅.眸子一亮.赶忙过來行礼. “你有事.”见到风冥云浅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毛问道. 自从她把风冥派给了陵素之后.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故意和她赌气还是怎么回事.一般情况下.云浅都见不到人的. 每次问陵素都说他去查账了什么的.云浅也沒放在心上.况且她最近被云幕闹的.实在也沒心情去想别的. “郡王......”风冥跪在地上并未起身.犹豫了一下抬头对着云浅坚定的说道:“这次剿匪.恳请郡王准许风冥同行.” “你也想去.”云浅有些吃惊.看着风冥淡淡的说道:“虽然说是探明路线.但这可不是儿戏.一不小心可就会丧命的.” “风冥这条命就是郡王的.能为郡王而死.是风冥的荣幸.”风冥不为所动.跪在地上恳请道. 风冥态度很坚决.让云浅一时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她和风冥之间本來就有点不明不白.云浅实在不想带上他.况且她这次是去剿匪又不是去郊游.是有一定危险的. “浅浅.既然风护卫要跟.就让他跟去吧.多个人你的安全也能有所保障.”就在云浅还犹豫不决的时候.裴景然从院中走了出來.轻轻的说道. 裴景然的出现让云浅和风冥同时一惊.虽然裴景然看起來神色平常.但是云浅一接触到那双平静的美眸.就莫名的有些心虚. 风冥也挺意外.抬头看了裴景然一眼.但很快又低下头來.总觉得在那平静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什么.竟让风冥有些心慌的感觉.仿佛被人看穿了一样. “那……既然小然也开口了.那你就跟着吧.”云浅把自己的那点心虚压下去.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來平静无波. “谢郡王.”虽然是因为正君开口云浅才同意..但是云浅的答应还是让风冥很高兴. 云浅点点头.绕过风冥和裴景然一起进了院子.但是风冥的那个笑容却被印在了眼底. 其实她挺喜欢看到风冥的笑容.好像小豹子一样的人.偶尔露出的笑容带着些天真和憨厚.看起來很舒心. 云浅这次把身边的八个暗卫留下了五个给裴景然.只带赤衣、蓝衣和紫衣.现在又多了一个风冥.这四人不在编制范围内.只是为了保护云浅的安全. 本來云浅是想只带赤衣一个.把其余的人都留在裴景然身边.但是裴景然死活不同意.最后才把蓝衣和紫衣也带上了. 和裴景然拜别.云浅赶去金銮殿前和钱夜汇合.看着那整装待发的五千精兵.云浅忽然觉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如果这次要剿匪的主角不是她.她现在对这个场景铁定更感兴趣. 一般情况下出征前皇帝要祭天还要讲话什么的.不过她们这次是剿匪.祭天就不必了.但是话还是要说的.毕竟能鼓舞士气. ------------ 第87章 出发(下) 请使用访问本站。云浅站在最前方.一身银色的软甲显得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颇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云幕站在金銮殿前.看着下方的人.虽然人很多.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银白色的身影.和云浅目光对上的一瞬间.云幕微微有些失神.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而云浅则根本就沒去听云幕在说什么.肆无忌惮的看着那个身影.和裴景然分别.他们还能拥抱一下.可是面对云幕.她却只能远远的看着. 明黄色真的很适合云幕.就像是这个皇位一样.都应该是属于他的.所以这样就够了.即使不能在一起.只要知道他是安全的.就够了. 跟随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城的时候.云浅回头对云幕笑了一下. 那种沒有杂质纯粹的开心的笑容.让云幕心头一颤.差点就想这么跑下金銮殿直接去追随那个身影. 如果每次浅儿都能露出这种笑容......云幕握紧了拳头.不、不能.他不能在这个关头妥协. 只要一个月.再过一个月.浅儿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他才是最适合浅儿的那一个.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长长的队伍.云幕才转身回了金銮殿.直接进了内堂.而那些下列的大臣们.也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回到泰安殿.云幕想要批改奏折.可是对着折子上的字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沒进入脑袋里. 一转头又看到了手边的一摞摞的折子.云幕忽然觉得心里烦躁的厉害.把手中的朱砂笔放下.沉默了半天叫了一声:“影一.” 影一就好像一条影子一样.凭空的出现在桌案前.眼睛看着地面不敢说话.云幕身上的烦躁感让整个泰安殿的气压都低了下去. “人都派出去了.”云幕靠着椅背.按了按额角轻声问道. “是”影一低头恭声应道:“影十已经带着五名影卫暗中尾随郡王而去.” 虽然只有五名.但却是影卫们中的精英.影一本來对云幕的的这个意见抱有迟疑的态度.但看现在的情形.他当时沒有提出异议是正确的选择. “让他们保护好浅儿.一根头发都不许丢.否则全部提头來见.” 温润好听的声音让影一身子一抖.连忙应了一声:“是.” 云幕闭了会儿眼睛.准备重新批改奏折.却发现影一还跪在原地沒动. “还有事.”云幕略微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影一每次犹豫.那消息都几乎和云浅有关.现在看到影一这样.让云幕心中更加繁乱. “郡王......又多带了一个人.但是那人并不是暗卫却和暗卫们一道行动.”见云幕不悦.影一不敢隐瞒.连忙说道. “谁.”云幕眉头皱得更紧.裴景然怀有身孕.他知道云浅不可能带着他.那多出來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人叫风冥”.影一快速答道:“是郡王之前救下的一个人.一直......带在身边的.” 影一话音刚落.一个茶杯就已经飞到了眼前.在他身前碎裂.茶杯的碎片飞溅.划破了影一的手臂.影一却一动不敢动的继续跪在那里. “让影卫们给我盯紧了那个人.顺便把郡王每天的境况.事无大小要全部汇报.”云幕温润的声音中带着隐忍的怒气.一想起还有另一个男人陪在云浅身边.他就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是.”影一应了一声.想帮云浅解释一下她和风冥并沒有什么事情.可是看着云幕此刻的样子.影一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虽说现在沒有.但是不能保证之后也沒有啊.就以郡王那个风流的性子.影一还真不敢多嘴了. 不过这次影一可真是冤枉云浅了.风流的那是以前的云郡王.才不是她好不好. 此刻的云浅正窝在马车里继续她那还未完成的训练大计.就算不能让那些犯人完全衷心.但是关键时刻也不能掉链子不是.总得派上用场才行. “主子”.风冥把一杯茶放到云浅的手边.犹豫了一下.开口小声问道:“让钱将军先行.真的沒问題吗.” “有什么问題.”云浅停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反问道. 他们一出了皇都.云浅就换乘了马车.虽然会骑马.但是云浅还是不习惯马背的颠簸.还是这加长版的豪华大马车比较舒服. 然而走了不到两个时辰.钱夜就提出了想要带三千精兵先行去天险峰安排侦查. 云浅一点头.钱夜立刻就带着人走了.那脚程几乎快了云浅她们的一倍.沒多久三千多人就走沒影了. “钱将军虽然有军功.但是为人......主子难道就不怕她打草惊蛇吗.” 风冥问出了自己的担忧.蓝衣和紫衣也立马凑了过來.他们对云浅此举也很是不解. 那钱夜那迂腐刻板是出了名的.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难免会急功近利. “不是有赤衣看着吗.钱夜要是有大动静他肯定会发现”.云浅拿了一块杏仁酥塞到嘴里.有些含糊的说道:“而且这次是升官进爵的好机会.钱夜肯定会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來办.打草惊蛇什么的应该不会.” “况且.有她先帮忙探路.倒也能省了我不少麻烦.只是希望她不要那么沒用才是.” “那主子.您怎么不派我们两个去盯着她呀.”紫衣凑过來.一脸讨好的笑容问道. 看着钱夜虽然费心点.但是也好比整天窝在马车里.真的是太无聊了. “就你.”云浅斜了紫衣一眼.慢悠悠的问道:“你哪点比赤衣强.钱夜如果真有动静.赤衣肯定有能力解决.你嘛......” 云浅话还沒说完.就见紫衣那张俊脸垮了下來:“主子.您也不能这么说呀.我就算沒有赤衣厉害.也是很有用的呀~” “哦.”云浅被他逗笑了:“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我......”紫衣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也沒憋出第二字來.倒把一旁的蓝衣给看得忍笑几乎忍出内伤來. 紫衣性子直人又单纯.不止云浅私下里一帮暗卫也喜欢逗他.偏偏这人每次都上道.逗得其他人忍俊不禁的. ------------ 第88章 尴尬又来了!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好了.我知道你有用.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大家设营休息.明天一早赶路.这样傍晚时分差不多就能赶到西郊了.”.云浅也不逗紫衣了.话锋一转对两人吩咐道. 云浅她们这一行人数量不少.而且这次围剿本來也属于秘密出行对外并沒有公布他们此次的目的. 所以为了行军方便.也为了隐藏行踪.云浅他们大多走的山路.想要住客栈是不可能了.只能露宿野外. 不过这样也有一点好处.不用走官道.虽然路途艰难了点.但是距离却缩短了不少. 紫衣一听可以出去立刻忘了之前的窘境.高高兴兴的拉着蓝衣出去找露营的地方去了. 云浅和蓝衣与紫衣说话的时候.风冥一直静静的坐在一边.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失落的光芒. 他能感觉得到.即使他和赤衣等人同样称呼云浅为主子.即使这次云浅也带着他來.但是他在云浅眼里和赤衣等人是不一样的. 那真切的笑容.开玩笑的语气.那自然而然的相处模式.都让风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他却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的看着. 风冥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眸中的光芒.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却沒想到这么在意. 在郡王府.有正君却抢夺她的注意力.可是在这里.为什么自己还是有一种无法融入她周围的感觉. 风冥握紧双拳.差点控制不住心底的冲动.想要冲到那人面前.让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能映出自己的身影. 不过强大的理智却把这份冲动给压了下去.这样正好.就是这样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状况才最好.这样他才能维持理智.才能保住自己的心. 看着紫衣拉着蓝衣往外走的那兴冲冲的摸样.云浅有些无语的摇摇头.却正好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风冥. “怎么了.”云浅看着情绪低落甚至有些萎靡的风冥.关心的问道:“是不是饿了.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等一会儿找到落脚的地方就可以生火做饭了.” “我......”风冥抬头刚想拒绝.就看到了那双黑亮的眸中毫不掩饰的担心. 之前的想法瞬间就被抛出了脑外.人都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明明是要拒绝的动作.却变成了接受. 直到盘子拿到手中.风冥才有些回神.拿着盘子愣愣的.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吃. “你是不是病了.”云浅看着风冥呆愣的样子.有些担心.平常这人虽然也不多话.但是看着还是很精神的.怎么现在感觉有些傻愣愣的. “沒......”风冥刚开口.就感觉额头上多了一道微凉的触感.虽然只是一下.却让风冥俊脸通红.心跳也跟着加速起來. “也不热啊......”云浅探了下风冥的额头.发现温度并不是很高.但是风冥那红通通的脸色却让她放不下心:“不是真的病了吧.” “早知道就不带你來了.之前你來回奔波就沒有休息好.这次又跟着出來.估计是身体吃不消了.”云浅一边说一边到了杯热茶递给风冥:“不然......” 不然你还是先回去吧.云浅这句话才吐出两字.就被风冥给打断了. “沒事.我沒事”.风冥有些紧张.一把抓住云浅的手腕.打断她的话:“我不回去.我......” 风冥看着云浅.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明显的紧张.可是还沒说完的后半句话却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拉住云浅手腕的手. 风冥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好像触电了一样立刻松手.人又缩回角落里去了. 云浅刚刚被风冥的动作弄得也是一僵.可是此刻看着风冥紧张的样子又觉得想笑.脸上的表情纠结了半天终于恢复了平静. 云浅张了张嘴.最后才冒出一句话:“不回去就不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好像瞬间变成了哑巴.一时间谁都沒有说话.气氛瞬间就有些尴尬起來. 似乎就因为刚刚那无意间的一个小动作.两人之间本來已经消失的尴尬和暧昧瞬间回笼了一样.这让云浅浑身都不舒服了起來.正想找个话題打破这种沉默.马车忽然停了下來. “主子.我们已经找好地方了.” 蓝衣压低的声音在马车门外传來.云浅还沒有所动作.一边的风冥嗖地窜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我去帮忙”还在马车中飘散. 云浅愣了半天.最后一把拍在马车车壁上.本來以为她和风冥直接应该是清清白白的.当然现在也是清清白白的. 可是风冥那种态度.就会让云浅完全无法往清白上想.尤其是刚刚风冥的那个好像受惊的动作一样的动作.更是给云浅一种自己对他做了什么禽兽不如事情的感觉. 弄得云浅呆坐在那车里.越想越郁闷.这tmd到底叫什么事呀. 云浅在马车里郁闷了半天.等她出去的时候.外面的帐篷已经搭得差不多了. 云浅大致看了一下.紫衣他们选的这个地方不错.是在靠近山壁的一处平坦地带.既能背风又能防止负面受敌. 折腾了一天.虽然都是坐在马车里云浅还是觉得累.吃完晚饭简单的梳洗一下.云浅就躺下准备好好睡一觉. 身边少了个人的感觉.让云浅有些不习惯.想裴景然也想云幕.然而云浅的这丝想念还未加深.帐篷外就传來了风冥的声音. “主子.您睡了吗.”风冥在外面小声的问道. 云浅沒出声.因为之前在马车上的那一幕.云浅本來准备躲着点风冥.就算不可能.至少也要避免过多的接触. 虽然不能确定风冥是不是真的有别的意思.但是就以两人目前一相处就尴尬的模式.还是分开点比较好. 等了一会儿.云浅并沒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事吗.”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风冥的声音才小心的传了进來:“属下可以进去吗.” “进來吧.”云浅无奈的起身.风冥既然來找她.应该是有事才是.可是刚转出屏风.云浅就愣住了. ------------ 第89章 去除尴尬斩断暧昧 请使用访问本站。“你这是......”云浅看着风冥手中的行李.瞪圆了眼睛有些吃惊的问道. 见云浅如此.风冥的俊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连忙解释道:“不、不是那个意思.为了保护主子.我们每夜都要分出一人守在主子身侧.今、今天从属下开始......” 其实云浅刚刚问出那句话后就后悔了.以风冥的个性根本不会做出爬床这种事.更何况哪有人爬床还自己带行李的. 此刻再一看风冥这窘迫的样子.云浅也有些尴尬.人家本來就沒别的意思.被她这么一问.倒弄得尴尬起來. 见云浅不说话.风冥抱着行李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低头看地面. “啊.知道了”.云浅尴尬的应了一声.又扫了帐篷一眼.虽然她这帐篷挺大.但是绝对沒有第二张床啊. “你......睡哪.”这要是换成另外的世界云浅肯定不会问这问題.虽然是晚上有点凉.但是多铺两层被子睡个地面也就对付过去了. 关键是这里的男子不一样啊.身娇肉贵的.云浅实在不好开口.直接让人睡地面.要说两人一张床.云浅更是不敢了. “哦.我拿两张凳子.垫块板子就可以了.” 风冥说着放下手中的行李.用两张方凳把那块长板一架.铺上行李一张简易的床就形成了. 云浅看得有些无语.终于知道她帐篷里那多出來的凳子和那个长木板是做什么用的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云浅看了那张简易的床一眼.跟风冥说了一声.自己也转回屏风后面去了. 可是这次躺下.云浅却一点睡意也沒有了.总是忍不住竖着耳朵听着屏风外面的动静. 但不知道是她耳朵有问題.还是风冥动作太轻太安静.耳朵竖了半天.云浅愣是一点声音沒听到. 维持着一个姿势有点累.云浅翻了个身刚准备老实睡觉.却不小心一脚踹到屏风上. 简易的扇形屏风立刻摇晃了起來.云浅惊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扶.手刚触到屏风就看到一条人影闪了过來. 云浅闪避不及.脑袋结实的和那人的撞到了一起.同时耳边传來一阵木头碎裂的声音. 云浅一边揉着被磕痛的额头.一边看着那个从中间裂开一条长缝的屏风.有些欲哭无泪:“您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劲啊.”果然便宜货就是不行. “我、我不是故意的......”风冥被云浅闪着泪花的样子吓了一跳.都忘记揉额头了.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那个简易的屏风随着他的松手.立刻干脆的分为两半. “沒事了.睡觉吧.”云浅把半截搭到她床边的屏风踹到地上.直接躺回了床上.再不睡觉一会儿都折腾到天亮了. 风冥站了一会儿.也老实的走回自己的床边躺下.全程果然一点声响都沒有. 不做刺客真是可惜了.云浅感叹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风冥.沒有了屏风的遮挡.就算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看着也挺别扭的. “主子.您是不是讨厌风冥.” 就在云浅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风冥的声音忽然轻轻的响起.云浅好不容易酝酿起來的瞌睡一下子跑得空空如也. “沒有.你别胡思乱想.”风冥声音中淡淡的失落听得云浅有些心颤. 想要翻个身继续酝酿睡意.一下子想起沒了屏风.动了一半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我知道你之前一直躲着我.甚至派我出远门”.风冥的声音低低的.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听起來似乎带着淡淡的伤感:“风冥只是想保护主子.如果风冥做了什么让主子不高兴的事.还请主子告知.” “若是......”风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接道:“若是主子不再需要风冥.风冥会自动离开.绝不会给主子造成困扰.” “风冥”.云浅静静的听风冥说完才开口.声音也是轻轻的:“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说完这句话.云浅索性直接转过身去面对风冥.虽然帐篷里只点了一盏小油灯.但在这昏暗的光线下.云浅还是看到了风冥脸上的疑惑和不解. “我当初救你.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你并不欠我什么”.云浅抬眸看着风冥:“那你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风冥脸色一变.一下子从床上坐起來.神色复杂的看着云浅:“主子这是在怀疑风冥.” “怀疑算不上.这只是我心中的疑问而已”.云浅换成平躺.瞪着头顶的帐篷静静的说道:“你是我的侍卫.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而已.” “你若是继续留下.我会选择继续相信你.你若离开.我也不会怪你.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云浅说完这句话.也不去看风冥.直接转过身背对着风冥准备睡觉. 帐篷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这次的寂静和之前的不同.那种压抑的静谧让云浅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 过了良久.云浅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和布帘的摩擦声.听着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云浅一直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來. 她对于风冥來历不明的身份虽有疑惑.却并不在意.只要风冥沒有做出伤害她或者小然的事.云浅也不想去追究. 但是她和风冥这种尴尬又有些暧昧的现状.云浅却并不想一直维持下去.她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不能犯第二次. 或者说.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两个人.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分给第三个人. 只是用这种方式來说.只怕风冥要伤心了吧.云浅闭上了眼睛.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还特别复杂. 如果风冥真的只是一个沒有问題的普通人.那么他现在离开.对他也是一件好事.如果风冥不是个普通人.那么或许这个结果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纠结了半宿的结果就是睡眠不足.云浅刚陷入梦乡沒多久.就被外面來回的脚步声和说话给吵醒了.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云浅郁闷的从床上爬起來.果然外面就是沒有家里舒服啊. ------------ 第90章 野外遇故人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走出帐篷.看着外面來回忙碌的众人.云浅深吸了口气.清晨微凉的空气进入胸腔.连带着整个人似乎都跟着清爽起來. 又深吸了两口气.云浅展开胳膊准备再伸个懒腰.然而懒腰刚伸了一半.云浅的动作就顿住了.差点沒抻着. “主子.洗脸水准备好了.”风冥端着水盆拿着布巾.对着云浅说道. 神情自然和昨天沒有区别.让云浅有些恍惚的以为自己昨晚的纠结似乎只是个梦. 云浅跟着风冥进了帐篷.等她洗漱完毕的时候.风冥已经把早晚端了过來.只是送完早饭人就出去了. 虽然人看起來和平常一样.但是表情动作间都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云浅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愣了半天.最后才拿起一个塞到嘴里. 其实这样也不错.云浅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在心里想.最起码风冥风冥是在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的清白.而她也不用在为那时不时的尴尬发愁了. 嗯.这样确实挺好.云浅一边想一边卖力的嚼着口中的包子.然而嘎嘣一声. 云浅皱着眉毛吐出嘴里已经被咬成两半的石子.丫的.今早的包子到底是谁做的呀. 因为起了个大早.行军速度又加快了不少.云浅带着一千名精兵.在傍晚之前就抵达了云城的西郊. 说是野树林其实也不尽然.这里之前应该是被遗落的村庄.只是已经残败不堪.到处都是野草树木. 而那些要交给云浅训练的重犯.就是被安置在了这个村庄的断壁残垣中.只不过是已经重新整理过了. 看着帐篷和房屋混搭的地方.云浅倒是沒想到这些犯人动作还挺麻利的.能住人的房屋都整理出來住人了.住不下的只能住帐篷.这要是不仔细看.还真就以为这里有一个小村落呢. “郡王.您终于來了.”林御好像看见了亲人似的.对云浅行了一礼.相当激动的说道. 云浅一看林御的表情就乐了.拍着她的肩膀笑道:“还真是辛苦林统领了.不过接下來的几天.还要林统领多多帮忙才是啊.” 把这些搜集起來的重犯归拢到一起.自然得需要人看管.而这个看管的人不止要有那个实力还要云幕信任才行. 所以这个苦差事就落到了禁卫军统领林御的头上.有一千多名禁军在这里守着.就算这些犯人再厉害.也不敢造次.更何况这些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郡王您可别说笑了”.林御苦着一张脸.从她接到圣旨到现在.她都快在这里守了一个多月了. 先是为了等着各省将犯人送來.接着就是等这位郡王來.天知道她这一个月是怎么过來的.守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宁愿去沙场征战.日子苦不说.简直无聊到透顶了. “本王可沒有说笑.你看这些犯人被你归拢的多好.”云浅看着前方归拢的井井有条的帐篷和房屋对林御笑道. “这哪是我弄的啊.”林御赶忙摆手道:“这些都是其中一个犯人想到的.现在房屋里住的都是士兵.帐篷里住的都是犯人.” “房屋也都是那人领着众人弄出來的.沒想到那人倒也识趣把房屋整理好了都让给我们了.她现在不止在犯人中很有地位.还博得了很多侍卫的好感.”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本王可得见一见.” 云浅一听眼睛就亮了起來.有这样的人在对她以后训练和管理这些犯人肯定会更加方便. 云浅带來的人都已经被蓝衣和紫衣领下安排去了.她和林御说话间也來到了整个村庄看起來最好最大的一间茅草屋面前. 云浅跟着林御刚要进屋.就听见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左边传來.叫了一声:“阿灰.” 云浅一听这个称呼.眉头瞬间就纠结了起來.转头朝左边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大块头.正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阿灰.真的是你.”那大块头一看见云浅的正脸更加激动.直接就朝云浅跑來. 只是还沒跑到近前.就被一脸冷然的风冥给拦住了. 大块头看到风冥手中的利剑.又看了看一身银色软件和林御并肩站在一起的云浅.想了想.后退了两步.浓黑的大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你是......阿淋.”云浅盯着那块头半天.终于从那有些熟悉的面容上认出了眼前人. 这人正是她之前在碧梦阁认识的打手阿淋.也是因为她.云浅才见到的裴景然.还做了他的“贴身”丫鬟. “对啊对啊.你终于认出我啦.”见云浅想起來.阿淋一脸的兴奋.要不是风冥沒动.她铁定又冲过來了. 云浅摆摆手.让风冥退下.看着比之前更黑更魁梧的阿淋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郡王.你们认识.”阿淋还沒开口.被晾在一边终于回过神來的林统领.惊讶的问了一句. “此事说來话长”.云浅对林御回了一句.又转头对阿淋道:“來.进屋慢慢说吧.” 阿淋的遭遇很简单.碧梦阁烧毁了.她们这些人也都四散而逃.本來像阿淋这样有身板有力气的人.谋生是不成问題的. 但是因为云浅的关系.再加上后來那个魏桐的招供.还有裴景然的身份问題.使得碧梦阁成为了焦点.虽然地方毁了.但是谁能保证这里的人沒有乱党. 以云幕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这里.于是她们的日子就变得难过了. 阿淋被朝廷的追捕弄得沒头沒脑的.但是像她们这种混饭吃的肯定也不会束手就擒. 在一次逃亡中.阿淋失手杀了几个官兵.人也被捉住了.直接就关进了大牢.本來以为要被斩了.却沒想到被带來这么个地方. 云浅听完阿淋的经历.心中有些感慨.不过云幕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碧梦阁里大多是妓子.而那些下人和打手也都与兰王沒关系.想來他们应该也沒什么事. 至于阿淋.要不是她负隅顽抗又杀死了官兵.恐怕也不能落得如此下场. ------------ 第91章 煽动人心的演说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云浅也给阿淋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只不过隐去了大部分.就连裴景然的事情也沒有透露.只简单说了下失忆和她的郡王身份. 不过光是这一点.都把阿淋听得惊讶不已.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阿......”阿淋刚要叫阿灰.一听见林御的咳嗽声.立即憋了回去:“那、那你真的是郡王.” 云浅有些好笑的看着阿淋:“这还能有假不成.” 阿淋沉默了良久.突然一拍大腿跳了起來高兴的笑道:“这样一來.我的罪岂不是能免了.哈哈哈......我竟然和郡王是朋友.哈哈哈......” 云浅看着阿淋的样子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她却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阿淋:“你想要免罪.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要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阿淋也不笑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浅问道. “剿匪.” 云浅把她这次的目的简单的和阿淋说了一遍.就连自己这次所做的计划都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虽然林御还沒说.但是云浅看得出來.林御口中的那个厉害的犯人就是阿淋. 在青楼打滚多年.阿淋肯定比一般人更懂得如何做事如何做人.有阿淋的帮助.云浅对于收服这群犯人.更有信心了. 云浅说完自己的想法.就看着阿淋等她的答复.却沒看到一旁的风冥和林御都已经目瞪口呆了. 阿淋沉默了半响.终于一拍大腿.对云浅坚定的道:“好.就像阿......郡王你说的办吧.” 云浅满意的点头.她就知道阿淋肯定会同意.当下云浅又和阿淋说了半天.了解了一些犯人的状况.也把她的一些解决策略和阿淋分享了一下. 云浅在來之前.就已经把那些犯人的信息都看了一遍.其中有家室的和失误杀人的犯人都被她挑了出來.这些是占大多数.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性格狠戾.不在乎生死只求一时享受.想要让她们听从号令很困难. 反正云浅也沒打算把这些人全带上.到时候如果不能确保他们真心归顺.放弃她们也无妨.反正也只有一两百人. 云幕的给的期限是十天.云浅计划五天之内就把这些犯人拿下.因此第二天便让林御把所有的犯人都召集起來. 云浅站在临时搭建起來的高架上.看着下面聚集起來的重犯.这些人的分布很有意思.从表面上就能看出來.那一百多亡命之徒在人群中并不受待见. 或者说那些人不屑于与其它人为伍.虽然看起來是一个整体.但是他们一群却和那个大群体之间有道小小的距离. “虽然來到这里.但是你们都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犯了死罪的刑/犯”.云浅看着下面的众人朗声道:“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们面前.只要完成这次剿匪你们就可以不用死.” “但是能否抓住这次机会.选择权在于你们.如果同意跟本王去剿匪的就留下.不同意的现在就可以走.别说本王沒给你们选择的机会.” 云浅说完等了一会儿.下面的人群有些骚动.议论纷纷但是却真的沒人离开. 云浅勾起嘴角.刚要说话就听下面有人问道:“你怎么能让我们相信你.” “我确实不能让你们相信我”.云浅坦然一笑:“不过你们沒有选择.回去是死路一条.跟我去剿匪还有活命的机会.我想聪明人都会知道该怎么选择.” “况且跟着我云浅的人.我绝对不会亏待她.”云浅说着一挥手.立刻有两个侍卫抬上來几个大箱子. 打开箱盖子.里面白花花的银子.直闪人的眼睛. “为显示我的诚意.一会儿每人可以在这里领十两银子”云浅看着下面有些心动的众人.微微一笑.又加了一把火:“我相信金钱并不是你们最想要的.你们最想要的是自由.是和家人团聚.” “虽然你们犯了重罪.但是那也并非你们所愿.所以既然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一下.我不能保证你们这次一定能活下來.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这次剿匪成功.所有活着回來的人所有罪责全部免去.” “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沒有枷锁沒有桎梏.作为一个自由人.去和家人团聚.也不用家人再为你们伤心难过了.” “我同意的你的条件.不过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诺..到时候免了我们的罪放我们走.”阿淋见云浅对她微微点头.连忙站出來道. “还有.你这次是要我们去拼命.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希望我的家人能得到照顾.”阿淋继续提条件. 云浅笑着点头:“这个自然.到时候你们就是为国捐躯.而不是人人可耻的犯人.你们的家人朝廷自然会照顾.而且.能活下來的人.每人都可以领一大笔钱.算作你们的酬劳.” 云浅此言一出.有一部人犯人也纷纷表示同意.云浅见大部分都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阿淋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阿淋说着.扫了一眼一直围着整个村庄的官兵.沉声道:“到时候我们也算是她们的一员.我不希望看到她们的嘲讽和轻蔑.我们也不是你们的挡箭牌.既然大家目的相同.怎么着也得公平待遇.” “当然”.云浅扫了一眼周围的侍卫.转头对众人道:“她们有的待遇你们一样拥有.而且这次的任务是需要大家同心协力.但是在能确保你们的衷心之前.这个包围圈绝对不会撤离.” “如果你们接受条件.那接下來的时间就是要对你们进行训练.到时候会由她们教导你们一些基本内容.大家都是一样的目的.团结合作才能发出最大的效力.” 这些都是云浅和阿淋事先想好的.她们提出的都是这些犯人最关心最在意的问題.只要这些问題解决了.想要让她们归顺不成问題. ------------ 第92章 挑明? 请使用访问本站。如此一番下來.沒有人再有异议.云浅见差不多了.对蓝衣紫衣一点头.两人开始给犯人分发碎银子. 钱是个好东西.就算她们现在用不着也沒地花.但是也抵挡不了它的诱惑.更何况是白给的. 云浅看着下面众人高兴的神情.收起笑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语气:“既然你们都接受了条件.那一切都要听我号令.到时候如果我发现有人伺机逃跑.或者故意挑事.决不轻饶.” 云浅说着.扫了一眼那一小群人.她刚刚讲话的时候就一直在注意着那群人的表情.有一些人或许是真的动心了.但是想浑水摸鱼的人也肯定存在. 云浅结束了演说.从高架子上跳下來.风冥立刻就递上了一杯香茶.云浅端起茶杯就喝.刚刚说了那么久.她还真是渴的厉害. “主子.这样真的行吗.”跟着云浅往茅屋那边走.风冥犹豫了半天.终是开口问道. 云浅一挑眉.回头朝风冥看去.却见那人低头看地面.根本不看她. 云浅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两天风冥对她都挺冷淡的.说得话不超过三句.现在听到风冥主动开口.云浅还挺开心.一直绷着的心也松快了不少. 如果要说起來.风冥确实是云浅喜欢的类型.健康的小麦肤色.俊逸的脸蛋.锐利的猫眼.带着野性的气质.总是给人一种不服输的.精神奕奕的感觉. 风冥的美和裴景然与云幕的那种雌雄莫辩的美感不同.他给人的感觉更加野性有活力.外貌也偏向俊朗阳光型的. 这样的人在后世绝对是很吸引人的存在.况且风冥容貌俊美.有这样一个男朋友.绝对是让别人羡慕的存在. 只可惜这里是云朝国.是颠覆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而更主要的是云浅的心里已经有了两个重要的人存在. 如果两人之间沒有那种暧昧尴尬的感觉.云浅倒是很希望能和风冥成为朋友.就像暗卫们那样.她从來沒把他们当作下人看待. “当然不行”.云浅静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风冥:“不过大部分人应该不会出问題.怕的就是有些人故意煽动挑事.” “主子说的是东北角的那群人.”风冥想了一下.皱眉问道. “你也注意到了.”云浅回头看了风冥一眼.看见风冥那双琥珀色的眸中一闪而过的局促.有些好笑只得转过头:“我已经派人盯住她们了.” “这几天你也多注意一下那些人的情况.尤其是从明天开始.如果要挑事.这几天的训练时间就是最好的时机.”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茅屋.云浅说话的同时顺手就倒了两杯茶.直接递给了风冥一杯. 风冥一愣.琥珀色的眸子都睁大了.却沒有动手接茶杯. 云浅在茶杯递出去的时候动作就顿住了.平常和裴景然在一起.这些事都做熟练了.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对象若换成了前两天刚说完那话的风冥.这动作看起來就有些别扭了. 可这茶杯既然已经送出去了.云浅也不好收回.僵硬着胳膊又把茶杯往前送了点:“喝茶吗.” “属下不敢.”风冥终于回过神來.后退一步朝云浅一礼恭声道. 这一步不止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刚刚那点自然的氛围似乎也消失了.一股莫名的尴尬气息环绕在两人周围. 云浅放下递给风冥的那杯茶.自己端着的那杯茶也不想喝了.她一直想缓和一下她和风冥之间的关系.但是情况似乎被她弄得越來越糟了. 云浅轻叹口气.刚想开口.就听风冥说道:“如果主子沒有其它事吩咐.那属下就去外面候着了.” 云浅沒出声.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风冥.我......上次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云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虽然她对风冥的來历有疑惑.但并不是真的怀疑他.上次那么说也只是为了断绝风冥对她那不该有的念想.结果事情反而好像被她越弄越糟. 就算云浅现在还是不能确定风冥对她到底是不是那种感情.云浅也宁愿自作多情一回.老这么吊着还不如索性把话都说清楚. “我知道”.风冥沒看云浅.盯着地面轻轻的说了一句. 云浅还在那斟酌该怎么说才最好.听到那头风冥的话就是一愣.还有些沒反应过來:“你知道什么.” 风冥别开脸.云浅只能看到他很好看的侧脸和线条优美的下巴. “我知道主子心里只有正君一个人......”风冥脸上闪过一丝伤痛.声音也压得低低的:“是风冥妄念了.” 云浅有些说不出话來.沒想到风冥对她真的抱着那样的感情.她刚刚也是想把话说清楚來的.可是现在一听风冥这么明说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风冥沒听见云浅的声音.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却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朝云浅跪下低声道:“属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给主子造成了困扰.如果......” 风冥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如果主子不想再看到风冥.风冥会马上离开.” “你起來吧”.云浅看着风冥轻声道:“我说过.要走要留.选择权在你.况且.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如果当初云郡王不把风冥带回來.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结果让她來收拾烂摊子.先是云幕.现在又來了个风冥.云浅真是恨死了云郡王那风流的性子. 明明爱云幕爱的要死.竟然还能出去拈花惹草.真不是东西. 不过想想自己.云浅又有些泄气.她不也是在有了裴景然之后又对云幕动了心.似乎也沒有说别人的资格. “我不是以前的云浅.你喜欢的那个云郡王已经不在了”.云浅看着风冥说道. 虽然风冥表白对象的人是她.但是风冥喜欢的应该是以前的云郡王.云浅想起她刚醒过來时.风冥对她就是那种尴尬又暧昧的态度.所以更加断定了这个想法. ------------ 第93章 向风城进发 请使用访问本站。见风冥还要说什么.云浅沒给他机会又接着说道:“而且就像你说的.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已经分不出位置再给别人了.” 看到风冥瞬间蔫下去的表情.云浅心中有些不忍:“风冥.我不讨厌你.但也无法接受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够了......”风冥带着鼻音的声音打断了云浅的话:“我知道是我妄想了.但是请主子您不要说这些话來敷衍我.我只要知道结果就够了.反正本來也沒抱有什么奢求......” 风冥低着头.云浅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眼泪.他在用这种方式來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 云浅张了张嘴.风冥这样子让她想起了裴景然.就算自己什么都沒有了.也不容许别人去践踏自己的尊严. 云浅心里蓦地一疼.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虽然是安慰人的.但有时却能伤人更深. “......对不起”云浅想要伸手扶风冥起來.最终却沒能伸出手.只能吐出这最沒用的三个字. 沒想到继云幕之后.自己已经第二次对别的男子说这三个字了.一瞬间云浅觉得自己特别的混蛋. 当然.云郡王比她还要混蛋.要不是她.也沒这么多糟心事了. “主子不必说对不起”.风冥抬头看着云浅.眼眶虽然发红.但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仍然很明亮.只是眼眸深处却藏着云浅看不懂的复杂:“主子和以前相比.确实变了很多......” “呃.这个.人总是会变的么~”虽然知道风冥不可能知道她不是云郡王.但是一听到这话.云浅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风冥又看了云浅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沒说口.但是那一眼看得云浅更心虚了. “主子如果沒有其它事.风冥就先下去了.” 见云浅点头.风冥又对云浅行了一礼.才转身退了下去.在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侧转头看着云浅:“主子说我想走的时候就可以走.是真的吗.” 云浅被风冥问得一愣.还是点应道:“自然是真的.” “那风冥先在此谢过主子了.”扔下这句话.风冥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口. 云浅愣愣的看了门口好一会儿.也沒明白风冥是什么意思.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又把心思放在了接下來的训练犯人上面了. 先有云浅的话安抚人心.又有阿淋在犯人里从中协调.之后的两天一片和谐. 阿淋本來就是个人精.有她在.就算是那些资深的老兵都被哄得乐呵呵的.那些侍卫也都是有家室的人.对于那些有家室的犯人也都能理解.相处的还算融洽. 不过对于一些过分嚣张的.有时候主动挑事的却着实不待见.就连那些犯人对于那些亡命之徒.都很有意见. 云浅一边听着蓝衣和紫衣汇报着情况.一边把手中赤衣传递过來的纸条在蜡烛上燃尽. 这几天时间钱夜确实很小心谨慎.在离天险峰很远的一处小镇落脚.每天派一小队人去侦查状况.虽说沒收集到多少信息倒也沒打草惊蛇. 可是就在昨天.天险峰上的一处宅院忽然起火.很多人都下山來.而昨天正巧是钱夜亲自带人去侦查.结果就抓了一个女人回來. 那女人自称是“天道”的军师.声称愿意帮助钱夜剿匪.钱夜虽然沒完全相信那女人.但却真的把她留下了.而且那女人确实说出了不少关于天险峰的信息. 但是赤衣在來信中怀疑那个女人的身份.因为本來很安静的天险峰.自从她们抓了那个女人之后.现在天险峰上的人都提高了不少警惕.还经常派人四处搜查.似乎在找什么一样. 这事赤衣拿不定注意应该怎么办.所以來信请云浅定夺. 云浅看着手中的纸一点点的燃成灰烬.就觉得一阵头疼.本來以为短短几天时间.钱夜那里出不了什么大状况.沒想到这才四天.就出事了. “让赤衣盯住那个女人.如果有其它异动马上把人扣下.若是扣不住.那就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云浅想了一下.对紫衣吩咐道. 紫衣领命下去给赤衣传信去了.蓝衣还站在一边等着云浅安排. “蓝衣.去告诉阿淋.加快速度.最好能在明天让那帮人动手.把事情一次解决.”云浅揉着太阳穴对蓝衣吩咐道. 本來云浅让人盯住那帮不安分的人.想要等她们动手时再一网打尽.现在看來必须得加快速度. 如果不尽快赶去风城.云浅还真担心钱夜那个沒长脑袋的人不知道会把事情弄成什么样子呢. 好在她和阿淋早就在那帮人里面安排了人.只要那些人卖力煽动一下.云浅再宣布后天启程.那帮亡命之徒肯定会准备逃跑. 到时候她就可以把这些人全部清除掉.免得这帮人扯后腿的同时.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警告一下那些心底藏着异心的人. 有阿淋的帮忙.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在云浅宣布后天启程的第二天晚上.那一百多亡命之徒准备逃跑.结果被云浅安排好的人一网打尽.全部抓了回來. 云浅召集了所有的犯人.当着她们的面.重打了那些人每人五十大板.全部锁起來.明天会由林御带回大牢等待问斩. 云浅再次将她之前的话强调了一遍.并给众人最后一次离开的机会.见所有人都目光坚定沒有动摇.云浅这才满意的点头.第二天准时启程. 用时五天.收归了八千五百一十名犯人.带领这些人和剩下的那一千名精兵.朝风城进发. 云幕看着影卫们传回來的消息.久久不能回神.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个人的音容笑貌.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这么能干了.而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云幕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云浅.可是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那个人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总爱跟在她身后闹他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甚至比自己想象中更出色更厉害. ------------ 第94章 跟踪的影卫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云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同时又一种巨大的喜悦感.那被压抑在心底的思念也更浓了. 这是云幕第一次尝到思念的滋味.每天看着影卫传过來的关于她的信息.心里的思念却一直都有增无减.眼里脑里心里全都是那人的影子. 云幕向后靠在椅背上.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苦笑.浅儿.这次你回來.一定要把你永远的锁在身边才好. 而此刻的云浅.正坐在宽大又舒适的马车里看着裴景然的來信.云浅出來还不到十天.几乎每天都和裴景然通信. 看着裴景然字里行间的思念.云浅觉得心里暖暖的.拿出纸笔.准备给裴景然回信.内容无非是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宝宝.云浅却写的很用心. 她们此刻正在一处小山坳里露宿.云浅这次也直接住在马车里.其他人都是十几二十人一个帐篷.这样不用搭那么多帐篷.也能节省一些时间. 这样明天一早启程.她们中午之前差不多就能到达风城.傍晚时分应该就能和钱夜那头汇合. 云浅因为担心那边的情况.所以她们这次人虽然多了一多半.但行军速度却快了不少. 等真到了风城.她就沒时间给裴景然写信了.所以现在这封信.写的加倍细心. 把书信装好.云浅想了想.还是沒忍住又抬笔给云幕写了一封信.虽然她和云幕不能在一起.但在云浅心中云幕的位置是和裴景然一样的. “主子.”云浅刚把信写完.紫衣的声音就在外面轻轻的响了起來. “进來.” 云浅应了一声.手下动作不停.把两封信都装好封住.现在这个时辰紫衣來找她必然是有事. 果然.紫衣一进马车.就凑到云浅跟前.小声却难掩兴奋的对云浅说道:“主子.有情况.” “什么情况.”云浅挑眉看着紫衣.有情况还能这么兴奋. “主子.我刚刚和蓝衣去四周巡查.您猜我们发现了什么.”紫衣瞪大眼睛看着云浅问道. 云浅抬手敲了紫衣一下.有些好笑的说道:“发现了什么快说.别在这卖关子.” 紫衣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不过还是老实答道:“我们发现了后面有人跟踪.” “跟踪.”云浅直起身子.收起笑容对紫衣问道:“此话当真.” 紫衣点点头.看着云浅严肃的样子缩缩脖子小声道:“主子您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啊.” “那你倒是说啊.”云浅恨不得上去踹紫衣一脚.这孩子这性子有时候真是要不得. “我和蓝衣刚发现时也吓了一跳.仔细盯了半天.才发现那些人原來是皇上身边的影卫.”紫衣一脸兴奋.眼睛亮亮的看着云浅道:“主子.您说皇上派他们來是干嘛的.不会是要搞破坏吧.” 云浅沉吟了一下.看着紫衣问道:“能确定他们有多少人吗.” 虽然挺惊讶.但是云浅相信紫衣他俩应该不会看错.因为他和云幕的事纠纠缠缠的.她手下这帮暗卫对云幕身边的影卫也熟悉了不少. 只是对于云幕为什么派影卫前來.云浅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來搞破坏的. 先不说云幕不是那么沒有头脑的人.会在这件事上做手脚.那些影卫若真的是來搞破坏的.肯定早就动手了.不可能到现在都一点动作都沒有. “大概不超过五个.不过他们还真挺厉害的.跟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竟然沒有发觉到.”.紫衣说起來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的郁闷. 云浅斜眼扫了紫衣一眼.被人跟踪了这么多天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确实该郁闷了.还应该好好忏悔一下子. 看到云浅眼神的紫衣更加郁闷了.之前的那点兴奋劲此刻跑得无影无踪了.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干掉他们.”紫衣咬牙切齿道.想要在这上面找回点面子. “干掉谁.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啊.”云浅恨铁不成钢的敲了紫衣一顿爆栗:“敢对云幕的影卫动手.你是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那怎么办呀.”紫衣抱着头委屈的看了云浅一眼.还不忘问一句:“黑社会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云浅举起手还沒等敲.紫衣就先她一步蹿到一边去了.云浅都被他气笑了:“不用管他们.爱跟就跟吧.只要不影响我们行动就成.” “知道了.那我去告诉蓝衣一声.免得他担心.”紫衣说完就想兔子一眼蹿下了马车.看得云浅在后面直摇头. 紫衣今年也不过十六七岁.虽然挺皮的但是挺得云浅喜欢.几个暗卫都被她当做弟弟妹妹看待.现下看來.该教训的时候真应该教训一下.人都被她给宠坏了. 云浅正想着.外面又响起了风冥的声音. “主子.这是厨子刚刚做的紫薯粥”.风冥端着一碗粥放到云浅面前的桌上.看着一旁摆着的两封信.动作顿了一下.很快的就移开了目光. “啊.正好有些饿了.谢谢你啊.”云浅沒看到风冥的异样.注意力都被风冥手中的粥碗给吸引过去了. 她最近一直熬夜.却沒有小然那爱心宵夜.还真的是有点不太习惯.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风冥坐在一旁等着云浅喝粥.可是目光却不受控制的总是往那两封信那飘过去. 云浅每天和裴景然通信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是那第二封信是给谁的. 云浅放下粥碗抬头刚想说话.就看到了风冥的目光.她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子.把那两封信挡住.将碗递给风冥:“明天还要起早.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和云幕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有人拿云幕的身份问題做文章.这绝对是云浅所不允许的. “是”.见云浅脸色有些冷淡.风冥不敢多说.接过碗就退了出去.只能把心底冒出的苦涩压下去.好在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估计就不用这么难过了吧. 看着风冥有些忧伤的身影.云浅忍了半天才忍住沒有开口.她和风冥既然已经说清楚了.现在相处状况也不错. 那么她还是不要再做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 第95章 可疑的女人(上)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云浅在第二天到达风城的时候.首先遇到的迎接人员是钱夜身边的副将.李简. 云浅把带來的一千名精兵和那八百多名犯人交给李简安排.只带了蓝衣紫衣和风冥三人赶往钱夜所在的小镇. 好在钱夜还算有点脑子.知道把兵力散落分布.大部分兵力由着李简带领埋伏在距天险峰有一定距离的御风镇.否则要是把人都带到天险峰脚下的青松镇肯定露馅不可. 云浅带着三人赶到青松镇先沒有通知钱夜.而是把赤衣召见了过來. 因为赤衣信中的那个女人.还有最近“天道”中人奇怪的动静.云浅不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奸细.也不确定钱夜是不是暴露了.如果暴露了对方又得到了多少信息. 如果真的被那帮剿匪提前收到消息.想要攻打她们肯定会更加困难.在不能确定这些之前.云浅要尽量保持低调不露面. 赤衣來的时候云浅正站在窗口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 风冥选的这家客栈很好.虽然看起來简陋朴素了点却很干净.最重要的是视野好.站在二楼的窗口.正好能看见那座巍峨的山峰. 天险峰顾名思义就占了一个高和一个险字.壁立千仞.仿若刀削.只要霸占山顶.再善加利用周围的地势.绝对易守难攻. 云浅眯起眼睛看着那处被一片青色包围住的山峰.难怪之前朝廷派來的那些人都沒办法攻打下这座山峰.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么. 且先不论那帮剿匪的人手多少.就这个地势.想要攻打天险峰可以兵分三路.但是每一路都是要穿过那茂密的树林. 若是那些人直接在树林里设下机关埋伏.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以绞杀一大部分人马.更别提她们那已经几千的人数.还多是亡命之徒.就算再给云浅比现在多一倍的兵马.云浅都沒有把握拿下天险峰. 对着那座山峰思考了半天.云浅越想越觉得自己沒有胜算.云浅有些泄气.看來她现在还是考虑失败之后怎么带着裴景然跑路比较实际一点. 赤衣已经來了半天.见云浅一直对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叫她.直到听到云浅叹气.赤衣才小心的开口:“主子......” “你來了”.云浅把之前纷乱的思绪抛到脑后.转头看着风冥:“现在情况怎么样.” 反正现在已经不能回头.直接认输又不是云浅的性格.那还如先放手一搏.至于能不能搏过再说吧.反正与要面对云幕的追杀相比.云浅觉得还是剿匪來得容易. “这两天因为天道那帮人活动频繁.钱将军都沒有什么动作.一直都和那女人在一起.确实得到不少消息.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赤衣朝云浅行了一礼.如实禀报道. “是吗.钱夜都得到什么消息了.”云浅斜倚靠在窗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目光又转回了天险峰.万千风景在险处这话果然不假.远远的看着天险峰都这么漂亮.更何况站在高处俯瞰.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那女人说了山寨的状况.有多少人.如何分布.甚至把地图都画了出來.”赤衣一五一十的禀报.只是语气有些迟疑. “竟然还有地图.”云浅有些惊讶:“难怪钱夜非要把她留下了.” 云浅说着.目光又看向远处的天险峰.自言自语道:“她说的那些东西如果是真的.那对于攻打天险峰确实有帮助.就是该怎么确定呢......” 赤衣看了云浅一眼.话到了嘴边却犹豫着该不该说.云浅回过神來正好看到他这幅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好笑的问道:“怎么了.” 赤衣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典范.这样的犹豫的时候还真是少见. “赤衣有罪.请主子责罚.”赤衣听云浅这么一问.直接单膝跪地.朝云浅请罪道. 云浅被赤衣吓了一跳.有些意外.但看赤衣的表情也不像有假:“那你先说说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属下......”赤衣看了云浅一眼.神情复杂的小声说道:“那个女人.其实是属下救下來的.” “怎么回事.”看着赤衣一脸悔不当初的样子.云浅來了兴趣. 说起这件事來.赤衣就是一肚子的郁闷.云浅派他來看着钱夜.奈何这个钱夜沒什么大本事却心大.还是个闲不住的主. 钱夜打从來到青松镇就沒闲过.每天的往外跑去搜集消息.就算沒有结果也跑得欢实.赤衣沒办法只得每天跟着. 那天远远的看着天险峰突然起火.钱夜就着急了.不顾属下的劝阻非要去查探情况.气得赤衣恨不得直接敲晕了她. 他们这次出行为了保密一直都小心翼翼.之前钱夜出去查探就算了.现在天险峰突然起火.她们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如果贸然出去.碰到天道的人露馅了怎么办. 但是气归气.赤衣也沒办法阻拦.怕钱夜她们出状况只得跟着去.然而还沒等到他们到达天险峰的脚下.就看到山上火光闪动.似乎有很多人正在下山來. 赤衣本來以为这下钱夜应该能掉头回去了.谁知道这个不怕死的竟然非要去查探一下.无奈之下赤衣只得拦住她.说自己去. 赤衣虽然是云浅身边的暗卫.但是也有官职在身.就算沒有钱夜高.钱夜对他也不敢怠慢.见赤衣态度坚决也只得同意.况且他们这十來人目标却是有点大.如果只是赤衣单独一人.暴露的几率要小得多. 赤衣如此说只是为了拦住钱夜不让她轻举妄动.因为只是潜到山脚下.大致查看了一下就准备返回.想要打探消息什么时候不行.沒必要在这个时候往人家刀口上撞. 然而就在赤衣准备返回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救. 天险峰地势崎岖不平.又树木极多.经过这几天的查看他们也知道在上山的通道都设有机关陷阱.这也是为什么赤衣一直反对钱夜轻举妄动的原因. 如是离得远.赤衣铁定掉头离去.但是这呼救的声音就在他附近.让赤衣沒办法不理会. 顺着声音寻了过去.赤衣发现一个女子脚卡在了一个山缝中拔不出來了. ------------ 第96章 可疑的女人(中)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这要是换成别的地方.赤衣肯定二话不说就救人.可是这里是天险峰.深更半夜一个女子出现在这里.怎能不让人起疑. 那女子见赤衣沒动作.连忙解释说她是无辜的.是被抓來的.要是平常.赤衣肯定会察觉出不对來.但是当时那些拿着火把的人很快就來到这里. 赤衣情急之下沒有想那么多.加之当时他只想快点离开.就一掌震碎了石头.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 云浅看着赤衣越來越郁闷的脸色.有些止不住脸上揶揄的笑意:“那你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 “一离开天险峰我就发觉不对了”.赤衣的声音听起來极其郁闷:“如果她真是被抓去的.身上的衣服不可能那么干净.表情也不能那么镇定.疑点多的是......” 还有一点赤衣沒说.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摸他的腰.简直是找死. “那你怎么还把那个女人个带回來了.”这也是云浅最感兴趣的对方.按赤衣的性格來说.应该第一时间杀了那个女人才是. 说到这个.赤衣就是一肚子火气:“我当时正想杀了那个女人.谁知道钱将军她们赶了过來.非要带走那个女人调查.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她才是.” 云浅看着赤衣的反应.挑了挑眉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赤衣这么情绪化的时候.看这样子.不单单只是因为怀疑那个女人.应该也发生了什么别的事吧. 虽然很想知道.但是云浅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既然赤衣沒说.那就肯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八卦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听的. “那人一直和钱夜在一起吗.”云浅想了想问道. “嗯.她们都在兴园客栈落脚.钱将军对那女人很好”.赤衣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一直有派人监视.但是待遇着实不错.看得出來.钱将军应该是相信了那个女人.” 云浅沒有说话.沉默半响突然问道:“你怎么看.那个女人到底可信不.” 赤衣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依属下看.半真半假.” 他虽然讨厌那个女人.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那女人虽然性格让人不敢恭维.但看那女人对天险峰的了解.她应该是天道的人沒错.但对于她的说辞.沒有验证过.实在是不好做出评判. “你能将那个女人带出來吗.”云浅想了一下.对赤衣问道:“我想见见她.” 赤衣闻言.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他对那个女人实在是厌烦到了极点.能避就避.实在是不想有过多接触. “怎么.”云浅看着赤衣的神色.心中对那个女人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赤衣这么为难.不过面上看起來还是很平静:“办不到.” “能是能......”赤衣纠结了半天.看了眼云浅平静的脸色.一咬牙:“赤衣领命.” “这样吧”.云浅看了眼赤衣有些悲壮的脸色.大发慈悲的说道:“让紫衣陪你去.小心点别惊动了钱夜.” 云浅现在还不想和钱夜汇合.如果真的暴露了.钱夜在明她在暗.还能有点保障多点胜算. “谢主子.”闻言.赤衣的脸色终于好了很多. 兴园客栈和云浅所在的清莱客栈相距不过百米.不过兴园客栈是青松镇最大的客栈.和它一比清莱客栈显得要寒酸得多.但是胜在视野好. 云浅在清莱客栈.不止能看到远处的天险峰.还能看到斜方向对着的兴园客栈.关注一下钱夜的动向. 傍晚时分.云浅刚吃完晚饭.赤衣和紫衣就将人带了过來. 虽说之前.云浅对那个女人并沒有过设想.但绝对是好奇的.可真的见到人了.云浅还真是吃了一惊.也知道了为什么赤衣一提到她就脸色难看. 眼前的人很年轻.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大.二十刚出头.一身青色罗裙.看着朴素上面却都绣着暗纹.看起來大方得体又自带一股优雅. 个子很高.但不似那些膀大腰圆的女子.身形颀长.不纤细但比例看起來很匀称.白皙的脸蛋上一双笑眯眯的桃花眼.绝对是美女一枚. “民女方清瑶参见云郡王.”方清瑶一进來就对云浅一拱手.笑眯眯的说道. 云浅有些意外.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回看着方清瑶:“你是怎么知道本王身份的.” 既然对方知道她的身份.还直接说了出來.那云浅也沒必要再隐瞒了.干脆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过谱该摆还是要摆的. 方清瑶沒回答云浅的话.自顾自的坐到桌边倒了杯茶.自己沒喝却递给立在一旁的赤衣.满脸笑容的问道:“小赤赤.喝茶不.” 赤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脸色难看的转过头去.顺便警告的瞪了一眼旁边一直忍笑的风冥三人. 云浅也想笑.但是又觉得有些肉麻.这女人看赤衣的眼神一直很暧昧.言语又大胆.难怪赤衣招架不住. 不过这女人要是真喜欢赤衣也就罢了.要是只是存了戏耍的心.云浅斜了方清瑶一眼.她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赤衣.看來方姑娘喜欢喝茶.那你就把这一壶茶都给方姑娘灌下去吧.”云浅轻描淡写的说道.故意加重了那个“灌”字. “是.”赤衣应了一声.眸中露出一丝笑意抬步就朝方清瑶走了过來. “小赤赤.你不能这么对我.”方清瑶见赤衣拿起桌上的茶壶一下就跳了起來.连忙叫道. 但是赤衣哪里听她的.在这女人那受了那么多的气赤衣早就憋坏了.现在有自家主子授意.当然要好好惩治一下这个女人. “郡王郡王”.见赤衣不为所动.方清瑶连忙转移对象:“咱有话好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还不行吗.” 云浅一摆手.赤衣不甘心的放下茶壶.又瞪了方清瑶一眼才回到风冥身边站好. 方清瑶拍拍胸口.这才重新坐回了桌旁. 云浅在一旁看得好笑.看來这方清瑶也是了解赤衣的性子的.而且看來也不止吃了一次亏的.只是如此嘴上还沒个把门的.这人的性格还真是......有够二的. ------------ 第97章 可疑的女人(下)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方清瑶端起茶杯刚要喝.见云浅看向她连忙放下.笑眯眯的说道:“这个问題还不简单.那个钱夜一看就是沒脑袋的.不可能是负责人物.” “天险峰这块怎么说也是朝廷的一块心病.又有了前两次教训肯定会重视起來.不过这派谁來呢.可就不是那么好决定的了.” 方清瑶说着看了云浅一眼.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当今皇上虽然德才兼备谋略过人.但可惜是个男子.能登上皇位已是不易.更别说他下面还有一个胞妹”. “天险峰这件事可大可小.办好了是功劳一件.办不好可就两说了.您说是不是.郡王殿下.” 云浅听着方清瑶的话.心里有些吃惊.别看这人言语轻挑.但确实有点脑子. 如果她和云幕沒有发展到现在这地步.或许云幕也会派她來剿匪.只不过和现在的境遇应该就是完全两样了. 不是为了赌约.而是借这个借口彻底除掉她解决一块心病. “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却不完全对”.云浅靠在椅背上.笑看着方清瑶道:“就算本王拿不下天险峰.皇上也不可能把我怎么着的.” 方清瑶愣了一下.唇边的笑容敛去.看了云浅良久才摇头笑道:“都说云郡王风流成性不学无术.现在看來.传信不可尽信啊.” “知道就好”.云浅看着方清瑶唇边的笑意渐冷:“所以.你在本王面前最好说实话.” “哎呀.郡王这话就严重了不是”.方清瑶又恢复了笑嘻嘻的表情:“在郡王面前.清瑶哪里敢不老实呀.” “不过......”方清瑶话音一转.对着云浅笑道:“既然郡王來了.自然是希望能凯旋而归不是么.” 云浅挑了挑眉.这方清瑶确实聪明.而且看她这样子.应该确实是掌握着一些对她有用的信息.只是越聪明的人就越难以驾驭. “想要和本王谈条件.得先看看你的筹码够不够.”云浅喝了一口茶.看着方清瑶淡淡的说道. 云浅语气虽淡.却带着一股股淡淡的威严.既然要谈判么.就算在气势上也不能输给别人才是. 听云浅这么说.方清瑶也不气馁.仍旧笑眯眯的说道:“我想郡王听完我的身份來历.估计就知道我的筹码够不够了......” 根据方清瑶的说辞.方家也算大家.表面上是木匠出身.方家人却世代相传机关筑造之术.古时候先祖更是被皇族重用.显赫非常.甚至曾帮助修建皇陵.筑造机关. 但过河拆桥是常有的事.尤其是身处高位之人.怎么容许自己百年之后的陵墓出现隐患.所以方家的先祖也算有远见.在女皇下屠杀令之前就假死逃过了一劫. 从此方家人一直隐姓埋名才得以延续下來.而那些精巧的机关术数也得以传承.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方家人一直不敢张扬.用做木匠的身份的來打掩护. 但因为手巧.做出了的东西又精致.方家倒因此也发家致富了起來.只是百年传承下來.人丁却越來越凋零.到了方清瑶这一带.就只剩下她一个传人. 本來方清瑶的小日子过得挺好.方家家大业大.她又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直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但是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方清瑶两年前來到风城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小命差点沒了.当时正巧被天险峰上的大当家萧轻所救. 那时的天险峰上.才不过百人.而萧山所统领的萧家寨的人.都是一些走投无路活不下去的人. 她们虽然打家劫舍.但劫的都是一些为富不仁的富商.从不伤及妇孺老幼和贫苦农民.有时候还会分些财务给周边的贫苦人家. 且萧轻为人豪爽好客.方清瑶受邀跟着萧轻上了天险峰上的萧家寨. 方清瑶精通机关术数.萧家寨霸占天险峰虽然有地理优势.但是却存在很多漏洞.为了感谢萧轻的救命之恩.方清瑶就小小的帮了她们一把. 虽然不是什么大机关.却大大增加了萧家寨的安全性.而且这些小机关也不用暴露方清瑶的身份. “方姑娘倒是会懂得知恩图报啊.”云浅听到这里.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要不是因为那些机关.估计朝廷早就拿下天险峰了.还用等他们发展壮大.现在她还被派过來剿匪.这方清瑶最起码得负一半责任. 听出了云浅话中的意思.方清瑶只得讪讪的笑了两声.继续复述. 方清瑶在萧家寨住了几个月就离开了.继续云游四海去了.她行踪不定.但是和萧轻却一直保有联络. 直到前年.方清瑶突然收到來信.说萧轻病逝.要方清瑶去参加葬礼. 当时方清瑶正好逛到了云城.她这段时间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天险峰的传闻.本來心中就有疑惑.现在既然接到了消息.自然要去探个究竟. 然而.她这一去.才发现萧轻哪里是病逝.分明就是被二当家曹木新给害死了. 萧轻当时占山为王也是走投无路.因此她并沒有太大的野心.只希望给和她有同样境遇的人一口饭吃.但是曹木新不同. 此人好高骛远.功利心强且很有野心.她看到了天险峰的优势.再加上近年來投奔的人越來越多.况且甚至打败了朝廷派來围剿的军队.更加得意洋洋起來. 她希望能主动招收人员.扩大组织和朝廷抗衡.在这件事上她与萧轻发生了极大的分歧. 萧轻怪曹木新接受那些亡命之徒引來朝廷的关注.而曹木新则怪萧轻胆小怕事沒有远见抱负. 两个人在山寨中都是有一定的支持者的.因为这个差点闹得要分寨.但是天险峰这个地里优势却沒有人愿意放弃.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曹木新暗中给萧轻下毒.得到了大当家的位子才掌控了整个天险峰. 曹木新不断的招收人马.甚至改萧家寨为“天道”.但是因为第一次和朝廷交手.许多机关有所损坏.这才打起了方清瑶的主意. 而方清瑶一上山就被困在了天险峰上.直到那晚她才等到时机.借机放火逃了出來.却因为天黑.一个不小心卡到了石缝中.要不是赤衣把她带回來.肯定又会被抓回去. ------------ 第98章 无法消除的尴尬 请使用访问本站。“所以说.小赤赤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方清瑶说着转向赤衣.笑得一脸的灿烂:“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以身相许好不好.” 赤衣这次干脆直接把脸扭到一边.看都懒得看方清瑶一眼. 云浅也有些无语.这女人到底该说她神经大条还是脑袋有病.这脑回路转变的也太快了. “方姑娘能跑出來.应该是有人帮忙吧.”在赤衣被方清瑶看得忍无可忍就要发飙的时候.云浅凉凉的开口道. “郡王高见啊.”方清瑶转回目光看着云浅笑道:“曹木新就算是掌握了整个天险峰.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服她.” 方清瑶说着叹了口气:“所以我这次來是希望郡王能够手下留情.萧寨主手下的那些人.现在留在那里只是为了找机会能帮老寨主报仇.她们并沒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就是你帮助我的条件.”云浅沒有接她的话.反而接着问道. 方清瑶点点头.笑嘻嘻的说道:“只要郡王答应放她们一条生路.清瑶定会鼎力相助.” “我凭什么相信你.”云浅抬眸看着方清瑶:“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那头派來的奸细來探我的底的.” “这个郡王可以派人去查探一下就知”.方清瑶笑笑道:“我告诉钱将军的那些您都可以一一核实.反正那些才只是一小部分.” 云浅看着方清瑶自信满满的样子.思索了一下道:“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來.我要全部核实.” 顿了一下.云浅接着道:“既然你知道的那么详细.该怎么攻打心里应该也有数吧.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方案.” 有资源不用是浪费.有人不用是无能.既然这方清瑶自己撞上來了.先不论真假.云浅也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方清瑶闻言睁大了眼睛看着云浅半天.最后才一叹气说道:“郡王这样的人.不坐上皇位还真是可惜了.” 方清瑶说着起身往外走:“我会把天险峰所有的机关.还有地形分布都给你送來.等你核实之后.我们就可以攻打天险峰了.只要沒有了那些东西.想要攻下天险峰也并非难事.” “对了”.就在方清瑶要出门口的时候.云浅开口道:“你把自己的老底都说了.就不怕我反过來对付你吗.” 方清瑶闻言回头笑道:“不这样如何能获得郡王的信任.况且方家这代就我一个人.就算要问罪我也不怕.再说.我以后可都打算跟着郡王混了~” 方清瑶说着暧昧的看了赤衣了一眼.又恢复了那欠扁的灿烂笑容. “赤衣先告退了.”赤衣沒理会方清瑶.对云浅行了一礼.才跟着方清瑶出了门. 云浅揉着太阳穴.想着刚才方清瑶所说的一堆事.对于方清瑶.云浅觉得或许可以一信.但是她总觉得方清瑶隐瞒了些什么.或者说觉得方清瑶接近自己的目的有些不纯. 但除了方清瑶所说的.为了让自己放那些人一条生路意外.云浅又想不出自己这里有什么是方清瑶要求的.能达到让她自报家底的地步. 难道真是因为赤衣.云浅摇了摇头.虽说方清瑶看起來有些轻浮但应该不是那么感情用事的人才是.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云浅对还杵在她房间的三个人说道. 蓝衣和紫衣一听云浅这话一溜烟就不见了.就是风冥犹豫了半天还沒动地方. “怎么了.”云浅抬头见风冥沒走.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边问道. 她这几天用脑过度再加上一直赶路都沒休息好.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主子.风冥觉得方清瑶不可信.还请主子三思.”风冥也看出了云浅的疲惫.直接了当的说道. “嗯.我知道.她说的话有许多漏洞.而且应该还有事情隐瞒”.云浅喝了口茶慢慢的说道:“不过现在主要的事情是拿下天险峰.其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况且”.云浅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处隐在墨色中的天险峰轻声道:“我觉得她不是坏人.应该沒问題.” “原來主子看人.也靠感觉么.”风冥看着云浅的侧脸.不知道怎么的就问出了这句话.问完了才自知失言.俊脸上现出一丝尴尬. 云浅被风冥问乐了.看着有些尴尬的风冥忍不住笑道:“当然.有时候感觉也是很准的.就像我的感觉告诉我也可以相信你一样.” 云浅随口的一句话.却好像一把箭一样直戳风冥的胸口.他握紧了双拳才得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风冥谢谢主子的信任.如果、如果可以.风冥定会誓死保护主子......”风冥低着头.轻轻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云浅沒察觉到风冥的情绪.轻笑道:“这几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等方清瑶送來机关解法和地图什么的.我们就又有得忙了.” 云浅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又累又困了. “那风冥就先告退了.”对云浅行了一礼.风冥转身出了房门.但刚迈出房门他就停住了脚步. 看着在眼前关上的房门.就好像看到了他和云浅的之间无法逾越的屏障. 风冥怔怔的立在门前.紧握的双拳一直沒有松开.他想告诉云浅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为了云浅他愿意付出生命.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开不了口. 风冥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长时间.等他回过神來的时候.全身僵硬脚都麻了起來.又看了眼眼前紧闭的门扉.风冥终于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再也听不到风冥的脚步声.云浅才松了一口气.费劲的挪着有些僵硬的身体转进里间.把自己扔到床上.身下柔软的床铺.让云浅满足的叹息一声. 她不是不理解风冥话中的意思.只是她已经沒有办法再去承担另一个人倾尽生命的爱恋了. 又叹了口气.云浅拉过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了个严实.看來她还是和风冥保持距离的好.免得风冥难受她也头疼. 反正只要时间久了.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应该也会被冲淡了吧. ------------ 第99章 作战计划 请使用访问本站。三天内.方清瑶把天险峰上的地形分布.途经处的所有机关全部画了出來.并且标上了人力分布.还有详细的巡逻时间巡逻人数. 云浅已经通知了钱夜她來到的消息.但却并未把她和方清瑶的交易说出來.告诉钱夜她來了.只是为了用身份压制住钱夜.免得她坏事. 如果方清瑶说的都是真的.那有了这些云浅要攻打天险峰就有了胜算.但如果要全部核实这些信息又及其不现实. 比如天险峰上.那里守备森严.她们即使想查探一下方清瑶画得地图分布是真是假.也无法真的潜入进去.只能在外围观看一下. 不过在用了十天时间.把方清瑶所说的上山机关全部确认完毕之后.云浅确定了和方清瑶的合作关系.并定下了在五日后攻打天险峰. “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衣服给我送过來.”云浅看着对面正一脸享受的喝着茶的方清瑶.皱眉问道. 这十來天下來.云浅和方清瑶已经熟稔了.云浅本來就不喜欢摆架子.况且和方清瑶相处下來.这人除了那有些轻挑的性格.倒也蛮和云浅的胃口的. 云浅让方清瑶拿出个计划來.结果这人就给了她两字:“突袭.” 以她们现在对天险峰的了解.突袭确实最有胜算的法子.但就算她们已经不怕那沿途的机关.但是想要悄无声息的将五千多人带上山.也不是轻易能办到的. 现在正是盛夏.天险峰上又多树.既然要搞突袭.总得做点掩护.云浅思虑之下.想起了前世的军装來. 当然让她设计肯定办不到.云浅只是要定制大批的绿色衣袍.到时候让士兵穿在外面.这样在树林中穿梭暴露的几率怎么也要小很多. 云浅本來是把这件事交给赤衣去办.结果方清瑶非要横插一脚.弄到现在衣服还沒送來.后天她们可就要行动了. 五千精兵还有那八百多犯人已经都被暗暗调过來了.但云浅心心念念的衣服还沒到.所以现在一看到方清瑶那悠闲的样子云浅就來气. “今天傍晚应该就能送过來”.方清瑶放下茶杯.看着云浅轻笑道:“我说郡王.您最近是不是太暴躁了.火大伤身啊.” 云浅揉揉太阳穴.忍住想直接上前抽死方清瑶的冲动.不过方清瑶也沒说错.云浅也觉得自己这几天实在是有些焦虑过度了. 但是她不焦虑行吗.丫的.她这辈子最大的阵仗就是追着超速的车开罚单.让她去剿匪还是真刀真枪的冷兵器时代.她说不怕.谁信呀. 喝了口清茶.云浅缓了缓心情开口道:“你也别说我.如果到时候你破不了萧家寨的那个机关.我就让赤衣直接把你扔那自己回來.” 现在的萧家寨已经被曹木新给扩建了.但是之前方清瑶设在里面的机关却沒有动.那个机关和设在上山路途中的不同.必须得由精通机关之人.从里面破坏. 不然云浅他们就算攻上天险峰.那会被那道机关拦住.硬闯倒也不是不肯能.只不过肯定费时还会加大损伤. 就算知道此事剿匪有死伤在所难免.但是作为一个生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云浅实在不想面对大面积的死伤. 上天险峰有三条路径.中间的一条是主路.也是天道中人主要使用的一条路径.届时.云浅会在那条路上设好伏兵. 然后由蓝衣和紫衣各带一队人马从两条小路秘密上山进行突围.在两方交战之际.赤衣带着方清瑶趁乱潜入萧家寨.将设在里面的机关破坏掉. 云浅和风冥负责接应.再联合一些萧家寨以前的成员和外面的军队來个里应外合.肯定能打得那些人措手不及. 这个计划已经被云浅反复确认了很多遍.但是只要一想起來真的要交战.云浅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到时候方清瑶去拆卸机关.联系萧家寨以前的成员的任务就落在了云浅头上.一想起要趁乱秘密潜入萧家寨内部.云浅就觉得心焦.恨不得直接捏死方清瑶. 如果不是这家伙手欠.一时装了那么多机关.她到时候只要战前指挥就可.还用得着冒生命危险去打入敌人内部嘛. “郡王.您可不能这样做啊.”方清瑶听云浅如此一说.一张脸立时皱成了包子:“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您身上了.您可不能这么对待部下啊.” “到时候看你表现吧~~”终于扳回一城的云浅得意的笑了一下. “那当然会好好表现了.绝对得以郡王马首是瞻啊~”方清瑶见此立马接着又奉承了一句.看着云浅脸上的笑容.又凑了过去.满脸讨好的笑容:“不过如果这次成功了.郡王有什么奖赏沒啊.” 云浅一看方清瑶那狡诈的笑容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端着茶杯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想都不要想.如果不是赤衣主动点头愿意接受你.你就受着吧.我是不会下令勉强他的.” “这个自然”.方清瑶听云浅如此说.非但沒有灰心反而满脸笑容:“只要郡王您不干涉.我肯定会把小赤赤娶回來的.” “这个干不干涉......”云浅摸摸下巴.故意吊方清瑶胃口.看着方清瑶眼睛都瞪圆了.才轻轻一笑:“还真不一定呀~” “不要啊郡王.郡王.您不能这么对我呀~~~~~” 不在理会方清瑶的鬼吼鬼叫.云浅直接转身进了内间养精蓄锐去了. 方清瑶虽然嘴欠了点.但是人品看起來还不错.而且看她只对赤衣上心.别的男子看都不看一眼.如果赤衣真的要嫁给她.云浅绝不会反对. 只是看赤衣对方清瑶那态度.看來她的追夫之路还有得熬呢. “主子.您沒事吧.”风冥把第n次被树枝绊倒的云浅扶起來.琥珀色的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沒事沒事~~”云浅摆摆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都是这衣服穿不习惯.呵呵......” 云浅说着还揪了两下身上的绿色长袍.來验证一下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 第100章 黑衣杀手(上)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主子.实在不行您就先回去吧.风冥一人也定会完成任务.”风冥看了看云浅.轻声说道. 打从她们踏入天险峰开始.云浅就心不在焉.这才走了沒多远.就摔了不知道多少个跟头.期间几次要不是风冥反应快.云浅都掉陷阱里去了. “我......沒事”.云浅顿了下.说道:“就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沒事.我们快点走吧.” 云浅深吸一口气.当先超前走去.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从进入天险峰开始.就总觉得心慌. 要说回去.她也想.奈何现在都走了一半了.回去就有点太丢人了. 况且紫衣和蓝衣已经率先带着人走了.估计两方很快就会交战.云浅和风冥必须动作快点.到时候趁着混乱.小心潜入进去. 摸了摸身上的毒药伤药.匕首暗器什么的.云浅心里好受了点.反正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还是埋头冲吧.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两人终于來到了天险峰顶.被风冥带着避开了交战的双方.听着兵器交接的厮杀声.云浅悔得肠子都青了. 即使沒有看到.但这交战的场面听在她耳朵里还真是让她有些肝颤.早知道如此.她宁愿在山下守着死都不上來. 尤其是想起她让钱夜在山脚下埋伏.还惹得那人老大不满.云浅就恨得牙痒痒. 丫的.如果不是她不会功夫.怕守不住那最后一道关卡.她才不会把那个位置让给钱夜呢.守在那里.再怎么说也比打入敌人内部要安全得多呀. 风冥正寻找方清瑶给她们的路线.好潜入萧家寨与那些旧部汇合.一转头就看到云浅这一脸悔不当初又苦大仇深的表情. “主子......”风冥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但又觉得云浅不是会害怕这种场面的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嗯.怎么了.”云浅从自己对钱夜的怨念中回过神來下意识的问道.见风冥脸上那为难的表情还以为他也害怕了.云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不用担心.只要找到萧轻的那些旧部.我们就胜利了.” 听着云浅不伦不类的安慰的话.风冥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几天一直紧绷的心.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放了下來. “按方姑娘说的.应该是那个方向.主子跟住我的脚步.小心一点.”风冥看了看左前方.对云浅说道. “嗯嗯.知道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风冥不说云浅也不敢乱走. 一路跟着风冥.按照方清瑶给的路线.两人顺利的潜入了萧家寨的内部. 之所以能如此顺利也是因为外面的攻打.让曹木新有些乱了阵脚.寨内虽然依旧有人巡逻.但是防守却松懈了不止一点半点. 云浅是不知道以前的萧家寨是何种模样.但是现在的“天道”组织这个落脚点看起來是奢华显贵又富丽堂皇.用打劫來的钱挥霍.也真亏这帮人能住的安心. 方清瑶之前给萧家寨装的机关算是曹木新的最后一层保障.因此虽然后建的宅院富丽堂皇.但却是挤在萧家寨原先的范围之内.这样若真的有人攻进來.发动机关才有安全保障. 所以赤衣需要带着方清瑶从正侧面潜入.而云浅跟风冥是从后方潜入.因为这些旧部不服曹木新的原因.她们都被归置在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 不过却也因此让云浅行了不少方便.拿出方清瑶给她的玉佩.交给为首一个膀大腰圆.脸上还有一道疤的女子.云浅把之前的计划说给她听. 她们这里只有一百多人.如果从内部突围和那些人硬碰硬肯定不行.云浅让她们做的就是在方清瑶拆除萧家寨的机关之后.让这些人四处放火.搅乱内部阵营. 这样就需要分开行动.危险系数加大.但是也是打败曹木新等人最好的办法.也只有这样才能使曹木新等人真的自乱阵脚. 大本营都被人废了.届时下面的人肯定会失了斗志.那攻打就容易多了.就算两方人马相差不多.此战.云浅她们必定胜利. 刀疤女沒有犹豫就答应下來.反正她们忍辱负重到今日就是为了给萧寨主报仇.虽然此举最后也毁了萧家寨.但如此.也算是对老寨主的祭奠了. 完成任务的云浅松了口气.和风冥准备下山.如果一切按计划行事.这里将会大乱.云浅武力值太弱.留在这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下山的路虽然也不好走.但是云浅的一直紧张的情绪却放松了不少.蓝衣和紫衣功夫都不错.况且一人带着两千精兵.云浅倒不是特别担心.唯一放不心的就是赤衣和方清瑶了. 这次的关键在于方清瑶.还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会不会被发现.若是真的露馅了.方清瑶或许还能免于一死.但赤衣就不一定了. 云浅越想越担心.也沒注意脚下.一脚踩到了一层枯叶上.云浅还沒回过神來就觉得脚上一紧.整个人都被倒吊了起來.之前方清瑶给她的玉佩.也从怀里掉了出來. “主子.” 风冥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先斩断了两块朝云浅飞去的钉板.这才一刀砍断了绳索.将云浅放了下來:“怎么样.有沒有伤到哪里.” 云浅她们晚上山.除了要趁两方交战之际混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紫衣和蓝衣带领的先行军会先将上山的机关陷阱清楚. 但除了方清瑶设计的机关.还有一些“天道”人自己设计的小机关.大大小小的机关无数.不可能每一处都清除到位.不过好在剩下的那些也不足畏惧了. 云浅之前也比较小心谨慎.但是刚刚想得太入神了.一个不留神就中了招.还尝试了一把倒吊的滋味. “我沒事.快点把玉佩捡起來.那可是方家的传家宝.”云浅把脚上的绳套摘下來.对风冥说道. 风冥依言去捡玉佩.云浅扔掉绳索.刚要把玉佩接过來.就发现风冥身体一震.表情瞬间就凝重起來. ------------ 第101章 黑衣杀手(下)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云浅伸出一半的手僵住了.她虽然沒有武功.但是在警校那几年也不是白混的.对于气息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尤其是这种毫不遮掩的危险气息. 风冥手中的长刀横握在身前.将云浅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只见本來平静的树木中.忽然浮现出几条人影來. 看到那几条人影.云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种杀气她不是第一次感受过.之前兰王手下的那些杀手身上也带有煞气.但是跟眼前的这种气息比.完全是两个级别的. “你们......是什么人.”云浅从风冥的肩膀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对着前面的黑影问道. 这慑人的杀气让她鸡皮疙瘩都起來了.而且这些人还半隐在树木中.除了一身黑衣.根本什么都看不出來.也就无法确定这些人到底是为何而來.谁派过來的. 云浅本來还想着能不能确定一下这些人的身份.沒想到自己话音刚落.本來还沒有动作的黑衣人们瞬间化作五道黑影.朝两人攻來. 云浅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听到砰的一声.才回过神來.看着朝自己砍來的剑被风冥架住.云浅的心瞬间揪了起來.这些人是冲着她來的. 以一敌五.饶是风冥身手了得也应付不过來.更何况这些黑衣人身手也不差.沒多久风冥身上就挂了彩.而且以他一人之力也根本拦不住这些黑衣人. 云浅感觉眼前人影一闪.本能的一低头.就感觉一阵寒风贴着自己的后脑勺而过.几缕发丝飘落了下來. 云浅虽然身手沒有这些黑衣人快.但是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弯腰闪避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已经挥了出去. 只可惜那黑衣人动作比她还快.往左一侧轻松的避开云浅那一击.云浅早料到如此.左手一扬.一股粉末直朝着黑衣人的面门扑去.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软了下去.云浅见此连忙后退几步.却忽然感觉到左边一股劲风传來. 那剑來势极快.云浅连闭上眼睛等死的时机都沒有.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长剑朝自己刺过來.直奔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浅感觉眼前闪过一道人影.接着银光一闪.一把大刀格开了那把长剑. 但是那剑來势太快.风冥挡开长剑却无法完全推开长剑刺來的力道.虽是避开了要害.那剑却一下子刺入了风冥的左肩. “风冥......”云浅睁大了眼睛.却见那黑衣人一把拔出长剑.沒理会风冥又直奔自己而來. 其它三条人影也绕开了风冥朝自己袭來.云浅心里一惊.却也沒时间多想那四人已经到了眼前. 云浅眼前寒光闪动.那银色的光芒晃花了云浅的眼睛.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沒有传來.已经刺到云浅跟前的刀剑.全部被架开了. 云浅看着突然多出來的五个黑衣人.心下了然.这是云幕手下的影卫. 看到有人帮忙.云浅的紧绷的心放松了一点.连忙跑到风冥身边扶起他:“你怎样.” “主子......”风冥捂着左肩.脸色苍白的朝云浅道:“快走.这些人是‘夜影’的杀手......” 夜影.云浅心中惊骇.这些杀手竟然是夜影的人. 夜影是个杀手组织.云浅曾经在裴景然口中听说过.就是这个组织.灭了兰王辛苦建起的大半个杀手组织.原因只是因为破坏了他们的一次任务. 夜影这个杀手组织相当庞大.据说里面的成员都是男子.但是动起手來.那狠劲却一点不输于女子.甚至比女子还要狠. 而夜影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们的零失误.只要他们接受的任务就沒有完不成的.因为他们会追杀那个人到天涯海角.至死方休.当然因此.夜影的租金也是极高的. 并且夜影出名还有一点就是不伤及无辜.他们只对目标人动手.对于其它人如果沒有人出租金.或者非必要.他们不会轻易动手杀人.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那些人会避开风冥.直奔云浅而來. 云浅皱着眉头.实在沒想到.这么一个杀手组织竟然会和自己扯上关系.是有人买通夜影來杀自己.还是怎么回事.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云浅也知道.此刻逃命最重要.当下趁着两方还在纠缠.云浅扶着风冥开始往山下跑. 反正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应该不会过多和那些影卫们纠缠. 然而两人沒走多远.就听见一阵阵轰鸣声.闷闷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划过天空.看得人心惊. 云浅这才发现天边早已经乌云密布了.早上就有些阴天.本來还庆幸这样的天气方便为他们做掩护.沒想到才几个时辰.天就已经阴成了这样. “你怎么样.还能挺住吗.”看着风冥越來越苍白的脸色.云浅有些担心的问道. 风冥身上伤口不少.但最严重的还是左肩.那一剑刺得很深.云浅刚刚只是帮他上了些止血药.简单的包扎一下.但现在看起來效果并不大.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大半个胳膊. 再这样下去.风冥很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而且他们现在还沒走出一半.这要是再淋场雨.风冥的伤口非发炎不可. “我、我沒事......”风冥轻喘了两口气.看着云浅开口道:“主子.这样太慢了.你先走快点下山.去和钱将军汇合.这样他们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了.” 夜影的人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们现在的目标是云浅肯定也不会过多和影卫们纠缠.云浅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更何况他们实在无法确定那些人是不是还有同党. “胡说什么.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云浅皱着眉头说道.扶着风冥就要接着走. 看着风冥越发苍白的脸色.云浅心中又气又恼.都怪她.如果不是被她连累了.风冥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主子......”.风冥还想说话.云浅却不给他机会.直接带着人走. 被云浅带着往前.风冥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脚下踉跄两步差点摔倒.云浅惊了一跳赶忙扶住他. ------------ 第102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请使用访问本站。“主子.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不会有危险的”.风冥摇摇头.使自己能更清醒点.拉住云浅的袖子焦急的说道:“你得快点离开才行.” 刚刚那一剑.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让风冥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要不是靠着云浅现在根本连站都站不住. “风冥......”风冥刚刚那一用力又扯到了左肩上上的伤口.看得云浅一阵心惊. “你不用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云浅说着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过风冥背在背上. 沒想到风冥看着跟小然差不多高.竟然会重这么多.云浅被风冥压得身子一沉.右脚踝处又传來一阵刺痛. 云浅的脚踝之前被那道绳子给拉伤了.后來又被那帮杀手被分了心神沒注意到.刚刚和风冥跑这一路.云浅才感觉脚踝疼的厉害.但是她也不敢停下.只得跟着风冥快步朝山下走去. 夜影的这帮杀手既然接了任务才不会管你是谁说什么.在他们眼里只有任务.所以除了跑.云浅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來. “主子.使不得......”风冥被云浅的动作弄得一惊.挣扎着就要从云浅身上下來. “别乱动.你这样只会让我们的速度更慢”.云浅咬着牙沉声说道:“我说了不会丢下你.就绝对会做到.” “主子......”风冥瞬间红了眼眶.哽咽了一声就老实的伏在云浅背上不在说话.心却随着云浅高高低低的步伐似乎被什么东西一下下的撞击着.酸涩难忍. 风冥虽然一直劝云浅将他放下.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安慰云浅的那些话不过是空话. 他就算沒有那些杀手的追杀.凭现在的他也走不出这里了.更何况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雨将至.若是他真的被留下來.后果绝对是凶多吉少. 可是这个人沒有.这个人说绝不会丢下他.风冥把头轻轻的靠在云浅的肩膀上.泪珠顺着眼角蜿蜒而下.除了父亲.这是第一个.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人. 云浅跑着跑着.忽然觉得脖颈有些湿润.一抬头才发现天上已经开始掉雨点了.豆大的雨点落到地上就快速渗入土地.接着便有更多的雨点随之落下. “下雨了.风冥......风冥.”云浅慢下脚步.本來想问问风冥情况.却感觉本來安稳靠在她肩头的人往右边栽去. 云浅吓了一跳.连忙侧身想要稳住风冥.却不料脚下一滑.云浅带着风冥直接朝坡下滚去.天旋地转之中.云浅只能尽力拉过风冥护在怀里. 刚下雨的地面不是特别泥泞但却是最滑的.再加上崎岖不平的地势.云浅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滚钉板的鱼一样.在全身都被扎了一遍之后.又被人一刀拍在了砧板上.只等下锅了. 停下翻滚之后.云浅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舒出了一口气.拜这次翻滚所赐.云浅浑身上下都痛.倒使得背后这一下撞击感觉起來不那么痛了. 云浅感觉了一下.全身上下真的是沒有一处不痛的.尤其是后背和胳膊.不过这也是好现象.说明骨头沒断. 云浅松了松胳膊.怀中的风冥早已经昏了过去.不过好在 由她护着沒太伤着.最起码比起自己的狼狈.风冥看起來好了不少. 这场雨來得又猛又急.云浅和风冥的身上早就湿透了.看着风冥惨白如纸的脸色.云浅着急起來.再这么淋下去.风冥肯定会出事. 忍着全身的剧痛.云浅动用着自己堪比老爷爷老奶奶得胳膊腿.费劲的背起风冥.拖着他往前走. 沒错.就是拖.云浅现在根本背不动风冥.只能半背着风冥带着他一步步往前蹭.希望能找打一个避雨的地方. 大雨遮蔽了眼帘.云浅视线所及一片模糊.想要辨别方向是不可能了.云浅带着风冥勉强前行.右脚越來越痛.在这样下去.她肯定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好在沒走多远.云浅就看到前面出现一片暗色.在这一片模糊中也分外清晰.云浅心下一喜.忍着疼痛带着风冥朝前方走去. 果然沒有看错.那片暗色是一个小山洞.云浅心下一喜.刚想把风冥拖进山洞去就顿住了.里面不会有什么野兽吧. 云浅握紧手中的匕首.带着风冥小心的靠近山洞口屏息凝神.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谁知往山洞里一看就泄了气. 这哪里是什么山洞.里面很浅显.也就七尺见方.一眼就能看到头.不过因为是背风地带.倒也能避避雨. 云浅把风冥拖进去.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急忙先去看风冥的伤口. 风冥左肩上的剑伤很整齐.伤口周围已经发白.但是好在是不流血了.就不知道感染沒有.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云浅拿出伤药洒在伤口上.又拿出一条已经被雨水打湿的手帕拧干帮风冥包扎上.顺便又处理了一下风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忙完这一切.云浅才发觉自己全身痛的厉害.同时一股冷意不断朝自己袭來.这山洞虽然挺干燥.但是连点干草都沒有.外面大雨带來的湿润之气和山洞的寒气混合在一起.让云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再看风冥.比她冷得还厉害.身体无意识的蜷缩成一团.嘴唇干燥苍白.脸色却红润润的. 坏了.云浅暗道一声.连忙去探风冥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都灼手.果然伤口还是发炎了么. 云浅心下着急.可是火折子都已经浇湿了.就算沒湿.让她到哪里去找干柴燃火呀. 看着冷得直打颤的风冥.云浅凑过去.直接把人抱在怀里.但却并沒有多少效果. 两人身上都还穿着湿衣服.就算她刚刚已经把水分拧干.但这衣服还是湿的.带來的寒意直接浸入了肌肤. 看着风冥越來越红的脸色.感受着他身上那越來越滚烫的温度.云浅一咬牙.动手扒掉风冥身上的衣服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 在把风冥搂入怀中的那一刻.云浅被那灼人的温度烫得瑟缩了一下.脑中闪过了裴景然和云幕的脸.揽着风冥的手僵了半天.却还是把人抱进了怀里. ------------ 第103章 全部挑明(上)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云浅抱着风冥滚烫的身体.脑袋里却乱哄哄的.搅得脑袋生疼. 她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风冥还是为她受得伤.可是过了今晚.云浅也明白.她和风冥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以前她认为的清清白白了. 云浅闭上了双眼.在心底狠狠的叹息了一声.这tmd到底叫什么事啊. 云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昨晚上的那场暴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 云浅轻轻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低头一看.风冥还睡着.脸色不是那么红润了.温度也降下來不少.但还有些烧.看來他们必须得快点出去才行. 云浅轻轻的侧身.想要放开风冥穿衣服.风冥沒醒是一个好现象.这样能避免尴尬.或者还能避免...... “嗯......” 云浅脑中的想法还沒成型.拿到一半的胳膊就被风冥这无意识的哼哼声给吓得僵在原地. 云浅死死的盯着风冥.看到风冥只是睫毛颤了两下就不动了.云浅刚想舒一口气.就见风冥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云浅下意识的就屏住了呼吸. 风冥眨了两下眼睛.眼前终于不那么模糊了.转眼就对上了云浅那双黑亮的眸子. “主子......”风冥轻轻的开口.这才发现嗓子干痛得厉害.不止嗓子.全身上下哪里都痛.头也昏昏沉沉的. “嗯.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看风冥的样子似乎沒明白发生了什么.云浅偷偷挪动手臂.想要塞回身上盖的衣服里. “感觉.头很沉......”风冥皱起了眉毛.有些困难的说道.他一开口嗓子就痛的厉害.脑袋里仿佛有千斤重. 风冥抬起手臂想要揉揉脑袋.却一眼看到了云浅还沒收回去的手臂.和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琥珀色的眸子一下子瞪得大大的. 云浅看着风冥一下子瞪大的眼睛.刚要开口解释一下.就见刚刚还虚弱的风冥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气.一下子坐起來.盖在两人山上的衣服一下子就被带开了. 云浅愣愣的躺在那里.还沒反应过來.就见风冥好像受惊了一样.拉起衣服把自己盖了个严实就缩到一边去了.那脸红的.比昨晚高烧还严重. 早晨的空气还是有些微凉的.山风一吹.云浅冷得一哆嗦.其实她刚刚也想去拿衣服的來着.就是沒有风冥动作快. 云浅之前抱着风冥的时候.把两人的衣服重叠起來披在他们身上.现在倒好了都被风冥卷走了.虽说这里是女尊的世界.但这么在男子面前赤/身/裸/体的.云浅还是觉得非常的不习惯. “嗯.那个.你能先把衣服给我不.”云浅尴尬的开口道.同时蜷缩一下身体.尽量把该遮的部位遮一下. 风冥一直沒敢看云浅.此刻听云浅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披着两套衣服.俊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僵硬着动作把属于云浅的衣服扔过去. 云浅接过衣服.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穿了起來.衣服穿好了.不那么冷了.似乎底气也足了点. “那个.你别误会.我昨晚什么都沒做.只是你烧得厉害.冷得人一直哆嗦.又沒办法生火.我才......”云浅挠挠头解释道.见风冥还缩在一角.又赶忙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吧.这里的气温还是有点冷的.” 云浅说完.以为他还介意之前的事.又接着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现在还发着烧.我们得快点离开......” 云浅话还沒说完.就见风冥抬头瞅了她一眼.一直神经大条的她瞬间就明白了那个眼神的意思. “啊.那个.我先去看看从哪里可以出去.你......嘶......”看着风冥那窘迫的表情.云浅也觉得脸有些发烧.说着站起來想要离开.这一动才发现右脚疼的厉害. “怎么了.”风冥见云浅一个趔趄吓了一跳.皱着眉问道. “沒事沒事.那个.你先穿衣服吧.我......”云浅看了眼自己已经肿成个馒头的脚.拧了拧眉:“我背对着你.保证不偷看.” 云浅说着就想转过身去.但这地本來就不大.她和风冥间的距离也沒多长.风冥一眼就看到了云浅的脚.眉头皱得死紧:“你的脚......” “沒事.估计是昨天崴到了~”云浅还是第一次看到风冥这么阴沉的表情.莫名的有些紧张. 风冥闻言看了云浅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云浅就开始穿衣服.云浅被风冥的这个动作弄懵了.盯着风冥的后背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來.连忙移开目光. 虽然是移开了.却还是忍不住偷瞄过去.昨天太紧张沒注意.现在才发现风冥的身材.还真是不错. 风冥与云幕和裴景然那种白瓷一样的肤色不同.是健康的小麦色.身形匀称修长.宽肩、窄腰、翘臀都相当完美. 衬着上面的伤口和乌青.仿佛刚刚被狠狠的蹂躏过一样.竟带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风冥转过头來的时候.云浅都忘记了移开目光.和风冥目光一对上.云浅就觉得头皮发麻.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 风冥看到的云浅的样子愣了一下.俊脸又红了起來.但是一想起刚刚云浅的态度.就觉得胸中憋闷.有股郁火结于胸内发不出來. “是风冥沒有保护好主子.等把主子带出去后.风冥自会领罚.”风冥对云浅行了一礼说道.接着就背对着云浅蹲了下來.要背着云浅离开. 风冥那冷淡又疏离的语气.听得云浅一阵不舒服.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风冥刚想开口.就一眼扫到了那人已经被血渗红的衣襟. 本來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因为昨晚的大雨淡化了很多.但现在这个样子.分明是还在流血. 云浅拧起了眉头.挪到风冥的侧面就去拉他的衣襟:“你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风冥起先被云浅的动作弄得一怔.听到云浅的话才回过神來.后退一步躲开云浅的手.冷淡的说道:“属下沒事.” ------------ 第104章 全部挑明(下)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沒事.”云浅看着风冥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伤口还在流血.你竟然说沒事.” “主子如果对风冥沒有感觉.就请不要做让风冥误会的事可以吗.”风冥抬头看着云浅也提高了声音.只是沙哑的音调中还带着隐隐的哽咽. “我......”云浅被风冥吼得一愣.沒想到该说什么. 风冥看了云浅一眼.撇开头去.云浅却还是看到他一下子就红了的眼眶. “我知道.主子一直都拿风冥当外人.或者......根本不信任风冥”.风冥侧着脸对着云浅.哑着声音接着说道:“您为了不让正君误会.还故意支开我......” “即使.即使这次受伤......也是不想欠我的吗.”风冥说着终于转过头來看着云浅:“主子放心.风冥不会以此要求些什么.我知道主子那么做是为了救属下.等出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当做沒有发生......” 风冥说着.轻轻碰了一下左肩的伤口:“这一剑.就当是还了主子的救命之恩.等主子平安之后.风冥自会离开.绝对不会再在主子面前出现......” “你觉得我一直拿你当外人.你觉得我什么事都不告诉你.你觉得我隐瞒脚伤是为了不想欠你的.你觉得我怕你要我负责.” 云浅看着风冥越说越大声越说越來气:“我要是真拿你当外人早就把你赶走了.我让你和陵素***理连云幕的都不知道的生意.这就是我对你不信任的表现吗.” “我隐瞒脚伤只是为了不想你担心.你明明比我伤得重.我更担心你.我会怕你要负责.如果真的怕.我之前就把你扔下好了.干嘛费这么大力气也要把你带走.老娘当初既然敢扒你衣服.就不会怕对你负责.” 云浅说着看了眼风冥那吃惊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为我挨了一剑差点送了命.你以为我还能无动于衷吗.不.或许不是这一剑.我把你送走.或许只是怕控制不了自己吧.我、我就是一个混蛋.彻彻底底的混蛋.” 说出了心里话.云浅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她不是石头.她也有感觉.风冥对她的心意她怎么会感觉不到. 云浅觉得自己真应该一头撞死在墙壁上.本來以为有了云幕和裴景然就够了.不要再拉别人下水了.结果还是斩不断这些纠缠. 难道是因为她上辈子孤独终老.所以老天为了补偿她.一下子就塞了三个美男给她. 但是美男虽好.她得有福气消受啊.想着万事以她为先的裴景然.云浅有些心疼.又想到云幕知道了风冥的存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云浅想着想着就想笑.真有闲心啊.这种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都有点鄙视自己了. “主子......不用因为同情风冥才、才要负责......”风冥沉默了良久.低低的说道. 风冥之前确实是被云浅的一堆话给说得目瞪口呆.但是看看云浅刚刚那有些自嘲的笑容.又觉得不可能. 主子不可能喜欢自己.只是因为同情.或者因为这一剑才要对自己负责的吧. 风冥面上平静.心里却一阵苦涩.连他自己都沒有想过.他竟然对这个人的感情这么深.甚至深到了宁愿为她去死的地步. 可是这样的感情却是云浅所不需要的.风冥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或许他的离开.才是对那人最好选择. 云浅听到风冥这句话直接被气笑了:“合着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云浅说完.也回过味來了.点点头道:“也对.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吧.沒想过你的感受.要和小然......” 云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脑中闪过云幕的脸:“要和别人共侍一妻.我也沒问过你的感受同不同意.如果你接受不了......” “我不在乎”.云浅的话还沒说完.就被风冥提高的声音给打断了. 风冥抬头看着云浅.琥珀色的眸子异常的明亮:“风冥知道自己沒法和正君相比.也不敢奢求什么.只要、只要知道主子心中有风冥的位置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风冥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來.但他还是执着的看着云浅.用这种方式告诉云浅自己的决心. 其实说出之前是同情的那种话.风冥的心中还是抱有小小的期待.他不敢奢望自己在云浅心里能有和裴景然同等的地位.但是只要自己在这个人心里.那怕只有一点点的位置.都会让他觉得无比满足. 更重要的是云浅说的那句负责.风冥发现.就算只是出于同情.也让他心动不已.因为这或许是他唯一能走进云浅心里的机会.能肆无忌惮的靠近她的机会. 风冥的这句话让云浅心一疼.一下子想起了裴景然.那个人也是如此.义无反顾的爱着他.用生命在爱他.她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到两个这么优秀的男子如此倾心的爱恋. 或许她上辈子不是造孽了.而是积福了.才能如此好运. “这一个两个.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云浅扶着额头.半响才吐出一句话.转头看着风冥:“以后别说这种话.我说了负责.就会努力让你幸福.在我心里.你和......的地位是一样的.” 云浅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或许我现在还做不到这点.但是你们对我來说都是重要的存在.你.....明白吗.” 听到云浅这句话.风冥一直泛红的眼眶更红了.晶莹的泪珠蜿蜒而下.一直压抑的情绪也终于得以发泄了出來:“风冥.不值得主子如此对待......” “胡说什么.”云浅探过身.把风冥抱入怀中:“是我太好运了.能得到你愿意倾尽生命的爱恋.只是以后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 “不.如果主子不在了.那风冥......” “不许说傻话.”云浅打断风冥的话.避开他的伤口把人又抱得紧了点:“我只要你们好好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 云浅低低的声音却好像有千金重一样.敲击着风冥的心. 风冥抬头.看着云浅.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坚定异常:“主子.我......” ------------ 第105章 被刺杀的缘由(上)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风冥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他的话刚开了个头.就听见外面传來一阵高高低低的呼唤声.云浅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过去. 云浅侧着身子认真倾听.待听清外面的声音时.眼睛就是一亮.是赤衣他们找來了.她终于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你们干嘛.”云浅端着一碗饭.本來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可是对着眼前的这六双眼睛.实在让云浅有些难以下咽. 云浅又看了眼满桌子的好菜.跟赤衣三人打商量:“要不.你们也一起吃点.” 再这么盯下去.她就算吃饱了也肯定不消化. 云浅和风冥被带出那个山坡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命大. 天险峰地势崎岖.小山坡什么的也不少.但大山坡只有那一个.三百多米的斜坡.还布满了凸起的岩石树根树枝什么的.云浅抱着风冥滚了一圈.除了身上多些伤痕之外.竟然沒有受大伤. 就连后背上的那下撞击.都沒有云浅的右脚伤得严重.如果不是医治及时.云浅的那只右脚估计就成跛脚了. 算起來风冥伤得要比云浅重得多.沒等出了那个山坡人就昏迷了.现在喝了药正休息着.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云浅还挺高兴.尤其是听说这次剿匪的任务圆满成功.更是让云浅狠狠的舒了口气. 云浅本來想大吃一顿.犒劳下自己顺便也庆祝一下.结果面前來了三个讨债鬼.把她的兴奋之情给生生的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主子.赤衣希望您能认清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下次不可以这么任性了.”听到云浅的话.赤衣本來就难看的脸色又沉了沉.义正言辞的说道. 云浅被赤衣的话弄得一怔.刚想问问她什么任性了.那边蓝衣也开口了. “就是啊.主子.您知不知道我们三个找不见你.差点急疯了.” 云浅张了张嘴.话还沒说出口.话头就被紫衣给拦过去了. “主子这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吗.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啊.” 紫衣毕竟是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昨天一听说云浅失踪了.吓得当场就傻掉了. 现在一看到云浅回來.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觉得又委屈又难过.瞬间红了眼眶. 虽然知道紫衣这句话沒有别的意思.但云浅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刚想反驳他两句.就看到紫衣那红红的眼眶.把云浅给吓了一跳. 再一看赤衣和蓝衣那凝重又难看的脸色.云浅也皱起了眉头:“我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见三人瞪大了眼睛.云浅无奈的把她和风冥完成任务的经过.还有被夜影的人追杀.不小心掉落悬崖的事都给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云浅说完.趁着三人吃惊的空挡连忙扒了两口饭.这年头.有她这么窝囊的主子吗. “夜影的人怎么会來刺杀主子.”赤衣沉吟了一下看着云浅问道:“主子之前和他们有过节吗.” 云浅摇摇头.继续吃饭.她之前连夜影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过节. 赤衣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对.他们一直在云浅身边.从來沒有遇到过夜影的人.那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赤衣在想缘由.蓝衣和紫衣则是有些愧疚又心虚的看看云浅.他们沒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就冲主子发火了.实在是不应该. 云浅看到了两人的表情.觉得挺逗:“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和风冥有什么.” 云浅说完这句话莫名觉得不对.她之前是和风冥沒什么.不过现在绝对是有什么了. 不过好在蓝衣和紫衣沒注意到云浅脸上略带心虚的表情.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乱想.当时看到的那种状况.换谁能不往歪了想啊. 当他们找到云浅和风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尤其是风冥.那苍白的脸色憔悴的表情.一看就像狠狠的被人给欺负过一样.再加上云浅以前那风流的名声.想不歪都难. 云浅摸摸鼻子.还真是拜之前的云郡王所赐啊. “对了.方清瑶呢.我怎么一直沒看到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題的云浅.果断的开始转移三人的注意力. “哦.她之前也跟着找了一夜的人.说太累了.回去休息了.” 这次剿匪的事情能成功.还有善后的事情.方清瑶都出了不少力.赤衣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所以难得的帮方清瑶说了句话. 云浅也挺意外.赤衣竟然能帮方清瑶说好话.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以那个女人的性格.立了这么大功不來讨赏就怪了.竟然打从她回來.都沒见到她面. 想了想之前事情的经过.云浅眯起了眼睛.好你个方清瑶.她就说怎么这么大方.直接把传家宝叫给她.原來是有这么个事情在里面. 云浅哼哼两声.对紫衣道:“去给方清瑶给我拎來.” 紫衣愣了一下.看看同样一脸疑惑的赤衣和蓝衣.刚准备去.就听见门口一个声音大叫:“不用了不用了.我來了來了~” “恭喜郡王剿匪成功啊~”方清瑶笑嘻嘻的走了进來.把一个汤盅放在桌子上.讨好的对云浅笑道:“骨头汤.对脚伤有好处的.” 云浅看都沒看那汤盅一眼.一边嚼着嘴里的四喜丸子.一边对方清瑶轻笑道:“方姑娘不必客气.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一下就行了~” “交、交代什么啊.”方清瑶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那些匪徒都已经抓起來了.就等着郡王吩咐了.” “不说是吧.”云浅笑眯眯的看着方清瑶.转头对赤衣三人道:“去.把这女人给本王扔出去.不准再靠近天险峰一步.” 这次的剿匪顺利成功.有赤衣和方清瑶在.事情也打理的井井有条.那些被俘的匪徒都有士兵严阵以待的守着.就等着云浅发落了. 而天险峰这个地方.理所当然的就被他们接手了.云浅也是被赤衣他们带回來之后才知道的.沒想到从里面看竟然比外面还要舒适和奢华. ------------ 第106章 被刺杀的缘由(下)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本來这里都是要被烧掉的.但是萧家寨的那帮旧部因为这里是她们以前的共同建造起來的.虽然现在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还是留了下來.沒舍得烧掉. 云浅对她们这个做法简直是一百个满意.尤其是她刚刚喊出的那句话.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一种土匪老大的感觉.比当那什么将军实在是爽太多了. 赤衣他们被云浅和方清瑶的哑谜弄得一头雾水.但云浅的命令他们是向來服从了.尤其是蓝衣和紫衣. 两人刚要动手.方清瑶就跳了起來.看着云浅一脸苦兮兮的表情:“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云浅所料不错.夜影那帮人果然是冲着方清瑶來的.而云浅这次就当了炮灰.因为方清瑶那块家传玉佩.被当成了方清瑶.所以才成了刺杀对象. 而方清瑶这次也真是沒料到夜影的人会來.她之前是被夜影的人追杀过两次.但是都被她躲过了.而且她被困在天险峰上将近一年多.沒想到那帮人真的还沒死心.竟然还能找到这來. 那块家传玉佩.是方清瑶从不离身的东西.这次给云浅也是迫不得已.她脱不开身去找那些旧部下.又怕她们不相信云浅.只有把玉佩给她.会被夜影的人误认了.她也是完全沒有料到的. 所以一听说云浅失踪了.她才觉得坏菜了.找到了云浅也不敢來见她. “郡王.您可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能找到这里來.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件事.真的.”看方清瑶那神情就差点指天发誓了. 云浅沒有接她的话.而是慢慢的喝了口茶.才开口道:“这么说你之前把自己的家底都交代了.取得我的信任.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要躲避夜影的追杀喽.” 云浅的话说的方清瑶脸上一阵尴尬:“其实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萧家寨那帮旧部啦~” “哦.”云浅淡淡的应了一声.表情平淡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方清瑶见此可是急了.连忙说道:“夜影虽然组织庞大.但是他们是绝对不敢和官府作对的.您留下我绝对是有好处的.就像这次攻打天险峰我可是帮了不少忙呢.” 见云浅看过來.方清瑶的气焰一下子就小了下去.却还是又接着嘟囔了一句:“郡王.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云浅沒有说话.不过却沒想着真把方清瑶交出去.这方清瑶虽然人看起來挺不靠谱的.但人又聪明又有才智.还很重情重义. 她这次虽然看起來是为了自己.但她也确实帮了萧家寨的那些人.也帮忙铲除了那些匪徒.就是心眼多了点又贪生怕死. 不过谁不怕死呢.这点云浅很理解.如果换成她.她估计也会这么做. 云浅虽然早就有想法却沒说.看着方清瑶着急的样子挺好玩的.让这个女人一开始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 “郡王.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了.您可不能这么不近人情啊......”方清瑶还要接着游说.一抬头却看到云浅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立刻明白了.自己被人耍了. 不过被耍了能怎么样呢.人家形式比她强啊. “小赤赤.你家主子欺负人~”知道云浅不会把她交出去.方清瑶放心了.一转头就朝赤衣扑了过去.开始哭诉. 赤衣皱了下眉头.都懒得躲了.手中长剑一挥.剑尖直指方清瑶.成功的止住了她扑过來的脚步. 方清瑶哀怨的看了赤衣一眼.抱怨道:“小赤赤.你好狠的心呐.咱们之前不还是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海枯石烂......” “谁跟你生死与共海枯石烂.你不要乱说话.”方清瑶的话说的赤衣一阵恶寒.浑身一哆嗦.忍不住吼道. “小赤赤.你这是要对我始乱终弃么.”方清瑶泪眼汪汪的.活像是被抛弃的良久妇女一样.眼巴巴的看着赤衣. 赤衣被方清瑶气得挥剑就打.方清瑶一边哇哇叫着躲避.一边嘴上还不忘接着调/戏赤衣. 云浅和蓝衣紫衣津津有味的观看.根本沒人上去帮忙. 他们都看得出來赤衣对方清瑶还是有好感的.不然就以赤衣那性子.如果真的沒感觉.早就打得方清瑶找不到北了.还会如此与她纠缠. 而且虽然每次方清瑶都挨揍.但是一看方清瑶嘴角那贱笑.就知道赤衣肯定沒用力气.不然一掌就能把人给拍飞出去. “对了”.看到方清瑶被赤衣给打完一顿.云浅才慢慢开口问方清瑶道:“夜影的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方清瑶从地上爬起來.哀怨的看了云浅一眼.等她挨完打才开口.分明就是故意的.不过一眼瞥见一旁脸色微红的赤衣.方清瑶心情又好了起來. 刚才沒少吃豆腐.而且小赤赤打她的时候.下手越來越轻了.看來很快就能把小赤赤给拐到手了. 看着方清瑶一副神游天外外加一脸奸笑的样子.云浅忍不住咳嗽两声.这人真是沒治了. 看來再把赤衣嫁给她之前得先找个御医看看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要是真有的话.她可不能把赤衣往火坑里推呀. “嗯.你说那个呀.”方清瑶回过神來.就见云浅一脸的算计.赶忙拉回心思乖乖回答问題:“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云浅还沒开口.就听赤衣一脸惊讶加不解的样子.皱着眉头看方清瑶:“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能知道夜影追杀的缘由.或者知道是谁买凶杀害自己.还有可能用钱摆平这件事.不然被夜影追杀.可就是至死方休了. 就算夜影的人现在不敢动方清瑶.但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变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总之留着这个隐患还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对方的暗杀手段还非常厉害.能彻底解决当然是最好的法子了. 看赤衣那担心的表情.云浅在心里叹口气.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 第107章 善后事宜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方清瑶也挺郁闷:“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们了.从一年前开始.我突然被袭击了才知道.要不是我命大.估计早死他们手里了.” “会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蓝衣问道. “应该不会啊”.方清瑶相当脸大的说道:“我人缘还是很好的.只有朋友哪有敌人.” 紫衣撇撇嘴道:“这可说不准.你哪都跑.别是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吧.” 云浅点头.就以方清瑶这嘴欠的程度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不会是风流债一类的吧.”云浅看了方清瑶一眼.坏心眼的说道:“拈花惹草又始乱终弃被人报复了~” “才沒有.”见赤衣脸色一黑.方清瑶连忙跳起來澄清道:“我对天发誓.我只喜欢小赤赤一个人.从來沒招惹过其它男子.” 云浅看得好笑.不过心中挺满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让人非常羡慕的存在. 不过她注定是不可能了.但是想起自家的那几个美男.虽然有点纠结.但云浅还是很满意的.觉得也不比那个差. 貌似花心真的不是男人的通病.女人也会有的哇. 赤衣被方清瑶大胆的话说的脸上一红.不过还是板着脸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凉凉的说道:“谁知道呢.” “小赤赤.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方清瑶怕赤衣误会.又想起了夜影那帮人也挺來气:“说不准就是夜影的老大犯抽了.谁不知道那家伙看女人不顺眼.恨不得杀尽天下所有的女人.” “夜影的老大.”云浅听着有些吃惊:“你认识.他为什么那么恨女人.” “谁知道呢.”方清瑶撇撇嘴:“别是被始乱终弃过吧.或者是长得太难看嫁不出去所以开始恨了.” “不过我听说夜影的那个老大是个怪物.”方清瑶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道. “怪物.”云浅四人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來. “是啊.听说那人心狠手辣又凶暴异常.最吓人的是他长了一双蓝眼睛.”方清瑶神秘兮兮的说道:“你说人的眼睛都是黑色的.蓝色的那不是怪物么.” 赤衣三人听得惊奇无比.世界上竟然会有蓝色眼睛的人.不过云浅却不在意. 蓝眼睛算什么.外国人什么颜色的眼睛沒有.估计那人就是西方人的后裔而已.沒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过云浅看着还在巴拉巴拉的得说个不停的方清瑶.忽然觉得她貌似知道夜影的人为什么会追杀她了.归根结底就是这人.嘴太欠. 吃饱饭后.云浅给云幕和裴景然分别送了一封信. 给云幕的是汇报一下这次剿匪的情况.连带着那些被俘虏的匪徒全部都打包派人给云幕送了回去. 云浅犹豫了半天.在信的末尾还是对云幕表示了一下感谢之情.虽然她不知道云幕派那些影卫來的真正目的.但他们救了她一命是事实. 而且在私心里.云浅还是有一个小小的期待.认为云幕这么做只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 不知道自己真相了的云浅.也不知道就因为自己最后的那几句话.让影十等五个影卫免去了一死. 第二封给裴景然的信云浅写的就认真多了.除了问候裴景然和宝宝之外.就是述说自己的想念之情.字里行间都能透漏出满满的情意. 只是在信的末尾的时候.云浅愣了一下.风冥的脸在脑海中不断的闪过.左思右想了半天.云浅还是决定有些事当面说比较好. 尤其是裴景然现在有了宝宝.刺激到他就不好了.想到这里云浅就想叹气.她丫的最近桃花运是不是有点太旺盛了.真希望不要变成桃花劫才好. 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云浅就安心的开始养伤.顺便等待云幕的回复.沒有下一步指示她是不能轻易行动的. 况且现在天险峰虽然攻了下來.但是如何处理还是个事. 若是放着不管.难免会有别的匪徒占领这片山头.若是派兵驻扎.派谁來派多少人.这些都需要斟酌.不过这都是云幕需要操心的事了.她只要等消息就好. 这件事是不用云浅发愁.但有一件事却是让云浅相当头疼.就是关于那些匪徒的处理问題. 云浅按照之前的承诺.给每人一笔钱还她们自由.是走了一部分人.但是还有以阿淋为首的一部分却无论如何都不离开. 非说要跟着云浅.就算只是作为她的私人部下她们也愿意.并且发誓绝对会以云浅马首是瞻.坚决服从她的一切命令. 这可让云浅头疼了.这些人少说也有二三百人.论公.她们本來就是犯人身份.即使这次帮忙攻打天险峰.却也沒办法真的参军.沒有这个先例不说.这也不是云浅能决定的事.得云幕同意才成. 而论私.都说要跟着她.丫的.她去哪里弄闲钱來养这帮人.她本來赚钱就很不容易了好不好.这次为了剿匪又拿出了一大笔.现在想起來都还肉疼呢. 这事让云浅头疼的不得了.而阿淋那帮人又铁了心了.就赖在天险峰上不走.如果动用武力的话.云浅也不是真的赶不走她们.但人家刚帮她打完仗.她怎么好过河拆桥. “唉~”云浅这两天想得头都大了.也沒想好怎么安顿这帮人.只能每天唉声叹气的.看到阿淋的身影火气就直往上窜.直想上去踹她两脚. 如果不是她带头.那帮人态度也不会这么坚决.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云浅的脚伤连走路都不行.别说踹人了. “主子.该喝药了.”风冥端着药碗走了过來.正巧听见云浅在叹气.风冥心下一紧.把药放在云浅面前.带着试探的问道:“主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虽然得到了云浅的承诺.但是风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这两天两人的相处方式也和之前无二.让风冥心里更加沒底起來.总觉得云浅好像后悔了一样. “你怎么又起來了.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么.”云浅看到风冥更加郁闷了. ------------ 第108章 贤内助啊贤内助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按理说风冥应该是比她伤得要重.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就不说了.可挨了那剑很严重吧.结果人家烧退了.修养了一天就开始活蹦乱跳了. 除了左臂活动不太方便外.看起來和沒事人差不多.哪像云浅.右脚差点废掉.伤筋动骨一百天.云浅现在连出个门都困难.快郁闷死她了. “主子这是......不想见到风冥吗.” 云浅正皱着脸喝药.闻言.差点把好不容易咽下去的药都给吐出來.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云浅放下药碗.抬头就见风冥早已经别开脸去.拿个侧脸对着她. 但云浅还是看到了那人脸上的别扭与尴尬.还有那瘦削的下巴和略带憔悴的脸庞.云浅的心倏地就是一软. “你之前挨了一剑失血过多.后來又高烧不退.我让你多休息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嘛.你到底都想到哪里去了.”云浅放软了口气对风冥说道. “属下已经沒事了.”风冥仍旧别着脸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点赌气的味道. “什么沒事.”云浅板起脸.佯装怒道:“你看你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憔悴左臂还有伤.整天乱跑什么.” 风冥低下了头.半天才小声的说了一句:“看不到主子.风冥、风冥总觉得不安......” 风冥那可怜兮兮的好像是要被抛弃的小兽的样子.让云浅心疼的一塌糊涂.她站起來单腿朝风冥蹦去. 好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云浅两步就跳了过去.抬臂搂住那人这才发现风冥眼眶都红了. “你不安什么.”云浅抱着风冥.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的说道:“我还能跑了不成.” 风冥顿了一下.也抬手抱住云浅帮她支撑着身体.轻轻的仿佛试探一样把头埋在她肩上.良久才小声嘟囔了一句:“可主子一看见我就皱眉.还总叹气......” 这带着委屈和撒娇的语气.听得云浅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我那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嘛.而且我皱眉叹气也不是因为看见你.还不是......” “是什么.”见云浅顿住不说.风冥抬起头追问了一句. “还不是因为阿淋那帮人.她们非说要跟着我.撵都撵不走.我正发愁呢.”云浅让风冥扶着自己坐回椅子上.金鸡独立实在是太考验人了. “既然如此.主子何不直接留下她们.”风冥被云浅顺手拉着坐到她旁边.俊脸有些泛红的说道:“有一些亲兵在身边.对主子是有好处的.” 云浅把兵权交出去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她还挂名将军的职位但手里绝对是一点兵权都沒有.有的也就是那十个影卫和王府里的一些侍卫了. 每个亲王手里都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亲兵.像云浅这样的也着实少见.因为云浅志不在此.就连这个郡王也沒想过要当的长久.所以对于培养亲兵一事也不怎么上心. 反正只要她的生意好.她就高兴.至于亲兵有沒有她一点也不在乎.最重要的是养这些人还要她往外拿钱.想想云浅就肉疼. “这我也知道.但是要养活那么一大批人......”云浅仰着头.开始计算利益关系. 现在她手里沒有可用的人.云幕又不放她走.而且云幕对小然还有敌意.现在又多了个风冥.要是真出点什么事确实得需要人帮忙啊什么的...... 风冥一听云浅这话就知道她打的小算盘.风冥在云浅身边也有一段日子.对于她的秉性自然也有些了解.在她眼里.银子可是比什么郡王将军的职位有吸引力多了. “这个主子大可不必忧心.这些人跟着主子也是为了混口饭吃.主子只要买下一片良田让她们自给自足自力更生就可以了.” 虽说是被免罪.但毕竟曾经进过大牢还差点被问斩.就算她们回家乡也会遭人鄙视.想要谋生也困难重重.所以与其回去她们宁愿跟着云浅. “对啊~”云浅眼睛一亮. 这里的土地可是便宜至极.给这些人一块土地.就能养活她们.如果收成好还能有富余.这样她就不用为养活她们出银子.到时候有需要的话.还能找她们帮忙. 云浅从來沒有想着和云幕对着干.那样胜算太小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现在养着这些人就属于帮她们一把.也沒真想着让那些人为她卖命什么的.风冥现在想出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合她心意了. 至于以后会发生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杞人忧天不是她的性格. “小冥你真是个贤内助啊~”解决了心头的一块大问題.云浅一时兴奋.直接在风冥的俊脸上亲了一下. 风冥被云浅的动作弄的一怔.反应过來的时候连耳根子都跟着红了.云浅的那声“小冥”仿佛又回音一样一直在耳边环绕.让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如果还是不安心就去后面的内间里睡”.云浅抬手把药喝掉.又连灌了好几口茶才接着说道:“我要找阿淋商量一下买地的事情.” 云浅说着拿起之前她让赤衣给她做的拐杖.刚要走却发现风冥还傻站在那里.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主、主子的意思.是、是让风冥......”风冥俊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來.最后那几个字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琥珀色的眸子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云浅. “啊.那个.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云浅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來风冥是什么意思.顿时也觉得烧得慌.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是看你每天往这里跑.自己伤又沒好.干脆过來跟我一起住.不是.不是那个住的意思.我一会儿会让赤衣多搬來一张床的......” 云浅觉得自己似乎越解释越乱.倒好像还真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直接蹦出了一句:“不过床也挺大的.你要是不介意.睡一起也行......” 反正看都看过了.住一起也沒什么了.再说她又沒想着对风冥做什么.虽然她好像确实有过那么点想法.但就算想.她也会等把风冥娶过來的那天. ------------ 第109章 风冥的秘密(上)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两人相对无言了半天.最后还是云浅打破沉默道:“那就这样.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云浅说完这句话又看了风冥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就在她快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身后的传來轻轻的“嗯”的一声. 云浅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她知道风冥这声应得是她之前一起睡的话. 就算难为情就算不好意思.风冥却仍旧会努力争取.会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在这点上.他比云幕可要诚实得多了. 或许就是他这份敢做敢当、敢爱敢恨的真实.才最吸引自己. 把阿淋那帮人的事情解决了.云浅的心情也轻松了下來.就等着云幕的圣旨到了之后.班师回朝. 哪料到等了三天.好不容易等來了圣旨却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等着月幽冥国的使者.顺便护送他们到皇都.至于天险峰.届时先留下一千精兵守护.其余事情会另作安排. 云浅拿着圣旨愣了半天都沒反应过來.云幕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当初可沒说还要带附件条件的. 影十等人看着云浅脸色难看都有些不忍.这段时间一直是他们在负责云浅和云幕之间的信息传递.尤其是因为云浅.云幕才饶了他们一命.这让他们对云浅的好感是成倍的增长. 只是这次的事情他们也帮不上忙.不过对于自家主子为什么会做这么个决定.他们貌似是清楚点. 真要说起來.如果不是他们把云浅和风冥的事情传出去.或许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吧.所以现在影十等人面对云浅的时候还有那么点点心虚. “云幕还说什么了.”云浅收起圣旨对影十问道. “说......”影十张了张嘴.冷酷又严肃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主子说郡王既然在剿匪的时候还能有心情沾花惹草.看來还是任务太轻.太悠闲了.所以看起來还是让您忙点比较好.” 云浅瞪大了眼睛看着影十.第一反应是云幕竟然知道了.这下肯定惨了.第二反应才是云幕怎么会知道的. 可一看几个影卫的表情.云浅就知道了.除了这些人还能有谁.合着云幕派他们过來是为了监视自己.怕自己拈花惹草的啊.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云浅挥挥手.让影十等人退下.自己又拿着圣旨看了半天.最后一拍桌子.不就是接待个使臣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她做不了不是还有赤衣呢嘛.现在再加上个方清瑶更不用她操心了.所以说有个好手下真的是既省心又省力啊. 云浅是省心了.可哭了赤衣和方清瑶.不过好在也是个临时接待处.不需要修建的太华丽.差不多就可以.反正接待过后.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护送他们一起回皇都.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在云浅能够不再靠拐杖走路的时候.月冥国的使者团终于到了.听说來的还是月冥国当今的二皇女--月景 云浅当时一听这名字一口茶就沒忍住喷了出來.这谁家父母这么缺德.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字.还月/经.简直太搞笑了. 毕竟人家也是皇族.云浅不好不出面.不过她也实在是很好奇这位名叫“月/经”的二皇女到底长什么养.结果见到了.云浅就一阵失望. 这二皇女长相一般不说.还是个胖墩.这女尊国里女子身高的优势也沒有眷顾她.整个人远远看去.就是个球. 胖就算了.这人还偏偏喜欢穿一身白.不是云浅有偏见.那名贵的云缎穿在她身上真是要多浪费有多浪费. 云浅只在她们到來当天和月景见了一面.其余时间都是陪着风冥.因为风冥染上了风寒.又开始发烧了. 这平常不容易生病的人.一病起來就特别严重.尤其是风冥身上还有伤.让云浅非常自责.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使得风冥身体这么虚弱.所以一有空就陪着风冥. 好在那月景也不在意.云浅看得出來.这二皇女就是出生好了点.整个人看起來就像个酒囊饭袋.而且还是个好/色之徒. 比起自己來.她显然对接待负责人赤衣更感兴趣.其余的时间都去缠着赤衣了.百般殷勤.让方清瑶每天恨得牙直痒痒. 因为担心着裴景然的安全.所以在接到月景那帮人后.云浅就下令启程回皇都.所以对于让风冥带病上路.心里更多一份愧疚. 所以在回程的路上.云浅一方面乐呵呵的看着方清瑶吃瘪.一面细心的照料着风冥.两人的感情也增进了不少.最起码云浅觉得风冥已经开始慢慢相信自己的真心了. 有云浅精心的照料.风冥的风寒沒几天就好了.云浅她们的行程也加快了不少.终于在五天之后.到达了云城的的外郊.明日午时差不多就能到达皇都. 如果不是天色太晚.还带着一帮拖油瓶.云浅真想立刻就冲回王府去.算起來她都快将近一个月沒有见到裴景然了.虽然在天险峰时也每天都信件往來.但还是抑制不住那泛滥的思念之情. 本來想着早早休息.把这一晚快点睡过去的云浅竟然意外的失眠了.沒想到自己也有近乡情怯的一天. 在床上翻來覆去实在是无法入睡的云浅.郁闷的从床上坐起來.今晚的月亮很圆.把整个屋子照得清晰可见. 风冥自从伤好得差不多以后就一直和云浅分开住.而且越临近皇都云浅越心虚.也觉得分开住还比较好点.就是觉得这么做好像有点对不起风冥. 云浅托着下巴坐在床上想了半天.现在人都应该睡了.也找不到人來聊天.反正月光这么好.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吧.她记得这个客栈的后面貌似是一片果园. 云浅想着就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赤衣他们就住在自己隔壁.这段时间可把这几人给累坏了.云浅不想打扰他们的好眠.只能尽量小心的放轻动作. 说起來影十他们也回去了.不然自己还能找他们聊聊天.虽然不知道那几人是怎么安排的.但云浅知道每晚都有守夜的人. ------------ 第110章 风冥的秘密(下) 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自从云浅知道他们的存在.影十他们也不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有时候云浅半夜起夜.都能看到影卫们的身影.冷不丁的能吓人一跳.时间长了.云浅的胆子都被他们给锻炼出來了. 云浅一个人朝客栈后面逛去.在皎洁的月光下.远远的就能看到那片开得茂盛的果树.粉的红的白的花朵.在月光下看起來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云浅靠近一颗开着粉花的果树.一股淡淡的清香传來.云浅眯着眼睛借着月光仔细辨认才看出來这是颗桃树. 云浅爱吃桃子.在王府里也有一大片桃园.桃花花期长.看起來漂亮.果子又好吃.看着这颗茂盛的桃树.云浅不禁又想起了自家的桃园.想要快点回去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云浅正准备回去.这里花开的虽然漂亮.但毕竟是晚上.看着这么一大片花林云浅还是不敢深入的.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谁知道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压低的声音传了过來. 云浅一听这声音.本來准备离去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 这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能听出声音中带着的隐隐怒气.要不是因为这怒气使得声音提高了点.云浅估计还听不到. 云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果她沒听错.刚刚那个明明是风冥的声音.风冥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來干什么.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云浅好奇的看向桃林深处.可是等了半天都沒有声音再传來.正当她忍不住想要抬步往里走的时候.另一道声音传了出來. “我是來提醒你别忘记自己的任务.别是你当侍卫当上瘾了.不.应该说你是被云浅给**的上了瘾吧.贱骨头就是贱骨头.跟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父亲一样.都是出/卖身体和色/相的贱人.” 刻薄又尖锐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蔑视.完全沒有了平时的轻浮和调笑. 云浅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为这些难听的话也为这个声音的主人.现在的月景和白天简直是判若两人. 月景的话音一落.云浅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嗡鸣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划破了空气一般.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月景的声音紧接着传來.带着怒意和一丝紧张:“月幽冥.你竟然敢以下犯上.你难道不顾你父亲的性命了吗.” 桃林的深处.风冥手中的长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森寒的光芒.明晃晃的架在月景的脖子上. 看着月景故作镇定的样子.风冥忽然露齿一笑.洁白牙齿反射着刀上的寒光.看起來有些阴森:“二皇姐.既然你也被派到了云朝国.就说明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您这么说的话会让我很为难.” “现在母皇的眼里只有大皇姐.二皇姐这次想要立功应该得全靠我吧.你若是老实些.我不介意将功劳分你一半.但你如果再乱说话.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月景的胖脸上此刻表情难看至极.她狠狠的瞪了风冥半响.最后一甩头道:“说得好听.你最好能完成任务.不然你和你的父亲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的事不用你提醒.”风冥收刀入鞘.看着月景冷声道:“以后少找我.如果因为你坏事.我定会如实像母皇禀报.” “哼.你在传回去的信件中可是沒少为你的主子说好话啊.不过你在她眼中不过是个玩物”.月景说着用带着猥琐的目光又看向风冥:“还是差点上过我的床的玩物......” 云浅本來在听到风冥叫月景二皇姐而停顿的脑子.在听到月景的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炸开了.她现在即使看不到月景的表情都能想象的到她那种下/流又猥琐的目光. 一想起风冥真的曾经差点被这种人欺负.云浅就有一种想要杀了她的冲动.连带后來两个人又说了什么都沒听到脑子里去.等到她再回过神來的时候.桃林里的两人都已经离去了. 好在云浅站的地方比较偏.和两人不再一个平面上.不然就像她这么傻愣愣的站在这里.肯定早被发现了. 云浅又愣愣的站了一会儿.直到一阵冷风吹过.让她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她才回过神來.有些机械的往回走. 云浅现在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刚刚听到的信息量有点大.更重要的是她有些接受不了. 本來是她贴身侍卫的风冥.一下子变成了月冥国的皇子--月幽冥.而且他还是为了要完成什么任务. 也就是说风冥是别国派过來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而自己竟然还喜欢上了这个奸细.还说要对他负责.甚至真的想要娶他. 云浅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能.这个事实简直太戏剧化了.让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傻子.还是一个特别超级戏剧的大傻子. 云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着的.只是醒过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云浅躺在床上僵了半天都沒起來.脑袋仿佛被人用大锤子给狠狠的砸了一遍似的.沉重的厉害.感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鼻子也不通气.甚至看东西都不太清楚了. 估计是昨晚被夜风给吹感冒了.云浅躺在床上用已经无法运转的脑子给自己的症状下了个定论.接着就继续躺尸.等着人來发现她这个“重症”患者. 云浅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能感觉到有人在眼前晃动.却看不清是谁. 可是那覆在额头的上的温暖又干燥的手.还有耳边那熟悉的音调.莫名的让云浅觉得想哭. 鼻子本來就不通气.这下又酸胀的厉害让云浅更难受了.迷迷糊糊中终于坚持不住的彻底的昏了过去. 朦胧中云浅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好听的声音中透着担忧.接着就有一只微凉的手搭在她的额头上.那熟悉的触感让云浅无比的念. ------------ 第111章 养病 请使用访问本站。“小然......”云浅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模糊.只能看到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但是周围的这种熟悉的气息让她不会认错. “浅浅.你醒了.你终于醒过來了......”裴景然一把抓住云浅的手.声音中带着哽咽. 云浅的声音极低.要不是裴景然一直看着她.绝对不会发现云浅醒了过來.也不会听到那微不可闻的两个字. “小然.我好想你~”云浅眨了两下眼睛.眼前才清晰起來.裴景然那张绝色的脸蛋映入眼帘时.云浅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紧盯着眼前的人轻声说道. “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知不知道.”本來强忍着的眼泪.因为云浅这轻轻的一句话.瞬间跟开闸了一样.湿润的美眸满满的都是对云浅的控诉. 裴景然这一哭可把云浅心疼坏了.连忙起身把人抱住:“是我不好.我也沒想到临近家门了竟然还大病了一场.你别哭了.再哭我的心都要跟着碎了~” “都生病了还知道瞎贫.”裴景然话是这么说着.回抱着云浅的手却比她还用力. 天知道当他看到高烧昏迷的云浅时.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多日里压抑的担心和思念一下子爆发了出來.险些动了胎气. 虽然御医说沒事.烧也退得差不多了.但看不到人醒來.他就是放不下这个心.一直守在云浅身边.直到此刻一直紧绷的身体才算放松下來.他真想一直抱着这个人.永远都不放手. 云浅的心情也沒比裴景然好多少.此刻只要紧紧的抱着这个人.她的心才能平静下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都被抛之脑后.眼前怀中只剩下这一人的身影. 两人多日未见.此刻气氛温馨.心心念念之人又离自己如此之久.难免动情. 云浅看着裴景然.就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不知道是因为多日未见还是因为裴景然有了身孕的缘故.现在的裴景然看起來圆润了不少.冷艳中带着柔媚.一双美眸顾盼之间流转生辉.生生能把人的魂魄给勾了过去. 云浅向着裴景然慢慢靠近.那微红的脸颊更添一丝妩媚.看得云浅心痒难耐.正准备抱着美人好好的温存个够.就觉得右脚一痛.让云浅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怎么了.”裴景然被云浅这声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碰到云浅哪里了.连忙坐正身体担心的看着她. 云浅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裴景然:“你刚刚压到我的脚了.” 按理说只被压了一下应该不能这么痛.关键是云浅的脚好巧不巧的正好搭在床沿.本來就沒好的脚被这一压再一咯.能不痛吗. “你不是说会好好回來的么.结果人是昏着回來的.脚还受了伤.”裴景然被云浅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想到云浅受伤了.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忍不住抱怨道. “呃......诶小然.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点.”云浅有些窘迫.自己当初确实是答应裴景然会毫发无损的回來.结果受伤了不说还发了个高烧被抬回來的.想想就觉得有点丢人.连忙转移话題道. “才沒有~”裴景然脸一红.手下意识的就去抚向自己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 也不知道是孕吐反应过了还是怎么回事.他这段时间确实很能吃.但对于一个美人來说.还是很纤细的美人.自然接受不了别人说自己胖了. “嗯.沒有沒有.都是这个肚子显的~”云浅连忙顺着裴景然的话讨好道:“都怪这个小家伙.等他出來我再收拾他.不过我家小然天生丽质.就算身怀六甲也一样是个大美人~” 云浅说着.顺便在那张好看的薄唇上亲了一下.末了还满足的眯了眯眼.那神情活像一直偷了腥的猫. 裴景然脸红了红.不过唇角却溢出了笑容.转身从桌上端着一碗粥过來:“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还要喝药.你这个脚伤还是要好好养养的.” “嗯嗯~”云浅靠在床头答应的顺口却并不伸手接碗.反而笑嘻嘻的看着裴景然:“哎呀.我忽然觉得全身无力啊.恐怕沒有力气喝粥了~” 裴景然好笑的看了耍无赖的云浅一眼.唇边勾起一丝宠溺的笑容.直接端着粥碗喂云浅喝粥.一时间屋中的气氛静谧而温馨. 一碗粥下肚.云浅的精神也恢复的差不多.趁着裴景然去厨房给她取药的时候.云浅叫來了赤衣. 可真把赤衣叫了过來.云浅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拿风冥怎么办. 即使知道那人是别国的奸细.即使知道风冥是因为别的目的才接近她.但是云浅就是狠不下心. 风冥那小心翼翼的讨好.隐忍的期待.甚至在天险峰那次为了救她几乎豁出命去.云浅不相信这些都是假的.然而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又能改变什么呢. 云浅的沉默让赤衣心里也有些打鼓.这么凝重又严肃的表情可是很少在云浅脸上出现的. 可是云浅叫他來.却又一句话不说.这让赤衣都忍不住开始检讨.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赤衣.我要你给我盯紧风冥.无论什么事都要汇报.并且这件事不许第二人知道.就算是小然也不行.” 云浅想了半天也沒想该怎么处理风冥这件事.但又不能放着不管.想來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先盯住他.看看风冥这次來云朝国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之后再想办法解决吧. 云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按理说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将风冥送走.这样也能避免和风冥冲突.也能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可是云浅心底就是存在着一丝期待.这让她无法去找风冥挑明.也不想送走风冥.至于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云浅自己都说不清. 果然是得到的越多就会越贪心么.人果然是个贪婪的动物. “主子的意思是......风冥有问題.”赤衣听到这个命令着实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问道. ------------ 第112章 纠结与决定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云浅摆摆手.不想多说这个问題.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嘱道:“你只要盯住他就可以.绝对不可以私自行动.也不许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明白吗.” “属下明白.”看到云浅脸上的表情.风冥也不敢多问.领命就下去了. 云浅靠坐在椅背上.只觉得头疼无比.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云浅因为是病着回來的.所以直接在房间中闷了三天.才被裴景然准许下床.虽然挺闷.但云浅却意外的听话. 因为这样她可以暂时不用面对风冥.虽然这么做是有点躲避的嫌疑.但云浅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面对风冥的时候应该用什么态度. 平静如常.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过.还是直接挑明事实让他做出个选择. 前者云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而后者却是她不想做的选择.既然沒想出办法.那就躲着吧.反正躲一时是一时. 然而云浅的如意算盘在三天后.她一脚刚迈出院子的时候.就被打得粉碎. “主子......” 风冥站在门口.容颜憔悴.眼窝深陷.全然沒有了平日里的精气神.整个人看起來好像几天几夜沒睡觉.外加又被人给狠狠的揍了一顿的感觉. 再加上开口时的那沙哑的声音.让云浅的心狠狠的一跳.跳过了便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云浅皱着眉头看着风冥.声音染上了一层怒气. 通过赤衣她知道风冥每天早晚都会在院子门口守上一个时辰.这也是她为什么连院子都不出的原因. 但云浅实在沒想到才三天沒见.风冥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她总算是知道赤衣每次的欲言又止是为什么了.有些气赤衣.但更多的却是气自己.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虽不能确定这里面到底是演戏成分居多还是真实居多.但云浅都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她心疼了. 风冥摇了摇头.脸色很难看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很明亮.定定的看着云浅.轻声道:“主子的病都好了吧.” 即使有问过熬药的下人.知道云浅的烧早已经退了.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沒有亲眼见到人风冥就是无法放心. 尤其是一想起云浅那天高烧直接晕过去的场景.风冥就觉得一颗心沒找沒落的.但是他却无法见到云浅. 现在已经回到了王府.她的身边有正君陪着.多半是不会想起自己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让风冥觉得莫名的心慌.再加上一直见不到云浅的面.风冥觉得自己好像被抽走了魂魄了一样.要不是还有别的事要做.他的真想每天就守在这里. 只要看一眼.只要能看到她平安无事.或许自己的这颗心就能回归原处了吧. 但是现在真的见到云浅了.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听着她关心的语气.风冥莫名就觉得特别委屈.极力忍着.鼻子却还是发酸.眼睛也跟着发胀. 风冥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沒用.每次只要一看到她.自己的情绪就总是会失控.会把一切抛之脑后.眼中脑中只剩下这一个人. 就像是这段感情.他明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却总是忍不住去期待.甚至无法拒绝对方伸过來的手.即使知道这样会伤的更深.他却还是忍不住去留恋那片刻的温暖. “你是傻的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云浅皱着眉头.拉起风冥就走. 风冥的房间离云浅的院子不远.沒走多远就到了.云浅把风冥拉进房间正想看看那人的伤口.冷不丁人一下子就被抱个满怀. 云浅怔怔的站在那里.被风冥紧紧的抱着.她能感觉到从那人身上传來清晰的颤抖.这让云浅又心疼又担心.风冥用这么大力气.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不会再裂开吧. 云浅刚想推开风冥.那人就已经放开了手.跪倒在云浅身前.头垂得低低的.低沉沙哑的音调中带着难掩的颤抖:“主子......风冥求主子给风冥个痛快......” 云浅看着风冥沒明白他什么意思.就听风冥接着说道:“主子......这样的若即若即.风冥......真的受不了.无论主子的决定是什么风冥都会服从.风冥只求、只求能守在在主子身边.能看到主子就行......” 云浅觉得自己的心随着风冥的话一抽一抽的疼.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吧.最起码这一刻云浅不想顾那么多了.她宁愿相信风冥是真心的.这一刻.她只想选择相信. “别说傻话”.云浅把风冥扶起來.低声哄道:“我说过的话肯定算数.别胡思乱想.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风冥眼眶红红的.却是沒有阻止云浅的动作.只是在云浅拉下他衣服的时候.俊脸沒忍住红了起來. 云浅确定风冥的伤口沒事.放下心里.看着那人浓重的黑眼圈.憔悴的脸庞和消瘦的身形.有些无奈的叹道:“是不是我不理你.你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让我心疼啊.嗯.” 云浅的话让风冥心里划过一道甜蜜的暖流.俊脸开始升温.呐呐了半响才憋出一句:“沒有.” “风冥.我相信你”.云浅的手指轻抚过风冥脸颊.摸了摸那长长的睫毛.语气轻柔的说道:“我一直都相信你.所以你有事也不要瞒着我好吗.无论什么事.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会选择相信.会选择接受.你懂吗.” 风冥一动不敢动.任由那双柔软的手在自己脸上流连.只觉得手指所过之处.都灼烧的厉害.就连心跳都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嗯.”有些不在状况的风冥沒领会云浅话中的意思.轻轻的应了一声. “那就好~”云浅笑了一下.把风冥塞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他认真的说道:“给我一段时间.等这次云幕寿诞过后.我们就成婚.你会等我的吧.” 风冥闻言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复杂.却只是一瞬间.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就又明亮透彻了起來.看着云浅.坚定的点头:“嗯.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 第113章 拥抱 “真乖~”云浅在风冥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笑道:“不会等太久的。只要这次的事一了。我就要把你娶进门了。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不要乱跑哦~” 最后一次机会。再让自己任性一次。再给风冥一次选择的机会。云幕寿诞过后。等那些來贺的使者都走了。他们就可以成婚了。 着风冥染上笑意的眸子和那一脸幸福的样子。云浅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希望一切都能如想象中那么美好。 本來以为剿匪归來就可以好好陪陪裴景然的云浅。在病刚好的第二天。就被云幕给召进宫里去了。 这么久沒见到云幕。云浅也不是不想。只是面对云幕的压力比面对裴景然和风冥要大得多。尤其是现在还多一个风冥。再加上风冥那敏感的身份问題。让云浅在面对云幕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特别心虚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云幕一句话不说。只是死盯着她的时候。愈加明显。 “真是……好久不见哈~”云浅顶着无形的压力。和云幕打招呼道。 “你瘦了”。云幕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云浅的心弦轻轻的触动了一下。 “嗯。还行吧。瘦点比较好~”云浅轻轻一笑。不说别的。能到云幕她还是打从心底里高兴的。 云幕点点头沒有说话。高挑的凤眸还是一瞬不瞬的着云浅。仿佛不够一样。 云浅不知道是自己领会了云幕眼神的意思。还是只为了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当她把云幕拥入怀中的那一刻。真心觉得满足。 感觉到云幕也回抱住自己。云浅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周身都萦绕着云幕身上那温润儒雅的气息。让云浅忍不住收紧了手臂。还说她瘦了。这人也明明比之前瘦了很多好吧。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刻。 云幕也难得的乖巧老实。这让云浅忍不住想要多抱他一会儿。然而……云浅沒忍住动了动脖子。真的好酸啊。 一想到这个云浅就忍不住心酸。在现世。云浅的身高也不高。不过沒什么问題。一六零的身高够用了。而且现世女生矮点也沒什么问題。 但这里是女尊国啊。尼玛的。为什么在这里她的身高还是不高。也就比现世高了六公分。跟其他的又壮又高的女子一比。云浅就成了明显的矮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裴景然、云幕还是风冥。三个人就沒一个比她矮的。都要高出她大半个头。 关于这点。她是不介意而且还蛮自豪的。但是。一到拥抱的时候云浅就受打击。她都要仰着头才能勉强的给个拥抱。 虽然她觉得被对方抱入怀里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她在安慰人。那样一弄。总觉得好像是别人在安慰她一样。 所以每次云浅都只能惦着脚。向后仰着头。才能把下巴架在对方肩上。这个姿势也挺舒服。就是时间长了脖子容易酸。很酸。 云浅这一动。云幕就好像是回过神來一样。很利落的抬头一把推开了云浅别过身去。 云幕的这个动作让云浅有一种自己好像被利用完就被抛弃了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在到云幕那红透的耳根时。就全部消散不见。反而高兴的眯起了眼睛。 云浅心情极好的坐在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顺便欣赏着云幕那别扭又害羞的表情。 “你和那个风冥是怎么回事。”云幕抿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刚刚的心情。凤眸一挑着云浅凉凉的问道。 “噗。咳咳咳……”这突然的一句话让云浅一口点心直接哽在喉咙里。呛得她咳嗽不止。 云幕连忙递了杯茶过去。着云浅的样子有点心疼。但是一想起影卫们的报告心头就是一阵怒火。再云浅。狠了狠心收回了要帮她顺气的手。要不是心虚她能被点心呛到吗。 凤眸又扫了那盘点心一眼。下次还是让御厨将点心再做松软点好了。免得她老是被噎到。 云浅猛灌茶水又捶胸口。本來想着把这茬蒙混过去。结果一抬头。云幕正挑着眉她。等她给解释呢。 “咳。那个。风冥是我的侍卫啊。怎么了。”云浅喝了口茶。跟云幕装无辜道。 风冥身份特殊如果让云幕知道了。肯定容不下他。而且她也沒有下最终的决定。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让云幕注意到风冥。 云幕挑了挑眉。把想要接着问的话给咽了回去。总觉得自己这么一直问好像个妒男一样。 “嗯。对了。这几日各国使者应该都到齐了吧。”见云幕沒有说话。云浅害怕他继续问下去。连忙转移话題道。 “是啊。我这几日都忙得很。所以浅儿若是沒什么事就进宫來帮我招待客人吧。”云幕点点头。着云浅笑道。 听到云幕这句话云浅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断。她本來就讨厌那套虚伪的应酬客套。而且要是真把这活揽下來还得每天进宫。就得每天面对云幕。 她也不是不想见到云幕。关键是现在裴景然怀有身孕。云浅想抽时间多陪陪他。二是云浅还要弄明白风冥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免得到时候两人之间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 这样一來。云浅当然不愿意揽下这个活了。只是她拒绝的话还沒说出口。就听云幕接着又來了一句。 “对了。浅儿脚上还有伤吧”。云幕了云浅的脚踝一眼。接着说道:“每天进宫也能让御医给你检查一下。虽说是侍卫保护不利。但既然受伤了就不能轻视。对吧。” 听出了云幕话中的威胁意义。云浅那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如果她不答应。云幕这是要拿风冥开刀了。理由是护卫不利。 沒办法拒绝。云浅只得应下这件事。着风冥和调查的任务就只能靠赤衣了。 不过云浅每天进宫的时候。都把方清瑶稍上。有她在自己着实也省了不少力。 反正既然方清瑶要跟着她就得出力是不。总不好光吃饭不干活啊。 ------------ 第114章 生日礼物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云幕寿辰在即。但是云浅想知道的事情却还是一点线索都沒有。 这段时间风冥和月景沒有过任何接触。风冥每天待在王府尽职尽忠。而月景则在驿馆和各国使者还有朝中官员培养感情。 两个人都一点动静都沒有可让云浅犯了愁。心头也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不安。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切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云浅犯愁的事。云幕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她到底该送什么生日礼物比较好呢。 每天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给烦着。云浅这半个月过得是无比的充实。也就在这一团乱中。云幕的寿辰到了。 国主寿诞。虽说不用普天同庆。但那排场也不能小了去了。这些事都需要云浅的安排。要沒有方清瑶帮忙。云浅铁定会被礼部那些人给烦死。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几个啰嗦的老家伙。云浅怀中揣着一个木盒准备到保和殿去找云幕。 今晚云幕会在御花园设宴。款待群臣同时接受各国使者的祝贺。如果那个“月经”皇女真的有什么目的。那今晚绝对是最好的动手时间。 即使已经派了四个暗卫盯着月景。云浅还是不放心。心中的那抹不安越扩越大。搅得她有些六神无主。 这礼物云浅本來打算等到宴会散了再交给云幕。但心中的不安让她想快点回王府着风冥。礼物只有先送出去了。到时候在宴会途中推说身体不适早些离开就是了。 然而云浅在保和殿转了一圈。也沒有到云幕的身影。云浅有些疑惑。晚宴即将要开始了。云幕不是应该在寝殿中更衣吗。怎么人会不见了。 云浅皱着眉头着空荡荡的大厅。想找个人问问都办不到。因为那些宫侍一见是她來了。远远的都躲了开去。让云浅也沒地找人去。 又转了两圈。正当云浅想走出寝宫抓个人问问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水声传來。 云浅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声音竟然是在暖黄色的帐幔后传过來的。 云浅撩开帐幔。这才发现宽厚的帐幔后面竟然有一道小门。哗啦啦的水声正是从这里传來。只是云浅的寝殿内。什么时候多了道角门。 当下云浅也未多想。推开小门进去才发现里面一片云雾缭绕满是氤氲的水汽。 云浅往里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十六折紫檀雕绘大屏风。然而这昂贵的大屏风柱脚的一多半都侵入了水中。水波还在微微荡漾着。 此刻就算云浅再迟钝也知道屏风后面是什么了。云浅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顺。估计是这里水汽太浓太闷了。正想转身离去。一抬脚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千层软底鞋都被浸湿了。 云浅这一抬脚就有水声响起了。里面的云幕听见动静了。凤眸一寒:“谁。” 云浅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正想着是直接跑呢。还是应云幕一声。就听里面的云幕又道:“本皇不是吩咐任何人不许靠近这里吗。” 温润好听的声音带着冷意。这还是云浅第一次听到云幕这样说话。带着皇者的气势。带着高贵的威严。 “马上就走~”云浅压低声音回了一句。抬步就要往外跑。云幕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啊。 “等一下。”云浅的步子刚迈开。云幕的声音就又传了过來。还带着一片水声。 “浅儿。” 身后云幕带着疑惑的声音传來。云浅转头就见云幕从屏风后面探出的脑袋。到她转身才整个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來。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來这里。”云幕拢了拢湿漉漉的长发着云浅问道。 他刚刚听到有人进來的声音确实也吓了一跳。但是刚刚听到那声压低的声音。觉得莫名的熟悉。这才想起來外面都有影卫守着。能这么大摇大摆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想到此处云幕连忙披了剑长衫出來一。果真是云浅。 “我、我……”云浅支吾了半天。差点连自己來干嘛的都给忘了:“对了。我是有东西要给你。” 云浅说完又马上撇开眼去。不敢再云幕。那丝质的长袍都被云幕身上的水给打湿了。此刻穿跟不穿一点区别都沒有。偏偏那人还一点自觉都沒有。 “东西。”云幕一听來了兴致:“什么东西。” “等你出來给你”。云浅觉得脸颊烧得厉害。连忙说道:“那个。我先去外面等你了。” 着云浅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云幕有些不解。正要拿外衫穿上。一低头才发现白色的丝质里衣都被水阴湿了。跟透明似的贴在身上。 想起他刚刚就是这样子和云浅说话。云幕那如玉的俊颜刷地一下红了个通透。一直红到了脖根。 云浅在外间等了半天。才到云幕磨磨蹭蹭的从里面出來。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了。就是那一头长发还在滴着水珠。 到云浅还沒说话。脸就是一红。那害羞的样子得云浅的心都跟着跳了起來。 “诺。给你的生日礼物。”云浅掏出怀中的盒子递给云幕。 对盒子的好奇让云幕也不那么别扭了。接过盒子打开一。发现里面是一块墨玉。 触手微凉。玉色浑厚。一就知道是上好的古玉。而真正让云幕在意的是这个墨玉正中间雕刻的是一张孩童圆圆的笑脸。 云幕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张笑颜。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小时候的他。 云浅云幕的样子就知道他喜欢。心里也跟着开心起來。好在她这么多天的努力沒有白费。为了雕刻这个。她可是现跟雕玉师傅学的 又拿了不少萝卜來练习。手指都被划破了。可是如今來。一切都沒有白费。云幕喜欢就好。 “谢谢。我很喜欢。”云幕把玉佩放入盒子中。好像捧着什么珍宝一样。久久无法平息心头的震荡。 “喜欢就好。这可是我亲手雕刻的。你千万不能把它弄丢哦~”从來不懂得谦虚为何物的云浅。很脸大的邀功。 “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的”。云幕点点头。抱紧了怀中的盒子。这么些年云郡王送过他无数的珍宝都要比这块墨玉珍贵百倍。但对云幕來说。这才是他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 第115章 急中生智(上) 宴会照常开始。云浅着满座宾主尽欢、觥筹交错的场景却在发呆。 按住不断跳动的右眼皮。云浅现在恨不得飞回王府去。但这晚宴刚刚开始。云浅也不好先行离去。 正在那兀自发愁呢。云浅到树丛的阴影里。紫衣小心的探出半个头來。正对她摆手。 云浅心下一动。她之前派了紫衣等四个影卫暗中着月景。之前一直沒有动静。莫不是现在开始动手了。 跟身边的两人告了声歉。云浅起身往茅房的方向走去。待不到那饮宴的场面后。云浅一闪身躲进身边的阴影里。 紫衣到了之后。悄无声息的落在云浅身边飞快的俯身说了几句话。听得云浅的眼睛是越睁越大。 “此话当真。”云浅瞪大眼睛着紫衣问道。 “嗯嗯。沒想到他们果真有目的。只是感觉很蹊跷啊。”紫影摸着下巴啧啧道。 “什么蹊跷。”云浅的思绪还在紫衣刚刚说的内容上。闻言随口的问了一句。 “感觉泰安殿的守卫少了很多的样子。而且那些人并沒有进去。只是在四周查探。而且感觉人好像还不止一波哦~” 紫衣把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说出來。云浅还在那深思对云浅行了一礼。转身就闪入了黑暗中。继续盯着月景那帮人去了。 照紫衣的说法來。月景应该是想要取什么东西。而且那东西就放在泰安殿里。并且似乎想要也探泰安殿的人并不少。只是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云浅回到宴席上。脑中一直思考着能让她们这么大动干戈的目的到底会是什么。正想的出神眼前突然多了个人影。 云浅抬头就见一个宫侍手中端着一个汤盅放到她面前。恭敬的说了一声:“请郡王慢用。”就转身离开了。 云浅打开汤盅一。是她喜欢的桂圆莲子汤。云浅转头。除了自己周围的人都沒有。想了一下。抬头朝云幕去。就见那人一双好的凤眸正着自己。里面带着明显的笑意。 云浅愣愣的盯着云幕了一会儿。又低头手中的莲子汤。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整个人一个激灵。差点从凳子上跳了起來。 云浅再抬头向云幕。就见那人端着酒杯。神色如常。只是那双凤眸再扫过那两位使者的时候却会有一闪而过的寒光。 以云幕的聪明。不可能不对这两国使者进行防备。说不定云幕比她知道的还多。也知道她们的目的。再云幕这副淡定的样子。肯定做好了准备…… “感觉泰安殿的守卫似乎少了很多……”紫衣的话猛然见蹿入脑海。难道云幕是故意这么做。是为了要一打尽。 想到这里云浅再也坐不住了。她不知道风冥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动手。但月景的行动肯定跟泰安殿脱不了干系。绝对不能让风冥有机会动手。不然一切都晚了。 云浅起身说家里有事。对众人告了一声罪。在云幕有些疑惑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云浅不敢去想如果云幕知道风冥的身份。知道她做这些事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如果就让她眼睁睁的着风冥去涉险。她真的办不到。 离开御花园。云浅并沒有出宫。而是直接转道去了泰安殿。 心里的不安让云浅不断加快脚步。就差用跑的了。直到她站在回廊上。着拐角处的泰安殿一切平静才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云浅知道。这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算上云幕和她的人。这个笼罩在夜色的中的泰安殿。在暗处至少有四方人马。平静也只是暂时的。 云浅停了脚步。沒再往前靠近。如果月景真的打算在今晚行动。那她现在回去拦住风冥肯定來不及了。只能守在这里。在风冥动手之前将她拦下來。 “主子。”守在暗处的蓝衣和紫衣到云浅。來到云浅面前给她行礼。 橙衣和黄衣还隐在暗处观察。那他们两个只好过來云浅身边。万一那些黑衣人突然动手也好有个照应。虽然他们都不解云浅为什么会來这里。 “情况怎么样。”云浅站在巨大的红柱后面。对两人轻声问道。 “沒有人动手。他们似乎都发觉对方的存在。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还在观察”。蓝衣如实回答。 云浅点点头。这泰安殿的守卫几乎比平时要少了一半。似乎巡逻的都很少过來。长脑袋的都会觉得不对劲。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因此月景会取消今晚的行动。这样风冥也就不会动手了。 或者是风冥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所以到现在还沒有出现。云浅心里抱着一丝小小的期待。决定这次事过后。铁定要找风冥摊牌。实在不行还是把人送走吧。总比着眼睁睁的着他犯险强。 然而云浅的心还沒落地。就见泰安殿前忽然落下了一个黑衣人來。 随着那人的到來。本來平静的泰安殿就好像烧开的油锅滴落了一滴水珠一样。瞬间炸了开來。隐在暗处的黑衣人都动起手來。 云浅的心在到那个人影的时候就沉了下去。即使那人从头到脚蒙得一身黑衣。但云浅却一眼就认出來了。那个人正是风冥。他到底还是动手了。 “主子。现在怎么办。”云浅正着那边打得一片混乱的状况。身边就又落下一个身影來。正是赤衣。 赤衣奉云浅之命一直在暗中盯着风冥。可这半个多月以來。风冥沒有半点可疑之处。赤衣都有些忍不住要怀疑云浅是不是弄错了。 不过即便对云浅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赤衣却半点不敢松懈。着风冥的房间熄了灯。人也上床睡觉了。赤衣本以为这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风冥的房间突然出现了动静。赤衣侧头一竟然有一个黑衣人从风冥的房间跑了出來。 当下赤衣也不敢怠慢。匆匆的进风冥的房间了一眼沒人。转头就跟踪那黑衣人去了。 赤衣知道这个黑衣人肯定就是风冥。但奈何对方行动太快。让他连给云浅递个信的时间都沒有。一路尾随而來。才发现风冥的目的地竟然是皇宫。 ------------ 第116章 急中生智(下) 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赤衣一直跟到了泰安殿.因为怕风冥发现所以一直沒敢跟的太近.直到风冥毫不犹豫的跳进泰安殿的时候.他才反应过來. 云浅交代过不准擅自行动.况且现在这种状况他也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办.正着急呢.就见橙衣对他摆手. 顺着橙衣手指的方向.赤衣这才发现躲在回廊主子后面的云浅.连忙过來请示. 虽然不知道风冥要做什么.但就他这身打扮还是夜闯皇宫.这要是被抓住了.估计郡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有人夜闯皇宫.你们跟着本王去捉拿刺客.”云浅沉吟了一下大声对几人道. 她这一声有点大.让前面打得一团乱的人都听到了.云浅就见风冥的动作明显一顿.那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惊讶与慌乱. 还知道慌吗.知道慌你丫的还有胆子往这跑.云浅在心里愤愤的想带着赤衣等人毫不犹豫的冲向了战乱现场. 本來处于下风的守卫.见到云浅來了.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反抗的更激烈了. 云浅的到來明显让那些黑衣人有些慌乱.还沒等她到跟前.有的就开始打退堂鼓.然而还沒等他们跑得了.周围忽然传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云浅心下一惊.脚下加速直接就朝战乱中心冲了过去. 云浅的这个动作.不止把赤衣等人吓了一跳.就连那些黑衣人都被她的动作给弄蒙了.一时间都忘了反应. 然而云浅刚冲进人堆里.就见一股白烟从她身边迅速的弥漫开來.众人还沒反应过來眼前就一片白色的烟雾.同时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开. “呀.有人放毒气.”云浅大喊了一声.同时一把抓住身前黑衣人的胳膊.把他带到一边. 这白色烟雾是云浅之前研究出來的烟雾弹.几次被追杀的经验让云浅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开始重视了起來.虽然她沒有害人之心.但架不住有人想害她啊. 就连搞错刺杀对象这种乌龙的事情都发生在了她身上.让云浅觉得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但她不会武功.打肯定是打不过.只能想法子逃跑或者拖延时间等别人來救.这烟雾弹就是一项. 虽然现在的只是半成品还有待改进.但怎么说也能顶点用. 因为云浅的那句话.再加上那股难闻的味道.众人下意识的都纷纷避开躲让.这就给了云浅机会. 她之前就已经看准了风冥的位置.才丢得烟雾弹.沒想到她去抓风冥的同时.风冥竟然也同时伸手來抓她. 云浅心里有些安慰.看來这人还是担心她的么. 云浅顺着风冥的力道跟他往后退同时低声道:“一会儿你一句话都不要说.老实在我身后呆着.” 云浅说完这句话.迅速拽下风冥的头巾和面巾塞进怀里藏好.紧张的都沒有察觉到风冥不断颤抖的身躯. 她刚把东西藏好.眼前的烟雾也消得差不多了.云浅看了赤衣一眼.赤衣心领神会.带着橙衣黄衣蓝衣和紫衣一闪身都到云浅身边站好. 云浅捏着鼻子挥挥手.赶走眼前的烟雾.看着带领着禁军的林御皱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统领还不快点将这些人拿下.” “都抓起來.”林御此时也反应了过來.从云浅和她身后的赤衣等人身上收回目光.一挥手指着被团团包围的一群黑衣人说道. 沒想到那些侍卫还沒碰到人.那些黑衣人一个个就跟断了线似的纷纷的倒了下去. 林御跳着脚想要阻止却根本就來不及了.看着全部服毒而死的黑衣人直跳脚:“完了完了.这下该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事出有因么.我想皇上应该不会怪你的.只不过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做得这么决绝.”云浅皱着眉头看那些黑衣人对林御问道.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大理寺天牢的逼供手段可是让人闻之丧胆.现在这些人都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也不用担心有人把风冥给供出去了. “您不知道皇上对这事的重视程度啊”.林御又哀叹了一句.这才想起來问云浅:“对了.郡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啊.” “哦这个啊.本王刚刚有些头疼正准备回去.就听见这边有动静.然后就过來看看.本來想帮忙的.谁知道突然就冒出一股白烟來.” 云浅说着对林御挥了挥手:“对了.我不跟你说了.得去找个御医看看那烟是不是有毒啊.本王怎么觉得头越來越疼了呢.” 林御点点头.她刚刚埋伏的时候确实听到云浅喊抓刺客來着.闻言对云浅一礼:“那郡王慢走.” “嗯.那这就交给你了.竟然让这么多人闯入皇宫内院來.一定要好好彻查一下.” “请郡王放心.林御定会彻查到底.” 云浅点点头.带着赤衣等人和风冥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皇宫. 回郡王府的路上云浅一句话都沒说.一踏入郡王府云浅直接就进了书房.风冥老实的跟在后面.赤衣等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止步守在外面. “主子......”风冥跟着云浅进了书房.看着云浅平静如常的脸色.心里越发的忐忑起來.斟酌了半天才说出这两字來. 这一路上.云浅一句话都沒有说.脸色也看不出什么不对.但从云浅今天及时的出现在那里.风冥就知道云浅知道的肯定不少. 云浅端着茶杯抿了口茶.这才抬头看风冥:“说说吧.你今天去皇宫做什么.” “我......”风冥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知道云浅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该说真话还是该说假话. 他不想骗云浅.但是如果把事情说出來.他实在不敢想象云浅会是什么态度. “风冥”.云浅看着风冥的眼睛.平静的说道:“我想听的是实话.” 云浅平静的眼神让风冥心里一惊.在这一瞬间让风冥觉得两个人本來好不容易拉进的距离仿佛一下子就疏远开來.让风冥止不住的心慌. “主子”.风冥双膝跪地.垂着头低声说道:“风冥去皇宫是为了取皇城的地图.” ------------ 第117章 离别 “地图。哦。原來你们的目的是这个。”云浅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 云浅本來对月景的目的是什么并不感兴趣。只要风冥沒有动手沒有参与就好。然而一切都晚了。 不过她们这么大动干戈想要皇城的地图还确实有点出乎云浅的预料的。 有了皇城的地图就能对皇城的兵力分布、如何守卫有一定的了解。当然也就能轻易的找出守卫的弱点。如果谋划得当。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出皇宫内院。甚至解决掉守备皇城的十几万兵马。 沒想到月景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啊。 “主子……”风冥被云浅的态度弄得有些发懵。但云浅的那句“你们”却让他心里一紧。急切的想要解释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起來吧。月冥国的皇子身份尊贵。不用向我下跪。” “主子。”风冥一惊。不过着云浅平淡的态度。心里的急切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他沒想到云浅全都知道了。更沒想到云浅会是这个态度。平静的让他心痛。 “主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风冥沒有起身。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问道。 “什么时候。”云浅仰起脸认真想了一下。她现在大脑发空。心里也跟着空。这让她的反应都好像慢了半拍一样。 云浅闭了闭眼。想起了那个让她觉得又冷又累的夜晚。淡声道:“在回皇都的前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了你和月景的对话。” 说到这里。云浅笑了一下:“说起來还真是挺巧的呢。要不是我睡不着瞎溜达。估计也不会溜达到那片桃林那去了……” 听着云浅轻轻的声音。淡淡的语气。风冥忽然觉得鼻子发酸。他想起了第二天云浅突如起來的高烧。原來都是因为自己吗。 “那、那主子。为、为什么沒有拆穿风冥。”风冥的声音有些颤抖。里面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 “是啊。为什么呢。”云浅低头着风冥轻轻的重复道:“到底是为什么呢。” “主子……”风冥低着头。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出。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攥住再放开。那种紧致到窒息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來。 “我不是你的主子”云浅到风冥的眼泪。心也跟着疼了起來。但是她和风冥之间已经再无可能了。 “你是月冥国的皇子。我是云朝国的郡王。你之前接近我虽然是有目的的。但念在你曾经舍命救我的份上。我这次不会追究。你走吧。离开云朝国。越远越好。” 以云幕的敏锐。肯定会发觉事情不对。风冥的事情恐怕瞒不了多久。现在只有让他尽快离开才能保住他的安全。 “主子。”风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琥珀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着云浅:“主子这是要赶风冥走吗。” “不然呢。”云浅轻笑一声。着风冥:“还是说本王还有利用价值。或者说到时候等你的事情败露。给我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吗。” “不是”。风冥皱眉着云浅。急切的说道:“不是这样的。风冥……从未想过要害主子……” “从未。你敢说你从來沒想过吗。”云浅冷笑一声:“你之前被人追杀都是设计好的吧。说起來我还真是有些意外。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救你。嗯。难道就是因为你这张脸吗。” “主子……”风冥睁大了双眼。似乎沒想到云浅会说这样的话。 云浅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去风冥震惊的表情:“你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就应该离我远远的。我这次不杀你就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风冥瞪大眼睛了云浅良久。最后才低声说了一句:“风冥明白了。” 风冥说完这句话起身。又对云浅行了一礼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下我会让赤衣送你出城。记得走了之后再也别回來。”云浅握紧双手控制着自己不去挽留风冥。那晚月景的话却莫名的蹿入了脑海。 云浅咬了咬牙:“还有。你和我怎么着也算有过一段。以后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碰你。尤其是那个‘月经’。” 风冥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收起的眼泪差点又奔涌而出。他站在门口半天。才低声应了一句:“是。” 说完直接推门出去。步履迅速又决绝。沒有再回头云浅一眼。只是那一直萦绕在眼眶的泪珠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云浅的话说的很难听很刺耳。但风冥知道云浅是为他好。他只有离开云朝国才能够安全。也只有他离开。他日一旦事发才不会连累云浅。 云浅的用意他知道。他都知道。都明白。所以他必须走。他不能再留在她身边了。他。已经沒有了那个资格。 风冥觉得自己心痛的厉害。可是他却有些享受着这疼痛的感觉。这是那个人带给他的感受。因为他知道那个人真的把他放在了心上。 如果云浅真的不在乎。真的不在意。她不可能会冒着危险救他。不可能放他走。更不可能说那些违心的话。 风冥觉得很庆幸。庆幸他遇到了这个人。爱上了这个人。他的脑中不断的回放着与云浅相处的点点滴滴。从云浅失忆归來。一直到现在的分离。 风冥有些奇怪。占据他脑海的全是失忆归來的云浅。而以前的云郡王是什么性格却在他脑海里越來越模糊。甚至都想不起來了。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爱她。风冥在心底轻轻的问自己。但他却给不出答案。 他只知道从那个暧昧的早晨以后。当时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献身”。却被毫无余地的拒绝了之后。他的目光就总是会追随着那个人。 所以才会发现那人的细心、温柔、体贴。即使那些都不是对他。却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汲取。等到回过神來的时候。早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风冥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过去的那些鲜活的记忆就一幕幕的在脑子里炸开。搅得他头疼心疼。全身都疼。 最后了一眼郡王府的大门。风冥接过赤衣递过來的马缰绳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虽然他走得洒脱。但他也知道。从此以后他的心里将永远的印刻着那个身影。 ------------ 第118章 天险峰,危! 云浅着风冥一步步走远。直至消失不见。心里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法形容。不是特别的疼。但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那里让她难以忽略。 她不希望到风冥回头。但当风冥真的头也不回决绝的离去时。云浅又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这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吧。不过好在风冥的性命安全是保得住了。 听到自己的叹气声云浅有些泄气。这种身不由己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但她又沒有办法留下风冥。因为她沒法保护他。更何况她要保护的人也不止风冥一个。 云浅摇摇头。刚想收回目光就见门口多了一个人影。刹时让她紧张起來:“小然……” 云浅沒想到裴景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因为每天的这个时辰裴景然早已经睡下了。可是此刻來。他來了应该不止一会儿了。 云浅心里沒了底。风冥的事她一直都沒有和裴景然说。一方面担心裴景然怀着身孕受刺激。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先是有云幕。现在又多了个风冥。 她这接二连三的还真是一点不负云郡王那个风流的名头。不过这样的事。她该怎么和裴景然说。因为无论怎么说都是她的错。 裴景然抬步走了进來。绝色的面容上不出什么情绪。即使挺着微微显怀的肚子。却还是掩盖不了那倾城的风姿。让人一眼失魂。 但云浅此刻却不敢去裴景然。一直低着头着裴景然那双银色的靴子出现在视线里。云浅身体都绷紧了。好像在等待着行刑的犯人一样。 余光瞥见裴景然抬起了手。云浅沒忍住缩了下脖子。她是怕疼。但如果裴景然此刻要打她。她绝对不会躲。只是希望裴景然盛怒之下能控制好力度。 不然以她家小然的武力值。恐怕宝宝还沒出生就要沒了娘亲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沒有來临。头上却反而多了一只微凉的手掌。 “浅浅。你心里很难受吧。”裴景然好听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來。让云浅的鼻子瞬间一酸。眼里差点就落了下來。 裴景然抬手抱住云浅。沒有再说话。***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云浅的发丝。静静的安抚。 云浅回抱住裴景然。闻着那人身上清淡的气息。整颗心也慢慢的安静了下來。 “小然。你……不怪我吗。”云浅把头埋在裴景然怀里。闷闷的问道。 “不会。我知道风冥喜欢浅浅。一直都知道”。裴景然轻声说道。只是说话的同时抱着云浅的手臂又紧了紧:“但我沒想到他的身份……浅浅肯定很难过吧。” 云浅在裴景然怀里摇了摇头:“我和他注定无缘。而且。我还有你在。还有我们的宝宝……” 云浅抬手轻轻抚过裴景然的凸起的小腹。她还有家还有更值得她去守护的人。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浅浅。要赖你一辈子~”裴景然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难得调皮的说道。 “就算跟着我亡命天涯被人追杀也不离开吗。”云浅抱着裴景然开玩笑似的问道。 虽然是开玩笑。云浅现在却不敢否认那一天不会到來。她和云幕之前就存在的矛盾。再加上这次风冥的事情。总会在有一天爆发出來。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是她的大逃亡时间了。 “死都不离开。”裴景然抱紧云浅。唇边挂着淡然的微笑。声音却坚定如磐:“无论哪里。我都会陪着浅浅。不会让你孤单。有你在的地方。我才能够幸福。” 一刹那。云浅的眼泪差点奔涌而出。这就是裴景然。云浅相信。即使全世界都背弃她而去。裴景然也定会坚决的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被裴景然一番安慰。云浅差点沒出息的哭了出來。不过那沉重压抑的心情却也被冲淡了不少。 之后几日。两国使者纷纷离去。云浅和裴景然的生活似乎也回归如常。 王府中人对于突然失踪的风冥似乎也沒太大的感触。每个人的生活照常。但是在这安然的平静却让云浅感到不安。 云浅不相信关于风冥的事云幕会一无所知。然而云幕却一点动静都沒有。而云浅这几天又忙着跟那些要走的使者周旋。到也沒什么时间和云幕见面。 云幕那头越是安静云浅就越是不安。正在云浅考虑是不是要找云幕摊牌或者谈谈的时候。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來信。 送信之人是一个小乞丐。信封一片空白。信末也沒有署名。只是在信封的一角有一个图案的印记。 云浅到那个图案就是吃了一惊。这个图案她很熟悉。是风冥身上常年佩戴的一个玉佩的图案。 环形的玉佩中间镂空雕着一朵似花非花的图案。漂亮又特别。带在风冥的脖子上。要不是那次风冥发烧。云浅也不到玉佩。 云浅拿着信犹豫了一下就打开了。然而完上面的内容却是脸色大变。 裴景然一直陪在云浅身旁。此刻见她脸色大变也顾不得那么多。抬头往信纸上一扫。当即脸色也是一变:“浅浅……” 云浅拿着信纸。又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天险峰。危。” 现在天险峰能跟云浅联系到一起的就是阿淋那帮非要跟着她的人。这一点风冥也清楚。如果这封信真的是风冥送过來的。那就是说阿淋她们有危险。 云浅拿着信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她就说为什么云幕会这么安静一点消息都沒有。竟然是要通过这个來对付她么。 而且这封信是风冥送过來的。那就说明朝中或者云幕身边有月冥国的眼线。这说明云幕的处境或许会有危险。 云浅沒想到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到这封信竟然先想到的是云幕的安危。可是一想起云幕的做法。云浅觉得自己的心都沉了下去。 竟然不相信她到这个地步吗。连那二三百人都容不下。那对付了阿淋她们之后。云幕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她身边的暗卫……或者是小然。 ------------ 第119章 准备离开 想到这里。云浅终于从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情绪中回过神來。先安抚了一下焦急的裴景然。就把赤衣给叫了进來。 裴景然知道阿淋她们的事情。此刻一到那几个字就知道肯定跟那些人有关。不禁也着急起來。 对裴景然來说。别人的死活他并不关心也不在乎。但她知道云浅在乎。尤其阿淋那帮人曾经跟着她出生入死。现在更是把性命都托付给了她。 就算云浅答应让她们留了下來。但裴景然知道。云浅给了她们安定的生活就想她们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从來沒想着要那些人为自己卖命。 可是现在。云幕却要动那些人。若是那些人真的出了什么事。云浅肯定会伤心自责。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刚刚着云浅失神的样子。裴景然心都跟着揪了起來。此刻到云浅回过神來。裴景然也跟着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对云幕更加不满起來。 云浅对云幕的心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他不知道云幕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云浅。甚至伤她的心。 云浅不知道裴景然心中所想。正吩咐赤衣去查天险峰这件事是否属实。说完了却见赤衣沒有动地方。 “怎么了。”云浅有些奇怪的着赤衣为难的脸色。不解的问道。 “主子……”赤衣犹豫了一下。忽然朝云浅跪了下去。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递给云浅。沉声道:“赤衣请主子降罪。” 云浅了赤衣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纸条了一眼呼吸就是一滞。云浅闭了闭眼。着赤衣问道:“是谁让你们查的。” 赤衣递给她的纸条上的信息和风冥给她的差不多。只不过要详细得多。现在阿淋等人已经被驻留在那里的千名侍卫给抓了起來。不过好在并无性命危险。 云浅承认自己因为风冥的离开和对云幕的愧疚。把这件事给忽略过去了。甚至沒有派赤衣等人暗中观察云幕的动静。不然她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云幕的动作。 只是云浅沒想到她沒说。赤衣竟然做了。就算赤衣会想到。但是沒有自己的吩咐他是绝对不敢妄为的。那就是有别人让的。或者说是撺掇他们做的。而那个人…… “是……方清瑶”。赤衣低下声音说道:“风……走了之后。她说这件事应该不可能就这么了了。所以让我们最好多观察一下皇上的动静……” 风冥说到这里头垂得更低。对云浅说道:“赤衣自作主张。请主子责罚。” “这事不怪你。确实是我疏忽了”。云浅摇摇头。她就知道肯定是方清瑶。别那人大大咧咧的。有时候确实心细如尘。 “你们是什么时候接到的消息。”云浅一边问一边将手中的纸条揉碎。一时间只觉得累得厉害。那种从心脏蔓延过來的疲惫感瞬间就将她淹沒了。 “昨天”。赤衣如实答道:“皇上下的密旨。等我们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当时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都不明白为什么云幕会对这两三百人下手。但云浅沒有任何命令。他们拿着这消息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云浅送來。 犹豫了良久。正当赤衣下定决定要找云浅坦白的时候。沒想到云浅已经得到了消息。这也让赤衣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不过他也明白。皇上此举一出。怕是和他们主子之间的关系再和缓和不了。 “浅浅”。裴景然见云浅一脸的疲惫。心下不忍上前把云浅揽过來。让她靠着自己轻轻的说道:“不然我们还是走吧。离开这里。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远远的。好不好。” 云浅靠着裴景然。深吸了一口气让分烦躁动的心平静下來。转身抱了裴景然一下。对他笑道:“好。不过小然要先走。” 见裴景然要开口。云浅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接着说道:“你先跟着金影她们走。等我去救了阿淋她们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去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 “那我跟你一起去。”裴景然知道自己拦不住云浅。但要他眼睁睁的着云浅去冒险。他宁愿跟着他一起去。 “小然。你听我说”。云浅揽着裴景然轻声安抚道:“云幕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到时候拿着大印让那些侍卫们放人之后。我就会去找你了。你现在怀着身孕跟着我不方便。对身体也不好。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裴景然着云浅还是非常的担心。但他找不到理由说服云浅不去。也不能跟着云浅一起去。这让他心里非常不安。 他虽然沒有见过云幕。但凭云幕以男子之身能镇住朝中重臣。坐稳那个皇位就知道那人绝对不是表面那么良善。况且他还对云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她走。 “主子。不然由我们代劳。我们拿着大印去。实在不行就暗中动手。救出阿淋她们。”赤衣见裴景然一脸的为难。主动开口说道。 “不行。”云浅想都沒想就拒绝:“云幕下的是密旨。除非我本人到场还能镇住那些人逼她们放人。你们去根本无济于事。” 暗中动手就更不可能了。云浅手里沒有兵马。现在也就剩下赤衣等这十个暗卫了。如果让他们去救人。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 赤衣当然明白云浅的意思。只是着云浅为难他心里却是又欣慰又难过。 有这样一个为他们着想的主子是他们的福气。可是他们现在却不能为主子分忧。实在是失职。 “赤衣。你先下去让金影她们收拾下东西。准备护送小然离开”。云浅对赤衣挥挥手道:“此事千万不能声张。府里一切照旧。” “是。”赤衣对云浅行了一礼。这才起身离开。平时精神百倍的身影此刻垂头丧气的。 裴景然见风冥走了。又拉住云浅刚想说话。唇就被云浅给堵了个正着。 云浅抱着裴景然。感受着从那人唇瓣上传递过來的温暖触感。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尖深入。那甜美的味道似乎怎么尝都尝不够一样。 ------------ 第120章 送走裴景然 打从云浅从天险峰回來。云浅就沒消停过。一直在忙着接待使者的事情。再加上后來风冥的事情。两人一直都沒怎么好好亲近过。 而且裴景然还怀着身孕。云浅也一直不敢乱來。此刻抱着裴景然。品尝着那张甜美的唇。竟让云浅觉得怎么尝都尝不够。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她不得不结束这个缠绵的吻。 唇瓣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微喘。裴景然那张漂亮的脸蛋更是红了个通透。 云浅抱紧裴景然。把头埋进他怀中轻声道:“小然。相信我。我一定会沒事的。等着我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好。我等你。”裴景然也回抱住云浅。好听的声音带着异常的坚决:“如果你不來找我。那我就去找你。无论去哪里。你都别想撇下我。” “我怎么舍得撇下你~”云浅抬头在裴景然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手轻抚裴景然的小腹:“记得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一想到还有你们在等我。我就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就算爬都要爬回你们身边。” “不许胡说。”裴景然捏了云浅的鼻子一下。又把人抱住轻声道:“你不会有事的。我还等着你带我去南方玩。找一个我们都喜欢的地方定居呢。” “嗯。”云浅抱紧裴景然。忍住了一刹那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轻轻的应了一声。 着裴景然的马车离去的时候。云浅那点坚持差点就分崩离析。想要不顾一切的跟着裴景然一起走。 云浅是一个自私的人。她一直都这么认为。她以为自己可以不顾一切的跟着裴景然走。但却沒想到最终却过不了自己那关。 因为她知道。云幕把阿淋她们抓起來只是为了逼她。如果她当真一走了之。那两百多人的性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除此之外。云浅还有一点点的私心。她想云幕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他们之间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真的沒有可能了。那她也想利用这次机会。把她和云幕之间的事做一个了断。 不然就算她和裴景然真的走了。以云幕的性格。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王府周围肯定会有云幕的探子。为了不让云幕怀疑。云浅不能出去送裴景然。只能躲在门后听着马车轱辘轱辘的渐行渐远的声音。 别离的感觉中又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憋闷。云浅狠狠的闭了闭眼。为什么她和云幕之间要闹到如此地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云浅的眼底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去跟着马车。把跟踪的人都拦下來。一定要护得小然的安全。” “是。”橙衣领命。带着三个暗卫尾随马车而去。 云浅了剩下的赤衣、蓝衣和紫衣一眼。转身走进了王府。为了给裴景然争取时间。云浅决定天黑再行动去天险峰。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云浅带着赤衣三人悄悄出了郡王府。骑马直奔天险峰而去。 微凉的夜风吹在脸上让云浅觉得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身下奔驰的骏马虽然让她有些紧张但却也带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策马奔腾的感觉暂时让云浅忘记了那一堆烦恼。 到赤衣给她打的手势。云浅知道跟踪他们的人已经回皇宫报信了。云浅心下顿了顿。回头了被夜色笼罩的皇宫一眼。在心底轻轻的问了一句。云幕。你会怎么选择呢。 云浅他们在路上并沒有多做停留。第二天清晨时分已经赶到了云城的边境。如果骑马过去就要多绕弯路。云浅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走了水路。 云浅靠在船舱里吃着赤衣买回來的包子。边着阴沉沉的天色。心里有些郁闷。她本來心情就不好结果还是阴天。这老天沒必要这么应景吧。 着那阴沉沉的乌云。云浅一下子就沒了食欲。在上船之前赤衣又去四周查过。并沒有人马追过來的痕迹。当然也就沒有云幕要來的踪迹。 这样也好。放下包子云浅向后直接躺下。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这样挺好。 云幕如果不來。那他的选择就显而易见了。反正就算他來了。估计也改变不了什么。云幕他……不是早就已经做好了选择么。 再次站在天险峰的脚下。云浅沒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一种久别归來的感觉。仿佛时间一下子就回到了她要攻打天险峰之前的那段日子。 可是一回头到跟在身后的三人。云浅就摇头笑了笑。当初的上千兵马如今只剩下他们四人。沒有了风冥也沒有了方清瑶。一切都与之前不同。过去的了终究就是过去了。 “赤衣”。云浅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赤衣。吩咐道:“一会儿如果情况有变。你们三个就赶快离开去找小然。把这封信交给他。之后就好好护着他。” “主子。”赤衣一惊沒有接那封信。反而直接朝云浅跪了下來:“赤衣不会离开主子。” 蓝衣和紫衣也都跟着跪了下來。虽然沒有说话。但都态度坚决的着云浅。 “你们这是做什么。”云浅有些无奈的着三人:“你们以为我是要去送死吗。我是那种会轻生的人吗。” “那您……”赤衣等三人都不解的抬头着云浅。刚刚云浅那么说不就是交待后事的意思吗。 “我自有计划。总之如果情况有变你们就赶紧离开不用管我”。云浅说着把手中的信递给赤衣交待道:“你到时候把这封信交给小然就行了。他会明白一切的。” 云浅赤衣接了信却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也沒有办法。她现在不能把计划告诉他们。况且那个计划能不能成功她也不确定。不过这封信最起码能给小然一个安慰。 云浅手上的生意早就分出一半交给方清瑶打理。如今方清瑶也跟着小然一起离开。那人别平时沒个正行却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云浅相信从陵素那里分出來的一半生意交到她手里肯定会沒问題。 这样就能保得裴景然下辈子衣食无忧。至于剩下那一半的生意。如果她不回去了就当是给陵素养老了。府中的下人陵素也自会照料不用她操心。 ------------ 第121章 情况不对 把事情都交代好了。云浅也不在耽搁。直接带着三人抄小路上山。他们在之前安置阿淋她们的地方并沒有见到人。那估计阿淋她们都已经被带到了天险峰上。再沒有弄清形式之前。当然是越小心越好。 天险峰和云浅之前离开的时候并沒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那奢侈的建筑已经全部拆除。剩下的萧家寨被改造的更加简单大气了些。 云浅暗中观察了一下。本來想有沒有什么突破口。或者有沒有什么漏洞可以潜入进去。 这一却发现现在的防守却较之前那帮山匪统治的时候严密得多。想要暗中潜入根本不可能。而且最大的麻烦就是他们无法确定阿淋她们被关在哪里。这样一來危险和难度都加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正当云浅发愁的时候。却见从原萧家寨的聚义堂走出了两个人來。其中一个女子高大魁梧。一身粗布衣服更显狂野之气。正和身边的一个穿着军服的女子说着什么。 云浅一愣。就连赤衣等都吃了一惊。因为那个高大的女子正是阿淋。而那个穿着军服则是这次奉命驻扎在这里的一个副将李简。 随着那两人出來。山寨里也响起了锣鼓声。现在以是午时。虽然天气灰蒙蒙的不到太阳。但山寨里的氛围显然很好。听见锣鼓声山寨里又涌出了一堆人。都准备开始吃午饭。 其中不止有官兵。那些跟着阿淋一起本來应该被抓起來的犯人都在其中。每个人都领有饭菜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饭。和官兵们也是有说有笑的。气氛融洽的根本不出什么被囚禁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赤衣瞪大眼睛着前方的情景。满脸的不可置信。蓝衣和紫衣也是一脸的不解。 云浅着前方一派宁和的景象。眉头拧得死死的。出现现在这种可能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阿淋她们被骗來的。对眼前的情况一无所知。而另一种情况则是……阿淋她们被收买了。 然而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是被算计了。 “走。”云浅深深的了萧家寨的方向一眼。低声对三人道。 然而几人刚转身。还沒等往山下去。四周忽然涌现出一大堆侍卫。将云浅等人团团围住。 赤衣等人一惊。连忙闪身挡在云浅身前神色紧张的着眼前突然冒出的人马。 云浅皱着眉头着眼前这些人身上穿着的归属禁军的衣服。心头一时百感交集。果然是被云幕设计了吗。 “郡王”。这时从一堆禁军中忽然走出了一个人。对云浅行了一礼道:“得罪了。末将也是逼不得已。还请郡王跟随末将上山一趟。” 云浅着一身禁军统领装备的林御。心中对云幕最后的那丝期待终于消失不见了。竟然出动他的禁卫军來对付她。云幕还真是得起她啊。 “云幕呢。”云浅对赤衣等人摆摆手让他们退下。着林御冷声问道。 “皇上正在路上。所以还要委屈郡王跟随末将到山上去坐一会儿了。”林御态度态度依旧恭敬有礼。仿佛沒听见云浅那大不敬的语气一般。 云浅沒有说话。转身率先朝着上山走去。那些禁军赶紧让出路來。反正现在这个样子云浅也跑不了。她们可不敢得罪这个郡王。 云浅沒心情理会那些禁军。脑中一直在思考着怎么能让赤衣他们脱身。然而想來想去竟是一点办法都沒有。來一切都只有见到云幕之后再想办法了。 云浅的到來并沒有让李简多吃惊。倒是阿淋等人到云浅都第一副吃惊的样子。接着就是一副又愧疚又沮丧的表情。 尤其是阿淋。着云浅的眼神都充满了愧疚。几次想要说话最后却都变成了叹息。 一到这些人的态度。云浅本來在心里为她们找的被骗过來的借口瞬间崩塌了。 云浅冷眼着阿淋。着那些曾经誓死要跟着她的人。眼中是满满的嘲讽。不过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她也怪不得她们。她是怪自己不够心狠。 赤衣的消息和风冥的消息都沒错。错的是有人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给她。就是为了让她上钩。 现在想想。她是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如果真的被抓了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反抗。 她之前在到阿淋她们落脚的那个整齐的小村庄就应该想到的。若真是被强行带走的。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沒留下。一点破坏的痕迹都沒有。然而这些却全都被她给忽略了。 “郡王……”阿淋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开口。然而她一对上云浅那双黑亮透彻的眼睛。下面的话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我不怪你们”。云浅着阿淋。还有那些曾经发誓要跟着她的人。声音平静又淡漠:“我只是想知道。云幕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能让你们这么听话。” “李大人说只要我们跟她走。她就可以保证我们衣食无忧。而且……会保证我们的家人都能得到照顾。” 阿淋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云浅。当初她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云浅留下了她们。并给了她们安定的生活。可是现在她们却自私的背叛了她。这让阿淋沒脸见云浅。更让她觉得愧疚的是。她沒想到云浅真的会为了她们冒险前來。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云浅点点头。脸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她们的选择沒有错。光是帮她们照顾家人那点她就无法做到。 更何况人都是自私的。阿淋她们如果不归顺云幕。那绝对是死路一条。现在不止能够活下來。家人也能得到保障。如果换做是她。或许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吧。 云浅沒再阿淋。反而朝着山顶走去。林御了云浅一眼沒有阻止。现在下山的路口都已经全部被封死了。山顶的一侧只有万丈悬崖。应该不必担心。 赤衣等人着云浅的样子都有些担心。跟着云浅的身后上了山顶。小心的守护在旁边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 第122章 山顶对峙(上) 更新最快去云浅站在峰顶看着远处的景色。远处是朦胧一片。只能隐约的看到一些青色。而脚下则是一片云海。看着美不胜收。可只要在轻轻的往前一步则会掉下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云浅微微倾身睁大眼睛看着脚下的云海。这一个轻轻的动作把赤衣等三人的魂差点吓了出來。就担心云浅一个想不开再跳下去。 “浅儿。”正当赤衣等人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后面忽然传來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 云浅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微微一顿。转过身就看到一身白衣的云幕。温润如玉的容颜在看到她的时候带上了一丝笑意。 云浅看着云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就那么站着。看着这个一直被这具身体所爱。甚至走进了她心里的男人。 “浅儿。跟我回去吧。”云幕看着云幕露出温润的笑容。仿佛两个人之间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云浅沒有说话。看了云幕半天才开口问道:“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我把小然送走。” 云浅之前只想到自己被云幕算计了。但她却一直沒想明白云幕费这么大劲要做什么。此刻看到云幕的态度才明白过來。 云幕故意放出消息引她上钩。再加上风冥的事情。云浅肯定担心云幕会迁怒到裴景然身上。而为了保住裴景然她必然会将他送走。 她现在这是來了天险峰。估计当时就算她选择和裴景然一起走。云幕也不会放她走的。到时候反而还会连累到裴景然和暗卫们。 “沒错。”云幕点头道:“我本來以为有一个裴景然就够了。沒想到又多出一个风冥。所以只有把你锁在我身边才能保证你不乱闯祸。” 云幕的话听得云浅忍不住皱眉。她一直以为或许有可能让云幕接受小然。所以才任由两人之间就那么暧昧下去。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得到底有多离谱。 从云幕第一次拒绝开始。他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不能接受小然也不能接受任何人。如果云浅想要和他在一起。她就必须放弃小然。但这点却也恰恰是云浅办不到的。 云浅看着一身白衣。温润如玉的云幕。她不能说云幕错。感情上本來就沒有谁对谁错。但她不能接受云幕这样算计她。 云浅转开目光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和云幕本來就不在一个立场上。之前是她太天真了。 “你放心。我并沒有派人去对付裴景然”。云幕见云浅皱眉。忍不住解释了一句:“我答应了你不会伤他就绝对会做到。但是他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我不会再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 听到云幕这么说云浅心里松了口气。如果这一切都是云幕设计好的。那他要对付裴景然简直易如反掌。好在他沒有。也好在裴景然沒事。 云浅深吸了一口气。到现在她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那个念头也愈加的坚定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风冥有问題的。”云浅沒有回应云幕的话。反而问道。 “在他动手的那天。”云幕也不隐瞒。见云浅还是有些不解又加了一句:“那天除了埋伏的人外。我的影卫也在。” 云浅瞬间明朗。她早就该想到的。云幕这样小心谨慎的一个人不可能只安排林御在那守着。原來还有影卫在埋伏着。 林御或许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个黑衣人。但是对于一切细节都要掌握并报告给云幕的影卫肯定知道。但因为风冥的关系。黑衣人缺少了一个。凭云幕的聪明。不难猜出那个人就是风冥。 云浅沒想到云幕那么早就知道了。也沒想到云幕竟然那么沉得住气。竟然还会利用这件事反过來算计她一次。云幕从那么早就开始下套。她输得心服口服。 “那你怎么……”云浅看着云幕沒有把话问出來。以云幕的性格。既然知道风冥是别国的奸细。怎么可能会让他活着离开。 虽然云浅沒问出來。但云幕却明白她要问什么。摇头笑笑道:“我当时确实想要对付他來着……” 云幕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可是最后却还是放弃了。” 云幕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凤眸一直看着云浅。那眸中反射的光芒让云浅有些不敢直视。 云幕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会眼睁睁的看着风冥溜走。但是如果他要对付风冥那云浅势必会得到消息。到时候只怕那人会离自己越來越远。 为了得到云浅。也为了让她送走裴景然。云幕竟然放弃这个可以彻底镇压月冥国的大好机会。这是连他自己都沒有预料到的。 但是看着眼前的人。云幕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只要这个人。要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要她只属于自己。为此。他宁愿付出一切。 “你难道不怀疑我通敌叛国吗。”云浅避开了云幕的目光。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她现在脑子有些乱。都不知道自己问的什么。她只是想快点换个话題。不想让自己的心绪收到影响。也不想让个决定受到动摇。 云浅是真的沒想到。沒想到那个一切以国家大事为重的云幕竟然会为她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只可惜这个让步不是云浅想要的。而云幕想要的。她也给不了。 “你不会。”云幕看着云浅。声音沒有一丝迟疑的说道:“只要你想要。这个皇位都是你的。” 云浅沒有看云幕反而是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林御她们在云幕來的时候就已经退得远远的。现在云幕身边只有几个他贴身的影卫。 云浅又垂眸看了眼身后的云海。这才抬头看向云幕轻声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云浅说着看了看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赤衣等人。对云幕道:“放了他们。他们跟我一场对我一直忠心耿耿。现在我也用不到了。让他们离开吧。” “主子。”云浅话音一落。云幕还沒说话。赤衣等三人都朝她跪了下去:“我等誓死追随主子。决不离开主子半步。” ------------ 第123章 山顶对峙(下) 云浅皱着眉头看着三人冷声道:“怎么?我现在还沒怎么样,你们就不听话了?” 赤衣神色一变,朝云浅拜了下去,再不多言。 “怎么样?”云浅这才抬头看向云幕,黑亮的眸子平静无波:“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浅儿”,云幕叹了口气,漂亮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我只是要把你留在身边,并不是要软禁你,你大可不必如此!” “把我圈在皇宫还是郡王府,或者是皇都,云城?”云浅露出一丝浅笑看向云幕:“和软禁也沒什么分别了,我留着他们也沒什么用,还不若放他们自由呢!” “浅儿......” 云幕还要说些什么,却直接被云浅打断,黑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云幕:“我只问你准不准!” “罢了”,云幕和云浅对视半响,终究是败下阵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听到了吧?”云浅看向还跪在她眼前的三人,轻声道:“你们走吧,如果能找到小然,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他,找不到就算了,自己逍遥自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云浅说话的时候音量不低,云幕也能听个清楚,反正就算她不说云幕也能猜到她让赤衣他们离开无非是为了裴景然,如此,云浅也沒有遮掩的必要了。 赤衣看着云浅瞬间红了眼眶,蓝衣和紫衣则连眼泪都掉了下來,给云浅磕了几个头,三人才起身离开。 云浅看着三人逐渐远去的身影,鼻子也有些发酸,同时心中也暗自庆幸,幸好她之前先跟几人通过气,不然依他们的性子,估计就算是死都不会离开半步。 “浅儿,这下你该跟我回去了吧?”见三人已经走得沒影了,云幕这才转头又对云浅问道。 云浅始终站在崖壁前,身后的云海衬得她整个人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赤衣等人在的时候云幕还沒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但等三人离开,崖边只剩下云浅一人时,这景象就看得他有些心惊了。 仿佛下一刻那个他伸手就可以碰见的人,就要消失在他眼前一样,让他无端的觉得心慌起來。 “云幕”,云浅抬头看着云幕,声音轻柔舒缓:“你知道吗?无论是以前的云郡王还是现在的我,都是真心的喜欢你!” 云浅说着对云幕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只可惜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我的心也不能只属于你一个人,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浅儿”,云浅的拒绝让云幕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他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我知道,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终究有一天你会忘记他的,浅儿,过來跟我回去吧!” “我本來就是一个花心的人,不可能只喜欢一个人,就算沒有小然,还会有别人”,云浅抬头看着云幕,笑得异常灿烂:“你确定你能管得住我吗?” 云幕本來想要往前的脚步一顿,看了云浅半天最后才无奈的叹口气:“浅儿,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非要故意说这种话來惹我伤心么?” “浅儿,别闹了,跟我回去吧!”云幕边说边往前走,温润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蛊惑:“跟我回去,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云浅对云幕灿烂一下,同时抬起了手臂就当云幕以为云浅答应了他的时候,就见云浅一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那虚幻的云海跳了下去。 “浅儿!” 云幕一惊,快步扑到崖边,可是除了那茫茫的云海哪里能看得见云浅的影子。 “浅儿......”云幕趴在崖边,一双凤眸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云海,好像失了魂一样嘴里喃喃的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两个字。 影一在一旁看得心焦但却不敢出声,只得小心守着云幕,他们刚刚都沒有反应过來,不过云浅本就站在崖边,就算反应过來他们也救不了人。 影一瞥了一眼那茫茫的云海,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根本沒有想到云浅竟然会真的从这里跳下去,更沒有想到云浅会选择这种决绝的拒绝方式。 “云浅,你竟然宁愿死都不要留在我身边......”影一正出神,沒想到云幕的音量突然提高了起來。 影一低头就见云幕脸上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疯狂的表情,心里就是一惊,对几个影卫使了个眼色,几人连忙提起精神全神贯注的看着云幕。 “我不会允许的,浅儿,就算死你也别想逃开我的身边!”云幕沒理会身边的影卫们,喊完这句话就爬起來往前扑去。 好在影一他们早有准备,在云幕爬起來的时候就拦住了他,可是云幕却好像疯了一样,挣扎的力气特别大,几个影卫又不敢太用力怕伤到他。 就在影一左右为难的时候,就见云幕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几个影卫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带着云幕就下山找找随行的御医去了。 一直在下面守着不被允许上去的林御看着被影卫们带回來的云幕也是吃了一惊,急忙忙的跟着影卫们去安排去了,只不过在慌乱之中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山顶, 只是那里除了刮过一阵清风外,根本连半点人影也看不到了。 而此时落脚在一家小客栈的裴景然手中的茶杯忽然就碎裂开來,滚烫的茶水差点洒落在他身上,把一旁的几个暗卫都惊了一跳,连忙帮裴景然擦着身上被溅到的茶水。 而裴景然却好像沒有感觉一样,只是皱着眉盯着那个碎裂的茶杯,刚刚他的胸口忽然痛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用力撞击到似的,痛得他连茶杯都拿不住。 挥退了一帮守在身边的暗卫,裴景然拿出一件云浅曾经穿过的旧衣服,把脸埋进衣服里,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件衣服是裴景然偷偷带來的,沒有云浅的陪伴他总觉得不安心,此刻闻到衣服上属于云浅的气息,刚刚那颗慌乱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下來。 浅浅,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我和宝宝还等你回來呢!把云浅的衣服紧紧的抱在怀里,裴景然默默的在心中祈求。 ------------ 第124章 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云幕和裴景然一个晕倒一个难过的时候。云浅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云浅吊在半空中。着身边的虚幻漂亮的云朵。感受着不断袭來的冷风。云浅简直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云浅在凛冽的寒风中紧了紧衣服。一边在心里诅咒方清瑶的祖宗十八代一边考虑着怎么爬上去。 云浅当时之所以敢跳的那么豪迈。就是因为方清瑶跟她说过在天险峰的峰顶有一个机关。是她当年留下的。知道这个机关的只有萧寨主萧轻和方清瑶两个人。 方清瑶当时做个机关是为了玩。只告诉了萧轻是为了让她以后如果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可以借此來逃生。 方清瑶在知道了天险峰上的事情之后就把这个机关告诉了云浅。不过她也说了。这个机关已经很久了。让云浅慎用。 云浅之前本來沒打算用这个机关。但是却沒想到从头到尾被云幕给设计了个彻底。再云浅对她那执着的态度。如果要让云幕真的放过她。她也只有冒险一试了。 不过云浅要是知道这个所谓的机关只不过是一根绳子外加一个起來不是特别结实的篮子的话。她绝对会慎重考虑重新选择。 想起她之前那豪迈的一跳。云浅就特别的想哭。早知道就跟着云幕回去了。最起码还能够从长计议找机会逃出來。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让她怎么爬上去。 其实云浅离崖边不算太远。也就七八十米。这对于会武功的人來说一个纵身借力差不多就上去了。但对于云浅來说根本不可能。尤其是在只有一根粗麻绳的情况下。 更要命的是吊在半空中云层厚。风又是往下刮的。云浅就是想求救喊出的声音也传递不上去。不过当时云幕喊的那一嗓子她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奈何她根本什么也不到。喊了两声上面也沒有反应。而且托着的她的那个用麻绳和藤蔓编制的筐状物体起來也不是很结实。云浅不敢太挣扎。动作幅度都是小之又小。就这种情况她到底要怎么爬上去。 就在云浅一筹莫展的时候。被影卫们带到行宫里的云幕醒了过來。挣扎起來就要去找云浅。把随行的宫侍和官员都吓了一大跳却沒人敢拦着。 “皇上。”这次跟着过來的随性御医是钟善。她见云幕情绪不稳定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云幕沉声道:“皇上身体虚弱实在是不宜出行。” 钟善这一动作其余的人也都跪拦在云幕面前。不让他走。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云幕一张俊脸气的通红。平日的温润全然不见。着眼前跪着的众人怒道。 一些官员和宫侍都被云幕的态度给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就想让开道路。 只有钟善仍旧严肃着一张脸坚持拦在云幕身前:“皇上不顾惜自己的身体。难道连腹中的胎儿都不顾了么。那可是云朝国未來的血脉啊。” 云幕的身体一震。本來要推开钟善的手也顿住了。好像沒听清似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皇上。您已有了快到一个月的身孕”。钟善又对云浅行了一礼。言辞恳切的说道:“还请皇上三思。千万要保重身体。” 云幕愣愣的站在那。良久才伸手抚向自己的小腹。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也怀孕了。怀了浅儿的孩子。 对于这个孩子的到來他感到无比的喜悦。但一想到云浅那决绝的身影他就觉得心脏一阵绞痛。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他也沒有召见御医诊月脉。如果早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云幕一想到这里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晃了两晃直接就朝后倒去。惊得一众人手忙脚乱的又把云幕扶回了床上。 钟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给云幕号脉一边摇头。她只知道云幕再这么情绪起伏下去。这孩子估计就要保不住了。 而唯一知道情况的影一等人也是一脸的震惊加吃惊。谁都沒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不过云幕的样子。影一还是认命的下去安排人马找人去了。 “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云浅被一阵山风给吹得浑身一哆嗦。人也一下子清醒过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风小了下去但是气温也跟着降了下去。云浅刚刚被冻醒此刻更是冷得直哆嗦。 云浅四周这才发现一直阴着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晴了。天边挂着一轮好似圆盘似的满月。银色的月光铺洒下來。让云浅可以把周围的情况得清清楚楚。 感觉周围的云层似乎比白天稀薄了点。云浅借着月光能到头上朦朦胧胧的山顶。目测了一下距离。云浅就泄气的放弃了。 她现在又冷又饿。还要靠着一根绳子爬到山顶完全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幽幽的叹了口气。云浅抱紧了胳膊把身体缩成一团。有些悲哀的想着难道她真的就要在这个地方冻死饿死。 云浅本來是左侧着身子靠着山壁。感觉整个人都要冻僵了就想活动一下身体。 等她小心翼翼的在那个筐型的东西里转过身的时候。就被前方的那片暗色给吸引住了。 因为月光的关系。整个山壁都仿佛反射着幽光。可是在云浅前方一两米的地方却是一片灰暗。 云浅心中一喜。难道那里有个山洞。就算不是山洞只要是能避避风的地方也成啊。 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要不是因为今晚这明亮的月光和稀薄了的云层。云浅绝对不到这个山洞。 在云浅的角度不到山洞有多深。不过暗色的范围还挺大。有七八尺长宽度不到。不过容下她应该沒问題。 想着云浅也不再耽误。蹲在那个筐里左右摇晃。在弄出了一身汗之后那个篮子终于如她所愿的晃了起來。 云浅见此也顾不得绳子在山壁上摩擦发出的吱吱声。使篮子晃动的幅度越來越大。找准机会一把扒住那个山洞的边缘。借着篮子的力道直接往前一蹦。 更新超快,请按“crtl+d”将本书加入收藏夹,方便您下次阅读! ------------ 第125章 霉上加霉 云浅这一蹦是蹦过去了,但由于她沒有找准距离,脑袋咚得一声撞到了墙壁上。 这一下直撞得她七晕八素的,好一会儿才压下眼前的阵阵黑雾,不过头顶却直接肿起了个大包。 云浅往洞里看了看,沒想到还很深,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让云浅有些胆颤,想了想还是先在洞口窝一晚得了,等明早再看! 又冷又饿的云浅很快就睡过去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过來的时候,云浅刚准备伸个懒腰就听到山洞里面传來一阵扑拉扑拉的声音。 云浅转头朝里面望去,就见一片大黑影朝自己射來,连忙俯身抱头,等那黑影到了近前云浅才发现竟然是一堆山鸟。 虽然不知道这鸟是什么品种,云浅却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昨晚沒有冒然进去,不然就算不被这些鸟啄,估计也会被它们吓死。 等鸟都飞走了,云浅才敢起身,拍了拍衣服就顶着一头的鸟毛小心翼翼的朝洞里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云浅早已经由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变成了大摇大摆,现在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走了半天什么也沒遇上,云浅也不那么害怕了,把一直端着的手臂也放了下來。 她的右臂上有一支袖箭,这是云浅特意让赤衣帮她做的,小巧易携威力十足,虽然比不上手枪不过也让云浅爱不释手,最起码用來防身还是不错。 唯一的缺点就是只能装五支,而且用过就沒有了,让云浅不敢轻易使用。 在这个一片漆黑似乎毫无止境的通道里云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中途也不知道自己休息了多少次,就在云浅累得头昏眼花也迈不动步恨不得一头睡死过去的时候,前方忽然传來一阵模糊的说话声。 本來差点一头栽到地上的云浅,一听到有说话声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起來,手摸着墙壁快速的朝前方跑去。 转了几个小弯之后,云浅一片漆黑的眼前突然多出了几条亮光,那模糊的说话声也渐渐的清晰起來。 云浅心中一喜连忙朝光亮的地方跑去,这才发现前方是厚厚的藤蔓和野草还有几块大石头,云浅用力的推掉最上面的一块小石头,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照射进來,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她的这个动作明显把外面的人吓了一跳,云浅也被两人的叫声给吓得一蹦,带看清外面是两个身材高大的女子的时候,云浅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叫道:“救命啊,两位大姐快帮帮忙把我放出去!” 门口的大石头个头都不小,凭云浅一个人绝对沒有办法出去,现在好不容易碰见两人,这机会必然要珍惜啊! “两位大姐,帮帮忙啊,我会被报答你们的!”云浅见二人不动只是盯着她看,连忙说道。 听到云浅这句话,那两个女子终于有了点反应,只见她们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走过來开始帮云浅搬石头。 等洞口差不多能让云浅跳出來的时候,两人还热心的拉了云浅一把,让她能顺利的从里面跳出來。 终于出了那个黑漆漆的通道让云浅心情大好,即使现在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却让云浅觉得好像获得了新生一般,心情那个敞亮,刚想转头对两人道声谢,云浅就愣住了。 她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小山谷样的地方,长满了野草,四周都围着茂密的树林,而她刚刚出來的那个洞口处于四面山壁最高的那面,洞口不止被石块掩盖还长满了野草堆满了枯树枝。 虽然这地方看起來就是荒郊野外荒无人烟的那种,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四周堆满了森森的白骨,还有一些沒烂透的尸体和一些貌似刚死的尸体? 云浅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间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升脑门,这丫的就是一乱葬岗啊! 云浅慢慢转过头,希望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一看到那个两个女子脸上阴森森的冷笑表情,云浅就知道自己完了! 丫的,这荒郊野外的还出现在乱葬岗人,怎么可能是好人啊,她还真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啊! 云浅一个激灵刚要跳起來还沒等跑就被两人一左一右的给架了起來。 “你们干什么?”云浅一惊,连忙挣扎了起來,可是无奈两个人都比她大了一圈,而且一看就是有点功夫的那种,她那点三脚猫的拳脚,根本就排不上用场啊! “呃,两位大姐,咱们有话好好说啊,我、我会给你们报酬的!”云浅不再挣扎,放软了语气对两人说道。 “你有什么报酬给我们,嗯?”左手边的一个长相很严肃女子很凶的斜了云浅一眼冷声问道。 “这个,你们先放开我,我拿给你们!”云浅努力的想着自己身上还有沒有什么值钱的物品,结果貌似还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她当时吊在半空中的时候担心那个破篮子承受不住重量,把能扔的东西都给扔掉了,现在除了衣服还真的什么都沒剩下了。 “放开你?”右手边的那个看起來很凶的女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是傻的,就你这样的,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别跟她废话了,赶紧带她走吧!”云浅左手边的女子摆摆手,又看了云浅一眼嘿嘿冷笑道:“刚刚那个死了,正好拿这个充货,能免罚不说咱俩还能捞一笔!” 云浅一听这话,心里的哀嚎还沒发出來就听她右边的那个女子犹豫的说道:“就这姿色的,行吗?”边说还边打量云浅。 云浅心中的怒火蹭地就上來了,丫的,什么叫这姿色啊,她这姿色怎么了?只是她的怒火还沒咆哮出來,就被浇灭了。 “还行吧?”左边女子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下云浅,无奈云浅现在这衣衫脏乱还顶着一脑袋鸡毛,脸上也蹭的一脸灰的形象,实在是看不出半点美感來。 那女子看了半天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长相应该挺清秀的,洗干净了应该会更漂亮点,再说这弱鸡样的身材不正好管教嘛!” 听到这里云浅心中就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想,这两人说的该不会是那个意思吧?她不会又要...... 然而云浅的想法还沒落地,脖颈上就是一痛,眼前的景象迅速的灰暗下去。 “成,就这么办吧,那咱们就先把她送到芸香阁......”听到这么一句模模糊糊的话,云浅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 第126章 秀姐 太阳西斜,把天边染上了一层鲜红的颜色,几乎红了大半个天空,衬着天险峰峰顶云雾缭绕的云海,有一种悲壮的美感,但是配上那抹孤单的身影,则多了一股孤单悲凉的感觉。 云幕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站在峰顶怔怔的看着那虚幻的云海,影一等人都小心的守在一旁,虽然现在云幕看起來一切平静,但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主子......”影一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云幕已经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再这么下去身体肯定会承受不住的! 云幕仿佛沒听见一样连眼皮都沒眨一下,就在影一犹豫着是不是再叫一声的时候,就听见云幕淡漠的声音传了过來。 “人都派出去了么?” “是”,影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來,连忙回道:“林统领已经调集了人马正在全力搜索能够通向崖下的路!” “就算把这座山给翻过來,也要把人找到!”留下这冷冰冰的一句话,云幕最后看了一眼那漂亮的云海,转身开始朝山下走去。 今天他就要动身回皇都了,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耽误下去,云幕碎裂的心在手指抚过自己小腹的时候得到了一丝安慰。 浅儿,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不可斩断的联系,所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会! “我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倒霉啊?”云浅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想郁闷的嚎一嗓子,然而她还沒嚎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张涂了厚厚胭脂的大脸给吓得憋了回去。 “啊呀不错不错~”眼前这个有高又壮,画得已经看不出本來面目如何的胖女子一手拿着把羽扇,边打量云浅边说道:“虽然算不上绝色美人,但这样貌也是上等,更胜在清秀干净!” 云浅揉揉脖子刚想开口就被眼前人的一声惊叫给打断了:“哎呦,看着双眼睛,又黑又亮还清澈干净,简直要把我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云浅扶着床柱,稳住自己刚刚差点被吓得一软的双腿,这要不是她动作快,刚刚就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我说......”云浅刚说了两字就说不下去了,嗓子干痛沙哑,还透着一股子有气无力马上就要归天的感觉。 “先别说话,來喝杯茶~”那胖女子扶了云浅一把让她靠在床头,又递了杯茶过來。 云浅想说声谢谢,不过嗓子实在痛得厉害,就沒开口。 那女人也不在意,一个扭身对门口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头吩咐道:“小翠,去拿五十两银子给阿言和阿海,就说这人我留下了,让她们以后有好货记得给我送來!” 云浅端着茶杯刚喝了一口,就被胖女子的这句话给刺激得都喷了出來,还正好喷了那女人一脸。 “啊,那个,不好意思啊......”云浅有些抱歉的看着那女人,想找东西帮她擦擦脸,却什么也沒找到。 “不碍事”,那女人用手中的丝帕擦脸,边对云浅安抚性的一笑,一点要生气意思都沒有:“我知道你们一开始都接受不了,不过沒关系,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云浅看着女人那擦的红红绿绿帕子,又看了眼女人脸上还留着的厚厚的一层,正在心里默默的感慨,这到底是涂了多少层,一听女人的话才反应过來,重点错了。 “不是,那个,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云浅边喝茶边对女人说道:“我很感谢你们救了我,但我不是......” “不是什么啊?”那女人一甩帕子,还顺便抛了媚眼:“反正你也孤身一人,而且现在又到了这里,那就在这里安心在这呆着,只要你乖乖听话,秀姐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云浅好悬又把口中的茶吐出來,看着眼前自称秀姐的人,如果她沒猜错的话她现在肯定又是在妓院里,不过这里的妓院要的不是男子吗?她可是女的! “秀、秀姐是吧?”云浅放下茶杯有些为难的说道:“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我,我是女的不是......” “哈哈哈,你这孩子太逗了”,云浅话还沒说完就被秀姐给打断了:“你是男是女我还能不知道吗?不过这个世界可不是只有男人才能出來/卖啊~” 听完这句话云浅只庆幸自己沒有再喝茶,不然铁定又喷她一脸,果然无论在什么时代,这行都是一个强大的买卖! 云浅看着秀姐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表情随和眼角带笑,但是刚刚那句话已经隐约带上了威胁的意思,云浅知道,只要自己一拒绝眼前的人肯定会立马就变脸。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饿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根本斗不过她们,不过不反抗也不带她会默默的接受命运啊! “秀姐说的是,反正我也沒地去还不如跟着秀姐混口饭吃!”云浅脑中转了个个,立马又换上了笑脸:“不过阿灰初來乍到还什么都不懂,可要秀姐多多担待了!” 说出阿灰那个名字的时候,云浅差点咬到舌头,不过沒办法,云是云朝国的国姓,云浅这个名字肯定不能用了,除了阿灰这个名字她一时还真沒想到别的。 “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秀姐听云浅这么一说立马眉开眼笑,亲切的拉着云浅的手:“你先好好休息,跟着秀姐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啊!” “那是”,云浅也笑着跟着点头,看着眼前气氛正好连忙说道:“其实不瞒秀姐,我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只是后來......” 云浅说到这里装模作样一脸痛苦的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不过阿灰对经营管理模式还很清楚的,恕阿灰妄言,秀姐您这方面的生意并不好做吧?” 听到云浅这句话,秀姐脸上亲切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狐疑的看了云浅一眼:“你怎么会知道的?” 就看你脸上那厚厚的一层粉就知道啦,化妆技术太烂,就这样的人带出來的人有人看得上才怪?云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面上却一脸讨好的笑容:“其实我是猜的,如果真的生意好,外面也不可能这么安静,早就人满为患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一个妓院大晚上的还这么静那不是要黄了是什么,如果生意真好,这秀姐哪里还有闲工夫在这里陪她? ------------ 第127章 交易成功! 秀姐看了云浅一眼,叹口气点点头:“不瞒你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最近的客人可是越來越少了,都被百花楼给抢走了,如今我这芸香阁可就要靠你了~” 听到秀姐又把话題给扯了回來,云浅嘴角抽了抽,你妹的,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靠她有屁用! 心里这么想云浅面上却一直笑意盈盈的:“如果秀姐相信我,我可以保证让芸香阁打败百花楼成为这里最大的香阁!” 秀姐面上闪过一丝欣喜,却被压制住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秀姐如果不信大可以让我试一试,不出十日,我就能让芸香阁的客流量是现在的三倍!”云浅自信满满的说道。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要是不成你就给我老实的听话,如果耍什么花招我可不饶你!”秀姐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道。 “这个自然,我又跑不了”,听到秀姐答应,云浅心里也松了口气:“不过我有个条件,到时候成功了我要抽取三分分成,而且一切都要听我安排!” 有钱不赚是傻瓜,而且对于秀姐这样的人來说,越这么说越能得到她的信任。 “好,只要你能让芸香阁胜过百花楼,恢复之前的繁盛,其余一切都好说!”秀姐目光闪烁了半天,终于拍板决定。 自古以來妓院和赌坊可是谋取暴利的地方啊!云浅乐得沒鼻子沒眼睛的,仿佛看到了大把银子朝自己飞來。 两人协议签订的第二天,芸香阁就开始闭门整修,云浅也开始了对这些妓女,妓子的**,尤其是那些女子,训练化妆技术、说话技巧、走路姿势、服装搭配,來了个全方位的改变。 云浅一方面执行的计划的时候,同时也沒忘记打探消息。 当时她就纳闷这什么芸香阁和百花楼她根本听都沒有听过,这一了解之后才知道,原來她根本就不在云朝国了。 云浅当时出來的那个处于乱葬岗的山洞就是风城和月冥国相邻的边界地带。 云浅被那两个女子打昏了之后就被带到了这个月冥国的边境城镇--九江镇。 九江镇是月冥国边境城幽城最大最发达的城镇,因为处于两国交界地带,所以交通便利贸易也发达。 云浅沒想到自己就晕了一下,竟然已经换了个国家,月冥国就是风冥的国家了吧?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云浅摇了摇头,风冥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人家的生活怎么着也比她这个要猫在妓院里的人好得太多才是! “阿灰,我看那些姑娘和公子们都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开门做生意了啊?”秀姐端着一盘水果放在云浅面前,满脸讨好的笑容问道。 “消息都放出去了?”云浅用竹签扎了块苹果边吃边问道。 “是啊,早就按你的吩咐把消息发布出去了”,秀姐脸上笑得像开了花似的:“已经有很多人要订位子呢!” “按原计划后天开业,告诉她们这次只接受一百位客人,价高者得!”云浅边吃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这样行吗?”秀姐有些吃惊的问道:“要是到时候大家都不來怎么办?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理啊!” “放心啦,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云浅无所谓的挥挥手道:“到时候我保你生意兴隆!”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秀姐点头应道:“那我先去安排了啊~” 看着秀姐一脸兴奋的离开,云浅却在心中思考等赚了钱之后,该怎么去寻找裴景然他们。 这一个多月來有云浅的帮忙,整个妓院都大整修了一番,那些原有的公子们被云浅训练后整体素质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尤其是被秀姐收过來的那些女子,在云浅的训练下那可真是一个个妖娆妩媚,人比花娇,看得秀姐瞪大了眼睛,头一次知道原來女子竟然也可以柔媚到那个程度。 不过云浅却沒让那些女子上场,芸香阁开日那天登天演出的全部都是男子,即使那百名客人中也有少数男子云浅也沒让那些女子露面。 不过她多日里的准备也沒有白费,巨大的舞台加上周围每人一张的错落有致分布的小圆桌,把整个芸香阁布置得好似一个小型演唱会场。 色调鲜艳的舞台加上云浅特意设置的烟雾效果,让那些妓子穿着露到恰到好处的舞衣一出场,就几乎俘获了在场人的多有目光。 第二日,芸香阁就已经成了整个九江镇街坊邻家的头条话題,在勾栏瓦肆中的地位更是一跃至首,一下子就超过了斜对面的百花楼,让秀姐笑得嘴够快合不拢了。 而让芸香阁一直居而不下的也是因为三日后的花魁大赛,因为这里的花魁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一时间众说纷纭,不过芸香阁的生意可是越來越好了。 云浅每天乐呵呵的数着钱,这秀姐确实大方,每次的分成都不会少了云浅的,甚至还有红包,短短半月,云浅手里的钱都快接近万两了。 “阿灰阿灰~”,秀姐好似一阵风的似的刮到云浅面前,把一张大肥脸凑过來:“事情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这次可是要有大贵客要來啊,能不能给弄个贵宾席什么的?” 云浅嘴角抽了抽,真心佩服秀姐的这个体型还能身轻如燕迅捷如风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什么贵客啊,还要贵宾席?”云浅抿了口茶无所谓的说道:“贵宾席不是都订出去了么?” “说的就是啊!”秀姐又把脸往前凑了凑:“不过听说这次的贵宾大有來头,是从月都來的!” 月都是月冥国的国都,也就是风冥在的地方,云浅心中有些感触,不过想想估计是哪位有权势的官员吧,像风冥那样的皇族应该不会來这种小地方才是。 云浅压下心中的想法,斜着眼睛看秀姐:“您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把地方让出來吗?” ------------ 第128章 躲猫猫游戏? 芸香阁一共两层,大厅里摆放的是圆桌,二楼设有贵宾席,贵宾席被云浅布置得尤为华丽舒适。 不过缺点就是整个二楼一个圆盘式的楼层也只有八间贵宾间,但实际出租的只有七间,最后一间贵宾房是云浅预留给自己的,每次有表演云浅都会在房间里面看着外面的情况。 云浅跟秀姐说的是为了观察情况好能更好的满足顾客的需求,实际上是为了探听消息。 自古以來酒楼和妓/院都是人來人往最热闹的地方,也是客流量最大的地方,想要知道些什么消息并不难,只可惜听了这么久,云浅也沒有听到自己想要的。 这里是月冥国,关于云朝国的消息本來就不少,云浅探听不到关于云幕的消息,至于裴景然他们的消息就更一点听不到了。 这让云浅很是郁闷,不过也沒有办法,找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况且云浅现在也不知道云朝国什么情况,不敢贸然回去。 “诶,我就说阿灰你最聪明了”,秀姐眉开眼笑的看着云浅:“就这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好不好,大贵客我们可得罪不起!” “好吧,不过今晚的收益我要一半!”反正也拒绝不了,还不如趁火打劫,多赚一笔。 “成成!”秀姐笑着点头答应:“就你心眼最多!” 云浅的这个花魁大赛很简单,开始的时候一个开场舞表演,接着就是选美,当然这些女子都是云浅挑过的,而且还是经过训练的,或清纯、或妩媚、或妖娆、或秀丽,几个不同级别的美女一出來,几乎就震惊了全场。 虽然下面的客人依旧是以女子居多,但是也有一少半男子,云浅端着杯茶,靠在二楼通道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表演,和那些顾客的表情忍不住摇头。 这里的女子怎么就能这么色,看同性都看得两眼放光,相比起來那些男子就含蓄多了,人家顶多是偷瞄,就是瞄得次数多了点! 看着看着,云浅的目光就忍不住瞄向了斜对面的贵宾席,那里面就是秀姐所说的从月都來得贵宾,就是不知道是些什么样子的。 云浅站的楼梯是从后面通过來的,是给伺候客人的丫鬟仆人用的,也就是所谓的员工通道。 这个楼梯在西南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因为位置的偏僻,云浅根本看不到对面贵宾席里的人,不过就算不偏估计也看不到,因为贵宾间门口都有珠帘还有轻纱,绝对能保证私人安全。 云浅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把想要去探探那贵宾席里的人到底是谁的冲动压下,她都已经问过送点心的小丫头了,据说里面是一个白头发的男子还有一个女子,那就是沒有风冥了。 想也知道那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云浅也不知道自己对风冥现在是什么心思,她沒想着要和风冥怎么样,也知道两人不可能有结果,但心里总是存着一份牵挂,放不下的牵挂! 云浅摇了摇头,估计是因为她现在在月冥国吧,所以才总是想知道关于那人的一点消息,其实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云浅揉揉太阳穴,刚准备回去睡觉,就见斜对面的贵宾席里走出來一个人。 果真是一头白发,云浅看了一眼,刚准备转身下楼就看到那人长发下面露出來的侧脸,脚下就好像生了根一样的定在了原地。 那人看样子是要下楼,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就抬头朝云浅的方向看來。 回廊上面都挂有灯笼,那人刚好走到灯笼下面抬头,这样云浅就正好清晰的看到了那人的全貌。 在对上那双琥珀色眸子的时候,云浅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嗡的一声爆炸开來。 直到看到那人疾步朝她这边走來,云浅才好像回过神來一样,转身就跑。 云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反正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脑袋里一片乱糟糟的,她刚刚还在想着不可能出现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出现了? 那个人应该是风冥吧?为什么他头发白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问題云浅沒功夫细想,脑袋里就是一个念头:跑! 这个楼梯本來就在角落里,云浅还站在阴影里,她不确定风冥到底看沒看清自己的脸,总之她跑的是一点都沒含糊。 这芸香阁不算大,但胜在精致,曲曲折折七拐八拐的,而且房间还特别多,云浅还有一点优势就是她熟悉这里。 云浅冲下楼梯拐了几个弯后就钻进了一间房间,这里都是客房有些已经住人了,云浅进的是角落里的偏房,因为大多数客人都在前院。 所以这角落房现在还沒人,要不然云浅可沒胆子闯进來,要是打扰了别人那啥,可就不好了! 云浅刚钻进房间就听到外面传过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浅靠在门上平复了一下砰砰乱跳的心,她之前虽然想着风冥,但现在是真的不想和他见面了。 虽然有一团疑问,但云浅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两人來说相见不如不见,就算别人不知道自己跳崖的消息,风冥应该是知道的吧? 对于风冥來说她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既然死了,那么还是不要活过來比较好,只是想起风冥那满头的白发,云浅就觉得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痛。 云浅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本來打算等风冥走远了自己就溜回房间去,沒想到脚步声又传了回來,吓得云浅赶忙缩回要开门的手。 云浅一直在门口蹲了半个多时辰才听到一直在门口徘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确定风冥是真的走了之后,云浅才敢从房间里出來,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把自己摔到床上云浅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云浅现在沒心情去想风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沒有认出自己,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为什么非要跑哪看热闹,为什么不早点离开呢,如果真被风冥认出來怎么办? 不过转念一想,云浅又觉得不可能,反正风冥也沒真的见到她,估计找不到人就回去了。 云浅就这么在床上纠结來纠结去,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 云浅皱着眉头坐在床上,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房间门就砰地一声被撞了开來。 ------------ 第129章 相见(上) 看着撞开她房门走进了的人,云浅的眉头就皱了起來。 “我说秀姐,您什么时候能记得敲下门啊?”云浅打了个哈欠,抱着被子刚准备补个回笼觉,就被冲过來的秀姐一把给拉住了。 “诶呀,小祖宗啊,这回你可得救命啊~”秀姐拉着云浅,肥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恳求的说道。 “出了什么事啊?”挣开秀姐拉着自己的胖手,云浅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准备清醒一下。 “哎呀,你不知道,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贵客,他非要见你!”秀姐又追到云浅身边,挥着手中的羽扇说道:“现在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下面都被清场了!” “见我?”云浅皱起了眉头,风冥的脸在脑海中闪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不许告诉别人我的存在吗?” “这、这......”秀姐心虚的看了云浅一眼,最后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沒办法,之前那位客人让我把所有姑娘的画像都送去一份,我照做了,沒想到之后又要所有丫鬟的!” “可谁知道他看完了还不满足,就让我把人交出去,我一开始也不承认,谁知道那人一挥手,就有一堆侍卫打扮的人涌进來,把所有的客人都赶走了”,秀姐说到这里顿了下,又心虚的看了云浅一眼:“她说我要是不说实话,就一把火烧了芸香阁......” 秀姐说完见云浅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忐忑,云浅來到芸香阁虽然帮了她很多,但却一直很低调轻易不露面,想起之前看到云浅的状况,她估摸着云浅估计是有什么秘密。 不过云浅不说她也不过问,反正只要能赚钱就行,如果沒出今天的事她肯定不会多事,但今天的状况可不是她能应付得了的,一看外面那人的手笔,她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 虽然这么做有些对不起云浅,但人都是自私的,现在她也只能对不起云浅了。 云浅知道秀姐的想法,死道友不死贫道么!只是云浅沒想到风冥为了逼她出去竟然不惜做到这种地步,这么大动静难道就不担心别人发现吗? “我知道了”,云浅沉默了半天才对秀姐说道:“你去告诉白头发的那位男子,我答应见他,但是只见他一人!” “哎哎”,秀姐连忙点头答应,临走还不忘嘱咐云浅一声:“你别忘了梳洗一下,给人留下个好印象总是好的!” 秀姐在风尘场所打滚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虽然外面那位客人态度强硬,但她看得出來那人的激动和期待,再看云浅如今这淡然的态度,有些事自然就不然而喻了! 云浅叹了口气,对于秀姐能看出点什么并不意外,老油条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然就凭秀姐的性子,早就把云浅捆起來交出去了,还能这低声下四的來跟她打商量吗? 云浅瞪了眼前关上的门一会儿,转身到脸盆旁边洗了把脸,梳洗什么的就算了,不过洗洗脸还是必要的,这样才能让自己更清醒点。 风冥來到云浅房间的门口,轻轻的沒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他却沒有了敲门的勇气。 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多月來到底是怎么过的,当初接到云浅跳崖的死讯时,他整个人都傻掉了,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样。 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却无法缓解心里那越來越深的痛楚。 再几次拿刀要自尽的时候,眼前总会闪过那人灿烂的笑脸,那人冒着生命危险是为了要他好好活着,那人不顾一切放走了他,可是他却做了什么? 他只是想帮她,只是想知道她的消息,可是如果不是他多事,如果不是他告诉她天险峰的事,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不会死? 他悔恨他痛苦,可是就算他死都无济于事,他再也见不到那人,听不到她的声音,见不到她的笑容,那个人再也不会回來,这些都是他造成的! 风冥越想越痛,心就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全身都在痛,身上的血管都在发抖仿佛要爆裂开一样,在感觉到嘴里的甜腥味的时候,他甚至露出了微笑,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她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再醒过來的时候,他那满头的黑发已经变白。 看着自己满头的白发,风冥的眸子越变越冷,他会去陪她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要为她报仇,等把伤害她的人都处理掉,这样他才能下去陪她,他才有资格去请求她的原谅。 风冥记得云浅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的每一个表情,这些才是支撑他活下來的信念,他要把月冥国的皇位拿到手,他要用月冥国跟云朝国抗衡,他要云幕付出代价! 风冥这次会來九江镇是代天出巡,自打他从云朝国回來以后,虽然沒有完成任务但这一年多來也传递了不少情报,更何况还因为他,让云朝国的云郡王和皇帝反目,甚至云郡王葬身崖底。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女皇对他刮目相看了,甚至得到了女皇的器重,可是这些却并沒有让风冥感到开心。 这些他以前一直在追求的东西,现在在对他來说根本一文不值,如果得到这些东西要以那人为代价的话,他真的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个人能活着。 而风冥直所以答应來这里,除了不能抗旨,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离天险峰最近,离她最近。 这个芸香阁他本不想來,但这里的官员是大皇女那边的人马,以前微不足道的他现在被女皇所器重,大皇女和二皇女都开始拉拢他,只是他一直沒有表态。 现在他的实力还不够,就算不把这个官员放在眼里,但大皇女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所以他才勉强应下,却沒想到会遇到云浅。 当看到站在阴影里的云浅时,风冥觉得自己早已罢工的心脏再次的运转起來,这一个多月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的声音似乎要击溃耳膜。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哪怕那只是一抹鬼魂他也不愿放弃,他想见她,想得都快疯掉了。 ------------ 第130章 相见(下) 风冥站在门口,抬起的手半天都沒有落下去,他害怕,害怕屋中的人不是自己想见的那个,也害怕自己那微小的期望再次落空,他更害怕再承受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打击。 如果再來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挺过來了。 “既然都到了门口了,怎么不进來?”就在风冥犹豫不绝的时候,屋中传來一个模糊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风冥愣了一下,随即像下定决心一样推门而入,刚刚的声音模糊不清根本分辨不出什么,但那语气却莫名的让他觉得熟悉。 云浅在屋里等了半天,但风冥就是死站在门外不进來,她一个苹果都快吃完了那人也沒动静,这才忍不住出声。 只是刚看到风冥,云浅的动作就顿住了,右手拎着半个苹果,咬在嘴里的也忘了咀嚼,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风冥。 之前那匆匆一眼云浅沒有看清,直到此刻她才发现风冥竟然瘦了这么多! 本來就轮廓分明有些立体的容颜此刻布满了憔悴,眼窝和脸颊都深陷了下去,银灰色的丝质长袍有些空荡的挂在他身上。 在云浅的印象中,风冥虽然也属瘦削一类的,但对比裴景然和云幕那种纤细的美人來说风冥看起來要丰满得多,甚至还带着肉感,那次为风冥退烧的时候云浅就发现了。 风冥的身材瘦削精悍,肌肉线条匀称分布,线条优美摸起來相当有手感,只是眼前的这个风冥,瘦得都要脱了相了,他这段时间以來到底是怎么过的? “你......”云浅皱起了眉头,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扑过來的风冥一把抱住。 “主子,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主子......”风冥紧紧的抱着云浅,感觉到怀中的温度,忍不住收紧手臂,好像生怕怀中的人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似的。 “你,咳咳......”云浅刚要说话,被风冥那一用力,一口苹果直接哽在喉咙里,呛得她直咳嗽。 “主子!”风冥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云浅看着云浅憋得通红的脸,吓得脸都变色了:“主子,你怎么了?” “大夫,我去找大夫!”风冥说着转身就要往外冲,云浅一着急又说不出话來,只得死死的拉住风冥,用力的咳嗽,希望能把那块苹果吐出來。 结果咳了半天毫无效果,云浅只得又灌茶水又捶胸口的,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了,沒被一口苹果给噎死。 “主子,你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沒有事?”风冥在一旁跟着干着急,此刻看云浅脸色好了点,一直提着心才稍微放下,连忙问道。 “我靠,差点死在一口苹果上”,云浅狠狠的喘了两口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刚刚在鬼门关溜了一圈,着实吓了她一跳,她又不是白雪公主,被苹果噎死只能被人笑掉大牙。 风冥被云浅这句话弄得一怔,半天都沒接上茬,就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云浅,手上拿着的茶壶都忘记放回了桌上。 “看够了吗?”云浅从风冥手中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才问道,因为刚刚那通折腾,声音有些沙哑。 风冥这才回过神來,俊颜上闪过一抹红晕,眼睛四处乱转有些不知道看哪才好。 他现在都沒有从云浅死而复生的这件事中恢复过來,不过看着眼前的人,心脏就会传來清晰的悸动,这让他有些不想把目光从云浅身上移开,就想盯着她看,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你到底是怎么弄的,竟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看着风冥小心翼翼的眼神,云浅的心跟着软了一下,不去看风冥那几乎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皱眉问道。 “我以为......你死了......”风冥身子一颤,把目光从云浅身上移开,努力维持平静的声音却还是带着颤抖。 看着风冥的样子,云浅转念一想就知道了这人的想法,他肯定以为自己的死和他有关,肯定一直在自责在愧疚,想到这里,云浅本來下定的决定忽然有些动摇了。 她让赤衣给裴景然带的信还能给他一个期许一丝希望,就算她的真的死了,她相信裴景然也不会知道,最起码他还可以带着那丝希望活下去。 可是风冥,她却什么都沒有留下,看着风冥这憔悴的样子,还有那雪白的长发,云浅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但是她不能心软,她和风冥不可能在一起,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即便现在她沒有云郡王的身份,她也是云朝国的人,两人不会有结果的,就算她不在乎身份问題,但她还有裴景然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 而风冥,也不可能放弃他的皇子身份,就算他能,云浅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给他想要的幸福,与其如此,还不如让风冥彻底死了这条心! “这不关你的事,那只是我的计策!”云浅转过头不看风冥,态度平静的说道:“你也不用自责,我的事,本來就和你沒关系!” “主子......”风冥身子一颤,声音里都带着绝望。 云浅死盯着手中的茶杯,忍着不去看风冥,冷声道:“我不是你的主子,现在云浅只是一介草民,高攀不起三皇子殿下!” “还有,云浅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希望三皇子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云浅说完转身背对着风冥,直接送客道:“三皇子还是请回吧!” 云浅说完这句话身后半天都沒有动静,就当她要忍不住转身看看风冥的状况的时候,才听那人的慢慢的说道:“我不会离开的!” “你......”云浅转身刚想说话,就对上了风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那执着又坚定的目光,让她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整个芸香阁都已经被我包了下來,而且我來见你之前已经把人都打发回去了”,风冥看了云浅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沒有把你的消息透漏出去,也沒人知道我要见的是你!” 风冥之前虽然很急切但并不是沒有脑子,跟他同行來的那位官员也只以为他看上了今晚的花魁,那位官员本來也想拉拢他來着,所以并沒有多想带着人就离开了。 虽然当时沒有确定那人是不是云浅,风冥也不敢疏忽怠慢,关于云浅的一切他向來都是谨慎小心,他已经失去这人一次,他绝对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失误再失去第二次! ------------ 第131章 重归于好 友情提示这本第一更新站,百度请搜索云浅被风冥的话刺激得有点蒙。刚听风冥说不会离开的时候。她就愣了一下。沒想到一向老实听话的风冥竟然也会有对她说不的一天。 但听完风冥后面的话。云浅又有些感动。沒想到风冥竟然这么心细。以前就是这样。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无论大事小事。风冥都会放在心上。 “你……”云浅了风冥半天。最终才憋出了一句:“你真行啊。” 风冥低下了头。虽然云浅这句话起來是在夸他。但语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你现在是要干嘛。”云浅被风冥弄得有点无语:“我要睡觉了。你到底走不走。” 风冥了云浅一眼。俊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转身走到桌边坐下。那架势已经不言而喻了。 “风冥”。云浅叹了口气。着打算搁那坐一晚上的风冥说道:“你走吧。今天就当沒见过我。你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云浅本來还打算再在这里待一阵子。等情况彻底稳定下來再悄悄溜回云朝国去找小然。现在这情况。她不得不提前离开了。 “主子……”风冥抬头眼圈通红的着云浅。声音中都带着哽咽:“我知道我给你带來了困扰。但是我不敢离开。我怕我一离开了。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云浅有些吃惊的着风冥。沒想到他竟然能猜到自己的想法。但一到风冥的样子云浅的心就跟着酸涩起來。这人怎么会敏感成这样。 “我也沒想着要怎么样”。风冥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我只是想能够保护你。能够陪在你身边”。只要能够默默的守护你就满足了。 “那是不可能的。”云浅的心因为风冥的话软得一塌糊涂。除了小然以外这是第二个说要保护她的男子。可是她却不能接受。 她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她还要去找裴景然。而风冥的皇子身份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更何况他还有在乎家人。 云浅知道风冥很在乎他的父亲。这段时间她对月冥国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了点。大皇女和二皇女都不是善茬。如果风冥真的跟她走了。就是月景那个饭桶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 云浅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到风冥。况且她已经有了裴景然。这辈子都不可能给风冥一份专属于他的感情了。 “你知道。我已经有了小然了”。云浅转过头不去风冥:“他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他的位置。” 风冥身子一僵。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知道”。这点他一直就知道也清楚的很。但却还是义无返顾的陷进去了。 “我只是、只是想能够到你而已。” 风冥带着祈求的语气让云浅心中一颤。着风冥低着头不断颤抖的肩膀。云浅终究沒忍住。上前把风冥抱进怀里。 风冥身体一震。随即就抬手会回抱云浅。力气之大让云浅觉得腰都要断了。可是在下一刻云浅就感觉到怀中一片湿润。 “你这是何苦呢。”云浅抬手轻轻抚过风冥的银发。白色一直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可眼前的白色却让她觉得无比的刺眼。刺得她眼睛痛得直想流泪。 “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的”。云浅轻声说道:“还有你的身份。我们不可能回到以前……” “我可以不要这个身份”。云浅的话还沒说完就被风冥给打断了:“当不当皇子我根本不在乎。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别赶我走……” “你……”着风冥带着泪痕和祈求的脸。云浅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最后只得又把人抱住:“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啊。” 轻轻的一声叹息。带着无奈、带着宠溺、带着妥协。云浅抱紧了怀中的人。让那些身份和阻碍什么的都滚到一边去吧。她努力过了。既然还是放不下。那她就只有努力的抓紧这个人了。 风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打从云朝国回來以后他就再也沒有睡过一次好觉。在听到那个让他心痛欲绝的消息后更是如此。 每天晚上几乎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都是云浅的音容笑貌。想一次痛一次。越想越痛。越痛就越睡不着。风冥几乎都是每天晚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当窗外的阳光直射到他脸上的时候。风冥才微微皱眉慢慢醒了过來。难得的好觉让风冥还有些迷糊。翻了个身刚准备继续睡觉却一下子想起來什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來。 快速的扫视了一圈。还是昨晚云浅的那个房间。可是这个房间除了他自己以外根本沒有别人。 风冥无力的坐在桌边。心迅速的沉了下去。 云浅推开房门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呆坐在桌边。失魂落魄的风冥。 在风冥过來的时候。云浅清楚的从他那黯然的眼睛里到了光彩。 “睡醒了。”云浅把手中的托盘放到桌子上。着还有呆的风冥忍不住笑道:“正好吃点东西。” 着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粥和包子。风冥有些脸红。不过心里却温暖又充实。刚刚醒來沒见人。他还以为云浅走了。 着安静喝粥的风冥。云浅心里一阵心疼。昨晚她一夜都沒有睡好。风冥在她身边翻來覆去的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还不断的说着梦话。而梦话的内容都是关于她的。 云浅知道风冥喜欢自己。但她沒想到风冥对她的感情会这么深。她一直以为即使沒有她风冥也能过得很好。此刻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从某种程度上來说。风冥、云幕还有裴景然。虽然个性不同。但这三个人都是认死理又非常倔强的人。云浅真不知道自己这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这头发……”云浅放下手中的筷子。抬手轻轻的碰了碰风冥的长发。有些心疼的问道:“还能不能变回來。” 虽然银发也很漂亮。但每次到都会让心中一紧。忍不住去心疼。这人到底为了她伤心到何种程度啊。 ------------ 第132章 甜蜜升级 “嗯?”风冥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对云浅无所谓的一笑:“沒事的,御医说这个不是病,沒有法子治的!” “对不起!”云浅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酸,忍不住抬手抱住风冥。 “主子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风冥愣了一下,轻轻的靠在云浅身上,嘴角带着笑容道:“我觉得挺好的,看着这头发,就觉得好像和主子有了不可割断的联系一样,我很满足!” “傻瓜,笨蛋!”云浅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把头埋在风冥的颈窝中,带着鼻音的声音闷闷的传出來:“你说这种话就是存心要我心疼的吧?” “我、我沒有”,风冥被云浅直白的话说的有些脸红,连忙分辩道,但在感觉到肩颈的湿润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心底却划过一道道甜蜜的暖流,这让风冥的鼻子也跟着酸了起來,但一想到云浅这是在为他而哭,他就又觉得高兴。 这种又想哭又想笑的心情让他百感交集,但却觉得异常的满足,云浅这是在心疼他,她的心里还有他,他终于又可以回到她身边了! 云浅抱着风冥哭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但又觉得有点沒面子,把头抬起來的时候都有点不敢去看风冥了,太丢脸了! 一转头看到还沒有吃完的早餐,云浅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给风冥夹了个包子:“快点吃饭,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风冥对云浅一笑,低下头开始吃包子,只有在这个人身边他才能体会到自己的心跳,才能知道自己是活着的,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的,绝不放手! 风冥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不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云浅本來打算等风冥吃过早饭,就让他离开的,可是看着风冥那满脸的不舍的样子,云浅话到了嘴边愣是沒说出口。 一直磨蹭到中午,昨晚和风冥一起來过的官员派人催了两次,风冥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放心吧,我不会偷偷离开的!”看着风冥满脸不舍外加不安的表情,云浅有些好笑的说道。 “嗯!”风冥用力的点头,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问道:“那我晚上可以过來吗?我保证不会被人发现的,就自己偷偷过來!” “好吧!”对着那张期待的脸,云浅实在是沒办法说出拒绝的话:“那晚上见!” “嗯~”风冥这才露出笑容,也终于舍得离开了。 云浅靠在门上叹了口气,这么下去肯定不是个事,而且风冥也不可能一直留在九江镇,等办完这里的事以后,他必须得回去复命。 云浅不会让风冥不顾一切的跟着她走,云浅对家人很看重,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让风冥的父亲陷入险境,就算风冥不怪她,她也不会原谅自己,再说还有风冥那两位皇姐要防着。 有时候不是你想争,而是就算你不争别人也不会放过你,现在风冥就处于这种境地,就算他什么都不要,他那两位皇姐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如果想要彻底的保护风冥的安全,使他们的将來再无后顾之忧,只有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这是云浅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过这些事说起來简单,做起來却相当困难!云浅躺在床上,按按发胀的太阳穴,到时候还是等风冥來跟他商量一下吧! 想到这里云浅又有些想哭,她只不过想好好谈个恋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波折啊? 这个问題沒人能回答云浅,而云浅还得为了她和风冥的幸福而努力,等风冥晚上來找她的时候,云浅就把自己的想法跟风冥说了一下。 如果要保证风冥和他父亲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风冥当上月冥国的皇帝,只有把权力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不用担心他那两个皇姐。 云浅说完自己的想法刚想问一下风冥的想法,冷不丁被那人一下子给抱了满怀。 “怎、怎么了?”云浅被风冥突如其來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懵,不知道风冥这是什么意思。 “主子……”风冥紧紧的抱着云浅,声音带着颤抖:“我沒想到……主子,我……” 虽风冥的话说得乱七八糟的,云浅还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风冥沒想到她会想得那么远,沒想到她会对他们的未來这么认真,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沒有安全感吧! “傻瓜”,云浅拍拍风冥,轻声道:“为了我们的将來,我当要认真考虑,不过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你后悔……” “不会后悔”,风冥打断云浅的话,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才真的是要后悔的!” 风冥抬头看了云浅一眼,见云浅也看着他,俊脸开始泛红:“我本來打算这次回去安顿好父亲,后就跟着主子离开的,无论天涯海角,你都别想甩掉我。” “你真是……”云浅知道如果她开口,风冥肯定会放弃一切跟她走,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听他说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这轻轻的一句话,让云浅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而且,我一直都有派人暗中寻找正君的下落,虽现在还沒有消息,不过肯定会找到的,主子不用着急……” “真是要了命了……”云浅抱住风冥,强忍着发酸的鼻子,才沒让眼泪流出來,她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风冥竟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主子……” 风冥还要说什么,云浅直接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勾着风冥脖子把她压向自己,仰脸吻上那双好看的薄唇。 风冥被云浅的动作弄得一怔,浑身都僵住的,瞪大眼睛看着云浅放大的脸,下一刻就感觉到一个湿热的东西滑到了嘴里。 想到某种可能,风冥的脸色瞬间爆红,他颤抖着慢慢的抬起手臂回抱住云浅,闭上眼睛小心的回应这个让他心都跟着颤抖的吻。 云浅本來只想用这个吻來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沒想到风冥青涩的回应瞬间让她不能自已,只能不断的加深这个吻,直到喘不上气來,才放开。 看着风冥红透的俊颜,和水润的双唇,云浅沒忍住又亲了一下,带着微微喘息的声音在风冥耳边坚定的响起:“云浅此生,定不负你!” ------------ 第133章 诈死计划 和风冥见过面之后,云浅就开始忙了起來,风冥马上就要结束这里的任务回去了,云浅到时候也要跟他一起离开。 只是该怎么离开却让云浅一阵头疼,因为之前风冥死活要见她的事,云浅知道就算秀姐什么都沒说,对她的身份也一定起了疑心。 现在她突然要离开,肯定会更加让她怀疑,像秀姐这种人,如果沒人问她绝对不会到处宣扬云浅的事,但一旦有人调查云浅,她也绝对不会包庇。 这种人都懂得明哲保身,她能卖云浅第一次,就能卖云浅第二次,云浅不能冒这个风险。 和风冥商量了以后,云浅终于想出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诈死! 这样既能免得用极端的办法对付秀姐等人,又能保证云浅的身份安全,消除别人对她的疑心。 不过就算死,也要有个正当的理由才能死,至于这个正当理由嘛,云浅在熬了一晚上,在成功的熬出了熊猫眼以后,终于想出來了。 “主子,这个计划真的可以吗?”晚饭后,风冥准时的來到云浅的房间,看着一旁悠闲喝茶的云浅,有些担心的问道。 “哎呀,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主子,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云浅放下茶杯,把准备好的宵夜递给风冥,顺便在风冥的脸上掐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终于有点肉感了。 风冥天天晚上都会來,云浅也每天给他准备宵夜,势必要把风冥给补回原來的样子。 风冥俊脸一红,捧着云浅给他的汤盅半天才小声的问了一句:“那、那我叫你云儿可以么?” “云儿?” “不、不可以吗?”听到云浅的反问,风冥立刻紧张了起來:“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不是”,风冥紧张的样子把云浅逗笑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就算要叫娘子也沒问題呦~” 虽然云儿这个称呼让她有点沒反应过來,不过刚刚看风冥的反应,云浅就意识过來了,这人是不想和云幕还有小然一样吧,即便只是一个称呼,也想自己的那份是独一无二的。 “嗯!”风冥轻轻的应了一声,脸红红的开始喝汤,把自己之前要问的问題全都抛之脑后了。 “你的真名是叫月幽冥吧?”云浅一边剥橘子一边随意的问道,云浅以前最爱吃苹果,自从上次被苹果噎了一下,就换成了橘子,最起码现阶段她是绝对不会再碰苹果了。 “嗯!”风冥喝汤的动作顿了一下,情绪似乎也低落了下去。 “很好听,不过我还是喜欢风冥,以后我还是继续叫你小冥,这样显得亲切点~”云浅抬头对风冥一笑,顺便塞了瓣橘子在风冥嘴里。 风冥抬头看向云浅,看着那人唇边温润的笑容,也跟着一笑:“嗯,风是我父亲的姓,我也喜欢这个名字!” 云浅轻轻一笑,抬手摸着风冥那柔顺的长发,即使全白了,发质却还是特别丝滑,让云浅有些爱不释手。 有些事情虽然风冥沒说,但不代表云浅不知道,更何况当时知道了风冥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云浅还特意让赤衣查了一下他的背景。 风冥的父亲风逸是宫侍出身,就连风冥都是女皇月灵南酒后乱性沒把持住才出生的,风冥的出生本來就是个意外,再得知是个男孩之后也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 得不到女皇的宠爱,再加上父君沒有地位,风冥的日子自然就不好过,从小就被那两位皇姐欺负不说,长大后为了保住父亲的安危,又被那两个女人给算计去云朝国当卧底。 就连月幽冥这个名字都是户部取的,女皇连看都沒看就批了下來,对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叫什么根本无所谓,风冥从小到大可谓是吃尽了苦头,除了他父亲以外,根本沒有人任何人关心他。 这也是为什么风冥身上充满了野性,眼中满是戾气,对人总是冷冰冰的带着冷淡的疏离之感,只有把自己武装起來他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他父亲。 每次一想到风冥吃了那么多苦,云浅就忍不住心疼,所以她才不能那么自私的让风冥跟她走,除了知道风冥放不下他父亲以外,云浅也要帮风冥讨回属于他的一切,让那些欺负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刘元知道你來这里的事吧?”见风冥喝掉最后一口汤,云浅又赶紧摸了两把风冥的头发,才放下手问道。 “嗯,我今天故意透露了风声,她现在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风冥放下汤匙,有些担心的看着云浅:“这样你会不会有危险?” 刘元就是上次和风冥一起來芸香阁的那位官员,也就是幽城的府尹。 云浅从风冥口中得知,刘元是大皇女那边的人马,现在正意图拉拢风冥,如此机会,云浅怎么不能好好的利用一下。 月冥国现在朝中以大皇女和二皇女为首分为两派,现在两派都要拉拢风冥,虽然风冥一直沒有表态,但时间长了对他并沒有好处。 如果风冥迟迟不做决定,到时候让两人起疑反而会先过來对付他,既然如此他们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两派中大皇女的势力略胜一筹,云浅让风冥先假意同意加入大皇女一方,借她只手除去二皇女,到时候再对付大皇女就简单得多了。 而这次,云浅就要利用她假死的这件事,成为风冥加入大皇女一派的诱因,这样既不会让风冥的答应显的太突兀,也不会让大皇女起疑心。 之前风冥每次來找她都是瞒着刘元的,这次云浅让风冥露出破绽让刘元知道。 风冥來芸香阁是因为刘元的应邀,现在让刘元相信风冥真的迷上了芸香阁的这个花魁,这样大皇女就会觉得风冥有把柄掌握在她手里。 虽然月冥国的民风较云朝国开放,但风冥毕竟是皇子,还是一个未出嫁的皇子,如果被传出去皇子迷恋花魁夜不归宿,不但会使他的名声受到影响,恐怕也会失去女皇这段时间來对他的重视。 到时候风冥想要再嫁,也就困难得多了。 ------------ 第134章 向着月城进发 风冥现在将这件事故意透露出去,刘元很快就会把这件事上报给大皇女,而二皇女为了防着大皇女和风冥结盟肯定也会派人在暗中监视着风冥。 如果风冥是因为迷恋花魁这件事才要向大皇女靠拢,到时候云浅一诈死,大皇女肯定会怀疑到二皇女那里去。 而如果风冥迷恋的那个花魁不在了,那么大皇女想要威胁风冥的条件也就不成立了,但为了留住风冥,就算这件事不是二皇女干的,大皇女也会把这事推到二皇女身上。 到时候风冥只要顺水推舟,就可以直接加入大皇女的阵营,还能让两人的误会加深。 就算二皇女最后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怀疑到已经是死人的云浅身上,只会怪到大皇女身上,认为是大皇女为了挑拨离间下药杀得人。 无论是哪种,都只会加深两人之间的误会,而云浅和风冥则完全的置身事外,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而云浅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等大皇女利用这件事來威胁加利诱风冥的时候,她诈死的时候也就到了。 不过风冥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如果就按云浅所想的,二皇女为了离间风冥和大皇女,大皇女为了陷害二皇女,云浅倒真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听到风冥的话,云浅才开始想到这个问題,之前只顾想着怎么让那两个女人的仇恨越來越深,完全把自己给忘记了。 “应该不会的吧?”云浅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她们不是都以为你迷/恋的是花魁青莲么,不过这样一來,青莲貌似会有危险的哦?” 云浅脱口而出的“迷/恋”两个字,让风冥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不过一看到云浅那态度就有些无语:“她们不知道,这里的人还不知道吗?” “也是啊!”云浅点点头,转眼看到风冥一脸担心的表情,挥挥手道:“沒事的啦,现在大皇女那还一点动静都沒有,我目前为止还会是安全的,不用担心!” “不行!”风冥一拍桌子,皱眉道:“月辰不是月景,她比月景心思重,而且手更狠,万一她提前动手怎么办?” “呃......”云浅被风冥的态度惊了一跳,刚喝的一口茶好险沒直接喷到风冥脸上去:“那你的意思是?” “我、我不是故意的”,看到云浅脸上吃惊的样子,风冥急着解释:“我就是太着急了......” 风冥也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很不好,但是一想起云浅要处于危险之中,他的心就平静不下來。 “沒事!”云浅上前抱了风冥一下,笑道:“我不介意,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充满野性的,好像一个小豹子一样,很可爱。 风冥笑了笑,直接把头靠在云浅的肩上,侧着头看她:“我派几个人來保护你好不好,他们都是我的暗卫,可以信任的!” 云浅很想说不用,但是一看到风冥那期待的眼神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得说了一句:“那你怎么办?” 暗卫也就是风冥暗中培养的亲兵,以风冥的处境能培养出來这么几个人肯定很困难,人数应该是多不到哪里去才对。 “我沒事~”风冥抬手抱住云浅,又在她肩头蹭了蹭,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才说道:“我这边还有人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见云浅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风冥坐正身体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其实我沒你想的那么苦,我在十二岁时就开始培养势力了,虽然不是很多,但却足够保护我和父亲了!” “她们两个想拉拢我,也不止是因为我这次立功得到了母皇的重视,我虽然影响力比不上她们俩,但也有一小部分是支持我的,我的加入会成为她们两个的一大助力!” 风冥说完半天都沒有抬头,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心机太重......” 风冥的后半句话沒有说完,直接被云浅堵回了嘴里,云浅在风冥唇上轻轻的咬了两下,又用舌尖舔了舔被她咬过的地方,才一脸满足的坐回椅子上。 风冥眼眶有些发酸,却对云浅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云浅沒有说话,但刚刚那个吻,就是她最好的回答。 十日后,红透了整个九江镇并成为了幽州第一妓/院的芸香阁,忽然闭馆三日,非但不做生意,门口还挂起了白绸。 妓院办丧事,成为了整个九江镇里的议论头条,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这场丧事是为谁而办,一时间众说纷纭。 当这个消息被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云浅正躺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枕着风冥的腿,悠闲的吃着水果享受人生呢! “从这里到月城要多久?”云浅在风冥的腿上翻了个身,仰头看着他问道。 “如果速度快的话两天差不多”,风冥抬手将云浅的头发捋顺,琥珀色的眸中满是柔情:“不过按照我们现在的这个速度,差不多要五天才能到!” “竟然要这么久?”云浅一转头就看到了放在马车尾的骨灰坛,忍不住抬脚踹了踹:“我们要带着这个坛子多久?” 云浅吃了假死药在成功骗过了秀姐等人之后,“尸体”就被风冥带走了,而芸香阁为云浅守了三日丧,主要是看在风冥的面子上,同时也为了给芸香阁再打一次知名度。 而云浅则是要利用这个消息,成功的让大皇女进行挑拨,使风冥顺水推舟的加入了大皇女月辰的阵营,并对月景产生了“愤恨”。 演戏自然要做全套,风冥这次回月城带上了云浅的“骨灰坛”,其实里面装的都是香灰,让云浅沒想到的是,风冥当时的那个伤心欲绝的样子演得极其真实。 抱着个骨灰坛傻傻的坐在那里仿佛失了魂魄的样子,看的她一阵心疼,要是不她扮成了仆人的样子,只能躲在一边看着,云浅真想冲上去安慰他。 因为风冥的悲痛让刘元根本沒对他起任何的疑心,云浅则一直扮成仆人,顺利的跟着风冥一起启程离开了。 现在一看到这个骨灰坛就让云浅想起风冥当时的样子,心疼之余对这个坛子愈加看不顺眼了! ------------ 第135章 月景之死 友情提示这本第一更新站,百度请搜索+ “得一直带着啊”风冥着云浅孩子气的动作有些好笑把骨灰坛往里挪了挪塞到角落里:“回去的时候也得做做样子给月辰才是” 云浅拽了块羊毯将那个骨灰坛罩住:“眼不见为净” “怎么了”风冥忍不住笑:“它这么不顺眼” “嗯嗯”云浅点头老实承认:“我不想再你露出那种表情” 风冥一愣随即鼻子一酸俯身一把抱住云浅:“不会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再也不会了” “我不会再离开了”云浅回手抱住风冥打从她再一次牵起风冥的手的时候云浅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沒办法再对这个人放手了啊 “那个宅院是我名下的私有财产沒有人知道你可以放心那里下人和厨子都有十一他们也会在暗中保护你不过你自己还是要小心等我回宫交待完事情就找机会來你……” 已经进入了月都都能到远处那辉煌又巍峨的皇宫的时候风冥还在云浅耳边说个不停一路上翻來覆去都是这几句话云浅都快能背下來了 “嗯嗯我知道了知道了……”云浅一边整理包袱一边应道 风冥抱着骨灰坛眼睛一直着云浅听云浅这么说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马车忽然停了下來 “少爷前面转弯就要到达皇宫了”装扮成车夫的暗卫在外面低声说道 “那我就先走了”云浅背起包袱刚想转身下车却被风冥一把拉住了 “不然、不然你还是跟我去皇宫吧” 云浅抬头就到了风冥脸上那尴尬又窘迫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 “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我就在那里等你來找我放心”云浅凑过去在风冥的唇上印下一吻沒等他回过神來直接转身下了马车 “去吧”云浅笑容灿烂的对站在路边对撩开帘子的风冥挥手 着风冥的马车远去云浅才转身走出來小道拐进大街集市上久违的热闹感觉让云浅一阵怀念不过云浅却沒未多做停留在十一的带领下去了风冥的那个宅院 风冥的暗卫一共有十六人除去派给保护他父亲的五人外风冥身边还剩十一人不过因为她的原因风冥自己只留了五人把十一到十六的人都派來保护她了 云浅本來想要拒绝最后却沒有说出口她身边确实需要可信任的人手帮忙一想到这里云浅就想叹气如果赤衣他们在就好了 还有裴景然只要一想到他云浅就觉得心底的思念仿佛都要压抑不住 虽然现在有了风冥的陪伴但云浅却还是会想念担心裴景然也会时常想起云幕只要一想到这两个人云浅就觉得无法入眠 对裴景然是倾心的思念但对于云幕云浅心底很清楚她沒有恨也沒有怨有的只是那必须斩断情丝的痛和无法抑制的想念 所以她才不敢回云朝国甚至不敢去探听任何一点关于云幕的消息有些事情当你无法面对也无法解决的时候逃避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把那些纷繁的思念压在心底云浅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对月冥国的了解之中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虽然现在月辰和月景之间的斗争越演越烈但偶尔还是需要推动那么一小下的 云浅在短短半月内对月冥国朝中的动向已经了如指掌 月冥国和云朝国不同云朝国只有一个宰相左简竹左相为人公正廉明又忠心耿耿左相虽然在朝中说话特别有分量但却以云幕马首是瞻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一层师生关系所以才特别得云幕倚重 但月冥国就不同了月冥国朝中设有左右两位宰相女皇虽然身为上位者但是因为有两位宰相的压制倒有那么点“三权鼎立”的意思 一山不能容二虎左相右相处于同一官职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和平相处长此以來月冥国的朝中的势力几乎都是分为左右两派 而上位者为了自己的利益一般情况下都是对两位宰相的斗争视而不见斗个两败俱伤她正好坐收渔利 现在朝中支持大皇女月辰的是左相林言右相郭新容则支持二皇女月景之前因为风冥的加入使得两派一直不相上下的势力忽然偏向了月辰月景当然着急了 这人一着急就容易犯错月辰安插在月景身边的下人在月景身边多多挑拨几句以月景那沉不住气的性格肯定会心急在朝中活动的就更加频繁不断的拉拢朝中重臣 月景的活动做的太明显明显到女皇根本都不下眼去了最后月景被狠狠的训了一顿不过月景犯了这么发错误却沒有受罚让朝中的人心又开始浮动起來 虽然偏向月辰的势力比较多但却有一部分以左相为首的铁打不动的支持着月景 云浅对于女皇沒有重惩月景在意料之内虽然现在女皇年纪有些大了但毕竟还有好几年的活头如果真的让月辰把月景收拾掉了那谁知道月辰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她 就算为了自己她也不能立刻就处理了月景平衡之术一直都是上位者们最拿手的把戏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着朝廷上的平和 只是云浅沒想到月辰会那么狠竟然趁着这次机会直接将月景置于死地所以当她到十一传递过來的消息是根本就沒反应过來 “这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云浅瞪着纸条半天将纸条递到十一面前问道 “这……”十一了云浅一眼摸不清她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老实的把纸条上的内容说了一遍:“今日辰时在清香阁发现二皇女尸体并确认死亡” “月景死了”云浅一下子跳起來瞪大眼睛着十一:“她怎么死的” “中风” 十一还沒有说话就听院门外传來一道低沉沙哑却饱含磁性的声音 ------------ 第136章 云朝国的使者 云浅和十一同时转过头去,就见风冥正大步走进來,深邃的俊颜上带着浓浓的疲惫。 “小冥,你怎么过來了?”云浅迎上去,看着风冥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 因为女皇的寿诞马上就要到了,风冥被女皇任命全权负责此事,本來就够累的,现在又出了这种事,看风冥的样子就知道这两天他一定是被累坏了。 “我怕你担心,所以找了个借口出宫來看看!”风冥握住云浅的手,对她一笑,无论多累只要看到这个人,他就会觉得异常的满足。 “你刚刚说月景是怎么死的?”云浅递杯茶给风冥问道。 十一在看到风冥來的时候就已经退了出去,有他们在外围守着,云浅也不用担心她和风冥的话被人听了去。 “御医诊断是因为兴奋过度而导致的猝死”,风冥揉揉眉头,俊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声道:“也就是所谓的‘马上风’!” “啊?”云浅听到前半句还有些疑惑,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直接就震惊了:“怎么会这样?” 月辰和月景与风冥不同,两人都有自己的府邸,月景因为之前拉拢朝中官员的事情被女皇关了禁闭,让她在王府中自省,怎么会突然就中风了? “清香阁是......妓院!”风冥有些艰难的说出道。 月景是被女皇下令关一个月的禁闭,只不过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老实的待着,不止去逛妓院,还一次叫了三个妓子,今早风冥接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丢脸。 他对月景的死沒有太大的感触,只是和云浅讨论这些事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月景这一死,把两人之前的计划都给打破了。 云浅本來的计划是让两个人在明面上斗,他在下面暗中周旋,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來收拢人心,慢慢的积蓄自己的势力,只是现在月景这一死,可就他们之前想好的部署全部打翻了。 云浅听风冥这么一说也明白过來,沉吟了半天才问道:“那个御医的诊断沒问題吗?” “那个御医是女皇专用的御医,不过......”风冥顿了一下接道:“我问了下别的御医,导致人兴奋过度猝死的药物也有很多!” 云浅点点头,看來风冥和她的想法一样,月景这个时候死明显就是有问題,而且死的方法还这么......皇家都爱面子,月景的死讯肯定会封锁,到时候上报女皇得知她死于妓院,肯定会引起女皇的愤怒。 盛怒之下,估计对死因的追求也就不那么严格了,只要稍微动下手脚就能瞒天过海,不得不说现在这个时间确实是杀了月景的最好时机。 云浅向后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有些感慨道:“真沒想到月辰竟然会这么狠!” “月辰的野心一直很强,为了皇位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风冥倒不意外,他那两个皇姐从小就什么都争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不是什么好人。 风冥见云浅沒有说话,忍不住又往她身边靠了靠,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放弃这一切跟云浅走,贫贱富贵都沒有关系,只要能陪在这个人身边他就觉得满足了。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不管父亲,也不能因为自己把云浅拉入险境,但看着云浅因为自己的事情劳累,风冥心疼的同时也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是甜蜜。 “你现在要加倍小心!”云浅看到风冥的小动作直接把人揽过來靠着自己:“不过也不一定,这次月景的死说不定倒成了我们的助益。” “嗯?”风冥正舒服的靠在云浅怀里,闻言差点沒反应过來:“什么助益?” “月景死了,左相那边的势力必然会输于右相,她如果不想向右相服软,必然会寻找新的势力支援,而皇嗣现在除了你就沒有别人了!” 云浅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虽然辅佐你比较困难,但总比屈居人下要好,你找时间可以试试左相!” 风冥听云浅如此一说,琥珀色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也是啊,如果有了左相的支持,那我们与月辰抗衡的势力就大大增加了!” “而且月辰性格狠戾脾气暴躁,以右相为首的一派虽然辅佐她,但真心服她的人并沒有几个,我只要暗中活动,就可以将她们拉拢过來,就算不能全部拉拢过來,到时候也能增加胜算!” 云浅赞赏的摸摸风冥的头发,这小豹子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风冥去按云浅的说法去试探左相,顺便在暗中活动笼络其它官员,而云浅则随着女皇寿辰的临近,心里愈发不安起來。 云朝国除了云幕和云浅就沒有內戚了,那些外戚大多挂个名头沒有实权,上次云幕寿诞月冥国派的是皇女,这次月冥国女皇生辰,不知道云幕会派谁來呢? 反正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云幕,而且自己已经和云朝国沒有关系了,管他派谁來! 想归想,等到各国使者來贺的那天,云浅实在是沒忍住让十一去打听一下,却沒想到这一打听,竟打听出來一个让云浅大受打击的消息。 因为这次代替云幕來祝贺的人不是别人,乃是一品太傅刘恒,也就是那个曾经抱了云幕一下的刘梦锦的爹。 云浅对这对母女可谓是印象深刻,一个在朝堂上挑衅她,一个在后宫里跟她找茬,想记不住都难,只是云浅沒想到云幕竟然会派刘恒前來。 如果要派朝中大臣的话,跟左相交好的那几位哪一个不比刘恒强,而且这是云朝国的代表,派來的人不止代表着皇家的尊严,更代表着这人在朝中的地位。 云浅越想越不解,派人仔细打听之下,才得知云幕竟然怀有身孕了。 咋一听到这个消息云浅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好像遭雷击了一样,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似乎进入了一个虚无的世界。 十一看着云浅双眼无神的样子,当即吓得就从地上蹦了起來,刚准备转身去请大夫,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了。 ------------ 第137章 神秘的黑衣男子(上) “云朝国的皇帝有喜,此事可是属实?”云浅抓着十一的胳膊,紧盯着她问道。 十一被云浅的反应吓了一跳,即使胳膊被云浅抓得很痛却不敢挣扎,只得小心的回道:“属下也不确定,不过据说消息是云朝国的使者刘大人传出來的......” 既然是刘恒说出來的,那就肯定属实了,不然刘恒绝对不敢乱说话,再看如今刘恒这风光的样子,甚至代替皇家來祝贺,那云幕的孩子是谁的还用想吗? 云浅松开十一的手臂,觉得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可是心里却好像空的厉害,不止心空脑子也跟着一片空白,让她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就觉得眼前空得厉害,什么都看不到。 “主子!”看着云浅摇摇欲坠的身体,把十一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云姑娘你沒事吧,我让他们去请大夫?” 十一说着就要招呼其余的暗卫,却被云浅给拦住了。 “我沒事!”云浅推开十一扶着她的手,无神的双眼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你下去吧,我就是有点累了!” 十一有些犹豫,不过看云浅态度坚决又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得退下去小心守着。 云浅在院中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进了房间,爬上床,把自己整个人用被子裹起來,仿佛这样就能让那种空空的感觉消失一样。 打从她跳崖那一刻起,云浅就知道她和云幕之间再无可能了,但同时云浅也有私心,她这么一跳,虽然伤了云幕,但却也把自己永远的留在了那个人的心里。 即使后來云幕和别人在一起,心里也肯定有属于她的位置,就算不能相守,这样便也足够了。 云浅以为自己这样就知足了,可真的听到云幕怀孕了她只觉得心痛如绞,只要一想起云幕躺在别人的床上,和别的女人暧昧纠缠,甚至要给别的女人生孩子,云浅就觉得仿佛有无数把刀划在心上一样,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恨不得去把云幕抢回來,把那个胆敢染指云幕的人撕成碎片,可是现在呢?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到,甚至不敢去见他,更别说把他抢回來。 云浅闭上眼睛,却还是止不住眼角滑落的泪珠,饱满的红唇被咬出血來都沒有察觉,只是用力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噬心噬骨的痛。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把云幕推出去的,是她自作自受,除了自己她沒有资格去责怪任何人! 云浅就那么蜷缩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睡梦中她又看见了云幕。 那人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如玉的俊颜被鲜艳的红色衬得越发的温润细致,漂亮的凤眸流转间仿佛带着诱人的波光。 云浅看见云幕在对她招手,她高兴的跑过去,就在即将握住那只白皙温软的手掌时,云幕忽然缩回了手,转身扑向了一旁一个同样身着喜服的女子。 云浅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她去能看到云幕靠在那女子的怀里,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带着冰碴一样,让云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云浅浑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來刚刚的都是梦,可是那冷冷的寒意却是真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毛毯已经被她蹭到地上去了。 云浅坐起身,愣愣的看了那毛毯一会儿,觉得心里还是憋闷的厉害,索性起身下床。 现在已是深夜,明亮的月光给整个院子笼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云浅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直接转身出了院子。 这些天因为各国使者來贺,云浅怕自己被认出來很少出门,风冥又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沒时间來陪她,云浅倒真是一连在宅院中闷了好些天,此刻一走出來,仿佛胸口间那沉重的压力都减轻了不少。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街上已经沒有行人了,偶尔能听见更夫的铜锣声,明亮的月光把街道照得清晰可见,但被房屋遮住的巷子却仍旧是一片昏暗。 风冥的这个宅院本就隐蔽,还处于一个好像蜘蛛网一向的巷子中心,虽然隐蔽性高逃跑也方便,但也极其容易迷路,这也是云浅懒得出门的原因。 不过今天的云浅却沒那么多烦恼,她只是想摆脱心中的憋闷,并沒有理会自己走的是哪个方向,反正有十一他们跟着,也丢不了才是。 然而云浅沒想到自己刚拐进巷子就迎面冲过來一个黑衣人,云浅都沒來得及出声就被那黑衣人一把捂住嘴带进了分叉的巷子,随即便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两人身边一划而过。 直到那几条黑影从身边闪过云浅才反应过來,奈何她被人从后面捂着嘴,手脚也被钳制动都动不了,只能判断出后面那个人比她高,而且应该是个男子。 云浅挣扎了两下,沒想到钳制她的力量也放开了,云浅立刻转身想要和那人拉开距离,可是刚退了两步还沒等她看清那人的相貌,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 云浅被那黑影扑得后背狠狠的撞在了小巷的墙壁上,一声闷哼还未出口就悉数被堵回了喉咙里。 云浅被那下撞得眼泪都要出來了,愤愤的看向眼前的人,但两人都躲在阴影里,云浅除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什么都看不清楚。 云浅伸手抓住捂着她嘴的手腕,还沒使力就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那人带着往巷子深处里去。 云浅一惊努力挣扎起來,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刚刚那些闪过的人影明显就是追这个人的,如果就这么被带走了,那十一他们肯定找不到她了。 十一他们都跟在她不远处,现在肯定已经发现不对了,她哪怕弄出点动静來也好提醒他们,奈何抓着她的人力气非常的大。 云浅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麻袋一样,被那人夹在胳膊下,手臂被制住嘴里还被塞了块布条,只有腿能动的挣扎力度小了不止一半。 云浅努力转头,只能看到抓着他的人穿着一身黑衣,努力仰着头好不容易看到了那人的脸,却发现他脸上也蒙了一块黑巾。 ------------ 第138章 神秘的黑衣男子(下) 云浅认命的低下头,维持刚刚的那个转头的姿势太累了,而且这人的速度相当快,晚风刮过來吹得她的脸有些生疼,不过要不是这风,云浅肯定被颠吐了。 这人似乎对这个小巷子相当熟悉,云浅被他带着左转右转就冲出了巷子,直接朝带着云浅奔进了树林。 这处宅院位于近郊,离皇宫又一定的距离,虽然沒有出城但也差不多,而且因为其地里位置的隐蔽城外便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云浅眼见着自己被带进树林,心里越发着急起來,更要命的是身后忽然传來一阵紧似一阵的脚步声。 云浅艰难的转过头去,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云浅清楚的看到了几条人影快速的朝他们追了过來,单看身形,云浅就知道肯定不是十一他们。 云浅沒有时间看得更清楚就被带进了树林,在林间穿梭比在巷子中穿梭的待遇明显要差很多! 云浅忍着脸上被树枝树叶不断划过抽打的痛楚,只希望后面的人快点追上來,先不管那些人是好人坏人,再这么下去她不被颠死也被这些树枝弄死了。 在树林中想要快速穿行很是困难,云浅明显的感觉黑衣男子的速度降了下來,她缓了缓被颠得晕乎乎的脑袋,把那阵强烈的呕吐感给压了回去。 云浅侧过头,看着男子的腹部,在感觉到男子钳制着她的力道减小的时候,猛然抽出手臂,一把抓向男子的小腹下面。 在触碰到那块软肉时,云浅明显的感觉到抓着她的男子身形一顿,本來向前狂奔的身形霎时就停顿住了。 云浅吐掉嘴里的黑布,抬头看向黑衣男子刚想说话,就觉得身体一歪,同时眼前压下一团黑影。 “啊!”云浅大叫一声,却控制不住地心引力的召唤顺着山坡就滚了下去。 云浅后悔自己刚刚沒看看道路再下手,难怪这人的速度突然降了下來,是因为前面正好是个山坡。 慌乱中云浅只能尽量把自己给团起來,避免在翻滚的途中减少伤害。 云浅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当她后背撞到树上的时候云浅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跟着移位了,可是还沒等她缓一口气,一团黑影已经以势不可挡之势朝她滚來。 云浅一声惨叫还沒出口就被砸了回去直接变成了闷哼,前后夹击差点让云浅直接吐血。 “大哥,您能先起來不?”云浅推着直接砸她怀里的黑衣男子,艰难的说道。 云浅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平地,只是她刚刚的翻滚的趋势被大树给拦住了,现在身上还压着一个人,云浅觉得自己的腰都要被压断了。 那黑衣男子缓了一下似乎清醒过來了,在云浅的手刚碰到他胳膊的时候就好像触电了一样,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來,那利索劲看得云浅一愣一愣的,果然练过的就是不一样! 云浅也扶着自己的腰,慢慢的从地上爬起來,抬头刚想说话,但一看到那黑衣男子的脸,就把自己刚刚要说的话给忘记了。 这人的面巾估计是刚刚翻滚的时候弄掉了,他捂着胳膊也朝云浅看过來,明亮的月光透过树木刚好洒在他脸上,让云浅能将他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 肤白如瓷,眉目如画,形状完美的薄唇紧紧的抿着,一双蓝色的眸子在月光下灿若星子,里面蕴藏的怒火几乎掩盖都掩盖不住。 云浅不由得看愣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外貌能与裴景然媲美的人,而且这个人和裴景然还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美感。 裴景然是冷艳这人则是妩媚,那眼那眉那唇,流转间仿佛都在流露出无尽的诱惑。 尤其是那双蓝眸,被怒火染得更加明亮,好像是两颗剔透的蓝水晶一样,即使现在满是怒火的瞪着自己,云浅还是觉得自己被惊艳到了。 “你......”云浅怔了半天才回过神來,抬手指着男子刚要说话,就见那黑衣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來。 “我杀了你!”那黑衣男子喊一声,好听声音里裹杂着滔天怒火,拎着刀就朝云浅砍了过來。 “喂,你冷静点啊~”云浅吓了一跳连忙朝一旁闪去,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黑衣男子的动作较之前似乎迟钝了不少,云浅一闪就闪过去了,那黑衣男子身形还有些摇晃差点沒站稳。 “你、你竟敢......我一定要杀了你!”那男子一击不中漂亮的脸蛋气得通红,转个身又朝云浅砍來,这次的动作比之前快不了不少。 “喂,是你把我抓來的,我又不认识你,我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诶,你小心!”云浅一边闪躲一边说道,然而她话还沒说完就见黑衣男子脚下一滑,直接朝坡下摔去。 云浅本來想拉他一把,谁知道那男子力气极大一下子把她也给带了下去,两个人又像之前一样齐刷刷的朝坡下滚去。 云浅这次还沒來得及把身体蜷缩起來,就觉得身体一凉,冰凉的液体瞬间沒过了身体,好在她反应够快,第一时间闭了口气,在水里沉了两下就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云浅呼出一口气,抬眼就看到那个黑衣男子正费力的在水中挣扎,云浅认命的游过去,把黑衣男子用力拖上岸边。 那男子伏在岸边就开始咳嗽,云浅就蹲在他身边,正想伸手帮那人拍拍背,冷不丁那男子伸手猛地推了她一下。 云浅一屁股坐到地上差点又滑落水里去,心中有些生气,刚想说那男子两句,就见那男子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人也就趴在岸边不动了。 “喂,你沒事吧?”云浅用脚轻轻的踹了男子两下,小心的问道。 见那人还是沒反应,云浅小心的靠了过去,把手指放到男子的鼻子下边探了探,在感觉到那微弱的呼吸时松了口气。 这要是大半夜有个死人在身边,吓都吓死了! 稍微放下心里的云浅,这才有心情观察起四周的地形,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前方是一个大约七八尺的小湖,或者说大水沟也很合适,因为两边都是山坡呈v字型,这个湖也是细长形的,感觉更像是雨天积水形成的,而云浅他们正好处在这个v型的底部。 ------------ 第139章 你说我要做什么? 云浅转头看了看他们掉下來的那个长山坡,不是特别陡爬上去不是不可能,只是要带个人爬上去就困难了,况且还有那些追着这人过來的黑衣人,上去肯定很危险。 云浅看了一眼完全昏死过去的黑衣人叹了口气,蹲下身把那人背起來开始顺着沟底蹚水往前走。 云浅不知道这条沟有多长,但她能感觉出这个地势是往走去的,不止是因为水慢慢不见的原因,也因为两边的v型山壁在不断的降低。 不过就算云浅脚速再快也不可能完全走出去,他们滚下來的那个山坡岂止百米啊,更何况她还背着个人,于是再看到前方有个可以避风休息的凹陷小洞时,云浅果断的停下了脚步。 这一个多时辰下來,云浅累得满头大汗,而且背上的人都跟火炉似的,让她越來越热! 云浅擦了把汗,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可刚扇了两下云浅的动作就顿住了,猛地回头看向被她丢在一旁的男子,心中就是一阵哀嚎。 丫的,真是什么麻烦來什么,这人竟然发高烧了! 云浅从身上摸出个火折子,自从那次她和风冥掉下山缝还被冻个半死之后云浅就学聪明了,带着的火折子外面都缠了一层防水布。 捡了些干柴隆起篝火,云浅把黑衣男子搬到火堆附近,见那人还是冷得发抖,想了想扒下了那人的外衣,再看到里面的白色里衣的时候,云浅的动作顿了一下,猛地转过了头去。 这男子的衣服都湿透了,那白衣的里衣好像透明的一样搭在身上,男子纤细的身材有些若隐若现的,配上那张妖魅的脸,极具诱/惑。 云浅把自己身上已经被体温烘得半干的衣服盖到男子身上,又在男子的额头上搭了块湿布,一边烤火一边给他烤起衣服來。 云浅不知道这样降温有沒有效果,不过她也只能这么办了,为了能保证布条的水分,云浅甚至跑了两趟之前的那个水池,整个后半夜就在她的折腾下过去了。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黑衣男子高烧的温度降下去之后,云浅也终于支持不住,躺倒在已经燃灭的火堆旁边就睡了过去。 云浅是被脖颈边的凉意惊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双仿若水晶的蓝眸,只是这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带着满满的杀意,并且眼睛的主人也付诸了行动。 “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云浅看了眼架在脖子旁边的匕首,直视着男子的双眼平静的问道。 表面上看起來平静,实际上云浅的心都提了起來,那匕首就贴在她的动脉上,只要再往下两寸她这条小命就交待了,更何况男子眼中赤/裸的杀意也再提醒云浅他并不是开玩笑。 “救命恩人?”男子微微眯了下眼睛,轻轻的说道,声音很好听却微微有些沙哑。 “对啊,是我把你从水里救出來的,为了帮你退烧我可是一夜沒睡!”云浅眨眨眼睛,状似无辜的说道。 “如果不是你,我也掉不到水里!”男子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漂亮的蓝眸里蹿出两朵火苗,握着匕首的手又紧了紧。 “别冲动别冲动!”云浅被男子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委屈的看着他道:“那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本來只是想逛逛街,却无缘无故被你抓來了,这能怪我吗?” 男子听她这么一说,手中的匕首顿了顿,蓝眸中闪过一丝沉思。 云浅见状连忙接着说道:“昨天我撞见你只是碰巧,你抓我也只是碰巧吧,怕我出声暴露了你的行踪,所以这事真的不能怪我!” 云浅不认识这个男子,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杀手什么的似乎也不认识自己,那如果她猜的沒错的话,他们两个的相遇就像她说的那样,是一个完全的巧合! “就算如此,你竟敢、竟敢......”男子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瞪向云浅的眼睛却带着怒意和杀意:“我一定要杀了你!” 男子说着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云浅划了过來,云浅惊了一跳,不过好在她早有准备,猛地一拧脖子,皮肤都能感觉匕首划过的寒意,不过终究是躲开了,只是还是被割下一缕发丝。 云浅闪过这一下也不敢多做停留,抬手用力推了一下男子的肩膀,整个人快速的往后缩去,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那男子被云浅推得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滑落在地,额头上泛起一层细汗,一手握着腹部,表情看起來相当痛苦。 “你沒事吧?”云浅缩在一边小声的问了一句,男子的脸上带着痛苦,眉头都皱成一团,红艳的唇瓣泛起了一层青色,这样子应该是中了毒吧? 云浅看着痛得冷汗直流的男子有些感慨,即使看起來很狼狈,但那张脸蛋却还是美得不可思议,看得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难怪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就是吃香啊! “我、我真后悔,刚刚沒一刀杀了你!”黑衣男子虚弱的伏在地上,却仍旧不忘瞪向云浅狠狠的说道。 云浅皱起眉头,不满的看着黑衣男子:“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非要置我于死啊?我不就摸了你一下嘛,大不了让你摸回來好了!” 末了又小声的嘀咕一句:“长得那么漂亮性格竟然这么恶劣,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你......”黑衣男子狠狠的瞪了云浅一眼,漂亮的脸蛋通红,也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 云浅看出他身体虚弱连刀都拿不住了,胆子也大了起來,走过去想要把男子扶到一旁的干草上去,沒想到刚走两步,那男子就往后缩了缩,警惕的瞪着她:“你要做什么?” 看着男子紧张的瞪大眼睛,刚刚的煞气全都不见了,就好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云浅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笑眯眯的往前凑:“你说我要做什么?” “你、你给我滚开......”男子果然被吓住了,努力的往后缩着身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杀了你,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 第140章 蓝眼睛漂亮吗? “真狠啊~”云浅啧啧两声,沒有把男子的威胁放在眼里,上前一把抱起男子放到一旁的干草上,也不急着离开,反而压低身子缓缓向他靠近,嘴角挑起一抹邪笑:“你现在杀得了我吗?” 云浅看着男子微微泛红的眼圈,刚想说不逗他了,就见那男子张开嘴狠狠的咬向自己舌头,云浅瞪大了眼睛,想都沒想都把手伸了过去。 手指上传來一阵剧痛,可见这人下嘴之狠,如果不是她动作快在,这人难道就真的打算咬舌自尽了? 云浅皱起了眉头看着还咬着他手指不放的男子有些生气,左手捏着男子的下巴让他张嘴,把自己的手指给解救出來。 云浅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手指,沒好气的瞪向男子却正好看到男子嘴边滑下的一道血迹,红色的血液配上白瓷似的皮肤,流过尖细的下颚,竟然带出一丝别样的诱惑。 云浅瞬间就泄气了,看看手指的上的牙印,这要不是他使不上力气,自己这几根手指估计就断了。 “大哥你可真狠啊,您这是料准了我会救你还是真打算寻死?”云浅把自己的手指包扎了一下,看着一生不吭狠狠的看着他的男子问道。 男子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云浅沒有说话,不过那漂亮的眸子里却满是森冷的寒意。 “得了,不逗你了!”云浅起身走到一边坐下,看着男子的样子又有些好笑:“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昨晚就得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男子表情一顿,不过看向云浅的目光仍旧带着满满的怀疑。 “放心,我有心上人的,对你不感兴趣!”云浅摆摆手,沒在理会男子,靠在一边的山壁上闭上了眼睛。 刚刚男子那倔强的眼神竟然让她想起了云幕,心中隐约传來的刺痛让云浅有些难受,好不容易压在心底的感情差点又涌现出來。 有了刚刚那个教训,云浅也不敢睡觉,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就起來了,现在已经到了中午,腹中的饥饿感越发的浓重起來。 而且她失踪的消息十一肯定已经告诉风冥了,要是她再不快点回去,风冥肯定会着急的。 云浅刚一动,那黑衣男子就跟着睁开了眼睛,一脸警惕的瞪着她。 “知道你眼睛漂亮,你也不用一直瞪着我吧?不累啊?”云浅现在沒心情和他斗气,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你还能动吧?” 云浅不知道男子能不能动,也沒敢擅自走到他跟前,可是问了话半天那人半天都沒应,让云浅有些不耐烦:“喂,你到底能不能动,我沒时间跟你在这耗了,你要是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你刚刚......说什么?”男子抬头看着她,蓝色的水晶眸子透着一丝迷茫,缓缓的问道。 “什么?我问你能不能动”,云浅被男子的态度弄糊涂了,皱眉看向他:“你到底走不走?” “不是这句!”男子忽然急切了起來,瞪着云浅又重复道:“是之前的那句!” “之前......”云浅歪头想了想:“是你眼睛漂亮的那句?” 男子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浅:“你竟然说我眼睛漂亮?” 那男子说完也不等云浅回答,自顾自的伸手摸着自己的眼睛,哈哈大笑道:“漂亮?你竟然说这双眼睛漂亮,哈哈......” 云浅看着哈哈大笑的男子眼中满是不解,这人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吧,难不成他中的是损坏神经类的毒素? “喂,有什么好笑的,你到底走不走?”云浅上前两步,看着大笑不止的男子说道。 这人本就长得很妖孽,这么一笑更加魅惑了,只是云浅看着他的笑容总觉得有些苦涩和心酸,而且那双漂亮的蓝眸中沒有一丝的笑意。 “你不害怕吗?”男子慢慢的止住了笑声,纤长白皙的手指摸着自己的眼睛轻声问道。 “怕什么?”看着眼前忽然平静下來的人,云浅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跟着放轻了声音。 “蓝眸的人都是妖孽,是被诅咒的,是來自地狱的恶魔”,男子转头看着云浅,缓缓勾起嘴角,那双漂亮的蓝眸中波光流转,看起來妖冶而魅惑:“你不害怕吗?” 云浅无奈的摇摇头,沒有回答男子的话而是直接走到他面前,伸手探了探那男子的光洁的额头,又试了下自己的,喃喃道:“沒发烧啊,怎地开始说起胡话來呢?” “你......” 男子一开始沒反应过來,一直愣愣的看着云浅,连对方把手探过來的时候都忘了闪避,直到听到云浅的这句话才回过神來,刚想开口,话就被云浅给打断了。 “你什么你?眼睛的颜色有那么重要吗?谁规定人非要黑眼睛的,再说蓝色多漂亮啊,真是不懂欣赏!”云浅瞪了男子一眼,连珠炮似的说道,末了又问了一句:“你到底走不走啊?” 男子皱着眉头看向云浅,却在看到云浅眼睛的时候愣住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清澈透亮,里面干净纯粹沒有一丝杂质,就好像她说的那样,蓝眸在她眼中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一样,看着这样的眼睛,男子觉得自己的心好似也跟着平静了下來。 “走!”男子怔怔的看了云浅半天,才点点头道。 他现在浑身沒有力气,功夫也使不出來,如果云浅不帮忙,凭他一人真的走不出这里。 “那行,先说好我带你出去,但是你中途不许使坏哦~”云浅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去将男子背起來。 这人看着清瘦其实很重,而且手劲似乎特别大,云浅敢肯定如果不是这人中了毒,他就算不用武功想要弄死自己也不要太简单! 真要说起來她这个实习小交警确实挺憋屈的,警校几年貌似除了枪法准点以外,也就逃跑比较在行,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应该往武警部队考才是! 云浅背着黑衣男子继续上路,因为是爬坡她走得非常累,而且还得小心昨晚追踪的那些人。 不过好在白天光线比较好,让云浅的速度提升了不少,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云浅他们终于走出了那个长沟。 ------------ 第141章 我会记住你的名字! 云浅之前休息过现在体力还能跟得上,正考虑着是直接走还是换个方向走的时候,就听到身后背着的男子冷不丁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路上两人都沒说过几句话,云浅是又累又饿懒得开口,至于黑衣男子则好像一直在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浅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走直线,冷不丁听到男子这样问,有些想笑:“怎么?您大爷良心发现想要报恩啊,还是知道我的名字时候好报仇啊?” 云浅问完这句话都做好了被呛得准备,沒想到背上的人竟然一言不发,这让她有些不习惯。 “喂,你沒事吧?”云浅转了转头,想要看看身后的人,这么安静不会直接晕过去了吧? “别乱转头!” 云浅刚侧过头,还沒看到身后的人,就被人一巴掌拍到脸上,把脸推了回去。 “我说大哥,您下手能不能轻点啊,我这是脸,不是沙包!”右脸颊传來的疼痛让云浅有些无奈,虽然不会肿,但铁定红了。 “谁让你乱动的!”男子瞥了一眼云浅微红的脸颊,有些愧疚,却还是嘴硬的说道。 两人离得太近,云浅如果转过头來都快贴他脸上了,他刚刚的那个只是条件反射,沒控制好力道。 云浅沒有说话,脚步倒是加快了不少,还是赶快出去才是正经,而且这美人虽美,但脾气太爆,不过就算脾气好,她也无福消受! “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沉默了好一会儿,男子忽然小声说道。 要不是两人离得近,云浅还真听不见这句仿若蚊声的道歉,云浅的嘴角还沒勾起來就听后面的人接着又说道:“不过也不能全怪我,你也有责任!” 听着男子这任性又霸道的话,云浅都被气笑了,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感觉就是小孩子心性,脾气來得快去得也快,还死要面子。 “你笑什么?”云浅这突然一笑让男子觉得非常的气闷,直起了身子声音都跟着提高了不少。 “沒事沒事”,云浅连忙说道,又稳了稳胳膊:“诶你别乱动,掉下去我可不管!” 男子冷哼一声,沒有再说话,不过也沒再乱动。 “你就叫我阿灰吧!”云浅背着男子沉默的走了一会儿,想了想道。 把这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云浅自己都觉得悲哀,她绝对是被洗脑了,就算不能说真名她哪怕编个阿云、阿浅什么的也行啊,结果脱口而出就是阿灰两个字。 被洗脑了,绝对是被洗脑了!云浅在心里坚定的想着。 云浅说完背上的人还是沒反应,她忍住想要转头的冲动问了一句:“你又怎么了?我都告诉你了,你也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阿、灰”,男子沒有说话,只是轻轻的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那轻柔低缓的声音让云浅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男子说完这两个字就沒动静了,两人之间一瞬间陷入了沉默,这沉默似乎和之前不同里面似乎多了什么东西让云浅无端的觉得尴尬。 “你......”云浅刚想说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就感觉到一双柔软微凉的手贴到自己的颈侧,让云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 轻柔的话语仿佛带着蛊惑一样在耳边响起,云浅怔愣了一下心中警铃大作,然而还沒等她來得及反应脖颈就传來一阵剧痛,云浅连哼都哼出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云浅觉得这是她有史以來睡得最累最难受的一觉,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一样,让她喘不上气來,可悲的是她还无法从那个漆黑的梦境中醒來。 只能越睡越累,越睡越难呼吸,最后云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这才知道自己喘不上气來的原因是什么了。 风冥就好像一个大号浣熊一样,虽然是半个身子趴在床头上,但是手臂紧紧的搂着的她的腰,把头靠在她胸口睡得正香。 云浅微微抬起头,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风冥那长而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好像一对竖着翅膀的蝴蝶。 云浅伸出手想要摸摸那漂亮的睫毛,手臂却在看到眼睑处那青黑的阴影时顿住了,即使风冥现在沉沉的睡着,也掩盖不了他脸上的疲惫,怕是这一天一夜他都沒有好好休息过吧! 云浅把手轻轻的放到风冥的头上,摸着那柔软的银发,心也跟着软成了一团。 风冥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不应该再让风冥为她担心了,就算失去了云幕,她还有风冥还有小然,还有这两个深爱着她的人,她应该珍惜眼下的幸福才是! 云浅正想着,忽然感觉手被人握住了,一抬头正对上了风冥那双带着血丝的眸子。 “云儿......” 云浅还沒说话风冥就低低的叫了她一声,然后就朝她扑了过來,把她抱了个结实,头埋再她颈窝不动了。 “沒事,我回來了!”云浅摸摸埋在她颈间的脑袋,轻声安慰道。 话刚说完,云浅就觉得肩部一片湿润,风冥的身体也跟着轻颤起來,即使他极力压抑,云浅还是听到了那微微的哽咽声。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云浅紧紧的抱住风冥,鼻子也跟着发酸起來。 “我、我以为、以为你走了......”风冥颤抖的声音闷闷的传來:“后來好不容易在树林里找到你,当我看到你倒地昏迷的时候,我......” 风冥收紧手臂,恨不得直接把人揉进身体里去,沒有人知道当他听说云浅失踪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一方面担心那人自己离开了,一方面又担心她遇到了危险。 这一天一夜风冥一直被这两种情绪纠缠着差点崩溃,尤其是再看到昏迷不醒的云浅的时候,风冥差一点就支撑不住自己,如果再一次失去这个人,他一定会疯的! 云浅被风冥的力道勒得生疼却沒有出声,只是尽自己所能用力的回抱住风冥,即使风冥沒有把话说完,她也能想象到风冥当时是有多害怕多担心。 ------------ 第142章 风冥的不安 “对不起,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沒想到弄巧成拙被一个黑衣人给带走了!” 云浅摸着风冥的长发把事情的经过轻轻的复述了一遍,省去了一些听着比较危险吓人的地方。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不过想想当时确实挺危险的,云浅现在回想起來才发现自己当时的决定确实有够大胆的,她竟然和一个陌生的黑衣人在一起待了将近一天一夜。 果然是受了刺激,要换成平常的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沒大脑的事,而且最后还被那人给打昏了,别看那人中了毒浑身虚软,现在看來他要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这些话云浅却沒敢和风冥说,只是简单带过去了。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感觉到风冥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云浅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 “你先起來吃点东西吧!”风冥松开手顺便把云浅拉起來,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红了一圈:“我让大夫给你开了补胃的药汤,一会儿一起喝了!” “这是不生气了?”云浅站起身在那双漂亮的薄唇上亲了一下,笑眯眯的问道。 风冥脸红了红,拉着云浅的手却紧了紧,小声道:“本來也沒生气!” 两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坐在桌边吃饭,看着那热气腾腾的甜米粥,云浅觉得自己的胃都在叫嚣,捧着碗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 风冥一边给她夹菜一边提醒她慢点,琥珀色的眸中满是宠溺。 见云浅吃得差不多了,风冥才开口道:“你说的那个黑衣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刺杀星月公主的刺客!” 云浅正在夹藕片,闻言筷子一顿,那藕片就从筷子上滑落,掉到了桌子上。 云浅惋惜的看了那藕片一眼,才转头问风冥道:“刺杀星月公主?为什么?” 星月公主是夜幽国的大皇女,一直被传言说是下任女皇的人选,虽然星月也有兄弟姐妹,但她大权在握,而且那些弟妹们都未成年,和她比根本沒有胜算,谁能傻得还來刺杀她? 而且现在星月公主在月冥国境内遇刺,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会使两国的情况更加紧张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风冥皱起了眉头:“星月公主是在驿馆遇刺的,据说刺客是单枪匹马闯进去的,要不是星月公主有替身,估计她就被那刺客杀掉了!” “那刺客这么厉害?”想到那个妖/娆魅/惑的男子云浅有些吃惊,怎么也沒办法将两人联系起來。 风冥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听说那刺客还中了毒,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是被他跑掉了,如果你遇到的那人真的是刺客的话,他怎么会......” 风冥说到这里顿住了,沒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云浅的眸子却充满了后怕和担忧。 “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云浅拍拍风冥的手,安慰他道:“而且说不定根本不是一个人呢!” 风冥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但刚一张嘴就被云浅塞了口菜到嘴里,把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风冥嚼着菜,看着云浅用刚刚那双筷子往自己嘴里送菜,一张俊脸莫名的红了红,一下子就把之前要说的话给忘到脑后去了。 “对了,星月那件事是怎么处理的?”云浅咬着筷子转头问风冥道。 “她态度很不好,要我们全力彻查此事,但却似乎并沒有借机生事的意思!”风冥如实说道。 对这点他也觉得挺意外的,刺客潜进皇家驿馆行凶杀人,还被跑了,星月公主完全可以借由此事反咬月冥国一口,不过她却似乎并沒有这个意思。 “其实也说得过去”,云浅挥挥筷子说道:“虽然这件事表面上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星月自己肯定心知肚明,不然为什么來出个行还带着替身?” “我估计她不追究,一是不想把这件事暴露出去,二是她现在以退为进,她不追究但是女皇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沒有吧?既能拿到好处还能落得个好名声,啧啧......” 云浅说完就发现风冥正睁着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看得云浅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我觉得她们跟你比什么都不算,你才是最厉害的!”风冥对云浅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 “呃......”风冥那毫不掩饰的爱慕和崇拜让云浅在心虚中还带着那么点骄傲的意思:“其实也不是,我、我也就是瞎猜的!” 后世那些宫廷大戏实在不要太多了,像她这种低消费者,悠闲时间的业余娱乐也就是看小说了,不过她也就是说说,要真论起权谋术数,她肯定不行,所以说和云幕斗,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是个输。 想起云幕云浅的情绪又有些低落,拿着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碗底。 风冥拉过云浅的手握住,笑笑道:“你说的沒错,月辰因为这件事亲自向星月道歉,她现在直接住到皇宫里去了,至于还许了什么其他好处,我就不知道了!” “那月辰应该很不甘心吧?”云浅反手拉过风冥的手,把玩着他修长匀称的手指随意的说道。 月辰那个人有野心有抱负,却偏偏沒有那个实力,而且还自傲自大,让她去给同样身为皇女的星月做小,能服气才怪。 “嗯!”风冥点头道:“不过她也只能强忍着了,接待外來使者她是总负责人,她还要好好表现给母皇看呢!” 云浅向后靠在椅背上沒有说话,刚刚一想到云幕她的思绪就有点不受控制的跑偏了,感情这种事还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云儿......” 风冥不知道什么靠过來的,耳边轻轻的响起这一声,云浅才发觉她整个人已经被风冥半抱在怀中了。 云浅干脆直接放松靠近风冥怀里,虽然她跟风冥已经互表心迹,但云浅能感觉到风冥的不安,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在她身边像是生怕她会消失了一样。 风冥这不安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总是让她心软又心疼,但有些事不是光说就沒用,她只能用自己的行动來表达,慢慢的消除风冥的紧张和不安。 ------------ 第143章 在一起 风冥把下巴架在云浅的肩上,脸颊贴着云浅的脸颊轻轻的蹭了蹭,那温暖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他喜欢抱着云浅,只有抱着这个人的时候,他的心才安定下來,仿佛世界都完整了一样,不过大多时候他都不敢主动去抱云浅,害羞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怕被拒绝。 在他的心里,云浅永远是他的主子,他对于能在云浅的心里占一席之地感到窃喜,但同时他又总是忧心忡忡,害怕自己的那一席之地会消失。 因为他知道,云浅的心里不止有他一个人,他不在乎云浅心里还有着别人,他只是害怕怀中这个人心里沒有属于他的地方。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几乎是虔诚的在守护着这段感情,守护着云浅。 他是如此的害怕失去云浅,但又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抓紧怀中的这个人,如果在这么下去,风冥觉得自己肯定会疯掉的! “怎么了?”云浅握住风冥揽在他腰间的手,对风冥难得的主动亲近有些意外。 “云儿,我、我们洞房吧!” 风冥的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让云浅觉得有些痒,云浅笑着想躲开,却在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云浅想转头看看风冥,但那人抱着她的手非常用力,下巴还架在她肩上沒离开,让云浅沒法转身,连转个头都很困难。 云浅觉得自己刚刚估计是幻听了,可是她却控制不住的紧张起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你、你刚刚、刚说什么來着?” “云儿,我想和你在一起!” 风冥这次说的很顺溜、很平静,但环着云浅的手臂却带着一丝颤抖。 云浅能清晰的感觉到风冥的紧张,身后靠着的身体紧紧的绷着,还带着微微的颤抖,风冥的唇瓣就在她脸颊边,云浅却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这是他鼓出全部勇气才说出的话,但他不知道结果如何,他就好像一个等待行刑的犯人,连呼吸都放轻了,抱着微小的期待等待自己被释放的机会,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那个机会。 云浅不知道风冥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勇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不断的膨胀膨胀,最后破裂开來,那酸涩的味道流遍她的全身,让她整个人都难受起來,难受得差点掉下泪來。 可是酸涩过后却是满满的温暖,风冥那种献祭似的感情总是让她觉得心酸又温暖,心软又心疼。 打从两人在一起后,最亲密的动作也无非就是亲/亲/抱/抱,从來沒有过进一步的关系,即使两人已经同床共枕,但顶多也只是抱在一起睡觉。 云浅不是不喜欢风冥,她知道如果她想要风冥也不会拒绝,但她却不想委屈了他,这个人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付出什么都可以不要,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 她现在什么都沒有,但云浅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给他一份光明正大的婚礼,让他安心让他幸福,只是云浅沒想到,她的这个下意识回避的举动竟然会让风冥越來越不安。 “对不起......” 风冥的心随着云浅的沉默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他松开环绕着云浅的手臂,轻轻的说道。 他的心仿佛每说一个就裂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但他却感觉不到痛,他只觉得冷,由内而外的寒冷冻得他直哆嗦,可是他却寻求不到一丝温暖。 “对不起你个头!”云浅转过身一把把风冥拉到自己面前,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谁让你跟我说这三个字的?” “我......”风冥失神的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失去了昔日的神采,里面有的都是痛苦与无助。 “你个笨蛋!” 云浅狠狠的骂了一声,手臂环上风冥的脖颈,拉下他的头直接吻了上去。 风冥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浅,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撬开自己的牙齿才反应过來,整张脸红得好像煮熟的大虾一样,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回应这个吻。 云浅这次的吻和以往温柔的碰触不同,带着急切带着暴躁,就好像饥渴的人得到了甘甜的水泽一般,不断纠缠不断深入,直到肺中的空气用得差不多的时候,云浅才放开风冥,揽着风冥的手却沒放开,直接抵着他的额头喘气。 风冥的境况也沒比云浅好多少,从头顶一直红到脖根,两人抵着额头,风冥能清楚的感觉到云浅火热的呼吸,还有那双明亮的黑眸跳动着的火苗。 本就清澈透亮的黑眸,此刻更加明亮,那比星子还要灿烂的眸子仿佛带着一股莫名的吸力,吸引着风冥的目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坠入那墨色的漩涡中。 风冥看着云浅的同时,云浅也一直在看着他,带着些水汽的琥珀眸子配上风冥那脸红害羞的表情,看得云浅有些口干舌燥,直想把人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 云浅是一个正常青年,而且还正直青春年少,那什么当然也就比较旺盛,而且云浅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体质有关系,云浅觉得自己的渴望比前世要浓重得多。 天知道每次抱着风冥睡觉什么都不做她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啊,要不是风冥不常住在这里,云浅觉得自己肯定会憋出内伤來。 沒想到自己努力的克制倒让对方不满起來,既然如此,云浅怎么还能继续憋下去,不趁机吃个够简直对不起她之前那段水生火热的日子。 而且云浅也算明白了,风冥在乎的只有她,只是希望能守在她身边和他在一起,她的退让只会让风冥更受伤害。 如果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能让风冥不那么敏感,能让他放心,对云浅來说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她也不是死板的人,在她心里风冥和裴景然一样重要,至于婚礼什么的以后再补也一样,最重要的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真的忍不下去了。 今天她就要让风冥知道,他在她心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让他知道他对自己來说到底有多重要! ------------ 第144章 再生事端 云浅直直的盯着风冥,那灼/热的目光看地风冥脸更红了,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靠去,却被云浅一把拽住了。 云浅凑过去亲了亲风冥的唇,又在那张漂亮又绵软的薄唇上轻轻的咬了两下,离开的时候又顺便舔了两口。 风冥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虽然云浅只是亲了他两下,但一看到云浅那火/热的目光,风冥就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了。 心脏跳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风冥紧绷着身体,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无助又茫然的看着云浅,虽然对接下來的事情异常紧张,却又有着莫名的期待。 云浅这次沒让风冥失望,直接印上那张薄唇,用力的稳住,一手揽着风冥的脖子,另一只手灵活的划过风冥的胸口,直接落到风冥的腰带上。 “你现在后悔也來不及了!”云浅亲吻着风冥的耳朵沙哑着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手下却一点也不慢的直接挑开了风冥的腰带。 风冥紧紧闭着眼睛,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闻言慢慢睁开水润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紧张的看着云浅却并沒有一丝要退却的意思,反而抬起手臂抱住云浅的脖子。 风冥的动作代表着无声的默许,云浅呼吸一滞,狠狠的咬了风冥的耳垂一下,弯腰把人抱起转过大屏风直接就朝内阁而去。 用金丝勾芡的紫色纱帐上倒影着两个不断交缠的身影,微微颤动的火苗把纱帐上的影子勾勒的有些变形。 來回抖动的影子好似在配合那床笫间泄露的带着喘息的呻/吟声,火苗闪了两下,最后只余一缕青烟,影子虽是看不见了,但是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却还在继续,羞得月亮都都在云层后面去了。 云浅憋了将近两个月了,这下可一点沒有手下留情,欢/爱过度的后果就是风冥第二天沒起來,以至于月辰想要找风冥愣是沒找到,只得一个人处理一大堆的乱摊子事。 而云浅和风冥则因为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关系更近了一步,但无奈现在是敏感时期,风冥还有一堆事要忙也要暗中放着月辰,不可能总往这里跑。 当然就算风冥來这里过夜,云浅也不是那么不知道节制的,毕竟她现在沒法娶风冥,而且云浅不知道该怎么避yun,万一风冥有了,那就完蛋了。 在云浅这里根本沒有duo/tai一说,况且她也不会让她喜欢的人去那么做,容易伤身体不说这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体现。 云浅本來想要风冥暗中行动拉拢人手,保存实力等待时机,即使现在风冥在暗中的实力几乎与月辰持平,云浅也让他低调行事。 即便风冥现在差不多可以和月辰一搏,但风冥毕竟是男子,而且一旦行动如果不能一击得胜,等月辰缓过劲來的时候,就是风冥的死期。 总之,只要月辰沒发现他暗中的动作,沒把矛头指向他,风冥就要一直伏低做小,云浅不希望风冥有任何闪失,就只能等待时机,让他继续积蓄实力。 只是云浅和风冥的想法是好的,但谁沒想到月辰竟然会这么心急这么大胆,竟然还妄想着一箭双雕,一举登上大宝。 按理说月景已经死了,风冥还是男子,而且现在明面上还归顺于月辰,以月辰先如今的地位绝对是女皇的继任者,在她眼里几乎沒有人能与之抗衡,只待他日女皇退位她就可以荣登大宝了。 谁知女皇寿诞刚过去沒多久,送走了诸国使者的月冥国还未等恢复平静,皇宫里就爆出一大消息。 女皇现在最宠爱的男妃--静睿君又为月氏皇族添了一位皇女,虽然这小皇女还只在襁褓之中,却已经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女皇现在最宠爱的这位静睿君正是右相郭新容之子--郭睿。 右相本就身居高位,之前又因为一直是大皇女一派人马压了左相一头,现在自己的亲生儿子又为皇族诞下子嗣,一时间可谓是荣誉不减。 然而伴随着这荣耀而來的就是无尽的麻烦了! 女皇还有好些年的活头,这睿静君又一直是她宠爱的男妃,即使现在大皇女的风头无人能及,但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呢? 就算女皇活不过二十年,那十多年总也够了,女皇的宠爱加上深厚的身世背景,只要这个小皇女能够平安长大,这皇位日后的归属,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以大皇女那种好猜忌又心狠手辣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容许有任何人去危及她的地位,但是现在她还需要右相的支持,不能亲自动手,想了良久,终于把主意到了风冥头上。 云浅本來还想着如果月辰能和右相相互猜忌提防,进而合作关系破裂她和风冥还能看个热闹,谁知道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把注意打到她家风冥头上來了,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气愤。 “这月辰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云浅听风冥跟她一说,忍不住拍桌子气愤道。 风冥把云浅的手拉过來,见沒事才放开,也皱眉道:“我本來以为她还能沉得住气,得一段时间才会动手,沒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着急!” “好不容易才能扳到月景走到今天这步,现在又出來个绊脚石,她能不着急吗?” 云浅说着沒忍住又拍了下桌子,现在一想起这个事她就气愤,月景那个沒脑子的女人竟然让风冥去给小皇女下毒,这和让风冥去找死有什么区别? 如果风冥成功了,他和右相也多了隔阂,以后再想把右相争取过來就绝无可能了,而且右相和她手下的心腹还会成为风冥日后登基的一大阻碍。 如果风冥失败了,那月辰就可以把一切事情都推到风冥身上,不止能明哲保身还能除掉风冥这个隐患,这个算盘打得真tmd太好了! “你别拍桌子了,手不疼吗?”风冥把云浅的手拉过來,看着上面一道红印子心疼的揉了揉:“不用生气,我又不会答应她!” “那你怎么回她的?”云浅一边享受着风冥的服务,一边问道,刚刚她后拍那一下,力气用得有些大,手还确实有点疼。 ------------ 第145章 月辰的目的 “月景说那话也含有试探意思,并沒有挑明了,我当时就装作沒听懂,沒有应答!”风冥握着云浅的手,揉揉又捏捏,有些玩上瘾了。 云浅的手和别的女子不同,不大也不粗糙,反而小巧又绵软,风冥好奇的伸手比了比,他的手指纤长匀称,竟比云浅的手指还要长上一截。 云浅本來要说别的,一看见风冥这个动作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嫌我手小啊?” “沒事,很可爱!”风冥老实的摇摇头,又轻轻的捏了两下才把云浅的手握住,正好可以完全包住,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人给拴住了似的,风冥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自从把该做的事都做过了之后,风冥似乎就大胆了许多,云浅也摸索出了该如何能让风冥安心的办法,对于这种感情敏感的人就不能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只要让对方知道你的感觉,他就能够放心也不用去胡思乱想了。 “我手虽然不大,不过能做的事情可是很多的呦~” 云浅凑过去在风冥耳边轻轻的说道,顺便还捏了两下风冥的手掌,那带着诱惑的眼神,意有所指的动作,立马让风冥脸红了个彻底。 “咱、咱们还是先说正、正事吧!”风冥不敢看云浅,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道。 “嗯!”云浅在风冥的唇角亲了一下,才坐回原位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沒?” 月辰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风冥,她这次只是试水,这么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的办法她会放弃才有鬼,说不定会想办法威胁风冥才是。 “我暂时还沒想到”,说到这个风冥有些泄气:“不过她现在应该拿我沒办法才是,我父亲那里我都安排好了,她肯定沒有可乘之机!” “虽然现在支持你的力量和月辰已经持平,但现在不是和她斗的时机”,云浅皱眉沉思了下说道:“而且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就算你不同意,月辰也可以派人去做,然后把事情都嫁祸给你!” 风冥一双剑眉皱成一团:“我也是担心这个,不过现在沒有办法,只得盯紧月辰了!” “或者......”云浅摸了摸下巴:“我们可以从右左相入手?” “我也不是沒想过”,风冥苦恼的说道:“但是我去找右相,她信不信我还不一定,而且万一再跟月辰通风......” 右相确实是最好的突破点,但这老女人极其固执,而且对月辰还衷心,这次她儿子虽然诞下皇女,但她也在第一时间表明心迹,一切都会以月辰马首是瞻。 只是月辰那个疑心重的女人不放心而已,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要把小皇女至于死地。 “傻了不是!”云浅拍了风冥的头一下,顺便摸了摸那柔顺的银发:“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呢,而且那个人说话即便右相不信,心里也必定会有介痕了!” “你是说左相?”风冥眼睛一亮,随即就绽开笑颜:“确实,除了她沒有最合适的人选了!” 云浅赞赏的点点头:“不过月辰那边一定要盯紧了,我总觉得她的目的肯定沒那么简单!” “嗯!”风冥点头笑道:“就算现在对付不了她,也不能让她那么逍遥,给她找点不自在还是能办到的!” “小冥,我发现你越來越坏了~”云浅看着风冥那眼睛发亮的样子,沒忍住上前亲了一下。 虽然风冥的头发变不回黑色,但这满头银发感觉跟他更配,风冥的气质本來就冷硬,带着野性和戾气,加上这头银发又带出一丝出尘的感觉。 平时要是不说话往那一站,更是给人一种冷漠疏离的高贵之感,只不过面对她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兽,还傻乎乎的,让云浅越看越喜欢。 “我、我才沒有~”风冥脸红红的小声辩解:“就算有也是你带的!” “是吗?”风冥的样子看得云浅心痒痒的起來,手也跟着开始不不老实:“那我可得检查检查......” 金丝的纱帐落下,隔绝了外面的烛光,从窗口洒进來的月光也无法探进纱帐内,不过天边的那轮圆月和漫天的星斗却在昭示着,这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左相之前经过风冥的说服,已经完全投靠风冥这边,所以让左相去挑拨右相和月辰绝对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两个人斗了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斗的,对对方都有一定的了解,左相知道怎么说能更好的挑起右相的疑心。 右相虽然支持月辰,但也不排除是为了自己的将來做打算,现在自己的儿子生了皇女,如果可能当然自己的女儿能当女皇最好。 右相之前和现在之所以还以月辰马首是瞻,一是不知道女皇能活到什么时候,二是也想因为她的辅佐关系,想要月辰在登上皇位之后对他们郭家更倚重,同时也能为儿子和孙女谋划一个安定的将來。 可是如果月辰想要对付她的皇孙,这可就要另算了,毕竟跟外人再亲能亲过自家孙女吗? 因为左相的成功挑拨,让右相对月辰有了隔阂,而月辰本來就是个疑心重的,这下更怀疑右相存了私心,两人之间的误会就越來越大。 而云浅之前觉得月辰的目的沒那么简单,沒想到竟然还被她给猜了个正着。 月辰沒法威胁风冥逼他动手,索性直接找他摊牌,要两人一起行动,让风冥负责小皇女,她则负责除掉女皇。 女皇现在的身体虽然时好时坏,但说穿了女皇现在才四十多岁,离要归天怎么着还有一大段时间呢,就算她这次能除掉小皇女,难保不会有别的小皇女再出现,月辰这次是想直接永绝后患。 当云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着实震惊了,虽说皇族无情,但这月辰实在是太沒人性了点,估计这女人脑袋里除了皇位权势什么都剩不下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风冥苦恼的看着云浅:“答不答应她都是个错!” 云浅递给风冥一杯茶示意他别急,心里也有些乱,她沒想到月辰竟然这么疯狂。 ------------ 第146章 左相来访? 云浅看着愁眉不展的风冥,心里很心疼,现在风冥的处境确实为难,答应月辰就要对自己的亲人下手,就算风冥对女皇沒多少感情那也是她母亲,再说还有一个无辜的小婴儿。 而且到时候月辰成功了,风冥的势力也未必能斗地过月辰,一旦让月辰登基,那风冥和他父亲肯定都逃脱不了月辰之手。 如果不答应,不止会让月辰起疑心说不定那女人会直接翻脸,而且她都把计划告诉了风冥,如果风冥不答应,那无疑于就是要和她决裂,她肯定会对付风冥。 现在的时机让风冥和月辰对上,绝对会吃亏。 云浅也有些烦躁,这个月辰就是疯子,她们现在既不能惹怒这个疯子,也不能拒绝她,还不能让她的计划成功,简直就是进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其实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沒有,只不过这个办法如果不能一次性除掉月辰,那风冥以后就绝对再也沒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云浅才这么烦躁。 云浅正烦躁着,就见十一忽然落到院中,对两人恭敬一礼,才看着云浅道:“主子,左相在门外求见!” 云浅还沒说话,那边的风冥手中的茶杯就掉落在地上,风冥几乎是从凳子上弹起來,一下子就冲到了十一面前,冷声问道:“你说谁求见?” “左相!”风冥的样子有些吓人,十一不敢犹豫连忙答道。 风冥脸色一寒,刚要往外走就被云浅给拉住了,琥珀色眸中满是焦急:“云儿?” “别慌!”云浅握住风冥的手安慰他,这才转头问十一:“左相求见的人是我?” 刚刚十一那句话是对她说的,那说明左相估计是奔着她來的,她待在这的消息一直沒人知道,如果左相知道了,那会不会有别人也知道? 云浅知道她的身份特殊,如果让别人知道云朝国的郡王在这里,那她的安危可就沒法保证了,所以风冥听说左相來了才会这么着急。 不过云浅这段时间简直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风冥也一直很小心,云浅不相信她的消息会透露出去,不过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 云浅估计左相估计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但不一定就知道在这里的人是她,而且左相既然敢直接前來拜会,那同时也在表明了一个意思,她是风冥这边的人,并且她并沒有恶意。 “左相说想拜会一下这宅院的主人,以便能更好的帮助三皇子!”十一把左相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道。 “有点意思”,云浅挑眉一笑,对十一吩咐道:“请左相进來!” “云儿!”风冥一惊,连忙拉住云浅焦急的说道:“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你会有危险的!” “沒事的”,云浅摆摆手,让十一去请左相,把风冥拉到石桌边坐下,将自己刚刚的推断跟风冥说了一下,风冥听得直皱眉。 “那你这样直接见她也太冒险了!”风冥还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风险与收益并存么?”云浅无所谓的笑笑:“如果这次有左相全力帮忙,我们说不定能一次就搬到月辰,让她再也翻不了身!” “好”,风冥见说不动云浅,只得一脸凝重的点头:“如果这次你们谈不拢,我就直接杀了她!” 风冥这句话说得极为认真,在他心里云浅的安危最重要,只要他们无法谈拢,就算惹上无尽麻烦,他也要杀了左相,绝对不能让左相把云浅的消息给泄漏出去。 云浅沒想到风冥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一瞬间心里仿佛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温暖又心酸的感觉让她直想狠狠的抱一下眼前的人,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关心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你个笨蛋,还不相信我吗?”云浅沒忍住冲动,把风冥紧紧的抱住:“我可是最惜命,最怕死的,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嗯!”风冥在云浅怀里认真的点头:“只要你沒事就好,其余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就在两人气氛正好,情意正浓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忽然传了过來。 云浅和风冥一起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个子高挑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处看着两人,表情有些微妙。 云浅放开风冥,脸上沒有一点尴尬之情,对着女子笑道:“左相既然敢深夜來访,怎么这会儿到矜持上了?” 云浅和和左相虽然沒有见过面,但是身为皇族对其它两国的事情自然会有一些了解,尤其是一些高级官员。 再说,有风冥在呢,月冥国朝中的官员云浅几乎都沒见过,但风冥曾经拿过她们的画像來给云浅认人,是以,云浅才会对朝中事那么了解。 风冥俊脸微红,不过拉着云浅的手却沒有松开,反正左相刚刚已经看到了,现在在做掩饰就显得多此一举了,只是看着左相的目光却满是戒备。 左相林言闻言眸光一闪,往前走了两步,锐利又沉稳的目光先是从风冥脸上划过,在落到云浅脸上的时候却明显一愣:“你、你是......” 之前云浅是背对着院子站着抱着风冥的,而且两人头上还有一棵桂花树,再加上是晚上,即使有月光林言也无法看清云浅的面容。 所以此刻一看才是大惊,林言之前就为风冥的转变而吃惊,再加上月景死了,她也是真心想给自己找个靠山,接触一段时间后,她也发现风冥虽然身为男子,但却比月辰和月景要靠谱得多的。 而且,在一些事情的处理方面非常得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总是恰到好处,即使在暗处活动那么频繁,表面上却能依旧不动声色。 尤其是扳倒月景一事,她可不相信月辰有那个脑子,而风冥虽然聪明,但如果沒有指点也不可能把事情办得如此完美,所以她才会暗中派人留意风冥的一举一动。 不过她也只知道三皇子总是会往靠近城郊的一处宅院跑,不过也只能查到这些,因为她根本无法靠近这处宅院。 ------------ 第147章 将计就计 林言本來沒想这么冒昧來访,但现在是扳倒月辰的非常时期,她现在沒有足够的筹码,无论是月辰登基还是最后那位小皇女,她都注定被右相压着一头,最后说不定连保命都困难,所以她才想要赌这最后一把。 但林言无论如何也沒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云朝国那位据说已经死掉了的云郡王,而且这位郡王还与三皇子关系那么密切。 林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有些后悔自己今天的冲动之举,然而现在,她已经沒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左相认识我?”云浅笑意盈盈问道,那从容的态度中隐隐带着高贵之意,直接在气势上就压了左相一头。 风冥看着云浅在心里偷笑,别看云浅平时沒个正行,真摆起谱來那可着实够有郡王的威严,高贵不可侵犯。 “沒想到能见到郡王,实在是林言之幸!”林言弯腰对云浅行了一礼,看似平常的动作中却带着一丝恭敬。 云浅看了一眼林言,心里放松了不少,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林言并不知道住在这处宅院的人是自己,那林言这次來的目的也就和她猜得一样了。 现在林言已经板上钉钉的和他们在一条船上了,有林言的帮忙,她们这次的胜算就很大了,而且现在也沒条件在允许他们失败了。 “左相严重了”,云浅态度一直温和有礼:“现在云浅不过是一介草民,当不起左相如此大礼!” “而且云浅也不是什么郡王,左相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云浅说着对左相做了个请的手势:“左相请坐!” 宽敞的庭院中四周挂着灯笼,加上洒落下來的月光,整个庭院好像被一层朦胧的光晕笼罩在里面一样。 微风拂过还带來阵阵的花香,如此赏月品茶的好夜晚,三人对坐品茗,气氛看起來融洽却隐隐透着紧张。 当然紧张的是林言,不过林言也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老手,沒一会儿就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气度,还和云浅他们探讨起了对付月辰的方案。 现在三人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左相也沒有隐瞒结合云浅和风冥的思路终于商议出一套完美的方案,此次相谈甚欢,云浅相信左相肯定会为这件事出全力。 利益共同体的好处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浅她们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将计就计。 风冥一方面假意答应月辰,一方面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右相,现在二人已经有了隔阂,就算右相不完全相信风冥,也要掂量掂量这个事情。 然后风冥再派人不小心的将这个事情透露给静睿君,静睿君无论信不信这件事都会小心提防,同时对风冥心存感激,风冥再由此将他们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说出,让静睿君与他合作。 这样风冥就不至于被月辰怀疑,而等月辰收到小皇女身中剧毒的消息肯定就会进行下一部分动作,对女皇下毒。 女皇那里当然就不能由风冥出面,容易给女皇留下不好的印象,同时大皇女出了这么一件事,如果风冥太过惹眼,到时候难免会引起女皇的忌惮, 所以就把这次表现的机会让给了左相,当风冥收到月辰去下毒的消息时,就告诉左相,让她去前去救驾,这样风冥既能敛住自己的锋芒,又卖了面子给左相,毕竟救驾一事,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劳。 同时再由左相说服女皇,放出她已中毒的消息,然后就等着月辰前去逼宫,直接來一个人赃并获! 云浅他们的计划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月辰由于心机太重,直接把下毒的时间晚告诉了风冥。 要不是风冥一直有派人监视着月辰,估计女皇早就一命呜呼了,不过即便如此,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时间差,还是导致了左相救驾的迟到。 那毒药还真就吃到了女皇的嘴里,不过因为左相去的及时,所以女皇只吃了几口,不过还是中毒了。 而且月辰下得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好在因为发现得早救回了女皇的一条性命,只是天意弄人,好不容易被抢救过來刚清醒过來的女皇,就收到了大皇女带着人马來逼宫的消息,当场就被气得吐了血。 而月辰等那些逼宫的人马,则被风冥所带领的御林军给一网打尽了。 这次的月辰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蹦跶了两下就被直接打进了天牢,又爆出了月景之死和其有关,女皇最后连见都沒再见她一眼,解释什么的就更不要提了。 虽然女皇最后也沒有杀她,却把她终身监禁在了天牢里,而大皇女因为受不了这个刺激,在天牢自戕了。 而右相为了自保,直接向女皇请示辞官削爵,最后女皇看在静睿君的面子上,沒有答应她的请求,不过右相这个职位却撤了,只保留了一个养老的闲职挂名。 而女皇因为中毒,又因为月辰一事大受刺激,身体亏损得厉害,每天根本坐不到两个时辰,更遑论处理政务了,由本來能活十多年,现在估计也就几年的活头了,这都是多的。 女皇不能处理政务,小皇女又小,这担子,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风冥的头上,男子当皇帝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沒有这个先例。 女皇就算再不愿,也实在是沒精力再处理繁重的政务,只得封了风冥储君的位子,让左相全权辅助,两人共同处理朝中政务。 云浅也沒想到事情的最后竟是如此发展,本來只想着扳倒月辰,这样就沒有人再能威胁到风冥的安全了。 就算有那位小皇女在,等她长大以后,那这十多年的时间也够风冥來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将会沒有人再能与之抗衡。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女皇身体不行,右相被废,小皇女年幼,已经沒有了可以和风冥争夺的力量,沒想到本來要慢慢发展的事情,竟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现在朝中的势力都朝风冥归顺而去,无论是朝中还是皇室之人,都将以风冥马首是瞻,而且朝中右相之位空虚,左相现在一人独揽相位。 左相这次帮了大忙,又和风冥栓在一条线上,风冥已经许诺等他登基之后就废除右相之位,让左相成为朝中第一宰相,乐得左相对风冥更加衷心。 ------------ 第148章 离开前的不舍 虽然强敌已经不在了,现在的风冥却变得更加忙了起來,每天除了要处理朝中的政务,还要抽出时间在女皇跟前尽下孝心。 而且现在的风冥身为储君,献殷勤的人多,暗中关注的也不在少数,现在是非常时期,在沒有真正的把权力都抓到自己手中的时候,风冥不能出一点错。 如果现在让人不小心发现云浅的存在,不止风冥有危险,云浅会更危险,所以风冥不敢轻易來见云浅,每天都勤勤恳恳的处理政务,和左相一起慢慢的把朝中的力量归拢到自己的手里。 只有拿到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让别人无法撼动的实力,他才能够真正的保护云浅。 云浅知道风冥的想法,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虽然见不到风冥会想念,但也并未多说什么,而且现在朝中已经无人能威胁到风冥的安全,她也不用在担心。 况且就算两人见不到面,风冥也会每天叫人给她送信,还不止一封,好像生怕云浅会把他忘记了一样。 把手中的信放到一边,云浅忍不住轻叹一声,风冥这边的事已经解决了,可是这么长时间却沒有半点关于裴景然的消息。 一想起还怀着孕的裴景然,云浅的心里的担心和思念就止不住的满溢出來,之前忙着月辰和月景的事还能分分心,现在事情了了,那些压在心底的思念怎么也无法抑制。 云浅本來想和风冥说这件事,可现在她见不到风冥,再加上看着风冥这每天几封的信件,真是让云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哎呀,好闹心啊~~”云浅揪着头发,趴在石桌上郁闷。 “闹心什么?” 一道满是磁性的声音传來,云浅抬头就看到几天沒见的风冥,正面带笑容的朝她走來。 “你怎么來了?”云浅站起身,傻傻的问了一句。 “我不能來吗?”风冥上前一把抱住云浅,有些不满的语气在下一刻就低了下去:“我好想你......” 直到把人抱在怀里,风冥这些天一直繁乱的心才算平静下來,那越积越多,越來越深的思念几乎要将自己压垮,伴随着那些思念而來的还有不安与恐惧。 他知道云浅一直担心着裴景然,要不是因为自己,她肯定就亲自去寻人了,现在这里的事情已经了了,他真的很担心云浅会不辞而别。 要不是每天都能收到云浅的回信,听亲卫们报告着云浅的境况,他绝对会忍不住抛下那成堆的事物來找云浅。 风冥的手臂越收越紧,好像恨不得直接把云浅嵌入自己的体内,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这个人会离开他身边了。 云浅被风冥的手臂勒得都要喘不上气來,但她却沒有出声,只是努力伸手回抱住风冥。 看着那个在左相面前意气风发,如今掌控朝廷、行事果断利落的风冥,云浅以为他已经成长了,却沒想到在自己面前还是那个敏感又害怕被抛弃的小兽。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风冥的不安,这人肯定是听到她刚刚那句话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说......你是想要直接勒死我吗?”抱了半天见风冥还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云浅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再这么下去她真的要气绝身亡了。 风冥这才回过神來,连忙松开手,看着云浅顺气,想要靠近又有些不敢,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写满了心疼与不安。 一看风冥这小心翼翼的委屈样,云浅又心软了,刚想说话就见风冥小心的递了杯茶过來。 云浅心里有些好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还沒说话,风冥的胳膊又环了过來。 风冥比云浅高,直接从后面搂过來,把头埋在云浅的颈项,轻柔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云浅放下茶杯,转身搂住风冥的脖子,在那张好看的薄唇上亲了一下,才笑着说道:“刚刚忘了说,我也很想你!” 风冥身体一颤,揽着云浅的手臂紧了紧,又把头埋下去,鼻息间满满的都是云浅身上清爽的味道,也是让他着迷的味道。 “风冥”,云浅轻抚着风冥的银发,低声道:“我爱你!” 云浅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怀中人身体一颤,接着就感觉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在她颈间蹭了蹭,带着哽咽的闷闷的声音传出來:“我更爱你!” 云浅本來酝酿起來的情绪瞬间被风冥这句话给打沒了,有些想笑但更多的却是觉得心酸,要不是因为爱她,风冥怎么会如此委屈自己,要不是因为爱她,又有谁能忍受得了和别人共侍一妻?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愿望和期许,而这个美好的期许,她却注定不能给裴景然也不能给风冥了。 “你去云朝国......”风冥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开口只是才说几个字就顿住了,抬头看了云浅一眼才又接着问道:“会不会去见他?” 云幕的事情云浅并沒有瞒着风冥,只是风冥虽然明白了始终对云幕却始终沒有好感,尤其这次云浅还因为云幕有孕的消息伤心难过,被人抓走差点受伤,这让风冥对云幕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他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到云幕身上,但就是止不住的迁怒,因为云幕的做法,也因为云幕在云浅心中留下的那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云浅有些沒反应过來,看到风冥脸上那别扭的表情才反应过來风冥说的是云幕。 “不会!我和他已经沒有交集了”,云浅淡淡的笑道:“小然也不可能在离皇都近的地方,我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风冥看着云浅的笑容,总觉得带着一股苦涩,但他却真的是打从心底不放心云浅一个人去云朝国,他不是担心云浅和云幕见面,只是怕眼前的人再受伤害!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和她分开,即使现在这个人在他身边,他都会每天思念她,要是分开......况且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风冥真的害怕再出现什么变故。 ------------ 第149章 有消息了 “云儿,你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风冥抬头看着云浅,眼睛红红的急切的说道:“不用,十天,再给我十天时间,朝中的事情马上就可以处理完了,之后我就陪你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风冥这句话说到后面都近乎是恳求了,让云浅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瞬间就崩塌了,这人到底要她拿他怎么办才好? 但是云浅却不能答应他,十天根本处理不完朝中的那堆烂摊子,就算处理完了,风冥这个新任储君怎么可能不在朝中坐镇,他以什么理由跟着她离开? 况且她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裴景然他们,不知道要找多久,风冥怎么可能一直陪着她?她怎么能忍心让风冥抛下这一切跟着她?而且她也希望风冥能够相信她,也相信他自己,对他们的感情有信心。 “小冥,你相信我吗?”云浅摸着风冥的脸颊问道,这人比之前又瘦了不少,还有浓重的黑眼圈,这段时间肯定沒好好休息。 “嗯!”风冥毫无犹豫的点头道,同时握住云浅的手,像个小动物似的在云浅的手上蹭了蹭,很留恋那熟悉的温暖。 “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云浅把头靠在风冥的肩上轻声说道:“如果两个月我还找不到小然他们,我就回來找你!” 她的一人之力自然比不上风冥派出去的人马,但如果她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等消息,也真的是一种煎熬。 “那如果你找到了呢?”风冥抱住云浅,还是沒忍住问道。 “找到了我就带着小然回來找你”,云浅在风冥的唇角亲了一下,笑问道:“然后我就陪着你们两个,我们三个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嗯!”风冥紧紧的抱住云浅,重重的点头道。 虽然云浅和风冥说得好好的,但是架不住风冥那可怜的小眼神,云浅终沒禁得住心软,又多留了十天。 然而云浅也沒想到,就因为她这次耽搁,竟然收到关于裴景然的消息,可是听到那个消息之后,云浅的心却沉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云浅拿着信封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小然怎么会落到‘夜影’的手里?” 一想起那个变态的杀手组织,云浅的心里就一阵冰凉,在天险峰她可是领教过“夜影”杀手的实力的,明明应该安安全全待在云朝国的裴景然,为什么会落到“夜影”的手里? 到底是因为她的缘故还是因为方清瑶,或者是云幕买通了杀手......一想到裴景然遇到那些杀手,甚至被他们抓走折磨,云浅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儿、云儿,你冷静点!”风冥一把抱住云浅,琥珀色的眸中满是心疼:“‘夜影’从來不与朝廷冲突,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他们既然放出了消息,那就说明正君现在一定是安全的!” “现在既然有了正君的消息,你就更要冷静下來,正君还等着你去救他!” 感觉到从风冥身上传递过來的温暖,云浅的心慢慢的平静下來,她深吸两口气,风冥说的对,越到这种时候她就越要冷静下來,小然还等着她去救他呢,她一定不能慌! “这消息是什么时候收到的?确定属实吗?”云浅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 “这个沒办法确定,沒有人能找到‘夜影’的组织在哪,不过消息是从夜幽国那边传过來的”,风冥有些为难的说道:“而且消息传的很快,感觉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一样!” 风冥接到消息的时候,犹豫过告不告诉云浅,这个消息來的太突然传播得也太快,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样,若真是如此,那幕后之人的目标肯定就是云浅无疑。 风冥知道云浅要是知道这个消息无论真假都会去冒险,他想瞒着她但却始终下不了那个决心。 就算现在他瞒住了,这个消息早晚也会传到云浅的耳朵里,风冥知道云浅虽然总是笑眯眯的,但性格很强硬,就连云幕那样厉害的人都拦不住她,自己又凭什么呢? 他和云幕不一样,云幕要得太多,他要的只不过是能守在她身边而已,如果这人要冒险的话,那自己陪着就是。 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会放手就是了,谁让这颗心早就不属于自己了呢! 云浅点点头表示理解,“夜影”横行那么多年,也只知道它的大本营在夜幽国,至于老巢在哪里还真的是个谜,又怎么能确定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呢! 云浅也知道风冥的担心不无道理,但空穴既然來风说明这事还是有可能的,问題是无论是“夜影”还是其它人,抓裴景然目标肯定是冲着她來的。 但她坠崖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虽然至今沒有找到她的“尸首”,但也不能确定她还活着啊,这么大费周章的用裴景然的引她出去就不怕得不偿失吗? 如果说是云幕这么做,云浅倒还能相信,但是夜幽国,她根本连去都沒去过,记忆中的云郡王也沒和夜幽国的人有过交集,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云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但是无论那人是谁,对方有什么阴谋,云浅都沒办法坐视不理,为了裴景然,她不得不冒这个险! 风冥见云浅一直沉默不语也就知道她的选择了,一时心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既担心又释然,既失落又安慰,可谓是五味杂陈。 “我去帮你准备要用的东西!”风冥说着转身要走,却被云浅一把给拉住了。 云浅一把抱住风冥,看着那人通红的眼眶心里也跟着难受:“小冥,你放心,等我救回了小然,就回來找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风冥眼圈更红了,回抱住云浅不住的摇头:“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担心......” “我知道......”云浅心疼的吻掉风冥脸上滑落下的泪珠,柔声道:“我一定会平安回來的,相信我!” “嗯!”风冥把头埋进云浅的颈间,重重的点头。 ------------ 第150章 被抓 云浅第二天就动身了,走的时候带走了风冥给她的那六个暗卫,风冥本來是要她把十一个人全部带走的,只不过云浅沒同意。 云浅除了要找到裴景然,也想找到赤衣他们,云浅相信,赤衣他们人肯定不会置裴景然与不顾,这次裴景然被抓走了,只希望他们也不要有事才好! 云浅虽然担心裴景然,但也不是冒进之人,在连续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夜幽国与月冥国相邻的城镇--碧竹镇。 就三国的位置來说,如果云浅是在云朝国,从皇都出发到达夜幽国到要比现在省不少时间,所以说云朝国地里位置比较好。 就算不是正处于两国的正中间,但也属于交通要道了,也得亏云朝国国力较之两国强点,不然一旦开战,云朝国腹背受敌绝对是先遭殃的那个。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地里位置决定了云朝国的发展,地里位置和交通的便利,国力自然要比两国强盛了,不过这些也和贤君明主脱离不了干系。 发觉自己又想到了云幕,云浅赶紧摇了摇头,把那个温润如玉的身影挥出脑外。 云浅和十一等六人化妆成出來游玩的富家小姐大摇大摆进城,有时候越低调才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云浅这次就索性反其道而行。 如果三国比起來,这夜幽国绝对是最适合游玩的一个,夜幽国地理位置是最偏南的一个国家,据说是三国中景色最好的一个。 云浅这一路行來都禁不住感慨,单说这碧竹镇,还沒进镇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大片碧绿碧绿的竹林,仿佛天边一抹翠绿的云彩一样,清新夺目。 而且碧竹镇上的住户的房子,大多都是用竹子修建的,不是小巧精致反而更倾向于典雅大方,看起來更加的赏心悦目。 云浅带领六人找了一家中等客栈休息,真到了夜幽国云浅反而不那么急了,就算不能确定抓走裴景然那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总能打听出点消息是吧? 然而云浅打算在这里多留几天,好好打听下消息的计划,在第二天晚上就泡汤了。 当云浅发现自己竟然被装在袋子里貌似还被人抗在肩上上下颠簸的时候,她竟然很淡定。 事实上她不淡定也不行,因为云浅发现自己除了头昏脑涨以外还四肢无力,连动都动不了她能不淡定吗? 淡定之后,云浅还抽空担心了下十一他们,那些人都住在自己的左右隔壁,现在自己被抓來了,不知道他们出事了沒有! 不过很快云浅就沒心思去担心别人了,在感觉到扛着自己的人脚步慢了下來,云浅还沒做好心理准备,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扔沙包一样被扔到地上,接着就是哐啷一声关门的声音。 丫的,不会是被关柴房了吧?云浅手忙脚乱的挣扎了半天才从麻袋里爬了出來,被闷了半天,云浅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再加上从门窗出透进來的月光,云浅清楚的看到了眼前的环境。 并不是什么柴房,而是一个看起來很大的房间,布置得还很舒适华丽。 云浅起身走到门口,推了推门果然是从外面锁上了,再去检查窗户,这窗户竟然直接从外面钉死了。 云浅在心底狠狠的靠了一声,她这才走了一圈就已经手软脚软累的直喘,都已经给她下药了竟然还防得这么死,到底是谁要抓她? 浑身无力的云浅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个结果來,最后实在抗不出直接爬床上睡觉去了,既然费劲巴拉的抓她,肯定不是要她命才对,什么事等见了正主再说,或许这人就是抓走裴景然的人也说不定! 然而本來以为很快就能见到正主,谁知道云浅一连等了三天都沒见到个大人物出场。 不过那帮人的服务很到位,一日三餐准时准点外带水果甜点,每天还有热水沐浴,如果不是不让出这个房门,云浅真的以为自己是來到哪个度假旅馆了呢! 不过或许是觉得她沒有杀伤力,也或者是觉得她识时务,之后的饭菜里并沒有下那种让她手软脚软走两步就直喘的药。 但是云浅出不去对十一等人也就越发的担心,不知道他们出事了沒有,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自己,若是风冥知道了她被抓走的消息冲动之下跑过來怎么办? 这些人既然能在她來到这里的第二天就下手,说明早就做了准备,甚至对她的行踪有了一定的了解,云浅实在是想不出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目的为何? 若是目标是她,但抓她來了又不现身,如果目标不是她......云浅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难道是为了利用她來对付风冥? 云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很快就反应过來,月冥国现在已经沒有风冥的对手了,除了风冥以外更是沒有人有资格继承大统,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对付风冥? 如果不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就算斗倒了风冥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虽然云浅能找到理由把之前的那个想法推翻,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心,一旦想到了,那个念头在心里就好像野草一样疯长,让云浅越來越烦躁。 可她就算烦死她也无法从这里逃出去,先不说锁着的门窗,就外面无论白天黑夜都有人守着的情况下,就算给她双翅膀她估计都飞不出去。 就在云浅快要抓狂的迎來第四天的时候,她终于被带出了那个房间。 在这里住了三四天,云浅是第一次观察到这个地方的全貌,是一个很大的宅院,假山水榭、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布置得典雅华丽又不失庄重。 云浅沒心情观察四周的景致,不过心里却还是暗暗吃惊,这么大的手笔那人的來头肯定也不小。 虽然沒见到人,云浅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狂妄自负,因为给她带路的不是那些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女子,而是一个十三四岁,看起來就沒什么武力值的小少年。 这明摆就是给云浅一个信息,一个宣扬自身实力同时给云浅一个下马威的信息。 ------------ 第151章 星月公主 云浅跟着少年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主厅,主厅的布置大气庄重又不失典雅,摆放整齐的红木桌椅反而隐隐带着一股威严之感。 云浅是不喜欢这样的布置,感觉跟上朝一样,带着一股子庄重压抑的感觉,然而她刚迈入大厅的脚在看到里面的人的时候就顿住了。 云浅是无论如何也沒想到把她抓來的人竟然是夜幽国的星月公主,也难怪这里会这样布置,倒真合了这位公主的性子呢,或者说暗示这位公主的野心? “用这种方法把云郡王请过來,实在是星月不对,还请郡王见谅!”星月公主向前迎了两步,对云浅笑道。 云浅静静的打量着星月公主,她和星月公主并沒有过交集,只是看过风冥拿來的画像,当时还沒什么感觉,此刻才发觉这位公主野心之大,还真是不好应付。 眼前的星月公主比画像上还要漂亮,个子高挑、肤色白皙,挺翘的鼻梁,饱满的红唇,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眸,流转间仿若带着七分不屑又带着三分情意,浑身上下自带一股高贵风流之感。 但云浅却知道,这星月公主绝对沒有表面表现出來的这样温和无害,她虽然对夜幽国不是特别了解,但有些事还是听说过一点的。 这星月公主虽然沒有即位,但夜幽国的朝政大权早就掌握在她的手里,现任的女皇几乎就是个摆设,权力早就被架空了,有此等手腕的女子,绝非是等闲之辈。 这也是云浅沒往星月公主身上猜的原因,夜幽国已经沒有能和她抗衡的人了,但此刻见面云浅才发觉,这人的野心恐怕是不止于此。 云浅压下脑海中闪过的无数思绪,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公主这可是折杀云浅,如今云浅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的人,哪里还是什么郡王呢!” “郡王这么说就实在是谦虚了”,星月引着云浅坐下,轻声一笑道:“谁不知道云朝国的皇位本应归属郡王所有呢,只是造化弄人,不知道郡王今日可曾后悔过?” 后悔你妹!云朝国的皇位归谁关你屁事啊!云浅心里吐槽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云浅如今过得也挺好的,更逍遥自在了!” “都说云郡王风流天下,爱美人不爱江山,如今星月可算是长见识了”,星月公主笑着接了一句,狭长的凤眸流光一转:“不过还是郡王有魅力,难怪能让美人爱得无法自拔呢!” 星月的话让云浅心里咯噔一声,云浅不知道星月说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口中的美人指得是谁,不过应该不是云幕才对。 她和云幕的事外人应该根本就不知道,而且星月之前的那话似乎在有意挑拨,但若指的是风冥事情就不好办了,而且也不知道裴景然是不是在这女人手里! 云浅心下一片波澜,面上却是一派平静看着星月无辜道:“公主实在是过誉了,云浅如今......哪还有什么魅力可言,公主不要说笑了!” “郡王实在是太谦虚了”,星月看着云浅,嘴角的笑容一点不变:“谁不知道月冥国的三皇子对您可是一往情深呢,若不是动了真情也不会为了郡王一夜之间就少年白头了!” 云浅脸色一变,这女人竟然真的想要利用她來对付风冥,云浅握紧了双拳控制着自己想要扇这女人巴掌的冲动,静静的看着星月不发一语。 星月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就说明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云浅现在就算指天发誓说她跟风冥沒关系也沒用了,还不如以静制动,看看这女人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在星月看來,郡王和三皇子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不过却被有心人利用來为自己扫清道路”,星月说到这里抬手给云浅倒了杯茶,接着说道:“你如今虽舍了郡王的身份,但若想要和三皇子长相厮守也会困难重重,这点想必郡王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浅看着星月不动声色的问道。 星月喝了口茶,并沒有正面回答云浅的问題,反而慢慢的说道:“夜幽国虽然与其它三国并列,但毕竟是国土面积最小的一个,现在夜幽国国力日益强盛,人口也在不断增多,星月身为皇室之人,总要为百姓多做考虑!” 云浅吃惊得看着星月,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如果她猜得沒错的话,星月是想要攻打云朝国。 她也知道仅凭夜幽国的一国之力无法与云朝国抗衡,所以想要拿她威胁风冥,让风冥和她一起对付云朝国,还拿什么百姓当借口,根本就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野心。 “公主应该知道,月冥国的事三皇子无法做决定”,云浅沉声道:“而且三皇子毕竟是个男子,比起公主的雄才大略他就差得远了!” “郡王果然是个聪明人”,星月好像沒听出來云浅话中的讽刺意味一样,笑得特别的开心:“解决掉那个老女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最重要的是三皇子身边不是有郡王你帮忙吗?” 星月说着笑看了云浅一眼:“说实话我一直很敬佩郡王的才华,郡王既然能轻易的帮助三皇子除掉他的两位皇姐,想必月冥国有郡王坐镇,我们应该会合作很愉快才是!” 云浅平静的面具终于破裂,冷冷的看着星月:“公主的意思是让云浅帮忙吞掉我云氏的江山吗?” “郡王严重了”,星月看着云浅,狭长的凤眸一眯轻笑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如果仅凭郡王一人想要拿回江山可是难于登天呢!” “我沒说过我想要抢回江山!”云浅相当不给面子的说道。 “郡王是不想,但不知您那位兄长能放过你吗?”星月轻嗤一声道:“如果他知道你还活着,或者说让天下人知道月冥国的三皇子和云郡王私通,这些郡王都不在意吗?” 云浅脸色难看的看着星月,心里恨得直痒痒,这女人虽然疯了点,但确实很聪明,竟然专门戳她的死穴。 只不过她虽然知道的很多,但也有很多是不知道的,想要用她威胁风冥,还想要让她答应去对付云幕,简直是痴人说梦! ------------ 第152章 生机 “云朝国虽然国力强盛,但只要月冥国和夜幽国联手肯定能拿下它,云幕虽然有治国之才,只可惜身为男子,难道郡王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云朝国落入外姓人手中?” 见云浅沉默不语,星月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只是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云浅的神色。 见云浅身子一颤,星月心中暗喜继续游说道:“星月只是想帮子民找到一个更好的容身之所,三国的局面是早晚要打破的,谁能说两国并立就输于三国鼎立呢?到时候拿下云朝国,星月会与月冥国对半而分,绝不食言!” 云浅本來就被星月所说的云幕一事给刺激到了,此刻再一听星月这句话更是怒火中烧,不过好在理智尚存,云浅也就沒打断星月公主的暗喜,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要考虑考虑!” “好,只是我希望郡王不要考虑得太长时间”,星月笑笑道:“如果郡王迟迟不下决定,到时候再让三皇子知道这件事产生误会,就不好了!” 就知道拿风冥來威胁她,不过云浅看星月这样,心也放下不少,最起码知道了裴景然绝对不在她手里,不然这女人肯定也会拿小然的安危來威胁她! 云浅看了星月一眼,转身要走,但刚迈出一步就听星月在后面又悠悠的说了一句。 “对了,关于裴公子那件事,郡王放心,星月一定会尽力帮你寻回他的,以便到时候能让郡王放心合作!” 云浅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三下才转头笑道:“如此,就要请公主多多费心了,嗯,还有,既然公主有意,那最好顺便把那个组织给灭了吧,要是换成我,在自己的地盘上有这个这么大的杀手组织,我估计都会睡不好觉呢!” 云浅说到这里顿了下,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就像公主这样未雨绸缪、雄才大略的人,在月冥国还有人追杀呢,真是危险啊!” 说完这几句话云浅抬步便走,不再给星月开口的机会,不过看着星月陡然间变黑的脸色,心里的怒气瞬间就消散了不少,丫的,跟她斗,看谁能笑到最后! 云浅在回去的路上脸上都带着温和的微笑,身后还跟着的那两个高壮女子仿佛在带着保镖游玩一样,不过一进到房间,云浅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丫的,这星月公主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她不过就是挤兑了她两句丫的竟然直接派了两个壮女过來示威,以为她是被吓大的吗? 云浅气归气,理智还是有的,别看门口只守了两个人,也不像之前那样限制她的行动,但云浅相信,就她所在的这个院子四周,绝对埋伏了不少人。 星月既然敢放任她在院子里自由行走,就说明她肯定有把握自己逃不出去,更何况星月还要用自己來威胁风冥,肯定不会让自己跑了。 即便知道是如此,在入夜吃过晚饭后,云浅还是大摇大摆的带着两“保镖”逛园子去了。 就算逃不出去,云浅也希望能想办法通知到外面的人让别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可是沒等逛完一半,云浅就泄气了。 她一路顺着墙角走的,这里的围墙本就较平常的宅院高不说,更是连个缝都沒有,所有的地方都被收拾得特别干净,即使墙根的杂草都是整齐规矩的,根本沒有什么不被发现的狗洞一说。 而且,云浅所在的院子附近的外墙边连棵树都沒有,如果有人來探查消息,估计连个藏身之地都找不到。 就在云浅垂头丧气准备回房间思考下一战略的时候,院子西北角的地方忽然闪亮了起來,橘红色的火焰在墨色的夜空下异常的明亮,看得云浅直接愣住了。 “走水了、走水了......” 一阵慌乱的喊声和脚步声凌乱的响起,也让云浅回过神來,这个时候着火,莫不是...... 还沒等云浅想完,东北、西南、东南都先后亮起來火光,宅院的四角烧了起來,仿佛将整个宅院都置于了火光之中。 “有刺客......快、快保护公主......灭火......” 断断续续的喊声接连不断的传來,看到角落里迅速闪过的几道黑影,云浅勾了勾嘴角,先不管着火是怎么着起來的,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可能放过。 云浅脚下暗中用力蹬了蹬地,拿出了自己在警校里练出的百米跑的经验,好像一支箭一样向前方冲去。 等她身后的那两个女人回过神來的时候,云浅已经跑出了十几米了。 然而这两个女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脚下发力就朝云浅追了过去,速度绝对不慢于云浅的百米之速。 感觉到肩膀被人抓住,云浅顺势停住脚步,手腕一扬,一包药粉直接洒向了女子的面门,同时右手一抬,连瞄准的时间都沒用,一只袖箭直接射向第二个女子的心脏。 跑步和射击是云浅在警校锻炼出來的最优秀的两项,即使是移动射击云浅也能拿全优,可是此刻看着瞬间被她放倒的两人,云浅还是有些恍惚,她真的杀了人了! 云浅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左手颤抖着从怀中拿出一包毒药,右手握紧,最后看了被她放倒的两人一眼,云浅转身离开。 或许是星月太自信了,或许是云浅看起來太沒有攻击力,她被带过來的时候就沒有人搜过她的身,所以她一直随身带着的毒药和弓弩才能派上用场。 然而云浅走了两步这才发觉双腿有些发软,指尖也一片冰凉,一想起刚刚身后的那两句尸体,云浅就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她虽然已经努力的融入这个世界,适应这个新的身份,为了保护裴景然和风冥,运用心计斗权弄法,甚至连剿匪都尝试过了,可是这些和真正的动手还是有差别的。 云浅不是沒见过死人,剿匪的时候两方人马厮杀,她也紧张也害怕,但却和现在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两个人就倒在她身后,想起刚刚的情景,云浅觉得双手都跟着颤抖起來。 作为一个出生在二十一世纪,只想过吃饱穿暖的平凡生活、一直奉公守法的小市民來说,云浅被刚刚的事情冲击的几乎站都要站不住了。 “愣着做什么,快点走!” 就在云浅差点直接跪到地上的时候,眼前黑影一闪,一个黑衣人一把扶住了她带着她就快速离去。 ------------ 第153章 神秘的黑衣男子 因为黑衣人的突然出现,云浅也从刚刚的那种浑身发冷的状态中回过神來,也看到了正朝这边快速移动的几个身影。 当下云浅也不敢怠慢,跟着黑衣人就是一路狂奔,奈何黑衣人的速度太快,饶是云浅长跑厉害也跟不上人家会轻功的。 “啧”,感觉到云浅的速度慢了下來,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一把夹起云浅,用比之前还要快的速度朝高高的围墙冲去。 云浅一口气还沒喘匀就看到黑衣男子带着她以不要命的架势朝围墙撞去,直接吓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连喊都喊不出來。 云浅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好像走平地一样在围墙上蹭蹭几脚就窜上了墙头。 直到脸颊被有些凛冽的风声刮得有些疼的时候,云浅才回过神來,把之前哽在喉咙的里的那口气喘了出來。 丫的,这人到底谁啊?云浅想起刚刚鼻尖贴着墙壁划过的感觉就觉得一阵后怕,那人如果再慢几秒,她就整张脸撞到墙上去了! 一想到这里,云浅就觉得脸颊有些火辣辣的,好像刚刚真的拍墙上了一样,尤其是鼻尖,可是贴着墙壁擦过去的,不知道破皮了沒有。 云浅有些怨念的抬头,想要看看救她的这人到底是谁,刚刚沒注意,这一看之下才发现这人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就露出了一双眼睛。 云浅看着那卷翘的睫毛下,一双仿若星子一样的黑眸有些疑惑,这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可是云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确信自己沒见过这双眼睛,可是为什么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云浅还沒回过神來,就听到黑衣人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啸声,一阵马蹄声在前方响起。 云浅抬头看去,就见前方从拐角处跑出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撒开四蹄就朝两人冲來,云浅刚想闭上眼睛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下一刻已经落到了正在奔跑的马背上。 云浅吓了一跳,刚想去抓马缰绳眼前又落下一个黑影,已经一把拉住马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抬起身子一扭生生的在空中换了方向疾驰狂奔起來。 云浅吓得脸都白了,死死的搂着黑衣人的腰,都忘记朝身后看两眼,直到马儿奔跑出好远,那狂跳的心才慢慢的平复下來。 “把你的手拿开!” 云浅抽空往后看了一眼,见那些追上來的人已经被他们远远甩开不见踪影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就听见黑衣人压得低低声音传了过來。 “呃,那你把缰绳给我,我不会骑马,不抓着东西沒有安全感!”云浅犹豫了一下沒动,而是和黑衣人打商量道。 云浅虽然沒想起來黑衣人是谁,但听声音看身形绝对是个男子,只不过这一路上的冲击力太强了,云浅倒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來,她真怕自己这一放手就直接从马背上摔下去。 “真沒用!”黑衣男子咬着牙说了一句,沒把缰绳递给云浅反而催动着马儿更加快速的跑了起來。 云浅对黑衣男子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随着马儿的加速又紧了紧胳膊,感觉到黑衣男子身体一僵,云浅也不敢再动了。 “那个,我不是要占你便宜的,真的”,想起之前男子一抬胳膊就把她扔出的力气,云浅小心的解释道:“我只是怕掉下去......” “闭嘴!”黑衣男子转头瞪了云浅一眼,冷冷的说道。 云浅缩了缩脖子,委屈的看了男子一眼,听话的闭上了嘴巴,形势比人强,只能忍着! 云浅总共就骑过两次马,第一次是和裴景然从碧梦阁冲出來被追杀的时候,那个时候云浅就发现了自己的一个毛病--晕马。 记忆中云郡王是会骑马的,不过云浅实在是无法克服心理障碍,马一跑起來她就紧张还容易头晕,之后她也沒再碰过马,出行都是坐马车,这个骑马也就一直沒学会。 刚刚紧张,云浅还沒觉得怎么样,此刻一放松下來,云浅就觉得心口发紧,头也开始发晕。 就在云浅要敌不过那越來越重的眩晕感,直想吐的时候,马匹终于在一处破庙前停了下來。 云浅都沒等马停稳就从马上滑了下來,快跑几步,抱着一棵树就吐了起來,尼玛,晕马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沒事吧?”黑衣人从马匹上的背囊里拿出一个水壶递给云浅,皱眉道:“这么大的人了竟然不会骑马?” 云浅接过水壶漱了漱口,这才有时间反驳男子的话:“会不会骑马跟我多大有什么关系?” “再说......”云浅站起身子把水壶递还回去,同时也看到了男子摘下面巾后的脸,一双黑眸一下子瞪得大大的:“你......” 云浅又认真的看了男子两眼,仍旧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那天把我抓走又打晕的那个黑衣人?” “还算有点记性!”男子接过水壶,一挑眉有些霸道的说道:“这次就当还了你上次把我背出树林的人情了!” “你还敢说这个?”一提起这事云浅就一肚子火,她累得半死不活的把人背出去那么远,结果还被敲晕了,换谁都得郁闷。 云浅跟上的男子的脚步一起往破庙中走,边走边打量黑衣男子:“喂,我记得你上次眼睛的是蓝色的吧,怎么变黑了,你眼睛还会变色,还是说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隐形眼镜?” 云浅正盯着男子的眼睛好奇得看着,冷不丁那人转过头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璀璨明亮,仿佛一汪清澈的泉水闪着点点的波光。 “可惜,沒有蓝眸漂亮”,云浅啧啧两声,一点也沒被男子犀利的眼神吓到,又锲而不舍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弄的,能不能变回來?蓝眸要漂亮得多啊!” “闭嘴!”男子冷冷的丢出两字,快步的朝破庙走去,那架势看起來竟然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云浅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跟了上去,她还有很多问題要问,然而云浅走进破庙,注意力就被瞬间转移了。 ------------ 第154章 露宿破庙 这个破庙从外表上來看绝对是一个破庙,里面也和平常的破庙沒什么区别,残缺的神像,脏乱的环境,唯一和别的破庙不同的地方就是黑衣男子正站在一侧被打开的墙壁前看着她。 “这里竟然有密道?”云浅瞪大了眼睛,赶紧小跑过去,跟着男子小心翼翼的顺着长长的阶梯往地道中走去。 阶梯的两侧沒隔几米就有一盏油灯,把整条通道照得很明亮,也少了那种冰冷阴森的感觉,让云浅由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满满的好奇,地下宫殿宝藏什么的,不断在脑海中盘旋。 然而等阶梯到头的时候,云浅带着兴奋的好奇感就被打破了,阶梯的尽头只有一道石门,石门后面是一个大而宽阔的房间。 房间里有石床,石桌石椅什么的,还有一个大书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所有的东西一目了然,显然就是一个临时住所。 “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进城!”男子从角落的柜子里里拿出一袋干粮递给云浅:“我去烧水,你先吃点东西!” 男子说着拿着一个大砂壶准备出去,云浅见此连忙拿着手中的干粮袋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估计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呆久了,云浅总觉得被个男子照顾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看眼前的这个妖魅男子一双白皙纤长的手掌,应该沒干过什么粗活才是。 毕竟人家刚救了她的命,表现一下还是必要的。 见云浅伸手接壶,男子也沒跟她客气,直接把壶递给了云浅。 云浅拿着手中的壶只想抽自己两巴掌,让你手欠!再看男子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强忍住了想要抽搐的嘴角,只能在心底为自己默默的哀叹了一声。 半个时辰后,云浅笑眯眯的啃着手中的烤馒头,顺便看着被架在火上烧水的砂壶,满脸的惬意,黑衣男子则靠在一边,魅惑的俊颜有些发黑,手中还在翻烤着架在火上的馒头。 “呀,水开了!”云浅看着开始咕嘟嘟冒水的砂壶,叼着馒头说了一句。 男子转头狠狠的瞪了云浅一眼,熟练的把架在火上的壶拿起來放到一边,转头又继续烤馒头去了。 “辛苦了辛苦了,來喝点水吧!”云浅倒了杯水自己沒喝反而先递给黑衣男子,笑眯眯的说道。 之前云浅确实想帮忙來着,结果她找不到水源,只能升火烤干粮,然而在她成功的烤糊了一个馒头,又烧着了一根树枝后,笨手笨脚的云浅终于被赶到了一边,享受着男子的劳动成果。 “你叫什么名字啊?”再问不出男子的眼睛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云浅只能转移话題问别的。 “阿灰是假名字吧?”一直冷着脸的男子抬头瞥了云浅一眼:“你都不告诉我名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云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半天才道:“那也不能怪我啊,我们又不熟......” 看着男子比之前又黑了几分的脸色,云浅自觉说错了话,再怎么说人家也救了她呢,正想说点什么补救的时候,眼前寒光一闪,脖子上已经被架了一把泛着寒意的匕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來夜幽国,又为什么会和星月在一起?”男子看着云浅问道,那双漂亮的眸子带着冷冷的寒意。 “我來夜幽国是为了找人,谁知道半路被她抓走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嘛~”云浅半真假的说道,末了还用委屈的目光看着男子。 眼前的男子很显然和星月有仇,再想想之前的刺杀还有他在星月宅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云浅还真有些担心自己的处境,因为男子眼中的杀意绝对是认真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见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云浅连忙接着说道:“我都被抓去三四天了,今天才看到那个女人,我都不认识她的!”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男子眉头皱了皱,又接着问道。 “也沒说什么,她貌似把我认错成什么人了......”云浅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男子的表情。 这人不止对星月的事情很上心,似乎也对她很了解,看到男子越皱越紧的眉头,云浅就知道这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她也不敢再多说,免得弄巧成拙。 就算他与星月敌对,也未必就能信任,云浅绝对不能轻易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你最好沒有说谎,否则......”男子回过神來,转头看着云浅冷声说道,可话说了一半,在看到云浅那双透着无辜的黑亮双眸的时候,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男子冷哼了一声,收起匕首又坐到一边烤馒头去了。 “那女人是谁啊,看起來很有钱的样子哦?”知道自己暂时过关,云浅捧着杯子边喝水,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不用知道!”黑衣男子冷冷的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总之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越远越好!” “这个当然,我可不想再被她抓回去!”云浅连忙点头应道,沒想到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引來对方略带怀疑的目光,云浅一紧张说话都有些磕巴:“怎、怎么了?” “既然你不是她要找的人,她为什么还要抓你?”黑衣男子上下打量着云浅,眼中的怀疑越來越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啊?”云浅压下心虚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可是她也沒要放我走啊,要不是你來的凑巧,估计我小命都沒了!” “我只是來找个朋友嘛,谁知道却要遭这一次无妄之灾,我找谁说理去啊!”云浅说着就低下头去,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其实只是怕男子看出端倪來。 男子想起当时的场景,觉得云浅说得也有些道理,再看云浅这幅被冤枉了的样子,立时就觉得有些尴尬起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不过你毕竟救了我一命,我还是要感谢你的”,见男子不在怀疑,云浅放松下來大方的挥挥手道:“不过你放心,我跟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一伙的!” ------------ 第155章 睡地板? “我知道你们不是一伙的,不然也就不会救你了”,一提到星月,男子的脸色又冷了下來。 云浅默默的看着却不敢在乱开口,万一话沒套出來,到时候把这人的目标引到自己身上來就不好了。 接下來的时间两人谁也沒有说话,沉默的吃完夜宵,又把火堆处理掉,云浅就跟着男子进入了地下室。 看着黑衣男子云浅犹豫了半响终于开口问道:“我明天还是要进城的,我还有朋友在城里,你有什么打算?” 虽然城里很危险,但她必须回去一趟确定十一他们的安全,如果十一他们沒事,那场大火应该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肯定也会四下找她的。 只不过云浅有些担心自己一个人还沒走到城里就又被人抓住了,这个黑衣男子虽然性格有些古怪,但功夫很好,再加上这误打误撞的缘分,他们应该也算朋友了吧? 云浅希望这人能把自己送回城里,怕直接说被拒绝,只好旁敲侧击一下。 “我也要回城去找人”,男子目光闪烁了一下:“还不知道他们有沒有受伤呢!” “他们?”云浅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在石床上随口问道。 “就是跟我一起闯进宅院放火的人”,男子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个女人的守卫那么多,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得出來!” “原來不是你一个人做的啊?”云浅一听到这个瞌睡立刻醒了一半,看着坐在桌边盯着茶杯发呆的人,轻声问道:“你......到底和那女人有什么仇恨啊?” “不该问的别问!”男子倏地转头瞪向云浅:“知道得太多对你沒好处!” “得,不问”,沒想到男子态度会这么激烈,云浅愣了一下才回道:“那我睡觉总成了吧!” 云浅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枕头直接就躺了下去,还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她的睡眠时间一向很规律,再加上这几天被星月抓去整天担心沒睡好,如今心放下了,虽然这石床有点硬,但却敌不过一阵阵袭來的困意。 男子怔怔的看着云浅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半天才回过神來,身形一晃就闪到了床边,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云浅,魅惑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 云浅已经有些迷糊了,闻言眼都沒睁直接往里挪了挪身子,翻了个身就准备接着睡。 男子看着云浅的动作,俊脸有些泛红,这床本來就够大,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云浅就算不挪外面的地儿也够睡了,可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好不? “喂,你给我起來!”恼羞成怒的男子上前一把扯下云浅盖得被子吼道。 被打扰了睡眠的云浅很不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皱眉看着男子:“你到底要干嘛,不睡就一边去!” 云浅说着就要去扯被子,谁知道被子沒碰到到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云浅只觉得一股大力袭來,根本來不及反应就被人从床上拽了下去,屁股结结实实的砸到了石头地板上。 “你要谋杀啊?”云浅这下是彻底清醒了,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瞪着男子道。 话刚说完一床被子就照着脸飞了过來,云浅本來巨有气势的质问脸庞一下子就被棉被给盖住了,伴随而來的是男子凉凉的三个字:“睡地板!” 云浅把被子从头上拽下來的时候,男子已经好整以暇的躺到石床上闭眼假寐了。 观察了一下形势,云浅自认为沒有胜算夺回床铺,也不可能要求跟男子同床而眠,直接抱着棉被就地躺倒,还好棉被够大,还能够躺一半盖一半。 这就是差别待遇啊,要搁前世社会,哪里会有女人睡地板的道理!云浅在心里小小的感叹一下,就抱着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云浅睡过去后,一直躺在石床上的男子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一眼云浅熟睡的容颜才闭眼睡去,只是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个,这位大......爷”,见男子看过來,本來想要叫大哥的云浅立马改了称呼:“我们到底还要走多远才能到城里啊?” 昨天明明觉得沒有跑多远,怎么今天都走了快两个时辰了还是连个城镇的影子都沒看到,就算他们沒骑马也不应该吧? “再有一个多时辰差不多了!”男子抬头看了看日头,又看看了前方的树林淡定的说道。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竟然还有两个多小时!云浅忍不住哀嚎出声:“还要那么久呢,我们为什么不骑马啊?” 云浅左右看了看,说起來昨天晚上似乎就沒见到那匹漂亮的黑马。 男子转头好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云浅:“你觉得我们昨晚能那么安稳是为什么?要不是我让黑风自己去溜达,那些人早就根据马蹄印找到我们了!” 黑风,怎么不直接叫黑山老妖呢!云浅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脸上却是笑得阳光灿烂:“那我们休息一会儿行不,我真的走不动了!” 男子看了云浅一会儿,最后找了块草地坐下,云浅一见连忙凑过去坐到他旁边,她当然知道星月不可能那么简单的放过她,所以才要紧跟住男子,最起码能有个保障。 “给!”云浅拿出今早剩下的烤馒头先递给男子,之后自己才拿一个吃起來,搞好关系还是非常必要的。 男子拿着手中的馒头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样被人照顾关心的感觉不是沒有过,可是却沒有云浅做起來这么自然。 他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而且防备心非常重,可是面对云浅,他总会不自觉的放松下來,即使不知道她的身份却也对她起不了杀心,甚至就连她对自己举止轻薄都沒想真的杀她...... 想起两人第一次相遇的经历,男子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本來是要刺杀星月的,沒想到看到她的时候,竟然果断的放弃了原定计划而赶去救她。 即使星月身边有护卫,想要刺杀她并不容易,但连试都沒试就放弃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因为这个女人。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男子看着吃得欢快的云浅,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 ------------ 第156章 云水戋 “你怎么不吃啊?”云浅解决掉了手中的馒头,见男子还拿着馒头发呆不有问道。 “沒、沒事!”察觉到自己竟盯了人半天,男子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连忙低头啃馒头去了。 云浅沒注意到男子的异样,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伸了个懒腰,转头对男子笑嘻嘻的说道:“你是不喜欢吃这馒头吧?等到了城镇我请你吃饭,我们就不用这么可怜的啃馒头了!” 那灿烂的笑颜仿佛一道闪电一样划入心底,让男子觉得心头一颤,男子有些尴尬的撇开头避开云浅的笑脸,静静的吃着馒头,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道:“我叫夜魅!” “你说什么?”云浅疑惑的看向男子,对于男子的不搭理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正准备眯一会儿,冷不丁听男子开口还那么小声,让她根本沒听清男子说的什么。 “我说我叫夜魅!”看着云浅那迷茫又无辜的表情,男子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有些恼羞成怒,自己刚刚那么窘迫可是眼前的人却仿佛并沒有放在心上,让他觉得非常不平衡。 “哦,很好听的名字,和你很配!”不知道男子的怒气从何而來,云浅愣了一下才开口赞道,总觉得眼前的男子越來越难琢磨了。 “那你叫什么?”夜魅瞪着云浅,一副你敢不说就试试的样子,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要听真名!” 看着夜魅强势的态度,云浅脑筋一转,笑着说道:“我叫云水戋,你叫我阿云就行了~” 云浅笑眯眯的看着男子,在心里为自己鼓掌,竟然想到把浅字拆开來说,她真的是太聪明了! “云水间?”夜魅有些迟疑的看了云浅一眼,星眸一转瞪向云浅:“你姓云?” “是啊!”知道男子怀疑什么,云浅大方的点头,顺带无辜的看着男子反问道:“姓云怎么了?” 夜魅被云浅问得一噎,看來是他太紧张了,又不是除了云氏皇族就不能有人姓云,而且他见到这人的时候也是在月冥国,云在云朝国是国姓在月冥国可不是,就算少见也不能说沒有,而且...... 夜魅看向云浅,正见那人眯着那双黑亮的眸子笑嘻嘻的看着她,这人实在不像那些满身贵气的皇族。 “怎么,你还认识别的姓云的人?”将夜魅的神情看在眼里,云浅表面上却是一副八卦兮兮的样子,凑到男子身边小声问道:“该不会......是你的情人也姓云?” “你胡说什么?”夜魅脸色一红,一把推开云浅道:“我才沒有什么情人,我只是......” 夜魅说到这里猛然住了口,看着云浅那笑嘻嘻的样子,一股怒气猛地不打一处來,愤然起身:“奇怪了,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诶,你等等啊!”看着夜魅怒气冲冲的往前走,云浅也连忙起身跟上:“我就随口一说,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夜魅不理她也不出声,只顾埋头往前走。 本來云浅是想看看能不能套出话來,谁知道竟然把人给弄火了,这要是不把人哄回來,自己一个人能不能走到城镇都两说呢! “夜大爷......” “夜公子......” “夜美人......” 听到夜美人三个字,夜魅脚步一顿,狠狠地瞪了云浅一眼。 见对方有反应了,云浅连忙举起双手保证道:“我错了,我肯定再不乱开玩笑了,夜......” 见对方凌厉的眼神扫过來,云浅果断的咽下美人两字,讨好的笑道:“夜公子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女子计较了,成不?” 看云浅伏低做小的样子,夜魅有些好笑,之前的怒火早就消失不见了,他是生云浅的气,但更多的却是气自己。 好像只要一面对这个人,自己平常的稳重冷静全部不见,总是被她轻易的挑起怒火,就连情绪都在脱离自己的掌控,这让他非常恼火。 夜魅缓了缓心情,斜着眼睛看向云浅,刚想说话忽然间感受到前面的树林中传來了一阵异样气息。 云浅什么也沒感觉到,见夜魅不说话,以为那人还在生气,刚想继续说点什么就见前方的树林里忽然窜出几条人影。 云浅瞪大了眼睛看着拦路的那几个女子,一共有五人,各个身材高大都穿着一身粗布衣衫,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看着她们的架势和脸上的表情,云浅瞬间明白了这几人的身份。 “你们两个,如果想平安过去快点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來,奶奶们再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为首的一个一脸粗矿的女子说话的同时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夜魅眉目一寒,还沒说话就听身边的云浅嘟囔一声:“真沒创意!” 说话间那五个女子已经走到两人近前,距离两人也不过十几米,正好听见云浅这句话,其中一个女子挑眉看向云浅,挑衅的问道:“你这个豆芽菜说的是什么意思?” 豆!芽!菜!云浅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比自己壮一圈、高一头的五个女子,竟然说她是豆芽菜,是她们自己发育过剩好吧? “我说你们沒创意”,云浅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连个口号都沒有还学别人出來打劫,真是笑死个人了!” “你说什么?”五女中唯一一个拿着长剑的女子闻言怒道。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云浅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挑衅道:“还是说你连大白话都听不懂?那我可有点为你的智商着急了!” 夜魅在一旁看得有趣,他本來以为是星月的人追过來,沒想到竟然是打劫的,而且让他意外的是,云浅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不断的挑衅对方。 本來想直接出手解决这几个女人,现在他倒是想看看不会武功的云浅要怎么对付这五个女人。 果然云浅这句话话音一落,不止拿剑的女子,其余四人都跟着变了脸色,就算她们听不懂云浅那智商的意思也理解的差不多了。 当下那个拿剑的女子直接怒吼一声:“找死!”就举剑朝云浅刺了过來。 ------------ 第157章 吵架我来,打架你上 云浅见此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动作却相当快的直接一个错步闪到夜魅身后,拍着他的肩膀道:“快上,把她拿下!” 本來夜魅正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看戏,正想看看云浅怎么解决这个场面,谁知道就见那人一下闪到自己身后,再一听云浅的话更是一阵无语,不过剑尖已到近前,他也沒得选择了。 夜魅抬手用两指夹住剑尖,微微一用力那把长剑一下子就断成几截,那持剑的女子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我说你就这么点本事还敢上前无挑衅?”沒理会那个女子,夜魅转头看着云浅问道,漂亮的黑眸中满是鄙视。 云浅相当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这有什么,我又不会武功,再说能者多劳嘛~” 想起刚刚夜魅那招,云浅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又拍了夜魅两下:“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以后就吵架我來,打架你上,这叫分工合作!” 夜魅看了眼云浅放在肩膀上的手沒有出声,他一向是最讨厌别人碰自己,尤其是女人,可是这人的碰触却让他一点也不反感,想起刚刚云浅那句话中的以后,不知怎么的就觉得非常开心。 这边的两人在讨论分工问題,那边被遗忘的五个女子可都是气得变了脸色,尤其是拿剑的女子,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她扔掉手中的断剑,又拔出背在后背的剑指着两人怒道:“今天你们两个不止要留财,连命都要留在这里!” 夜魅闻言转过身冷冷的看过去,那满是杀意的眼神看得对面几人一震,可是再看到夜魅的容貌时,五人的神色明显一缓,有的人看向夜魅的目光甚至带上了痴/迷。 夜魅见此眸光更冷,看向那个拿着钩枪的女子,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云浅和夜魅之前刚刚正好走到树荫处,而且五人一出來注意力就被云浅那句话给吸引过去了,对于站在她身旁身材纤细的夜魅根本沒來得及细看,开始还以为是两个瘦弱的女子,沒想到竟然会见到如此绝色的男子,立马就起了歪心。 在她们看來,就算再厉害的男子也还是要嫁人的,跟别说这样的难得一见的绝色,怎能轻易放过,因此她们虽然感觉到了夜魅身上噬人的杀意,也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啊,竟然长得如此绝色,今儿倒真让我们姐妹开了眼了!”一个拿着双刀的女子一双目光都要长在夜魅脸上了,邪/笑着说道。 “就是,姐妹几个今天可是有福了呢!”拿着长剑的那女子虽然说着猥/琐的话,看向夜魅的目光痴迷中却带着一丝戒备,她刚刚吃过亏,虽然觉得她们五人有胜算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听着两人的对话夜魅面色一寒,刚要抬手给两人一个教训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喂!”云浅拉住夜魅朝对面叫了一声,见几人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才开口道:“我说你们几个赶快把口水擦一擦,顺便把自己眼睛收回去,别一会儿眼珠子再掉出來!” 云浅本來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夜魅身上的杀气让她都觉得心惊,谁知道这几个白痴女人竟然还敢出言调戏莫不是真的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云浅是不知道夜魅的武功如何,但从他两次都能从星月眼皮子底下逃走的架势,肯定是很厉害的,总觉得如果刚才让夜魅出手,肯定会闹出人命來,所以才拦了这么一下子。 夜魅本來满满的杀意被云浅这么轻轻一抓就好像找到了缺口一样,一下子泄得干净了,再听着云浅那带着回护意味得讽刺对方的话语,刚刚的怒气也莫名的跟着消散不见了。 云浅是好心好意,哪知有的人却偏偏不领情。 五女中唯一空手的,看起來像是老大的女子眯着眼睛看了看云浅拉着夜魅手腕的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看你们俩个这样子,只要杀了你,这美人就是我们的了!” 话音落地的同时,那女人一挥手,五个女人同时朝两人冲了过來。 云浅愣了一下,沒明白这劫匪女老大到底是怎么神展开才得出刚刚的结论时,那五个女人已经攻到了近前。 云浅就感觉到一股力道袭來,带反应过來时自己已经被转移到战局外面,夜魅就好像一道影子一样在五人中间辗转挪腾,看起來一点也不吃力。 云浅见此也放心下來,一般情况下拦路抢劫的人武功都好不到哪去,沒一会儿就已经有三个女子被夜魅打飞出去。 云浅看着口吐鲜血面色惨白的三人心下有些有些不忍却并未出声阻止,这里不是原來的法制社会,这几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虽然他们不主动欺负但别人也还要忍着也就太窝囊了,有时候同情心泛滥实在是沒有必要的。 云浅转头不去看那三个虚弱的女人,又把目光移回到夜魅身上,现在只剩下那个女老大和持剑的那个女子。 五人当中应属拿剑的女子伤得最轻,因为她始终在外围并沒有出全力,云浅本來看得奇怪不由得多看了那女子两眼,却正好见她后退几步,躲过夜魅的掌风从怀中掏出什么捏在了手中。 云浅心下一紧,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看错连忙出声喊道:“小心拿剑的那个女人!” 伴随着云浅的喊声,那个女人已经上前两步手臂一扬一股粉末直接洒向夜魅的面门。 听到云浅喊声的时候夜魅已有防备,奈何那粉末太轻还是有一些飘了过來,夜魅当下大怒,出手不在留情直接将两人打飞出去,撞到不远处的大树,看那样子应该是活不了了。 云浅见夜魅身形不稳也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扶住他:“你怎么样?” 夜魅抬头看向云浅刚想说话,奈何腹中一阵剧痛传來让他眼前不住发黑,虽然沒有晕过去,但却浑身发软,跟本站都站不住。 云浅顺着夜魅的力道扶着他轻轻坐下,看着他那瞬间苍白如纸的容颜刚想开口,就见夜魅的眼睛忽然变回了蓝色。 云浅一愣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夜魅的瞳仁竟然一会儿黑一会儿蓝的在变换颜色,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停留在蓝色不变,看得云浅直接呆在了当场。 ------------ 第158章 找解药 夜魅感觉到那阵剧痛过去以后,抬头刚想说话就看到云浅那副呆掉了的表情,心中一凛忙运行了下内力,却发现丹田那里竟然空空如也。 “我的眼睛......”夜魅皱紧了眉头,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话刚一出口就被云浅打断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云浅抬手把夜魅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担忧的问道。 虽然她对夜魅眼睛的事很好奇,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担心这个问題,而且上次她见到夜魅的时候是蓝眸,还是在他中毒的时候,这次明显和上次的状况很像。 看到云浅那双黑亮透彻的双眸中并沒有半丝惧怕或鄙视,反而是慢慢的担忧,夜魅的心忽然就跟着放松下來。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沒事,就是内息被制,武功都用不出來了!”夜魅说话的同时又试了试,果然一点内力都感觉不到。 原來内功还能改变眼睛的颜色吗?云浅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看着夜魅虚弱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而且如果沒有夜魅帮忙,恐怕她自己也难以进入城镇。 “你先等下,我去看看她们身上有沒有解药!”放开扶着夜魅的手,云浅起身朝被夜魅打飞出去的那两个女子走去。 之前沒在意,此刻云浅才发现这两人早已经断了气了,而且那张七窍流血的脸看得云浅头皮一阵发麻,硬着头皮把手伸向下药的那个女子,在接触到对方还有余温的身体事,云浅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在摸到女子怀中的两个瓷瓶的时候,云浅一下子就抽回了手,拿着瓷瓶就快速地跑回了夜魅身边,那架势好像女子身上带着什么病毒一样。 夜魅一直在观察着云浅,他一直以为云浅是一个特别胆大的女子,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事时候,这女人不仅对他动手动脚还敢特别嚣张的威胁他戏弄他。 他当时真的很想杀了她,可是在她背自己出那个树林的时候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这是第一个不在意他眼眸还夸他眼睛漂亮的人,无论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有些下不了手了。 再次见到云浅的时候是在星月的临时府宅内,沒想到看起來又弱又小的她竟然能在瞬间放倒两个比她高壮的女子,当时夜魅真的有些另眼相看了。 谁知道云浅当时竟然傻在当场,一副受了重大打击的样子,不走也不敢看那两个女人一眼,夜魅忽然觉得奇怪,她竟然是害怕死人吗? 夜魅是真的迷惑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矛盾的一个人,出手那么利索,过后竟然会害怕看到尸体,当时情况紧急夜魅沒來得及思考那么多,现在看來她是真的害怕。 而且看着云浅为了自己硬着头皮去摸尸体翻解药的时候,夜魅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被人重视关心的感觉,那种温暖的來自心底虽然陌生却很舒服的感觉让他完全沉浸在其中,直到云浅走回他跟前才回过神來。 他不喜欢弱小的感觉,不喜欢被别人保护受制于人的感觉,可是面对云浅的时候,他觉得这种感觉似乎并不坏。 “怎么办?”云浅发愁的看着手中的两个瓶子,递到夜魅面前:“你知道哪个是解药吗?” 云浅摸出的这两个瓷瓶一个是乳白色的一个是带着青色花纹的,她打开看过,两瓶子里装的都是小药丸,只不过一个泛着淡淡的清香一个沒有味道,还真是不好判断。 况且,在沒有确定里面的是什么药的情况下云浅也不敢贸然让夜魅吃下去,万一都是毒药可就糟糕了。 “不知道!”夜魅很诚实的摇头,虽然他很想恢复内力,但现在他更想知道云浅会怎么做。 一般情况下,白瓷瓶里装的都是解药,但也并不绝对,不过对于夜魅來说,这些打劫的劫匪们身上应该沒有特别厉害的毒药,而一般的毒药对他的身体來说并沒有危害。 想要解毒他沒必要知道哪瓶是解药,只要都吃掉就好了,不过在云浅紧张又担忧的眼神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沒说出來。 下意识的就想看到这人为他紧张的样子,只不过他还沒去思考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想看看云浅接下來会如何做。 “这样啊......”云浅摇了摇手中的瓶子有些犯愁,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耳边忽然传來几声微弱的呻/吟。 云浅抬头看去,就见之前被夜魅最先打飞的一个人人正趴在地上挣扎还直哼哼,看样子是伤得不轻。 云浅眸光一亮,握紧手中的瓷瓶朝那个看起來伤势最轻还挺精神的一个女子走去。 云浅对这人印象还挺深刻的,不止是因为这女子拿得是双刀,也因为之前看到夜魅的脸时,就属这人的言语最轻/浮目光最猥/琐,通常这样的人骨头都不是很硬,而且还很识时务。 云浅走到那女子面前,无视女子那惊恐的眼神抬脚就踩上女子的胸口,微微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子笑问道:“想活命吗?” 扫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断气的两个人,女子咽了咽唾沫,有些艰难的点头:“想!” “想的话就告诉我哪瓶是解药”,云浅说着示意女子看向夜魅的方向:“你应该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吧,把解药给我,我就饶你一命!” “这个......”女子目光在云浅手中的瓷瓶上扫过,又看了看她身边还昏迷着的其它两人,目光开始闪烁:“是......” 云浅脚下稍微用力,听着女子的抽气声又靠近了点,唇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云浅说着抽出放在靴子里的匕首贴着女子的颈项插/入她颈边的土地里,匕首带起的寒风刺得女子浑身一颤。 “是、是白瓷瓶里的!”女子偏了偏头沒有犹豫的说道:“那、那个药只是暂时压制内力,让人浑身使不上力气,就算沒有解药过了一天一夜也会自动恢复的,吃了解药差不多一两个时辰就能恢复了!” “那这瓶里的是什么药?”云浅挑了下眉,把青花瓷瓶递到女子眼前问道。 ------------ 第159章 心上人 “这、这里......”女子哽了一下才硬着头皮说道:“是、是助兴用、用的......” 云浅看了看手中的瓷瓶,虽然女子说得不是很明白但她也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的。 云浅抬手把青花瓷瓶扔进草丛中,听着那声脆响拍了拍手,把脚从女子身上拿下來冷声道:“带着那两个人快滚,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做坏事,结果肯定会比那边的两人还要惨!” “知道知道,谢姑娘不杀之恩!”女子忍痛从地上爬起來,一手一个抓起昏迷着的两个同伙,对云浅到过谢就大步离开,那架势好像生怕云浅会反悔一样。 夜魅沒想到云浅会是这种处理方式,虽然他之前很想杀了那三个女子,但如果云浅要放,他也沒意见,而且看着云浅为了自己出言威吓那个女人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來,反正那三个女子的功夫也废了,应该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才是。 云浅把解药给夜魅吃下,但是要一个时辰才能恢复,看着夜魅歪倒在草地上虚弱的样子想着应该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这里虽然也可以,但云浅实在是不想面对两具尸体。 况且他们现在已经离城镇比较近了,难免附近会有星月的人,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比较好。 俩个人商量得挺好,但云浅看着夜魅有些犯难,有了上次的经历她实在不想背着夜魅了,即使那人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沒有。 “我、我还是抱着你走吧!”看到夜魅带着疑惑的眼神,云浅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说完也不等夜魅反应,直接伸手把人打横抱了起來,反正她力气大,而且夜魅抱起來也不是特别重。 身体突然失重让夜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抬着手臂揽住云浅的脖子,待回过神來的时候一张俊颜都羞得通红。 云浅假装沒看到夜魅的窘迫,抬步快速的向前走去,如果她也跟着尴尬,气氛只会越來越凝重,还是不理会比较好。 如此走了一段时间,云浅的手臂隐隐发酸起來,就算她力气大,这么抱着一个大活人太长时间了,胳膊也会累的,更别说还走了那么远了。 虽然有夜魅指挥,云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见前方一处茂密的及腰高的灌木丛,正好适合两人躲进去休息。 “你说你有心上人了是吗?” 云浅正为找到地方高兴,带着夜魅快步朝那边走去,闻言差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沒把人直接给扔出去。 夜魅也被吓了一跳,揽着云浅的脖颈的手收紧了些,再接收到云浅疑惑的目光时,心跳仿佛都跟着加快了,连忙解释道:“那个,我、我就是随口说说的!” 云浅刚刚只是随意的看了夜魅一眼就去注意脚下的路了,因此沒有注意到夜魅脸上的红晕,随口答道:“是啊!” 想起风冥和裴景然,云浅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过转念一想到裴景然下落不明,眸中又带上了一丝忧愁:“我这次來星月国就是來找他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地方,云浅将夜魅放下再整理了一下刚刚被踩到的树枝,诺大的灌木丛将两人完全的遮盖起來,云浅这才坐下來休息。 “他怎么会在星月国?”刚刚提到心上人的时候,云浅脸上幸福的笑容看得夜魅有些刺眼,直到云浅坐下來才想起來开口问道。 “说來话长了”,云浅仰头靠在树干上,声音带着失落:“他都有了身孕了,都是我让他吃苦了!不过这次找到他以后,我一定会让他从今往后都幸福的!” 想起裴景然和他肚子里差不多已经六七个月的孩子,云浅嘴角又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这次找到小然以后,他们就可以远离是非之地,过幸福快乐的生活了。 看着云浅脸上幸福的笑容,夜魅忽然羡慕起她口中的男子來,能有个人全心全意來爱自己是多么不容易的事,那个男子一定很幸福。 夜魅忍不住抬手摸上自己的眼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像自己这种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也根本不可能得到幸福! “你怎么了?”从自己美好的沉浸中回过神來的云浅,正好看到夜魅嘴角那还未消失的笑容,有些奇怪的问道。 “沒事”,夜魅收起笑容看了看天色,对云浅道:“我现在要打坐一下,这样能够尽快恢复,你沒事不要弄出声音來!” 夜魅说完也不等云浅答应,直接就闭上眼睛静坐起來,在云浅看來就是静坐,和闭着眼睛睡觉沒什么区别。 只不过......云浅疑惑的多看了夜魅两眼,总觉得这人前后变化有点大,上一秒态度还那么好,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冷漠起來,她又沒惹他! 想不明白的云浅沒有深想,反正现在无论夜魅什么态度她都得受着,谁让她得靠着人家进城呢,再说如果沒有夜魅,今天受伤或中毒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云浅老实地坐在一边看着夜魅闭着眼睛睡觉,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夜魅才睁开眼睛也恢复了功力,两人才离开那处灌木丛继续朝城镇进发。 云浅不知道是因为夜魅找的路线比较偏僻,还是他们运气比较好,或者说是星月根本沒派人出來,总之他们接下來是一路畅通,在傍晚时分顺利的走到了城门口。 云浅被夜魅带着,小心的避过守城的人,两人先找了个小摊子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才朝着云浅之前落脚的客栈进发。 一路上,夜魅的态度一直很冷淡,云浅一直想找机会和夜魅说话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奈何人家根本就不给她机会,一直都冷着一张脸,让云浅几次把想要说的话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此刻云浅正跟在夜魅身后,悄悄的往客栈的方向移动,因为云浅沒有发现十一他们的动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只得冒险去之前待得客栈看看。 要是沒有夜魅陪同,云浅还真得有些不敢回來这个地方,如果星月铁了心要抓她肯定会在这里下了埋伏,或者说抓了十一他们,当然最好的情况也就是他们被抓了。 ------------ 第160章 危机 云浅宁愿星月用十一他们來威胁自己,也不愿真的因为自己连累到了他们。 云浅带着紧张的心情一路跟在夜魅后面,把要缓和两人关系的想法都抛之脑外,脑中想的都是关于十一他们可能出现的状况,沒想到夜魅会突然停下來,云浅沒注意一头就撞了上去。 “怎......”云浅揉着额头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夜魅给捂住了嘴巴,带着往旁边一闪躲到了阴影里。 “怎么了?”云浅被夜魅的动作吓了一跳,又怕自己声音太大便凑到夜魅身边在他耳旁小声问道。 “别靠这么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际,让夜魅浑身一颤,一张俊颜更是红了个彻底,有些恼怒的推了云浅一把,低吼道。 “到底怎么了?”云浅被夜魅的推得后退了一大步,直接退出了阴影外,不解的看着夜魅问道。 她看不到夜魅羞红的脸颊,可是夜魅这一路上都不对劲,云浅也忍了,但这人怎么感觉越來越不对劲了? 看着云浅那一脸茫然无辜的脸,夜魅心里就有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之心里就是不舒服,虽然这一路他都沒有搭理云浅,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暗中注视着那个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这人总是能轻易的就牵动的自己的情绪,而自己对他來说却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夜魅就觉得非常不平衡。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可就是忍不住要这么做,看着那人努力找话題想要跟自己说话和自己缓和关系,心里就会忍不住开心,仿佛这样就受到了重视。 但是他沒想到云浅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让自己非常在意,可是在那人眼里,自己似乎做什么都无所谓,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夜魅越想越觉得难过,既然沒有那个意思为什么要來招惹自己?为什么要來扰乱自己的心绪,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这人才是,自己现在心里也不用这么乱、这么难过了! 云浅本來还有些生气,但看着夜魅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瞳孔早已经恢复成了黑色,但即使躲在阴影中也能看到眸中闪烁的光芒。 那委屈又哀怨的眼神直直的朝她射來,让云浅有一种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的感觉,直把云浅心中刚冒头的那点怒火都给看沒了还不算,又直接给泼了一盆冰水上來。 “你......”到底怎么了?云浅话还沒说完,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忽然朝她袭來。 云浅转头刚看到点点的银光就被夜魅一把拉住离开了原地,伴随着嗖嗖的两声闷响,云浅看到两把泛着银光的小刀插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 云浅倒吸了一口气,还沒等把这口气吐出來,就被夜魅拉着在小巷里左躲又闪的,直到两人被逼出了小巷。 看着将两人围城一个包围圈的黑衣人,云浅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到了此刻她反而冷静了下來,反正星月那女人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夜魅看着面前的十多个黑衣人心里有些懊恼,如果不是他刚刚那么大意,只顾着和这人生气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 星月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中挑选出來训练成死士的,要是他一个人想走绝对沒问題,但多了云浅......夜魅心里焦急,想要把她毫发无伤的带出去肯定很困难。 云浅看着夜魅挡在自己面色凝重,心里有些感动,沒想到这人到了现在还沒有把自己扔下,说起來会遇到现在这个局面也都怪自己,而夜魅如果不是因为陪她回來,根本就不会陷入这种境地。 “你如果能走就自己走吧!”云浅悄悄伸手捏了捏夜魅的手掌,嘴唇轻轻的翕动两下,声音弱不可闻。 云浅说完话却发现夜魅一点反应都沒有,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两眼,两人本來离得就近,夜魅又半挡在她身前,按理说应该听得见才是。 况且她怕夜魅听不见,还特意捏了他的手一下,怎地这人一点反应都沒有? “已经走不了了!”夜魅沒有看云浅,漆黑双眸往四周的屋顶看了过去,怒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他本來想带着云浅硬闯试试,就算不成只要他多拖点时间等到其它人赶來他们也能逃出去,谁知道对方竟然准备了弓箭手,还真是符合星月那狠辣的性格。 云浅顺着夜魅的目光看去,虽然她眼神沒有夜魅看得远,但在漆黑的夜魅中,被月光反射的点点寒光还是看得清的。 前后左右几乎都有,虽不密集但绝对沒有死角,云浅的心提了起來,这星月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包围着两人的黑衣人,见云浅和夜魅沒有反应,其中一人塌前一步同时抬起了右手。 云浅不知道这人右手放下是黑衣人会攻上來还是要放箭,可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而且如果她沒猜错的话,这些弓箭手肯定就是为了对付夜魅所准备的。 所以在那个黑衣人右手落下的时候,云浅大喊了一声:“等一下!” 黑衣人的手生生的顿在了半空中,带着疑惑的冰冷目光朝云浅扫了过來,看得云浅汗毛直竖。 “呃,那个他......”云浅硬着头皮指指夜魅对黑衣人道:“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他是无辜的,放他走吧!” 星月想要用自己去威胁风冥,而且攻打云朝国她还想要自己帮忙,就算被抓了肯定也不会死,但夜魅和她有仇,要是落到那个女人手里肯定是死路一条。 黑衣人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移到夜魅身上冷声下命令道:“放箭!” 云浅吓了一跳不止是因为黑衣人口中的这两个字,更是因为伴随着黑衣人的这两个人,那本來围着他们不动的其它黑衣人都朝她冲了过來! 云浅还沒來得及避开,就被一个黑衣人一马当先的抓住了胳膊往旁边带去,而夜魅则被那些射过來的弓箭和围过來的黑衣人缠住了手脚,根本沒法抽身來救她。 云浅心中一惊还沒反应过來,就感觉自己腰上一紧,同时抓在她胳膊上的力道也松了开去,抬头就见一个银发的男子正揽着她的腰,一脚将之前抓她的那个黑衣人给踹飞了。 ------------ 第161章 逆转 云浅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俊颜,刚要开口就感觉到自己左臂被人拉住了,同时一道冷然的带着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放开她!” 云浅顺着声音转头,正好看到夜魅冷着一张妖魅的脸,一手拉着她的左臂另一只手正朝揽着她的男子打來。 抱着云浅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风冥,云浅当时到了碧竹镇的第二天就被星月的人给抓走了,而风冥却是在云浅整整失踪了三天之后才收到云浅失踪了的消息,正是因为十一他们也着了道。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这星月为了抓云浅,可真是做了不少努力,当时在客栈被放倒的不止一个,而是整个客栈的人都被放倒了,只是被带走的人只有云浅等人。 十一他们也被星月给抓走了,但关的地方却和云浅所在的地方差得很远,而且对十一他们的看管也并沒有云浅那么严,这也是十一等人能得以逃出來的原因。 或者说星月是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十一他们能够逃出去,然后将云浅失踪的消息带给风冥,这样她也能知道风冥的反应,更能试探一下云浅在风冥心中的地位,故而好开筹码。 然而让星月沒料到的是夜魅的突然出现救走了云浅,这就使得她的计划大乱,只得派人四处寻找同时盯死这家客栈。 而风冥在接到云浅失踪的消息整个人都慌了,当天就把事情都扔给了左相自己暗中跑了过來,见到了十一等人才得知抓云浅的人可能是夜幽国的皇族中人。 风冥不方便露面,只能暗中盯紧这个客栈同时抓紧寻找云浅的下落,谁知道好不容易查到星月的那座宅院,那里却突然发生大火,除了几具尸体什么线索都沒有了。 好在派去盯着客栈的人发现了另一批在客栈周围埋伏的人,沒有线索的风冥只能死守着这里,沒想到才第二天就找到云浅了,看到这人沒事,风冥那焦虑的心才终于放了下來。 再把人抱住的那一刻,风冥觉得自己的心终于完整了,谁知道他正想带着云浅躲到一边去,突然出來个挡道的。 风冥看着夜魅抓着云浅胳膊的手,好看的剑眉皱了起來,要不是看着这人一直在保护云浅,他才不会对他客气,谁知这人竟然这么不知好歹,竟然还要跟他抢人! 风冥揽在云浅腰上的手紧了紧,脚下一个错步,带着云浅躲避夜魅的掌风,同时一掌拍向夜魅抓着云浅的手臂。 云浅本來被夜魅吓了一跳,知道他可能误会风冥也是抓她的人,刚想解释一下谁知道风冥也一掌朝夜魅拍了过去。 云浅心都提了起來,情急之下也沒想那么多直接伸手朝两人打向对方的手掌抓去,免得他们误伤了对方。 云浅的这个动作可把两人吓了一跳,云浅不会武功可他们的掌风却都带着内力的,两人一惊之下齐齐收手,被猛然回收的内劲冲击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夜魅稳住脚步抬头一看,见风冥还抓着云浅不放,刚要再动手就被云浅一下挡住,同时也拦住了准备动手的风冥。 “你们两个干嘛?”云浅站在两人中间瞪眼问道:“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打,不知道还有敌人要对付呢嘛?” 云浅说着往之前黑衣人战的地方看过去,之前光顾着这两人,都忘记那些包围着他们的黑衣人了,不过云浅这一看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那些弓箭手早就被人给放倒了,至于那十多个黑衣人则被另一群黑衣人压着打,看那下手就知道毫不留情。 不过云浅看着看着就觉出不对來着,虽然他们都蒙着面,但云浅总觉得那些黑衣人很眼熟。 云浅正看得疑惑,冷不丁忽然被人抱个满怀,风冥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儿,我好想你!” 风冥的话虽然是听着云浅的耳朵说的,但声音却能够让站在一旁的夜魅听得清清楚楚。 云浅沒注意到夜魅脸上难看的神色,揉揉风冥那头柔软的银发轻宠溺一笑道:“我也想你!” 风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在云浅脸上亲了一下才开口问道:“那个人是谁?” 云浅这才想起夜魅來,连忙给风冥介绍道:“他叫夜魅,是我的救命恩人!”说着又转向夜魅:“他叫......” 云浅话沒说完就被夜魅冷冷的打断了:“我知道,月幽冥,月冥国的三皇子!” 夜魅说完也不等两人反应,漂亮的眸子看向云浅,里面带着满满的寒意:“只怕你告诉的名字又是假的吧,能让月冥国的三皇子如此对待的人除了......” 夜魅的话还沒说完,风冥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对于任何可能威胁到云浅安危的人,他都不允许存在。 “小冥!”云浅握住风冥的手,把架在夜魅脖颈上的剑移开,转头认真的看着夜魅道:“我告诉你的名字不算是假的,但欺骗你确实是我的错,就算以后沒有可能成为朋友,我还是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起來云浅是真的很感谢夜魅,如果夜魅沒有救了她,星月就有了威胁风冥的筹码,到时候他们肯定都会受制于星月。 虽然云浅也救过他一次,但如果两厢对比下來,夜魅的这次救命之恩要有价值地多。 云浅想了想,拿出随身玉佩递给夜魅,诚恳的道:“云浅欠你一条命,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拿这块玉佩來找我,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云浅定然不会推辞!” 夜魅看了云浅半天,才伸手把玉佩接过去,灿若星子的美眸深深的看了云浅一眼,冷淡的说道:“我从來沒有把你当朋友!” 说完也不管云浅错愕的表情,转身就走,那纤细瘦削的身躯仿佛带着一抹孤寂,慢慢的融入了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风冥一直在一边闷闷的看着沒有说话,云浅做任何决定他都不会阻拦,虽然他很讨厌这个名叫夜魅长得也一脸妖魅的男子,因为他看得出來,这个男子对云浅动了心。 ------------ 第162章 分开后的经历 只看一眼,他便明白了那男子眼中所隐含的东西,因为曾经的他也是如此,不敢去承认去碰触那段埋藏在心底的感情,不止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知道,云浅的心不在他身上。 云浅虽然很聪明,但在感情的事情上却很迟钝,她不知道夜魅的心,所以看着男子孤寂的身影,风冥虽然有些感触但却并沒有想要告诉云浅,感情向來都是自私的。 “把他们都带下去!”风冥见除了少数死亡大部分都被制住的黑衣人对十一等人吩咐道。 他知道云浅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血腥的场面所以才会如此吩咐,不过这些人都属于死士,就算他不杀恐怕他们也会自杀,只要是不死在云浅面前就可以了。 本來混乱的场面瞬间安定了下來,凌乱的街道也很快被清理干净,云浅看着前方的还剩下的五个黑衣人,心中有些恍惚。 风冥看着云浅暗含期待想认又不敢认的表情有些好笑,拉住云浅的手和她十指交握,才笑着说道:“忘了跟你说了,有些人想要见你!” 云浅转头看了风冥一眼,又看着前面的五个黑衣人,压下心里的激动刚想开口,就见那五人动作整齐的上前一步齐刷刷的朝她跪下。 “主子!”简单的两个字仿佛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心酸,听得云浅心神震荡眼眶泛红。 云浅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孔,一个个叫出他们的名字:“金影、水影、火影、蓝衣、紫衣,你们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着云浅泛红的眼眶,五人都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头请罪道:“属下无能,沒能保护好正君,请主子降罪!” “这不能怪你们”,云浅看着五人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不过好在理智还在:“你们先起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把你们这段时间遇到的事都告诉我!” 五人朝云浅行了一礼,这才从地上站了起來,虽然见到云浅他们很激动,但也知道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让主子降罪,而是要赶快想办法把正君救出來。 等到一行人感到风冥在碧竹镇临时置办的隐蔽宅院时,云浅已经差不多了解了他们分开后裴景然等人的经历。 当时赤衣、蓝衣和紫衣三人下山之后,沿着之前橙衣等人留下的信号沒用几天就找到了裴景然等人,但同时他们也收到了一个几乎震惊全国的消息--云郡王在天险峰坠崖下落不明。 赤衣等人是在一家医馆里找到的裴景然,因为听到云浅的坠崖的消息,裴景然直接动了胎气,要不是有方清瑶在,再加上医治及时,估计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不过因为赤衣带过去的那封信,再加上方清瑶信誓旦旦的保障,让裴景然和赤衣等人都相信云浅沒死,只是借着那个通道逃出去了。 云浅听到这里就觉得心里一阵难受,一想到裴景然受得苦就觉得心痛难当同时也暗中庆幸,好在她当初让方清瑶跟去是正确的选择。 有她帮忙稳住裴景然再加上赤衣带回去的她写的那封信,才能让裴景然和赤衣他们相信她是真的逃出去了,即使当初沒有把握,但这也是云浅能给裴景然的最大安慰了。 只是她沒想到也因为这个信念,也让裴景然他们更加坚定了要找到她的决心。 因为裴景然身体不方便,赤衣、方清瑶,还有橙黄绿青四个人一起负责保护裴景然,而金影等人则全部出动來寻找她的下落。 本來金影他们和赤衣他们还有联系,谁知道有一天却完全失去了联系,当金影他们赶回最后和赤衣他们联系的地点时,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金影他们不相信有人能够一次把赤衣等人都抓走,可是他们找了很久都沒有线索,反而迎來了另一批人的追杀。 金影等人就这样一边躲一边寻找着赤衣等人和云浅的下落,后來听说裴景然落到了杀手组织“夜影”的手里,他们才一路追來,并在暗中发现了云浅和风冥派出來寻找他们的人。 本來他们并不相信那些人,但他们也不想放弃有关云浅的线索,直到在星月国直到见到了风冥才相信他们,所以才会和风冥一起在这里等云浅的下落。 “你们说有另一批神秘的黑衣人袭击你们?”云浅听金影他们说完眉头狠狠的皱了起來,看着几人问道。 或许是沒想到云浅的第一个问題是这个,金影等人都愣了一下才点头。 云浅皱着眉头沉思,她想不出來袭击金影他们的人到底是谁,就像是她想不明白“夜影”的人为什么要抓小然一样。 可“夜影”的人如果是被别人买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直接杀了裴景然他们就可以,何必大费周章的抓人,而且还袭击金影他们,如果这些都是“夜影”做的,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主子,我觉得袭击我们的人应该不是‘夜影’的人!”紫衣见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小声说道。 “嗯?”云浅被紫衣的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紫衣和蓝衣对视了一眼,才答道:“那些人除了武功和行事风格与以往的‘夜影’不同以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意图好像只是要重创我们,而并不是要杀我们!” “我也这么觉得”,蓝衣也点头说道:“要是‘夜影’的人不会这么麻烦,他们做事向來都是手下不留情!” 金影等三人也跟着点头,这也是他们能一路逃出來的原因,因为那些人根本沒有对他们下杀手。 云浅知道关于这方面的判断,他们要比自己有经验得多,只是如果不是“夜影”的人,那到底会是谁做的? 云浅不是沒想过云幕,只是她了解云幕的性子,云幕答应过不过动他们就绝对不会,况且她都已经不在了,再來对付她身边的暗卫实在是多此一举,而且,那人怕是已经沒时间再思考关于她的事了吧? ------------ 第163章 蓝色邀请函 云浅咬着嘴唇,把脑中关于云幕的想法抛离脑外,紫衣他们说得有道理,但并不绝对,只是无论那些人是不是“夜影”的人,云浅都觉得这次的事情沒那么简单。 现在她的面前就好像有一个大黑洞一样,她不得不进入黑洞,但对黑洞里面有什么东西却完全不了解,只能小心翼翼的探索,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让她很烦躁,却又想不出办法解决。 “云儿”,见云浅都要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风冥忍不住开口劝道:“想不出來就先不要想了,既然他们有目的,肯定会沉不住气來找我们,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你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來啊!” “是我太心急了~”看到风冥眼中的担忧,云浅对他安抚的一笑,又转头对金影等人道:“都辛苦那么久了,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 金影五人下去以后,云浅才轻轻叹了口气,那些人脸上的疲惫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恐怕分开这段时间他们每天忙于奔波寻人,过得肯定很辛苦,这几人都尚且如此,那被抓走的裴景然他们...... 云浅有些烦躁,本來以为沒有云幕找他们麻烦,他们应该过得很好,结果却因为自己还是被卷进了漩涡之中,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云儿!”风冥看着云浅紧缩的眉头心里一阵心疼,上前一把抱住云浅,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轻声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我们一定会把正君他们救出來的,沒事的!” 云浅把头埋进风冥的颈窝,闷闷的说道:“你说如果我当初换一种方法,小然他们会不会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你沒做错,只有这种方法你们才有可能真正的全身而退”,风冥抱着云浅轻声说道:“如果你不这么做估计我们这辈子都沒有结果了,我很感谢上天,能够让我再见到你!” 听着风冥带着撒娇的语气,云浅有些想笑,沉重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她刚刚也就是说说,如果让她再來一次,她还会这样做,因为除了这个她沒有更好的选择。 风冥为了來找云浅直接就跑來星月国,虽然只是在两国交界的城镇,但风冥在碧竹镇的事,不止不能让星月国的朝中人知道,也不能让月冥国中的人知道。 云浅本來想让风冥快点回去,可是风冥却给左相寄回一封信,不止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左相处理,还让左相想出一个可以能够出使星月国的名头。 总之风冥是打定主意不再离开云浅一步,云浅沒有办法也只得由着他,不过风冥带來的暗卫和金影等人也都沒闲着,都在全力寻找着“夜影”的消息。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星月知道事情暴露沒有希望了,还是在谋划着别的计划,自那次以后,云浅也沒再遇到星月和她的手下,这让云浅觉得非常奇怪。 那晚之后,星月就如同那坐被烧的宅院,好像消失了一样,不过云浅也沒时间理会她,当务之急是先把裴景然找到,如果真的让星月先找到裴景然,云浅真不敢想象那个疯狂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來。 在碧竹镇停留了几天,云浅沒有得到任何关于裴景然和星月的消息,关于“夜影”的消息倒是不少,不过大多沒有可考性,关于它的老巢在哪里,云浅等人还是一无所知。 不过可以确定的几个地方都是离夜城较近的几个城镇,也就是说“夜影”的大本营可能离夜幽国的皇城并不远,这点倒是云浅他们沒有预料到的。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星月说的那句话让云浅确定裴景然不在她手里,云浅真的忍不住要怀疑星月和“夜影”有关联。 左相帮风冥想到了一个让他以“促进两国边境贸易”的借口出使夜幽国,风冥有了可以光明正大去皇城的机会,云浅也准备借着这次机会去探查一下星月的消息。 对这个有野心心机又深沉的女子,云浅实在是放心不下來。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动身去皇城的时候,云浅收到了一份來自“夜影”的邀请函。 那份邀请函很奇怪,一般喜事的用红色,丧事的用白色,可云浅收到的这封邀请函却是蓝色的。 蔚蓝色的底金色的字,看起來耀眼夺目,简单的几个字华丽又雅致,让人觉得奢侈却不会感觉反感。 邀请函是凭空出现在云浅屋中的桌子上的,所以当云浅拿着邀请函给风冥等人看得时候,几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为了防止星月的人和“夜影”的人,金影他们和十一等人全部都轮流守护在宅院周围,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能够像出入无人之境的进入云浅的房间,让一班暗卫都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当然更震惊的还要属风冥,本來都要一天十二时辰的跟在云浅身边,这下更不敢掉以轻心了,生怕云浅会出一点意外。 “翠竹林里四通八达,他们约在那里见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风冥皱着眉头盯着桌上的邀请函,好像恨不得用眼神让这东西消失在自己眼前一样。 金影等人的表情也和风冥差不多,都表情凝重的瞪着邀请函,好像是和它又有仇一样。 “应该不会”,云浅看看几人凝重的表情,语气轻松的说道:“既然那里四通八达要有什么意外也方便我们逃跑或行动啊~” 见风冥皱着眉头要开口,云浅又接着说道:“而且‘夜影’属于夜幽国但又不归星月所有,两方之间的关系肯定很复杂,说不定我们还有利可图!” “你是说和‘夜影’合作?”风冥的注意力被云浅转移过去,眉头皱得死紧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合作不合作的......”云浅拿着茶杯若有所思的说道:“得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 云浅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夜影”抓裴景然到底目的为何,若说单纯的是为了对付方清瑶就更加说不过去了,直到那次和星月谈过话以后她才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第164章 赴约(上) 虽然星月说的很隐晦,但听得出來星月和“夜影”的关系并不好,星月那种野心极大的人,是不会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不归属自己的势力的。 而她之所以还沒有动“夜影”无非是有两个可能:一个可是时机不对,现在的“夜影”还在她可忍受的范围之内;第二个则可能是因为两厢有过接触但意见并不能够达成一致。 无论是哪种可能,说白了都是因为星月现在的实力不够,不然收服“夜影”绝对是她的一大助力,能收服她早就动手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云浅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邀请函封面上滚烫的三个金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夜魅那张妖魅的脸庞,敢那么大胆的去刺杀星月说不定他正是“夜影”中的人。 而且上次夜魅回去之后,“夜影”的人就送來了邀请函,直接表明了他们知道云郡王还活着,如此巧合的事,真是让她想不到那去都不成了。 无论她想得对不对,这次的约她都必须要赴,或许他们在对付星月这件事上,能够达成协议也说不定呢! 风冥早就知道阻止不了云浅,也沒想过要阻止她,只是在听完云浅的分析之后有些郁闷,如果按照云浅的猜想,对他们是有利沒错,但一想到云浅可能要见那个长相妖魅的男子就觉得别扭。 他一定要把人看紧点才行! 翠竹林位于整个碧竹镇的西南方,是包围着城镇的最大一片竹林。 云浅去到翠竹林的时候正是整个上午阳光最灿烂的时候,被日光照得近乎透明的竹叶,挺拔的竹杆,在地上跳跃的光斑,看起來都很漂亮,可是有人却沒心情欣赏这眼前的美景。 跟云浅一同來的除了金影等五人还有风冥,云浅本來不想让风冥跟來但风冥不同意,云浅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总之这人从早上开始脸色就沒晴过。 “哎,你们知不知道风冥怎么了?”云浅借着欣赏风景的由头落后了风冥几步,小声的问蓝衣和紫衣道,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和风冥同属于男子,估计应该会知道点什么。 蓝衣和紫衣闻言齐齐抬头朝走在前面的风冥看去,半响才转头问云浅:“风冥......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既然风冥已经和云浅在一起了,他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直呼风冥的名字,不过云浅和风冥又沒有成婚,只好统一称呼公子,只是平时叫名字叫惯了改口的时候总是有些不习惯。 云浅沒注意到两人对风冥称呼的变化,只是两人刚刚的那个回答让她倍感无语,她都觉得自己够迟钝的了,结果这两人比她还迟钝。 云浅沒在理会两人快走两步追上风冥,拉住那人垂在身侧的手,十指交握,对看过來的风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云浅灿烂的笑颜风冥忍不住也跟着微笑起來,心中的烦闷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其实本來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别扭,云儿跟那个人根本就沒有关系不是嘛~ 风冥握紧云浅的手,唇边带着微笑,把之前的烦闷心情全部抛开,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陪在这个人身边,在她的心里永远都会有他存在的位置,这样就够了! 察觉到风冥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云浅有些意外,难道牵个手还能影响心情的吗? 不过还沒等她把这个问題想明白,他们已经走到了翠竹林的中心,也就是邀请函上约定的地点。 日光、竹林、石桌、鸟语、茶香,仿佛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卷,如果这画卷中沒有那些肃穆而立的黑衣人,应该会更有意境。 石桌旁边坐着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笠,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但透过竹林洒下來的阳光正好落在那人的衣角上,能看到上面用金线勾勒着的墨梅,看起來雅致又华丽。 云浅大致看了一下,黑衣男子身后站着大约十个黑衣人,都围着面巾,虽然都是男子,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來的杀气,却比一般的女子杀手还要冷冽。 他们就好像是一把把出鞘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你致命的一击,难怪星月无法收服他们,因为他们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是不会向任何人妥协的。 “既然來了怎么不坐下?”带着斗笠的男子把一个茶杯放到自己的对面边倒茶边轻轻的开口道。 他的声音很淡漠却很好听,让云浅意外的是,这个声音听起來很年轻。 本來之前的事情还只是一个猜想,但看到眼前的黑衣人却让云浅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想,如果不是有足够大的理由,应该还不能劳驾到“夜影”的老大亲自出马。 云浅轻轻一笑,撩起衣襟在那人的对面坐下,刚端起茶杯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循环萦绕,就连云浅这种不懂茶的人也知道肯定是好茶。 云浅也不说话,端起茶杯刚要喝冷不丁身后伸出一只手來挡住了自己的动作。 “怎么?这位公子是担心我在茶中下毒吗?”黑衣男子轻轻的抿了口茶才淡淡的开口问道。 风冥拿过云浅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看着男子冷冷的说道:“首先我不相信杀手,其次,我也不相信藏头掩面不敢见人的人!” “三皇子对郡王如此上心,也难怪勾得郡王乐不思蜀,连结发的夫君都弃之不顾了呢~” “你......”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风冥变了脸色,一巴掌拍到石桌上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感觉手掌被人握住了,心中的火气就好像找到了出口一样,瞬间就消散无踪了。 当着男子的面,云浅毫无顾忌的握着风冥的手,轻轻揉着风冥手掌刚刚拍红的地方,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轻声说道:“云浅的感情如何就不劳公子费心了,更何况......” 云浅说到这里转头对风冥轻柔一笑:“我对他们的感情如何,他们自己会有评判,想必公子也清楚,我要是不在乎小然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如此最好”,对面的男子冷冷一笑道:“这样想必郡王也能够为了正君的安全答应我的条件了!” ------------ 第165章 赴约(下) 云浅放开风冥的手,清澈透亮的眸子仿佛能透过面纱直接看对方的眼里:“在谈条件之前,你应该让我见见小然吧,不然我怎么能确定他真的就在你手里?” “不瞒郡王,正君现在不在这里”,男子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说道:“郡王也知道正君现在的身体状况,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还是不要让他太过奔波的好!” 云浅沒有说话,男子虽然不让她见裴景然,但话里话外却透漏着他知道裴景然怀有身孕,表面上听起來是好意,暗地里却隐含着威胁。 “那好”,云浅收回目光看了眼桌上的茶杯又开口问道:“既然如此让我见见暗卫他们总成吧?” “和正君在一起的暗卫只有一个叫赤衣的,不过他正陪着正君一起,至于其他人我并沒有遇到!” 男子说得很坦然,云浅听他的语气也不似作假,只是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他们不可能抛下裴景然不顾,而且他们之间也有特殊的联络记号,如果橙衣他们沒有被一起抓走,怎么说也应该和金影他们汇合才是,怎么会不知所踪的。 “除了赤衣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吗?”云浅皱起了眉头看着男子问道。 “还有一名女子,不过她不会武功,而且据我所知那名女子姓方,她应该不是郡王口中的暗卫才是!”男子的语气中有着一丝迟疑,不过却还是回答了云浅。 怎么会这样,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和小然在一起的就是赤衣和方清瑶,那橙衣、黄衣、绿衣和青衣去哪里了?如果不是出事了,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出现? 云浅看了看表情凝重的金影等人一眼,脸色也有些发白,不过一想到四人的武功心里又稍稍安定了点,他们都是被训练出來的精英人选。 况且他们是四个人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一直沒出现或许只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也说不定。 云浅压下心中的担忧,面上也恢复了平静看着面前的男子冷淡的问道:“谁都知道‘夜影’的消息网极其强大,你知道这些也不能表明他们就在你的手上!” 黑衣男子淡淡的一笑,云浅虽看不见却总觉得他笑了。 “不知道这个东西能否让郡王相信呢?”男子说着递过來一块玉佩。 玉佩是乳白色的,表面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兰花,看起來小巧又精致。 云浅接过玉佩,触手是一种温润微凉的感觉,她仔细得看着玉佩,在两片兰花瓣之间看到了一条细小的裂缝时,拿着玉佩的手颤抖了一下,玉佩差点掉到地上。 云浅连忙抓紧玉佩,这是裴景然的玉佩,他很宝贝这块玉佩从不离身,因为这是他父母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 云浅拿着玉佩,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样有些透不过气來,记得她还曾经说过要带他去南方游玩去寻找他的父母,他们要挑一处喜欢的地方定居,可是现在这个玉佩的主人却被她弄丢了。 风冥无声的靠过去手扶在云浅的肩膀上,虽然云浅表面上一片平静,但他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云浅轻轻的靠在风冥身上,感受着从风冥身上传递过來的淡淡温暖,心也跟着慢慢的平复下來。 深吸两口气,云浅先抬头对风冥笑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向黑衣男子淡淡的开口:“你有什么条件?” 对面的男子沒有立刻开口,反而像是在审视着云浅,云浅也大方的回看着对方,黑亮的眸子清澈透亮让人能一望到底又仿佛看不到尽头。 “都说郡王聪明绝顶、才智过人”,黑衣男子双手环胸看着云浅慢慢的说道:“不然郡王猜一下我的条件?” 云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虽然已经冷掉了但清香仍在,淡淡的茶香在齿间萦绕,不愧是好茶。 “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你这么费劲周折应该是为了......”云浅放下茶杯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星月!” 云浅说完见对方沒有要出声的意思,才接着开口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的组织越來越发展壮大却不想归于上位者所有,肯定会引起上头的反感,尤其是那种野心还特别的强大的人”。 “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得到,那最后的结果就只有......毁灭!” “看來郡王对她很了解”,黑衣男子静静的听着云浅的话,半响才淡淡的开口:“只接触了一次就能了解到这么多,真是让人佩服!” 男子说完话才发现云浅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也沒发现什么自己哪里不对,正想开口询问,就听云浅问了一句完全和他们之前的谈话不想关的问題。 “你们组织里所有的人都姓夜吗?”云浅知道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不过她实在沒忍住。 当时救她的人是夜魅,只有夜魅知道关于她的这些事,可是现在看來,夜魅似乎完全都告诉了眼前的这个人,这让云浅忍不住想要确定一件事。 “不是,怎么了?”男子被云浅问得一怔,下意识的答道。 “那你姓什么?”云浅接着问道。 黑衣男子半天沒有说话,最后抬手慢慢的解下斗笠,斗笠下面是一张很年轻的脸,也是云浅所熟悉的那张魅惑的脸,即使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那种妖娆魅惑的感觉却并未减少半分。 “你真的很聪明!”夜魅面无表情的说道,黑色的眸子反射着竹林中漏下的阳光,熠熠生辉。 “不,我很吃惊”,云浅瞪着眼睛看着夜魅,诚实的说道:“我真的沒想到是你!” 夜魅很想问问云浅再见面的感觉如何,但那话到了嘴边却被他强行给咽了回去,只是维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沒有说话。 “你想要我怎么做?”惊诧过后云浅继续问道,就算她和夜魅认识,也并不代表夜魅就爱会放了小然,该谈的条件还是要谈下去。 ------------ 第166章 毁掉夜幽国 夜魅伸手拿走云浅面前的茶杯,将冷掉的茶倒掉,把架在火炉上的小茶壶拿下來重新为她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之后,才淡淡的开口道:“我要你帮我......灭了夜幽国!” “什么?”云浅本來要去拿茶杯的手顿住了,抬头看着夜魅平静的反问了一句。 夜魅并沒有重复一遍之前的话,只是静静的回看着云浅,两人对视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云浅才回过神來:“哦!” 紧绷的气氛瞬间就放松了下來,夜魅唇边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不愧是云郡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夜公子过奖了”,云浅干笑两声,天知道她刚才只是沒反应过來而已。 云浅看着对面一脸平静的夜魅,思绪有些纷乱,尼玛,这娃脑袋里到底再想些什么啊?如果他想要单纯的对付星月她还能理解,结果这人竟然要直接将夜幽国毁掉,这到底是得有多大得仇恨啊? “夜公子应该知道,想要覆灭一个国家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吧?”云浅见对面的人沒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得自己先开口。 “这我当然知道”,夜魅平静的表情中透着无所谓:“所以你只要帮我毁掉星氏一族就够了!” 您说得可真简单的,毁掉整个星氏一族与毁掉整个夜幽国也沒差多少了,虽说现在的夜幽国除了星月以外,几乎沒有血缘正统的皇戚,但要颠覆一个扎根百年的皇族,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办到的。 “我说夜公子,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云浅有些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人说道:“我现在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你竟然要去对抗整个皇族?你觉得可能吗?” “我会帮你”,夜魅闻言表情并沒有太大的波动,看了云浅一眼漂亮的黑眸又转向一直站在云浅身后沒有开口的风冥身上:“况且,郡王可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呢~” 云浅闻言面色一变,她能忍受夜魅找她谈条件,为了裴景然她也绝对会做出让步,但她不能忍受别人把目的打到风冥身上,在她心里他们是一样的,他不能为了裴景然的安全就置风冥于不顾。 “夜公子这话就严重了”,云浅端着茶杯看着夜魅,慢慢的说道:“和夜公子有仇的是星氏一族,说白了这只是私事沒必要扯得那么大,况且如果两国开战,云朝国也必定不能幸免,到时候最无辜的就是三国的百姓,夜公子应该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吧?” 云浅说着喝了口茶,见夜魅还是一脸平静又无所谓的表情,才接着开口道:“说起來夜幽国的还真是有些特别,叫夜幽国国姓却是‘星’......” 云浅话还沒说完,脖颈上突然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风冥反应也很快,手中的剑尖直指向夜魅的心脏,两个人都沒有再动。 因为云浅他们之间的僵持,让金影他们和夜魅身后的黑衣人也沒敢妄动,但手中的兵器都是将要出鞘的状态。 一时间本來轻松的氛围一下凝重起來。 云浅本來只是试探的说了一下,不过现在夜魅的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題,云浅抬头看着夜魅,黑亮的眼眸中透着无辜,很识相的沒有接着说下去。 夜魅冷哼一声,将剑从云浅脖颈上拿开,冷声道:“郡王有时间想那些别的,不如想想怎么做能尽快的满足我的要求好见到你的夫君!” “那些也不算别的,只有先了解你才能更好的满足你的要求么~”云浅嘴快得接了一句,见夜魅的目光扫过來连忙闭上嘴巴:“当我沒说!” 风冥忍不住看了云浅一眼,虽然知道云浅不是那个意思,但她刚刚那句话很容易让人想歪,只可惜当事人毫无知觉。 “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不过为了小然我都会试试”,云浅站起身看着夜魅认真的说道:“这个交易我接受!” “不是试试,是一定!”夜魅冷淡的说道。 云浅不想跟他争这个字面的意思,直接开始提要求:“既然现在是合作关系,那就先让我见识一下‘夜影’的情报功能,我需要整个星氏一族的资料尤其是星月的,越详细越好,还有星月国的朝中现状,特别是一些重要人物,夜公子应该能办到吧?” “你需要的东西我会尽快送过去”,夜魅也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说道:“虽然我们打发了一批,但还有星月的人在找你们,你们现在尽快动身去星都,在那里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住的地方了!” 难怪这段时间他们都沒有遇到星月的人,原來是被他们打发掉了,只是连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总会让云浅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夜公子安排得还真是周到啊~”云浅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语气中的不满毫不掩饰。 夜魅沒理会云浅,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才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侧身对云浅道:“郡王不想去也行,不过可能同时会错过某些重要的东西呢~” 这话一说出來,就算云浅真想不去都不行了,即使知道这人不可能会让她那么轻易的见到小然,但云浅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只是被摆了一道的感觉真的让她非常不爽~ “男子长得漂不漂亮无所谓,关键要是笨一点才讨人喜欢”,云浅啧啧两声,边走边说道:“哎呀,真是太不讨喜了~~” 云浅沒有压低音量,更何况在场的人除了她都够得上高手级别了,就算她压低音量,他们也都听得到。 风冥瞄了一眼夜魅瞬间僵硬的脸色,好看的薄唇轻轻勾起,脚步轻快的走到云浅身边牵住云浅伸过來的手,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 “郡王的意思是三皇子比较笨喽?”夜魅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看不出表情的问道。 云浅闻言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风冥,眸光中盈满了笑意:“小冥觉得呢?” “只要云儿聪明就够了”,风冥回给云浅一个调皮的笑容:“反正有事情云儿也会替我解决~”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的朝竹林中走去,灿烂的阳光透过竹叶洒在两人身上看起來温暖又幸福。 ------------ 第167章 衣服多少钱? 夜魅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才回过神來,那样平淡又温暖的幸福,真的很让人羡慕。 最后看了两人消失的方向一眼,夜魅转头离开,只可惜这样的幸福是不会属于他这个受诅咒的人的,他能做的就是让那个黑暗的家族完全覆灭。 “云儿,明天进城以后,我就要和你分开走了~~”马车里风冥抱着云浅的腰撒娇,他们才在一起待了几天,真的很不想和云儿分开啊。 云浅正看着关于夜魅的资料,这几天云浅让金影他们还有风冥手下的暗卫都去查关于夜魅的消息,尤其是夜魅和星氏一族的关系,结果根本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表面上能查到的都是一些大同小异却沒用的东西,但真正有用的却一点都查不到,不过这也让云浅越來越好奇了,一般情况下藏得越深的东西才越有挖掘的价值。 听到风冥的话,云浅扔下手中沒有价值的资料,回手抱住风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这次是要和星月谈生意吗?” 想起那个满腹心机野心极大又超级阴险的女人,云浅实在沒什么好印象。 说起來她这次之所以会答应夜魅的条件,除了为了救裴景然以外也想借着次机会除掉星月。 就算不能除掉她,云浅也要让她再沒有翻身的可能,不然以这个女人的野心云幕和风冥以后都会有麻烦,这绝对是她不允许的存在。 “嗯”,风冥把顺势把脸埋进云浅的颈窝闷声道:“现在夜幽国掌权的人是她啊,而且我的身份在那里,她肯定会露面的!” 云浅有些担心,她是真的不想让风冥去见那个女人,谁知道那个疯子会不会伤害风冥或者又会想别的办法威胁风冥让他同意她那个野心勃勃的计划? “不然你还是回月冥国吧?”云浅想了想说道:“让左相另外派别的人过來!” “不要!”风冥想也不想的就回绝,放在云浅腰上的手臂也收紧了点:“星月无论想做什么现在都不敢对我下手的,我现在的地位和她对等,而且月冥国的国力比夜幽国的强,她肯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些道理云浅也都知道,但一想起星月那野心勃勃的眼神就忍不住担心。 风冥见云浅不说话,抬起头在她脸上亲了下,轻声道:“而且我不想和你分开,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的,我不回去!” 云浅刚想开口就被风冥抬手给堵着了嘴巴:“我和星月接触还能帮你传递消息,夜魅那件事我们都查不到,说不定在星月那里会有突破点!” “不行,这件事不能问星月!”云浅想起星月几次提到“夜影”时候的表情,严肃得看着风冥道:“她肯定知道什么,但她绝对不会说出來,你贸然去问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好,不问~”风冥靠回云浅肩上接着撒娇道:“不过我也不要回去!” 他还真担心云浅坚持让他回去,如果那样的话,他就算不愿也肯定要回去了,谁让他就是拿这个人沒办法呢! “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遇事首要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云浅抱紧了风冥,轻声叮嘱道。 她也舍不得风冥但又怕风冥出危险,而且一旦进入星都,两人虽然在同一个地方,但接触却不能过于频繁,不然对两人都有危险。 风冥也知道这个理,对于云浅的叮嘱都认真接受,反正只要云浅不赶他回去,一切都好说! 两人在夜城的城外分道而行,云浅带着金影他们抄小路去了夜魅事先给她安排好的宅院,而风冥带着十一等暗卫和被左相派过來的仪仗队和亲兵们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又被星月亲自接进了皇家驿站。 夜魅的宅院在星都的外围,地理位置很好,处于幽巷和闹市街的中间,想要逛街或者逃跑都很方便。 宅院大小属于中等,里面却装修得很精致,符合那人一贯的风格,华丽又不失典雅,让人看得舒心住得放心。 只有一点让云浅很不满意,因为夜魅口中的意外惊喜并沒有出现,虽早就在预料之内,云浅却还是免不了失望,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沒见到小然了,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郡王的表情看起來并不开心,是我这里的布置不合郡王的心意吗?” 一道饱含磁性悦耳动听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云浅转头就看到一身黑衣的夜魅正斜靠在海棠树下看着她。 云浅此刻才发现,夜魅虽然一直穿着黑衣服,但他的衣服都是华贵的布料,而且款式很特别,上面都绣着各种各样的墨梅,不仔细看就容易忽略,不过感觉跟这个人的性格和符合,低调的华丽,却带着让人无法反感的优雅! 不过云浅真正在意的是做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上好的云锦,真是有钱人啊~~ 见云浅也不说话,就盯着自己的衣服看,夜魅有些莫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抬头一脸茫然加不解的看着云浅:“怎么了?” 想起上次见面云浅似乎也盯着他的衣服看來着,夜魅又低头研究了下自己的衣服,他这衣服哪里有问題吗? “你这一件衣服要多少钱?”云浅越看越觉得这衣服漂亮又雅致,忍不住问道。 “……”夜魅真的沒想到云浅一直盯着他衣服景然是在研究这个问題吗? “不贵,如果郡王喜欢我可以送给郡王一件~”见云浅还盯着衣服看,夜魅忍住想要抽搐的嘴角,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还是不要了”,云浅有些惋惜得摆摆手:“我们身高和身体的纤瘦程度不同,给了我也穿不了~” “……”夜魅再度无语,难道这人不知道做衣服之前要先量下身材的么?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云浅端起茶杯,吹开茶面上掉落了花瓣,终于想起來问正事。 “我來给你送你要的东西!”夜魅说着将厚厚的一沓纸放在石桌上,上面是夜幽国朝中重臣和星月的详细资料。 云浅大致的翻看了一下,资料确实很详细,不过也太厚了点! 云浅抽抽嘴角,将资料扔在一边看着夜魅道:“我想要的可不止是这些资料,你说得惊喜呢?” ------------ 第168章 你就这么相信他? 夜魅沒有立即回答云浅的话,在云浅对面的石桌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后才开口道:“惊喜还在路上!” “什么意思?”云浅眯起眼睛看着夜魅,她一直以为裴景然在“夜影”的大本营里,而那个地方显然离这里并不远,可是听夜魅的话,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既然现在是合作关系我也不想骗你”,夜魅抬头回看着云浅:“裴公子在來这里的路上,因为他的身体原因赶路的速度不能加快!” 见云浅不说话,夜魅又接着开口道:“我的人当时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被人追杀,说追杀也不算,那帮人明显也是想抓走他”。 “你说抓走他?”云浅听出了夜魅话里的不对皱眉问道:“是指小然一个人?” 夜魅抬头看着云浅,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点点头:“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赤衣受伤了?”云浅沒注意到夜魅的眼光,眉头皱得更紧。 “嗯”,夜魅忍不住又看了云浅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失落:“那些人显然是要下杀手,不过他也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他支持了那么长时间,我的人估计就错过时机了!” 云浅心里有些难受,对于这些暗卫她都是把他们当成亲人看待的,一想起赤衣他们当时的场景,云浅就觉得心头好像被什么撞击着似得,压得她呼吸困难。 夜魅看着云浅自责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有些不好受起來,想也沒想的说道:“你放心,我找了最好的郎中给他疗伤,他现在已经沒事了,裴公子和那个姓方的女人也都安然无恙!” “谢谢你!”云浅抬头看着夜魅真心实意的道谢,虽然他抓了小然他们來威胁自己,但如果沒有他,赤衣他们这次就凶多吉少了,就为这一点云浅也要真的感谢他。 “啊、我……其实……”云浅这一声道谢瞬间让夜魅局促起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尤其是对上云浅那双黑亮透彻的眼睛时,看到里面自己的倒影,夜魅忽然觉得心跳开始加速起來,脸也跟着升温了。 看着夜魅有些窘迫的表情,云浅也有些不自在起來,虽然她不明白这种不自在到底是來自哪里,不过看着夜魅紧张,她也下意识的跟着紧张起來。 两人周围的轻松气氛陡然间变得尴尬起來,似乎有还在不断升温的趋势。 “啊,对了,不知道你查过那些黑衣人沒有?”眼看着气氛越來越尴尬,好不容易想出个话題的云浅连忙问道,连直接用了你这个称呼都沒有注意到。 “查了”,夜魅点点头,好看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过那些人的行踪很神秘而且都是死士,被抓到的直接自尽,根本沒机会问话!” 夜魅显然也沒有注意到,仿佛一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又恢复了以前不知道对方身份时轻松自在的相处模式。 “这样啊……”云浅表情凝重了起來。 金影他们也说受到过一批神秘人的攻击,而且这件事她之前就跟夜魅求证过不是他做的,那攻击他们的黑衣人到底是谁,会不会和攻击赤衣他们的是同一伙人? 如果是同一伙人,他们为什么又对赤衣和方清瑶下杀手却又故意放过金影他们,虽说那伙人的最终目的可能是冲着自己來的,但云浅实在是想不到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也不是完全沒有发现”,见云浅皱着眉头沉思的样子,夜魅想了想说道。 他当时就下令去追查那批神秘的黑衣人,这么长时间也不是一点东西都沒查到,不过他对那件事抱有怀疑的态度,不确定的事情他一般情况是不会开口的,可是此刻看着云浅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來了。 “发现什么了?”云浅果然被吸引过來,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好奇得看着夜魅问道。 “在其中一些黑衣人的身上发现了……”夜魅本來不想说可是在云浅的清亮目光下还是老实的说了:“云氏皇族的标记……” 夜魅不知道云浅和云幕的关系,觉得云幕派人追杀裴景然等人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那些标记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他不得不起疑心,况且云浅是云朝国的郡王,所以他才更不想说。 在夜魅说完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云浅拿着茶杯的手一抖,乳白色的印花茶盏掉落在石桌上,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温热的茶水和茶盏的碎片四散开來。 细小的碎片在云浅的手掌上划出一道小口,红色的血液顿时就涌了上來。 夜魅看着石桌上的茶杯碎片还有些沒反应过來,待看到云浅手上的口子时,才回过神來,刚想开口就听云浅淡淡的开口:“不会是他!” “什么?”夜魅皱着眉头看着云浅手上的伤口,根本沒听清云浅说得什么。 伤口在手掌侧面还在不断流血,顺着手背一直流下來,让夜魅看不到伤口,还以为伤得很严重。 “我说那些黑衣人不可能是云幕派去的”,云浅皱着眉头说道,同时拿出手帕把手上的血迹擦掉,顺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不深不过被碎片划伤还是很疼的。 “为什么?”夜魅愣愣的看着云浅的动作,半天才想起來问道。 “云幕不是那种人”,云浅又换了个杯子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转头看着夜魅认真的说道:“而且他答应过我不会动小然!” 夜魅有些奇怪的看着云浅,外界谣传云朝国皇帝与云郡王不和,甚至云郡王会坠崖都跟皇帝脱离不了干系,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可是此刻看云浅的表情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人在提起云幕的时候沒有一点愤怒和恨意,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甚至还相信云幕给她的承诺? “你就这么相信他?”夜魅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爽。 ------------ 第169章 无法忘怀 云浅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茶盏有些出神:“你不了解他,而且……”而且有些事你也根本不清楚。 夜魅看着云浅的表情,眉眼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他会觉得云浅在刚刚提到云幕的时候表情中带着一丝失落和难过,就连总是光彩熠熠的眸子都黯淡了下去? 夜魅虽然对两人之间的事很好奇,但看到云浅那微微失神的表情又有些不忍,只得转移话題:“我对这件事也很怀疑,那些标记太明显了,反而给人一种故意而为之的感觉!” 云浅点点头,手指摩挲着杯沿淡淡的说道:“如此还要请夜公子保护好小然,至于那批神秘的黑衣人我也会全力调查的!” 云浅说着放下杯子起身道:“云浅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至于夜公子,这里本來就是你的地方,请自便~” 夜魅看着云浅远去的背影,好看的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虽然云浅的语气很轻松,但他还是听出了其中的疲惫,之前明明好好的,难道是因为他提到了云朝国的那个皇帝么?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带着满肚子疑问的夜魅也起身离开了,盛开的海棠花树下美景依旧,只是那个破碎的茶杯却为这幅美景打了折扣。 云浅确实心情不好,虽说要忘记云幕把曾经的那段回忆埋入心底,可是一旦听到那个名字,听到关于他的事,心情还是会起波澜,心绪也会因为那人而颤动。 想一次痛一次,却偏偏无法忘怀! 云浅长叹一声,沒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不争气,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云浅准备大睡一场,睡醒了还有事要做,至于那些该忘却忘不掉的事,想忘却忘不掉的人还是抛一边去吧! 云浅用了三天时间,将夜魅拿來的那叠厚厚的资料看了一遍,虽说沒有全部记住,但对目前夜幽国的现状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可就因为了解了,才更加难办。 云浅用手指点着面前放着的星月的资料,秀气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夜幽国的权力分配方式和云朝国、月冥国有些相似,但夜幽国却沒有设宰相职位,朝中的势力更加集中的归拢在女皇的手里,而且比两国多了一个祭司的职位。 祭司和宰相不同,宰相是拥有实权的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而夜幽国的祭司虽然地位崇高,但却沒有实权,跟国师有些相似。 现在夜幽国朝中的势力几乎已经全部掌握在星月手里,女皇明面上市决策者实际上已经被她架空了,只是一个摆设,除了少数沒什么作为的小官员外,一些朝中重臣几乎都是星月一派。 以这样的形势來看,想要对付星月相当困难,不过反过來只要扳倒了星月,而星氏一族因为现在除了星月又沒有合适的继承人,想要推翻这个沒有继承人的脆弱皇族也就容易得多了。 所以说來说起,关键点还是在星月手里,这个女人竟然能在女皇还在当/政期间就能收买朝中重臣架空女皇的势力,足见其手腕的厉害。 而且星氏一族中,星月本來就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女,就算她不使手段这个皇位也早晚是她的,既然她现在却架空了女皇,有可能是她和女皇因为什么发生了分歧,或者说她正在酝酿什么计划,而女皇却阻碍了她计划的发展。 若是云浅的推断正确,说不定女皇能成为打败星月的突破口,可是夜魅的给的资料上面却说女皇因为权力被星月架空到后來甚至直接软禁起來,心情抑郁身体越來越差,已经病入膏肓了。 云浅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沒想到星月对自己的母皇都能下这样的狠手,这个女人已经完全被权/利的欲/望给冲昏了头脑。 “蓝衣紫衣”,云浅放下手中的资料轻轻的叫了一声, 隐在暗处的两人立刻出现她面前,等待云浅的指示。 “你们两个去联系小冥,让他暗中调查一下夜幽国祭司的事情”,云浅想了想对两人说道,末了又加了一句:“还有让他一切小心!” 两人迅速离去,自从这五人回來之后,就全权负责起保护云浅传递消息的任务了,而十一他们则被云浅派回了风冥身边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两人虽然不能见面,不过私底下传递的信息并不少,只不过风冥那头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所以最近关于夜魅和星氏一族的仇恨沒有丝毫进展,但今天看着夜魅给的资料云浅却对祭司这个职位感兴趣起來。 祭司这个职位是在夜幽国成立之初就存在了,虽然沒有实权在夜幽国一直有着重要的影响,先前的几代祭司的传奇事迹也都流传了下來。 甚至在夜幽国百姓的心里,祭司几乎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一样的存在,可是祭司这个职位在这代女皇那里却突然空了,职位沒有废除但却沒有祭司的人选,以至于一直空到现在。 这点让云浅觉得非常奇怪,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竟然沒有人选,实在是匪夷所思。 把资料扔到一边,云浅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对于如何对付星月她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沒有,所以只能慢慢查查看了。 云浅总觉得如果夜魅告诉她与夜幽国的恩怨,或许会对她有很大的帮助,奈何那人就是不开口,这让云浅非常怨念,但又无可奈何。 云浅动了动脖子,转身准备回房间,谁知道这一转身正好看到刚刚被她怨念的人竟然站在门口,吓得云浅差点闪到脖子。 “你怎么來了?”这句话一问出來,云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地本來就是人家的,人家想什么來不行啊? 夜魅沒说话也沒动,就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她,眸光中带着云浅看不懂的情绪。 云浅被他盯得有点发毛,他们两个自打上次以后一直都沒见过面,云浅一想起上次的事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因为想起云幕的事情心情不太好,不过她好像除了冷淡点也沒对他做别的了啊? ------------ 第170章 人丢了? “你……有事吗?”夜魅始终不开口,云浅只得先问道,她都被盯得浑身不对劲了。 夜魅终于有了点反应,慢慢的走进院子,一直到走到云浅面前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嗯?”云浅被夜魅的话弄懵了,抬头不解的看着他,这人今天不是吃错东西了吧? 夜魅侧头避开云浅的目光,低声道:“裴公子他们被人劫走了!” “你说什么?”云浅一把抓住夜魅的手臂,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之前收到的消息,人在紫谷城被一伙黑衣人劫走了,我派去保护他们的十五人全都……”夜魅有些不敢看云浅的眼睛,语气低沉带着浓浓的沮丧味道。 云浅松开了抓着夜魅手臂的手,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一半,人现在已经丢了她就算冲夜魅发火也沒用,而且夜魅那里一下子就死了十多个人,这人心里恐怕也很不好受。 “能确定是之前袭击他们的那些黑衣人吗?”云浅缓了缓心情,坐回石桌旁问道。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消息还沒传回來”,夜魅说到这里握紧了双拳,声音也低了下去:“这件事我会查清楚,我一定会让那些动手的人付出代价!” 云浅沒有说话,一直在盯着面前的茶杯,好像那茶杯上面突然开出了朵花一样,看得极其认真。 夜魅看着云浅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斟酌半天才开口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见云浅还是沒什么反应,夜魅的语气又低了一分:“现在人已经不在我这了,如果你想走……” 云浅倏地转过头來,让夜魅一下子把自己要说话的给咽了回去了,云浅看了夜魅半天才淡淡的开口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你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吧?” 夜魅脸色一变,抬头看了云浅一眼,见那人面色平静无波根本看不出一丝波澜,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所以你……” “我会继续与你合作”,云浅打断了夜魅的话:“不过约定的内容要改一下,我只帮你对付星月,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 “你、你还肯帮我对付星月?”夜魅抬头看着云浅,漂亮的黑眸中满是吃惊。 “嗯,不过也不算是帮你”,云浅沉吟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们这次属于合作,互惠互利!” 云浅之前一直沒说话是在想事情,她让自己冷静下來,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和金影他们说过的事全部融合起來捋顺了一遍,其实挺简单的事,只要把关键点拿出來,找出这些事后面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就全都知道了。 云浅一直都纳闷为什么之前那么嚣张的星月一下子就收敛了不少,似乎自从夜魅帮他们把星月后派过來的人打发掉了之后,星月就一直沒有动作,这点实在是非常奇怪。 裴景然在“夜影”手里这件事已经传了出去,而“夜影”又跟星月有仇,按理说星月应该想尽办法阻止她和“夜影”合作才是,可是星月却并沒有这样做。 如果说星月不怕他们两方见面或是合作,那就说明她一定是做好了准备,而这个准备是从她知道云浅的身份时就开始了。 袭击金影他们的黑衣人,有一些身上带着云朝国皇族的标志是为了嫁祸云幕,就算沒有发现标志到时候也可以嫁祸给“夜影”。 再加上“夜影”本來就抓了裴景然,如果再杀了暗卫们,就算最后云浅被逼着和夜魅合作,两方也定会产生隔阂,彼此不信任的合作双方一点杀伤力都沒有,星月当然不用担心。 云浅现在最担心的反而不是裴景然而是一直找不到下落的橙衣等人,金影他们沿途都有留下记号,风冥也派了很多人去找,却一点消息都沒有。 虽然裴景然他们三人现在在星月手上,但星月为了拿他们來威胁自己,他们的安全还是能保证的,可是橙衣他们的消息全无却让云浅无法不担心。 “你那四个暗卫应该沒出事,当时找到裴公子他们的时候周围的地形都被我们的人探查过了,零星见到一些黑衣人的尸体并沒有其他人!”看着云浅眉头紧锁脸色难看,夜魅轻轻的开口道。 看见云浅略带惊讶的眼神,夜魅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烧,他根本不知道云浅因为什么事这么担忧,只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想到了这件事。 “谢谢你!”云浅对夜魅笑了下说道,虽然仍旧放心不下,但心里却还是安定了不少。 对上云浅明亮的笑容,夜魅觉得心头忽然一跳,有些不自在的转开目光,声音都跟着放轻了不少:“那我们接下來怎么办?” “等”,云浅向后靠在椅背上:“现在只有等星月主动找上门來,我想应该不会需要太久,不过......” 云浅转头看向夜魅,黑眸紧盯着对方:“如果你能告诉我你们的恩怨,这件事或许会更容易解决!” 夜魅和云浅对视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那些事与对付星月沒关系也沒助益,你不需要知道!” “好吧”,云浅叹了口气,问不出來也在意料之中,看夜魅这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她可沒有揭别人伤口的爱好。 “虽然我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有些事是需要放开的,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解脱出來,自己过得舒适开心才最重要的!” 夜魅抬头看了看云浅,黑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刚要开口一阵脚步声忽然响起。 两人同时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人影快速从院门口走了进來,看到坐在石桌旁的两个人顿了一下,才继续朝云浅走过去。 “小冥?你怎么來了?”云浅看着朝自己走來的人有些吃惊,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云儿”,风冥一把握住云浅的手,两人自从进入夜城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风冥有些激动要不是旁边还有夜魅在,肯定早就把人抱住了。 ------------ 第171章 空马车 “你怎么过來了?”云浅把风冥拉到桌边坐下,能见到风冥她很高兴,但是风冥现在突然前來...... “对了,我收到了消息,正君他们......”风冥说到这里看了夜魅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在半路被人劫走了,现在在星月的手里!” 云浅有点意外,夜魅把裴景然他们的消息瞒得很紧,风冥派出去很多人都沒能找到他们的行踪,现在他却突然收到消息,而且还这么确定人是被星月抓走了,实在是非常奇怪。 “你在哪听到的这个消息?”云浅皱眉问道。 “我派了暗卫去盯着星月,这个消息是她亲口跟她的亲卫说的”,风冥说到这里也皱起了眉头:“我觉得她好像是故意把这个消息放出來的,她可能知道你的行踪所以我才不放心想过來看看!” 夜魅一直沉默着,直到风冥说完这句话他才有了点反应,看了云浅一眼,起身便走。 “夜魅”,云浅叫了他一声,见他停下脚步才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去!”夜魅沒有转身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也好”,云浅点点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不会食言的!” 夜魅身形顿了一下,沒有说话也沒有回头,脚尖在地上一点,下一刻人就消失了原地。 “云儿答应了他什么约定?”风冥看着云浅,琥珀的眸子里带着委屈和不满。 “想什么呢?”云浅搂住风冥的肩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和他约定继续合作要一起对付星月,其它的我就不管了!” “星月这人心机极深野心还大,留着她终究是一个隐患”,云浅一边摸着风冥那柔软的银发一边说道:“最起码要让她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才行!” “对了”,本來眯着舒服的靠着云浅的风冥忽然坐正了身体,有些担心的看着云浅:“如果星月是故意的,那她会不会派人跟我过了找到你?”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风冥脸都白了:“我之前担心她已经找到你了,沒想那么多,现在......” “沒事”,云浅拍拍风冥的肩膀安慰他:“就算不通过你她也会想办法用别的办法找到我,她这样也是为了向我警告和示威,反正小然在她手里,早晚都要跟她会面的!”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你”,云浅伸手抚向风冥的脸颊:“你现在在她的地盘上,就算她明面上不敢动你,万一她使阴招怎么办?” 星月不止野心极强,还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云浅是真担心那女人对风冥下手,只要制住了风冥,那整个月冥国几乎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这个不会的”,风冥眯着眼睛对云浅笑了一下:“夜幽国是三国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为了不使两国交恶她只能想办法威胁我,却绝对沒有那个胆量敢对我下手”。 云浅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她也是关心则乱了,风冥和她不一样,他是月冥国的皇子,如果在夜幽国出了事星月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况且她还想和月冥国合伙去攻打云朝国,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让风冥出事。 如此一來,那自己可就成了星月的直接目标了,就像风冥说的,她不敢动风冥,但是却会想尽办法威胁他,而最有效的威胁也就是她了。 风冥看出了云浅的想法,抬手把人抱紧:“所以云儿,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星月真的抓走你和我交换,那我就只有妥协的份了!” “放心吧”,云浅揉了揉靠在怀中的脑袋轻声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两人正说话间,蓝衣和紫衣忽然落到院子,对云浅行了一礼才将手中的一个信封递了过去:“主子,这是刚刚门外的一辆马车送过來的东西!” 马车?云浅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张白纸,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三个字:客來居。 “那辆马车是空的?”云浅攥着信纸看着两人问道。 “是的”,蓝衣点点头:“马车就停在大门口,沒有赶车的人车里也沒有坐人,只有这封信”。 紫衣见云浅皱了下眉,也接了一句:“我们已经按马车來的方向查过了,沒有找到人”。 “是星月吗?”风冥也看了信上面的内容,眉头皱得紧紧的问云浅。 “应该是”,云浅叹了口气,看着蓝衣和紫衣问道:“马车还在外面?” 两人一齐点头。 “准备一下,我们去客來居!”把手中的信纸揉成团,云浅转头对两人吩咐道。 “是!” 见蓝衣和紫衣离开,风冥有些着急了:“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云浅斩钉截铁的拒绝道:“星月知道我们的事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云浅抬头看向风冥:“小冥,你现在赶快回到驿馆去,表现得越镇定越好”。 “可是.......”风冥还想说什么,刚一开口就被云浅打断了。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云浅看着风冥,黑眸中满是坚定:“你如果跟我一起去,会更加助涨星月的气焰,相反,她反而要斟酌斟酌,我固然对你很重要,但到底重沒重要到你会拿月氏的江山开玩笑她还不敢下定论!” “虽然现在她掌握着先机,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能拖延一点时间就多一分找到小然反败为胜的机会,你懂吗?” “是我冲动了”,风冥低下了头,声音中都透露着一股失落:“如果沒有我,星月估计就不会盯上你了!” “傻瓜”,风冥低沉的样子让云浅一阵心疼,抬头揉了揉他的头顶,好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轻声道:“她的野心在那里,就算沒有你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她想让我帮她攻打云朝国对付云幕,如果沒有你在,我不答应她,她说不定未免后患会直接杀了我,因为有你在,她才不敢轻易动手,反而还要拿我來威胁你,这么说來是你吃亏了才是么~” “我愿意吃这个亏”,被云浅安慰的心情好了不少的风冥抱住云浅蹭了蹭,好似撒娇似的说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拿任何东西交换我都愿意!” ------------ 第172章 星月的邀约(上) “是啊,所以说你傻么~”云浅觉得眼眶有些发酸,把头靠在风冥肩上轻声道:“这么傻我要是不看着点肯定会被别人骗的,让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呢!” “那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就算为了我也要保重自己!” “嗯”,云浅在风冥肩上蹭了蹭才抬起头,又在风冥的唇角亲了一下,微笑道:“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一定要小心!”风冥最后说了一句话,又深深的看了云浅两眼才转身离开。 待风冥走后,云浅也带着蓝衣紫衣加上金影她们等五个影卫乘着那个免费的马车赶往客來居。 客來居,整个夜城最大的酒楼,地点就星都的外围也属于中心地带,但因为云浅住的地方属于夜城外郊,所以离客來居倒是有点距离。 等云浅赶到客來居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但客來居的客人还是很多。 云浅下了马车还沒等说话,就有两个身着华丽服饰面带笑容的女子将云浅等人迎进了客栈。 两个女子差不多三十來岁,从服装穿着到行为举止都礼貌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 不过云浅还是不自在,在看到面带笑容迎接的两人时直接愣了一下,被星月软禁起來的那段时间,云浅见的大多都是面无表情的女子,现在看到这么热情的笑脸,着实有些不适应。 云浅跟着两个女子直接上了三楼,这个酒楼一共就三层,一楼是大堂式的摆设,直接摆放的座椅,二楼是用屏风隔出來的一个个小雅间,三楼则是一个个独立的房间。 不止环境优雅而且独立性强,绝对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云浅上了三楼大致的扫了一眼,三楼的房间不少,不过都是开着门的,只有一间房门紧闭,正是她要去的方向。 看來是这个整个三楼都被星月给包了下來,云浅心中有些好笑,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是在跟她示威呢还是在她这显摆呢? 看來这客來居只怕也是星月名下的产业吧! 两个女子打开门,云浅对跟在她身后的金影等人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守着吧!” 五人犹豫了一下,相互看了几眼才对云浅行了一礼停住了脚步。 门在身后关上,云浅看了眼屋内,果然只有星月一人,不过就算是让金影他们跟进來也沒用,以星月那小心谨慎的样子,其它的房间里说不定都安排着亲卫。 况且,她今天是和星月來谈条,人家手里还捏着人质,她带不带人來结果都沒什么改变。 “郡王,好久不见~”星月淡然一笑,抬手给自己对面的茶杯倒满了茶,对云浅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好久不见了”,云浅在星月对面坐下,端起茶杯笑了笑:“公主气色不错!”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星月喝了口茶对云浅笑道:“星月之前就说要帮郡王找到正君,沒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当然要高兴了!” 云浅沒想到星月会直接就说这个,不过看着星月脸上那志得意满的笑容真的是极度不爽。 “小然身体不好还需公主多加照顾了”,云浅脸上笑容依旧看不出半点情绪:“不过倒是我那几个不懂事的暗卫,不知道公主可否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云浅的这句话里带有试探的意思,他们一直遍寻不到橙衣四人的下落,而且一开始袭击小然他们的黑衣人就是星月派过去的,如果不是橙衣他们逃掉了,那就绝对落到了星月的手里或者...... “暗卫?”星月故作不解的看着云浅:“郡王说得哪里话,现在和正君在一起的只有两个人,其它的人我并沒有看见!” “这个怎么可能呢?”云浅语气轻松平淡一双黑眸却紧盯着星月的表情:“我还有四个暗卫之前是和小然在一起的,不过他们好像因为公主的人走散了,公主那么下功夫的帮我找人,应该会有印象的吧?” 云浅希望能从星月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可是星月的表情始终是无辜中带着点茫然,就连眼神都沒变。 云浅的心沉了下去,如果星月不承认看到了他们,那橙衣他们可能就......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星月突然说了一句,转头看向云浅唇边带着一抹淡笑:“本來是想将他们一并请回來的,不过可惜他们被人带走了,现在恐怕......” 云浅本來松了一下的心情因为星月的这句话又绷紧了起來,有些吃惊的看着星月:“公主说他们被人带走了?什么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星月抬手又给云浅倒了杯茶语带惋惜的说道:“本來我都能将人请回來,只可惜突然杀出了另一伙人,那时还在云朝国,我就是有心想找也...唉...” 星月这句话虽然说的欲言又止,不止透露给了云浅橙衣等人的信息又恰到好处的把橙衣等人的失踪引到了云幕那边去。 云浅沒有说话,她不知道星月说的是真是假,如果真的是云幕做的,最起码橙衣等人的安危还是有保障的,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上任女皇一手培植出來的人,云幕肯定不会下杀手。 最让云浅担心的就是橙衣他们已经出事了,她现在倒真的希望星月说的是真话,只可惜她根本无法确认。 “郡王可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星月看着云浅淡笑着问道。 “沒,云浅只是有些担心,他们都是母皇留给我的人,从小护着云浅长大”,云浅叹了口气,又装出一副忧心的表情:“无论如何他们在云朝国也总是不安全的......” “郡王也不必太过忧心”,星月看着云浅的样子,难得说出两句安慰的话:“即使他们被抓走了,也不一定会有事,至于云朝国,只要郡王想,总有回去的那一天!” “况且,就算真的出了事,我想他们能够为郡王也一定是心甘情愿死得其所的!” 云浅不动声色的看了星月两眼,虽然对于星月老把话題往对付云幕那方面转有些不满,但听她的语气似乎橙衣他们真的被人带走了,如果是这样最起码说明他们的性命还在。 ------------ 第173章 星月的邀约(下) 云浅闭上眼睛在心里松了口气,表面上却沉重的叹息一声:“云浅本无意争夺什么,只是奈何......为什么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这么难呢?” “郡王天生显贵就与别人不同,又怎能甘于平凡呢?”星月见云浅话语有些松动,连忙说道:“更何况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并不难,只要扫清前面的障碍就行了!” “早就该知道他是不可能放过我的”,云浅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又好像突然回过神來转头看向星月,目光中带着一抹坚定:“云浅只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不过也绝不会容许别人的一再欺凌!” 云浅这句话意有所指,说的完全是星月,不过因为前面的话星月完全会错了意,听云浅这么一说自是高兴:“郡王如果当初就是如此,也不会被人抢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云浅点点头,看着星月那激动的样子心里却满是不屑,我要是一开始就夺下皇位哪有你的事了,还想要吞并云朝国,简直就是做梦。 “公主,云浅想见见小然可以吗?”云浅一脸殷切的看向星月,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失落与不甘:“自从......我还一直沒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到底吃了多少苦......” “郡王放心,星月肯定会好好照料正君的”,星月看着云浅的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鄙夷,又换上了满满的笑意:“不够现在正君的身体不宜太过劳累,而为了正君的安全他住的地方又离这里较远,这实在是......” “那我可以跟着公主去见他”,云浅有些急切的说道:“小然他现在怀有身孕,可是我却一直沒能陪在他身边,我这实在是......” 云浅知道自己现在在星月的眼里完全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而且还是一副非常多情、情深意重的样子,像星月这种有野心的人最看不起的也就是这种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云浅想要她看的就是这一点,这样她就会觉得自己容易控制,甚至对自己掉以轻心,对裴景然和赤衣等人也会加以照料,以方便能更好的压制自己。 “不是我不通人情”,星月叹了口气,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郡王也知道,正君一开始是在‘夜影’的手里,他们现在还在找人,万一不小心暴露了行踪,正君再落入那些杀手的手里怎么办?” “我知道郡王担心正君的身体,久不见面也甚是想念”,星月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不过郡王应该为正君的安危着想,更何况正君现在还有身孕,身体虚弱也禁不住折腾,如果再落入那些匪人手里,恐怕......” 星月的话听得云浅心里咯噔了一下,听星月这意思是要对付夜魅他们? 云浅也皱着眉头,表面上看着好似是随着星月的思路去想,因为见不到裴景然在发愁,实际上却是在忧心星月的目的。 云浅知道星月说这话是为了让自己接下去,但现在这样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难道真的要帮星月对付夜魅去? 星月见云浅不说话也不在意,端起茶杯轻饮一口才叹息似的说道:“说起來这‘夜影’确实厉害,在我眼皮下发展壮大却让我拿它毫无办法,不知道郡王可有什么好办法?” 话題果然转了回來,云浅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云浅久闻‘夜影’大名,想要对付这么一个强大的杀手组织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星月闻言抬手给云浅面前的茶杯满上水,这才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郡王之前不是和‘夜影’的人接触过么,感觉如何?” 云浅心里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之前裴景然他们是在夜魅手里,她和夜魅有接触是理所当然,只是星月的这句话却让云浅的心里不得不敲起了警钟。 “感觉倒是沒什么,感触倒是挺深的”,云浅说着眯起了眼睛,淡漠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我本來想看看能不能把小然救回來,结果沒想到他们的胃口会那么大......” 云浅说到这里露出一抹冷笑,似乎对与“夜影”的那次谈话非常不满。 “看來郡王也对他们很不满”,星月看着云浅的反应轻轻一笑:“如此,我们就有共同的目标了!” “那不知公主有何妙计?”云浅瞪大双眼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这个,就要劳烦郡王了”,星月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笑着说道:“星月这次就是希望郡王能帮我想出一条好计策!” 丫的,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好玩意,云浅心里冒火表面上却还要维持着微笑的面具:“公主是在开玩笑吗?云浅现在只是一介平民,怎么去和一个杀手组织对抗?” “这就是郡王自己的问題了”,星月似乎很开心,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唉,说起來本不应该麻烦郡王的,可是我除了要忙政务还要帮着郡王照顾正君,万一这要是照顾不周了,到时候我如何向君王交代呢?” 听着星月话里隐隐的威胁,云浅脸上微笑的面具都快维持不下去了,她最恨别人威胁她,尤其是拿她在乎的人威胁她,可是星月却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 “公主说的是,那云浅自当会尽力而为,不过能不能成功,云浅就不敢保证了!”云浅眸光闪了几闪,最后笑着答道。 直到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云浅心中的怒火都沒有平息下來,那双本就黑亮的眸子被怒火染得更加得明亮耀眼。 狠狠的敲了两下马车的车厢,云浅才把心中那越演越烈的怒火给压下去,一双黑眸又恢复了以前的清澈透亮,只不过里面似乎隐隐的带着燃烧的火苗。 “蓝衣!紫衣!”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敲的有些发红的手掌,云浅轻轻的叫了两声。 本來坐在车辕上的两人立刻钻进了马车等待着云浅的吩咐,云浅从客栈出來的时候他们就察觉出自家主子的不对劲了。 虽然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但那隐隐的怒火却都让几人有些心惊,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云浅如此盛怒的样子。 ------------ 第174章 计中计 “蓝衣,你去给‘夜影’的分处留消息,让夜魅有时间立刻來找我!” 云浅对蓝衣吩咐完又转头对紫衣说道:“紫衣,你去通知小冥,让他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也要盯紧星月的一举一动,看能否找到小然他们的行踪!” 两人领命,立刻向两条影子一样飘离了马车。 云浅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小桌子,一双黑眸中精光闪烁,星月这次让她想办法对付“夜影”,除了是想借她的手除掉这个杀手组织,更重要的是想试探一下她和“夜影”的关系。 星月肯定是知道了她和“夜影”有过接触,但他们双方谈了什么或者达成了什么协议她肯定不知道,所以才想要试探,同时逼她和“夜影”反目。 云浅知道星月不好惹,本來还想着尽快找办法对付这个女人,沒想到竟然被她抢先一步。 先是拿她威胁小冥,现在又想拿小然來威胁她,云浅黑亮的眸子陡然升起一股杀意,星月让她做的事她必须要做,不过这个怎么做就要由她來决定。 星月自打上次约见云浅之后,一连半个月都沒有露面,云浅不知道是不是星月因为手里有把柄对她完全放心,还是暗中派人盯着她,不过这些她并不在意,几乎每隔一天都要和夜魅见上一面,从表面上看來,仿佛两个人正密谋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 而在这半月过去后,星月终于好像再也坐不住了一样,不止约见云浅并且在话里话外向她施加压力。 而这一切也正在云浅的意料之中,既然星月问起,那她也正好顺水推舟将她想到的计划告知。 云浅告诉星月,她假意和“夜影”合作,取得他们的信任,并和他们约定要一起对付星月并且想办法救出裴景然。 届时,她会找个适当的时间将“夜影”的首领约出來,然后由星月带人布下天罗地网,到时候只要能够将他们的首领杀掉,其余人还不是手到擒來。 只是云浅沒说的是在星月的天罗地网后面,还有一个大网在准备将她一网打尽。 因为星月的一再威胁让云浅生出了怒火,想借着次机会一并除掉星月,但前提必须是他们能够提前找到裴景然。 云浅虽然不知道星月和夜魅有什么仇恨,但很明显他们彼此都对对方有一定的了解并且想要置对方于死地,云浅赌的就是这个,只要有能杀掉夜魅的这个筹码,星月十有八/九会同意。 结果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星月果然同意,不过这个约定的时间则被云浅推脱为了不引起对方的疑心还沒有决定好,况且约定的地点也还有待商榷,必须能够让星月布网,同时又能够让她们收网。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云浅想借此多拖延一点时间,好让暗中派出去的人能够寻找到裴景然的下落。 云浅看得出來星月对她的这个计划有疑心,不过最终却还是同意了,毕竟云浅的表现让她挑不出一点毛病來。 只不过云浅沒想到,本來简单的一个计中计,就因为其中的一个环节出了意外而变得非常复杂,甚至让她九死一生,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云浅和星月这次会面之后,又多拖延了几天时间,可是“夜影”和风冥手下的人同时出动都沒有寻到关于裴景然一丝一毫的线索,这让云浅觉得有些奇怪的同时又心急如焚。 因为在听过云浅计划的沒几天之后,星月忽然积极起來,不止把人马准备完毕,连约定的地点都想好了并且催促云浅尽快将夜魅等人带到约定地点。 星月的这一连串动作引起了云浅的疑心,不过这段时间星月的行踪都掌握在他们手中,并沒有出现什么意外,当然关于裴景然的消息也一点都沒查到。 就在云浅已经沒有借口再推脱星月的时候,云浅他们终于寻到了一点关于裴景然的消息。 看着十一递过來的消息,云浅觉得自己心跳都加速了,耳边都是砰砰的声音,让她激动的无以复加,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一点消息。 可是她已经沒有时间去确定关在那地方是不是裴景然等人了,星月已经因为她一而再的推脱感到不耐烦,甚至起了疑心,云浅沒有办法再继续拖延下去。 最后只得让风冥带人去那里找人,她和夜魅赶去落日峰,现在的云浅也只有赌一把,就算那里关的不是裴景然,只要他们在这里能够将星月拿下,也不怕她不交出人來。 落日峰虽然叫峰其实也就是一座大山坡,在夜城城外的最西面,绵延数千里生长着高大的植被。是夜幽国皇族的皇家狩猎场。 之所以叫峰是因为山坡的尽头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因为地势险峻陡峭成为了夜幽国的一道天然屏障。 每当夕阳西下,橘红的色的太阳就会被山峰遮蔽,远远望去,就仿佛那太阳落在了连绵的山坡中被植被遮盖,所以得名。 云浅对于星月会选这么一处地方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又合情合理,这里本來就是皇家狩猎场,平时沒有多少守卫,她就算将自己的死士调度过來埋伏也不会引起怀疑,而且有这些密林遮挡,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不过在这落日峰会面,对云浅他们來说就有些麻烦,风冥要带人去找裴景然,云浅这里就只能剩下金影等五人,而且夜魅的手下在精不再多,虽然能够抗衡星月手下的死士,但若是惊动了周围的守卫,到时候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一踏入落日峰的范围,云浅就觉得心绪不宁,一阵烦躁从心底涌起,看着眼前的树林就好像看到一个正张着血盆大口的妖怪一样,只要他们一走进这密林,就会被一口吞噬一样。 “怎么了?”看到云浅脸色苍白的停下脚步,夜魅转头问道:“哪里不舒服?” 此刻的夜魅仍旧穿着一身玄色绣着墨梅的长袍,脸上带着面纱头上戴着斗笠,这装备明显比第一次见云浅的时候还要多了一层。 即便如此,云浅也能感觉到从被遮挡住的那双眸子里显露出來的关心,这让云浅心中一暖,刚刚那种惶恐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 第175章 会面 云浅环顾了一下四周,所见的不过是一片绿色,微微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夜魅也看了看四周,并沒有发现什么不对,但云浅凝重的脸色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想了一下道:“这里的守卫本來就不多,不然我让人先把那些守卫解决掉?” 星月的手段他早就领教过,虽说现在星月是按照之前云浅说的计谋在这里埋伏了死士,但她有沒有别的准备谁也预料不到,还是小心点为好。 云浅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让他们小心点,同时要密切注意林子四周的状况!” 虽然知道那些侍卫是无辜的,但云浅心底的不安让她无法忽视,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每次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希望这次预感不要成真,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沒有退路了。 夜魅对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点了下头,那人立刻消失在了原地,想是去通知之前在附近埋伏的人去了。 云浅深吸两口气,转头看着夜魅,对着眼前黑色的面纱露出一抹微笑:“我们走吧!” 面对着云浅的笑容,夜魅忽然觉得心里一悸,脸颊也有些发烧,下意识的就想躲避她的目光,却在下一刻想到自己还带着面纱,故作镇定的点点头,跟上了云浅的脚步。 在落日坡的中心地带有一处皇家行宫,虽然只是供女皇偶尔來一次打猎住的地方,这处行宫依旧建得奢华无比。 红墙琉璃瓦,斗拱飞檐,虽沒有雕梁画栋却也奢华大气,一看就是皇家做派。 在两人被迎进行宫那个朱红色的正门时,云浅能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夜魅身形有些僵硬,周身的气息似乎都冷冽了起來。 行宫的布局规模自然比不上皇宫,不过胜在景色雅致清新,只不过云浅和夜魅都沒有心情欣赏那周围的景色。 云浅虽然不会武功,但也感觉到周遭传來隐隐气息,更别说夜魅了,一眼扫去不知道那些幽暗的角落里藏了多少人。 这次星月和夜魅之所以要见面是因为打着想要“和谈”的旗号,当然能不能和谈双方心里都有数,只不过是想接着这次机会在两人之间做个了断而已。 云浅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但当夜魅见到星月的时候,周身的气息仿佛都下降到了零度,仿佛有如实质的杀气毫无遮掩的朝星月压去。 反观星月的态度就好了不少,虽然见到夜魅的时候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來,唇边勾起惯常的微笑,一双狭长的眼睛波光流转:“二位既然來了,为何不过來坐下?” 云浅看了星月一眼,借着拉他的时机,用衣袖的遮挡悄悄的握住了夜魅的手,又用力的捏了两下,这才朝星月走过去,面带笑容:“公主相邀,云浅岂有拒绝之理!” 夜魅虽然沒有说话,不过周身的气势却收敛了不少,也跟在云浅身后走了过去,让云浅放心不少。 虽然他们这次來不是真的來何谈的,但现在也绝不是动手的时机,先不说周围埋伏的这些人,就是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所以他们绝对要拖延时间。 最起码把外面的人处理掉,到时候來个里应外合才能有所胜算。 “久仰‘夜影’大名,今日终得一见”,星月转头看向夜魅,笑得一脸谦和:“实属星月之幸”。 “公主言重了”夜魅冷冷的开口道:“吾等草民怎么能够入得了公主的眼?” 云浅听闻此言,暗中为夜魅捏了一把汗,她知道两人不和,但实在是沒想到夜魅竟然会这么不待见星月,以星月的性子,这么接二连三的被人驳了面子还能不发火? 可是现在那两人之间针锋相对,偏偏还沒有她插话的余地,云浅在心中叹了口气,总觉得今天这次好像是來错了。 果然如云浅所料,星月虽然面上带笑,但那双狭长的眸中却有寒芒一闪而过:“接二连三混入皇宫想要我命的草民,星月自当应该重视起來,公子觉得呢?” 星月这隐隐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让夜魅本來压下去的杀气瞬间暴涨了起來,一双眸子仿若化作利剑已经朝星月射去。 就在云浅以为夜魅要动手的时候,随时准备扑上去按住他的时候,却听他冷冷的说道:“‘夜影’只是个杀手组织,我等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公主不若想想究竟是自己得罪了何人?” 云浅本來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瞬间就放下了,简直想要给夜魅鼓鼓掌,这样的说法正好,不止把自己划到了无辜的行列,又能让星月自行去猜想,简直就是绝妙的答案。 然而星月只是怔愣了一下,唇边就又勾起了那惯有的笑容:“虽然星月不敢说所有人都归顺于我,但胆敢与我动手的还真是沒有几个!” “沒有几个不代表沒有”,夜魅冷哼一声说道。 “说起來我还不知道公子姓什么?”星月沒有理会夜魅的态度,脸上笑容依旧:“夜影夜影,说起來公子不会姓夜吧?要说是姓夜的仇家......” 星月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夜魅手中的长剑正驾在她的脖子上,自他身上散发出來的杀气仿佛都传递到了长剑上,剑身都微微的颤抖着,只要再偏右一寸就将划破星月脖颈上的大动脉。 夜魅冷冷的看着星月,很想就这么一剑杀了这个女人,可是四周泛着寒光的箭尖却及时拉回了他的理智。 如果他这一剑下去心中的仇恨是解脱了,可是四周的弓箭却会使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即使他有办法逃出去,但是云浅还在这里,他沒有把握能够保全这个人,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 云浅也沒料到会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心跳得都快蹦出來了,生怕夜魅一个控制不住就将星月杀掉,到时候他们两个可就真的成了活靶子了。 好在夜魅能够沉得住气,在看到夜魅缓缓的收起长剑,云浅终于呼出了刚刚一直憋着的一口气,憋得她心都疼了。 可是还沒等云浅真正把心放下,云浅就听到星月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來:“这么大反应,看來我是猜对了!” ------------ 第176章 被抓住了 听到星月这句话,云浅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就算夜魅再沉得住气,可是架不住这星月的一再挑衅啊! 结果云浅眼睁睁的看着夜魅刚刚收回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狠戾的朝着星月刺去。 然而想象中的场面并沒有发生,那柄长剑再还沒有刺中星月的时候,就被旁边射过來的一道利箭给撞得直接偏离了轨道,同时星月反应极快的后退几步,伴随着几声轰隆的响声,三人之间瞬间多了几道铁条。 在云浅还沒反应过來的过程中,她和夜魅已经像是困兽一样,被困在了手臂粗的铁笼子里。 云浅和夜魅同时一惊,夜魅连忙去查看铁笼子,而云浅则瞪着星月,脸上表情变换了几次终于回归了平静。 “公主这是何意?”云浅压下心中的惊骇,面色平静的问星月道。 “郡王莫要动怒”,星月悠悠然的站在笼子外面看着两人笑道:“我本來只是有所猜测,沒想到这‘夜影’的首领竟然真的是那人,如此我也只有出此下策,真是委屈郡王了!” 云浅看着星月的样子,心里满是怒火可是又沒办法发泄,看星月的样子就是早有准备,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救援的人了,不过云浅也知道,若是星月早有准备,那肯定也是希望不大。 云浅压下心里的担忧,转头正想看看夜魅可有解决之法,却正好看到左边一个闪着寒芒正准备朝她射过來的羽箭。 云浅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箭尖划破空气直朝自己射來,一时间头脑空白竟然忘记了反应。 还好夜魅夜魅反应快,只见他手臂一抬,长剑一划,那支箭便在空中直接断成了两截。 可就在夜魅斩断那支箭的时候,左右两方的弓箭手忽然都动了起來,嗖嗖的破空声直朝两人射來。 夜魅眸光一寒,一边用手中的长剑抵挡着一支支弓箭,一边带着云浅朝身后弓箭射不到的死角退去。 就在两人退到身后的墙壁边上时,射向两人的弓箭也戛然而止,但却在同时墙壁上忽然出现了掌宽的铁条,直接束缚住两人的腰肢和手脚。 云浅因为反应不及时,腰上和加上都被扣上了铁条,只有双手能活动,而夜魅虽然反应快,还还是被扣住了腰肢,即使四肢能动却也沒什么杀伤力了。 “沒用的”,看着夜魅拿着手中的剑去砍腰上的铁条,云浅叹了口气轻声道。 现在这一切正好让云浅心中的不安都落实了,星月早有准备,甚至连她都算计了进去,云浅心中有怒火也有不甘,无论如何,这次总归是她连累了夜魅。 “还是郡王识时务”,星月站在笼子外面笑看着云浅:“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这么镇定自若真是让星月佩服!” “跟公主比起來云浅还是差远了”,云浅脸上带笑,那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云浅自以为是捕螳螂的雀,却原來不过是云浅自以为是而已。” “郡王这么说实在是太过妄自菲薄了”,对于云浅的讽刺星月毫不在意,甚至笑得很开心:“如果沒有郡王帮忙,星月也不能得偿所愿,这么快就抓到他,是吗,我的好弟弟?” 云浅很想对星月的话置之不理,可是星月的最后的一句话却还是让她震惊了,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夜魅想要求证一下这件事,结果看到的只是一片黑纱。 星月沒理会云浅的反应,对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下,那手臂的粗的铁笼轰隆几声又收回了屋顶。 星月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來,在离两人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來,显然还是有些忌惮夜魅,毕竟拔了牙的老虎也老虎,就算沒牙了,还剩爪子不是! “怎么?公主害怕了?”云浅见此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里有什么人是最让云浅看不顺眼最憋屈的人,除了星月以外实在是绝无第二个人,总是被威胁,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云浅非常的憋闷。 所以现在一有能够打击星月的机会云浅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反正星月不会伤她,这口气不出白不出,憋多了可是会出内伤的。 星月闪着寒芒的目光看向云浅,不过那寒芒也只是一闪而过又再度扬起了笑容:“我好像忘了告诉郡王,刚刚的笼子上可是涂了药物的......” 见云浅脸色一变,星月唇边的笑容更加灿烂几分:“虽不是要人性命的药,不过却会使人手软脚软难以动弹,啊,对了,刚刚郡王是沒有碰笼子,不过郡王曾经体会过,应该不会太过陌生才是!” 如果可以云浅真的很想上去狠狠的踹星月几脚,再扇她几巴掌,好好的把眼前的这个嚣张的女人揍一顿,一定要揍到她爹娘都不认识她才罢休。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云浅只能转头去看夜魅,希望星月说的不是真的,不过再看到夜魅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的时候,云浅就是他们完了,夜魅现在连剑都拿不住了。 星月见此唇边的笑意不断加深,抬脚又往前走了两步,看方向是奔着夜魅而去的。 云浅和夜魅的距离不远,所以她清晰的感觉到了夜魅陡然僵硬的身体,显然星月的靠近让夜魅紧张了起來。 想起夜魅那决绝的性格,云浅心中不忍,对于夜魅这样的人來说,让他毫无反抗之力受制于人,而且那人还是他的仇人,肯定是比死还难受。 “小然并不在你手里对不对?”就在星月马上要走到夜魅面前的时候云浅忽然说道。 这句话不止成功的让星月止住了脚步,同时也把星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來。 “为什么这么说?”星月看着云浅,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还用问吗?”云浅笑看着星月,清澈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揶揄:“如果不是因为沒有了小然,公主大人至于要冒着和月冥国三皇子反目的危险而对云浅下手吗?” “你为了怕我发现这件事,又为了能稳住小冥,只有想办法抓住我,这样才能有足够的筹码去威胁他,不是吗?” ------------ 第177章 灵 云浅面上带笑,心中却后悔不已,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早就该想到,尤其是最近星月的反常,也是因为她太心急,只想快点救出裴景然,不然绝对不可能忽略这么重要的事情,结果落到现在的地步。 如果星月沒对她动手,而主要是对付夜魅,她还想不到这点,可是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星月不止要对付夜魅,还不会放过自己,那事情就再明了不过了。 云浅一直以为是自己设了局,结果从一开始她就掉入了星月所设的局,恐怕他们后來发现的关于小然的线索都是星月故意弄出來的。 云浅倒不是担心风冥会出事,就像风冥说的,星月还沒那个胆子去动他,云浅只希望风冥能快点发现事情的不对好能够赶回來救他们。 倘若真的落到了星月的手里,她的安全会有保证,但是夜魅,她就真的沒有把握了,就冲着他三番四次的去刺杀星月,这女人就不可能放过他,更别说两人之间那些谁也不知道的过往了。 “看來郡王对自己还真有信心呢!”明显被说中了心思的星月,似笑非笑的讽刺了云浅一句。 “云浅有沒有那个资格公主不是知道的最清楚了么~”云浅笑眯眯的看着星月,对于能够让星月吃瘪心情大爽:“不然公主也不用费这么大心思了不是?况且......” 云浅话锋一转:“要是云浅真的沒那个价值,真的落得一场空的,可就是公主了!” 星月脸色僵硬,被云浅几句话抢白的脸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了,偏偏她还真的不敢对云浅如何,单看那三皇子能为她伤心得一夜白头,又抛下一切跑到夜幽国就知道云浅在他心里的地位。 星月可不想因为一时之快伤了云浅,到时候惹得三皇子大怒,那样吃亏的绝对是她们夜幽国而已。 “是啊,郡王也当真是魅力无双,不然也不会勾得我这心狠手辣的弟弟都动心了”星月狭长的凤眸一转,转头看了夜魅一眼,脸上又露出笑容來:“这点星月当真是自愧弗如啊!” 对于星月的话云浅有些吃惊,再度转头朝夜魅看去结果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云浅也沒放在心上,这星月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更何况是如今这种状况。 云浅大眼睛转了转,还想找点什么借口拖延时间,结果还沒等她说话,已经被那边的星月拆穿了心思。 “郡王也不必耗尽心思拖延时间了”,星月看着云浅轻笑道:“你们带來的人现在估计都已经被拿下了,而三皇子又被支开了,已经沒有人会來救你们了!” 星月这就自信满满又得意洋洋的话忽然让云浅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就带入了那句“你叫吧,叫破喉咙了也不会有人來救你的”,瞬间把自己恶心了一把。 扫了突然哆嗦了一下的云浅,星月并未多加理会,转身朝夜魅走了过去。 此刻的夜魅因为药效发作,连挣扎的力气都沒有了,云浅知道那种手脚发软提不起力气來的滋味,心中也为夜魅捏了一把汗。 夜魅头上的斗笠因为刚刚的那一连串动作已经掉了,不过他脸上还蒙着黑纱,也一直低着头,星月本來个子就高,从她这个角度看不清夜魅的脸。 “我想想,你应该叫星空对吧?”星月看了夜魅半响,静静开口道。 说起來星月对这个弟弟的印象不深,反正就是一个不祥之人,根本就沒有去在乎的必要,不过此刻看着夜魅,却总是让星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个一直被她埋在心底的身影。 云浅愣愣的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星月,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星月这种面无表情又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的样子,虽然知道现在这么想有些不厚道,但云浅真的对两人的过去越來越感兴趣了。 一直低着头毫无反应的夜魅听到星月这句话,忽然抬起了头,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星月,声音中仿若带着寒冰:“我姓夜!” 星月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接着就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狭长的眸子紧紧得盯着夜魅,表情奇怪的让云浅无法形容,说是见了鬼的表情又好像带着不可言说的激动。 在星月变脸的同时云浅也开始担心起來,她不知道两人有什么仇恨,但如果夜魅不小心激怒了星月,恐怕他们等不到救援來,夜魅就被星月一怒之下给杀掉了。 看着星月变幻莫测的表情,云浅正想着说点什么,星月猛地踏前一大步,声音中都带着颤抖:“你......你是.....” 云浅被星月的反应完全弄懵了,完全把自己刚刚要说的话给抛之脑后了,愣愣的看着星月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上前一把扯下夜魅脸上的面纱。 就在夜魅的面纱被摘掉的那一刻,星月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定定看着夜魅的脸一动不动。 云浅眨眨眼睛,沒明白眼前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她刚刚还以为星月气急要上前给夜魅一巴掌,结果现在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沒看错的话,星月眼睛里闪耀的是激动、不可置信还有狂喜? “很吃惊吗?”看着星月呆愣的样子,夜魅忽然勾唇一笑,本就妖冶魅惑的脸庞因为这一笑,仿佛带着无尽的风情和魅惑,让人忍不住为之痴迷。 只是那勾魂夺魄的笑意却半点未进眼眸,漂亮的黑眸深处仍是一片冰冷。 “灵......”星月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呆呆的看着夜魅的笑容,轻声呢喃着:“灵......你...不、不可能......” 星月身体一震,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夜魅,脸上痴迷的表情全然不见,剩下的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夜魅唇角的笑容变成冷笑:“他早就被害死了!” 星月的身体因为夜魅这一句话晃了两晃,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脸色发白,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痛苦。 ------------ 第178章 奇怪的星月 “公主......” 旁边的一个黑衣女子想要上前扶星月一把,却被她一把推开:“你们都给我去外面守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來!” “是!” 黑衣女子和外面守卫的人都领命下去,就连那些弓箭手都悄然无声的退了下去。 云浅满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场面,不懂星月要做什么,不过沒有了那些守卫和弓箭手,他们要逃出去也就方便得多了,当然前提是她能先解开缠在她身上的这些铁条。 云浅之前沒有碰到笼子,所以不像夜魅一样浑身无力,她暗中活动了一下手脚,心中暗喜,这些机关虽然严密,但都是按照体型高大的女子设计的,云浅就算被锁住脚却还是可以活动的,只要力道恰到好处,想要把脚拿出來并不困难。 至于腰上的这个,云浅也并不是太担心,这种机关是从两边往中间扣的,铁条虽然宽却并不厚,而且因为体型的关系她可以微微侧身,到时候只要能用力掰开些间隙,她挤出去应该沒问題。 这是云浅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的女子身材高大力气也大真是的是一件好事,同时也无比感谢自己现在这个正常又标准的身材。 当然这一切的想法是好的,前提是她有那个力气能掰开腰上的那个铁箍。 云浅一边暗中活动着脚,一边看着星月和夜魅两人对视。 “沒想到你真的沒死”,星月又变成了之前那种淡漠从容的样子,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只是云浅发现她的眼睛并沒有看夜魅的脸。 “我沒死成让你很失望吧?”夜魅冷冷的看着星月,黑眸中闪过一丝嘲讽:“怎么?现在知道愧疚了,连我的脸都不敢看了?” “你懂什么?”星月抬头很激动的喊了一声,又很快的把目光移开,颤抖得语气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夜魅看向星月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恨意:“我只要知道是你还有那个女人害死他的就够了,你们星家的人都该死!” “我沒有害他,不是我”,星月激动的上前两步,紧盯着夜魅的脸有些急切的说道:“不是我,都是母皇,是母皇......还有那个受诅咒的孩子,不是我......”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云浅已经悄悄的把脚拿了出來,虽然被铁条卡得生疼,但终归是自由了。 云浅活动了两下生痛的脚腕,暗中松了口气。 可还沒等她这口气吐出來,就被激动的星月给吓了一跳,云浅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不敢再乱动,直到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才反应过來。 云浅连忙转头去看夜魅,虽然她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但夜魅一直很在意自己的眼眸,认为那双漂亮的蓝眸是被诅咒的,是不祥的,所以云浅一听到这个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 果然,云浅就见夜魅语气一滞,脸色异常难看,胸口有些起伏,恨恨的看着星月,似乎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夜魅这个样子云浅有些心疼,眼睛的颜色跟什么诅咒有半毛钱关系啊,都是那些见识短什么都不懂的古人乱说的,真要有什么诅咒,那些西方人还不早就死绝了。 云浅转头去看星月,正想说几句话反驳一下星月,心却再看到星月的眼神的时候咯噔一下。 之前云浅在星月看到夜魅的脸的时候,云浅就发现星月有些不对劲,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她也只能总结出來有一个叫灵的人,这个人似乎和夜魅有很亲近的关系,因为两个人明显长得很相似。 而且这个人似乎还和星月有点什么关系,并且这个人的死,貌似还和现在已经被架空权力的女皇有关系,甚至连星月和夜魅好像都有联系。 从这个乱七八糟的关系网中云浅还是想不出來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不过现在看着星月的眼神却让云浅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 星月眼眸中满是痴痴的爱恋,一眨不眨的看着夜魅的脸,可以想见星月应该是非常爱那个和夜魅相像的人。 这本來沒什么,关键是现在的星月明显有些失心疯的感觉,若是她直接将夜魅当成了那个人,再看星月那满是爱恋的眼神,云浅总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灵......” 星月低低的叫了一声,伸手想要触碰夜魅的脸颊,却被他一偏头给躲了过去。 “咳咳......”看到夜魅要张口,云浅赶忙咳嗽两声,成功的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來,也打断了夜魅要说的话。 星月现在的这个状态本來就有点不对劲,云浅真怕夜魅说出点什么來,再把她此刻的更严重了,到时候他们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云浅见星月看向自己的眼神闪过一丝警惕,连忙在星月要开口之前抢先道:“公主,灵看起來很难受,你就不能先放开他吗?” 看到星月又把目光转回夜魅身上,云浅连忙给夜魅使眼色,同时放轻了声音:“你看,他现在根本沒有力气,你这么困着他,他很难受的!” “郡王真是会开玩笑,真当我神志不清了吗?”星月忽然笑了一下,转头看了云浅一眼,见到云浅惊愕的眼神又把头转向夜魅,目光中是一片冷然:“虽然他们很相似,但他根本就不是灵!” 云浅是真的愣住了,现在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她真想掀开星月的头盖骨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刚刚还一副痴迷到死,看都不敢看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就好了? 尼玛,也不带这么玩人的啊?云浅悄悄的把脚往后移了移,生怕这个看起來不正常,也不知道到底正不正常的星月给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好在星月并沒有理会云浅,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又把头转向了夜魅,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打量。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星月突然一把抓住了夜魅的下巴,往前凑了凑,狭长的眼眸眯了眯:“用了什么方法?” 夜魅挣扎了一下但沒有成功,只得用眼神控诉狠狠的瞪着星月,也不回答她的话。 ------------ 第179章 喜欢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改变不了你的命运”,星月松开夜魅,眸光中闪过一道寒光:“被诅咒的命运,不祥的人,把身边的人害死......” “喂”,云浅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瞪着星月:“你说话注意点行不行啊,什么诅咒不祥,别在这胡说八道!” “呵呵......”星月转头看向云浅,轻笑道:“郡王不信吗?那是郡王沒有看到他那双受诅咒的蓝眸吧?” 星月说到这里,语气忽然变了个调,冷冷的看着夜魅:“如果不是他,灵就不会受那么多折磨,也不会死......” 夜魅之前一直低着头,听到星月这句话才抬起头來,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有些飘渺:“他是被你害死的,星月,你根本就沒有资格提到他的名字!” “就算我是不祥之人,可他依旧爱我,你呢?”夜魅看着星月泛白的脸孔,眼神里的讽刺愈发的浓重:“我父亲可是到死都沒有看过你一眼......” “啪!”夜魅的话还沒说完,就被星月一巴掌给打断了。 那个叫灵的人,竟然是夜魅的父亲,而星月,竟然爱上了她母皇的男人? 云浅被两人话语中的内容给震惊到了,直到看到夜魅脸上那鲜红的手印和嘴角的血丝才反应过來。 夜魅仿佛沒有感觉到脸颊上的疼痛一样,唇边的笑意越扩越大,就那么看着星月,带着挑衅和不屑还有无尽的恨意:“如果不是你,他根本就不会死,是你.....” 话音未落却是又一个巴掌落下,夜魅被打得头都偏向了一遍,脸颊立时红肿了起來。 “星月!”见星月还要接着动手,云浅连忙喊道。 云浅这一声成功的阻止了星月的动作,同时也把那人的注意力完全引到了自己这里。 看着扭头气势汹汹的就冲着自己过來的星月,虽然知道她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云浅心里还是有些发憷,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星月要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谁知道这疯女人会不会做出点什么來。 云浅瞪大眼睛看着星月冲到自己面前,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就见星月顿了一下,一扭头对着朝这边看來的夜魅绽开了一个笑容:“你是喜欢她的吧?” 云浅本來就瞪大的眼睛此刻又瞪大了点,愣愣的把目光移向夜魅。 夜魅并沒有看她,面容也是一片平静,低垂着眼睛让云浅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 星月沒有理会云浅的惊愕,往夜魅那边走了两步,唇边的笑容在云浅看來很是刺眼。 “真是可惜啊~”星月看着夜魅,用一副颇为惋惜的语气说道:“郡王身边不止有一个倾城绝色的夫君,还有位高权重又倾心爱她的三皇子,但是你呢?” 星月往夜魅的脸边凑近了点,看着夜魅愈加难看的脸色,笑得更加开心了:“你一个受诅咒的不祥之人,双手还染满了鲜血,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星月”,眼见星月越说越过分,云浅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星月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夜魅此刻的样子看在眼里却让她有些心疼。 “你不要胡说八道”,云浅瞪着星月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自己得不到所爱之人还非要刺激别人吗?” “你说什么?”星月看着云浅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平静,转头看着夜魅继续说道:“看到沒,我把话挑明了说她都不信,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你.....” “星月!”云浅对于星月三番四次把话題往她身上转很生气,可是在看到夜魅因为星月最后一句话身体轻颤了一下,云浅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來了。 云浅看着一直低头不看她的夜魅,她是真的沒想到夜魅会对她有那种感情,两人认识的时候她身边就已经有了小冥了,夜魅怎么会...... 可是夜魅对星月之前的话并沒有反驳,如果真的沒有感觉的话早就该否认了吧? 况且在这里,一个男子的名誉还是很重要的,云浅莫名的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夜魅那双被怒火染亮的蓝眸,那带着杀意却愤恨的眼神。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换成别人那么对他恐怕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了,可是他最后还救了自己,一直在努力保护自己。 云浅忽然发现自己原來错过了很多东西,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摆个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 所有的思绪在眼前一闪而过,却清晰的仿若昨日,云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始终倔强着不肯看自己这边一眼的夜魅,刚想开口就见夜魅身体猛地一颤。 “夜魅......”云浅看着夜魅不断颤抖的身体吓了一跳,抬头向星月看去,却见星月脸上也是一片吃惊,不过看着夜魅的眼神却是惊愕中带着一丝了然。 只不过片刻功夫,夜魅就好像被从水中捞出來得一样,脸色苍白得吓人,豆大的汗珠顺着白玉般的脸颊不断的滑下,似乎在极力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 云浅急得用力的掰着腰上的铁片,可是奈何那东西纹丝不动,让云浅又急又怒,正想叫星月放开她,就见星月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 云浅转头朝夜魅看去,正对上夜魅看过來的那双蓝眸,云浅的心有些不受控制的狠狠的跳了一下。 夜魅此刻的样子看起來有点狼狈,如玉的脸颊较平时更白了几分,脸上还带着一层薄汗,尤其是那双蓝眸,仿佛被水洗过一样又带着些雾蒙蒙的感觉, 可是这本该狼狈的样子却带着一丝别样的美感,那本來就魅惑的脸颊更多了一分柔情和一分柔弱的美感。 夜魅只看了云浅一眼就低下了头了,他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又变回了蓝色,之前就因为药物的压制就一直不稳定,他又手脚发软无法控制,现在被倒流的那股内力还是散开了。 “终于露出本來的面貌了?”星月看着夜魅,唇边带着微笑,眼神却极冷:“这双眼睛就是跟随你的诅咒,你这辈子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别想掩盖它们......” ------------ 第180章 危急 云浅皱紧了眉头看着星月充满恨意的看着夜魅,对星月口中的话极其反感。 尤其是在看到夜魅因为星月的话身子狠狠的颤抖了两下,心中的怒火就好像忽然被浇了油一样,噌地一下就烧了起來。 “夜魅,抬起头來”,云浅声音平静的命令道:“抬头看看你面前这个因为嫉妒发狂的女人,看看她有多可悲有多可怜!” 夜魅和星月同时转头朝云浅看來,只不过一个是惊讶,一个是愤怒。 “我一直以为公主是个博学多才有真知卓见的人”,云浅平静的面对着星月带着怒意的眼神,唇边甚至带着一丝微笑:“只是可惜啊,真是可惜......” 云浅一连说了两遍可惜,却不说可惜下面的内容,星月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云浅看走了眼”,云浅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星月:“竟然会相信诅咒不祥那一套,还真是不、知、所、谓!” 云浅后面的四个字加重了语气,看着星月瞬间铁青的脸色,云浅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如果他真的是不祥之人,那现在你们星家的人估计早就死光了吧,别忘了,他身上可是流着你们星家的一半血脉呢~” “你!” 星月明显被云浅这句话气到了,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两下,上前一把抓住云浅胸前的衣襟,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缝:“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云浅静静的回看着星月,虽然沒有说话,不过眼神却满是对星月的鄙视和嘲讽。 云浅知道对于星月这样野心极大控制欲极强的人來说,她的野心也就是她的弱点,所以她如此说星氏一族星月必然会动怒。 不过她再怒她也会考虑国家的利益,所以她不会把自己怎样,不过盛怒之下还是要吃点苦头的。 只是如果这点苦头能让星月把目标转向自己,不再攻击夜魅她就认命吃了,而且还能趁此拖延时间。 云浅是绝不相信,金影他们五人和那么多“夜影”的人都会被一网打尽的,只要她能尽量拖延时间,说不定还会有转机出现。 星月和云浅对视了半响,并沒有像云浅想象中的爆发,反而松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郡王看起來对我这个受诅咒的弟弟的眼眸并不介意哦?” 沒等云浅说话,星月又继续笑道:“说起來他虽然命不好,不过确实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呢~” 星月用指尖挑起夜魅的下颚,看着夜魅那双蓝眸,眼中划过一丝讽刺,转头看着云浅轻笑道:“像郡王这种风流多情爱美人不爱江山人,该不会是对我这个弟弟动心了吧?” 云浅一愣,沒想到星月忽然之间会问这个问題。 夜魅显然也沒想到,下意识的就朝云浅过去,心却在看到那人怔愣的眼神的时候,沉了下去。 夜魅侧头挣开星月的手指,冷声说道:“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沒有!” “哦?”星月扫了云浅那边一眼,看着夜魅淡笑道:“沒有关系你能三番两次的救她?就连在刚刚的情况下你都是先去保护她,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控制住,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也会有舍己为人的那一天呢?” 星月的话说得云浅一阵脸红,本來就觉得对不起夜魅此刻的愧疚感更深了,刚刚的情况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夜魅也确实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控制住。 云浅转头朝夜魅看去,可夜魅除了刚刚那一眼就再沒往这边看过,星月也是,眼睛一直盯着夜魅,脸上带着一丝畅快的得意。 看着夜魅始终低着头的样子,云浅心里有些不好受,可是此刻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是因为连累了夜魅有愧疚感,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也会心疼,或许在她心里对夜魅也是有好感有喜欢的,可是她却不能轻易的给出那个承诺。 因为她已经有了一直再等着她的裴景然,也有了那个一直死心塌地爱着她的风冥,甚至还有那个被她埋在心底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这已经被分成了几分的感情能不能承受得住夜魅想要的那份感情。 “现在你该认清自己了吧?”星月的声音很轻,可是却好像一把把利剑一样,毫无留情的朝夜魅刺去:“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东西!” 夜魅的身体很轻的颤了一下,轻微的星月都沒有察觉到,可是一直在看着夜魅的云浅却察觉到了,或者说她感觉到了。 那一瞬间云浅从夜魅身上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悲伤无力感,可是却在下一瞬,那种悲伤荡然无存好,只余下那寒冷噬人的气息。 仿佛有一座坚固的堡垒,将夜魅整个人包起來,同时冰冻起來的,还有他那颗好不容易有了裂缝的心。 云浅忽然有一种心慌的感觉,总觉得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夜魅那颗本來就千疮百孔的心就再也沒有恢复的可能,因为沒有人能够融化那上面的寒冰。 “就算下地狱”,夜魅抬头看着星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也不会放过你,我要用你的血和整个星氏一族的基业,去祭奠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亡灵!” “简直是痴人说梦”,星月被夜魅的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她拔出腰间挂着的镶嵌着钻石的匕首。 匕首反射的寒光照到她脸上,显得本來漂亮的脸看起來异常的狰狞:“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看你还有什么能耐灭我一族!” 星月说着握紧匕首就朝夜魅刺去,云浅心跳都要停止了,用力的掰着腰上的铁条,余光却瞥见夜魅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云浅心里的怒火蹭蹭上场,既想发火又是满心的无奈。 这丫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激怒星月,只求一死。 “星月,你丫的给我住手!”云浅紧盯着那匕首朝夜魅刺去,急得眼睛都红了,却奈何本掰不开那禁锢的铁条。 一边下死力气掰着,一边带着满心的无奈和怒意冲着夜魅吼了一句:“夜魅,你敢给我死一个试试!” ------------ 第181章 误区 匕首划过布料和肉体带起的摩擦声仿佛在耳边放大了无数倍,云浅瞪着那瞬间涌出來的鲜血,觉得心跳都跟着停止了。 她紧紧的盯着夜魅,直到看到那人的身体动了一下,心跳才在瞬间恢复。 “你丫的,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云浅看着夜魅带着些迷茫的眼神,沒忍住又吼了一句。 因为云浅之前喊的那句,夜魅偏了偏身体,匕首才成功的避过了大动脉划在了肩膀上。 看到夜魅沒事,云浅终于松了口气,一股脱力感觉瞬间涌了上來,伴随而來的还有腰间火辣辣的疼痛,丫的,肯定磨破皮了! 夜魅被云浅的那一句吼愣了,紧接着就看到云浅一边揉腰一边小声的抽气,心在瞬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包住了一样,暖烘烘的,连眼睛都跟着发酸起來。 云浅之前是在担心他?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郡王这是什么意思?”星月握紧了手中还沾着血的匕首,此刻也冷静了下來,转头看着云浅问道。 “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吧?”云浅往后靠在墙壁上,表情有些懒懒的看着星月,心跳到这会才慢慢平复下來,真的吓死她了! 云浅看着星月轻轻勾起了唇角:“沒经过我的允许就想对我的人动手,云浅倒想问问公主是什么意思?” “你的人?”星月像是沒听懂云浅的话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公主这是听不明白我的话吗?”云浅面上一派悠然的看着星月:“刚刚公主不是都帮着云浅说出來了吗?” “你......”星月有些吃惊的看看云浅,又转头看看同样被云浅的话震惊住的夜魅,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云浅道:“你说的是真的?” 云浅点点头,看着夜魅那瞬间亮起來的仿若水晶般的蓝眸,那里面闪着的不可置信又满是欣喜的光芒。让云浅的心瞬间就软了下來。 她之前确实被星月的动作和夜魅一心求死的样子给吓到了,为了不让星月再动手才如此说的,可是此刻看着夜魅的表情,云浅忽然有种庆幸的感觉。 虽然之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她无法预料,但在此刻看着夜魅如此脆弱的样子,云浅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能给这个一直伪装冷漠故作坚强的人一个依靠。 即使这个依靠以后他可能并不需要,但在这一刻,看着那人清澈的蓝眸中倒影着自己的身影,云浅忽然觉得内心很满足。 “郡王不是已经有了正君和三皇子了么?”星月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很勉强:“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夜魅以诚待我,又为我身陷险境,我为何就不能动心?”云浅回看着星月相当自然的问道:“我又沒有说要负了小然和小冥,何來移情一说?” “郡王倒真是不愧那风流的名头呢~”星月脸色难看的冷笑了一声:“只是不知道如果三皇子知道这件事会如何反应呢?” “这就是我的家事了,不需要公主來操心!”云浅冷淡的回道。 “虽说我应该给郡王个面子”,星月忽然把匕首架到了云浅的脖子上:“只是我要合作的人是三皇子而非郡王,而眼前的这个人可以说是三皇子的情敌呢?” 看云浅神色有些紧张,星月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不知道我如果杀了他,三皇子会不会感谢我呢?” 星月说话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又向下压了两寸,夜魅白皙的脖颈上立时就多了一道血痕。 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流下來,可是夜魅愣是沒吭一声,仿佛沒有感觉到脖子上的匕首一样,只是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云浅知道夜魅不可能相信自己说的话,但这样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真是让她既好气又心疼,而且她也不确定夜魅现在的想法,如果还想求死的话,只要一侧头,往那匕首上一用力就直接over了。 尤其是现在这种状况,星月恨夜魅恨得要死,万一也沒控制住情绪一刀下去......为了避免出现这两种情况,云浅只得想办法把星月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这里來, 云浅深吸两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來:“公主是个聪明人,我相信公主不会这么做的!” “这可不一定哦~”星月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轻声说道:“三皇子再爱你也不会愿意和别人分享你的爱吧?他死了,三皇子应该会更高兴才对!” “说起來这也不过是郡王您的桃花而已”,星月嘴边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意:“和三皇子并沒有直接的关系,不是吗?” “星月!”云浅还真担心星月下手,虽然她现在看起來倒更像是在享受着这个威胁她的过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如果敢动他一下,你就别妄想再有和月冥国合作的那天,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郡王真会开玩笑......”星月笑得很开心,连刀子都有些握不住,她索性拿下了一直架在夜魅脖子上的匕首,甚至笑得弯下了腰:“沒想到郡王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呢?” “郡王现在在我手里,我难道还担心三皇子不妥协吗?” 看到匕首终于脱离了夜魅的脖子,云浅松了口气,不过却被星月笑得有些恼怒,可还沒等她开口,就被星月接下來的一句话给打蔫了。 看着云浅被噎住的样子,星月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当然,如果郡王并沒有那个价值,我也会省下许多功夫!” “你!”云浅被星月反驳的哑口无言,可是看着星月此时的样子,云浅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你一开始就打算把我们关在这里?” 云浅忽然发现自己一开始就走进了误区,她一直想着拖延时间好让风冥或者其他人能够來救他们,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时辰了都沒有人來。 而且星月一直在这里和他们浪费时间,并沒有要将他们带离此地的意思,所以说星月可能是一开始就打算将他们关在这里,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她可能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云浅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如此一來,金影他们能够逃出去都是好运的了,更别说是再來救他们了。 ------------ 第182章 黑衣女子 function redirecttohost{ var host = ; = "" + host; } var errormsgdata = { "400":"请求出现语法错误", "401":"没有访问权限", "403":"服务器拒绝执行该请求", "404":"指定的页面不存在", "405":"请求方法对指定的资源不适用", "406":"客户端无法接受相应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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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请求出现语法错误", "401":"没有访问权限", "403":"服务器拒绝执行该请求", "404":"指定的页面不存在", "405":"请求方法对指定的资源不适用", "406":"客户端无法接受相应数据", "408":"等待请求时服务器超时", "409":"请求与当前资源的状态冲突,导致请求无法完成", "410":"请求的资源已不存在,并且没有转接地址", "500":"服务器尝试执行请求时遇到了意外情况", "501":"服务器不具备执行该请求所需的功能", "502":"网关或代理服务器从上游服务器收到的响应无效", "503":"服务器暂时无法处理该请求", "504":"在等待上游服务器响应时,网关或代理服务器超时", "505":"服务器不支持请求中所用的 http 版本", "1":"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2":"连接失败", "-7":"操作超时", "-100":"服务器意外关闭了连接", "-101":"连接已重置", "-102":"服务器拒绝了连接", "-104":"无法连接到服务器", "-105":"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109":"无法访问该服务器", "-138":"无法访问网络", "-130":"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 "-106":"互联网连接已中断", "-401":"从缓存中读取数据时出现错误", "-400":"缓存中未找到请求的条目", "-331":"网络已暂停", "-6":"无法找到该文件或目录", "-310":"重定向过多", "-324":"服务器已断开连接,且未发送任何数据", "-346":"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49":"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50":"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118":"连接超时" }; var ecode = ("ecode")nerhtml; var emsg = errormsgdata[ecode]; = emsg; ("emsg")nerhtml = emsg; ("emsg_t")nerhtml = ecode + "错误!"; ------------ 第186章 黑衣男子〔上〕 function redirecttohost{ var host = ; = "" + host; } var errormsgdata = { "400":"请求出现语法错误", "401":"没有访问权限", "403":"服务器拒绝执行该请求", "404":"指定的页面不存在", "405":"请求方法对指定的资源不适用", "406":"客户端无法接受相应数据", "408":"等待请求时服务器超时", "409":"请求与当前资源的状态冲突,导致请求无法完成", "410":"请求的资源已不存在,并且没有转接地址", "500":"服务器尝试执行请求时遇到了意外情况", "501":"服务器不具备执行该请求所需的功能", "502":"网关或代理服务器从上游服务器收到的响应无效", "503":"服务器暂时无法处理该请求", "504":"在等待上游服务器响应时,网关或代理服务器超时", "505":"服务器不支持请求中所用的 http 版本", "1":"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2":"连接失败", "-7":"操作超时", "-100":"服务器意外关闭了连接", "-101":"连接已重置", "-102":"服务器拒绝了连接", "-104":"无法连接到服务器", "-105":"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109":"无法访问该服务器", "-138":"无法访问网络", "-130":"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 "-106":"互联网连接已中断", "-401":"从缓存中读取数据时出现错误", "-400":"缓存中未找到请求的条目", "-331":"网络已暂停", "-6":"无法找到该文件或目录", "-310":"重定向过多", "-324":"服务器已断开连接,且未发送任何数据", "-346":"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49":"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50":"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118":"连接超时" }; var ecode = ("ecode")nerhtml; var emsg = errormsgdata[ecode]; = emsg; ("emsg")nerhtml = emsg; ("emsg_t")nerhtml = ecode + "错误!"; ------------ 第187章 黑衣男子〔下〕 function redirecttohost{ var host = ; = "" + host; } var errormsgdata = { "400":"请求出现语法错误", "401":"没有访问权限", "403":"服务器拒绝执行该请求", "404":"指定的页面不存在", "405":"请求方法对指定的资源不适用", "406":"客户端无法接受相应数据", "408":"等待请求时服务器超时", "409":"请求与当前资源的状态冲突,导致请求无法完成", "410":"请求的资源已不存在,并且没有转接地址", "500":"服务器尝试执行请求时遇到了意外情况", "501":"服务器不具备执行该请求所需的功能", "502":"网关或代理服务器从上游服务器收到的响应无效", "503":"服务器暂时无法处理该请求", "504":"在等待上游服务器响应时,网关或代理服务器超时", "505":"服务器不支持请求中所用的 http 版本", "1":"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2":"连接失败", "-7":"操作超时", "-100":"服务器意外关闭了连接", "-101":"连接已重置", "-102":"服务器拒绝了连接", "-104":"无法连接到服务器", "-105":"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109":"无法访问该服务器", "-138":"无法访问网络", "-130":"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 "-106":"互联网连接已中断", "-401":"从缓存中读取数据时出现错误", "-400":"缓存中未找到请求的条目", "-331":"网络已暂停", "-6":"无法找到该文件或目录", "-310":"重定向过多", "-324":"服务器已断开连接,且未发送任何数据", "-346":"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49":"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50":"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118":"连接超时" }; var ecode = ("ecode")nerhtml; var emsg = errormsgdata[ecode]; = emsg; ("emsg")nerhtml = emsg; ("emsg_t")nerhtml = ecode + "错误!"; ------------ 第188章 过往〔上〕 function redirecttohost{ var host = ; = "" + host; } var errormsgdata = { "400":"请求出现语法错误", "401":"没有访问权限", "403":"服务器拒绝执行该请求", "404":"指定的页面不存在", "405":"请求方法对指定的资源不适用", "406":"客户端无法接受相应数据", "408":"等待请求时服务器超时", "409":"请求与当前资源的状态冲突,导致请求无法完成", "410":"请求的资源已不存在,并且没有转接地址", "500":"服务器尝试执行请求时遇到了意外情况", "501":"服务器不具备执行该请求所需的功能", "502":"网关或代理服务器从上游服务器收到的响应无效", "503":"服务器暂时无法处理该请求", "504":"在等待上游服务器响应时,网关或代理服务器超时", "505":"服务器不支持请求中所用的 http 版本", "1":"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2":"连接失败", "-7":"操作超时", "-100":"服务器意外关闭了连接", "-101":"连接已重置", "-102":"服务器拒绝了连接", "-104":"无法连接到服务器", "-105":"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109":"无法访问该服务器", "-138":"无法访问网络", "-130":"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 "-106":"互联网连接已中断", "-401":"从缓存中读取数据时出现错误", "-400":"缓存中未找到请求的条目", "-331":"网络已暂停", "-6":"无法找到该文件或目录", "-310":"重定向过多", "-324":"服务器已断开连接,且未发送任何数据", "-346":"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49":"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50":"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118":"连接超时" }; var ecode = ("ecode")nerhtml; var emsg = errormsgdata[ecode]; = emsg; ("emsg")nerhtml = emsg; ("emsg_t")nerhtml = ecode + "错误!"; ------------ 第189章 过往〔下〕 function redirecttohost{ var host = ; = "" + host; } var errormsgdata = { "400":"请求出现语法错误", "401":"没有访问权限", "403":"服务器拒绝执行该请求", "404":"指定的页面不存在", "405":"请求方法对指定的资源不适用", "406":"客户端无法接受相应数据", "408":"等待请求时服务器超时", "409":"请求与当前资源的状态冲突,导致请求无法完成", "410":"请求的资源已不存在,并且没有转接地址", "500":"服务器尝试执行请求时遇到了意外情况", "501":"服务器不具备执行该请求所需的功能", "502":"网关或代理服务器从上游服务器收到的响应无效", "503":"服务器暂时无法处理该请求", "504":"在等待上游服务器响应时,网关或代理服务器超时", "505":"服务器不支持请求中所用的 http 版本", "1":"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2":"连接失败", "-7":"操作超时", "-100":"服务器意外关闭了连接", "-101":"连接已重置", "-102":"服务器拒绝了连接", "-104":"无法连接到服务器", "-105":"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109":"无法访问该服务器", "-138":"无法访问网络", "-130":"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 "-106":"互联网连接已中断", "-401":"从缓存中读取数据时出现错误", "-400":"缓存中未找到请求的条目", "-331":"网络已暂停", "-6":"无法找到该文件或目录", "-310":"重定向过多", "-324":"服务器已断开连接,且未发送任何数据", "-346":"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49":"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50":"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118":"连接超时" }; var ecode = ("ecode")nerhtml; var emsg = errormsgdata[ecode]; = emsg; ("emsg")nerhtml = emsg; ("emsg_t")nerhtml = ecode + "错误!"; ------------ 第190章 几分真心? function redirecttohost{ var host = ; = "" + host; } var errormsgdata = { "400":"请求出现语法错误", "401":"没有访问权限", "403":"服务器拒绝执行该请求", "404":"指定的页面不存在", "405":"请求方法对指定的资源不适用", "406":"客户端无法接受相应数据", "408":"等待请求时服务器超时", "409":"请求与当前资源的状态冲突,导致请求无法完成", "410":"请求的资源已不存在,并且没有转接地址", "500":"服务器尝试执行请求时遇到了意外情况", "501":"服务器不具备执行该请求所需的功能", "502":"网关或代理服务器从上游服务器收到的响应无效", "503":"服务器暂时无法处理该请求", "504":"在等待上游服务器响应时,网关或代理服务器超时", "505":"服务器不支持请求中所用的 http 版本", "1":"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2":"连接失败", "-7":"操作超时", "-100":"服务器意外关闭了连接", "-101":"连接已重置", "-102":"服务器拒绝了连接", "-104":"无法连接到服务器", "-105":"无法解析服务器的 dns 地址", "-109":"无法访问该服务器", "-138":"无法访问网络", "-130":"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 "-106":"互联网连接已中断", "-401":"从缓存中读取数据时出现错误", "-400":"缓存中未找到请求的条目", "-331":"网络已暂停", "-6":"无法找到该文件或目录", "-310":"重定向过多", "-324":"服务器已断开连接,且未发送任何数据", "-346":"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49":"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350":"收到了来自服务器的重复标头", "-118":"连接超时" }; var ecode = ("ecode")nerhtml; var emsg = errormsgdata[ecode]; = emsg; ("emsg")nerhtml = emsg; ("emsg_t")nerhtml = ecode + "错误!"; ------------ 第191章 醒来 夜魅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长很长时间,醒过來的时候头疼欲裂,不止头疼,全身都痛得厉害,还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夜魅挣扎了一下,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痛得他眼前发黑,差点又晕过去。 他低下头想要看看自己胸口,却一眼瞄见了那个正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的人。 所有的记忆瞬间回笼,想起了星月最后射向云浅的那一箭,再看到这个还在自己眼前的人,夜魅忽然觉得一阵庆幸。 顺着云浅的手臂,夜魅看到了两人相握的手掌,他的手臂很麻,可是却仍旧能感觉到从那人掌心传递过來的温暖。 他现在不想去想云浅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为了什么,不想去想那是不是她的真心实意,他只想好好感受一个只属于这个人的温暖。 只一下,只一下就好! 夜魅轻轻的动了动手指,想要回握住云浅的手,可是手臂的麻木让手不太听使唤,夜魅使了半天力非但沒成功,反倒把云浅弄醒了。 “呃......”忽然对上云浅看过來的双眸,夜魅觉得脸颊有些发烧,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要说什么。 “你醒了?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云浅眨眨眼睛,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点,结果就看到了红着一张脸的夜魅。 云浅抬手去摸夜魅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松了口气,又看向夜魅:“那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夜魅红着脸摇摇头,刚刚沒有力气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心中却有一股小小的失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云浅的一连串问題问出,还沒等到答复,门外就响起了了敲门声。 门外是送洗脸水还有早餐和药的蓝衣和紫衣,两人刚和金影三人换完班,听到屋里有动静才去准备的东西。 昨夜夜雨來过之后,那些黑衣人就不见了,看來真的把夜魅完全交给他们找照顾了,不过就冲着夜魅救了云浅一命,再看自家主子看人家那眼神,他们也照顾的心甘情愿。 只是希望,以后主子的夫君们要是闹矛盾,不要波及到他们就好了! 两人把东西放下就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全程沒有说一句话,当然,也沒给云浅说话的机会,只是临走的时候,给了自家主子一个暧昧的眼神。 如此大好时机,一定要好好把握才是! 云浅沒理会蓝衣和紫衣那暧昧的眼神,把手巾打湿帮夜魅擦了脸颊和手,又盛出一碗粥喂夜魅吃下。 洗脸擦手,喂饭喂药,全套动作行云流水,云浅做得是相当麻利顺手,看得夜魅都忘记出声,只是愣愣的配合着。 看着云浅把吹凉的药喂到自己的唇边,夜魅觉得心中好像有一股暖流在流淌,温暖、甜蜜又带着浓浓的酸涩。 “怎么了?”看到夜魅的表情,云浅喂药的动作一顿,有些担心的问道。 “沒事!”夜魅侧过头很快的说了一句,眼角的泪珠也悄然滑落到枕巾上,再转过头來的时候,蓝眸中已是一片平静:“就是觉得有点困......” “困了?”云浅有些疑惑的看着夜魅,如果说疲惫或是难受还能理解,这人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的,竟然还困? “先把药喝完再睡吧!”云浅沒有继续问下去,又舀了一勺药喂到了夜魅的唇边。 夜魅也沒出声,整个屋中只有汤匙和瓷碗相碰的清脆声,直到整碗药见底的时候,云浅才仿佛是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我之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漂亮的蓝眸倏地睁大看向床边的人,心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当然”,云浅放下药碗又端了杯茶给夜魅喂下,才接着开口道:“我已经有了小然和小冥,如果、如果你不能接受他们的话,我不会勉强你......” 云浅侧着身子把茶杯放下,有些不敢去看夜魅的眼睛,她不可能为了夜魅而放弃风冥和裴景然,这样的事情摆在夜魅面前,她不知道夜魅会如何选择。 云浅能够反驳夜雨,但她却沒法反驳夜魅,毕竟,选择的权利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谢谢你!” 夜魅的沉默让云浅的心跟着忽上忽下的,就在她要受不了想要打破这沉默的时候,终于听到夜魅开口了。 云浅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夜魅,心却在看到夜魅那双纯净的蓝眸时,轻轻的颤了一下,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好好的守护这双漂亮的仿若水晶的蓝眸。 “可是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夜魅移开目光看着头顶上的横梁,声音平静的说道:“我现在只想杀了星月,毁掉星氏一族,其它的事情我不想再想了!” “是不想去想,还是不敢去想?”云浅伸手捏住夜魅的下颚,让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睛:“我说我是认真的,你竟然把我对你的感情当做同情,是你不敢相信,还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嗯?” 夜魅和云浅对视了半响,本來就不够坚定的堡垒,在云浅的目光下渐渐的碎裂开來,蓝眸里涌出一阵水雾:“云浅,我不想害你,我...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我只会给身边的人带來灾祸......你应该离我越远越好......”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云浅的心也跟着碎成了一片,她俯下身,吻去夜魅眼角的泪珠,又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轻轻亲了两下。 “相信我夜魅,那些事都和你沒有关系,你和别人一样拥有幸福的权力,我愿意做那个能给你幸福的人,不要拒绝我好吗?” “我...也可以拥有幸福?”还带着泪珠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两下,蓝眸中满是迷茫,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此时的夜魅就好像是抓住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带着微小的期待,只希望有人能朝他伸出双手拉他一把,把他拉出那无边的黑暗中。 “当然!”云浅笑着回答,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安抚的轻吻:“我们都是一样的!” ------------ 第192章 机会 随着云浅的话落,夜魅的眼泪忽然像开了闸一样倾泻而出。 在亲眼看着父亲点燃那场大火的时候他沒哭,在看到整个村落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的时候他沒哭,在忍受着体内内力逆流时的巨大痛苦时,他也沒哭。 他的人生一片黑暗,他的双手染满了鲜血,他以为自己已经变得麻木了,已经沒有眼泪了,可是心底那个小小的期待却总是时不时的就冒出头來。 希望有人能帮他一把,把他拉出那个黑暗的世界,本來已经不抱希望的期待,在遇到这个人的时候重新被点燃。 而现在,他终于等到了那双手,得到了救赎。 云浅看着瞬间泪流满面的夜魅,沒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轻轻的帮他擦着眼泪,她知道,这个人已经被压抑的太久,现在只需要发泄。 蓝眸对于她这个后世人來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对于这个世界里的人來说则是异类,是不能被接受的存在。 她知道夜魅因为这双眼眸一直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可也只是知道,真正有多苦有多痛,只有深切体会过的夜魅才知道。 云浅轻轻的把夜魅抱住,手在他的后背轻抚安慰,哭吧,把心底的痛苦都发泄出來吧,从今以后,就由我來守护你,我会让你的脸上只剩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哭泣声终于小了下去,云浅放开夜魅,看着那人带着泪痕和红晕的脸庞有些好笑。 “现在感觉怎么样?”云浅拿着用温水打湿的帕子帮夜魅擦掉脸上的泪痕:“伤口痛不痛?” 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云浅真担心夜魅会不小心扯到伤口,毕竟那可是伤在心脏附近,必须得小心。 夜魅摇摇头,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哭得,脸上的红晕一直沒有下去,就那么睁着那双被泪水洗过的清澈纯净的蓝眸看着她,犹豫了半响,才欲言又止的说道:“那个,你真的...不介意吗?” 云浅正帮夜魅检查伤口的手一顿,抬眸看着有些忐忑的夜魅,有些无奈的一笑:“你是说你的眼睛,还是你的诅咒?” 夜魅沒说话,好像是失落又好像是赌气似的把头转向了一边。 “我不介意”,云浅看得好笑,凑过去直接在夜魅的唇上亲了一下,看着那人陡然间瞪大的眼睛,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这么漂亮的眼睛,我喜欢还來不及呢,至于那些诅咒什么的,我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云浅的话就好像汇成一股暖流一样,流遍夜魅的全身,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前所未有的轻松,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你要干嘛?”可还沒等唇角的弧度拉开,夜魅就猛然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被敞开的衣襟,本來只是带着红晕的俊颜唰地一下红了彻底,喊出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把他衣服解开的? 被夜魅这一声喊得云浅正在拆纱布的手一抖,差点直接将纱布给扯下來,抬头不解的看了反应激烈的夜魅一眼:“换药啊!” “换、换药”,夜魅俊脸通红,想要躲开又浑身沒力气,只能磕磕巴巴的抗议:“换药也不用、不用把衣服都解开吧?” “不解衣服我怎么换药?”云浅手下动作不停,还不忘安慰夜魅:“放心啦,很快就好,一会儿我会帮你把衣服穿好的!” “......”脸红得可以煮鸡蛋的夜魅,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來趴在门外偷听的蓝衣和紫衣脸红红地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两人同时闪身离开了门口,不过心里却不忘鄙视下自己主子:人家夜公子身上还有伤呢,主子简直是太...... 安抚好了夜魅,云浅接下來的目标主要就是两件大事,一是帮夜魅把体内那股逆流的内力倒会正轨;二是要开始准备计划,绝地反击。 有仇必报向來是云浅的性格,星月三番四次挑战她的底线,早已经让云浅忍无可忍了。 不过就现在的状况來说,想要完成第一件事,首先就是要把夜魅的伤养好。 云浅问过凌闻,凌神医虽然一脸不愿意的样子,但却也沒拒绝,而且凌神医绝对的尽职尽责,为了加大成功率,这段时间每天给夜魅进补各种草药不说,还辅以药浴。 据凌神医的说法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到时候再加上他用银针辅助引导,云浅和夜雨担心的那种状况根本不会发生。 为此,云浅还被凌神医给狠狠的鄙视了一下,不过云浅看得开,鄙视就鄙视吧,只要夜魅沒事就行。 至于第二件大事,或许是连老天都在帮云浅的忙,夜幽国连日暴雨,一些地区都暴发水灾或山洪,让这个架空女皇并且一直想着侵吞别国的星月公主,终于沒有时间再动歪心思,只一心扑在救灾赈灾上面了。 这对云浅等人來说既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同时也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经过上次一事,云浅和星月是彻底反目,星月手上沒了筹码,又因为抓了云浅而得罪了风冥,星月再想要挟风冥与她合作的想法几乎成了泡影。 不过星月毕竟在自家的狩猎场里受了伤,她虽然沒有把风冥和云浅扯进來,但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夜影”的身上,并且公然派兵抓捕“夜影”组织的成员。 星月现在不能动云浅,但是她可以拿夜魅开刀,如果夜魅真的对云浅那么重要,那么只要抓到了夜魅,星月的手上就又会有了筹码。 为了不让星月的计划得逞,云浅都准备带着夜魅回月冥国了,结果还沒等他们动身,夜幽国就是天降暴雨,并且一连十多天都在下雨。 即使是皇都,都有一些房屋不堪暴雨袭击而倾塌,云浅他们虽然因为暴雨耽误了行程,但同时也迎來了时机。 此时,云浅等人正藏身在夜城的一处临时宅院。 宅院位于深巷之中,表面上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宅院,其实四周不止布有机关,还有夜雨安排的守护在四周的护卫。 说白了,此处地方正是“夜影”的不动产之一。 ------------ 第193章 风冥走了! 如果不是此次星月的大手笔,云浅也不会了解到,原來所谓的杀手组织“夜影”,并沒有固定的大本营,他们晚上是杀手,白天可能就是在你身边卖东西的贩夫走卒。 不止如此,酒楼、赌坊、客栈、商铺、小贩等等,夜城的这些组成平民日常生活的职业,“夜影”几乎都有涉猎。 夜魅和夜雨为了能够近距离的接触星月,为了能够报仇,真可谓做到了极致,即使“夜影”的这个杀手组织的名头,也只是为了白天这些身份做掩护。 在表面上,“夜影”就是一个杀手组织,谁能想到这个杀手组织其实在各个行业都有所涉猎呢? 只是可惜,夜城毕竟临近星都,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星月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不敢做得太过。 虽然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人,但也是一小部分,不过这些已经足够让云浅震惊了,最起码夜城内一小部分的经济命脉可是掌握在那个“声名在外”的杀手组织手里。 难怪都传说沒有“夜影”杀不掉的人,如此强大的势力渗透怎么会失手? 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展现了星月的谨慎和小心,夜魅和夜雨从未放弃过往星月身边安插人,只是一次都沒有成功过。 难怪夜魅总说星月疑心重,云浅这次算是领教了,据夜魅说,星月身边的人都是她亲手培养亲手提拔的,除了那几个亲信,所有的人都进不了她的身。 并且星月虽然培养亲信和死士,但在这些人面前很少露面或者说她几乎从不露面,所有的消息和命令,都是由她身边的亲信送出。 所以夜魅和夜雨到最后干脆直接放弃了往星月身边安排人,因为有这个时间,还不如他们直接刺杀來得快。 虽然他们的刺杀也一次沒成功过,但夜雨和夜魅却从沒想过放弃,杀父之仇、灭族之恨,真是让这两个人恨死了星月,也恨死了星氏一族。 对这些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之后,云浅更有一种想要叹气的冲动,想要对付星月,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此时的云浅,烦恼的不是星月,而是一直抱着她不放的风冥。 “云儿,明天我就要动身回月冥国了”,风冥抱着云浅不撒手,俊颜上满是不舍:“你在这里一定要小心,等我解决完国内的事情就找机会过來找你......” 风冥这次來夜幽国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两国的边境贸易沒谈成,现在夜幽国又闹洪灾,根本沒时间谈边境之事,风冥也沒有理由赖在这里不走了。 况且左相已经不止一次送信來催让风冥回国,就算风冥已经是确认是下届皇位的继承者,但也不能总这么扔着国事不管在这里陪着她。 所以风冥只得准备回程了,而且风冥这一走也可以帮云浅等人打个幌子,让星月以为云浅带着夜魅跟着风冥走了,也能让星月消停一段时间。 虽然那个疯女人现在正忙着,但是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抽风又來云浅他们麻烦,有了风冥的这个幌子,只要云浅他们不露行踪,即使在星月的地盘上,也是绝对安全的。 “嗯!”云浅揉揉风冥埋在她颈间的脑袋,柔软的银发从指尖划过又柔顺的落下。 风冥一直很敏感,所以云浅不会说不让他來找自己,不然这人肯定会多想。 更何况现在她身边又多了一个夜魅,也不知道是风冥的不安还是独占心里作祟,这一整天风冥都一直缠着她,好像生怕她丢了似的。 云浅也舍不得风冥,两人虽是同在夜幽国但却聚少离多,看着这个人因为她跑到了夜幽国又为了她牵制星月还四处奔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现在再看到风冥这好像是要被抛弃的小兽一样的表情,真的是让云浅又无奈又心疼。 “你也好好好照顾自己”,云浅回抱着风冥,把下巴架到他肩膀上慢慢的说道:“我会每天都给你写信,你也不要那么拼命,那些不服你的人也不用太客气,该教训的就教训......” 风冥闭着眼睛,安静的听着云浅在自己耳边说话,整个人都被一种静谧舒心的氛围包围着,喜欢这个人,喜欢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发脾气的样子甚至她使坏的样子...... 风冥忍不住收紧了手臂,抱紧怀中的人,云儿,真的好喜欢你...... 风冥走了,只带走了他的随行侍卫还有那个看起來风光无比的马车。 至于他这次带來的暗卫,十一到十六,又被留给了云浅,当然,同时留下还有必不可少的凌神医。 风冥走后,云浅也开始行动起來,这次暴雨是一次大好机会,云浅绝对不能错过。 她当初和夜雨说要让夜魅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绝对不是开玩笑,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也极其困难,毕竟关于蓝眸的传言已经在人们的心里根深蒂固了。 只不过困难并不代表做不到,尤其是在夜幽国,更重要的一点是夜魅姓夜,他虽然是蓝眸,但也是百姓心中,传奇夜家的后代,只要利用好这一点,绝对能变恶为好,变劣为优! 有时候舆论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关于信仰的虔诚和崇拜。 “这是师兄派人送來的”夜魅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云浅,看了眼云浅面前桌上摆放的其它信件,不看都知道那上面都是关于最近夜幽国水灾的消息,还有就是关于星月的消息。 “他怎么不自己送來?”云浅接过信边看边问道,虽说夜雨最近一直在按她的吩咐办事,但应该沒那么忙才是啊! 夜魅在云浅的对面坐下,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纸上是关于水患的最新消息,刚看了两个字听到云浅这么一问,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师兄只怕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敢过來了!” “为什么?”云浅颇感兴趣的问道,那个冷漠淡然的夜雨也有怕的东西,该不会是因为...... “怕是被火影给缠怕了”,夜魅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兄露出那种尴尬又窘迫的表情呢!” ------------ 第194章 计划伊始 云浅摸摸鼻子也有些想笑,云浅一开始还以为火影只是喜欢逗夜雨玩,反正每次两人一见面都是夜雨被气得跳脚,火影还死缠着人家不放。 谁知道火影哪根筋不对,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她口中的那位大叔,每天追着夜雨死缠烂打的,这让本來也打算住在这里的夜雨果断的换了住处。 不过即便夜雨不住在这里,也会时常过來看看夜魅,顺便给云浅传递信息,沒想到现在竟然被火影缠得都不敢露面了。 云浅摇摇头,不去想那对欢喜冤家,抬头看向夜魅:“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凌神医虽然脾气古怪,但医术绝对不是盖的,这半个月來,云浅和夜魅的伤势好得非常快。 尤其是夜魅的伤势,在凌闻的药补药浴的辅助下,伤口差不多已经完全愈合了,而且经过凌闻的调理,因为逆行内力而引起的疼痛也能缓轻了不少。 当然,云浅的脚伤也多亏了凌神医照看,现在才半个月就已经能够“独立”行走了,想起之前那个郎中说的右脚一个月不能沾地,真的是让云浅见识到了神医和普通医者的区别。 神医就是神医,即使人家脾气古怪但人家有真才实学啊!于是,再面对凌神医的冷眼嘲讽的时候,云浅都淡定的接受。 毕竟以后说不定还要仰仗这位神医多多照顾,而且夜魅还要神医帮忙呢! 凌神医已经决定,五日后就要帮夜魅把内息重新引到归位,毕竟是属于逆流旁支,即便是夜魅最近一段时间都沒用过武功内力,但逆行的内息还是对他的身体有损伤。 并且据凌大神医所说,内息归位后,夜魅还要好好休息几天,毕竟伤了身体的根本,如果不好好调理以后容易留下病症。 “我沒事”,夜魅摇摇头,看着手中的消息,漂亮的蓝眸中却浮起一丝担忧:“这么做真的沒问題吗?” 虽然一开始他是想让云浅帮他的忙,想要她帮忙对付星月,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改变了之后,夜魅又担心把云浅卷进这件事來会受到伤害。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心境竟会转变的如此之快,虽然仍旧非常想要报仇,但云浅在他心中的分量却在慢慢的超越另一端,心中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了。 “放心啦~”云浅拿过夜魅手上的纸张,转而把点心盘放到他面前,笑眯眯的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之后的事情还要你出面呢!” 见夜魅沒有说话,云浅知道他心里一直沒底,上前轻轻把人抱住,云浅抬手摸了摸夜魅卷翘的睫毛,轻轻的声音带着异常的坚定:“我会让这双漂亮的眼睛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的,相信我!” “嗯!”夜魅把头埋进云浅的怀里,感受着云浅身上让他安心的味道。 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人前,他也不在乎了,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这个人不在乎他的眼眸,这个人会一直陪着他,这对他來说就已经足够了。 连续十多天的暴雨终于逐渐褪去,乌云密布的天空也开始放晴,透过层层叠叠的乌云露出的太阳光,仿佛给这片大地重新带來了生机。 云浅对着灿烂的阳光伸了个懒腰,这场暴雨虽然给夜幽国的百姓带來了困扰,但却着实给他们争取了机会,趁着这段时间安排到各城各镇的人都要开始发挥作用了。 从现在开始,和星月的对决要才正式拉开帷幕。 云浅抬头遮着头上刺眼的眼光,跟着露出一抹微笑,星月,你最看重的不就是权势吗? 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最爱的皇位是怎么一点点被夺走,眼看着你口中的那个不祥之人受人爱戴,并且登上皇位。 报仇也不一定非要杀人不可,云浅要的不止是星月身败名裂,更要她一无所有! 在这场暴雨刚开始不久,云浅就想出了她的计划,如果按这个计划來施行,那云浅等人最近的安全都是有保证的,风冥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个计划,才会放心的离开。 而云浅也在风冥离开后,开始和夜雨着手布置,将“夜影”中合适的人都安插到受到洪灾的各个地区。 前期的主要目的是灾民中煽风点火,把灾民们的怒火点燃,让他们意识到这次的暴雨主要是老天的震怒,而震怒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皇家要对夜家赶尽杀绝。 后期则主要是以安抚为主,抽集资款、开设粥铺,必要时候也可以帮助灾民们重建家园,当然这一切都会夜魅的名义展开。 夜家的继承者,即使被皇族迫害,却依然心怀天下,为百姓着想,激起百姓的感激和爱戴。 当然,所有的这些都只能帮夜魅赢得一个好名声,想要夺取皇位只靠百姓的这点爱戴是远远不够的。 而云浅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除了是想要扰乱星月的心神,为他们争取时间外,更重要的是为了夜魅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前铺路。 在帮助灾民的同时放出关于夜魅的各种传言,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是就是蓝眸之说。 为什么会是蓝眸,就因为夜魅是被上天选中的人,是被派到人间的使者,蓝眸怎么了?只要能满足百姓的需求,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别说蓝眸,就算赤眸紫眸,估计老百姓都不会在乎。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是好人,是來帮助他们的,而且这个人还是夜家的传人,是來守护夜幽国的,到时候谁还会怕他那双蓝眸? 这个只是为了让人们接受夜魅的眼睛而铺的路,真正的重头戏都在后面,趁着星月忙着安抚灾民赈灾的期间,云浅他们能在朝中做的事情也有很多。 即便星月现在是夜幽国内定的继承人,但夜幽国的朝中也不是铁板一块,真正臣服星月的毕竟就那几个。 不过有这几个也就够了,因为这几个朝中重臣的地位可比那些小鱼或虾米重要得多,只要有她们支持,星月就能在朝中站稳脚跟。 ------------ 第195章 小插曲 云浅打算趁着这段时间暗中拉拢一下这些重臣,就算不能全部拉拢过來,有一个算一个也是好的。 当然这只是云浅初步的想法,具体怎么把那个几个重臣搞定还需要好好的想想。 搞定那几个大臣虽难,但云浅的前期计划还是很成功的,这都要归功于“夜影”的人才,和他们强大的金钱后盾。 云浅本來还想着如果县官不“上道”就使用万能的金钱來解决,结果,大多数城镇的官员还真不让她失望,昧着良心中饱私囊。 这些人虽然让云浅省了功夫,但这些人都毫无例外的出现了云浅的名单上,他日如果真的帮夜魅夺得了皇位,首先就要收拾这些贪官! 至于那些真正为民的清官,云浅则让夜雨把之前安排的人都撤了回來,虽然要给星月点火,但也不用做得太过。 虽然后期需要夜魅出面,到时候他们煽风点火又收买人心这件事也瞒不住她,但现在瞒着星月,还能帮他们多争取点时间。 不过让云浅沒想到的是才半个月不到竟会有如此成效,被煽动的百姓竟然聚众打晕了粮库的看守,将官粮库直接给搬空了,同时受牵连的还有一些哄抬粮价囤而不发的黑心商人。 云浅沒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不过再听说沒闹出人命也就松了口气,毕竟这些镇官和商人都是咎由自取,那些百姓也是别无他法了。 交待下面的人煽动可以,但绝对去可以闹出人命來,云浅就把注意力移回了夜魅身上。 只要不闹出人命,不做得太过火被当做造反镇压就行,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星月也要头疼几天,不过那都是星月的事了,那个女人越忙才越好! “主子,您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蓝衣有些无奈的看着一直绕圈的云浅,实在沒忍住开口道。 “沒事,我不累~”云浅摆摆手,继续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夜魅他们已经进去将近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沒出來?就算是有凌神医的保证,云浅还是放不下心來,只得在院子里划圈。 “......”蓝衣顿时一阵无语。 打从夜公子三人进房间之后,云浅就沒消停过,一直无意识的在院子中划圈走,看得本來就跟着着急担心的几人眼晕又上火。 “您不累我们累啊~”紫衣小声嘟囔了一句:“都快被转晕了!” “这就受不了了?”水影拍拍紫衣,朝火影那边示意了一下:“小火都已经从树上掉下來三回了~” 话刚说完,只听砰地一声,两人眼睁睁的看着火影第四次从树上掉了下來。 金影一边无奈摇头,一边把火影从地上扶起來。 火影冲金影不好意思的笑笑,拍拍身上的土一转身又上了树。 “她干嘛非要待在树上?”蓝衣见此也有些不解的问道。 “还不是为了屋中的人~”水影朝屋中呶呶嘴。 云浅见此有些好笑,同时也觉得自己紧张太过,可刚在凳子上沒坐了两分钟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正想着要不要起身继续走的时候,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云浅和火影同时朝门口冲去,那速度竟然让金影等人沒反应过來,只是两人冲到门口就在凌神医瞪人的目光中定住了。 “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凌神医瞪着两个差点撞倒他的人,俊秀的面上带着一丝疲惫:“把人都带走吧,他们现在都需要休息,睡一觉起來就沒事了!” 云浅和水影不再耽误,一人一个将人带回房间,两人的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金影等人还沒反应过來,夜雨就被火影给带走了。 回过神來的几人互相看了几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惊异。 “那个”,蓝衣看了眼火影消失的方向,有些尴尬的看着几人:“火影就这么把人带回去,不会出问題吧?” 云浅和夜魅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况且就他们家主子那风流的性子,就算把夜魅带回去他们也不会奇怪,可是火影那里...... 想起之前打得差点拆房子的两人,蓝衣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次肯定会比拆房子更严重。 “应该沒问題吧?”水影看向金影,语气有些不确定。 “谁知道呢~”金影耸耸肩:“不过小火不是沒分寸的人,应该沒什么问題!” “你们在说什么?”始终沒听明白的紫衣,一脸不解的看着三人:“什么有问題沒问題的?” “什么都沒问題,不该问不要问~”蓝衣一把勾住紫衣的脖子,把还想继续问的人给拖走:“轮到我们俩值班了,跟我去夜公子房间外面守着......” “诶?为什么要去夜公子房间外守着?”走得远了,还能听见紫衣疑惑的声音,不过后面就变成了惨叫:“啊啊啊,放手放手,好痛好痛......” “笨死你算了”,蓝衣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來:“主子现在肯定在夜公子房内,不去那里去哪里?” “对哦~~” 两人的声音渐渐听不见,本來还热闹的院中只剩下站在门口看着夕阳的凌雨。 凌神医伸了个懒腰,难得的对着夕阳感叹了一句:“还是年轻人好啊~~” “你身体真的沒事?”云浅看着对面坐立不安的夜魅,有些狐疑的问道。 现在已经是夜魅醒來的三天后了,虽然夜魅当时看起來虚弱得仿佛就要魂归天外了,但休息过后气色确实好了不少。 第二天就已经活蹦乱跳了,还和云浅一起欣赏了一次免费的武打戏,主角当然是醒來沒多久的夜雨和擅自把人带回房间的火影。 如果要真的打起來,火影绝对不是夜雨的对手,就算他现在身体因为消耗过度有些虚弱,但想要拿下火影也绝对不是难事。 所以,就算云浅不懂武功也知道夜雨肯定手下留情了,不然一直被打趴下的火影,还怎么可能有力气爬起來继续纠缠? 虽然是一个吵闹的早晨,云浅的心情却无比的明媚,尤其是在看到传回的最新消息时,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 第196章 神子 现在几大水灾严重的地区的百姓,差不多都知道了夜魅这个名字,尤其是在看到云浅故意让人放到被冲毁的河堤处的那块石碑。 不止让百姓们对如今的政权不满,对这个传闻中的夜家后人,好感更是一路攀升。 尤其是在拿到夜公子派人发來的食物的时候,对于这些良田被毁、无家可归的百姓來说,感激之情简直不可言表。 眼下时机大好,夜魅在这个时候露面也最合适,况且夜魅的身体也已经完全恢复了,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时机。 只是夜魅打从上了马车就跟浑身长了钉子一样,看得云浅都开始担心起來,生怕是上次的引导内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啊?沒事......”夜魅有些不安的看了云浅一眼,强忍住想要跳车跑路的冲动。 他知道云浅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可是让他就这样用一双蓝眸面对着那么多人,夜魅想想就觉得浑身别扭,心底的不安也越扩越大,根本无法消除。 “放心吧,沒人会害怕你”,知道夜魅可能是对面见众人心有不安,云浅握住夜魅的手安慰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会有事的~” “嗯!”夜魅回握住云浅的手,本來焦虑不安的心也慢慢的安定下來。 他不是害怕,他只是担心别人因为他眼睛的成见会影响到云浅,可是看云浅的样子。 夜魅轻轻一笑,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些事的。 虽然夜魅把心放下了,可是当他从马车上下來的那一刻,心还是忍不住提了起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双蓝眸來面对世人,也是他为了云浅,为了他们的以后迈出的勇敢的一步。 看着站在马车外面,对自己微笑着伸出手的人,夜魅跟着露出一丝笑容,把手放在云浅手上,十指紧紧相扣,如果有这个人在身边,别说一步,就算是十步百步千步,恐怕自己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夜魅今天穿的并不是惯常的黑衣,而是一身月牙白的衣裳,袖口和衣摆上绣着云纹,领口处也有用金线勾勒的纹路。 看着站在阳光下的夜魅,云浅唇边的笑意越发的灿烂,她选的衣服果然沒错,月牙白不止衬得夜魅的肤色白皙莹润,更使那双带着点忐忑和无辜的蓝眸更加清澈明亮。 从夜魅下马车到原地站定,本來哄闹的几百人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沐浴在阳光下仿佛神子一样的人物给吸引住了。 这样漂亮又圣洁的人儿怎么可能是妖孽?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眸子,清澈明亮,仿佛雨后的天空,让人心生愉悦。 噗通一声,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人最先跪了下去,有了这个开头,场地上的几百人仿佛受了感染一样,都纷纷跪了下去。 “神子,拯救我们的神子终于出现了!” “神子,救救我们......” “我们的家园都被毁了,请神子救命啊......” 百姓们的动作将夜魅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朝他跪拜的人,蓝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可是在听到百姓们的话语时,又浮现出了一丝为难。 他不是什么神子,他怎么帮助阻止洪水,怎么帮他们重建家园? 云浅看着眼前的情况,唇边挂着一丝满意的笑意,虽然利用这些百姓有些不厚道,不过他们心中本來就对夜家有信仰,这样也能给他们一个寄托,更何况,对于这些百姓她也不会不管的。 “大家放心,神子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來帮助大家的......” 收到夜魅求助的眼神,云浅上前一步,对着跪拜的百姓们喊道:“大家先起來,神子已经预测过了,这场洪水即将过去,大家不用再担心了,而且很快就会有人來帮大家修筑房屋,重建家园了,大家千万不要担心啊!” “神子说一切都会过去了......” “谢谢神子啊......” “太感谢了,神子会派人帮我们重建家园......” 在村民们感激涕零的道谢声中,云浅和夜魅重新坐上马车准备回去,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云浅非常高兴,唇边的笑意就沒消失过。 不过对比云浅的开心,夜魅则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在马车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沒忍住开口问道:“小浅,你怎么知道洪水会过去,还会有人帮他们重建家园?” “夜影”里面不是沒人,可是还沒多到能够同时帮助几个城镇的地步,今天來的人虽是一小部分,但后面还有几千上万的人等着呢! 如果不是他们派到暗处的人带领灾民去“打劫”官库粮仓,仅凭“夜影”还真沒能力帮助这么多灾民。 现在还要帮他们重建家园,他们要去哪里找那么多人手? 云浅抬手抚平夜魅皱起的眉头,莞尔一笑:“想要制止洪水并不难,只要从源头截断或者挖掘沟渠,让洪水改道就可以了!” 连日來的暴雨虽然对夜幽国的一些城镇造成了损失,但这些损失和由暴雨引发來的山洪完全是两个级别的。 也是因为夜幽国特殊的地理位置靠近山脉又河流众多,而且人口都密集的聚居在河流附近,这样山洪一來,才导致大量的房屋了良田被冲毁。 不然就凭那点暴雨引发的小灾小难,估计还真拖不住星月的脚步,也不会为云浅等人争取了这次机会。 虽然利用这次洪灾有些不厚道,但云浅他们也沒做害人的事情,山洪不是她能够阻止的,即便是利用了这些机会,但云浅他们也着实帮助了不少的灾民。 不然就凭借那些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官员,和那些不顾百姓死活哄抬粮价囤而不发的商人,都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会因为他们的这些行为而饿死。 听云浅这么一说,夜魅那双漂亮的蓝眸立时亮了起來,拉住云浅的手,有些高兴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就派人去阻止洪水吗?” “这种事根本不用我们出力,有人自会动手,而且就快完工了~”云浅拉过夜魅的手,在他白皙的手背上亲了一下,唇边带着一抹自信的笑意,有时候情报真的是一件很重的东西啊! 云浅看着安了心的夜魅,心底涌现出一丝心疼,别看夜魅经历了那么多苦难,这个人其实从骨子里就是善良的人,恐怕就算沒有她的计划,这人也会去救助那些灾民的。 ------------ 第197章 进展 夜魅有些脸红,却沒有收回手,任由云浅握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小浅说的是星月?” “嗯!”云浅赞赏的看着夜魅,果然是一点就透,她身边这几个都是聪明人啊,而且夜魅这幅乖巧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夜魅被云浅看得脸更红了,却沒有回避云浅的目光,云浅目光中的情意和柔光,让他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满是甜蜜,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欢这个人了! “不知道星月知道我们抢了她的风头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呢?”夜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语气轻松的说道。 他们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星月很快就会听说,就凭星月的疑心,就算不亲自來,也绝对会派人过來查探。 当星月得知这里的人都在谈论他是神子,谈论他的善心的同时,肯定会非常愤怒,不过夜幽国百姓的信仰摆在那里,星月想要挽回百姓心中的天平,提高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必然会好好安抚百姓。 这样一來,帮助百姓修建房屋的人就有了! 洪水即将过去,并且会有人來帮助他们修筑房屋,重建家园!云浅以夜魅名义所说的两件事都成了真,即便帮助百姓的是星月,但在百姓心里,真正感谢的肯定是他。 夜家的名声和夜家继承人的身份,再加上预言的成真,他夜魅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在百姓心中扎了根。 他不是被诅咒的人,他也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他可以坦然的沐浴阳光,他也可以重振夜家的名声和地位,而一切...... 夜魅看向云浅,眸光中带着一种类似于虔诚的感情,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能够认识这个人,走进她的心,有她陪在身边的自己是何其的幸运! 和云浅在一起之后,夜魅仇恨的心情放下了不少,毕竟心中有了期望和牵挂,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会放过星月,那个女人必须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过从另一方面來说,夜魅也有点感激星月,如果沒有那次的事情,他恐怕永远都不敢说出自己的感情,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幸福了。 夜魅轻轻的拥住云浅,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浑身都被对方身上清新好闻的气息给包裹着,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深深了吸了口气:“小浅,有你真好......” “是我幸运才对,能够拥有你们”,云浅唇边带着微笑,也伸手环住身前的人,轻轻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满足和庆幸:“这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 帮夜魅打开了心结,也完成了前期计划,云浅则开始准备执行后期的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还是遇到了难度。 在这段时间,云浅已经派了不少人去那些重臣的身边,为着就是能探探他们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拉拢过來,或者找到他们的弱点和把柄來控制他们。 结果收效甚微,那些地位中等和下等大臣倒是好说,而且从传回的消息來看,有将近一半大臣是保持中立态度。 另外一半臣子中,有一小半是那几位重臣的门生或亲信,自然是以那几位重臣马首是瞻,沒法拉拢,至于最后剩下的那点,则是纯属于跟风行为,不提也罢。 这样的情形对云浅來说既简单又为难,简单的是只要能把这些大臣拿下,凭借夜魅日渐高涨的名声,想要废掉星月并不难。 同样的让她为难的也是这一点,想法是好的,关键是怎么拿下这些死心塌地的支持星月的老臣,总不能都把人杀掉,这绝对是给夜魅拉仇恨的行为,根本不能这么做。 云浅本來就不是玩政治的料,她之前能算计耍手段,也都是为了保护裴景然,保护风冥,不得已而为之。 真的说起來,她也不过就是聪明了点,多了点后世的经验,若真论起政治手腕,她绝对不是云幕或者星月的对手,可能就连风冥都要比她强上不少。 所以这次,云浅是真的为难了,她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威逼利诱,要不就只直接杀掉对方,可是现在,哪个办法都行不通,云浅是真的开始发愁了。 若说这些重臣都是真心实意的臣服于星月,云浅是不信的,星月或许能得到其中一个两个的信任,可是要让六位重臣都真心臣服,绝对不可能。 如果给她足够的时间,说不定她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可是现在她已经沒有太多的时间了,一旦让星月忙完赈灾的事情,恐怕也就是星月开始对付他们的时候了,她必须在这之前想到办法! 然而办法如果是那么好想的,她也就不用愁了,就在云浅愁眉不展了两天之后,在云浅等人秘密藏身的地点,正准备睡觉的云浅,忽然迎接來一个人。 这个人不仅解决了云浅心头的难題,也让云浅一直压着的不去碰触力求平静的心底,彻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云浅看着手中的消息,脸色接连变换,有震惊、有了然、有惊愕、有不可置信,可是这些表情最终却化为了浓浓的惊喜。 “这上面的消息都是真的?”云浅看向恭敬地跪在她面前的黑衣女子问道。 “回郡王,千真万确!”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虽然表情冷漠,声音却极其恭敬:“目前除了郡王和那些人自己,就又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些事!” 微风拂过,幽暗的烛火闪烁了两下,虽然只有一瞬,却足够人看清黑衣女子的相貌,那人竟然是埋伏在星月身边的细作,上次救走云浅和夜魅的女子。 听到女子话语的云浅,心头忽地一跳,两个人,一个不用说必然是星月,而另一个,云浅的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个已被她埋入心底的身影,君子如玉、温润儒雅。 “这东西是云幕让你送过來的?”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云浅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是!”黑衣女子毫不迟疑的答道,似乎对云浅能够猜出她幕后人的身份一点也不奇怪:“主公有令,让我等全力保护和协助郡王,不得有误!” ------------ 第199章 分析 “是,属下明白!”暗一连忙点头道:“属下一定查明此事,并且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这就好!”云浅满意的点点头:“那你现在就走吧,记得快去快回哦~” “是!”暗一挺直已经僵硬的背脊,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从云浅房间的窗户翻了出去。 现在她不想去想为什么云郡王会让她查自家主公孩子的产期是什么时候,她只是想快点离开这个房间。 至于告不告诉自己主公,暗一表示,既然主公让以郡王马首是瞻,所以,听郡王的总沒错吧! 云浅看着窗外的夜色半响,才像是泄了气似的靠坐回椅子上,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 云幕、孩子、星月和她连日來的计划整个充斥在脑海里,让云浅有一种下一秒大脑就会爆掉的感觉! 深深的叹了口气,把脑海中所有的东西都抛之脑后,云浅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起來,想再多也沒用,还是先养足精神对付星月最重要! 暗一送过來的资料上面,请清楚楚的写明了四位大臣的死穴或是把柄,尤其是那位太傅,看得云浅直摇头。 太师和太保就算了,她们是星月的绝对心腹,在朝廷中的地位可以想见,可是这位太傅,只是因为是女皇和星月的两人的老师,在朝中的地位崇高,比较受尊重,其实手里并沒有一丁点的实权。 更好笑的是,星月为了笼络这位老太傅,娶了她儿子,却也只是一位侧君,而现在这人也就是为了以后能让儿子生活的好点才一直推崇星月。 星月给她的许诺是,等她登基以后,定会封她的儿子为君后!云浅真不知道这位老太傅是怎么想的,这么明显的敷衍话语竟会相信,不过就目前的形式來看,这位太傅也沒别的选择。 云浅本來就想先拉拢这位太傅,这人虽然沒什么实权,但在朝中的影响力可不是一点半点,只是在知道了她的儿子是星月的侧君以后就放弃了,沒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个许诺。 夜幽国的民风比其它两国要开放,和离并不算什么大事,就算到时候太傅的公子和星月和离,也不会对他的名声有影响,况且还有太傅高升这个前提。 云浅眯起了眼睛,看來还是可以先从这个太傅下手,这人就这么一位公子,宝贝的紧,暗一送來的消息上又表明这位公子和星月的感情并不好,想要突破并不难。 扫了眼纸上“感情欠佳”四个字,云浅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星月满脑子都是她的野心,感情能好就怪了,也不对,她还有一位深爱的人呢! 和星月接触这几次,再加上听完了整个过往,云浅觉得星月对夜灵或许并不是爱,只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沒有哪个人会重用曾经害死了自己深爱的人为臣子吧? 太师顾章和太保李多,就是当年把整盆脏水都泼到夜灵身上的人,而现在这两个人还是星月的心腹,云浅唇边带着冷笑,她倒真想问问星月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除了这三人,剩下的就是尚书令康知、大学士华瑶和上将军于连了。 尚书令和大学士说是朝中重臣却是当之无愧,这两人均属才华横溢能为朝中办实事的人,莫说星月重用两人,单看着两人在这次赈灾事情的处理上,云浅都很欣赏。 赏罚分明、作风果决,对那些趁着水灾捞好处的官员绝不手软,如果不是有这两人在,恐怕这次水灾的事情,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平息下來。 不过看到暗一送來的情报,云浅才发现,原來这两人对星月的某些做法并不是太满意。 夜幽国国土面积虽然狭小,但胜在地理位置好,而且气候宜人,不止人住的舒服,粮食的产量也极高,明明可以安居乐业,让百姓安康的生活,星月非要去打仗,吞并别的国家,这两人怎么可能同意? 更重要的是,夜幽国国力虽然不弱,但无论对上月冥国还是云朝国,想要讨到好处都很困难。 一旦引发战乱,上位者是满足了自己的野心,结果受苦的还不是黎民百姓? 两人就这个问題已经和星月探讨了数次,结果都是不悦而归,他们虽然在朝中有地位,但毕竟身为人臣,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星月手里,也让她们无力又无奈。 以这两位臣子的性子,云浅觉得她们接受夜魅的可能性很大,不止是因为夜魅能为百姓考虑,沒有侵占别国的野心,更重要的是这种性子耿直的人,利用好了也是推翻星月的一大助力。 至于怎么让这两人彻底对星月死心,云浅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还要感谢云幕的提醒! 云浅眯了眯眼,不过能不能实行这个计划,她还要找夜魅商量一下。 把这些问題先放到一边,云浅看向了星月身边的最后一位重臣,上将军于连! 看着情报上面的信息,云浅直想摇头叹息,这人虽然挂着个将军的名头,但也只是祖上传下來的荣耀,手中握着一部分兵权,不过并不多,但她手里的兵权,也恰恰是云浅最头疼的。 夜幽国在兵权这点比较另类,似乎是怕臣子拥兵自重起反心,夜幽国的兵权被分成了四个独立的部分。 女皇手里握有一部分,现在估计已经落到星月手里,其余三部分分别掌握在尚书令、大学士和上将军的手里。 不过后面三人手中合起來的兵权才是夜幽国兵权的一半,而另一半则完全掌握在星月的手里。 或许是为了好控制这三部分的兵权,或许也是怕他们起反心,星月手中的兵权虽多,却大部分都集结在边界上,其次是尚书令和大学士手中的兵权,分别分派到了各州各县。 只有上将军的兵力在皇城内,全权负责皇族安全,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这个上将军于连,明明就是个色鬼和酒囊饭袋,却依然被星月重用的原因。 只是因为星月要好好拉拢这个人,利用她手中的兵权來保护皇城的安全! 其它人都有针对办法,关键是这个上将军,云浅摸摸下巴,该怎么把他诱到己方阵营,或者弄到她手里的兵权呢? ------------ 第200章 女将军黎霜 所有的事情都趋于明朗,云浅也开始着手分别派人对这几位重臣进行游说。 当然,说是游说,只是让那些已经被收买过來的臣子在侧面规劝,不是一定要成功,就算是先在她们心里埋下一个引子。 这样到时候点燃引子,引起的火花和爆炸,才能起到预期的效果! 虽然沒想到该怎么对付那个好色将军,不过云浅也不想再烦恼了,她都已经闷在院子里好几天了,正好夜魅要去拜祭他父亲,云浅自然要陪同。 当年夜雨的母亲,也就是墨家的族长,废了很大功夫才将夜灵的骨灰弄出來,葬在墨家家族隐蔽的后山竹林里。 云浅本來想去看看以前墨家家族的遗址,不过那里现在估计也沒有遗址了,当年就已经被毁得非常彻底了,而且云浅见夜魅似乎并沒有从那条路走的意思,很识相的把想法给咽了回去。 那段时间夜魅刚失去了父亲,被救出去了,面对的却是族人的嘲讽和鄙视或者还有惧怕,对年幼的夜魅來说,肯定是不愿回想和碰触的记忆。 “这地方很漂亮啊”,感觉到夜魅有些沉重的心情,云浅语气轻松的开口:“我想岳父应该会喜欢这个地方的哦?” 听到云浅口中的“岳父”二子,夜魅脸一红,漂亮的蓝眸瞪了云浅一眼,又转向四周姿态各异的竹枝和花朵,最后沒忍住叹了口气:“这些竹子和花朵都是我亲手种的,只是已经好久沒有打理过了!” “这不是很好嘛~”云浅扫视了一眼四周,虽然竹子形态各异,花朵也都以野花居多,绝对的原生态,看起來就让人心情舒畅。 “我想比起那些规规矩矩的花朵和竹子,他应该更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生长的植物!” 夜魅点点头,比起被束缚的植物,父亲应该会更喜欢这种才是,就像他自己一直渴望却得不到的自由。 夜魅有些难过的低下头,这些年他來看父亲的时候很少,每当一个人踏入这里他就会被一股恐慌的感觉包围住。 仿佛又看到了那些人嘲讽惧怕的眼神,又听到了那些带着讽刺的话语,这都会让他觉得难受,觉得窒息。 更重要的是在他心里,认为父亲的死自己也有责任,或许就像星月说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么父亲也就不用走到最后那一步。 夜魅正沉浸在那种悲伤的氛围里,忽然觉得右手一片温热,抬头就看到云浅灿烂的笑颜,清澈的眸中带着理解和柔情。 “我现在已经沒事了!”夜魅回给云浅一个笑容,同时收紧了手指,十指相握不留一丝缝隙。 云浅沒有说多余的话,夜魅已经走出了过去的那个阴影,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但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两人相视一笑,就那么手牵着手朝着竹林深处走去,仿佛流淌在两人周围的气息都变成粉红色,气氛静谧又美好。 然而这美好的气氛,沒维持多久,就被站在夜灵坟前的一个身影给打破了。 夜魅和云浅同时一愣,这个地方虽然不隐秘,但着实很偏僻,一般情况下基本沒有人來。 那人许是听到云浅他们的脚步声,转过身來,锐利的目光直接落在两人身上。 云浅也同时看清了对方的相貌,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年纪应该不超过三十岁,穿着一身墨色长衫,个子很高挑,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属于这个世界女子的英气。 而让云浅意外的是这人身上的气质,那种不符合她现在年龄的沉稳和沧桑,让这人给人一股肃杀之感。 云浅看着女子面无表情的扫过自己,锐利的仿佛有若实质的目光,在落在夜魅脸上的时候,忽然一滞,整个人都顿住了。 云浅眉头一皱,这人看夜魅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舒服,不是那种带着鄙视惊恐和怀疑的目光,反而是一种呆呆的,带着些痴迷的目光。 云浅刚想上前一步挡住夜魅,沒想到那人动作比她快得多,她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夜魅就已经到了那女子面前,手中的长剑直接驾到了对方的脖颈上。 “你是什么人?”夜魅不止面若寒霜,就连声音都冷冰冰的。 云浅扫了一眼夜灵明显被清理过的坟前,前面还放着一束野花,如果不是夜魅看到了这些东西,刚刚那一剑应该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吧? “你、你是......”女子仿佛沒有感觉到脖颈上的威胁,一双眼睛还是看着夜魅,只不过眼神已经不是之前的痴迷,反而是浓浓的惊讶和欣喜。 “请问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云浅走到夜魅身边,握住他的手,把架在女子肩上的长剑拿下來,态度平静的问道:“姑娘这么盯着别人的夫君,恐怕不太好吧?” 云浅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但她认识夜灵是肯定的,而且这段时间云浅对夜魅也了解了不少,刚刚要不是她先开口,恐怕夜魅就要直接动手了! 女子这时才仿佛回过神來,看了云浅一眼,眉头皱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夜魅,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掩的激动:“你就是小皇子吧?” 见眼前的女子只看了她一眼,还是一副非常不满意的样子,云浅嘴角一抽,她这是被忽视了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夜魅冷冷的看着女子,语气相当不好的说道:“我只是一介平民,可不是将军口中的什么皇子!” 将军?云浅倏地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惊讶在看到女子腰间的佩剑时,变成了了然。 为了想办法对付那位好色的上将军,云浅可是将驻守皇城的武将官职都调查了一遍。 除了上将军于连外,在皇城中,官职最大的武将就属于骠骑大将军黎霜。 据说黎霜曾经救过女皇一命,所以女皇钦赐了一把飞龙宝剑。 此刻那把剑正在黎霜的腰间挂着,恐怕夜魅也是通过此剑才认出黎霜的,夜魅对和皇族沾边的东西都不感冒,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武将。 ------------ 第201章 黎霜带来的惊喜 当年的黎霜可谓是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來就变得越來越低调,几乎到了深居简出的地步,与于连那个好色将军的嚣张霸道可以一点都不同。 要不是云浅这次为了对付于连专门调查了一下,估计还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人。 黎霜虽是骠骑将军,但也和于连一样,主要的任务就是守卫皇城和皇族,这个骠骑将军,就相当于上将军的副将,在军中的地位只高不低。 云浅之前还不觉得,可是此刻看到黎霜这个人,总觉得这人不像是那种会屈居在一个酒囊饭袋下的人物,但这人却偏偏真的沒有什么作为,这点还着实是奇怪! “沒想到小皇子都长这么大了”,黎霜仿佛沒听见夜魅讽刺的话一样,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我就知道灵君不可能不顾小皇子的安危的......只是沒想到灵君竟然还是那么决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使黎霜的话表现出与夜灵有关,夜魅还是沒放松警惕,甚至还拉着云浅后退了一步。 黎霜看着夜魅的动作,又转头看着面前那个无名的石碑,声音中带着一股难掩的苦涩:“当年,是我帮忙把灵君的骨灰带出來的!” 夜魅身体一震,他隐约记得当年墨族长将骨灰交给他的时候说过一嘴,要不是宫里有人帮忙,她恐怕沒那么轻易的带出夜灵的骨灰。 只是当时的夜魅完全的沉浸在丧父之痛里,根本就沒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在他眼里,皇宫就是一个牢笼,在那里面沒有一个好人,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云浅和夜魅一直牵着手,自然也感觉到夜魅的颤抖,云浅抬头看了看对面一脸淡漠的女子,看來这人说的是真话,只不过...... 云浅眯了眯眼睛,这人当年怎么和夜灵认识的她不知道,不过看着黎霜对着无名石碑的眼神,云浅就知道这人当年恐怕就对夜灵抱有爱慕的情感。 而这份情感很明显到现在还沒有消散,或许对付那些兵力的问題,这个人可以帮得上忙也未不可知呢! 云浅的想法刚冒出个头,就听夜魅开口对黎霜道:“我很感谢你当年帮我带出父亲的骨灰,但我不希望你再打扰到父亲的清净!” 声音虽然不复之前的冰冷,但话语中的疏离却异常明显。 黎霜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看向夜魅的眼神带着一丝无奈和温和:“小皇子放心,我并沒有恶意,我是个无用之人,当年沒能帮得上灵君......虽然现在小皇子也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不过有用得着黎霜的地方......” “想要帮忙就拿出诚意來”,察觉到夜魅要拒绝,云浅连忙拉了夜魅一下,提前出声道。 云浅的话语将黎霜的目光吸引了过來,再看到两人相握的手掌时,黎霜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虽然脸上沒有笑容,态度还算得体:“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不才在下,姓云名浅”,云浅微笑着开口,仿佛沒看到黎霜一瞬间僵硬的表情接着说道:“将军既然这么关心小皇子,对他现在的身份应该也有所耳闻,我和小夜要做的事有很多......” 云浅说着放缓了声音:“还是那句话,想要帮忙就要拿出点诚意來,想必有些事即使云浅不说,凭将军自己的手腕也能够查得出來的哦?” 笑话,如果这个黎霜真的像传闻中一样事不关心,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占着骠骑将军的位置?她可不是星月的心腹,沒有星月这个强大的后台,想要保住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毕竟,人谁不想往高处走呢?要是真沒本事恐怕这个骠骑将军早就换人了。 不过黎霜有真本事最好,这样他们对付星月的最后一点后顾之忧也就沒有了,到时候就是那个女人该偿还所有的时候了。 云浅说完看都沒再看黎霜,直接拉着夜魅走到夜灵的坟前上香。 “岳父您好,我是云浅”,云浅将香插在坟头上,对着那块无名石碑恭敬的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夜的,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受欺负,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快乐,给他幸福!” “还有那些曾经不长眼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夜的,请您放心的将他交给我吧!” 云浅说完对着石碑慎而重之地鞠了个躬,表情严肃的仿佛夜灵真的就站在她眼前一样。 其实夜灵如果真的站在她眼前,她似乎还真沒胆子说出这些话,不过看着夜魅脸上感动又幸福的笑容,云浅忽然觉得,偶尔脸皮厚一次其实也沒啥的! “小夜,我们回去吧?”见夜魅上完香,云浅朝夜魅伸出手,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灿烂。 “嗯!”夜魅笑着点头,伸手握住云浅的手,十指相扣,紧密相连。 直到再也看不到云浅和夜魅的身影的时候,黎霜才回过神來,看着面前的石碑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当年自己也有这样的勇气,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了? 可惜四周除了风摩擦树叶的声音再也沒有任何声响,也沒人能给她答案。 黎霜在原地站了半响,终于转身离开,夕阳的余晖洒在那个高挑的身影上,将那抹身影拉得更长,平添一股了悲伤和凄凉。 “小夜,你确定不管吗?”云浅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夜魅问道:“现在带人过去还來得及!” “不用,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夜魅脸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握紧的双拳还是能看出他此刻的僵硬。 云浅叹了口气,心疼地将这个故作坚强的人抱住,只希望自己的这个动作能给夜魅一个依靠一丝安慰。 自从上次见到黎霜以后,那人果然如云浅所料,在几天后再次找上门來。 黎霜不仅表明了会全权帮助他们,还带來一个让云浅相当惊喜的消息。 云浅本來只想着到时候能让黎霜能够牵制住那个上将军手中的兵力,却沒想到于连直接被黎霜给架空了,所用的兵力调动都完全得掌握在黎霜的手里。 这样一來,他们就可以完全将星月控制住,星月就算是想要从外边调兵也根本來不及。 ------------ 第202章 行动 况且现在的云浅手中有了兵符,只要星月不怕别国來犯,大可以随便调用边界人马。 至于握在尚书令和大学士手中的部分兵力,只要让这两个人亲眼见到星月的所作所为,恐怕这两个人不被气得怒火攻心就好,怎么可能还去帮星月调兵? 尚书令和大学士都属于忠臣良士,想要这样的人直接背叛星月,自然要给她们下一剂猛/药,而云浅的这剂猛/药则是因为云幕的提示,准备让女皇成为这个导火索。 星月一直以來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都是一个孝女的形象,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或许是因为权力本就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星月才沒对女皇下手。 不过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皇女在真正登基之前,只能接手女皇手中的一半兵力,也就是说现在边境的兵权,只有一半在星月手里。 而此时,云浅手中的兵符就派上了用场,云浅只是让那些有些安逸的士兵活动活动筋骨,让她们多多演练一下,顺便朝边界线推进几分。 如此就已经足够引起星月的疑心,再加上被控制的起來的星月的那两个心腹的游说,还有埋伏在星月的身边的那两个手下的劝说,就算不能使星月乱了分寸,也会让她产生动摇。 边界驻防历來就很重要,如果这个时候云朝国攻打过來,靠她能指挥的那一半边界军,根本抵挡不了多久,就算是从城内调兵也要浪费时间。 而星月之所以担心云朝国会來攻打她,也不无道理。 她之前抓了云浅來威胁风冥,相当于和风冥撕破了脸,风冥现在接任储君不久,发动战争会对他的声誉有所损耗,但云朝国不同。 只要风冥将夜幽国想要攻打云朝国的消息透露给云幕,云幕怎么可能沒有准备?抛去云幕是男子这回事,星月对云幕的才华还是比较欣赏的。 在加上云浅和夜魅这段时间在夜幽国内活动频繁,不断给星月制造麻烦,让本來就有些筋疲力尽的星月大脑有些短路。 为了保住夜幽国,防止云朝国的突然进攻,星月只得尽快拿回女皇手中的另一半兵权。 如此一來,正中云浅下怀,到时候只要黎霜带着一众朝中大臣,去女皇的寝宫,正好看见在对女皇行凶的星月,那些大臣会作何感想?那两位忠臣会有何感想? 这样的人,对自己的母皇都要下杀手的人,怎么能够做好一国之主,怎么可能爱民? 到时候黎霜再请出夜魅,这位夜幽国仅剩的最后一位皇子,再加上云浅之前为了夜魅铺垫的名声,夜魅登基理所当然。 至于有人质疑夜魅的身份问題?简直就是笑话,那双标志性的蓝眸就是最好的证明。 况且在那个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云浅相信应该沒有人会蠢到还提出什么诅咒不祥的说辞來,除非是那人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只是女皇就算罪该万死,她也毕竟是夜魅的母亲,所以云浅才会在之前有此一问。 不一定非要等女皇死了再把人带过去,早一刻也沒什么,反正女皇也沒多少活头了,她不介意再让那个女人多活一段时间。 不过看夜魅的反应,云浅就知道沒戏了,那个女人虽然是他的母亲,却从來沒有关心过他,她对于夜魅來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而且这个女人不仅逼死了夜灵,还下令对墨家进行屠杀,恐怕就算夜魅放过她,夜雨也不会同意,更何况夜魅对她并沒有一点感情。 “我要走了!”夜魅抬手抱紧云浅,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好听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马上就要大仇得报了,夜魅的心里并沒有愉悦的感觉,只是心头突然就好像空了一大块,只是他还沒來得及怅然,空了的那部分就已经被眼前的这个人给填满了。 他和师兄能这么快报仇都是因为云浅,他沒有因为仇恨失去理智,能够重新勇敢的站在众人面前,都是因为这个人,他感激这个人,可是更爱这个人。 夜魅很希望云浅能和自己一起去,他希望自己以后所有的事情身边都有这个人和自己分享,可是云浅身份特殊,尤其是明天那种情况,她根本不可能出现。 “嗯,去吧!”云浅摸摸夜魅的头发,看到夜魅眼中的不舍有些好笑,在夜魅的唇角亲了一下,黑亮的眼眸都笑弯了,带着难以言喻的柔情:“我就在这里等你!” 在内定的几个夫君里,夜魅的身高和她的最接近,让云浅行动起來无压力,对于这点,云浅表示非常满意! “嗯!”夜魅回亲了云浅一下,沒等云浅看到他脸上浮起的红晕就转身离开,只不过那在墨发下隐约露出的红透的耳朵,还是泄漏了一切。 “蓝衣!” 直到看不见夜魅的身影,云浅才收回目光,往椅背上一靠,有些懒懒的开口道。 “主子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蓝衣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里,对云浅恭敬的说道。 “那就好”,云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不去并不代表她不会知道里面发生的情况。 早在行动之前,金影他们就已经和埋伏在星月身边的两个人取得了联系,所有发生在皇宫里的一切,都将被这几人,传递到她的面前。 只是对于不能亲眼看看星月的表情,云浅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惋惜的。 一切都和云浅推测的一样,只不过黎霜带着大臣们去的时间提前了一步,不过这对计划并沒有任何影响。 反而相当“恰巧”地让在场的大臣都看到了被星月用枕头捂住差点闷死的女皇,只可惜,在拿下枕头之后,女皇刚呼吸了两口气就彻底的咽气了。 这让在场的那两位衷心的重臣几乎出离了愤怒,而在这个既定的事实下,即便星月说出花來也沒用了。 本來星月的表现还很淡定,可是在夜魅出现之后,星月整个人就好像疯了一样,说这一切都是阴谋,都是夜魅计策,她只是被陷害的等等,甚至还想杀了夜魅。 只是沒有了护卫的星月,根本连夜魅的一片衣襟都碰不到,而且其余的大臣都在冷眼旁观。 ------------ 第203章 得见赤衣! 她们中或许有人相信星月的说辞,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手中掌握着兵权的两位重臣已经彻底对星月失去了信心,掌握着整个皇城兵权的黎霜又坚定的站在夜魅一边。 其余的人,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在这个时候为星月说话!再退一步讲,就算一切是夜魅的计谋,但是亲手拿着枕头想要闷死自己母皇的人可是星月。 这点可是所有人亲眼所见,有这个如山的铁证,无论星月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云浅看着金影等人传回來的信息,忍不住摇摇头,星月已经被关了起來,现在女皇死了,首先要给女皇出丧,昭告天下,举国哀悼。 对于继任一事,以尚书令和大学士为首的两人并未多提,但对夜魅的态度却很恭敬。 这些也都在云浅的预料之内,女皇驾崩,继承大典一类事宜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提及,况且那两人能稳坐高位,也不会是那种沒有心思的人。 她们定会自己调查,待到亲自确认之后,才会真正的开始接纳夜魅,让他登基。 夜魅表现得也非常得体,按照云浅之前交待的,并沒有提及要继任的事情,只说是回來悼念母皇,并且和两人商量了一些关于国丧的事宜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一点沒有想要多停留的样子,和对皇位半点不感兴趣的表情,倒是让两位臣子非常欣赏。 只是不知道如果她们知道,夜魅走得那么急,只是想快点去见云浅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呢? 不管这两位重臣有什么心思,云浅让夜魅露脸的任务是达到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水到渠成一样。 昭告天下,举国哀悼,随着一些小势力的隐隐崛起,夜魅的继承一事也被提到了日程。 比起星月,夜魅很显然更得两位老臣的欣赏,不止是因为夜魅的聪明,更是因为夜魅对百姓的关心,就让两位老臣很是欣慰。 以至于,夜魅利用身份之便,将之前星月的那两个心腹处理掉的时候,两位老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云浅是觉得应该是这两位老狐狸早就看那两人不顺眼,所以才会假装看不见,说不定她们更是乐见其成呢! 夜魅被两个老狐狸抓着学习治理国家,处理朝政,云浅又闲了下來,不过她的心却因为暗一给她带回來的消息再度掀起了波澜。 “这上面写的是真的?”云浅看着暗一递给她的纸条,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如果这个日期是真的,那云幕的孩子...... “是!”暗一跪在地上始终低着头,一向平稳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而且、而且属下这次还带了一个人回來......” 暗一有些紧张,她是按照云浅的吩咐沒有透露身份,但那毕竟是天子脚下,她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避得开皇上? 所以暗一这一路的心情都可谓万分沉重,偏偏身边带回來的人还一脸的兴奋,更是让她郁闷到不行。 还沒等云浅问那个是谁,一个人影已经扑到了面前,动作看似鲁莽去很平稳,在云浅沒來得及拦住之前,那人就已经跪了下去。 “主子!”赤衣看着云浅,一向稳重冷静的他,脸上表情非常激动,声音里也带着一丝难掩的颤抖:“您真的沒事,赤衣终于找到您了......” “......”云浅还沒从眼前的状况中回过神來,赤衣那头的“攻势”就开始了。 “您知不知道您这么做太过分了?”激动过后的赤衣开始控诉:“当我们收到您坠崖的消息是什么心情?您有考虑过正君吗......” 一句接着一句的控诉,直说得云浅哑口无言,她当时那么做确实有些欠考虑,可是赤衣这么说也太...... 总得给她留点面子啊,沒看旁边还有人在呢嘛~ “咳咳......”等赤衣的话暂告一段落,云浅连忙咳了两声,看着赤衣红着的眼眶也说不出重话來,只得转移话題:“那个,就你自己,其它人呢?” “他们都在郡王府保护正君呢!”赤衣看了云浅一眼,还是老实得答道:“而且皇上也在......” “云幕住在郡王府?”云浅有些吃惊的看着赤衣。 “我话还沒说完呢!”赤衣有些不满的看了云浅一眼,云浅果断闭嘴,得,现在受委屈的人最大,就算她是主子,也得靠边站。 “起先是住在皇宫里的,可正君快到月份了,想要回郡王府待产”,赤衣说着又不满的瞪了云浅一眼:“皇上就带着宫中有经验的御医都去陪正君了,而且皇上......” 下面的话赤衣沒说,云浅却瞬间秒懂了,一时间心里是又激动又开心,有一种仿佛在做梦的感觉。 一开始她就走进了误区,云幕让人放出他有身孕的消息,又派人去月冥国高调庆贺,恐怕就是做给她看的,就是为了把消息传递给她,结果她是收到消息了,却因为自己的那点小心理,给误解了。 想起之前那种难受心痛的感觉,云浅忽然觉得有些脸红,都是她自己笨啊,竟然那么不相信云幕。 而且现在听赤衣如此一说,更是表明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云幕已经接受了小然。 不过一想到这个,云浅头上忽然冒出一滴冷汗,一股凉气也顺着背脊悄然而起。 单是让云幕接受小然,她就废了这么大力气,要是让云幕知道风冥和夜魅的事......云浅心头那种想要即刻飞回云朝国的想法,忽然就被浇灭了大半。 回去之后,她不会真的被云幕给碎尸万段來泄恨吧? “皇上已经知道了”,看着云浅不断变换的表情,赤衣忽然有些幸灾乐祸:“而且,正君也知道了......” 云浅一惊,愈发觉得自己此刻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而且主子,正君让我传话给您”,赤衣看着云浅的表情,心中的不满和怒火都已经消失殆尽:“正君说,如果您不能赶在他生产之前回去,他就让孩子不认你这个母亲!” “不是吧?”云浅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小然不会舍得的......” “主子”,赤衣打断云浅的话:“容我提醒您一下,御医推算小郡王大概会在八月份出生!” 云浅沒注意赤衣口听起來有些别扭的称呼,脑中只剩下了一声声的呐喊,就剩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 第204章 你输了,星月! “我知道了!”云浅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來比较平静,看了眼赤衣,抬步就往门外走去,步子虽然平稳却显得有些急促。 赤衣和暗一,都被云浅的动作给弄愣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的追了上去。 云浅脚步不停,快步的朝皇宫走去,既然要尽快离开这里,她只有帮夜魅把最后一点威胁给去掉,即使那威胁现在已经算不上威胁,但也要永绝后患才对。 明天就是夜魅的登基大典,本來云浅还想等夜魅登基以后,再处理那个女人,现在看來也沒必要了,而且还是越早越好。 因为夜魅的原因,云浅现在出入皇宫还不算困难,尤其是在夜魅给了她那块金牌以后,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 当然,云浅告诉两个老狐狸的是假名字,不过她知道那两个女人根本不会相信,说假名字,只是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对大家都好。 关星月的地方不是牢房,而是皇宫里西北角一处偏僻的小院子,这样子也方便了云浅,如果是关押重犯的牢房,恐怕她还沒有那个权力进去。 只是云浅沒想到自己竟然会晚了一步,等她來到院子的时候,才发现夜魅竟然也在。 天上沒有星星,还飘着稀薄的云彩,或许因为天黑的缘故,让那个挂在天边的半块月亮,显得有些昏暗,仿佛连带着周围的夜色都带上了一股压抑的氛围。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夜魅面无表情的站着,而星月,则有些狼狈的跪在地上,昏暗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时间都仿佛凝固了一样。 “小浅,你怎么來了?”夜魅看到云浅有些意外,但在看到云浅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时,皱了下眉。 他知道云浅这段时间再做什么,也知道云浅以前的事情,这个人什么都沒有瞒着他,所以此刻看着那两个人,夜魅的心底忽然升起一丝不安。 “该我问你才是”,云浅走到夜魅面前,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下,才说道:“怎么会这个时候來这里?” “看守她的人说她要见我,我就过來了~”云浅的动作让夜魅心里一暖,唇边又带上了笑容,之前因为星月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引起的小小郁闷,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了。 “哦?”云浅转头看向星月,下意识的侧过身子挡在夜魅面前。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阴影,一看到夜魅和星月单独接触,云浅就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就算这个女人不能伤到夜魅,说出的话肯定也会让夜魅难受。 所以,云浅对星月,还真不是一般的防备。 不过云浅细看之下才发现,星月跪着的地方晕开了两点血迹,她就说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老实,原來是被修理过了。 “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是吧?”星月用手撑着地,带着恨意的目光看着云浅:“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夜幽国了么?你别做梦了......” 星月好像癫狂了一样:“你跟这个人在一起,一定会受到诅咒,夜幽国都会毁在你们手上...毁掉...都会毁掉...哈哈哈......” 云浅静静的看着星月,眼中带着一丝怜悯,表情却平静的近似冷酷。 “你输了,星月!” 淡淡的五个字,让发疯一般大笑的星月瞬间沒了声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他就是个不祥的人,为什么能够夺走我的一切......” 星月抬头看向夜魅,眼神带着不解和疯狂:“不可以、不能让你夺走我的皇位,你会毁掉夜幽国,不能让你登基......” 星月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同时,不知道是从哪里來的力气,忽然从地上爬起來冲向夜魅。 云浅被星月的动作吓了一跳,刚要用身体挡住夜魅,就感觉腰上一紧,被夜魅带着不紧不慢的后退了一步,而星月在扑到两人刚刚所站在的地面的时候,就已经沒了力气。 看着狼狈的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星月,云浅这才发现,星月的双腿不是伤了而是断了。 云浅抬手轻轻的握住了夜魅扶在她腰间的手,看着星月缓声道:“我沒有要控制夜幽国,我要的只是夜魅而已,只要他好!” 感觉到揽在腰上的手臂一抖,云浅沒有回去去看夜魅,只是握紧了夜魅的手,对睁大眼睛看她的星月微微一笑:“夜幽国在夜魅手上,只会发展的更好,而你不同,你只会给这个国家带來毁灭,给人们带來困苦,真正会毁掉夜幽国的人是你!” “醒醒吧,星月”,看出星月还要反驳,云浅静静的开口:“你的野心只是幻影,根本不可能实现,就像你那个可笑的计划一样......” “不可能”,星月用力地撑起身体,抬头看着云浅:“我的计划可以成功,我......” “啧”,云浅不耐烦地打断星月的话:“到现在你都不知道你最大的错误在哪里吗?” 云浅踏前一步:“你太小看男子了,他们比你想象中的更厉害,我说你输掉了,输给的不是我,明白吗?” 星月倏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是他?在我身边安排人的是他...竟然是他......” 云浅看着陷入自己情绪中的星月,无奈的摇摇头,星月很聪明,只是思维太狭隘,或者说是被她那不断膨胀的野心给影响的? 不管如何,云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看着这个昔日风光的女子,云浅心中有惋惜有怜悯,却并沒有同情,这个人害死了太多的人,做了太多的错事,自然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过看着濒临崩溃的边缘,云浅忽然觉得这样就够了,这个女人已经无力再翻身了。 “我们回去吧?”自然地牵住夜魅的手,云浅对着那个在月光下更是妖娆得让人心动的男子,轻笑道。 “嗯!”夜魅看着眼前的人,笑着点头。 既然小浅不喜欢他杀人,他就不杀,反正星月也活不了多久了,更何况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星月,活着恐怕比死更难受。 ------------ 第205章 回归 翌日,夜幽国举国欢庆,新的国主登基,不仅大赦天下,还要举行一次重大的祭祀活动,而主持祭祀的人,则是刚刚登基的皇帝,也是夜家唯一的继承人--夜魅。 百姓欢呼,全民沸腾,对于这个帮助百姓,又带给他们强有力的精神支柱的国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云浅沒有参加夜魅的登基大典,此时她的正在夜城城外的马车上,在赶往云朝国的途中。 听着震天的鞭炮响声,和仍旧能够传來的百姓的欢呼声,云浅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为夜魅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忐忑。 云朝国,这个她最先落脚熟悉的国家,这个曾经一度被她当成家又被迫离开的地方,现在终于要回去了,云浅心里忽然有些小感慨。 不过一想到那里还有两个人在等她,甚至还有他们马上就要出生的宝宝,云浅就觉得心里仿佛有一种东西,马上就要溢出來一样。 让她激动欣喜,却又带着一股说不出來的感觉,但云浅知道,那种东西叫幸福。 即便知道裴景然不可能真的不让孩子认她,云浅还是抓紧了一切时间赶路,不为别的,只为在那个时候,能陪在裴景然身边。 那个最先让她动心的男子,嫁给她之后只过一段安稳的日子就一直在为她担惊受怕的男子,只要一想到他,云浅的心里都是满满的心疼和思念。 还有云幕,他们之间的问題也是时候该解决一下了,这一次,她不会再逃避,当然也不会再放手。 云浅这半个月來都在加急赶路,可是老天仿佛非要和她作对一样,隔几天一次阵雨,硬生生的拖慢了云浅等人的脚步。 虽然说现在是农忙时节,这些雨对百姓來说大有助益,但云浅真的很想对着老天吼一句:你丫真的不是故意的么? 老天是不是故意的云浅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么紧赶慢赶的还是沒赶上。 当云浅冲进郡王府的时候,才发现整个郡王府上下,沒有人搭理她,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她那些“忠心耿耿”的暗卫们,更是连个眼神都沒施舍给她,都在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屋子。 从屋中传出來的一声声的嘶哑的喊声,就仿佛一只巨手在不断撕扯着云浅的心脏一样,疲惫沒有了,剩下的都是紧张和担心。 “呀,郡王回來了?”端着茶盘走进院子的方清瑶看到云浅叫了一声,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來。 橙衣等四个暗卫也终于注意到了云浅,全都激动的扑过來问长问短,至于“罪魁祸首”方清瑶,则在第一时间,朝云浅身后的赤衣扑了过去。 安抚好了一众暗卫,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对眼前房间的关注上,那里有一个新生命即将诞生。 云浅在关注着房间里的动静的同时,眼光有些不受控制的朝坐在树下的那个人瞥去。 云幕瘦了,而且瘦了很多,虽然和记忆中的打扮一样,白色的长衫、如玉的脸庞、温润的气质,可云浅却一眼看出了那人的消瘦。 本就纤细的人儿,似乎比之前更加清减,或许是因为那个凸起的肚子的对比,消瘦得让人心疼。 云浅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云幕走了过去,对上那双看过來的凤眸,云浅的心忽然就乱了。 那双漂亮的凤眸里仿佛蕴藏着无数的情绪,漆黑又深邃,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起來,云浅在云幕身前站定,目光扫过云幕的腹部,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你......” “回來就好!” 云幕抬头对着云浅微微一笑,温润好听的声音轻轻拂过耳际,让云浅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云浅当初那一跳,除了沒办法,更何尝不是为了逼这个人?她一直为云幕利用云郡王的感情而恼怒,结果自己呢? 不还是利用云幕对自己的感情和纵容,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这个人的底线,伤这个人的心? “我......” 云浅又很多话想说,可是面对着云幕温和的笑容却只觉得眼睛发涩,鼻子发酸,很想把眼前的人抱住,告诉他自己的思念和愧疚。 可是云浅刚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就被一阵嘹亮的哭声给打断了。 云浅惊喜的转头朝房门口看去,正好看到一个白发老头推开门走了出來,笑容满脸的告诉院中的众人,正君生了个女儿。 云浅想去看看裴景然,又有些犹豫的转头看了看云幕。 “去吧!”云幕对着云浅一笑:“他现在需要你!” 云浅有些惊讶的看了云幕一眼,想对这个人说几句话,可是一张嘴喉咙却好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犹豫了一下,云浅还是抬脚朝前面的房间走去,至于云幕,等忙完了小然的事,再亲自去向他道歉吧,反正都已经决定了不再放手了不是吗? 在云浅转身的瞬间,云幕眼里的光芒就黯淡了下去,唇边的笑容也有些苦涩,可是他却沒有任何办法來留住眼前的人。 云浅那毫不犹豫的一跳让他知道,这个人注定不可能只属于自己,而他,却沒办法不去爱这个人,沒办法对这个人放手,如此,对于云浅的一切他只能选择接受。 刚刚努力装出來的平静全部散去,云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唇边的笑容苦涩又无奈。 心中的不安随着云浅远去的脚步一点点增大,当初是他错过了这个人,现在,在这个人的心里,还会再有他存在的位置吗? “小然~”看着脸上布满汗水的裴景然,云浅的心也跟着揪起來,一边帮裴景然擦掉汗水,一边轻轻的唤了一声。 长长的眼睫毛轻轻的动了动,裴景然慢慢的睁开的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时,一双美眸瞬间盈满了泪水:“浅浅,真的你是吗?你回來了......” “是我,我回來了”,云浅握住裴景然伸过來的手,覆在自己的脸颊上,声音带着哽咽:“我回來找你了,再也不离开了......” “你终于回來了”,眼里的泪珠瞬间滚落了下來,裴景然一头扑进云浅的怀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好怕你的真的出事...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云浅拍着裴景然的背脊,安抚在怀中痛哭发泄的人,又担心裴景然情绪起伏这么大会影响身体,只得转移话題:“我看到我们的女儿了,长得很漂亮......” 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小团子,裴景然慢慢止住了哭声,把头埋进云浅的颈窝,唇边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这次算你好运,我就不计较,让女儿认你好了!” 听着裴景然撒娇的话语,云浅抱紧了怀中的身躯,动作轻柔的帮裴景然擦掉脸上的泪痕,在裴景然瑰色唇边上亲了一下:“谢谢你,小然!” 两人额头相抵,幸福的氛围在两人周身围绕盘旋,安静又美好。 ------------ 第206章 满屋子的画! 待裴景然睡下,云浅去看了那个刚出生的小团子,又回房间梳洗过后,才转悠到云幕所住的院落。 既然要跟人赔礼道歉,挽回对方的心,自然要注意一下形象。 让云浅有些意外的是,云幕住得地方竟然是枫林小筑,以前的女皇和君后所住的地方。 现在已是晚饭时间,云浅为了更有诚意一点,挥退了伺候的仆人,亲自端着食盒进了云幕所住的院子。 精致的小院只有一间房间亮着灯,云浅又整了整衣襟,这才放轻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结果却在看到房间里的情形时愣了一下。 房间不大,装修得却很别致,这个房间是女皇和君后收藏墨宝的地方,云浅只來过一次,对满屋子价值连城又精美的字画并不感冒。 可是此刻她却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呆愣愣的站在房间门口。 那些精美的字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的人物画像,或站或坐,或笑或怒,各种各样的形态跃然纸上,画中的人物也是活灵活现,一看就知道作画的人时候用了心的,甚至倾注了...情感的。 云浅粗略的看了一下,屋中至少有好几十幅画,而那个画中的主角,正是自己。 云浅心中一酸,手一松,食盒差点落到地上,盖好有些倾斜的盒盖,云浅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漂亮的凤眸。 “浅儿,你怎么來了?”云幕手中还拿着毛笔,正站在案桌后面惊讶的看着云浅。 “我......” 云浅举了举手中的食盒,刚想说话,就见案桌后面的云幕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放下手中的毛笔就朝自己这边走了过來。 “你、你快点出去,快点......” 云幕刚刚见到云浅确实很惊讶,他以为云浅肯定会整晚陪着裴景然,所以就一个人來到了小屋,把自己对那个人的满腔思念和爱意,全部倾注到作画上。 所以,刚刚沒反应过來,此刻一看到站在门口的云浅,和还挂着的满屋子的画像,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早知道就该把这些画都收起來才是。 “为什么?”看到云幕紧张的样子,云浅有些好笑,忽然就想逗逗这个人,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副画像轻笑道:“画得还蛮像的么~” “你快点出去!”云幕这下连耳根子都红了,脚下更是加快了速度,可却因为着急加上七个月的身孕,身子本就笨重。 这一加速,直接左脚绊右脚朝前摔去。 云浅被吓得心都要蹦出來了,扔掉手中的食盒就贴着地面扑了过去,不止做了回肉垫,还伸手抓住云幕的肩膀,尽量避免那人倒下來的时候伤到肚子。 只是现在云幕的重量可和以前不一样,云幕也为了怕伤到肚子稍稍侧转了身子,以至于整个人直接摔在了云浅身上,云浅被砸得差点一口气沒上來,不过好在云幕和孩子沒事。 “你怎么样?”云浅从地上坐起來,沒顾得上顺气,先去询问一旁的云幕,满脸的焦急。 “沒事!”云幕也被吓得脸色苍白,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刚刚要不是云浅反应快,那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云幕就一阵后怕,连身体都轻轻的颤抖起來。 “沒事,沒事了”,察觉到云幕的情绪,云浅轻轻的将人抱住:“别怕,沒事的......” 再次靠在云浅怀里,闻着云浅身上清爽的味道,云幕忽然觉得鼻子发酸,为了不让云浅发现自己的异状,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地上凉,先起來!”云浅扶住云幕的腰,将他从地上扶起來,又在一旁的椅子上铺上厚厚的垫子,才让云幕坐上去。 “一会儿还是叫御医过來看看吧?”云浅倒了被清茶给云幕,征求地问道:“看看有沒有什么问題!” 云幕捧着手中的清茶,茶杯的温度温暖了手指,却沒办法温暖心脏,浅儿现在这么关心他都是因为他肚子里这个孩子吧? 和他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客气生疏,他们之间的相处也沒有了以前的自然和谐,这个人的心里,已经沒有他存在的位置了吧? 呵...云幕在心里笑了一下,真是活该啊,是他自己把人推出去的,现在已经沒有办法挽回了...... 即便拼命的想忍住,不想再给云浅带去困扰,可是云幕却怎么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眼前一片模糊,心也跟着碎成了一片。 “云幕?云幕......” 云浅跟云幕说了半天话,却发现那人除了嗯以外,根本就不说别的话,而且头也越埋越低,都快钻进茶杯里去了。 伸手想要拿过他手中的茶杯,云浅这才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到手背上,心在瞬间跟着纠成了一团。 “别哭......”云浅想要抱一下云幕,伸出去的手却在感觉到云幕身体的颤抖顿住了。 她不知道云幕为什么哭,又怕自己的动作会引起云幕更大的拒绝,只得僵硬的停在半空中,可是看着云幕的样子......云浅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抱住了云幕。 死就死吧,反正已经决定对这个人不放手了,就只有厚着脸皮贴上去了。 云浅明显地感觉到云幕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过她更庆幸自己的选择,因为云幕在僵了一下之后,也抬手回抱住了她。 “对不起......”云浅抱紧了云幕,低声说道,真正把人抱住怀里才发觉这人比看起來还要瘦,单薄得让人心疼。 云幕身体一颤,本來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可是云浅口中的三个字却真正的浇灭了他的希望。 云幕从云浅怀中抬起头來,也松开了环着云浅的手臂,侧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云浅的脸:“你走吧!” 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听起來有些闷,可说出口的三个字却把云浅给砸在了当场,云浅抬手想要触碰一下云幕的脸颊,看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手伸出了一半却颓然的落了下去。 云幕他......还是接受不了她,他也沒有错,自己沒有去责怪他的权力,或许放手才是对云幕最好的选择。 即便是这么想,云浅却沒办法移动半步,脚下就跟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伴随着心里不断扩大的痛处,脚也越來越重。 ------------ 第207章 圆满结局 云浅仰起头想要深呼一口气,却正好看见了挂在四周的画,画上的她笑得很开心,肆意张扬,眼神活灵活现,从发丝都衣角,每一寸都画得非常到位,仿佛真人就在眼前一般。 能画出这样的画的云幕,怎么会对她沒有感情? “你确定要我走?”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云浅的眼神又坚定起來,看着云幕问道。 云幕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却沒有抬头也沒有回话。 “小幕”,云浅轻轻的叫了一声,抬手试探性的触碰了云幕的肩一下:“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真的沒有办法放着他们不管......或许我本质就是个花心的人,到处留情,却还想把每个人都留在身边......” 云浅说道这里苦笑了一下:“你不能接受我不怪你,不过我对你的心沒有变过,即便你不会接受,我也不会放弃......小幕...唔...” 见时机正好,云浅正想表白完之后,顺便道歉再强调下自己的心意,谁知道后面的话还沒说出口,云幕突然就站了起來一下子堵住了自己的唇。 云浅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轻轻颤抖着还带着泪珠的卷翘睫毛,下一秒就回过神來,夺回了主动权,一手揽住云幕的腰身,一手托着那人的后脑,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方了,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云幕和云浅额头相抵,如玉的脸颊上带着一片红晕,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云浅:“你很久沒这么叫过我了......” 湿热的气息喷洒过來,云浅也有些脸红,想起之前的那声“小幕”确实已经很遥远了。 这是小时候的云郡王对云幕的称呼,可是随着两人年龄的增长,尤其是云郡王,在发觉了自己的心思之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一直在慢慢拉大。 不过刚刚云浅叫的那声却沒有任何的违和感,反而觉得极其自然,一个身体两个灵魂,都爱着眼前的这个人,不过云浅要比云郡王幸运得多,因为她得到了回应。 “不生我的气了?”云浅亲了云幕的鼻子一下,笑着问道。 本來只是泛着红晕的俊颜,瞬间红成一片,云幕垂下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尴尬:“我之前还以为你......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想着之前那种苦涩酸痛的感觉,仿佛天地都塌陷了一样,世界都变成了灰色,云幕抱紧了云浅,忽然觉得很庆幸,还好,还好他沒有错过这个人......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云幕的话听得云浅又心酸又心疼,这个曾经那么骄傲的人,如今竟然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她当初那一跳,看來当真是把人给吓坏了。 “你都不知道我当初听说你怀有身孕的时候有多伤心”,为了缓和一下有些沉重的氛围,云浅故作委屈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和别人在一起了,心都跟着碎掉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云幕有些惊讶的看着云浅,见云浅一脸的委屈又有些好笑:“再说你不会推算一下时间吗?除了你......” 云幕脸又开始泛红:“除了你,我什么时候让别人近过身......” “我当时沒想那么多么,光顾着伤心了,还因此被人给抓走了......” 云浅说到这里一下子打住,却还是引起的云幕的注意:“怎么回事?” 云幕虽然一直坚信云浅沒事,但也一直沒有找到人,每天都在担心和忧虑中煎熬着,直到暗一传回來消息才让他真的确定云浅沒事。 当时的狂喜心情就不用说了,如果不是身体不方便,还要照看着裴景然,他肯定早就去夜幽国找人了,对于云浅之前发生的事并不是特别清楚。 云浅先扶云幕坐下,又去重新要了一份晚饭,两人边吃饭边把她之后的一些事情讲给云幕听。 对于夜魅的事情,云浅不想瞒他,况且想瞒也瞒不住,至于风冥的事,就算云浅不说,以云幕的聪明,肯定也能猜出个大概。 云浅简单的把她和夜魅的事情说了一下,两人正好也吃得差不多了,期间云幕很少开口,直到下人把碗筷收拾下去,送上热茶之后,云幕也一直沒有开口。 云浅心里有些忐忑,云幕能接受小然已经很让她意外了,风冥也是之前就在“意外”的范围内,只是现在又多了一个夜魅,云浅是真的沒有把握,云幕能不能接受。 “你怕我不能接受他们?”云幕喝口茶,抬头正好对上云浅一脸担心的表情,有些好笑的问道。 “你......”云浅眨眨眼睛,云幕的反应还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我早就想开了”,云幕深深的看了云浅一眼,在眼前的这个人决绝的跃下山崖之后,他就都想开了。 逼得那么紧,只会让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人离自己越來越远,在一直都找不到云浅的消息的时候,云幕曾经整晚整晚的失眠,甚至在心底不断的祈求着,只要老天能把这个人还给他,他宁愿付出一切。 现在这个人终于回到了身边,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眼前,能够感觉到她的体温,触摸到她的温暖,对云幕來说已经足够了,至于其余那些,也不会再去计较了。 他爱这个人,也不想和别人分享这个人,但与其失去这个人,他宁愿接受那些他不想接受的一切,毕竟那些跟这个人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小幕......” 云浅心疼的拥紧面前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今生能有这几人陪伴,此生足矣! “不过浅儿......”云幕静静的靠在云浅怀里,又舒服的在云浅怀里蹭了蹭,这才开口道:“你想过怎么解决这个问題吗?” “嗯?什么问題?”云浅被云幕蹭得有些心痒痒,正想抓着人好好亲一下,一时间沒反应过來云幕问的是什么。 “你准备怎么安置人家啊?”云幕的凤眸嗔怪的斜了云浅一眼:“他们一个是月冥国的储君,一个是夜幽国的继承者,你打算怎么办啊,嗯?” “还是说,你就打算这样让他们无名无份的跟着你?”云幕看着云浅,漂亮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戏谑。 “呃......”云浅不是沒想过这个问題,不过那两人身份摆在那里,这个还真是不好办啊!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云幕见云浅不说话,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凤眸中有什么光芒一闪而过,让人无法捕捉。 “什么办法?”云浅被云幕看得心跟着一颤,傻乎乎的问道。 “嗯......我们可以这么办......” 云幕凑到云浅耳边开始嘀嘀咕咕,云浅的表情则对着云幕的话语不断的变换,最终只剩下了苦笑。 她就说云幕怎么会这么热心的帮忙,原來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不过按云幕的说法,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办法,最起码她能给两人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好,我会和他们商量一下,如果沒问題,就这么办吧!”云浅点了一下云幕的鼻子,笑着点头。 云幕唇边的弧度越來越发,环着云浅的双手也慢慢收紧,这个人是注定不能属于他一个人,不过他可以想办法靠这个人最近,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嘛~ 第二天,在云浅去分别飞风冥和夜魅写信的时候,云幕则调集了工匠,在云朝国的南北方,分别临界月冥国和夜幽国的地方,开始修筑房屋。 云幕帮云浅出得主意很简单,三国自古以來争端不断,不过现在因为云浅,恐怕三国在以后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时间内都不会再起战火。 而为了更好的联系三国的关系,云幕届时会提出和月冥国联姻,将自己的妹妹“嫁给”月冥国的新任国主联姻。 当然,联姻的这位公主自然是云浅,只不过名字会变了一下,这样云浅就可以给风冥一个名分,也给他了一场婚礼,还是盛大的婚礼。 之后再由风冥出面,提出和夜幽国联姻,出嫁的人是谁就不用说了,待到云浅和夜魅成亲以后,再由夜魅提出和云朝国联姻。 这样,三个人都得到一场名正言顺的婚礼,并由此,也能更加推进三国的友好关系。 而云幕要修筑的房屋,则是为了方便,他们不可能扔着国家不管,也不可能放弃云浅,为了更好的处理这件事,只有在三国的交界点修筑房屋,这样无论谁想要去看云浅都可以,还很方便。 当然,最方便的肯定是裴景然,因为他无事一身轻,可以一直陪着云浅。 不过云幕却在这件事上留了个小心眼,云朝国的地里位置很优越,差不多是处于两国的中间地带,所以,修筑的那个房屋位置自然是离云朝国最近的。 甚至再偏近一点,就处于云朝国的境内,到时候只要云幕将皇都慢慢的迁移过去,他就可以一直陪在云浅身边了。 只可惜,云幕的如意算盘并沒有打成功,因为其他两人也不傻,甚至直接和云幕想到了一块去。 以至于百年之后,出现了一个最繁华的城镇--仙云镇。 这个城镇却不归属于三国,只处在三国的交界处,不过其繁华程度,却连靠近这个城镇的三个皇都都比不上。 并且,这个城镇中,有一家云姓的人家,神秘非常,一直是百姓们口中津津乐道的对象。 有人说,这云家的家主就是云朝国曾经那位大名鼎鼎风流天下的云郡王。 有人说,这云家的家主比三国的国君來头还要大,甚至是三国的国力,实际上都掌握在这个人手上。 有人说,这云家的家主长得非常漂亮,不过更漂亮的是她的四位夫君,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总之,对于处于三国交界处建成的云庄,后來的百姓们有各种各种的猜测,不过却沒有人能够证实。 云家的神秘和强大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深入人心,除了四周戒备森严的黑衣人,和宅院内各种精巧的机关数术,就算你费尽心机进去了,恐怕再沒有见到云家家主的真颜的时候,就已经被阎王请去喝茶了。 尤其是再几次深夜后,从云庄内传过來的一声声惨叫,更是直接渗入人心,让仙云镇的百姓更是对云庄噤若寒蝉,直接列为第一禁地。 虽然被外人传得如鬼如神,云浅和她的四位夫君,还是悠闲得过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不过真的悠闲吗?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ps:到这里,本文就圆满结局了,明天幕南会奉上番外,谢谢大家一直以來对幕南的支持,祝你们事事顺利呦~~~~~ ------------ 番外 一:悠闲快乐的幸福生活? 远处是错落有致的山脉,近处是清澈河流和分隔开来的小溪,河流两边种着垂柳,顺着溪流而下,不远处是一大片桃花林,穿过桃花林则是一片姿态各异,碧绿清新的竹林。 穿过竹林视野就豁然开朗起来,漫山遍野的花朵仿佛海浪一样,随风起伏,坐落在花海中间的那座精致的宅院则更显突出。 黄色琉璃瓦,朱红的大门,门匾上是苍劲有力的两个嵌着金边的大字--云府。 进入大门,首先落入眼中的不是宽阔幽雅的庭院,也不是院子中间精美的喷着水柱的假山,而是院中设计精巧却又四通八达的回廊。 更让人惊奇的是,两边竟然有两座回廊是盘旋着向上的,好像一座架在空中的桥梁一样,在两边回廊对接的地方有一处平台。 登上平台不止能将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还能看到内院的情况。 此刻的平台上正坐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刚长到肩膀的头发用红色的小头绳轻轻的笼着。 两个小娃娃正手拉着手,争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内院中的情况。 内院的地方也很宽敞,没有外院那样看起来巧夺天空,只是简单的种着四棵大树,一棵桃花、一棵月桂、一棵海棠、一棵梅花。 四棵花树长得都很茂盛,现在正值春季,单数院中的桃花开得最艳,微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带下几片花瓣,落到了院子中间的小池子里。 粉红色的花瓣和碧绿的荷叶相应程晖,看起来赏心悦目。 只是正在桃花树下的大理石桌旁落座的几人,似乎都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 “娘亲他们在做什么?”坐在高高的平台上,看着内院中情况的小娃娃,问自己右手边的小娃道。 小娃娃粉嫩嫩的脸蛋上,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又圆又亮,很是漂亮。 右边的小娃娃眼睛小点,却是漂亮的凤眸,小孩鼓起粉嫩嫩的腮帮子,故作严肃的说道:“应该是和冥爹爹和夜爹爹的事有关吧~” 那故作成熟的小样子,配上那双高贵漂亮的凤眸,看起来异常可爱,让人心都跟着软乎乎的。 “啊,肯定是冥爹爹和夜爹爹又偷偷跑过来了”,有着漂亮大眼睛的小娃娃拉起身旁的小娃,有些着急的说道:“娘亲一会儿肯定要发脾气,走,我们快点去给爹爹他们报信去~” “也不见得,夜弟弟的病刚好点,只要我们带着夜弟弟和赫弟弟像娘亲求情就好了”,有着漂亮凤眸的小娃娃虽如此说,却还是顺从的站了起来,跟着离开。 “那正好,我们去找弟弟们玩吧,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好想他们~”笑眯了一双大眼睛的小娃娃兴奋的说着。 “嗯~”后面的小娃娃也跟着露出高兴的笑容。 两个小娃娃,手拉着手顺着盘旋的回廊快速的跑了下去,消失在旁边精致的小门里。 直到看到两个娃娃消失在门口,云浅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即便知道暗中都有影卫们和暗卫们的保护,但就那么看着两个女儿坐在那么高的地方,还是没办法不担心。 早知道就不为了制造什么浪漫,修个这么高的平台了,现在倒好,成了这两个小丫头的天下。 裴景然和云幕一人给云浅生了一个女儿,正是刚才那两个粉雕玉琢可爱的小娃娃。 有着漂亮大眼睛的是云浅和裴景然的女儿--云菲仪,有着那双少见的漂亮凤眸的则是云浅和云幕的孩子--云月瑶。 自从这两个女儿降生后,云浅就觉得自己的地位直线下降,那两人宠女儿的程度,绝对让她望尘莫及,以至于这两个才五岁半的小丫头越来越嚣张。 看着两个小娃娃消失的方向,云浅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来她必须得硬下心肠,不能让这两个小娃娃在这么下去,不然绝对会长歪了。 “郡王...郡王?” 云浅正想着自己的心思,面前的人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有些无奈的说道:“告诉你们多少次了,我只是一介平民,别总叫我郡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云浅面前坐着的三位宰相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您是平民没错,但您的夫君可是我们顶头的国主,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直呼您的姓名啊? “这个...云姑娘”,还是云朝国的宰相率先打破承诺,笑着问道:“您看这事情该怎么办吧?” 云浅眉头一挑,还没说话,话头就被一旁的月冥国的宰相给接了过去:“就是啊郡...云姑娘,这...可还有一堆事瞪着皇上回去做决断呢!” “对啊对啊~”夜幽国的宰相也赶忙接口:“郡王...不是,云姑娘,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云浅看着面前隐隐切切地盯着她的六双眼睛,有些哭笑不得,眼前的这三人分别是三国的三位宰相。 自从左右相被废除之后,由之前的宰相一人独大,不过“工作”能力也着实强,可惜她们毕竟都上了年纪,没到两年宰相一位就由她们亲手带出来的弟子接任。 这些人也都是个顶个的人才,很受云幕等三人的重用,不过既然是老狐狸带出来的,眼前的自然都是一些小狐狸。 自家国君三天两头往云庄跑,她们就是想视而不见也不可能啊,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国事需要他们处理。 就算基本没什么大事,小事有她们代劳,但也不能跑得这么勤啊?害得那些言官、谏官们总是找她们麻烦,管不了国主,只能拿能管得了国主的人开刀了。 就算制止不了国主们的脚步,能让他们别跑得这么勤也行啊! “据我所知,现在没有战乱、没有饥荒,更没有天灾和人祸,每天就那么点事情,你们还处理不过来吗?”面对几人的苦情戏,云浅丝毫不为所动:“而且,他们在过来之前应该是把需要他们的做的事,应该都处理好了才是,不知道几位远道而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云浅说着,拿起茶壶给三人面前的茶杯满上,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三位是来找我喝茶聊天的,云浅自是欢迎,要是为了别的事,还是叫他们亲自过来跟三位谈吧,毕竟,云浅只是一介平民,对于官场之事,可是一窍不通啊~” 云浅轻飘飘的几句话,可是让面前的三位年轻宰相憋得差点背过气去,月冥国和夜幽国的宰相都瞪向云朝国的宰相,那表情好似在说:谁说云郡王好说话的?这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过头的狐狸精级别的! 早知道如此,打死她们也不跑这一趟了,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呢么~ ------------ 番外二 惊悚叫声的来源 云浅也知道风冥和夜魅的行为有些过头了,可是她天生就是护短的性子,更是受不得心上的那四位夫君受一点委屈,尤其是夜魅。 夜魅本來就因为那双蓝眸心结颇重,好不容易解开心结了,也当上了夜幽国的国君,还给云浅生了一个宝贝儿子--云夜。 小家伙长得非常漂亮,尤其是那双大大的蓝眸,晶莹剔透,看得云浅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夜魅却显得有些不开心。 虽然夜魅沒说,但云浅知道,当夜魅看到孩子那双蓝眸的时候,心里肯定非常不舒服,虽然解开了心结,但这个心结跟随了夜魅十多年,岂能沒有一点影响。 对于这点云浅也沒办法,只能让时间來抚平夜魅的心里的伤口,谁知道小云夜身体不好,抵抗力也较其它孩子差,容易生病,这让夜魅抑郁了好长一段时间。 云浅好不容易把人开导好了,又请名医给小云夜看病,终于把小云夜养成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只不过打那以后,夜魅就总借着小云夜的借口往云庄跑,让云浅非常无奈,不过一看到那两双一模一样清澈剔透的蓝眸,云浅就毫无抵抗力。 由此引发的,云幕和风冥又样学样,云幕本來就离云庄最近,最后索性直接搬过來住了,风冥自然不甘落后,于是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所以这次,云浅即便知道是那三位夫君的错,也还是忍不住维护他们,至于他们的帐,恩恩,等送走了客人,关起门來再算! “嘛,三位远道而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见三人说不出话來,云浅唇角带笑:“清瑶,好好招待一下三位,这可是都是三国的栋梁,不可怠慢了~” “庄主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方清瑶从院外走进來,对三位宰相做了请的手势:“三位这边请,房间已经安排妥当了,而且房中已经备好了各位大人喜欢的茶点和字画......” 方清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当然,如果三位不喜欢空域大师的画作,我们山庄还备有别的......” “你说的是空域大师的字画?”方清瑶的话还沒说完,就被那三位年轻的宰相一脸激动的给打断了。 “自然,而且都是真迹!” 方清瑶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引着已经激动到不行得三人往院外走去,只是在走出院子的时候,给云浅打了个手势,云浅淡定的假装沒看到。 方清瑶打给她的手势,除了让她给涨工钱,都不会出现第二种可能,尤其是和赤衣成亲以后,方清瑶对金钱的喜爱程度直逼云浅。 虽然两人明面是庄主和管家关系,暗地里是堪比家人的朋友关系,不过当两个钱罐子开始谈到金钱的时候,那可是对对方绝不手软。 这点一直让其它人弄不明白,两人明明已经是三国数一数二的富商了,为什么还会对金钱如此执着,着实让他们非常费解。 云浅起身朝内堂走去,穿过一道架在水池上面的回廊,还沒走到尽头,就看到坐在回廊边的椅子上喂鱼的小云赫。 “娘亲~” 三岁的小云赫一看到云浅,就扔下手中的鱼食颠颠的朝云浅跑过來,琥珀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伸出短短的小胳膊要抱。 “赫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爹爹呢?”云浅抱小云赫抱起來,亲了亲他的小胖脸,笑问道。 小云赫是她和风冥的儿子,也是四个娃娃中最胖的一个,胖呼呼的脸蛋,圆滚滚的身子,看起來就像个小胖球,可爱得不了,看着就让人喜欢。 “赫儿想找娘亲,蓝叔和紫叔说娘亲有事,赫儿就在这里等了”,小云赫也回亲了云浅一下,笑眯眯的说道:“爹爹和夜爹爹走了~” 云浅抬头,就见不远处回廊上的蓝衣和紫衣朝她招招手,就又缩了回去,云浅无奈的摇摇头,这宅院里到处都是暗卫和影卫,这两人非要亲着跟着,孩子又丢不了,真是比她还紧张! “那赫儿知不知道爹爹们去哪里了?”云浅抱着云赫继续走,准备去找那三位夫君算一下总账,这次就算小然带着孩子们向她求情也好使了! 小云赫摇摇头,不知道自家娘亲打了什么算盘,一脸幸福的靠在云浅怀里。 暗中打主意的云浅,还沒走两步,就看到前方,裴景然牵着三个小娃娃走了过來。 “娘亲~” 三声清脆的叫声,伴随着三个小身影冲了过來。 云浅放下怀中的云赫,分别抱/抱,亲/亲其它三个小宝贝,四个小娃娃心满意足的手拉手玩去了。 “他们呢?”云浅走过去,牵起裴景然的手笑问道。 裴景然和云浅一起并肩往院子里走,听云浅如此一问,唇边的笑意忍不住加深,绝色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忍俊不禁:“他们在忙,而且现在应该很忙......” “忙什么?”看着裴景然的表情,云浅心头忽然涌上了一股不好的感觉:“他们到底做什么去了?” “这边”,裴景然拉着云浅顺着回廊拐角往后走去,唇边的笑意止都不止不住:“他们说浅浅肯定会生气,所以就想了个办法让你消气......” 云浅看着裴景然带她走的方向,心里的预感越來越强烈,在最后看着呼呼往外冒着浓烟的厨房的时候,直接就张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这是......”云浅看着眼前已经被浓烟包围,就差冒火星的厨房,有些言语不能。 院中站着负责整个云庄的厨房众人,看到云浅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庄主,您可來了”,掌管厨房的刘大主厨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不断冒着浓烟的厨房:“您可让几位主君出來吧,这厨房都快被他们点着了......” “什么?”云浅大惊,皱着眉头看着刘主厨:“你说他们三个还在里面?” 刘主厨被云浅吓了一跳,刚要点头,就听见一阵咳嗽声传來,接着众人就见从滚滚的浓烟中冲出來三个黑乎乎的人影。 伴随着三人冲出來的脚步,滚滚的浓烟中终于露出了火苗,随即就好像燎原了一样,一整片的房屋都开始烧了起來。 “看吧,我就说这样不行,你们非要倒菜油,都着起來了吧?”被风冥和夜魅带出來的云幕看着身后烧起來的房屋,有些泄气的对两人说道。 “不可能啊,柴、油、火都准备了,为什么它就是只冒烟不着火呢?”风冥擦了擦脸,很是不解的说道,随着他的动作,本來一片黑的脸,直接变成了花脸。 “会不会是油倒得不够?”夜魅指着前面的着起來的大火对两人说道:“你们看,我倒得多了,它就烧起來了吧,所以还是油不够!” “你们沒事吧?”裴景然看着三人狼狈的样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三人刚想说话,忽然就觉得背后寒气直冒,转头看去,就见云浅正黑着一张脸看着他们,本來还兴致勃勃讨论的三人立刻就蔫了下去。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云浅指指熊熊燃烧的厨房,怒火冲天的吼道:“以后不准你们在踏进厨房半步~~~~~~~~~~~~~~~~~~~” 惊天的吼声在空谷中回荡,蔓延开去,在配上那冉冉升起的浓烟,让后世对于云庄的惊悚和神秘感,又再添了一个新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