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这等华丽丽的金手指 肖哥哥,等到了下面我再来接你!这是吴真真被一个精神病者一刀捅在心口的位置时喊出的第一句话。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吴真真看着那个昨天刚向自己求婚,此刻看到吴真真被捅刀反而露出几抹戏虐,并搂上了旁边女子腰间的肖帅,以及她的闺蜜林婉眸中的同情与得意,纵然她是猪脑,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吴真真是不幸的,因为她很狗血地遇到了传说中男友和闺蜜苟且,并且设计杀死当事人的桥段,同时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她赶上了万年难遇的穿越大军。 恢复了意识的吴真真看着放大在自己面前的一张脸,只当是那个伪精神病者,怒火冲天的她一拳一脚把那张脸的主人蹬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好一顿左右开弓:“我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我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我打死你个该浸猪笼、下油锅的……” 等等,累的气喘吁吁的吴真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按理说她二十四岁的壮悍身板一头猪都能轻易地一手制服了去,不至于只打了这男子几拳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才是,再者,这一双娇嫩的小手怎么也不像自己那双因常年杀猪而磨了层厚厚茧子的手,倒像是一个十余岁小娃娃的手。 不错,吴真真前世就是一个杀猪的,平生一无所学,却是杀的一手好猪,说是有庖丁解牛那般纯火炉青的本事也不为过,因着她前世肢解了一头猪甚至连一滴血都不会迸溅在自己身上,所以有着“猪大屠”的美称,咳咳,虽然这个美称并不怎么美。 吴真真怔了,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却转了个山路十八弯,看着阴郁地看着自己,面上一阵青紫的男子,纵然被毁了容,可是却依稀能看出那五官的俊逸来,这哪里是那个顶着鸡窝脑袋的伪精神病者? 趁着她发怔的空档儿,蒋什一把推开了吴真真,向前走去,却是头也不回! 而此时周围早就围满了人,皆一副错愕到口中塞了鸡蛋的表情看着吴真真,突然有人哀嚎了一声“这妮子又发疯了”,所有人才一哄而散,落荒而逃,仿佛身后有鬼追赶般。 意识到了自己穿越,可压根还没意识到自己穿越成了男女的吴真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你丫的才发疯了,你全家都发疯! 这时候,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肉球迈着小短腿,颠颠地向吴真真滚了过来:“姐姐抱,岩岩要抱抱。” 吴真真真的不是故意,她真的是条件反射性的脑袋里就出现了“小猪仔的肝十元一斤,肺八元,肉十六元”等字眼,谁让,这小肉球长得小猪崽似的让人想揉捏一番呢。 想着,吴真真却也做了,只是她的咸猪爪还没摸到那肉团,手腕上便有轻微的麻痛传来,却是前世吴真真淘来的一只玉镯子,说起这玉镯子倒是邪门,吴真真当真只是一时脑抽才把镯子带到了手上的,可是后来不管她是敲打还是在手腕上涂抹肥皂沫都不能把镯子脱下来,这镯子更是如同金刚石般,切割机割都不能损坏镯子分毫。 想来这镯子是和吴真真有缘,加上吴真真杀猪的时候也不碍事,吴真真便也不管它了,却不想这会子这镯子竟是和吴真真一起穿越了! 等会,吴真真怎么觉得这玉镯子有些怪异呢,抬起手腕凑到眼前,待看到上面的字时,吴真真再度吓晕了过去。 上面隐约写着:吴岩岩,肝一金、心一金半、皮肤五金…… 吴真真再度醒来时是被勒醒的,只见一个布衣妇人把她的小身板夹在膈肢窝里,另一只手拎鸡仔似的拎着吴岩岩的衣领子,大步流星向前迈去。 吴岩岩因为腿太短,几乎是被那妇人提着向前,看到此,原本还觉着腰快断了的吴真真瞬间觉得自己很幸福,如果自己没晕,那么此刻一定是被这妇人抹布似的拖着前行的。 吴真真迅速地吸收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得知这妇人是这具身体的亲娘,可是在得知她的职业时,吴真真又不淡定了。 尼玛,这名震十里八村的悍妇吴兰竟然最是喜欢收集人体器官! 吴真真能弱弱地来一句,她的口味真的很轻吗?平日也就只吃猪鼻子、猪耳朵、猪眼、猪蹄子,也就只拿猪肠当绳子使,猪头颅当筷子笼用,要尽善利用嘛。 吴氏一脚踹开本来就快要脱离了门框的大门,大手一挥,直接把她认为还在昏迷的吴真真扔到了床上去,可怜的吴真真被摔的七荤八素的,直到向陀螺似的在床上转了一圈才停下来,很荣幸地全身负伤。 呜呜,我不是你亲生的,只是你买了一根猪尾巴送的吧。 吴真真也当自己是刚被摔醒了,泪眼汪汪地坐了起来,吴氏见状,只淡淡一瞥又继续查看有没有她需要的小女孩的肝去了:“摔一跤也能把自己给摔晕了去,倒是傻的都不透气了!不过别急,师傅说了,等到她找到合适你的脑袋,就给你换脑,换个绝顶聪明的。” 吴真真目瞪口呆地看着吴氏,听着她说出来的天马行空,就像是她是古人,而吴氏才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来般。 卧槽,若不是因为这里的人都穿着长袍大褂,吴真真真以为她是穿越到了未来去,感情这里的医学技术已经发达到了能做脑移植了? 只想想,吴真真就立刻否定了,觉得吴氏只是在哄她罢了,因为这具身体原本是个傻子,是她娘在即将分娩时因口渴而下床倒水时摔了一跤,愣是把她给摔傻的! 自然,这也是她娘亲那个所谓的神医师傅说的。 吴氏见吴真真不语,自是习惯了她的痴傻,当下道:“这上面的东西不能吃,你想吃什么直接让岩岩给你拿,切不可自己动手,省的坏了我的宝贝,仔细你的皮!” 吴真真抬眸,顺着吴氏的动作看去,待看到那琉璃瓶中的人手、眼球、肝脏类的东西时,吴真真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圣母玛丽苏啊,能不能让她穿回去啊,这个重口味到连人体器官的收集都能被官府允许,人体被肢解都能被百姓所接受的时代,真心不是吴真真这种小清新所能承受的! 嗷呜呜~ 蓦地,先前手腕上那种麻痛的感觉再次传来,吴真真充足了心里准备才抬起了手腕,果不其然,那手镯里面显示的是:人手二金、眼球四金、心脏七金…… 吴真真仔细地将金子与人民币折算着,一两白银换一千文,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一文钱约为现在的人民币一角钱,一两白银约为八十元,一两黄金则越为四千元。 那么吴氏保存着的这心脏只值两万八,好吧,在这个人体器官可以被脱离人体存在,并且泛滥成灾的时代,人体器官,真心不稀奇啊! 可是,既然可以收集器官,那么有什么用呢,总不至于摆放着留作观赏品吧? 吴真真想到吴氏的话,好像听她说要找肝脏给王户人家的女儿换肝脏,身子一哆嗦,坐了起来,二次一哆嗦,吴真真直接给哆嗦下了床。 难道真的有神医可以做如此高科技的手术? “岩岩,把凳子给叼来。”吴真真习惯性地使唤着她家的大黑狗道,骤然一想,额,没有大黑狗,只有一个不及她腰的小肉球。 看着吴岩岩哼哧哼哧地挪不动比他还高点的凳子,当真比一只狗都不如啊! 呸,好歹是他弟弟,哪能跟狗比? 伸脚把凳子给勾到了面前,吴真真在吴岩岩艳羡的小眼神中踩了上去,个子高,就是优势! 咳咳,虽然吴真真那十三岁一米三的个子在同龄中是偏低的! 瓶子是琉璃瓶子,阳光的反射下更是亮闪闪的,很是好看,当然,如果里面没有那渗人的器官的话! 瓶子上面沾着一些泛黄的纸张,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吴真真认不得的火星文,这自然是出自她那个只上过两天学堂的娘亲,不过从纸张与那有些晕开的字迹看来,这器官已经已经摆放在这里许久了,只是看着那栩栩如生的手,不对,这本来就是正宗的人手,除了没有血丝之外,保存的完好无损。 吴真真一度怀疑这琉璃瓶里面的液体是现代的福尔马林,只是她还没把那琉璃瓶盖子给打开,就被余光无意中扫见的两颗硕大的眼球给吓坐到了地上去。 “咣当,”凳倒人亡! ------------ 第二章 大叔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尼玛,前世吴真真以吓人为乐,每次有好友去她家,她都会猛地拿出一些猪身上的器官把她们给吓个半死,现在终是轮到她遭报应了,而且这还是正宗的人体器官!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木有? 这世上只有更大胆,没有最大胆有木有? 吴岩岩看着躺在地上的吴真真,嘴巴一撇,就下起了泪珠子来:“呜呜,姐姐不要死,岩岩不要姐姐死。” 吴真真诈尸似的“腾”地跳了起来:“你才死了,你全家,不对,咱们全家都不会死!” 刚才还倾盆大雨的吴岩岩瞬间便多云转晴,裂开了嘴巴,抱着吴真真的大腿,眼泪鼻涕一起蹭了上去。 吴真真恶寒地推开吴岩岩,吴岩岩却死死抱着不松手:“岩岩要姐姐,岩岩不会让人再欺负姐姐。” 心一软,吴真真推开吴岩岩的姿势换成了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因为吴真真是天生痴呆,而吴氏又经常在外收集器官,所以这村里的人对吴真真便如同泥巴般,高兴了就上去揉捏一番,不高兴了更是把会吴真真打个半死,而今天的那个意外也不是意外,其实是村长的小儿子黑子推的她! 吴氏对吴真真多有疏忽,所以纵然见她身上伤痕累累的也只当她是因为痴傻自己弄的,虽说每次吴真真被打吴岩岩都会上前去护着她,可是吴真真虽痴傻,亲情观念还是有的,见到吴岩岩被打自然拼了命地对欺负她弟弟的人又抓又咬,之前愣是把一个十余岁的男娃子的耳朵咬掉半个,可惜她是痴傻儿,众人也不能拿她如何,以后却是见了她就绕道走,生怕她再次发疯咬断了人脖子去。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众人见她一个女娃子打蒋什,非但没人敢上前去拉,反而一哄而散的原因了。 吴真真身子虚弱,就是抱着吴岩岩也觉得吃力,此时她终是明白了,原来她娘亲夹着她,拎着吴岩岩,也是颇为耗费体力的! 打来了热水,吴真真好好地给吴岩岩擦洗了一番,本就粉雕玉琢的脸更加光洁圆润,却是不像一个农村的孩子,倒是像哪家的小公子了。 透过清水,吴真真看着自己那张稚嫩的脸,面上一片菜色不说,下巴尖尖地真像是一具骷髅撑起了一张皮。 如果你认为吴真真瘦骨嶙峋成这般是因为她家很穷那就错了,且不说吴氏的师傅有着“天下第一神医”之称,且说这吴氏收集了器官多年,虽然真的能用于人体移植的却是少之又少,虽然她总是只亏不赚,但是每次凌青子给一人移植成功,都会给吴氏超过器官本身十倍的价格,所以吴氏能保证一家三口衣食无忧倒还是绰绰有余的,那么为什么吴真真的身子还如同饿死鬼般呢? 只是因为她痴傻,痴傻到连饭都不会吃。 许是吴岩岩太小,对于痴傻与正常没有任何概念,所以对于吴真真的改变没有丝毫的察觉,而吴氏就不一样了,等到吴氏因忘记了拿东西而返回来时,就看到吴真真竟然在切鸡肉。 她本来想上前告诉吴真真,鸡肉要熟了才能吃,但是一想到吴真真竟然会想到用刀切,而不是向以前那般试图去把鸡肉摔碎就很欣慰了。 好在吴真真并不知道吴氏的心中所想,否则指定又要飙血三升了。 “娘,晚上你早点回来,真真给你做烧鸡吃。” 当…… 什么声音,吴真真回眸,看着吴氏狠狠撞在墙壁上后红肿的脑门,默默地替她疼了一把。 “你,你刚才说什么?” “给你做烧鸡吃啊。”吴真真吐字清晰,更是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妮子,你会说话了?”吴氏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吴真真滴汗不止,她又不是哑巴! “你不傻了?”吴氏猛地抽了吴真真一巴掌,随即道:“疼不?” 可怜吴真真眼冒金星地转了几圈才停了下来,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呜呜呜,你个二货母夜叉! 吴氏又扬起了手,吴真真猛地向后退去,生怕再被抽一巴掌,蹦豆子似的呱呱个不停:“疼!娘,你不用怀疑你眼前的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我确实是你九月怀胎生下来的!但是我不傻了!之前摔一跤把我给摔正常了!” 吴氏怔怔地看着吴真真,完全消化了她的话之后却猛地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的儿呀,你终于不傻了啊,祖上积德啊,老天开眼了啊,你终于正常了啊!” …… 吴真真完全石化了,一直到周围的人都被吴氏的哭声给吸引了过来。 有人在吴真真面前晃了晃手,吴真真恨不能剁了那手去,她又不是瞎子! 有人给吴真真倒了一杯水,想要看看她会不会喝到鼻子里面去,吴真真嗷嗷直叫,她以前真的有那么傻? 当所有人终于确定这吴真真是真的正常了之后,才开始劝着干嚎个不停的吴氏。 “我说大嫂子,真真正常了,你该高兴才是,一味的哭是做什么。” “可不是,以前傻的连屎都吃,现在竟然正常了,还真是老天开眼。” 吴真真在心里不停地画着圈圈,你全家都是吃屎长大的! 吴氏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波澜壮阔的小心脏,在围观的人群散了之后立刻一抹脸,一脸的风轻云淡道:“把鸡肉烧的烂些,不用咀嚼直接就能咽的那种,省得麻烦!” 当一个人连吃饭都觉得麻烦时,吴真真觉得她前世遇到的那些一个月才洗一次脸的懒虫真特么的不是一般的勤快。 当一个人翻脸之神速把适应能力极强的吴真真都雷的一愣一愣时,吴真真真心觉得,这吴氏应该是没心的,她之所以情绪波动,只是因为她认为她应该这么做,而并非她潜意识地会那么做。 晚上吴氏回来的时候,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上午被吴真真所打的蒋什,另外一个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医凌青子。 当那月牙白色的身影飘过来的时候,吴真真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血液沸腾,之所以用飘,是因为吴真真现在觉得自己飘飘然的,身处云端般,所以看任何人都是飘忽的。 那翩翩如同九天嫡仙,空灵如似幽谷深潭,面若冠玉,目似朗星,唇间一缕淡笑,若隐若现,这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帅哥,要是放在她穿越前的那一时代,绝对是超级别的偶像明星!就算不是明星,做牛郎也肯定赚到发死! 再想想前世那个找人买凶杀了自己的肖帅,和眼前的大帅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亏她瞎了眼了,刚把自己所有的积蓄给了肖帅,翌日便被刺杀了去! 按理说,有了这用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痛的领悟,吴真真应该痛恨帅哥才是,可是眼前这个大帅哥却让吴真真恨不起来,他的美是空灵的,不染俗尘的,宛若传说中最高贵的精灵之族。那肌肤润滑如玉,嫩红里透着些微微的白,视觉效果异常的眩目。 吴真真便对着凌青子流了一地的晶亮的哈喇子,她娘早就捂着脸躲到了一边去,生了个这般花痴的女儿,太没脸见人了! 好歹他也是吴氏的师傅,那便是吴真真的师尊,吴真真怎么能对自己的师尊动了心思去,如果她和师尊真的有了什么,那她不就成了吴氏的师母了? 这坑爹的,吴氏指定会拨了她的皮去! 蒋什人如其名,永远一张僵尸一样冰寒的脸,此刻狐疑地看了吴氏一眼,示意道,你不是说她已经不痴傻了吗?怎么看着比以前还要严重呢? 凌青子对吴真真的失态却没有丝毫反感,一如既往地浅笑着唤了声:“真真……” 反应过来的吴真真非但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厚着脸皮走上前去摸凌青子的脸,口中还呢喃着:“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漂亮的男人,你不是克隆的?” 凌青子浑身一震,眸中满是探究地看向吴真真,吴真真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看来她猜对了,这凌青子也是个伪古人,和她一样也是个穿越者! 当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吴真真激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次奥,这得多大的缘分,才能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地方遇见自己的同类,并且,还是这么亲密的关系! 呜呜呜~ 吴真真的心都在滴血,她肉疼,因为她深知她和眼前的男人是没可能的,否则她老娘非摔死她这不分尊卑,没大没小的! 果然,吴真真抬眸看着吴氏杀人般警告的目光,骤然打了个激灵。 ------------ 第三章 这神经大条的奇葩娘亲 “祸之福兮,真真倒是天赐恩泽了。”凌青子意味深长道。 吴真真毫不避讳,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道:“彼此彼此。” 凌青子听此也只微微勾了下唇角,不再言语,却是看的吴真真一阵心儿砰砰。 虽然吴氏知道吴真真不痴傻了,但是却还是不太信任她的厨艺的,而且今天她又请来了贵客,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的,所以回来时又去村头买了一些熟食。 四个人外加一个小肉球围坐在石桌前,好在只是近黄昏,光线还比较亮。 吴真真身子一扭快速坐在了凌青子的旁边,刚坐下就被吴氏毫不留情地拎到了一边去,本来坐在吴真真身边的蒋什见状,起身向右边挪了一个位置,把吴岩岩抱到了自己之前坐的位置上。 吴真真翻着白眼,不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了你一顿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大不了你回揍过来便是,可是你是男人,又怎么能对女娃动手呢?所以你就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忍着吧。 吴岩岩还没坐下就被吴真真提了起来,用衣袖使劲地擦了擦凳子才让他坐下,蒋什在一旁看的脸色发青,配合着他那被吴真真打的鼻青脸肿的脸,更是森森然如僵尸了。 吴氏对此见怪不怪,亲自给凌青子盛了一碗饭,还异常客气道:“招待不周,师傅别介。” 噗,吴真真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倒不是因为见证了吴氏由母老虎向小猫咪转变的过程,而是这吴氏看上去也是个三十岁的妇人了,而凌青子怎么看却都不足二十五岁,所以被吴氏称为师傅听起来还真是怪异至极。 吴氏瞪了吴真真一眼,后者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心里装着满满的饭,手上更是丝毫不迟疑,饿死鬼投胎似的三口并两口吞完了一碗饭。 感觉到周围诡异的安静,把脸埋在米饭里的吴真真抬眸看着众人错愕的眼神,难得的那张城墙脸染了一抹红霞的颜色,干咳了两声放下了碗。 这真不怪她吃没吃相,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没饿过一天肚子的人没资格嫌弃她! 再者,前世她好歹也是一个二本大学生呢,不至于连这点饭桌上的素质都不懂,那就有人怀疑了,大学生为什么要做杀猪的营生? 那就是个人爱好所致了,那狗的智商不低吧,甚至能成为保姆级别的人类的助手,那它就是喜欢吃屎,你能咋滴它? 正当吴真真觉得她娘亲会不会嫌她丢人,一巴掌抽飞她的时候,她娘亲却林黛玉般唉声叹气了一番:“可怜的妮子,好不容易会吃饭了,岩岩,再去给你姐姐盛一碗饭去。” …… 吴真真听到乌鸦在头顶呱呱叫的声音。 对比于凌青子的细嚼慢咽,吴真真方才的吃相说成是野蛮人都不为过,好在凌青子不知道在神思些什么,似是没有注意到吴真真般。 纵然吴真真饥饿到不行,但是之前的那些肢体的画面还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所以吴真真也只捡青菜类素食吃,而吴氏则无肉不欢,一口吞掉一块鸡肉,咀嚼一下都不带的,甚至是连着骨头一起吞,噎到了,喝一口茶水送下去,再接着吞,看的吴真真都直打嗝。 人外有人,这话却是一点都不假,看来吴真真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有待于提高,但是当她亲眼目睹了吴氏看着凌青子解剖人的尸体都能吃下红烧肉的时候,她知道这辈子是赶超不上她了。 因为人的能力在大自然面前,是微不足道的,而吴氏的神经大条则是天生的! 饭后凌青子和蒋什吃了茶水便要离开,这中间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对于他的同类吴真真的兴趣或是不一样来,这样吴真真觉得他们应该把酒言欢,共同感慨一下人生的想法就有些矫情了,也只得作罢。 看着凌青子的身影,吴真真灵机一动,心里想着他的器官的价值,然而手腕上却没有任何感觉,抬起手腕,玉镯上也没有丝毫的字迹。 正当她认为这同她一起穿越而来的金手指失灵了的时候,吴氏的价值却出现在了玉镯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金手指对于凌青子没有丝毫的作用? 还是,凌青子的器官是无价的? 也对,凌青子作为穿越者,且不说他高科技的睿智与能力,纵然是那个好皮囊也应该是无价的吧。 这么想着,吴真真又看向粉雕玉琢的吴岩岩,这幅皮囊长大了不知道会不会如同凌青子那般出色。 蓦地,有个模糊的影像一闪而过,感觉到手腕上的麻痛,吴真真抬腕,却怔住了。 她明明记得白天看到的吴岩岩的皮肤价值五金,怎得晚上看就价值六金了? 难不成,这器官的价值随着时间的变化也会有所增减? 对的,就是这样的! 试想,一个长期因长期吸烟而受损的肝脏的价值,如何能与身体健康时肝脏的价值相比? 那么,在人体内器官的价值会有所改变,那已经脱离了人体的器官的价值会改变吗? 吴真真迅速地跑到了吴氏的房间去,脱离了人体的器官的价值也变化了,而且全部是降低了价值。 细想也是,不管这液体的作用如何强大,能保护着器官不腐烂、损坏,可是却不能让器官和刚从人体内拿出来一样的鲜活,价值自然是会降低的,那么再安装在人体内,岂不是需要经常给医者移植相对鲜活的器官了吗? 吴真真不是圣母玛丽苏,更何况前世的她可是横死,这要是做鬼估计也是让道士头疼的厉鬼! 所以她想的不是病人要多受罪,要花多少钱来经常移植器官,而是她如何能把每一个器官能发挥出它最大的用处来,说白了就是如何能把每一个器官都尽量卖到最高价。 当然,这对于穿越第一天的她而言就像是婴儿看世界,想要摸索出窍门来,自然是要跟着吴氏和凌青子去收集器官、去移植器官才是。 可怜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是个傻子,所以脑海里的记忆有限,只是简单地残存着一些人的记忆,更多的事情,只能吴真真自己去挖掘了。 吴氏见吴真真一直盯着那些器官,深深地怀疑她还没正常的彻底,幽幽地提醒了一句:“那些可不能吃。” 吴真真恶寒,此刻却没时间和吴氏解释那么多,只蹭到了她面前去:“娘,真真有事问你。” 吴氏从柜顶上拿下来一个看上去最久远的琉璃瓶,里面是一个已经逐渐干枯的肝脏类的东西,并且打开了琉璃盖。 吴真真本来想问的问题也被吓忘了,因为她看到她老娘捞出那肝脏放在菜板上剁吧剁吧了起来。 吴真真刚想到,她今天还在这菜板上剁过鸡肉,虽然鸡肉她一块也没吃,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替她娘亲呕吐了起来。 直到那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吴真真才脸色煞白地又返回到了吴氏身边:“娘,你这是做什么?” “不能使用了,只好剁碎了喂鸡了!” …… 原来,一个人的神经大条是没有上限的! “我们其实可以换一个菜板,这样,多不卫生啊。”其实吴真真本来是想说恶心的,但看着吴氏手中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的菜刀,还是小心翼翼地改了口。 虽然那液体不是福尔马林的味道,但是想来也不是什么有益于身体的东西,她娘就不怕突然毒毙吗? 咳咳,吴真真真的没有诅咒她娘的意思。 吴氏白了吴真真一眼,说了一句让吴真真气绝身亡的话:“要是以后剁你的器官,我肯定换,免得把我感染笨了。” 噗,她真的不是吴真真亲娘,是后妈啊! 不过,吴氏不会真的有哪天把吴真真的器官也给变卖了的打算了吧? 吴真真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坐了起来,兢兢战战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吴真真的话刚问出口,却毫无意外地再次遭到了吴氏的白眼:“谁稀罕要你的器官?” 尽管是贬低,可是却也够吴真真乐上一宿的了,当下就恨不能“吧唧”亲吴氏一口,大嚎一声“世上只有妈妈好。” 然而吴氏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想把之前又犯了疯病一样的想法甩出脑子:“不过要是谁家的宠物狗之类的需要器官移植,倒是可以用你的先替代一下,说不定还能研究出一个什么,转基因什么的玩意的来。” ------------ 第四章 芳心赤裸裸地外露 想问的问题没问成,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那个二货娘亲给雷的外焦里嫩的,这让吴真真得出了一个保命的真理来,以后坚决不和吴氏说话,能用肢体语言表示的坚决不说一个字,只说一个字的坚决不吐两个字。 然而这个真理所换来的结局就是: “大妮子!你还不起床!鸡都打鸣了!真是鸡都不如!”一大早,天还没亮,吴氏就开始哀嚎了起来。 吴真真把昨晚总结的真理刻印在了脑海中,所以即便意识昏昏沉沉中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示意她不想起床,听不到回音的吴氏跨步走近房间,看着吴真真直摇头,左右开弓狠狠地给了吴真真两巴掌之后,看着吴真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才停了下来,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你刚才被不干净的东西占身了,现在娘已经给你打跑了,没事了。” 嗷呜~ 吴真真红着眼睛,红着脸颊猛地掀起被子,赤着脚踉踉跄跄地向外跑去:“你不是我娘!我没有这么二的娘!” “大妮子,大妮子,”吴氏不明所以,起身追了出去:“娘今天还有事,可没时间和你玩躲猫猫,你自己回来穿了鞋子之后再自个儿玩啊。” 吴真真一头扎到在了地上,却是再也不愿意起来。 她一定是抽风了,才有想让她娘追出来哄哄她的想法,她那个神经大条的娘啊,吴真真呼天唤地中…… 其实也不能怪吴氏,这个吴真真毕竟痴傻了十三年了,总是会突然做出这些让人摸不着边的事情来,所以纵然她一朝变正常了,吴氏也不能一下子就适应了她,肯定潜意识中还会做出一些依旧把她当成痴傻儿的事情来不是吗? 哀嚎了一会儿,地上泥土的实在不好吃,吴真真终是站了起来,光着脚丫子想返回去,可是一想到能把她逼到神经错乱的娘,吴真真一咬牙,向着院外走去,也没想到她娘今天外出,家里只会剩下他弟弟一个人的事情来,可是以后每当回想起这件事情来,吴真真都会后悔不已,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家…… 话说吴真真离开家之后,因为连外套都没有穿,再加上天还灰蒙蒙的,她是又冷又饿,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一味地向前走着。 蓦地,她突然想到了那个仙嫡一样的人儿,她记得小时候好像去过一次他的住处,不是,是这具身体去过。 好像是在村子最边缘的一座阁楼中,吴真真根据记忆向前走去。 这个村子和其他两个村子相连,而这三个村子又半包围着一个镇子,三个村子都临着山,要想去外地,只能先去镇子,镇子与外面的世界有一条大河相隔着,所以吴真真所居住的地方算是贫穷版的世外桃源了,这也是有着神医之称的凌青子为何大多数时候都只给百姓治病,而没有被达官权贵挖去的原因,因为这里交通不发达,凌青子的名声也没有那么神速地能传到了京城等繁华地带去。 等到吴真真看到一座阁楼越来越近时,知道自己没记错方向,又冷又饿的她当下欢快地跑上前去,也顾不上有沙石扎脚了。 这阁楼是竹子建成的,周围花香扑鼻,处处透露着一种清雅来,吴真真很难想象这破落的村子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处人间仙境来,想来京城的雅居也不过如此。 唉,仙嫡就是仙嫡,处处可见云泥之区别,而且差别还那般显而易见。 吴真真想到自家那个不至于太过破落,但是给人的感觉太过清冷与杂乱的房子,忧桑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凌青子为什么会收她娘做唯一的徒弟,难道只是因为她二吗? 百思不得其解。 吴真真走上前去试图敲门,刚碰到门,就把门推开了,狐疑着走进去,看着正在扫落叶的蒋什,吴真真终于知道门为什么是开着的原因了。 本就僵尸一样冰冷的脸在见到吴真真时却如同便秘一般,纠结的厉害,让吴真真再次有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你来做什么?”蒋什语气不善,大有拿扫帚把她扫除去的冲动。 看着冻的瑟瑟发抖,嘴巴青紫,脸上遍布了十个手指印,脚上还光着的吴真真,蒋什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被打劫了,可是一想到她兜里一文钱都没有的惨境,立刻自动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果是来找师傅的,他现在还在休息。”蒋什语气依旧清冷,却没了先前的那般厌恶。 即便蒋什也叫凌青子师傅,可是吴真真知道,蒋什只是凌青子收留的一个小厮罢了,平日里负责照顾凌青子的生活,至于是凌青子没教他医术,还是蒋什对此不感兴趣,吴真真便不得而知了。 “我不找他。”吴真真径自向前走去,似乎她才是这里的主人般,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否则她真的会在阳春三月给冻成冰淇淋的。 这里面临着山,温差大,早上的温度和盛秋相差无几。 蒋什看着那小身板能“咔嚓”“咔嚓”直接掰断了当柴火用的吴真真,难得地没有赶走她,带着她进了招待客人的房间。 看她这惨样,一定是被她娘虐待了,连蒋什对吴氏的泼悍有时候都心惊胆战,更何况是吴真真。 吴真真毫无客气地倒了一杯茶水,好在还是温热的,应该是早上刚沏的,那么凌青子应该就要起床了吧。 吴真真心中猜测着,还想着要是能和他再一起用个早膳,岂不美哉? 只想着,吴真真便傻笑了起来,蒋什看的直摇头,他就知道,吴真真纵然正常了也只是暂时性的! 果然,不久之后那道月牙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吴真真的面前,吴真真一个激动正欲起身时,却头重脚轻地猛地向下翻去,她的整个身子都是蜷缩在座椅里的,这下子要栽下去,头上不留疤都是奇迹,虽然地板是竹子的。 冰冷疼痛的感觉没有传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吴真真就这么被凌青子公主式的抱在了怀里,其实,只是抱在了衣服里。 因为凌青子没有把吴真真贴近自己的身子,吴真真却挣扎着双手紧紧扯着他胸前的衣服,可怜兮兮地看着凌青子,似乎自己是断了脚不能走路了般。 凌青子依旧保持着太阳般耀人的微笑,声音柔弱春风,瞬间酥了吴真真的小心肝:“蒋什,去给病人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只是一个称呼,就拉远了吴真真好不容易和凌青子拉近的距离,拼命向凌青子怀中挤的吴真真当下便停止了动作,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纵然她把凌青子的衣服扒光了,贴着她,他们心的距离还是天涯之隔的。 都怪这具身子这般娇小,害的凌青子总是把吴真真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 不过,咫尺天涯,吴真真相信她迟早会收服了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嫡去。 “真不知道,我娘那么奇葩,你怎么受得了她的。”反正都是穿越者,吴真真也不担心她的话凌青子会听不懂,此刻脸上依旧火辣辣地疼着,便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凌青子依旧淡笑着,却也并不解释,只道:“纵然重生,这里却也不好过活,你要事事小心。” 这算是凌青子第一次间接地承认他也是穿越者的身份了,吴真真为她和凌青子来自同一个地方而心中窃喜着,她认为,凭着这一点她也完全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可惜凌青子却不知道此刻怀中小丫头的心中所想,纵然他知道吴真真对他有着几分不一样的感情,那也只是因为他算是她在异世的一个大朋友吧,若是他知道了吴真真的真实想法,只怕要汗颜了,他可不想被人说成是想老牛吃嫩草啊,虽然他很得嫩草们的倾心。 凌青子把吴真真抱到了柔软的床上,吴真真还依依不舍地看着凌青子,在离开他温暖的一刹那,那种清晰的失落感让吴真真又矫情了:“我要叫你什么。” 凌青子想了下,旋即道:“师尊。” 你丫丫的明明就是洞悉了我的想法,摸索清楚了娘的性格,所以想用这个称号就打消我的念头吗?吴真真心中忿忿不平地想着,蛮横道:“我娘又不是我师傅,要不,我叫你帅大叔吧。” 很现代化的一个称号,也时刻提醒着凌青子,吴真真身份的特殊性。 ------------ 第五章 小猫发威 凌青子还未开口,吴真真又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只当你默认了,帅大叔。” 端了早饭进来的蒋什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当下对吴真真厚颜无耻的程度又加深了一层印象,毫无客气地把托盘放到了她面前,因为太过用力,所以汤汁溅了一些在吴真真的身份。 蒋什看到凌青子微蹙的眉峰,当下正欲强忍着不甘开口道歉时,吴真真却已经开口道:“弄脏了我的衣服,你不该给我买套新的吗?然后再把我的衣服洗干净了还给我!” 说着,吴真真还不忘接过那托盘,大口地吃起了包子和米汤。 看着隐忍着不发作的蒋什,吴真真又道:“看在你不是故意的份上,就先找一套你的衣服给我穿吧,我就不要新衣服了。” 凌青子看了一眼吴真真身上破旧的衣服,温言道:“去吧。” 蒋什便丝毫没了脾气地走了出去,回来时手上俨然多了一套半旧不新,却比吴真真身上要暖和多了的男装,看着不言一语又走了出去的蒋什,吴真真对凌青子的爱慕程度又深了几分,这人格魅力,啧啧,饶是僵尸在她面前都能柔顺地收了毛,如何能不让吴真真梦魂牵肠? 等到吴真真吃光了早膳才想到了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唉,好歹和这具身体有着血缘关系,吴真真当下跳下了床:“帅大叔,家里只有岩岩自己在,我要回去了,多谢盛情款待。” 凌青子淡然颔首,转身向外走去:“把衣服换了吧。” 吴真真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都略显庞大,更何况是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蒋什的,用腰带紧紧束了才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像是穿了袍子般。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吴真真还不忘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了中间的桌子上,对着蒋什道:“别忘记了我的衣服,下手可别那么重,免得洗坏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因为蒋什若是气恨吴真真,一定会拼命蹂躏她的衣服,她这般说,就是想要把蒋什逼的炸毛了,蒋什面上阴郁,却也不和吴真真一般见识,不过是比他小了三岁的毛丫头罢了。 见蒋什不理她,这也丝毫影响不到吴真真高涨的兴致,回首对着楼阁上的凌青子挥了挥手:“帅大叔再见。” 后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凌青子看着吴真真离开的身影,蜿蜒了嘴角,只希望,她能永远此般快乐下去。 吴真真还未走近家门,便听到凄厉的哭喊声,这声音是吴岩岩的! 吴真真心下一惊,立刻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回去,刚进门,就看到之前推到他的黑子带着一帮熊孩子在欺负吴岩岩,两个孩子掰开了吴岩岩的嘴巴,黑子则是捏着一只还在扭动的半米来长,手指粗细的小蛇试图塞到吴岩岩的口中去。 吴真真怒吼一声:“住手!你们这群杂碎!” 黑子被吓得猛然松手,那蛇就掉到了吴岩岩的口中,吴岩岩脸色苍白如纸地吐了出来,趴在地上一直呕吐了不停。 众孩子见是吴真真心下一惊,但是想到自己人多,倒也不再害怕,有人带头起哄道:“又是你个傻子!没人要的野孩子,哈哈!” “走,揍她!让她赔我的耳朵!”一个耳朵有些残缺的孩子怒视着吴真真,吴真真想起来了,这孩子的耳朵便是她发疯时咬掉的,他是张大婶家的二狗子! 吴真真看着瑟瑟发抖,连哭都忘记了吴岩岩,他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当下怒火冲天地跨进了门,用门闩扣住了只一脚便能把门从门框上踹下来的门。 今天她非得好好治治这帮熊孩子!让他们知道她吴家不是好惹的。 吴真真抄起门边打狗用的木棍,不分轻重的举起来就像那群熊孩子打去,那群熊孩子显然没有被吴真真突然的动作给惊住了,等到想反抗的时候身上一疼,都哀嚎着倒了下去。 “坏女人!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胳膊上挨了一棍的大牛是这群孩子中最壮的,当下最先反应过来,上去就去推吴真真。 可怜吴真真这虚弱的身子直接被大牛给撞到了,大牛拽着吴真真的头发打她的脸,吴真真力气敌不过他,只有挨打的份。 吴真真脸上的血刺激到了呆愣的吴岩岩,他试图爬向前去,可是那地上的蛇却又突然扭动了几下,吴岩岩立刻又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打她!打死她!”周围的孩子起哄道,甚至有几个又向吴岩岩走去。 吴真真手上摸不到反击的东西,当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向大牛撒去,趁着大牛揉眼的瞬间,吴岩岩狠狠捏了一下他幼小的下体,从而把大牛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不等大牛反击,满脸是血的吴真真狠狠踢了大牛的脸一脚,随后坐在了他身上,抬起他的胳膊就狠狠地咬了下去,不管大牛怎么打吴真真,她就是死活不松口,直到生生地把大牛胳膊的肉咬掉了一块下来。 凄厉的哭喊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吴真真有些踉跄的起身,拿起生锈的镰刀一刀砍下了蛇头,看着蛇剧烈扭动的身子,吴岩岩又是一阵干呕,吴真真此刻却顾不上他,挥起镰刀转了一个方向就砍向众孩子,她没想过要杀人,所以只用刀背打他们,至于他们在挣扎中会不会被割伤,那可就要看命了。 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疯狂,连眼睛都在充血的吴真真,再加上此刻她脸上遍布了鲜血,活脱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有几个年幼的已经吓得小便失禁,竟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 吴真真也只是狠狠地提了他们几脚就追着二狗和黑子跑去,上一次不就咬掉了你一半的耳朵吗?这次我就要咬掉你的一双! 已经有孩子大声地嘶叫了起来:“杀人了,疯子杀人了!” 吴真真在院子里赶着众人跑,却没人敢去门边拔掉门闩,生怕拔门闩的功夫就被吴真真砍上几刀。 听到喊声的众人都迅速地赶了过来,已经在“乒乒乓乓”地砸门了! 吴真真踩着二狗的手划了一下他的另一只耳朵之后就去追黑子了,她体力不支,门也要被踹开了,此时不报仇,怕是以后她都要没命报仇了。 那些人闯进来看自家孩子被打,不生吞了吴真真都是对她的仁慈。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这黑子吓得小便失禁,双腿打软,竟然被之前掉落在地上的打狗棍被绊了一跤,摔倒在了地上。 吴真真刚把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外面的人已经闯了进来,当下都尖叫着奔向自己的孩子。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要烧死你!”哭的最凄厉的就是张大婶,因为二狗的另一只耳朵也被割了一半,只是没割下来,此时的二狗已经疼的全身抽搐。 吴真真脸上血流不止,血模糊了眼睛,她只随手抹了一把,狠狠地当着村长的面踢了黑子一脚之后就坐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 “你这疯子!快放了我孙子。”村长最是疼爱这个孙子,此刻见吴真真把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更是吓得身子都发软,幸好他身边有人扶住了他。 众人见吴真真这样子,只当她是再次发疯了,想要去看看自家孩子却又不敢上前,只是示意让自家孩子爬上前来,免得吴真真挥着镰刀砍向自己孩子。 “我是疯子,是你们把我逼疯的!”吴真真恶狠狠地说着,眸中有着说不出的狰狞。 “村长,你要替二狗作主啊,要把她全家都浸猪笼!”张大婶捂着二狗的耳朵凶狠道。 浸猪笼?有什么在吴真真脑海里迅速闪过,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她想起来了,她八岁那年,也就是吴氏刚来到这村子的那一年,她因为是大着肚子来的,又因是外来户,所以总是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后来被人陷害说是与一个死人通奸,要被浸猪笼,所幸的是凌青子在紧要关头救了她,可是本就痴傻的吴真真却被吓疯了,以前她只傻不疯,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会间隔性地发疯。 所以,她之所以变成了疯子,也是这些人逼得! ------------ 第六章 狠狠收拾 想着,吴真真的目光变得更加凶狠,手一抖就在黑子的脖子上划了一个口子。 黑子是趴在地上的,所以吴真真也只是划到了他的皮肤罢了,定然不会划到他的动脉,可是这色厉内荏的黑子却像是缺了胳膊断了腿般哀嚎个不停,村长一听这声音,更是哆嗦着身子,又气又怕道:“你快点放了我孙子,你究竟要做什么?” 吴真真看着那还在扭动着的蛇,拎着蛇尾巴放到了黑子面前:“吞了它。” “不,不,我不吃。”黑子紧闭着嘴巴,死活也不肯张嘴。 吴真真转眸看了吴岩岩一眼:“你先到屋子里面去。” 吴岩岩愣愣地看着吴真真,目光有些呆滞,吴真真心中抽痛,猛地狠狠踢了黑子一脚:“你不吃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说着,吴真真踩着他的脑袋,把他的脸狠狠踩在地上。 “疯子,你放了我孙子。”村长哀嚎着就要上前,吴真真又用刀背砸了黑子一眼,村长吓得立刻不敢动了。 “你放了黑子,我就原谅你,以往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再追究了,你若是杀了我孙子,那你们一家也活不了了。”村长连哄带吓道。 吴真真却冷哼道:“我娘孤儿寡母的处处隐忍,只是想养活我和我弟弟罢了,她有什么错?你们这些个杂碎凭什么在她面前说三道四的?还污蔑她和死人偷情,你们做的多绝,当年还想把我和岩岩一起淹死,你们这种没人性的都活着,我们本本分分地生活凭什么就要该死了?我是疯子就该去死吗?就该被你们任意欺负是吗?从我非但没死反而变成了正常人就能看得出来究竟该遭天谴的是谁!你们当初把我逼疯,岩岩不过五岁,你们现在却把他吓成了傻子,我娘看到了要该多伤心,万一郁郁寡终了去,你们就是刽子手,所以我今日杀了你们也只是替天行道!” 咳咳,吴真真想说她真心没有要诅咒她娘亲的意思。 吴真真疾言厉色的一番话让众人变了脸色,却都抱着孩子不敢出声,只拿愤恨的眼光剜着吴真真。 也有人在听到了吴真真的话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当下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吴真真自然知道他们是去找谁了,也不拦着,反正,她等会还需要他的帮助呢。 吴真真看着趴着一动不动装死的黑子,又用刀在他脑门上砸了一下:“我数三下,你不吃我非杀了你!反正我们家现在算是散了,我们就同归于尽,谁都别想活!” 吴真真恶狠狠道,一手抓着黑子的头发给他翻了个身,把渐渐不再挣扎的蛇身塞到了他的口中,吴真真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张大嘴巴,并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吐出来。 “咽下去,否则我砍了你的手!”吴真真又用镰刀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下。 黑子被逼的眼泪鼻涕横飞,囫囵吞枣地咽着,身子不停地扭动着。 村长的身子颤微着,胡子一翘一翘的:“疯子,我要杀了你。” “那我现在就杀了他。”吴真真把镰刀移到了黑子脖颈上去,看着趴在地上干呕个不停的黑子,没有一丝同情心,因为之前他也曾经这么对待岩岩过。 “你,你不是说他吃了就放了他吗?” “村长你老糊涂了,我可没说要放了他!他把我弟弟吓傻了,这笔帐你说要怎么算?” 正在这时,凌青子被众人请了进来,村长一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袖:“凌神医啊,你快救救我孙子,求求你让那疯子放了他吧。” 凌青子看着满脸是血的吴真真,她的鼻梁有些歪,像是被打断了,眉眼处也血流不止,不知眉骨是否断了,然而她的目光却坚定若星辰,不远处的吴岩岩神情有些呆滞,像是被吓傻了,凌青子敛去眸底的怒意,蒋什见状一把推开了村长:“师傅自然会处理。” 这时张大婶又抱着二狗上前:“凌神医,你救救二狗吧,他就要死了啊。” 凌青子淡然扫了一眼,只是流了点血罢了,和吴真真的伤却是没法相比,还未等他开口,村长就一把推开了张大婶:“凌神医,你快救救我孙子。” 可怜大牛一直捂着胳膊轻声哀嚎着,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叔叔婶婶养大的,此时他叔叔婶婶见他胳膊上掉了一块肉,却是上前也不敢。 “真真,”凌青子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似能把人的灵魂给勾了去。 吴真真的目光依然坚定,镰刀却离黑子的脖颈远了几分。 “她这个畜生竟然让黑子吃了一条蛇。”村长想想就心惊胆颤。 “怕什么!他之前还想让岩岩吃了呢你怎么不说!吃了拉出来就是,又死不了人!”吴真真狠狠地瞪了村长一眼,仗着有凌青子在,又扫了一眼众人道:“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当我是疯子不记事,你们谁和谁有奸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在别的村子也有认识的人,再敢对我的家人动怀心思我就让他们把你们所有人的丑事都公布出去,你们就都等着被别村的人给浸猪笼吧!” 吴真真说这话还真只是诳的,毕竟这个村子男女比例失调,然而这话却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因为许多人面色一白,身子皆轻颤了下,看来,这个村子的民风也没那么干净! 吴真真心中冷嗤,又怕众人不信似的加了句:“还有你们偷情的信物,什么红绸子,猫叫声,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句话却是让众人面色白了又白,却是连打量身边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吴真真见她的话起到了作用,方看向凌青子道:“帅大叔,我弟弟吓傻了。” 说着,眼泪决堤,一副可怜兮兮,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好吧,她死活都不会承认她更多的是为了博取同情罢了。 凌青子上前把地上瘫坐着的吴岩岩抱了起来:“这件事情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玩闹罢了,受伤的,我会给免费包扎,还有受到了惊吓的,后期的心里治疗很重要,否则极有可能会变成傻子,所以你们先带着孩子回去吧,我会一一上门诊治的,村长,你看这样处理行不行?” 凌青子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是态度却不容拒绝,再者他的妙手回春之术是众所周知的,众人还都有求于他,还有黑子,看样子也是被吓傻了,一动不动的,村长心中恨不能撕了吴真真,可还是答应道:“那就这样吧。那你现在就给黑子治疗。疯子,你还不放了黑子!” 吴真真把黑子向前踢去,村长就要拿着拐杖打向吴真真的时候,蒋什却一把抓住了那拐杖:“村长还是快把他带回家吧,多吃点巴豆,先把蛇拉出来才能继续治疗。” 对于蒋什的无理村长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下上前试图扶起黑子,可是黑子却如同一滩烂泥似的,村长对身后呵斥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你还不过来!还不如个婆娘!” 一个长相木讷的男人走上前来,立刻把黑子抱在了怀中,狠狠地瞪了吴真真一眼,却是一句狠话都没敢说。 他是村长的大儿子,出了名的放不出来一个响屁的闷货,可是他老婆却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悍妇,和吴氏有得一拼,就是不知母老虎对上花蜈蚣,究竟谁能胜过谁了。 咳咳,可怜吴真真一身的伤,浑身都似散架了般,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就在还有几个人还想着要讨回公道的时候,吴氏听到消息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看着傻掉的吴岩岩和几近奄奄一息的吴真真,从吴真真手上夺下镰刀就对着门口的人挥去:“我杀了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然后放上火,我们同归于尽,大家一起死,一起被烧死!” 不得不说,她娘亲的魄力无人能敌,看着一溜烟跑没了踪迹的众人,吴真真终是松了一口气,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却没摔倒在地,而是被蒋什被扶住了。 蒋什嫌恶地看了吴真真一眼:“真丑。” 吴真真闭着眼睛还不忘反击一句:“自然没你昨天被打成了猪头样子漂亮。” 凌青子有些无奈地蹙了蹙眉,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就在蒋什放开了她的一瞬间把她抱在了怀中,抱到了屋子里面去。 而吴氏则紧紧抱着任她如何叫喊都没反应的吴岩岩:“娘的儿呀,你怎么就傻了,不就是一条蛇吗?娘不是还给你做过蛇羹吃吗?怎么就给吓傻了?” 吴氏不说还好,一说吴岩岩更是浑身颤抖个不停,甚至抽搐了起来。 吴真真强行睁开了眼睛,也顾不上贪恋凌青子怀中的温暖:“你是神医,一定对心理学也有研究,快去帮帮他。” ------------ 第七章 母老虎与花蜈蚣的决斗 吴真真看着在给吴岩岩扎针的凌青子,看着慢慢恢复了平静的吴岩岩,她知道,凌青子一定能治好他的,一定可以。 眼睛酸涩到再也睁不开,吴真真只觉得身子沉重的很,像是有一块巨磨在她身上碾来碾去,把她的骨头都压成了粉末。 她梦到了她的前世,梦到了那对狗恶心的狗男女出现在她面前,吴真真挥手就要抽他们,“啪”的一声脆响,吴真真真的打在了实物上,她咧开了嘴巴,睁开眼睛想看到那对狗男女被她打成猪头的样子,可是却对上了一双阴郁到要杀了她的眸子。 额,这是怎么回事?那对狗男女呢? 窗外一片透亮,阳光透过破窗户照进来,暖暖的,这应该是翌日早晨了吧。 蒋什重重地把碗放到了旁边地凳子上,咬牙切齿地向外走去,他发誓,他要是再靠近吴真真,他就挥刀自断双足! 正在一旁碾药的凌青子自然看到了这一幕,看着吴真真呆怔的眼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即走上前来:“身上还疼吗?” “疼,打的手疼。”吴真真特委屈道。 凌青子抽了抽眉角,把汤药端到了她面前:“喝吧。” 吴真真抬起的胳膊立刻放了下去:“昨天被大牛打到了胳膊,动不了。” 凌青子也不揭穿她,只道:“你胸口的肋骨断了两根。” 吴真真立刻摸向自己的肋骨,随后才发现中计了,当下非但没觉得尴尬,反而更加委屈外带幽怨地看着凌青子:“肋骨断了,是不是把心脏或心血管也给戳破了,我是不是体内大出血了?是不是快要死了?” 凌青子心底哀叹了一声,他算是败给吴真真了,当下慢慢地扶起了她,把汤药端到了她嘴巴,吴真真这才小口小口地喝着,一碗汤药竟然喝了半刻钟的时间。 “对了,岩岩如何了?”吴真真关切道,想起他那张煞白的小脸就恨不能再让黑子吞一条蛇下肚。 “还在睡着,他年纪小,过段时间许就会忘记这些事情了。” 吴真真听此却猛地坐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胸口一阵窒息的刺痛,又沉沉地躺了下去。 “你别动,你胸口的伤比较严重,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吴真真红了脸,想到他为自己包扎了那么私密的地方,可是低眸看着自己胸前的平平,立刻就泄了气,前世虽然她算不上丰腴,可是好歹还有一对傲人的胸器,现在呢?荷包蛋都算不上。 苍天啊…… 吴真真哀嚎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看着凌青子:“岩岩的病很严重是不是?都怪我,昨天只想着报仇了,忽视了他。” “他在被黑子喂蛇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之后的事情却是不知的,所以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凌青子安慰道。 吴真真心中苦涩地似泡了黄莲般:“我想去看看他。” “可是你现在不能动。” “我刚才动的太快了,我可以慢慢起来。”吴真真说着,双手撑着床板把身子撑了起来,随后扶着床板站了起来,终于凌青子要扶她却被拒绝了,吴真真无法忍受自己的软弱,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么岩岩也不会受人欺负。 凌青子看着倔强的吴真真,只跟在她的身后,胳膊的房间,吴岩岩已经醒了,吴氏正在喂他吃东西,可是他刚吃就吐了出来,吴氏继续喂,岩岩继续吐,吴真真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一把夺过了碗,看向吴氏道:“你怎么能这么浪费农民伯伯的粮食!” 吴氏怔了下,却是从吴真真手上接过碗走了出去。 吴真真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转身把吴岩岩扶了起来:“岩岩……” 吴岩岩的目光依旧有些呆滞,嘴巴却轻轻地动着,突然惊恐道:“蛇,啊,蛇,我不吃蛇,不吃,岩岩不吃……” 吴真真的心似被人狠狠揪着,紧紧抱着吴岩岩:“没有蛇,姐姐在这里,这里没有蛇。” “姐姐,”吴岩岩安静了下去,狐疑地看着吴真真,似是不认识了她般。 “岩岩,”吴真真的声音太过虚弱,似是承受着无法承受之重般,她不敢想象,如果吴岩岩真的变成了她以前的模样,那么他还有治愈的可能性吗? “岩岩,我是姐姐啊,”吴真真握着吴岩岩的小手:“你看着我,你不认识我了吗?那姐姐该多伤心……” 吴岩岩的目光渐渐地有了焦距,喃喃道:“姐姐,姐姐……” 蓦地,吴岩岩“哇”地哭了起来,死死抓着吴真真的手:“姐姐,他们欺负我,把我从床上拽下来,还打我……” 吴真真愤怒不已,只想着那些画面便想把那帮熊孩子都给扔到粪池里好好洗洗脑子去。 “岩岩不怕,等你长大了,姐姐带你去砍了他们的手去,哪只手打的你就剁了哪只,一根手指都不留。”吴真真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站在一旁看着的凌青子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吴真真她这是在给与花朵错误的诱导时,屋外一个浑厚的女声炸雷般滚滚而来:“吴兰,把你那个短命的女儿给我交出来!我今天非要宰了她不可!”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村长大儿子的婆娘,黑子的娘潘秀了。 且说这潘秀前几天回了娘家,今日一早回来就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当时就把她男人给暴揍了一顿,破口大骂:“连孩子你都护不了,怎么不去死!” 黑子和潘氏说他总是觉得口中和心口的位置有东西在动,更是拿着剪刀就要刺向自己的心,把里面的东西剪死,她立刻央人找了一条和昨日差不多的蛇砍了头放在粪池里,然后告诉他蛇已经拉出来了,黑子这才安心,可是还是一直做噩梦。 “你说谁短命?你祖宗十八代都短命!”吴氏叉着腰站了起来,她还没去找这潘氏呢,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你家的鳖孙子不知死活,把我儿子都给吓傻了,老娘不杀了他算是菩萨心肠了,你还赶来,今天老娘就叫你有进没出!” 这中气十足,不输于任何一个汉子的声音才是她娘亲的本色啊,吴真真把吴岩岩放在了床上,就想去观一场千年难遇的大战时,吴岩岩却一直拉着吴真真不松手:“姐姐,岩岩怕。” 吴真真一把把吴岩岩抱在了怀中,搬了凳子坐在窗前,吴岩岩个头小,反正也看不到外面的血战,吴真真选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兴致勃勃地观看了起来,如果这时候能再来一叠瓜子,喝杯茶,那就更可乐了。 凌青子见状,叹息一声向屋子里走去,准备好止血的东西,免得等会大血淹了屋子。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瞧瞧你一个没人要的婆娘有多大的能耐!”潘秀说着,挥着从自家带来的两把菜刀向吴氏砍去。 吴氏挥着手中早已磨的锋利的镰刀:“等我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喂鸡!” 一片刀光剑影,正当吴真真觉得一场血雨腥风就要拉开帷幕时,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突然出现:“潘氏,你给我住手。” 潘氏顿住了,回身的空档却被吴氏一脚踹的坐到了地上,潘氏拍着屁股站了起来:“我要杀了你!” “你还要不要黑子了?”村长立刻喊道。 “咋?黑子咋了?”潘氏再次回眸,却再度被吴氏踹的更远。 潘氏怒极败坏:“你这个贱人!” “潘氏!黑子快不行了!” 潘氏再度停了下来,却转身向外跑去,没有在给吴氏踢自己的机会。 “爹,你说黑子咋了?什么不行了?” “他全身高热,小便失禁,现在都说胡话了。”村长着急地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 第八章 被挨打的命 潘氏立刻看向吴氏:“我知道凌神医在你这里,你凭什么独享他,让他出来!” “糊涂东西!”村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潘氏一眼,就要向屋子里走去:“凌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孙子吧,他快不行了。” 吴氏一镰刀拦住了他的去路:“那我儿子怎么办?他现在痴痴呆呆的连饭都不会吃,比大妮子当初还严重!”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还不成吗?” 谁让吴氏是凌青子的徒弟呢?这也怪村长,如果当初他不被人挑唆要把这吴氏浸猪笼,那么凌青子也不会一时同情吴氏,认了她做徒弟去,否则村长早就暗中收拾了吴氏去了。 吴氏还没开口,吴真真就抱着吴岩岩走了出来:“十金,少一文都不行!”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村长气急败坏道:“你当是打劫啊?” 吴真真一扬眉:“不错,就是打劫,你愿意给我打,我就劫,否则哪里来的滚哪里去,要不,娘,关门打狗!” 村长气的浑身颤抖:“你,你这个孽畜!”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今天我就要让你给我儿子偿命!”潘氏又风风火火地挥着菜刀冲了过来。 “师傅说,打断的胳膊腿就要打折扣了,只能卖五金了,不过脑子倒是值钱,你们可以考虑把脑浆打出来,或许师傅会出六金。”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蒋什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这下倒是让潘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高声道:“凌神医,我知道你在里面,不管你开价多少,我都给你,还请你救救我儿子吧。” 须臾后,凌青子走了出来:“价值十金。” 潘氏被噎了下,这凌青子明显就是在帮着吴氏一家嘛,真不知道他一家人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让凌青子都帮他们的。 “好,我回去就给你筹钱。”潘氏一言九鼎:“那请凌神医现在就跟我去看看小儿吧。” 潘氏虽泼辣,但是行事却很靠谱,凌青子也不怕她赖账,让蒋什拎着药箱便跟着潘氏向外走去。 蒋什临走时,却深深地看了吴真真一眼,吴真真只当他是眼睛抽筋了,当下高声道:“帅大叔,我在家里做了午饭等你啊。” 吴氏瞪了吴真真一眼:“她是你能觊觎的人吗?” 吴真真惊呼:“娘,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一个鞋拔子直接从吴真真头上飞了过去,好在她躲得快,否则还没好的鼻梁估计又得歪了。 “死丫头!还不快把我的鞋捡回来!”吴氏看着跳着脚怒骂道。 唉,她多想潇洒地来一句,谁扔的谁自己去捡,可是怕屁股开花,晚上只能趴着睡的吴真真还是乖乖地去捡因没有裹小脚,所以比吴真真两只脚还要大一点的鞋子,屁颠屁颠地放在了吴氏的脚下。 看着咧着嘴巴乐和的吴岩岩,吴真真嘴上凶道:“你乐呵你妹啊!” 吴岩岩却只是傻傻地笑着,吴真真看的直摇头,完了完了,这下子是真的傻了。 吴真真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就看到吴氏那庞大的身躯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娘,你这是干什么?没把床顶坏吧?” 吴氏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过来,给娘拍拍灰。” 吴真真瘪了瘪嘴巴,把吴岩岩放到了床上,看着吴氏摸出一个暗红色小木盒,宝贝似的吹了吹上面的灰。 “娘,这是什么?”吴真真眨巴着大眼睛,心里已经猜出了这是什么,如果是金条的话,哇咔咔,那吴真真岂不是要发了? 纵然是银子的话,那么也够他们一家一年衣食无忧的了,如果只是铜钱,好吧,他们也可以坐享其成,安心地休息一个月。 “我全部的积蓄,”吴氏打开了盒子:“我藏在了老鼠洞里,看谁还能偷了去。” …… 吴真真看着头发上沾满了蜘蛛网的吴氏,从侧面看,额,如果没有双下巴的话,那么她娘也没那么不堪入目嘛,从正面嘛,咳咳,反正吴真真是知道她家从来都不用画门神,眼前就有一座门神本尊。 吴氏打开了红盒子,又打开了一块红绸缎,随即拉开了一个红荷苞,然后又拆开了一块缝死的红布,接着又打开了一个小红盒子,最终才捏住一枚手掌大小的银纸包着的小球,打开了一层银纸,还有一层锡纸…… 卧倒!吴真真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终于,一道金闪闪的亮光闪了下,吴真真腾的爬了起来,待看到指甲大小的一块金子时,再度倒了下去,有些不可思议道:“娘,咱们全部的家当就这么一丁点金子?” 吴氏白了她一眼,揉了下那丁点金子,却揉掉了一层金纸来,原来只是银子。 噗,吴真真吐血不止,神啊,来道闪雷让她重新穿越吧。 吴氏拿出小戳子称了称,随即哀叹了一口气:“才两克呢。” 吴真真严重怀疑凌青子一定拿某种生物的脑子和吴氏的换了,否则,一个人能托生出这种脑细胞来,天理难容啊。 “娘,你和我说说这收集器官,再进行移植具体是怎么回事呗。”吴真真讨好地开口,给她娘按摩着肩膀。 吴氏舒服地轻哼着,开口道:“这收集器官可是有技巧的,否则你娘我能把你们拉扯这么大吗?” “是,是,老娘威武万福。”吴真真忙不迭地狂拍着马屁道。 “我天天给你们大补。”吴氏继续道。 那就把我补得跟小鸡仔似的?吴真真狂翻着白眼。 “你别看你瘦,但是身子骨结实着呢。” 是,是,结实的一拳能打散了去,吴真真立刻打断了吴氏的自以为良好,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去:“娘,你是怎么给器官估价的呢?” “师傅给了我一张纸,纸上面罗列了不同体质的人,不同年龄段的人的器官价值表格。”吴氏详细道:“不过那张纸被我弄丢了,但是我脑子里记得清楚。” 紧接着,吴氏就把脑海中的那张表格详细地给吴真真叙述了出来,吴真真问了吴氏几个身边人的器官价值,吴氏完全按照那张表格的规定来估价,结果和吴真真金手指上的价格千差万别! 如此不会变通,吴真真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家会如此贫穷了,而且,吴氏只要有人愿意买器官就收,把家底全部砸了进去不说,而且存积了许多器官都用不了,只能最后被她剁吧剁吧变成了鸡饲料。 所以吴氏多年来只亏不赚,吴真真想,如果没有凌青子的接济的话,她的坟头草都该有一人多高了吧。 不过,这些东西凌青子不会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还会放任这种资源浪费呢?难道,他其实是一点都不在意金钱的? 吴真真总觉得这中间肯定有着她还不知道的秘密,想了下,又继续问道:“那帅大叔给人移植器官的时候,你在场过吗?” 吴氏狠狠地掐了吴真真一下,自然是不喜欢她对凌青子的称呼,反正吴真真被掐的也皮糙肉厚了,当下夸张地哀嚎了几声,又接着问了一遍,吴氏这才道:“没有,就是蒋什也不在场,都是师傅一个人操作,而且器官还要选择匹配的,总之很麻烦,我学了两年也没学出了门路了,最后只得做这收集器官的事儿了。” 这么说,凌青子许是从现代带了什么高科技的东西过来,所以每次做手术也不想被别人看到,否则,纵然他是现代版的华佗,也不可能在医疗条件如此贫困的古代做这么多高危险的手术。 这么想着,吴真真对凌青子在现代的身份却是更加好奇了。 他在这个时代是神医,那么在现代是什么呢?军医吗?如果只是普通的医生,那么他应该没有那么高科技的东西能把现代的许多先进仪器带过来才是。 大概猜到了凌青子的身份,吴真真认真地思索了起来,如果她可以接替她娘的职业,有金手指可以完美估价的帮助,再结合着凌青子的医术,哇咔咔,吴真真仿佛看到了她每天走在金砖上的飘飘然,主意打定,吴真真又讨好地蹭了蹭吴氏:“娘,下次你出门也带着真真去嘛,真真可以给你拎东西啊。” 软磨硬泡了一上午,吴氏才同意让吴真真跟着去,吴真真也跟着一天天大了,是该学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了,再者她能跟着凌青子,吴氏自然放心,当然,是在她不会对凌青子存了心思的情况下。 ------------ 第九章 攻到巢穴去 中午吴真真刚帮着吴氏做好了饭菜,凌青子便回来了,本来凌青子是想回云楼去的,可是一想到吴真真的性子,只怕他纵然回了云楼,吴真真也有办法再把他拉过来,所以他便直接过来了。 “帅大叔,你回来了。”吴真真屁颠屁颠地迎上前去,小脸蛋都笑成了菊花状,凌青子见此形态,心底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刚坐下,吴真真的一句话就惊得他差点站了起来。 “帅大叔,从今天起我就要接替我娘的收集器官的事业了,我吴真真势必要把这个伟大的事业干的风生水起,顺带着收集了这天下去!”吴真真双手举天,一派豪言壮语。 蒋什淡然地扫了她一眼,知道她疯病复发了,也不理会她。 凌青子看着吴真真乞求的眼神,只颔首道:“这个,事业好。” 从厨房端了饭菜出来的吴氏一巴掌差点把吴真真抽飞了墙外去:“你个贼丫头!抢了老娘的饭碗去,老娘吃什么?我可只答应让你做我的帮手。” 吴真真原地转了一圈之后才稳住了身子:“是,是,只做娘的帮手。” 吴氏听此又恭敬地看向凌青子:“师傅,你看,反正她也是个不成器的,就当是带在我身边给我打杂的了,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我就只让她在家里看着岩岩便是,反正也是个不成器的!” 次奥,老娘,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这么快! 吴真真蹦跶到了凌青子身边去:“师傅,不是,师尊,我真的可以给你帮忙哦。” 吴真真用凌青子才能领会的眼神看着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凌青子看着吴真真细细的手腕上那个不一般的镯子,眸底闪过一抹深邃,旋即道:“既然你喜欢这个,师尊又如何会反对。” “大妮子,你还不给你师尊敬茶?”吴氏趁机道。 卧槽!吴真真才发现她上当了有木有? 这师尊叫的太快,却直接如了吴氏的心意了有木有? 如果给他敬了茶,那么以后岂不是不能对他存有幻想了,毕竟他可比吴真真大两个辈分呢? 这…… 吴真真仰天长啸,她后悔了有木有?她这一步走亏了有木有? 不过,她吴真真是谁?这些世俗如何能禁锢了她去?师尊就师尊! 吴真真眸底闪过一抹狡黠,凌青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从吴氏手上接过不知道何年何月,也不知道吴氏是从老鼠洞还是蟑螂洞里摸出来的不知名的茶叶泡的水递给了凌青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师尊请喝茶。” 凌青子狐疑地看了吴真真一眼,见她笑的一脸真诚心底却更加狐疑了,可是吴真真的手又向前移了几分,凌青子只好接过了茶水,皱着眉头抿了一口,算是喝了这徒徒弟敬的茶。 “欧耶!”吴真真跳了起来:“师尊啊,等会我就收拾东西,和你一起回云楼去。” “什么?你要去云楼?”蒋什终于不淡定了一次。 “怎么?你有意见?”吴真真白了蒋什一眼:“我可是师尊的徒徒弟,刚入门,很多东西师尊得手把手地教我才行,难道你想让我一无所成,砸了师尊的招牌去。” 蒋什看了吴氏一眼,心想已经有个人把师傅的荣誉都毁尽了,也不怕你这一个了,但是顾忌着吴氏那庞大的身躯,终是没说出口,却看向吴岩岩道:“你去了云楼,那岩岩谁领?” “当然是你了,”吴真真接的飞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后狡黠道:“其实我觉得我们一大家子完全没必要分开了,你想啊,娘和你是师尊的徒弟,我又是师尊的徒徒弟,岩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云楼又那么大,你们两个又住不完,再者接近山,万一哪天晚上有野兽神马的,我们住进去的也能相互有个照应不是?” 蒋什丝毫不给吴真真面子:“是照应着让野兽多吃你们几块肉,少吃我们几块肉? “娘!”吴真真开口喊道:“有人欺负咱们!” 有事就喊娘,这话果然没错。 吴氏拿起箸就戳了蒋什的脑门一下:“什么多吃几块肉,少吃几块肉的,野兽的嘴巴和食量那么大,那还能是块的问题吗?就是一个人几个人的问题了,这么大了这点常识都没有,白活了?” 额,娘啊,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完全不是重点好吗? 吴真真直接坐在了凌青子身边去:“师尊,人的力量毕竟都是有限的,作为徒徒弟,我真心愿意为你分担的说。再者,你看,我们连修门的能力都没有,还不是任由着别人要杀要刮,师傅,你忍心看着你的徒弟和徒徒弟被人一刀一刀地切了去吗?” “我怎么记得,是你娘要把人家一刀一刀地切了喂鸡去?”凌青子似沉思道。 “……” 吴真真又凑到了吴氏身边去:“娘,咱们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了,所以该装弱的时候就别逞强,你是没看到昨晚那些人有多吓人,你再来晚一步,你的一双儿女可就要被那些人一人一只胳膊一条腿地给撕开了去了。” 吴氏又岂有不知道吴真真真实用途的意思,看着神色又有些呆怔的吴岩岩,这个地方确实不能待了,难保她一个疏忽,真让真真和岩岩出了意外,可是看着凌青子的面色,吴氏张了张嘴巴却又闭上了,当下抱着吴岩岩哀嚎了起来:“你那个该杀千刀的爹死的早,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还差点被人给淹死了去,可怜你娘我没用,不能保护你们,就是把你姐姐身上的肠子都卖了,也不能给你添了一件衣服去……” 吴真真的内心在嘶喊,娘啊,为毛要卖我的肠子啊? 你还别说,这吴氏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哀嚎的功力却丝毫不差,吴真真听了几句就实在忍不住她杀猪般升级版的惨叫声了,直接把垂下来的头发塞到了耳朵里。 刚开始凌青子还有些犹豫,可是听到后来,在碗都被震碎了一只之后,他终于缴械投降了:“你们自然是可以住在云楼的。” “师尊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月交房租的。”吴真真拍着胸脯保证道。 凌青子心里默默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只要你娘不再哀嚎下去,我连房租都不会收你们的。 好在吴真真不知道凌青子的心中所想,否则指定又懊恼地想直接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去。 饭后,吴真真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收拾东西了,她和吴岩岩的东西很简单,一个小包袱还没装下,然而吴氏的东西却从中午收拾到了日落还未收拾玩。 “娘啊,那比乞丐衣服还破的被子就不要了,留给老鼠啃吧。” “要的要的,至少也可以当柴火用。” “娘啊,那还剩下一根齿的木梳就不要了吧。” “不行不行,这也可以当挖耳勺用。” “娘啊,你干嘛要撬砖头,你不会是想把砖头都搬过去吧?” “可以吗?咳咳,其实这块砖头长的挺大的,完全可以留着打野兽的,你也说了临山可能会有野兽出没。” “……” 在蒋什恨不能一把火烧了这里,让吴氏什么都不能再带走的眼神中,吴氏终于不甘心地肩膀上背着两个大包袱,脖子上挂了一个,两只手各拎了一下,甚至脚上还拖着一个地离开了。 这次饶是连凌青子都没有开口让蒋什帮吴氏拿东西,他非但没有这么做,还私心想着让蒋什想办法把吴氏带着的东西都给放到炉火里去吧,否则他的云楼再大,也摆放不了这么多闲置的东西。 最终吴真真因为吴氏的东西太多,而没能住进云楼,只是住在了云楼旁边的几间小竹屋中,吴真真和吴岩岩一间,吴氏自己两间,还有一间偏小一些的勉强可以做客厅了。 不过对此吴真真也知足了,她想住在这里,完全没有要偷窥凌青子的隐私去,毕竟她自己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再者,吴岩岩也需要他的近身治疗不是吗? 等到吴真真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吴岩岩在院子后面凌青子建的一个大水池中洗好了澡,上了岸之后才发现青石板上多了两件衣服,却是她之前曾留在这里的衣服,看上去是洗好了的。 想到那个蒋什,吴真真撇了撇嘴巴,转眸看了一眼,待看到什么都看不见之后方安了神色,天知道蒋什会不会偷看她洗澡,咳咳,虽然她的身子还没发育好。 ------------ 第十章 当菊花遇到如花 而云楼阁楼的一个房间里,待到吴真真的身影消失在了暗夜中,窗户才被关上。 吴真真的身子还没恢复利索,眉骨和鼻骨上面还有纱布包裹着,不过这样不影响吴真真出行。 翌日一早,她便爬起来,迅速地洗漱好之后就把吴岩岩交给了蒋什,“蹬蹬蹬”地就要上楼去找凌青子。 “吴真真!师傅的闺房你怎么可以乱闯!”蒋什在下面抱着吴岩岩咆哮着。 这个吴真真每次都有能力打破他的定力,真是该死! “他是我的师尊,我是他的徒徒弟,你可不要多想玷污了我和师尊之间清白的关系才是。”吴真真说着,继续向上跑去。 哼哼,你们以为有这个称号我吴真真就不能再动心思了吗? 我完全可以借着称号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反正是师尊嘛,如果你们因我的一些行为而多想了些什么,那可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乐滋滋的想着,只是吴真真刚推开凌青子的门,脚下一空,身子华丽丽地摔到了下面的草堆上。 “呸呸,”吴真真狼狈地站了起来,头上像是顶了鸡窝:“蒋什!为什么师尊的房间有陷阱你不告诉我!” 某人风驰电掣地向蒋什跑去,只可惜蒋什一个笤帚就把吴真真扫到了一边去:“你偏要闯,我有什么办法。” 吴真真看着蒋什方才的动作,他分明是有武功的,而且,如果吴真真看的没错,这蒋什的功夫应该还不错才是。 “好人不和狗斗,”吴真真气哼哼地丢下一句,继续向凌青子的房间走去。 饶是蒋什是劳什子皇帝的身份,吴真真也不稀奇,不过,吴真真却没有想到,她无意中的一个想法却是多年后的一个现实。 这次吴真真学乖了,她看着凌青子床上依旧放下的玄色蚊帐,瞅准了才向里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她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紧接着她脚下的竹板腾的却竖了起来,于是乎,吴真真再次华丽丽地被竹板打飞了出去,落在了蒋什刚扫好的一堆落叶上。 “还好吃吗?”蒋什冷眼看着她。 吴真真很想起来,可是她总觉得哪根肋骨断了,否则为什么爬不起来呢? 良久之后,吴真真才从巨大的疼痛中缓过劲来,踉跄着爬了起来,看着已经坐在了院子里用早膳的凌青子,灰头灰脸的面上一阵委屈:“师尊……” 凌青子才似刚看到吴真真般:“你这是怎么了?” 吴真真心里小火苗噌噌,面上却愈加委屈:“你那个徒弟是会武功的,他欺负我!” 凌青子颔首:“所以你轻易不要去招惹他。” “师傅!” “我一般也不会去招惹他。” “……” 饭后吴真真便跟着凌青子出发了,本来吴氏非要吴真真跟着自己,可是想到吴氏那简单的脑细胞,吴真真为了自己的未来,还是选择了跟在凌青子身后。 这次他们去的是相连的莘庄,每遇到一个人,吴真真就会用金手指查看一下那人器官的价值,查的多了,吴真真自己便摸索了一些规律出来。 然而他们虽然收集器官,除了动物的之外,在人身上,他们只接收将死之人的器官,而且必须要将死之人同意才会接收,这是原则。这样就能杜绝现代中用器官来换取钱财的令人费解的事情来,总之,一切是以救人的目的为前提,另外再赚取一笔钱钱罢了,吴真真在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她可是最最善良的圣母玛丽苏! 凌青子一般都只从吴氏那里匹配的器官,然后去给患者做移植手术,今日陪着吴真真做器官的收集,倒还是头一遭,不过至于器官的价值几何,他却是丝毫不参与的,所以器官的价值就要吴真真去讲价了。 试想一下,如果你都要死了,你的家人还在和要剖开你的肚子,挖走你器官的人在商讨价格,你会是什么心里? 所以吴真真决定了,她从不商讨价格,一切都只按照金手指上显示的价格和凌青子手术的难易来收取,然后按照翻一倍的价格卖出去。 只是,吴真真又如何知道这收买的器官如何能尽快地转移道另一个完全相匹配的人体内去呢? 手腕上再度传来轻微的麻痛,吴真真借着揉眼的机会看着玉镯上面的显示,上面却出现了一群莫名其妙的字:莘庄,张菊花,56岁,心脏,莘庄,王如花,47岁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诉吴真真这两个人的心脏是匹配的吗? 正想着,一个认识凌青子的中年男子突然上前道:“你是凌神医吧,我家姐姐今年56岁了,生了一场大病,快要过世了,还想请您去看看,看看她有什么值钱的器官。” 中年男子的语气淡然,许是因为亡者自己也决定要卖器官了吧。 凌青子颔首道:“麻烦你前面带路吧。” 吴真真一路上拐弯抹角地打听,终于得知这个要卖器官的人就叫张菊花,而他们庄子上也有一个叫做王如花的,年龄与身体状况都和金手指上显示的一模一样。 但是,至于她们的心脏是否匹配,吴真真却不能确定的,当下看着凌青子道:“师尊,你能先看一下她的心脏类型,我再决定收不收吗?” 凌青子的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因为吴真真问的是心脏类型,而并非是心脏的质量,却还是颔首道:“可以。” 等到凌青子到了张菊花的家中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那个中年男子似是很知道凌青子的规矩般,待到凌青子他们进去后就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门。 张菊花尚在睡梦中,于是吴真真轻声问道:“师尊,你不是神医吗?或许你可以救治她的命。” 凌青子神色淡然:“她已到了老年,纵然治好了她的病也活不过月余,而且治病过程中的痛楚却也不是她能承受的,再者,她要活着要花钱,而死了却可以为亲人赚到钱,你说,她会选择什么?” 这是个有关人性和道德的问题,对于自诩遗传了吴氏神经大条的吴真真自然是无法回答这个深奥的问题的,当下道:“师傅,你且记住她心脏的类型。” 话落,吴真真很是识趣地就要离开,因为她认为凌青子至少要取出他的高科技仪器仔细地给张菊花检查一番才知道,却不想凌青子只是仔细地盯着张菊花的心脏的位置看了一会,吴真真只觉得眼前金闪闪地亮了一下,随后凌青子便道:“我已经记住了她心脏的类型,只是,她的年龄大了,心脏便是移植到另外一个人的体内,只怕也只能再使用个三年五载。” 吴真真对凌青子的金手指更加好奇了,但是却很是知觉地没有问丝毫,温言道:“我们现在去王如花家中吧。” 王如花家,吴真真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把王如花家的人忽悠的团团转,真的相信了凌青子是来免费给王如花检查身体的,当时就把凌青子请了进去。 凌青子再次只用眼睛就看出了王如花的心脏类型,待出了门才道:“她的心脏类型和张菊花的很是匹配。” 说罢,狐疑地看了吴真真一眼,似是很奇怪她为什么知道她们的心脏类型是匹配的,同时也对她的金手指产生了好奇,然而他深知这个问题不该问,当下也没再表现出丝毫的狐疑来。 吴真真却在思考一个问题,现在她已经确定了金手指上出现的那些字的意思,只是,万一这王如花的家人不愿意接受张菊花的心脏移植怎么办? 这金手指上显示的只是现在的东西,却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吴真真要去劝说王如花接受张菊花的心脏的话,那么就违背了你情我愿地移植器官的原则,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师尊,王如花的心脏是有问题的吧?”吴真真把自己差不多确定了的猜测问了出来。 凌青子颔首:“嗯,还有一个月王如花的心脏便会停止跳动。” 一个念头骤然闪过脑海,吴真真拍着巴掌道:“师尊,我目前只知道她们的心脏是匹配的,但是至于她们两家愿不愿意合作,移植心脏,那就让她们自己去协商吧,我们不收多余的心脏,因为长时间不能移植到另外一个人体里的话,会大大地浪费了资源。” 吴真真这么做就不怕她们两家趁机也知道了心脏的真正价值吗?可是吴真真早就想好了,她的价格是明码标价的,就是卖的价格一定是买的价格的两倍,其中的一倍也只当是医药费和手术费了,至于具体的她要和凌青子如何分,那就是他们私下的事情了。至于买的价格那完全由吴真真来决定,不会有任何商讨的余地。吴真真也要快速地把自己的原则传出去,方便自己以后做事。 ------------ 第十一章 婆媳大战 凌青子听后点了点头,旋即道:“我只负责器官的移植,其他的,全权由你来操作。” 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吴真真成为凌青子合格的左膀右臂了吗? “师尊,你是我的伯乐!”吴真真眼冒桃心,就要上去给凌青子一个知己间的拥抱时,凌青子却似无意转身,任由吴真真扑了个空。 咳咳,吴真真毫不气馁,颠颠儿地继续跟上前去:“师尊啊,我现在就去和王如花的家人说明情况,让他们自行协商去。” 事实果然如同吴真真所料想的那般,当王如花的家人听说要用六金才能挽救王如花的生命时,登时跳了起来,拨浪鼓似的直摇头,连连嚷着这太贵了,而且,王如花的心脏有问题,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很强烈的通过身体表现出来,所以王如花的家人自然是对吴真真半信半疑的。 吴真真神色淡然,似是完全不在意这笔交易能不能完成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确了,虽然我真心不愿看到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还没享受一天的好日子就要拜别她难以割舍的所有亲人了,但是你们才是她的亲人,才最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她的死活,完全由你们来决定。”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不救她,你们就是刽子手! 果然,王如花的大儿子紧锁的眉头此刻更是拧成了麻绳般,眸中多有松动,却依旧犹豫不决,他那穿金戴银、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媳妇潘氏见状,推搡了他一下:“咱家小三子就要上学堂了,开学就要四两银子,你只是一个木匠,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不过二金,刨去吃穿用度不说,你也筹不够六金来!” 吴真真抬眸看着潘氏,心想你那一身行头也不止六金,而木匠在这小地方可是一个吃香的活儿,饶是连官府有时候都在会来一些小村落寻找有能力的木匠为达官贵人设计宅子,所以这个潘氏说她家男人一年不过赚二金,那吴真真还真是想知道,她的这身行头究竟是找了几个姘头才给她凑齐的。 不过,她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至于他们要不要移植,就不是吴真真能干涉的了。 “要不要救她行孝道,完全取决于你们的孝心,如果决定做个孝子,你们就去找张菊花的家人,你们两家协商好了,我和师尊再来给你们母亲医治。”说完,吴真真看了坐在石桌前的凌青子一眼:“师傅,我们走吧。” 然而吴真真还未转身,王如花本尊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你们等一下。” 王如花的嘴角有个痦子,年轻的时候是个媒婆,给人做媒无数,可是自家六个儿子的媳妇却没有一个是她看中的,尤其是她的大儿子的媳妇,本来她给他相中了一个郎中的女儿,那女子家世不错不说,还认得字,虽然大饼脸黑了点,水桶腰粗了点,大象腿肉多了点,没裹的脚长了点,可是能赚钱的媳妇,就是好媳妇! 哪知她那个没福气的儿子偏生不愿意,从未忤逆过她的他着了魔似的愣是把这个出身青楼的潘氏给娶了回来,好在后来潘氏生了三个儿子,否则王氏铁定把她男人都从坟墓里扒出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然而这个潘氏除了能生儿子便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出去招蜂引蝶,在王氏看来,这潘氏就是一个贴钱货!就是一个钱老虎! 本来就对潘氏百般不满意的王氏在屋子里把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顿时就走了出来立在她大儿子面前:“淳哥儿,你是不是嫌娘没用了,不打算要娘了?” 淳哥儿?吴真真疑惑,她还真是第一次在这种平民百姓家听到这种只有大门大户人家才会取得名字,一般百姓深信名字越贱,命越硬,所以恨不能三个字的名字里两个字都带着家畜,可见这个王氏对这个淳哥儿还是给予厚望的。 淳哥儿见自家娘冷着脸看着自己,忙站了起来:“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不要你!” “那你现在就拿钱给神医,救娘一命,否则一个月后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害死娘的凶手,我到了地下都不饶你!”王氏凶狠道,似是在对淳哥儿说,又似在对潘氏说。 潘氏在淳哥儿开口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者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头打了一圈之后又给咽了下去,偷偷瞟了一眼他娘,想着他娘在他六个兄弟中对他是最好的,饶是他的三个伢子也是他娘操大的,所以狠了心看向潘氏:“娘有病,得治,否则乡里乡亲的会戳咱脊梁骨。” 潘氏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也股不得有外人在场了:“老大也结婚娶媳妇,老二还要还在裁缝铺当学徒,老三还要上学堂,行,你把钱都给外人吧,再给我们娘四个找四根绳子,我们现在就不活了,免得跟着你饿死冻死!” 吴真真见凌青子兀自盯着眼前的石桌,似乎上面能开出一朵花来般,好似眼前的事情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当然,本来也就和她没关系。 一直站着的吴真真权当是在免费看戏,抬了屁股蹭坐在了凌青子的身边去。 正当吴真真想着这家人太忒没素质了点,都不知道上点瓜子给看客时,却不知潘氏恨不能用眼光把他们射出去,当下扭着腰肢来到了他们面前:“你们还不走,再在仵着做什么!” 吴真真还未开口,王氏已经走上前来:“不许走!坐着!我要治病!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勾走了我儿子还不算,现在还想让我去死!你爹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恶毒的东西来,不活了啊,谋杀啊,有人想杀了我这个老婆子啊。” 王氏说着说着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干吼了起来,看着瞬间围墙上都站满的人,吴真真不得不感慨,金嗓子就是这个时代最为便捷的通讯工具啊! 次奥,金嗓子?吴真真计从中来,眼睛眨呀眨地瞄向凌青子,要是能让这厮用他的金手指宝贝研究些治疗喉咙的药物来,可不畅销?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王氏倚老卖老的有,但更多的都是说王氏不孝的,甚至很多人都开始谩骂起王氏来,说她有钱给姘头,都不给老娘治病,实在是该遭天谴! 很多事情不过是捕风捉影,但是三人说虎,众人一听,交头接耳地传了一圈之后就变成了潘氏谋财害命,还想着要杀死淳哥儿,带着钱财和姘头私奔! 潘氏那叫一个委屈,她是不守妇道了点,可是还真没有那个胆子要去谋杀亲夫,当下双手叉腰,尽显泼妇本质:“你们少来污蔑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去!多嘴的长舌妇!下了十八层地狱也是要被小鬼拔了舌头去!” “恶毒!真是恶毒啊!我家门不幸啊,竟是娶了这等恶毒的媳妇!”王氏有心把这件事情闹大,可是此时见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想,计上心来,私心想着,如果能用这件事情让儿子休了这婆娘,可不美哉?当下更是痛哭流涕地数落着潘氏如何虐她的事情来,说的周围的人更是愤怒不已,声声讨伐潘氏,甚至还有人嚷着要把潘氏赶出村子,更有人要把潘氏浸猪笼去! 潘氏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只是为了想省六金,竟然差点要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已经有人把村长都请来了,说是潘氏的生活作风有问题,要严查她究竟是否有偷情的事情,潘氏吓坏了,立刻求救似的看向淳哥儿:“孩子他爹,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孩子不能没有娘啊,你可不能让人害了我去!” 对于潘氏的所作所为淳哥儿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可是本就性子软弱的他对潘氏还是有些感情的,而且,潘氏会些手段,总是能把他勾的神魂颠倒的,想着在床上无限风情的她,他就心痒难耐,更加舍不得,然而连村长都来了,他也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当下猛地扇了潘氏一个耳光,恶狠狠道:“你这贱妇!省什么钱!娘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还不快去找张家的人要心脏去!你要看着娘死吗?” 被扇的眼冒金星的潘氏第一反应就是要找镰刀砍死这敢打自己的鳖孙,可是看到自家男人怒红的眼珠子,愣了下,随即想起来她家男人是在帮自己,当下哭哭啼啼地向外走去:“治,治,谁说不治了?你们王家人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外姓的媳妇,这个家还有没有我活的路了?” 淳哥儿一听,生怕他家媳妇跟人跑了,立刻就想跑出去把他家媳妇拉回来,可是他娘却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做什么?还不好生招待神医?” 淳哥儿无法,只得转身向吴真真走去,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门外,心中懊恼地不得了,想着等晚上潘氏回来了,把他的脸挠成土豆丝他都不还手,只要她能消气。 这一场婆媳大战,婆婆完美利用了她的震天吼,大获全胜,虽然,她没有让儿子休了媳妇,至少是救了自己的命不是? 而这件事情也让吴真真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舆论的压力是巨大的,群众的嘴巴,就是她的财路啊。 ------------ 第十二章 求让我以身相许 最终张菊花和王如花两家谈妥了交易,凌青子为她们仔细地检查了身子之后就确定了为她们移植的时间,时间就定在三天之后。 回云楼的路上,看得出来吴真真的心情很好,走路都是用颠的:“师尊,你来这里几年了,赚的最大一笔钱是多少?不怕怕吓到我,大胆告诉我!” “两年,目前为止,是一百金,给王大户的大丫头换了一张皮。” 一百金?吴真真的嘴角颤了颤,折合成现在的人民币不就是四十万吗? 次奥,吴真真好像看到了用金子铺成的道路,无限光明!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换皮? 难道就像《画皮》里面那样换皮? 似是洞悉了吴真真的疑惑,凌青子开口解释:“她曾经被大火烧伤过,全身百分之九十都严重受损,我用她的皮肤再生了新的皮肤。” 再生,是用你的金手指仪器吗?这样的话,价值应该不止四十万了啊。 吴真真叫嚣:“师尊,你的价格也太低了!” “喔,忘了告诉你,一百金只是再生的皮肤价值,还有五十金的手术费用,二十金的术后检查等费用。” “嘭”的一声,吴真真仰倒在地,只有用她那秀逗的大脑接上地气,她才能准确地算出凌青子究竟赚了多少钱。 当两只手两只脚都没够用时,吴真真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起身,把脸笑成菊花状:“师尊,你是不打算穿越回去了吧?” “有心,无力。” “在这里你是没有喜欢的人的吧?” “真真想做这个人吗?” 吴真真严重怀疑自己得了臆测症,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子之后又看向凌青子:“你,你刚才说什么?” “不用怀疑你的耳朵。”凌青子的唇边依旧带着那抹若有若无,却能魅惑到人骨子里的微笑,可是吴真真还是觉得此刻的他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对,就像是一个从不开口提猪的回族人某天连猪肠子都嚼的津津有味,咳咳,尽管这个比方不恰当,但这就是此刻吴真真的感觉! 更让吴真真大跌眼镜的是,平日里如仙嫡一样的凌青子此时的眸中竟含了几分诡异,不是诡异,是邪魅,黑曜石的眸中此刻似凝了桃花般,潋滟着幽幽然,若空谷幽兰的蛊魅,性感的薄唇虽依旧抿着,可是那弧度的线条柔和中又多了几分清冽。 “师,师尊,你确定,你的灵魂还是以前的灵魂?” 不要怪吴真真有这种凌青子的身子里又重生了一个灵魂的想法,实在是,从仙到魔的转变,让吴真真一时有些吃不消。 平时缺根筋似的吴真真越是在关键的时刻,心底越是足够理智。 就像现在,虽然吴真真很想把魅惑的凌青子扑到,可是她知道,凌青子如果没被再穿越,那么他的转变就是病,得治! “真真在想什么?”凌青子凑近吴真真,呵气如兰,就在吴真真想要伸手扒了他衣服的时候,凌青子向后挪动着身子,把从她头发上取下的一朵小花放到了吴真真眼前:“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嘭”的一声,吴真真听到了自己的心因为极度满足而涨破的声音。 他说什么?他的意思是,他折她?还是要她折他? 吴真真后退一步,做出起泡的姿势,然后猛地上前,一把将凌青子扑倒在地,利索地骑在了他的身上,翻看着他的眼睛。 “真真喜欢上演活春宫?”凌青子的声音依旧充满了魅惑,神色中也多了几分挑逗的意味。 次奥,如果吴真真没有看错的话,凌青子这绝对是精神双重分裂的特征啊! 一个神医,自己本身竟然是精神双重分裂者,好吧,上天果然对每个人都是很公平的。 吴真真把凌青子扑到的位置正是一个十字路口,所以过往的人络绎不绝,众人看着光天化日之下两人竟然如此不成体统,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起来。 “他们是谁啊?不会是疯子吧?要不是人都不会这么不知羞耻啊。” “就是,我要有这样的女儿,还没生下来我就把她给掐死了。” “也不知道看戏要不要钱啊,别拉我,看一会再走。” …… 吴真真对于一切充耳不闻,摸着凌青子细腻光滑的脸颊:“师尊啊,遇上我,你可是祖上积德了,因为我前世就是一个心理医生,不过,如果你不介意我曾经把一个十二重精神分裂者给逼得把自己砍成了十二块的话,我一定竭尽全力医治你!” 凌青子神色未变,却制止住了吴真真向下游移的手:“我信真真,就像我相信你娘亲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一定会准备好菜刀等着你一样。” 想到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吴真真猛地触电似的从凌青子身上跳了下去:“次奥,你怎么不早说?” 凌青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疑惑地看着吴真真:“早说什么?” “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 凌青子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额,吴真真走上前去,看着又恢复了仙嫡状的凌青子,摆了摆手:“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走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后,吴真真才神神秘秘地看着凌青子道:“师尊,刚才有人要非礼我。” “谁?” “近在眼前?” “你确定,我们的关系没有颠倒?” “咳咳,不管是谁非礼谁,可是刚才你确实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嗯,也许是双重分裂症。” 见凌青子说的如此风轻云淡,吴真真终于不淡定了:“你,你,你就不想医治?” 你怎么就能不想医治呢?告诉我你想,我的报酬很低的,你以身相许就成。 吴真真心里默念着,眼巴巴地看着凌青子。 凌青子迟疑了一下才道:“你会医治吗?” “我需要动力,才能医治。”吴真真抛出诱饵,引鱼上钩。 “嗯。” 嗯,嗯?这是什么反应? “师尊啊,你不愿医治?”吴真真跟上前去,见凌青子毫无反应,咬了咬牙:“我不要动力也可以给你医治的。” “你的医术嘛……” “我的医术绝对没问题,师尊啊,你要相信我,前世我可是心理专家呢。” 咳咳,吴真真在心里又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没有治疗死一个病人的话,我一定能从一个大小心理诊所不敢收留的小心理医生变成国际级别的心!理!专!家! 光环、掌声、鲜花、票子……吴真真无限yy中…… “只是,我不觉得多一个自己没什么不好。”凌青子不为所动,似是丝毫都不介意自己的病! 次奥,吴真真抱着凌青子的胳膊:“师尊,求你让我给你医治,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就是。” “……” ------------ 第十三章 菜刀上生花 吴真真软磨硬泡了n多时,凌青子还是无动于衷时,吴真真终是恶狠狠地来了一句:“不让我给你医治,等到另一个你现身,我就任由你吃了我!绝不反抗!看谁吃亏!哼哼……” “……” 凌青子颤了下嘴角,难道,是他吃亏? 还没回到云楼,远远的,吴真真就看到一坨肉立在屋旁,肉上插着两把寒光闪闪的菜刀! 吴真真双腿颤了下,这么快,消息就传到了这里? “那个,师尊啊,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是不是?”吴真真讨好地看着凌青子,死死拽着他的衣袖:“如果我今天出了事情,你以后可就没有助手了!你可就断了财路了,我娘那智商只会给你赔钱的!” 吴真真连哄带威胁的,势必要把凌青子给拉到自己的战线上去。 凌青子轻笑着温言道:“你这个姿势,不是最好的见证吗?” 吴真真立刻松开了凌青子的衣袖,又给他捋了捋,看着远处投射过来的能杀死人的寒光,吴真真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一蹦一跳地奔上前去:“娘啊,师尊回来了。” 一句话成功地吸引了吴氏的注意力,看向凌青子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师傅……” “我们……” 凌青子的话没有说完,吴氏就一脚勾住就要猫着身子向屋子里钻的吴真真:“你这个死丫头,给我站住!我听说你今天又不规矩了是不是!” 吴真真猛地一缩脑袋,堪堪地躲过了吴氏砍过来的菜刀,看着落地的几缕发丝,用力地拍了拍胸口,乖乖,这一刀下去,脖子还不是齐刷地向下掉? “娘啊,你可以侮辱师尊的名誉,但是你不能冤枉我啊,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要是不规矩,那不是间接地在说你不守妇道嘛。” 吴氏本来放下的菜刀再度提了起来,似想到了什么般,举起菜刀就像吴真真砍去:“你乱说什么!谁不守妇道!我今天一定要砍死你个没大没小的!” “啊,救命啊,杀人了啊……” 吴真真一蹦三尺高的立刻蹦远了去,这,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啊,为什么一说到妇道她娘就这么过激,被踩了尾巴的狼似的,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来不及多想,吴真真被紧追不舍的吴氏追的鞋子都掉了一只,凌青子不知道哪里去了,消失了踪迹,只有蒋什站在门边冷眼看着,手中拿着一个麻袋之类的东西,似乎似在等着吴真真被砍成了肉泥之后来装她。 这个死僵尸!吴真真气的恨不能把他给装到麻袋里去,灵机一动,吴真真向着蒋什的方向跑去,蒋什愣在那里,似乎不知道吴真真的打算般。 吴真真心中窃喜,只是她刚跑到蒋什的身边,还没有躲到他身后的时候,就被蒋什抱起来直接放到了手中麻袋里,然后扎紧了袋口。 “呜呜,你个死僵尸,放开我!”不明所以的吴真真立刻抗拒着,可是却丝毫不敌蒋什的力气。 吴氏也愣住了,不知道蒋什究竟要做什么。 蒋什捆好麻袋之后把吴真真扔到了地上:“师傅说,砍死太血腥了,会弄脏了云楼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她摔死。” 说着,蒋什提起袋子做出要把装着麻袋的吴真真摔出去的动作:“你看是向井里摔,还是向磨盘摔去,你放心,我会把握好力度,绝对不会摔死她,顶多断胳膊断条腿的,只是她的后半生的吃喝拉撒都要辛苦你了。” 蜷缩在麻袋里的吴真真听的心中窃喜,当她听到师尊的时候,就知道她今日可以不用死了,果不其然,这个蒋什根本没有打算摔死她嘛! 不过吴真真还是闷声地哀嚎着:“娘啊,救我啊,他要摔死我啊!” 吴氏一听立刻炸毛了,“咣当”扔下菜刀,劈手把麻袋夺了回来:“我的闺女,为什么要你来摔!要摔也是我来摔!” 话落,吴真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在空中做着抛物线! 虽然她和蒋什都知道她娘很护短,纵然他们都认为这个办法能让她那个极端护短的娘饶恕了吴真真,可是他们却忽视了一个致命的关键问题,那就是她娘神经大条啊!人脑里装的却不是人脑啊。 次奥,吴真真拼命地扯着麻袋:“师尊啊,看在圣母玛丽苏的份上,救命啊!” 话落,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摔落在地的坚硬,而是一个充满了弹性的东西,等吴真真缓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立在她身边的凌青子,他的笑容依旧那般纯澈到星星都耀开了去,凌青子扶住有些腿软的吴真真:“受伤了吗?” 吴真真有些痴呆地看着脸上似蒙了层清辉的凌青子,机械地摇了摇头,这么说来,刚才她是砸在了凌青子的身上?可是,为什么他的身子那么有弹性,橡皮筋似的! 想着,吴真真的咸猪爪就要向凌青子的胸口探去,感觉到背后阴森森的两道目光,吴真真的手一颤,抚摸的动作又改成了为他拍去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咳咳,师尊啊,我又欠了你一条命呐,你想让我怎么偿还啊?” “好好活着。”凌青子神色未变,似是没有看到吴真真眸中要夺眶而出的红心般。 “师傅,你没事吧?”看着直接用身子挡下了吴真真的凌青子,吴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默默地替他肉疼了一把。 而蒋什看向凌青子的眸中闪过一抹深沉,转瞬即逝,旋即便似什么都没发生般地回到了屋子里去。 “我没事,真真今天做成了一笔六金的生意,以后,她可就是我们的摇钱树了。” 啥?吴氏好像没听明白般,随即对着吴真真伸出了手:“你一个人拿着这么多钱可是会被打劫的。” 吴真真翻了个白眼,这不就被你打劫了吗? 当下却开口道:“娘啊,钱得等到三天后移植的那天才能给呢,再者,钱可是师尊拿着的,是不是啊?师尊。” 看着吴真真挤眉弄眼的表情,凌青子只是淡笑,随后道:“等会一起用晚膳吧。” 吴氏捡起菜刀,骂骂咧咧地上前:“你个死丫头,这次有师傅救你,可是不代表下次你就能躲过了,再敢打师傅的注意,看我不剥了你的整张皮去,还有,别听外人乱说,什么不遵守妇道的,都是无稽之谈!” 吴氏不说,吴真真倒是给忘记了,现在回想起来吴氏方才打了激素般的失控,现在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越描越黑,难道,吴氏真的做了什么应验了那些传言的事情不成? 吴真真心中疑惑,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情查个一清二楚,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岩岩,姐姐回来了。” 吴真真刚推开门,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吴岩岩,地上还有一根手臂长的麻绳。 吴氏只当吴岩岩睡着了,嘀咕了一句“怎么在地上睡着了”之后就要上前把吴岩岩给抱拎到床上去。 可是吴真真却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立刻赶在吴氏前一步抱起了岩岩,这才发现岩岩已经晕过去了。 “娘,快去叫师尊,岩岩晕过去了。” 吴氏狠狠地掐了岩岩一下见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方慌里慌张地向外跑去:“师傅啊,出人命了啊,岩岩死了啊。” …… 吴真真汗滴了不停,有这么诅咒自己亲生儿子的吗? 把吴岩岩放平了之后,吴真真掐着吴岩岩的人中,须臾之后,吴岩岩便大哭大叫着醒了过来,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之后就死死地抱着吴真真的胳膊:“呜哇哇,姐姐,蛇,有蛇……” 吴真真看了地上的麻绳一眼:“哪里有蛇?你看,这只是绳子罢了。” 吴岩岩闭着眼睛看也不看,更加凄厉地哀嚎了起来:“不看,不看,有蛇啊。” 吴真真汗颜,果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看,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吴真真看着哭的快要岔气的吴岩岩,抱着他走出了屋子:“岩岩不怕,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 吴岩岩全身颤抖着哭个不停:“岩岩,岩岩喝水,地上,有蛇……” ------------ 第十四章 螳螂扫真真 吴真真明明把吴岩岩交给了蒋什看管,为什么吴岩岩又会回来?而且还看到了地上的麻绳? 吴真真总觉得这个蒋什一定有问题,就像刚才他表面上是在帮助自己,实际上害的自己差点被摔死!尽管,也许他是真的和吴真真一样忽视了吴氏的神经大条。 可是,吴真真还是觉得蒋什不可信,有了怀疑的种子,那么怀疑的倾向就会铺天盖地地漫卷开去,无限制的生根发芽! 看着和凌青子一起走来的蒋什,吴真真面色不善地走上前去:“连一个孩子都看不好,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蒋什看了一眼还活着的吴岩岩,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面对着吴真真的斥责,也不开口。 凌青子见状走上前去,试图从吴真真怀中接过吴岩岩,可是吴岩岩却死死地抓着吴真真的衣服,“次啦”一声,衣服都被吴岩岩扯开了一个口子,众人也只得作罢,吴真真抱的胳膊酸了,也任由着吴岩岩双臂环着她的脖子,就这么吊在自己身上,偶尔抽噎一声,打嗝似的提醒着自己的存在般。 蒋什说他外出了一趟,所以把吴岩岩放到了屋子里,门窗紧闭,不会有人闯进来的可能,至于麻绳,那完全就是一个意外。 吴氏对此对蒋什好一顿埋怨,要不是顾及着凌青子在场,只怕早就上菜刀了,此刻看着蒋什气恼道:“你有过儿子吗?” 蒋什颤了下嘴角:“我还没娶妻!” “我问你有过儿子吗?”吴氏近乎歇斯底里,把吴真真手上的筷子都给震掉了一支。 “我也没生活糜乱过。”蒋什依旧不怕死地答非所问。 “我问你有过儿子吗?”吴氏“腾”地站了起来,双手插着水桶腰,一只脚踩在石凳上,大有随时把蒋什拧成麻花的趋势。 蒋什看着吴氏脸上颤颤地能活活挤死苍蝇的悍肉,终是意识到了危机感,当下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 吴氏才浑身松软地重新落座:“你没有儿子,所以你不知道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你不知道看着自己儿子哭,母亲有多难过……” 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便嚎了起来,嚎着嚎着,众人严重怀疑会不会因此而引发山崩地雷! 凌青子在有了余震的感觉之后立刻以吃饱了为由遁迹了,窗户和门窗关的死死的,蒋什抱着自己的碗也跳开了去,吴真真见状,左右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脖子上还挂着个胖娃娃地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哀嚎了好一会的吴氏一擦眼泪,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低头默默地夹着仅剩的一根小青菜来慰问着自己受伤了却没人安抚的小心肝儿。 吴真真努力地掰着吴岩岩勒紧了自己脖子的手,轻声哄着:“岩岩乖,姐姐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吴岩岩半睁了一只眼睛,狐疑地看着吴真真,却依旧没有松手。 “你再不松手,我就,就把我的头扭掉放你怀里好了。”吴真真恐吓着,吴岩岩嘴巴一撇,豆粒子又蹦跶蹦跶地眨个不停,似是无限委屈。 卧槽,我扭自己的脑袋你委屈个毛线啊! 吴真真哀嚎,不管她用尽了什么办法,吴岩岩就是死不松手,看来,他这次确实是受挫不清啊。 吴真真四叉八仰地躺在大床上,身上趴着紧紧搂着她脖子的吴岩岩,一夜鬼压身似的噩梦连连。 翌日吴真真顶着青黑的眼起床时,吴岩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手,并被吴真真踢到了角落里,小狗似的蜷缩着。 咳咳,好在没被吴氏看到,否则真不敢保证吴氏不会把吴真真挤压成不规则的球给打包了。 吴真真立刻把吴岩岩给放好,盖好了被子,刚一出门就遇到了同样揉着惺忪的睡眼的吴氏,吴氏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铁青着一张脸,双眼还是青黑色的东西,飞起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想做什么?” 吴真真猛然倒地,臀部被摔得稀巴烂,看着直接拿了榔头冲过来的吴氏,直接哀嚎了一声:“娘啊,我是真真啊!” “真真?”吴氏仔细地打量了吴真真几眼,随即拎起她就扒下了她的裤子,看着臀部一个粉红色的指甲大小的胎记之后终是信了她的话,随即又把她摔到了地上:“大早上的不睡觉做什么?装鬼吓人啊!” 看着吴氏扭着身子离开的身影,吴真真脑袋冒着青烟地直接仰在了地上。 呜,呜,呜哇哇,她只是被尿憋醒了想出来排泄一下,碍着谁了吗?嘘嘘一次就被打的肉都稀软了,她容易吗她? 被冻的身子哆嗦个不停的吴真真终是想到,冻死了尸体会更加难看,立刻想要起身爬进屋子里的时候,面前一张僵尸脸差点没把她吓得魂飞了去! 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吴真真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眼前的人身上:“大早上的不睡觉做什么?装鬼吓人啊!不用装你都一张僵尸脸了,还敢出来显摆!作死啊!” 蒋什的脸更加清寒,似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你刚说什么?” “未老先衰啊!”吴真真瞪了他一眼,旋即似想到了什么般,围着蒋什打量了他几圈后才道:“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该在房间里睡觉吗?你背上背着的又是什么东西?” 说着,吴真真就要伸手去摸蒋什身上的东西,却被他灵活地躲开了去。 “不该知道的,不要好奇!”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之后,蒋什脚尖点地,旱地拔葱似的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吴真真仰着脑袋看着云楼的方向,她虽然知道蒋什有武功,但还是第一次见他使用武功,不想,他的轻功竟然这么出神入化,还有他那鬼鬼祟祟的一些行为,吴真真越来越觉得这个蒋什不是一般人。 看他那张僵尸脸,一般只有盗墓者才有的,次奥,吴真真僵直了身子,这个,蒋什,不会是个盗墓贼吧,他身上背着的,一定就是赃物了? 身边藏了一个盗墓者,他们竟然都浑然不觉,看来这个蒋什道行很深啊。 吴真真立刻蹿回了房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在看脖子还在不在肩膀上一样,想到蒋什临走前的那句话,他会不会认为吴真真已经才道了他的身份,从而对吴真真杀人灭口吧? 吴真真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热锅上的蚂蚁般在房间踱着步子,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凌青子才是最危险的,因为这里只有凌青子是最有钱的,难保这个蒋什会见钱眼开的把凌青子给咔嚓了,谋财害命啊。 顿时,一种正义感从脚底板充斥到了头发丝,吴真真怀中揣着一把剪刀就蹑手蹑脚地向云楼走去,好不容易从一个狗洞钻进了竹楼中,吴真真又趴在楼梯上,豆虫蠕动似的向楼梯上爬去,尽量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一丝动静。 就在吴真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身子隔成几截之前爬到了二楼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的一双脚差点没把她吓得直接滚下楼去,抬眸对上蒋什充满了戏虐的眸子,吴真真“腾”地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眼神?爱慕吗?虽然姐知道姐完美地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可是也拜托你不要用你鸡屁股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姐成吗?” 吴真真承认,她这般口无遮拦地完全就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免得蒋什一怒之下真的杀了她灭口。 蒋什这次却没有生气,只是眸中的嘲讽意味却更浓,好似吴真真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在自演自娱般,吴真真不明所以,但是这种眼神却让她极度不舒服,当下就对着蒋什挥出去了一拳,可是还没碰到蒋什就被他给牢牢抓住了。 吴真真再挥出去一只手,同样被紧紧抓住,伸出去的双脚也被蒋什轻易地控制了,现在的吴真真就像是吴岩岩挂在她身上那样挂在了蒋什,唯一不同的就是,吴岩岩只主动的一方,她却是被控制的无法动分毫的被动的一方。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我喊非礼了啊!”吴真真看着凑近了自己的蒋什,这丫的,不会大早上的就开始饥饿吧。 不要,不要,她生是凌青子的人,死是凌青子的鬼啊! “放开我!放开我!”吴真真剧烈地扭动着身子,却被蒋什抵在了二楼的栏杆上,这下子吴真真连扭动的空隙都没有了。 ------------ 第十五章 次奥,天杀的盗墓贼呵 “吴真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要是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我真的,会,碎,尸,了你!”蒋什一字一顿,配上他那张铁青的脸,地狱的修罗般。 吴真真却属于那种天生的吃软不吃硬的人,本来还有些后怕的她见蒋什无缘无故地就这般威胁自己,当下耿直了脖子:“这话应该换做是我对你说,僵尸脸,我走我的阳光道,你地狱无门别拉别人下水!纵然你到现在都没被别人发现,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纵然活人永远也发现不了,但是死人却是心中有数的,你等着午夜梦回时,那些人来找你索命!” 蒋什地脸骤然阴沉的无以复加,眸中也冷厉似冰霜,控制在吴真真的动作更加用力,隐隐有把吴真真的腰硌断在栏杆上的趋势:“你究竟是谁?” 吴真真看着蒋什眸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果然,她更加验证了心中的猜测,疼得脸都扭曲在了一起的她当下破口大骂:“你个该死的盗墓贼,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你龌龊的本质了吗!你杀了我我都不会放过你!我祖宗十八代都不会放过你!” 蒋什的面色有些怪异,仔细地打量了吴真真几眼,看着她眸中盈满的泪水与不屈,动作在不经意间松缓了下去,旋即又似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盗墓贼?” 这时候,不远处的门突然打来,凌青子看着纠缠在一起的吴真真和蒋什,却依旧风轻云淡道:“我,打扰了你们?” 吴真真见来了救星,当下拼命地扭动着身子,趁着蒋什不备,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之后立刻推开他,向着凌青子跑去:“师尊,他是盗墓贼!他刚才还要杀我灭口呢!” 说着,吴真真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抱着凌青子的胳膊在眼睛上蹭个不停。 凌青子却有些苦笑不得,意味深长地看了蒋什一眼,蒋什却什么都没说地向楼下走去:“我去准备早膳。” 凌青子看着蒋什的身影消失在了厨房后,方拍着吴真真的肩膀:“他如果是盗墓贼,便不会和我们在一起了,他的身世,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这是什么意思?吴真真抬眸,难得地认真了一次问道:“他不是盗墓贼,你确定?” 凌青子温言道:“去洗漱一下,准备用膳吧。” 吴真真看着凌青子走进了房间的身子,腰上酸麻的巨痛感传来,吴真真转身迅速地紧紧跟在凌青子的身后,跟着他走进了房间:“师尊,人家腰疼。” 吴真真发誓,她真的没有矫情,那个该死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蒋什刚才可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看来,这个蒋什身上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并且还不能被人知道的大秘密。 这是吴真真第一次来到凌青子的房间,并且没有遇到任何机关地直接走了进来,房间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很是全面,靠墙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柜子,柜子被阁成了许多小阁子,每个小阁子里都放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凌青子直接走上前去拿了一个汉白玉的白瓷瓶给吴真真:“涂抹在伤患处。” 吴真真喜形于色地接了过去,暗自把这房间里的东西记在了心底,却没有多问一句,又在房间蹭了好一会才向外走去。 药果真是好药,效果立竿见影,一阵阵清凉透过肌肤入理,须臾便不再有一丝痛感。 吴岩岩醒来之后看着正在擦拭膏药的吴真真,立刻颠下了床,抱住了吴真真的大腿:“姐姐抱。” “我能用脚抱你吗?”吴岩岩伸了下脚,把吴吴岩岩肉肉的身子夹到了腿弯里。 p孩子,狗皮膏药似的,吴真真暗中嘀咕着,随即把身子向后仰着都能睡过去的吴岩岩拎了起来,甩在了自己后背上:“走,吃饭去。” 再次见到蒋什,吴真真磨牙霍霍,随时有上去撕下他一块肉来的冲动,蒋什直接对吴真真熟视无睹,好似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存在般。 “这包子真难吃,你想学孙二娘,里面放的是死人肉?”吴真真挑剔个不行,直接把包子丢到了留着哈喇子的吴岩岩口中。 “还有这豆浆,你不会是混着泥巴一起磨的吧?黑不溜秋的,做面膜啊?”说着,一股脑地全倒入了吴岩岩口中,并光荣地让他从鼻子里呛了出来。 “呦,还会做油条呢,你怎么不直接砍两根树枝放在油锅里炸啊,还是你认为我们都在磨牙时期啊。”隔着干净的白布捏着因为酥而有点硬的油条,吴真真直接连带着布一起扔到了马圈里,因为吴真真咬不动啊。 反正吴氏又不在,吴真真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人赏她皮带炒肉丝! 凌青子倒是一言不发地兀自喝着粥,蒋什冷着眼扫了吴真真一眼,良久之后说了一句让凌青子都放下了碗的话:“这饭狗都不吃的,所以还是你吃吧。” 吴真真抄起吴岩岩就想对蒋什摔去,可惜吃了个饱饭的吴岩岩太重了,拎不起来,吴真真便拿起不远处的鸡毛掸子向蒋什身上抽去:“狗都不吃的东西你竟然做给我们吃?你竟然不把我们当成狗?不多,你竟然把我们当成狗都不如的东西?” “哼哧哼哧”终于要赶上蒋什的吴真真心中大喜,哪知蒋什脚尖点地,瞬间就飞到了枝头上去,以一种绝对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吴真真:“又丑、又没肉、还这么粗鲁、泼悍,头脑简单、四肢无力、五谷不分,村头的二傻还没有媳妇,你去吧,也许他能将就一下你。” 次奥,蒋什你丫丫个呸的! “你才只能嫁给傻子!你全家都只有嫁给傻子的命!你天生就是傻子的命!你全家都是傻子的命!就算我们东旭的男人都死绝了,我嫁给女人都不会嫁给你!每天整张僵尸脸,你当你是穿越千年的木乃伊啊,别自诩你是梁朝伟,看谁都像如花,其实你就是那癞蛤蟆,还妄想着我这块天鹅肉!别自己一身骚,还看谁都像是狐狸,姐姐没肉,姐姐是无人能敌、人见人爱的正宗白骨精!”吴真真也不管蒋什听不听得懂,一股脑的蹦豆子似的兀自骂了个欢快。 蒋什被吴真真泼妇骂街的姿势震慑的一愣一愣的,后又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西头,那个给死人哭丧的王二刚死了老婆,也许你可以去代替他上工几次。” “……” 吴真真默默地转身,哀嚎的诅咒飘到了身后去:“你祖宗十八代都只能靠哭丧过活,你的下半辈子连哭丧都没有要你,僵尸脸,晦气!” 站在树上的蒋什看着吴真真远去的身影,眸底多了几分悠远,如果把她送到了某个地方,每天与那人生活在一起,想到那人每天顶着一张便秘的脸,蒋什的心中就舒畅。 吴岩岩死活都不愿再和蒋什待在一起,走动必然要扯着吴真真的衣袖,吴真真无奈,只得走动带着这跟屁虫,可是这小肉球嗜睡的很,没走几步,就踉踉跄跄的,吴真真只好买了个背篓,每到一个地方就把背篓挂到最显眼的一棵大树上去,完事了再取下来,拖着背篓继续前行。 看着被颠地脑袋不停磕在背篓上的吴岩岩,凌青子默默为他心疼了一把,看着津津有味地吃着糕点的吴真真,开口道:“或许,你可以把他背在肩膀上。” 吴真真身子歪了歪:“蒲柳之姿,难当大任啊。” “……”凌青子汗颜,觉得自己长知识了,因为“蒲柳之姿”竟然也可以这么用! “为什么你娘不带着他?” 因为她要偷人!这是吴真真的第一反应,并且毫无顾忌地直接说了出来。 “额,从外在上看,这个可能性很小。”凌青子抚额,没见过竟然有这么诋毁自己的娘亲的。 “总还是会有眼瞎的。” “……” 转了大半天了,手腕上却没有传来任何麻痛,也就代表着玉镯上没有任何的显示,所以中途有几个要捐卖器官的,吴真真都没答应,因为买回来也只是“剁吧剁吧”喂鸡的命! 偌大一个东旭,就没有任何相匹配的器官吗?吴真真狐疑,脑海中模糊地闪过一个猜测,并且被她牢牢地给抓住了,难道,玉镯的显示也是有地域性的吗?也就是吴真真在哪里,玉镯上也只能显示她所在区域的器官相匹配之人,别的区域的显示不到! 可是,这个区域又是按照什么划分的?村子?城镇? ------------ 第十六章 请光明正大地来挑逗我 次奥,吴真真多想要一本玉镯使用手册啊,这个世界上,果真什么都不是白给你的,纵然把饭端到了你嘴边,你也得张嘴,你也得咀嚼,下咽才能活不是吗? 想着,吴真真看了眼天色道:“师尊,为什么我们不要辆牛车呢?每天都要走这么远,不累,不乏味吗?” 凌青子却只是淡然地笑了笑,道:“你觉得,你的一生都会安顿在这里吗?” 自然不会!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吴真真自然至少是要游历了整个东旭才会觉得不留下遗憾,可是听凌青子这话的意思:“难道我们最近就要离开这里吗?” 看蒋什最近外出的次数,想来这个地方是待不长了,可是凌青子却没有把这一切告诉吴真真,只温言道:“每个地方都会有病人的。”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却验证了吴真真的猜测,可是当下吴真真却迫不及待地想要掌握这个玉镯金手指的使用手册,把肩上的麻绳向上提了提:“师尊,咱们去城镇一次吧。” “公?私?” “假公济私成吗?” 凌青子轻笑:“听闻这段时间镇上出现了一伙来历不明的劫匪,如果你不怕,我自然可以陪你去。” “劫匪?没有官府干涉?” “他们神出鬼没的,并且数量颇多,在镇上是个棘手的存在。” 吴真真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恰好就遇到了神出鬼没的劫匪,再者,她身无分文,按照蒋什的话,更是个无盐女,自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纵然劫色,不还有个凌青子在前面挡着嘛,她也可以趁机来场美救英雄不是? 想着,吴真真大步上前:“师尊不是会武功吗?不怕他们,走吧。” 凌青子穿越的这具身子确实是武功卓越的,而且凌青子前世身为军医,武功也不若,自从穿越了之后,凌青子用了半年的时间才把这具身子的平生所学给转化为自己的,与这具身子彻底接轨,只是,他轻易是不使用功夫的。 三人用了午膳之后便出发了,三个人租了一辆简易马车,和牛车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唯二不同的便是,一个是马为动力,一个是牛拉车,一个是露天的,一个在车上则搭了简易的棚子,勉强都遮住里面的人。 吴真真看着从吃过饭之后就无骨似的黏在自己身上嗜睡个不停的吴岩岩,翻了翻他的眼皮子:“师尊,要不然你给他扎一针?我总觉得他是得了嗜睡症。这是病,得治啊。” “你不是学过心理学吗?这是他心理疾病的后续反应,是得及时治疗。” 吴真真似是想到了什么,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旋即道:“师尊你可是有‘神医’之称的,我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他的情况可以用药物之类的来治疗嘛?” “前几天我便一直在研制了,过几日便会有成效了,不过,心里指导方面,他现在只听的,所以还要你来开导。” 原来凌青子早就注意到吴岩岩的反常行为了,可怜她这个亲姐姐竟是忽视他到了何种程度。 吴真真把吴岩岩抱在怀里,想到那些把他害成这样的人,又是一肚子的火气,心里想着,临走之前一定要好好地惩处他们一番! 只是让吴真真没有想到的是,很多东西,你不找上门去,别人也会主动来找你的,自然,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且说快到了城镇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地方,吴真真着实体会到了双腿的重要性啊。 城镇里也设置了关卡的,可见城乡差别之大,吴真真没有来过城镇,没有这里的官府特质的一个盖上了官府印章的木头的腰牌,凌青子却是有的,而且吴真真注意到了凌青子的腰牌似乎也和别人的不一样,木头的质地不一样。 而设置关卡的人对待凌青子和对待他人的态度也不一样,把别人都当成孙子,在凌青子面前却变成了孙子! 难道,这凌青子还是什么官员不成? 吴真真疑惑开口,凌青子解释道,他几乎为城镇所有大户都做过各种器官的移植,这个比一般百姓要高级一些的进城腰牌也是诸多的大户去府衙帮凌青子要的,所以守城人热情了一些便很正常了! 热情?吴真真转眸,看着隔了老远还在对着凌青子的背影点头哈腰地守城人,哪里只是简单的热情可以涵盖,明明就是迎接天神一样的好吗? 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吴真真心中暗暗补充了一句,看着周围少至吸手指的女婴,老至掉了牙的老大娘,就连得了满脸痔疮的大爷都对凌青子毫不斜视,果然,城里人就是比农村人思想观念开放啊。 吴真真的心里喷泉似的直咕嘟着酸水,当下把吴岩岩从背篓里取出来直接放到了凌青子怀里去:“一直让我抱,吸收了太多的阴气,换做你抱一会,中和一些阳气去!” 凌青子心中嗤笑,眸底却多了几分戏虐,当下抱着吴岩岩,几近耳语道:“纵然我抱着他,你也只是像我的女儿呀。” 额,吴真真转眸,看着凌青子瞬间拉长的丹凤眼,得,这丫的又犯病了,当下毫不客气地直接挽上了凌青子的胳膊,反正这里又不是农村,没有那么保守,更加不会传到农村去,吴真真心里没了障碍,动作上更加肆无忌惮,又把身子向凌青子靠近了几分,可是任由她踮着脚走路,也够不到凌青子的肩膀把头靠上去。 次奥,吴真真第一次痛恨起她这个侏儒似的小身板来。 神马小巧玲珑,不过是长不高用来安慰的鬼话!人家不是说,高高大大门前站,不会干活也好看嘛! 心里想着得好好回去补补身子,她毕竟还年幼,总是还会有长高的机会的嘛。 “师尊啊,既然你说我只像你的女儿,那你能抱着我不?”吴真真蹭了蹭凌青子,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中更加得意,小样儿,不宣布所有权就当凌青子的免费的是吗? 那可不成,这么天上都少有的,看一眼都是要给钱的! “那岩岩怎么办?” “你背着。” “你忍心让我这么受累吗?真真?”凌青子的话语中多了几分魅惑,看向吴真真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邪魅。 丫丫的,连得个精神病都能得的让人甘愿成为裤下臣,上天不公啊! 吴真真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提高了声音:“抱着我都抱不动!要你还有什么用!回去我就休了你!” 吴真真可以清晰地听到周围传来的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并对着吴真真指指点点了起来。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瞧她那样,真不知道他怎么会看上她的。”至于谁是鲜花,谁是牛粪,吴真真相信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哈。 “可不是?能见到这么漂亮的人一眼,让我死了都情愿啊,也不知道她祖上究竟积了什么德,竟然能走到他身边,还休了他?难不成?他们真的婚嫁了?” 更是有一个卖菜的大妈捋了捋头发,走到吴真真的身边:“丫头,你真的要休了这么好的男人吗?你看,多少钱你能卖?放心,你跟着我回去,我什么都不让你做,努力卖菜挣钱,养着你!” 次奥,这大妈是赤裸裸地把凌青子当成鸭子了啊! 感慨这里人开放的同时,看着凌青子那张纠结的脸,吴真真心里一阵痛快,当下凑近了那大妈耳语道:“这男人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他是禁看不禁吃,你懂得。” 说着,暧昧地冲那大妈笑了笑。 大妈可惜地看着玉树临风的凌青子,终是拍着大腿哀叹了一声,无限可惜地三步一扭头地向前走去:“可惜了,唉,可惜了……” “你确定我是禁看不禁吃?”凌青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冽的飘到了吴真真的耳际,伸出修长的玉指轻轻地揉捏着吴真真的如玉的耳醇,酥麻的感觉瞬间让吴真真炸毛了般跳开了去:“次奥,你个大灰狼!” 凌青子唇角含了邪魅的笑:“你的,弱点?” 纵然凌青子说的很隐晦,吴真真还是羞红了脸颊,在这种事情方面,她真的是外色内敛的好吗? 不过,有句话叫做无师自通,吴真真当下又蹭上前去扯着凌青子的胳膊:“现在就去宾馆,不对,客栈!” ------------ 第十七章 向城镇进军 凌青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吴真真:“你似乎忘记了,你还梳着羊角髻!” “次奥,那不是羊角髻,这叫美少女髻好不好?”吴真真跳脚,谁让她在这个时代还没成年呢,还要梳着书童一样的发髻,虽然这发髻足够可爱,但是凌青子也不能把这比成羊角的好吗?羊在吴真真眼中只能用“肥美”一词来形容的好吗! 额,问题是,不管究竟是什么髻,这个都不是重点啊。 吴真真扯着凌青子的胳膊,死活不松手:“师尊,你不觉得,上天是派你来和我珠联璧合的吗?” 凌青子作冥想状,良久之后才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貌似,是我先穿越而来。” “次奥,派你先穿越来熟悉情况啊。” “……” 蓦地,吴真真手腕上传来麻痛,低眸一看,安云镇,肖宁,15,眼睛,李双双,13。 照这么看来,那么就验证了吴真真之前的猜测,这个玉镯的使用果然是有地域性的,至于地域性的范围,目前看来是以庄为界限的。 “师尊,你听说过肖宁吗?” 凌青子想了下才道:“她是你的下一个目标?” 吴真真颔首:“是的,就住在安云镇。” “等到夜晚,我可以直接混入府衙内帮你查一下所有人的户籍记载。” 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因为吴真真在夜晚来临之前必须得赶回云楼去,否则她可不敢保证她娘亲不会把她剁成了肉馅包饺子去。 “怎么?你害怕了?”凌青子看着沉默不语的吴真真,勾了勾唇角。 明知道这只是凌青子的激将法,等到他恢复正常的时候,受罪的还是只有吴真真自己,可是吴真真还是依旧没出息地点了点头:“是的,虽然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早死。” 凌青子轻声嗤笑,看了不远处的一个茶楼,丢给她十两银子:“你带着岩岩进去坐会,我等会回来。” 话落,已经把吴岩岩塞到了吴真真怀中,走了几步,转了个弯便消失了踪影。 不用猜都知道他一定是去查这个肖宁的下落去了,吴真真拎着吴岩岩走近茶楼,基本上把所有没吃过的糕点都点了一份,实际上,她也还真没吃过什么糕点。 虽然蒋什会做饭,但是会不会做糕点吴真真却是不知的。不过,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竟然会做饭,尽管用他自己的话,他做的饭狗都是不吃的。 “明天你再这么嗜睡就不带你出来玩了,知道了吗?”吴真真看着吃的满脸糕点碎屑的吴岩岩。 “明天还有糕点吃吗?”吴岩岩口齿不清地问道。 “只有你不这么贪睡,每天都会有好东西吃。”吴真真应和道,想到凌青子说的有关吴岩岩的情况,如果吴岩岩能成为一个吃货,用转移注意力法,那么对于他的病情也会大有好处的。 “那娘也有好东西吃吗?” 次奥,要是让吴氏知道了吴真真背着她吃这么贵重的东西,那吴真真还能存得一点积蓄吗以后? 不过,想到吴氏那张风吹日晒的脸,咳咳,好吧,吴真真真心想说她身上毕竟留着吴氏的血液啊。 “等会把这些打包带回去,就说是特意买给娘的,知道了吗?” 吴岩岩点头如捣蒜,伸出去摸芙蓉糕的小手又缩了回去:“都留给娘亲吃。” 就在这时,凌青子已经来到茶楼,并且找到了坐在最起眼位置的吴真真。 “查到了?” “肖宁是王大户家的一位常客,这丫头本来是京城太傅家的一个不受宠的姨娘的女儿,因出生时恰好太傅府的老太君去世了,所以被人认为是克星,就被暂时寄养在了王大户家。” 吴真真佩服凌青子能在一炷香的时间查的这么清楚的神速之时又对肖宁的遭遇表示同情,因为她们不同的遭遇却都彰显着狗血的本质! 看来不管什么时代,庶女永远也比不上嫡女真的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她在王大户家的地位如何?” 这可决定着这笔单子能不能成功呢。 “虽然在太傅家不受宠,甚至被嫌弃,但是毕竟是大家闺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太傅家也定期有付给王大户家诸多银子,所以,这笔单子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凌青子一语道出了吴真真的心声。 次奥,这就行了,吴真真刚想现在就进军,可是想到了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有问:“对了,她的眼睛有问题吗?” 凌青子的目光轻轻颤了颤,他说了这么多,却一直没有说出这个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因为他想知道吴真真究竟有多少能力,现在看来,她的确是有着和自己一样高强的金手指的,当下玩转着手中的杯盏道:“她应该是有家族视力遗传病的,想来再过不足几个月,就会和瞎子无异了。” 对此吴真真是没有感到任何意外的,至于李双双,想来凌青子一定也会很快查到的,当下把李双双和肖宁的情况和凌青子仔细地说了一下。 凌青子似无意地看了一下吴真真手腕上散着清辉的镯子,却只是淡然开口:“明日我会把一切查明的。” 随后吴真真三人便乘坐着来时租的马车向回返,凌青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来,放在一个凸凹的地方,瞬间马车里一片透亮。 吴真真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夜明珠,眼珠子都要突兀出来了,穿越了这么久,她活了两世,都没有见过这等价值练成的珍品啊。 前世的吴真真对历史多有研究,并且选修课选的就是历史,所以对古代的一些东西还是颇有鉴赏能力的。 “那个,师尊,为什么你这么有钱还要坐这么破旧的马车?”吴真真疑惑,且不说让她和又沉沉睡了过去,怀中还紧紧抱着要给吴氏的糕点的吴岩岩受罪了不说,而且这等破旧的马车根本配不上凌青子的仙颜的好吗?虽然他现在又重现了邪魅的一面。 凌青子把那夜明珠放在手中,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玩转着手心的夜明珠,随着夜明珠的转动,他的手指都似带着光辉般,一时间让破旧的马车也光辉流转了起来。 吴真真的眼睛眨巴眨巴,有些艰难开口道:“师尊,你是在显示你手指的灵活度吗?亦或是,验证我的话,你真的是洋豪?” 凌青子勾了勾唇角,唇边洋溢着一抹宛若花妖般的微笑来,薄唇轻轻张合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吴真真擦了擦嘴角不知名的液体:“原来一个人可以完美地这么具体,只是一根绒毛看上去都让人心神荡漾。” “哦?确定不是心猿意马?” 次奥,吴真真可不可以说,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么丫蛋的碎花小棉袄一样的风骚却又性感的凌青子了,对于她极为不恰当的比喻,咳咳,她有必要重申一点,她小学语文老师死的早啊。 “师尊,我有一个堪称完美的建议给你。” “嗯?” “去做鸭子吧,我就是你最为完美的包装师以及经纪人,让所有鸭子在你的领军下红透整个东旭,让鸭子成为四国中最为光宗耀祖的事业,让鸭子的铁骑踏遍四国的每一个角落,让鸭子成为一种划时代存在的群体,载入史册,永垂不朽……” 话未说完,凌青子似随意地挥了挥手,一阵龙卷风也神奇地从前世的撒哈拉沙漠穿越而来,直接把吴真真从不能算作是窗户的一个洞口挥了出去。 吴真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吃了好几口灰尘之后才稳住了身子,看着前面以蜗牛的速度却依旧渐行渐远的马车,吴真真捶胸顿足地哀嚎道:“你不想做鸭子也不要把我摔成鸭酱嘛!” 刚爬上一个小土坡,吴真真还没站稳,身后不知道什么突然拉住了她的脚,把她迅速地向后拖去。 瞬间,鬼哭狼嚎地声音惊得树上的鸟都飞了去。 “急急如意令,阿弥陀佛,阿门,嘛哩嘛哩哄,师尊,救命啊……” ------------ 第十八章 我真的不是修脚趾甲的 蓦地,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了吴真真的脖颈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她背上威胁道:“再叫就割了你的喉咙!” 吴真真立刻闭上了嘴巴,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会说话啊,是人就好,可素,有些时候人会比魔鬼更加恐怖的有没有? 吴真真突然就想到了白日里凌青子和她说的那伙神出鬼没的盗贼的事情,好巧不巧地,竟然被自己给碰上了? 周围又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个妞?这么干瘦,都不够资格做压寨夫人啊,洗脚的都怕老大嫌弃啊。” “长得也尖嘴猴腮的,真丑!” “脚也没我的大,一看就是个没福的。” “……” 吴真真听着周围激烈的讨论声,神马情况?难道不是劫匪?等等,没规定劫匪一定要劫财而不劫色啊? 次奥,吴真真也能被劫色?她一定要回去和凌青子以及蒋什好好炫耀一番的有木有? 想着,吴真真利索地转了个身,那本来放在她脖子上面的匕首立刻迅速地抽回。 “要死哦!不怕死是吧。”持匕首那人一副怕怕的表情,好像差点被割伤的是他自己一样。 “你们,劫色对不对?”吴真真谄媚问出了口。 “本来是有这打算的,但是现在不劫色了。” 次奥,你们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不要劫色? 吴真真猛地抱住了一个手上没有器械的人的大腿:“你们不劫我,就会无功而返的啊,天寒地冻的,总不能让你们白出来一场吧,求你们了,快点打劫我吧。” 众劫匪集体怔住了,这年头,竟然还有要求劫匪打劫自己的? “你这么干瘦,做牛做马的资格都不够,把你带回去养闲人啊。”一个倒八字眉的劫匪实话实说。 什么?让我做牛做马?尽管吴真真听到耳朵里的是做牛做马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她的心里却执拗地认为这些劫匪是把她劫回去做牛做马的! 盛怒的吴真真“腾”地弹跳了起来:“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我有资格做牛做马吗?不是,我堂堂,堂堂一代天真无敌美少女,你们竟然想辣手摧花不成?” 众人齐齐扭头呕吐了一番之后转身就走:“美少女?都没咱们山寨的花猪好看。” “实在劫不到,就去青楼扛一个来好了。” “一看你就是对老大不忠诚,竟然要去青楼给他找一个压寨夫人,要找也得找一双,白天一个,晚上一个。” “……” 次奥,看着远去的那群劫匪,吴真真泪眼汪汪:“你们不要认为我青春无敌、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天上少有就认为我高不可攀啊,我虽然有着绝世的外表,可是有着很平易近人的心啊。” 吴真真自诩不是小家碧玉之资,也是天上人间的好不好?对,一定是天太黑的缘故了,所以才没看清她的美貌。 不行,她一定得白天再来一次,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姿色才成! 蓦地,就在吴真真撕破自己的衣服,试图装作“被劫色,奋力逃脱”的模样时,之前那个倒八字眉的劫匪又折回了身:“你确定你要被打劫吗?” 吴真真昂首挺胸地“哼”了一声:“姐姐是你想劫就能劫的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滚犊子去!” 话落,吴真真转身向回走去,动作却慢如蜗牛,并且一步一回头,心中嘀咕着,你来劫我喽,你再强硬一点我就给你劫喽。 哪知那劫匪比她更加利索,当下一转身头也不回:“本来还想把你劫回去给我们剪脚趾呢,指甲剪总拿的动的吧,看来你竟是连这个福分都没有,唉……” 吴真真得声明,她真的是气火攻心,直冲脑门,然后一头向下滚去的,刚滚到那个倒八字眉的劫匪面前,吴真真摸出怀中偷偷买下的一根梨木簪用力地向那劫匪身上戳去:“你们的脚趾是金脚趾吗?竟然让我给你们剪脚趾!你给我舔痰盂我还嫌你的舌头粗糙呢!瞧瞧你们一个个人模鬼样的样子,也只能配晚上出来吓唬吓唬人了。” 吴真真的话没说完,便被眼前一排金光闪闪的脚趾给怔住了,看着眼前脱掉了鞋子,露出了十根有着金子的金脚指甲的劫匪,低头看了看,手上却只有一根木簪,次奥,能不能借给她一把刀,等他砍下了那十根脚趾再还给你啊。 “你,你,你,你怎么是金色的脚指甲?”如果不是金子的位置太过气味浓郁,吴真真真的很想上去咬一口,以辨金子的真伪啊。 那倒八字眉劫匪还没开口,之前把匕首放在吴真真脖子上的那劫匪已经走上前来猛地对着之前那人就是一脚:“大南,老大是怎么和你说的?财不外露,即便咱们山寨是金子铺成的,也要时刻保持着低调!” 刚说完,他的脑袋却被另一个光着一条胳膊的劫匪狠敲了一下:“谁说咱们山寨是金子铺成的?老大不是说了吗,在外面要说我们很穷,筷子只是象牙的,痰盂只是汉白玉的,从西域商人那里淘来的锦绸也只够格擦屁股,剔牙也只用玉叶金蝉簪,每天也就用千年人参万年雪莲养着花猪,我们多穷啊。” 话刚说完,直接被一个鹰钩鼻子,长得稍微能入目一些的男子一掌打飞了去:“大北,大西,你们是想给山寨招来灭顶之灾是吗?老大不是再三警告,千万不要把咱们山寨比皇宫还要值钱的事情说出去吗?” 次奥,尽管吴真真根据猜测,得知那个人应该叫做大东的及时闭上了嘴巴,吴真真还是幻想出了用金子做砖铺成的山寨的模样了。 正当吴真真无限yy的时候,大东已经上前一步,用力扯着吴真真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然后神思着道:“我在想是把你摔死呢,还是摔死呢,还是摔死呢?” “你,你为什么要摔死我?”吴真真拼命地挣扎着,神马叫做人为财死,她不过只是知道了他们有钱就要被摔死,又不是花光了他们的钱所以才被摔死的,她亏不亏啊?好歹等她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再往她身上丢一块金砖,把她压死啊。 “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所以你必须得死。” 大南蹭上前来:“大东,我们可以勉强一下,让她给我们修脚趾甲。” 次奥,吴真真有一种把他双脚都砍下来的冲动,她长得就是一副天生给人家修脚趾甲的脸?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大东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旋即才一锤定音:“好了,就这么办了,每天都要去圣泉里把你的手泡泡,这么粗糙会硌伤我们的脚的。” 说着,直接把吴真真扔给了最没地位的大北:“拎着。” 大北把吴真真破麻袋似的往肩上一抗直接向前出去了:“我们山寨人不多,也就万了八千的,你一天修上百个,一年也能给每个人都修三四次的样子,所以你别愁会闲的浑身不自在。” 我嫌弃你奶奶的大爷! 吴真真狠狠地对着大北的肩膀戳了一下:“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让我给你们修脚趾甲!” “你是谁?”皮糙肉厚的大北似是根本感觉不到疼般,这让吴真真一度误以为他穿着软猬甲啊。 “你是皇后,还是公主?”大东想象力很是丰富地来了一句。 吴真真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别拿这种低价的身份来侮辱我,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鱼见鱼跃、燕见燕舞、鸟见鸟鸣、佛见发呆、车见车爆胎、棺材见了也开盖的吴真真是也!” “咣当”,众人倒地的声音传来,人群中有人弱弱问道:“吴真真又是何人?” “吴真真你都不知道,你祖宗十八代还都真是白活了,吴真真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鱼见鱼跃、燕见燕舞、鸟见鸟鸣、佛见发呆、车见车爆胎、棺材见了也开盖的吴真真啊!”吴真真从倒地的大北身下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 再度“咣当”,吴真真直接被一个不知名的从天而降的东西给砸晕了过去。 “这垫子可真硬!”一个黑色玄衣的男子从吴真真身上爬了起来,气哼哼表示着很不满意地说道,眸底迅速地闪过几抹尴尬,他绝对不会告诉众人他是在练习轻功的时候不小心给摔下来的。 众人见到眼前的男子立刻点头哈腰,恨不能把他给捧到了天上去的说道:“老大,您来了,这是我们找的修脚趾甲的丫头,您看还成吗?” 那男子暗中摸着被硌疼的胳膊,看着四叉八仰状,呈死猫姿势晕了过去的吴真真,一张脸扭曲的厉害:“你确定,让这么粗糙的丫鬟给我的花猪修脚趾甲?” “不,不,不是,是给我们修,只给我们修。” “唉,大东啊,你的品味一降再降啊。” ------------ 第十九章 老大的花猪 大东汗颜,他跟着老大十余年了,可是至今都没见过有哪个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吴真真还算是好的,曾经有的女子,老大看了一眼就吐了个七上八下的,三天都没咽得下食物。 大东等四大护法曾一直怀疑,他们老大是不是有问题,天生的对女子不感冒,可是在他们四个想尽了办法去引诱他们老大的时候,除了被他们老大认为他们是疯了请了大夫来给他们扎了半个月的针之外,一无所获。 昏迷着的吴真真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昏昏沉沉中她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拎了起来,然后颠颠的,私心想着,她应该是坐在豪华的轿子里,只是路有点颠,可是当她从一个彪悍的大汉肩膀上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被那大汉放在脖子上,一手按着她脖子,一手扶着她的双腿。 尼玛,要不是这具身体柔韧性堪称橡皮筋,她现在早就成为连皮的两截了好吗! 只是她还没开口叫骂,众人便停了下来,远处的山头上站着一个身影,借着月光看去,那月牙白的身影仿若月神般被清辉所笼罩着,让所有人都看的痴呆了。 当然,除了一度在证明着自己是正常男性的老大之外。 老大最先缓过来神,猛地踢了一脚身边目光呆滞的大东和大西一脚:“娘的,你们才是伪男人!看一个男人都能这么入迷!” “你是谁!”被踢了一脚又遭质疑的大东本想气势凶凶地来一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如同绵羊般,温软地让人身体发麻。 毫不意外的,老大已经一脚把他踢飞了出去,没用的家伙! “你为什么挡住我们的去路?”老大亲自开口。 “是你们挡住了那姑娘的去路。”凌青子的声音很好听,不管是仙嫡的他,还是邪魅的他的时候,声音都如同泉水叮咚般,无端地便洗去了人类心底的沉浮。 老大回头望了一眼不知道还在昏迷着还是清醒的吴真真,当下道:“就这小豆芽?你要是要就给你,但是你把你自己留下就成了。” 次奥,打劫一个男的竟然都不打劫吴真真,这严重让他怀疑这群人真的是有问题的,当下“嗷嗷”叫着表示着自己已经醒来的事情。 那大汉把吴真真拎到了地上,扯着她的衣领不让她动弹,吴真真灵活地一扭头,狠狠地咬了他的胳膊一口,旋即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老大的身边,仿佛咬人的不是她一样,边走还边吐着口水,冲着凌青子喊道:“师尊啊,回去给我弄点消毒药,真怕得了狂犬病!” 凌青子汗颜,纵然是得了狂犬病,不是也该那被咬了的大汉得吗? 看着一阵黑色,巫婆一样斗篷衣衫的男子,虽然一张小脸精致可爱的很,可是和凌青子比却又相差的不是一两个档次了。 “刚才,是你把我砸晕的?”有凌青子在,她吴真真现在就是大爷! 老大点了点头:“你不提我都忘了,你刚才硌疼了我,你得赔偿我!” 话落,吴真真已经抬手给了那看上去只和蒋什年纪差不多的老大一个爆栗:“那现在你的脑袋硌疼了我,你是不是得先赔偿我啊。” “你,你,”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吴真真:“是你主动打的我,所以硌疼了你与我无关!” “那之前是你主动砸的我,硌疼了你与我还有关系吗?” 老大似乎神思了好大一会,才似恍然大悟道:“也是哦。” 众人齐齐倒地。 咣当个当…… 大西向老大身边蹭了蹭:“老大,都抓回去,女的做压寨夫人,男的做压寨寨主!” 老大一个飞毛腿把大西扫倒在地:“那我做什么?” “你给你家花猪修脚趾甲啊。”吴真真很是真诚地接了一句:“大西这个提议不错,我喜欢。” “你喜欢,我可不喜欢!”老大黑着一张脸:“来人啊,把他们全部带回去!” “吼吼,把他们全部带回去,用金子砸死他们!” “不能砸死,太浪费了,得撑死!” “那也浪费,还是把他们丢在万金坑里活埋了他们吧!” 次奥,当贫富差异已经巨大到山珍海味能撑死人,泥土树皮能饿死人的地步,吴真真只想说:“土豪,带我回山寨!” “你确定,不回家了吗?”凌青子只瞬间便会遁地术般地来到了吴真真的身边。 吴真真双手扯着老大的袖子,双眼却眨都不眨地盯着凌青子:“师尊,咱们去当是去山寨度蜜月了好不好?” 老大一把挥开了吴真真:“不要说悄悄话!” “卧槽,你耳背呀。”吴真真怒吼,双手改为抓着凌青子的,怒目地等着老大。 “我不耳背,但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暗语度蜜月是什么意思!”老大很是真诚地说道。 “……” 凌青子看着那个少年模样的老大,很是难得的,一向从来不管闲事的他竟然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谁?” “老大。”老大很是自豪地说道。 吴真真又“当”地敲了下他的脑袋:“什么老大,站在你面前的才是老大,是不是啊,师尊?” 很狗腿的表情,丝毫不比四大护法再说到老大的花猪时候的逊色。 “我就是老大!”那老大很是委屈地来了一句。 吴真真又抽了他一巴掌:“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连被打了两下的老大终是怒了,铁青着脸:“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想到刚才被砸晕的情况,以及要做修脚趾甲女的侮辱,吴真真抡起胳膊,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把老大的脑袋都给打歪了。 凌青子对此却只是淡然地看着,只是眸底却时不时地闪过一些什么。 老大扭过了脖子,牙齿咬的“嘎嘣嘎嘣”作响,直起的身子却又瞬间软了下去:“好,看在你足够听话的份上,我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 吴真真倒,不知道他堂堂一个山寨的寨主,而且身后还有这么多人,为什么这么怯场? 还有,他身后的人为什么要没有一个有所行动的? 想着,吴真真把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凌青子,她可不认为这些人一致性的神经大条,因为她娘亲的神经大条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无人能敌了! 凌青子却依旧只是看向那个名字叫做“老大”的,眸底迅速地闪过一抹深沉,良久后才道:“你的名字,就叫做‘老大’?” 老大立刻白了吴真真一眼点头道:“师尊就是师尊,徒徒弟就是徒徒弟,智商也差的不止一两个档次。” 这时候吴真真已经从“金子”中走了出来,纵然她再沉迷与金子,可是也发现了事情的苗头有些不对劲,看着老大身后骤然肃静的众人,她很是识趣地把身子藏在了凌青子的身后:“师尊啊,我突然忘记我还有饭没吃呢,咱们先回去吃饭吧。” 凌青子淡然看了吴真真一眼,给了她一个“安心,一切都有他在”的表情,随即骤然伸出了手把丝毫没有防备的吴真真抱在了怀中,轻轻地略带挑逗地捏了捏她鼻子道:“调皮,以后你若是再这么贪玩,我可就不来找你了。” 话落,看也不看向那老大一眼,抱着吴真真用轻功离开。 直到凌青子消失在了视线里,老大才身子发软地松了一口气,他身后的众人也都虚脱了般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本来已经消失了,骤然出现在了老大身边的大东道:“老大,那人的内力很厉害,我们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废话!这还用说!平时给了你们那么多的金砖练一阳指,练铁砂掌,结果呢?回去都给我把床板换成金砖的!要时刻不停地给我练!” ------------ 第二十章 有关白鹤与死鱼的小秘密 而被凌青子抱到了路上,被他放下来的吴真真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身上像是还残存着凌青子的气息与体温般。 “你,你刚才抱我了?”吴真真伸手就想打吴岩岩一下,看看他疼不疼,验证一下刚才的一切都是不是只是她的错觉,可是伸出去的手却只接触到了空气,当下无奈,只好掐了下自己,更微微用力就杀猪般地惨叫了起来:“啊,啊,疼,是真的,师尊!” 看着兀自向前走去的凌青子,吴真真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胳膊:“师尊啊,刚才你为什么要抱我啊?” “你会轻功吗?” “不会。” “那你是想我揪着你的山羊,额,美少女发髻绕几圈然后把你甩过来?” “咳咳,还是抱着舒服。” 吴真真没有内力,所以也不懂内功,更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多么惊险的一幕,方才凌青子和那么多人一起拼着内力,若不是他平时服用着可以增强内力的药丸,只怕现在已经自挂东南枝了。 至于抱着吴真真,完全是因为凌青子感受到了身后有个内力深厚之人的存在,他为了怕那人偷袭吴真真,才这般做法的。 当然,这些和吴真真都是没有关系的,今日的遇见也只是睡觉前的一个故事罢了,会随着梦一起流逝的,所以凌青子就更没有告诉吴真真这些事情的理由了。 只是,刚才那个老大一定不简单,也许吴真真听不出来,可是凌青子却听的仔细,老大说话微微带了一些拖长的音节,倒是不像是东旭人说话的方式了。 凌青子之所以有这般细微的观察力,是因为前世的他不单单只是一个出众的军医,更是军医中的战斗医,俗称军医间谍。 前世里他有一次只是见一个中国的高级行政官员轻哼一首美国的民间乐曲,就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最终他的怀疑是对的,因为这就是一个美国安插在中国的间谍,自然是整过容的,所以凌青子的心思细腻是用了一生的时间磨砺出来的。 尽管前面的马车一直在行驶着,吴真真没走几步却已经赶了上去,凌青子却没有坐马车,直接把躺在里面昏睡的吴岩岩给抱了出来,旋即给了那车夫一小锭银子让他离开了。 吴真真不解地看着凌青子:“师尊,你不是想着要一路走回去吧?是想走到明天吗?” “难道真真不想尝试一下飞翔的感觉?”话落,凌青子已经用另一只手把吴真真抱了起来,再度使用轻功飞了出来。 不用凌青子交代,吴真真便异常主动地紧紧搂着凌青子的小蛮腰,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味道:“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该多好。” “这是在空中。” “如果天空是没有尽头的该多好。” “……我会精力枯竭,我们三个会一起摔下去的。” “如果我们与地面的距离是没有尽头的该有多好。” “……” 好梦终是会有醒来的时候,就比如现在,快到了云楼的时候,凌青子把吴真真放了下去,只抱着还在昏睡的吴岩岩。 吴真真第一次对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吴岩岩起了嫉妒之心,因为他比她更有资格得到凌青子光明正大的拥抱! 很是不爽的吴真真直接从凌青子怀中夺过了吴岩岩,夹在了腋下,刚想大喊一声“娘亲,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娘已经不知道从哪个地缝里钻了出来:“呦,今天应该是收入颇丰啊。” 吴真真很是疑惑:“谁说时间是和收入成正比的?” 吴氏刚要扬手拍吴真真,吴真真立刻把吴岩岩向上抱了抱,挡住了吴氏的手:“娘,你不相信师尊,还不相信我,我这这么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好姑凉!” 吴氏尴尬地看了凌青子一眼,凌青子非但没有怪罪吴真真,反而看着吴氏道:“她做我的助手,你完全可以放心。” 吴真真怔住了,机械地转眸看着凌青子,看他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乐呵不已,原来会演戏的不止她一个啊。 “娘,我要带弟弟回房休息了。”说着,吴岩岩已经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回到房间之后,吴真真就把吴岩岩摔在了床上,拎着衣服向着后面的天然温泉走去。 如果不是吴岩岩睡着了,吴真真还真想把他也拎过来一起泡泡,尽管吴岩岩进来就会全部没入到温泉里。 轻轻地哼着小曲,荒郊野外的,吴真真也不怕会招来人。 天上下冰雹,鸡蛋大的吴真真都见过,可是一天两次遇到天上掉人的情况吴真真还真是想都没想过啊。 不过,事实往往都是让人难以预料的,就比如现在,“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结果直挺挺的一具浮尸出现在了吴真真面前,借着月光,吴真真看着那浮尸冰寒的脸,猛然钻出温泉,寒冷的袭击瞬间填补了空白的大脑,呼天抢地地“啊”了一声,对着那浮尸就死命地拳打脚踢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作死的,死了还过来吓唬我!” 躺在床上的吴氏听到了吴真真的震天吼,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死丫头,碰了只死老鼠也能咋呼个没完! 而凌青子听到动静之后则立刻飞了出来,看着没死也快要被吴真真给活活淹死了的蒋什,凌青子的面上是少有的严肃,“腾”地脚尖点水,把蒋什给拎了起来又向房间飞去,吴真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看着一只白鹤叼着一只死鱼“唰”地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吴真真这才想起来还光着身子,刚想“啊”地尖叫一声来展示自己的委屈与失身时,看着自己毫无动静的院子,想着方才那只白鹤的身份,张开的嘴巴又给闭上了,一只浮尸都能让凌青子感到兴趣,为什么她赤裸着身子他都不看上一眼? 利索地套上了衣服,吴真真光着脚,麻利地向凌青子的房间跑去,她倒是要看看那等浮尸究竟是何种妖孽的物种! 轻着步子,吴真真小心翼翼地上了楼,看着凌青子房间亮着的光,小心翼翼地移上前去。 透过竹子的空隙,吴真真看着躺在一张折叠床上,低垂着脑袋的那具浮尸,次奥的,虽然鼻青脸肿,脸色铁青而泡的发白,可是那俨然是蒋什的脸啊。 看到那张脸吴真真非但没有一丝愧疚,第一反应就是她打的还不够狠,应该打的他连她都认不出来! 可是接下来凌青子的动作就让吴真真惊讶地连思绪都凝聚不起来了,她看着凌青子的眼睛突然如同灯泡那般明亮,闪着刺目的光,凌青子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了一个透明的屏幕,屏幕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字,如果不是那些布满的金黄色的字,吴真真根本看不到他眼前会出现那个透明的屏幕来。 更为让吴真真差点没吓破胆的是,凌青子按了那屏幕一下,然后竟然从屏幕上掉下来许多稀奇古怪的现代版医用器材,凌青子就使用着那些器材在给蒋什治疗着。 吴真真注意道蒋什的嘴唇都青紫着,看上去倒不像是简单地被吴真真殴打了一顿的痕迹,然后她又看到凌青子在蒋什的体内插了一个细细的管子之类的东西,等到那管子被拔出来的时候,吴真真注意到那管子里有许多青黑的淤血,难道,蒋什是中毒了? 等到凌青子把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把蒋什放到了他的床上,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只是吴真真还没转身离开,脖颈上突然一下酸麻的疼痛,吴真真立刻晕了过去,刚睁开眼睛,她就看到自己被凌青子放在靠椅上,眼前赫然是一块莹白色的古玉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凌青子竟然要对她使用催眠!难道他早就发现了她偷窥的事情,并且想要抹去她刚才的记忆? 不,她不要! ------------ 第二十一章 成大事者不拘尿裤子小节 吴真真本来想装作已经被催眠的样子,眼睛如同痴呆状,可是在看到凌青子眸底闪过一抹戏虐后,她就觉得自己的意识真的混沌了起来,次奥的,她忘记了她那半吊子的心理知识根本不能被凌青子放在眼里,吴真真想要反抗,可是却感觉凌青子已经让她进入了深度催眠的状况。 凌青子的口中还在念念有词:“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你只是在泡温泉,泡好了就回去睡觉了,并且做了一个好梦……” 不,不要,吴真真在心里呐喊着,可是没多久,她便忘记了一切,沉沉地昏睡了过去,看来凌青子又对她下猛药了。 翌日一早,吴真真睁开眼睛回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竟是奇迹地发现并没有忘记昨晚的事情,凌青子不是对她进行深度催眠了吗?是他没有催眠成功,还是手下留情了? 吴真真套上鞋子就向云楼里面跑去,还没走到云楼,就看到向外走的蒋什,此时的他脸上依旧青紫的厉害,完全是昨晚吴真真的杰作,蒋什显然也是知道的,看向吴真真的目光深了又深,又多了几分玩弄,似是猫儿在看着爪子下的与母猫偷情的老鼠,在想着怎么才能让它生不如死般。 吴真真冷冷地哼了一声,显然还在愤怒昨晚他吓到了她的事情,咳咳,虽然他并没吓到她,可是有这个趋势都是让人生恨的! 走过蒋什身边的时候,吴真真明显能感觉到蒋什的身子轻轻晃动了下,是昨晚中毒后留下来的身体后遗症?有老年痴呆中发癫的后遗症? 想着,吴真真暗自摇了摇头,为蒋什的未来担忧了一把。 而蒋什转眸看着撞了一下他的吴真真,已经确定她是故意的了,当下却没心情和她这么弱智的行为一般见识,径自向前走去。 吴真真进了云楼的时候,顺着喷香的食物向厨房走去,却看到凌青子正欲把蒸好的糕点取出。 食物的香味让吴真真忘记了此次前来的目的,颠颠地上前捏了块糕点直接扔到了口中,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却是把眼泪都给烫了出来。 “太好吃了,师尊,你看我都感动的泪流满面的。”说着,吴真真抹了一把眼泪,又捏了几块,一根手指托着一块。 “为什么今天蒋什换成你了?” “偶尔的开胃菜。” “我经常胃口不好,可以经常给我做开胃菜吗?” “这是病,得治,最简单的就是饿上几天几夜,之后一定会胃口大开。” “咳咳,师尊,我就喜欢你的幽默感。” “今天我们有个手术。” 吴真真自然地想到了王如花和张菊花,骤然又想到了昨晚的事情,于是拐弯抹角道:“昨晚的温泉好像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啊。” “哦?哪里有区别?” “水有点凉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了什么别的东西呢。” “有道理。” “那师尊你说,有什么别的东西吗?” “或许是有的。” “我是问你具体的有什么东西。” “有,你没休息好造成的错误感知?” “次奥的,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刚脱口而出,吴真真立刻闭上了嘴巴,转眸看着凌青子眉角的笑意,赶上前去:“师尊,你糊弄我,你明明知道我昨晚的记忆没消失!” “嗯。”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膜拜我,对我进行深度催眠都没有任何用处!不要吝惜你的言语,虽然在我的能力面前是那般苍白,没办法,高手,不解释。谁让我是那个永远都在被模仿,却永远无法被超越的划时代的存在呢?” 凌青子轻笑:“看来你真是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嗯?还有什么吴真真不知道的隐情不成? “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晚有人尿床了,裤子都是湿的,还是我给换下来的。”吴氏阴着脸走了过来,看向凌青子的时候又立刻多云转晴了。 “次奥的,岩岩竟然敢尿床!”吴真真哀嚎,私心想着,晚上得在他那个小东西上面绑个塑料袋才行。 “我说的是你!”吴氏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幻想,并指了指她的裤子。 吴真真看着身上被穿反了的裤子,这不是最为主要的,重要的是,她居然真的尿床了?都十三岁了,竟然还尿床了? 吴真真捂脸,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求证似地瞄向凌青子。 吴氏还在继续嘀咕着:“做梦就做梦了吧,还梦游到了我房间门口撒尿,嘘嘘就嘘嘘吧,竟然不会脱裤子,怎么就把你这么个傻货给生了出来。” 现在吴真真已经完全明白了,昨晚凌青子在给她进行催眠的时候,她竟然尿裤子了,所以催眠无法进行了,凌青子就把她抱,好吧,拎到了吴氏的房门口,更是让她产生了吴真真是梦游过去的错觉,所以吴真真才清楚地记住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次奥,嘘嘘无敌啊,尿尿万岁啊!多么及时的一场体内雨啊! 吴真真把上衣向下扯了扯,盖住了裤子上代表着前后的腰带,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坐了下去捏着糕点就吃。 吴氏本来还认为身为女孩子,被自己喜欢的人知道了尿裤子的事情,不说寻死觅活了,至少得装作矜持地娇羞一下吧,她倒好,该吃吃,该喝喝,仿佛尿裤子的不是她一样! 把吴氏的表情洞悉个透彻的吴真真挑衅地白了她一眼,她要是知道她不仅被喜欢的人知道了尿裤子的事情,还被看到了,是不是立刻就有一种想要掐死吴真真这个一半脸厚脸皮,一半脸二皮脸的没节操闺女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吴真真幽幽地来了一句,又塞了一块糕点在口中,不明白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凌青子怎么厨艺还这么好,要是贴上他那还不赚发了? 大夫有了,厨师有了,暖床的有了,保镖也有了,赚钱的也有了,次奥的,吴真真现在就要努力赚钱,要赶紧把这抢手货娶回家有木有? 昨晚吴氏不小心扭到了脚,今天就一直待在家里,所以吴岩岩可以交给她照顾,吴真真便和凌青子一起出门了。 “师尊,我没有告诉你我是近视吧,千里之外的东西我把眼睛抠出来都看不清楚。”吴真真突然说道,意在提醒凌青子不用再想办法对她催眠,让她失忆,其实昨晚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般人都没千里眼。” “……师尊,我经常脑缺氧,很多东西看过就会忘得。” “这么说,你还是什么都看到了?” 吴真真立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打死也要坚持:“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看到了不会害怕吗?” 原来这才是重点?凌青子只是怕她害怕才要消除她的记忆? 某人立刻拍着胸脯放着豪言壮语:“你就是化成一捧灰,我都不怕!” “……这是诅咒式安慰?” “师尊你懂就好,不过,如果你能向我透露一点昨晚那个诡异的现象,我听到后会把一切都忘记的更加迅速的。” ------------ 第二十二章 让我深入你 “那只是一个科技研发成果,一个芯片里面包含了所有高科技的医学知识和医学仪器,我尝试了下只有放到眼睛里才不会对那芯片产生排斥行为,于是就把芯片移植到了眼球外面,像是美瞳一样,但是又和美瞳不同,因为芯片已经和我的眼球融合在了一起,芯片是透明的,所以不使用根本看不到眼睛有什么异常。”凌青子详细地解释道。 吴真真想到了凌青子在查实张菊花和王如花的心脏类型时只用眼睛看了一下,并且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凌青子便已经知道了心脏的类型时的情景,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尊,这么说这个芯片永远也不会有移除的可能性了是吗?” “我移植上去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有移除的那一天。” 吴真真怔怔地看着凌青子的眼球,从外表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却是比一般的瞳孔更加晶亮,如同星月,泉水般潋滟生辉。 吴真真突然觉得手腕上的玉镯成了烫手山芋,因为她一直都无法把玉镯去掉,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玉镯终有一天也会嵌入吴真真的体内,就像是芯片与凌青子的眼球融为了一体一样? “那个,师尊啊,芯片与眼球融为一体,你有没有丝毫的不舒服?”吴真真揣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小心翼翼道,随即又伸出了小手指比划着:“对,就这么一丁点的不舒服?” “你戴过美瞳吗?”凌青子不答反问。 次奥的,前世的吴真真每天和猪肉打交道,什么腮红、粉底、眼影、睫毛膏,就是把她家里的老鼠洞都翻一遍,也绝对找不到和这有一丁点关系的东西,更何况,是那透明的美瞳,和让眼球裸奔没什么区别的好吗? 所以吴真真很是诚实地摇了摇头:“眼睛裸奔,更能看清世界。” “嗯,所以丝毫没有不舒服。” 呼呼~ 吴真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既然没有不舒服,那师尊问她有没有戴过美瞳做什么? 将疑惑地眼神投向凌青子,后者很是淡然道:“眼球与芯片融入一体的感觉,就是你眼睛本身的感觉。” “那,那和美瞳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 卧倒! 爬起来的吴真真看着已经走远的凌青子,立刻迈着小短腿跑上前去,到了莘庄的时候,王如花和张菊花的家人已经协商好了,彼此同意做移植。 吴真真收好了手术费用之后才让凌青子为她们做手术。 不能怪吴真真不信任她们嘛,毕竟人心隔肚皮,隔脂肪,隔血管,隔心肝脾肾脏啊,不得不防啊。 反正吴真真已经知道了凌青子的秘密,也隔着竹子观看过一次,虽然看的不是太过细致,可是毕竟吴真真又是凌青子的得力助手,所以,凌青子手术的时候,吴真真理所当然的,被关在了门外。 嘤嘤嘤嘤,好委屈啊好委屈~ 不过,山人自有妙计! 吴真真绕了一个圈,成功地来到了窗户的地方,透过窗纸向里面望去,伸手沾了下唾液,还怎么用力就伸了进去,手指转了一圈才发现,次奥,竟然只是窗户的架子,没糊纸啊,这么简陋的环境,如何能做手术?不会被细菌灰尘之类的感染吗? 伸长了脖子还是望不到里面去,吴真真又换了几个角度,就在把窗户都推离了窗框的时候,吴真真终于可以把头塞进去了。 可是入眼的却是一个四方四正的白色盒子一样的帐篷,里面有个模糊的身影偶尔微微动下,应该就是凌青子了,原来他还自带装备啊,怪不得! 可是这么庞大的一个帐篷,他是放在哪里带进来的呢,总不能也是那块手指大小的小芯片里面的吧,如果是这样,吴真真真的要好好地瞠目结舌一番才能表达她此时此刻的表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吴真真的脑袋卡在了窗户与窗框之间无法移动的时候,帐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手术完成了?凌青子要收工了? 吴真真恨不能把脑袋来个360度的大转弯,把脖子旋转成为螺旋状,可是一直到凌青子准备好了一切,走出帐篷的时候吴真真还没把脑袋抽出来,无奈之下,只好猛然用力,把窗户脱离了窗框,脖子上卡着窗户的就迅速逃离了。 凌青子看着那冷风呼啸着窜进来的窗户,无端地露出了个莫测的微笑,随即伸手把帐篷收好,最终折叠成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魔方压缩版的一个小东西,塞进了钱包中,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凌青子转身向外走去。 等到吴真真把脖子扯长了几厘米才终于把窗户从脖子上撕裂下来的时候,凌青子把写好的病人的注意事项、饮食禁忌等许多需要交代的东西给了患者家人,随后和吴真真在其家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 “师尊,我一直不明白张菊花的家人为什么还要感谢我们,是感谢我们治死了张菊花?” “他们感谢我们给了张菊花一次轮回的机会。” “……那为什么他们现在又哭了?”吴真真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哭天抢地的声音,虽然张菊花的寿命已尽,可是吴真真现在却还是有点负罪感,否则对不起她臆测出来的她圣母玛丽苏的形象啊。 “这是泪腺的正常分泌,与情感无关。” “……那为什么现在他们又不哭了?” “因为张菊花怕他们弄脏了她轮回的路。” “……” 吴真真再度倒在了地上,一直脚伸向空中,难以控制地哆嗦着,幽幽地声音向着前方的凌青子的方向飘去:“师尊啊,你不做个说书的亏大发了!” “你错了,我一直在用人生谱写铅华。”凌青子悠远的声音砸向吴真真的耳膜,让她隐隐有一种凌青子被徐志摩附体的感觉。 蓦地,一张巨大的渔网似从天而降般紧紧地把吴真真牢牢地束缚住,吴真真看着骤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青天白日的就想打劫,当真是认为吴真真是软柿子,可以任由捏扁搓圆吗? 于是吴真真凄厉地哀嚎了一声:“师尊,救命啊……” 转瞬之间,吴真真就被一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扛在了肩膀上,不时地飞在树梢上,借着树梢的弹力再度飞向空中。 被渔网捆成了粽子的吴真真抬眸,最嘴巴挪动渔网挪了一个洞,晃了晃脑袋,把眼睛晃到了那洞里,向外望去,却是一片俯瞰的情况,只是这次和那晚被凌青子拥入怀中却是不一样的,因为一个是去占便宜,一个是被占便宜。 “我说,又没人追上来,你就飞慢一点,省的一个殚精竭力的,一起摔下去摔成了肉泥。”吴真真被颠地气喘吁吁道。 吴真真不懂轻功,可是她却记得上次凌青子在空中飞的时候,却是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弹力的,可见凌青子的武功一定是在这个人之上的,那么吴真真也就再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那黑衣人身子轻轻颤了下,却是不言语,依旧一手箍着吴真真坐着弹跳式的飞跃运动。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吴真真都被晃困了,这黑衣人却无动于衷,不知疲倦地机械似的继续弹着,飞着,而身后却没有任何凌青子的动静,私下安慰着自己,凌青子一定是被别的黑衣人所纠缠着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捆绑我的原因,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为了劫财也不是为了劫色的,毕竟像我这么,后期会富甲一方的,潜力股,未来会赛貂蝉的美人胚子的目前未长成版,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雏形,如果你肯花重金培育我,不出两年,我一定会成为你的摇钱树,如何?” 那黑衣人终是动了下,就在吴真真他是要把自己放下来,和自己商谈此事的时候,黑衣人把她在空中做了一个抛物线,随即只是把她从一个肩膀扔到了另一个肩膀上。 “呜呜呜呜~你不能欺骗我的错觉。” ------------ 第二十三章 再度遇害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啊哦,啊哦诶……” 你没有听错,吴真真在唱的就是更加惊悚版的“忐忑”,感觉到那黑衣人有些抽搐的身子,吴真真更加卖力的“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啊”了起来,终于,在她最后一个音节结束,打算放弃这黑衣人也看不见的面部表情,再飙一次的时候,黑衣人捂住了耳光,腰上一松,吴真真就从那黑衣人平缓的肩膀上掉落了下去。 “啊,救命啊……”吴真真手舞足蹈地想要抓住什么,却终是更加加剧身体的降落。 就在吴真真以为她会直接降落到地下去好好讨伐龚琳娜一番的时候,脖子上一紧,一个拥紧的臂弯直接夹住了她的脖子,防止她的继续掉落。 脸色憋得通红的吴真真在被放到地上的时候剧烈地咳嗽着,丫丫个呸的,这是要上演英雄救美,再杀美的节奏吗? “快走!”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吴真真看着那个只蒙上了黑色面具的男人与诸多凭空出现的黑衣人打斗在了一起。 这声音倒是很耳熟,配合上这么狗血的夺命式救命方式,不是蒋什还有谁? 吴真真当下站起来就随便找了隔方向奔去,不跑白不跑,不过,这次就算吴真真要再次被黑衣人抓住,她都不会让蒋什再救自己一次。 吴真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两只鞋子全部跑掉,双脚都要与双腿分离的时候,她终是再也跑不动了,依靠在树上吐着舌头大口地喘息着。 也不知道凌青子是不是也被黑衣人抓住了,否则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不过吴真真却猜到了一件事情,这些黑衣人不是和蒋什有关,就一定是和凌青子有关系的,至于为什么要抓自己,可能只是一个诱饵,毕竟吴真真在这个时代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能和什么人结仇了去呢?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八九不离十,这些人的目标就是蒋什! 因为蒋什一旦出现了,那么黑衣人却一个来追吴真真的都没有,因为她虽然感觉跑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可是却只是刚刚跑出了小树林,树林深处还能听到刀剑相交的打斗声呢,这么短的距离,这么长的时间,若是有黑衣人追上来,那么把吴真真砍成肉泥也完全可以了。 歇息好了之后,听着那打斗声还没结束,吴真真悻悻地向前走去,看来他们都不是高手,因为高手之间的对决,一招两式便能完全决定胜负,高手中的高手,只要站在那里拼内力,就能拼出个高低来,所以对于这种打了这么久还在“乒乒乓乓”个不停的打斗,吴真真是没兴趣在听下去的。 咳咳,她打死也不会承认,她是听到了打斗声快要结束了,却不知道胜的一方究竟是谁,所以才想着要赶快逃离的。 没走多久,吴真真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凌青子,虽然他看上去还是那般气质清癯,可是从他略显褶皱的青衫看来,刚才也一定经历过一场恶战,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一定和黑衣人交手了不下于百个回合,可是依然能够全身而退,并且找到吴真真,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吴真真立刻奔上前去,还未矫情开口,凌青子便看着吴真真问道:“蒋什呢?” 吴真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就像是那晚温泉里,凌青子直接把蒋什叼走,完全不理会她一样一样的感觉。 “师尊,”吴真真瘪了瘪嘴巴,无限委屈,看着凌青子难得认真一次的表情,还是伸手指了个方向。 却不想凌青子直接越过吴真真向小树林深处飞去,瞬间消失了踪影。 被尘土扬了一脸的吴真真错愕地看着那消失的身影,他,就这么离开了?甚至不问下吴真真是死是活? 虽然死人是不可能再开口说话的! 往事一幕幕回放在吴真真眼前,似乎,每次蒋什遇到了困难的时候,凌青子就会不记得吴真真这号人物般地直接扑到蒋什的身边去,按说,凌青子这么优秀,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娶妻呢?按说,蒋什这么让人难以直视,为什么年龄这么大了还不将就着娶妻呢? 再按说,蒋什明明也叫着凌青子“师傅”,那为什么凌青子从来不向他传授自己的衣钵呢? 一个足以把吴真真雷的外焦里嫩的想法就这般窜进她的脑海,然后“哄”地一声炸的她失去了所有意识,不,她不相信,这么狗血的事情为什么就会发生在凌青子的身上? 上天啊,难道你把一个男人制造的此般人间少有,就是为了让他与男人相恋,然后让所有女人绝望的吗? 吴真真瞬间觉得这个世界上生无可恋啊,就在她决定要重新穿越,穿越到她的情敌蒋什身上的时候,蒋什和凌青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蒋什的身上布满了血,配上他那张铁青的脸,更显狰狞,吴真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挤到了他们中间去:“血腥又暴戾,怪不得人人追杀!” 蒋什淡然不语,看了凌青子一眼,见后者微微颔首,旋即消失了踪迹。 吴真真见的多了这种“遁地术”般的轻功,也见怪不怪,当下仔细地打量着凌青子:“师尊,你没事吧?” “嗯,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 “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吴真真很是无辜而又疑惑地看着凌青子。 “你,恢复痴呆了?”凌青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次奥的,吴真真顿时就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当下直言道:“师尊,蒋什是个危险人物。” 凌青子颔首:“嗯。”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待在一起?不怕引火上身吗?” “怕。” “那我们扔了他吧。”吴真真献计。 “为什么要扔了他?” “因为他是一个危险人物,和他在一起我们会被受到牵连的。” “嗯。” “……师尊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在听。” “那就扔了蒋什!” “为什么?” “……” 吴真真哼哼唧唧地和凌青子回到了云楼,可是远远地,却看到远处一片浓烟滚滚,吴真真心下一惊,却已经被凌青子拎着向前飞去。 果然是有了基友就不一样了,以前是抱的,现在都改为拎着了,吴真真暗自神伤,然而入目看到整个云楼沉寂在一片火海之中,吴真真怔住了,谁放的火? “待在这里,我去找人。”说着,凌青子已经奔向火海,吴真真看着凌青子如涅磐重生般地毫不犹豫地投入火海,心莫名地就颤了下:“师尊!” “谁特么的放的火?给老娘滚出来!让老娘劈死你们该天杀的!”一阵杀猪般的破天吼从大火中传了出来,吴真真心中一喜,当下跑上前去,用力喊着:“娘啊,你在哪里?” 随后只听到“咣当”一声,吴氏一脚踹开了已经被大火烧的变形了的门,抱着头朝下的吴岩岩钻了出来,一张脸被熏得黑糊糊的。 可是,第一次,吴真真觉得她娘是那么美丽。 “娘,你没事吧?” 然而,接着蒋什那张同样黝黑的脸也出现在了吴真真的面前,额,吴真真还真没见过这么丑陋无颜的! 看着吴真真对蒋什毫不掩饰的厌恶,吴氏一巴掌拍在吴真真已经被打的很扁了的脑袋上:“要不是他,我们娘俩早就被大火烧死了,还不谢谢你的恩人?” ------------ 第二十四章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吴真真却重重的冷哼了声,吴氏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难保这场大火也是蒋什的仇人放的,就像是掳走她的黑衣人一样! 蒋什无视吴真真的态度:“师傅呢?” 吴真真这才想到凌青子还在火海里,当下冲着那火海喊道:“师尊,我娘和岩岩出来了,你快出来吧!” 喊完立刻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因为吴氏居住的地方在云楼的外面,那么凌青子为什么要向云楼冲呢?难道,他进去不是要救吴氏和吴岩岩的?而是,寻找更为重要的东西? 可是直觉的,吴真真知道凌青子一定不会对吴氏和吴岩岩见死不救的,那么他还这么做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他本来就知道蒋什回来救吴氏和吴岩岩的,那么他也早就知道了,吴氏和吴岩岩会遇到危险。 这么想,吴真真立刻更加可以肯定,这次防火之人,一定是蒋什的仇人! 吴真真怨怼地瞪了蒋什一眼,看着不远处的水缸就跳了进去,浑身湿漉漉地就要冲入火海。 蒋什神色复杂地看着吴真真,纵然她没有身材,此刻粗布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更像是骷髅一样,看着都觉得硌眼,可是蒋什的眼睛却紧紧地黏在了她的身上,移不开去。 只是吴真真还没冲进去,凌青子已经飞了出来,成功地阻止了吴真真要冲进去的小身板。 “你要做什么?”凌青子的眸中含了少有的几分凌厉。 吴真真抱着双肩,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着:“我不小心掉到了水缸里,现在去烤烤火。” “我给你在大火上架一座天桥,让你躺上面烤烤?”凌青子提议。 蒋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师傅,或许你该削根竹签,把她串起来。” 吴真真想豪迈地飞起一脚把蒋什踹个狗吃屎,可是刚一抬脚,力气太猛,反而自己向后倒去,还没倒地就被凌青子扶住了,随即脱下外衫披在了她身上:“小心些。” 吴真真裹着这件还带着凌青子温度的衣衫,小心肝都要膨胀开了,就在吴真真觉得眼前无限光明时,吴氏却嚎啕大哭起来:“这下完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下可怎么过啊?” 凌青子看了蒋什一眼,蒋什开口道:“我在镇子有处宅子,或许我们可以到那里去居住。” 凌青子看了吴氏一眼,眸中含了几分忧色,蒋什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旋即道:“师傅放心,我已经处理妥当。” 吴真真听着他们之间的暗语,简单地猜测到了些什么,可是当下却很识趣地什么都没问,直接蹦跶到了吴氏面前:“哎呀,烧的好啊,一把火全部烧光了,省的占地方了呢!” 吴氏愣住了,干嚎都给忘记了,怔怔地看着吴真真:“你这妮子,又发疯了吧?” 吴真真拽着身上凌青子的衣衫的下摆,免得拖曳在地,很是一本正经道:“娘,我是正常的好娃子,你想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新的在哪里?” “镇上啊,蒋什在那里有一处私宅呢,我们就去那里居住好了。” “真的?他怎么可能这么有钱,能在镇上买得起房子?”吴氏半信半疑,走向蒋什。 蒋什颔首:“那是一套祖宅,我们暂且去那里居住吧。” “不,不,不用暂且,长期在那居住都成。”吴氏得到了确切的回答,立刻喜笑颜开,刚想说“回去收拾下东西”,看着被烧的一干二净的地方,立刻又悲戚道:“唉,可怜了这么多的竹子,否则搬到新居当柴火也是好的。” “……”吴真真扯着吴氏怀中的吴岩岩的脚,把昏睡的他向上提了提:“娘,宅子都有了,还稀罕那些柴火吗!” “所以说你不会持家!以后到了夫家也要被婆婆唠叨的!”吴氏很有先见之明道。 吴真真冷哼哼:“那现在就不走了,等到火熄灭了,我们找几个袋子把所有烟灰凑背回去,全部抹在身上,以后衣服都省的买了!” “你这吝啬的丫头,这么抠门,挣了钱不花,老了带到棺材里去?”吴氏白了吴真真一眼,似才注意到吴岩岩是倒着的般,立刻把他横了过来,夹在自己的腋下。 “……怎么说什么你都有理!”吴真真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因为我是个多事儿的人。”吴氏很是坦诚道。 额,这么诚恳,吴真真倒是不好多说什么了,猛然打了个喷嚏,立刻扭头瞪了蒋什一眼。 蒋什无端地受了个白眼,却是没有任何委屈的,因为毕竟是他害的他们没了住处的,现在天色已晚,只怕到了镇上的时候,也要半夜了,却是不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回来。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们竟然还是找到了他,看来,这世上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躲避便不会被找上门来的,有些东西,命中注定要被卷入的,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除非你是死了,可是,蒋什还不想死。 凌青子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方形的琉璃盒子,里面有一颗黑色的药丸,吴真真见凌青子递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捏起来直接丢到了口中咽了下去。 凌青子抽了抽嘴角:“其实我想说,吃一半就行了。” “哦,哦,那你还有吗?再给我一粒,我只吃一半。” “……吃多了,会全身烧热。” “然后呢?” 凌青子却只是暧昧一笑,却没有再说任何话。 好在路上碰到了一辆空马车,蒋什便租了来,让车夫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镇上,因为凌青子的缘故,所以守城人很快便放行了。 等到众人到了蒋什所说的宅子的时候,已经过了众人用晚膳的时候了,宅子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边际,大到吴氏欣喜地尖叫了一声,差点就要晕过去,大到不是一般人只要有钱就能买得起。 吴真真越来越觉得这个蒋什来头不小,凭借着她前世对于古代的认知,从宅子的布局与室内装扮来看,这宅子绝对不会是暴发户的宅子,也许是举人之类官职的文官退隐后居住的宅子,因为这宅子不光只是住处收藏了很多书籍,而且还有一处名为“书香阁”的书阁,这些书都用了特质的香料保管的很好,丝毫没有受到虫蚁的啃噬。 虽然宅子有些破落了,可是依然可见当年的气势恢宏,会客室数不胜数,可见这处宅子的主人生前一定交往甚广,宾客如织。 储藏水、蔬菜、花种、粮食的地方应有尽有,分门别类的很是细致,处处可见宅子与一般百姓居住之地的不同之处。 虽然房间众多,可是凌青子还是安排的极为妥当,东边是蒋什,西边是凌青子,南边是吴氏、吴岩岩和吴真真,而北面则是大门了,也就是凌青子和蒋什把吴真真等人夹在了中间,对他们呈现出了一种保护的姿态。 而且每个人居住的房子都是每一面的第一个房间,吴氏等人则把西边的一整套房子都给包了下来。 吴氏在收拾着房间的时候,吴真真却拿着凌青子给她的一颗夜明珠在巨大的宅子里四处转悠着,每到一个地方,如果不能熟悉这里的地形,吴真真是难以入眠的,这是她前世旅游曾经去宾馆,遇到大火却不知出口,差点被烧死之后留下来的睡前后遗症,当然,也是一个好习惯。 宅子太大了,以至于吴真真走的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的也没能走一半呢,反而觉得自己还迷了路,吴真真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灌木丛,灌木却很高,至少莫过了吴真真的头顶去,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老是在这灌木丛中打着转,根本出不去。 怪了,难不成是遇到鬼打墙了?很有可能,因为这毕竟是处老宅了,倒是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居住了多少冤魂呢,一时间吴真真对蒋什更是怒火中烧,竟是找了这么个鬼宅子! 可是一想到自己本身就只是一具游魂,当下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高高举起夜明珠,继续寻路。 蓦地,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下,吴真真踉跄着,好不容易及时扶住了一棵灌木才稳住了身子,看着被划了一个大口子的衣衫,气哼哼地转眸查看着那个绊了自己的罪魁祸首,却是,却是一颗骷髅头! 不就是一颗骷髅头吗?吴真真若无其事的转身,把它当作猪头就好了! 可是,猪头没这么小啊! “啊,杀人了,救命啊……”吴真真没命地尖叫着向前跑去,脚下又被什么绊了下,当场直接摔晕了过去。 ------------ 第二十五章 憋屈的灌木林 吴真真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地上,躺在这灌木丛中。 艾玛的,她还活着,吴真真摸摸脸,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嘴巴还是嘴巴,不仅活着,还活的很正常。 既然她在晕过去的时候没受到折磨,现在醒来了还怕什么,当下紧握着那夜明珠照向脚下,却又是一颗骷髅头,吴真真生疑,是骷髅头也就算了,是和之前绊倒她的那颗一模一样的也就算了,关键是两颗骷髅头伸出地面的长度以及摆放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就说明这两颗骷髅头是有人故意这么摆放的。 吴真真继续向前走去,果然不出所料的,几乎每十米就有一颗骷髅头,就这么走了一圈下来,大概遇见了不下于一百颗骷髅头,可是从外面看上去,这灌木林根本没有这么大,这就意味着,吴真真是真的迷路了,被绕在了这灌木林中。 如果说是鬼打墙,那么吴真真也就放弃了,因为她现在是人的身份,可万一这只是一个类似于机关之类的设计呢?吴真真顿时来了兴趣,前世她对古代的机关术颇有研究,饶是对《秦时明月》里面墨家的机关术都做了深刻的研究,还用猪骨头做了一个机器羊,虽然羊发出的是鸭子的声音,咳咳~ 吴真真再度举着夜明珠走了一圈,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换好了衣衫的凌青子,吴真真疑惑抬眸:“师尊,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凌青子抬眸看了看星空:“飞下来的。” 额,飞下来的,吴真真仔细地拒绝着凌青子的话:“那我们现在不就可以直接飞出去了吗?” 当凌青子直接拥着吴真真,带着她一同飞了出去,很快落在了前院的时候,吴真真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关那个机关的想法多么幼稚,对比于轻功的相对万能,吴真真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二级残废啊有木有! 就像是一个古人在想着如何能让电灯发光而费劲了心思想召唤“灯神”与“灯鬼”的时候,你只是轻轻按了一下,“啪”,灯就亮了时古人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吴真真不服气,会轻功不代表你就能侮辱地面上的机关术! 于是吃完晚膳的吴真真死活拉着凌青子又来到了灌木丛:“师尊,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机关!” “哦?你有什么发现?” 于是吴真真就把之前的所有发现与猜测都说了出来,凌青子却只是淡笑:“明早你再来看,你就会发现一切。” 话落,便兀自离开了,想到这里的惊悚,吴真真也立刻瑟缩着跟在了凌青子身后,脑海里却深深地烙上了凌青子的话。 岩岩已经打好了洗脚水在等着吴真真了,虽然热水滚滚的有烫猪的趋势。 “姐姐,我觉得做梦好神奇啊,我梦到我们搬家了,一觉醒来,就真的搬到了这里。”吴岩岩裂开嘴,两排小牙齿如白石榴般晃人眼。 “那你为什么会梦到我们搬家?” “因为我梦到我们的房子着火了。” 吴真真抬眸看着吴岩岩:“你为什么会梦到我们的房子着火了?” “因为我梦到我很热。” 吴真真的脑袋有一瞬间的不灵光,随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中。 今天折腾了太长的时间,她早就困倦的呼吸的力气都没了,直接把吴岩岩拎到了自己里侧,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吴真真在公鸡打鸣之前就来到了灌木丛,当她看到这个灌木丛其实是圆形的,里面还有一个圆形时就怔住了,然而当她一眼就看到了不下于十多条进去,而且还能出来的道路时,吴真真立刻有一种要一把火烧了这灌木林的冲动,因为这是一个耻辱,时刻提示着她脑子曾经进水过的巨大耻辱!那些所谓的骷髅头不过是道路的标记,这些道路把圆形的灌木丛分成了诸多的扇形,吴真真突然就觉得设计这个灌木丛的人才是真正的脑子进shi了,没事瞎折腾这做什么! 和花费了几千万为了标新立异而把面包做成人形的行为没有区别,一样的脑子间歇性短路,殊不知,面包完全可以啃出人形的。 吴岩岩嗜睡的症状丝毫没有得到缓解,于是凌青子便对他进行了针疗与药疗,可是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嗜睡症状完全是吴岩岩的心里作用。 吴真真前世也是心理医生,所以她知道这种解释是说得通的,人们都喜欢逃避惊悚的过往,嗜睡也是其中逃避的方法之一。 可是吴真真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具体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她却说不上来。 “我出去了,真真,你出门一定要带上岩岩,知道了吗?” 吴真真看着吴氏离开的身影,想到关于那场大火的事情,她从来没问过一句,甚至连怀疑一下都没有,烧了便烧了,反正还有别的地方居住,她的神经,怎么就能够如此大条! 凌青子却似能洞悉吴真真心中所想般,开口道:“适应能力强,是生存的根本。” 吴真真转眸:“师尊,你有读心术吗?” 凌青子勾了勾唇角:“师尊会的是医术,不会法术。” “可是学会读心是心理医生必上的一堂课。” “哦,那师尊只是‘神医’,并非万能的。” 万能的?吴真真脑袋里有什么瞬间闪过,久久地看着凌青子,似乎他脸上能开出花来。 “怎么?” “师尊,烧我们房子的和蒋什有没有关系?”吴真真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是知道答案的。” “可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你肯定是和蒋什是有关系的吗?” 凌青子疑惑地看着吴真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开口为蒋什脱罪了,昨天她还不是把所有罪责都怪罪在了蒋什的头上吗? “我没这么说过。”凌青子淡然品茗,目光有些黯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这么说,就是不确定了? 吴真真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吴岩岩的房间,当下道:“师尊,我觉得你欠我们一个交代,毕竟是你们把我们卷入到这场杀戮中的。” 虽然凌青子帮助了吴真真等人很多次,虽然可以说,吴真真等人的命运现在是和凌青子紧紧拴在了一起,可是吴真真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被杀死了,她更加不能忍受,凌青子和别人有着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更何况那人还是蒋什! 吴真真承认她是在用激将法,可是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真相。 凌青子看着吴真真坚定的目光,却没有因为她话语中的把彼此分的那么清晰而恼怒或哀戚,因为昨日吴真真要冲进大火里找他的情景还回放在眼前,聪慧如他,在加上又活了两世,如何能看不透吴真真此刻的心思? 凌青子却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把你们母女,姐弟三人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们此生衣食无忧,毕竟,我们也曾相识一场。” 唉,吴真真心底叹息了一口气,终是挫败地瘪了瘪嘴巴:“你可以不要每次都用温情计来对付我的激将法的。” 凌青子轻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木质的扳指给吴真真。 “这是什么?” “低调的奢华。” 当吴真真研究了好一会才发现这扳指其实是一个缩小版的箭弩的时候,才明白了凌青子那句话的意思,因为这扳指是木质的。 虽然长得丑,但是最是实用,而且合手,吴真真又喜滋滋地乐呵了起来,原来无形之中,凌青子已经记住了吴真真的尺寸了啊,虽然只是手的。 就是不知,当她知道了凌青子只是随便地选了一块圆木做了那扳指,想着反正她十指肯定会有一根是合适的时候会有什么行动。 ------------ 第二十六章 大意失荆州 吴真真今日没和凌青子一起出门,因为凌青子一直在为吴岩岩做着心理辅导,所以吴真真揣着自己仅存的一些碎银子上路了。 她并不担心再会遭到上次的劫杀,因为她今日特意画了男装,就是在脸上抹了些锅灰,穿上了一套男装,饶是她在路上碰见了吴氏,吴氏都没把她给认出来。 吴真真雇了辆最为便宜的马车去了已经被损坏的云楼,整个云楼全部化为灰烬,若不是地上还存留着厚厚的黑灰,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曾经还有一处人间仙境的住处。 吴真真兀自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坑,坑里面也落了许多黑色的灰,看来是有人曾经下去过。 这个大坑自然不可能是烧出来的,定然是昨夜被人挖出来的,吴真真丢了块石头下去,大概测量着这大坑的深度,反正,是比吴真真的身高要长的。 就是不知道这洞里究竟有什么,会让这些人竟是烧了整个云楼来把吴真真等人赶走。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真是古董什么之类的,和吴真真说一下,吴真真也定然会拱手相让的啊,如果他们把刀架在吴真真脖子上的话。 思来想去,吴真真最终还是没有战胜好奇心,扯了树藤来,把自己荡了下去。 洞很深,十米左右的样子,饶是吴真真在洞口用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向下照去也望不到什么。 洞下面坑坑洼洼的全是泥土,很是松散,就像是刚拔出萝卜之后萝卜坑的那种感觉,好在吴真真的身体足够轻盈,踩在上面也不会继续向下掉。 吴真真没有发现任何怪异的地方,也许他们想要的东西已经被他们挖走了,也许他们压根没有找到。 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蓦地,有冰冷的东西放在了吴真真的脖颈上,如同那晚她被四大护法打劫的感觉一样,是剑! “你是什么人?”冰冷的男音从吴真真背后传来,森冷的让吴真真牙齿都打哆嗦。 “我,我,我再也不偷东西了,大爷,您饶了我吧。”吴真真突然利索地转身,抱住了那人的大腿道。 转身的空档,吴真真抬眸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可是他带着面纱,吴真真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样子。 “你是这里偷什么?” 那黑衣人明显不信任吴真真,退后几步的同时手上的剑又向她的脖颈移了几寸。 “我看这里有个坟墓,还被扒开了,以为遇到了同行,就想着来分杯羹。”吴真真说着,讨好地冲那黑衣人笑了笑。 那黑衣人的目光深了深,就要把剑划向吴真真的脖颈时,吴真真利索地向一边躲去,并且按了按手上的扳指,扳指里射出几枚细小的但是却带着倒钩刺的绣花针,绣花针上面还淬了大量的迷药,不出意外,不多久这人就得倒下。 洞虽然很深,洞底却不大,一盏茶的功夫吴真真便跑完了一圈,好在这下面的泥土比较松软,吴真真身子轻盈不会向下陷进去,那黑衣人就不一样了,只要站在泥土上面,就会被泥土埋了脚踝,再加上迷药发作,所以很快身子就晃悠了起来,随后沉沉地倒了下去。 吴真真看着已经昏迷的黑衣人,暗自惊叹凌青子迷药的厉害性时,又暗自啐了那黑衣人一口,这么弱,竟是还没有蒋什的功夫高。 吴真真走近那黑衣人,正想摸摸他身上有什么东西的时候,黑衣人本已闭着的眼睛咻地睁开,手中的利剑狠狠向吴真真刺去。 吴真真脑海里立刻有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这厮竟然诈晕啊! “救命”还没喊出口,胸口的皮肤上已经能传来冰冷的刺痛,天要亡我啊,吴真真不甘地又冲着那人的胸前按动了扳指:“要死一起死!” 蓦地,“腾”的一声尖利的响动,那刺向吴真真胸前的剑骤然被一块玉佩给弹飞了去,紧接着一个身影翩翩而下把吴真真推到了一边,一甩衣袖,有飘渺的雾气腾绕而出,那黑衣人立刻晕了过去。 “别过去,他可能是装晕的!”吴真真立刻阻止了凌青子的动作,旋即捡了一块石头狠狠对着那黑衣人砸去,丫丫的,敢偷袭她,作死啊?! 凌青子却淡然地走上前去捡起了玉佩,收好之后方摸向那黑衣人,随即从他身上找出了一封密信,凌青子打开看了之后,神色不变地把密信再度封好,放回了远处,然后用内力把他身上的银针给逼了出来。 吴真真不解地看着凌青子的举措:“师尊,你这是?” “回去再说。” 随后凌青子把那黑衣人拎到了洞口,等到吴真真爬上去的时候,凌青子已经给黑衣人处理好了细微的伤口,并且给他做了深度的催眠,并且用药物篡改了他之前瞬间的记忆。 “我们走。”凌青子拥着吴真真,立刻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到了镇上的时候,凌青子才把吴真真放了下来:“从今以后,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了。” “那你得告诉我他们已经再找什么。”吴真真为了知道这件事情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自然不甘心不知道。 这次凌青子倒是丝毫没有隐瞒她:“陨石。” “陨石?什么陨石?” “这个我还不知道。”凌青子摸了摸自己的玉佩,继而问道:“你怎么会回去?” “因为我觉得岩岩的病有些奇怪。” “哦?和你回去有关系?” “我只是猜测罢了,师尊,你想啊,岩岩没去云楼居住的时候,有这么嗜睡吗?那时候他刚好是受到了惊吓的前期,按说如果后期有这种用嗜睡来躲避恐惧的后遗症,那么前期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可是却没有,他的这种情况是去了云楼居住之后才出现的,而且,昨晚岩岩说他做了许多梦,而这些梦都是真实发生的,所以我就在猜测,可能岩岩在昏睡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能感知周围所有的事情,只是他却是睡着的状况,这和植物人有些相似,就是不能吃饭,不能动,但是意识却是清晰的,师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你是心理医生了。” 吴真真挑眉:“我本来就是。” “或许,你的想法是正确的,而你的衣服,能给我们想要的答案。” 吴真真疑惑:“我的衣服?” “嗯,你在洞里待得时间长,或许会沾到一些陨石上残留的矿物质。” 吴真真立马脱掉了外套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黑衣人?” “不光是他,之前我们遇到的所有黑衣人,我们都没有杀了他们。” 这下子吴真真倒不是一般的讶异了:“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身份是不是?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身在哪里是不是?所以你给每个黑衣人都做了深度催眠,处理了伤口,对不对?” 凌青子轻笑:“太过聪明,也许并不是件好事。” “蠢钝如猪,却同样不适合留在你身边。”吴真真反击,却又担忧道:“如果真是陨石造成的,岩岩还有救吗?” 凌青子沉思了下道:“这件事情发现的比较早,终归是有好处的。” 虽然不是肯定的回答,但是吴真真知道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当下抱着衣服加快了回去的速度:“师尊,你怎么会猜到我会回去?” “如果我说我在你身上安装了跟踪器,你信吗?” “次奥的,好哇,这样我永远也不用担心把你弄丢了。” “是我不会把你弄丢。” “都一样,要不你再安装一个?或者在我体内也移植一个?以防万一,在衣服上不安全。” “嗯,我就是移植在了你的脚底板。” “……” ------------ 第二十七章 坑爹的菜窖 回到住宅的时候凌青子就细致地研究着吴真真的衣服,矿物质倒是没发现,上面的细菌却是让吴真真自己都不忍直视。 咳咳,她娘亲洗衣服不干净,与她无关的嘛。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再回去沾一点回来?”吴真真提议道。 “不用了,”凌青子摸出之前用来扔黑衣人剑的玉佩,放在了仪器下面,却发现了一些和玉佩质地不同的物质。 “师尊,为什么你的玉佩可以吸到矿物质,我的衣服就不行呢?” “这玉佩我做过特殊的处理,可以吸收所有微颗粒。” “那它究竟吸收了多少粉尘啊?”吴真真咂舌。 “它也是有洁癖的,不吸收没有价值的矿物质。” “……传说中的灵性?” “玉都是有灵性的。” “……好吧,那你发现什么吗?” “我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物质,这种物质本身可以四散许多对人体有害的光线,我想岩岩的症状应该是这光线所致,我和蒋什在云楼居住了近两年都没有受到这东西的侵袭,初步验证这光线只对抵抗力较弱的人能产生影响。”凌青子分析道,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顿。 “那这些黑衣人费尽心思了找陨石,是去害人的?” “目前没有发现陨石的有利作用,所以可以这么初步认定。” 吴真真看着凌青子娴熟而利索地做着一切研究,此时的他身上透射出的干练、严谨让吴真真停止了说话,仿佛,凌青子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终于,凌青子鉴定完毕,这矿物质确实是陨石上的成分之一,对人体有害,长时间被辐射,轻者变成植物人,重者,变成浑身充满了癌变的植物人。 “这些人还真是心思歹毒呢,用这种法子害人。”吴真真暗自庆幸,好在发现的快,否则吴岩岩可不就没救了? “这些事情,我们无力干涉。”凌青子提醒道,不过眸底却闪过一抹暗沉。 吴真真看的分明,却没有多问,只催促凌青子尽快研究治疗的方法,好让吴岩岩尽快地恢复正常。 之后吴真真便继续研究这宅子去了,转了一天,终是把这宅子大致的格局摸得透彻了,饶是连有几个狗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并且,每一个她还都亲自尝试了一下,完全可以容纳她瘦小的身子,这下子吴真真终是完全地安心了。 再度经过这个灌木丛,不知是因为不甘心使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直觉的,吴真真还是觉得这个灌木丛里有机关,因为谁会那么闲的发疯的在每个小道上都摆放一个骷髅头啊。 想着,吴真真再度走了进去,努力地扭转、敲打其中一个骷髅头,可是就在她差点都要把骷髅头给拔下来的时候,这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真的只是吴真真多疑了?吴真真又绕着灌木丛走了一圈,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她觉得灌木丛越走越大,越走越大,好像出现了幻境一样。 终于,吴真真再也走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去。 蓦地,吴岩岩突然颠颠地走了进来:“姐姐,你在做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吴真真看着睡了一天,终于清醒了的吴岩岩。 “看你在这转圈圈啊。” “那你有没有发现这灌木林变大了?”吴真真突然神秘地问道。 吴岩岩想了下才摇头道:“没有,我只发现姐姐你越走越慢。” “……” 是越走越慢,才会觉得这灌木林越来越大? 吴真真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的,脑袋磕在了其中一个骷髅头上,然后只听到“轰隆”一声,吴真真所在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个大洞,然后吴真真就这般华丽丽地直接摔了下去。 次奥的,吴真真瞬间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挖满了坑,写满了杯具的世界。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吴岩岩趴在洞口向下张望着。 “你别下来!” 身下没有想象的那么坚硬,然而软软的异常柔软,像是半液体般。 吴真真从袖子里摸出夜明珠照着望去,周围酸臭到能把人熏死的味道让吴真真捏紧了鼻子,地上全部都是发霉的东西,一脚踩上去就像是踩在了粪池里一样,把吴真真恶心地直跳脚。 这里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吴真真继续向里面走去,骤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菜窖,这里不会也是菜窖吧? 蓦地,一声“姐姐”的呼唤近在身边,吴真真转身看着身后的吴岩岩:“你怎么来的?” 吴岩岩指了指远处:“那有楼梯。” 好吧,现在吴真真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里果然是菜窖,腐朽了千年的菜窖! 真不知道这宅子的主子是不是脑抽了,才会把菜窖建在这里,并且没等把菜给吃完就死了,留着这些菜发霉,发酵,再发霉,然后散发出比沙林毒气还要毒的气味来! 吴真真立刻抱着吴岩岩转身向外走去:“快上去,再待一会可不就要被毒死了!” 终于到了地面,吴真真大口地呼吸着,却还是觉得脑袋有点懵懵的,待会要让凌青子给她点药才行。 “我严重怀疑建这个菜窖的是个神经病,而且还是在他神经到无可救药的睡梦里建成的!”吴真真咒骂着,亏她仅仅为了一个菜窖竟然折腾了这么久! 就在这时,不远处某个坟墓里已经化成灰的某人叹息了一声,他能说其实他是一个阵法迷吗?他本来是想设计八卦阵的,只有一个骷髅头是有用的,其他的不但有装饰的作用,还能混淆敌人,起到故弄玄虚的作用,更能吓唬到泛泛之辈,在这一举三得的作用驱使下,所以才有了其他的骷髅头,只是后来阵法没布置成功,想着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放着也浪费了,所以就勉强当成菜窖用,可是一切都准备完毕,他突然发现忘记了哪个骷髅头是有用的了,所以这菜窖便也一直在这弃着了。 如果不是吴真真的误打误撞,那么这菜窖还真是永无见光之日了。 这么大一个洞,没有塌陷的趋势,看上去也比较隐蔽,浪费了实在可惜,不如就做成一个地道吧,大宅子里的人家,宅子里怎么可能不挖几个地道以防不备之需呢? 不过这个气味,确实要散发一段时间才行。 吴真真拎着吴岩岩向前院走去:“这个大洞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以后你也不要自己来这里,知道吗?” 吴岩岩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并且没有一般孩子那般好奇宝宝的性子,否则依照吴真真的脾气,十有八九会把吴岩岩放在地窖里一天吓唬吓唬他,看他还敢不敢对地窖有兴趣! 标记好了骷髅头的位置之后吴真真便离开了,回屋子的时候却碰到了面色清寒的蒋什,一大早便没见到这家伙的踪影,不过对于他的神出鬼没吴真真却也习以为常了。 “僵尸哥哥,”吴岩岩开口,蒋什只是淡淡地应了声便从吴真真身边擦肩而过。 可是吴真真却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尽管那气味很淡,可是吴真真还是闻到的。 “站住!”吴真真突然喊住了蒋什。 蒋什回眸:“何事?” “以后别浑身弄得是伤的回来,我对血腥味过敏!”吴真真揉了揉鼻子。 蒋什这才闻到吴真真身上的异味,看下了似刚从粪池里爬上来的吴真真,又看了眼天色:“你眼瞎?” “……你才眼瞎!你全家都眼瞎!” ------------ 第二十八章 不要想让我离开 “那你这?”蒋什狐疑。 “管得着吗你!”吴真真冷哼,瞪了蒋什一眼转身离开,嘀咕着:“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还操心别人,作孽啊!” 蒋什的身子轻轻颤了下,却依旧没有言语,走上楼去。 凌青子的房中,蒋什看着正在翻看着医术的凌青子,静静地坐在了一边。 “你来了。”凌青子淡然开口,闻着那轻微的血腥味,立刻走上前去:“你受伤了?” “没有,之前的伤口裂开了,没事。”蒋什神色淡然,他已经用药草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不用再麻烦凌青子大动干戈的了。 凌青子知道蒋什一向要强,受了重伤肯让凌青子为他治疗都是他的底线了,此刻也不勉强他:“都处理好了?” 蒋什颔首:“嗯,狐狸也查清楚了,他们的目的本不在于我,只是那陨石,后无意中发现我才想着赶尽杀绝,好在,我们发现的比较早。” “一切小心行事,羽翼未丰之前,切勿再打草惊蛇。” “侄子明白。” 凌青子看着蒋什线条硬朗的脸颊,他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身份,甚至逃不过命运的追赶,所以他为了保命,能做的,只有反抗,而凌青子所能做的,便是护在他的身边,尽一个叔叔的责任。 想到吴真真之前所说的话,蒋什继续道:“吴真真他们一家……” “晚上,让他们自己做选择。” 等吴真真打来热水,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之后,晚膳也已经备好了。 饭桌上,凌青子看了一眼吴真真之后方道:“我给你们在镇子的西面另置了一处宅子,你们随时可以搬到那里去。” 吴氏疑惑抬眸:“师傅,是不是我吃的太多了?我每顿可以少吃一碗的。” 说着,本来端起来想盛饭的动作立刻放了下去。 凌青子轻笑:“不是这个原因,我和蒋什遇到了点麻烦,你们再跟着我们,只怕是会受到牵连的。” “会死人吗?”既然不是嫌弃吴氏吃的多,那么吴氏很是干脆地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之后才闷声问道。 凌青子颔首:“可能会。” “死之前能给饱饭吃吗?”吴氏沉思了下,再度开口问道。 “……” 吴真真放下了筷子,她早在云楼的时候就知道凌青子和蒋什的身份不一般,他们的关系更是不一般,再加上后来的行刺事件,那些武功高强的杀手可是一般百姓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的,所以,吴真真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当下想了下,随即看着吴氏道:“娘,你带着岩岩离开吧,我跟着师尊继续学习。” 吴氏却对着吴真真的脑门狠狠拍了下:“臭丫头,这么快就想支开我们?你想做什么?孤男寡女的,我可不信任你!” 吴真真汗颜,她不该是不放心凌青子,更加信任吴真真的吗? 当下怒色道:“你不把蒋什当成人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嘛非要说出来?还有,你可以侮辱师尊,但是不可以侮辱我!” “我,我,你个死丫头,你这么笨,给别人拐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我怎么能离开你!”吴氏很是大义凛然道,旋即看向凌青子,搓着手道:“师傅啊,你看你何必还要再置宅子呢,多浪费,不过买了也就买了,不用怪浪费的,可以租给别人啊,要是师傅你没时间处理这些琐事,我有时间。” 吴真真心中暗暗佩服着吴氏,不愧是她娘亲,当下对着凌青子眨了眨眼睛。 凌青子淡然地从怀中摸出一张房契递给了吴氏:“那就交由你来打理了。” 吴氏立刻接了过去,刚打开却又讪讪地收了起来,揣在了怀中:“嗯,那我就先收着了。” 唉,不认识字就是悲催,否则就能看到那宅子价值几何了,吴氏终是没好意思问出口,却细细地向凌青子问了宅子的地址,随即饭也不吃了,立刻抱着吴岩岩去看宅子了。 饭桌上只剩下三个人,凌青子才认真地看着吴真真道:“你确定,还要留下吗?” “如果我离开,那些黑衣人会放过我吗?” 凌青子认真道:“不会。” “那我还离开做什么?”吴真真淡然地吃着饭,从上一次有黑衣人把她劫持走的时候,吴真真就知道了她卷入了凌青子和蒋什的事情中。 想到凌青子多次为了蒋什而抛弃吴真真的事情,吴真真却又猛地摔了筷子看向蒋什道:“那些黑衣人你搞定了没有?” 蒋什不明白吴真真究竟知道多少,却还是颔首道:“嗯,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一切将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那你和师尊的关系呢? 想着,吴真真磨牙霍霍,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人格魅力怎么可能比不过蒋什去,看来,她有必要重拾前世的老本行,给凌青子以正确的引导了。 毕竟,gay是病,得治啊! 与此同时,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个明黄色朝服的男子神色淡然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饭后吴真真看着和凌青子一起离开的蒋什,立刻挤到了他们中间去:“确定这是五年前落下来的那块陨石?” 单膝跪地的黑衣人坚定颔首:“是,和蒂妃所拥有的玉石枕的材质是一样的。” “好,很好。”龙椅上的那人细细地抚摸着面前巨大的陨石,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般开口道:“对了,你之前说的遇到了三弟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黑衣人的眸中闪过一抹疑惑,旋即又似被魇住了般怔了下,只是龙椅上的男人专注地看着陨石,并没有发现,须臾后黑衣人才似想到了什么般,淡然道:“主子恕罪,是在下眼花看走了眼,十年前在下亲自把他扔到了黄河水中,他绝对不可能会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男人细长的眉眼微眯着,心想如果他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那么就绝对不可能再说出来,所以也不再怀疑他是在欺瞒自己什么,挥了挥衣袖道:“把这东西带下去吧。” 黑衣人举着那比他的身子还要庞大的陨石,却似手中无物般,迅速地飞了出去,消失在踪迹。 男人扫视了一眼殿堂,这个位置,终究,他会做的很稳,再无,阻碍! 饭后吴真真叫住了正欲离开的蒋什,看着凌青子已经走向自己的房间,吴真真才向后院走去。 蒋什见状,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何事?”后院的一个亭子里,蒋什首先开口。 “难道你不怕你蒋家绝后吗?即便你不怕,你难道也要看着凌家绝后吗?你忍心吗?” 蒋什疑惑:“你究竟想说什么?” “其实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这是病,得治,你知道吗?”吴真真决定采取循循善诱的政策。 蒋什深深地看了吴真真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直觉的她是今晚吃多了,涨的脑细胞无法正常运转了。 “喂!”吴真真立刻赶上前去,挡在了蒋什面前:“你这懦夫,喜欢却不承认,难道是打算一辈子都开展地下情吗?” 蒋什抽了抽嘴角:“什么地下情?我喜欢什么了?” “哼!”吴真真冷哼,这人可不是一般的能装,当下也不再避讳道:“我知道你喜欢师尊,肯定是你引诱了他,所以他才会迷失了自己,委身于你的,可是现在我出现了,我要把师尊救出这水深火热之中,我要你以后离师尊远远的,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蒋什怔然,似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理解了吴真真话中的意思般,虽然心中郁闷地想直接把吴真真拎起来扔树上挂着去,可是莫名的,心口的位置却有些堵,当下道:“你真的那么喜欢师傅?” 吴真真想都没想,便猛点头道:“喜欢,今生我是非师尊不嫁的,这世上,只有我和师尊才是同路人!” ------------ 第二十九章 好基友没有基情 虽然凌青子和蒋什是叔侄关系,甚至是相依为命的,可是凌青子却也没有把自己是从异界穿越而来的真实身份告诉蒋什,倒不是因为不信任他,而且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蒋什解释这一事情。 而吴真真不一样,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纵然凌青子什么都不说,以吴真真的聪慧,她也什么都能看得出来。 而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事情的蒋什只把吴真真的最后那句话当成了吴真真和凌青子有着心灵感应,同路人?就是能一起走到最后的人吗? 蒋什心中轻笑,却是不知如果吴真真知道了凌青子的真实身份,知道未来的炼狱之路如何坎坷,她还会不会这么说。 想着,蒋什神色严肃地看着吴真真:“你若喜欢便喜欢吧,但是记住,不管未来如何,都不要做出伤害师傅的事情,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真真看着蒋什离开的身影:“你这是放弃了?这么快就放弃了?我可以和你公平竞争的啊。” 好吧,最后一句话吴真真纯属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解决的这么顺利,原本她以为还要和蒋什好好谈判一番的,实在不行,她也有杀手锏,那就是去秘密场所买一个花样年华的美男子来,她就不信,那美男子在她的调教下拆不散蒋什和凌青子! 吴真真这么自信可是有着理论依据与实践验证的,前世有小学教师向吴真真请教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发现了他们般有两个娃子早恋的事情,问如何合理妥善的处理。 吴真真只用了一招,一个星期之内就让那对如漆似胶的小情侣自动分手了,那就是把班花与男孩安排为同桌,让班草与女孩同坐,那小情侣就这么在猜疑与不信任中分开了。 现实中也有很多原本很是相爱的情侣,就是因为他们对彼此不够信任,所以才导致了最后的分离。 如果吴真真用美男计让蒋什和凌青子分开了,那只能证明他们感情不够深厚,蒋什亦不是凌青子的良配,所以这自然是与吴真真没有任何关系的,相反的,凌青子还应该感谢吴真真才是,因为她帮他及时结束了一段不会善终的感情。 而如果,如果他们没有分开,不要紧,没有拆不散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这只能证明吴真真的努力不够,与凌青子和蒋什之间坚如磐石的感情无关。 可是蒋什却没有给吴真真去施展自己才能的机会,就这么退场了? 唉,高人就是高人,只是气势就能逼的人退出,人格魅力,不解释。 吴真真乐呵地听着小曲向前院走去:“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而隐藏在暗处的凌青子却勾了勾唇角,虽然有些人长着人的脑壳,脑细胞是非人类的。 晚上吴氏是被吴岩岩扶着回来的,因为吴氏的突然心脏出了问题,可怜的吴岩岩差点被压成薄纸。 “娘,你有心脏病?”吴真真把吴氏扶回房间去,待会她也要带着吴岩岩去凌青子那里检查一下,免得这个家族有遗传病史。 “以前没有,可是今天就有了。” “为什么?” “因为师傅给我的宅子比这个还要庞大,养上百头,不是,租给几个人都没问题。” “……然后你再因为这给乐出了心脏病,多不值!” “值,那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句话,还能这么使用?” “对,那宅子就是最好的牡丹花。” “……”这解释的也太过勉强了,不过吴真真却依旧很是识趣地没有再继续把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因为还有一个词叫做,对牛弹琴! 不过等到翌日吴真真到了吴氏所看的宅子的时候,立刻明白了吴氏为何那般比喻了,因为这宅子里四处可见各种品种的牡丹,而且牡丹盛放,要知道,现在都已经深秋了,根本不是牡丹盛放的季节。 吴真真看着身边的凌青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师尊,这牡丹花难道也是穿越而来的?” “这不是一般的牡丹花种子,所以一年四季都会绽放。” 吴真真放眼望去,这牡丹花至少也要有上百个品种,醒来都是凌青子嫁接长成的了:“师尊,那这宅子是你早就买下的吧?” “嗯,买两年了。” “……你究竟有几处宅子?” 凌青子笑而不语,看着那绽放的花海:“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吴真真淡然地听着凌青子的话语,这时却不知从哪里跑进来许多孩童,看到这么漂亮的牡丹花,立刻上前采摘起来,吴真真见状立刻上前阻止:“快住手!踩坏了就把你们卖到牙婆子那里去!” 凌青子却温言道:“无妨,任他们摘吧。” 那群孩子得了准许,更是摘了个进行,眼看着一小片牡丹花已经被采摘了个七七八八,被采摘了掉在地上还被那群毛孩子肆意践踏,吴真真瞪圆了眼睛:“师尊,他们是在迫害你的心血啊,这些牡丹要是给识花之人,还能大赚一笔呢!” 说着,吴真真也不顾凌青子的阻拦,肉疼地拿起门旁边立着的大扫帚把所有孩子都给哄了出去:“再敢来摘花就剁手!” “哎呀,豆芽姐姐要剁手呢,快走快走。”有小孩子叫道。 神马?豆芽姐姐?吴真真郁结:“谁让你们这么叫的?” “难道姐姐长的不像绿豆芽吗?”有小孩子反击。 “……”吴真真挥着扫帚就追了出去:“你才绿豆芽,你全家都像绿豆芽!” 丫丫的,不就欺负她身子玲珑嘛!可是hellokitty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你要问是什么脾气?一个字:扛,再一个字:倔,合一个词:坚韧,搞一个短语: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句话: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原因: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原则:不去害人,害我者不会烟消云散!根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我犯我我必犯人! 所以这群辣手摧花的毛孩子,不要你们小她吴真真就不会欺负你们! 就在这时,吴氏带着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子走上前来,走至凌青子身边道:“师傅啊,这就是镇子上最好的,那什么师?” 斯文男子立刻接口:“设计师。” “对,对。” 凌青子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斯文男子,随即看向吴氏道:“嗯,你看着处理便是。” 吴氏立刻颔首:“好。” 随即便带着那斯文男子走了进去。 “师尊,你这是做什么?” “把这里设计成客栈。” 吴真真狐疑,随即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牡丹花,继而继续疑惑道:“师尊,你不是不想让别人认出你吗?” 凌青子很是欣慰吴真真这么快猜测到了他的目的,不过,现在这宅子的房契可是在吴氏的手中攥着呢。 “你的意思是,我娘才是这未来客栈的老板?”吴真真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凌青子,又补充了一句:“你确定,你不会钱多的想办法让我娘帮你挥霍?” 凌青子淡笑着向前走去:“这是为这些牡丹花打响名气最好的方法。” 为牡丹花打响名气?好吧,纵然吴真真再白痴,她也知道凌青子这么做一定不只是表面上的原因,更何况,她还自诩是无敌聪慧美少女呢,想到凌青子之前的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已经隐约地猜到了凌青子这么做的目的。 ------------ 第三十章 肖宁的眼睛 只是,这个目的的目的,她却是一无所知的,不过没关系,她相信终有一天,凌青子把会一切都告诉她的。 “师尊,可是这个客栈的位置不好,甚至还没有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离大河近,会有南来北往的客商来这客栈居住吗?” “有缘人,纵然天涯海角,也会咫尺天涯。” “……” 虽然吴氏经管这个客栈,很有可能最后会把客栈的房契都给赔出去,可是相比于她每天出门都带着没用的还贴钱的器官回来,吴真真宁愿她做个赔钱的客栈老板。 因为她毕竟是纯古人,而在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没有金手指,那吴真真觉得她和凌青子也完不成这些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移植,所以对于吴氏之前的“败家”行为,现在想来也是有情可原的。 而对于她后期的将会赔了整个客栈的行为,吴真真很有先见之明的也选择了理解她,毕竟,她的神经大条是天生的,所以,不管她做了什么无人能及的事情,吴真真觉得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凌青子刚回到了住处,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远远地看到了便迎了上去:“神医,您终于回来了,小的是王府上的小厮。” 凌青子颔首:“我认得你,你是王大人身边的阿云,是吗?” 那个叫做“阿云”的立刻有些受宠若惊道:“是,是,正是小的,没想到您还记得,我们老爷有事情找您,您现在方便吗?” “嗯,是给人看病吗?”凌青子虽然已经知道了王老爷找他的原因,可还是问了一句。 阿云点了点头:“是,不过具体的,要您亲自去看了才知道。” 凌青子颔首:“好,真真,去拿药箱。” “啊?”吴真真疑惑,拿什么药箱啊,所有的东西不都在你的眼睛里吗? 可只是瞬间吴真真就反应了过来,立刻忙不迭地点头道:“好的,我这就进去拿。” 安云镇毕竟不比吴真真之前生活的村子,所以凌青子每次去给人做手术,吴真真也不用准备药箱之类的,再者,她跟着凌青子给别人移植的时候身上也带着背篓、小包裹之类的东西呢,自然没人会敢去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而这里不一样,更何况是去王大户家,大户人家可比村民要精明、谨慎多了,所以表面上的东西还是要做足的! 可是,这里哪里会有药箱呢?吴真真又没提前准备。 蓦地,吴真真突然调转了方向,走向凌青子的房间,他一向行事谨慎,想来应该早有准备的。 果然,吴真真就在凌青子的房中发现了一个已经准备好的药箱,里面有许多这个时代有的大夫用的器材,准备的倒是挺齐全的。 吴真真拎着药箱就要离开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了与在云楼看到的一模一样的阁子里摆放着的一些小瓷瓶,虽然瓷瓶从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可是瓶子上却有着黑色的火吻过的痕迹,想来定然是那天凌青子冒着大火从云楼里解救出来的。 却是不知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值得凌青子冒着大火冲进去拿出来。 可是怕还在外面等着的阿云会多想,吴真真不敢再耽误时间,立刻拎着药箱走了出去。 王大户家很大,只从门口向院子里望去,便能透过院子里的摆设与物质看出大户人家的身份来,与前世吴真真在电视里面看到的没太大的区别,可是真的身临其境这种地方,感觉还是挺奇异的。 不过,吴真真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稀奇,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她是凌青子身边的人,像个没有见识的乡下丫头一样东张西望,确实与凌青子的脱俗、出尘的气质不配呢。 而阿云看着吴真真淡然的神色,眸中闪过几抹赞赏,私心想着,就冲着她这个气质与教养,确实是有资格成为凌青子的助手的。 王大户约莫花甲之年,与一般老态龙钟之人没有区别,岁月沉淀出来的沉稳与睿智在他身上展露无疑。 “我让阿云去云楼寻你,却不想那里竟是变化如此之大,之后便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却是不知你竟是来到了安云镇,就在我身边。”王大户淡然道,眸底却有着一闪而过的探究。 凌青子神色不变,还未开口,吴真真却已经说道:“我弟弟顽皮淘气,不小心点燃了柴垛,王老爷你也知道的,云楼都是竹子建成的,所以就这么给烧光了,所以随后我们便来到了这镇上安居。” 王大户这在微安了神色,打消了心底的疑虑,却是狐疑地看着凌青子:“这位是……” “她是我的助手。”凌青子解释。 吴真真却又接了一句:“也是他的徒弟的徒弟,因为我娘已经是他的徒弟了嘛。” 王大户轻笑:“倒是有意思。” 这种人际交往类的东西,从吴真真叫凌青子第一声“师尊”的时候开始,这任务就落在了吴真真的身上,而凌青子只需要做移植手术便好,对此,凌青子非但没有拒绝,更是乐得如此的。 “不瞒神医,这次我找你来,确实是有大事相求的。”王大户接着道:“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了,可是你毕竟是神医,而且什么疑难杂症也没难倒过你,所以我这才找你来,想来你也许会有办法的。” 对于王老爷实话实说的戴高帽,凌青子照单全收,当下道:“承蒙王老也看得起在下,我定然会竭尽全力,现在,还是先让我见见患者吧。” 王老爷立刻感激道:“好,不过,这患者有些特殊,所以还请你移步去后堂见她。” 凌青子便跟着王老爷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屋子前。 王老爷率先走去进去:“肖小姐,有人来看你了。” 吴真真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以及王老爷对待这位肖宁的态度,纵然这肖宁是京城太傅家不受宠的庶女,可是王老爷对她的态度却是比较恭敬的,这就不难想象,太傅府究竟是多少有势力了。 吴真真静静地看着坐着的肖宁,精致的面上未施任何粉黛,却依旧明艳的不可方物,浑身上下投射着一种大家闺秀的高雅来,她的双眸清亮若泉,吴真真依稀能从她的眸中看出自己的身影,很难想象,再过几个月,这么一双露珠般晶莹的眸子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不过,肖宁的情况却是比凌青子之前的猜测更加严重,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患上了间歇性的失明,也就是,突然之间就会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过会便会恢复,不会看到的东西也是异常模糊的。 “王大人,来的是大夫吗?”肖宁的声音很好听,温婉如玉,神色淡然,似不对眼前的大夫抱有任何希望般。 想来王老爷在没找到凌青子之前,一定也为她请了不少的大夫先看过了吧。 “是,这位就是有名的‘神医”,他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王老爷许诺道。 吴真真却蹙眉,有些不悦王老爷都没让凌青子为肖宁查看一番,便夸下了这海口,虽然他们确实有把握能给肖宁治疗好眼睛。 当下对着王老爷道:“王大人,还是先让师尊给这位小姐查看一番再做决定吧。” 王老爷也觉得刚才的话确实有些唐突了,随即道:“那好。” 当下带着众人走了出去,吴真真心想,还是挺知道凌青子的规矩的。 可是那个叫做筱竺的丫鬟却站在肖宁的身边没有离开,吴真真见状,道:“如果不想你家小姐的眼睛能治疗好,那你就继续站在这里,因为多浪费一分时间,就会减少一分治愈的希望。不要说,你对我们不放心,毕竟我们是王老爷请来的人,而且王老爷等人就站在外面,我们只是本分老实的大夫,没有第二个称呼,也不要说,你留下来可以帮忙,你留下来只能影响我师尊的治疗,他给人看病,从不喜欢有外人在场,而且我这个助手,也不是站着当摆设的,好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吴真真连珠炮似的倒了一桶子豆子,那丫鬟张了张嘴巴,还未开口,肖宁已经道:“筱竺,你先出去吧。” 筱竺看了肖宁一眼,终是没有任何意见地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不忘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吴真真一眼。 吴真真对于这眼神早就产生了免疫,当下恳求地看了凌青子一眼,别看她赶人时那么大牌,其实她能不能留下来还要看凌青子的决定的,不过刚才她会留下来帮助凌青子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想来,凌青子也应该让她留下来才是。 果然,亦很难得的,这次凌青子没有让她离开,看来,吴真真已经成为凌青子心中所认可的助手了。 ------------ 第三十一章 诊治 “肖小姐,能把你平时的症状具体地告诉我吗?”凌青子对着肖宁挥了挥手,确定她现在是在暂时性失明的状态。 接着肖宁便把她之前的状态具体地说了下,这些状态凌青子早就心知肚明了,之所以还要问,只是因为需要确定一下。 凌青子看了吴真真一眼,吴真真立刻上前查看着肖宁的眼睛:“能看得清吗?那这样呢……” 吴真真此般做法不过是在做表面功夫罢了,毕竟给她检查如果不这般,肯定会让她心中生疑的,而凌青子早就用仪器查清楚了肖宁的状况。 翻看了肖宁的眼皮子一会,吴真真才放手后退了一步。 凌青子开口道:“肖小姐的眼睛是有遗传性家史的吧。” 虽然肖宁的眼睛现在看不到,但是她却能听到,并且是有感觉的,她知道给自己查看眼睛,触摸自己眼睛的只是一个女子,那个叫神医为师尊的女子,凌青子身为医者,却已经能尽量不碰触肖宁便不碰触,这无疑让她对眼前的两人增添了几分好感,即便之前她对自己的眼睛已经不抱希望,可是此刻,她却依旧认真地回想着自己那个因不受宠而得了肺痨没有被及时治疗而离世的娘亲,强忍下心中的酸涩,肖宁道:“娘亲离世前有段时间是眼神有些不好,但她当时并没有注意,只是认为没有休息好,却是不知是否是和我的现状是一样的。” 凌青子虽然心知肚明,却没有说明,当下只简单地和肖宁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以及治疗方案。 而当凌青子说道要给肖宁换上眼角膜,就是属于眼球一部分的东西时,肖宁的脸色却有些不自然:“只有,这种方法吗?” 对于肖宁这种清雅、美好的女子,自然是无法接受有别人身上的东西存在在自己体内的,所以凌青子也没逼迫她,只是颔首道:“嗯,只有这种方法。” 吴真真走上前去:“如果你是担心我师尊的医术,也许你不知道,师尊曾经也给患者移植过心脏,而近的,且说这王府里,师尊就曾给过一位小姐移植过皮肤,所以师尊的医术你完全可以不用担心;而如果是你无法接受别人身体的东西在你体内,那么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和让你再度能看到光明相比,却是不值一提的。” 吴真真还有一个想要表达的意思没有明说,那就是别人都能接受身体内有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东西存在,那么肖宁你毕竟是大家闺秀,思想也不该这般迂腐才是。 肖宁没有言语,吴真真知道她在做着心里斗争,当下也不再说话,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却发现这屋子里的东西虽然珍贵,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这些东西却是没有温度的。 这不禁让吴真真想到了王老爷对肖宁的态度,虽然恭敬,却是不带感情的,肖宁毕竟在这里居住了这么多年,可是却感觉她和王老爷的关系依旧生疏的很,好像只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一样。 想到这里,吴真真隐隐能够猜出肖宁的决定了,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肖宁便同意了让凌青子为她治疗。 当然,至于费用的问题,那么吴真真却是找王老爷商谈的,她知道,也许肖宁也能给得起这些手术费,可是她毕竟只是被人遗弃的孤女,看在王老爷富的流油的份上,想来这些费用他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于是吴真真按照金手指上的明码标价告诉了王老爷费用:“一百两黄金。” 王老爷的嘴角颤了颤:“一百两啊。” 卧槽,不会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吧?吴真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是亲闺女,这待遇就是不一样,早知道她就应该再多些,肉疼死他! 不过,不急,吴真真一脸认真地看着王老爷道:“嗯,一百两黄金是换眼角膜的费用,移植费用亦为一百两黄金,你知道的,眼睛毕竟是心灵的窗口,人体最为重要的地方,所以移植繁杂的很,之前你请的那些大夫可能不是没有办法治疗,是不敢,因为这弄不好就是要出人命的,不过,艺高人胆大,所以我师尊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能治好她的眼睛。” “也就是,加在一起是二百两?”王老爷擦了擦汗水,嘴角有些哆嗦。 次奥的,你家又没闹金融危机,还缺这区区二百两黄金?吴真真在心底狠狠地对他翻了个白眼,就他在客厅里的这些摆设,也不止二百两黄金吧。 王老爷看着凌青子,示意他再商谈一下价格,凌青子悠然地品茗,视若未见般。 吴真真见状,起身道:“王老爷,这几日我师尊还要出镇一段时间,有个富商的儿子天生痴呆,还让我师尊去给他儿子换脑呢,那我们就先回去准备了。” 说着,吴真真就要起身离开,王老爷见状,立刻站了起来:“等等,这位小姐,是我先把你请来的是吧,而且她的眼睛病的挺厉害的,所以还是先给她治疗吧。” 王老爷是看出来了,这里真正能做主的只是吴真真,所以也不再把能还价的希望放在凌青子身上了,反而让阿云给吴真真重新斟茶,随后道:“实不相瞒,我家中的现钱都拿去投资古董生意了,所以,暂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 饶是一般百姓都知道避短,漏财不漏穷的,更何况是堂堂一个大户,能在还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拉下面子说拿不出区区两百两黄金来,也许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非要这个时候就要给肖宁治疗,难道,京城那边太傅府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当然,这就不是吴真真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吴真真扫了一眼客厅里的摆设,当下有些为难道:“王老爷,你是知道规矩的,我们给肖小姐用来移植的眼角膜只能从别人那里获取,所以试想一下,如果你不给别人钱财,他们会把眼角膜给你吗?再者,没有钱财,我们许多要购买的材料也买不了,所以这个移植根本做不了,那么,对于肖宁小姐,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吴真真却没有离开了,因为刚才王老爷说了古董生意,这让最是喜欢古玩的吴真真来了兴趣,不过,她的喜欢却不是收藏古玩,而是鉴赏。 “能不能通融几天,等过段时间,我从丝绸店里周转了钱,就一定给你。”堂堂一个老爷,能对吴真真这般客气,甚至带了几分恳求的语气,看来是真的没辙了。 “这,确实是有些困难的,因为你知道的,我们也一贫如洗,勉强能温饱度日,我家中还有老母与弟弟,我们一家全靠师尊养活,也紧吧的很,经常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不就是诉苦吗?谁不会? 吴真真说着,似情不自禁地捏着桌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早上没吃饭,太饿了。” 王老爷立刻道:“没关系,你吃吧。” 吴真真也不再客气,立刻左右手齐上阵地捏着吃了起来,瞅见从前方传来的,阿云有些震惊的眼神。 额,吴真真竟是忘了之前她还在阿云面前装小家碧玉来着,纵然不像,可也和大家闺秀没区别啊,竟是这么快就露馅了。 罢了,罢了,真正的气质,是不需要用外在的姿态来表现的。 所以,吴真真立刻大吃特吃起来,不多时已经吃光了两碟子糕点。 王老爷见状,又道:“要不,再让厨房的人给你做点?” 吴真真立刻摆手道:“不用了,你们家不也没钱了吗?我还是给你们省点吧。” 本来王老爷还想着吴真真吃他家的嘴短加手短的,却不想她这么一句话,好像王老爷又该对吴真真感恩戴德她为他的节省了一样。 “那费用的事情……”无奈,王老爷再度开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却突然走了出来:“爹,他家都这么穷了,肯定拿不出来这么多给人家的。” 这姑娘眉清目秀,虽比不上肖宁的冰清玉洁,然而却肤若凝脂,琼脂般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云昭,你怎么来了?”王老爷关切地看着王云昭,他的大女儿。 “我,”王云昭的眼神瞄向凌青子,随即如同娇羞草般红了面颊,遂垂下了眼睑。 活脱脱的一个怀春女子模样啊。 吴真真全身的毛孔立刻炸开了去,这是她感受到情敌的存在时条件反射性的动作。 ------------ 第三十二章 讨价还价 而王老爷似乎也看出了他女儿的心思,又打量了凌青子一眼,眉角含了几分笑。 这明明就是丈母娘,不对,丈母爹看准姑爷的表情! 哼哼,吴真真的小宇宙爆发了,敢打她男人的主意,那就别怪她财色双收了。 收色?当然,这个小妞儿面色这么俊俏,卖给富商做小妾,定然是不止二百两黄金的。 “这小丫头倒是模样俊俏的很,”吴真真像是看物品一样的走上前去打量着王云昭,旋即道:“王老爷,你这府上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小丫鬟都这么美艳,我认识一个牙婆,价格绝对公道,二百两黄金完全没问题。” 王云昭羞愤的脸色涨红,却只是愤怒地看着吴真真,王老爷也含了几分怒色道:“你胡说什么!这是我大女儿,云昭。” “啊,”吴真真惊讶地看着王云昭,随即又疑惑道:“可是,她怎么看也不像啊,倒像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呵呵,”王老爷这才又喜笑颜开道:“嗯,这都是你师尊的功劳啊。” 吴真真狐疑地看了凌青子一眼,凌青子依旧神色淡然,吴真真这才想到了凌青子之前对她说,他给王大户的大女儿换过一张皮,怪不得她看上去还如同少女般,可是吴真真知道,她的实际年龄绝对要比这大的多。 吴真真盯着王云昭又看了会才道:“真好看,我师尊的医术就是了得。” 王云昭本以为吴真真是说她好看,可是她又加了后面一句,怎么听都觉得只是在说她的皮好看,可是说她的皮好看和说她好看有什么区别吗?王云昭却一时没想到这点。 “爹,我们虽然没有现钱,可是却还有古董啊。”王云昭突然提醒道。 王老爷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当下只好道:“有是有,可是却是不能动的。” 哼,这算什么,金子没有,古董又不能动,那还把凌青子请来做什么?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 哼,她吴真真可不愿做他的圣母玛丽苏,更不愿做冤大头,当下直接向外走去:“师尊,我们先回去吧,该回去研究一下如何给人移植脑子了。” 凌青子颔首,起身向外走去,成不成,都与他无关,他的任务只是在吴真真谈成了之后进行移植。 就在吴真真要离开的时候,筱竺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小姐请留步。” 当着王老爷的面,筱竺摸出一块上好的古玉来,这玉佩色泽明润,纵然吴真真不懂玉,可也猜的出来,这玉一定价值不凡。 筱竺把玉给了吴真真,道:“我家小姐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钱来,这块玉佩价值千金,现在送与小姐作为费用。” 王老爷的面色有些尴尬,讪讪地看着筱竺,旋即走上前去:“这话严重了,肖小姐是王府的客人,能为她付费用,是我们的荣幸呢。” 这态度的转变,不得不让吴真真怀疑,太傅府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然,筱竺却毫不领情道:“不用了,我家小姐说叨扰了王大人多时,不敢再麻烦,等到我家小姐回到了京城,一定会记着王大人的好。” 原来是要被接回去了啊,吴真真思索着,看着手中被磨的很是光滑的玉佩,想来这玉佩定然是肖宁的重要之物,经常抚摸所致。 纵然很喜欢这玉佩,可是且不说这玉佩的价值已经超过了二百两黄金,再者她吴真真爱财取之有道,当下把玉佩还给了筱竺道:“还真是对不起,这玉佩太过贵重了,没有什么当铺肯收,换不成现钱,我也没法度日啊。” 筱竺接过玉佩,却感激地看了吴真真一眼。 吴真真转眸看着王老爷道:“刚才王老爷说愿意付费用是吗?” 都到了这节骨眼上,王老爷自然只好硬着头皮道:“当然愿意,只是……” 还未等他继续说完,吴真真已经打断了道:“这样就行了,之前你说你周转不便,那我就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晚你把钱准备好,后日师尊就可以给肖小姐移植了,没问题吧?” 筱竺感激地看着王老爷:“王大人,多谢你了,等我们小姐回到京城,一定会在太傅面前多美言你几句的。” 美言又能如何?又不能封他做官! 王老爷只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还得挤出一副苦瓜的笑来:“不客气,我应该的。” 而最高兴的却要数王云昭了,因为这意味着凌青子有钱了,就能衣食无忧了。 筱竺最后感激地看了吴真真一眼,立刻欣喜地去向她家小姐汇报消息去了。 吴真真看着王老爷心在滴血面上却还得笑成菊花的样子,心中畅快无限,这种越有钱越抠门的人,就得给他大放血一次。 回去的路上,吴真真问道:“师尊,你给王云昭做移植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纠结的便秘一样吗?” 凌青子摇头:“没有,那个时候他还没到破产的边缘。” “破产?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现钱来?” “拿不拿得出我不知道,不过王大户、王老爷的名字很快地就会消失了。” “是不是因为他投资古董的事情?” 凌青子颔首:“嗯,这个月上旬来了一批拉着古董的商人,王大户最是爱珍藏古董,再加上禁不住那些商贩的诱惑,所以没怎么查验这批古董就已重金全部买了下来,之后才被真正懂得古董的人发现,这些都是仿品,高端的仿品,所以一般的鉴赏人是发现不了的。” “所以,这批古董变成了废物?” “或许会有些人,买不起真品也是会买这些仿品的。” 虽然,这个可能性并不大,吴真真又默默地在心里添加了一句,否则王老爷也不可能到现在了还没想到解决困境的方法。 真想看看那些仿品,竟是让一向谨慎,收藏了半辈子古董的王大户也栽了跟头,想来定然和真品难以辨别的。 随后吴真真和凌青子便去了李双双的家中,虽然吴真真现在还不确定,李双双的家人会不会同意把李双双的眼角膜移植给肖宁,可是之前吴真真还是答应了一定能治好肖宁的眼睛,只是因为吴真真知道,眼角膜的移植是不需要配型的,任何人都可以把眼角膜给肖宁,而玉镯上既然选择了李双双,那么吴真真便且去看看李双双的情况吧。 吴真真根据王老爷提供的李双双的地址向前摸索着,看着周围简陋的如同农村的地方,很难想象城镇里竟然还有这么破落的地方的存在。 “师尊,下次你检查好了直接回去吧,我商谈好了你直接移植就成。”吴真真突然道。 “哦?为什么?” “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吴真真实话实说,让凌青子来这种地方,真的有种明珠蒙尘的感觉。 凌青子轻笑:“你能来的,我为何不适合来?” 吴真真立刻回眸,看着凌青子唇角一抹传说中坏坏的笑,次奥的,这个时候竟然又犯病了! “师尊,你这是病,得治!”吴真真严肃道。 凌青子看着前面的泥泞,突然拥住了吴真真,带着她直接飞到了李双双家的门口:“哦?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你不就是他,他不就是你吗?” 凌青子从袖中摸出两条浅素的发带来,绑在了吴真真的两个小发髻上:“等你行及笄礼之后,每年,我都会送你一支发簪,这些,他会做吗?” 有风拂过,把丝带摇曳到吴真真面前,犹如流光般划过,晃花了吴真真的视线。 “师尊,你有没有那些一点点喜欢我?如果没有的话,那你为何会送我发带?” “你认为呢?如果没有,那为何会送你发带?至于他嘛,我却是不知的。”凌青子搅动着吴真真的青丝,随即蹲了下去,然后看着和自己蹲着的时候一样高的吴真真,淡笑道:“这样才般配。” 结果凌青子就这么蹲着和吴真真一起走到了院子里去,吴真真看着凌青子好看的侧脸,他在笑,可是却不是凌青子的笑,他明明就是凌青子,却又和凌青子不一样。 ------------ 第三十三章 坚强的死亡 此时的他,风趣又而富有情调,浪漫而大胆,和吴真真之间的距离更近,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 而平时的他呢,永远那么淡然脱俗,仙嫡般,对人虽然温柔,却总有着疏离感,总让吴真真觉得他是恍惚的,朦胧的,可是吴真真却依旧喜欢他。 凌青子似是知道吴真真在想什么般,随即摇晃着她的手道:“告诉我,你究竟喜欢我还是他?” 吴真真看着凌青子眸中的清亮与炙热,正常的他,眼中却是觉得不会有这种感情的,就在她正在纠结着想自己究竟是喜欢哪个人的时候,又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愚蠢,就像是此时的凌青子问她,究竟是喜欢他还是他。 不管哪个他,不都是凌青子,不都是他的师尊吗? 想通了,吴真真便没有了任何纠结,随即拍了凌青子的手背一下:“不管你怎么变,你都只是凌青子!” 说着,随即才似刚发现自己身在李双双家了般,当下四下看了下,却是比自己之前的家还要破旧,并且很多地方都长了蜘蛛网,院子里的石凳上也蒙上了一层灰,像是许久都不曾使用了。 吴真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有人吗?” 凌青子却挡在了吴真真面前,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刚推开门的一瞬间,就有许多灰尘扑面而来。 吴真真因为被凌青子挡在了身后,所以灰尘全部都落到了凌青子身上,而凌青子却只是淡然地后退了一步,随即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举止之间有着说不出的慵懒,说不出的,极致的魅惑。 吴真真吞咽了下口水,忍住了要把凌青子扑倒的趋势。 凌青子看着吴真真那野兽看到了猎物般的眼神,俯身在吴真真耳边耳语了一句,吴真真却咻地红了面颊:“你这个大流氓!” 凌青子轻笑:“你不喜欢?” 吴真真气哼哼地转过了头去:“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看着口是心非的吴真真,凌青子轻笑了两声,也不再逗她,跟着她走了进去,可是里面却空无一物,甚至比外面还在破乱,东西拜访的也乱七八糟的,却是不知道这里的人究竟是怎么在这里生活的。 蓦地,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是谁!” 吴真真和凌青子齐齐转眸,门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身子比吴真真还要娇小,但是那双清冷中带着警惕的目光却乌亮有神,不禁地让吴真真想到了肖宁那露珠般清亮的眸子,只是,肖宁的眸中只有淡然,而眼前的小女孩眸中却充满了警惕与敌意。 “你叫李双双吗?”吴真真开口问道,随即慢慢地向外走去:“我们之前进来,没有人回应,才走了进来的。” 毕竟擅自闯入了别人家的房间,所以吴真真有些理亏道。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李双双的声音依旧那么清冷的很,眸中却幽深若枯井般,似能透彻到吴真真心里去的那种深邃,是一种完全不符合一个十三岁小女孩的眼神。 吴真真之所以知道眼前的小女孩是十三岁,和她一样年龄,是之前玉镯上显示出来的。 看着李双双依旧对他们充满了敌意,吴真真本来是想离开的,因为随便找一个眼角膜都可以给肖宁移植了,可是却鬼使神差的,她非但并没有离开,而且还放软了语气,试图打消李双双对他们的敌意。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对了,你的父母呢?”吴真真和李双双闲聊着,而凌青子却只是淡然地站在一边看着。 李双双的眸中闪过悲痛之色:“我爹很早就不要我和娘了,我娘死了,她说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走出这里,出去看看,所以三天前我把她一把火烧了,然后混迹在船舱里,我想带着我娘四处去看看,可是却被船家发现了,他们不仅打了我一顿,还把我娘的骨灰盒打碎了,我娘的骨灰洒在了那条大河里,全部,消失了。” 李双双的言语中有着极力隐忍着的悲痛,可是她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这一切都对两个陌生人说出来,也许,是她压抑的太久了,已经承受不住那沉重了。 “她没有消失,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所以她才飞走了。”吴真真轻声却坚定地安慰着,并且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只是,她还没有走近,李双双突然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尽数都吐到了吴真真的身上,瞬间晕染开来,如同一副油彩画般。 “双双,双双……”几乎是潜意识的,吴真真就唤出了这个名字。 李双双清幽的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有些恍惚道:“只有我娘才叫我这个名字,其他人都叫我小偷、乞丐、没人要的野种,呵呵……” 吴真真的心中一阵酸涩,她想到了她自己,想到了吴岩岩,又想到了之前曾经发生的一切,他们任人欺负的时候。 眼前的,正躺在她怀中的小女孩让吴真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仿佛,李双双的悲痛与倔强,吴真真都能体会到般:“师尊,你快救救她,救救她……” 吴真真对着凌青子挥了挥手,凌青子已经来到了吴真真的身边,看着不停地吐血的李双双,凌青子立刻把李双双平躺地放到了地上,丝毫不顾及李双双能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启动了眼睛上的芯片,为李双双检查着身体。 吴真真看着瞬间已经流了一地鲜血的李双双:“你不要死,他是神医,一定会救你的。” 李双双却似看不到凌青子那里出现的奇异情景般,只有些恍惚地看着吴真真,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我死之后,你把我也火化了,洒在那条大河里,我要陪着娘,一起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你不会死的!”吴真真哀求地看着没有采用任何急救措施的凌青子,没救了吗? “不,你不是神医吗?你救救她啊。” “可我,不是万能的。”凌青子认真地看着吴真真,眸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李双双的眸中有着解脱的微笑:“死了,真好,都结束了。” 吴真真看着李双双逐渐混沌的视线,蓦地,手腕上又传来了一阵麻痛,可是上面却没有出现任何字迹,吴真真了然,这是玉镯在提醒她,她今日来的任务,可是吴真真张了张嘴巴,却终是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凌青子见状,看着李双双道:“你愿意用你的眼睛,再继续看这个世界吗?” 李双双的眸中闪过狐疑,却又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般,眸光越来越混沌。 凌青子立刻道:“把你的眼睛借给我,我会让你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李双双却似突然明白了凌青子的话,勾了勾唇角,露出了最为祥和的微笑,然而,却闭上了眼睛。 吴真真怔怔地看着没有了气息的李双双,虽然她的脸上残留着被殴打之后的淤青,可是依稀能看出,她一定是个清秀的小女孩。 突然间,吴真真似明白了凌青子刚才为什么会没有任何顾虑地启动芯片了,她抬眸怔然地看着凌青子:“你早就知道了她会死,对不对?” 凌青子给吴真真拭去脸上的血痕:“她刚进来时她就发现她气色不对,后来我偷偷地使用了仪器侦测,发现她不仅有肝病史,并且她应该是被打伤了肋骨,就在她回来的路上,走动间戳破了肾脏,所以才会吐血身亡,这两个情况,饶是其中一种,都是无法救治的,更何况,是两种在一起的情况。” “所以,你才只是一直看着,一直见死不救?就是刚才你也只是在敷衍我,是不是?”吴真真知道她是在无理取闹,毕竟纵然凌青子立即给李双双治疗,她也活不了,而且他刚才敷衍她也只是为了她着想,让她慢慢接受李双双无法治愈的事实,吴真真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可是她控制不住,一个活生生的同龄小女孩,就这么死在了她的面前。 更何况,是一个这么坚强,坚韧不屈的小女孩,吴真真想不到,是多大的忍耐力才能支撑着李双双忍受着身体巨大的痛楚回到了家中,是什么,支撑着她,走完人生的这最后一条路,吴真真想,李双双应该是知道她快要死了的吧,只是她想死在家里,她死之前,只是想回家而已,只有这个地方,才会是她仅存的一丝温暖。 凌青子看着带坐在地上的吴真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消沉的吴真真,饶是吴岩岩被恶霸欺负的时候,她鼻梁、眉骨和肋骨被打断,可是她表现出来的依旧只是让人丧胆的霸气! ------------ 第三十四章 山洞里偶遇 “真真……”凌青子轻轻地唤了声,随即强行地把她抱了起来,坐在了他铺了软垫的石凳上,随后关上了大门,收拾着李双双的尸体。 他并没有立刻取出李双双的眼角膜,而是给她服下了一粒可以暂时防止腐化的药丸,然后用衣服把她包了起来。 “我们带她回去,把她洗干净,然后再让她和她娘团聚。”凌青子坐在吴真真的身边,声音带着蛊惑道。 这一刻,吴真真分不清楚凌青子究竟是正常的,还是那个总是会凭空出现的,不过,她感激他贴心的想法。 最终李双双被凌青子带到了秘密的地方,而吴真真则先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晚膳后凌青子回来了,吴真真知道他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晚上吴真真躺在床上,闭上眼前眼前出现的却全都是李双双不断吐血的模样,吴真真终是抓狂地坐了起来,蓦地,一个白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睡不着?那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凌青子也不管吴真真愿不愿意,直接把她抱了出去。 “这么几两肉,真是硌手。”说着,凌青子悬空转动着吴真真,把他从自己怀中移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吴真真无奈,只得伸出手环着凌青子的脖子,双腿夹住了凌青子的腰。 凌青子闷哼了声,把吴真真的腿向上移了移:“难道你喜欢野战?” 吴真真抽了抽嘴角:“那也是在春暖花开的时候,人比花娇啊。” 凌青子轻笑,只几个轻点就把吴真真带到了一个山洞里。 凌青子落地了吴真真却还是不愿意下来,凌青子无奈,强行把她从自己背上扯下来之后,吴真真的双脚却踩在凌青子的脚上。 凌青子低头,才发现吴真真竟是没穿鞋子,胳膊一用力,把吴真真夹在了胳膊下,微弯了身子向里走去。 “咣当”,吴真真一个不察,脑袋撞到了突兀不平的石壁上。 吴真真无比哀怨地仰着脖子:“难道你不觉得我已经足够玲珑了吗?” “所以我现在来解救你了。”话落,凌青子一个利索地抬胳膊,已经把吴真真丢到了洞里的一处温泉里。 一直到吴真真站在温泉里的时候才发现所站的地方是个温泉,山洞里还有“滴答滴答”滴水的声音,却是比在云楼的温泉更加大而清澈。 吴真真惊呼:“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埋葬李双双的时候找到的。”凌青子毫不避讳地答道,旋即又接着道:“不过你放心,我没让你同穴,她在另一座山上。” 泉水温暖着吴真真的四肢百骸,现在吴真真对于李双双的离世已经释然了,因为会有人代替着李双双勇敢、坚韧地继续活下去。 “也亏得这么偏僻的山洞你都找得到。”吴真真把整个身子都埋到了泉水中,泉水里的石头被打磨的很是光滑。 “你喜欢就好。”凌青子说着,随即摸出腰间的小瓷瓶,向泉水里面倒入了一些粉末。 “这是什么?” “药粉,舒筋健骨的。” “可以内服吗?”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它有一点小小的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长胡子。” “……长胡子?”蓦地,吴真真似突然发现了商机般地跳了起来道:“能让人变性?”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基情,有基情,就需要吴真真! 凌青子看着吴真真亮的要吃人的目光,一眼洞穿了她的想法,当下一头冷水泼了下去:“这里的古人虽然开放,可是还没开放到能接受性别的转换,如果你想被当成妖孽给焚烧了,我只能奉劝你,钱是赚不完的。” 吴真真毫不理会凌青子的正解,不死心道:“我只问你这东西内服了会不会变性。” “或许你可以在你身上做下实验。”说着,凌青子打量着吴真真湿透的身子:“不过,你不内服,只要换身衣裳,却也能变性。” 吴真真低眸,瞅着自己突兀有致,虽然目前还没怎么突,还没怎么兀的身子,抓起旁边的石头就向凌青子丢去:“你个伪娘,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妖孽!” 就在吴真真踏出了温泉饿狼似的要扑向凌青子的时候,凌青子却率先扑过来卷起了吴真真向一个巨石后面走去。 “别动,”凌青子捂住了吴真真的嘴巴。 巨石后面的空隙很小,凌青子紧紧地贴着吴真真,把吴真真向上挪了挪,以免让巨石把她给闷死了。 吴真真趴在巨石上,而凌青子就紧紧地贴在她的身后,感觉到耳边的呼吸声,吴真真轻声道:“师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姿势很暧昧。” “我的心里是一片净土。”凌青子神色淡然,可是呼吸却有些急促。 吴真真心中偷笑,身体比言语更加真实,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立刻闭紧了嘴巴不再言语。 “老大,你怎么样?敢偷袭你,让我去灭了他!” 大东把受伤的老大拖到了一块相对平缓的石头上,旋即看着那温泉道:“老大,这里竟然有温泉呢!”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山洞,老大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偷偷瞄了一眼胳膊上的血痕,眉头紧蹙着,肉疼的厉害。 大东终是把目光从温泉重新移到了老大的身上:“你暂时还死不了吧?” 老大一巴掌把大东的脑袋给拍到了一边去:“你是在诅咒我?” 大东一抹脸上的血水:“还能打我,看来没事。” 老大扬起的手又无奈地垂下,放到了肚子上:“哎呦,疼死我了,这天杀的,敢偷袭我们!” “老大你放心,我这就带人捣了他们的老巢去!” 老大立刻挥了挥手:“快去,把他的脑袋给我插回来,烤着吃!” 老大仰着脖子说着,却拉动了腰上的筋,又痛的哼哼唧唧了起来。 大东向前倾出去的身子却又缩了回来:“这,老大,我得在这守着你,他们三个不知所踪,万一那伙贼人又杀回来了怎么办?” “没事,这偏僻的很,我们不是误打误撞地闯了进来,还发现不了呢。” “这可不成,老大,我还是不放心。”大东一脸誓死守着老大的忠义表情。 老大却猛地抽出腰上的软刀“噼里啪啦”地对着大东的脑袋一阵猛抽:“让你们平时不好好练武,等到他们跑到你们床边了,你们才发现敌人的存在!堂堂上千人竟然是人家十余人的对手都不是,要你们有什么用!当猪养吗?” “老大,你不是有只花猪了吗?我们就不用当猪了。”大东抱着个脑袋,前凑后凑,左凑又凑,却是不敢爬走躲避。 “我!”老大气的猛地丢了软剑:“你们这群猪脑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东本来搬出这句成语,是因为无意中听大西口中说出来的,恰好也就给记住了,他只是想证明自己是有学识的,没有蠢钝如猪! 可是这成语用的太正确了,让老大不顾身上的伤猛地跳了起来,提起剑就冲大东追了出去:“你是在说我笨吗?我笨我还能活到现在?” 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吴真真终是松了一口气,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还好他们没有把她的温泉给弄脏了,非得她非得冲出来,弹他们几个脑瓜蹦不可! 凌青子的目光肃了肃,走了出去,看着洞口的方向,唇角含了几丝玩味。 还真是缘分,却是不知,好好的福他不享,跑到这里来当个山寨王是为何乐趣。 “师尊,你怎么走出来了?万一他们又回来了呢?”吴真真自然是不怕他们回来的,只是,离开了凌青子的怀抱,不暖和了嘛。 “他们不会的,我们也走吧。” ------------ 第三十五章 条条大路通罗马 吴真真的身上湿漉漉的,被凌青子包着卷回去的时候,凌青子的衣服却丝毫没有一丝水渍,让落汤鸡似的吴真真看的直瞪眼,上天眷顾,细微处见真章啊。 “早点休息,”话落,凌青子转身离开,衣襟飘风,似在夜色的精灵般,消失了踪迹。 吴真真伸出去的手又垂了下去,她忘了问他,今晚的他究竟是哪个他了。 吴真真看着身边睡的并不安稳的吴岩岩,把她捞入了自己的怀中,李双双的死让她更加意识到了亲情的可贵,她想,今生,她都不会再放开吴岩岩的手。 翌日一早吴真真是被吴岩岩叫醒的,难得的,吴岩岩第一次醒这么早,看来是凌青子的药起了效果。 刚用完早膳,吴真真的手腕上再次传来麻痛,却是:京城,李逍遥,22,肾。 京城?这个地名倒是让吴真真有些震惊,他们是在安云镇,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为何会预知到京城的事情?再者,只显示了李逍遥一个人的名字,没有另外一个人的肾,这要如何移植? 吴真真狐疑地又拍了拍玉镯,左看右看,显示的消息还是如上。 吴真真正欲去找凌青子,却遇到了从外面买菜回来的阿婆,这是前几天她们雇来的,有些耳背,孤家寡人,相对比较可靠,她给吴真真等人做饭,收拾房子,却只要求包吃包住,并不要工钱。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看着阿婆一副天理难容的叹息模样,吴真真只随口问了句:“怎么了,阿婆?” “造孽啊,太造孽了,”阿婆絮叨着:“早上我去买菜,有马车横冲直撞,好在有人推了我一把,否则我可不就要血溅当场了吗?” 吴真真上下打量着阿婆:“阿婆,你没事吧?” “啊?你听说死人了?那马车撞死人了?” “……我问你是不是撞死人了。”吴真真耐着性子,又提高了声音。 “哦,撞死人了啊,太造孽啊,造孽啊。” “……”对于阿婆的耳背,吴真真缴械投降,指了指厨房的位置示意她可以去做早饭了之后便去找凌青子。 “师尊!” 凌青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打开了房门,旋即悠然地斟了两杯茶水,这是凌青子珍藏的花茶,香醇润喉,可是吴真真却是不懂品茗的,每次总会牛饮。 这次也不例外,吴真真捏着杯子,“咕嘟咕嘟”三杯下肚才开口道:“师尊啊,你收集的还有肾吗?” 凌青子想了下才道:“有,前几日你娘亲让我去移植了一颗回来,至今还没有用处。” “价格?” “十两银子。” “噗,”吴真真瞪圆了眼睛:“你不要告诉我她买下的是猪肾!” “不是,人的,只是这人是意外死亡,死状比较凶,一般是不敢买的,所以你娘亲便低价买了来。” 对于吴氏买回来的器官总是做鸡的饲料用,吴真真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不是一般人不敢买,而是他们买了也没用啊,纵观天下,除了他们这一家有能力给人体做移植,还有谁家能胜任? 不过,今日这颗肾也许还能真的大派用场的。 吴真真把玉镯上显示的东西告诉了凌青子,当下道:“师尊,我先去外面打听一下今天有没有从京城来的人,确认了你再过去。” 凌青子自是知道吴真真这是为他减少出现的机会,对他只会是有益无害的,可是这里可是古代,唯一比较快速的交通工具还是马车,然而他们家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马车,等到吴真真出去再回来告知凌青子的时候,只怕已经太阳西斜了。 凌青子把药箱递给了吴真真,吴真真接过来的时候因为太过用力而向后仰了下身子,可是这药箱却远远没有吴真真想象的那么重,和拎着一个馒头是没有区别的。 吴真真狐疑,拿起药箱四下看着,随后又拉开了药箱,好家伙,这药箱里面亦别有洞天啊,里面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抽屉,每个抽屉里都放满了必需品,有几个医用器械却是这个时代没有的,想来是凌青子从他的器械百宝箱中拿出来放进去的。 “师尊,这盒子怎么会这么?” “因为,我减轻了地球对他的引力。”凌青子神秘道,旋即走了出去:“走吧。” 对了,练武之人大都是会轻功的,那也算是减轻了地球对自身的引力才是,所以也能减轻这盒子的,也不足为奇了,不过,吴真真知道凌青子一定是对这个百宝箱做了现代化处理的。 反正拎着轻,几乎不费力气,吴真真当下也没追究这么多,跟上前去:“师尊,等等我啊。” “姐姐,”蓦地,吴岩岩那肉球突然扑了上来:“姐姐,你去哪里?” 额,吴真真倒是忘记这厮了,之前吴真真后遗症还没好的时候一直嗜睡,可是现在恢复了正常,对,恢复了正常,吴真真看着凌青子问道:“那陨石带来的症状,你解了?” “陨石可以刺激大脑,让大脑含有神经毒素,我只是为他做了针疗,至于药物的彻底解毒,我还在研究。” 反正吴岩岩年幼,也听不懂凌青子的话,所以吴真真和凌青子说话也不避讳他。 “那他暂时是没危险了?” “嗯。” 吴真真看着牵着自己的手,并没有像以前那般让自己抱的吴岩岩,心中疑惑,难不成陨石还有让人变得成熟的功能? 吴岩岩见吴真真没有开口,只当她似不想带着自己去,旋即晃了晃吴真真的胳膊,又要去接她肩膀上的药箱:“姐姐,姐姐,我来帮你拿。” 吴岩岩乐呵地抽了下嘴角,旋即还真的就把药箱挂在了吴岩岩的脖子上:“重不重?” “不重。”吴岩岩又奇怪地颠了颠,还是觉得很轻,旋即笑着攥紧了吴真真的小手指。 就这样一行三人出发了,吴真真看着阿婆关上了大门,四下瞅了下,才似突然发现少了什么的道:“师尊,蒋什呢?我觉得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 “你是在担心他?”凌青子淡然道。 “你想多了,毕竟相识一场,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也好替他收尸。” 那个僵尸脸总是欠债似的整天被人追杀,不出现难免会让人多想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他在郊外练武,所以不经常出现。” “练武?”额,也是,像他这样的,再不提高自身武功,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 吴真真眼睛眨呀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的比风车还快,凌青子知道,每当吴真真这个时候,就意味着她有事情要求凌青子。 果不其然,吴真真看了吴岩岩一眼,旋即看着凌青子道:“他练武的时候顺便教一下吴岩岩呗,练武,要从小教起,是不是啊?” “可以给他请个武师。”凌青子提议。 “蒋什不就是最好的武师吗?再者,相对于别人,我还是更信任他。”吴真真眸光中充满了真诚。 凌青子轻笑,旋即道:“晚上我会找他商量一下,即便是强身健骨,也是好的。” 吴岩岩好像是听懂了他们的话般,晃了晃吴真真的手指:“我要学习能保护姐姐的功夫。” “呦嗬,”吴真真捏了捏吴岩岩的脸,总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好像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很多似的。 蓦地,吴岩岩从腰间摸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两颗白色的东西。 吴真真抓过来,竟然是盖中盖,当下看着凌青子:“你给他的?” “嗯,安心,这里面没有任何药效的成分,只是提取了所有营养物质研制成的。” 吴真真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被流星给砸了一下般,当下给吴岩岩出了许多简单的算数题,虽然吴岩岩并没有全部答出来,可是这对于没上过一天学堂的孩子来说已经不容易了。 当下,吴真真脑海里又涌现出一个主意来。 ------------ 第三十六章 鸡毛当令箭 而凌青子看着吴真真比风车转的还快的眼珠子,就已经知道了吴真真的想法,当下道:“目前来说,我的材料是不够的。” 这倒是个问题,是吴真真一直忽视的问题,吴真真怎么会忘了,凌青子从现在带来的东西,是有着使用期限的,而且数量还是有限的呢? 不过,凌青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吴真真看到了希望,凌青子说:“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每当我救治了三个人的时候,我的一些药材和使用器材会有一定程度的增加和自动维修。” “嗯?也就是说,你只要保持不停地救人,那么你现有的东西便会用之不竭,永远也不会枯竭?” “从这两年多来的经验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吴真真的玉镯呢? 吴真真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玉镯,会不会也有和凌青子相似的能力呢? 或者说,随着吴真真救人数量的增加,玉镯显示出来的人物所在的区域化会变大,送显示出来的人物的级别也会变高,把凌青子这等仙嫡般的人物的价值也给体现出来。 这是一个后期的研究方向,吴真真日后定然会注意的,从目前来看,她要尽快地熟悉这个金手指的使用规则才是。 今天早上阿婆说的事情比较轰动,而且在安云镇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因为撞到了不少行人,所以吴真真很快地就打听到了这个李逍遥居住的客栈在哪里,“风来”客栈,预示着来这里的人风儿似的来,风儿似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吴真真把凌青子和吴岩岩留在了客栈的一楼喝茶,她根据店小二的指示兀自上了二楼,还没找到店小二指明的房间号,就听到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声:“轻点!疼死老子了!” 顺着声音望去,却是一个男人坐在凳子上,一条腿翘在另一张凳子上,胳膊放在桌子上,而一位大夫正兢兢战战地给他处理着胳膊上的伤口,因为离得远,所以吴真真看不到那伤口有多严重,只是看那男人纠结的表情,被阉了似的。 吴真真还没有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时,屋子里的那个男人看到了吴真真,立刻扯开了嗓门:“你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做什么?进来!” 进来?吴真真没有多想,很是听话地走了进去。 那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吴真真一眼,旋即似发现了外星人似的盯着吴真真的两个发髻:“你们鸳鸯楼就是这水准?比两年前可差多了,你们老鸨是不是听错了?我要的是姑娘,可不是洗脚丫鬟!” 啥?鸳鸯楼?这吴真真知道,因为这是他们镇子上唯一的青楼。 不过,难道洗脚丫鬟不是姑娘? 吴真真的脑袋饶了山路十八弯,终是明白了眼前这男人的意思了。 敢情,他是把他当成鸳鸯楼里的姑娘了啊,不对,连姑娘都不算,只配得上做一个洗脚丫鬟啊! “你大爷的!”吴真真一声吼,那大夫的手一抖,更是让男人疼得歪斜了嘴角,只是他还没谩骂开,吴真真已经吼道:“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啊,瞧你那抢到画影像――贼眉鼠眼的样子,竟然还敢嫌弃本小姐,狗咬叫花子――畜牲也欺人是吧,你以为你穿上龙袍你就是太子了,其实你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我懒得理你这铁匠铺的料――挨打的货,狗咬皮影子――没一点人味!” 话落,吴真真转身离开,却是把那男人和大夫雷的一愣一愣的。 “你,你,你,你刚才说什么?”好半天,那男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说你石头放在鸡窝里――是个混蛋,我说你是春哥敲门――蠢到家了!”吴真真的声音幽幽地向后飘去。 “咕咚”一声,那男子踢到凳子的声音响起,大夫见状立刻道:“李少爷,息怒啊,你的伤还没包扎好,千万不能置气啊。” 伤?还不能置气?三寸长的伤口,猫爪子挠的似的,还能称之为伤口?还不能置气,爹妈嘴巴里面养大的啊。 等等,李少爷?李逍遥? 就要下楼的吴真真立刻转身,看着走出来的那房间的门牌号,竟是和店小二说的一样,难不成刚才那男人就是李逍遥? 吴真真又默默地转身走了回去,正好撞到了盛怒着走出来的李逍遥,李逍遥见吴真真又折了回来,当下拎着吴真真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小样,你刚才骂大爷什么?” “你是不是叫李逍遥?”吴真真扒拉着那男人的手,问道。 “混账东西,还没人敢直呼本大爷的名字呢!”话落,李逍遥甩手就要把吴真真扔下去,可是他还没把吴真真给抡圆了,手腕上一痛,吴真真竟是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飞了出去。 凌青子一个跃起,稳稳地把吴真真接在了怀中,再一个借力,直接落到了李逍遥的面前。 李逍遥的眸中闪过一抹诧异,竟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高手,当下道:“你是谁?”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扭了上来:“哎呀,是凌神医啊,您好久都不曾来找人家了,人家好生想念。” 说着,就一扭肥臀把吴真真就挤到了一边去,八爪鱼似的就向凌青子身上扑去,吴真真巨汗,在那两只花爪子碰到凌青子之前利索的绊、挤、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成功的把那八爪鱼拍出了阁楼,掉到了一楼去。 吴真真扭头看着那摔得四仰八叉的青楼女子,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旋即高声道:“我们李少爷说了,他现在不举,所以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周围立刻传来了一片唏嘘声,李逍遥更是怒视着吴真真:“谁说本少爷不举?” 吴真真这才后知后觉般地立刻捂住了嘴巴,旋即立刻高声挽救:“啊,不对,我们李少爷大举,你一个人不够,把你们鸳鸯楼的姑娘都给叫来,我们李大少可是一夜百次郎!” 周围又是传来一阵窃笑声,李逍遥怒红了神色,就要打向吴真真的时候,凌青子微微向前一步,挡在了李逍遥的面前,两根手指牢牢地捏住了他的手腕,李逍遥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凸现,脸色更是红成了猴屁股。 “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也许,你不是不行,只是用错了药。”凌青子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李逍遥觉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最为可耻的事情了般,眸中充满了怒意,可是任凭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却丝毫不动移动自己的手腕分毫。 李逍遥是丞相李家唯一的嫡子,却因为肾脏的原因一直不举,娶了三次正房,最后却还都跟别人跑了,最终一怒之下的他开始寻花问柳,风流成性,来掩盖自己不举的事实,更是寻求一种心里上的慰藉。 因为他去青楼从不留宿,所以这个秘密至今也没多少人知道,却不想,他隐藏了二十多年的小秘密现在竟然有要暴露于天日的可能性,这如何能不让李逍遥抓狂! 气急败坏的李逍遥忍着手腕处传来的刺痛,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当今丞相李正成是我爹!你知不知道得罪了我是什么后果?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凌青子面上依旧一片风轻云淡,吐出来的话语却让李逍遥一下子没了怒气:“如果,我说,我能治好你,让你为你们李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呢?” 这是李逍遥一辈子都在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真的能治疗好吗?毕竟,连太医都对此束手无策啊! 等等,刚才那妓女叫他什么?凌神医?李逍遥这次来安云镇,除了因为细盐的生意,他也听了当地人说了,他们这里有个无所不能的神医,只是刚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走南闯北的,见过的江湖骗子都可以用箩筐来盛了,可是现在看来,也许眼前这个相貌不凡、气质超脱的男子就是他所听说的那个神医,而且,又也许,他真的能治疗好自己。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更为重要的是,李逍遥感觉自己的手筋都要断掉了,当下放软了口气:“好,我相信你,我们谈谈。” 凌青子这才放开了李逍遥的手腕,哪知这个李逍遥却像断了胳膊似的立刻挂在了那个大夫身上:“哎呦喂,疼死我了,大夫,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断了?还能不能接上?” ------------ 第三十七章 威逼利诱 就在李逍遥哭爹喊娘的嚷着疼死了的时候,吴真真和凌青子也跟着李逍遥走到了屋子里。 吴真真扯了扯凌青子的衣袖,用眼神问他,为什么这厮这么得瑟,还要给他治疗? 凌青子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并没有任何言语。 好吧,通常这种情况,吴真真都会用,不管师尊做什么事情,一定都有自己的原因这么来安慰自己。 大夫又详细地给李逍遥做了个检查,蓦地,李逍遥才后知后觉般地想到,眼前就有一位神医,当下嫌弃地从那大夫手中抽回胳膊,对着他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回去吧,老东西。” 那大夫立刻感恩戴德地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差点撞到了“哼哧”了半天才爬上来的吴岩岩,吴岩岩立刻伸手去扶那大夫:“老爷爷,您小心。” 吴真真挑了挑眉:“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真不知道爹妈怎么生的,怎么养的!” “你说什么?”李逍遥又猛拍了下桌子,旋即又捂着手腕哀嚎了起来:“那个神医,凌神医是不是?你刚才用这么大的力气,快给我看看,断了没有。” 凌青子走上前去,握着李逍遥的手腕猛地一折,随即在那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嚎声又把李逍遥的手腕给接上了:“刚才的感觉才是手腕骨折的感觉,不过,现在我已经给你接上了。” 李逍遥抱着手腕,却是连哀嚎的力气都没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凌青子,仿佛他是怪物般。 “你是先天性的肾枯竭,所以才会出现此症状,只要换肾即可。”凌青子淡然道,旋即走到了一边去,兀自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吴真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要自己出场了,手镯上显示的是一千两黄金,只是这个肾脏是凌青子之前就预存的,所以可以这么说,这笔买卖要是成功了,那么吴真真可以直接赚两千两黄金。 两千两黄金来换李家的子嗣,相信对于李逍遥这种大户来说是乐意至极的。 于是乌镇怀着满档的信心告诉了李逍遥这件事情。 “两千两黄金?”李逍遥吞咽了下口水:“你是不是不知道丞相是个什么官职啊?你一定是没去过丞相府,所以不知道丞相威震四方的威力!” 吴真真嗤笑,怎么,难道因为你是丞相的儿子就想要不给钱? 只是吴真真还没开口讥讽,李逍遥已经开口道:“你们给我换的肾只值两千两黄金?这说出去岂不是让别人都认为我是那等泥尘之辈了吗?不对,这件事情不能够说出去,不过你可要确定给我换的心脏是好的心脏,你懂得,我们丞相府不怕生孩子养不活。”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你卖的东西价格低了他反而不高兴,并且认为你卖的不是好货,你卖的贵得无谱他反而高兴,于是吴真真及时补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两千两黄金只是给你换肾的钱,移植费用还要收两千两黄金。” 李逍遥腿一软,旋即立刻走上前去,四下看了下才关紧了房门:“你确定?你真的能治疗好我?” 吴真真看着李逍遥眸中的深沉,坚定道:“只要事后你不杀我灭口的话!” “前提是你必须要有职业道德!” “诅咒那些没职业道德下地狱都会被拔舌头!” “好,成交!” “什么时候给钱?” “让我先看一下你的医术如何。” 吴真真想了下,旋即拿起桌子上面的茶盏狠狠地对着李逍遥的脑袋就是一下,看着晃了几下就晕了过去的李逍遥,吴真真又看向凌青子道:“师尊,过来给他扎醒。” “你应该庆幸,他今天出门没有带随从。”凌青子说着,变戏法似地摸出了一根银针,对着李逍遥的脑袋扎了几眼,不过须臾的功夫,李逍遥便幽幽地醒了过来。 血顺着额头迅速留下,清醒的李逍遥用手抹了一把:“血,怎么会有血?” 吴真真狐疑地看了凌青子一下,凌青子勾了勾唇角,纵然他没有解释,可是吴真真却已经明白了一切,这凌青子一定在把李逍遥扎醒的时候并让他有了短暂性失忆的症状,所以李逍遥才记不得之前的事情。 “疼,好疼,神医啊,你快看看,我的头怎么这么疼?”李逍遥疼的扭曲着脸来到了凌青子面前。 “因为你的头在流血,所以疼。”凌青子认真道,说着,并给了李逍遥一方手帕止血:“现在不流血了,还疼吗?” 李逍遥立刻摇头道:“不流血了,当然不疼了。” 吴真真默默地蹲到了墙角去,她只认为凌青子是给李逍遥最了催眠,如果她要是知道这完全是凌青子的个人魅力造成的,只怕是她现在已经对着墙壁撞脑袋了。 “哪里有金子吗?”李逍遥走了过去:“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吴真真镇定地转身,坦诚地看着李逍遥道:“你说了会在三天之内给我们筹备好四千两金子,然后我师尊就可以直接给你做移植了。” 李逍遥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我有说是三天之内吗?不是一天吗?” “……那就是我记错了,明天你给我们准备好钱,后天就为你做移植。” “你们要移植谁的肾给我,我得先去物色一下。” 让他去物色一个死人吗?吴真真觉得要是带他去了,李逍遥会把她的脑袋给削平了。 “我觉得你相信我们是因为我们很有职业道德,很幸运地告诉你,你的相信是正确的,所以我们不能告诉你,你的移植者是谁。” “啊?”李逍遥的脑子有些秀逗,良久之后才有些晕乎道:“万一出现了问题怎么办?” “选择我们,就要相信我们,放心的把你一生的幸福交给我们。”吴真真咧开了嘴巴,尽量露出八颗牙的微笑来,并且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反正你已经不举了,再不济你还是不举罢了。 李逍遥看着吴真真的笑却颤抖了下:“那个,你师尊是不是经常虐待你,不给你东西吃啊?” “谁说的?他经常给我大补!” “那就把你补得蚯蚓似的?” “你见过这么肥的蚯蚓吗?” “……” 最终两人敲定好了一切,就在吴真真要离开的时候,李逍遥却又道:“可以给你货物,不给你金子吗?” 呦嗬,又来一个王大户那样的? 吴真真双手叉腰:“我可以给你移植一颗等价的心脏去换那颗肾吗?” “……”李逍遥看了下凌青子,又看了下一直被他们忽视中的吴岩岩,当下把吴真真拉到了一边去:“我们李家虽然是大户人家,可是你懂得,我父亲为官清廉的很,是不是?” 说着,对着吴真真好一阵挤眉弄眼,吴真真要是再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真是白活了两世了,当下道:“那是必须的,否则你们李家能够一直这么富室豪家吗?做了移植之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一锤子买卖,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牵连。再者,你给了我们多少钱,我睡一觉也就忘记了。” 李逍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这样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丞相府的势力的,你也知道很多人无缘无故消失的也很多,要怪啊,只能怪命不好。” 吴真真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吗?不过,他的担心也是事实,当下打包票道:“治不好,我们原数奉还。” “我不要,我要你们的命!”李逍遥恶狠狠道。 呵,别人都是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他倒是好,先给颗枣吃,再打一巴掌,所以他比其他人都更加惹人不喜,所以,别说他担心以后吴真真再纠缠于他了,以后吴真真纵然见到了他也会绕道走! “成交!”吴真真爽快道。 反正没有白纸黑字的,就是失败了又怎样,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削谁呢,再者,手术失败,这对于凌青子来说,可是一件比登天还要困难的事情啊。 ------------ 第三十八章 鉴别古董 四千两黄金,可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一个天文数字,可是只半天的时间,吴真真就给谈成了,一直等到吴真真回到了自己的宅子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没睡醒,是在做梦呢。 可凌青子对这件事情表现的便相当淡然了,不过,也是,硕大的一颗夜明珠都能随便给吴岩岩玩,可见他的真实财力应该是富可敌国的吧,这样就让吴真真对凌青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然而她却什么都没问,毕竟,不管他究竟是谁,能赚钱的就是好人啊。 吴氏这几天一直忙着看着工人设计客栈的事情,很少回来,纵然晚上回来也只是和吴真真打个照面便去睡了,所以吴真真顿时觉得自己的日子又恢复正常了,生活中没有奇葩就是太平啊。 下午的时候吴真真又去了那个菜窖,经过几天的通风,腐朽的味道已经消散了,吴真真又去集市上买了许多的香料,一股脑地全部倒入了菜窖中。 吴真真赚的金子凌青子一分也没要,全部交由吴真真处置,所以这让吴真真有一种夫妻过日子的感觉,内心被幸福感充斥的满满的。 可是这些金子的处置还是个问题,如果全部放在家里吧,她也怕贼惦记啊,所以大部分的金子吴真真都存在了大的钱庄,只是,吴真真给了钱庄的利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不过,这对于吴真真的积蓄来说,却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吴真真便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来安慰自己忘记那些利息的事情。 只是,存在家里用来应急用的金子也要好好地储藏一下,纵然放在地窖里,那么吴真真也得好好地研制一下机关了。 吴真真几乎把这宅子里的藏书全部都搜查了一遍,终是找到了一箩筐的机关术,吴真真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宅子里本身真的有很多机关,然而这机关却都是半成品,年久了,这机关便也失效了,有些还能使用的机关,杀伤力也不大,所以吴真真便想着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对机关进行一下改造。 首先,这材料必须要买上品! 吴真真兀自租了一辆牛车,去集市上买了许多的必需品,好在房子够多,完全可以容纳她买回来的东西。 凌青子对于吴真真的设计偶尔也会给些建设性的意见,吴岩岩更是会和吴真真一起摆弄,在这个过程中,吴真真便把自己看到的一些知识传授给吴岩岩,再加上凌青子的的特殊营养片,所以吴岩岩在脑益智的时候又能增长许多知识,倒是一举二得了。 还没到晚上,吴真真便设计好了一张图纸,不过制作起来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而且吴真真还要模拟一个小型的,确实有效果之后她才会大举动工,把这个宅子安装上大量的机关。 晚上三个人出去用膳,只因为阿婆属鸡的,所以傍晚便抱窝,必须要去睡觉。 中途吴真真经过了一家古董店,很是奇怪,都已经落幕了,这家古董店竟然还开张着,一般来说,古董店在傍晚就该打烊了,因为晚上在灯光下看古董,成色会差别很大,会误判断,但是这家古董店却依旧开张着。 吴真真很是好奇地走了进去,在扫了一眼那些古董之后,吴真真已经被震惊地无法移目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格子最上层的那个应该是明代的青铜箭镞吧,旁边的那个应该是黄玉默面纹盖瓶吧,下面那个清紫水晶鼻烟壶应该是唐朝的吧,还有那乾隆田黄三链印,哪一个古物都是无价啊。 吴真真咂了咂嘴巴,情不自已地伸出手抚摸着,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传来:“住手,你做什么!” 吴真真转眸,眼前的人却熟悉的很,正当吴真真努力回想着眼前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开口道:“啊,原来是你啊,我是王府的阿云啊。” 对了,王老爷身边的小厮,阿云! 吴真真恍然大悟:“喔,我记起你来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进来看古董的。” “你会辨别古董?”阿云有些疑惑地看着吴真真。 也不怪阿云会怀疑,因为一般能识别古董的人肯定也是非富即贵的,要不然他哪里有机会去见到那么多的古董让他去识别呢? 而吴真真,看他那一身粗布衣衫,怎么看也都不像是会辨识古董的啊! 门缝里看人,吴真真倒是要让他认识一下自己的有眼无珠! 吴真真气哼哼地指了一个古董:“那个是不是唐三彩?那个鸡血石应该不是古玩,就是这个朝代的吧?那个五伦图的瓷器应该是清朝的吧……” 吴真真几乎把古董店里的东西都说了遍,阿玉却是听的目瞪口呆的,刚开始的几个他还知道,到了后来,他也只有吴真真告诉他这些都是什么瓷器的道理了。 “你能辨别这些东西的真假吗?”阿云突然像是发现了救星一样地看着吴真真。 吴真真柳眉一扬:“真是抱歉,我孤陋寡闻,不能辨别。” 阿云自然知道吴真真是在和自己怄气,当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咳咳,吴小姐,我知道你才学渊博,还望你别和我一般见识,你也知道的,我们老爷有一大堆古玩,可是却是不知具体哪是真哪是假的,如果你能帮我们老爷分辨出来,我们老爷一定会重重赏赐你的。” 重重赏赐?吴真真可不敢要,也不稀罕,她是喜欢古玩,可也只是喜欢鉴别古玩,所以当下道:“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帮你们看下。” 阿云立刻感恩戴德道:“哎呦,多谢了,快请,我们现在就回府。” 说着,连买回来的包子都忘记了拿,直接随意地锁上了门,便带着吴真真等人向外走去。 吴真真看着古玩铺的门上那把不怎么结实的锁:“你就这样锁上了?不怕古玩丢失?” 阿云却有些随意道:“这些都是仿品罢了,丢了便也丢了。” “所以,刚才店铺里没人,是因为你连门也锁就去买包子了?” 阿云狐疑地看了吴真真一眼,点了点头,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吴真真直接撞在了面前的柱子上:“谁告诉你的那些都是仿品?” “我们老爷请了许多鉴赏人查看过了啊。” 吴真真很想去相信阿云的话,可是她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下看着凌青子道:“师尊,你觉得那些全部都是仿品吗?” 凌青子却只淡然道:“相信你自己的感觉。” “……”吴真真突然为这么古董的命运感到不公,一种珍珠放在鸡面前还不如米粒的感觉让吴真真想把这些古玩买下来,然后再高价卖给真正懂得古玩的人。 “你等下去告诉你们家老爷,他古董铺子里的真品的价值加在一起便能富可敌国了。” 阿云腿一软,竟是直接震撼到了地上去,良久之后才站了起来:“你确定?” “你可以让你们老爷把这些古董全部拉出去,去京城找司宝司的人仔细地鉴定一下,不过最后宝物还能不能要回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你年纪这么小,又不是出生名门大户的,你怎么会辨别古董?”阿云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年纪小?两个世纪的她的年龄加起来,你还得叫她一声姐姐?她不是出生名门大户又怎么了?可是她的学识只怕这个时代除了凌青子,再也无人能赶超她了! 可是,吴真真却没法,也不愿去给阿云解释这么多,只淡然道:“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做天赋。” “对啊,姐姐很有天赋的,姐姐是天之骄子。”吴岩岩突然开口应道。 虽然吴真真只教了吴岩岩很短的时间,可是吴真真对成果还是很满意的,吴真真想着,等到她把宅子里的机关都设计好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栽培吴岩岩,至于营养片的事情,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如果所有人都实用了,那么也就彰显不出来吴岩岩的聪慧了,再者,吴岩岩更愿意把这归结为吴岩岩的天资聪颖,所以,营养片,全部都是吴岩岩的! 阿云却突然有些紧张地开口道:“什么天之骄子?这话可不得乱说,只有当今皇上才是上天的儿子!” 额,吴真真竟是忘记了古代的封建与毫无言论自由权,当下对吴岩岩道:“这些话你自己知道就成了,你可以在心里尽情地膜拜我。” ------------ 第三十九章 假死药 不多时,众人便到了王府,而王大户也已经筹备好了二百两黄金,从一到二百的数数吴真真特意教了吴岩岩,所以对金子数目的重任就交在了吴岩岩的身上。 吴岩岩和肖宁商定好了明日给她做移植的具体时间之后,吴真真就被王大户拉到了他收藏古董的屋子里,吴真真知道,阿云一定把刚才的事情都对王大户说了。 房间很大,有一般居住房间的三倍之大,屋顶上面每隔五米便有大小不等的夜明珠用以照明,吴真真一眼扫过去,眼花缭乱中直想让凌青子再在她的脑袋两侧也给移植上两只眼睛。 这里的古董很是齐全,各种华丽精美的陶瓷、浑厚凝重的青铜器、晶莹温婉的玉器、工艺精美的古典家具、流传千古的名家书画、古朴典雅的造像、精致的文房用品及杂项工艺应有尽有,好在这些东西不全是真正的古董,否则只怕王大户早就被远在天边的皇上给抄家了。 大多数古董吴真真都认得,即便有些稀少的,她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的,那写不碍事,毕竟她的宅子里可是有着大量的藏书呢,就在她白日里找有关机关的藏书的时候也发现了许多史书,上面也记载了许多古玩,吴真真相信她回去恶补一下,一定可以不说十分,也可以八九不离十地鉴定出这大量的古玩中哪些是真正的古董的。 “吴小姐,你看出了这些东西哪些是真的古董吗?”王大户陪在吴真真的身边,不但说话比以前客气了许多,饶是称呼都变了。 果然,别人有事求着你的时候,你就是大爷呀。 所以吴真真过了一把大娘的瘾,当下细细地全部看了一遍,把自己不认识的全部记在了脑海中道:“我已经看出了大概,不过这里不够明亮,要想精准的辨别出,只能等到白日了,明日我会再过来,一定给你鉴别个真伪来。” 王大户半信半疑地看着吴真真,要不是因为凌青子的关系,想来王大户早就把吴真真这说大话的小丫头片子给扔出去了,可是她可是无所不能的神医的助手,所以王大户对于吴真真的话还是信了三分的。 虽然,神医和会鉴别古玩没有关系,但是这是大多数人的心里,就像是平原君对待毛遂一样,就在毛遂自荐,并且出使出国后的第二年,燕国派大将粟腹来进犯楚国。因为外交场上的叱咤风云、力挽狂澜,平原君认为毛遂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力荐毛遂率军御敌。孰料昌都一战中被粟腹杀了个片甲不留。最终毛遂满腔羞愤,饮恨自刎。 不过现在看来,王大户的这个心里却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信任了吴真真几分。 “好,那明日你就来给我鉴定个清楚,明日我也会让其他对古董精研的人过来,让你们一同鉴定。”王大户道。 一同鉴定?吴真真心中嗤笑,与其说是一同鉴定,倒不如说是让吴真真在众人面前贻笑大方好了,否则如果这些人能够准确的鉴定,王大户也不会信任吴真真这等鼠辈了。 不过,吴真真有这个自信,她不会是班门弄斧,当下利索地答应了:“可以。” 吴真真又看了眼这些古玩,终是道:“纵然这些古玩都是真品,但是你这么统一的放在一起珍藏,只怕也最终会让古董陨落于世的。” 偌大的一个安云镇,如何会连一个懂得珍藏古玩的人都没有,可见王大户口中的那些鉴赏专家也的水平也定然是一般般的了。 “那你说,这些古玩应该如何珍藏?”王大户问道,可是语气中却少了几分虚心请假,多了丝不耐,更多了丝不屑,吴真真知道,这是因为王大户不信任她的缘故,当下也不多说,只道任何事情,全部放到明天来决定。 回去的路上,吴岩岩看着吴真真,有些疑惑道:“姐姐,那个王老爷既然不相信你,你为什么还要给他指点迷津呢,让他自作自受好了。” 吴真真暗自叹服着吴岩岩的出口成章,看来这小娃子是前途不可估量啊,当下继续传授道:“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所为因果,因果,说的便是这么个道理。” 蓦地,突然有个人从巷子里蹿了出来,挡住了吴真真等人的去路。 吴真真仔细望去,却是筱竺,肖宁身边的丫鬟。 肖宁四下看了下,旋即看着吴真真,给了她一锭黄金:“小姐,公子,奴婢有一事求你们,还望你们答应。” 吴真真狐疑:“何事?” 筱竺却看向凌青子道:“凌神医,你听说过假死药吗?食用者会假死三天三夜,一旦服用了解药之后,便会清醒过来,如果你听说过,可否为我们配置一副?” 凌青子微微颔首,旋即却看向吴真真道:“我们的材料还够吗?” 吴真真知道,凌青子这是把选择权交给她的,给不给她配置,完全取决于吴真真,筱竺自然也看出了凌青子的意思,当下哀求地看着吴真真:“小姐,求您了,日后我们家小姐一定会报答您的。” 吴真真想到了肖宁,那个白兰花一样的女子,又想到的李双双,那个坚韧如钢的孩子,当下道:“研制好了,我自会给你送去,这金子你拿回去,这副药的价钱便算在那二百两黄金里面。” 筱竺没有过多的坚持,膝盖一软就要给吴真真下跪,却被她及时地扶住了:“不用客气,你快些回去吧。” 筱竺并十分感激吴真真洞悉了她较为窘迫的现状,当下也不再多说,又转身走进了巷子里。 假死药?肖宁要假死药做什么?是未雨绸缪,还是急需之用? 吴真真本不想参与肖宁的事情,可是明日之后,肖宁的身上还肩负着李双双的梦想,所以,吴真真不会让肖宁那么快就死的。 庶女在府邸不受宠,甚至是百般刁难的事情吴真真前世看的多了,想也想得到,当下眼珠子转了一圈,却已经计上心来。 一直到了宅子的时候,凌青子才看着吴真真问道:“你确定要帮助她吗?” “我会变成好心办坏事吗?” “这假死药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还是有一些副作用的,后期会让人产生嗜睡的症状。” “很严重吗?还有什么不良反应?” “严重的情况要看你个人的体质,暂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 不管怎样,吴真真既然已经答应了给她,那自然会给她的,而且在给她的时候也会告诉她这些症状,让她谨慎使用便是。 凌青子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吴岩岩也跟了上去,吴真真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研究机关去了。 江湖中人喜欢戴扳指之类暗藏着机关的首饰,这倒是给了吴真真创意,她想制作一个扳指箭弩给肖宁,防身之用也是好的。 扳指内部的容量有限,吴真真一时也找不到特别娇小的箭弩,所以只能用银针去替代,扳指的材质是紫禅的,最外面的最下方吴真真又裹了一层银片,可以随时的悄无声息地试探出饭菜究竟是否有毒嘛。 等到吴真真制作好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大亮了,吴真真看着手中虽然没有卖相,但是很是实用的扳指,很是满足地在吴岩岩面前得瑟了一把。 “姐姐,阿婆唤我们去吃早饭呢。”吴岩岩捏制一个包子,颠颠地跑了进来。 坏事了,吴真真望了望外面的天,才想到竟是还没来得及看那些有关古董的书籍,当下随便地拿起一本翻了翻,略微地补充了一些她已经忘却的常识之后便走出了房间。 吴真真出门的时候,王大户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这王大户倒是心细,吴真真不得不称赞阿云一句:“你们老爷倒是心善。” “这个是自然,不过你有所不知,肖小姐今日下午便要回京了,来接她的人已经在府上等着她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来人却说老太君想念这个孙女想的厉害,夜不能寐,这不,才要迫不及待地把她接回京吗。” 夜不能寐?吴真真嗤笑,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当初还要把肖宁给送到这里来?一个千金大小姐,大家闺秀,金枝玉叶,却是连区区二百两黄金都拿不出来,如果肖宁真的是回去享受亲情的,那她为什么还要假死药? 再者,如果老太君真的心疼这个孙女,会不顾肖宁的眼睛,做完移植就让她立刻赶路回去吗?连一个复诊的时间都不给她,当然,这也不排除老太君不认可凌青子的医术,认为京城“赛华佗”者居多。 ------------ 第四十章 名正言顺的无理取闹 吴真真也不再言语,径自上了马车,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到了王府的时候,李逍遥竟然也在。 李逍遥看着吴真真,惊讶地“腾”地站了起来,险些把手边的茶水都给打翻了。 吴真真见状,淡然地看着李逍遥:“公子好。” 李逍遥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也装作根本不认识吴真真,这是第一次和她见面道:“嗯,王老爷,既然府上来了贵客,那我便改日再来吧。” “李少爷请留步,这位姑娘对古玩的鉴赏很是有天赋,或许,你可以找她来鉴赏一番。”王大爷看了眼吴真真道。 “她?”李逍遥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当下有些玩味地看着王大户道:“王老爷莫不是在说笑。” “不敢,我怎么敢和李少爷说笑,这位姑娘昨日还说,她确实对古玩的鉴赏很是有天赋呢。”王大户立刻坦诚道。 吴真真看着王大户眸底的精光,心中冷哼了声,这个王大户是不是搞错了吴真真的身份,她现在可是来帮助王大户的,为毛这个王大户总是把吴真真当作敌人似的要处处让她出丑呢?纵然他是不相信吴真真,可也完全没必要如此吧。 而就在这时,李逍遥又重新打量了吴真真一眼,当下走到了吴真真面前:“你真的对古玩很有研究?” 他见多识广的,知道有时候确实是人不可貌相的,既然他已经相信她能治疗好他的顽疾,那么为何不能再相信她一次? 吴真真颔首:“或许,你真的可以相信我。” 李逍遥的眸中闪过一抹晶亮,当下说道:“听说王老爷收藏了许多古董,家父也对古董情有独钟,所以我想高价购买王老爷的古董,既然吴小姐对于古董颇有研究,那么下午我再来购买的时候,还请吴小姐也在场。” 说完,冲着吴真真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吴真真立刻会意地颔首:“承蒙公子看中。” 吴真真这下才明白,王老爷这么做不过是让吴真真给他把关罢了,毕竟李逍遥财大气粗,又颇有势力,如果他非说真的古董是假的,反而还要收购回去,那王老爷岂不是只有哭死的命了吗? 再者,纵然吴真真是个半路出家的,那么还有其他的鉴赏家呢,总归,王老爷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了去。 摸透了众人的想法之后,吴真真沉思了下才道:“今天下午肯定是不行了,我师尊还有一个移植手术呢,明日吧。” 说道移植手术的时候,李逍遥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下,而就在这时,王大户才突然道:“肖小姐还在里面等着呢,快请吧。” 吴真真看了李逍遥一眼,淡然地勾了勾唇角,向里走去。 李逍遥却是松了一口气,当下跟着王大户向外走去。 阿云把吴真真等人带到了肖宁的房间,屋子里还有三个衣着华丽之人,坐着的年龄较大,可是皮肤白净,穿金戴银的,一看便是大户出身。 她身后站着两个高挑的丫鬟,一粉一青,两个丫鬟却也都是美人胚子,至少放眼整个鸳鸯楼,却是少有人能及的。 筱竺对着肖宁耳语了一句,肖宁立刻站起起来,“看”着凌青子和吴真真的方向:“凌公子、吴小姐,快请进。” 肖宁对凌青子和吴真真足够的尊重,吴真真也不客气,径直地走了进去。 为首的顾妈妈狐疑地看了吴真真和凌青子一眼,当下看着凌青子道:“你便是二小姐口中的‘神医’吗?却是不知你师出何门。” 吴真真挑眉斜睨了那顾妈妈一眼,走上前去:“却是不知你又是何人。” 那青色衣衫的丫鬟立刻呵斥道:“大胆贱民,竟然这么和我们顾妈妈说话!” 贱民?吴真真嗤笑,旋即淡然道:“顾妈妈?难道就不是奴婢了吗?却是不知你们太傅府的规矩这么严格,主子没开口之前,一群奴婢便可以先吠两声,倒是闻所未闻!” “你!”那青色衣衫的丫鬟没想到竟是被一个小小的贱民给抢白了,还欲开口说什么,顾妈妈已经道:“翠玉,不得无理,你这是在辱骂我们太傅府教人无方吗?” 吴真真却是看也不看那顾妈妈一眼:“你们太傅府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肖宁是我师尊的病人,你们在这聒噪地不利于病人休息,请出去。” 顾妈妈平生第一次这么不被人放在眼里,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平民百姓,长期养在府邸中的她却是忘记了,离开了太傅府,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平民罢了,而待在太傅府,她却是连平民的自由都不如。 当下微变了神色:“我家二小姐金枝玉叶之躯,岂容你等随意辱没。”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让凌青子给肖宁治疗吗? 就在这时,肖宁却道:“顾妈妈多虑了,宫中为妃嫔们诊治的太医也今世是男太医,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 “话虽如此,可是这传出去,终究是不利于小姐名声的,奴婢也是为小姐着想。” 吴真真看着顾妈妈那虚伪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冷嗤道:“别猫哭耗子假惺惺了,你要是真为你家二小姐着想,你会不让我师尊给她治疗眼睛吗?拿什么名声来压她,我看你就是不想给她治疗,你就是想让她一辈子都看不到东西,你就是个欺负良善的主儿!” 顾妈妈怔住了,旋即大喊冤枉:“二小姐,奴婢没有。” “好了,让凌神医为我治疗吧。”肖宁神色疏离,更是让还要诉苦的顾妈妈碰了一鼻子的灰。 顾妈妈张了张嘴巴,终是道:“你们要好生为我家小姐治疗,如果回府去发现什么遗留问题,我们老太君可不会放过你们的。” 吴真真明知故问了一句:“你们什么回府?” “下午。” “神马?”吴真真立刻跳了起来:“你难道要让我们和你们一起回府吗?那可不行,这里是我们的根。” 顾妈妈有些不屑:“让你们一起回府做什么?” “那你难不成想要我给你们家二小姐做一半的治疗就让她回去?让她成为独眼龙?睁一只眼,瞎一只眼?而且那只治疗好的也是要经常复诊的?否则这会能看到,万一过会又看不到东西了怎么办?万一因为她没有治疗彻底而出了什么事故怎么办?你们这不是坑害你们家小姐吗?你不会是来把她推入火坑里的,根本不是把她接回去享福的吧?”吴真真质疑道。 “你胡说!”饶是顾妈妈修养再好,也忍受不住吴真真这般有些无理取闹的猜疑了:“你不要挑拨我们小姐和奴婢之间的关系,你存了何居心?” 吴真真白了她一眼:“这么激动做什么?既然我们收了她的诊金,就要对病人负责,病人不能完全治疗好,我们是不会放行的,好了,你们赶紧出去吧,多耽误一会时间,你家小姐就会多一分危险。” “我们为什么要出去?谁知道你会对我家小姐做什么?”顾妈妈刁难道。 吴真真四下扫了眼,看着门边的门闩上前一步握在了手中,胳膊一般长,胳膊一般粗,足够用了,当下把木棍拿在手中,对着那个顾妈妈凭空就是挥了一下,看着吓的花容失色的顾妈妈更是粗声道:“我就说你们不安好心,就是想待在这里扰乱我们,让我们无法安心给肖小姐治疗,你们肯定还希望我手一抖,最好把你家小姐的脸给划花了吧,可见你们心思有多歹毒,你们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也都是你们这群心怀叵测的奴婢给害的。” 说着,把木棍放在手上颠了颠,大有不出去直接打残了丢出去的冲动。 而王大户等人见到形势不对之后直接开溜了,顾妈妈看了眼她们三个柔弱女子,而肖宁又不替她们说话,心里有些惊悸想要离开,可是又拉不下面子,就在这时,她身后那粉衣女子道:“顾妈妈,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特殊的诊治方式罢了,既然二小姐这般信任他们,我们自当完全可以放心,不如去外面等候着了。” 这番话说的得体,又为顾妈妈找了台阶下,这不得不让吴真真多打量了她一眼,神色平淡如水,倒不是个可以一般对付了的角色。 顾妈妈瞪了吴真真一眼,旋即对着肖宁拜了拜,终是走了出去。 ------------ 第四十一章 让生活质量起来 而吴真真同样把吴岩岩和筱竺也哄了出去,筱竺深信吴真真,当下也不觉得有什么,直接走过去和吴岩岩去玩耍了。 顾妈妈等人虽说是出去了,可是依旧不愿离开,死活要在门口守着,吴真真见状,便让筱竺搬了三只凳子出去,放在风口对着窗户的位置:“你们就坐在这里看,这可是能把里面的一切都观察的一清二楚,你们可要好好守着你家小姐才是,以表你们的忠心啊。” 话落,却“咣当”一声关上了窗户,还把一个巨大的花瓶搬在窗户面前,更是让她们连模糊的影像也再也看不到。 吴真真此举气的顾妈妈等人更是干瞪眼,可是却无法离开,只能冷飕飕地干坐着。 吴真真走上前去,知道此时的肖宁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旋即扶着她先坐到了床上:“小姐,你别担心,等下你只当睡了一会,醒来后你的眼睛便可看到东西了。” 刚才吴真真的举措让肖宁枯井一般的心像是吹进了暖风般,从来没有一个陌生人比她的亲人还更加关心她,所以肖宁信吴真真,她也知道,吴真真所说的睡一会,一定会给她喝下迷药的,却也只淡然地伸出了手:“无妨,吴小姐,多谢了,给我迷药吧。” “啊?迷药?”吴真真怔住了,也是,凌青子可是直接给他打麻醉的,当下解释道:“你不用喝迷药,伤身,我师尊毕竟是神医,有特殊的让人昏睡的方法,还有,你叫我真真就行了,吴小姐听着怪别扭的。” 肖宁淡笑着,如同百合花般清宁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好,真真,你能告诉我这眼角膜究竟是谁的吗?我想等眼睛好了之后前去感谢一番。” 吴真真要对肖宁说实话吗?说这个眼角膜是个穷苦孩子的,现在还已经去世了? 看着肖宁那澄澈的眼睛,吴真真不忍,她也不能说谎,因为她不想让李双双卑微,她是那么贱人的孩子,她的高尚,她的贡献,应当光明正大,应当被人所知。 所以吴真真如实地说明了李双双的情况,半响之后,凌青子已经搭好了简易的手术室,所需要的用品也已经摆放好。 吴真真正想问肖宁,她是否能接受李双双的眼角膜时,肖宁已经开口道:“她这么坚强,坚韧,倒是我配不上她的这份顽强。” 吴真真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语时,肖宁却已经站了起来,对吴真真坦然地伸出了手去:“现在可以做移植了,是吗?我会替她,好好活。” 话落,肖宁不再开口,任由吴真真扶着自己向前走去。 她是暂时看不到任何东西,可是她却并没有失聪,而且就是因为她看不到东西,所以听觉更加灵敏,所以她听到前方不再有声音传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凌青子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虽然吴真真为了肖宁的名誉,刚才在顾妈妈等人面前一直在说,是她为肖宁做主要移植,肖宁感激吴真真的为她着想,但是她心里清楚的知道,真正为她做移植的是凌青子,可是她信凌青子。 吴真真扶着肖宁躺了下去,肖宁只觉得脖颈微痛,旋即便失去了所有意识。 吴真真早在凌青子默认了她为自己合格的助手的时候,就已经把凌青子的所有器械给熟悉了一遍,所以凌青子需要什么东西,他只要说一下,吴真真就能精准无误地拿给她,不过,这还不够,吴真真想着,终有一天,她会和凌青子达到心灵上的默契,只要凌青子伸手,吴真真就知道他需要什么东西。 心灵感应,也是需要长期的配合才能产生出这种默契的,而吴真真所想要的这些,更是需要她对医学有更多更深的了解才行,所以吴真真暗中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回去多啃啃医书。 现在吴真真倒是很感激她所居住的宅子的主人留下了这么多的书籍,让吴真真能不断地给自己充电,更精彩地走下去。 手术很顺利,甚至算的上完美,吴真真看着凌青子浑身散发出的干练、理智、沉稳,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停地在向外涌着红泡泡。 而与此同时,中午不知不觉地便过去了,根本还没用膳的三人因着顾妈妈之前说的话,所以也没有好意思起身去用膳,更没有离开凳子一步,天色渐渐地降了下去,可是屋子里的人还没有出来,顾妈妈已经冻得忍不住有些哆嗦了,却又不能自打嘴巴地擅自离开,想上前去询问一声,又怕吴真真说她打扰了他们的移植,存心让肖宁的移植无法成功。 更可恨的就是那个筱竺了,一直和吴岩岩在一旁玩的欢畅,也不知道过来说几句劝慰的话,好给顾妈妈等人一个台阶下,让她们前去屋子里取回暖。 顾妈妈紧了紧衣领,心中怨恨不已,面上却又不好发作,谁让她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心中却想着,等到了京城的时候,她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吴真真看着还在昏迷的肖宁,从凌青子手中抢下最后一块她之前提前准备的,放在的药箱里的糕点:“师尊啊,她什么时候能醒啊?” 凌青子动作优雅地擦拭了下嘴角,其实移植手术中午过后不久便完成了,只是吴真真想让顾妈妈等人多受点苦,所以便一直没有出去,好在她有藏食的习惯,纵然没用午膳,可是还有糕点垫肚呢,可是现在已经黄昏了,她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 凌青子看着药箱里的电子手表一眼,起身开始收拾他的小帐篷:“等下她就会醒来。” 吴真真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看着凌青子把肖宁抱回了她的床上,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方打开了房门,看着院子里三张青色的脸跳了下:“大晚上的,装鬼吓人啊。” 懂得瑟瑟发抖的顾妈妈心里早已经把吴真真诅咒了上千遍,此时终是站了起来,可是因为坐的时间太长了,站起来的时候腿有些麻,差点摔倒,好在秋瑾迅速地扶了她一把。 “我们一定会记着你们的好,”顾妈妈咬着后槽牙道,当下直接推开吴真真:“现在我要去看看二小姐。” 吴真真看了筱竺一眼,筱竺立刻会意地先行一步,跑到了肖宁的身边,而此时肖宁已经幽幽转醒。 当着众人的面,吴真真把一些禁忌反着说了一遍,比如肖宁身子虚弱,不能吃寒食,可是吴真真却说应该多让肖宁吃些海鲜类的食物,比如肖宁应该大补,可是吴真真却说肖宁现在不能大肆进补。 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她就是不想让顾妈妈有机会去害肖宁,当然了,吴真真还把事先准备好的肖宁真正的一切禁忌写在了纸上,并且准备了两份,偷偷地给了肖宁和筱竺各一份。 倒不是因为吴真真不相信筱竺,只是人心隔肚皮,吴真真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而肖宁自然知道吴真真的好意,心中渐渐升暖,她想,吴真真应该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这么细心对她之人了吧。 吴真真再三嘱咐顾妈妈,不能提前让肖宁离开,三日之后他们会过来给肖宁复诊,如果她们提前带肖宁离开了,那么肖宁出现的一切不良症状,全部都是顾妈妈的责任,并撂了狠话,如果顾妈妈是想让肖宁失明,那现在都可以带她离开。 顾妈妈对于吴真真颇有一种一拳打在软棉花上的无力感,她浸浴内宅多年,接触的都是善于伪装之人,至少表面上都是要讲道理的,纵然有些人的歪理都能把死的讲活了去,纵然她见到的不乏无理取闹之辈,可是如同吴真真这般,能无理取闹到这么理直气壮,能这么直接地直接剖开一个人,连最几本的伪装都不要,顾妈妈还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她总是败在吴真真手上,毫无翻身之地。 吴真真确定了顾妈妈不会阴奉阳违之后才安心地离开,王大户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晚膳,吴真真自然毫不客气地一阵风云残卷。 不过是一顿饭罢了,吴真真却明显地对比出了富人与穷人生活的不同,不只是说物质方面,更是从生活的质量方面。 前世的吴真真也算的上是富了,可是用她朋友的话来说,她富的没有质量,一般的名媛、白富美之类的每天的任务不外乎保养身材的运动、和同类人谈谈金融、去美容院留守青春,而吴真真却只是吃睡长、吃睡长,是个十足的土豪! 以前有人这么说吴真真的时候,她是不屑的,可是现在,吴真真莫名地却开始关注这些来,她不知道是前世的潜移默化来的迟了点,还是因为和凌青子待得久了点,被耳濡目染了这些东西。 吴真真看着一举一动皆透露着无人能及的风姿的凌青子,坦诚问道:“师尊,我是土豪吗?” 凌青子颔首:“你不希望?” 吴真真嘀咕了一句:“土豪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暴发户,不,我要做洋豪,我要成为真正的白富美!” ------------ 第四十二章 讨价还价 凌青子轻笑:“不改初心便好,不必拘泥于形式。” 吴真真有些迷茫地看着凌青子,不是太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不过凌青子说话一向高深莫测,吴真真虽不懂,却也只暗暗地记在了心里,并没有多问。 吴真真还未回到宅子,已经把吴真真给拦了下来,却是李逍遥。 李逍遥径直地走向吴真真:“你是喜欢听戏还是逛夜市,亦或是我也可以请你去吃饭。” 吴真真勾了勾唇角,自是知道李逍遥找她有事,当下道:“我想去逛窑子。” “啥?”李逍遥惊得下巴差点脱臼。 吴真真神色认真道:“你没有听错。” 李逍遥暧昧地看了凌青子一眼,但见他没有丝毫异样,当下道:“一切听你吩咐,走。” 凌青子便先带着吴岩岩回去了,而吴真真则和李逍遥坐在宽阔的马车里,吴真真随意地扫了一眼马车,倒是奢侈至极的,虽然从外在看和一般人家的马车无异。 “你是故意要看我笑话的?”李逍遥压低了声音,凑近吴真真。 吴真真做出迷茫状:“看你什么笑话?” 其实吴真真想说,看他笑话?他未免太过高看他自己了,吴真真只是对青楼比较好奇罢了,毕竟,她活了两世还没去过这种场所呢。 李逍遥挑眉,当下上下扫了吴真真一眼:“等下带你去换男装。” “不用,我就勉强将就一下,做你的丫鬟就好了。” 李逍遥抽了抽嘴角:“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 吴真真磨牙霍霍:“那你要怎么样才会觉得有面子?” “你好歹也是我李少爷身边的人,穿的这么寒酸,岂不是让人认为我李大少虐待下人吗?” 吴真真的眼珠子转了转,旋即道:“这样啊,那好,你带我去衣服铺子吧。” 因为吴真真现在就要穿,所以要定做是来不及了,只能直接把店铺里的存货。 一家高档的服装铺面前,吴真真看着李逍遥就要向里走去,立刻先声明道:“你确定你要去这里?我身上可没带银子。” 李逍遥四下看了下,旋即凑近了吴真真低语道:“你能不能给我长点面子?不要动不动就提钱的,和小爷出门,爷会让你付钱吗?好歹也是官家人,自然不会比那些小家碧玉的差了去,腰杆挺起来,喜欢什么直接要,咱不差钱。” 话落,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吴真真嗤笑,看着李逍遥高高昂起的鼻子,这不是纨绔子弟,活脱脱的一个旧社会的土财主的化身啊,不过有人付账吴真真自然是乐意至极的,当下不再犹豫,立刻蹦跳了进去。 各种各样的衣服挂在两侧的墙壁上,玲琅满目的让人眼花缭乱,许多款式都是吴真真见过的,因为王大户家的小姐和丫鬟都穿过。 吴真真随手指了一件:“把那一件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拿给我。” 李逍遥的身子颤了下,随即迅速地上前打掉了吴真真的手:“不是说不要给我省钱吗?咳咳,老板,这丫头节俭的很,带我去看你们店铺最新款式的服装。” 这话说的颇为财大气粗,老板看李逍遥身上的衣服便知眼前的是贵客,当下从吴真真身边绕到了李逍遥身边去:“还是这位爷您有眼光,里边请。” 吴真真有些郁结地跟着他们向屋子里走去,可是刚来到门口就惊得再也无法前行了,如果说外面的衣服是百花丛,那么里面的衣服便是花谷中的精灵啊,每件衣服都似融入了生命般,随着微风摇曳,晃花了吴真真的眼。 李逍遥随意地看去,仿佛这些也不能入他的眼的般,好一阵指指点点了之后,李逍遥才勉为其难地随手指了几件衣服:“把那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缕金挑线纱裙、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撒花烟罗衫、百花曳地裙、云纹绉纱袍、藕丝琵琶衿上裳、紫绡翠纹裙、软毛织锦披风、织锦镶毛斗篷、素绒绣花袄,算了,把这所有的衣服都拿给她试一遍吧,合身的全部给我包起来。” 老板的脸上恨不能绽放出一朵花来,第一次遇见这么大手笔的顾客,还这么识货,当下立刻忙不迭地让人把屋子里挂着的百十件衣服全部取了下来,一股脑地全部放到了试衣间了。 吴真真身上已经挂满了衣服,艰难地从衣服堆里挤出了个脑袋来:“不要这么多,一件就够了啊!” 李逍遥立刻拉下了脸色,一剂“你再给我丢人,小爷扔了你”的眼神飞过去,而吴真真已经被衣服给挤到了试衣间里去。 吴真真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试衣服也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这么多的衣服,这么多的款式,吴真真看的头大,她能说,她压根就不会搭配吗?毕竟这很多衣服都不是配套的啊。 吴真真随意地穿了一件烟云蝴蝶裙走了出来,头上的两个发髻也在换衣服的时候被弄散了,只好披头散发地走了出来。 吴真真的身材很是娇小,所以那烟云蝴蝶裙穿在她的身上倒是真有一种蝴蝶漫天飘飞之感了,迎合着飞舞的青丝,倒是让见多了诸色美女的李逍遥也给怔了下。 神马叫做马靠鞍装,人靠衣装,更何况吴真真现在还没怎么打扮的便这般出尘了,若是精细地打扮一番呢? 李逍遥立刻似找到了自己的使命般的上前一步,从一件苏绣月华锦衫上面抽出如玉云纹的清浅丝带来系到了吴真真的腰间,随即把撒花烟罗衫套在了最外面。 吴真真的脸颊本就娇小,之前一直绾着两个拳头发的发髻更是把脸都显没了,此刻李逍遥随意地把自己头发上的羊脂玉簪拔了下来,轻而易举地便给吴真真绾了一个简单的垂云髻。 “妙,妙,倒是一个妙人儿。”李逍遥看着自己的杰作,又看了看自己光滑如玉的葱指:“你瞧我这手指节圆润,根有肉,心为虚,如此天赋异禀,就应该天下人敬仰、天下人艳羡、天下人嫉恨啊。” 吴真真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巴掌抽飞了他的那“伪娘”手去,白了他一眼道:“你当你是吴道子啊。” 李逍遥讪笑了两声,却看向那老板道:“这套衣服我要了,多少钱?” 啊,老板很涔涔,之前不是说只要合身就把所有的衣服都包起来吗,怎么到头来把所有衣服都取了下来,却只要这么一件啊。 老板虽不满却还算恭敬道:“这位爷,您再让这位小姐试试?我们这店里的衣服……” 吴真真立刻打断了那老板的话:“可是我只看中了你们家这一套,算钱吧。” “这可不行啊,您这腰带买了,那那件苏绣月华锦衫也得一同买下啊。”老板有些无赖道。 这里的衣服全部都是单件的,纵然有成套的也都是老板搭配的而已,可是现在老板却想让吴真真成套成套的买,吴真真当下看着老板:“难道你去买一根猪尾巴,肉铺的老板会非得让你买一头猪回去吗?” “话是怎么说?可是没了这腰带,我这件衣服也卖不出去了啊。” 吴真真立刻动手解腰带,李逍遥正欲阻止,吴真真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是有身份的人,就不用参与这讨价还价之中了。 李逍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当下也不言语,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吴真真,老板见状,立刻道:“唉,你别脱呀,这衣服这么合身,简直就是为您量身定做了,不买多可惜啊。” 吴真真虽然不为所动,可是明显地放慢了脱衣服的动作,看着李逍遥道:“少爷,我就和您说了不要给我买衣服了嘛,您之前让宫中的绣娘给我制作的什么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古烟纹碧霞罗衣、散花如意云烟裙、烟水百花裙、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桃花云雾烟罗衫、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等等,只是秋季的衣服都有两个房间这么多了,若是被别的丫头看到了,又该说我恃宠而骄了。” 李逍遥忍不住要为吴真真叫好了,这丫头,有钱途,当下道:“你不喜欢便算了,爷带你买珠宝去。” 老板见状,立刻抹了一把汗,恨不能亲手去把吴真真的衣服给穿好:“穿上了就别脱下来了,多合身啊,仙女似的,没有人能比您再有资格配这衣服了,十两黄金,这件衣服就送给您了。” ------------ 第四十三章 逛窑子 李逍遥电击似的立刻跳了起来:“什么?十两黄金?这么便宜。” “……”吴真真想默默地蹲到墙角去,神马叫做财大气粗,瞅瞅。 “不过,”李逍遥话锋一转:“你的衣服值十两黄金吗?这款式是新颖了一些,却也是京城几个月之前盛行的了,现在早就淘汰了,还有你这布料,你当是西域的贡品啊,是菱锦、云锦、蜀锦、织锦、玉锦、雨花锦、浣花锦、散花锦、彩晕锦、雨丝锦、织金锦、花素绫、浮光锦,还是广绫、交织绫、雪缎、花软缎、素软缎、织锦缎、古香缎、妆花缎、平素绢、提花绢、天香绢、单罗纱、软烟罗啊?” 李逍遥一口气说完,却是把那老板给震得愣在了当场,李逍遥却还没完,继续道:“这不过只是素锦罢了,你还想要我十两黄金?十两黄金我能扯一屋子的素锦,把你给裹成木乃伊都没问题,这么一点碎布料,你刚才说你要我多少来着?” 丫的,不来点真才实学镇不住这厮啊。 老板冷汗如流,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双腿都有些打颤了:“五,五两银子。” 噗,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衣服太过珍贵,吴真真直接便摔倒在地了,十两黄金,直接变成了五两银子,李逍遥不做商人真是亏大发了,当然,这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李逍遥已经是京城的富商了。 李逍遥随手甩了那老板五两银子,吴真真正想着让他称一称,会不会多给了的时候,李逍遥已经拎着吴真真离开了。 “哎,哎,我自己的衣服还在店里呢。”吴真真哀嚎,那可是她穿越的这几个月来唯一的一件衣服啊,还是蒋什给她的! “你还怕你那破烂老板没地儿给你丢吗?”李逍遥白了她一眼,旋即放直了她:“有些人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你可不要让我这么说你。” 哼,笑话,她吴真真,21世纪的新新人来连模特步都会走,更何况只是学古代的大家闺秀走路。 吴真真当即一抽衣袖,把水袖从李逍遥手中扯了回来,从现代放餐巾布的衣襟上扯出一方手帕,对着李逍遥抛了个媚眼,甜甜糯糯地唤了声“公子”之后,便袅袅婷婷地向前走去。 三步一扭,一扭三摇,更是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 “这姑娘是谁家的,长的可真水灵。” “我也没听说鸳鸯楼新来了姑娘啊,或许是老鸨没告诉我?” “瞧你那猥琐样,人家明明就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瞧那身段,你瞧那气质,是窑子里的姑娘能比拟的吗?” “咳,我就是觉的她要媚了点。” “……”吴真真强烈忍着用眼神杀死他们的冲动,她明明身着清雅衣衫,怎么就媚了? “不错,不错,媚若天成,不进窑子真是可惜了。”李逍遥在一边边欣赏边不同地点头赞道。 吴真真跳起来狠狠地敲了李逍遥一个爆栗:“你才是窑子里生的,窑子里长的,你们全家都住在窑子里!” 额,李逍遥汗颜:“你现在倒像个杀猪的屠夫!” “还算你识货。” “……” 鸳鸯楼,虽然吴真真无数次地路过这里,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进去过一次。 浓妆艳抹地如同鬼面的老鸨上下打量了李逍遥一眼之后立刻笑掉了两层粉地挤上前来:“哎呀,原来是李少爷啊,您可是好久都不来了啊。” “我这不是来了吗?” “这位姑娘是?”老鸨很怕是会长鸡眼似的勉为其难地瞄了吴真真一眼。 吴真真被瞄的一肚子怒火,自己长得比如花更加惨不忍睹,还敢嫌弃倾国倾城的吴真真?吴真真知道她这是嫉妒,丝毫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嫉妒! 李逍遥自然感觉到了吴真真的怒气,当下揽着吴真真的肩膀:“她是我夫人。” 额,老鸨怔住了,这是闹哪般? “怎么?我带我夫人来逛窑子有什么问题吗?”李逍遥挑眉,得瑟地看了吴真真一眼,却遭来后者的一个大白眼。 “额,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没问题才有鬼,相公带着娘子来逛窑子,对于这事老鸨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见啊。 “把你们这里最美艳无双的姑娘叫来,我们爷不差钱。”吴真真开口,打量了一眼四周之后,就被轻车熟路的李逍遥直接带到了最大的包间去。 “你倒是对这里熟稔的很。”吴真真讥讽。 李逍遥放在吴真真肩膀上的手却是没有放下:“你在吃醋?” 吴真真直接拍掉了李逍遥的爪子,“腾”的关上了房门:“我吃哪门子的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等下你就知道了。” 随后,有几个小厮鱼贯而入,把好酒好菜上满了一桌子,之后鸳鸯楼最是美艳无双的姑娘才手中捏着方手帕半遮面地走了进来。 吴真真穿越而来,除了那个肖宁之外,还真没见过美人呢,此刻见到这姑娘饱满的额头,立刻幻想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可是等到那姑娘把遮着半张脸的手帕放了下去的时候,好吧,吴真真终于明白了老鸨严重的美艳无双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美丽和娇艳双双都没有。 吴真真很是倒胃口的直接在脑海里过滤掉了那张还没有老鸨好看的脸,专心致志地吃着面前的饭菜。 不错,不错,虽然人不怎么样,可是饭菜还是不比在王大户那里差滴。 李逍遥瞪了吴真真一眼,无视后者疑惑而又委屈的模样,看着那姑娘道:“你们老鸨是嫌弃我给的银子少了还是怎么着?” 那姑娘颇为委屈地抽了抽嘴角,旋即又看向吴真真,张了张嘴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吴真真见状,终是知道了为什么老鸨会让她来了,当下对着大开的房门大吼道:“我们爷花了十两黄金就送了个这样的过来?还是你们鸳鸯楼就这水准啊?” 老鸨心里暗叫一声委屈,虽然李逍遥是给她很多金子,足以让他们这里的花魁陪李逍遥三天了,可是毕竟他还带了他夫人来不是吗?老鸨又哪里敢真的让花魁去招待李逍遥?万一被这后来才开始吃醋的吴真真给打了,那不是毁了她的摇钱树吗? 当下听吴真真大吼着要换人,老鸨心一横,自己愿意找不痛快,可不关她的事,当下直接叫了花魁——牡丹上去伺候着李逍遥。 人未到,春天的清香气息从门外幽幽飘进。 门外的女子身着金黄色的云烟衫,上面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仿佛她是置身在湖中的娇俏仙子,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更加出尘。 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好,这才配得上美艳无双这个词,不愧是这里的花魁,娇而不媚,雅而不素,着实让人着迷。 吴真真仔细地打量这眼前的姑娘,旋即对着她招了招手,牡丹便径直上前,坐在了吴真真的身边,远离李逍遥的位置。 饶是见多了美女的李逍遥也对牡丹多打量了几眼,心想这姑娘一定是刚来不久的,否则这等出挑的,之前他不可能没见过她。 “你叫牡丹,果然人如其名。”吴真真赞叹,旋即摸了摸牡丹的脸,觉察到牡丹眸中的惊愕方收回了手,讪然道:“咳咳,你皮肤真好,肤若凝脂,能告诉我你平时都是怎么保养的吗?” 虽然吴真真还没长开,可是精致的五官已经可见美人胚子的雏形,虽然她是个美人胚子,可是皮肤却不怎么好,这天下真正天生丽质的有多少?还不是靠后天的包养,吴真真深谙此理,所以对眼前的美人儿没有丝毫的妒意,她真的只是虚心请教来了。 牡丹的眸底闪过一抹震惊,之前老鸨在她上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吴真真要对她动手,一定要立刻喊人,可是看眼前的这丫头,眸中分明没有一丝醋意啊,难道她真的是他的夫人,牡丹却觉得不太可能。 不过客人既然是下了大手笔的,所以牡丹自然会有求必应,当下详细地对吴真真说了她的保养方法,吴真真暗暗记在心上,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捯饬捯饬一下自己的脸,不说肤若凝脂了,犹如剥壳的鸡蛋白就成了。 ------------ 第四十四章 多才的牡丹 随后,吴真真又道:“你都会些什么?” “琴棋书画,都有涉及,虽不精,却也不至于太过班门弄斧。”谦和却不谦卑,好,吴真真喜欢这性子。 随后吴真真又向牡丹详细地请教了一下如何去学习琴棋书画,李逍遥诧异,这丫的来逛窑子是为了来学习的? 额,也是,要不她一女娃来这里做什么? 吴真真看着自顾自地吃着饭菜的李逍遥,旋即瞪了他一眼:“丫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啥?这,这要如何做才能算得上怜香惜玉? 李逍遥无奈,只得给牡丹盛了一碗白饭:“别客气,一起吃吧。” 牡丹捏着帕子的手指微颤,这,眼前的还真是怪人啊。 吴真真见牡丹并没有动筷,旋即道:“别客气,都是他付钱,不吃白不吃。” 说着,扒了一口饭后又道:“对了,刚才说到哪了?琴都有哪几种来着?” 牡丹正欲拿筷的动作又放了下去,因为寝不言,食不语嘛,吴真真见状,随即道:“罢了,改天我再来问你,你快吃饭吧,吃完了早点休息。” 额,李逍遥白了吴真真一眼,这丫头出门不带脑袋吗? 看着李逍遥飞过来的“你白痴啊”的表情,吴真真才后知后觉道:“我们爷给老鸨的钱足够买下你三晚的了,所以你这三天就歇着吧。” 牡丹深深地看了吴真真一眼,虽然她的行为举止很是怪异,可是牡丹知道,她是好人,当下起身拜谢道:“牡丹谢过两位。” “不用客气,下次我来找你,你可以免费培训我琴棋书画吗?”吴真真很是真诚地看着牡丹,毕竟这些门面上的东西,她还是需要学习一些的,免得被人误认为是白丁。 人生没有那么多的运气,纵然有,也是因为有才能的人创造了运气,所以吴真真不想掩耳盗铃的奢侈着奇迹的发生,纵然有,也是有资本的人创造了奇迹! 牡丹轻笑:“当然可以,承蒙不弃。” 瞧瞧,这就是学识渊博之人的大气,一个人的品性虽然与所生活的环境有关,但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能够保持本心。 蓦地,吴真真突然想到了凌青子之前的话,似乎,她有那么一点点理解了。 牡丹离开了之后,李逍遥终于进入了正题:“你学习这些东西做什么?找个夫子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来这里找?” “多一个谋生的本能总是好的,我觉得牡丹是有真才实学的,并且人也很和善,找谁不是找,为什么不能找她?” 李逍遥耸了耸肩膀:“一般的大家闺秀都是不屑于和这种女子相识的,纵然她才学八斗。” “可你不也是经常逛窑子吗?再者,我只是一个小商人,更为重要的,我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任何人。” 这一刻,李逍遥终是觉察出了吴真真的特别之处,那就是她足够真性情,这在京城,尤其是出生门名门的女子中是极少可见的。 “对了,你大晚上的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吴真真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吃饱的感觉就是美好啊。 李逍遥这才开始进入正题中的正题:“你喜欢那个王大户吗?”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对呀,正好我也不喜欢他,那么我们就可以成为盟友啊,明天鉴定古董的时候,你懂得,我们一九分成。” “不行,二八。” “成交,你二我八。” “……你说反了,再者,那些古董最终还是要我买下来。” “……那你不早说,就这么定了,你八我二。” “爽快,不过明天我可是要好好考考你的。” “必须的,反正古董放在不识货的人手中也是暴殄天物。” 最终两人达成协议,李逍遥把吴真真送回了住处,下车的时候吴真真拔掉了头发上的羊脂簪欲还给李逍遥,李逍遥却摆了摆手:“玉簪送美人,送你了。” 吴真真抽了抽嘴角:“那你做美人做了多久?” “……” 李逍遥看着已经走了进去的吴真真,随即才离开。 而暗处,蒋什看着李逍遥离开的身影,继而没入到了黑暗之中。 好在吴氏还没回来,否则指定又要对吴真真来次大盘问了。 吴真真拢了拢头发,摸着手上微热的发簪,脑海里又骤然闪现出了那张仙嫡的脸,他也喜欢戴玉簪,可是发簪却是和田玉簪。 衣襟飘飘,与青丝融为一体,却似踏月而去的仙子,凌青子看着吴真真逐渐远去的身影,唇角勾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姐姐,姐姐,”在门口等着的,翘首以盼的吴岩岩在见到吴真真的身影之后立刻奔上前去:“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岩岩好想你。” “又不是一年半载的没见,矫情,诺,拿去玩。”吴真真随意地把那羊脂簪给了吴岩岩,扒下了身上的锦服,换上了之前的粗布衣衫。 财不外露,尤其是在吴真真还没有在宅子里安装好机关的时候。 随意地给发丝绑了个马尾之后,吴真真便欢脱地蹦了出去:“师尊,师尊,你睡了没?” 虽然是这么问着,可是吴真真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可是看着半裸着上身坐在凌青子对面的蒋什,吴真真的脸立刻拉了下去,纵然凌青子只是在给他包扎伤口罢了,可是吴真真那繁杂的脑细胞却已经构思了n多个不同的版本。 瞪了蒋什一眼,吴真真径直走到了凌青子的身边,紧紧地挨着他,不言一语。 凌青子也不说话,只是专心地给蒋什继续处理着伤口,蒋什练功太过急于求成了,所以欲速则不达的同时还总是会让自己受伤,而吴真真却不知道这些,只知道蒋什又被仇家追杀了,当下恨不能把蒋什给就地掩埋了,倒霉鬼,还是不要见天日好了! 包扎好了伤口之后,蒋什淡然地穿好了衣服,看也不看吴真真一眼便离开了。 凌青子用特质的杀菌的药水净手之后看着吴真真道:“何事?” 吴真真瘪了瘪嘴巴,一脸的委屈:“你为什么不问我和他做什么去了。” “逛窑子,你之前不是说了吗?” “……除此之外还有呢?” “还有,假死药我已经研制好了,明日你抽空交给肖宁。”说着,凌青子把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递给了吴真真:“大的那粒是假死药,小的是解药,因为两粒外面都裹了层枣泥糕,所以不用担心它们会融合。” 枣泥糕?吴真真眼巴巴地四处瞅着:“师尊,还剩下的枣泥糕呢?” “改日再为你做。”凌青子温言道。 “师傅,你是全能的吗?你有什么是不会的吗?”吴真真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凌青子完美的无可挑剔,这总会让吴真真觉得凌青子是水中花,镜中月。 “扬长避短,倒是不失为一种让人变得完美的好方法。” 吴真真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瞬间凌青子在她心目中的身影又高大了许多,这个师尊,确实没有白认。 无形之中,他也真的教会了吴真真许多东西。 “师尊,谢谢你。”吴真真发自肺腑地矫情了一把,不为别的,只因师徒情。 “早点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 第四十五章 滴血认亲 离开了凌青子的房间,吴真真却莫名地哀叹了一声,到了嘴边的话也没有问出来,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要问的问题很白痴。 蒋什不都把凌青子让给她了不是吗?那吴真真还担心什么?吴真真突然就想把那个不正常的凌青子召唤出来彻底地询问一番了。 再者,也有几日吴真真都没去那个温泉泡澡了,还真是想念的紧呐。 长吁短叹地回到了房间之后,吴真真就搬出了有关古董的书籍认真地看了起来,中途听到隔壁一阵翻山倒海般的声音,定然是吴氏回来了。 她现在早出晚归的,纵然生活在相邻的屋子里,吴真真却也觉得似乎好久都不曾见到她了。 不久之后隔壁的声音就消失了,吴真真继续托着下巴瞄着泛黄的书籍,这书都是史书,有关古玩的介绍都是穿插其中的,所以吴真真在寻找的时候也对这个时代有了一个具体的了解。 吴真真所居住的国家是东旭,相邻的分别是南风和西梁,三个国家向来交好,并无特别重大的战争,周边有许多小国,多年来却也都相安无事。 吴真真很是庆幸,她穿越的这个时代比较太平,不过,东旭的内部却就没有那么太平了。 只吴真真手中的一本《世说东旭》里面就介绍了三年来所发生的四次重大起义事件,看来这个东旭皇上也不怎么圣明,否则不会连内忧都解决不了,若是再来一次外患,吴真真还真不知道东旭能否抵挡的住。 毕竟,三国鼎立的局面一旦打破,很难保证东旭不会被分割。 公鸡打鸣的声音嘹亮地传来,竟是三更了,吴真真打了一个哈欠,抛去脑海中的杂念,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吴真真是直接被吴氏从床上拎起来脑袋点地的给磕醒的。 吴真真脑袋朝下,仰望着吴氏那张包公脸:“娘啊,你这是做什么?” 吴氏拎着吴真真的手腕猛然用力,把吴真真重新给摔回到了床上去:“最近手有些使不上力气,师傅让我找东西多练练劲儿。” “……”吴真真摸了摸已经不知疼为何物了的脑袋:“客栈的事情忙完了?” “没有,这几日比较忙,现在许多搭建的材料也买回来了,这几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要看着东西,找别人我也不放心,所以岩岩就交给你了。” 吴真真终于明白为什么吴氏一大早的就拿着她练手劲了,因为她更是在告诫吴真真,如果吴岩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吴真真的脑袋也就不用长在脖子上了。 “娘你放心,他身上可流淌着和我一样的鲜血呢。” 也许是吴真真的错觉,因为她感觉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吴氏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下,眸中还迅速地闪过一抹不自然,旋即拿了包袱向外走去:“那我走了。” 很自然的,吴真真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又想到了她之前的猜测,难道,吴氏真的有出轨的迹象?那么这个与之出轨的男人又是谁呢? 更或者,她和吴真真是亲姐弟关系吗? 吴真真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滴血认亲! 要试吗?吴真真看着床上睡的酣畅的吴岩岩,真不知道,如果他不是她的亲弟弟,这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吴真真又看了看自己娇嫩的小手,终是放弃了一大早就升腾起的这个荒唐的念头,扎针,手得多疼啊。 最终怕疼的吴真真还是没有付诸行动,且不说吴岩岩究竟是不是她的亲弟弟,可是他们两个终究都是吴氏生的,也许同母不同父,可谁能说同母就不是亲姐弟了? 所以吴真真很是理直气壮地拎着吴岩岩的腿把他向外拎去:“快起来,我们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所谓的姐弟情深,所为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也不过于此吧。 吴真真看着就要向外走去的蒋什,随即把手中的吴岩岩扔给了蒋什:“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地教他练武,他很皮实,所以你不用有所顾忌。” 蒋什看着怀中还在昏睡的吴岩岩,终是抱着他向外走去。 吴真真没有想到蒋什会这么迅速地答应自己,倒是怔了一下,当下也没多想,向着凌青子的房间冲了过去。 “师尊,起床了。” “我已经用好早膳了,你快去吃饭吧。”凌青子的声音从吴真真的身后传来,吴真真及时地刹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浅青色衣衫的凌青子,看着他那张美好如玉的面孔,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抱住了他,在他怀中蹭来蹭去:“我有起床气,师尊。” “这是病,得治。” “如何治?” 凌青子推开了吴真真,后退了一步:“这样治。” “……”吴真真哀怨地看了凌青子一眼,默默地忍受着离开了凌青子怀抱的寒冷向厨房走去。 饭后吴真真背着药箱挽着凌青子的胳膊向前走去,反正到门口就有马车了。 果不其然,王大户的马车照例停在了门口,吴真真在凌青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后坐在了凌青子的身边。 凌青子突然捏住了吴真真的手腕,吴真真疑惑:“怎么了?” “我觉得你的骨头最近有些松软,所以想给你查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是,而且我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说着,又往凌青子身边蹭了蹭,这下子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了。 “既然真真的身子不舒服,那就这样吧。”凌青子说着,突然把吴真真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吴真真的第一反应就是凌青子又犯病了,可是张嘴说出的却是:“你终于出现了。” 凌青子玩弄着吴真真的秀发,绕指柔。 “你一直在想我,是不是?” 吴真真想说是,因为没有他,她就不能去泡温泉了,可是却又想着,这样好像对凌青子很不公平。 吴真真有些纠结地看着凌青子道:“其实你是一个病态的出现,你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如果师尊的病好了,那么你也就会消失了。” 吴真真现在已经把浪漫柔情,没有丝毫距离感的凌青子当成凌青子的另外一个灵魂了,想到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消失,每当想到这里,吴真真便会心口疼,或许这对于凌青子本人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长期人格分裂下去,会加重病情,并且有可能会分化成多重人格分裂,那对凌青子而言是很不利的。 “你喜欢我不是吗?”凌青子握着吴真真的小手,摩挲着她轻柔的指间,更是引得吴真真轻颤连连。 “喜欢,可是我更像师尊变得正常。” “变成与所有人都保持着疏离感的那个他?” 吴真真怔了下,认真地看着凌青子:“你怎么知道他平时是这个样子的?” 一般的人格分裂症状,人所分裂的每个人格都是单独存在的,而且纵然这个人变得正常了,他对于他所分裂出的那些人格所做的事情也是丝毫没有印象的,可是为什么正常的凌青子会知道他分裂出的人格所做的事情?而且,他所分裂出的这个人格也知道凌青子正常时候的生活呢? 凌青子淡然地看着吴真真:“为什么你一直认为,我就是他所分裂出的那个不该存在的呢?或许,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呀,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凌青子捏了捏吴真真的下巴,宠溺道:“我的性子很是坚韧,顽强,所以纵然出现了人格分裂的症状,我也会记得我分裂出的人格做了什么事情,只是我无法控制。” “你的意思是,正常的师尊其实也是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的?” 凌青子颔首:“或许你可以不用再纠结这个问题,我是神医,知道如何治愈自己,又或许,你可以把这当成我的多重性格,而你所要做的,就是习惯任何时候的我。” 吴真真被呛了下,沉沦在凌青子魅惑的目光中,越陷越深,直到,一声扫兴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公子,小姐,王府到了。” ------------ 第四十六章 真正的较量 凌青子扶着吴真真下了马车,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与疏离。 而在这时,吴真真竟是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凌青子完全可以操控他所分裂出的人格,亦或是,他所分裂出的人格现在只是在演戏,试图变成正常情况下的凌青子。 为凌青子所深深折服的吴真真丝毫没有想到最简单的那一点,多年以后,每当她回想起来这一切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愚蠢地真是白来了这世上两遭,不过,她依旧很感谢这些时光,让她的幸福人生没有留下任何的缺憾。 当凌青子为肖宁检查好了眼睛之后,李逍遥也到来了。 看着又恢复了之前灰姑娘装扮的吴真真,想到昨晚那个出尘的吴真真,李逍遥轻笑了下,看向凌青子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凌青子淡然地回视着李逍遥的目光,直到王大户道:“你们跟我来。” 后院里,还是吴真真之前去看古董的房间,可是此时房间里面已经占满了老人,睿智的目光更多了不可一世的傲然,吴真真想,这应该就是王大户请来的鉴赏专家吧。 房间很大,所以即便里面堆满了古董,王大户还是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摆放了许多桌椅,众位老人都一一落座,而凌青子也坐在了一边,王老爷挨着凌青子落座。 有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率先走上前去:“所谓乱世藏黄金,盛世兴收藏。我们也都是古董迷了,所以对于古董也算是颇有一双慧眼的。这个青花瓷瓶,大家看这瓶子上面的锔子,就是这个用来连接器物的金属两脚钉,这锔子是元代的,所以这东西自然也就是元代的。” 有人附和道:“不错,这个是真品,千金难求。” 吴真真郁结地扫了一眼王大户口中所谓的这些鉴定专家,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买回来这么一大堆仿品,亏损了这么多了,吴真真想,如果她没有出现,李逍遥也没有出现,任由着这些鉴赏专家们给他做指导,只怕不出多久,他能把整个王家都给赔进去。” 李逍遥看了吴真真一眼,待看到她眸中的不屑时,勾了勾唇角,却没有说话。 王大户看向吴真真:“你觉得这东西值多少钱?” 吴真真走上前去,一只手把那青花瓷提了起来,旋即却突然失手把那青花瓷给打碎在地。 站在吴真真身边的老者立刻把拐杖在地上猛敲:“造孽啊,这么价值千金的古董就被你给毁坏了,太造孽了。” 王大户“唰”地站了起来,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吴真真:“你弄坏了,你要赔偿我!” 吴真真惊呼地后退了一步,旋即却又淡然地捡起了那两颗锔子,随便地放在了另外一个看上去时代比较久远的瓷器上:“诺,把我锔子安装上去,这瓷器也就是元代的了,真品呐。” 那老者盛怒地看着吴真真:“胡闹!” 而王大户却似突然明白了什么般,看着吴真真道:“你是说,虽然这锔子是元代的,可是这瓷器却并不是,是也不是。” 朽木也终于有开窍了的时候啊。 吴真真想着,颔首道:“不错,并不是看上去时代比较久远的东西就是古董了,你把这瓷器拿到土里埋几个小时,之后看山去也时代久远,也像是古董了。把新制的瓷器打碎,用古代的锔子将碎片连接在一起,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作伪手法。很多人就是因为确定了锔子的年代,就依此推断瓷器的年代,上了仿制者的当。” 那老者不可置信地看着吴真真,梗直了脖子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对的?” 众人也附和着,让吴真真拿出证据了,毕竟他们可是这个行业的老人了,此时却被一个小姑娘给比了下去,那么以后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在这里发展下去? “证据吗?”吴真真看向李逍遥:“他是丞相之子,见多识广,我们只让他来解说一下吧。” 李逍遥看着吴真真眸底闪过的一抹狡黠,旋即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他知道吴真真知道真正的证据,可是即便如此,她的话也未必就能让众人信服,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有他这个能让人信服的人先出来为她铺下路,她才好继续走下去。 “吴真真所言不差,我曾经就在这上面吃过亏。前些年我看中了一个底部有着贡御落款的瓷碗,我看落款和宋代建州窑的非常相似,觉得比较有收藏价值,就买了下来。回来拿回去仔细研究后才发现,碗底儿处有一圈胶,这个碗的底儿竟然是粘上去的!因为瓷器底上的印记落款很难仿制,所以一些仿制者就会从破损或者不具备很高经济价值的瓷器上将旧底切割下来,与仿制的瓷身拼接在一起,烧制成新的瓷器,再卖给经验不丰富者。这与刚才那个青花瓷的仿制方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李逍遥让众人又掌握了一种鉴别古董的知识时,却又揭露了自己曾经也上过当,这就给那些老人找回了一些面子,气氛才不至于这么僵硬下去。 之后那个老者坐会了位置上,又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不甘心地上前一步:“这个是清康熙时期的五彩人物纹瓶,清代人物图案瓷器传世量少,流传下来的也很稀少,所以这个一定是真品。” “……”吴真真第一次知道,原来古董的真假也可以只用推测,而不用鉴定来确定。 王大户看向李逍遥,而李逍遥却看向吴真真,吴真真只好上前:“这是一种属于加彩的作假手法,加彩这类手法中又包括真胎假彩,即将无纹饰的古代素瓷加上彩绘,重新烧制而成;补损成新,即将古旧破碎的素瓷粘合成器,在裂合处填上硬彩花饰,以此掩盖破损而成。但是因为重新烧制时反而容易将瓷器烧坏,而且旧的真品素瓷并不容易找到,所以采用这种手法的并不太多,但是,这却依旧只是个赝品。” 那胡子花白的老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减少了对吴真真的质疑,只是疑惑地看着她道:“小姑娘,你师出何门啊?” 吴真真很自然地看向凌青子:“那是我师尊。” “大师教了个如此厉害的弟子,我等望尘莫及啊。”那老者谦虚道。 “过谦了,徒儿顽皮,还望诸位多担待。” “哈哈,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厉害。”一个国字脸的老者一脸傲气地走上前去:“这块玉雕工精细,颇有神韵,一看就知道是新作的。” 吴真真点了点头,随即走上前去,找了一圈之后方拿了一块玉上前:“那你看这个呢?” “唐代的。”那老者肯定道。 “你确定?” 老者看着吴真真的眼神,虽然声音依旧高昂,却明显没有了刚才的底气:“确定,不然,你说这是什么时代的?” “和这个一样,现代的,也是新作的。” “这怎么可能?” “这块是处理过的,古玉的处理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包浆’,一种就是‘沁’了……”接着,吴真真就把这两种方法细致地和众人说了一下,却是听的众人聚精会神、目瞪口呆的,饶是李逍遥看向吴真真的目光都变了又变。 他知道,吴真真可能是有些小聪明,小才学的,可是他却不知,吴真真懂得竟然这么多,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让吴真真对这些古玩进行鉴赏,免费地让这么多人知道了这么深奥的东西,这样下去,他还要怎么赚钱啊! 李逍遥哀怨地看着吴真真,吴真真却抽空对着李逍遥投去了一个示意他安心的眼神。 接下来,众人对于吴真真的质疑与不屑已经渐渐减退,直到最后,所有原本是和吴真真争论的人都变成了静静的聆听,直到最后的膜拜。 这一局,吴真真大获全胜,可是最后王大户让吴真真来为这些古董辨别真假的时候,吴真真却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李逍遥,她只是在一边装模做样的把关着。 别人不知道,都认为吴真真才是这里面的行家,可是吴真真自己却知道,她恶补的那些知识,也不过是一些基本的作假和高仿的方法,如果让她去真正的一一辨别这些东西的真假,还真是有些为难的。 ------------ 第四十七章 争食的节奏 李逍遥深深地看着呼出了一口气的吴真真,眸底闪过一抹窃笑,起初他也还真的被吴真真给唬住了,可是想到昨天他们的约定,以及刚才吴真真所说的那些话,他一眼就洞悉了吴真真的真实水平。 吴真真对这些作假的方法确实是算得上了如指掌,可是她毕竟阅历有限,让她一一辨别真假,只怕她也是无能为力了,不过,对于吴真真的胆识,饶是李逍遥都为之敬佩的,不管怎么着,吴真真今日是全胜了这些自以为是的老顽固,更是让他们对她顶礼膜拜。 吴真真看了一眼戏虐地看着自己的李逍遥,瞪了他一眼,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要是敢忽悠我,我可是有办法让你一件这里的东西都带不走。” 李逍遥立刻目光坦诚地看着吴真真:“你火眼金睛,我自然不敢做什么手脚的。” 吴真真哼了声,旋即却是一步步地跟在李逍遥的身边不耻下问着,让李逍遥把这里所有古董的来历和真假的鉴别都仔细地对她说了个遍。” 吴真真不吃不喝地一直颤了李逍遥一整天,这屋子里的古玩才被解说了一半,李逍遥已经累的口吐白沫,全身抽筋了,而吴真真却依旧兴致高昂地看着眼前的字画道:“你看这个门神,会是吴道子所画吗?” 说着,随后吴真真却又自言自语道:“皇上可是亲封了他‘非有诏不得画’,也许这并不是他的,不过这门神神采奕奕,衣褶飘举,线条遒劲,倒是真像是出自吴道子的手笔,哎,你倒是看看,究竟是不是真品啊。” “我想,自挂东南枝。”李逍遥有气无力,更是不顾形象地直接躺在了桌子上去。 吴真真看着快断了气似的李逍遥,转眸四顾,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光了,饶是凌青子都不在了,才走了出去,外面却已经是月黑星稀了。 吴真真转眸看着坐都坐不起来的李逍遥,刚想用她家传的那招擒拿脚,可是看了看自己娇小的身子,叹了口气终是放弃了:“你在这躺着,我去找师尊了。” “饿了吗?”凌青子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散着浓郁的香味的烧鸡:“快吃吧。” 碍于李逍遥在场,吴真真只是感激地对凌青子抛了一个媚眼,当下转身走回去,把李逍遥给扯下了桌子,打开包装纸大口剁卸起来,口齿不清道:“嗯,好吃,真好吃。” 李逍遥看的干瞪眼,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却又不好意思上前去要,只好说着风凉话:“你小心,别给噎死了。” 吴真真白了凌青子一眼,她可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当下直接扯下一条鸡腿给李逍遥:“噎死你!” 李逍遥丝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转瞬之间一条鸡腿竟是连骨头都不剩,这不得不让吴真真想到了她那个同样强悍的老娘来。 李逍遥眼巴巴地看着吴真真的烧鸡,咂了咂嘴巴。 吴真真见状,一条胳膊伸了出去围住了烧鸡,免得有人放抢,一手指了指鸡屁股:“这个要吃吗?” “……”李逍遥顺手把刚才吴真真怀疑是吴道子的门神画摸了来,擦了擦手上的油渍:“留给你自己吃吧。” 吴真真看着地上一团,瞬间被毁了的画:“万一这是真迹呢?” “那也算是配得上擦我的玉手了。” 吴真真一根鸡骨砸了过去:“之前就该让那拐棍老头用拐棍骂死你。” “……拐棍怎么骂?” “他可以用口水淹死你。” “……这和拐棍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 最终李逍遥和王大户说了,明天继续过来鉴赏,出了王府的时候,吴真真看着李逍遥道:“他这里的古董没有多少真品,不过他有个古董铺,铺子里倒是有不少真品,你可以去看看。” “如果是真品,你为什么不敲诈他一笔,低价够买了去?”李逍遥怀疑地看着吴真真。 “我是一个童叟无欺的好商人!”吴真真拍了拍胸脯,旋即又道:“我虽然喜欢古董,但是相比于金子来说,我更喜欢金子,再者,古董对于我们这种穷人来说,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奢侈品,看着养眼就成了,所以我们还按照昨天的那样,二八分成。” “我觉得我吃亏了,毕竟这古董的真假主要还是我来鉴定。” 吴真真冷哼了声,斜睨了李逍遥一眼:“小样,我现在可是王老爷身边的人,你却是敌对的,我说那是假的,真的也得是假的。” “……你果然留了一手。” “彼此彼此。” “成,临走之前,我会把金子一分不少的给你。”李逍遥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经商多年,他这次还真是翻在了吴真真这条小阴沟里。 “那是必须的,给了我金子,我师尊再给你做移植。” “……我是那等食言之人吗?” “你应该去问你肚子里的蛔虫。” “……” 某人的诚信被华丽丽地怀疑了,这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没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某人默默地仰天哀伤中。 而吴真真却挽着凌青子的胳膊向前走去:“师尊,我今日的表现如何?” 活脱脱一个做了好事,等着被表扬外加奖励的孩子模样。 凌青子轻笑,眸中闪过了一抹异样的情愫,随即又恢复了淡然的目光:“我带你去吃饭。” 吴真真怔怔地被凌青子拖着向前,她刚才从凌青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和上午凌青子人格分裂出的那个他一模一样的神情。 吴真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丝毫不怀疑刚才的一切是她的错觉。 “师尊,你刚才是说,带我,去吃饭吗?”吴真真被雷的有些结结巴巴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吴真真的脑袋立刻摇的拨浪鼓似的,看着神情淡然着继续向前走去的凌青子,吴真真突然觉得自己在凌青子面前总是会变成白痴。 凌青子对她的脑细胞有屏蔽作用啊。 饭后吴真真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吴岩岩四叉八仰地躺在床上,却是连呼噜都不再打了。 “你这是累瘫痪了吗?”吴真真走上前去,用芙蓉糕、千层饼引诱吴岩岩。 吴岩岩动了动鼻子,张了张嘴巴,愣是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蒋什是不是虐待你了?”吴真真立刻把吴岩岩的身子翻了个遍,确定他完好无损之后方松了口气。 吴岩岩豆虫似的移到了靠近床边的桌子上,直接用嘴巴咬着糕点复又翻身躺床上咀嚼起来。 “可怜的孩子,太凄惨了,我让师尊过来给你扎几针,去去乏。”吴真真说着就抬起了臀部,欲起身。 吴岩岩却诈尸似的猛地坐了起来:“我不要扎针,姐姐,我没事啊。” “你今天练习了什么?” “他在我的胳膊个腿上都绑了两块砖头,然后让我一直从山下爬到山上,再下山,再上山。”吴岩岩说着,身体微微地抽搐起来,却又抬眸看着吴真真:“不过师傅说这是要教我轻功呢。” “师傅?也是,他教你功夫,就算是你的师傅了,不过总是循环往复的让你上山,下山,就是要教你轻功的节奏?”吴真真狐疑,她怎么没听过有这种训练方法呢? 这明明就是折腾人嘛! “师傅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吴岩岩眸中闪着晶亮。 吴真真摸着吴岩岩稀少的头发,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按说他们的食物营养已经够盛丰了,至少比一般平民百姓强的可不止一倍两倍,为什么他们的发育都这般迟缓?甚至有止步不前的状况发生呢? 吴真真觉得她有必要去找凌青子,让他好好地给他们做个细致的检查才行,想着,吴真真立刻行动,一脚跨出门去:“你在这等着,我去师尊那里。” ------------ 第四十八章 展露新角 吴真真刚出门,便感到阴风阵阵,浑身颤抖了下才继续向前,一个身影咻地从她眼前飞过。 吴真真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东瞅西瞄,立刻拿起立在墙上的锄头,小心翼翼向前。 但见一个黑色的肥臀左扭右扭,灯光有些暗,吴真真不知道那人的脑袋在哪里,随即用锄头戳了戳那人的臀部:“喂,你在看什么?” “大西,别动,我在找着呢。”撅着臀部的那人向后摆了摆手,却是头也不回。 吴真真四下瞅了瞅,见没人之后方走上前去,顺着他的脑袋瞄去:“你在找什么?” “你说他能把宝贝都藏哪?我一般都是放在牛棚啊,为什么这没有?” 宝贝?这厮竟然敢来偷自己的宝贝? 吴真真抡圆了胳膊,“啪”的抽向大东的脑袋:“你丫的富的流油,还敢来惦记着我的宝贝?” 大东猛然抬眸,看到吴真真后立刻惊骇地后退了几步:“绿,绿豆芽,你怎么会在这里?” “绿,绿豆芽?”吴真真左看右看:“你是在说我?” “那你叫什么?” “姑奶奶我叫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倒是你,入室抢劫,快把你的同伙都叫出来!”吴真真握着手中的锄头,提高了声音,既为自己壮胆,又在提醒着院子里的其他人。 瞬间,刷刷的三个人影落在了大东的身后去。 大北立刻把手上的匕首丢到了地上去:“别,别杀我们!” 大南一脚把他踹了出去,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大东挑眉看着吴真真:“就你这菜牙,识相的赶紧把宝贝交出来,否则,咔嚓了你,你怕不怕!” 吴真真嗤笑:“就你们这几个蠢货,你们老大也敢放你们出来?” “你骂谁蠢货!”大东、大西、大南异口同声道。 大北弱弱地来了句:“他是在骂我们蠢货呢!” “咣当”,大北再次被大南一脚踢到了门口去。 谁知这个大南竟然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看的三个人捶胸顿足啊。 “你怎么又回来了?”大南训斥。 “老大说,我们四个是不能分开的。” “……”众人吐槽无力。 原本还指望着他去外面找援兵的,现在看来他们只能背水一战了。 “既然来了,为何一直在外待着?”蓦地,一个清冽的声音传来。 吴真真抬眸,看着那一身月牙白如同仙子般,就这么踏月而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一刻,吴真真的心被狠狠地颤了下。 大东四人齐刷刷地看向凌青子:“你想怎么样?” “夜半三更,你们闯入我的宅子,不是该我问你们,你们想怎么样吗?” “只要你把宝贝交出来,我们立马就走人。”大东有些底气不足道。 其他三人立刻附和着壮胆:“对,快交出来。” “只是不知,你们是要什么宝贝。”凌青子神色淡然,可是那澄亮的眸中却隐然有些戏弄,像是在玩耍着爪子间的老鼠的猫般。 “药,把你解毒的药……”大北急于洗刷之前的蠢笨形象,立刻脱口而出。 然而大东却立刻点了他的脖颈一下,看到他不能再发生之后方看着凌青子道:“把你所有的药都交出来。” “是的,快点,把所有的都交出来。”大西和大北鹦鹉学舌般地跟着说道。 原来不是来偷她的钱财的啊,吴真真一颗心方回到了肚子里,不过,他们要药物做什么?还是解毒的? 吴真真突然就想到了那日在山洞里的情形,难不成他们老大是中毒了? 正想着,凌青子却安然地转眸看了吴真真一眼,随即上前走去:“那你们就跟我来吧。” 吴真真立刻跟上前去,锄头还没挥起来,四个人已经让开了一条道路出来。 吴真真只认为这是凌青子魅力无法抵挡的缘故,殊不知,这更是因为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晚,大东四人已经见识到了凌青子真正的实力。 大东四人到了凌青子房间的时候,凌青子淡然地找来一个药箱大小的盒子,随后把许多个瓷瓶都放到了那个盒子里,吴真真留意到,凌青子放进去的瓷瓶表面都有些黑暗,都是在云楼的那场大火中,凌青子冒死挽救回来的。 “这些全部拿去,每日一粒。”凌青子看着大东道。 四人有些震惊地看着凌青子,不明白凌青子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就把解药给了他们,一时之间反而不敢接受了。 大东:“你怎么知道一日一粒就能痊愈?” 大西:“你会这么轻易地就给我们?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大南:“你怎么把这宝贝直接放在这里?不该扒个地洞埋起来吗?” 大北:“大南,你抢了我的台词。” “……”大南在心中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要不要?不要就原路返回吧。”凌青子神色淡然。 大东立刻上前把箱子抢在了怀中:“要,我们相信你,不过你可别耍什么花样!” 看着瞬间就要离开的四个人,吴真真扯住了大东的衣摆,看着凌青子道:“师尊,你就这么便宜他们了?什么都不要?” “乐施好善,人之本性。” 吴真真震惊地看着凌青子,一个不察,大东的衣摆已经从她手中溜走了,四人瞬间消失了踪迹。 “师尊,你,你又分裂出了一个人格?” “为什么这么问?”凌青子轻笑,随即从金色的盒子中拿出药丸放在瓷瓶中,继续摆放在格子里:“老大不是一般人,并且,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他所中之毒,只是没想到他竟是撑过来了。” 吴真真更是听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师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青子点了一盘安神香,缓缓道:“两年前,我刚穿越来的时候,不久之后便遇见了他,那时候他被人追杀,深重剧毒,后被一群黑衣人劫走,消失了踪影,可是却留下了这个。” 凌青子说着,从袖中摸出一枚残缺了一角的古玉来,吴真真接了过去,上面纹了一只游龙,并且纹理中还有一个几近看不到的西字。 吴真真回想着她之前看的古书,思忖开口:“他是皇家人?并且,还是西梁国的?” 凌青子颔首,淡淡的令人安稳的馨香气息传来,吴真真渐渐舒缓了自己的身子。 “这玉佩纵然残缺了,他还一直留在身上,我觉得这玉佩一定对他很重要,遂便一直收藏着,而如今他终是回来了。”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向你索要玉佩?” “两年前的那次相见,我们根本没有看到对方的容貌,所以这次再见也定然分辨不出,而我认出他,则是在第一次的时候怀疑是他,第二次山洞里的时候已经确定了是他。” 凌青子不是那种攀权附贵之人,饶是这个老大是西梁国的皇室人,但是,这些解药不但是凌青子之前就准备好的,而且他还如此重视这些解药,可见这个老大对于凌青子有着非比寻常的重要性。 只是,不管凌青子和老大有什么关系,亦或是老大对于凌青子有什么重要性,这些丝毫不会让吴真真对于凌青子的感情有任何的变化,特意强调这一点,是因为吴真真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凌青子的身份,因为她之前所看过的野史中把所有东旭皇室成员分析的详细尽致,包括,三年前的一场宫变中突然失踪的皇叔风灵王和皇上最是宠幸的小皇子东旭瑾。 没有任何惊讶的,仿佛吴真真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般的淡定让凌青子一度怀疑吴真真根本没有猜出来这些事情,可是他知道吴真真内敛的聪慧不可能猜不到,纵然此时猜不到,相信不久之后她终是会想明白一切的。 吴真真抬眸看着凌青子眸中宁静的潋滟,自我安慰凌青子只是想循环渐进地把他的事情告诉她,并没有任何要提醒着,跟着他将会走一条什么路的意思。 ------------ 第四十九章 狮子小开口 “茶水都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凌青子温言开口。 额,茶水凉了和休息二者之间有神马必然的联系吗?吴真真狐疑地看着凌青子,看到的却只是他如黑绸般的青丝。 在心里yy着凌青子现代模样的吴真真忍不住上前想要触摸那青丝的柔滑,却不想凌青子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骤然回头,所以吴真真的手猝不及防地便触碰到了凌青子的脸颊上。 不得不说,手感还真是好啊,吴真真见凌青子并没有拒绝,色从胆边生的,直接抚摸上了凌青子的脸颊,温热的触感灼烫着吴真真的指尖,便是内心也似被温热充盈了般,满满的,盛放的感觉。 情不自禁的,仿佛是条件反射性的,吴真真便脱口而出:“师尊,我喜欢你。” 凌青子的目光轻颤,旋即依旧柔情地看着吴真真:“师尊也喜欢真真,也喜欢岩岩。” 吴真真清甜的笑容还未绽放便在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被郁结所填满,终是垂下了手:“明天还要去王府呢,我回去睡觉了。” 话落,逃也似的离开了凌青子的卧室,一直到冷风拂面,吴真真才停下了脚步,偷着乐呵个不停,虽然凌青子算是变相地拒绝了她,可是她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所以不管结局如何,她丝毫不会感到后悔。 轻哼着小曲,吴真真跳回了房间,看着翘首以盼的吴岩岩,揪着他的脖子把他拎回了房间:“外面的冷风好喝吗?” 吴岩岩冻的浑身打颤:“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还真不是一般的后知后觉,吴真真铺着床铺:“你这算是马后炮呢?不对,你可都没炸响呢!” 吴岩岩仰着脖子瞅着吴真真:“姐姐,什么意思?” “睡觉的意思,去,给我打盆洗脚水来。” 吴岩岩立刻颠颠地跑了出去,不多时两只胳膊紧紧地环着一个瓷盆走了进来,那紧张的样子生怕水会洒出来一滴似的。 不得不说,这就是弟弟的好处,吴岩岩的脚丫子在水中拍着水花,可是看到自己的三寸金莲时才想到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忘记了问凌青子为什么她和吴岩岩都没有长身体的趋势,都怪那四个东西南北啊,坑爹货啊…… 翌日一早吴真真起床的时候,吴岩岩已经离开了,想来是被蒋什给揪着练武去了。 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吴岩岩立刻向外走去,可是刚走到外面眼珠子便瞪圆了停止了转动,看着满院子的人,确切的说是男人,抬着大箱子进进出出的,这是什么情况? 吴真真看着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淡然品茗的凌青子,走上前去:“师尊,是你买的东西附送了这些人?还是你买了这些人,然后附送了这些东西?” 一阵强烈的咳嗽声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已经闪到了吴真真面前,却是大东。 “实不相瞒,我们老大吃了你的解药之后,效果立竿见影,不愧是神医啊,这些都是医药费,还望笑纳。”大东看着凌青子恭敬道。 医药费?吴真真看着院子里瞬间已经摆满了十多个大箱子,瞬间游移上前,吴真真打开箱子,看着金光闪闪到刺目的满箱子的黄金,一一打开去,满满的十五箱子黄金,吴真真瞬间惊坐到了地上去。 转念一想,想着那金闪闪的十根脚趾,那么眼前的十五箱子黄金也就不算什么了,毕竟那可是他们老大的命啊! 吴真真当下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上前去:“你们老大确实值这个数。” 大东神色不变,看着看也不看那些金子的凌青子道:“莫非神医是嫌医药费不够?那神医开个数目吧,我们立马送来。” 大西、大南和大北也收拾好了一切来到了大东的身后,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吴真真狐疑,按说他们搬来这么多的黄金,早就得瑟的尾巴翘上天去了,虽然这些都是凌青子该得到的。 蓦地,吴真真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看着凌青子眸中的清光,俨然猜测到了大东今日送这些医药费来的主要原因,厚重的超过了药物价值本身的医药费,不过是为了把这次的事情当作一锤子买卖,从此之后,他们老大和凌青子之间再没关系,也不再欠凌青子人情了。 难道他们知道凌青子的真实身份? 吴真真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四人,当下走上前去挡在了凌青子的面前:“难道你们连我吴真真都不知道吗?连我师尊的事情全部由我做主都不知道吗?” 大东扫了一眼没有说话的凌青子,旋即有些狐疑地看着吴真真:“绿豆芽,你说的是真的?” “……”吴真真挑眉:“你是耳背还是理解能力差?” “那你说这些金子够不够医药费?”大东立马转变了方向,凑到了吴真真面前。 吴真真用余光瞄了一眼依旧没有开口的凌青子,当下道:“这些医药费对于昨晚的那些药来说足够了,甚至还有些剩余,只是剩余的那几两黄金压根就不够接下来的药物的医药费。” 吴真真的心在滴血,到手的难道还要被拿回吗? 当然不行,所以吴真真当下继续道:“还剩余的一锭金子你们拿回去吧。” 话落,吴真真毫不犹豫地从箱子里取出金子塞到了大东的手中:“你放心,我们从此以后钱药两清,你们今日出了这个门我们便再无瓜葛,不送。” 大东看着手上沉甸甸的金子,和其他三人对视了几眼之后,当下立刻把那金子放回了远处:“都说,相识就是缘分,更何况你们救过我们老大的性命,你们就是我们老大的恩人,要不然,你让你师尊移步去我们山寨给我们老大彻底的检查一下?” 去他们山寨?吴真真双眼冒金星,仿佛已经看到了用金子建成的山寨的模样,不过…… 吴真真立刻道:“让我想想,我师尊这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排满了,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不过你放心,那药物够你们老大吃两个月的,两个月之后师尊还没时间,那就让他忍着,四个月之后还没,那就让他继续忍着,半年之后还没,嗯,你们直接为他准备一副棺材好了。” 吴真真说的风轻云淡,大东四个人却已经听的汗流浃背了,直接给他们老大准备棺材?那前提是他们都已经魂飞魄散了,否则就是还剩下一缕亡魂都不能让他们老大出一丝的意外啊。 只是,难道真的要让他们老大来这里吗? 大东看了眼完全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未见的凌青子,终是知道原来这里说话算数的只是吴真真,随即拉着吴真真走到了一边,悄声道:“我再给你五箱黄金,不算做医药费里面,如何?” 吴真真目不斜视:“我师尊时间真的很满。” “六箱?” “也许我可以给他重新安排一下时间。” “七箱?” “你这么着急,我想其他的病人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 “十箱!!!”大东斩钉截铁道,并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心中却想着如果吴真真还不同意,他就只能用杀手锏――把他们都给掳回去! 吴真真立刻开口:“成交!十日之后,我们在这等着你们。” 大东生怕吴真真后悔似的,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好!一言为定!” 吴真真看着四人向外走去的身影,远远的有声音飘来。 “十箱金子?够我吃一年的山珍海味了。” “我一个季节的采锦衣服就这么飞了。” “我原本还想让老大赏赐我这些金子制作一张金床呢。” “你们都省省吧,要知道,我还想让神匠给我打造一双金鞋呢!” “……”吴真真后悔了,她刚才就应该狮子大开口的要了他们的半壁金子去才划算啊。 痛心疾首的吴真真转眸抠着手指,把指甲抠尖了,十日之后去他们的山寨一定要把他们的整面墙都给抠下来移回来! ------------ 第五十章 机关术 “你先把这些金子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就去王府给肖小姐复查。”凌青子走到了吴真真面前,说完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吴真真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的大箱子,她的机关现在还没设计好,若是存在钱庄的话,这么一大笔钱,简短的时间之内也无法运输,那就先都搬回房间好了。 吴真真气沉丹田,努力地吐纳着,随即大力地抱起了一个箱子,身子却向后仰了下,为什么这箱金子会这么轻? 吴真真的脑海里升腾起一个不好的念想,当下放下箱子把金子都拿出来咬了下,看着金子上面的牙印才安了神色,都是真的金子啊,那怎么会这么轻? 再次抱起来的时候,吴真真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觉得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了,就这么抱着个空箱子般的,很是轻易地就把十五箱金子抱回了房间,看着堆得高高的箱子,吴真真看着旁边一张有些破旧的八仙桌,伸出了一根手指去顶桌子,结果这桌子竟然稳稳地就被她用手指举了起来。 这,这是神马情况,吴真真完全傻了眼,蓦地,吴真真又想到了昨晚吴岩岩说的话,虽然他练了一天的武功回来之后累到瘫痪,可是胳膊和腿上都绑满了石头,他是如何做到上山下山那么多次的?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有疑问,就找师尊,所以吴真真当即关上房门向外走去:“师尊,师尊……” 远处正在扫落叶的阿婆狐疑地看着吴真真,真不知道这丫头每天叫着“石墩、石墩”的是要做什么。 凌青子把药箱递给了吴真真:“走吧。” 吴真真拎着药箱用力地晃了晃:“师尊,你究竟对这药箱做了什么手脚?” 凌青子指了指药箱底部像是故意突兀出来的几个小木块:“多加了几个木块。” “加木块做什么?” “仿制掉落在地的时候滚远了去。” “……”这明明就是方的,纵然从山上扔下去又能滚多远?吴真真狐疑:“难道这几个木块的作用不是可以使箱子变轻?”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岩岩还要这么辛苦地学习轻功?” “那这箱子为什么会感觉这么轻?还有,刚才那些金子也这么轻。”说着,吴真真像是怕凌青子不相信般,伸出一根手指就想把凌青子也给举起来证明给他看。 凌青子却推开了吴真真的手指:“你是在狐疑你和岩岩为什么突然会变成大力士吗?” 大力士?好吧,吴真真现在终于清楚,一切都没发生变化,只是她和吴岩岩突然变成了怪胎。 “你难道给我们吃了什么激素之类的东西?”吴真真思忖。 “你和岩岩应该是遗传性的身体发育迟缓,所以我在你们的食物中下了一些药物,现在你们的力气突然变大纯属正常现象,过段时间等到你们的身体开始正常发育的时候,身体的一切机能便会恢复正常。”凌青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为什么凌青子之前没有告诉过她这些呢? 吴真真眯着眼睛看向凌青子,他究竟还默默地为她做了哪些她还不知道的事情?如果她没有发现这些怪异的情况,他是不是永远也没打算对她说? 一直以来,吴真真都认为凌青子对所有人表面上淡然,实则更是疏离的,却不想,他对别人的好也如同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默然,或许,他的内心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清冷,只是,他不擅长表现自己对别人的关心吧。 想通了这些,吴真真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分裂出的凌青子,向来水火不交融,所以他才会分裂出两个性格如此迥异的自己吧。 可是不管哪一个他,都让吴真真痴迷,看着比较安静的街道,当下走上前去挽住了凌青子的胳膊:“师尊,不管哪一个你,我都喜欢。” 话落,看着已经踏上的另一条比较热闹的街道,吴真真立刻放开了凌青子的胳膊,大步上前。 凌青子看着身侧的吴真真,勾了勾唇角,阳光的照拂下,他眸底的笑意似乎更加晶亮了。 顾妈妈等人在王府居住的这几日差地没把王府的屋顶给掀翻了去,各种对王府食物、住处等抱怨的说辞,王大户自然知道顾妈妈不过是想立刻回京罢了,所以百般求吴真真和凌青子,立刻给肖宁检查,他们庙小,还真是供不起这京城来的大佛啊。 好在肖宁的恢复情况一切良好,所以刚检查好,顾妈妈便迫不及待地让筱竺收拾着肖宁的东西,想立刻回京。 肖宁眼睛上的纱布还没有拆除,所以肖宁很自然的把手给了吴真真:“真真,麻烦你送我出去吧。” 吴真真知道肖宁可能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当下走上前去扶住了她,小心上前:“再过五日你的纱布就可以拆除了,拆除的初期不要用眼过度,眼睛会慢慢恢复,并且习惯光明的。” 肖宁把吴真真的话暗自记在心上:“真真,谢谢你,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缘再见的。” 吴真真颔首:“那当然,我师尊医术高超,不可能永远只待在这个小地方的。” 虽然肖宁知道这可能只是吴真真安慰着自己的话,但还是把身上的一块玉佩拿了出来放到了吴真真的手中。 这玉佩正是之前筱竺为了让凌青子给她们假死药的时候而给她的费用,而现在,这玉佩却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等你到了京城的时候,拿着这玉佩去太傅府,便可以找到我。”肖宁交代道。 吴真真没有推辞,收好玉佩之后就不自己制作的扳指箭弩给了肖宁,这扳指虽然没有之前凌青子送给她的那只这么精致,可是却已经不妨碍扳指的用处。 肖宁细细地抚摸着那扳指,一时之间五味陈杂,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她想,吴真真将会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也会是最后一个吧。 吴真真目送着肖宁离开的马车,肖宁的道路还很长,吴真真坚信,她一定会稳稳地走下去。 终于送走了这烫手山芋,王大户松了口气,随即又拉着吴真真让她继续为自己鉴别古董,李逍遥不在,吴真真自然是没有办法自己鉴赏的,当下唐塞了王大户几句,说是古董已经鉴赏好了,李逍遥过几日便会过来付钱买古董之后便跟着凌青子离开了。 离和李逍遥约定为他移植的日子还有两天,所以这两天中吴真真闭门不出,一心研究着她的机关,原来那个早已经通风了许多天的菜窖也派上用场了,吴真真直在菜窖里拜访了四颗夜明珠用来照明,随即扛着买来的器械走进了菜窖。 吴真真已经摸清楚了,这个菜窖里面还有个半成品的机关,按照书上的指导,吴真真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半成品机关的位置,随即对着地上各种铁做成的各种东西一阵“乒乒乓乓”地捶打。 这声音自然引来了喜欢夜间散步的蒋什,蒋什走下菜窖,蓦地,一根胳膊长的箭弩凌厉地向他射来,速度之快甚至蒋什都没有注意到箭弩是从那个方向射出的。 纵然蒋什反应极快地躲开了那箭弩,还是被凌厉的疾风划伤了脸颊,火辣辣的疼痛。 不过,蒋什对此却没有任何的愤怒,反而更加感兴趣地走上前去:“这是什么?” “如果你想被钉成钉板就继续走过来吧。”吴真真幽幽地开口,又把一根箭弩安装在了一个类似于发射器一样的东西里面。 蒋什当下止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地上的一切,试图看清楚吴真真究竟设计的是什么机关,可是看了半响之后,却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机关全部都是蒋什没有见过的,长得和他所知道的很像,可是却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机关。 吴真真用余光瞟了一眼还在兀自站着的蒋什,还真是榆木疙瘩啊。 她到要看看他还能坚持多久不问自己,哼哼,吴真真这机关设计的可是取百家之长,没有她那个现代的师尊来,只怕这世界上再无一人能读解她的机关了。 ------------ 第五十一章 吃亏 可谁知,最终,蒋什非但没有开口询问,并且还上前走去,大有想用实际行动来解读这机关的趋势。 而吴真真见状,立刻弹跳开,躲在了一边的一块巨石后面,眼看着蒋什在各种钢板、箭弩、弹球中穿梭,纵然蒋什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机关,可是他的反应却足够快,纵然他的反应很快,可还是被各种利刃划伤,这就足以说明,吴真真的机关术还是异常成功的。 直到蒋什堪堪躲过最后个钉子阵的时候,吴真真方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恭喜你,全部闯关成功。” 蒋什看也不看身上被利刃划开的各种伤口,只看着满地的狼藉:“似乎你并不擅长做善后处理。” 吴真真却突然按动了一个按钮,这时候所有做好的以及没有做好的机关全部损坏殆尽,一阵“乒乓咣当”刺耳的声音之后,地面上更加惨不忍睹,可是蒋什知道,吴真真损坏了她自己的一切成果。 难道,就是因为他的那句话? 莫名的,蒋什心中升腾起一丝愧疚:“其实你做的挺好。” 吴真真收拾着地上有用的器械,幽幽道:“你这种都能随意过关的,自然是连对付老鼠的用处都没有。” “……”蒋什的脸色有些阴沉,打算上前帮忙的动作硬生生地止住,旋即扫了眼身上的伤口,默默地抬步上楼,头也不回。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吴真真方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空气喊了声:“师尊,是他的功夫太好了还是我的设计真的很烂?” 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扶住了就要向后倒去的吴真真:“蒋什的功夫,有要超过我的趋势。” 吴真真趁机扑到凌青子的怀中,用力地蹭了蹭:“他的功夫是高,可是反应太慢了,而且智障也太低了,因为我突然发现他只要从这个位置前进,那么压根就不会触碰到这些机关。” 说着,吴真真离开凌青子的怀抱,走上前去把这里唯一一处完好的地面指给凌青子看,一直到了所有的机关都被毁坏的时候,吴真真才发现,自己的机关其实是有漏洞的。 凌青子轻笑,站在了吴真真手指着的位置:“以这个为中心点,所有的机关一环扣一环,可呈现出扇形、或圆形的形状布置。” 凌青子说的是吴真真之前的机关设计的思路,凌青子猜的出来这一切,吴真真没有丝毫的诧异,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来自同一个时代的人。 凌青子见吴真真并没有开口,当下又道:“其实你是想以实为虚,虚虚实实,兵不厌诈,是吗?” 吴真真的心“咯噔”了一下,看向凌青子的眸光亮了又亮:“做我肚子里的蛔虫,也太委屈师尊你了。” 不错,吴真真之前的想法确实也是这样的,而且她成功的骗过了蒋什,可是最终蒋什还是闯过了所有机关,所以吴真真便觉得自己的设计还存在着很大的缺陷,遂刚才她故意指出那个看似是缺陷,实则是她的故意之举的地方,却不想凌青子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 当下又蹭上前去,扯着凌青子的衣袖晃个不停,讨好道:“师尊,那你看,这机关还要如何改进?” 谁叫他是她的师尊呢?所以自然是会处处比她强的,吴真真自我安慰着。 凌青子被吴真真晃的心都酥了半边,其实吴真真的这些小动作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受用的,不过,他毕竟是他的师尊。 所以,凌青子淡然地从吴真真手中扯下自己的衣袖,当下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画着。 吴真真凑近了蹲下了身子,当她看到凌青子把整个《秦时明月》中墨家机关城都给画出来的时候怔住了:“师尊,你的人格分裂升级为妄想症了。” “为何对自己没自信?” 吴真真自然并不是因为那机关城并不是现实中存在的而对此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毕竟她都亲身穿越了,还有什么不可置信的? 可是,那机关城的存在可比她的穿越天马行空多了啊,但是看着凌青子并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吴真真只好道:“那个机关城隐藏在群山之中,依山而建,那里地势奇特,方圆几百里全都是陡峭的悬崖深谷,很难攀越,而下方环绕着湍急奔腾的滔滔江水,水里暗礁乱石密布,船只航行,经常触礁船毁人亡,而且,那里还有变幻莫测的云海,气候时晴时雨,让人往往在茫茫云海中迷失方向。机关城内外并且布满陷阱,所以很是易守难攻。” 凌青子颔首,示意吴真真继续说下去。 “所以,且不说这机关的建设性,且说我这里只是一个菜窖啊,又如何能设计出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机关城来?” “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那个机关城是易守难攻的。” 吴真真有一种自己身处云端的感觉,为什么凌青子的意思那么明确了,她还是听的云里雾里的? 可是看着凌青子那认真的神情又着实不像是在耍她,所以吴真真只好疑惑开口:“你,你要和我说的其实只有四个字,易守难攻是吗?” 凌青子颔首:“不错。” “咣当”,吴真真倒在了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各种杀鸡用牛刀、高射炮打蚊子、看见蚊子拔宝剑、七朝风当丧事办、起重机吊鸡毛、大材小用等词语在吴真真的脑海里漫天横飞,一定要她师尊今晚太过清闲了,所以才会这般调侃她的,嗯,一定是这样的。 等到凌青子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吴真真的视线里,吴真真才晃悠悠地爬了起来,余光再次扫到了凌青子那宏伟的巨图,可是一眼看过去却再也转移不开了。 因为从另外一个方向看去,凌青子画的俨然又是一套另外的机关,吴真真围着凌青子所画出的机关转了一圈,才发现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些机关都是不一样的。 《画杨桃》的故事骤然出现在吴真真的脑海里,豁的让她醍醐灌顶,原来如此。 吴真真不禁仰天长啸,师尊,不愧是师尊啊,无形之中教会了她许多道理的时候更是授之以渔。 而没走多远的凌青子在听到那近似于有些癫狂的笑声之后,上扬了唇角,孺子,可教也。 就这样,吴真真就在菜窖里研究了一个晚上凌青子留下来的图,心里有个大概的印象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困意地沉沉睡了过去,睡梦中,似乎有谁轻轻地抱起了她,那温暖入髓的感觉,却是吴真真一直贪恋的。 早上吴真真醒来,并且发现自己真的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又闭上了眼睛,躺了回去。 嗯,一定是在做梦,既然梦中这么美好,那么她要继续睡下去,师尊,等着她…… 吴岩岩狐疑地看着闭着眼睛笑的开怀的吴真真,拱到了她的身上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呢喃着:“姐姐梦到甜点了吗?岩岩也要吃。” 吴真真一巴掌把吴岩岩的脑袋都抽到了一边去,丫丫的,打扰了她的美梦啊。 吴岩岩无辜而又无限委屈地看着脸色阴郁到要吃人的吴真真,小心翼翼地戳了下吴真真的脚心:“昨晚师尊把你抱回来之后让我告诉你,你的衣服脏了,他给你拿去洗了,这里有干净的。” 说着,吴岩岩指了指桌子上干净的衣服,赫然是之前李逍遥带她去买的那一套。 吴真真的眼睛眯成了心状:“我的衣服,是他脱下来的?” 吴岩岩不明所以的颔首,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般的又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黑灯瞎火的,师尊什么也没看到。” 吴真真的心又暗了下去,好歹被他看到了什么,那她就有要他负责的理由了好不好? 额,不过想想在云楼,在温泉的情景,吴真真似乎也被凌青子看了许多。 吴真真突然抓心抓肺的哀嚎着,不公平啊不公平,她都几乎要被看光了,却都没有好好地摸一摸凌青子呢好不好? 她吃亏吃大发了有木有啊? 不行,找个机会一定得好好地补偿回来,下定了决定的吴真真当下来了激情,嚯嚯地迅速穿好衣服,向外走去。 今天阳光明媚,又是一个可以挖坑的天气啊。 ------------ 第五十二章 有灵性的鼠辈 吴真真出门的时候遇见了刚从房间走出来的蒋什,抬眸看了眼天,艳阳高照,这个点才起床可是颇为不符合蒋什的习性。 事有反常必为妖,吴真真眯着眼睛打量着一直瞄着自己的蒋什:“昨晚梦到我了?想再睹我的芳容?” 蒋什的眸光轻颤,摸了摸腰间的软剑之后头也不抬地向外走去:“似乎、可能、也许,你的衣服穿错了。” 穿错了?吴真真低眸,看着那被自己穿的拧巴到直露大腿的裙子,额,谁说我穿错了?我这么穿是为了好干活成吗?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不做事的当米虫啊。 吴真真碎碎念着,当下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储藏着黄金的库房整理衣服,古人,确切的是有钱的古人还真是矫情,衣服都这么繁杂难穿,还不利索,真是不方便做事啊。 只是吴真真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所有有钱人都不亲自动手做事的,动动嘴巴,跑腿的便能把大门给挤掉了。 蓦地,老鼠“吱吱”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库房嘛,有老鼠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老鼠的叫声就是“吱吱”的,这都没什么,关键是,有大白天的就出来偷食的老鼠吗? 至少在前世吴真真还是没有遇见的,所以当下抄起脚下的一块砖头上前走去,顺着声音走去,待看见一只灰色的奇丑无比的小老鼠时,吴真真第一反应就是一砖头拍飞了它,这么丑也敢出来吓人,没天理啊,额,虽然老鼠在吴真真眼里长得都一个德行。 谁知那老鼠非但不畏惧吴真真,反而又向着吴真真跑近了几步,随即又转身向前跑去,还边跑边回头。 这老鼠是想带吴真真去什么地方吗?想着,吴真真上前一步,顺手把手中的砖头给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去,免得吓跑了这么有灵性的老鼠啊。 那老鼠见吴真真跟上前来了,立刻乐呵地直“唧唧”地向前蹿去,直到一个相对较为干净的角落里才停了下来,脑袋伸进一个黑暗的洞里探了探,忽的整个肥硕的身子都被什么扯进了洞里般,消失了踪迹。 吴真真的背脊寒凉,难道这洞里有什么吃生肉的野人不成,当下猛地跳上前去,大吼:“快放开那只老鼠!” 紧接着洞里一阵“窸窣”的声音,随后便回归了安静。 吴真真这下子是确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了,当下左瞅右瞅,随即从衣领里揪出挂在脖子上的一颗夜明珠来,夜明珠能穿上绳子挂在脖子上,自然是凌青子用了激光射线的缘故。 洞口太小,吴真真的小手勉强能握成拳塞得进去,要想她的两只眼睛都看得到里面的情形,自然得再把洞口敲大一些才行。 直到那个老鼠洞被吴真真敲到足以塞进去她的脑袋的时候,吴真真才后退几步,趴在地上向里观望着,可是里面依旧黑洞洞的,并且黑不见底,吴真真拿着小石子向下丢去,许久不见回声,难不成,这下面是个无底洞?还是石子都被这里面的野人怪物给吃了? 今天阳光明媚,又是一个可以跳坑的好天气啊,这个让人惊悚却又让人期待的黑洞激起了吴真真无限的好奇心,当下围着这个洞打转着,跑进跑出,终是在大汗淋漓的时候摸清楚了这个洞的具体方位,连接着屋外的所有洞口的可能性方位都被吴真真放了大型的老鼠夹子以及正常人类无法推开的巨石,所以屋子里的这个洞口将是洞里的野人怪物逃出来的唯一出路。 那么下一步,神马?你们会认为吴真真继续打洞,钻进去一探究竟? 吴真真默默吐槽,难不成你们是被她娘亲给同化了吗?一般正常人不是该向洞里熏烟、贮水、投火把,想尽一切办法地把洞里的野人怪物给逼出来吗? 所以吴真真也这么做了,不过就在她打算往洞里熏烟的时候,突然发现洞口有一粒白色的东西,俨然是凌青子给吴岩岩的营养片,好吧,这样终于可以解释的清了,为什么这只老鼠看上去通人性,因为它偷吃了凌青子发明的营养片。 只是吴真真手中的火把还没投放进去,老鼠“吱吱吱吱”的声音再度传来,之前那只老鼠蹿了出来,傲娇的头颅在见到吴真真的时候立刻牙齿与前爪并用地想要扯住吴真真的裤脚,可是还没靠近吴真真,身子又被向后拖去,吴真真这才发现它的两只后腿上都被绑上了绳子。 额,敢情这是把老鼠当成了人质来威胁吴真真? 好家伙,她和老鼠又不是近亲,为什么要因为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而放弃了一只野人怪物? 就在吴真真要继续向里投火把的时候,那老鼠自知分量轻,难以打动吴真真,随即从一旁的碎石中扒拉出一小块营养片来,推到了吴真真的面前,那小豆粒似的小眼睛水盈盈的,看的吴真真手一抖,伸进洞里去的火把就这么直接掉了下去。 “嗷呜”的惨叫声从洞里传来,吴真真顾不上那小老鼠无限哀怨的眼神,用尖利的碎石隔断了它脚上的绳子,旋即立刻跳到了一边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个黑色的东西“咻”地一下从洞里钻了出来,向外蹿去,吴真真看着不远处那直立行走的“怪物”,小心肝儿颤了颤,声音也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什么东西?” “唧唧”,小老鼠看着那“怪物”叫个不停,扑上前去就要咬他,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又急刹车地转身躲到了吴真真的脚后跟后面去,探头探脑的,生怕那“怪物”会生吞了它般。 吴真真感觉四肢无力,头脑发昏,丫的,转头就转头吧,为毛要来个慢镜头啊,这是要把吴真真给吓死的节奏吗? 就在吴真真已经看到了那怪物黝黑的侧面时,仓库的门突然被推开,那怪物“腾”地一下立刻跑了出去,消失了踪迹。 而站在门外的吴岩岩只感觉一阵黑色的旋风呼啸而过,纵然他动作很是迅速,可依旧没抓住那东西,只扯下了他身上的一块破布。 “姐姐,那是什么东西?”吴岩岩看了眼手上的黑布,上前推了下呆愣的吴真真。 回过神来的吴真真立刻拎着吴岩岩向外冲去:“站住!别跑!” “你是要抓他吗?”蒋什突然出现在了吴真真的面前,手中赫然提着一个渔网,渔网里面则是之前仓库里的那个“怪物”! 吴真真走上前去打量着渔网里的东西,看着蜷缩成一疙瘩的黑黝黝的东西,虽然脸色黝黑如碳,可是依旧看的出来,他是一个人,只是瘦骨嶙峋,头发长而杂乱如草,看上去倒像是多年没有见过天日的野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吴真真凑上前去问道,看着那如受惊了的小鹿般的眸子,心中微颤,但是一想到刚才他旋风般的就从那么小的洞口里钻出来了,吴真真又不淡定了,当下后退了一步,目光却丝毫没有从眼前的“野人”身上移开。 蒋什见状,拎着渔网向大厅走去,边走边道:“如果我没猜测的话,他应该是这家主人唯一的后代。” “那他为什么长这么黑呢?”吴岩岩好奇道,打量了那人几眼,又喃喃自语:“终年不见天日之人,不是应该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吗?” 吴真真抚额:“你是不是又偷看我的书了?” 不过,吴岩岩说的也是事实,或许,只是因为在地下待得时间长了,洗洗又会干净的吧。 怀着不确定性的想法,吴真真看向蒋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蒋什把渔网放在了一张凳子里,看着那忐忑不安扭动个不停的人道:“你别害怕,我们是这宅子的新主人,你答应不要逃跑,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吴真真讶异地看着蒋什,一向僵尸脸的他竟然还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蒋什直接无视吴真真眸底的戏虐,待到那黑人点头后,方打开了渔网,那人也不跑,只抱成一团,惊恐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是早产儿,七个月大的时候就出生了,本来被一个老妈子领养者,老妈子去世之后他便失去了踪影,却不想,他原来一直都生活在这里。”蒋什解释道。 “那他叫什么?”吴真真看着黑黝黝的他,身上只挂着几块破布,很奇怪的,虽然他看上去脏兮兮的,可是却没有什么令人作呕的异味。 “不知。”蒋什如实道。 吴真真眼珠子一转,张口看着那人道:“你和那老鼠有缘,以后就叫你鼠儿好不好?” “……他好歹是书香门第之后。”蒋什提醒道。 吴真真翻了个白眼:“贱名者长生,而且,他又是早产儿,这名字最好不过,是不是,鼠儿?” 那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吴真真等人说话,可是在听到“鼠儿”的时候明显的眸光亮了下,似是认同了这个名字。 ------------ 第五十三章 鼠儿 吴真真见状,立刻道:“既然他都认可了,那么就叫这个名字,鼠儿,跟我来。” 吴真真移开蒋什手中的渔网,看着鼠儿道。 鼠儿依旧警惕地看着吴真真,吴真真翻了个白眼,难道他真的有着野人的特性,是不会说话的吗? 吴真真刚想让凌青子过来喂他几粒营养片的时候,吴岩岩却突然上前握住了鼠儿干瘦的手指:“我带你去洗澡,跟我来吧。” 许是因为吴岩岩长的无害,所以鼠儿怔怔地看了吴岩岩一会,竟是把脚移下了凳子,跟着吴岩岩一起走了出去。 等到鼠儿在吴岩岩的帮忙下洗干净了,并且换上了蒋什的衣服之后,吴真真看着眼前依旧黑不溜秋的鼠儿,想到了前世她经常遇到的有人投诉护肤品所说的美白效果压根就没有任何效果的事情,很想来一句,不怪护肤品没有效果,而是有些人的黑真的就是天生的。 就比如眼前的鼠儿,纵然终年不见天日,也捂不出身体内隐藏着的白色色素来。 吴真真看着直接用手,囫囵吞枣地吃着食物的鼠儿,拖着下巴道:“你这么多年来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鼠儿看不出眉毛形状的眉毛拧巴了几下,似在思考着吴真真这句话的意思般,许久之后才道:“脏的饭菜。” 吴真真抽了抽嘴角,难得啊,一个脏兮兮的泥娃娃也知道脏的含义。 “你今年多大了?有我大吗?我已经五岁了。”吴岩岩插了一句话,又打量了一下鼠儿的身高,期待着他说出比他大了许多岁的那个数字来,否则,也太让一直不长的他有挫败感了。 鼠儿伸出自己的十根爪子,不是,十根手指仔细地看了又看之后,方把十根手指亮了出来,意在告诉别人他活了十个年头了。 虽然鼠儿很瘦小,可是对于他能直接钻出了老鼠洞的事情,吴真真终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怎么做到从老鼠洞钻出来的?难道你没有骨头吗?” 吴真真说着,伸手就对着鼠儿的全身都戳了戳,事实证明他不仅是有骨头的,而且还因为肉太少的原因,所以骨头摸上去很是硌手。 “泡药。”半响之后,鼠儿才吐出了这两个字来。 泡药?难道他练成了传说中的锁骨功?这个吴真真倒是知道的,因为前世她就曾经在影视中看到过,这么一来,那么他能神速地从鼠洞里面钻出来便也解释的清楚了。 看着已经吃完了两镬饭还没吃饱的鼠儿,吴真真沉思了下,方道:“你有什么追求?” “吃饱饭。” “实在!那以后你跟着我,我就可以满足你吃饱饭的愿望,你觉得如何?”吴真真说着,随即又让吴岩岩去厨房端了一只烧鸡来。 鼠儿看着那烧鸡,艰难地吞咽了几口唾沫,旋即颔首:“顿顿有烧鸡。” “没问题。”吴真真一语敲定。 鼠儿虽然不憨不傻,可是因为长期离群索居,所以在与人的交流沟通方面还是有些困难的,而尽快地让鼠儿适应正常人的理解能力这个重任就交给了吴岩岩。 晚上凌青子回来的时候,吴真真又让他给鼠儿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除了智商方面有些欠缺之外,其他方面毫无问题。 而吴真真也不打算给鼠儿吃营养片,在鼠儿绝对地服从吴真真的命令之前,让他拥有了智商无疑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 月黑风高,吴真真却依旧在研制着她的机关,看着即将竣工的机关,一种深深的成就感让吴真真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蓦地,一个瘦小的影子斜映在吴真真面前,吴真真放下手中的锄头:“鼠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帮忙。”鼠儿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吴真真回眸,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一些的鼠儿,也许是因为光线的缘故,所以鼠儿的肤色变成了古铜色,鼠儿的五官很是柔美,柔和的线条,柔和的眉眼,晶亮的眸色黑曜石般,在这泼墨的夜,更如同水晶石般散着璀璨的光芒。 鼠儿被吴真真看的微讪了目光,挠了挠散开的青丝,唇角微动,却没有任何言语。 鼠儿的脑门上绑了一根枝藤,用来固定住青丝,整体看上去,不失为最为野性的男模,咳咳,如果他不这么干瘦如柴的话。 吴真真收回了打量着他的目光:“你能帮我做什么?” “进老鼠洞捉老鼠。”鼠儿想了下,开口道。 “……”吴真真要老鼠做什么?卖老鼠肉吗? 不过,鼠儿的锁骨功…… 吴真真的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念想,当下拿起锄头在墙壁上凿了一个洞出来:“你钻进去给我看看。” 鼠儿扭动了下身子,随即蹲下身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钻进了那洞中,瞪大了眼睛的吴真真甚至都没看清鼠儿是脑袋先进去的,还是脚先进去的。 “你钻出来吧,慢点钻。” 鼠儿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不会慢点钻。” “……”吴真真抚额:“那你就快点钻。” 鼠儿钻出来之后,吴真真又围着鼠儿打量了他好几圈,确定他没有受到一点伤之后方是承认了他的锁骨功。 有关锁骨功的事情吴真真也问过凌青子,凌青子说这是这个时代都已经失传了的一种独门武功,却没想到现在竟是被吴真真给捡了个大便宜。 不过,吴真真想到鼠儿之前的那个唯一的要求,有些担忧道:“你吃那么多的东西,身体不会发福吗?那你的锁骨功还有用处吗?” 鼠儿想了下,却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没吃胖过,所以不知道。” 吃不胖的体质,这就好,吴真真第一次不再嫌弃瘦子,在锁骨功的前提下,以瘦为美啊。 没过多久,吴真真就在鼠儿的帮助下完成了机关的设计,看着还要走上一会的阶梯,吴真真刚想让鼠儿用轻功把自己给直接带上去,可是看着鼠儿那瘦弱的小身板,终是默默地走上了台阶。 唉,要是有凌青子在就好了。 站在菜窖上面,吴真真看着下面的空洞洞,今晚蒋什不在,就没有人能亲自试验一下她的劳动成果了,倒是有点可惜。 “终于,大功告成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吴真真立刻转身扑了上去。 “师尊,你终于来了。” 凌青子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直接扑上前来的吴真真,只伸出胳膊挡住了她前扑的身子,防止她跌倒。 吴真真顺着凌青子的胳膊又蹭到了他的身边去:“明日等蒋什在的时候,我就能让你看下这次的功效了。” 正在树林中练武的蒋什莫名地打了个喷嚏,天果然是降温了啊。 凌青子却只是笑而不语,她知道吴真真素来聪慧,只怕,这次的机关对于蒋什来说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了。 “我们的金子总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吴真真深了个懒腰。 “而且,还有一个合格的看守者。”凌青子看了眼鼠儿道,鼠儿的身份他已经了解的非常清楚,放在江湖上,那么因为鼠儿的存在,那么吴真真身边也算是卧虎藏龙了。 吴真真立刻对着鼠儿勾了勾手指:“以后你就好好地看着这个菜窖,不让任何人进入到里面去,纵然进去了,也不能让他们拿走里面的东西,能做到吗?” 鼠儿坚定地颔首:“只要给吃饱饭。” “……”这丫的是饿死鬼投胎啊。 ------------ 第五十四章 吊起来 翌日,一大早,鸡都还没叫的时候,李逍遥便找上门来了,并且直接杀到了吴真真的房间。 看着趴在吴真真身上的吴岩岩,李逍遥一把把吴岩岩拎到了一边去,掰着吴真真的眼睛道:“起床了,话说,你们晚上都不用关门的?” 没关门?吴真真翻了下身子,随即道:“阿婆年纪大了,可能忘记了吧。” “今日给我做移植啊,赶紧起来。”李逍遥催促道,因为今天的事情,他昨晚可是一晚上都没说着,这么多年来,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失眠。 吴真真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才似刚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般,当下一巴掌把他抽下了床去:“你怎么在这儿?大早上的,想偷人啊!” “……”偷人,要偷也不偷她这样的啊! 李逍遥嫌弃地看了吴真真一眼,随即像是长了针眼似的立刻移开了视线:“我说,你那里能再平一点吗?” “……”吴真真的脑细胞处于还没有完全张开状态,嘟囔了句:“我每天都要想很多的事情,很辛苦哎。” 李逍遥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别人想事情都是绞尽脑汁,你这敢情是绞尽乳汁啊!” “咣当,”吴真真仿佛看到了李逍遥被打到在地,狠踩狠踩的情形,当下小宇宙终是爆发了,“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直接跳到了李逍遥的身上去,双腿夹着他的身子,就对着他的脑袋一阵狠揍猛揍。 反正她现在还是大力士,不怕揍不死李逍遥这个嘴欠的! 凄厉的哀嚎声终是把其他屋子里的人都给惊醒了,而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一直躲在角落里一直观看着的鼠儿了。 鼠儿神速地跳上前去,手中抄着一个渔网,自从蒋什用渔网捉住了他之后,鼠儿就把渔网当成为神奇之物,走动必带渔网。 “鼠儿,网他!”吴真真说了声之后,立刻从李逍遥身上跳了下来,重新爬回了床上。 李逍遥的动作已经很迅猛了,可还是被吴真真给网到了渔网里,鼠儿收紧了网,看着在里面挣扎个不停的李逍遥,“呵呵”地笑道:“这个还真好用。” 李逍遥对着眼前黑不溜秋的鼠儿翻了个白眼:“你丫的哪个犄角旮旯里蹦跶出来的?快放小爷我出去!” 鼠儿却看向吴真真:“小爷我要把他丢到哪犄角旮旯里去?” “噗,哈哈,”吴真真很没形象地在床上打起滚来,看着一脸郁结,却始终都挣脱不出来的李逍遥,随即道:“直接把他掉在客厅里就行了,我什么时候去了什么时候再把他放下来,让他好好享受一下等人的滋味。” 话落,吴真真用脚勾着被子,又蒙着脑袋呼呼大睡起来。 李逍遥的哀嚎声全部被吴真真屏蔽到了被子外面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吴真真终是被凌青子从床上揪了起来,半睁开一只眼睛,吴真真看着眼前那如玉的容颜,立刻无骨似地滑溜到了凌青子的怀里去:“师尊,要不要再睡一会?” “再睡一会,只怕李逍遥就要变成腊肉了。” 腊肉?吴真真不是让鼠儿把李逍遥挂在客厅里面吗?难不成这个鼠儿是在屋顶上开了一个天窗不成? 果然,等到吴真真穿好了衣服出门看到眼前的那一幕的时候,终是深刻地体会到了一句话的含义,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想不到,绝对不会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鼠儿虽然没有在屋顶上开一个天窗,可是却把李逍遥挂在了客厅的屋檐下面,能被阳光照射充足的地方,并且还在不远处放了一面铜镜,可以把光线全部反射到李逍遥的身上去。 丫丫的,谁说她们家鼠儿脑袋不灵光,至少她就没想到这么牛掰的方法来不是吗? 李逍遥看到吴真真出现了之后立刻怒吼道:“你最好不要放我下去,否则我一定把你串成烤肉串!” 吴真真抖了下身子:“好怕怕啊,那你就继续在上面待着吧!” 李逍遥见吴真真淡然地坐在了树荫下乘凉,看着颇为狗腿地立在一边随时恭候着的鼠儿,想了想,孔子都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有伟人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那么李逍遥何必再和吴真真一般见识,当下放软了语气,恨不能把声音给挤出水来:“小真真,快放我下去吧,难道你不想赚金子了吗?可没有人会嫌弃金子多啊!” 早说不就完事了吗?吴真真翻了个白眼,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就是学不会走近路。 “鼠儿,去把他接下来!” 鼠儿立刻旱地拔葱似地直接非上前去,拎着那个渔网又直接飞了下来。 李逍遥挣扎着立刻解开了渔网,刚想一脚把鼠儿那小身板给踹飞了出去的时候,看着端坐在一旁喝茶的凌青子,想想还是算了,等下还要让他做移植呢不是! 更何况,还有吴真真在,李逍遥暗暗咬着后槽牙,丫的,迟早有一天他要把吴真真和鼠儿给直接拧成了麻花! 一个箭步地冲上前去,李逍遥直接喝下去两壶茶水方松缓了一口气,从来都没有觉得茶水这般亲切的李逍遥甚至想给“水”这东西建立一座真身,盖间寺庙奉着它了。 “现在可以做移植了吗?”李逍遥直接坐到了凌青子的身边去。 而凌青子则看着吴真真道:“去吃饭,否则下午你会饿。” 吴真真立刻把眼睛眯成了桃花状,跳到了厨房里去:“世上只有师尊好,有师尊的孩子像块宝……” 李逍遥恶寒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眸光一转,随即似是发现了什么般的凑近了凌青子,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凌青子淡然地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鼠儿,他的骨骼很是清奇,倒是百年难遇的,如果加以调教的话,坐上“武林盟主”之位都将不在话下。 不过,至于他会不会成为武林盟主,这还是要吴真真说了算的,因为凌青子已经发现,这几日鼠儿是对吴真真百依百顺了,凌青子自然不会认为真的是烧鸡的作用,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来说明眼前的现状,那就是刚孵出的小鸡都会把第一眼见到的物种当作——妈妈! 看着心思明显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的李逍遥又用胳膊肘碰了凌青子一下:“我告诉你之后你肯定就会想知道的,我告诉你啊……” “我没兴趣。”凌青子再度直接拒绝道,因为透过李逍遥那暧昧的眼睛,凌青子猜也猜得出来他发现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李逍遥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你听我说我的发现,我给你一锭金子如何?” 凌青子淡然地品茗,那种认真的模样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喝茶这件事情般,或许,李逍遥终于知道了吴真真这般痴迷凌青子的原因了,因为照射在他身上的光线足够充足,每次都会恍惚了人的视线去,吴真真就这么被晃花了眼睛,更迷失了自己的真心! “我不是真真,”凌青子风轻云淡地开口,他可不是财迷。 看着还在厨房吃个不停的吴真真,李逍遥内心好一阵哼哼唧唧的腹诽,随即也不看向凌青子,直接道:“你是害怕面对自己的感情吧?” 凌青子神色不变,甚至是唇边的弧度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扩展,似是被定格住了容颜般。 李逍遥见状,继续道:“都看得出来,那个妞儿是对你有意思的,所以你就不要再顾及什么师生恋之类的,赶紧把她娶回家算了。” 李逍遥还真想看看,当冰遇到火,是冰能熄灭火,还是火能够把冰给融化了。 “似乎,你更应该担心的是待会的移植问题。”凌青子提醒道。 李逍遥立刻闭上了嘴巴,讪然地看着凌青子,又询问了他许多有关下午移植的事情。 这方面,凌青子倒是详细地给李逍遥解释了不少,虽然很多东西李逍遥都听不懂,可是听着却觉得很高深的样子,当下看着凌青子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回京吗?那样我会彻底的把你‘神医’的封号打响出去,传遍整个天龙。” 李逍遥勾了勾唇角,似是不屑,又似对李逍遥的说法不以为意。 如果李逍遥在意这些的话,那么他现在早就不会还蜗居在这个交通困难的小城镇了,京城,他迟早一定是会去的,只是,现在,时候还未到。 ------------ 第五十五章 五年卖身契 吴真真走过来对李逍遥翻了个白眼:“女的你都搞不定!还想同志?” 啥?李逍遥狐疑,吴真真却已经去拿药箱了,看着身边的凌青子:“去哪里做?” “手术室。”说着,凌青子已经向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吴真真看着被收拾的一尘不染,光线充足的一间屋子,怔了下,她都没有察觉呢,凌青子就已经把一间手术室给建造好了,窗户全部换成了大玻璃,并且窗帘遮蔽着。 李逍遥见到这屋子却抽了抽嘴角,尤其是在看到那光溜溜的床板之后更是阴沉了脸色:“小爷我是千金之躯!” “所以?你想?”吴真真眯着眼睛看着李逍遥,手中的小型手术刀“咔嚓咔嚓”作响。 李逍遥立刻正了神色:“所以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嗯,真心不错,瞧瞧这床,额,真硬实,瞧瞧这窗户,额,真明亮,瞧瞧这桌子,额,真暗红啊……” 吴真真见凌青子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走到了李逍遥的面前,微微地挥了挥手,李逍遥眼前一黑,嘴巴终是停止聒噪了。 吴真真被李逍遥压的后退了几步,正想抬起他的时候,却使不上什么力气,难道她的神力消失了? “啪”地一下吴真真直接把李逍遥摔到了地上去,可是类似于桌子重量的东西却是再也抬不起来了,这是意味着她已经在长身体了吗?吴真真立刻欣喜地低眸,可惜看着那丝毫没有突兀的两个小家伙时又泄了气,哀怨地看向凌青子:“师尊,你的药没有效果了。” 已经搭好了密闭帐篷的凌青子看着倒在地上的李逍遥,瞬间明白了所发生了何事,当下舒展了笑颜:“以后你再也不需要那种药物了。” 说话间,已经利索地把李逍遥扶到了帐篷里,看着连过渡期都没,直接投入到了手术状态的凌青子,吴真真不再多言,立刻走上前去直接给李逍遥打了一针麻醉,以防万一。 手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吴真真看着凌青子额头上密布的汗水,腾出一只手来立刻给他擦了擦,不敢贪恋地终是又迅速地抽回了手。 当站了大半天之后,站的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的时候,吴真真开始留恋起可以坐着,可以躺着的幸福来。 终于,当凌青子把伤口缝合好之后,吴真真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李逍遥神色淡然地清理着器械,眉宇间却是没有丝毫的疲惫。 “师尊,你每次手术之前都给自己打了激素是不是?”吴真真哈巴狗似地喘息着,并吐着舌头,大半天都没有喝水了,看着舒服地躺在木板上的李逍遥,吴真真忘记了他患者的身份,心里不平衡地恨不能上前去咬他的血喝。 “所有的特技都是练出来的,晚上早点休息。”风轻云淡地说完,凌青子已经把折叠帐篷放到了自己的衣袖中。 吴真真眼巴巴地瞅着那瞬间变成了手掌大小的东西:“师尊,这帐篷是什么材质的?你能为我也做一个吗?” “等你拥有了我的技术,我会把这东西传承给你。” “咳咳,不用,师尊是无人可以超越的!” 那芯片都已经和凌青子的眼角膜融合在一起了,要想传承给吴真真,岂不是要把凌青子的眼角膜换给吴真真吗?还是算了吧,吴真真还想赶紧赚金子好早早地做米虫呢! 随后凌青子把李逍遥移到了这个房间的床上,不得不说这个李逍遥还真是信得过他们,做移植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带一个小厮跟过来,看来神经是足够大条,没办法,照顾李逍遥的人只好变成了吴真真。 吴真真在算着等李逍遥醒来要向他要都少照顾费才能不让自己吃亏的时候,手腕上再度传来麻痛的感觉。 却是:安云镇,白牡丹,18,腹部。 吴真真怔住了,在看到腹部这个词的时候脑袋里立刻闪现出各种鲜血淋漓的场景了,随即立刻恶寒地甩掉了脑海里的场景,吴真真凑近了那镯子,却依旧没有在后面发现应该出现的字体。 这种情况在李逍遥身上也出现过,不过至于肚子,这么大的一个词,吴真真却是疑惑了,这是要移植神马? 床上传来嘤咛声,看着幽幽转醒的李逍遥,吴真真走上前去:“口渴是吗?可是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说着,拿起茶杯,用银箸沾了茶水滴到李逍遥干裂的嘴唇上去:“一滴,两滴,三滴,好了,足够了。” 无视李逍遥无限哀怨的眼神,吴真真把茶杯放的远远的,远到李逍遥够不到的地方,随即才坐在了李逍遥的身边去:“一切顺利,不过你现在还无法行动,至少也要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下床,明不明白?” 李逍遥微微颔首,咂了咂嘴巴才声音暗哑道:“我顿顿都要吃千年的人参大补。” 吴真真伸出了手:“成啊,我照顾你的费用,以及你这半个月来的一切衣食住行的费用,你打算给多少?” “一千两。” 吴真真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自降身价。” “黄金。” “咣当”,凳子腿竟是被吴真真坐断了一条,吴真真揉了揉臀部爬了起来:“值,相信你自己,你完全值这个价。” “只是,我这次来没带这么多的黄金,可以先写个欠条吗?反正白纸黑字的,我也无法赖账的不是吗?”李逍遥眼巴巴地看着吴真真,生怕这个狠心的妮子一个不高兴,直接把他给扔出去了。 再次“咣当”,又有一条凳子腿被吴真真坐断了,看着只剩下斜对的两条腿的凳子,吴真真直接把凳子给踢到了一边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李逍遥:“你的手下呢?” “卖了,现钱全部用光了,都给了王大户买了那些古董,现在他们都在王府做下人呢!”李逍遥无比淡定道。 难怪今天这么重大的一天他都没带下人来,原来只是无人可带。 看着脸色苍白,眼睛都有些突兀了的李逍遥,吴真真又用脚勾了一个凳子来,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脑袋里迅速地闪过一个飘忽的想法,当下看着李逍遥恶狠狠地道:“你的家可是在京城,你又是丞相之子,白纸黑字又有什么用?纵然去报官到时候被送到街口菜市场问斩的也只有我们啊,你少糊弄我们平民百姓了!没银子?对不起,恕不伺候!” 说着,捋了捋衣袖,大有随时把李逍遥丢出去的冲动。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李逍遥说着,动了下,腹部却传来一阵剧痛,当下却是动也不敢动了:“你们救了我,并且还为我们李家传宗接代,你是我们整个李家的救命恩人啊,区区一千两黄金,怎么可能会不给你们?再者,我这不是还有秘密在你手里捏着呢吗?” “怎么说话呢?谁给你们李家传宗接代了?别糊乱攀亲!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天生就是一个没安全感的人,你说怎么办呢?”吴真真做沉思状,随即瞄了瞄李逍遥的下体:“虽然你的肾换好了,可是至于能不能传宗接代还是另外一回事呢,啧啧,你还真是打破了我记忆里的极限!” “……”李逍遥脸色阴沉地似乎能滴出墨水来般,如果不是他现在有伤在身,真会直接跳起来当场让吴真真知道他究竟能否传宗接代! 看着李逍遥阴郁的脸色,吴真真心中一阵快意,嘴上却不依不饶:“你现在身子虚着呢,好好调养了几十年的也许才会有个孩子,所以千万要注意了,别以为年轻就这么肆意挥霍,你现在虽是男人身,可却也是太监命啊!” 说着,抛给了李逍遥一个颇为同情的眼神,看着身子颤抖个不停的李逍遥,终是正了神色道:“安心,我师尊出马,男人也能让你怀上孩子来,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你就会完全康复的。” 李逍遥终是舒了一口气,却暗自嘀咕了一句:“小气的女人!” 他不就是在早上笑她前面不突兀吗?现在至于这般人格与尊严的双重攻击他吗? 吴真真冷哼了声,随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李逍遥一眼道:“虽然你的身子一个月后会痊愈,不过药还是要及时吃的,否则会留下各种后遗症,知道吗?” 看着吴真真坦然的目光,李逍遥不疑有他:“等我回京之后,以后每半年来一次这里,正好还了你的照顾费,如何?” 吴真真挑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要是不来拿药,想要成为太监的命,我也拦不住你啊!” “……那你想如何!” ------------ 第五十六章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吴真真想了下才道:“你之所以可以随便变卖你的下人,是因为你有他们的卖身契是不是?” “当然。” “好,那现在给我你的卖身契,期限为五年,如何?而且五年之后的药物,我也会年年免费送与你,怎样?” 李逍遥吞咽了下口水:“卖身五年?你想做什么?” 吴真真鄙视地瞄了李逍遥一眼:“你能做什么?你放心,公平交易,不违背法纪、不违背道义,等你想好了,我再给你端晚饭来。” 说着,已经大步地迈了出去,留下李逍遥一个人独自纠结中。 只是还没到晚膳的时候,留下来看守李逍遥的吴岩岩便去找了吴真真:“姐姐,他同意了!” 吴真真却淡然地吃着糕点:“去和他说,我不愿意了!他想好了也没用了!” 吴岩岩狐疑地看着吴真真,被吴真真瞪了一眼之后立刻跑了出去,凌青子虽然同样疑惑,可依旧淡然地翻看着手上的医书,没有言语。 没过多久,吴岩岩再次跑了回来:“姐姐,他说你耍他!” “嗯,告诉他,我就是在耍他!”今日的芙蓉糕一定不是老板娘做的,因为老板娘那小气鬼才不舍得放这么多糖呢,吴真真吞一块糕点就要喝一口茶水。 “……”吴岩岩迷茫地看着吴真真:“姐姐,这……” 吴真真挑眉:“愣着做什么,传话都传不好?那算了,鼠……” 只是吴真真的话还没说完,吴岩岩已经一溜烟地跑没了踪影,再度回来的时候,却是已经气喘吁吁了:“他,他说他心甘情愿地被你耍!” 吴真真上扬了唇角:“到底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鼠儿,先去把晚饭端给他去。” 吴真真刚把托盘放到鼠儿手上,鼠儿已经旋风似的消失了踪迹。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吴真真方起身向后院走去,看着刚吃好饭的李逍遥,点头道:“不错,能吃饭是好事。” 李逍遥白了她一眼:“人参呢?雪莲呢?就给我吃这粗茶淡饭的?” 吴真真挑眉,有些神秘地坐到了李逍遥床前:“我突然发现你很废柴!” “……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你眼拙?” “我是比较眼拙,否则怎么活了十多年才见到一个你这样混到变卖下人之人?” “……好汉不提当年勇!” “啊呸!要是让你经商,只怕你们整个丞相府的家底都能被你给败光了!” “你怎么知道?” “……丞相之子的头衔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赚不了多少钱,而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心软了,看你这么可怜,唉,你就卖身给我十年吧!” “十年?你怎么不去抢啊?” “你不就在我这里吗?”吴真真挑眉,神色不悦:“怎么?不乐意?鼠儿,扔出去!” “你不是刚说你太过心软了吗?你怎么忍心?哎,别扔我被子啊,我答应你不行吗?别动我伤口啊!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李逍遥呼天抢地,长嗟短叹。 吴真真直接从怀中摸出一张卖身契:“来,画押!” 鼠儿已经准备好了笔墨和印泥,李逍遥肉疼地签了字,画了押之后,一副被霸王硬上钩的委屈模样。 “这才对嘛,十年,一千两黄金,绝对划算!”说着,吴真真直接把李逍遥腰间的一个荷包扯了下来:“这荷包已经破损的都磨边了,你也不舍得扔,看来应该是对你挺重要的,那么这荷包便先压在我这里吧,十年之后奉还。” 李逍遥却是连鄙视的表情都不愿做了,余光瞄见吴真真细心收拾好荷包的模样,脑海中迅速地闪过什么,当下柔和了脸色:“你确定,我的卖身契是十年?” “难道你想变成二十年?” “那如果我这十年里死了怎么办?” “如果你真没有一点用处的话,不用你诅咒自己,我都会这么做的。” “……总之,你要保证我这十年里的安全,我才能为你更好的做事。” 吴真真冷哼:“堂堂丞相之子,还会害怕有人老虎嘴上拔毛不成?” 李逍遥却对吴真真勾了勾手指:“既然我十年里都是你的人了,那么你跟着我经商如何,每一笔的利润我们七三分成,如何?” 吴真真的眸底闪过一抹犹豫,她早就打听过了,李逍遥确实是个经商的好手,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若是跟了他,那么她从现在可以就能安心地做个米虫了,可是…… 吴真真想了下,随即却露出不屑的表情:“与其跟着你经商,倒不如做我师尊的助手了,至少所有的金子可都是我保管着的。” “……”原来如此,只是李逍遥又想到了那个表面上冷漠,似乎对所有事情都不是特别关注的男子,总觉得他并非池中之物,是不会只屈尊于这个小地方的,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要,每天所做的事情也更像是打发着时间罢了,倒是又让李逍遥有些狐疑了。 经商多年来的走南闯北的李逍遥还是比较信任自己的眼光的,所以他有一种直觉,凌青子和眼前看似神经大条的吴真真都不会是一般人,如果能借此和他们有着关联的话,对他未必就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再者,凌青子还是神医呢,而吴真真在经商方面看似又非常有诀窍和门路,如果他们能被自己所用的话,那么对于他未来的道路可谓是如虎添翼了。 只是,却不想他自己的想法还没实现,倒是先被对方签订了十年的卖身契,罢了,李逍遥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会有什么事情会找上自己,顺便可以打听一下他们具体的身份。 想着,李逍遥只好道:“那好,不过你要是有时间去跟着我经商的话,每谈成一笔单子,我依旧会给你三成的股份。” 吴真真蜿蜒了唇角:“看你这般有诚意,那好,鼠儿,去给他端参汤来,你先好生休息着吧。” 话落,吴真真已经转身离开,反正帮助他吴真真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还能大赚一笔,更能尽快地摸清楚他的能力与底细,何乐而不为? 结果两个人就这般各怀鬼胎地在无形之中实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心情大爽,吴真真立刻跑到凌青子那里邀功去了,而李逍遥却死命地拉着吴岩岩,问东问西地不让他离开,别看吴岩岩最是年幼,可是李逍遥还最是放心他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虽然鼠儿的功夫应该是最高的,咳咳,可是想到白天的事情,他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吧。 “师尊,师尊……”喊了两次的吴真真没听到屋子里有异样便直接推开了房门,看着正在捻药的凌青子直接走上前去帮忙:“师尊,十年的卖身契,有没有用?” 凌青子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得出他很喜欢经商,也许你可以和他一起出去历练一番。” 吴真真手中的一叠包药的纸就这么掉落了下去,纷乱的纸张,正如她此刻的心情,抬眸错愕地看着凌青子:“师尊,你不要我了?” 凌青子无意识地抬眸,吴真真眸中的慌乱就这么撞进了他的眸中,凌青子目光微顿,却似被冷风拂过心的底端,寒中带颤,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疼。 凌青子却淡然地展颜:“我不要你,那你会离开吗?” 吴真真坚定地摇头,随即狡黠一笑:“山不就我,我只能去就山了。” 凌青子低眸,敛去眸底的笑意,转身把药收好:“这几日你出现了感知吗?” 所谓的出现了感知,就是玉镯上有没有什么显示,吴真真想到白天的事情,立刻把牡丹的事情对他详细地说了遍,为了确保万一,今日凌青子还特意去了次鸳鸯楼,打听清楚了之前见的牡丹真名就叫白牡丹,但是却没有打听到她的肚子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 ------------ 第五十七章 有了身孕 照顾李逍遥的事情就被吴真真丢到了吴岩岩身上去,都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所以理所当然的,吴真真去了鸳鸯楼的时候直接把凌青子丢到了鸳鸯楼旁边的杏花楼里去了。 一两银子外加牡丹的发簪,成功的让老鸨把吴真真引到了牡丹的房间。 牡丹见到吴真真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吴真真一定回来寻找她般。 吴真真下意识地就向牡丹的腹部望去,平平的,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当下随意地坐在了牡丹的身边:“正好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 说着,把给牡丹买的各种糕点放到了桌子上:“这是胡福记的糕点,很美味。” 牡丹轻笑:“你倒是客气,如此便多谢了,我们今日先学什么?女红?琴?棋?书?画?” 女红?吴真真缝个破洞都能把衣服的袖口给缝上,为了不把自己的一双玉手给扎成马蜂窝,还是算了吧。 琴?吴真真想到前世的自己学习了半年都不知道五线谱是什么东西,虽然古琴只需要学习减字谱,可是对于对音乐毫无细胞天分的吴真真来说还不如让她去杀猪来的痛快,于是,果断拒绝中。 棋?不知道说出来她只会下五子棋会不会遭到牡丹的鄙视啊! 书?这个吴真真喜欢,前提是不是那些古板的《女诫》、《论语》之类的书。 画?吴真真可以说,她今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调色吗? 权衡到了大脑打结,吴真真终是决定让牡丹教她,古代瑜伽! 古人的完美身材都是锻炼出来的,如果说一个人拥有天生的完美身材,吴真真只能说,这广告打的很是吸引人。 毫不意外的,牡丹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怔了下,随即目光似无意地上下打量了吴真真一眼,竭力用很正常的声音告诉吴真真:“你还小,正在发育时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吸收各种营养。” 接下来牡丹便详细地告诉了吴真真一份养生食物清单,吴真真暗暗记了下来,看向牡丹腹部的目光却更加幽深了,如果凌青子在的话,那么一定一眼就能看出牡丹的腹部究竟有什么问题了,所以吴真真只能凑上前去:“牡丹,你教我吧。” 牡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是有一些嬷嬷教她们一些简单的保养身材的招式,可是在别人面前做这些动作,牡丹还是有些放不开的,更何况,她现在也不能做这些动作。 见牡丹的神色为难,吴真真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不方便?” 这时候一个梳着双环髻,和吴真真差不多年龄的小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吴真真的时候怔了下,想退出去可是又怕被人怀疑什么般又没有退出去,就这么尴尬地立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吴真真见状,随意道:“竟是没看饭点,那牡丹你先用膳吧,有时间我再来找你。” 话落,吴真真已经向外走去,走到那小丫鬟身边的时候用余光瞟了一眼那黑漆漆的类似于汤药之类的东西,神色淡然地走了出去。 刚出了鸳鸯楼,一个黑不溜秋的人影便闪现在了吴真真面前,看着全身黑色长袍,从头发丝黑到鞋子的鼠儿,吴真真微微蹙眉:“你还能再黑一点吗?” 鼠儿低着头跟在吴真真的身边:“神医说有办法帮我恢复正常的肤色。” “对了,师尊呢?”吴真真这才想起了,她好像把凌青子给忘在杏花楼了,立刻转身折回去:“你发现什么了吗?” 鼠儿从腰间摸出一小团东西:“这是那丫鬟煎药留下的药渣。” 对了,吴真真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看着那湿答答的一小包,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就要脱口而出的赞扬又生生地给咽了回去,果然,他的聪明只是一时的,愚笨却是与生俱来的! “师尊!”看着桌前的凌青子,吴真真却觉得一个光年都没见到他了般,立刻扑了上去。 凌青子却把凳子挪在了两人中间,把吴真真的身子放在了座椅里:“刚上菜,先吃饭吧。” 点的菜几乎都是吴真真喜欢吃的,吴真真心中一暖,一筷子辣椒塞到了口中,却是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鼠儿看了凌青子一眼,又默默地看向吴真真,终是低下头继续吃饭:“没人嫌弃你脸脏。” “……”吴真真对着鼠儿翻了个白眼,随即让凌青子看鼠儿捡回来的药渣。 凌青子只闻了下便确定道:“这是安胎药。” 次奥的,果真是怀孕了啊,吴真真终是理解了为何牡丹不教她那些动作的原因了,只是,她不是花魁吗?为何会让自己有了身孕?并且,她这是打算生下孩子了? 蓦地,吴真真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牡丹的时候的情景,老鸨明明说牡丹只卖艺不卖身的。 各种狗血的桥段在吴真真的脑海里狂闪个不停,牡丹定然是有情郎了,那情郎定然说了考上状元了一定会回来娶牡丹之类,可是纵然如此,老鸨那么精明,根本不可能任由穷小子接近牡丹,去砸了她的摇钱树啊!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牡丹的情郎老鸨是认识的,并且,定然是非富即贵的,因为上次吴真真去的时候,牡丹身边还没有小丫鬟呢,牡丹怀孕了,老鸨反而对她更好了,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老鸨把牡丹照顾好了,就能够从牡丹身上得到更多的报酬! 只是这个情郎为何不现在迎娶牡丹呢?因为牡丹的身份? 吴真真在脑海里无限yy的时候,饭桌上的饭菜已经被鼠儿一扫而光了,看着每个碟子里剩下的一点汤汁,吴真真磨牙霍霍地放下了筷子,直接丢给鼠儿一锭银子,让他继续去买东西吃了。 “师尊,你能查到牡丹的情郎是何许人吗?”吴真真凑近了凌青子,他身上浅淡的药香味会莫名的让吴真真感到安心。 “那真真的情郎是谁?” 吴真真怔了下,看着瞬间似变了个人的凌青子,很是自然地接了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凌青子蜿蜒了唇角,看着吴真真有些凌乱的腰带,轻轻勾手就直接把吴真真的腰带勾了下来,在吴真真桃心的目光中又给她整齐地系好了:“看来你最近补得不错。” 吴真真煞红了脸颊,无限娇羞地看着凌青子:“真的?” 凌青子眉角轻颤,直接一条胳膊把吴真真带了起来,向外走去:“你不是想知道牡丹的情郎是谁吗?我带你去。” 话落,已经带着吴真真飞在了空中,只瞬间的功夫就来到了牡丹的卧室外。 牡丹的卧室在二楼,窗户的地方有一块突兀出来的,勉强能容纳一个人的类似于现代阳台一样的地方,上面零星地摆放了几个小花瓶,吴真真和凌青子就这般站在一起靠近窗户。 好在他们背后就是几棵粗壮的树木,倒是也不会被人发现了去。 吴真真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凌青子,压低了声音:“为什么我感觉我们是在听墙角?” 凌青子神色不变:“我们就是在听墙角。” 额,吴真真仰眸:“其实我们是在看星星。” 屋子里陆续地传来说话声。 “小姐,妈妈还算是有良心,今天竟是把张老板给拦下来了。” 这应该是那个小丫鬟的声音。 “萧郎可是给了她一百两黄金呢。” 萧郎?难道就是牡丹的情郎。 小丫鬟轻笑:“二公子对您真好,等到小姐嫁到了那边去怕是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牡丹的叹息声几不可闻,小丫鬟见状,立刻转移了话题:“小姐,您现在要休息吗?奴婢去铺床。” “去吧。” 气氛就这般冷凝了下来,周围亦恢复了安静,甚至有一丝压抑。 这么看来,这个不知道哪家的二公子虽然对牡丹很好,可是暂时却无法把牡丹给接回府去,只希望,牡丹口中的萧郎能对得起这个称呼吧。 吴真真和凌青子直到离开鸳鸯楼的时候,吴真真才看着凌青子道:“师尊,你会接生吗?” “……”凌青子嘴角轻颤:“等你分娩的时候可以让我尝试一下。” ------------ 第五十八章 心甘情愿的戏弄 吴真真挽住了凌青子的胳膊:“你刚才也看到了牡丹,你看的出来她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吗?除了怀孕之外,她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不足两个月,所以不明显,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只是,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为何这般关系她的事情?” 不怪凌青子会有这种疑惑,因为如果牡丹只是有了身孕的话,那么等她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一定会有许多人为她找接生的产婆的,所以这件事情看上去还真是和吴真真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是只要是出自玉镯上的名字,隐约中,吴真真总会觉得这些人冥冥之中一定是和她有着或大或小的关系的,也许,不仅仅只是金钱的关系。 自然,这种来自第六感的感觉吴真真并没有和凌青子说,只说了句:“或许我们能赚笔大钱呢。” 凌青子轻笑,拥着吴真真在高空中飞着,余光似无意地扫了眼身后:“你的小跟班跟的还真紧。” “因为他的身子比我们的轻盈。” 凌青子低眸看了吴真真一眼,眸底含了一抹暧昧:“嗯,你是长肉了不少。”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捏了捏吴真真的腰间。 吴真真亦低眸望去,最近她总是感觉胸前涨涨的感觉,二世为人,她自然知道这是发育的前兆,没想到凌青子的药竟是这般有用,当下把脑袋枕到了凌青子的胸前,想着等自己行过及笄礼的时候,凌青子就能够娶她的事情。 看着兀自乐呵个没完的吴真真,凌青子用膝盖都知道她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可是一想到蒋什的事情,凌青子放到吴真真腰间的手又松了松,吓得吴真真立刻用脚勾住了凌青子的腿:“师尊,你这是要让我玩高空蹦极吗?” 凌青子眸底的晦暗一闪而过,蜿蜒了唇角:“如果你想尝试的话!” “不要啊!”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吴真真已经如同没有勾住树枝的猴子般垂直地向下掉落着。 吴真真手舞足蹈着试图抓住什么,声音都在颤抖:“救命啊!” 凌青子的胳膊还没伸向吴真真的时候,一直紧紧跟随的鼠儿已经上前捞起了吴真真,把她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怎么样?” 吴真真强忍住胃里翻山倒海的感觉,蓦地,蹲在地上就“哇哇”地狂吐起来,直到差点把肠胃都给吐出来才瘫坐到了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鼠儿愤怒地瞪着走上前来的凌青子,随手折断一根树枝指向凌青子,大有拔剑弩张的冲动。 凌青子视若未见地淡然走上前去,直接把吴真真捞了起来:“怎么吐的这般厉害?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吴真真哀怨地瞪着凌青子,却是连把他扭成麻花的力气都没了。 “你放开她!”鼠儿看着凌青子,晶亮的目光是要吃人般。 凌青子却蜿蜒了唇角:“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让开。” 话落,已经理所当然地再度把吴真真抱起来向前走去,却是没在空中飞着了。 莫名的,鼠儿竟是真的就放下了手中的树枝,默默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的武功不如凌青子,纵然不如,那么他亦不会看着他的“衣食父母”被人欺负了去,只是,他直觉的,凌青子不是那等做事冲动之人,所以刚才他那么做,想来不仅仅只是因为和吴真真开玩笑吧。 想着,鼠儿更加靠近了凌青子,警惕地打量了四周,安静下来的他才感觉到,周围不知道哪里有道目光一直再关注着他们,这目光让他很是不舒服,像是豺狼盯着猎物般的目光。 这目光随着他们的走动而一直移动着,但是却始终感觉不出这目光是哪个方向投射过来的。 也许,凌青子早就感觉的到这不善的目光存在了吧,所以才会有了下面的事情,鼠儿从后面走到了凌青子的旁边去,全身出于高度的戒备状态。 吴真真透过鼠儿警惕的目光已经猜测了什么,可是对于凌青子牺牲她的事情依旧不爽,一双柔软的小手不安分地在凌青子身上挑逗了不停,凌青子刚开始还能维持着戏虐的笑意,可是吴真真这大胆的丫头竟是把手直接伸到了他的衣服里面去。 凌青子眸光晦暗,抱着吴真真的手骤然收紧,警告地看着吴真真,吴真真挑衅地看了凌青子一眼,竟是把他的腰带都给解下来了。 好在今晚月光不够明亮,而鼠儿一直注视着周围的情况,根本没有注意到吴真真的这些小动作,否则指定,扭过头去装作没看到。 凌青子的身子有些发烫,看向吴真真的目光多了一丝小火苗,随即一只手就把腰带给重新系好了,并且直接把吴真真给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去。 这个动作倒是把旁边的鼠儿给怔住了,从来没想到如此仙嫡的凌青子会做出这等,看上去比较粗暴的动作,而且还做的这般理直气壮,并且吴真真亦没有任何的反对。 当事人都不反对了,鼠儿自然淡定地移开目光继续寻找着那目光的来源。 反正刚才已经吐的差不多了,被人抗在肩膀上的姿势也不会觉得难受,反倒是胃里空空的更促进了睡眠,所以吴真真打了个哈欠之后就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吴真真梦到了她在玩前世的过山车,结果睁开眼睛就看到吴氏把她扔到了桌子上,随即收拾着凌乱的床。 面前扒住桌沿没让自己掉下去的吴真真猛地打了个激灵了,仿佛突然被狗熊一掌拍醒了般,声音都有些发颤道:“娘,你回来了?” 吴氏头都没回:“再不回来看看,你们是不是都准备在床上养一窝小老鼠了?” 额,吴真真看着凌乱的被褥,她每天都有拿出去日晒的好吗? 要真养出了老鼠,那也只能说明这老鼠很爱享受。 不过,听到吴氏说只是回来看看,吴真真的一颗小心脏终是回到了肚子里,只是还没等她舒一口气,吴氏又道:“客栈的建设即将竣工,不过里面比较脏乱,我请了工人打扫,所以这几日会先住在这里。” 吴真真直接向后仰去,只是后仰的度没有把握好,导致整个人直接反倒到了地上去,好在鼠儿的速度足够快,直接用脊背把吴真真顶了起来,让她安好地重新趴在桌子上。 吴岩岩刚进门就看到有气无力的吴真真,还未走上前去,吴氏一个转身,已经大踏步地上前把他揪到了自己的怀中:“想不想娘?” 被吴氏紧紧地拎着,吴岩岩立刻保住了吴氏的身子,好给自己喘息的机会,甜腻道:“想!” 吴氏却佯装恼怒地在吴岩岩屁股上“啪”地拍了下:“想娘你从没去看过娘!没良心的小东西!” 吴岩岩委屈:“我一直都在和蒋师傅练习武术,在和姐姐学习知识,所以忽视娘了。” “是吗?那成果如何?练两招给娘看看。”说着,吴氏把吴岩岩放在了地上,自己端坐在了床上,目不转睛地期待着。 自从吴岩岩和蒋什练武之后,吴真真也没有看过他的成果呢,当下也坐好了观看着。 吴岩岩摆好了练武的姿势,随即正踢,里合,外摆,侧踢,后撩,各种动作一气呵成,颇有大师的风范,各种前滚翻,后滚翻更是把吴真真都给看傻了眼,这小子韧性足够好,不亚于她每次滑溜到凌青子身上的“无骨功”啊。 最后吴岩岩还练了乌龙盘打、扑步穿掌、弓步冲拳,砸拳单拍脚等拳法,看的鼠儿都连连点头,却是不错的。 吴氏一伸胳膊直接把吴岩岩捞到了自己的怀中,对着吴岩岩白里透着粉的小脸就“吧唧”个不停,倒是把吴真真看的直翻白眼,当下嘀咕了句:“蒋什教得好。” 吴氏不理会吴真真,上上下下地把吴岩岩给摸了个遍:“呦,娘怎么觉得你长高了呢?” “……”摸了一遍之后不是该发现他是长肉了吗? 连吴真真这种“矮地炮”都长身体了,更何况是年纪尚幼的吴岩岩? 自然,这一切可都是凌青子的功劳啊,不过,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吴真真轻笑出声,看他丫的以后还敢戏弄自己! ------------ 第五十九章 傲娇的花猪 一大早的,吴真真就跑到李逍遥的屋子里避吴氏的难去了,看着已经勉强可以走动了的李逍遥,不得不佩服他的意志,完全有可以做纨绔子弟的条件,却一点也不矫情。 李逍遥见吴真真进来了,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扭头就上了床,脑袋往里一扭,活脱脱的被冷落的小媳妇模样。 吴真真自知是自己的错,说好了要照顾他,结果直接把他丢给了吴岩岩了事。 随后吴真真便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颗人参了,这人参的人参须足足有一条胳膊长,两根手指头粗,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原本是四大方向拿来孝敬吴真真的,正好都被吴真真借花献佛,赏给李逍遥一根。 李逍遥见到那人参,脸色才好看了一些,眸光却依旧不屑:“直接让我啃人参呐。” “你要是乐意,给你啃。”说着,吴真真双手奉上。 李逍遥扬手就要拍过去的动作半空中又给竭力忍住了,祖训第一条,不许对女子动手,所以他不能违背祖训,再者,像吴真真这种厚黑型的,李逍遥都已经对她无语到了极致,态度强硬着来反而不讨好,倒不如来软的。 所以李逍遥瞬间便柔和了脸色,压低了声音:“去把人参炖了吧。” 本来李逍遥是想让吴真真被这人参切片泡茶做漱口水的,可是一想到自己一定会被捏死的命运,还是改了口。 这丫的一时间变的温柔了,吴真真倒是挺不习惯,但是颇为受用,当下把人参丢给了走进来的阿婆:“阿婆,去把这人参炖了送过来。” “啥,你要炖了李公子的身子?这话可不得乱说,作孽啊!”阿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吴真真对阿婆“极具创新”的听力以及那神奇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耳朵已经习以为常,直接把人参丢给了她:“炖它!” 阿婆虽然贫穷,可是和吴真真等人生活的时间长了慢慢地习惯了这种相对富足的生活,然而在见到这根人参的时候还是揉了揉眼睛,恨不能咬上一口以验真假,放在手里掂了又掂,才蹒跚地走了出去:“又吃了一家人的一年啊。” 李逍遥狐疑:“阿婆说什么?” “这一根人参足够普通百姓一家一年的生活费。”吴真真解释道。 李逍遥却没有丝毫的感慨:“有了这根人参,那么我将来可以创造出一座人参山来,这就是这根人参的价值!” 不愧是商人!吴真真就差拍手叫好了,吴真真自诩自己也不是那种矫情之辈,自然活不出悲风伤月的感觉来,纵然她有时候也会感慨贫富差距,可是她也是从贫穷一步步爬上来的,活的好不好,就要看自己的努力够不够了,虽然吴真真认为这其中运气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咳咳。 只是吴真真还没感慨完,吴岩岩就已经来找她了:“姐姐,外面有轿子找你,不是,是抬着轿子的人找你。” 轿子?难不成是老大的人?想着,吴真真拍了拍李逍遥的脑袋:“好好休息,晚点再来看你。” 把吴岩岩丢在这里照顾李逍遥之后,吴真真便立刻向外跑去,看着门口那红彤彤的大轿子,竟然在轿子的顶端还有两朵大红花,古人结婚时用的那种红花,吴真真怔住了,脱口而出:“你们是来提亲的?” 大东走上前来:“这不是接你们去山寨吗?今天可是约定的时间啊。” “那这大红轿子是怎么回事?”吴真真有一种让凌青子给他们集体换脑的冲动。 “马到成功!大吉大利!喜庆延年!”大东解释道。 “……”那干脆我和师尊都换上大红色衣服好了?吴真真想着,顿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正欲大东细做商量的时候,凌青子已经走上前来,手中拎着药箱,吴真真立刻狗腿地上前接了过来,感觉到那药箱的重量,吴真真又低眸看了下自己正在发育的身子,心中一阵窃喜。 最终吴真真和凌青子还是上了那轿子,只是把上面的花给扯下来系在了邻居家的狗的脖子上,吴氏看着和凌青子坐在一顶轿子里的吴真真,临上轿前又把她揪出来连哄带吓的威胁了好一番,好不容易摆脱那口水说教,吴真真立刻钻进了轿子里,匍匐在了凌青子的身上。 凌青子神色淡然地在她身上披了一件外衫:“昨晚没睡好?那就再睡一会吧。” 说道昨晚,吴真真立刻打了个激灵,偷偷地瞄着凌青子,后者却目不斜视,仿佛对面的木框上能长出花儿来般,吴真真只好主动开口道:“师尊,昨晚,我好像在你身上就睡着了,我没做什么类似于流口水之类的,比较怪异的事情吧?” 凌青子勾了勾唇角,侧脸完美的弧度如同被精心地雕琢过般:“这话你应该问鼠儿,因为最后是他把你抱回房间的。” 吴真真立刻抖了抖身子,似是要把鼠儿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也抖掉般,随后想到可能在暗中正观望着这一切的鼠儿,吴真真立刻停止了动作,佯装镇定地拍了拍身上压根就不存在的灰尘:“刚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衣服里了。” 轿子顶层的间隔里趴着,可是把里面的情况观察的一清二楚的鼠儿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微动,把脚放在肩膀上,蜷缩成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之后,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在他看来,路途还很遥远,所以他更应该要养精蓄锐才是。 大东等四个人都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虽然不比轿子舒服,但是好歹里面吃喝的东西很多,倒也可以打发时间,只是等到那些糕点之类的吃食都被吃光了的时候,大北才道:“我觉得我们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 “什么?”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按照这个龟速下去,只怕我们明天才能到山寨。”轿子自然是龟速,而且现在他们是在绕着山盘旋,因为他们的山寨是在山顶上的。 而这轿子是昨晚就开始行动的,所以一直等到了早上的事后才到达吴真真的家中,而他们的马车在去吴真真家的途中是赶着的,而不是悠着的。 大南伸了个懒腰:“早上鸡还没起床呢,我就开始打鸣了,把你们三个叫醒,反正还有时间,我就先睡会。” 大西换了个坐姿,摆弄着手中一个用金子做刀柄的匕首:“我总觉得要在这刀柄上再刻画一锭大元宝才好。” 金子制作的东西上面刻画元宝,这就要是要多炫富啊,多显摆啊! 大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他“暴发户”般的行为嗤之以鼻,当下冷哼道:“在匕首上刻画算什么?必须得在脚趾上刻画。” 大北心里默默地嘀咕了句:“你干脆用金子给你自己镀个金身罢了。” 是了,这倒是个好主意啊,只是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刚认定了这个想法的大北瞬间又垮了下去,他们老大尚且都没有镀个金身,他这么做,不是要被丢进粪池的节奏吗? 凌青子一直在闭目养神,睫毛都不颤一下的,吴真真研究了凌青子的容貌一会,亦乐呵着闭上了眼睛,半倚在凌青子身上做着她的春秋大梦去了。 对的,你没有听错,吴真真是被一头猪给哀嚎醒的,一声震天的猪吼把吴真真从和凌青子正在探讨“人生大事”中梦中叫回了神,掀开轿子看着外面一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来的猪肉团,吴真真下意识地摩拳擦掌起来,已经摆开了一脚把那只猪给踢到山脚下去的姿势。 只是她还没开始行动,那只全身金色的比加菲猫大了一些,却比加菲猫的脂肪更加浓厚的猪踩到了蹦蹦床似的猛地蹦跶到了吴真真的肩膀上去,随即死死地用那肥硕的镀了金的指甲勾着吴真真的衣服,哼哼唧唧地就往吴真真怀里钻,并且拱来拱去的,得了猪癫疯般。 吴真真一巴掌拍了下去,试图把那头猪给拍下去,谁知手还没打上去,大东和大西已经一人扯住了吴真真的一条胳膊,而大南直接用背后抱住了吴真真的身子,大北把脑袋伸到了花猪的面前,意在告诉吴真真可以把他的头当成猪头来拍! 吴真真无语问天地哀嚎个不停:“鼠儿,还不把那只猪给拎下去砍了!” 顿时四个人立刻神速地去扒吴真真身上的花猪,好歹强行地把花猪从吴真真的魔爪下给解救了出来。 大东看着吴真真身上被抓烂的衣服,立刻去查看花猪的爪子,在发现花猪没有受伤之后终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受到伤害,否则他毫不怀疑他家老大给扒了他的皮给花猪包扎爪子,不是,包扎手。 ------------ 第六十章 套问 那只花猪在大东的怀中却依旧不安分,高昂着头颅看着吴真真,似乎是在对她示威般的,看着吴真真直想把它的头给扭个三百六十度。 就在人猪对峙的时候,老大却是不知究竟哪里冒出来的,直接砸在了众人面前,好在落地的大西和大北立刻上前扶住了他,这才不至于摔倒,而老大看到花猪后立刻把花猪抱在了怀中,修长的手指不时地给花猪捋着脖颈,却是舒服的让花猪哼哼唧唧的,看向吴真真的目光更带着挑衅。 眼见着一场人猪大战再度开始,凌青子上前看着老大道:“可以给你医治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老大说着,便抱着花猪转身向前走去,有意无意地落后几步走到了吴真真的身边,而他怀中的花猪一直用猪鼻孔看着吴真真,始终维持着鄙视的表情,一路下来,竟是丝毫都不带转动眼球的,这一度让吴真真怀疑,这头猪不会是天生的斗鸡眼吧? 一直和花猪瞪眼的吴真真却忽视了脚下的东西,等到那花猪终是往老大的怀中拱了拱,发出了滔天大的呼噜的时候,吴真真才发现,她脚下踩着的,竟然是金砖啊,放眼望去,一片锃亮的金色,吴真真立刻想匍匐在这地上去亲吻大地,却被凌青子给立刻扶住了。 凌青子把吴真真安坐在了象牙制作的长凳上,神色不变:“早上没吃饭,赶了这么久的路,是该精神不济了。” 谁说她精神不济,她现在精神好的甚至都能把整个山寨给扛回到她的宅子里好不好? 大东听凌青子这么说,立刻看向老大,老大微微颔首,大东立刻走到了吴真真的身边:“你想吃什么?不吃好饭怎么给我们老大看病呢?” “我不用了,如果可以,现在就开始吧。”凌青子看了一眼状态明显的都不在饭上的吴真真道。 老大似若无其事地看了凌青子一眼,随即道:“神医请。” 凌青子看了一眼正在数着桌子上面究竟有多少颗玛瑙的吴真真,只交代了句:“我晚些就来找你。” 凌青子知道,吴真真自然是待不住的,随后便跟着老大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去。 数清楚了桌子上面一共有五百颗玛瑙的吴真真直接仰倒在地,拥抱着金色的大地死活不愿意起来。 大东也跟着趴了下去:“你不想吃饭了?” 吴真真细细地抠着那地板,试图抠出一块砖来。 大西挡在了吴真真面前:“你不是你师尊的助手吗?你不一起进去?” 指甲都断了根,还是没有抠出一条缝隙来,拔出发簪戳了戳,尼玛,吴真真泪流满面,这整块地板竟然是用一块巨大的金子铺成的,而上面的那些拼接的印记只是雕刻上去的。 “你不用怕花猪,花猪一般不咬人,而且现在还没大北抱着。”大西把脸贴到了地面上,对视着吴真真的脸。 吴真真一巴掌把那张脸拍向后几步,抹了抹眼泪站了起来,看着那只还在睡的昏天暗地的花猪,还真是猪性不改。 “走,带我去参观参观你们的山寨。”吴真真昂首阔步地向外走去,还没到门口,便恢复了原样,溜没了踪影。 之前进来的时候,吴真真一直与猪对峙着,没有好好地观察这个山寨,现在走出去了,看着一望无际的金色东西,吴真真感觉那山寨有一种与天地相间的感觉,吴真真知道,这是因为山寨太大的缘故所产生的感觉。 除了地面上铺的是金砖之外,所有外面一层的墙壁也全部都是金色的,甚至给树木保暖用的包扎的那层纸也是金色的,整个一金色的殿堂! 吴真真揉了揉眼睛,感觉眼球都要被自己揉出来的时候,才似刚认清并且接受了这个事实般。 “你们哪里来的这些金子?”吴真真忍不住问道。 “这里是金山啊,一年前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然后迅速地占领了这座山,这座山每五米高的地方就有一圈房子,里面住着的都是我们的人,而我们几个身份比较高端,自然就住在山顶上了。”大北凑上来道。 看着那只出于惺忪状态,隐约就要醒来的花猪,吴真真立刻把大北推到了一边去:“让那只猪离我远点。” “这是圣猪,当年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可是这只猪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所以我们才发现了这是座金山。”大北为花猪打抱不平道。 反正是带你们来的,又不是带着她吴真真,所以纵然是圣猪,也只是你们的圣猪罢了! 吴真真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只猪是母猪吧?” “是女的。”大南纠正道。 吴真真吐槽无力,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在作祟。 虽然这山寨是在山顶,并且还是个山寨,可是和吴真真居住的宅子却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的一切都是用奢侈铺成的,并且,几乎每间房子之间都隔着很长的道路。 吴真真疑惑,却是不能站在高处俯视着这山寨的格局,否则她一定能看出来这道路的作用,既然不知道,所以吴真真便开口问道:“这长长的道路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花猪的甬道,花猪喜欢横冲直撞,所以这路后期都被老大给找人加宽、加长了。”大北又摸了摸怀中翻了个身子,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的花猪。 那睡觉的销魂姿势,活脱脱一只死了多时,身子都僵硬了的死猪模样。 对于这金山,吴真真却没有丝毫的疑惑与震惊,因为大山向来都是大自然的宝藏,有些山上会有名贵的药材,而有些山上会有精良的铁矿,现在吴真真踩着的这金山,却是盛产金子的。 既然这山寨这么高调,而且又盛产金子,为什么这山寨的人还能这么安乐地生活下去,在吴真真的想象中,一旦这山盛产金子的事情暴露了出去,那么这座山早该被人抢得连石头都不剩了,为何还能安逸地存在到现在? 看着热情地跟在自己身后,为自己各种解说的四个方向,吴真真看着大东问道。 大东拍了拍胸脯,颇为自豪道:“之前对你说了,这山上我们的兄弟众多,前来抢金子的人倒是不少,可是却鲜少有成功的,而且,这金山并不是漫山遍野的都是金子,所有的金子几乎都是存在一个地方的,其他的地方残存的金子,谁找到了谁拿去,我们不稀罕。” 瞧这财大气粗的口气,她吴真真就是喜欢这霸气的模样,当下凑上前去:“那这山上藏金子的地方安全吗?你们可要严加看守才是,免得被人给偷了去。” “这你放心,这么重要的地方,我们肯定会多派人看守的。”大东淡然道。 哦,是在人多的地方啊,吴真真用余光四处瞄着,却是不知究竟那些金子都藏在这山寨里,还是在整座大山里。 吴真真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后继续道:“这山上有豺狼野豹没?可别被这些禽兽误闯了进去,弄脏了多不好,色泽就不光艳了。” 大东想了下,才肯定道:“不会的,那地方严实的很,只有一扇石门,而且石门还有千金重,所以豺狼野兽根本进不去的。” 吴真真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去,果然都是被金子给挤歪了的脑子,表面上看着不咋滴,实际上更是不中用。 吴真真又凑到了大东的另一边去:“金子质地毕竟没有砖瓦硬度大,所以要是把那些金子都藏在你的山寨里,说不定有一天山寨就会倒塌,然后所有的金块都顺着山体向下滚去。” 想想,从山顶下向山下滚金子的场景,吴真真都觉得壮观非常啊! “那肯定不会了,要滚落,也是从半山腰上向下滚落啊,而且也不可能会滚落啊,我觉的直接掉到山底下的可能会更大一些。” 原来是要山腰上吗?吴真真摩拳擦掌,恨不能直接变成一只大鸟俯冲下去,用她那坚硬的鹰钩嘴把整个半山腰都给凿凹一圈,她就不信还找不到那金子的所在地! “金山上的金子都是形状的啊,都是板砖形状的吗?” “各种不规则的形状,奇形怪状,说不好,你有兴趣?那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你,你要带我去你们藏着金子的地方?” “你不是要见识金子的形状吗?” “……”捶胸顿足的吴真真直接想一巴掌抽飞大东,更是想把自己的舌头扯下来,和他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确是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儿啊! ------------ 第六十一章 逆天的猪性 而等到吴真真千辛万苦地才找到那藏着金山上几近所有金子的地方时,一直认为大东是在耍她。 眼前一个深邃大洞里,因为有夜明珠照着,所以吴真真能清楚地看得到下面的情况,除了最下面有些零散的发的光的亮度还不如黄昏的碎金子之外,空空四壁。 “这,这就是你们全部的金子?”吴真真瞪大了眼睛,看向大东的眼睛都恨不能突兀出来瞪死大东。 大东颔首:“是啊,你看,我说的,那些金子的形状各异吧。” “啪”的一巴掌,吴真真直接把站在楼梯口的大东给拍了下去:“你妈生你的时候,你直接掉到粪坑里了吧!” “咣当”一声巨响,大东已经四叉八仰地躺在了地上,吴真真心中一惊,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和大西等人求证:“他不是会武功?” 大西怔了下,随即才似从那巨大的声音中回过神来道:“会啊,只是反应比较慢。” 话刚落,大北怀里的花猪猛地蹦跶了起来,颇为后知后觉地四下瞅着,搜索着刚才那声音的来源。 吴真真抚额,原来大东和花猪才是绝配啊。 吴真真同情地看了一眼大东,见地上并没有血迹,知道他还没死,安了神色:“我们回去吧。” 而此时睡饱了,出于亢奋状态的花猪更似被打了鸡血般的,趁着大北一个不备,竟是直接从大北怀中一跃而起,飞扑到了吴真真的怀中。 吴真真一个及时的侧身,看着就要掉下去的花猪,迅速地拎起了花猪的尾巴。 而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的大西三人已经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结果自然是三个人的脑袋撞到了一起,然后呈放射状向后下方倒去。 “咣当”一声较之先前大了三倍的巨响传来,更是把花猪都震得颤了下,吴真真拎着猪尾巴向上走去:“你们先躺会,我这就找人来救你们啊。” 脱离了保护,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命运的花猪立刻晃荡个不停,吴真真的手一松,随后在猪即将触地的时候又立刻捏住它的尾巴,往复了几次之后,花猪不知是吓得还是累的,终是浑身颤抖个不停的不再乱动了,嗓子里还发出闷闷的哼哼唧唧的声音,似在向吴真真求饶。 吴真真冷哼:“小样,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啊,让你得瑟!” 花猪弓着腰,头向上试图去咬自己的尾巴,可是因为肚子的脂肪太厚的缘故,却是前蹄都碰不到后蹄了,别说是咬到尾巴了。 在第三次尝试的时候,花猪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晶亮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吴真真,哼唧个不停。 “猪仗人势!以肥欺瘦!以多欺少!你怎么不傲娇了?啊?”吴真真说半句就点一下猪脑袋,走一路点一路:“小东西!敢和你吴大爷叫板!我红烧了你!” 似能听懂吴真真的话般,花猪又立刻哼哼唧唧地剧烈地晃动了起来,甚至把指甲上的金子都咬了下来,脑袋向吴真真面前一拱一拱的,试图用金子去换回自己的小命。 吴真真把猪向上一甩,随即扯住了猪的一条后退,从猪嘴巴里捏过那些金色的指甲,虽然没有几两,可是蚊子腿再细也是肉啊。 放好那些碎银子之后吴真真才道:“你可是神猪!可是所有人都崇拜,不,膜拜的对象啊!这么点蝇头小利就想换回你自己的命?你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花猪立刻摇了摇猪尾巴,哈巴狗似的冲着吴真真吐了吐舌头,却是把吴真真给惊的差点没把花猪给扔出去。 艾玛的,这花猪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太有猪性了啊! “小样,你服不服?”说着,吴真真晃了晃猪腿。 花猪立刻点了点猪脑袋,还哼唧了声。 “去吧,自己玩去。”说着,吴真真随便地把花猪往草丛中一扔,揉了揉酸麻的手腕,这只死肥猪,还真是不轻啊。 打了两个滚才稳住身子的花猪立刻爬了起来,屁股后面栓了火箭筒似的就向前颠颠地冲去,离远了,吴真真便只能看到一大坨肥肉被人在前面扯着向前迅速地移动着。 看来这座金山目前已经亏空了,所有的财富都在这个山寨上了,饶是把这个山寨给搬下山去,只怕没有个半年三个月的也不行,只是刚才吴真真看金山中间的那个大的空洞,如果他们再继续住下去,不出几年,这山也一定会塌陷的,若是再来一场纵然是小型的地震,吴真真的脑海里已经闪现出了山体把山上的所有人给包了饺子的画面了。 等到吴真真走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却见那花猪正对着池水梳着自己短短的猪毛,在池水中看到吴真真的倒影之后立刻扑了过去,掉到了水池里才发现水中根本没有吴真真! “果然是猪!”吴真真斜睨了落水的花猪一眼,池水不深,还不足半米,纵然花猪很是矮小,可是就用它那肚子上的一坨肉顶着也爬上来了,可是花猪却像是四只猪腿都抽筋了般的,一直在池水中“扑棱”着,死活就是上不来! 惨叫声不堪入耳,忍无可忍的吴真真终是上前一步,直接用脚尖把花猪整个的给踢了出去,落地的花猪依旧嗷嗷叫个不停,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 就在这时,远处旋风般地飞来一个身影,直接从地上把花猪捞到怀中,脱了价值不菲的外衫包着花猪,试图给它取暖,看着吴真真的目光含了刀子般:“你对我的花猪做了什么?” 吴真真冷嗤:“它扭到了猪蹄子掉到了水中,是我救了它好不好?” “神医!”老大喊着就转身向后跑去,没跑几步却又停住了,把花猪从衣服里扯了出来,四个猪蹄子都摸了一遍之后方恍然道:“我就说呢,猪怎么可能崴到脚?” “……”吴真真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向着老大走去:“真不知道你和花猪究竟是谁跟着谁近墨者黑了!” 老大斜睨了吴真真一眼,扫视了她一圈之后方疑惑道:“大东他们四个人吗?” “哦,他们啊,在看着你的金子呢,毕竟那么多的金子,还是要加强看管的才好。”吴真真特意在“那么多”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老大却似没有听出来吴真真的意思般,颇有几分扼腕叹息的表情道:“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不要这么尽职尽责,一只花猪都能带着我们找到一座金山,我们的运气饶是上天都无法阻止了!难道还怕金子从天而降会把他们砸死不成?至多只是砸成肉饼罢了。” 说着,恨铁不成钢地边走边摇头,吴真真的脚尖点地,转动着脚踝,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老大,想着哪个部位踢上去能让他伤筋动骨,并且还不会伤到自己的脚趾甲! 就在她抱着踢哪是哪的心态已经把脚伸出去的时候,老大却又旋风似的瞬间游移到了五米开外的地方去。 吴真真看的目瞪口呆,难不成这丫的已经练到了乾坤大挪移的最高境界? 可是吴真真却忽视了自己伸直了,踢过了头顶的腿没有什么支撑着,就这般带动着身体向前倾去,吴真真毫不怀疑,就这么落下去了,不骨折也得残废。 说时迟那时快,仿佛能意识到后果严重性的花猪立刻飞速地从老大怀中扑了下来,直冲着吴真真飞奔而去,就在吴真真的脚落到地上之前的一瞬间,花猪就地打滚,直接滚到了吴真真的腿下,就这样,吴真真的腿压到了花猪软成泥的肚子里,奇怪,为什么没有硌到腿的感觉呢? 吴真真毫不怀疑自己的腿压下来的力度之大,难道这花猪是没有骨头的?想着,吴真真立刻上前捞起异常舒服的在哼哼唧唧着的花猪,终于在花猪的背上摸到了那细细的骨头,可怜的骨头啊,都被脂肪给撞击细了! 老大见脑海中闪过的肠子顺地流,鲜血漫天喷的场景没有出现,终是松了一口气。 花猪向吴真真的怀里拱了拱,随即对着吴真真伸出了猪蹄子,吴真真狐疑,这是要和自己握爪吗? 吴真真刚把自己的手伸出去,花猪已经滑溜到了吴真真的脚边,咬了下吴真真的靴子! 吴真真恶寒了表情,恶狠狠地看着花猪,花猪又委屈地哼唧着围绕着吴真真的脚转圈,无法从吴真真的双脚间把身子穿插过去,就用尾巴扑打着吴真真的脚背。 ------------ 第六十二章 威逼利诱 老大不解,正欲走上前去,凌青子却已经从旁边的月洞门里走了出来:“你园子里的奇花异草确实很多,药草我已经标记好了,你只找人采集了便是。” 老大顿住了脚步,径直地走向凌青子,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找到了不直接收集,但见那满院子几乎都被红绸子标记了的药草,老大顿住了脚步,饶是大东四人一起收集,只怕也要半天的时间啊。 想到凌青子之前的话,老大认命地大概看了眼有哪些药草之后便走了出去,他身上的寒毒已经两年了,月月受着噬骨的煎熬,如果这次真的能够彻底清除,那么凌青子便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老大走出月洞门的时候,吴真真已经把花猪脚趾甲上贴的金子重新给它贴好了,看着哼哼唧唧似在向吴真真炫耀,又似在讨好它的花猪,吴真真竭力忍住了把它捻死的冲动,忘恩负义的家伙!说话不算数的家伙!厚脸皮的家伙! 送出去的东西竟还有脸要回去!吴真真对着花猪翻了个大白眼,看着老大道:“病也看好了,诊费什么时候给?” “我打算送你半壁江山。”老大突然道。 半壁江山?你以为你是当今圣上啊?吴真真鄙夷,还未开口,老大已经抬起手一挥天下:“这山寨的一半都是你的。” 吴真真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感觉,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左边半壁?还是右边半壁?” “下面半壁,山寨下面的整座山都是你的。”老大异常豪迈道。 “……”吴真真从旁边的西红柿架子上直接扭过一个红艳欲滴的西红柿擦了擦便吃了:“这样也行,明日我就让人来挖山!” “咳,别啊,你这不是想摔死我们吗?”老大凑近吴真真。 “你不是会飞吗?” “可是那么高的地方降落会死无葬身之地!”老大吞咽了下口水道。 “关我何事?”一口吞完最后一口西红柿,吴真真把沾上了汁液的手放在老大肩膀上蹭了蹭:“我想我师尊只告诉了你要用哪些药,但是还没告诉你具体的配方吧,三日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哼哼……” 看着吴真真阴寒的表情,老大求救地看向凌青子,后者却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地似在认真思索着什么,任由电闪雷鸣也无法让他回神般。 老大强自镇定,终是做了正确的决定,把吴真真当成了这里的老大,蹭上前去道:“那你要多少两?” 大东四人不在,所以这溜须拍马的活儿就得老大亲自做了,除了拿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吴真真,老大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 “你是食言之人吗?”吴真真看着老大认真道。 老大立刻挺直了背脊:“不,我向来一言九鼎!” “那好,那你刚才说的许我半壁江山还算数吗?” 老大眸光一顿,难道,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谁,再也收不回来了,老大当下面色不改:“当然,只是,你,你是想做皇,是想做压寨夫人吗?” 噗,吴真真一脚把花猪踢到了一边去,老大不能踢,花猪还不能顺脚踢来泄泄愤吗? 老大瞪圆了双眼瞄着吴真真:“你想做什么?” “给它顺顺气!”吴真真颇不以为意:“如果我是压寨夫人,那么我就要整个江山,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只要半壁就行了,这个山寨我大概地看了下,得找个日子好好地统计一下半壁究竟有多少。” “你为什么不直接搬过来住?”老大提议道。 搬过来住?吴真真探究地看着老大,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是想买一个她,顺便还送一个凌青子过来? 吴真真凑近了老大,迅速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大的脸又青变红,又红变白,再度变青,调色板似的,咬着后槽牙道:“大东他们呢?” “还在守着呢。”吴真真忍住心底的窃笑:“所以啊,趁早准备好金子,等这山真的塌方了的时候,也少点损失再回归大自然!” 老大的身子轻颤,还真的砍下半个山寨去给吴真真吗?想着老大都觉得恶寒,以后房子、院子都只住一半的?想着都觉得冷飕飕的。 大东等人不在,老大也不指望着他们了,再者,纵然他们现在在,老大也一定会一脚把他们踢回到自己的国家去!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老大看着吴真真道,眸光却有着淡然的笃定,与之前判若两人。 抗压型的?愈挫愈勇?吴真真心中想着,思索了下才道:“怎么?难道你有折中的办法?” 老大想了下,随即道:“等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整个山寨都是你的了,你觉得如何?” 吴真真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花猪用肚子顶住了她的小腿,那么吴真真指定又要坐地上去了。 看到立了功的花猪立刻哼哼唧唧地蹭着吴真真,试图寻求改变在吴真真心中有关自己以往的看法。吴真真却瞄都没瞄花猪一眼,猪都是没心眼的,所以不用刻意去安慰,自愈能力特别强。 吴真真似无意地看了眼凌青子,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方沉思了下才道:“如果你几十年之后才离开,这是不是意味着这里就是我的坟墓了?” “哪里,你可以长命百岁!”老大肯定道。 “那你要是在这住上千年呢?” “……你放心,绝对不会超过两年!” 不会超过两年?吴真真又看了凌青子一眼,但见他剑眉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下道:“可以,白纸黑字,先给我签字画押吧。” “额,需要这么正式吗?” “和金子,我向来不含糊,不过,你来历不明,我可不信你,把你身上最为珍贵的东西给我,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什么时候还你。” 老大的眸光顿了下,似无意地低眸看了下脖颈的位置,旋即道:“我身上最为珍贵的东西,已经掉了。” 吴真真心知肚明,却是什么也没说,上下打量了老大一眼,旋即看着他腰间的一块露出来的木雕道:“这是什么?” 说着,就伸手去拉,却被老大迅速地闪开了。 吴真真双臂抱肩,冷眼看着老大:“这么紧张兮兮的,一定是好东西,我就要这个了!” “不行!”老大一口回绝道:“除了这个之外,我什么都能给你。” “哼,就知道你是食言而肥的小人,等下我说什么你都说那是最为珍贵的怎么办?什么半壁江山?我不稀罕与你这人为伍!罢了,师尊,我们走!以后你再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干系!” “站住!”老大立刻叫住了吴真真,而花猪也用前蹄扒拉着吴真真的腿不让她离开。 看着那可怜兮兮的豆粒眼,吴真真直接把花猪从地上捞了起来:“你也不想让我离开是不是?可是没办法啊,来生再见,千万不要想我想的太过望眼欲穿了啊。” 说着,直接把花猪放到了地上,脚却是没有再挪动一步,老大见状,随即摸出了那木雕的东西:“如果这个东西给你,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吴真真直接夺来那木雕看了看,只一眼便被震惊了,卧槽,这竟然是虎符!虎符! 难道他是将军吗?可是怎么看也没有那种气吞山河的魄力啊,蓦地,一个想法在吴真真脑海中一闪而过,纵然模糊,却也让吴真真抓到了一些什么,当下用余光扫了一眼凌青子,凌青子也在盯着那虎符,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 第六十三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 吴真真见状,当下看着老大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的这‘半壁江山’我都要得起,更何况只是这么个小东西?” 老大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任由吴真真把那木雕收了起来,旋即才道:“你切记不要把这弄丢了。” 吴真真挥了挥手,颇为几分不耐烦的意味道:“男子汉,大丈夫,磨叽什么?我还能煮了吃了不成?” “只怕你吃不起。”老大嘀咕了一句。 吴真真嗤之以鼻,可是心里却已经确定了这定然是虎符无疑,当下看着凌青子道:“师尊,我们回去吧。” 凌青子颔首,看着老大道:“劳烦你送我们下山吧。” 老大四下看了眼,大东等人还踪迹全无,当下亲自走了出去,对着守卫道:“把他们安全地送回去,出了一点差池,你们就直接挥剑自宫吧。” 那侍卫挺直了背脊:“保证完成任务!” 这次的轿子却换成了马车,因为已经近黄昏了,难以保证这山林中不会有野兽。 吴真真一直走到了马车旁边的时候,花猪依旧死死地咬着吴真真的裤腿不让她离开,哼哼唧唧地有许多还未说出来的话要对吴真真说,想她吴真真前世就是杀猪的美屠夫,这辈子却依旧与猪这般投缘,真不知道上帝是不是在打瞌睡呢。 而老大亦跟着花猪走到了山寨外,见状走上前去就要把花猪抱起来,花猪却突然离弦的箭的附体般“嗖”地一下竟是没有任何预兆地就蹿到了吴真真胸前去,看着老大伸过来的手又泥鳅似地滑溜到了吴真真的背后,如果花猪的腿够长,吴真真毫不怀疑它一定会用两条前蹄夹着吴真真的,就是因为不够长,所以它的前蹄扒在吴真真的肩膀上,后两条蹬在吴真真的背上,猪背微拱,支撑着自己庞大的躯体,以免掉落下去。 饶是连几乎和花猪形影不离的老大都被花猪这个姿势给惊呆了,为什么突然觉得花猪变成花鼠狼了,动作竟是那般矫健! 真真是猪不可貌相了! “花猪,你这是喜新厌旧了是不是?”老大阴沉着脸色,恨不能直接上前把花猪给扯过去。 花猪哼哼唧唧地蹭了蹭吴真真的脖颈,吴真真全身颤栗个不停,双手握拳,一脸阴霾的神色意味着她真的已经忍耐了好久了。 “你给我滚下去!”吴真真猛然低头侧身,直接把花猪抓起来抡圆了几圈之后立刻扔了出去,老大瞪大了眼睛看着呈自由落体运动的花猪,脚尖点地,立刻飞奔了过去。 吴真真一挑马车车帘,上了马车:“出发。” 上山的时候坐的是轿子,所以走的是一条不是太陡的直线上山的,下山的时候乘坐的是马车,所以马车的行使路线便是环绕着整座金山的螺旋状道路了,想到大东之前的话,吴真真推开了车窗向外望去,几乎每隔几米就会看到一种建筑风格奇异的小房子,想来那里面就住着老大所有的护卫吧。 只是,很奇怪的,这些房子的门窗紧闭,似乎根本就没人在里面居住般,难道,这只是老大的“空城计”? 吴真真向前探了探身子,几乎把整个脑袋都给伸出去了,看着身子在马车里晃个不停的吴真真,凌青子温柔地把吴真真扯了进来:“马车的速度比较快,小心被甩出去。” “师尊,你用你的透视眼看看这屋子里究竟有没有人居住。”吴真真压低了声音道。 凌青子淡然地扫了一眼窗外:“我并非天生的透视眼,而这些屋子也不是肉体,所以我无法用仪器透射出里面究竟有什么。” 额,吴真真竟是忘记了这事,当下本想着让车夫停下来看看查探一番的,可是一想到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便默不作声了,却依旧眼巴巴地望着窗外。 凌青子见状,淡然道:“我上山的时候注意到山上遍布了许多红色的绳子,那绳子是云绳,这里最为坚韧的绳子。” 吴真真怔住了,红色的绳子?这是做什么? 沉思了下,吴真真方试探性问道:“这绳子上难不成都系了铃铛类的东西?” 凌青子弯了弯眉眼,眉角也有着丝丝笑意,吴真真见状便知道自己真的猜对了,却瞪大了眼睛:“这么原始的办法也想的起来,不愧是经常和花猪生活在一起的人。” 强行忍着笑意,可是最终还是没忍住,吴真真倒在了长凳上大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老大就是个人才啊,这种做法颇有几分远古时候钻木取火的味道。 一直下了山之后吴真真才有一种脱离了黑洞漩涡的感觉,当下呼出了一口气,软软地躺在了床榻上,看着凌青子柔美的侧脸,情不自禁地,吴真真便伸出了手去。 凌青子却不动声色地转过了脸来,拿出帕子给吴真真擦手:“回去好好洗洗。” 额,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己“神医”的本职啊。 转了个身子,吴真真闭目养神,却不想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吴真真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凌青子打赏了那车夫之后便扶着吴真真下了马车。 吴真真哀怨地揉了揉自己干瘪的腹部:“小气鬼!竟是都不舍得留我们在山寨吃饭!” “今日他们的大厨回老家了,所以他们山寨的人自然是无法把树皮做成山珍海味的味道。”凌青子解释道。 吴真真想到那肥腻的身子,冷哼了声,如果早些把花猪给扒皮了,那么等她下次再去的时候,肥肉也该被风化成瘦肉精了吧。 “师尊,我要吃红烧肉!”吴真真磨牙道。 “正好,这里就有一家。”凌青子说着,已经走了进去。 来福客栈里,吴真真细细地品尝着红艳欲滴的红烧肉,甜甜的、辣辣的,且肥而不腻,滑溜如棉花糖,真真是红烧肉中的上品! 转瞬的功夫,吴真真已经吃光了一半分量的红烧肉,还要再动筷的时候,凌青子却已经夹住了她的筷子:“吃多了不消化,难不成你想让我帮你消化一晚上?” 吴真真立即抬眸,看着把红烧肉拿的远远的,把许多蔬菜摆放在她面前的凌青子,立刻搬着凳子直接坐到了他身边去,在他身上蹭了蹭之后方坐稳了身子,却依旧保持着半挂在凌青子身上的姿势:“师尊,我把这个东西给你,你就让我把剩下的吃完?” 说着,从荷包里摸出虎符递给了凌青子,凌青子的眸底迅速地闪过一抹晶亮,旋即却淡然地看着吴真真道:“你知道这虎符所代表的意义,这个虎符,可以号令二十万的大军。” 吴真真斜倚在凌青子身上的身子颤了颤,二十万大军,在现代都可以组成一个国家了,看来,吴真真猜测的老大的身份还是不错的。 “那么,你认为他为何这般轻易地就把虎符给了我?”吴真真挑眉看着凌青子,知道老大这般做,一定是和他有关系的,或者就在凌青子给老大治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或是有了某种合作。 凌青子捏了捏吴真真的下巴:“想知道?可是时机不到。” 吴真真眉角颤了颤,冷睨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你会说的话。” “你不是经常说,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吗?” 看着神态认真的凌青子,吴真真张了张嘴巴,默默地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滑腻的感觉还萦绕在吴真真的舌尖,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吴真真难以掩饰心中的窃喜,猫见了老鼠似的看着凌青子:“假亦真时真亦假。” 凌青子唇角微扬:“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吴真真嗤笑,脑袋直接拱到了凌青子的怀中:“师尊,那我是什么时候点亮你的眼睛的?” 吴真真妩媚地看着凌青子,眸中孕育了深刻的柔情,凌青子回以淡笑,看着怀中那个娇笑嫣然的吴真真,轻轻用帕子拭了下唇角:“如果吃好了,早点回去吧。” 吴真真瞬间绕到了凌青子的后背去,从袖中摸出一支檀木簪,拔下凌青子发髻上的羊脂玉簪,把檀木簪插到了那发髻上:“普通的玉簪,衬托不出你。” 说着,吴真真把那玉簪放到了袖中,踏步向外走去。 凌青子摸了摸发上的簪子,唇角多了几分笑意,看透不说破,人之相处长久之道矣。 ------------ 第六十四章 亲爹的踪迹 吴真真一直到了宅子的时候,等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吴岩岩奔来上来,张口一句“鼠儿呢”,吴真真才发现似乎从白日在山寨逛山寨的时候鼠儿就不见了身影,这是去哪里了? 吴真真四下望着,瞪大了眼睛望着,生怕因为是天黑的缘故而没有看到鼠儿的存在,可是一想又不可能啊,因为今天吃饭的鼠儿都没出现! 这对他来说除非是他真的失踪了,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失踪了?怎么会失踪?且不说他武功很高强,再者别人诱拐他做什么? 想着,吴真真对着周围喊道:“鼠儿,鼠……” 第二声呼唤还没出口,一个黑影已经瞬间蹿到了她的面前,倒是把吴真真吓了下,突兀着眼睛看着鼠儿道:“你死哪里去了?为什么一直都没出现?”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只是你没感觉到。”鼠儿神色淡然,纵然夜晚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可是那犹如幽狼的眸光却亮的似要咬人般。 “有吗?”吴真真狐疑,他真的一直在她身边,那么她还真能把他给忽视的那么一干二净了去啊? “有事就叫我,没事我会自动消失,但是会一直在暗中,所以你不用担心,如果,如果我有没出现的时候,那我一定是去吃烧鸡去了,等我吃完了你再叫我。”鼠儿认真地看着吴真真,今天在路上的时候他和大东等人讨论了一下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暗卫”,就是暗中保护主子的人,之后鼠儿才发现,他连最基本的“暗”字都做的不够。 虽然他肤色很暗,可是白天还是可以看到他的,所以鼠儿便觉得以后只在暗中保护吴真真才是合格的“暗卫。” 可是吴真真听到了他的话之后差点没飙血:“那等你吃完了烧鸡,我已经被咔嚓了怎么办?” “那,那我就把烧鸡带在路上吃。” “……我觉得我给你起错名字了,你应该就叫做‘烧鸡’,好,这个话题暂时跳过,如果你不能及时出现的话,那么你记住,你永远都没有烧鸡吃。”吴真真认真地说着,从刚开始,她就要给鼠儿灌输她吴真真比烧鸡重要的思想,虽然拿自己和烧鸡做比较是掉价了些,看着表情严肃,却又有些纠结的鼠儿继续道:“只要我遇到了危险,不管我有没有叫你,你都必须要出现,当然,有些场合你是不必出现的,因为你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去,保护好你自己是才能去保护我的前提,只是,你也不能自私地只想着自己,还要想着,把我保护好了,你才能有烧鸡吃。” “……”鼠儿有些头大的看着吴真真:“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吴真真猛地敲了下鼠儿的脑袋,这鼠儿傻愣愣地站着任由吴真真打,也不知道躲开的,把吴真真的手都给打疼了。 哀怨地瞪了鼠儿一眼,吴真真继续调教着:“这些都是要默契的,和我待得时间久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前期还是我叫你,你就出来,免得你这脑子比较缺稀的看着我被拍死都不知道出来的。” 鼠儿立刻摇头道:“不会的,你被拍死了我就没烧鸡吃了。” “……”纵然鼠儿的脑海里还是只有烧鸡,可是他能谨记着烧鸡就是吴真真,不对,吴真真就是烧鸡一样同等重要的,吴真真还是很欣慰了。 转眸没看到那飘逸的身影,吴真真猛地从石桌上站了起来:“师尊呢?” 吴岩岩无奈地瞄着吴真真:“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多时了。” 什么时候回去的?她怎么没有发现?吴真真第一次因为别人而忽视了凌青子的存在,这事说起来吴真真自己都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当下看了眼凌青子屋子的方向,还有着光亮,当下那亮光就像照射到了吴真真的心里般,亦瞬间暖了她的目光。 鼠儿看着目光直直地望着不远处窗户上投射的那个倩影的吴真真,不待吴真真大手一挥,立刻消失了踪影。 “姐姐,你要睡觉了吗?很晚了,睡眠不足是会变老的哦。”吴岩岩拉了拉吴真真的衣袖,仰眸道。 吴真真这才回过神来,一回眸,鼠儿又不见了踪影,刚想起来自己还没说教完的,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有再开口,当下拉着吴岩岩的手向房间里走去,吴岩岩的手不像以前那么肉肉的像橡皮糖了,捏着更有弹性了,应该是最近经常运动的缘故。 “娘呢?”吴真真突然想起来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今晚她娘在家,可是吴真真又回来的这么晚,还是和凌青子在一起,只怕…… 想着,吴真真的根根头发都竖了起来,探头探脑地还没进屋子就隐隐地看到了她的床边晃荡着一双脚丫子,不是,是大脚板。 能把鞋子穿的这么丰盈的,甚至隐隐有要把鞋子撑破的能力的除了她那个极品娘亲还能有谁? 吴真真当下想立刻转身逃离的时候却被吴氏给喊住了:“真真,是你吗?” 额,吴真真顿住了脚步,不是因为吴氏的喊叫,而是因为她那轻柔如同豆腐里揉着沙子的声音。 吴真真颤抖了下身子,却还是转过了身子,一脸谄媚地笑看着吴氏:“娘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我一直在外面考岩岩的学识呢,嗯,不错不错,娘亲你教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吴氏却没理会吴真真的恭维,只一把拉过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神秘地四下看了眼,随即示意吴真真去把门关了,方认真地看着吴真真道:“真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吴真真怔住了,看着吴氏眸底的不自然与闪躲,又有些迫切的神情,怔住了,吴氏今天这是怎么了?应该是她有事情瞒着吴真真才是吧? 想着,吴真真摇了摇头:“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吴氏拉着吴真真的手,神情是前所未有过的认真:“你要和娘说实话,否则误会了什么的,到时候是说也说不清了。” 看着有些语无伦次,说的话更是神秘莫测的吴氏,吴真真心底打了个激灵,旋即试探性地开口道:“前几天,倒是有个人来找我。” 吴氏的身子轻颤,立刻死死地捏着吴真真的肩膀:“他在哪?” 吴真真生怕吴氏一个激动把自己的肩膀被捏碎了,死命的挣扎着:“娘啊,疼,疼。” 吴岩岩立刻上前,猛地捏了下吴氏的虎口,吴氏立刻吃痛地放开了吴真真,就在吴真真想要喘口气的时候,却猛地转动了下臀部,用双脚死死地夹着吴真真,一把抓过吴岩岩丢在了一边床上去,如同被打了眸中东西般的:“哪里?他在哪里?” 吴真真既然躲不过,索性狐疑地看着吴氏:“娘,你说的他是指我爹吧?” 吴氏怔住了,当下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了,立刻松开了吴真真的腰,一巴掌把她打的后退了几步,随后一脸嫌恶的表情扔过去:“这么脏就上床,野孩子啊!” 说着,竟是直接跳下床,逃也似的向外走去。 “我就是野孩子啊。”吴真真脱口而出地喊道。 正要跨出门外的吴氏身子颤了下,随即回头怒视着吴真真:“这么有自知之明还不去洗澡,脏的泥猴似的,比那茄子还黑!” 说完,在吴真真的思索中已经消失了身影。 “茄子?”吴真真还在思索这个东西,狐疑地看向吴岩岩:“你知道茄子吗?” “……”吴岩岩脸色担忧地看着吴真真,伸手就要去抚摸吴真真的额头,想看下她是否是发烧了。 只是还没碰到吴真真便被他一脚给踢开了:“娘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问?是不是我爹来找我了?” 吴岩岩额头冒汗地看着吴真真问着一个比一个离谱的话,当下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娘说的茄子一定是鼠儿,鼠儿长的细长细长的,肤色黯然的,真的很像茄子。” 吴真真也猛然拍了下大腿:“是了,这个比喻倒是贴切的狠。” 刚想着和鼠儿一起分享的时候,转眸却发现鼠儿并不在身边了,吴真真这才想到鼠儿是做“暗卫”去了,当下翻了个白眼,就是他现在趴窗户上,吴真真也看不到他啊。 ------------ 第六十五章 埋在心里的种子 “你为什么要岔开话题?”吴真真突然想到了刚才那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冷睨着吴岩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吴岩岩无辜地看着吴真真:“姐姐,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会如何知道?” 额,这倒也是,纵然吴岩岩吃了营养片,也是绝对不可能比吴真真聪明的,当下拿着干净的衣服去了隔壁的房间,边走边思索着。 就冲吴氏今天反常的行为,吴真真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 只是,吴真真还未把热水倒进木桶里的时候,吴氏突然再次出现在了吴真真面前:“真真,娘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吴真真看着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走到她面前的吴氏道:“什么问题?” 虽然吴真真的声音很是平静,可是她却觉得此时此刻她的心比吴氏的还要澎湃,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直接关系到她的爹了。 这对吴真真来说虽然并不重要,可是吴真真却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选择和吴氏在一起,并且还让吴氏生了两个孩子,吴真真这么想自然不是认为吴氏有什么不好,只是,能hold住吴氏的,吴真真倒是想当面地去顶礼膜拜一次。 “你告诉娘,宅子里那么多的金子是哪里来的?”吴氏认真地看着吴真真,生怕放过她眸中的一丝表情。 原来是这个啊,那为什么要提到吴真真是不是见了什么人呢?难道吴氏认为这些金子都是吴真真那个素未谋面的爹给的?难道,她爹很有钱? 吴真真就在想着如何套吴氏的话让她有有关她爹的一切告诉她的时候,吴氏已经一巴掌敲到了吴真真的脑门上,恢复了以往的“打了鸡血”的状态:“说!是不是你去偷的?” 吴真真翻了个白眼,看着心虚的不行的吴氏,眸底闪过一抹戏虐:“娘,我要是有去偷这么多金子的能耐,还住在这里啊?我早就自己建造一处人间仙境了好吗?这些金子,说出来也许你不信,这可是我和师尊一起赚的。” 吴氏这才舒了一口气,看似安心了,眸中却又有着难以掩饰的失望,只淡淡道:“这样就好,师傅的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 吴真真立刻有一种想要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本来她以为她这么说,吴氏一定会嗤之以鼻,毕竟她现在的沈家可是上千两黄金了,在京城都能买到一个至少四品文官的位置了,当然,如果这个时代可以拿钱买官的情况下,可是吴氏却相信了,信的这么毫无顾虑。 看来,不仅是她,饶是在吴氏的心里,只怕凌青子都是一个传奇一样的存在了。 既然这招行不通,吴真真立刻又道:“娘,你之前不是问我最近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吗?我想起来了,我最近总觉得暗中好像是有人跟着我,鬼鬼祟祟的,可疑着呢。” 说着,还装出怕怕的样子,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透着狡黠的光。 谁想,吴氏却只是白了她一眼,一下子把她拎到了木桶里,三下五除二地扯下了她的衣服,直接把还有些滚烫的热水倒进了木桶里,把吴真真烫的踩地雷似的龇牙咧嘴的蹦跶个不停:“没睡醒呢是吧?快洗洗睡吧!” 话落,又鄙夷地打量了吴真真一眼,随即向外走去,口中嘀咕着:“谁会跟踪你啊,说是跟踪我还差不多。” “……”吴真真直接坐在了木桶中,也顾不上水还是滚烫的,谁说她娘神经大条的?关键时刻激灵着呢好吗? 咳咳,她是不会承认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在她娘眼中是一文不值的。 蓦地,“当当“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吴真真猛地打了个激灵,捞着浴巾就盖在了自己身上,警惕开口:“谁?” “姐姐,是我。” 吴真真松了一口气,没好气道:“做什么?不知道我在洗澡吗?” “姐姐,我也没洗澡呢。”吴岩岩带了一丝请求道。 吴真真仔细地看了下木桶,怎么木桶里面会没有石头呢?否则她一定直接丢过去,把门从门框上打脱落都要把吴岩岩给打飞出去。 蓦地,吴真真看了看屏风上面搭着的衣服,当下动作轻缓地从木桶里走了出来:“你也要洗啊?那自己去找换洗衣服。” “我这就去。”吴岩岩说着,一溜烟跑没了踪影。 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的吴真真乐呵地站在木桶旁边,等到吴岩岩到了的时候直接让他进来,吴岩岩看着已经穿好了衣服的吴真真怔了下,随即眸底闪过一抹笑意,目光坦然地走上前去:“姐姐,你帮岩岩洗澡。” “好哇,”吴真真恶寒地笑了下,就在吴岩岩大呼“不好”的时候直接拎着吴岩岩的衣领子把他丢到了热水中。 “洗澡可以通筋脉,顺肠道,所以你一定得好好洗。”说着,强行暗着吴岩岩的脑袋把挣扎出来的他又给压了下去:“顺便把你脑袋也好好洗洗,长草了是吗?” 看着在水中打着扑棱的吴岩岩,吴真真终是好心地松开了手,双臂抱肩:“洗的舒服吗?” 从水里解脱出来的吴岩岩立刻抹了一把脸,一脸委屈地看着吴真真:“岩岩错了。” “呦,你错哪了?”吴真真斜睨着吴岩岩,小样儿,这么小就敢和吴真真玩心思,还不被吴真真给一脚提到爪哇国去啊。 吴岩岩抬眸看了一眼门外,又迅速地低下了脑袋,吴真真见状,立刻向外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正飞奔着逃离的李逍遥,大呵了一声:“站住!” 李逍遥好保持着抬起左脚飞奔的姿势,似乎被钉住了般,感觉到背后两道凉飕飕的目光,当下讪讪地收脚,转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方疑惑地用手指指着自己:“你是在叫我?” “难不成我是在叫鬼?”吴真真没好气地上前,紧了紧衣服,打量了李逍遥一圈之后方道:“呦,恢复的不错嘛。” “咳咳,这可都是你的功劳,没有你的大补,我也恢复不了这么快。”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再者,动动嘴巴,又不费钱! “既然好了,欢迎随时离开。” 李逍遥立刻摸向自己的腹部:“哎呦,我肚子好疼,我待先去躺会。” 看着就要溜走的李逍遥,吴真真迅速上前一步,挡在了李逍遥面前:“你这疼得可真是时候,你拿什么威胁岩岩了?” 吴岩岩虽然年纪小,可是对于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问题还是把握的很好的,纵然他每天都粘着吴真真,可是过分的事情是觉得的想都不会想的,就比如今晚,吴岩岩怎么可能会有和吴真真一起洗澡的念头呢?这一定是受人挑唆或者就是被威胁的。 而纵观整个宅子,吴真真倒是希望凌青子和她一起洗鸳鸯浴呢,而蒋什那冰霜脸,压根就会直接忽视了观看女子和男子洗澡是会产生不一样的视觉震撼的好吗?有这个龌龊想法的,自然只有李逍遥了,这个刚被换了肾的男人! 他一定是想利用吴岩岩偷偷地看吴真真洗澡,然后想看下自己有没有什么反应,从而验证凌青子的手术究竟是否是成功的! 吴真真这边早已心知肚明,李逍遥却还在装傻充愣:“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吴真真立刻拿手指戳了戳李逍遥的腹部:“你听不听得懂?我相信鼠儿一定会让你听得懂的!” 李逍遥立刻后退了几步,揉了揉腹部,哀怨地看着吴真真:“不要冤枉我!我能用什么去威胁他!” “当真?”吴真真凌厉如刀地看着李逍遥,似是要洞穿到他的心里去,当下对着空气长大了嘴巴,正要发出声音的时候,李逍遥立刻上前一步捂住了吴真真的嘴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鼠儿的对手嘛,这是李逍遥想不承认都不行的。 见吴真真厌恶地拍开了自己的手,李逍遥双臂抱肩:“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爱信不信!” 话落,已经转身离开,看着直接走开的李逍遥,吴真真张了张嘴巴,却是没有说出口,看李逍遥这样子,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那么…… 吴真真眯了眯眼睛,这是危险即将来临的前奏,当然,这危险是她自己酿造的! ------------ 第六十六章 分房居住 转身,大踏步向前,木桶里却早就没了吴岩岩的身影。 吴真真又立刻奔回房间,吴岩岩却已经躺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看着那小猪崽般娇憨的模样,吴真真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个花猪,金闪闪的猪爪子在她脑海中闪现个不停,吴真真一拍脑袋,把那花猪给拍了回去,正欲去拍床上的那肉猪时,吴岩岩猛地翻了个身子,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吴真真伸出去的手又落了下去,仰天长叫了一声躺到了吴岩岩身边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吴真真发现她对吴岩岩越来越心软了,难道是因为吴岩岩长大了的缘故?吴真真也开始顾及着吴岩岩的自尊心了? 可是一想到吴氏,一想到她是吴氏的女儿,吴真真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蓦地,腰上多了一个重量,吴岩岩一条腿伸到吴真真肚子上的时候,随后竟是整个身子都豆虫似的拱到了吴真真的身上去。 吴真真正欲一巴掌把吴岩岩的脑袋拍下去,可是吴岩岩却梦呓似的在吴真真的身上蹭了蹭,小肉爪紧紧地抓着吴真真的衣服,一种母性光辉立刻把吴真真的心充满,竟是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吴岩岩的头发,随即揪着他的衣领子就吴岩岩从自己的身上揪了下去,放在了自己膈肢窝里接着,这才睡了过去。 良久之后,感觉到吴真真已经睡着了之后,吴岩岩方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随即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向吴真真的身上再度挪了挪之后,方勾着唇角地再度睡了过去。 所以,这直接导致吴真真觉得自己鬼压床了一夜般,早上惊魂未定地醒来时便觉得胸闷的厉害,本来认为这是她发育的正常状态,可是看着胸前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吴真真直接拎着吴岩岩的衣领把他甩到了一边去,对着他的臀部“啪啪”地拍了好几下,再无了昨晚的不忍:“你丫丫的,是想把我压死?” 立刻从睡梦中醒来,吴岩岩睁着惺忪的大眼睛迷茫而又有些委屈地看着吴真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晚你就去别的房间,这么大了还和我一个房间睡觉,羞不羞!”吴真真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碎碎念着。 吴岩岩一脸不忍直视地委屈,上前可怜兮兮地拽着吴真真的衣袖,无限地娇柔:“姐姐,没有你,我晚上睡不着。” 吴真真白了吴岩岩一眼:“你当你才三岁?” “我还没有两个三岁。”吴岩岩有些弱智般地掰了掰自己的手指,仰眸无辜而又认真地看着吴真真。 吴真真随手拎着吴岩岩的耳朵转了一圈:“最近没吃营养片还是你越活越倒退了?” 蓦地,吴真真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吴真真的手立刻松开,不过想要收回已经不可能了,当下凑近吴岩岩,睁大了眼睛努力地对着他的耳洞里瞅着:“你不是说钻了小虫子了吗?我怎么没发现!” “……”吴岩岩无语问苍天,这神思还真不是一般的敏捷,当下也配合着吴真真道:“那估计是头发丝滑进去了,我感觉错了。” 头发丝滑近了耳孔里?吴真真只能说这头发丝还真是会滑! 吴氏看着吴真真和吴岩岩,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当下道:“都这么大了,还拉拉扯扯的没有个姐姐弟弟的样子,岩岩,从今天开始你就在隔壁的房间睡,睡不着就和娘一个房间。” 吴真真怔了下,随即立刻跳了起来,她从来都没发现过她老娘竟是这般开明啊。 “娘,你早该这样了,这个床也挺小的,他睡觉又不老实,所以这床根本就不够睡的嘛,再者,咱们也不缺房间不是?”吴真真走上前去继续游说着。 吴岩岩委屈地看了一眼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吴真真,可是,他不想离开好不好,他不想自己睡,更不想打呼声能震死一头牛的吴氏一起睡好不好? 当下直接无视吴真真的目光,看向吴氏坚定道:“娘,我要和姐姐一起睡,我在这里睡习惯了。” “我看你是和你姐姐一起睡习惯了吧,不行!”吴氏坚定道。 吴真真怔了下,探究地在吴岩岩和吴氏之间瞄来瞄去,总觉得吴氏对这件事情这么坚持太过古怪了。 吴氏见吴真真这么看着自己,眸底闪过一抹不自然,可依旧梗直了脖子看着吴真真:“大早上的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作死啊!” 吴真真汗颜,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吴氏亲生的,要不然为什么和对待吴岩岩的差别这么天壤之别呢? “娘,你不疼我了!”吴岩岩哀怨地看了吴氏一眼,旋即委屈地摆弄着自己的小肉手去了。 如果是从来没和吴岩岩接触过的,饶是吴真真都会被吴岩岩那小模样给勾了魂去,可是知道吴岩岩小小年纪,却很是喜欢扮猪吃虎,当下看着吴岩岩的可怜模样吴真真直想把吴岩岩扔出去和鼠儿练练。 “娘,虽然我和他是亲姐弟,可是年龄大了还是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的是不是?”吴真真凑近了吴氏,压低了声音道,今天她就要彻底地把吴岩岩这个闹人精给直接赶出去。 吴氏的身子不可抑止地轻轻颤了下,随即怒视着吴真真:“你胡说什么呢!你和岩岩自然是亲姐弟!” “……”吴真真不解地看着有些无法理喻的吴氏,为什么她总是能扭曲自己的意思,听错了自己话中的侧重点呢。 只是,吴氏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却已经让吴真真产生了怀疑,甚至,吴真真的脑海里竟是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难道她和吴岩岩真的不是亲姐弟? 想着,吴真真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下,随后想到了之前她也层怀疑过这件事情,当下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饶是用滴血验亲的方法,吴真真也一定要弄清楚她和吴岩岩之间真实的关系。 试想一下啊,吴真真聪明伶俐的,而吴岩岩就是个矮子; 吴真真贤淑漂亮的,吴岩岩就是个矮子; 吴真真开朗健康的,吴岩岩就是个矮子; 吴真真有勇有谋的,吴岩岩就是个矮子! ……这么看来,吴岩岩根本没有一点和吴真真相似的地方嘛。 这边吴真真正千方百计地想着要如何和吴岩岩划清界限,吴岩岩那边却拼命地装委屈死活不愿意搬出吴真真的房间,饶是一向强悍到了说一不二的吴氏也歇菜了,一方面她也不想忤逆了吴岩岩的想法,可是另外一方面,吴岩岩越是这么坚持,吴氏便觉得有问题,更加忧心,又更加想要让他们分开!尽管吴岩岩还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直到最后,吴氏和吴岩岩达成了协议,那就是吴氏在家的时候,吴岩岩可以和吴真真睡在同一张床上,而吴氏不在家的时候,那么就要各睡各的。 他们在那边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完全忽视了吴真真这个当事人,吴真真当下直接把吴岩岩的东西全部打包扔到了隔壁的房间,随即走回来看着一脸错愕的吴氏和吴岩岩道:“以后,这是我的专属房间,晚上进来一步,腿打断一条。” 话落,脚底抹油似地在吴氏的咆哮声中立刻消失了踪影,笑话,她的房间,她做主好吗? 再者,吴岩岩看上去年龄不大,可是人可鬼机灵着呢,万一他真的有恋姐癖,天呐,一个凌青子都够吴真真纠结的了,再来一个吴岩岩,吴真真毫不怀疑她娘亲一定会捏死她还得鞭尸到成为土豆丝! 吴真真直想直接冲到凌青子的房间去,可是在半路中就被李逍遥给拦住了,李逍遥用一副没睡醒的阴郁的表情看着吴真真,双臂抱肩,就那么冷冷地站着,看着吴真真,也不开口。 吴真真养着脖子斜睨着他:“做什么?” 李逍遥阴郁的表情立刻深沉的无以复加:“我要走了。” 说着,一双似墨水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吴真真,试图要洞悉到吴真真的心里去,想要知道吴真真究竟是否愿意他离开。 吴真真如同听到“吃饭了”般,淡然地“哦”了一声,当下一把推开眼前的肉墙:“别挡路,我还要去找师尊呢,走好,不送啊。” 看着就要飞出去了般的吴真真,李逍遥直接拉住了吴真真的衣领把她拎回了原位,再次重申了一遍:“我真的要走了,要离开这里呢,你想要见我,得半年之后了。” “要走了而已,又不是要死了,激动什么?”吴真真无法理解:“难道你想要一场痛哭流涕的送别?” “……”李逍遥心底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当下拍了拍吴真真的肩膀:“好歹你也买下了我的十年,就这么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死活吗?就真的不怕自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吴真真认真地想了下,才道:“这到也是,不过没事,你死了之后身上的器官也是很值钱的。” ------------ 第六十七章 决定投资 李逍遥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局了,同吴真真讲感情,不外乎是对牛弹琴。 “我走了,保重。”李逍遥看着吴真真道。 看着李逍遥眸中认真的神色,吴真真确定李逍遥是真的要走了之后终是上前一步,踮起脚拍了拍李逍遥的肩膀,无比伤感道:“等到再见的那日你如果不是丞相之子了,那么记得我们的合约就不算数了,别忘了还我钱。” “……”李逍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吴真真为了应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还没掉下来又被吴真真一仰脑袋给挤了回去。 “没情调!”嘀咕了一句,吴真真转身离开,向凌青子的房间走去。 而在暗处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蒋什无比同情地看了李逍遥一眼,也转身离开,像他一样,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么也就会少发现几个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令人吐血的奇葩。 “师……”称呼还没喊完,凌青子已经打开门走了出来。 吴真真立刻把抬起的手放了下去,脸上堆满了笑:“师尊,有件事情我要麻烦你。” 凌青子淡然地向下走去:“何事?” 吴真真四下看了眼,见并没有别人在,方小声道:“师尊,你能帮我查下我和岩岩究竟是否是亲姐弟吗?” 凌青子的脚步微顿,很快便恢复了淡然:“为何?” “因为我怀疑我们不是亲姐弟。” “原因。” “很复杂的原因啦,师尊,你帮不帮我查嘛?”吴真真扯着凌青子的衣袖晃个不停。 “如果不是,你便不认他了吗?”凌青子坐到了石桌上,上面已经摆好了蒋什做的早饭,因为阿婆一向不会在一碗粥里面放入三粒米。 “跳过这个问题,”吴真真拿着包子便咬了一大口,嗯,肉很多,很嫩,很香,一定是最东面王屠夫的猪肉:“不管结局如何,对我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但是我就想知道,纯粹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可以吗?” 凌青子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也让吴真真狐疑了起来,因为以往无论吴真真做什么事情,凌青子都不会太多的过问的,今日…… 难道他也知道一些什么聂芷云不知道的内幕? 想着,吴真真探究地看着凌青子,试图从他如同黑曜石的眸子中探出一些什么来,可是凌青子的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幽深不可见底,看了没多久,吴真真就中了催眠似的深深地沦陷了下去,好在包子从箸上掉了下去,吴真真这才缓过神来。 “下午到我房间里来,中午不要吃饭。”凌青子放下了箸道。 额,吴真真怎么忘记了验血之前是不能吃饭的呢?想着,吴真真立刻把最后的两个包子都抓在了手中,一手一个,吃的好不欢乐。 本来吴真真以为上午没事,正想发奋图强地去菜窖里数数她到底有多少的家产的时候,可是一想到吴氏为什么会知道她有许多金子?所以吴真真便直接去找了吴岩岩,最终从吴岩岩口中得知,吴氏是看到了库房里床底下的一箱金子。 床底下还有一箱?吴真真迅速地跑到了隔壁的房间,推开门才看到床底下确实有一个箱子,应该是之前她落下的吧。 吹了下上面的灰尘,蓦地,一个灰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就要扑向吴真真的脸时,吴真真迅速地抓住了那小东西,却是之前的那只小老鼠,吴真真之所以能认出来,因为这小老鼠嘴角有一撮白色的毛,不知道小老鼠从哪里蹭的,很是个性。 “坏东西,你想干嘛?”吴真真一甩胳膊把那小老鼠扔了出去,打开箱子,一箱子的黄金瞬间晃花了吴真真的眼睛,好在吴氏并没有动这箱金子。 那只小老鼠又讨好似的蹭到了吴真真的脚边,猛然一跃,跳到了箱子上,高昂的豆粒脑袋不禁让吴真真想起了山寨里那只傲娇的花猪! “你是想说,你一直都守在这里,帮我看着金子?”吴真真看着那小老鼠道。 小老鼠却似听懂了吴真真的话般,点头如捣蒜,吴真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果然,吃了营养片的东西伤不起啊,那智商是有些人类都无法比拟的啊。 既然小东西可以听懂人话,未尝不可以丢给鼠儿作为玩伴,再者,说不定还能成为鼠儿的好助手呢? 想着,吴真真对着空气喊了声:“鼠儿。” 片刻,鼠儿立刻出现在了吴真真的面前,看着肤色似乎从黑色变成了古铜色的鼠儿,吴真真伸手戳了戳,是真的皮肤,不是面具:“你的脸颜色怎么变了?” “扫射的。”鼠儿实话实说。 “扫射的?什么扫射的?”刚问出口,吴真真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一定是凌青子对他的皮肤做了治疗,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凌青子真正的给鼠儿治疗了,吴真真反而不高兴了。 因为鼠儿毕竟是她的私有财产,要怎么做,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决定的好吗? 蓦地,吴真真又想到了那么占有欲强烈成病的赵湘云,想想还是算了,也没再管鼠儿的肤色了,只把小老鼠给了鼠儿:“你以后的合作伙伴。” 鼠儿又见旧友,自然是热情相待的,直接拎着老鼠的尾巴把它塞到了自己的怀中,并且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安静,那只小老鼠就真的安静了下来,虽然呼吸的时候还是能看到鼠儿的衣服一鼓一鼓的,但是好歹没有抓、咬鼠儿。 果然,这都是吴真真起了个好名字的作用啊,如果吴真真要是给鼠儿起名为“大米”,她就不信小老鼠会这么听鼠儿的话! “把这个抬到后院去。”吴真真指了指那箱子,随即走了出去。 好久没有到后院了,好久没有到菜窖了,好久没有见到那么多金闪闪的金子来找欣慰了,所以再次见到那么多的金子吴真真反倒是没有一丝心满意足的感情了,她就知道人的欲望都是无法被满足的,得到了,就会希望得到的更多。 “你为什么不把金子投资到其他的地方,这样才能保证这些金子不是死物。”走到吴真真身后的鼠儿突然来了一句。 吴真真怔了下,转眸看了下鼠儿,似乎想知道刚才的话究竟是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鼠儿淡然地迎着吴真真的目光,正想原地消失踪影的时候却被吴真真一把抓住了:“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你为什么不投资在烧鸡上呢?这样我每走十步必然就能吃到一只烧鸡了。”鼠儿舔舐了下唇角道。 “……”走在前面的吴真真向后猛然抬脚,好在鼠儿躲闪的够快,却是不敢多嘴了。 吴真真很想知道鼠儿脑壳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烧鸡形状的,可是一想到自己脑壳里的肯定不是大元宝形状的,当下立刻停止了对鼠儿脑壳里的东西的幻想,不过,这也不能否认,鼠儿的想法还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要投资到哪方面,这确实需要吴真真好好地考究一番。 围着那些金子走了一圈之后,吴真真自信心膨胀地走了出去,关上了地窖的石门之后,吴真真看着不远处杵在树下的吴岩岩,本以为他是要遐想一下槐树下与槐树精的美好相遇故事呢,却不想吴岩岩哀怨地转身,哀怨地抬眸,哀怨地看着吴真真,浑身上下,从内向外投射着一种哀怨的味道来。 吴真真怔住了,对着吴岩岩招了招手:“你这是?”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说着,眼泪“啪嗒,啪嗒”下冰雹似地砸下来,吴真真一下子就心软了,虽然知道吴岩岩扮猪吃虎博同情的苦肉计多一些,可是吴真真还是很没出息地被这计策砸的再没有了心硬的余地,所以,吴真真把吴岩岩转了个身:“那边哭去。” 眼不见,心不软嘛。 男孩子整天哭哭啼啼的,长大了还不被人笑话了去?吴氏太溺爱她,她可不会,21世纪的新新人类,尤其是对待吴岩岩这种争着所有宠爱,丝毫不分给吴真真一点的,就是应该采用“情之深责之切”的教育方式! ------------ 第六十八章 堕胎药 而吴真真离开之后,吴岩岩反倒是不哭了,立刻奔上前去拉着吴真真的手:“姐姐,听说徐福记又新出产了香酥千层饼了,我去买给你吃好不好?” “……”吴真真看着睫毛上还沾着泪的吴岩岩,果然,小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你刚才问我什么?是不是不要你了?那么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只喜欢听话懂事的大孩子。”吴真真挑眉看着吴岩岩。 吴岩岩略一思忖,随即放开了吴真真的手,一只手背在后面,另外一只手放在腰带的地方,一板一眼地看着吴真真道:“千层饼含的糖分太多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还是别吃了。” 话落,悠然地迈着小短腿向前走去,完全不顾吴真真伸出去想要挽留的手。 这孩子,可不讨人厌?勾起了吴真真的食欲现在却又离开了,当真可恶。 吴真真斜睨了一眼吴岩岩消失的方向,随即看着身边的鼠儿道:“走,出去吃东西。” 鼠儿本来还想问要不要带上师尊的,可是一想到刚才的事情,算了,如果鼠儿不确定什么时候适合开口,什么时候主动开口了便只有死路一条,那么鼠儿还是选择不问不开口的方式好了。 刚出了门口,鼠儿便消失了踪迹,否则和吴真真走在一起的话会太过显眼了一些。 走到徐福记的时候,吴真真路过了鸳鸯楼,本来是想去拜访一些牡丹的,可是老鸨死活不让吴真真进门去找牡丹,并且说牡丹今日得了风寒,拒绝外见所有人。 这事情本来也属正常,可是吴真真却总觉得哪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却也没去深究,可是就在吴真真看到筱竺,牡丹身边的小丫鬟从药店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只是拿个风寒药罢了,至于这么紧张兮兮地生怕被别人知道了她究竟拿了什么药般吗? 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古怪,一想到玉镯上面的显示的东西,吴真真想了下,还是向筱竺走出来的药店里走去。 药店的掌柜的是一个虽然脸上沟壑嶙峋,但是看上去极为慈蔼之人,吴真真走上前道:“掌柜的,我是刚才走出去的那姑娘的朋友。” 吴真真顿了下,看着掌柜的脸上极为淡然的表情方继续道:“适才那姑娘刚才不知所拿的药中有哪些成分以及效果,所以特意遣我来问一下。” 掌柜的脸上一片狐疑与古怪之色,吴真真见状又试探性道:“掌柜的不知,我家小姐喜欢较真,什么事情都喜欢究根结底,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掌柜的这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当下转身拿过笔墨,写了一个方子给吴真真,看向吴真真的目光参杂了一些吴真真看不懂的东西,吴真真不敢多留,多谢之后立刻拿着方子迅速离开了。 直到离开药铺许久之后,吴真真才在一个极为僻静的角落里打开了那房子,吴真真看着上面红花、三菱、莪术、红花,麝香、水蛭等药物,上面没有明确说明有什么效果,吴真真也不甚了解,可是宫斗剧看了那么多,麝香有堕胎的效果吴真真还是一清二楚的,当下呆愣在了当场,难不成筱竺是想害牡丹堕胎? 她有几个胆子敢这么做?是被授意,还是…… 想着,吴真真觉的得立刻见下牡丹才好,可是不仅老鸨不让任何人见牡丹,饶是牡丹的门口都有两个壮汉在守着,吴真真也插了翅膀也难以飞进去。 “鼠儿,”吴真真对着空气喊了一声,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鼠儿迅速地对他耳语了几句,现在的鼠儿在吴岩岩的调教下更接近正常人类了,至少除了肤色,其他方面和一般人无样。 吴真真糕点也没买,就立刻赶了回去,路上看着腰间的玉佩,这是李逍遥留下的,虽然看上去比较珍贵,但是也不知能否代表着李逍遥的身份,早知道就应该问他要个令牌什么能代表着他身份的东西了,这样纵然李逍遥离开了,吴真真也能够狐假虎威一把。 再不济,李逍遥也是个丞相之子啊,纵然这里离京城很远,可是从京城来的大官,只这名头吴真真相信就一定会有很多人对她为首是瞻。 也不知道李逍遥究竟走了没,想了想,吴真真还是又转身去了王府,李逍遥的小厮都在王家呢,所以说不准李逍遥现在就在王家。 而等吴真真几乎跑断了腿赶到王府的时候,却被告知李逍遥刚带着人离开,泪奔的吴真真开始痛恨起古代的交通工具来,好在李逍遥这次要带回去的东西挺多,所以车队走的比较慢,所以吴真真就在他们即将要赶到码头的时候见到了李逍遥的人,李逍遥还在和船家商谈着一些什么,转身看着不远处喘气如牛的吴真真,被雷劈了般定住了身子,直到吴真真走上前去推了他一把才缓过神来。 “怎么?看到我惊傻了?”吴真真说一个字,喘三口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送我的。”李逍遥抹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晶亮。 吴真真心里翻了个白眼,想到还有事要找李逍遥,所以柔和了表情:“当然,你接下来的十年可都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会对你很好的,不来送送你怎么过意的去?” 李逍遥“哗啦”一下打开了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扇子,悠哉悠哉地向着船舱走去,吴真真见状立刻跟上前去。 一直到了船舱里的时候,李逍遥才在凳子面前停了下来,捏了一块碧玉般的糕点:“说吧,来找我究竟有何事?” 吴真真心里吐槽无限,可毕竟有事求人家,当下哈着腰走上前去,脸上堆成了菊花状:“你不是丞相之子吗?那你身上有没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李逍遥挑眉:“怎么?你这是信不过我?” “信!怎么不信?我不过是想看看罢了。” 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想看看李逍遥身为丞相之子的证明?意识昏迷的李逍遥都不会相信,更何况现在清醒着的,又恢复了狐狸性情的他,更是在心里对此嗤之以鼻,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向外看了眼,旋即道:“你先去下面的房间里把笔墨拿来,我会向你证明我丞相之子的身份,并且,你拿着这张纸,你就是说你是李逍遥,的,丫鬟,也不会没人不信的。” 吴真真心里冷哼了声,却依旧不疑有他的走了下去,李逍遥走出去对着船家说了几句什么,又迅速地走了进来,走到下面船舱居住的地方,看着正在东找西找的吴真真,不满道:“让你找个笔墨,磨磨蹭蹭个没完。” “拜托,你这里都相当于百慕大三角了,我哪里找得到。”吴真真嘀咕着,看着眼前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并且明明是居住的地方,却堆满了货物的房间,当真比她前世的房间还有够凌乱的。 “什么,百慕大三家?”李逍遥问道,却也悠然地寻找了起来。 吴真真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也找不到吗?当下直接把桌子上一堆用五色丝线缠成的荷包扫了下去,试图寻扎笔墨,可是听到那落地的清脆之声,吴真真怔了下。 李逍遥却已经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立刻扑上前去,把那些荷包全部放在了怀中:“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东西!” “什么?”吴真真蹲下去,捡了一下荷包,打开,看着里面晶亮刺目的珍珠,感觉她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这么多的珍珠,而且最小的一颗也有脚趾大小,最大的竟是一个婴儿拳头那么大,怪不得,李逍遥竟是穷的连随从都典当了,原来都是拿来买这些珍贵的东西了啊。 “这些东西可是花了我积蓄的三分之一,我还指望着回到京城用这些东西翻本的。” 吴真真吞咽了下口水,眼睁睁地看着李逍遥把那些荷包袋子全部随意地扔进了一个柜子里,李逍遥虽是个商人,很爱赚钱,但是他却不爱钱,他更喜欢那种商人的感觉,并且丝毫不认为商人真的就是这个时代最为低贱的职业,只恨,他没有出生在商家。 对此吴真真只能附送他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对,这不两句了吗? 这不是重点!吴真真哀嚎,旋即又想到了自己是来找笔墨的,当下斜睨着李逍遥:“笔墨呢?” “啊,对,找呀。”李逍遥说着又拿眼睛寻找了起来,吴真真头疼地扫了一眼凌乱的房间,当下直接拿着一个类似于匕首之类锋利的东西上前,抓着李逍遥的手就要割下去:“来,血书!” “谋财害命啊!”李逍遥迅速地跳开了去:“我都流了那么多的血了,再放可就干了!” “你当我那些用金子买回来的人参、雪莲都是大白菜啊!”吴真真翻了个白眼,就要向上走去,李逍遥却猛地躺在了地上,地上铺了洁白如云的用来裹住古董的毡子。 ------------ 第六十九章 不等价交换 吴真真立刻走上前去:“怎么了?师尊不是给你复诊了吗?” “和你说了我身子虚了嘛!快扶我坐起来!”李逍遥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吴真真的身上,等到吴真真把李逍遥扶坐到了椅子上之后,全身已经瘫痪了般。 “身体还没岩岩的强壮!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成人吗?”吴真真斜睨了李逍遥一眼,爬起来向外走去,李逍遥刚想伸手拉住吴真真,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两眼一闭,两腿一伸,装死! 等到吴岩岩走到甲板上的时候,当吴真真看着辽阔的水面的时候,当吴真真看到那码头已经变成了一个点,并且逐渐连点都看不见了的时候,吴岩岩才似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般,尖叫一声立刻向船舱跑去:“李逍遥!你给我滚出来!你姑奶奶我还在穿上你不知道吗?为什么突然就开船了?” 一脚把大门踹开,看着倚在凳子上装死的李逍遥,吴真真上前就要把李逍遥抽醒的时候李逍遥却已经醒了过来,并且握住了吴真真的手腕:“咋回事啊?” “你说咋回事!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什么笔墨?什么复发,都是你在拖延时间是不是?”吴真真恶狠狠地瞪着李逍遥,另一只胳膊就要甩上去,却被李逍遥猛地起身给拥住了,旋即一个转身,把吴真真给控制到了椅子上面:“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开船的?” 吴真真正欲伸脚,却已经被李逍遥给压了上去,看着近在咫尺的李逍遥的那张俊颜,吴真真却有要一口咬上去的冲动,啐了李逍遥一口:“堂堂丞相之子,而且这船还都是你包下来的,你敢说船家开船的时候没有和你说?你敢说?我就咒你永生不举!” “……我不发誓,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现在你已经回不去了,除非三日之后,等我们上了岸,你再返回去。” 感受着李逍遥温热的气息喷过来,吴真真用力挣扎着,直接用膝盖向李逍遥的腹部顶去,看着捂着肚子倒下去的李逍遥,吴真真方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九九,你以为你控制的了我?” 说着,吴真真“蹬蹬蹬”又向外跑去,李逍遥感觉到腹部的剧痛,张了张嘴巴,却是疼的什么都没说出口,还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啊! 船家是个一脸严肃的大叔,当吴真真说让船家先返回去把她送回去的时候,船家却只是指了指船上的一块木板,意思不言而喻,想回去?可以,抱着这块木板直接漂回去。 可怜的吴真真根本不谙水性,是个十足的旱鸭子啊,别说让她漂回去,饶是就给她一只小船,在这海面辽阔的水面上,方向感极差的吴真真说不好就会把自己给弄丢了去啊! 摸着荷包里仅有的两锭银子,吴真真一个一个去收买会划船的人,可是他们都好像得到了上面的命令般,根本无人理会吴真真,不管吴真真开出多大的诱惑,他们丝毫不为所动,扬帆的扬帆,划船的划船。 一圈下来,吴真真都累的口干舌燥了,可是依旧没人愿意送她回去,吴真真坐在甲板上,看着已经看不见了的码头,仰天长啸:“师尊!救命啊!” “鼠儿,救命啊!” “蒋什,救命啊!” “娘,救命啊!” “岩岩,救命啊!” “花猪,救命啊!” “小老鼠,救命啊!” 吴真真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直接挺尸般地躺在了甲板上。 而躺在床上,吃了止痛丸才缓过气来的李逍遥看着身边的青云道:“她这是喊断气了?” “应该只是累晕过去了。”青云把药端给李逍遥,看着那如墨的汤药,李逍遥蹙眉:“凌神医不是我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喝药?” “少爷,刚才你的伤口不是裂开了吗?大夫说外敷内用,保证不会感染。”青云看着李逍遥道。 “端走!直接从窗户到处去,不要再端这苦东西进来了!去看看那丫头情况如何了,以便随时向我回报。” 纵然青云很怕李逍遥的伤口会感染,不过李逍遥毕竟是主子,他说什么,作为随从也只有服从的份。 青云走到了甲板上,看着闭着眼睛躺在甲板上的吴真真,趴下去唤了声:“吴小姐?吴小姐?” 吴真真转了个身:“你丫的才是小姐。” “额,我不是小姐,我是少爷的随从,青云。” 吴真真“霍”地睁开了眼睛,身子豆虫似地向前移去,看着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青云,感觉了下距离,随即猛地抬脚一脚把青云给踢的后退了几米,随后又闭上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去告诉他,我和他之间再没任何秘密了。” 青云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是李逍遥的贴身小厮,所以李逍遥不举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这船上除了他们,还是一个吴真真,便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了,方才吴真真这般说,是不是想说,她一定会把李逍遥的这件事情给捅出去? 青云差点张口而出“你不能这么没有医德”,可是感觉到屁股上的疼痛,还是起身揉着屁股走了下去,李逍遥和她之间的事情,他还是不参与为好,一个是小野猫,一个又是主子,都不是善茬,都是刺儿头啊! 青云把吴真真的原话一字不漏地传给了李逍遥,李逍遥“腾”地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腹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李逍遥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看着青云:“她的原话?” 青云颔首:“一字不漏。” 李逍遥不顾疼痛,立刻随便从柜子里抓出一荷包的珍珠走了出去,看着甲板上的吴真真,李逍遥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你不是说你师尊是神医,天下没有他治不好的病吗?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还没好?” 吴真真抬眸,透过李逍遥的眼球,吴真真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眼中的小火苗,恶狠狠道:“所以你永生不举!” 李逍遥立刻上前捂住了吴真真的嘴巴:“我要是不举,那你师尊的名声也就给败坏了!” 吴真真把一巴掌拍开李逍遥的脏爪子:“拿来!你可是堂堂丞相之子,我师尊纵然是神医,也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究竟谁更看中名声一些,想来你自己清楚,再者,我师尊的名声也不会因为你一个有着太监命的男人来玷污了去!” “……”李逍遥磨牙霍霍,忍了又忍,终是看着吴真真道:“你确定你师尊真的只是一介草民吗?” 吴真真斜睨着李逍遥:“难不成你想和我师尊换换身份?” “我可不敢,”李逍遥说着,躺在了吴真真的身边去,有暖阳照射在他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你师尊的身份,想来你比我更加清楚,不过我只是一个商人罢了,所以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是与我毫无任何关系的。” 不要说是没有和凌青子怎么接触的李逍遥了,饶是和凌青子生活了这么久的吴真真都不确定凌青子的身份,不过一切都是她的猜测罢了,而李逍遥却说的这么肯定,一看就是诳她的,当下凶狠地一个翻身,骑在了李逍遥的身上:“你少乱嚼舌根,既然我师尊能治好你,自然也能废了你,你可别忘记了,你还要我师尊给你配药呢!” 有青丝扫在李逍遥的脸上,今日的吴真真没有绾双环髻,随意地在头发绾了一圈,用发簪固定在脑后,现在都已经散下来了,非但不显凌乱,反而更有一种蓬松的美,痒痒的感觉让李逍遥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捋着吴真真垂下的发丝,在指间轻轻绕着:“我说过,和我经商没有关系的事情我一概不会参与,相反的,能发比国难财也是不错的。” 国难财?吴真真心里一顿,看来这个李逍遥确实知道一些什么,不过见他这模样,想来也必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当下没好气地抽回发丝,双手掐在他的脖子上:“你把我诱拐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嗯?” 李逍遥委屈:“我诱拐你?这可是你自己来找我的啊。” “是我来找了你之后,你才诱拐的我!”吴真真凶狠道,放在李逍遥脖颈的手又紧了紧。 “……”见过不讲理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不过吴真真说的也没错,本来李逍遥是动了这个念头,在被拒绝之后又熄灭了,在吴真真来找他之后却又重新点燃了。 ------------ 第七十章 划时代的连锁品牌 “不管如何,现在你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难保这不是天意,既来之,则安之,再者,我又不会吃了你!”李逍遥红着脸看着吴真真道。 吴真真虽没太过用力,可是一直出于掐着李逍遥脖子的状态,也让李逍遥渐渐地呼吸困难了。 看着李逍遥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吴真真狠狠地扭了李逍遥脸上的肉肉一圈之后终是从他身上下来。 而李逍遥则捂着一边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吴真真,刚想质问她为什么要扭自己脸上的肉,一想到她一向形式诡异,也没再问了,揉了揉脸,李逍遥把那荷包晃得清脆作响:“跟我去京城,这些是给你的首付,如果你帮我把这四个船上的东西全部卖出去,那么我再给你两倍的这些珍珠。” 珍珠之间彼此碰撞的声音清脆如泉,叮咚有致,很是好听,这应该算是这个世上最为奢侈的声音了吧,当下睁开眼睛抓过那荷包,继续晃动着,聆听着这悦耳勾魂的声音,仿佛整个人都处在云端中般。 听好了,吴真真直接把那荷包扔给了李逍遥,颇为霸气道:“船一上岸,我立刻回去,不要把所有人想的都和你一样,为了钱能把所有节操放在地上踩!” 看着转身就要走开的吴真真,李逍遥再度摇晃着荷包,那最为天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看着吴真真微顿的脚步,李逍遥继续道:“我可以把他们全部接来京城,你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吴真真转身,凑近了李逍遥,探究地看向他:“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下那么大的本钱,你可是京城的丞相之子,我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的布衣平民罢了。” 纵然吴真真不怕李逍遥,并且平时没少给李逍遥苦头吃,可是潜意识里,吴真真知道,李逍遥要是想碾死她,那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不过李逍遥不是那等纨绔子弟,而且,他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李爷”,这代表着他商人的身份。 “你从我一直喜欢赌古董身上应该也看得出,我一向喜欢赌,各种赌,所以,你也一样。”李逍遥认真地看着吴真真,此时的吴真真在他眼中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终有一天,这块璞玉会大放光彩,艳羡众人。 吴真真知道,李逍遥所谓的赌并非赌博那种,而是比一般的赌博更为刺激性的赌,比如,赌古董,赌石,这是一夜之间暴富,更会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赌,可是李逍遥却钟爱于此,可是他却不会因为“赌”而失去了理智,所以这应该才是他越来越富,越赌越富有的原因吧,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运气而已。 “我修书一封,你找人送去给我师尊,等到我把你的这些东西全部卖出去,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至于这个要求是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然后送我回来。”吴真真看着李逍遥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直接对着李逍遥在下达命令了,李逍遥蜿蜒了唇角,他就欣赏吴真真这种小强般不怕死的意志、螃蟹般英勇无敌的精神,当下道:“一言为定。” 反正李逍遥在吴真真那里签了十年的卖身契,所以偶然地时候包容吴真真一下,任由她无理取闹几次,也当时给吴真真的特权了,好在吴真真行事向来有度,从来不过分,所以两人暂时相安无事。 吴真真虽然在船上没有方向感,但是却不晕船,晚膳后还能在甲板上躺着欣赏一会星星。 看着满天的繁星,不知道凌青子现在在做什么,知道吴真真消失了之后会不会担心她,会不会思念她。 幽怨地叹息了一声,吴真真突然想象,如果凌青子是人偶那般大小的,或者是可以伸缩的,可以随时变大变小的,吴真真走动就能把他装在荷包里,随身带着的,那该有多好。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悠然的声音从吴真真后面传来,吴真真仰眸看着头顶上李逍遥那张放大版的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之后便继续观看着天上的星星了。 “如果你师尊真的喜欢你,那么你消失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来找你了。”李逍遥看着吴真真,不怕死地说道。 事实上凌青子确实来找过吴真真,鼠儿发现吴真真不见并且没有找到的时候便立刻回禀了凌青子,后来凌青子通过多方询问方知道了吴真真的下落,就要去追吴真真的时候,却被告知,今日码头已经没有船了,全部出海了,所以凌青子才没有赶来把吴真真给接回去。 吴真真神情淡然地斜睨了凌青子一眼:“我师尊喜不喜欢我与你何干,反正他也不喜欢你。” 李逍遥蜿蜒了唇角,轻叹了一口气后一本正经道:“你放心,我说话算数,说送你回去定然会送你回去。” “和我说说你这次来这里究竟买下了哪些宝贝,除了古董、珍珠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一些药材,是从‘断头山”上采来的。” 断头山,顾名思义,基本上去山上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的,因为那山太过陡峭、处处悬崖峭壁,饶是十分有经验的攀山者也不敢轻易地去此山,传言山上多药材,各种珍稀品种的都有,这是大自然馈赠的财富,可是至于拿不拿得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李逍遥竟是去了断头山! “采到了哪些药材?”吴真真其实更想知道李逍遥究竟花了多少成本去得到这些药材的。 “没采到特别珍贵的药材,只有一些天然麝香、雪莲花、穿山甲、藏红花、冬虫夏草之类的。” “……”吴真真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名贵的药材,光是你采集到的这些,如果加工好了再出售的话,那么所赚的钱应该也可以在京城买一处宅子了吧。” “加工?”李逍遥的神情微怔:“如何加工?” “难道你之前采的都是直接卖给药铺出售吗?” “我不卖给药铺,直接卖给御药房。” “……”好吧,吴真真终于可以理解了李逍遥之前的那句“能发发国难财也挺好”实质性的意思了,像他都敢和皇上做生意的人,又还畏惧什么呢? “如果你不加工,直接出售,那么你所卖出去的只是药材,而你加工之后再出售,那么这些并不仅仅只是药材了,而是一种品牌。” “品牌?”李逍遥的眸中闪着晶亮,求知地看着李逍遥。 吴真真又简易地向李逍遥介绍了一下品牌的含义之后方道:“你在京城打响你的品牌,然后开连锁店,在所有国家都开连锁店,那么你才是商人中的翘首!” 李逍遥被吴真真的话给震了下,并不是因为吴真真所说的内容,而是这些他也仅仅只限于想过的想法竟然是从一个十多岁,还没有成年的女娃子口中说出来的,并且这女娃子还是在小地方长大的。 李逍遥自然没有身份地位的歧视,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惜才地把吴真真挖到自己的身边来了,只是相对于来说,可能经历比较多的人才会有如此大的志向。 似是东西了李逍遥的心中所想,吴真真淡然地看着李逍遥:“我师尊是个天才,并不仅仅局限于神医方面,所以你这次算是押错了筹码。” 李逍遥也想收凌青子为自己所用的,可是他收不起啊,李逍遥还只盼着等到凌青子恢复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后,不要怪罪自己今天诱拐了他徒徒弟的行为才好。 “我一向没有看走眼的时候,你方才说的加工,是怎么个加工法?”李逍遥坐直了身子看着吴真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吴真真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当下也坐了起来:“如果我告诉你法子,如果你也按照我的说法去做了,如果你也盈利了,如果你更加想把我的法子继续延续下去,那么给我三成的股份,我们三七分。” 李逍遥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个吴真真倒是有多人精啊,时刻也不愿让自己吃一点亏,好在她并不是京城那谁的女儿,否则吴真真还真是会让李逍遥够头疼的。 只是他从商多年,又如何能让一个小丫头给整的没辙了去,当下看着吴真真道:“这一切都要根据后期的情况来看。” 吴真真轻笑,李逍遥能听她说话,而不是认为她一个毛丫头在大放厥词她已经觉得满足了,当下也不再吊李逍遥的胃口,起身站了起来:“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而你所找到的这些药材更有着大补的作用,所以你完全可以把这些药材,不是,是食补的东西放在食物里,是补品的形势出售,这样会更有卖点,并且,有可能,还能形成一系列的连锁产业,比如,李爷强身健体粥,李爷壮阳汤浴,李爷气势如虹按摩法,等等,内外兼修,这样那么你的一条龙的品牌便打出去了。” 吴真真的话只能对李逍遥起到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毕竟很多想法想的容易,做起来却难如上青天,吴真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想着让李逍遥去实施做一切,而她只做个小小的参谋,拿点分成便好。 ------------ 第七十一章 低廉呐 李逍遥回味着吴真真的话,被她奇特的想法给惊住了,以前李逍遥确实有过把自己的生意做大的念想,可是却无从下手,饶是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他原本以为已经算是富商了,可是跟刚才吴真真所说的比起来,根本就是在经商的外围徘徊! 李逍遥有些控制不住地站了起来,仿佛看到了自己无限光明的前程,而吴真真就是那个掌灯人,纵然他知道这一切实施起来会很困难,可谓是困难重重,可是借用自己丞相之子的身份,他相信一定可以做好,当下和吴真真一起畅想着道:“还要添加一个美肤亮发……” 话没说完,就立刻被吴真真给打断了,吴真真看着李逍遥道:“你主打的是男子产业,以强为主,你力推的肯定是男人的强悍,如果这个时候你做了有关女子方面的一些东西,什么美肤啦,什么养眼啦,什么亮发了,那么很多男子在使用你的产品的时候无形之中就会想到你的女性的那些产品来,潜意识里就会觉得自己也会变得这么娘,那你觉得你推出去的产品还会达到预期的回应吗?” 李逍遥怔住了,张了张嘴巴,却是没有开口。 吴真真停顿了下之后方继续道:“贪得太多,不仅嚼不烂,而且还会伤身伤胃,所以你只能着眼于一个目标,再者,咱们东旭的男子较女子更多一些,很多男子又都更大男子主义一些,所以你不用在女子身上做打算了。” 吴真真这么说当然是很有道理的,更是为了李逍遥着想,不过,她还是有点小私心的,这什么都让李逍遥去做了,等他成为了首富的时候,那么吴真真便也可以下堂了。 李逍遥仔细地想了想吴真真说的话,当下赞同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要是有个详细的计划就更好了。” 吴真真翻了个白眼,大米都给你了,还想着把米粥做好再喂你吃啊,当下道:“你这就太看得起我了,具体的事宜我可帮不上什么忙,我不过就是乡下的小丫头,没事爱天马行空一些东西罢了。” 难得啊,难得吴真真有谦虚的时候啊,李逍遥看向吴真真的目光多了几分戏虐,看着吴真真瞪过来的目光干咳了两声:“咳咳,这样的话便算是有了明确的目标的,等到一切做大的之后,也许可以辐射其他方面去,真真,你是功臣!” “我的洋豪,等你发达了别忘了赏给你的一口粥吃就行。”吴真真立刻很是赏脸的配合道。 “那是自然,你说的三七分,我会考虑考虑的。” 吴真真翻了个白眼:“你是觉得我拿不起这开业的三成是吗?” “自然不是,您可是价值千金,不过我要先看下效果再说。” 姜还是老的辣,狐狸就是狐狸,吴真真啐了李逍遥一口:“效果不好,也是你自己没本事,和创意无关。” “……是,欢迎来投资,求来投资。” 吴真真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李逍遥一眼,转身离开,今晚凌青子应该是不会来找她了吧,虽然吴真真也希望这个美好的夜晚,凌青子能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是对于凌青子没有来找自己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怀着对凌青子无比的思念中,吴真真沉沉地睡了过去,翌日一早便被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给吵醒了,还未完全清醒的吴真真伸手就去抓那珍珠相撞的声音,却抓了空,手臂上凉凉的触感传来,吴真真立刻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站在自己床前肆笑个不停的李逍遥。 “你果然是财迷。”看着怨瞪着看着自己的吴真真,李逍遥非但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反而嬉皮笑脸道。 吴真真摸了摸枕头下面自己的那一袋珍珠,终有一天,李逍遥那里的珍珠一定都会成为自己的! “难道没有人教你,女孩子的闺房是不能乱闯的吗?” 李逍遥狐疑地看了吴真真一眼,四下打量下从门口蜿蜒到了床边的衣服:“这也算是,闺房?” 额,吴真真低眸看去,昨晚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太困乏了,所以刚关了门就开始脱衣服,等上了床的时候衣服也脱干净了,多节省时间啊。 “你以为你的房间能好哪里去?”吴真真翻了个白眼,看了那一地的衣服一眼,示意李逍遥去帮她捡起来。 她现在只穿着中衣,而且李逍遥又站在她的面前,总不能她自己下床还去捡衣服吧。 李逍遥倒是很乐意为吴真真服务:“那里是库房,额,当然,也算是我的房间。” 吴真真讶异地看着李逍遥,又转眸看了下自己的房间,她在船上的房间都比在宅子里的房间还要好,更何况是李逍遥,他想要住什么样的房间会没有啊?用得着居住在库房吗?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就是李逍遥喜欢拥着自己的财富入睡,这不禁让吴真真想到了自己最是喜欢去查看自己有多少金子的事情,想到了自己最是爱听珍珠相撞的声音的事情,果然,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喜好啊。 “那些珍珠你打算怎么处理?直接卖给妇人们吗?”吴真真看了一眼自觉地背对着自己的李逍遥,开始穿衣服。 “以往都是点缀在妃嫔们的首饰或者衣服上面,然后让她们买下首饰和衣服。”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这么看来,李逍遥在宫中已经有不少交情吧。 想了下,吴真真才道:“珍珠可不止只有点缀的作用哦。” “是了,也可以磨成珍珠粉,放在食物里,大补。” 吴真真颔首,懂得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只不过…… 吴真真还未开口,李逍遥便道:“其实珍珠粉对女子的作用更大一些,只是昨日你说我们的产品以男子为主,所以在食物中放入珍珠粉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这个也正是吴真真想说的,虽然男子肤若凝脂,像是凌青子那般会很好看,但是男子更应该具有阳刚之气,且拿李逍遥的肤色来说,足够白皙,可是却不似女子那般细腻,吃弹可破,这便使得李逍遥在长相俊美的基础上更多了几分柔美,增添了几分亲切感来。 如果这么多的珍珠给吴真真,让她来兜售的话,那么吴真真一定会把珍珠分批处理,最好的做装饰品,一般的磨成珍珠粉,而较为次一点的,便和其他东西放在一起,做成面膜,现在版的面膜,会是这个时代较为新颖的东西不说,而且物尽其职,物所超值。 只是这却不适合李逍遥去做,若是换成一个美艳的女子的话…… 吴真真不禁想到了牡丹,可是一想到牡丹的那副堕胎药,吴真真又不淡定了,昨日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不过转念一想,鼠儿应该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凌青子的吧,只盼着凌青子能有办法去处理那件事情。 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李逍遥唤了两声不见回应,便转眸,就看到被勾了魂似的吴真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是眼球都不动一下,当下轻轻推了吴真真一下,才让她转回神来。 “在想些什么,那么入迷。” 吴真真哀怨地看了李逍遥一眼,倒是把他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没有他,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吴真真心底哀叹了一声,终是决定暂时先饶恕李逍遥,穿上了靴子道:“带我去看看你珍珠的成色。” 说着,吴真真把自己枕头下面的荷包也带上了,这个荷包里面的珍珠大小不一,价值差值也太大,想来这批珍珠李逍遥一定还没分类过。 “先吃饭,早膳后再带你去。”李逍遥向外走去,船上的食物,一日三顿不离开鱼,早上便是鲫鱼汤,味道很是鲜美,吃得好,心情也好。 饭后吴真真一扫之前的阴霾,喜滋滋地跟着李逍遥去看珍珠了。 李逍遥把所有的珍珠都倒入了一个红色的大箱子里,如果不是吴真真坐进去就无法自由活动了,吴真真真想和那些珍珠待在同一个箱子里,这些珍珠粗略算去至少有两百颗,吴真真诧异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那里盛产珍珠?” “这自然不是安云镇的,是我从一个老友手里买下的,他生意出了亏空,急需一笔现钱去周转,所以便以友情价卖给了我。” “友情价是什么价?白菜价吗?” “不是,猪肉价。” “……论斤称。” “嗯,不分成色,不分大小,只论斤称,一斤五十两金子。” ------------ 第七十二章 翻山越岭也要找到你 那这么多的珍珠也不足三百两金子啊,可是吴真真看着手中有些成色非常好的珍珠,怎么着一颗也不止三百两黄金啊,如果再加以加工,纵然是放在一件蜀锦的衣服上,另外用一些小的珍珠、玛瑙之类的加以装饰,本钱不过五百两黄金,可是怎么着都得卖上个一千两黄金吧! 当然,这些衣服都是奢侈品,吴真真从来没想过要穿到自己身上去,这些都是给宫中的妃嫔们用来消遣和争宠的。 无商不奸,吴真真再次认同了这句话,只是即便再友情,也不可能贱卖,说不定人家是想让李逍遥利用他丞相之子的身份帮助他做些什么呢,但是不收一些金子做做样子也不合适,所以这才有了所谓的友情价。 不过,这些事情和吴真真无关,她自然不会去追究,而且李逍遥不说,吴真真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直接问出来。 大概看好了珍珠的成色之后,迅速地估量了这些珍珠真实的价值之后,吴真真看着李逍遥道:“这些珍珠放在你的手里并不能物尽其值,不如你卖给我,如果亏了,我依旧会给你五百两黄金,如果赚了,我们五五分成,不管亏盈,你都会只赚不亏,如何?” 虽然知道吴真真一向会做生意,可是听到吴真真这番话之后,李逍遥还是决定如果以后吴真真不能被自己所用的话,那么他一定把吴真真丢到哪个荒山野岭去,永生不会让她再接触世人。 否则给她一个契机,李逍遥不敢保证吴真真以后不会成为他强有力的对手,纵然她现在还只是一个未成年少女。 只是李逍遥又岂是那被人任意宰割的冤大头,这些珍珠纵然只是按照珍珠的方式出售,也绝对不可能只卖五百两黄金,所以如果吴真真没有盈利的话,那么李逍遥也算是亏大了,自然,这是站在李逍遥的角度来看的。 看着吴真真比珍珠更加晶亮的眸子,下意识的,李逍遥竟然选择去相信吴真真,当下看着她道:“好,这些珍珠我先全部给你,等你赚到了再给我。” “那你看到了,我只有两锭银子。”吴真真说着,摸出了那银子,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以示意自己身上的全部家当就那么多。 “不用抵押什么,反正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跑路。”李逍遥看着吴真真,神态淡然道。 她自然不会跑路,凌青子之前还欠了她一千两黄金呢好不好?虽然最后是用十年的卖身契给抵押了。 把所有的珍珠全部分类之后,吴真真看着那些价值连城的婴儿拳头大小的、色泽光洁的珍珠,只怕安云镇也没人买得起,那吴真真还是带在身上,没事就听听这世上最为天籁的靡靡之音好了。 至于那些从王大户那里淘来的古董,李逍遥自有主张,不过吴真真却看中了一块血玉,血玉看上去便知道是未经打磨的,表面的颜色也有些暗沉,可是透过纹理,吴真真能清晰地看到那血玉里面比鲜血更加妖艳的血红,仿佛是用人血日日浇灌而凝成,吴真真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李逍遥见状,本想顺水推舟的做个人情,把那块血玉送给吴真真,吴真真却开口道:“这血玉不是一般的血玉,看上去很有灵性,你先把这玉好好地养一段时间,再找个能工巧匠,把这血玉仔细地雕琢,可以雕琢成为长命锁,或者两块可以契合的玉佩,等到有皇子、公主出生的时候,你只送这血玉便会成为最为贵重的礼物。” 看着微微蹙眉的李逍遥,吴真真又道:“若是有人说这血玉是一般的代表着凶煞的血玉,通过放入落墓之人的口中而形成的,你就告诉他,传说中的贡觉玛是当惹雍湖的女神,她住在当惹雍湖心底四四方方的绿宝石宫殿里,宫殿的四面墙有不同的颜色;红色是歌唱。贡觉玛之歌,也就是当惹雍女神歌唱的意思。歌唱,自然是颂歌,代表着吉祥和祝福。” 李逍遥听着吴真真的话,看着吴真真认真的神色,这一刻,仿佛有光晕了笼罩在吴真真的脸颊上,让她的美丽有些不真实,而李逍遥之前就知道吴真真容貌美丽,长大了必定是个美人胚子,可是这一刻,李逍遥觉得吴真真不仅仅只是美丽,更有一种神秘的韵味。 看着神情微怔的李逍遥,吴真真以为李逍遥是在思量自己的话,当下挑眉道:“你不是喜欢赌吗?这可也是一场赌注。” 李逍遥蜿蜒了唇角:“你说的这个传说是真的?” 吴真真翻了个白眼:“你随便说一个,只要有人相信,纵然是传说也会变成真的。” “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这血玉,为什么你不要?”看着走出去的吴真真,李逍遥立刻跟了出去。 “因为这血玉不配我师尊的气质,我自然也不要。” “……”还真是三句不离师尊,李逍遥真不知道如果她等个一年半载地不送吴真真回去,她会不会被逼到自杀。 可是李逍遥想错了,吴真真不会自杀,她只会在一个月没有见到了李逍遥之后忍无可忍、精神失控地杀了李逍遥!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过,这血玉后来被雕成了玉玺,后来用边角又雕刻了一块玉佩,只有皇上才有资格佩戴的玉佩!当然,这是后话。 第三日很快就来了,在海上的时间终是要结束了,吴真真却突然生出了一种不舍,至少在海上的时候吴真真还可以安慰自己,离安云镇,离凌青子是相邻的,可是上岸之后,那离着凌青子就有一条相当于海的长河的距离了。 无端的,吴真真的心情很不好,一天没有吃东西,一直坐在甲板上发呆,每当一想到凌青子,就恨不能李逍遥就是她的鞋底,狠踩狠踩! 眼看着就要黄昏了,也快要靠岸了,李逍遥终是走上前去:“准备一下,我们就要下船了!” “咣!”吴真真出其不意地出拳,直接打在李逍遥的左眼上,看着李逍遥震惊的表情,神色淡然:“我不会和你回京的,我也不让你送我回去,这一荷包珍珠算是你给我的补偿中的一点,还有那一袋子珍珠,你也答应给我的,我就不客气了,我现在自己找船返回,不劳烦你了。” 话落,吴真真直接走到船舱,把那一小袋珍珠背在了肩膀上重新走到了甲板上,随时准备着下船。 李逍遥捂着眼久久地看着吴真真,看着这个第一次敢指着他骂他,敢啐他,敢和他谈条件,现在竟是敢打他的吴真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李逍遥恨不能仰天长啸几声,终是走上前去怒视着吴真真:“我不许你回去,你就不能回去。” 吴真真斜睨了李逍遥一眼,眸中充满了不屑:“没有人能被我和师尊分开,你也不行!” “师尊!师尊!你病入膏肓了你!” “我知道,而且还无可救药。” “……等下我们直接坐马车回京城。”既是在告诉吴真真他的决定,又是命令。 吴真真却是看也不再看李逍遥一眼,心中却已经想好了等下要逃跑的计划。 快到码头的时候,李逍遥让青云找两个人时刻跟在吴真真的身边,不许她随意走动,他则一边监视着吴真真,一边指挥人运货。 等到吴真真下了船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以及身边紧紧地跟着自己的两个人,唇角多了一抹戏虐,向人多的地方走去。 青云看着吴真真道:“吴小姐,少爷让我们保护好你,所以你千万不要乱走,否则会走丢的。” 吴真真心中冷哼,道,还真是会演戏,并且一个比一个演技高。 吴真真看了不远处就要发动的船只,正要把袋子里的珍珠拿出来的时候,目光却定格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茶馆里。 茶馆里,一身月牙白衣衫的男子正在静静品茗,仿佛时间在他那里是静止的般,隔着众人,凌青子的目光淡然向吴真真投射过来,唇角那好看的弧度明媚的如同三月的春光,吴真真静静地向凌青子走去,眼前的所有人在她面前好像都变成了透明的般,这天地之间,仿佛也只剩下了她和凌青子两个人。 青云自然也看到了凌青子,他自然没有想到凌青子竟然会赶在了他们之前来到了码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而李逍遥自然也看到了凌青子,眸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难不成他是翻山越岭而来的?可是纵然如此,他也不可能比他们先到了,他们乘坐的船可是连夜晚都在行驶。 ------------ 第七十三章 努力耕耘 李逍遥走上前去,示意青云退后,还未走近吴真真,吴真真已经撒气脚丫子就向凌青子跑去:“师尊,师尊!” 声音之大,使得回头率百分之百,李逍遥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垂下,眼睁睁地看着吴真真投向凌青子的怀抱。 而凌青子亦站了起来,目光一直定格在吴真真的脸上,饶是一分都没分给李逍遥。 “师尊,师尊,你终于来找我了。”吴真真抱住凌青子的腰,努力地嗅着出于他身体的独特的味道,仰眸看着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凌青子抚摸了下吴真真的脑袋:“你这么贪玩,下次我可就不来找你了。” “师尊,我没有,是他诱拐的我,你知道的啦,我是不可能离开你的。”说着,吴真真又努力地在凌青子的身上蹭来蹭去,十足讨好的模样。 纵然凌青子身上有着清冽的药味,可是依旧掩饰不住那风尘仆仆的味道,如果吴真真没有猜错的话,凌青子一定走了山路,并且日夜兼程,否则根本不可能在李逍遥之前到达这里的。 抱着凌青子的双臂又紧了紧,这一刻,吴真真决定,以后她再也不会离开凌青子了,再也不会。 众人纷纷转眸看着凌青子和吴真真,而李逍遥已经走上前去:“凌神医。” 凌青子拍了拍吴真真的肩膀,随后低头似乎是在给吴真真整理头发,其实在她耳边迅速地低语了一句:“想不想报仇?” 吴真真转眸,看着凌青子眸底的一抹幽深,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现在的凌青子,完全可以不用为了公共形象,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把李逍遥打个狗血淋头。 凌青子拉着吴真真的手向前走去,李逍遥有些讶异地看着凌青子,总感觉他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了,他还没有看出来。 “听说,就是你诱拐了我娘子?”凌青子突然道。 饶是连凌青子怀中的吴真真都给震惊了,当下更加紧地搂住了凌青子:“相公,相公。” 凌青子抽了下嘴角,他这是在帮她好不好?倒是占便宜占上瘾了。 “凌神医,你,这……”李逍遥感觉自己处在极度精神错乱的状况,否则那就是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梦境罢了。 “难道丞相之子就可以强抢良家少妇吗?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凌青子冰冷地看着李逍遥。 李逍遥却是后退了一步,当下抓住了身边的青云:“他是不是凌神医,是不是?” 青云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好像也弄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那个之前见到的,仙嫡一样的人物。 看着周围的人已经被吸引来,吴真真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和我师尊两情相悦,你却把我强行掳走,朗朗乾坤,你置我东旭律法于何故?” 李逍遥抽了下嘴角,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当下道:“误会,都是误会,小师妹,你怎么能和师尊在一起呢?这不合天伦。” 呵,他们不就是想和李逍遥玩玩吗?他可也不是吃素的! 吴真真上前一步,双手叉腰,十足的泼妇模样:“只要相爱,无关伦理,我和师尊又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不能在一起?我爱我师尊,我就要和我师尊在一起。” 周围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还有一些认识李逍遥的,都在拿玩味的目光看着李逍遥。 李逍遥见吴真真存心把事情闹大,当下正想上前把吴真真拎到一边去的时候,凌青子却已经上前一掌把李逍遥打飞了过去,把吴真真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我再没你这个徒弟,你走吧。” 说着,拉着吴真真迅速地离开。 李逍遥揉了揉胸口的位置,喉咙一阵腥甜,还真是忍心下狠手啊! 就在李逍遥去搜寻凌青子和吴真真的身影的时候,蓦地,人群里一阵骚动,突然有人就像青云等人撞去,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都被撞到了河里,而且许多的古董以及药材一并落到了河中去。 “我的大洋!”李逍遥立刻肉疼地跑了过去,看着掉落下去的东西立刻着手去拉,而那个罪魁祸首的肇事者却已经消失了踪迹,这不禁又让李逍遥想到了凌青子,那人一定和他有关系! 他总感觉今日的凌青子怪怪的,和平时的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蓦地,喉咙一阵腥甜,李逍遥“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个凌青子,还真是把他当成了仇敌了不成? “少爷,你怎么样?”青云担忧地走上前去,早知道之前就不应该放过凌青子和吴真真。 而吴真真一直被凌青子拉着向前走去,却不是回去的道路,因为吴真真知道凌青子有“双重性格”,所以对于凌青子今日的举措并不意外,甚至,有些小窃喜,因为,凌青子真的可以为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呼她为“娘子”。 “相公……”吴真真的心里冒着幸福的泡沫,可是凌青子的一句话却戳破了所有的粉色泡沫。 “如果你一直叫下去,回去之后也改不了口,被你娘听到了,可和我没有关系。” 额,想到吴氏,吴真真心里的“相公”一词立刻飞的九霄云外了,当下看着一直拉着自己向前走去的凌青子道:“师尊,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摆脱暗中的那些人。”凌青子说着,拉着吴真真进了一家客人爆满的酒楼。 有人跟踪?吴真真的心思一直扑在凌青子身上,倒是没有感觉到,咳,饶是她提高了注意力,也根本不可能发现暗中有人跟踪的。 凌青子拉着吴真真直接上了二楼的包间里,店小二亦跟了上来:“两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吴真真连菜单也不看,直接道,说着又给了那店小二一些从李逍遥那些顺来的碎银子:“速度快些。” “好嘞,”那店小二见吴真真出手阔绰,忙不迭地应了走了出去。 凌青子站在窗前,神情淡然,不似是在查看跟踪者,更像是在观赏风景般。 吴真真走上前去:“师尊,跟踪我们的是什么人?和那晚在树林里的是不是一拨人?” “从我这几天的观察来看,确实是。” “是针对我们来的?”吴真真猜测道,可是一想到之前凌青子出手打伤了李逍遥,又补充了一句:“也是针对李逍遥来的?” “是针对我们和李逍遥的关系来的。”说着,凌青子淡然地坐回了桌前:“如果今晚回不去了,我们暂且在这里居住一晚。” 难得的,吴真真的脑海里没有浮现出那些旖旎的画面来,只是坐到了凌青子的身边:“师尊,牡丹的事情鼠儿有没有告诉你?” “嗯,为何你会对她的事情那般上心?”凌青子似随意问道。 “这几日和李逍遥在一起的时候,我向他打听了牡丹口中那个‘萧郎’的人物,说来也巧,李逍遥正好见过一个从京城来的,叫做宫萧的人,前些日子也来过安云镇,却是不知,这个宫萧是否就是那个‘萧郎’。” “宫萧?”凌青子思忖了下,随即道:“李逍遥有没有告诉你宫萧的身份?” “没有,只是告诉我宫萧做京城做官,很有才华的一个人,貌似宫家也是一个大家族吧?” 最后一句话,却是问李逍遥的。 李逍遥颔首:“如果李逍遥说是个大家族的话,那么他口中的那个宫家应该就是皇商了。” “噗,”吴真真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皇商?李逍遥也是一个大商人了?他们都来安云镇这小地方做什么?难不成我们安云镇遍地都是金子啊!” 这倒不至于,不过安云镇却有着让京城宫中的人寝食难安之人。 凌青子淡然地扫了一眼茶水,随后才端起了杯子,撇去上面的茶沫:“山上却都是财富。” 额,这倒是,每一座山上都有着许多还没开采出来的财富啊,不过整个东旭还就安云镇一个小地方有山?吴真真却是不信的。 而就在这时,店小二已经端了菜走了进来,满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瞬间就勾起了吴真真肚子里的馋虫。 看着拿起箸就要去加菜的吴真真,凌青子开口道:“我要是你,我就会先检查一下这些菜是否是有问题的。” 吴真真吃到口中的菜立刻吐了出来,拿出随身携带的银质绣花针每碟子菜都检查了一遍之后方怔怔地看着凌青子:“师尊,你不是可以直接看出这些东西是否有毒吗?” ------------ 第七十四章 迷药 “嗯,是没毒的。” “……”吴真真的脸色有些阴霾:“师尊,你耍我。” “虽然没毒,可是里面还是有些别的成分,比如,迷药。” 迷药?吴真真怔住了:“那些人已经找上来了,并且没打算杀死我们,只是想迷晕我们?” 凌青子颔首:“倒是我连累了你。” 吴真真捏了捏凌青子的手:“师尊,那些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吴真真啜了几口茶水,看着却不能吃的滋味真心痛苦,不过也好,如果他们晕了,这段饭钱是不需要付了,反正他们也没吃不是吗? 只是,吴真真倒是不明白为什么都大难临头了还会想到饭钱。 “师尊,真的要这样?”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凌青子淡笑着看着吴真真,那微笑像是有了魔力般的,饶是前面是万丈深渊,吴真真也都觉得万丈深渊下面是百花争艳的。 吴真真当下把面前的那晚白饭直接倒在了桌子底下去,然后“咣当”一下,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却是看的凌青子一阵心惊肉跳,默默地为她疼了一把,当下却是也靠在了椅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是被打开了,然后假装昏迷的吴真真却觉得脖颈处一阵麻痛,却是真的晕了过去。 坑爹的,这年头所有人都是福尔摩斯附身吗?至于这么谨慎吗? 接下来的事情吴真真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屋子里,却不是之前的客栈了,而凌青子却不在她的身边。 吴真真的全身都被绑着,周围除了几张破旧的桌子和凳子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的,四壁空空,这不得不让吴真真心想,这次诱敌的成本是不是太大了些。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有两个带着面纱,全身透露着一种肃杀气息的男人走上前来,其中一人道:“你不要害怕,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知道自己死不了,吴真真终是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被绑的酸涩的身子:“那你们绑着我做什么?酒楼里的食物也是你们动的手脚吧?” “只要你答应好好听我们把话说完,我就放了你。”另一个男人道。 吴真真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想要解开身上的绳子,其他的事情自然是一切好商量了,当下道:“我不会做那以少敌多,最终寡不敌众的蠢事的。” 最终一个男人上前解开了吴真真身上的绳子。 “你们想说什么?不过在说你们的事情之前要先告诉我我师尊哪里去了?就是和我在一起的男子。”吴真真活动着手腕道。 看的出来对方是没有敌意的,那么可能就是有事情要找她帮忙之类的,不过吴真真可不认为会有人找上自己,也许是因为凌青子高超的医术。 “他现在在另外一个房间,很好,你无需担心。” “让我见他一面。” “等我们谈完了你自然可以见他。”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他。” “乙子,帮她绑起来。” “……”小心眼的男人,吴真真心中腹诽,当下立刻道:“其实听你们说完再见我师尊也不是不可以的。” 最终,不明白现状的吴真真只得安安静静地听他们说着自己的事情。 “去帮我们救一个人,你师尊医术高超,许能救好她,救好了,一千两黄金。”男人开口。 “那要是救不好呢?”虽然凌青子的医术高超,又被称为“神医”,可是毕竟也只是个凡人,不可能所有的疑难杂症都精通的。 如果只是救人的话,那么他们直接找凌青子就可以了,因为凌青子才是神医,可是现在他们却来找上吴真真,显然是因为他们可能已经找过凌青子了,却被告知谈救人的事情必须先找吴真真商量,这无疑之中加大了吴真真的安全筹码,所以吴真真完全有资格可以和他们商量此事。 可是他们下面的一句话却让吴真真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因为那个不知道是否是叫“甲子”的男人道:“治不好,你们去陪葬。” 陪葬?这天下还有治不好病人医者就要去陪葬的道理? 吴真真是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愈挫愈勇之辈,所以听到黑衣人这么说,当下冷哼了声:“那你就让你家主子等死吧。” 甲子的眼中明显地闪过一抹诧异,似是不知道为何吴真真猜出了需要救助的人就是他们的主子。 吴真真自然是猜测出来的,因为黑衣人看上去训练有素,言行举止严谨异常,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暗卫之类的,又这么大费周章的一路跟踪凌青子,绑架了吴真真和凌青子,那么就说明需要救助的人肯定对他们很重要了,除了他们的主子之外,还能有谁值得他们这么上心? 果然,吴真真说出这句话之后,甲子立刻把一把利刃放在了吴真真的脖颈处:“你没得选择。” 如果你们有得选择,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找大夫吗? 吴真真心中想着,当下伸直的脖子,似是根本就不怕那黑衣人会让她血溅当场般:“我有选择,我可以选择死,至少还有你家主子一起垫背。” 蓦地,吴真真的手腕处突然传来一丝细微的麻痛,难不成是又有病者的显示了? 吴真真不动声色地敛了下目光,迅速地扫过那玉镯,玉镯上的显示却让吴真真的心突兀了一下,因为上面的显示是:京城,容妃,21,全身。 难道吴真真现在身处京城了?虽然吴真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并且从之前的酒楼到京城需要几日,可是吴真真却直觉的她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身处京城。 既然如此,那玉镯上为什么会显示京城需要救治的人呢? 而且和之前牡丹的情况是一样的,没有器官的替换者,只有“全身”这一个说明,全身只指什么?难不成是麻风之类的? 吴真真惊悚地想了下,心脏都在剧烈地波动个不停,可是隐隐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玉镯的能力升级了,也许可以直接通过和病者身边的人接触就能探测出病者的情况来。 看着甲子逐渐冷厉的眸子,吴真真强自镇定,脖颈处冰凉的感觉甚至已经透过肌肤,传递到了她的王脏六腑般,全身都一片冰冷,吴真真依旧目不斜视,眸中没有一丝惊慌地看着甲子,从刚才甲子的态度中,吴真真已经肯定,即便他们救治好了那个容妃,甲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不管治不治得好,吴真真都只有死路一条,治与不治,亦都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吴真真当下立刻喊了声:“鼠儿!” 蓦地,一个黑色的身影疾风似地卷了过来,说都还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放在吴真真喉咙的剑就被什么东西打中并且偏离了之前的位置,看着与两个黑衣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吴真真松了一口气,拎起坐着的凳子当防身用。 虽然不知道本来应该在安云镇的鼠儿怎么会跟到了这里,可是在不久前闻到了老鼠味道的吴真真还是很庆幸之前没红烧了那只小老鼠。 蓦地,不知道有什么钻到了乙子的体内,与此同时,一阵“唧唧”的声音从乙子身上传来,顾不得再和鼠儿纠缠,乙子立刻放下了剑试图去抓在自己身上蹿来蹿去的东西。 吴真真看了眼门外,却一直没有凌青子的身影,若说凌青子是遇害了,打死吴真真也是不相信的,因为看上去甲子和乙子二人的功夫加在一起勉强才能和鼠儿打个平手,鼠儿的功夫还不及凌青子,所以凌青子是根本不可能遇害的,那么为何迟迟不出现? 来不及多想,吴真真直接把凳子扔向要拦截自己的乙子之后就飞奔到了门外去。 ------------ 第七十五章 峰回路转 刚到门外就撞到了一堵肉墙,抬眸,却是凌青子,吴真真立刻上下打量着凌青子:“师尊,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答应他们的要求。”凌青子看着吴真真道。 吴真真顿了下,刚才他们还想杀她呢,为什么要答应他们的要求?难道这个容妃和凌青子有什么关系? 来不及想那么多,看着渐渐处于下风的甲子和乙子,吴真真转身立刻道:“鼠儿,放了他们!” 三人闻言,却是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鼠儿直接蹿到了吴真真的身边,旋即消失了踪迹。 而甲子和乙子看到了门外的凌青子则怔了下,派了十个人看守他,却还是被他给逃出来,不过一想到那才那个全身黝黑的“鼠儿”,功力却是在他们两个之上,那么那十余人根本就不是凌青子的对手也不足为奇了,只是…… 看着甲子和乙子眸中的困惑,吴真真转眸四处看了下,却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山村,当下冷哼一声道:“就你们这花拳绣腿功夫还敢对我和我师尊下手,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原本吴真真等人完全可以杀死他们,可是却突然停住了,纵然甲子和乙子不知道原因,可甲子还是走上前道:“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凌青子淡然不语,显然是把一切都交给了吴真真处置,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吴真真都是开心而又担忧的是,开心的是她终于能帮助到凌青子一些东西了,担忧的是每次都要靠着凌青子的神色去猜测凌青子的心思,而思忖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吴真真还是担心自己会有猜错的时候的,毕竟凌青子有关自身的一切几乎都没对吴真真说过,吴真真倒是不会觉得凌青子这是在躲避着她、不信任她,可能凌青子觉得只是没必要对吴真真说而已。 可是说不说对吴真真却有很大的影响,如果吴真真知道了凌青子的一切,那么处理起来事情来她会觉得更加得心应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依靠着凌青子的神色来猜测他心中的想法了。 不过,见凌青子的神色,回想到凌青子之前说的话,吴真真也知道了凌青子心中所想,当下道:“见谅?你都要杀了我了?让我如何见谅?” 甲子和乙子的神色皆顿了下,通过刚才和鼠儿的争斗,两个脸上的面纱也都被尽数毁坏了,所以此刻两人的面孔清楚地出现在吴真真等人的面前。 甲子的肤色偏向于古铜色,而乙子的眉骨处有个刀疤,两人还算是英俊,但是和僵尸脸蒋什比起来却是差了不止一两个档次。 突然想起蒋什了,吴真真似乎才发现,蒋什除了冷一些,貌似长的还真是不错的,咳咳,都什么时候了,竟是关心起他的长相来了,吴真真立刻自动地拉回了自己的神思。 甲子想了下,道:“任务没完成,我们本是要提着脑袋回去谢罪的。” 呦,你们怎么不剖腹谢罪啊?吴真真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原本还以为他们是什么聪慧之辈,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当下道:“你们死不死的本和我们没任何的关系,可是你那一千两黄金……” 吴真真说着,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来,当下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来:“这里面有两粒药丸,你们一人一粒,你们若是吃了,我和师尊便去给你们的主子治疗,治疗的好,价格提升一倍,两千两黄金,否则免谈,也当是你们对我们无理的赔偿了,如果你们主子实在病的太重,我师尊也无回天之力,那么你们也要放我们离开,同样的,我们离开之后自然会给你们解药,并且保证,你们主子头发丝儿是什么颜色的我们都不会泄漏出去,这是最为基本的医德,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吴真真起誓道,吴真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就发现众人对起誓这个东西还是挺敬畏的,所以吴真真当下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发了毒咒,反正她也不会说出去,再者她身为穿越者,压根也不信这些毒咒之类的。 否则怎么叫做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呢,如果毒咒都有效果的话,那么坏人还不早就都死绝了啊。 甲子和乙子见吴真真说的真诚,又起了毒誓,当下沉思了下,甲子方上前一步道:“好,我信你。” 说着,就伸出了手去,接过了吴真真递过去的药丸。 见两人把药丸都吃了之后,吴真真方松了神色,自然,她不会告诉他们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药丸,不过是从李逍遥那里拿来的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罢了,李逍遥最是不喜喝药,所以便用找人把药都做成了药丸吞服,好在他没矫情到再在药丸外面添加一层枣泥糕之类的东西,否则这下可不穿帮了。 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么下面便是商谈具体的治疗事项了,可惜,甲子和乙子除了一直在说治疗者的眼睛有问题之外,其他的却是什么都不肯说的,任吴真真如何旁敲侧击,却是连对方是否是女人都不肯说。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聪慧,而是因为他们遵守“沉默是金”的原则,所以吴真真才什么都没有套问出来。 甲子派去看守凌青子的十人只是晕过去了,凌青子并没有对他们下狠手,这无形之中就让甲子对凌青子的印象好了许多,也不再多加为难。 甲子说,需要救治的那人现在在京城,凌青子和吴真真只需要和他们一起回京就行。 蓦地,吴真真突然想到了李逍遥要带着她去京城的事情,却想不到,躲来躲去,竟是还脱离不了要去京城的宿命啊。 可是当吴真真再问甲子怎么知道凌青子的存在,以及为什么那么肯定凌青子的能力的时候,甲子却又哑巴了似的,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不过,纵然他们不说,吴真真也知道这肯定是他们这些天来跟踪得到的结论,可是吴真真还要多问几句,并不是因为杞人忧天,只是她怕自己因为不知情而遗漏了什么比较重要的讯息,这对行事一向严谨的她开始不被允许的。 原本吴真真是打算先回到安云镇,和吴氏以及吴岩岩告别一番再去京城的,然而甲子却不给吴真真这个时间,再者,吴真真也怕也趁机会拿吴氏等人做人质,所以也就打消了这个念想,只得跟着甲子上路了,直接去京城。 已经是晚上了,对于甲子这等会轻功的人来说,任何一个树杈都是可以休息一晚上的,但是吴真真这等肉体凡胎,平时更是不会强身健体的软妹子之辈,不住在客栈坚决不行。 无奈之下,甲子只好连夜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客栈,安排吴真真住下了,不过却是和凌青子一个房间,这样方面监督他们,自然,这也是吴真真最为喜闻乐见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难得的,凌青子竟是也没有反对,和吴真真住在了同一间房间。 晚上,吴真真睡在床上,凌青子却一直坐在桌前,把玩着青花瓷的茶杯,不过,显然他的状况并不在茶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真真见状,掀开了盖在身上用来表示矜持的被子,下床,蹭到了凌青子的身边去:“师尊,你在想写什么?” “家中的事情你无需担心,蒋什会处理好一切的。”凌青子突然抬眸,看着吴真真道。 看着那似蒙上了一层清辉的容颜,吴真真的眼睛眨巴,眨巴:“我不担心,师尊,我又有预感了。” “哦?”凌青子的眸中突然闪现了几抹暧昧,旋即走上前去猛然把吴真真抱了起来,向床上走去,并肩躺好之后,凌青子方侧身,对着怀中的吴真真道:“又有什么显示?” 吴真真抓着凌青子胸前的衣服,脑袋在他颇有弹性的胸膛上蹭了蹭,方心满意足地哼哼道:“显示的是容妃,症状却是全身。” 容妃?凌青子眸底闪过一抹晦暗,看着吴真真几近完美的容颜,似乎,许久都不曾这么认真地看过吴真真了,更是没发现,相对于第一次见到吴真真来说,显然,她逐渐长开的容颜更加精致,肤若凝脂,如同凝露的白兰花,娇嫩的令人讶然。 凌青子的手情不自禁地便抚摸了上去,触感如绸缎般丝滑,更如豆腐般水嫩,让凌青子心底的某处产生了一抹异样的感觉,看着那已经匍匐的玉兔,凌青子蜿蜒了唇角,看来,她是真的长大了。 吴真真闭上了眼睛,红唇欲滴,似在等着采花人来掠夺芬芳。 可是凌青子的手在触摸到那唇角的时候便停下了,指腹还留在那诱人的唇边:“真真,这次去京城会很危险,我会想办法让鼠儿先带你回去。” 吴真真“咻”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眸中多了几分不屑:“谁会相信你行医不带着助手的?岂不是破坏了规矩?而且你要知道,之前你已经给他们灌输了你听从我吩咐的命令,所以现在我若是离开了,你认为他们会同意吗?” 凌青子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你何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吴真真立刻侧身把脑袋钻到了凌青子的怀里去,手不老实地放在他温暖的腰间:“明天还要赶路呢,快睡吧。” ------------ 第七十六章 赤裸裸的暧昧 说着,小手却还在凌青子腰间最为敏感的地方挠了挠。 凌青子身子轻颤,下意识地就去抓住了那作怪的小手,刚想下床却被吴真真搂的更紧了,与此同时,有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凌青子不再动,嘴角却多了一抹无奈的苦涩。 良久之后,感觉到吴真真是真的睡着了,凌青子方换了个姿势,把吴真真搂在怀中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直到,翌日,吴真真醒来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心中一阵怅然,猛地坐了起来,待看到凌青子正坐在梳妆台前梳青丝的时候怔了下,旋即却有些古怪地笑了起来。 从未见过男子梳头发,今日一见,看着那柔顺的青丝如同瀑布般地洒落在凌青子的肩头,吴真真连连叹息,妖孽啊,妖孽中的极品啊。 吴真真连外衣也顾不上披,立刻下床走到了凌青子的背后,拥上他宽阔的肩膀,脑袋埋在他的青丝间,努力地嗅着,清冽的药香,凌青子的专属味道。 “天凉了,快去穿上衣服。”凌青子声音淡然道。 吴真真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虽然现在凌青子反复无常,性格变换的更加频繁了,可是吴真真却一点都不担心了,并且亦能很是迅速地去适应不同情况下的凌青子。 “师尊,我来为你梳头。”说着,不待凌青子拒绝,吴真真已经从凌青子手中拿过玉梳给凌青子梳了起来,并绾了一个凌青子平日里绾的发髻,看着铜镜中那恍若天仙的容颜,吴真真再度愣住了,直到凌青子走到床边拿来外衫给吴真真披上。 “桌子上面有店小二端来的洗漱的东西,你洗漱一下,等下下去用早膳。”说着,凌青子轻柔地看了吴真真一眼,随即背着一只手走了出去。 直到凌青子离开之后吴真真的大脑才开始运转了起来,她已经确定之前凌青子制造出许多不同品种的牡丹,还有要开客栈的做法,都是为了某个人准备的,无非就是为了让某个人能注意到他,那么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 而且,现在凌青子可以直接去京城了,会见到那个人吗?这是否就意味着,他在安云镇所做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甚至现在是完全地可以省略掉那些过程了? 如果可以的话,按说这是一条捷径,按说吴真真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无端,吴真真却觉得压抑异常,并不是因为凌青子费尽了心思想要被关注的那个人,只是因为这些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了,让吴真真有些措不及防。 或许,真的像凌青子所说的那样,这次去京城会遇到很多难以想象的困难,不说别的准备,饶是心里准备都没有,这自然会让吴真真有些不安心。 再者,凌青子一向不是那等行事草率之人,吴真真不会容忍任何事情偏离自己的设想,这一点和那么凌青子那么像,甚至凌青子更过,他总是有能力把所有意外都给拉回到自己生活的正常轨迹上,就像是斜插出去的一些枝叶,凌青子就会把那些旁枝末节全部固定住,不会让整棵树显得杂乱无章,始终是干净,爽洁的一株。 那么这件事情是凌青子早就预测到了的,还是他现在也是在“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是后者,那么凌青子接下来会怎么做呢?会有何打算? 突然,吴真真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凌青子一样,这种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一种惊慌的感觉让吴真真难以忍受,纵然每个人都有秘密,可是吴真真感觉自己和凌青子之间却隔着一条鸿沟。 这种感觉之前吴真真也有过,那就是之前在云楼的时候,凌青子的一声称呼就彻底地挫败了吴真真,让被凌青子抱在怀中的吴真真觉得即便扒光了凌青子的衣服也不可能走近了凌青子的内心里去,也不可能和他亲密无间。 现在同样的感觉再次遍天袭来,吴真真再也不想忍受了,当下直接冲了下去,还不忘了自己从李逍遥那里顺来的珍珠。 吴真真到了楼下的时候,凌青子正在角落的一张桌前坐着,纵然他的位置很是偏僻,可是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女性。 吴真真颇为不满地走上前去,恶狠狠地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方道:“看什么看,姑奶奶的人岂是你们能觊觎的?” 而另一桌,甲子和乙子箸上夹着的包子直接掉到了汤中,甲子推开了汤,重新夹了一个汤包,乙子则喝汤的时候把整个包子都给“喝”了下去。 对的,你没有看错,是“喝”了下去,那吞咽的功夫,那喉头之大,与吴氏的真是有的一拼啊。 凌青子神色不变,看着气呼呼地坐在自己身边的吴真真:“走路的时候,左脚绊着右脚了?” “……”吴真真直接拿着一个包子咬了起来,到了口中之后方想起来没试探下有毒没毒,可是见凌青子也没制止,当下又咬了一口,直到那美味的汤汁温润了她干涸的内心之后方道:“师尊,你不把我当作自己人。” 吴真真的声音很低,而且吃着包子说的也含糊不清的,饶是甲子和乙子耳力过人,可依旧听不明白。 凌青子却淡然道:“为何?” “我哪里都被你看过了,可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吴真真瘪了瘪嘴巴,无比委屈道。 “你想知道什么?”凌青子的目光依旧那么淡然,吴真真能从那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可是却看不到凌青子看向自己时的表情。 吴真真挫败地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师尊,我错了。” 说完,吴真真低眸默默地开始啃包子,并且用凌青子不告诉她肯定是有不告诉她的理由的来安慰自己。 饭后甲子已经租来了一辆马车,吴真真和凌青子坐在里面,马车足够大,纵然两个人都躺在里面也完全没问题。 因为是赶着要去救人的,所以马车在途中一直都没有再停下,马车足够宽敞,足够舒服,所以吴真真也没有了再要住客栈的理由了,再者,马车走的路都是比较偏僻的,所以吴真真沿途想看风景的打算也泡汤了,每日面对的都是山、树林,偶尔路过一个小村庄,却是还没有安云镇发展的好。 吴真真虽然和凌青子居住在一起,可是凌青子每日除了看医书便是医书,吴真真不问他便不主动开口,而且越快到了京城的时候,吴真真明显的能感觉到凌青子似乎更加谨慎了。 吴真真沿途买了的几本书都已经翻烂了,对于吴真真一目十行的看书速度饶是凌青子都不及的,而且吴真真还不是囫囵吞枣,她几乎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的,看过之后便全部复印到了自己的脑海中,所以吴真真便也只当这十余日的旅行都对自己脑补的时候了。 一路上吴真真手腕麻痛了不停,上面也显示出了许多不同的名字了,只是吴真真却是无法去赚这笔钱的,一心想着那个容妃的事情。 终于,到了京城的时候,甲子却让车夫在一座寺庙前停了下来。 被大山包围着并且在山顶的寺庙,只仰望着便觉得高耸入云,想到等下还要上去,吴真真立刻瘫软了身子,好在被凌青子及时地扶住了。 “你确定,你家主子是住在山上的?”吴真真看着甲子子道。 “有近路。”说着,凌青子走在了前面。 颠簸了一天了,吴真真早就累了,纵然有近路,可是等走到了山上,只怕也已经夜晚了,所以吴真真当下道:“我们没带医药箱过来,许多医疗的器材都没有,现在上去了,明天还是要下来买的。” 甲子却是头也不回:“没事,寺庙里什么都有。” “……”感情这寺庙不是寺庙,是个寺庙形式的杂货铺啊! 悲催的吴真真在凌青子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向前,在看到甲子所说的杂货铺的时候整个人都挂在凌青子身上了。 尼玛,所谓的近路就是天梯啊! 看着笔直到山顶的天梯,吴真真两眼一翻,好想晕过去啊。 可是令吴真真没有想到的是,这山上竟然有竹椅,于是乎,两个健壮的,似乎特意等待着甲子子并且已经等待了多时的汉子直接抬着竹椅,把吴真真给抬了上去。 ------------ 第七十七章 刘姥姥进大观园 有两张竹椅,可是凌青子却没有坐上去,只是走在吴真真的身边。 吴真真一直和凌青子在一起,且不说凌青子了,饶是走惯了这山路的两个汉子都汗流浃背了,更何况奔波了十余日都没好好休息过的凌青子呢? 吴真真不明白凌青子为什么有轿子不坐,但是看着凌青子淡然的神色,眉宇间多了几分警惕,却是连一丝疲倦之色都没有,吴真真已经对凌青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不得不说,凌青子的自制能力还是很好的,饶是甲子子看向凌青子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钦佩和尊敬。 终于,在满天繁星的时候,轿子终是停了下来,吴真真下来的时候直接走到了凌青子的身边去,眸中多了几许安然。 从山下向上看,寺庙是个点,可是真到了寺庙面前的时候,整个寺庙却是比吴真真之前居住的宅子都要大。 甲子直接带着吴真真走了进去,因为天色比较晚了,所以周围都比较暗,吴真真看的并不真切,只觉得又走了好久的路,甲子子才停了下来,寺庙的人很少,偶尔会遇到几个丫鬟模样的丫头,见到了甲子子等人却视若未见,目不斜视,倒是比吴真真有定力多了。 周围的气氛很是讶异,吴真真倒是颇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可是却比那更多了许多的谨慎。 终于,一间屋子面前,甲子停了下来,吴真真抬眸望去,门口站了一个穿金戴银、面色白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贵气的妇人,就在吴真真以为至少是个主母身份的时候,甲子却道:“桂嬷嬷,这就是凌神医和他的助手。” 桂嬷嬷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凌青子和吴真真一眼,神情不变。 吴真真却是被雷的里嫩外焦的,一个嬷嬷看上去都那么像主母,那么里面的那位容妃得贵气到何种程度? 本来吴真真和凌青子算是平民身份的,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见到容妃身边的嬷嬷至少需要微微行礼的,可是吴真真却似不认识桂嬷嬷般的,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一语,也不行礼,这倒不是吴真真失礼,而是她实在是太困了,已经困到站着也能睡着了。 须臾后桂嬷嬷倒是开口道:“进来吧。” 凌青子和吴真真直接走了进去,屋子里药味扑鼻,纵然有清新的花香遮掩着,可是药味难掩,硬生生地把吴真真给熏醒了,刚想掩鼻,可是看着一屋子人全都笔直着身子,抬起的手又不动声色地放了下去。 眼前有个暗影投在地上,只看着影子便让人忍不住去猜测真人究竟长什么样子,所以吴真真理所当然地抬眸,正对上了那清亮如星的眸子。 眼前的女子虽然面色有些憔悴,脸颊消瘦,可是却依旧是个病西施,楚楚惹人怜,看的出来她精神不济,可眉眼间却一片淡然,衣着整齐,发髻丝毫不乱,一种雍容华贵中更多了清新的感觉由内向外散发出,吴真真明显地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但是却还不是很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容妃。 既然没人介绍,那么吴真真也就装作不知道,更何况她本来就不确定,所以主子不开口,她也不动,更加不用行礼。 只片刻的功夫,容妃便道:“两位请坐,香兰,赐茶。” 声音低婉,如同余音绕梁般,无端的,安人心神。 吴真真看的出来,眼前的女子左眼是红色的,不是因为太过疲劳而导致的布满了血丝的红,而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红色,这难道…… 吴真真心中一惊,却没有再想下去。 容妃见凌青子二人落座,又道:“两位还未用晚膳吧,因为等候多时,所以晚膳微凉,本,我已经让人去热下了,两位稍等。” 本?看来眼前的人八九不离十,真的就是容妃了,可是一个妃子却这般客气,没有丝毫的架子,不禁让吴真真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凌青子并不开口,吴真真见状,道:“有劳姑娘了,既然如此,那就先让我师尊为你诊治吧。” 其实不用诊治,吴真真想凌青子也应该知道容妃究竟是什么病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吴真真还是觉得需要准备,并且诊治一番为好。 容妃的眸中没有丝毫的犹豫,看着桂嬷嬷等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嗯?这么自觉?吴真真却是有些懵了,难不成她之前就和凌青子认识?而凌青子要找的那个人也就是眼前的人? 可是通过两个人的表情吴真真看的出来,两个人之前并非是认识的,那么容妃清楚地知道凌青子的诊治要求,可见定然是甲子告诉她的,这又说明,甲子对凌青子了解的够清楚的。 也是,毕竟是一位娘娘,又怎么能随便地从民间,还是一个小镇子的大夫来医治?自然是千挑万选,千打听万核实的。 “姑娘,你眼睛上大片的红色,平时是否感觉乏力、没有精神、并且嗜睡?”凌青子看着容妃道。 吴真真只听到这里便已经确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是容妃确实是得了癌症的,一想到癌症,无端的,吴真真想到了吴岩岩,想到了云楼,云楼下面就有放射性的物质,可以导致癌症。 只是,云楼,京城?这么远的距离,不会这么巧合吧?可是,确实有人去云楼下面挖东西,难不成,真的是这样? 吴真真瞬间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这世间真的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正当吴真真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时候,容妃的眸底闪过一样诧异,旋即道:“不错,这个症状是两个月前左右的时间开始的,后来因为眼睛这里的问题,我便来此居住。” 看来她眼睛上的症状才是她搬到这里来的真正的原因吧,既然是个妃子,那还不被其他的妃子各种怪力乱神的攻击啊,这么看来,眼前这个容妃倒也是个聪慧的女子。 “如果姑娘不介意,请让我的助手去检查一下你居住的地方。”说着,凌青子看了吴真真一眼。 凌青子平时和吴真真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向吴真真讲解医学方面的东西,而且吴真真在凌青子眼中又是天资聪颖,绝顶聪明的,所以他相信吴真真一定已经看出了容妃的症状。 容妃颔首,示意可以进去,吴真真便直接走了进去,容妃的房间给人一种很是清新的感觉,而且,最为重要的就是没有牡丹花。 不知为何,吴真真却是松了一口气,直觉的,凌青子要用牡丹去吸引的那个人应该不是凌青子的朋友,而容妃给吴真真的印象还不错,所以吴真真便也不想容妃其实是凌青子的敌人,所以只是病人和医者的关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看着满屋子的东西,吴真真不禁在心里腹诽了凌青子一番,因为她又没有那么神奇的眼睛,如何能看的出来哪个东西才是导致容妃引发癌症的原因?并且,万一这屋子里要是根本就没有呢? 可是既然凌青子让吴真真进来了,那么便好好地找找吧,如果真的有人要害容妃,并且能让容妃从宫中把东西带出来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容妃比较亲近的东西。 既然是亲近的东西…… 吴真真立刻向容妃的床上走去,看着那玉石的枕头,吴真真的视线定格在了上面。 倒不是因为那玉石枕头价值千金,而是,依照现在这个天气,为何还要枕着玉石枕头,不凉吗? 想着,吴真真很自然地把手伸了进去,却是冰凉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用这玉石枕头?事有反常必为妖,所以吴真真没有多想,直接抱着玉石枕头出去了。 凌青子看着走出来的吴真真,目光落在了那玉石枕头上,吴真真只觉得眼前有一束光快速地闪过,凌青子却是已经开口道:“把那枕头拿过来。” 吴真真知道枕头有异状,立刻走上前去,却没有把枕头给凌青子。 其实她忘记了,不管这玉石枕头在谁的手中,可是只要在同一个屋子里,却是都可以辐射到的。 容妃的目光变了又变,最终面色更加白皙,却终究没有开口。 凌青子从吴真真怀中拿过那玉石枕头,随即看着容妃道:“这枕头哪里来的?” 纵然容妃的声音不变,可是吴真真却依旧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神色有狐疑、有讶异、更多了几分悲哀,随即道:“是一个好友送的。” ------------ 第七十八章 都是玉石搞的鬼 凌青子把那枕头放到了一边去:“只怕你这个好友并不是真心对你的。” 容妃的身子轻颤,神色还算正常:“此话怎讲?难道,我现在一切状况的来源都是因为这个枕头?” 凌青子颔首:“这不是一般的玉石,而且陨石,这枕头便是用那陨石做成的,对人体都很大的伤害,如果长期与这石头接触的话,不超过三个月,就会死亡。” 容妃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看得出来,她是在极力地压制着了。 吴真真心底叹息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向容妃的脑袋上看去,按说一般得了癌症者,头发都会脱落的,就在这时,容妃那白皙的葱指就向自己的头发上摸去。 意识到容妃要做什么,吴真真立刻上前一步道:“姑娘,你只接触到这玉石两个月,还有治。” 容妃神色微怔,神情却没有多大的欣喜,只是摸向头发的手却是又放了下去。 难道,容妃不能接受背叛的现实,已经不打算活下去了吗? 想着,吴真真立刻道:“姑娘,看得出来,送你这玉石枕头的应该是和你关系不错的,看得出来你是很信任她的,可是明显,你的这个朋友足够阴险奸诈,如果你就此消沉下去,如了她的意,只怕便是辜负了自己,是对自己的一种不负责任。” 按说容妃对吴真真来说不过只是个陌生人罢了,而且吴真真和凌青子一起来到京城为她治疗也并非吴真真的本意,不过是应了凌青子的要求罢了,所以容妃愿不愿意治疗,这原本是与吴真真没有多大关系的,吴真真也并不是非要那两千两黄金不可的。 再者,说不定她也会因为此事而卷入到了更多的事情中,这自然不是吴真真所愿,可是下意识的,她却想让容妃活下去,这种感情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就比如,她对凌青子的一见钟情,如果非要说有个理由的话,那么吴真真只能说,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了。 容妃的神色逐渐恢复了淡然,如同凌青子那般,当下看着凌青子和吴真真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两位保密。” 不待容妃说出何事,吴真真已经道:“你放心,这是我们最几本的医德,至于这玉石枕头的事情,出了这个门,我们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那好,既然你说我还有治疗,要如何治疗?”容妃看向凌青子道。 “这需要仔细地检查一番之后方可做决断,不过今日天色已晚,纵然有夜明珠,光线依旧不够明亮,不如明日再为你做检查。”凌青子开口道。 吴真真神情微怔,什么夜明珠光线不够明亮,饶是用蜡烛,凭借着凌青子那高超的科学技术也完全可以诊查出容妃的一切来,不过凌青子既然这么说了,吴真真自是没有多嘴插话的。 “也好,有劳了。”容妃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然,这不得不让吴真真佩服容妃心态的良好。 “这玉石枕头切勿再使用了。”凌青子又交代了一句。 “那这要如何处置,才不会危及他人,还有,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神医,还请神医为我身边的丫鬟和嬷嬷也诊治一番,毕竟,她们都是照顾了我多年的。” “这个自然,把这玉石枕头碾碎了,洒向大海中便好。” “那好,桂嬷嬷,”容妃提高了声音,片刻,之前的那个桂嬷嬷便走了进来。 “小姐……” “带他们去已经安排好的住处。” “是。” 吴真真和凌青子便跟着桂嬷嬷走了出去,路上吴真真再没见到甲子等人,没走多久,大约走了三个月洞门之后,便到了吴真真和凌青子暂时的住处,门口早已经有两个丫鬟在等候着了。 “有什么事情,就找红儿和翠儿,她们会帮你们解决的。”桂嬷嬷看着吴真真道。 “不用了,我和师尊习惯独处了,所以用不惯下人,如果有事情,我会去找你的。”吴真真立刻道。 凌青子也没有任何的异议,那么吴真真就更加放心了。 桂嬷嬷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两个丫鬟下去之后方道:“饭菜等下就有人送上来,洗澡水在隔壁的房间,两位慢用。” 果然是宫中调教出来的,规规矩矩,不该问的一句都不问,并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始终不会有任何的意外表情。 房间的布置和容妃房中的没有多少差别,一个房间里面有主房和耳房,很自然的,凌青子便开口道:“我住在耳房。” 本来容妃是准备了两个大房间的,可是一听到甲子子说,在路上的时候吴真真和凌青子是睡在一间屋子里的,所以便改成了一间有着两间小卧室的房间。 不多时,已经有丫鬟把饭菜送来了。 已经饿坏了的吴真真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口气吃了三碗白饭之后方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但看那凌青子,却是一碗白饭还剩下一半。 倒不是因为凌青子饭量小,看着看上去凌青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 吴真真给凌青子倒了一杯茶水:“师尊,有什么问题吗?” “容妃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尚书大人的嫡女。”凌青子抬眸说道。 吴真真怔了下,没有想到凌青子会对自己说这些东西,当下立刻坐到了凌青子的身边去:“那师尊你知道是谁要害她吗?” “我没有在宫中生活过,所以不知。” 吴真真并没有觉得失望,相反的,凌青子肯开口主动和她说这些事情,哪怕是与凌青子本身无关的,但是毕竟是他所知道的事情,吴真真已经觉得很欣慰了。 凌青子突然放下了碗,看着一脸满足的吴真真道:“终是可以轻松地洗个澡了,要不要来个鸳鸯浴?” 吴真真“腾”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师尊说什么,我自然应什么。” 凌青子魅笑着拉着吴真真走到了隔壁的房间,原本吴真真还以为只是一个木桶,可是待她看到用汉白玉堆砌成的一个巨大的浴池的时候怔住了,纵然容妃是在寺庙里,可是这待遇却是吴真真等一般百姓所无法企及的啊。 客人的房间都是这样,不消说是容妃的待遇了,这下子吴真真算是体会了凌青子的那句话,容妃是皇上最为得宠的妃子,怪不得会有人千方百计地想害她呢。 吴真真直接扒拉掉外衫走近了浴池,上面洒满了各种花瓣,可以把她的酮体完全地遮掩在水中,可是吴真真依旧没有褪掉中衣,纵然她对凌青子已经垂涎很久了,可是真的要做什么,也必须是凌青子主动吧。 纵然吴真真的脸皮一向堪比城墙,可是这种事情,女孩子还是要保留着最底线的一些矜持吧。 吴真真在心中想着,难得的,脸上露出几丝娇羞的表情,却更多的期待,可谁知,凌青子只是脱掉了罩衫,直接穿着外衫就下了浴池,看的吴真真那叫一个郁闷。 “师尊,你不脱衣服怎么洗嘛?”吴真真不满地叫嚣着。 “怎么,你要帮为师洗吗?”凌青子的眸中有了几抹暧昧,氤氲的雾气上,更加魅惑。 吴真真吞咽了下唾沫,眼睛眨成了桃花:“只要师尊愿意。” 说着,吴真真已经向凌青子走过去了,水的阻力并没有制止住吴真真前去的决心,当吴真真走到了凌青子身边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粘在了身上,身材尚且稚嫩,却也已经突兀有致,看的凌青子眸底一亮,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 吴真真直接蹭到了凌青子的身上,只是还没坐稳,却已经被凌青子抱到了怀中,近距离的接触,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接触都要亲密。 吴真真觉得腰间凌青子覆盖着的地方特别温热,不知道是因为温水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 吴真真本就红晕的脸颊上因为凌青子放大在眼前的面孔更加红晕,红透了的柿子般,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 第七十九章 让我承担你的辛苦 “师尊……”吴真真的声音泉水浸泡了般,低哑中更多了几分旖旎,让凌青子忍不住心神一荡。 凌青子的手下意识地就要向吴真真脖颈下摸去,可是刚碰触到吴真真滑腻的脖颈,手便停住了,继而向上,摸了下吴真真的脸颊,随即恋恋不舍,却又没有丝毫犹豫地把吴真真放到了自己的身后,拔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任由自己的三千青丝漂浮在水面上,与那些花瓣混杂在一起,如同一副清亮的油彩画般。 吴真真的眼睛都看直了,前世经常看小说,总会看到别人写“一颦一笑,皆如同画”,吴真真还无法理解,现在看到凌青子,却有了这种感觉,而且如果把凌青子给画下来,不管是从哪一面,画出来的都是有着灵魂的画啊。 这就是凌青子的魅力所在,不说别人,吴真真却是根本没有抵抗能力的。 不知为何,当凌青子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是把吴真真给放到了身后的时候,吴真真有些失落的同时却更加安心,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纵然想亲近凌青子,可是年龄的界限却让她始终没有想过要迈出那一步吧。 细细地梳理着凌青子的秀发,不多时,凌青子却是整个人都靠在了吴真真的身上,清新的气息传来,吴真真一脸满足地嗅着,小手情不自禁地从凌青子的背后穿插了过去,搂住了凌青子的腰。 看着凌青子放松的神色,吴真真下意识地便握住了凌青子的手,他是太过疲惫了,现在终是可以放松绷紧的神经了。 纵然吴真真的肩膀都麻了,可是却依旧不敢动分毫,不想惊扰了此刻他们值得回忆的美好时间去。 良久之后,就在水已经渐渐转凉,吴真真也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凌青子终是醒了过来,看着脑袋点了不停的吴真真,有些无奈地蜿蜒了唇角,当下直接打横抱起吴真真,把她从水中捞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地把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全部扯了下去,随即用干净的容妃替他们准备好了的外衫把吴真真包裹住,抱回了房间,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之后,拥着吴真真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吴真真感觉前方很暖,忍不住想要一直靠上去,已经被挤到了床边的凌青子无奈,当下一个轻微的动作,从最外面翻到了最里面去,捞着吴真真的腰,省的她掉了下去。 而吴真真在睡梦中仿佛也有感觉似的,竟是转了个身子又蹭到了凌青子的怀中,若不是因为吴真真的气息平稳,凌青子真的认为吴真真是故意的。 凌青子也不过正值青年,纵然再仙嫡,身体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纵然吴真真还小,可是浑身上下却都投射着一种属于青春的活力,艰难地隐忍了一夜之后,好不容易忍到天亮了,凌青子刚想起身,吴真真却猛地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凌青子的身上。 柔柔软软的身子却是让凌青子全身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凌青子立刻运转着自己的真气,试图把体内那种燥热的感觉排除体外去,否则他真不敢保证这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不会发生一点什么事情来。 好不容易渐渐恢复了平稳,凌青子立刻把吴真真从自己身上退了下去,起身迅速地穿着衣服。 衣服很合身,亦是凌青子喜欢的款式,看来容妃真的把他们打听的挺清楚的,心思也很细腻,这样的女子被算计成这个样子,应该只是一时的大意,凌青子相信,她再次回到宫中的时候,定然会翻起一阵不小的风暴来。 吴真真是被冻醒的,看着自己身上干净的中衣,蜿蜒了唇角窃笑了不停,当下哼着小曲穿着衣服,等到吴真真和凌青子用好了早膳之后,桂嬷嬷才带着他们再次来到了容妃的房间。 昨晚没有诊治,是因为天色太晚了,凌青子知道吴真真已经很饿了,并且,待得太晚,纵然只是因为给容妃看病罢了,可是还是会对她的名誉产生不好的影响。 本来吴真真是想用盘香之类的让容妃昏睡过去的,可是一想到容妃长期浸浴在宫闱之中,定然对这些已经产生警惕性与抵抗力了,也许会起到相反的效果,所以,最终,吴真真让凌青子在给容妃检查身体的时候,吴真真让容妃闭上眼睛,然后给容妃做着脸部的按摩,说这是为了防止“癌细胞”扩散的。 容妃不疑有他,纵然有所怀疑,可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深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的道理,所以很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要偷看的打算。 现在凌青子的金手指也已经升级了,不会出现有声音响动的情况了,所以很快的,凌青子就检查出了容妃身体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的,因为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容妃的下半身,上半身也已经扩散到了眼部了,若是再来晚几天,只怕饶是凌青子也无回天之术了。 不过,饶是这样,现在的凌青子也只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能手术成功,让容妃身体内的癌细胞停止扩散,然后再吃两年的药物才能彻底痊愈,凌青子对容妃实话实说,毫无一丝的隐瞒,他会完全尊重容妃的选择。 吴真真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治愈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可是一想到现代人的治疗,再想到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的容妃,只怕这个治疗方案是她所最不能接受的吧。 吴真真还没对容妃说治疗方案的时候,容妃沉思了下,便答应了要治疗,可是当吴真真把治疗方案告诉了容妃的时候,容妃立刻怔住了,眸中闪过几抹不自然,却不是反感,当下便沉默了。 吴真真见状,看了眼凌青子,凌青子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吴真真坐在了容妃身边:“不管如何,很感谢你对素未谋面的我们的信任。” 容妃的眉角多了几分笑意:“他行事一向强势,只怕这次你们亦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他,是指谁?甲子? 不可能,纵然刚开始甲子很强势,可是后来却一直把容妃的病情放在第一位,而对吴真真和凌青子多有包容了,再者,甲子和容妃不可能有除了主仆之外其他的关系。 那么,他是另有其人? 来不及多想,吴真真语气坦然:“医者救人,无关男女,所有人在医者眼中都是一样的,不管哪个部位在医者的眼中也都只是要进行手术的器官罢了。” 容妃沉默了下,并没有开口,吴真真见状道:“最多还有不到五日,如果不立刻手术的话,等到蔓延到了你整个眼睛都是红色的话,除了大罗神仙,只怕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如果你还想回到以前的生活,还想继续生存下去,那么只有选择相信我们。不过,我想既然你选择了我们,应该是相信我们的,实不相瞒,我师尊小时候得到高人传授,所以你的这个情况,只怕整个东旭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救你了。” 吴真真顿了下,留给容妃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良久之后,容妃方看着吴真真道:“多少生死磨难都走过了,却卡在了这件事情上了,生命都不惧怕了,却还在意这些做什么?你说的对,终究是我多虑了。” 吴真真很高兴容妃这么想,不仅只是因为两千两黄金到手了,更是因为,吴真真打心眼里不想让这么美好的女子香消玉殒,当下继续安慰道:“您完全可以安心,我是师尊的助手,他给你治疗的时候我会在一边的,并且治疗环境绝对封闭,饶是一只蚊子也别想飞进来,这件事情,饶是你不想你身边的人知道,也绝对可以。” 吴真真的话无疑是给容妃打了一针安定剂,当下感激地看了吴真真一眼,旋即道:“你只叫我容儿便是。” 容儿,容妃,看来,过着是一个人了。 “我叫真真,”纵然可能容妃已经知道了,可是吴真真还是郑重地介绍道。 “好,真真,”容妃默默念了下,随即道:“什么时候开始。” “我和我师尊现在就去开始挑选需要的器材,我们等下就开始,你先休息一会。” 见容妃颔首之后,吴真真方打量着周围环境,当下道:“让你最信任的人时刻不离地守在这外面,中途不许有任何人进来打扰,可以吗?” “放心,这里足够清静。”容妃想了下,还是道:“你先去挑选吧,我会好好布置一番的。” 等到凌青子和吴真真挑选好了一切回来的时候,屋子的周围已经站着几个丫鬟了,而且,周围一片肃穆,如果吴真真没有猜错的话,那么暗处一定也布满了暗卫了吧,却是不知道鼠儿如何了,想来也定然没事的吧,只希望着待会他们手术的时候外面还会这般和平。 就在吴真真准备进去的时候,消失了一晚上的甲子突然出现了,看向吴真真的目光严肃而认真:“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吴真真最是不喜别人威胁她,当下冷哼了声:“准备好棺材去吧你!” 看着甲子瞬间阴霾的脸色,吴真真立刻又补充了一句:“赶紧去准备好两千两黄金去,少一两都不行,还有,她这个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痊愈的,后期需要两年的慢性恢复时期,所以,你最好不要和我们耍花样,那么你就是在拿她的生命在做赌注了。” ------------ 第八十章 心细如发 说完,不顾甲子瞬间冰冷的脸颊,吴真真高昂着美丽的头颅走了进去,憋屈了这么多天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当真是爽快。 吴真真从屋子里面关好了窗户和门,确保外界条件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吴真真看向容妃的目光淡然却不疏离:“准备好了吗?” 容妃颔首,走到床上欲要躺下。 吴真真想了下,终是没有阻止,等到吴真真用惯用的方法把容妃弄晕了过去之后,凌青子把容妃抱到了他的专属帐篷里。 凌青子从自己的存储空间中拿出专用的器械,之前挑选的那些不过是表面掩饰罢了,其实凌青子根本不会去使用,手术器械,自然还是经常使用的更加上手一些。 吴真真为容妃脱下衣服,无心去打量容妃的身材,只是用一些柔软的布遮挡了敏感部位,随即便站在了凌青子的身边。 看着容妃露在空中的光洁如玉的肌肤,凌青子神色依旧如常的淡然,没有分毫的异样,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个女子,而是一块需要动手术的肉。 手术在谨慎,却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毕竟是癌症手术,所以比以往的每一次手术都更加耗费时间,耗费精力。 好在吴真真昨晚休息的比较充足,否则今天根本是支撑不住的。 吴真真发现,自从成为了凌青子的助理之后,吴真真真的变化了许多,比之前更有耐心,更加心细如发了,这些无形之中形成的好习惯自然要多亏了凌青子的调教的。 从天亮到傍晚,再到天黑,吴真真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般,纵然她的双腿都像是灌了铅般的无法挪动了,可是拿着器械的手却还是稳稳的不曾有一丝的不稳。 终于,在凌青子给容妃缝合好最后一根丝线的时候,吴真真瞬间有一种全世界都解放了的感觉,非专业人士,根本就体会不到手术者的艰辛啊。 凌青子却没有放松警惕,又重新给容妃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下身体之后,才交给了吴真真一个瓷瓶:“给她细心地涂抹在伤口处,有利于伤口愈合。” “可是你后期还要拆丝线的。”吴真真提醒道。 “不需要,这些丝线可以完全融入肌肤。”凌青子手上不停地收拾着东西,等到吴真真重新给容妃穿好了衣服之后,方把容妃小心地抱回了床上。 麻醉的药效还没有散去,只怕再过一会容妃才能醒来,收拾好了一切之后,吴真真大刺刺地坐在了凳子上,却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想到之前竟是只向他们要了两千两黄金,还真是亏大发了,不过没关系,后期两年的医药费全部要另附,不赚他个四千两黄金都对不起吴真真所遭受的磨难啊。 反正吴真真知道,这医药费肯定不是容妃出的,如果吴真真没有猜错的话,那么除了皇上之外,一定还有一个人是对容妃很好的,而甲子等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人直接的下属,也就是他把凌青子和吴真真找来的。 只是吴真真没有想到,她没想过去寻找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吴真真刚打开门,便感觉到一阵冷风扑面,肃杀的氛围立刻让吴真真提高了警惕,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绛紫色衣衫的男子,不过却带着面具,冰冷的银色面具,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合脸,可见只是为了不想让人发现他的真实面目而临时戴上的。 通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息来,吴真真还未开口,甲子已经上前道:“她怎么样了?” 凌青子站在吴真真的身边,全身都处于一种随时要战斗的状况中,这更加让吴真真不敢松懈了。 当下冷冷地扫了一眼甲子,目光停留在了院子中央那个身体有些发福的男子身上,不用猜,只看上去,吴真真便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是当官的,而且还一定是大官,而且周身不可能散发出那么强大的气场来。 “她没事,还在昏迷,晚些时候便会醒来。”吴真真冰冷地开口,随即转眸看着甲子子:“你们这个几个意思?鼠儿呢?” 吴真真也不知道为何,她对鼠儿的存在的感觉是非常敏感的,如果鼠儿在暗处一直保护着她的话,那么吴真真会随时都能感觉到有目光盯着自己,那目光却并不让吴真真反感,恰巧更是一种安心的感觉,可是现在,吴真真并没有体会到那种感觉,所以吴真真断定,鼠儿一定被他们抓住了。 “他很好。”中间的男人开口道,声音很是沉稳、浑厚。 “很好?”吴真真冷哼了声:“那他在哪里?现在就让我见到他。” “他已经被送下山去了。”那男人继续道。 送下山做什么?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吴真真全身的汗毛都炸开,完全处以一种斗鸡的状况,当下眸中充满着怒火地对着中间那个男人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肥头大耳的短命鬼,本姑娘累死累活地给你的人救治,你怀疑我们把我们抓过来做什么!现在还敢对我的人下手,可是活腻歪了?难道你不想里面的人活命了?那好,等她醒过来要是没有药方的话,疼也能把她疼死!反正我们不过是平民,要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死个干净,死个利索!” 周围倒吸了一口冷气,当今整个东旭,还从来没有人敢和眼前的男人这么说话过,饶是当今皇上也要给眼前的男人三分薄面。 果然,周围的空气冷凝了几分,已经有些小丫鬟受不住地开始全身颤抖了起来,一种强大的压力直接向吴真真逼来,差点让吴真真压抑的难以呼吸,可是一想到凌青子在身边,而且鼠儿现在又下落不明,吴真真当下更是提高了声音、毫无顾忌地继续骂道:“别以为你戴上面具,我就不知道你长着一张僵尸脸,既然长得那么丑的怕见人,你还出来做什么?不愧是脂肪把心眼都挤压小了,小肚鸡肠,性子多疑,死了还得占一大块土地,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李正成气的面具下面的胡子都颤抖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片子满口胡言,还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当下盛怒的他立刻一挥手,顿时所有人都拔出了森寒的利刃,凌青子上前一步,把吴真真挡在了自己身后,通身冰冷的气息如同开鞘的宝剑般,散发着可以冲破九天的寒光了,饶是这份气魄,便镇压住了周围那群暗卫。 就在这时,那个甲子走上前一步,不知道对那么男人低语了几句什么,那个男人再度挥手,所有黑衣人竟是都退了下去。 甲子见状,再度走到了吴真真的身边:“刚才多有冒犯,不过是担忧容姑娘罢了,你们的同伴没事,过会我就带他去见你们,你们且跟嬷嬷去休息。” 这热情的态度,和刚才还真是判若两人,吴真真倒是怀疑甲子是有着两张脸的,否则哪里能换脸换的这么迅速。 吴真真冷嗤了声,明显地还在对着之前的事情不屑:“真当自己是天子了,万人瞩目是吧!如果不是看在诊费的份上,谁稀罕大老远地来给她治疗,什么态度!我还不稀罕和你这等油头粉面之人扯上关系呢,赶紧把金子给我准备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药方,一锤子买卖,从此便是陌路,谁认识你是哪只鸟!” 周围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完蛋了,这个吴真真一再地挑战李正成的极限,侵犯着他的尊严,攻击着他的底线,这可是犯了死忌啊,就连甲子都认为李正成一定会发怒的时候,却不想,李正成只是淡然地摆了摆手,示意甲子立刻去给吴真真准备金子之后便径直地向屋子里走去。 吴真真见状,立刻道:“她现在还在昏迷,神志不清楚,我想你们还是别进去打扰她的好,之前她可是对我说了,除了我和我师尊之外,不得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她,我看他那烈性子,只怕看到外人在一定会失去理智的吧。” 吴真真说这话当然是为了给李正成添堵的,然而吴真真也看的出来,这个男人很是关系容妃,可是容妃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三更半夜的,还是在容妃昏迷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他不管是谁,与容妃是什么关系,可是毕竟是个男人,都是不该这个时候进去损坏容妃的名誉的,吴真真这般,也算是为容妃尽一点薄力吧。 就在吴真真说完了这些话的时候,吴真真却明显地看到她面前的桂嬷嬷对她投来一个感激的表情,看来吴真真猜测的不错,纵然容妃没有嘱咐她什么,可是还是不想这个时候有人进去打扰她的。 ------------ 第八十一章 鼠儿归来 李正成迈进去的脚顿了下,扫了眼周围的人,吴真真立刻感觉到好像有刀子猛地划过了般,看向那个男人的目光却依旧没有收回。 最终,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进去,嘱咐门口的两个丫鬟照顾好容妃之后便离开了,离开之后不忘深深地看了吴真真一眼。 吴真真似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巴却依旧没有说出口,不急,有机会说。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已经不能称之为晚膳了,因为早已经过了饭点了,按说吴真真饿了一天了,此时见到饭菜应该会狼吞虎咽才是,可是吴真真没吃几口米饭便放下了筷子,精神恹恹的。 凌青子见状,立刻搭在了吴真真的手腕上。 吴真真抬眸:“难道师尊诊治还需要古老的把脉式诊断?” “你这几日太过疲惫了,身体透支的厉害,等下洗漱之后便去休息吧。”凌青子看着吴真真道。 吴真真叹息了一声放下了筷子:“师尊,我总是觉得那个胖子不会放过我们的,他连发音都做了变动,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凌青子的眼睛亮了下:”你也看出来了?” 吴真真颔首:“他的声音如何会那般洪厚如钟?你看他的衣领故意竖上去,铁定是在脖子上放了什么金属片之类的东西。” 凌青子本来也是这么猜测的,可是一听到吴真真这么说,倒是已经肯定了,当下道:“你无需担心,只要安心休息便可。” 话落,门突然被打开,衣服有些破损的鼠儿走了进来。 吴真真见状,立刻走上前去:“鼠儿,你没事吧。” 鼠儿摘掉头上的枝叶:“饿了,还没用膳。” 吴真真立刻拉了张凳子放在自己身边,看着狼吞虎咽,水都顾不上喝一口的鼠儿,心里的小火苗又蹿了上去:“他们是不是饿你了?虐待你了?” 吴真真倒是不担心他们会用别的法子对待鼠儿,鼠儿武功算得上高强,并且还有软骨功,不会被轻易对付了去,可是鼠儿最大的软肋就是怕饿,就是怕没有烧鸡吃,吴真真倒还真怕鼠儿以为这就把吴真真给出卖了,不过看鼠儿这吃相,吴真真立刻放心了。 等到所有的食物一扫而空之后,看着意犹未尽的鼠儿,吴真真立刻对不远处站着的丫鬟道:“再去准备一桌来,我还要吃烧鸡!” 丫鬟都是听从李正成吩咐,只要吴真真不离开这里,那么一切条件都会满足她们的,当下应了声便退了下去准备了。 鼠儿喝完最后一口汤之后看着吴真真道:“你们手术之后就有黑衣人找到了我,试图抓我,他们有十余人,我打不过,后来打到了山下去,我躲到了山洞里他们没有找到,等天黑了我出来了上山的时候又遇见了他们,可是他们却没有再抓我了。” 吴真真有些无奈地看着鼠儿:“你对待所有人都这么,嗯,诚实?” “不是,我对待小老鼠也很诚实,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人。”说着,鼠儿把小老鼠从怀中拿了出来,把洒下来的饭粒给它吃。 小老鼠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转身蹭蹭鼠儿,看上去俨然和鼠儿的关系亲密到了一定的程度。 饭后鼠儿便离开了,离开之前凌青子给了他一把药粉,药粉不是毒粉,却是比毒粉更加难捱的痒痒粉。 饭后吴真真纵然困意十足,却不愿去睡,凌青子见状,点了吴真真的昏睡穴,随即把她抱到了床上,让鼠儿好生看好她之后便跟着前来通禀的甲子去了容妃那里。 容妃已经醒来了,房中除了桂嬷嬷和两个丫鬟之外再无他人,看来之前那个男人确实没有进来过。 容妃刚醒来的时候就摸向自己的腹部,可是却发现那伤痕很淡,就像是什么东西压出来的痕迹般,不自信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来那竟然会是伤痕,而且也不会有人相信,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还有人剖开了容妃的腹部为她做手术。 容妃眼睛上红色血块的颜色终是慢慢淡了下去,手术确实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容妃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之后方看着凌青子道:“刚才的事情我听说了,多谢了。” “姑娘客气了,这不过是医者的职责。” 竭尽全力地保护容妃的清誉,这也算是他的职责吗? 不知道为什么,当凌青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容妃却感觉心中暖了下,仿佛积压在心底的千年的寒冰被一束暖阳迅速地划过,竟是隐隐有裂开的趋势。 “你放心,有我在,他是不会为难你的,你先去休息一晚,明早我便让人送你们回去。”容妃看向凌青子的目光淡然,却充满了坚定。 “无妨,药方我还没给你,我要先观察一晚,看你身体的情况才能给你开药方。”凌青子道。 “那好,那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再去通禀你的。” 凌青子颔首,随即退了出去,其实今晚他就可以制定药方了,可是凌青子不是信不过容妃,他是信不过之前的那个男人,想来想去,还是明日再给药方更为保险一些,再者,今晚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凌青子回去的时候吴真真还在昏睡着,看着吴真真安睡的面容,凌青子打开窗户,看了眼外面算不得陡峭的悬崖,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他们把凌青子和吴真真安排到了这个房间,寺庙最南边的房间里,而且看守的人这么稀少,就是因为窗户下面就是悬崖,所以他们断定凌青子和吴真真定然是不会逃走的。 事实上,如果凌青子和吴真真想要逃走,那么之前在完全可以杀了甲子的情况下吴真真就不会来了。 凌青子自然是不会逃走的,可是却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凌青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寺庙中,除了鼠儿事先知道之外,毫无一人察觉。 四更天左右的时候,凌青子才有些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房间,躺倒床上之后便睡了过去,以至于早上吴真真醒来的时候凌青子还在睡着。 吴真真看着和衣入睡的凌青子,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昨晚是如何睡去的,凌青子的睡容并不安宁,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双眉一直紧蹙着,吴真真伸出了手去,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试图去给他抚平眉峰。 须臾后,凌青子醒了过来,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一个侧身拥住了吴真真,声音有些遮掩不住的疲惫:“再睡会。” 吴真真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凌青子的怀中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日晒三杆的时候,却依旧没有人过来把吴真真和凌青子叫醒。 凌青子看着虽然被自己拥着,却一直拿着目光仰望着自己的吴真真,当下刮了下她的鼻子之后便坐了起来:“不出意外,我们今日便可以回去了。” 听到要回去,吴真真的心终是沉淀了下去,纵然只是离开这个寺庙也好,直觉的,昨晚那个男人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因为他压根没有丝毫的信誉,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而且第一次来京城,吴真真更是摸不清楚他的底细的。 不过吴真真却是不怕的,因为凌青子就在她的身边,再者,这里还有肖宁,也不知道李逍遥那厮到了京城了没有。 本来吴真真是想着去拜访他们一下的,可是凌青子却说要回去了,也许凌青子是有急事吧,所以当下吴真真也就没有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下床之后便去洗漱了。 饭后吴真真和凌青子到了容妃房间的时候,容妃却是已经起身了,饶是脸色很苍白,眉宇间却没有展露出一丝的倦怠,这不得不让吴真真对她产生了强烈分佩服之心。 依旧如从前,所有丫鬟都退了出去,凌青子才开始给容妃做检查,不过这次凌青子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在容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检查,当下直接要了文房四宝,当下直接给容妃写好了药方。 容妃简单地看了下,看着凌青子那苍劲有力,矫若游龙的字迹,眸中多了几抹赞许,但是当容妃把药方看完了的时候,神色狐疑地打量了凌青子一眼,却没言语,直接让人进来,把药方拿了出去。 ------------ 第八十二章 兑换的诊费 吴真真也不管容妃为何要这么做,淡然地吃着糕点,这点的糕点确实很美味,京城不愧是京城,容妃不愧是容妃。 容妃看着吴真真道:“诊费,如数给你了吗?” 吴真真摇头:“金子太重了,运回去需要耗费的马车、过路费之类的就要好多费用了,不划算,也不安全,所以,这笔诊费我想换成其他方式的给予。” 容妃想了下,随即道:“你可以存在钱庄里。” 存在钱庄?吴真真如何能没想到这个,只是这里可是京城,再者吴真真还不知道昨晚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万一和钱庄都是有什么牵扯的,再甚者,万一那钱庄就是他家开的,那么他要是不想给吴真真,那吴真真不还是亏大发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吴真真,容妃似是洞悉了吴真真心中所想,随即道:“我知道有个钱庄,御剑钱庄,许多世家、官家的钱财都是存在他那里面的,并且那钱庄和一般的钱庄不同,并不是存钱还需要给钱庄存钱的费用,可是钱庄给存钱者利息,利息也比较丰厚。” 竟然还有这事?这个朝代竟然还有这么高级的钱庄? 吴真真怔了下,却是不知开这个钱庄的是否也是个伪古人,是个穿越者了,不过既然是容妃提出来的,吴真真直觉地会去相信她,当下道:“这样也好,那么一切听容儿的安排吧。” 凌青子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实际上在物质方面,不管吴真真做什么,凌青子都没有任何的意见,饶是吴真真拿着金子去铺路,只怕凌青子都不会多问一句。 从始至终,吴真真和凌青子都装作根本就不知道容妃的身份,反正容妃使用的东西虽然奢华,可是却没有任何能看出来是皇宫里的东西的显示,所以容妃不说,他们自然不会说出来的。 不多时,甲子却走了进来,直接把那方子给了凌青子:“这里面有几味药京城寻找不到。” “哦?”凌青子有些疑惑:“哪几味药?” “贝母、万年灵芝、楠竹、杜仲。”甲子面无表情,目光却凌厉地看着凌青子。 “除了万年灵芝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稀少的草药,但是却不能缺少,至于万年灵芝……” 凌青子顿了下,吴真真见状立刻接了句:“万年灵芝别说是普通人,我觉的饶是皇宫都不可能有这么珍惜的东西,不过,有个地方也许还是有的。” “哪里?” “断头山。”吴真真看着甲子子道,随即却又摇了摇头:“不过,饶是如此,只怕是也不能得到的,断头山,顾名思义,上去的基本上没有活着下来的,否则只凭着那座山,只怕整个安云镇现在都富饶的如同京城一般了。” 甲子子的眸中多了几抹深邃,看了容妃一眼。 容妃淡然地放下茶盏,看向吴真真的表情不变:“其他的药你有吗?” “这个是自然,这些都是草药,不难采集。” “那么,万年灵芝很重要吗?” “本来就是很稀缺的东西,一般人家想都不敢想会得到,只是放在你这里,若是你不用万年灵芝入药的话,两年能够痊愈可能要推到四年,甚至更长久。” 容妃的眸中多了几分凝重,随即看着甲子道:“你们去断头山采集,我要在两年的时间里就要痊愈。” 甲子的目光颤了下,可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当下微微颔首之后便走了出去。 吴真真自然知道容妃这是帮助她罢了,甲子和凌青子、吴真真一起回到断头山取药,到了安云镇,那里可就是吴真真的地盘了,所以吴真真还能怕了他们去? 吴真真看着容妃额间细密的汗水,知道她刚做完手术,根本是无法起身的,更何况还坐了这么久,当下上前道: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容妃没有拒绝,当吴真真搀扶着她的时候,容妃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吴真真的身上,吴真真能感觉到,容妃的衣衫是湿润的,是被汗水浸湿的,当下对容妃更多了钦佩。 吴真真看着容妃床上的那个玉石枕头的时候怔了下,细看之下,俨然不是之前的那个了,却依旧视若未见,给容妃盖好了被子之后,吴真真方道:“昨天的手术很成功,你也见到效果了,这几日按时喝药,纵然药方不齐全,可是不会过多地影响你恢复的进程,如果你身边的人都可信的话,那么十余日的时间,你的伤口便能痊愈了,但是切记,这两年之内药是一定要吃的。” 容妃明白吴真真的意思,当下道:“有劳了,我想,我们一定还会在见面的。” 医术能超过宫里的御医,甚至可以称之为整个东旭的“神医”,容妃不相信安云镇那个小地方能困的住他们。 吴真真和凌青子走出去的时候,甲子已经准备好了轿子要送他们下去,这次凌青子并没有拒绝,坐上了轿子。 因为是白日,所以吴真真并没有任何的睡意,当下观望着四处的风景,没过多久,吴真真便发现了怪异之处,那就是吴真真总觉得下山的时候不是上山的那条路了。 不过也是,上山的时候路是笔直的,而下山的时候自然是要走盘旋的了,否则很容易摔下去。 只是,中午过后不久,便到了山下,这倒不是因为说吴真真坐轿子还没坐够,只是因为吴真真觉得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之前上山的时候走的笔直的路线,大约用了四刻钟的时间才到,而现在绝对没有超过四刻钟,直接看太阳便能大概的猜到时间,排除掉那大汉的速度增加了等各种因素,吴真真还是觉得有问题。 就在吴真真无意中回眸的时候却怔住了,因为她突然感觉整个山都在盘旋着,晃动着,怎么会这样? 吴真真揉了揉眼睛,却依旧觉得山变了样子,当下立刻走到了凌青子面前:“师尊,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凌青子仔细地看了下之后道:“嗯,有许多血丝,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上了马车的时候再休息。” 吴真真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被凌青子扶上了马车,吴真真见状便没有多说,等到凌青子也上了马车,并且关上了马车门的时候,方蹭到了凌青子身边去。 凌青子却直接把吴真真抱到了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想说,那山是有问题的?”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一阵痒痒的感觉,吴真真抓了抓耳朵,旋即向凌青子的身上靠了靠:“难道不是我的幻觉?” “其实那山的道路本来就是旋转的,不过因为视觉差的缘故,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再看那山路,却是直的了,其实一直都是从山顶盘旋而下的。”凌青子解释道。 吴真真惊呼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上山的时候凌青子一直不愿做轿子呢,感情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发现怪异了啊,吴真真有时候真怀疑凌青子是火眼金睛,否则就是太过聪慧了,聪慧到了一种令人害怕的地步。 “我们是今晚连夜赶路回去吗?”吴真真看着凌青子又道。 凌青子扫视了一下马车,很是舒畅,并不比来时的那辆马车差,可见应该是打算连夜赶回去的。 倒是连累了甲子了,一直跟着吴真真等人奔波着,不过,这也算是他的职责所在了。 按照容妃所说的那般,吴真真先把那两千两黄金存在了御剑钱庄,吴真真实地考察了下,就冲着钱庄里的没一个员工都一副冷硬的面孔,不管进来的是穿着价值千金的衣服的贵人,还是衣衫褴褛的乞丐,员工们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变化的,纵然顾客很多,可是员工们做起事情来,临危不乱,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就冲这些小细节,吴真真看的出来,这钱庄和容妃口中所说的没有差别,当下就把两千两黄金存在了这里。 两千两黄金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接待吴真真的是一个有着蓄了一点小胡子的男子,男子的神情淡然,既不疏离,也不温暖,却依旧不让人反感。 “你好,我叫洛笙,是这里的员工,”洛笙职业化地看着吴真真道。 吴真真指了指房间里的十箱子黄金:“这里面有两千两黄金,我要存起来。” 洛笙神色不变,并没有因为价值的数目而有丝毫的震惊:“可以,这些是手续合同,你先看下。” 凌乱冗长的几张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吴真真直接把那纸张交给了凌青子,凌青子看后吴真真便直接签字了,一切都办好之后也不过才傍晚,吴真真摸了摸手上的簪子之后便离开了。 出了钱庄的时候吴真真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那身影一闪而过,便走近了不远处的酒楼里,凌青子看着有些呆怔的吴真真,走上前去:“怎么了?” “额,没什么。”说着,吴真真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又向后望了一眼,她总有一种感觉,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应该是肖宁,只是现在却是无法上前去与她相认的,一来吴真真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进京的原因,二来,吴真真也不想让甲子等人知道肖宁和她的关系。 ------------ 第八十三章 你欠了我的烧鸡 甲子依旧带着凌青子和吴真真走了比较偏僻的近路,看着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凌青子,吴真真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似乎,凌青子来了京城一趟真的只是给容妃看了病而已,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这却是有些不正常的,因为吴真真知道凌青子可不止只有神医这一个身份。 手腕上的玉镯依旧轻微地震个不停,一路上就没怎么消停过,看来整个东旭生病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吴真真是随意地扫了几眼,默默地记住了几个便没放在心上了,毕竟甲子可是不会允许他们在路上停下来去给其他的人治疗的。 现在的吴真真已经不会再成为玉镯的奴隶了,以前她一切都按照玉镯上的来,可是现在玉镯估计出来的价格吴真真按照行情却觉得没有那么精准了,所以现在玉镯成为了辅助她的东西,她可以去驾驭玉镯,却不会再为玉镯服务了。 这日吴真真翻了个身子,感觉脑袋都要睡扁了之后方郁闷地坐了起来,对着窗外哀嚎了一声:“睡的都半身不遂了!” 外面两只乌鸦“呱呱”地飞过,除了马蹄“哒哒”的声音之外,却是再无任何的声音了。 凌青子被一直靠着的软垫递给吴真真:“用这个吧。” “……”吴真真能说她现在看到床上的用品都会觉得浑身酥软吗? 吴真真当下走上前去,蹭到了凌青子身边坐着:“师尊,你会觉得无聊、寂寞、空虚、冷吗?” 凌青子从书中抽回了视线:“你是在说你,还是在问我?” “额,”吴真真汗颜,当下却斜倚在凌青子的身上,还未开口,凌青子却已经把吴真真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你现在全身上下可都是财富。” 吴真真蜿蜒了唇角,小手摸着凌青子垂下来的柔顺的青丝,想着自己身上除了虎符之外还有一根发簪、还有李逍遥的玉佩,并且,还有着一大袋子的珍珠,如果吴真真从现在开始决定做个米虫,那么她一辈子将都不会再为生计而奔波了。 只可惜,吴真真现在还不想做米虫,因为凌青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吴真真会一直陪着凌青子,等他有了想要归隐的想法的时候,吴真真会觉得那个时候她会成为最快乐的一只米虫。 想着,吴真真拥住了凌青子,努力地嗅着他身上那种能让他安心的感觉的味道:“师尊,我们还会回来的对吗?” 凌青子没有言语,不过,他知道,不久之后他便会回来的。 终于再度到了那条大河,吴真真看着河立刻如同老鼠见了猫般精神抖擞着蹦下了马车,想了下,这一来一回可就是耽误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看着凌青子要上船,吴真真微怔:“师尊,上次你究竟是怎么来的?” 凌青子看向远处一层层绿色的大山:“我连夜做了一个简易的飞机,飞过来的。” 简易的飞机?吴真真立刻来了精神:“那师尊你再做一个?我们直接飞回去好了。” 凌青子接着刚才的话:“可是在半空中那飞机便散架了,我掉落在了一棵树枝上,随后我便翻山越岭,翻了一天,终于到了这里。” 吴真真怔住了,随即绷紧了脸色:“师尊,你就逗我吧!” 凌青子却不再言语,跟着吴真真上了一条船。 而当年之后,当吴真真知道凌青子说的实话,并没有逗她的时候,转身拥住了凌青子:“没想到,一转眼,我们都变成小老头,小老太婆了。” 当然,这自然是后话。 话题扯远了,回来。 船上却比马车上要舒服多了,吴真真等所有人包了一艘船,却是完全足够了。 甲子从暗卫变成了明卫,纵然每天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可是却不带着面具了,并且出现在人群中的次数也多了,当然最为主要的就是跟着吴真真。 这日甲子吃了午饭要回房休息的时候,甲子又惯例地跟在了吴真真的身后。 吴真真转眸:“你是我的小尾巴还是我的影子。” 甲子神色不变,英俊的容颜上并没有一丝的羞恼:“我只是保护你的安全。” “难道你认为现在会有人要杀我吗?”吴真真冷睨了眼甲子,纵然甲子非常耐看,越看越会觉得英俊非凡,可是吴真真全身心的心思都放在了凌青子身上,自然是再也容不下他人了的。 “以防万一。”甲子的口气还是冷冰冰的,和蒋什没有区别,看着就想让吴真真直接把他踢到水里去。 “啪”地,走到了船舱里的吴真真直接关上了舱门,把甲子挡在了门外。 甲子也见怪不怪了,并没有任何地反应,换了个方向,就一直守在门口,吴真真答应了给他万年灵芝还有那三味药,甲子时时刻刻铭记在心上,所以现在最为重要的是,他要把吴真真给看住了。 吴真真一觉睡到了傍晚,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刚打开门就看到一堵黑色的肉墙,当下大叫了声:“鼠儿!” 鼠儿立刻从不知名的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站在了吴真真的面前。 “他之前不是欺负过你吗?而且现在可还抢了你的任务。”吴真真看着鼠儿道,反正甲子也不是鼠儿的对手。 “一只烧鸡。”甲子立刻说道。 第一次和鼠儿打斗,甲子便知道了鼠儿功夫看似杂乱,可是却每一招都那么出奇制胜,他根本不是鼠儿的对手,第二次,也就是在京城的山上的时候,他奉命要抓住鼠儿,竟是发现鼠儿浑身滑腻如同泥鳅般,而且竟然还会锁骨功,这一度让甲子认为鼠儿是没有骨头的,可是没有多久,甲子便知道了鼠儿喜欢吃烧鸡,这还是甲子无意中发现鼠儿老是盯着烧鸡看得知的。 丫丫的,竟是学会威胁人了,吴真真盯着鼠儿,她倒是要看看区区一个甲子能否能够威胁了自己的人去,不过,万一这个鼠儿真的就为了一只烧鸡而叛变了,吴真真已经在把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右脚上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直接把鼠儿给踢到水里去! 好在鼠儿神色不动,对着甲子伸出了手去。 “两只。”甲子继续讲着条件。 鼠儿伸出去的手微怔了下,就在他眸光有些游移的时候,甲子又立刻拿出了一锭银子:“三只。” “啪”地,吴真真已经趁着甲子不备一脚把他踢到了水里去了,竟是胆敢当着她的面收买她的人,只当她是死的吗? 蓦地,齐刷刷地十余人立刻把吴真真和鼠儿都给包围了起来,神色冷峻,手皆握着腰间的短剑。 吴真真的上牙齿碰了下下牙齿,随即强自镇定地看着鼠儿道:“你看看人家,主子一有危险立马就知道冲出来,这可是你要多学习的地方啊。” 鼠儿颇为恭谨地点了下头,当下看了眼还在水中挣扎的甲子,随即走上前去:“你给我三只烧鸡,我就救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他们救你的。” 这句话还真是明亮的一根导火线啊,本来试图找吴真真报仇的诸多黑衣人立刻就把目标转移到了鼠儿的身上,好在还是有几个激灵的立刻把船上的绳子扔了下去,试图把甲子救上来。 就在这时,鼠儿迅速挥剑斩断了所有的绳子,目光灼灼地看着甲子,脸上写满了烧鸡三个字。 甲子见与众人围打在一起的鼠儿,竟是直接把船家都给引来了,船家大叔一看,怔住了,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船上竟然多出了这么多的人,正想上前多要一些路费的时候,可是看着“哗哗”不停地被打下水的众人,立刻后退了几步,躲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眼看着明日就要上岸了,此时如果小命出现了问题,多亏啊。 鼠儿之前和甲子和乙子交过手,虽然功力在他们之上,可是面对十余人还是有些困难的,好在凌青子给了他独家秘药——痒痒粉,所以鼠儿才能轻而易举地就打过他们。 转瞬之间,还有一个黑衣人没被打下水,鼠儿却看也不看向那黑衣人一眼,只看着甲子,因为他知道,所有人中只有甲子说的算。 鼠儿简单地数了下,旋即道:“三十只烤鸡,没得商量。” ------------ 正文卷 ------------ 第八十四章 冒失鬼 ------------ 第八十五章 相见怎能不相认 ------------ 第八十六章 断头山呀嘛不断头 ------------ 第八十七章 都是多想惹的祸 ------------ 第八十八章 再度相见 ------------ 第八十九章 花猪与老鼠的缠绵 ------------ 第九十章 机缘巧合 “师尊,你觉得那个山寨应该怎么办呢?” “你不是已经有了注意了吗?” “可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吴真真的口气中多了几丝撒娇的成分。 凌青子放下了手中的书:“拆了山寨,变成可流动资金。” 这个是自然的,更是吴真真的想法,吴真真当下又蠕动了几下,直接从凌青子的腿 ------------ 第九十一章 故事的高潮 嗯,就是这样。吴真真想着,当下挽着凌青子乐呵地向着家里方向走去。 看着周围的人为了花灯节而忙的络绎不绝,这不禁让吴真真想到了前世的人为了圣诞、春节等各种节日忙碌的场景,节日,总是会让人欢快,并且充满了美好回忆的东西。 蓦地,一个想法在吴真真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吴真真四下看了下 ------------ 第九十二章 水落石出 ------------ 第九十三章 故意落下水粉 ------------ 第九十四章 事实大揭密 ------------ 第九十五章 天将降狗血于斯人也 ------------ 第九十六章 就是要给你买衣服 ------------ 第九十七章 此宦官非彼宦官 ------------ 第九十八章 开个天窗 吴真真直接躺到了床上去,望着上面的屋顶,脑海里迅速地闪现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是把屋顶弄成天窗的该有多好,晚上还可以看星星。 吴真真是个实力派的,永远都是想到就立刻去做,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拖延。 所以这么想着,吴真真立刻推开门,走了出去,看星星! 今晚的星星足够明亮, ------------ 第九十九章 不告诉你需要理由吗 ------------ 第一百章 巨蟒的代价 ------------ 第一百零一章 非比寻常的玉佩 ------------ 第一百零二章 等价交换 “这块玉佩暂时放在我这里吧,放你那里只会给你带来灾祸。”凌青子看着吴真真道。 吴真真颔首,她可从来没有想过用这块玉佩要挟李华海,让他帮助自己做事,因为李华海可不是一般人,吴真真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是李华海的对手。 “只是,李华海不找到这玉佩,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吴真真看着凌 ------------ 第一百零三章 吐露心扉 ------------ 第一百零四章 要求换脸 ------------ 第一百零五章 焦急等待 小萝卜头颔首,吴真真的眼神似有着魔力般,等到小萝卜头走到了门外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出来般,随即挠了挠脑袋,只记得自己现在应该回去找表哥,当下疑惑地向前走去。 看着小萝卜头离开的身影,吴真真方松了一口气,好久没用催眠术了,今日好在自己面前的是小萝卜头,换一个像吴岩岩那样,意 ------------ 第一百零六章 盛情款待 吴真真直接去了客栈,吴真真看着正在和吴岩岩千叮咛万嘱咐的吴氏,只立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岩岩好不容易制止住了吴氏说不完道不尽的话,走到了吴真真的身边:“等下我陪你去。” 吴真真斜睨了吴岩岩一眼,虽然她现在很希望有个人陪着自己去,可是那个人却不是吴岩岩,而是凌青子,哪 ------------ 第一百零七章 一拍即合的交易 “……”李华海和他身边的小厮都石化了般的看着吴真真,随后李华海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有意思,姑娘真是个有意思之人。” 本来李华海就是让吴真真做个东道主的,虽然只是表面上的,可是现在,吴真真不付饭钱就算了,竟是吃饱了就要离开,试问,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 第一百零八章 善意的诬陷 ------------ 第一百零九章 渐渐走近你的心 ------------ 第一百一十章 乱嚼舌根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借酒说情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脑袋被粽子啃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香兰的怪异 按说现在都已经冬天了,哪里还有草叶? 吴真真疑惑着走上前去,难道凌青子又登山了吗?否则身上不可能沾到的。 到了屋子里的时候,吴真真上前升起了火炉,又给凌青子冲了一杯浓茶:“师尊。” 凌青子接过那茶:“半个月我们就出发去京城。”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何走的这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出乎意料的顺利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哎呀,你个小瘪三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走水了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使的相救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蛇蝎心肠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是棺生子 ------------ 第一百二十章 风流韵事 不过,听起来宫老爷子和吴氏,还有那个年氏之间应该有着吴真真所不知道的故事吧,不过也是,那个年氏这么歹毒,吴氏还未必就真的是她的对手,所以导致现在的这个情况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了。 只是,现在吴真真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宫萧和吴真真究竟是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虽然现在吴真真几乎已经确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知不觉的掉包 ------------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口亲出个大姨妈 ------------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解开心结 凌青子的吻一路滑下,看着那诱人的锁骨,凌青子前倾了身体,让吴真真的身体微微向后仰去,让她的身体比较舒适一些。 蓦地,凌青子看着吴真真有些疼痛的表情,怔了下,他的动作是带着挑逗性的轻柔,怎么会让她感到疼痛。 看着吴真真双手一直按压着自己的肚子,凌青子似是才反应过来什么般,立刻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蒋什的请求 白牡丹颔首:“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躲也躲不掉,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吴真真看着牡丹脸上重新恢复的光彩,终是露出了安心的神色来,看来牡丹已经从过去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这也不枉宫萧一直以来丝毫不动摇的坚持了。 吴氏一直被客栈的事情忙的晕头转向的,饶是吴真真坐在她身边坐了半响却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冰天雪地的等待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所有的秘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是成功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乌鸦的,拉长的,爪子 晚膳?吴真真怔了下,抬眸向外望去,果然的,外面已经一片黑暗了,吴真真没觉得时间过的很漫长,却不想一天都已经过去了。 看着一直守在白牡丹床边的宫萧,吴真真又看了下依旧精神抖擞的凌青子,最终还是走到了凌青子的身边:“师尊,你先净手吧。” 说着,吴真真又来到了宫萧的身边:“宫大哥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终将离开 ------------ 第一百三十章 亦敌亦友 ------------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让人爱不得的女人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恐怖的死亡后遗症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及时的生日 ------------ 第一百三十四章 特殊的礼物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鬼压床 ------------ 第一百三十六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好大坨的假弥勒佛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巧遇呵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床上的那只手 朱雀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更加没有说出他打听到的,宫府只有一位宫老爷子的事情,很多事情早知道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随后吴真真便没了再逛下去的兴致,因为宫萧在去他们那里的路上,所以吴真真便带着吴岩岩一起离开了。 今日在宫府门口所发生的事情他们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回到了 ------------ 第一百四十章 尝尝我的金沙粉 李逍遥看着烛光下吴真真那有些闪烁的精致容颜,外秀慧中,小小年纪便出落的如此美丽动人,并且才学不凡,这么一瞬间,李逍遥对吴真真产生了一种不可言明的感情,这些感情与他对其他的女子,其他的所有女子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 看着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李逍遥,吴真真上扬了眉毛:“怎么?现在是不是对我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孩子的小秘密 ------------ 第一百四十二章 酒后吐真言 ------------ 第一百四十三章 鬼附身了 吴岩岩看着吴真真眸中的风云变化,想要问出口的东西终究是又吞咽了下去,吴真真见状,随即看着吴岩岩道:“你今晚就守在娘这里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看着吴真真离开的身影,吴岩岩终究是没有跟上去,看着身边的银子道:“去打点热水来。” 吴真真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吴氏刚才说的话,总 ------------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这就是你的目的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知道的秘密 ------------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严重的内伤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鱼鳞片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窦初开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嗷嗷的好 ------------ 第一百五十章 婆婆先登门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这是什么情况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这是一种境界 ------------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谁的鸡翅 ------------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迷魂药啊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内幕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被屈服 不久之后,吴真真便把所有药草分包包好了,递给李逍遥:“三日一次就行了。” 李逍遥接过那药草就要离开,却被吴真真给扯住了衣领子。 “怎么?现在就想离开,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处理啊。”吴真真邪魅地看着李逍遥,却是把他看的心里发慌。 李逍遥被吴真真扯的坐到了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啊,饭啊 甲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即没有任何言语地直接向后院走去,吴真真看着他走出去的方向,随即看着身边的朱雀道:“带着他去厨房,晚上就让他继续住在这里吧。” 这里,就是指甲子之前受伤的时候居住的屋子,离吴真真的房间没有十步远。 甲子听了吴真真的话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朱雀听到 ------------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难对付 吴真真突然觉得自己的判断有些错误,也许,王可欣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对付,这种有着深厚心机的女子才是最难对付的。 并且,她还有着极强的忍耐力,也许,表面上的小女子心思,比较好对付的性格只是她丢出来的用来保护自己的烟雾弹罢了。 没有赵氏在,因为吴真真在的缘故,王可欣一直都 ------------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滴子 ------------ 第一百六十章 事实大揭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好着急的智商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糕点的秘密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终于相遇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见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出其不意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有惊无险 ------------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解说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弥勒佛的到来 ------------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说服吴氏 ------------ 第一百七十章 相关联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面点师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吸蓝茶庄 吴真真淡然地喝着茶水:“你对自己的智商这么没有自信?” 吴岩岩立刻一挺胸脯:“就冲着爹是皇商的智商来看,我也没理由对自己不自信啊。” “也许你是遗传了娘呢?”吴真真放下了茶杯,看着吴岩岩道。 “……”吴岩岩抽了抽嘴角:“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真真神秘地看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冤家路窄” 宫萧带着吴真真一路向前,吴真真四下看着,所有人的分工都井然有序,而且一路上就没有无人区,纵然那些伙计没有事情做,却依旧站在一边,手里摆弄着一些什么。 这些院子里以及每个房间里都在忙碌的伙计看上去神情严肃而机警,尤其是在看到吴真真和宫萧两个外人之后,直觉的,吴真真觉得这个茶庄真的就像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商讨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讨价还价 吴真真思索了下之后道:“我现在不能离开京城,但是你可以啊。” 李逍遥捏着坚果的动作怔了下,当下抬眸看着吴真真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把我支开,是不是?” 吴真真心中白了李逍遥一眼,如果不是你那个丞相爹,她至于现在都没法自由地去做想做的事情吗?可是这些事情却无法对李逍遥说,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突发事件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见面礼 ------------ 第一百七十八章 隐藏的小矫情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树林里的小路 ------------ 第一百八十章 故意卷入圈套 ------------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事情的真相 ------------ 第一百八十二章 掉落悬崖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回到宅子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原生态的密道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晶石中的蛊虫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宫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情敌相遇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化妆 “那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很好,倒是公主切勿忘记了你的职责才是。”凌青子看着慕容雪,深沉道。 慕容雪微微低眸:“这件事情是我鲁莽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只是,她是谁?你为了她擅自出宫,难道你记住了自己身上所承担的重任吗?” 面对着慕容雪的职责,凌青子神色不变:“她是谁和公主没有任何 ------------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迷宫一样的地道 吴真真自然不会认为她和白虎做这件事情是因为近墨者黑了,毕竟谁也无法保证青龙镖局里面的宝贝就都是干净的不是吗?在这种情况下,吴真真就是得遵循着弱肉强食的规律不是吗? 反正东旭又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不能偷盗青龙镖局里面的宝贝,再者,吴真真的人生格言就是,不贪,不快。 不得不说,这 ------------ 第一百九十章 缘分么 白虎自然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难道这些都是死人?” 吴真真对着白虎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死人的血肉还能这么丰满?早该成木乃伊了好吗?只是那声响之大在这个死寂的密室里这么的突兀,却是把吴真真自己都给怔住了,吴真真正想着待会被发现了会被怎么处死的时候,吴真真所猜想的事情却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十年如一故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坑爹的交易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购物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巧合的偶遇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找到月娘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继续搜寻 ------------ 第一百九十七章 悲惨的时光 ------------ 第一百九十八章 神奇的木牌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沙罗公主 ------------ 第二百章 话里有话 ------------ 第二百零一章 你到底去了哪里 ------------ 第二百零二章 三角恋的离开 ------------ 第二百零三章 荧光粉一样的发簪 京城的夜色很晚,即便这不是在京城的中心,吴岩岩纵然很是少年老成,但是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再加上今日和吴真真一起出来心情高兴了下,所以总是一个摊子一个摊子逛个不停,晚上卖的东西都是一些光亮的东西,也只有在晚上才能彰显出这些东西的特性来。 吴真真看着那些像前世的霓虹灯一样的东西,莫名地就 ------------ 第二百零四章 并非空穴来风 ------------ 第二百零五章 李逍遥的神伤 马车上,李逍遥一路上都哼哼唧唧的,但是却不是疼的,而是兴奋的,之前在那破院子里都不能起身的李逍遥竟是直接坐了起来,不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道:“我今日够帅吗?脸色是不是苍白了些?不过没关系,这也不会减弱我的玉树临风的气质的是不是?” 反正李逍遥也看出来了,吴真真已经洞悉了他的一切目的 ------------ 第二百零六章 终于进宫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吴真真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时却怔了下,怎么会是乙子? 吴真真立刻四处望去,才发现这就是自己的家没错啊,当下看着关上了房门的乙子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个时辰之后在老地方见,你也该实现你对我家主人的承诺了。”乙子看着吴真真道,虽然乙子长相很客观, ------------ 第二百零七章 冲突 ------------ 第二百零八章 皇上的威严 ------------ 第二百零九章 见面 ------------ 第二百一十章 装聋卖哑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催眠术 ------------ 第二百一十二章 皇上的心机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初见皇太后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双人催眠 ------------ 第二百一十五章 皇后的密道 ------------ 第二百一十六章 险而又险 ------------ 第二百一十七章 白牡丹的身份 就这样凌青子直接上了马车,因为有皇后的手谕在,所以凌青子就在这有惊无险的一查中出了皇宫,一直行驶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马车突然停了下,就在这时,凌青子敲了敲暗格,紧接着吴真真和白牡丹便先后从暗格里滚了出来,好在这暗格足够干净,所以两人身上倒是没有丝毫的灰尘。 吴真真扶着白牡丹坐在了凌 ------------ 第二百一十八章 质问 ------------ 第二百一十九章 传说中的秘方 ------------ 第二百二十章 吃你丫的米虫去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喵了个咪的小心思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准备手术 看来皇后对慕容雪对于凌青子的心思还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并且吴真真也看的出来,皇后并不愿意慕容雪和凌青子在一起,只是这不愿意他们在一起的原因是觉得凌青子只是一个神医,配不上慕容雪呢,还是因为皇后已经知道了凌青子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吴真真的心又开始突突了起来,当下怀中的金子也觉得异 ------------ 第二百二十三章 说破关系 吴真真立刻堵上了凌青子的唇瓣,有些生涩却依旧不放弃地啃咬着凌青子的嘴唇。 凌青子给吴真真生涩的动作弄的一阵哭笑不得,当下一个翻身直接把吴真真给压在了身下,然后引导着她。 吴真真紧紧地闭着眼睛,脸颊都已经红透了,两世为人却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虽然她急迫,可是却是丝毫没有经验的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意外的留下 ------------ 第二百二十五章 秘方的真实性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太子的心上人 ------------ 第二百二十七章 规矩 ------------ 第二百二十八章 惩治嬷嬷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夜见容妃 ------------ 第二百三十章 香囊的秘密 ------------ 第二百三十一章 乱坟岗上的香囊 ------------ 第二百三十二章 水深火热的聊天 吴真真却依旧只是睁开了一只眼睛:“师尊,人家是真的生病了。” 凌青子试探了吴真真泡着的水的温度,随即又给她加了一些水:“昨晚干嘛去了?怎么会突然发烧这么严重?” 吴真真随即又把和蒋什去了乱坟岗的事情告诉了凌青子,自然又免不了凌青子的一阵说教,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吴真真才恢复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公布身份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惊天内幕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太后的惊人之举 ------------ 第二百三十六章 肥厚的腰牌 ------------ 第二百三十七章 消除疑惑 ------------ 第二百三十八章 芍药的身世 甲子还住在之前的厨房,看到吴真真之后却没有任何的诧异,仿佛早就知道了今天吴真真一定会回来般。 甲子比吴真真临走之前更加消瘦了一些,但是还算健壮,芍药当下就去帮甲子收拾东西,吴真真和甲子走到了屋子里去。 “听说你有段时间不在府上?”吴真真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甲子颔首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出宫 吴真真上上下下打量了吴岩岩的一眼,半个月不见,这小子又长高了许多,简直就是吃生长素长大的啊。 “宫大哥。”吴真真看着宫萧走上前去,宫萧却是比之前消瘦了许多,但是看见吴真真的时候眸中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的。 “回来就好。”宫萧沉默寡言,吴真真当下也没多说什么,把宫萧等人带到 ------------ 第二百四十章 无双 ------------ 第二百四十一章 随从出兵的条件 ------------ 第二百四十二章 救星的到来 ------------ 第二百四十三章 巴扎特 ------------ 第二百四十四章 护国大将军的请辞 ------------ 第二百四十五章 福大命大 ------------ 第二百四十六章 点滴之情 ------------ 第二百四十七章 恐怖分子 吴真真知道这些恐怖分子留不得,否则就等于放虎归山了,而就在这时,一个健壮的汉子已经走上前来直接把白牡丹给背在了肩膀上,吉祥看着吴真真错愕的神情,随即道:“我们吐番比较开放,所以他抱着公主也没事,我们快走吧。” 令吴真真更为诧异的是,那健壮的汉子抱着白牡丹却如同抱着一件衣服般,健步如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基情四射 ------------ 第二百四十九章 传奇的大姨妈 ------------ 第二百五十章 招财猫 ------------ 第二百五十一章 醍醐灌顶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同归于尽 ------------ 第二百五十三章 烧死的宫女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像蚯蚓爬行 ------------ 第二百五十五章 吴岩岩的到来 吴真真和凌青子一直居住在这里养伤,途中的时候蒋什来看过她几次,算是为她和吴岩岩等人传话了,只是吴真真现在还无法露面,蒋什要等到把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之后才能让吴真真出现在众人面前。 凌青子身体被毒反噬的情况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再服用一些固本培元的药就行,而吴真真的脚却一直都没有好转 ------------ 第二百五十六章 容妃真实的身份 “师尊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治疗好我的脚,你就安心吧,再者,不用再使用脚了,那么就可以每天坐在轮椅上,不用走路了,多好。” 吴岩岩却只是严肃地看着吴真真,并不言语。 被吴岩岩盯得有些感觉背后冷飕飕的,当下道:“好吧,其实我还是一个很勤奋的人的,我不会这么懒惰到连路都不想走了的。 ------------ 第二百五十七章 恢复 ------------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与世长辞 ------------ 第二百五十九章 他们有可能吗 ------------ 第二百六十章 禁果的滋味如何 ------------ 第二百六十一章 春宵帐暖 ------------ 第二百六十二章 重回京城 但是肖宁也没多想,在心底深处,她依旧只是把吴岩岩当成小弟弟去对待的。 吴岩岩换好了衣服之后便把需要缝补的衣服递给了肖宁,肖宁便拿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且说吴真真把凌青子拉走之后看着凌青子道:“你和娘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你们之间那么怪异?” 凌青子只是反手拉着吴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华妃当道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夜见容妃 ------------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起看日出 ------------ 第二百六十六章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 第二百六十七章 脑部受伤 ------------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两相权责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可能失忆 ------------ 第二百七十章 迁居 ------------ 第二百七十一章 萧娆 没过几日,李逍遥便告诉了吴真真她想知道的那人的消息,并且顺便给吴真真带来了一个人,萧娆,一个五官比较硬朗,有点小胡子却是不失英俊的男子,李逍遥介绍说他是官府大人的侄子,现在也同在府衙做事,管理的就是人口方面等问题,也就是吴真真下次再打听任何人的问题,只要问萧娆就可以了。 萧娆不是古 ------------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能开先河 蒋什只是淡然地听吴真真说着,不问什么,也不说什么,吴真真也就一直拉着蒋什在院子里转着圈,一直念叨着,念叨的久了,即便蒋什想不起来,也能记住了,而且凌青子也说经常念叨以前的事情会帮助蒋什恢复记忆。 蓦地,蒋什突然不走了,吴真真顿住,顺着蒋什的视线望去,却是看到了站在树下的无双,吴真真 ------------ 第二百七十三章 二夫人 ------------ 第二百七十四章 真假怀孕 ------------ 第二百七十五章 男扮女装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好女风?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喜宴 且说走远了的吴真真终是放下了肖宁的胳膊,当下看着肖宁道:“你不会怪我吧?” 肖宁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在想今后还嫁不嫁的出去。” 吴真真眸底闪过一抹笑意:“话说刚才她挺痴情的,怎么就看不上他?除了外在的原因,你本身也对他没感觉是不是?” 肖宁无奈地看了一眼八卦细胞 ------------ 第二百七十八章 残废 ------------ 第二百七十九章 皇上的人 ------------ 第二百八十章 奇巧玲珑瓶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大嘴巴的苦恼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合作愉快 ------------ 第二百八十三章 手术进行时 ------------ 第二百八十四章 邻国的富商 ------------ 第二百八十五章 进行完善 ------------ 第二百八十六章 解救孤儿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吃尸体的怪人 ------------ 第二百八十八章 美男计 原来是这样,吴真真只听着就能想象的出那种场面了,当下没再具体地询问,毕竟这件事情随着那个怪人死了之后就可以终结了。 早上在吃饭的时候,吴真真的手腕上再次传来麻痛,仔细看去,却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而且还是肾方面的问题,吴真真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李逍遥,却是不知他和月娘如何了。 吴真 ------------ 第二百八十九章 茶庄 凌青子有些哀怨地看了吴真真一眼,纵然是让他使用美男计,对其使用者可以换个人吗?对着这个满脸堆笑,凌青子生怕粉都会掉下来的人会非常倒胃口的,但是事实却容不得吴真真去做选择。 最终吴真真和凌青子很快就见到了周健,周健和吴真真所想的几乎是一样的,完全是一副肾虚的征兆,也难怪这贵妇人如此嚣 ------------ 第二百九十章 贵妇人 ------------ 第二百九十一章 故意逃离 ------------ 第二百九十二章 私自加大药剂 翌日一早,吴真真起床的时候,看着躺在身边的凌青子,当下安了神色地压在了他的身上,凌青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当下把吴真真给轻轻放了下去,随即道:“我去给你熬汤。” 凌青子经常在吴真真的食物中放入一些药草,而凌青子却说成是补品,好在味道还不错,别人去做凌青子也不放心,吴真真却是抓住了凌青 ------------ 第二百九十三章 马大姐 ------------ 第二百九十四章 恶人的挑衅 ------------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毒瘤冲突 ------------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夜晚偷袭 ------------ 第二百九十七章 阴沟里翻船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安定心思 ------------ 第二百九十九章 希望学堂 ------------ 第三百章 依依不舍 ------------ 第三百零一章 撒泼 ------------ 第三百零二章 决定离开 ------------ 第三百零三章 被算计出嫁 ------------ 第三百零四章 送花 ------------ 第三百零五章 芸儿 凌青子当下却是又看着吴真真道:“再者,现在岩岩还小,这件事情说不定他根本从来就都没有去考虑过。” 凌青子这么一说,吴真真倒是真的认为自己是太过未雨绸缪了,当下便不再多想这件事情。 然而,有件事情却是促进了这件事情。 翌日,吴岩岩并没有去学堂,而在上午的时候,却是有个 ------------ 第三百零六章 挑明 ------------ 第三百零七章 真情告白 所以,吴岩岩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对于肖宁的感情了,他不是冲动,更不是一时的兴趣,他是真的想要和肖宁在一起,想和她过着吴真真和凌青子那般幸福却很平静的生活。 回到房间的吴岩岩挥笔就画出了肖宁的一副自画像来,这是今日她在烛光下刺绣的模样,肖宁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吴岩岩的 ------------ 第三百零八章 崴脚 ------------ 第三百零九章 送礼 ------------ 第三百一十章 危机 ------------ 第三百一十一章 小尾巴 ------------ 第三百一十二章 回来 ------------ 第三百一十三章 肖淼出生 ------------ 第三百一十四章 凯旋而归 ------------ 第三百一十五章 计划着怀孕 ------------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互相关爱 ------------ 第三百一十七章 清华山 ------------ 第三百一十八章 神奇之地 ------------ 第三百一十九章 惊奇之处 ------------ 第三百二十章 大结局 求婚 ------------ 番外1:肖淼和小呆 ------------ 番外2:青青和小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