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穿越后的乐趣是做史上第... 贞观八年春，我躺在屋顶看着璀璨的夜空，在漫天星光的衬映下开始思考一个恒古的问题，人从哪里来？时间又是什么？ 在点着烛火的房间里，张素在装订成册的纸上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下了这样一行小字，犹如鸡刨的字体实在不堪入目，随便被一个人看到可能都会表示，自己用脚都比他写得好。不过张素却是已经尽力了，用毛笔写字本来就不容易，还要写得小那就更难了，他一直认为能用毛笔写蝇头小楷的都是怪物。 替张素磨墨的是个十四岁许的小萝莉，她穿的衣服是…呃，不认识，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是水青色的汉服，或者说唐装可能也对，唐朝时候的衣服嘛。小萝莉的左眼角有一颗醒目的泪痣，此刻她双手背在后面，看了张素写的字后就垫起脚尖，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少爷，小玉从来不曾见你上过屋顶啊，什么时候又看着星星思考过了？” 小玉就是小萝莉的名字，她是张素的贴身丫鬟。外表还是未成年，灵魂已经是猥琐大叔的张素被这俏模样给萌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嘛，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重点是少爷我在思考很严肃的问题。” 说着张素挽着袖子将笔蘸上墨，又接着写：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掌控时间，可以在过去和未来里自由穿梭，如果一个物体的速度达到或者超过光速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做到？只是，如果人真的能回到过去，那回到过去的人杀了自己的外祖母又会如何？ 小玉站在边上越看越迷糊，忍不住又开口道：“少爷，你到底在写些什么啊，我怎么都看不懂？” 小玉识字，这在男人识字率都很低的年代是很难得的，主要还是跟环境有关，不过即使识字张素写的这些内容对她来说还是太玄了，换个大儒来估计也要看的一头雾水，这年头谁没事瞎琢磨这种东西啊。 “这个…”张素沉吟了一下，很想给小玉上一堂科普课，不过这貌似是个大工程，讲的时候还会带出很多小玉更加理解不能的东西，所以还是只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说道：“嗯，这是一些很哲学的问题。什么，哲学你也不懂？不懂也不要紧，你只要记住，这些东西能让少爷我名垂千古，会在一千多年后会让无数人顶礼膜拜就可以了。” “小玉不懂什么大道理，不过少爷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很厉害的。”小玉对自家少爷有种盲目的崇拜，一听关乎到名留青史的问题磨起墨来变得更加卖力了，半响后才又迟疑的说道：“少爷，既然这个什么传要流传下去，那怎么用白话来写呢，这太不正式了啊。” “是自传。”张素提醒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少爷我的目标是，让后世每个人都能知道我的生平事迹，所以当然是用白话的方式来写更能让人明白一些。” 嘴里这么说着张素心里其实还是挺遗憾，如果是用文言文装逼效果绝对更佳，可他又不是中文系的，之乎者也什么的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是写了。玄思一下，貌似白话文运动是民国时候才开始的，那是一千多年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是提前搞一搞？ 这样一来又可以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了，张素很乐意这样做，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这种恶趣味的想法就成了他在唐朝生活的动力之一，每每想到后世的人看到他的自传目瞪口呆的样子就会觉得很兴奋，对穿越来到唐朝的怨念也少了许多。 不是每个人遇到穿越的事情都能那么倘然，虽然之前张素从小说中看到男主角穿越之后改变历史、建功立业、美女成群的时候也会有要是我也能穿越就好了这样的念头，不过纯属叶公好龙，真正的穿越了他才明白过来事情也不全是那么美妙。 张素觉得自己根本不适合穿越，首先他只是个沉迷于动漫小说电影游戏的宅男，对历史的了解仅仅来源于早就被改得千疮百孔的穿越小说，而且他的专业还是计算机，前世里这个专业支撑起了他的宅男生活，在大唐这明显是屠龙之技，毫无用武之地。 宅男的天敌是停电，没有电的世界那就等同于地狱，在大唐不仅奢望不了计算机专业能有什么作用，更别指望有动漫可看。小说倒是有，可通篇的文言文不仅看不懂，娱乐性也是差强人意。无所事事感觉度日如年的时候他都忍不住会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老天才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 想到这些事情张素为自己遗憾的同时也为大唐朝遗憾，自己不远千年的赶来找不到生活的乐趣，也无法给大唐带来什么，如果换个理科男前来，那肯定能推进大唐的科技发展，这才是双赢的事情嘛。 搞不了发明创造，所以张素就只能用超时代的思想乱七八糟的写些东西来忽悠后世的人，既然穿越了怎么说也该在历史上留个名字，当不了军事家、改革家等等，走偏门做个思想家、哲学家之类的也是好的。 有着超越一千多年的思想，要留下些史上第一的头衔也不算难，比如说史上第一个研究世界上有没有外星人的人这样子。根本没有必要真的去做研究，在书上写下一行字就能把后世的人给忽悠瘸了，这么轻松讨好的事情不做那是傻子。 相比起浮想来推广白话文这种实际的事情就难多了，换个大儒来搞可能也会被指责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更何况他在学术上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被天下士子用口水淹死都是轻的，所以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搁置再议。 实在不行也可以在自传上写在某年某月提出过用白话的方式来写文章，但是被否决了这样的，反正后世那般挖祖坟的人也不可能找得到人询问是不是真的提出来过。 又想起穿越这个事实，张素又在纸册子的扉页上慎重的写下了一句话：事实证明，一般人从高空坠下喊变身是没有用的。带着点沉重的心情张素搁下毛笔，说道：“小玉，本少爷要睡觉了，快去暖被窝。” ------------ 第二章 身份尊贵却也不是那么风... 搂着妹子睡觉对宅男来说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如果不是穿越了，等到猴年马月都不能肯定能有这样的享受，更何况怀里还是个萌萝莉。虽然张素穿越前也才二十多岁，不过很多人表示超过二十岁就是大叔，久而久之他也认为自己是个大叔了。 大叔对萝莉总是有着特殊的妄想，后世的话除了校长外鲜少能有人如愿以偿，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张素又会庆幸能够穿越。嗯，很矛盾的心情，因为宅男的心态本身就很矛盾。 经过无数后宫动漫和后宫小说的熏陶，再加上男人的本性，张素对广开后宫那也是无限向往的。而在唐朝就算是个平民也可以三妻四妾，不像后世那样是高富帅才有的待遇，就连养不起媳妇都不要紧，让媳妇养都没有问题，据说好些书生都是吃着软饭高中的…… 说起来穿越这事老天倒也没有亏欠张素，直接就给了他一个二代的身份，这具身体才不满十六岁的年龄，但爵位可是国公，仅次于皇亲贵族，开后宫这种成就从当初只能妄想到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了。 当然，这得益于有个了不得的爹，张素现在这个身份的父亲名叫张公谨，是大唐的开国功臣之一。之前他没有怎么听说过这个名字，小说中经常提到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他知道也就长孙无忌，过年大门上贴着的秦叔宝和尉迟恭，还有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陈咬金，其他的几乎没有印象。 貌似有小说中提到过，张公谨有三个儿子这样的，怎么变成一个独子了？开始的时候张素还有些疑惑，想不通也就当自己记错了，反正这种细节根本就不重要嘛。 张素是穿越过来才知道的，这世的父亲虽然不像陈咬金等人那么有名，但牛逼程度却一点都不输给他们。张公谨是武将，开始在王世充手下为官，后来进了李世民幕府，玄武门之变前李世民还犹豫卜卦，是张公谨让其坚定了信念。 据说在玄武门之变中臂力过人的张公谨独自关上了大门，挡住李建成和李元吉的追兵保护了李世民，而且还参加了灭***的战争，战功赫赫，能跟长孙无忌等人一起被封为国公也就不奇怪了。 可惜的是这位很牛逼的“父亲”已经在贞观六年英年早逝，年仅三十九岁，逝世当天李世民不顾辰日不能哭泣的古礼风俗大哭悼念，定谥号曰襄。张素也是因此才知道古代有谥法这种东西存在，是为了表彰逝者的事迹品德，谥号中辟地有德和甲胄有劳曰襄，也就是有征战、开疆拓土功劳的意思。 张公谨的封号是邹国公，按照制度，子孙在继承爵位的时候是要按照顺序依次递减的，整个大唐近三百年历史被允许世袭罔替的勋爵也就区区十来人，要不是李世民惋惜张公谨挂得太早，钦点了让张素继承邹国公，他现在的爵位就是开国郡公了。 这些事情一直让外人津津乐道，整个国公府的人也为此深感自豪，不过毕竟人走茶凉，两年之后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貌似已经将张素这个邹国公给忘记了，做为国公的他也远没想象中那么风光。 首先张公谨不是士族出生，没那么多人来支撑家族，他一死邹国公府就是去了支柱，唯一的继承人张素还是个未成年人，在任何方面都毫无建树，会被遗忘也在情理之中。现在偌大的国公府也是虚有其表，除了他这个主人之外就十来个佣人而已，比起其他国公来那就差太多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张公谨食邑一千户也继承了过来，加上之前李世民还给了不少赏赐，扯拉之下倒也能运转国公府让张素衣食无忧，不然的话他就没心思去想怎么在大唐充实的生活下去了，忙活填饱肚子的事情就够他受的。 次日清晨，已经习惯睡到自然醒的宅男早早就被萌丫鬟小玉叫醒，此时小玉已经钻出被窝穿好了衣服，推搡了一下张素脆声喊道：“少爷、少爷，天已经亮了，该起床了。” “小玉，再陪少爷我睡一会儿。”张素睡眼朦胧的嘟喃着，又将小玉给拉近了怀里。他虽然很邪恶的让萌萝莉陪睡，不过真的就只是陪睡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贴身丫鬟本来就是用来暖床的，放着不用太浪费资源了，即使张素真的将小玉给推倒也没人会骂他禽兽。从小就开始照顾他的小玉今年十四岁，这个年龄在古代有些女孩子已经成婚生子，就算在后世不少这个年龄的女孩也已经学会了跟男朋友去开房，虽然张素有时候也会想，既然已经来到了大唐，有名正言顺推倒萝莉的机会怎么也不该错过，不过已经是两世处男的他还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如果小玉也有后世人的思维估计会骂张素禽兽不如，不过生活在大唐的萌萝莉很单纯，不会想太多，只是觉得真有很好。她也喜欢被张素搂抱着睡觉，只是此时明显不是时候，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用力去拉张素，说道：“少爷，你今天还得去学堂呢，不能再睡了。” “就说我生病了，请假一天吧。”张素还想接着睡，前世他就已经念了十六年的书，如果加上四年幼儿园那就是二十年，哪里还有心思去什么学堂。 “可是前几天就已经告假没去了，要是少爷再不去的话馆长会上报给圣上知道的。”小玉一边给张素穿衣服一边告知事情的重要性，这下张素也不敢任意妄为了，这可是封建社会，给皇帝留下负面印象可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招来惩罚那就更不值当了。 “唉。”叹了一口气，张素起床后接着道：“小玉，衣服我自己穿就好了，你去帮我准备一下去学堂该带的东西，免得我遗漏了。” 有人服侍很爽，不过没必要连穿衣脱衣这种事情都让人代劳，长久如此的话自身能力是会退化的，所以即使大唐的服侍穿起来颇为麻烦，不过张素还是在短时间之内就掌握了，洗漱之后要去的学堂就是鼎鼎大名的弘文馆。 ------------ 第三章 逃学书童 唐朝的学堂，也就是学校跟其他朝代也差不多，有官学和私学之分，官学就是朝廷举办管辖的，其中最负盛名的就是崇文馆和弘文馆，用后世的标准来衡量应该相当于清华北大。 崇文馆是太子读书和招贤纳士的地方，弘文馆除了皇亲国戚之外就是高干弟子，绝对的贵族学校，虽然是天下读书人所向往的地方，不过一般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入。 弘文馆在长安城西，张素穿越而来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对这个此时世界上最繁荣的城市已经没有多少新鲜感，所以出了门也没耽搁，买了两馒头啃着就径直往弘文馆走，只是多少有些意兴阑珊，完全提不起干劲来。 当今大唐皇帝李二对弘文馆很看重，给予了授课老师特殊权利，就连王爷公主都只能老老实实的，所以张素根本不敢像以前读大学那样随便翘课，李二经常过问弘文馆学生的学业情况，虽然这可能是关心儿女顺带着关照一下其他人，但始终是盯着呢。 “逃学书童每天念着四书五经，还有那唐诗和宋词在任性……”无聊之下张素只能唱歌来疏散心情，哼着小调来到弘文馆门口，对面同时也走来了一大一小两个俏丽的萝莉，张素连忙行礼打招呼道：“见过两位公主。” 入乡随俗，做为一个怕麻烦的宅男来到大唐也只能接受这些礼节规矩，两个萝莉中年长一点的是长乐公主，今年十三岁，性格温婉成熟，轻声应道：“张公子早。在学堂中大家都是同窗，公子唤我长乐就可。” 因为相处的时间很多，没被他这穿越者取代的张素就跟长乐公主很熟稔，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这句话长乐没少跟他说，不过人家公主随和不代表自己就能打蛇顺棍上，做为一个现代人张素对封建社会的皇权还是有些胆怯的，为了避免无妄之灾还是老实一点的好，要是哪天出了纰漏被抓着这小辫子治个冒犯之罪那还岂不是很冤。 “张素，你刚才嘴里哼哼唧唧的是什么？”说话的豫章公主比长乐小两岁，也更像一个小孩子，对张素唱的流行歌曲产生了好奇心，长乐看着张素的眼神似乎对此也颇有兴趣。 “嗯，这是一首后现代风格的歌曲。”张素这么说着突然觉得解释得不太对，这首歌即使在后世也被说成是后现代风格，在大唐砼后现代这个词貌似不足与形容了，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后现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乱七八糟的。”豫章公主对后现代这个词也理解不能，直勾勾的盯着张素说道：“我好像听到你唱逃学什么的，前几天你没来上学，老实交代是不是逃学？” “公主殿下，冤枉啊，前几天我是生病了才没法来上学的。”张素嘴里忽悠着，心里却是灵光闪现，好像小说中有不少穿越者喜欢用唱流行歌曲来泡妞，自己也许也该试一试。 打着哈哈跟着两位公主走进弘文馆，跨进大门就听见了异常肉麻的喊声，随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一声“表妹”，本来正在跟长乐说话的张素还没来得及看清人影就被强行给挤到了一边，不过不用看清他也知道这货是谁，能叫公主表妹的也就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了。 “整天缠着姐姐的讨厌鬼。”豫章嘟喃一声，张素则是耸耸肩就跟其他学友打招呼去了，拱手笑道：“各位兄台，多日不见可安好？” “素哥儿，这话该是我等问你才是，你可是好几天没来了。”吴王李恪哈哈一笑首先开口，弘文馆现在有好几十个学生，同样也有小团体，和张素要好的除了李恪以外还有李靖的儿子李业翎、尉迟恭的儿子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还有程咬金的儿子程怀默。 他们几人连同李恪都可以算是将门出生，不过只有尉迟恭和程咬金的儿子选择了从武，进入弘文馆也只是为了打底子，大部分时间都不来上课，也比张素还要厌恶读书。 ?几人说笑间，原本正跟其他女孩子聊天的李业翎的妹妹李芷也凑了过来，大眼睛里满是关心的问道：“张家哥哥，听说你前些天生病了，身体还好么？” 李业翎跟着笑道：“素哥儿，你没来这几天我家妹子可是挂念得紧呢，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怕她也跟着病倒了。” 李恪等人无良的笑了起来，让李芷小脸蛋变得红红的，大眼睛也看向了自己的脚尖，两手捏着衣角。张素看得心神一荡，默念几句对方还是萝莉后才拍拍胸脯说道：“芷儿，我的身体可是很棒的，些许小病完全不是问题，衣角完全康复了。” “李家妹子，我早就跟你说了，素哥儿的身体虽然比不上我等，但也差不了多少，不会有事的。”程怀默这话一出就被尉迟宝庆挤兑了，他挤挤眼睛说道：“你这莽汉懂什么，这叫关心则乱，是女儿家心思。” “你也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程怀默习惯性的开始拌嘴，李芷却是被调笑得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说了一声“张家哥哥，你可要保重身体”就跑了回去，这让张素有些心虚，本来装逼只是为了逃课，这样一来好像是为了骗取小女孩关心一样，实在不应该。 “先生要来了，大伙儿还是赶紧进去吧，晚了可是要被惩罚的。”李恪出言提醒，进入教室前扫视了一眼还在缠着长乐的长孙冲，低声跟张素说道：“素哥儿，我父皇好像已经决定下旨，要让我那妹子在今年嫁个长孙冲了。” “长乐公主今年才十三岁，是不是太早了？”虽然知道古代结婚早，不过张素还是觉得很意外，何况对方还是尊贵的公主，于是就说道：“长乐公主殿下跟长孙冲早有婚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过陛下不是颁布了，男子二十、女子十五方可成亲的律法了么？” “好像是长孙无忌首先提出来的，我父皇也不好驳他的面子。”李恪表情有些气闷，解释道：“父皇颁布的这个律法并不是限定的年龄，而是建议这个年龄成亲为佳，所以即使真让长乐今年嫁个长孙冲也不冲突。” 长孙无忌一直看不惯李恪，所以李恪跟长孙冲的关系也很差，而且长孙冲人品能力都渣得一逼，自幼跟长乐关系很好的李恪自然不希望自己疼爱的妹妹嫁给这样的人。 ------------ 第四章 再小心还是惹祸了 虽然跟李恪是死党，但这种事情张素显然是帮不上忙的。他跟长孙冲的关系也不好，虽然懒得去明争暗斗倒也不愿意看到长孙冲风光，不过在娶公主这个事情上他都是一点都不羡慕嫉妒恨，心里反而有些幸灾乐祸，大唐的驸马岂是那么容易做的。 跟公主结婚不是叫娶亲，而是叫尚驸马，是驸马高攀入赘皇家，原则上来说驸马还不允许纳妾，而且成为驸马之后就只能挂个驸马都尉的虚衔，不是实官，所以一般有志气的人都不会愿意做驸马。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在皇权社会只要皇帝一句话什么都可以例外，不过又能有几个驸马能让皇帝刮目相看？ 如果只是这样张素这个毫无上进心的闲人倒是很乐意尝试一下，毕竟当驸马听上去还是很牛逼的，可做驸马听上去虽然风光，实际上却是无比受气，结婚之后都不是跟公主住一起，人家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要想做那啥很爽的事情都还要看各种脸色，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够睡在一起一天。 有些驸马忍不住悄悄养外室，这要是遇到个大度的公主也就罢了，要是遇到善妒小心眼，比如现在也还是个萝莉的兰陵公主那种，虐杀外室都还只是轻的，总是要是做了大唐的驸马，你就倒霉去吧你。 还有张素最无法接受的一点，大唐风气开放，性同样也是如此，很多公主不允许驸马纳妾养外室，自己却是面首无数私生活混乱。汉唐都是在中国历史上有些特殊地位的朝代，强盛之处自不必说，但从某些方面来讲这两个朝代却有脏唐臭汉的说法。 臭汉说的是汉朝上至皇帝下至皇亲国戚都有娈童的癖好，断袖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而唐朝除了公主豪奢糜乱之外其他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则天，先是李二的人，然后成了“儿子”李治的皇后，武则天的姐姐和侄女也一起成了李治的妃子，类似这样的事情在大唐可谓数不胜数。 唐太宗李二被称为千古一帝，张素一直以外也很是佩服敬仰，不过除了英明神武之外李二贪花好色也是很为人津津乐道。在皇室的带领之下大唐整个社会也都差不多，后世小说中yy的母女花、姐妹花在唐朝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 这些事实很让张素感觉触目惊心，不过每当想起来的时候却又会产生一些邪恶的想法…… 张素想得出神，一众学子摇头晃脑的背书声更是好像催眠曲一样让他昏昏欲睡，就在他眼睛比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桌子被猛的拍了一下，“啪”一声响惊醒他的时候老夫子已经站在了跟前，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张素，吾让汝等背《论语》，汝这意欲何为？” 张素皱了皱眉，听这老夫子说话他都觉得累，隔壁桌的豫章在老夫子背后朝他做鬼脸，长孙冲脸上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张素无视了她们，装作无辜的说道：“先生，学生大病初愈，精神还不是很好，不是故意要睡觉的。” 前几天请假完全是装病，不过这个理由正好说得通，老夫子面色好看了一点的时候长孙冲突然说道：“先生，张素是在骗你呢，他先前哼着小曲来到学堂，还拍着胸脯跟李芷表示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明明就是故意睡觉，依我看前几天请假也是装病的。” “竖子。”老夫子一听脸色一变就骂了出来，在他看来读圣贤书是很高尚的事情，而在上课时候睡觉完全是对先贤的侮辱，张素对落井下石的长孙冲恨得牙痒痒，却是依旧故作委屈的说道：“先生，学生是因为不想让李家妹子担心才那样说的。” 张素的演技虽然声情并茂，不过老夫子还是黑着脸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破绽来，因为装病的例子实在太多了，在张素之前尉迟兄弟和程怀默这些见到书本就头晕的浑人也没少玩这招，所以长孙冲这么一提醒老夫子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生病生得红光满面，张素你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长孙冲继续出言奚落，顺道也提醒老夫子大病初愈的人面色是不可能这么好的，本来还被张素演技忽悠得将信将疑的老夫子这下也确定心中所想，脸色完全黑了下来。 “读圣贤书、立君子品、做有德人，这是每个读书人该有的觉悟操守，汝欺师罔上愧对先贤，将手伸出来。”老夫子的怒火已经到了极点，将戒尺聚在了半空中，这戒尺是李二亲自交给弘文馆的，就相当于尚方宝剑，王爷公主挨揍也只能老实挨着。 这老夫子虽然年老体衰，不过手上的力道可一点都不小，程怀默这样的壮汉都挨不住，所以一见老夫子要使用暴力李恪就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李芷不忍的将头扭到了一边，长孙冲这个罪魁祸首则是笑开了花。 这年头没有禁止体罚这个概念，在学堂上老夫子连王爷公主都不给面子何况张素只是个国公，只能老实的伸出左手手掌说道：“先生，不用扣这么大的帽子吧？说得学生好像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一样。” “要是天下学子都如汝般怠慢，那大唐的江山社稷该倚仗什么人？”老夫子说着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啪”一下狠狠打在了张素的掌心，张素疼得龇牙咧嘴，对这老夫子充满了怨念。 “这一下打汝愧对先贤，这一下打汝有负圣恩。”老夫子一边打还一边数落，五六下之后张素感觉手掌都已经麻木了，做为个现代来的穿越者，之前上学读书根本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心里有些不忿，忍不住就说道：“如果陛下将江山社稷寄托在这样读书的人身上，那才是天大的错误，就算能将四书五经都背下来又如何，还不是书呆子一个而已。” 张素赌气说出这些话后也很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能祈求已经浑身颤抖的老夫子不会被气出个好歹来，在这个年代，他这番话太惊世骇俗了一点，长乐公主等人听了之后同样是目瞪口呆。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是古人的共识，张素这是踩到雷区了。 “竖子敢尔！”老夫子涨红了脸呼吸急促，指着张素的鼻子说道：“自三皇五帝起始，读书人便为国为家立下了赫赫之功，即使朝廷更替也无法磨灭读书人的重要性，若是不同文章，如何修身治国？汝居然敢言读书无用，不配做一名学子，吾必将此事秉告圣上，将汝逐出弘文馆。” 老夫子说话的时候身体随着呼吸起伏激烈，搞不好马上就会背过气去，要是真把这老头给气死了那李二还不活寡了他，张素连忙说道：“先生，淡定，千万别激动，我的意思不是读书没用，而是说这样死读书没用。你要坚持住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他这话一点作用没起，话音还没落老夫子就已经晕了过去，眼明手快的李恪赶紧上来跟张素一起扶住了老夫子，大声喊道：“先生晕倒了，快来人将先生扶下去休息。” 一伙人七手八脚的将老夫子扶了下去，张素心有余悸的说道：“这老头也太脆弱了，不会真出什么事情吧？” “素哥儿，我很高兴你帮我们出了一口气，不过那样的话你都敢说，实在太大胆了一些。”尉迟宝林笑得很无良，他的兄弟尉迟宝庆和程怀默也都一个德行，他们仨最厌恶读书，挨打的次数也最多，一点都不同情被气晕过去的老夫子。 张素无奈的翻翻白眼，李业翎就说道：“吴王已经让人将先生救过来了，只是一时气没接上，没什么大事。” “先生没事，不过张素你就不一样了。”长孙冲春风得意，张素他们一伙不管谁倒霉都是他乐意看见的，更何况这次还是他将张素给推下了坑，成就感更强，肆无忌惮的在张素跟前晃悠，接着道：“若是陛下得知此事，将你开除出弘文馆都是轻的。” 张素很是郁闷，没心思跟长孙冲斗气，开除他倒是不在意，本来就不愿意来上学，这正好遂了他的愿，他担忧的是李二会因此抽上他几板子，那就正的成病人了。 “长孙小人，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你而起，有能耐咱俩干一架。”程怀默很够义气，纨绔气也十足，挽起袖子就要跟长孙冲单挑，尉迟兄弟也在一边帮衬叫嚣，声势十足。 长孙冲和程怀默从体型上就能看得出武力值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他当然不可能傻到动手，哼了一声说道：“我是斯文人，跟你们这种莽汉动手有辱身份，如果你们不满就用之前的约定来决个胜负吧。” 这个时候李恪也走了回来，接话道：“就这么办，馆主已经交代可以散学了，我们现在就去。” “如此甚好。”长孙冲说着带着人先走了出去，程怀默等人骂骂咧咧的紧随其后，可伶张素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他们之前到底约定了什么学堂里就剩他和一干女学员了。 ------------ 第五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说，你们有理解一下我这个倒霉催的心情么？张素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跟上去看看这些损友到底是不是想替他出头，这时候后面传来了长乐的喊声道：“张公子，请等一下。” 豫章首先跑了过来，拍手就在张素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张素，你刚才那些话有够惊世骇俗的呢，我很荣幸的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全天下读书人的敌人了，要是被我父皇知道，为了安抚人心怎么说也得揍你一顿。” 豫章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丫头绝对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张素的心本来就很忐忑，被她这么一说更是七上八下的，弱弱的问道：“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我还是个未成年人，那些大儒犯不着因为这就跟我计较吧？” “张家哥哥，虽然你不喜欢读书，但读书对于贫寒人家来说是唯一能够光宗耀祖的途径，你那样说实在不应该，要不去跟先生道个歉吧。”李芷眉头纠成了一团，很替张素担心。 普通读书人张素倒是不怕，怎么说他也是个国公爷，即使是后世文明社会平民在各种二代面前也跟狗差不多，更何况是阶级森严的封建社会，怕的是老夫子或者是在朝廷里面举足轻重的那些酸腐文人，如果对方抓着他冒犯先贤这样的理由不犯那就真的倒霉了。 张素越想越觉得前面一片黑暗的时候，满脸歉意的长乐说道：“张公子，很抱歉长孙冲说了那样的话，以致让你面临这样一个局面。” 你也觉得我这次是逃不了的了么，给点安慰行不行啊？张素在心里呐喊，长乐虽然是长孙冲的未婚妻，但也不能迁怒人家，张素就说道：“公主殿下，事情总归还是我的原因，你没必要跟我道歉。” “那家伙就是个小人，最讨厌了，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一定要将姐姐嫁给他。”豫章对长孙冲一点好感都没有，很是不忿，长乐表情复杂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继续谈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张公子，你刚才跟先生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你到底是怎么看读书的呢？” “其实我是真的认为这样死读书没有用啦。”张素沉吟了一下，组织好词汇说道：“我想天下读书人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的肯定不少，但这些人真的能为我大唐江山做出贡献么？公主殿下，你也是饱读诗书，这些书里面所讲的内容想必你都已经懂了吧？” “略知大概，连精通尚远。”长乐又笑了笑，很自信的表情，她可是颇有名望的才女，张素就说道：“公主谦虚了，你的学识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如果让公主你去做官，你觉得自己能够管理好一个地方么？” 豫章和李芷都静静的听着两人交谈，长乐沉思了一下后摇摇头说道：“不行，我虽然看的书不少，但完全无法想象管理一个地方需要知道什么或者会接触到什么，所以不可能。” 张素就接着说道：“所以我认为，死读书用来做学问还可以，用来报效朝廷为官出力那就值得商酌了。我听说很多读书人闭门不出寒窗苦读，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高中，但这些人却是除了书本之外一无所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能指望他们能为朝廷做什么？” 长乐和李芷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豫章则是满脸好奇的看着张素，这丫头是不会去想这种问题的，张素就接着说道：“弘文馆中的先生们都是有大学问的人，但我想如果让他们出仕为官一样不行。读书也讲究方法，只会死记硬背有什么用，所以才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长乐她们三个小萝莉被张素的超前思想轰炸得脑子里面乱糟糟的时候，他们也尾随着李恪等人来到了靠近城墙的一块空地，远远的就能看见那里挤满的人，叫好声此起彼伏，等张素走近就看见人群中被用竹杠和白布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正方形，里面放着两只羽毛被剪得很短的公鸡在互相敌视。 “长孙冲，本王的红顶大王这次一定赢你，赌注准备好了没有，到时候可别赖账。”被围在里面的两只公鸡快打起来的时候李恪也挑衅起了长孙冲，不过这真的跟张素被阴了有关系么，怎么看都不像嘛。 “不就是区区三十两么，只要王爷能赢我的长腿将军银子一定悉数奉上，不过此时说这些为时尚早，谁输谁赢可还不一定呢。”长孙冲语气平淡，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红顶大王加油，啄死长孙小子的瘟鸡。”尉迟兄弟和程怀默显得相当激动，恨不得亲自动手一样，连平时总是装得风度翩翩的李业翎此时都完全不顾形象，嘶声力竭的喊着：“啄死它，啄死它，刨啊，快用爪子刨啊。” 不和谐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张素看得无语，一把拽过因为高声呼喊脸涨得通红的李恪说道：“哥们，你们这是干嘛？” 李恪愣了一下，似乎一时没能理解“哥们”这个词的意思，然后才说道：“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了，当然是斗鸡啊。” “靠，我当然知道这是斗鸡。”张素更加无语，说道：“你们这些家伙气势汹汹的将长孙冲约出来就是为了斗鸡？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是要替我出头好不好。” “素哥儿息怒，我们就是在替你找回场子啊，平时我们也就凑个五六两押注，这次的赌注可是三十两。”李恪嬉皮笑脸的，搂着张素的肩膀凑过去说道：“你看我的红顶大王已经要占上风了，等赢了我们去大吃一顿解气。得罪先生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回去我会向父皇帮你求情的。” “你这话根本没法让我安心好不好。”张素忍不住直翻白眼，这时候同样看得好像着了魔一样的豫章转过头来，盯着李恪说道：“三哥，你的月俸才多少，居然还有这么多钱来下注。” “我的钱上次就花完了，这次的赌注是怀默兄出的，你们可别让程伯父知道。”李恪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偷偷瞄了一眼完全沉浸在斗鸡中的程怀默用很低的声音解释，豫章就鄙夷道：“你们还真是死不悔改，肯定又是从家里偷了什么东西出来卖吧？” 张素汗颜，听这语气他们貌似经常干这种事，难怪小玉说家里已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感情都拿出来卖了啊。 ------------ 第六章 公主，你真是条汉子 现在的大唐远远还没有到最强盛时期，战火也还完全没有平息，不过贞观之治的效果已经开始显现了出来，物价已经慢慢平稳，虽然还没到鼎盛时期斗米三四钱，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但也已经有了盛世迹象。 此时一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于后世一百多块钱，三十两的赌注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换算品级的话王爷和公主都是正一品，李恪一个月的俸禄应该超过三十两银子，只是从会从家里拿东西出来卖就看得出都是些败家子，随时都能有三十两银子来花那也是不可能的。 穿越宅男张素对斗鸡这种凶残的的游戏提不起兴趣，只能无聊的看着这些群情激奋，比后世的球迷还要狂热的人，豫章这丫头的狂热程度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差，就连长乐和李芷也都是看的目不转睛。 这斗鸡还真是全**动呢，不过我怎么感觉不到有什么娱乐性，代沟啊代沟。郁闷的张素在心里感慨的时候，长孙冲一伙和押了他的长腿将军取胜的人声音已经越来越低，而李恪他们这边则气势更旺。 “红顶大王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干掉那只瘟鸡。”听到这样的喊声张素忍不住嘀咕：“拜托，难道名字取得恶俗一点这只公鸡就能听懂你们的战术么？” 随着充满兴奋的叫好声想起，长孙冲的长腿将军已经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看样子估计是活不了了，而获胜的红顶大王头仰得比之前更高，渡着步好像在耀武扬威一样，它的身上也满是血迹，看上去颇有些孤胆英雄的悲壮味道。 输了的长孙冲面色难看，早就按捺不住的李恪等人已经围了上去奚落兼讨要赌注，张素看着心情倒是爽快了一些，这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豫章瞄了他一眼，说道：“喂，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平时叫得最欢的可就属你了，不会是还在担心得罪先生的事情吧？” “虽然你是公主，可这不代表你就能污蔑我啊，我是个充满了爱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虐待动物的游戏嘛。”张素信口胡扯，豫章就将头扭到了一边表示不屑，说道：“又说胡话，有能耐你永远都别吃鸡肉啊。” “这怎么行，就是因为动物很好吃，所以我才爱护动物的。”张素这么一说长乐和李芷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李芷说道：“张家哥哥，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趣了。” 输了比赛又被李恪他们调戏了一番，长孙冲的心情已经跌落到了谷底，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被张素逗得花枝乱颤更是醋意横生，正想过来找茬的时候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李恪已经首先搂着了张素的肩膀，说道：“素哥儿，某人卖了玉佩正好给我们提供饭钱，今儿个我们到归云楼吃酒解气去。” 这大唐的纨绔还真是一个德性呢。张素又忍不住感慨，身体已经被李恪拉出了好几步，豫章美滋滋的也跟了上来，喊道：“三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没问题，李家妹子也一起来。”心情大好的李恪也不在乎多双筷子，又喊长乐道：“五妹，你也一起来吧，等吃完酒后我们一起回宫。” 长乐跟长孙冲道别也跟了上来，只留下心情犹如乌云盖顶的长孙冲，这情况要是放在后世小情侣都得闹分手了，可惜大唐的长孙冲要求不了身为公主的长乐什么，更何况这还是跟兄妹在一起，不是跟莫名其妙的男人出去鬼混。 归云楼是长安城最大最贵的酒楼，一伙人难得身怀巨款，声音也大了许多，好走进酒楼程怀默就用粗犷的声音大声嚷嚷道：“掌柜的，快把上好的吃食拿上来，三勒浆也上两坛。” “我要吃金齑玉脍、光明虾炙还有小天酥。”豫章掰着手指头在那里点，好像皇室生活多么清苦一样，这从她最里面冒出的菜名更是让张素头大，除了听出一个虾字之外，其他两样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成分。 尼玛这酒楼就要坑爹啊，哪天我开酒楼也搞谁家玉笛听落梅这样的名字。张素完全搞不懂菜名，所以只能老实在一边呆着，开口问的话搞不好又会让李恪他们产生疑虑，硬着头皮跟着起哄天晓得会不会点到青龙出海那种一盆清汤飘着一根葱的坑爹菜。 上楼坐在用屏风围起来的包厢里面，等菜上来的时候张素仔细研究了一下，包括豫章点的所有菜拜访得都很别致，跟后世五星级酒店差不多，只是环境没那么金碧辉煌而已。光明虾炙的吓摆成了灯笼的形状，名字估计也就是这么来的。 而金齑玉脍其实就是烧脍成了金黄色的鲈鱼，小天酥则是鹿肉和鸡肉一起炒，这些菜的确高档味道也不错，食材对张素这个穿越者来说更是难得，三十两能买这么多稀奇的东西物超所值，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从小到大吃的都是川菜，麻辣味才是本命，这些菜再香再鲜也没有什么食欲。 无辣不欢的张素穿越到现在嘴里早就淡出只鸟来了，可惜现在辣椒还没有传过来呢。想到这辈子估计都吃不到水煮鱼这样的美味他心里又有些郁闷，这时候李业翎已经给众人倒上了酒，连他妹妹和长乐豫章也没少。 “素哥儿，我们跟长孙冲那小子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报仇，今天只是先收点利息。来，咱们兄弟俩干了这杯。”李恪这货也不管长乐是长孙冲的未婚妻，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张素瞄了长乐一眼，她的脸上貌似倒没有不高兴，不过有着现代人灵魂的他还是没法当着人家的未婚妻说三道四，也就顺口喊道：“大家一起喝，一起喝。” 听说古代的酒度数不高，所以之前不喜欢喝酒的张素也没什么顾忌，一口喝完吧唧一下嘴，说道“这还是波斯进口来的酒呢，味道也不怎么样嘛。” “素哥儿今儿个怎么埋怨起三勒浆来了，平时你不是挺喜欢饮的么？”李业翎说道：“比起咱们大唐的西市腔和土窑春，三勒浆的味道可是好多了。” “咳咳，主要是喝多了就感觉有些腻味。”张素赶紧找借口，顺嘴就瞎扯道：“小弟我有时总感觉无论是三勒浆还是土窑春都酒味不足，真寻思着哪天是不是该自己酿酒呢。” “又吹牛。”豫章在一边撇嘴，身为土著她意识不到这是在挑衅一个全知全能的穿越者，张素就瞪起了眼睛，说道：“针对我是吧，有能耐咱们来干杯。” “本宫还会怕你不成。”豫章很是豪气，站起来跟张素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这时候张素反而有些后悔了，这灌注公主是什么罪名？他迟疑的时候豫章已经趾高气扬的说道：“本宫可是已经干了，你呢？” “公主，你真是条汉子。”张素表示无比膜拜，长乐和李芷又被逗得笑了起来，豫章则是小脸铁青，瞪着眼睛说道：“张家小子，想死是吧？有本事我们继续喝。” “得，算我怕你了还不行么。”张素怎么也不好意思跟个才十一岁的小萝莉拼酒，虽然这酒的度数不高，不过这年纪在后世要敢喝酒的话要是找抽啊。 不跟豫章喝张素也有的是对手，而且他明显搞错了一个事情，这三勒浆酒度虽然不高，可一样是会醉的，跟尉迟兄弟他们推杯换盏一会儿之后意识已经慢慢变得模糊，最后连是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 第七章 认真你就输了 等张素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清晨，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房间里熟悉的屋顶，小玉端着个碗站在床前说道：“少爷，时辰已经不早了，喝了醒酒汤赶紧去弘文馆吧。” 张素这个宅男以前虽然不喜欢喝酒，但也经常被朋友拉出去胡吃海喝，所以对醉酒并不陌生，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爬起来，习惯性的想抓抓头才发现手里紧紧拽着打算用来流芳百世的小册子，而醉酒之后发生了什么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小玉，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张素喝着醒酒汤问，这东西寡而无味，喝进去对醒酒貌似也没什么效果。 小玉绞着手指头，似乎有些难于启齿，说道：“少爷，昨儿个是吴王殿下和永康公、鄂国公家的三位少爷一同送你回来的，回来的路上你还嚷嚷着要广开后宫、名垂青史之类的。” 张素狂汗，果然是酒会吐真言，把心里这点小欲望都说出来了，只是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的是他们所有人一起送我回来的？” “是的，一起来的还有李小姐和两位公主。”小玉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飘忽，张素一拍额头，这一伙人居然就他一个醉得一塌糊涂，这也太丢人了吧，还有这丫头的表情绝对是在鄙视吧？是觉得被自家少爷给丢了脸了吧？ “从今天开始我要戒酒。”张素咬着牙齿坐下决定，小玉却是当做没有听见，转而说道：“少爷，我已经将水给准备好了，你快点洗漱吧，我爹还在后面候着你呢。对了，少爷昨儿个好像又在那什么传上写东西了。” 小玉说完就溜了出去，张素打开小册子一看，果然上面有不少比之前更加歪歪斜斜的笔迹：贞观八年春，初七日，在弘文馆中我对现今的教学制度提出了质疑，认为死读书没有用，教育应该以人为本提倡素质教育方为上策，可惜授课先生在被禁锢的思维之下无法接受，当场昏厥，我也悲剧的被摆在了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并可能因此遭到惩罚。 此番祸事结果犹未可知，在归云楼借酒消愁中又因对现今酒水感到不满跟吴王李恪等友人发生争执，随即许下有朝一日要酿出高浓度酒的诺言，如若不能让他们一杯倒出丑，本人宁愿终生不娶。 这些内容不会有人看到吧？张素狂汗，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原来不仅是酒后吐真言，喝醉了还会让人犯吹牛的毛病，就算有天大的怨念也不能说什么终生不娶之类的话啊，这样咒自己是不在太不应该了，以后得多多注意。 看到这些内容，张素才又想起昨天把老夫子给气昏了的事情，得，还是老老实实去接受审判吧。洗完脸走出小院，小玉的父亲、也就是邹国公府的管家真在等他，于是便走过去说道：“张叔，宿醉难受，让你久等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张叔递过来一个小灰布袋，说道：“少爷，你好久没来账房了，想来钱财可能也都花完了，所以我给你送些银两过来。” “有劳张叔了。”张素嘴上客气着毫不迟疑的将钱袋接了过来，从穿越过来张素都没去要过钱，现在的确已经是身无长物了。 道别张叔出门，张素打开钱袋子一看，里面都是铜钱，碎银子都没有，粗略估计大概也就三四百文，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张素三天两头就去要钱所以每次支取的都不多，不过再怎么说这也太少了一点，可见邹国公府的财政还是挺紧巴的。 这估计是混得最惨的二代了，张素颇为郁闷，钱还是花不完的好啊，虽然他没想过要富可敌国，但总不能将日子过得缩手缩脚的。也许是该想办法赚点钱了，酿酒就是个好办法，之前的穿越前辈都干过这事，已经证明可行，站在先人的肩膀上应该做什么都很顺利才对。 商人在古代都是为人不齿的，不过上到王公贵族下到一般官宦都在悄悄经商，像张公谨这样除了食邑之外一点产业都没有的凤毛麟角。没办法，官越大的家也越大，仅靠那么点朝廷俸禄怎么能养得起。 这么寻思着走进弘文馆，周围学子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异样，在做贼心虚的心态下张素快步走到李恪面前，低声问道：“王爷，你爹怎么说？” 李恪一愣，表情很是茫然，张素也管这货是王爷了，忍不住张口就骂道：“靠，你昨天不是说要起跟我像陛下求情的么，别告诉你忘记了。” “素哥儿，你我兄弟何必叫得这么生分。”李恪心虚的抹了一把汗，张素怒目而视，说道：“少罗嗦，你到底有没有去给我求情？” “这个…”李恪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飘忽，音调拉得很长后才说道：“素哥儿，不是为兄不帮你，实在是昨儿个我也喝醉了，这才误了你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父皇一向深明大义，不会因此为难你的。” “靠，小玉跟我说了，昨天是你们送我回家的，你要真醉了还能送我啊？”张素轻易戳穿了李恪蹩脚的理由，但也只能感慨遇人不淑误交损友，纨绔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李恪尴尬的笑了笑了，拍了拍张素的肩膀说道：“为兄的确对不住你，不过素哥儿你昨天在归云楼作的诗气贯长虹、震古烁今，仅凭这首诗就算再说点狂妄的话出来那些人也没有资格怪罪你，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纳尼，我还作诗了？”张素吃惊之下连后世上网经常用的词汇都说了出来，原本的他不喜欢喝酒，因为穿越带来的一些情绪才会变得放纵，但喝醉之后作诗这种事情也太神奇一点了吧，这种事情不是李白那样的牛人干的么？ 张素惊疑不定的时候，李芷看着他的目光已经是充满了崇拜，长乐的眼睛里也是异彩连连，豫章走过来就摆着架势，一步一顿的吟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张素惊呆了，这是诗仙李白的大作啊，就这样被他给顺过来了，不过这首诗表达的意思的确很符合他这个穿越者的复杂心情，难道真的是有感而发？ 将整首诗念完之后，豫章看着呆若木鸡的张素说道：“你站过去右边一点。” “干嘛？”张素像个机器人一样挪了过去，豫章就说道：“你这家伙明明左看又看都很不顺眼，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好的诗来？幻觉，这肯定是我的幻觉。” “靠，你叫我站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张素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了，李业翎也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说道：“素哥儿，昨儿个你可是一鸣惊人，归云楼所有的食客都被你的诗作给震惊到了，我等与有荣焉。” 程怀默插了进来，说道：“诗词歌赋老程不懂，不过素哥儿昨日说要让我等见识一番真正的酒，这句话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你可不能让我等失望，大伙都等着喝呢。” “还有比西域更好的葡萄酒，什么解百纳拉菲的，我们也要喝。”除了尉迟兄弟之外豫章这丫头也跟着起哄，还提醒道：“你可是还说了，不用你酿的酒将我们灌得出丑就终生不娶的，这些你好像都写在那什么传上了，要赖账的话可要考虑好后果哦。” “是自传。”张素提醒一声，然后弱弱的问道：“你们都看我的自传了？” “我们才懒得理你撒酒疯说得胡话呢，有什么好看的。”豫章嘟了嘟嘴，李芷似乎想到了昨天的情形，掩嘴笑道：“张家哥哥，你将那小册子捂得很严实呢，说什么打死也不肯看。” 原来这丫头不是不想看，而是没能抢夺到啊。张素有些庆幸，看来虽然醉得人事不知，不过潜意识还在的，对于承诺什么的，张素就说道：“大家别那么较真好不好，认真你就输了。” 豫章翻了翻白眼表示已经较真了，张素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说道：“等等，我们一开始好像说的不是这些事情吧？就算我作的诗能让陛下刮目相看又有什么用，等传到陛下耳朵里的时候我早已经杯具了，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老老实实的接受处罚吧。”长孙冲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他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输掉三十两银子的不快，又幸灾乐祸的说道：“气晕先生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妄想有人求情就能不了了之，做白日梦去吧你。” “一边去一边去，哥现在的心情不好，别再来碍眼。”张素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再这样来打我来打我的喊下去，我要是不揍你都对不起你了。” 张素虽然没说什么狠话，不过这不耐烦的语气反而让长孙冲更不爽，脸色比被骂娘还难看。 ------------ 第八章 输了之后都想找回场子 这倒不是张素要跟长孙冲斗而故意使用的策略，真的是因为心情郁闷才觉得不耐烦的，抱着反正都是死的心态死气沉沉的趴在课桌上，昨天被他气晕的老夫子终于踩着点的走了进来，他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好像即将被枪毙的死刑犯一样。 以长孙冲为首的不少人已经准备好了幸灾乐祸，不过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老夫子进来后只是看了张素一眼就若无其事的说道：“今日，吾将与汝等解析昨日所背文章的疑意……” 这是要闹哪样？看着老夫子已经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论语中的故事张素自己都觉得很是诡异，长孙冲更是不敢相信，难道昨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一直到下学老夫子也没有找张素的麻烦，甚至都没有理会张素是趴在桌子上根本没有听他讲课，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对他不闻不问一样，就像后世大多数老师对待问题学生那样，只要不影响到其他同学，爱咋咋地。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好像是不仅不用担心，以后上课也变得轻松了，张素心情大好，报复心这时候也蹿了出来，憋了一天的气怎么着也该发泄一些，就瞥了长孙冲一眼挑着眉毛说道：“没有发生某些人想看的结果，真是的是很抱歉呢。” 没等心里充满了遗憾长孙冲开口，豫章已经翻白眼说道：“在阴阳怪气的摆出小人得势的样子之前，你还是先感谢一下我和我五姐吧，昨晚先生去跟我父皇告状的时候孔祭酒等鸿儒可都在场，要不是我们姐妹俩替你求情，你今天能讨得了好？” 豫章虽然看不长孙冲不爽，不过也经常挑张素的刺就是了，说什么姐妹俩替他求情，这其中肯定只有长乐的部分是事实，豫章这丫头充其量就是跟着去起哄而已。张素知道原委后想要跟长乐道歉，脑海中却是横着一个疑问，就道：“话说这孔祭酒是何方神圣？” “张家哥哥，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李芷貌似对这有些意外，解释道：“孔祭酒就是国子监祭酒孔颖达，是我朝十八学士之一，同时也是孔圣人三十二代孙。” 擦，原来是这货。张素差点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孔颖达这号人他在小说里面是看过的，根据描述貌似是个很牛逼但同时也是很迂腐的人，而且人家还是被所有读书人奉为圣人的孔子的后代，要是被这样的人给揪着不死都得脱成皮。 想到这里张素对长乐更加感激了，抱拳鞠躬说道：“多谢公主殿下出言相助。” 长乐鄂首还礼，轻轻一笑说道：“张公子无须在意，我也只是将你昨儿个跟我说的话，和你作的那首诗说给了父皇听，我父皇顶着压力不怪罪你也是出于惜才，倒和我没多大关系。” 如此知书达理的一个小美女怎么就便宜了长孙冲那货呢，也许是感激之情作祟，张素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这时候豫章不乐意了，插着腰朝他吼道：“张家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跟我五姐道谢？你知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说出来后孔颖达他们的脸都绿了，我可也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才让他们消气的。” 要是你不将这话说出来也不会如此吧？张素在心里面吐槽，现在貌似还没有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而他也就跟这对皇家姐妹和李芷说过而已，豫章这丫头到底是求情还是火上浇油还很值得商酌，不过一个大男人没必要跟小女孩计较那么说，于是也行礼表示感谢道：“多谢豫章公主殿下替在下美言，在下对公主殿下的感激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张素说得吊儿郎当明显没有多少诚意，不过豫章也不在乎，只要他低头就行了，得意的用下巴对着张素说道：“这还差不多，以后要有什么事本宫还会替你求情的。” “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打死我也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了。”张素现在都已经有点风声鹤唳了，这年头掉脑袋的可不一定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想舒舒服服的活下去还是老老实实不去惹事的好。 看到张素和豫章这样搞怪长乐正想会心一笑，长孙冲却是有些气不过的插嘴说道：“表妹，张素轻佻无理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帮他？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婿，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长孙冲，我妹妹现在可还没有嫁给你的，她想做什么事情你都没有资格管。”边上的李恪第一个不乐意了，长乐倒是好言相劝，说道：“表哥，大家都是同窗学子又何必闹得这么僵呢，长乐倒是很希望你们能够友好相处，大家和和乐乐的岂不是更好？” 夹在中间的长乐很多时候都会觉得为难，因为大部分时候都是长孙冲不厚道，所以觉得对不起张素他们的时候还多一些，但却也没有因此抱怨长孙冲什么，豫章的不忿除了长孙冲本来就是个小人之外大部分也来源于此。 “哼。”长乐对长孙冲这个未婚夫都没有怨言，长孙冲这货反而对长乐的态度不满了，轻哼了一声表示友好相处根本不可能之后说道：“王爷，昨晚个我输给了你们三十两，今儿敢不敢再接着比？” 不过即使长孙冲真为了长乐想跟张素他们一伙友好相处，张素他们也是不会答应的，他这么一挑衅程怀默就一拍桌子说道：“我等难道还会怕你不成，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 李恪也跟着轻蔑的笑道：“长孙冲，你的长腿将军好像已经死了吧，这么快就找到能跟我的红顶大王抗衡的斗鸡了么？赌就赌，不过先得说好赌注多少，免得到时候赖账。” 想到昨天斗鸡输了长孙冲现在还来气，又哼了一声说道：“这次我们不斗鸡，程怀默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么，那我们就斗蹴鞠。记住，不是让其他人蹴鞠我们赌哪方会获胜，而是我们两方亲自上，那边输掉就给对方十两银子。” 看来长孙冲卖掉玉佩之后是真的没钱了，即使想要找回场子也已经只开得出十两的赌注。 ------------ 第九章 足球不是这么踢的啊混蛋 “你以为比蹴鞠我等就会怕你不成，就这么定了。”尉迟宝林一拍大腿站起来，尉迟宝庆同样也是风风火火的跟着就要往外走，同时还在战略上打击敌人，藐视的说道：“就凭你们几个那小身板也想跟我们玩蹴鞠，真是笑话。” “尉迟兄，既然有人要给我们送钱，那又何乐不为呢。”李业翎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豫章这丫头向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跟着起哄说道：“走走走，别磨叽了，谁高谁低手底下见真章，我给你们做见证。” 两伙人火药味十足的打着嘴炮离开了弘文馆，张素也只好无奈的跟上，这一次又是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代表了，蹴鞠这玩意儿他只是听过传说，到底怎么玩根本不清楚，貌似根本就出不上力，这样好像已经赢了的态度真的没有问题么？ 蹴鞠这个词张素不陌生，依稀还记得在前世小时候还看过一部以蹴鞠为主题的电影的，讲的貌似是宋朝的故事，那个电视剧中蹴鞠场和网球场类似，两队人马的中间有块掏空的木板，球就从这个洞踢给对方。 如此高难度真的是人玩的游戏么？每每想起张素都会这样吐槽，宅男向来都是跟运动无缘的，穿越前他就一个伪球迷而已，而且关注的还是篮球多一些，因为国篮好歹也有世界前八的成绩，进入了美职篮的也有好几个，虽然大部分都只是去打个酱油，但也比国足的成绩好太多了。 如果是篮球张素倒还是能唬唬人，足球那就够呛了，更何况蹴鞠跟现代足球也没有多大关系，要想用穿越人士的身份装逼完全是不可能的。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张素忍不住悄悄问李恪道：“兄弟，我是只能起个凑人数的作用了，你们真能搞得定？” “素哥儿放心，不就是蹴鞠么，包在我身上。”李恪拍拍胸脯说得很是轻巧，李业翎他们也都是信心十足的样子，应该真的没有问题吧？ 蹴鞠跟后世的足球在场地上也不一样，球场不是用草坪而是沙土，也没有后世足球场那么大，不过人倒是非常得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还不乏达官贵人，还没走进就能听到叫好声传来，还能看见球被踢得高高的。 “姐、芷儿，我们也去玩吧。”开始还说要做见证的豫章来到球场就什么都不顾了，拉着长乐和李芷首先跑了过去。 张素特意观察了一下，女子蹴鞠的人并不比男的少，不过玩的方式并不一样，倒好像是在踢毽子一般，比的是谁踢得高和谁踢出的花样多，倒是很具有观赏性，就是对抗性差很多。嘛，有美女看就是福利，不用在意那么多。 中间的场地上有两对人在比赛，周围至少有上百围观群众，张素挤进去之后才发现他对蹴鞠的理解大错特错了，这时候的蹴鞠居然和后世的足球的差不了多少。 球场虽然比后世小得多，不过两边都有球门，都是用竹竿周围支撑，两根竹竿之间挂着绳子结成的网，虽然很简陋却也似模似样，而且同样都是攻破对方的球门算得分。 要是这样发展下去现代足球就跟英国佬没半点关系了，到底是哪段历史出了漏子？张素沉思着足球发展历史的时候李恪他们已经跑过去跟正在踢球的人交涉场地问题，他们都是权势子弟，大部分人都得给点面子，倒是没有发生用打架来决定归属的事情。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之前的鞠客（蹴鞠艺人）和观众都没有意见，爽快的将场地让了出来，于是乎张素和长孙冲他们两队人马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场。 “让你们先进攻好了。”长孙陈将球扔给了张素，张素接过一看，这球是用八块尖皮缝合而成的，里面貌似是充了气的动物尿泡，很圆而且弹性也不错，足够踢个开心了。 “老程，进攻。”在上百双眼睛之下张素突然也觉得有点热血沸腾，在大唐要看动漫是不可能了，也许偶尔踢踢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大吼一声，将球踢给最近的程怀默，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前场。 “长孙小子，我来了。”程怀默气势汹汹的带球单刀直入，张素站好位发现前面完全没有防守人员，正想要球的时候却发现程怀默已经和长孙冲等人纠缠在了一起，这家伙根本谈不上什么技术，过人完全是用身体去冲撞对方。 尼玛这是橄榄球还是足球啊，张素还没来得及吐槽，又发现李恪他们也已经混战在了一起，整个场上就他一个人远远的站在一边没有参与进去。 “张素，你这家伙愣住干嘛，还不快去抢。”不知道什么时候豫章她们已经跑了过来充当拉拉队，这丫头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似乎对他的不作为很是愤慨。 “拜托，球不是这样踢的啊。”张素这么回应一句的时候球已经被长孙冲的人断下，之前信誓旦旦表示能搞定的李恪还趴在地上，眼看对方就要攻入空门，张素暗骂一声赶紧回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长孙冲带球到了球门前耀武扬威了一下，等张素快跑过来的时候才轻轻一脚将球踢进了球门轻取一分。 “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长孙冲对着追上来的张素做了个独孤求败的表情，让张素恨得牙痒痒，对李恪等人说道：“大哥，你们之前的信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看到长孙冲那副欠扁的表情没有？奶奶的今天要是输了我们就丢人丢大了。” “呸，没想到他们的技术那么好。”李恪吐了口含有沙土的吐沫，擦擦嘴唇表示这在意料之外，李业翎也是满脸的不甘心，紧紧腰带跟拿着球的尉迟宝庆说道：“尉迟兄，这次换我来，你们协助我。” “不要跟他们纠缠，注意传球。”张素才来得及这么喊一句李业翎已经冲过了过去，李恪他们紧紧的跟在旁边，完全就没有什么队形，也没想要避开对方的防守，明白着就是冲着对方的人去的。 拼抢很激烈，因此围观群众也是群情激奋，不是一声声叫好传来，不过张素只能在你一边翻白眼幽怨的表示，这是要闹哪样，我只想好好的踢球啊。 虽然他们这边尉迟兄弟和程怀默都是五大三粗体力过人，不过在技术上长孙冲他们的确更胜一筹，没有傻傻的用身体对抗，一些简单的小策略就把只会横冲直撞的三人给甩开了，然后就是二比零。 “素哥儿，你别老在一边瞪着眼睛看着，也来帮忙啊。”尉迟宝林已经输红了眼睛，张素就一拍额头说道：“拜托，几位大哥，你们敢不敢用一点策略，别只知道一窝蜂的跟着球跑好不好？这样的话就算我参与进去又有屁用。” “那你说该怎么办？”李恪貌似也知道这样下去是赢不了了，于是就问张素的意见，张素正想给他们灌输一点后世的足球理念，对面的长孙冲已经说道：“喂，我说你们还玩不玩，在那边废话些什么，不玩的话就赶紧认输，反正也只会是一样的结果。” 本来就急红了眼的程怀默一听怒气值直线上升，不等张素再开口又冲了上去，尉迟兄弟甚至外表斯斯文文的李业翎也是受不了刺激的主，很快两方人又混战在了一起，张素在一边怎么呼喊都没有用，结果纠缠了几分钟之后比分变成了三比零。 ------------ 第十章 无兄弟，不蹴鞠 “你们这些混蛋到底在搞什么，换我上都比你们蹴得好，要是再输就集体上吊去吧，我们在边上看着都觉得丢人。”恨铁不成钢的豫章挥舞着手臂进行恶毒诅咒，李芷也是急得眉毛纠结在了一起，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张家哥哥，加油。” 跟李芷她们这些友情死忠球迷不同，其他看客则是嘘声一片，也不管张素他们都是权势子弟了，尽情的展开了鄙视。程怀默撸着袖子骂骂咧咧的走回己方阵营，满脸的不甘心，抱怨丢球的李恪道：“你怎么那么笨，对方就一个小不点都冲不过去。” “你能耐自己怎么冲不过去？”李恪也是黑着脸，程怀默就说道：“老程我已经放倒了一个，要是当时鞠在我的脚下我们早就扳回一城了。” 大唐的蹴鞠输了球一样免不了相互抱怨，张素黑着脸听着几人争吵了一会儿，忍不住大声吼道：“停，都给我住口，你们的表现都是一坨屎知道不？老程你也别自鸣得意，尼玛我们是在蹴鞠，不是打架，你把别人拉扯在地上已经是犯规了。” “素哥儿，你说得倒是轻松，就你一直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边上没动。”张素的吼声引来了一众人的口诛笔伐，所有人都把炮火对准了他，俨然就是因为他不帮忙才丢了三球的样子，于是他就又吼道：“别废话，不想输的话接下来就听我指挥。” 几人在这边吵成了一团，长孙冲他们则是乐不可支的在看笑话，半响之后才无比得意的喊道：“喂，我说你们唧唧歪歪的说完了没有，到底还要不要玩下去？” “我方要求暂停。”张素大吼回应一声，然后跟李恪他们说道：“都给我过来老实听着，现在我们虽然已经丢了三球，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赢回来，就看你们想不想赢了。” “素哥儿，这不是废话么，我们跟长孙冲他们做对什么时候输得这么没面子过，今天无论如何一定得赢。”李业翎表现出了对胜利的渴望，以前跟长孙冲争锋相对不是没落过下风，不过都没这么丢人，而且这次还有上百双眼睛盯着，性质完全不一样。 “那就好，现在我来布置战术，谁要是不听那不如直接认输好了，至少这样还表现得爷们一点。”为了避免这些家伙不听号令，张素首先下了通牒，程怀默就说道：“素哥儿，我等都听你的，快说到底要怎么还会赢吧。” 想想后世足球比赛的一些常识，张素就说道：“为什么蹴鞠不是一对一的比赛，而是这么多人进行知道么？因为这是要让队伍进行配合，记住我一句话，蹴鞠是七个人的游戏。好吧，我们现在只有六个人，不要在意这种细节，记住一定要配合，下面我来安排战术。” 大唐蹴鞠的标配是每个队伍七个人，不过张素他们现在是六对六，后世有句经典的话是说篮球是五个人的，他照搬了过来教育这些大唐土著配合的重要性。嗯，这些理念也可以写进自传里供后人瞻仰，说不定还能在后世足球界混个头衔。 短暂的妄想之后张素才又接着说道：“等一下我来打前锋，负责射门得分，王爷和业翎兄负责中场，这是很重要的位置，往前的时候要跟我一起参与进攻，往后的时候也要参与防守，更重要的是负责找出进攻的机会。尉迟兄弟，你们俩是后卫，负责防守，老程你是守门员，你的任务只有一个，站在门前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对方破门，知道吗？” 在张素的记忆力，无论是足球还是篮球最拉风的都是能够得分的人，所以毫不迟疑的就将自己摆在了前锋的位置上。他这一窜说出来李恪等人却都是一头雾水，看着他完全不明白的样子，张素无奈的一拍额头，这些知识貌似有点超前，看来得花点时间才能消化，但现在哪有慢慢解释的时间啊。 “算了，不清楚也不要紧。”张素想想就说道：“总之老程你是守门员，只准在球门附近活动，对方射门你就想办法将球给挡下来。两位尉迟兄，你们活动的范围在后场，一人一边，对方朝哪个方向进攻谁就去拦截。中场还是我来负责好了，对方进攻的时候我会回来帮你们协防的，另一个人千万不要没头没脑的冲过来，王爷和业翎兄，你们两个在前场位置，尽量找没人的位置，接到我的传球之后就射门，现在清楚了没有？” 想想李恪和李业翎都没有什么组织的概念，也只好由张素这个半吊子来了，至少他多少还知道点理念。这次李恪他们虽然还是不太懂这样安排的含义，不过该做什么倒是很清楚了，于是比赛再次开始。 “再磨叽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长孙冲一脸懒洋洋不耐烦的表情，张素不在理他，而是大声喊道：“一定要彻底执行刚才说的二一二阵型，记住一句话，无兄弟不蹴鞠。” 又剽窃了后世的一句名言，张素带着球开始进攻。围观群众看到他们分散开来各自站在一边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豫章她们也忍不住嘀咕了起来，道：“这些家伙到底搞什么？” “可能会有转变也不一定。”长乐有些期待，不少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也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似乎想找出这样安排的特殊之处，这时候张素已经带球过了中场。 长孙冲他们也被张素的安排搞昏头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因为其他人都没有跟在张素身边，所以这次没有再所有人一起来断球，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很近，完全没有要去防守李恪和李业翎的意思。 盘带、踩单车、牛尾巴过人，张素知道很多技术名词，可惜一样不会，很遗憾的只能放弃了单刀直入长途奔袭直接破门得分，老老实实的吸引了对方的注意，过了一个人，在对方的其他人围过来的时候将球传给了李恪。 万幸现在还没有越位这种说法，李恪接到球时离球门已经不远，长孙冲的人想要回去围堵已经来不及，很轻松的就扳回了一分。 “欧耶，好样的。”李恪进球张素就大呼小叫着飞奔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直接将他扑倒在了地上，李恪被搞得一愣一愣的，傻傻的问道：“素哥儿，你这是干嘛？” “庆祝进球啊。”张素说着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道：“继续加油，现在快点回防。” 张素的这个动作让李恪菊花一紧，面色有些不对的说道：“素哥儿，只不过是蹴鞠而已，要不用这样吧，而且你的这种动作让人很为难。” “靠，你以为我是在骚扰你啊。”张素的脸也黑了下来，半响之后摆摆手说道：“算了，懒得跟你说，一点不懂运动激情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长孙冲他们的进攻还是一窝人一起，但球只有一个，要断球其实也很简单，之前李恪他们是不知道传球的概念，带着球不是想传出去，而是只想着突破人墙再进攻，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他们的攻击是从中间而来，张素连忙大声招呼道：“宝庆兄，你来给我做掩护，宝庆兄在一边策应，注意接我传球。” 这年代蹴鞠的身体接触是很凶残的，也没后世那么多规定，只靠张素的话几下就被挤到在地上了。招呼着五大三粗占尽了身体优势的尉迟宝庆过来抗住，趁他们角力的时候张素轻巧的将球给偷了过来，然后立刻传给了尉迟宝林。 长孙冲他们下意识的就往尉迟宝林跟前冲，张素连忙在一边大喊：“传球，传球，快点将球给我。” 虽然才摸到球就要传出去让尉迟宝林有点不乐意，不过听从张素的话果然打开了局面，现在赢长孙冲比什么都重要，于是也很乐意听从安排，在被围堵前将球传给张素。张素慢慢带球过中场，指挥着李恪和李业翎寻找位置，一看时机差不多就传球，然后李业翎破门得分。 “蹴得好。”围观群众的嘘声终于变成了叫好声，李芷更激动的喊着“张家哥哥加油”，豫章这丫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跟长乐说道：“这还差不多，这些家伙的表现还不赖，不枉我们替他们打气加油。” 战术优势很快显现了出来，不到十分钟比分已经扳平，长孙冲他们随即也反应过来，无师自通的采取了人盯人战术，这让张素他们破门不像之前那么容易了，不过意识终究还是比不上穿越人士，比分慢慢被拉开，已经是无比三反败为胜。 “趁胜追击，一鼓作气打垮他们。”张素故意在长孙冲跟前这么喊的时候，李恪他们已经在长孙冲面前做了无数的挑衅动作了，之前的形势已经完全调转，哭丧着脸互相抱怨的已经变成了长孙冲他们。 而李恪他们都是一副小人得势的贱样，张素正在心里鄙视着这种行为，就看见程怀默一阵风的从身边跑到了前场，忍不住就骂道：“靠，老程，我不是让你守门的么，你跑过来干嘛？” “素哥儿，你说的什么守门员是在太无聊了，也让我来玩一会儿。”程怀默嬉皮笑脸的违抗安排，张素也懒得管他了，反正比赛已经接近了尾声，爱咋咋地吧。 最终比分定格在七比三，在张素的安排下反败为胜，李恪等人去围着长孙冲耀武扬威讨要赌注，大汗淋漓的张素心里也很高兴，更高兴的是终于找到了身为穿越人士的优势。 ------------ 第十一章 转教小玉报双成 “张家哥哥，你好厉害。”李芷看着张素一脸崇拜，如果这是在后世的学校里她做的就是递矿泉水了，可惜大唐没这玩意儿，所以张素只能去边上的木桶中舀上一瓢牛饮，顺便洗洗脸上的汗。 这年头洗澡也远远没有后世那么方便，因为被汗浸湿有些难受的张素真琢磨着发明太阳能淋浴的可行性，这时候豫章走过来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小子，表现得不错，没给本宫丢脸。” “为什么每次被你夸奖我都高兴不起来？”张素这么说着李恪等人也耀武扬威的回来了，这货将抛着手中的银两哈哈大笑道：“今日我们的酒钱又到手了，大家不醉不归。” “先向我表示感激吧，要不是有我排兵布阵你们哪能这么风光，早就像长孙冲他们一样没脸见人悄悄溜走了。”张素伸出中指表示鄙视，李恪就嬉笑道：“咱们兄弟何必分那么多，不过这次能赢还真的是多亏了素哥儿，一会儿大伙可要多敬我们的大功臣几杯。” “这是当然。”程怀默就说道：“素哥儿，说起喝酒我想起来了，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喝到你说的那种，纯净透明、醇馥幽郁、闻起来香味悠长十里飘香，喝进嘴里柔润细腻、醇厚、回味长久、香味驻留口舌经久不散的美酒。” 程怀默说着还吞了吞口水，张素就疑惑的问道：“我有说那么多的形容词吗？” “嗯。”包括长乐和李芷在内都点了点头，张素就说道：“嘛，你们怎么能和醉酒的人较真呢，难道我给你们讲西游记的故事，还非得要腾云驾雾给你们看啊？” “这西游记又是何物？”长乐扑闪着大眼睛问，选得很好奇，张素一拍额头，这时候才发现说漏嘴了，这时候唐三藏都还没有回来呢，哪里来的西游记，因为之前小说中男主角都喜欢给妹子讲这个故事，所以他顺嘴就拿了来做比喻。 “嘛，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大家就当做没有听到好了。”张素打算蒙混过关，搂着李业翎的肩膀说道：“大伙快点走吧，这么长时间运动下来肚子都饿扁了，有什么话边吃边说。” 以程怀默他们的德性，往酒桌上一坐为了拼酒就不会顾忌什么了，不会在追问酿酒和西游记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张素搂着李业翎当先走出几步，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年约二十五六岁的美女带着丫鬟突然来到了跟前，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双眼往下望微微屈膝行了个礼之后才抬起头说道：“张公子，妾叹服公子蹴鞠有术，让人大开眼界，忍不住前来结识，希望没有惊扰到公子。” 丝绸据说皇帝时期就已经存在了，不过历来都是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穿得起的，说明这美女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而且人家直接忽视掉了张素国公爷这个身份，想来也不比他差多少，所以也不敢大意，看到她盘着头就连忙还礼道：“夫人言重了，在下倒是没想到那般蹴鞠会让夫人刮目相看，其实也就是输急了胡乱指挥而已。” “是公子谦虚了才对。”这美女盈盈一笑，万种风情顿时显现了出来，这让张素看得有些发呆，对他来说还是这样的成熟美女比较有吸引力，萝莉虽好，但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胡思乱想中又听道：“妾李秀妍，往日对蹴鞠也是尤为喜爱，公子这蹴鞠新法实为一大创举，不仅更具观赏性还讲究排兵布阵，势必会让其他鞠客争相效仿。公子能有此举想必往日多有研究，妾很想跟公子讨教一二。” 张素很乐意顶上一个蹴鞠革命者的光环，也了乐意跟美女吹牛打屁，不过种半文不白的说话方式实在太累人了，而且现在明显也不是时候，于是就哈哈干笑两声，指着在边上等着他的李业翎等人说道：“李夫人，不是在下不愿意跟你探讨，实在是现在不是时机，要不跟我们去吃饭，大家边吃边聊？” “如此就叨扰了。”李秀妍居然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这倒是让张素愣住了，就算是在后世要约女人吃饭也没这么容易吧，何况这还是可有夫之妇，她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言闲语？ 张素还是小看了大唐的风气，这其实并不能算什么大事，朱程理学之后男女才避讳甚深，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夸张。他这一愣李秀妍的丫鬟就说道：“张公子，你发什么愣，不会是随口那么一说，其实根本没什么诚意吧？” “双成，不得无礼。”李秀妍轻喝一声，邀请的话张素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别人都当真了现在总不能直说那只是客气一下吧？于是张素又嘿嘿干笑两声说道：“怎么会不是诚心邀请呢，我只是在想要是双成姑娘也是我的侍女就好了，这样以后我也可以在诗中写转教小玉报双成的句子了。” “你明明才知道我的名字。”双成忍不住吐槽，张素觉得这小丫头一点都没有长相那么可爱，习惯性的敷衍道：“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我们快走吧。” 跟在后面的李恪没有反对张素邀请了一对主仆，而是低声跟长乐说道：“五妹，你有没有觉得那位李夫人有点脸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长乐想了想，说道：“三哥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这种感觉，不过长安城本来就有很多名媛，也许是曾经在什么酒宴上见过也不一定。” 这对兄妹俩轻声交谈着也没在意，一伙人走出不远就近找了一家酒楼，这次没有专门选择归云楼一是距离有点远，二是十两银子去归云楼消费的话也有点够呛，不过这家叫做聚贤阁的酒楼从外貌来看倒也不比归云楼差多少。 张素跟李秀妍胡天海地的瞎扯着走在最前面，来到酒楼门前掌柜的就迎了出来，恭敬的打招呼道：“夫人，你回来了。” “王掌柜，你去吩咐一声，让厨房安排些上好的吃食。”李秀妍吩咐了下去，张素再次有些发呆，双成就说道：“又愣什么，我家夫人就是这家酒楼的主人。” 就是这样我才惊奇的好不好。想了想张素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古代看不起商人，所以即使经商也是偷偷摸摸的，绝对不会如此抛头露面，李秀妍明显身份尊贵，这样实在有些反常，所以张素才觉得惊奇。 吩咐好之后李秀妍才又跟他说道：“妾寡居一人，不得不营商糊口，倒是让张公子见笑了。” “夫人无须在意，这也是很寻常的事情，没什么值得见笑的。”张素当然不会有鄙视商人的思想，对他来说比起这个李秀妍居然是寡妇，而且不得不开酒楼维持生活的故事才是最感兴趣的，不过这种隐私也不好打听，于是就转移了话题。 一伙人上楼之后就放开了喝，程怀默他们这些粗人不可能跟李秀妍聊到一块去，于是就将她扔给了张素招呼，反正也是他的客人。此时张素也有点明白像李白这样的大诗人为什么无酒不欢了，因为除了喝酒之外也实在没什么事情来做。 喝开了之后张素也是毫无顾忌的胡吹海侃，将李秀妍和长乐她们都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再次光荣得醉的不省人事。 ------------ 第十二章 大唐也过情人节 再次从熟悉的头痛之中醒来时又是新一天的早上，虽然喝醉了之后就不必苦恼漫漫长夜该怎么度过，不过宿醉的感觉可不太美妙，从萌丫鬟小玉手里接过醒酒汤喝下，张素发现这次醉酒前的记忆比上次多了不少。 当然，这都是因为在醉酒之前就扯了很多，依稀记得俏寡妇李秀妍再三赞叹他将改变蹴鞠这个游戏之后他的尾巴就翘上了天，将李秀妍的溢美之词毫不客气的接下来了，然后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将他知道的后世足球知识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用他自己畅想的方式表示应该用草坪做为比赛场地，场地也应该扩大到二十点四丈宽三十一点五丈长，并且还要划上边线、中线、球门线等等。 张素隐约记得除了讲述场地人数以及粗略的规则之外，还扬言有朝一日要组建俱乐部帮商业联赛，并且描绘了一副很有前景的蓝图。 想到这些张素就忍不住抹了把汗，都是该死的虚荣心害的，一想到能成为足球界的祖师爷，听自己吹嘘的美女们又都是满脸惊叹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就算穿越了酒后和面对美女的时候就喜欢吹牛的臭毛病还是没能改掉。 传统文化中各行各业都有拜祖师爷的习惯，比如酿酒的拜杜康算卦的拜鬼谷子，香港电影里警察局都要拜关公，如果以后国际足联也拜自己的塑像那绝对很拉风，可问题是吹嘘了那么多有多少是能够真正办得到的。 这年头出行最有效率的就是骑马，出个稍远一点的门也需要个十天半个月的，如果真的搞职业联赛，接连踢几个客场估计就得花上年数时间，怎么可能实现得了。 吹牛这个毛病真的应该改改了，张素自我反省的时候突然又想起分别时长乐好像说了三月三去曲江玩什么的，就问道：“小玉，三月三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 “少爷，你醉糊涂了啊，怎么连三月三是上巳节都忘记了。”小玉的表情很是疑惑，张素就说道：“少爷我现在头还昏昏沉沉的，你给我说说上巳节有什么好玩的，还有曲江又是什么地方。” 小玉也没有多想，小脸蛋上挂着期待的表情，说道：“上巳节的时候要把荠菜花铺在灶上、桌椅凳子还有床上，这样可以防止蚂蚁，还有衣服里面也要放，不然衣服会被虫蛀的。这些就不劳少爷操心了，我爹娘会做好的。” 荠菜花是什么东西张素完全搞不懂，很怀疑到底有没有小玉所说的效果，想想还是不要去质疑这种习俗的好，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就听小玉接着说道：“三月三最重要的就是出去踏青了，到那天很多人都会去曲江游玩呢。” “原来是这样。”张素点点头，好像蛮有意思的样子，解释完小玉就双手抱在胸前，食指点着食指可惜兮兮的说道：“少爷，到那天带小玉去放纸鸢好不好？” 纸鸢就是风筝，这个张素还是知道的，后世公园中也经常能看到老年人玩，那时候每次见到心里的想法都是这些退休人士闲得蛋疼，现在却是觉得貌似也很不错，于是就说道：“当然没有问题，到时候少爷带你一起去，不过这之前我们得先把纸鸢给做出来。” “谢谢少爷。”小玉先是美滋滋的道谢，然后又眨巴着眼睛质疑道：“少爷，你还会做纸鸢？” 虽然没有弄过，不过应该不难吧？怎么说也是穿越人士，而且又怎么能在小萝莉面前丢人，于是张素故意虎着脸说道：“小丫头，少爷我说行就行，快去准备些宣纸和竹片，少爷马上就让你看看我的手艺，想当年念小学的时候我也是上过美工课的。” 似乎只是跟着李恪这些狐朋狗友赌了几次牌九之后三月三就到了，早早的张素就带着小玉踩着晨曦来到了曲江边上，张素懒洋洋的享受着初升的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小玉却是跟在边上不住的嘀咕，道：“少爷，我不放这个行不行？” 前世身为宅男没去过什么好地方，曲江绿水青风美轮美奂的自然风光让张素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旷神怡。沿着林荫来到曲江池时游人越来越多，都是年轻男女，更有不少成双成对的狗男女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或是笑闹着放风筝，这完全就是大唐的情人节嘛。 小玉手里拿着的就是前两天张素亲手制作的风筝，看她的表情对此貌似很不乐意，张素就指着其他游人的风筝说道：“小玉，你以为少爷是不会才将纸鸢做成那样的么？如果这样想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你看看那些人的，都是做得好像鸟一样，还画得花花绿绿的，虽然画得是很好啦，不过却一点个性都没有，千篇一律很单调的好不好。” “就是因为像鸟所以才叫纸鸢的啊。”小玉委屈的说道：“而且少爷你所谓的个性实在太丑了，小玉都很怀疑到底能不能飞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就不会听呢。”张素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手艺不行，说道：“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是后现代风格，是属于抽象派的类型，你现在会觉得丑是因为审美还没有达到少爷我的程度，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换个纸鸢，而是提高审美水平。” 张素正在苦口婆心教育小玉的时候，后面传来了豫章的声音道：“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了，拿来我看看抽象派的纸鸢到底是何种模样。” 张素回头一看，除了豫章之外跟他约好的长乐也在，当然少不了跟两位公主形影不离的李芷，让他意外的是还有个五六岁大的小屁孩紧紧的拽着长乐的衣袖。 “小婢小玉见过两位公主、见过李娘子。”小玉行了礼飞快的将手里的风筝递给了豫章，脸上的表情就算是甩脱了什么麻烦一样，豫章接过来细看，这风筝只是方方正正的长方形，而且还粘得又皱又歪，偏偏两边还有同样是长方形的翅膀。 “这就是你所谓的抽象派？”豫章看得乐不可支，毫无形象的捂着肚子说道：“张素，没本事就别逞能，把好好的纸鸢做成了这样还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打诨，不害臊。” “唉，知己难寻，看来你们也无法欣赏我的杰作了，这世上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俗人呢。”张素抬起头，一只手背着后面看着天空，很孤独很高处不胜寒的样子，长乐她们差点被唬住的时候，紧紧跟着长乐的小屁孩突然开口说道：“明明就是很丑啊，一点都不好看。” “谁家小孩这么不会说话？”张素黑了脸，凶神恶煞的等着小屁孩，将这小家伙吓得躲在了长乐背后，一副要哭的样子，豫章就说道：“混蛋，吓唬小孩子算什么本事，这是我九弟、晋王李治。” 李治？靠，那岂不是未来的大唐皇帝，想到这里张素连忙换了个表情，露出很温暖的笑容去捏李治的脸，说道：“小朋友，你好可爱哦。” ------------ 第十三章 从竹蜻蜓到直升机之父 别的穿越人士都是把自己的哥们推上皇位，不过张素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没那么本事，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跟未来皇帝提前打好关系，让以后的生活能够舒服一些，可惜他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完全没有起到效果，他一捏李治的脸这小屁孩就“哇”一声哭了起来。 我擦，这小屁孩不会记仇以后跟我秋后算账吧？张素狂汗外加有点心情忐忑，正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将这位未来皇帝哄高兴的时候，豫章已经踹了他一脚，护犊子一样将李治拉到一边说道：“混蛋，别欺负我弟。” “你弟弟可是王爷，我怎么敢欺负他，我这是在跟晋王殿下套近乎好不好。”张素无奈的耸耸肩，这时候李恪他们也来了，走过来就说道：“素哥儿，原来你已经提前过来了啊，亏我们还在外边等了你那么久。” “我记得外面好像有人在斗鸡，你们确定是在等我？”张素翻翻白眼，李恪就哈哈一笑，说道：“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咦，六妹你手里的难不成就是素哥儿亲手制作的纸鸢，拿来给为兄欣赏欣赏。” 靠，这家伙学得倒是挺快。张素嘀咕一声，豫章已经乐呵呵的将风筝递给了李恪，说道：“某个人弄出了一个其丑无比的东西，偏偏还死不要脸的不肯承认自己不行，三哥你们来了正好，快将这纸鸢放到天上去也让其他人点评一下。” “就算我美工课没有上好，但也不能说我不行吧？这两者又没什么联系。”张素嘟喃着狡辩，可惜单纯的唐朝人听不出他这话里面的意思，李恪接过风筝之后李业翎也凑近一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半响才说道：“素哥儿，这纸鸢的样子做的真是特别。” 尉迟兄弟和程怀默早已经像豫章那样乐不可支，狂笑了一阵之后起哄道：“王爷，快将这纸鸢放到天上去，豫章公主说得对，应该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素哥儿的杰作。” 程怀默说着抓住了绳子，跟李恪一起合力加入到了放风筝的队伍，张素的风筝虽然丑，不过还是顺利飞到了天上，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本来卿卿我我的狗男女也指指点点的嬉笑了起来。 张素懒得理会这些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损友，只是周围传来叽里咕噜的议论声让他那张老脸还是忍不住有点发烫，于是就摆出一副事情与他无关的样子，正要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对风筝进行点评，李业翎却是一点都不识时务，也不管无数人看着这边，好死不死的问道：“素哥儿，你这纸鸢上写的神舟一号是什么意思？” 李业翎说话声音颇高，这下周围的人都知道这是出自张素之手了，想撇开关系已经不可能，张素很怀疑这货完全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问，还将声音提高了两个八度，就恶狠狠的说道：“信不信本公子掐死你？” “张家哥哥的字还是那么特别呢。”李芷掩着小嘴不住轻笑，豫章就不像她这么淑女更不会给张素面子了，整个人笑得东倒西歪被她拽着的未来皇帝好几次差点摔倒在了地上，这时候心情最愉快的就是小玉，很庆幸这丢人的工作被李恪和程怀默抢去了。 “笑什么笑，至少在夺人眼球这方面已经完美的成功了。”张素继续嘴硬，这时候长孙冲也走了过来，嘲笑的说道：“看这三岁小儿都不如的字迹就知道，这纸鸢肯定是出自张素之手吧，如果只是要夺人眼球又何必那么麻烦，光着屁股去曲江池里面洗澡肯定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的。” “本公子走到哪里都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不劳你传授自身经验。”对于长孙冲的嘲讽张素当然是强有力的反击，从怀里掏出很多竹片说道：“那个纸鸢不过是为了博君一笑而已，本公子真正的发明创造在这里。” 享受着万众瞩目的目光，张素慢悠悠的先将所有竹片都放在了地上，这些竹片之前都已经打磨过，有的是中间窄两头宽的片，有的是细细圆圆的小棒，张素分别取出一样扣在一起，然后双手猛的搓动小木棒后放开。 “哦”的一声整齐的惊呼，所有人看到张素手中的东西盘旋着飞到了天空中，并且旋转了好一会儿才落下来都非常吃惊，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们越吃惊张素就越兴奋，虽然古人不像某些小说中描写得那么傻，不过做为穿越人士要唬他们还是有可能的。 “素哥儿，这是何物？”李恪一见之后就将张素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神舟一号丢到了一边，兴趣已经转移到这边来了，张素就得意的说道：“这是竹蜻蜓，是利用空气的反作用力……” 张素本来还想做下科普讲座，但李恪却对此毫无兴趣，已经同尉迟兄弟等人抢起了剩余的竹片开始自行组装，之前被他给吓哭的未来皇帝也是一副雀雀欲试的样子，扯着李恪的衣服嚷嚷道：“三哥、三哥，小治也想玩。” “留一个给我。”豫章大喊着也加入到了抢夺之中，长乐和李芷明显也很有兴趣，不过两女不会像长乐那样去争夺，对于美女当然是要特殊对待的，张素就说道：“小玉，你那里还带着一些的吧？你自己留几个玩，其他的给长乐长公主和李家妹子好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竹蜻蜓已经满天乱飞，其他人也不管认不认识张素他们，竹蜻蜓落到他们附近就捡起来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们也不会小气的不让别人碰的地步，吸引的人越多才能让张素越有成就感嘛。 竹蜻蜓也是中国古代发明的游戏，这种游戏虽然简单，初次接触的人却是很容易受吸引的，原本的历史时空中西方传教士就对此惊叹不已，并将竹蜻蜓称之为“中国螺旋”。据说德国佬也是受了竹蜻蜓的启发才发明了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嗯，这竹蜻蜓虽然没有《哆啦a梦》中那么牛逼，不值一提，不过在记入自传的时候可以联想到直升飞机嘛。 多个直升机之父的头衔也是很美妙的，让什么达芬奇、特斯拉之流都见鬼去吧，以后说起人类历史以来最聪明的人，绝对只会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张素。 想到这里张素口水都留出来了，最不愿意看到他出风头的长孙冲就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是小儿玩的把戏，得意什么。” “你是想说长乐公主也是小儿么？”张素淡淡的说，长乐正在那边玩得高兴呢，长孙冲被呛住了，又哼了一声后换上笑脸，走过去跟长乐说道：“表妹，我发现一个静谧的去处，咱俩一起过去走走吧。” ------------ 第十四章 喝醉之后的事情怎么能... 虽然此时长乐正和李芷她们玩竹蜻蜓玩得正高兴，并不想脱离群众，不过长孙冲毕竟是他的未婚夫，沉吟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应该拒绝长孙冲的约会邀请，便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跟张素说道：“张公子，待会儿不要急着离开，我之前已经跟三哥他们都说好了，下午的时候大伙一起去芙蓉园里面玩。” 长乐跟着长孙冲离开，向来对长孙冲不满的豫章也知道再不爽也回天无力，于是就当做没有看见，继续跟李芷和小屁孩李治比谁的竹蜻蜓飞得更高、滞空得更久，玩得兴奋的同时还不忘赞扬一下张素道：“你这家伙虽然很多时候都好像患了癔症一样，不过这竹蜻蜓到真的很有趣呢。” “没记错的话癔症说的是神经病吧，你这丫头会不会用形容词。”张素吐槽，豫章就嬉笑着说道：“谁叫你平时总是疯言疯语的。” 吐了吐舌头做鬼脸，豫章才又接着说道：“说起来这竹蜻蜓到是真的挺神奇的，一撮小木棒竹片居然就会飞起来，这么简单之前为什么就没人能想到呢？” “这就是天才和庸人的差距了。”张素的表情拽得二五八万的，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时尾巴肯定已经翘成了金箍棒，豫章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臭屁的样子，撇撇嘴说道：“得意个屁，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也是做纸鸢失败才无意中发现这个的。” 虽然这是事实，不过连只萝莉都镇不住的话以后还怎么开后宫，于是张素就说道：“别心里不平衡，我说的都是事实。比如现在，你玩这竹蜻蜓还在想之前怎么就没人发现这么简单的东西，而我已经在思考，如果将竹蜻蜓做得比现在大几十倍上百倍，人是不是也可以搭乘着它飞上天，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 “不害臊，又在吹牛。”豫章用手指刮了刮小脸蛋，对张素有种盲目崇拜的李芷却是已经憧憬起了飞上天的光景，无比期待的问道：“张家哥哥，人真的可以飞到天上去吗？” “芷儿，别听这家伙瞎说。”豫章就说道：“要是竹蜻蜓大上几十倍的话谁能搓得动，更别说再大也没有人坐的地方了，怎么可能坐着竹蜻蜓飞天嘛。” “你敢有想象力一点吗？”张素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老吐他槽的豫章，说道：“如果将竹蜻蜓放大几十倍，那不就可以制作一个车厢一样的东西挂在上面供人乘坐了，当然那样的话像现在用手搓来提供动力肯定是不行的，要怎么让竹蜻蜓转起来还是个问题，也就是因此所以我才说正在思考啊，要是决绝了还思考什么，直接做出来就不就行了。” 如果大号的竹蜻蜓能转起来，那么带动人飞上天也是有可能的，豫章也能想到这种可能性，不过这丫头也是不会认输的主，哼声说道：“吹牛谁不会，等你真做出来我才佩服你。” 貌似以前在视频上看到过，有技术宅潜心修炼最终成功捣鼓出了人力直升机，不过用脚蹬来带动螺旋桨对驾驶员本身就是个考验，而且飞得很低滞空时间也很短，张素虽然很想让豫章佩服一下，想想还是算了，有这时间去研究热气球还更靠谱一些。 吹吹牛扯扯皮，时间也过得飞快，这三月三的踏青其实就跟后世的出游一样，不同的只是大唐人民不会在河边烧烤，也不会搭起帐篷来露营。以前的驴友哥们每次拉张素出去露营，他都会因为碰不到电脑而感觉浑身不自在，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的他只能低头刷手机来打发时间，现在彻底没有手机电脑了，静下心来想想突然觉得其实这也挺不错的。 明年这时候一定要带着烧烤过来，张素胡思乱想着带着小玉到处瞎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相对偏僻的地方，抬眼就看到了李秀妍和她的丫鬟双成。 “张公子，久违了。”李秀妍首先开口打招呼，张素也就呵呵笑道：“原来是李夫人，你们主仆俩怎么不去人多的地方凑凑热闹？” “我一个寡妇哪比得了你们年轻人，人上了年纪就不太喜欢喧嚣的场合，在这边静静的看看风景其实也很让人心情愉悦的。”李秀妍这次说话的语气亲近了很多，主要是因为上次在酒楼就跟张素“聊”了很久，已经不算是陌生人了，当然张素醉得不省人事之后是找不到这种感觉的。 李秀妍的年龄其实也就二十多岁，她这种语气让张素想起了后世那些张口闭口老娘的小姑娘，只是时代不同说话的人心境也不同，所以张素才没有笑出来，在三十岁就是半老徐娘的大唐二十多岁的确不是说什么美妙的阶段了。 “李夫人，人生数十载，你只不过经历了几分之一，还有大好年华，这种心态可太悲观了哦。”张素想了想后才说出了这一番不会唐突美女的客套话，李秀妍莞尔一笑没有接话，她的丫鬟双成却是插话道：“张素，我听其他游人说你搞出了什么竹蜻蜓的东西，是不是？” 双成的性格跟豫章有几分相似，换了别人可能觉得她没有礼貌，不过相比文绉绉的其他人张素还是更愿意跟直性子的她打交道，正要说话的时候李秀妍已经斥责道：“死丫头，明明刚才你都看得明明白白了，想玩就说想玩，装什么糊涂。” 双成一副虚心受教的表情，眼神却是往张素这边瞄，就像后世被老师训的学生一样，于是便笑着跟她道：“这是我的丫鬟小玉，你想玩的话找她吧，我的份都被别人给抢走了。” 双成一听再也顾不上其他，拉着小玉就跑去了一边，李秀妍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这丫头，都被我给宠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其实这也挺不错。”张素这是说的心里话，毕竟后世是讲究人人平等的时代，所以穿越过来之后也不会不把下人当人看，但这在大唐却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李秀妍还特别解释道：“其实严格的说起来双成并不是我的丫鬟，我只是在几年前收养了她而已，心里一直都是将她当成妹妹来看的，所以平时也不怎么约束她。” 张素笑了笑没有接话，总不能顺着话题讨论人权问题吧？李秀妍随即也转移了话题，笑意盈盈的说道：“张公子，这竹蜻蜓颇有神奇之处，你的奇思妙想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样一来那天你跟我说的事情应该不用多久就可以实现了吧？” “呃，那天酒后胡言还请李夫人见谅，那蹴鞠联赛不过是我的臆想而已，当不得真。”又提起这事张素忍不住干笑了两声，李秀妍却是说道：“那天你对蹴鞠发展的描述的确让我大开眼界，这还需要斟酌我也是清楚的，所以我指的并不是这个事情，而是酿酒一起经营酒楼的事情。” “什么，我又吹牛说酿酒的事情了？”张素长大了嘴巴好像不相信一样，李秀妍就正色点头道：“你不止说了要酿酒，还说咱们长安的菜肴味道太淡，你从生下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要创造另外一种风味的菜肴云云。” 呃，虽然张素完全不记得了，不过还是能够肯定这的确是他说的，而且肯定说的是从来到大唐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李秀妍只是将其理解成了从生下来而已。 李秀妍的表情有些惊疑，张素这表情就像是要赖账一样嘛。张素干咳了两声，想想也觉得要在大唐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将川菜给弄出来也是有必要的，再说牛都吹出去了，装傻充愣的话也太不是男人了一些。 沉吟了一下张素就说道：“抱歉啊，这酒后记忆有些模糊，所以才一时没有想起来，不过这的确是我很想做的事情，成功了的话一定跟夫人你一起来经营。” 张素这么说李秀妍惊疑的表情才散去，又笑了起来说道：“我的聚贤楼经营时日尚短，生意远远比不上归云楼，如果能得张公子相助一定会变得更好。公子你天资过人，又擅长格物，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做到的。” 得益于悠久的酒文化，后世张素老家所在的城市大部分农村人都会自己酿酒，而且也有小说详细的描写过蒸馏酒的过程，操作起来应该不是问题。川菜就有些麻烦了，菜谱倒是脑子里有很多，但最重要的辣椒却没有，要用什么来代替还得细细琢磨，所以他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虽然我也很想早点酿出酒和做出别具一格的菜肴了，不过实在没有多少信心，夫人还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的好。”张素先给李秀妍打预防针，李秀妍却是笑笑不置可否，这时候小玉跑了过来说道：“少爷，时间差不多了，王爷和公主他们肯定在等你了。” 看了看天色，的确已经到了跟长乐约好的时间，张素就说道：“抱歉，我们只能以后再谈了，要不夫人也跟我们去芙蓉园玩玩吧，吴王和长乐公主夫人之前也是见过的。” “我就不叨扰了，公子不必介怀，自行前去便是。”这次李秀妍没有思考就拒接了邀请。 ------------ 第十五章 临水饮宴、曲水流觞 芙蓉园是皇家御院，是李家的私人花园，大门口有侍卫把守寻常人不允许进入，要不是长乐和李恪他们这些皇室成员，就算张素是国公爷也没有资格进去溜达。对此张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小玉却是满脸的期待，俏脸上似乎还有些许骄傲，仿佛能进入是荣耀一般。 来到门口跟李恪等人会和后长乐跟长孙冲也结束约会回来了，不过这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长乐多少还强撑着笑容，而长孙冲却是完全黑着一张脸，经过张素身边的时候还哼了一声，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情况啊？张素觉得莫名其妙，这要是被别人看见还不得将他当成小三啊，不知道怎么就被迁怒了让张素暗自咒骂，拽什么拽，要不是长乐就在这里，芙蓉园的侍卫能让你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我们也进去吧。”长乐强笑了一下说，就连程怀默这样的大老粗都能看出来两人有问题，只是碍于长乐的关系，所以都知趣的谁也没有多问。 比起外面的自然风光，芙蓉园里面更多的是人工开凿的亭台水榭，古代历史上每个朝代的皇帝都会建造皇家园林，这芙蓉园应该就是皇家园林的先驱了。 张素他们进去的时候芙蓉园里已经有了不少人，除了长乐的兄弟姐妹之外就是其他受邀请来的权势子弟，一大群人也没有去四处游览，就在这水榭之上互相客套交谈，说一堆久违久仰之类的话，让张素差点以为这是在参加后世的酒会。 除了弘文馆的一干人之外张素都不太熟，再说交际什么的也不是宅男的强项，所以干脆带着小玉缩在角落里颇为无聊看风景，原本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打扰，正想调戏自家小萝莉几句的时候后面却有人喊道：“邹国公，原来你在这里。” 不是吧，连我都有人来搭讪。张素郁闷的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喊他的正式是当今大唐太子、鼎鼎有名的造反派，同时也是哈胡族的双性恋前卫人士李承乾。这货身上穿着胡人风格的装束，满脸可亲笑容的走了过来。 早就听说这货崇尚胡人的游牧生活，为此没少搞出事情来，现在一看想来都是真的。张素转头李承乾就已经来到了跟前，腿脚很利索，应该是还没有去偷牛，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张素还是老老实实的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邹国公无须多礼。”李承乾很平易近人的客气了一句，然后眼光瞄上了小玉，道：“这位小娘子是？” 我靠，这货不是喜欢细皮嫩肉的美少年么，怎么瞄上我家小萝莉了？为了避免这家伙打歪主意，张素连忙宣誓主权，拉过小玉说道：“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小玉是我的贴身丫鬟，从小就跟着我了，晚上不搂着她我都睡不着觉。” 见到太子这种大人物的小玉正不知所措呢，听了自家少爷这话小脸就红了，李承乾则是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才子风流，这三月三带着丫鬟出来玩的邹国公绝对是第一人。” “惭愧、惭愧，才子可不敢当。”张素皮笑肉不笑的打哈哈，李承乾又接着说道：“邹国公不必谦虚，虽然你那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言论招来了不少偏见，但一首《醉赋归云楼》却让再有偏见的人也不得不叫一声好，我对你这首七言诗可是喜欢得紧呐。” 谁给取得这么个破名字，一点水准都没有。张素狂汗，继续谦虚道：“太子殿下抬举了，那天我喝醉了，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现在要我再作一首我是万万作不出来的。” 张素说的是实话，不过李承乾却认定了他是在谦虚，又吹捧了好几句说日后有机会要多多交流才离开去招呼其他人。张素刚松了一口气，豫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旁边，冲他挥舞了一下小拳头，鄙夷的骂道：“色狼。” “靠，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啊？”看着豫章一副恨不得替天行道的样子张素很是无语，豫章不说话，眼睛看向了还在脸红不已的小玉，这丫头正在暗自怪罪张素呢，少爷也真是的，这种事情怎么能这样说出来嘛。 豫章这么一暗示张素就明白了，于是就委屈的说道：“你大哥可是太子，他要是看上了小玉怎么办？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也只好这么说，好打消他的念头了。” “混蛋，我大哥才不是会强抢民女的人呢。”豫章被气笑了，忍不住抬脚就踹向张素，心里却是对他的这种做法很认同，身后的小玉则是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六妹，你这样子太失礼了。”豫章正跟张素瞎闹，边上传来了斥责的声音，豫章却是不买账，做个鬼脸说道：“我才不要你管。” 这位斥责豫章文质彬彬的仁兄就是魏王李泰，也是奇葩一朵，在夺嫡之中向他爹李二表示，如果有朝一日他当上了皇帝，以后会杀掉儿子传位给弟弟李治。这种强人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张素见到他下意识的就想回避，但却被叫住了。 “邹国公，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泰的脸上挂上了跟他哥哥李承乾差不多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王爷架子，张素心里暗暗叫苦，但也只能虚与委蛇。 “张兄。”客套几句之后李泰就拉近了称呼，而且跟李承乾一样没有用正式的自称，很随意的说道：“我一直琢磨着编撰一本地理志，记录我大唐锦绣山河和民俗古迹等等，不知张兄对此是否有兴趣，有张兄来帮我达成这个想法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泰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拉拢，张素傻了才会往枪口上撞，直言拒绝的话肯定会得罪李泰，这位仁兄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于是就摆出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表情说道：“王爷抬举了，在下对此一窍不通，可不敢胡乱帮忙。如果王爷在编写的过程中有什么是在下能做的，在下倒是很乐意效劳。” 为了应付李泰，张素也没有把话说绝，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如果李泰以后真的又来找他，那肯定是不管是什么事都是他做不到的，到时候再找理由推诿就行了。此时李泰还只是有这个想法，没开始真正的编写，对张素的态度很满意，客套了几句之后又去拉拢别人去了。 经过了李承乾和李泰之后张素也学乖了，一个人发呆目标太明显，保不齐还会有其他人抱着各种目的前来搭讪，还是往人多的地方挤好，这样对方即使有什么话也不好当众说出来，想到这里就跑去跟李恪他们混在了一起，这也让他见识了不少历史上的知名人士，比如大唐自由恋爱的先驱者高阳公主。 其实大唐的律法是允许自由恋爱的，年轻男人私定终身能得到法律的承认，前提是这对男女的家长没有意见，所以这几乎也就是一纸空文而已，婚姻大事还是父母说了算。 高阳公主的未来夫婿、绿帽子王房俊也在其中，传说这家伙天生神力，却是在老婆偷人的时候帮忙放哨，让人不得不感叹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大唐的所有极品奇葩都汇聚到这里来了呢。张素恶趣味的想着，这时候李恪说道：“临水饮宴快要开始了，我们快去找个好位置吧。” 水榭旁边的草坪上人工挖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渠，差不多就一米来宽，水流很缓慢，而边上堆砌着石头，下人正在往边上摆放食物酒水。看到这情况张素就忍不住问道：“我说，这临水饮宴是什么，在水渠边上吃喝？这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笨死了，等下要进行曲水流觞的游戏啦。”豫章逮着机会再次嘲讽张素，张素却是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下意识的又问道：“曲水流觞又是什么？” 这时候长乐的声音传来，说道：“所谓羽觞随波逐，待会饮宴的时候仆人会将斟满酒的酒杯放在水渠里面漂下来，酒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赋诗，做不出来就要被罚酒。晋时王羲之及其友人在兰亭举行此游戏已成千古佳话，一篇《兰亭序》更是让后人叹为观止。” 觞其实就是酒杯，原来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居然是这么来的，尼玛涨姿势了啊。只是，停在谁面前谁就要作诗，这游戏是不是太高端了一点，作诗是那么简单的么？ 在这点上张素还是很佩服古人的，古代读书人随便拽一个出来都能写上几首诗，无非就是品质优劣的分别而已。还有对对联也是一样，这些文字游戏换个后世中文系的教授来很可能都搞不定，更别说张素只是个学计算机的宅男，一听长乐这么介绍就有了临阵退缩的心思。 “这边这边，这里位置好。”张素正想尿遁，李业翎已经拽着他走了过去，很快这中间段的位置就被他们一行给挤满，程怀默和尉迟兄弟似乎对此一点压力都没有，一坐下就端起岸边的酒喝了起来。 ------------ 第十六章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皇室子弟加上各种二代足足有六七十人，将这不长的水渠挤得满满当当的，相熟的人坐在一起高谈阔论举杯痛饮，同时留意着水渠里缓缓漂下来的酒杯，如果停在谁的面前或者是打转不前，那么边上的人就会起哄让他站起来赋诗。 “张公子，自归云楼那日之后长乐一直在期待你的新作呢。”坐在张素身边的长乐满脸期待，而长孙冲就坐在他们的斜对面，想想之前两人貌似有过冲突，想到这里张素就有点发怵，这是故意要气长孙冲吗？不管是什么原因，拉仇恨那是肯定的了。 “公主还是不要抱有希望的好。”张素讪讪的笑了笑，他倒是想给自己再安上一个诗仙诗圣的大名，可诗是那么容易做的么，就算抄袭也得应景才行啊，就好像如果现在吟上一首经典到后世三岁小孩都会背的《静夜思》，那么不仅不会有叫好声，反而还对对他产生怀疑。 “素哥儿，难道你要喝醉了才能作诗吗？来来来，咱兄弟俩浮一大白。”另一边的李恪强行在他的酒杯上碰了一下，然后先干为敬，张素都还没来得及给出点反应，这货已经自己倒满了酒，跟他身边的李业翎说道：“业翎兄，咱兄弟也干一杯。” 张素愣了一下，一把拽过要跟程怀默碰杯的李恪说道：“我说你这是要闹哪样啊，往常也没见你这么饥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咦，你的酒怎么还没喝掉？”这时候李恪才反应过来，他都撵到第三个了张素的酒杯却还在养鱼，张素就说道：“这不是重点，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好像心事重重一样？” 李恪的脸色有些黯然，说道：“为兄心底的确有点事，本来是想大醉一场然后再跟你们说的，既然素哥儿已经问起来了，那我现在就跟你们说吧。本来我还以为能瞒得住你们，没想到素哥儿眼光这么敏锐。” 张素翻了翻白眼，道：“别夸我，我丢不起那人，只要不是瞎子谁看不出你丫反常啊。” 尉迟兄弟和程怀默都点了点头表示深有同感，李恪就苦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我太想当然了，感谢诸位兄弟的关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以后这样一起喝酒的机会可能不多了，分别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好像挺沉重的啊，不过为什么要说分别？”张素追问原因，长乐另一边的豫章就插话说道：“你笨啊，今日过后我父皇就要择日给三哥行冠礼了，自古以来王爷成年之后就要就藩封地，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回来的。” 张素恍悟，又疑惑的问道：“及冠不是要等到满二十岁么，没记错的话再过些日子吴王也才十六岁，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你的常识都被狗吃了吗？”豫章无语，李恪就解释道：“也不是非要等到二十岁，二十岁只是大限而已，一般男子行冠礼都在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及冠之后父皇就会安排我大婚然后前往封地就藩，如果封地离长安城近一点还好，如果太远的话可能十年八年都无法回来一次了。” “呃，也许没那么糟糕，再说及冠和成亲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办完，没必要现在就那么愁眉苦脸的。”张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恪，左思右想也想不到李恪的封地会是哪里，一干狐朋狗友瞎混惯了，那天李恪要是离开了还真难以习惯。 长乐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叹了一口气说道：“分别那是必然的，再不舍也是一样，不过三哥也不用太担心，父皇那么疼你，肯定不会让你去太远的地方的。”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都沉浸在了伤感中，如果是在后世，那么张素都会觉得这是脑残少年在玩明媚的忧伤，可此时他们虽然都才十五六岁左右，但却是到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并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拿着小说就去缅怀青葱岁月。 尉迟兄弟和程怀默三个粗人都有些心有戚戚，本来临水宴饮中就他们仨声音最大，现在都静下来在周围的喧嚣中反而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喝了杯闷酒之后程怀默跟着说道：“再过些日子，老程我也得去军中任职了，虽然还是在长安城，但一起喝酒的机会也不会那么多了。” “我们兄弟也一样。”尉迟宝庆跟着开口，气氛越来越压抑让张素总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就开玩笑道：“你们仨平时就很少来弘文馆的好不好，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是兵痞，我才不相信你们会不想方设法的跑出来喝酒。” 这三个家伙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军营不允许喝酒，但溜出来喝酒这种事情就太普遍了，更何况这仨还都是纨绔子弟，会老老实实的遵守规矩才怪。他们仨一笑气氛也轻松了不少，张素就抬起酒杯跟李业翎说道：“业翎兄，咱俩走一个，以后就剩咱俩还在一个战壕里面艰苦奋战了。” 李业翎笑着将酒喝完，李芷却说道：“张家哥哥，之前我哥他不愿习武就将我爹气得够呛，这些年也没少让我爹生气，所以我爹的意思好像也是要给他找份差事，不愿意再让他瞎混下去了。” “靠，那岂不是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了？”张素心里郁闷倒也理解，现在这条水渠边上坐着的人每一个省油的灯，他们这伙也是每天只会走鸡斗狗纨绔之名响彻长安城的问题儿童，不管哪家父母都没少操心，会忍无可忍扔到其他地方磨练也在情理之中。 “张家哥哥，你就没想过要去做点什么吗？”李芷对张素的前途很关心，不过张素从穿越过来那天就决定好混吃等死了，前世的他就是一享乐主义者，每天为工作头疼忙得朝九晚五的才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混吃等死多好。 张素摆摆手就说道：“再说吧，我这人文不成武不就，也不是当官的料，再说了我都还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及冠呢，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又说到及冠张素猛的反应了过来，别人及冠都是父母安排找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他无父无母光棍一个，正要行冠礼的时候该怎么搞？ 张素正纠结着的时候，水渠里承载着酒杯的木板来到他跟前的时候撞在了岸边，摇晃了一下之后停了下来，长乐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道：“公子，这次你可躲不过去了。” 斜对面的长孙冲已经喝得脸颊通红，他早就看这边不爽了，逮着机会就说道：“张素，现在长安城人人都说你的那首《醉赋归云楼》有多好，我偏偏不相信，你要真有那能耐现在就以三月三为题赋诗一首。” 长孙冲的态度让长乐皱了皱眉，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张素身上，连上游的李承乾也走了下来说道：“邹国公，此乃天意，某也很是期待你的诗作啊。” 靠，你来凑什么热闹，命题作文是那么好些的么？张素在心里咒骂，脑子转得飞快也没想起什么有关三月三的诗词，慢悠悠的站起来朝李承乾行了个礼，胡扯道：“我觉得，三月三的酒是最好喝的。” 所有人都还瞪大眼睛等着他，张素很想说他的诗已经吟完了，这是著名的梨花体，可惜大唐土著不会懂得这种浪漫，于是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子殿下，要辜负各位的期待了，在下实在作不出来。” 李承乾面色有些不好看，貌似觉得张素驳了他的面子，长孙冲则是嘲讽的笑了几声，说道：“张素，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个能耐，《醉赋归云楼》的真正作者也不是你吧？” 这时候又一杯酒很有八卦精神的停在了长孙冲跟前，张素本来就懒得跟他争论是不是抄袭这种问题，顺势就说道：“长孙冲，你也中奖了呢，你要是有能耐的话你来一首让大家见识一下啊。” 出乎张素的意料，这货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沉吟了一下念叨：“又逢三月初三日，芳草流水碧纤纤。临水浅酒谁人共，他朝回梦与君同。” 这货居然还真做出来了，张素看得目瞪口呆，这诗不是什么佳作，勉强押韵却似乎还道出了长孙冲对长乐的幽怨和希望。长孙冲吟完就响起了稀稀落落的叫好声，这年头的文人即使不会作诗，但对诗的品鉴却是都很有一套的，就像后世某些领域的神作，不是学过相关专业的人就能做得出来，但学过的人肯定能说出这个作品好在哪里一样。 “让各位见笑了。”长孙冲说得谦虚，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得意，接着道：“我的诗再差比起一个字都作不出来的张素也好多了，张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行，我认输认罚还不行吗？”张素这话一出李恪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认输，长乐她们的脸上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其他人看着他们已经是在看笑话了，都幸灾乐祸的。 “太子殿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下现在实在想不出来，也不愿随口乱作污了各位的耳朵，所以我认输认罚。”张素说完连干了数杯酒，本来对他还有怨念的李承乾高声叫了一声好，说道：“邹国公果然大才，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本来就是难得的佳句，也道出了文人的不容易，就算是屈原也不一定每时每刻都能作出好诗，是某强人所难了。” “某”也是这个时代的自称之一，比起“我”来严谨一些却也不算正式，用在这种人多的私人场合正好。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余人自然是跟着叫好，简单几句话张素反败为胜，还顺便讽刺了长孙冲的诗污人耳朵，长孙冲的脸垮了下来，李恪等人连番叫好，长乐她们这些女眷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似乎在说张素果然没让她们失望。 ------------ 第十七章 要想活得好先要吃得好 三月三之后几天，程怀默已经被他爹程咬金丢进了军营，成为了一名关荣的军人，职务貌似是个小校尉，具体的张素也不太懂。尉迟兄弟差不多也要到金吾卫报道，金吾卫是禁卫，也就是皇帝的亲军，三个家伙虽然都是军人，不过发展方向完全不一样。 李业翎的去处还待定，主要的原因貌似是这货不管怎么安排都是一个表情，摇头表示不满意，这明显是在使用冷暴力，于是乎李靖一怒之下将其禁足严加看管，给出的态度就是不去任职也行，但要想继续胡作非为也不允许。 大唐皇帝李二同志日理万机，也还没有能抽出时间来为李恪行冠礼，不过李恪也已经正式从弘文馆毕业，就只剩下了张素一个人。狐朋狗友都走了，相熟的只剩长乐她们这些女孩子，整天跟女孩子泡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而且没有了帮手之后跟长孙冲他们相斗很难占到上风，于是乎张素干脆写了个身体抱恙的条子交给老夫子。 自从上次张素将老夫子给气晕而李二又没有惩罚他之后，弘文馆中的教职人员对他的态度都是不闻不问，估计也都觉得他扎眼，不去还落个眼不见心不烦，所以也没人追究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无所事事，张素也开始琢磨起酿酒和搞川菜的事情来，这几天李秀妍可没少亲自上门来催他，再不搞出点动作来他在俏寡妇心里的形象估计就要崩塌了。当然，这不是重要原因，重要的是男人本身就应该说到做到。嗯，就是这个原因，跟垂涎美色什么的绝对没有关系。 邹国公府家道中落，仆人也没剩多少，负责厨房工作的就是小玉的母亲。小玉的父亲，也就是邹国公府的执事张叔很早已经就跟随张公谨，成亲也是张公谨安排的，他们一家子是最忠心也是张素最信赖的人。 带着小玉溜达到厨房，正在打扫卫生的小玉母亲抬头一见就将张素往外面撵，嘴里还说道：“少爷，你可是金贵身子，怎么跑到灶房里面来了。小玉你也是的，不知道劝劝少爷，君子远庖厨，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国公爷进灶房我们还不被笑死。” “娘，我怎么劝得了少爷嘛，之前就已经跟他说过了。”小玉一脸委屈，就差没蹲去角落里面画圈圈了。张素就说道：“张婶，先停一下，别推了。这不是小玉的错，是我自己执意要来的，君子远庖厨这话到底要怎么理解还得待定呢，就算真是这个意思又如何，让说这话的人见鬼去吧。” 断章取义害死人，古文没有标点符号，以至于很多话都有歧义，就算张素是计算机以前也没少在网上看过这样的讨论，比如以讹传讹的以德报怨，人家孔夫子可不是说被揍了之后别还手，要用爱心去感化他，而是说被别人揍了就应该揍回去。 君子远庖厨到底是什么意思张素不知道，也没必要去深追，而张婶却是很执拗，怪罪的说道：“少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这可是圣人说的话，怎么可能会错。” “张婶，你家少爷我千百年之后也是圣人，所有听我的没错。”张素这话让小玉母女不由自主的都瞪了瞪眼睛，倒是没在追究该不该禁厨房的问题了，要让张婶马上就转变观念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张素就道：“张婶，我也不是要来做饭，只是想问问我们平时有多少材料来做吃食，做的时候有那些调味料？” 虽然奇怪自家少爷怎么关心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了，不过张婶也没追问，如数家珍的说道：“在长安城里人们大部分人都吃羊肉，达官贵人还经常吃野味，我们府上偶尔也会买一些獐子肉回来。菜的话就多了，有菘菜、胡瓜等等，除了我们大唐自产的之外，很多胡人也会带很多我们大唐没有的来交易。” 张婶报了很多蔬菜的名字，不过张素一个都没有听懂，无奈的抓抓头后说道：“张婶，菜都放在哪里，还是我自己看看好了。” 张素虽然有些疑惑，但主人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她也管不了，表情比张素更无奈的将他带进了厨房。亲自看了一下张素才明白，原来菘菜就是白菜，而胡瓜也就是黄瓜。 虽然大部分名字都不一样，不过类型已经很全。张素对此有些庆幸，食材丰富的话就可以按后世的方法进行烹调了，要是再继续像现在这样吃下去，他都忍不住怀疑会不会有一天失去味觉。 满意的点点头，张素又问道：“张婶，除了羊肉和野味之外还有什么肉吗？比如说猪肉、鸡肉这样的。” “鸡肉也吃，不过普通人家都舍不得宰杀。”张婶回答道：“除了贫苦人家以外猪肉是没人吃的，因为猪本身又脏又臭，而且味道也不好。前些年战乱的时候府上也吃过猪肉，肉里面有一种难闻的怪味，实在太难吃了，所以现在大户人家都不吃。” 猪肉怎么会有怪味？前世吃了二十多年的张素想不通这个问题，皱皱眉没再多想，还是实践之后再说吧，猪肉可以做出那么多种菜来，不吃岂不是很浪费。 将目光转向灶台上，调味料同样很齐全，油盐酱醋不少，甚至糖和芝麻都不少，只不过这两样都不是他想要的。川菜最重要的调料就是花椒和辣椒，辣椒是只能找其他代替了，花椒有没有他不清楚，于是只好又问道：“张婶，有花椒吗？就是小小的一颗一颗，颜色是暗红色，里面的核是黑色的那种。” 张婶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才恍然大悟，说道：“少爷，你说的是蜀椒吧？这东西有，一般药店都有得卖。” 张素不确定蜀椒是不是就是花椒，不过倒真的听说过花椒可以入药，应该就没错了，有卖就好，那么现在剩下的就是找代替辣椒的材料了。喜欢玩的人都喜欢吃，前世在驴友哥们的带领下他也算是个吃货，而且他这个宅男还是一个住，几乎都是自己做菜。 只是没几个人会无聊到对所有东西都追根问底，所有他也不清楚除了辣椒以外还有什么是辣的，只好接着问道：“张婶，我还想找样东西，也不一定要特定一种，只要是辣的就可以，有什么东西的味道是辛辣的吗？” “有。”这次张婶回答得很快，说道：“茱萸囊和胡椒的味道都是辛辣的，还有一种从天竺来的茴香也是差不多的味道，现在长安城里面胡人很多，要买也很容易。” 张素记得有首思乡诗中有一句“遍插茱萸少一人”，不过这茱萸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不清楚了。嘛，这不重要，只要是辣的就可以。张婶说的天竺茴香应该就是孜然，这个他很清楚的记得在小说里面看过，有了孜然本身就可以做很多美食，比如说孜然牛肉。 呃，大唐是不允许杀牛的，要吃牛肉除非牛没法耕地送到官府去审批之后才行。不过孜然羊肉更加不错嘛，而且还可以做羊肉串，明年三月三就可以去烧烤了。 ------------ 第十八章 尼玛不造纸还不行了 川菜此时肯定是有的，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样就难说了，想知道的话除非亲自去看一看，这时候四川貌似属于剑南道，叫巴蜀什么的，张素也没去多做研究，根本就不重要嘛。 即使有川菜无论味道还是菜色肯定都无法跟后世相比，所以一点都不影响张素成为史上最伟大的厨师。意淫着以后全世界的吃货顶礼膜拜自己张素就美得快飘上了天，屁颠屁颠的跑回房间就吩咐道：“小玉，磨墨。” 小玉看着自家少爷神经兮兮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单纯的她看着张素这么得意心里也挺开心，很快将墨磨好，就见张素从怀里掏出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小册子，在上面写了起来。 近日，我深感大唐的食物无论实在烹饪方法还是菜色味道都太过单一，便萌生出改革创新的念头。民以食为天，我一直坚信只有食物丰富，生活才会更加多姿多彩，酸甜苦辣人各有所爱，为什么不对味道进行深入挖掘呢，所以我决定首先就从辣味入手。 “少爷，原来你是要做新的吃食啊。”这时候小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同时在心里吐槽这位少爷的字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跟以前一样不堪入目。 张素对此全然无知，依旧得意的说道：“这么不是做新的吃食那么简单，你家少爷是在对烹饪之道进行翻天覆地的革新，这势必将对全世界都造成深远的影响。我华夏民族的饮食文化因为本少爷翻开了更加璀璨的篇章…翻什么白眼，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这对你也有好处就行了，都十三岁了居然还没开始发育，很明显是营养不良嘛，以后少爷多多炖点猪脚给你吃，你的身体很快就会丰腴起来的。” “登徒子少爷。”小玉娇嗔一声红扑扑的俏脸差不多要贴在了平坦的胸部上，张素接着说道：“你这一打岔我都差点忘记了，除了菜肴之外还有酒呢。” 酒这种东西在中国实在太普遍了，张素前世老家所在的小县城就有个很知名的酒厂，这个酒厂所在村子的人也有很多自己酿酒到处去卖，对他来说酿造白酒比起做川菜来简单多了。葡萄酒也不是问题，比起白酒的纸上谈兵，酿造葡萄酒他可是亲自参与过的。 这得感谢前世有个嗜酒的表哥，这位表哥家里几乎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泡酒，还不过瘾自己酿酒来喝。唯一遗憾的就是不知道啤酒要怎么搞，所有酒类中张素最喜欢的还是这个，三五个朋友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喝啤酒最爽了。 啤酒的主要原料是小麦，具体需要什么步骤那就不得而知了，以前根本没听过有人自己酿啤酒。算了，什么时候闲得蛋疼再做实验研究吧。 在小册子上对蒸馏酒和葡萄酒大肆吹嘘了一番，小玉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少爷，这个什么传真的能让你以后成为孔圣人那样的大人物吗？” “是自传，记个词这么难吗？”张素瞪瞪眼睛，将毛笔放下后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说道：“等少爷我的自传完本之日，那肯定是涵盖了方方面面的知识，不管是什么行业的人都能在上面找到值得学习的东西，孔老夫子不过是文圣而已，怎么能跟我这个全才相比。” “少爷，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去外面说。”小玉担心的叮嘱一句，这时候看不起孔圣人的罪过比看不起皇帝老子的罪过还大，要是这位少爷到处去这样吹牛那还得了。 “小丫头，别瞎操心，过来给少爷捏捏肩膀。”张素不以为然，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真去贬低孔老二，说了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就把天下读书人都得罪了，要是贬低他们心目中的圣人那还得了，估计不少人会到邹国公府来找他拼命。 小玉乖巧的走到后面给张素按摩，又忍不住问道：“少爷，即使你的这什么传真那么厉害，那也不一定能流传出去啊，要是不小心丢了怎么办？” “是自传，你这丫头是故意的吧？”张素黑了脸，手绕到背后在小玉的小屁股上使劲拍了一下，他这家法差点没让小玉落跑。背对着小玉的他看不到此时小玉已经害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优哉游哉的接着说道：“到时候我印个千八百本放着，丢了一本也还有几百本，总能有一本流传出去。而且少爷我的自传以后肯定是像四书五经一样的存在，每个人都会去买一本，根本不用担心会失传。” 被自家少爷调戏得小丫头颇有报复意味的说道：“少爷，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先不说印一千册书需要多长时间，只是印这么多册书需要用的纸就不是我们府上能够负担得起的了。再说书本的价格那么贵，除了豪门世家之外很少有人能买得起，很多书生都是省吃俭用买些劣质的纸来，然后再想方设法去抄写文章来研读的，怎么可能每人都会买一本嘛。” “靠，我怎么将这给忘了。”张素一听猛的站了起来，将小玉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弱弱的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看到小玉好像要哭的样子，张素就摆摆手说道：“别大惊小怪，少爷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点事情而已。这还得多亏你的提醒，要不然估计就要出大漏子了。”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张素在房间里面来回渡步。在古代书籍纸张的价格很贵他是听说过的，宣纸的价格昂贵到了连他这个国公爷平时都不太舍得用的地步，更何况是平民，而且现在印刷的成本也很高，貌似要到宋朝活字印刷书被发明后才有所缓解。 这时代有很多世家望族，比如说清河崔氏、太原王氏等等，改朝换代依然能够屹立不倒，现在朝廷里面大部分官员都是氏族子弟。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些氏族垄断了知识，书香世家说得也就是这回事儿。 尼玛要是辛辛苦苦记载了一辈子，结果却因为一不小心付之一炬那还得了，这辈子就指望着这活着了，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张素来回渡步思考对策，在小玉看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就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我要造纸，我要发明活字印刷术。” “啊？”小玉完全傻眼了，就见张素重新坐在了书桌前，另外拿出了几张纸，咬着笔头正在那里琢磨，这时候什么川菜蒸馏酒葡萄酒都已经完全被扔到了一边。 造纸就是植物纤维的结合过程，用石灰和草木灰蒸煮植物打散植物纤维，然后洗涤、漂白、加胶、抄纸……感谢网络小说，后世的架空历史里面很多穿越同僚都造过纸，所以张素很清晰的就回忆起了造纸术的步骤，能够更加快捷低廉的造出品质不错的纸来。 活字印刷术也不是问题，不过这需要一步一步来才行。张素将造纸的步骤抄下，然后就跟小玉说道：“通知所有人到前院集合，就说少爷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办。” 小玉飞快的跑了出去，很快府上仅有的十多个佣人就已经集合完毕等着他这个少爷去训话。张素走出去张叔首先就赢了上来，焦急的问道：“少爷，你将我们下人都召集起来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张叔，你别担心，这不是有什么祸事，我是有事情要让你们做而已。”张素安抚下关心则乱的张叔后接着说道：“你们几个，年轻力壮的去山上给少爷我砍点树回来，松树还是枫树都可以。记住一点，少爷我不是要柴火，干枯了的不要。” 看了一下四周，这种事情也只能在自己府上搞了，还好这国公府无论是前院还是后院都足够大，于是就接着下令道：“剩下的人一部分去庄稼地里找些秸秆稻草什么的回来烧成灰，另外一部分去后院挖个大炕。马上就动手，少爷我急用用。” 主人下令下人自然不敢耽搁，在张叔的安排下很快就分派好了任务，这样下来只剩下了几个女眷，好在也没什么大事了，不然人手还是个问题。 “张叔，你支取点钱，带人去买些石灰回来，其他需要的东西都记在这张纸上了。”张素将写好所需的道具递给张叔，张叔没有迟疑的接过，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少爷，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说出来也好让我们这些下人有个底。” 没穿越之前的张素估计有很多前科，要不然张叔办起事情来也不会觉得心虚，可能是把这当成这位少爷无聊的消遣了，张素就说道：“张叔，我这次做的是大事，而且是正经事，你老就放心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素本来还打算卖个关子，只是这并没有打消张叔的疑虑，张叔的目光转向小玉，这丫头就直接说了出来，道：“阿爹，少爷这是要造纸呢。” 这丫头，一点情趣都没有。张素耸耸肩，这样也好，虽然张叔对这个答案很惊疑，不过倒是很爽快的办事情去了。也多亏张素知道小玉一家都是真心对他好，而且也没什么阶级概念，要是换了别家少爷，张叔这样对主人怀疑估计都要挨揍了。 ------------ 第十九章 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古代建筑都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什么级别的人才能建什么样的房都规定得很详细，再有钱都不能逾越，国公享有从一品待遇，所以张素的邹国公府面积也很大，挖个游泳池都不是问题，搞个造纸的试验场地更加不是什么问题。 房子虽然大，不过算不上精雕细琢，到处都很普通，跟其他王公贵族根本没法比，这主要跟没钱修饰有关，所以张素在后院挖个坑来造纸也不觉得心疼，如果是精心布置有假山有水池那种庭院他才舍不得破坏。 后世那种西式风格的建筑其实也不错，不过还是比较喜欢幽静幽雅诗情画意的中式风格，两相结合那就更好了。嗯，这时候西方什么的貌似还在茹毛饮血吧？那也不存在什么西式了，等有钱了貌似可以尝试一下，在建筑方面也留个名也很厉害的样子。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将纸给造出来，不然说什么都是虚的。 整个邹国公府的人在张素的带领之下干得热火朝天，顶着穿越人士的光环，一切工序也进行得很顺利，这让他信心十足，就在这时候小玉跑了过来，说道：“少爷，王爷和长乐公主殿下他们来了。” “这些闲得蛋疼的家伙这时候跑来凑什么热闹？”张素嘀咕一句，然后吩咐道：“张叔，你们继续按照我说的来做，我出去接待一下吴王他们。” 走出后院，客堂里面除了李恪、长乐、豫章这皇家三兄妹外还有李芷，看到他出来豫章首先开了口，跟李恪说道：“三哥，我早说了吧，这家伙能有什么事。” 李恪却是看着张素一脸惊奇，问道：“素哥儿，你脸上和手上戴的是何物？” “手套和口罩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张素将口罩放在了桌子上，又脱掉手套之后才接着道：“几位突然降临寒舍有何指教，如果是来玩的话我就只能对不起了，这几天有些忙，实在没工夫招呼你们。” “喂，我们可是担心你才来的，你这个混蛋知不知道感激啊，居然还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豫章一听就不乐意了，长乐跟着说道：“张公子，你在弘文馆请了病假，又好些天没有出现，我们都以为你是真的生病了，所以就相约过来探望你。” 请病假不去学堂很正常，但装病之后居然没出去鬼混就有些异常了，所以李恪他们才会有他是不是真病了的想法。张素呵呵一笑，说道：“抱歉抱歉，有劳各位挂念了。” “张家哥哥，你这些天忙的事情跟你刚才带的那些东西有关吗？”李芷很好奇的将张素的手套和口罩拿起来查看，李恪也凑了过去，并且还很有实践精神的亲自戴起来感受了一下，说道：“这手套子想来是用来保护手的吧？素哥儿，你这些天究竟在干什么？” “手套就手套，别再后面加个子字。”张素翻翻白眼说道：“手套的确是用来保护手不受伤的，口罩则可以过滤异味和灰尘。至于我做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是造纸而已。” “造纸？”皇家三兄妹和李芷都是异口同声，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吃惊了一会儿后李恪才又说道：“素哥儿，你需要纸张的话去买不就可以了，何必这么麻烦非要自己造。你要是闲着没事的话陪我去吃吃酒不是多好，躲在家里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什么意思。” 李恪一副你是吃饱了撑着的态度，张素都懒得搭理他，长乐跟着也很是疑惑的问道：“张公子，倘若需要纸张的话去集市上买方便多了，你怎么会想到自己造纸呢？这费工夫不说，而且也不一定能够制造成功，到时岂不是反而浪费了钱财。” “公主，我这造纸之法跟以往可不相同。”说起这些张素又犯了喜欢吹牛的毛病，摆出得意洋洋又有些忧国忧民的表情说道：“前些日子，我从小玉嘴里得知，因为纸张价格昂贵，印刷也甚是麻烦，所以导致了书籍的价格很高，大部分读书人根本买不起。” “倒确实是这样。”长乐点了点头，张素就说道：“得知这个情况之后我深感忧虑，如果读书人连书籍都买不起，那还如何研究学问？没有知识学问又如何报效朝廷？这个事情让我食不能安夜不能寐，苦思几宿之后终于让我下定了决心，要造出廉价的纸张。” “又吹牛，你之前还说读书无用将先生都给气晕了呢，现在又为读书人着急起来了，谁信啊。”豫章向来喜欢跟张素唱反调，李恪和长乐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惊疑，这货根本就不像是这样忧国忧民的人嘛。 “我只是说死读书没用，可没说读书没用。”张素更正，然后痛心疾首的说道：“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呢？也许我平时的确吹牛吹得多了一点，但这可不是无聊之举，我一开始就是怀着利国利民的想法决定造纸，等纸造出来之后我还要改良印刷之术。我的梦想就是，要让我大唐子民人人都有书读，让每个大唐子民都能从书本中摄取到学问，要让……” 张素的话都还没说完呢，李恪已经将头扭到了一边，长乐拄着下巴眼睛望着地下，则是玩着自己的衣角，李芷继续研究手套，小玉这丫头的脸更红了，心里嘀咕着：少爷火急火燎的要造纸，不是因为担心那什么传会丢失吗？ “靠，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表情？”张素郁闷了，也没心思继续吹下去了，李恪就干笑了两声，说道：“素哥儿，不如你带我们去见识一下吧，我还没见过造纸是什么样子的呢。” 长乐她们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张素就带着一伙人来到了后院，这时候张叔正带着人用竹编的框架在进行抄纸。这个过程其实没什么异味，不过作业人员还是按照张素的要求都带着手套和口罩，这样显得专业嘛。 “这样就能造出纸来了？”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豫章表示怀疑，张素就耸耸肩说道：“那当然，不信的话到时候你们再来看好了，估计再有两三天的功夫纸张就可以造出来了。” “张公子，如果真如能说的能够造出廉价的纸张，那的确是有利于万民的事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长乐衷心希望你能成功。”长乐表示祝愿，不过这话让张素多少有些小郁闷，怎么就没把这公主给忽悠住呢？ “张家哥哥，我也希望你能造成纸来，那我们三天之后再来看结果好了。”李芷兴致勃勃的说，很期待的样子。皇家三兄妹虽然对张素的吹嘘无感，不过对他造纸这事儿倒是充满了好奇心，再三表示三天后还要再来看结果之后才离开。 ------------ 第二十章 跟预想的不太一样 抄纸之后的步骤倒不是非得三天才能完成，只是从理论派转为实践派难免需要花一些时间去摸索，等真正掌握了技术又有了经验之后效率就能大幅度提高了。 三天的时间很对就过去，但李恪和长乐她们再次结伴而来的时候，走进邹国公府的前院就看见张素正坐在课堂的石阶上，右手握拳拄着下巴发呆，如果敲好有个雕塑家看到这一幕，那一尊思想者就要诞生了。 气氛有点诡异，这让满怀期待的李恪他们都楞了一下，互相看了看之后豫章才上前弱弱的问道：“张素，你的造纸之法是不是失败了？其实失败了也没什么，你本来就不像是能成功的人嘛，又何必在意呢。” 张素翻翻白眼站了起来，说道：“要是本公子真的失败了，听到你的安慰能找个山崖跳下去，顺便还可以再证实一下从高空坠落喊变身到底是不是真的没用。”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恪走了过来，问道：“素哥儿，既然成功了那你还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干嘛，还不快点将你造的纸拿出来给我们见识一下。” “张家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李芷替张素欢呼雀跃，张素报以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吩咐道：“小玉，将我们的劳动成果拿出来给吴王他们开开眼界。” “诺。”小玉貌似有些不情愿，甩甩手还是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之后就用托盘抬着一打方方正正的纸出来，规格大概是二十乘四十公分，放在托盘里有一个指头那么厚，洁白如雪的颜色立刻吸引住了李恪他们的目光。 “张公子，恭喜你真的成功了。”长乐先是道贺一声，然后从托盘里面取出一张来细看，结果纸一拿起来她的笑容就随即凝固了，李恪他们拿起之后也是面色古怪，豫章瞪瞪眼睛，直接将手里的纸撕做了两半，说道：“这就是你造出的纸？” “好吧，这的确是纸”李恪跟着说道：“不过。素哥儿，你这纸根本没法书写啊，虽然还算平整，但却一点都不光滑，在上面写字的话墨肯定会散开的。而且也太柔软了一些，要制成书册就更不可能了。” “张家哥哥，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再试几次你肯定能成功的。”李芷生怕张素会因此失去信心，赶紧出言安慰，长乐他们脸上明显也是一副你已经失败了的表情。 穿越者的字典里怎么会有失败这样的词汇，张素说道：“芷儿，别被他们的表情给误导了，我可没有失败，他们只是看不出来这些纸厉害的地方而已。” 李恪将头扭到了一边，长乐双手拄着下巴眼睛看着地上，豫章猛翻了一阵白眼貌似又要跟她的衣角较劲，张素黑着脸虎躯一震说道：“你们都是排练过的吧？不要摆出一副怀疑的表情，生活用纸知道不？我这些就是生活用纸。”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将目光放在张素的身上，打算听他这次又会怎么扯，张素就站起来昂首挺胸的来回渡步，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是不会明白滴，事实上从我想要造纸以来就已经将纸进行了分类，首先就是文化用纸和生活用纸的区别。” “虽然知道你是在瞎扯，不过很奇怪你每次瞎扯都有让人接着听下去的冲动呢。”豫章发出了感慨，张素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文化用纸自然就是用来写字制作书籍的，生活用纸嘛，顾名思义，当然就是用在日常生活中了，比如擦嘴擦屁股抹鼻涕之类的，不管你用来干嘛，擦完就可以扔掉，绝对比手绢方便多了。” 看着李恪他们的表情从之前的无所谓转变成了吃惊，张素稍微找回了点成就感，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漏子，本来想要造书写用纸出来的却是草纸，颜色是很白，不过柔软度比起后世的卫生纸还差上很多。 从好的方面来说，的确像他忽悠李恪他们那样，这次的失败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以后上厕所的时候不必再用那些昂贵的书写纸了，只是相比起让自传流芳百世来，张素宁愿选择虐待自己的菊花，吃点苦头算什么，关境是以后会出名。 “听素哥儿这么一说，这样的纸的确能有大用。”李恪收起了轻视，又拿起一张纸来细细查看，皱着眉头的样子比之前张素都还像思想者，张素恶意的揣测这货是不是想起了上厕所时用厕筹解决问题的情景。 膜拜哥吧，从此以后你们的菊花就得到解放了。张素很想这么说一句，不过课堂里面有四只萝莉，这种恶俗的话还是没法说出来。 “如果随时都能有这样的纸张来用，那的确是非常的方便，张公子此举又开创先河了。”长乐跟李恪一样，也是若有所思的点头表示认可，豫章就说道：“前些个时候这家伙可没说什么生活用纸，我看这跟那竹蜻蜓一样，无非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而已。” “小丫头，你要明白，就算是无心插柳也是一种本事，没有本事的话只能是有心栽花花不发而已。”所以卫生纸来得意外，不过丝毫不影响张素将功劳往自己的身上揽，小玉在一边看着早就佩服得要死。 这些纸一出来张素就郁闷的跑到石阶上坐着苦思冥想去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张素让她去拿纸的时候才会表现出不乐意，将失败品拿出来小丫头也怕丢人嘛。没想到自家少爷三言两语就将原本的废物变成了让王爷公主称道的宝贝，这太有戏剧性了。 “不错不错，这纸的确不错，还可以用来擦桌子。”豫章扯下一块纸，在桌子上擦了几下之后才又说道：“张素，那你的文化用纸呢，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要让我大唐所有人都能有书读这样的话，说起来这个才是重要的吧？” “没看见我刚才就在思考么？你们要是不来打扰的话我早就想出来了。”这次张素开始直接逐客，道：“今天就这样了，你们把这些纸分了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三天之后再来。” “对了，这些纸叫卫生纸，张氏卫生纸，做为发明人我有命名权，你们要尊重我的这个权利，不准胡乱取名字啊。”张素慎重的交代，务必要将自己的烙印牢牢的印上去。 ------------ 第二十一章 让俏寡妇先做好准备 第一个提出生活用纸的概念，第一个发明了卫生纸，这些头衔是不错，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继续研究文化用纸要紧。张素将李恪他们给哄了出去后正在一步一步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没有做到位，这时候小玉又跑来说道：“少爷，又有客人来拜访了。” “这又是谁啊？”张素无奈的问，平时大门敞开没见半个人凑近过，偏偏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这人一波一波的来，真尼玛是越怕越见鬼，越冷越刮风…… 小玉就应道：“是李夫人，我爹已经让她在客堂等你了。” 人都已经进来了，要想撒谎说人不在将其挡出去已经不可能，张素也只好将手中的造纸记录放下，又回到了客堂去接待，笑容满面的说道：“李夫人，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小公爷，我怕我再不登门拜访的话，你都快把我给忘记了。”李秀妍白了他一眼，很是风情万种，他的丫鬟双成紧跟着嘟了嘟嘴，说道：“邹国公，自三月三到今天已经过去半月有余，我们可是每天都惦记着你说的合作之事，而邹国公你却连面都不露一下，这似乎我我们一厢情愿啊。” 看得出来这主仆俩都都张素给晾得很是郁闷了，连名字都不叫故意用爵位来表示怨念，张素尴尬的笑了笑，本来的确是在考虑这个事情的，结果一发现改革造纸和印刷术的必要性之后就把这给完全给忘记了。 要不是今天李秀妍登门，张素都已经想不起来还有这一茬，连忙赔笑忽悠道：“两位见谅，叫国公爷什么的太生分了，还是像以前那样直接叫名字就行。我可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只是这几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才耽搁的，实在抱歉啊。” “你明明是才想起来的，我肯定你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双成完全不买账，斜着眼睛看张素，张素就说道：“嘛，总之我是没有忘记，不过这事儿得再往后拖上几天，近段时间我实在是顾不过来。” “倒是我有些强人所难了。”李秀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又好奇的问道：“张素，你这些天到底再忙什么，我听说你好些天连大门就没有出去过了。” 双成又撇了撇嘴，说道：“这家伙可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除了走鸡斗狗之外还能有什么忙的，我看八成是之前说的酿酒什么的都是吹牛，所以才一直推诿的。” “小丫头，等酿出酒来我第一个灌醉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双成不给好脸色，张素也是恶语相向，单纯的唐朝小丫头不懂其中含义，丝毫不惧的插着腰挑衅道：“不就是醉酒么，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有能耐等你酿出来咱俩拼一次。” 张素无言以对，总不能跟这丫头讲解一下男人将女人灌醉之后一般会发生什么事情吧？李秀妍是过来人，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也能猜到点意思，于是便横了张素一眼，说道：“别胡说八道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其实我最近正在研究改良造纸的方法。”张素就将忽悠李恪他们的话接着又吹嘘了一遍，将这主仆二人忽悠得一愣一愣之后又接着说道：“其实呢，这生活用纸跟你们经营酒楼的也有莫大的关系。你想想，现在吃饭喝酒的人要么用手绢擦嘴，更多大老爷们直接用袖子来擦，如果你给他们提供卫生纸，无论是用来擦酒还是油迹岂不是都卫生方便得多？” “张素，你果然大才，满脑子的奇思妙想不得不让人叹服。”李秀妍不像豫章她们那样了解张素，张素一吹嘘她就相信了，震惊的听完之后还满脸钦佩的表情。 在这俏寡妇面前吹嘘张素也特别有成就感，得意忘形的说道：“那是当然，不过这时候你应该夸我为国为民有着大无畏的精神，类似这样的词才更贴切一些。” “你倒是很会顺着竿子往上爬。”李秀妍被逗得笑了起来，双成就说道：“你说的这卫生纸的确不错，但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酒楼之所以叫酒楼，酒和吃食才是最重要的，客人总不会因为擦嘴方便就来我们酒楼吃酒吧？” 张素就翻翻白眼说道：“少年，淡定。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酿酒的事情只是往后拖一段时间，又没有说不酿了，干嘛那样激动？小玉，去拿点纸来先给李夫人拿去应付一下。” 以其说是让李秀妍用卫生纸去吸引顾客，还不如说这是张素为了应付李秀妍。第一次张素让小玉拿纸去小玉的表现是难为情不乐意，而这次还是不乐意，只不过已经不是怕丢人，而是舍不得。 很快小玉抬着纸出来了，规格还是一样的，不过只有一个指节那么厚，大概几十张，拆开来也不够用多久。刘秀英主仆俩也很是好奇的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双成才抬起头说道：“喂，我说你好歹是个国公爷，这些纸还是你自己造的，只给这一点也太小气了吧？” 双成明显对这点量不满意，张素就无语的说道：“大姐，我这是在试制知道吧？傻子才会在试制的时候大量制造，要是失败了那怎么办？你们看看小玉的表情，给你们这么多这丫头都已经很心痛了，我自己都没留那么多。” “张素，别跟双成计较，这丫头一直都是这样没规矩。”李秀妍抱歉的说完，又虎着脸教训双成道：“丫头，还不赶紧多谢张公子，这卫生纸的量虽然少，但也是很珍贵的知不知道，你再这样没规矩我以后都不带你出来了。” “张公子，对不起，是小婢贪得无厌。”双成低着头委屈的跟张素道歉，张素怎么看都觉得这主仆俩很明显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细看之后却看不出什么破绽，尼玛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 嘛，算了。张素也懒得计较这些无伤大雅的小计谋，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忘记酿酒这事儿，等我将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一定亲自登门跟你们商量这事儿。” “那我们就恭候你的消息了。”李秀妍说着站了起来，接着道：“既然你那么忙，那我们也就不叨扰了，等你忙完了上聚贤楼来找我就是。” 李秀妍已经等着张素送客，这时候张素却又灵光一闪，喊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李秀妍疑惑的问，张素就从怀里掏出小册子说道：“你们不用干等，可以提前先帮我做准备啊，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最近忙得我都快变成傻子了。小玉，快去拿笔墨纸砚来。” 张素后知后觉的想起，无论是要酿酒还是要做川菜都需要不少材料，等他把造纸和活字印刷术的事情搞定再来准备那就太耽搁时间了，就跟李秀妍说道：“李夫人，我将需要的材料写下来，然后你去准备吧，这样一来等你将材料备齐我这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这样甚好。”李秀妍惊喜的又重新坐下，所需要在大唐所能买到的东西张素之前都已经通通几下，小玉拿出纸和笔之后全部写了一遍，包括酿酒的步骤和蒸馏所需的蒸笼都没有放过。 写好之后递给李秀妍，道：“李夫人，你看，就是需要这些东西，没问题吧？” 李秀妍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应许了下来，说道：“没有问题，只是这蒸笼需要请个木匠打造，反正也不急，并不耽误事。” 张素也点点头，然后又道：“对了，你们再去买头猪回来，长安城附近的农家应该有养。” “猪肉又脏又不好吃，你要猪干嘛？”双成说起猪来都是一脸的厌恶，李秀妍也是满脸疑惑的表情，张素就说道：“猪是脏了点，不过猪肉可不脏，而且我保证猪肉一点都不难吃，说不定做出来你们连舌头都能吞进肚子里面去。” “哪有那么夸张。”双成又撇了撇嘴，说道：“长安城吃过猪肉的又不是没有，要是猪肉真那么好吃，那些达官贵人为什么不不愿意吃？” 张素就说道：“那只是他们不会吃而已，你们去买的时候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问明白猪有没有阉割过，阉割过的才能买，没阉割过的坚决不要。” “张素，这是何意？”李秀妍很有求知欲，可惜张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前张婶说她吃的猪肉有一股怪物张素就觉得奇怪，想来想去肯定跟有没有阉割有关，忘记是在哪里看的，总之就是阉割技术唐朝以前就有，也许是还没被重视。 “那些说猪肉难吃的人，他们吃的猪肉就是没有阉割过的，所以才有一股怪物在里面，阉割之后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不过具体为什么这样还有带研究。反正这也不重要嘛，为什么要追究那么多呢？” “好吧，我会按你的要求准备好的。”虽然想不明白，不过李秀妍还是答应了下来。 ------------ 第二十二章 不能小看大唐公主 送走了李秀妍，张素终于可以将心思完全放在造纸上面了，先将之前的记录抄了一份保存好，以备以后造卫生纸用。造纸的纸浆分为很多种，其实造卫生纸的话根本就不需要用木浆，草浆、麻桨都都搞定，而且质量也不差。 严格的说起来这次的结果是半成品，不过邹国公府上下已经对张素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在将造纸当成是他闲得蛋疼的游戏了，再次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后张叔就问道：“少爷，是不是有改进之法了？” 其他人也是一个个干劲十足，邹国公府从来没这么上下一心过，就像读书人备受敬仰一样，这年头的人对纸张书籍的感情也很特殊，自己能造出纸来那可也是莫大的荣耀。 “大概吧。”张素也拿不准，指挥道：“张叔，这次再多放点胶，之前的纸不光滑很可能是腊放得太少了，压光的时候再加一点试试，还有……” 之前打出的纸浆还有不少，这次试验也就方便了很多，忙活了一下午之后休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升起火将纸给焙干，张叔他们正紧锣密鼓的进行后续的工作，张素心情忐忑的等着结果的时候，登门拜访的人又来了。 这次张素倒是完全没有带着负面情绪的迎了出去，见到长乐后便愣了一下，长乐会来倒是在意料之中，不过只有她一个人前来，李恪、豫章还有李芷都不见踪影，这就有点诡异了，心里疑惑着他还是笑道：“见过长乐公主。” 长乐笑了笑便道：“张素，你的造纸之法改进得怎么样了，能制出写字用的纸了吗？” “公主先请客堂里面稍坐。”张素将长乐迎进客堂，然后又吩咐小玉去烧茶。茶这玩意儿兴以唐盛以宋，不过唐朝的茶却喝得很诡异，从制成饼的茶饼上弄下一小块来碾碎，烧纸之后还会放盐之类的调味料，甚至直接啃着吃，张素这种穿越者是无福消受的。 招呼好长乐，张素才又开口说道：“现在我府上的人正在制作，很快就可以出结果了，我觉得大概有七八分的把握成功吧。” “哦，那我这次可算是来着了，有幸能见到造纸成功的一幕。”长乐先是饶有兴趣的这么一说，然后若有所思的抬着茶杯用杯盖轻轻在杯沿上滑动，明显还有下文，张素也就没有吭声，继续等着她讲完。 仅仅顿了一个句号的时间，长乐就接着开口说道：“张公子，之前那些卫生纸我带回宫中之后也献给了我父皇和母后一些，他们使用过之后同样赞不绝口，这卫生纸就如同你说的一样方便，只是消耗的量实在太大了一些。” 这不会是李二同志想要我每年上供吧？张素的心情突然忐忑了起来，要是李二真打这样的主意，那他还真只能老老实实的为皇家服务，心里七上八下的，嘴里打着哈哈说道：“呵呵，这个，没想到在下的弄巧成拙居然还得到了陛下的赞赏，实在是汗颜，惭愧得紧。” 她这副表情长乐哪能猜不到是在想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戏谑的说道：“怎么现在卫生纸成弄巧成拙的产物了？汗颜什么的可实在不是公子会有的情绪，在长乐心里公子可是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形象呢。” “咳咳。”张素干咳两声掩饰尴尬，长乐笑得更欢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公子不必紧张，也没必要去瞎想，我父皇可没有说要让公子给皇宫供应卫生纸。” 小心思被撞破让张素多少有点脸红，老实承认当然不是他的风格，干笑两声说道：“我绝对没有这么想，只是陛下的赞赏让我受宠若惊，我这是心虚的表现。” 他说这话的表情那才叫心虚，不过长乐倒是没有在因此打趣他，转而说道：“张公子，其实我这次来倒真的是跟卫生纸有关。长乐想和公子你做一笔生意，这个卫生纸那么方便，而且是只能使用一次，一个人长时间累积下来所需要的量都很惊人，如果能够维持供应的话，这可是一笔不得了的财富。” “对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张素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掌心，眼睛里面已经冒出了星星，下意识的说道：“如果我将卫生纸拿出去卖，尼玛那想不发财都不行啊。” 张素之前就不止一次为邹国公府的财政感到寒酸，现在有了财路居然没能想到，满脑子都还是名流青史的问题，这种顾此失彼的思维实在太失败了，一举两得才是完美的嘛。不过也不得不赞叹这位公主一句，尼玛商业意识真强啊。 长乐又笑了笑说道：“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可以建一个作坊来专门制作卫生纸，将卫生纸销往我大唐各地，甚至是西域也有可能，不知道公子你意下如何？” “这个、公主，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前来，吴王他们呢？”张素顾左右而言他，倒不是不愿意跟人合伙一起发财，只是长乐的这些话突然让他有点警惕了，如果她是为了赚钱故意甩开李恪等人，那也太有心机了一些。 长乐聪颖过人，更重要的是对张素知根知底，他这么一说长乐就翻白眼道：“公子，你可别把长乐想得太差劲了，这个事情之前我就跟三哥探讨过，今日我一个人前来不是抱着什么独占的心思，而是父皇他有事情跟三哥商量，我那豫章妹子和李芷则去了弘文馆，我也是专门跟先生告假过来的。” “咳咳。”张素又干咳了两声，强辩道：“公主多虑了，在下并没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担心公主你这样一个人前来会不会让别人有嫌话。你知道的，我们跟长孙冲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要是让他知道说不定公主会因此难做，那就不好了嘛。” 说完之后张素抹了一把汗，总算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而长乐却是轻哼一声，说道：“别说本宫现在还未嫁给他，就算以后成亲了本宫依旧是我大唐的公主，要做什么事情自己还是能决定的。” 长乐公主性格温和娴熟，没想到内心一样强大，要是高阳之类的牛人那还得了？张素心里再次决定还是应该对公主退避三舍，至少不能有什么感情牵绊，不然的话自己就不是开后宫，而是成为别人后宫中的一员了。 心里腹谤着，嘴里却是说道：“公主殿下，淡定，是我多虑了。当然这个问题不重要，我们继续谈卖卫生纸的事情，其实我很乐意跟公主你们这些朋友合伙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不过在下对此实在是一窍不通，比如说大概需要多少银两才能将作坊建起来？” 公司管理模式之类的张素能扯出长篇大论来，不过在大唐做预估这种事情他就搞不定了，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钱，需要太多资金的话只能是心有而力不足。 长乐之间李恪谈过，也许也涉及到了这方面，没怎么思考就说道：“建作坊的话场地等等都要考量在内，要想量跟得上肯定需要建得很大，而且需要的人工也很多，大概需要上万贯钱才能建一个稍有规模的作坊。” 一贯就是一千文钱，也就是一两银子，一万贯相当于后世一百多万，别说这辈子了，上辈子张素也就是个混在三流城市的宅男，每个月混个少几千块糊口，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天文数字，脱口而出道：“一百多万，需要那么多啊。” “是一万多贯，不是一百多万贯。”长乐还以为张素是听错了，解释了一遍，张素也没法跟她说，每次提到钱都会不由自主的计算跟人民币的“汇率”问题，就说道：“一万和一百多万还不是都一样，我都拿不出来。” 长乐忍不住又笑了笑，说道：“张公子，你愿意跟我们合伙已经够慷慨了，我们怎么还能让你出资呢。不怕公子笑话，其实长乐也是缺钱的紧，所以才匆匆忙忙的就跑来跟公子你商议，到底要怎么运作还得要仔细考量才可以。” “技术入股，这个可以有。”张素眼睛一亮，说道：“是得仔细考量，不过在公主的提醒之下我已经有个大概的框架了。公主你觉得这样好不好，我不出钱，以提供技术的方式参与占据一部分的股份，然后将你三哥和尉迟兄弟他们都拉进来，你们根据出资的多少来决定占有多少比例，最后在按照所占比列来分配利润如何？” “这样甚好。”长乐笑容满面的点点头，然后又疑惑的说道：“公子你话里的意思我大致能明白，不过这股份是什么意思，公子为何偏偏说这样一个词汇？” 公司这时候貌似叫商业行会，张素抓抓头解释道：“股份代表对商业行会的部分所有权，意思就是你占多少的股份，那么这部分就是属于你的。这是我随便想出来的词汇，公主不必在意，能够理解就行了。” ------------ 第二十三章 将草纸当成印钞机 凡是大唐还没有的，那就得坚决冠在自己的头上，这是张素坚定了无数次的信念。长乐虽然觉得股份这个词很怪异，不过就像张素说的那样，这根本就不重要嘛，于是乎也不在意，笑道：“这样甚好，我府上也有些产业，不过收入也很勉强，东拉西扯估计也就能凑个千来贯，三哥他们也好不了多少，只靠一个人谁也支撑不了你这卫生纸的作坊。” 原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这公主做得也真够悲催的，张素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就说道：“那就先这样决定好了，我们抽个时间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再细谈。” 钱这种东西其实不用太多，自己想花多少能有多少就可以了，张素虽然之前没有想到经营纸厂赚钱，但可不代表他智商不够用。既然卫生纸能卖，那书写纸为什么不能？到时候制作书籍或是直接卖书写纸可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足够他挥霍了。 够自己挥霍，又可以卖点人情给死党，何乐而不为呢。其实就算他真是可抠门的人也不行，即使是后世赚钱的产业也避免不了被强取豪夺，更何况现在是封建社会，他这个国公头衔听着牛逼，不放在眼里的人也多得是，让这些人眼红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将王爷公主都给网络了进来，那谁还敢来找麻烦？无论是在什么地方，要想活得好找条粗大腿紧紧抱住都是必不可少的，张素虽然是个宅男，但并不是不懂常识。 跟长乐统一了初步意向，心情正好的时候张叔飞快的跑了进来，脸都因为激动得扭曲成了一团，哽咽的说道：“少爷，我们成功了，纸造出来了。” 双喜临门，张素心里也是一喜，却是摆出很镇定很淡定的态度说道：“张叔，不用那么激动，我们成功是必然的。而且你也不用嚷嚷，纸就在你的手上，我们都能看到。” 张叔这把年纪已经忘记了在美女面前应该保持处变不惊的形象，老泪纵横的说道：“张家列祖列宗保佑，少爷想出这造纸之法是大唐之福，是我张家之福……” 这，不需要这么夸张吧？张素一脑门黑线，无语的将纸接过来，说道：“张叔，稍微激动一下下意思意思也就行了，不用这么声情并茂。得，你老还是代表我祭祖去吧，小玉，快扶着你爹下去，好好看着，别让你爹祭祖的时候太激动。” 古人貌似有个大事小事都需要祭祖，这挺好的传统，遗憾的是祭不到他真正的列祖列宗。呃，这时候他的祖宗是个神马情况只有天晓得。 小玉紧跟着张叔而去，张素就把目光放在了长乐身上，果然不出所料，这丫头笑得门牙都露出来了，也不知道用手遮一下。笑了一下长乐就说道：“张叔果然真性情。公子，你不会认为我是在笑你吧？其实我是觉得你说话太有趣了。” 张素翻翻白眼不说话，将目光放在了这新造出的纸上，质量已经很接近后世普通的国标规格纸张，只是纸面上稍微还有点瑕疵，这点小问题再调整一下用料比列就能解决。将纸拿在手中甩了甩，还有清脆的响声，这时候张素悬了好几天的心才放了下来，尼玛这次不会再出现自传失传的问题了吧？ 这虽然只能说是达成了一半，但可是关键的一半，接下来的活字印刷书就太好搞定了。这虽然是印刷史上的革命技术，但其实科技含量并不太高，只是在现有的印刷术进行改进，用泥活字在字盘上排版涂墨然后印刷而已。这几天劳心又劳力张素已经叫苦不迭，现在不是要建厂么，把它扔给其他人去解决不就行了。 张素察看纸的时候长乐也盯着他手里的纸双眼放光，说道：“张公子，长乐向你道喜，你果然做到了，这纸张虽然比不上宣纸，但用来写字制作书籍已经绰绰有余。” “公主殿下，我让人给你一些带回去试用吧，以后这也是我们的合伙生意之一。”已经贡献了一样，也不差这一样了，张素还是更乐意做甩手掌柜，以后吃吃喝喝就有钱拿，让其他人去操心才更符合他的风格。 这次换长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她倒是挺直率，不像张素这样死要面子，说道：“让公子见笑了，长乐的确是想将这跟卫生纸一来来制作销售。公子你聪慧过人，相比股份一词也不是随口而说，至于要怎么销售公子心里想必已经有计较了吧？” 要说营销什么的，大唐土著怎么比得上见多识广的穿越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张素就洋洋得意的说道：“还好啦，有些还不太成熟的想法，到时候肯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等我们具体商议的时候再一起说好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邹国公张素。”长乐说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话貌似是指张素谦虚的语气，笑了一会儿她才站起来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你思考了，什么时候能行你差人来只会我们一声就可以。” 让下人取了些刚刚制成的纸来给长乐带回去，张素这才将她送出了门，然后就回到房间，享受着小玉的纤手按摩，仔细琢磨起来该怎么用纸赚钱来。 这年头不像后世那样遍地都是打印店，不过公文啊账本啊也都需要纸，除了制作书籍之外文化用纸造出来就可以卖了，不用怎么费力。当然，要提升品牌形象，每令纸用包装纸包装起来那是很必要的。 生活用纸后世常见的就是卷纸、面巾纸和抽纸，都是塑料包装，塑料这玩意儿相比起来技术含量太高，张素搞不出来。嘛，用纸来包装纸也是可以的噻，抽纸的盒子本来大部分就是用纸，面巾纸也一样可行，后世大街上经常能接到商家做广告发的面巾纸，就是用纸来做包装的，而且还挺环保。 “小玉，磨墨。”想了个大概后张素招呼一声，开始用毛笔在自己该制造出的纸张上画了起来，将卷纸的样子、抽纸和面巾纸的大小，还有包装都画了出来，虽然画得很丑，不过勉强能看得出来需要什么样，也算是成功了。 “少爷，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什么？”小玉不解，张素就说道：“这是你家少爷我的财路，有了这些东西以后咱们家就能财源广进了。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你爹。” 此时张叔虽然已经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却还守着刚刚制造出来的纸舍不得离开，张素翻翻白眼没有在意，将设计稿递过去说道：“张叔，你让人按照我画的模样，用这些纸做些出来，不用太多，每样弄个百十个就行了。” “少爷，这是？”张叔同样不解，张素就说道：“这是包装，就是用来装之前我们造出来的那些卫生纸的。得，叫软纸硬纸也行。对，包装盒就用硬纸做，如果应对不够的话就几张黏在一起。” 除了普通的包装以外，还可以做纸筒纸盒，特别是抽纸，这玩意儿完全可以往高端发展，用紫檀什么的造出抽纸盒子，然后在上面刻上点漂亮的花纹，卖上个十两八两的貌似也会让达官贵人抢破头，张素越想就越兴奋。 ------------ 第二十四章 专利指不上保密要做... 大天朝人士对奢侈品向来没什么顶抗力，比如后世的某些产品，原本卖不掉的贴上一个惊人的价格就能让人趋之若鹜。这时候的人也许不像后世那样只买贵的不买好的，但抽纸可是跨时代的产品，本身就是好的，加上豪门氏族本身不差钱，追求的是享受，高端的抽纸盒搞出来根本能博得他们的欢心。 想到这里张素就说道：“张叔，这些事情你交给其他人去做就行了，你帮我去买些上好的木头回来，一定要最好的，带回我教你具体算怎么做。算了，我还是画出来，然后给你看好了，这样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去找木匠。” 造纸成功之后张叔对张素再没有疑虑了，即使心里想不明白也不在多问，心里早已经认定了，既然是少爷交代的，那肯定就是有大用的，干脆的应了一声道：“诺，我这就去办。” “倒也不用太急。”张叔干劲十足，张素又接着道：“我们造纸还剩下不少纸浆，这样浪费掉太可惜了，分出几个人来将剩余的纸浆全部造成卫生纸，配方可以改一下，让纸比之前的更柔软一些。” 等能够大规模的生产卫生纸还需要颇长的一段时间，现在紧紧剩下的那么一点根本不够用。上厕所用硬纸本身就是无奈之举，用过软纸之后谁还愿意折磨自己的菊花，销售的可以慢慢来，自己用的还是得先备好才行。 张叔点了点头表示应许，又很恭敬的问道：“少爷，还有其他要吩咐的吗？” “我想想。”张素沉吟着琢磨还有没有遗漏，纸盒已经搞定，纸也就等制造出来的，还有的话那就是规格，想到这里张素接着道：“最后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纸的大小，这个是要抄纸的时候弄还是造出来再裁剪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好了，怎么方便怎么来就好。” “这个也不难，少爷你具体说一下，我记下来然后告诉其他人。”张叔又点了点头，他现在也就三十多岁，还没到几个数据都得拿纸记起来的地步，用心记一下就没有问题。 后世的面巾纸大概多大张素也只记得个大概，说道：“卷纸不用太讲究，三寸三宽就可以，麻烦的话三寸也行。至于长度如果能弄的话就直接卷成一卷，不过每隔十寸就要在上面戳一排小洞，这样方便撕扯。最后一种要方方九寸的方形，然后在纸膜的四周弄点凸点，让纸造出来有凹凸感，最好做出张氏两个字来。先就这样了，其他的等纸造出来再说。” 张叔一一记下，一弯腰说道：“少爷，我都记下了，马上叫人去办。” “麻烦张叔了。”张素点点头道：“现在也不一定非要全部做成我说的大小，先让他们去试做一下，最重要的是找个最方便的方法将这些大小的纸给做出来，这就行了。” 没有机械，无论是卷纸还是裁纸都很麻烦，特别是在一些细节上面，不过我朝人民向来心灵手巧，肯定能够找到最好最省时省力的方法的。 张叔下去忙了，张素看了看天色估算了一下时间，此时大概还不到下午两点。无事一身轻之后多少有些百无聊赖，琢磨着是不是该研究一下钟表的制作，伸了个懒腰跟小玉说道：“小玉，走，跟少爷出去放放风。” 这些天小玉也都是在家里跟着张素忙前忙后的，早就憋坏这丫头了，一听他这么说马上就喜滋滋的问道：“少爷，我们去哪里？” “去聚贤楼。”张素说着首先跨步走了出去，李秀妍那俏寡妇自从上次之后就没有再出现，经过这么几天该准备的东西应该都已经准备好了，正好现在无所事事，顺手将这解决也算是了却一番心愿，省得老被惦记着。 “少爷，你这是要弄吃的了吗？”小玉满脸的期待，表情很像后世那些等着美食出锅的吃货，这样也好，吃胖点也不至于浑身上下一点肉感都没有。 大唐以胖为美，但并不是说越胖越漂亮，这都是以讹传讹的，要真是这样猪这种肥胖的动物就不会被鄙夷了，人们羡慕都还来不及呢。这个胖其实指的是丰腴，因为大部分人因为营养的原因都很消瘦，追求胖一点其实也就是追求健康，只是还没有这么详细的概念而已。 此时长安已经慢慢有了国际大都市的气概，骄阳当空街道上面还是人声鼎沸，叫卖各种东西的都有，打扮奇特的胡人也随处可见，来自各处的留学生也开始慢慢涌了进来。 “我靠，那些小屁孩的竹蜻蜓哪里来的？”看着欣欣向荣的长安城，张素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三四个小孩子正兴奋不已的在玩竹蜻蜓。 “少爷，不就是个竹蜻蜓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小玉不以为意，张素就瞪瞪眼睛说道：“丫头，你的版权意识有待加强啊，要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知道不？竹蜻蜓是少爷我辛辛苦苦发明出来的，凭什么让那些伸手党白白拿去赚钱？” 小玉翻了翻白眼，说道：“少爷，人家做出来卖也没有参与，你还想人家给你工钱啊？” 得，跟大唐的人讲专利保护还不如找条牛去谈谈人生观世界观，大唐貌似没有工商局，就算有类似的部门也肯定不受理专利纠纷，在不爽也没用。 郁闷的张素还是打消了抓个小屁孩，追究他们的竹蜻蜓是从哪来的这样的打算，不过这也提醒了他，技术保密是很重要，竹蜻蜓就算了，造纸和印刷的事情要严格保密才行，要不然还没得发财就被别人偷学去那就只能欲哭无泪。 想到这里张素又很庆幸遇到了竹蜻蜓这事儿，要不是发现得早估计就要悲催了，等作坊建好被别人盯上才想起来的话哪还来得及，幸好此时最清楚的人也就他和张叔，府上其他下人对具体所需的材料也并不完全清楚，还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 第二十五章 嘴里淡出鸟来的日子... 琢磨着技术保密，很快就来到了李秀妍的聚贤楼，此时不是吃饭的时间，那些文人们也还没到出来花天酒地的时候，酒楼里面就少数几个外地商人正在休息，张素已经是这里的熟人，他一走进去王掌控就引了出来。 “讲过小公爷，不知道小公爷这个时辰来有什么吩咐？”王掌柜貌似很奇怪张素会在这个时间点溜达过来，张素就说道：“我们来找你们夫人，她在吗？” 王掌柜满脸笑容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弓着腰说道：“我家夫人就在楼上，请小公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去通知夫人。” 张素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小二就很殷勤的跑过来沏茶，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不用茶碗就已经倒满，店小二说道：“小公爷，你请喝茶，我家夫人马上就来了。” “嗯。”张素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也没有去喝，盯着茶碗发了会儿呆，问道：“小玉，现在茶叶上市了吗？” 小玉就说道：“我的少爷，夏季都快要到了，你说茶叶有没有上市？少爷怎么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你平时都不喝茶的啊。” “谁说我不喝茶，我只是不这样喝茶而已。”张素说话的时候瞪起了眼睛，主要还是为了报复小玉鄙视他没有常识，这时候一个人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先跟小玉打了个招呼，然后冲张素喊道：“张素，你的那个卫生纸还有没有？” 不用说，这就是双成，看来她对卫生纸很满意，张素看了看她正要开口，这丫头已经跳了起来，脸色微红咬着牙齿的说道：“混蛋，你看哪里呢，恶不恶心啊你。” “拜托，你以为我看你屁股呐。”张素翻了翻白眼，说道：“没了，你要想要的话等个把两个月的花钱去买，到时候只要你付钱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真小气。”双成不满的嘟了嘟嘴，这时李秀妍才走到了张素跟前，微笑着说道：“张素，看你神清气爽的，想必手头上的事情不仅完成了，而且还很顺利吧？” “好说好说，托福托福。”张素跟着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夫人，咱们也是老熟人了，就不饶弯子了，这次我来就是为了之前约定的事，不知道我那天说的东西夫人准备好了没有？” 李秀妍保持着风情万种的微笑，说道：“本来就不需要客套，我可是一直盼着你登门呢。那些东西我一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庄子上放着等你来处理呢。” “咦，不在这里吗？”张素才刚发出疑问，双成这丫头就说道：“拜托，猪那种动物怎么会养着酒楼里，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酒楼养猪那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不用歧视到这个程度吧，张素狂汗。李秀妍就说道：“张素，这猪实在是有些难以入眼，我们酒楼虽然比不上归云楼，但客人不是商贾就是达官贵人，让他们看到始终不好，再者酒楼里也没有酿酒的地，所以我让人都放在庄子上了。” 张素就说道：“呃，放在哪里其实都一样，只要现在能去弄就行了，夫人现在貌似也没什么事，这不耽误你吧？” 李秀妍又笑了笑，说道：“我早就迫不及待了，现在就去求之不得，你再说说还需要什么，我们一并带过去。庄子连酒楼有点距离，到时候欠缺就麻烦了。” 张素对川菜和猪肉一直存有念想，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想马上就能吃到就感觉有些迫不及待，口水都要留出来了，就说道：“首先得带上个屠夫去将猪给宰了，然后就是带些酒，越多越好。” 他话才说完双成马上发出疑问，道：“为什么要带酒，没记错的话我们本来就是让你来酿酒的好吧？” “现在酿酒还来得及吗？”张素瞪了双成一眼，然后很高深的说道：“我要酒自然有我的道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虽然用现成的酒品质上会差一些，但也比现有的好得多，这可是我日思夜想之后才想出来的，小丫头你懂什么。” 李秀妍没有马上接话，将老王叫过来吩咐好之后才道：“张素，我已经让人准备去了，随后就能送过去，我们先过去吧。” 聚贤楼本身就有屠夫，又叫上两个帮手就赶了过去。李秀妍所说的庄子就是她的家，离聚贤楼颇远，就在曲江附近，这边并不是居住区，很是幽静风景也很好。 一路上张素东张西望，庄子不大，也没看到什么下人，忍不住就问道：“夫人，一直以来就你跟双成这丫头两个人住吗？” “先夫过逝之后一直都是我带着双成独自生活，而且我喜欢安静，所以就在这里安置了下来，偶尔也会直接住在酒楼。”李秀妍应着吩咐人将制造好的蒸笼抬出了院子，院子里面已经支好了灶台，这是张素之前没有交代的，没想到李秀妍已经想到了。 让人装好之后李秀妍又说道：“我根据蒸笼的样子让人将灶台给垒了起来，你看看能不能行，不行的话再换，反正这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没问题没问题，倒是我之前没想起来。”张素心虚的摆摆手表示不要紧，然后才又道：“酒经过蒸馏之后酒精度会变得更高，也就是酒味更浓郁更容易醉人，而且颜色也会变得晶莹剔透。夫人，你先让他们去宰猪吧，我们将酒蒸馏着才过去安排。” 酒是从酒楼搬过来的，张素他们前脚刚到送酒的人后脚就来了，满满的一马车，足足有十多坛，至少要蒸馏三次才能弄完。另一边屠夫磨刀赫赫，正招呼着人生火烧杀猪用的热水，正好将火引过来开始蒸馏。 蒸笼颇为简陋，因为张素安全是按照模糊的记忆画出来交代的，李秀妍不懂原理也不可能做出改进，只能张素怎么交代就怎么做，不过这不要紧，只要能应付这次就行了，等明白原理之后会有人去改进的。 将酒蒸上的时候屠夫也已经在帮手的协助下将猪给按倒在地，一切准备就绪，张素来到大唐的第一餐猪肉大餐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 第二十六章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李秀妍买来的这头猪不算太肥，大概两百来斤，被屠夫的两个帮手按倒在地发出了刺耳的哀嚎声，让不习惯的人听得毛骨悚然，小玉和双成龇牙咧嘴的捂住了耳朵，李秀妍也是直皱眉头。 后世农村大部分都有杀年猪的习俗，张素以前在老家没少见人杀猪，倒是不怎么在意，再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猪肉美食，哪还管得了这个。 身材魁梧长着大胡子的屠夫用手指轻轻摩擦一下刀刃，感觉足够锋利了之后往上面喷了一口酒，然后利索的一道从猪脖子部位直接插入心脏。猪的嚎叫声更加惨烈，小玉和双成已经将头扭到了一边，李秀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过倒是没有躲开。 屠夫就要给猪放血，随着他的手将刀子拔出来，猪血已经淋在了地上，这时候张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喊道：“等等，先别动，千万别让血给留出来。” 血旺可是好东西，这样流掉岂不是太浪费了，张素飞快从边上抄起一个木盆，在里面放了点水之后抬过去，然后吩咐道：“现在可以了，将血放进这个盆子里面。” 没人知道他这是要干嘛，屠夫看了看张素之后没说什么，这国公爷都杀猪吃了，接点猪血貌似也就不值得奇怪了。屠夫调整一下松开手将刀子完全拔了出来，猪血就哗哗的流进了盆里，不一会儿就接了满满的一盆，张素这才志得意满的说道：“行了，你们继续处理，这些我来搞定就可以。” 屠夫开始用开水给猪褪毛，而张素这是将整盆猪血抬到一边，找了双筷子来将其搅拌均匀。猪完全断了气，没有叫声之后小玉和双成两丫头才转过身来，看到张素美滋滋的在那里搅拌双成就厌恶的说道：“咿呀，好恶心，你这是在干嘛？” “做好东西，嫌恶心你就别看。”张素懒得搭理她，将猪血搅拌均匀后就将其放在一边让其凝结，然后继续指挥屠夫将已经褪掉毛的猪给剖开，按照此时大唐的饮食习惯，动物的下水、也就是内脏可是不吃的，被扔掉那就可惜了。 这边安排得七七八八，那边也已经喊道：“夫人、小公爷，酒蒸出来了。” 好奇心旺盛的小玉和双成首先跑了过去，李秀妍虽然保持着淑女的风范，不过走路的步子明显也更大更急了。张素看得一乐，激动就激动嘛，装什么淡定，真是一点都不干脆。 蒸馏出的酒顺着竹管往下滴，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都被浓郁的就像给笼罩在内。扶着看守的人也是貌似是李秀妍从夫家带过来的，深得信任，这家伙忍不住直吸鼻子，忍不住叹道：“没想到这酒一蒸之后会变得这么香，只凭这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酒能比得上了。” “这酒晶莹剔透清得就跟水一样，倒是蛮漂亮的，我来尝尝纠结是什么味。”双成这丫头拿起边上同样是竹子制成，用来盛酒的酒提打出一点来就想往嘴里送，张素连忙一把抢过来，说道：“丫头，你不要命了，现在可还不能喝的。” “为什么？”双成气鼓鼓的，好像是张素故意不给她喝一样，张素就翻翻白眼说道：“凭你的智商我很难很你解释，总之本公子不会害你就是了，本公子让你喝的你才能喝，不让你喝的时候绝对是为了你好，可别不识好人心。” “混蛋，虽然我听不懂智商是什么意思，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吧？”双成又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跟张素纠缠，张素则是在一边跟李秀妍详细的讲诉一些相关知识，比如说窖藏啊之类的，然后又将早就写好包括了葡萄酒在内的酿酒方法都交给了她。 李秀妍接过后确实疑惑的说道：“张素，看你无论是对宰猪还是酿酒都那么娴熟，我感觉你好像是本来就会一样。” “哈哈哈哈，其实你只看到了表明，其中研究摸索的心酸你是不会懂的。”张素干笑几声，然后迅速转移话题道：“时间刚好，酒让他继续蒸馏就行了，记住酒头酒尾这些一定要分开，我去弄今天的下午饭。夫人，你这里有食材吗？” “我跟双成不常在家里吃饭，有是有一些，不过不多，都放在灶房里面呢。”李秀妍才说完张素就已经卷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说道：“有就行了，主要是给猪肉找点配料，今天我们吃全猪宴。夫人，将我之前让你准备的材料也都哪些出来。” 张素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卷起袖子就钻进厨房，李秀妍连忙跟上道：“张素，你不会是要亲自做饭吧？君子远庖厨，这种事情你交代其他人去做就行了。” 得，没想到这大唐人人都讲究这个，张素也懒得辩解了，挥挥手说道：“我不是君子，不用讲究这个。” 张素的随便让李秀妍一脑门黑线，正想在劝一下的时候他已经将食材都翻了出来，然后似模似样的挥舞起来菜刀开始切肉，顺便还吩咐双成道：“丫头，看什么看，还快不快点来生火，然后将猪血放进水里煮熟。” “我才不要碰那些恶心的东西呢。”双成表示不乐意，张素就瞪瞪眼睛，说道：“把火升起来总行了吧？真是的，现在的小丫头越来越男伺候了。” 李秀妍将之前买好的材料都拿出来后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跟小玉她们在边上好奇的看着，偶尔在张素的招呼下帮帮忙，等一切搞定可以开始吃饭的时候差不多是六点多了。呃，没有表这玩意儿时间只能估算，还真不习惯。 菜还在抄的时候就已经香味扑鼻，本来对猪肉还持有怀疑态度的李秀妍和双成都不由得吞起了口水，很快所有菜都上到了饭堂。因为想吃肉想得有点太疯，张素也豁了出去，不管能不能吃得了，几乎把现在材料能做出来的都做了一道。 猪血旺之外还有火锅肉、粉蒸肉、宫保肉、红烧肘子、炖排骨等等再到内脏的爆炒腰花、红烧肥肠等等，李秀妍家里不小的饭桌没摆得满满当当，四个人一个坐在一个方位看得有些目不转睛。 当然，他们也没有亏待其他人，只是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而已。张素倒出刚刚才蒸馏出来沉淀没多久的酒，说道：“刚才表现得那么迫不及待，现在怎么发起呆来了，快点动筷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李秀妍表现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随着咀嚼吞进肚子表情变得难以形容，又忍不住吃了一块后才说道：“真不错，这肉肥而不腻，而且根本没有坊间传说的难吃的味道，很美味。” “好吃，真好吃。”小玉也将大部分菜都尝了一边，也是连连赞赏，而双成这丫头早就满嘴噻得都是肉，根本就没有功夫吃饭了，李秀妍和小玉慢慢的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都像饿死鬼一样胡吃海塞，不过肥肠和血旺却是谁也没有去动。 张素吃得也很欢，只是他关注的不是味道如何，重点是用茱萸等代替辣椒的效果怎么样。之前还抱着写忐忑，等吃到嘴里才放心下来，这辣味虽然有些不一样，不过也能接受，和后世川菜也差不了多少了，当然主要还是花椒发挥了大作用，川菜除了辣之外麻也是重点。 “这又麻又辣的太刺激嘴巴了，虽然感觉有些难受，可奇怪的却还是忍不住想吃。”李秀妍说着吸了吸嘴，对张素来说这辣味远远不足，对从没吃过的李秀妍他们确实一种考验。 “喂，你们怎么都不吃血旺和肥肠？”张素忍不住问，小玉就犹豫着说道：“少爷，我一看到你说的这血旺就想到之前血淋淋的样子，而且这猪肠子本来是……” 李秀妍和双成都点了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张素就翻翻白眼，夹了一块吃掉才说道：“拜托，人要勇于尝试知道不，要是我也跟你们一样顾忌这顾忌那的，你们现在能吃到那么美味的猪肉么？之前你们厌恶猪肉，现在发现错了，这血旺和肥肠也是一样的道理。” 李秀妍她们虽然也觉得张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却都还是犹豫不决似乎下不定决心，张素就又说道：“得，还是我自己吃吧，本来人就是各有所好，你们接受不了也不奇怪。” “我试试。”李秀妍顿了一下，最终将筷子伸向了血旺，也许是认为相比起来这没有肥肠那么恶心。吃进嘴里之后她马上就被血旺的味道征服，大着胆子又朝肥肠下手，最终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张素说得没错，不庸人自扰的话这两道菜的确也是难得的美味。” 在她的带领之下小玉和双成也壮起胆来去尝试，然后也跟着开始大快朵颐了，看他们吃得香张素也挺高兴，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别只顾着吃，菜你们是见识了，可还有酒呢，来尝尝味道，品评一下市场会如何。” ------------ 第二十七章 别在男人面前喝醉啊... 小玉抬着酒杯看了又看，似乎还在怀疑这透明的液体居然会是酒，双成则是像往常喝黄酒那样抬起杯来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后，当然是被呛到了。 “咳咳。”这丫头趴在桌子上猛咳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个时候吃点素材会好受一些，可惜今天吃的是全猪宴，桌子上面只有肉。 “少年呦，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张素幸灾乐祸，就算伸出手去帮忙拍打双成的背也看不出有几分是关心她，李秀妍白了他一眼，赶紧给双成盛了一碗排骨汤。 将汤喝掉之后总算是好了点，又咳了几声双成就恨恨的瞪着张素说道：“好辣，我的心口心在都还好像被火烧一样。混蛋，这根本不像你吹牛说的那样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广告都信，傻了吧你？”张素说着抬起酒杯浅酌一小口，很享受的样子，双成就怒道：“混蛋，不要在说些我听不懂得的话来糊弄我。” 张素放下酒杯，不以为然的说道：“就算这酒味道比我吹嘘的差了一点，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是你自己太性急了才会被呛到的，关我什么事。” 其实张素一直都觉得白酒不适合女人喝，不过古往今来就不缺少的就是不让须眉的女汉子，以前同学聚会的时候他被女生灌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这还是强人遍地，袭承了魏晋之风的大唐，女人喝白酒一点压力都不会有。 有了双成的教训，李秀妍轻轻的抿了一口，习惯了味道之后才又轻酌一小口，含在嘴里感受了一会儿才将酒吞进肚子，很有品酒师的范儿。感受完酒流进胃里的感觉后才开口说道：“这酒果然很香很醇，而且够烈，喝进肚子火辣辣的，都能清晰的感觉到流到哪里。” 根据张素很肤浅的经验，这酒大概在五十度左右，喝个三四两他也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所以也不敢多喝，这里偏僻幽静，只有三个弱女子，要是酒后乱性做出点什么禽兽的事情来拿就太……爽了。 想是这么想，心里其实是在发怵，宅男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交代小玉只许尝味不许多喝之后才道：“这酒比一般的黄酒酒度高了好几倍，也更容易醉人，不知道别人能不能接受。” 李秀妍似乎不在意容易醉这个问题，又喝了一口后才说道：“这你就多虑了，跟你这蒸馏酒一比黄酒杂味太多，就算是三勒浆也有很重的水味，而且喝酒还不就是为了醉么，所以我能保证这酒一定会大受欢迎的，这麻辣风味的菜肴也是一样，有了这些聚贤楼客如流水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张素高兴的点点头，啃了一块骨头之后又道：“麻辣风味的菜肴并不局限鱼猪肉，无论是鸡鸭鱼羊还是素菜我都还能做出很多，每天一换都能保证年把不重样，以后每隔几天我就抄一份菜谱给你就行。” 后世经过数千年的发展中餐早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要是张素都会的话别说年把不重样，让一个人一辈子换着吃，到死都可以不重样。不过双成明显不相信，撇撇嘴说道：“又吹牛，一年三百多天，就算一天一道也要三百多道呢。” 夏历纪年一年是三百多天，时间没有公历那么准，二十四节气却是非常符合自然规律的，当然这不是重点，张素就说道：“丫头，你这叫少见多怪。别的不说，你以为猪肉就这几种做法么，告诉你，只是猪肉我都能给你做出上百种花样来。” 李秀妍一听却是有些纠结，说道：“我相信你做的菜都会很好吃，不过菜色太多也是一个麻烦呢，先不说客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准备那么多食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菜如何客人不点或者点得少准备出来那就是浪费，即使是后世的五星级酒店也没有哪家是什么都有的，张素就说道：“这种幸福的烦恼完全没有必要，我的确可以做出那么多种来，不过大部分是更适合在家自己做来吃的家常菜，经营酒楼的话就需要经过筛选了。这个你比我懂，到时候什么适合就往菜单里面加什么就好。” “这样的话不如让客人来做出选择。”李秀妍想了想后说道：“我们可以每天推出一道新菜，然后将客人最喜欢吃的列入菜单，这样一来不仅能更好的掌握客人的口味，而且这样做本身也能够吸引客人来光顾。” 这俏寡妇果然很有经济头脑啊，张素在心里赞叹了一句，也很同意这样做，要吸引别人注意不就是需要将噱头做足么。喜欢在美女面前显摆的臭毛病一犯，张素就美滋滋的说道：“这样的确能够吸引很多的人前来关顾，只是这件事情本身就需要宣传，要不然就算一天出十道新菜没人知道又有什么用。” 李秀妍好像就是在等他发言一样，呡了口酒笑容满面的说到：“张素，酒楼也将有你的一份，而你又善于思考，不如现在就详细说一下该怎么做吧。” 张素自然很乐意，就算酒楼没他的份也很乐意给美女传授经验，也喝了口酒说道：“之前我注意到聚贤楼不少地方已经有些陈旧了，我觉得应该趁这个机会将酒楼彻底改造一下，这样即使是熟客也会有新鲜感。” 后世不管是肯德基还是其他的，不管各行各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新专修，早已证明很有效果。李秀妍点点头，不敢再喝酒改为埋头猛吃的双成插嘴道：“有必要非要这样吗？改造酒楼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张素就说道：“不需要完全改造，就是内部重新装修一下，刷遍漆更改一下布局这样子，应该花不了多少钱的。再说了钱可不是省出来的，而是赚出来的，只要能够赚回来投入再多也值得。” “张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办。”做为老板的李秀妍爽快拍板，张素就接着说道：“这期间我们可以用布将酒楼围起来，让别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然后在外面贴个告示，写上哪天开业，到时候会有惊喜这样的话，自然而然的就能引起人们关注了。” 即使年代不同，好奇心也是一样的，后世这种方法已经被用烂还是能让人想去关注，更何况在大唐这是创举，最重要的是大唐不像后世那样有那么多鸟事，娱乐匮乏的年代有些什么特别的事情很容易就会成为口耳相传的话题。 “这果然是个好办法，待会儿我就让他们回去交代，我们明天就开始进行歇业改造。”李秀妍不仅爽快，而且做起事情来很有魄力，比张素都还雷厉风行。 他们指的当然就是外面那一桌，等李秀妍她们吃得肚子云滚滚的像个孕妇一样，再没办法往最里面赛的时候，屠夫一伙早已经喝得东倒西歪，本来对张素这个国公爷还有些顾忌的他们也没了顾忌，勾肩搭背的对酒和菜一顿猛夸。 被人吹捧固然是值得高兴的，不过张素很怀疑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将李秀妍的话给听进去。而李秀妍和双成同样也是醉眼朦胧，张素本来还想详细吹嘘一些装修啊广告啊之类的事，这种情况明显是不行了。 “少爷，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小玉的脸颊也有些嫣红，不过她喝得并不多，还很清醒，看看已经黑了下来的天色，又看看貌似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主仆俩，张素心里不住嘀咕：尼玛这也太不把我男人了吧，居然毫无防备的就这么醉了。 被当成无害生物张素一点都不高兴，但也做不出点什么事情来，只能郁闷的说道：“是该回去了，你先将她们两个送回房间去。嗯，以后抽个时间告诉她们，是你送她们回去休息的，免得她们醒过来多想。” 虽然做正人君子是顺从心意，不过尼玛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爽呢。 ------------ 第二十八章 张素二十一和张素解... 事实上张素完全多心了，第二天李秀妍跟双成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并没有纠结醉后有没有被他占便宜，而是满是歉意的说道：“没想到你那蒸馏酒比我想的还容易醉人，反而还让你来照顾我们，真不好意思。” 李秀妍没有多想，张素却还是很心虚的，打着哈哈说道：“夫人不用在意，反正小玉照顾人都习惯了，对此还是很拿手的，而且她也只是将你们俩扶进里屋睡觉而已，没什么的。” 李秀妍笑了笑没有多说，转而道：“张素，现在酒楼已经开始歇业了，这次我来除了是想将剩下的猪肉送点来给你之外，还有想进一步谈谈酒楼的事情。” 昨天张素做的菜虽然多到没能吃完，但和整头猪的肉相比也就弄了一点点而已，李秀妍将剩余三分之二的部分都送了过来，张素也不客气，美滋滋的说道：“麻烦夫人了，本来我还想着上门跟你讨要的，这猪肉经过腌制可是另有一方滋味。” 后世农村里杀年猪，大部分都会腌制火腿和腊肉，还有香肠，这除了能够将猪肉长时间保存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味道很棒，所以即使有些人家不杀猪也会买肉来制作。腊肉和火腿张素并不喜欢，不过能让别人大开眼界的就是能让他高兴的，即使不吃也很乐意做给别人吃。 “哦，原来猪肉还有此等吃法，到时候你可也得让我尝尝。”李秀妍眼睛一亮，看来这俏寡妇也是个吃货无疑，本来她是因为跟双成两个人吃不了多少，所以将绝大部分都松了过来，现在貌似是误中副车了呢。 “这当然不是问题，只是估计得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张素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才又道：“酒楼的整改应该不需要多长时间吧？这段时间夫人你可得准备好才行，开业那天肯定不能只出一道新菜，而且客人势必不会少，可能需要好几头猪才能够用。” 李秀妍就道：“这我已经想到了，你就放心吧，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以后酒楼的利益分配问题，只是你好像并不在意。有了新的菜谱再加上你那蒸馏酒，酒楼的收益一定可以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我想将一半的利润分配给你，你可别嫌少。” “直接给我一半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张素还真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因为不管是酿酒还是做川菜都只是为了满足私欲，跟李秀妍合伙纯属巧合，要说钱的话等纸厂一开动就财源广进了，酒楼这种小利益已经懒得去计算。 “就这么定了。”李秀妍摆出不容反驳的态度，接着道：“至于酒除了酒楼供应之外我想是不是要单独开一家酒肆专门卖酒，你给我的酿酒之法可以酿出好几种不同层次的酒出来，我们也可以将其分成不同的档次来卖。” “这个你决定就好。”面对这样一个商业人才，张素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既然她已经想到分档次，那肯定能搞出包装精美价格死贵的高档酒卖给那些有钱不知道该怎么花的权贵，所以不如直接甩手，这样还落个清闲。 李秀妍好像料到了他会这么说，笑笑说道：“开酒肆是简单，不过好歹好给酒去个名字才行，总不能就叫蒸馏酒吧。” “当然需要命名。”张素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这种既能彰显存在感又能显摆的事情怎么能够放过，马上进入状态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叫茅台？算了，这个名字还是留给茅台镇吧，老外有路易十三，不如就叫张素二十一好了。” “这个名字还真是……奇特呢。”李秀妍愣了一下，表情很无语，半响后才说道：“好吧，蒸馏酒是你发明的，你想叫什么都可以，不过你能不能告诉这二十一是什么意思？” “呃，是我名字的笔画数。”路易十三是人名，十三代表的是传了十三世，张素不知道自己是多少世，而且又是个穿越人士，自然不可能这么排，为了满足恶趣味只好用名字笔画来充数了，繁体字张素两个就是二十一画，印商标的时候可以写成张素廿一。 嘛，唐代人本来就有用名字笔画做代号的习惯啊，比如说李白就被称为李十二，所以这完全不是问题。好吧，这其实只是个巧合。 一听这解释李秀妍又愣了一下，忍不住扶着额头说道：“这个名字倒是很吸引人的，从这点来说是个好名字，那葡萄酒呢？” “葡萄酒就叫张素解百纳好了。”取了这样的名字张素还觉得不过瘾，又兴致勃勃的说道：“标识一定要做得很漂亮很醒目才行，这可不止是一个名字，而是承载着商品的信誉，所以我将它称为商标。就像人们说起宣纸就会想到它上好的品质一样，我们的酒也要达到这个地步才行。” 张素喋喋不休的将后世的商标理念说了一大堆，李秀妍却是怔怔的看着他，说道：“你说得挺有道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广为传播才这样说的？” “哈哈，不要太深究，只要这是好事就行了。”张素打了个哈哈，李秀妍就说道：“最后一个问题，这解百纳又是什么意思？” 张素就道：“解就是‘能够’‘可以’的意思，百纳就是指海纳百川了，所以解百纳的意思就是指能够海纳百川了。” 李秀妍就道：“这么一说解百纳这个名字倒是比二十一什么的更有韵味了，不过葡萄酒和海纳百川貌似根本就不沾边吧？” 这俏寡妇今天怎么喜欢追根究底起来了，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张素郁闷的腹谤起来。 虽然没少被李秀妍给吐槽，不过最终还是订下了这两个名字，酒楼重新装修三五天就能搞定，毕竟不像后世那样得另外吊顶还要铺地砖改线路之类的，很节省时间。到时候昨天蒸馏出来的张素二十一就能展现在别人眼前了，而且那时候新的卫生纸也已经造了出来包装好，正好顺便将办纸厂的事情决定下来。 ------------ 第二十九章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聚贤楼名字取得牛逼，但比起卖块玉佩只够吃一顿的归云楼却是相差许多，知名度也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直到歇业重新装修，将张素说的告示贴出去之后这种情况才得到改变，成为了人们时常挂在嘴上的酒楼。 歇业改整中，十五日重新开张，期待您的光临。如果您喜欢独具一格的美味佳肴，如果您喜欢浓郁的琼浆玉液，那么你就不该错过。是流连忘返还是抱憾终身，全看你的选择，十五日，我们准备好惊喜等待你的到来…… 这就是告示的内容，也是出自张素之手，从一个后世人的眼看来看，这广告就是渣渣，不过这种广告在大唐可是头一遭，而且将酒楼围起来搞得神神秘秘的，马上就吸引了人们的注意，没事猜测一下聚贤楼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已经成为了长安人的谈资。 当然这只是好奇的猜测，要转化为口碑让人们吹牛的时候将酒楼挂在嘴边，还需要等开业时让人大吃一惊才行。 重新装修的这段时间里，李秀妍不仅又到处去收购了好几头阉割过的猪，还又蒸馏出了不少酒，当然自己酿造的也已经开始了，只是发酵啊什么的需要时间，不可能赶得上开业，所以只好卖点现成的来进行蒸馏，等自酿的出来之后酒肆也将随之开张。 根据双成的小道消息，李秀妍为了这次的合作已经将所有家产都砸了进去，装修又买了好些猪回来后钱包已经捉襟见肘，如果失败的话那她们俩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张素听后汗颜，只能表示：如果真的失败了，那你俩就住到我家里来吧，我养你们。 开业当天，张素还搞了个仪式，本来还想剪彩的，可惜李秀妍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意思，最终只能作罢，将酒楼的牌匾用块红布蒙起来到时候揭开就算是揭幕仪式了。 说起开业，少不了的当然是鞭炮，牛逼一点还得舞狮。这两样都没有问题，让张素郁闷的是大唐的鞭炮，应该说爆竹才对，居然是点燃一盆火然后往里面扔，麻烦不说声响也很小，根本就不够热闹。 让他惊讶的是舞狮居然还属于宫廷舞蹈，这被称为太平乐和五方狮子舞的跟后世所见到的舞狮根本就不一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前来凑热闹看究竟的人反应还不错。 “素哥儿，为兄真是佩服你，一个酒楼重新开业居然也能搞出那么大动静来，再过些日子只怕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说话的就是李恪，另外程怀默他们也难得的从军营里面溜出来了，都是张素邀请来的。 酒楼前卫了数百人，除了周围的居民商贾之外还有不少特意赶来的达官贵人，有些是酒楼的常客，是李秀妍特意邀请过来的。 等表演结束之后，李秀妍走到了前面大声说道：“各位来宾，今天是我们酒楼重新开张的日子，感谢大家前来捧场。今日之后聚贤楼也将改名，代表我们从这一刻开始将以一个全新的姿态面对大家，下面让吴王殿下、长乐公主为我们揭幕。” 长乐和李恪面面相觑，之前他们可不知道这还有他们的事，张素就凑过去说道：“你俩别发愣了，看到那边的红绳子没有？走过去一人抓住一根，然后用力往下拉就可以。” “张素，我感觉好像被你给算计了。”长乐盯着张素，张素就打了个哈哈说道：“公主别这么说，助人为快乐之本，你只需抬手轻轻那么一拉就行了，何乐不为呢？当然，如果能说点恭贺酒楼开业的吉祥话那就更好了。” 后世商家喜欢请明星代言，而大唐演员什么的不过是被人看不起的戏子而已，没有明星和追星族一说。要找点重量级的人来撑场面除了皇帝和他的婆娘们之外，当然就属王爷公主够分量了，人们听说后肯定会想，王爷和公主都喜欢去的地方，肯定不会差嘛，这就形成名人效应了，张素怎么可能浪费这样的机会。 长乐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跟李恪走了过去，虽然很鄙视张素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不过脸上还是挂起了笑容，在李秀妍的主持之下将红布给拉了下来。全新的招牌随之展现在了人们眼前，不少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念了出来：“醉仙楼，连神仙都能醉倒，好大的口气。” “素哥儿，你这次牛吹得可过分了一点。”程怀默凑了过来，张素就装傻说道：“如果我说这个名字并不是我取的呢？” “除了你睡敢不找边际的这么吹？”程怀默脸上的表情表示很肯定，接着道：“我倒要看看你酿造的那酒纠结是什么味道，还不是真像你说得那么好，连神仙都可以醉倒。” “会满足你的。”张素拍拍程怀默的肩膀，招呼着李业翎他们走进去，李秀妍也对前来凑热闹的人说道：“醉仙楼从现在开始正式开业，开业今天酒水饭钱只收取十分之八，欢迎各位里面请。” “掌柜的，你们之前所说的惊喜是什么？”有人按耐不住的问，李秀妍就笑着说道：“我们已经在二楼准备好，所有感兴趣的朋友都可以上楼看个究竟。” 所谓的惊喜当然就是酒和菜，摆出来展示的自然是酒，上了楼之后总不好意思看完就走人了吧？当然放在二楼展示也不全是为了甩这种小心机，主要是因为二楼够宽阔而已，一楼厨房和柜台就已经占据将近一半的位置了，容不下多少人。 首先跟着进入的就是那些专门来尝鲜的达官贵人，其他人也不甘示弱，很快酒楼就被挤得满满当当的。走到门前在看，大门边上也挂出了一副全新的对联，上联是：美味招来天下客，下联为：酒香引出洞中仙。 对联很俗气，不过却是很契合醉仙楼这个名字，这些人津津乐道着开业所有的一切全部往二楼上面挤，效果比李秀妍预料的好太多了。 二楼最边上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坛子酒和几只碗，等所有感兴趣的人都上了楼之后站在桌子跟前的李秀妍才又道：“各位，我们酒楼既然叫醉仙楼，那么今天带来的惊喜之一自然就是酒了。” “酒有什么好稀奇的。”一听说是酒就有人表示失望，窃窃私语好像感觉是被骗了一眼，李秀妍继续微笑着说道：“酒不稀奇，不过我们醉仙楼的酒绝对稀奇，不然又怎么敢言醉仙。我这里就有一坛，具体如何各位尝过便知。” 李秀妍打开封口将面前的碗都倒满了酒，香味没有夸张到飘满整层楼的地步，不过距离近的人已经能够看到透明的颜色，一声声惊叹随之响了起来。而豫章这丫头却是看着酒坛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酒坛上贴着的红纸上面写的自然就是张素命名的名字，李恪他们都有些发愣，转而也跟着哄笑了起来，豫章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张素廿一，这就是你酿的酒的名字吗？太好玩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知道就闭嘴。”张素先是瞪了瞪豫章，然后眼光扫过李恪等人，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说道：“佳音难觅，知己难寻，人生真是寂寞啊。” 没人理他，本来已经快笑完了的一伙人，听了他这么说之后又停不住了。这时候李秀妍那边，距离桌子近的一个家伙已经伸手抬起了一个碗说道：“让老夫先来尝尝。” 这家伙抬起酒碗就往最里面灌，被呛到过的双成幸灾乐祸的看着，很乐意看到有人重蹈覆辙，可惜这家伙比她强多了，一口喝掉了一碗虽然将脸憋得通红，但却没有被呛到，喝完将碗放下后抹了一把脸说道：“这酒虽然白净如水，却比老夫以前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烈得多，这一碗喝下去老夫居然感觉头晕了。” “有没有那么邪乎？”笑完之后的程怀默看了那家伙的表现有些惊疑，说道：“让老程我也去尝尝，素哥儿这酒我可是等好久了。” 张素连忙一把拖住他说道：“你就别去凑热闹了，一会儿你想喝多少就有多少。今天这酒可是限量供应，管饱的可就你们少数，留着点让别人喝吧。” 让人平常无非就是下饵钓鱼，打消某些人的怀疑，限量销售到不完全是饥渴营销，主要是现在还没法大规模的量场，现成的酒经过蒸馏之后只能剩下一小部分，供应的确还是个问题，这个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就要看市场的接受程度了。 一坛子酒那么多人每人一碗那是不可能的，李秀妍克扣起每人品尝的量后总算是让每个人都喝到了一点，细细品尝之后这些人也都发现了白酒独到的味道，一个二个意犹未尽，齐刷刷的目光看向李秀妍。 李秀妍弯起了嘴角，微笑说道：“各位，品尝已经结束了，如果各位觉得不过瘾的话不妨就留在酒楼用膳吧。我们醉仙楼的另外一个惊喜，可是别具一格的菜肴哦。” 谁都知道已经没有免费的午餐了，为了能喝到酒不少人都愿意留下来，有熟客就笑道：“李夫人，老夫还是要以往的雅间，将你的惊喜通通都摆上百吧。对了，这就不愧是琼浆玉液，唤做什么名堂？” “酒坛子上写的就是，当然，称呼白酒也可以。”李秀妍又将酒坛子抬了起来。 “张素二十一，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的。”客人们纷纷吐槽，没有发现始作俑者张素在一边已经黑了脸。 ------------ 第三十章 失败的肖像商标计划 算了，懒得跟这些俗人计较，张素撇撇嘴招呼尉迟兄弟他们道：“热闹看完了，你们不是早就迫不及待了么，走吧。” 进入特别准备的包厢，很快菜就被摆到了桌子上，今天摆出来的和当天张素做的差不多，猪肉的做的就是红烧肉、红烧肘子、宫保肉和血旺四种，然后还有酸辣白菜等三样素菜，其他的都是以往酒楼就有的。 香气扑鼻勾人食欲，菜一上来李恪他们就已经按耐不住，二话不说就拿起筷子往嘴里夹，豫章他们这些女孩子也是恨不得双手并用，让张素看得优越感油然而生，尼玛还王爷公主呢，简直就跟乡巴佬一样嘛。 将所有菜都尝了遍稍微满足了一点食欲之后李业翎才抽空说道：“素哥儿这菜果然没让我等失望，只是这究竟是什么肉？我仔细尝了一下，味道好像跟我以往吃过的都不一样。” 李秀妍没有对猪肉大做宣传，甚至连杀猪都是故意不让别人知道的，至于像李业翎这样吃过感兴趣的人，那就让他们猜去吧，也许老老实实告诉他们这是猪肉他们也不会相信。 “张家哥哥，这又是何物？”李芷夹起了一块血旺好奇的问，她们这些大小姐不可能见过牲口宰杀，更不可能见过鲜血凝结之后的样子，所以根本猜不出来。 “芷儿，味道怎么样？”张素笑眯眯的问，李芷就说道：“这东西颜色很艳，看起来很漂亮，闻着香吃着也很可口，所以我更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血旺煮熟之后盛在碗里红红的，再配上上面的葱花的确很有卖相，要是李芷她们也像小玉那样见过采集过程估计就不会觉得漂亮了。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张素就说道：“这叫血旺，也可以叫血豆腐，顾名思义这就是用动物的血做成的，鸭血狗血等等做出来味道很会很棒。” “素哥儿，你还没说这到底是何种肉呢。”尉迟宝庆对这答案还不算满意，继续追问，张素就说道：“不是我故意搞神秘，是怕说出来你们也不信而已，这些其实都是猪肉。” “猪、猪肉，不可能吧？”长乐果然表示不相信，然后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豫章皱皱眉，同样又吃了一块后说道：“猪那种肮脏丑陋的东西，肉真的这么好吃？” “你不是已经在吃了么？”张素翻翻白眼，说道：“别纠结这个问题了，老程，你们难道不打算喝点酒了么，刚才那股馋尽哪去了？” 正在风卷残云的程怀默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嘿嘿笑道：“素哥儿不说老程我都忘记了，主要是这些肉的味道都不错，让老程我都忘记吃酒才是要紧的了。” 取出酒给每人都倒上，豫章她们三个女孩子尝过之后虽然都皱了皱眉，不过却是没有表示不喝，好像就跟吃辣一样，刺激却是又不想挺下来。根据以往的接触，她们仨每人喝过五六两不是问题，酒量比起张素也不差，不用替她们操心。 “素哥儿果然没有骗我们，来来来，再干一杯。”尉迟宝林抬着酒杯一脸陶醉，看架势又要变成以往喝黄酒那样推杯换盏了，张素就说道：“尉迟兄，先别急，咱们今天还有正事呢，等事情说完再拼个你死我活不迟。” 尉迟宝林呵呵笑笑，放下了酒杯，张素就悠悠说道：“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了，经过我夜以继日的研究，艰苦卓绝的克服了无数难关，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研发出了新的造纸术，并且划时代的造出了日常生活用纸，这代表我大唐……” 张素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吹嘘自己的功劳，放下的酒杯洗耳恭听的尉迟宝林忍不住再次伸出了筷子，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像打战一样对食物进行横扫。这让张素不由得想起了后世网上看过的一片蹭饭秘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手眼一条线，筷子如闪电…… 你们这些家伙都无师自通了，张素郁闷的往嘴里面送了一块肉。其实做菜做事儿只要配料齐全，随便哪个人做出来味道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当然要做得美味就要看具体水平了，这些菜虽然是张素“发明”的，不过现在做的是醉仙楼工作经验超过了十年的大厨，味道远远不是张素能比拟的。 赞叹了一下厨师的手艺，张素忍不住瞪起眼睛说道：“你们这些混蛋到底有没有再听啊，得亏我拿出天大的好处来跟你们分享，这反应也太不给面子一点了吧？” 李恪就抬起头说道：“素哥儿，你继续吹，我们边吃边听，不影响。” “你们……”张素气结，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顿了一下郁闷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拎着一个大包走了回来，一边从里面掏出东西望桌子上放，一边说道：“得，算我怕了你们还不行吗？这就是我弄出来的卫生纸，瞪大眼睛好好看吧。” 先拿出了皮夹式的餐巾纸，一人扔了一包过去后介绍道：“我将卫生纸进行了细化，这叫面巾纸，叫手帕纸也可以，每小包里面有十张，平时带在身上漂亮又方便。” 豫章接过来一看，外包装是白色的硬纸，上面画着图案，歪歪斜斜的写着张氏面巾纸五个字，她就说道：“不用说，这鸡爪子写出来的字肯定是出自你的手笔了，不过这一团莫名其妙的图样是什么东西？” “你会不会形容啊你，什么叫一团莫名其妙的东西。”张素无语的说道：“那是商标，也就是本公子的头像，我认为以后我们的产品都应该将我的头像印到上面去。” 后世用人物头像做商标的商品多了去了，比如说肯德基的那位上校，还有老干妈等等，不过这些大唐土著明显理解不能，豫章眼睛又瞪大了一些，吐槽道：“我就不说你画得有多差劲了，你到底对我大唐的人民有多大的怨念，非得这样去糟践人？你这些纸是整得很棒，但别非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去好不好？” “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掐死你。”张素咬牙切齿的说，李业翎也是颇为无语的跟着说道：“素哥儿，印上名字的确是很有必要的，不过你的头像就没有必要了吧？” “你们也都这样觉得？”张素不甘心的问，长乐她们就都很默契的点点了头，张素揉揉脑门就接着说道：“既然你们都这样觉得，那么就换个商标好了。你们看，这就是商量的好处嘛，有什么意见大家都可以提出来啊，我们是很民主滴。” 张素美术学得一塌糊涂，素描什么的根本就丁点不会，而国画实在不擅长人物肖像，这倒不是说画得不好，而是不够神似，即使将阎立本给找来画出来别人也看不出那是张素，所以放弃这个念头张素倒也没什么怨言。 李芷利索的打开包装抽出一张嘴，潇洒的往嘴上一抹擦掉油迹然后将纸丢到一边，很满意的点点头道：“张家哥哥，你就别说浑话了，快告诉我们其他还有哪些吧？” 张素就又往包里掏，说道：“接着是卷纸，分类之后真正意义上的卫生纸，用来擦屁股用的，当然不是只能用来擦屁股。” “还在吃饭呢，你能不能别说这些恶心的话。”豫章一把将纸给抢了过去，三两下撕开了外面的包装，将纸扯出一段，然后轻轻一拉就整齐的扯下了一段。 在卷纸上刺一排排虚线般的小孔，这是张素专门交代的，本来以为收工弄起来很麻烦，但张素明显低估古人的智商了，不用两天府上的下人就搞出了一个木头工具，像摇拖拉机那样摇动就可以将纸给卷起来，每摇两圈将纸往下面的排好针的木板上一按打孔就完成，方便又快捷。 “素哥儿，你想得真周到。”程怀默对卷纸上面的小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张素不理他，继续往包里面掏，说道：“这是抽纸，可以摆在课堂、卧室里面使用，最后这些和面巾纸差不多，不过包装不一样，装的纸张也比便携的面巾纸多，以后主要卖给酒楼这样的客户。” 抽纸每盒两百抽，张张都叠在一起，抽一张之后下面一张就露出了头方便取用，豫章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张张往外拽，惊叹道：“咦，这好好玩，太有意思了。” “少见多怪。”张素鄙视了她一眼，拿出了最后的紫檀木盒，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将木盒摆在众人面前说道：“最后是这个，特别制作的抽纸盒，可以将抽纸放进去仿佛使用，既高贵大方又典雅时尚，主要面向高端消费市场。” “咦，还可以这样用？”说话的又是豫章，再次抢过了张素手里的木盒，然后一把将原本的抽纸盒包装撕烂，打开木盒将抽纸放了进去，盖起来之后又像刚才那样连抽出五六张。 “喂，这不是玩具好不好。”张素看得直翻白眼。 ------------ 第三十一章 关于利益分配的若干... 对这些不懂节约资源，又扯卷纸又抽抽纸的家伙们实在无言，跟他们说保护环境什么的也是对牛弹琴，张素就说道：“看你们也看过了，另外的文化用纸没必要展示，具体质量长乐公主已经见过，现在举手表决吧，有兴趣合伙一起发财的举手。” 没人举手，所有人都看着他。张素愣了一下，以为这些家伙是变卦了的时候李恪就道：“素哥儿，你这不是废话么，这种好东西你不说我们也要拖你下水一起干啊。” “就是，你当我们傻子呐。”程怀默也跟着说道：“我老程脑子虽然没你们好使，但也知道这是赚大钱的玩意儿，事实上你之前提起的时候我们就跟家里面商量过，你都这么仗义照顾我等了，不愿意合伙那是傻子。” 一阵笑声在包厢中响起，张素只能瞪瞪眼睛，现在搞得好像他是傻子一样，就有气无力的说道：“得，是我多此一举了还不行么，下面有请长乐公主发言，让她给我们讲讲具体该怎么操作，需要多少钱投资等等，大家鼓掌欢迎。” 大唐的人们还不知道鼓掌是回什么事儿，当然也就没有掌声响起，大家都习惯张素的胡言乱语了，至于理解不能的东西果断自动过滤当做没有听见。 长乐就说道：“上次我跟张公子说了建造造纸作坊的事情之后，就跟三哥一起去了工部进行查询，我们的作坊可以建在城外，纸工的话我想是大伙各自府上都抽出一些人来，然后让张公子府上的人进行教授，我们自己人也比较信得过一些。” 除了张素这个邹国公实在太过寒碜之外，不管是李恪长乐豫章这三位皇室中人还是李业翎他们都是家大业大，不说悄悄在外面帮他们打理产业的，家里的下人就有几十上百，抽出些人来建个纸厂绰绰有余。 “人手不是问题，公主，要建这样一个作坊大致需要多少银两？”尉迟宝林跟着问，张素就纠正道：“不是一个，是两个，软纸和硬纸需要分开才行。” 长乐就接着说道：“卫生纸的需求量肯定会非常大，所以我们不能建得太小，粗略估计至少也需要一万贯才行，硬纸倒是可以慢慢来，毕竟这不是唯一的，在这方面我们的优势是张公子说的活字印刷术，我想五千贯也就可以了。” 一万五千贯不是个小数目，除开技术入股的张素之外一共是八个人，平摊下来每个人将近需要出资两千贯，这数据对李恪这样的王爷都有不小的压力，更何况李业翎他们还都没有成家立业，还只是啃老的二世祖而已。 数据说出来所有人都开始低头盘算，李恪就说道：“大伙都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话直说了。之前长乐我们商议的结果是这样的，纸是素哥儿造出来的，所以他不出资占两成的利润，剩下的八成我们按照出资多少来进行分配，建造两个作坊需要一万五千贯，那么就按照每成利润两千贯来算好了。” 尉迟兄弟和李业翎他们都皱着眉头，想来要拿出两千贯也颇为困难，张素就说道：“我插个话，首先不管我们在座的人出资多少，都是作坊的创始人，以后凡是作坊的事情都得大伙一起商议才能决定，如果意见不一致，那么就少数服从多数。” “我首先表态，我出两千贯占一成，这是我的极限了，剩下的就算你们让给我我都再拿不出钱来了。”豫章挥了挥手首先做出了决定，张素就说道：“丫头，别急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反正你再怎么说我也只有两千贯。还有，不准叫我丫头。”豫章斜了张素一眼。 张素当做没有看见，接着道：“我也不跟大伙客气，两个作坊我各自占两成的利润，剩下还有八成来进行分配，整好你们是八个人，所以我的意愿是你们都能各自占一成。但是如果筹集不了那么多的银两，那么可以将这一成利润再进行划分，自己去找其他信得过的人来参与出资，不过外人必须出双倍的银两，而且无权参与以后作坊的决策。” “张家哥哥，如果我找人出资的我的份，那是不是就得四千贯才能占一成的利润？”李芷弱弱的问，没太听明白张素的话。 长乐就替张素解释道：“芷儿，你张家哥哥这是在保证你的利益呢。你将一成再次划分为十份的话每份就是两百贯，双倍四百贯的话你只要分一半出去就能一文钱不出占据一成利润了，到时候你看具体能筹到多少银两，再根据情况招募就行，不是说有外人参与原本两千贯就要变成四千贯。” “哦，谢谢张家哥哥。”李芷点点头，看着张素的大眼睛异彩连连。 真分出半成利润换取两千贯初始资金绝对是傻子行为，看似占了小便宜其实是杀鸡取卵，这半成利润能以后能换得多少个两千贯的收益？李芷他们自然不可能那么做，就算不说利益，直说他们之间的情谊也不会做这种偷懒耍滑的事情。 李业翎抬起酒杯就说道：“寻找外人出资是最下乘的办法，如非逼不得已还是紧紧握在我们手里的强。素哥儿，为兄感谢你，这一杯酒我敬你。” 战斗力只有五的张素跟李业翎干了一杯之后头已经开始发晕，但这却让他兴致更旺，高声说道：“其他的话就没有必要说了，说多了见外。现在我宣布，大唐……啊咧，尼玛我们还没有给自己的商会取名字的啊。” “素哥儿，你就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作坊建起来将纸拿出去卖最后再分钱不就行了，何必搞那么多名堂。”程怀默咧咧嘴，对张素的提议完全不感冒。 张素就虎躯一震，朝他瞪起了眼睛说道：“混蛋，你知不知道纸从采取原料到包装完成可以上市需要多少程序？知不知道支出和收益又需要经过多少步骤？知不知道需要多少人分成多少部门才能让一个作坊有条不紊的运行？” 不止是程怀默，连李恪和长乐他们都被张素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给砸晕头了，本来咧着嘴的程怀默不自然的扭动起了身体，变得很是局促，半响后憋出一句话说道：“素哥儿，不用这么夸张吧，这些事情不是都有人管么？” 张素就斜了他一眼说道：“有没有人管理是一回事，能不能管得好又是一回事，如果管理不好，到时候作坊有人贪污以权谋私那又该怎么办？建立商会不仅可以更好的进行推广，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商会和我们的产品，还可以更有效的对作坊进行管理，所以这是很必要的。” “素哥儿，老程受教了还不行吗？”程怀默认输，长乐则是对这些理论充满了兴趣，说道：“原来开作坊做买卖还需要注意这么多事情，张公子，你再详细的说一下建立商会的好处和管理商会的办法吧？” 张素倒是很想继续挥斥方遒用现代理念再次将自己的形象拔高，奈何后世虽然已经公司集团遍地，但谁又会去想为什么不管是做什么的都要搞个公司出来，对于管理学张素更是全无所知，想吹嘘一下也实在是做不到。 “呃，这个涉及到太多东西，说起肯定是长篇大论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还是以后再抽个时间细谈吧，现在还是想个名字出来要紧。”对于长乐的求知欲张素满足不了，却又不肯认输的进行敷衍，如果说自己其实也不懂的话那不是太给穿越者丢脸了么。 好在张素近段时间又是造纸又是酿酒的，狠狠的威慑住了在做的这些狐朋狗友，所以长乐也没有怀疑他已经是黔驴技穷，点点头后说道：“张公子，我们对此并不是很了解，这个商业行会的名字还是你来取吧。” 尉迟兄弟他们属于动手能力强的一类，不喜欢动脑筋，紧跟着表示名字什么的张素决定就好，张素顿了一下，用双手食指在脑袋上画圈，说道：“有了，就叫联众吧，就是联合我们众人的意思，表示我们要集心合力将商会运营好，大家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李恪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在敷衍，他们对此并不在意，既然非要取名字那就取一个好了，有名字就可以，所以都对这个蹩脚的名字没有表示异议。 但这不能阻止张素的热情，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我宣布，大唐联众股份商业行会正式成立，生产软纸的作坊就叫联众第一造纸厂，生产硬纸的叫联众第二造纸厂，加上联众印刷厂就是我们商会的初步产业，以后凡是商会生产的产品，都要在外包装醒目的位置进行标注。” “虽然不是太懂素哥儿的话，总之是我们正式合伙了，大家干一杯预祝我们的买卖能够赚大钱。”李业翎迫不及待的抬起酒杯站了起来，大伙儿也跟着兴奋的喊干杯，然后，张素再一次光荣得醉得不省人事。 ------------ 第三十二章 及冠？吃喝才是本体 公司虽然成立了，不过资金还没有筹集到位，所以作坊也还没有正式开始建立。长乐倒是忙碌了起来，凭着公主的高贵身份，在钱还没有到位的时候已经开始了跟方方面面的接洽，比如说买地，再比如说造纸用的木浆草纸原料，在她的努力之下只需要资金到位就可以开始正式建厂开工了。 醉仙楼一炮而红，无数人都还不知道让他们恨不得连舌头特吞下去的美味其实是猪肉，但貌似不少人已经再也离不开了，醉仙楼生意红火得一塌糊涂，每天都是爆满，已经到了需要提前预约才能有位子的地步。 每日一道新菜色的广告也打了出来，就挂在醉仙楼四楼的位置，远远的就能看见，史上第一条布标广告也很是夺人眼球，将大唐长安城的吃货们都吸引了过来，并且随着来往于各地的商人四处传播。 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中，大唐皇帝李二终于要给李恪行冠礼了，做为李恪的狐朋狗友，张素他们都被邀请前去观礼。说白了，其实也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喝酒赌钱一番而已，及冠只是附带的，不是本体。 一群闲人早早的就来到了吴王府，这些纨绔子弟向来都是希望每天都能有人半个大事小事，这样才有乐子，所以一个个都是争先恐后的，连尉迟兄弟和程怀默也都告了假前来参加，嘴上说的是来给李恪捧场，只是打个哈哈就挤在一边掷起了色子，究竟有多少诚意值得商酌。 张素不好赌博，实在无聊参与进去输了一百多文后便再也提不起兴趣，就将主人李恪拉到了一边，很是八卦的问道：“哥们，及冠之后你就是成年人了，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现在还是处男么？” “处男是什么？”李恪对这个词理解不能，一脸的迷茫。 难道现在还没有这个词？张素接着说道：“就是你哗――过了没有，还是不是雏？” “素哥儿，你没事问这个干什么？”李恪的表情有些尴尬，看来大唐的死党们不太习惯谈论这种事情，哪像后世那样男人聚在一起话题永远都离不开女人，在张素遥远的记忆中，当年有个室友可是经常吹嘘又搞了几个女人这样的，让张素这个宅男嫉妒得恨不得杀了他。 看到李恪的表情张素就说道：“你不用回答了，你的脸色已经很诚实的告诉了我答案，很明显我这个问题完全是多余的。我现在好奇的是，你现在都还没娶妻纳妾呐，到底是很谁哗――的。” “素哥儿，关心这种问题太无聊吧，你又不是没有侍女。”李恪再次尴尬的给出了答案，顿了顿又说道：“老程他们还不是一样，别跟我说你这家伙还没哗――过，你的丫鬟小玉那么漂亮，我们可都是很羡慕你的。” “禽兽啊禽兽，没想到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一个德性。”张素鄙视了一句，他知道贴身丫鬟都是通房的，但却不知道其实贴身丫鬟还肩负着一个任务，那就是做自家少爷的性启蒙老师，他们这些纨绔怎么会忍得住不讲贴身丫鬟给哗――掉。 被张素鄙视，李恪就无语的说道：“素哥儿，贴身侍女以后都是要收为妾室的，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少年人本来就容易冲动，有什么好奇怪的。” 要改变一个人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而且李恪的年纪也不算太小了，张素也不是王爷的生理教师，没有必要多说，其实说了这家伙也不见得会听，不过做为朋友还是提醒了一句说道：“少年不知精宝贵，老来望哗――空流泪，哥们，你还是注意一些的好。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提醒你，现在哗――没有关系，不过最好别让你的女人怀孕，年龄小的女人分娩时容易难产，一个搞不好可能就会香消玉损的哦，切记切记。” “素哥儿，你这句诗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李恪完全忽视了张素话中的重点，额头上出现了汗滴，深深的被震惊了。 李恪虽然李承乾和李泰那么风光，其实却是李世民最喜欢的儿子，而且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前来道贺的除了他那些叔叔婶婶之外还有不少王公大臣，除了去考察了李靖等人外几乎都到了，包括程怀默和尉迟兄弟他们的老爹。 这些纨绔子弟在外面虽然飞扬跋扈，在老爹面前却是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有这么多大人物在也没他们这些小辈说话的份，只能缩在小院里面继续玩自己的，对及冠很好奇的张素也只能在一边无聊的看李业翎他们跟杜荷等人赌钱。 硬要凑上去其实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样的话势必又会跟李承乾和李泰这些野心勃勃的人产生交集，他早已打定主意要明哲保身，想想还是决定不去揍这个热闹了。 晚宴依旧是在独立的小院中进行，要不然的话程怀默他们可能连酒都不敢喝了，别说是大声的跟其他人斗酒。到了下午该吃饭的时间观礼也已经结束，长乐跟一蹦一跳的豫章首先走了过来，张素就问道：“公主殿下，冠礼已经结束了吧，吴王殿下呢？” “冠礼确实已经结束了，我父皇取积德行善之事之意替三哥表字为德。”长乐笑着道：“不过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酒可不太容易，卢国公他们不灌三哥几杯酒是不会放三哥过来的，待会儿大伙自行先吃便是。” 李二能成为千古一帝的一个原因就是带人宽厚，特别是跟他一起打天下的那些老臣子，吵得面红耳赤互相不给面子那是常有的事，因此魏征能让李二将爱鸟给憋死，所以即使李二在场程咬金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顾忌，李恪这家伙能不能走过来还是个问题。 李业翎这家伙今天运气不错，赢了不少钱，早就想抽身而退，于是便很奸诈的接着长乐的话就说道：“散了散了，有老程的父亲在吴王也许过不来就被灌醉了，大伙赶紧入席吃酒，哪天约个时间再赌便是。” 输了钱的骂骂咧咧表示不满，不过吴王府的下人已经将酒菜都给上齐，也只好打消了血战到底的念头。 ------------ 第三十三章 第一次董事会议 自古至今，吃饭总是要好的人围在一桌，入席之后程怀默他们还在跟别人打嘴炮，做为主力程怀默操着大嗓门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狂飙而出，尉迟兄弟在一边进行帮衬，而李业翎就好像是后世辩论赛的自由辩手一样，负责填补前三人话中的漏洞，防止被对方抓住尾巴，另外还要抓住对方话里的漏洞进行猛烈攻击。 火药味十足的同时张素也在案子揣摩，他没穿越之前的张素在这些战斗中是负责什么任务？相比起来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战斗力就值得商酌了。 虽然吵得不可开支，不过跟杜荷、柴令武这些人倒没有什么仇恨，只是互相不服气而已，纨绔子弟们大事小事都要争一争不甘落后都是很正常的，算得上是仇视的长孙冲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等他们吵累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长乐她们早已经习惯这种场面，自始至终凑在一起自个聊着天，等骂战结束之后才代替李恪招呼道：“都吵累了吧？累了就赶紧坐下吃酒，今日都是来庆祝我三哥及冠的，应该喝个尽兴才是。” 就算这些家伙们吵得意犹未尽，长乐这么一说之后也不好意思再接着互喷了，都不在理会隔桌各自吃喝起来。程怀默一杯三勒浆下肚，皱皱眉说道：“一起一直认为这三勒浆是佳酿，喝过素哥儿的白酒之后就感觉索然无味了。” 酒这种东西其实各自有各自的喜好，有人喜欢低度的有人喜欢高度的，想程怀默这些嗜酒的人低度的自然是满足不了了，看着尉迟兄弟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张素就说道：“你们别看着我，现在除了去醉仙楼以外暂时是喝不上白酒的，不过李秀妍已经在建酒庄大规模酿酒了，到时候喜欢的可以买回去喝。” 虽然蒸馏酒已经进入了自酿的程序，不过在醉仙楼门槛都被踏破的情况下那点量完全供不应求，张素想走后来为李恪的及冠宴会提供酒都做不到，所以只能用三勒浆将就。 “酒都是无所谓，喝三勒浆我还能多饮上几杯，只是胃口被张素这家伙给养叼了，几天不吃点辣的就感觉不自在。”豫章拿着筷子，对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不知道该怎么下筷一样。 “你们是来开抱怨大会的吗？有太多地方可以吐槽了啊。”张素无语，现在反而是他这个穿越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嗯，现在张婶已经开始按照他的口味做菜，偶尔吃上这样一顿清清淡淡原汁原味的反而感觉颇有兴致了，这情况应该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总之这都是你搞出来的，你必须给我一份详细的食谱才行，这样我就可以让府上的人照着做了，你不准拒绝哦。”豫章理所当然的提出了要求，张素也很爽快的答应，说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早说早给你了，反正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写食谱给醉仙楼的，无非是多操几份而已。猪肉你们不便宰杀的话也可以委托醉仙楼，派人去取或者直接让李秀妍派人送到你们府上都可以。” “那就先谢过张公子了，猪肉虽然美味大张旗鼓的却是不妥，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要求虽然是豫章提出来的，却是长乐首先表示道谢，又想吃又怕别人知道倒不是侨情，而是环境就是如此，更何况还代表着皇家颜面。 眼看李业翎他们几个家伙又要接着道谢灌酒，张素赶紧说道：“感谢之类的废话就不要说了，活字印刷术我已经详细写了出来，这事儿谁负责搞定？” 活字印刷术其实非常简单，先将单字阳文（表明凸起的叫阳文，凹下的称阴文）反字雕刻出来，然后根据所要印刷的文稿将字按顺序排在字盘内，最后涂上墨就可以。最重要的是字模的材质问题，现在是用石头做为字模，换成铅的话就比较耐磨耐用，也能加快印刷速度。 张素将资料从怀里面掏了出来，李业翎首先摇头道：“素哥儿，我跟妹妹已经将各自需要的银两准备好了，不过这就算了吧，我可没有这能耐。” 张素一听就忍不住想翻白眼，这也只是指挥一样别人的事情而已，是个傻子都能搞得定，李业翎这货完全是不感兴趣懒得操心而已。想想自己也是这德行，貌似没资格说别人，于是只好将目光转向其他人。 尉迟宝庆就说道：“老程跟我们兄弟俩肯定更不成了，军务繁忙，就算想出力也抽不出时间来。” 这三个家伙虽然经常溜出来吃喝玩乐，但要负责做什么事情还真是时间不够，张素的目光继续转移，豫章就说道：“看什么看，难道你还想要我跟芷儿负责么？还有，我们这些人就属你整天无所事事了，你自己来不是更好。” “咱俩熟归熟，再污蔑我告你诽谤啊。”张素就牛逼哄哄的说道：“谁说我无所事事了，我要真像你说的你能用上卫生纸么？我是脑力派，跟你们这些体力派可不一样，要是我被这些琐事给耽搁了，那大唐还怎么发展，四个现代化还要不要实现了？” 豫章马上摆出了一幅想吐的表情，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李恪的声音，道：“五妹还要负责作坊的日常事务，印刷这事情就让我来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素哥儿为了我大唐如此兢兢业业，已经是劳苦功高，清闲一下也是应该的。” 张素转头，就看见了李恪那张微笑着怎么看都是在嘲讽的脸，无语的说道：“你知道四个现代化师生什么吗？不知道你还嘲讽我？对了，现在该叫你为德兄了，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怎么跟个鬼一样出现得那么突然？” 李恪鬼鬼祟祟的缩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周围喝得热闹的人居然都没有发现他，李恪就干笑两声说道：“幸好近些日子饮惯了白酒，酒量有所进步，三勒浆能够比往日多饮一些，于是我就趁他们以为已经不行的时候借口尿尿溜过来了，要不然那些老家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一个大男人尿遁了还那么得意洋洋，你的节操何在？”张素鄙视一句，然后将资料递过去，说道：“拿好，这可是我们联众商会的机密文件，可别泄密了啊。” “我知道，你说过无数次了，技术保密嘛。”李恪嘴上这么说着，却是随手接过就往怀里面塞，张素很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重视，就说道：“给我严肃一点啊，你这态度我一点都看不出哪点在意了好不好。” 李恪就摆出一副被打败了表情，说道：“冠礼祭祖什么的太累人了，所以才导致我现在没有经历表示重视。素哥儿你放心，待会儿我会将这印刷术供起来然后派百十个人日夜把守的，绝对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 “你是在吐槽吗？”张素弱弱的问，紧接着又道：“算了，懒得跟你多说，刚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时期，我们商会虽然成立了，但是职务却还没有安排好，要是我们几个人都如此混乱，那还怎么管理好商会？” 所有人下意识的以为张素又要瞎扯，表情都有些怪异，身体扭动着好像是要避开一样，只有李芷不解的说道：“张家哥哥，我们不都是你说的股东了吗？现在大家银两都凑齐了，其他事情有长乐姐姐和吴王殿下就好，还需要安排什么职务？” “虽然这样，不过决定得太过随意了一些，还是慎重一点的好。”张素就说道：“我们几个股东，以后就是联众商业行会的董事会成员，鄙人不才，出任董事长好了，以后商会的决策需要大家商讨，再经过我的拍板才能通过执行。” 李恪他们毫无反应，张素就怒道：“你们这些混蛋，以为我是在说着玩啊？这是规范管理好不好，职务分配好之后就要具有约束性，随便撂挑子这种事情可绝对不允许发生，还要立下字据才行。” 这么一说这些家伙才终于上心起来，程怀默就说道：“素哥儿，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搞得这么不留情面吧？在座的人谁也不可能坑谁。” 张素正要解释，长乐却是抢先说道：“我也相信我们的情谊，不过张公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那就必须严肃一点。感情归感情，做事归做事，不然的话以后有什么摩擦反而会影响到彼此的情谊。”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必要。”李恪跟着表示同意，然后又踌躇的说道：“只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我父皇已经给我定了亲，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去就藩，倒那时候就根本不顾上作坊的事情了。” 张素就说道：“这个倒是没必要担心，我估计印刷术的事情不需要多少时间，真做不完的话再让其他人接手也就行了，现在大家还有意见吗？” 所以人都点头同意，于是乎大唐联众商会第一次董事会会议第一条决策获得全票通过。 ------------ 第三十四章 都把家底给拿出来了 郁闷了一段时间之后，李恪对于就藩这件事也比较坦然了，不管他接不接受这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坦然面对至少不会那么烦恼。 大家都没有意见，张素就说道：“那么现在我以董事长的身份正式宣布长乐公主出任我们联众商会的首席执行官，首席执行官的任务就是执行董事会的决策和支持商会的日常事务等等，简称……算了，还是不要简称了。为德兄，因为你的时间具有不确定性，你就担任长乐公主的助手吧。” 嗯，做董事长的感觉很好，张素对此很是满意，想当年大学毕业他也是工作过的，做个小职员赚得不多还被使唤得向只狗一样，当初就妄想过有朝一日也能这么意气风发，奈何意淫最终只是能意淫，最后的结果是成了一名自由职业者，从半宅进化成了死宅。没想到当初的意淫来到大唐之后反而实现了，果然穿越才是屌丝变成高富帅的最佳途径。 “虽然不是太懂，不过这首席执行官的任务应该就跟我现在做的事情差不多吧？这没有问题。”长乐点点头，无论大脑怎么运转也跟不上张素这电波系般的存在，还好经过长时间的荼毒已经能够快速明白张素话里什么该无视什么才是重点，不然的话得累死。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张素没有具体解释，因为他也不是太懂。嘛，反正只要把所有跟公司有关的事情都丢给她处理就可以了啊，何必非得搞得那么严谨呢。 没人知道张素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想法，他又接着说道：“当然，职位既然有约束就应该有相应的福利，首先月例就是不能少的，不然的话比起我们这些闲人来就太吃亏了，具体该领取多少酬劳等产品上市后再说吧，总之是赚得越多酬劳就越高。”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个闲人了啊？”豫章没有对发工资这样的正式发表意见，而是逮住了张素的话进行吐槽，长乐则是说道：“虽然由我来管理作坊大部分只是出于喜好，有没有酬劳倒是不在意，不过既然已经说要正式一些，那我接受这份酬劳。” 对于管理公司一窍不通的人程怀默他们只能在一边沉默的喝酒，张素就接着说道：“先说好，酬劳可不是不给的哦，如果你在任职期间撂挑子的话就要按照酬劳比列付给商会违约金，而且你必须将商会管理好并且取得成绩才行，如果不行的话董事会会撤你的职，毕竟我们商会的目的是赚钱，同时做为董事之一的你也懂的吧？” 长乐点点头，很是自信的说道：“这个没有问题，如果我做不来的话也不好意思再插手了。那么，这个职位的时间限定该是多长呢？” 后世的公司对此貌似也没什么硬性规定，总要还是看能力，张素就说道：“先签一年的契约吧，契约结束之后如果你依旧愿意出任的话再进行续约就好。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长乐公主，你貌似今天就要完婚，关于任职的事情真的没有关系么？” 说到这里李业翎他们也将目光放在了长乐身上，大唐本来就看不起商人，她这个总裁势必也将是偷偷摸摸的躲在暗处，结了婚之后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更多了，虽然大伙儿都不爽长孙冲，但因此让长乐难做也不是大家想看到的。 长乐皱了皱眉，却是很坚决的说道：“大家不用担心，没事的，成亲之后也不是说我就是长孙家的人，住也是住在公主府，这个并不冲突。” 大唐的驸马果然都是那么悲剧呢，张素心里感叹一句，又很是不留情面的说道：“这样就好，不过还有些难听的话我要先声明，长乐公主你以后成亲了长孙家也跟我们联众商会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能利用职务之便为长孙家牟利，更不能透露出关于商会的任何事情。我们仅仅是跟你个人合伙而已，当然你自己所得的钱财要怎么使用就是你的自由了。” 张素虽然一直将长孙冲当陀屎来看，但长孙无忌这号人他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长乐个人不太愿意跟长孙冲成亲，可能不会因他做出有损公司的利益来，但面对长孙无忌这就不敢肯定了，长乐虽然早熟精明，但肯定玩过那种老狐狸的。 李恪也紧跟着拥护张素的话，说道：“素哥儿的话不止是针对五妹，对我们所有人都一样。卫生纸能够带来多大的收益大家心里有数，到时候肯定会有无数人眼红想要插上一手，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有必要维护商会的利益，不管是谁做出有损商会利益的事情都要严惩不贷。” “三哥，你就别板着脸了。”豫章不喜欢这种严肃的气氛，不满的说道：“这些事情大伙都懂的，要不然也不会想尽各种办法去筹钱而不愿意拉别人如火了。张素，我可是不仅将所有家当都砸了进去，而且还跟母后借了不少银两，要是赔本的话就唯你是问。” 李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跟我哥也是呢，本来想过找人出资，不过商量一下还是放弃了，还好父亲这些年得了陛下不少赏赐，要不然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来。” 之前程怀默也说过他们合伙的事情得了家人的支持，不过张素没想到居然会支持到变卖皇帝赏赐换钱的地步，仔细琢磨一下倒也不难理解，那些都是老成精的人物，能看不到这背后巨大的好处么？豫章的生母早逝，从小跟着长孙皇后、也就是长乐的母亲长大，这已经将皇后都惊动了么？ 当年张公谨投入李世民麾下李靖就是引荐人之一，还一起参与了灭***的战役，两家是世交一样的关系。跟出身平民的张公谨不同，李靖出资官宦之家，不过家底也没那么丰厚就是了。 陈怀默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土豪，她母亲出自河东裴氏家族，裴氏现在的名声虽然没有崔氏、王氏那么盛，却是从秦汉时期就传承下来的，区区两千贯完全是小菜一碟。 一伙人正事说得差不多，李恪终于也让喝得差不多，正在四处找对手的家伙们给发现了，房遗爱首先打着醉拳走了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吴王殿下，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躲在一边可不成，过来陪我等干上一杯。” 宾客的邀请自然不能拒绝，正事说完之后李恪的心情也轻松了，开始挨桌去敬酒，程怀默等人也安奈不住，抬着酒杯挑好对手杀了过去。赢了钱的李业翎早已经被人盯上，很快周围就围满了输了钱跑来报仇的人。 出席过宴会的都知道，在酒席上各自喝得差不多，到处蹿桌时才进入高潮。 ------------ 第三十五章 想玩评书不容易 除了李承乾和李泰先后来搅局之外，李恪的冠礼宴会还算圆满，所以纨绔子弟们都吃饱喝足了，除了女孩子之外几乎没一个能稳稳当当走路的。张素颇为遗憾的只是没能见到千古传诵的李二同志，还有贤良的长孙皇后。 嘛，其实见到最高领导人和第一夫人也没什么，又不能握手也没法合影留念，想要增加光环的话只需要在自传中写上某年某月被李二同志亲切召见，并且受邀在大明宫共进晚餐之类的信息就行了，后世人不相信的话让他们去考证吧。 说起来今年大明宫才开始建造呢，目的也只是给李渊居住而已，还不是大唐处理朝廷事务的地方，这就不是张素关心的了，如得关心李渊怎么养老，还不如关心一下造纸工厂的进程，及冠之后李恪就和长乐带着大伙筹集的资金马不停蹄的开始了工作，态度很值得表扬。 当然，上述都只是无聊时候发的牢骚，要是张素有闲情去关心纸厂的问题当初就不会推个干净了。不过没有事情做其实也挺无聊的，张素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饭时间，小玉已经将饭菜抬进了房间里。 嘴里喊着无聊去死活不愿意去工作是大部分人的通病，张素毫无自觉的爬起来吃饭，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后忍不住皱了皱眉，疑惑的问：“小玉，已经超过吃饭时间很久了吗？” “没有啊。”小玉不解的瞪大着眼睛，张素又皱了皱眉，说道：“难道你娘亲对待遇不满？还是说因为府上大部分人都被派去忙活造纸作坊的事情，所以你娘亲忙不过来？” 小玉一听就很是委屈的说道：“少爷，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们都将国公府当自己的家，少爷你对我们也很好，我娘亲怎么会不满？而且灶房一直都是我娘一个人负责，现在府里人变少了还落个清闲呢。” 小丫头貌似快哭出来一样，张素就赶紧说道：“我不是故意找你娘亲的麻烦啦，就算真的不满意其实也不要紧，有什么事可以商量嘛。来，笑一个，少爷我只是因为这些吃食都冷冰冰的所以才问问而已。” 这么一说小玉才释怀，真的笑了一下才解释道：“少爷，你想多了，因为今天是寒食节，所以才禁火吃冷食的，要等明日清明乞火之后才可以再生火做饭的。” 寒食节？张素一脑门问号，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节日啊，想想经过后世人的努力，老祖宗的东西基本都丢得差不多了，也不差一个寒食节，张素也就没有在意，拐弯抹角打听了一下才明白原委。 寒食节起初是为了纪念春秋时期晋国的介子推，晋文公流亡期间，介子推曾经割肉给晋文公吃，救了晋文公的命，晋文公发达之后就想报恩赐予高官俸禄锦衣玉食，但介子推却拒不接受，跟母亲一起躲在大山里面不出来。 报恩心切的晋文公于是放火烧山，本意是想将介子推给逼出来，哪成想介子推母子宁愿被烧死都不愿意出面，于是乎后人就将这个日子灭火以示纪念。不生火自然就只能吃冷的了，这也就是寒食节的由来。 张素听了这个故事很是蛋疼，无论是晋文公还是介子推的行为都如同中二少年那样让人无法理解。吃冷食到也不难接受，把这当成以前吃泡面的生活就什么问题都没了，不过要是提前知道就可以趁机做凉菜了的说。 说起凉菜，今天又该去给李秀妍送菜谱了，随便应付了一下将肚子填饱，张素就喊道：“小玉，陪少爷出去溜达溜达。” 走到街上，寒食节感觉没有其他节日那么热闹，不过到也能感觉到今天的不同，因为禁火，一路上没有哪家的烟囱是冒着烟的，在这种情况下酒楼要怎么营业？ 带着这份好奇来到醉仙楼，每日一道新菜的广告还高高挂着，跟张素想象的门可罗雀不一样，今天的醉仙楼反而显得特别热闹，远远的还能听见叫好声传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张素非常好奇，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小玉就说道：“可能是李夫人请了俗讲僧来给大家说故事吧，我以前也听过，很有趣呢。” 走进醉仙楼，果然就跟小玉说的一样，一个和尚被围在了中间口若悬河，周围的人则是喝着茶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说到精彩处不由自主的鼓掌叫好，很是热情高涨。 跟李秀妍招招手示意，张素凑近听了一会儿，这俗讲僧说的好像是跟佛教相关的故事，说着说着就会唱上一段佛经，无论是故事内容还是佛经他都完全搞不清楚，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这种程度的娱乐实在难以满足，也就失去了兴趣。 这俗讲感觉跟说书差不多，不过故事没那么有趣，更没有被称为说书人三宝的响木、折扇和手帕，先入为主的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和尚讲得不仅单调，而且别扭，一点都不专业。 看到他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李秀妍就走了过来笑道：“因为今天是寒食节，所以我让人请了个俗讲僧来让大伙乐呵一下，不过看你的样子貌似并不觉得有趣啊。” 张素撇撇嘴，掏出菜谱递过去之后才说道：“这有什么有趣的，简直是无聊之极，还不如我自己上去说，保证比那秃驴说得好。” “秃驴？”李秀妍嘴角抽了抽，抱手扶着额头说道：“先不说你这个骂人的称呼，你还会俗讲？我倒是愿意听听呢。” “切，不就是讲故事吗？这有何难。”张素下意识的将牛吹了出去之后才反应过来，尼玛讲故事的确不满，但要讲什么故事可就难了。 小说中看到过不少穿越人士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人还直接将小说写出来出版，故事几乎都是《西游记》《三国演义》这些，这都是名垂千古的名作，不仅娱乐性非常强，而且还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用来装逼更是没话说。 只是，张素虽然也称得上饱览群书，但只限于后世的网络小说，无论是《西游记》还是《三国演义》压根就没看过原著，稀稀拉拉的看过点电视剧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虽然这两个故事后来都被翻拍了，可被拍成那副德性有几个人能仔细看完？ 说起来这两个故事耳熟能详的桥段不少，比如大闹天宫啊、三打白骨精啊、过五关斩六将啊、火烧赤壁啊等等，不过都只是知道个大概，要想详细的讲出来还是无能为力，更何况是将整本书都讲出来。 去讲网络小说或者妹子从天而降后的漫画故事？只怕才开口就要被围观群众扔鸡蛋了，发现这吹出去的牛根本圆不了，张素眉头都纠结了起来，偏偏李秀妍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接着道：“要我去给你安排吗？” 这绝对是故意刁难我的吧？看着李秀妍弯着的嘴角，张素无语的在心里嘶吼，同样心里升起了些异样，有种很想在上面啄上一口的冲动。 ------------ 第三十六章 史上第一位解说员 摇晃一下脑袋将不良思想甩了出去，张素不肯认输的强笑道：“哈哈，这就是靠一张嘴去说而已，只要不是哑巴这有何难？只是我今天没有准备充分，所以上台去证明一下就算了吧，等下次我酝酿一个精彩的故事再说。” 似乎早就料到了张素会是这种表情，李秀妍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菜谱上，低着头很专心的看着。张素说完才发现李秀妍貌似是懒得理他，声音又提高了写，几乎是大吼道：“拜托，别摆出一副懒得听别人吹牛的样子好不好，我是说真的啦。” “嗯？”李秀妍将菜谱叠起来揣进怀里，抬头说道：“张素，今天有蹴鞠比赛，陪我去看看吧，反正你好像不仅对俗讲没兴趣，连对和尚都没有好感的样子。” 张素就道：“去看球是没有问题，不过我觉得之前的事情应该再说明一下，可能平时我说话有点上不沾天下不着地，但我是从来都不吹牛的。” 李秀妍就很好心的劝道：“张素，男人太罗嗦的话会被说成像个女人一样的。” 你怎么不说回来大姨妈啊，张素只能垂头丧气的接受失败，琢磨着除了名著之外还有没有适合在大唐传播的故事。金庸古龙的武侠肯定也不行，童话貌似行得通，白雪公主之类的可能会很有市场，遗憾的是张素只看过成人版。 确定了肚子里面找不到什么故事可以传播，无奈的想要叹一口气做为放弃的时候才发现去球场的路线不一样，就问道：“这好像不是去我们之前蹴鞠的地方？” “本来就不是要去那里啊，长安城又不是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蹴鞠。”李秀妍就说道：“那边主要是平常人蹴着玩的，我们今天要看的是王公贵族之间的蹴鞠比赛，前面不远就是了。” 走了不短的一段之后转两个弯终于到了，这正式比赛场地跟平民娱乐的球场除了多些观众席之外也没什么不同，观众倒也没有因为不能参与进去而减少，场边围满了李秀妍一样的球迷在高声呼喊。 “我们去那边好了。”李秀妍指了指人相对少的地方，边走边道：“每逢过节这些王公贵族都会进行蹴鞠比赛，而且都开始学起了你那套蹴鞠之术，到也精彩了许多。” 球场靠墙的正上方有一排很高的看台，上面坐着都是衣着华丽的人，前面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水果，一眼就能看得出跟平民之间的不同。这些贵族除了坐在了一个视野最好的地方外跟平民倒也没什么不同，随着场上的变化表情一样丰富多彩。 只是无论什么节日都要踢球，其实也怪无聊的说。 跟着李秀妍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球场上的比赛正在激烈进行，两只队伍各七人穿着红灰两种不同的制服，背上还绣着字，只是没有球衣号码。以前蹴鞠是怎么样张素不清楚，不过这两只球队并不像之前李恪他们一样，不管进攻还是防守都是一窝蜂。 能够看到明显跟他有关的就是有了专业的守门员，而比赛过程则基本上都是人盯人，还经常会跑散，跟后世业余中业余提着玩差不多。场外的记分牌上写着四比一，红队完全处在下风，高台上坐在红队球门一边的貌似就是球队的主人，站起来大呼小叫的，很着急的样子。 “这两只球队是哪个大人物府上的？”张素刚开口问，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恭恭敬敬的跟李秀妍说道：“夫人，我家王爷邀请你过去那边一同观看比赛。” “我就是不想被人发现才躲到这边来的。”李秀妍苦笑一声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说道：“走吧张素，我带你去看看球队的主人。” 张素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玉就道：“少爷，小婢就不跟着去了，小婢跟双成姐姐去那边玩，你有什么事情唤一声就可以。” 有外人在小丫头也表现得比较拘束，张素摆摆手示意让她怎么高兴怎么玩，跟着李秀妍走了过去，两人走到看台下的时候之前还站着冲球队大呼小叫的中年人已经走了下来，满脸笑容的朝着李秀妍喊道：“安定，要不是下人眼尖我都没注意到你，既然来了又何须躲躲藏藏的，你我又不是外人。” 安定？难道是李秀妍的小名？张素满脑子问号，这中年男子留着长须长得很是英武，笑起来样子也很是潇洒，不会是老相好吧？ 张素恶意揣测的时候李秀妍已经行李开口说道：“郡公爷，妾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在哪里看都是一样，不敢叨扰。” “安宁，你怎么还是这样子？”这位郡公皱了皱眉，顿了一下看向张素，好像要说什么又顾忌他在边上一样，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们慢聊，我自己先上去看好了。”张素很知趣，也很不客气的爬上了看台，对方只是个郡公而已，矮了他这个国公一级，不用在意那么多。 居高临下，终于有了些看球的感觉，投入进比赛中张素看得也有些心情澎湃，不过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环视一下四周，能听到的只有叫好声，没有喋喋不休的解说声。 对啊，差的就是解说。张素也不管别上是什么人，一拍桌子后大声喊道：“各位观众朋友，欢迎大家收看本场比赛，我是现场解说员张素。” 喊了一嗓子，感觉很带劲，张素来了兴致，继续大声客串起了解说，道：“比赛正在激烈进行，红队正在组织进攻，队员略阳分球，一脚长传将球传给了队友。这名队友也叫略阳，他们可能是兄弟，众所周知，球场上活跃着很多兄弟组合，比如荷兰的德波尔兄弟、爱尔兰的基恩兄弟。” “好球，略阳将球传给了距离球门最近的队友。咦，这位队友怎么也叫略阳，可能略阳是他们的姓，复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略阳接到传球果断射门，球进来了，他的队友跑过来向他道贺。咦，这也是略阳？” “对不起，略阳是球队的名字。”张素说得兴起，完全没发现李秀妍和那位郡公已经站在了他身边，中年郡公对他的解说表演充满了疑惑，李秀妍则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 第三十七章 刀剑是男人的浪漫 “这位小兄弟这是？”中年郡公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张素这是在搞什么飞机，用非常疑惑的表情看向李秀妍，李秀妍抱手扶着额头，说道：“他向来都是这样，别理他。” 而张素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顾看台上的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继续吼道：“现在由灰队开球，伟大的灰队前锋用牛尾巴过掉了红方的防守球员展开了长途奔袭，单刀直入杀入了禁区，队友们紧跟着在一边策应，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距离球门现在已经只有十尺的距离，他果断射门。好一记世界波，红方的守门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球已经应声入网。现在的比分是五比二，灰队再次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三球。” 张素自娱自乐手舞足蹈，李秀妍终于看不下去推了推他，说道：“你这是在干嘛？” “解说比赛情况啊。”张素解释了一下才发现嗓子都快冒烟了，赶紧抓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碗水喝下，然后才又说道：“你不觉得有一个激情的解说员，不能能让观众更好的了解场上的行事，还能点燃观众的激情吗？” “没有。”李秀妍先是很果断的摇头，看到张素又要进行长篇大论的辩解后赶紧说道：“好吧，现在仔细一想还真有你说的这种感觉，比单纯的看比赛有意思多了。不过现在请你先停止一下，给你介绍红队的主人，略阳郡公李道宗。” 这个疑似个李秀妍关系暧昧的中年人是李道宗？张素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在他的记忆离李道宗好像跟李世民是堂兄弟，封爵应该是江夏王才对，怎么才是个低他一级的郡公，这不科学啊。 此时李道宗的表情也是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左手放在佩在腰间的刀柄上，很有名将之风。张素一看见李道宗的佩刀眼睛就移不开了，不管是李道宗的爵位还是足球解说员通通都被抛到了一边。 传说中的唐刀啊，张素眼睛发绿口水都快流了出来。经过武侠小说长年累月的荼毒，张素自小就向往着成为一名仗剑走天下的侠客，如果穿越的是异界他早就行侠仗义去了，不会这么无所事事的瞎混。 不喜欢刀枪棍棒的男人比不化妆的女人还少，前世的张素不管是冷兵器还是热武器都充满了兴趣，可惜除了公园里面老太太用的不知什么材质做的剑之外根本见不到其他的，热武器那更别想了，他也没有去当过兵。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古装再配上佩剑潇洒指数就随着直线上升，魅力属性肯定在十点以上。张素开始琢磨着也该配把武器装装逼，大唐远远没有离谱到元朝那种菜刀都需要几家共用一把的地步，再说他身份也不低，随身携带武器不会有人跳出来干涉。 当然虽然管制得不严，但还是有规定的，刀一般只有军人才能佩刀，文人则是佩戴剑，而且不一定仅仅只是装饰，不少人都会几手，据说李白就是个很牛掰的剑术高手。 本来微笑看着张素的李道宗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回应，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李秀妍很想一脚踹过去，不过人太多她一个寡妇实在不方便做出此种行为，只好又推了他一下，说道：“喂，发什么呆呢你？” “没啥，只是看见略阳郡公的唐刀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决定也要搞把佩刀的张素终于回神过来，李道宗却是依旧一脸疑惑的将佩刀解下说道：“唐刀？某佩戴的这其实叫横刀。” 唐刀是后世对唐朝刀械的统一称呼，具体怎么细分张素就不太懂了。李道宗将刀解了下来，他看得也更仔细，这横刀大概有一米多长，刀身窄且直，刀柄颇长可双手握持，跟后世的日本刀比起来只是没有弧度而已。 看得更仔细张素的占有欲就越强，从装饰来看这似乎也不是普通的刀，看着他这幅表情李秀妍再度无语了，跟李道宗说道：“他叫张素，继承了邹国公张公谨的爵位，向来都是这个样子，你无视他就行了。” “原来是邹国公。”李道宗一听拿着刀抱拳行礼，虽然张素无论在哪个方便都远远比不上李道宗，但毕竟爵位高上一级，所以李道宗还是正式的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变回了随意的态度，接着道：“说起来某与你父曾多次一起出生入死，交情深厚，可惜天妒英才，公谨兄的离去让陛下以及我们这些同僚到现在都难以释怀。” “李叔叔好。”张素也还礼打招呼，人家都说跟“父亲”交情深厚了，他也不能太见外，接着才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家父虽然早逝，但他将有生之年都献给了我大唐，死得其所了无遗憾，小侄也为父亲感到自豪。” “好好好。”李道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说话的同时还用力的拍张素的肩膀，李道宗可是个武将，手上的力道不小，他都快挺不住的时候李道宗才又说道：“公谨兄的死的确是重于泰山，贤侄能有此番认知某很是欣慰，某也为公谨兄感到自豪。” 这时候李秀妍插话道：“不是我要打扰你俩，只是我觉得你们应该注意一下场上的比赛，略阳公你的队伍处境可不妙。” 往记分牌上一看，此时比分已经变成了六比二，几句话的功夫李道宗用封地做标识的球队又被灌入了一个球，队员的士气也变得很是低落，这让他急得跳脚，拍着桌子朝下面吼道：“你们这些混球，老子没让你们吃饭吗？赶紧给我狠狠的踢回去，要不然让你们好看。” 这语气跟张素和李秀妍说话时完全不一样，果然武将都是些暴脾气，就算外表再儒雅也是一样，这李道宗也有浑的一面。 吼了一嗓子依旧没什么效果，李道宗无奈将希望放在了张素身上，说道：“贤侄，某听闻你对蹴鞠颇有研究，讲究战术安排的蹴鞠之术就是你捣鼓出来的，能不能帮某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如果胜利，某就将这把随身横刀送给你。” ------------ 第三十八章 自己打造的才够拉风 任务发布：帮助略阳郡公取得比赛的胜利，完成任务获得锋利的横刀一把，是否接受？ 尝试做解说员挺有乐趣，只是大唐还没有麦克风来扩音，嘶声力竭喊得嗓子都冒烟了也没几个人能听得见，现在满脑子都是装备佩剑的事情也已经进入不了自娱自乐的模式，导演一场惊天大逆转貌似也挺有意思的。 “没问题，主教练的任务小侄接下了。”张素点点头应承，李道宗却是又皱了皱眉，说道：“贤侄，某实在很难跟得上你的思维，这主教练又是何种说法？” 张素正要解释一下，李秀妍却已经抢先开口说道：“在张素的蹴鞠理念中，主教练就是负责鞠课日常训练，策划布置比赛战术的人，说简单一点就是指导鞠客该怎么进行比赛。” “你怎么知道的？”张素诧异了，李秀妍就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你忘了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都给我说过了。” 张素就说道：“这我当然没忘，我只是忘了到底说了多少。嘛，这不重要，重要的先暂停比赛，照这样下去能赢才是怪事了。” 叫了暂停，三人一起走下看台将所有队员都汇聚过来，张素这时候才想起在球场上他能装逼的东西貌似已经没有了，之前跟长孙冲他们比赛赢了是因为有配合打对方无配合，现在双方都会配合了，战术就很重要，问题是他除了知道些四四二之类的外哪还知道什么战术。 篮球场上的战术没法通用吧？张素纠结着跟李道宗说道：“李叔叔，这球员资料肯定是没有的吧，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这些鞠客各有什么特点？” “贤侄，你直接告诉这些浑球该怎么踢就行了，问这些干嘛？”李道宗虽然是球队的老板兼经理，不过在张素看来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外行，这样的人应该去足协任职才对。 拍拍额头，张素无奈的解释道：“因为我需要知道谁擅长进攻谁擅长防守，这样才可以安排到底谁去做前锋谁去做后卫。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现在我们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发挥实力去赢对方？” 李道宗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某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你直接问他们吧。” 从我这里学到的难道只是搞个不能用手扑球的守门员么？张素无语，摆摆手说道：“算了，刚才我看了一会儿大致也能了解一下，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长，问了也是白问，听我的就好，虽然这样胜利的几率低一些，但也应该不是大问题。” 再看一眼六比二的比分，张素突然没什么信心，于是赶紧打下预防针，如果输了的话不是他没本事，而是因为对队员不了解。嗯，就是这个道理。 李道宗选拔球员的首要条件很可能是看身材，这些个队员都长得身高马大的，让他们往返跑肯定不是问题，其他的就只能歇菜了，想了想后他就跟这些队员说道：“现在你们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去踢，如果不想输了被略阳公罚去挖煤的话就要百分之百服从我的安排，有问题吗？” 老板都在一边示意了，这些家伙哪里还敢不同意，都点了点头，张素就说道：“现在我们实行三一二战术，你们三个做前锋负责进攻，当其中一个人拿到球的时候另外两个要紧紧跟上，保持二十尺左右的距离。” 张素直接将沙土地当成战术板，用手指头在上面画，直接将同样也是一知半解的篮球场上的三角战术给搬了过来，最后着重指出要进行包夹防守，无论如何不能给对方最活跃队员射门的机会。 对方的球员中最厉害的也就一个人，进球大部分都是他打入的，限制住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反正现在的球场又没有后世那么大，两人包夹甚至三人包夹都不是问题。 主角光环依旧照耀着张素，在他这个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主教练指挥之下红队神奇的逆转成功，在对方没有主教练进行调整的情况下最终以十比八的比分获得了优胜。 蹴鞠因为规则不规范、场地太小等等原因导致了比分都很大，要是后世有这样的比分会将观众给惊呆的。赢得了彩头的李道宗心情非常不错，满脸笑容的说道：“贤侄，你真是让某大开了眼界，原来蹴鞠还能有这么深层次的东西。” “这没什么啦。”张素嘴上这么说，不过表情可是非常得意，让李秀妍都有了抽他一顿的想法，李道宗跟着笑了笑，估计对他这表情也很无语的，没有再多说，将佩刀解下递过去说道：“贤侄，这柄横刀已经跟随某南征北战近十年，现在某将它送给你。” 张素现在的确想配把武器装装逼，也很喜欢唐刀，不过李道宗这把横刀品质虽然好但实在没什么特点，根本满足不了他那颗骚包的心，就推辞道：“李叔叔，这柄刀陪伴了你近十年，小侄怎么敢夺你之好。” “某自然已经答应了你，那么它就是属于你的，难道你看不上眼不成？”李道宗没有将刀收回去，还佯装愠怒，张素就赔笑说道：“李叔叔，小侄哪敢，只是我也不知军人，你送给了我也没用，所以我还是自己打造一柄的好。” “贤侄，你还会打造刀械？”李道宗又是一阵诧异，张素就洋洋得意的说道：“事实上，李叔叔你应该问我有什么是不会的，那样小侄就可以回答你，除了怀孕之外小侄什么都会。” 李道宗黑了脸，李秀妍也忍不住吐槽道：“我觉得你说得太谦虚了，按你这种将自己当成神仙的态度，应该连怀孕都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张素翻翻白眼，哼了一声说道：“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别忘了，我现在虽然从没亲自酿过酒，但张素二十一和张素解百纳的存在你最清楚，而且它们已经征服了长安城所有人的心。” “原来现在酒客时常挂在口头上的白酒就是贤侄酿造出来的，这样一来连我都有些好奇了。”李道宗接着笑道：“贤侄，某府上有不少上好的矿石，也有好的铁匠，如果你想自己打造刀械的话某派人供你差遣好了。” 对于这种好事，张素当然不会拒绝。不过这李道宗居然会养铁匠收集矿石，看来对刀械也是异常痴迷呢。 ------------ 第三十九章 圣道之剑、轩辕夏禹 究竟要打造一把什么样的剑才能高端大气上档次，狂拽炫酷吊炸天？跟李道宗李秀妍告别回来之后张素一直就在考虑这个问题，连第二天清明祭祖都选得心不在焉的。 后世冷兵器已经彻底淡出战场，不过电影电视中还经常出现，张素本身也特别留意过，要说刀的话最牛掰的就是世界三大名刀，遗憾的是这三大名刀没一种是大天朝的。 这三大名刀风别是大马士革刀、马来克力士剑和日本刀，前两种张素知道得很模糊，但日本刀在电影中经常出现，漫画中就更别说了，所以他知道得也更清楚一些。 说起这个让人厌恶的岛国，貌似现在长安城已经有不少他们派来的留学生了呢，倭国的遣唐使再过不久就会将大唐的文化技术通通带回去，还会仿造长安城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京都，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虽然摇尾乞怜，但却回去你虚弱的时候咬上你一口。 是不是该现在想个办法将他们给灭了？张素浮现出了这个念头，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否决，先不说他能不能有这个能耐，就算灭了岛国又如何，还能去灭掉八国联军吗？灭掉了岛国还会有其他国家出现，要想不被凌辱只有自己够强一个办法，替后人消灭敌人根本不可取。 “还是专心搞我的刀剑吧。”张素自言自语嘀咕一句，咬着笔头闭目沉思。 唐刀是日本刀的前身，另外大天朝还有一种刀和日本刀很相似，那就是苗刀。苗刀并不是苗族人使用的刀，明朝时戚继光就是用苗刀将倭寇杀得丢盔弃甲，有人说苗刀完全是仿制抄袭日本刀的，也有人说名刀的历史源远流长，到底是什么情况张素就不得而知，仿制日本刀的可能也许更大一些。 “少爷，你一直在嘀咕刀剑干什么？”小玉给张素泡了一杯清茶后忍不住的问，墨已经磨好了很久，就在小玉以为自家少爷又要用歪歪斜斜的字写出不得了的东西时，张素却是坐了将近半个小时一个字都没写。 顺便一说，清茶是张素让人去买来自己炒的，虽然因为茶叶还有技术的原因比不上后世的名茶，但已经有后世那个味了。前世的张素老家在农村，家里就有茶园，虽然这并不是家里的经济经济来源，但也没少见他妈妈茶茶。 这工序非常简单，直接用做饭的灶台就可以，炒熟晒干之后就是成品茶叶。 “少爷我要打造一把刀。嗯，是佩剑才对，要打造一把魅力属性满值的宝剑。”张素说着舒展了一下手臂，暂时先将刀的事情给抛到了一边，现在佩剑才是最重要的，要想将后世三大名刀归至自己名下可以慢慢来。 说起剑来张素更加纠结了，剑这玩意儿知道无数也看过无数，比如说武侠小说中的，不过要打造那样的剑貌似不太实际，漫画中的也差不多一样，虽然造型都很拉风，但像绝世好剑那种巨剑怎么佩戴？ 像玩角色扮演那样背着背上走出去只会被人当成神经病儿童，唐朝权贵文人佩剑是流行文化，但剑的规格制式都差不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要说符合高端大气上档次，狂拽炫酷吊炸天这个条件的貌似就只有轩辕剑，这也是每次说起刀剑张素首先会想到的。轩辕剑是圣道之剑，剑身一面刻山川草木一面刻日月星辰，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还有什么能比这大气牛逼？ 非要比的话得将诛仙剑阵、五行旗、生死薄、盘古斧之类的给抬出来才行，但这只是历史时空，不是仙侠时空，没这些神器。其实古代真是存在的名剑张素也知道很多，比如说鱼肠、太阿、还有千年不锈依旧锋利无比的越王勾践剑。 但都说真是存在了，再打造一把不就成了山寨产品，后世山寨充斥已经让张素无比蛋疼，还是不要开这种先河误导后人的好，所以还是决定打造轩辕剑，虽然不会有小说游戏中那样神奇的力量，但装装逼不也挺不错么？ 正要往纸上写字，才发现笔上的墨早已经干透了，张素又蘸了一下将特别都写了下来，小玉又好奇的问道：“少爷，你想到要打造什么样子的剑了吗？” “嗯，少爷画给你看。”张素提起笔才发现轩辕剑虽然内涵很牛逼，但造型根本算不上漂亮，真按照同名游戏中的造型打造出来更像是春秋时期的那种青铜剑，虽然很古朴很有质感，不过他不太喜欢，而且不符合现在的制式。 “少爷，怎么了？”看到张素久久没有下笔，小玉又忍不住疑惑的问。张素就用笔杆顶顶脑门，说道：“没啥，少爷我突然想起了还有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暂时不画给你看了。” “哦。”小玉颇为遗憾的点点，张素没注意她的失望表情。皱着眉又开始沉思，反正轩辕剑本来就是虚构的，后世的造型也是游戏公司设计的，那为什么自己不能按照喜好也设计一下，虽然青铜剑的造型和传说更相符，不过不用在意这种细节啦。 要设计的话得有个参照才行，张素就问道：“小玉，家里面有剑吗？找一把来我看看。” “有啊，老爷当初留下不少刀剑呢，我这就去给少爷取来。”小玉应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好像对此也很感兴趣，张素则是拍拍脑门，怎么把张公谨是武将的事情给忘记了，做为个武将家里面怎么可能没有些刀剑。 很快小玉就拿着剑跑了回来，递给张素说道：“少爷，府上仪刀横刀都不少，不过剑就只有这一柄。” “有就可以了。”张素接过来拔出一看，这把剑很寻常，可以看出唐朝的剑而厚实大家熟知的样子已经基本一致，就是剑柄稍有不同，剑刃也相对有些窄。 这样的造型操作空间不大，张素也不打算大改，将剑刃稍微弄宽一点可以刻上太阳月亮这些又不影响美观就行，在加上点漫画元素设计剑柄，很快张素就将方案定了下来。 ------------ 第四十章 大唐的工业园区 设计搞定，剩下的就是材质和锻造的问题了，现在大唐打造兵刃主要采取的是百炼法，就是先将矿石冶炼成贴条，然后靠人力不断的捶打。说是百炼，能不能做到这个程度张素不清楚，毕竟人力有限，就算能做到千锤百炼始终也比不上机械。 唐刀之所以锋利达到了中国冷兵器史上的一个高峰，还因为采取了包钢法，就是在刀的两侧面包上一层钢，这样有利于淬火提高锋利程度。 除了包钢法之外还有夹钢法，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就是这么来的，对此张素都不太满意，想了想觉得能行得通之后打算直接使用高速钢来进行打造，总之就是要做得与众不同，要是材质太不通一下子就会折掉，那还不如去买一把现成的，何必费事自己锻造。 张素的目的不仅是要让自己佩戴着拉风，还要将剑变成传家之宝，最好能变成后世放在博物馆里面供人瞻仰的国宝。到时候介绍上面会写：轩辕夏禹剑，由唐代邹国公张素根据传说打造并随身佩戴，历经千年依旧寒光四射，其品质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张素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干劲十足，一点都不觉得烦闷无聊了。 百炼成钢，用机械代替人力的话千锤百炼就不是夸张的说法，很容易就能做到。现在虽然没有电，不过用水做为动力也是可行的嘛，感谢后世的动漫作品，设计一个用水车做为动力的冲压设备完全毫无压力，无非就是搞个木头架子，在中间挂上一个大铁砣，用上点杠杆原理之类的就行。 传说前几批穿越人士来到大唐或者更前面的三国就能搞出蒸汽机，如果真的能有就更方便了，可惜张素没那么高端，以前也不喜欢蒸汽朋克之类的作品，所以对蒸汽机完全搞不懂，这种划时代的工业革命注定跟他无缘。 抛开不切实际的幻想，老老实实的将水力冲压装置的设计给画出来后张素就问道：“小玉，你知不知道略阳郡公李道宗住在什么地方？” “少爷，我只是个小丫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知道。”小玉无辜的转动着眼珠表示无能为力，张素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进行应对，虽然这话貌似很有道理，不过丫鬟的任务不就是替主人排忧解难么，怎么说也该知道才是吧？ “那咱们还是去问李秀妍好了。”张素想起了李道宗貌似和李秀妍关系不一般，当初他还恶意臆测过两人的关系，于是就急不可耐的往醉仙楼跑。 来到醉仙楼说明来意，李秀妍开口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知道？” 张素一脸不言自明的笑容，说道：“看你俩的表情，没点不得不说的故事才怪，况且郡公府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你不知道才怪。” “混蛋，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李秀妍就恨恨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什么我现在一跟你说话就感觉火大？” 张素也跟着吐槽道：“我还没说你现在说话越来越现代味了，读者差不多都感觉不出来你是唐朝人了，这样下去这本书还有前途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秀妍摆摆手，解释道：“我跟李道宗是远亲，以前走得比较近，后来因为一些家事不想再理会以前的事情，所以一直故意避着故友。仅此而已，你那些肮脏的想法可以扔掉了。” 李秀妍的表现从来就不像是普通人，豪门氏族通婚又很频繁，跟李道宗是亲戚也不稀奇，张素恍悟，转而说道：“虽然我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想，不过既然你这么认为我还是认个错好了，这样可以停止话题，带我去了吧？” “我都说一直在故意避开他们了好不好？”李秀妍无力的说道：“我给你指明具体位置，要去你自己去，别来烦我。” 张素本来想拉着李秀妍一起去的话，李道宗看在她的面子上就不好意思拒绝一些非分要求了，可是李秀妍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反正李道宗之前都已经答应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 李道宗虽然只是个郡公，但人家毕竟是实权人物，家里的方方面面都不是张素能比的，张素在前院好奇的四处打量，李道宗很快就迎了出来，边上还跟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一脸威严之相的人。 李道宗走过来就哈哈笑道：“贤侄，我们刚才还谈起你，没想到你马上就来了。” 我有什么值得两个大男人谈论的？张素心里吐槽，拱手行礼道：“李叔叔好，打扰了两位的兴致还请见谅，不知道这位长辈是？” 李道宗正要说话，他边上的家伙已经抢先开口道：“某与你父也是至交，早年间就见过你，只是时日太久可能你不记得了。某也姓李，跟承范（李道宗的字号）乃亲戚，你也换某叔叔就可以，不必见外。” 这李道宗怎么那么多牛逼亲戚，莫非这货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排第二的河间王李孝恭？张素心里猜测着，既然人家不说于是也懒得多问，打个招呼就将其晾在一边，跟李道宗说道：“李叔叔，这次我来找你其实是为了打造配剑的事情。” 张素挤挤眼，一副不需要多说，你肯定懂的的表情，李道宗就笑道：“贤侄，某答应过你的事情自然不会忘记，铁匠已经备好，是要矿石还是县城的钢铁都随你挑选。” “那就谢谢李叔叔了。”张素先客气一声，然后又道：“李叔叔，我想用自己的方法来冶炼钢铁，不知道哪里有炼体的炉子？” “张素，你还会冶炼之法？”疑为李孝恭的家伙一脸好奇，张素就说道：“谦虚一点来说是精通，此等小事不值一提。” 说得牛逼哄哄表情却相当平淡的张素让李孝恭呆住了，第一次跟张素说话时的李道宗也是这个表情，朝李孝恭笑了笑，就说道：“贤侄，这个简单，某安排工匠带你去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随时招呼他们，不过等你打造好之后可得让我等见识一下。” “李叔叔，这是自然的。”张素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不显摆显摆别人怎么知道很牛逼，藏在家里自己欣赏的话能有什么意思，就算李道宗不提出来他都会故意展示一下。 跟李道宗谈好好张素并没有马上开始冶炼打造，水力冲压装置没有搞出来一切都是虚的，于是先回去将画好的设计图交给了张叔，让他找个木匠将其制作出来，然后就带着小玉去寻找合适的地方。 水力水力，没水怎么能叫水力，长安城里面虽然有河流，不过水流太缓达不到要求，就算能达到要求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去架一个水车，附近有栋房子那还差不多。 轻车路熟的来到曲江，小玉就说道：“少爷，你不会打算将那个水车安置在这里吧？这里是陛下休息游玩的地方，不允许那样做的。” “芙蓉园不才是皇家园林么？”张素郁闷了，小玉就解释道：“曲江自前朝就是皇室歇息游玩的地方，芙蓉园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因为陛下体恤百姓，才特别准许人们来游玩的，但是要破坏可不行。” 该死的封建社会，张素心底咒骂一声，无奈的说道：“得，看来我们只能出城去看看了。” 出了长安城，沿着河流往上，很快就看到了一片片不规则的房屋的，很多人在河里取水，这看上去并不像村庄，怀着好奇走了过去，张素就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影，长乐公主。 长乐正指挥着佣人做事，看到张素也是一脸意外的表情，说道：“张公子，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们的造纸作坊？” 这就是造纸作坊？张素很是意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见过公主殿下，其实我都不知道作坊建在这里，只是有事情需要找个水流端急的地方，恰好来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张公子是来视察我的工作呢。”长乐跟着笑了笑，说道：“因为这里取水方便，所以不少作坊都建在这里，我们的这块地也是跟别人买过来的。张公子，既然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进去看看吧。” 这些作坊比起住房来建造得简陋得多，长乐带着张素随意查看，介绍道：“作坊差不多就能全部完工了，现在你府上的人正在教授其他人造纸的技巧，只要作坊完工就可以大规模开工，估计再过个三五日就能完成。” 作坊虽然简陋，不过一切都井井有条，显然长乐为此没少费心。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脸上还稚气未脱，却在为这样的事情忙碌，放在后世也还就是只会跟父母闹别扭、无忧无虑的初中生而已，每每想到这些张素就会觉得很违和，不由自主的说道：“公主殿下，辛苦你了。” ------------ 第四十一章 从单剑变成了对剑 长乐貌似没想到张素会突然这么说，而且脸上的表情实在不太像一般的客气话，顿了一下后笑了笑，带着些如释重负的感觉说道：“也说不上很辛苦，我发现忙碌起来让自己有事情做其实也不错，至少没时间再去想其他东西了。” 这怎么好像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一样？张素恍然感觉面对的是一个都市白领，看他不说话长乐又道：“当然我本身也很喜欢这些事情，很享受你之前说过的成就感，让所有人都能用上我们造的纸，这种成就比获得利益还让我觉得满足。” “喜欢就好。”张素本来还想扯上几句，但最终却只是吐出一句这样的话，长乐背后的沉重心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做为一个宅男情商有限，更不懂得安慰人。 长乐就道：“张公子，你刚才说要找个水流端急的地段，我带你去吧，我们边走边聊。” 张素点点头，这时候小玉就说道：“少爷，你跟公主殿下去好了，我再四处看看，去跟府上的人说说话。” 小玉一副很知趣不做电灯泡的表情，张素看得无语，用眼睛狠狠瞪她，意思就是：小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这可是个公主，而且是个有婚约马上要完婚的公主，难不成你认为你家少爷跟她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可发展吗？ 小玉当做没有看到，一溜烟跑掉了，长乐也装作没有看到两人挤眉弄眼，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走在前面说道：“当初为了取水方便，我特意让作坊紧靠着河流，背后不远地势稍微高一些，这条河就属那里的水流最湍急了。” 这条河虽然不宽，不过水流很急，张素下去也没有把握站得稳，完全能达到他的要求。长乐说的后面并没有超出作坊的占地范围，走到之后长乐随意的席地而坐，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张素先是点点头，然后没等长乐开口问就主动说道：“其实我这次是想做一个水车带动的冲压设备，用来打造一把佩剑，就是像这样子的。” “水车？冲压设备？”长乐接过下意识的就发出疑问，张素就凑过去解释道：“上面画得很清楚，你看后就能明白，这是做出来的效果图，详细的分解图我交给张叔去找木匠了。” “这个水车很有观赏性呢。”长乐将图纸打开首先这么赞了一句，张素就指着图纸继续讲解道：“水流冲击水车的扇叶能带来源源不断的动力，这股动力通过杠杆原理将大铁砣举起来，落下的时候就能产生强大的冲压。呃，杠杆原理是一个外国人首先发现提出来的，其实也很常见，工匠们撬动石头等重物的时候都会用到，简单来说就是用一根长棍放在支点上，这样很容易就可以撬起很重的东西，水车动力带起铁砣就是这个原理。” 跟长乐解释的时候张素突然想起，阿基米德生活的时代比现在还早几百年，那时候中国是春秋战国时期，这样一来跟杠杆原理归至自己名下，将“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地球”这句话做为自己的名言就不可能了。 讲完之后张素对此很是遗憾，长乐却是说道：“张公子，你知道得很多呢，这样费力打造出来的剑肯定不错，能不能也给我打造一柄？” 女人佩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依稀记得在后世某个地方发现的壁画中长乐就是配着剑的，反正打一把也是打，打两把也是打，张素就说道：“这当然没有问题，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打造了，等把材料拉来将水车装好就行。” “这样一来我也有幸能够目睹，实在太好了。”长乐看起来很高兴，转而又将目光放在图纸上，沉思着道：“张公子，我觉得这水车也可以用在造纸上，改造一下的话也很有帮助，你看能不能行？” “当然能行，至少将扇叶改成水桶，再造一个渠道去睡就很方便了嘛。”张素之前根本没想到将水车用到其他地方，但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是，洋洋洒洒的一大篇说完还暗赞自己一声，我实在是太他妈机智了。 将所能想到的全部说出来，张素才又道：“当然这些都只是理论，具体要怎么做才方便还是让工匠们自己摸索吧，他们对此最熟悉，最能找到合适的方法。” “嗯，反正现在作坊已经建得差不多了，这个慢慢摸索就可以，还是先将你的剑给打出来。”长乐就说道：“现在泥瓦匠都还在，我让他们将这里简单围起来一下。发什么呆呢，要注意技术保密不是你经常挂在嘴上的吗？” “公主殿下学得很快嘛。”张素干笑两声，马上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为德兄呢，说起来我也好几天没看见这家伙了。” 长乐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一再提醒技术保密的重要性，三哥他觉得在这里试做不安全，所以都是在他府上试做的，估计也差不多了吧。” “其实我是觉得水车没什么值得保密的。得，我认错还不行吗？”张素解释的时候长乐一脸玩味的看着他，最后只能无奈的认输，不在死鸭子嘴硬。 在后世的话大大小小的东西机会都会进行保密，现在用水车提供动力虽然不是核心利益方面的技术，但却能提高效率，进行保密貌似也是值得的。水车虽然简单却很实用，根据实际情况改造的话方方面面都用得上，如果流传开来大唐会变成什么样的呢？ 跟长乐道别，带着小玉一路胡思乱想回到城里之后张素马上就再次去找李道宗，讨要了足够用的矿石，指挥着工匠按照当前最成熟的冶炼技术，在结合简易简陋版的粉末冶金技术，将钢铁给炼了出来。 虽然硬度和韧性等等都远远没法和后世的高速钢想媲美，不过比起现有的就强多了。兴冲冲的准备好原材料，张素还抽空也设计了一下答应了长乐的剑。张素出品必属精品，本着这个理念可不能含糊应付，不然的话就砸牌子了。 只是，肿么有了对剑的感觉，这样真的没有问题么？ ------------ 第四十二章 品酒论剑 “小玉，你觉得少爷我现在的造型怎么样，帅不帅？”张素腰间别着新鲜出炉的轩辕剑，站在铜镜面前搔首弄姿，他的表现在外人看来已经够恶心的了，自己却浑然不知，还在抱怨铜镜的成像实在有够模糊。 “少爷，你又没有入伍，更不是统帅，怎么会是帅啊。”小玉有气无力的回答，只希望自家少爷能少折腾一下，自从佩剑打造好就没有消停过了。 “丫头，少爷我说的帅是指潇洒的意思，不是说挂帅。”张素解释着美滋滋的将剑拔出来比划着，水车冲压装置果然起了大作用，这把轩辕剑打造得可以说完美。 “潇洒，少爷最潇洒了，不过差不多已经要到跟略阳郡公约好的时间了，再不出发的话会迟到的。”小玉如愿吹捧了张素一句，小丫头从来都对自家少爷抱有信心，只是不少时候也会觉得无语。 几乎是像模特走台步那样来到了醉仙楼，正好看见李道宗和被张素认定为是李孝恭的中年人正在对醉仙楼的招牌和对联品头论足，走过去打招呼道：“小侄见过两位叔叔。” “这酒楼的名字配上对联颇有韵味。”李孝恭赞赏一句，眼睛撇过张素腰间的剑，接着笑道：“张素，我们进去细谈，某早就想尝尝神仙倒的滋味了。” 神仙倒，这是白酒的外号？拜托，名字是张素二十一啊，哪个混到起的这么没水准的外号，张素心里犹如一千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弱弱的提醒道：“李叔叔，不是神仙倒，是张素二十一才对，如果你不喜欢烈酒的话来杯张素解百纳也绝对能够让你是得意满。” 李孝恭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本来就是你捣鼓出来的嘛，除了酒之外据说菜肴也是非常美妙的，今天某有口福了。” 知道你还乱说，故意的吧你？张素很是郁闷，算了，反正今天是来论剑的，能无视酒的品牌，你还能无视这么拉风的剑不成？怀着怨念走进酒楼，迎过来的是双成，张素就故意侧身让配件比较显眼，说道：“丫头，你家夫人呢？” “我家夫人今天有事不在，让我负责招待你们。”双成懒洋洋的有点爱理不理的意思，张素就奇道：“除了这酒楼之外你家夫人还能忙活什么事，以前我怎么没有听说。” 双成就瞪了瞪眼睛说道：“你是傻的吗？竹韵阁已经给你预留出来了，自己上去吧。” 扔下这句话双成就要走，张素连忙喊道：“等等，你就没有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你的佩剑很漂亮，这样行了吧？”这次双成头也没回，张素更郁闷了，如果说是没有注意到心里还好受一点，这尼玛完全是无视了啊。算了，刀剑本来就是男人的浪漫，女孩子欣赏不了可以原谅，这么想着跟李道宗和李孝恭说道：“超有个性的小丫鬟是醉仙楼的特色的，两位叔叔不必在意，我们上楼去吧。” 竹韵阁就是包厢的名字，醉仙楼之前叫聚贤楼，所以李秀妍就用是个经常提到且深受读书人喜欢的花草树木来命名，酒楼更名后也没有改变，留用到了现在。 包厢里面没有太多的装饰，本来张素提议挂点字画之类的装饰一下，不过好的字画不容易找到，这可不是随便就能糊弄的后世，要是字画水平太差的话会被无数读书人鄙视吐槽的，所以最后只能作罢。 竹韵阁是半封闭的，站在边上可以看到楼下，李孝恭就看着外面闲扯着，一直到了店小二将酒菜就给上齐才坐了下来，不用招呼就每道菜都菜了一遍，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才心满意足的说道：“不错不错，就算是皇宫中也吃不到这样的菜肴。你们也别发呆，一起吃一起吃。” 主客好像搞颠倒了吧？张素心里吐槽，慢悠悠的尝了一口今天的新菜蒜泥白肉才说道：“皇宫中有的是山珍海味，这些东西入不了陛下的眼很正常，如果我说出这是什么肉估计你们也都不会有兴趣了。” “坊间早就在猜测这些美食是用何种肉烹调而成，今天倒要贤侄解惑了。”李道宗好像也很感兴趣的样子，李孝恭皱皱眉，跟着问道：“到底是何种动物的肉，还能让人厌恶不成？” 这两个家伙居然吊我胃口，那我就不让你们吃得舒服。张素身手握了握剑柄，载满报复心的说道：“的确是让无数人感到厌恶的，因为这是猪肉。” “猪肉？”李孝恭又皱了皱眉，夹起一块仔细品尝了一下才道：“猪肉好像不是这个味道，难道你们特殊处理过，用了什么方法将原本那股怪味盖了下去？” “你也吃过吃肉？”这让张素很是意外，然后又解释了一下猪阉割之后就不会才又意味了。李道宗和李孝恭两人满是基情的相视一笑，说道：“我们纵横沙场数十载，什么困难没有经历过，吃过猪肉并不稀奇，不过倒是没想到百姓养猪还有这样的诀窍。” 李道宗和李孝恭根本不在意猪肉，越吃越欢，张素难得腹黑一次还落空了，感慨一句还是只能做纯洁无暇小百花的命，不在绕弯子，直接将剑解下来放在桌子上，说道：“这就是我打造出来的剑了，两位叔叔点评一下吧。” 剑鞘朴实无华却是厚重的玄色，一下子就吸引了李孝恭的目光，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沉重了下来，即使强自镇定张素还是能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将剑接过去然后缓慢拔出，三人就感觉包厢里面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剑身透出来的寒光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战栗，剑还未完全拔出，但是剑的精神已在，那不是杀气，却比杀气更让人胆怯…… 好吧，以上只是胡扯，纯属张素的妄想，事实上李孝恭只是很随意的将剑接了过去，今天的论剑好像变成了吃喝才是本体一样，要不是张素专门提出来他们估计都已经忘记了。 “张素，你这剑的样子倒是很别致。”李孝恭将剑拔了出来，看着剑身上面的图案只是这样说了一句，远远满足不了张素的虚荣心，更对不起那些辛辛苦苦才完成图案的工匠们。 李道宗扫视了一眼，说道：“贤侄，你当初决定自己打造配剑，就是为了在上面刻花纹吗？这样虽然漂亮，可是会使剑变得很脆弱，有些舍本逐末了。” 没文化，真可怕。张素全身充斥着深深的无力感，拍了一下额头解释道：“两位叔叔，这柄讲是我根据传说打造的。传说当年黄帝与蚩尤大战，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铸造了一柄剑，黄帝持之打败了蚩尤，后又传给了夏禹，这柄剑一面刻山川草木一面刻日月星辰，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怎么样，还原度高吧？” “逐鹿之战文献中多有记载，这剑的传说某倒是没有听说过。”听了张素的介绍李孝恭又细细的去看剑身上的图案，眼睛里面不时还有精光冒出，好像突然来了兴趣的样子。 总算能看到期待的表情了，张素心里有了写慰藉，接着显摆道：“我这仿制的轩辕夏禹剑可不止是模样打造得漂亮那么简单，质量也是很好的，要不然也不需要我亲自出面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铸造了。” 李孝恭的目光看向李道宗，李道宗会意，将他的佩刀解了下来，笑道：“贤侄那么有自信，不介意跟某的这柄横刀比试一下吧？” “李叔叔随意便是。”张素很淡定的说，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两把剑打造出来，在送给长乐之前他就做过测试，锋利程度没话说，普通木头能轻松砍进去，不过没有做过碰撞试验，硬拼之下会是什么结果还不得而知。 李孝恭起身将剑竖举，示意准备好了之后李道宗就握着横刀用力砍了过去。“叮”的一声火花四溅，李道宗这家伙用的力气很大，张素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睛，生怕见到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剑就这么变成了两截。 听到“咦”的惊叹声他才睁开眼睛，就见到他的轩辕剑依旧完好无损，而李道宗的横刀已经缺了一个大口，李道宗正看着缺口说道：“没想到贤侄这剑如此锋利，某的横刀也是上上之品，相比起来却差了那么多。” 李孝恭也有些目瞪口呆，将剑递给李道宗说道：“承范，换某的来试一试。” 不知道是不是张素的错觉，此时两人的表情真的沉重了起来，李孝恭将剑递给李道宗后解下了他要将那柄很是华丽的短刀，又一次进行测试。这次张素信心十足了，没有再闭上眼睛，要是再错过两人的精彩表情那就太遗憾了。 依旧很大力的对砍之后，张素的轩辕剑依旧完好无损，李道宗的短刀上则是多了个米粒大小的缺口，张素对这个结果有些失望，李孝恭则是完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一般说道：“某这柄刀可是用乌兹钢打造的，花费无数精力才求得，居然也奈何不了张素这剑。” 乌兹钢刀貌似就是世界三大名刀中的大马士革刀，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三大名刀又如何，还不是败在了自己的剑下。 ------------ 第四十三章 吹牛得适可而止 张素洋洋得意的时候李孝恭对他的轩辕剑也不再是抱着看玩具的心态，再次接过来严肃的去看剑柄上刻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字很小，不过还是能看清楚内容。 四海一统之策和农耕畜养之术太笼统也太复杂，剑柄根本刻不了那么多字，张素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当初思考这些内容的时候可是抓掉了不少头发，最终才东抄西抄，结合后世的一些理论勉强写出了数百字刻上。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道，存亡之地，不可不察也。”李孝恭边看边念了出来，然后又道：“这是《孙子兵法》上的警言，没想到张素你对兵法也敢兴趣。” 张素耸耸肩就道：“兴趣说不上，只是粗略的看过一下，感觉很是博大精深，如果我大唐军士每个人都能精通《孙子兵法》，何愁战无不胜。” 孙子被誉为兵圣，《孙子兵法》即使在千年之后都是让无数人顶礼膜拜的，不仅很多国家的军校都将其定为必学学籍，甚至还延伸到了商业等等其他地方，足见起作用有多大。 李道宗就说道：“《孙子兵法》确实精妙，但让每个军士都研读却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普通士卒，就算将领大部分都不能识文断字，作战只能靠经验累积和听从上级命令，让他妈自行研读根本行不通。” 古代识字率不高，军营就是文盲的重灾区，普通士兵几乎没人识字，因为识字的都不屑于去当兵。普通士兵不识字倒是可以接受，如果连将领都不识字张素就有些无法理解了，这样的话就算再有天分再有经验也会有所欠缺的吧？ 想到这里张素就弱弱的问道：“所以，你们不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吗？”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张素你为何会觉得有问题？”李孝恭插嘴问，张素就又拍拍脑门，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想了想才道：“其他的就不说了，如果我们大唐的将领每个人都能识字，那么就可以教授他们应敌、谋略等等知识，作战经验当然也很重要，但掌握了兵法知识就能更快的熟悉战情把我局势，让我方的军士素养比敌方高难道不是好事，为什么要觉得大家都一样就理所当然？” “作战就是要处处争先，这样说来倒是很有道理。”李道宗沉吟了一下，举起酒杯说道：“贤侄，我们边喝边说，你在讲讲其他的，让军士识字还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这个，其实小侄也不太懂，就是一些个人感觉，有什么不对的两位叔叔别计较啊。”张素先打好预防针，他不是军事爱好者，知道的都只是后世人尽皆知的东西，而对面做的是两个大唐开国名将，不好忽悠的啊。 “张素，你尽管说便是。”李孝恭暂时将剑放了下来，张素就说道：“小侄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教育的问题，我大唐民众能够能过安稳日子凭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有无数军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这些军士为国为家做出了这么多贡献又得到了什么？别说该有的荣耀了，现在有几个人看得起军士？” 说到这里张素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民众在享受和平生活的时候不知道感激军士不说，军士本身也不知道自己的荣耀和责任，那些军士为什么选择当兵？还不是因为能有一口饭吃，当兵有军饷可拿，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才是军人？” “什么才是军人？”李孝恭一听也忍不住沉吟了起来，张素就说道：“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荣耀和责任，应该加强教育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让他们知道该为什么而战，而不是只为了吃饭拿军饷。” “如果将领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他怎么忠于朝廷终于大唐？如果士卒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他终究算不上大唐的军人，只能说是将领手下的私兵而已，只会盲从而没有思想。” 一口气说完这些张素才发现说得有点过多了，这可不是几个损友在一起闲扯淡，对面坐的可是两位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谁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于是张素赶紧打住，说道：“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小侄年幼见识浅薄，两位叔叔不必当真，我敬两位叔叔一杯。” 张素抬起酒杯准备转移话题，李孝恭喝掉之后却又拿起了剑，接着念上面的字，道：“农者，国之根本也，商者……” 以张素的水平自然是写不出什么高深的理论来，只是浅薄的阐述了一下各行各业都很重要，这样国家才能富强人民才能安康，在国富民强的基础下才能无往不利，对帝国要慢慢进行渗透，用文化入侵等等这样的。 “张素，某觉得你上面所写都很有道理，却又点到即止，不如详细的讲解一下吧。”李孝恭明显已经来了兴趣，张素就打个哈哈说道：“李叔叔，小侄不是故意点到即止，而是只有这点见识，再深入探讨我就无能为力。” 张素摆明了不想再多说，李孝恭就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四海一统、农耕畜养、日月山河，这轩辕夏禹不愧事实圣道之剑。张素，某对你这剑和上面所刻的文字都极有兴趣，借我回去仔细观赏一番可好？” 张素是很想让他们感到惊叹，但这也太过头了吧，虽然很是舍不得，但他能说不行么？只能无语的说道：“这剑能够让李叔叔喜欢是我的荣幸，当然没有问题。” 虽然如此，但李道宗和李孝恭的话题还是回绕着这些打转，起初张素还顾左右而言他插科打诨，几杯酒下肚之后理智已经完全丧失，又进入到了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的状态。 第二天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连喊了几声小玉没有得到回应才发现不对，用力会想了一下，依旧没什么记忆，只记得好像又习惯性的吹牛了，只能感慨姜还是老的辣，面对两个老狐狸他根本不是对手。 没说什么不得了的话吧？张素颇为担忧，正要下床的时候李秀妍走了进来，说道：“你醒了，正好差不多也该用早膳了。” “这里是哪里？”张素下意识的问，李秀妍就白了他一眼说道：“是我在酒楼的卧室，你昨天醉得不省人事，只好让你留下来歇息了，难不成你还想让略阳公他们送你回去？” “哪敢打扰他们那些大人物啊。”张素掀开被子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子气，说道：“原来是你的床，我说怎么会这么香呢。” 李秀妍的脸似乎红了红，轻哼一声道：“以后你出来吃酒还是带上家丁吧，我就没见你有不喝醉的时候，带上家丁至少能背你回去，省得霸占我的床，让我只能去跟双成挤着睡。” 这么说没有酒后乱性占到什么便宜，张素颇为遗憾的下床，拍了拍额头说道：“求别说，我已经再检讨了，昨晚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秀妍过去整理被子，妙曼的身躯背对张素，说道：“你这家伙虽然喜欢吹嘘自己，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能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李秀妍撅着浑圆的臀部，让张素看得有了些反应，赶紧将头转到一边说道：“我是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但祸从口出，谁知道会不会放了什么忌讳。” 封建社会禁忌太多，大唐虽然开明却也不就就能口无忌当，李秀妍正要说话，这时候双成跑了进来，说道：“夫人，有人来找张素，好像是皇宫里面的。” “你不会真闯祸了吧？”李秀妍吓了一跳，张素一脸茫然，他已经完全蒙了，李秀妍沉吟了一下就说道：“双成，你去将人带上来，既然没有硬闯拿人，应该不会是坏事。” 醉仙楼最高一层是李秀妍跟双成的另外一个家，只是没有厨房厕所而已，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客厅，张素都还没有来去观察来人的模样，就听见对方喊道：“张素接旨。” 第一次接到这玩意儿张素有些不知所措，想跪下去又觉得有点委屈，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秀妍已经开口喝道：“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端正做好。” 原来唐朝接圣旨不需要下跪的啊，张素老老实实端正坐下，然后传圣旨的人就开始洋洋洒洒的念了起来，之乎者也的他也听不太懂，倒是注意到了开口没有说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最后也不是用钦此做为结束。 宣旨的也不是太监，张素勉强搞懂了圣旨的内容，头脑更是发懵，客套什么都忘记了，都是李秀妍寒暄着将其送了出去，李秀妍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发呆，忍不住就说道：“犯什么傻呢，平时看起来那么机灵，接个圣旨怎么就手忙脚乱了？” 张素哭丧着脸，弱弱的说道：“你帮我确认一下，圣旨说的是不是李二同志很喜欢我铸造的轩辕剑，所以就决定收归他用不打算还给我了？” “你的称呼我当做没有听到啊，你要是这样搞不好还真会祸从口出。”李秀妍警告一句，然后才说道：“既然陛下喜欢，那献给他就是了，有什么想不通的？而且陛下不也没有白要，不是另外赏赐了你一柄剑还有纹银白两了么。” 李秀妍说着指了指跟圣旨一起摆在桌子上的托盘，里面就是李二同志赏赐的配剑和一百两银子，不过这结果张素实在高兴不起来，尼玛这完全是强买强卖啊。 ------------ 第四十四章 显摆是高危行为 “轩辕剑我才铸造出来手都没有捂热有没有？我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有没有？河间王只是说想要仔细揣摩一下我刻在上面的字，尼玛哪想到这家伙直接拿去了陛下面前显摆，送给皇帝陛下我是没有怨言，但好歹等我满足一下新鲜感啊。” 张素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李秀妍则是皱皱眉说道：“等扥，你铸造的配剑叫轩辕剑，还在上面刻了字？你刻的什么内容？” “都说是轩辕剑了，还能刻什么。”张素就将轩辕剑的特征又说了一边，李秀妍就好像遭受到了什么打击一下，坐在桌前扶着额头，好一会儿才很是无语的问道：“张素，你难道想造反当皇帝么？” “你可别乱说，这是会死人的。”张素吓了一跳，赶紧解释到：“我大唐在李……咳咳，在陛下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国泰民安生活富足，而且我还是个国公爷，属于贵族阶层。跟你合伙的酒楼生意红火财源进，从哪个角度考虑我也没有叛逆的理由啊，更何况我的梦想只是多取几个媳妇而已。” 对张素的觉悟李秀妍深感无奈，说道：“轩辕黄帝一统部落建立了华夏民族，本身就是圣人，而日月星辰山川草木代表着万里江山，你说在别人眼里会不会认为你也想像黄帝那样一统天下？农耕畜养就不说了，居然还搞什么四海一统之策，你不是想造反那是想干什么？” “我操。”张素不由自主的爆了一句粗口，惊呼一声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衣服瞬间都被冷汗浸湿，好一会儿才让急促的呼吸平静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喃喃道：“尼玛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样的剑出了皇帝之外谁还有资格佩戴，万幸现在是大唐而不是满清，不然的话脑袋就绝对保不住了。” 看到他想通了，李秀妍才悠悠的接着道：“所以你要感谢陛下才是，收了你的剑还另外送你一柄，又赏赐了银两，说明陛下很信任你，没有怀疑你有不轨之心。还有，如果你带着轩辕剑在外面到处显摆，那么就算陛下再大度你也讨不了好了，那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抓着不放，不收拾你怎么说得过去。” 别人暂且不说，至少长孙冲肯定不会让他好过，张素又抹了一把汗，心里的不满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说道：“我明白了，现在已经很是感恩戴德了，以后我将继续一如既往的效忠朝廷效忠陛下，为大唐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少胡说八道了，以后做事前也好好考虑一下吧。”李秀妍说着将剑拿起拔了出来，仔细看了看说道：“虽然不知道你铸造的剑是什么水平，不过可以肯定这柄剑绝对是极品，陛下也没有亏待你，好好保管吧。” 皇帝赐给的东西有谁敢随便对待啊，想到这里张素突然觉得这也不错，御赐也是莫大的荣耀嘛，于是站起来凑过去，兴致勃勃的说道：“来我看看来我看看，这以后可就属于我了。话说，你似乎对剑也很是了解呢。” 李秀妍将剑递给他，说道：“我也年轻多，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现在已经没了佩剑的心情而已，我自己可也收藏着不少好剑的。” “你才二十多岁，还很年轻漂亮，为什么一直都认为已经老了？”张素看了看剑之后直接将其佩戴了起来，这话说得好像漫不经心，本来这种话在后世也实在很普遍，但李秀妍听了之后似乎有些异样了，看这张素发起了呆，张素却浑然没有察觉。 “你觉得怎么样？”张素将剑佩戴起来开始摆造型的时候李秀妍已经回神过来，看着骚包的张素她就说道：“佩剑就佩剑，别恶心了行不行？这里还有一百两银子呢，快点也收起来，你还想不想用膳了？” 一百两银子那是很大的好几坨，放在怀里绝对遭罪，张素就说道：“你帮我收起来吧，等酒楼分红的时候一起送来给我就行。” 虽然是住在酒楼里，不过吃饭的时候李秀妍并不去跟客人凑热闹，而是让人送上来单独吃，双成刚刚把饭菜给拿上来，三人正要开始吃，又有人来汇报道：“夫人，吴王殿下来了，说是要找邹国公。” 双成放下碗看向李秀妍等待指示，李秀妍就横了张素一眼说道：“双成，你去带吴王上来吧，有这个家伙在一些人是避不开了，让外人进来也没关系了。” 张素当做没有听见埋头吃饭，很快已经好几章没有出场的李恪就出现在了面前，一脸淫荡猥琐的笑容，眼睛不停的在张素和李秀妍身上扫视，说道：“素哥儿，我跑到你府上才知道，原来你昨晚来了就没有回去过。” 李恪说着还挤了挤眼睛，一副不言自明的表情，这次换李秀妍假装没有听到没有见到，张素就撇撇嘴说道：“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喝醉了没法回去而已，你们这些狐朋狗友也不在，要不然的话就可以像以往那样送我回去了。” “我觉得如得依靠别人送，你还是先增强一下酒量的好。”李恪就说道：“还有，我这么忙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顺便跟你说一下，活字印刷术已经没有问题了。” 张素就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为了表示对你的表彰，如果你还没有吃饭的话，就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李恪嘴角抽了抽，觉得张素是越来越欠扁了，李秀妍就说道：“吴王殿下，不介意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吃吧。双成，快给吴王殿下盛饭。” “多谢夫人招待。”李恪彬彬有礼的客气完了之后才坐下，也不在跟张素瞎扯了，反正也讨不了好，老老实实的说道：“除了活字印刷术已经试验成功之外造纸作坊也已经竣工，我跟长乐试制了一批产品，差不多就可以包装好，所以我先来支会你们一声，下午大伙儿再碰个头，就当是庆祝我们的作坊正式开工吧。” 虽然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毕竟是第一批产品，把把关还是很必要的，后世再成熟的工厂不都还有质检员么。有李恪去招呼，军营的负责人多少也要给他这个吴王几分面子，尉迟兄弟和程怀默很容易的就被放了出来，再加上其他人，大伙儿很难得的又聚在了一起。 尉迟兄弟和程怀默一直在吐槽军营中伙食有多么多么难吃，还禁酒有多么多么难受等等，张素懒得听他们诉苦水，跟换了声华丽衣裳，佩着他送的剑的长乐打了声招呼就问李芷道：“芷儿，最近在弘文馆学习得怎么样，还开心么？” 李芷见到张素很是开心，说道：“还可以吧，就是张家哥哥你们都不在了，就我跟豫章两人不够热闹，豫章也常说没有张家哥哥在很无聊呢。” “我才没说呢。”豫章红着小脸将头扭到了一边，瞬间张素就被萌到了，这丫头是傲娇了吧，绝对是傲娇了吧？ 张素笑嘻嘻的看着她不说话，豫章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说道：“看什么看？混蛋，我还没有质问你呢，为什么铸造剑却只送给我姐姐，我……我跟芷儿的呢？” 很明显，李芷是豫章觉得直说她一个人的话可能会被误会啊之类的，所以才被临时加了上去，说起这个张素多少还有些郁闷，道：“别说你们了，我为自己打造的都献给你爹了，现在这柄是你爹赐给我的。你们想要的话倒也不男，反正水车还在那里，随时可以让铁匠去打造。” 这个时候长乐插话说道：“张公子，我正要告诉你呢，你的那个水车冲压装置已经被我父皇给转移到工部去了，你想再次打造佩剑的话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行。” 这也太绝了，是斩草除根的意思么？张素在心里吐槽，不过倒也不在意了，除了轩辕剑之外他也想不到打造什么剑会那么拉风，经过这么一闹也失去了兴趣，就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也没想要自己再打造了。豫章公主，你想要的话还是去找你爹吧。” 张素这么说的时候长乐忍不住握了握剑柄，虽然嘴上没说，不过可以感觉得出她对这把剑很是喜欢。得出张素设计的时候也没想到什么名剑可以参考，只是同样融合了点漫画元素，设计成了剑身很窄的三尺短剑，剑柄上刻上“长乐”两个字。 打造出来之后效果也非常好，要不然豫章也不会眼馋表示不忿。豫章确实不忿，特别是知道张素已经没法再送她一柄亲手铸造的剑之后，趁长乐不注意就偷偷跟张素说道：“混蛋，要是让长孙冲知道那柄剑是你送给我姐姐的，你就准备好被深深的怨恨吧。” “拜托，那是柄佩剑不是戒指好不好，有什么可怨恨的？”张素吐槽一句也不在意，反正以前长孙冲就没少怨恨他，不在乎再深一点了。 ------------ 第四十五章 草纸成了奢侈品 “戒指有什么好稀奇的，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觉得戒指会让人更有怨念啊？”豫章反吐槽，戒指现在已经有了，不过并没有在社会上流行起来，而且现在的戒指叫指环，也没有后世的特殊含义。 “素哥儿，你们要吵嘴的话能不能边吃酒边吵，老程我可是早就馋得不行了。”好些日子未开荤的程怀默充分表现出了自己的怨念，尉迟兄弟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一伙人吵吵嚷嚷的准备上楼，李秀妍就说道：“几位，我也参与进来你们不介意吧？” 张素就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你可是我们联众商会的第一个大客户，我们不仅欢迎你参与进来，还欢迎你从一个消费者的角度提出意见，督促我们做得更好。” 李秀妍翻翻白眼，说道：“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只是想第一时间看看你们为我提供的卫生纸究竟怎么样而已。还有，酒楼也有你的一份，别说得好像跟你完全无关似的。” 张素就洋洋得意的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醉仙楼才能成了大唐第一家有卫生纸供应的酒楼，而且还享受最低价格，换做别人的话可是没有后门开的。” 李业翎就接话道：“素哥儿，两边你都是东家，有什么好得意的。其实别说什么最低价格，就算是免费给醉仙楼供纸我们也没有意见的啊。” “混蛋，你不会是想借此就来醉仙楼免费吃喝吧？”张素瞪瞪眼睛，然后说道：“当然我不是怕这个才坚持要让醉仙楼付钱的，还是之前说的，一切都得照章办事。说到这里我提一点，我们作为联众商会的董事，理应享有相应福利，首先就是自家用纸由商会免费提供，不过每月提供的量要按照各家的人口计算，超出了那就得自己花钱购买才行。” 同样的东西，一个是买的一个是别人送的，装逼效应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谁家都有亲戚朋友，要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免费无限量的用纸，那家门肯定会被亲戚朋友踏破，造纸作坊也别想盈利，能不能满足这些需求都还是可问题。 “这样说来最吃亏的可是素哥儿你，我们自然没有意见。”尉迟宝庆笑得很无良，好像很乐意看到张素吃瘪一样，豫章也跟着在一边起哄，因为除开李秀妍这个局外人，家里人最少的就是他这个邹国公了。 张素翻翻白眼懒得跟他们计较，要是他这种小事都计较也就不会这样提议了，说道：“废话少说，赶紧将试纸的纸都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包装到底怎么样。” 李恪拿出布袋，没闲情像张素之前那样一件一件往外掏，而是直接都倒在了桌子上，类别齐全每种两三盒。张素拿起卷纸，包装的感觉就像后世用报纸包的那种感觉，不过纸质是雪白色的，上面写着硕大的“张氏”两个字，边上则是小一点的产品标注“卫生纸”三字。 下端直排的内容则是联众商会第一造纸作坊出品，包装由联众商会第一印刷作坊承印，然后还有生产日期，字体跟五号差不多大。张素仔细看了一下，虽然这样看完全看不出活字印刷术和普通印刷术之间有什么区别，不过字迹清晰，墨也很均匀，效果很不错。 张素满意的点了点头，李恪就拿起一包面巾纸打开，说道：“素哥儿，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把这叫钱夹式，要是为了跟小包的分开，叫摊开式不就好了。” “因为这和装钱的皮夹子很像，所以就叫钱夹式。”虽然大唐还没有皮夹子这玩意儿，不过张素还是这样说了，理所当然的李恪变得更加疑惑，东翻翻西看看后说道：“素哥儿又瞎扯，这样子怎么可能把钱财放进去。” 张素就说道：“放银两铜钱当然是不行的，但如果大唐用纸取代银子和铜做钱的话不就可以了，现在一贯钱重六斤四两，你带着不觉得累啊？所以所纸币是大势所趋，不仅制造成本低，而且容易携带便于保管。”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纸币的国家，当然开始的时候是叫银票，只是这要等到宋朝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的钱财都是一坨一坨的，有钱人得专门建间屋子放钱才行，想想都觉得夸张且搞笑。 “你这个家伙想得倒是美。”豫章猛翻白眼，很明显这丫头是将他的话理解成了直接拿纸当做钱来花，李秀妍查看着专门为醉仙楼定制的纸盒，头也没有抬的道：“用纸造钱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这都还是没影的事，就想着要怎么装纸造的钱了，该说你很有前瞻性吗？” 定制的纸盒上面除了依旧印着生产商之外，最显眼的就是醉仙楼的广告，三个小篆字体配上简单线条绘制的人物举杯对月而饮的图案颇为漂亮，让李秀妍都有些爱不释手。有广告自然要有地址，除了用文字标明之外还有简单的地图。 如果张素当初穿越直接看到了这些东西，肯定不会以为这是唐朝，就以这些纸巾纸盒来说已经都有了非常浓的现代气息。 忍不住将纸盒打开，里面装的纸和其他包装的面巾纸一模一样，四周有凸点，还有同样凸出来的“张氏”两个字。见过对比可以发现，无论是卷纸还是抽纸面巾纸质量都是一样的，醉仙楼定制的和面巾纸只不过是换了包装而已。 仔细观赏把玩了一番，李秀妍才接着说道：“纸就不用说了，包装做得比我相信中还要，接下来是最实际的问题，你们这个最低价到底是多少？” 后世大品牌上好的面巾纸散卖也不过一块钱一包，卷纸则是三块多，整包的买算起来更便宜，不过这肯定不能成为定价标准，张素就说道：“售价要根据成本来计算，这个一直都是长乐公主负责操作计算。公主殿下，你来决定吧。” “首先，每一池纸浆需要耗费……”长乐先是长篇大论从材料到人工再到印刷包装等等部分详细的介绍了各方面的成本，最后才说道：“所以卫生纸的价格应该是每卷五十文，按照张公子的意见，十卷卫生纸包装为一包，适当的折扣之后一包至少要卖四百五十文。” “三种包装的面巾纸都是十张一小包，每小包折合十文，同样十小包为一条，每条的价钱经过折扣是九十文。抽纸是每盒两百抽，每盒六十文，三盒为一包共一百五十文。” “像醉仙楼这种定制包装的每盒二十张，又因为包装设计印刷颇为麻烦费工，所以每盒也要五十文，一百盒包装为一包，就算是直接跟我们作坊购买给予最低价每包至少得三千文我们才能有钱赚，不过利润太低，对外销售最低也要四千文才行。” 人工造纸果然还是还是成本太高了，十文已经接近后世两块钱的购买力，而且大唐的人力等等各种资源并不算高，综合其他种种因素长乐的定价很合理，但这价位可能不能让人们像后世那样毫不在意的随意购买，很多人也许会觉得花这么多钱买纸来插嘴擦屁股实在是太奢侈了。 李秀妍听后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你们的成本运作这些我都没有意见，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出发我也很认同长乐公主的定价，不过做为一个酒楼东家来说价格还是有点高了。纸的优势那么明显我不想放弃，可是又心疼这个价格，还是真很为难呢。” 这时候李芷也说道：“张家哥哥，不止是李夫人会觉得贵，我想普通人也是一样的吧？除了大富商贾和权贵之外，我想大部分都不会舍得花那么多钱来买我们的纸，而且在长安城我们能够自产自销，但要卖到其他地方去就要经过其他商贾的转手了，那样一来价格会更贵。” 张素无奈的皱了皱眉，用手指按摩着额头说道：“现在我们商会和造纸作坊才刚刚起步，要想立竿见影的做到物美价廉那是不可能的，这个价格对于大户人家来说不算高，所以还是先投放市场的好，等以后再慢慢做规划。” 张素虽然将纸的类型都搞了出来，但其实内里还是很混乱，比如说所有种类的纸质都是一模一样。等技术经验再丰富一下，那就可以做出细化，按照不同的纸质来定价格，让后可以像后世那样，将面巾纸弄出香味来等等，这样就能满足不同层次的消费者。 至于其他地方的销售问题这个更加简单，到时候可以建立分厂嘛，在每个道上都建立一个或者数个作坊负责当地的供应就没有问题，不过这也得一步一步来才行。 想了想张素就接着道：“现在长安城先按这个定价来销售，如果有其他商人想要购去其他地方分销，那么长乐公主你再给出一个出厂价，至于他们零卖的价格就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了，毕竟路越远的地方成本就越高。至于醉仙楼这边，李夫人，我与你合伙人的名义提议不放弃使用卫生纸，我们可以没桌免费供应一两盒，如果客人不够用，那么超出量的就必须按照市场家记在放钱里，结账的时候一起计算。” “这样一来要不要使用卫生纸由客人决定，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成本压力，两全其美。”李秀妍马上同意了下来，出厂价买零售价卖，这不止不造成成本压力，还赚了吧？这俏寡妇果然是很精明呢。 ------------ 第四十六章 该在战争中扮演什么... 李秀妍小算盘打得精细，不过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也就是现在的商人才会为这种问题，换做后世的话根本不会做任何考虑就直接将成本转嫁给了消费者，君不见有人为了一块钱的消毒餐具打官司，虽然赢了且舆论也都认为这钱不该消费者支付，但餐馆还不是一样照收不误。 纸巾倒是免费供应的，不过质量不好，等张素他们的造纸厂能将纸质分出档次时醉仙楼也可以免费供应。当然，到时候要不要换质量差点的纸还值得商酌，醉仙楼现在主打的在后世虽然只能算家常菜，但可不是普通的小饭馆，各方面都得跟得上才行。 至于其他酒楼会不会选择供应餐巾纸，会选择什么样的纸那就不是他们能操心的问题了，长乐说道：“张公子说得没错，虽然我也希望大唐所有人都能用上我们制造的纸，但现在明显还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们的作坊才起步，买的人越多我们的压力就越大，所以我也同意先这样出售，等以后慢慢的再做出调整。” 一伙人出谋划策提意见，程怀默却是坐立不安，对包装的好奇心一过之后就不时扭动身子，就像个多动症患者易于，长乐这话一落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说道：“素哥儿，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开始吃酒了？” “吃货。”张素鄙视一声，说道：“老程，好歹你也是我们商会的董事之一，能不能别老想着喝酒，也为商会的发展贡献点光和热啊魂淡。” 程怀默嘿嘿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素哥儿，老程我脑子可没你们好使，这种事情你们决定就行了，我没有意见。还有一点你不知道，军营里面的伙食实在太差了，不管是什么吃食撒点盐都出锅，只管量不管味，不信你问尉迟兄弟。” 尉迟兄弟虽然是禁卫，不过现在还只是个小卒子，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连连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张素就只能无奈的说道：“得，反正该说的也都说完了，那么招呼人上菜吧，在这之前我要声明一下，本人今天挂免战牌，谁也不准跟我拼酒。” 穿越之后张素虽然一直将醉酒当成宣泄方法，不像以前那么畏惧喝醉了，但宿醉之后的感受可没有因此好转，昨晚被李道宗哥俩灌醉之后现在头都还昏昏沉沉的，闻到酒味就好像快醉了一样，哪里还管继续，也就程怀默他们这些铁打的身体能顶得住连醉数天。 “既然素哥儿宿醉未醒，那我们也不勉强了。老程，我先陪你干上一杯。”李恪这货也是个酒鬼，在他的招呼下一伙人撇开张素就开始推杯换盏。 此时长乐她们这些女孩子面前摆的已经换成了葡萄酒，自从葡萄酒一酿造出来马上就博得了她们的喜爱，都不愿意再去喝辛辣的白酒了，豫章和李芷低声聊着天，不时跟李业翎他们起哄几句，而长乐则是凑近了张素一些，说道：“张公子，我已经让人按照你说的制造水车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安装试用。” 长乐说的是用水车来取水的问题，本来正瞎起哄怂恿着李恪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张素听后就说道：“取水的话直接将我装好那个改造一下不就行了？呃，我忘了那个已经被你爹征用，话说陛下到底拿去干什么，摆着好看的话不用放到工部去吧？” “我父皇才不会因为好看就强行征用你的东西。”长乐翻翻白眼说道：“工部是掌管营造工程的衙门，土木水利等等都由其管辖，将水车送去工部自然是研究它的用途了。” “原来是这样。”张素随口说着突然反应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我突然觉得貌似那冲压装置才是重点吧，难道你爹拿去是想让工部打造兵刃？但只靠冲压装置的话也不行啊，要打造出好兵刃钢材可也是重中之重。” 即使是冷兵器也有先不先进的说法，如果大唐的士兵都能装备用张素的方法打造出来的兵刃，那势必能够很大程度上提升战斗力，难怪李二手那么快，肯定是一见到轩辕剑马上就下令了，这大唐皇帝的嗅觉果然够敏锐的。 长乐也压低声音说道：“你炼铁的时候略阳公府上的工匠全程参与了，还怕没有钢材么？昨晚我去给父皇请安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说这个事情，而且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很可能我大唐又要起战事了。” “差点被把这给忘了，不过不要紧，要是因此能让我大唐军队战无不胜，我会觉得很高兴的。”虽然自己没其他穿越者那么牛掰，不过张素倒也很希望大唐能变得比原本历史中的更强，没人会嫌自己民族太强不是。 在张素记忆里，大唐立国数百年时常都有战争发生，也有输有赢，具体哪年发生了什么战争就不知道了，于是便好奇的问道：“公主殿下，你知道这次是要跟那个国家交战么？” 李秀妍本来想再跟张素继续谈一下供应餐巾纸的问题，看到张素和长乐交头接耳也就知趣的没有打扰，转而去跟豫章她们嘀咕去了，长乐抬头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后才说道：“是吐谷浑，夹在我大唐和吐蕃之间的一个小国，好像是说吐谷浑犯我鄯州，父皇正打算征他们可汗入朝解释。我听到的也不多，真打战的话父皇他肯定会昭告天下的。” 吐谷浑这个国家张素根本没有听说过，也闹不清鄯州到底是哪个地方，但也没有去细想，直接说道：“这还解释个屁啊，人家欺负到我们头上来，我们打回去不就行了，骂人有个屁用，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而已。” “小声点，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呢。”看到张素一脸激动，说话声音也高了许多，长乐连忙出言提醒，然后才说道：“我父皇当然不可能任大唐子民被人欺负，不过我们跟突厥的战争还没平息多久，而且调兵遣将也还需要时间准备，自然不可能说打就打。” “这倒也是呢。”张素点点头沉吟起来，他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如果大唐能够战无不胜的话他很乐意将战争当成热闹来看，反正死的也不是自己人，只是如果不能取胜的话那么战争就是悲剧了，面对吐谷浑这种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小国家，大唐肯定没问题的吧？ ------------ 第四十七章 拍桌子骂娘 过了数天，长乐跟张素悄悄透露的小道消息终于从行走各地的商贩嘴里传得人尽皆知，朝廷会怎么应对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热衷谈论的问题，不过这也紧紧只是做为谈资而已，除了一些文人之外大多数人就算谈起也是跟自己无关的态度。 坐在小院里纳凉的张素听说之后却是忍不住感慨，这个时代信息的传播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口耳相传的力量虽然也不弱，地域相隔甚远的话却能让人崩溃，一个新闻事件从边关传到长安来那已经成了旧闻。 电话互联网之类的是不可能了，如果有报纸的话信息传播速度就会变得更好一下吧？张素胡思乱想了一下，马上把这些事情给抛在了一边，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邹国公府的布局问题，占地虽然大，不过太不合理了，一点没有豪宅的感觉。 随着天气变热张素的懒病再次爆发，中午的时候一点出门的欲望都没有，躲在家里纳凉放眼望去不是黄土就是房屋，他自己的校园里也就种着两三颗树做为装饰，除了坐在树下的确不会再被阳光散到之外一切都很糟心。 张素住的只是邹国公府的偏院，像这样的偏院还有几间，主宅之前是张公谨及其夫人住，现在早已经空置了下来，如果张公谨夫妇没有早逝，张素又有兄弟姐妹的话这样的布局倒是合理而且会很热闹，但他就是个孤家寡人，不管住去哪里都只会显得冷清。 如果这是在后世，倒是可以招些美女房客来，然后会发生一些香艳又痛苦的麻烦事，最终在美女房客们的鼓励之下考上大学，这才是幸福悠闲的生活嘛。遗憾的是现在是大唐，如果租给其他地方赶来的考生那就不是后宫，而是基建团了。 “等钱到位了怎么说也要改造一下，不过建成庄园，好歹也得弄成花园别墅嘛。”张素这么嘀咕的时候小玉跑了进来，说道：“少爷，略阳公差人来，说是请你到醉仙楼一聚。” “这家伙是喝上瘾了吧，天天都往醉仙楼跑，别人还以为这是情景喜剧呢。”张素吐槽着站了起来，说道：“知道了，人还在的话你就告诉他一声，我换身衣服就去。” 在后世的话这已经是穿人字拖半截裤的天气了，汉服虽然漂亮，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挺郁闷的，本来这时候的内裤跟后世的运动裤也差不多，张素想还不如直接这样来得凉快，结果这却让小玉这丫头又是脸红又是害怕，最终还是没有挑战唐朝穿着的极限。 白酒葡萄酒加上猪肉等等美食带来的效应让醉仙楼越来越红火，一到吃饭时间就人满为患，有些其他地方赶来的商人甚至为此驻留不少天，这让李秀妍乐得合不拢嘴的同时也让双成抱怨不已，因为人多她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大了。 不理这丫头跟他瞪眼睛，张素直接走上了楼，正要跨进四楼包间就看见李秀妍正站在楼梯上端对他挤眉弄眼，像是做贼一样，忍不住就说道：“我的姐姐，这可是你的地盘，干嘛鬼鬼祟祟的？” “别乱叫人。”李秀妍的脸红了红，啐了一口才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愿意跟那些人照面，你以为我愿意闷在楼上啊。” 张素靠近了一点，扶着楼梯把手拍拍额头，说道：“你跟李道宗之前也不谈得挺好么，这时候你躲什么？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那只可能是河间王李孝恭吧，他你也要躲？” 张素第一次对李秀妍的身份产生了好奇，怎么好像每个权贵都跟她有些关系一样？从她之前跟李道宗的接触来大概可以看出，应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能是有什么心结，要不然寒食节那天后来两人也不可能谈笑自若。 “河间王？”李秀妍愣了愣，转而说道：“算了，河间王就河间王吧，总之你注意一点，别又不着边际的胡乱吹牛，小心祸从口出。” “喂，我什么时候胡乱吹牛过了？”张素不满的反驳一声，李秀妍已经转身上楼，于是就嘀咕一声“要谨言慎行倒是确实”走了进去。 竹韵阁里，各种菜肴都已经备齐，李道宗和李孝恭两人吃得正欢。这两个家伙，请客居然不等客人到就开吃了，张素走进去后在心里发着牢骚，表明上还是恭敬的拱手行礼道：“两位李叔叔好，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贤侄，你来得正好，快坐下尝尝今天醉仙楼的新菜香酥排骨。”李道宗很是热情的伸手招呼张素坐下，李孝恭则是说道：“承范，你忘了这些菜可都是张素捣鼓出来的，估计他早已经吃腻了，不想咱俩这样少见多怪。” 翻翻白眼，张素毫不客气的坐下埋头开始吃，打算不理他们。李孝恭很是斯文的拿起纸盒抽出一张，摊开擦了擦嘴没有舍得马上丢掉，叠起来之后背面还可以用一次，将这些动作做完之后才又赞道：“这卫生纸果然方便，据说各地商人已经将张素你们的造纸作坊给围起来了，其中还有不少是胡商，这些人宁愿加价也要带到其他地方去卖。” “李叔叔见笑了，这些纸不过几十文钱一盒，卖再多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比不上其他商人。”张素很明白赚钱要低调的道理，打了个哈哈敷衍，李孝恭却是饱含深意的笑道：“这纸一盒虽然价值不多，但却消耗极快，算起来也该是比庞大的数据吧？” 居然没忽悠过去，张素赔笑几声之后就故作神秘的说道：“悄悄告诉两位叔叔，这纸其实是长乐公主和吴王殿下在幕后负责，具体什么情况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想来两位叔叔对商贾之事肯定也不感兴趣，还是说点其他的吧，不知道今日唤小侄前来所谓何事？” 小心眼的张素怕李道宗和李孝恭提出“无理要求”，提前将李恪和长乐给抬了出来，虽然古代看不起商人，但权贵暗中经商却是大伙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谈不上谁笑话谁，如果他们想走后门那就去找长乐和李恪去吧，料他们也无法开口。 唐朝的勋爵中王爷和公爷有一字二字之分，一字王是亲王，都是几乎都是皇帝的亲儿子，比如吴王李恪，两字王是郡王，从一品，跟皇室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比如河间王李孝恭，跟李道宗一样跟李世民是堂兄弟。 公爵一个字的就是国公，比如张素就可以称邹公，两字郡公的列子就是现在的李道宗了，封号比张素多了一个字，级别也低了一等，所以他们要想去找长乐和李恪开后门肯定是没法开口的，除非关系很熟那还差不多，就算这这样长乐和李恪也有无数理由推脱。 他这点小心思都被看在眼里，可惜他想错了，李道宗和李孝恭可没有这个意思，李孝恭笑了笑说道：“张素，别担心，我们可不是要跟你要这些卫生纸，而是为了你那水车冲压装置的事情。”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吧？张素对李孝恭不给面子的直言不讳很是郁闷，说起水车来张素对李孝恭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感激好，要不是他丫的将轩辕剑拿去李二面前显摆，就不可能被李二给“强征”，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估计已经倒了霉。 怀着矛盾的心情，张素就说道：“那个不是被拿去工部了么？而且我已经打算封山不超越欧冶子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他这态度两人早就习惯了，也不在意，李道宗问道：“贤侄，你知道坊间流传的事情吗？” “李叔叔，你说的是吐谷浑犯我鄯州的事情吧？”张素就说道：“这我当然知道，好些天前就知道了，我还知道陛下已经决定将吐谷浑的可汗招来长安问罪，坊间的消息传得这么晚还一点都没在点子上，很是无趣。” “张素，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道宗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李道宗同样有些凝重，张素心跳了两下，尼玛好像不经意间泄露国家机密了，朝廷的决定并没有公布，他居然知道这不是很可疑么？ “长乐公主悄悄告诉我的。”张素立刻就将长乐给出卖了，反正她是李二的最疼爱的闺女，这两位还能去问罪不成？ “长乐将这都告诉你了？”李孝恭的脸上貌似有些女生外向的感慨，张素就说道：“这也没什么吧？照我说来，朝廷早就该昭告天下了，让所有百姓都知道吐谷浑的恶行，激起我大唐千万万人民的愤慨，然后齐心合力将吐谷浑给灭掉，让宵小之辈都知道得罪我大唐会是什么下场。” 李道宗和李孝恭对视一眼陷入了沉思了，好一会儿李孝恭才说道：“这话有些道理，但我大唐毕竟是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妄动刀兵终归是有失体态，教唆百姓好勇斗狠更是不合礼仪。” “体态？礼仪？这是哪个傻逼说的，让哥去抽他几下。”张素激动得一拍桌子，李道宗和李孝恭立马就黑了脸。 ------------ 第四十八章 你很无耻 看到李道宗和李孝恭脸色变得难看张素才意识到不妙，干咳两声赶紧解释，道：“王爷，我可不是针对你，更不是说要抽你，只是对这种为了莫名其妙的面子而罔顾大唐利益的说法实在太气愤了，所以情绪有点激动，两位叔叔可千万别跟我计较。” 李孝恭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淡淡的说道：“哦，你先解释一下，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看来要是不说出点让这二位认同的话就要倒霉了，张素心里哀叹一声，说道：“打个比方，就是比喻一下，王爷你可别较真。” “某醒得，不用你再三强调，快说。”李孝恭脸上有了不耐烦的表情，张素不敢在啰嗦，接着道：“王爷，比方说我不由分说就抽你两大嘴巴，你是要保持气度不跟我计较，还是会狠狠的揍我一顿。” “废话，当然是把你给拖出去砍了。”李孝恭瞪起了眼睛厉声厉色，把张素给吓了一跳，弱弱的解释道：“王爷的反应才是人之常情，所以个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国家。吐谷浑犯我鄯州，就好比抽了我大唐千万万子民的脸，但我们去不抽回去让吐谷浑知道大唐的厉害，反而说什么顾全礼仪体态之类的，这不是很荒谬么？” 说到这里李道宗和李孝恭的脸色才完全缓和下来，张素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李道宗就说道：“贤侄，其实陛下和某这些武将都是主张动武的，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李道宗说着又拿出了一把横刀，张素接过抽开一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忍不住问道：“李叔叔，这是何意？不会是要我拿着投身军营上阵杀敌吧？虽然小侄有着强烈的爱国主义情节，愿意为我大唐的繁荣发展抛头颅洒热血，只是我这小体格当兵还差了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某也没有指望你。”李孝恭停不下去了，打断之后说道：“这柄唐刀是根据你铸造轩辕剑的方法而铸造的，跟之前所料不差，质量比现在军士所配的要好得多，如果大唐军士都能配上这样的武器，战力能够得到很大提升。” 张素对此早已经没了兴趣，打个哈哈就说道：“小侄很荣幸能为大唐为陛下做出贡献，既然样刀都已经打造出来了，那么批量生产装备军队不就行了么？等我大唐军士一路砍瓜切菜灭掉吐谷浑的时候，小侄一定大摆筵席放爆竹来庆祝。” 李孝恭又黑了脸，李道宗也忍不住干咳了两声，然后才说道：“贤侄，有了更锋利的兵刃虽然能让军士更加强大，却也不是说已经决定了要出兵打吐谷浑，陛下虽然也主张动武，但朝堂之上还有很多反对的人，陛下虽然是一国之君，却也是有要顾虑的东西的。” “嗯嗯，不独断专权搞一言堂一直是陛下的优点，小侄是深感敬佩的。”反正说点便宜话又不费力，况且这是封建社会，时刻记住赞美一下掌权者终究是没错的，说起来张素对李二倒真的有点敬仰，毕竟是被称为千古一帝的牛人。 张素这话就好像是对李二同志表示肯定一样，李道宗和李孝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顿了一下李孝恭才又问道：“张素，对吐谷浑动武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上次朝会已经吵成了一团，你觉得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达成统一意见？” “这还不简单。”张素的表现欲又被勾出来了，喝了口酒润润喉咙，说道：“我猜得没错的话，持反对意见的肯定是那些读书读傻了的所谓文人大儒吧？他们反对的理由也无非是王爷刚才说那些，什么泱泱大国礼仪之邦要以德服人之类的，有时候小侄真的很想有事没事就去揍他们一顿，看看他们究竟怎么以德服我。” “百无一用是书生，看来张素你对读书人果然书苦大仇深呢，也就你敢说孔颖达等人读书读傻了。”李孝恭的嘴角抽了抽，李道宗也对张素的思维很是无语，说道：“贤侄，孔颖达一众文官虽然很是固执，却也都是博览全书的才学之士，乃大唐不可或缺的栋梁，你这么说可就过了。” “得，我认错还不行吗？”张素懒得再争辩，说多了搞不好还得罪人，正当他准备谨言慎行的时候李孝恭却是敲了敲桌子，说道：“张素，如果你不是逗某跟承范玩的话，你的办法不可能是用打架的办法让孔颖达等人明白，跟浑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吧？” 李孝恭此时的表情写满了，如果被耍的话会很不高兴，张素就弱弱的说道：“小侄的确是很想让他们那些迂腐脑袋开窍，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对我大唐有利的，不过这还真不是我想说的对应之策，毕竟那些人的脑袋已经完全僵化，要想让他们明事理不容易。” “那就快说你的办法。”李孝恭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张素在心里撇撇嘴，说道：“转换一下思想不就行了，那些人不是满嘴仁义道德吗？那我们就从仁义道德出发好了，我大唐是天朝上国，人民安康幸福，任何方面都不是那些蛮夷番邦能相比的，而吐谷浑的民众则饱受他们可汗的压迫，生活在水热火热之中，做为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我们自然有责任将吐谷浑的民众从中解救出来，让他们能吃饱穿暖，学习我大唐的新进文化。两位李叔叔，难道这还不够高尚不够仁义吗？” 李道宗和李孝恭已经完全震惊了，过了好半响之后李孝恭才说道：“张素，你果然够无耻的，居然能找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 震惊之后的李孝恭表情很复杂，看起来像是在鄙视张素，可是又好像有些激动，张素就说道：“反正我觉得跟敌人讲仁义道德是傻子行为，凡是抱有这种观点的都该拖出去砍头五百次。国与国之间，拳头大的才有话语权，如果讲道理有用，那么之前匈奴等五族为什么还会祸乱中原大地，屠戮我汉人？说近一点，如果以德服人能够感化敌人，那我大唐又怎么会有渭水之辱，当初那些大儒怎么不去跟颉利、突利讲仁义道德感化他们？” ------------ 第四十九章 忘年交什么的见鬼去... 渭水之盟被大唐上上下下都当做耻辱，所以李世民才厉兵粟马将其灭掉，颉利被俘到长安后已经在今年挂掉，算是一雪前耻了，不过这个教训并没有因此被忘记，听完张素的话李道宗和李孝恭都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张素揉揉脑门，李孝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张素，你说得没错，我汉人古往今来受过经受了无数屈辱磨难，汉时的强势也是用实力打出来的，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做后盾，没人会听你讲仁义道德。” 汉人的屈辱磨难现在才只能算是开始而已，这个张素没法跟他们两人说，想到这些心里突然也变得很是烦闷，不愿再去多想，抬起酒杯说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陛下英明神武，肯定明白这个道理，两位叔叔，不说这些了，小侄敬二位一杯。” 喝了一口酒，李道宗没有在继续之前的话题，却又拿起那把横刀来说道：“贤侄，你擅长格物，所以某想问问，你对这横刀有什么看法？” 后世唐刀没有日本刀名声那么大，很大原因是唐刀几乎失传的关系，但日本刀的确也有很多优点，应该说两者各有千秋，李道宗这么问张素就纠结了，想了想后才说道：“李叔叔，武器这种东西只有真正的在战场上使用过才能知道优劣，根据实际使用情况打造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我也说不上来。” “这倒也是，不过难道就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了吗？”李道宗很是遗憾的说道：“某从军这么多年，对兵刃的使用也颇有心得，之前和隋军作战，因为都身着盔甲，横刀能够承受强力的劈砍还非常顺手，但番邦之人不懂冶炼，盔甲大多用麻绳竹片等制成，与之相对就会觉得不够锋利。” 金属盔甲的确要高档一些，但并不是说对金属盔甲有优势就对其他的盔甲也有优势，就像能砍断铁条的刀不一样能砍得动纸一样，张素明白大概明白这个道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完全一头雾水，只能说道：“李叔叔，我朝兵刃制式刀刃都如同斧钺状，刀刃大概是刀身的四分之一，这样能增强劈砍的力量，如果将刀刃加到一半就能让其更加锋利，不过质量就会有所降低，相比起更容易折。” 张素对冷兵器的知识差不多已经被掏空，索性将知道的都讲了出来，接着说道：“除了刀刃之外也可以将刀身打造成弧状，这样更适合劈砍。当然，除了这些之外最重要的还是钢铁冶炼的问题，淬火、退火等等都是非常重要的，具体该怎么做就要李叔叔你们去实践了。” “贤侄，你虽未上过战场，但对兵刃的理解比某却是强多了，听贤侄一席话某真是受益匪浅。”李道宗很是谦虚，赞美之词也从不吝啬，张素正想谦虚几句以免变成阿拉灯神灯，李孝恭突然说道：“张素，你虽对读书人有诸多偏见，但也是有识之士，且思想活跃不守成规又擅格物，有没有想过出仕？” “王爷，我不是对读书人有偏见，只是对那些被儒学僵化了脑袋的人不爽而已，当然不是说儒学不好，只是儒学不适合……呃，总之我不仅没有对读书人不满，反而认为大唐所有子民都应该读书，就是这样。”急于申辩张素开始没有注意，差点又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还好及时打住，要不然可能就要捅破天了，当初说了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就已经不得了，要是在这个儒学至上年代直接说儒学不适合治世那还得了。 他虽然及时打住，但李孝恭和李道宗明显察觉到了，都皱起了眉头，张素脑子装得飞快，思索着怎么才能转移这两位的注意力，不在纠结这个问题，顿了顿说道：“两位叔叔，说到大战的话我倒是还有点东西献上，这对我大唐军士会有很大的帮助。” “哦，你说说看。”李孝恭已经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却也没有点破，张素就说道：“首先就是马蹄铁，我大唐本来就缺少良马，每一次作战又都消耗非常大，有一大部分消耗其实都是没有必要。” 引起李道宗和李孝恭的兴趣后张素用手指蘸了点酒，在桌子上画出大概的形状后说道：“所谓的马蹄铁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将其用小铁钉钉在马掌上之后马蹄就能得到很好的保护，不容易受伤，在配上马镫子骑兵就能完全释放出战力，没有顾虑的全力对敌。” “马镫的确有大用，不过马蹄上真能钉上这铁玩意儿？”李孝恭表示怀疑，张素挠挠头，想不到该怎么解释，只能说道：“马蹄不同于其他动物，很特殊，削掉一些使其平整后钉上马蹄铁也不会让马感到疼痛，所以完全没有问题。” “真这样的话那马蹄铁的确有大用。”李孝恭虽然表情平淡，但眼睛里却已经射出精光，他也是武将，肯定很清楚马蹄铁的好处。张素就抬起酒杯接着说道：“除了马蹄铁之外就是这个了……” “白酒？让士卒作战前饮酒还能有什么好处不成？”李道宗打算了张素的话，而且口气不善，张素就解释道：“李叔叔，小侄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小侄指的的确是白酒，不过不是让士卒饮用，而是用来擦拭伤口。” 一口气说完，张素才喘了口气解释道：“士卒受伤之后伤口处理不好可能就会溃烂等等，严重点直接夺去士卒的生命，用白酒消毒之后再包扎能取到消毒的作用，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张素才说完李孝恭就有点坐不住了，抬着酒杯瞪大眼睛仔细看着，问道：“这白酒真有那么神奇？我大唐军士每次作战，其实大部分士卒都不是直接死于战场，而是受伤之后因为各种疾病而死，如果白酒真能避免这种情况，那将挽救多少士卒的生命。” 做为一个带兵打战的人，这样激动很正常，张素就点点头道：“确实能有这样的效果，但不是所有酒都行，酒越烈消毒的效果就越好，所以黄酒不会有作用，至少也得是我们现在饮的这些才行。烈酒涂抹在伤口上会有很辣的感觉，就是取作用的证明。” 张素二十一大概五十多度，虽然没有消毒酒精那么高，但也能取到作用，这时候没有酒精度的说法，更别说细菌之类的了，所以张素只能那么解释。 “贤侄，如果真如你说，那你就立下大功了，某替大唐所有军士敬你一杯。”李道宗抬起酒杯一饮而尽，看得出他此时也很激动，张素跟着喝下，笑道：“李叔叔，小侄的确乱七八糟都知道一些，不过杂而不精，而且性格跳脱不是做官的料，真要面对什么事情就露怯了，所以出不了仕，只想多娶几个娇妻美妾过闲散的生活而已。” 要是在后世说想多取几个老婆那绝对是被抽的下场，不过大唐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可是头等大事，不但不会被人骂，反而会被赞许，想到这写张素就会觉得穿越也挺值得的。 “某看你就是懒散而已。”李孝恭瞪起了眼睛，不过没有跟张素计较，而是说道：“这也好，你要真出仕为官也只会跟其他文官闹矛盾而已，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吧。” “嘿嘿。”张素干笑两声没有说话，原来李孝恭不是忘记了他刚才说的话，而是故意不追问而已，感谢后世的小说作者，要不是看到小说里面讲到马蹄铁和白酒消毒的作用，他此时拿什么来献宝，要不是有这两样东西他估计就要倒霉了。 谨言慎行沉默是金是金玉良言，奈何张素不太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激动就会将这些告诫给忘到一边，李道宗和李孝恭毕竟不是李恪李业翎等死党，怎么吹嘘都没事，给他们说话提心吊胆的实在太累人，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忘年交什么的就算了吧，没什么共同语言不说代沟倒是挺大，张素就说道：“两位叔叔，真希望小侄知道的能对陛下对大唐有所帮助，其他的小侄也只能表示无奈，两位叔叔日理万机，小侄也家事缠身，就不多打扰先告辞了。” 张素想要提前开溜，李孝恭看了看天色却是说道：“天色不早，某跟承范也该回去了，一起走吧。张素，某与你聊得很是投机，下次有时间再接着聊。” “这个，王爷你日理万机，本来不该叨扰，不过王爷能腾出时间的话，我就算家事再多再累也会将其抛在一边前来聆听教诲的，王爷是我辈学习的楷模，府上那点小事又怎能与之相比。”张素说得阴阳怪气，摆明了不想再跟李孝恭多谈，反正他也就是个王爷，高一级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李二到来说什么都只能老实听着。 李孝恭却是好像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一样，没在说话当先下了楼。 ------------ 第五十章 商业间谍出现了 下了楼结掉账，李孝恭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环顾了酒楼一圈后问道：“掌柜的，你们东家呢？” “回客人，东家今天去了酒庄。”王掌柜小心翼翼的回应，对于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顾客都是直接用客人来称呼，李孝恭听后脸色有些暗淡，顿了下才又道：“罢了，某改日再来找她吧。” 李道宗和李孝恭低声细语着什么走了出去，收到双成躲在一边挤眉弄眼示意的张素挥挥手以示道别，磨磨蹭蹭的留了下来，等看到两人的身影后才又溜上了楼，之前他就跟李秀妍交谈过，去了酒庄什么的自然是扯淡。 李秀妍正坐在顶楼的客厅里慵懒的喝着茶，在大唐像她这样将酒楼的一层改为住处应该是绝无仅有，就她和双成住在那栋小院里却是太过孤单，而住在酒楼里在来来往往的顾客中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大唐的女人每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但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开酒楼且住在酒楼就不得不让人猜测纷纭了。 看着神情慵懒魅力却越发展现得肆无忌惮的俏寡妇，张素心里突然感觉有些心疼，李秀妍的目光和他碰撞在了一起，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坐。” 张素嘿嘿笑了笑，过去坐下说道：“刚才李孝恭跟王掌柜询问你了，从他的表情来看，你们两个的关系似乎不一般呢。” “少拐弯抹角的说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李秀妍横了张素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跟过去道别，过去的事情也不想再谈，只是好像跟你认识之后有人些越来越避不开了。算了，顺其自然吧，不说这些，你今天居然没醉，很不合情理呢。” 今天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拿来跟李孝恭和李道宗两人唧唧歪歪了，根本没喝几口酒，当然不可能会醉，况且醉了也没有便宜可占，根本不值得喝醉嘛，张素就兴趣缺缺的说道：“你不是让我小心点么？再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很显然我跟那二位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应付一下也就过去了。” “抛开这句很棒的诗不说，你又在讲危险的话了。”李秀妍再次出演警告，张素则是撇撇嘴表示不屑，这又不是什么攻击性语言，一个郡王就能牛逼到天下所有人都要捧着他啊？ 李秀妍对张素的态度也只能表示无奈，摆摆手说道：“算了，说正事，我让双成叫你上来，其实是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外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大唐人居然也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张素耸耸肩道：“说说外消息吧，坏到什么程度？” 李秀妍竖起如葱玉指，说道：“我们酒楼灶房里的一个伙计溜掉了，很大可能不用多久其他酒楼就会出现我们现在提供的菜色。” 这倒不出张素的意外，本来猪肉啊之类的都只是些家常菜，又没有什么秘方，不止仿制简单，如果对方的厨师更给力的话把味道搞得比醉仙楼还好也不是什么难事，后世这些菜色同样也是随便走进一家饭馆都能吃到，最重要的是得有自己的特色。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这么快就出了商业间谍还是挺让人郁闷的，张素疑惑的问道：“不是说所有的伙计都是你府上的人么？下人背叛东家貌似可以上告衙门，你报官没有？” 唐朝下人有官私之分，官奴来源于罪犯及其受牵连的家属或者是战俘，一般朝廷会将这些人赏赐给有功的官宦，私奴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自愿卖身的，大部分跟贫穷饥饿有关，后者要签下卖身契，至于前者就算不签卖身契也一样早已没了自由。 不管哪个朝代下人背叛主人都是大罪，做为个穿越者张素虽然觉得这很是悲哀，但也很不爽有人吃里扒外，所以就想用法律武器给叛徒点教训，没想到李秀妍却是说道：“我府上的人自然是对我忠心耿耿，可那个跑掉的伙计并不是我府上的下人，虽然签有契约，不过我料想违约这点钱对方肯定不在乎吧？” 如果那个伙计是其他酒楼派来的商业间谍，的确不会在乎赔偿点钱，张素想了想说道：“那就算了吧，我们酒楼这样菜色时间久了之后连顾客都会知道是什么材料，要想仿制太简单了，没必要兴师动众，反正这也影响不了我们。” 张素脑子里面还有无数食谱，而且醉仙楼的名声早已经打了出去，就算其他酒楼开始仿制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李秀妍就说道：“说得也是，现在猪肉这事大伙儿也都知道了，不过那些权贵都舍不得这种美味，所以都装作不知道不关注的样子，私底下可没少来找我买猪肉，现在这样卖出去的猪肉可一点都不必酒楼做成菜肴供应的少。” 随着酒楼的生意越来越火，对猪肉的需求也越来越大，这根本没法瞒得住别人，张素就说道：“这说明那些权贵私底下也开始在仿制我们酒楼的菜色了，其他酒楼肯定也会开始卖猪肉，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直接告诉他们猪一定的是阉割过养大的味道才好。这样不仅显得我们有气量，而且造福了我大唐养猪的百姓，岂不更好。” “这倒也是。”李秀妍点点说道：“不过那个伙计的事情我可不想就这么算了，就是能够得到得赔偿再小也也要追究下去，要不然我们醉仙楼还不被人给看扁了。” “随你决定好了。”张素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说道：“好消息呢，还是说说好消息吧。” 李秀妍就道：“好消息正如你所见，我们酒楼的生意已经好到了会被挤爆的地步，天还没亮就会有外地商人在门口守着，一直到深夜打烊几乎都是爆满，很多人宁愿饿上一顿也要排队等候，原有的人手根本忙不过来，双成那丫头为此可没少向我抱怨，那不是这样也不会出那个伙计的事情。” “听你这么说生意太好也是一种烦恼呢。”张素忍不住笑了起来，李秀妍就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事情都不操心，当然不会明白其中的难处，很多时候我看着那些人饿着排队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 这个时候的商人也没那么唯利是图，很为顾客着想，张素就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秀妍也不饶弯子，直接说道：“我想开一家分号，我们现在的收入再买一栋酒楼绰绰有余，这样不仅能让更多的人尝到我们酒楼的酒和吃食，还能赚更多的钱，两全其美。” 即使这年头连锁酒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还没有这种说法而已，张素就说道：“这我没有意见，现在我们已经是合伙人了，那么新酒楼同样也该是两人共同投资，到时候利益依旧一人一半，你看着决定好，也许再开一家也不够，开遍整个大唐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的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李秀妍又风情万种的翻了翻白眼，说道：“就知道整天无所事事的瞎晃悠，将所有的事情抛给我也就罢了，好歹给酒楼也题首诗啊，归云楼因为你那是诗可是前去吃酒的文人络绎不绝，我们自己的酒楼反倒显得俗气了。” “再说再说。”张素打个哈哈敷衍，要专门给酒楼题首诗他还真想不出来，也只能敷衍了事了。 李秀妍再次猛翻白眼，张素装作没有看见，站起来说道：“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看天色已经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古代计时一般用日晷、沙漏和水钟，因为冬天水容易结冰的关系水钟用得相对很少，日晷这玩意儿没法摆在室内，而且没有太阳的话就只能算是个装饰品，沙漏用来倒数计时那还差不多，算精确时间有够呛。 “大概是戌时了，我送你下楼吧。”李秀妍看看天色猜测，这时候要计算精确时间有够复杂，人们也都是估计个大概的时间而已，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而最小的时间单位是刻，也就是十五分钟，可见精确到可见是多么凄惨。 做为时间已经被精确到零点几秒的后世来的穿越者，这也是张素很不习惯的地方之一，很多次下意识的想看看时间才反应过来根本没法满足这个需求，只能郁闷的叹气。 有些权贵人家倒是会自己搞个计时工具，大部分人想知道时间除了自己估计之外就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听打更的敲锣报时，人们听更夫的报时来自己的作息生活。 更夫因此也成了古代最苦最累也最不可缺少的职业之一，因为不可能有闹钟将人叫醒，更夫每个晚上都需要死死的盯着计时工具以确定时间，要是睡着的话就会因此而耽搁。 对于张素这种睡着之后就跟死猪一样的人，更夫的存在根本就毫无必要，就算锣敲得再响他也听不见了，听见了估计还要怪别人影响他睡觉，指望更夫显然也是满足不了他的需求的。 ------------ 第五十一章 时钟和用马车拉的钱 慢悠悠走回去的路上，张素还一直在思考时间的问题，貌似不少小说中也写到过发明挂钟，是不是也该研究一下。对于能跟自己增加光环头衔的事情张素一向乐此不疲，不过从一个程序员生生被逼成了手工帝，还真是很无奈呢。 说起来到底要搞多少发明创造做出改变才能生活得悠闲啊，张素郁闷的想，后世他自己动手的最大项目也不过是用现场的配件组装电脑而已，真的能捣鼓出挂钟么？ 以前小说中写过发明挂钟，但内容写得很是含糊，更像是在忽悠，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想到这里张素就觉得那些作者很是坑爹，不过查查资料将详细的步骤写下来么，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参照着来做了。 “少爷，该去洗澡了，你一直嘀咕钟干什么，咱们府上又不是寺庙哪来的钟。”张素回到家里念叨时小玉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洗澡水，这时候钟还跟时间扯不上关系，张素将外套脱掉就说道：“丫头，少爷说的挂钟可不是那种，而是用来计算时辰的。” 张素住的独立小院有专门的于是，当然这跟后世的完全不一样，只不过是为了烧水方便才搞出来的，不少人特别是女性直接就是在卧室里面洗，用一道屏风隔着就当浴室了，一般人家浴室里面也就一只木桶而已。 本来小玉有给张素搓背的义务，不过张素很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而且也觉得懒到洗澡都需要人代劳有点过分，于是打从一开始就将小玉给撵了出去。用浴桶洗澡比不上淋浴方便，要经常加热水和换水，所以这期间小玉还要继续在外面烧水。 小丫头好奇心也很旺盛，一里一外的还继续问道：“少爷，你说的是像日晷那样的东西吗？可也跟钟没有关系啊，那种东西可不能挂在墙上，少爷你想知道时辰的话不如买个滴漏，我帮你看着。” 滴漏和沙漏差不多，精准度也很差，古代计时最精准的貌似是水钟，不过既复杂又体积庞大，冬天水被冻上就没用了，而且张素穿越到现在也没见过这玩意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自己研究一下好了，张素就说道：“丫头，你家少爷我既然那么说，肯定是比滴漏和日晷都要好的东西，到时候你等着看就是了。” “少爷，你要造什么东西来计算时辰是吗？”小玉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小丫头对自家少爷向来都有股盲目的自信，加上最近张素没少捣鼓出好东西，所以很是期待。 虽然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不过张素一点都不介意先吹吹牛，得意洋洋的说道：“没错，有了挂钟以后我们就可以准确的知道时辰，然后就可以按照时辰来安排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出行约会之类的也就不会耽搁了。” 忽悠着俏丫鬟，张素一边洗澡一边开始思考发明挂钟的可行性，钟这玩意儿他从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因为进入高中得到了人生第一部手机之后被取代了，虽然手机很方便闹钟也没有退出舞台，不过做为个计算机专业的宅男，他显然没有装饰卧室的情趣。 时钟的种类很多，电子钟后世很廉价，但在唐朝那就别想了，另外的石英钟具体是什么玩意儿张素从来没有搞清楚过，唯一能行的就是机械钟。貌似机械钟的历史也很悠久，不过那是老外捣鼓出来的，就算现在就有也弄不到。 机械钟表就是利用发条恢复变形产生动力，以此来带动其他部件，大概就是这样子，物理课上有讲到过。发条弄起来也很简单，估计是个男孩子都知道，谁没玩过几个发条玩具，就是将细长的铁片卷起来而已。 用发条带动传动轴让秒针行走，秒针赚一圈分钟前进一格，分针赚一圈时针前进一格，只要将齿轮设计好，这也很是很简单的事情嘛，想着想着张素的信心就已经爆棚，早就忘记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少爷，我给你加点热水。”小玉将门打开了一些，小脑袋叹了进来，张素就说道：“不用了，今天就这样随便洗一下，咱们马上回卧室开始制造挂钟。” 回到卧室，先将外观给话了出来，开始的时候很顺利到要画内部配件张素就开始咬鼻头了，这时候才发觉不是那么简单，虽然知道需要哪些东西，不过具体需要多少完全搞不清楚，毕竟之前根本没有实际操作过，只是知道个大概。 “少爷，这外形看上去很漂亮，真的能用来计算市场么？”小玉用手拄着趴在桌子上，看着张素画出来的图好奇的问，张素就指了指给她解释：“当然可以，就像日晷一样我们在这上面画上刻度，然后再配上指针，指针走到哪里就是什么时候。” “哦，可是指针要怎么才能转动？”小丫头似乎是想再给自己提问，说完就陷入了沉思，张素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随口应道：“所以少爷我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些问题。” 造纸作坊正常运转之后张素之前派出去的人也都回来了，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得靠张叔一个人完成，张素使唤起来也不会再有压榨劳动力的负罪感，将零配件一股脑的塞给了张叔，让他找人去制造。 张素现在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阿拉灯神灯般的存在，所以张叔看见一堆他完全搞不懂的东西也没多问，乐滋滋的就去办了。 时间就在张素朝着历史第一发明家的努力中悄然而过，大唐和吐谷浑的矛盾处理结果这段时间也出来了，张素对此很是失望，李二同志最终没有下令动武，而是下诏征吐谷浑可汗伏允入朝，结果伏允装病没来。 这也罢了，更让人蛋疼的是，伏允不仅没来，反而向李二替他儿子请婚，也不知道李二是怎么想的，居然还同意了。尼玛被揍了一顿还要将女儿嫁给人家，这算什么屁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素忍不住嘟喃了一阵，然后抛开这些继续钟表研究。 又过了些日子，调试了无数次指针转得还是很没规律，张素正焦头烂额哭戏冥想的时候李恪上门了，见到张素蓬头垢面的出来忍不住就问道：“素哥儿，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把自己弄得好像是乞丐一样？” “没啥，捣鼓些小东西。”张素随口回应，他现在的确和平时风度翩翩的样子相差甚远，因为开始捣鼓挂钟之后就一直想着这个事儿，其他的都被抛到了一边，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后世那些科学家都是不修边幅的了。 李恪一听来了兴趣，凑近了些说道：“素哥儿，你捣鼓出来的肯定不会是小东西，能不能先让哥哥我见识一下？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真没什么，你不会感兴趣的。”张素继续敷衍了事，主要是到底能不能将挂钟捣鼓出来现在还没谱，如果把牛吹出去最后失败那就丢人丢大了，敷衍一句张素紧跟着转移话题，问道：“你一个人跑来我府上干嘛，长乐公主她们呢？” “因为造纸作坊生意太好，所以我那妹子虽然只是在幕后指挥，但也脱不开身。素哥儿你是不知道，那些胡商为了能买到纸，直接在我们作坊门口打起了群架，我跟长乐可没少为这些事情头疼。” 李恪虽然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又咂咂嘴道：“还是素哥儿你这茶好喝，清香甘甜又有韵味。” “废话少说，你不就是想要茶么？”张素瞪瞪眼睛说道：“既然造纸作坊那么忙，你这总裁助理怎么还有时间跑来跟我要茶？小心我召开董事会罢免你啊。” 李恪呵呵笑了笑，说道：“素哥儿，我跟长乐这几天可就差没住在造纸作坊了，这茶可也是长乐特意交代我带回去的，我们那么辛苦，你犒劳我们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得，我去拿给你。不过已经不多了，你们可得省着一点，距离明年开春还早着呢。”李恪说起长乐张素还真不好意思拒绝，这是男人的通病，张素说完就要站起来李恪却又道：“素哥儿不急，找你要茶知识顺带而已，哥哥我今日主要是给你送钱来了。” “说起来也该是结算的日子了，钱呢？”张素摸了摸下巴毫不客气的直接伸出手讨要，想做的事情越来越多，钱也有点捉襟见肘，早就想着分红了。 “这又不是一文两文，我怎么能戴在身上啊？别急，马上就到了。”李恪的话音才落，两辆马车在下人的带领下走进了院子，张素愣愣的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味道：“这两马车装的都是钱？都是属于我的利润？” 虽然早知道大唐钱财无论是流转还是存储都很麻烦，但当真的看到用马车将钱拉过来还是忍不住呆住了。两车钱，想想都挺让人激动的。 ------------ 第五十二章 果然被打脸了 不止是张素激动，张叔连同将钱搬进屋的下人们一个个也都兴奋不已，主人有钱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待遇也能水涨船高不是，张素可从来都不是吝啬的人。俏丫头小玉也是瞪大了眼睛，这邹国公府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自家少爷短短几个月就赚到了。 享受了一下暴富的喜悦，张素跟李恪做了回去，张素就问道：“为德兄，马车拉的都是铜钱吧？这两马车总和究竟是多少？” 李恪不急不缓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张素后就说道：“我们替你兑换了一部分银两，后面马车拉得就是，要不然这辆车钱也没多少。素哥儿，我们可是严格按照你的意思来管理账目的，收益支出都写在上面了，你自己看吧。” 一贯钱接近十斤重，全是铜钱的话两马车也就一百多贯，算起来的确没多少。张素点点结果账单，账目的确很详细，从字迹上还可以看出这是长乐亲手写的，两个造纸作坊和印刷作坊三个月来的总利润是将近三万两，其中卫生纸的份额占了四分之一，这些卫生纸又有一半是被其他地方的商人购去。 除去成本开支和运营所需要的费用，他们九个股东每人分到的利润是两千多两，张素是纯赚，还因为占两成股份多得一份，而李恪等人当初集资每人拿出了两千贯，第一次分配利润已经回本还有盈余，虽然赚得不算多，不过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可不得了。 “我们的钱途一片光明嘛，可喜可贺。”张素美滋滋的将账目明细收了起来，李恪同样乐道：“这多亏了素哥儿你，虽然早有预料，不过我跟长乐算账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这还是我们的造纸作坊人手不够的结果，不然肯定能赚更多，现在卫生纸可是供不应求，只是长安城都没法供应得上，还不得不分出一些来给外地商贩。” “辛苦为德兄了，我在家里可也没少听说，这三个月来我们的造纸作坊可是被堵了好几次门，要安抚长安城的人和那些外地商贩貌似不容易呢。”张素笑嘻嘻的幸灾乐祸，很愿意看到别人手忙脚乱焦头烂额的样子。 李恪和长乐现在是处在幸福的烦恼中，很是无奈的说道：“商贩买不到纸要跟我们闹，长安城的人买不到纸也要跟我们闹，他们之间还互相不服，本来我跟长乐是决定优先供应长安城的，后来不得不对半开一边一半。” 张素就笑道：“现在作坊每日就能造那么点纸，对半开他们该没有怨言了吧？” “哪是那么回事。”李恪就说道：“那些商贩来自大唐各地，另外还有胡商，一座长安城要跟这么多的地方分掉一半他们怎么可能满意。而且分出一半出去也保证不了能供应给每一个商贩，买不到的自然不乐意，我们作坊门口可是打了好些次架了，最后我跟长乐不得不限量出售，要求每个商贩一次购买的纸不得超过五包才算是勉强维持住了局面。” 李恪狂吐苦水，最后还又叹道：“我还从没想过做买卖能做成这样的，别人都是求着别人来买自己的东西，我们却是为不够卖发愁。” 说到这里李恪顿了顿，压低声音道：“素哥儿，你之前预料的果然没有错，这三个月来打作坊注意的人可不少，明的暗的都有，本来我跟长乐只是打算做幕后指挥，现在却是完全被逼到了台前，要不然还真镇不住场面。” “哦，说详细点。”张素来了兴趣，李恪就说道：“开始他们不知道东家是谁的时候，有些商人借故闹事，想要直接冲进作坊，后来我们发现那些闹事的人极少是真正的商人，应该是别人派来的，为此我跟长乐将府上的侍卫都拉过去了。” 张素听后忍不住皱了皱眉，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再次提醒道：“那些人估计就是想偷取我们的造纸技术然后自己去制造，这么庞大的利润不让人眼红是不可能的，以后这方面可得防范得更加严密才行。” “素哥儿放心，这可是我们的摇钱树，绝对不会松懈的。”李恪拍拍胸脯做万全保证，然后喝了一口茶，说道：“被人知道作坊是我们这伙人搞出来的话偷偷摸摸的人倒是没有了，不过却有很多人找上门来，想要跟我们合伙，愿意提供土地的有，愿意出钱建新的作坊的也有，不过都被我跟长乐给拒绝了。” 张素就说道：“拒绝是理所当然的，傻子才会白白让别人来分一杯羹，不过现在管理生产之类的都已经稳定了下来，差不多也是该扩建的时候了，你跟长乐是怎么想的？赚钱总不能一蹴而就，为什么不没人留出一点利润来做为扩建的资金？” 李恪一听就笑道：“素哥儿，这我跟长乐当然想到了。大伙分出来的利润不过是两万多贯，工匠的月钱和原料等等算下来也占得不多，全部刨除之后还有五千贯呢。现在只是需要扩建卫生纸作坊而已，五千贯足够了。” 造纸最重要的树木草秆反而是不需要花钱的，不止张素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去山上砍伐，只是一般人除了建房烧火之外根本用不到，工匠的月工资不过是几钱银两，就算开高一点一个月百十两也足够了。 张素点点头就说道：“看来是我瞎操心了，将作坊交给你跟长乐关系果然是正确的选择。不过之前你不是说要成亲然后去就藩了么，怎么现在反而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张素一提这个李恪的表情就变得很复杂，带着点庆幸又很是苦恼的说道：“亲事早就定下来了，是太州刺史杨誉的女儿，我对这亲事倒是很满意，但一想到成亲之后要离开长安就不是滋味，要不是吐谷浑的事情让我父皇实在抽不开身，估计我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了。” 原来是李二忙着吐谷浑的事情，没有时间再管儿子的结婚的事情啊，张素就说道：“为德兄，这么说来你留在长安城的时间貌似不多了呢，陛下都答应伏允的请婚了，等最终定下来之后这事儿就算是解决了吧？” “素哥儿，你怎么好像巴不得我离开长安一样？”李恪对张素的态度表示不满，张素就嘿嘿笑道：“我明明是在用遗憾的语气说话好不好？其实就藩也不算太坏，到了封地之后你就真正的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然后我们联众商会可以在你的封地里建立造纸作坊让你负责管理，有你罩着肯定财源广进。” “话到也不无道理。”李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长安城虽然繁华对他们这些王爷来说却是压抑更多，有着条条框框的束缚，如果是个庸人倒还没什么，但李恪却是李世民一众儿子中最才华横溢的，不仅李世民对李恪最为认同，连后世不少人牛人看历史时对李恪很赞许。 这样一个人却要整天压抑着才华无所事事的瞎混，其心酸可想而知，李恪不愿意离开长安除了舍不得张素这么朋友和纸醉金迷的想了生活之外，也许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本来就没有机会触及的东西，就藩之后就彻底断绝了。 顿了顿，李恪突然又抬头说道：“等等，素哥儿你这么说只是想让我帮你们赚钱吧？绝对是这样的吧？” “咳咳。”张素干咳两声，说道：“为德兄，我们可是合伙人，到时候你在你的封地帮我们赚钱，我们还不是一样在长安帮你赚钱，我这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怎么会是将你当做苦力使唤。” “话是没错，不过信你我就是傻子了。”李恪就翻翻白眼说道：“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虽然我父皇答应了伏允的请婚，不过伏允的儿子却没有依约入朝，我父皇大怒之下已经绝了婚约，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结果了。” “又被狠狠的打了一次脸呢，而且这次还是自己将脸伸过去的。”张素轻哼一声耸耸肩表示无奈，忍不住又说道：“我早就跟李道宗和李孝恭那两个家伙说了，被欺负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狠狠的打回去，这样别人才不敢再小看你，结果这战没打，我大唐又丢了一次脸。” 李恪毕竟是皇室中人，听到张素这样抱怨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素哥儿，我父皇是主张开战的，可最终也没有执拗得过那些文官，包括答应伏允请婚也是他们的注意。其实现在这结果也不全是坏事，我父皇已经怒不可歇，之前那些主张和谈的文官得到这样的结果后不被问罪已经是开恩，肯定不会在继续啰嗦进谏。” “谁知道呢。”张素又耸了耸肩，那些迂腐脑袋根本就不会有吃一堑长一智这种能力，只会抱着那些莫名其妙的教条不放，甚至不惜被杀都认为自己想的始终是对的，面对这种人要做的不是让他们明白情况，李二能压制得住这些人才行。 ------------ 第五十三章 礼多人不怪 都穿越了还如此愤青，张素觉得是该好好检讨一下了，李恪却是跟他东拉西扯愣是磨蹭到混了一顿下午饭之后才离开，让张素忍不住觉得造纸作坊似乎也不是那么忙。 抛开那些他无法改变的事情，张素继续研究他的挂钟，现在发条已经能够带动指针转动，只是速度还需要进行调整，虽然这让他焦头烂额，不过也算能能够看到成功的曙光了。 大唐和吐谷浑的矛盾还在继续扯皮当中，正如同张素所说，后世是个人都明白那样，宽容大度不仅不会让敌人折服，只会让敌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得寸进尺，李世民盛怒之下断绝婚约，伏允反而觉得不满了，集结了兵马数次骚扰边境地区。 到这情景还能忍下去那就真的变成忍者神龟了，朝廷上怎么商议的张素不知道，等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李二昭告天下要，派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时任左骁卫大将军的段志玄为西海道行军总管，讨伐吐谷浑。 张素的记忆中没有段志玄这号人，不过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没一个是吃素的，这样牛掰的人出手小小的吐谷浑应该不在话下。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张素才感到有些欣慰，然后继续专心调整挂钟，经过无数次的努力，指针转得总算是匀速规律了，这样一来只需要调准时间就可以，史上第一个时钟总算是制作完成。 贞观八年，邹国公发明了时钟，自此以后人们对时间的概念被精确到了秒，而不是用一息、一瞬这样含糊的词来概括，时钟的出现意义重大…… 张素看着自己的作品已经开始妄想后世史学家会怎么形容这一刻，这个钟是呈长方形，站立着摆在桌子上，差不多四十厘米高二十厘米宽，从外观就可以看出做工颇为粗糙，做为一个普通的机械钟来说这个体积有些庞大了，如果在下面加个可以摇来摇去的钟摆那完全就是个摆钟嘛，可惜张素物理没学好，实在搞不懂摆钟的原理。 因为没那么好的手工能力，做得这么大已经是张素的极限，再说这可是史上第一个时钟，能做成这样已经是不得了的了，还有什么值得抱怨的？ 表盘倒是圆形的，主要是这样做起来比较容易，上材料是铁片上面贴上一张白纸，用来读数的格子画得很均匀，不过一到十二的数字还是毫无遗漏的彰显了张素的书法风采，要说这个钟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应该就是这歪歪斜斜的字迹了。 指针张素也是按照后世的样子来做，秒针最长时针最短，看到这里张素突然发现个问题，尼玛一直以来只顾着校准了，居然忘记了需要表镜来将表盘盖住，如果不盖住的话很容易积压灰尘，而这会影响指针转动。 可是要用什么来做表镜呢？这年头既没有玻璃也没有塑料，张素琢磨着的时候小玉已经围着这个挂钟团团的看了一圈，最终忍不住问道：“少爷，我还是搞不懂这个钟究竟是怎么计算时辰的，为什么要写数字而不是天干地支？” 貌似现在还真没什么材料来做表镜，实在不行只能弄个盖子盖起来，想看时间的话就将其打开，沉吟了一下也只想到这个解决之法，张素就将这个问题先抛开，跟小玉说道：“因为少爷我把时间更精确了，一天只分为十二个时辰太粗略，所以少爷我将一个时辰分为两个小时，一个小时又划分为六十分钟，看到第二长那根针没有？这跟就叫分针，转一圈就是一个小时。” “那最长的那一根呢，转一圈就是一分钟对不对？”小玉虽然还不太理解，不过观察了这么久也看出规律来了，张素就打了个响指点点头道：“没错，少爷我把那叫做秒针，秒针每转一圈也是六十次，也就是一分钟等于六十秒。” “少爷，为什么要用六十而不用一百来计算呢？”小玉就像个小学生一样，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砸了过来，张素哪考虑过这种问题，大脑差点宕机，灵机一动说道：“呃，因为一甲子是六十年，天干地支组合起来刚好六十个数，现在纪年也是六十一个周期嘛，所以我就用六十来计算了，经过少爷我的反复思考，这是最准确的。” 后世计时为什么是六十进制张素不清楚，不过不要紧，从今以后就是这个理由了。小玉一听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指着钟说道：“少爷，现在是一点十八分对不对？” “对，很容易看懂是不是？”张素接着解释道：“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下午一点十八分，一天二十四小时我们从子时开始算起，零点和夜里一点是子时，以此类推，现在就是末时。像以前那样如果我说戌时要洗澡，你拿不准时间戌时快过的时候才去烧水，而我刚刚到戌时就去洗澡了，这不是很郁闷很麻烦？以后府上的人做事情就按这个时间来做，不用太赶早也不会耽搁，是不是很方便？” “嗯，少爷你最厉害了。”小玉抱着双手放在胸前，两眼直冒小星星，张素一不小心又被萌到了，一把将其揽进怀里就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口，小萝莉虽然还在养成中，不过搂搂抱抱玩亲亲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嘛。 “少爷。”小丫头娇嗔一声垂下了头，小手捏着衣角有些手足无措，红着小脸说道：“少爷，你还没跟人家说现在时辰是不是已经校准了呢。” “小丫头，跟少爷玩转移话题是不是？”张素很邪恶的在俏丫鬟的小翘臀上轻轻拍了一下，看着更加泛红的俏脸说道：“为了校准时间滴漏可是咱俩一起去买回来的，这两天什么事情都没干，就盯着看这两样东西看了，你说校准了没有。” “我又不懂，自然要问少爷了。”小玉嘟了嘟嘴，张素忍不住又想亲下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张叔的喊声：“少爷，少爷，你在不在？” 听到父亲的声音小玉赶紧推开了张素，调戏小丫鬟被打扰让张素颇为郁闷，但张叔虽然是下人却也是长辈，而且听语气貌似有急事的样子，于是也只好老实下来，喊道：“张叔，我跟小玉都在呢，你进来吧。” 张叔一进来目光马上被发出“哒哒”声音的挂钟给吸引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问道：“少爷，你说的时钟已经制作出来了吗？” “就是这个了，马上就可以拿去大堂挂起来。”张素又忍不住显摆了一下之后才问道：“张叔，你这么急找我什么事情吗？” 说起正事，张叔收起了对钟的好奇，说道：“少爷，我听说代国公病了，府上跟代国公是世交关系甚笃，少爷你该去探望一番才是。” “代国公是谁？”张素一脸茫然，张叔没想到他连这都忘记了，愣了一下解释道：“代国公就是李靖，老爷过逝之后代国公对我们府上一直很照顾，今年因为代国公事物繁忙才顾及不过来才甚少登门。” 解释了一下张叔又接着说道：“我听说这次讨伐吐谷浑陛下本来是想让代国公前去的，因为代国公婉拒才改为派遣樊国公（段志玄）出征，而且代国公还辞去了宰相之职，想来病得甚至，少爷你不去探望实在不合情理。” 原来是李业翎他爹，不过李靖不是卫国公么？李靖是张素后世听说过的几个人之一，这可是个被奉为大唐军神的牛掰人物，***就是他带着张公谨和苏定方等人灭掉的，风尘三侠的故事也是知之甚广。 张公谨和李靖的关系穿越到现在张素也没少听说，大唐这些名将的故事很多在坊间已经成为了美谈，不说这些关系，只凭李靖是李业翎和李芷的父亲他都应该去探望一下。 想了想张素就说道：“张叔，我知道了，去探望应该带些什么东西麻烦你去准备一下。” “这个我醒得。”张叔点点头，然后又道：“少爷，一般探视带点补药前去也就可以了，只是这还是你当家之后首次代表邹国公府去拜访，马虎不得，我看还需要带着特别的礼物才是，不然代国公面子上过不去，也弱了我们邹国公府的名头。” 礼多人不怪，特别是权贵阶层更讲究这个，张素再次表示明白了之后张叔才离开。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什么礼物才算特别还真是个问题，现在长安城最紧俏的就是卫生纸了，可李业翎和李芷就是上回的股东，每个月都有福利份儿，哪里还需要送这个。 “小玉，你说送点什么才好？”张素一边思索着一边随口问小玉，小玉眨巴了一下眼睛，指着桌子上的挂钟说道：“少爷，要不就送这个吧，反正我们可以再另外做一个。” 如果再过一个，质量肯定比现在这个好，不过无论什么事情第一可都意义非凡，真要送出去张素还是觉得肉疼。就在张素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李芷，从这来看的话貌似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于是就说道：“那好吧，就决定是这个了，说到独一无二再没其他的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 第五十四章 初登李家门 拿到造纸作坊和醉仙楼的利润分成之后邹国公府总算有了点豪门的意思，不需要在为一文钱精打细算，带着张叔买的人参等等上好药材和挂钟，张素来到了李业翎家。 在下人的带领下走进去，进入院子就看见李芷身着胡装在练武，还伴随着一声声低喝，在张素手里只是装饰的剑到了她手里虎虎生风，为了方便活动她的头发只是简单的扎了起来，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完全不像以往那样较弱，反而让人感觉英姿飒爽。 这个发现让张素很是意外，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看着，这时候李芷也发现了他，惊呼一声连招呼都没有打，红着个小脸就匆匆的逃跑了，张素先是愣了一下，转而才想起这也算是女儿家的私事，这一面被人看到会觉得害羞在这年头很正常。 “国公爷，里面请。”这下人看到张素停下来就说道：“小娘子她自幼跟着夫人习武，只要有时间都会练上一练，少爷在这方面都比不上她。” 看这下人的表情很为李芷自豪，张素也不得不感叹，红拂女巾帼不让须眉，她的女儿果然也不弱，从今以后倒是要改变一下对李芷的看法了，这丫头比仅仅是温柔可人嘛。 来到客堂刚坐下李靖就亲自迎了出来，这位大唐军神今年已经六十多岁，留着精心修整过的长须，看上去还算健朗只是腿脚有点不方便，张素一见连忙站起来说道：“伯父，张素只是小辈，不敢劳烦你老亲自出来迎接，况且你老身体抱恙，这样小侄很是过意不去。” 虽然张素对张公谨没什么感情，但这话到也不是为了客套而做戏，在他心里今天来探望的并不是“父亲”的至交，而是哥们的父亲，这番话也都是发自肺腑。李靖一听哈哈笑着说道：“有劳贤侄挂念了，老夫身上都是往日留下的旧疾，除了腿脚越来越不利索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站着说话，坐坐坐。” 在李靖的招呼中再次坐下，张素就说道：“看到伯父这么精神小侄就放心了，伯父为了我大唐日夜操劳可也得注意身体才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要是身体垮了可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贤侄这话说得有意思。”李靖又笑了笑，表情很是亲切，完全不像是一个戎马一生的军人，或者可以说他并不是拿一个军人的身份来面对张素。 “快两年未见，贤侄也长大了许多，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贤侄今年已经十五了吧？” “再过些许日子就十六了。”张素也随着李靖拉起了家长，闲聊了很久之后李靖突然又说道：“十六岁，也不小了。” 张素正好奇李靖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的年龄想问问的时候，之前害羞溜掉的李芷又走了进来，先是招呼了李靖一声，然后才略带害羞的跟张素打招呼道：“张家哥哥，你来了。” 打完招呼李芷就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一边，跟往日再没区别，张素都快以为刚才看见的是幻觉了，李芷今天的表现让张素突然想起了李清照的一首词，点绛唇。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望，却把青梅嗅。 这首词不正符合李芷此时的心情么，不同的只是李清照是在荡秋千，而李芷是在练武而已。张素下意识的想将这首词吟出来，不过除了心情之外并不符合，张素可没水平将词中的荡秋千改为练剑，再说词虽然成于唐兴于宋，但唐朝并不待见词，想想还是算了。 “贤侄，老夫这段时间可也没有少听到关于你的事情，公谨老弟九泉之下有知想必也很欣慰吧。”李靖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遗忘的说道：“要是公谨老弟能看着贤侄长大成人建功立业那就好了，可惜啊，天妒英才。”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张素也叹了一句，同样不是为了张公谨，而是为了李靖，然后又说道：“关于小侄的事情，想必还是负面的居多吧，小侄最近可没少得罪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是书生的言论虽然在李二的大度之下没人追究，不过很多人因此不爽他却是肯定的，加上又跟李道宗和李孝恭两人说了不少类似的话，天知道有没有被传出去，传出去的话他就真成所有读书人的敌人了。 李靖又嘿嘿笑了笑，摆摆手说道：“贤侄无须在意他人的看法，年轻人就该有些锐气，你那些话在老夫看来不仅没错，反而句句在理。而且一首《醉赋归云楼》也证明了你有批判他们的资格，以后也不必对此介怀，怎么想就怎么说。” 李靖这话好像是要替张素撑腰一样，张素听后精神一怔，说道：“多谢伯父，小侄不愿与人相争，倒也一直在坚持自己的立场，反正小侄闲云野鹤，说什么做什么也都只代表自己，想必也不会有人跟我计较吧。” 李靖笑了笑不置可否，说道：“贤侄的性格的确不适合出仕为官，但也不是只有为官才能为百姓谋福，你最近做的事情对我大唐也是功劳甚大，特别是格物方面可是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的，这次段将军出征吐谷浑就携有不少你捣鼓出来的东西。” 李靖说得含糊，可能是因为这还是机密，不过张素自己明白就好，说到这里张素就拿起之前放在桌子上的挂钟道：“伯父，小侄平时就喜欢搞些乱七八糟的，这物件是我昨日刚刚完成用来计算时间的，我管它叫时钟，特意带来送给伯父。” 李芷早就听着挂钟好奇不已了，不过因为李靖在不好开口询问，此刻说起来就凑近盯着说道：“张家哥哥，这跟滴漏完全不一样，真的是用来计算时间的？” 李靖也是很感兴趣，接了过去两父女打量了起来，张素就趁机又解释了一遍，将后世的时间计算方法概念都讲了一遍，张素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都能送，这钟是送不得的啊，于是就干咳两声说道：“伯父，你还是给我一文钱，算是我将这时钟卖给你好了。” 如果是豫章，这时候肯定忍不住要卖张素小气抠门，李芷却只是不解的问道：“张家哥哥，一文钱和白送也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一定要收一文钱？” 李靖也是一头雾水，张素就摊摊手说道：“我也是才刚刚反应过来的，我把这叫时钟，如果白送的话岂不是变成送终了，这样实在不吉利。” 后世对这个都还避讳甚深，更不要说是唐代了，李芷马上就掏出了一文钱给张素，说道：“还是张家哥哥想得招到，这是用来告知人们时辰的，叫时钟倒也很贴切呢。” “贤侄果然心灵手巧，如果我大唐每个人都能这样详细的清楚时辰，那生活作息可就方便多了。”李靖对挂钟赞不绝口，又看了看说道：“不过老夫很是好奇，这时钟的指针是怎么转动的？” 解释了一下发条的原理，张素拿出类似钥匙形状上发条的工具，说道：“所以最多每隔两天就要用这个上一下发条，不然的话时间因为动力不足时间就不会变慢，因为这是第一次制作，所以很多地方还不成熟，以后这个工具可以直接安装在时钟上，体积也能变得更小更漂亮一些。” “张家哥哥，你太厉害了。”李芷如同小玉一样陷入了盲目的崇拜状态，抱着挂钟爱不释手，李靖看她这样子就爱怜的说道：“丫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归你好了，你拿去挂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吧。” “谢谢爹，谢谢张家哥哥。”李芷马上喜滋滋的道谢，虽然既然送给了别人，别人要怎么安排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儿，不过张素总感觉李靖这是故意的，甚至让李芷挂去自己的房间也饱含深意。 怎么想也想不通之后张素也懒得去想，之前就感觉这史上第一个时钟落在李芷的手里不会觉得心疼，真这样了不也挺好么？于是张素就说道：“伯父，这时钟小侄还会作上几个，到时候我在让人拿一个过来好了。” “此物确实很方便，那老夫就不客气了。”李靖没有拒绝，转而站起来说道：“贤侄，陪老夫出去走走吧，这人一老就不太坐得住，总想要活动一下身体才舒畅。” 李芷一听马上放下了时钟转而去牵李靖，李靖虽然腿脚不便其实也没到需要人牵着才能走的地步，李芷纯粹是在乎她父亲的身体而已，张素也跟着站了起来，笑道：“伯父这种习惯挺好，每日多活动一下对身体是很有好处的。” 李靖说是出去走走，当然不可能只是纯粹的散散步，而是像对亲人一样告诫了张素很多事情，这让张素获益良多，也真正的感觉到了李靖从没把他当做外人来看。虽然不明白李靖和张公谨的交情到底有多深厚，让李靖对他这样视如己出，他却因此有些庆幸有个张公谨这样的“父亲”来。 ------------ 第五十五章 接二连三被抢夺 跟李靖一直聊了很久，直到吃午饭陪李靖喝了几杯之后张素才在李芷的相送之下离开，走出门张素这才问道：“芷儿妹子，你哥哥呢，今天怎么都一整天没有看到他？” “哥哥他被我爹扔到太府就职去了，今天应该是公务繁忙还没来得及赶回来。”李芷忍不住笑了笑，大家都知道李业翎的性子，也是个只想过悠闲生活的主，估计对此很是憋屈吧。 “原来是这样，这可让业翎兄为难了呢。”张素很是幸灾乐祸，看了看李芷的俏脸，突然感觉有些舍不得，最终还是说道：“芷儿，你也回去吧，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李芷的表情也有些不舍，听了这话后才高兴的点点头，道：“嗯，张家哥哥慢走，芷儿有时间也会去找你玩的。” 跟长辈喝酒不能那么肆无忌惮，张素回到家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闲着也没有事情，张素就将之前制造挂钟的配件都整理了一下，齿轮啊传动轴之类的还剩下不少，不过多得太多缺的没有，完全不够在组装一个挂钟。 自家家里需要一个，另外还答应了给李靖一个，接着制造是必须的，于是张素再次将张叔召唤过来，让他再次采购定做一些回来。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这次制作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而且还进一步作出了些小改进。 首先就是给表盘装上了门，因为是钟要挂在高出，为了方便在门上栓了跟线，不过这也让门变得简陋难看了一些，另外就是在表盘上开了口，就像后世有些钟表会在上面显示星期那样显示时辰，没两个小时转动一次，这样更能让习惯了干支计时的唐朝人看懂。 “少爷，这次的始终更加漂亮了呢。”小玉说着看了看四周，正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将其挂起来，这时候张叔走过来汇报道：“少爷，略阳公差人来请你去醉仙楼相会。” “尼玛还真上瘾了啊。”张素郁闷的撇撇嘴，早就决定要跟那些危险的家伙保持距离，当然不可能还凑上去，于是就说道：“张叔，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在研究人类的起源和宇宙诞生的奥秘，没时间顾及其他，让他们自己吃好喝好。” 张叔愣了一下才离开，估计还在揣摩张素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是突然又是“呦”的一声，李秀妍的声音毫无征兆的传来，道：“我怎么没见国公爷忙得脱不开身呢。” 张素差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怎么好像是电影中妓院的老鸨子在捏着嗓子说“客观你可好久没来了，小红都想死你了”一样。当然，这欠抽的话他是不可能真说出来的，而是问道：“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李秀妍自从跟张素合伙之后登门其实已经是家常便饭，所以下人都懒得通报了，直接人气出入，虽然这俏寡妇在大唐已经属于“老女人”的年龄，但行为还是很符合二十多岁这个年纪，混熟之后也没什么拘束，随意的坐下来后就道：“你知道我不太愿意见那些人，加上又是该找你要菜谱的时候了，所以就过来溜溜弯，一举两得。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们又会邀请你，这样拒绝真的没有问题么？” “我这不是拒绝，是推脱，谁还没个事儿啊，他们还能咬我屁股不成。”张素浑然不在意，这话又让李秀妍咧了咧嘴，不过她早已熟知张素的性格，所以翻翻白眼也懒得多说，张素就道：“菜谱的事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不过不要紧，耽搁不了。” 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挂钟的问题，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么多，不过他脑子里面还记着很多，随手就可以写出来，每日一到新菜色的活动再搞几个月不是问题。 李秀妍就接着说道：“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现在长安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都已经开始卖猪肉了，我们的菜谱很多也被仿制，因此我也还没能找到当初那个伙计到底是谁派来的，他要是不露面的话要追查下去还真不可能。” “既然这样那就别急着追究呗。”张素沉吟了一下，因为没有辣椒，他一直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后世几乎所有川菜都需要一种配料，那就是豆瓣酱，没有豆瓣酱的川菜绝对不是正宗的，要有自己的特色让醉仙楼保有优势的话只能在这上面下功夫了。 有个笑话说中国的四大发明其实应该是油盐酱醋，不过这其中的酱指的是用大豆制作的面酱，农村中大部分家庭都会自己制作，豆瓣酱的主要原料蚕豆、盐和辣椒，后世农贸市场里面也经常有人卖自己制作的，制作起来也不难。 辣椒的问题不好解决，不知道这上面茱萸之类的还能不能代替，实在不行就只能不要辣椒了，让李秀妍自己找人研究去，反正她每天也是闲着无事。张素正打算去写，李秀妍已经将小玉还没来得及挂起来的钟拿在了手中，好奇的问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计算时辰的时钟，拉那根线可以打开。”张素又照例解释了一番，李秀妍听后连连点头，赞道：“我还以为你之前又跑到哪里走鸡斗狗去了呢，原来是在捣鼓这东西，末时两点一刻，果然很精确呢，挂在酒楼的话是个不错的装饰，也会给那些商贩带来很大便利吧？” “喂，这是我自己要用的好不好。”张素一听不好马上宣誓主权，李秀妍却是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也没说自己要，酒楼也有你的一半，不过是换个地方挂而已，激动什么。况且你那里不是还有一个么，你留这么多干嘛？” “那是之前就说好要给代国公的……”张素话还没有说完李秀妍就蛮不讲理的说道：“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反正这个我要挂去酒楼。还有，快把那个什么上发条的钥匙拿来，然后赶紧去写菜谱，这时候李道宗他们也该走掉了。” 张素从来不擅长跟女人争论，之后只有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切搞定将李秀妍送出了门，结果却正好迎头转上了长乐、李恪和豫章，张素愣了一下就问道：“三位这是要去哪？” “废话，自然是来找你了，不乐意啊？”豫章这丫头还是那脾气，长乐也依旧娴熟典雅，行了个礼说道：“张公子，好些日子没见了，正好今日商会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于是便来找你叙叙。” 李秀妍抱着挂钟跟李恪等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豫章的眼珠子却是盯着她手中的钟乱转，显然很是好奇，张素意见马上感觉不妙，连忙朝身边的小玉使眼色，让她赶紧将还摆在桌上的另一个钟给藏起来，要不然估计也要保不住了。 “王爷、两位公主殿下，小婢也去给你们泡茶。”小玉心领神会，而且还很聪明的找了个恰当的借口，可豫章却没那么好忽悠，她才想跑豫章就已经喊道：“小玉，先别忙，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们主仆俩打眼色，再说刚才李夫人才走，你之前会没有泡好茶？张素，老实交代李夫人刚才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让小玉去将其藏起来？” 这丫头怎么这么聪明，不去做侦探真是白瞎了，张素心底吐槽着，嘴上却是打着哈哈说道：“哪能呢，小玉之前的确泡好了茶，不过已经冷掉了，用冷茶待客可是极不礼貌的，你们都是我的同窗好友，自然不能怠慢了你们。” “少胡扯，快说那是什么东西。”豫章说着加快了脚步，当先跨入了邹国公府的大门，张素和小玉都很无奈的互看了一眼，瞧这情况本来打算送给李靖的挂钟也是保不住了。 果然一见到挂钟豫章就好奇的问东问西，长乐和李恪也是一阵阵惊叹，看向张素的眼神不言而喻的有了想要的意思，豫章敏锐的察觉到了，马上死死的抱着挂钟不撒手，说道：“姐，你已经有张素送你的剑了，这次可不准再跟我争。” 长乐的确想要，豫章这么一说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了，李恪就说道：“六妹，还有我呢，素哥儿可没送过我东西，凭什么只能给你没我的份？” “你是做哥哥的，也好意思跟我争？”豫章一句话呛住了李恪，事到如今张素也只有无奈的说道：“送给你是没有问题，不过这是钟啊，送终送终，你确定真的要么？” “混蛋，你到底是有多小心眼啊，好好的干嘛取这样一个名字？”豫章愣了一下，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之后解下了随身携带的香囊，递过来说道：“这个香囊是母后亲手为我缝制的，我用它跟你交换好了，你可得给我好好保管啊，不准丢了。” “我一个大男人要香囊干嘛？”张素这么说迎来的却是豫章的龇牙瞪目，为了避免激怒这小老虎，只好马上转移口风说道：“行行行，我会保管好的，这可以了吧？” ------------ 第五十六章 不太丰厚的赏赐 接二连三的被抢夺让张素颇为郁闷，在看李恪和长乐的眼神明显是在说要预定下一个，虽说制造挂钟现在已经是熟手，但也很花时间的，特别是校准时间更是麻烦，往往要死死的盯着滴漏一个小时以上，难不成以后啥都不能干，只能在家做挂钟了啊？ 最终张素好事敌不住两人的眼神，挥挥手说道：“得，下次做算上你们两人的还不行么，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都起鸡皮疙瘩了。” 长乐和李恪都忍不住笑了笑，长乐眼睛冒着光商业头脑又转了起来，说道：“张公子，这挂钟那么方便，拿出去卖肯定又是抢手货，我们可以像做抽纸盒那样在上面雕刻一些花纹，绝对可以让有钱人趋之若鹜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算了吧。”张素摆摆手说道：“制作方法我倒是可以传给别人，不过校准时间是个麻烦事，我们自己用来看看时间有点诧异问题不太，使用的人多这可就是个问题了，如果你的是一点而我的是两点那该听谁的？” 现在要说最准确的时间大概就只有更夫知道了，不过传到别人耳里那就不一样，一个更夫要负责很大一片区域，而且都只吆喝整点时辰，走一圈下来走差多大谁知道，又不像后世那样电视中随时都有精准时间可以供人校对。 “这倒也是。”长乐颇为遗憾的摇摇头，豫章就说道：“说起抽纸盒的话，现在已经有人在自己做各种纸盒卖了呢，不止效仿我们的抽纸盒，我们没有的没有的卷纸盒他们也卖，而且买的人还很多呢。” 没想到大唐精明的人还不少，张素就说道：“别一副不甘愿的样子，我们卖好我们的纸就可以了，别人能想出来那是别人的本事，眼馋什么，天下这么多赚钱的买卖你还能都插上一脚不成，比起来那纸盒才值几个钱。” 一样东西带出一条产业链来再正常不过了，就像后世手机到了人手一部的地步，满大街都是手机贴膜和卖手机套的，也没见哪个手机生产商会觉得眼红。 “我才没有眼红呢，只是跟你说说而已。”豫章撇撇嘴不承认，李恪嘿嘿笑笑轻易的戳穿了她，说道：“六妹，你又嘴硬了，刚才在来的路上可是还一直嘟喃钱被别人赚去了呢，你现在就整一个小财迷谁不知道。” 豫章就瞪了他一眼，说道：“啰嗦，让你尽快去就藩果然是件好事，这样就不会有人拆我的台，还可以像张素说的那样，在你的封地建立造纸作坊替我们赚钱。” 看着两兄妹斗气张素不禁莞尔，转而说道：“为德兄，你成亲之后就藩的事情又被提上日程了么，感觉好像已经被确认下来了的样子。” 这事儿从当初三月三说到现在入秋已经好几个月，也就把冠礼完成了而已，要是早早搞定的话孩子都还生了。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不过说起这个李恪还是有些小郁闷，说道：“现在吐谷浑的事情已经结束，我父皇可以抽出时间来办理其他事情了，昨天提过一下，大概最迟明年开春就会成亲，三四个月之内的事情了。” “跟吐谷浑的战事结束了，我怎么没有听说？”张素下意识的问，李恪就说道：“战报都是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我父皇手里，素哥儿不知道很正常。段志玄大将军大坡吐谷浑，追奔八百多里，吐谷浑的人将牧马羊群都驱散躲了起来，现在想杀人立威都找不到对象了，情报大致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也就是听到些只言片语。” 大唐果然牛掰，这个消息让张素挺高兴，长乐就说道：“这次出征吐谷浑张公子可也是出了不少力呢，段将军的战报中还特别提到了这些，不管是马蹄铁还是手套口罩都很有用，运用新的冶炼锻造方法之后武器和盔甲也变得更加精良，伤亡很小，而且除了伤势特别严重的外，用白酒消毒之后都没有出现加重最后不治而亡的事情。” “我的方法那自然是有大用的。”张素嘿嘿笑着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想了想觉得不对，说道：“咦，这手套和口罩也就造纸的时候用了用，我自己都忘记了，陛下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跟父皇说过了。”豫章像请功一样，说道：“吐谷浑比长安城干燥寒冷，而且风沙很大，我父皇就让工部制作了很多让士卒带上，昨晚父皇可是狠狠的夸奖你了呢，等段将军班师回朝的时候你的赏赐肯定少不了。” 我怎么感觉李二同志在我身边安插了好些间谍？张素翻翻白眼，又道：“吐谷浑都还没投降认输，这就要还师是不是早了一点？” “打也打了，不然你还想怎样？”豫章及其她哥哥姐姐都表示不解，张素就说道：“废话，我大唐为此大动干戈不花钱啊，之前他们掳掠鄯州造成的损失又怎么算？当然得打到他们求饶赔偿这些损失了。呃，又激动了，算了，不说这些，还是恭喜为德兄即将大婚的好。” 想想之前，激动也没个屁用，张素果断闭嘴，李恪也没有追问，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说成亲，长乐可能比我更早，我们那舅舅可是催过不少次了。” 长乐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仔细看才能发现眼神中有一抹哀怨，她没有说话豫章已经抱怨道：“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姐姐不喜欢，还非要让姐姐嫁给长孙冲那个混蛋，长孙冲自己也不要脸，死活要缠着姐姐。” 这种事实在不好插嘴，张素当做没有听到，却感觉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己都有些不解，这实在不是该有的情绪，越想越烦躁的时候就听长乐说道：“豫章，你不用再说了，这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成亲之后我还住我的公主府，依旧是像现在这样生活。” 历史中貌似长乐并没有给长孙冲生过孩子，而且好像好早逝，年纪轻轻就死掉了，张素越想大脑就越混乱，最后说了些什么也完全没有印象，糊糊涂涂就将李恪他们送出了门。 一觉醒来，自动抛开这些恼人的情绪，再次让张叔前去购买订做挂钟需要的部件，这时候段志玄击破吐谷浑已经班师回朝的消息也传了出来，虽然说平民百姓的觉悟还不高，不过这还是让坊间一片沸腾，都感到高兴，毕竟大唐强盛他们的生活才能平稳不是。 再次制作好挂钟，张素和小玉正盯着校准时间，小丫头就嘟着嘴说道：“少爷，这次可谁也不准给了，弄来弄去过了这么久，我们自个儿反而还没能用上呢。” “那当然，等下你就将它死死的挂在墙壁上，谁来了也不想动。”张素的话才说完张叔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汇报道：“少爷，宫里来人了，好像是来传圣旨的。” 又是圣旨？张素愣了一下的时候来人已经被其他下人带着走了进来，这种大爷没人敢拒之门外，所以通报也省了，张素就看到除了传旨的之外另外居然还跟着李孝恭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这家伙传个圣旨居然也来跟着凑热闹。 不理他，端端正正坐好，什么制什么诏的依旧一头雾水，马马虎虎听懂就是圣旨的内容就是之前豫章说过的那些，因为那些东西在跟吐谷浑的作战中发挥了大作用，所以特别给予赏赐，赏赐有黄金百两，换成纹银也就一千两，还比不上他造纸作坊一个月的利润，所以也不怎么在意。 另外还有绢布一百匹，量不少，不过绢布比起丝绸就差多了。牛两头，这也算赏赐？又不能杀了吃，只能交给佃户去耕田。稻米十石，一石大概是六十公斤，这个不错，够府上的人吃很长一段时间了。 老老实实表示感谢接下圣旨，虽然这些赏赐对所做的贡献来说有点少，不过张素倒也不在意，钱现在也不愁了，其实赏赐给不给都无所谓。 一系列的程序走下来宣纸的人留下东西之后，朝着李孝恭和另外那个留着和李靖差不多一样的胡须，大概四五十岁的人行李之后离开，李孝恭就说道：“张素，你我可是好久没见了，给你接受一下，这位是卢国公程知节。” 擦，居然是程怀默的爹，鼎鼎大名的程咬金，张素忍不住打量了一番，程咬金的身材有些消瘦，形象跟传说中的浑人完全不符合嘛。这时候程咬金已经开口道：“张家小子，看什么看，以为你可没少来我府上跟程怀默那小兔崽子胡闹，莫非还不认识某了不成？” 形象差距很大，性格果然八九不离十，张素干笑两声，说道：“程叔叔，从遗传学来说，骂自己的儿子小兔崽子对自己可不好。两位长辈光临寒舍可真让寒舍蓬荜生辉，请坐请坐，不要站着说话。小玉，快去沏茶。” ------------ 第五十七章 斩草要除根 小玉很快就将茶泡了上来，端起茶杯李孝恭和程咬金果然被挂钟吸引了目光，程咬金就说道：“张家小子，某早就听闻你擅长捣鼓乱七八糟的东西，桌上摆的又是何物。” 张素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要重蹈覆辙吧，打个哈哈就说道：“没什么，小孩子玩具而已。小玉，快点收起来，不要影响到王爷和程叔叔的兴致。” 小玉也是早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张素这么一说赶紧过去一把全部抱进怀里撒腿就跑，生怕会被抓到抢去一样，李孝恭瞪瞪眼睛，如无其事的说道：“张素，这物件跟豫章的那个什么时钟一模一样，你桌子上还摆着滴漏，似乎不是玩具那么简单。” “张家小子，你居然在某跟前耍小心眼，这东西某可是听陛下讲过的。”程咬金怒目而视，张素欲哭无泪，豫章那小丫头喜欢显摆就算了，怎么连李二都一个德性，这难道也是遗传不成？ “咳咳。”张素干咳两声，一点没觉得尴尬，说道：“主要是现在还没有校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对了，两位长辈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张素用起了转移话题大法，程咬金就继续瞪大着眼睛说道：“小子，别转移话题，做好之后马上派人给我府上送一个，要不然某直接上门来取。对了，据说你这玩意儿送不得，那就一文钱好了，给你。” 程咬金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就掏出一文钱递过来，张素欲哭无泪只能老实接过，幸亏李孝恭没有跟着凑热闹要不然还得想理由拒绝，他跟程怀默那是拜把子的兄弟，被知道后送上一个也是免不了的，跟李孝恭可没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要是我大唐或者长安城的人都能用这个时钟来计算时辰那就好了。”李孝恭只是这么叹了一句就没有在说话，这倒是提醒了张素，其实这也不难，只要在长安城建一栋钟楼就可以，只不过这难度就要比制作挂钟难多了。 思想有些开叉的时候程咬金已经心满意足的说道：“张家小子，这次某跟…我们前来其实是为了出征吐谷浑的事，你捣鼓的那些东西没件都有大用，就算说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也不为过，本来老段是想亲自来感谢你的，不过他才刚刚回到长安，实在是很劳累需要休息，所以某就代表他来了。” 程咬金说着站了起来，朝张素行了个大礼说道：“张素，某代表大唐所有的士卒感谢你，是你挽救了无数大唐男儿的生命。你不知道，每次作战我大唐士卒死于受伤带来各种疾病的人是直接阵亡的人好几倍，某这些做将领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尽折磨而死，这次出征除了受伤太重的没有办法之外，其他伤者用你说的方法治疗之后都活了下来，虽然以后难免腿脚不利索，但总归能好好的活下去。” 程咬金说着再次行礼，张素连忙站了起来，看着他这样情深意切的样子也很是感动，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永远都理解不了战友之间那份情谊，连说了几句不敢之后张素又道：“王爷、程叔叔，小侄愧不敢当，现在也不是向我表示感谢的时候，小侄觉得首先要做的还是将伤残的士卒给安顿好，毕竟他们是为大唐为大唐百姓而受伤的，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张素，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李孝恭眼睛一亮，顺势就问，张素就说道：“之前小侄就说过，应该让所有的人包括士卒自己都知道军士所做的贡献，没有他们的付出就没有大唐，更不会有安定的生活。那些伤残的士卒不仅无法再上战场，回家之后也无法劳作，朝廷首先就该给予他们生活保障，如果杀敌没有牺牲，回家之后却饿死了不是很讽刺么？” 想想后世那些不忍卒读的历史，无数热血男儿为此牺牲张素是真的感觉凄凉，可是没有办法，想要保家卫国就必须有人牺牲，顿了顿后他就说道：“小侄的联众商会愿意优先招收这些士卒，让他们来造纸作坊或者印刷作坊工作，以减轻朝廷的负担。另外阵亡的我们也不该忘记，家人安顿好是必须的，最好再想个办法进行纪念，比如为其修建一座纪念碑。” 英雄纪念碑和烈士墓园后世哪个国家都有，这些东西虽然有其他成分在里面，不过这不要紧，至少人们真的会因此而悼念那些为国为人们牺牲的人。李孝恭对此似乎也感触很大，激动的说道：“张素，你接着说。” 于是张素就完完整整的说了一边，包括鼓励民众在清明的时候去悼念也说了，这时候张素早就忘了谨言慎行的原则，三人围绕着这些话题讨论了良久。呃，貌似张素谨言慎行念叨了那么久从来就没有真正做到过，反而是喜欢吹嘘指点江山的老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张素越说越忘乎所以，接着又道：“虽然战争无论什么输赢结果都很沉重，但一些牺牲却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只会带来更大的牺牲，比如现在，小侄就非常搞不懂为什么出征吐谷浑糊里糊涂的就班师回朝了，这站战争的目的达到了吗？” 程咬金听后愣了一下，一方面是张素的话题跳脱得有些突然，更主要的是不明白他华丽的意思，就说道：“我们已经打赢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行。”张素就说道：“首先如果打胜的话至少要签下盟约，让吐谷浑公开表示对我大唐投降，以后不再犯我大唐，并且战败一方有义务对战争带来的损失做出赔偿，我大唐得到什么了吗？按我说来，就算不直接灭掉吐谷浑占领疆土，至少也要斩草除根，让他们再无法对我大唐构成威胁才是。” “张素，斩尽杀绝未免有伤天和。”李孝恭也愣了一下这么说，张素忍不住撇撇嘴，之前说了那么多都白费工夫了，这家伙居然还是死脑筋，于是便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吐谷浑并没有伤到根基，他们又犯我边境来报复怎么办？” ------------ 第五十八章 一激动就忍不住说教 说张素阴谋论也好，说是睚眦必报也好，反正他就是这么觉得的，虽说在后世来看这只是内部矛盾，做得太绝不好，但现在那些外族可没有这种预见，他们不会因为千百年后是一家就对大唐手下留情，所以该怎么做还是得按照大唐的情况来。 程咬金似乎对张素的话很有感触，李孝恭则是表情复杂，也不知道认不认同，他俩认同其实也没多大用，最多就是进谏李二，最终的论断还是在朝会上一大群人商讨，连武将都会动不动来一句有伤天和，更别说那么文官了。 程咬金和李孝恭离开，张素也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又花了近半个月的世界搞出几个挂钟，将改送的都送人，确定没有遗漏，挂在自家墙上的不会再被抢之后出门放风。 深秋的阳光洒在身上特别暖和，让人都感觉格外懒洋洋的，往日这种时候一般都是跟着李恪等人走鸡斗狗胡闹就是吃喝玩乐，现在他们一个个有事情做，难得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张素也感觉颇为无聊，他本来就不喜欢赌钱之类的，一个人也心情去跟其他纨绔较劲。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醉仙楼，那个挂钟就挂在柜台后面的墙壁上，虽然已经挂上去了好些时日，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好奇的凑近盯着看，从衣着来看好像是刚刚到长安城的商贩。 “双成，你家夫人呢？”张素走进去就拽住了正在客串跑堂的小丫头，一向看他不爽的双成这次却没有恶言相向，而是眼睛一亮，将他给拽到一边说道：“张素，你的那个挂在墙上的时钟还有没有？” “干嘛？”张素才话才出口双成就手舞足蹈的说道：“你不知道，自从那个钟挂上去之后几乎每个人都要问是在哪里买的，已经有人开价开到十惯了，肯定能赚大钱。” 张素无语的翻翻白眼，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掉进钱眼里面去了，少爷我就算要卖也没有你的份，你瞎激动什么？快说你家夫人在不在？” “你又不是我的少爷。”双成嘟嘟嘴表示不满，意兴阑珊的说道：“去去去，别打扰我工作，夫人在楼上的竹韵阁招呼客人呢。” “靠，竹韵阁那是我的专用包厢啊。”张素上了楼大大咧咧直接踹开门，却看见李秀妍正在招待的客人居然是李孝恭，顿时满脑子都是问号，她不是一直躲着这些人的么，怎么现在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呃，我没打扰你们吧？”张素弱弱的说，李秀妍就白了他一眼，李孝恭就哈哈笑道：“张素，你来得正好，上次回去某越琢磨越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一直想抽个时间再跟你聊聊，快坐下吧。” 李孝恭很热情，不过张素实在兴趣缺缺，坐下后倚着围栏往下看街道上的场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秀妍就悄悄踢了他一脚，首先开口说道：“张素，我越来越觉得你那时钟拿出来卖肯定会不错，你在考虑考虑吧。” 这纯粹是没话找话说，张素也觉得虽然不太感冒，但李孝恭毕竟也是长辈是有头有脸的任务，太不给面子的话不合适，只要不聊敏感的话题，陪她扯扯也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说道：“现在说这个还不合适，除非陛下在长安城建一座钟楼，然后再派人专门管理研究时间，让整个大唐的时间都以此为准那还差不多。” 李秀妍看了李孝恭一眼，说道：“朝廷不是有太史局么，让他们负责不就可以了。” 李孝恭若有所思的点点，张素却是好奇的问道：“这是太史局是什么？” 李孝恭就解释道：“太史局以前叫做钦天监，前朝称为太史监，本朝初年改名为太史局，负责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和历法，时辰计算也在他们的管辖之内。” “原来还有这部门，值得表扬值得表扬。”张素点头表示赞许，这年头就有研究天文的可不容易，如果要找个事情做的话，比起出仕为官他更愿意去这太史局混日子，凭着后世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混个史上第一天文学家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他这幅认同认可的态度又让李孝恭和李秀妍都黑了脸，他却没有注意到，因为此时楼下的街道上正走过一群服装快意的人，好些辆马车拉着不少东西，随行还有很多佩戴武器的侍卫，阵仗很大，吸引了很多人驻足围观。 “发什么呆呢？”李秀妍揍近一看就说道：“这好像是吐蕃人，以前看到过不少吐蕃商贩，打扮跟他们差不多，只是没那么华丽。” “看上去是使节团，不知道是来干嘛的。”张素说着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文成公主，大唐跟吐蕃之间最广为人知的就是这次和亲了，不过貌似没有这么早吧？ 张素正在猜测的时候，淡定坐着的李孝恭已经开口说道：“的确是吐蕃的使团，是吐蕃赞普弃宗弄赞派遣来请婚的，之前就已经上书过朝廷了。” “赞普弃宗弄赞，这是谁？”张素有限的历史知识让他一头雾水，既然没有猜错，那不应该是松赞干布么？李秀妍一听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说道：“赞普是王号，是吐蕃最高的统治者，弃宗弄赞才是名字，不过也有人称他松赞干布。” 还真是这货，那么看来和亲就是了无悬念的了，后世传说文成公主出嫁吐蕃有什么什么深远意义之类的，在张素看来不过是粉饰而已，以现在的大唐说来，和亲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跟之前所有的联姻一样，主要还是为了避免战火。 “你好像对和亲有意见？”看到张素脸色古怪，李秀妍忍不住问，张素就无所谓的说道：“没啊，男人打不过就用女人去换取和平，牺牲一个人换取大唐的稳定也是很值得的嘛。” 李孝恭一听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说道：“松赞干布勇武有谋，今年来更是一直在蚕食他国领土，周围的小国家很很畏惧，朝廷派了使者前去安抚之后才有这些吐蕃使团进长安请婚，我大唐虽然强盛，但个突厥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多久，和吐谷浑的矛盾也没有最终解决，此时得罪强大的吐蕃并不是好事。” “找再多理由，结果还不是跟我说的一样么？”张素撇撇嘴表示不屑，李秀妍就瞪了他一眼，说道：“少阴阳怪气的，那你说该怎么办？” 张素耸耸肩，说道：“我只是个升斗小民，哪知道局势啊之类的，也许陛下真的是无可奈何有太多顾忌也不一定么，做为个男人有些时候都需要忍辱，更何况是做为一个国家，比如说渭水之盟就是不得已的结果。” 说到渭水之耻李孝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张素毫无所觉，继续说道：“昭君出塞的故事大家都听过，那可一点都不美妙，从一个汉人的角度来看，那绝对也是赤裸裸的耻辱。我认为做为一个国家一个君王，就要有不割地、不赔款、不称臣、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气度。” 这是大明朝的写照，明朝皇室并没有讲明要这样，但却是这样做的。中国历史汉唐最强盛，最有气结的张素却认识是宋和明，明朝和少数民族战争多年，从来没有签订过什么耻辱的条款，宋朝跟蒙古人的战争同样是全民皆兵宁死不降，不过结局都很悲剧就是了，让人敬佩的同时也是唏嘘不已。 张素这番话说出口被李秀妍狠狠的踹了几脚，瞄了一眼李孝恭满脸震惊的陷入沉思，就狠狠的瞪了他一样，提醒他不要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往外说，张素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说得有些过，不过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 半响之后李孝恭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张素这话虽然有冒犯的地方，不过说得的确没错，只是做为一个君王，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又岂是那么容易，其实无论是和不和亲，我大唐和吐蕃的战争都是避免不了的，现在朝廷主要是想修生养息做好准备而已。” 唐朝是现在所有国家学习的榜样，吐蕃自然也不例外，而大唐也很是大方，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只要上门来就什么都给，天朝上过嘛。后世历史中介绍，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就带去了很多新进的技术，对吐蕃影响重大。 想到这些张素又忍不住说道：“你修生养息的时候人家可也没有闲着，而且我大唐现在就跟散财童子差不多，任由长安城那么多的外国留学生学习大唐技术，可是你们有没想过，他们学会了各种技术壮大自己之后会在我们虚弱的时候反咬我们一口呢？给自己养一匹饿狼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止是李孝恭眉头越皱越深，连李秀妍也陷入了沉思，张素又道：“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我大唐是因为强大，有各种新进的技术他们才畏惧我们、向往我们，如果他们将其都学会了那谁还会在乎我们？” ------------ 第五十九章 和吐蕃人的冲突 长安城是世界上第一个人口过百万的城市，算上流动人口鼎盛时期超过两百万，毫不夸张的说，长安城是此时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也是重要的经济中心。后世闻名的大小学习巷也已经初步形成，来自各国的留学生上万。 因此长安城外国人随处可见，别说是后世变成了少数民族的胡人，甚至连黑人都随处可见。新罗婢、昆仑奴是这时代很时髦的，前者相当于后世的菲佣，后者就是黑人，被贩卖到了大唐，因为个性温顺又踏实耿直，权贵都很乐意买回去，不过这些黑人到底是来自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综合上述，此时长安城的人比后世不少人都还要见多识广，见到金发碧眼的老外也不会驻足观看，不过即使是如此，到处晃悠的吐蕃使团还是扎眼无比。 前两日李秀妍提到豆瓣酱已经快要制作完成，张素便兴冲冲的掐着点去看究竟，没有辣椒的豆瓣到底会是什么味，走在日渐繁华的街道上，就看见不少人驻足围在一起，远远的能看见一个吐蕃人挂着猥琐的笑容再说着什么。 走近一看，这个吐蕃人这拽着一个少妇的衣摆，少妇一脸惊慌的表情极力躲闪，怀里还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萝莉，小萝莉的表情也很惊恐，却是死死的盯着吐蕃人。 擦，居然在调戏妇女，张素热血冲头想都没想就挤了过去就大喝道：“大胆，你一个番邦蛮夷居然敢在长安城调戏我大唐妇女，不想活了是不是，还不快给我住手。” 走近才看清，这少妇穿着红色绸缎，皱着秀眉也掩饰不住姣好的面容和万种风情，这少妇居然比李秀妍还要美上几分，张素看着都有忍不住想调戏几句的冲动，难怪让这吐蕃人起了色心，想到这里他更是不爽，我大唐的美女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番邦染指？ 看到张素挺身而出，吐蕃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指着叽里呱啦的说着些什么也听不懂，不过从语气来看貌似是威胁之类的话，看多了后世各种男主角装逼踩人的小说，话的内容脑补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看到张素发愣，吐蕃人放了拽着那少妇的手，气势汹汹的逼了过来，看清楚情况张素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撩阴腿踢了过去。做为一个宅男前世没有打过架，穿越而来也没习过武，这吐蕃人身体挺强壮，面色饱经风霜，真要分个搞下他只有挨虐的份，所以先下手为强。 “啊”的哀嚎一声，这声惨叫完全不用翻译，看到吐蕃人倒在地上不上围观群众都不自觉夹了夹腿，张素则是趁胜追击，对着抱着要害部位哀嚎的吐蕃人一阵狂踹，骂骂咧咧的道：“让你调戏妇女，让你不知好歹……” “公子，多谢你救了妾和舍妹。”这少妇道谢一声又焦急的道：“公子，快走吧，这是吐蕃使节团的人，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后就不好了。” 她的话才说完，周围听到同伴哀嚎的其他吐蕃人已经围了上来，足足有五六个，手里拿着很多东西，其中还有竹蜻蜓，尼玛都不知道有没有付钱。这些人中依然没一个会说汉语的，将张素围了起来叽里呱啦的指手画脚，大有要群殴之势。 这下张素也苦下脸来，英雄救美果然没那么容易，看来今天是要打一场硬仗了，挽起袖子正打算找机会继续使用必杀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围观群众纷纷散开，一小队城卫军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领头的大喝道：“某乃右卫军陪戎校尉霍光，发生了什么事？” 吐蕃人看到成为军丝毫不惧，反而上前扯拉着指着张素唧唧歪歪，霍光皱起了眉头，又看了看张素后说道：“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素还未答话，被护在怀里的小萝莉已经抢先开口说道：“这位军爷，这些吐蕃人调戏我跟姐姐，是这位公子帮助了我们。” 吐蕃人嚣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一不小心让吐蕃人那这做文章挑起战事谁也付不了这个责任，霍光也有些为难，张素就说道：“霍校尉，本公子乃邹国公张素，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帮我将他们都押到京兆府去。” “见过邹国公。”得知张素的身份后霍光连忙行礼，同时心里也舒了一口气，既然张素这么说他就不用为难了，虽然做为邹国公张素也没有命令他们的资格，不过倒是很乐意帮这个忙，手一挥就喊道：“全部给押起来。” 这些城卫军手里拿着长槊，往吐蕃人的喉咙上一指，二话不说也不理会他们唧唧歪歪，直接全部绑了起来，张素这才跟那少妇说道：“夫人，还麻烦你们姐妹俩跟我走一趟。” “见过国公爷。”这少妇也是行了个礼，然后又道：“事情本因妾而起，这是应该的。” 吐蕃人被带走，围观群众还未散去，张素就扫视一圈，瞪着眼睛说道：“还看什么看，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们就该抽他丫的，别丢我大唐人民的脸知不知道？” 围观群众木然离开，小萝莉倒是盯着张素眼睛滴溜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快就来到了京兆府，京兆尹、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市长一听一方是吐蕃人，另一方是邹国公不敢耽搁，连忙带人迎了出来。 张素见到京兆尹就说道：“这些吐蕃人在长安城内横行无忌，还调戏良家妇女，视我大唐为无物。这两位就是受害者，如果不是我恰巧路过，后果不堪设想，我大唐乃天朝上国，怎么容忍子民被蛮夷欺辱，请京兆尹大人秉公处理，不要寒了我大唐子民的心。” 唐朝对当官的还没有“大人”这个称呼，张素随口说了出来，倒也没人在意。其实将吐蕃人带来京兆府他也是思索过的，主要也是为了这敏感时期考虑，将事情闹大之后吐蕃才会理亏没话说，也可以让在深宫中的李二看看吐蕃人是什么德性。 唐朝风气开放女人们可以大摇大摆出来游玩逛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调戏妇女可是重罪，要按照唐律来这些吐蕃人就要倒大霉，只是张素虽然说得有理，还一开始就一顶高帽扣了上去，这京兆尹也还是很纠结。 “请替民女做主。”小萝莉拽了拽那少妇，那少妇恍悟过来，连忙开口。看上去那小萝莉虽然年纪小，不过却要更加精明一下，年长的少妇反而有些缺少主见的样子。 那些吐蕃人更是叽里呱啦喧哗不断，一个带着小帽留着络腮胡，气度不凡的吐蕃人带着更多的人走了进来，直接就说道：“我们奉吐蕃赞普之命出使大唐，你们为什么抓我们的人，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这就是你们你们礼仪之邦的礼仪吗？” 这家伙跟张素玩的都是一招，一上来不由分说先扣一顶大帽，先将主动权给抢在手，张素就斜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谁？” “我是吐蕃大论禄东赞，负责出使唐朝的所有事物，你又是谁？为何为难我的人？”这人挑了挑眉毛，也看出了张素是此中关境任务，就把矛头指了过来。 大论又是什么官职？张素一头雾水，也懒得去管那么多，说道：“我乃大唐邹国公张素，那些吐蕃人是我报官抓过来了的，你想知道什么事就问问他们自己好了。长安城来自各地的人成千上万，每个都遵守我大唐律例，像你们吐蕃这种伤风败俗毫无礼教的我倒是还真没有见过，你们吐蕃人都是这样的吗？” 扣帽子这种事情身为穿越者也是熟手，那些被绑着的吐蕃人叽里呱啦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估计这禄东赞早已经得悉了事情起因，不过却是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城府很深，张素直接扯到了吐蕃的形象他才皱了皱眉头。 这时候门口突然有人喊了一声“陛下驾到”，张素寻声望去，就见三天两头找他扯皮，让他都有些生厌开始找借口躲避的“李孝恭”在侍卫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腰间还挎着他打造的轩辕剑。 靠，从一开始就错了，这家伙居然就是李二。张素愣了一下，要不是其他人“见过陛下”的喊声太大他都差点忘记行礼了。 哪有这么玩人的啊，张素欲哭无泪，张素之前多次称呼李二为王爷这货居然不纠正，明显是想故意隐瞒嘛，而且做为皇帝出行居然侍卫都不带，就不配被暗杀吗？貌似这年头时不时的还有李建成的余党在搞破坏，对长安城的治安也太有信心了吧？ 之前胡乱说了很多话，天知道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张素有些战战兢兢的。看到李二佩戴这轩辕剑却又忍不住欣喜，看来这家伙果然很喜欢这把剑，搞不好轩辕剑也会跟传国玉玺那样成为皇帝的必须之物，要是没有就不能登基不算正统，那样的话他这个打造人可就牛掰了。 ------------ 第六十章 离未来的女皇帝远一点 要是不追究张素口无遮挡的话，其实跟被称为千古一帝的李二闲扯也挺能满足虚荣心的，此时张素心里五味杂陈，李二却是没有理会他，坐在京兆尹的位子上慢悠悠的问道：“这就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素连忙接话，保持抱拳的姿势说道：“禀陛下，这些自称是吐蕃使团的人在长安城欺行霸市调戏妇女，臣看不过去就跟他们起了冲突，这两位就是受害者。依臣之见，一国使节代表着该国的形象，这些人可能是冒充的，请陛下明断，为了我大唐和吐蕃的友谊，应该将其拖出去斩了以维护友邦吐蕃的形象。” 李二饱含笑意的看了张素和禄东赞一眼，小半会儿才说道：“张素，这你可就错了，这些的确是吐蕃国主派来出使我大唐的。禄东赞，朕对你等礼待有加，而你等却做出此等恶劣之事，你有什么话要说？” 禄东赞没想到这事会把李二都给惊动了，张素又把帽子给扣死，他也学成张素拱手说道：“陛下，吐蕃纪律森严，我会不下的约束更是由其严格，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出欺行霸市的事情来，他们只是奉我的命在进行采购而已。” “这位蛮夷，难道你认为我是在说谎污蔑你吗？”张素就没好气的说道：“受害者已经在此，另外还有无数长安城民起眼所见，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叫来跟你对峙才可以？” 禄东赞又要开口，张素就接着说道：“还有，请解释调戏妇女的行为，不要在哥面前玩避重就轻的把戏。当然你非要死不认账，让我们见识一下吐蕃人是什么模样也是可以的。” 李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没有说话，好像失去完全跟他无关一样，虽然处在劣势，但这禄东赞也不是省油的灯，说道：“陛下，我属下绝对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来，刚才他们已经向我言明，他们只是将这位夫人衣着华丽，想要买些带回去，因为语言不通才导致了这个误会。” 禄东赞找了个好借口，这倒是让张素愣住了，李二这时候却是一拍桌子震怒的说道：“禄东赞，你当朕是白痴吗？我大唐民风开化乃是礼仪之邦，在长安城不懂汉语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们被误会了？” 那小萝莉见到李二居然没有害怕，还朝她姐姐使眼色，她姐姐就行礼说道：“请陛下为我做主，那两个吐蕃人对民女和舍妹拉拉扯扯无礼之极，绝对不会是误会那么简单。我大唐日渐强盛，长安城胡商甚多，如果他们只是想知道我这身衣裳是在哪里做的，民女一定能够理会且告知他们。” 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害怕，这两姐妹说着就泪如雨下，谁看到都会觉得心疼，禄东赞只能说道：“陛下，我这些属下都是莽汉，自然不懂唐国礼仪，长安城的繁华也让他们震惊，两者相加之下才闹出了这样的误会，他们并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对唐国的事物太过喜爱而已，请陛下看在两国的关系上明断。至于这两位被冒犯的女人，我愿意道歉并做出赔偿。” 好嘛，这先是继续找借口，顺便还捧了大唐一下，话语中似乎还有威胁的意思，李二又是猛的一拍桌子，说道：“禄东赞，任你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朕对你等礼待有加且已经决定跟你吐蕃和亲，你等却无视我大唐律例欺我百姓，真当朕怕了你吐蕃不成？看在你等蛮夷不通礼数的份上这事不跟你计较，和亲的事情以后在意。” 李二说完直接拂袖而去，禄东赞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表情复杂的看了张素一眼后也带着人离开了，张素反而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事情好像结束了，这也不错。 跟京兆尹打招呼打算闪人，这家伙却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样，好像是在揣摩李二的话，张素也懒得理他了，直接走人，那对姐妹也紧紧跟在后边，出了京兆府的大门后那少妇又对张素行了个礼，说道：“妾武顺，这次真的多谢国公爷相助了。” “多谢国公爷。”小萝莉也跟着似模似样的行礼道谢，张素此时脑袋却是已经炸锅，尼玛武顺不就是被唐高宗李治睡过之后封为韩国夫人的那位么，她是武顺的话这小萝莉岂不就是武则天武照。 再看这小萝莉，张素越看越觉得她不简单，刚才镇定自若的反应已经超出了同年人很多，不愧是能成为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的人物。 “国公爷，你怎么了？”看到张素发呆武顺忍不住问，张素就一愣一愣的说道：“没啥，我尿急而已，些许小事两位不必介怀，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在下撒尿去了。” 张素说完撒腿就跑，留下搞不清楚状况的武氏姐妹四目相对。对于武则天小说中电视中也讲得很多了，十四岁进宫做了李二的才人，被赐号媚娘，李二挂掉之后本来是要被打发去守陵，结果勾搭上了李治，又掐死自己的儿子陷害皇后上位，最终顺利登上了皇位。 貌似武顺母女一起进宫伺候李治也是武则天策划的，结果却因为妒忌武顺受宠对这亲姐姐下了杀手，如此厉害又歹毒的人怎么能不让张素敬而远之。 从后世那么多宫斗剧来看，也许武照的歹毒性格是进宫以后才被逼出来的，毕竟最能改变一个人的就是所处的环境，但谁说得准她本性不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张素还是决定跟这位女皇帝有多远离多远，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俗话又说伴君如伴虎，哪个皇帝登基伴随的不是血雨腥风，别说当官的，就连皇帝的儿子也没几个有好下场，李二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除了短命的之外，能够善终的貌似也没几个，长孙无忌那么牛逼也被武则天给干掉了。 胡思乱想的走着，却是一个侍卫迎了过来说道：“邹国公，请等一下，陛下交代某来寻你，让你去醉仙楼见驾。” ------------ 第六十一章 阴损的计策 来到醉仙楼，原本躲得比张素还要决绝的李秀妍已经再跟李二谈笑风生，不得不让人感叹不是我不了解，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快，走进去之后张素就老老实实的行礼道：“参见陛下。” 现在想一想，其实之前李二的表现就破绽很多，可惜张素因为压根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所以也没有去留意，回头看看突然觉得还真是有够傻的。 “张素，某等你很久了，坐下吧。”李二同志倒还是之前的态度，因为不是正式场合也没用“朕”来自称，这让张素总算是轻松了一些，老实坐下端正坐好，说道：“谢陛下，不知陛下叫臣前来有何吩咐，臣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这规规矩矩的态度倒是让李二有些发愣，顿了下才说道：“也不算有什么事，只是想和你接着上次的话题再聊聊而已。” 果然是要秋后算账么？张素心里一片凄凉，哭丧着脸说道：“陛下恕罪，臣胡言乱语实在不该，请陛下看在臣年幼无知的份上网开一面，以后臣一定谨遵教诲，把自己当成哑巴。” 李二同志哑然失笑，李秀妍则是直接“噗嗤”笑出了声，张素就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埋怨她这个时候居然不替自己说些好话，反而还当成笑话来看。 “张素，你想到哪里去了，某给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反而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纵观朝野上下，知某者虽然不少，但能跟某想法一样，甚至比某想得还要深远的也就你张素而已。”李二毫不吝啬的狠狠捧了张素一把，接着又道：“调戏妇女不过是小事尔，你以为某为什么要亲自出面？” “陛下刚才只是借题发挥趁机取消和亲的约定？”张素眼睛一亮，李二笑着点点头证明他说得没错，意味悠长的说道：“你之前说得没错，无论如何一个国家的重担不该全部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这这她来说太过沉重了一些。只是这样的话我大唐跟吐蕃的战争再无法避免，最多就是拖上一段时间而已。” 搅黄跟吐蕃的和亲到底会有什么历史意义张素搞不懂，不过听到李二这么说他却是很高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想想原来的历史中即使文成公主嫁了过去依旧是战争不断，张素就说道：“陛下，恕臣直言，想用和亲的方法栓住一个国家本来就靠不住，松赞干布近年来不断蚕食周边小国的领土，足见野心不小，跟我大唐冲突根本就是无可避免的。” “某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否则也不会轻易的做出取消和亲的决定。”李二一副英明神武的表情，张素连忙拍了句马屁满足他的虚荣心，李二就接着说道：“自然战争已经无法避免，那早作准备方为上策。张素，你对这怎么看？也给某来出出主意。” “这个，臣年幼见识浅薄，哪能有什么好主意，陛下能臣众多，比臣聪明的更不在少数，陛下应该去问他们才是。”张素支支吾吾难得的谦虚了起来，李二却是瞪了瞪眼睛，说道：“张素，这般拘束可不像你，也让某很是不习惯，难道你也像嵇康阮籍那样无酒不欢，只有肆意酣饮才能畅所欲言吗？也倒是该用膳的时间了，秀妍，去拿酒来。” 李二称呼得很亲切，这又让张素不由自主的猜测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酒菜很快上来，这位大唐皇帝二话不说直接就灌了张素几杯酒，酒壮怂人胆，这个方法果然有用，本来打算小心翼翼应对的张素慢慢就被酒精后冲昏了头脑。 “陛下，要灭吐蕃我倒还真有个办法。”这时候张素坐得也没那么端正了，说话也没那么规矩了，想起后世小说中的情节，直接搬过来用，说道：“吐蕃现在看起来虽然强盛，但其实内患很多，这很容易理解，因为它是由无数的小部落组成的，这些部落为了水草牧场争斗不断。” 看到李二点了点头，张素又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吐蕃跟域外那些蛮夷不同，他们也有耕作的习俗，吐蕃人主要的口粮都来源于日常耕作。” “这个我知道，是一种叫青稞的东西。”做为皇帝要跟吐蕃打交道，李二自然对吐蕃有很多了解，张素就接着说道：“吐蕃的耕种技术其实非常落后，只能靠一种被当地人称为白莺的鸟去保护农田，弄过这种鸟没了，那么他们种的东西就会被害虫全部毁坏，如果吐蕃人连肚子都填不饱了，那还怎么跟我大唐做对？” 感谢各位前辈，果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起事情都特别容易，李二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转而又皱皱眉，道：“张素，你的意思让要某让人去捕杀那些小鸟？” “当然不用这么麻烦。”张素接着解释：“我大唐有很多东西是吐蕃人喜欢却又没有的，我们完全可以用这些东西去跟吐蕃商人交换，这段时间吐蕃使节团的人不是在大肆采购么，看看他们喜欢什么，然后直接用这些东西去交换，或者是用钱去买也行，也不用非要一整只的鸟，只要鸟嘴就可以，随便找个借口说我大唐的人觉得那种鸟嘴好看漂亮骗过他们就可以了，到时候那些穷苦的吐蕃人会自己去捕鸟。” “张素，你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想出这么阴损的主意来？”李秀妍一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李二的嘴角也抽了抽，说道：“挖个坑让他们跳，让他们自己断绝自己的后路，我大唐兵不血刃就能解决心腹大患，这样做的确很无耻，倒的确是个好办法。” 张素右手搭在椅子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说道：“陛下，大唐的利益高于一切，只要是对我大唐有利的，就算在阴毒又如何？这个罪名我愿意背下，以后有人要骂的话就让他们骂我好了，在大唐的千秋伟业面前，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历史中吐蕃貌似是被元朝给灭掉的，反正早晚都是一样的结果，也许被大唐所灭以后的日子还会好过一点，现在的吐蕃可还是奴隶社会，虽然这会坑死不少人，就当是提前解放吐蕃的劳苦大众吧，在大唐的统治之下民众绝对会生活得更好，这样一想张素也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大唐的利益高于一切，张素，你这话说得甚好。”李二很是赞同这句话，张素却是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大唐的利益就是他李二的利益，这话能不好么？ “陛下，另外西南夷跟吐蕃之间的冲突也不少，我们也可以在上面做文章，让他们鹬蚌相争好坐收渔利。”说到这里张素也想不到其他还有什么办法了，西南夷其实指的就是后世西南地区的人，这时候南诏国还没有成立。 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张素才又道：“陛下，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希望能派上用场吧，其他的陛下再问我也无可奈何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到底要怎么做还是得去和其他大臣商议，听到这些李二也满足了，没在多问，转而说道：“张素，某看你是故意不想多言吧，之前某唤了你几次，你可都是用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推脱，某就让你那么不待见吗？” “陛下，臣冤枉啊。”张素一听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忙站起来行礼赔罪，李二这话虽然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君无戏言，皇帝随随便便的话也得当真来对待才行，连忙解释到：“之前臣不是不知道您是陛下么？而且臣也不是故意推脱，实在是真的有事，不过要是当时就知道陛下的身份，臣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赶来的。” “得了，坐下说话。”李二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某当初就是为了说话方便才没有透露身份，你要是再这样拘谨顾虑有话不说欲言又止，某就真要治你的罪了。” “是，陛下。”张素坐下抹了一把汗，李二就接着板着脸说道：“少胡言乱语，你制作的那时钟倒是的确有大用，这期间某就不跟你计较了，后面还有几次了，每次你的借口都是什么在研究人类的起源和宇宙的奥秘，你倒是说说研究得如何了？” 果然还是有秋后算账啊，虽然跟张素之前担心的不一样，但李二明显是觉得被拒绝让他有失脸面了，看来今天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估计得吃点苦头，那不如索性瞎掰一通吧，对穿越者来说还有比这更简单的问题么？ “禀陛下，臣稍有心得体会，只是还不太成熟。”谦虚是为了接下来更加高调，张素心里已经决定给这两位大唐土著上一堂科普课，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只有天圆地方的概念，知道什么是恒星什么是卫星么？知道什么是银河系光年是什么单位么？要忽悠他们还不容易，只要唬住了他们，就不能说是故意不给面子了来找茬了吧？ ------------ 第六十二章 大唐第一堂科普课 “说来听听。”李二敲了敲桌子，李秀妍也竖起了小耳朵，饶有兴趣的表情。 张素沉吟了一下，要说人类的起源首先想到的就是达尔文的《进化论》，唐朝虽然有佛教有道教甚至伊斯兰教都已经有了，不过没什么神权至上的概念，说人是由猩猩进化来的之后招人嘲笑，倒不会被拉出去以渎神的罪名烧死。 只是后世《进化论》已经惨遭推翻，虽然是什么原因张素并不清楚，不过还是不要给自己完美的人生留下污点的好，要不然在后世人中的形象可就不那么光芒四射了，于是就道：“陛下，这些东西我也是一知半解，我就给你说说我现在研究出来的吧，比如说我从小就在思考的一个问题，夜里我们看到的星星究竟是什么，如果我们在那些星星上看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又会是什么情况，会不会也跟看星星是一样呢？” “你又白日做梦了，人怎么可能到天上去？”李秀妍撇撇嘴，张素早就肯定要遇到这种问题，总不能跟他们说后世人家米国人还真到月亮上去了，大天朝也去外天空溜了好几圈，于是就说道：“陛下，你俩不要急着反驳，先听我说完，因为这些也只是我的臆想，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你们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李二就说道：“你这想法倒是奇特，某就当志怪故事听了，你接着说。” 张素很想翻白眼表示鄙夷，这可是科学知识不是神怪故事，想想这家伙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要是将他鄙视得恼羞成怒那就不好了，于是没有理会接着说道：“我觉得，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应该说是这片土地其实跟满天的星星一样，也是宇宙中的一个星星，根据这个推论，在根据太阳和月亮来看，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其实并不是房型的，而是一个球体，就跟蹴鞠用的球差不多。” “张素，你越说越玄乎了，要是我们也住在星星上，那其他星星上岂不是也有人？而且土地不方的怎么就主人，还不得掉下去啊？”李秀妍再度开口质疑，这时候这俏寡妇就向个小学生一样，李二同学显然也有相同的疑问，不过自持身份，不好将自己的无知表现出来，可以理解。 常速接着说道：“从理论上来说，其他星球上可能真的有人，不过人类生存需要呼吸空气，需要喝水，只有满足这些条件人才能生存，那些星星上会不会有水有空气那就不得而知了。另外一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就能证明，出海航行过的人都知道，远远的看见一艘船首先看到的是桅杆，如果大地是平的，应该看到的是整搜船的影子才是，还有一个方法。” 张素将后世那些简单的测量方法都说了出来，比如用两根相同长度的木棍去测量，按照一定距离放置之后测量棍子影子的长度，如果地球是平面的，影子的长度也应该相同。 这个时候李二和李秀妍已经被唬得有些发愣，李秀妍神似一下就说道：“我还是不能理解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怎么可能是球形，那生活在下面的人还不掉下去啊？” 这时候张素终于知道当老师是什么感觉了，也颇有老师架势的循循善诱，问道：“陛下，你们平时想过无论放置多高的东西，只要没有支撑都会掉落到地下吗？为什么我们跳起来最终还是会落地，为什么扔出一个石头也是一样的结果？” “这某倒是没有思考过。”李二老实回答，李秀妍就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么，谁像你这样吃饱了撑着整天没事就是瞎捉摸这些东西，而且这跟你说的球体有什么关系？” 对着李二翻白眼张素不敢，对李秀妍翻白眼却是没有压力的，然后接着说道：“越是习以为常的东西越该搞清楚才对，之前我躺在梨树下睡觉，一个熟透的梨掉了下来砸在了我的头上，于是我就想，为什么梨不是飞上天而是落在地下上呢？经过我的苦思冥想，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将它称为万有引力定律。” 后世牛顿和苹果到底是不是真的张素不清楚，不过从今以后就只会有他张素和梨的故事了，本来也想用苹果的，可惜唐朝的时候根本没有苹果，只能改成梨，反正结果都一样。 “你家院子里好像没有梨树吧？”经常出入邹国公府的李秀妍再次提出质疑，张素就说道：“这种细节不用在意啦，重点是万有引力，因为我们所生活的这片土地，也就是地球是有引力的，所以人们才会踏踏实实的在地上行走，而不是飘在空中，所以无论什么东西都只会向下落而不会往天上飞。” 张素越说越激动，恨不得马上拿出纸和笔进行记录：贞观八年初冬，邹国公张素在和唐太宗、李秀妍的交谈中首次提出了万有引力定律…… 粗略的解释一下张素对万有引力的认知，这已经让两位科学盲大脑混乱，李二揉了揉眉头，无奈的说道：“张素，听你说来好像颇有道理，不过某早就被你给绕晕了，某现在真的相信你是在家研究这些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啥，这就完了？张素有些意犹未尽，不死心的接着说道：“陛下，其实万有引力我也就研究到这，想说也没得来说了，我现在要说的是我们生活的这块土地，刚才我也说了，因此是球体，所以我称之为地球，时间其实也是跟着有关系的。” 张素洋洋洒洒又讲起了地球的公转自转，什么自转一圈是一天，公转一圈是一年这些后世连小学生都知道的知识，李二和李秀妍无奈的对视一眼，都清楚张素兴头上来是停不了了，不发一言的听着。 张素讲了半个来小时两人都没插过一句话，终于等他说完李二才道：“说起时辰来，某考虑过你之前说建钟楼的时间，跟魏征等人商议了一番，他们也觉得这事大有可为。张素，这事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就交给你负责吧，某会让工部和太史局的人配合你的。” ------------ 第六十三章 诗会和折扇 真要建个钟楼？喂，我只是说这样最好，可没有说已经搞定了技术问题马上可以开建了啊，张素愣着想这么咆哮的时候李二已经拍屁股离开，脑海中忽然想起后世小品中的一幅对联，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这李二话都说出来了，要是现在说搞不定会不会让他觉得被耍了？要是再判个欺君之罪那还得了，所以张素也只能沉默，打算硬着头皮上。 李秀妍就说道：“发什么呆呢，等钟楼建起来人们就有了时辰标准，到时候你凭着这始终又可以大赚一笔，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嘻嘻，其实我是猜测你跟陛下的关系。”张素就贱笑着说道：“仔细一看，我发现你和陛下真像，难道这就是传说的中的夫妻像，同姓的人不允许结婚，你是不是……” 张素突然想起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当然这也跟李二的花边新闻一点不比乾隆少有关，所以满脑子猥琐思想，李秀妍看到他这模样嗔怒着小女人般狠狠踢他一脚，说道：“乱说什么，这话要让别人听见都够砍你的头了，岂是其实你能非议的。” “可是我很好奇啊，你跟陛下那么亲近，李道宗那样牛掰的人有对你挺恭敬的，你俩到底是神马关系？”张素第一次好奇的探究李秀妍的身份，李秀妍却是白了他一眼后说道：“本来我打算告诉你的，可看到你这幅讨厌的样子我就改变主意了，你自己猜去吧。”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不是八卦的女人，不弄个一清二楚就会被憋死，反正我只要认定你是我的合伙人就行了。”张素耸耸肩表示不在乎，李秀妍看了他一眼，表情似乎是对他更加认同了。 君无戏言不是说着玩玩的，第二天李二让张素选址建造钟楼的圣旨就颁布下来了，连同一起来登门的还有太史局主薄和工部的一位郎中，这里的郎中可不是指医生，而是官名，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司长，副司长则被称为员外郎。 根据李二的要求，钟楼要建两座，一座放置长安城给百姓提供便利，另一座建在皇宫，可以小一点，这时候皇家还没到什么都要最大的地步，要是在清朝皇宫内比较大那还差不多。 熟络闲扯了一下张素就将他们给踢出了门，让他们先去选址将地基建起来，自己在家埋头苦想该怎么建造那么大的时钟。在天朝钟楼主要指的是宗教寺庙那种，跟这不是一个概念，这主要是西方的玩意儿，后世张素也从没有亲眼见过钟楼，所以具体如何也不得而知、 那么巨大一个钟用发条做为动力倒不是不可以，要上发条要就够呛了，张素先将这给否则，结果怎么想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方式来提供动力，又没有电可用， 嘛，既然已经没了其他选择，那就继续用发条吧，加上杠杆的话上发条应该也不会太费力，反正就只能想到这种程度，嫌累人嫌麻烦的话就让其他更聪明的人去改进吧。这时候天朝人民的思想还会很活跃很开阔，不像后世那么悲催得什么重大发明发现都是西方人捣鼓出来的，所以这应该不是问题。 又缩在家里苦思冥想的时候，感觉在长安城呆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抓紧时间走鸡斗狗的李恪再次登门，笑嘻嘻的说道：“素哥儿，果然在捣鼓这些玩意呢，工部可是已经将地质都选好了，你一点头可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去去去，你少来打扰我就可以尽快完成了。”张素摆摆手手，为了避免掉链子，他设计出来之后让张叔去采购了材料，按照比列在小院子里面进行试验，宅男再次变成了手工帝。 “呵呵。”李恪不在意的笑了笑，坐下后才又道：“素哥儿，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打趣的，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看着李恪愁云惨雾的表情，张素皱了皱眉，说道：“究竟是什么事，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沉重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跟我没关的话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我不清楚跟你有没有关系。”李恪没头没脑的这么说了一句之后，轻声说道：“昨晚长孙无忌进宫，跟我父皇商讨了吉日，长乐她的婚事可能就在这月之内了。”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不过张素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觉有些发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半响之后才笑道：“为德兄，你我的确跟长孙冲不对眼，大家也都看得出来长乐公主根本不喜欢那小子，不过比较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长乐肯定也习惯了长孙冲的存在，成亲之后肯定也不会手委屈，不用这么苦着一张脸吧？” 在李恪的眼里，张素的笑容似乎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也笑道：“也是，我父皇都这么决定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祝福长乐而已，希望她真能过得好吧。” 李恪这次很非常的没有赖在张素家里吃饭，闲扯了几句之后就离开，再次站在试验品面前，张素却是没了兴致，心情没来由的烦躁。即使可以算两世为人，张素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明明早就明白该离公主这种牛掰的人远一些，也从没有对长乐抱着什么不良的念头，可为什么到这时候心神却乱了呢？ 又过了几日，张素将这些事情抛下，将新设计好证明可行的图纸设计交给了工部，然后带着人建造钟楼外部结构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长乐的邀请，说是要在醉仙楼举办诗会。 平时他们这伙人三不五时的也聚会一下，不过有了之前的消息，张素突然觉得这会不会长乐结婚之前最后的狂欢，貌似后世就有不少人喜欢这一套。嘛，反正跟自己又没有关系，就当是像以往那样的聚会吧，不过搞诗会，这也太高端了点。 张素想起了电视剧中文人吟诗作对的情景，比起侠客的潇洒，这也挺让人向往的，就算不会作诗，至少装扮上也要靠近嘛，侠客必不可少的是剑，文人书生必不可少的自然是扇子，想到这里张素就喊道：“小玉，给少爷拿把扇子来。” “少爷，天气这么冷你还要扇子干嘛？”小玉虽然不解，不过还是拿了过来，张素也不理他，书生们拿着扇子岂止是为了煽风而已，为的是装逼啊。结果小玉递过来的扇子，张素却是有些傻眼，这是女孩子用的团扇，根本就不是书生用来装逼的那种。 “小玉，不是这个，是折扇，就是可以这样打开那种。”张素便说边比划，小玉却是一头雾水，好半响之后才说道：“少爷，扇子都是这样的，哪有你说得那种。” 靠，我说大唐的文人怎么都不带扇子呢，原来是没有。张素突然想了起来，折扇貌似是宋之后才流行起来的，据说是由岛国传进来，天朝自己的就是这种团扇。 没有，那就自己制作呗，反正也做了这么久的手工帝了。诗会是明天下午，完全来得及，于是张素就说道：“小玉，走，跟少爷我砍竹子去，少爷让你看看什么是折扇。” 国人对竹子的赞誉由来已久，不过这时候还没有花中四君子的说法，所以也没很多附庸风雅的人跟着种，要找竹子做折扇却也不难，反正又不用那么考究，有个样子就行，不用具体到非要什么种类的竹子。 做折扇更简单，小孩子都会，先将竹子削成同样大小的竹片，然后在地步用铁针蹿起来，敲扁扣好别让它扎手，再将纸剪出扇形糊在两面，第一次小心翼翼的折出印痕，以后可就可以随时打开折上。 “唰”的一声响，张素手一甩很潇洒的打开折扇煽了两下，很满意的跟小玉说道：“丫头，怎么样，少爷我帅不帅？” “帅，少爷最帅了。”跟了张素这么久小玉也知道帅是什么意思，连连称赞了几句之后才又歪着小脑袋又道：“可是少爷，扇面白白的实在太单调可，添些画上去才会更好看。” “丫头，你越来越聪明了，少爷我就是这么想的。”张素说着坐会书桌前，折扇怎么可以少掉题字题画，这故事古代的签名版，文人之间都流行互相在上面题个字，要是谁有大文豪的题字可是非常让人羡慕的一件事情。 这不是命题作文，大脑中那么多诗都可以抄来用，咬着鼻头想了想之后张素挥笔而就，将他很喜欢的《桃花庵歌》写在了背面，这首诗是唐伯虎做的，他一直很喜欢这种心性，直接抄了过来，以后唐伯虎出生了搞不好会拿他当偶像。 说到画这时候当然是阎立德阎立本兄弟，这两兄弟不止绘画很牛逼，另外还在工艺、建筑方面有很高的建树，比他们更牛逼的画圣吴道子虽然也是天朝人，可惜这时候还没出生。 不过这两兄弟可是宫廷画家，又没什么交情，估计请不动，张素还是决定自己来。 ------------ 第六十四章 不该有的情绪 诗会当天，很就没能露面的尉迟兄弟和程怀默等人都来了，联众商会一众股东再次齐聚一堂，张素右手拿着折扇拍打着左手手心凑过去，行李的时候依然握着扇子，就像大臣们上朝时候谏言一样说道：“各位兄台，多日未见想煞小弟了。” “素哥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酸溜溜的了？”李业翎盯着张素看了一眼，眼睛自然而然的放在了他的折扇上，好奇的问：“素哥儿，你手中这是何物？” 张素如此显摆为的还不就是这一刻，“唰”一下打开扇子煽了两下，虽然风打在脸上有些冷，不过为了装逼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摆出很潇洒的造型说道：“此乃张氏折扇，是小弟我前两日捣鼓出来的。” “素哥儿，你脑壳换掉了吧，已经是冬天了你还捣鼓什么扇子。”程怀默的表情好像觉得张素是神经病，张素懒得理这个大老粗，手里的扇子已经被满眼放光的李业翎抢夺了过去，这家伙可也是喜欢装逼的主，说道：“来给我看看。” 李业翎才来得及学着张素摆个造型，折扇又被李恪给抢了过去，体会到装逼带来的无上妙处，李业翎迫不及待的就说道：“不愧是素哥儿，在奉旨承建钟楼的时候还能捣鼓出此等妙物，你无论如何可也得替为兄做一把才行。” “拜托，制作起来那么容易，你自己搞去不就行了。”之前一在制作挂钟已经让张素有了心理阴影，不愿意再亲力亲为了。 另一边李恪也显摆了两下，然后仔细查看了来，首先入目的自然扇面张素所做的画，跟着凑热闹的豫章一看哈哈大笑，说道：“张素，你这坏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的一件东西偏偏就让你的这些墨宝给搞砸了。” “你懂什么，这是机器猫小叮当，这个口袋里可以拿出各种各样神奇的道具。”张素瞪瞪眼睛解释，小叮当可是他唯一能画得比较像的东西，不过现在是用毛笔画，还原度多少有些凄惨，除开线条浓淡完全不一样外勉强外出了外形。 “那部是神仙吗？又在胡说八道。”豫章也不示弱的瞪眼睛，接着说道：“以后这种事情你应该来找本宫，说起绘画我姐可都是比不上我的。” 这年头女的讲究琴棋书画男的讲究君子六艺，除了张素这个穿越者所有的都一塌糊涂之外其他人不敢说精通但基本都会，豫章这话倒是没有吹牛。 李恪没有插话，翻转扇子看到反面的诗，忍不住笑道：“素哥儿，你诗歌上的造诣为兄是佩服得紧，不过这字依旧还是那样，这可跟你的才华不配啊，有时间应该多练练才是。” “三哥，给我看是什么事。”豫章抢过去粗略看了看后眼睛经公司设，忍不住念了出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醉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趣，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豫章念的时候李恪等人都摇头晃脑的听着，不时点点头表示对这首诗的赞赏，李芷也是双眼冒出了小星星，豫章明明也喜欢极了，却还是装作不屑的说道：“懒就懒吧，你这家伙却非要找借口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像就你什么都清楚看破了一切一样，你以为自己是陶渊明吗？” “事实上我能看到的就是要比你多个千八百年。”张素翻翻白眼，说道：“懒得跟你这丫头计较，话说长乐公主呢？” “混蛋，早就跟你说了不准叫我丫头。”豫章先是不满的嘀咕一句，然后才又道：“这个诗会是我姐举办的，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她做为主人自然是招呼其他人去了。” 他们这把关系的确不需要招呼，几个人闲扯了几句也上了楼，在醉仙楼里，空间最宽阔的就是二三楼，上面就是雅间和李秀妍的住处。自从醉仙楼重新开业顾客一直源源不断，长乐不知道跟李秀妍达成了什么协议，三楼整整一层都特意留了出来。 他们上楼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人，各种纨绔子弟当然少不了来凑热闹，其外还有很多寻常人家出生的书生文士，也不乏一些五六十岁，看上去颇有建树的老人家。 酒楼中间被空出，一众人围着这片空间而坐，应该是留出来专门给人作诗的，距离最近的就是那三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就像是选秀节目的评委。长乐就坐在边上，看到张素他们进来点点头示意，她身边还坐着李秀妍，正和一个同样高贵典雅雍容华贵的美妇低声私语，之前张素没有见过，所以也不认识。 旁边还有一个刺眼的人物就是长孙冲，互相撇了一眼之后互相假装没有看见，一众人在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张素心里那种微妙的不爽又冒出了头，问李恪道：“为德兄，跟李夫人说话的那女人是谁？不会是长孙冲他娘吧，难道他特意将老娘请出来打算找回场子？” 这次诗会要比三月三的曲水流觞热闹得多，也更加正式，李恪一听嘴角抽了抽，打着哈哈说道：“这个不可能吧，长孙冲那小子的娘怎么能有这样的气度。” “这倒也是，不过到底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张素这么问的时候李恪已经没在理他，转而招呼起尉迟兄弟他们喝酒来，他翻翻白眼也就没有在多问。 时间差不多后，长乐就站起来说话：“感谢诸位才子前来捧场，希望待会儿大家能踊跃留下各自的诗作，在诗会开始之前给大家介绍一下长乐特别邀请来的贵宾。” 长乐朝那三个评委拱了拱手一一做介绍，张素一个都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去注意。后世鲁迅曾说好诗已被唐人做尽，唐朝出了无数的诗歌名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此时还没那么繁盛，初唐四杰中的骆宾王在今年还只是个跟张素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其他三人更是还没有出生。 虽然诗歌还没有进入黄金时段，不过长安城却是已经汇聚起了无数的文人雅士，像的诗会几乎每天都会举行，无非就是规模大小而已，也正式因为如此，张素当初在归云楼剽窃了李白的诗后直接让归云楼的形象在文士严重提高了一个档次。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只要在长安城传出名头，自己的诗作能广为流传，才华得到肯定之后科举之路就会变得更加顺畅，这年头的读书人哪个为的不是金榜题名，当然对此是趋之若鹜的了。 诗会也没什么具体要求，不管现作还是以往的旧作就可以拿出来吟，然后三位评委会中肯的给出点评，这些书生和纨绔子弟倒也没有自恃才华无理取闹，都能心虚的接受批评，气氛很是良好。 当然，大部分纨绔子弟都是来喝酒凑热闹的，比如尉迟兄弟他们，这些兵痞子看到文字就头疼，哪会作什么诗。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熟悉的诗作张素也有就没了兴趣，这时候李芷就道：“张家哥哥，你不参与进去吗？要是你的话，只要将折扇上面的那首《桃花长歌》吟出去肯定就能拨得头筹的。” 这丫头暗地里喜欢舞枪弄棒，对诗歌也跟感兴趣，跟豫章两人品着葡萄酒听得兴致勃勃，偶尔有人出糗还肆无忌惮的大笑一番。那首诗本来的名字是《桃花庵歌》，不过张素的邹国公府可不叫桃花庵，为了避免豫章挑刺就将庵改成了长。 “呃，这个还是算了吧，我们看看就好。”张素虽然也挺乐意成为史上最杰出的诗人，成为后人乃至李白杜浦所膜拜的偶像，不过诗歌这玩意儿难度太高了，以后碰到命题作文难免露馅，老是找借口也惹人怀疑，所以只能很是遗憾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长孙小子又在纠缠我姐姐了。”豫章不满的死死瞪着长孙冲，长孙冲却是舔着脸跟长乐说着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仇恨的目光，张素心里也烦躁了起来，说道：“丫头，他们都快成亲了，你还嘀咕什么？来来来，咱俩干上一杯不去管他。” “就是这样我才更加讨厌他。”豫章将杯里的葡萄酒一一饮而尽，转了转眼珠子后说道：“张素，你快去挑战他，作一首诗狠狠的羞辱他一顿，让所有人都看看，他根本配不上我姐。” “为什么要让我去做这种恶人啊？”张素用手中的扇子拍拍额头，说道：“丫头，不管怎么说长乐公主都是长孙冲的未婚妻，这时候让他丢脸，你姐姐可也是会脸上无光的。” ------------ 第六十五章 有些不知道的事情在... “说来说去这还不都是长孙小子的错。”豫章又嘟着嘴抱怨，心里早就堵得慌的张素没在跟她说下去，加入了拼酒大军，抬着酒杯说道：“两位尉迟兄，现在要跟你们一起喝酒可是越来越难了，咱哥仨来干一杯。” 一伙人推杯换盏喝得七荤八素的时候诗会已经慢慢进入了尾声，大部分才子的都将自己的诗拿出来给人评鉴过了，这时候长孙冲终于站了出来，满脸虚伪的笑容，抬着酒杯说道：“首先我要替表妹向各位才子表示感谢，多谢你们前来捧场，这一杯酒在下敬你们。” 长孙冲毕竟也是大纨绔，能像张素他们这些一点不给他面子的人不多，不少书生也希望结识他能对自己有帮助，都叫好着干了杯，还有人说道：“长孙公子，只是喝酒可不行，今天既然是诗会，也该作诗一首才是。” “这个公子说得极是，既然表妹举办的诗会，在下自然不能落于人后。”长孙冲笑意盈盈的，肯定早就在等这一刻了，说道：“之前诸位才子的诗虽有瑕疵，却也都是佳作，在下不敢的诗作也比诸位好不了多少，却也希望能诸君共勉，希望诸位不要见笑。” “长孙公子，你就不要谦虚了。”一伙人跟着起哄，长孙冲才千呼万唤始出来，抬着酒杯渡着步吟了一首七言绝句，酒楼中马上就想起了一片掌声。 但愿一醉解千愁的张素这时候也特别留意了一下，这掌声到也不全是拍马屁，长孙冲这首诗他在后世虽然没有听过，不过却也算是上佳制作，根本不是三月三那天的能够比拟的，三位评委也给了很高的评价，应该是这次诗会最好的一首了。 “长孙小子哪有这样的文采，肯定是找人提前写好，这时候拿出来念的。”豫章很看不惯长孙冲出风头，张素脱口而出就说道：“靠，这年头就有枪手了啊，还真是源远流长呢。” “素哥儿，你去作上一首压压他的风头，看那小子虚伪的笑容我就来气。”李恪也开始怂恿起了张素，醉眼朦胧的张素却是大着舌头说道：“这有什么好气的，你就当他是小人得志不就行了。来来来，哥几个接着喝，作诗什么的让别人玩去，我还是喜欢做酒中仙。” “素哥儿，你平时喝酒那次不耍滑头，这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程怀默说着跟张素碰了碰杯，话虽然这么说其实也没有在意，倒是李恪看着张素的目光有些玩味，以前张素因为酒量小，每次都是能躲就躲（即使如此也经常喝醉），今天这样明显反常了。 还没作诗的人已经只剩两三个人，几人喝得正欢，这时候长乐悄悄移动了过来，张素一看见她就说道：“公主殿下，以后也许没机会再跟我们一起这么肆无忌惮的喝酒了，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我们也来干一杯。” “张公子，这话何从说起。”长乐却是笑意盈盈的说道：“早就跟你说了，即使成亲以后长乐还是现在的长乐，怎么会没有机会。” “呃，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张素好像坐都坐不稳了，还抬起酒杯就一饮而尽，长乐就笑道：“张公子，我可不是来罚你酒的，而是让你也去做上一首。这次诗会是我举办的，要是没有一首能够广为流传的诗作岂不是很丢人，我们可是好朋友，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张素，我姐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去。”早就想让张素去让长孙冲丢人的豫章再次催促，李芷也说道：“张家哥哥，我也很想听你再次作诗呢，你的诗一定是最好的。” “既然你们都这么期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张素打了个酒嗝站了起来，左手抬着酒杯，右手拿着折扇走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场中，这过程就好像打醉拳一样，好些人都以为他这是要来捣乱。 “张素，你想搅了我表妹的诗会吗？捣乱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上，我……”长孙冲一见张素就大喝了一声，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跟李秀妍说话那个贵妇给制止了，她并没有对醉意朦胧的张素表示反感，反而和李秀妍一起饶有兴趣的看着。 张素根本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情况，说道：“谁说我是来捣乱的，长乐公主举办诗会，在下做为她的朋友，自然是要鼎力支持，也作上一首给各位品鉴。” 又打了个酒嗝，在众人聚精会神听着的时候，张素比划着扇子再次开始了抄袭大业――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只是半阙，诗会上的人就已经知道他们有幸见证了一首千古佳作，一个个的表情都很是吃惊，却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后漏掉一个一样。李白的诗自然不是这些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甚至那三个评委连点评的资格都没有。 张素顿了一下，摇着扇子走了回来，搂着程怀默的肩膀喝了一杯酒后，才在已经激动得快要好像快要哭泣的长乐的期待着继续吟道―― 李业翎，程怀默，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将进酒》吟完，酒会现场鸦雀无声，长乐表现得不合理的激动，李秀妍身边那个贵妇也是连连叫好，不过张素都不知道了，抄完这首诗后他已经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他的宝贝折扇也掉落到了那个贵妇的脚边，被捡了起来。 本来好些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装逼神器，不过现在全部沉浸在了这首诗的意境中，没人去在意这种小事。等所有人都散去，这个贵妇手里拿着张素的折扇，跟长乐、李恪和豫章说道：“这张素果真不凡，看不起读书人却又才华横溢，相比真有他的理由。只是这字写的实在入不了眼，可能这也是他看不起读书人的表现之一吧。” “娘，那我的事情怎么样？”长乐迫不及待的问，这贵妇居然就是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也就是长乐的亲娘，豫章的养母。 长孙皇后爱怜的摸了摸长乐的头，说道：“娘同意了，你去做吧。” 得到这句话长乐更是泪如雨下，李恪和豫章也是一脸的激动与兴奋。 ------------ 第六十六章 解决取暖问题 感觉到阵阵寒意袭来张素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一看是在自己的卧室里，铁定又是被程怀默他们给送回来的，这几乎都变成一种习惯了。 天还灰蒙蒙的，张素拉了拉被子，虽然盖得很严实却还是感觉很冷，唯有怀里才感觉有些暖和，因为正紧紧的拥着小丫鬟。小玉似乎也感到了寒冷，身体卷缩成了一团，张素下意识的又将她抱紧了一些，这个动作却让小玉醒了过来。 小玉揉了揉楼睡眼朦胧的眼睛，却因为这个动作让寒风灌进被子打了个寒颤，然后才说道：“少爷，你是不是很冷，我这就去给少爷生火取暖。” 越冷就越不想动，这样的天气跑出去生火也是种折磨，张素又将小玉搂紧怀里说道：“别动，少爷抱着你就好了，挺一下天亮咱们再想办法，这天越来越冷了，不像个办法以后还怎么过啊，这样下去早晚得被冷死。” 被子虽然盖得不少，不过取暖效果实在很差，不止是被子，衣服同样也是如此，之前因为还不算太冷张素也没在意，现在才发现是个大问题，因为这时候棉花还没有引进来，自然也就没有棉被棉衣，穿得再多在寒风中也要被冻僵。 张素前世是南方人，家乡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冬天一般添进毛衣就可以应付，因此也特别怕冷。小玉在他的怀里缩了缩，道：“每到冬天人们都会用竹炭来取暖，只是竹炭烧太久的话会中碳毒，每年冬天长安城因此都要死好些人，所以才不敢彻夜都点着竹炭。” 化学什么的张素根本没学好，搞不太清楚碳毒是什么，估计跟煤气中毒是差不多一回事儿，因为空间密封氧气被燃烧带来的气体占据而导致的结果。 虽然时间还早，不过再也睡不着，相拥聊着之前冬天取暖的方法一直到了太阳出山，两人也就跑到了太阳得下晒太阳，稍微暖和一点之后张素才让小玉去升起了炉火。 烤着火，终于彻底暖和了，早已经习惯如此的小玉没有放在心上，转而问道：“少爷，你今天不去工部了吗？” “不去了。”张素现在动都懒得动，恨不得自己也想动物那样能够冬眠，说道：“钟塔现在还在建外部结构，少爷我只需要到时候去指导安装就可以，况且什么事情能比不在受冷更重要啊，今天打死我也不出门了。” 小玉笑了笑，说道：“少爷，你这么怕冷的话以后我就每晚给你看着炭火好了，有人照看着的话才不容易中碳毒。” “胡说八道，那你还要不要睡了？”张素瞪瞪眼睛，然后伸出双手猥琐的笑道：“少爷还有些冷，小丫头快到怀里来帮少爷取暖。” 小玉本来就被火烤的红彤彤的小脸更加娇艳，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被自家少爷抱着，不过那可都是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也不容易害羞，但现在可是白天。小丫头踌躇了一下，想想反正是在卧室里，也不会有人进来，才又乖巧的缩进了张素怀里。 “少爷，小玉本来就是你的丫鬟，这都是我该做的。我知道少爷心疼我，但总不能这样就让少爷受冷吧？” “别急，少爷肯定能想到不用你受苦的办法。”抱着小丫头烤着火，张素开始想到底怎么才能舒舒服服的度过冬天，棉花貌似印度可东南亚一带都有种植，长安城有不少这些地方的商贩，要引进种植也不是难事，不过现在哪来得及，别说种植，就算买现在的等到长安的时候人都冷死了，这只能做为长期计划。 仔细想了想，东北那边因为天冷貌似就是睡在炕上，下面可以生火达到取暖的效果，绝对暖和，虽然没有具体看见过不过要做貌似也不难，只是睡惯了床根本没法习惯，想想就会觉得别扭，估计东北人看到床的感觉也差不多，完全是习惯问题。 再有就是壁炉，在墙壁上砌个带有烟囱的炉子生活，这是西方人的玩意儿，电影电视中经常能看到，不过貌似取暖效果也一般，围在路边子上倒是暖和，上了床还是一样的结果，总不能建在床边吧，那样搞不好会引发火宅，别没被冷死反而被烧死了。 后世已经进入了暖气空调时代，农村也改用烤火器之类的了，现在要取暖的方法还真不容易，张素皱起了眉头，小玉就问道：“少爷，想不到的话就不用想了，就像整晚点着竹炭我也不是要一整夜的守着，偶尔起来通通风就可以，我能行的。” “别说话，马上就能想到了。”张素的思绪慢慢清晰了起来，竹炭这玩意儿在后世貌似不是烧火用的，好像是什么纤维材料，具体也他也不清楚，而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用来燃烧生火的几乎都是用煤，最常见的则是蜂窝煤。 农村里办事请客杀年猪什么的少不了要用藕炖骨头，用的燃料就是蜂窝煤，蜂窝煤不仅是高热煤而且易燃耐烧，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同样也有空气之类的问题，不过可以弄个烟囱，将烟排出去不就可以了？ 蜂窝煤搞起来也很简单，搞些原煤来和木屑、石灰、泥巴、盐之类的加上水混合就可以，以现在打铁的技术要做人工磨具那更简单。 “小玉，磨墨，少爷我想到办法了。”想到就马上做，张素可不想在受冷了，马上将图纸给画了出来，让后再让下人出去采购各种物品，张叔再次负责去联系贴近，这一来二去的跟铁匠也是熟人了，到了下午煤炉就已经完成送了过来。 这么快的原因当然还是因为简单，无非就是将几块铁板拼装在一起而已，张素设计的不是圆柱体，刚好够放一个蜂窝煤用来烧水那种小小的煤炉，这样的热量不够，所以进行了加宽，顶部用铁皮围起来只露出一面，上部分就接着排气烟囱，很像后世夜市里面的烧烤架。 蜂窝煤的制作也在同步进行，现在虽然寻常人家几乎不用煤，要买到也很容易，指挥着下人像和稀泥一样搅拌好，张素亲自操着磨具去制作，将磨具往煤堆上一戳，然后在空地上一排排放下，之后只需要等着晒干之后就行了。 虽然阳光没有夏天那么强，不过气候颇为干燥，加上水不需要加很多，又吹又晒之后到了傍晚也能够用了，在卧室的枪毙上开了口置放烟囱，张素直接将煤炉搬了进去，还没天黑就迫不及待的升上火试了一下。 很成功，一点异味都没有，卧室很快就变得暖暖的，蜂窝煤也没有火星，安全程度很高，张素总算是解决了冬天最让他头疼的问题。 ------------ 第六十七章 出人意料的长乐公主 煤炉制作成功，第二天张素就给张叔及其他下人都装了一个，反正这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他则是个暴发户，这些下人为邹国公府尽心尽力享受点福利也是应该的，不止是煤炉，张素还花大钱买了不少貂皮大衣，每个人都发上一件，这样一来总算是不用担心手冷的问题了。 张素的慷慨让一众下人感恩戴德，各个都激动得一再表示感谢，就差诅咒发誓愿意为他肝脑涂地了。对此张素只是云淡风轻的挥挥手，完全没放在心上，貂皮大衣对普通人来说虽然贵，他要将这些钱赚回来却是很简单，比如说这煤炉就完全可以拿出去卖嘛。 张素忙于解决取暖问题的时候，长安城突然流传出了一个消息，原本已经都快要成亲的长乐，她和长孙冲的婚约已经被取消了，据说是长乐逼迫长孙无忌主动去跟李二解除婚约，所以李二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下来，并不是李二返回，所以也不损皇帝的面子。 这个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睛，之前预计的婚期的确没有如期举行，这让八卦人士更加相信是真实的，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皇室和长孙家对此却是只字不提，好像是默认了一样。 张素听到这些消息首先感觉到的就是狂喜，而且不可抑制，只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她也不希望长乐跳入火坑，虽然以大唐公主的彪悍行为来看，落入火坑也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但那可就搞坏名声了，要是给驸马戴绿帽还不满足，向高阳那样玩谋反那还得了。 张素将自己的情绪归咎为替朋友感到高兴，细想之下却又有很多疑虑，长乐性格温婉贤淑，逼迫舅舅长孙无忌这种事情貌似做不出来，她本身对这桩婚姻已经不满良久，这么长时间下来说难听点已经是认命了，要闹早就闹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才玩这一出？ 怎么想也想不通，张素索性将李恪给召唤了过来，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肯定清楚，平时这家伙三天两头就来蹭吃蹭喝，所以张素使用大召唤术也是一点压力没有。 “冷死我了，素哥儿你把我叫来有什么事？不说出个理由我可饶不了你。”李恪在小玉的带领下搓着耳朵进入张素卧室的时候，张素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距离煤炉不远的地方，边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情的茶，手里捧着一本隋朝时候的志怪小说《古镜记》。 虽然看得很累，也从故事中找不到多大乐趣，不过聊胜于无，李恪一见他这么享受的样子就说道：“素哥儿，你倒是真会享受啊，不过你这屋子倒是挺暖和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恪说着终于注意到了煤炉，小玉给他泡了一杯茶，等他抬着茶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张素才说道：“这是我刚刚做出来的，今天把你找来就是为了这个，好处不用我多说，你已经感受到了，最重要的使用这炉子不用担心会中碳毒，你认为市场会如何？” 李恪在张素边上坐了下来，说道：“你的意思是想将这拿出去卖？” “就是这样。”张素点点头道：“怎么说我也是联众商会的董事长，为商会不余遗力的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制作成本就由商会来出，所得到的利润在按照原本的股份来分就行。” 李恪站起来又看了看，貌似不太感兴趣，说道：“素哥儿，你这炉子的确很不错，我恨不得现在就弄一个回去，可这么简单的东西顺便一个铁匠都能打造，根本就卖不了几个钱，你现在的钱都堆满好几间屋子了，还贪这点蝇头小利干嘛？” 张素对钱的态度倒是向来都很乐观，够花就行，现在已经完全做到了，东西既然捣鼓出来只自己用也不是个事儿，但总不能白送吧？就跟李恪说道：“炉子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脚边那个。” 李恪的脚边就是用纸垫着放的备用蜂窝煤，李恪蹲下身也不嫌脏，用手捻了一点看看后说道：“我说你这炉子火怎么这么旺，原来靠的是这个，这好像不全是煤？” “这玩意儿叫蜂窝煤，名字就是根据造型取得。”张素解释了一下，说道：“煤只是原料之一，其实弄起来也很简单，别人要仿造可能不难，不过张氏这个名头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到时候只要打上这个烙印，既然被仿冒了别人也只会来买我们的。” “这倒是。”李恪从桌子上抽了张纸擦擦手后又坐了回来，说道：“说到做买卖，素哥儿你之前做的折扇可以是条生财之路，既然要为商会做贡献，折扇的制作方法也贡献出来吧。” “说起来我那把扇子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那可是史上第一把，意义非凡的。”想起这个张素颇为郁闷，好不容易捣鼓出来却只装逼了一次，他还意犹未尽呢。 “素哥儿，你就只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李恪说着往怀里掏了掏，将张素的折扇拿出来递还过去，张素一见忍不住直翻白眼，说道：“靠，原来是你拿去了，现在玩腻了又还给我，太不厚道了吧？” 李恪喝了一口茶，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说道：“我才懒得去捡，这是娘娘捡回去，也是她让我送还给你的，上面似乎还给你留了字。” 张素到现在都还没搞懂大唐的各种称呼，只能瞪着眼睛问李恪，李恪好像是说漏了嘴一样，干笑两声说道：“长乐举行诗会那天，你不是问过我她旁边那个贵妇是谁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她就是当朝皇后，长乐的亲娘。” 张素一听手抖了一下，骂道：“靠，尼玛你们故意坑我是吧？皇后突然出现就算了，还故意瞒着我，要是冒犯了皇后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恪毫不在意，嬉笑道：“素哥儿，娘娘可是专门去看你这个青年才俊的，也是她专门叮嘱我们不能暴露她的身份，要是你知道后束手束脚，我们上哪去听《将进酒》这样的旷世佳作，你醉了之后娘娘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对你很满意的。” 什么来看我这个青年，我看是在宫里太无聊了吧。张素对李恪的说法嗤之以鼻，打开扇子一看，扇子正面除了小叮当之外果然多出了一行娟秀小子。 “春来花自开，少年须驻留，这貌似是一句惜春诗，皇后写下这句诗什么意思？”张素念出皇后的留言有些想不通，却有马上说道：“算了，肯定是劝我要珍惜青春时光的，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李恪似乎有话想说，张素却是没有发觉，又接着说道：“为德兄，我正有件关于长乐的事情要询问你呢，坊间传说她跟长孙冲的婚约取消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呢？”李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这么问，张素就说道：“如果是真的话那当然好了，本来长乐就不喜欢长孙冲，而且她虽然能干年龄却也太小了一些，过个几年找到她自己喜欢的不是更好么。” 李恪就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这的确是真的，我跟豫章为了这可是替长乐高兴好些天了，这个冬天最让人兴奋的就是这事，要不是我父皇特别叮嘱不要声张，我都想邀你们去大肆庆祝一番。” 要不是对李恪这家伙知根知底，张素都忍不住认为他是个绝对的妹控了，不过长乐这次到真出人意料，之前那么淡定根本看不出来会走极端，难道是婚前恐惧症所致？想到这里张素忍不住说道：“坊间传说长乐是曲线救国，逼迫长孙冲去主动跟陛下接触婚约的，到底是怎么逼迫的？长乐什么时候那么彪悍了？” 张素一脸八卦的样子，李恪却是干咳两声说道：“这个，为兄也不是很清楚，这些细节就不用在意了，总之只要知道这已经完美的解决就行了。” “靠，别学我的语气说话，你不知道才怪了。”张素翻翻白眼，李恪却是马上转移话题，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长乐吧。素哥儿，咱哥俩还是继续说折扇的事情，要制作折扇卖虽然简单，不过扇面可不太好解决，一张一张找人画那得画多少时间。” “根本不用画，留白让那些书生自行操作他们才会更高兴，要画其实也不难，我们商会的印刷作坊是摆着玩的，直接印刷不就行了。”张素提点一句，然后吩咐小玉道：“小玉，没水了，赶紧添点来煮着。” 小玉很利索的往水壶里面灌了水，然后直接放在煤炉上煮，李恪不由自主的又道：“素哥儿，你这煤炉居然还可以热水，比我想象得还要方便。不行不行，卖不卖先两说，先给我府上先装上几个才是正事。” “那是自然。”张素就得意的说道：“可不止是热水，换上木炭的话烧烤啊吃个小火锅都可以，我亲手搞出来的东西岂会那么简单。” 靠，之前怎么没想起来，在寒冷的冬天吃火锅可是享受啊，张素在吹牛中自己提醒了自己。 ------------ 第六十八章 冬天就该涮火锅 火锅在后世都已经是用电子炉，再差的也是液化灶，不过传统的木炭火锅并没有退出市场，反而还是紧俏的时尚，连价格都要高尚一些。随便应付一下的话这个煤炉倒是真可以用，支个锅子在上面就可以，不过吃货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在吃上面是绝对不行的。 “素哥儿，这烧烤和小火锅又是何物？”李恪带着强烈的期待发出疑问，直觉感到张素又要捣鼓出好东西了，张素却是说道：“这个先别急，说起来今年快要过完了，我们联众商会也该进行年终总结了吧？” 李恪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现在长乐已经在指挥账房进行结算，等把缴税的事情完成之后就可以分红，大概还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应该就可以完成。” 要吃火锅还是先得去好好打造一个锅子才行，张素就说道：“那正好，到时候你们都上我家来开年终总结会议，我宴请你们，到时候你就知道火锅是什么东西了。” “火锅是吃食？”李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张素却已经不理他，转而考虑起了这个时候有什么是可以用来涮火锅的，羊肉肯定不能少，肥牛也是张素的最爱，可惜他穿越过来就没吃过牛肉，那些佃户对牛都爱护有加，根本达不到宰杀的条件。 除了肉之外还有白菜菠菜黄花菜等一些，当然因为是冬天，要吃到蔬菜并不容易，本来就不多的选择又打了个大大的折扣，最后能摆出来的几乎都是肉，虽然不像后世那样琳琅满目，样式倒也不少。 最遗憾的就是因为没有温室栽培技术，蔬菜过了时令之后就没得吃了，一想到这些就想是不是该研究一下大棚技术，为了能在冬天吃上蔬菜再次跨时代一次。 三天的时间已经够做很多事情，涮火锅用的锅子已经打造好，而且不止打造一个。锅子的造型大概就像一个游泳圈似的锅套在圆柱体上，圆柱体的下方用来置放木炭，顶部用来排烟，锅子并没有搞成鸳鸯锅，主要是张素不知道辣汤要怎么调配，反正要吃辣蘸料就可以。 趁着冬天，李恪回去也马上开始了煤炉和蜂窝煤的销售，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贵，老百姓应付得起，为了生活舒适也都愿意适当的破费一天，张素弄好火锅的同时隔壁邻居新装好的烟囱都在腾腾冒烟，蜂窝煤更是走俏，联众商会都已经年底扎帐了还赚了一笔。 除了联众商会的一众股东，也就是一众死党们，张素另外还邀请了李秀妍前来，同时还特意让她带上一些豆瓣酱，他们的酒楼也要年终结算，而且再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嘛。 宴请当天，李秀妍带着双成第一个到，两女身上都被冻得红红的，走进张素的卧室李秀妍就道：“哪有请客请在卧室里面的，你们家没有饭堂啊？” 张素翻翻白眼，说道：“我又不是女人，没闺房一说，来卧室为什么不可以？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去饭堂冻着我也没有意见。” 偌大的邹国公府已经只剩张素一个主人，他吃饭又不准时，只不过偶尔才去饭堂一次，所以也没在那边安置火炉，课堂同样如此，自然只能缩在卧室里面了，反正这卧室比后世那些单元楼的客厅都打上很多，一点都不拥挤。 “懒得跟你胡扯，我最近都快愁死了。”李秀妍将貂皮大衣脱下放在一边，然后才说道：“你这个东家可得想想办法，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酒楼现在几乎没什么客人了，虽然到这时节这样的情况是避免不了的，但落差太大总感觉很郁闷。” “这种小事马上就可以解决。”张素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陆续赶到，他也就让小玉招呼下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火锅给抬了上来，那边长乐她们三个皇室成员先只是冲张素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到了李秀妍身边。 这有些不寻常，张素正疑惑的时候，已经看到长乐她们行礼喊道：“见过姑姑。” 正在调配蘸料的张素手一抖，差点将一整罐豆瓣酱都摔在了地上，即使是大唐姑姑指的也是父亲的姐妹吧？从年龄来看，李秀妍难道是李二的妹妹，那不就是长公主么？ 张素感觉有些晕头转向，怎么想也想不通身为长公主怎么抛头露面跑去开酒楼，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恪和长乐他们显然都没能认出李秀妍的身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解的同时张素心里也很庆幸，还好之前最多只是开过写无伤大雅的玩笑，并没有什么调戏的举动，要不然估计就要悲剧了。 “见过长公主。”李业翎他们也是感到非常意外，连忙行李，李秀妍笑笑就说道：“这个称呼我已经忘记很久了，你们也不用在意，向往常一样直接唤我李夫人即可。” 安抚了李业翎他们，李秀妍笑眯眯的朝张素走了过来，说道：“喂，发什么呆呢你？” “咳咳，见过长公主。”张素有些不知所措，李秀妍就如同平常一样，白了他一眼笑道：“虽然早就觉得你这时候的表情会很有趣，不过看你这幅拘谨的样子还真是无趣。张素，你可不是俗人，难道长公主这个身份对你来说也不得不慎重对待吗？” “公主可是万金之躯嘛。”张素嬉笑着回应，他其实也就是太过吃惊而已，转而想想也就释然了，而且跟李恪长乐他们混了这么久，公主这样的身份已经很寻常，吓不着她，只是有些事情该意思的还是得意思一下，比如行礼。 闲扯一通，放下李秀妍的身份不管，张素召唤着众人坐下，随即将调配好的蘸料分发下去，念叨道：“芷儿，这是你的，业翎兄，这个是你的。” 所有人好奇的盯着桌子中间的火锅，不时又看看摆满了一整张桌子食物，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张素坐下后故意嬉皮笑脸的说道：“呦，何必这么客气非等我，大家都动手啊。” “混蛋，你消遣我们是吧？”豫章不满的嘟喃一声，长乐也跟着开口说道：“素哥儿，我们早就好奇不已了，你快说这究竟要如何弄吧。” 长乐的称呼让张素又愣了一下，以前他不管是对张素还是对程怀默他们都是称呼“公子”，现在称呼却突然转变成了更加亲密的，难道也跟解除了婚约有关？想想也有这个可能，之前她虽然跟张素等人关系好，但毕竟是长孙冲的未婚妻，以她的性格会保持一点距离也是正常的。 说起来张素还没搞清楚长乐到底是怎么逼迫长孙无忌的，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问，再好奇也只能闷在心里。张素发愣的时候做完事情的小玉忽然说道：“少爷，小婢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再唤小婢。” “下去哪里？给我老实坐下，他们你又不是没见过，没人会跟你这小丫头计较。”张素朝小玉瞪瞪眼睛，将小玉拉了坐下，封建时代下人不能与主人同桌这是规矩，不过穿越人士哪管那么多，长乐她们也都熟知他的性格了。 “小玉，我们都是你家少爷的朋友，不用拘束，像往常一样就好。”长乐也跟着开口劝说，等小玉老实坐下后张素这才笑着说道：“各位，这叫火锅，待会儿你们就知道这东西的妙处了，现在先学着我做。” “先用锅里面的汤将蘸料稀释一下，然后将吃食放进锅里烫熟就可以吃了。”张素说着给众人做示范，往李芷的蘸料里面添上汤，小姑娘甜甜一笑，说道：“谢谢张家哥哥。” “就是这样。”张素再把自己的蘸料最终调配好，夹起一块切得很薄的羊肉往煮得沸腾的锅里涮了涮，然后打了下蘸料塞进嘴里。细细品味一下，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地道，不过也不算差，能够满足了，最重要的是那热气腾腾的爽快感。 搞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众人不再客气纷纷动手，都为这新奇的吃法感到兴奋，很快所有人都进入了状态，豫章这丫头一点形象都没有，一边编辑最一边连连点头，说道：“这火锅真棒，我现在整个人都暖烘烘的，太舒服了。” 张素也颇为志得意满，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啤酒，加上啤酒就真正的圆满了。这时候程怀默也说道：“素哥儿，这火锅的确很好，就是你这肉都切得太薄了一下，老程我少说也得吃上两三斤，这怎么能吃得饱。” 尉迟兄弟和程怀默不止块头大，也都是大胃王，张素就说道：“我还不了解你们啊，放心，这些吃食我都准备好了足够的份，无论你们喜欢吃羊肉还是猪肉我都管你们吃个够。” 程怀默对此很是满意，笑得合不拢嘴，尉迟宝庆一筷子夹上了好几块肉，一边在锅里涮着一边说道：“素哥儿，认识你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要不然咱们上拿去找这么多新奇古怪的吃食。” 张素翻翻白眼，难道我就这么点用么？一众人却都点头表示赞同，他只能…… ------------ 第六十九章 富可敌国 “你们这些魂淡，报复表现得太明显了啦。”张素不满的嘀咕一声，一众人马上笑了起来，李秀妍转而说道：“难怪你刚才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原来早就想到了，只要这火锅一推广出去，我们醉仙楼就会再次成为食客最关注的地方。” 这几个月来醉仙楼的名头就一直没有落下去过，今天到底又有什么新菜色依旧是很多人热衷的话题，时间越久人们就越惊奇，醉仙楼（张素）到底是怎么搞出这么多菜色来的。 要是有个搜索引擎，张素能让长安城很多人到死都看不到醉仙楼停止每日一道新菜的活动，可惜这只是妄想，到现在他所知道的一句几乎被掏空，主要是材料限制太多，没有新的蔬菜引进来的话他也搞不定了。 当初打造锅子的时候张素一口气就打造了很多，为的就是给醉仙楼用，就说道：“的确如此，锅我也打造好了，木炭很容易就能买到，你让人过来搬运就行，不过你好歹是个长公主，为什么一定要守着酒楼过日子。” “我乐意不行啊。”李秀妍没有好好回答，笑道：“我不止会让醉仙楼继续开下去，还要越开越多，本来分店打算开春再开的，有了这火锅我都开始想是不是要马上动手了。” “随你吧。”张素耸耸肩表示爱咋折腾咋折腾，开分店都说那么久了，到现在还是影都没有，他根本不相信李秀妍会这么急躁，要不然三四家都开起来了。 等大伙儿初次吃火锅的新鲜尽头过去，肚子也垫了点底后长乐才用纸巾擦了擦嘴，说道：“素哥儿之前就说了，这次聚会主要是为了进行我们商会的年终总结，那么做为行政总裁的我就给大家汇报一下商会的情况，顺便展望一下未来，对明年的目标进行规划。” 尉迟宝林放下筷子就说道：“长乐公主，你直接说就好了，别学素哥儿的语气。” “这本来就是素哥儿邀请我的时候说的。”长乐笑了笑，接着道：“那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首先我们在长安城外的造纸作坊已经扩建得非常大，以后只能再挑选其他地方建作坊了。因为作坊扩建，所以这几个月来收益也大大增加。” 说到利益所有人都暂时停止了动作，包括张素在内都还不知道这次能分到多少钱，所以都聚精会神的听着，长乐接着洋洋洒洒的进行了汇报，从总共卖出多少纸开始到各种开支和硬纸作坊、印刷作坊利润各是多少都清清楚楚。 最后顿了顿才又道：“扣除这些之后我们的近利润还剩十万贯，素哥儿占两成为两万贯，剩余我们八个没人一万贯。利润分配就是这样，钱再过几日我会让你送到你们府上，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提出来，这也是素哥儿要求的。” “才短短三个月你们每个人就赚了一万贯，这简直就是抢劫啊，我们醉仙楼这三个月的总收入也不过才三万多贯，而且这还只是毛收入。”李秀妍听后一脸的惊叹，因为猪肉等材料都很便宜，所以醉仙楼顺然走精品路线定价其实也不高，吃简单一点的话一贯钱已经足够，能赚那么多主要还是可人络绎不绝的功劳。 想当初筹建作坊的时候九个人可是掏空了家底才凑够了两万贯，别说李秀妍惊愕，连李芷她们也是不敢相信，这小姑娘呆呆的说道：“没想到居然真赚了这么多，当初听张家哥哥的真是对了，要是让外人参与进来，我们吃亏可就吃大了。” “芷儿妹子，你现在就是小富婆了哦，以后谁要娶到你就幸福了。”张素打趣一句，拿上就让李芷红了脸，娇羞着不在说话，程怀默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说道：“我的娘咧，当初三个月就赚回了成本直接就吓到了我爹，这一万贯拿回去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比起上个季度利润翻了五倍，李业翎的手有些颤抖，说道：“我大唐今年总赋税才两百多万贯，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咱们就真要成为富可敌国的人了，这做买卖居然这么赚钱。” 少见多怪，张素对此嗤之以鼻，后世富可敌国的商人多了去了。他是穿越人士对此自然没什么感觉，不过其他人却不一样，长乐也说道：“现在我们的造纸作坊只是勉强供应够了长安城的有钱人，普通百姓还是不舍得购买卫生纸使用。外地商人的缺口还非常大，大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按这下去没人赚个几百万贯的确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卫生纸可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大唐还有那么大的市场供应不上，即使大唐收入囊中了还可以出口，这钱绝对是赚不完的，一众人越想就越是激动。 张素关注的倒不是这些，问道：“业翎兄说起赋税的话我有个问题，我们赚了这么多钱，不需要缴税的吗？这个税收怎么算？” 李恪就为张素这个大唐常识盲解释道：“我朝赋税主要实行的是租庸调法，授田的丁男每年按照规定上缴，除了缴纳财务之外丁男还要服徭役，不想服徭役的可以缴纳钱财代替，素哥儿你按照这个进行缴纳就可以了。” 穿越了这么久之后张素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丁男指的是二十一岁以上的男子，意思就是可以服徭役，十八岁到二十一岁则称之为中男。不过越是明白这些张素就越惊愕，脱口而出就道：“难不成没有商业税吗？不是按照收入财产来课税的吗？” “没有这说法啊。”李恪一头雾水，张素这才恍悟过来，古代向来都有士农工商的排名，商业从未被重视过，商人的地位也很地下，在这种情况下商业本来就很落后，所以朝廷的税收主要来自农业，按丁课税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主要也是因为没人做生意能做到张素他们这个地步，家财万贯是形容一个人很有钱的成语，现在他们都已经是了，再发展下去这个词已经不足与形容，但无论赚多少却不需要多缴税，这让张素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以个人来说，能少纳税自然是好的，可一点都需要缴纳的话也会替朝廷替百姓感到心寒，商业的发展可是一个国家发展最大的动力。依稀记得好像是北宋的时候商业赋税才成为国家财政的主要来源，也是那时候出现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 ------------ 第七十章 第一次踏进皇宫 嘛，我担心这些干嘛？张素感觉自己是受其他穿越者给影响了，动不动就想指点江山，这是病，得治。好好的过好自己舒坦的生活才是王道，穿越到现在乱七八糟的事情搞了不少，替张素开枝散叶这种大事却还一点进展都没有，明显已经违背初衷了嘛。 “我胡咧而已，没这说法就算了。”张素就说道：“现在做为商会董事长的我，首先代表董事会向长乐公主和为德兄表示感谢，因为你们两个辛苦操劳商会才能取得如此成功，现在进行投票表决，对他俩工作表示满意的情举手。” 张素首先举起了手，李秀妍就说道：“你这不是废话么，长乐和恪儿幸苦了这么久，帮你们赚了那么多钱，你还想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是程序好不好，不知道别说话，这可是我们商会的内部会议，醉仙楼顶多只能算挂靠在商会名下，没有什么实质关系，所以你只是友情出席，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李秀妍翻翻白眼，程怀默他们都已经将手举了起来，张素就接着说道：“很好，全票通过，既然大家都满意，那么下一年就继续执行契约让长乐继续出任首席执行官的职位。为德兄嘛，依旧先这么着。” 长乐的婚约已经告吹，预计开春成亲的李恪估计就没法躲过去了，毕竟情况不一样，没有多讨论这个话题，长乐接着说道：“那我再说说商会明年的规划发展吧，这也是素哥儿要求的，先设立一个目标，然后努力去实现它。” 大家对张素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想法已经见怪不怪，安静的边吃边喝边听，长乐就接着说道：“我们商会明年的主要目标是扩建造势作坊，首先在长安城还必须再选址建一个相同规模的，用来缓解外地商人带来的压力。然后就是向其他地方发展，像江南道这种富裕的地方要优先考虑，在明年年底最好能在我大唐各处建立是个卫生纸作坊。” 在张素的主持之下，很有后世风格的年终会议举行得很圆满，回望了过去也展望了将来，连李秀妍听后也忍不住对醉仙楼进行了一番规划。 吃饱喝足一伙人还不过瘾，程怀默他们临走前还跟张素要了个锅子，准备回去自己搞来吃，最后小玉开始收拾残局的时候，只有李恪三兄妹还在磨磨蹭蹭没有离开，神神秘秘的将张素拉道一边，李恪就说道：“素哥儿，之前没有跟你说，其实我们造纸作坊的事情我父皇全部知道，他对卫生纸带来的利益也感到很吃惊。” “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你到底想说什么？”张素定定的看着李恪，怎么说李二也是个皇帝，还有三个子女是股东，不知道才叫奇怪呢。 李恪就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因为造纸作坊带来的庞大利益，我父皇开始察觉商业发展就跟你说得一样重要了，可能已经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所以如果你多帮忙的话也许我就不用去就藩，至少可以把时间往后拖上几年。” 张素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说道：“虽然为兄弟两肋插刀是应该的，不过我到底该怎么帮你，难道要我去将那个杨氏给泡了，把你的婚事也给搅和掉？” 说起婚事张素不由自主又朝长乐看去，正好碰上了长乐的目光，于是心虚的赶紧收了回来，李恪被他这话给呛了一下，说道：“泡？素哥儿你就别胡说八道了，我是想你继续出主意让商会发展得更大，让我父皇看到商业发展的更多好处，这样一来我父皇肯定就会下决心发展商业，而我有了现在的经验，到时候父皇肯定会让我来负责，我也就不用离开长安城了。” “这倒是问题不大，不过为德兄，你对留在长安城还真是有够执着呢。”张素说话时眼神有些异样，事实上他的确是在想，难道李恪也想坐上那个位置不成？李恪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就说道：“素哥儿，咱俩是兄弟我也不瞒你，你想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但同时也知道完全不可能，想留在长安城只是舍不得离开你们，还有喜欢长安城的各种稀奇玩意儿而已。” 李恪说得很诚恳，张素也看得出他说的是实话，比起其他地方他也更愿意留在长安城，因为这里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都有，很多域外来的东西其他地方都是见不到的。 “小弟也希望为德兄留在长安城，不然谁带小弟去走鸡斗狗？”张素就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吧，其他事情我搞不定，这种小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是就赚更多的钱让你爹感到眼红么，完全毫无压力嘛。” 虽然事实如此，不过这话一说出来还是让李恪和长乐、豫章都黑了脸。 年终总结过后工作依旧要继续，天气再冷也不能把事情给耽搁下来，该服徭役的依旧逃不过，在这些人的努力下钟楼的主题解构已经完成，就等着张素去指挥安装。 极不情愿的穿着貂皮大衣每天出去为钟楼的事情忙碌，三天之后才顺利搞定，最终调试的事情很不负责的扔给了太史局，正准备窝在家里舒服个几天，张叔却又来敲门，说道：“少爷，陛下差人前来，让你进宫去面圣。” “跟来人说我正在研究人类的起源和宇宙的奥秘，没空。”张素这话脱口而出之后不用张叔提醒他自己就反应了过来，现在的李二可不是不知道身份的“李孝恭”了，皇帝的话都敢违背不被剥了皮才怪。 “得，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从召唤吧。”张素只好无奈的终止了冬眠计划，站起来抱怨着出门，我又没有官职在身，召我进宫搞毛啊。 出了大门才知道，李二不止是派人来召唤，而至直接来接人，马车都给他准备好了。做进这还算豪华，不过异常颠簸的马车摇摇晃晃进了皇宫，又经过一连串的汇报之后总算来到了李二同志的书房。 书房里面除了李二之外，李秀妍居然也在，两人做围坐在煤炉边上聊着什么，张素老老实实走过行礼道：“臣见过陛下，见过长公主。” 李秀妍脸上一脸玩味的笑容，李二则是说道：“张素，你来得正好，快坐下，某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 “谢陛下。”第一次来到皇宫，张素多少有些拘谨，坐下也不忘记感谢皇恩浩荡，在清朝皇帝让别人坐下可都是赐座的。规规矩矩坐下后他才又道：“不知道陛下有什么吩咐，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平时见到李二都要躲避的李秀妍这时候却还主动插话，首先说道：“张素，有件事情被你说对了，退让的确没法让敌人诚服，只会让敌人变本加厉。” 张素瞪大着眼睛，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他搞不清楚情况，李二就说道：“是吐谷浑，上次某派段志玄出征，吐谷浑驱散牧马遁逃，没有伤到他们的根基，十天前吐谷浑大军犯我凉州，掳掠钱粮不计其数。” 吐谷浑的情况和北方的游牧民族差不多，土地贫瘠没有大唐富饶，一进入冬天就缺少食物，掠夺汉人就成了常态，这种事情那个朝代都没少发生。不过这次完全是自找的，当初犯鄯州的时候就铁下心将其灭掉的话，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张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职责李二不听他的话吧？ 他表示沉默，李秀妍就说道：“张素，难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陛下英明神武，肯定早有计较了吧？”张素往李二身上引，李秀妍就暗地了朝他翻白眼，对他这种拍马屁的行为表示不屑，张素正襟危坐装作没有看到，皇帝的马屁都不拍，那也太不懂事了的说。 李二长叹一口气就说道：“这件事对某触动甚大，回过头来想一想，张素你虽然经常说话不着边际，但却都是很浅显的道理。某现在已经派人去安顿受害的难民，等开春之后灭掉吐谷浑势在必行。” 李二此时的表情狠厉得有些狰狞，完全彰显出了身为皇帝的霸气，张素看得都有些心颤，紧跟着说道：“陛下英明，对这种触犯我大唐利益的国家就该如此，咱们不止要灭掉吐谷浑，还要占领他们的土地，让吐谷浑的民众替我大唐劳作……” “混小子，你当朕是土匪吗？”张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虎着脸的李二给打断了，干笑两声张素就说道：“陛下当然不是土匪，我大唐也不是，不过做错事情是该接受惩罚的嘛。” 既然李二已经下决心要灭掉吐谷浑，那么也就不用张素怂恿了，只要顺着他就行，清了清嗓子张素就正色说道：“我大唐不仅不是强盗土匪，反而是感怀天道的天朝上国，我们要灭掉的只是以伏允为首的一小撮残暴分子，对于吐谷浑的民众，我们大唐将给予他们爱和希望，让他们成为无上光荣的大唐子民，接受良好的教育，享受美好的生活。” 汉语果然是那么的博大精深，同样的事情换一种说法听起来就伟大多了，动听多了。 ------------ 第七十一章 教育是国之根本 “混小子，不让你胡说八道，也没让你找这么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李二笑骂一句，从眼神表情都可以看出他其实很喜欢这些理由，占了便宜还将大唐塑造得那么高大全，他做为帝国之主不喜欢才怪。 在心里撇撇嘴表示对李二的虚伪很不屑，表情依旧很严肃，李二没有看出来，接着说道：“张素，你之前说过弱国无外交，某现在深有同感，只有拥有强大的军队，才会有话语权。所以今天将你叫来，主要是继续说一下教导士卒的问题，关于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是之前张素自己扯出来的，再装傻表示不知道已经晚了，想想后世的情况就说道：“陛下，我觉得该向文士那样，成立个学院对军士进行专门培养。嗯，就叫大唐军事学院好了，学院除了开设军事知识课程，同时还要有文化课和政治思想教育课。” 一打开话匣子之后张素就有点停不下来，接着道：“政治思想教育其实也就是爱国主义教育，重要性之前我也说过了，就是让军士们明白他们是谁的士兵，该效忠谁。课堂上可以给他们讲我汉人历朝以来的辉煌成就，讲陛下是多么艰辛才建立起了大唐，让人民过上幸福和平的生活。” “嗯，具体的内容还要细细研究，总之就是要通过学习这些让所有的军士都明白，他们是大唐的军人，守护大唐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荣耀。”张素顿了顿，接着说道：“普通士兵不一定非要进入学院学习，但平时的训练也该加入这些，文化课自然也不能少，否则讲太多他们听不懂那也是白讲。” 李秀妍在边上也不是凑热闹，张素说话的时候她也在沉思，说道：“皇兄，成立军事学院对军士进行统一培养我觉得也是个好办法，自春秋战国以来，武将几乎都是师徒相传，大部分将领连本兵法都没有看过，如果像李靖这样的名将能将自身作战经验传下去，肯定能培养出不少人才为我大唐所用。” 李靖的师父据说是隋唐大将、同时也是他舅舅的韩擒虎，貌似他自己也收过徒弟写过兵法，这年头只有读书才又学堂可上，其他的几乎都是师徒相传，不像后世那样各行各业都有专业课程，这样的弊端就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个师父。 李二再沉思，来了劲头的张素也没管那么多，接着说道：“其实我觉得不止士卒应该接受教育，普通老百姓也是一样。从大了说也是相同的道理，只有让老百姓都知道他们是大唐的人，让他们为身为大唐子民感到自豪，他们才会拥护大唐，抗拒外族。” 唐朝没有清朝那种全方位的愚民教育，李二听到张素的这些话只是皱皱眉，似乎是在思考这样做的得与失，并没有表示反对，张素只是个宅男，没那么多心机更不会察言观色，除了太明显的之外，也不太明白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于是想也没想就接着说道：“老百姓什么都不懂不同如同行尸走肉，这样虽然好统治却也不是万无一失，更不是长久之计。哎呦，你踹我干嘛？” 张素已经完全投入到了里面，李秀妍悄悄踢他一下让他注意言辞，不仅没有取到效果，反而被他给捅了出来，李秀妍只能护额表示无奈，李二瞪了她一眼就说道：“别在某面前搞这些小动作，让张素继续说，某能分辨得出张素的意思，也肯定他都是出于好心。” 张素这才反应过来在一个皇帝面前讨论怎么统治国家貌似不太合适，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即使百姓再无知，如果朝廷做得不好他们就会反对，无论是前朝还是强汉，不一样是这样覆灭的？” 反问了一句，李二和李秀妍都没有说话，张素又接着道：“陛下说过，水可载舟亦能覆舟，孟子也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都表明了老百姓的重要性。开启民智之后老百姓能明白对错是非，虽然不好糊弄了，但只要朝廷为民着想，就能得到更加坚定的拥护，只要有老百姓的拥护，那别管是个人或者是国家，都别想动我大唐分毫。” 给皇帝上课的感觉太爽了，这种伟大的事情应该记录下来才行，张素突然感觉推一把历史的车轮也很不错，至少会让自己的光环变得更加耀眼不是？ “陛下想让大唐永久的传承下去，让老百姓不知道朝廷的过失并不是办法，将老百姓放在重要的位置，在他们的监督之下改正错误才是上策，如果朝廷做得老百姓都满意，那他还有什么理由进行反对？” “陛下，臣认为想百姓所想，为百姓谋福，听取百姓的声音大唐才能强盛才能长久，这些都是臣的愚见，有不对的地方还望陛下恕罪。” 要不是知道李二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张素还真不敢说这些话，大唐是历史中最开明的时代，李二比他更明白老百姓的重要性，而且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大唐，说白了就是为了李家，李二倒也不可能因此怪罪他。 “某自认知道老百姓的重要性。”李二果然没有不悦的表情，说道：“张素，你刚才只是说往大了说，往小了说呢，你还有什么理由觉得某应该开启民智。” “往小了说只是相对的，其实也并不小。”李二没有不高兴，张素也就更放心了，接着说道：“如果普通百姓获得了教育，那他们就能够学习耕作种植的知识，《齐民要术》在北魏时期已经成书，上面记载了无数耕作畜养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可以让庄稼有更好的收成，可以让牲畜长得更加强壮，可老百姓连字都不认识，又怎么用这些知识来耕作畜牧？” “如果老百姓能够学到这些知识，他们就能靠自己的双手变得衣食无忧更加富有，所有百姓都富有了，岂不就是我大唐富有强盛了？” 张素说得越多，李二和李秀妍就越是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开腔说话。 ------------ 第七十二章 大唐的希望工程 “还有一个问题。”张素决定继续轰炸已经思考不过来的李秀妍和李二同志，接着说道：“老百姓浑浑噩噩，在我大唐管辖之内却不知道是我大唐子民，那对他们来说岂不是被谁统治都一样，汉人尚且如此，那本来就没多少归属感的少数民族又会如何？” 反应已经有点上瘾，又一个问题砸过去后张素接着说道：“陛下宏才伟略，使我大唐疆域辽阔，却也更应该重视这个问题。比如说碎叶城，处于极西之地，如果不让那里的人每时每刻都记着自己是大唐的一份子，发生动乱后还能是我大唐的疆域么？” 碎叶城就是大诗人李白出生的地方，不过后世已经变成了吉尔吉斯斯坦的领土，这倒是跟唐朝灭亡无关，跟其他很多事情一样，都是满清时代搞出来的幺蛾子。 “张素，你的意思是说，要想永远守护住疆土，就必须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些道理吗？”开口问话的又是李秀妍，这俏寡妇倒是很聪慧，把李二想问的都给问出来了。 中国是对领土最执着的国家，无论是哪个朝代都将统一做为头等大事，所以能够永远固守疆土自然很在意。张素就点点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至少要让老百姓都明白这个道理，这样老百姓才不会得过且过不在乎是被谁统治。对于不是汉人的，更应该如此。” 顿了顿，张素又将话题扯回到了吐谷浑上，说道：“以吐谷浑为列，我们出兵将他们从伏允的手里解救出来之后，就应该让他们写汉字说汉语，学习我大唐的礼教知识。说直白了其实就是文化侵略，让他们所有人的行为准则都以我大唐为准，这样过他几年，谁还会记得吐谷浑这个名字？” “文化侵略？”李二终于再次开口，对这个新鲜词汇不太了解，张素就解释道：“说简单一点就是用我大唐文化去取缔他们原本的文化，用我大唐的核心价值观念去取代他们原有的核心价值观念。要征服一个民族，最好的办法就是征服他们的文化，要征服他们的人，最好就是征服他们的孩童。” 后世的人对文化入侵这个词汇已经都很熟悉，不过悲哀的是我们属于被入侵的一方。李二听后表情很是激动，说道：“如果能让他国的孩童从小就学习我大唐文化，那大唐岂不是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就开疆拓土？” 看李二的表情好像已经准备大干一场，张素突然想自己不会教唆出一个军国主义头子了吧？千百年之后会不会被当成唐朝的希特勒被批判？ 算了，希特勒就希特勒吧，欺负别人总比被欺负的好，张素又接着说道：“陛下，其实让老百姓能够接受教育好处还远远不止这些，这还能给大唐带来庞大的利益。对农耕的好处刚才就已经说过了，其实各行各业也都如此。” “首先要有知识才能有创造力，有了创造力就能带来庞大的财富。就以我为列吧。”张素很无耻的将抄袭说成了是创造力，反正别人又不会知道，所以还是很得意的说道：“我捣鼓出了卫生纸，建立造纸作坊半年就已经赚了两万多贯，加上长乐公主等人的，我们造纸作坊已经获取了十多万贯的利益。” “我开创了新菜色，也让跟长公主合伙经营的酒楼财源不断，等钟楼建立起来后，我卖时钟依旧是会有让人惊叹的收益，如果我是个大字不识的白丁，能捣鼓出这些来么？如果大唐像我这样的人多了，那该创造出多大的财富来，到时候只要大唐征收商业税就能得到很多税收，甚至可以做到免除老百姓赋税的地步，那样一来老百姓岂不是更拥护朝廷？” 这时候李秀妍却道：“张素，孔圣人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你逐利就算了，怎么可以让皇兄本末倒置重商而轻农，农耕都没了，那我们还吃什么？”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喜欢做选择题？”张素无奈的拍拍额头说道：“孔圣人那句话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就不说了，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没有商人那你有穿什么用什么？况且我什么时候重商就要轻农了，为什么非要二选一不可？商也好，农也好，其他各行各业也好，这些本来就是不可缺少的，为什么不能同样被重视，非要分出个一二三来用意义么？” 说到这里张素又激动了起来，接着道：“自汉朝以来独尊儒术也是一个尿性，儒学自然不是不好，道家的难道就差了？儒家讲礼乐仁义，这些教化百姓自然是好的，但用这些来统治一个国家那可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 张素此时已经热血冲头，不等惊愕的李二和李秀妍发问已经接着道：“哪个朝代哪个国家能缺少法律，这不就是法家的宗旨么？我们都用法律在管理国家了，为什么还要无视法家的思想？墨家主张人与人平等相爱，这又有什么不好？跟其他国家打交道，不就需要用上纵横家前去谈判周旋吗？” “所以说，诸子百家只取哪一家都是下策，先人既然已经替我们想到了那么多的方法，我们又何必非要做选择题只取一种？每个学派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我们取每家的优势再去除糟粕不是更好吗？” “张素，你对读书人有那么多偏见，难道就是来源于此么？”李秀妍又再次开口，张素之后再次拍拍额头，无奈的说道：“长公主殿下，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对读书人没有偏见，要不然也不会认为应该让所有老百姓都读书。我只是看不惯死读书，半点本事没有智慧夸夸其谈的人而已。” 张素做为一个局外人，这些话说起来简单，毕竟后世经过那么多年，很多事情已经被看透，这些言论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是太超前了，李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张素看得又有些忐忑的时候他才又道：“张素，那按你说这个教育百姓具体应该怎么做？” “教育自然是要从娃娃抓起。”张素顺手将后世的口号捡了起来，说道：“我认为学堂不应该只教授识文断字，还应该教授算术啊其他各方面的知识，一层一层循序渐进，等他们到了一定年纪，就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擅长什么，然后再按照这进行系统学习，想做官的就学怎么做官，想做买卖就学怎么做买卖，想成为军人就可以转入军事学院学习成为军事家或者谋士。” “这样的确对我大唐会非常有利，只怕有些人会暗中阻挠啊。”李二叹了一口气说，他估计也已经被张素给侃晕了，把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出来。 这个倒是不难理解，小说中都写过了，古代读书这种事情几乎被士族给垄断，因此为官的几乎是士族中人，隋朝的灭亡除了老百姓被徭役折磨得苦不堪言之外，还用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隋炀帝开科举，让平民也可以通过科举入朝为官，这触犯了士族阶层的利益。 这本是士族阶层最大的优势，如果所有老百姓都能读书，那么参加科举的人势必更多，到时候他们的优势将不复存在，随之带来的自然是消亡，反对也是在情理之中。 对一个皇帝来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张素就说道：“陛下，有人会从中阻挠，还不是因为这会打破某些利益集团么？所以更应该做才是，孔夫子也说了有教无类，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来阻挠的？” “这时候你倒想起孔圣人来了。”李二又笑骂一声，张素也看不出他究竟有了什么打算，李二接着说道：“对开办学馆来说，有人从中阻挠倒只是小事，这其中的开支才是大事，这事虽然可以功业千秋，不过还是得一步一步来才行。” 李二能说出功业千秋的话，肯定已经想得非常透彻，而且已经决定去做了。张素又想起了之前李恪说的话，怎么着也该帮这哥们一把，顺便给自己讨点利益，于是就说道：“陛下，所以说商业发展才很重要。我们联众商会愿意替陛下排忧解难，每年拿出一成利益来新建学堂，嗯，就叫希望工程好了。让吴王殿下去负责此事，这算是办私学，没人能够找反对吧？” “张素，你们的卫生纸虽然赚了不少，但对开办学馆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吧？”李秀妍插话这么说，张素顿时笑靥如花，这话接得太好了，他都恨不得抱着李秀妍亲一口表示感谢，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李二讨要利益呢。 干咳两声，张素就说道：“以现在的收益，的确支撑不了几家学馆，不过我们还有庞大的市场没有满足，如果能得到陛下的支持，迅速在大唐各处都成立造纸作坊，这样的利润就可以翻上十倍百倍不止，到时候情况就会更好了。” 张素说完瞄了瞄李二，满脸期待，这一成的利润当然是他来出，不过有了李二的帮助商会就能迅速做大，还能避免很多事情，用一成利润将大唐皇帝绑在一起还是很值得的。 ------------ 第七十三章 到该成亲的年龄了 傍晚的时候又飘了起了雪，张素前世是南方人，见过雪的次数屈指可数，对这银装素裹的景象却也不是那么激动，受着冷去堆个雪人打个雪战之类的，还不如缩在家里来得舒服。 有了李秀妍存在也就不需要再用侍卫带领，两人出了李二的书房慢慢往外走，一阵寒风吹来，张素下意识紧紧衣服，嘴里冒着热气的说道：“你说陛下是什么想法？” 虽然穿得差不多，不过李秀妍却不像张素那样缩着身体，说道：“无论是建立军事学院还是开启明智、发展商业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皇兄他即使很想这样做难道还能马上就动手不成？” “这倒也是，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吧？”张素点点头，李二本来就是想建立军事学院，所以才将张素给招来的，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但肯定有了计较，以后具体要怎么做就不是张素能插手得了的了。 “比起这个，你为什么要找理由将李恪留在长安城？”李秀妍突然慎重的说道：“我不知道李恪是怎么想，不过这种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参与进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张素不笨，到底是什么事情不需要点明，除了夺嫡之外还能是什么，张素就说道：“别瞎想，我连官都懒得做，怎么会参与这种事情，而且李恪也没这种想法，这个我相信他。其实就算李恪真有想法也没用，除非那些大臣都不介意改朝换代那还差不多，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不止是李恪没有想法，其他人都不会将他考虑在对手之内。” 如果非要站队的话，张素自然是紧紧的抱住李治的大腿了，还能有这更把稳的么，然后就是武则天，能躲则躲不能躲的话做面首也都认了，虽然很没节操，但总比被诛杀的强。做为穿越者唯一比不上古人的一点就是气节，谁让他来自一个浮躁逐利的世界呢，自然是贪生怕死的了。 “其实如果是李恪的话……算了，你说得很有道理。”李秀妍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很看重李恪，不过李恪的血统却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如果不是因为李恪是隋朝公主的儿子，哪轮得到李治，毕竟李二也是真想立他当太子的，只是长孙无忌一票人强烈反对才没成功。 长孙无忌最后被武则天给搞死，如果他知道武则天把大唐搞成了大周不知道会怎么想，后悔反对李恪貌似倒不可能，毕竟李恪是被他给搞死的，想到这些腥风血雨的残酷斗争张素就唏嘘不已。 “你又在胡乱感慨什么？”李秀妍转头白了张素一眼，却因此没有注意到欠扁，脚下一滑身体就往后倒去，还好张素眼疾手快，迅速一把抄住了她。 下意识的做出了扑救动作，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李秀妍给搂在了怀里，虽然衣服穿得很厚却依然能闻到淡淡的清香，近在咫尺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瑕疵，张素看着心里有些悸动，忍不住就想吻下去…… “还不快放开我。”李秀妍的脸红了，心跳也明显加速，就像个小女孩一样。张素的智商此时已经直线下降，本能反应倒是很给力，说道：“不放，我喜欢抱着你。” “混蛋，会被人看到的。”李秀妍也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已经被异样的情绪包围，赶紧说话掩饰，却是没有挣扎，张素就死皮赖脸的说道：“周围就是些目不斜视的侍卫，谁会看到？” “想抱就抱着吧，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李秀妍弯着嘴角笑着，甜蜜的心里产生了恶作剧的念头，这时候她整个身体还斜靠着张素，而张素只是在用手臂支撑着。 “换个姿势不就可以了，抱一辈子都行。”张素改为用身体去支撑，然后将李秀妍给扶起来，这时候突然感觉入手一片柔软，下意识的就道：“咦，这是什么？” “是手臂。”李秀妍的表情没什么异常，大脑依旧在宕机状态的张素就用手捏了捏，说道：“不太像啊，手臂怎么可能这样软。” “混蛋，那你还不快将手拿开。”李秀妍的脸皮终于顶不住了，张素一听下意识的就将手给挪开，马上却是后悔莫及，因为他已经明白什么了，可是再覆盖上去貌似也不太合适，最能懊恼没有经验真是害死人，换个老手的话肯定是默不作声默默占便宜吧？ 卷缩在张素的怀里，李秀妍也有些不舍得离开，就这么靠着说道：“张素，再过几日你也就满十七岁了，也是该成亲的年龄了呢。” 李秀妍貌似是再没话找话，不过这种情况说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张素就道：“再过几日那是过年，我的生日又不在年里，就算在年里也才十六，哪来的十七。” “你怎么又犯糊涂了，哪有用诞辰来计算岁数的。”李秀妍这么说张素才想起来，后世的周岁是国际惯例，但古代计算岁数却是用虚岁，出声落地就算一岁，然后没过一次年就是一岁，这样来岁的话他的确已经是十七岁。 “十七就十七吧，如果你嫁的话我就娶。”张素的智商随意已经被拉低，不过情商倒是很高，甜言蜜语张嘴就来都不带学的。 虽然都已经是个寡妇了，不过李秀妍还是被哄得很高兴，甜甜的笑着说道：“你就嘴皮子利索，说些好听话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么，有本事你真把我给娶回去啊。” “这有何难。”张素就说道：“我一没婚约二没父母，这事儿还不是我自己说得算，要不我明天就去提亲？是去跟陛下提还是去跟你原来的夫家提，保证一刻都不耽搁。” “混蛋，你糟践我是不？哪有去夫家提亲的。”李秀妍嗔骂了一句，然后又往张素的身上靠紧了一下，说道：“明明知道你是在哄我，但我却是止不住的欢喜，你这混蛋还真是害人不浅。别说好听话了，你真敢娶我也不敢嫁，长安城那么多大姑娘看着你呢，别说是娶了，就算是做你的妾室都得被嫉妒死，我可是个寡妇。” 这年头还没有从一而终一说，就算是公主改嫁也很寻常，无论是李渊的女孩还是李二的女儿第一任挂掉之后又改嫁的不在少数。不过要说纳妾的话，就算是寡妇那也是公主呐，一样是万金之躯，能娶到就是“福气”了，怎么可能做妾室。 ------------ 第七十四章 在大唐的第一个春节 回到家里虽然时间好早，不过没什么娱乐活动，张素也不是那些求知若渴要头悬梁锥刺股的书生，不会费尽心思去看书，所以无奈之中早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抱着俏丫鬟小玉早早的就躺到了床上。 之前抱着小玉睡觉大部分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猥琐，毕竟这是每个宅男的愿望，但没有升出过什么不良的念头，只是刚跟李秀妍有了颇为亲密的接触，张素的邪恶也就被释放出来了，人都是这样一步一步堕落的啊。 说起来已经是两世处男，其实这样才正常的吧？ “丫头，少爷帮你检查身体。”张素双手覆盖了上去，而且是没有隔着衣服那种，饮食得到改善之后小丫头也发育得越来越好了呢，小巧玲珑的很可爱，已经能感觉得到柔软了，只是要到李秀妍的程度还是个长期任务。 玩亲亲之类的其实两人没少做，不过这样赤裸裸占便宜还是头一次，小玉用羞涩的语气说道：“少爷，我感觉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女人都这么敏感吗？想到自己是被李秀妍那俏寡妇给勾出了火，张素又想到了这年头计算年龄的习惯，腾腾冒着邪火，有些口干舌燥的说道：“小玉，等翻年你也就十五了吧？” 张素说着右手不自觉往下，捏在了小玉光滑的小屁股上，小玉“殷咛”一声，语气又弱了一些，说道：“少爷，小玉的确都已经十五了。” 为什么要用个都字啊，难道是对自己有色心而没色胆表示不满，早应该将这小丫头给吃掉吗？张素已经到了化身为狼的边缘，仅存的一点理智却在提醒他，用虚岁计算终究是自欺欺人而已，实际上小玉才不到十四岁，这在后世的话，即使对方愿意那也是按强奸论处的，除非他身份有够牛叉，这样或许可以定义为嫖幼。 张素终究还不算太禽兽，舍不得伤害自己在乎的人，心中的邪火最终还是被理智给浇灭，转移话题说道：“小丫头，别想乱七八糟的，少爷唱支歌给你听好了。” 虽然如此，张素的手却没有收回来，这其实也是养成的过程嘛，男人的手对女人的发育是很有帮助的，绝对比什么鸡脚、炖猪脚之类的有效果多了。 “请你再为我点上一盏烛光，因为我早已迷失了方向……情愿就这样守在你身旁，情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忘，我打开爱情这扇窗……” 张素的嗓子还算不错，这首《情网》唱出来也颇有张学友的韵味，小玉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他唱完之后才说道：“少爷，这又是你自己写的小曲么？曲调很怪就不说了，词怎么那么粗俗直白，一点韵味都没有，只能说是勉强押韵，平仄就太不讲究了，还是少爷之前写的诗好。” 张素的嘴角抽了抽，小玉的反应跟之前的李秀妍如出一辙，他本来还想学小说中那样唱流行歌曲来泡妞，结果却被李秀妍数落得全无是处。中国人感情含蓄，特别是诗词都喜欢借物抒情、言志，唐朝连词都不待见，各别说是流行歌曲了。 随着天气慢慢回暖，贞观八年终于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除夕守岁这种后世张素只是听说过的习俗，大唐执行得却是很彻底。因为已经没什么亲人，张素就把小玉的父母拉过来吃一起吃年夜饭，不过这二老就像是应付差事一样，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只剩下小玉陪他。 子时，也就是夜里十二点的时候突然一阵钟声响彻了长安城，宣告新的一年已经来临。这除夕钟声就是新建好的钟楼传出来的，这时候鸣钟也是张素的提议，后世央视不是每年都要这个搞么。 不过这钟声可是意义非凡，张素赶紧拿出已经记载了很多的自传，在上面写道：贞观九年除夕，由邹国公张素设计并且亲自监督建造的钟楼正式完成，用辞旧迎新的钟声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后世的学生上历史课时要记住的事情又多了一样，钟表之父邹国公张素自发明时钟之后，又建立了史上第一第二座钟楼，比西方早了…… 第二座自然是皇宫里面的，如果俯瞰长安城的话，就能知道长安城并不是像后世那样一环套一环的圆形，而是呈长方形。两座钟楼的位置一左一右，叠加起来钟声几乎能够辐射到整个长安城，所有居民都能听到报时钟声。 张素搞不清楚钟摆原理，做不出摆钟，不过钟楼的重锤还是顺利搞定了，以后钟楼鸣钟报时也会成为常态，不过除非特殊日子，不然夜里是不会鸣钟的，那样的话就不是提供方便，而是扰民了。 太史局的人也很给力，两个钟楼的时间都很准，鸣钟的同步率也很是一致。张素跟他们商量了一下，以后钟楼鸣钟会从早上七点开始，鸣七下提醒人们该起床干活了，然后每到整点都会鸣钟，几点就鸣几下。 从早晨七点递减到中午一点之后再依次递增，一直到傍晚七点结束，有什么特殊情况再做调整，反正有太史局的人再随时负责管理。这个方案汇报给李二之后，也得到了他的同意。 随着钟楼建设完成张素的挂钟生意也随之开启，制造方法早已经画出图纸交给了长乐跟李恪两兄妹，还特意提醒两人要召集一些能工巧匠继续研究，争取制作出更好的挂钟来。摆钟闹钟甚至是怀表什么的张素虽然不会做，画个图就不是问题了，就把这些理念也写出来，让其他人研究去。 后世那些技术公司哪家不是将钱大笔大笔的往研发上面砸，只有这样才能在业内保持领先，从而做到财源滚滚。为此张素还特别严肃的告诫长乐：“不管是卫生纸也好，还是现在的时钟也好，现在我们虽然是独一份，但其他人早晚能做出来，所以要继续保持优势就需要进一步做到更好。要想一直占据主导地位，那么就要第一个开发出新产品，又第一个淘汰掉自己的老产品。” 谁都知道张素他们的利润完全来自独此一份，所以长乐对张素的这些话很是赞同，其实这话是后世英特尔公司一位达维多的高管说的，这话也被称为达维多定律，不过自从以后这就只会叫张氏定律了，更可能因为张氏定律太多，这会被细化称为张氏市场定律。 大年初一，邹国公府的大门上已经挂起门神，其实这时候叫桃符，是用桃木制作，上面刻着传说中专门整治恶鬼的神仙、神荼郁垒两兄弟的名字。虽然说门神还是贴尉迟恭和秦叔宝要霸气一些，不过这时候魏征自己都还不知道他还是玉皇大帝的监斩官，也还没有鬼魂去找李二索命，这两位大将自然也没有去跟李二站门。 唐朝过年的风俗习惯很多，张素虽然兴趣高涨却也没搞得头昏脑涨的，还好一切都有小玉的父母打理，要不然他估计都得抓狂。既然过年了，发红包也是少不了的，很慷慨的犒劳了每个下人，作坊的工匠也不列外，不过那是用商会的资金，并且由长乐负责。 在后世长大之后过年不仅没法压岁钱收，反而还需要给亲戚的小孩子压岁钱，过年让张素感到高兴的也就只剩下放鞭炮了，每年烟花啊摔炮之类的都会买上很多，小时候甚至还将鞭炮拆开，将里面的火药弄出来放在其他地方，比如说在农村盖房的土砖上掏个洞，放入火药引线之后又用纸和泥巴糊起来然后引爆。 大唐过年的气氛比后世浓郁太多了，不过张素找不到放鞭炮的乐趣，将爆竹往火盆里面扔这么无趣哪能叫放鞭炮啊，要不是之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很可能会自己来制作鞭炮，这又没什么难度，只有有些危险而已。 大家都忙着过年，无所事事的张素只能在街上瞎晃悠，不知不觉来到了醉仙楼，本来以为醉仙楼像其他酒楼那样已经歇业，没想到还开着一扇门，李秀妍带着双成正在祭拜。 “你怎么这时候跑来了？”李秀妍风情万种的瞥了张素一眼之后上香，张素就耸耸肩说道：“无聊呗，不过没想到你们俩居然还在酒楼，没有回去吗？” “回哪去？”李秀妍白了张素一眼反问，说道：“我是个寡妇，没儿没女跟夫家也没联系了，曲江池那边的小院现在已经变成了猪圈和豆瓣酱的发酵室，醉仙楼自然是我的家了。” “我以为你去皇宫了的说，早知道这样的话昨晚我们就开一起吃饭守岁，家里就我跟小玉也是冷清了一整夜。” 张素颇为懊恼，之前怎么就没问问，李秀妍却是说道：“又胡说八道，这又不是普通日子的上门拜访，让别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夫人，我昨天就跟你说过了，这有什么好怕的，别人知道就知道呗。”双成这丫头说出了张素的心声，做为一个穿越者他的确没那么多顾虑，只是李秀妍一直不想给他抹黑而已。 ------------ 第七十五章 朝会开到家来了 年还没有过完，李二已经再次下诏讨伐吐谷浑，诏书内容也比之前激励得多，这次是铁了心要灭掉吐谷浑了。负责出征的是李靖，不知道他是对吐谷浑的再三挑衅感到不满，还是闲不住了，主动请缨挂帅，这也让李二很是高兴。 由禄东赞所率领的吐蕃使节团还留在长安跟大唐扯皮，灭掉吐谷浑也能起到威慑吐蕃的作用，而且拿下吐谷浑之后就可以在当地练兵，让大唐的军士习惯高原气候，以后跟吐蕃作战就能越发得心应手。 张素从其他穿越者学来的，收购鸟嘴的阴毒计策也已经悄悄施行，总之是这次出征吐谷浑，大唐的目光已经不止局限于打赢战争，而是看得更加深远。 对张素来说，好消息就是时钟走俏，虽然因为制作复杂最便宜的也要卖到几十贯，不过长安城有钱人不少，而且外地商人也从来不在乎价格高低，只要商品够好他们认为能够带来利益就会出手，所以时钟依旧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 在钟楼建起来之前，只是少数人从醉仙楼知道时钟的存在后感到新奇，没有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当然这也跟那时候还没对外销售有关。钟楼建成之后不管是长安人还是外地人外国人都跑去参观，这时候推出时钟自然分享热烈。 钟楼巨钟的设定也跟普通挂钟一样，表盘上有显示时辰，于是乎当初李秀妍随口说的一句也成了大唐的标准时间格式，就是在几点几点之前加上时辰，比如说子时十二点十分，可以想象等钟卖到域外，这也将成为全世界的标准。 生意红火，张素自然也就财源滚滚，兜里有钱之后之前的想法也就可以施行了，那就是改建邹国公府。现在这个家他不满意的地方很多，比如说因为人少显得太过冷清，再比如说占地很大却根本没有规划好，很多地方都浪费了。 前院还只是黄土地，青石板只铺了一条人行横道似的走到，下雨就变得泥泞刮风又满是灰尘，再加上后院因为实验造纸早被弄得乱七八糟，不重建怎么行。 想到重建房子张素又想起了前世的梦想，虽然现实只是为了一栋单元房在打拼，但心里可是幻想着能有一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别墅，现在有这么大块地又有钱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也算是曲线救国，变相实现愿望吧。 “首先是不是该挖个游泳池。”张素沉思了一下，后世那些高富帅不是将女人带到别墅，让女人去游泳池游个泳就直接推倒了，可见带泳池的别墅和豪车一样，都是虏获美女的利器。 只是邹国公府在市区，而且大唐的风气虽然开放，却也没有到女人可以穿着三点式任人观看的地步，仔细权衡一下还是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既然是别墅花园肯定是要有的，这样才高端嘛，前院就改成花园好了。张素在纸上大概画出了形状，前院可以改小一些，然后将后院扩大，到时候池塘假山都弄上，也附庸风雅种上大片的竹子和亭台水榭，就叫听竹轩好了，绝对后文雅。 当然还需要有一块草坪，以后用来开派对，这样一来房屋有落地窗才更好。落地窗？尼玛要是有玻璃的话，现在销售的挂钟也就不用搞个门了啊。还有就是缩小了建筑面积该别墅，那肯定不会只是一层，用传统的建筑手段要怎么搞？ 张素正为这些问题深感头疼的时候，小玉小跑着进来，说道：“少爷，河间王又来找你了，这次还带了非常多的人，好像都是做大官的。” “河间王？”张素疑虑了一下，马上恍悟过来，小玉之前见到李二的时候还跟他一样不知道李二的真实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现在肯定是认错了，于是就站起来说道：“丫头，那不是河间王李孝恭，是当今陛下。” 皇帝驾临张素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跑出去迎接，整个邹国公府的人都站在前院里面恭恭敬敬的行礼将李二等一干人迎进客堂。这次李二的阵势还真不小，晃晃荡荡二十来人，其中不少是张素之前就见过能认出来的，比如李道宗程咬金这些。 另外还有长孙无忌和魏征一些，虽然之前没有打过交代，不过却能认出来，毕竟都是些大人物，像李恪及冠这样的场合都见过，所以这一行人张素不认识的也就五六个。 李二当先坐下就道：“张素，让你府上的人都退下吧，某这次前来不是公事，不必拘束。” 这么一大票人总不可能是来蹭饭吃的吧？张素很狐疑李二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还是老老实实让下人散去，然后又吩咐小玉去沏茶，说道：“陛下，这是今年的新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你这饮茶之法甚好。”李二给了个好评，然后又道：“张素，眼下气候温和正是鸟语花香的时节，你却还窝在家里，莫非就是为了捣鼓这茶么？” 虽然完全不是这个原因，不过这么人在总不能说你猜错了吧？所以张素就说道：“多谢陛下挂怀，除了这之外臣也琢磨着修缮一下寒舍，所以也就没有出去瞎晃悠。” “贤侄，某来替你介绍一下诸位叔伯。”李二顿了一下的时候李道宗果断插话，介绍人这种事情李二自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李道宗意义摊手以对说道：“这位是太子右庶子孔颖达，这位是右相杜如晦……” 一一介绍下去，张素没能认出那几个果然身份都了不得，这一行二十来人都是现在大唐重臣，张素也因此被搞得更加莫名其妙，这李二是把朝会开到他家来了吧？ 这些人都是张公谨的同僚，说是叔伯倒也没错，不过除了李道宗和程咬金之流大部分人对张素都没什么好感的样子，特别是长孙无忌，虽然他的眼神表情都没什么特别，不过张素总感觉看着他的时候背上冷飕飕的，感觉被盯上了一样。 孔颖达一些文官就是直接将不爽挂在脸上了，估计跟之前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之类的话有关，张素在背地里没少放地图炮说这些人的坏话，人家不爽也情有可原，不过长孙无忌为何怨念也那么深他就搞不明白了，难道只是因为跟长孙冲不和？ 张素正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李二再次开了口，说道：“张素，之前某跟众爱卿谈起了你的联众商会，你对此行商颇有见地，再说说你对商业的看法吧？” 联众商会不是我一个人的啊。张素很想说明一下，眼神瞥过尉迟恭、陈咬金、最后落在李二身上，都是一副以及无关的表情，明显是有忌讳，他也只能老实认下来。看到李二的表情他也明白了，尼玛肯定是因为要扶持商业遭到了反对，结果将火引到他身上。 显然李二是希望张素能够说服这些迂腐脑袋，于是张素就说道：“陛下，臣以为士农工商，无论是什么人什么行业对一个国家来说都非常重要。就拿商业发展来说，它能促进社会进步，自远古以物易物开始……” 张素开始了长篇大论，将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什么促进经济啊提升物质享受啊之类的，也不管这些人能不能听得懂所有词汇，说了十多分钟感觉已经口干舌燥的时候才结束。 喝了一口茶润嗓子，他才又说道：“所有臣认为，发展商业是必须的，这样我大唐才能变得更加强盛，人们的生活才能过得更好。” 长孙无忌虽然对张素有怨恨，却是没有进行反对，反而是孔颖达第一个跳了出来，直接开口就骂道：“黄口小儿，原来是你在背后怂恿陛下。商人逐利无义，如果我大唐全部都是此等小人，强盛又从何说此？” 不用再说，坚决反对的发展商业的肯定就是孔颖达为首的一伙了，张素就说道：“孔庶子，商人逐利是没错，可你凭什么说逐利就是不讲仁义？” 庶子是官职，跟丞相一样设立一左一右，差不多跟老师一样性质，太子庶子就是负责教戒太子的，唐朝没有“大人”这个称呼，所以都是称呼姓加官职。 孔颖达手背着背后，很有风骨的说道：“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番话，总不需要老夫跟你详细讲解吧？” 这话之前李秀妍就跟他说过了，没想到孔颖达又是这个理由，张素清楚无论是《论语》还是其他故事，因为断句的问题被解析出了很多歧义，不过他没学过多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可不反驳还不行，不仅李二将希望压在他身上，整个大唐的商业走向都在他一念间了，重要性已经仅次于将内裤穿在外面去拯救世界。飞快的想了想，为了给自己争取点思考的时间，张素就说道：“孔庶子，入学发展到了现在已经分出了不少流派，每个流派对孔圣人的话理解都不尽相同，在下到真需要听听你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 第七十六章 打口水战 孔颖达就说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句话说的就是君子看重的是道义，而小人则看重利益。字面意思已经清楚之极，还需要怎么理解吗？” 孔颖达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他不仅是孔子的后人，而且还是现在儒学界最有权威的人，说到论语什么的的确有牛逼的基本。 虽然没人家那么有文化，不过做为个穿越者狡辩还能输么，争取到了时间后张素灵光一现，就摆摆手说道：“孔庶子，先不说孔圣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亚圣孟子也说了，尽信书不如无书，任何事情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才能做定论，如果守着书本就能解决一切，哪还有纸上谈兵一说吗？” “小人逐利，这是圣人的话，其他书本岂能与之相提并论。君子本就应该看中道义，难道你认为圣人的话还错了吗？”这次对着张素怒喝的是谏议大夫褚遂良，孔颖达黑了脸，被抢白之后没有再出声，而是一脸质问的表情。 “黄口小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孔圣人。”后面的文官集团中不少人争先恐后的跳了出来，还有人叫嚣着让李二治张素的不敬之罪，这是活脱脱的一出舌战群儒啊，深知这些人难缠的程咬金等人暗暗替张素焦急。 虽然张素觉得儒学把国人吭得不轻，束缚了国人思想，不过这主要还是朱程理学的错，跟孔子其实没多大关系，那些鸟人只是曲解他的话而已，能被奉为圣人，其实孔子的很多话和思想都是值得称道付诸行动的。 做为一个穿越者，张素的优点就是不会像现在的读书人一样对孔子几乎是盲从，他要敢说孔子错了，估计当成就会被这些狂热份子天诛，再说孔子这话也不能算是错误的，于是就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这大呼小叫的可有失体统了，在下可没有质疑过孔圣人。” 李二等人看得有趣，一言不发，看着张素一副淡定的样子褚遂良感觉他们这些如此激动实在有点丢人，恼羞成怒的喝道：“黄口小儿，你不学无术理解不了孔圣人和孟子话中之意，说出了不敬之话，这岂是你能狡辩的。” “陛下，臣再次恳请治张素的罪。孔圣人提倡仁义礼教，此乃人伦道义之大理，我大唐以孝治天下方得太平，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岂容这等小人颠覆。” 此时张素已经被升级成为是颠覆大唐教化的罪人了，长孙无忌这时候也站了出来，说道：“陛下，邹国公这话的确很不合时宜，发展商业或许没错，但对圣人不敬却是不该。” 长孙无忌绝对是在落井下石，之前没有出来反驳张素，很可能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李二下了决心，反对发展商业其实就是在给李二找不自在，他这种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做这种傻事，所以这时候站出来也没否定发展商业，而是在张素被咬住的时候顺手推了一把。 这老小子果然够阴毒的啊，张素心有戚戚的感慨一句的时候，魏征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邹国公话尚为言明，应该让他继续说下去，这时候说治罪不应该。而且臣觉得，即使邹国公有说错的地方，也不该以言治罪。” 魏征站出来替张素说话，他虽然也是文官，却跟孔颖达等人不是一伙，这位大能可是公正严苛的代表型人物，就算是跟孔颖达一伙，认为张素没错的时候依旧会站出来，能让李二将爱鸟憋死的人怎么会含糊。 “魏大夫，你是何意？难道冒犯圣人不该治罪吗？”魏征站出来替张素说话马上就成了被集火的对象，但他面色不变一一据理反驳，总之就是要让张素继续说下去，并且一直强调不该以言治罪。 封建时期，对言论最宽松的就是宋朝，真正做到了不以言论治罪，书生士子各个都能指点江山对朝廷高谈阔论，这放在唐朝估计也要说定罪为妄议朝政，更别说是文字狱横行，写首诗就会被诛杀的清朝了。 李道宗等老熟人和一些公正的人，比如房玄龄等都站出来替张素说话，一时间张素家里吵闹得跟菜市场有得一比，他这个当事人无语的看着，反而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一般。 吵了一会儿之后，李二等他们停下后才开口道：“张素，你有什么话说？” 张素本来就看不惯迂腐的人，没好气的直接说道：“是非功过本就该任人评说，难道圣人就一定全部都是对的？孔庶子，你都给我扣上那么顶大帽子了，我今天还非质疑一下孔圣人不可。” “竖子无理，凭你也配质疑孔圣人。”孔颖达怒气值再次飙升，骂了张素一句转而跟李二说道：“陛下，圣人思想是国之根基，张素再三无理挑衅，再不治罪会让天下读书人寒心的啊。各位你们也听到了，张素自己已经承认，还有哪里需要言明的？” 李道宗等人不知道该怎么说，长孙无忌也没在说话，估计是不想把要阴张素的意图表现得太过明显，反正李二这时候面色也有些不好看，说起来儒学也是李二的教条，虽然他不像孔颖达等人那么迂腐，不过张素这么说他肯定也有些不爽。 看到李二面色有变化张素就连忙说道：“陛下，臣并不是质疑孔圣人倡导的仁义礼教是错误的，只是想说人无完人，即使圣人同样也会犯错误。做为后人，我们在向先人学习的过程中也该明辨是非，而不是盲目听从。” 孔颖达又要说话，结果被李二抬手给制止了，李二现在的脸色改善了不少，说道：“张素，是非功过任人评说是没错，不过胡言乱语就不对了，你说说孔圣人的有哪些错误吧。如果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某就饶你不敬之罪。” 张素心里有些忐忑，尼玛在皇帝身边果然得谨言慎行才行，有时候即使李二心里没什么怪罪的意思，但这么多大臣急得跳脚，不表示一下都不行，结果还是要倒霉。虽然有些心有余悸，很是不爽的张素还是说道：“孔庶子，在下质疑孔圣人诛少正卯，这事你怎么说？” 孔颖达等人愣了一下，然后大义凛然的说道：“少正卯乃小人桀雄，圣人诛杀乃是君子之诛，这有什么好说的。” “君子之诛，这话粉饰得还真是动听呢。”张素撇撇嘴表示鄙夷，然后说道：“孔庶子，我懒得再跟你争辩这些，咱们再把话题转回来。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认为这句话孔圣人的意思是，再道义和利益面前，能够舍生取义的是君子，而见利忘义的就是小人，并不是说君子就非得选择道义而丢弃利益。” 这时候儒生们还没争先恐后的想招给孔子平反，所以张素不再说诛少正卯的事孔颖达等人也乐得如此，其实谁是谁非李二和长孙无忌等人心里都很清楚，所以也没人说张素质疑孔子有什么该治罪的地方了，毕竟张素只是针对一件事，又不是全部都想推翻。 “你这是在狡辩。”孔颖达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张素就没好气的说道：“孔圣人的事迹我想诸位叔伯比我都清楚，孔圣人一生都在为出仕为官四处奔波，正本身就是在追求利益，难道孔庶子你认为孔圣人也是小人不成？” “庶子胡言，圣人谋求出仕乃是为了教化万民，其实商贾之事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又是褚遂良跳了出来，然后儒学文官又一个二个的跳出来骂张素无理。 如果继续争辩下去，估计再过个十天八天都不会有结果，心里不爽的张素有些不耐烦了，就说道：“孔庶子、褚大夫，你们觉得商贾是小人，看不起商贾，那么是不是该跟商贾划清界限啊？” “我等虽称不上君子，却也不屑于跟小人同流合污。”孔颖达很是义正言辞，张素就邪笑着说道：“好，果然高风亮节。既然你们不屑于跟商贾这样的‘小人’同流合污，那么不跟商贾打交道也就是显而易见的了吧？” 张素看着孔颖达等人，继续说道：“不知道几位长辈身上的衣裳是不是从商贾手中买来的？你们既然不愿与商贾小人同流合污，还为何还买商贾出售之物，这样的话你们可就是给圣人蒙羞的小人了，想必诸位不是口中看不起商贾，私下却跟商贾暗通曲款的虚伪之人吧？” 褚遂良无话可说，沉寂了一下之后孔颖达硬着头皮说道：“老夫这身衣裳是夫人亲手做的，并不是从商贾手上买来。” 张素一听乐了，说道：“孔庶子，在下相信你夫人绝对有这个手艺，不过在下还想问一问，你夫人做衣裳的布是从哪里来的，是自家织的吗？你身上的衣裳貌似是用绢布织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织布所需的丝和麻又是从哪里来，自家种植的吗？” 孔颖达等人一脸窘迫，李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其实这些事情并不是李二等人想不通，只不过他们的身份不适合说出来，让张素来说自然就毫无压力了。 心里的怨气还没出尽，张素又接着说道：“孔庶子、褚大夫，包括所有反对发展商业的人在内，如果你们认为脱离了商贾也能生活下去，那在下愿意认下教唆陛下的罪过，要怎么处罚你们说得算。可是既然离不开商贾，行商可以让我们本身生活得更好，又可以让老百姓和大唐更加富有，为什么还要反对发展商业？我们离不开商贾，又凭什么看不起商贾？” ------------ 第七十七章 绮念渐升 李二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了堪比醉仙楼的待洗茶碗，多余的一句话都没说，玩舌战群儒玩得嗓子都有点疼的张素对此很是郁闷。 “这算个什么事啊，不会是哪里得罪了李二，他特意跑来玩我的吧？”张素无奈的拍拍脑门，一边收拾的小玉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在背后直呼“李二”这个称呼他已经是累教不改，小玉劝不住也没法接话，装傻最好。 其实唐朝的皇帝倒很随和，因为流行用排行来称呼的原因，跟皇帝亲近的人私底下直接可以喊昵称，比如说李二就是二郎，唐玄宗是李旦的第三个儿子，所以就叫三郎。不过张素毕竟年纪小，就算关系再好这也不是他能叫的。 李二现场没有表示什么，张素也懒得去猜测他会什么时候开始扶持商业，跟早就互相不对眼的孔颖达等人首次对抗之后几日，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已经带兵到了凉州，侯君集首站告捷，不过李二却没有因此满足，反而将李道宗也派了出去协助李靖等人。 随着大唐这些动作，诏书也是一道接着一道，内容跟张素之前瞎扯的差不多，就是伏允残暴专政残害百姓、破坏两国友谊云云，比张素之前说那些水平高多了。说白了其实就是，比张素之前找的理由还要大义凛然。 诏书那是昭告天下之书，所以长安城的人们也将注意力从挂钟转移到了这上面，张素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到醉仙楼，李秀妍首先就笑着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诏书的内容可都是陛下按照你说的内容让人给拟的。” 张素就耸耸肩说道：“那明明是翰林院的人太厉害了好不好，我只说了初一，他们就做到十五了，我哪能跟那些玩笔杆子的人相提并论啊。” “千万别谦虚，要不是有你的话负责起草诏书的翰林学士哪能想得到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李秀妍掩着嘴轻笑，耸动着肩膀花枝乱颤的样子。 “故意调笑我是吧？”张素一把将李秀妍从凳子上拉到了怀中，瞪着眼睛就往她肥美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晃动着的臀肉和美妙的手感让张素舍不得离开，于是大手直接覆盖了上去。 “夫人，说好了今天一起去看新酒楼的位置，张素那个家伙来了吗？”双成跑进来正好看见这香烟暧昧的一幕，却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瞪大着眼睛看着后面的话几乎是一字一顿。 李秀妍白了张素一眼，脸上带着红晕的将他给推开，说道：“翰林学士粉饰辞藻或许厉害，不过要说出谋划策和文采的话就比你差多了，至少《将进酒》就不是他们能写出来的。” 说到这里李秀妍也挺为张素感到骄傲，之前她一直嫉妒张素在归云楼“作”了一首《醉赋归云楼》，长乐举办诗会张素一首《将进酒》总算让她找到了平衡，第二天就将这首诗挂在了墙上供书生文人瞻仰。 “这倒确实。”张素甩开折扇摆出装逼的造型，李秀妍正想接着调笑几句就看到了上面上的诗句，念道：“春来花自开，少年须驻留。你莫名其妙的写这样一句诗干嘛？不对，这字迹似乎有些熟悉。” 张素哪有能耐写出这么漂亮的字，就说道：“那天诗会扇子被长孙皇后捡去了，这句诗就是她留给我的，我倒现在也没搞懂是什么意思。” “或许不用多久你就会懂了呢。”李秀妍神秘莫测的笑了笑，张素有些狐疑，正想问问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的时候，被晾很久的双成已经很是不满的嘟着嘴说道：“喂，你们两个既然这么腻歪，连理我这个小丫鬟都不愿意，那干脆马上成亲就好了啊。” 李秀妍毕竟是过来人，不会像小姑娘那样动不动就害羞，很坦然的反过来调笑道：“双成，坚持要做我丫鬟的可是你自己，你难道忘了贴身丫鬟都是要通房的？如果我跟张素真的成亲了，那你可……。” 双成顿时被呛住了，李秀妍脸上笑意更浓，接着说道：“还是说小丫头你自己已经动了春心，才这样急着想让我跟张素成亲？说起来你今年也已经十四，是春心动的年龄了呢。” “谁说我想嫁个这个混蛋的。”双成自然不会承认，看着李秀妍满脸笑意的脸却是越来越顶不住，俏脸涨得通红，转而双手叉腰对着张素说道：“就算我是通房丫鬟又如何，这家伙还真敢动我一根毫毛不成？” 本来就已经被李秀妍的话推进妄想世界的张素，看到双成叉腰挺胸的样子更加思想变得更加邪恶了，双成比小玉大不了多少，不过发育却是要好得多，小胸脯已经初具规模，要是能摸上去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早晚是你的，往哪里看呢。”李秀妍看不惯一脸猪哥像的张素，狠狠的在他腰间扭了一下，这话却是不仅让张素更加浮想联翩，想到未来的可能性双成自己也顶不住了，大声用来掩饰羞涩，喊道：“你们到底还去不去看酒楼的新地址啊？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 小女孩子终归脸嫩，双成说完就落跑当先下了楼，李秀妍又掐了张素一下，说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把口水擦掉，再不去的话真要赶不及了。” 本来酒楼的事情张素都是扔给李秀妍全权负责，不过她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这也算是一种约会，所以片刻都不耽搁的就来了。从改名醉仙楼营业开始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每日一道新菜色的活动也早已经停了下来。 虽然菜单已经经过筛选，不过醉仙楼已经每天都满座，各方面条件都已经很成熟，开分店已经完全不是问题，经过李秀妍的筹划，这次开分店直接就要开两家。 之前李秀妍就已经将大致位置选定，以她的头脑选择的自然都是好地段，张素也就是陪着她跟双成溜溜，占占便宜调戏一下小丫头而已。他爽歪歪的时候李秀妍就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可是让你来出主意的，早就你根本帮不上忙我就不叫你一起了。” “因为你已经想得很周到，不需要我再发表什么意见了啊。”张素就说道：“皇宫不算的话我们现在的醉仙楼位置比较靠前城门，位置不算好，你现在选的两个地址一个距离归云楼不远处在中心城区，另外一个比较靠后。每家酒楼的位置刚好覆盖住一片区域，这样一来几乎长安城的人都能就近选择，你这个贤内助这么聪明，为夫哪还能说什么啊？” 虽然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大街上说情话还是让李秀妍有些挂不住，看了一下四周后嗔道：“别乱喊，你可不是我的夫君。” “夫人嘴上这么说，其实早就等这句话等好久了呢。”双成抓住机会报复，做了个鬼脸嬉笑道：“某些人说梦话的时候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哦，要不要我现在跟你对峙一下？” “小丫头，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你敢说我就撕烂你的嘴。”之前一直占据上风的李秀妍恼羞成怒，张素心里却是早就美得找不到北了，忍不住就将想要去追打双成的李秀妍给揽在怀中，在她耳边吐着热气亲昵的说道：“我不是你夫君的话是什么？” “别胡闹，人很多呢。”李秀妍赶紧挣脱了出来，大唐可不像后世那样中学生都能在大街上互啃，他们这样亲昵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在过火一点估计就会有人驻足围观。 “我才不会跟你成亲呢，你最多只能算是我的面首。”李秀妍白了张素一眼嘟喃一句，不好意思再停留，加快脚步召唤双成道：“死丫头，走啦，你再胡说我马上将你给嫁出去。” 面首？看着李秀妍和双成的背影张素的嘴角抽了抽，之前遇到了将来的武则天，这让他对这个词有些心有余悸。传说武则天登基之后就养了不少面首，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跟张素同姓的一对兄弟，而武则天登基的时候已经是六十七岁了，这得有多彪悍啊？ 乱七八糟的想着张素也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却看见李秀妍和双成正跟其他行人一起看热闹，前面两个男人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拉扯着背着行李的三个女人，其中一个女的还带着一对大概四五岁的孩童，这正是之前遇到过的武顺。 被吓得紧紧缩在她身后的应该就是贺兰敏之跟贺兰敏月，另外未来的女皇帝也在，最后一个年纪大了一轮，看这情况肯定就是武氏姐妹的母亲杨氏。其实根本不用张素猜测，那两个男的骂娘时候就已经介绍了出来。 武顺性格柔弱，在这么多人围观之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未来女皇帝则是一如既往的强势，咬住其中一个拽着杨氏行李的手，迫使他放开后就骂道：“武元庆、武元爽，你们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在家里不念亲情天天欺辱我们也就罢了，现在我们仅仅带着一些衣物就帮了出来，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呃，别人的家庭矛盾还是不要参合的好，我们还是走吧。”张素不愿意跟未来女皇帝有牵扯，就想闪人，可李秀妍却没有听见他的话，直接迎了上去，看样子是要打抱不平了。 ------------ 第七十八章 未来女皇帝一家都是奇葩 “住手，当街欺辱妇女成何体统。”李秀妍拿出了长公主的气势大声喝止，可惜武氏兄弟根本就不认识他，武元庆欺身上前骂道：“哪里来的女人，我应国公府的事情岂是你有资格管的，快给我滚。” 张素本来不愿意做理会，但看武氏兄弟气势汹汹的，又怕这俩傻缺无知者无畏向李秀妍出手，于是赶紧走过去挡在前面，挽起袖子颇有几分混混架势的说道：“滚你妈，老子是邹国公张素，再敢上前一步老子灭了你。” 武氏兄弟的老爹应国公武士彟，对大唐同样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要不然也不会被封为一品国公，不过武士彟是李渊的人，李二继位之后没有得到重用，贞观五年的时候就挂了，武氏兄弟连爵位都没有继承到，仅仅是顶着他老爹的光环而已。 张素可是得到了继承有勋爵在身，两者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欺软怕硬是这些人的通病，武氏兄弟知道他的身份后不敢妄动，这时候武顺仔细看了看李秀妍，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安定长公主？” “明则，你我可是许久未见了。”李秀妍笑着跟武顺打招呼，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武顺立刻行礼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杨氏和未来女皇帝也不敢大意，跟着行礼，那边武氏兄弟没想到除了张素这个国公之外还有个公主，顿时感觉不妙，想要开溜却又担心被视为不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纠结。 “明则，你我情同姐妹，何须行此大礼。”李秀妍亲昵的拉过武顺又问道：“这两位应该是你的弟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一家在这里争吵不休？” 武顺苦笑了一下，说道：“让公主殿下见笑了，先父去世之后，他们兄弟根本不顾念亲情，待我母女甚薄。我们不堪受欺辱打算搬离应国公府，他们却还是纠缠不休。” 李秀妍一听眼光瞥到武氏兄弟身上，武元庆将她要替武顺母女出头，马上就说道：“武明则，你可不要乱说，在府上我们兄弟缺过你们吃却过你们穿吗？我们兄弟将你们拦下，也只是想让你们回家去，本是一片好心，你为何颠倒是非？” 他这话声一落围观群众都发出了嘘声，看来人们都清楚这俩是什么货色，未来女皇帝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道：“武元庆，你们兄弟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其他人家就算是养条狗也不会让它饿着，而我们母女吃口饭都要受尽你们的刁难，你还有脸说待我们母女不薄？” 未来女皇帝年龄虽然还小，比自己侄儿侄女都大不了几岁，不过这番话却是带着强烈的恨意。貌似她得势之后武氏兄弟也真的因此倒了霉，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不用说明李秀妍也看得出她们的窘境，武氏兄弟刚才的行为岂止是阻拦那么简单，于是就说道：“武元庆、武元爽，本宫不管你们之前做了些什么，总之杨氏是你们的继母，明则她们都是你俩的亲人，以后你们必须好好对待，要不然本宫让你俩好看。” 李秀妍疾言厉色的呵斥，武氏兄弟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表面虽然上服从，暗地里会怎么做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武顺性格虽软倒也不傻，知道武氏兄弟不可能凭着她几句话就改过自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关心，应国公府我们是没法回去了，只求以后他俩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李秀妍也知道她除了恐吓一下之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又呵斥道：“听到了没有，还不快给我滚，以后要是再敢前来骚扰，你俩就准备好离开长安城吧。应国公有你们这样的儿子，留在长安也只会给他摸黑。” 武氏兄弟应了一声，如蒙大赦的跑掉了，武顺又再次行礼道：“多谢公主殿下，多谢邹国公再次出手相助，妾不胜感激。” 杨氏和未来女皇帝也跟着道谢，张素虽然不想跟这一家子有过多牵扯，却也不好表现出来，笑笑无所谓的说道：“这次可不是我出的力，感谢就不用了。” 李秀妍也笑道：“明则，许久未见你也跟我生分了吗？像以往那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长公主这个身份我已经扔了好久，你们这么叫我还真不习惯。” 武顺跟着笑笑没有接话，李秀妍看可看还躲在她身后的两个小家伙，眼神里有些羡慕的说道：“明则，这是你的孩子吧？你们要在外面独立生活可不容易，你的丈夫呢？” “先夫已经去世多年，只留下敏之和敏月这一双孩儿。”武顺的眼神有些黯淡，李秀妍突然间似乎感同身受，说道：“没想到我们姐妹在这上也是同病相怜，不过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就不要多想了，以后肯定会变好的。” 李秀妍说着不自觉的朝张素看了一眼，她这下意识的动作在明眼人眼中却是透露出了别样的信息，注意到她们看张素的眼神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不过这一家子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来，话说这其实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我也想开了。”武顺笑了笑之后又道：“秀研，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娘亲杨氏，这是我二妹武约。” 武约？武则天是叫这个名字么？历史知识匮乏的张素大脑又陷入了混乱，他只知道则天貌似是封号，后人也都习惯叫武则天。还有一个名字叫武媚娘，这是进宫之后李二给取的，另外当上皇帝之后还自创了一个曌字，给自己取名武瞾，就是日月当空的意思。 “发什么呆呢，走啦，去帮明则她们安置一下。”张素想得出神的时候李秀妍已经将贺兰敏月给抱了起来，她跟武顺关系这么好张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无奈的跟着。 未来女皇帝时不时的就看他一眼，这让张素更是感觉胆战心惊，还是杨氏说道：“长公主殿下和国公爷都是万金之躯，老身怎么敢劳驾你们，小女再三得到二位帮助老身已经感激不尽，安置这种粗事还是不劳驾二位了。” 张素很想借驴下坡马上开溜，可李秀妍已经笑道：“伯母，我现在就是个开酒楼营生的，哪是什么万金之躯啊，就算帮不上忙去认认门也好，我跟明则以后少不了要常来常往。” 一路上闲聊着，很快就来到了武顺她们租好的房子，就在普通居民区，房屋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不过却很是简陋，而且地方也颇小。可见这一家子过得的确拮据，而且之前还说过除了写衣物之外都没有带出来，那这以后要怎么过？ “让长公主殿下和国公爷见笑了，两位请坐。”进屋之后杨氏就跑去搬凳子，还用袖子抹了摸灰，她怎么说也是应国公夫人的身份，这样子却实在看不出来，就跟个普通民妇差不多，她们一家子在应国公府什么情况大致也可以想到了。 说起来她们一家现在的处境也挺值得同情的，不过一想到大名鼎鼎的武则天张素就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应对了，貌似他没同情人的资格，这境遇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之类的来形容才更合适吧？ 不自觉的又想得出神，双成就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说道：“喂，你怎么又发起呆来了？登徒子见到美女也不该是这表情啊，我怎么看你好像是对这家人有意见？” 你要是穿越者的话也会这样的。张素朝双成翻翻白眼，在心里这么说。对这一家子有意见倒是说不说，感慨万千思绪混乱倒是确实，这一家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哪。 脏唐臭汉，张素能明说这一家子就是脏唐的代表人物么？姐妹、母女一同被李治给推倒就算了，现在还是小屁孩的贺兰敏之可也不是好货色，武则天当上皇帝之后这家伙恃宠而骄，可是连未来太子妃都敢强推的，搞得不得不另外让太子娶一个。 更夸张的是，这里说的恃宠而骄说得可不是武则天宠爱，而是占着杨氏宠爱，因为这祖孙俩之间还有奸情，这家伙连自己的亲外婆都给推倒了，张素能不感到三观尽毁而感慨么？ “国公爷，我们一家才搬过来，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请你见谅。”未来女皇帝俏生生的看着张素，一脸歉意的表情，张素感觉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千万别客气，我虽然是个国公爷，不过之前的境遇比这也好不了多少，早就习惯了。” 李秀妍皱了皱眉，也跟着说道：“明则，你们才搬出应国公府，这住得简陋一点倒是没什么，只是你们都是女眷，以后要如何生活才是？” 杨氏叹了一口气，看着未来女皇帝说道：“现在老身跟明则还有些私房钱能勉强度日，实在不行的话老身想让约儿去选秀女，只是苦了这孩子。” “娘，没事，我可以的。”未来女皇帝表情有些黯淡，不过表情却是很坚决。 ------------ 第七十九章 长公主的心结 听杨氏说要送未来女皇帝进宫李秀妍愣了一下，无论是哪个朝代后宫都是很残酷宫女都是很悲剧的，做为一个公主她对此肯定深有了解，不过进宫伺候的是她哥哥，要说这样不好貌似也不应该。 李秀妍将目光转向张素，似乎是想让他来劝阻，张素熟知历史，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所以就装傻装作看不懂她的暗示，满脸不解的跟她对视，很迷茫的样子。 张素演技不错，李秀妍只能无奈的说道：“伯母，武约妹子现在年龄还小了一些，送她进宫也不是个好主意。我看这样吧，我现在正在谋划着开醉仙楼分号，不介意的话让明则她们姐妹来帮我的忙好了。” 武顺和未来女皇帝都有些意动，毕竟现在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有李秀妍照顾生计的问题就算解决了，可杨氏却是皱皱眉说道：“多谢长公主帮忙，只是我们母女终究还是应国公府的人，这样抛头露面难免让先夫蒙羞。” 不知好歹。张素听后嘴角抽了抽，心里马上就这样说了一句，李秀妍的表情也有点不好看，她堂堂一个长公主都抛头露面了，这不是变相的说她丢人么？ 未来女皇帝就说道：“娘，父亲是对我们很好，做为子女是不应该让他脸上无光，可我们现在连生活都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再顾虑那么多有什么用？再说我们也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能给安定长公主做事应该说是荣幸才对。” 武顺也跟着说道：“娘，我们跟武元庆和武元爽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现在他们才是代表应国公府的人，这些家丑街坊邻居早就知道了，我们过得越艰难别人才越会替父亲唏嘘，所以我也同意去给秀研帮忙。” 这俩姐妹说得在情在理，要说给武士彟丢脸也只会是武氏兄弟，他们就算饿死也起不到半点作用，人们知道后反而会叹惜一句，没想到应国公一世英名，妻女却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当然饿死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张素也没接话，杨氏就说道：“你们误会老身的意思了，我们可以不在乎，但武元庆和武元爽知道后肯定会以这为借口来跟我们闹，要是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始终不好，而且也会影响到长公主的生意。” 如果武氏兄弟跑来酒楼跟她们闹，那就真的是让人们看应国公府的笑话了，这种事情李秀妍肯定也是处理不了的。杨氏的这个担忧情有可原，武顺和未来女皇帝有沉默了下来，也秀研没了之前的不悦，就又说道：“伯母的担忧也不是不无道理，如果武氏兄弟纠缠不休的话我的酒楼还真不是个好去处，不如这样吧，你们去给张素帮忙。”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张素很是郁闷，杨氏看了看他就说道：“之前明则就说过，邹国公帮了她们姐妹大忙，如果让小女去伺候国公爷，的确比进宫要好得多。” 让未来女皇帝来伺候我？张素差点就跳了起来，李秀妍已经哭笑不得的说道：“伯母，我不是那个意思。联众商会你们知道吧？那就是张素他们的产业，虽然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懂，不过张素能安排好明则和武约妹子的。” 不懂你乱出什么主意啊？张素幽怨的看了李秀妍一眼的同时，武顺和未来女皇帝火辣辣的期待目光已经齐齐看向了他，他也只好装作很慷慨的说道：“其实我只是商会的东家之一，不过两位如果愿意的话我倒也可以给两位找点差事。” 武顺站起来再次行礼，说道：“多谢国公爷，联众商会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进入商会做事是我们姐妹的荣幸，即使是做工匠我们也愿意。” 现在是绝对的男权社会，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作坊里面几乎都是没有女人的，除了纺织之类本来就比较适合女人做的之外几乎没有女性工匠，而且工匠出于比较幸苦那种，就算未来女皇帝愿意做张素也不敢真这样安排啊，她当上皇帝之后秋后算账那还得了。 就算看在李秀妍的面子上也不可能让她们姐妹去做苦差事，张素就说道：“夫人说笑了，你是秀研的好姐妹，真让你去做工匠秀研还不把我的皮给剥了。我们商会虽然是经营作坊的，但也不都是工匠，你们姐妹俩参与后勤或者财务之类的，总之先做着到时候在看吧，什么差事比较合适就去做什么。” 人家都看出张素和李秀妍关系不一般了，所以张素也没有隐瞒，反而拿两人的关系来开了句玩笑。这一家子知道后也不会出去乱说，李秀妍听后就白了他一眼，很温馨的场面。 话说武顺这么漂亮，还是绝顶的少妇身材，如果拿来做秘书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又是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可也是一起张素的愿望呐。李秀妍已经将自己摆在了情人的位置，再有个这样的秘书那人生可就圆满了。 当然想是这样想，未来女皇帝的存在缺失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一想到这个张素就不敢再打什么歪主意了。算了，大唐这么多人，还愁找不到后宫人选么。 “多谢国公爷，我跟姐姐一定会努力的。”未来女皇帝一脸喜滋滋的道谢，张素就说道：“别那么生分，叫我的名字就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安置好，我明天就给你们做安排。” 这些事情说好，这一家子的表情也轻松了很多，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李秀妍和张素才告辞离开，出了门走出一段之后李秀妍才又说道：“张素，明则的妹妹武约看你的眼神可是热情得很呐，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愿意帮助她们一样？” 张素一惊，说道：“听你这语气怎么好像是人家爱上了我一样，你别吓我啊。” 李秀妍就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人家姑娘看上你，你收了便是。不过明则一家虽然是应国公后人，但现在已经没落，明媒正娶是差了一点，纳做妾就没问题了，我看那武约妹子也是很机灵的人。” 自己的女人怂恿自己去收其他女人，这个时代果然太美好了，张素激动得差点泪流满面。不过那毕竟是未来女皇帝，要纳妾的话还是去找别人好了，张素就打诨嬉笑道：“别胡说八道，你的好姐妹我哪有不想帮忙的，而且她们一家只是感激我而已，那有你说得那么邪乎。要说纳妾，我自然是得先把双成纳了才是。” “我才不愿意嫁给你。”双成小脸一红，做了个鬼脸之后小跑着溜掉了，李秀妍忍不住笑了笑，白了张素一眼说道：“就知道你一直在打坏主意。” 张素被这媚眼砸得心痒痒，很想马上将其压倒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坏，不过这里可是闹市，只能驱散越来越快抑制不住的邪念，转而问道：“你跟武顺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却又是很久未见，到底是什么情况？” 即使是其他朝代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都有几个闺蜜，大唐女眷互相串门子更是常事，不可能结婚之后就断了来往，除非是闹了矛盾那还差不多，李秀妍和武顺明显不是。 李秀妍就说道：“难道你忘了之前我一直都在躲避熟人的吗？因为那时候我有心结，所以不止是和皇兄相关的人，连明则这些友人也没有再联系，刚才我去帮她整理卧室的时候她还责怪我了呢，如果不是认识了你的话，我现在也解不开心结。” “没觉得我发挥了什么作用啊，等我知道的时候你都已经跟陛下谈笑风生了。”张素有些不解，李秀妍却是笑而不语，他就翻翻白眼说道：“好吧，话说你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以前的话李秀妍不愿意让他知道，现在可不一样了，就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兄登基之前，玄武门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玄武门事件别说后世了，现在的人也都知道，只是没人敢多言而已。张素大致有了些猜测，李秀妍已经说道：“小时候其实我跟皇兄的关系就很好的，那么多兄弟姐妹中我是最小的，皇兄和三姐对我特别照顾。三姐也就是平阳公主李秀宁，她几年前已经因为打战时候遗留下来的旧伤而去世，本来我已经对三姐的去世难以释怀，结果又发生了这些事情。” 李秀妍没有明说她的心情，不过也完全没有必要明说了，还没有从亲人逝去的伤痛中走出来，就又发生了兄弟相残的惨剧，这种之前换做谁都会难以接受。 对此张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沉默，李秀妍却是笑了笑，说道：“现在我也想通了，既然成了帝王家，这种杯具也就成了一种宿命。当时那种情况牺牲本来就是无可避免的，况且现在也证明了皇兄比建成大哥更适合当皇帝。” “皇兄对此也是难以释怀，因此也觉得亏欠我很多，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是个女人，这等事情本来就不是我该操心的，我现在只想幸福开心的生活下去而已。” 李秀妍柔和的目光放在了张素的身上，很显然张素就是他幸福生活的寄托…… ------------ 第八十章 贞观年间的第一次约会 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最要办好，这是普世原则，虽然之前他自己提出来，股东不能随意插手商会的事物，不会走后门安插两个人还是木有问题的，而且也不是他亲自安排，而是将这事情给长乐一说就算搞定了。 未来女皇帝现在才十一岁，算不算雇佣童工？将武氏姐妹扔给长乐之后张素脑海中刚突然飘过这个问题，不过如果按后世的标准来岁，他们这一干股东几乎都是未成年，大唐更是二十岁才算成年，只是现在又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事实上大唐成不成年之间有什么差别他到现在都搞不懂。 抛开这些事情之后又是三月三，张素已经把这天当成情人节，抛开曲水流畅那种高端的活动之外反正也就是年轻男女卿卿我我，光棍只能自个去喝醉，有情人自然不能放过这种事情，君不见后世情人节是旅馆声生意最好的时候，多少少女在这一天蜕变成了女人。 大唐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曲江湖畔那些狗男女的动静可也不小，好多人除了没有婚前那啥之后也几乎都做了。张素到现在已经是两世处男，不再摘掉这个帽子一不小心挂掉，下了阴曹地府阎王估计都得发个带着记忆重生之类的福利了。 呃，现在已经是带着记忆重生了。总之张素现在的定力已经是越来越差，吃饱睡足总想着站点便宜，小玉要是再大个两岁早已经被他给吃干抹净，所以之前跟李秀妍约好了之后，三月三当天一大早就跟小玉来到了曲江。 他早别人也不晚，他跟小玉大包小包的来到曲江时不少人已经在放风筝，还有人在玩竹蜻蜓，他这无心之作貌似已经成了三月三必不可少的娱乐活动。 李秀妍也很准时，见到张素后赢上来就说道：“别人踏青图的是轻松写意，你带着这么懂东西像逃难一样是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就跟你说了么，今天请你吃羊肉串。”张素将包裹放下，里面装的就是提前做好的烤架等等，放下之后干咳两声，一脸严肃的说道：“双成，我跟你家夫人有要事相商，你跟小玉自己去玩好了，不过可得小心一点啊，别让这些东西给丢了。” 双成哼了一声撇撇嘴，很明显她很清楚张素再打什么主意，张素装作没有看到，带着李秀妍就往人少的地方走，还悄悄拉住了李秀妍的小手。李秀妍看着他的表情很是好笑，倒是一言不发的配合着他。 可伶张素，前世根本就没有约会过，别的同学在小树林里偷吃禁果的时候他还在宿舍里面打游戏，牵着李秀妍滑腻的小手已经让他美得冒泡了，虽然之前也占过写小便宜，不过真正像一对情侣这样可还是第一次。 走远了一些，张素看看四周已经没有游人，少数一对对的狗男女各忙各的也没时间来理会他们，于是就用扇子指着前面说道：“这里碧水长天一色，清风袭人景色怡人，我们就在这里享受一下大自然的风光吧。” 李秀妍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素的老脸有些挂不住，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不准笑，大爷我可是第一次跟人私会，业务不熟悉有什么好奇怪的。” “什么私会，那么难听。”李秀妍白了张素一眼，然后又笑意盈盈的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说道：“我笑你明明满脑子都是龌蹉的思想，却还好故意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 “我是你的情人，又不是小孩子，别捏脸。”张素有些小郁闷，干脆直接将李秀妍揽在怀中后坐下，李秀妍就反手楼主他的脖子，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我的小情人，这样行了吧？” 古代的唇脂，也就是口红没有后世那么油量，张素看着李秀妍的朱唇却也觉得格外诱人，心神一晃下意识的就凑了上去，李秀妍也没有躲闪，闭着眼睛跟张素纠缠在了一起，好半响之后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那样蜻蜓点水的一下哪够，至少也要这样嘛。”张素吧唧一下嘴巴，有些意犹未尽，李秀妍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的说道：“小坏蛋，你亲嘴倒是很熟练的啊，是不是没少干这坏事？” 本来李秀妍的呼吸打在张素的皮肤上就已经让他心痒痒了，这俏寡妇却还伸出舌头在他的耳垂上舔了一下。这份刺激让张素的大脑直接炸了锅，抱着李秀妍顺势倒在草坪上说道：“妖精，勾人不偿命的妖精，看贫道收了你。” 看到张素眼睛里的火焰，李秀妍还真怕他把持不住，连忙说道：“小坏蛋，这可是在野外，你别胡来，要不然我就没脸见人了。” 张素其实也没有打野战的胆量，压在李秀妍身上上下其手，说道：“谁让你勾引我的。” 娇喘着的李秀妍眼神渐渐变得迷离，没有去阻挡张素一句攀上她双峰的大手，勾去张素的脖子媚眼如丝的说道：“我就是要勾引你，而且还要勾引一辈子。” 这时候张素明白为什么情侣都喜欢说甜言蜜语了，李秀妍只是这么轻轻一句话就让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此时他的眼里已经只有剩下这妙人儿，其他的都被抛之脑后。 忘情的又往李秀妍的朱唇下亲了上去，等再次分开的时候李秀妍已经是衣服凌乱，爬起来白了张素一眼之后整理起衣服道：“急色鬼，这要是被别人看到可怎么是好。” 张素也坐了起来，再次将李秀妍抱在怀中，笑道：“别人也都一样，谁顾得上跑来看我们，有这闲工夫偷看自己动手岂不是更好。” “你还来，那里可是娇嫩得很呢，都被你给捏疼了。”李秀妍嗔着在张素作怪的手上拍了一下，张素就死不要脸的说道：“我这是在维护呐，这可是属于我的东西，不好好保护怎么行。” 李秀妍穿的是肚兜，张素下起手来很方便。这玩意儿其实挺诱人的，后世都还有得卖，不过增加情趣可以，说到保护胸部比起胸罩来就差多了，李秀妍选择正直年华，胸部还非常坚挺，再过几年年龄大了一些开始下垂那可就难看了。 为了自己的忄生福貌似该把胸罩也给搞出来，张素暗暗琢磨着。 ------------ 第八十一章 野营就该吃烧烤 张素手还在乱摸，却是想事情想得出神，李秀妍就轻轻掐了他一下说道：“这时候你居然都能发呆，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张素回神过来，暗暗自嘲这个时候还能分神真不是男人，走神居然都走习惯了，笑道：“不是坏坏主意，是好主意，我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将这对属于我的宝贝保护好。” “还说不是坏主意，你少捏几下它就会好好的了。”李秀妍又掐了张素一下，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双成的喊声道：“夫人，张素，你们在哪里呢？”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不开窍了？”张素一听郁闷的将手收了回来，李秀妍赶紧离开张素的怀抱整理衣服，说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那丫头也不会故意大声嚷嚷。” 双成的喊声越来越近，李秀妍检查了一些衣物，觉得没有破绽后才站起来招呼，李秀妍的衣服虽然整理整齐了，不过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红晕，眼睛里满是春水，这都在双成的意料之中，就满是调侃的说道：“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呢，不过我是不来的话吴王他们就要亲自过来寻人了哦。” “死丫头。”李秀妍瞪了满脸坏笑的双成一眼，虽然双成不是故意打扰，而且也是出于好心，不过好事被搅和张素还是挺郁闷，直接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还看什么看，快点走了，不解风情的丫头。” “夫人，张素调戏我，他摸我屁股。”双成已经被少被张素揩油，脸皮也变厚了不少，没像以前那样跑掉，而是去跟李秀妍告状，李秀妍就说道：“你俩别闹了，被别人看到不好。” 很显然告状根本没什么用，双成对着张素做了个鬼脸，三人走出来就看见尉迟兄弟和程怀默正翻弄着张素带来的烤架等东西，喋喋不休的问小玉这些玩意儿到底怎么弄。 长乐李芷等人也来了，一干死党一个不少，让张素意外的是武顺和未来的女皇帝居然也在，还专门来跟他行李打招呼道：“见过邹国公。” 张素对他们有恩，所以称呼上还是有忌讳，看到他豫章就很不满的嘟嘟嘴说道：“混蛋，你不是说要请我们吃什么羊肉串的么，一大早的就拉着我姑姑跑去哪里了？” 这丫头今天火气好像特别大，不是那个来了吧？张素有些心虚，哈哈干笑两声，说道：“我跟你姑姑是有正事要商量，顺便欣赏一下周周的风景，就算要吃羊肉串也还早，急什么。” 豫章滴溜转着眼珠子在张素和李秀妍的身上打转，李秀妍也有些心虚了，就走近武顺说道：“明则，我们去那边说话，别跟他们年轻人搅和。” 武顺饱含深意的笑了笑，跟着李秀妍走到了一边，张素正想问问先建造纸作坊的事情，那边李业翎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素哥儿，这羊肉串到底要怎么弄，你倒是快来啊。” 张素一听只能朝长乐笑笑算是打招呼，然后走过去说道：“你们别乱搞，小心掰坏了。煤炉你们都用过，其实差不多，将木炭点燃放进去，再把这几根铁棍叉进去就了。” 虽然已经有了焊接技术，不过跟后世的氧焊电焊没得比，这时候的焊接几乎都是跟铸铜一个手段，就是将铁烧融之后捶打在一起，做个烤架没必要那么麻烦，所以张素只是用几根细铁棍来摆放肉串烧烤。 “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李恪也饶有兴趣的走过去帮忙，跟程怀默他们一起忙着支起烤架，生火燃碳，而豫章和李芷则更好奇有那些吃的，将张素的包裹打开一一拿出来放在草坪上，除了羊肉之外还有鸡脚、特意去跟李秀妍要来的粉肠、鸡皮、排骨等等，都已经提前用竹签串了起来。 孜然之类的调料孜然少不了，另外还有烧烤时候用的植物油。东西准备得相当齐全，这才有野营的样子，只是看山看水张素可没什么兴趣。 “张家哥哥，怎么你连鸡屁股都准备了那么多啊。”李芷皱着眉头说，豫章也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张素就说道：“鸡屁股也是肉，你俩别大惊小怪的。嗯，虽然这部位可能有点不雅，不过烧烤出来可是很香的。” 鸡屁股这东西很奇怪，厌恶的人很厌恶，喜欢吃的人却是非常喜欢，完全是两个极端，烤出来的张素没有压力，不过炖啊之类的方法做出来的那就不敢恭维了。 “素哥儿，这真的能吃？”长乐也是一脸怀疑，未来女皇帝在一边也瞪大了眼睛，鸡屁股在后世都被认为是不雅，更何况是唐朝的女孩子，张素就说道：“烤出来其实挺香的，不过每个人都口味都不一样，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李恪这些纨绔子弟生火自然是玩闹的成分居多，平时都没干过这个，要不是有小玉、双成和未来女皇帝的帮忙，永远都别想燃起木炭，即使是这样等将碳烧红可以烧烤的时候也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湖畔的天气还很潮湿，一阵阵风刮过来还带着寒意，在太阳底下烧烤倒也不难熬，一切准备就绪张素就将扇子往腰间一别，挽起袖子说道：“各位看我的，其实这烤串弄起来并不难，将肉串放在铁棍上面……” 这时候张素就像电视上美食节目的主持人，豫章她们站在旁边有样学样，抓起自己喜欢的食物开始烧烤，小心翼翼的往上面刷油。油刷其实就是在筷子的一头绑了点绢布，不过效果倒是很不错的说。 烤架不大，挤不下那么多人，除了双成和小玉这两个尽职的小丫鬟之外，女孩子就爱闹的豫章来凑热闹。做为所有人中烧烤技术最好的，张素学着后世夜市的人那样，一把一把的烤，自己往嘴里面塞了一串，然后分出一半给长乐，说道：“公主，这是你的。” 另外一半递给有些拘束的未来女皇帝，接着道：“这些是你的，拿去给你姐姐她们一些。别客气，肉还多得是，保管每个人都吃够，调料自己放哈。” 李恪豫章他们自己烤自己吃都忙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张素就很大度的将照顾李秀妍等人的责任拦在自己身上，让双成和小玉也自娱自乐。比起吃来，张素突然发现烧烤给别人吃其实也挺不错的。 一伙人没多大一会儿就吃得留言，草地上已经有了不爽插嘴的面巾纸，尝鲜之后程怀默他们的目光也不止放在了羊肉上，鸡脚这些比较独特的也开始尝试，不过鸡屁股却是除了张素之外就没人愿意动。 “不吃是你们没有口福，做人啊，就应该勇于尝试才是。”张素也不介意，反正准备得也不多，一个人吃正好。大唐可没有商贩专门贩卖鸡脚鸡屁股这些东西，都是让李秀妍从醉仙楼特别留下来的，所以相比起其他，这些是分量最少的。 “素哥儿，那玩意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程怀默嘿嘿笑笑表示不受激将，只有未来女皇帝凑了过来说道：“国公爷，能给我一串尝尝吗？” 还是未来女皇帝给力啊，张素感慨了一下递了一串过去，未来女皇帝洒上调料，小心翼翼的尝了一下，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异味而且真的很香之后，直接学起张素一嘴就是一个。虽然有人以身作则，不过其他人还是没有尝试一下的意思。 他们一伙吃得欢，烧烤的香味也将其他游人给吸引了过来，头一次看到烧烤这种先新事物就像去年看到了竹蜻蜓一样，都忍不住驻足围观议论纷纷，看着张素他们吃得满嘴流油有人更是吞起了口水，奈何跟张素他们不认识，也不好跑过来蹭吃。 张素带的肉很多，因为早就知道除了尉迟兄弟和程怀默都是大胃王之外，其他人的食量也不少，不过游人那么多，每个人分一点就远远不够了，让别人看着自己吃也从心里感觉别扭，他还没有开口李芷已经低声说道：“张家哥哥，是不是该分给其他人一点？” “分啥，这些肉串每串就那么丁点肉，还不够我老程塞牙缝呢。”程怀默第一个反对，这货可不会有不自在一说。 张素想了想，反正醉仙楼每天都有准备不少食材，现在时间还早，准备到下午还可以继续烤，而且顺便还可以加上一点之前没想起来的蔬菜，于是就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没吃够下午再接着烤就是，还是先分点给其他人吧。” 豫章她们都是爱玩爱闹的主，自然不介意人多一些，这丫头反而还兴致勃勃的招呼道：“各位才子，各位小娘子，这是邹国公张素发明的烧烤，想吃的赶紧过来了啊，数量有限，在不来的话可就没有了。” “多谢王爷、公主殿下和邹国公盛情相邀。”早就馋坏了的这些家伙象征性的客气一声，一窝蜂的围了过来，三月三踏青也因此变得更加热闹。 ------------ 第八十二章 商人的道义 在张素的慷慨之下，他带来的各种肉串很快就被消灭了个一干二净，别说其他路人，就连李恪他们都还意欲未尽。一大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才依依不舍的道谢离开，满地都是插嘴的纸巾和穿肉的竹签。 “喂，我说你们不要吃完抹嘴就走好不好，至少收拾一下战场啊，保护环境知不知道。”张素一嗓子将人喊了回来，曲江虽然对外开放，可终究也是皇家园林的一部分，要是让李二知道因为他的缘故搞成这样子那还得了。 人多力量大，三下五除二将垃圾捡起来放在了一边，程怀默就说道：“都是你说什么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现在我老程根本没吃过瘾，你给得给我管饱啊。” 李恪也凑了过来，说道：“素哥儿，我也没吃够呢，你再去搞点肉来，咱来下午接着烤如何，要不然我们都馋得慌。” 尉迟兄弟他们也都是满脸期待的看着张素，张素就说道：“安啦，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我跟安定长公主合伙开的就是酒楼，还能愁没有肉么。到时候蔬菜也整上一点，不过下午可不能再在这里烤了，不然再多也不会够。” “下午当然是去芙蓉园了。”李恪嘿嘿笑了笑，说道：“今年长孙冲他们那些家伙顾忌还会来，到时候馋死他们。素哥儿，烤肉挺有意思的，不如你让人直接将肉切好带过来吧，我们自己来动手。” 没想到李恪还有如此雅兴，这放在后世绝对也是个驴友啊。不过这个提议倒是真不错，张素就跟李秀妍商量了一下，让双成和小玉回去了一趟，带人将食材和竹签都送了过来。 一伙人缩在芙蓉园的水榭里干劲十足，张素也乐得清闲，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玩玩水发发呆，这时候长乐走了过来，笑道：“素哥儿，想得那么出神，是不是又有什么佳作？” “哪来那么多诗啊。”张素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对了，我正想问你呢，先建作坊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事。”长乐在边上也坐了下来，捋顺被风吹乱的青丝，问道：“你是不是跟我父皇说过什么？前些日子父皇特意把我叫去询问了作坊的事情，要让其他地方的官府配合我们新建作坊呢。” “还真有这事儿。”张素就把当初跟李二交谈的内容说了一遍，那天进宫他表示愿意用一成的股份收入来建立学堂，可李二没有明确表态，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到现在差点就把这茬给忘了。 长乐就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父皇最近老将教育什么的挂在嘴上，看来父皇肯定是同意你的注意了。这样的话让你一个人出钱也不合适，我毕竟是个公主，这种事情应该当仁不让才是，到时候我也出一部分吧。” 联众商会造纸、挂钟等业务加起来的利益已经非常庞大，所以他们一伙也是各个财大气粗，拿出一部分来替李二做事肯定谁都不在乎，不过张素却是说道：“这就不必了，我已经有另外一个想法。” 长乐没有插话洗耳恭听，张素就说道：“那些老夫子一个个不是都认为商人是只看得见利益的小人么，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商人的道义。我想以我们商会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机构…嗯，就是商会专门做善事的部门。” 长乐一听眼睛一亮，说道：“这是个很好的主意，素哥儿，你再详细的说一下到底该怎么做。真可行的话就可以慢慢扭转商人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了，其实做善事的商人也很多，比如战乱的时候给难民施粥这样的，不过还是引起不了太多人的关注。” “我们要做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张素就详细的解释道：“首先我们从商会中分出一部分利益划入慈善部门，让专门的人去负责用这些钱做善事，我们分红的时候除去这部分外再按股份分就可以。我之前就答应过陛下，所以我的这一成还要继续拿出来，你们就不必了。当然，如果你们觉得钱多得花不完，要捐出来也是可以的。” “不止是我们可以捐钱，其他商人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捐钱给我们去做善事。”长乐的小脑袋果然好使，张素看了句玩笑他就能举一反三，直接道出了后世慈善基金的运作模式。 张素就点点头说道：“没错，不过接受别人捐赠得慢慢落实才行，要不然别人不知道我们将钱花去哪里了，搞不好还会怀疑我们。” “这些以后再说吧，之前我答应过陛下，所以我们的慈善部门的主要任务还是建立私学。然后如果我大唐有什么地方受到灾害之类的，就买些粮食衣物捐给灾民，让他们不至于挨饿。当然成立慈善部门只是我个人提议，具体怎么做等跟所有人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商人逐利，无商不奸，这是这年头大多数人在“专家”的影响之下对商人的印象，如果孔颖达等人专业到后世的话估计会被活生生的气死，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能理解的世界。 后世商人已经满地都是，这个时代存在的问题早已经没有，仔细想想商人的道义该是如何张素也说不上来，不过他很敬佩那些常年做慈善的商人，无论中外都是。一个商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有道义了吧？ “开会商讨那是肯定的，不过我肯定他们都会同意。”长乐很开心的笑了笑，然后突然语气有些转变，表情也变得似笑非笑，说道：“你介绍来的武顺和武约两姐妹都很能干呢，特别是有了武约帮忙后我轻松了很多，要让人去负责慈善部门的话这两姐妹最合适了，而且你是她们的恩人，肯定不会做出中饱私囊的事情来。” “咳咳。”张素不知道为什么被长乐这样看着很是心虚，干咳两声连忙摆手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跟她俩没什么的，而且这也是你姑姑出的主意。你看那边，你姑姑跟武顺聊得那么投机，也看得出两人关系不一般了。” ------------ 第八十三章 吐谷浑覆灭 就在张素带着不明来源的忐忑心情跟长乐解释的时候，各路纨绔子弟也已经陆陆续续来到了芙蓉园，看到李恪他们正在弄肉串，相熟的也纷纷过来凑热闹看情况。不过这样的人其实也并不多，整个长安城向他们这种身份的纨绔子弟也没多少，后台不够强硬可是没资格进到这里面来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每群纨绔之间多多少少有些间隙，就像张素他们和长孙冲一伙一样，再者追随李承乾的跟追随李泰的关系也不可能好。所以虽然人多，不过能跟张素他们玩在一起的也就五六个。 本来就互相看不过眼，李恪他们当然也不会多做理会，肉串弄好之后就嘻嘻哈哈的将烤架又给弄了起来，新一轮的烧烤大会接着继续。程怀默在鸡翅膀上刷着油还瞪了长孙冲一眼，说道：“看什么看，再看也没得吃，这种美味岂是你等能够享受的。” “芙蓉园本事陛下休息之地，却被你等搞得乌烟瘴气。”长孙冲哼了一声，程怀默他们肯本就不在意，只不过是冒点烟而已，又没有破坏芙蓉园，哪来那么大罪过，再者还有李恪和豫章顶着呢，真破坏了李二能说什么。 虽然婚约已经解除，不过毕竟是亲戚，所以长乐还是主动过去打招呼道：“表哥好。” 看到长乐长孙冲表情复杂，没有答话，而是充满了恨意的等着张素，恶狠狠的说道：“张素，我长孙冲这辈子跟你势不两立。” “我们虽然有矛盾，不过也不至于这么说吧？”张素嬉皮笑脸的耸耸肩，完全是拿长孙冲打趣，他才不在乎跟长孙冲势不两立呢，不过这家伙今天的态度貌似有些异常，好像是哪里将其得罪惨了一样。 张素也懒得去细想，这时候李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蹿了出来，手里还咬着一把张素“发明”的折扇，笑哈哈的走过来说道：“邹国公，你我可是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好？” “见过魏王殿下，有劳王爷挂念了，在下一直以来都是混混日子，还算怡然自得。”张素赶紧行礼，其实一点都不愿意看到这位野心勃勃的王爷。 李泰很亲密的搭着张素的肩膀，说道：“邹国公不续客气，你一首《将进酒》可是道出了所以年轻人的心声，本王可是喜欢得紧呐。” 我们的关系没好到勾肩搭背的地步吧？张素心里这么想，嘴里还是恭敬的说道：“王爷过奖了，能得到王爷的喜欢在下也很高兴。王爷，在下新发现了一种吃食，就是吴王他们正在弄的烧烤，味道很是不错，你也去尝尝鲜怎么样？” 张素很怕李泰又想拉拢他，连忙转移李泰的注意力，恰好这时候李承乾也带着人走了过来。这位太子爷也是去跟程怀默等人很有好的打了招呼，讨要了几串羊肉吃着才又笑容满面的走到张素跟前说道：“原来四弟和五妹也在，你们聊什么呢？” “我正在跟邹国公探讨诗词，你们慢聊，我先走了。”李泰看到李承乾后有些不高兴，不过表明工作还是做得挺足，打了招呼之后才不满的离开。 “邹国公善于发明新奇事物，我倒是差点忘了邹国公同时也是满腹才华的酒中仙。”李承乾毫不吝啬言辞的赞扬，让张素都要感觉不好意思了。酒中仙，果然剽窃了李白的两首诗之后，就能与之相提并论了么，不过这称号是什么时候来的？ 张素刚想谦虚一下，李承乾已经接着说道：“这烧烤果然美味，邹国公你捣鼓出来的东西可是每样都不得了，就说那卫生纸，早已经成了我府上不可或缺之物，就是每月的份额太少了一下，有些不够用。” 后世都有特供，更别说是大唐了，每个月商会都会送一批纸给皇宫，不过给的是李二，至于李二怎么分配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张素对此并不太了解，不过量肯定不多，李承乾可能是占着太子的身份才分到一些，自己不花钱去买当然不够用。 他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傻子都知道是想让张素给进贡一些了，这样一来二去的张素慢慢就会跟他越走越近，占了便宜还拉拢了人，一举两得。 张素没想得那么深，只听出了这位太子爷是在讨要好处，他连这都不愿意给，于是就装傻说道：“不瞒太子殿下，陛下也跟在下说过卫生纸不够用，不过现在造纸作坊产量还很低，实在无可奈何了，陛下得知后已经决定帮忙建立作坊，到时候这问题就能解决，还望殿下多多包涵。” 张素的意思很明白，李二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抱怨的，而且也指出造纸作坊是有李二支持的，你要想来找麻烦就是找李二的麻烦。李承乾再牛叉也不敢跟他爹过不去，却也知道张素实在搪塞他，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李二的纸够不够用他还能不知道么？ 对李承乾来说每月花钱去买纸也不过九牛一毛，他还想着拉拢张素，所以也没有表示不高兴，不过也没在多说，闲扯两句就又跑去跟李恪他们烧烤去了。 李承乾离开后，一直没有插话的长乐才又道：“素哥儿，你好像对我大哥和四哥都很忌讳，你的态度他们感觉不出来，我可是很清楚呢。” 张素对人越是彬彬有礼，就越是保持这距离，长乐她们这些死党自然知道得很清楚，张素就说道：“其实我是不喜欢官场斗争，所以对做官也没有兴趣，我会为什么机会其实不用说你也懂的吧？” “其实我也不愿意你参与进去。”长乐笑了笑，张素看着他的笑颜突然感觉有些痴了，这时候一个高坑的声音传来道：“陛下驾到。” 本来私人场合一般李二一般不玩这一套，不过现在这些纨绔子弟玩得有些疯，不提醒一下就失利了。一大群人包括李承乾和李泰听到李二来了之后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跟着一起行礼打招呼。 “无须多礼。”李二说着将目光放在了烤架上，上面还有程怀默等人正在烧烤的食物，他一脸好奇，快步走过来抬起一窜羊肉问道：“这是何物？” 程怀默老老实实回答道：“陛下，这是邹国公张素发明的吃食，叫做烧烤，你手上的是羊肉串，另外还有鸡翅膀等很多食材，味道都很不错，陛下不妨尝尝看。” “某就知道是那小子搞出来的。”李二不客气的将羊肉串往嘴里塞，点点头表示味道不错，然后眼光又放到了韭菜上面，惊奇的说道：“这素菜居然也能烤着来吃么？豫章，给爹来意烤一窜尝尝，张素别的本事没有，说到做吃食却是没人比得上。” 张素距离烤架颇远，之前的话这种音量根本听不见说什么，不过李二一来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李二对他的编排可都听清楚了，惹得他忍不住翻白眼，长乐看得好笑不已。 “爹，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马上给你烤，我现在可是已经很厉害了。”豫章很兴奋的像他爹显摆，李二又抄起几串已经烤好的，说道：“今天是三月三，你们无须多礼，继续玩你们的吧。” 说完李二就朝张素走了过来，那边李二不在之后一众人也没了压力，继续该烧烤的烧烤，该曲水流觞的就曲水流觞，写着张素二十一的酒坛子也已经搬出来了。 “见过陛下。”李二走近后张素赶紧打招呼，长乐也亲热的叫了一声“爹”。李二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游移了一下，说道：“长乐、张素，你俩跟我去那边坐坐。” 又走远了些，在草坪上很随意的席地而坐，李二才很美形象的一边吃着肉串一边说道：“张素，某要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前方战报传来，李道宗在库山打败吐谷浑，李靖兵发南北两路也是高歌猛进，现以斩敌数千俘虏数万，虏获牲畜二十多万头。” 大唐现在耕牛和马匹还很吃紧，虽然从吐谷浑获得的不可能全部是牛和马，不过也能很大的缓解压力，张素就说道：“恭喜陛下旗开得胜，臣觉得应该乘此机会一举灭掉吐谷浑，可不能再给他们机会犯我大唐了。” “爹，那吐谷浑的伏允可汗呢？”长乐也跟着问，李二就说道：“侯君集一路追击，伏允逃到于阗国后被部下所杀。吐谷浑的人立了伏允的小儿子为可汗，已经派人来请降，某虽然也想借这个机会灭掉吐谷浑，不过伏允一家很得民心，妄动刀兵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得民心着得天下，如果吐谷浑的人都抗拒被大唐统治的话还真是个麻烦，强行占领到是容易，以后的管理才是刺手的，如果吐谷浑的人也学伊拉克阿富汗那样动不动就来个恐怖袭击那就不好办了，除非直接屠城那还差不多。 元清汉人都没少遭遇这种惨剧，不过这种做法别说孔颖达那些人不会同意，张素自己都觉得这样太不人道了，这样显然不行。 ------------ 第八十四章 殖民主义 一时也想不到主意，张素就问道：“陛下，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二手里的羊肉串已经被一扫而光，长乐掏出张纸巾递过去，他接过擦擦嘴才又说道：“朝中不少大臣都认为既然吐谷浑已经投降，那战争也就没必要继续下去，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劳民伤财的事情，如果吐谷浑愿意称臣纳贡，俘虏也将被放回。” “俘虏都是军士，放回去岂不是等同于放虎归山，这不太好吧？”张素下意识就这么说，长乐就说道：“话虽如此，但不放回去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惧怕他们报复，就养着那些俘虏吧，我们哪有那么多粮食来给他们。” 历史以来天朝也打赢够不少战争，不过真正获利的貌似不多，张素回忆了一下，因为历史知识匮乏，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他所想。没有好处的战争的确劳民伤财，不过后世西方国家可不一样，他们都能在战争中发财，因为没战胜一个地方都会肆无忌惮的搜刮。 对，就是搜刮。张素想到这里眼睛一亮，不止可以搜刮，既然直接侵占已经不行，那么还可以殖民嘛，后世近代历史西方列强不都这么干，中国也没少遭这样的罪，俘虏自然也不能放回去，殖民主义的精髓在于剥削和奴役，这些战俘怎么能放过。 张素就说道：“陛下，是吐谷浑先挑起了战争，现在说结束就结束岂不是太儿戏了，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大唐天威何在？无论如何战俘绝对不能这么放回去，当然也不是说要白白养着，咱们可以让那些俘虏去铺个路修个桥的。” “你是说让他们代替百姓进行劳役？”李二这么说表情看不出是在想什么，张素就加把劲说道：“他们是战争罪人，伤害过我大唐百姓，手上有我大唐军士的鲜血，替自己赎罪本来就是应该的嘛。再说也不是一辈子让他们做奴隶，做个十年八年的劳役之后，他们的罪也就赎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放他们回去，就像是坐牢一样。” “这个方法甚好。”李二终于有所表示，说道：“前朝因为百姓劳役过度苦不堪言而灭，为了不重蹈覆辙，我朝自成立以来就允许百姓用财物来替代劳役，如果有这些俘虏，那就不必让我大唐的百姓再服劳役了。” 李二很赞同这个提议，不过激动的说完却又皱起了眉头，说道：“只是这样的话朝中的大臣又会有话说了，那些人可是倔得很，只要是认定不合道义就会拼命反对，要让他们同意可不容易。” 其实主要能找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孔颖达等人也没法反对，张素就说道：“陛下，我一开始就说了，这只是让他们赎罪，战俘在服劳役期间我们也不虐待他们，食物也绝对不少他们的，到期限后也就自由了。到时候他们愿意回去的就回去，愿意留在大唐的，只要遵守律例，我们也将他们当成大唐子民对待，这绝对够人道主义精神了吧，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长乐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就你鬼主意多，不虐待能保证战俘心甘情愿服劳役而不至于谋反，给粮食更是废话，不让他们吃饱他们能有力气干活吗？本来就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倒拿来做福利了。” 李二自然很清楚，微笑着没有说话，张素跟着笑两声，接着说道：“陛下，俘虏的问题解决了，咱们再说吐谷浑的事情。既然伏允的儿子是民心所向，强行占领不可能，那我们不妨采取迂回策略，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就接受投降，不愿意的那接着大战也就有理由了不是。” “哦，怎么个迂回法？”李二很感兴趣，专门来找张素谈话还不就是为了这些么。 张素就说道：“首先吐谷浑犯我百姓挑起战争有错在先，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大唐军队也不会兴师动众的远征，更不会有人牺牲，所以这些损失自然得由他们来赔偿。之前他们掳掠了多少、我大唐军士出征耗资多少、阵亡的士卒每个又该补充多少，这些通通要算在一起。” “这也是为他们自己的错误买单，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也没理由反对吧？”张素这么问了一句，又接着说道：“让他们出个几千万贯的战争赔偿，然后再来签署其他停战协议……” “朝廷一年的收入也不到一千万贯，吐谷浑估计得数十年才能拿出这么多钱帛，这你还嫌不够？”李二打断了张素的话，本来他是不甘心这么停战，于是就想找张素出主意捞点好处，哪想到张素居然这么狠。 李二虽然英明神武，不过思想始终有局域限，张素就接着说道：“战争赔款本来就是应该出的，这算不上条件。陛下，咱们虽然不能占领吐谷浑，不过可以派兵去吐谷浑驻守，他们既然愿意称臣做属国，我大唐做为宗主国也有义务保护他们不收战火波及嘛。” “有了强大的大唐军士保护，他们自然没必要养军队了，当然我大唐军士所需的钱帛他们还是要出的。做为宗主国，除了保护他们之外，还会跟他们进行贸易，帮助他们开发矿产，教育他们礼乐仁义，这可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张素详细的将后世的殖民主义给李二讲了一遍，又再次提到了文化侵略，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之后李二才说道：“这样一来不仅我大唐能源源不断的从中获利，慢慢下去现在吐谷浑的人也将自己当成大唐的子民了，这结果不仅跟直接占领一样，就是费时了一些，不过却也因此避免了伤亡损失，果然妙计也。” 张素嘿嘿笑笑说道：“陛下，这就是文化侵略的力量了，虽然兵不血刃，不过结果可是很恐怖的，所以臣一再强调教育民众的重要性，差不多也是一样的道理。” 谈话暂告一个段落，那边豫章已经大声喊道：“爹，女儿给你烤好吃食了，快过来吃吧。” 恰好这时候钟楼传来了六声钟声，已经是下午六点，李二就说道：“不知不觉已经酉时六点了，张素，我们过去那边坐下边吃边谈吧。朝廷里虽然能人无数，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你比较有主意，你的想法都深合朕意呐。” ------------ 第八十五章 下雨天留客 本来张素跟李二这么亲密势必会引起不少人的妒恨，不过看到长乐也在一起之后似乎就释然了，都把他当成了是附带着的。不少纨绔看着长孙冲脸色古怪，让这差点就抱得美人归的家伙脸色更加难看。 回到水榭中坐下一边吃喝一边聊，本来张素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因为李承乾和李泰还有其他好些个王爷都在，可李二却没有避讳这些儿子的意思，又问起了商业作坊的事。 没有办法张素也只好将想要成立慈善部门的事情说了出来，程怀默他们的身后虽然还有家人在，联众商会的股东其实应该算是整个家族，不过这种能博得好名声的事情自然不会反对，直接表示同意。 之前就已经有个口头约定，张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李二也没有吝啬，夸赞了张素几句此举甚好之后表示会尽快帮助在其他地方建立造纸作坊，让李恪进行负责。李恪听后自然很是高兴，他的婚期已近，有了这份差事留在长安城就变成了可能，这可是他一直期盼着的。 李承乾也是频频向张素敬酒，用太子的身份对张素的这举动大加褒奖，虽然张素一直在说商会不是他一个人的，慈善也是所有人一起做，不过李承乾好像认定了就是他的功劳一样，还再三表示要跟张素请教关于商业的事宜。 张素瞥了李二一眼，李二对此没有表示什么，还在跟长乐和李恪低声商议建立作坊的具体事宜，这个时候长安城的两个新作坊都已经建立投入使用，要建其实已经只剩其他地方，说白了就是分厂。 这个时候李承乾还没让李二失望，估计李二也希望张素和李承乾多亲近亲近，但明白历史走向的张素哪会那么傻，李承乾谋反的时候莱国公杜如晦的儿子杜荷，同样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现在还在吐谷浑战场上威风八面的陈国公侯君集都参与了进去，哪个有好下场？ 如果是李治，张素倒很乐意讨好一下为以后的生活铺铺路，这位太子爷那就算了吧，于是张素就说道：“多谢太子殿下抬爱，其实在下也就会些奇淫技巧，不敢说才高八斗，要不然也不会整天无所事事呆在家里，早就出仕为朝廷出力了。说到行商，这还是长乐公主的功劳，大小事务都是她负责的，我跟怀默兄他们一样都只是沾光而已。” 有李承乾在，存着同样心思的李泰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示什么。又被拒绝之后李承乾脸上表情有些不悦，态度也冷淡了许多，转而去跟李二一起商议要怎么正兴商业去了。张素毕竟是没有什么实权的人，李承乾拉拢他大部分只是因为才名在外，而且很受李二重视。 别人不知道李二对张素的看中，做为太子的他自然清楚，不过从他跟李二的谈话中就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对商业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因为不重视所以就根本没有接触过，现在这么热心完全就只是为了迎合李二而已，他自己似乎并不上心。 不管怎么说，李二能重视商业又扶持联众商会，这就是好事。这已经让张素很高兴了，其他的爱咋咋地，他才懒得去管李承乾这个太子对商业是什么看法。 卫生纸一直供不应求，挂钟同样紧俏，虽然过了冬天之后取暖的煤炉销售几乎已经停滞，不过其他用途的已经被开发了出来，因此蜂窝煤的销售同样火爆。联众商会占着垄断高速发展的时候，跟李秀妍合伙的醉仙楼同样欣欣向荣。 三月三之后，李秀妍学起了联众商会的季度总结模式，亲自跑到张素家里来进行报账，张素翻白眼以对，她却是兴趣盎然，说道：“两家分号因为是买现成的酒楼，修整之后就可以开业了，只是酒楼的收入居然远远低于酒庄，这让我有些气堵呢。” 酒楼只是在长安城营业，而且目前还只有一家，而张素二十一和张素解百纳却早已经声名远播，跟卫生纸、挂钟一样卖到了域外，收入自然要高出很多，张素兴致缺缺的说道：“这都是你在打理，哪个收入高还不都是一样，有什么好郁闷。” “喂，你这家伙有没有好好的在听啊。”李秀然对着张素的敷衍态度表示不满，张素就嬉笑道：“本来就没有必要汇报什么的了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还分什么彼此嘛。比起扎帐什么的，我更在意其他事情哦。” “你想干什么？”看着张素满脸不怀好意的邪笑，李秀妍心生警惕，张素就搓了搓手说道：“这是我的卧室，你算是羊入虎口了吧，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说我能干什么？” 张素说完直接扑了过去，在李秀妍的惊叫声中将她抱了起来仍到床上，一阵上下其手让她瘫软无力之后怀着激动得心情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尼玛两世处男今天终于要脱贫致富，不容易啊。 张素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的时候，双成突然闯了进来，说道：“夫人，突然下雨了，天黑得好像是夜里一样，我们是不是先回去了？” “死丫头，我恨你。”张素的心情顿时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朝着脸红红有些发呆的双成怒吼，本来已经是任人鱼肉的李秀妍也红着脸将他给推开，故作平静的下场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怎么就下雨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双成和小玉早就知道这两位已经勾搭在了一起，所以虽然感觉不好意思，倒也没有多想。这时候已经可以听见雨点打在瓦片上的声音，走出卧室一看，天空中早已经黑得连乌云都看不见了，豆大的雨点变成了水柱宣泄而下，还伴着电闪雷鸣很是吓人。 张素还惦记着甩掉处男帽子的事情，自然不愿意让李秀妍离开，就说道：“雨已经这么大了，哪还能出去，你们就留下吧，等雨停了再说。” 张素是司马昭之心，不止李秀妍白了他一眼，就连双成也冲着他做鬼脸，张素就正色说道：“这叫下雨天留客，我可是在担心你们，下这么大的雷雨很危险的好不好。” 不管张素有没有在打坏主意，雨这么打的确回不去了，再说醉仙楼那边也有人照看，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里，李秀妍和双成也只能留了下来。其实李秀妍也不愿意离开，不过总得矜持一点，至少不能在丫鬟面前表现出来不是？ 突然而来的大雨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兴阑珊，在这年头一到雨天就代表着没事可做，对张素来说更是如此，本来就缺乏娱乐够无聊了，天气晴的时候还可以出去溜达溜达，缩在家里只能看着屋子发呆什么多做不了。 要是在后世的话雨再大都没有关系，对宅男来说只要不停电断网就算是世界末世都不要紧，游戏打开玩到感觉累的时候再大的雨也该结束了。想到游戏，张素就跟在大眼瞪小眼的李秀妍她们说道：“我有个主意，咱们来玩纸牌吧。” “什么纸牌，你说的莫非是叶子戏？”李秀妍有些不解，她这话一出张素也被搞蒙了，反问道：“什么是叶子戏？” “叶子戏是一种游戏。”双成就说道：“传说楚汉争霸的时候，韩信为了缓解士卒思乡的心情而发明的，因为用来游戏的牌跟叶子差不多大小，所以就被称为是叶子戏。你连叶子戏都不知道，家里肯定也没有，还是说说你的纸牌吧。” 双成这么一说张素也大致了解了一下，不过却是很好奇，李秀妍又仔细的解释了一下。叶子戏一共有四十张牌，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玩的时候看可以配上色子，规则就是大吃小。 尼玛这叶子戏怎么跟扑克和麻将都那么像？张素惊疑了一下后就说道：“我说的纸牌跟叶子戏有差别，虽然也有相似的地方，不过玩法就要丰富多了。小玉，去哪些硬纸来，越厚越好。” “你不会是想自己动手现做吧？”李秀妍这么问张素就点点头，其实扑克他并不喜欢，后世在电脑上也出来不玩棋牌游戏，只是过年过节回老家才跟家人打打麻将，所以他更愿意制作麻将，不过这太麻烦了，现做根本不可能。 虽然不习惯扑克，不过扑克流传得那么广，知道的玩法也很多。而且制作起来简单，一般数来书写的纸薄了一下，用来包装抽纸这样的厚度就差不多了，反正就是应付一下，又不是要拿出去卖，简单一点没有问题。 小玉很快将纸盒拿了过来，张素就将其拆开裁剪，介绍道：“我这纸牌一共五十四张，也分为四种花色，分别用黑桃、红桃、梅花和方块来代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每种花色是十三张，分别是一到十是个数字再加……呃，后面三张不用数字，叫子、丑、寅好了，一也用甲来代替，然后再加两张大小王正好五十四张。” 字母牌解释起来麻烦，张素干脆用天干地支来代替，原本字母牌还画着国王、王后和侍卫，为了避免麻烦也得换，张素首先想到的就是岁寒虽有，于是就用松、竹、梅来代替。 ------------ 第八十六章 得偿所愿 “岁寒三友，这个说法倒是有趣，你不会下个在纸上画上这些图案吧？”李秀妍她们都对张素所说的纸牌很感兴趣，不过看到他提起笔来却是一脸的惊疑，非常不信任的感觉，张素就说道：“有什么问题？” 李秀妍就说道：“问题大了去了，你写个字都歪歪扭扭的，那折扇上的什么机器猫小叮当更是一塌糊涂，你真的确定要自己动手画？” 张素狂汗，最终还是将笔教了出去，李秀妍接过三两下一幅线条简单的竹子就跃然于纸上，虽说古代琴棋书画的女人的必修课，不过明显可以看出来她的画技超过普通人很多。 让张素见识了一番，李秀妍才又道：“子、丑、寅花上松、竹、梅，那大小王呢？为什么偏偏要叫大王小王，很奇怪的感觉，一个国家有了大王还能有小王？” “嘛，别在意这些细节，先把数字牌的点数画上，我来告诉你排列位置。至于大小王，就分别画太阳和月亮吧。” 一般来说大小王画的是小丑，不过有些厂家完全是图自己高兴，画什么的都有。在张素的以前的老家，大小王是被称为大小鬼，画鬼有地啊恶趣味了，不如太阳月亮来得好，据说这两张牌本来就代表这太阳和月亮。 本来扑克还有更多含义，比如五十二张代表一年有五十二星期，只是大唐还没有这说法，于是也就没说。说起四人扑克游戏首先想到的就是升级，需要用两副牌进行游戏，于是直接做了两幅，等张素将规则讲清楚的时候，上面的墨也干掉了。 电脑上的升级张素没有玩过，只是知道老家的地方玩法，不过规则也应该差不多才是。在张素老家，升级称为姊妹对，故事是因为妇女玩得比较多，而且两对面成队伍的原因。 从一开始一级一级往上升，闲家迟到八十分平局，八十五获胜。如果觉得一级级往上太慢的话，八十五上以上每多出十分可以跳一级，到了十级之后不允许再跳。嗯，以前叫勾的现在应该叫寅了，打勾的时候庄家最后抄底必须用勾获胜才能升级，不然要接着打，如果闲家抄底的时候用勾获胜，那么单勾滑落到十，双勾直接从二开始。 寅对应的是虎，张素就将其解释为赶虎。最后一级是王，如果获胜了就叫做带帽，赢了几次就是戴了几顶帽，不过趣味性强的同时也颇有难度，要戴一顶帽已经不容易，除非实在没事才能赢上好几次，反正张素玩的时候都是没有真正的赢家牌局就结束了。 规则说清楚，四人坐下张素和李秀妍一对，小玉和双成两个丫头一对。很久没完张素也兴致勃勃，更别说是初次接触的李秀妍三女，一个个都很是兴奋，双成更是大呼小叫的。 这一打就是好几个小时，张素本来还要补偿提醒一下规则，慢慢的三女已经完全掌握，而且他手气实在不怎么样，远远被两个小丫头抛在了后面，李秀妍也是对他品牌抱怨。 四人一玩就是三个来小时，外面的雨却是一点停下的迹象都没有，虽然已经不再打雷，可是一点都没有小。等钟楼的钟声传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一直赢不了张素对玩牌也已经兴趣缺缺，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 “少爷，你耍赖，我跟双成姐姐都快升到甲了。”小玉嘟嘟嘴表示不乐意，双成也说道：“我们回也回不去，现在又还不到睡觉时间，干嘛不玩？” 张素就瞪瞪眼睛说道：“我跟你家夫人有其他游戏要玩不行啊？识相的话快跟小玉去她的房间，不要打扰我们。” “你又乱说什么。”李秀妍红着脸恰了张素一下，她们的脸皮始终比不上张素，双成被呛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小玉虽然早就跟张素睡到了一起，不过房间却还在，一年多没有回自己的卧室去睡突然间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她倒是很替自己的少爷着想，拉了拉双成就说道：“双成姐姐，我们走吧，去我的房间我们两个自己玩。” “小玉，少爷爱死你了。”张素抱起小玉就亲了一口，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他是越来越喜欢了，放下满脸通红的小玉后张素就说道：“我再教你们一种玩法，这种玩法叫小猫钓鱼……” 打发掉两个小丫头，张素又兴奋得直搓手，再次将李秀妍抱到了床上，解开衣服说道：“小美人，这次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能阻止我将你给办了，老老实实接受我的鞭挞吧。” “死样，早晚还不都是你的人。”李秀妍抛了个媚眼，手指从张素的胸膛划过。初哥张素打了个激灵，差点直接缴械投降。 “妖精，看贫道的厉害，张家枪法之抬腿式。”张素虽然是初哥，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后世网上那么多教程谁还没看过一些，所以一点都不是问题。 提枪杀进早已向往的地方，李秀妍娇吟一声闭上了眼睛，张素正准备大杀四方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威风八面的张素老脸有些挂不住，已经准备好承受狂风暴雨的李秀妍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旖旎的气氛全部被破坏。 “笑什么笑，第一次这样很正常的好不好。”张素脸色更加挂不住，见花败这种情况是男人都会觉得丢人，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底。传说穿越都会带有点副作用，其他穿越者的副作用是各方面都很强，轮到自己身上不会是变弱了吧？ 李秀妍身手勾住张素的脖子，将张素的头往她丰硕的胸部上压，轻声说道：“我笑你啊，明明知道这是正常的还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其实这样我很开心呢，我都是一个寡妇了，对你还有这样的吸引力我真的很高兴……” “别说傻话。”张素顺嘴就将眼前那点猩红含进了嘴里，这时候他也雄风再起，挺动着说道：“我不管你是长公主也好，是寡妇也好，反正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不，生生世世都是，永远别想逃开。” “人家才没有想要逃呢。”李秀妍开始迎合起了张素的动作…… ------------ 第八十七章 大唐的取火难题 将李秀妍杀得丢盔弃甲连连求饶之后张素终于找回了自信，虽然之前因为心情太过激动导致出了点小意外，不过并不是不行，已经证明了自己是很神勇的。虽然在时间上貌似还差了电影中那些职业选手几分钟，不过多磨练几次之后肯定会更强的。 张素心满意足的将李秀妍拥在怀里轻轻爱抚，李秀妍同样也很满足，从她脸上的余韵就能够看出来，经历狂风暴雨之后像个小女人一样窝在他的怀里。 外面的雨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还能听到狂风大作，不过此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两人说着情话慢慢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两人在幸福的嬉笑声中起床，张素心里美美的，很享受这种生活，突然有些后悔前世会为什么会选择做个宅男，虽然游戏小说动漫等等的确都是好东西，不过也不妨碍找个妹子嘛。 张素有些感激这场雨了，要不是这场雨做媒要想推倒李秀妍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就算两人真发展到最亲密的程度，李秀妍大概也不会在他家里留宿。他这样的想的时候根本没有料到这场做媒的雨一下就是好几天。 虽然晚上如胶如漆，第一次之后发现定力已经变成零夜夜笙歌让张素感觉就是个活神仙，不过漫长的白天却是特别难熬，他比较不是某些儿童不宜小说中的变态男主角，可以不分白天黑夜的做那是，即使他有那么强李秀妍也受不了不是。 不止是他觉得无聊，李秀妍她们的心里也多了一层阴霾，放下手中的纸牌走到窗边，李秀妍皱皱眉头说道：“还是没有转晴的迹象，这都已经连下四天了，天都好像漏了似的。” “管他的，我们又不受风不受寒，爱下几天下几天。”张素其实也挺郁闷，不过也只能这些说，走回去拿起一张纸揉成一团，又用另外一张纸将其抱住，找了跟绳子一勒，拿出毛笔在远远的顶部画上眼睛嘴巴后将其挂在了窗子上。 “你这是干嘛？”双成看得好奇，张素就说道：“这叫晴天……呃，还是叫扫晴娘好了，传说挂上它就可以雨过天晴，很灵验的。” 岛国动漫中几乎都能看到晴天娃娃，不过很少人知道这也起源于天朝，在天朝就叫扫晴娘，只不过两者并不一样，天朝的扫晴娘一般都是用红纸剪出来的、手拿扫帚的女人形象，传到岛国之后因为在岛国负责祈雨求晴的都是和尚，所以才变成了动漫中的造型。 “什么传说，明明是你现在才编出来出来的好吧？”双成翻翻白眼吐槽，李秀妍也不禁感到好笑，说道：“你倒还真能苦中作乐呢，不过这倒也挺有趣。” 小玉也好奇的看了看，然后叹道：“少爷，要是真的灵验就好了，要是雨在这么下下去，肯定会有不少人受灾的，我们府上的田产肯定也会被殃及，还有哪些佃户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愿不会有问题吧。” 张公谨食邑一千户，这一千户包含的是土地和土地上劳动者，张素一听小玉这么说眉头就皱了起来，他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既然他享受着这些人带来的福利，那么就该为这些人负责，就问道：“小玉，雨不停的话佃户会有危险吗？” 小玉就摇摇头说道：“现在庄稼才种下去没有多久，佃户在家里避雨倒是不会有意外，一般是该收割的时候因为要去抢割才会有人不小心死掉，不过今年的收成肯定麻烦了。” 只要人不会有事一切都好，张素终于放心了下来，说道：“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没有收成不要紧，咱们家现在丢着那么多钱，就算颗粒无收也饿不着他们。别杞人忧天了，来来来，咱们接着打牌。” “都已经从下雨打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意思？”新鲜劲过去之后双成已经兴趣缺缺，这也情有可原，再喜欢打牌的人估计也耐不住连打四天。 不过不打牌还能干嘛？张素就说道：“我在教你们另外的玩法，这中玩法三个人四个人都可以玩，就叫斗……嗯，叫斗土匪。” 张素自己本身就算是个地主，在这年头要说斗地主有些不合适，于是随口改了个名字。斗地主的四人玩法是在三人玩法演变出来的，于是张素先没有加入牌局，而是在一边看着做指导。 三女的情绪又被调动了起来，李秀妍高兴的同时说道：“没想到你这纸牌花样还挺多，要是拿出卖肯定又是抢手的新事物，你们联众商会又有钱赚了，可伶我只能守着一个小小的酒楼。” 张素忍不住直翻白眼，说道：“你不说我都没想到拿出去卖，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将运作权交给你好了，你爱怎么折腾都可以，这样总可以了吧？” 李秀妍就抬头也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联众商会有造纸作坊有印刷作坊，要制作纸牌还不容易，让我去卖还不是得去找你们的作坊制作，我才懒得参合呢。” 这就是女人，她怎么都能有话说，张素无语的时候传来了张叔的敲门声喊道：“少爷，少爷，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张叔，你进来吧。”张素招呼一声，张素走进来就行礼说道：“少爷，小玉她娘让我来告诉你一下，今天吃饭的时候可能要延后一些了。” 自从穿越过来到现在，小玉一下都兢兢业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利索，负责厨房的张婶也从来没有过到点饭还没做好的情况，张素忍不住就问道：“张叔，张婶是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生病了，这可得赶紧去抓药才行。” “少爷，小玉她娘身体好得很呢。”张叔呵呵笑笑，然后才说原因，道：“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府上的火灭掉了，火折和火镰子又受了潮，只能去别家借火，所以得花费一些时间才能烧火做饭了。” 张素一听就摆摆手说道：“晚吃一点没有关系，只要不是人有事就没有问题了。” 人类应用火虽然可以追溯到原始社会，不过取火难这个问题貌似是到了近代才得到完美解决的，在唐朝生火主要用的是火折子，跟火镰子和火石是一套。 就是因为取火难，所以几乎每户人家厨房里面的火都保持常年不灭，如果灭了就得去隔壁邻居去取，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的确太麻烦了，遇到这样糟糕的天气如果邻居家的火也灭了那更让人郁闷。 “又在想什么？”李秀妍像玩折扇一样将牌合了起来问，张素走到床上躺下就说道：“我在想什么办法可以让生火别那么麻烦，你们继续玩吧，让我好好想想。” 说想什么办法方便取火是唬人的，张素想的是能不能将火柴给搞出来，追溯起火柴来也颇让人心酸，近代时大天朝什么东西都搞不出来，全部得靠跟西方人买，于是火柴开始的时候被称为洋火（洋柴）、雨伞则叫洋伞，还有洋车等等，不管什么东西都带着个洋字。 火柴本来是很便宜的取火工具，后世在民间几乎已经绝迹，都开始用一次性打火机了，要到一些酒店才能见到特制而且精美的火柴，或者是创意火柴。 仔细想了一下，张素还真想起了一些相关知识，忘记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了，好像火柴头的主要成分是磷，火柴一开始被发明出来的时候很危险，因为黄磷容易自然，而且还有毒，一不小心制作火柴的人就会中毒身亡。 后世的已经是安全火柴，主要材料依旧是磷，不过还有很多添加物，具体是什么张素根本想不起来。难道要我亲自试验，一不小心可能会挂掉的啊，张素很是踌躇，他没有居里夫人那种以身犯险为科学试验不惜牺牲的勇气。 火柴搞不定，总不能让我制作打火机吧？张素颇为郁闷，塑料先不说，打火机的气体是这么搞的他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估计在这年头也没法弄出来，要不然直接使用液化灶烧火做饭得了。 不对啊，我干嘛非要做一次性打火机，打火机又不是只有这种。张素突然发现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传统的打火机并不是一次性燃气那种，而是燃油的，貌似打火机的发明比火柴还要早一些。 燃油打火机的外壳是铁制的，这个没有问题，油也不是问题，只不过效果要差一些而已，火石更不是问题，现在生火都用得到，最后还需要用到的就是棉花。自从去年冬天挨冻了之后张素已经让人去购买，顺利的话不但可以买到现场的，还可以买回种子来自己种，所以这也不是问题。 打火机的工艺并不算复杂，比这复杂的古代人也做过，所以只要材料齐全应该就能做出来了。工部里有那么多能工巧匠，一起做过钟楼之后跟工部的人也很熟悉，姑且先将图纸画出来交给他们试试，能不能做出来再另说。 ------------ 第八十八章 墨菲定律？是张氏定律 到了晚上，小玉和双成两个未成年女孩又被赶了出去，其实张素对此也是很矛盾的，人总是一步一步的堕落，之前他想的无非就是先摘掉处男的帽子蜕变成男人，现在已经达到了这个成就，然后就又想再近一步了，比如说大被同眠。 三英战吕布什么的肯定会更刺激吧？如果那两丫头再大哥两岁就好了，张素变得越来越邪恶的时候李秀妍却是拿着他刚刚画出来的打火机图纸，说道：“这就是你说要善于思考么？之前一直觉得挺玄，现在总算是见识了，没想到因为家里没了火种你就能想出这么多东西来，这打火机要是制作出来肯定又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你夫君我才是最大的财富。”张素从背后直接将李秀妍抱上床，李秀妍忍不住掐了他一下嗔道：“你怎么这么贪，从第一天开始就一夜都没有歇过，这样下去我可禁不起你的折腾。” 对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骄傲的么？张素嘿嘿一笑，大手直接往高地袭击，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得慌，肯定是因为你太迷人了的缘故。” “把我说得好像是褒姒似的。哎呦，轻点，你想将它俩捏坏啊。”李秀妍身上现在已经只剩下肚兜，而且一边已经露了出来，在他这只手上拍了一下，李秀妍又说道：“又不是雏了，干嘛还在这么急，你先跟我说说棉花究竟是何物？” “呃，你怎么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是一种好东西，它的花是白色一团团的，可以用来织布做成衣服，或则用来做填充，总之不管是用棉做的衣服还是被子都特别暖和。” 张素抓着李秀妍的硕大晃动几下，又笑着说道：“之前我不是说过要好好保护这些里，等有了棉花之后就可以了，到时候绝对会让你变得更诱人。而且棉花的作用还不止这些哦，比如还可以做成你们女人每个月来一次时需要用的东西。” 普通貌似是用海绵填充的，用棉花代替也没问题，直接就是一层布的不也有。至于卫生巾张素就有点搞不清楚了，不过卫生巾的正式叫法是卫生棉，貌似就是用棉花填充的。 “还能用做月事布？”李秀妍说话已经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过却是压抑不住好奇心，张素早已经忍不住，整个人压上去说道：“这个到时候再说，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一夜旖旎不用细表，第二天早上醒来雨总算是小了很多，天空却依旧是黑胧胧的，完全看不出是会晴还是会等一下又大雨倾盆。 几天下来张素已经将所有知道的扑克玩法就交给了李秀妍她们，有些扑克牌小魔术也没少拿出来显摆，如果再接着下张素也不知道该玩什么了，终于看到又放晴的迹象，双成就颇为兴奋的说道：“终于好像快晴下来，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几天的暴雨里受了灾。张素，如果你家佃户的房屋有被雨给冲垮掉的话那你可就要破财了。” 古代建筑技术没那么蹩脚，要是下暴雨都就会垮掉那后世就不会有那么多文物了，不过老百姓的房子相比起来貌似就差了很多，有些甚至不是瓦片而是茅草，双成这么一说张素也有些担心，忍不住说道：“别乌鸦嘴好不好，我邹国公府一直以来都善待佃户，不可能连他们住的房屋质量都那么差吧。” 张素这么说的时候张叔又来敲门，说道：“少爷，长乐公主来了，就在课堂里等你，好像有急事，你快去看看吧。” 张素和李秀妍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却又不解，这种天气还跑出来事情肯定不小，不解就是想不通到底会是什么事情不妙。 心里虽然疑惑，张素却是一点都不敢耽搁，迎出去就见长乐的衣服已经被淋湿了很多，小小的油纸伞根本保护不了全身，见到李秀妍跟着张素出来长乐焦急的脸上变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姑姑，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秀妍急着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好，在加上这几天住在张素家里都成习惯了，没有多想跟着出来，现在被长乐问起有些心虚，说道：“呃，因为下雨太闷，所以就趁雨小了一些的时候来找张素聊天了。长乐，先别说这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秀妍撒谎虽然连眼睛都没眨，不过张素却是很无语，鞋子上一点泥都没有像是冒雨过来的么？要想隐瞒的话直接说实话都比谎言被看穿来得强啊。 长乐似乎因为太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说道：“素哥儿，我们的造纸作坊被雨给冲垮掉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还不清楚。因为雨太大工匠都在里面避雨，如果严重的话可能会有人死掉。” “什么，具体是哪个作坊？”张素吸了口气，难怪长乐这么急，居然是作坊出事了，长乐接着说道：“来汇报的人说是第一造纸作坊，三哥跟六妹已经冒着雨去看情况了。” 长安城现在已经有三个造纸作坊，张素将其分别命名为第一第二第三，第一作坊就是当初他去过的那个，当初就感觉作坊建得简陋，而且还临着河，雨这么大加上河水上涨的确很是危险。 “咱俩也去看看吧。”张素一点没有迟疑，不过却是忍不住瞪了双成一眼，说道：“都挂你这个乌鸦嘴，真被你给说中了。” “我说的是你们家佃户，又没说你们的作坊，干嘛怪我。”双成不满的嘟嘟嘴，张素就说道：“总之是你说了才出问题的，不过这还真验证了那条定律呢，如果一件事情有变化的可能，那么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都会发生。” 双成更不满了，挥挥拳头说道：“喂，关我什么事，别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怪我好不好。” “什么叫莫名其妙的话，这是经过我的生活经验总结出来的。”张素又朝双成瞪了瞪眼睛，然后才又道：“先不跟你扯，还是去看情况要紧。公主殿下，我们走吧。” ------------ 第八十九章 论水泥的重要性 雨还在下，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张素披上蓑衣抓起伞就跟着长乐往外走，火急火燎的来到作坊，入眼就是一片狼藉，不止是他们的作坊受了灾，其他商家的也大部分如此，整个片区已经没有了完好的房屋，只是损毁程度不同而已。 水车早就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张素和长乐赶到的时候李恪跟豫章正指挥着人从废墟中救人，走过去就问道：“为德兄，情况怎么样？” 李恪的表情有些凝重，说道：“不少人受伤了，不过倒是还没有出现伤亡，只是还有几个人被困在废墟中，情况可能不乐观。” 看着七零八落的作坊，张素眉头皱了起来，河水实在太大，如果只是被埋在下面死人的可能不大，因为作坊本来就简陋，倒下也压不死人，受伤那些几乎就是被压伤的只是如果压伤之后又被河水给冲走那麻烦可就大了。 “先将救出来的工匠送去城内安置吧，受伤的直接送去医馆。”张素看了看周围，这一片那么多作坊，像他们这样带人来看情况的老板却只是少数，于是又接着说道：“为德兄，让他们动手快一点，等把我们的人救出来再去帮帮其他作坊的忙，毕竟都是人命啊。” 这时候的商人没后世那么唯利是图，不过对伙计大多数商人却也很漠视，李恪三兄妹贵为王爷公主能冒雨前来已经是非常难得。封建社会的其中一些弊端就是阶级森严，处在高阶层的人对下阶层的人都不在乎，这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比如说像张素这样的王公贵族，很少有人会去管附庸他们的佃户是死是活，权贵人家的下人更是没有地位，下人被打死也时常出现，不算什么新闻，很多商人对伙计冷漠多少也是受了这种影响。 张素不是圣人，不过毕竟是个穿越者，做不到冷酷的漠视生命，而且后世天天宣传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之类的，所以根本没想什么你的我的，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系，直接提议让李恪跟豫章带来的人去帮忙。 河水太大雨也还在下，这给救人带来了一定的麻烦，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才将剩余的几个人给背了出来，庆幸的是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压得太久伤势都很重，最严重的两个已经昏迷身体发烫，已经是发烧了，如果再迟一些肯定会没命。 “你们几个赶紧将他们送去就医，剩下的人马上去救其他作坊的人。”李恪也送了一口气，然后马上夏令，长乐看了看周围也跟着说道：“我们的人手不够，三哥、素哥儿，你俩先指挥着他们救人，我跟豫章去招呼一下另外几个作坊东家，联合起来才会更有效率。” 长乐跟豫章是公主，说的话那些人自然不敢不听，而且能够冒雨前来的也都是慈悲心肠，所以都很乐意听从号召。互相帮助之下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搜救完毕，张素他们和其他几个赶来救人老板因为搜救及时都没有出现伤亡，其他作坊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几乎每个作坊都死了一个人工匠。 穿越到现在一直顺顺利利的张素，除了没电没高科技产品之外他都没有意识到是生活在封建时代，直到这时候才感觉到封建社会的残酷，其实这些牺牲都是可以避免的。 意识到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叹息一声，李秀妍就说道：“小玉都给你熬姜汤来了，快点喝下去去寒。作坊虽然毁了，可也没有人伤亡，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你还叹什么气？” 双成估计还计较着张素说她是乌鸦嘴的事情，接话说道：“他啊，肯定是心疼作坊被毁掉了，他们造纸作坊那么赚钱，重建需要花钱不说，重建这段时间那得损失多少啊。” “丫头，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唯钱是命吗？”张素喝了一口姜汤，身体果然变得暖暖的，抛下那些没法改变的事情笑道：“双成的乌鸦嘴不是给了我提醒么，所以我只是在对早上出门前说的张氏定律做补充而已。” “虽然听不懂，不过你又变回这样我就放心了呢。”习惯性的说一些莫名其妙别人听不懂的话这才是张素，这是所有人的共识了，张素对此却是颇为郁闷，说道：“明明都是金玉良言，为什么你们却都是一副无语的表情。” “很么金玉良言？素哥儿，说给为兄听听。”李恪毫无征兆的出现，虽然都是死党，不过这家伙跑到张素家里就比长乐跟豫章随意多了，没什么特殊情况通报什么的都是不需要的，虽然关系都一样，不过做为女孩子始终拘谨一些。 “是我最新总结出来的张氏定律。”终于来了听众张素很高兴，已经换了干净衣服的李恪带着长乐和豫章在煤炉边上坐下取暖，也感到很是无语的说道：“怎么又是什么张氏定律，素哥儿，你什么时候能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豫章也是跟李秀妍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说道：“他要是不这样还是张素么？什么张氏定律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了，谁知道说的又是哪个。” 呃，貌似还真是这样，张素有些汗颜，什么都往自己身上加结果张氏定律已经有了好几条，的确有些让人分不清楚了。不过这是好事啊，张素就说道：“那就细分一下好了，就把这叫做张氏生活定律吧，具体内容就是凡事有可能出错的事情必定会出错。” 小玉和双成玩着扑克牌，豫章跟李秀妍低声说着话，眼睛不是瞥到两个丫头手中的牌上，估计不一会儿牌局就要开始了，李恪一开始接了一句话，发现张素是老毛病犯了之后也不在理他，长乐不知道是真有兴趣还是怕他尴尬，说道：“素哥儿，我还是不太理解。” 张素就眉飞色舞的说道：“就是说如果一件事情有变化的可能，那么不管这种可能性有都小，你都不能忽视，它总会发生。举个列子来说，比如你每天出门都带着伞预防下雨，有天你认为不会下雨而不带伞出门时，那天往往就会下雨。” 长乐听后若有所思，李恪却是说道：“素哥儿，这些所谓的定律你就慢慢研究吧，今天我们来可不是来听你讲课的，作坊的事情可还得商量一下。” 代沟啊代沟，张素叹息一声说道：“还商量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呗。工匠受的是工伤，我们商会有义务替他们出医疗费，工匠养伤需要时间，正好作坊也要重建，慢慢来吧。” 长乐就说道：“素哥儿，来的路上三哥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作坊不能再建得那么简陋了。之前是因为没有意识到会有危险，别人怎么建我们就怎么建，如果继续下去遇到天灾这种情况还是没法避免的。” “这没错，再省也不能从这些地方省。”张素沉吟了一下，按照现在住房的质量去建造作坊其实就已经足够了，不过如果是像后世那种分出楼层的水泥房会更方便也更牢固，只是首先得将水泥给搞出来。 水泥好些小说中也都写到过，应该不难才是。而且张素正打算将邹国公府改建成花园别墅，水泥本来就是必须的，不解决这个问题别墅也建不起来，于是就说道：“公主，现在河水还没退，而且也需要一段时间去收拾，不如这样好了，先把地给空置出来放一下。” 对扑克牌很感兴趣的豫章把玩着，抬头问道：“张素，你又有什么想法？” 虽然豫章总是跟张素斗嘴，不过却很清楚张素的每个想法都有很用，张素就笑道：“现在我们还有两个造纸作坊，虽然因为卫生纸的产量会下降，不过这本来就是急不来的，所以我想用新方法来建造作坊。” “素哥儿，建作坊还能有什么新方法？”李恪表示不解，张素就说道：“该说是用新材料吧，如果顺利的话建造出来屋子就会特别结实。最近我一直想着将家重建一下，就当是先拿我家来试验一下吧，具体如何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那就新这样，具体事宜等把老程他们召集起来在商议好了。”李恪坐下最后定论，然后就跟豫章说道：“正事就先说到这里，豫章，快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看看，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我早就好奇很久了。” 张素翻白眼表示无语的时候，李秀妍已经笑道：“这是下雨呆在家里无聊张素做出来的纸牌，有很多好玩的玩法，现在时间也还早一点，长乐你也来玩吧。” 不理他们，张素去另外的桌子上仔细思考水泥的事情。不止是建房子，水泥还可以用来修路，现在用来铺路的几乎都是石板，差一点的直接就是土路，一遇到下雨天就变得泥泞不堪，走起路来连下角的地方都没有。 张素家里的前院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有下人冒着雨打扫早就变成泥潭了，如果是用水泥来修建，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 ------------ 第九十章 要住花园别墅 终于雨过天晴，吐谷浑的新可汗接受了李二的投降条件，向大唐称臣赔偿战争以及之前掠夺的损失总共两百万贯，而且还同意了让大唐在吐谷浑驻军。 因为吐谷浑大唐损失了多少张素不清楚，不过肯定没有这么，而且在战争中还虏获了二十多万头牲畜和数千战俘，这些也都是不可小视，大唐第一次因为战争而赚得盆满钵盈。 除了驻军之外李二还派去了不少人进驻吐谷浑，美其名曰协助他们进行管理、建设等等，十里不如人就算吐谷浑的可汗知道李二打的是什么主意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这些去“援助”的人兴风作浪。 留下侯君集处理后事，李靖跟李道宗立下大功后已经班师回朝。这场战争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传闻听说大唐要在吐谷浑驻军之后吐蕃使节团禄东赞连夜赶去见李二，因为大唐在吐谷浑驻军已经直接面向了他们国家。 不知道这二位是怎么谈的，反正天晴之后吐蕃使节团已经带着采购的商品和李二的馈赠回去了，联姻的事情最终也不了了之，以后会怎么样不得而知。 天晴之后张素也是感觉神清气爽，唯一遗憾的就是当天李秀妍就跟着长乐她们一起离开了，以后要再想做点那啥事情就要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偷情。嘛，反正也没有媳妇管着，其实也挺方便的。 本来李二已经要扶持联众商会在大唐各地建造纸作坊，不过因为作坊被水冲毁一事也暂时搁置了下来，因为张素提议，要等烧出水泥之后将作坊全部都建成水泥房。 除了水泥之外张素盖别墅还需要用的就是玻璃，另外要是能烧出瓷砖就好了，不过水泥和玻璃因为各种小说中经常接触，所以也在网上了解过一些，地砖却是一窍不通。最终想想还是算了，反正现在的陶砖也不错，木地板也是可以的。 这时候有专门烧制陶瓷的官窑，实在不行让李恪去找人研究，看能不能把瓷砖给研制出来，以天朝烧瓷器的水平，这应该不算太难吧？ 先抛下长远计划，专心捣鼓水泥和玻璃。水泥是由石灰石和泥土等混合高温烧制而成，石灰这玩意儿已经不稀奇，要采石灰石更是简单，唐朝本来很多雕刻食材用的就是石灰石。 石灰石同样也是烧制玻璃的材料，不同的是玻璃还需要用到石英砂和纯碱。从后世网络得知，其实玻璃的历史也很悠久，古埃及人在公元前很多年就已经会烧制简单的玻璃器皿，这时代罗马人好像已经将玻璃运用到了窗户上。 不过不要紧，张素还有大块玻璃工艺这个杀手锏，做为个穿越者还干不过土著那不是很丢人，罗马人领先了又怎么样，以后一样将玻璃卖去他们国家。 虽然是盖自家的房子，不过因为以后要用相同的工艺盖作坊，所以张素也顺便占了次便宜，直接让李恪和长乐找人来帮忙，这些人以后就是烧制水泥玻璃和专门盖房子的工匠，能学到这些手艺其实也是他们的荣幸。 只不过这一大群人来到家里的时候让张素吃了一惊，领头的居然是武氏姐妹，这些工匠大部分已经是三十来岁年纪，却以未来女皇帝这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为首，怎么看都违和。 “见过国公爷。” 武氏姐妹依旧很恭敬的行礼，张素就说道：“早说不用那么客气了，怎么是你们两个？” 武顺就说道：“我们商会的慈善部门已经成立，长乐公主殿下正在负责赈灾的事情，而吴王殿下好像是领了陛下的差事，具体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出乎意料的，因为冒雨赶去作坊救人的善举，长乐、豫章和李恪三兄妹因此获得了很高的名望，不止是自己作坊的工匠感恩戴德，其他作坊的工匠也是如此，事情传开之后更是获得了一致赞誉。 李二也因此龙颜大悦，赏赐了他们不少东西，这不是传闻，而是李恪亲自跟张素透露的。张素为此还有些小郁闷，当初救人他也没少出力，赏赐怎么就没有份呢？ 当然郁闷归郁闷，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这三兄妹代表的是皇室，三人行善皇家自然脸上有光，而他又不是皇室中人，赏赐当然轮不到他了。 慈善的事三月三就已经说过，正好趁这个机会成立一举打开知名度，因为这次受灾的百姓不少，长乐近段时间肯定是很忙了。而李恪，大概是参与进去李二振兴商业的计划中去了。 “算了，那就不管他们了，带上人跟我走。” 这些人并不是李恪他们随意找来了，本身就是颇有手艺的工匠，比如说张素安排烧制玻璃的，之前就会烧制跟玻璃工艺相近的琉璃，有一定程度的工作经验，上手也就比较容易。 以此同时，张素开始让自家下人开始拆除邹国公府，反正足够大，而且根据规划他现在住的小院属于后院，以后是要制止拆成空地种花草的，这里可以先不动，旁边可以让下人帮过来住暂住，将主建筑拆掉就已经够盖别墅的了。 “国公爷，玻璃烧出来了。” 未来女皇帝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玻璃满脸兴奋，啧啧称奇的说道：“没想到用石头居然可以做出这种玩意来，不过国公爷，这玻璃你要用来做什么？” 这玻璃不止很透明，而且里面没有气泡，这个秘方威尼斯人可是保密了数百年，对此张素也没少下功夫，那些工匠只是老老实实的参与制作，具体佩服连武氏姐妹都不知道。 “我是想用来代替纸做窗户的，不过玻璃的用处可不止这些，还可以用来做杯子、镜子等等。” 随口而说又让张素灵光一闪，现在的铜镜太模糊，根本看不清人，哪像玻璃镜子这样连毛孔都看得清。在玻璃背面涂上一层水银不就是镜子么，水银这东西现在也很普遍，只是被用来做药和……炼制仙丹。 “这玻璃还能做镜子？” 未来女皇帝举起手中的玻璃看了看，完全想不通，张素就说道：“这样当然不行，加工之后就可以了，等做成之后我送你一块吧。” 送点小东西张素向来不在乎，而且张素一直很在意未来女皇帝这身份，既然已经避免不了接触，那么还是小小的讨好一下吧。 “谢谢国公爷。” 未来女皇帝满脸喜滋滋的，才又说道：“水泥也已经烧制好了，马上就可以运过来，国公爷什么时候用？” 张素的邹国公府已经拆开，两米深的地基都已经用人力挖了出来，钢铁更是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好，只要材料到齐马上就可以动手，于是就说道：“越快越好吧。” 小洋楼，也就是水泥房在后世农村也已经不新鲜，各种建筑队也是多如牛毛，用混凝土浇灌这种事情虽然没干过，不过还是知道得很清楚的。 水泥和沙石用水搅拌出来就是混凝土，支上磨具将钢筋浇灌起来就行。前来给张素盖别墅的依旧本来就是盖房子的工匠，天天跟青砖木材打交道，不过张素这样盖房子的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在强烈的好奇心之下也是干劲十足。 小玉这丫头也是非常高兴，虽然张素花出来的效果图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甚至很多地方只是换个方框，写上这里要种上什么规划是什么，不过在脑补之下还是能想象得出具体形象，其实就算抛开这些，有新房住也是很值得高兴的，就像买了新衣服一样。 盖房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张素也不急，正好去思考其他事情，玻璃虽然已经成功研制了出来，不过成品率却是不高，越大块就越容易失败，要做落地窗不止是需要大，硬度也需要跟得上才行，所以他也一直再想更好的办法。 在未来女皇帝的提醒之下，张素对镜子的事情也格外上心，除了满足自己之外也是为死党李恪考虑。李二已经下定决定发展商业，孔颖达等人虽然被张素激得无话可说，没有阻拦怨言肯定是有的，只有让他们看到庞大的利益才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到时候他们还说什么君子喻于义之类的话，也都不会有人理他们了。只是这同样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事情，张素要做的就是加快这个速度，尽快让李二看到实质进步，然后将这些事情抛给李恪去处理，这哥们就不会被发配出长安了。 镜子做出来又相当于一个摇钱树，自然不能放过，等别墅浇灌好了一层，也就不需要他随时在一边指挥，张素也就暂时抽身出来，跟未来女皇帝说道：“武约，你让人去采购一些水银，咱们马上开始制作镜子。” 制作大块玻璃失败的正好可以切割磨边之后用来做镜子，而且镜子还可以移植到梳妆台、衣柜等家具上面去，这时候的衣柜衣服都是叠放，将家具也改善一下貌似也是个很好的选择呢。 ------------ 第九十一章 难以启齿又必不可少 做家具的想法的确没错，不过张素却提不起太大的兴趣，穿越到大唐他就想舒舒服服的开个后宫过舒适日子而已，顺便赚点光环就已经足够了，每天搞发明创造自己都觉得累。 当然，能让自己过得更爽的发明还是要搞的，要不是史上第一发明家的头衔听着也很牛掰张素早就撂挑子不干了，镜子要做，不过家具这种事情还是让李恪他们去搞吧。 还有之前想到的打火机，张素想了想，貌似也就两样了的时候，长安城的商队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把他需要的棉花给买了回来。其实天朝棉花的种植也很早，只是很长时间以来都是将棉花栽在花园中做为观赏用。 商队带回来的有现成的棉花和种子，现成的棉花张素直接加工成了棉被棉衣，种子还是打算直接交给李恪他们，让他们找地方去中，反正长安城都能种，没那么麻烦。 棉花有了，打火机也最终制做完成，虽然后世没少玩打火机，不过当砂轮摩擦火石，产生火花点燃灯芯的时候还是非常激动，小玉跟李秀妍主仆俩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要不是张素之前就解释过，估计都要当他是凭空取火的神仙了。 张素的别墅盖到第二层的时候，跑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连尉迟兄弟和程怀默这三个家伙都抽空爬来溜达了一圈。这段时间过去灾民也得到了妥善安置，长乐和李恪更是没少往他家里跑。 当然并不是因为两人好奇心太重，而是学堂都作坊都需要用这些的方法建造，所以都很想亲自看看建造起来的过程。 二楼已经浇灌完成钢筋扎好，工匠正在砌砖，李恪看得啧啧称奇，说道：“没想到用这么方法还可以盖出楼层来，素哥儿，你盖个房子都跟别人不一样。” 张素就耸耸肩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其实用这种方法盖房子比用木材牢固得多，也要比木制房盖得更高，盖个十数丈高都不是问题。” “得，少吹牛了。”李恪不相信，张素也懒得理会，总不会说是建一栋摩天大楼给他看看吧？张素的别墅只打算盖两层半而已，虽然他盖别墅的方法以现在来说很奇怪，格局也相差颇大，不过也是彻底的中式风格，被礼部追究逾制的问题就不好办了。 看了一下，李恪也没有在关注房子，来到张素现在住的小院坐下喝着茶就说道：“素哥儿，建立私学的事情父皇已经跟我通过气了，虽然现如今私学也很多，不过父皇如果太大张旗鼓的话肯定会出现一些阻挠，所以只能暗中支持我们，主要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现在私学的确很多，不过并不太成气候，如果李二直接大规模的办学的确会让那些士族长生危机感，现在朝廷大部分人都是士族中人，李二虽然是皇帝也执拗不过他们。 虽然可以理解，不过感觉还真是蛋疼，想想有句话叫做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张素也就释然。算了，不跟李二计较，于是就说道：“反正这些事情是由你负责的，我只管出钱，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搞定吧。” “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就不能多帮帮我的忙么？” 李恪无奈的揉揉眉头，一直没有说话的长乐只是暗笑好笑。他觉得张素如果想做的话其实很多事都可以做得很好，只是这家伙实在太懒散了而已，有时候甚至都有想抽他的冲动。 “谁说我没有帮忙的？”张素就将镜子和打火机拿了出来，这块镜子只有巴掌大，用红木包了起来，女孩子总是比较在意自己的容貌，长乐飞快就将镜子给拿了过去。 看到镜中的自己长乐吸了一口气，左右摆摆脸，不可置信的说道：“这居然连毫毛都能一根根看清，太神奇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长乐下意识的捋了捋头发，果然爱打扮是每个女人的通病，一看到镜子就忍不住整理仪表，李恪也将头凑过去看，等这对兄妹大惊小怪完了之后张素才得意的道：“怎么样，神奇吧？” 说完张素那去将之前画好的图纸拿了出来，上面画的就是加上了镜子的衣柜和梳妆台等家具，另外还有小巧的化妆盒。虽然没兴趣去参与家具制作，不过引路人的角色还是要做好的，怎么说也是商会的懂事长嘛。 “这镜子拿出去卖会有多少利润我就不说了，除了直接卖镜子之外，还可以做其他的，这就是一些镜子的用途，你俩拿回去研究吧。” 李恪接过来一看，顿了一下才说道：“素哥儿，为兄刚才错了，管理这种小事我们自己能做，你还是呆在家里闲着玩吧，多搞点这些东西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张素翻翻白眼，长乐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小巧的打火机上面，拿起来问道：“素哥儿，这又是何物，比起镜子来如何？” 张素特意让人在打火机上渡了一层银色的漆，看起来很是漂亮，看到长乐将其拿在了手中就说道：“那条缝隙的上部就是开口，从左边可以将它掰开。” 长乐将其掰开，张素就接着说道：“圆圆那个叫砂轮，用手指按住可以按下滑动。” “嚓”的一声，长乐按下之后火星带出了火苗，把她给吓了一跳，打火机也掉落到了地上。张素捡起来之后很潇洒的用拇指将盖子调开，打火机在手指中利索的转了圈之后用小指摩擦砂轮将点燃。 很帅，要是有跟烟来点就更完美了。这动作中张素前世就练过很久，可惜长乐和李恪根本没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目光依旧盯在打火机上面，说道：“素哥儿，再给我看看。” 张素将打火机递过去，说道：“其实没什么好惊奇的，这打火机的原理跟火镰子完全一样，也都是摩擦火石带出火星来燃起火而已。燃火的那根棉线就跟油灯是一个道理，我在上面还加了些硝石，这样容易点燃，里面塞有我之前说过的棉花，可以用处储油。” “素哥儿，你之前好事想说棉花可以用来做很暖和的衣服被子。” 李恪这么说，张素就点点头笑道：“话是没错，不过什么东西的用处都在于开发嘛，棉花的用处何止是这样啊，还有呢。小玉，去将之前做好的那两件东西哪拿来。” 小玉有些扭捏，红着脸拿来之后就跑掉了，李恪不禁有些疑惑，跟长乐一人拿起了一件来看，他手中的是白色长条，用是指按了一下还很有谈性，问道：“素哥儿，这又是什么？” “卫生巾，里面塞的也是棉花。”张素笑着抬起茶杯往下面倒水，三人看着水被棉花吸掉之后他才接着说道：“用处嘛，是女人来月事的时候用的，也就是月事布。这吸收效果很好吧？而且垫着会很舒服，还防侧漏……” 张素还在说广告词的时候长乐脸也红了，月经，古代叫做天葵向来都被认作是不祥之物，李恪一听连忙将手里的卫生巾给扔到了桌子上，连连搓手，张素就鄙夷的说道：“女人来月事是自然的生理情况，况且这上面也没有沾到什么，你怕毛啊。” “素哥儿，那这个呢。”长乐和李恪的思想还没到这个地步，赶紧转移话题，不过却是弄巧成拙了，她手中的物件是几跟线栓着两片同样塞有棉花的布，其实就是胸罩。 这是张素做出来的第一件成品，做出来后才想起这玩意儿是分罩杯的，每个女人胸部都不是一样大小嘛。这给李秀妍小了，给小玉和双成的话又大了一些。咦，目测貌似跟长乐很适合呢，难道潜意识里是按照长乐的尺寸来做？ 张素没有说话，眼光放在了长乐的胸部上，长乐脸色变得更加嫣红，貌似明白什么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张素的脸，用很低的声音说道：“素哥儿，你这也太……” 长乐的话没有说完，张素也尴尬的笑了几声，胸罩这种东西即使在后世也不是男女可以公开讨论的，不过为了避免尴尬，他还是装作很严肃的说道：“淡定，我只是在给你们介绍新鲜事物，而不是行猥琐之事，我们的思想要端正一些。” 长乐和李恪根本没有说话，张素就接着说道：“其实无论是胸罩还是卫生巾，都是可以让女人生活得更自在的东西，因为需要所以她是必须的。说粗俗一些，就像上厕所需要用到纸一样，虽然谈起来不雅，但也不能因此否决他。” 还是只有张素在高谈阔论，他也不介意，接着说道：“胸罩其实是抹胸的改进品，它可以起到保护作用，抹胸因为没有衬托的作用，所以女人会很幸苦。胸罩除了可以让女人行动做事更方便之外，还有其他不小的作用，比如……” 说到这里张素停了下来，看着这对兄妹的表情，张素如果再说什么防止下垂、美化胸型之类的估计就要落荒而逃了。 ------------ 第九十二章 李秀妍的秘密 长乐手里拿着羞红了脸拿着手里的胸罩放也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李恪更是一脸的尴尬，弱弱的说道：“素哥儿，你说的是有道理，可这些都是女人私物，这样讨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屁话，不讨论怎么能将这些做成产品出售。” 张素翻翻白眼，继续说道：“严肃一点，我们是在推动社会进步，事实上很多抹胸都是男人设计制作的，因为女人穿抹胸其实是为了诱惑男人，而只有男人本身才知道男人最喜欢什么样子的类型。” “素哥儿，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事实上这贴身小衣去买的人都很少，大都是自己做的。” 张素的信口胡扯轻易被长乐揭穿，他忘了在古代其实针线活也是女人必备的技能，琴棋书画只是权贵人家的大小姐才会去学，普通人家连书都没读过，那会这么高雅的玩意儿。 没忽悠过去，张素就说道：“呃，别管这些，我最后再说一下制作胸罩需要注意的事情就完了。瞧你俩的表情，好像我是多猥琐，故意找这些来谈一下，要是为了……你们这些女人好，我才没闲工夫去搞这些东西。” 还好反应及时，要不然就直接将李秀妍给说出来了，张素接着说道：“因为每个女人胸部大小都不一样，为了合身这胸罩也得分尺寸才行。因为它的外形像是杯子，所以尺寸就叫罩杯好。” 其实比起杯子，应该是更像碗才是，要是换做其他东西李恪早就这样提出异议了，不过这时候他只是看着窗外，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尺寸的测量方法就是，用上胸围减去下胸围，这个数据小于二寸三那就是……嗯，算甲甲杯。三寸左右算甲杯，三寸八左右的算乙杯，四寸五左右的算是丙杯，五寸三左右的是丁杯。” 感谢后世论坛上的那些猥琐男，将胸罩罩杯解释得非常清楚。话说，一个大男人去关注这种知识，他貌似也好不好哪里去。 再次用干支代替英文字母，因为后世的数据可能比较科学合理，所以张素也没有太过改动数据，最后说道：“罩杯的划分就是这个样子了，往后每增加七分八分（零点七寸零点八寸）就大一号，天干是十二个，依我看能用上一半就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本来已经可以接结束，张素却又好死不死的口误遮挡起来，顺口说道：“根据我目测，公主殿下你现在就是乙罩杯。当然，你现在还处于发育阶段，照这势头下去达到安定长公主的丁罩杯是很轻松的事情。” 这已经可以算是赤果果的调戏了，李恪终于无法在装下去，再长了落荒而逃之前首先站起来开溜，道：“呃，该说的事情也都说完了，我就先走了哈。咦，还真有个正事没讲，算了，让长乐跟你说吧。” 长乐的头都已经垂到胸脯上了，张素看着李恪离开很是无语，一个大男人这有什么好意思的，多年上大学的时候在宿舍里面开卧谈会什么事情没扯过，就算要跑也该是长乐跑吧？ “素哥儿，再过几日三哥就要大婚了，本来打算请你去给他当傧相的，可你又不知道赞礼，所以只好改由业翎兄担任，你别见怪。” 傧相大概给后世的伴郎差不多，主要负责代替新郎接待宾客和赞礼，赞礼其实就是宣读礼仪，比如到了什么地方该怎么做这样的。古代的婚礼非常复杂，张素的确完全搞不懂，说道：“为德兄终于要大婚了啊，这是好事。我们都是哥们儿，傧相谁来做其实也一样。” 长乐继续低着头，将手里的胸罩当成了衣摆捏着，用更加低的语气说道：“到了三哥大婚那日，我父皇可能也会下旨了。素哥儿，你可别觉得意外。” “啥？”张素听清了却是有点搞不明白，长乐却是又问道：“你还记得我娘在你的折扇上题的那句诗吗？” 话题太过跳跃，张素更是感觉大脑发懵，不过还是老实说道：“记得啊，春来花自开，少年须驻留。这可是皇后娘娘亲手写的，我怎么该忘记。” “那就好，我很高兴呢。”长乐说完这句话也学着李恪那样一阵风的跑掉了，张素有些莫名其妙的抓抓头才发现，那件胸罩也已经被带走，不知道是忘记了这回事还是故意的。 咦，我也还有件事情没有说呢。长乐走掉之后张素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传说胸罩其实是杨贵妃发明的，因为她跟安禄山有私情，在某次滚床单之后胸部被安禄山抓伤，为了避免被唐玄宗发现，于是发明了胸罩将胸部给罩了起来。 宫女不明所以，反而觉得这很漂亮，于是纷纷效仿。这种花边新闻是不是事实张素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后世的发明人是西方人。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张素忘记说的事情是命名。 品牌战略一直是张素在大力推广的事情，胸罩自然也不能例外，之外卫生纸啊挂钟啊都只是是用张氏来命名，但胸罩也这样命名貌似有些不合适，而且之前就单方面跟李秀妍说好了的。 当张素亲自测量了李秀妍的尺寸，又在她的指导之下缝制出了适合李秀妍罩杯的胸罩，李秀妍戴上之后果然诱人无比，跳过后面的一些事情，两人就谈起了这个问题。 搂着赤裸的李秀妍，张素灵机一动说道：“现在的抹胸貌似是按照刺绣工艺的地方来分，比如苏绣什么的。其实苏绣也有好有坏，而人们都将其混为一谈了，那些制作精良的别人也不会清楚的认识他们，所以品牌是很重要的。” “至于名字嘛，我看就叫李秀妍的秘密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戴上胸罩之后，李秀妍能感觉到张素明显的变化，自己都觉得胸部更加诱人了，一听张素这样说就掐了他一下，嗔道：“你故意作践我是不是？哪有这样命名的。” “这哪是作践你啊，而是让你的名字永远被人记住。” 张素单方面的决定了这个事情，结果却忘了跟长乐说。 ------------ 第九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赐婚 等张素别墅封顶了之后，李恪的婚期也如约而至，吴王府再次变得无比热闹，除了一众纨绔和李恪的兄弟姐妹之外，朝中大臣也几乎都跑来道贺了。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唱主角的是张素他们这些年轻人，上了年纪的都只是静静的观礼静静的吃喝，没有来跟年轻人凑热闹。 张素一直跟着程怀默他们瞎起哄，看到李靖出来连忙迎过去招呼道：“伯父好。” 李靖爽朗的哈哈一笑，说道：“看到你们这样子，老夫也感觉年轻了许多。贤侄，无须多礼，继续玩去吧。” “伯父，你这是要去哪？”张素并没有离开，跟着笑笑就开口询问。 “老夫就是随意逛逛，没想到还惊动了你。罢了，你陪我走走吧。” 李靖跑来院子上散步，张素知道后自然不可能还若无其事的跑去继续胡闹，现在已经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张素肯定会想陪着他说话，所以他直接开了口。 走出几步，张素就说道：“小侄还没来得及恭喜伯父又立下赫赫之功呢，本来我还打算他日登门拜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伯父。” 李靖回到长安还没几天，他年纪已大，按理来说会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的，出现在李恪的婚礼上的确让张素很意外。李靖就笑道：“这次立功的是略阳公他们，老夫就是在阵后指挥而已，谈不上什么功劳。” 谦虚一句，李靖才又道：“本来老夫是不想来给你们年轻人添麻烦的，只是陛下盛情相邀，也不好拒绝，很多大臣其实也都是如此。” 如果不是李二邀请，李恪一个王爷结婚根本惊动不了那么多人，就算李恪亲自邀请李靖他们估计也要斟酌一下。做为一个皇帝，最看不得的就是结党营私，这种事情不得不必。 张素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李靖又嘿嘿笑道：“你够机敏，事情也看得透彻，倒是不用老夫替你操心了。有些事情芷儿也跟老夫说过，你做得都很好，跟吴王殿下交好没什么，其他的就不行了。” 其他的自然就是指李承乾和李泰，李靖这是再说不要参与进去他们争斗的漩涡中。他虽然是朝廷重臣，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一直保持中立，程咬金人虽然浑，但同样也是如此，所以他们才没像其他开国功臣那么悲剧。 如果不是大家知道李恪没有继位的可能，估计李靖也不会让李业翎和李芷跟他走得这么近，张素就笑道：“伯父放心吧，我醒得的，倒是让芷儿妹妹担心了。” 李靖没在多言，转而说道：“今日吴王殿下大婚，倒也让老夫想起件事情来，你也是该成亲的年龄了，却还没有及冠。你父母都已经去世，这种事情老夫本来责无旁贷，却是一直未曾想起，这是老夫之过。” 李靖说着有些自责，张素就说道：“多谢伯父挂念，小侄倒是还没想过成亲的事情，及冠也不急一时，反正只要赶在二十岁之前就行了。” “你现在已经十七，也不早了。”李靖摆摆手，接着道：“芷儿说你正在修建房舍，等建好之后就及冠吧，老夫给你主持。” 李靖这么表示，张素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就行礼说道：“那小侄就多谢伯父了。” 张素跟李靖正说着话，这时候李二带着长孙皇后也走了出来，这位大唐皇帝满面红光，看来李恪结婚他也很是高兴，他走出来就说道：“药师，原来你跟张素这小子来这么清静呐。” “年纪大了，坐久了就感觉不舒服，所以让张素陪我出来走走。” 李靖跟李二说话也很随意，张素没那么牛掰，老老实实迎过去行礼道：“见过陛下，见过长孙皇后。那日醉仙楼诗会没能认出皇后身份，还请皇后海涵。” “张素，无须多礼，要是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估计那首《将进酒》也就听不到了吧。” 长孙皇后也很是和气，他可是李二真正的贤内助，李二虽然也很好色，却从未冷落过她。风流而不喜新厌旧，从这来说李二也算是个好男人了。 李二不止张素正在心里编排他，问道：“张素，你的新府邸建得如何了？这段时间礼部的人可没少来弹劾你，建个房你都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某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好呢？” 礼部除了负责科举考试之外，还负责各种礼法，不用说在职的都是一些儒学者，这些人本来就跟张素不对眼，自然是能找到事情就要大肆攻击了，张素就很冤的说道：“陛下，臣又没有逾制，他们弹劾我什么？” 李二就说道：“你是没有逾制，但你那府邸却太过特别，礼部的人自然认为你有背先人传统，故意有礼不遵。” 还能有这说法，张素彻底无语了。李靖就笑道：“贤侄，别理他们就好，陛下不是也没有责怪你么。” 李二还没标明态度，李靖这话完全是在维护他，这样一来李二想怪也开不了口了。知道李靖是故意为之，李二也不在意，说道：“张素，某也没闲工夫理你怎么建府邸，不过长乐说，你建房用的材料坚硬如铁，锤敲不破，可有这回事？” “陛下，的确如此。”张素就点头说道：“之前我们商会的作坊在暴雨中被冲垮，臣就想用一种更结实的材料来建房屋，所以捣鼓出了水泥。水泥除了可以用来盖房之外，同样也可以用来修路。” 李二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又问道：“你那府邸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建好？” 张素搞不清楚李二怎么关心起了这个，还是老实说道：“陛下，现在已经只剩下装潢就可以入住，建房的工匠大部分也已经去被派去建我们商会的作坊了。” 李二一听就说道：“建立军事学院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朕跟药师他们都已经商量过，都认为此事宜早不宜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负责。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必须尽快让更多的工匠会使用水泥，一个月之后朕要看到破土动工，有问题吗？” “臣遵旨。”虽然很是意外，不过张素也只能答应，还好只是说一个月之后动工，没说要在一个月之内完成，要不然穿越过来再多的人也搞不定。 既然是李二发话，那肯定整个工部都会运转起来，张素只要动动嘴就行。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进行设计，要不然根本不用一个月之后在破天动工，先挖出地基也能算嘛。 “这些事情交给张素的确再适合不过。”李靖应和了一句，转而就说道：“陛下，建筑之事臣也不懂，就先告退了。” 看着还略显疲态的李靖，李二就说道：“药师，某知道你身体不好且车马劳顿还没能休息好，今日非要你来可别怪某才是。” 李靖好像是真顶不住了，李二叮嘱了他几句要注意身体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吴王府，张素还看见李芷也一起走了出去，估计是不放心李靖一个人。 李二又跟他说了许久，所有的事情交代好，张素以为可以开溜的时候长孙皇后却是跟李二说道：“陛下，公务说完了也该说说其他的了，长乐的事情难道你忘记了吗？” “放心吧，我没忘。”李二应了一声，转而跟张素说道：“张素，你跟我来。” 张素还没想明白长乐的事情怎么要叫上他，跟在李二的后面已经来到了大堂。李二跟长孙皇后直接坐上了首席，好像是有正事的样子，这下子本来闹闹哄哄的纨绔子弟不敢再没规没距，其他大臣也都围了过来。 在所有人的瞩目中，李二挥挥手招呼一个大臣，说道：“宣旨吧。” “邹国公张素接旨。”被点名的大臣从边上侍卫手中拿过圣旨大喊一声，张素更是搞不清楚，安排建立军事学院的任务已经说完了，没必要搞个圣旨了吧？ 张素到现在也只能大致文言文的意思，听懂内容倒是无碍，前面的内容是将他和长乐都夸奖了一通，总之都是一些溢美之词，然后就听这宣旨官念道：“……两人实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故将长乐公主下嫁邹国公张素……” 长乐公主就站在边上，听完圣旨脸色羞红，却满是喜悦的看着张素。其他人看看长乐，都很嫉妒张素，长孙无忌也在，本来的儿媳妇现在要嫁给了别人，这老家伙脸色很难看。 张素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听懂圣旨内容的瞬间大脑就好像爆炸了一样，完全蒙了。内心深处的喜悦直接被恐惧担忧给取代，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还夹杂着喜悦的心情。 失去思考能力之后他脑中只剩后世看到的那些大唐公主的彪悍行为，根本没去想长乐是不是也会那样。 “邹国公，再高兴也还是先把圣旨接下然后谢恩吧。”宣旨官提醒之下张素才回神过来，大家都以为他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给刺激得犯傻了，没人想到他是因为惧怕而不知所措。 ------------ 第九十四章 长乐公主的良苦用心 “请陛下收回成命。”张素虽然回过神来了，可大脑还是一片混乱，开口说话不是谢恩，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听得发傻，原本因为甜蜜发害羞的长乐瞬间也好像石化了一样。 李二和长孙皇后的脸色更不是不好看，长孙皇后首先开口道：“张素，你跟长乐感情甚笃，长孙相公还因此主动解除了长乐和长孙冲的婚约以成人之美，现在陛下赐婚与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相公，此时是宰相的专有称呼，而大唐好些官职都可以称为宰相，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和之前的李靖都是其中之一。 事实上到现在张素都还没能搞懂长乐当初到底是怎么悔婚的，但长孙皇后怎么说他也没法反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禀皇后，臣没有觉得不满，只是觉得不适合……总之，请陛下收回成命。” 周围的人鸦雀无声，长乐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李二寒着脸一拍椅子扶手，大怒道：“张素，莫非你认为朕的女儿还配不上你不成？” 张素现在已经钻进了牛角尖，根本没想其他的，只是一个劲的想要拒绝娶一个“姑奶奶”供着，再次说道：“陛下，公主乃万金之躯，而臣只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闲散庸人，何德何能尚为驸马，是臣配不上公主殿下。” 驸马这种差事虽然其实就没几个人愿意干，但总归是大好事，再不愿意你都得表现得欢天喜地的，听到张素公然拒婚马上一片哗然。长孙无忌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事情想不清楚，而长乐的眼泪已经“刷刷”流了下来，推开人群掩面跑了出去。 张素双手抱拳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头低着并没有发现这个情况，只是听到李二又大声喝道：“混账，这天下又有谁配得上朕得女儿？朕赐婚与你是看得起你，你居然不知好歹。” 李二勃然大怒，一些看不顺眼的人开始幸灾乐祸了，一边的李秀妍替张素着急，开口说道：“皇兄皇嫂，邹国公可能只是因为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太过激动了，他或许只是觉得会委屈到长乐，并没有恶意。” “陛下，臣与长乐公主和张素都是好友，很多人也都知道长乐公主和张素感情深厚，所以要说张素看不上长乐的话臣也认为是不可能的。”程怀默紧跟着替张素说话，尉迟兄弟和李业翎这些好友也先后站了出来。 本来是双喜临门的事情却闹成了这样，其实张素拒婚感到最意外的还是李业翎这些死党，看着李二还是面若寒霜，李秀妍再次说道：“皇兄，张素这是受宠若惊，还是让他先回去冷静一下吧，到时候他在不知好歹再治罪也不迟。” 程怀默他们或许说不动李二，但李秀妍却在李二心里有特殊地位，她的话让李二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哼了一声之后直接拂袖离开，张素行动僵硬的也跟着出了门，李业翎他们虽然都很纳闷，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多说什么，还是让他冷静一下的好。 不放心的看了张素一眼，李秀妍追着李二和长孙皇后离开，比起开解张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安抚住李二。如果张素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拒婚李二的火气可能还不会这么大，但现场却有那么多人，李二自然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走出大门，之前没有在场的豫章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拽住张素就问道：“张素，我听说父皇给你赐婚了？” 张素木然的点点头，豫章就咬咬牙吃，说道：“不行，我要去说清楚。” 豫章说着就一溜烟离开，张素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家里倒头就睡。睡到第二天，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不过心还是很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小玉关心的问，小丫头昨天就看出了张素很反常，只是到现在才有机会询问。 将小玉抱在怀里，张素感觉安心了一下，说道：“小玉，昨天陛下给我赐婚了，要我做长乐公主的驸马。” 小玉一喜，说道：“少爷，你跟长乐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连我都看得出来，这是好事啊，可是你怎么很烦恼的样子？”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张素苦笑了一下，大唐公主的彪悍是从李二的女儿才开始的，现在也没有例子可说，大多数人不愿意做驸马的主要一点还是尚驸马这回事本身太过扯淡，做了驸马不允许纳妾也就罢了，驸马及其家人见到公主可都得老老实实行礼的。 公主虽然是驸马，却高出婆家一等，谁愿意取个得小心供着的大神回来？ 扪心自问，张素也察觉了自己的确喜欢长乐，只是做驸马完全就不像是结婚，谁见过结了婚还各住一出，连亲热一下还需要得到许可的？ 张素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刚刚大婚的李恪来了，这也在意料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李恪不来问清楚才怪，毕竟一方是他的妹妹，另一方面是他的哥们。 李恪进来也没有绕弯子，直接也是满脸苦笑的说道：“素哥儿，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为德兄，其实我并不是不喜欢长乐公主。” 张素解释一句，李恪就说道：“这不用你说，老程我们哪个没有看出来，反而是你自己当局者迷而已。其实我父皇也知道这些，要不然他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张素唯有苦笑，想想也是，一直以来他跟长乐走得那么近，就算真没什么在别人眼里也早就成事实了。虽然是个穿越者，不过他对感情这种事情却是一片空白，再加上前世思想作祟，潜意识里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根本没去细想。 张素没有说话，李恪就问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张素摇了摇头，找了个理由说道：“你就当我是有婚姻恐惧症吧，总之我并不是不愿意跟长乐成亲，只是对成亲这回事儿敢到恐惧不安而已。” 张素没敢说出真正介意的原因，不然那就是直接抨击皇室了，那不等于是直接把责任给推到李二的头上么？要不是你这样规定，我其实很乐意做驸马这样子…… “都这时候了你还说浑话。”李恪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叹了一口气又道：“昨天你拒婚，可是让我那妹子伤心透了，今天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她还在哭呢。” 张素脸色有些黯淡，感觉很是心疼，李恪又接着说道：“之前你问我长乐是怎么悔掉跟长孙冲的婚约的，当时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是长乐专门叮嘱我别跟你说的，她不想因此给你造成负担。” 当初张素完全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关注，到现在已经不必说，肯定是跟他有关了。李恪接着讲道：“之前长乐跟长孙冲也是我父皇赐婚，父皇始终是一国之君，没法轻易收回说出去的话，长乐很清楚要想悔婚，只有去找她舅舅长孙无忌才行。” 张素静静的听着，李恪接着道：“可长孙无忌又怎么会轻易答应，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的推诿，想先稳住长乐，然后将事情告诉父皇。” “以长孙无忌的手段，如果她将长乐想悔婚的事情说给陛下听，陛下不仅不会同意，反而很可能会直接训斥长乐一顿，让婚期更加提前吧？” 这种事情长孙无忌肯定不会用一般的方式汇报，更大的可能是去哭诉博取李二的同情，在诅咒发誓会怎么怎么对长乐好，张素完全可以想象。 李恪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所以长乐当天就用你送给她的那柄佩剑架在了脖子上以死相逼，直接告诉长孙无忌，如果他不愿意去找我父皇解除婚约，那她宁愿去死。” 张素手都颤抖了起来，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长乐居然那么坚决。李恪继续说道：“长孙无忌虽然有一万种方法让我父皇维持婚约，如期让长乐跟长孙冲大婚，可他也怕长乐真的会寻死，所以最终也只能妥协。” 长乐怎么说也是李二的女儿，如果因此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被长孙无忌给逼死的了，这后果可不是他能承担得了的，他必须得顾忌李二的感受，谁死了女儿心情会好受？ “那次醉仙楼诗会，其实可以说是专门为你为举办的，目的就是让长孙皇后看看你，值不值得让长乐悔婚。” 原来那天长乐专门让张素作诗还有这层原因在里面，张素的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李恪又道：“结果不用说了，你的一首《将进酒》让皇后刮目相看，有了皇后支持，长乐跟父皇说明原委之后，加上解除婚约也是长孙无忌首先提出来，无损皇威，所以父皇就顺水推舟满足了长乐的心愿。” “是我对不起长乐。”张素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春来花自开，少年须驻留。长孙皇后给他留这句诗，就是要他珍惜长乐，结果他却一直没法放在心上，根本没有去细想皇后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给他留一句诗。 ------------ 第九十五章 剪不断理还乱 李恪越说张素就越觉得对不起长乐，长乐已经默默的付出了那么多，几乎是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自己却还因为那些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害怕，似乎太不应该了。 历史上是怎么评价长乐的张素不清楚，不过并没有听说过什么花边新闻，而且从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长乐也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张素感觉有些拨云见日的时候，李恪又接着说道：“我们都相信你不会负了长乐，本来昨天的事情你只要去跟我父皇说清楚就没事了，不过现在却有些不好办，我父皇已经是火上加火了，短时间内你还是别出现在他面前的好。” “呃，我没有再得罪过陛下了吧？”张素弱弱的问，心又提了起来。 李恪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突然问道：“你对豫章有没有感觉？我指的是爱情。” 张素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了豫章的俏模样，还有过往的点点滴滴，以前没有在意，现在一想如果跟长乐结婚的话还真舍不得豫章，还有她拌嘴那该多无聊，不知不觉豫章也成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不止是豫章，连乖巧的李芷也是一样，发现暗地里李芷喜欢舞枪弄棒不止没有影响到心中的形象，反而对她更加喜爱了。男人本来就是贪心的，张素更加如此。 本来张素的心就没那么纯洁，而这是真真正正的大唐，不是后世的那些古装言情剧，男主角非得在数个女主角中选上一个，看上的话一起娶过来就可以了。只是，三妻四妾是没错，身份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做了驸马之后不准纳妾，但这其实就是一纸空文，明着不敢来很多驸马偷偷养外室在外面鬼混，可李芷的身份一点都不比他低，李靖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变成别人的外室？ 更何况豫章也是一个公主，同时娶两个公主这种事情，貌似除了小说中之外根本就不会发生，历史上貌似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公主能娶到一个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你还想娶俩？ 张素这表情李恪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接着道：“昨天我父皇前脚刚进攻，豫章后脚就跟上了，嚷嚷说反对你跟长乐的婚事，理由是她跟你早就私定了终身，你应该是她的驸马。” “呃。”张素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豫章这样撒谎一样是为了他。 李恪又问道：“还记得当初你做挂钟时候，豫章跟你置换挂钟的香囊吗？” 张素下意识的捏了捏，这个香囊豫章给他之后每次见面都会提起，所以他也一直都戴在身上，怎么可能会忘记。李恪不等他开口，接着说道：“豫章说，香囊和那个挂钟就是你们两个互换的定情信物，你说我父皇听了之后会什么心情？” 张素除了苦笑还是只能苦笑，李二本来就在气头上，豫章再这么一搅和那还了得，忍不住说道：“陛下跟长乐不会认为，我是因此才拒婚的吧？” “那倒不会。”李恪就说道：“父皇已经不清楚，但当初你说钟不能送的时候长乐也在场，当然清楚这都是豫章编出来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想怎么处理？” 张素不得不在心里感叹，李二的女儿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他本来就对做驸马很是抗拒，豁出去之后还要面对二选一的狗血问题，还能怎么处理？ “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张素弱弱的问，心里还是打着不抛弃不放弃的主意。 这次换李恪愣了一下，然后无语的说道：“老程我们这些做哥哥的都希望你们好，不过这种事情你别问我，我想不到什么办法。” 硬要说的话，办法倒是有，只要说服李二就可以了，尼玛问题是李二现在恨不得将他给拖出去砍了，哪能说服得了他。这办法有跟没有都一样，张素只能一个劲的抓头。 “话说，如果我父皇非逼你二选一的话，你会选谁？长乐还是豫章？”李恪突然变得有些八卦，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张素怔怔的看着他，道“如果我说他们都是我的翅膀……” “靠。”李恪忍不住学着张素的语气骂了一声，直接打断了张素的话，没好气的说道：“我们能看得出你跟长乐和豫章之间的关系，自然也看得出李芷你俩也不一般，别说我不帮忙，这档子事我是没办法管了，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做为个局外人李恪都捋不清，索性直接撂挑子，不过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为兄实在帮不上忙，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还是做好放弃李芷的准备吧。长乐和豫章已经让我父皇大发雷霆了，你还将李芷给卷进来的话，最终倒霉的还是你们两个而已。” 大唐的天下李二说得算，如果因为对张素感到愤怒，直接乱点鸳鸯谱将李芷许配给其他人那李靖都阻止不了，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张素一想心就颤抖了一下。 “我好像可以预见我的悲惨结局了。”张素欲哭无泪，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拖下去搞不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谁都没有捞到，反而因此彻底得罪了李二，以后的人生从此踏进一边黑暗。 “也别这么说。”李恪就道：“我父皇现在虽然很生气，不过倒也没想要惩治你的意思，我来的时候他还特意让我提醒你，建立军事学院的事情照旧，不准因此怠慢。” “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张素脑子一直乱糟糟的哪还想得起这种事，不过李二让他继续建造军事学院，不是宽宏大量，而是压榨最后一丝劳动力才对吧？ 张素恶意的进行揣测，李恪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安慰他一下，就说道：“建立军事学院是个创举，如果你能把事情完美的办好，也许会有转机也不一定，好好干吧。” 还能有什么转机，难道建好军事学院李二就能将长乐、豫章和李芷一起嫁给我不成？张素在心里嘟喃了一句，李恪的安慰一点作用都没有。 ------------ 第九十六章 谈心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将长乐约出来说明一下，免得她继续伤心，张素就写了张字条交给李恪。李恪也没耽搁，直接赶回了宫里去。 皇宫里，李二和长孙皇后正在跟长乐说话，她的心情还是很糟糕，李恪问了好，直接将纸条递给长乐，说道：“诺，这是素哥儿让我交给你的。” “来给我看，那个混小子写了什么。”李二身手讨要，长乐马上凑了过去，纸条上面写的是一首小令。 南阜小亭台，薄有山花取次开。寄语多情李丽质，晴也须来，雨也须来。 随意且衔杯，莫惜春衣坐绿苔。若待明朝风雨过，人在天涯，春在天涯。 李二看后就说道：“这小子，的确有大才，可从来不用在正道上，连写首诗都要弄得跟别人不一样，不过看着到也觉得新奇。” 长乐根本不管这些，抢过李二手中的纸条招呼都不大就跑了出去，长孙皇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女孩子家的，长大之后就由不得爹娘咯。” 张素并没有写明地址，因为根本不需要，长乐根本不用思考就能想到，这是长时间相处下来的一种默契。她来到的时候张素正躺在草地上，双手放在脑后枕着，嘴里叼着跟草看着天空。 “你是个混蛋。”长乐走近就这样说，表情咬牙切齿的，显然还在生张素的气。 张素坐起来抱歉的笑了笑，看到长乐红红的眼睛后很是内疚，不敢再看她，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长乐死死的盯着他，说道：“我不想听你道歉，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 张素摇摇头，长乐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她最担心的就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只要张素不是不喜欢她，不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就好。 长乐就在张素身边坐下说道：“那我父皇赐婚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反对？害我伤心了那么久，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跟你没完。” 长乐嗔怒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张素苦笑着抓抓头，说道：“如果是娶的话我绝对是一千万个愿意，可你也清楚，我跟你成亲不是我娶你，而是你娶我，那叫尚。”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不是因为豫章？”长乐狐疑的看着他，张素就又苦笑了一下，说道：“当初我整个脑子都混乱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长乐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不愿意做驸马，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因为驸马不允许纳妾？别想否认，你可没少说这辈子最大的目标就是多娶几个媳妇。” 张素有尴尬的抓了抓头，以前没想过这些问题，吹牛的时候也从来不忌讳长乐他们在场，开后宫这种宅男愿意他的确是不止一次提过。 说到这里长乐又轻轻抽泣了起来，哽咽的说道：“在你心里我是那么善妒的人吗？你想纳妾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去求父皇，就算父皇不允许破例，你还不是一样可以先将她们收做丫鬟。” 驸马不允许纳妾，不过通房丫鬟依旧可以推倒，无非就是没有名分而已。看着长乐又哭了起来张素很是心疼，下意识的将长乐搂在怀里说道：“别哭了，不是这个原因。” 长乐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他就接着说道：“媳妇是娶回来过日子的，以后要相守一辈子，应该是一家人。可驸马和公主哪里像一家人，如果咱俩成亲之后也是一样，你住你的公主府，我住我的邹国公府，想要见上一面都得提前预约，得到准许才可以，这算什么事儿。” 公主和驸马及其家人不是亲属关系，而是让人蛋疼的君臣关系，每次见面家人都得行礼，要同房做点亲热事必须申请，而且这还不是由公主说得算，这么遭罪的事情谁愿意干？ 长乐也很清楚这些事情及其繁琐，听张素说完原委之后也止住了哭泣，却又是忍不住嗔骂道：“你这个笨蛋，是担心这些事情的话你不会提前跟我说么，害得人家还以为你不想要我呢。” “之前你也没跟我通气，主要是你爹的圣旨下得太过突然了。”张素瘪瘪嘴，自己也觉得挺委屈的，婚姻大事居然也来意外惊喜，谁受得了。 长乐就说道：“其实我早就跟父皇言明了，有朝一日我成亲的话是真正的嫁，而不是尚驸马。如果没有你，就是我跟表哥成亲了也会是如此，当初跟表哥的婚约没有解除，跟你们说成亲以后我还是现在的我时，其实主要原因是我已经不想跟表哥成亲了。” “我跟表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父皇指婚之后一没想那么多，那时候还小，只是觉得早晚都要成亲的。即使后来表哥做了很多讨厌的事情也是这样，等慢慢的发现爱上了你之后才开始抗拒那个婚约。” 小的时候，哪知道什么是爱情。呃，貌似现在也都还只是小屁孩而已，长乐这么一说张素也安了心，这样才符合她的性格，问题是李二能不能同意？ 说到这里张素也想起了些幕模糊的记忆，后世看到的史料中，好像长乐跟长孙冲结婚之后的确是住在长孙家，而不是公主府。 “既然你我的想法都一样，那我改日去向父皇言明吧，免得他再生你的气。”长乐这么说的时候张素又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是去到这里的确可以完美解决了，如果没有豫章的话。 沟通之后长乐心情大好，看到张素尴尬的表情又问道：“怎么，难道你还不愿意。” “豫章，豫章她……”张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长乐起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差点就将豫章那丫头给忘记了，我是不反对你纳妾，不过豫章的事情你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去吧，反正你必须优先选择我。” 长乐不反对张素纳妾，主要是因为明白张素虽然有男人的通病，不会看见美女就往家里带，选择除了豫章之外也就李芷一个人选，范围再广一点可以算上小玉和双成，这些人她都非常熟悉，两个丫鬟不说，李芷跟她就如同姐妹一样，抗拒心自然就要弱一下，能够迁就。 长乐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够可以了，只是张素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就觍着脸搂住长乐说道：“别介啊，你现在也算是我的未婚妻了，豫章的事情不解决，咱俩也会被耽搁是不是，所以你还想帮为夫想想办法吧。” “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你可还不是我的丈夫。”长乐被张素的自称搞得连红红的，然后又娇嗔着掐了张素一下，说道：“你这个混蛋，居然让自己的娘子想办法帮你娶别的女人。” 张素疼得龇牙咧嘴，长乐这次下手可真不轻，原来大唐时代女人就喜欢掐男人了么？ “你也说你是我娘子了，那就帮帮忙吧。”张素继续厚着脸皮说，长乐也是倍感无奈，说道：“豫章虽然不是我娘亲生的，但却是跟着我娘长大，那么多姐妹中就属我俩关系最好，说实话我也不愿意看到她不开心。” 本来张素真的很希望长乐能帮忙出出主意，她这么一说反而没法继续厚着脸皮要求了，一时间又变得烦躁了起来，只能叹道：“也许是我太贪心了，但我真的不想放弃豫章。” 李芷的问题好说，豫章毕竟是公主，长乐是加入张家而张素入赘皇家的话，纳妾应该不是问题的，同时娶两个公主可要比驸马纳妾难度高多了。 张素这么说长乐反而赞道：“你这么说证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如果你真能够不拖泥带水的扔下豫章和芷儿，我反而会看不起你。” 张素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太花心反而变成有情有义了，该庆幸这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么，如果是在后世，长乐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吧？ “如果你爹强行下旨，我再放不下也没办法，至少要先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才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长乐就说道：“这你倒是可以放心，父皇那么看重你，现在虽然很生你的气却也不会如此做，我跟豫章毕竟是他的女儿。” “总之就是先让我父皇消气吧。”长乐又接着说道：“豫章那里我回去跟她说明一下，省得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先让她安心下来我们在慢慢想办法。” 结婚的事情张素倒是真的不急，毕竟他现在的真实年龄才十六岁，再拖上十年都不是问题，只要能稳住李二，慢慢想法子解决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张素就说道：“现在你爹还给我派了一个任务，就是建造军事学院，将军事学院建好的话至少你爹的气会消一些了吧？” 等建好那至少是一年以上的时间，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想更进一步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张素也没抱着这种侥幸心理，转而说道：“对了，还有建私学的事情，也开始一起着手建造吧。” ------------ 第九十七章 学院规划 虽然感情的问题还让人焦头烂额，不过李二安排下来的任务却不能不做好，本来张素可能还会因此做为借口玩消极怠工，用冷暴力表达一下对李二的不满，但李二已经让李恪来知会他了，再敢怠慢就是抗旨，是要被杀头的。 安抚好长乐，张素就跑去跟工部的人通气，让他们尽快将；劳役准备好，该采购的材料也要提前做好准备。水泥和玻璃这些自然是跟联众商会买了，他们也能从这赚上一笔，当然这毕竟李二的工程，优惠肯定是要给的。 水泥现在绝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玻璃和镜子却是已经开始销售了，玻璃主要是用在了挂钟上面，有了玻璃之后就不用再给挂钟装个异常难看的门。 更新换代之后挂钟的销售又出现一个高潮，能买得起一个挂钟的绝不会舍不得另外再买一个。而且在能工巧匠的努力之下，摆钟已经研发了出来，现在不止是钟楼，自家的挂钟到点也会鸣钟了，张素家里都专门换了一个，之前自己制作的只剩下收藏价值。 军事学院的工程可以说是朝廷跟联众商会联合承建，朝廷出钱出劳役，联众商会负责出技术人员，现在商会已经在可以培养建筑团队，建盖作坊除了本来的工匠之外每天多有一大票人在学习，商会的第一建筑队不用多久就可以诞生。 跟工部的人沟通好，然后就是实地勘测，张素刚刚出门就看见李秀妍过来，下意识的就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搞出那么多事情，我能不来看看么？”李秀妍白了张素一眼，说道：“是不是有了新人就忘旧人，不乐意看到我了？” “哪有，我这不就是随口一问么？”张素也只能翻白眼，同时心里也有些唏嘘，要是李二知道张素把他妹子也给睡了，估计就会直接被脱出砍头，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了吧。 李秀然这才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我还想问你呢，你这是要去哪里？” 张素就说道：“当然是去完成你哥交给我的任务了，反正你也没事，一起去吧。” 李二将军事学院的地址选在了渭水边上，距离长安城有一定的距离，坐上公工部的马车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主要还是路太不好走的关系，如果是水泥路，至少可以节省三分之一的时间，而且这也马车实在太差了一些。 大致看了地形，招呼工部的人开始测量，李秀妍一直在边上好奇的看着，不过嘴里说的依旧是婚姻大事，她问道：“那天豫章一搅和之后，我可是说了无数好话都没让皇兄消气，你跟长乐谈得怎么样？” 本来李秀妍已经放弃了长公主的身份，除了一些老资格的除外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李二的妹妹，之前连李恪和长乐他们都不知道，可想而知之前她躲得有多深，因为张素的事现在却是身份公开了。 张素也没隐瞒，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李秀妍听后也只能保持沉默，同样给不出完美的办法，之后也只是一个字，拖。 沉默了一下，李秀妍也抛开了这些复杂的问题，转而指着张素画得框框问道：“这就是你的设计图？也太简陋一些了吧，就是几个方框而已。” 张素不知道别人设计具体是什么流程，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在李秀妍指的方框里面写上教学楼三个字，然后才解释道：“这些方框代表这里要建什么建筑，具体建成什么样子还得回去仔细琢磨的。” “这些框框可不是随便画的，建筑面积是多少，距离外围是多远都仔细测量过了，等这些草图画出来，工部就可以先派人来挖地基，施工就算开始了。” 张素站起来又接着说道：“陛下这个选址非常不错，距离长安不算远很幽静，三面临山也适合操练。” 又溜达一圈，返回来又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李秀妍一直陪同着，忍不住又问道：“这运动场又是怎么回事儿，军事学院还建这个？” “运动场是锻炼也是放松的地方，毕竟也不能让学员的精神都紧绷着，除了蹴鞠之外还会有马球等场地，其实这些活动本来就能锻炼人，还能加强集体意识。” 张素前世读的不是军事学院，所以其实也不清楚军事学院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都是大学，校园应该都差不多吧？所以张素直接按照后世的大学来进行设计了。 学校最主要的自然就是教学楼，然后还有综合楼，弄个图书馆啊之类的，接着还有宿舍食堂等等。差不多规划好，张素才又接着说道：“我们要见私学的事情你也知道，到时候也是按照这样的标准来，除了知识教育之外身体素质也是很重要的，你看看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一个个脸色苍白病怏怏的，身体都不行能干成什么大事？” 李秀妍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你之前还说，建立私学之后不止是教授经书学问，还要教授其他的，军事学院也是这样吗？” 张素抓了抓头，之前就跟李二说过政治教育，做为军事学院，必须的当然是军事知识，政治教育也少不了，除了这俩之外张素也搞不清楚军事学院还学什么了。 想想后就说道：“军事学院是专门培养军事人才的，其他的倒也不是必须，我们商会建立的私学主要是启蒙，所以学的要多一些，等他们到了年龄，以后想进入军事学院之后有些就不需要学习了。” 私学的事情李二只是暗中支持，只要不教训对大唐不利的东西就不会有问题了，开启民智这事儿张素提过多次，课程随他怎么搞都可以。 张素的别墅现在已经开始装修，作坊不需要那么麻烦，直接水泥地板就好，也差不多要完成。军事学院这边只需要派几个技术人员过来指挥即可，到时候私学也就可以开始建造了。 ------------ 第九十八章 建立私学二三事 建立军事学院的同时，张素还在前面不远处圈出地来建纪念碑和烈士墓园，如果用水泥铺好路的话大大可以节省从长安城到此的时间，并不影响人们前来奠祭，而且就在军事学院的对面不远处，意义非凡。 这完全是张素私自决定的，因为还不敢去见李二，所以也没有去通报，不过倒也不担心被骂，他之前就有过提议，李二也很动心，这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设计这种事情张素还真不擅长，无非就是将后世的建筑外形帮过来而已，而且他到现在用毛笔无论是画是写都还歪歪扭扭的，别人拿去还得返工再画一遍才行。 李二貌似对建造学院很是急切，将吐谷浑的数千战俘全部拉了过来做劳役，人手充足之下张素干脆学院、纪念碑和修路一起来，大大的节省了时间。 忙活了将近一个月后学院的事情终于给以甩手，偶尔去查看一下就可以，然后就是商会的重头戏，建立私学。 “……因此，建立私学是必须的。我提议，私学就命名为联众希望学馆。” 联众商会的一众股东又汇聚到了醉仙楼，李秀妍依旧友情参与听张素长篇大论，虽然要建私学的事情大伙早就知道了，也没人有意见，不过张素还是讲了一下原因。 “建立私学我们没有意见，不过为什么要叫这样一个名字？”说话的程怀默，这家伙终于有些进步了，以前每次开会除了喝酒之外就是什么都不管，更不过问。 “老程，你居然也开始关心这些问题了啊？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李业翎也感到意外。 程怀默嘿嘿一笑，说道：“反正老程我再怎么说，素哥儿也不可能不说这些事，不如随便找个问题问问，也算是增加一点对商会的责任心嘛。” 他这一说所有人都哄笑了起来，张素嘴角抽了抽，很想将这货给踢出去，郁闷的说道：“老程，你以后还是保持沉默吧。” “联众希望学馆，联众不用说，就是我们商会的名义，因为是我们商会出资建立的，冠个名也无可厚非，以后你们有钱花不完想自己建立的话，也可以叫某某某希望学馆。” “这样做不但可以替我们商会讨个好名声，而且也有推广的作用。希望代表这是一种公益活动，也可以理解成是带给贫苦人家孩子希望的意思。” 商会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张素捣鼓出来，也都是他进行命名的，虽然每次命名都有些恶趣味，不过李恪他们也没意见。 怕张素又不着边际的乱扯，尉迟宝庆就说道：“素哥儿，建立私学的事情大家都没有意见，你还是具体说说该怎么建吧。” 张素也正要说这个，就道：“之前我让长乐公主做了些调查，我们长安城要比其他地方繁华，所以官学之外私学其实也不少，很多家庭也乐意送子女上私学，当然还有很多因为条件不好的人家的子女上不起学，我们要面向的就是这些人。” 其实现在要普及教育还是很麻烦，强制必须让每个人都来上学必定是不行的，很多人不仅是因为没钱，也对知识不看重，比如说种田的农民，他们就不认为认字会有什么作用。 学校建好之后要怎么运转同样也是问题，如果收费，可那些本来就是因为没钱没法让孩子去上学的，收费之后他们还会愿意么？完全免费可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而且搞不好会有人浑水摸鱼。 张素可不是来通知李恪他们执行的，而是召集起来进行商议，将这个问题抛出来皱所有人也都感到了头疼，长乐说道：“我们商会现在的收益虽然很客观，不过私学在整个大唐建立的话，这样庞大的开支真的也是个问题。” 现在卫生纸造纸作坊也已经准备在各处建立，加上玻璃镜子挂钟等等都是走俏的东西，早已经远销到了世界各地，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远远不够。 虽然如此，但大唐现在已经五千多万人，私学全面建好至少得有数百万的学员，每人头上支出一贯就相当于朝廷一年的财政收入了，更何况吃喝拉撒都要管，一贯钱怎么可能够，联众商会收入太多也顶不住。 李恪想了想，说道：“我们商会本来就有造纸作坊和印刷作坊，所以书本这些免费提供负担倒是不大，按照素哥儿的规划，主要的开支还是吃和住的问题。” 张素完全是按照后世的学校来进行规划的，宿舍和食堂自然是其中之一，这时候李芷就说道：“张家哥哥，为什么一定要提供吃住？让现在也没有哪个学馆这样做啊，让学员回去家里吃饭睡觉不就可以了？” “如果是远地方来的，不可能会有时间回去。”张素解释一句，豫章就插嘴说道：“我们的学馆又不是只建一个，要让长安城所有人都有书可念都需要好几个才行，让生员选择距离近的不就可以了。” “呃，你这么说提醒我了，之前是我搞混了。” 张素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因为后世的教育已经很成熟，他一直在考虑教授专业的事情，把所有的都给混在一起考虑了，所有老想着为远方来的学生提供住宿和食物。 “再细说一下我的构想吧。”张素就说道：“我想将学馆划分为两个部分，或者该说是阶段吧。第一阶段从六到十二岁，主要是进行启蒙教育，就是让孩子认字和一些简单算学、尊老爱幼等等常识。” 这个说法新奇，李恪他们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张素就接着说道：“这个阶段就称之为小学好了，小学馆我们不止要在城市建造，乡下农村地方也必不可少。然后在每个城市都建立中学馆，中学采取四年学制，也就是差不多十二入学，十六岁完成中学学业。” “所教授的知识也可以在这个阶段细化一下，让生员选择自己喜欢的学习，如果喜欢军事，那么就可以在中学毕业之后参加军事学院的录取考试，除了军事学院之外，还可以考入国子监。” 虽然为了避免士族的集体反弹，李二不好大规模的支持，不过比较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完全迁就士族，该压的时候是要压的，所以这些并不是问题。而且这本来就是为了培养寒门士子，以慢慢瓦解士族。 唐朝的国子监包含了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虽然比起后世来专业少得可伶，不过却也是教授专门技术的。唯一的一点，这些唐朝的大学跟资荫（父祖官爵）身份挂钩，李二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规矩。 国子监入学的年龄是十四到十九岁，中学毕业之后年龄正好，如果没有考取而心有不甘的话，还可以多读上几年再考。 本来张素还想进行专业培训的，大学不说至少搞个类似中专的，只是短时间内根本办不到，不说别的，就算找个老师都是问题，比如如果教授管理学，要上哪去找个管理学老师？ 李秀妍揉揉脑门，叹了一口气说道：“张素，我知道你心怀天下，不过这摊子也铺得太大了一些，只是听听说说都足够让人震惊了。” “教育是百年大计，我也没想一蹴而就。”对此张素还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接着说道：“只靠我们的话别说一百年了，几百年估计都搞不定，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在长安城先建立两所小学馆，一所中学管就好。” 张素虽然这么说，不过李业翎还是有些迟疑，皱皱眉说道：“素哥儿，长公主没有说错，这事情实在太大了一些，我们正能做得好？” “我倒是觉得素哥儿的的奢想很好。”长乐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眼光都看着她，她就接着说道：“别这样看我，我这么说可不是因为私人感情。” 白了所有人一眼，长乐接着说道：“首先，其中小学馆是最重要的，我父皇怎么想你们也都清楚了，所以我们要支出的主要在这里，不过也可以调整一下收费的问题。我想的是，实在是贫困的人家可以免费，年收入到达一定程度的就需要缴纳相应的费用。” 张素听得眼睛一亮，说道：“这个想法好，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浑水摸鱼的情况出现了。小学的吃住都不需要提供，主要支出就是老夫子的月例等一些市场开支，对我们来说倒也不难承受。” 如果不是整个大唐范围，联众商会支撑起小学馆来说倒是不难，再说这种事情李二也不好意思完全抛给联众商会不是。只要让李二看到其中的好处，绝对会加大力度去支持，张素要做的只是开个路而已。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急不来的，只要在长安城做得好，其他地方的李二就会自己想办法了，以现在商会的收入，支撑起长安城的教育完全不是问题。 ------------ 第九十九章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李二要的是爱国主义教育和选拔人才，大唐的人早熟，十二三岁已经明事理了，在这个孩童期间灌输观念也是最好的，长乐指的就是这个，所以才说小学馆最重要。 长乐接着说道：“中学馆不比小学馆，我们大可以收费，除非是优秀人才而且家庭实在贫困才给予一定补助，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就全部解决了。” 李恪点点也跟着说道：“这些问题是解决了，那教材的问题呢？素哥儿要教授的大部分东西之前都没有先例，书籍可是个问题。” “既然是素哥儿提议的，那肯定是素哥儿负责，我们出力可以，这等事情就帮不上忙了。”程怀默这话倒不是推诿，不说他们这些大老粗，长乐等人也摸不着头脑。 张素也就说道：“吃酒吃酒，这些商议好之后剩下的我来解决就可以。” 前世的张素虽然算不上学霸，但好歹也念了十多年的书，编点中小学的教材完全没有问题，再说也不是非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只要写个大纲出来就可以其他人去补充。 张素就是九十年代在农村上的小学，那时候教学质量还么两千年后那么优质，课程也很宽松，上午和下午各上四十分钟的课就结束了，课程也不多，主要的就是语文、数学、自然和思想品德。 其余的就是音乐、美术（收工）和体育，貌似是到了五六年级的时候加入了卫生与保健和社会，时间太久已经记不太清，不过也不重要。 这些经验倒是很值得借鉴，农村的孩子一帮都需要帮助家里做点家事，至少也是生个火烧之类的，大唐的小孩子差不多也是这样，小孩子也干不了什么活，最多还加个放放牲畜。 如果放学早一点的话小孩子回家之后这些事情也耽搁不了，而且节假日也是必须要给的，虽然这年头大部分普通人对知识并不看重，但经过几个朝代的影响，中科举当大官光宗耀祖也深入人心，对家庭没有影响的话很多人肯定也乐意让自己的孩子来上学。 张素正想得出神，豫章就挪挪椅子凑近一些，说道：“喂，发什么呆呢？” “你已经威胁过我一次了，不会还不满足吧？”张素还这怕这丫头又说出什么彪悍的话来，之前豫章可是恶狠狠的表示，要是张素敢负她的话，就要把张素给阉掉，让他谁也娶不成宁愿一辈子不嫁之类的。 “还不都是为了你。”豫章掐了张素一下，转而说道：“这些事情就看你良心怎么样了，我跟姐姐已经聊过，现在不说这些，我只是很好奇你要怎么编那些教材？” “问这些干嘛？你又帮不上忙。”张素撇撇嘴，豫章就说道：“混蛋，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就算帮不上忙问问满足一下好奇心不可以啊？” “得，不然怎么说女人天生就好奇心强呢。” 张素就说道：“我现在的想法是小学馆开四门主要课程，首先是语文，说白了这就语言文字的意思，从识文断字开始，慢慢教授生员怎么去理解一篇文章和一首诗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些了。” “经史和怎么写诗写文章这都不教？”豫章对张素有些怀疑了，如果连这些都不教的话还能算是一个学校么？ 张素就解释道：“小孩子哪懂那么多，除了不得了的天才之外你见过哪个几岁的孩子能写诗？之前就说了小学馆是启蒙教育，如果他们想学作诗的话完成小学课程可以继续学习。” 李秀妍有个长公主的身份，程怀默他们多少有些忌惮，所以她也很识趣的没有跟他们去参合，给足了他们空间，自己也凑到张素身边问道：“那其他的呢？” 这时候张素才发现，程怀默他们在拼酒，长乐跟李芷也都在听他讲，而且才参合进去一下，他就接着说道：“语文之外还有数学，也就是算学，加减乘除小九九这些。”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张素看到有主角穿越之后用乘法口诀装逼，将古代土著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奇之下查了一下资料才知道，乘法口诀春秋战国时候就已经出现，有明确的史料记载，唯一不同的只是古代从九九八十一开始，到一一得一结束，所以称之为九九乘法表。 用乘法口诀装逼就和唱流行歌曲泡妞一样，根本是行不通的，只会被鄙视而已。 “然后还有自然，就是教一些节气的知识，春天花会开，冬天会下雪之类的。最后一门主要的课程是思想品德，除了仁义礼教之外，还有爱国主义思想教育。” 目前来说，李二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如果不是张素用这个理由说服了他，也不可能会下定决心开明智。其实张素认为，要教育一个人爱国根本没必要刻意去强调重复提醒，只要朝廷做得够好，让民众满意就是最好的爱国主义教育了，不然也白瞎。 当然这种话是不适合说出来的，闷在心里就好，于是张素又接着说道：“中学馆也就是这些知识的加强，然后再根据情况加入一下其他的，总之就是对应着国子监或者是学院的课程来，需要什么就学什么。” “除了主课之外，还有副科，分别为美术、音乐、体育，也就是琴棋书画君子六艺这些了。” “你这是要培养全才吗？”李秀妍听得有些惊讶，没想到张素已经想得这么细致了，其实这些只不过是后世很普遍的东西而已。 “全才说不上。”张素就笑道：“做为我大唐的子民，当然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其实加上这些课程主要是不想让生员都变成之后背书的书呆子，琴棋书画可以陶冶情操，体育课的目的是锻炼身体。” “如果我们学馆教出来的生员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知道孔子曰孟子曰，那我们有何必建私学。” “张家哥哥，你又来了，果然你对现在的读书人很仇视呢。”李芷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 第一百章 益智游戏 长安城的小学馆一家建在城内，一家则建在城外，中学馆则没有一起开始建造，首先是因为人手不够的关系，还有就是建起来短时间内估计也招不到学生。 这时候张素的别墅也装修得差不多了，之前的外墙已经全部被拆掉，转而用水泥做底插上顶部磨尖的钢筋做围栏，大门也变成了钢筋栅栏门，很简陋，其实也就是意思一下，敢乱闯国公府的人毕竟不多。 原本黄土的前院已经种上了草，周围还种着树，树下有石凳，草坪上铺着石板供人行走，一左一右各有两条路是专门为马车准备的。 花园的右手边是供下人住和堆放杂物的地方，厨房也设在了这里。嗯，现在应该说是食堂了，下人们也汇聚在这里吃饭，当然想抬回去吃也是可以的，看他们心情了。 有钱有地，张素一向都不会亏待下人，给他们该的住处和后世的单元房已经差不多，只不过只有客厅和卧室，其他的没有也没有必要，更像是宿舍，比之前的环境已经好多了。 主要还是邹国公府的下人就十多个，不像其他家族那么多，人少方便安置也花不了多少钱。以后这些下人的任务也就是管理一下花草打扫打扫卫生之类的，这些人已经足够用了。 本来挂在大门上写着“张府”的牌匾也换到了别墅大门上，因为别墅本来就是中式风格，挂上牌匾倒也不违和。进了大门就是客堂，另一面大大的落地窗玻璃已经装好，这可是玻璃工匠花了无数心血才制作出来的，主要是太大了。 走出去就是后院，池塘已经挖了出来，中间有假山，放入水养上几条鱼就会很完美。池边依旧是花花草草，尽头是一大片竹林，另外还有回廊水榭，有个很文雅的名字，听竹轩。 后世有钱人豪车豪宅都是少不了的，不过张素虽然能将别墅盖起来，车却打死他也搞不定，事实上即使后世大天朝也造不出豪车，国产车最大的功劳就是让合资车和进口车的价钱没那么坑了。 现在的花园别墅最碍眼的就是张素现在住的校园，属于后院的一部分，不过也没办法，别墅还未装好没法搬进去，暂时还没法拆除。 “小玉，磨墨。”张素招呼一声，趴在窗边看后院风景的小丫头连忙跑了过来，这丫头现在有事没事就要去前院后院溜达，看得出对这花园别墅很是喜爱。 “少爷，你又要写什么？”看到张素掏出了从没离过身的小册子，小丫头脸又有些黑了，这个少爷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贞观九年，邹国公张素大力推广教育事业，提出了教育是百年大计的方针…… 写下这些话，张素才抬头说道：“撇什么嘴，你家少爷我是有正事要做，私学已经开始建造了，教材自然不能落下。不对，写自传同样也是正事。” 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其实张素忽悠的成分比较多，为的是让李二能够支持，主要的目的还是开启明智，培养人们的思维。虽然他只想过悠闲的生活，不过想到后世的一些事情难免唏嘘，所以也想尝试一下能不能做出改变。 如果大唐开始人们就善于思考了，那么束缚思想的朱子理学就不会有市场了吧？除了课本知识以外，游戏也很能让人开拓思维，张素就想除了教材之外也搞几个益智游戏出来，可以当成学生们的课外活动。 说到游戏现在扑克牌也已经风靡长安城了，说起来斗地主之类的玩法也蛮费脑子的，只是无论在哪里扑克更多只是赌博的道具，没有点彩头几个人有打牌的心情？ 反正教材编写出来也是得让李二过目的，他点头了才可以，所以张素写了个大纲，有什么点子就特别加以标注说明，就这样送了过去，朝廷养着那么多大学士，也是该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少爷，什么是益智游戏？”看到张素在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下了这四个字，小丫头很是不解，张素就说道：“就是能够锻炼大脑、眼睛和手的游戏，玩这些游戏可以让人提高逻辑。敏捷等，比如说华容道。” 小玉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她才刚搞懂什么是益智游戏又被华容道给搞蒙了，张素只是随口一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此时还没有华容道，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做出来呢？ “小玉，跟少爷我去找你爹。”张素带着小玉直接去找张叔。 华容道的制作很简单，就是掏出一个凹陷的木盘，底部开个口子，在加上几个木块，在木块上画上人物就搞定了，根本不需要去找木匠，张叔自己就能搞定。 “少爷，这个要怎么玩？”制作出来之后小玉看着还是搞不懂。 张素就讲解道：“华容道说的就是三国时期，曹操被打败后逃到了华容道的故事，你要做的就是移动棋子将曹操从这里移出来，出来了曹操就能活命，如果出不来曹操就会被蜀军给杀死，就算失败。” 讲解的时候张素突然有些郁闷，华容道应该是根据《三国演义》搞出来的，可现在依旧没有这本巨著，还好这虽然是演义，但也是根据历史改编，曹操的确是败走华容道的，只是没有关羽的戏份。 这倒是不要紧，一句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就能糊弄过去了。 华容道一共十块大小不一的棋子，曹操最大在最当中顶部，两边分别是张飞和黄忠。曹操的下面是关羽，关羽底下有两个小兵，左右是赵云和马超，两位大将各有一个小兵，四个小兵的中间就是供棋子移动的空格，下方是“出路”。 这个游戏上手很简单，张素简单说一句小玉已经了解并且着手开始尝试，不过上手简单要想解开却不容易，后世张素解开还是因为在网上看了教程。 “少爷，好难哦。”十多分钟之后小玉皱起了眉头，一开始小丫头还没觉得怎么，玩上几下之后就感觉出来不容易了。 当初看教程的时候还看到有人说，华容道的最终解法是美国人用电脑算出来的，华容道这个游戏风靡全球，被称为智力游戏界的三个不可思议之一，很多老外也在研究。无数中外科学家进过几十年研究，得出步奏最快的解法是八十一步，难度可想而知。 “丫头，可别小看这只是个游戏哦，这可是有无数开局也有无数个解法的。来，我玩给你看。” 跟扑克一样，华容道张素也是在电脑上玩的，为了在别人面前显摆硬是记住了横刀立马的解法，比起最终解法的八十一步，张素所知的横刀立马需要一百一十八步。 要不是以前显摆得多，张素还真记不住，噼里啪啦的移动棋子让小玉都看得有些眼花，最终成功的时候看着小丫头崇拜的眼神张素又找回了当初显摆成功的心情。 “这个游戏其实有很多解法的，你慢慢玩吧，自己解出来才又意思。” 张素这么说着也有些疑虑，这难度是不是太高了一些，专家都得花大把时间去研究的游戏，拿去给小孩子玩真的没有问题么？ 就在这个时候，张叔进来说道：“少爷，代国公家的小娘子来了。” “芷儿来了？”下意识的一问，张叔点点头后张素就迎了出去，只见李芷站在屋外一脸着急的表情，张素忍不住过去就问道：“芷儿妹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芷虽然表现得很焦急，却还是有些扭捏，瞄了张素一眼，低下头说道：“张家哥哥，我知道陛下赐婚给你了，你会是长乐姐姐的驸马，可是……” “芷儿妹子，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张素打断了李芷的话，说道：“之前是因为我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是我没顾虑到你们的想法，不过我已经跟长乐说过了，以后我们会继续在一起。你不用担心，其实现在的问题是长乐和豫章。” “我相信你。”李芷脸红红的，然后又说道：“张家哥哥，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今天我爹告诉我，其实我们两个之前就有婚约的，我爹他现在已经进攻跟陛下说去了……” “什么？”张素惊呼了一声，这时候只要下过婚书，婚约就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如果李二之前知道这个事情，绝对不可能再赐婚，现在赐婚的圣旨以下，而张素却跟李芷早就有婚约，那结果…… 张素的脑子混乱了，李芷就说道：“爹说我们两个的婚约是伯父还在世的时候就定下来的了，本来想不久之后给你及冠再安排我俩成亲，没想到那天陛下会赐婚。”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爹说现在陛下大概已经消气了，所以要进攻跟陛下说清楚。其实我爹也是为了我好，他知道我……我喜欢你。” 李芷带着娇羞的解释，张素却是感觉事情好像又要大条了…… ------------ 第一〇一章 视察 本来问题的关键只是在长乐和豫章，因为即使李芷是李靖的女儿，也没有资格跟公主争什么，但有了婚约却不一样，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就是李二占着自己是皇帝跟臣子争女婿。 君无戏言，圣旨已下收回来是不可能的，张素只能苦笑，李二的怒火绝对只会是他来承受，谁知道恼羞成怒的李二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接下来的日子张素的心情就像是在等宣判一样，在忐忑中度日，可偏偏很久没有动静，有些侥幸的心理想李靖是不是跟李二谈妥了，这个下意识的想法马上却又被自己给否决，暴风雨来之前的天都是平静的啊。 惶恐之中，张素上报的教材已经被批下，李二直接将张素写得大纲交给了那些大学士去完成，同时还昭告天下，鼓励所有人都将子女送去上去这样子。虽然诏书没有直接说是联众商会的私学，在别人眼里却也差不多了。 那些大学士一个个都是读者圣贤书长大的，对张素的教材自然是一番痛骂，又说什么奇淫技巧，肯本不是读书人该有的样子之类的。 本来这些家伙还闹得很凶，不过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张素猜测很可能跟士族有关系，本来他们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李二的目的，却又认为书生学杂学是不务正业，认定这种教育方式威胁不了他们，所以也乐得如此。 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长安城通往军事学院的水泥路已经铺成，纪念碑和烈士墓园也同步完成，只有军事学院的才完成了主体建筑，还需要花上一段世界装修之类的。 就在这时候，李二的召唤终于来了，怀着悲凉的心情张素不敢有丝毫耽搁，用最快的速度赶去皇宫，就看到李二已经召集好了一大票武将，李靖程咬金都在其中，张素用眼神向李靖求助却没有得到回应。 “张素，军事学院建得怎么样了？”李二开口就问，没有说张素担心的问题。 “禀陛下，现在主要工程大致已经完成，还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完善，臣预计最多再过两月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要不是张素画画实在太差，他都恨不得画张效果图出来给李二看，李二就说道：“既然如此，你带某和一众爱卿去看看吧。” 骑上马跟着一大票人出门，张素很想跟李靖交流一下情况，问问李二到底是怎么说的，如果李靖主动撤销李芷跟张素的婚约，或许李二才不至于生气，不过张素却又觉得这样委屈了李芷。 李靖虽然没有程咬金那么浑，但貌似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吃亏，换了别的皇帝他没有办法，但李二胸怀宽广，跟大臣吵架是常事，不可能用身份压这些跟他出生入死的人，这些年下来李靖肯定也习惯跟李二据理力争了。 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伙人已经出了城，钉着马蹄铁的马踩在水泥路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马当先的李二下了马，蹲下看着露面问道：“张素，这就是你说的水泥路？” “陛下，这就是水泥路，水泥路有着……”张素又讲了一通水泥路的好处，程咬金在边上捡起块石头使劲砸向路面，“啪”的一声响之后只是出现了个白色的印子。 看到这情况程咬金叹道：“这水泥果然神奇，修出来的路居然那么惊艳。张素，不过某搞不懂，你为什么在路面上画一些线条？” 张素姐解释道：“程伯父，那是因为水泥路面太过光滑，如果下雨天路面上有水的话人都很容易滑倒，无论骑马还是驾驶马车都不安全，这些线就是画出来繁华用的。” “贤侄想得周全。”李靖点点头说道：“水泥路平整方便，如果我大唐都以这水泥路相接，那对商贩和对行军才说都是大好事。还有一点，陛下，如果用这水泥来修筑要塞……” “药师，你要说的某已经想到了。”李二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李靖等人也就没有在说多，这些家伙果然都是成精一般的人物，张素没想到的他们通通都想到了，开发其他作用很有水平。 参观了路面之后没在耽搁，很快就看到了高高耸立着的纪念碑，纪念碑高达十米，用大理石砌成，远远的就能看到，李二他们的注意力也理所当然的被吸引。 不用李二开口问，张素就抢先说道：“陛下，这就是臣之前给你说过的烈士纪念碑，在上面刻上字之后就算全部完成了，臣本来打算在军事学院开幕的那天同时揭幕的。” 李二一听加快了速度，来到纪念碑前程咬金抬头看了一看，却是说道：“这么高。张素，这么高也没个上去的地方，工匠还能飞上去刻字不成？” 对这建筑盲张素很是无语，却也只能解释道：“程伯父，在纪念碑的周围用钢铁搭出架子，再用木板铺起来工匠就可以爬上去施工了。” “老程，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李靖鄙视了程咬金一样，其他老兵痞也一个个的出声嘲笑，程咬金却是完成不当一回事。 李二也没理他们，看着纪念碑底部，大唐士卒奋勇杀敌的浮雕很受触动，又问道：“张素，看来你花了不少心思呐，要是刻字的话该刻上什么内容？” “大唐英魂永垂不朽。”张素咬字很重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才又用平常的语气说道：“陛下，这最好是你来书写，然后再刻上去。” “大唐英魂永垂不朽，就该这样，好好好。”李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李靖等人面色也凝重了起来，他们都是马革裹尸的马上将军，这种情况不可能不受触动。 张素就这些说道：“陛下，臣想的是将所有阵亡的士卒都刻在上面以作纪念，后面臣将他建成了烈士墓园，以后凡是为我大唐阵亡的军士，都要将其火化带回来这里安葬，以供我大唐百姓在清明的时候前来奠祭。” 李二点了点头，张素又道：“陛下，臣将这纪念碑建在军士学院的对门，为的就是让所有学员明白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那是数万万先辈用鲜血换来的，提醒他们要继承先辈的光荣传统。” 张素差点顺嘴背出了歌词，李二高声说道：“张素，你这事做得好，朕以后要让所有的人都记住所牺牲的将士，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众爱卿听好了，以后所有士卒的名字都要详细统计，以后凡是阵亡的都要将名字刻在这英雄纪念碑上，如果一座刻不下，那么就另外再建一座，总之谁也不能落下。” “臣遵命。”李靖等人一起应了一声，张素也赶紧拍马屁道：“陛下英明。” 李二吸了一口气，目光从纪念碑上移开，又跟张素说道：“某回宫之后就会将字给写下来，你尽快让人刻好，等学院揭幕的时候我们在来纪念这些英雄，现在先去看军事学院吧。” 军事学院大门为铁制，底下专有滑轮方便开关。嗯，这时候滑轮被称作滑车，汉代就有这玩意儿，《墨经》中都有记载，张素很遗憾的没有获得发明权。 大门顶部支着铁架，本来应该是放置校名的，张素说道：“陛下，臣给学院取名叫大唐皇家军事学院，特别加上皇家两个字，是用来告诉军士他们都是陛下的子弟兵，这个名字也要你来书写。” 后世什么都得名人题字，要不然都不好意思见人，更何况李二亲笔所写意义非同一般，这也很符合李二爱显摆的性格。 此时军士学院正在热火朝天的施工中，看到皇帝前来不敢耽搁，连忙跑过来问安，除了联众商会派过来的技术监督之外，施工的全部是吐谷浑战俘，这些战俘现在也只剩下了几百人，剩下的被抽调到了别处。 虽然说人多力量大，不过人太多的话就适得其反了，所以路修好之外大部分战俘已经被抽调到了别处。李二就问监工道：“这些战俘好不好管理，没出什么乱子吧？” “禀陛下，这些吐谷浑人乖巧卖力得很，他们在吐谷浑的时候连肚子都填不饱，现在只要出力就有吃有穿，我大唐也不略带他们，劳作之余还给一定的时间休息，现在就算赶他们他们都不一定会走，没出过乱子。” 程咬金他们一听哈哈笑了起来，李二也是满脸笑意，看了张素一眼说道：“那你们继续去忙吧，张素带某四处看看就行了，不要耽搁了建造时间。” 监工离开，李靖才道：“前朝徭役，别说是战俘，就是算自己百姓也都是当成了牲畜一般，才致使百姓苦不堪言，还是张素这办法好，给他们点休息时间，看起来耽搁了时间，其实反而会有更好的效果。” “又想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这是不可能，其实就是这个理。” 张素就说道：“其实无论做什么事情，劳逸结合才会更有效率，所以我们联众商会都会给工匠雇员休息时间。对这些战俘来说，给他们休息其实就是为了让他们养足精神，这些一来他们不仅不会有抵触，而且也能保持力气干活。” ------------ 第一〇二章 钟表定律 “如果战俘能再多一些那就好了。”李二不知道说了什么，进行了很危险的发言，这位皇帝不会因此跟其他国家去开战吧？ 为了不成为战争罪犯，张素觉得还是转移话题的好，说道：“陛下，这边走。这边是运动场，学员们课间休息的时候可以来这行蹴鞠之类的，也可以做平时训练之用。” 参考后世的田径场，用跑道将球场给围了起来，对面是马球场，周围还有单杠之类的设施，程咬金一看就说道：“张素，你这也弄得太享受了一点，你到底是让那些混蛋小子来学习还是来玩的？” “劳逸结合嘛。”张素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其实多做这些运动也很能锻炼人的，而且还能提高集体意识。陛下，臣还想建议以后学院的院正举办各种比赛，加深学员们的集体荣誉感。” 李二将学院的每个角落都参观了一遍，张素也进行了详细讲解，在田径场里程咬金他们都去尝试单杠之类的新鲜玩意去了，李二将张素叫到一边就问道：“学院现在只差一些后事工程就完成了，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吧？” 张素还以为李二要有什么交代，就说道：“禀陛下，学院的确已经不需要臣操心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商会的人能处理，再配上工部的监督验收就可以完成。” “那好。”李二点点头，说道：“现在我们来说说其他的事情。” 终于来了么？张素知觉感到不妙，李二已经开口说道：“现在长乐和豫章每天都缠着我闹，朕虽然下旨赐婚于你，让你做长乐的驸马，但毕竟豫章也是朕的女儿。看在你也做了不少事情的份上朕退一步，长乐和豫章你想选择谁？” 为什么还是无法避免这蛋疼的二选一问题？张素很是郁闷，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臣实在不知该如何选择。” “难道你还真想两个都选吗？”李二瞪起了眼睛，喝道：“她们在你心里孰轻孰重难道你自己还分辨不出来吗？” “陛下，其实这不难解释。”张素就很为难的说道：“就像时钟一样，如果一个人只有一个时钟，他很容易就能得出时间，可当他有两个时钟的时候，这不仅不能让他对时间有更准备的判定，还会让他没法肯定到底哪个钟的时间才是正确的，这就是时钟定律。” “臣现在也是一样，如果只是面对长乐公主或者豫章公主，臣能给出很肯定的答复，可是两个放在一起，要让臣从中选择一个的话，臣真的做不到。” 这钟表定律传开之后，后人得知是因为女人的事情想出来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李二气极反笑，说道：“你还有理了，那李芷呢，她又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避免不了被兴师问罪的，张素无奈老实的回答：“陛下，臣之前也实在不知跟李芷有婚约。这个，因为家父去世得早，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少给我打马虎眼。”李二又喝了一声，说道：“朕已经跟代国公商讨过了，你想执行婚约的话就让你娶李芷为妻，如果你想娶朕的女儿，那就必须放弃婚约。” 张素面露难色，李二就厉声威胁道：“这已经是朕在让步于你，你还想怎么样？” “陛下，是不是不能都娶？”张素弱弱的这么问，结果李二怒极而笑，骂道：“混蛋，你把朕的女儿当成什么了，想娶上两个公主不满足还要纳妾，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臣宁愿谁都不娶，反正娶谁都要对不起另一个，不如都对不起了那还公平一些。”张素也是豁出去了，李二就咬了咬牙齿，说道：“好，既然你都做出这样的决定了，那朕就成全你。朕命令你明日去无漏寺削发为僧，不得有误。” 李二说完就怒气冲冲的甩手带人离开，还特别招呼了李靖，李靖走之前看了张素一眼也无可奈何，倒是程咬金满脸利灾乐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罚做和尚？真要这样的话哥貌似就是所有穿越者中最悲催的一个了，张素欲哭无泪，难道穿越一场却要落个这样的下场？ 长乐和豫章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李靖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守活寡，张素这样安慰自己，也没太将这事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宣传圣旨的人带着几个侍卫直接就来到了邹国公府。 这事值得纪念的一天，张素的别墅已经完全建成，家具什么的也通通买来摆放进去了，已经可以入住，而他正美的时候圣旨已经念完，他还在揣摩圣旨的意思，几个侍卫直接就将他架上了马车。 “大哥，这是要干嘛？”张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驾着他的侍卫笑了笑说道：“邹国公，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你可别怪我们。陛下让你马上去落发出家，还特别吩咐不准再回国公府住，你就忍耐一段时间吧。” 张素这时候才想起，长乐和豫章根本就不知道李二会这么做，也就不可能去劝。这些侍卫话说得虽然客气，但动作可一点都不客气，张素根本挣扎不了，而且这是李二下的命令，再不愿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 得，李二现在是真的生气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张素现在也是满肚子的怨气，心里一横说道：“反正都是出家，不如让我去做道士。这位大哥，要不你帮我去汇报一下，就说我不愿意当和尚，反正做道士也是一样的。” 张素向来对和尚没什么好感，再说这么长的头发剪掉也太可惜了，他可没想过要做光头造型。这位侍卫却是一笑，说道：“国公爷说笑了，陛下的圣旨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 都到这步田地了，这点小小的要求居然还不满足。张素撇撇嘴，不是说李二追认了老子做祖先，贞观年间是推崇道教的么？ 再想想，西游记中貌似唐僧就是奉李二的命去西天取经的，两人还结拜兄弟了，张素已经搞不懂李二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 第一〇三章 法号戒色 话说后世电影中也讲过少林寺十三棍僧救李二的故事，这样想来张素也就释然了，不过既然要当和尚，能不能找个大点的庙，无漏寺什么的听上去就太挫了一些。 “大哥，能不能带我去见一下陛下，怎么说我也是个国公爷，就算出家也得去相国寺之类的皇家寺院吗？” 侍卫就无语的说道：“国公爷，陛下已经下旨，你在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了。而且我大唐哪有什么皇家寺院，无漏寺已经是长安城最大最知名的寺庙了。” “骗傻子呢，长安城最大的寺庙不应该是……”张素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就闭上嘴了，他本来想说长安城最大的寺庙应该是大慈恩寺，结果马上恍悟了过来，大慈恩寺貌似是李治当上太子之后为了追念长孙皇后扩建改名的，难道大慈恩寺的前身就是无漏寺？ 这大慈恩寺在后世也很有名，就算没有听说这这寺庙名字的人至少也该听过大雁塔。大慈恩寺跟西游记也有一定关系，这是唐朝四大译经场之一，玄奘也在这里讲经，大雁塔就是玄奘奏请高宗李治建来置放佛经的。 来到无漏寺，寺里的和尚全部来到了门口迎接，场面倒是很隆重，看得出李二早已经知会过他们了，张素被押着走近，领头的和尚宣了一声佛号就说道：“贫僧智渡，是本寺的方丈，见过邹国公。” 虽然被勒令出家，不过李二并没有剥夺张素的勋爵，和尚虽然说是方外之人，但也牛不到不鸟朝廷的地步，所以对张素也还是很慎重。 侍卫就说道：“方丈大师，陛下想必已经吩咐过你了，那么就赶紧给国公爷剃度吧，我们还要回去跟陛下较差的。” “这边请。”智渡伸手将侍卫及其张素迎进了大殿，大殿里面塑有佛像，看上去很是庄严肃穆，只不过香火味让张素有些受不了。以前他是个无神论者，又是个宅男，从未踏进过寺庙，要说信仰的道学勉强能算。 剃度仪式早已经准备好，张素跪在蒲团上由智渡方丈亲自剃度，拿起剃刀老和尚叹了一口气，估计他也明白张素为什么会被勒令出家。张素也叹息一声，捋了捋头发说道：“方丈，头发可以剃但戒疤打死我都不烫啊。” 要用香在头上烫几个洞想想都有够疼的，而且那也太丑了一些，要是以后长不出头发怎么办？智渡听后却是狐疑的说道：“邹国公，什么是戒疤？” 这到让张素愣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在场几十个和尚，没有一个头上有戒疤，估计这时候还不流行这玩意儿，于是就说道：“没事没事，剃你的吧。” 老和尚手艺不错，三下五除二剃光了张素的头发，虽然心里已经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感觉到头上凉飕飕的还是让他感觉一阵悲凉，尼玛这算什么事啊，我怎么就如此悲催，小说中那些男主角怎么就没这种遭遇？ 头发踢完，老和尚走到佛像前的大木鱼前面，左手拿着佛珠放在胸前，问道：“尽形寿，不偷盗，汝今能持否？” 这个张素能够理解，尽形寿就是有生之年的意思，问的是这辈子都不行偷窃之事能不能做到，张素的回答当然是能持，不管能不能做到都得这么说，要不然仪式没法完成，李二难免又得来找麻烦。 接下来是不杀生、不妄语、不饮酒，张素一一通过，每通过一戒老和尚就敲一下木鱼，老和尚念到最后一戒：“尽形寿，不淫欲，汝今能持否？” 淫欲在这里并不只是指作奸犯科那种，而是要戒女色，前一种被称为邪淫。也就说明做了和尚之后就不能跟女人有关系了，张素正要答应，这时候长乐突然闯了进来，大声喊道：“等一下，本宫乃长乐公主，谁敢乱动。” 长乐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了门口，跟在她身边的还有小玉、张叔和未来女皇帝，看到张素光头的样子长乐感觉一阵心疼，眼泪都快留出来了，跑过来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小玉跟张叔过来找我之后我马上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想来是小玉看到张素被带走后，情急之下叫着张叔去找了长乐，这时候长乐正忙着商会的事情，所以未来女皇帝也跟着跑了过来，张素就说道：“除了头发没了之外倒是没什么，就当剃了个头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剃头在这年头可也是不得了的大事。张叔一见如此老泪纵横的跑了过来，带着哭腔说道：“少爷，老公爷就你这么个儿子，要是你出家了张家的香火还怎么传承下去，这不是要让人断子绝孙么。” “我这就去求陛下，就算豁出姓名也要让陛下收回成命才行。” 张叔的情绪很是激动，张素就站起来将张叔扶起，说道：“张叔，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一时间张素也不知道该怎么细说，长乐就道：“张叔，你就放心好了，张素是本宫的驸马，再怎么说本宫也不可能让他出家做和尚。” 安慰了张叔一句，长乐转身跟老和尚厉声说道：“事情到底为止，谁要是敢继续下去本宫就血洗你这无漏寺。” 所有和尚都被长乐给吓了一跳，连张素都吃了一惊，长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辣了。她这话可不是吹嘘吓唬，虽然唐朝也有律法，不过这毕竟是封建社会，说来说去还是人说得算，就算长乐真血洗了无漏寺李二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偿命。 老和尚手有些发抖，宣了一声佛号解释道：“公主殿下，跟邹国公剃度是陛下亲自颁发的旨意，贫僧也不敢不从。” 押着张素来的侍卫也很是无奈，硬着头皮说道：“公主殿下，臣等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请公主殿下斟酌。” 侍卫是想请长乐别为难他们，虽然皇帝和公主之间，这些人肯定是得听皇帝的，但长乐硬要护着张素的话他们特没有办法，要将长乐强行拖走他们可没那个胆。 “父皇那里本宫自会去解释。”长乐并不退让，拉着张素就要往外走，其他人也不敢拦，反而是张素说道：“长乐，你冷静一下，其实陛下这样做也是为了你跟豫章出气而已，没那么严重的。” 长乐顿住了脚步，张素就解释道：“你跟豫章都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都看上了我陛下自然替你们感到不值，所以拿我出出气而已。这时候你要强行阻止你爹肯定更生气，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反正我们要成亲至少也得过个三五年，有的是时间。” 长乐有些迟疑了，这时候未来女皇帝也走了过来，凑到长乐的耳边说道：“公主，国公爷说得没错，陛下想本来就气你跟豫章怎么都看上了国公爷，这时候要阻止的话陛下就要气你胳膊肘往外拐了。” “其实我也认为陛下不是真的发了火，更多的还是气国公爷一下子就抢走了他两个宝贝女儿而已，果断时间你跟豫章公主多去撒撒娇也就没事了。” 不愧是未来女皇帝，事情看得透彻，长乐之前是急昏了头，现在想想也有些恍悟，不过看着张素光头的样子心情还是好不起来，说道：“再气也不能这样吧，现在头发都没了我看着心里很难受。” “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你们先走吧，过几天我再去找你们。”安抚住长乐，张素又转身道：“张叔，你也回去吧，我不会有事情的。” 将所有人都劝住，张素才又跪回到蒲团上，直接说道：“方丈，反正说多少都是一样的答案，直接跳过去问答环节吧。” 长乐这么一闹老和尚也想尽快完成，免得再出漏子，于是敲了一下木鱼说道：“赐你法号戒色，自今以后你就阪依我佛，是我佛门子弟，就要遵守佛门的清规戒律。” 戒色，确定这不是恶搞吧？未来女皇帝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和尚就解释道：“戒色的这个法号是陛下亲自赐下的，现在在我无漏寺是第二代弟子。” 这么说地位还算高，看着在场这些和尚，最大的方丈一辈已经五六十，最小的才十来岁，至少也有四代，第二代算是辈分高的了。 听说是李二取的名字，长乐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这明显就是再针对张素嘛。 剃度仪式完成，长乐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离开。老方丈这才又吩咐道：“通慧，你带戒色下去将他安顿好，随便说一下寺院的规矩。” “戒色师叔，这边请。”通慧是才十来岁的小沙弥，双手合十语气很恭敬。 一般剃度之后都得拜个师，辈分其实也是按照师父的辈分来算，不过张素毕竟情况特殊，也就没有拜师。以后就要在这寺庙里面生活了，张素摇摇头跟着通慧走出了大殿。 走到僧舍，张素的待遇也不错，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而且就他一个人住，不用跟其他和尚去挤，要不然他还真有些担心，毕竟后世不和谐的笑话看多了，难免会想起捡肥皂之类的事情。 通慧小和尚给张素拿来了袈裟，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的讲各种规矩，比如说什么时候起床做早课这些。张素也懒得去听，应付一样不就可以了，要是真按照寺院的规矩来岂不成了真正的和尚。 ------------ 第一〇四章 心中有佛就可以 无漏寺的和尚们们每天准时起床、念经、吃饭、睡觉，井井有条得好像是机械一般，每天早上通慧天还没亮就会来敲门：“戒色师叔，该起床做早课了。” 张素哪会念经，更不愿意鬼都还没有去睡就起床，认通慧再怎么叫喊也不理会，蒙头继续睡觉，通慧无奈，只好自行离开跟老和尚说道：“方丈，通慧师叔今天还是没有起床。”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宣了一声佛号说道：“罢了，戒色的身份和情况都特殊，由他去吧。” 自此以后无漏寺的和尚除了吃饭之后也没人来打扰张素了，不过一个星期下来还是让他很郁闷，整天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好，而且睡觉也不踏实，虽然可以不起床，但钟声和和尚念经的声音还是吵得他没法安稳睡觉。 做为长安城最大的寺庙，每天来无漏寺上香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张素粗略算了一下，这无漏寺每天的香火钱收入比醉仙楼都要高，而且无漏寺还有很多田产，加上和尚不需要服徭役，也不需要缴税，几乎每个寺庙都是富得流油。 无事可做，张素每天的乐趣已经只剩四处闲逛晒太阳，看看各式各样的香客都在忏悔一些什么，看看和尚们到底是怎么帮人超度赎罪的，很是无趣的。每到吃饭的事情他也是长吁短叹，连续吃了这么多天青菜豆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随便应付一下来，张素就跑回去僧舍等天黑然后睡觉，这日子过得那是真正的混吃等死，天快黑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喊声道：“张素，快开门，是我。” 豫章的声音，张素一咕噜爬起来打开门，右手放在胸前说道：“这位女施主，贫僧法号戒色，出家人俗名早已经不用了，请女施主注意称呼。” 豫章愣了一下，转而哈哈大笑，一只手揉着肚子，一只手指着张素的光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这家伙真把自己当成和尚了吗？你现在的样子倒还真像个和尚，特别是光头。” 张素很是无语，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来了，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吧？” 豫章此时的表现也说明了，她应该是跟李二通过气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要不然不可能看到张素做了和尚还这么开心，笑了好一会儿实在没了力气之后豫章才停下，说道：“你都缩在这寺庙里面一个多星期了，你不出去那自然只能是我过来了么。” “话说这些是和尚的僧舍呐。”张素提醒一句，然后才又道：“你以为我愿意缩在这里啊，是你爹不准我回去的。说起来我的花园别墅才刚刚建好，可是还一天都没有住过的。” “我是公主，要来谁敢拦着。”豫章的表现很是彪悍，转而又道：“你是做和尚做傻了吧，我父皇只是不准你回家去住而已，又没说不准离开这破寺庙，你把这当成睡觉的地方不就可以了么。” “我还真没想到这个。”张素一拍光头，说道：“娘的，我真是被这些和尚搞得智商直线下降了，早就该出去打打野食，也不至于杯具成这样。” “别胡说八道了，快跟我来，我带好东西来了哦。”豫章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张素毫不犹豫就跟着她出了门。 “戒色师叔，该是做晚课的时间了，你要去哪里？”刚刚走出僧舍迎头讲究撞上了通慧小和尚，这家伙有够执着，张素也懒得理他。 寺庙外边豫章藏着个篮子，张素似乎已经能闻到肉香，看了看四周就说道：“后面有块空地，咱们去那里。” 急匆匆来到寺庙后面的空地，张素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豫章带来的篮子，说道：“我口水都留出来了，你到底打来了什么好吃的？”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豫章没法理解一个多星期只吃青菜豆腐的心情，说道：“我听说和尚只吃素，所以就带了写鸡肉来，看你的表情果然带对东西了。” 除了已经切好的白斩鸡之外还有一坛白酒和一坛红酒，不用说全都是从醉仙楼带来了，看到这些张素又想起了李秀妍，现在已经不只是很久没吃肉，某个部位几乎已经闲得变成排水工具了，这俏寡妇居然不来安慰安慰他。 张素将怨念都发泄到了鸡肉上，豫章看得心疼，却是说道：“慢点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又没有人跟你抢。” 这是豫章关心人的方式，张素嘴里塞着鸡肉，含糊的说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要是让你也像我一样在这寺庙呆上几天，你不抓狂才怪。” 豫章没有吃，抱着红酒坛子很豪爽的畅饮，张素也打开酒喝了一口后才美美的说道：“以前这白斩鸡可是满足不了我的食欲，现在吃起来却好像是在天堂一样。人类好不容易才进化到了食物链的顶端，和尚居然不吃肉，真不是他们是怎么想的。” “又说胡话，人家那是讲究不杀生，食物链又是什么啊？”豫章已经习惯了张素说话沾天不着地，不过还是会对一些新鲜词汇感到好奇。 “说简单一点，谷物果子会被老鼠给吃掉，蛇吃老鼠为生，同时也会被鹰给吃掉，这就是食物链，也就是一物降一物。要往复杂了说，如果食物链缺掉一环，比如说世界上没有了蛇以后……” 志得意满的吃着鸡肉，张素又兴致高涨想给豫章上科普课的时候老和尚却带着通慧等人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看到满地的鸡骨头老和尚面色很难看，连续宣了几声佛号之后才用颤抖的语气说道：“戒色，虽然你身份特殊，但现在总归也是我佛门子弟，怎么可以如此的不守清规戒律。” “阿弥陀佛。”其他和尚也齐声宣了句佛号，张素拿起豫章的纸巾擦擦嘴，站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肉身不过就是一具臭皮囊，方丈又何须介怀这臭皮囊里面有过什么，我佛门子弟只需一心向佛即可。”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这话在后世人们也已经耳熟能详，也成了酒肉和尚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此时可没这种说法，张素这一开口就将所有人都给震惊了，豫章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他能找到这么完美的说法。 不滞于物，这话貌似有些道理，通慧等年纪小的和尚貌似佛心有了动摇，本来老和尚正在沉思，看到这情况就说道：“戒色，不要试图用泄理扰我弟子心神，这时间又有几人能做到此等境界，你敢说吃肉不是为了自己的贪欲吗？” “你是一国之公，老衲也不好罚你，但我会将这事禀明陛下，我佛门乃清静之地，又岂能容忍行污秽之事。” 老和尚气得打哆嗦，张素依旧漫步精心的说道：“阿弥陀佛，方丈，你着相了。” “你……”老和尚本来气势汹汹的来指责张素，没想到反而被张素给说教了一句，偏偏听上去还有些道理，认老和尚修行有多深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下意识的想要训斥，马上却又转变语气说道：“老衲一念之下居然放了嗔戒，罪过罪过。” 豫章在一边看得好笑，偷偷竖起了大拇指，老和尚转而又跟她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为了安全起见公主殿下今晚就在本寺的厢房住一宿吧。” 无漏寺就在长安城内，豫章一个公主也不需要去理会宵禁的事情，遇到巡逻的士卒反而会将她护送回去，不过她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的，于是也就没有拒绝，在寺内住了下来。 这一天，和尚们的晚课比平时延长了一个小时，估计是为了避免佛心动摇的年轻和尚在张素的歪理邪说之下堕落，连豫章都忍不住说道：“你这个坏蛋，自己不守规矩就算了，还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那些小和尚差点就被你给煽动了。” 张素摇了摇头，他倒是没想到这简单的一句话会让那些小和尚产生动摇，就说道：“佛法什么的我不懂，就以人来说本就该什么都吃一点，这样营养均衡身体才会健康，你看看那些小和尚，一个个面如菜色明显就是营养不良。” “就你说法多，懒得理你，我去睡觉了，明天咱们一起离开。”豫章就跑去睡觉，张素也回了自己的僧舍一脚睡到大天亮。 等张素和豫章醒来的时候和尚们已经做完了早课，正准备吃早饭，张素也没兴趣继续吃青菜豆腐了，于是就直接跟老和尚说道：“方丈，我出去化缘去了。” 老方丈就说道：“戒色，昨晚的事情老衲会如实禀报给陛下，虽然老衲没法限制你，但还望你自己能遵守戒律，毕竟你现在也是我无漏寺名下的僧人。” 老和尚这是怕张素会给无漏寺丢脸了，张素就一本正经的说道：“方丈，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也已经是一心向佛，绝对会将自己当成佛门弟子行事的。” 这话让老和尚有些欣慰，可想想昨晚张素的说辞他却感觉还是放心不下来。 ------------ 第一〇五章 女人是老虎 离开无漏寺，张素感觉阳光都要特别明媚一些，拉着豫章的小手一路上打情骂俏，时不时的抱起来啃上一口，这才是幸福的大唐生活嘛。 走进了商业区，人多起来后豫章才将张素给推开，嗔笑道：“快放手，你现在身上都还穿着袈裟呢，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是跟和尚私通。” 就算不是和尚，这年头牵着手逛街也太前卫了一些，张素放开手之后就说道：“今天我心情好，唱首歌给你听好了。” “我才不想听你那些古怪的什么流行歌曲呢。”豫章表水不感冒，张素已经唱了起来。 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上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自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呀呀呀呀，坏坏坏，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 虽然对唐朝人来说这歌同样曲调古怪，歌词直白，不过这不是那些情啊爱啊的歌曲，歌词挺好玩，再配上张素现在的和尚形象效果更佳，豫章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张素一路高声而歌，行人和周围商铺的人也都听见了，同样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有人说道：“这小曲有意思，从他们来的方向来看那小和尚是无漏寺的吧，无漏寺的和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趣了。” “咦，那小和尚怎么像是邹国公张素，难道是我看错了？”有人察觉到了张素的身份，却又觉得不可置信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边上的人就解释道：“那就是张素，而跟他一起的是陛下的爱女豫章公主，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吗？长乐公主和豫章公主都看上了张素，陛下都已经赐婚了，可张素却又跟代国公李靖的女儿有了婚约，陛下一气之下就让张素出家做了和尚。” 这八卦果然流传得有够快，就是算有关皇室也是一样，有人就叹道：“这邹国公祖坟上冒青烟了吧，两个公主居然会同时看上他。哪有两个公主同侍一夫的理，难怪陛下让他去做了和尚，活该。” 这是有点羡慕嫉妒恨了，边上的另一个人就说道：“你懂什么，邹国公善于格物，长安城让无数西域人惊叹的钟楼就是他建造出来的，还有联众商会那么多东西也都是他的功劳，就连你现在手中拿着的扇子也是他制作出来的。除了格物之外邹国公还有满腹文采，我倒是觉得陛下真把两个公主都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这些议论张素没有听到，唱完歌之后就问豫章道：“你姐她们现在还在忙商会的事情吧，是在什么地方？” 张素突然发现他连商会办公的地方都不清楚，豫章就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董事长倒是做得有够潇洒的，我带你去，正好能赶上吃饭。” 现在的商会跟后世的公司方方面面都有很大的差距，办公地点也就是在卖卫生纸的门面中，张素到的时候没有发现门庭若市的情况，不过陆陆续续的倒也很多人前来购买。 豫章就说道：“现在长安城三个造卫生纸的作坊都已经在全力开工，其他地方的商人都是在作坊进货，所以来这里堵门的情况已经没有了。” 张素点点走进去，长乐和未来女皇帝正要准备吃饭，看到他后很是惊喜，下意识的便道：“你怎么来了？” “出来放放风，正好赶上吃饭。”张素耸耸肩走过去坐下，未来女皇帝看了看桌子上的肉，狐疑的说道：“国公爷，你现在不能吃肉吧，要不要我帮你去买点素菜？”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武约，你想多了，完全没有必要。”抢着说话的是豫章，他现在都还觉得这话实在有够经典，哈哈笑着说了出来。 张素就白了她一眼，才跟未来女皇帝说道：“女施主，小僧现在已经不是国公了，你唤小僧法号就可以。贫僧今天就是来化缘的，快点吃饭吃饭。” 长乐不仅莞尔，给他盛了一碗饭，说道：“亏你想得出来，做什么事情你都有一套歪理，做了和尚也是酒肉和尚。” 长乐她们本来就不想张素做和尚，自然不会让他遵守什么清规戒律，四个人毫无顾虑的吃着，张素就说道：“我记得以前商会的事情虽然也都是你跟为德兄负责，不过也都是躲在暗处指挥一下，现在怎么抛头露面了？” 长乐就说道：“以前是多少还有些顾虑，不过现在我父皇已经大力扶植商业，怎么征收商业赋税也已经在商议之中。我们现在也算是在做给别人看吧，以身作则，公主都经商了那有些人也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这倒也是，榜样的力量可是无穷的，有长乐和李恪存在，很多人就会抛下那些莫名其妙的顾虑，轰轰烈烈的加入商业大军来，如果有人反对，那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说：“人家王爷公主都经商了，我为什么就不能？” 聊了一下张素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李二已经搬下了诏令，重开丝绸之路，维护行商人员的安全等等，用一系列的措施手段来促进商业发展，这种事情该怎么做他也不懂，也没再细说，总之只要李二真这样做就行了。 “这是好事。”张素简单的下定论，未来女皇帝就说道：“陛下颁布诏书之后的确不一样了，之前长安城那些大富商人感觉都有些畏手畏脚的，现在全然没了估计，行商的人也越来越多，好像完全变了个样一般。” 促进扶持商业发展本来就是大政策，有变化那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只不过是展现出新气象而已，等过上些年绝对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豫章就说道：“无论怎么样，最大的也还是我们联众商会，很多人也都盯着我们看呢。” 豫章一脸自豪，张素就说道：“我们联众商会的确是最大的，不过既然做为领头羊表率可要做好才行，最好就是能让其他人明白到底该怎么样来经商。” “你们俩说得轻松，我跟武约可是忙死了。”长乐撇撇嘴吐苦水，说道：“现在我们商会卖的东西越来越多，需要过问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们两个每天手忙脚乱也还是忙不过来，再这么下去可就要失去控制了。” 张素数了一下，现在商会主要的产品有卫生纸、书写纸、印刷、时钟、玻璃、镜子、蜂窝煤、水泥，这些都是独此一份的，另外的折扇和扑克仿制起来太容易，相比起来规模也比较小，只能算是附带产品。 虽然很多，不过比起来后世什么行业都要插手的大型集团来说完全是小儿科，怎么就出现了管理混乱的情况？张素就问道：“不会这么夸张吧，到底是怎么管理的？” “现在我跟长乐公主几乎每天都在做的事情是……”未来女皇帝一一做介绍，张素才明白原来是长乐事无巨细都得插手过问才行，因为体系不够成熟，如果她不过问的话就会出错，这样一来自然是管理困难，而且效率也很低。 张素就说道：“这个问题是我忽略了，其实你这首席执行官不需要处理这么多事情，只要让别人汇报上来后进行批示，掌握大方向就可以了。现在就这么混乱，如果各地区的造纸作坊也开始生产的话那还得了。” 在李二的协助之下，联众商会的人早已经奔赴各地，不用多长时间造纸作坊就可以生产，然后慢慢的就是玻璃作坊等等这些，所以产品都要覆盖到全国。 “我现在也在头疼这个问题，你说该怎么办吧？”长乐直接将问题抛给张素，反正他向来都是有办法的嘛。 张素就说道：“首先就是办公场地，既然你已经抛头露面，那也不必窝在这里了。咱们可以建一栋楼，专门用来处理商会的事物，以后不管是你这个行政总裁还是其他普通的雇员，都统一在那边办公。” 回想了一下后世的情况，张素接着说道：“现在我们的产品已经很多，很多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出，所以也必须分开管理才行。” 长乐和未来女皇帝虽然都很疑惑，不过没有插话，张素接着说道：“以后我们商会就改叫联众商团吧，算了，改不改都是一样。” 想了想，张素觉得没必要在名字上做文章，说道：“首先我们要细化职能，多找一些人来，成立财务部专门管账，成立人事部专门管理人员调动……” 前世张素虽然是个宅男，不过刚毕业的时候也是去上过班的，对于公司的管理模式大概也清楚一些，一一讲出来后又道：“名字不用改了，对外依旧叫联众商会，对内就叫总会，你们以后在总会坐镇就可以。然后无论是造纸作坊还是其他的，每一样都要成立一套相同的模式，称之为分会，再由总会统一管理。” ------------ 第一〇六 花和尚 将后世集团的模式给般了过来，未来女皇帝听得很是激动，长乐就说道：“一级管理一级的确会很方便很多，之前武约也提议过，不过没有你这么详细。” 张素有些诧异，这未来女皇帝不会是对经商产生了兴趣，以后还不会进宫去当皇帝吧？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未来女皇帝已经高兴的说道：“这样的划分都是必要的，如此一来商会的管理就会井井有条，要进行什么决策都很方便快捷了。” 张素就说道：“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具体要怎么你们就自己按照实际情况来做好了，我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你又想搞什么？”豫章下意识的问，张素就用牙线剔着牙说道：“说俗一点就是想怎么花钱，说高尚一点就是发起全**动，你想听哪个理由？” “哪个我都不理解。”豫章摇了摇头，长乐和未来女皇帝也是一脸好奇，张素就说道：“其实就是想搞蹴鞠，下午将你哥他们都召集起来之后在细说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兴趣，如果有就好办了。” 张素可是将穿越当成是来玩的，虽然捣鼓各种东西也让他获得了很大程度的满足，不过这显然不够嘛，搞个足球联赛貌似是个不错的想法，现在他想的就是这个。 吃饱喝足，长乐他们还得继续工作，张素就说道：“我去联络其他人，你们忙吧，等下午的时候咱们在醉仙楼见。” “我也去。”豫章跟着站了起来，长乐却连忙喊道：“豫章，别想溜号，刚才素……戒色大师说了那么多，咱们得细细谋划才行，你也留下来帮帮忙。” 这法号说出来长乐就忍俊不禁，张素朝他瞪了瞪眼睛之后就没在耽搁，豫章被留下来帮忙正和他的意，召集其他人这只是小事，主要还是想去找李秀妍鬼混。 虽然有着这样的小心思，不过张素还是没有耽搁正事，挨家溜达了一圈将消息都传达到之后才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醉仙楼，跨进大门刚引起其他人注意，张素就被双成给拦了下来。 这丫头貌似也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强忍着笑意说道：“哪里来得野和尚，我们这里是酒楼，可没有斋菜，你来做地方了。” “阿弥陀佛，小僧自无漏寺前来给你家夫人送精，不知你家夫人在否。”张素一脸的严肃，如果有其他穿越者在就会知道他这话说得有多猥琐。 小玉却是没能领会其中的奥妙，只是为张素现在的表情感到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装作满脸严肃的说道：“去去去，我家夫人才没工夫念经，不需要你送什么经。” “小丫头你找抽是不是，再拦着我打你屁股了啊。”张素没兴趣玩下去了，双成这才笑嘻嘻的跳开，说道：“夫人她在楼上了，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做了和尚，还挺好玩的。” 张素轻车路熟的上楼，直接推门而入，李秀妍才露出惊喜的表情就被他给抱住了，连忙挣扎道：“不要……” “你夫君我出家了这么多天，你居然不来看我，看我怎么教训你。”张素邪笑着在李秀妍的丰臀上使劲拍了两下，然后爱不释手的覆盖了上去。 “我还能去寺庙跟你私会不成，你也不好好想想，真是笨蛋。”李秀妍说着张素一句开始上下其手，连忙又挣扎说道：“停手，还有人呢。” 李秀妍的卧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个人，正是另外一个寡妇武顺，她怀里抱着贺兰敏月，此时用双手将她女儿的眼睛被蒙了起来，不想女儿看到不和谐的场面，弱弱的说道：“我是不是该告辞离开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很有慧根，改日小僧再替你开光。”察觉到有人张素立刻松开了手，一本正经的说话，还真有那么点宝相庄严的意思。 “你这花和尚一点好话都没有，无漏寺收了你算他们倒霉。”李秀妍很精辟的给了评论，虽然偷什么情被武顺给看到了，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人家早就清楚，而且也是过来人，李秀妍也没有有多丢脸。 张素耸耸肩没有形象的坐下，好奇的问道：“贺兰夫人，你现在貌似是该在商会做事情才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呃，说明一下，我可不是怪你打扰了那啥，只是觉得翘班可是很不好的行为哦。” “不知道别乱说，是我让明则过来的，之前敏月睡着了，所以我就让她到我床上去睡，现在刚醒过来。”李秀妍瞪了张素一眼，然后解释道：“你们商会因为慈善部门广受好评，这段时间我也赚了不少钱，就想着怎么说也是个长公主，也想做点贡献，所以就叫明则过来了。” “得，是我错怪人了还不行么？”张素表示歉意，武顺就拉着贺兰敏月过来坐下，笑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国公爷这么说也对。因为孩子还小，所以平时我都是带着她做事的，还望国公爷不要见怪，不过一个人要带两个孩子也很幸苦，所以敏之就给我娘亲带了，那孩子也比较黏他外婆。” 传说中贺兰敏之跟他外婆私通，难道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么？张素就笑道：“你也别太在意，只要不耽搁事情就行了，反正商会也还有其他人帮忙，你还是将重心放在孩子这边吧，两边都能顾全更好。” 现在的商会不可能硬套后世的管理规矩，人情味占得更多，张素要是强行去让武顺做什么不准做什么李秀妍第一个就会跟他过不去，而且他本人也就不喜欢条条框框的，所以也不太在意，再说负责管理的可是长乐，她认为没有问题就行了。 武顺笑笑表示感激，张素就转而跟李秀妍说道：“我倒是忘记了现在长安城已经开了三家醉仙楼，酒庄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大了，要不然你也不会觉得钱多烧得慌。我这好有个花钱的主意，你想不想也来凑个热闹？” ------------ 第一〇七章 大唐蹴鞠超级联赛 李秀妍本来就喜欢蹴鞠，应该算是这年代的狂热球迷了，所以张素肯定她会很感兴趣，正当她想详细问一下的时候，李恪他们已经来到了醉仙楼。 接到双成的汇报后张素下楼，隔着两层楼就能听见程怀默的大嗓门，这些家伙见到他后愣了一下，人后就全部哈哈大笑了起来，尉迟兄弟和程怀默每天缩在军营里，并不知道他被李二勒令出家当和尚的事情。 狂笑了一会儿，尉迟宝林才不解的问道：“素哥儿，怎么几日不见你就成了和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同时尉迟宝林眼光撇过长乐、豫章和李芷，张素出家了那这三个女孩怎么办？程怀默一愣一愣的跟着道：“素哥儿，你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想起去做和尚玩？” “阿弥陀佛，小僧戒色见过几位施主。”张素一本正经，程怀默他们又愣住了，心底下很是狐疑，难道张素突然就四大皆空了？ 李恪一直没有止住笑容，强忍着解释了一番，结果程怀默和尉迟兄弟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幸灾乐祸，纷纷表示齐人之福岂是那么好享受的。 “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张素看着他们的表情有些郁闷，当先上楼，一伙人涌入包厢，尉迟宝庆还在幸灾乐祸，说道：“素哥儿，应该是戒色小师傅才对，陛下让你做了和尚，你还跑来醉仙楼那不是犯戒了么？” “小僧本就是来化缘的。”张素又重复了一遍，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各位施主不用替小僧操心，小僧早已经将心向着佛主，至于其他的都只是过眼云烟而已，无须挂怀。” “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我越来越替无漏寺担心了。”李秀妍深感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然后又道：“大家也都知道你并不是真想做和尚，就别扯乱七八糟的了，还是说说你到底又有什么想法了吧。” 插科打诨几句，张素心情也很不错，坐下后就直接说明缘由，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大唐的人都喜欢蹴鞠，所以就想是不是该弄一个专业的蹴鞠比赛，所以将各位叫来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 “先说好，这个比赛可能会很花钱的，当然做好了之后其实赚钱也是有可能的，对于各位土豪来说，我觉得钱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才对。当然，这要看个人喜好，喜欢的可以参与进来，不喜欢的围观就好。” 后世无论是篮球俱乐部还是足球俱乐部都可是非常烧钱的东西，当然经营得好的话利润也是非常可观，不过大唐和后世毕竟不一样，能不能赚钱张素也没法肯定，所以就当成花钱的事情来说了，反正都是钱多得花不完的主。 “蹴鞠比赛现在不是也有么？”李业翎发出疑问，说道：“我们这些人老程和尉迟家里就在养鞠客，老程家的蹴鞠队在长安城可是也很有名的。” 程怀默得意的拍拍胸脯，说道：“那是当然，我家的蹴鞠队可是我爹亲自训练的，每比赛十次至少也会赢个六七次。不过供养鞠客也花不了多少钱，素哥儿干嘛说得这么慎重？” “因为现在的比赛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根本算不上是正式比赛。” 现在豪门士卒都流行养蹴鞠队，互相之间经常互相比赛，而且对胜负看得也很重，有的甚至会因此闹翻。没办法，比赛的输赢关乎着面子问题嘛，以后世的标准来说，这种比赛属于业余一类。 张素就说道：“我的规划是将蹴鞠搞成一个具有商业性的职业联赛。嗯，就叫大唐蹴鞠超级联赛好了，简称唐超。” “商业性的职业联赛？”李秀妍对蹴鞠的确很热情，不过实在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人的表情也是不明觉厉的样子。 其实就算他们全部人都参与进来，要说是大唐超级联赛也有些牛吹大了，这才只是在长安城范围而已，不是全国性的比赛。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大不了以后其他地方有兴趣的话，然后地区的冠军队伍来长安城也参加一次比赛好了，虽然交通不方便，一年来一次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你们先听我讲好了。”张素对此可是充满了期待，以前他只能算个伪球迷，不过穿越过来后实在没事可做，只好拿来做消遣了，想想也还是挺有意思的。 “首先，我要改一下规则。现在蹴鞠都是七个人，赛场也很小，根本就不过瘾，所以我想要扩大场地，然后将每队的比赛人数增加到是十一个，其中一个做为专职的门将。” “这样一来比赛就会变得更加激烈了。”长乐点点头表示认同，豫章也来了兴趣，催促道：“接着说接着说，具体要怎么做。” 后世的比赛都分主场客场，在主场作战球队可以获得场地上的优势，还能有主场哨，更重要的是卖票卖广告之类的能够给球队带来收入，当然也有两个球队共用一个球馆做出场的情况，不过那是篮球，足球貌似没这种情况。 将主客场的说法给解释了一遍，然后张素才又说道：“比赛场地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一直想如果在长安城建这么多球场到底能不能行得通，或者说有没有必要，实在不行的话就两队共用一个球馆吧。” 李芷就说道：“张家哥哥，长安城那么多，我觉得要是各建一个球馆也不是难事，只不过你说人们要出钱才可以进去看比赛，比赛太频繁的话人们愿不愿意花钱？” 长安城的面积是八十多平方公里，当今直接第一大城，而现在人口才三十万左右，好像说全盛时期人口也就五十万而已，相当于后世三线小城市的人口。 后世的联赛都是在全国打转，每次主场作战都有间隔时期，而他们的联赛只能在长安城打转，面向的只有长安城这点人，这到的确是个问题。 “呃，这个我还真没想到。”张素头疼得抓了抓光头，然后说道：“那我看就这样好了，先表决一下，有兴趣加入的举手，我们具体看看有几只队伍再做决定。首先是我，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肯定少不了我。” “我家本来就有蹴鞠队，当然也愿意加入进来。不过我们对此都不懂，戒色你给得给我们指导才行，不许藏私啊”程怀默接着表态，豫章也迫不及待的说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玩。” “算我一个，素……嗯，戒色大师每次的想法都挺有意思的，这蹴鞠联赛听起来也很好玩，当然不能错过。”李恪摇着扇子也不甘落后。 李业翎也跟着表示很有兴趣，李芷想了想后就说道：“我哥既然参与的话，我也没必要自己去弄一只队伍了。豫章，要不我跟你合伙好了，行不行？” “好啊，我们一起加油，肯定能赢张素他们的。五姐，要不也你来跟我们合伙好了。”豫章很是兴奋，还向长乐发出了邀请。 长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兴趣，说道：“我并不怎么喜欢蹴鞠，本来只想当看客的，既然豫章这么说那就合伙好了，芷儿妹子我们算一个队伍。” 尉迟兄弟的意见跟程怀默一样，李秀妍想了想，就说道：“我也很感兴趣，不过还是学长乐他们跟戒色合伙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弄的话肯定弄不来。” 最后只剩正在给女儿夹菜的武顺，所有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就说道：“你们别看我，我可没有钱来做这些事情，只能表示支持你们。” 在联众商会里面混久了，武顺跟所有人也都很熟悉，说话也变得比较随意。大家都知道她的情况，也就略过了她，李秀妍就说道：“明则感兴趣的话以后加入我跟戒色的队伍就行了，现在就先这么着吧。我数数看，现在有六只队伍了。” 武顺满怀笑意的看了李秀妍一眼，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得很清楚的，她要跟张素合伙，其实就是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光明正大的相处而已。其他人没想那么多，也没在意。 张素就说道：“这是我提议的，具体要怎么运行当然会告诉你们，至于能运行得如何就看各位的了。还有一点，刚刚安定长公主提醒到我了，既然我们是商业联赛，那么蹴鞠俱乐部就像商会一样也是可以有股份的，卖一部分股权还是直接卖掉都可以。” 所有人若有所悟，做了那么久的联众商会股东，对张素说的股权早就不陌生了，这么一说大家也更清楚了一些究竟什么是商业联赛。说穿了其实跟商会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卖的东西不一样而已，蹴鞠比赛应该算是卖艺。 当然也不是那么简单，商业比赛还有偶像效应，大唐的人几乎都喜欢蹴鞠，培养一些球星貌似也是可能的说。比起后世的凄惨，现在可是全民蹴鞠的年代，搞不好以后这会成为国球也不一定。 ------------ 第一〇八章 发起规则 要说世界上最早的球星，肯定是高俅无疑了，这家伙凭着蹴鞠官至太尉，传说级的级别，不过张素肯定不会让这么蛋疼的事情发生，李二也不是赵佶，不可能因为球踢得好就赐官。 “戒色，比赛场地的事情到底怎么说？”李业翎又将话题绕了回来，现在大家都喜欢上叫张素这个称呼了，每次喊出来别人都会不禁莞尔。 张素也懒得计较，说道：“卖票的确是个问题，所以我想还是两队共用一个蹴鞠馆好了，不管是做主队还是做客队，卖票带来的收入两支球队各收一半，其他的还是分开。” “卖票的话也可以做出一些调整，除了单场票之后还可以出售整年度的，也就是说只要有人买了年度票，他就可以在球馆观看一年的比赛。” 张素想起了后世联赛中的套票，还是因为面向太窄的关系，所以在卖票上只能想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比赛收钱本来就是一个创举，虽然现在的长安人生活越来越富足了，能不能接受这种方式还不一定，太频繁的比赛也会加重这个问题。 性急的豫章就说道：“现在队伍已经确定下来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解决吧，你说的联赛到底要怎么进行？” “急什么？还没确定哪两只队伍用一个球馆呢。”张素撇撇嘴，李恪就笑道：“这当然是豫章她们和你一个球馆，我就跟老程一个球馆吧，让业翎兄和尉迟兄弟一个，咱俩也照顾一下他们，要不然谁知道他们会搞出什么乱子来。” 尉迟兄弟当做没有听见，也算是默认了，程怀默脸皮厚，一脸嬉皮笑脸的，他们也知道自己是莽汉，每个人照应的话的确会出漏子。 张素就说道：“其实也跟商会一样，我们各自都是蹴鞠俱乐部的董事长，没时间或者不懂的话只要找人来帮忙就行了。别小看我这俱乐部的说法啊，可是很复杂的，首先得有好的鞠客，然后还要有教练，甚至是裁判等等，总之可不容易。” “对我们来说这此时倒是不错。”尉迟宝林就说道：“再过上几天军事学院就要正式开幕了，我们兄弟跟老程都得进去里面学习，真要自己管理的话可没那个时间，本来我也是想让家人来管理的。” “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我也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好了。”这时候李业翎也突然说道：“老程，两位尉迟兄，这次咱们又要成为同窗了。” 张素一愣，忍不住问道：“业翎兄，你不是都已经做官了么，怎么还要跑去军事学院？” 李芷忍不住笑了笑，抢着说道：“我的本来就想让他习武从军，可是他却对习武不感兴趣，把我爹气得够呛。据说陛下要在军事学院成立参谋院，就是专门学习制定打战方法的，就像是幕僚一样，不用上战场，所以我爹就逼着他去了。”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到了这么一出。”李业翎看来还是有些不乐意，张素就打个哈哈说道：“业翎，其实你的性格很适合做参谋的，不管什么阴谋诡计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对着敌人使，你肯定能够在参谋部大展拳脚的。” 听这名字就应该听得出来，这肯定是张素出的主意，当初他跟李二吹嘘军事学院的时候说了很多，除了参谋院之外连军事工程等等，凡是知道都说出来了。 不过参谋这个词其实并不是后世才有，现在就已经有了，是节度使幕僚的称谓，职能也是差不多的。李业翎颇有怨言的样子，张素自然不会将这事说出来，免得被抱怨。 “军事学院要开幕了，我们的私学也建得差不多了呢。”长乐也跟着说道：“到时候去跟我父皇商议一下，也就可以招生员了。” “等等，你们都歪楼了啦，现在说的是蹴鞠联赛的事情，其他的等一下再说。”张素连忙将话题打断，这样下去越扯越远，唐超的事情还谈不谈了。 李恪嘿嘿笑了笑，抬起酒杯说道：“戒色，事情多得事，咱们可以慢慢谈，不用急。来，为兄敬你一杯。呃，敬和尚喝酒，怎么感觉那么别扭。” 一伙人哈哈大笑，连贺兰敏月这小丫头片子都笑开了花，四五岁正是对什么都敢兴趣的年龄，这小丫头的目光可是一直都放在张素的光头上。 瞪了所有人一眼，张素就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每只队伍至少都要去客场挑战其他队伍一次，也要在主场接受一次其他队伍的挑战，我们一共是六只队伍，这一来一回就是六十场比赛。先这么着把，等以后联赛成熟了之后再改。” 五个主场加五个客场，一年下来才十场比赛，对一个职业俱乐部来说太少了，后世欧洲的职业联赛每个球队每个赛季至少要有三四十场的比赛，可惜这方面没法朝后世看齐。 现在也只能先这样，张素就继续说道：“咱们是六只球队，那么就每十天举办三场比赛好了，用七个月的时候来决出最终的冠军时间也差不多。” 这个赛程比后世的欧洲联赛短一些，不过也差不多了，总得给职业球员钓鱼的时间，张素觉得短，李芷却是咋舌不已，说道：“一个比赛要比七个月，别人会不会没耐性啊？” “这样才会让人们更有激情，所不用担心啦。”张素就接着说道：“我看就从每年的十月份开始倒第二年的四月份结束好了，以后鞠客就是专门靠蹴鞠而生，这么长时间比赛下来也挺累的，也该给他们一些休息时间。” 李秀妍点了点头，在场的人就数她最兴奋，以往他没事就会去看看蹴鞠比赛，现在张素搞出了这么专业的比赛不激动才怪，问道：“你这个比赛到底要怎么计算，是不是哪个球队赢的比赛多谁都是冠军，如果有两只队伍十场比赛都赢了又怎么办？” 果然是职业球迷，问题都是直指关键的地方，张素就说道：“看赢了多少比赛定输赢不太合适，我看就用积分好了，比赛结束之后那只队伍的积分多那只队伍就是冠军。” “那积分又怎么算？”豫章紧跟着问，这公主本来就爱闹，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很兴奋。 张素就直接将后世的积分方法搬了过来，说道：“这简单，每只球队赢一场球得三分，如果是平局那就得各得一分，输球的队伍没有积分。如果两只队伍的积分一样，那么就计算净胜球。” 不等其他人发问，张素一句接着说道：“净胜球就是队伍总共进球数减掉失球数，比如我攻入了你们一百球，而被你们攻入了九十球，那么我的净胜球就是十个。” “明白了。”豫章点点头就说道：“不过既然是比赛的话，总得给点彩头吧，赢得比赛冠军之后有什么好处？” “呃，赢得比赛之后颁发冠军奖杯，可以将蹴鞠馆挂上冠军旗帜。” 后世的各种联赛拼的是荣誉，貌似没有奖金什么的，张素想了想就说道：“除了冠军之外每个赛季还要评选最佳鞠客，最佳门将等等，这些只代表着荣誉，如果你们觉得应该加入一些奖金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我看还是加入点奖金吧，这样才能更吸引人。”李恪接着给出了意见，这年代还不太明白这能带来什么荣誉，所以也不会为之疯狂，还是有奖金来得实在一些。 张素也就点点头，说道：“那好吧，具体奖金该怎么筹，应该跟多少以后咱们再商量，我再给你说具体说说蹴鞠队的事情。” “之前我就说了，我们这是商业性质的职业联赛，所以无论是对蹴鞠队还是对鞠客都要有详细的规定。各自队伍去寻找鞠客，然后要签订契约才可以上场，虽然比赛是十一个人，不过总需要一些候补队员。” 寻找养鞠客的豪门士族也都是自己培养，也有候补队员，所以这也不难理解。张素就接着说道：“重要的一点就是，鞠客是可以转会和交易的，如果契约结束那鞠客就可以自由选择加入其他队伍，在契约没有结束的时候，队伍直接可以互相交易鞠客。” 长乐想了想，插话道：“意思就是说，如果我缺一个好的门将，而你又觉得有多余的话，我就可以用你看中的鞠客换我看中的，是这样吗？” “差不多了。”张素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也就是说，要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让自己的队伍赢得胜利，这将成为至高无上的荣耀，所以各位可得好好的打造自己的队伍才行。” “首先就是给自己的队伍取一个响亮的名字，然后还要给队伍设计一个标识，这个就看你们喜欢什么了，无论是花花草草还是动物都可以，以后比赛的时候主场作战的要挂上自己队伍的旗帜。” 豫章眼睛越听越亮，果然命名什么的每个人都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后世其他国家的球队名称就很有意思，不像国内那样几乎都是恶心的冠名。 “对了，衣服上面也要有，而且衣服也得统一一下才行。”张素继续滔滔不绝的讲，将后世的理念都说了出来。 ------------ 第一〇九章 学院竣工 “你们要相信，蹴鞠有朝一日会变成全世界最受欢迎的运动，甚至世界各国之间都会进行蹴鞠比赛，而我们是蹴鞠联赛的先驱，必将被后世之人熟知。” 张素说这些话的时候都已经快站不稳了，却还是抬着酒杯大声喊干杯，虽然因为白酒度数太高，酒杯也越来越小，不过俗话说得好，小酒才会醉人，杯子小的话大家都不会在意，自然是越喝越多。 干掉杯中的酒后张素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这时候李恪他们虽然也是晕乎乎的，却还保持着清醒，忍不住看着张素就说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虽然是自己心上人，不过豫章对此也挺郁闷的，说道：“得了，三哥。我们谁不知道张素都这毛病啊，酒量比不过女孩子不说，每次喝醉之后总是少不了瞎吹嘘。” 武顺忍不住笑了笑，插话道：“说句不敬的话，国公爷这样子倒是挺有趣的，不过他醉成了这样，待会儿要怎么安置他？” “还能怎么办，我们将他送回去呗。” 对此李业翎等人早已经习惯，李秀妍就说道：“我皇兄说了不允许他这段时间回家，他现在喝醉了，将他送回无漏寺也不适合，还是让他在我这里歇息吧，反正之前他跟我皇兄在一起喝醉时也没少在我这里歇息。” 武顺看了看李秀妍，一切尽在不言中，李恪就说道：“也对，那就麻烦姑姑了，要是真这样送去无漏寺，那些和尚还被气死。” 七脚八手的将张素抬上了楼，李恪等人离开后张素马上变得生龙活虎，直接将李秀妍给压倒在了床上，李秀妍被吓了一跳，嗔道：“你这家伙，居然装醉。” “没办法，我倒是可以直说要留下来跟你过夜，问题是你行么？” 张素剥开了李秀妍的外衣，绣着白色牡丹的肚兜映入眼帘，忍不住就问道：“咦，怎么又是肚兜，我送你的胸罩呢？” “下面就是，你没看到都没有凸点啊，只穿肚兜的话会很显眼的。” 张素将手探进去一摸，果然一面还有一层，张素将肚兜一掀，直接趴下罩杯就将嘴巴给压了上去。 李秀妍将双手搭在张素的脖子上，胸前的光头却是怎么看都觉得扎眼，忍不住用手在上面摸了摸，说道：“你现在和尚的样子给我很怪异的感觉，还是先将袈裟给脱掉吧，我感觉别扭。” “早晚要脱的嘛。”张素嘿嘿笑了笑，又说道：“不准摸你夫君我的头，没听说过男人的头女人的腰是不能随便摸的啊。” “我还有什么地方没被你这小坏蛋摸过。”李秀妍嗔了一句，张素嘴边忙活着的同时手已经开始往下面的要塞转移，就接着道：“别这么急色，我们先在说说蹴鞠队的事情。” 这时候张素哪里还挺得下来，手继续活动着抬起头来，说道：“我在无漏寺已经呆了这么多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人伦大事，蹴鞠队的事情什么时候说都可以，难道这么长时间下来你都不想么？” “前几天我来红了。”李秀妍嘻嘻一笑，这特殊时期就算想也不行，对她来说这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也不像张素这样觉得难熬。 张素不在说话，准备好了之后马上开始，李秀妍拖着长长的鼻音，说道：“都说等一下啦，你说我们叫唐人蹴鞠队好不好。这个名字……” 后面的话李秀妍已经说不出来，很快也被淹没，直到狂风暴雨结束之后张素才志得意满的问道：“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字？” “坏家伙，我现在没有力气说话了。”李秀妍嘟了嘟嘴，虽然已经不是小女孩，不过这表情看上去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此时的她脸上还挂着红潮，满脸慵懒的表情，享受了几分钟余韵，也没拿开张素还在她身上爱抚的手，说道：“叫唐人蹴鞠队啦，就是大唐人的意思，这样的话会让人们感到亲切，也会更加支持我们。” “没想到你还连这都想到了，随你高兴就行，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张素没有表示异议，以他的审美来说这个名字实在没有特色，特不算好听，在后世唐人是一个值得骄傲的词汇，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 后世米国有湖人队有凯尔特人队，虽然这都是篮球队的名字，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唐人队就唐人队好了，队名哪有讨好女人重要。 “坏蛋，消停一下好不好。” 余韵散去之后张素的手还在活动，李秀妍慢慢的又来了感觉，在继续下去的话肯定又没法说话了，于是就拍了一下张素的手娇嗔。 对蹴鞠李秀妍一直很狂热，所以这时候也很急切，接着问道：“那你说的队标呢，这个又该怎么设计？” 画个人上去貌似不太靠谱，张素也时间也没有头绪，就说道：“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还是慢慢想办法吧。” “早想晚想还不知道都要想……啊，你又来。混蛋，轻点……”李秀妍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这次之后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让张素意外的是，对蹴鞠联赛急切的不只是李秀妍，豫章她们也都是如此，虽然联众商会还有各种事情要忙，商会的办公楼也要开始着手建设，不过蹴鞠联赛也没有因此而耽搁下来。 商会的事情一直是长乐在忙活，有了武氏姐妹帮忙李恪的任务已经变成了替朝廷服务，虽然身份还是挂在商会上，主要做的已经是教育、发展商业这样的事情，有不少朝廷的人配合他，所以比起之前也清闲了很多。 李恪就藩的事情也因此被搁置了下来，这家伙成功的赖在了长安城，而且也没人去跟李二反应不合规矩。首先还是因为李恪他不具备竞争皇位的资格，而且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也非常重要，除了他这个“先天不足”的王爷之外别人来都不适合。 所谓的爱国主义教育其实完全可以说是李家皇室的宣传，皇室中人亲自来做自然要比外人来做的好，如果换做是其他王爷的话少不了要遭受非议，甚至可能会被揣测李二是不是想另立太子，要不然为什么不让他就就藩？ 至于现在的太子李承乾，不是他没本事，而是对商业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怎么说李恪在联众商会做了那么长事情，而且本身还是股东之一。 至于豫章和李芷，本来就是闲人，除了去上上学之外也没什么事情，自然是兴致勃勃的就将这些事情放在了第一位。 自从溜出来之后张素就只是偶尔回去无漏寺一下，毕竟做和尚是李二下的旨，样子还是要做足的，免得李二有挑刺找麻烦。 还有个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他的别墅不仅已经装修完毕，花园和后院的花花草草也已经全部弄好，也时常溜回去看看小玉，不过一样碍于圣旨，到现在都还是没能去睡上一觉。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是因为忙碌，后来成为了一段美谈，不知道张素现在的境遇千百年之后会不会也是一样。总之对他来说，做了和尚是一大污点，是无法抹除的黑历史。 让张素郁闷的是，做了和尚之后也没能悠闲下来，工部的人三天两头就会满长安城的找他，为的依旧是军事学院和纪念碑的事情。本来李二也就是让他负责，只是他以为出家之后就可以甩开了，没想到还是一样。 李二亲手所写的“大唐英魂永垂不朽”和“大唐皇家军事学院”几个大字已经摆在了工部，其实这些事情工部的人自己就能做，只是他们不知道张素到底是什么打算，所以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将纪念碑刻上字，学院大门头上挂上名字的之后已经是正式竣工，然后学院招生也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另一边联众商会的两所小学馆因为规模要小得多，所以也是早早的就建好了，正等着军事学院开学的东风一起招生。 军事学院的第一次招生完全是李二自己指派安排的，除了尉迟兄弟和程怀默、李业翎这些二代之外，其他的都是从现役军人之中选拔出来的年轻将领，全国各地的都有。 这也算是让这些将领加强学习，也可以说是镀金，等学成之后出去待遇肯定不一样。经过军事学院的淬炼的人越来越多，大唐军队的风貌可定也会焕然一新，不过这需要时间。 一开始只能从现役军士中挑选学员也是必然的，记下来几年也都只会如此，不过要面向社会招生也不是不能，只不过比例上会有些悬殊，同样需要时间来进行调整。 军事学院的第一批学生足足有三千人，这还是因为没有经验而控制的结果，张素之前跟李二汇报的是可以容纳五千人学习，七千是极限。李二虽然对此抱有厚望，却也明白不能急功近利，很好的控制住了局面。 给李二做了最后汇报，李二龙颜大悦，一拍桌子选择了个良辰吉日做为学院的开幕日，并且表示要亲自到场。 ------------ 第一一〇章 纪念碑和凌烟阁 军事学院开幕这天，李二除了自己前去表示重视之外，还浩浩荡荡的带着满朝文武和一干子女，长孙皇后也来了，未来的皇帝李治也紧紧的跟在她后面。长孙皇后看起来身体不好，长乐和豫章这两个女儿也一直守在他身边。 李芷也一样跟来凑热闹，不过同样的李靖也在，所以也不好来跟张素混在一起。程咬金等一干老兵痞眉飞色舞的在吹嘘各自的英雄往事，就连李二也都不能免俗，于是张素慢慢落在队伍最后。 没办法，那些老兵痞吹牛就吹牛呗，偏偏还让他来进行评说，谁也得罪不起，走出差不多一公里张素的脸都因为赔笑而发木了，不如跟在后面看看风景的好。 李秀妍也跟着同时放慢了脚步，两人落到了最后面才开口问道：“张素，你那军事学院到底是怎么建的，如何皇兄他如此兴师动众？就算是每年开恩科也没这般热闹。” “只是军事学院的话倒是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不过还有个英雄纪念碑而已。”张素解释了一下，人多口杂多余的也没说，反正李秀妍能领会得了。 李二这么重视除了本身对战死的士兵真的心怀感激之外，肯定也有一定的作秀因素在里面，要是让这些烈士的家属得知之后，他们还不感激涕零啊，即使是现役军人肯定也会深受感动，这可是很好的一次宣传，李二怎么会错过。 这种事情的确不好多交流，看看前面的路还很长，李秀妍就转为问道：“唐朝联赛的蹴鞠馆可是已经开始建盖了，我们的队标你到底设计出来没有？” “呃，不是说都交给你来负责的么？”这段时间张素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每天尽跟着工部的人忙活军事学院的事情了。 “比赛是你提出来的，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啊？”李秀妍表示无语，她自己倒是想过不少方案，不过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行，只好将希望放在了张素身上。 虽然在大唐经营一家足球俱乐部挺有趣的，不过张素可没打算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几乎都没在管过，李秀妍既然这么说想了想就说道：“我现在就想还不行么？我看还是简单一点的好，队名既然决定了是唐人，那么就直接将名字画上去吧。” “嗯，我们是蹴鞠队，那就以鞠做底，在上面加上草书字体的唐人两字，这样应该就可以了。然后你根据喜好调一下颜色，最好跟我之前跟你说的队服颜色一致。” 闲扯着球队的事情，很快也就到了军事学院，这时候三千名学生早已严阵以待，穿得花花绿绿的正在等李二的巡视，这时候张素才发现忽略了一样东西，校服。 如果这些学员都穿上了统一的服装，那这阵势看上去就更壮观了，而且校服也有很多用处，军事学院的话作训服也不能少，这样有利于平时训练。 他正琢磨着这些事情时候，李二已经上台激昂慷慨的上台致辞，反正自古至今这种场合说的话几乎也是差不多的内容，也不打扰张素沉思，别人叫好的时候也跟着起哄几句也就可以了。 除了宣布大唐皇家军事学院正式开学之后，李二还宣布了军事学院各个职位的认命，首先就是院正，这个一把手的职位他当仁不让的自己坐了，让张素感觉很意外，那些学员却是一个个兴奋得高声呼喊。 看着群情激奋的人群，张素忍不住感慨，这李二果然好手段，用个虚职就将人心给收买了。他自己做了院正，那岂不是所有军事学院的学员都是天子门生，这些家伙不激动才怪。 之所以敢说李二这院正是虚职，除了这位皇帝陛下不可能有时间来管理学院之外，他紧跟着就认命了李靖做为学院的祭酒，主管学院大小一切事物。 李靖现在已经辞去了原本的官职，而且他在军中威望极高，担任这个职位的确是最适合的人员，另外李绩等一干开国猛将也纷纷挂上了一些头衔，基本相当于后世大学里面的那些客座教授，是个荣誉，也有义务偶尔来学院给学员上上课。 不算在场的人都是大唐顶梁柱的话，这开幕典礼一点都不华丽，李二李靖等人轮流上台讲了一番话之外就算是进入了尾声，李二再次上台。 要不是有李秀妍陪着张素就要昏昏欲睡了，这时候李二说道：“你们都将是我大唐的国之栋梁，在学院正式开课之前，朕要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说到这里李二用手一指对面高耸屹立着的纪念碑，提高了音量继续道：“你们都应该看到了，那是我大唐的英雄纪念碑，上面记载着每一个为大唐做出贡献的人，他们是大唐的英雄，也是你们的先辈。” 数千人晃晃荡荡的来到了纪念碑前，还好张素之前就有想过要让学院的学院来祭奠，所以纪念碑前的面积也很大，要不然这么多人都能分批了。 李二的书法学习王羲之，多以行草为主，后世也有很多他的字迹流传下来，虽然没宋朝的宋徽宗那么出名，不过水平也不差，纪念碑上的大字也看得出笔法苍劲有力。 大唐英魂永垂不朽，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想不到太多东西，对军人来说却是感触很深，三千学员呆呆的看着谁也没有说话，李二等人也是一样如此，一时间场面变得出奇寂静 如果是在后世，这时候应该是脱帽鸣枪了，不过这时候哪有枪可鸣，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只是呆呆的看着吧，这样一点表示尊重的意思都看不出来嘛。 想到这里张素就悄悄溜到最前面的李二身边，说道：“陛下，将帽子给脱下来吧，如果鞠躬默哀三分钟的话更能表示敬重。” 李二毕竟是皇帝的身份，张素只敢弱弱的提议，要是引起这大唐第一人的抵触那就不妙了，谁知李二却是说道：“在军营之中，脱掉头盔是代表友好。鞠躬，谨敬貌，用在这里的确合适，张素，就由你来招呼吧。” 尼玛居然古代就由鞠躬和脱帽礼了么？做为历史白痴的张素很是吃惊，平时也没见有人鞠躬啊，都是抱拳礼，虽然也有相似的同坐。 惊奇间，听到李二的安排，他也就老老实实的清清嗓子，大声喊道：“脱帽、鞠躬、默哀三分钟。” 张素的提议除了距离比较近的李靖和长孙无忌等人之外都没有听见，这时候听到这么喊都有些疑惑，就见李二随着张素的话音当先脱掉了帽子，于是也就赶紧跟随，虽然没有帽子可脱，不过张素也同样跟着鞠躬默哀。 没有手表，学院里面才安置了钟，三分钟也不可能太过精确，本来张素以为李二会当先抬起头，可是他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的时候李二却还是在继续默哀中，于是只好又喊了一声：“礼毕。” 这时候李二才抬起头来，转过身又高声说道：“我大唐人民不会忘记任何一名为大唐所牺牲的士卒，除了这英雄纪念碑之外，朕还命张素在后面建了墓园。在这里朕正式宣布，以后凡是为国牺牲的军士都会将名字刻在纪念碑上，将其骨灰葬在后面的墓园中。” “所有为大唐做出贡献的人都不会被遗忘，也不该被遗忘。以后每逢清明，无论是朕、朝廷还是百姓都会来此进行追悼，将永远记住这些英雄。” 李二又开始煽情起来，这时候张素也不好溜走，只好老老实实呆在一边听着，等他再次讲话完毕，学院的开幕典礼才算是正式结束。这次演讲时间倒是不长，估计是嗓子顶不住了，面对三千多人而且又没有扩音器，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就地解散之后，学员们都回到了学院之中，李靖他们这些刚被认命的学院领导也开始了初步工作，剩下的一些事不关己的文官和李承乾这些人就到处溜达参观，反正今天也不上课，不怕会影响到，也算是满足一些这些人的好奇心。 张素刚想开溜，李二却已经喊道：“张素。不对，这时候应该叫你戒色才是。” 看着李二满脸笑意，张素很是无语，却也只能老实的行佛礼说道：“小僧戒色，见过陛下。” 这时候其他人都在其他地方参观，李二的身边除了侍卫再没其他人，他之前已经来过一次，对参观也没有了兴趣，随意的渡着步说道：“这英雄纪念碑给了某一个启示，让某有了一些想法。” 张素没有插话，老实听着，李二就接着说道：“我大唐能有今天士卒的贡献不可磨灭，但并不是牺牲的人才有贡献，就好比药师他们，每一个都是跟着某出生入死过的大功臣，所以某突然也想用一种方式来纪念他们。” “现在如今你父、蒋国公屈突通都已经去世了，某每每念起也是黯然神伤。” 这难道是说要建凌烟阁，后世凌烟阁不是这么来的吧？张素一听有些囧了。 ------------ 第一一一章 兵役制度 张素不知道原本历史上凌烟阁是哪年建起来的，看这样子应该是受到他的影响而提前了，本来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不过他的“父亲”张公谨却会是其中之一，于是就感激的说道：“小僧先替父亲谢过陛下，陛下重情重义，实在是我大唐之福。” 张素小小的拍了一句马屁，不过李二此时正沉浸在回忆中，这话没换来什么表情，李二叹了一声，问道：“戒色，你说某应该怎么做？” 貌似李二只是突然有了这个念头，还没想到用凌烟阁的方式来进行纪念，这时候被问到张素就说道：“陛下，小僧觉得可以建一栋楼阁，挂上他们的画像提上词，这样的话无论是逝去的还是依旧健在的肯定都会很高兴。” 画像能进入凌烟阁的仅凭功绩也足够在历史上留一笔了，这年头的最高追求就是青史留名，这凌烟阁以建起来代表什么自然不必说，能榜上有名的不激动才怪。 “这个方法甚好。”李二点点头没有在细谈，也没有把这事情抛给张素来做的意思，估计是因为凌烟阁是出于私情，所以不方便大张旗鼓。 看看李二的表情，好像没什么事情要吩咐了，张素正想溜，却又想起了校服的事情，于是也就接着说道：“陛下，小僧还是一事禀告。” 一直走到学院的运动场里，李二才开口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一路过来至少沉默着走了几十米，张素还以为李二懒得听了呢，正在腹谤的时候得到许可，于是就说道：“刚才陛下讲话的时候，小僧突然觉得那些学员服装各异，给人很散漫的感觉，于是便想是不是该统一一下着装。” “如果不是床上铠甲的话，在军营中其实也是如此，你为何觉得这不合适？”李二对张素的提议一向都会很感兴趣，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还想不太明白。 张素就说道：“小僧想，学院应该给学员提供校服，学员身着校服在身份感上很容易跟其他人区分开来，这样可以让学员有荣誉感，也能让他们进行自我约束，这是其一。” “还有一点就是，每个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就会有一种平等的感觉。现在学院的学院有王公子弟，也有平民军士，但无论是什么身份背景，在学院里面他们都只是普通学员，是要为大唐做贡献的一份子，身份不该区分开来。” 虽然这年头阶级差距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不过除了张素这种特殊情况的之外，程怀默他们这个年龄的王公子弟身上都没有勋爵，除了背景不同之外身份其实是一样的，不需要行礼之类的，所以在学员之间不会存在级别的问题。 这样一来校服的措施也就不会有矛盾，张素接着说道：“除了日常穿着的校服，平时训练也该有统一的作训服，除了刚才说的这些原因之外，作训服主要是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日常训练。陛下，其实小僧觉得军营之中其实也该有专门的军服。” “训练的时候都要穿上铠甲，还怎么穿你说的这作训服？”校服貌似已经说动李二了，不过李二对作训服貌似并不感冒，这主要还是跟现在军士训练跟后世很大程度上不一样。 后世已经进入了冷兵器时代，早已经没了铠甲这种东西，更不会拿着大刀联系怎么杀敌，不过后世的训练方法拿到现在来其实也有很大的作用。 张素就说道：“陛下，小僧认为训练不该只是学习厮杀之术，强化身体也是很重要的，要是我大唐的士卒所有人的身体素质都向小僧这样，杀敌技巧练得再好又有何用。” 张素的身体虽然不弱，不过离壮还差得远呢，程怀默一手就能将他给举起来，李二就骂道：“混账，要是我大唐所有士卒都像你这样子，那还怎么跟别人打战？” 我这就是顺口这么一说，不用鄙视我吧？张素很是郁闷，还是赔笑说道：“所有小僧觉得，除了杀敌之术之外，所有士卒都应该好好锻炼身体。” 张素指了指前面的运动场，接着说道：“陛下，小僧当初建这个运动场，目的是用来给学员训练用的。这条跑道一圈是一百二十丈，如果让所有学员每天都能坚持跑上几圈，长时间下来肯定能提高他们的能力，还有那边的单杠，是练习臂力用的……” 张素一一做讲解，李二开始变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张素就抓把劲说道：“陛下，军事学院虽然是以学习知识理论为主，但以后他们毕业了也终究都是军士，所以军训同样也不能少了。通过跑步等各种训练，除了能够起到淬炼身体的作用之外，还可以磨练学院的意志力。陛下亲自上过战场，这是事情的重要性肯定比小僧了解得更清楚。” 张素话只说了一半，所以什么事情都说得滴水不漏那就是将李二当成白痴了，得适当的吹捧一下李二才是最好的做法。 李二笑笑说道：“士卒的意志力在打战的时候的确是很重要的，身体也一样如此，如果长时间作战下来，士卒身体支持不住那必然是失败的下场，现在军营之中的训练也很苦，不过效果并不算好，只是简单的跑步能取到这种效果？” 后世的体能训练可都是科学实践出来的方法，全世界的训练都差不多，当然有用。张素就胸有成竹的说道：“陛下，这肯定有用，跑步看上去没什么，但如果长时间长距离的跑下来那可就不一样了。” “除了普通的跑步，还可以让士卒负重跑，就是穿上盔甲之类的，打战需要带上什么就将什么给带上，长久下去这样也能增加行军速度。” 李二又点了点头，说道：“这样说起来作训服的确有大用，不过你说得军服就行不通了。我大唐士卒平时都在各自劳作，只有在农闲时候才进行训练，又不是天天都在军营之中，要军服何用？” “什么，军士还兼职农民，这也太儿戏了吧？”张素这个历史盲又一次漏了怯，他根本不知道唐朝的军队是个什么情况，还以为向后世那样都是职业军人。 李二一听黑了脸，说道：“我大唐现在实行的是由前朝沿袭下来的府兵制，最大的特点就是兵农合一，要不然都被征召了谁还去耕种？没有耕种就没有粮食，肚子都吃不饱了让士卒天天训练又有何用，再说士卒还能一辈子都打战不成？” 张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很是无语，李二就接着说道：“进来某也在思索府兵制的改良之策，前日跟药师他们也都商议过一下，初步打算成立折冲府。” 张素连府兵制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还糊里糊涂的，更搞不清楚这折冲府又是什么东西，后世的军队制度倒是知道一些，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放在大唐能行么？ 想了想后，张素还是说道：“陛下，小僧觉得府兵制实在太差了，士卒都不能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中去，刚训练得差不多就得下地去干活，等农闲回来的时候又要重头再来一遍，这样的士卒哪有战斗力可言？” “所以某才想要改制。”李二的表情颇为不爽，张素就赶紧说道：“陛下，小僧可不是要抨击陛下的决策，而是有一个想法，不过可不可行还得陛下斟酌，毕竟小僧对军队以及相关的各种事情都不太了解。” “有话快说。”估计怎么改制府兵制也将李二折磨得够呛，所以说话也没好气了。 张素就说道：“陛下，小僧想的是应该让士卒成为职业军人，这样才能保证军队有强大的战斗力。嗯，就叫这为义务兵役制好了。” “别总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乱七八糟的地方，快说。”李二黑着脸催促，张素就说道：“这义务兵役制就是，首先每个我大唐的子民，都有义务从军保家卫国，这是每个人都该尽的义务。然后，又将士卒分为在军营中服役的现役和在军营外服役的预备役两种。” 后世天朝其实也是义务兵役制，法律中写明了每个年满十八岁的人都有服兵役的义务，不过大天朝人口众多，这其实根本没有真正的实行过，就像真想去当兵也都轮不上自己，不像其他小国家，除了身体实在不行之外都得服兵役。 现在大唐人口也不多，可以实行这种方法，张素就说道：“陛下，小僧的想法是这样的，我大唐的男丁年满十八岁之后，就必须进入军队服役一段年限，就算三年好了。在这三年之中，他们就是职业军人，主要的任务就是进行军事训练，年满三年之后就退役离开军营，转为预备役，在预备役期间，可以向府兵制一样利用闲时进行训练，真打战的时候再将他们给召集起来。” “服役三年之后，如果表现特别优秀的也可以延长他们的服役时间，提高军衔提高军饷以作奖励。三年的时间并不长，退役之后也不影响他们的生活，而且分有批次也不会出现了田地没人耕作的情况。” ------------ 第一一二章 军衔 府兵制张素不清楚，不过后世可没听说过有哪个国家因为兵役耽搁了生产，张素就接着说道：“现役军队到底需要多少人可以根据情况来调整，这样一来就省了没必要的开销。还有一点，小僧之前就担忧地方官员会拥兵自重，实行兵役制度也能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嗯，怎么说？”李二站起来刚想去另外的地方溜达溜达，没想到张素又将话题转到了这上面，他还在思考这兵役制的利弊，一时间根本没想到这点。 张素就说道：“陛下，如果实行兵役制，可以将大唐的疆域划分为数个军区，一个军区统辖三四个道，比如如果是关内道的人，就让他们分散到河南道和河东道等地方去服役，三年之后这些士卒就可以退役回家，这些问题就能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了。” 后世有句话叫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说的就是这个情况，李二摸了摸慢慢留起来的胡子，说道：“你这兵役制的确大有可为，只不过实施起来需要一点时间，现在可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张素不知道李二觉得实行兵役制是哪方面困难，他自己能想到的就是现在的大部分民众因为不开化，除了历朝强调的忠君思想之外根本不会去想什么保家卫国之类的事情，其实民众对征兵从来都是很抵触，特别是抓壮丁这种行为。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小僧也觉得要实行义务兵役制也得让人们都明白这个到底才行，如果他们连一点责任感都没有，说什么义务都是虚的。”张素以这样一句话做为结束，本来还想说让李二的儿子到了年龄也去服兵役做表率，不过想象还是算了。 后世有些国家的王子一样服兵役，不过那是讲究人人平等的年代，那些国家实行的是君主立宪制，跟现在的封建社会不一样，就算真实行兵役制了，估计也会搞出来如果权贵人士不愿意去服兵役，那就上交一些钱帛代替这样的事情。 活动一下身体，走到单杠跟前，李二抬起手试了试，不跳起来的话完全抓不到扛，为了避免李二不明所以而出丑，张素赶紧说道：“陛下，这单杠是这样用的。” 说完一甩袈裟，轻轻跳起抓住之后开始做引体向上，一连做了五六个，感觉再没力气了的时候才跳下来接着解释道：“陛下，这叫引体向上，可以取到锻炼手臂和背部的作用。” 李二兴致高涨，卷起袖子也要来尝试，边上的侍卫瞪了张素一眼，赶紧上去劝道：“陛下，不可，要是受伤了如何是好。” 张素撇撇嘴表示委屈，这又不是他逼着李二做的，再说人的身体本来就是越小心越脆弱，只是磕磕碰碰的才能健康成长，做个引体向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让开，朕多年为了上阵杀敌每天五更就要起床练武，什么苦没有吃过。”李二眼睛一横，那些侍卫也不敢在拦着了，有朝张素瞪起了眼睛。 做为马上将军，李二之前的体质可定不错，不过那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李二虽然也不缺乏锻炼，身体却已经有些发福，加上多多少少有些隐疾，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让张素意外的是，他在心里没有揣测完李二就一连做了四五个，然后速度才慢慢降了下来，一直做了十个才气喘吁吁的跳了下来，涨红着脸喘着粗气说道：“不行了，没想到这引体向上难度这么大。朕终归还是老了，要是换年轻时候，做上几百个不是什么问题。” 张素忍不住又想撇嘴，这李二跟居然跟程咬金等人一样喜欢吹嘘，不过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如李二，也不好意进行鄙视了。 力气用尽之后李二发现站着不舒服，于是直接坐在了边上的草地上，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张素，之前你除了军饷之外还说道了军衔一词，这军衔又是何物，你是怎么想的？” 李二不说他都没想到这个事情，刚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不过现在李二已经不叫他戒色了，说明他现在心情不错，张素觉得应该更加卖力一点才行。 于是就解释道：“陛下，这是我之前构思军服的时候想到的。首先军衔代表着荣誉，他能将军士的兵种、等级都清楚的区分开来，这样一来也能避免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情况。如果在战场上遇到特殊情况，也可以很快就组织起来，而不是一群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不知道该听谁指挥。” “这种情况倒是的确出现过，别说混乱的战场了，即使朝廷派去各地的奖励也会遭遇这种情况。”李二貌似很有感触，所以对此也很关注。 张素就说道：“陛下，军衔就是在军装肩膀等处进行的头衔标志。在肩膀上用一些徽章之类的表示级别，比如刚入伍的普通士卒，军衔就算是列兵，参军一年的就绣上一道竖杠，绣有两道杠的就表示是参军两年的老兵。” 军衔和官职之间张素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这不影响他忽悠李二，接着说道：“如果士卒表现优异三年之后继续服役，就加上武器之类的做标识，然后几道杠就代表几级士官。军衔越高，就表示级别越高，荣誉越高。” “再好比李靖伯父、程咬金伯父这些为大唐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就可以授予上将军衔，如果陛下觉得这还不足与表彰，那还可以搞个五星上将之类的，只授给那些功劳特别特别大的人。当然，最大的军衔应该是陛下您，小僧看兵马大元帅这就很适合。” 人都有虚荣心，喜欢给自己加各种头衔，皇帝也不例外，从以往来看李二还挺爱显摆的，于是张素又趁机拍了一记马屁。 看到李二明显意动了，张素又说道：“陛下，这军衔可以是终生荣誉，即使退役了，或者是年老退居幕后也可以保持下来……” 李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冒精光，不等张素说完拍板下来说道：“这想法甚好，你去好好思量一下，过几天在细细的来给某汇报。” ------------ 第一一三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小僧遵命。”张素应了一声，正想顺势讨点好处的时候李二却已经接着说道：“张素，前几日吐谷浑再次出现了动乱，甘豆可汗被部下所杀，这件事你怎么看？” “甘豆可汗？”这名字有特色啊，要是放在后世的网络估计又是一位蔬菜系的大神，李二看张素如此表情就虎着脸说道：“甘豆就是吐谷浑的新可汗，也就是伏允的儿子。” 张素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这爷俩居然都是被部下所杀，说起来也颇为有趣呢。不是说他们一家子在吐谷浑很有威望么，怎么会接二连三出现被造反派杀掉这种情况？” 甘豆可汗是当初吐谷浑的人自己拥立的，现在居然又被部下杀掉，张素实在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情况，李二就说道：“他们一家在吐谷浑的确有威望，不过只靠这却远远不够，之前甘豆一直居住在长安城，在军中和朝廷并没有什么威望。” “而且当初那些人拥立甘豆为可汗，其中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向我大唐求和。还有一点，这次的事件或许跟吐蕃也脱不了关系。” 张素搅了大唐和吐蕃的和亲，貌似也因此两国之前的矛盾要提前爆发了，不过这已经威胁不到大唐，张素就打着哈哈说道：“不管吐谷浑犯乱的原因是什么，对我大唐来说不都是好事么？我大唐已经驻军接管了吐谷浑的防务，他们这么搞岂不是不给我大唐面子。” 李二得意的笑了笑，说道：“之前某就料到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段志玄和李道宗都被某给放在了吐谷浑，这次之后吐谷浑就可以彻底稳定，他们两个也可以班师回朝了。” 事情不必细说，吐谷浑这一乱完全是自找没趣，段志玄和李道宗肯定是喊着各种口号平乱，伺机消灭吐谷浑的有生力量，之前只是强派军队进驻，这次之后吐谷浑就彻底是大唐的一部分了。 如果军衔开始实行，那段志玄和李道宗也都是上将级别的，吐谷浑平淡下来之后也就不需要这么牛掰的人物坐镇，除非是跟吐蕃开战，不过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双方虽然小动作不断，但离真正的战争还有一段时间。 “恭喜陛下为大唐开疆拓土。”张素连忙拍马屁，然后将之前没来得及说的话说了出来，道：“前方有段将军两人自是无忧，小僧能做的就是在长安城不脱他们的后腿。陛下，军衔之事也颇为复杂，小僧能不能不去无漏寺居住？” 张素弱弱的请求，李二却是怒目而视，说道：“出家人出家人，如果住在自己府上，那还叫出家人吗？” 张素无语了，这时候该参观的也参观玩，豫章她们跟着长孙皇后也走了过来，正好听到这几句话，豫章就替张素说话道：“爹，他都已经是和尚了，在哪里住还不是一样，何必非要住在无漏寺。” 房玄龄等人也都走了过来，准备跟李二一起会长安城，听到她们说这事情都没有插话，毕竟这只是李二家的私事，包括张素被罚去做和尚也是一样的性质。 “娘，你也说句话。”长乐挽着长孙皇后的手臂，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法，想让长孙皇后替张素求情。 “你们少替他说话。”李二又瞪了瞪眼睛提前制止了，然后说道：“无漏寺的智渡方丈前几日跟某汇报说，豫章你带着肉食跑去找张素，这件事还还没质问你呢。” 豫章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李二就将目光再次放到张素身上，厉声说道：“混账，朕让你去做和尚，你却不守清规戒律，是想敷衍跟朕打马虎眼吗？” 那老和尚居然真打马虎眼了，张素很是郁闷，只好扯道：“陛下的话小僧怎么敢不听，自剃度出家之后小僧早已一心向佛。至于破荤戒的事情小僧已经解释过了，酒肉穿肠过，佛主心头坐，是智渡方丈修行不够太着相了，所以看不透而已。” “张素，你这张嘴能比死的说成活的，没想到做了和尚还能说着这种论调。”程咬金在一边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某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你是其中一个。” 长孙皇后也不禁莞尔，李秀妍也是在一边苦笑，张素破的岂止是荤戒，色戒可也没少破呐。李二也是气极而笑，失声道：“智渡方丈自小就在无漏寺为僧，你居然说他的修行还比不上你这个半路出家的。” 哼了一声，李二又接着说道：“既然你已经一心向佛，连智渡方丈修为都比不上你了，那朕倒想再问问你，你现在对长乐她们又是什么心情，你是要佛还是要俗？” 当着这么多人，长乐、豫章和李芷都有些不好意思。张素却是更是郁闷了，这不是故意找茬么，如果说要俗还想娶长乐她们，那之前说的一心向佛岂不成了欺君，如果说要佛，要不就代表一辈子都得做和尚？ 这是将人往死路上逼啊，还好哥够机智。张素走上前宣了一声佛号，一脸愁容的慢慢吟道：“常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好诗。”张素吟完长孙皇后首先赞了一声，看着张素满脸喜爱，她知道这是李二故意刁难张素，可没想到张素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没有手足无措，还能作出首诗来。 “没想到做了和尚，你也是个多情的和尚。”李二骂了一句，心里也生不起气来，就拂袖说道：“某懒得理你，摆驾回宫。”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上了马回长安城，这次长乐她们也跟着落在了后面，李秀妍笑意盈盈的说道：“张素，这首诗要是传出去，你就真像皇兄说的那样变成多情和尚了。长乐，说不定你们也会跟着一起成为佳话哦。” “这家伙也就这能耐了。”豫章这么说却是一脸美滋滋的，李芷一样的表情也有些小激动，长乐笑了笑却是没有言语。 张素本来想吹嘘几句，看到长乐的表情就忍不住问道：“长乐，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些人中长乐是最喜欢诗的，换做平常张素作诗最高兴的应该是她才对。长乐朝他笑了笑就说道：“我娘的病情好像越来越严重，我放心不下。” 说起这个豫章的表情也有些暗淡，苦着脸说道：“娘亲的病由来已久，皇宫了的御医也都诊断过，可是依旧没有起色。娘倒是豁达，一直让我们不要担心，可我们怎么可能放心。” 长孙皇后对大唐的作用可一点都不比房玄龄这些开国功臣少，她对李二的支持是不遗余力的，玄武门事件当天还亲自去勉慰将士，而且自李二登基以来，她还一直匡正李二的错误，保护忠心正直的大臣。 有个贤内助，男人的表现都会不一样，长孙皇后在朝廷重臣中也是很有威望，在后世的评价也是极高。张素历史盲，对长孙皇后了解得不算多，不过依稀记得她貌似也是早逝的，难道这是在在近段时间之内？ “长乐，长孙皇后究竟患有什么病？”张素忍不住问，李秀妍看了一眼长乐说道：“皇嫂所患的病为气疾，既是长乐也有遗传。” 张素本来就不懂艺术，更搞不清楚气疾究竟是什么病，从名字来看貌似是跟呼吸有关，只是这范围太广了一些，究竟是鼻子还是呼吸道，又或者是肺部。 本来想凭着穿越者这个身份再逆天一回，可对此实在毫无办法，貌似看过的小说中也没写到这个。听李秀妍说长乐也有遗传的时候他这才想起，原本历史中长乐也是早逝的，这还得了，忍不住就说道：“那如何是好？” 看到张素一脸担忧，长乐心里很是欣慰，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我娘是因为战乱病情被耽搁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我自小就开始调理身体，近几年已经没在犯过，不会有事的。只是娘亲哪里我实在放心不下，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长乐虽然这么说，张素可是一点都没法放心，长孙皇后救不了只能算是遗憾，但是如果长乐救不了的话那对他来说就是惨痛的打击了，出言安慰了几句，他一直在默默思考解决的办法。 自己想办法来治病肯定是靠不住的，只能是去找牛逼的医生，历史上有名的医生不少，在大唐时期最牛的该算是药王孙思邈。 据说孙思邈自小也是体弱多病，为了治病都倾家荡产了，也是因为如此才立志学医，最终不仅在医术上大成，而他本人也活了近百岁的高龄。古代人的平均寿命不高，而这年龄即使是各方面条件更好的后世也是很难得的了。 只不过要去哪里找这位大牛？孙思邈是个道士，也是个喜欢闲云野鹤的主，史料记载他拒绝过隋文帝封赐的国子博士，也先后决绝过李二和李治的封赏，这种居无定所的人要到哪里去找？ ------------ 第一一四章 著名神棍 说起道士，在唐朝就牛掰的就属袁天罡和李淳风这对师徒了，而且两人都跟李二打过交道，据说现在就在离曲江不远山头的白云观上修行。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搞道教联谊会，不过都是得到高人，互相之间应该有联系吧？张素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要找孙思邈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回到长安城时间还早，张素就告别了长乐等人直奔白云观，反正就算留下来她们也没时间陪他瞎晃悠。军衔军服的事情虽然很重要，不过复杂那是忽悠李二的，有后世的做参照抄袭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也不耽搁。 这白云观规模不大，几间房屋坐落在山头一部分被树木遮盖，走近之后倒还真有种天人合一的感觉。而且也没有像无漏寺那样香客络绎不绝，只有一些道童在忙碌，真才是真正闲云野鹤的悠闲生活。 张素这和尚造型一登场就把那些小道童给惊到了，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道童，很诧异的迎了上来问道：“请问法师驾临是有何事？” 宗教之间关系貌似都不好，甚至互相排挤，不过大天朝在这方面倒是很包容，不向西方那样动不动就异教徒长异教徒短的，时不时就会发生些惨案。这道童看到张素虽然诧异，倒也并没有表现得仇视。 “见过仙士，小僧前来是来找袁仙师的。”张素也表现得很客气，还好后世看的小说多，和尚道士之间的称谓大致也有所了解，不会闹笑话。 “法师，请随我来。”这道童倒也没让张素候着然后去通报，直接将张素带了进去。 屋里，袁天罡也不像无漏寺的方丈智渡那样动不动就是念经礼佛，只是随意的坐在凉亭中喝着茶。对于这位后世知名的神棍张素很是好奇，仔细打量了一番，袁天罡此时也就五十多岁年纪，留着两屡长须，头发包在头顶，手里拿着拂尘很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五十多岁面色却依旧红润有光，看来又是一位保养有方的人，张素走过去就行了个佛礼说道：“小僧戒色，见过袁仙师。” 张素对袁天罡抱着很强的好奇心，算命这种东西他一向都认为是忽悠人的，严重一点的完全就是骗子，稍好的也就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事发之后会觉得尼玛算得真准。 有个笑话说四个书生前去拜访一位高人，让高人算算四人之中到底谁会金榜题名，结果高人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再问那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没放榜之前四个书生绝对是摸不着头脑，等放榜之后结果就出来，如果四人中一个人中了，那一个指头的意思就是中一个，两个中就是中一半，三个中就是一个没中，四个中就是一起中，反之四个都没中就是一起落榜。 无论什么结果这个高人算的都是对的，很是坑爹，不过这袁天罡却是不一样，《唐书》中记载她给武则天看过相，准确的指出武则天是天子之相。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也就这么一个女皇帝，在这之前要说哪个女的能做皇帝绝对让人笑掉大牙，这可不是忽悠那么简单。 所以张素多少也是呆着膜拜的心情来的，想看看这传说中的高人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一打招呼袁天罡就站了起来，仔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说道：“你是邹国公张素？” “袁仙师认识我？”张素颇感诧异，难道戒色这个名字传得这么开了？ 袁天罡哈哈一笑说道：“承蒙陛下厚爱，老道在太史局认火山令一职，之前听太史局的人说起过国公爷的事情。你设计的那栋钟楼老道也去看过，真可以说是巧夺天工，现在老道这白云观也挂着国公爷研制的挂钟呢。” 太史局除了天文历法之外还负责预测等等事情，这火山令到底是干嘛的张素也搞不清楚，不过这也不重要。说起来历史上知名的倒是都是写大牛，除了本身道教的修行之外，在其他方面也很有建树，不向那些高僧，几乎只知道念经讲经。 孙思邈这个药王就不说了，袁天罡和李淳风还可以挂上天文学家的头衔，袁天罡对星宿很有研究，而李淳风还是个数学家，好像还是世界上第一个给风定级别的人。这师徒俩参与过唐朝历法的编撰，袁天罡在太史局任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既然有这层关系在，那么交谈也就方便了，张素呵呵一笑说道：“仙师谬赞了，要不是有你们这些高人推演历法时间，我又怎么能研制出时钟来。” 既然是来求人，说点好听话也是必须的，袁天罡呵呵一笑说道：“这老道可不敢居功，太史局的人对国公爷可是夸赞有加，老道也曾想登门拜访，只是一直没能抽出时间。今日你来老道欣喜之外也很是惊愕，你堂堂一个国公爷，怎么突然出家做和尚了？” “没办法，这是陛下下的命令，其实按我的想法比起和尚更愿意做道士。”张素这话到不止是为了讨好袁天罡，比起和尚他还是更对道士有好感。 反正这事情长安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张素也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袁天罡听后忍不住又笑道：“原来如此，国公爷果然是性情中人。” 袁天罡倒好茶，张素喝了一口之后才又说道：“虽然做和尚非我所愿，但始终是陛下的命令，道长还是别叫小僧国公爷了，喊一声道友即可，大家都是寻求天道的同路人嘛。” 袁天罡比智渡老和尚随意得多，直接就用了这称呼说道：“道友倒是挺豁达，不过你在无漏寺当和尚，要是让佛家的人听到这称呼，估计该不高兴了。” “那些和尚说什么六根清净，自己却看不开，别理他们。”张素摆摆手，转而问道：“道长，令徒李淳风呢？小僧可也是仰慕了好久，怎么不见他人？” “淳风他云游拜会故人去了。”袁天罡又给两人倒上茶，然后接着说道：“道友，今日前来恐怕不仅仅是登门拜访那么简单吧，看你眉目紧锁，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知老道能不能帮上忙？” 这倒是不需要精通相学就能看出来，袁天罡首先这么说了，张素也就直接了当的说道：“道长，小僧这次就是来请你帮忙的，不知道长可认识孙思邈孙神医？长孙皇后的气疾日益严重，长乐公主也有遗传，小僧实在放心不下。” 袁天罡捋了捋父子，拂尘一甩，说道：“道友深情重义，老道很是佩服。老道跟孙思邈也是至交，只不过他云游天下悬壶济世，除非他主动上门，否则要找起来也是颇为困难。” 身在古代实在没有办法，要是在后世直接打个电话也就搞定了，张素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僧也知道孙神医行踪不定，所以才来找道长碰碰运气。劳烦道长费费心，不然小僧实在安心不下。” “道友放心，淳风交游广阔，他应该会有办法，过两日等他回来会与他商议。”袁天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接着说道：“道友，我这里有一粒丹药，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可以先拿去给长乐公主服用，或许能取到些许作用。” 难道是传说中的仙丹？张素直翻白眼，摆摆手说道：“这东西道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怕不仅帮不了长乐，反而直接将她给害死。” 古代人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一直乱七八糟的炼制东西来服用，水银什么的都往里面加，连火药都是这么发明出来的，这种东西张素可不敢给长乐吃。 他这么说袁天罡眉头皱了起来，脸色变得很是不悦，张素连忙就说道：“道长，别生气，我不是质疑你，只是靠炼制服用仙丹来寻求长生不老根本就不靠谱。炼制丹药的水银、硫磺等这些材料对人体根本没有好处，反而只会损害到身体而已。” 袁天罡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却是问道：“道友，难道你不想长生不老么？” “想。”张素回答得很干脆，接着说道：“可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道长你是得道高人，有些事情想必很清楚，长生不老根本就不可能，时间万物凡是生命就逃不开死亡，这是大自然的法则，谁也无法违背。” 解释了一下，张素觉得还是该忽悠一下安安袁天罡的心，于是就说道：“如得去追求根本不可能的长生，不如在有生之年去探索天道的奥秘，能够触之皮毛小僧也就满足了，或许因此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这么一说袁天罡脸上又挂起了笑容，说道：“我道教派系林立，你说的炼制丹药求长生的那是丹鼎派。老道这药也不是仙丹神药，只不过是用灵芝等炼制而成的普通药物而已，所以道友不必担心。” 原来是补药，这样的话虽然不敢说有好处，但也不会有坏处，看到袁天罡表情恢复如初张素也送了口气，他不是来踢馆的，可不想跟袁天罡接下梁子。 虽然如此，张素还是没接，而是说道：“多谢道长挂怀，不过长乐此时也没有病相，小僧是担心以后会犯所以想求孙神医诊断一下，如果能将长孙皇后治好那更好。所谓对症下药，还是不浪费道长这粒珍贵的药丸了，等有需要的时候小僧一定不跟道长客气。” ------------ 第一一五章 将丫鬟当秘书 袁天罡原因帮忙找孙思邈，张素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虽然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找得到人，不过以现在长乐的身体状况也得得起，只不过长孙皇后那里估计就不乐观了，但也只能听天由命，生老病死本来就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即使现在能将长孙皇后救回来，以后也还是要面临生死相隔的情况，毕竟他穿越的只是普通的历史时空，不是小说中那种超武世界，这么想起来还真有点遗憾呢。 虽然这样的世界里不会用强到逆天的实力和永恒的生命，不过却能对后世造成影响，岁恶趣味越来越强的张素来说还是这比较有意思，有生之年还是得继续往身上加头衔才行。 袁天罡和李淳风最广为人知的原因还是两人合写了《推背图》，两位大神棍对唐朝之后事情的预测而搞出来的著作是大天朝最著名的预言书，全书共有六十幅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八卦卦象命名，传说语言得相当准确。 传说两人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人背对背各自推演，越算越高兴，结果遇到警示恍然醒悟过来，于是袁天罡推了推李淳风的背让他也停了下来，推背图因此得名。天机不可泄露太多，所以两人在最后写了谶词：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前世张素慕名去看过这本书，不过那通篇的文言文诗歌谶词自然不是他那水平能理解得了的，只是感觉内容跟那个书生算卦的笑话有些像，内容太过模糊，准确好像是因为事情发生之后人们自己往上面去对应一样。 有时候张素也挺讨厌这些神棍的，知道你就说出来呗，偏偏搞得神神叨叨的。要不要我也写本预言书，反正后世历史大事都知道，宋元明清一战二战，一直可以“预测”到二十一世纪初，绝对能够吓死一群人。 这个想法很诱人，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谁知道他的到来会给原本历史带来多大的变数，看起来他在大唐微不足道，但哥伦比亚的蝴蝶煽动翅膀就可能带来龙卷风，他的穿越影响有多大也难以估计，现在的大唐就已经开始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商业和军事学院这样的事情不说，大唐历史重要的一笔，女皇帝武则天现在貌似已经没了进宫的打算，大唐都变了以后的事情谁该说得准。 抛弃这个诱人的想法，张素回到了家，虽然李二不准他回来住，但要办李二交代的事情还是得回来，谁叫他身为官职连个办公地点都没有。 看到他的身影小玉喜出望外，连忙奔了出来喊道：“少爷，你回来了。” 小丫头水里还拿着华容道，看来完全沉迷在游戏里面了，张素就呵呵一笑，问道：“丫头，找到其他解法了没有？” “少爷，这个真的好难，长乐公主她们也都没有解出来呢。”小玉皱了皱眉头，表情很是幽怨，看来是被这游戏给打击到了。 张素没有马上进入别墅，在花园里面看看花草，在石凳下坐下后就惊疑的问道：“呃，长乐她们什么时候也玩过了？” 小玉也坐了下来，继续拨弄着棋子，说道：“少爷，你忘了这个游戏是要给私学的学院玩了么？现在私学都在招生了，除了之前那些教材之外，这游戏也开始批量制作了，长乐公主她们自然都玩过，而且是人手一个。” “呃，我还真忘记这茬了。”张素拍了拍脑袋，站起来说道：“丫头，将礼部送来的那些教材拿来我看看，之前我都没有来得及看呢。” 说起来私学的事情虽然是他在出钱出力的一手打理，李二只是暗中帮忙，但暗中做决策的依旧是李二，那些教材只不过拿来给他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可不是只有他点头才能使用，李二批准了就可以。 因为明白这些，加上之前又是做了和尚又是忙军事学院的事情，所以也没有看，反正只要按照他写的大纲去编撰有问题的几率也不大。 走进别墅之后直接上楼，建盖之前张素可是给自己建了个书房做为办公之用，还附庸风雅的在编上安了个书架，不过上面根本没有几本书就是了。 小玉很快就将教材给拿来了，除了语文、数学、自然和细想品德之外还有美术和音乐，随手打开语文课本，跟他之前要求的一样图文并茂，一开始语文学的主要是认字，倒也很是简单，容易也是来自《千字文》。 不同的是没有拼音，张素也没想到要搞这个创举，让他皱眉的是偶尔有句标注之类的也是之乎者也的文言文，从这就可以看出来，等以后渐渐深入，课本依旧只会是文言文，而不是白话文。 得，白话文运动还是让别人去搞吧，暂时还是不要挑战这股潮流，以后正式形势下用文言文，其他的用白话文也不错，慢慢来总会有取代的一天。 随手翻翻其他的，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总体来说跟他预想的一样，只是音乐课本那些宫商角徵羽的他也看不懂，当初他也只是提出这个想法，并没有参与教材的编撰，美术也是一样。 看到他将课本放下，小玉就抬起头问道：“少爷，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总体来说还不错吧，就算有问题也已经晚了。”张素随口跟小玉说着话，琢磨着也是该关心一下私学的问题了，现在都已经开始招生，教材肯定早就准备好了不说，他还没去学校再看过呢。 这些事情都是李恪负责，倒也不可能出问题，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李二交代的军衔事情，另外还有校服，除了军事学院之外，无论是小学馆还是中学管都很有必要。 “小玉，磨墨。”想到这里张素吩咐一声，小玉虽然沉迷在了游戏中，不过听到吩咐还是马上站了起来，接了点水来就好奇的问道：“少爷，你又想写什么？” “不是写，是要画。呃，还是你来好了。”想到自己的绘画技能实在惨不忍睹，张素还是放弃了自己动手的打算，小玉的画技其实也不好，比起豫章和李秀妍来差远了，但至少线条能画得很正，不像他连条直线都画不好。 “少爷，我什么都不懂，哪能行。”小玉吓了一跳，张素就说道：“紧张什么，少爷说你来画，很简单的，快点。” 张素说着下意识在小玉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小丫头脸一下子就红了，嘤咛一声拿起了毛笔，他却是突然感觉以和尚的身份来调戏小丫鬟也别有情趣，忍不住又凑上去拍了拍又抓了抓…… “少爷。”小玉娇嗔一声躲开，张素就干咳两声说道：“少爷我是在给你检查身体，看看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变瘦，现在看来你发育得不错。嗯，先不说这些，你先画一个长方形的框框。” 小玉红着脸画了出来，很方很正，就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一样。本来张素之前跟李二说的，列兵是用竖杠来表示，当初这样想为的是简单方便，现在想想这样太单调不好看，还是按照后世那样用类似于小于符号的来表示。 当然也不是完全照抄，也做了写改动。一道杠是新兵蛋子，两道杠表示服役了两年，都是列兵。服役到第三年也是用三道杠来表示，不够军衔已经变成了上等兵，这个不需要什么条件，只要资历足够就可以达到。 兵役制度会什么时候施行还是个未知数，按照李二现在的想法，军装和军衔制度应该会提前，不过也不要紧，到时候新兵就配一级列兵肩章，老兵背带二级列兵肩章，普通士兵中的精锐就是上等兵。 专注在事情之上，小玉被调戏的红潮也慢慢散去，转而看着三个图案很是疑惑，就问道：“少爷，这些是什么东西？” “是陛下交给少爷我的差事，以后就用这些东西标识军人的身份。”张素解释了一下，然后指着画好的图案说道：“接下来的也是这样子，不过要在这里话两柄唐刀交叉的图案。” “少爷，这个我画不好。”小玉又踌躇了，拿着笔想要画有收了回来，比起随便画横横杠杠，现在已经算是真正的作画，不知道张素具体要求到什么程度，所以小玉心里没底。 张素就说道：“不需要话得多好，实在不行就画和叉好了，我会去跟陛下解释的，反正之前不管什么我还不是都画得歪歪斜斜的，让人能领会意思就行了。” 这么一说小玉也放心了下来，没有仅仅是打个差，虽然画得不能算好，倒也能看出是两把刀交叉的图案。弯杠就上两刀交叉就是士官的表示，用边上的扛来表示级别，想了想后将后世士官的六个级别减到了三级，分别对应下士、中士和上士。 如果李二觉得有必要的话在增加级别就行了，他的任务只是搞出一套系统理论，具体要怎么安排还要结合大唐军队的实际情况，这些事情李二和朝廷的武将能够搞定。 除了军衔的等级之外，还要区分兵种，当然不是说海陆空三军，而是指步兵、骑兵这样的，画上相应的图案，颜色上面也要有所区分。 ------------ 第一一六章 军装和校服 为了向李二表现自己的呕心沥血，几个小时就能搞定的事情他拖拖拉拉好几天，才拿着由小玉执笔的设计稿进皇宫向李二汇报，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宫里的庭院。 张素对自己的花园别墅很满意，不过比起皇家的来各方面就差太多了，首先布局就不是他能比的，设计皇宫的是真正的各种大师，这方面就算他是穿越者也没法相比，而且这御花园种的也都是奇花异草。 张素到的时候李二正跟李靖、程咬金等人喝着茶，似乎是在商量什么事，不过他走近的时候已经停了下来，李二直接开口道：“张素，某可是等你好些天了，军衔事情完成了吗？” 看来李二的确对此很是看重，张素就凑过去说道：“陛下，这军衔的事情说起来简单，不过真正做起来可不容易，千万之前都没有过，所以小僧只能自己凭空制定设计。这几天来小僧是一刻都没有耽搁，呕心沥血头悬梁锥刺股……” “停，不用再说了。”李二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张素，瞪瞪眼睛说道：“某知道这事不容易，但你也不用在某面前表功，以你现在的情况，为大唐做再多的事情也是赎罪，某是不可能因此赏赐你的，所以表功之类的可以停止了。” 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不就是泡了你的两个女儿，至不至于有那么大罪过。张素在心里嘟喃着，却是嘿嘿笑着将稿纸递了过去，说道：“陛下，这些就是小僧设计的军衔标识，后面还有军装。” “坐下吧。”李二招呼着张素坐下，然后接过稿纸跟李靖他们说道：“各位爱卿，之前某也跟你们说过这军衔事情，你们来看看张素制定得如何。” 张素坐下，边上的宫女马上就给他也倒了杯茶，他喝了一口润润喉，也凑过去说道：“陛下，各位叔伯，你们听小僧细细道来。首先军衔用肩章来进行标识，顾名思义也就是嵌在肩膀上的。” “少废话，说重点，你当某等连这意思都领会不了么？”程咬金朝张素瞪起了眼睛，他可是个急性子，而且这军衔跟他息息相关，自然也是特别在意。 张素就一一做解释，然后说道：“各位叔伯都是官至一品的大将军，对应的军衔自然是大将，用玄色做底配上四颗金星做为标识。陛下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自然是直接用我大唐的标识龙了，当然小僧觉得太阳也不错，就看陛下的喜好了。” “胡闹，军衔制度的实施是正事大事，哪能凭喜好来决定。”李二斥责了张素一句，连忙的表情却是很欣喜，张素看得只想撇嘴，这大唐皇帝一点都不坦诚。 “肩膀上挂上这玩意儿似乎会很拉风。”程咬金捋着胡子不时点点头，这老兵痞喜欢出风头也是出了名的，想了想又道：“张家小子，就拿某现在这身衣服来说，这玩意儿要怎么挂上来？” 程咬金说着还扯扯衣服比划，朝李二翻白眼张素不敢，朝程咬金翻白眼还是敢的，他摆着眼说道：“程伯父，这军衔只能挂在军服上，便服和朝服都不能挂，当然陛下如果将武官的朝服换成军服也是可以的。” 瞄了李二一眼，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有没有思考这个提议，张素接着说道：“按照小僧的想法，军服代表着军人的形象，应该严格管理，除了军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允许穿，更不允许民间进行仿制和冒充军人做坏事。” 李靖也是捋着胡子点点头，说道：“贤侄这提议好，现在贼人冒充士卒欺辱百姓的事情也时有发生，特别是战乱时候，总有人打着军队的名义强行搜刮百姓财物，如果有醒目的军人标识那就好办了。” “某也觉得这军服军衔有很大的好处。”这次说话的是李绩，也就是隋唐演义的中徐世绩，李渊给他赐了李姓，有因为机会李二的名字将世字给去掉了。 “张素，这些就是你设计的军服吗？”李绩拿起后面的稿纸，翻翻了后念道：“联众希望学馆，长安第一小学，这是什么东西？” 张素凑近一看，李绩手里的是私学校服图纸，干咳两声另外将图纸递过去，说道：“李伯父，这是私学的校服，小僧慌慌忙忙的没注意，结果一起拿过来了，这才是军服的设计稿。” 李绩等人看着军服的时候，李二已经拿起了军事学院校服的图纸来看，张素就说道：“陛下，军事学院里面的学院都是准军人，所以小僧在军服的基础上并没有怎么修改，其实直接装军装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军衔肩章留白了，什么都没有，以此表示学院身份。” “还有军衔小僧也设计了两套，图案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份以布做底，用来挂在军装上，另一幅用金属铁片做底，用在铠甲之上。” 在军装和校服，张素完全几乎没抄后世的，因为两个时代的衣着差距太大了，他不想完全西化，虽然现在搞出来也许算不上西化，但他一样不想那么做。后世做为个汉人没民族服饰可以穿已经是个悲剧，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不过穿打怪却是不利于行动，所以改短是必须，参照后世的中间有一排纽扣那种唐装褂子将军装给设计了出来，至于私学的校服就没有改这些，依旧是长衫，私学的学生也最大也就是追打玩闹上上体育课，不需要改动那么多。 “陛下，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我将军服给缩短了，这样无论是骑马还是干别的都会很方便。”解释了一下，张素又指着军装图纸说道：“陛下，这地方还可以挂军功章，可以设计一些勋章做为荣誉表彰挂在这里。” 张素这么一说的时候程咬金等人眼睛都快瞪了出来，李二放下图纸之后悠悠问道：“各位爱卿，对张素设计的这些军服军衔意下如何？” 李二这话完全是多此一举，如果是孔颖达等人在估计还会使劲的挑毛病，这些都是武将，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程咬金等人已经在争执军装到底该选什么颜色了。 ------------ 第一一七章 希望之光 军衔军装都汇报给了李二，剩下的事情已经跟张素无关，传说李二已经在太极宫内建造凌烟阁，这同样跟他没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去关注。 叫上李恪，张素去将在长安城内的小学馆溜达了一圈，为了进行区分，在联众希望学馆之下他又进行了细化命名，这家学馆就被叫住长安第一小学，位于城外乡下的则是第二小学，因为路途有些远就没去看，反正都是统一规划的。 看到张素，李恪表现得有些惊喜，估计是这段时间憋坏了，说起来现在他们这群死党虽然都还二十不到，但渐渐的也都各自忙碌起来，不像之前那样能整天泡在一起胡混了，唏嘘着追忆了一些过往，李恪才道：“怎么就你一个，长乐她们呢？” 张素就说道：“商会的事情要忙，办公楼也在建盖中，长乐哪有时间陪我溜达。豫章和芷儿估计还在忙活蹴鞠队的事情，倒是你，蹴鞠队搞得怎么样了？” “反正耽搁不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恪一脸神秘，不愿意透露具体情况，张素就翻了翻白眼说道：“要保密可以，不过怎么说我也该算是唐超联赛的主席，你们建好主场可得想我汇报一下，要不然怎么筹划下一步工作。” 球馆的设计自然是张素搞的，也是抄袭后世的样子，不过进行了缩减，主要是将观众席减少了很多，后世那些足球场几乎都是好几万上下，大的能容纳八九万人，大唐显然还没法达到这个地步。 为了避免坐不满显得太过冷清，也为了节省开支等等，张素不得不进行缩减。按他的设计球馆都是一万席，毕竟球场本身就很大，观众席太少看着也别扭，只是则一万席能不能坐满他都还很是担忧。 “蹴鞠馆的建设还需要一段时间，咱哥俩边走边说吧。”李恪带着张素往学院走，接着说道：“其实蹴鞠馆的建造才是最慢的，我们都已经开始招募鞠客了，还有你之前说的裁判培训，这些大概都能在蹴鞠馆建成之前就完成。” 张素想了想就说道：“反正我最近也没事，不如这样好了，你们准备好之后将蹴鞠队的队名、队标和鞠客等等资料都拿来给我，我进行备注。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可得想好啊，如果以后想改名字之类的，就得提出申请，其他蹴鞠队也同意才可以更改了。” “这你之前就说过了，我们都知道。”李恪点点头，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学馆。 混泥土楼房，崭新的桌椅，这条件比张素前世上的小学条件还要好得多，他前世小时候村子里面的小学不过是砖瓦房而已，事实上只说硬件设施的话这小学馆比起二十一世纪大部分学校也都不差。 学馆里面还设有专门的音乐教室，几十张琴整整齐齐的摆在了里面，类似的还有围棋教室，因为这念头琴棋书画是必修课，所以一门都没有少。虽然之前就很清楚，不过溜达一圈下来张素还是感慨万千，以后世的标准来说，这该算得上贵族学校了吧？ “我们建的私学各方面都要比其他学馆好，要是我有儿子都想送过来，招生的事情应该很顺利吧？” 张素忍不住开门问，李二却是摇了摇头道：“现在报名时间快要截止了，这里主要面对长安城内招生，因为只招生一年级的关系，目前为止一百人都不到，算不上好。” 学馆新开，跟其他私学官学又完全不一样，所以只能从一年级开始一年一年的招人，如果直接招六年级生，那课程完全根本上，他们商议了一下也就觉得慢慢来了。 李恪接着道：“城外的大部分都是穷人，因为我们私学免费，所以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倒是很大，男女加起来报名的人数要多出好几十。” 看来还是有不少人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官发财，张素点点头，不管是什么初衷都不要紧，只要他们愿意将子女送到学馆里面学习就行了。女孩子也招收是张素特别指出来的，现在倒是没有不准女孩子进入学馆的规定，大力号召也是为了避免百十年后女子无才便是德那种狗屁理论。 教室之外，学馆还设有个小小的蹴鞠场，还没有正式球场的一般大，让小孩子玩玩也足够了。对小孩子也没必要太过严苛，所以也没设有田径场，球场边上就是秋千之类的一些道具，提供给学生课间休息玩闹的。 一切都很不错，张素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对了，你爹有没有来看过？” “能不来么，他不可放心你。”李恪也不避讳，直接说道：“我父皇早就带着礼部的人来过了，而且礼部的人还对着蹴鞠场和秋千表示抗议，说这些东西不务正业，我们是在无人子弟。” “靠，砸怎么多钱来误人子弟，我有病啊。”张素一听就忍不住骂了出来，说道：“有那能耐他自己怎么不去建私学，哥倒是想看看他教出来的人会是什么样。” 最让人郁闷的事情就是吃力不讨好，张素骂骂咧咧，李恪好像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笑着说道：“素哥儿，别激动，那些人挑毛病不要紧，我父皇可没理他们。这名义是我们的私学，自然是我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了。” 这话估是李二拿来糊弄别人的，用这个理由的话那些无聊的大臣也就找不到攻击的理由，实际上哪是任由他们来搞，根本都得李二亲自审批的。 “说到课本，思想品德也已经发往其他学馆了，我父皇已经下诏，无论是官学还是私学都必须学习，这点那些老学究倒是没有反对。” 思想品德除了教育爱国爱民族之后就是礼仪道德，弘扬的是真善美，这本来就是儒家学说的根基，加上课本上引用的故事也都跟儒家有关，孔颖达那些人会反对才怪，肯定是巴不得全国上下的人都来学习。 张素就笑道：“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长乐跟我说过，貌似军队之中也开始进行相似的教育了呢。” 张素的心情很是激动，这些都是他提出来的，现在一一实现了，大唐因此焕然一新的话成就感比“发明”任何东西都要来得强，还有什么光环能比得上这个。 “是开始实行了，不过只是小规模的试行。”对此李恪这个王爷要比张素了解得多，简单讲了几句，该看的该说的都完成了，李恪就从怀里拿出华容道，觍着脸笑着凑近说道：“素哥儿，这个到底要怎么解，快教教我。” “吃饭时间，我们去醉仙再说。”张素看了看天色，没有回应李恪的请求，李恪也到不急这会儿，闲扯着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生意依旧火爆，不过两家分店开起来之后客人被分流了不少，很少出现不分时段人都挤得满满的那种情况了。张素和李恪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食客，而老板娘李秀妍则是坐在一边同样玩着华容道，双成小丫头在一边眉飞色舞的指手画脚。 “你怎么也有这个？”张素发现之后很是意外，李恪拿着华容道他倒是不奇怪，本来这就跟课本等一起都是他负责的，趁机搞一个自己玩玩也说得过去，李秀妍又没有参与其中，现在拿着做工明显更加精良的在玩能不意外么？ “你来得正好，这到底该怎么解啊？”抬头看到张素，李秀妍的反应跟之前李恪一样，马上开始求助。张素将目光转向李恪，李恪就说道：“你把这交给我之后，长乐就批量生产售卖了，现在少说也卖出去了十多万份，她没告诉你么？” “呃，她也在玩小玉倒是跟我说。”张素坐下之后就挥挥手，说道：“这也不重要，能赚钱更是好事，只是我没想过居然会这么受欢迎。” “本来就应该直接拿去来卖，这么难的游戏拿去给小孩子玩真的对他们有好处么？”李秀妍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我已经玩一天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找到。” “我看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解开，完全是这光头和尚拿来骗人的。”感觉智商受挫的双成不满的嘟了嘟嘴，要不是人太多张素就直接打她几下屁股了。 就他们几个，吃饭也没必要专门跑去包厢，于是张素就懒洋洋的说道：“小丫头，解不开你自己笨。快去吩咐上酒菜，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该怎么解。” 双成听后没在意被说笨，一溜烟跑去了厨房，剩下的李秀妍和李恪都朝他瞪起了眼睛，他这才意识过来刚才的话是放地图炮了，这不是同时这俩公主王爷笨么？ “咳咳。”张素干咳两声装作没有看见，等双成回来之后结果华容道，说道：“现在就想你们看看这游戏到底有没有解，省得你们怀疑。” 张素先将棋子还原，然后噼里啪啦的移动起来，李秀妍他们仨眼睛都瞪得老大，炫耀着张素也在思索，华容道对小孩子来说貌似真的太困难了，成年人要解开可都得花大量的时间去研究才行。 ------------ 第一一八章 组队来找茬 想得入神，张素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双成马上不满的说道：“发什么呆呢你，刚才那么信誓旦旦不会又是吹牛吧？” “什么叫又是，我什么时候吹过牛了？”张素说着加快速度，用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救出了曹操，李恪看后揉揉眼睛，说道：“素哥儿，你该在至少摆弄了数百下，谁记得住这么多步骤，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诀窍？” 张素把华容道还给李秀妍，拿起筷子就说道：“少年哟，自己却琢磨才是游戏的乐趣所在，要是我手把手的教你那还有什么意思。你们要研究请继续，我是饿不住了。” “不说就不说，我就不信我解不出来。”李秀妍朝张素瞪瞪眼睛表示不满，却也不愿意认输，张素就呵呵一笑，说道：“刚才你的话提醒到我了，所以我打算接下来的日子抽出时间进行游戏开发，自此以后你们会在很长时间内怀疑自己智商的。” 华容道虽然不太适合小孩子，不过张素也没想要收回之前的决定，私学里依旧每个学员都会发上一个，因为都已经跟教材同时备好，再收回来也没有必要。 适合小孩子玩首先趣味性要强，而且难度不能太大，那么七巧板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这也是原本历史中从宋代就开始流传的传统游戏，用七块形状不一的板块进行组合出花样来就是这游戏的乐趣所在。 据说七个板块能够组合成一千六百多种图形，足够小孩子玩的了。除了这之外后世很常见的小孩子玩具还有积木，原理差不多，不过板块更多而已，只是积木貌似更适合幼儿玩，商会的私学是小学又不是幼儿园。 “游戏开发？这世界上也就素哥儿你有这种闲情逸致了。”李恪这话也不知是褒是贬，双成这丫头倒是很爱玩，满脸期待的问道：“戒色和尚，你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 华容道只不过是智力游戏三大不可思议之一，另外还有魔术方块，也就是魔方，这个不容多说，绝大多数的人都玩过。一般魔方是不用颜色的六个面，后世已经发展出了多种多样的，也分出了阶层，阶层越高难度也就越大。 最后一个是独立钻石棋，在中国被称之为孔明棋，不过跟诸葛亮完全没有关系，这是法国人发明的。除了这些大名鼎鼎的之外中国也还有不少古老的智力游戏，比如说现在已经存在了的九连环、鲁班锁等等。 将这些游戏都搞出来挑战一下大唐民众的智商貌似是个很不错的想法，张素笑着跟双成道：“丫头，你还是先把华容道给解决掉再关注其他的吧，要是到时候你什么都解不出来我可是会鄙视你的。” 李秀妍拿起快起却没有夹菜，而是悠悠说道：“看来你们联众商会是又找到生财之路了，可伶我哟，只能缩在这个小小的酒楼里面羡慕你们。” 李秀妍这话似乎有所指，张素听得头皮发麻，讪讪的笑了两声，说道：“别妄自菲薄，什么叫小小的酒楼，醉仙楼可是现在大唐知名度最高的酒楼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完全也可以成立一个饮食商会啊，整个大唐都有醉仙楼的话你想想你年能赚多少钱？” “得了吧，当初开酒楼只是会了谋生，我可不想再那么累了。”张素本来想给李秀妍点建议，结果她自己又进行了否决，张素实在搞不懂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只能翻白眼。 李恪就说道：“姑姑，既然你不想在操劳的话那就抽开身去管理你跟素哥儿的蹴鞠队啊，反正素哥儿铁定是会甩手的，而且你一直缩在这酒楼里面父皇也会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堂堂一个长公主却要开酒楼谋生，到底吃了多少苦外人是不知道的，这让李二更加觉得有愧于李秀妍，也是因为如此李二对李秀妍一直都很迁就，也从来都没有说过让她离开酒楼的话，不过别人为自己想的时候总也得替别人想想。 张素倒是没想那么多，现在李二扶持商业商贾的形象已经开始转变，不会再有摸黑一说了，李秀妍却是已经考虑过，说道：“这也是我不想再扩张的原因之一，我跟双成已经商量过了，以后酒庄和酒楼就交给她来打理，我呢也做甩手掌柜吃好过好就可以。”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丫头行不行？”张素眼光瞥向双成，小丫头马上就不乐意了，咬着牙齿说道：“不管行不行都跟你无关，别以为酒楼有你一半就可以对本姑娘指手画脚，酒楼的事情我跟夫人说了就算。” 醉仙楼还未改名之前双成就一直在帮忙，接受酒楼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段时间张素也看在眼里，能力那是没话说，故意气了小丫头一句，他就说道：“我可没想要管。长公主殿下，如果你想从酒楼中抽身，我倒是有个提议。” 李秀妍皱了皱，长公主这个称呼张素说着不觉得有什么，她听着却是很别扭，只不过也不能表现得跟私底下那么亲密。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什么提议？” “我把唐超组委会主席这个职务让给你好了，以为你就负责联赛的大小事务，反正你本身就那么喜欢蹴鞠，肯定会抱着十二万分的热情上任的。” 张素这么一说，李秀妍就瞪大着眼睛说道：“我是喜欢蹴鞠没错，可这主席又是什么职务，具体又是负责什么事物？” “负责的事情那就多了。”张素也不懂后世的联赛到底是怎么运行的，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说道：“比如说比赛安排，哪天哪个队跟哪个队进行比赛这样，另外还有商业洽谈……” 张素正准备开始长篇大论，这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道：“哟嚯，这里居然有个和尚光明正大的在吃肉，难道现在的和尚都已经不忌荤腥了么？” 这语气阴阳怪气的，张素转身就看到讨人厌的长孙冲咬着折扇走了进来，说话的正是他，而他身边已经不是往日那些跟班，一同前来的是杜如晦之子杜荷，后面跟着的是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 看到张素这武氏兄弟满脸仇视，还在计较之前的事情，当时这两兄弟在李秀妍跟张素跟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却是将不爽完全写在了脸上，估计是自认为攀上高枝所以底气足了。 “长孙冲这些日子跟我大哥走得是越来越近了。”李恪低声说了一句，长孙冲等人已经走过来跟李秀妍行李打招呼道：“见过长公主。” 至于李恪，依旧被华丽丽的无视了，一直以为长孙冲就没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过，李恪也没计较过这些，都是凭自身本事在跟长孙冲进行各种赌斗，从没将李二抬出来压过人。 此时李承乾的太子之位还很牢固，长孙无忌又是他的舅舅，自然是鼎力支持的，长孙无忌之前就跟李承乾关系很好，这也没什么好意外。杜荷之前也见过，原本历史中李承乾谋反，这家伙可也是参与者。 原来是攀上了太子，难怪武氏兄弟表情都不一样了。张素心底暗乐，这俩兄弟以为能飞黄腾达，要是真深入了结果有他们受的，杜荷跟侯君集可是都被砍头了。 这时候酒楼中食客已经越来越多，喧闹之下倒也鲜少有人注意到这边，李秀妍面色不悦的看着他们，说道：“要吃酒自己去找位置，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长孙冲虽然对李秀妍很恭敬，却也不大放在心上，说道：“长公主地下，我只是好奇怎么有和尚居然这么胆大而已。咦，这不是张素么，什么时候出家做和尚了？” 长孙冲根本就是冲着张素来的，此刻却表现得后知后觉一样，李秀妍生气却也只能表示无奈，张素当和尚是李二下令的，从明面来说不守清规的确说不过去，长孙冲借此找茬她也只能看着。 杜荷摇着扇子在边上的位置坐下，很配合长孙冲的说道：“长孙兄，不用惊讶，张素做和尚可是陛下亲自下的指令的，现在长安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长孙冲才接着开口替张素不忿的双成已经抢白道：“那位公子已经说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偏偏你不知道，你是来展示这集孤陋寡闻的吗？” 长孙冲本来是想讽刺张素，哪想到反而被呛了一句，就拉下脸来说道：“哪里来的丫鬟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李秀妍猛的一拍桌子，斥责道：“双成是本宫的丫鬟，她的话就是我的话。长孙公子，你多大的脸面连本宫都不配跟你说话？” 这一下惊动了所有的食客，认出他们的身份这些食客也不敢过多表现，只是放慢了吃喝的速度偷偷在一边进行关注。一个和尚在大庭广众之下吃肉喝酒的确太引人注目了，要不是都知道张素的身份估计还会引来信徒的抨击，酒楼的食客进来时都免不了朝这边看几眼，更何况现在还发生了冲突。 ------------ 第一一九章 震撼全场 李秀妍的斥责让长孙冲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依旧硬着头皮说道：“长公主殿下，张素出家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现在他却在这里吃肉吃酒，这难道不是抗旨吗？” 李秀妍一时语塞，张素本来不想理长孙冲，可他却是越来越来劲，就挑衅般的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操，老子不守清规戒律有你什么事，你是如来燃灯还是观音菩萨？别拿我对你的容忍当你不要脸的资本啊。” 长孙冲气结，武元庆在一边张牙舞爪的说道：“张素，陛下下旨让你做和尚，而你去阴奉阳违，说你不守戒律都是轻的，你这是欺君之罪。” 杜荷在一边神情自若，帮衬着说道：“元庆兄，现在的张素可已经不是邹国公了，而是无漏寺里的僧人戒色，你的称呼可错了。戒色大师，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你这么张扬的不守清规想过后果么？” 杜荷语气淡然，却是绵里藏针，张素哼了一声就说道：“不用你们替我操心。” 这些家伙明显消息不足，张素虽然出了家，不过勋爵可没有被收回，虽然是和尚依旧是个正二品的国公爷。而且破荤戒这事情智渡老和尚早就去跟李二打过小报告了，李二要因此治罪的话还等得了他们来找茬么？ 说完张素又忍不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知道长孙冲等人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巧合还是专门而来，不过可以肯定李承乾并不知道这个事情，这位太子爷现在都还在想着拉拢他，不可能来找茬。 如果之前长孙冲他们跟李承乾沟通过，也就不可能放这种错，军事学院开幕那天李承乾这太子自然没少，当时张素跟李二说的话他可也是说得很清楚的。最重要的是，长孙冲太低估张素在李二心中的地位了。 虽然年龄没长多少，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李恪的心智也成熟了很多，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争个你死我活，非得分出个胜负来，于是就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别扯什么欺君抗旨之类的，我父皇都没怪罪轮得到你们来吭声？去去去，别碍着我们吃酒。” 双成也跟着不屑的撇撇嘴，满脸鄙夷的说道：“还是豪门子弟呢，一个个都那么没脑子，这里坐着的可有长公主和王爷，陛下要是会怪罪的话他们能允许么，白痴。” 双成这是在长孙冲等人，不过她的话也点醒了他们，欺君是要杀头的谁不知道，张素能在么毫无顾忌明显就是有恃无恐，之前他们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个。 被一个小丫鬟鄙视杜荷不好意思再开口了，武元爽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长孙冲脸一阵红一阵白，顿了一下哼道：“吃吧，好好的吃吧，你现在也就这点乐趣了。酒肉和尚也是个和尚，陛下能放任你吃肉，我就不信还能放任你近女色。” 说到这里长孙冲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差点忘了，我听说有些和尚因为长期得不到满足憋得很难受，又因为不能找女人，忍不住之下只能互相……” 武氏兄弟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前世网络上见多了这种笑话，张素能想到的更加邪恶，差点吐了出来，深吸两口子说道：“操，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长乐的面子上老子都想抽你了。” 不说长乐还好，一说长乐长孙冲的表情就变得狰狞了起来，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张素，别再我面前耀武扬威，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长孙冲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之前张素完全没有意识到长乐悔婚跟他有关系，现在自然不用细说，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之前他们的仇怨有些像小孩子过家家，但这事儿却完全不是一个性质，本来被长孙冲搅得很恼火的张素突然也感觉也有点愧疚。 “呃，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法强求，你也不必那么激动吧？”张素的语气好转了很多，长孙冲却是龇牙咧嘴的说道：“如果不是你在背后作梗，表妹又怎么会跟我悔婚？这一切都是你导致的，你罪该万死。” 长孙冲正在歇斯底里叫嚷的时候，剧情突然变得如果狗血电视剧一样，长乐带着未来女皇帝进来了。本来这倒不值得惊奇，因为这段时间几乎都是混在这里，平时也没少来这里找他，只是这次时间有点太赶巧。 跨进来正好听见长孙冲的话，长乐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有愤怒同时也有愧疚，走上前来就说道：“表哥，是长乐对不起你。我现在跟张素是两情相悦没错，可悔婚并不只是这个原因，你冷静下来好不好，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 没有爱情，但长乐对长孙冲也还有亲情友情，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表兄妹，她实在不愿意让醉仙楼这么多食客看长孙冲笑话。而且，真丢脸的话也不止是长孙家而已，皇家和张家一样会成为坊间的谈资。 “两情相悦？现在他已经做了和尚，难道你原因跟一个和尚都不愿意跟我成婚吗？”长孙冲却是不知好歹，继续红着眼大声嚷嚷，好像已经失去理智了一样。 “我跟张素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难……”长乐还想解释一下，长孙冲已经气极反笑，说道：“不难？他现在都是和尚了还不难，难不成和尚还可以谈情说爱吗？” 长孙冲一直追偿不清，张素本来因为都是男人而升起来的一点小愧疚也被消磨完了，看来不下一记猛药是打发不了他的，于是就站了起来，喊了一声长乐之后看着她，满是深情的开始念道―― 那一天， 我闭目坐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月， 我敲遍所有的木鱼，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佛前，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啊， 不为修来世， 只为与你在途中相遇。 在大唐，这算不上诗，做为情话却也依旧动人心魄。虽然早就知道张素能扯，不过听到这些话李秀妍和李恪他们还是瞪大了眼睛，更别说起其他的食客了。 长乐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心里却是甜蜜之极，心砰砰跳了起来，头也不由自主的低垂了下去，张素火上加油，走近长乐继续道：“我忘却所有，抛弃了信仰，舍弃了轮回。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不会失去旧日的光泽。” ------------ 第一二〇章 情僧 张素深情款款的以一个和尚的身份说出了爱情宣言，这可不是后世信息大爆炸，什么都不值得奇怪的年代，现在在人们心中，和尚都是六根清净的，破戒的和尚虽然有，但没到后世那种真假难分的地步。 对和尚的破戒也不像后世那样当成笑话来看，网名们调笑几句之后谁也不会在意，而现在张素的这席话完全可以说是惊世骇俗，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假和尚而已。 酒楼里面的人都愣住了，用膛目结舌来形容也不为过，长乐终于顶不住心底的羞涩，一扭头跑上了楼，这时候人们才反应过来，却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感受。 李恪满脸佩服的表情，张素的那番话在他眼里算不上是诗，却也感觉意境悠远，明明知道张素是在瞎扯，却还是感觉还想真的看到一个和尚在深夜里诉说痴情一般。 李秀妍则是有些嫉妒，为什么这么美的情况不是对她说的？这个念头一起马上又觉得好笑，毕竟她对张素知根知底，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能说得出来。 更重要的是就跟之前的不负如来不负卿一样，说着情话却还一副对佛很虔诚的样子，即使李二听到了也怪罪不了什么。要责怪不守戒律？张素的款款深情可是对他女儿发起的，而且言语之间张素可是真把自己当成和尚了，只不过是一个斩不断情丝的和尚。 长孙冲大脑也是一阵发懵，看着张素得意的表情心底下更是恼怒，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回神过来之后一甩袖子离开了醉仙楼，杜荷也不愿在自讨没趣，看了张素一眼之后也走了出去，武氏兄弟心里也是不忿，奈何后台都走了，也唯有紧紧跟着。 这两兄弟看着未来女皇帝的眼神很是怨恨，却一句话都没能说上，本来还想着能找回点场子来呢。烦人的家伙走掉了，李秀妍这才开口道：“笨蛋，还不快上去看长了，等下我让人将酒菜抬上去，在这里是没法继续吃了。” 张素嘿嘿笑了笑跑上楼，他虽然喜欢出风头，可也受不了被那么多人盯着看，再说这时候去找长乐说说话也确实是很重要的。 “长乐，长乐。”张素喊着走进李秀妍位于顶层的屋子，长乐的脸颊好红红的，见到他来就羞恼的说道：“笨蛋，干嘛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些让人害羞的话。这下好了，很快整个长安城的人都会知道，我要被人家笑话了。” “笑话什么，别人知道后肯定会羡慕你的。”张素厚着脸皮走过去直接将长乐给搂进怀里，长乐就这么靠着他，从这就可以看出来，他那番话其实很有杀伤力。 “反正以后不准再说了，你的心意我又不是不知道。”长乐脸上还是挂不住，这倒也情有可原，即使是在后世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告白也是会觉得害羞的，更何况是大唐。 张素就说道：“好吧，以后我没人的时候再悄悄跟你说好了。其实这次主要也是为了气长孙冲，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直不愿跟他计较，可这家伙实在太不知好歹了。” 长乐不愿意让长孙冲破坏气氛，就低声说道：“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也觉得恼人。” 长乐很清楚长孙冲的心胸有多狭小，这次之后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被张素搂在怀里全身上下都感觉暖洋洋的，精神层面也早就被浓浓的幸福给占据，哪还愿意去想其他事情，可惜这种温存也没有持续多久，李秀妍跟李恪她们很快就上来了。 “我没打扰你们两个卿卿我我吧？”李秀妍明知故问，张素翻了翻白眼，长乐却是又感觉到了不好意思，拉着她的手臂拉长音调撒娇喊道：“姑姑，你怎么也来打趣我。” 李恪朝张素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素哥儿，为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知道楼下那些时刻是怎么说的么？她们都说你是情僧，做和尚做到你这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情僧，这个称号貌似不错，张素摸了摸光头，说道：“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靠，你还上瘾了是不？”李恪直翻白眼，张素果然还是张素，无论变成什么身份这点都不会改变，未来女皇帝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张素的眼神貌似变得更加炽热了。 对于情僧这个称号，张素本来还以为这只是一时间的笑谈，没想到却是越传越广，随着不负如来不负卿的诗句流传开来，这个称号也越来越被更多的人认可。害得他这段时间都没敢回无漏寺去，天晓得智渡老和尚被气成什么样子了。 和尚本来以为六根清净斩断情根，张素这个和尚却跟情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他倒是成了美谈，佛门却是因此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地方，人们对佛门的印象已经悄然转变，那些真正的佛门弟子不恨他才怪。 抛开这些坊间闲话，蹴鞠联赛的事情正在慢慢准备完善，除了张素和李秀妍的唐人队之外，豫章他们也都搞定并且提交给了李秀妍这个新上任的联赛主席审批。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的确就跟李恪说的一样，最慢的还是球馆的问题，等球馆建好比赛也就可以正式打响了。 以此同时，李二也开始了军事改革的第一步，没有一开始就像张素说的那样大动干戈，而是设立了南北衙，对原来的府兵制进行了调整。军衔军服也开始正式施行，驻守长安城的军队大部分都被受了衔，只有李靖这些开国功臣还没有动静。 最该授衔的人反而还没获得，张素有点搞不清楚李二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再次见到李恪的时候就直接开口询问，李恪却也是摇摇头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李靖等人都是功勋卓绝的大臣，我父皇应该是想搞得隆重一点吧。” “貌似也很有可能。”张素点点头，然后有颇感无聊的说道：“算了，我想这些干什么，又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是军人没资格获得军衔。” 李恪就笑道：“素哥儿，授衔的事情跟你无关，不过我这里可有件管你有关的大事。” “什么事？”张素下意识的问，李恪坐下后就说道：“自我父皇下诏发展商业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有余，在我们联众商会的带动下长安城可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些素哥儿你应该能感觉得到吧？” 有句诗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每天生活在长安城张素感觉不那么明显，但如果是一年多之前来过长安，现在又来的人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变化，现在长安城的商贾更多了，不仅仅是来自域外的，长安人也是越来越多的投入到了经商之中。 域外商人越来越多的主要原因就是联众商会，现在大唐各地的造纸作坊都已经投入生产，卫生纸覆盖到了全国，但在域外却是依旧紧俏。除此之外挂钟、镜子更是受到外国人的青睐，很多老外不远万里前来看中的就是这些商家。 “现在只要是我们联众商会的东西，那些胡人都抢着要，包括纸牌和华容道也都有人买了带回去。”如此热火朝天欣欣向荣，李恪说起来也很是感慨。 这个时候跟大唐相邻的不少国家都已经学会了造纸术，因为之前根本就没有技术保密一说，张素在这方面狠下功夫，作坊都有李恪长乐豫章他们三兄妹的亲兵镇守，他也一再跟李二强调过这个事情，地方上的作坊已经有衙门再负责安全问题。 不过纸牌和华容道这两样的仿造起来完全没有难度，这些胡商购买也是图个新鲜，如果回去之后发现有市场的话跟定是自己想办法制作，不会再来进口，这张素也管不了。 现在联众商会的收益是越来越庞大了，张素每每想起来也是美滋滋的，笑道：“我听说咱们一块精美的镜子，到了大食等地可是能换到很大一笔黄金的，第一个给他们国王献上镜子的人还被封做了贵族，难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这个故事在长安城流传得很广，这也启发了很多大唐的人，大唐既然有这么多好的东西可以赚大钱，那为什么不拿出去贩卖？大唐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去外国行商，这绝对是一件好事，不仅能够获利，而且还能让大唐的人更有开拓进取的精神。 “话说你要跟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感慨一番之后张素都差点把这给忘了，李恪就笑道：“我正要说呢，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这对你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别迈关子，我现在都是和尚了，还能有什么更悲催的事情发生？”张素不以为意，李恪就说道：“现在不止长安城经商的氛围越来越浓，而且还快速向其他地方扩散，说起来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我要说的也是你之前提到过的，那就是商税。” “原来是这个，已经订好了么？”张素点点头，之前大唐都没有正式的商业税，也没将此当成财政收入，现在商业越来越红火，退出商业税正是时候。 从私人角度来说，上税之后收入就变少了，不过张素可是遵纪守法的穿越者，这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哪里会抵触这个。 李恪就说道：“再过不久就会颁布，税额是三十税一，一年两征。” 三十税一的话百分之四都不到，算是很轻微了，不知道李二是出于谨慎还是其他的原因考虑，张素还以为至少也会是百分之十以上呢。 ------------ 第一二一章 隐忧 看到张素脸上颇为遗憾的表情李恪就笑着问道：“是不是感觉到肉疼了，按照你现在的收益，每年的税钱至少也得好几万贯呐。” “我是觉得你爹这税收得有点少了。”张素就说道：“别说我，你虽然是个王爷，不过还不是一样要上税，你们都避不开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李恪讪讪的笑了笑，低声说道：“素哥儿，其实我已经将属于我的那层收入献给我父皇了。我大唐日益繁荣之后朝廷的收入虽然也水涨船高，不过父皇他的私人收入可没增加多少，我毕竟跟长乐他们不一样。” “怕有人会眼红？”跟李恪独处张素也没那么多忌讳，猜测到缘由之后就直接说了出来，现在李恪他们这些股东虽然每人都只有一层股份，每个季度的红利却也高达几十万贯，比一些地方的朝廷收入都要高上很多。 联众商会的收入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如果此时发生战乱的话，他们商会就是第一个被盯上的目标。即使他们很低调，做慈善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却已经没能转移多大的注意力，还是有很多人在盯着他们商会。 李二那么多儿子女儿，不过都是领取一些福利而已，偶尔能得到一些赏赐，之前包括长乐她们在内哪个王爷公主的日子不是过得紧巴巴的，现在他们成了巨富，而其他王爷公主包括太子李承乾在内都还是穷逼，不眼红才怪。 李恪点了点头，说道：“公主早晚都要下嫁，而我就算是离开长安去就藩也是皇家的人，其实之前就已经有人跟父皇说过，我的收入应该算成皇室的财产，给每个人都分一份了。现在商会的收益越来越多，再不交出去也只会是烫手山芋。” 李恪所说得没错，如果是外人眼红那可以告诉他有本事自己也去赚，可错综复杂的皇室需要顾虑的事情可更多，要不是李恪是隋朝公主所生，那样的话问题会更严重。 向来李恪虽然将受益给交了出去，私底下他自己肯定也留了后手，至少变回以前那样紧巴，所以清楚局势他倒也不会难想。他倒是看得开，不过这么一说张素却是担忧了起来。 下嫁的意思是屈尊，公主结婚是都下嫁，因为驸马是高攀皇家，但其实公主还是皇室的人，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李恪觉得长乐跟豫章不用担心这个，是因为无论如何公主在皇家内部其实没有发言权，对外身份再高贵对内都是代表不了皇室的，他们代表的只是自己。 但如果掌握着能让人眼红的财富，情况可能就变得不一样了，不管是真的出嫁也好还是驸马入赘也好，很多人可能都会认为这是将本来属于皇家的财富外流到外人手中，想到这里张素不仅没有像李恪那么乐观，反而觉得长乐和豫章所面对的问题比李恪更加严重。 张素正觉得有必要跟长乐和豫章商议一下的时候，小玉跑来说道：“少爷，外面有个小道童来传话，说孙道长已经来到长安了，让你去白云观一叙。” “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得多。”张素喜出望外，李恪却是疑惑的说道：“素哥儿，我父皇是让你去做和尚，怎么你爱跟道士扯上关系了，这孙道长是何方神圣？” “孙思邈孙神医的大名听过没有？”张素站起来就道：“我特意去白云观找了袁天罡，拜托他将孙神医前来长安给长乐和长孙皇后看病的，没有个准确的诊断我心里没底。” “素哥儿有心了，孙神医和袁道长可都是得道高人。”李恪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你一同前往好了，毕竟长乐和长孙皇后都是我的亲人。” 简单说了几句，两人没再耽搁，骑着马直奔白云观。到达的时候袁天罡他们依旧是坐在凉亭里面喝着茶，看到张素和李恪走近之后才站了起来，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邹国公张素，现在应该叫戒色道友。这位如果老道没有认错，应该是吴王殿下。” “在下李恪，见过几位道长。”李恪很尊敬的行礼，这可是连李二都礼待有加的高人。 “吴王客气了。”袁天罡还了一礼后接着说道：“道友，这位就是老道的徒弟李淳风，这位道兄便是孙神医了。前几日淳风和孙道兄恰好相遇，于是便结伴回了老道这白云观。” 李淳风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不过下巴上的胡子却是留得很长，跟袁天罡是亦师亦友的年纪。根据后世看过的资料，现在的孙思邈应该是五十七岁，比袁天罡也大上许多，不过却也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跟传说中一样。 “久仰大名，小僧戒色见过两位道长。”张素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礼，李淳风还礼之后就笑道：“道友，该是我们久仰你的大名才是，我跟孙道兄才来到长安城可就听说你的事迹了。” 道教和道家学说虽然是两码事，不过却都讲究清静无为，所以也都很随意，寒暄几句之后孙思邈也笑着说道：“贫道对佛经也稍有研究，走遍三山五岳也遇到过不少人高僧，像道友这般的佛门子弟倒是真没遇见过，这情僧之名听起来虽然荒唐，却也是真性情，难得。” 没想到孙思邈一到长安就听到这个了，到底是流传得有多广啊？张素讪讪的笑笑，说道：“孙神医谬赞了，其实只是因为我压根就没一颗向佛的心，真性情谈不上，行事荒唐倒是确实之事，惭愧。” “贫道可不敢当神医之名，无非别别人更加用心专研尔，道友切勿如此称呼。”孙思邈也很是谦虚，张素就说道：“孙道长急人所难救死扶伤，且医术精深，神医之名并不为过。这次拜托袁道长将您请来长安，小僧也是有事相求。” 闲聊几句之后张素也没在绕弯子，直接很有诚意的请求孙思邈去给长乐和长孙皇后看病 ------------ 第一二二章 长孙皇后卒 在孙思邈眼中，无论是皇后还是公主都跟平民没什么区别，在他眼里都只不过是病人，这位神医也是历史上第一个完整论述医德的人，医术和品德都是没话说的。 天色尚早，孙思邈直接就站起来道：“道友、吴王殿下，那贫道现在就随你们去问诊吧。” 张素跟李恪自然是乐得如此，也没侨情，告别了袁天罡和李淳风后直接带着孙思邈进了皇宫找长乐，之前她并不知道张素去找孙思邈来给她看病的事情，看到人一个道士跟着进来很是疑惑，狐疑的问道：“三哥，这位道长是？” 李恪就说道：“长乐，这位道长就是名满天下的孙思邈孙神医，张素因为不放心的你的气疾，所以专门请孙神医来给你看病的。” “我都跟你说没有事情了，你还费那么大力气将孙神医请来，孙神医悬壶济世急人所难，这样随便打扰他可不好。”长乐小声的跟张素说，看似责怪，其实心里是满满的感动，能被心上上挂念哪个女孩子会感觉不幸福。 “见过公主殿下。”孙思邈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说道：“治病救人乃是贫道的本分，公主不须如此，戒色道友也是出于担心而已。” “那么就麻烦孙神医了。”客套几句之后长乐也不推却，坐下接受孙思邈的望闻问切，一连串问诊才刚刚结束，张素一句迫不及待的问道：“道长，长乐的病情到底如何？” 张素这样子让长乐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急什么，让孙神医先休息一下再慢慢说也不迟。” 召唤丫鬟给几人倒上茶，孙思邈笑笑说道：“公主和戒色道友感情深厚，陛下将戒色道友阪依佛门却也成就了一番美谈，毕将为人津津乐道也。” 貌似跑题了吧，这时候说这些干嘛？张素很是无语，长乐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是落落大方的说道：“让孙神医见笑了。” 孙思邈笑了笑，没在继续歪楼，转而说起了病情，道：“公主的气疾乃是肺气虚弱，之前想必是宫中的太医已经诊断过，长时间的调理下来已无大碍。这病从胎腹中带来，要完全治愈实在困难，以后注意一下饮食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诸位尽可放心。” 肺气虚弱倒是是怎么回事不太了解，总之就是肺部有病了，五脏六腑有病都不能吃辛辣的东西，这个张素还是知道一些的，孙思邈这么一说他也完全放心了下来，注意饮食对长乐来说也不是什么折磨人的事情。 张素做出来的川菜是以茱萸等为调料，并没有辣椒那么辣，偶尔吃一点应该没什么关系。平时可以多吃猪肘之类，加上写红枣枸杞更有润肺的作用，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有底了。 长乐看了张素一眼，表情上的意思就是“看，我都说了没事吧”，然后才转而跟孙思邈说道：“劳烦孙神医了，长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孙神医务必答应。” “如果公主殿下说的是去给皇后看病的话，戒色道友和吴王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孙思邈又笑了两声，长乐就说道：“正是如此，我娘已经病入膏肓，宫中的太医束手无策，我父皇为此每天也是忧心忡忡，还请孙神医施以援手。” 比起自己，长乐还是更担心长孙皇后一些，孙思邈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公主殿下，你跟长孙皇后的病情是一样的，从你身上已经可以看出些许端倪，如果是病入膏肓的话贫道也是无能为力。” 长乐的脸色暗淡了下去，孙思邈又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来了，那势必是要去看看的，治病救人乃是本分，贫道也希望能够治愈长孙皇后。” “总之多谢孙神医了。”长乐再次道谢，于是几人立刻齐声去见长孙皇后，通报的人进去，很快李二就亲自迎了出来，从这也可以看出李二的确是很为长孙皇后担忧，对孙思邈也很是重视。 些许日子未见，长孙皇后已经是卧病在床，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了一样，连坐起身子都得长乐扶着，李二的表情愁云惨雾，有些欣慰的跟张素和李恪说道：“你们两个有心了。” 没花几分钟，孙思邈已经诊断完毕，没等开口问他已经冲着李二摇了摇头，说道：“陛下，皇后的病情早日被耽搁得太久，现在已经完全恶化，贫道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开一副药方以作调养，不过效果不大。” 孙思邈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显然还是话要说又有顾忌，长孙皇后强笑了一下，说道：“这怪不了孙神医，我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也清楚，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李二也没有反对，孙思邈就说道：“这……罢了，皇后既然这么豁达，那频道也就直言吧。据贫道的诊断，皇后的病情已经彻底恶化，大概已经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什么？”李二一听忍不住跳了起来，长乐也是脸色苍白，反而是长孙皇后还保持着笑容，艰难的说道：“陛下，这是你我之前都与预料，孙神医不过是证实了而已，生死本来就是不由自己做主的，你现在又何须如此失态。” “观音婢，二哥离不开你呐。”李二走过去坐在床沿，拉着长孙皇后的手又道：“孙道长，你有神医之名，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陛下，贫道真的无能为力。”孙思邈也怕被李二怪罪，表情上虽然有些愧疚，但那只是因为治不好病人而引起的，面对李二依旧很是淡然。 长孙皇后又说道：“陛下，孙神医医术高明是必然的，可他也不是神仙，哪能让人起死回生。长乐，你跟恪儿还有张素先退下吧，我跟你爹有些话要说。” 此时长乐浑浑噩噩的，没有多说就请辞离开，看她这样子张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走出一段路才道：“长乐，这段时间你就多陪陪你娘吧，商会的事情交给武约就好了。” 张素跟长孙皇后的接触不多，得知长孙皇后快要离世心情还是有些不好受，也许这是因为仅有的一些接触皇后都对他不错，也可能是因为长乐和豫章的原因，总之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只是觉得心情烦闷。 原本的历史中，长孙皇后的早逝对整个大唐都刻影响重大，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李承乾和李泰的兄弟之争，没了她这个做娘的压制这两兄弟斗起来可是肆无忌惮，李承乾也是越来越荒唐，如果她没有早逝的话，李承乾也有很大的可能成为一个明君。 长乐和豫章天天守在皇宫之中，连李秀妍也都回去了，张素不过是偶尔能听到一些不妙的消息。离孙思邈的诊断不到一个月，他们的球馆快要竣工的时候的时候，宫里传来了最后的消息，长孙皇后过逝了。 “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么。”坐下后院里面喝着茶张素还是忍不出长叹一声，小玉就说道：“少爷，你要不要进攻去安慰一下长乐公主和豫章公主？” “我倒是想，不过现在应该根本就见不到他们的人吧？”张素揉了揉脑门，大天朝是礼仪之邦，在这年头这可不是喊喊就过的口号的，比起后世的名存实亡，这年头任何事情的礼仪习俗都是庄重而复杂的。 长孙皇后的丧礼到底要怎么举办张素不知道，但此时长乐个豫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他又不是皇室的人，根本没有资格参与进去，所以说在长孙皇后下葬之前，估计都见不到长乐和豫章，想安慰一下她们自然也就不可能。 举国哀悼，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在了哀伤的气氛中，连气氛都变了。张素每天也就是每天回家喝喝茶，晚上老老实实的回无漏寺睡觉，李二正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可不敢往枪口上撞，要是一不小心被当成发泄对象那可就杯具了。 长孙皇后不仅豁达，逝世之前依旧在为大唐为李二着想，后世资料中有详细阐述她的留言，除了要求李二以后不要听信谗言之外，还特别要求减省畋猎和营建，不要厚葬。 按照长孙皇后的遗言，李二将其葬在了九嵕山，凿石窟定名昭陵，并且言明以后挂掉也要葬在昭陵跟长孙皇后合葬，于是昭陵地宫也开始了大规模的修建。 “文德皇后，这个谥号对长孙皇后来说实在太贴切了。”很多人听说李二给长孙皇后加谥之后都这样感慨，张素听了也是心有同感。 漫长的丧礼结束，李二却在昭陵（元宫）外修建了起舍，让人住在里面如果侍奉活人一样侍奉长孙皇后，张素听了之后也不知道该赞叹李二好还是该觉得好笑，貌似后世有本小说的男主角就是从元宫守卫开始的。 除此之外，李二还在皇宫内建立了楼台，每日登台眺望昭陵，这说明李二对长孙皇后的感情的确非同一般，但这种行为却也是违背礼教传统。张素正乱七八糟想着的会后，皇宫里面来人传旨，宣他明日进宫。 ------------ 第一二三章 望陵毁观 从无漏寺爬起来，整理好袈裟来到皇宫的时候，李二正站在新建好的亭台上看着昭陵，从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又在思念长孙皇后，魏征在边上进行劝阻，不过效果不大，还惹得李二有些不高兴。 魏征刚正不阿是世人共知的，不过性格也确实让人头疼，说话从来不讲究，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不是遇到李二估计早就被拉出去砍头了。事实上即使如此他也挺悲剧，死后李二不仅解除了他儿子魏叔玉的婚约，还被挖坟鞭尸。 看到李二面色越来越不好看，而魏征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张素连忙走过去说道：“小僧色戒拜见陛下，见过魏伯父。” 这时候魏征才不得不停了下来，李二看着张素就说道：“张素，你也上来看看。” 穿越了这么长时间，张素对大唐人的思维多少也有些了解，李二这种做法在后世估计没有回说三道四，在此时却不一样。看看魏征，也觉得该帮这个贤臣一把，毕竟看在张公谨的份上，魏征对他也是不错。 走上高台抬头一看，九嵕山映入眼帘，隐约能看到昭陵的轮廓，张素装做仔细看了看的表情，然后就说道：“陛下，可能小僧的目力实在不够，因此什么都看不到。” “混账，那么大的昭陵在哪里你看不到，是不是真想一辈子做和尚？”李世民虎着脸，张素就干笑两声，说道：“原来陛下让小僧看的是昭陵，小僧还以为陛下是太过思念太上皇，孤儿在这里登高观看献陵呢。” 献陵就是埋葬李渊的地方，李二一听愣了一下，久久之后才回神过来，走下高台跟魏征说道：“罢了，玄成（魏征的字），你让人来把这给拆掉吧，某这样做的确不合适。” 唐朝遵从儒学，以仁孝治国，李二思念自己的老婆却不怀念生父，在这年头就是不孝的行为，他是皇帝别人不敢指着鼻子骂他，但受人诟病有损形象却是肯定的，所以魏征才会开口劝阻。 “臣领命。”魏征赞许的看了张素一眼之后就离开了，李二却是在一边唉声叹气，张素就走过去说道：“陛下，小僧只知道您思念长孙皇后，只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陛下可不能这样沉沦下去，大唐千千万万的百姓还指望着你来领导呢。” “张素，你可知某并不是不想念父皇，只是皇后突然将离开，让某难以是从，在某心里，并没有皇后的分量比父皇重的意思。” 看来李二虽然明白了这种做法不恰当，却也感觉很是无奈，张素就说道：“陛下，爱情和亲情本来就是两回事，小僧省得。只不过陛下始终皇上，一举一动天下人都看着呢，所以魏伯父才不顾惹您不高兴也要加以劝阻。” 李二忍不住又想走上高台，最终还是摇摇头作罢，走了回来说道：“某也清楚玄成是在替某考虑，可是每每想到皇后已逝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生者为过客，死者是归人。陛下，人生本来就短暂，死亡是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宿命，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无愧的走完这一生而已，如果能获得志得意满，幸福安乐，死亡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顿了一下，张素接着说道：“长孙皇后的逝世虽然让人叹息，但回想皇后这一生，往打了说有陛下乃至天下人的厚爱，往小了说有长乐公主和太子殿下等子女承欢膝下，想必长孙皇后也是微笑着离世的吧。” 张素的话算不上有多高明，李二的心结却是因此去了大半，说道：“好一句生者为过客，死者是归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比某看得还开，看来某让你去做和尚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用佛门的话来说你应该就是很有慧根的那一类人吧？” 李二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不过张素只想此刻只想翻白眼。这句话其实是李白诗中的一句，主要描写的就是人生苦短，一切繁华都是虚幻不值得挂念的意思，不太适合，所以他只说了一句，没有完全抄过来。 “小僧略有所悟。”被打趣了也只能挨着，还好李二没有继续，而是转而看着天问道：“张素，你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遗憾的事情，如果万事都和和美美岂不是更好。” 张素觍着脸上前就说道：“陛下，当日你罚我出家去做和尚，我剃度之后想着长乐公主、豫章公主和李芷也难以抉择，睡梦之中见到佛祖我也问过这个问题。” 李二一听脸上挂起了若有似无的笑意，认定张素是要借此做文章了，却还是说道：“哦，这倒让某也有了兴趣，你说说佛祖是怎么答复你的。” “小僧问佛祖，为何世界上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如果没有遗憾，给你再多的快乐也体会不了。” 说到这里魏征带着拆迁的人来了，见张素正在和李二说话也没打扰，李二笑了笑就说道：“这样说倒也没错，不过遗憾始终不是件高兴的事情。张素，你说某是不是也该给你留点遗憾，让你去体会其他的快乐？” 这绝对是故意找茬吧？张素没想到李二居然这么说，难道他想直接断了他跟长乐、豫章的事？心里悲催的猜测着，张素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我还没有说完呢。小僧接着又问佛，如何才能让心不再感到孤单。” 抬头看了看李二，脸上还是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就接着说道：“佛曰，每颗心生来都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人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经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所以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不要错过。” “你这嘴皮子倒是利索，坊间说你是情僧倒真不为过。”李二当然不会相信这是张素做梦跟佛主的对话，于是挥挥手说道：“会不会错过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这段时间长乐和豫章都很伤心，你去安慰一下她俩吧。” 张素告退离开，李二就魏征带来的人讲高台给拆毁了。 ------------ 第一二四章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李二既然让张素去安慰长乐和豫章，那么想来半打鸳鸯的事情应该不会做了吧，不过他说的好好表现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老老实实的做和尚吧？ 来到长乐的住处，正好豫章也在，不需要像赶场那样两边跑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两人的情绪也平复了很多，只是眉宇之间的忧愁还没有完全消散，见到她豫章直接就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他说道：“混蛋，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跟姐姐。” 长乐的表情也有些激动，不过没有表现得像豫章这样，而是在默默的看着，张素就拍拍豫章的背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都很伤心，可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不事情一过我就来了。” “张素，我心里真的好难过，我虽然不是娘亲生的，但娘一直将我当成了亲生女儿看待。”豫章哽咽的说着长孙皇后的好，长乐在一边听着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在张素跟前完全不设防的两位公主开始倾诉对长孙皇后的追思，将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张素静静的听着，偶尔低声安慰一句，等到她俩说完之后才又伸手擦掉她们脸上的眼泪，说道：“好了，别哭了，皇后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们伤心的。长孙皇后一句仙逝，你们做女儿的就要连她的份也一起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才可以。” 长乐将头靠在张素的肩膀上，喃喃说道：“娘她临终之前也叮嘱我们不要伤心，可是我又怎么可能不在意，这偌大的皇宫里面也就能跟豫章互相说说心里话，我们两个都是同样的心情，现在将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心里也舒畅多了。” 皇宫是亲情对淡薄的地方，李二对子女还算不错，就算做不到一碗水平至少也不会太忽略谁，可是这兄弟姐妹之间却是问题多多，玄武门事件是如此，李承乾和李泰的太子之争也是如此，历朝历代都不成改变。 也就是因为如此，才有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之家的哭诉，李二这么多子女之间，跟长乐和豫章关系亲密的也就李恪一个而已，李治跟他这两个姐姐也很亲，不过也还只是个小屁孩。 享受了一下安静，长乐接着说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我也明白，我不会因此沉沦的，现在商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明天就可以继续去接管了。” 长乐表现得很坚强，张素却是于心不忍，说道：“你还是好好在休息几日吧，反正商会在武约的管理之下也很顺利。我现在甚至在想是不是该让你从商会的事物中抽身出来，人生苦短，何必让自己那么忙碌呢？” 长乐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才不要像你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呢，联众商会是我们的事业，我可不想轻易放手，再说我本身也喜欢做这些事情，当成兴趣来做也不觉得枯燥。” 趴在张素的怀里，豫章也跟着说道：“我支持姐姐，有些事情做着也感觉踏实，差不多我跟芷儿也该结束学业了，也要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随你好了。”张素就说道：“我们的蹴鞠馆现在已经盖好，你要找事情做的话好好管理蹴鞠队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跟长乐和豫章聊了很久，直到她们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之后张素才离开，然后又去醉仙楼找李秀妍。长孙皇后是李秀妍的嫂子，相比起来李秀妍没长乐和豫章那么痛彻心扉，更何况她早已经经历过生离死别，很多事情早就看开了。 这个世界无论少了谁地球一样回转，人死之后就只能活在在乎她人的心中，几日之后长安城已经吹散了天空中的阴霾，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长乐和豫章也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中，李二也同样如此，长孙皇后的事情结束之后李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李靖这些开工功臣授衔。 之前没有跟其他军士一起，张素猜测李二是在等一个特殊日子，而这个日子就是凌烟阁落成，如果不是长孙皇后突然病逝，也不需要登上这么长时间。 凌烟阁就建在皇宫内的三清殿，是一栋不起眼的小楼，授衔当天文武百官悉数到场，现在太子之位还很稳固的李承乾自然也在其中，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人观礼。 早逝的，就由家属代为领取，张素因此有幸出席，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很多人都知道，不过没几个人能够一一数出来，张素也是一样。 “张素，你看某这身打扮如何？”程咬金特意来到张素跟前转了一圈，李靖就忍不住笑骂道：“程知节，这衣服本来就是张素设计，你有什么好显摆的。” 这些武将身上穿的就是张素设计的军装，看起来非常英武精神，程咬金的兴奋完全写在了脸上，而李靖和尉迟敬德等人一样满脸欣喜。 “他设计得有怎么样，他还能有资格穿不成？”程咬金一点都不在意，他也不想想，要不是张素的话他能这么威风么？ 对这些老兵痞张素只能表示无奈，转而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肩章，上面还没有挂上任何东西，看来似乎是要有个正式的加封仪式。张素这琢磨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道：“贤侄，好久没见你这生活可是越发多姿多彩了。” 转过身去，就看到满脸笑容同样穿着军装的李道宗，自从大唐跟吐谷浑开战，李道宗挂帅前去之后就跟侯君集一起处理驻军事物，到现在已经一年有余，张素看到他也就笑着说道：“托陛下的福，这日还算踏实。嗯，小僧还没来得及恭喜李叔叔再立奇功呢，恭喜恭喜。” 张素前面的话似乎是在抱怨李二一样，李道宗笑笑没有在意，这时候李二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来了，身上穿的同意是军装，肩章上是两条张牙舞爪的龙，是绣上去的，不过浮出很多，很有立体感。 怎么看都很恶俗，不过张素可不敢开口做评价，而且这本来也是他的提议之一。李二迈步走过来，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他在刻意的昂首挺胸，就跟程咬金之前没什么区别，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李二直接走到凌烟阁的门前，抬头高声说道：“诸位爱卿，可还记得立国前那段战火纷飞的日子否？我大唐能有今日的繁荣安定，离不开各位的努力，遗憾的是当年跟朕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不少已经化作了一杯黄土。” “朕每思及此也是感触良多，现在凡是为我大唐做出贡献而牺牲的将士，都已经刻在了军事学院之前的英雄纪念碑上。不过上面没有你们的名字，不是你们的功劳不够，而是还不足与表彰，所以朕特意下旨建盖了这凌烟阁，各位随我上去看看吧。” 英雄纪念碑那是烈士才可以刻上名字的，其实说没资格也不为过，李靖他们功劳再大也不是烈士，初始条件都没有达成。嗯，名字刻在纪念碑上是一种荣誉，不过他们估计不会想要这种荣耀的。 一大伙人跟着李二一起踏进了凌烟阁，阁内分为三层，张公谨、秦叔宝就在最外面一层，画像都是真人大小，有阎立本亲自执笔，跟张素有些过节褚遂良题了字。 中间一层是供稿王侯之臣，最内一层功勋最高的宰辅之臣，二十四功臣排名第一的长孙无忌就在其中，这些画像都是面北而立，张素搞不清楚有什么特殊含义，不过其他人并没有觉得诧异，好像都清楚原因。 当然，也可能是根本没心思像他这样呼吸乱想，从跨进来之后长孙无忌这些人就开始激动得老泪纵横了，哪里还有时间想其他的。 “陛下此举是我等做臣子的福分，臣多谢陛下挂念。”长孙无忌说话的语气都哽咽了，一边说一边还用袖子抹着眼泪。 “多谢多谢圣恩。”其他一干人也不约而同的表示感谢，这可是名垂千古的事情，榜上有名的哪个会不激动，连张素都忍不住跟着喊了一嗓子，毕竟他“父亲”张公谨的画像也挂在上面呢。 这些文武百官不上是唐朝建立之后才围观的，有些也因为功劳不足没有上榜，无一例外都是一脸的羡慕，李道宗也是一样，因为他的战功几乎都是唐朝立国之后建立的。 李二和这一干大臣一边看着一边追忆起了往事，张素看着这些画像在看看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却是有些唏嘘。现在凌烟阁建起来要比原本历史的早，一副皆大欢喜的情景，谁又能想到以后接二连三的出现那么多事情呢。 李二这二十四个开国功臣后来因为谋反被他亲自杀掉的可也不少，刚刚还跟李道宗一起立功的侯君集跟李承乾勾结在了一起，最后被诛杀，现在在痛哭流涕的张亮也是被以谋反的罪名诛杀。 不过李二倒是也没否定的他们的功绩，严格说起来这二十四功臣结局好的没有几个，不过现在有了张素这个未知因素，穿越而来的蝴蝶效应已经越来越大，不知道以后会变得如何。 ------------ 第一二五章 授衔 画像挂在凌烟阁上的开国功臣现在也大都还是朝廷重臣，连李靖辞退宰相之职后都跑到军事学院激发会发余热去了，再加上李二兴致也是很浓，所以张素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君臣在那里又哭又笑。 等他们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孔颖达才凑上前去说道：“陛下，时辰差不多了。” 给开国功臣授衔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李二点了点头，就说道：“诸位爱卿，你们的画像将世世代代的挂在这里，现在先随朕去延英殿。” 延英殿就是李二和大臣们仪式的地方，一伙人晃晃荡荡而至，张素没资格参与朝会，第一次来到朝堂有些小兴奋，就差身手去摸摸了，李道宗看到他这样子就小声笑道：“贤侄，你要是原因出仕为官，这里肯定有你的位置，何须这般模样。” “阿弥陀佛。”张素看够了之后老老实实站好，说道：“小僧已经是出家之人，哪里还能有出仕一说，施主说笑了。” “你这混小子。”李道宗笑骂一句之后也不在理会张素，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同时李二也坐在了他的龙椅上。 唐朝开朝会不仅可以坐着，同时也不需要跪拜，像满清那种动不动就得三跪九叩喊万岁万岁万万岁，还得重头站到尾的张素可受不了，换职业保安去那还差不多。 所有人都坐定，李二就往前倾着身子说道：“诸位爱卿，我大唐现在虽然国泰民安，但朕从没有忘记过，这一切都是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了的。我大唐立国到现在总共一十八年，现有突厥来犯，后有吐谷浑作乱，战火一直没有停止过。” 李二这要是长篇大论，所以人都没有吭声的听着，他接着道：“即使现在，也还有吐蕃和突厥残党虎视眈眈，我大唐要想强盛下去就必须要强大的军队做后盾。你们每一个人，包括朕在内，能够安然的坐在这里议事，都是因为有我大唐千千万万的士卒在付出。” “将士们既然为我大唐做出了贡献，那么就应该得到该有的荣誉，朕建英雄纪念碑是为此，建凌烟阁也是一样。一个多月前，张素跟朕提出了军衔制度，朕与尔等商议之后也都觉得可行，现在军中绝大部分将士都已经按照功绩职位授衔。” “现在只剩下当初跟朕一同金戈铁马的各位爱卿还未授衔，今日朕就要将尔等该有的荣誉赐给你们。”总结一句，李二提高音量喊道：“李道宗。” “臣在。”李道宗站起来拱手行礼。 “你累立战功，今又大破吐谷浑，现吐谷浑已兵不刃血入我大唐之手，功勋卓绝。今去略阳郡公一爵，改封江夏王，赐白银……” 一连串赏赐之后，李二才又接着说道：“外加授予四星上将军衔，赐一等金龙勋章。” 随着李二的话，边上的太监和宫女捧着盒子走到了李道宗的跟前，先是将四颗金星佩在了肩章之上，而后又将军功章挂在了他的胸前。 看来李二跟这些大臣商议之后完全听从了张素的提议，将军衔连同着军功章一同给搞了出来。佩戴者军衔和军功章，李道宗整个人貌似都威武了很多，再次恭喜行礼道：“臣谢过陛下。” 李道宗的勋爵本来低张素一级，现在却已经是高上一级，虽然知道历史上李道宗本来就是江夏王，不过亲历之后心里还是有些小郁闷，他想做王爷什么的也只能是妄想一下了。 “爱卿坐下吧。”李二挥挥手，转而又喊道：“侯君集。” “臣在。”侯君集也站了起来，李二依旧先是进行了对吐谷浑作战的表功的，然后才授衔道：“授予尔五星上将军衔，赐银鼎勋章。” 李二没有说勋章的含义，不过张素多少也能猜得出来，龙历朝历代都是中国的图腾，这个不必说，鼎形勋章代表也是开国功臣的意思，因为问鼎中原这个词指的就是取得天下。 虽然凌烟阁二十四功臣都是跟着李二从战火中一路走来的，不过一大半都是文官，军衔自然跟他们没有关系，估计李二会想其他的办法进行表彰，不至于厚此薄彼。 开国武将全部都授予了五星上将军衔，不过绝大部分都是银鼎勋章，只有二十四功臣中排名最靠前的三个武将获得了金鼎勋章，分别是河间王李孝恭、鄂国公尉迟敬德和李靖。 张公谨的宣战自然是张素带领，忍不住趁李二说话的时候悄悄打开看，分量还挺沉，一看就是纯银而至，这样想来李靖的金鼎勋章肯定也是纯金的，不像后世的奖牌那样，明明说是金牌却根本没有多少含金量。 李靖他们都威风凛凛的将勋章挂在胸前，他也只能看着，授衔完毕之后李二才又接着说道：“自今以后，凡是功劳不能与之相比者，不在授予五星上将军衔，四星上将可以酌情而定但不可滥发。” “金鼎和银鼎勋章永不再授，至于功高者，可授予金龙或者其他勋章。凡我大唐军士，获得军功勋章者，如有违法乱纪之事，必须先将其勋章剥夺才准许审判量刑。另，除非兵部上奏朕亲自批准，任何部门和地方衙门没有权利剥夺任何级别的军功勋章。” 李二的话一说完朝堂上就一片哗然，这虽然只是表面军功章的重要性，却同时将军人抬到了一个新高度。武官们自然乐得如此，孔颖达这些文官却是感觉匪夷所思。 “陛下，臣有话要说。”孔颖达首先稽首请奏，李二却是一挥手说道：“朕意已决，孔庶子无须多言。军队对我大唐的有多重要朕早已言明，给军功勋章定下这些规矩，也是想让所有将士都明白，这勋章是荣誉同时也是约束，让他们行事之前好好抹着勋章想上一想，要怎么做才对得起大唐和大唐千千万万的子民。” 李二不仅听取了张素的意见，而且远远比他所想到的更多，这也让军衔和军功章变得更加耀眼。 ------------ 第一二六章 蹴鞠联赛开幕 军衔和军功章所代表的荣誉李二出来在朝堂之下言明，自然也少不了要昭告天下，不过这种下诏也让张素一直感觉蛋疼，在这种信息传播渠道匮乏的年代，不管什么事情要传开靠的几乎都是口耳相传。 昭告天下的方式其实就是先将诏书下发到全国各地，然后当地的衙门在诏书内容在墙上贴出来给人看，长安城也是如此。像张素这样消息灵通的倒是不需要贴出告示就能够知道了，对于消息闭塞的人来说，效果就很差，等他们听说的时候谁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没有电视电脑至少也该有份报纸吧？张素突然间产生了这个念头，虽然现在识字率还不高，不过各种酒楼茶馆都有俗讲的，这些说书人肯定也很乐意给别人念念报，反正他们本来是就是天南地北的讲，李二的诏书他们也是传播主力。 弄一份报纸除了新闻之外，还可以有娱乐版和体育版，正好他们的蹴鞠联赛也是开赛在即，让长安城的人更了解比赛这也是个好办法，貌似这真是一个绝顶的好主意。 “张素，退朝了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呆？”程咬金粗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张素刚听见肩膀就被狠狠的拍了一下，以程咬金的力道他的体格，就好像是遭受到了重击一样。 对这老兵痞无可奈何，张素揉着肩膀说道：“程伯父，小僧只是想去找陛下说点事情而已。”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这次说话的是尉迟恭，新进的五星上将，金鼎勋章获得者。 貌似已经被定了形了呢，他一找李二别人就认为他又有什么提议，张素就说道：“尉迟伯父，小僧不是有事启奏，而是我们联众商会要搞个蹴鞠联赛，所以想请陛下去观看。” 联赛该开，造势那是必须的，不然谁知道，但同样也是因为改成提过的原因，到底要怎么造势可难为张素了，要是有电视的话可以疯狂的去打广告上上新闻之类的，可惜没有。矿石收音机做起来挺简单，可也得有电台才行。 总不能到处去贴小广告吧，想了想还是只能利用名人效应，这年头最有号召力的明星自然是皇帝，于是张素就将主意打到了李二的头上，李二一去肯定就能引起关注，转而带动更多的人。 程咬金摸着下巴说道：“这事我倒是听我家那几个小兔崽子说过，好像他们几个都在忙活这事儿，某的蹴鞠队好些人都被拉过去了。” 程怀默他们要去军事学院学习，之前就说过会让他们的兄弟进行管理，程咬金的其他儿子参与进来倒也不意外，张素就嘿嘿笑道：“程伯父，可千万别说自己的儿子是小兔崽子，从遗传学来说这对家长不利。” “老程，你骂自己的儿子是兔崽子，那你岂不是兔子。”尉迟恭等一干人哈哈大笑，敌众我寡，程咬金只能将炮火对准张素，瞪着眼睛说道：“少胡扯，这遗传还能整出学问来不成？你们的比赛是哪天开始，待某也去看看到底是何等水平。” 这些老兵痞也都是名人，能够去观看比赛张素当然乐意，于是就说道：“首场比赛下月初一就开始了，各位叔伯能来的话小僧欢迎之至。” 尉迟恭就笑道：“老夫可是听说你们的比赛是要钱才准许进入的，我等去的话不会也要买那什么门票吧？” “尉迟伯父说笑了，你们可是贵宾，算是揭幕的嘉宾，怎么会收钱呢。”张素跟着笑了笑，这话的意思就是揭幕战是不要钱的，以后还想看就老老实实的买票吧，反正这些家伙现在都不缺钱，而且门票的定价也不贵。 “到下月初一也只剩下三天，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等一定去给你捧场。”尉迟敬德代表其他人做决定，也没人表示反对，李道宗本来也是蹴鞠爱好者，加上这些家伙今天都心情大好，还有就是程咬金、尉迟恭和李靖他们的子女都参与了进来，当然会想来看看。 告别这些家伙，张素就跑去邀请李二，在书法里跟李二一说，他也很感兴趣，于是事情就顺利的定了下来，只等开幕那天了。 开幕战没有卖票，这是他们开会商讨得出的结果，因为终归人们对此认识还不多，即使卖票也不一定会人来，当然也没有免费对外开放，一旦给观众留下了免费的心理，以后要收费可会更加困难。 除了邀请李二等人之外，张素将两所希望小学的学生也都拉了过来，加起来将近四百人，程怀默他们也从军事学院拉来了很多学员，再加上商会各个作坊的工匠，倒也不怕会出现没有观众的场面。 来看比赛对商会的工作人员来讲也算是一种福利，以后他们想来看比赛也可以凭着这个身份享受到折扣，总之就是先把联赛当成自娱自乐。 开幕当天，比赛是张素和李秀妍的唐人队主场迎战李恪的龙腾队，场馆里面早早的挂起了两只球队的旗帜。李恪这家伙果然是皇室中人，不管什么都离不开龙，不过他的队标倒也设计得不错，一条龙腾云驾雾龙爪中还握着球，倒是没把蹴鞠这个元素给忘掉。 比赛时间定在下午，李二带着程咬金一干人准时到来，此时球馆内已经坐得满满当当的，李二貌似也有些人来疯，看到这么多人表现得颇为兴奋，说道：“张素，你们这比赛搞得不错嘛，居然能够吸引那么多人。” “陛下，其实绝大部分人都是我们商会的工匠。”解释了一下后张素又说道：“陛下，各位叔伯上面请，小僧给你们准备好了贵宾包厢。” 贵宾看台是球馆建设的一部分，专门为有钱有势的人设立的。将李二他们迎进去，张素就说道：“豫章、芷儿，陛下他们就交给你俩照顾了，我还得去负责做解说员呢。” 安置好李二等嘉宾之后张素就跑去了专门的小屋子，无论什么比赛现场解说可都是很重要的，现在能做好这事儿的也就他了，自然是当仁不让。 虽然比赛张素是严格的按照后世的一套规则来，不过其实还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比如教练就没有专业的，都是临时客串，李恪的球队他亲自出马安排战术，唐人队也是李秀妍披挂上阵。反正最重要的还是娱乐，高兴就好。 解说比赛，最难办的就是扩音，这年头主要是利用回音来达到这个效果，所有用道具就是水缸，一般是在戏台上用，李二要发表什么讲话只能靠建筑回音，如果达不到这种效果，比如说在空旷的地方就只能嘶声力竭的大喊。 设计球馆的时候张素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用水缸扩音也是调查来的结果，结合后世一些基础的物理知识，首先解说员的小屋中放置了一个大喇叭，将声音尽可能的扩大之后利用跟水缸相同远离的铁管装置将声音给传送出去。 安静的环境中效果倒是还可以，一有噪音效果就差强人意了，不过也没有办法，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聊胜于无吧。 “喂喂喂，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安静一下。”球馆是半封闭的，只有顶部露天有阳光可以照射下来，张素喊了一嗓子之后观众都不出声了，跟测试时候差不多，至少大部分已经听到，效果不错。 看到这种情况张素也来了兴趣，提高音量对着喇叭继续大声喊道：“首先在这里热烈欢迎陛下莅临指导，同时也欢迎五星上将、大唐皇家军事学院祭酒李靖……” 既然是要用李二等人老造势，那首先当然就得让别人知道他们来了。张素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后开台上一片哗然，观众们纷纷转头去看，他的声音完全被盖住了。没有办法，张素只能等他们平息下来，然后又大喊了几声安静。 如果是因为比赛发出热烈的欢呼，张素倒是不会制止，本来看比赛就要如此才会有激情，可现在比赛都还没有开始呢，还有话要说，自然不能被搅乱了。 “现在我宣布，大唐蹴鞠超级联赛正式揭幕，贞观十年到贞观十一年赛季揭幕战，也就是本场比赛是由唐人队主场迎战龙腾队，现在走进球场身穿金色衣服的就是唐人队队员，紫色一号是守门员……” 队员们排成一排进场，跟后世相比只是没有球童，观众席上的观众没看过蹴鞠的很少，不过这种场面跟之前的蹴鞠完全不一样，也都安静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 球衣也是张素特别设计的，已经都是短裤和短袖，不过其实应该算是衬衣，用纽扣扣起而不是套头就能穿起来，这样做的目的主要也是为了更符合这个时代的衣服风格，整体看起来效果也还不错。 张素和李秀妍的唐人队球衣用金色和紫色做为主色，队标也一样如此，主场作战就穿金色，客场作战穿紫色，守门员则是正好相反。 ------------ 第一二七章 唐超第一轮 李恪的龙腾球衣则是白蓝相间，在客队以蓝色为主，介绍完唐人队之后龙腾队先后入场，张素同样一一报出了每个队员的名字，还有球衣号码。 球衣球裤上都标有特别醒目的号码，即使是坐在最高的看台上李二等人也都看得清，除了号码之外还有名字，远距离这就看不清楚了。扩音的问题勉强能够解决，大屏幕却是无论如何都搞不定的，除非有位面商店之类的外挂那还差不多。 张素正在唧唧歪歪，李二饶有兴趣的四周看了看，说道：“张素那小子在哪里，怎么他说话我们坐在这里都能听得见？” “爹，这是我们特别设计的。”豫章抢先显摆，指指包厢的顶部说道：“爹，你看到这些管道没有，张素实在专门的扩音室里面说话，用一个大喇叭将声音放大之后再通过这些管道传送过来，这些包厢距离比较近，所以听得很清楚，普通看台效果就差多了。” 既然是贵宾包厢，当然就应该享受到贵宾级别的服务，很多地方都是有优待的。程咬金在一边点点头，闲不住的站在凳子上用手摸了摸，说道：“居然用铁管子来传送声音，这小子就是鬼主意多，连高个蹴鞠比赛都跟别人不一样。” “居然还给鞠客编了号，豫章公主，这又有何说道？”李道宗饶有兴趣的看着球场，估计在琢磨着是不是该从中偷师，也运用到他的球队里面去。 虽然抓阄排赛程的时候遗憾的输了，她们的球队没能成为揭幕战的球队之一，不过这可也是他们的主场，所以豫章也是非常兴奋，解释：“球衣的号码是根据鞠客自己的喜好选择的，加入号码主要是布置战术的时候方便，而且号码也代表着鞠客本身。” 豫章洋洋得意的将之前张素所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这时候李靖也跟着说道：“号码上面似乎还有字，老夫老眼昏花有些看不清楚，那写得又是什么？还有，场边怎么还标着酒的名字，你们这蹴鞠馆还卖酒不成？” 李靖发问，这次豫章没有抢话，李芷就说道：“爹，鞠客背部的号码上面是鞠客的名字，前面胸口写的是醉仙酒庄，跟传遍是一样的。张家哥哥说这叫赞助商，醉仙酒庄每年给我们蹴鞠队十万贯钱，我们两只蹴鞠队和蹴鞠场给他打广告。” “十万贯，你们倒是大手笔呐。”李二貌似感觉有些震撼，现在大唐的收入虽然一年比一年多，不过十万贯可也是大数字，叹了一声，李二又接着说道：“这蹴鞠队和蹴鞠馆都有张素和安定的一份，醉仙酒庄也是他们两个的，都是来回自己捣鼓还需要给钱啊？” 李芷就解释到：“陛下，这蹴鞠馆还有长乐姐姐、豫章跟我们三人的份呢，而且酒庄虽然也是安定长公主跟张素的，可跟蹴鞠联赛没有关系，别说是醉仙酒庄，就算是我们联众商会要打广告也都得给钱赞助才行。” 豫章也跟着说道：“爹，你可别小看这种广告，我们的蹴鞠馆能容纳数千人，他们看到之后就加深了对醉仙酒庄的印象，醉仙酒庄首先扩大了知名度，而且蹴鞠队也能带动这些观众去买醉仙酒庄的酒。” “原来宝庆他们说的商业联赛就是值这个么。”尉迟恭点了点头，好像很赞同。 这时候排成两排的双方队员已经相互拱手行礼，不用李二再问，张素已经大声解释道：“鞠客们跟裁判行礼，代表着对判罚的尊重，互相行礼表示友好。好了，现在两只队伍已经各自退回半场，由队长跟裁判猜铜钱的正反两面来决定那只队伍先开球。” “怎么那么多琐事。”程咬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李靖就说道：“胡咧咧什么的，好像是唐人队猜赢了，比赛已经开始，安心看吧，老夫也想看看这唐超联赛的比赛和其他蹴鞠比赛到底还有什么不同。咦，吴王和安定长公主好像都在场边。” “爹，吴王和长公主殿下是负责各自队伍排兵布阵的，以后我们会培养专门的教练来做这些事情。” 李芷又解释了一下，张素则自己进行激情四射的演讲，大声继续说道：“唐人队开球，比赛正式开始。今天唐人队排出的是四三三阵型，这种阵型主要……” 灌了一口水，张素将四三三阵型详细的解释了一遍，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听到听懂，他这个解说员倒是很径直，分析了唐人队的阵型接着又分析了龙腾队的阵型。 一般应该怎么攻击怎么防守都是张素详细的讲解过的，也用了很多阵型做列子，到底要使用什么阵型那就要看李恪他们自己决定了，张素没有藏私，不过适合球队的才是最好的。 比赛人数从七人增加到了十人，场地也变得更大，这也让比赛增加了难度，像之前的蹴鞠比赛，每场比赛得分几分在两位数以上，换成这样的规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除非两只队伍的水平实在相差得太过悬殊那还差不多，当年世界杯中国对巴西也就输了四球而已。 有一点很值得欣慰，蹴鞠在大唐的群众基础远远要比后世的足球高很多，氛围甚至比后世的足球王国巴西还要浓。蹴鞠可是大唐的全**动，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踢，无论是三月三这样的节日还是其他日子，蹴鞠也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样的环境对联赛可是非常有利的，比赛一开始还没有进入状态，看惯了之前那种身体接触很多，很容易进球的蹴鞠比赛的观众一时间还感觉有些不习惯。当唐人队过关斩将给龙腾队造成了危险，结果射门被龙腾队的守门员扑出的时候球馆被传来了整齐划一的惋惜声。 这时候观众们终于找到了揪心的感觉，也有的感到一阵庆幸，李道宗遗憾的表示太可惜了，李二却是失声喊了一句：“好，这位门将太神勇了。” 很显然，在妹妹和儿子之间，李二选择了支持儿子李恪，可能是跟李恪的队名有关系，皇帝是号称真龙，自然是要支持龙腾九霄了。 ------------ 第一二八章 开门红后得造势 “龙腾队九号长途奔袭，单枪匹马闯进了唐人队的禁区，他华丽的晃过了对方的防守球员直面唐人队的守门员，他能够把握得住这个机会吗？” 张素自得其乐，完全投入的进行解说，虽然他球队的球门有了危机，不过解说却还是很公正，并没有平坦任何一方，接着吼道：“他选择了射门，球从球门左上册飞了进去。漂亮，球进了，恭喜龙腾队九号，他打进了唐超联赛第一粒进球，他将被载入史册。” 后面这些嘶吼观众们估计是听不到了，龙腾队进球之后观众席上已经传来了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将兴奋的心情毫无保留的宣泄了出来。足球之所以那么扣人心弦，有部分也是进球很困难的原因，如果是篮球的话进一个球就不可能让球迷这么激动。 “裁判举旗示意，进球有效，现在的比分是一比零，龙腾队暂时以一球的优势领先。” 在两队队旗的中间，大大的比分数据由工作人员填写之后升到空中，随意观众都一目了然，虽然有点费事，不过却是最好的办法。 随着比赛的进行，观众们也慢慢分出了立场，第一批正式球迷即将被养成，虽然主场球门被攻破，观众传来的是欢呼声而不是嘘声让人有些郁闷，不过终究是个好兆头。 考虑到联赛刚开始，球员可能会遭遇体能不足的问题，张素之前定规则时虽然也将比赛分为上下半场，不过每个半场只有三十分钟，看情况补时。如果像后世那样每个半场四十分钟，结果球员跑不动变成了散布，那观众看着也乏味。 上半场结束之后双方都没有再进球，龙腾队保持着一球的领先优势，贵宾室里李道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蹴鞠比赛可以变得这么扣人心弦，你们看下面那些人激动的样子，之前我们的比赛相比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玩闹一样。” 李二龙颜大悦，说道：“现在恪儿领先了一球，照这样下去张素跟安定可要输了，也真难为张素了，自己的队伍失利还要在那边卖力的叫喊。” “爹，那是解说。”豫章就说道：“张素说了，解说员的任务除了调动气氛之外，主要的任务就是给观众讲解战术之类的情况，应该站在一个公平公正的角度将双方的特点都告知给观众知道才行。” 公平公正其实应该是电视解说员的基本，现在解说员不偏不倚的貌似没有，毕竟是主场球队的人员，自然要支持自己的球队了，挖苦讽刺对方球员之类的是常事。 李靖看得也挺高兴，接话说道：“陛下，臣给不认为吴王能赢，现在虽然吴王领先，但从头看来几乎都被唐人队给压制住了，上半场唐人队已经射门了三次，只是缺点运气才没有破门得分，后半场肯定会更卖力进攻的。” 李靖分析得头头是道，程咬金等人也加入进了讨论之中，包厢中一片热火朝天的气氛，十五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之后，下半场比赛继续继续进行。 李秀妍之前就是资深球迷，对蹴鞠远远比李恪了解得多，临场布阵强上不少，就跟李靖猜测得一样，下半场开始唐人队就展开了猛攻，并且成功破门将比分追了回来。 进球之后不止观众站起来高声叫喊，球员本身也很兴奋的拥抱在一起进行庆祝，这不是张素教的，完全是球员自己的心情带起来，这也说明他们完全投入到了比赛中。还有一点人来疯的因素在，这么多观众看着特别有动力是理所当然的，比赛就是踢给人看的嘛。 比赛进行到底五十三分钟，唐人队再进一球反超了比分，最后龙腾队虽然奋力一搏，不过还是没有改变这个结果，张素的解说也落下了尾声，最后说道：“各位观众，比赛倒这里就结束了，如果各位喜欢，请继续关注唐超后面的比赛。” 说完这句话张素才发现早已经口干舌燥，将杯子里面的水一口气全部喝完才好一些，这时候门被推开，长乐走进来笑意盈盈的问道：“先恭喜你们赢得了比赛，我在边上听着你可是一直没停的再说话，感觉如何？” 张素感觉好像是打了场战一样，没办法，这种土方法扩音本来就需要一直提高嗓门，不累才怪。挥了挥手就说道：“别继续培养了，以后还是直接让他们来解说吧，我是顶不住了。” 比赛结束，双方球员行礼之后走出球场，观众也开始退场了，张素跟长乐再次来到贵宾室的时候李恪和安定已经在里面，李恪一脸沮丧跟李秀妍的眉飞色舞形成了鲜明对比，只听她朝李恪示威道：“我可是你姑姑，凭你还想赢我？” “辈分有不能决定战斗力，再次比赛回到我们的出场肯定赢你。”李恪不服输，誓言要回出场复仇，张素走进去李道宗首先迎了过来，说道：“贤侄，你这联赛弄得不错，你也知道某有知蹴鞠队，也参与你们的联赛行不行？” 大唐权贵人士样蹴鞠队就跟后世的有钱人玩俱乐部是一样，要不是程怀默已经参与了进来，程咬金估计也要嚷嚷着插上一脚，李道宗满脸期待的表情虽然让人有点不忍拒绝，不过张素还是说道：“李叔叔，现在联赛已经开始，要加入进来是不行了，下个赛季再说吧。而且，根据我们直接的规定，有新的蹴鞠队想要加入联赛的话，提出申请后必须现在的所有球队都同意才可以。” “张素，你这样说就太过小肚鸡肠了。”李道宗揪着张素不放，李秀妍她们居然都不帮腔，跟其他人继续聊着比赛的事情，张素无奈只好说道：“李叔叔，这可不是针对你，之前小侄也不知道你会感兴趣不是？” “这样好不好，李叔叔先跟联赛主委会提出申请，小侄第一个表示同意。安定长公主就是我们唐超联赛的主席，有什么疑问可以去问她。” 张素打起了太极拳，将李道宗推向李秀妍，按他的想法真的不适合再有球队加入了，这不是故意不给李道宗面子，而是长安城就这么点大，球队太多的话市场很难保持，踢着玩玩那没什么，可现在已经是跨进商业联赛了。 满目扩张不会有好结果，暂时不让其他球队加入早已经达成了共识，张素不好意思拒绝的交给其他人来解决就好了。 给李二他们说了详细的赛制规则，扯了很久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时候球馆外面已经醒目的贴出了比赛积分，其他球队虽然还没有开赛，不过名字依旧挂在上面，其他两个球馆也是如此，会在第一时间将比分进行更新。 这样做当然是为了让球迷们更清楚的了解比赛情况，李二一伙人连这布告都评头论足了一番之后才各自离开，张素他们则是一窝蜂杀向了醉仙楼准备大肆庆祝联赛正式开始。 “虽然第一场比赛我们龙腾队输了，不过赛季还只是开始，最后谁能问鼎冠军还是未知数。”输了球的李恪首先发言，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联赛顺利的跨出了第一步，有了一个好开头，大家干一杯。” 干掉杯中的葡萄酒，李秀妍才接着说道：“第一场比赛虽然很成功，不过接下来长乐她们的金兰三人组队和程怀默的利剑队才是真正的考验，我有点担忧到底会有多少人买票去观看比赛。” 豫章提出的金兰三人组这个名字槽点太多了，不过长乐和李芷都很满意，金兰是一种花，同时也有义结金兰的意思，表示他们三人是好姐妹，这个含义倒是不错，只是张素听着怎么都觉得别扭。 她们的队标则是一只手握着三朵金兰花的，三朵花代表的是她们三人，被一只手握住代表三人同心，只是张素每次看到这个队标都会有些邪念，貌似还可以有另外一层意思。 做为下一场比赛的当事人，程怀默也有些担忧，不过却是自我安慰道：“最便宜的票价不过才一百文钱，如果买素哥儿说的套票，一个蹴鞠馆每个赛季有二十场比赛，价格也只是一千五百文，应该不会有人觉得心疼吧，肯定会有很多观众来的。” “老程，用素哥儿的话来说，你这明显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李业翎听后忍不住翻翻白眼说道：“你以为你现在有钱了整个大唐的人也都一样啊，就拿长公主这醉仙楼来说，跑堂的这些伙计一个月月例也就五六百文钱，他们会舍得用一百分钱去看蹴鞠比赛么？” 即使是后世，在国内舍得花钱去看比赛的人其实也不多，大多数球迷还是对着电视机看，大唐的生活虽然已经越来越稳定，特别是长安城这两年在联众商会的带领下进步更是很快，但普通人家也没到不在乎一百文钱的地步，这些钱可是购买很多粮食了。 张素就插话说道：“虽然情况的确没有老程想的那么乐观，不过业翎兄也不用悲观，别忘了长安城不止有很多权贵人士，还有很多来自世世界各地的商贾，只要能吸引他们的兴趣，买票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之前我们就商量过要给联赛造势，现在已经达到了这个条件，下场比赛是三天后，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操作了。明天我们就让人将陛下他们来看比赛的消息传出去，只要让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的联赛，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张素再次提出造势，一伙人开始热烈的讨论具体的执行办法。 ------------ 第一二九章 法力无边 现在联众商会在长安城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特别是商贾，每时每刻都会关注着他们又搞出什么新产品来，然后好在第一时间去扫货。 建球馆的时候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今天李二他们晃晃荡荡的来看比赛不用刻意去传也会让人注意到，不过消息传递得要慢一些，而且效果肯定不会有刻意去造势来得好。 如果能有报纸的话效果会更好，可惜这个念头之前根本没有想到，主要害死因为后世报纸已经基本退出了历史舞台，人们更习惯通过电脑和手机看新闻，如果是在公司单位上班还好一些，一个宅男怎么可能去订报纸。 现在想起来已经为时过晚，至少是赶不上现在的需求。这报纸也不是说办就能办，印刷和纸张已经是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李二会不会点头，他不同意一切都是白瞎。 媒体信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可以塑造一个国家的形象，也可以将其击毁，说严重一点能够左右人们的思想看法，报纸这个概念一提出来李二他们肯定能想到这些，将古人但傻子愚弄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事实上，张素不过是占着穿越者的光环对观念领先了一千多年，要是在长安城高个智商测试他指不定能排第几，要说甩手段玩心机他更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 虽然报纸可以说是一柄双刃剑，但如果掌握在朝廷的手里，绝对是利大于弊。当然这里说的掌握不是说让朝廷来发行，而是指得坚定的站在李二一边，只要报纸刊登的信息对李二对朝廷没有不利的地方，李二肯定会同意的。 张素正想到这里的时候，脊背被拍了一下，李秀妍的声音想起道：“人都已经走完了，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快起来了。” 想得太入神，都没有发现李恪他们已经撂下他走掉了，本来以前每次喝酒都得送张素回家，现在他被李二勒令不准回家去住倒也省了麻烦，反正大家都已经习惯将他留在醉仙楼过夜了。 站起来晃晃脑袋，张素一把搂住李秀妍的柳腰，笑道：“虽然装的成分多一些，不过真的有些晕了，尉迟兄弟他们进入军事学院之后好像变得更加嗜酒了，李业翎也跟着起哄，他们吃起酒来都是下水道级别的，我这小排量哪顶得住。” “酒味熏得我难受。”在张素怀里李秀妍扭住他的鼻子，用满是诱惑的声音说道：“又胡说八道找借口，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能么。” “嘿嘿，张家枪法可是关系着传宗接代的大事，自然要勤加练习。”张素猥琐的笑着将李秀妍抱起，李秀妍妩媚的笑了笑，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还故事往硬硬的地方蹭了蹭。 “妖女，你是这在挑衅我，看贫僧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妖精。”张素就这样抱着李秀妍往楼上冲，还好只是一层楼的距离，要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抱得住。 天黑之后酒楼已经没了人，所以两人都毫无顾忌，只有双成在一边直翻白眼。将李秀妍抱进卧室，三下五除二解除武装，摆好姿势的就说道：“阿弥陀佛，看贫僧的金刚杵。” “你这个淫僧，本宫才是替天行道之士，你的金刚杵再硬本宫也要将它变成绕指柔。”李秀妍摆动腰肢，奋勇迎敌，卧室中传来了“啪啪啪”短兵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 “妖孽休得猖狂，贫僧要斩杀的妖魔岂止是你一个，你都平不了何以平天下。哟嚯，还真有些道行，这一下差点将贫僧夹得丢盔弃甲，看贫僧的龙爪手。” 还好这是在闺房之中，这些话要是被智渡老和尚知道估计他会不顾一切的将张素杀掉清理佛门祸害。虽然是处在忘情的愉悦中，不过李秀妍一听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挣扎着爬去揽住张素的脖子，头发一甩一甩，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看看你抓的是哪里，还龙爪手。” 怎么对付男人李秀妍早已经是了若指掌，叫声一声比一声更媚，小舌头在双唇之间轻舔了一下就朝张素的耳垂靠了过去。张素打了个激灵，兴致不减的又道：“居然用音波攻击惑贫僧的心神，看我少林七十二绝技之拈花指、一指禅。” 这场厮杀最终胜利的还是张素，当然也是付出了代价的，至少是付出了好几亿的牺牲。李秀妍粘着张素，媚声说道：“你真强，我认输了。不过你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词语？” 虽然是问话，不过李秀妍知道张素肯定又只会是天南地北的胡乱吹嘘一通，没等他开口就又接着说道：“我这辈子是完全离不开你了，最近我在想是不是该搬回原来的小院去住，本来酒楼的事情就已经交给了双成，而且我们这么下去早晚会让别人知道的。” 还能有什么比被女人这么赞扬更让人兴奋，张素心满意足的紧紧搂住李秀妍，说道：“你那小院周围虽然没有人家，不过这才更引人注目好不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倒是觉得在这里反而不会有人怀疑，下面的楼层都是包厢，走下楼去别人也只会以为我是来吃饭的，谁会想到那么多。” 顿了顿张素又说道：“也就是你瞻前顾后，按我说来被发现就被发现呗，只要你哥不我给剐了就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话说貌似再怎么躲，现在没人知道后世的人也一定会知道，历史资料中历朝历代以来那个王爷公主发生过什么事情几乎都很清楚，不明就里的张素觉得很是神奇。凭着长公主这个身份，再加上他一直努力给自己增加光环头衔，他们两个的八卦肯定会引起无数人的兴趣。 “我可没你这么没心没肺，到底该怎么做我会自己决定，反正问你也是白问。” “随你好了。”张素还真不在意，转而就说道：“对了，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报纸的事情张素虽然已经完善的想法，不过到底该怎么做还是得跟人商讨一下才行。 ------------ 第一三〇章 信息媒介 次日的醉仙楼，食客挤得满满当当的时候就听见有人高声说道：“昨天联众商会的大唐蹴鞠超级联赛正式开幕了，你们听说了吗？” 他是在跟自己的同伴闲谈，不过声音却是整层楼的人都听得见，他的同伴也跟着大声接话说道：“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有听说，陛下和很多一品大员可都是到场却观看比赛了，可惜我没有机会，要不然倒也想去看看。” “不就是蹴鞠么，有什么好稀奇的，而且据说去看还要花钱，门票就得一百文，都够在这里吃个水晶肘子了。” “你懂什么，联众商会既然敢收钱，他们的比赛肯定跟其他的蹴鞠比赛不一样，现在联众商会有那么多东西卖，有哪件是寻常之物。” “这个我同意，我有个亲戚是联众商会造纸作坊的工匠，他昨晚去看比赛了，回来可是跟我炫耀了很久，据说人家联众商会的场地都是一般的两三个大，而且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相比起来普通蹴鞠就跟小孩子打闹似的。” “我还听说陛下和一众大臣看了之后也是赞不绝口，陛下都满意肯定不会差，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一看。听说联众商会的比赛从现在一直要比到明年夏天才能决出冠军，足足要比七个月，能寻常么。” “后天第二场比赛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们去看吧，咱们下次来吃酒的时候少点一个菜这一百文钱也就有了。而且如果是直接买季票的话只需要一千五百文就可以看二十场比赛了，如果精彩的话咱们也可以去买。” “去去去，到时候一起去。联众商会的任何东西可不能落在人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别到时候又后悔都来不及。” 这几个家伙这么说的时候，周围的人先是竖起耳朵听着，然后也都谈论了起来。张素在一边笑意盈盈，不用说，这些就是李秀妍她们找来的托了，不止是醉仙楼，其他酒楼同样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种广告的成本还是太高了一些，看来报纸事不宜迟了，张素想着跟双成打了一声招呼后慢悠悠的往家里走，至于李秀妍，早早的就出去忙碌了。 虽然办报纸的初衷是为联赛做宣传，跟大众介绍球员球队，不过既然办报纸了那新闻时事也就不能少，就算他装傻李二估计也能想到，不如直接把这些事情也说出来。而且，跟李二去谈的时候也绝对是得以新闻时事为主，告诉他这样做的好处，体育新闻完全可以不提。 这是昨晚跟李秀妍商议的结果，蹴鞠联赛在怎么说也只是娱乐，不适合拿出来讨论，要紧程度排在后面，拿这跟李二商量办报纸的事情就是舍本逐末了。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别墅门口，小玉满脸惊喜的迎了出来，说道：“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小丫头惊喜的表情中还带着些许幽怨，自从张素做了和尚，她这个丫鬟陪在少爷身边的时间可就越来越短了，睡在一起更是再没有发生过。 捏捏丫头的小脸，张素看着别墅大门，说道：“小玉，你们咱们这府邸现在还差点什么？” “该弄的都弄好了啊。”小玉歪着脑袋看不出来，张素就说道：“是楹联，这大门两边还差一副楹联，快去将你爹给叫来。” 报纸要报道的是家国大事，貌似也该表现出点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情操才又说服力，看到光秃秃的门柱张素马上就想到了后世一副人尽皆知的对联。 “少爷，你回来了。”张叔的表情就跟小玉一样，满脸欣喜的说道：“少爷，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家去，反正陛下也只是说了不能在家留宿而已。” “张叔，我醒得的。”张素就说道：“我们家现在应该还剩些木材吧？你去找个雕刻师来，我要刻幅楹联挂在门边，如果没有木材的话就让人直接刻在门柱上好了。” “当初装潢的时候还剩下许多，我这去就找人。”张叔也没有多问，马上就去找雕刻师，小玉就好奇的道：“少爷，你要挂什么楹联？”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张素卖了个关子，很快张叔就将雕刻师带到了家里，将之前装修用剩的上好木材给找了出来，在雕刻师上好的手艺之下一副对联很快做好。 雕刻好之后又招呼两个下人过来挂上去，然后就是上漆，就在这时候李恪和李二爷俩带着两个侍卫突然出现，李恪一见就好奇的问道：“素哥儿，你这是又在搞什么？” “见过陛下。”张素先赶紧跟李二打招呼，然后说道：“没啥，就是挂一副楹联而已。” 一众下人也纷纷拜见李二，李二挥挥手示意免礼，看着刚挂上去的对联念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张素，你这对联可了不得。” 这幅对联是明朝东林党的顾宪成写的，内容大气而有魄力，原本历史中顾宪成这幅对联可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再后来这也成了很多有识之士的座右铭。 李二的表情有些捉摸不定，张素心里一惊，不会是玩砸了吧？于是便解释道：“陛下，小僧这对联说的是读书人除了读书之外还应该知道天下大事，不要跟社会脱节，现在的读书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连我大唐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又怎么能为大唐谋福，这不算是教唆人妄议朝政吧？”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样说明读书人都很专注，难道不好？”李二又这么问，张素感觉好像是在抬杠一样，但人家是皇帝，他还能如何，只能老实说道：“陛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果连我大唐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又从何说起呢？” “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没想到某今天一来就接二连三的听到了你这么多的妙言警句。”李二现在的表情貌似没有责怪的意思，张素也讲究放心了下来，说道：“陛下谬赞了，不知陛下请来寒舍有何吩咐。” 李二当先走进张素的别墅，东张西望的到处看着，走到落地窗前摸着厚大的玻璃才说道：“寒舍？你这邹国公府可是一点都不贫寒呐，某今天闲着没事，故意来看看你这府邸的。” 带着这爷俩参观一圈，在二楼的小客厅坐下后让小玉倒上茶，张素才又说道：“陛下今天闲情雅致，不过小僧倒是有件事情想跟陛下商量一下。” “哦，你又有什么提议？”李二一听倒也是颇感兴趣，直接问道。 办报纸的事情本来是张素想要进宫去说的，现在李二既然已经来了，倒也省得麻烦，张素就说道：“陛下，小僧偶感在墙上贴告示这种方法传播起消息来实在太慢了，相比陛下也有所觉，每当朝廷颁布新政的时候，肯定需要过上很久人们才会得知吧？” 李恪静静的听着不啃声，李二皱了皱眉，放下茶杯敲击着桌子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不说其他地方，就算长安城每次颁发新政让所有百姓都知道也需要月余的时间，而且这还只能算是听闻，要真正明了其中的意思需要的时间则更久。” “陛下，这主要是因为大部分老百姓都不识字，所有但凡有什么新政都需要有人详细的解读他们才会了解，其中也有些是有些人根本不关心的原因在里面，所有之前我才说开启民智是很重要的。” “不过今天小僧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张素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陛下，朝廷现在的告示贴在固定位置的墙上，只有很少部分的人会专门前去观看，其他一部分都是路过时候看看而已，消息靠的还是口耳相传，传播速度自然要慢得多。” “素哥儿，你就直接说有什么办法解决吧？”李恪表现得有些急躁，李二也没有责怪他这样插话，张素就说道：“小僧在想，所以告示不是贴在墙上，而是印刷出无数份直接交到人们手中，这样传播速度就快多了。” 李二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张素，你这办法不是想当然让某派人去挨个解释告知么，这哪行得通。” 李恪也跟着说道：“素哥儿，长安城有数万户人家，这印刷可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呐，而且还需要大量的人力，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不是说这样免费去送给每家每户。”张素就解释道：“陛下，小僧的想法是这样的，开办一个文字刊物。嗯，就叫报纸好了，平时呢就在上面登载一些长安城乃至全国发生的事情，如果朝廷颁布新政了，那就在报纸上对新政进行解读。” “这报纸不是免费发放，而是售卖，感兴趣的人可以买回去看。而且现在长安城俗讲的人那么多，他们也会对报纸上面的内容进行讲解。虽然肯定也不会是每个人都会买报纸，但即使这样消息的传播速度也会快上很多。” 李二一听就沉默了下来，不用说，肯定是在想报纸能够带来什么，张素之前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 第一三一章 今日大唐 ------------ 第一三二章 诬告 ------------ 第一三三章 大新闻 ------------ 第一三四章 报纸发行 ------------ 第一三五章 娱乐版 ------------ 第一三六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 ------------ 第一三七章 轮番攻击 ------------ 第一三八章 标点符号 ------------ 第一三九章 国际化商会 ------------ 第一四〇章 又到一年总结时 长安城被大雪覆盖的时候，沉寂良久的火锅又再次登上了舞台，一到冬天就涮火锅已经成了长安城的习惯，不止是醉仙楼，每个酒楼都推出了火锅服务，这也让因为大雪封山被迫留驻长安城的外地商人生活舒坦了很多。 长安城的人已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 ------------ 第一四一章 钱多了也麻烦 ------------ 第一四二章 元宵佳节 ------------ 第一四三章 脑筋急转弯 ------------ 第一四四章 放灯 ------------ 第一四五章 想砸场子？还嫩点 ------------ 第一四六章 让人捉急的智商 ------------ 第一四七章 让李二也受挫 ------------ 第一四八章 做佛要做欢喜佛 ------------ 第一四九章 开拓思维 ------------ 第一五〇章 四格漫画 豫章仔细看了看，勉强清楚了张素所谓的用线条来勾勒作画是什么情况，不过去世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就说道：“这样画倒是不难，比起一般的画简单多了，不过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作画？” “你俩刚才不是提到了报纸的娱乐版么，这也将是娱 …… ------------ 第一五一章 萌丫鬟的小心思 ------------ 第一五二章 科举考生的疯狂 ------------ 第一五三章 张氏官场定律 ------------ 第一五四章 科举该改革了 ------------ 第一五五章 糊名誊录制 ------------ 第一五六章 报纸的影响力 ------------ 第一五七章 恼羞成怒的书生 ------------ 第一五八章 算不算大功一件 ------------ 第一五九章 和尚的爱情观 ------------ 第一六〇章 书生问禅师 ------------ 第一六一章 太子给媒体人的考验 ------------ 第一六二章 皇室的问题 ------------ 第一六三章 说服 ------------ 第一六四章 微服私访 ------------ 第一六五章 赛季落幕 ------------ 第一六六章 唐超首个冠军诞生 ------------ 第一六七章 推广足球 ------------ 第一六八章 还俗的契机 ------------ 第一六九章 战前动员 张素正忙着到处采购材料配置黑火药，结果就像李秀妍说的一样，第二天李二就将他给召进了宫，看到他李二就说道：“张素，你好像已经知道某这次叫你来的目的了？” “禀陛下，昨日安定长公主的确跟小僧说过一些，如果所料不差，陛下为的应该是吐蕃侵 …… ------------ 第一七〇章 放鞭炮 ------------ 第一七一章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 第一七二章 终于还俗了 ------------ 第一七三章 开荤了 ------------ 第一七四章 算盘 ------------ 第一七五章 怀表 ------------ 第一七六章 长大成人 ------------ 第一七七章 袁天罡的求助 ------------ 第一七八章 贴身丫鬟是导师 ------------ 第一七九章 下绊子 ------------ 第一八〇章 神祗体系 ------------ 第一八一章 点燃 ------------ 第一八二章 打击规范 ------------ 第一八三章 循序渐进 ------------ 第一八四章 当乞丐打发 ------------ 第一八五章 悲剧 ------------ 第一八六章 送上门来当丫鬟 ------------ 第一八七章 多了个丫鬟 ------------ 第一八八章 宝马香车 武氏一家的事情结束，习惯了武约这个新进丫鬟之后张素写的小说《飘渺游记》也已经在长安城引起了轰动，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笔名，叫兰陵笑笑生。 没错，兰陵笑笑生就是第一奇书《金瓶梅》的作者，其实到底谁才是兰陵笑笑生后世一直争议不断，众说纷 …… ------------ 第一八九 配置公车 ------------ 第一九〇章 策略 ------------ 第一九一章 择日成婚 ------------ 第一九二章 婚期不同 ------------ 第一九三 让我欢喜让我忧 ------------ 第一九四章 迎娶 ------------ 第一九五章 秉烛夜谈 ------------ 第一九六章 搬家不容易 ------------ 第一九七章 钱多得让人心烦 ------------ 第一九八章 银行的构想 ------------ 第一九九章 纸币的设计 ------------ 第二〇〇章 一家人的智慧 ------------ 第二〇一章 商定 ------------ 第二〇二章 又是大喜日子 ------------ 第二〇三章 必备之物 ------------ 第二〇四章 挑战一下 ------------ 第二〇五章 深入探讨 ------------ 第二〇六章 抗议示威 ------------ 第二〇七章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客套几句，张素才又指了指窗外说道：“道长，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在那之前可还得将这些人搞定才行。有你的权威发言，他们才会散去并且接受这些知识。” 孙思邈却是笑着摇摇头，说道：“道友，贫道感觉这些书生并不是不愿意接受这些知识，而是认 …… ------------ 第二〇八章 离间分化 ------------ 第二〇九章 银行开业 ------------ 第二一〇章 有纸币就应该有钱夹 ------------ 第二一一章 金银多了也是个问题 ------------ 第二一二章 张大福珠宝 ------------ 第二一三章 图谋 ------------ 第二一四章 情侣戒指 ------------ 第二一五章 再下一城 ------------ 第二一六章 关于窝边草 ------------ 第二一七章 军事学院学员的怨恨 ------------ 第二一八章 扩张的问题 ------------ 第二一九章 单行本和杂志构想 ------------ 第二二〇章 杂志规划 ------------ 第二二一章 价值观输送 ------------ 第二二二章 复杂的局势 ------------ 第二二三章 乔迁之喜 ------------ 第二二四章 搬进新房第一事 ------------ 第二二五章 原来没那么困难 ------------ 第二二六章 大唐杯蹴鞠联赛 来到报社，依旧是整理这段时间关于西域的消息，然后开动脑筋在杂志上面写时评，同时还要审稿，虽然张素不是将领不是官员，不过局势紧张还是让人感觉有些手忙脚乱的，连豫章都说好像大唐的什么事情都跟他有关系一样。 除了诗歌、个人故事这样的之外 …… ------------ 第二二七章 杀鸡儆猴 ------------ 第二二八章 长安烤鸭 ------------ 第二二九章 花炮鼻祖 ------------ 第二三〇章 为科研献身自古就有 ------------ 第二三一章 退而求其次 ------------ 第二三二章 心理暗示疗法 ------------ 第二三三章 局势变化 ------------ 第二三四章 要的是热闹 ------------ 第二三五章 猜测 ------------ 第二三六章 吊唁 ------------ 第二三七章 催着该生娃了 ------------ 第二三八章 学员的消息 ------------ 第二三九章 轻松占领吐蕃 ------------ 第二四〇章 反季节蔬菜的尝试 ------------ 第二四一章 失败后的总结 ------------ 第二四二章 家产继承是个问题 ------------ 第二四三章 平定西突厥 ------------ 第二四四章 见不得人的事 ------------ 第二四五章 养子、亲子、私生子 双成口中的夫人自然就是李秀然，让寡妇怀孕的确是见不得人的事，不过张素吃惊之后却是狂喜，猛的站了起来抓住双成的肩膀说道：“这是真的？” “那么高兴干嘛，我家夫人都已经愁死了。”双成嘟嘟嘴说道：“你想想看这事被别人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吧 …… ------------ 第二四六章 迎接英雄归来 ------------ 第二四七章 泰山封禅 ------------ 第二四八章 突变与对策 ------------ 第二四九章 主动请命 ------------ 第二五〇章 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 ------------ 第二五一章 回击 ------------ 第二五二章 猜想 ------------ 第二五三章 李泰的理想与现实 ------------ 第二五四章 长乐和豫章的忧心 ------------ 第二五五章 李泰的政绩工程 ------------ 第二五六章 露馅了 ------------ 第二五七章 只能等 ------------ 第二五八章 开枝散叶 ------------ 第二五九章 未雨绸缪 ------------ 第二六〇章 继续试验 ------------ 第二六一章 冬天里的丰收 ------------ 第二六二章 技术推广 ------------ 第二六三章 恶客似云来 ------------ 第二六四章 关于起名二三事 开春之后，张素总算是安稳了下来，不用去应付程咬金这些上门讨要蔬菜的人了，这也让他确信了大规模的种植已经是亟不可待，要不然到了冬天这种情况只会更严重，到时候程咬金直接赖在他家里不走也是非常有可能。 所以张素早早的就开始了规划，李恪也 …… ------------ 第二六五章 三国鼎立 ------------ 第二六六章 国际版和儿子归来 ------------ 第二六七章 按原计划进行 ------------ 第二六八章 宝宝带来的影响 ------------ 第二六九章 坦白从宽 ------------ 第二七〇章 转换 ------------ 第二七一章 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 第二七二章 兔儿爷称心 ------------ 第二七三章 献宝的时机 ------------ 第二七四章 事情败露了 ------------ 第二七五章 国与家 ------------ 第二七六章 命名权 ------------ 第二七七章 要的只是幸福 ------------ 第二七八章 喜事再临 ------------ 第二七九章 波斯王子 ------------ 第二八〇章 远征军构想 ------------ 第二八一章 抗命弑师 ------------ 第二八二章 拖下水 ------------ 第二八三章 到达齐州 ------------ 第二八四章 白费口舌 “有三天的时间，足够了。”老掌柜离开之后李恪点点头，说道：“大家先去洗洗尘土，待会儿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商议具体的对策，明天咱们就去齐王府见李佑。” 奔波了一个来月，再没什么能比洗个热水澡舒服的了，吃饭的时候一伙人还喝了两口小酒解乏， …… ------------ 第二八五章 挟持李佑 ------------ 第二八六章 顺利完成 ------------ 第二八七章 错综复杂 ------------ 第二八八章 离远一点 ------------ 第二八九章 波斯王子到来 ------------ 第二九〇章 顾虑和决定 ------------ 第二九一章 全方位准备 ------------ 第二九二章 西洋镜和万花筒 ------------ 第二九三章 百济新罗，角色转换 ------------ 第二九四章 商业家 ------------ 第二九五章 动态图的吸引力 ------------ 第二九六章 潜移默化 ------------ 第二九七章 卖菜 ------------ 第二九八章 被误伤的李恪 ------------ 第二九九章 暗潮汹涌 ------------ 第三〇〇章 静观其变 ------------ 第三〇一章 贤婿，你怎么看？ ------------ 第三〇二章 杀子传弟 ------------ 第三〇三章 一家子的推测 “朕又何尝不知道，不过治儿就真的能够做好一国之君么？”李二看来对李治很没有信心，说道：“我大唐现在的疆域越来越大，根据你说的同化，现在北庭道等地方倒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不过要等真正的完全同化，跟我关内的大唐人无异的话至少还需要十年以上的 …… ------------ 第三〇四章 太子难产 ------------ 第三〇五章 扶持太子 ------------ 第三〇六章 商铺停业 ------------ 第三〇七章 恶人李恪 ------------ 第三〇八章 看报才知道当了太子 ------------ 第三〇九章 太子李恪 ------------ 第三一〇章 劝说 ------------ 第三一一章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 第三一二章 最后的准备 ------------ 第三一三章 要上战场？ ------------ 第三一四章 不去不行 ------------ 第三一五章 突发奇想 ------------ 第三一六章 辽东城 ------------ 第三一七章 瞄准 ------------ 第三一八章 轻而易举 ------------ 第三一九章 进驻辽东 ------------ 第三二〇章 安抚民心 ------------ 第三二一章 宣传兵张素 ------------ 第三二二章 迫击炮 次日清晨，李二一大早就起来点兵，并且还发表了一番激昂慷慨的演讲：“前朝三征高句丽无功而返，但我大唐毕竟不是民不聊生的大隋，这些年来我大唐平吐谷浑、征吐蕃灭西突厥无往不利，高句丽势必也将诚服于我大唐的铁骑之下。” 李二将为什么要征讨 …… ------------ 第三二三章 原来是薛仁贵 ------------ 第三二四章 庸人自扰 ------------ 第三二五章 侩子手 ------------ 第三二六章 谈判代表 ------------ 第三二七章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 第三二八章 唾手可得 ------------ 第三二九章 小心被抓把柄 ------------ 第三三〇章 轻而易举 ------------ 第三三一章 想家了 ------------ 第三三二章 李恪的做为 ------------ 第三三三章 火烧弘福寺 ------------ 第三三四章 平事儿去 ------------ 第三三五章 怂恿唐僧 ------------ 第三三六章 迟来的起名 ------------ 第三三七章 绿帽大将军 ------------ 第三三八章 被利用？ ------------ 第三三九章 说该说的话 ------------ 第三四〇章 派对构想 ------------ 第三四一章 调解战争 说起来张素还从来没有参加过派对，都是在电影电视中看到的，如果要举办一个聚会需要什么呢？酒和小吃，这个不是问题，然后还有音乐舞蹈……呃，这个就算了，也不一定非得这样不是。 年轻人的聚会嘛，吃喝占的比重最大，大唐这时候也没什么甜品来吃 …… ------------ 第三四二章 宵禁该取消了 ------------ 第三四三章 大唐的自信 ------------ 第三四四章 邮局的构想 ------------ 第三四五章 最早的邮政编码 ------------ 第三四六章 混乱的薛延陀 ------------ 第三四七章 大唐的夜市 ------------ 第三四八章 舞台剧 ------------ 第三四九章 敕勒部族来朝 ------------ 第三五〇章 世界第一个武打演员 ------------ 第三五一章 回纥使节？先晾一个小时再说 ------------ 第三五二章 故意找茬 ------------ 第三五三章 参天可汗道 ------------ 第三五四章 无所谓有没有阴谋 ------------ 第三五五章 公平分配 ------------ 第三五六章 薛延陀的末日 ------------ 第三五七章 秦王破阵乐 ------------ 第三五八章 北荒悉平 ------------ 第三五九章 宣传和彩排 ------------ 第三六〇章 首演 ------------ 第三六一章 万国来朝 《花木兰》的首演取得了成功，第二天已经不用张素通过报纸去吹嘘，长安城的人就已经热议了起来，看过首演的人见到人就会将舞台剧的事情，即使他不主动去讲别人也会来问。 当然不能因为如此就真的不进行报道，所以张素还是亲自执笔写了文章，加油添 …… ------------ 第三六二章 长安大戏院 ------------ 第三六三章 一人灭一国的猛人 ------------ 第三六四章 去恶心人 ------------ 第三六五章 憋屈的玄奘 ------------ 第三六六章 盛世模式开启？ ------------ 第三六七章 王玄策的事迹 ------------ 第三六八章 神僧？神棍？ ------------ 第三六九章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 第三七〇章 延年益寿 ------------ 第三七一章 戏班 ------------ 第三七二章 回纥内乱 ------------ 第三七三章 凯旋门，修十二座 ------------ 第三七四章 再添一女 ------------ 第三七五章 滋阴补阳 ------------ 第三七六章 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 第三七七章 放不下的李二 ------------ 第三七八章 噩耗 ------------ 第三七九章 登基 ------------ 第三八〇章 新皇李恪之烦恼 李二去世，张素在报纸上对这位千古帝王进行悼念，回顾细数了他的功绩，现在李恪上台，做为狐朋狗友当然也要呐喊助威，同样也将李恪过往有什么功劳，做了哪些为人称道的事情进行报道，也算是帮他争取民心。 就在这时候，李恪登门而来，同时还带着一 …… ------------ 第三八一章 贞观之治落幕 ------------ 第三八二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 第三八三章 前车之鉴 ------------ 第三八四章 家长里短 ------------ 第三八五章 人权斗士 ------------ 第三八六章 忆春秋，百家争鸣 ------------ 第三八七章 三权分立可能吗？ ------------ 第三八八章 先平南蛮 ------------ 第三八九章 医术传承 ------------ 第三九〇章 军医 ------------ 第三九一章 搅天竺浑水 ------------ 第三九二章 往南蛮推进 ------------ 第三九三章 听张素讲诡故事 ------------ 第三九四章 依法治国 ------------ 第三九五章 六部变七部 ------------ 第三九六章 汉字文化圈 ------------ 第三九八章 律法和学科 ------------ 第三九九章 内乱和外乱 ------------ 第四〇〇章 完善商会福利制度 林邑国派使者前来朝贡，李恪册封林邑国新王，并没有让他们马上回去，而是开始准备起了通商的事情，准备让人带着一些商品跟随着一起去，这些事情就交给了联众商会来负责。 因为交通不便，去距离远的地方一去就是三五年，路途不仅遥远还具有一定的危 …… ------------ 第四〇一章 三条丝绸之路 ------------ 第四〇二章 外行指导内行 ------------ 第四〇三章 大唐医学院 ------------ 第四〇四章 儿童玩具 ------------ 第四〇五章 平乱 ------------ 第四〇六章 攻入百济 ------------ 第四〇七章 教育部门 ------------ 第四〇八章 倭国遣唐使 ------------ 第四〇九章 征倭和飞行棋 ------------ 第四一〇章 史上第一份周边 ------------ 第四一一章 殖民地 ------------ 第四一二章 法务司 ------------ 第四一三章 法官不够用 ------------ 第四一四章 专业报考 ------------ 第四一五章 大航海时代 ------------ 第四一六章 再去欺负玄奘 ------------ 第四一七章 种姓制度 ------------ 第四一八章 龙与地下城 ------------ 第四一九章 有条不紊 《龙与地下城》得到了长乐她们的高度评价，也是由衷的喜欢，麻将也暂时被抛到一边去了，不过其实这种游戏的寿命不会有麻将那么长，很多人打麻将能打一辈子，但玩一个游戏玩一辈子的人是不可能会有的。 现在麻将暂时被抛弃，过一段时候之后就会拾回 …… ------------ 第四二〇章 胡搅蛮缠 ------------ 第四二一章 遭遇海盗 ------------ 第四二二章 被打劫？好事。 ------------ 第四二三章 子女的教育 ------------ 第四二四章 兴修水利 ------------ 第四二五章 农耕畜养 ------------ 第四二六章 搞个农业部 ------------ 第四二七章 大胆规划，小心推进 ------------ 第四二八章 制科开考 ------------ 第四二九章 黄土一抔 ------------ 第四三〇章 通婚和蓄势待发 ------------ 第四三一章 通商之路 ------------ 第四三二章 征兵 ------------ 第四三四章 我来改进 ------------ 第四三三章 军机院的新成果 ------------ 第四三五章 天方夜谭 ------------ 第四三六章 载你去兜风 ------------ 第四三七章 大时代 ------------ 第四三八章 稳步前进 ------------ 第四三九章 给后人留点什么（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