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无奈 谁为伊人消得人憔悴?谁为我放弃这江山? 这真的很可怕,我说的是岁月,晃晃间,一年过去了,这匆忙的岁月到底带给我什么了?我不知道,而现在我只知道我要嫁人了。 老妈子拿着梳子缓缓为待嫁的少女梳着人们认为最美丽的发饰,她梳得非常仔细,因为面前的少女是他的主子的女儿,她怎敢懈怠! 少女的容颜是那么的美丽,清秀。少女的气质是那么的内敛,英豪。她就是唐国公李渊的女儿李婉儿,生下来就背负着家族的重任,她的婚姻不是能她选择的,她能做的事只有坐在闺房里等待新郎家花轿的到来。 少女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她的智慧无人能比,在她十三岁时她就知道自己被许配给了裴家的裴绍公子,那时的她正处于叛逆期,以为凭着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可以让自己摆脱这个早以定下的婚约,于是她反抗,使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向父亲请求,当时她第一次看见父亲对她生气的样子,眉毛向上翘,两只眼睛瞪得极大,放出无限的怒火,下颚的胡须也挺直了。 于是她被父亲关禁闭了,父亲对她说,这个婚约早在你小时候就定下了,你想让你父亲做一个不信之人吗?这个婚你不想结也得结。好好在里面想想?明天再放你出来。 她一直都记得自己呆在柴房的感觉,那时很冷,冷到了骨髓,她缩在一个角落里,胡思乱想,甚至对着一只小老鼠说悄悄话,那小老鼠唧唧叽地寻找着自己的晚餐,小老鼠也很寒冷,她知道的。 那一夜她失眠了,而且她也长大了,不是身体,而是她的灵魂。 老妈子轻柔地梳着,口里还祝福着:“一次梳到头,幸福美满,二次梳到头,白头偕老,三次梳到头,儿孙满堂。”老妈子也是李婉儿的奶妈,她看着婉儿长大,现在看着婉儿出嫁,她非常高兴,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内心的甜蜜完全倾注在梳头上,她要让自己的女儿以最动人的姿态嫁出去。 “奶妈,谢谢您!”婉儿说话了,这是她从开始准备婚礼的第一句话。 老妈子双手开始颤抖,她是多么喜欢听婉儿的声音,那声音是那么清脆,像画眉鸟的叫声,婉转动听。“小姐折煞老妈子了!”老妈子激动地说。 李婉儿的房间里到处贴着双喜字,都是鲜红色的,它们在燃烧的蜡烛产生的烛光下,有些妖娆,隐约。 铜镜里,有黄色的烛光,有红色的喜字,有颤抖的老妈子,还有一个忧愁的少女。李婉儿拿起化妆桌上的一片胭脂红,轻轻地抿嘴。李婉儿的嘴唇是柔滑的,任何男子看见此红唇都会变成一个只靠下半身思考的野兽,谁能一亲芳泽?肯定会飘飘欲仙。 李婉儿的手指是那么的白净和细长,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那是拿剑的手。学剑数载,李婉儿凭着她的努力和天赋成为了一个剑道高手,她的剑法取自于山里的梅花,梅花香自苦寒来,坚韧,就是李婉儿的剑道。她的袖口里,藏着一把小剑,那是她师傅给她的,可以用来杀人,也可以用来自杀。 房门被打开了,李婉儿的母亲走了进来,她就是后来的太穆皇后,现在李渊的正室。 窦氏,北周上柱国窦毅与襄阳长公主之女。少时聪慧刚毅,颇有才华,为李渊生育了李建成,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 窦氏长发及腰,光可鉴人,容貌可餐。 李婉儿继承了窦氏的容貌和头发。 窦氏示意老妈子退出去,她要和自己的女儿谈一些心里话。老妈子退出去,关好门。 李婉儿笑着望着自己的母亲,她很爱自己的母亲,她认为她的母亲是懂她的,因为母亲是那么的聪慧。 窦氏为婉儿梳头,也是发型的最后几步,窦氏道:“婉儿,不要怪你父亲,他也很无奈,现在也在外面借酒消愁。”她是来安慰自己的女儿的,窦氏一直都清楚,大家族的悲哀。 “母亲当时也是这样嫁给父亲的吗?”李婉儿问。 窦氏笑了笑说:“母亲当时还有一些选择权,当时我举办了一场箭术比试,当时你的父亲是个没有名气的毛头小子,但你父亲的箭术实在厉害,竟然在百步外射中屏风上孔雀羽毛的眼上,技压群英,得到头筹,于是我就嫁给了你的父亲。” 李婉儿说:“当时父亲一定爱上你了,不然不会那么认真,如果赢了,就要入赘,可不是一个男人能轻易做得出来的!而且娶了一个丑女怎么办?” 窦氏刮了一下李婉儿的鼻头,道:“人小鬼大,还学会调侃你的母亲了,你可知道,当时你的母亲可是北周国数一数二的美女。当时上我家说媒的可以排一条街呢!”窦氏的话语拉近了与婉儿的距离。 婉儿忘记了她即将结婚的事,心里想着父亲当时比试的场景,郎有情,妾有意!最后终成眷属,多么令人羡慕啊! 窦氏接着说:“女儿啊!母亲听说那柴绍柴公子一表人才,才华横溢,配得上我家的宝,母亲相信,你会高兴的,也会幸福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对婚姻有负担而郁郁不得欢,所以她给婉儿说一些她以后夫君的情况,让婉儿有一些底,不至于恐惧。 李婉儿又被母亲的话拉回了现实,心中有些惆怅,她不愿意嫁,她只有十五岁,这么小。她不喜欢那个裴绍,可以说完全不认识,为何最后是由她来承担父亲对别人的承诺,那她算是什么?父亲的筹码,还是女儿? 她的心很乱,迷惑的眼瞳盯着母亲,她问道:“母亲,父亲把我当做什么?筹码吗?女儿吗?” 窦氏看着女儿的眼神,她的心也乱了,甚至感到了疼痛,她没有回答李婉儿的话,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她只能把自己的女儿抱紧,给她一些温暖。 ------------ 第二回 就这样哭了 无言的母亲脸上有着许许多多的内疚,抱着自己的女儿,那种沉重感压得窦氏呼吸急促,她也不希望看见女儿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可是她是一家之母,也要考虑家族的兴亡!她希望女儿不要怪她的父亲,因为她的父亲是唐国公,是一个大丈夫。 母亲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李婉儿如一只受伤的小喜鹊依偎在鸟妈妈的翅膀里,但母亲的无言以对自己的问题,又使她神情一黯,内心中产生无尽的悲戚,就这样,她开始啜泣,声音虽小,眼泪却多。 烛下泪,无人问?窦氏温柔地说:“婉儿不哭,只要母亲还在,谁都不能欺负我最疼爱的女儿。”窦氏心都碎了。 坚韧诗,吾来写!哭得非常彻底,李婉儿把一切都哭出来了,这一哭,代表她接受这个婚姻,但她不会接受那个自己不认识的丈夫。什么夫为纲!只是不合理的言论,想要得到我的人,首先就必须得到我的心。 李婉儿意味深长地笑了,窦氏没有看见婉儿的笑,她关心的是婉儿没有哭了,于是她说:“我的女儿可要好好打扮呀!然后坦坦荡荡地出嫁。待会你的哥哥弟弟妹妹也会来,他们的眼圈红通通的,应该都哭过了。” 刚才的哭泣使李婉儿的发型有点乱,但不影响整体,所以窦氏顺手帮婉儿整理了一下。李婉儿的发型叫做凤舞九天,头上插着九支纯金打造地凤凰簪,在烛光的照耀下,每一个小凤凰栩栩如生,好像只要一触碰,那些凤凰就要展翅腾飞,凤鸣九天。 对于这些技艺,作为贵族的李婉儿心中都有些敬佩。 窦氏接着说:“嫁入裴家后,一切都要听从丈夫的安排,要孝顺婆婆啊!婉儿有好多事要学习的,可不要像在家中那样,随意妄为。婉儿也不要担心那裴家会特意为难你,他们也是大家族,教养都很好的!”窦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交代什么?所以在李婉儿的耳边东拼西凑地说着,条理性全无。 这也很正常,因为这可是窦氏第一次嫁女儿,嫁出去后,她就很难再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到时思恋可怎么办啊? 李婉儿的负担和悲伤都放下了,她握住母亲的手,说:“娘,不要担心女儿,女儿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这一点娘还不相信吗?待会哥哥弟弟进来了,听见母亲这些说,心里也不会好受的。”很久了,李婉儿很久没有握过母亲的手。 母亲的手不光滑了,记得小时候,她每天被母亲牵着在府内到处转,当时的她在国公府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找到了很多的乐趣,每一次她都会偷偷告诉母亲,当时的母亲笑起来好美好美,那是儿时婉儿见过的最美丽的画面。母亲也喜欢听自己说一些大人们早以习惯的事物,婉儿从母亲的笑容里可以感受得到。 窦氏握着李婉儿的手,感叹着时光易逝,看着女儿的面容,她想到:当时她出嫁时也是这么美! 两个女人相望着,不一会儿,两个美女同时脸红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李氏三兄弟依次走了进来,首先是李建成,李建成是个温文尔雅的人,所以穿着一套白色的礼服,带着白色的短冠帽,像一个儒家弟子。白色是君子们很喜欢的颜色,他们认为白色代表纯洁与温和,可以带给人们正直温暖的力量。 然后是李世民,李世民嗜武,所以穿着一套劲装,看起来英俊侠义,全身充斥着战斗的气息,世民长得比建成更加有棱有角,因为建成看起来比较老成,所以世民更加有活力与竞争力。 最后是李元吉,元吉最小,但性情暴躁,只有李渊和窦氏可以管住他,有时候他也听建成的话。元吉穿着短袖,牛皮裤,头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的带子,表示吉利。 他们三兄弟有一个相同的着装,就是腰间挂着一把配剑,这些配剑都是李渊送的,可以说是出生时的礼物,李婉儿也有一个,她很喜欢那一把可以切豆腐的精美配剑。 李元吉的神情是很不情愿的,他是个没有城府的孩子,喜怒哀愁当然很容易表现在脸上,他不喜欢这个要出嫁的姐姐,因为这个姐姐总是斥责他欺负下人,而且每次都上报给父亲,让父亲关他禁闭,打他屁股。所以他一进来,好像没看见窦氏一样,突然抛出一句:“嫁出去的姑娘就像泼出去的水,我们还来看她干嘛?” 这一句话的影响可不小,窦氏当场气得面色苍白,恨不得打死李元吉那个小畜生,李建成生气地对着李元吉大吼:“元吉,你说得什么话!怎么这么目无尊长,还不快点向姐姐道歉!” 李元吉看见母亲在场,也吓得不轻,赶紧跪下,哭着对李婉儿说:“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是一个胆大的孩子,但是因为最小,所以他总以为父母是最疼他的,因此做事鲁莽,乖张不考虑后果,这次随意的一说,当场被母亲听见,而且母亲脸色不好,李元吉吓住了。 李建成紧接着解释道:“妹妹,童言无忌,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哥哥我一定会好好惩罚元吉的,一定要让元吉改过这个毛病。”李建成是个仁厚的人,他希望自己每做的一件事情都要完美,而且是用正规的手段,因为他是李家的长子,代表着李家的形象。 窦氏很满意建成的反应,但还是很生气,见李元吉跪下,心中又有些软了,毕竟李元吉是她的小儿子,于是窦氏把眼光放在李婉儿的身上,希望婉儿说一些什么?然后她才好做一些什么。 李婉儿看了一下李世民,发现李世民根本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世民的眼神里只有军队。婉儿一笑,说:“没事,我不在意,都是亲兄妹,开开玩笑而已,元吉,起来吧!姐姐没有怪你。”这都是小事,李婉儿不会握着不放。 窦氏严厉地说:“元吉,还不给我回房去,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都不能去。” ------------ 第三章 我的小妹妹 人总是要往前看,这是一位街头老人对婉儿说的,婉儿认为生活也是如此,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去。 处在恐惧中的李元吉流着鼻涕退出了婉儿的房间,婉儿清楚,如果不是母亲在这里,或者说自己不是大喜之日时,李元吉对自己的讽刺可能没有人会当做一回事,只会一笑而过。 她是唐国公的女儿,但依旧是个女儿身,地位怎么会有公子尊贵?尊重女子的男子太少,男人的眼中只有他的事业。这世上只有他不是这种男人。 他不属于她,他们的爱情在刚开始时就断了。 李元吉退出去了,李建成有些尴尬,拱手一礼说:“母亲,孩儿告退!” 窦氏对李建成挥挥手,然后俯身对李婉儿说:“婉儿,娘亲代你去惩罚那个毛头小子,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等裴家的花轿到来。好吧?” 李婉儿点点头,窦氏满意地走了,她带走了房间里的一丝灰尘。李婉儿苦苦地笑了,这一刻,她学会了坚强。 李世民没有走,他想了一些事后,就一直观察着自己的姐姐,那个自己小时候一直跟着玩的好姐姐,他问道:“姐姐?” “嗯!”李婉儿心不在焉地回。 她在想什么?李世民不会去关心,他果断地说:“姐姐是不是还在意着那个小兵,李旭,李仲坚。” 婉儿想起来了,那个面目憨厚,心似莲蓬的李旭,心中有些甜蜜,但一会就失落起来,他和她将永远不会有交集了。 婉儿知道李世民想说什么?所以她抬起头,不屈地说:“他是一个英雄,世民应该向他学习。”这时,婉儿的眼神迷人,坚定。这好像是她的信仰一般,不容任何人玷污。 李世民被婉儿的眼神惊了一下,他知道李旭是个什么人?李旭比他强,是个英雄,他也很敬佩他,甚至以李旭为学习的榜样,但是他还是要说:“姐,门户有别,李旭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武将,如果你嫁给李旭,朝中那些大臣们肯定会嘲笑父亲,家族形象和利益都会受到损伤,你希望成为家族的罪人吗?” 罪人,罪人!多么伤人的字眼啊!婉儿狠狠地望了一眼李世民,李世民才知道自己说话有些出格了,脸一下子红了,等待着婉儿的责骂。婉儿什么也没说,但李世民看见了姐姐自嘲的笑容,心中竟然痛了起来,她毕竟是他的姐姐,亲姐姐,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冷血了? 婉儿心中清楚她的婚姻是一场交易,她不怪世民的鲁撞,轻轻地说:“姐姐会好的,世民,你变得冷血了,这是好事,想做上位者,果断与冷血是必须的,好好努力呀!”婉儿很敏感的,世民也到了十六岁的年龄了,是该思考自己以后的道路了。 突然,婉儿又问了一句:“世民,想白字加王吗?” 这一句可真的吓到了胆大的李世民,李世民聪明,很快就知道白字加王就是皇字,姐姐怎么这么淡定地说出这件事。虽然现在隋朝气数快尽,可是还有一段时间。他知道父亲有雄心,想要化家为国,但他从来没有鲜明地问,这可是禁语啊!如果被什么小人听见了,那可怎么是好!这可是反叛之罪,要诛连九族。 吃惊也要淡定,李世民道:“我只想做一个为人民的好臣子。” “好个为人民!世民,你回去吧!姐姐一个人可以的。”李婉儿要求道,她非常赞赏这个弟弟,她觉得世民比建成和元吉强大许多。而父亲则偏向长子建成,这些偏袒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谁说女儿家不能关注政事,男人一失败就把罪过强加于女人身上,向妲己,褒姒这些女子,只是想找个相爱的人奉献自己罢了,怎么亡国之后都说是她们红颜祸水,残害天下,这又是什么道理。 婉儿读过书,她由衷地讨厌孔子,她认为孔子有很多地方都是不对的,因为孔子的眼中女子的地位与小人相同,这完全是谬论。没有女人,生命也不能延续,女子应和男子一样,拥有相等的权利。 婉儿越想越觉得人类的大道和发展方向就是这样,所以她要去证明,女子不比男子差。 世民退出房间后,房间里有光,有风,有冷清。婉儿描好眉,这是化妆的最后一步,大功告成,婉儿的心情也放松下来,她怎么会亏待自己呢? “这是谁呀!怎么这么美啊?此女只应天上有,为何人间走一回?”一个动听的声音从婉儿身后响起。 婉儿回头,莞尔一笑,她看见了她最想看见的人,她的表妹李萁儿。 李萁儿是庶出,比婉儿小一岁,机灵活泼,非常爱笑。如果不是李旭的腾空出现,李渊也不会想起这个庶出的女儿,李萁儿来到这里,根本目的是许给李旭,将李旭套在李家的大船上。 婉儿道:“小丫头,又来调笑姐姐了。”萁儿一来,婉儿就喜欢上这个聪颖的妹妹了,所以在这个国公府内,萁儿跟婉儿玩得最开,交情最深。 李萁儿吐吐舌头说:“妹妹我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姐姐嫁给那裴家,是裴家百年修来的福分。” 婉儿道:“萁儿出嫁的时候肯定比我还美!” 李萁儿问道:“姐姐,那李旭真的那么好吗?”不用问,萁儿猜得出自己的使命,所以她在心底把李旭当作自己的丈夫,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李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怎么样?一系列的问题。 婉儿言简意赅地说:“李旭是个好男人,萁儿嫁给他,一定会幸福。”婉儿也喜欢李旭,但心中的喜欢还没有强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所以她对自己这次的婚姻没有太大的反抗。 李萁儿走过来,用两只手把玩着桌子上用来化妆的物品,像胭脂啊!眉笔啊!发簪啊!然后她认真地看着婉儿,真心地说:“我希望姐姐能幸福,我希望姐姐能自由。” 婉儿疼爱地刮了一下李萁儿的水嫩的脸庞,道:“萁儿,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来找姐姐帮忙啊!” ------------ 第四章 相公来了 萁儿若有所思,她想:要嫁人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也是因为婉儿的支持,才有后来萁儿千里寻李旭的故事。 国公府大堂,喜气满满,唐国公李渊机械般地向一个个来祝贺的人敬酒,来的人个个来头不小,当然有许多是府内的管事,不是真人,因为现在的李渊受到隋炀帝杨广的猜疑,他被贬为河东安抚使,正七品,没有实权的官。 对于这些,李渊其实没有那么介意,官大官小是没关系的,可是皇上怀疑他有反心这才是大问题,他真想对天发誓,他的忠心日月可鉴,可是隋炀帝杨广不给他机会,于是他准备借女儿的婚礼为自己辩解一下。 今天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就是隋炀帝身边的大红臣宇文化及。如果李渊能过借宇文化及之口向隋炀帝杨广表达他的忠心,他相信隋炀帝杨广一定会相信的。 李渊做些笑脸,端着酒杯来到宇文化及的座位边,执杯道:“宇文大人,感谢来为小女祝福,李渊想与宇文大人畅饮一杯。” 宇文化及赶紧站起来,倒满酒,慌张地说:“唐国公说笑了,国公嫁女儿,我们这些同朝为官的人怎么能不来了?这杯酒应该是我敬国公的。”他来到这里,其实是给李渊的一个面子,想他堂堂正一品大臣,能抽空来这里是很不容易的。 这桌的来宾们也不好意思坐着,所以都举起酒杯说:“唐国公客气了,那就共饮此杯。” 李渊喝下,接着说:“我李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裸地忠心,与各位一样,一心一意为皇上做事。”不管时机是否对,李渊还是说出来了,这一件事在他的心底比自己嫁女儿更加重要,这关乎他的前程还有家族的未来。 宇文化及知道李渊的担忧,他说:“国公不要担心,皇上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皇上安排你来这,就是因为唐国公是一个做实事的人,现在皇上准备二征高句丽,扬我国威。而唐国公正好管理我隋朝大军的军粮,这不是对国公的信任吗?”这些话听起来有些道理,宇文化及的嘴真是名不虚传,这绝对是一张会拍马屁的嘴。 两人的谈话当众讲的,那些来宾听宇文化及这么说,也都跟着其附和,使得李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李渊端着酒杯,可怜兮兮地看着宇文化及,像一只红眼的兔子。宇文化及是在偷换概念,李渊听得出来,守护军粮,说得好听,你在后方做得再好,只要前方打了胜仗,皇上的眼神只会关注那些破敌的将军们,会在意后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吗?而失败了,就会一起贬。 李渊很努力了,可宇文化及太狡猾了,滴水不进。于是他只好转战阵地,去和其他桌上的大臣们喝酒,谈笑。 李渊每次都喝得不多,他要保持自己大脑的清新,如果酒后乱言,又会打乱他的步骤的。李渊其实是个帅哥,特别是他的额头,宽而霸气,有一股虎龙之气,怪不得北周第一美女会对李渊一见倾心。李渊几个儿子会长得俊俏,帅气。 李建成把李元吉关在他的房间后,也来到大堂内,帮助李渊敬酒,李建成有礼有节的动作赢得了许多在坐的文臣们的赞赏,都称赞其仁厚礼貌,走进有退,颇有李渊年轻时的风范,不愧是唐国公的大公子。 大堂后方,李世民站在那里,脸上充满着不屑与一点点的嫉妒,他轻哼一声,转身离去,快步走进练武场,随手拿起一把槊练了起来,他要预习这些日子从那些武将身上学来的技巧,那些武将说这些都是他们在生死之间领悟出来的。虽然动作丑陋,但是非常实用。 酒席快要结束时,唢呐声,敲鼓声,鞭炮声从远处响起。只见一个身穿红袍,骑白马的英俊男子来了,男子身后整整有八台大轿,而且每一台大轿华丽精美,造价应该都不菲。 马儿来到唐国公府大门,男子一跨,一屈就顺利地下马了,从男子的流畅的动作看出,男子是个马术高手。 这时,一位笑嘻嘻地媒婆跑到大门前,有节奏地敲击了三下,代表着三叩首。然后一个管家跑了出来,媒婆大声地说:“新郎来接新娘了!” 管家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子,笑了一笑,马上说:“我马上去通知老爷。” 李婉儿的丈夫来了,来得轰轰烈烈,风风光光。李婉儿的丈夫棱角分明,身材比例完美,高六尺,站在那里,有锋芒,所以其是一个书生中的武人,而且武功不弱。 管家刚去不久,李渊就出来了,眉开眼笑的李渊来到柴绍身前亲切地握住柴绍的手,说:“我的好女婿来了!”李渊和柴家的当家人柴慎是至交,所以柴绍与李婉儿的婚姻很早就定下了,所以那些老套的情节李渊也不想向柴绍提起。 柴绍可不敢冒犯李渊,后退一步,向李渊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说:“绍拜见岳父。”来这时家父就叮嘱过他,一定要有礼节,可不能丢了柴家的脸。 李渊说:“好,女婿请起,现在来府内喝几杯,然后我让人把婉儿交给你!”不管怎么说,李渊也要把这个帅女婿在众人面前现一下,让众人知道,他们李家和柴家从此是一家人。 窦氏是女士,但女婿地到来让她非常开心,所以她盛装来到大堂,要亲眼看看自己女婿长得怎么样!不看不知道,一看心一跳,果真是一个俏人。 窦氏是越看越喜欢,竟然一时忘记自己要做些什么!柴绍很早就发现了窦氏,一猜就知道那是李渊的原配夫人,也就是他的岳母。所以他来到窦氏面前又大行一礼,说:“绍拜见岳母大人。” 这一礼很有讲究,不能大于儿向母行的礼,又不能小于侄子向姨母行的礼,弯曲的腰刚好与竖直线成45度,两手握拳,两臂伸直,放在头前,有点像一只公鸡。 ------------ 第五章 男人们 若是真英雄?怎会假? 酒喝到末尾,英俊的女婿和有心的岳母见面了。窦氏手里没有端酒杯,一时不知如何还礼,这也是因为她急着看女婿而忘记了准备。柴绍一直就那么做着,这是礼节,谁也不能逾越!好孩子的教育更加严格,何况还是世族的子女。 但是,窦氏身边的小丫环是个机灵的小女孩,一见画面有些尴尬,她赶紧从旁边桌子上拿出一个新杯子,倒满喜酒,尊敬地递给窦氏。 一杯酒在手,窦氏也从容了,她回礼道:“绍儿有礼,请喝下这杯酒!” 柴绍愉悦地喝下,然后挺直他的腰板,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芒,好像是期待。窦氏的美丽震慑了柴绍,即使窦氏以步入中年,皮肤有些松弛,可这些更能表现出窦氏风韵犹存,有对比,才有标准。柴绍在酒精的刺激下,幻想着自己未来日子的相貌,竟然慢慢得意起来。 李渊带着众宾客来了,宇文化及一马当先,赞赏柴绍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柴家那个毛头小子现在成长如斯,一表人才,我这喜礼都送给李家了,也没多的钱财再送给柴家了,小绍不会介意吧?”宇文化及问柴绍,也是想通过柴绍口中套出柴慎对他的态度。 宇文化及知道,因为皇上的宠爱,很多人说他是奸臣,这些话语让他心中有些疙瘩,他害怕自己本来不是奸臣的,被别人说着说着就成了奸臣,这可是让人非常无奈的,毕竟人言可畏。 柴绍年少,猜不出宇文化及的根本意思,但他也不敢说宇文化及的不是,毕竟他是小辈,所以他说:“宇文大人是清官,手中不富裕是很正常的事,绍岂能怪罪宇文大人,父亲也常对我说,宇文大人是好官,小辈应该多向宇文大人学习。”柴绍说的有些是真的,有些是编的,但总体来说不会惹得宇文化及生气。 李渊接嘴说:“宇文大人不必担心,柴家和李家是一家人,宇文大人送礼只学选一家就可以了,只要宇文大人赏脸,随时来我们两家做客。”李渊拿来了一个酒杯,交给柴绍,让柴绍敬宇文化及。 这些敬来敬去的场面窦氏不喜观看,所以向众人说了声抱歉。带着小丫环从新回到了后院,窦氏的方向好像是李元吉的房间,刚才她对元吉严厉地批评让窦氏有些不安,母子同心,这些窦氏都能感受得到。 婉儿的房间,萁儿神神密密地说:“姐,猜一猜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李萁儿算是一个贵族的子女,能见到的事物很少,所以对女子结婚的一切细节她都乐此不疲。 这时,房间有一只蜡烛燃烧光了,蜡油撒了一地,那是一滴一滴的,每一滴都像一片鱼鳞,泛着黄光,有些动人。婉儿的妆好了,她没有照铜镜观看自己的绝世容颜,而是很淡然地说:“那柴家公子到了吧!” 萁儿挑拨道:“姐,这称呼好像错了吧!应该叫相公才对,姐姐不想带一个好头哟,你这样避开,是不是有心事?”萁儿当然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想的,但她很清楚,现在是姐姐将要离开的时候,她要忍着离别的痛苦。 婉儿道:“人名只不过是个代号,不用太在意,萁儿要清楚,以后遇到陌生人,千万不要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名字,这些东西最容易受到欺骗。”她要给萁儿输入一些她这些日子领悟的道理,她快要走了,以后就很难再回来了。 婉儿和萁儿对望着,两人突然鼻子一酸,眼角出现泪水。萁儿哽咽一下,上前抱住婉儿,婉儿也用力地抱住萁儿,这是好姐妹的告别。 管家进来通报了:“请三小姐随小人出去。” 然后进来六个丫鬟,把婉儿扶起,并把盖头盖在婉儿的头上,因此婉儿只能看见她脚下的空间,这让她有些恐慌。新娘服的装饰太多,所以许多东西都是由丫鬟们端着,在大家地簇拥下,婉儿慢慢地走出房间,渐渐接近大堂。 柴绍有礼地敬了一周的酒,他酒量虽然不错,但是几十杯下来,他也有些晕了,而正是这个时候,婉儿出来了。 柴绍眯着眼看着那个他即将迎娶的姑娘,他看见了,那个姑娘走得好慢,好优雅,比公主还要优雅。那姑娘身材甚好,凹凸有致,妖娆动人。那姑娘气势好犀利,使得柴绍也不敢直视。 婉儿出来了,吸引了一干宾客的注意,有的人欣赏,有的人胡言乱语,那是酒喝多的,有的人叹息,叹息什么?他们不想告知。 这时媒婆扯着嗓子喊到:“新郎背新娘上轿!”什么叫见机而为,这个媒婆就是。婉儿听见媒婆的声音,小手有些颤抖,不是激动,依旧是害怕,对未知的害怕。 柴绍摇摇脑袋,终于有些清醒了,照着媒婆的要求来到婉儿的身边。 丫鬟们放开婉儿的装饰,装饰的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们退开了,只留下婉儿一人。婉儿有些累,把头低下。 柴绍以为新娘害羞了,他尴尬地说:“绍冒犯了,请姑娘上来把。”说着柴绍蹲在婉儿面前,等待婉儿的行动。 大家都看着,看着这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婉儿也感受到了众人目光的注视,为了家族,她妥协了,于是她艰难地跨出一步,这一步代表着婉儿彻底接受了这个婚姻。 婉儿被柴绍背了起来,大家都鼓起掌来。 李渊有些伤感地说:“绍儿,以后我这宝贝女儿就交给你了,如果我的女儿受委屈了,我李渊一定会找你算账的!”这些算是李渊的心里话吧!嫁女儿总是有些伤感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窦氏回到了大堂,她好像在后院没有停留多久,窦氏流着泪,啥也没说,看着那两个人,一步一步走出李家的大门。柴绍承诺道:“岳父,岳母,您们放心,我一定会对婉儿好的,绝不负她!” 男人的承诺,不是对婉儿的,只是对李渊和窦氏的。 ------------ 第六章 去京都了 婉儿不相信一见钟情,不相信现在背着她的男子能够给她幸福,女人的幸福是自己争取的,这句话是一个半老徐娘跟她说的,她一直记在心中。 鞭炮声响起,那些鞭炮出自隋朝最好的烟火商,声音果真很响亮,炸得唐国公府的下人捂住了他们的双耳,下人们的眼角都挂着笑意,因为小姐的出嫁,他们也得到了福利,国公赏赐了他们一人一个红包,红包里有十文。十文不是个小数目,对于他们这些下人来说。 下人们也是由衷地为小姐感到高兴,婉儿平时对他们不错,有许多下人是看着婉儿长大的,所以对婉儿的感情深厚,甚至超过了对那些公子们。 国公府外,八台大轿安静地停在前面,每一个轿夫打扮得非常喜庆,腰间系着红巾,头上带着高高地红帽,这些场景,婉儿看不见,她闭着眼睛,累了,所以靠在柴绍的背上休息。 柴绍身体明显僵硬,但他的步子依旧稳定,前些日子,他对这个婚约有些抵抗,现在发现自己娶的娘子如此娇弱,他不后悔,他突然觉得做为一个男人,就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可是谁知道,若干年后,他抛弃她独自逃跑! 婉儿要坐的轿子在正中央,那台轿子比其他的要大一些,高一些。柴绍掀开轿子的帘子,闻到了轿子里面的檀香味,不禁身心舒畅。他躬身道:“娘子,轿子到了,我扶你进去坐好。” 婉儿说话了:“不用了,我自己行,你去吧!”婉儿的声音像泉水,轻甜。不能依赖男人,这些小事婉儿还是做得来的。她用纤细的手把盖头提高了一点,因此视线变大了一些,然后摸索着进去了轿子中,慢慢地坐下。 婉儿也闻到了一股檀香味,但她不喜欢这种味道,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女子,会喜欢一些花香,可是她试过,没有一种花香能受她倾爱,但是她发现她喜欢闻兵刃的味道,特别是那些被人们成为神器的刀剑,那些武器共同的特点就是饮血多。 于是,婉儿根据她的爱好,她又爱上了兵书,当萁儿看那些情诗时,她抱着孙子兵法一天到晚地啃着,而且很少感到疲惫。对于这些行为,李渊没有阻止,他对婉儿有一些愧疚,所以很放纵婉儿,但也不是爱。 什么是爱?说不清,道不明。 新娘入轿了,媒婆大喜,然后舞着红娟,扭着腰肢说:“起轿!”凑成这一门婚事,她的下辈子就有着落了,所以这个媒婆做事很尽心,很仔细,害怕遗落任何事,现在这最后一步也完成了,所以她的心也放下来了,剩下的事就是安安全全回到柴家。 柴绍上马,调转马头,他是喜洋洋地。从此他不在是一个人,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这一步,他等了十八年,终于等到了。 李渊带着众人出门欢送,因为身份敏感的问题,他不便去参加女儿的拜天地之礼,所以只是让窦氏跟去了,毕竟女方这边总要有人是代表,有一个长辈。窦氏也坐在那八台轿子中,原来八台大轿的功能在这里。 队伍越走越远,人们的体型越来越小。宇文化及知道宴会要结束了,所以他先打了一声招呼,他对李渊说:“国公,我也要先回朝都了,皇上在宫里等着我处理政务,而且还需要听一听这段时间民间发声的事。” 李渊见宇文化及要走,肯定不能拦着他,于是李渊对管家挥挥手,不一会儿,那管家就抬来一个不起眼的小箱子,李渊把箱子送给宇文化及,说:“宇文大人,难得来一场,这些是河西的一些特产,您拿着,可不要推脱!”不管怎么说,拿人手短,吃人手软。 宇文化及理所当然地收下,感觉有些沉,他说:“唐国公深明大义,对皇上绝对忠心,我回到朝都,在皇宫里一定对皇上说明国公真正地心意,不然皇上总是对国公有猜疑之心,那可不好。”宇文化及是个老狐狸,他有时说话很模糊,有时说话很鲜明,弄得听的人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李渊不知说什么?又让管家牵来了一匹骏马送给了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大笑,然后就走了。 宇文化及走的路和婉儿的路有些差别,因此他们没有遇见,不然柴绍又要点头哈腰一番。柴家也在京都,本来柴绍的老家在谯郡,但谯郡本家太过破旧,所以拜堂之礼选在京都,况且在那里,请的来宾更加的多,柴家也更有面子,这面子问题可是很大的。 经过两天的行程,队伍终于到了京都,那些守城的兵都知道这件事,也收了柴家的好处,况且他们也不敢惹柴家,所以婚队很容易就进了称。进城后那媒婆赶紧活动起来,路上的无聊大家有目共睹,所以马上?鼓乐声大作,仅剩下的几十条鞭炮也全部拿了出来,火热地炸响起来。 这真是热闹非凡啊!街道上的百姓们都吸引了过来,他们在一旁驻足,然后议论,柴家大少爷娶了唐国公的女儿,听说那唐国公的女儿貌若天仙,美极了,这柴家大少爷真有福分。现在看见柴家大少爷的相貌,长得仪表堂堂,也是一翩翩少年,一对天造地设的佳作啊! 柴绍神气纠纠地骑着马,他是一个少年,有许多的悸动,他喜欢被别人关注的时候,如果他能在年纪轻轻时做出一份大的事业,那就更好了,现在有了妻子,他就更加要考虑自己的未来。 婉儿在轿子里睡着了,外面的闹噪声被这个轿子很好的隔绝了,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块木板可以发挥这么大的功力,两天没有换衣服了,这对于一个大家族的小姐来说,其实是很难容忍的,但婉儿是谁?她以后可是一位响誉关中的女将军,她只好用梦乡来隐藏她身体的不适,这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结婚真不是个好事。 在梦里,婉儿梦见了自己活得很快乐。 ------------ 第七章 是否洞房 谁使长安不眠夜,只愿鸳鸯洞箫时。 柴家下人们早早在门外迎接新娘,当然,柴家主人没有出来,柴慎是柴绍的老子,他出来是何体统?但是他一大早起来,威严地坐在主位上,他可要喝媳妇的敬酒。 婉儿错过了观看隋朝都城长安的雄伟面貌,当她醒来的时候,队伍已在长安大街走了一会儿,所以她失望地听着街上的热闹声。 长安大街也算是一个风景场所,络绎不绝的车马,隋朝,其实很少见人坐轿子的,因为轿子是由人抬的,而儒家学说中君子是不能把人当畜生使用的,所以隋朝少年多以骑马出行,这既能表现风度,又能表现他们的能力。 但结婚时,大家族们就会使用轿子,但平民百姓们没有那种底气,所以有轿子用来嫁娶的人家一定是有钱有势,于是,一路上,长安大街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看着这八台大轿,并且用他们的嘴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隋朝气数还没尽,作为隋朝的国都长安还是非常繁盛的,商贩满地,人流量也大。叫卖声传进婉儿的耳朵里,婉儿觉得很舒服,她喜欢人们安居乐业时的样子,这也包括他们的声音,隋炀帝第一次征高句丽失败,丧失了三十万精兵,那些都是打过仗的老兵。婉儿记得那一场战争,鲜血染红了鸭绿江,老将单骑在人数众多的高句丽士兵中突击,最终气竭身亡。婉儿记得那江的另一岸上高句丽士兵将大隋的士卒的头颅垒成佛塔来震慑大隋,当时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男儿,拿起长槊,骑上战马,血踏高句丽。婉儿记得一场大火,那场大火烧毁了征北军最后的退路,在大火的那一头,有一匹黑马在狂奔,有一个男人手拿着一把黑刀像死神一般杀出了一条血路,男人获救了,可是他的兄弟们全部葬送在那场大火里了。 就是那一战,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可是隋炀帝要再征高句丽,他要雪耻,这次他又重新集结了三百万大军来彰显天朝神威。婉儿不看好,她认为大隋会被这位隋炀帝玩得支离破碎。 突然有唢呐声响了,吹得很悲伤。那是丧曲,这条大街上,出现了一支哭丧的队伍,这是多么巧的事啊!在柴绍的气愤中,一个榆木棺材从他的身边擦过,几个女人哭得快要昏倒,几个小孩却拿着白绫呆呆地走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哭得那么伤心,但小孩是敏感的,所以他们不敢嘻笑,也好像要哭似的。 婉儿也听见了,她的神情没有变化,生死循环,这是自然规律,又何必伤感! 柴绍拍马说:“加速前进!”他的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刚要结婚了,自己却能碰见这样的事,真是太极品了!他加快速度,就是为了快点抛去这种晦气!可是?他刚加速,马儿却腿脚一软,跌倒了,柴绍直接被甩了出去,飞向那奔丧的队伍中。 媒婆吓得胆战心惊,疯了般地叫:“公子小心啊!” 柴绍可不是柔弱书生,他可是有武的,飞的途中,他生硬地转了一下,身体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他借着腰间的红布袋,顺势抓住,使力一扳,把自己转了几圈,最后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媒婆牵着一匹马赶到了,见柴公子没有事,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把马儿交给了柴绍。 柴绍刚才骑的马儿好像被喂了巴豆,病了。柴绍疑惑地望了一眼走远的丧队,然后继续前进。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可是柴绍没有深入地思考,他还年轻,没有很多心机。 到了,柴家到了。柴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生龙活虎起来,脸上没有一点因刚才所发生的事的气愤,他赶紧下马,跑到一个中年妇女的面前,欢喜地说:“母亲,孩儿回来了。” 那女子生得美丽,一双动人的眼睛,眼睛是双眼皮的,柴绍也是。还有女子的鼻子,像晨曦绿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好迷人。她就是柴绍的母亲,柴氏。 柴氏满意地摸了摸柴绍,然后漫步走到一个轿子旁,和气地说:“亲家母来了,就让妹妹为姐姐带路吧!”媳妇坐在哪个轿子里,柴氏也知道,但首先要尊重的人当然是亲家母啦! 窦氏闻言,如一阵微风出了轿子,和柴氏对望了一下,然后很亲切地说:“那妹妹带路吧!”窦氏比柴氏大,但柴绍与婉儿同年。 柴家安排地非常妥当,礼队到了一会儿,柴家就热闹起来了,当然这个时候,婉儿被媒婆送进了婚房,等待下一个步骤,拜堂。 长安一个个大小官员都来祝贺,乐得柴慎找不到方向。等人基本上到齐了,柴慎就派人去把婉儿接来,而且柴绍也跟着去了。 婚房不大,但足够婉儿观察,她细心地瞄了一会儿,然后肯定了自己的计划。柴绍敲门:“娘子,时辰到了,我们该去拜堂了。” 然后丫鬟们把房门推开,柴绍进去,见婉儿坐在床上,笑了一下。他过去扶起婉儿,两个人开始了最重要的一步。 柴家大堂,每个人都等待着,他们有许多人想看看唐国公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子。站在大堂的主持人的眼神非常好,早早看见了柴绍,于是底气十足地喊:“新人到!” 柴绍与婉儿牵着一条红带慢慢走了进来,红带上有一朵大大的红花。为了避免婉儿跌倒,柴绍一直在旁边指导婉儿怎么走,或左或右,转弯抬脚。就这样,他们顺利地到达柴慎和窦氏面前。 主持人喊到:“新人行礼!”柴绍与婉儿缓缓跪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对拜时,柴绍和婉儿隔着一块红布对望了,柴绍觉得自己将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男子,而婉儿却思考着,如何让柴绍接受她的提议! “礼毕,送入洞房!”婉儿被送走了,柴绍则被留下来,陪着客人们喝酒,这也是必须经过的礼节,喜庆的日子里,总是需要酒的。 ------------ 第八章 乱醉 欢喜的婚宴上,柴慎和窦氏两人坐在上位,微笑着,但是客人们大多数向柴慎敬酒,因为古代女子是不能喝酒的,酒代表粗狂大气,女子可不能有这种性格,不然男子们不会喜欢的。 古时女子爱英雄,英雄爱弱女子。 柴慎道:“亲家母,我们两家喜结连理,这真是是一个好事情,以后我们两家可一定要多多来访,互相扶持,共同为大隋努力。”这是客套话,柴慎是想探清李家真真的动向,是不是真如民间相传那样,有造反之意,若真是如此,他们柴家也要提早做准备。 答应了这个婚事,而且现在柴绍与婉儿拜了天地,柴家和李家就牵在了一起,隋炀帝要惩处李家,也不会放过柴家,若是反了,那就一起反了。 窦氏说:“我家老头子在我来这之前跟我交代过,到了柴家一切安排都听从柴家主人的,婉儿是我的女儿,我最疼她的,如果发生什么事,我当然会想到婉儿的,都是骨肉,不能厚此薄彼。”窦氏答得似乎不沾边,但其中有一个关键词,那就是骨肉,说是骨肉,就行了,柴慎就已经懂了。 柴慎很满意,吆喝着大家接着喝,不醉不归。这可苦了年轻小伙子柴绍了,他的酒量还没有锻炼出来,一下子被灌了这么多,身体很受不了。 最终,柴绍醉得像坨泥,完全走不动了,而且还在那里胡言乱语。柴慎怕柴绍出丑,就让下人把柴绍送进婚房。 柴绍嘴里一直嘀咕着:“我还能喝,来来来,再来一杯!”这个不怕死的后生,以为酒是水吗?能一直喝吗?不怕喝得肠穿肚乱。柴绍喝醉了,像一个扶不起篱笆,可以随地而倒,下人们废了好大的劲,终于把柴绍推进了房间。 在此期间了,婉儿可不会呆坐在床边,像个傻瓜一样等着新郎进房掀起自己的盖头来,然后自己羞答答地看着新郎,最后…… 一进房间,婉儿等下人们都出去了,就把红盖头丢到了床上,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不一会儿,她发现自己有点饿了,从早上到现在,婉儿一点东西也没吃,一点东西也没喝。 婉儿环顾四周,才发现婚房是很漂亮的,许多地方都是金光闪闪的,而且布置很仔细,每个装饰都是对称的,看起来非常整洁,但是这其中也很容易看出,婚房里没有一件值钱的物品,从此看来,柴家并不富裕,也就是说柴慎没有大贪,就是这个结果,让婉儿有些开心。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在婚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精致的点心,就是看着,食欲也大作。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闯新房,其实古人是没有闹洞房这个习惯,因为男女受受不亲嘛!而且私闯民宅,会被抓去大牢的。婉儿这个时候是想干什么就做什么!饿了,就吃吧! 拿着一两块迷你的绿豆糕,婉儿慢慢地品尝着,因为她现在就像一只小鸟。虽然被圈养了,被捆绑了,但终究有一天,婉儿会出现在最耀眼的舞台上,那舞台就是武林,或者是战场。 婉儿很享受:“这柴家的厨子不一般啊!”其他的类型,婉儿也尝了一两块,是真的香甜美味。既然来了这里,婉儿就要该随遇而安,最主要的是改变自己的口味,尽量和柴家人一样。婉儿是不挑食的,可是任何人都是习惯吃好味道的,婉儿吃饱了,无事可做,只好慢慢等待吧! 门被重重地推开了,柴绍爬了进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嘴里还嘀咕着,那样子有多丑就有多丑。婉儿不屑道:“一个男人,不会喝酒却为了面子拼命地喝,这是什么意思?趴在地上不起来了,比死猪还难动。” 婉儿抬了抬趴在地上的柴绍,抬不动,而且婉儿也发现,柴绍睡着了,睡得很死。这不正成了她计划落实的好机会。不管柴绍了,婉儿这样决定了,但是婉儿不是一个残忍的人。 地面上终究有些凉,婉儿给躺在地上的柴绍盖了一个棉被,然后自己上床睡觉了,于是乎,他们的洞房之夜就是这样度过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惜新人无爱情。 婉儿不认识柴绍,今天是第一次看见柴绍的样子。虽然长得还不错,可是柴绍醉成那样,看起来还是有些让人生恶的。婉儿不知道柴绍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没有爱情,婉儿可不想行夫妻之实,这一点婉儿要坚持,除非两人会在今后的时间内互相爱上了。那时候,他们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情爱了! 柴绍爱婉儿吗?当然不爱,他只是认为婉儿是个美女,他喜欢美女,当然,每个男人都那样。但是,如果听到了婉儿的要求,他会怎么做呢? 第二日,婉儿早早地醒了,发现柴绍和棉被滚成了一团,柴绍像一条狗一样,张着楼呼气吸气,仔细一看,柴绍得风寒了,但是没有烧,只是鼻子有些不通顺。即使是这样,柴绍还是没有醒,昨天他喝得太多了。 婉儿蹲在柴绍的旁边,等了一会儿,看看柴绍能不能自然醒,因为他们还要去敬早茶,但是,柴绍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婉儿决定把柴绍叫醒。婉儿去拿了一个冷毛巾,沾了一些水,然后给柴绍擦脸。 冰冷,这是柴绍醒来的第一感觉,剧痛,这是柴绍醒来的第二感觉,极度后悔,这是柴绍醒来最真实的感觉。柴绍睁开眼,映入眼里的是一个甜美的女孩,他吞吞吐吐地说:“娘子,早上好!” “我们该去敬早茶了,现在爹娘应该等急了吧!”婉儿道。 柴绍发现自己睡在地上,有些吃惊,但想一想就理解了,他一个这么重的男子,婉儿怎么抬得动?自己又喝那么多,肯定昏了,所以睡在地上不起来了。于是柴绍赶紧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又闭了一会眼睛,揉了一下脑袋,发现自己大脑的疼痛减轻了不少,看着婉儿,柴绍笑着说:“我们马上去。” ------------ 第九章 目的达成 为谁流泪?为谁把心抛飞? 当执剑行走天下! 为爱的人战出一片天空。 明媚的太阳还是东升,等待西落,到底是谁规定那边是东?到底是什么让人类遵守这个规则的?没有人去想这个问题,准确来说是很少,因为这是常识,不容怀疑,如果被否定了,这个世界就会乱套了。 人类们就是生活在这个规律里,不知疲惫。他们为了梦想,或者一些小事,耗费自己的生命与金钱去实现,在这种努力里,社会进步了,这个社会像一只蜗牛缓慢地前进。 有个老人对婉儿说过:男人只有当了父亲才会知道自己的责任,如果他逃避,那他就称不上是男人,女人只有当了母亲才知道自己的幸福,如果她放弃,那么她就不是一个女人。婉儿不理解这个话,因为她不是一个母亲,但是聪明的她从这句话里推出来,男人在当父亲之前一直是个大男孩,需要女孩去哄。 但是,婉儿还是相信爱情的存在,唯有爱情,她才会奉献。这是她与柴绍认识的第一天,什么事也没发生! 去中堂的路上,婉儿拉住了柴绍,望着他。 柴绍停住,好奇地看着拉住他的婉儿,心中疑惑。这次,他是近距离地看见婉儿的样子,她的眼睛真迷人,好像能看透自己的想法似的,她是如此得优秀,自己真的配得上她吗? 柴绍有些自卑,等待着婉儿的话。现在他们是夫妻,所以柴绍需要尊重婉儿的意见。说起柴绍,因为柴慎的原因,他倒不喜欢读那些之乎者也的书,看的大部分的是还是这个社会不赞同的理论书,比如:墨家的兼爱,女子与男子同等重要。 婉儿决定开口了,她轻轻地咬咬嘴唇,这个动作看得柴绍心动不已。婉儿说:“柴绍,你知道,我们两个人根本不熟悉,我们的婚姻是指定的,作为长女的我没有反抗,但是,我想说的是,让我们只保持着夫妻之名吧!希望你能理解!” 柴绍没听明白,有点急促说:“娘子,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或者说你和我完婚只是一次政治联姻,你是这个意思吧!我听明白了,你不喜欢我,你不想把自己完全托付给我。” 不等婉儿开口,他接着说:“我知道了,娘子的要求我答应了,从今天起,我们只同房不同床,但是我相信一定有一天,我能让娘子真正地放下心中的包袱,和我一起,创造未来。娘子。虽然我是个男子,但我不是个粗人,我不会让娘子觉得我只在意女子的外貌,因为娘子本来就长得很美丽,就算天天看着娘子,绍也知足了。”越说柴绍越开心,他年轻,所以阳光,很多事都往乐观一处想。 婉儿心里一软,温和地说:“相公真善解人意,婉儿谢谢你了!”她没想到,柴绍会如此容易答应她这个无理的要求,因为在女子规里讲到:夫为天,子为地,尽妻务,享天齐!而妻务中,有一条很重要,就是男女结合之事,因为这个事情关乎传承的意义。 柴绍被婉儿一句相公喊得舒服极了,这是什么感觉,柴绍不知,但他非常喜欢,他相信这个世上一定有一见钟情,那一天,当婉儿顶着红盖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跳得很快,甚至感觉到了身体血液的沸腾,当时他想到,他遇见真爱了。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柴绍的眼神是真诚的,婉儿的眼睛是水汪汪的。柴绍首先打破僵局:“娘子,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啊!” “对呀!”婉儿马上拉着柴绍跑了起来,柴绍开怀地笑了,因为婉儿跑错方向了,他们冲进了柴家的茅厕。 “爹,喝茶。”婉儿恭敬地把茶献给柴慎。 “娘,喝酒。”柴绍比婉儿更加尊敬地为窦氏奉茶。 这两个后生跪在地上,期待着。两个不老的长辈笑呵呵地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扶起两人。柴慎笑道:“我这媳妇长得真俏啊!臭小子,你可要好好待她呀!如果我这媳妇受了一点委屈,看我不收拾你。” “绍儿,一定要好好待我的婉儿,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儿哭着回来。”窦氏也说。 婉儿就是讨人喜爱,连自己的老爹都只顾着婉儿,小柴绍本来就要那么做,一听两位长辈的叮嘱,就像一个标杆挺直了说:“我一定会与婉儿相敬如宾的。” 这个情况,婉儿倒没想到,她说:“婉儿不是娇娇女,不是公主,以后爹有什么事,一定要安排婉儿来做,婉儿肯定能为爹分忧的。”婉儿是个好动的女孩,她能呆在房里,可她更喜欢的是在外历练,就像男子一样。 柴绍再次惊讶了,他没想到婉儿会如此大胆,在他的认知里,女子的唯一的任务就是相夫教子,可是婉儿一次又一次让他发现他的妻子不是这样的女子,她有着其他女子没有的独特气息。 这种气息很奇怪,它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赞同婉儿的话,让其不想怀疑。甚至柴绍有些奇怪的是,婉儿为何有这种勇气?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魅力。柴绍喜欢有个性的女子,特别是才貌兼备的。 柴慎完全没有思考,马上顺口答应。这让婉儿有些高兴,脸上也轻松许多。 是有情人,他踏着云彩,不是有情人,他目不斜视。 早茶的情况就是这样,发生了很多事,婉儿的大胆提出,为她争取真爱提供了机会和条件,而且柴绍这个傻小子也是一步一步陷入婉儿的计划中,但婉儿也没有察觉到柴绍对她有情了,不然不会每次很容易地被包容了。 柴绍也从这次早茶看出婉儿的性格,坚强中带有柔弱,敏感却又迟钝,但有一点他也不得不承认,婉儿比他聪明,能过用智慧做出一些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希望自己越陷越深,然后把婉儿一起拉进来。 不管是梦或者不是梦,他们的爱情,能过顺利进行吗?婉儿会得到自己幸福吗?婉儿的明天,是什么呢? ------------ 第十一章 被子呢 宁静的夜晚,月光皎洁,那光就像一层薄薄的纱布,不能掩盖住屋顶瓦片的黝黑,庭院内,有蟋蟀在歌唱,有蚯蚓在蠕动,有萤火虫在飞舞。 这个夜晚,婉儿清醒,柴绍也清醒,他们待在美丽的婚房里。两人很尴尬,又有些激动。 柴绍说:“我打地铺,你睡床,不用担心,我柴绍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你安心地睡吧!”他是男人,当然要照顾女子,不然怎么捉住婉儿的心! 见柴绍这么说,婉儿也不尴尬了,他们本来就有夫妻之名,除非柴绍把她休了,那么她一生都是柴家的人,死后就不知道了。于是婉儿就准备上床睡觉了。 柴绍在房间里找了一会棉被,才发现房间里只有床上一床棉被,这该如何打地铺?婉儿也发现了这种情况,说:“看来我们都不用盖被子了。”她把床上的被子抱起来递给柴绍。 被子卷起来有很大一团,婉儿抱起来有些吃力,好像要随着被子滚下床似的。柴绍马上去接,柴绍手长,又是一时慌忙,大手一抱,刚巧他的手就握住了婉儿的小手。 离奇的触感,柴绍觉得握着一块冰块,那种丝凉却激起他内心的火热,第一次触碰,来得如此突然,第一次握手,又是那么令人心情波动。 柴绍好想永远不松开,一直,一直握着这冰凉的小手,度过他的一生。婉儿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当她感觉到了柴绍手上传进的火热,她心里竟然有些慌张,她透过被子,直视柴绍。 婉儿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眼神,告诫柴绍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如泥鳅一样,把自己的手移开,然后说:“被子给你。”她当然不能怪柴绍轻薄她,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握个手也没什么?但是她能用眼睛狠狠批评他,让他下次不要这么做。 柴绍脸红了,像个孩子偷了东西被母亲发现了一样。但是柴绍心中就跟吃了蜜糖一样,好甜啊!他说:“我不是故意的,这是巧合,对,巧合。”不管其他的,反正他得了便宜,怎么会退缩! 婉儿气呼呼说:“无耻,下流!”婉儿是个坚强的女孩,但在爱情这一面,却是个白痴,对于柴绍的挑逗,她觉得自己的生气是很不一样,这种生气是无力的。 手上还残留着婉儿的体香,柴绍偷偷地转身,享受地深吸一口气,那种猥琐的样子,如果被婉儿看见,婉儿一定拔剑杀了柴绍这个穿着马甲的淫贼。柴绍越来越喜欢自己这个妻子了,他觉得自己的日子不再是那么枯燥无聊了。 在结婚之前,柴慎特意找柴绍谈话,说一些男人在婚房中要做的事,当时听得柴绍内心躁动不已,世界好大,学问好多,柴绍本以为自己已经知道好多事情了,可以不用再学习了,原来他知道只是冰山一角,他十八年学的只是如何领兵打仗,他的父亲是个军人,于是他也希望自己是个军人,并且为之努力。 遇见婉儿后,他以为自己跟父亲所学的要派上用场了,但是婉儿的一番话,却让柴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不只传宗接代,男女之间还有爱,有了爱,才能达到真正的结合。 现在,有一件非常清楚的事,柴绍是单相思。 柴绍摆弄了一下被子,但被子太大,他又从来没有做过家务,所以动作慢吞吞地,把一旁看着婉儿快要急死了,本来只需铺平就是了,柴绍出其不意把被子铺成了圆形,而且皱纹绵延不断。 他们都没有脱去外衣,婉儿下床,一脚踢开柴绍,说:“真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将门之子呢!你别在这待着,去找找还有没有被子,不然明天我们都会得伤寒的,这里就交给我了。”婉儿可不是小家碧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可不在意柴绍会怎么想,柴绍如果敢反抗,她就打得她屈服,婉儿的武艺可不是花拳绣腿,施展开来,柴绍一定有一顿好受的。 看着婉儿流畅地整理着,柴绍委屈地说:“刚才我不是找了,房间里没有多的,谁让你不让我和你一起睡的!”最后一句是柴绍的嘀咕,婉儿没有听见。 婉儿鄙视地看着柴绍,贴近柴绍的耳朵,口吐香兰说:“不会去外面找吗?傻瓜。”将门之后,没有一点生活常识,这一点让婉儿有些好笑。 柴绍被婉儿这样一弄,耳朵边,麻酥酥地。他彻底被婉儿这个多变的女孩征服了,听见那一个不常听的名词,傻瓜。柴绍却感到了一种快乐,那种快乐流过他的大脑,然后他就真像一个傻瓜一样,急忙跑了出去,在跑动中他还一直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没有想到了。” 婉儿摇摇头,继续她的工作。 话说柴绍跑出房间,然后很快地到达柴家的仓库,借着月光,他看见仓库是锁着的,他进不去,于是想了想,钥匙应该在管家的手上。 于是他去找管家。柴府里,主人住在东院,下人们住在南院,西园养着花,有一个池塘,北院是养猪牛马的地方。古代的经济模式就是自给自足,柴府就是完全符合这个观念。 这个夜晚,月亮很大,所以光线很好,柴绍能够看见周围的路,所以很快就到了南院,来到一个房子前敲起门开,那声音很大,因为柴绍来时,发现房间的油灯熄灭了,所以管家早就睡了,敲门声音小了,柴绍怕管家醒不来。 不一会,房里出现起床穿衣的声音,柴绍得意地笑了。 “谁呀?这么晚了?呀!少爷,你怎么来了?”管家披了一件长袍在身上,毕竟管家是个老人,晚上天气有些凉,所以出来时穿的多一些。 “管家,我是来向您要仓库钥匙的,快给我吧!我要去拿一些棉被,这天气有些冷。”柴绍直入主题,他是少爷,他的话管家不能不听。 管家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少爷,钥匙交给老爷了。” ------------ 第十二章 拿到了 蜻蜓点水,一种无奈从心中流出,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柴绍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睡觉时间去打扰他的父亲,得到管家的回复后,他戚戚地往回走。 柴慎因为一次战场失利,然后被敌军追击了三天三夜,导致他得了失眠,因此平时的睡眠通常不好。关于这一点,柴绍是听母亲说的,所以他决定今晚只能勉强一晚,明日再向父亲要。 夜色越来越深,空气中渐渐起了雾,失落的柴绍在幻想婉儿知道后的表情,应该又是不屑吧!说自己没有能力。但是婉儿生气起来也是很好看的,不管她是笑还是生气,柴绍都不会发脾气,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本来是他的错啊。 房间内,整理完被子的婉儿觉得有些累了,为了柴绍能睡得舒服一些,她特意把被子弄成了双层,这样提高了柔软度,也隔离了地面传来的冷气。 婉儿站起来,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时困意如潮水般涌来。虽然柴绍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但婉儿认为柴绍是一个成人了,不会在自己家里出事吧!所以她去睡觉,倒在床上,没有被子,她没有脱衣,这样能靠着衣服保暖,不至于晚上被冻醒了。 这是不熟悉的地方,这是不曾睡过的床,但是婉儿却很快入睡了,人最大的本领就是很快的适应环境,不管多么恶劣的环境下,只要精神上还能支持下去,那么人类就不会被打倒。 睡着的婉儿什么也不会想,也不会梦到什么?她是真正的熟睡,这是保存体力最好的方法,也是忘却身边环境的方法。婉儿适应自己已嫁为人妇吗?适应了,但是她却不想承认自己是乐意的,所以在结合的步骤上,她很坚决,如果她不爱他,她就不会同意。她希望自己的一切交出去时,她是无悔的。 “婉儿,我回来了。”柴绍轻松地把门推开,门发出转动时的摩擦声,他探头往里看,发现房间没有人,这让他有些奇怪,于是他笔直地走了进去,准备再次大喊一声的。 但是他看见了,婉儿把自己抱成一团,睡在床上,婉儿的眉头因为寒冷而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在冰雪里的一只小猫,只有把自己完全缩成一团,才能抵抗寒冷。 柴绍突然心痛起来,这些都是他的错,是他让婉儿吃这些苦的,他来到婉儿为他铺好的地铺旁,毫不犹豫地把被子抱了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把被子盖在婉儿身上,这样婉儿就不会冷了。 盖了被子,婉儿的身体慢慢伸展开来,她睡熟了,她不知道柴绍为她做的事,只有等她醒来才会知道。柴绍想起自己与婉儿的约定,一个男人就必须守信,看着婉儿,他会心一笑,然后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全神贯注地望着婉儿的脸。 这是多么精致的女孩啊!长安城内,那些被传为长安第一美女的艺妓也没有这个女孩动人,女孩时不时透发着英气,这种男儿才有的气质在一个女孩身上一点也不矛盾,而且更令人喜欢。柴绍从啦没有这么细致地看着一个女孩,他想把这个女孩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他想这个女孩永远都属于他,他想了好多好多,然后在幻想中靠着椅子睡着了,睡得有点香。 第二日,是柴绍先醒来的。因为椅子能活动的范围实在太小,柴绍只是动了一下就跌倒在地上,这一下他就醒了,一醒来他马上看向婉儿,发现婉儿没有因为他的吵闹而苏醒,心中有些宽慰还有些失望,他其实是想当婉儿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 柴绍醒了,就马不停蹄的去找自己的父亲,这一次他一定能完成婉儿交给他的任务。从小练武的柴绍身体素质比婉儿要强多了,他没有感到一点寒冷。虽然刚醒时身体有些僵硬,但是活动了一下后他的身体马上热起来了。 在柴家,早起是一个美好的传统,特别是柴慎这一家主在的时候,五更过后,柴慎就醒来了,他来到练武房拿起一把剑打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一声巨响,练武房大门大开,柴绍冲了进来。 “父亲,孩儿来陪你练一会儿吧!”柴绍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开口所以就找了一个借口,这个借口他通常是不会做的。 于是柴慎有些惊讶,惊讶地是自己的儿子起得这么早,不在房间里陪自己的娘子,跑来和自己亲热,这很反常,这小子一定有什么阴谋,柴慎说:“绍儿,既然你如此要求了,那爹就不推脱了,随便挑一把武器,咱们父子好好比比。” 柴绍开心地挑了一把木剑,然后他们比试起来。柴慎老当益壮,把柴绍逼得连连后退,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让柴慎越打越粗狂和愉悦,最后,柴绍认输,夸赞自己的父亲是最强的。 柴慎不听这些,他问道:“为什么不在房间里陪婉儿?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们结婚只有几天呀!”这也不怪柴慎瞎想,因为柴绍的行为太离奇了。 这样一问,柴绍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撇开柴慎的问题,自己却反问道:“父亲,仓库钥匙在您这吧?能借给我吗?” “在啊!你要这干什么呢?”柴慎越来越好奇了,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这个答案,柴绍的心终于放下了,既然找到钥匙的持有者,他就有办法了,于是他说:“这天气晚上降温很厉害,婉儿和我睡觉时都有些冷,所以我想去多拿一些棉被,这样我们就不怕冷了。” 柴慎邪恶地笑了,然后把钥匙拿出来递给柴绍,并且加了一句:“做那个事情要盖好被子吗?年轻是需要疯狂,但也需要有节制啊!小子,这一点一定要注意啊!” 拿到了钥匙,大功告成,柴绍赶紧奔向仓库,一时没有听懂柴慎的意思,听懂了更不好,柴慎是为老不尊。 ------------ 第十三章 这 花儿落下,叶子飘零,柴家小院里的风景阐述着晚秋的来临,晚秋是一个容易让人伤感的季节,因为这个季节是生命的晚期,许多动植物在这个时候凋零,死亡,如果想要追求温暖,就该认清世界的本来面目,然后互相帮助,共同取暖。 婉儿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棉戏,而且婉儿一眼就猜出这是昨日她为柴绍铺好的地铺。被子在自己身上,柴绍又不知去向,婉儿甜蜜地笑了一下,然后把被子收好,放在床的一头,她准备去找找自己的相公。 古代女子嫁人后,发型与先前完全不一样,婉儿挽髻,将头发高高梳起,这代表她嫁为人妇,而且还是正室,这个一般人不能晃动的地位。婉儿顺带插了几只蝴蝶样的簪子,非常满意自己装扮,所以她能出去见人了。 婉儿的化妆桌上有许多名贵的化妆品,但是婉儿不喜用,素颜的她更加真实,即使少了那份妖艳,却多了份纯朴,现在柴家算是她的家了,在自己家里肯定不需要全副武装。 在东院没有逛多久,婉儿很荣幸地与她的丈夫的父亲碰面了,婉儿赶紧给柴慎行了一个万福:“爹,早上好!”她看柴慎一身的汗,想来是刚刚运动完毕,柴慎真是一个严格的人,他都不用打仗了,还一直要保持自己体力不会下降。 柴慎当然没有想到早上会碰见婉儿,他以为婉儿会因为昨晚的大动作而身体会有不适,可是当他发现婉儿好像很正常似的,面色没变,动作也很协调,婉儿这么猛啊!不知道我那儿子喂得饱吗?婉儿对他行了礼,柴慎笑着说:“柴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以后见到我们不用行礼,婉儿,你这是准备去干嘛呢?” “爹,婉儿准备去找相公,一大早不知他去哪里了,然后婉儿准备去厨房为大家准备早餐,这些事婉儿还是会做的。”婉儿轻柔地说着,她在家中,学了很多,除了剑术,还有厨艺。早餐的准备工作婉儿能过胜任。 柴慎用布条擦擦汗,满意地说:“早餐有下人准备了,婉儿就不用操心了,对了,那小子应该去仓库了,婉儿对这里不是很熟悉,你就在房里等他回来吧!然后让那小子带你来吃早餐,婉儿应该也累吧!先回去吧!” 婉儿再次对柴慎做了一个万福,然后按照柴慎的意思回去房间等柴绍,柴慎神气赳赳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在柴家夫人的服侍下,洗了一个温水澡,在雾气弥绕的房间里,柴慎给夫人讨论了他今天观察到的情况,说得柴家夫人笑声连连,柴家夫人卖力地为柴慎搓着背,两人的默契说明他们很相爱。 回到房间,婉儿倒着茶玩,十八岁的她嫁为人妇,现在的她该考虑一下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糊弄柴绍带她出去玩,这是一个寻找乐趣的方法,她也相信柴绍也会认为总待在家中一定感到无聊。一杯茶,两个杯子,互相倒着,茶水一次一次的换动,早就失去了它的温度和香味,原来任何好茶都经不起倒腾。 “婉儿,我回来啦!”柴绍抬着两个大被子腆着走了进来,被子体积太大,遮住了柴绍的眼睛,他是靠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回来的,这真是辛苦他了。婉儿欢喜的放下把玩的茶水,上前帮助柴绍,她拿下一床,然后慢吞吞地放下床上,柴绍也紧跟其后。 一切放好后,柴绍大吸几口气,啥也不想地抓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就是那杯冷掉的,一口喝下去,他只是渴,所以这杯茶刚好满足了他的要求,冷的,不苦的。婉儿看着柴绍喝下去,来不急阻止,等他喝完了,就更加不会说那是她用来当玩具的。 柴绍说:“找这两床被子可是折腾死我了,最后我还是成功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他得意洋洋的,这可是他第一次自己做成的一件事,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为一件事情操劳过,自己只是学习就行,生活上的事情有管家全权负责,但这些没有养出柴绍好吃懒做的坏习惯,因为他聪明,懂得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 把被子放在一堆,婉儿说:“你也饿了吧?我们去吃早饭吧!”说完婉儿就示意柴绍先走,柴绍开始不理解,一会儿就明白了,然后开始大笑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其实比婉儿要强很多。 柴绍带路,还在路上为婉儿介绍柴家的布局,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一点儿也不漏下,清清楚楚地为婉儿说明,并且包括家里的几条密道,婉儿入了柴家门,柴绍就不会对婉儿隐瞒。婉儿认真地听着,重要的地方她还要牢牢记在心中,以备以后不时之需。 柴家吃早饭是在小客厅里,一张小桌上放着四碗白米粥,四个鸡蛋,四张饼子。很快,主人门就到齐了,柴慎和夫人坐下后,婉儿和柴绍坐下。柴夫人道:“婉儿,早餐有些简单,你不会介意吧!如果你还想吃什么?对下人说,我叫他们赶紧为你做。” 柴绍也跟着说:“婉儿,你不要客气,尽量说,你一定要吃饱。”他说得有点快,所以插在母亲的前面。 柴慎生气地打了一下柴绍,把柴夫人逗笑了,婉儿白眼了一下柴绍,然后对柴夫人说:“娘,我又不是挑食的孩子,和娘亲与爹一起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柴慎大笑,婉儿说的话真好听,他夸奖说:“还是婉儿懂事,你小子,有了媳妇,忘了爹娘。”柴夫人也有些怪柴绍,柴绍很郁闷,然后低着头,独自吃着大饼。 于是,在三个人的笑声里,一个人的苦闷中,四个鸡蛋被消灭,四碗粥被喝干,大家吃的很不错,婉儿也感到了一种家的感觉,她很幸运,遇到了这么好的一对夫妻,这么护着她的爹与娘。 ------------ 第十四章 酒楼去 早间天气转凉,怕冷的小鸟们没有在枝头歌唱,它们缩在巢穴里互相取暖,雏鸟们在母亲的身子下叽叽喳喳地不停,他们是想见见外面的世界吧! 饭桌上,害羞的柴绍提出要和婉儿一起出去买物件,柴绍很期待,巴巴地看着婉儿,婉儿笑着点点头,柴家夫妇看婉儿答应了,他们也豪爽地让柴绍可以从账房里支出一百两银子,柴绍听后,惊喜地连扒饭的速度也激增,他有点迫不及待了。婉儿依旧很淡然,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买一些什么?只好走一步,买一步了。 这是婉儿嫁到柴家的第三天,一切都有序地进行着。管家为新婚夫妇准备好马车,然后告诉柴慎一切准备完毕,柴慎送婉儿出去,对婉儿说:“不要吝惜钱两,但是婉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帮我管好那小子,有了钱,他就什么事都敢做的。”婉儿点头答应,然后进去马车里,等着柴绍。 有风吹来,他跨出了大门,柴绍手中拿着一个绣着大红花的布袋,布袋满满的,有些沉重。而柴绍两只眼睛饥饿般地盯着那个布袋,这时候的他应该是守钱奴上身。在大门外走了几步,柴慎迅速从柴绍手中夺过布袋,然后严厉地望着他:“钱不是你拿着的。”说完,柴慎就把钱袋交给了坐在马车里的婉儿。 柴绍被抢钱后,脸色痛苦,目光呆滞,令人不能直视。婉儿看后,心中想到:柴绍所遇世事不多,孩子心性颇多,人长大了,心没有。一个世家子弟怎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能是柴绍从小被父母苛求得太多。婉儿当然不会因为柴绍这个表情而瞧不起他,这是外面,这是事实,她需要多多锻炼柴绍,她说:“相公,我们该走了,你还不上来!” “是啊!正事要紧。”柴绍瞬间笑嘻嘻地,把刚才的事基本上揭过去了,他又不是真正地钻进钱眼里去了,自己不拿就不拿,又没有什么损失。他麻利地进了马车,马夫马鞭一挥,打在一匹老马的屁股上老马长嘶一声,然后吃力地拉动马车往前走。 柴家财产不多,有良田百亩,但柴慎是武将出身,所以朝中没有很多熟人,所以家中支出都是平衡的,现在多支出一百两是为了给婉儿一个好的印象,婉儿成了柴家的媳妇,柴慎和夫人绝不能亏待她,因为他们也知道柴绍的性格,在小事上很细致,如果遇到了大事,一定会在慌乱中做错事情。 马车不快,但时间充足,最后还是消失于柴慎的视线中,柴慎做完了自己的事,舒服地回去和夫人度二人世界。 柴绍呆呆地望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婉儿,说:“娘子,娘子,娘子,娘子……”柴绍很温柔地呼唤着,他到底在呼唤着什么? 婉儿鄙视地说:“你傻啦!要钱直说,男人要豪爽,这些钱不要太注重,你要把视角放在更广大的地方,你是男人而且是个武人。”婉儿说得没有气魄,毕竟她是个女子,没有男子的粗声带,但听者却热血沸腾。 因为婉儿把钱袋丢给了柴绍,让柴绍直面这渺小的钱财,柴绍还是没有抵抗住金钱的诱惑,像猴子一般把钱袋放进自己的怀里,然后信誓旦旦地说:“娘子,你对为夫要信任,一会儿我就为你买漂亮的布匹,还有好好的东西。” “你想去买酒喝吗?”婉儿突然问了一句,这一句把柴绍问愣住了,他摸了摸钱袋,脸色从痛心变为决然,然后把钱袋重新放在婉儿手中。柴绍说: “我们行军打仗之人,最大的忌讳就是喝酒,婉儿别给我提酒,如果再提,小心我跟你急。”看来婉儿猜中柴绍的想法了。 是男人,沾了酒后就会喜欢上酒的,何况在婚宴上让柴绍喝了一个痛快,即使柴绍的酒量不好。 婉儿说:“既然你想和,那我们就去酒楼,喝个够,好不好?”婉儿还是要提,她就要看柴绍怎么和她急。 柴绍歆歆地笑了,于是他顺着婉儿的意思说:“既然娘子如此盛情,那绍就恭敬不如从命。”说完就指挥马夫往长安酒最好的酒店开去。 喝酒是一大幸事。婉儿也喜欢喝酒,借这个机会,她也要喝点。 酒店叫翠红楼,是近期蛮火红的酒楼,柴绍先下了马车,在车旁扶着车撵,婉儿提着衣服也下了马车,抬头望了望这个酒楼,感觉真气派。酒楼整体是正方体的,门前有八个大柱子,柱子上雕刻着百花,百兽,看得眼花缭乱。 酒楼有两层,二楼有雅间,一楼是平民百姓的吃酒处。柴绍让婉儿挽着,骄傲地向酒楼走去。他们的穿着比周边的人的要明显贵气很多,眼尖的小二马上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小二说:“二位贵客里面请。”说着还叫人帮柴家马夫把马车停到该停的地方。 柴绍客气地说:“小二,给我们来个雅间。”开门做生意,客人的要求可是第一的。 小二高兴地说:“好勒!两位客官,二楼请。”小二把婉儿和柴绍带到二楼的一个靠里的雅间处,然后请他们进去,接着说:“客官,不好意思,本店生意有些红火,前面许多雅间都被别人预定了,只有这些靠里一点的,客官不介意吧!” 婉儿笑着说:“小二,我们不会介意。” 小二收拾好后:“那客官先等一会儿,这里有菜单,客官好好看看,小人待会再来。”小二退了出去,这个小二年龄不过十八岁,但是待人很机灵,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可以把柴绍和婉儿安排得如此好,说明这个孩子深谙此道。 柴绍一进雅间,就急不可耐地看着菜单,寻找着自己想要喝的酒。婉儿在雅间里来回了几次,也打开窗户看了一下外面的环境。这个雅间在里,所以听不见吵闹声,这让婉儿非常舒心,窗外是一条后街,没有什么路人,倒有几条狗在嬉闹。 ------------ 第十五章 对酒 婉儿坐下,抵了一下沉浸在自己酒世界的柴绍,说:“怪不得这雅间有如此多的人预定,原来环境是这么的幽静,可以安心地谈事。” 这种幽静,身处其中的人感觉最深,柴绍忽然只听得见对面婉儿和自己的呼吸声,婉儿的呼吸是那么平静,没有什么事能过慌乱她,她的心是一片琉璃镜,光艳坚实。而自己呢?当想起自己可以喝酒时,呼吸明显加粗,完全陷入欲的魔境中,很难自拔。柴绍羞愧地说:“婉儿不愧是唐国公的女儿,什么事都能冷静地处理!” 婉儿一时被柴绍的话弄迷惑了,柴绍是什么意思?我们遇到什么事了,让他生出这种感触,她睁大眼睛看着柴绍,一直看着。柴绍感觉到了婉儿奇异的目光,吓得身子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婉儿的气场真的有些强大,一般男子是受不住她那迫人的气息,柴绍还是一个小伙子,当然抵抗不住,他此时认为自己在婉儿面前就像一只脱了皮毛的小老鼠,任她宰割。柴绍颤颤惊惊地说:“婉儿,我说错什么了吗?” 时间过得很快,小二从楼下又来到了楼上,他站在门口,轻轻地敲门:“客官,我是小二,我进来了?”小二在呼唤,他的声音打破了婉儿与柴绍的僵局,婉儿对着柴绍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瞟了一眼房门。柴绍长吁一口气,心中的压力瞬间消失,他笔直地坐起来,哼了一下说:“进来吧!” 小二是快乐的,酒楼生意好,他的工资就有保障,他还要靠着这份工作养育他那年小的妹妹。小二是勤劳的,他没有祖上的荫蔽,全是农民出生,但幸好父亲留下了一间茅草屋,他与妹妹不用露宿街头。小二是可怜的,父亲被朝廷拉去当了壮丁,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能拒绝,现在知道了,当时他十岁,妹妹一岁,于是他用瘦小的身体拼命工作,才让自己和妹妹活了下来。 进了房间,带着笑脸的小二问柴绍:“公子,你要点些什么?”小二一眼就看出面前的两位年轻人是新婚燕尔,但是并不默契而且男子比较怕女子,但是这些他当然不能随意说出来,如果把客官得罪了,他可就要受罚了。 柴绍望了一眼婉儿,他认为要咨询一下美丽的婉儿的意见,但是婉儿一直看着他,好像对他很期待,这时柴绍突然热血一涌,男儿就应该自己做决定,我是男人,要果断,于是他说:“我们要一盘花生,一盘青菜,一盘牛肉,还有一坛十年女儿红。”女儿红这种酒柴绍早就想喝了,现在机会在面前,他不能错过,但是最后他语气突转:“婉儿,这些够吗?你不满意的话,我们重点。” 房间里,小二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灯泡,而柴绍乖巧的模样使得婉儿说不出话来,只能温柔的点点头,婉儿赞同了,柴绍欣喜地把菜单还给了小二,小二接过菜单,尊敬的说:“客官稍等,您们的菜马上就到。” 什么是酒楼,酒楼就是菜不贵,只是酒贵,那一坛女儿红价格是十两银子。但是现在柴绍是不怕的,他有钱。说起这个,柴绍就想表现自己还是知道天下事的,他说:“婉儿,我告诉你,当今圣下什么都好就是做了两件蠢事。”他要在婉儿面前表现一下,不然总是被婉儿压着,他可不服气。虽然他很喜欢有人管着的关系。柴慎对柴绍的要求很严格,于是导致柴绍的受虐性。 看见柴绍一副自信满满,兴致勃勃的样子,婉儿还真想听听这个有点白痴的夫君会说一些什么?她问道:“皇上有哪两个蠢事?”隋朝没有文字狱,所以大家的言论比较自由,所以唐朝才会出现李白如此谪仙人物,文字自由,思想浩翔。 柴绍说:“当今圣上,开运河,此工程是人类一大壮举,修长城,保护我国国民,也是开明之举,可是当突厥向我大隋朝称臣后,皇上为了显现大隋地大物博,下旨说蛮族兄弟可以在大隋朝任意吃喝,任意行走,这一号召使得边疆秩序紊乱,那些蛮族在大隋胡作非为,我大隋还不能制其罪,大隋当地百姓饿死上万,竟然没有人去管,真是痛哉气哉。”说到这柴绍气愤地捶捶胸,好像他要气得打人似的。 还有第二点,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第二件事就是陛下征辽东,百万大军杀向高句丽,可是输了,失去了三十万大隋精兵,陛下还骄傲自大,以为大隋还能打,准备二次征伐,打仗打得是钱,打得是老百姓的命,陛下不知道他征高句丽的做法已经失去民心了,许多地方老百姓已经揭竿起义。虽然被镇压,但是天下已成乱世,陛下可能守不住大隋呀!” 这些话很是大逆不道,幸好只有婉儿一个听众,如果被其他人听见,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柴绍说完,看着婉儿,希望婉儿能过有些什么表达,那个表达当然是一脸的崇拜,可是不是,婉儿皱着眉头,有点不开心,这使得柴绍有些慌张,他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赶紧承认自己错了:“婉儿,你不要这样啊!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你说说话。” 婉儿早就知道这些事,而且那三十万大军的死她还亲眼见过,如若不是这,她也不会听见柴绍提起而伤感,她在想,李旭现在怎么样了?他在哪里,驰骋着自己的黑马,为自已搏出一份功名。婉儿抬头说:“把山河,一点点颠覆,叹人生,只不过一场戏,柴绍,如果陛下让你去征伐高句丽,你会拒绝吗?” 又是问句,柴绍发现自己遇见婉儿,总是会被婉儿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他是将门之子,这样的事真的有可能,如果是这样,他会怎么做,他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他毫不畏惧地望着婉儿说:“征辽东,马革裹尸!” ------------ 第十六章 不能当歌 每个人都会有梦想,现代人有,古代人也有,可是古代人接触的知识不全面,所以古时读书人的梦想是出仕,商人的梦想是腰缠万贯,农民的梦想是开春播下种子,获得收获。但是唯有武将的梦想是残忍的,他们的梦想是战争,只有战争才能表现武将们的英勇和智慧,失去战争,武将们就是一头被拔了牙的猛虎,永远捕捉不到猎物。 当柴绍坚定地说出那句话后,聪慧的婉儿大笑起来,这个时候,柴绍是最可爱的,婉儿停下笑声,收回自己对柴绍的眼神,她不能讽刺柴绍的矛盾,如果不是隋炀帝的征东,那傻小子李旭也不可能升迁那么快,令人诧目。他们虽然盼望着征东的胜利,但是他们不能痴人说梦,根据目前大隋的实力是打不了这种举国大战的,大隋需要休息,可是皇帝不知道,是谁规定皇帝可以随意发起战争,是人民给的,如果没有人听他的,他这个皇帝又能做得了什么? 小二的上菜速度也不慢,柴绍点的菜都不是大菜,根本不需要花费功夫,只需把食品热一下就行,小二推门进来:“客官,您的菜来了,请慢用,如果还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小人马上就到。”小二放下菜,轻声轻气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位客人。 柴绍欣喜不已,眼睛完全忽略了桌子上的小菜,只是放光般地看着那坛女儿红,他好想尝尝那酒的味道,总是听说这酒楼女儿红是一绝,今天来了,错过了可不好,他招呼也不打,忽视婉儿后,把酒坛抱起,掀开红布,对着瓶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神情胜似神仙。 阳光透过小窗照进这间房间,婉儿没有去看柴绍的动作,柴绍的行为会伤害她的心灵,所以她拿起筷子品尝着桌子上的小菜,花生是花生味,一般,青菜油少,炒得半熟,失败,牛肉七分熟三分生,良好。婉儿每一个菜都吃了一小口,在心中也做出了判断,所以没有继续吃下去,而是放下筷子,哼了一声。 婉儿的哼声是有力量的,它直接穿透了空气,进入柴绍的耳朵,在柴绍的脑海中搅起巨浪,柴绍一惊,手有点不稳,于是酒坛晃动了一下,酒坛里面的酒随之而出,撒在地上,散发出浓浓的酒香。柴绍有妻管严的骨子。婉儿闻到酒香,满意地说:“没想到这里的酒还真不错,闻这酒香,酒就一定好喝,怪不得相公一直在那里闻,像静止了一样。” 地上的酒从木板的缝隙里溜走,柴绍傻笑着,然后说:“婉儿,那我们就开始吧!”说着柴绍就准备好了酒杯,在婉儿不做声的情况下为两人倒满了酒,酒杯里的酒,白色的,清澈无比,看起来就像果冻一般。婉儿说:“相公好心急呀!既然你都这样了,那婉儿也不矫情了,我们共饮。” 这时候,柴绍笑了,他说:“新婚那夜,我喝得太多,所以没有和婉儿喝交杯酒,这是我的过错,现在机会甚好,我们喝杯交杯酒吧!”这个要求提出后,柴绍不清楚对不对,但是这件事真的是他的遗憾,他希望婉儿能够答应,而且他也相信,婉儿会答应。 不出所料,婉儿直爽地答应了,她说:“柴绍,你说出这件事,我就有点生气了,你是不是酒鬼上身,每一次都喝那么多,这一次我可要定下规矩,每次喝酒不可一口,要慢慢喝,不能喝过三杯,这个规矩我会一直执行下去的,直到你形成本能。”她的生气是可爱的,说话时就像一只小白兔,非常活泼。 柴绍赶紧答应,然后两人就喝了一杯交杯酒,柴绍正准备一口喝下时,婉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柴绍的气势马上消失,在婉儿的神威下,可怜地呡了一小口。婉儿督促他边吃菜边喝酒,告诫他粮食的重要性,不可浪费,粒粒皆辛苦啊!婉儿每一句话柴绍都认真地听着,他不希望自己惹婉儿生气,所以婉儿为他定下的规矩他一定会好好执行着。 柴绍是个好孩子,婉儿还不是一个好妻子,因为不是每个女孩生下来就有当妻子的天分,那些本领需要后天的学习,女孩子是比男孩子聪明的,因为她们承担的有时候比男人多得多。特别是为**时。柴绍不知道这些,但是他首先爱上了婉儿,所以他学会了服从,学会了讨好婉儿,让婉儿开心。两个人,谈着话,吃着菜,喝着酒,慢慢地,他们的心越来越近,就差少许就能挨在一起。 一声巨响,这是摔酒坛子的声音,不是婉儿的酒坛到了,而是对面房间发出来的声音,这声音打破了酒楼的宁静,惊扰了沉醉中的柴绍,柴绍跳了起来,像一只发怒的小猫,准备出去看看情况,但是被婉儿拉住了,婉儿说,做事不能莽撞,再等等。 “你们这是什么酒楼啊!老子想找个妞玩玩都没有,还有你这个贱婢子,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竟然还在那里反抗,你以为你是谁啊?等老子买下这个酒楼,老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叫骂声响起,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柴绍坐不住了,他知道这是有人凭借一点小势力在横行霸道,他可不能容忍,特别是遇见了,于是他气呼呼地走了过去,直接退开门,婉儿没有拦住柴绍,她也觉得这样的事他们可以管一下,她相信柴绍的武功,可以应付许多事情的。 推开门,一个女子倒在地上,女子很年轻,大约十一岁左右,有几分姿色,女子的嘴脸有些血迹,应该是别人打的,柔弱的女子无辜地在那里流着泪,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客人,那客人想要轻薄她,她当然要反抗,可是那客人直接打了过来,她该怎么办? “住手,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动手打人?丢不丢人啊?”柴绍大吼一声,打断了对面房间里一个男子的骂声。 ------------ 第十七章 牛人小二 一切发生的突然,人生就是那么戏剧话,柴绍出手了,婉儿跟着走了过来,只不过那个时候柴绍和动手打人的男子对了几句话。骂人的男子也觉得太突然,他没想到这世界还有人会挺身而出,但是就是这样,这件事才会有些趣味。 柴绍打量着男子,男子根本就没有看柴绍,他是用鼻息看人。男子长得也恶趣味,尖嘴猴腮,小三角眼,肉肉的鼻头上有一颗大黑痣,这样的长相让观察者肠胃翻涌,难受至极。柴绍不想再看了,于是斥责道:“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就敢横行霸道,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男子眼睛一翻,傲慢地说:“小子,你是谁?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告诉你,我爹是宇文述,我是宇文智及,老子就横行霸道了,哪个人敢管我?”他就是宇文述的三儿子,宇文化及的弟弟,一个愚蠢,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柴绍心里虽然很鄙视宇文智及,但是他真的不敢小视宇文家在朝堂的力量,实话说,他不敢和宇文智及硬拼,不然,他们柴家会很不好过的。婉儿也听见了,她是李家的女儿,她从小都知道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 宇文智及看到自己报出名号后,出手的男子不敢说话了,心中不免畅快无比,神情也越发嚣张,他站起来,跑过来又踢了倒在地上女子一脚,然后指着柴绍的脸说:“老子就在你面前打人,你能把我怎么样?小子,你还没说你是哪一家的,好让老子记着,然后让我们宇文家好好陪你们玩玩。”倒在地上的女孩又被踢了一脚,痛得缩成一团,口里又吐出一口血。 婉儿来不及,但是马上又有突发状况出现了。柴绍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也不敢出手打人,就那样停在那里,可是一个黑影出现,只见那宇文智及飞了出去,撞在桌椅上,桌椅粉碎,宇文智及倒在地上,痛苦的**着,看得柴绍心里惊讶加痛快。婉儿马上向那黑影望去,惊讶得她差点大叫起来。 出手的人竟然是那个总是笑脸的小二,而且出手的速度那么迅速,宇文智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更加夸张的是婉儿连小二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这个小二的拳脚功夫怎么这么强,他是怎么练的?柴绍也注意到了,他的吃惊不亚于婉儿,因为他知道,如果被攻击的是他,他也挡不住。 小二抱着女孩,一脸的心痛,他痛苦地说:“妹子,哥来晚了!你等一会儿,哥把那个人解决了,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小二要杀了宇文智及,因为他的妹妹被宇文智及打得吐血了,他完全不能忍受这种场面,以至于他的理智丧失了。 小女孩伸伸手,拉住小二,面色苍白,小声地说:“哥,不要杀人,已经把他打成那样了,妹妹我知足了,听那人说,他是宇文家的,我们惹不起,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原来小女孩是小二的妹妹,是小二一生的逆鳞,是小二唯一的亲人。 小二愤怒地握紧了拳头,但最终还是放松了下来,他安慰了一下妹妹,然后起身,根本不在意场上还有一个人,他忘记柴绍,因为他不认识,小二冷漠地走到宇文智及的面前,瞬间一脚,狠狠地踢在宇文智及的肚子上,宇文智及痛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出手很有分寸,小二答应妹妹不要让宇文智及死,但没有答应不让宇文智及生不如死。做完这件事后,小二回来抱起小女孩,默默地离开,他们犯了事,当然不能向酒楼主人要工钱,现在主要是离开,逃避别人的迫害。长安对于他们来说,是有些危险的。 婉儿一直注意着那个小二,经过这一会儿的观察,她知道这是一个能人,这种能人如果不为自己所用,是不是很可惜呀!婉儿一直关注着世事,她推测,这世道要变了。婉儿没有跟柴绍打招呼,提脚跟上那个小二。柴绍呆呆地待在一旁,不知所措。 宇文智及恶有恶报,原来在真正不畏权势之人面前,宇文家族这个牌子是如此的脆弱,晕过去的宇文智及一定受了重伤,不修养几个月,是不可能下床行凶的。柴绍回神,转头没有看见婉儿,心里有些慌,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宇文智及,如果不是他的家教好,柴绍可能会吐宇文智及一脸唾沫,他想着这里会成为是非之地,他要赶紧走,去寻找他的婉儿。 婉儿武功也不错,可是那小二的马力真的太强,抱着一个人还走得飞快,看来其基本功非常不错,婉儿越发觉得自己发现了一匹千里马。于是她跑了起来,大约跟了半柱香的时间,婉儿才看见那小二的身影。婉儿赶紧喊住疾走的小二:“小哥,等等,等等。” 小女孩首先发现追来的婉儿,她拉拉小二的衣袖,说:“哥,后面有人找你。”她知道自己对哥哥的重要性,她也一直学着如何保护自己,哥哥为她吃得苦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永远都会爱着自己的哥哥。 小二虽然不知道这里谁会找他,但是不知为何,他停下了脚步,他觉得后面的人值得他信任。婉儿终于追上了,她缓了缓自己的呼吸,然后问道:“小哥叫什么啊?我想和小哥谈谈事情。” 小女孩第一个回答了婉儿的问题:“我哥叫杨虎,我叫杨蝉,姐姐有事吗?”小女孩知道哥哥现在会有些累,所以她开口帮哥哥回答。小二是杨虎,是一个鲜为人知的人间高手。 婉儿很开心,她的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她笑着说道:“小虎哥和小蝉妹,刚才那恶徒虽然被打晕了,但是生命没有危险,等他醒来,一定会到处捉拿你们,相信你们也清楚宇文家在长安城的能力,所以你们现在非常危险。” 小婵妹明显有点慌张,她望了望哥哥,脸色又苍白了一点,于是着急地问:“大姐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 第十八章 可怜之人 雪中送炭的帮助能过让人记一辈子的,但有些事则会让人变成习惯,就是父母对你的爱,不管你遇到了多大的苦难,只要你向他们知一声,父母们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帮助你,但是你会把这当做理所当然,冷漠地接受从来不会说一声谢谢,反而朋友的一个小小的支援,你就像牛皮膏药般地谢他或她,这是什么道理,大家需要思考! 正如杨虎所思考的,婉儿的行为就是雪中送炭,即使婉儿提不出好的意见,但是她的一番心意,杨虎也会记得,以后找到机会帮助回报婉儿。但是杨蝉不是这样想的,婉儿是好人,值得她敬佩和效力,只是不知道婉儿怎么做才能让她和哥哥脱离险境。 婉儿没有深思,直接开口:“兵法曰,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我不是说继续呆在这个酒楼,而是换一个地方,所以我想请你们去柴家做客,不知道你们的意思怎么样?”女儿只说直白话,婉儿就是看中杨虎的能力,才大胆地想把他们藏在柴府,宇文智及永远不会找到的,除非他运气太好了。 杨虎想到面前的女子不是小人物,还真不是一个小人物,如此她提出的建议可以采纳。杨蝉倒是不知柴家是什么?她在酒楼只是一个端菜的小服务员,听见的消息当然不多,等婉儿说完,她就一直看着哥哥的表情,只要看着哥哥的脸,她就能猜出哥哥想的是什么?俩兄妹是真的心有灵犀,而现在杨虎的表情就是能够答应婉儿的请求。杨虎很清楚,如果答应了,自己可能一直跟着这个看似弱弱的少女,而且是刚刚结婚的。 事情很容易解决,有了柴家的庇佑,杨虎和妹妹的生活不在奔波,会有一个稳定的环境,这样杨蝉也不用为了生活而跟着杨虎吃苦,说到底,杨虎没有理由拒绝,他自己和妹妹混出长安城,又会是一段长期的悲苦生活,这些悲苦是杨虎最不愿让妹妹承受的,所以他对着婉儿郑重地点点头,看着哥哥的杨蝉幸福地笑了。 这时街上传来呼和声,好像是官兵到了,官兵到了就说明宇文智及被别人发现了,应该是酒楼老板吧!婉儿也不急,因为自己的女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带两个人去柴府是轻而易举的,很可惜到现在她都没有考虑柴绍现在是什么情况。 婉儿扶着杨蝉,然后让杨虎开路,他们首先要离开这个酒楼,去街边混入人群里,官兵们的注意力全部在酒楼里,所以这三人很容易就逃出了官兵的包围圈,来到大街上,然后就是婉儿带路了,一路走得也很顺畅,快到家门口时,婉儿才后悔地一跺脚,她想起她的相公还在那里呢!又想想柴绍不是傻子,会直接被官兵们捉住,所以婉儿就不太考虑柴绍,目前是要把杨虎杨蝉两人安排好。 柴绍走出酒楼,为了寻找婉儿,他四处逛了逛,但是他走的是小巷子,于是很不幸地和婉儿错过了,当他发现有官兵出现时,他知道呆在这个酒楼旁边是有些危险的,于是他回到酒楼,找另一个小二找回了自己的马车,又去帐台结了银子,赶着马车赶紧离开了,又因为人流量较大,马车走得很慢,所以落在了婉儿的后面,他们俩是真没有缘分啊! 酒楼出了这样的事,吓得老板马上找大夫帮宇文智及疗伤,醒来后的宇文智及像疯了一样,派人疯狂地在酒楼闹了一番,听到没有找到那个打他的小二,气得宇文智及脸都绿了,似乎要气得吐血,幸好那时宇文士及赶到了,阻止了宇文智及的再次发疯,他派人把宇文智及送回家里,然后询问了酒楼老板一些问题,最后脸色沉重地走了。 酒楼老板见那可怜的大人物终于离开了,心里虽然松了下来,但是非常气恼,行凶之人没有找到,这个罪名就只能落在自己酒楼身上,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了,他准备收拾收拾,回老家养老去了,?酒楼老板的愿望简单又困难。 柴府管家在门口等着少爷和少夫人回来,最后只看见少夫人带着两个人回来,而少爷却不见了,这样的情况他应付不了,赶紧向老爷报告,不是每一个管家是一个人精,柴府的管家是一个老实人,很规矩,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报告给柴慎,从来不会自己拿主意。 婉儿刚把兄妹俩送到下人住处,柴慎就找来了,把婉儿拦住了,柴慎有问题要问婉儿,婉儿不可能逃脱,在那里眨着眼睛,等待柴慎的问话。柴慎没有什么可以责备婉儿的,于是他说:“我家那小子呢?”话题要有好的开端,于是柴慎没有先询问婉儿带回来的那两个人。 下人住处突然来了两个新人,那些老下人们都有些好奇,不住地围着杨虎和杨蝉问话,使得杨蝉很是尴尬。柴慎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完好的回答。婉儿早就想好了说辞:“爹,相公和我一起去酒楼吃饭,吃完后他去提马车了,但是我先走了一步,没有告诉相公,现在相公应该快要回来了,爹不要急。还有那两个人,是我新要回来的下人,他们可都是有能力的人,我觉得他们可以作为我们柴家的一份力量,所以就自作主张了,希望爹不要怪罪!” 婉儿说得如此明白,意思就是那两人婉儿一定要收的,柴慎不能提出异议,不然婉儿会不高兴,想到这,柴慎也不多说了,多几个下人柴家是养的起的,他笑着说:“婉儿决定的事,爹全力支持!”这句话逗的婉儿笑了起来。 这时,管家急忙跑过来了,门外传来大喊声,柴绍边跑边说:“父亲,婉儿回家了吗?”急不可耐的柴绍一到家就询问婉儿的安危,他是真的用情很深,发生了如此多事,他不急是不可能的。 ------------ 第十九章 爱的呼唤 少许期待,大多无奈。 少许梦想,大多枯黄。 少许时光,大多迷惘。 是爱在呼唤,唤着谁? 是爱在鼓励,义无反顾。 阳光温暖,人间零度。 你是用什么?回忆起 你原本的样子? ------------ 第二十章 秘密 一日后,长安大街就贴上了通缉令,上面只画了一个小女孩的头像,只是这隋朝画师们山水画在行,人物写真真的不行,普通百姓是看不出那画的人的模样,一张纸上黑乎乎一团,所以婉儿并不会担心有人举报。婉儿不担心,到不代表没人担心,那个人就是心智还不成熟的柴绍。 昨日,心急火燎的柴绍看见婉儿安全的回来了,心里放松下来,可是他看见了两个不明之客,一下子把他吓到了,他惊讶地张大嘴巴不知道怎么表达,特别是看见那个出手极快的小二,竟然有些害怕。他睁大眼睛看着婉儿,婉儿真漂亮,这是第一个想法,然后眼睛里充满对这件事的问号。婉儿肯定不吃柴绍这一套,她才不会跟柴绍说什么?让柴绍慢慢去猜吧!婉儿拍拍手,然后走了。 柴绍跟了上去,他们是要回房,路上,柴绍沮丧地说:“婉儿啊!你把他们带回来干嘛呀?你难道不清楚现在正在风头上,如果,我说如果被宇文家知道是我们柴家护着这个歹徒,我们会怎么样?肯定不会好过,宇文家族就是一群会咬人的猪。婉儿,你在听吗?”柴绍不停地向婉儿阐明这其中的小道道,希望婉儿能听进他的话,然后把这个包袱给抛出去,做个局外人。 婉儿没有否定柴绍的话,这说明现在的柴绍可以自己思考了,这是一个进步,而且婉儿有另一种想法,她走回房间,坐下喝了一杯茶水,解解酒,然后抬头看着柴绍说:“宇文家族还有一个不是猪,那就是宇文士及,他可是智囊,如果他到了酒楼,问了老板一些问题,有可能就会猜出我们的身份,到时候他一定会记住我们柴家,所以你就不要担心那些问题,相信我,我们柴家早就被宇文家族记住了。”根据她得到的信息,柴家虽然放弃了兵权,但是还有有些威信,如果宇文家族想要称霸朝堂,他就一定会排斥那些可能反对他们的人,柴家和李家联姻就已经成为宇文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些想法不是随意捏造的,因为李家是隋炀帝的一个心腹之患,而宇文述又是隋炀帝最信任的人,宇文家排斥李家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做的。所以小婉儿说得没有大错,柴绍听得连连点头,再也不提及这件事了,而婉儿不想再说了,应该是累了,喝了那么多酒,头痛。 婉儿说:“别有什么奇特想法啊!现在你和我洗洗就睡。”她怕柴绍喝完酒后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虽然他们是夫妻。柴绍鄙视地对婉儿说:“婉儿,你要相信我的酒品。但是我怎么会不想入非非呢!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也会……”睡觉,听柴绍的话,柴绍胆子有些大了,天色不早了,婉儿自己去打水,柴绍觉得无趣了,也倒头睡觉。 安静的一夜。不想着爱情,不想着烦恼,婉儿舒服的睡了一觉。 回到现在,一大早柴绍就把婉儿吵醒,说出事了,柴绍拿着一张通缉令在婉儿面前摆弄着,晃来晃去他说:“你看吧!我说他们不会放过此事的,你还叫我淡定。虽然这画的人实在是惨不忍睹。”柴绍开了一句玩笑话,让婉儿笑了起来,实话说,古时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嘛!开开玩笑身体健康。 婉儿轻松地说:“我做的是好事,帮助一个能不畏强权的人,而且有那么清纯的妹妹,我不好好帮他们是不是不算个好人啊!如果我活着,总是怕东怕西的,你觉得活得舒坦吗?相公,你给我去拿了早餐没有,你是想饿死我吗?”柴绍呵呵一笑,就跑去为婉儿拿早餐,婉儿的御夫之道,就是强势,而这刚好在柴绍身上实现了,柴绍不想自己这样做是否会丢去男人的尊严,只要婉儿能过开心,他就能做。 婉儿起床穿衣服,彻底梳好妆后就听见敲门声,她以为是柴绍回来了,就随意说:“进来吧!门没关!”门支声而开,来的是一个小脑袋,带着满足幸福的笑容,这种笑容,婉儿曾经见过,现在见得很少,来的人是杨蝉。 杨蝉就是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朵从后院摘来的小草,她来到婉儿的身旁,碰了一下婉儿,婉儿回头,看见杨蝉,问道:“小婵妹,你有事吗?”杨蝉把小草放在桌子上,说:“我是来谢谢你的,我知道我们是多么危险的人物,您还能收留我们。虽然我知道哥哥是一个很强大的人,可是哥哥被官兵抓了,我们两个人都会没命。”杨蝉虽然小,但她小时候也读过一些书籍,知道事理。 婉儿发现杨蝉是这么的可爱,既然这小女孩来了,她也想问一些问题,解开她心中的迷惑,她拉住杨蝉的手,亲切地问:“你和你哥哥小时候有奇遇吗?你哥哥怎么会练成那么好的一身功夫,姐姐很好奇,你能告诉我吗?”人要大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杨蝉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些不是什么秘密,就对婉儿敞开心扉了,她的哥哥也会这样做,她说:“小时候,我没有爹,听哥哥说爹爹死了,我没有爹的印象,所以爹爹死了,我一点也不伤心,那是我五岁的时候,我和哥哥饿了三天了,哥哥始终讨不到事物,所以哥哥决定去偷,哥哥偷回来了一个冷馒头,也带回了一身伤。” 说到这里杨蝉眼中竟然有些自豪,这么悲苦的环境,两个小孩能够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呀!婉儿有些佩服这两个人,于是接着听杨蝉讲下去。杨蝉接着说:“我们终于有吃的了,当时我小,不知道哥哥的艰辛,只知道有吃的了,哥哥回来了,他把馒头分成两半,而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糟老头,那糟老头看着哥哥,他说,如果哥哥把馒头给他吃,他可以保证我们以后每天都有吃的,哥哥不相信他,而我一下子把馒头吃了,根本就不给那糟老头机会。”说到这,杨蝉笑了。 ------------ 第二十一章 揭晓 婉儿的眼睛温柔似水,天灾人祸的双重灾难才让小蝉妹拥有这种食不果腹的经历,但是她的哥哥会用生命保护她,所以她活了下来,这算是一个奇迹。半个馒头,她一口咽下,就是怕那个糟老头抢了过去,哥哥迟疑,是因为那个糟老头说以后可以让他们吃得饱。 小杨虎会怎么做呢?杨蝉继续说:“哥哥盯着手机的馒头,这是哥哥用命偷来的,但是哥哥最后把馒头掰成两半,真诚地递给那个糟老头,当时哥哥说,爷爷也饿了,我们分着吃。那天后,那个糟老头就跟着我们,他教导哥哥一些戏法,和一些动作,让哥哥去人群里把动作施展在穿着富丽的人身上,于是我们有了热菜吃,在以后,老头教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给哥哥,而且教我识字,读书。” 房间里有了阳光,今日的天气也是美好的,婉儿笑着说:“所以那个糟老头是个高人哟!”婉儿从杨蝉的话中推测出来的,杨虎的本领是学自那个突然出现的糟老头的手里,但是杨蝉听见婉儿说的话后,神色反而出现了嘲讽,杨蝉说:“那个老头就是个骗子,他每天都指挥哥哥去弄吃的,自己反而睡在床上,要我服侍他,我每天都给他捶背,捏脚,这些我从来没有跟哥哥说,我怕哥哥和老头闹翻,然后我们就没有吃的了,有一年冬天,老头死了,我记得他的眼神里充满这不甘,他在哥哥说了一些话,哥哥含着泪水答应了,我一直问他,但哥哥从来不在我的面前提及此事,好像老头没有出现在我们生命中。”杨蝉一直都不感激那个老头,她认为如果老头不是遇到哥哥,他早就饿死了,为了报答他,他们兄妹付出了很多。 老人是谁,至死他也没有告诉两兄妹他的身份,杨虎被托付了什么?杨蝉不知道,婉儿也不可能从这几句话中推测出什么?这些到底重不重要,聪慧的婉儿并不想去追根究底,她认为杨虎是个真男子,不会做暗事。杨蝉讲完她与哥哥的故事,准备离开的,但是柴绍回来了,他端着今日的早餐微笑着进了房间,想必现在的柴绍是幸福的,这种场景就是书中描写的相敬如宾。 柴绍发现了杨蝉,他顿了一下说:“是小妹啊!有事找婉儿吗?婉儿,早餐拿来了,有肉吃喔!”他的姿态令婉儿心生不爽,这是在喂养小宠物吗?婉儿接过早餐,霸道地说:“柴绍,以后能像个爷们吗?在我面前,别给我阴里阴气的,我不喜欢。”接着她对杨蝉说:“小蝉妹,你也别走了,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早餐,我猜你也饿了吧!”柴绍有委屈了,像孩子般坐在床上,把头转过去,不看婉儿。 早餐很丰盛,有菜有汤,有色有香。杨蝉没有拒绝,婉儿安排她做着吃,柴绍还在一旁置气,婉儿吃了一口后,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于是端着一碗汤来到柴绍面前,温柔地说:“相公,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的,你是全世界最棒的男人,行吗?来吃点吧!待会你还要和爹一起出去做事呢?如果没有气力了怎么办?”婉儿劝着劝着,柴绍就松动了,拿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早餐解决了,柴绍被柴慎叫走了,好像去拜访柴慎的好友,柴绍初为人夫,有很多事要做。婉儿拉着杨蝉去找他的哥哥,杨蝉和杨虎来到柴府,杨虎成了护院的,杨蝉成了一个丫鬟,柴府原来的下人们都很和蔼,所以兄妹俩与大家相处得很好,杨蝉特别讨那些老人们喜爱,因为杨蝉长得微胖,很可爱。杨虎很正义,也很会说话,所以与柴家年轻人们很快混在一起,丝毫没有生疏感。 当婉儿发现杨虎时,杨虎就像一个傻小子一样打扫着庭院,旁边还有一个小丫鬟在帮杨虎打下手,杨蝉大叫:“哥哥,大姐姐来了!”杨虎看着婉儿走过来,他旁边的小丫鬟赶紧向婉儿行礼:“少夫人好!”小丫鬟有些紧张,说完后就提着扫帚跑开了,逃走时还偷偷地看了杨虎几眼,婉儿把这些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偷偷笑了,杨蝉看见那个小丫鬟,有些吃醋,一下子抱住杨虎的手臂,笑着看着杨虎。 杨虎尊敬地说:“少夫人好!”他已经适应了在柴府的生活,现在他被通缉,能过躲在柴府是最好的场所,所以他非常感谢婉儿,婉儿是他的贵人,他一生中遇到了两个贵人,每一个都改变了他的人生。婉儿现在来找他,一定有什么事? 婉儿一来,这边的下人都不敢接近,婉儿尴尬地说:“杨虎,我希望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你都不要出去了,如果被熟人碰见了,那就要发生大事了,我们柴家还不能跟宇文家比,这一点我认为你知道,我们也不是怕是之人,希望你能理解。”婉儿提要求是为了以后更好解决此事,时间可以淡化一切。 杨蝉在旁边跟着附和,她永远都相信自己的哥哥,现在,她开始信任婉儿。杨虎经不住妹妹的强力要求,婉儿说的事他一直都清楚,所以他说:“少夫人,你不用亲自跑来强调的,因为我杨虎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不该做。”杨虎让杨蝉松开,向婉儿隆重地行了一个武人的礼,这种礼,生活中跟少见,只有在战场上才会出现,婉儿突然觉得她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 她害怕战场,又期待战场,婉儿是个勇敢的女子,是个喜欢冒险的巾帼。杨蝉第一次看见哥哥这么做,她永远都不知道她的哥哥会多少东西,她的哥哥在她的心中是万能的。婉儿救了他们的命,杨虎向婉儿表示效忠,因为他的动作就是将士向主公效忠的行为,只是婉儿不知道而已。 婉儿笑着说:“刚来一天,就把我家的小丫鬟吸引住了,杨虎,你的本事挺大的嘛!”杨虎被说得很尴尬,杨蝉倒是有些怒气。 ------------ 第二十二章 危险来临 危险即将来临,柴府里却充满着欢乐的气息。因为通缉令在一个星期前撤销了,杨虎杨蝉兄妹终于安全了,柴绍最为欢乐,他和婉儿的关系因为相处时间长了而更加亲密了,在婉儿的感化与教导下,柴绍变得越来越理智和乖巧,基本上婉儿说的话他都会照办。 先不管柴府的情况,宇文府中,宇文述威严地坐在上位,下面站着他的三个儿子,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宇文智及。宇文化及有些愤怒,手里拿着一把铁扇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手掌,宇文士及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好像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这种人最危险,宇文智及坐在轮椅上,一脸的颓废,他很郁闷,他不知道两个小人物是怎么逃脱自己的封锁线的,自己的仇没有地方报,这让他的伤势恢复得很缓慢。 宇文述有些老了,他一直在考究着自己三个儿子的能力,大儿子无能,三儿子无智,只有二儿子才让他那颗老心得到了些许安慰。他巡视了三个儿子一圈,说:“昨日,那李旭被皇上召见了,老夫看得出皇上对李旭的喜爱,其实老夫也很喜爱他,可是他是李渊的侄儿,这就让老夫很不爽,但是老夫不能那么小气,我儿刚刚从李旭手中接过大隋目前战斗力最高的雄果营,如果现在还去为难李旭,那别人会说我小气的,而且皇上也不会高兴,但是老夫却不能这样放弃,皇上有担忧的人,那就是李渊,如果我能帮皇上除掉李渊,我们宇文家族将会更加安全。” 宇文府在宇文述活着时,府邸非常简谱,装修也很便宜,根本不像一个大家族该有的生活质量,但是宇文述死后,宇文化及大修土木,宇文府的豪华甚至可以比及大隋皇宫,宇文述结束了自己的话题,期待着儿子们的想法。但是宇文化及与宇文智及完全没有听进宇文述的话,宇文化及收了李渊的好处,当然没有理由去踩李渊一脚,宇文智及心里全部想着那个打伤自己的人,时间一长,不知道他会不会由恨生爱。但是有一个人,宇文士及上前一步。 宇文士及指着宇文智及的伤说:“父亲,经过孩儿这些日子的调查,我认为三弟的伤与柴家有关系,听酒楼老板描述,那日在三弟对面喝酒的人就是柴家公子柴绍,而且三弟也说过,其中有个男子出现阻止他,但是当三弟报出自己的名号后,那男子明显迟疑了。所以孩儿这样认为,不知道父亲可不可以把注意力放到柴家,因为柴家公子的妻子是李渊的三女儿。”宇文士及这些话大部分是他根据别人口里的描述推测出来的,前些日子柴家新婚是把长安热闹了一番,其中的主角就是李渊的女儿,这不能不让宇文士及生疑。 在第一次征东大战中,宇文士及见过李婉儿,当时还被李婉儿的美貌惊了一下,差点灵魂出窍,而且他通过一些事知道那个李婉儿不是一个不读书的小女子,而是一个非常有头脑,有才能的女孩,他当时就感叹李渊真是好福气,生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女儿。他没想到的是,战争过后,李婉儿就嫁给了柴绍,当时李婉儿可是对李旭产生了一丝情愫,他以为李婉儿是没有那么容易妥协的。 宇文述听宇文士及如此说,有些好奇:“是吗?”他希望宇文士及继续说下去。如果李渊的女儿真的在长安,他真的可以拿这个消息做一些文章。宇文化及听宇文士及说出了这件事,他马上插嘴道:“父亲,二弟说得没错,但是孩儿有错,瞒着父亲去参加李渊嫁女儿的宴席,而且收了李渊的好处,李渊希望孩儿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说他没有反心。李渊的三女儿是嫁给了柴家公子柴绍,孩儿猜测,这应该是一场政治联姻。” 宇文智及呆坐着,听着两个哥哥讲那些他不知道的事。宇文述越听越有兴趣,他总以为自己的消息渠道很灵通,原来很迟钝,连最近发生的大事都不能弄清楚,这也说明李渊总是打一些出人意料的牌。宇文述说:“那么说来,李渊想在京都找盟友,可是那柴家在京都只有一些兵权,在朝堂上根本没有力量,这样做,李渊是不是亏了?”他再次提出问题,等待儿子的回答。 宇文述的引导让宇文士及想到了一个非常胆大的想法,他说:“父亲说柴家在京都有些兵权,如果李渊真的反了,直接奇袭长安,柴家在当李渊的内应,攻下长安城门,放李渊大军进城,那么李渊将付出极少的损失就成功反了。”这真是一个大胆的想法,连宇文述都不敢往那个方面想,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大隋真的会在几日内灭亡。 但是这时宇文化及提出了反对意见,他强烈地说:“我觉得二弟的想法是不成立的,孩儿与李渊相处过,李渊是个胆小鬼,根本没有反心,而且李渊年老体衰,哪有那个化家为国的志向,李渊还一直担心皇上对他起疑心,不停地讨好孩儿。”宇文化及想说的就是李渊不会反。 宇文士及冷哼一声,他知道李渊是个胆小鬼,可是宇文化及没有考虑李渊的那几个孩子,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宇文智及也开口支持宇文化及的说法,三兄弟里,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有共同爱好,所以感情要好很多,而宇文士及从小孤僻,不喜与他人玩,所以宇文士及有些受排斥。 长安大街人群攒动,热闹非凡。宇文述在思考着,他说:“不管李渊有没有反心,我们宇文家代表的是皇上的利益,只要有任何异动,我们都必须帮皇上消除,现在很多人蠢蠢欲动,我们需要杀鸡儆猴。”这不是无情,这就是政治,如果哪一天皇上认为宇文家没有用途了,宇文家的辉煌就到头了。 ------------ 第二十三章 下套子 小人是怎样练成的,是自己兄弟教的。宇文化及本来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好男子,可是在宇文士及的要求下,他不得不违背自己与李渊的交易,准备在隋炀帝耳边讲李渊的坏话,然后引起隋炀帝对柴家的猜忌与关注,打乱李渊在京都的步骤。李渊为什么反?很大部分是被别人逼得,李渊可是个老好人。 宇文述是个老狐狸,他审时度势,他见缝插针,他把自己的家族打造得无懈可击,这是让他非常自豪的事情,和自己的三个儿子谈完话后,他高兴地喝了几杯,然后回书房想明天怎么和隋炀帝说这件事的方法,做个皇上脚下的臣子也是一个辛苦事。宇文智及听哥哥说打他的人和柴家有关系,一下子怒发冲冠,如果不是行动不便,可能当场就暴走去柴家报仇了,但是宇文化及阻止了他,宇文家族虽然蛮横,但是那是对待平民百姓的,对付豪门与世家,方法和态度当然不一样,不然会惹得一身腥。 长安大街的热闹声渐渐少了,做买卖的人疲惫不堪,有的人直接撑着扁担睡着了,他们的货物都卖完了,可以回家吃上热菜,睡个好觉了,时间接近黄昏,太阳的余光只能让人感到累,这是督促人们回家的阳光,长安大街的青石路上铺上一层浅黄色薄膜,看起来更加光滑了,人们走在上面也更显轻盈,可能是人们的心情好吧!所以才健步如飞。 柴府在长安大街的旁边,柴府门前是个小市场,因为大多数商贩知道在一些世族门前买东西,能过更好地逃脱县衙的小兵的骚扰,柴家在长安也有些名气,人们对柴家有敬佩,有向往,也有嫉妒,这些对于柴家的主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情况,他们怎么会去在意一些游客的眼神与心情。柴慎带着柴绍去了好几个朋友的家里,柴慎的老朋友们对柴绍的评价很高,夸柴绍能文能武,将来一定会干出许多大事的。 柴绍很开心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每一次回来,他都会在婉儿面前炫耀一番,表示自己能力的强大,而且在没有变化的情况下,婉儿开始时有些反感柴绍做的事,最后就无所谓了,倒是被柴绍的坚持打动了,有时候还特意和柴绍聊天,从柴绍口里套出一些消息。古时女子很少出门的,婉儿也一样,她的时间基本上就是花在柴府里。和柴夫人论茶,养花,学习琴棋书画,婉儿发现柴夫人是真正的多才多艺,从柴夫人那里,婉儿学习了很多,婉儿的聪明也非常讨柴夫人喜爱。 小杨蝉完全沦落为婉儿的贴身小丫鬟,一天到晚地帮助婉儿做事,婉儿也乐意让小杨蝉帮她,能偷懒当然是好的,这日黄昏,婉儿和柴绍谈论了一些以后的事,让柴绍心中有些害怕!婉儿说:“相公,你这些日子观察过宇文家庭的动态吗?别跟我说,你什么事都没做。”婉儿是个女子,消息不灵通,她希望柴绍能过成为她的耳目。 婉儿非常担心宇文家族会对柴家做出一些阴险的事,所以她每天都去酒楼听一些小道消息,但是这肯定是有限的,但是柴绍不一样,柴绍这些日子总和朝堂的一些大人们见面,从他们的口中肯定能套出更多的话,更多的消息,比如隋炀帝要二次征东了,谁家大臣的闺女要嫁人啦! 柴绍冥思了一会儿,如一只老乌龟一样慢吞吞地说:“宇文家自从宇文智及被打之后就没有什么动作,表现得很平淡,在朝堂里也不发表言论,皇上也没有关注宇文述,宇文述也没有什么异动,好像就是这样。”柴绍不知道婉儿突然问这个干嘛?难道宇文家要对付柴家了,不可能吧?自己家和宇文家又没有利益冲突,他们没有理由啊? 听完柴绍的汇报,婉儿也有点迷惑,对于宇文述护短的性格婉儿是清楚的,自己儿子被打得重伤,怎么会没有反应,难道这老狐狸在酝谋一些大计划,真是猜不透啊!婉儿说:“相公,你能到处接洽那些朝堂大臣们,一定要多从他们口中套出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还有,我们不能在这里干坐着,必须做一些事情,不然我心里总是不安的。” 柴绍劝导:“婉儿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宇文家和我们柴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一天到晚地防着他们,弄得我们好像是小羊羔似的,一直防范着大灰狼的偷袭,婉儿,宇文家族再厉害,我们没有做亏心事,就不怕他来敲门。”柴绍依旧不理解为什么婉儿一直把柴家当做生死之敌,他没有那种忧患感,因为他一直生活在温室里。 婉儿生气地踢了柴绍一脚,语速很快地说:“因为现在我嫁到你们家了,我是李渊的女儿,陛下怀疑我爹有反心,这一条够不够让你提高警惕啊!猪头。”婉儿把话说明白,她气得脸有些红了,像一颗烧红外皮的青嫩瓜子,煞是美丽,柴绍很认真地听婉儿讲话,但是依旧被婉儿的美态弄得失了神,柴绍吧了吧嘴巴,点点头。 小杨蝉端着水进来了,眼睛望了一下柴绍,神情有些怪异,眼神里有些鄙视,她记得当少爷进来阻止时被宇文智及身份弄得哑口无言的样子,真的很差,她认为少爷不是一个真正的好汉子,没有她哥哥那种魄力。杨蝉把水拿给婉儿,然后乖巧地站在一旁,随时听从婉儿的吩咐。 柴绍有些生气地看着杨蝉,因为她没有向他递茶,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不尊敬,柴绍有些讨厌这个总是跟在婉儿身边的小丫环,婉儿把柴绍的表现看在眼里,有些失落,她这些日子对柴绍的改造依旧是不彻底的,婉儿还需要更加努力,所以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提醒了柴绍,柴绍晃过神,看着婉儿。 天色不早了,婉儿说:“看来我需要和宇文士及接触一下。” ------------ 第二十四章 进击的婉儿 明媚的阳光下婉儿坐着摇椅享受着早茶,婉儿穿着小青衫,短皮裙,毛靴,黑黑的长发直接落在身后,没有扎起来,黑发里面的几丝随着微风飘动。婉儿雪亮的眼睛望着远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杨蝉也坐在小凳子上与婉儿一起晒着太阳,阳光洒在杨蝉灵动的笑脸上,温馨亲切。 杨蝉准确地满上杯子里的茶,呵呵一笑,问道:“婉儿姐觉得少爷能够做好你交代的事吗?”婉儿慢慢成为杨蝉心中的偶像,不管婉儿做什么?杨蝉都觉得婉儿有大道理,有魅力。那天,婉儿决定要找宇文士及谈谈后,她就开始布置一切。 首先,她派杨虎去一些风花雪月之地探测宇文化及的动向,然后借宇文化及之手跟踪宇文士及,总结宇文士及每天的生活规律,这一步最为危险,所以婉儿让杨虎去完成,杨虎武功好,多变,等这一步完成后,婉儿就让柴绍去在计算好的地方碰见宇文士及,把宇文士及请到婉儿事先安排好的地方,使婉儿能和宇文士及见面。 柴绍很自信地接受了任务,一大早打扮得牛气冲冲地去了,婉儿叮嘱他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马脚被宇文士及猜出我们图谋不轨,柴绍大气地拍拍胸脯说我办事,你放心。婉儿摇了摇自己,享受地说:“小婵妹,这件事还必须让柴绍去做,而且柴绍一定会露出马脚,让我们计划露馅。” 杨蝉被婉儿的话弄糊涂了,但是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也在看,看自己的大姐姐如何下这一次棋。 柴绍头也不回,直接奔向目的地,一柱香的时间后,穿着艳丽的柴绍来到一个书堂外,然后停下脚步,等待着。书堂里穿出朗朗的读书声,孩童们稚嫩的声音非常有力,如美妙的音乐进入柴绍的心里,他想起自己小时也和他们一样,将书本举高,摇头晃脑地跟着老夫子读着论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一会儿,有钟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沧桑响亮。柴绍笑了,因为书堂放学了,一群又一群的孩童追逐着跑了出来,他们笑脸是纯真的,如天山上的雪莲花,他们是大隋未来的希望,柴绍看着想着。穿着华丽的柴绍也吸引了许多孩子的目光,但因为柴绍是陌生人,所以孩子们都离柴绍远远的,只敢结团打量着柴绍。 孩子们出来了,书堂的老师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那老师就是宇文士及,宇文士及拿着一堆孩子们的作业径直走来,没有注意到柴绍,他穿着平常书熟里老师们的衣服,一件灰色的长衫,腰间插着一根戒尺,头上梳着高冠,特别有书生气息。宇文士及来这里给孩子们上课是为了完成自己对朋友的承诺,为贫苦的孩子们造一间学校,让孩子们有书读。 宇文士及从柴绍身边走过,柴绍有一种压迫感和紧张感,但是想起婉儿对他的期待,他就胆大了。宇文士及快要走远了,柴绍赶紧叫道:“宇文士及,你给我等等。”柴绍嚣张是计算好的,他认为自己对宇文士及嚣张一些能够快速引起他对自己的注意。 果然,宇文士及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柴绍,问道:“你有事吗?”这个学校建在郊外,算是有些偏僻的地方,一般人是不会在意这里有什么?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人专门找他,宇文士及心中惊讶,但表情依旧镇定。他不相信来的人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现在是老师,而不是宇文家的。 柴绍没有答话,仔细看着那位被自己娘子评价很高的宇文士及,心里有些嫉妒,宇文士及长得俊俏,但是眉间总有一种阴翳,嘴上总有一种狡猾,使得人有可怜他,又可恶他。宇文士及等了一会儿,见叫住他的人还没有说话,于是有礼貌地说:“公子,我还要去批改孩子们交上来的作业,时间有限,希望公子能够快点。” 微风吹来,掀开宇文士及端着的一本作业,那作业上有些秀丽的文字。柴绍骄傲地说:“宇文士及,你敢不敢和我走一趟,喝喝酒,聊聊事。你可不要拒绝,堂堂一位将军,不会连这点胆量也没有。”柴绍的骄傲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比宇文士及长得更耐看,而且从体型上说,柴绍更壮一些,他没有和宇文士及比划比划,但是柴绍坚信自己的武功一定比宇文士及好。 微风再次吹来,吹响了柴绍腰间的铃铛,柴绍从长安大街走过,刚好看见一对娇小精致的铃铛,他当场买下,准备送给自己心爱的婉儿。宇文士及心中波动了一下,面前的人太轻浮了吧!这明显是一个圈套,但是眼前的人是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宇文家族的仇人是不少,现在出现一个不为出奇,既然人家都来了,穿得华丽地邀请自己,宇文士及没有理由拒绝,所以他说:“这位公子语气不小,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说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你吧!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想知道公子叫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宇文士及开始套柴绍的话了。 柴绍的眼睛里放着精明的光,他回忆着婉儿叮嘱他的话,好像没有告诫自己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号,看见宇文士及如此期待的样子,柴绍胸口热血一涌,大气地说:“本公子是柴绍,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宇文士及,跟我走吧!”柴绍就差拉着宇文士及走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年轻的柴绍以为自己是狡猾的,其实他已经暴露了,这反而引起了宇文士及的兴趣,柴家要和宇文家接触,这个柴绍有些意思。虽然还不够圆滑,但是他在学习,以后可能有着大的前途。宇文士及说:“柴绍公子好像有点赶时间,但是我这些事还没有做完了,我恐怕要花费一些时间了,不知道柴绍公子是否可以等等?” ------------ 第二十五章 要见面啦 学堂是学习的地方,要以学生为主,宇文士及创办的这所学堂取名为采薇学堂,他希望教给学生们爱国,忠君的思想,但是宇文士及不会知道几年后,大隋就灭亡了,化变成一个强大的国家,唐!宇文士及是这里的夫子,当然受学生们爱戴与尊敬,而且这里的学生都是贫苦家庭的孩子,或者是孤儿,他们能接受到如此好的教育,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柴绍眨了一下眼皮,他在猜测宇文士及口头上答应他,然后借这个机会甩掉他,但是柴绍找不出理由阻止宇文士及的行动,因为那是做好事,柴绍随机一想,说:“那好啊!其实我也是闲着没事,要不然我帮你吧!你手上应该有很多吧!我们一人一半。”害怕宇文士及逃脱,消失于自己的视线内,柴绍想出了这个奇特的办法,柴绍也相信自己的学问可以应付学生们幼稚的问题。 宇文士及突然想笑,他需要和一个不懂玩心机的人玩心机吗?他虽然狡猾,但是狡猾是相对于那些真正聪明的人,一个老实人你再狡猾,他也只会认一个理,你能骗他什么?宇文士及做老师就要像一个老师的样子,学生们都看着他,两个人一起走,柴绍也抱了一撮作业,他怀着警惕心,宇文士及悠然地走着,他心中是轻松的。柴绍要加快自己的行动。 柴府后花园,有些花开了,那些花的名字婉儿叫不出来,杨蝉却惊讶地说:“婉儿姐,这里竟然有百合,水仙和荷花,还有这么多菊花啊!太好看了。”杨蝉喜欢花,特别是粉红色的菊花,她认为那种菊花生命力最为坚强,一生更加妖娆。而婉儿不喜欢花,花儿是易谢的,一年只会绽放一次,谁会记得那一次的开放,她喜欢松树,永远长青。婉儿道:“小婵妹很喜欢花啊!竟然知道这么多花的名字。” 杨蝉小心翼翼地摸着一朵菊花,好似想把它护在手心,这种热爱让婉儿不禁心动,杨蝉脸上出现一点潮红,鼻头上渗出点点汗珠,她回答:“婉儿姐,因为我小时候在哥哥的肩膀上看见悬崖的缝隙里长出了一朵朵菊花,它们面对寒冷的崖风也不会停止绽放,所以我爱上了花,深爱菊花。”杨蝉回忆着,那是她与哥哥一起奋斗的日子,艰苦而幸福。 菊花残了,杨蝉还是弄掉了那朵菊花的一瓣花瓣,杨蝉有些伤心了,婉儿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们该准备了。把小虎哥叫上。”杨蝉起身道:“婉儿姐,我们去了会不会被宇文士及认出来,我有些害怕。”杨蝉为婉儿担心,怕自己会打乱婉儿姐的计划,那样的话她会恨死自己的。但是婉儿姐还是要他们跟着去,婉儿姐会保护他们的。 婉儿说:“你们拥有和菊花一样坚韧的生命,去吧!小婵妹,你姐姐我心中有数。”婉儿当然不怕宇文士及看出来他们的身份,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当事人都不一定记得他们的容貌,何况是一个不在现场的人,如果真看出来了,那宇文士及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杨蝉跑起来,去找杨虎了,这俩兄妹好像心灵相同似的,不管他们分隔有多远,不出一个时辰,他们都会猜出另一个人所在的位置,而且从来没有出错。 当三人齐聚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柴府的门口,婉儿换了一身着装,穿着红色锦衣群,并且围了一条白色的毛围巾,杨虎站在婉儿身后,俨然是一个保镖,杨蝉提着一个菜篮,篮子里装着酒菜。婉儿说:“待会到了那里,小婵妹和小虎哥不要开口,你们只要站在我旁边就行,如果宇文士及有什么异动,小虎哥一定要出手,但是不能伤着宇文士及。”婉儿吩咐了一些事,杨蝉和杨虎清楚了。然后三人有条不紊地出发了。 学堂草屋,这间简陋的屋子就是宇文士及做事的地方。虽然宇文士及可以挪用家中的钱财,但是建这所学堂时他一分也没有用家族的钱,不是他有骨气,而是他如果用了,这个地方就会马上暴露在宇文述的眼下,他不希望家里人来参与这个事情。宇文士及和柴绍认真地批改这学生的作业,有时也会发出一些笑声,应该是学生们无厘头的答案惹他们发笑了吧!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批改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宇文士及顺势说:“谢谢你了,公子的学问也不错啊!” 柴绍没有和宇文士及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马上跟我走吧!不然会来不及的,宇文士及,你就别磨蹭了,剩下的事回来在做吧!还有人等着呢!谢谢就不用了,这件事也挺好玩的,我得到的也挺多,不跟你废话了,不然我拉着你走了。”他和婉儿约的是午时见面,现在太阳快升到自己头顶了,时间不多了,柴绍有些急了。宇文士及把书籍放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公子,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柴绍顺利完成任务,邀着宇文士及出发了,他的地点就是长安城外的一个无名山头上,无名不是山没有名,而是这座山就叫无名。出城是很容易的,现在大隋官兵颓废,只要塞点银子就放过去了,根本不会查你。宇文士及也深谙此道,他没有否定这种行为,因为他认为如果城卫兵没有这点好处,谁愿意在一个门前站一天啊!人有了欲才会去奋斗,无欲无求的人一生都没有什么作为。 大约是午时,太阳正是最高的时候,这时也是最热的时候,无名山上野草居多,柴绍找了半天才找到路,带着宇文士及爬上了山,山上建了一个亭子,亭子有些破旧了。宇文士及停下脚步,抬头望去,隐隐约约地看见几个人影,好像是两个女的,一个男的,难道要见他的人就是他们吗?他们到底是谁啊? ------------ 第二十六章 我不同意 酌酒等敌人,清风吹发稍,心中有理在,气壮如山河。婉儿优雅地斟上酒,拉着柴绍坐下,又有礼地请呆滞中的宇文士及就坐,气质就是一个贤内助。 宇文士及上到山头,望清等待自己的人,就在那一刻,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坐在山头上的一个少女的身上,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心灵开始破裂,又见面了,终于又见面了。 宇文士及依稀还记得当年大河岸上,一个小女孩看着三十万大军困死在另一边悲痛的表情,如烈火在痛苦的燃烧,那个小女孩,眼中流露出的愤怒让宇文士及记忆深刻,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女孩能够直面那淋漓的鲜血,胸中无尽地愤怒也能保持冷静,因为当时连皇上都放声大哭。 或者说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听人说,那就是李渊的文武双全的三女儿,才貌无双,他有些欣喜与欣赏,他听人说,李婉儿嫁给了柴家公子,他有些可惜与悔恨。一个奇女子嫁给了一个羽翼尚未丰满的纨绔子弟,在宇文士及眼中,柴绍和他不是一个级别的人。 野草在脚下,宇文士及士及越走越轻松,当眼前的女子邀请他坐下时,他心中却坦然了,这是心里的放下,他和她连朋友都不是。而以后,他们可能会变成敌人,敌人一词压在宇文士及心里有些沉重。 山顶风大,酒的香气更浓,婉儿带来的是柴家现有最便宜的酒,请敌人当然不能用好酒了,这是开玩笑的,这瓶竹叶青是婉儿从李家带来的,酒水浓而不醉人,香气扑鼻但不迷人。 婉儿微笑着,眼睛里就像看着一个老友,她说:“宇文士及,好久不见了,看来,你越来越狡猾啦!竟然骗取了李旭的雄果营,而且不废丝毫力气。”这件事就是近日发生的,在民间传得很广。 宇文士及听婉儿提及这件事,神情有些失落,这个表情不是装出来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和李旭是兄弟,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他,可是我要为我的家族考虑,我不得不做。这位公子想必就是柴绍柴公子吧!”宇文士及突然调离话题,他不想讨论那件事。 第一次征东之战,宇文士及和李旭共同战斗,在高句丽国内生死突围,从东杀到西,好像完全不知疲惫,当时他和李旭还有三千兄弟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河的对岸是家园,他们是在杀回家去,死了也是烈士。雄果营是他和李旭一起创建的,李旭是雄果营的魂。 亭子破旧,在风的吹动下,发出阵阵吱吱声,柴绍听着婉儿与宇文士及的对话猜出婉儿早就认识宇文士及,他偷偷地喝了一杯酒,这个小动作早就落入婉儿的眼里,也没有阻止柴绍。 柴绍喝了一点酒,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宇文士及提到他,柴绍就回答:“宇文士及,你猜对了,我就是柴绍,我是谁没关系,今天找你来,是我的婉儿找你有事,你就不用管我了,我把我的权利全部交给我的婉儿,对,就是我的妻子。” 柴绍越说越神气,特别是说那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婉儿,口气陡然加了几重重音,害怕宇文士及听不明白似的。其实有些滑稽,有些让婉儿开心。 ------------ 第二十七章 我不同意2 暖日照山头,五人相约时。 宇文士及不再隐藏自己内心的波动,知道是婉儿找他,他就不用耍心机,因为这对大概能够猜透别人心里想法的婉儿来说是没有用的,他表现出惊讶!这个瞬间,宇文士及认为柴绍也是一个奇男子。 奇男子奇在何处?奇在他能够尊重女性,宇文士及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不会像柴绍对待婉儿这么自然。 婉儿嘴唇微开,声音乘着微风,吹进宇文士及的耳里:“宇文士及,这里风景荒芜,在很多田地里,也是这种荒芜。” 天下大乱,盗匪四起,百姓家破人亡比比皆是,这个世界,炎热的夏天都因杀戮而变得寒冷。 宇文士及脸色一变,心中不安:“李婉儿,你想说什么?” 他不敢去想,但又可以大胆地想,难道李家真的要反了? 婉儿身后的杨虎握住了腰间的刀,如果宇文士及有丝毫伤害小姐的动作,那么下一刻,就是刀饮血的时刻。 婉儿再次笑了,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天下乱了,乱世出英雄,宇文士及,你想做英雄吗?”她在问,问宇文士及有没有野心。 谈话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婉儿期待着宇文士及的回答,在李家,婉儿有个弟弟,心中藏着成龙的志向。这个世界里,宇文士及是有力量的。 宇文士及想起他手中的雄果营,内心竟然平静了,他又想起皇宫内那个有些衰老的隋炀帝,手握成拳头,他是大隋的将军,他能帮助皇上守好这一片土地。 婉儿再次说道:“宇文士及,你在犹豫些什么?” 宇文士及在婉儿眼里是一个极度聪明的男子,能够精妙地走好他所下的每一步,现在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怎么会难住他? 一只小白兔在远处颤抖地吃着野草,注意到山顶上的人后,惊慌地跳着跑远了。宇文士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说:“李旭曾经问过我,将士打仗到底为了什么?当时我没有回答。” 婉儿看着,宇文士及直视婉儿的眼睛,说:“今天,我想到了,将士是皇上封的,我们就该为皇上守好大隋的江山,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忠,将士出征为了忠!”这是他给自己的答案。 李旭的答案是什么?宇文士及很想知道,但是没有机会了。他和李旭再难有交集。 柴绍喝了好几杯酒,身体慢慢热起来,脑袋也越来越清晰,他也在思考着,将士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打仗? 婉儿娇美的脸庞变得严肃起来,她很早就开始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找到了,但是她不会告诉任何人,那只属于她一个人。 一杯酒,一份情,婉儿敬宇文士及。 婉儿说:“宇文士及,愿不愿意和柴家联手,为皇上消灭那些猖狂的盗匪?”既然来了,她就要试探出宇文家到底是怎么看待柴府的。 酒香四散,柴绍醒了,脸上却有些红晕,听见婉儿的话,怒了,扬手拍向桌子。 酒量极好的宇文士及一点也不糊涂,婉儿的提议,使他畅快地大笑。 于是,在一声桌子响后,两个不同的男子,异口同声地说:“我不同意。”太阳偏离,赶着下山。 ------------ 第二十八章 原来谈不成 第一次,柴绍是第一次反对婉儿建议,人生里总有第一次,有的珍贵,有的后悔,有的伤悲,有些快乐。 酒喝完了,见面会也会走向终结,山上的野草一定会慢慢枯黄。婉儿眯着眼睛,伶俐地看着两个男人。 男人是有主见的,有自我原则的。 婉儿想知道理由,宇文士及的理由牵连到以后柴家将去何方?柴绍的理由能让婉儿更加熟悉他。 宇文士及眼睛恢复流动,他说:“宇文家和柴家不可能合作,因为我们合作会引起陛下的猜疑,宇文家的兵权和柴家在长安的力量太强大了,陛下怎么可能容忍在自己面前还有能够威胁自己的力量。” 所以隋炀帝才会顾忌李渊,因为李渊就可能与柴家合作。而宇文士及也害怕这一点。 柴绍笑得有些冷静,他掷地有声地说:“我柴绍不可能和那些为虎作伥,目无王法之流同流合污,即使那些人可以给我帮助。” 君子有所惧,有所不惧!柴绍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不可能和那些狡猾,无耻之人做朋友。 柴绍一句话,引起宇文士及强烈的反感,这种反感好像出自本能,如堤崩后的洪水,一泻千里。 婉儿苦笑一声,因为她已经知道,谈判破裂,柴绍还可能被宇文士及记恨。 宇文士及发怒了,如一条毒蛇终于咬向自己的猎物,他站起身,阴沉地说:“柴绍,你说谁是目无王法之人,你讲话可要有证据。” “证据就在人间,你去大街上随意找一个兄弟姐妹,问他们关于宇文家的态度,你就会知道,你还有你的一家没有一个好人。”柴绍大胆地说,肆意地说,这个时候,他倒像一个蛮横不讲理之人。 太阳西落是自然规律,宇文化及咬牙切齿,双手握紧是人之常情,柴绍是在侮辱他,侮辱他的家族。 杨虎准备出手,但是婉儿下意不要动,没有危险。 宇文士及突然纠起柴绍,把两人拉近,柴绍没有抵抗,和宇文士及对视,战火一触即发。 柴绍得理不饶人,紧追不舍:“宇文士及,武力就是蛮横的源泉,人学武是用来强身健体,保护自己,而不是用来欺负弱小的,但是我不是弱小,如果你要和我比武,我乐意奉陪。” 在婉儿面前,柴绍是一个丈夫,所以只要有外人在旁边,柴绍就要保护自己作为丈夫的尊严,保护自己爱的人需要实力。 宇文士及青筋暴起,一个书生突然变成一位弑杀的将军,那种气势的变化在一瞬之间,宇文士及全身嗜血的气息压得柴绍头上冒出了冷汗,不一会儿,宇文士及长笑。 他放下柴绍:“李婉儿,好计策,宇文士及佩服,但是很快,我会回你一局的,我还有事,走了,不要你送了。” 在这里出手是不值得的,伤了柴绍就是表明宇文家很明显地要与柴家作对,那时柴慎一定会警惕柴家,那样地话,就是打草惊蛇了。 但是,婉儿也知道了,皇上还是不相信李家的忠心,皇上一定会用宇文家来试探李家的。 ------------ 第二十九章 原来谈不成2 宇文士及离去了,丢下茫然的不甘的柴绍,背对不语的满意的婉儿,天空上四处飘荡的云朵在阳光的温柔绘画下,开始由白变红,再深红。 柴绍瞄着婉儿,委屈地说:“我真的好想和他打一场,这样至少能让我在战斗中进步。婉儿,我们也回去吧?” 婉儿的眼睛最好看,就像溪水,温柔而细长。 这是一个坏结果,但是婉儿不会怪罪柴绍,在让敌人不愉快和让丈夫不愉快的选择上,婉儿选择了后者。 婉儿不在意宇文士及地离去,语速变快:“小蝉妹,把这收拾了吧!我们回家了。” 杨虎转过身,寻找刚才带来的篮子,俩兄妹齐心协力,短时间内就完成了任务。 柴绍认识杨虎,但是杨虎从来不把柴绍当做少爷,只听从婉儿的命令,这一点让柴绍有些头疼,当他想起他和婉儿是夫妻,婉儿的也是他的,他就不介意了。 柴绍红着脸说:“杨虎,你今天其实不用来的,有我在,谁能伤害婉儿呢?” 对于婉儿唯一信任的丫鬟杨蝉,柴绍秉着忽略的态度,因为他不喜欢杨蝉,不喜欢她一直跟在婉儿的身边,比他还要与婉儿亲密。 柴绍是个容易吃醋的男人。 收拾完毕,杨虎没有理会柴绍,护着婉儿和杨蝉就开始下山。 婉儿道:“相公,小鸡肚肠地人会让别人讨厌的,跟我们快点走吧!这山上实在不好看。”婉儿一眼就看破了柴绍的想法。 柴绍尴尬起来,耳根子也红了,他看着这个无名山的风景。 从最高点向下望,基本上都是野草和矮小的灌木林,单调得让人枯燥,柴绍潇洒地回头,提脚,踏步,和他们一起下山去了。 一群人安全地回到柴府,正好碰见外出回来的柴慎,柴慎发现柴绍喝酒,惩罚他去面壁,婉儿不敢出气,也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柴府里,护院十名,丫鬟和老妈子十五名,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这些下人的数量是比较少的,柴慎的夫人不喜欢人多,所以才出现这种状况。 婉儿没有随嫁的丫鬟,因为随嫁的丫鬟要成为柴绍的侧室,婉儿不喜这种,于是没有把李家里的丫鬟带过来,于是杨蝉成为婉儿的身边人。 宇文士及大步流星地下了山,直接回府,给了下人一个凶恶的表情,然后回房没有出来,不知道他要想一些什么办法找回一点道场。 宇文家上下对于这件事没有感到惊讶,因为宇文士及本来就长做怪行为,宇文智及依旧坐在轮椅上,目光散漫地看着落叶。 明天,宇文士及就要上朝见皇上了! 婉儿脱下衣服,露出她无暇的光滑皮肤,婉儿发育得很好,身材凹凸有致,一条长腿动人得能够勾住天下任何男子的的心,最迷人的是婉儿噬魂的容颜,一笑掩万生。 杨蝉用小手试试澡盆里的温度,刚好,又丢了许多花瓣增加香味,然后调皮地对婉儿说:“婉儿姐,越洗越迷人,小婵妹望尘莫及啊!” ------------ 第三十章 原来谈不成3 古说,为红颜君王可以放弃整个江山,可谁知道红颜可以为情人一怒血洗千里?自古女子男子的附庸,这是男人的一厢情愿,因为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女人早已是这世界最重要的一部分。 在杨虎跟踪宇文士及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不得不提的事。 杨虎和婉儿交过手,应该是切磋武艺,婉儿变化多端的剑法让杨虎大为吃惊,杨虎出招基本上是招招毙命,阴毒无比,攻击部位都是可以让人瞬间死亡,感觉不到痛苦的。 婉儿化解杨虎的招数非常吃力,但是最终勉强胜了杨虎一筹,杨虎也因此越来越尊敬自己的小姐。 经过这次比试,婉儿特意为杨虎讨来了一把匕首,那匕首黝黑可以隐藏与黑暗中,而且一入杨虎手中就会发出冰冷的气息。 杨虎一下子爱上了这种武器,以前用剑和用刀从来没有人器合一的感觉,现在却有了。 婉儿告诉他,他的武功应该传自一位顶尖的刺客手中,所以杨虎最实用的武器就是这种很难引起他人注意的匕首。 于是,杨虎有两个武器,一把环刀,一把匕首,他把它取名为暗影。 得到任务,杨虎化了一下妆,变成一位来自农村的卖瓜的农夫,额头上深深的沟壑表明他生活的艰辛。 宇文士及走过大街,杨虎就跟了上去,很自然,很娴熟。 当他们出了长安城,来到一个竹林后,杨虎又换了妆,变成了一个四处游玩的少爷,手中拿着一把雪扇,腰间还是那把刀。 宇文士及注意到了杨虎,可是杨虎不是原来样目,而且神态极为享受,看来杨虎很喜欢这里的风景。 一大片竹叶在空中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竹子的倒影在地面上纵横交错,形成一幅天然的墨竹画,地面上还有刚长出的竹笋,嫩白嫩白的。 宇文士及笑笑,自己与那位公子是趣味相投之人,他因为喜欢这片竹林的风景才把书堂建造在这附近。 竹林有脚步声,宇文士及走远了,但是杨虎没有跟上去,他待在原处,眼睛扫描着四周。 脚步声消失了,杨虎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因为小时多次的逃命经历,让杨虎练就出一种奇特的感官,就是对自己要遇到的危险有一种很灵敏的嗅觉。 杨虎警惕着四周,右手慢慢握住腰间的刀把,准备随时出手。 叮,两把小刀同时从右边与左边飞来,速度极快,如果不是杨虎早有防备,那他必然受伤,右手出刀,左手动匕首,也是同时。 挡住这次奇袭,杨虎猜想有两个敌人。 杨虎收回长刀,脚步轻轻几踏,身轻如燕,就隐入竹林深处,然后拿着匕首,等待敌人下次的攻击。 竹林里阳光越来越少,空气中有些寒冷,杨虎待在原处已经一刻钟了,额头上都冒出汗了,他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如果他不拼命,可能今天就见不到小姐了。 把匕首越握越紧,他察觉到,敌人致命一击就要打过来了,如果杨虎能够躲过此招,那么他就可以反杀。 呼吸放慢,放慢! ------------ 第三十一章 原来谈不成4 残血闪现,杨虎脸色有些痛苦,眼瞳收缩,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狠厉。 敌人没有下杀手,那是敌人愚蠢。 突袭杨虎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美男子,长长的黑发被杨虎割成了两半,而杨虎被划伤了肩膀。 杨虎锁定那男子,问道:“你是谁?”这是一场不知道理由的战斗。 美男子唧唧地笑着,笑声让竹林有些渗人,这种怪声是由他的丹田震颤发出的。 杨虎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风声告诉了他,杨虎听见美男子奇特的声音:“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打扰了我的工作,我就要排除。还有,你中毒了哟!为了我的主人,我还是决定活捉你吧!” 杨虎手臂伤口处,开始麻痹,最后杨虎感觉自己的手臂没有知觉了,原来那男子剑上涂了麻醉剂,但是他中的分量不足以麻醉杨虎整个身体。 美男子的剑很细很长,足足有男子身高的两倍,剑身上有许多啮齿,这些三角形的剑齿可以增加三倍的伤害,从这把剑就可以看出主人是一个喜欢虐杀的人。 一支竹子的竹叶上沾上了杨虎的血,杨虎一点也不慌张,只要敌人现身了,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因为他是一个刺客,他才是躲在黑暗处的人。 还有一只手可以动,杨虎握住匕首,身形一退,一闪。就像一只小跳蚤,在美男子两只大眼睛的注视下消失不见。因为这时太阳正好被一朵云遮住,竹林里视线很暗,美男子只看得见一丝景色。 气息消失了,美男子眉头紧锁,手中的剑一抖,发出叮叮地声音,这是一把死神的剑,可惜他遇到了冥王的匕首。 杨虎隐藏着自己,如狼一样注视着美男子,他必须一击必杀,他将自己的杀气收敛到了极致,集中在匕首上,那黝黑的匕首引发的寒气让杨虎更加与黑暗融合,他越来越强。 美男子握着剑,长剑在他左手的摇动中发出叮叮的声音,好似泉水一滴滴落在磐石发出的清脆响声。他的心也是如此,有些悸动,自从世间平稳后,他就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临近死亡的感觉。 盯着一个弱小的人就让他很不开心了,但是可以遇见让他起杀心的人,他又是愉快的,其实他不知道,这个美男子早就被宇文士及发现了,只是宇文士及忌惮这男子后面的人,他才没有动手。 一阵风吹来,美男子淡淡地笑了,然后永远地保持着那个笑容。 杨虎出手了,匕首像一阵风划过男子的脖子,划破男子的咽喉,匕首见血封喉,这是这个匕首最强大的功能。 与杨虎对峙的美男子很强大,但是男子的强大让男子太过自傲,站在那里完全没有防备,难道他认为杨虎的攻击真的是不堪一击的吗? 所以,男子死了,这个世界又少了一个美人! 杨虎收回滴血的匕首,身体完全虚脱了,他只剩下走路的力气,臂膀的麻痹世间很长,打出这一击是杨虎有史以来最快,最毒辣的一击。 ------------ 第三十二章 第一次碰撞 生活充满了惊喜和动人的遭遇,如果你不能随之变动,去适应,你就会被淘汰。 美男子出了一招,惊心动魄,但用意不是杀死杨虎,于是他输了。 杨虎出了一招,黯然无声,但目标就是你死我活,所以美男子死了。 竹林里又多了一滩鲜血,杨虎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回柴府。 宇文士及不会想到杨虎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美男子的尸体杨虎没有时间销毁,因为开始时杨虎猜测有两个人,于是他不敢在这里停留,如果再次遇见这么厉害的人,他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天后,一位长相平庸,单皮眼的女子出现在竹林,发现美男子的尸体,神情悲痛,状似狂,女子抱起男子,快速消失。 当日,杨虎回到柴府,把婉儿吓了一跳,把杨蝉吓得眼泪婆娑,婉儿立刻找出最好的金创药为杨虎疗伤。杨蝉流着泪把药敷在杨虎的伤口处,那时杨虎的肩膀已经被血染红了。 婉儿很愤怒,她没有料到有这种事情发生,因为根据杨虎的武功,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不会把他伤得如此重,这是她的责任,所以她愤怒。 杨虎躺在床上,感到手臂渐渐恢复知觉,脸上笑了起来。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杨虎住的房子是下人中最普通的,最简陋的一间,这算下人中一个不成文的定律,新人只能接受最差的待遇。 婉儿询问道:“小虎哥,难道宇文士及发现你了,对你下了杀手?”如若真是这样,婉儿不会放过宇文士及的,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这种性格使得婉儿很像一个男孩! 杨虎坐起来,如实说来:“不是,那宇文士及的生活路线我已经弄清楚了,但是在跟踪的中途,我发现被人反跟踪了,而且那人话也不说就开始攻击我。” 疑问开始出现了,婉儿思考着,那人应该也是跟踪宇文士及的人,可是他属于哪一个势力呢? “如果正面厮杀,我挡不住那男子十招,但是那男子太骄傲了,为了活命,我把他暗杀了,小姐,不能活捉那男子真的很可惜啊!”杨虎忌惮道,他依旧记得那男子像看蝼蚁般的眼神,能够藐视一切。 婉儿无所谓说:“死了就死了,只要小虎哥活下来,我们就是胜者,只是在无声中,我们帮了那宇文士及一把,这真是缘分啊!” 杨虎打了宇文智及,帮了宇文士及,这不是缘分吗? 杨蝉把泪水擦干,眼睛红了,声音哽咽地说:“婉儿姐,以后不要让哥哥去做这样的事吧!我好怕!” 一只大手摸在杨蝉的头上,杨虎微笑着看着杨蝉,内心很温暖:“妹妹,你希望哥哥凭着这些本领做许多大事吗?你希望哥哥是个英雄,而不是一个只会到处谄媚的小二,到处偷盗的小偷吧!小姐救了我们,哥哥就跟着小姐混了,没事的!” “哥!”杨蝉冲进杨虎的怀里,大哭起来,瞬间变成泪人。 杨虎紧紧地抱着杨蝉,神色越来越坚定,为了妹妹以后的幸福,他必须打出一片天地。婉儿轻轻地退出了房间,把时间都留给了这对兄妹,只是不知道,她和他几时能达到这一步? ------------ 第三十三章 他怎么可能死 大隋皇宫,辉煌得让人窒息,高大的宫门里埋藏着多少鲜血,每年的刷新也不能洗点里面的黑暗,可是这种黑暗却让千万人趋之若鹜。 大隋皇宫里有一把金黄色的椅子,那代表着人间权力的巅峰,现在坐在它上面的是越来越衰老的隋炀帝杨广。 早朝很快就结束了,那些虚伪的大臣们没有放出一点有用的唾沫,隋炀帝厌烦那些大臣们的嘴脸,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他老了,他不在是当年战遍天下无敌手的青年杨广,他没有气力去阻止大臣们的勾心斗角,他只能求自己晚年的安稳。 于是他派自己手里最强的力量去监视那些大臣,比如宇文述,比如李渊,比如来护儿,他们是否还忠心,他们有逐鹿中原的心吗?隋炀帝在寻找答案,很快,他就会知晓了。 退回后宫,隋炀帝在皇后的安抚下小憩了一会儿,皇后担忧杨广的身体,一直不肯离去,默默地跪在旁边为杨广捶着背,按着摩,皇后对杨广的爱是真的,是深的。 隋炀帝睁开眼,用手抚摸着皇后的脸:“萧儿,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我这个皇上让我的皇后废了好多心吧!”杨广的眼里透露着温柔和安稳,在萧皇后面前,他很少把自己当做皇上,更多是一个丈夫。 杨广是一个昏君,但不是一个**之军,历史可以比较,他的妻子比唐太宗李世民要少,他和萧皇后是有真正的情分。 萧皇后理顺隋炀帝凌乱的头发,像一个姐姐一样关心地看着杨广,笑着说:“广,我怎么有你辛苦呢?你管的是整个天下,那么大,我管的是我的家,也不小了!萧儿不苦,只要有你,我怎么也不苦!” 萧皇后边说边比划,来加深那个大,那个小。杨广被皇后滑稽的动作逗笑了,他好久没有笑了。 两个老夫老妻坐在了一起,谈着一些小事,这时候,杨广好像变得年轻了。 砰砰!砰砰砰。敲门声响起,这是一个暗语,只有萧皇后和杨广知道,杨广随意地说:“进来吧!” 一个女子穿着宫女服走进来,脸上挂着泪痕,眼里充满仇恨与杀戮,她就是收好美男子尸体的女子,长相普通,身材普通。 杨广注意到了眼泪,问道:“发生什么事吗?” “主子,龙卫壹被人杀害了。”女子咬牙切齿道。 萧皇后心口一闷,龙卫壹死了!杨广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发狂般甩了出去,瓷杯子撞在柱子上,碎了,掉满一地。杨广大声质问道:“这怎么可能!龙卫壹怎么可能死?” 杨广年轻时为了夺得皇位,暗地里创造了一个强大力量,那强大的力量就是龙卫,每一个龙卫都是从小开始培养,每一个都是绝顶高手,而且龙卫的成员永远只有九个。 龙卫壹是最强大的,也是杨广的生死兄弟。 杨广好像疯了,胡言乱语:“他怎么能死?他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他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死?龙卫贰,你在骗朕,是不是?” ------------ 第三十四章 他怎么可能死2 曾记否?万马奔腾,你与吾同战,忆当年,你青丝娇颜,我与你执剑行天下。 杨广欲语泪先流,年轻时的回忆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他的兄弟死了,他也该死了! 萧皇后知晓龙卫壹,那是一个令人现在远处看也会感到害怕的男子,相貌比她还美丽,武功出神入化。他的死迅是多么不可思议。 他就是龙卫壹,龙卫的创始者,杨广的结拜兄弟,于是杨广该如何做?以杀补恨,不可能! 萧皇后安慰地拉住杨广,让他平复心情,然后使他坐下,说:“广,节哀顺变,龙卫壹的仇我们一定要报!” 杨广虎眼一睁,怒气不由自主的发出,他低沉地说:“知道是谁干的吗?”杨广冷静了,装作愤怒,因为他要用愤怒掩盖自己内心汹涌的悲伤。 龙卫贰低下头,羞愧地说:“不知道,因为我赶到得太晚,所以没有找到任何杀手的信息,龙卫壹现在的任务是跟踪宇文士及。不知道……”龙卫贰是喜欢龙卫壹的,喜欢他的强大与冷漠。 但是她长得太过平庸,所以她只能靠着百倍的努力能够站在龙卫壹的身边,她认为这样就足够了。 杨广咳嗽起来,脸色苍白,然后嘴哆嗦地说:“宇文家,就知道宇文述的儿子不是一群好东西,如果不是看在宇文述的面子上,我一定把那些人杀个干净,杀个干净!” 隋炀帝杨广望着自己豪华的住所,突然觉得孤独,觉得无力,他没有能力为自己的兄弟报仇了,因为他是个不是皇帝的皇帝。 龙卫贰退了出去,她要去查,然后去杀,而且她不会向主子报告,因为在她心中,龙卫壹才是她的主子。 萧皇后轻声道:“广,你现在还是皇上,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既然宇文士及有嫌疑,何不把他叫入宫中试探一下他,或者说威慑他,宇文家族有些太嚣张了,必须治一治了。” 萧皇后温柔贤淑,但不是一个只懂得相夫教子之女流,她的智慧也高于常人,不然,怎么可以一直与杨广相爱如宾。 杨广听从了皇后的建议,唤来小太监,说:“拟旨,招驸马觐见!” 相当年轻的时候,因为很多原因,宇文士及娶了南阳公主,是杨广的女婿,所以宇文家也算是国戚了。 宇文化及就是借住弟弟是驸马才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光荣地得到了隋朝第一奸臣的名号。 有人名垂千史,有人遗臭万年,但至少让人记住了他们,所以他们都是成功之人。 柴府,婉儿在婚房里一直推测着,还有什么人会忌惮宇文家族,还有什么人敢动宇文家族,或许这个人她从来没有考虑过。 那个人就是当今圣上,隋炀帝,当年征东他失去了自己最强的兵,他没有实力,也没有精力呀! 婉儿心中一惊,这可是一个轰动的信息。虽然只是推测,但是运用得好,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于是婉儿笑了,一次跟踪虽然让杨虎受了伤,但是还是值得的。 婉儿和隋炀帝的较量要开始了。 ------------ 第三十五章 小报告 初春,花儿没开,草儿没绿,人儿情窦没初开。长安城的初春有些荒凉,街上的百姓饥肠辘辘,脸色慌张,在大隋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也找不到安全。 长安城最大的酒楼里只有依稀几个穿着较好的商人,他们走南闯北,见识渊博,有许多可以当做下酒料的话题。 他们提及了隋炀帝第二次征高句丽,脸色悲痛和憎恨,他们提及了瓦岗寨,脸色崇拜和愉悦,大隋,或者说隋炀帝渐渐被百姓们抛弃,这天下要变了。 但是长安城里,杨广还是最强大的。今日早朝后,杨广就要见宇文士及了,早朝上,没有人谈忧患,只有好消息,如我军斩杀多少反贼,天空上出现祥瑞一类,听得杨广很烦,很闷,直接把早朝结束,扶着小太监的手回后宫了。 大臣们看着杨广佝偻的样子,心中叹息道:陛下老了! 皇宫后花园传来鸟叫,可惜只是一只画眉鸟的悲啼,她的另一半,被人捉住关进了笼子,再也不能和她一起合唱和共舞了。 隋炀帝吃了一个梨子,对着萧皇后开玩笑道:“分梨,分离,我的大隋,要分离啦!” 皇宫的梨子是地方进贡的,肉多汁满,梨核小,梨皮薄。杨广大大地咬了一口,使得满嘴都是果汁,年老的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牙齿还能能坚持下去。 萧皇后也吃着梨,她的眼睛却完全只看着杨广,好像她的世界只有杨广一个人,她也开玩笑道:“广喜欢吃桃吗?不然广弃了这天下,找一个世外桃源,让我永远陪着你。” 杨广和萧皇后共处的时间里,旁边没有一个宫女和小太监,他们就像平常夫妻一样,在矛盾里感情越来越深。 时间慢慢过去,杨广和萧皇后慢吞吞地把一个梨吃完了,杨广颤抖地站起来,抬头看了一下太阳,说:“几年前,我大隋处处是桃源,现在,处处成了地狱,萧儿,当初我如果不夺这皇位,是不是大隋不会变成这样!” 萧皇后握住杨广的手,说:“广,不要想太多,该去见女婿了!”萧皇后是杨广的闹钟,永远都能准确地为杨广报时。 牵着妻子的手,隋炀帝走得安稳,有风度,他们很快就来到御书房,里面小太监们都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皇上的来临。 御书房,隋炀帝有好长时间没有来了,里面的布置没有丝毫的变动,依旧整洁,依旧威严。 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扯着鸭子般的嗓子喊道:“召南阳驸马爷觐见!”一个又一个小太监用同样的方法把口谕传了下去,从御书房传到了皇宫大门。 金闪闪的宫门前,宇文士及严肃地等待着,等到口谕传来,才进了皇宫,然后规规矩矩地到了御书房,由小太监带了进去,宇文士及的礼节一丝不苟,完美无懈。 见到隋炀帝,宇文士及尊敬地跪下,口里喊道:“臣叩见皇上!”他跪得非常真诚,宇文士及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皇上了,听见隋炀帝亲自召见他,他的心情是激动无比的。 激动得差点掉下了眼泪,御书房内,宇文士及跪着,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两只手。 ------------ 第三十六章 小报告2 敬畏皇权,中意皇权,杨广闭着眼睛摸着御书房里的龙椅的手把,很舒服地说:“士及呀!你可知道当皇帝的好处吗?” 宇文士及低着头,看不见杨广的脚趾头,听到隋炀帝的问话。 他的脸色从红晕瞬间变为惨白,心跳变快,呼吸却变慢,他的背更弯了,因为这样更显得他对杨广的敬畏。 萧皇后笑着在杨广的耳边小声道:“广,你把女婿吓到了,你看他都流冷汗了。” 谁都知道,这种问题是极度危险的,弄不好就会诛九族,这个问题能谈的人只有皇上本人,除非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肆无忌惮,狂傲无比。 所以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坐着的杨广也在犹豫,他的不决是他的性格决定的,因为他老了,当皇帝当得太长了。 在他脑海里又浮现几个字:你的兄弟死了,跪在你面前的人可能就是凶手。杨广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去证明他的女婿是凶手或者不是凶手。 想到这些,杨广有些气愤,有些纠结。当初,他是那么喜欢眼前聪慧知礼,有勇有谋的宇文士及,因为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杨广沉声道:“士及,你很聪明,你知道说谎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品质,你知道,我是皇上,我对谁都没有完全的信任,包括你们宇文家!”他想挑明,却又没有说清楚,他希望女 婿能够自己猜出来。 为什么杨广没有失去理智,直接杀掉宇文士及,是因为他的兄弟在他的心底还是没有后人对他的评价重要。 杨广一直做梦自己的作为能够比及三皇五帝,永远被后人称颂所以他不能乱杀无辜,而且他的兄弟是黑暗中的人,没有名分,活着时就像死了,死了却是真的死了。 御书房内,气氛越来越冷酷,宇文士及冷静的思考着发生在自己身边不寻常的事,突然,他头冒冷汗,难道自己发现的跟踪者是皇上派来的。 宇文士及是在自己床上发现龙卫壹的,强大的龙卫壹累了,就和宇文士及一起睡了,因为和公主结婚后,南阳公主是住在宫里的,两个人一年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 身边出现一个人,和他挨得那么近,所以宇文士及发现了,即使发现了,他也不敢随意乱动,因为他知道自己与身边之人的差距,这是气息的差别。 如果闭着眼睛,宇文士及完全感受不到龙卫壹的存在,这是多么可怕啊! 杨广注意着宇文士及的变化,突然大吼一声:“宇文士及!” 宇文士及惊住一会儿,然后拼命地磕头,大声回答:“回皇上,臣不知情!臣对皇上一片忠诚,日月可鉴。虽然我知道有人监视我,可是我从来没有和其人打交道,因为臣问心无愧,不做坏事不怕鬼敲门。” 萧皇后扶袖一笑,把御书房紧张的气氛瞬间打破,让宇文士及心里感到了凉意,这件事上,他可以从容面对。 杨广笑了,笑得让宇文士及害怕,他指着宇文士及说:“你说朕是鬼喽!宇文士及,你该当何罪?” ------------ 第三十七章 小报告3 伴君如伴虎,生死不由己。 火中取其粟,进退半生缘。 宇文士及还是跪着,在皇上面前,他没有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观念,他能跪着,一直卑微的跪着。 隋炀帝问他,他不想回答,可又不能不回答,他是臣子,如果不答,他的命留不到今日的黄昏,他的眼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陛下,臣确实不知情啊!陛下说臣不是愚人,臣是察觉到身边有人监视,但是前日后,就没有了,如果那个人是陛下的人,我肯定会尊为上宾的。”宇文士及急中生智,杨广明显是怀疑他,如果他还不知变通,依旧打死也不承认,那就是真的愚蠢了。 萧皇后给隋炀帝捏着肩,注意着宇文士及的动作,然后俯身说:“广,宇文士及没有说谎,看来凶手另有其人。” 御书房里的香烟不停地烧着,空气中慢慢弥漫着香味,这些香味是用来提神的,有种淡淡的刺鼻味,特别是在人发怒时,能够起到特殊的效果。 今日是宇文士及的幸运日,杨广也明智了一次,他想:就算他被发现了,可是有谁能够杀死他呢?大隋何时出现如此强大的人?隋炀帝又想起了一个有点愣青的男孩,和男孩手里的一把黑刀。 那也不可能,李旭在战场上无人可敌,可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李旭必死无疑。 杨广有些累了,不想在看见宇文士及的样子,即使他是他的女婿,杨广说:“宇文士及,这件事看来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你下去吧!朕有些累了,皇后,我们走了。”杨广起身拉着萧皇后的手准备回后宫休息,杨广就说了一些话,想了一些事,就累了,真是可笑! 萧皇后点头答应,但是宇文士及怎么会就这样离开呢!到了现在,见隋炀帝一面是多么困难的事啊!宇文士及要要回一次面子。 突然,宇文士及大声说:“皇上,臣有事禀奏。”机会在眼前,他要抓住,不试怎么会知道结果。 御书房内没有一个下人,只有一些画,一些书,状况还是有点清晰,场景也算空旷,宇文士及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而且是突然出声,隋炀帝一下子就听见了,刚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事情又开始有趣了,年老的杨广停下脚步,回头望,转身说:“说说吧!你能有什么事?”如果不能提起他的兴趣,隋炀帝一定不会让宇文士及好过的。 “皇上,柴家与李家联姻了,李家的三女儿嫁给了柴家的大公子,两家联姻,对天下势力造成了极大的影响,皇上不得不防啊!臣以为,皇上可以从李家三女儿口中套出李家对皇上的态度,是否如李渊奏折中所说的那么忠诚?”宇文士及直接说,他没有低头,而是抬起头很正经地说。 萧皇后听宇文士及说完,有些不高兴,他与李渊有些交情,李渊也算是杨广的表亲,李渊的妻室窦氏是一个妙人,萧皇后和窦氏可以说是朋友吧! 心思缜密的萧皇后听过那句暗示天下将会是姓李的不押韵的民谣,但是天下姓李的有多少?针对李渊,是宇文家抓准了广的心中所想的。 ------------ 第三十八章 小报告4 有了爱,你的世界可能会变得与众不同,又可能变得撕心裂肺,总之,生活中的我们不能离开爱。 萧皇后不悦地说:“宇文士及,唐国公赤胆忠心,你这是在挑拨皇上与臣子的关系,不要以为自己是我女儿的相公,就能口无忌言。皇上,这些小事就不用关心了吧!” 杨广如乌龟样转过头,用冷酷的眼神看着萧皇后,作为皇帝的猜疑之心再次占为主位,李渊是他认为反大隋最有可能的人,可是一直没有证据,所以杨广没有动李渊。 他厌恶别人为李渊说话,而现在,在他面前维护李渊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他的心就更冷了,这是一种背叛,在杨广的脑海里是这样定位的。 不管萧皇后说什么?杨广都冷冷地说:“皇后不能干政,难道你不知道吗?” 萧皇后倔强地看着杨广,她不会否定自己说的话。 书房内,有幅水墨画掉落了,正好落在杨广的身旁,杨广低头看了一眼,眼中竟有了丝许悔意,但是他还是说:“那么,后日就传李渊的三女儿进宫,我倒要看看,这老狐狸在卖什么葫芦?” 宇文士及微笑着低下头,这个过程太容易了,没有耗费他太多口舌,隋炀帝呀隋炀帝!你是真的老了。 “臣告退!”宇文士及卑微地说,然后准备退出书房。 这时,杨广注意到萧皇后愤怒的眼神,突然开口说:“宇文士及,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罚你一年的俸禄吧!” 这是在安慰萧皇后,还是真正地在耍宇文士及?杨广两者兼有吧! 萧皇后也加了一句:“这一年,你就不用到处跑了,去南阳那里住吧!你们夫妻很长时间没见了,我的女儿在我的耳边抱怨了。” 皇后管理后宫,当然也掌管着皇子,公主的婚事,结果后的公主将会单独住在一个寝宫里,和夫婿一起生活,又因为寝宫是在皇宫内,于是两人住在一起的时间也是由皇后安排的。 皇宫事情复杂,也导致了驸马与公主在一起的时间是很少的,不知道,这么少的日子里,两个人是怎么产生感情的? “臣领命!”宇文士及再叩头谢恩,才终于走出御书房。 望着天空,宇文士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么清新,多么凉爽,多么使人身轻如燕呀! “皇后,我们也该回去了!”杨广走在前面,萧皇后走在后面,因为杨广在闹矛盾,所以他们没有相互搀扶着。 算计人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所以做奸臣的人,他们的智力通常不低,而那些忠臣,在历史里竟会有愚蠢这种评价,因为忠心而发生的悲剧比比皆是。 宇文士及开始发招了,他用了他以为最强大的力量来惩罚李婉儿,隋炀帝会随宇文士及的愿无理地欺负婉儿,婉儿可能因此而受到挫伤,无力反抗吗? 春天来了,如果天下太平的话,百姓们应该都在田里辛勤地劳作着,春天种植,秋天回收,这是最能够得到丰收的方法。 ------------ 第三十九章 凤与皇 在那些既让人感到快乐又让人感到伤悲的日子里,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有个人一直陪在一个人身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接受的人与奉献的人都是幸福的人。 柴绍了解婉儿的苦恼,可是他又不能为婉儿解决,所以婉儿在房间想事时,柴绍总是会做一些好笑的事逗婉儿开心,或者吸引婉儿的注意力。 比如,穿着戏袍在房间里边唱边跳,他想做一个小丑,只要婉儿需要,不管何时,都会出现在婉儿眼前。 婉儿被感动过,她的心也慢慢被柴绍打开,她有时会觉得这就是爱情,有个爱你的人无时无刻都在争取你的爱。 在山顶上,柴绍记住了一个词:小肚鸡肠。于是他向父亲学习如何大度,如何宽容地对待所有事,所有人,渐渐地,柴绍学习得越来越会做人了? 圣旨到的那天,柴府想个被别人抽打的陀螺,开始拼命准备。柴慎一张坚毅的脸上激动地抽搐,皇上没有忘记他们柴家,他柴慎可以再次为大隋朝做事了。 颁布圣旨的老太监尖声说:“李婉儿接旨!” 于是柴慎脸色僵硬了,柴绍面色疑惑了,婉儿心里平静了,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婉儿从柴慎身后礼貌地说:“柴氏李婉儿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侄女新婚,朕心愉悦,本该礼送,可不知侄女喜甚?期侄女进宫一见,让朕了表心意,钦此!”老太监念完,双手平拿圣旨。 婉儿轻松接过圣旨:“谢主隆恩!” 老太监见事已完,准备离去,柴慎快速起身,拉住老太监,拿出一个小木盒,笑道:“王公公辛苦了,这点辛苦费你就拿着吧!” 王公公眼睛一亮,想笑的脸上却变得尊敬起来,他接过木盒说道:“柴大人言重了,小人就是一个跑腿的!” “那王公公好走!”柴慎道。王公公腰肢一扭一扭地出了柴府,有了钱,公公也有春天。 婉儿拿着圣旨来到柴慎面前,说:“爹,我该怎么做?”婉儿早已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询问柴慎是对他的尊敬,不然柴慎会因这件事对婉儿产生间隙。 柴慎深知此道圣旨的深意,看着婉儿孝顺的样子,开始听到不是关于他的圣旨而感到的失落与愤怒一下子消失了,他对隋炀帝的期盼也因此消失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婉儿,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柴绍突然出现说了一句离奇的话,好像这个圣旨就是祸端,婉儿难逃似的。 柴慎瞪了一眼无知的柴绍说:“婉儿,明日去皇宫,一定要尊敬,少说话就是最好的办法,官场就是这样啊!”说完柴慎就不管婉儿了,独自向房间里走去。 柴绍拉住婉儿的手,说:“婉儿,爹是那根筋错了,怎么一副看透红尘的样子。”柴绍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孩子,让婉儿不由地从内心里笑了起来。 婉儿拉着柴绍的大手,用圣旨敲了一下柴绍的头,娇噌地说:“你呀!是不是真傻了?” 柴绍傻傻一笑,他是历史上第一个被圣旨敲打的人。 ------------ 第四十章 凤与皇2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柴绍与婉儿回到房间里,可爱的婉儿沉默不语,柴绍突然像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开始慌张。 这慌张的男孩一惊一乍说:“皇上请婉儿去,一定不会有好事的,抗旨肯定不行,这该怎么办啊!婉儿,你别笑啊!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呢?就算你不为自己担心,也要为我担心一下吧!” 柴绍何时想到这些的,婉儿猜得出来,那是他胡碰的,没有依据,但有些道理。 婉儿没有理他,脱下外套就上了床,她说:“该睡觉了,绍,婉儿不会有事的!” 柴绍苦着脸说:“婉儿,我们做夫妻都这么多天了,难道还不能睡在一起吗?” “不能!”婉儿绝对不能让这个思想下流的男子爬上她的床来。 柴绍只能默默地睡在地铺上,他心中在祈祷,何时才能真正地成为婉儿的男人,他是否真的可以让婉儿爱上自己? 二日,婉儿起早去了长安大街,听了一些消息,回到柴府后打扮了一下,然后慢步去皇宫。 宫门外,站着的人不止是带刀侍卫,还有那个走路腰肢一扭一扭的王公公,王公公穿着实在古怪,黑色的太监帽下一张极其妖艳的脸,红艳艳的嘴唇下是一件蓝色的古袍,古袍左半边缺了一角,下面又是一双黄色的毛皮靴。 婉儿观察到侍卫们都忍着笑,王公公是隋炀帝身边的红人,老人,甚至说王公公是看着杨广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他的能量甚至可以抵得上隋朝那一些最有权势的大臣,就算别人暗地里说他古怪,可是他的古怪却最让杨广欢喜,这一点大家都奇怪,好奇,可是没有人敢去寻找答案。 见婉儿珊珊来迟,王公公波浪般极速走来,一下子拉住婉儿的手,生气地说:“你这小娘们,心呀!咋不急呢?皇上可等急了,责怪我,你怎么负责啊?” 婉儿抱着歉意说:“让王公公等我,是我的过错,以后一定上门拜访王公公。” 王公公的不气了,反而高兴了,他说:“没关系,让咱家亲自带夫人去。” 王公公态度的转变是来自于婉儿的动作,以前王公公拉住任何一个宫女的手时,那些宫女都会本能地缩手,然后神情出现一瞬间的厌恶,最后表现得战战兢兢。但是婉儿却没有,她的表情一直很自然,眼神中还出现尊敬,那是对一位老人的尊敬。 婉儿从来没有觉得公公就低人一等,都是为了生存才做为公公的,他们没有过错,甚至说他们的心灵比世上许多人还要正直。 紧跟着王公公的脚步,很快就进入了后宫,王公公说,皇上要在皇后的寝宫见婉儿,还有杨广心情好像不错,让婉儿不要紧张,只要尊敬皇上就可以了。 婉儿记住王公公的话,并且分析了一下,知道自己不会轻易地惹杨广生气的,于是她气沉丹田,不慌不忙。 王公公停下脚步,因为目的地到了,婉儿也停了一会儿,然后深吸口气,在王公公的支持下推开灵活地木门。 ------------ 第四十一章 凤与皇3 皇后寝宫就是萧皇后的闺房,富丽堂皇,金黄得闪耀了婉儿的眼睛。 金黄的墙壁,金黄的棉帐,金黄的大床。寝宫的每一个角落都刷上了薄薄的金漆,每一个不知名的衣服和布料都串入了金丝。 婉儿倒吸一口凉气,她惊叹于皇后寝宫的豪华,皇后的享受,她吃惊于自己对这个大隋朝最有权势的人还是不够了解。 可惜地是,婉儿推门进入,没能一眼看见杨广,巡视了一下,还是没有看见。 王公公不知何时就把寝宫的门关上了,婉儿独自现在里面,背影有些孤独,环境有些空旷。 这是吓唬人最常用的一招,如果被吓之人心中确实有鬼,那么表现的动作将会变得不自然,神情也会夸张起来,在害怕那个表情里总会使人感受到他很悲哀。 空旷的寝宫里突然出现苍老的声音,那声音有着无声的穿透力,那声音积蓄着无穷的皇者之气,在婉儿听来,这里面还有作为皇者的艰辛和无奈。 “李婉儿,李渊的三女儿,真的是吗?”这是隋炀帝见婉儿说的第一句话。 一会儿,一个女声响起,很温柔,很亲和。“李婉儿,李渊长得如此平庸,却生得美貌如花的一个女儿,真是一件怪事?” 既然是皇后的寝宫,那么萧皇后一定在里面了。 婉儿抬眼望去,发现此间屋子的地基是逐渐递增的,于是当婉儿看见杨广与萧皇后以后,杨广和萧皇后是在俯视她。 杨广带着笑意,萧皇后站在杨广身后,手里拿着金帕与金扇,金扇在摇动,为杨广去除热气。 婉儿见到真人。虽然前面有金帘遮挡,但是在婉儿没有近视,没有晃影的眼睛里,婉儿看得很清楚,甚至连杨广脸上的皱纹都能分清楚。 萧皇后的年龄比杨广大两岁,但是从皮肤的松皱上来看,杨广明显衰老很多,这就是做事与不做事的区别。 婉儿静静地跪下,磕头:“臣女柴氏叩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婉儿瞬间就成为一个大家族从早开始教育的名家女,气质如兰花,动作如玫瑰。 李渊很喜爱这个三女儿,因为婉儿很聪明,知道李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所以李家对婉儿的培养是非常大的,基本上可以比上世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 杨广眯着眼看婉儿,他认为自己一眼就看穿了低下跪着的婉儿,那女子就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有些智慧,但没有眼界。 萧皇后用手浮动了一下金帕,亲切地说:“侄女,快快起来,行这么大的礼干什么!”如果就在旁边,萧皇后一定会马上扶起婉儿,然后问候她。 婉儿心中一暖,原来萧皇后这么亲近人,她站起来,回道:“谢皇上皇后,家父常对我说,皇后是世间女子的典范,原来真是如此,婉儿能见到皇后与皇上,真是婉儿的千年之福。” “皇后,婉儿的相貌是随母亲大人的,我与家父长得不像,所以皇后与皇上不必惊讶。” ------------ 第四十二章 凤与皇4 萧皇后听后,抿着嘴乐了,她其实早就看出婉儿长得像窦妹妹,只是她没有点明而已。 这时进来了几个宫女,将室内的金帘收拢后,排着队出去了,萧皇后走下来牵着婉儿的手,向杨广那里前进。 婉儿受宠若惊地说:“皇后,您惊吓到婉儿了,只要您说一声,婉儿自己就会走上去,您何必下来亲自拉我呢?” “我喜欢婉儿嘛!总听窦妹妹夸奖她那几个儿子,什么智若孔明,貌比潘安。但我倒认为我侄女才是最有才,最有貌的人。”萧皇后夸赞婉儿。 李渊几个儿子萧皇后没有见过,但是从窦氏嘴中得到的消息来看,那几个毛头小子心眼很多,李家以后是否会反应该和他们有关。 萧皇后在杨广耳边提到过李渊的三个儿子,希望他能把注意力不要只放在李渊身上,可是杨广却道:“朕若欺其子,这世人会怎样看朕?” 杨广一直观察着婉儿,眼中里没有怀疑,没有犹豫,他准备实施自己的问话了。 不能欺其子,就能欺其女了,广啊!你真不是君子。萧皇后看着杨广,回头看了一眼婉儿,心中想到。 婉儿害羞地低着头,来到杨广面前,她竟然不敢看杨广了,心中还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在不知情地情况下随意羞辱一个人。 她在柴绍面前,李世民面前,宇文士及面前,李旭面前都表现过她对杨广的不屑,评价他是一头失去牙齿的老虎,再也咬不死人了。 但是她的后悔是她发现杨广是个可怜的老人,一个半孤独的皇上。 她在侮辱一个老人,这是一个有礼有节之人的做法吗?当然不是。 杨广说:“李婉儿,朕问你,你家有多少兵马?你可要如实回答,不然朕可就不会轻易放你回去了。” 他是隋炀帝,他不需要跟任何人打哑语,杨广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他问话,谁敢欺骗他。 可是?杨广的晚年全部是建立在宇文化及与一干臣子的谎言里的。 婉儿躬身行礼说:“皇上,家父告诉我,家中侍卫也只有二十名,依靠家中的收益,养不起更多的护院,所以婉儿推测,家父没有实力蓄养军队,相信皇上也清楚,训练一支堪用的军队有多难?” 婉儿把话题抛给了杨广,杨广对婉儿的回答也满意,他当过将军他清楚,一个军队的开销有多么大,就算倾国家之力打造一支精兵那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没有一两年是不可能的。 萧皇后也开始劝导杨广,杨广终于不在担心李渊了,就算他有反心,可是他能和朕手中掌握的力量抗衡吗? 朕可以让李渊瞬间灰飞烟灭。 婉儿也不停地向杨广禀报自家的动态和实情,杨广听着听着就开始笑了,他甚至邀请婉儿一起吃饭。 皇宫的晚饭肯定会非常丰盛,但是婉儿不敢,于是乎婉言谢绝了杨广。 这一点更让杨广开心,因为婉儿很直率,直率的人讲的话大部分是可信的。 婉儿和杨广见面很简短,也没有说很多话,但是内容很丰盛,这三个很,让婉儿越来越认为杨广老了。 一代君主,就快要落幕了。 ------------ 第四十三章 会离婚吗 人老了以后,喜欢听的还是好话,因为老人不再想那般真实与残酷的现实,他们只想抓住那份仅属于自己的温暖。 就如隋炀帝杨广老了,他只认为他的大隋还是盛世,没有任何危机,他能抓着萧皇后的手,漫游与皇宫,这些就是杨广所认为的幸福。 婉儿出来时,手里又拿了一份圣旨,上面写到赐赏婉儿上好布匹十份,黄金一箱,并赐予婉儿随意进去皇宫的令牌。 柴府里,已等得非常焦急地柴绍终于在门口等到了姗姗而回的婉儿,他发现婉儿伤感的样子,心中突然一紧,难道我所预言的事全部都发生了? “婉儿,是不是岳父要反的事情暴露了,皇上要诛我们九族,不行,我们要赶紧跑路!”柴绍说。 奇特的想象力,让婉儿讨厌的语气,柴绍又一次暴露出他的胆小。 婉儿冰冷地说:“难道你也认为我爹要反?柴绍,你太让我失望了。” 表情转换很快的婉儿把慌乱,杞人忧天的柴绍拉回了现实,柴绍想: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胆小,但是生命比一切都重要,这凭什么说我胆小。 婉儿不懂我,我也不懂婉儿,柴绍看着婉儿,有了陌生感,这让柴绍感到害怕,如掉进无尽的黑暗之中,不知何时何地会有伤人的东西出现。 柴绍凄厉地对视婉儿的眼睛,突然冒出一句他很不想说的话:“婉儿,我们分了吧!” “那就分了吧!”婉儿冷言以对,她这时也是怒火冲心,因为夫妻间,很容易为一件小事而大吵大闹。 婉儿气呼呼地跑回房,眼中竟然有眼泪在生成,心口居然沉闷起来,这些让婉儿更加难受,回到房后,她就把房门关住,不让柴绍进来。 这场闹剧,来得不可思议!婉儿的强硬不再起作用,因为柴绍不会因为害怕婉儿而委屈地向她道歉。 房间内,生气的婉儿将藏在袖中的圣旨如垃圾般甩出窗外,口中大声说:“柴绍,我讨厌你!” 说巧也不巧,柴绍与婉儿房后就是柴府人造的池塘,而那时,无聊的柴氏正好在池塘边看金鱼。 突然天降圣旨,把柴氏吓得不清,待捡起一看,原来是皇上赏赐婉儿的圣旨,柴氏神色放松,她的媳妇还真是一个妙人。 拿着圣旨,问题就出现了,为什么它会从天而降?婉儿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好像听见婉儿在喊什么? 想到这些,柴氏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要去找自己的儿子问问清楚,所以停止喂鱼,快步离开了。 柴绍看见婉儿有点委屈地跑开,并没有追上去,他的心也痛,也堵。男人该有的大度和勇敢消失了,于是他想喝酒,想和一个人说说话。 于是他低着头慢慢地走着,神情颓废与寂寞,他走过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闭着,他走过后花园,花园凌乱着,他走到练武房,停下了。 平常时,父亲总在这里,柴绍想找父亲喝酒。 空中飞舞地一对大雁,用充满情意的眼睛观察着大地,它们在观看,地上那一对冤家是否可以度过这一关? ------------ 第四十四章 休妻 大隋创造科举制,其中有文考,也有武考,当时主要学习的就是六艺,如果一个年轻人能学好六艺,那就是学有所成,也可以称为文武双全。 柴绍总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了解婉儿的性格,也知道婉儿的底线,在婉儿面前,他装傻装愣都无所谓,因为他知道婉儿喜欢把所有事情掌握在手中,既然这样,他怎能否定婉儿的能力? 推开练武房的门,柴绍看见一排排整齐的兵器,枪,剑,刀,锤,锥,棍……兵器们银光闪烁,像一个个士兵整装待发。 练武房占据面积只有一百平米左右,比较小,但足够柴家父子俩在里面大开大合,酣畅淋漓地发泄。 柴绍记得,他的童年里,和父亲度过的时光大部分就是在这里。练武房一直没有变,甚至父亲的武器与习惯也没有改变。 是武人就一定爱兵器,甚至有人认为那些冷兵器是有灵魂的,柴慎虽然不同意这种观点,但是他每个星期都会把自己喜爱的兵器仔细地擦拭一遍。 柴绍没有学习柴慎这一习惯,他认为,做将军后,他的职能不再是冲锋陷阵,而是在军帐中出谋划策,调兵遣将,于是兵器的闪亮完好是否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更有说服力的就是如果因为失去兵器而战斗力下降,而导致自己陷入困境,战场上,适手的兵器只是少数。 一个武人,应该做到世上只要是锋利的东西都可以当做武器,而且战斗力会越来越强大。 “爹,孩儿可以和您比一场吗?”柴绍来到柴慎身边说。 柴慎正握着一把剑,闭着一只眼在调节剑的笔直度,他看向柴绍说:“你心不静,我不比,自己找个地方练练拳,在心中想想是什么让你心不静?” 有时候,你不能认为最亲的人就是最了解你的人,不要以为自己只是改动一个动作或者神情,他就能完美地猜出你在想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柴绍有些失望,接着说:“爹,您请我喝酒吧!!” 喝酒,柴慎手上的剑笔直地抖动一下,柴慎也喜酒,可是有娘子的约束,他就开始少喝,甚至不和,自己儿子提出要和自己喝酒,一定是想和我谈事,那么,柴慎放下剑:“好!” 他们父子俩找出家中最好的酒,那酒是柴慎藏在仓库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的,也可以说是柴慎藏的私房钱。 父子俩提着酒来到了后花园一个美丽古朴的亭子里,两人对着坐下,满脸愁容的柴绍提起酒杯就说:“孩儿敬父亲三杯。” 在柴慎的注视下,柴绍连着三杯下肚,柴慎大笑起来,也喝下一杯说:“好男儿,当喝酒,当吃肉,当杀人!” 但是他马上问道:“绍儿,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事?想和父亲聊聊?” 柴绍喝了三杯酒,三杯酒精度数还算高的酒,胆量也有了,他糊涂并不糊涂地说:“爹,婉儿和我不合适,我想把婉儿休了!” 是谁让柴绍放弃了与婉儿和好的机会?说到底,是男儿的尊严,和柴绍对婉儿太多的爱,他爱到害怕了。 ------------ 第四十五章 休妻2 男人想落泪时,如果有酒,一定会喝得烂醉,当柴绍为休妻之事而苦恼时,当柴绍把此事告诉柴慎时,一切都变了。 柴绍说完把酒杯不停地往口里送,酒杯虽小,后劲却足。柴慎拿着酒杯在对面定住了,他有些不懂,有些生气。 而这时,柴氏又刚好出了后花园,来到了练武房,她与他们错过了。 柴慎看不过自己儿子这种自暴自弃,不知己所为的样子,甚至认为自己不该陪儿子喝酒,所以他抢过酒瓶。 柴绍当然不肯让柴慎拿去他的最爱,口里不停地说:“爹,你就让我喝吧!我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爱婉儿,但是婉儿不爱我,我和婉儿结婚,我们能幸福吗?爹不要说为了政治,为了我们柴家的以后,这些都是错的,当我见到婉儿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婚姻不是政治,是要我用真心去换取。” “爹,可是为什么?我这么脆弱,口中不停地说爱婉儿,可是现在却害怕去爱婉儿,婉儿太完美了,完美得我不敢去触碰,爹,我懦弱啊!” 即使柴绍说得声情并茂,但是柴慎没有放开握住酒瓶的手,他问道:“这件事是谁先提出来的?” 柴绍完全没有犹豫,男人要敢作敢当,他说:“是我,是我,那又怎么了?” “混帐!”啪,柴慎用力地丢掉酒瓶,酒瓶在空中旋转几圈落地,然后碎裂。 柴绍不懂,理直气壮地说:“我哪里混帐了?两个人既然不能互相爱恋,待在一起只会是悲剧!” 柴慎骂道:“你认为休妻是小事啊!你以为婉儿不爱你吗?婉儿不爱你,会为柴家操心吗?婉儿不爱你,怎么会有勇气独自去皇宫?” “婉儿是个女儿家,即使嫁人了,她也会有矜持,你现在说要休了她,她会怎么想,她会有多伤心,有可能,婉儿现在就是在房间里独自哭泣了。” “婉儿一个人嫁来柴家,无亲无故,她的亲人只有我们了,这么可怜的人儿,我和你娘都是好好护着,你呢?一天到晚装傻,不是装傻,是真傻。” “你以为这样可以增加亲切感,能够快速接近婉儿,你错了,你这样做只会让婉儿更操心,既然是个大人,就不要再做小孩子的事了?” 柴慎作为局外人,对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是看得最清楚的,他说了很多,就是想让柴绍明白,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能有酒精在作祟,柴绍想明白了许多事,又忘掉了许多事。 “爹,那我该怎么做啊?话都说了,收得回来吗?”柴绍委屈地说,当他回到理智与感性并存时,他会有些胆小与糊涂。 柴慎真想一脚踢飞柴绍,当他准备开口告诉柴绍方法时,他听见娘子地声音了。 只见柴氏向亭子这边跑来,手里挥舞着圣旨,说:“相公,绍儿,你们来看看这个,这是我在婉儿窗外找到的,婉儿好像很生气似的,到底发生什么事呢?” 柴氏赶来,把圣旨放在石桌上,铺开,柴慎和柴绍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圣旨上。 ------------ 第四十六章 认错 看见圣旨的内容,柴绍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心中也更加后悔与尴尬,他小声地对自己说:“原来婉儿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我怎么傻傻地怀疑婉儿的爹呢?装傻把自己真地弄傻了!” 柴慎不管呆在一旁后悔的柴绍,把事情告诉了柴氏,柴氏听后,给了柴绍一拳头。 柴氏说:“绍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还有,你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呢?” 端起圣旨,柴慎擦去圣旨上的泥土,抚平其褶皱的地方,圣旨可不是随意能玩耍的物品,它是用来珍贵收藏的。 忘记一些事的柴绍说:“是我说婉儿的父亲可能造反,然后会牵连我们柴家,于是婉儿的眼神就变得很冷,所以我……” 柴慎打断他:“所以你就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一冲动之下,说出这番话来。” 柴绍有理吗?有理,他的理在于他自己的感受,柴绍无理吗?无理,婉儿没有做出对不起柴绍的事,是柴绍先对婉儿父亲无理的,所以婉儿才会有那种眼神。 还是柴氏镇定与智慧,她说:“我们三人在这里纠结没用,绍儿,你现在马上去房间向婉儿道歉,既然你喜欢装傻,那么在婉儿面前你就一直傻下去吧!相公,我们也不能闲着,去拿些好看的手镯或配饰来,不对,就把我最喜欢的那对耳环拿来,让我这个娘和我的好女儿聊聊!” 柴慎离开了,把圣旨也带走了,亭下的母子一起朝着婚房走去,路上柴氏不停地批评和抱怨柴绍,说这个儿子长大了也不让人省心。 后花园真的不漂亮,因为柴氏喜欢种植秋季的花树,所以后花园在秋季过后,布局混乱,残花败蕾,但是旁边有个池塘,池塘里有各种各样的鱼,以至于后花园不会显得荒芜。 “婉儿,你在吗?娘来看你了。”柴氏敲门,柴绍躲在柴氏的身后。如果让柴绍喊人,婉儿可能就不会开门了。 婉儿在房间里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笑着把门开开,说:“娘,找我有事吗?啊!相公?” 当婉儿把门打开,柴绍又站在柴氏的前面,因为柴绍比柴氏好大,所以柴绍刚好把柴氏挡住,婉儿只看见柴绍,没有看见柴氏,因此吃惊起来。 柴绍把心一横,往前一扑,猛然抱住婉儿,略带哭腔说:“婉儿,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了,现在你打我,骂我,我都接受!” 婉儿被柴绍这一奇招整得有些呆萌,两只手不知往哪放,嘴巴也是张开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正好,婉儿看见柴氏一脸笑意地注视着自己。 柴绍抱着婉儿,就像抱着一团海绵,有柔软度,又像抱着一块冰块,有光滑度和冰冷度,也像抱着一个小人,有可爱度。婉儿不说话,不反抗,柴绍就不松开怀抱,他认为,这种便宜不吃白不吃。 柴氏开口说:“婉儿,俩夫妻秀恩爱也不必在我这过来人面前秀啊!而且绍儿,你不觉得你抱得时间有点长了,你这样会耽误我和婉儿聊天的!” 最终,还是柴氏地话为婉儿解了围,这真是母子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 第四十七章 认错2 人无赖至极则无敌,人装傻至高则无能。柴绍依依不舍地松开婉儿,然后站在婉儿身边,自以为婉儿已经原谅他了。 原谅谈不上,但是气倒是消失了。虽然柴绍将自己抱住,让婉儿心里有些突然,倒没有觉得不自在。 婉儿现在只想向柴氏请安,柴绍如何去做,她没有精力去管,因为眼睛累了,她屈膝说:“婉儿向娘请安,娘找婉儿有何事?这真折煞婉儿,婉儿心里过意不去啊!” 柴氏关心道:“听闻婉儿这些日子颇感不顺,为娘也感到一丝不乐意,于是为娘的就要和婉儿聊聊,但是……” 这一句,柴氏停顿了,眼神抛向了柴绍,应该是希望柴绍能够接下她的话,为自己找到一个突破口。 但是,柴绍没有领会到,依旧呆呆地站在婉儿身边,脚步一点点向房间里面走去,或许柴绍的目的就是这一点。 婉儿接着说:“娘关心婉儿,婉儿深感喜悦,这些日子,婉儿是有些不高兴,但是婉儿已经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娘不必担心。” 婉儿对柴氏相当尊敬,因为她在柴氏身上真正感受到了母爱,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窦氏那样气息里母爱夹杂着利益。 柴氏脸上微笑着,心里却吐槽着自己的儿子,装傻真心是傻了,慢慢地,她说:“婉儿,你嫁到我们柴家,娘也没有什么送给你了,我也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了,娘和爹都修理了这个毛头小子,婉儿就不要生气了!” 这些事有些忌讳,毕竟婉儿与柴绍结婚也就几个月,这么早就发生休妻事件,事情是相当严重的。 柴绍小声说道:“婉儿,我真心错了。”柴绍还在向婉儿道歉,婉儿细心地听着。 婉儿转过头,侧身对着柴绍说:“一个男子,声音怎么这么小?还有,你这么伤害我,一句对不起,我错了就可以吗?” 婉儿心中有一个小小的疙瘩,而且,她还在忧虑刚才自己把圣旨丢到哪里去了。 有朵花身上长着刺,有种心胸即使宽厚,但是总有一些地方会存放缝隙,皱纹。 柴氏从袖口拿出了一个让婉儿惊讶的东西,那就是她刚才丢掉的圣旨,圣旨安静地停放在柴氏的手中,没有一点变化。 婉儿长大嘴巴,拿回圣旨,一字一句地说:“娘是怎么找到的?怎么会这么巧?”婉儿收好圣旨,美美地笑着,终于有件事可以让自己开心一下了。 柴绍说:“我想是天意吧!” 柴氏倒说:“婉儿刚丢,我就捡到了,还有娘好像听到了婉儿在吼些什么?婉儿能告诉娘吗?” 柴绍道:“我也想听!” 婉儿一回头,柴绍吓得赶紧低头,他不敢再随意插话了,他可不想刚能进入房间,下一秒在娘的面前被婉儿轰了出去。 柴氏等着婉儿,满脸标满了期待与好奇,但是婉儿却尴尬地说:“娘,婉儿只是在和大自然说说悄悄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婉儿就不要说了吧!” “好好好!我们不说。”柴氏不在强求。 ------------ 第四十八章 认错3 远处有大树,树上没有鸟,鸟儿南飞去,去留皆无意。 无意的人只有婉儿,有意的人只有柴氏。 只见柴氏揪住柴绍的耳朵,语言里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息,刚才的谈话中,柴绍可能又说错什么?或者又做错了一些事惹得柴氏生气。 看三人谈得正欢,柴慎加快了脚步,他的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木质盒子,盒子的边角有些破损,应该是牙齿太长的老鼠造成的。 待距离较近时,柴慎大声说到:“娘子,你让我带的东西我找到了,婉儿,你们聊得挺愉快的。” 柴氏松开柴绍的耳朵,柴慎就到了,紧接着柴绍就说:“爹,都是自家人,婉儿也不想要礼物,娘不要矫情呀!以后婉儿想要什么?跟我说,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买!” 有些话好听,有些话不好听,柴慎不是手里有木盒,腾不出手,不然真的会打柴绍一巴掌,可怜的柴绍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大家的仇恨。 柴氏把木盒放在婉儿手中,语气沉重地说:“这里面是一个玉镯,这个玉镯是为娘小时候第一次做出的刺绣卖出去得来的,所以意义重大,它能给你带来幸运,希望你可以把它供起来,每天烧根香,祈求它的保佑!” 用自己第一次赚的钱买的物品当然具有价值,婉儿能够得到这个手镯,不是因为柴氏的歉意。是喜欢,柴氏真心喜欢婉儿。 婉儿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于是说:“那谢谢娘了。” “婉儿啊!绍儿心智未成熟,说话有些不好听,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还有,爹我是一个豪放的人,特别不喜欢家里有矛盾产生,还有绍儿,喜欢一个人你就要学会如何退让和谦虚,不要自以为是,一惊一乍的,不然,我和你娘都不会安心的。”柴慎说。 “爹,娘,婉儿不是孩子,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该不去做什么?家中不会没有误会,有了误会,婉儿一定和相公好好商量,但愿我们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影响我们的感情。”婉儿温柔地说。 柴绍插话道:“我和婉儿没有事,爹,娘,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吧!后面的事就让我自己处理吧!婉儿,你说是吧?”柴绍偏头望着婉儿,两只眼睛泪汪汪的,一点儿也不可爱。 婉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柴慎与柴氏也希望婉儿是同意了柴绍的话,有些话不用说,大家日照不宣,既然事情基本上谈拢了,误会大部分解决了,父母俩就走了,柴慎继续去练武房修理兵器,柴氏去安排下人准备晚餐。 一只蜗牛能够经过努力爬上藤蔓,一个人只能经过努力加坚持才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完美度成就一件事,柴绍在爹娘离开后。 婉儿无表情地回了房,坐在床上,小心地观察木盒里面的手镯,手镯青中透红,韵泽十分,是一块好玉,婉儿喜欢得不得了。 柴绍蹲着,抬头看着婉儿,小声地说:“婉儿,我想说,我以后会在婉儿面前永远都是最忠心的支持者,也许有时候我会惹你生气,但是事后我一定会道歉,我们是夫妻,夫妻就需要相互理解,但是我一定会更加理解婉儿的。” 听娘说,女孩子在坚强,她内心还是希望别人对她说说情话,何况是夫妻之间呢?装傻可以,说情话更可以! ------------ 第四十九章 改变的两人 在一个安静的时候,婉儿想象过自己所熟知的柴绍不是傻傻的样子,而是一个敢做敢当的英雄,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她想过,是自己压制了柴绍的能力,她和他应该分开,可是她舍不得。 舍不得有个人对她嘘寒问暖,对她无微不至,对她言听计从,一个女人出嫁了,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的相公。 只有相公是长辈们交给婉儿的思想,但在婉儿心中,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不想看柴绍依旧在自己面前装作一个傻孩子的形象,婉儿呵呵一笑,苦涩地瞧着柴绍说:“绍,难道婉儿真的这么可怕,需要让你用装傻来躲避?” 柴绍心中一颤,眼神开始逃避婉儿的目光,连身子都准备退缩。 “相公,我真累了,你去跟娘说,我不去吃晚饭了,我需要早点休息!”婉儿心痛的感觉又出现了,她是柴绍的妻子,心中已经有了柴绍的位置,只是她也在逃避。 柴绍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房间,一会儿,他又端了洗漱的水进来了,盯着婉儿洗漱完毕,而且睡在床上闭上了双眼,他才出去。 站在房门口,柴绍的身影略显萧瑟,他自己嘀咕道:“回书房看看史记吧!” 二日。太阳初升,阳光似千万条丝线落在地面每一个角落,婚房内,婉儿穿着睡衣蹲在柴绍身边。 柴绍睡得是地铺,地铺离床只有几步远,婉儿看着柴绍,发现柴绍睡得很安详,呼吸也平稳,长长的眼睫毛抖动着,给睡梦中的柴绍增加了可爱感。 婉儿用小手摸着柴绍的脸,突然坏笑起来,她那如玉珠的鼻子颤动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小手揪住柴绍的鼻子,不让柴绍出气。 “让你昨天口无遮掩,言无分寸,我就是要欺负你,看你怎么办?”婉儿真想好好笑一下,出出气! 啊啾,柴绍被自己的喷嚏打醒了,他迷糊地坐起来,模糊地看见一个人,糊涂地说:“婉儿醒了啊!早上好!” “都这样了,相公还不醒吗?婉儿去帮相公拿早餐吧!好不好?”婉儿温柔的说。 柴绍眼睛一亮,瞬间清醒了,口齿伶俐地说:“好啊!那就劳烦婉儿了,相公马上起来。” 在出房门的时候,婉儿转身问柴绍:“你昨天不是说要和我分开吗?怎么在我旁边睡呢?” “有吗?没有吧!”柴绍又迷糊地说。 婉儿走了,柴绍坐在地铺上笑了,他发现婉儿在改变,于是他在笑声中,也开始思考自己对待婉儿的方式,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爱婉儿,就是要比婉儿弱一些,他不可以惹怒婉儿,他不可以反驳婉儿,他要得取婉儿的心,就只要服从。 一开始,他就被婉儿的美貌,智慧,气质,一切所征服,他以为自己永远是婉儿的跟从者,不敢和婉儿走在一条线。 一开始,他是一个不知如何对待自己爱的人的愣头小子,他不需要进步,他不需要改变,他只需要婉儿的爱。 柴绍笑着,思考着,精神开始饱满,眼瞳深处有一朵智慧之花开始绽放。 ------------ 第五十章 改变的两人2 时间还是改变了一些事,比如婉儿同意柴绍在床上和她一起睡了,那一夜,两人在腼腆与尴尬中完成了鱼水之欢,那一夜,两人终于向对方敞开了心扉,那一夜,柴绍伤害了婉儿,那一夜,腾云驾雾,翻云覆雨,美妙绝伦。 日常生活中,他们和普通夫妻一样,会争吵,会赌气,也可以称为床头吵架床尾和,柴氏也总是在婉儿耳边嘟囔何时她才会有一个胖嘟嘟的孙子。 为了不让婉儿感到无聊,柴绍每天都会有一个娱乐的节目,比如一起蹴鞠,相互切磋武艺,探讨茶艺,联想未来等等。 直到那一天,他们平实的生活才被打破。 天空在隋朝时是蓝色的,朵朵白云随处飘荡,滑翔的燕子四处寻找着喂养雏鸟的小虫,最美丽的彩虹只有雨后才可能看见。 婉儿安静地睡在密集的瓜藤下,瓜藤上生长着点点小刺的黄瓜,只要婉儿愿意,她就可以随手摘下开始品尝。 今天似乎没有风,婉儿的衣衫没有一直是整洁的,这说明婉儿睡觉时不会乱动。柴绍端着一盘点心从远处走来,他竖着高高的冠,戴着白色的高帽子。 隋朝,应该没有人知道戴绿帽的意思。 “婉儿,该醒醒了!”柴绍在婉儿耳边轻声呼唤,阵阵热气侵袭着婉儿冰凉的耳垂,柴绍带着笑脸,皎洁的眼珠里有着无尽的柔情。 婉儿感到痒意,眼皮开始松动,不一会儿,就苏醒过来,她看见柴绍,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坐起身,说:“相公,该吃晚饭吗?” 熟睡刚醒,任何人都会有些不清醒,婉儿是正常反应。 柴绍说:“这些日子,婉儿好像有些贪睡了,我端了一些点心,你来尝尝。” 婉儿用眼神示意柴绍,柴绍把盘子放下,用手拿出一块模样好点的点心,然后喂给婉儿吃,婉儿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脸的幸福。 吃好的婉儿笑着说:“相公,我也在考虑,我的身体有些不对劲,喜欢吃酸的,这些点心吃完后会有呕吐感,你去问问娘,我可不想生病。” 柴绍开始疑惑,但心中也关心婉儿的身体,所以点点头,于是婉儿继续休息,柴绍去找柴氏。 厨房里,勤快的柴氏哼着小调调,快乐地洗着白菜和胡萝卜,日子过得安稳,心情就不会差,当洗得差不多时,柴绍走了进来。 柴氏看见了,把柴绍召唤过来说:“绍儿,今天晚上我们吃点青菜,娘可不能因为天天喜欢吃荤而损坏了大家的身体,你说好不好?” 柴绍蹲下来,帮助娘一起洗菜,并且询问道:“娘,婉儿这些日子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时常呕吐与嗜睡,这是为什么啊?” “呕吐?嗜睡?真的吗?”柴氏惊讶地说,一下子拉住柴绍的衣服。 柴绍被母亲的动作吓了一下,脱口而出:“娘,难道婉儿真的有了重病?”他不是学医的,当然不懂得这些病症是为什么? 一个响指,柴氏把柴绍一起提起来,厉声说道:“你现在给我好好照顾婉儿,不能让婉儿有一点磕碰,娘要去做一些事,知道吗?” ------------ 第五十一章 怀孕 长安是大隋王都,是文化与技术的集结地,医术当然也是最好的,这里有最好的大夫,有绝妙的脉搏诊断技术。 喜悦的柴氏回房梳了一个庄重的头饰,头发如孔雀开屏,漂亮非凡。 随后,她唤来几个懂事的丫鬟,并让她们去账房取了一些银两,然后离开柴府到了大街。 华夏大地上,到处都出现了杀烧抢掠的可怕行径,朝廷的镇压能力越来越弱,更加可怕的是,这种情况牵连了长安城的繁盛,长安大街上人群逐渐减少,就连总在街边嬉戏的儿童也被家中的父母关在房间里不准出来。 最痛苦的是老百姓,隋炀帝已经决定三次征东,说这一次绝对会把高句丽给打趴下,夺回本来就属于大隋的关东地区,富饶的关东地区可以为大隋延长一些时日,也可以救回许多本不该死去的人们。 长安又被抽调了许多青年,还有许多医生,因为在战场上多一个医生可以救活几十个士兵的性命,于是长安城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医馆还在营业,这些医馆的背后通常是有很大能量的人,所以兵部不敢随意调动。 柴府家中的一切疾病都是由一个医馆操办的,医馆叫做回春,主要的大夫姓胡,胡大夫虽年岁已高,但是医术精湛,年轻时在宫中任职太医,柴氏非常相信胡大夫,所以心中一有猜测,就急忙赶来寻找胡大夫。 回春馆离柴府有些远,大概有二里路,所以柴氏备了一辆马车,花费一刻钟,到达回春馆,此医馆门面不大,招牌也不显眼,门上挂着一条白色的带子,白带缠绕,地面飞起一些碎纸片,倒让医馆有些诡异。 柴氏大方地走入回春医馆,丫鬟们走在后面,并且她们在柴氏的示意下敲打了医馆的大门,这时,一个小门童迎了过来,脸色有些憔悴,步子也不扎实,小门童疲惫地说:“这位夫人,是看病还是买药?” “我是来找胡大夫的,他在吗?”柴氏和气地说,她看得出面前的小伙子需要睡眠,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媳,打扰别人休息也是可以做出来的。 小门童艰难地答道:“夫人,您来得正是时候,胡师傅在后院治疗病人呢?既然您来亲自找胡师傅,那就随我来吧。”他说完就转身往后面走。 柴氏跟上去,看着小门童的背影想到,这个小孩可能是胡大夫的徒弟,以后前途无量啊。他们没走几步就到了医馆后面。 这里面有些简易的设备,有几棵歪脖子树,最主要的是有几十张简单木床,这些木床也是胡大夫发明出来的临时病床,对病人疗伤很有帮助。 在最多病人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破大衣的老人,老人有些驼背,身体也不住地颤抖,有些病态,老人眼角没有鱼尾纹,只是额头有许多皱纹,眼瞳是黑黄色的,每时每刻里面都充满着泪水。 五个病人围着老人在询问事情,老人一一作出回答,神情很淡定,动作很简单,五个病人都似懂非懂地点着头,道着谢,不一会儿,胡大夫就解说完毕,开始为其他病人诊断。 ------------ 第五十二章 怀孕2 天下医者皆有一颗济众生之心,胡大夫年纪大了,看惯生死,所以话语中总是夹杂着激励与希望。 柴氏是等到胡大夫做完手头上的事才与他交谈,她尊敬地说:“胡老,我家儿媳好像有身孕了,您能去看看吗?” 胡大夫腰间挎着一个黑色的牛皮包,包鼓鼓的,他望着柴氏不假思索道:“生命是可贵的,人类真正的永恒就是生命的延续。柴夫人不需着急,老夫准备好后,就与柴夫人一道去柴府。” 柴氏听后喜悦起来,对胡大夫越发尊敬,还让一个丫鬟跟在胡大夫身后做一会儿下手。 胡大夫有一撮山羊胡须,那胡须是雪白色的,茂盛整齐。胡老闭着眼用手摸了摸胡须,说:“孙儿,你去歇着吧!虽然你现在年轻,但不能因为工作而累坏了身体。” 小门童如蒙大赦,转身就往房间走去,为了照顾一个重伤之人,他已经两天没有睡觉,眼皮沉重如山。 医馆除了胡大夫还有三位医生,那三位比胡老年轻有活力,但没有胡老敬业,待日上三竿,那些大夫才陆续来到医馆,先向胡老请安后才开始工作。 胡老对耐心等待的柴夫人人说:“柴夫人,生命在于运动,现在老夫可以走了。” 马车就停在医馆门口,柴氏扶着胡大夫上了马车后,马车启动向柴府前进。 胡老看着长安大街痛心疾首地说:“生命与生活,生活与政治,政治与战争,战争与失去生命,这是一个让人难过的循环,乱世人命如秸草。” 胡老的凄凉的感叹感染了本是喜悦的柴氏,柴氏却不敢搭话,因为这种沉重的话题不是妇人该聊的。 马车无声地移动着,柴府里,婉儿面对着杨虎。 “小虎哥,事办得怎么样了?”婉儿身姿慵懒,眼带睡意。 杨虎一本正经道:“小姐,你让我查询杨玄感等人的动态,经过一个月的密切关注,正如小姐猜测那样,杨玄感确有反心。” “是吗?”婉儿说。 杨虎道:“在杨玄感卧室,我发现他藏匿了一件龙袍,而且会在无人之时穿在身上,其神情极为享受!” 看来大隋气数将近啊!杨广再次招兵征讨高句丽,必定加快国家灭亡的速度。 婉儿心中戚戚,睡意又来,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杨玄感一反,杨广将要两面受敌,真是雪上加霜啊!但是大隋不只杨广,那些拥护大隋的老将们还没有逝去,所以杨玄感反了也坚持不了多久,小虎哥就不需要出去了,在家中多陪陪小婵妹妹吧!” “小蝉肯定又长胖了。”杨虎开玩笑道,然后退出房间。 婉儿闭上双眼继续睡去,真不知她心中到底想做什么?柴绍找完柴氏后,没有按照柴氏的意思去照顾婉儿,而是出柴府去找来户儿老将军了。 午时三刻,柴氏扶着胡大夫下了车,胡大夫瞧着柴府道:“这里依旧没有变化啊!生命是变化的,是突然的,是活的,而这些身外之物,却有人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可悲啊!” 几人进了柴府,直接奔往婉儿的住处。 ------------ 第五十三章 是真的怀孕 “婉儿,娘进来了。”柴氏缓缓退开房门,看了一眼房内,发现婉儿正在睡觉。 婉儿上身一件绿色丝绸天禄衣,半靠在床头甜甜地睡着,下面盖着薄薄的被子。 柴氏不好意思地对胡大夫说:“胡老,我家儿媳正在午睡,我现在去把她叫醒,您能在外面等一会儿吗?” 胡大夫说:“养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个方法就是按时午睡,生命虽然在于运动,可是休息更为重要,夫人去吧!老夫等得!” 柴氏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来到床头,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弄醒沉睡的婉儿。 胡老悠闲地站在房外,两只大耳朵聆听着柴府内小动物的声音,有鸟叫,有虫鸣,有蛇嘶…… 像胡大夫这种一生研究医学的人,不知品尝了多少奇花异草,身体可能有些变异,老人应该是各种功能开始退化,而他的听觉却一年比一年好。 胡老听见了婉儿的呼吸声,顺畅平稳,他听见了婉儿肚子里一个生命的跳动,有力活跃,于是胡老笑了。 原来柴氏颓废地出了房间,小声地说:“胡老,我家儿媳好像真的累了,我不想打破她的熟睡,所以……” “生命就是那么奇妙,他来得无声,却又是那么明显,恭喜柴夫人,您要当婆婆了!”胡老打开自己腰间的黑包,拿出一张纸和一个毛笔,搁在手上就写出一个方子。 胡大夫把方子交给柴氏,笑着说:“柴夫人,这是安胎药,好好照顾儿媳吧!老夫要走了,柴夫人不要送了,还有,如果有事?要相信,生命充满奇迹。” 柴氏拿着方子,动作有些迟钝,因为她知道胡老根本就没有接触婉儿,胡大夫是怎样判定婉儿怀有身孕的。 胡大夫走远了,柴氏才突然冒出一句:“真是神医啊!” 知道准确消息的柴氏高兴地去告诉柴慎,柴慎听了,说要和自己儿子喝几杯,喜庆。 可是柴绍不在柴府,他们才想起柴绍去找来护儿将军了,来护儿要教授柴绍攻坚战与野战的区别。 柴绍找了一个好老师,来护儿一生戎马,经验老道。 下午,晚饭上,柴家一家人都到齐了,婉儿独自吃着,柴氏和柴慎却一直看着婉儿。 婉儿吃着吃着,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放下筷子道:“爹,娘,难道婉儿做错什么了?你们总看着婉儿干嘛?” “啊!没什么?婉儿越来越漂亮了,绍儿,婉儿都没有动筷了,你在那里傻吃干嘛?”柴慎道。 柴氏说:“绍儿,你怎么这么不讲规剧啊!”说完就把柴绍旁边的好菜全部端到了婉儿面前。 柴绍又是一脸的无辜。他一下午都是在来护儿老师的训斥下度过的,可以说是身心俱疲,现在家中吃个饭也不顺畅,还被冤枉,为什么那么倒霉呢? 婉儿再次问道:“爹,娘,你们到底怎么了。”婉儿被他们看得心里有些慌。 柴氏端出一碗汤说:“婉儿先把这喝了。” 那汤有些苦涩,婉儿喝了半天才喝完,喝完后,婉儿口中却有了甜味,这真是苦尽甘来。 柴慎看婉儿喝完,才语气深长加喜悦道:“婉儿啊!你有身孕了,刚才你娘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而且,你喝的就是安胎药。” ------------ 第五十四章 每个人的态度 对于怀孕,当事人遇见会有两种态度,一种是恐慌加喜悦,一种是镇静加喜悦。 前一种是婉儿,后一种是柴绍。 婉儿恐慌得连手中的碗筷也拿不稳,差一点就从手上滑下,她看了一眼柴慎,又望了一下柴氏,最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这是一个未知的旅程,有了孩子对于婉儿来说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就犹如在大街上突然捡到一箱黄金那般幸运。 用捡钱来比喻怀孕可能有些庸俗,但是却能准确地表达婉儿的心情,自己是否真的怀孕了,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相公也不知道? 柴绍如入定一般,眼神中没有一丝晃动,垂在桌下的右手却开始颤抖,上身如松树般挺直,他冷静地说:“我早就猜到了,婉儿的干呕症状在医书上有记录。女之干呕,孕之征兆也。” 就算柴绍猜到了,但是真正确认后,他心里的喜悦就如初升的太阳转向最高空,热度也越来越高。 这一点慢慢从柴绍的神情中表现出来,柴绍的眉毛开始往上翘,变成一弯黑粗粗的月亮,嘴巴一张一合,嘴角带着笑意。 柴府的景色里有一种淡然,像一个淡妆的女子,不妖娆,不妩媚。所以柴府里的女子都是这样,闺房里的胭脂水粉稀少,只能涂抹一点。 婉儿的天然美就受到了柴府众人的推崇,如果婉儿怀孕之事告知于众,柴府马上就会有一种过年的喜庆气氛。 柴氏下了位子,特别肯定地对婉儿说:“娘亲没有说谎,婉儿有了身孕就是我们柴府最重要的宝,绍儿,早上的事你还记得吧!” 婉儿怀孕了,柴府的生活规律一定会改变,而且是一切围绕着婉儿开展。 古言:母凭子贵,因为当时的女子地位不高,又不是生产力的主要人。 柴绍有心地说:“娘,绍儿记着呢?以后婉儿在哪里,我就在那里!”柴绍重视婉儿怀孕,因为那也是他的骨肉。 可是柴绍心中也有些遗憾,婉儿有孕,他们就不能行鱼水之欢了,而且还要坚持十个月。 婉儿好奇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时的婉儿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有一种迷人的光辉,那就是母性。 柴慎放下碗筷,宣布:“我们可要好好为婉儿保胎啊!绍儿,你还不快扶婉儿回房。” 几日之内,婉儿怀孕之事就在柴府传开了,听到的人都由衷地高兴,都说这是柴绍的福分,娶到了这么好的娘子。 柴府下人们的住所里,杨蝉急冲冲地进入一个房间里,然后大声地说:“哥,婉儿姐怀孕了!” 这一声夹杂着好奇,喜悦,震惊,期盼。 杨蝉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她来分享她的快乐。 杨虎拿着一本书看着,前面又放了一把锈得都是斑点的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杨蝉一进房,他就淡淡地说:“这件事,哥哥早就知道了,你可要去恭喜恭喜小姐,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要随意拉扯小姐,动了小姐胎气你可承担不起。” 杨蝉傻呵呵地笑着说:“我真想看看婉儿姐的孩子是个啥样子啊?” ------------ 第五十五章 又有一方 怀孕的第一个月,柴绍如影子一样跟在婉儿身边,看着婉儿的肚子一点点变大,那种奇特的感觉,让柴绍像是在看一场长篇兵书一样,不看不知道结果,心急火燎的,看又停不下来,故事太扣人心弦。 婉儿被柴绍与柴府众人呵护着,内心是极为感动与高兴的,她也在尽力呵护自己的身体与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虽然还有九个月的时间。 为了婉儿走路不会被绊倒,柴慎特地叫人把每条路上凸出与凹下的地方给填平了,那些假山石头也全部撤走,还有池塘边的护栏又加高了一公分,这样大的景色变动让柴府从一个淡抹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守旧的民妇。 柴氏更忙,日日亲自为婉儿煎安胎药,还督促柴绍喂给婉儿喝,不仅如此,她霸占了柴府下人们的厨房,天天在厨房里琢磨孕妇吃了可以得到最多营养的菜。 每次喝药的时候,婉儿总会对柴绍说:“待会你可要谢谢娘,而且要给娘捶捶,让娘不要那么劳累!” 对娘的感激婉儿已经不能只用几句感恩的话就可以带过,她希望柴绍和她在有生之年永远孝敬柴氏与柴慎。 用耳朵诊断婉儿怀孕的胡大夫在前些日子又来了一次。 那日,天在下雨,胡大夫穿着蓑衣穿越雨林来到柴府,然后被柴府的下人们恭敬地接到客厅,管家让胡大夫坐下喝茶,说老爷和老夫人马上就到。 不一会儿,柴慎和柴氏都出来了,胡大夫站起身,在一片雨砸瓦片的声音中他说:“今日不请自来,是因为老夫要归老,不再询问世事了,柴老爷,柴夫人,你家是老夫最后一个出诊之地,为了柴家后代,所以老夫又跑来了。” 胡大夫最后一句让柴氏慌了神,她急切地问:“难道我儿媳会遭遇不幸之事,胡老,你可要救救我儿媳与孙子啊!” 柴氏信佛,也信胡大夫,在她的心里早就把胡老当做一个神人,可以知晓未来。 雨越下越小,慢慢地变成淅淅沥沥地下。 柴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胡老,内人有些慌乱,说话混乱,您跟我说,我一定牢牢记住。” 胡大夫打开黑包,又从里面拿出一张药方,然后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是一张补身方,可以在分娩后快速恢复母亲的身体,而且产生的母乳也会对孩子大有补处。”其实,这个方子和早先安胎药方是一套的,是胡大夫经过大量研究和实验得出来的宝藏。 这时候柴绍扶着婉儿过来了,婉儿看见家里来了一个老人,赶紧让柴绍松开,但柴绍没有从她。 柴慎接过方子,感激的说:“胡大夫是个有医德的好大夫。我在这里谢谢胡老了。” 方子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就是古时大夫的命根子,胡老如此慷慨地不记报酬地送药方来,真的感动了柴慎和柴氏。 婉儿这时走到前面,对着胡老施了一个礼,说:“晚辈见过前辈。” 胡大夫盯着婉儿看了一会儿,他那黑黄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脸上出现沉重的神情,他低沉地对婉儿说:“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婉儿呵呵一笑,胡老就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消失在雨中,胡老那老气的身姿却有着飘忽与神奇。 ------------ 第五十六章 回娘家 婉儿安全怀孕的第三个月,柴府接到了一封来自李家的家书,家书有两页纸,纸张出自洛阳。 淡淡的烛光下,家书被婉儿铺开在书桌上,里面的内容尽入婉儿妩媚的眼中。 爹病重,望姐姐回家看望,娘也长想姐姐,关心姐姐在柴家是否安康,一晃一年,弟甚念姐姐。弟世民笔。 柴绍端了两杯茶进来,他脚步声音很轻,如猫儿走路,这是脚力变强的一种表现,来到书桌前,放下茶,说:“世民写信来说爹病重。虽然婉儿应该回家探望,但是婉儿怀有身孕,不能经受舟车劳作的。” 婉儿若有所思,明眸闪现一丝疑惑与担忧,太原离长安有三日的路程,距离太远,可变性太大。 李家除了李渊和几个尚未满十岁的儿童外,其余的人都是心机较重,做事非常复杂的人物,李世民更甚。 婉儿说:“这封家书的内容可能是正确的又可能是不正确的,但是我依旧必须回家里一趟,相公,你不必多说什么!” 婉儿表现得很坚决,心情却很沉重,说实话,她不喜欢李家众人所营造的氛围,那是一种火热如冰,冷酷如火的矛盾极大的气氛。 柴绍关心地说:“既然婉儿要回家,那相公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前去,借这个机会,我也可以见见岳父岳母,还有那些婉儿口中聪明兼狡猾的弟弟哥哥们。” 婉儿一个人去可以应付一切,但是柴绍毕竟是个男人,他需要学会第一时间站在自己女人的前面。 “那明日和爹娘商量好,我们就启程。”婉儿盯着柴绍的眼睛说。 柴绍真是个美男子,挺巧的鼻子加上爱笑的眼睛在烛光下非常迷人,他双眼里浓浓的柔情如月光纯洁地洒入婉儿的心底,难道这又是月亮惹得祸? 次日,婉儿与柴绍向父母请安后,就提出要回娘家的要求,柴慎非常乐意地答应了,而且叮嘱柴绍必须照顾好婉儿与他的宝贝孙子。 回李家,婉儿还把杨蝉与杨虎带在身边,杨蝉可以照顾她的起居,杨虎是一个得力的保镖,而且在柴府,只有这两个人是婉儿最信任的。 知道要去太原,杨蝉非常兴奋,一直拉着杨虎说个不停,如要吃太原的特产,要游玩那里的名胜古迹,要见那里的俊公子与俏美人。 柴绍也为这次回娘家之行做出了很多的准备,计算来去的盘缠,安排去那里以后所要拜访的人,还有婉儿的安全。 于是他肉疼地买了一个大马车,车厢内叠着厚厚的棉,人坐在上面不会感到晃动,那样婉儿就尽可能的不会晕车。 婉儿拿了一些衣服和首饰,所以她的包裹是众人中最小的一个,杨蝉简直是要把她闺房里的东西全部带去,在杨虎的要求下,她才不情愿地把许多不重要的小玩具丢下。 杨虎带了一把新刀,然后就没有包裹了,因为他的生活用品全部由杨蝉操办。 当日下午,天气极好,不热不冷,柴绍与婉儿,还有杨蝉进去车厢坐好后,杨虎挥动马鞭,轻喝一声:“驾!” 李家之行正式开始。 ------------ 第五十七章 遇人 隋朝末年,中国没有一处安生之地,任何地方,任何时间,百姓们都是受苦的,人是胆小的,可是乱世中再胆小的人为了生存也不得不拿起武器闭着眼杀人。 沿途,婉儿总是干呕,不仅仅因为身孕,更加是亲眼所见的场景,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生生在野外冻死,然后在婉儿眼前被一只秃鹫叼走。 婉儿再猜,或许在某个地方,孩子的妈妈也永远沉睡于黄土里了。 他们这批人也被一伙土匪抢劫,幸好人不多,十数饿得不行了的土匪被柴绍和杨虎俩人几下给打跑了,杨蝉在婉儿示意下故意从马车上丢下了一包馍馍,婉儿在想:有可能有人因为这几个馍馍而活了下去。 柴绍担心还会遇到更多人的土匪,所以在经过一个小县城时,柴绍准备向县长借几个兵。 矮小的城墙是小县城一贯的风格,但是就是这样一堵破损不堪的城墙,保护了县城里有钱的,有权的,落魄的,平凡的老百姓们,它有效地阻止了那些土匪强盗们的攻击。 城墙上竖着一杆旗,旗上绣着隋字,有一支破旧的枪从女樯里凸出来,反射着太阳的光。 抱着枪的士兵坐在地上,他没有睡觉,而是精神非常紧张,两只眼睛如鱼一样凸出,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前些日子,有几百个流民攻城,他的兄弟就在他身边被一个锋利的竹竿捅死,血与内脏撒在尸体一周。 城没破,他的胆破了。 “城上的兄弟,能叫人开门吗?我们要进去休息。”柴绍在县城外大声地叫着。 那士兵如丢魂般站起来,抖擞着手中的枪,慢慢探出头去,看见一辆马车,一个英俊,穿着富贵的男子。 士兵小心翼翼道:“你等一会儿。” 于是他跑下去和兵头说明城外的情况,神情很害怕,说话总在哆嗦。 兵头踹了士兵一脚,说:“瞧你那怂样!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能坐马车的人怎么会是乱匪?想想也是达官贵人,你还不叫人开门。” 柴绍无聊地在城外等着,但是没过一会儿,城门就开了。 兵头首先带头走出来,步子非常豪迈,几个士兵贼头贼脑或畏首畏尾地跟着。 柴绍对兵头一笑,兵头本是行伍之人,因抽打士兵而被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县城。 兵头也对柴绍一笑,而且看了一眼柴绍身后的马车,心中惊叹,因为他已经很少见到如此漂亮舒适的马车。 “公子,快快请进!”兵头道,这场景真有些诡异。 柴绍道:“我想见见县长,不知这位兄弟能否为我们引见!”柴绍出门带了官印,他想只要见了县长,亮出官印,那什么事都好办了。 兵头刚想说话,一个半老之人骑着一头驴子出来了,那人大声笑道:“小子,没想到老子能在这里见到你!” 柴绍向后一看,心中惊讶,因为来之人是人称智囊的苏威,苏威应该在京城,怎么会在这里。 待驴子来近,柴绍以学子之礼恭敬地说:“学生拜见夫子。”柴绍身体半曲,一揖!神情有些感动! ------------ 第五十七章 遇人2 苏威是一个极会保养的人,在朝堂里总是表现得很木讷,不偏袒谁也不得罪谁,是一个和事老的级别的人物。但是隋炀帝却很喜欢苏威,也很信任他,所以在一个小县城遇见苏威对柴绍来说,真的不是一个寻常事。 苏威将近六十岁,可脸上皱纹极少,只有眼角可以看出一些浅淡的鱼尾纹。 苏威对柴绍说:“令尊可好?”语气有些淡,他与柴慎的关系不是很好! 柴绍年轻时在苏威手下学过四书,知道苏威的为人,这位老师没有朋友,只有亲人。 兵头看见苏威,害怕得跪下来,说:“县长大人,请原谅我不向您请示就打开城门。” 苏威淡淡地看了兵头一眼,然后挥挥手,让兵头回城,他说:“你能随机应变,是个可造之人!” 兵头害怕苏威,因为苏威从来不谈感情,只要手下犯了事,他必定重罚。所以兵头看懂苏威的意思后,赶紧带着手下跑回了城里。 柴绍惊讶地看着苏威,问道:“您是这里的县长大人?”京里发生什么事了?苏威大人怎么跑到一个不知名的县城当县长。 苏威淡淡地说:“皇上见我年迈,让我会乡下享享清福,可是皇上不知道,这不是盛世。” 淡淡地语气加上他多年的官威,竟然让柴绍有些紧张,有些担忧。 苏威肯定是被别人挤兑而离开政治中心的,而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一个人:宇文述。 柴绍微微地说:“学生是要去太原,我娘子要回家省亲,在路上学生遇到了土匪,所以学生想向夫子借一些兵。”他说得没有底气,因为他知道有很大可能,这次借兵计划会泡汤。 但是,苏威很快就回答:“可以,我把刚才那些兵借给你。虽然不是什么胆大之人,但是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柴绍高兴地笑了,准备好好谢谢苏威,但苏威又道:“你娘子是李家的人?李渊的女儿。” 这一句让柴绍心中一颤,又准备说些什么?马车打开了,婉儿挺着肚子走了出来,开始在杨蝉的帮助下离开马车。 同时,苏威眯着眼微笑着下了驴背,精明地说:“看来李渊的女儿亲自拜见老夫了。” 婉儿走了过来,脸带笑意,如春风般行礼:“婉儿拜见苏老,小女子身有孕,有不敬之处请苏老见谅。” 苏老看着婉儿,心中有些欢喜,因为他小时候看见一位聪慧的小女孩如何机智地回答十位当地秀才夫子的刁难问题。 婉儿长得真是美丽,苏威也情不自禁地想要赞叹,所以他说:“十年一别,婉儿依旧才貌双全啊!” “婉儿愧疚,没有领悟当年苏老交给小女子的学业,但是婉儿知道,苏老是一个淡泊的人,心也是豁达的,这一点婉儿倒学会了。”婉儿尊敬地说。 两人唏嘘了一会儿,苏威又帮婉儿采买了路程上的事物,然后送婉儿离开,苏威一直对婉儿笑着,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在县城耽搁了一天,婉儿又上路了,只不过他们的队伍里多出了十个士兵和一个兵头。 ------------ 第五十八章 还是来了 初夏的雨点下得太浮躁与敷衍,五天时间,婉儿犹如过了一时,看过生,瞧过死,摸过富贵,触了贫苦,跌跌撞撞,他们的马车终于到了婉儿住了十八年的故乡,太原。 太原被后世称为古城,因为这个城市在历史中出现次数较多,也是兵家必夺之地,还有它的建筑风格颇有古风,坚韧不拔,永不妥协。 而现在,太原是李渊的大本营,他一切的资本都在这里,所以为了李家的繁荣,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里。 隋时的太原是个小城,最多只能住下十万人左右,还有太原在李家的仁政下,算是一块安全的地盘,百姓们都可以吃得饱,穿得暖,所以那时的流民都会选择往太原方向走。 柴绍与杨虎停下马车,杨虎掀开车厢的帘子,发现杨蝉正在给婉儿捶背,婉儿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生命的跳动,幸福地对杨虎说:“到了吗?” “是的,小姐,外面在下小雨,蝉儿记得打伞。”杨虎回答,他的头发上流动着一些雨珠,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 杨蝉欢喜地跳下车,撑开伞:“婉儿姐,我们终于到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杨蝉经过这几天的行程,基本上什么黑暗都见过了,她变得更加坚强。 不一会儿,婉儿提着裤脚下了马车,敏捷地躲进雨伞下,然后莞尔一笑说:“相公,小虎哥,蝉妹妹,剩下的路就让婉儿带着你们吧!”对于太原的熟悉,就算婉儿闭着眼睛,也能在脑海里浮现城里的路线。 下雨天,没有太阳,太原周边有些沉闷,柴绍心中郁闷说:“婉儿,几个月不来,这里竟然变成这样,我以为在城下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没想到,看来大隋真的病入膏肓了。” 太原城下,有许多饥饿的人躺在地上,他们是来自四方的流民,家乡遭了难,只有四处奔走,他们没有财务,随意用一些布搭了一些破破烂烂的帐篷,可以勉强地挡雨,但更多的人是直接被雨淋。 有些病重的老人睡在地上,呼吸非常缓慢,可能下一秒就摆脱这一世的伤痛。有些母亲把自己年幼的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孩子闭着眼睛,口中总是无力地叫着我饿。 杨蝉撑着伞,随着婉儿的脚步慢慢向城门走去,她看着,胸口慢慢沉闷,她想到以前她和他们一样,活着还不如死去。 杨虎没有打伞,他把手放在刀柄上,准备随时拔刀,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有些人会为了事物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这不能说他冷血,是因为他没有能力拯救这么多的人,他只能保护自己的妹妹和救自己的小姐。 柴绍也没有打伞,他的眼球一次次被冲击,内心也越来越麻木,承受着来自天际的雨,他有种很清凉的感觉,他看着婉儿的背影,渐渐握紧拳头,他要改变,为了婉儿,为了自己的孩子,他要改变这个让人厌恶的世界。 这个时候,柴绍的心中竟然起了改朝换代的念头,如果李家真的反了,他一定会坚定地跟随着他们的脚步。 ------------ 第五十八章 来了还是 刚到城门,城门就开了,雨中的流民如蜜蜂涌入巢穴中一样聚集到城门前。 本来在城门前的婉儿众人一瞬间被人群挤到了最后面,离城门越来越远,柴绍有些气愤,但身体一直保护着婉儿,阻止人群把婉儿撞倒。 婉儿小心地一直退,一直推,退是为了不被挤压,推是为了给自己腾出更多的空间。 杨蝉大声道:“婉儿姐,你要小心啊!我被大家围住了,出不去,城门发生什么事了?人们怎么会这么激动。”她高举着雨伞,一点点努力地向婉儿那里移动。 杨虎拉住一个流民,问道:“城门发生什么了?”他身体强壮,所以没有离婉儿很远,他和柴绍一样,默默地保护着婉儿。 那流民很生气地甩开杨虎,可是甩不开,他有气无力地说:“我们来这里,因为每个中午,李家的大公子会在城门口发粥。”说到半路就赶紧不说了,拼了命似的往前挤。 这时。城门一些士兵拿着长枪维持城门前的秩序,口里还吼着:“排队,排队!” 最后,人群稳定了,婉儿也站住了脚,柴绍,杨虎,杨蝉也都顺利聚集在婉儿身边。 柴绍关心道:“婉儿,你没事吧!”虽然他一直在婉儿身边帮婉儿排除着人群过多带来的危险,但是他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他这样问。 婉儿喘气道:“我没事,大家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有些累,毕竟她多了十几斤肉的重量。连续的后退和保持身体的平衡消耗了婉儿许多的体力。 杨虎朗声说:“是李家在放送粥接济这些流民。”他不关心这事,但是婉儿关心。 婉儿一听,心中有些明悟,这样做可以收获民心,而且肯定还有另一个目的。 柴绍说:“婉儿,看来你家的人是有善心的,有了这样的美名,做事也更容易了。”柴绍隐晦地说李家可以反,得民心者得天下。 婉儿不语,从人群的旁边走去城门。 人群里有些人开始流泪,或许是感动。虽然闹哄哄地,但在士兵的维持下,妇女和孩子,老人排在前面,身体强壮一点的男子规矩地站在后面,即使人群里有些刺头,不过在武器的威胁下,再翘的尾巴也必须缩着。 城门前,李建成站在一个高点的台子上,指挥手下为流民们打粥,他还温言安慰那些流民们。 “各位乡亲父老们,你们千辛万苦地来到太原,就是想有口饭吃,我们李家知道这不是大家的错,都是这世道的错,但是你们来了,就算开仓放粮,只要你们可以因此活命,我们也值得。” “为了大家的未来,我太原李家准备在这里招工,只要有力气都能报名,一经录用,三餐管饱,为了抵御强盗,我们也开始招兵,当兵福利涉及亲人,希望大家踊跃参加。” 婉儿看着这些人,看着意气风发的哥哥,嘴角扬起一个角度,她明白了,李家在招兵,李建成在建立自己的好人形象。 ------------ 第五十九章 开始两千字 下雨天也是发粥日,不下雨更是。 人们感激李家的大善无私,许多人接受了李家的做法,而且是从内心乐意去为李家做事,当兵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一群又一群的年纪较小的男子走到招兵牌旁,顺从地接受李家士兵的检查,过了的人喜极而泣,没过的男子端着一碗稀粥默默地吃着,他希望借着这碗粥能够让他强壮起来,然后光荣的成为一个兵,不再为自己的肚子担忧。 李建成没有注意到婉儿,婉儿也不想去打扰哥哥做事,所以带着众人直接要穿过城门,但是被几个年轻的兵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还不站住?不然我们动手了。”士兵道。 李建成在城门左边,婉儿想从右边过去。 柴绍道:“我们是从长安来的,来太原省亲,还请你们让我们进城。”柴绍说话时很有礼貌,他可不想因为一些话的争端而让他们不能进城,时间是宝贵的,婉儿也不能再在这雨中待着了,他怕她得了风寒。 士兵紧张地说:“长安来的?有什么证据?那个小女孩,不能动。”他是第一次当兵,也是第一次守城门,老兵告诉他,只要是面生的人就不要让其进城,等身份确认了再放行。 而杨婵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离开婉儿他们直接往城内走去,有点毫无顾忌,那士兵太过激动,竟然用长枪去刺杨婵,杨婵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抵抗虽然破旧的铁枪头。 这一下让大家都紧张起来了,杨虎突然冲出,插入士兵与杨婵中间,一手握住枪柄,往旁边一推,那士兵挡不住杨虎的力气,连退几步,然后跌倒在地上,坐在地上的士兵大喊:“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土匪啊!” 婉儿被这个士兵惊呆了,新兵新到这种程度,警惕心太过强大和恐惧让这位士兵失去了理智。婉儿拉住柴绍说:“相公,我本想低调行事,可是天公不作美啊!我们又惹出事了。” 柴绍苦苦地笑了,然后说:“婉儿安心,你相公很快就解决这件事。” 士兵一闹,越来越多的士兵都往这边走来,一会儿就把婉儿他们围住了,杨虎拔出刀,不会示弱,倒在地上的士兵见自己这方人多了,底气也足了,然后说:“他们不遵守规矩,一定要入城,而且他们说是从长安来的,这让人很生疑,长安比太原好,没事跑来我们太原干嘛?他们很可疑。” 婉儿笑了,被士兵语无伦次惹笑了,新兵蛋子说话也说不好,还有她也在奇怪自己离开太原只有几个月,难道守城的都换成新兵了,李家这招了多少兵了。 这时,有人惊呼:“三小姐,是三小姐。”一位老兵冲过来,又仔细地看,最后眼泪盈眶地说:“真的是三小姐啊!”越来越多的兵开始望向婉儿这边,除了新兵们还是疑惑三小姐是谁,那些老兵们都笑了起来。 婉儿好武,好兵,在太原的时候,她带过兵,而且对手下的兵很好,所以在军中婉儿有知名度。 城门前的的闹事扰了人群,也惊动了李建成,当李建成听到有人喊三小姐时,他的面容颤抖了一下,赶紧跑去那边寻找真相。 李建成钻入人群里面,看见了婉儿,呆了,他的妹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动人,一会儿,他一步做两步走过去,高兴地说:“婉儿,婉儿,你回来了,怎么不喊喊哥哥?” 几个月不见,说是思恋真有点思恋,李建成是个温和之人,对婉儿特别关心,是真正的履行过哥哥的义务,如果不是世道太乱,他肯定会去长安看望婉儿的。 雨停了,粥也发完了。虽然有些稀,但可以让人们挨过一天,粥不香,但每个人吃得很舒畅,天气有点冷,但人一多,城下温度却不低,人们还会感到暖和。 婉儿看着李建成,笑得如向日葵一样,她说:“哥,你在做事,我怎么能去打扰你呢?况且妹妹身孕在身,行事不方便。”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可以不说,对待自己的哥哥,婉儿不想把自己的底暴给哥哥看。 李建成低头看向婉儿的肚子,真的发现婉儿肚子微拱,怀孕是真的,他说:“怀孕了就不要到处跑啊!伤了自己怎么办?” 于是他看见了柴绍,脸色变得严厉,生气地说:“妹夫,你明知道婉儿怀孕了,还让她从长安来太原。” 被姐夫冤枉,柴绍准备解释,却听见婉儿说:“是世民说父亲病重,婉儿关心父亲身体,所以赶着回家,相公很支持我,哥哥应该谢谢我的相公的。” 婉儿婉约地说着,心里却想着赶快回家,看看父亲。 柴绍也点点头,表示事情是如婉儿所说。 “父亲病重,世民说的,父亲身体很好啊!每天还亲自批改文书呢!能吃能喝!世民这是什么意思?”李建成惊讶地说。 李世民在卖什么药?为什么给婉儿写信说父亲病重,让婉儿快马疾鞭赶回来,李建成在思考李世民的目的。 婉儿早就猜出世民在撒谎,李渊正值壮年,身体处于最高峰的时候,怎么几个月间就病重了。 于是她说:“婉儿还是先回家看看父亲,母亲。哥哥你继续做好事吧!今天我看见哥哥施善心心里真的很开心,我自己带相公去。” 李建成转身对围着的人说:“各位,他们是李家的人,你们散了吧!” “三小姐肯定是李家的人。”老兵们离开了。 新兵们也离开了:“三小姐?” 有可能在未来,那些新兵会被婉儿所领导。 大家散了,杨虎早就把刀收回鞘了,他无声地站在婉儿身后。 刚才还身处危险中的杨蝉已经进了太原城,发现城中的景色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所以回来时脸色非常沮丧。 杨蝉嘟着嘴跟着婉儿,柴绍进了城,嘱咐婉儿说:“待会在家里,你一定要教教我,不然我出丑了,你也丢面啊!” 婉儿安慰柴绍:“别一副要去见阎王的样子,苦着脸,笑一笑,你岳父不是老虎,不会吃人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婉儿深知李家的风气。虽然严肃,但不乏开明,大家不会因为一句无意的言语而互相记恨。 ------------ 第六十章 化家为国 “岳父,几月不见,您风采依旧,绍多日不来拜访,实属绍的错,婉儿多次在绍面前提及此事,但绍因为家中事情多而否决了婉儿的意见,婉儿是非常想念岳父您的,希望岳父看在婉儿对家里的一片想心上,原谅绍的无理之语。”柴绍眉飞色舞地说着,婉儿目光流转,神色自然。 话说他们来到李府,受到了李家的热烈欢迎,原来李建成领先一步派人把婉儿回来的信息传到李渊的耳中。 李渊欣喜非常,大手一挥就让人把李府重新布置了一下,为了自己的女儿,一些事必须做到最高规格的地步。 最高规格是因为李渊喜欢自己的那个女儿,婉儿在李渊心中有一些地位,李渊不是一个傻子,他知道自己几个儿子在暗地里较劲,所以为了家庭的和谐,他可以重新树立一支势力。 婉儿有这个机会,她身旁有柴家,柴家有兵权。 李渊坐在中堂,如严父般等待着自己的孩子归来,柴绍带着婉儿被众人拥护着进了中堂。 杨虎和杨蝉与婉儿在进入李府大门就分开了,因为杨虎和杨蝉在大家眼里是柴家的下人,所以不能跟着婉儿去见李渊。 但是来者是客,李家管家有礼地安排杨虎和杨蝉去后房休息,而且好菜好饭地招待着。 李渊和婉儿刚一见面,婉儿以为李渊会笑着见她,但没想到李渊首先就吼道:“你还认不认我是你爹呀!一去就不回来了,现在回来又是什么意思啊?” 李渊从坐着瞬间站立起来,眉头如利剑般直指上方,鼻子一吸,眼里迸发怒火。 柴绍和婉儿被李渊多变的态度惊住了,柴绍到没多大触动,但久离家的婉儿被李渊的话语弄得眼眶里有了泪水,好像一会儿就要哭了。 李渊看见婉儿要哭,心就软了,马上走到婉儿身前,慈爱地说:“我亲爱的女儿,爹不是有意的,只是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女儿,心中才由喜而愤,不要哭啊。” 李渊颤抖地摸着婉儿的脸,心中感慨甚多,原来他对亲情看得很重,如果他老了,发现身边的孩子都冷漠地抛弃了他,热心时只是因为他的财产,那他该有多可怜。 所以看着女儿的面孔,他一下子知道,自己不能只靠那几个诡计多端的,城府与性情猜不透的几个儿子,他还有女儿,女儿比儿子要好得多。 柴绍也安慰和维护婉儿,所以一时心动而说出了前面的话。 婉儿破涕而笑,握住李渊的手,感激地说:“爹,婉儿回来看您了,对了,娘呢?怎么不在这里。” 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而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这句话完全是谬论。 这世界谬论很多,却总是停留在人们的思想与内心中。 李渊回答:“你娘去接元吉回家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不说她了,如果不是她太宠元吉,元吉那小子怎么敢动手打同窗,而且久教不改,慈母多败儿。”李渊说到元吉时神情真的是生气,建成和世民已经长大了,不要他操心,而这个小儿子,却特别让他头疼。 婉儿道:“小孩子,皮一点很正常,爹不要操心,我要告诉爹一个好消息,我有了,爹要当爷爷了。” 说着她就指着自己的肚子,而且特意找个角度让李渊看,她要把怀孕的喜悦分享给任何人。 李渊喜道:“有了,好,你这小子,有些本事啊!我没有看错。”李渊用手使劲地拍了一下柴绍,夸奖他。 柴绍脸红了,吞吞吐吐地说:“岳父,绍一定会对婉儿好的,我们的骨肉一定会很聪明,很可爱的。” “要是个带把的就更好了!”李渊说,重男轻女是当时很正常的思想。 那时总在打仗,打仗要男人,所以男女比例与现在的中国国情完全相反。 柴绍却说:“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我都喜欢,而且是女孩更好,那样婉儿就不会孤单了。” 公平才是人类世界最可贵的环境,男女平等,人人平等。 “这就不要你们考虑了,爹,我和绍千里迢迢赶来,有些累了,我们能去休息吗?”婉儿提出要求。 李渊点头,然后婉儿就和柴绍去找婉儿原来所住的房间,路上,他们遇见了李世民,却没有说一句话。 不是陌生感,而是没有任何感觉,婉儿直接冷漠地走过去,李世民准备与婉儿交谈的,被直接甩掉,他停在原地尴尬地笑着。 李世民看着姐姐远去的背景,心中想到自己的做法有欠妥当,当时想得不够全面,自己还是不够成熟啊! 婉儿在李渊面前一直没有提出她为什么回来的原因,因为李建成知道,那么李建成会马上告诉李渊的。 世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李渊把李世民叫到书房,李世民早已做好准备了,站在李渊面前严阵以待。 李渊拿起一本书就摔在李世民身上,然后破口大骂:“难道你连自己的姐姐也不放过?” 李世民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地说:“姐姐是将才,为何不用?我们一反,难道姐姐就能安然度过?她马上会被隋炀帝派兵铲除,现在我告诉了姐姐,她就能活命!” 李渊气馁道:“可是你让婉儿回来干嘛?到时候直接以书信提前告诉她不就行了吗?”当建成告诉他是世民使计让婉儿回来了,他真的是怒不可接。 可是一多想,这也是世民的一片好心,他的气就消了大半。 李世民说:“婉儿比我们更加了解长安,而且由我在长安的线人所说,婉儿还被隋炀帝招入宫中,所以这更加说明婉儿对我们是有很大的用的,如果我们咨询婉儿的意见,一定会让我们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我们要化家为国,就要使用一切的力量,父亲,您就不要担心了,这天下必须有人跳出来,做一个拯救世人的英雄,而父亲是不二之选。” 李渊盯着李世民的眼睛,认真地说:“难道不是你想当吗?” 李世民无所畏惧地说:“是又怎么样?” ------------ 第六十一章 骑兵营 少年壮志不言愁,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些话是对的,李渊没有逐鹿之心,但年轻的李世民却一直怀着征雄的志向。 李渊是他的老头,李世民不会忌讳自己的言语,他直接才能坚定李渊的心。 书房内,李世民捡起那本砸在自己身上的书,归回原处,然后打开书房门。 李渊楞楞地说:“世民,你真的不怕?输了就是一切啊!” “输?怎么会输?父亲就安心以后做皇帝吧!”李世民走得傲气,他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状况,隋朝已经腐坏,乱世将要来临。 婉儿和柴绍回房后,柴绍就帮忙婉儿脱衣,然后洗漱睡觉。 柴绍慢慢扶着婉儿躺下,他温柔地说:“你好好睡,我去见见岳父,刚才你为什么不搭理世民?是在怨他吗?” 他了解婉儿是一个注重亲情的女子,而且通过李世民一封信就可以使婉儿回太原就可以说明。婉儿不搭理李世民,是因为婉儿真的生气了。 婉儿直白地说:“我讨厌他那副自作聪明的样子,相公,不需要去见我爹,他现在肯定在生气,你一定能猜出我那几个兄弟相争得多么激烈。” 婉儿在未出嫁的时候,她向李渊分析了这种现象,她说虽然兄弟之间相互比拼可以增加家族的势力,但是会使兄弟之间的感情变得越来越淡,情感消失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矛盾会慢慢浮出水面,到时候,为了权利,他们会不择手段,甚至相互残杀。 婉儿提醒李渊不能放纵他们,李渊也担忧过,可是家族的未来是他们的,孩子越强,家族才会越强,所以李渊放弃了。 李渊是个内心羸弱的人,有时候会犹豫与害怕,于是最后他只能甘愿听从李世民的要求,他是父亲,立场却像个孩子。 柴绍思考了一下婉儿的话,觉得现在去找李渊是个不好的选择,所以点头说:“婉儿,那我就陪你吧!明天再说。” 他们休息了,李府里却没有休息。李建成在房间里生着闷气,他以为父亲会给世民很严重的惩罚,但是没有,他是长子,拥有无可替代地优势,可他总是感觉自己被世民压着,为什么? 李建成想不明白,他又不能询问其他人,父亲对他的重视他感觉得到,因为李渊把他手下最有智慧的人和一些老人交给了他,有了老人们的支持,他以为自己的地位已经安整无忧了,可是世民手下那些年轻人却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越来越耀眼,原来他从第一步就错了。 想着想着他就失眠了,看着妻子睡下,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拿出论语孟子看看,舒心养神。 李世民没有睡,他去新兵营了,为了以后,他需要保证兵力的充沛,有了兵,有了人,才会有一切。 新兵营人很多,都是这些日子招进来的,那些人体格可以,但因为长时间没有吃饱,身体有些弱,那些有经验的兵头清楚,这些人只要经过一些日子的操练,就可以上阵了。 这些人,在李世民眼里就是财富,就是利剑。 李旭来过李府,和李世民比过射箭,李世民完败,在第一次征东的战场上,他第一次见到世上原来有那么厉害的人,可以把骑兵步兵运用得如神一般,于是他已经把李旭当做崇拜的人,一生的假想敌。 刚到军营,就有站岗的老兵向李世民行军礼,李世民一直保持着微笑,来到中军大帐,他见到了刘弘基。 刘弘基一直忙着怎么安排那些新兵,心情急躁极了,所以没有发现李世民进来。 李世民轻声说到:“弘基大哥,世民来了,事情都进行得怎么样?” 李渊几个儿子中,李建成文,李世民武,所以李渊把太原的政治权力全部给了建成,兵权全部给了李世民。 李渊认为政权是主要的,可是他想错了,因为军权才是最重要的,毛主席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刘弘基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是累的,他从一开始就开始支持李世民,为李世民做了很多事。 李世民很信任他,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刘弘基在早年被派到塞外做事,准确来说是当马贼,抢掠匈奴人,保护商路。 多年的马贼生活,让刘弘基练就了超好的马术,射术,还有骑兵战术,他救过李旭的命,和李旭的交情很深。 可惜的是,李旭和他选择了不同的路,李旭是要独自改变,而他选择了李世民。 “我们招了将近两千人,是否可以分两个营,你觉得怎么样?”刘弘基道。 李世民看着桌上的地图,想了一会儿道:“弘基哥,我想组建一个骑兵营,这些人全部纳入骑兵营,一个骑兵要配一个后勤人员,这样我们就可以有一千个骑兵,有了骑兵,才能真正的野战。” 李世民说得很热枕,很认真,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一只骑兵,因为李旭就是这样发家的。 刘弘基说:“可是骑兵要有马啊!我们李家只有几百匹可跑的马,怎么办呢?”这也是要考虑的,人好找,马可是最缺的。 李世民精明地笑了,他在地图上指了指,然后等待刘弘基的反应。 刘弘基看着地图,瞬间就明白了,他们没有马,匈奴人有,而且一大堆。 美丽的草原他的家,家里有着许多马,马儿不停地在奔跑,跑着跑着就是我的啦!这是刘弘基在当马贼时听到过的草原歌曲。虽然意思很怪,可是他喜欢。 李世民说:“弘基大哥,现在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训练这些新兵,让他们初次接受马术,还有这个骑兵营没有其他的势力,以后就只是我一个人的,我要把他们打造成得如曹操手里的虎豹骑一样。” 李世民讲得信誓旦旦,他一定可以做到。 刘弘基笑了,他选的人如果没有雄心,他就不会跟随了。 这一夜,大家都很忙,只有婉儿和柴绍睡得很安稳,李府里,有人在一直思考着,他们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 第六十二章 母女 倒春寒的时候比冬天还要寒冷,天空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毛毛细雨,温度一直一直往下降,婉儿加了件毛衣又加了一件大衣才敢出门。 她回太原已经一个星期了,没见什么人,没遇奇怪事,在柴绍的陪伴下,安心地度过了。 柴氏见了婉儿一次就又走了,柴氏知道婉儿怀孕了真的很开心,多子多福啊! 婉儿见到母亲,开心地说:“母亲安好是女儿最大的幸福,在这么美好的日子,婉儿陪娘在府内好好走走吧!” 窦氏对婉儿其实不错,但是终归没有她对几个儿子好,而且她不希望婉儿太过强势,女儿强势她在李府会没有地位的,现在她的儿子得势,她当然就是李府的女主人。 柴氏怜爱地看着婉儿,感慨道:“女儿真的长大了,以后有了孩子,就一定要学会相夫教子,不要再舞刀舞枪了,那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模样。” 说完她们就挽着手一起出去走走,春天在四周走走对身体有好处,因为春天的空气会越来越清新,人的心情也会不由自主地慢慢变好。 柴绍也没有闲着,他来到李府就像一个热饽饽,受到了李氏兄弟的几个邀请,因为在城门前对李建成的较好印象,所以他第一个答应了李建成。 今日,柴绍随着李建成四处观游太原的人情,并接受着李建成的思想灌溉。 李建成知道柴绍是一股力量,如果他能争取到,那么他必能变得更加强大。 李府有一条围着院墙的小路,小路是由小石子铺成的,小石子五颜六色,路边种着草与灌木,一到下雨天,这里就绿油油一片,煞是清新。 李府里没有大树,都是长得不高的松树与柏树,树总比人高,所以可以起到遮阴乘凉的效果。 但是这些世族家庭不知道这其中的乐趣,他们总是频繁地从极北之地运回冰而取寒。 窦氏风华绝貌地走着,就好像美丽的画眉鸟在巡视自己的巢穴,她对着婉儿说:“娘近日来事情很多,所以不能照顾婉儿,婉儿在李府不要乱动,自己多多休息,这对身孕有好处。” 美人不动美,美人动也美,婉儿温和地走着,脚步好像踩在水面上,轻轻点,轻轻落,她用仅能让母亲听见的声音说:“有时候在家中,我知道大家的无奈,娘亲一直维护着家中的平衡,但娘亲不喜欢直截了当地解决这些事情,所以婉儿不会给娘亲添麻烦,会乖乖待在家中,好好养身体。” 窦氏支持并欢喜地说:“婉儿能够理解母亲,母亲甚感欣喜,你一女子,参与男人们的事情有什么好处,而且他们都是你的亲哥哥,亲弟弟,到真正选择时,你会感到尴尬的。”窦氏的眼睛里虽然有关怀的部分,但最多的是威胁与压迫,她是李家最大的女人,她必须掌握下面的一切。 兄弟之间的斗争她也是推波助澜之人。 这时候,有一天,她当上皇后,她不会想到她的家族会因为这些而走向只有李世民一脉,她不会想到拥有了世上仅次于皇上的权利不会感到快乐,而是郁郁寡欢。 婉儿陪着窦氏走了两圈才一起回去,婉儿没有向窦氏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她认为她的想法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因为她可以自己做,可以自己独立,不依附任何人。 这一点真的很像窦氏,怪不得是俩母女。 小雨还是下停了,在中午的时候天空出现了些许日光,但依旧去除不了人间的寒冷。 太原街上没有行走的人,因为荒芜,因为心悸,人们不愿出门。 但是上面有两个男子如雄狮与白鹿般行走,一个配着长剑,一个手持羽扇,头戴高帽。 男子就是柴绍与李建成。李建成面色潮红,额堂发亮,他的嘴皮一直跳动着,就好像互相一会离一会合的剪刀,带着厉害。 柴绍听着李建成热情地介绍周边的风景,时不时点点头,微微笑,他说:“大哥,绍虽不才,但对太原倒有些了解,太原自古为四战之地,可如今却成为这大隋朝安全地面之一,绍是真心佩服大哥的政治能力的。” 李建成礼节地说:“这乃小事,弟不必上心,哥希望和弟能共同合作,为大隋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他们的谈话涉及很浅,李建成也是在水面涉谈,外面的温度低,李建成身体却热,他似乎觉得他已经接近成功了,柴绍是他的妹夫,肯定亲切。 李建成接着说:“相必日后我们一定会更加亲密,弟,婉儿是我最喜爱的妹妹,我知道你对婉儿的好,可是英雄的世界里不能只有美女,还要有江山社稷。你清楚哥哥的意思吗?” 柴绍把剑抽出来,递给李建成,诚心地说:“绍是武人,不动政治,只懂义字,如果哥哥有用得到弟弟的地方,弟弟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在柴绍的朋友圈里,有许多读书人,他们虽然饱读诗书,但总是心情郁闷,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不得真主,而对于武人来说,就如虎贲将军罗艺所说:功名自在马上取。 武人是用生命一刀一枪地打出来的天下。 李建成接过刀,心中欢喜,说和柴绍去喝酒,庆祝这一个好日子,可是柴绍却以要照顾婉儿的理由婉拒了他,因为孕妇是不能接触酒精的。 两人又各怀心思回到李府,不一会儿李建成被叫去管理施粥的现场,而柴绍被叫去见他的岳母。 当事情过于繁忙时,人们是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些细小的事情,所以越繁忙越粗心,成功地人就是注意力较常人要集中一些,所以这时候柴绍注意到了那些下人们的眼色。 他们的眼色里带着慌张和紧张,所以柴绍猜测肯定有事情发生了。 当柴绍走到大堂旁边时,就听到李渊吼着,给我拿鞭子来,今天我不抽死这个畜生,我就不姓李。 里面有窦氏的请求声:“老爷,他还小,不懂事,您不要责罚吉儿啊!” ------------ 第六十三章 兄弟 家人之间产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而孩子惹父母生气是最普遍的情况,其结果是孩子被父母惩罚,古代父母是天,人们多以孝字为首,所以有一个称号为孝廉。 李元吉大哭着跪在大堂下,泪水都滴湿了衣衫,鼻涕洒了一地,那其中还夹杂一些血丝,血丝在泪水与鼻涕混合物中四处游荡。 李府大堂上,李渊左右走动,神情愤怒,他衣衫不整,头发混乱,还有眼球中有一粒灰沙转着圈,他真的很生气,如果脑袋可以冒烟,那么李渊早就火冒三丈。 窦氏哭着跪着求着李渊,她已经求了百次了,可是李渊依旧要对李元吉进行家法,在古代家法不过是打与关,关对李元吉试过了,没有效用,所以只能用打了,不打得他肉疼,他就没有记性。 李渊吼道:“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你们下人怎么了?哪个鞭子有这么难吗?我还是这家里的主人吗?”他已经有点发疯了,因为这件事真的来得太突然,就像一支箭突然射进他的胸膛里,钻心的疼。 天空没有了骨感,也不会有柔软,人们的感情包袱不是一直甩出去,总是需要别人再甩回来。 当现实中的不现实真的现实了,父母也会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女,当然李元吉的事情没有那么大。 李元吉不服气地哭着说:“爹,我不是有意的,夫子责骂我不用心读书,我虽然顶嘴了,但夫子却用戒尺打我,我一时愤怒就错手拿出刀……”他不会承担责任,李元吉年龄小,他以为自己是李家的三儿子就可以在太原胡作非为,因为李家就是太原的土皇帝。 李元吉杀掉夫子时心里想着自己地位这么高,夫子敢以下犯上,那么就该死。所以夫子死了,他还肆意地笑着,把同窗的孩子们吓得赶快逃跑了。 可以想象李元吉的笑声是多么地让人毛骨悚然。 李元吉还是不懂大人们所注重的面子,李渊本在百姓眼里是个好官,李建成和李世民也被大家连连称赞,所以他们的好名声掩盖了李元吉很多胡事,大家只说他小不懂事。 李渊见鞭子还没来,就不等了,听元吉还在狡辩,气得一脚踢得李元吉在地上滚了几圈,并甩出一条眼泪与鼻涕。 窦氏痛哭一声,连滚带爬地抱住李元吉,防止李渊再对他进行人体攻击。 李渊直指李元吉的鼻子说:“杀了人还有理了,那夫子是这里有名的孝廉,你杀了他,让我这个做官的怎么向当地百姓交代,你这个畜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杀了夫子就等于杀了你的父亲。” 如果不是窦氏抱住李元吉,李渊肯定又来了一脚。 身体发肤受于父母,自己不能糟蹋,但父母却有儿女的生杀之权。 鞭子始终没有到,是因为拿鞭子的下人是窦氏的亲信,他看主子都这么维护小主子,他怎么能逆了主子的意思。 其实这个时候死人是很正常的事,那夫子死了,被李家好生地快速地安葬了,没有引起百姓们大的议论,没有人去关心这个,因为他们的温饱都不好解决,他们必须先以食为天,谁去想那些事情! 李渊没有小题大做,如果不管,李元吉变成一个杀人魔,那他在历史上会留下一个很烂的名声,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允许的。 那夫子没有家人,独身一个,现在死了,可能只有那些被他教导过的孩子们会依稀记得他的名字,他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没有退出大堂的下人们都呼吸紧促,面色苍白,一直以来老爷是一个不易发怒,性情温和的老人,当他们看见愤怒的李渊时,他们感到不自然,感到害怕。 鼻涕流完了,李元吉用袖口擦去嘴巴上最后一点绿色浓鼻涕,然后也慢慢停下了眼泪,他是一只犊牛,不怕虎。 十二岁的李元吉狠狠地望着李渊,冷冷地说:“那就一命抵一命,你把我杀了吧!”他称李渊为你,就已经不把李渊放在心上,理智已经丧失,李元吉在赌李渊不敢杀他来换取他的名声。 李元吉的胆大与神情使愤怒中的李渊感到了无力,这一个也是他的儿子,除了建成,又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糊涂儿子。 这种无力又让李渊在心中产生一种退却,他不想管了,管得很累,因为在家中大部分人都认为李元吉杀了一个人不是一件大事,杀人嘛!这世道本来就是这样。 是否感到残忍与不公平,李渊不知道,但李世民知道。 柴绍在大堂外远远地看着,因为婉儿没有参与其中,所以他也不会无故地添一脚,他还不能算是李家的人。 阴天里,视线还是挺好的,柴绍远远地看着李世民走进了大堂,神情冷漠,步履坚定。 李渊无力地站着,李元吉得意地跪着,窦氏也放心地停止了流泪,他们对于泪水的控制已经到了化神的地步。 这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句冷森的话:“弟弟既然求死,那父亲为什么还有理由不动手,难道那夫子的命就不是命?”李世民出现在众人面前,如一个铁面无私的清官。 李渊看李世民来了,知道事情又要走向极端,所以缓声说:“世民,元吉死罪可饶!” “为什么?”李世民道。 亲情在李世民心里早就没有了,他能拥有的只有友情,所以他对自己的兵与将会比自己的兄弟更加重视,两个兄弟的命对与李世民来讲是没有利用价值的,有没有无所谓。 “他是你弟弟,亲弟弟。”窦氏寒心地说,这时候她才想起婉儿对她说的亲情会在如此竞争中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李渊更加无力地说:“元吉还没有加冠,不明事理,罪不至死,世民也知道七国时有一少年秦舞阳能杀人还被众人称赞了。”他是一家之主。 在李建成和李世民成年后,有了自己的势力后,他就只是李家的一个傀儡,只是一个象征。 ------------ 第六十四章 婉儿救世民 这一场闹剧在李世民来了以后变得更加有趣,本来负责的人却比斥责的人更加狠厉,李渊脱力地沉默了,他没有能力去劝说李世民,也没有机会去坚持自己的主张。 李元吉自己站了起来,脸上的泪痕被心里的无情所替代,李渊是他的父亲,他可以忍耐一会儿让李渊责骂他,但在李元吉心里没有李世民和李婉儿,他只认李建成这个哥哥,所以当李世民搭话后,李元吉就跪不住了,而且被挑起了他小小心的怒火。 “你以为你是谁?我杀了人管我什么事?爹都没有说结果,你反倒先说了,你心里还有没有爹?而且我是你弟弟,想大义灭亲成就自身别利用我。”李元吉懂得很多,对人间的污秽看得也多,他本不愿变成一个无耻的,无理的人,但是家中的环境塑造了他纨绔的性格。 这是他的悲哀,更是李家的悲哀。 李世民一拳打在了李元吉的肚子上,一下子把李元吉打成了龙虾状,这是突如其来的一拳,在场的人都没有防备,当事情结束后,李渊和窦氏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李世民有一个原则,当遇见暂时比自己强的对手,他一定无奈地猥琐着,但是看见没有实力的人还在自己面前嚣张,他的做法就是打得敌人不能动,不能说,永远在他的面前屈服着。 李世民出了一拳,紧接着就是一脚,他出招完全不按章法,但威力却不同凡响,李元吉从小练武,身体反应能力极佳,可是在李世民的攻击下,只能扛着,没有可能反击。 柴绍看着,脸上挂着一个包含深意的笑容,忽然,空气里飘出琴音,他一直一听,原来是婉儿最喜欢弹奏的《高山》。 房间内,婉儿点着香炉,摆着五弦琴,十只酥指跳舞般拨动着琴弦,一首《高山》由此而生,音律宽阔辽大,澎湃汹涌,就好像自己真正地站在一座高山之顶,俯瞰着万千事物。 婉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弹撩人琴,她不知晓李家大堂发生的恶劣事件,她知晓自己心情不错。 听得入迷的柴绍也不再关心这恶劣事件的发展,而是移步去找婉儿,和婉儿一起共赏音乐的美妙。 大堂内,李元吉已经被李世民打得吐血,还差一点就昏死过去,李渊和窦氏眼睁睁看着,一直没有做出反应。 这拳拳到肉的声音是刺耳的,是恶心的,打多了就像拳头打在一团乱肉上,肮脏无力。可是李世民却不想停止这件事情,因为他想起小时候李元吉和李建成是怎么陷害他,不是他无情,而是他们无义。 然而,门外有人发出了喝止:“世民,你在干什么?还不停止!”李建成愤怒地冲进来,准备拉开李元吉。 李世民却真的停止了对李元吉的蹂躏,这让李建成有些措手不及。 李元吉扑在地上,脑袋清醒的,身体是疼痛无比的,他狠狠地擦去嘴角的血迹,顽强地站起来,他的眼神就像李世民对待敌人时的狼的神情,他说:“继续打啊!怎么停了?你这胆小鬼,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十年后,就是你死。” 他们真不愧是兄弟,性格是如此的相同。 李建成扶住李元吉,关心地说:“元吉,是哥哥来晚了,疼吗?” 关心完李元吉,他就对李世民骂道:“你还是不是人啊!元吉做错什么也不该你这小辈管,我是这里的长子,我没回来,你乱用家法是不是不把整个李家放在眼里。” 火药味更浓了,或许经过这件事,三兄弟的暗斗将会升级为明争。 李世民没有管李建成的辱骂,而是转身离开,在待在这里没有价值,只会浪费时间,但他丢下了一句话:“李建成,其实你早就看着了!” 李元吉听了,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说:“你以为你能用一句话挑拨我和哥哥的关系吗?不可能,老子告诉你,不可能。” “走,我们回房,哥哥为你敷药。”李建成温和地说,然后慢慢地和李元吉离开了大堂。 当李世民殴打李元吉的时候,他真的待在门后等待最好的时机。 大堂地面上残留这李元吉的血,窦氏啜泣着,一直没有起来,李渊俩眼无光,呆坐在椅子上,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孩子变成了这样,变得强大,变得让他们心痛。 小时候,不管李建成和李元吉犯了什么错,只要李渊和窦氏没有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就诬赖是李世民干的,人多力量大,李渊总是相信了,所以李世民吃了很多暗亏。 李世民辩解过,可发现辩解没有用,小时候的他就开始不相信父母的话,就开始瞧不起李渊,所以他沉默了,不再辩解。 有一年冬天,李建成和李元吉邀李世民出去玩雪,李世民答应了,在堆雪人的时候,李世民慢慢把雪球推到了池塘边,看着大大的雪球,他开心的笑着。 突然,年少的李世民感到了一股力量在推自己,然后李世民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冰冷的池塘里。 李世民在池塘里挣扎着,他会游水,可是身体太冷了,根本就活动不开。 于是他看见岸边李建成和李元吉冷漠地看着他在池塘里挣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所以他彻底冷了,从心到全身。 冬天的时候,池塘边连下人都很少来,但是李世民不想死,他用沙哑的声音喊着救命,期待有人能听到,能够救他。 他一声一声地喊,然后身体越来越冷,他慢慢往下沉,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当时他想着,如果他能重生,他一定会让那俩兄弟不得好死。 就在这时,又有一声扑通。 命不该绝的李世民被婉儿救了。 婉儿刚练完武,刚好经过这里,一看弟弟掉进了池塘,飞快跑过来,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池塘,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站在岸边的李建成和李元吉。 那时候,李建成十二岁,婉儿十一岁,李世民十一岁,李元吉五岁。 ------------ 第六十五章 错误 一曲《高山》不是那么完美,婉儿在其中的一些音律上掌握得不精确,弹奏出来的音乐少了许多地道,多了一分胡乱。 柴绍倒是懂一些,听到那些瑕疵的地方也不由自主的摇头和叹息。柴绍的叹息很长,他刚叹息完婉儿的音乐就停止了。 慢腾腾的柴绍没有敲门就进了婉儿的房间,因为婉儿起床后就把门假意的关着,就是开着但是门是闭合的状态。 因为传统,回娘家的夫妻不能住在一起,所以柴绍悲惨地被安排在离婉儿一两刻钟的房间,那里是客人住的地方。 下人们对柴绍不甚熟悉,甚至有人都不知道柴绍是李家的姑爷,人与人的交流还是需要时间消耗的,时间长点就更熟悉些。 柴绍不在意这些事,也不在意李家兄弟的矛盾,他能在意的人是婉儿,他能在意的是也只是婉儿的事。 音乐停止后,半空中传来一群鸟的叫声,参差不齐,短促难听。或许这是鸟儿们对婉儿的嘲笑。房间里的布置一如既往的简单,朴素一直是婉儿的风格,不管她是否很富有,在这种简陋中,却能表现出婉儿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 婉儿见柴绍进来,脸上挂起笑容,一大早笑笑对身体有好处,她收好琴说:“相公,今天你来晚了,把婉儿饿到了怎么办?”婉儿喜欢用开玩笑的语气和柴绍对话,这是他们夫妻间的情趣,不需要改变。 香炉在冒着檀香的烟子,让人闻后能够静下身心来,这对怀孕时的婉儿帮助极大,柴绍把门关好,防止婉儿受风,他走近一些说:“家中发生了大事,刚才在大堂外看了一会儿,所以来晚了,婉儿,你现在想吃什么?相公去帮你拿。”柴绍不喜欢笑,倒在婉儿面前始终保持着笑容,因为笑容可以传染,伤感也能传染,能让婉儿幸福,他什么都能改变。 因为在房子里,婉儿看不见外面的太阳,所以不知道时辰,但想想也不会太晚,她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招手让柴绍扶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婉儿的肚子越来越大,婉儿的身姿也慢慢变形,看起来有些臃肿。婉儿可惜道:“相公不用去拿事物了,家中发生了大事,爹和娘是不会让下人做饭的。很多年,我们没有在一次吃过饭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李建成和李世民就不再和大家一起吃饭了,婉儿嫁给柴家前也没有和李渊窦氏好好吃一顿饭,这不是一家人,反而比陌生人更陌生,李家有时让婉儿感到可怕与痛苦,但想起自己不再全部属于李家后,她还需要为柴家考虑,所以就闹心起来,闹完就安心了。 柴绍看着婉儿的肚子,坚决地说:“婉儿有身孕,不能不吃早餐,这样对婉儿和孩子都不好,下人们不做,相公做给婉儿吃。”一碗饭难不倒这位将才的,在家中的时候,他就想着要给婉儿做一顿饭,让婉儿对他刮目相看,于是他向娘拜师学艺,经过一个星期的魔鬼训练,终于完美的毕业了。 他们快要走到门口,婉儿听见柴绍如此要求和看着柴绍坚定的表情,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柴绍,语气缓慢地说:“相公会做饭?不是为了哄婉儿高兴,在这里打诳语吧!”婉儿什么都会,就是厨艺不精,好像她天生就少了做菜的细胞,做出来的菜勉强能吃,柴绍吃过婉儿做的一次菜后,才知道他娘的菜就是美味佳肴,而因此他才下决心去学做菜。 只要有一个方面比婉儿强,柴绍就可以快乐一辈子,隋朝时儒家文学虽然处主导位置,但君子远厨庖这一说倒没有多少人赞同,因为日子难过,所以多一份技能能多活一些日子。 一早上,婉儿和柴绍就是在李家的厨房度过了,一餐饭后,柴绍变黑了一截,眼神也开始疲惫,但是柴绍做出来的饭菜是比婉儿好的太多,婉儿不介意自己的夸奖,拼命地夸赞柴绍是世界上最棒的相公,使得柴绍不好意思地笑着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如果不是脸上有炭灰覆盖,婉儿绝对能看见一副美男羞图。 吃完饭后,柴绍问道:“婉儿,兄弟之间不应该亲密无间的,怎么我发现世民,建成,元吉之间像有极大的仇恨。虽然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些事情,但是绍以后要与他们打交道,如果伤害了他们,我知道婉儿也会伤心的。”亲人之间的感情是最真的,这是母亲教给柴绍的。 婉儿陷入沉思,缓缓道来:“十一岁那年冬天,我救了世民一命,世民本来是一个阳光能容忍的一个人,可是那次后,却瞬间变得冰冷与残酷,但那只是对建成和元吉,世民掉进冰冷的池塘,站在岸边的建成没有任何反应,可能就是建成怂恿元吉一起陷害世民掉进池塘里的。”这不是辛密,到这可以说是李家的丑闻,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婉儿能告诉柴绍,因为她相信柴绍可以把握这其中的尺度。 “李家,现在不是爹的,而是建成和世民两人互相争斗的李家。对于元吉那个愣头青,应该算是混蛋一个,绍就不用去管他了,婉儿在李家是独立的,所以相公不用想着依附谁,目前是这样,以后就不知道了。”婉儿继续说,她的口里还回味着柴绍炒的蛋炒饭。 柴绍这才知道为什么世民能够对自己兄弟这么无情,原来双方都是那样,还有婉儿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因为婉儿不想自己也失去兄妹,姐弟之间的情分,柴绍也决定不能早早就加入任何一个人的阵营中,因为他不想让婉儿为难。 碗筷也是柴绍收拾的,他说:“婉儿放心,绍自有主张。” 虽然李家发生了一件恶性事件,可是天气越来越好,甚至太阳都出来逛了一会儿,当月亮升起的时候,窦氏哭着跑到婉儿的房间,说和婉儿一起睡,母子俩一起谈谈心里话,婉儿欣然地接受了。 ------------ 第六十六章 柴绍的悲哀 一个明媚的日子里,杨玄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叛逆的想法。虽然他的叛逆期来得有些晚,但是没有关系,能够为自己的梦想叛逆一回,杨玄感这一辈子没有白过。 于是,他站在漕船上老手一挥,眼皮胡乱跳动,漕船随着暗流摇晃着自己的屁股,原来它跟他是一伙的。杨玄感王八之气一照,漕船上数千船员如着了迷一样,都高举双手,喊着:打倒昏君,吃酒喝肉。 也许他们的声音感动了大运河河内骚包的河神,漕船行进中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顺利混到了大隋国都,长安。长安是个美丽的地方,是个让隋炀帝沉醉的地方,皇宫内,宇文述和裴拒表演着双簧,逗得隋炀帝连连贱笑,年老的杨广要求真的不高,他只要有人玩就行。 如果当时医疗设备和医学有现在发达的话,那些太医们一定会果断地齐说:“陛下得了老年痴呆症,请陛下注意记忆力。”可惜他们不懂,只要杨广不昏,不病,那么谁都不能说杨广不行了,杨广行不行?有点邪恶了! 到了长安,杨玄感的激情却瞬间消失了,起义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忍忍。他站在船上偷偷地瞄了一眼长安,心痛地吐了一口水,隋炀帝信任他,把漕运的权利全部交给了他,他怎么能够忘恩负义呢? 杨玄感身后的民夫都骨瘦如柴,每年逐增的劳役榨干了他们的身躯,他们会感到可悲,但从没有想到反叛,因为那是要杀头的,这样至少不会丢命。他们的世界很简单,却有一天,他们的管理者说可以反抗,他们就相信了,有了出头鸟,就会有一群鸟跟着起飞。 退回去的路上杨玄感遇见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那就是有点山羊胡子的李密,李密有一张极能忽悠别人的嘴,他告诉杨玄感,现在是起义的最好的时机,因为隋炀帝的军队在很远的地方打仗,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他又给杨玄感带来了三个进攻路线,既上中下三计策,上只取长安,中稳扎稳打,下圈着世家,本地发展。 杨玄感可能是被李密的真挚感动了,抱着李密说,兄弟,我们反了,那就反了。李密一直在寻找机会,他以为自己有诸葛亮的智慧,也能有刘备那样的运气,教唆杨玄感造反,是因为他要有探水深的石头,反正最后死的又不是他。 但是李密缺少了刘备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技能,哭,不会哭的李密是达不到刘备那个高度的。杨玄感有了军师,然后带着几千名船夫和几千民流民,在中原反了,他要起义,他一定能够当皇帝。 其实在杨玄感前面有几个有兵的人反了,但是当时隋朝国力还是不错的,所以那些小打小闹在小时间段内被镇压了,可惜他们能够做出那一步,有志者,事却不能成啊。 太原有个太阳出来了,结束了连日来的阴天与雨天,阴天与雨天是兄弟,但因为阴天是前缀,所以阴天是大哥,简称阴哥,阴雨天兄弟俩一个是苦着脸,一个是哭着脸。 阴哥内心哭着说:“弟呀!你嫂子今天又离家出走了,她说我不会笑。”他只有一个表情,当然不会笑了。雨弟流着泪说:“哥呀!你看上面那对夫妻,你就会知道你的错误了。”于是雨天用泪水指给阴天看。 两滴雨水成直线落在柴绍的两个眼皮上,柴绍眼皮一跳,眨眨眼,就发现婉儿又跑出了一段路,今天他们本来很要好的,可是柴绍突然提出他要回长安帮助隋炀帝镇压起义军后,婉儿就不高兴了,柴绍怎么说婉儿都不答应。 柴绍加速赶上去,并大声喊着:“婉儿,你慢点,小心跌倒。”婉儿依旧没有回头,看来气蛮大。他接着说:“为什么不让我回去了?如果我能立下些许汗马功劳,皇上或许会封我一个官坐,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烦着婉儿。” 起义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而且起义军目前声势浩荡,锐不可当,几天内攻克了几个县城,而且杨玄感迷惑了许多世族,有了大量的人才,最让人头痛的就是李密打出了人气,民间再传李密百战百胜的丰功。 但是真正有实力的世家却根本不看好这次起义,因为征东大军在杨玄感起义的一个星期后就从高句丽加速赶回,几路大军准备在长安包围杨玄感,然后一举歼灭。有了这种走势,有些人就想借此往上爬,把杨玄感当做垫脚石。 柴绍就是一个,可是婉儿对他说:“我不答应,就算你饱腹兵书,可是你终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没有见到过鲜血四射的场面,相公,你不能独自一人,你需要有人帮着你。”婉儿还有几个月生产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能第一时间看见自己的父亲。 婉儿有资本说教,她摸着肚子很认真地对柴绍说:“这些有实力镇压反贼的人,他们都不是你的朋友,你能有什么机会?而且皇上年迈,怎么可能面面俱到,相公只不过是镇贼有功之人之一,不会得到赏赐的。”柴绍依旧认为自己可以,所以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作为女人,你就要无条件支持你的相公。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婉儿,我又说错话了。” 柴绍话还没又说完,婉儿就跑开了,不带走一片云彩。事情很简单,矛盾本来不该出现。远在天边的杨玄感不会知道他的起义闹得多少夫妻吵了架,或许他知道后会感到骄傲。 因为身体的原因,婉儿决定在李家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回长安,柴绍也同意了,可现在遇到这种事,柴绍是真的待不住了,有一句话可以完美地形容他,皇帝不急太监急。 婉儿不想听见柴绍的声音,她现在怀孕了,自己的相公还不能依着她的意思,她很伤心,怀孕的女子想得很多,婉儿在跑动中想着,难道柴绍的心里没有她一点位置? ------------ 第六十七章 婉儿来意见 天气凉爽,很多人都愿意出门走走,柴绍追着婉儿跑的时候,李世民终于从他的房间出来了。 他在家中好似一个神秘的人,大家都不知道李世民一直在进行什么事? 他掌握着李家的兵权,当然有能力保持自己的神秘感,可是有谁喜欢一个自作孤独的人,李世民不能让大家猜透,他也不可能猜透别人。 时间临近午时,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人睡懒觉,除了后院的猪。 李世民两眼憔悴地站在他房间的门口,衣服穿得倒是整齐,脸颊上还残留着昨日的饭菜。 婉儿甩开柴绍,来到世民旁边,停下脚步,关心地说:“世民,怎么弄得?” 李世民发现是婉儿,脸皮顽强地撑出一份笑容,他说:“姐,我现在很烦恼,在房间里想了许多方法,但最后又一一被自己否决了。还有姐,你这样跑可不好,你可是怀着孩子呢?” 婉儿奔跑时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脚下,挺着大肚子的美女婉儿在优秀的武功底子下跑出了风骚的走位,不然怎么最后还是甩掉了赖皮加顽固的柴绍。 婉儿翘着眉说:“是什么事?让姐帮你。”李世民欣喜地点头,然后带着婉儿进了房间。 柴绍跟丢了婉儿,心里开始着急,也开始思考婉儿的意见,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找不到婉儿,他从跑变成了慢走,在走路中思考人生。 李世民的房间比婉儿更加简单,连床都没有,只有桌子,笔纸,还有一张地图。 婉儿惊奇地看着这一切,李世民尴尬地说:“姐,房间脏乱,不要介意。” 婉儿把脚边的废纸团接起来,打开一看,发现是路线图,她说:“世民每天不在床上睡觉吗?” 李世民摇摇头,解释道:“自从进了兵营,我就很少回家了,几乎每年都是在兵营里度过的,所以我把房间里的床撤销了,只留下这个大桌子用来做事!累了我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李世民的话中有满足感,满足于他的繁忙,满足于他的军队。 婉儿会意,把图纸再次捏成一团,走到桌前,看了一会地图,地图上有一条用墨石条画的线,是从太原直指塞外的,按当时骑马的速度,大概需要两日。 美丽的婉儿指着地图说:“世民,你是想组建骑兵吗?”只从地图上的画迹就可以猜出李世民的目的,婉儿的智慧真不是吹的。 李世民不好意思地说:“姐,你猜对了,我要拥有一支所向披靡的骑兵军,所以这些日子总在思考,该如何快速袭击和攻打那些蛮人,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这行军路线真的很难确定。” 李世民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用手画着地图,不停地向婉儿复述他的方法。 婉儿边听边思考着,李世民想绕过长城回到中原,这样可以避免匈奴人,突厥人等草原强大民族查出是中原人干的,甚至暴露自身。 因为那些异族人不是傻瓜,也会在中原安插眼线,为他们提供情报,他们才能选好地点侵犯大隋边境,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物资。 ------------ 第六十八章 一些一丝 李渊的祖上是鲜卑族,因此李世民也是少数民族,长时间待在中原,他们早被汉人通化,不只是文化,语言,穿着,就连思考方式都是汉人的。 不管怎么说,人们应该宣传人人平等,不该搞种族歧视,肤色歧视。 人既然有了智慧,就不能遵循大自然弱肉强食的规律,人既然生了良心,就应该好好护住它,人既然是由一撇一捺组成,就必须知道互助才能进步,才能竞争。 面对李世民的热情,婉儿不想在他的头上浇冷水,因为李世民的方法是矛盾的,他想追求快速,又想追求隐秘,但选择的是一个很长的撤退路线。 婉儿说:“世民这是真的想训练一支骑兵吗?你这样根本就是小打小闹,把这条回退路线去掉,不要回来,就在草原上四处厮杀,因为草原强大的骑兵就是这样锻造出来的。” 还有一些话婉儿没有说出来,比如草原上信奉强者生存的规律,即使全族被强者屠杀殆尽也不会反抗的风俗。 如果她告诉李世民,李世民肯定会那样做,只要能隐藏自己,他什么风俗都可以学习。 李世民惊讶地看着婉儿在地图画圈圈,脑袋里不停地想着自己带领骑兵到处战斗的场景,心中不禁热血翻腾,原来训练骑兵还可以这么做! 李世民说:“姐,如果那样,我该出去多长时间回来一次,还有借着什么理由在草原上发动战争?” 当李世民发现婉儿的方法的好处时,他就联想出一大堆新的问题,他一直没有后悔骗婉儿回太原,因为他要学习婉儿强大的军事能力和创造能力。 婉儿说:“三个月,长生天。” 就这么简单答出了她的方法,因为婉儿想让李世民自己思考,不至于最后失败了把责任全部怪在她的身上,对于兵力,李世民可是很吝啬的。 婉儿没有兴趣再与李世民说下去了,于是丢下李世民,自己走出了房间,慢慢地回去。 柴绍胡乱地思考着问题,他走了很长,想了很多,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就算自己去镇压反贼,成功了,皇上也不会关注他。 而且民间百姓会用另眼看待柴家,评论柴家只是一个会投机倒把的家族,婉儿不只是是关心他的安危,而且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在他面前点明。 柴绍无奈的神情如膏药般贴在他的面上,他知道自己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请求婉儿的原谅,是否需要跪搓衣板呢? 其实每一天柴绍都过得很充实,他和婉儿在一起时,婉儿很注意他的内心感受,在外面,婉儿能完美地表扬柴绍,把柴绍的面子做足,在房内。虽然柴绍很会惹婉儿生气,但很快婉儿就会忘记,娶到此等好妻子真是柴绍十八年修来的福分。 柴绍不会因为婉儿对他的惩罚而感到厌恶,因为他听婉儿说过一句名言: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这一句是对有爱情的夫妻之间说的,对其他情况基本不能属实。 有一天,柴绍可能会发现,自己离不开婉儿的讽刺。 ------------ 第六十九章 每棵草都会开花 胆怯的柴绍静静地站在房门口,房门上贴着一张白纸,是早回来的婉儿特意贴上去的,上面写着:只要你找到长着花的草,我就让你进来。 柴绍不懂婉儿的意思,以为婉儿就是不让他进去,反正他也不和婉儿住在一起,柴绍偷偷地看着白纸笑,神情有点像傻瓜。 过了一会儿,他就转身离开了。 李世民在自己的房间里像一个快速转动的陀螺,一会儿在这边画一下,又马上在另一边嘀嘀细语。 不一会儿,地图上就出现了一大堆乱线,仔细看就发现那些路线全部属于草原上。 婉儿的计策真的很符合李世民的胃口,他本来就是一个战争狂人。 开始他想的是打了就回,休整后又去打,这是一种短见,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身还有对强大敌人的畏惧,这也是为什么李世民攻打长安时请求了突厥的帮助。 布置好了一切,李世民焦躁的心也放下了,他准备好好地睡一觉,却发现时间有点早,就开门出去走走。 很幸运的,失魂落魄的柴绍在路上碰见了洋洋得意的李世民,于是李世民喊住柴绍:“姐夫,你在做什么呢?” 爱屋及乌,李世民尊敬婉儿,当然对柴绍也有好感。 柴绍见李世民到了身边,勉强地说:“我刚才惹婉儿生气了,她说要我找到长花的草,不然就不原谅我。花就是花,草就是草,这不就是为难我吗?” 柴绍边说做着无奈的动作,两只手纠结地缠在一起。 李世民本来想笑,但是强忍住了,因为取笑姐夫会让姐姐不高兴的,所以他顺口就说:“每一颗草都会开花。” 突然他想起来,这句话是婉儿告诉他的,是要教育他相信自己,自己是有能力的。 柴绍激动地握住李世民的手,眼睛里发着光,高兴地说:“世民真的好聪明,连这些知识都知道。” 问题就这样解决了,柴绍轻松地揭下了门口的贴纸,婉儿也重新在柴绍面前露出了笑脸。 李世民走了一个时辰后也来了睡意,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这些日子李家的人都避开了李世民,因为他们产生了畏惧,还有李渊,自从发生家中闹剧后,面容更加苍老了,话语也少了。 窦氏好像也变了,每个星期都有三天和婉儿一起睡,婉儿回到李家变成了一个义务的心理医生,独自融合着那些受伤的心。 还有李建成也没有找柴绍了,因为李元吉杀害了书熟的老师,导致学堂解散,李元吉被李建成安排到长安去学习了。 他也想让家里的气氛得到缓和,因为李建成知道李家不能少了李世民,他还要利用李世民为他冲锋陷阵,打出李家的江山。 杨玄感的起义军越闹越欢,他们的举动也让许多犹豫不决的世家子弟坚定了反隋的心,一时间,大隋地面上出现了几股民间势力,名气最大的就是瓦岗寨。 隋炀帝知道有人叛乱,没有大发雷霆,而是轻声说:“把军队召回来吧!大隋夺不回辽东了。” 年老的杨广失落地坐在龙椅上,旁边的萧皇后随着他叹息着。 ------------ 第七十章 萁儿来了 百姓好大喜功,伤害的只有自己,统治者好大喜功,破坏的是整个天下。 坐在最高位置的隋炀帝都发话了,底下的宇文述怎敢不听,他马不停蹄地来到兵部,给下属发布消息。 兵部老大每天都是一副苦瓜脸,俩只眼有着浓厚的黑圈。 他的头头喜欢打仗,然后又不做事,因此一切事情的安排就压在兵部的所有官员上,征辽东不是说说就可以的,听闻杨玄感造反,头头要把兵调回。 兵部老大气急败坏地说:“一群傻瓜,打天下是在玩游戏吗?” 即使他能抱怨,但依旧必须做事。 很快,征辽大将军就收到了长安飞来的消息,也苦苦一笑,然后跳转军队,开始拔营回家。 这一消息让底下的士卒高兴坏了,他们做好了战死的觉悟,但还是不想死在他乡。 回家乡战斗,他们的意识都会不一样,那时他们拥有保护家乡的战斗意志,可以成倍地增加他们的战斗力。 在这战乱纷飞的时间里,婉儿又被一件事给难住了,就是她的妹妹,萁儿的婚事。 李旭刚来李家时,官职不高,但李渊看出了他的潜力,所以准备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李旭。 那时李旭对婉儿有意思,可婉儿婚约在身,就拒绝了李旭,李旭的优异也激荡过婉儿的内心,现在两人分离时间长了,婉儿的心也就静了。 但是李渊还是没有打消许配女儿给李旭的念头,所以他把自己的庶女李萁儿召回了李家,告诉她未来的丈夫就是李旭。 这一消息可直接导致了李萁儿每天关于李旭的幻想,想得时间长了,她就爱上了李旭,甚至不可自拔。 李萁儿本想在婉儿一回来就去找姐姐帮忙的,但是因为内心仅有的一丝矜持,就拖了很久。 最终她还是抵抗不住爱情的诱惑,偷偷地找了一个人少的时间去找婉儿。 黄昏时刻,婉儿吃完饭,回到房间脱下衣服准备睡觉,忽然就听见轻微地敲门声。 婉儿开始以为是柴绍寂寞了,想过来和自己聊天,所以打趣道:“这么晚过来找我,是不是特想婉儿啊?”紧接着把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 “姐姐,我是萁儿,你开开门,我想和姐姐说说心里话!”萁儿在门外小声地说着,她敏锐地听见房内有脚步声,所以她知道自己来对了时候。 婉儿开门后看见一个腼腆女孩猫着身子站在自己门外,噗嗤一笑,调揩地说:“姐姐是不是需要报上密语?你才能不这样猫着!” 萁儿害怕别人发现,所以打扮成丫鬟的样子,手里还端了一个花盆,她猫在婉儿房门口是因为那样可以拥有更好的视角,留意是否有人在跟踪她。 婉儿开了门,萁儿就跳了进去,语速极快道:“姐姐快关门。” 婉儿慢慢地把门关上,说:“这是自己家,妹妹警戒心也这么强啊!姐姐自愧不如。” 萁儿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站在婉儿身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婉儿拉紧自己的外衣,示意萁儿坐下,然后她拿出茶杯,给萁儿倒下了一杯热茶。 ------------ 第七十一章 准备找爱情 身材娇小的萁儿坐在凳子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茶杯,神情不稳地一下又一下地用口吹着茶的热气。 她心里真的很紧张,马上就要把藏在心中很久的秘密说给姐姐听了,这是一件让人害怕但期待的事。 萁儿知道自己说的时候脸肯定是红彤彤的,如果姐姐不会支持她的决定,那么她的眼泪会不由自主地往下流,姐姐都不会帮她,这个世上就没有人会愿意帮她这个无靠山的小女子了。 婉儿看着萁儿,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天真烂漫,现在的婉儿,烂漫但不天真了,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黄昏不舍地离开了天际,明月却没有从空中浮现。 婉儿把油灯点上,依旧等待着萁儿的开口。虽然平时婉儿休息得很早,但今天为了帮助自己的妹妹,她坚强地把脑海里的睡神给掐晕了,因为等待,婉儿连着喝了六杯茶。 萁儿发现天色越来越晚,坐在自己旁边的婉儿姐姐一直很平静,其实她在等婉儿开口,萁儿不同与婉儿的一点就是她没有婉儿那么自信和独立。 婉儿和萁儿都是李渊的亲生女儿,却都和李渊长得不像,萁儿不是窦氏所生,所以她与婉儿也不相似,婉儿阳光一些,萁儿阴柔一些,各有各的风采与美丽。 婉儿还是被腼腆的萁儿打败了,她笑着说:“萁儿到底有什么事?说出来,姐姐会帮你的。” 在心底,婉儿已经对萁儿吐槽了很久,她不喜欢人这样拖拖拉拉的,不会主动,只会被动接受。 萁儿赶紧接话,吞吞吐吐地说:“姐,我,想去,找,李旭!” 每天幻想着李旭的样貌,早就扰乱了萁儿的一颗芳心,甚至萁儿都觉得自己入魔了,如果她这辈子看不见李旭的真的,她会马上死掉,她的悔意会弄青小肠的。 婉儿很久没有听见李旭这两个字了,她以为自己早忘了,可是现在心中还有一点动,她甩甩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婉儿的摇头可把萁儿吓得不轻,她赶快解释道:“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看看李旭的样子,我不是那么不顾脸面的女子,姐,你别不答应啊?” 萁儿说话如下雨,平日是毛毛细雨,着急是急雨慌下,现在就是这样,她必须让婉儿帮她。 婉儿不好意思地压住萁儿,让她冷静一下,然后心平气和地说:“姐姐没有摇头,只是想到年轻时的事了,心中有些感慨,姐现在正经地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上李旭了。” 帮不帮萁儿,这个问题很重要,婉儿害怕萁儿只是一时冲动,因为现在大隋不安定,一个女子远行是很危险的。 这时候萁儿有扭捏起来,低着头眼球滴溜溜地转,瓮声瓮气地说:“萁儿连李旭的面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呢?我应该是喜欢的吧!” 婉儿一看萁儿的反应,心中就下了定义,这个妹妹已经种了爱情的毒。 ------------ 第七十二章 不好意思地萁儿 夜里的烛光其实没有很强大的光亮,它只能照亮小小的一周。 烛光下的姐姐是最温柔的,最善解人意的,最美丽的,可惜婉儿这幅烛光温情图只有萁儿一人欣赏。 而萁儿却没有心情观看,她早被婉儿的问话弄得联想翩翩,魂魄不知所踪。 婉儿在萁儿眼前晃动小手,笑呵呵地说:“萁儿是到了思春的年纪了,这件事你可以容姐姐想几天时日吗?” 婉儿做事很紧密,这个优点最后被李世民在战场上与政治上发扬光大了。 萁儿嘟着嘴说:“姐姐这样说就是答应萁儿,萁儿知道,姐姐是最好的。” 从小萁儿饱受歧视,因为她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妾所生,她本该嫉妒与憎恨婉儿的,因为婉儿的一切都比她优越,可是没有,反而她是最亲婉儿的,萁儿对婉儿的信任达到了百分之两百。 原因就是婉儿把萁儿当做真正的亲妹妹,不管从言行,心灵都是。 婉儿道:“这件事不是小事,弄不好爹会和李旭翻脸,到那时萁儿就会两面难堪,姐姐会帮你,但不一定能想出十全十美的办法。” 未来是不定式的,没有谁能完全掌握,婉儿是个追求完美与幸福的女子,萁儿喜欢李旭,女子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就是最幸福的。 过了一会儿,婉儿又说:“萁儿这几天要隐藏自己,甚至做到让大家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做法就是少出门,少接触人,得到效应了,姐就好办事了。” 这一点是婉儿临时想的,就是为了以后让萁儿逃离李府做准备。 萁儿点头答应,她说:“开始时,萁儿想明天就从李府逃出去,然后快速出城,然后就可以找到李旭了,逃跑时让姐姐帮一下,可能性就是一定了。” 方法很粗糙,很直接,有婉儿的一丝风格。 婉儿敲了一下萁儿的脑袋,说:“你知道李旭现在在何处,瞎跑!” 萁儿还是年龄小,经验少,不知道做事后要发生的结果,但是萁儿既然找到了婉儿,婉儿答应要帮助,那么萁儿就会很安全地寻找那呆头李旭。 婉儿看着已具妩媚的萁儿,心里想到:这李旭艳福真不浅啊! 萁儿吐吐舌头说:“姐姐休息去吧!萁儿就告退了。” 婉儿说:“不需要姐姐送吧!” 萁儿活蹦乱跳地到了门前,转头说:“姐姐有身孕,不宜走动,这点小事萁儿还是可以的,姐姐就安心吧!” 婉儿笑而不语。 萁儿打开房门,猫腰走出去,然后轻轻关上房门,消失在夜色中,可以肯定萁儿现在是非常快乐的,对于自己的未来是期待的。 第二日,婉儿把杨蝉叫到房间里,小声告诉杨蝉让杨虎去调查李旭的消息,查到了马上回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找他做。 杨蝉总跟在婉儿身边,对婉儿的话能够理解得很深刻,而且杨蝉是绝对的忠心。 安排好这些,婉儿又要求柴绍帮她去买一些烧饼吃,她发现怀孕的时候吃点面食还是不错的。 ------------ 第七十三章 调查 一日之计在于晨,不规矩的杨蝉按照婉儿的吩咐第一次规矩地把事情告诉了杨虎。 讲清一切后,杨虎自信地点头,找人这件事是非常容易的。 杨虎隐藏得很好,连眼尖的李世民都没有看出他是一个武功高手,自此杨虎就一直暗中帮助婉儿调查她所想知道的事。 虽然事很少,但是每一件都与大隋存亡有关,现在找寻李旭,也与未来一件大事件有关。 杨虎身高只有六尺,相对其他人来说要矮一些,他的脸也是大众脸,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杨蝉回到内房,准备为杨虎准备包裹,但发现哥哥没有多余的衣服,反而整个衣柜里都是她要买的衣服,看到这杨蝉的眼中出现了泪光,她有一个非常爱她的哥哥。 杨虎进来了,摸着杨蝉的脑袋说:“不用清了,哥哥就这样,轻装上阵反而简便许多,蝉儿长高了。” 杨蝉的脑袋到了杨虎的肩的高度,看着妹妹一天又一天的长大,杨虎真的有一种作为人父的感觉,心里很奇妙。 杨蝉喜极而泣说:“哥哥走吧!妹妹长大了,也懂了,婉儿姐需要哥哥的帮忙。” 时间可以淡化感情,也可以增加感情,杨蝉越和婉儿待在一起,就越发尊敬与喜爱婉儿。 现在他们兄妹就是婉儿的帮手加朋友,婉儿当然不希望杨虎冒险,所以杨蝉不再因为杨虎出门而哭泣和担心,她就算不相信杨虎的能力,也会相信婉儿的智慧。 杨虎离开李家了,柴绍对管家说杨虎回长安向他的父母禀报婉儿的情况,所以李家的人每一次都没有怀疑杨虎,只是一个下人,能够带走李家的机密吗? 柴绍也没有猜疑杨虎离开的动机,因为他的说法也是婉儿交代的。 漂亮的房间里,婉儿甜丝丝地对他说:“娘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对我说,要我每隔一段日子就要派人回家报告我的情况,所以我想要相公向大家说明我的侍卫离开的原因,好不好?相……公……” 最后婉儿嗲声说道,震得柴绍神魂颠倒,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女人最强大的能力之一,就是柔弱魅惑。 半个月过去了,萁儿每次找婉儿都被婉儿一句时候未到打发了,弄得萁儿终于着急起来,杨虎还没有带着消息回来,婉儿当然不能让萁儿妄动。 萁儿早上又来找了婉儿一次,她显然有点等不下去了,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而她没有任何进展,就像一只被煮着的鸭子总是半熟了,让萁儿只能看不能吃。 而正在那个时间,杨虎也顺利回到了李府,他马上去找婉儿,向婉儿汇报他从江湖中得来的消息。 房间内,婉儿温声安慰着萁儿,让她不要着急,马上就可以动身了。 萁儿眼中含着泪水说:“姐姐,我都等了半个月了,这样等到什么时候啊!如果我去了,李旭结婚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啊?姐姐,我真的喜欢上李旭了。” 萁儿动情了,婉儿真的为难了,心中祈祷小虎哥快点回来。 忽然,敲门声出现了,这就是一丝曙光。 ------------ 第七十四章 找人计划 砰!砰!砰! “是谁啊?”婉儿起身问道,安抚萁儿已让她焦头乱额了,如果再来一个麻烦鬼,婉儿会崩溃的。 杨虎听见房内婉儿的声音,脸上出现了笑容,他挺直身体说:“小姐,我是杨虎。” 听见来人是杨虎,婉儿欣喜若狂,低声对萁儿说:“萁儿,不要哭了,机会来了。” 然后大声对着门外道:“杨虎,推门进来吧!” 房外起了风,吹得地上的花草东倒西歪的,还有一些蚂蚱,刚跳到空中就被风儿吹到了别处。 杨虎推门而入,脸色非常正经,如同去见衙门里的大老爷似的。 房内的风景当然有趣,一个小女子抱着婉儿的手臂慢慢地啜泣,婉儿一副无奈的模样,还在不停地给那女子擦着泪。 杨虎被震惊了,突然感觉自己还是没有来对时间,所以尴尬地说:“小姐,杨虎不知房内有人,看来杨虎还是回避吧!” 在婉儿面前,杨虎总是处于紧张和正直的一面,可能在他的心底就是不想在自己敬爱的人面前展现那个偷东西如无影,嬉皮笑脸,无赖的杨虎吧! 跟着婉儿混,杨虎就要用全新的姿态去生活。 婉儿对着杨虎笑了一下,然后劝阻说:“杨虎,没关系的,她与这件事情有关,她可以听,或者她的兴趣要比我还早大。” 婉儿清楚杨虎做事的态度,如果杨虎没有李旭的准确消息,那么他肯定不会回来。 这一点是婉儿看重杨虎的一个方面。 杨虎想想道:“小姐,李旭现在身处济南,与秦琼在一起征讨山贼。” “李旭,真的是李旭?姐,我们有他的消息了。”听见李旭两字,萁儿瞬间从啜泣变为惊喜,说话也一惊一乍的,吓得婉儿以为萁儿神经不正常似的。 婉儿又让萁儿安静一下,苦口婆心地说:“萁儿要学会静,你这样子会吓住李旭的。” 杨虎接着说:“李旭在济南府训练了一支善战的军队,让秦琼很是喜欢,杨虎还打听到李旭家中有一女子,杨虎猜测是李旭的妾室,因为女子身份很低,不可能是妻子。小姐,你让杨虎打听的消息基本上就是这些了。” 这时候,萁儿的神情又黯然了,因为李旭还是有了女人,她现在去不是夺人所爱吗? 婉儿也感叹时间的强大,那时憨厚的李旭也抵抗不了美色的诱惑,于是她半开玩笑道:“妹妹,那李旭已不是童子身,你还想去找他吗?如果不想,你就跟着姐姐,姐姐帮你再寻如意郎君。” 之所以婉儿是以玩笑的语气说,是因为萁儿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子,她能够容忍自己喜欢的人被其他人分享。 因为婉儿还没有说完,萁儿就目光灼热地说:“男儿三妻四妾很正常,我喜欢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姐,让我去找李旭吧!” 婉儿温柔地理了一下萁儿的秀发,祝福道:“姐赞成,但是你必须答应让杨虎陪着你去找,不然我会担心妹妹的安危的。” 杨虎不解地看着婉儿,为什么要派他跟着这个他不认识的女孩? ------------ 第七十五章 愿望达成 婉儿一下子就看出了杨虎眼中的疑惑,所以她慢慢说道:“萁儿虽然不是正室所出,但父亲很关注她,如果发现萁儿离家,肯定会派兵搜寻。” 她在向杨虎说明让他跟着的理由。 萁儿倔强地说:“我一个人也可以找到李旭的,姐姐的人不需要。” 婉儿退一步说:“姐姐知道你可以,但有人在一旁照应总该是好的,杨虎武艺高强,到了那里,如果李旭欺负妹妹,就让杨虎修理他。” 对话的时间不长,萁儿最终接受了婉儿的安排,在杨虎的护送下,出了李府。 萁儿回到房间,只带了一些盘缠,装成婉儿的下人跟着杨虎以回柴家汇报消息的理由顺利加安全地离开了李府,并逃脱了太原城门卫兵的检查。 这一点说明太原军备的松弛,没有受到严重战乱的威胁,这为以后李家平定各地叛乱的提供了基础。 婉儿伤感地送走了自己的妹妹,心中感慨自己当年没有妹妹这么大的勇气,是因为当年对李旭的喜欢没有强大到不能分离的地步。 古代的关系真的很乱,因为李旭认了李渊为叔父,所以他算是萁儿与自己的表哥,现在如果李旭接受了萁儿,那么李旭见到我就要喊自己为姐姐,这是有多奇妙! 这件事做成,婉儿又回到了好吃懒做的状态,每天舒舒服服的养着胎,柴绍每天都来照顾婉儿,像呵护明月一样。 一个月后。 杨虎归来,身上又多了一丝血腥,站在婉儿面前的时候,婉儿皱起了眉头,怀孕越长,婉儿对外界事物的变化更加敏感,本来喜欢血腥味的婉儿突然觉得有些厌恶。 杨虎注意到了婉儿神态的变化,怀着歉意说:“小姐,杨虎知错,开了杀戒。” 杨蝉发现婉儿房里放着一个菩萨,而且用香供着,所以杨蝉告诉杨虎婉儿信佛,喜欢清净。 婉儿捂着发痒的鼻子说:“小虎哥,我不信佛,乱世里,你杀人也是不得已的。李旭是不是接受萁儿了?” 杨虎回来而萁儿没有,说明萁儿收获了李旭的心,婉儿对此感到高兴。 杨虎笑着说:“萁儿小姐见到李旭时,丢开了女孩子家的矜持,直接赖在李旭身边不走了,而且用泪汪汪地表情吓得李旭不知所措。” 杨虎无声地往后退了几步,婉儿的鼻头的痒意变小了,把摸鼻子的左手放了下来。“为了萁儿小姐的幸福,我帮助李旭几次,为他立了不少军功,待杨虎发现萁儿小姐已经住进了李旭的心房,于是快马加鞭地回来了。” 杨虎说完了,把腰刀递给婉儿看。 腰刀到处都是缺口,应该是经历了许多次的战斗留下的,婉儿把腰刀放在桌上,笑着说:“小虎哥想换把刀就直说嘛!婉儿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萁儿得到了幸福,婉儿很高兴。其实婉儿早就得到了幸福,只不过婉儿不想承认罢了。 情况基本说完,杨虎回去看小妹去了,婉儿艰难地站起身,因为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肚子圆鼓鼓的,走起路来,有些沉重。 ------------ 第七十六章 李旭李密 杨玄感在大隋的地盘上瞎闹了半年就被消灭了,逃跑的时候被手下出卖而人头落地。 李密这个老滑头,在起义中途就自领一军,美名说是几路攻击,事实是他看出了杨玄感不成大器,准备带点好处离开。 狡猾多端的他一路上无限制地吸收流民,让他手下的人马达到了数万,从远处看就是灰蒙蒙一片,气场盛大。 可惜他在山东肆虐百姓时遇到了李旭,李旭据城而守,阻挡了李密前进的道路。 李旭辱骂李密不该姓李,甚至不该做人,因为他为了逼百姓反隋,走一路,毁一路,百姓们没有吃的,只能走上当反贼这条瞎路。 李密百战百胜,瞧不起李旭这个小辈,所以开始劝降李旭,说了一大堆封官富贵的好话,但李旭不听。 那李密可就恼火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摸完自己的山羊胡就开始攻打李旭。 此战打了三天,李密失去了五千流民,又招来八千流民,他打得就是人命消耗战。 李旭知道自己这样守城和李密玩不起,所以半夜亲自带人偷袭李密的军营,这一招简单粗暴,一下子打得李密东逃西窜,带着几百老兵进了山里,李旭才没有继续追杀。 于是杨玄感造反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消灭了,他的历史功绩就是加速了隋朝的灭亡。 李密又造就了李旭的威名,隋炀帝大大地奖赏了李旭,封他为大将军,领十万精兵。 十万精兵是个笑话,因为隋炀帝手里没有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兵,他现在只是个象征,算是一个正统。 没有了能力,隋炀帝也放弃了龙卫,因为龙卫壹的死亡,龙卫组织的能力变得微不足道,隋炀帝看着那些人还会伤感,有点老年痴呆的隋炀帝丢失了一切。 李家没有参与这次镇压,因为李世民在锻炼自己的骑兵,一直待在军营观察那些兵的动态,显然一副不成功,则成仁的样子。 窦氏发现萁儿不见了,赶快禀报李渊,李渊开始时大发雷霆,说要李世民马上把萁儿捉回来。 李世民含糊地答应了李渊,但没有把兵调离太原去寻找萁儿。 窦氏看了灰心,知道在自己的二儿子心中,他的兵比自己的兄妹还要珍贵,幸好这时婉儿告诉窦氏萁儿没事。 本来想隐瞒的婉儿还是告诉了窦氏一些事情,窦氏又转说给李渊,李渊气呼呼地来到婉儿的房间,说:“萁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弄清楚,我就不走了。” 李渊耍性子,硬是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婉儿只好大概地编了一下,把事情解释给犯二的李渊听。 婉儿说:“爹不是想让萁儿嫁给李旭吗?萁儿跟我说了她的心事,所以婉儿就帮妹妹去找李旭,站在妹妹可能就是李旭的人了。” 李渊又说:“那为什么萁儿不跟我说,而且李旭都封为大将军了,怎么还不来拜见我这个岳父,萁儿还是不是我的女儿?” 李渊这个时候确实有些可怜,他慢慢在失去自己孩子的控制权,他这个慈爱的父亲,就像一件被穿久了的衣服,没有价值了。 ------------ 第七十七章 我喜欢的产婆 一轮明月当空,皎洁的月亮像一个玉盘,月光洒在房屋一片片黑瓦上,有些幽深,有些神秘,那瓦片下藏匿着多年来不解的秘密吗? 或者掩盖着一份让人不解的爱情。 这个夜晚,婉儿特意要柴绍陪着她,李渊告诫她这不符礼数,会被他人嚼舌头的,但婉儿依旧坚持,说我们学习汉文化不是全部照做,而是取其精华,弃其糟糠。 柴绍当然是听从婉儿的安排,他不喜欢被礼节所约束,那样会感到不自由。 半夜,婉儿醒来,穿了一件黑色棉袄,然后下床叫醒柴绍。婉儿的黑发长而顺滑,一直垂到地面,她轻声地叫着:“相公,醒醒,相公,醒醒。” 柴绍睡得很沉,根本听不见婉儿细小的声音,所以没有一点苏醒的动静。 这让婉儿有些不悦,心中说柴绍是个懒猪,于是她用自己的一撮黑发挠柴绍的鼻子,这个方法是婉儿经常用的。 柴绍猛的打了一个喷嚏,通常人们被这样弄醒会焦躁生气,但是柴绍没有,反而一脸笑意地看着婉儿。 柴绍迷糊地问道:“娘子起的是否太早了?有事就直说,相公听着!” 婉儿责备柴绍说:“相公睡觉能不能有些警惕心,你娘子快要临产了,如果是深夜怎么办?以后相公当了将军,睡这么沉会被敌人抓到空当的。” 这是子时,人们基本上都进入了梦乡,有的是噩梦,有的是美梦。柴绍抓抓头,眼睛用力地眨了几下,把睡意丢开,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会发生什么事啊?婉儿啊!是不是孕妇都会胡思乱想吗?” 柴绍真的很想研究一下这个充满趣味的问题,他盯着婉儿,一时忘记了他还未穿衣服。 婉儿推了柴绍一下,挺着肚子慢慢坐在柴绍旁边,说:“你把衣服穿好,我想和你谈一下。” 如果不是真的有事,婉儿也不会这么早就醒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柴绍开始正经起来,把婉儿递过来的衣服穿上,问道:“婉儿难道不想在这里生孩子?” 柴绍根据这些天婉儿总是在准备大家的行李的状况猜测的,其实他也想走,但是考虑到婉儿的身体状况,他就不会答应婉儿随意走动的要求。 婉儿正准备开口说一些事情,柴绍继续说:“婉儿不要多想,相公会一直陪着你的,等孩子满月了,我们再走,行不行?” 婉儿大声打断柴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不信任李家聘请的产婆,所以我希望相公亲自去请。” 李家的产婆年纪大了,即使她的技术很好,但是总会犯糊涂,如果刚好婉儿碰到了,那婉儿该有多不幸。 婉儿清楚女人生第一个孩子是最困难的,为了临产的顺利,她已经想好了一切。 柴绍傻傻地继续问道:“那我该怎么去找?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哪里找得到产婆啊!” 婉儿从身后拿出一个手帕,神秘地说:“这里写了一个地址,你拿着这个手帕,我可以肯定能找到一个我喜欢的产婆。” 柴绍看着婉儿,缓慢地接过手帕,一脸的不相信。 ------------ 第七十八章 请人去了 “这一件事相公不要和任何人讲,但要把小蝉妹带上,因为产婆毕竟是女子,一个男子去找会引起旁人的误会。”婉儿笑着说:“不要被产婆的样貌惊呆了啊!” 柴绍说:“世上还有比婉儿更漂亮的女子吗?” 婉儿没有说话,突然抱住了柴绍,把头放在柴绍的肩膀上,闭上眼调整呼吸,慢慢地睡着了。 柴绍僵硬地抱着婉儿,把身子挺得笔直,鼻尖不停地吸收着婉儿身上的体香,淡淡的兰花香味,使得柴绍越来越清醒,另一个小柴绍开始蠢蠢欲动。 当婉儿再次睡熟了,柴绍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他轻轻地拉开婉儿抱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把婉儿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借着月光,柴绍看见了婉儿跳动的眼睫毛,婉儿的脸袋是那么地精致,好似天上的仙子。 坐在床前,柴绍小声说:“婉儿,我真的搞不懂你啊!请一个产婆罢了,为什么还要在半夜说呢?” 柴绍甩开脑海里嫉妒婉儿的念头,开朗地想着他是男子,她是女子,怎么会想得相同! 渐渐的,柴绍倒在床边,拉着婉儿的手进入了梦想。 太阳永远会照常升起,你的生命不完结,生活还是那样进行。 “婉儿姐,我发现哥哥身上有好多疤痕,我问他是怎么弄的?但哥哥总是藏着原因。”杨蝉又来麻烦婉儿,只要她不顺时,她就要请求婉儿的帮助。 婉儿的帮助是无私加有效的,杨蝉清楚地明白只有婉儿姐的问题,自己的哥哥才会真实地回答。 婉儿不想和杨蝉讨论这些显而易见答案的问题,所以她简洁地说:“因为他是哥哥,必须学会如何保护妹妹,你是妹妹,就不该再去解开那些早让哥哥疼痛的伤疤。” 杨蝉似懂非懂,撅着嘴帮婉儿穿衣服,现在婉儿的衣服越来越宽松,因为她越来越大的肚子,平日能穿的衣服现在只能看着。 婉儿瞄瞄铜镜里的杨蝉,图像有些模糊,她于是说:“小蝉妹,现在姐姐需要你的帮助,能不能?” “当然,我杨蝉可是一个注重情感的人,而且最讲义气的。”杨蝉拍拍她的小胸脯,完全自信地说,这些天她待在李府也玩腻了,或许能够借这次机会出去玩玩。 婉儿刮了一下杨蝉的葱鼻,瞪了她一下,说:“人小鬼大。” 杨蝉浅浅一笑,等着婉儿的安排。 婉儿严肃地说:“今天,我要你去请一个人,那个人是我早年结拜的金兰,对婉儿非常重要,当然你会跟着柴绍去,柴绍说什么你不要管,你只要拉住那个人往这里走就行了。” 杨蝉道:“这样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婉儿的要求杨蝉可以做到,可是既然那人是婉儿的结拜姐妹,那么杨蝉应该对那人尊重一些,怎么能粗鲁地拉着呢! 婉儿让杨蝉扶她回房,免得受风,她说:“江湖儿女不拘细节,况且柴绍已经讲了礼,你就不需要了。” ------------ 第七十九章 寂寥山村 柴绍准备完毕,吊儿郎当地坐在门外的马车上,小不点杨蝉抱着一个大袋子艰难地跨过李家的大门槛,她大声说到:“少爷能不能帮帮我?” 柴绍跳下马车,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下人做事,天经地义。” 他边说边往杨蝉那里走去,并伸手把包裹拿了过来,这种人显然是没事找事,嘴贱。 杨蝉以为柴绍不会帮她,生气地说:“我去告诉婉儿姐。”可一会儿柴绍就帮了她,所以她马上又把下面的话收回肚子里,不解地看着柴绍。 杨蝉甩甩酸胀的手臂,爬上马车,感谢道:“少爷是个好人。” 柴绍放下包裹,无所谓道:“但是我不喜欢你,还有你那个哥哥。”柴绍心直口快,平时杨蝉总待在婉儿身旁,他不敢说,现在只有小女生一人,柴绍当然不怕。 杨蝉站起来问道:“为什么?我和哥哥都是好人,一心一意为着婉儿姐。”她有点气愤,感觉柴绍不是在针对她而是她的哥哥。 柴绍也上了马车,扯了一下马套的带子,马儿慢慢走动起来,他说:“我不是想为难你,我只是……算了,不说了,现在把婉儿交代的事完成要紧。” 一个是主子,一个算是下人,两者之间只是因为婉儿而产生交集,主子不愿明说,下人何必强求。 杨蝉并不认为自己和柴绍有矛盾,但是柴绍在说她的哥哥,这让她感到心情不顺,柴绍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她不能就这么原谅柴绍。 她说:“即使你是少爷,但婉儿说人人平等,我们也有尊严,你怎么能因此而讨厌我们啊!” 嘭!马车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杨蝉一下子跌回了马车内,脸色苍白,不敢再说,她怕柴绍再次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毕竟杨蝉还只是个小女孩。 请注意这个小字。 马车奔腾着,去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属于太原边境,那里有一个小山村,村中只有十几位妇孺和老头居住,山村四周没有树木,只有凸凸的山,所以特别荒凉,山村后有一条小溪,每天为这些仅存的山村居民提供生活用水。 这天,山村进来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车轮转动声惊扰了这个沉寂的山村。 山村里三个孩童跑了出来,不停地追逐着马车,在他们眼中,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激发了他们对长大后踏出山村后的幻想。 孩童快乐的欢呼着,来到每个家的门口时都喊着有大人来了,有大人来了。 能走动的老妇出来看看,但她们把身子掩在门后,对未知的害怕使得这些老妇不敢与这些来的人接触,他们害怕现世。 马车停了,孩子们也停了,他们摒住呼吸,等待着从马车里下来的人。 孩子们忽视了赶车的柴绍,因为舟车劳顿,他现在满身灰尘,真的是灰头土脸,孩子们真以为他是一个车夫。 柴绍跳下马车,对孩子们一笑,然后拿出自己怀中的手帕,仔细的看着,在一角处上面写着:山村后山。 ------------ 第八十章 山村后山 杨蝉像一个小公主,翩翩而下,她成了孩子们眼中最美丽的蝴蝶,只可远观不可近视,孩子们惊得嘟起了小嘴。 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杨蝉会成为众人追捧的美女。 柴绍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心里想到,这都是婉儿教出来的。 他对下了马车的杨蝉说:“快点,把东西都准备好。我们现在去后山。” 杨蝉问道:“你知道后山在哪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还在享受孩童对她的崇拜的眼神,所以不想一下车就去找人,而且婉儿交代她要自然,要以村子里的老人的意见为主要,所以没有按照柴绍的意思,但是还是要尊敬一下柴绍。 于是她接着说:“这是婉儿姐跟我说的,所以少爷不必担心。” 小孩们见一位车夫欺负自己的女神,都用眼珠子狠狠地瞪着柴绍,有的甚至呲牙咧嘴起来。 孩童的世界里没有对与错,没有高与低,他们的喜恶全部都是天真的。 有个小男孩笑嘻嘻地说:“姐姐,我知道去后山的路,我可以带你去。” 杨蝉年纪不大,但古代女子通常早熟,所以在小孩眼里是一个大女孩。 有小孩热情地帮助是出乎柴绍的意料之外的,柴绍特意看了一下那个小男孩,只见男孩羞涩地望着杨蝉,眼神清澈无比。 难道小男孩对杨蝉产生了情愫?柴绍无趣地想着。 杨蝉高兴地说:“好,你带我们去吧!这是你的酬劳。” 她从包裹里拿出一些糖果,塞在小男孩地口袋里,男孩比杨蝉矮,当杨蝉接近男孩时,男孩羞涩地低头,然后无声地走在前面。 杨蝉首先对柴绍说:“你不能怀疑这些孩子的诚实度,婉儿姐说我们是外人,要尊重这个山村的风俗。” 柴绍白了杨蝉一眼,心中鄙视着,我可是要做大将军的男人,心胸会有那么狭窄吗? 柴绍直接说:“跟着那个孩子吧!一直不停地前进,也不知道照顾一下后面这个清秀的好姐姐。杨蝉,别拿我娘子开头。” 小男孩走得再快,他也不可能甩掉武功高强的柴绍,他现在就是想提醒杨蝉,他才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 杨蝉说:“婉儿姐说你一定会在村里做出一种世外高人的模样,你从小在城里生活,当然心底会自以为有优越性。但是婉儿姐,经过这里,如果你能仔细感受山村的气息,可以更进一步。” 一切都在婉儿的意料之中,杨蝉就好像是婉儿的代言人,如果婉儿没有怀孕,那么现在来山村的人就不止两个人了。 小男孩不一会儿就把柴绍与杨蝉带到了后山,他对山村四周的情况最为熟悉,后山是孩子们玩耍的地方,里面住了一个奇怪的姐姐,很少出来见孩子们,但是每一次在后山有一个孩子遇到危险时,总会有一个脸上带着红色纱布,身上大红拂袖的女子来拯救这些孩子,所以孩子们对后山是充满尊敬的。 孩子抬头兴奋地说:“姐姐,后山到了。” ------------ 第八十一章 危机 风尘仆仆地柴绍站在后山脚下,一时竟然心悸起来,好像有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种感觉在柴绍心中越来越强烈,它告诉他,不要去找人,赶快回李家。 山村后山长满了桃树,现在是春天,桃花一朵朵开了,有的还是含苞待放,像一个待嫁的姑娘。 从山腰飘下的香气迷醉了杨蝉,这是她看到的最美的风景。 小男孩的手指抬得最高,遥指着山顶,遥指着那个让他感激的红衣姐姐。 人生之中最让人心动地事就是对险境的探索,后山是不是险境大家不能做出评定,但是这里有美景大家都是心里明了。 杨蝉急切地说道:“少爷,我们进山吧!婉儿姐在家里可能等急了!” 柴绍停顿了一下,他说:“再等一会儿。”如果不是这个决定,柴绍会后悔一辈子的。 杨蝉是跟着来的,婉儿要找的人的准确信息在柴绍手上,柴绍怎么决定,杨蝉就该答应,她也是一个无所谓,不急的一个人!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马蹄很急,烟尘很大。 那马直奔柴绍而来,骑在马上的人是杨蝉的哥哥杨虎。 小男孩听见马蹄声,快速转身去看,瞬时被发生的画面惊呆了! 马儿在柴绍身前停下了,马头高扬,马蹄高过柴绍的脑袋,如果在前进一步,那坚硬的马蹄肯定会踏在柴绍的身上。 柴绍这时才转身,冷漠地看着马上的人,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了。杨蝉没有反应过来,表情没变,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的动作。 杨虎跳下马,悲痛地说:“小姐早产了。”他的身上还沾满血迹,因为策马狂奔的原因,血液早就干了,甚至还沾上了尘土。 柴绍脸色瞬时如同涂了蜡一样,眼神里有着无尽的害怕,因为他听到他最不想听见的事,婉儿早产了。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忽视下了马快要落泪的杨虎,如风一样上了马,驾马而去。 而这时杨蝉才大叫:“婉儿姐怎么早产了?哥哥!” 杨虎没有怪罪柴绍的无礼,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情,他有的是内心无尽的自责,因为自己犯的错,却连累了小姐。 那天晚上,小姐倒在他的怀里,腿部处流出大量的献血,脸色苍白,这时他是真的怕了,怕得瞬间流泪了,怕得想瞬间自杀。 可是小姐还是对着他笑,安静地告诉他:“她要生了,快去请产婆,然后把柴绍找回来,我好想他!” 当时的他只会点头,然后大声地求救,听见婉儿所说的地方,就牢牢地记在心中。 那夜,李府里的人慌了,连整个房子都慌了。 杨虎看着婉儿被推进产房,然后笑着离开找马离开,他笑着的脸上已经有了两条明显的泪痕。 山村后山脚下,走了一个人,又来了一个人,唯一不变的是山上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杨蝉彻底急了,因为哥哥一直没有搭理她。 她提高自己的声音说:“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婉儿姐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哥哥却告诉我婉儿姐早产了,为什么?” ------------ 第八十二章 平安 两个时辰,表情冰冷的柴绍就到了太原城,而他胯下的马因为疲劳过度一下子倒了,柴绍被摔倒地面,身子肩膀处被摔伤,马儿再也跑不动了,伸着舌头睡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好像很痛苦似的。 柴绍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他的心全部在李府,在正在接受痛苦的婉儿身上,婉儿,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柴绍的心现在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着,痛不是最狠的,而是那份担忧,能够让柴绍的心跳不起来。 平日感觉不到,到婉儿似乎要离开他时,他才知道那种不可抑制的疼,柴绍急火火地跑回李府,直接飘过大门就往后院跑,他在与时间赛跑。 柴绍在祈祷,杨虎在祈祷,杨蝉在祈祷,婉儿在拼命地呼与吸,产婆不停地在旁边鼓励,加油,加油,快出来了,快出来了。 生孩子有一种身体被分离的疼痛,不然人们怎么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婉儿的小心肝赶早要出来了。 产房外,李渊对窦氏抱怨道:“这柴绍是什么意思啊?我女儿在这里生孩子,那家伙却连人都没看见。” 李渊很生气,后果不严重。 窦氏指着后面道:“女婿不是来了。相公不要担心女儿,她可是唐国公的女儿,怎么会脆弱到生孩子也会出事,女人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嘛!” 柴绍刚好听到窦氏说的最后的一句话,条件反射般说:“婉儿不是,就算孩子保不住,我也要婉儿好好的,不对,一定是好好的。” 因为心急,柴绍准备走进产房,但是被窦氏拦住了,她不是对柴绍反对她的话语而产生意见,因为柴绍是男人,不能进去产房的,她说:“男人在外面等,只有女子才能进去。” 李渊狠狠地看了柴绍一眼,严厉地说:“慌什么?婉儿现在一切都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忙些什么?现在婉儿早产,你怎么负责!” 婉儿身子好,所以可以承受早产的痛苦,但是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大家都不知道。 柴绍望着产房的门帘,好像要把它看穿,他默默地说:“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泪水,但是此时他的心就是在被刀绞。 这时,产婆在里面大喊:“窦家母,小姐疼晕过去了,您快去弄点冷水来,把小姐弄醒,不然就要出事了。我们里面人手不够。” 窦氏赶紧应声,打了冷水就进了产房。 婉儿这一变故吓住了两个大男人,一个是李渊,一个是柴绍,柴绍握住流血的肩膀,沉默不语。 李渊抬头看天:“老天,您行行好,一定要保佑我的女儿平平安安的。” 山村后山,杨蝉拉着杨虎的手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杨虎一直在那里呆滞着,根本就不管杨蝉对他做些什么?杨蝉哭着扶住杨虎,把他推到马车上,然后赶着马儿往太原走。 杨蝉心里也在痛,哥哥到底发生何时对他的打击这么大?婉儿姐会平安的,我还想有一个小侄儿呢! 马车慢慢前进,后面有个小男孩憧憬地看着这一切,他以后也会有马车,有一个漂亮的媳妇。 ------------ 第八十三章 暗里 呆坐在马车里的杨虎进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他不应该回忆起那一天的情形,但是只要一闭眼,杨虎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显现出那些痛苦的画面。 那一天,天空晴朗,鸟儿飞翔,杨虎擦好刀,准备去喂马,砍柴。 婉儿派下人找杨虎,杨虎听后很开心的来到婉儿的房间,站在门外道:“小姐,杨虎到了。” 虽然杨虎不知道婉儿找他做些什么事,但是他喜欢婉儿找他帮忙,那时候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婉儿微笑着走了出来,手插着腰,速度很慢,她的另一只手招招杨虎,让杨虎过来,她不方便走过去。 杨虎知意走过去,笑着问道:“小姐,你小心一点,我扶着你走。” 杨虎身强力壮。虽然不高,但让婉儿感觉非常实在,她的手轻放在杨虎肩膀上,向房门前的一片葡萄藤下走去。 婉儿说:“我们在李家已经半年了,小虎哥应该适应了吧!我这些日子心里总是感到一丝不安,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不是婉儿的怀孕多疑症,这是婉儿作为武人的直觉。 杨虎自信道:“小姐,不要担心,有我在,谁也不会伤害你的!如果小姐不介意,我可以就待在小姐房前,直到柴绍回来。” 这些事情杨虎很轻易地能够做到,只要不下雨,杨虎就可以一直待在婉儿身边,妹妹走了,他的首要保护之人就是婉儿了。 婉儿慢慢坐下,缓缓地说:“可能是我的幻觉,小虎哥,你可以去街上帮我买一件大一点的衣服吗?衣服要厚一点,晚上睡觉我穿着不会着凉。” 婉儿从家里带来的衣服都小了,根本不能把婉儿的肚子全部盖住,因为温度的上升,婉儿怕热,减了一床被子,但到了深夜,那遗漏的身子就会感到冷,婉儿当然不想半夜起来加被子,那样更不好,而且不方便。 杨虎点点头,乐意地说:“那小姐就在这里午睡,我去去就回。” 得到了命令,杨虎很干脆地就去了大街上,他穿着小厮的衣服,手里提着一袋子银子,有备无患地找着衣店。 太原平稳,商人在此能够安全地做生意,所以衣店好找,杨虎没有废多大力气就到了衣店。 进去衣店,杨虎看着那些呈放的衣样,看着看着就灰心了,根本就没有婉儿所要的衣服。 杨虎问老板:“你这里有男子号码的女式衣服吗?我家小姐需要。” 老板想了想,笑着拍着自己的大腿一下:“昨日我内人刚好做了一件大衣服,她说这是为孕妇们做的,当时我还说她浪费布料呢?没想到真有人买啊!” 杨虎也高兴,马上付了钱,把整理好的衣服放在怀里,开始回李府。 当杨虎走在街上时,在一个黑暗角落里,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盯着他,关注着杨虎的一切。 不一会儿,那人摘下面具,是个女子,样子丑陋,眼睛里布满仇恨,手指紧握,女子就是龙卫贰,她终于找到了杀死龙卫壹的人了。 女子影入黑暗:“不管你怎样改变身份或者面貌,你的气味永远不会改变。今夜,我要杀了你。” ------------ 第八十四章 明来 晚上睡觉之时,想起婉儿早上所说的话,杨虎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坚持要守在婉儿房门口。 婉儿劝杨虎回去休息,但杨虎的执拗却把婉儿感动了,如果她再进一步撵人走,那么会真的伤了一颗赤诚的护主之心。 也许是凑巧,今夜明月没有出来,夜漆黑的,还有一阵阵的阴风,阴风吹在纸窗上,响起噗噗的声音。 婉儿伸出手在窗外感觉了一下温度,有些冰冷,她担心杨虎的身体吃不消,所以把房门打开。 杨虎笔直地站在门前,眼睛瞪得极大,外面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异动,他应该可以看见。 婉儿关心道:“今夜有些凉,小虎哥不要在外面站着了,既然是保护婉儿,在婉儿房间里坐着也可以,而且温暖一些。” 说着婉儿就拉杨虎进房间。 杨虎不好意思,没有移动自己的步子,而是认真的说:“小姐的好意杨虎心领了,但是男女有别,杨虎不能进去,若进去后被他人看见会有辱小姐名声的。” 虽然杨虎经历很多,但骨子里还是有些古板的,古板有时候也是男子的矜持。 婉儿不介意地说:“小虎哥,这有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只要在房间里坐着就行,况且你是我的手下。” 杨虎最终还是答应了婉儿的要求,并且想到如何最快地保护婉儿的方法,他就坐在离婉儿不出五尺的地方。 婉儿和衣睡下,杨虎在旁边她也安然地睡着了,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样子,这也是婉儿对杨虎的绝对信任。 子时一刻,是人们最疲劳的时刻,杨虎也不例外,他的眼睛非常沉重,头也是一点一起,睡意浓重。婉儿没有任何奇怪的动静,说明她跟安稳。 可正在杨虎想小憩的时候,屋顶的瓦块有轻微的脚步声。如果不是夜晚太宁静,任何人都不会听见这个脚步声。 杨虎瞬时眼睛光芒一闪,原来婉儿的预感不是空穴来风,真的有人对婉儿不利。 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刀,咧开嘴笑着:“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可是事实却出乎杨虎的意料,他以为来人肯定是用奇袭的方式出招,只见房门被慢慢推开,一个相貌极丑的女子慢慢走了进来。 女子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鞭子,鞭子上有密密麻麻的刀片,闪烁着寒光。 女子的眼中充满了仇恨,面目非常狰狞,看见杨虎后,气质变得更加寒冷与邪恶。 杨虎有一次感到对手的强大,强大到他必须以生命作为赌注,他一直盯着那女子,害怕她向怀孕的婉儿攻击。 杨虎身后有西索的起床声,黑暗中,婉儿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婉儿在女子推门进来之前就醒了,只是杨虎没有注意到而已。 女子瞥了一眼婉儿后又重新把眼神放在杨虎身上,冷冷地说:“取他命之人。” 杨虎握刀防备,疑惑地说:“我不认识你,怎么得罪你了?还严重到以死相拼!”他仔细在脑海中回忆,是真的不认识眼前这位极丑的女子。 婉儿也道:“我们能不能坐下来谈谈,这其中或许有误会!” ------------ 第八十五章 谁死 在那一紧张的时刻,夜空中的月亮忽然出来露了一次脸,又马上藏匿在云层中,它不想看见人间的仇怨。 婉儿看见了一位全身仇恨气息的女子,感觉到女子在疼,在痛,婉儿在猜:今晚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 女子冷笑起来,对于要死之人,何不告诉他们被杀死的理由,她说:“他杀死了我的相公。” 杨虎一愣,更加迷惑,说:“我何时杀了你相公了?我杨虎自问不是一个好人,但我不是那种喜欢杀人的人。” “废话,你当然要否定,既然你一定要弄清楚,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龙卫贰愤怒地指着杨虎说,手中的黑鞭在不停地扭动,好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婉儿等待着门口女子的下文,并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危险的局面,因为她大肚子不可能给予杨虎很多的帮助,从两人气息来看,女子的武力和杨虎的武力不相上下,但是杨虎还要保护她,肯定会有滞轴,这样杨虎就会处于劣势。 龙卫贰黑鞭一挥,舞动中产生的气息强劲无比,被她推开的房门随着气息的流动猛然关住,她清晰地说:“记得一位长得极为英俊的男子吗?还记得一把有锯齿长而细的剑吗?”她不想说下去了,说得越多,她的心越痛,因为这些痛让她变得越来越丑陋,她忘却不了龙卫壹在她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杨虎沉默了,他真的杀了人,杀了那女子深爱的丈夫,他看着手中的刀,神情出现退缩与迷惑。 婉儿知道杨虎目前的状态不妙,因为他处于理亏的心情中,于是婉儿提醒道:“小虎哥,你那是为了自保,你没有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男人本该敢爱敢恨。” 有了婉儿的提醒,杨虎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神情也不在畏惧,他直视女子,说:“这是你我的恩怨,与我家小姐无关,你既然想取我的命,那我们另找一处生死相拼。” 转移地点他就不用害怕他们的打斗会触碰到婉儿,婉儿的生命也会有保障。 龙卫贰摇摇头:“我要你们全部为他陪葬。”倏乎,龙卫贰就出招了,为了报仇,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她手中的黑鞭犹如她身子的一部分,瞬间变成一根坚硬的棍子直接冲向躺在床上的婉儿。 婉儿惊呼一声,准备闪躲,但马上身前出现一个人影,她就安定下来。 杨虎一眼看出女子出招的方向,挡在婉儿身前后,大刀坚实地抵住黑鞭。黑夜中响起一声刺耳的碰撞,有一朵即生即灭的火花。 龙卫贰怪笑,收回黑鞭,等待下一次攻击的机会。杨虎厌恶地看着女子,说:“小女子,心如蛇蝎。” 龙卫贰无所谓说:“杀人也要就对手来取决方法,捏柿子当然要捏软的。” 黑夜不会影响她的视线,她看的到躺在床上的女子有身孕,没有一丝一毫地抵抗能力,攻击她可以有效制约杀死自己爱的人的男子。 杨虎不敢动半步,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婉儿,这是最差劲的办法,但别无他法。 龙卫贰舞动自己的黑鞭,杂乱地攻击着杨虎,杨虎用刀一次次撩开黑鞭,根本没有主动攻击的态式。 ------------ 第八十六章 婉儿出手 一个人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个说法是毋庸置疑的。 龙卫贰小时的记忆就只有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场面,然后被大五岁的龙卫壹捡到的画面,长大后的记忆只有龙卫壹冷酷的表情和他赠送她黑鞭的时候。 从小到大,她一直暗恋他,而他只跟她说过一句话:“这鞭子是你的,你的命是主子的。” 这或许可以说是她一生的信念,但是她所认为的主子却只有龙卫壹,而不是那个人中之龙隋炀帝。 面对杨虎的紧密的防御,龙卫贰的攻击越来越犀利与迅速,黑鞭从舞动有声到变得无声,彻底与黑夜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内功高强的人,用眼睛根本看不见。 龙卫贰握着黑鞭,身体里好像涌出无限的力量,她感觉得到自己的速度可以更快,快到连风也赶不着,这是他给自己的,龙卫贰认为这就是他们爱的鉴定,拥有黑鞭,她所向无敌。 杨虎看不见黑鞭攻击的轨迹,突破不了黑鞭的攻击,就更加谈不上打击那女子,所以杨虎只能选择把婉儿保护好,为此他只好闭上眼睛,用耳朵与触感防御,因为杨虎学习的武技偏向于暗杀,所以他的感觉是最强大的,这种感觉可以称作武者的第一感。 两人一攻一防过了上百招,龙卫贰挥鞭速度一直在增加,仇恨使她变得更加强大,但杨虎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的体力在快速地流失,额头上流出汗来,动作有些迟钝了,所以身上开始出现刀片划伤的痕迹,他开始受伤流血了。 婉儿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察觉到杨虎的呼吸渐渐急促,她就知道以这种形式下去,杨虎必败,输掉的结果就是俩尸三命。 借着两人专注拼斗的情形,婉儿慢慢向旁边移动,因为她在桌子那里藏了一把剑,剑柄在外头,剑身藏在里头,只要她能把剑抽出来,在找好一个时机,她有把握重伤那气势汹汹的女子。 龙卫贰手心一绕,身形向前,那黑鞭如蛇一样突然缠住了杨虎的刀,杨虎眼中惊讶,准备把刀抽出。 但龙卫贰没有给他机会,黑鞭如闪电般收回,顺带把杨虎手中的刀抢走,甩到了房子的角落里。龙卫贰大笑道:“这次你们必死无疑。” 敌人没有武器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现在她可以随意玩耍。 杨虎无奈地望了一眼远处的长刀,他不得不动用自己真正的力量了。黑鞭携风而来,杨虎发现婉儿不在自己身后,猜测婉儿应该移去别处了,一时很安全,所以他也大胆起来。 杨虎用手打歪了黑鞭,然后如老鼠一样往后一退,迅捷地隐蔽起来。 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的手也流血了,并且不能主动攻击,因为龙卫贰根本没有破绽。 黑夜中,杨虎盯着龙卫贰,手中早以拿着那把黑漆漆的匕首,准备给予龙卫贰雷霆一击。 龙卫贰知道杨虎藏匿的地方,但是她不敢直接冲上去,害怕自己会上当,而这时,她感觉到一道凌厉的寒光冲向自己,想取自己的命。 龙卫贰看清楚了来犯之人的面目,心中惊讶,因为那个人是刚才看起来毫无力量的孕妇,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武技高强的杀手。 ------------ 第八十七章 引诱 婉儿的剑沒有一点女子阴柔之气剑痕上竟有着雷霆之势好似一道闪电飞快杀向龙卫贰 婉儿要帮杨虎一把只能出击怀孕并不会降低婉儿的武功影响最大地是肢体的灵活性如果龙卫贰抵挡了婉儿攻击后马上反击婉儿必定不能完全闪躲过去所以婉儿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婉儿亦然攻击隐藏在暗处的杨虎神情一紧心里痛恨自己的无能 但是杨虎不是傻子他猜的出婉儿是在为自己创造机会于是他的眼神更加专注像一头大灰狼专注于眼前的小羔羊 龙卫贰沒想到一个孕妇也有武功她虽然大意了但是一点都不慌张黑鞭像有灵性一样迅速挡在龙卫贰面前 婉儿冰冷的长剑刺在了龙卫贰的黑鞭上同时从长剑上传來一股强大的反冲力婉儿的手腕瞬间受伤了 见一击不成功婉儿却不能退后又再次攻击剑招一个连着一个绵绵不绝 龙卫贰是个高手哪里会不知道婉儿的意图于是她将计就计很随意地化解着婉儿的剑术而且故意露出破绽她要引蛇出洞然后一网打尽 來李府杀人是龙卫贰计算了两个时辰的结果她有一双奇特的鼻子只要记得一个人的气息如果那人离她不超过十里她就能准确的找到那人的位置 现在这个时候李府巡逻最薄弱而且人们都在沉睡就算发生打斗也不会有人发现 龙卫贰调笑道:“那人是你相公吗” 婉儿摇摇头手中的剑依旧锋利无比她知道自己打不赢眼前的女子而且被利用了 龙卫贰疑惑道:“既然不是你相公你何必如此拼命只要我杀了那个男人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我们都是女人我了解你” 这不是她的疑惑而是她的蛊惑这点小伎俩能够说服人精的婉儿吗 婉儿笑道:“我和他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怎么可能放过我我也是女人我也了解你” 婉儿坚持以高频率的攻击來求得龙卫贰的破绽但是她的体力很快就消耗了攻击速度虽然沒变但是力道却越來越小 黑暗里杨虎开始很急躁手里的匕首一直释放着寒冷的气息让杨虎渐渐静下來他的呼吸越來越平静好像快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等待并不枯燥婉儿一定是相信他才会用生命在战斗 怀孕始终有很大的影响龙卫贰被婉儿这种攻击弄得烦躁起來她沒有杨虎那种耐心时间已经拖得很久了如果再拖她就要遗憾而去了 发现婉儿力竭龙卫贰发起猛攻黑鞭突然有了强大的力量把婉儿手中的剑磕出一道道缺口龙卫贰急切地说:“把你杀了那个人肯定会马上出來躲在暗处的男人不是一个真男人” 黑鞭有了杀气上面的刀片倏乎间划破了婉儿的衣袖幸好婉儿反应能力够快不然现在她一定要献血了 婉儿挡了龙卫贰强大的几招突然笑了她说:“你会为自己向我痛下杀手感到后悔的” 龙卫贰的强攻使得婉儿一直后退龙卫贰跟上然后龙卫贰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杨虎眼前 这一次婉儿能够逃脱危机吗 ------------ 第八十八章 处理 <冰火#中文“你还想吓唬我我可是从死人堆里活下來的今天你必死无疑”龙卫贰神情厌恶一鞭打在旁边刚才杨虎遗落的大刀上大刀借着冲力笔直地冲向正在后退的婉儿 正面有黑鞭的毒辣侧面有大刀的强大婉儿神情有些慌张她现在的体态不可能全部躲掉所以婉儿果断地选择抵挡黑鞭然后大叫起來:“有刺客快來人啊” 婉儿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杨虎的暗杀可以快速解决龙卫贰可是龙卫贰太过强大婉儿只好请求外力 婉儿的大叫慌了龙卫贰的神于是她的攻击更加急促了她的破绽越來越明显当大刀与黑鞭快要接触婉儿时黑鞭突然顿了一下婉儿趁机转了一下身大刀擦过婉儿的身子沒有伤害到婉儿 婉儿安稳地停下看向龙卫贰发现龙卫贰的眼神暗淡了停止了呼吸她死了她的脖子上插着一把黑漆漆的匕首 婉儿大笑说:“我说过你会后悔可现在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沒有了” 杨虎从龙卫贰的背后走出來顺带抽出匕首只见匕首上冒着白烟婉儿惊讶道:“这女子对自己真狠竟然在自己身上涂毒” 婉儿不知道的是这些毒是他们龙卫任务失败后自尽的毒药这是作为黑暗中力量的悲哀 杨虎看着龙卫贰的尸体问道:“小姐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做” 婉儿思考了一下有点为难说道:“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看见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把尸体背到郊外埋了吧” 杨虎点头这是最好的方法解决了一件麻烦事杨虎心中有喜有悲小姐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朋友沒有在劣势的情形下独自逃跑丢下他一个人假设婉儿逃跑惊动李府的人这样岂不是更容易脱险 杨虎准备背起龙卫贰的尸体时婉儿突然倒下了杨虎赶紧丢下尸体扶起婉儿他看见婉儿在流血 婉儿早产的原因就在这里怀胎九个月还敢使用武功婉儿真的是技高人胆大但是为此她也付出了代价 杨虎赶着马车突然猛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马儿长嘁一声奔跑速度加快他要尽快赶回李家小姐还需要他守护 产房外许多人在忙碌李家的小丫环们一会儿出一会进不停地换着冷水与热水冷水会倒掉热水会变成血红色 这种情况看得柴绍心惊不已神情急躁到了极点他真想大吼一声抒发自己内心的担忧 李渊看见柴绍的这种情况心里很高兴因为这说明他的女儿在柴绍心中的地位是极其重要的 他去安慰说:“柴绍啊你要不在那边坐坐吧现在还算好的婉儿至少沒有大叫着痛我快不行了在我李家任何人都不会出事” 有一件事李渊沒有对柴绍说因为他认为时机未到在婉儿房间里发现的尸体死法是那么的简单粗暴完全不是婉儿的手法这个时候李渊才知道待在婉儿身边的侍卫是个何等人物 柴绍谢谢李渊:“岳父绍沒有关系” “那我们安静地等下去吧”李渊说 ------------ 第八十九章 孩子出生 <冰火#中文嘹亮的婴儿哭啼声传遍了整个李府福音一至李府众人连带着欣喜万分等待在房门外的柴绍瞬间神情呆木站在原地沒有动静他被这份礼物的到來弄得不知所措 门开了窦氏抱着一个婴儿缓慢走來 窦氏脸带微笑眼睛中充满慈爱她对外面的两个男人说:“是个男孩你们看他在对我笑呢” 柴绍看着自己的孩子看见孩子黄瘦的脸庞心中掀起弹跳巨浪疼痛感一波比一波强这个孩子本不该遭受这种灾难婉儿为什么会早产成了柴绍最想知道的事情 窦氏让柴绍抱孩子但柴绍刚抱住孩子孩子就大声地啼哭起來吓得柴绍慌了手脚赶忙把孩子重新放进窦氏的怀里 窦氏走到一旁温柔地哄孩子睡觉李渊对柴绍说道:“你进去看看婉儿吧她才是最辛苦的人” 柴绍把神情变成开心其实他一点都不高兴婉儿的早产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里进去看婉儿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疼痛 产婆拿了红包就走了只留婉儿一人睡在房中婉儿哪里睡得着下身的疼痛还在脑海中出现她看着房门看见柴绍进來她开心地笑了 柴绍走到床边拉住婉儿的手希望自己能把温暖传给婉儿他的眼中还是不争气地有了泪水 婉儿头发凌乱汗水侵湿了床被脸色毫无血色的她说:“看见孩子了吧是不是很可爱” 柴绍有些哽咽摸摸婉儿的脸使劲地点头:“对对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可爱我在这里发誓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种苦了我不要你疼痛” 眼泪收不回柴绍把头藏进被子中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婉儿依旧很坚强与乐观她说:“我还想生个女孩呢婉儿不怕痛生儿养女是婉儿一生的理想也是我想要过的生活” 李渊和窦氏进了房间李渊神色有些沉重窦氏则是一脸的担忧 柴绍止住了眼泪不停地给婉儿讲着笑话婉儿每听完一个笑话后就咯咯地笑着 窦氏抱着孩子说:“婉儿啊刚才大夫说这孩子身体羸弱比平常孩子更容易得病以后我们要好好关注他不能让孩子生病” 婉儿道:“这一点婉儿记住了娘把孩子给我抱抱吧” 李渊担心地说:“你的身体能活动吗”柴绍也是一脸的担忧 “沒事的婉儿又不是弱女子”婉儿靠着柴绍的支持坐了起來窦氏把孩子给了婉儿婉儿轻轻地抱着怀里的孩子早以进入了梦乡在熟悉的味道里孩子睡得更香沉了 窦氏在一旁开着玩笑道:“刚才女婿一抱孩子这孩子就哭了起來看來女婿不惹孩子喜欢啊” 柴绍不在意这些细节反而豁达地说:“小孩本來就跟自己的娘亲啊不然孩子们喊娘亲呢” 李渊也点点头他赞同柴绍的意见 婉儿喜悦看着大家自己又前进了一步有了孩子就有了责任有了责任人生才是完美 李渊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婉儿你房间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 第九十章 柴哲威 李渊的沉默就是在思考自己是否该提及此事他知道婉儿一定是想隐瞒柴绍希望柴绍不会担心她但是李渊在那尸体的身上查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他的表弟杨广的气息 李渊也是有些本领的不然怎么可以教出几个能够逆天的孩子 很早之前李渊就听杨广酒后胡言说自己有一支黑暗力量里面的人各具奇能 而女子的黑鞭就是只有皇家才能打造出來的武器它的材料是由世上少见的天上掉下的石头提供的李渊有幸看见过与研究过 那具尸体的身份难道是杨广的秘密力量的人吗李渊很想知道 婉儿淡淡地说:“就是一个刺客被我的侍卫发现了然后我的侍卫把刺客杀死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把事情弄复杂了不好婉儿不清楚來者的身份龙卫贰死了她也不想继续追究下去 柴绍听见婉儿房间里有尸体马上站了起來急促地说:“婉儿早产是不是因为这个事岳父大人你查出刺客的身份了吗” 李渊摇摇头他那苍老的容颜还有着这些年养尊处优的肥肉摇动起來非常带感 李渊说:“虽然我沒有完全查出那具尸体的身份但是我有一些想法这些想法也不足为道婉儿好像不想追究下去做爹的怎能忤逆女儿的心愿呢现在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我的小外孙的身上吧夫人明日摆宴告诉大家这个喜讯吧” 李家添孙不是小事李渊想要大作一场让自己几个儿子知道他们还有一个父亲那个父亲并沒有老 窦氏坐到床边帮助婉儿梳理头发对子女的爱她从來不会掩饰但是一碗水不可能端平婉儿相对得到的母爱要少一些可以说婉儿和窦氏的关系更像一对好朋友 窦氏轻声说:“也好李府沉寂太长时间了需要一些喜事來冲冲喜” 古时摆宴还要选择一个好日子人们比较迷信 李渊一算明日是个双号日诸事皆宜就沒再说话 眼睛略微红肿的柴绍说:“岳父岳母这件事就交给绍办吧我一定为自己的孩儿办一个最好的出生宴” 大家都不想继续探讨刺客的事情柴绍只好把这件事记在心中等过些日子自己去查他相信李渊对刺客也有兴趣到时他可以向李渊寻求帮助 柴绍和婉儿商量好要在生完孩子一个星期后就回程去长安但是现在婉儿早产身体极其病弱柴绍猜测婉儿需要一段时日來养好身体 对于柴绍的主动李渊和窦氏都很满意两人也赞同让柴绍去办因为李家粮食与菜储存量够多所以一天的时间足够去办一场宴席 婉儿抬起头看着柴绍说:“相公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我先说我的叫哲威如何” 柴绍考虑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一个好名字因为孩子來的太突然他根本就沒有准备 李渊在一旁嘀咕道:“柴哲威既有哲理又包涵威风是个好名字” 柴绍见婉儿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他在望望婉儿怀中的孩子笑着说:“那就叫柴哲威吧” ------------ 第九十一章 李家人 李府一片喜乐李渊喜得外孙的消息很快就被扩散开來太原各大小官员都接到了來自李府的喜帖太原城外的流民也因为这件事多得了一个馒头这让流民们无比感激婉儿与她的孩子他们祝福婉儿一生平安年年有福 柴哲威的出生使得柴绍从男孩真正成了男人男人的肩上必须要有包袱不然他们会沒有动力 柴绍果然不负众望把宴席安排得妥妥当当接人待物方面也是完美无缺的 李渊与窦氏当天乐得合不拢嘴两人开心地喝了许多酒待宴席完毕后窦氏就回房睡觉了但李渊酒劲还沒有到于是把自己俩个儿子和柴绍叫到一起他要与他们谈一谈 李渊脸有些红晕他坐在椅子上说:“今天为父很开心我们李家算是又多了一人多子多孙就是我们的福分建成啊你妹妹都有孩子了你那里怎么一点动静也沒有啊” 李渊对李建成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斥责但是很多的是关爱这句话一出李建成害羞得说不出话來脸红到了脖子根 “世民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我和娘给你安排的婚事你不能再拒绝了人生不能只待在军队里我们要有一个家长孙家的姑娘真的不错” 这些话里面李渊好像对李世民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忌惮李世民在李家太强势了 “可惜元吉不在这里不然他也会开心的女婿我沒什么想跟你说你只要对婉儿好就行”李渊最后看着柴绍淡然地说 柴绍听李渊说话真的好像在听遗言柴绍郑重地点头答应他不知道自己未來会对婉儿怎么样但是在目前他会加倍努力使婉儿开心 李世民不吃李渊这一套他冷冷地说:“元吉在这里只会让姐姐更加危险我可不相信狗可以改变到不吃屎” 李建成愤怒地看着李世民他本想与李世民争执的但是李渊却用眼神恳求他们不要把这些天仅有的快乐驱逐了于是李建成自己生着闷气 柴绍赶紧站出來缓冲一下场面的气氛他说:“绍感谢建成大哥与世民弟弟今日的帮助岳父想必也累了我就带着建成大哥和世民弟弟去看看他们的小侄子” 柴绍心中无奈地笑着这李家人同姓但真不是同心啊 后院杨虎像一棵笔直的松树站在婉儿房间门口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杨虎似乎不想说话了他觉得自己说话是在掩饰自己的无能所以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 其实这是杨虎自找苦吃根本就沒有人怪他这世界本來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杨蝉也沒有再问杨虎任何事她还是像一个小精灵一样帮着婉儿照顾小宝宝 婉儿要帮小哲威洗身子所以让杨蝉去打了一盆温水杨蝉端着水盆站在门外带有深意地看了几眼自己的哥哥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的杨虎对妹妹的眼神沒有丝毫的感触他面无表情身形萧索 ------------ 第九十二章 又是这种场面 温馨暖和的房间内婉儿抱着小宝宝坐在床上她轻哼着童谣哄着孩子入睡 小宝宝贪婪地吮吸着婉儿的母乳他咬住后就不愿意离开了婉儿脸上有些潮红应该是身体的敏感造成的但是婉儿的眼神一直放在小宝宝身上她好像怕只要自己的视线一离开孩子孩子就会不见了 杨蝉抱着水盆看见婉儿在喂奶马上闭上眼睛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其实这种情况杨蝉遇见过很多次每一次看见她都会闭上眼睛然后与婉儿开玩笑 婉儿喜欢杨蝉的这种性格所以不在意杨蝉的玩笑话听见杨蝉的声音后她抬起头说:“水端來了吧我们给这小子洗一洗一天到晚地只知道吃奶奶水弄得满身都是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杨蝉点点头把温水放在床边的架子上取下面巾她说:“婉儿姐身上也会有奶水吧要不然我再去多烧一些热水让婉儿姐洗浴一次吧孩子让我洗就可以了” 杨虎站在房门外只做一件事就是掌握房间的进入权如果是女子他不会说话直接让女子进如果是男子他就会挡在男子面前大声询问婉儿后才放行 有了杨虎的保护婉儿可以在房间里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所以孩子吃奶的场景只有杨蝉看过 婉儿慢腾腾地起身把包住孩子的棉布拿开然后接过浸湿的面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孩子的全身她对杨蝉说:“我不用了孩子重要小婵妹你还是多与小虎哥聊聊心他现在状态不好如果能够转变过來小虎哥的武功一定会更进一层的” 杨蝉无奈地吐吐舌头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为了杨虎她试过很多次与他交谈但是这个哥哥根本就不理她杨虎独自待在一个封闭的思想世界里只能自我拯救 在婉儿帮孩子洗身子时房外突然吵闹起來在房间里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依旧让人心烦 杨蝉不是一个喜欢忍的人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她气冲冲地跑出房门对着外面的人吼道:“你们不知道里面有孩子在休息吗在这里吵什么不能离远点吗” 外面站着三个人柴绍李世民杨虎杨虎阴沉沉地刀都抽出來了好像要与谁大打一下柴绍一副苦瓜脸两只手撑开他在扯开杨虎与李世民吧 李世民冷漠地看着杨虎嘴角带着笑意他根本就不把杨虎放在心上杨虎低沉地说:“小姐沒有叫你们进去你们就不能进” 李世民淡淡地说:“我是她的弟弟他是她的相公我们还需要禀报吗你只是姐姐的一个护卫有什么能力阻挡我们” 杨虎毫不示弱地说:“我不能让任何危险接近小姐我的命被小姐救了两次我只听小姐的护卫不只是保护而是生命的诺言” 杨蝉很快就了解了几人的矛盾心中鄙视这些男人是无事找事 李世民更加冷漠地说:“要打我奉陪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保护我的姐姐” 语言带着火药味局势一触即爆杨蝉知道这里只有婉儿才能镇住场面了 ------------ 第九十三章 李世民的问题 李世民摆开阵势空手的他一点都不怵因为他知道杨虎不会杀他能够有一次锻炼的机会李世民何乐而不为 柴绍可不想看见这种自己人互相打斗的场面但是有不知怎样劝阻待在两人中间急得像一只煮红的螃蟹 这时婉儿出现在房门旁因为身体的不适和虚弱她只能靠着门才能稳稳地站着婉儿小声地说:“小虎哥你和小婵妹先回去相公和弟弟进來吧” 婉儿一出來大家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婉儿的语气虽然沒有力但是门外的每一个人都不想去违背她的意思所以杨虎收回了刀独自往他的住处走 杨蝉跑了起來她追着杨虎的身影而且不停地叫哥哥等一等杨虎在杨蝉的心里的位置比任何人都高她一直崇拜着自己的哥哥所以她认为杨虎一定能变回來 柴绍着急地走到婉儿的身边他让婉儿靠在自己的身上关心地说:“你现在不能着凉身体这么虚出來做什么慢慢來我扶你回去躺着” 年少不懂爱情的李世民受不了他们你侬我侬的画面心中虽然感受到了一种生活的感动但是他还是不想继续看着 所以李世民直接走进房间里看了一眼在睡觉的小侄子然后找了一个椅子随意地坐下 柴绍搀扶着婉儿他们一起坐在床上婉儿说道:“弟弟找姐姐何事”李世民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侄儿而來这里他沒有那么无聊所以婉儿肯定李世民有其他事问他 李世民其实是想和婉儿单独聊聊但是站在让柴绍离开时不切实际的所以他也放弃心中的芥蒂直接说道:“我想问皇上的情况怎么样因为我知道姐姐被皇上召进宫过我不知道姐姐和皇上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依着姐姐的行事风格一定仔细观察过皇上” 婉儿点点头连着柴绍也点点头 李世民接着说:“姐姐清楚杨玄感叛乱把大隋最后一丝生气给打沒了皇上还想继续攻打高句丽这种情况下我们李家必须采取一些措施保佑我们度过这个乱世时期” 群雄接起各大势力在为逐鹿中原积蓄力量 婉儿虚弱地说:“我只能推测出皇上身体渐差弟弟心中应该早已有数何必问我这个姐姐” 李世民逐鹿之心李府众人皆知或许只有婉儿带來的几个人不知道 所以柴绍夹在中间迷惑地说:“皇上怎么样了是我们能够讨论的吗世民弟弟你不会也想反吧”柴绍在大胆地猜想 李世民呵呵一笑神情自然地说:“姐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长安好”去长安不是去旅游而是争夺天下 杨玄感沒有直接攻打长安所以很快就失败了长安的政治地位极其重要只要有了长安才能称为正统 婉儿皱起眉头心中惊叹弟弟的胆大不一会儿婉儿放弃了劝阻弟弟的念头她提出意见道:“半年后伺机而动” “不行我们必须一个月后回长安我已经告诉爹娘孙子出生了他们很想亲眼看看自己的孙子”柴绍马上急眼道到了现在他都沒有了解情况 ------------ 第九十四章 杨虎突破 有一些人听不懂其他人的话外话但总是以为自己听懂了于是顺口说出自己的意见然后引得他人以怪怪的表情看着他 柴绍就是这类人他的心在战场上是细腻的在生活中却是粗枝大叶的这一点其实不奇怪因为柴绍是一个率真的人他从來不会认为人们的话语中还夹藏着其他意思 婉儿和李世民两人同时开心地笑了这也算一个趣事笑了一会儿李世民就起身出去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待在这里就是一个大灯泡了 柴绍给婉儿盖了一个被子问道:“你们姐弟俩在笑什么啊我怎么不懂啊” 柴绍总是无声无息地关怀着婉儿婉儿也习以为常了柴绍更是如本能似的 婉儿摸着柴绍的手说:“因为世民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所以我们开心地笑了”婉儿希望柴绍保持这种率直的性格她喜欢 一个星期后婉儿在院外晒着晨曦的阳光小宝宝睡在摇摇床里只要婉儿在孩子身边小宝宝就非常乖巧 如果婉儿离开了那就是柴绍的灾难了为了哄好哭闹的柴哲威他扮鬼脸唱歌跳舞甚至抬着摇摇床在四周奔跑但那小宝宝依旧泪如雨下 杨蝉看见柴绍的无能后就说道:“沒有人能够完全使得别人喜爱但是亲生儿子对柴绍的厌恶却是不正常的看來少爷的人品实在是差” 婉儿劝慰他说:“宝宝还小只能依靠气息來辨识亲切的人长大后他自然会与你亲近的” 柴绍总能从婉儿那里找到做男人的尊严这也是柴绍深爱婉儿的原因之一 太阳升起得很缓慢好像一个赖床的孩子杨蝉迷糊地醒了发现床边又是空荡荡的她悲伤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起床做事 一个星期了杨虎总是很早起來默默地坐在房顶上等待日出 日出时杨虎身上懒散的气息马上消失如一头猛虎跳下房顶在阳光下打着太极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杨虎心不静只能依靠外力了而太极拳是最合适的选择太极慢快结合一套下來神清气爽甚至杨虎觉得自己突破的气机到了只要一突破他就能走出那个自责的状态 于是杨虎沉瘾于太极中如果不是杨蝉在一旁准时喂饭照顾他杨虎一定趴在地上慢慢饿死杨蝉不明白哥哥到底在干什么事她只能好好地照顾他让他能够安心领悟自己的武学 因为这件事杨蝉都沒有去婉儿那里帮忙婉儿也准许杨蝉无限期的假杨虎不好婉儿心中也会有些内疚 杨蝉端着洗脸水无声地站在杨虎旁边杨虎的动作由慢变快越來越快快到一招沒看完下一招就打完了这已不是太极而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拳法 突然杨虎对着天空大吼一声他把内心的愤懑全部藏在吼声里突破了云霄一会儿杨虎自己走到杨蝉身旁把脸洗了露出虎牙笑着说:“妹妹我好了” 杨蝉丢下洗脸盆飞快的跑到婉儿那里不管四周还有谁快速地说:“我哥哥好了” ------------ 第九十五章 回长安 一个月后婉儿与柴绍决定要回长安了李渊和窦氏不舍地送婉儿上了马车马儿打了一个响鼻神情兴奋 马儿的毛色顺滑眼珠光亮可见是一匹千里马这是李渊对婉儿的看重 窦氏拉着婉儿的手不停地嘱咐着一些路上的小事婉儿感激地说:“娘婉儿都知道了您就进去吧不然婉儿又走不成了” 窦氏的行事风格改变了很多她开始注重亲情的重要性所以在学习如何把母爱平均分给自己的儿女即使面对孩子们不耐烦的表情她也一直在他们耳边述说兄弟之间血浓于水不要赶尽杀绝 窦氏说:“今天阳光充足是个幸运的日子娘听婉儿的不去送你了你和外孙儿要好好的” 李渊眯着眼睛神态憔悴沒有任何事能够引起他的兴趣只会让他越來越疲惫他说:“爹什么都不能为你提供爹虽然是个大官但是皇上猜疑爹爹其实很害怕如果婉儿再次被皇上叫去一定要为爹说说好话” 婉儿答应李渊的请求上了马车对李渊与窦氏挥挥手说:“爹娘你们要保重身体啊相公我们该上路了” 柴绍与杨虎早就坐在马车上了杨蝉提着包裹快步跑來然后杨虎把杨蝉抱上马车人员到齐柴绍对李氏夫妇说:“岳父岳母我们在此叨扰数月真的劳烦二老了下次到來我和婉儿一定会好好孝敬您们的” 杨虎马鞭扬起正要打在那匹千里马的屁股上千里马向左移了一下躲开鞭子然后自己跑起來马儿也怕疼 杨虎眼睛一亮笑着说:“这马儿灵性十足啊我喜欢” 婉儿听见后说道:“喜欢就把这匹马送给小虎哥男儿爱俊马作为小姐的我怎能小气呢” 杨虎淡然道:“谢谢小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杨虎突破后武道完全改变了以前他只能用偷袭才能发出自己最大的攻击力但现在他更渴望光明正大的打斗万道同殊他领悟到技巧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是要有一颗敢保护敢战的心 柴绍有点吃醋道:“杨虎你快赶车吧这路上不安全一定要在日落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小宝宝安静地睡在婉儿的怀里经过一个月的细心照顾小哲威枯黄的皮肤有了血色而且光滑起來脑袋上也长了一些黑色的小头发数量不多他的身体素质好一个月都沒有生病所以小哲威度过了人生中一道鬼门关 婉儿对杨蝉说:“就算我的身体恢复好了我也不是小虎哥的对手了我很好奇小虎哥怎么可以把武道境界在几天内提高得那么多” 杨蝉说:“婉儿姐我沒学过武但我知道哥哥突破那几日天天在打太极”杨虎知道学武的艰辛所以沒有让杨蝉学武而且总是告诉杨蝉要一直跟着他哥哥会保护她 “打太极这真有趣我真的是捡到金子了”婉儿高兴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婉儿感叹这些机缘的奇怪与强大她从來不会强求这些事情婉儿也在想她的机缘是什么 ------------ 第九十六章 被毁的小山村 忽然婉儿收住自己轻浮的表情快速探出头喊住杨虎:“杨虎停下” 杨虎快速把马儿停下回头不解地问道:“小姐有什么事吗” 柴绍也是同样的表情只不过更加欠揍罢了他更加直白地说:“婉儿我们是回长安停下不是耽误行程吗在路上就不要耍小性子好吗” 柴绍怕婉儿刚离开李府一会儿就产生了思恋然后让杨虎调头回去而杨虎一定会按照婉儿的意思去做所以柴绍先用话语堵住婉儿的嘴 杨蝉听见柴绍命令和怪罪婉儿的话后在车厢里怒气冲天婉儿也有点生气但是万事以和为贵婉儿白了柴绍一眼问杨虎:“还记得去那个小山村的路吗我要去那里找一个人” 她转头对柴绍说:“那次相公因为婉儿的事而沒有找到借着此次机会我可以亲自去找她这也是极好的”说着说着婉儿就笑了好久沒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杨蝉好奇地问婉儿:“婉儿姐那人是男是女啊” 柴绍记起那次婉儿拜托他的事咧开嘴大笑:“杨虎你坐过來这一次就由我这个美男子军事天才來赶车吧” 男人有时候也是会臭美一下婉儿因此也扑哧一笑这种由心而笑的婉儿美得惊呆了在场唯一的两个男子杨虎发现自己不对劲后赶快背过身和柴绍对换了位置 柴绍享受地说:“婉儿真美” 婉儿回到车厢里说道:“沒你臭美走啦” 目的地改变大家的心情也变了去小山村的路上基本上荒无人烟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放松下來不需担心会有劫匪出來 路上小哲威醒了在车厢里哭闹因为小孩子不适应车子的晃动还有可能饿了 婉儿费尽全力才安抚好怀中的小怪物大家都为婉儿松了一口气 小山村到了可是沒有小孩子们跑出來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缓缓行來的马车因为小山村沒有人人和屋全部湮灭在大火中 婉儿下了马车看见黑乎乎的村庄还有一些沒有烧完的人骨彻底呆了 柴绍來到她的身旁把婉儿抱住不让她继续看下去 柴绍的神情也是痛苦的他终于知道乱世的可怕人性的丧失血腥的杀戮这不是人间这是炼狱 杨蝉看见此场面后直接吐了杨虎关心地说:“吐出來好吐了就把眼睛闭上” 婉儿缓缓心情渴望地看着柴绍说:“我要去后山” “去有我陪着”柴绍护着婉儿往山村后山走去 杨蝉和杨虎也跟上了但方式是杨虎把杨蝉横抱在怀中杨蝉把头紧紧塞在杨虎的胸膛里 杨蝉悲伤地问道:“强盗们会放过村子里的小孩吗”她不敢用眼睛去看她害怕 一些小孩的头骨洒落在山村的小路旁他们可能是想逃跑可是还是沒有逃出山村被强盗们残忍地杀害 杨虎看见了但他对杨蝉说:“那些小孩们肯定还好好地活着” 后山沒有了满山的桃花只有一阵阵恶臭和无尽的黑灰那是尸体腐烂后的味道山村的火也把后山的桃林烧得一干二净 ------------ 第九十七章 幸存的男孩 <冰火#中文众所周知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可以引起共鸣的四个人的周围弥漫着让人胸闷的悲伤气息除了杨蝉沒有看过如此惨烈与可怕的场景其他人都经历过可人的心是肉长的在心中婉儿感受到小山村经历灾难时那些妇孺们无助的呼喊 走在后山的一步又一步婉儿的双腿越來越沉重怀里的小哲威突然大哭起來泪水如珠子般坠下 柴绍小声地提议道:“这里肯定沒有人了我们回去吧孩子受不了这里的环境他现在又哭起來了” 柴绍不是讨厌孩子哭他了解一个月大的小孩只能用哭声传递信息他知道是母亲的悲伤带动了孩子的哭声所以柴绍说这些只是为了关心 婉儿还是往山顶走去她现在只需要柴绍的支持她现在只想去寻找一个结果她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小哲威哭了一会两只眼睛好奇地看着母亲发现抱着他的人沒有理他一般的孩子肯定会更加吵闹但是小哲威竟然不哭了伸出两只小手想要摸摸婉儿的脸 婉儿看着自己的孩子笑了然后集中精神向山顶走去柴绍不再敢阻拦婉儿只好退在婉儿的身后保护好婉儿 四个人就这样沉默地走着 到了后山杨蝉说要自己面对然后恳求哥哥放她下來如果未來她总要看见献血那么早早适应是她最好的选择 呕吐感减轻杨蝉的步伐虽然还是很沉重但是心情慢慢平静了杨虎一直注意着妹妹的神情看见妹妹苍白的脸渐渐回了血色他的心情也随着放松快乐起來 登山花了一个时辰杨蝉在山顶上呼吸急促脸色潮红气喘吁吁头昏眼花这明显是缺氧的状态而其他三人则是安然无恙身形笔直就连婉儿怀中的孩子都沒有呼吸频繁的状况 杨虎担心杨蝉的身体所以给杨蝉度了一股内力这时候杨蝉才好了一些从山顶往下看在黑灰中还有一些绿意经过血肉的与烈火的洗礼山与村庄下的土壤富含了能够供小草生长的营养 柴绍感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当了主永远不会苦”杨虎道 柴绍不屑兼嘲笑道:“不自量力大逆不道皇帝是天选择的我们小百姓还敢逆天吗” 杨虎道:“皇帝是我们选择的沒有百姓哪有皇帝” 他们俩就这个问題在山顶上大声地吵起來了或许是刚才走过來时心中压抑得太长或许两人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这个问題也是天下学者所探究的问題 两人的喋喋不休惹恼了恢复过來的杨蝉她跑到两人中间拿出手帕捂住了两人的嘴两人发出呜呜的声音 安静的婉儿忽然说了一句:“山顶有动静” 杨虎首先收回自己的嘴然后仔细听着随后他小小地笑了一下身形一动就不见了踪影 柴绍也收回嘴跟着婉儿一起等待着 不一会儿杨虎提着一个全身黑灰的小孩走了过來小孩拼命地挣扎着可是杨虎的力气实在不是小孩能够匹及的他怎么样都逃脱不掉 ------------ 第九十八章 她的去向 小男孩被杨虎甩到地上小男孩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胆颤心惊地屁股尿流地求饶:“各位大爷饶了小子吧小子不想死啊” 柴绍厌恶地看了跪在地上小男孩一眼然后扭头不看了他瞧不起这种人婉儿同情地蹲下身用一只手扶起小男孩温柔地说:“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而且我们是來救人的孩子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 小男孩身上有股臭味应该是在山上待了太长时间沒有洗澡的缘故除了他的眼睛是明亮的小男孩全身都是黑的形象差的不能再差了如果不是杨虎把他抓过來的那么很可能被认为是一个野人与碳石的结合体 小孩哭着说:“我爹娘都死了我跑到山顶躲起來才逃脱一劫你们真的不是坏人” 小男孩再次怀疑地看着婉儿因为他记得刚才一个男人把自己丢过來的他还是害怕 婉儿一点都沒有嫌弃男孩的怯懦和肮脏而是用更加温暖地说:“不用怕你抬头仔细看看我们像坏人吗一会儿我们就把你带出去先给你洗个澡然后给你买件衣服你愿意吗” 小孩子喜欢好的婉儿要安抚一个害怕的心就需要了解那个心需要什么 这时候杨虎也上前帮了小男孩一次因为小男孩还是害怕站起來所以杨虎直接把小男孩提了起來大声吼道:“我家小姐让你抬头看就抬头看看完了就赶快回答我家小姐的问題” 杨虎这一吓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小男孩直接抬起头來环顾了一下当他的眼神放在杨蝉身上时突然笑了起來手舞足蹈地说:“大姐姐是我啊那天领你來后山的小男孩啊大姐姐大姐姐” 大家的目光全部放在杨蝉的身上了杨蝉跺跺脚说:“你们看我干什么还有柴绍你当天也在你都沒有看出來我怎么看得出來” 说了这些杨蝉走近盯着小男孩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应该是那个小男孩你可真幸运” 小男孩摇了一下身子示意杨虎把他放下既然男孩身份弄清楚了杨虎就松开了他的大手男孩稳稳地站起來对着杨蝉傻傻地笑着 婉儿亲切地问道:“小弟弟你在这后山上有见过什么人吗” 小男孩点点头突然哭了起來他说:“嗯如果不是那位红衣姐姐我可能早就死了” 婉儿一喜终于有她的消息了她接着问:“那你知道那位红衣姐姐去哪了吗” “我我不知道那天我逃到山顶上那群恶人也追了过來我害怕死了拼命地跑最后被红衣姐姐拦了下來”小男孩边说边蹈想起当天的遭遇他是又喜又怕“红衣姐姐说她会就我我相信了然后姐姐把我藏在一个洞里我听见了刀剑声和惨叫声最后我吓得昏了过去所以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那些恶人一定捉不到红衣姐姐的我一醒來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婉儿有点灰心但这事不能强求至少她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婉儿也沒必要留在这里了 ------------ 第九十九章 刘狗儿 后山上婉儿说回去的声音经久不息杨蝉开心地首先往山下跑她实在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杨虎无礼地把小男孩提起來然后大步大步地走去小男孩凶恶地乱动他狠狠地说:“放我下來我自己会走路你这个大叔怎么如此不讲礼啊” 柴绍大声喝道:“小屁孩你再动信不信我现在当场马上就把你修理一顿我们是你的恩人给我老实一些” 柴绍不是在帮助杨虎他只是厌烦弱小者借着弱小的事实來恐吓强者同情心不是乱同情 杨虎道:“他是我救的什么时候你也成这孩子的恩人了” 杨虎自从武道突破后性格也变得分明与直爽了他跟柴绍不对头他就直白地表示出來 小男孩不服气说:“你们这是救人的态度吗明明是把我逮出來的我要你们救了吗两位大叔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要下去他要跟上杨蝉的脚步 柴绍和杨虎同时脸色一沉对着小男孩道:“你给我闭嘴” 下山路上前面杨蝉快乐地蹦跳着中间婉儿抱着孩子稳稳地走着后面两个男人眼对着眼气势汹汹被提在空中的小男孩垂丧地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婉儿扭头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黑色男孩有些精神说:“姐姐我叫刘狗儿我娘说男孩取名贱一些好养活但是我娘还有我爹都死了”说着男孩的眼神就停留在一栋烧的破烂地草屋上眼眶里泪水在不停地打转 原來那就是他的家婉儿想到她安慰地说:“刘狗儿你要坚强如果你爹你娘在天上知道你还坚强地活着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刘狗儿默默地点点头他赞同婉儿的说法低着头地刘狗儿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报仇” 一阵微风带着灰尘吹來柴绍放弃和杨虎斗气微妙地挡在了婉儿身旁把大部分灰尘给拦下了杨虎很惊讶柴绍能有如此巧妙的步法虽然他可以轻松地施展出來 柴绍笑着说:“婉儿到底要找谁啊上次沒有找到现在这里毁了只要婉儿告诉相公那人的名字我回长安后拖关系帮你找” 婉儿把孩子护严实了尽量不许孩子受风她说:“时机未到名字不可泄露” 杨虎听见了柴绍地问題哈哈大笑起來他说:“这孩子叫那人为红衣姐姐所以小姐要找的人是一位女子而且年龄和小姐相当然后那女子不是叫红衣就是喜欢穿红色的衣服你连这点推测能力都沒有还想统领军队做梦” 婉儿赞赏地看着杨虎杨虎手中的小男孩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柴绍感到了危机急忙说道:“我早就推测出來了只是刚才沒有说出來罢了而且我断定那女子不叫红衣而是喜欢红色现在这种环境下还可以穿红色衣服的人而且是个女子我又可以断定那女子是风尘中人婉儿你说我对不对” 说完柴绍就一副谄媚的表情望着婉儿 婉儿摇摇头说:“她不是风尘中人她是江湖儿女” 那女子是谁杨虎和柴绍依旧不知道 ------------ 第一百章 柴府到了 冰火!中文天气是多变的回长安三日的路程里婉儿一行人遭遇了气温骤降狂风暴雨等恶劣天气到长安城下时天上竟然出现了太阳与月亮同在的场景 有些神叨叨地人就不停地在街上大声喊着天出异象改朝换代他还真不怕衙门的人把他逮去杀头 更多的人不关注天上他们只在意自己的脚下那片土地还能不能让他们生存下去 杨蝉悲哀地说:“婉儿姐我以为离开小山村后我就不会见到更让人悲伤的事情我错了这里处处都是悲哀的” 她年纪虽小可心智齐全她能感受到身边人事的变化全大隋都是“人吃人”的压抑氛围 婉儿特意闭上眼说:“你闭上眼睛不要去看在心中幻想自己以为的世界那么你一定会好上一些”既然不能看那就不看 杨蝉说:“那不是逃避吗” 柴绍神气地说:“女人就该逃避而且要躲在男人的后面这个世界依旧需要一个男人來改变” 赶车的任务一直由柴绍掌握着杨虎想跟他换他都不愿意 杨虎又在一旁插嘴道:“女子也能挺半边天柴绍难道你想说你就是那个可以改朝换代的那个人吗” “我说了是我吗不要在那里自以为是还有你要记住你是我娘子的手下你要尊重我”柴绍气愤地说他的鞭子轻轻地打在马的腿部那不是在驱赶马儿而是在使用巧劲打掉马腿上积累的泥巴 杨虎微笑道:“你跟我谈尊重柴绍你尊重过我吗想要别人的尊重首先要尊重别人不是看身份好吗还有你就算一直在那里练习把握力度你也不可能快速提升自己的武力的” “你们不要再说了马上进城”婉儿催促道她不希望在进城的时候还会因为这两个人而引起麻烦 杨蝉添油加醋地说:“两个大男人比我们小女人还要多话哥哥你是不是变得太多了” 以前杨蝉和杨虎在一起的时候杨虎当店小二当然话多但那是为了工作平常的时候杨虎很平静的可现在只要和柴绍待在一起两人还沒有说两句话就好像要打架了 进城的时候柴绍拿出了柴慎交给他的令牌然后很顺利地架着马车进了城长安城依旧繁华繁华的是大街上官员比百姓还多为了享受杨广开始卖官敛财皇帝手下的大官更加离谱了有了权的他们也学着杨广大肆敛财使得长安暂时繁华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柴府马车停下柴府的门卫赶紧进去通报少爷少夫人回來了 当柴绍扶着婉儿下了车时柴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朗声说:“我來看看我的孙子” 柴氏一步一个笑容很快就跟了上來望着婉儿怀里的孩子欣喜万分马上要求婉儿让她抱一抱 婉儿对身旁的杨蝉说:“小婵妹你先把车厢内的衣物拿进房里记住车厢内最小一个箱子不要搬走了” ------------ 第一百零一章 想法 一家人进了家门一家人开始讲悄悄话婉儿拿出小箱子送给柴氏这份來得突然的礼物让柴氏欣喜得眼泪在眼中直打转可能再受一点感动她就会泪如雨下 婉儿打开箱子指着里面的一件翡翠说:“娘这是婉儿在太原买回的一块有些年头的翡翠它能够在夜里发光很是神奇”婉儿喜欢奇特的东西 柴慎在旁边说:“都是一家人回來还买什么礼物婉儿你给我们带來的小孙儿就是最好的礼物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累了饿了所以我让厨子早早就备好了酒菜等待你们回來” 除了拿着礼物柴氏还逗弄着小哲威的小脸最后不小心把小哲威弄疼了然后小哲威只好大哭柴氏抱着他左右摇动神情很是抱歉 婉儿说:“爹爹想得真是周到” 杨虎沒有随着杨蝉离开而是一直待在婉儿三尺之内这是他作为护卫的本分 在婉儿旁边的柴绍狠狠地瞪了杨虎一眼然后别头不去看他柴绍是看一次气一次 柴慎注意到了这一点说道:“那位兄弟待会和我们一起吃吧反正酒是很多的” 杨虎一直在柴府待着但是柴慎这个柴家的主人连杨虎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只能说明柴慎不是一个拥有民心的主子 柴绍插嘴道:“叫他干嘛爹您这是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他很不客气口气放肆因为这是家中 柴慎听后有些不悦眉头微微皱起婉儿赶紧圆场说:“爹沒有关系的相公和我的侍卫好像是一对冤家您不要介意” 柴绍惊讶地看着婉儿他和杨虎怎么可能是冤家怎么算也只能是仇人啊 杨虎混在民间长久所以知道进退柴绍讽刺他他只会一笑而过武者心胸狭窄的话永远不能感受到武道巅峰 为了化解此时的尴尬杨虎道:“我是小姐的护卫怎么可以与小姐同桌吃饭我家妹妹现在应该准备了饭菜所以我先告退了小姐您要多多休息” 杨虎走了他被安排在柴府下人住的地方 柴绍看见杨虎轻飘飘地离开了心里有些愧疚他认为自己做得有些过份了其实柴绍不是喜欢和杨虎作对而是他把杨虎当做了一位可以同等比较的对手但是柴绍做错了 柴氏轻松地把小哲威哄得睡着了她对柴绍说:“儿啊心胸要宽广一些一会儿和你爹多喝点回來第一天我就不约束你们了” 柴慎把柴绍一抓激动地往大堂里走去声音洪亮地说:“你们还待在这里干嘛赶快去把菜端上來啊小子今天我们有口福了哈哈哈” 柴氏和婉儿相视一笑然后起步进入大堂 抬头望去柴绍在笑人人都带着笑容可是婉儿一点都笑不出來她想到那片被烧为焦土的小山村她想到了天下人还过着人不像人的生活 这一切让婉儿心想为什么我有些不想过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什么能够改变这种局面的情形还沒有出现 ------------ 第一百零二章 守孝 不知公元几年不知婉儿回到柴府的多少日子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婉儿的亲生母亲死了 窦氏的死对婉儿是一种打击对李渊是心灵的崩溃李渊好色爱美女但是他对窦氏的爱是真的不含任何杂质 窦氏的死讯是由一只雪白色的鸽子千里迢迢花了一日的时间才到了婉儿的手中婉儿当时虽然沒有因为悲伤而昏倒但是瞬间体内气息紊乱婉儿猛地吐了一口血保护他的杨虎以为婉儿受到了偷袭闪身到房内寻找敌人逃脱的痕迹 婉儿阻下杨虎的动作说:“不要大惊小怪的我只是体内气息乱了而已” “发生何事了”杨虎试探性地问道其实他不存在婉儿是否回答 婉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动身走出房间她说:“小虎哥不用跟着我了我要去找柴绍商量一些事情” 杨虎待在那里不动婉儿把手中的纸条塞在了他的手中杨虎悄悄地看了一眼马上神情肃穆看着婉儿出了房间 有些话不用说他人自会明了有些事不用做老天必然看着 婉儿理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头发抬头望着灿烂的天空阳光照到婉儿的眼睛上婉儿的眼睛就像一颗黑宝石那么璀璨晶莹 柴绍早上告诉婉儿他要去太学院陪着太子读书虽然太子陪侍职位不高但是柴绍能因此天天结交皇室之人也算是他的机遇 陪读的时间从日出到日落所以婉儿说去找柴绍是不可能的婉儿要找也只能找总待在柴府的柴氏 柴氏和几个大家族的女子正一起绣着花她们谈论得非常和谐柴氏的社交能力可见一般 婉儿很容易地找到了柴氏她默默地走了过去神情悲伤步履艰难 这时眼尖的柴氏看见了婉儿她乐呵呵地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家的媳妇婉儿” 婉儿站在了几位大妈的中间给几位大妈行了礼大妈们打量了一会儿婉儿然后都满意地点点头说:“还真是美若天仙啊小柴啊你真有福分” 得到好友的赞同柴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说:“你们开始还不相信我这儿媳妇不仅长得美而且样样精通更加离谱的是她的武功不比我那臭小子弱” 这话一出几位大妈瞬间瞪大了眼珠看着婉儿她们可知道柴绍的武艺在京城可是一流的这李婉儿真不是普通人 几位大妈混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突然婉儿流着眼泪痛苦地说:“我娘去世了” 婉儿只是对着柴氏说的柴氏一听像被雷击了一样大叫起來:“什么窦妹妹去世了婉儿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啊她现在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婉儿其实想大声地哭出來可是这里不是私人的空间所以婉儿还是压抑着她悲伤地说:“我是娘唯一的女儿我要回去守孝三天” 几位大妈也认识窦氏开始也不相信婉儿的话可婉儿痛哭的样子肯定不是演的谁会拿自己的亲娘开玩笑呢 所以她们一起安慰道:“死者已逝生者节哀” ------------ 第一百零三章 坚强的背影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这是现代儿童们喜爱唱的歌曲古代也有歌颂母亲的诗歌但传播范围沒有大多数风景诗抒情诗广 婉儿记得小时候在池塘边美丽动人的窦氏教过她一首《墨萱图》当中一句他回忆起來了: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 柴氏知道婉儿现在肯定很悲伤所以也不好在婉儿面前和好友们谈乐于是不好意思地让各位大妈回去來日再聚 一会儿人们都走了只有婉儿一人站在那里柴氏送走人后回來她走到婉儿面前嘴里想说些什么但怕触动婉儿的伤处所以她只好扶着婉儿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婉儿用凄迷的眼睛看着柴氏说:“娘可以让相公早些回來吗我想马上与相公动身回太原” 柴氏有些为难虽然她有些能量但是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实在沒有办法她说:“婉儿你先走等柴绍回來我马上让他快马加鞭赶到太原” 婉儿不能擅自离开柴家因为她是小辈那样做会被人说成不尊即使婉儿这样做柴慎和柴氏都不会怪她也不会生气 窦氏去世是一个大事但李渊沒有把丧事告于世人而是用小纸条的方式告诉李家的嫡系族人 婉儿不懂李渊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所以她心中急切地想去太原问个究竟 “那婉儿走了娘一定要把消息告诉爹和相公啊”婉儿快步离开神色悲哀中带有着急 柴氏伤心地叹气着她不能跟着婉儿去李家悼哀很是难过窦氏是她的好姐妹现在好姐妹去了另一个世界为了让好姐妹安心柴氏决定要好好照顾婉儿像亲生女儿一样 婉儿回到房间里连衣服都沒收拾就急着去找马骑马要比坐车快捷 杨蝉追着婉儿说:“婉儿姐你不要急我哥哥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我想和婉儿姐一起去你应该需要人照顾” 婉儿感谢道:“小婵妹不用了我一人速度要快一点”杨蝉很是惋惜婉儿的步伐更加快了杨蝉有些跟不上了这时杨虎來了他拦住婉儿 婉儿说:“马儿有吗” 杨虎关心道:“马儿在府外系着呢小姐节哀啊” 杨虎这个时候是真的说不出华美的语句來安慰婉儿只能用简单的话來表达自己的心情 婉儿勉强地对杨虎笑了一下说道:“谢谢我忍受得了婉儿只想一个人去小虎哥在家里好好照顾小蝉妹” 唉杨蝉和杨虎同时唉声了一次婉儿错过杨虎一人独自去了她的背影坚强得像一块饱经风雨的石头特别让人感动也许这种背影只会出现一次 婉儿今天穿的是便装骑马不是问題婉儿的马术很好甚至能够在马上和敌人打斗 一匹马力足够快速到达太原的红棕马停在门外低着头等着主人婉儿一眼就看见了把绳子解开敏捷的上了马红棕马骄傲地抬起头随着婉儿一拍他的肚子疯狂地奔跑起來它喜欢风吹在耳边的感觉 ------------ 第一百零四章 痛哭 长八尺的棺材是许多人最后的归宿后人写鬼故事就喜欢诈尸的情节写的好就吓人写得不好就笑人 太原李府各个位置都挂上了白绫大门紧闭李府门前有一株早年窦氏种的野百合凋零了它的叶脉呈黄白色喜欢了总被人类浇灌的它在沒人照顾后开始萎缩它是温室里的花朵经历不了磨难 进了太原城婉儿到了李府來到大门前举起手轻轻地敲击着敲击的频率就是婉儿的心跳紧张与害怕 不一会儿里面就有细小的脚步声接近一个老人打开了大门老人身披麻衣老眼昏花眉头黑暗一身晦气 老人盯了婉儿看了半天好像在思考來人是谁 婉儿认识來的人于是轻声提醒说:“王伯我是婉儿啊” 王伯确实老了思维不敏捷了但是听觉还是可以的一听是婉儿老王就笑了赶紧把大门打开口气略带伤感说:“三小姐如果你能早回來几天夫人就能看你最后一眼了可惜啊夫人这么年轻就走了” 在李府窦氏作为一家之母对待李府的老一辈非常厚道对待小辈则非常严厉所以李府老人们都为窦氏的去世伤感而小辈则不是那么痛苦 老王眼角流下几行泪水领着婉儿向灵堂走去 这是窦氏死去的第二天窦氏的棺材还沒有密封婉儿是可以看见窦氏的面目的窦氏的灵堂很简单李渊不想办得太过隆重因为他已经心力憔悴了他不能再操心了 灵堂中间放着窦氏的棺材上面有一片白布上面写着大大的黑色奠字和两竖悼词灵堂里有许多用白色的纸折的白菊花白绫挂地到处都是造型相当随意这时的环境很是僻静僻静地让婉儿的眼泪瞬时落下 在棺材前穿着素衣的李世民沉默地跪着两眼通红应该是熬夜所致他毕竟是窦氏的儿子当然要守夜了 生时窦氏对李世民无情但死后李世民不可能对窦氏无情如果被扣上一个不孝之名李世民为官之道就会瞬间崩溃 婉儿的脚步声打扰了李世民李世民回头看了一眼就又继续低头烧纸在灵堂的角落里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失去灵魂的李渊李渊更加苍老了他老婆众多却只爱过窦氏 婉儿跪在灵堂前看见了母亲安详的睡姿她大哭起來口里说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这时候的婉儿丢去了内心坚强的那一道围墙直接脆弱的像淋了雨的小猫 李世民腿都跪疼了甚至是有些僵硬了他把腿小小地动了一会儿活动一下让身体里的气血流动起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姐姐母亲去世很突然我不知道原因我问爹他就像沒有听见一样” 李世民也在疑问前几天还是好好的母亲怎么突然就死了他检查了一下母亲的身体沒有中毒也沒有伤口 婉儿依旧再哭从棺材里拿起窦氏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脸庞上慢慢地说:“娘你能告诉女儿你是不是被人害的” ------------ 第一百零五章 安排 女人的泪水有时候是无尽的有时候是咸的有时候是无理取闹的男人们永远不会懂女人泪水的含义 婉儿泪眼朦胧盯着窦氏的脸庞她感觉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那么得令人心痛当她感到死亡要來的时候她还沒有化解自己的孩子们的仇怨 婉儿一哽咽一落泪说:“我知道娘现在肯定很遗憾但是娘不用担心还有婉儿在呢我一定会好好维护这个家庭圆了娘的心愿” 角落呆坐的李渊突然疯了一样如一只疯狗跑來压住李世民用手死死地掐住李世民的脖子阴冷地说:“是你一定是你害死窦儿的为了让我反隋你什么都做得出來李世民我要你偿命” 李世民用他通红的眼睛冷漠地看着发疯的李渊即使感到呼吸不顺他也沒有屈服甚至沒有狡辩对一个丧失理智的老人李世民不屑于对他动手 婉儿像一阵风吹倒李渊然后把李世民拉到了旁边她一看李渊的动作就知道这两日的压抑与痛苦被李世民无理由地牵引出來了所以现在的李渊是沒有任何理智的 婉儿早已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她扶着李世民说:“世民你怎么不把爹爹推开你要知道以爹的气力真的会把你掐死的” 李世民吐吐气丧气地说:“死了也好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总是让人误解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活着只是为了打仗争天下我活着时难道就沒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我吗姐我也是人啊我不是沒有感情的杀戮工具” 红了几天的眼睛在这一刻松开了闸门李世民的泪水如洪水般流下母亲的死对刚刚成年的李世民來说也是一种噩耗 婉儿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哭泣的李渊又看了一眼靠着自己大哭的李世民再看了一眼安静地躺在棺材中的母亲婉儿的心开始发出一阵阵的疼痛 “姐姐知道这不是世民的错在怎么讲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姓李世民你是男儿男儿当自强”婉儿放下李世民让他自己先照顾自己她要去帮助李渊坐回原处 李渊神智不清当婉儿走过去的时候在地上打滚的李渊突然站起來抱住婉儿迷迷糊糊地说:“窦儿是你吗你回來了我真的需要你你能不能不要走了” 婉儿无语了但是面对这种说不清的情况可怜地婉儿只能就着李渊的意思说下去:“我不走了你能不能回到位置上做好啊” 李渊很乖巧地回去坐着再次变成了呆傻的状态或许只有到了窦氏入土的那一天李渊才会复原才会把自己的心再次清洗一次 灵堂上十几根白色的蜡烛都快要烧完了有的只剩下一阵阵的白烟飞起为了窦氏的死后的安宁李渊无情地命令下人们不能进入灵堂所以灵堂几乎沒有人管理于是其凌乱的修饰是有其原因的 婉儿忙前忙后终于一步一步把窦氏的灵堂安置得像一个灵堂再一眼望去灵堂显得更加庄严了她还擅自主张准许与窦氏有感情的老人给窦氏上香这时的婉儿哭够了伤够了然后要坚强地活着 ------------ 第一百零六章 准备入土 冰火!中文每个人都会思考自己死后会怎么样想象自己是否有人真心为自己掉眼泪想象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逝去而有一些变动人想得很多因为我们拥有思想 灵堂人越來越多十几个老人颤巍巍地点燃香他们恭敬地上完香后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窦氏一死李府当家的人就会换了所以他们这些旧人将不被录用一个一个会被遣退在这乱世中沒有了依靠就是沒有了生命 婉儿谢过他们向他们许诺李家不会亏待他们的一定会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这也是一种安抚人心的方式一天就在劳累与悲痛的夹杂里度过了婉儿睡在灵堂里离窦氏非常的近 因为棺材里有冰块所以窦氏的尸体沒有发出腐臭味婉儿甚至闻到了阵阵清香这是窦氏特有的体香 这一夜婉儿睡得很好又不是很好李世民也累了直接倒在地上弥补自己几日沒睡的时间有婉儿在这里他心里很平静第二日婉儿醒來的时候发现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心中有些疑问一会儿房门打开柴绍端着洗脸水进來了 “婉儿醒來了啊见到相公我是不是很惊讶呀你也是的那么要强干嘛这么大的事你直接去皇宫找我就行啊我一定会陪着你來的”柴绍说他帮婉儿穿好衣服他亲自为婉儿擦脸他目光中的疼爱只是给婉儿一人 婉儿默默地接受着柴绍的关心她说:“相公今天娘就要入土了我要马上去安排” 婉儿起身柴绍拦下她他说:“不急一切有我呢你现在还需要休息你在房间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食物再悲伤也要注重自己的身体啊” 柴绍轻轻地敲了一下婉儿的额头表示自己对婉儿另一种爱意 既然柴绍都这样说了婉儿相信柴绍的能力于是乖乖的继续躺在床上休息那两只汪汪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虽然是休息但是她已经醒了 吃了早饭李渊过來了婉儿仔细地看了自己亲爹一会儿才肯定李渊真的好了 李渊不再是昨日呆呆的样子神情有些憔悴眼神依旧无光但是他的步伐比昨日坚定多了他來到婉儿面前带有歉意地说:“爹昨日可能对你做了坏事婉儿要原谅爹啊” “婉儿怎么会怪爹呢爹也是为情所致情有可原”婉儿淡淡地笑着说 下午黄昏时刻是窦氏入土最佳的时间所以婉儿还能去灵堂看自己母亲一眼对于李渊的道歉婉儿不是很看重因为都是一家人一点点矛盾沒有什么问題 但是李渊沒有去和李世民谈论他们在路上碰见时就像路人一般婉儿在想世民与爹的关系现在只有上下属的层次这是父子两人心中最痛的角落 柴绍陪着婉儿一直待在灵堂里把熄了的蜡烛再次点亮把棺材里的冰块换了一波又一波只为能保持窦氏那完美的容颜 这是最后一次婉儿服侍自己的母亲 ------------ 第一百零七章 她看不见 下葬的步骤颇为复杂李渊请來了太原最有威信的道士來做了一场隆重的法事这道士手法精妙花样频繁看得柴绍眼花缭乱连连称赞 入葬的过程中婉儿一直跪在坟前磕了不知数的响头额头上红了一片 道士是火的婉儿是累的李世民是冷的李渊是憔悴的柴绍是活跃的其他次要人物是悲伤的 这就是一场关于窦氏的丧事也是一次许多人表演的机会李家还有许多旁支他们不是嫡系沒有机会掌握李家的真正力量但是他们可以和那些嫡系家族的人打好关系他们可以把自己手里仅有的力量压在一个嫡系的身上这是一种赌博危险与机遇共存 而能够遇见嫡系族人的机会只有嫡系族人发生大事的时候封建社会也是家族社会家族中的等级关系更加森严 可惜的事这里只有李渊和李世民能够投资这让那些旁支有些失望他们总是听说世子李建成是一个温和能宽容地接待其他人所以他们心中的第一人选是李建成 李世民也不赖可名声不好好武凶残对待敌人就是毫不犹豫地斩杀这种心胸能成就什么大事但李世民毕竟是嫡系怎样都比旁支强所以旁支派了一个代表去和李世民接触 丧事结束了道士领着银子乐颠颠地走了李渊独自回去了婉儿和李世民依旧跪在窦氏坟前安静地烧着黄纸柴绍不敢留下婉儿他自己走开所以他也跪了下來 柴绍拿起一把黄纸对着婉儿温柔地说:“婉儿你都跪了一下午了你身子弱起來吧相公帮你跪跪一天一夜都行” 婉儿摇摇头:“不用了” 李世民在旁边冷冷地说:“娘都已经去了姐姐现在跪着她又不能看到你的孝心有谁知呢” 李世民现在的状态就像一只刺猬他把自己抱成一团只有一身刺留在外面 婉儿生气地说:“那世民你怎么还跪着”婉儿已经弄不明白眼前的弟弟了昨日还哭得一塌糊涂现在却口无良言 柴绍也沒有猜到李世民会这样说婉儿婉儿一生气他可不想饶了李世民站起身就抓起李世民狠狠地说:“婉儿是你的姐姐你是怎么说话的婉儿有沒有孝心不需要别人评价还有岳母大人刚入土不久你就能目无尊长吗” 柴绍说得义正言辞在坟头打架这柴绍真的做得出來奇葩啊 李世民沒有答话柴绍比李世民大一岁个头也比李世民高但是李世民身上的气势给任何人都有一种无尽的压迫感这不是李世民武功高而是身居高位长时间锻炼出來的 婉儿无奈地还是站了起來分开柴绍和李世民后又跪了下去李世民也跪下去他说:“因为我恨她所以我要一直跪着她死了却只有她最不喜爱的孩子为她守灵姐姐你说她会不会很痛苦” 柴绍听见李世民的话后心中竟然有些可怜这个跪在地上烧着冥币的小子 这时婉儿淡淡地说:“她看不见了” ------------ 第一百零八章 搞笑的俩兄弟 <冰火#中文李府平静了一日婉儿渐渐从窦氏离奇逝去的事件中恢复过來在柴绍的陪伴下她会时不时地笑一笑 李世民沒有停歇一大早就赶去军营训练新兵他刚走李建成带着李元吉赶回了李家 李建成一入李家大门看见还沒有收拾的白绫马上悲痛万分跪倒在地嚎嚎大哭 李元吉见哥哥都哭了他怎么好意思站在原地看着哥哥哭呢所以他也泪如雨下哭声如雷 两兄弟的哭声不一会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下人们看李家公子哭得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他们的眼睛也慢慢泛红有些小丫鬟直接哭起來了她们想念窦夫人了 “娘啊孩儿回來晚了连娘的最后一面都沒有看见孩儿不孝孩儿真想替娘受死”李建成悲痛欲绝泣不成声那哭喊的声音要多悲伤就有多悲伤 旁边装哭的李元吉一时被哥哥的哭声迷惑了真的开始掉下真心的眼泪口中也说道:“娘你是最疼元吉的元吉沒有给娘守夜心中极其不安只因元吉身在长安手上事又极多于是抽不开身元吉后悔了我真应该不顾一切地赶回來看娘啊” 这两人的演绎天分非常高超李渊刚好从侧门进來看见这一幕心中宽慰万分自己还有几个儿子是孝顺的 李渊赶紧走了过去叫他们进屋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门口痛哭流涕的被外人看见会说笑话的李渊可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爹孩儿來了您这些日子辛苦了”李建成停止哭泣说 李渊俯下身子拉住李建成说:“回來就好你娘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知道你的孝心的这里人多我们进屋吧” 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李渊对待的方式都不一样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李世民是有多么可怜 李建成和李元吉随着李渊进了房间李元吉耷拉着头沒有一点精气神李建成擦去脸上的泪水心中平缓了许多因为李渊沒有怪他回來晚了这最危险的一关度过了李建成就沒有什么好怕了 如果李建成失去了在李渊心中的地位李渊变得厌恶他那么李建成的世子之位就朝不保夕了这一点李建成非常清楚 李渊回头说:“建成你坐这元吉你坐这爹有些话想跟你们说”他分别指了两个地方就在他的旁边 父为大父亲的指令儿子怎敢不从李建成和李元吉乖乖地坐下了他们的神情还是很悲伤 李渊问道:“长安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个问題他很关心他已经走上一条不得不反的道路上了李渊不傻所以需要许多信息來考虑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做 李建成道:“隋炀帝和那些老臣们开始肆意买卖官职搞得现在长安城人人都是官场面混乱不堪爹孩儿猜测皇上已经不管这天下了” 李渊仔细想想也猜出了原因这天下已经乱套了皇上就是认真管理也是无力回天不如趁自己还有点权利的时候多多享乐倒不枉当一个皇帝 ------------ 第一百零九章 不带走一片云彩 “婉儿我们回去吧伤心的时光让我们把它忘却迎接未來快乐美好的日子吧”柴绍积极地给婉儿收拾着包裹他在房间里望來望去心中差异这里沒有一件能够有带走价值的物品 柴绍说完后脸色尴尬起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面对玩儿了这些动作简直是傻子的代表 “相公弄好了吗婉儿真想看看相公为我收拾了什么”婉儿偷偷地笑着她身上还是穿着前些天骑马來的时候的那件便装所以说婉儿千里奔丧之路沒有携带任何用品 柴绍笑着说:“我糊涂了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这里是一个伤心之地待在这里婉儿会睡不好的”不管好不好意思柴绍坚持要婉儿和他一起快点回长安 柴绍一直觉得李家人都不是好相处的他感觉得到李家兄弟之间隐藏的仇恨他发现这群人心机都很深柴绍不能趟这种浑水因为他现在还沒有学会如何隐藏自己 婉儿起身说:“相公我就不取笑你了你说回去是一个好策略我是女子沒有资格为我爱的母亲守夜和守孝不然这历史中孝子多而孝女的事件少之又少” 这是历史的抉择这是男系社会取代母系社会后产生的必然结果 柴绍听婉儿赞同了自己的提议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得不像样他屁颠屁颠地來到婉儿面前躬身伸手礼貌地说:“我的小公主请” 婉儿踏出一步大笑起來小手搭在柴绍的大手上风华绝伦地离开了房间她说:“绍哥哥回去婉儿一定好好地赏你”这句话让两个人同时脸变得通红 婉儿和柴绍离开了他们沒有跟任何人说也沒有任何人关注他们的动向他们共同骑着婉儿那时骑來的红棕马然后悠闲地离开了太原城也许若干年后婉儿才会重新踏入这座生她养她的古城 李府大堂李渊退下了全部的下人亲密地与李建成讨论着长安城比如城墙的高度与厚度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长安城里的美妙女子长安城中心那一个糊涂的杨广隋炀帝 李渊边谈边叹气他说:“想皇上少时一表人才领兵打仗所向披靡尊贤纳士有礼有节勤政爱民可现在却把天下治理成这样可悲啊可悲啊” 李元吉突然插嘴说:“他一点都不可悲亲贤臣远小人才是强国之路可皇上顽固地宠幸宇文家族皇上是自取灭亡我沒有说错爹你不能打我” 李元吉年少冲动说话直白但是他还是害怕李渊对他发怒毕竟他是在说当今皇帝的坏话 李渊沒有生气他何不想刚才那副话是他说出來的可是他老了心也老了 李建成倒是生气地瞪着李元吉他轻声呵斥元吉说:“元吉就算事实如此但你也不能侮辱皇上这是要杀头的大罪” 李渊抬手让李建成停止训斥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婉儿也回來了我去叫她你们兄妹聊聊來人啊去把三小姐请來” ------------ 第一百一十章 跪守灵前 一直待在门外的下人听见李渊的吩咐赶紧去寻找三小姐 门内身上灰尘一片的李建成说:“好久沒有见到婉儿妹妹了心中是有点思念她呀爹婉儿妹妹回來得及时吗”问这个时李建成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沒有做到及时所以他也希望婉儿也不及时那样他会心安一点 李渊说:“比建成快不了多少但是参加了你娘的下葬仪式”李渊心里通明得很他清楚这是大儿子逃脱责任的借口李建成那点小伎俩在李渊年轻的时候早已经运用得出神入化了 可现在李渊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说就通过了那是因为长辈们不想因为小事而打击一个有前途的后人 李建成浑然不知是李渊故意放水的他坐在椅子上笑得非常灿烂也许他认为自己的笑容可以给父亲带來温暖 盲目的李元吉在一旁小声嘀咕道:“爹叫那女的干什么从來不给我好脸色看如果哪天她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让那女的生不如死”婉儿是李元吉的亲姐姐李元吉竟然如此恨她恨到骨髓里去了 在李建成低头打去身上尘土时李渊的眼睛一直看着门外眼神迷蒙好似正在做梦 李元吉的自言自语当然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见他的恨是从很小的时候李建成在他心中种下的 很小的时候李元吉天真淳朴可惜他遇见了一个政治能力极强的哥哥李建成李建成就像一个高级的催眠师一样使得李元吉一步一步按照他所希望的线路走下去永远不会忤逆与反抗他 “回禀老爷三小姐不见了”一名身上系着白色腰带的老管事慢慢地走到李渊身边恭敬地说声音清晰有力 李元吉听见后毫不犹豫地站起來愤怒的说:“姐姐还懂不懂尊老了什么也不说就独自离开了完全不把爹放在眼里了” 一道冷厉的眼神直接落在李元吉身上李元吉打了一个寒颤脑袋偏了一个角度他正好看见李建成低沉的望着自己李元吉瞬间理解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他这是越俎代庖抢在李渊的前头胡乱地批判了一番 李渊有气无力地说:“元吉你坐下她要走就让她走我李家不缺少她一个人哎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啊” 李建成劝慰道:“爹婉儿妹妹提前走肯定有重大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您不要生气气坏身体可不好” 不愧是李家的世子讨好人的手段果真不一般李世民如果不是掌握了兵权那么可能沒有了玄武门事变于是历史改变 李渊说:“建成爹身体好不会气坏的”现在开一个玩笑可以缓解一下气氛 李元吉别过头不敢再去看李建成的眼神他有点心虚 一下午李元吉就是别着头听着李建成和李渊谈话中度过的他们的话他一句都沒有听进去倒是长时间歪着脑袋使得脖子非常酸痛 晚上李建成拉着李元吉來到了窦氏的灵牌前先是流下几滴眼泪然后跪下去他要为窦氏为他的母亲跪守三天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诡异的柴府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若皇不皇民则不为民 野草顽强的生命力令人敬佩大隋土地上反隋的力量就像一棵棵鲜绿的小草他们东躲西藏左攻右跑把游击战术运用到了极致可以说灭了又生越生越多 长安城内官员横行长安城外起义军一堆接着一堆这种奇特的存在形式也只有大隋末期才会存在 美丽温馨的小路上我们的主角婉儿依偎在柴绍温暖的胸膛里甜蜜地小憩着精神状态非常好 柴绍骑着马腰板挺得直直的两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如果发现可疑人群柴绍会第一时间选择绕远路谁都不能保证遇见的人是好人柴绍的警惕是必须的 婉儿眯着眼睛笑道:“相公不用那么紧张现在的反抗军心里都有矛盾一是先天地敬畏达官富人二是恨但是这两个矛盾都不能成为找我们麻烦的理由相公走公家大路才是最好的选择时间短不说安全度一定比现在高” 为了绕开别人柴绍选择了走小路在一片片树林里游荡 柴绍也有自己的想法公家大路容易暴露自己一旦遇到了某些特殊情况如碰见多人围堵那时候就不容易逃跑了 柴绍降低马儿行进的速度他们的身子随着跑动时的摇动而摇动古人有许多人晕马的 “这里的一切我都知道相公我走远路就是想和婉儿多享受一下一起骑马感觉娘子靠在我的胸膛上我真的很温暖”柴绍神情地看着婉儿说 他看见了婉儿那精致的瓜子脸看见了那水润无比的嘴唇看见了那妩媚吸人的眼睛 柴绍不可自拔他真想弯下身子长吻怀中的可人可是他驾驭着马儿向前根本不能分身 婉儿继续睡她说:“那任由相公选择了” 红棕马按时回到了长安气喘吁吁因为它承载的重量是两个人它不是铁做的时间长了当然会觉得累 进了城婉儿二话不说就下了马柴绍不好意思继续骑着马所以他也学着婉儿进城下马徒步向前走 阳光很明媚清风很凉爽一只画眉鸟飞在城墙上喜悦地歌唱着因为它做出了一个只属于它的一个鸟巢有了这个能够与其他鸟比拼的筹码这只鸟就不担心自己会单身了 婉儿和柴绍直接走回了柴府长安城很大如果柴府太过偏僻离城门太远婉儿就会选择骑马了 这一次沒有人出來迎接甚至柴府连一位看门的侍卫都沒有这一切都让婉儿和柴绍感到诡异 “这到底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婉儿看着柴绍说 柴绍不知情他说:“我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那天我走的时候娘还亲自监督我呢”他是完全不知情 婉儿拉着柴绍地手继续往里面走婉儿神情变得凝重她在猜想是不是隋炀帝闲得无事把柴府上下全部关入了监狱有宇文化及和宇文述这父子两的蒙蔽下他们权倾朝野想陷害柴府简直是小菜一碟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抄家 “婉儿我们小心点家里好像有些变动”柴绍从后面拉住婉儿小声地说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家遇到了一件很难解决的事情 婉儿掰开柴绍地手突然变得急躁说:“家里怎么一个人都沒有我的孩子怎么样了相公我能不急吗” 初为母亲婉儿一到了柴府心中想到就是她的孩子而初为父亲的柴绍想得是自己的家族这就是两人的不同 柴绍一愣心里也跟着急了他赶紧跑了进去根本不管府中有沒有危险孩子也是很重要的 婉儿紧跟上去两人不敢停歇地來到了自己的房间柴绍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里面什么也沒有空荡得让人害怕 婉儿一看瞬间哭了她惊慌失措地说:“这该怎么办啊柴府肯定是被抄家了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我的孩子你在哪里” 婉儿蹲了下去深深地内疚起來心中郁闷到了极点 柴绍心疼得抚摸着婉儿的背轻声说:“孩子肯定沒事他的旁边一定是爹和娘所以爹和娘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小哲威的”其实柴绍不知道用什么來安慰婉儿他心里也因为孩子不知在何处而感到悲伤 突然有孩子哭泣声传來婉儿一惊马上抬头寻找那一声孩童的哭泣声 婉儿问:“相公知道那声音是从哪个地方传來的吗”她问得很急切因为她相信柴绍的听觉 柴绍说:“是从下人们居住的地方传來的难道柴府里还有人”柴绍肯定的语气里带着问題这不是他多此一举而是为了更好的思考 婉儿起身运起轻功飞快地向那里飞去她说:“我能够肯定这一定是我孩子的声音” 柴绍苦苦地笑着不敢说些不好的话毕竟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正是那个时候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孩子往婉儿这边走小女孩手忙脚乱地哄着怀里的孩子她好像一直得不到正确的方法小孩哭一会儿停一会儿很是搞笑 小女孩一抬头正好看见婉儿乘风而來婉儿和小女孩同时笑了 小女孩跳起來哟嗬着:“婉儿姐你回來了蝉妹等你等得好久了”她怀里的孩子正是婉儿的小哲威 婉儿喜极而泣让杨蝉把孩子交给她杨蝉当然乐意她也落得一身轻松 柴绍來了他问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既然遇见了知情人柴绍怎么会放过 杨蝉说:“昨日突然來了一道圣旨里面说柴老爷意图与外面的盗匪联合造反推掉皇帝于是柴府就被封了柴老爷和柴夫人被捉走了当时哥哥理智首先把哲威弟弟藏了起來我们是下人与这些事情无关所以官府把我们遣散了” 婉儿说:“谢谢你们” “我和哥哥抱着小哲威在京城的酒楼里待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才敢回來沒想到会遇见婉儿姐”杨蝉说她在发自内心地笑 柴绍继续问道:“杨虎现在干嘛” 杨蝉说:“哥哥去打听消息了一会儿就会回來婉儿姐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吧”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情报 柴绍一脸阴霾地坐在一张不大不小的椅子上他胸口的怒气在不停地增长中父母亲被捉之事完全是宇文当家的一手所致其中的理由就是柴慎收到了一封名叫李密的跳梁小丑发來的书信书信里的内容柴绍当然不清楚但他想來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李密和柴家沒有一点交情 “皇上是真糊涂了听信谗言陷害忠良想我柴家忠心为皇上守护都城却因一封书信而进入地牢”柴绍抱怨着他因为想不出拯救父母的方法而暴躁异常 “相公莫急李密是有名的反贼突然送來一封书信于我家这其中必定有些许阴谋可他们的目的或许已经达到打到柴家对谁的利益最大那必定是宇文家了”婉儿有条有理地说这份不慌的定力能够让婉儿一开始就位于不会败的位置 柴绍不痛快地说:“宇文家的目的是什么我柴家和他家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有什么理由栽赃陷害我家”柴绍有一颗尚武之心心思直率沒有那么简单的学会运用阴谋之道 婉儿仔细地推理着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想必她已经想到了什么 杨蝉问道:“婉儿姐想到什么了” 婉儿笑道:“等小虎哥回來再说” 神秘的婉儿抱着孩子直接走去杨蝉居住的房子里然后坐在床上逗弄着小哲威小哲威高兴地手舞足蹈不会说话地他用吱吱呀呀表达自己的快乐 柴绍沒有跟进一步问婉儿她到底想到了什么他依旧陷入自己那一个惯性思维中柴家只管禁军维护长安的安全宇文家管军事物资富得流油两个完全不想干的领域怎么产生矛盾 柴绍其实想上宇文府门前大骂一次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怒但事实是柴绍的脸皮沒有厚到如城墙一般丢人的事他还做不出來 于是烦闷的柴绍躁动不安地在房间里走动口里还不停地分析着宇文家陷害自己的理由杨蝉不屑地看了柴绍几眼智不如婉儿姐武不如我哥哥这柴家少爷原來如此平凡 沒有再去关注柴绍杨蝉倒忙了起來她开始洗米做饭起火烧水她再想待会让婉儿姐好好地泡一个热水澡 三个人沒有等太久化成商人的杨虎从后墙飞了进來身形晃了几下就进入了房子他首先就看见了脸色不太正常的柴绍停下身子的他小声地说:“看來小姐已经回來了” 婉儿很熟悉杨虎的气息当杨虎一进房间婉儿就察觉到了她大声地对外面道:“相公小虎哥请房内一述” 柴绍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杨虎冷哼一声然后着急地去见婉儿杨虎无所谓地笑笑柴绍对他的态度还是那样啊 婉儿端正地看着杨虎杨虎现在就像一个普通人他把一身气息完全收敛了这也是武功内力到了极致而产生的变化 “小虎哥婉儿又欠你一大人情啊如果不是小虎哥反应快速我儿现在可能就在牢房里受冻受饿了”婉儿感激地对杨虎行了一个谢礼 “我也谢谢你”柴绍的语气非常僵硬好像这句话是违背他的心说出來的 于是杨虎尴尬地笑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禁军之权 杨虎冷静地说:“我出去了一趟专门去了酒楼妓院等容易听到小道消息的地方虽然有用的消息不多但是我还是听到柴老爷和夫人沒有一点儿危险杨广在宇文述的劝说下准备释放老爷和夫人” 这一条消息的真假杨虎判断不了但是他知道说这些消息的人不是一般人因为那人一进妓院就把妓院最红的姑娘给包了 婉儿说:“这和我想的差不多相公不是想知道陷害爹娘之人的目的吗”她特意引诱柴绍去思考 柴绍不吃婉儿这一套糊里糊涂地说:“对啊这是为什么如果真如杨虎所说那么陷害我家之人不是宇文家吗宇文家反而成了我家的恩人” 他的心机真的不深啊杨虎在一旁内心感叹着为了柴绍更加明白谁是幕后黑手他接着说:“我跟踪那个报出这个消息的人那人喝醉了神智不是很清晰歪歪扭扭地走进了宇文府里而且门前的侍卫不仅沒有拦他而且笑呵呵地扶着他进去”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也是很明白的地方听杨虎这样一说柴绍好像有些明白了但是神色还有些迷惑 婉儿惋惜地说:“我可以肯定此次施阴招的人就是宇文述首先陷害爹娘让皇上对爹娘起疑心然后又亲自去为爹娘求情并且派人去民间传播他的做法为他博得一个好名声白脸与红脸全部都让他做了这位老人真是不简单啊” 柴绍还是想不出來宇文述这样做的目的他死皮赖脸地问:“宇文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杨虎替婉儿说道:“禁军” 从一开始他就猜到了宇文述这样做的目的可是杨虎沒有说服任何人的身份所以他不能直接跳出來与柴家夫妇商讨但是就是因为他的不起眼杨虎才能在暗处做那么多事 杨虎常在民间游走本來就比柴绍世故圆滑柴绍沒有因为柴绍比他先一步想到目的而生气相反柴绍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婉儿清晰地说:“皇上已经猜疑柴家了再有几个老臣添油加醋柴家禁军统领之职肯定不保宇文家不满足只有做后勤的权利他们也想有更多的军事权利” 柴绍震撼地说:“这也太可怕了宇文士及掌握着大隋最后一支能上战场的军队如果宇文家在拿到禁军的统领之权那宇文家将会在大隋一家独大” “拥兵自重真是可怕”婉儿倒吸一口冷气她再想如果宇文家起了反心那大隋不是手到擒來 柴绍突然缓了一口气想通了他就放松下來了他笑着说:“这样说來爹娘沒有生命危险” 柴家毕竟是功臣杨广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而且宇文述亲自來解释这只是一个误会杨广很快就释放了柴慎与柴氏只不过收回了柴慎的兵权 宇文述自告奋勇领下了禁军杨广高兴极了他说如果大隋再多几个像宇文述这样一心为朕考虑的人大隋也不会变得如此不堪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柴家主要人 一日过后天空下起毛毛细雨婉儿腻在房间里不愿意起床小哲威特别嗜睡就算柴绍在旁边弄出多大的声响睡在婉儿旁边的小家伙沒有一点被惊动的样子他一直平稳地睡着 小哲威这个样子让婉儿真不好意思怪罪柴绍柴绍只是等待爹娘回家心急了罢了 婉儿坐起來开始穿衣服她对着柴绍说:“相公不要急这个消息一定属实你可沒有能力去劫狱”最后婉儿刺激了一下柴绍对于柴绍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來说有时讽刺比劝慰要好得多 柴绍直接把婉儿的话忽略了心中还是不安他想一直待在这个下人住房里很难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他还不如在柴府四处走走 于是柴绍拿起了墙角沒有用过的黑色大雨伞义无反顾地走进雨天里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婉儿叹息着柴绍根本就沒有成熟她不知道自己的相公何时能够成熟能够成为一个稳重有担当的大男子也许明天也许明年 柴绍刚走杨蝉就冲了进來她笑得非常灿烂在婉儿跟前说:“婉儿姐刚才我哥哥又得到了新消息老爷与夫人已经放出來了他们现在正在回府的路上” “小虎哥回來了吗”婉儿问道她已经把衣服穿戴整齐了本想弄醒小哲威的但是下不了手所以只能让小哲威继续沉睡着 杨蝉自然而然地说:“沒有哥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查”她能如此自然只是因为她对哥哥的相信杨虎的能力不容小怵 婉儿不再多问下了床说:“小蝉妹跟我出去在门口迎接老爷和夫人吧”说着就抱起了还在睡觉的孩子婉儿知道柴绍现在肯定也在大门口那里 杨蝉轻轻地扶住婉儿的手臂然后顺手握住小哲威的脸袋这小家伙该醒醒了 婉儿说道:“别弄醒他了小孩子容易哭把那最大的一把雨伞拿着”婉儿指示着她手里抱着孩子不方便打伞 杨蝉很乐意为婉儿做事她來到门口先打开伞让婉儿走进去然后她们同步走进雨中婉儿小声说:“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还有小虎哥到底在做什么婉儿不知道啊” 杨蝉笑着说:“哥哥也沒有仔细与我说过但他在我耳边提到过李密想必是去探查李密的消息了”这只是杨蝉的猜测罢了 婉儿欣慰地笑了看來杨虎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柴绍的那一把黑伞在柴府大门口非常显眼黑伞是一种沉重的感觉而持伞之人却是急躁的气息这种矛盾的画面幸好沒有许多人看见不然柴府一定会被他人笑得不敢见人 婉儿与杨蝉來到了门前柴绍沒有和他们说一句话杨蝉本就不喜欢柴绍她不会自动去招惹柴绍的而婉儿不想和柴绍说话心境不同话语也不会相同 慢慢的长安大街上毛毛小雨中有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渐渐向柴府走來柴绍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进府内 冰火!中文柴绍笑得沒有错因为來人就是柴氏夫妇 他们还沒有走到柴府门前柴府门前有一颗百年枣树可惜早已不结枣子了 柴绍就听到柴慎在骂人柴慎一脸愤怒地骂着宇文述:“那个老匹夫仗着皇上宠信不停地提升自己的实力现在竟然恬不知耻地偷去我的禁军这个阴险的家伙我其实一直提防着可是还是着了道” 柴氏在一旁和颜悦色地说着:“相公为皇上做了这么多的事既然皇上让你回家养老相公不如真的休息一段时间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柴慎看见柴绍欢快地跑了过來后面紧跟着神色依旧轻松的婉儿柴慎心里的郁闷减少了许多但他还是对柴氏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那个老匹夫好看他宇文家还想掌控长安城所有的禁军痴心妄想那些人也不是好相处宇文家族的人有一颗好果子吃了嘿嘿” 柴慎阴险的笑了在入大牢之前柴慎就与几位禁军好友商讨过他们承诺一定会排挤宇文述的他真想看一看那时候宇文述这张老脸会变成什么样子 “爹娘孩儿沒有能力就您们孩儿真是惭愧啊”柴绍眼角有些泪珠他站在柴慎面前悲伤地说着如果不是柴慎武功高强柴氏夫妇的境遇真的很难想象 柴氏平静地说:“绍儿人有大起大落每件事都有利弊你不用怪罪自己了” 在李家柴绍觉得沒有亲情在柴家男人只会爱一个真正该爱的女人 婉儿盯了柴绍一会儿就把目光放在柴氏的身上柴氏应该有好几天沒有换衣服了那舒适地绸缎布料上还夹带着牢房里的稻草 婉儿上前一步说:“娘你和爹现在一定很劳累牢房也是晦气的场所所以婉儿为您们准备了热水爹和娘可以去试试” 柴氏惊喜得剧烈摇动着柴慎的肩膀女人爱美人人皆知古往今來这可能成为了女子最容易具备的能力 柴慎无奈道:“我先不去了我要和自己的儿子讨论柴府已经沒有下人了婉儿就要靠夫人來照顾了”他看见婉儿怀里的孩子了知道婉儿的辛苦所以让柴氏帮婉儿抱抱孩子 柴氏和婉儿离开了杨蝉也跟着走了柴慎小心翼翼地说:“绍儿李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有可能反大隋吗我柴家目前实力全无恐怕不能帮李家了” 柴绍有些无奈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父亲的问題他慢慢地说:“李家还在内乱中几位兄弟婉儿像仇人一样然后……” “就了不用再说了我们进去”柴慎不想听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听的时候柴慎就会有一种气短的感觉 柴慎的兵权被收了回去但是隋炀帝并沒有把柴慎变为平民而是给了他一个散官平时可以逍遥自在了柴绍最后进入柴府大门的他关上大门内心愉快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蚂蚁 冰火!中文柴慎对着老天对着大地发泄一通后心里陡然舒坦了抱住身边的柴氏大声地赞叹着说得妻如此人生无憾啊 柴氏和柴慎都是老夫老妻了但柴慎这一拥抱还是感到柴氏尴尬与不适 随后笑脸再出的柴慎回了房脸色红晕的柴氏看着聊聊几人的柴府第一次感到了陌生 这种感觉对柴氏來说是一种新鲜感柴府终于清净了沒有那些人心不一的下人柴氏也轻松许多 在柴府的后方有一块黑石黑石上居住着一个动物家族一群**这群**里有一只小**对人这种庞大的能够移动的怪物非常感兴趣于是它开始了自己的征途跨过高山踏过沼泽游过好长好长的大河它到达了一只鞋子里面它以为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会有许多宝物 不幸的是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蚁不能容忍的臭味如果不是它饱经磨难那么可能命丧此鞋了它走啊走走啊走然后迷路了 柴绍从床上起來伸了一个懒腰幸福地摸了一下小哲威的小脸然后穿上鞋子 当他正准备走动时脚趾头处传來一阵阵痛差点害得柴绍跌倒在地 柴绍把脚抽出來痛苦地看见一只**正在自己的脚趾头处耀武扬威于是柴绍残忍地把那只**活活捏死口里还在说今天真的很倒霉我们为这只勇于探索未知的小**默哀 柴绍的脚趾头开始红肿又有了酥麻的感觉所以他只好休息一下而且详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鞋子看看里面还有沒有其他的小虫子 婉儿苏醒了她问道:“起这么早相公要去做什么”昨夜两人并沒有熬得太晚但是因为柴慎太过高兴了柴绍和婉儿陪着他喝了几杯身体于是醉了与累了 柴绍抚摸着自己痒痛的脚说:“我要去找找宇文化及的麻烦因为我知道他的一个把柄宇文家族这样心狠对我柴家我不去回敬一下是不是太沒有礼道了”柴绍年轻地脸上竟然有了阴险的气息 婉儿拉住柴绍说道:“相公你怎么能忘了我呢婉儿也要去拜访拜访”如果说以前婉儿可能直接忽略这种事但是现在婉儿希望多多找一些事情來锻炼自己的能力 柴绍略微考虑了一下很乐意婉儿可以來帮他他笑着说:“婉儿能來我当然高兴你不需要相公帮你穿衣吧” “小哲威就让小婵妹照顾吧我的孩子可乖了”婉儿真的要柴绍帮她穿衣服“既然相公诚心诚意地请求我那婉儿大发慈悲地答应你了” 婉儿双手一摆就在床上傻傻地 坐着她呆萌的表情瞬间迷住了柴绍柴绍都忘记了脚趾头处的痒与痛他毫不犹豫地点头马上帮婉儿穿衣他夸张的动作把婉儿打扮得古灵精怪婉儿看到自己的样子后心中真的后悔了那柴绍还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第一百一十八章 错失 这两人出了柴府婉儿才问柴绍:“你说的把柄到底是什么” 婉儿身边只有一个杨虎四处为她收集情报但是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所以婉儿也不可能掌控全天下的时事但是柴绍不同他在京城有许多朋友那些朋友而且都是富二代与官二代消息渠道当然要多得多 柴绍说:“宇文化及是个有名的老粗与人渣我许多兄弟都厌恶他所以我们很想找一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还有他那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弟弟”柴绍损起人來是一句接着一句原來人学会语言后坏话是运用得最广泛的 婉儿眨了眨眼:“你难道沒有想过整死他们吗”对待敌人婉儿的原则就是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这个原则连李世民都沒有坚持下去 李渊是个极度宽容的人在这种父亲的感染下他的几个孩子心再狠也有宽容的心所以李世民可以成就帝业被后人称赞 柴绍继续向前走着他慢吞吞地说:“沒有想过因为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放放血”他说得很肯定表情也是坚决的这一次他与宇文化及的仇可结大了 婉儿说:“我可以进皇宫一次我与皇后有些交情这能帮到你吗” 柴绍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你在我们一帮人的大力侦查下宇文化及两兄弟的财富來源很不正常正如我们猜想的他们在走私铁皮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与谁走私但是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古代铁可是重要的资源一个国家武器的多少和铁的产量直接挂钩所以走私铁就是卖国卖国就要杀头 “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如果隋炀帝听见了他即使再糊涂他也会杀死宇文化及已泄心头之恨皇上可是一个好杀的人”婉儿悄悄地笑着要想隋炀帝马上知道最好的传递消息的渠道就是他身边的人萧皇后 长安大街的岔路口柴绍与婉儿要分开了婉儿说:“我去皇宫” 柴绍说:“我去老师那里”柴绍的老师是來护儿來护儿是个正直爱国的人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凭着他在军队里面的威信宇文化及永远不会有好果子吃 婉儿拿出隋炀帝给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后宫她有礼貌地对着后宫大公公说:“公公我想见萧皇后”那公公年纪虽然有些大但是两只眼睛贼溜贼溜的这只有在宫中混迹多年才有的机警 “小姐对不起皇后不在宫中而且皇上去游玩了当然皇后肯定跟着去了”公公打量着婉儿能够來到后宫这女孩一定是皇后的红人他可不能得罪 婉儿心中有些失望她这条路径已经失败了杨广又出去游玩了外面到处叛乱这皇帝还真是不要命啊 “那谢谢公公了如果皇后回來了您一定要跟她说有一个叫婉儿的姑娘來找过她”婉儿拿出一锭银子塞在公公的手中这可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求助 婉儿离开了皇宫两眼观察着四周待熟悉了皇宫一面的地形后才提步回柴府柴绍这一方面事情倒是顺利当他來到來府时來护儿正好打猎回來了 柴绍向门卫说出自己的來意门卫认识他直接放柴绍进去了根据脑海里的记忆柴绍很快就见到了來护儿 來护儿已经到了花甲的年龄但眼神依旧如沙场上的将军一样犀利洞察人心 柴绍向來护儿行了一个师傅礼然后神情严肃地说:“來护儿将军绍今天來这是有些事情想跟师傅说” 來护儿安然一笑他今天打猎的收获不错一箭射杀了一只白鹿虽然他心中认为杀生不好但是在他的手中人命可是不少 來护儿说:“你上过战场吗” 柴绍说:“沒有将军为何这么问”柴绍根本不是为了回答來护儿的问題而來的所以他说的时候语气急了一点 來护儿首先脸色一横渐渐地又柔和了因为他的心情真的很好他说:“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沒有上过战场你所学习的兵法其实在战场上用处并不大因为战机多变一瞬即逝于是你需要保持一颗大将镇定之心如果你來求老夫用一种必须让我帮你的心态请求你想想老夫会有什么想法” 从柴绍一进门來护儿就开始注意他了他看见柴绍的脚步浮夸身形飘忽脸色紧张一副犹豫又坚定相矛盾的样子 柴绍听完尊师的话语突然觉得自己很不自在难道是因为内心认为自己去害人是一种不良的行为难道自己还是在害怕去争斗这样的自己如何在战场上存在下去 所以柴绍迷惑了他想起了婉儿说的一句话:人若犯我我必让人死原來婉儿才是那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柴绍内心开始愧疚师傅在点拨他他现在才理解 柴绍低下头说:“师傅我其实來向您禀报一个事情的就是宇文化及走私铁皮而且隐瞒皇上犯下欺君之罪”柴绍终于下了决心直白地道出自己想说的他不能肯定來护儿是否相信自己的话但是柴绍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來护儿给自己到了一杯绿茶怡然自得沒有一点愤怒的样子他说:“你是想报复宇文家吧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爹都沒有出招你这小子倒耐不住性子了但是老夫还是想再次肯定地问你一次你说的是否有证据” 來护儿活了六十多年早已是个人精了他知道做什么对自己有好处有坏处的他不会去触碰 柴绍平静地说:“有证据证据就是宇文化及身边有一个亲卫是我们的人他可以为我们拿到宇文化及与异国相互走私的账簿” 來护儿玩味地笑了一下他在想自己该不该相信柴绍的话于是他盯住柴绍的眼睛希望从他的眼神得到更多的消息 柴绍这一次求助终于敢抬起头直视自己非常尊敬的老师因为他已经想通了这个乱世要保全自己就是需要铲除自己的敌人 ------------ 第一百二十章 做饭 “小子你竟然想通了不错不愧是老夫的弟子既然这样老夫就信你一次反正我与那宇文述也有些矛盾老夫再不活动活动皇上可能就要忘记我们这些老功臣了”來护儿唏嘘着他从柴绍的眼神里看到了很多但是沒有看见犹豫所以他认为这件事可以运作一下让自己也开心一下 柴绍脸上出现了惊喜的表情然后马上喜悦地说:“那有劳将军了师傅绍现在就回去了”柴绍往后一步准备离开 來护儿喝下绿茶润润嗓子提高声贝说:“小子以后上了战场一定不要犹豫啊”这个提示在柴绍以后的军旅生涯中起到了不能忽视的作用 柴绍回柴府了來护儿叫來一位他信任的护卫让他去扬州给隋炀帝送去一封信他还给了那护卫一个信物让护卫去找李旭让李旭这个新晋的将军帮他一把 來护儿在想这一次一定可以把宇文家打趴下几年不敢出來吠两声 柴府的门现在总是关着的因为沒有门卫为柴家做事又因为柴夫人不想再多添下人了杨蝉这一个婉儿带來的小姑娘特别惹柴夫人喜爱 婉儿回來后直接被柴夫人神神秘秘地拉到了厨房厨房里有许多食材种类繁多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菜香味与油烟味这里有一个大灶灶口黑乎乎的让人知道这个大灶已经使用了很多年 婉儿疑惑地问道:“娘你把婉儿拉到这里來做什么”她猜到做菜但是有柴氏一个人就足以了 柴氏笑着说:“当然是做饭啊以后我们柴府不会请厨子所以每天每一顿饭都由我们來准备婉儿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做饭所以准备教你几天” 柴绍很会做饭这一点婉儿持肯定态度其实婉儿也不弱只不过她不喜欢厨房起火后锅油加热过多而产生的那一种似有似无有一种刺鼻的味道 婉儿说:“娘婉儿会做饭而且会做许多菜种在十岁那年我娘亲就开始教导我如何做菜了因为婉儿知道一个女子要抓住一个男子的心首先要捉住他的胃”婉儿说得很轻松如清风一般吹过柴氏的耳边 婉儿有时候是一个多变的女子她的行为很难被他人看破这也是婉儿聪慧的一面 柴氏更加看中自己这个儿媳妇了她说:“我儿子真是幸运啊那婉儿你愿意和我一起准备每天的饭吗”她一脸期待地看着婉儿 婉儿郑重地点点头这件事她沒有理由拒绝因为做饭本來就是女子的任务 杨蝉端着一盘子羊肉进來了厨房看见了婉儿欣喜万分她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夫人你要的羊肉我拿來了” “好你把它放在垫头上一会儿我要和婉儿一起做一顿丰富的晚饭对了你哥哥回來了吗”柴氏说 婉儿也笑道:“小蝉妹你竟然这么快就让夫人喜欢上你了真的不简单啊”杨蝉开玩笑地说:“这不是跟婉儿姐学的” ------------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请杨蝉 <冰火#中文厨房里飘出阵阵菜香婉儿的一手厨艺精湛得令柴氏佩服柴氏沒有想到婉儿小小年纪会这么多菜好像婉儿从小就开始学习厨艺似的 但是婉儿的能干也让柴氏省了不少的力她第一次认为自己可以退居二线只用给婉儿递递菜擦擦汗柴氏轻松了不少看向婉儿的眼神更加爱护了 为了报复的柴绍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回到柴府时天已经黑了他肚子也饿得不停地叫唤这让柴绍有些羞愧他又不是沒有吃过苦 沿着石头路走进大堂柴绍闻到了令人神清气爽的菜香鼻子闻到了味眼睛也看到了一盘盘色相极好的家常小菜于是这小子大叫道:“娘孩儿几日不在家中娘的厨艺变得如此好了” 杨蝉端着一盘小白菜走了进來小白菜还冒着热气她听见柴绍大惊大叫的声音和急不可耐的样子嘲笑地说:“如果夫人在这里听见你说的一定会罚你的这菜都是婉儿姐做的夫人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笑了” 柴绍首先一呆不明其意随后随意地说:“婉儿会做菜我这个相公都沒见过她做菜你这个小丫头语气里竟然有嘲笑本少爷的意思但是看在婉儿的面子上我永远不会怪罪你的”柴绍其实喜欢和别人开玩笑但是开玩笑的程度他不能够把握得很好 说不赢的杨蝉向柴绍吐吐小舌头完全一副受了冤屈的小姑娘的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回驳柴绍只能无趣地走开了 这时候柴夫人慢步走來笑意连连看见柴绍的纨绔样心中又有了一丝不高兴她不喜欢男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走到柴绍的旁边说:“你是不是饿了” 柴绍点点头心里还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吃了婉儿做的菜他一定要好好品尝不然他会觉得亏大了 但是柴氏的下一句让柴绍火热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柴氏小声地说:“你先别吃婉儿在后面有些菜沒有做你去帮一下还有如果你想吃得话先去洗个澡把你这一身泥土气息给去掉” 这次轮到柴绍委屈了他全身无力地说:“为什么” 柴氏笑着说:“因为你是我儿子” “对我是一个好儿子一定要听娘亲的话”柴绍拉住柴氏的手矫情地说“我还去请爹來吃饭吧” 柴绍潇洒地走了去厨房里大展身手做出了一碗鸡蛋西红柿汤卖相相当不错 婉儿特别大方地赞扬了一下柴绍也算是对柴绍这些日子细心照顾她的报酬这报酬很简单却非常让柴绍温暖 婉儿问道:“你來了小蝉妹呢” 柴绍拿着锅铲不停地摇动着好像在锅中练习着武技他说:“我不知道猜测是回房子里去了吧况且她又不能和我们一起吃”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就是想让她和我们一起吃的她一个小女孩自己一个吃不是很孤独吗你能忍受孤独吗”婉儿放下手中的菜刀说她现在要去找到杨蝉然后带她一起吃杨蝉也是亲人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们是一家人 柴绍一想也觉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題柴绍不是一个恶毒的人他更加经历过孤独的感觉所以他说:“我错了这里交给我了你去吧” 婉儿出了厨房直接向杨蝉和杨虎一起居住的房子走去她在想自己是否能够说动杨蝉放下心中的芥蒂和柴氏一家一起吃饭但是婉儿不去做这件事她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 杨蝉端完菜后就默默地走开了虽然离开时和柴绍斗了一下嘴但是她心中了解自己不过是婉儿姐的小跟班沒有资格继续待在这里 离开的路上她抬头望着天空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杨虎也喜欢望着天空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呢只愿他能平安回來 杨蝉回到了房间开始自己洗米做饭她已经习惯独自一人吃饭了有时候她还是会对着碗里的饭发呆与掉眼泪那种孤独时沒有人和她说话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当杨蝉正要起火的时候婉儿在远处大声地喊着:“小蝉妹不要生火了和我们一起去吃吧”不一会儿婉儿就到了杨蝉跟前 杨蝉羞涩并惊讶地说:“婉儿姐我是下人怎么敢和夫人老爷一起同桌吃饭呢” 婉儿就知道杨蝉会这样说但是她马上插嘴道:“你哪里是下人啊你是我的妹妹妹妹当然和姐姐是一家人啊不要害羞这是你应得的” 婉儿当面说杨蝉是她的妹妹杨蝉听后眼睛马上就流出了眼泪她在心里认为除了她的亲哥哥外只有婉儿姐是真心对她的所以她不能够让婉儿难做于是杨蝉点点头 婉儿高兴地牵住杨蝉的手直接奔向大堂这个时候柴慎和柴氏肯定等了很长时间了 大堂内柴绍乖巧地坐在下方一改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变得非常郑重柴慎坐在上方一直盯着柴绍他接到柴氏的指令一定要好好治一下柴绍这小子让他知道这个家的规矩柴慎当然要尽心尽力地完成了 柴氏坐在柴慎的旁边两眼放光她说:“相公婉儿一会儿就來了你不要着急” 柴慎说:“我不着急就怕你儿子急了”祸水向儿子身上引这是柴慎机智的表现 柴绍说:“婉儿去找杨蝉了娘我一点都不急” “那就好”其实柴氏的言语中就是婉儿沒有回來谁都不能动筷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 婉儿微笑着如清风般进了大堂她的身后跟着一位低着头满脸羞涩的杨蝉 柴氏站起身说:“婉儿小蝉快过來就等你们了” 杨蝉对柴氏和柴慎行了一个大礼:“杨蝉见过夫人老爷” 柴慎说:“都是一家人你也别客气快坐快坐”婉儿坐下杨蝉也跟着坐下 开始大家都不好意思动筷子但是柴慎开了头于是几人大快朵颐地解决了桌上全部的菜除了那一碗鸡蛋汤婉儿的厨艺很好因为窦氏是一个嘴刁的女子为了自己的胃口她为婉儿请了许多名厨作为师傅所以婉儿慢慢地被窦氏训练成了一个有着高技巧的厨子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的自由 冰火!中文饭后空气里还是弥漫着浓浓的菜香杨蝉的嘴角残留着一片白润的菜叶她抿着嘴傻傻地笑着其实心中感动极了 柴家人都很豁达除了柴绍杨蝉真的感觉到了柴夫人对她的关爱就如一家人一样婉儿一直鼓励她放开胸怀接受大家的好意而现在杨蝉正往这一步努力 婉儿不会亏待跟随自己的人杨虎不在柴府那么杨蝉就是弱势之人婉儿当然要用心地帮助和照顾她 柴慎心满意足地说:“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家商量杨蝉你不必避嫌” 杨蝉嗯了一下婉儿在旁边欣慰地笑了柴绍问道:“爹你都沒有官职了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柴慎恨不得一巴掌打得柴绍不能说话自己儿子嘴怎么这么损人呢连自己爹都不放过但是他还是压住心中的怒气咬牙切齿地说:“我想和大家聊一聊我们柴家以后的道路” 柴慎说的时候注意着婉儿的表情婉儿沒有一丝波动好像认为这件事很平常似的 柴绍一副掌握全局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爹沒有了实权在京城肯定会被穿小鞋现在大隋乱成一团爹想退出此圈子吧” 这时婉儿慢慢说:“爹想托靠谁”这一句话像点睛之笔直接把柴慎想要表达的意思展现出來 其实大家都想听婉儿继续讲下去柴绍也是他眼神里全部都是疑惑他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大隋快要亡了 柴慎说:“当皇上听信谗言削我官职抄我家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对于皇上已经无关重要了所以我要为柴家选择出路” 柴夫人眉头紧锁心情有些沉重她也在思考柴家的未來在何方但是目前有权利的家族里有许多都与柴家有间隙根本就不可能帮柴家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杨蝉默默地起身为大家倒上茶因为茶香可以缓解心情 柴绍激动地说:“爹我们需要多想吗我们柴家早已和李家连成一体了如果皇上还要继续向我家下手那么我们就去投靠太原李家婉儿你说行吗” 婉儿看着柴绍心中想着柴家自立旗杆的可能性但是柴绍的性格不适合做一位领导者所以婉儿回头后继续看着柴慎她一时知道柴家父子只可为将 柴夫人笑着说:“你们想得也太早了吧这天下局势还沒有鲜明相公绍儿婉儿只要有危险我们绝对会首选李家的” 柴慎说:“好了既然大家都推荐李家那我作为家主就下决心了李家是我们的亲家婉儿我们是否有理由相信” 杨蝉倒的茶沒有人喝一会儿就凉了杨蝉心情平静地再次把热茶换上她在一旁听大家说话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可是她不敢表达只好轻声在婉儿耳边说:“我认为自己一个人比较好我喜欢自由” 婉儿眼睛一亮心中藏匿的想法瞬间被杨蝉一句自由勾引出來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鹰 冰火!中文谈话到此结束婉儿迎合着众人说:“选择李家更重点的是选择李世民我知道你们在疑惑婉儿为什么推荐李世民而不是李建成婉儿想说的是李世民会比李建成更加用心对待自己的手下只要有才干就一定可以在李家过得很好” 婉儿喝了一口茶觉得此时的茶非常好喝淡淡的茶味里有着不一般的甜味原來这就是乌龙茶茶是乌龙人心更乌龙 柴慎笑着说:“李世民李家二公子听闻此人勇武过人而且智慧非常但是众人皆说世民心术不正所谋甚大而且与李家众人不太和谐” 柴绍也同意地点点头他见过李世民虽然每次都有婉儿在场于是李世民表现得很恭敬那是李世民处于对婉儿尊重的做法但是柴绍还是能感受得到李世民身上的冰冷气息柴绍非常忌惮那样的人 婉儿同情地解释说:“世民会冷血是家族的错如果爹也被家族出卖和仇视您是否能放下一切一心一意地为家族效力吗人是自私的特别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 婉儿的陈述使得柴绍猜想出李家许多黑暗的事情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柴慎记住婉儿所说的他的心已经偏向李世民了因为柴慎相信婉儿的眼光 杨蝉跟着婉儿去了后院柴慎和柴夫人回房休息去了柴绍说要锻炼一下自己即是在练武房里打打拳踢踢腿活动一下筋骨 后院被來查封柴府的士兵们毁了原先那些美丽的花盆与花被拆散了那些愚蠢的士兵以为华丽的花盆比花更加值钱于是残忍地把花盆里的泥土与花一起倒在地上花儿沒了土壤一个个死了 婉儿看着这残破的后院叹息着曾经她对身后的杨蝉说:“把小虎哥叫回來吧不需要他再去探测消息了这天下不太平” 杨蝉面露喜悦婉儿和杨虎有一种奇特的沟通方法就是用一只翱翔在九天的黑鹰 这只黑鹰是婉儿很小的时候从一个山谷里捡到的那时还是鹰雏婉儿救活了黑鹰黑鹰认婉儿为主婉儿用一只铁哨呼唤它 婉儿拿出铁哨缓缓吹起它产生了声音但是杨蝉听不见因为哨声的频率已经小于人耳所能听见声音的最小频率 杨蝉抬头看着天空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黑点出现最后越來越明显那黑鹰不大只有半米长额头上有一撮白毛右腿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这是它掉下山崖受到的伤 黑鹰落在婉儿的肩膀上两只鹰眼盯着杨蝉目中寒冷 婉儿拍了一下黑鹰的脑袋告诉它这是朋友杨虎的妹妹黑鹰才闭上眼睛不停地用脑袋摩擦婉儿的脸看起來非常顽皮 杨蝉笑了她伸出手想摸一摸这只鹰的羽毛还沒接触到黑鹰就消失不见了于是杨蝉有些失落 婉儿说:“已经通知了小虎哥肯定会马上回來的我们先回去吧”婉儿在后院转了一圈扶起了一块砖头然后离去 杨蝉再次看向天空天上只有白云在飘哪有一个黑点了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痛不痒 柴绍如愿以偿在众多大手的暗中推波助澜下宇文化及走私之事被暴露了出來糊涂的杨广的小心肝再次被怒火充满靠近杨广的萧后都感觉到了燥热的气息 人老了脾气也怪了杨广二话不说地派人直接拿下宇文化及脱下宇文化及的官服龙颜大怒:“宇文化及你可知罪不管你知不知罪我都要砍下你这个愚蠢的猪脑袋” 宇文化及吓得屁股尿流眼泪鼻涕一把接一把他跪在地上再次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心中的恐惧在无限的放大 宇文化及此人说到底是个粗人胆小怕事持强凌弱他走私也是利欲熏心所致但是他心中以为自己一家是杨广登基时的功臣于是有些肆无忌惮糊里糊涂地做了这件事 现在东窗事发杨广就现在他的面前宇文化及吓得不敢抬头看杨广但是他还是哽咽地祈求着:“皇上臣该死但恳请皇上念在我父亲年老的情况下饶了臣这一次吧” 萧后无奈的看着跪着的宇文化及心中惊叹着人世间的离奇她或许沒有想到她以后会成为宇文化及的妻子 杨广现在是一头病虎病虎发怒也有些威严他吼道:“來人啊把他给我拉出去斩了” 一瞬间从外面冲进來五个士兵压住宇文化及就往外面脱宇文化及挣扎啊哭啊真是有多惨就有多惨 可能真应了好人沒好报祸害留千年这句话宇文化及衣服都被扯得稀乱士兵正要行刑远处就传來刀下留人之声于是乎宇文化及又活了 原來那个时候宇文述杵着一个拐杖來了边走边咳嗽着好像快要不久离世了 宇文述见到杨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嘶哑地说:“老臣该死竟然教出了一个如此禽兽的儿子老臣老了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所以恳请皇上在处死我儿之前把老臣也处死吧”宇文述老泪纵横声情并茂痛苦不堪可怜至极 于是杨广又犹豫了赶紧下去扶起宇文述痛心地说:“我不杀了不杀了你从我弱小的时候就跟随我为我立下了数不清的功劳将功补过吧杀了他还让我的老臣伤心不该做啊” 杨广就是这么多变 宇文述马上又跪了下去大声夸赞杨广圣明心胸宽广等等杨广高兴了说把宇文化及招进來再说 惨兮兮的宇文化及进來了看见自己的老父亲眼眶通红直接跪下大哭 宇文述首先一把掌打得宇文化及的脸通红然后抱住宇文化及大哭一父一子抱着一起哭场面让杨广特别伤感 杨广最后决定饶了宇文化及死罪但贬其为宇文述的奴隶安心在宇文述的身边照顾他然后减了宇文述三年俸禄 这些惩罚对于宇文家來说完全就是挠痒痒一点儿也不痛 得到消息的柴绍讽刺了杨广一阵然后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了那个时候到处探测消息的杨虎回來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偷听 杨虎的回归是一件小事对于杨蝉是一件好事对柴绍來说又是一件令他心烦的事因为杨虎一回來就跑进他与婉儿的房间里一直待着一直这个词很有意思这说明柴绍内心的煎熬 哪个男子会喜欢自己的妻子一直偷偷地和另一个男子说话呢现代人都容忍不了何况古人呢 柴绍吃了醋内心酸的不得了但是他又不敢霸气外露般冲进房间里搁在婉儿与杨虎中间笑脸对着婉儿屁股对着杨虎 为什么不敢呢因为婉儿曾经对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作为夫妻两人更应该尊重双方的私事我尊重相公相公就要尊重我” 这句话让柴绍内心非常矛盾更可怕的是当时婉儿是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的他猜不透自己会得到哪种严厉的惩罚所以为了平复心情柴绍爬上了房窝在瓦片上耳朵贴在下面偷听着 柴绍听见了这些话瓦岗寨目前实力分为两派一个以李密为主一个暗地以徐茂功为主因为两派扩张理念不同所以矛盾在日渐加深 徐茂功和程咬金是创建瓦岗寨的老员工他们坚持着精兵路线所以一直把瓦岗寨的总体兵力只控制在三千左右所以刚开始时瓦岗寨的名气不大但实力非常雄厚徐茂功甚至被推崇为军神 但是当李密來到瓦岗寨李密能说会道竟然一会就把瓦岗寨的一把手崔让迷得神魂颠倒于是崔让把大权全部移交给了李密 李密就开始招兵大招特招只要是流民他都收所以瓦岗寨在短时间内兵员大增杂兵多了秩序也就乱了但李密说人多力量大而且瓦岗寨在李密的领导下打了几场胜仗就有更多新进瓦岗寨的好汉们投靠了李密 李密人气高了但瓦岗寨的实力却下降了很多一群流民组成的军队能有多大战斗力那里大将张坨陀的手下秦叔宝一人就能吓得那些流民不敢上前一步 听到这里柴绍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马上离去了因为房间里沒有了声响 柴绍刚起身婉儿就出现在他的身后笑着拍了一下柴绍的肩膀:“偷听是不是很好玩” 杨虎站在柴绍的身前手里拿着刀在房间里当杨虎发觉屋顶上有人时他准备一刀丢过去直接结果了屋顶上的人但婉儿传声道上面是自己人我们去捉住他 柴绍心中一惊羞愧地说:“我刚好來上面看看小鸟沒有听到任何事情” 杨虎笑中带着斥责道:“你就算听到了也沒有什么关系我和小姐聊的事情你本來就有资格参与可是你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你是在怀疑小姐的为人吗” 柴绍听出了杨虎语言里的不屑却转头望见婉儿拉住自己的手脸上一直微笑着这中微笑让柴绍放松了甚至心中泛起了感动一时忘记了杨虎的责问 婉儿说:“我们先下去这屋顶总是有些危险的”婉儿心中沒有生气柴绍需要成长如果她消灭了柴绍的自我想法那么柴绍永远不会变强偷听也是一种本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葬花 <冰火#中文三人从屋顶飞下柴绍轻功较差脚下沒有踩稳章左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在跌倒的时间间隙里柴绍本能地抓向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所以杨虎的胳膊被柴绍捉住了柴绍轻功虽好但沒有想到会受到如此奇怪的攻击身子也是一歪 婉儿在旁边看來是两人同时相互靠近然后在地上相互滚在一起停下來时杨虎正好趴在柴绍的上面柴绍的脸正对着地面两人摔得七荤八素婉儿笑而不语默默地自己回到房间 柴绍处于下方受了点轻伤疼痛感让他首先清醒了柴绍感觉自己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他用劲翻身努力转头用余光看着这一看恶心了他几个月 他看见了杨虎平凡的脸杨虎的头垂在自己的肩上两眼禁闭沒有清醒柴绍瞬间知道自己被杨虎压在了地上杨虎把他当做肉垫子昏过去了 杨虎被柴绍的晃动弄醒了他快速起身身体不自在说:“对不起我走了”杨虎慌慌张张地走了头也不敢回他在想:我竟然把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而且一定被小姐看见了丢人太丢人了 柴绍抚摸着自己的腰是那种轻轻地揉因为他的腰和胳膊都擦伤了 婉儿在房间里等着柴绍进來柴绍进來了倒在床上在婉儿面前装成受了重伤的样子一下一下地**着 房间里的温度不高窗户打开了一点有微风从外面吹到房间里让里面的空气流通地非常顺畅 婉儿打了一下柴绍然后坏坏地说:“你就别装了又不是孩子了以后我们的孩子跟着你学了那是有多不幸” 柴绍笑道:“我不懂婉儿知道这么多消息干什么这个乱世我的婉儿能以女子之身创造出一份不弱于那些男子的功绩吗” 其实柴绍是在拿婉儿与自己做比较虽然柴绍佩服婉儿的智慧和御下能力但是打仗是拼的蛮力和阴谋这些方面都是男子占有优势于是柴绍认为自己要比婉儿强 婉儿沒有回答靠在柴绍的胸膛上闭着眼睛她迷恋柴绍身上男子粗犷的气息但在婉儿心中自由却是非常重要的她一直想要证明女子不比男儿弱而不是证明女子不需要男儿 柴绍也沉默了或许他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題他拥抱着婉儿感受着婉儿的温柔感受着这乱世中属于自己的幸福 柴府下人房里杨蝉做了一桌好菜有鱼有肉还有酒杨虎大吃大喝着杨蝉则用两只小手撑着脑袋盯着杨虎看她的哥哥永远都是那么英武 柴慎与柴夫人两人安静地走在后花园上这里沒有鲜花陪伴这里只有萧索的画面柴慎走得有些沉重他想起了以前自己作为禁军统领时的威风他想起了自己梦想为国效力的幼稚心情于是他看着这破烂的后花园无声地叹息着 柴夫人停下步子扶起地上的一朵百合花那花已经死了柴夫人说:“相公让我们把这些花葬了吧”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而瞑目 宇文述瞑目了就是说死的时候他的心愿已了他躺在坚硬的床上闭上了苍老的双眼脸上露出了微笑 杨广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宇文述死去心中好像有一壶烈酒打翻了又辣又痛他在想自己的老臣一个个死去他的力量也一点点消失也许自己死亡的日子也不远了 宇文述临死前身子已经瘫痪言语也不清但是在坚韧的执念下说出了几句杨广听得懂的话他说:“我知道我儿犯下了不可弥补的过错但老臣恳求皇上饶了我儿吧看在老臣这些年的功劳请皇上削去我儿的奴隶之身吧” 宇文述的样子极为吃力脸皮不停地抖动着像一张多了许多褶皱的黄纸 这个时候宇文化及也哭成了泪人双膝跪在地上不敢移动一份他的父亲快要去世了这让他跟紧张也很慌张沒有了父亲的关照他们兄弟的生活将无法顺利的继续 他跪着哭泣地说:“我的父亲啊您不能就这样走了儿不孝沒有在父亲生前好好地照顾您反而一直给您添麻烦儿不是人啊儿就是父亲的奴隶一辈子的奴隶” 房间里的气氛很冰冷窗户开着阳光却照不进來 宇文述已经死了宇文化及再怎么伤心和哭说都可以算是在杨广面前表演节目也许其中包涵的感情有一丝对父亲的歉意 杨广深吸一口气最后说:“你官复原职吧太医和我一起回皇宫” 很长时间隋炀帝都居住在第二国都扬州回长安只是为了堵住一些大臣的嘴让他们知道这还是大隋我还是皇上 杨广还沒在长安休息几日就知道了宇文述这老家伙要死了病得太重救不了但杨广还是带了几位太医來到了宇文府 宇文化及赶紧磕头谢恩:“谢主隆恩皇上万岁我爹一定会在黄泉路上乐得合不拢嘴的” 伤悲的杨广潇洒地走了后面两个苍老的太医也跟着一小步一小步地离开的宇文府 杨广圆了宇文述的一个心愿也带走了许多遗憾他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他沒有选择杀兄多位那么他会活到现在吗而且享受了帝王该有的奢侈 柴家柴慎笑呵呵地对柴夫人说:“宇文述这个老匹夫终于死了这是天意自作孽不可活想当年那宇文述若不是成了第一批支持者他怎么可能得到隋炀帝这么多的恩宠”说柴慎在笑其实是一种勉强他更多的是眼睛里透露出疲劳 柴夫人喝着茶说:“相公宇文述一死宇文家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他家害得我柴府被查封我一定要出出这口恶气” 女人有时候是非常小气加记仇的宇文述死了宇文家失去了顶梁柱所以不足为虑如果这时候柴家众人在落井下石地话一定会有很好的结果出现可惜当他们听见宇文化及官复原值时柴慎知道他们已经沒有机会了 ------------ 第一百三十章 多想 在柴慎沒有看开的日子里柴绍已经看得很淡了他现在就如婉儿一样完全不把宇文化及放在心上因为他也开始认为自己和宇文化及不是一个等级的而且不会有交手的机会 柴绍开始锻炼自己积蓄着这些年來柴家的力量既然要离开长安就需要把自己最厉害的武器带在身上可惜柴绍沒有发现任何一个能够让自己满意的力量 他有些失落失落于父亲除了在京城长安禁军中有些交情外沒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家的军队这是一件很要命的情况如果他手中沒有兵空着手投靠李家李家人会热情地接待柴家吗 即使有婉儿这一个关系存在但也会让外人瞧不起柴家认为柴家众人只能靠着一个女子在李家站住脚 柴绍沉闷地走回房间看见婉儿正在温柔地喂孩子吃奶他的脸庞从伤心马上变成了柔情柴绍來到婉儿身边碰了碰小哲威的鼻子 婉儿抬头眼睛似水地看着柴绍问道:“相公为何这么失落” 柴绍坐下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失落他说:“宇文化及官复原职我本应该为此再次讽刺皇上的糊涂可我心里沒有一丝这样的想法我反而觉得这个世界上宇文化及不可怕皇上也不可怕可怕地是自己会因为手中沒有力量而不能为大家谋许多许多的东西我当时对你说过我会用生命來保护你可是婉儿比我还强所以当遇见危险时你一定会劝告我让我先走而你去吸引注意力” 婉儿笑着说:“不会的婉儿一定会站在相公的身后让相公为我挡刀子” 婉儿心中所想的确实如柴绍所说她希望自己和柴绍各自发展虽然他们是夫妻可是他们的理念不同以后分开了前进的方向也会背道而驰 小哲威好奇地看着婉儿和柴绍他吃饱后非常好动而这时他正在拉扯着柴绍的长发柴绍还是感到了疼痛感 于是柴绍握住小哲威的手让他不在拉扯自己的头发很严肃地对婉儿说:“如果到时候我做出了不该做的决定婉儿一定不要怪罪我” “当然”婉儿欣慰地一笑 李世民的骑兵终于在草原上锻炼出來了经过几个月残酷的草原生存战斗李世民变得更加冰冷和冷静他的骑兵也有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那种战斗力可以让任何老将军眼睛一亮 李世民得益了草原上的名族却遭殃了许多部落被李世民突然袭击部落里的可战之力瞬间被李世民消灭然后李世民补充一些粮食后又马上消失在草原中那些部落里的老妇和小孩的命运不是饿死就是被其他的部落吞噬成为奴隶 草原强者为尊比中原更加冷血与残酷 看着自己手里不逊于突厥骑兵的军队李世民的雄心激增发现大隋各地起义不断李世民也在等待一个时机因为他知道李渊还沒有下定决心他现在提出起义为时太早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其他的事 李渊是一个好色的男人李世民也是李家全是除了小说中描写地那个李元霸 婉儿的娘去世以后李渊在几个月里都沒有吃荤的了心里早已经养了可是李世民还在身边他可不敢轻举妄动不然被自己这个冷血的二儿子发现了他沒有自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李渊有个手下叫做刘文静这孩子和李世民感情好得很可以说是李世民忠实的拥护者 杨广派人去剿灭李密这群反贼无功而返不说还让李密打出了名气这个把杨广气得不行不行的 他那颗喜欢玩耍的心突然想找一下李渊的麻烦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所以发生了柴慎被革职一事这其中还有一个小事就是杨广给李渊发了一条短消息里面写到:你部门里有个小子和反贼头目李密有联系你一定要从严处理 然后李渊横着一张脸二话不说撤了刘文静的职还把他留院查看 这可把刘文静冤得比白雪还白这也是这位小青年接到罪状时的脸色刘文静进了一间小黑屋里他阴沉地坐在里面饭也不想吃觉也不愿睡脑袋里越想越气 我什么时候和那长得不怎么样的李密有一腿了我可是世民大哥的小弟那无脑的李密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隋朝的皇上越來越糊涂了不行我要出去见世民大哥劝他反了这乌烟瘴气的隋朝 李世民这边当他听见自己的小弟被关了先明智地和李渊谈了谈告诉他要去牢房里见刘文静理由是询问罪人 李渊心里知道李世民只是來走走过场表现他对父亲的孝顺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赶紧点点头让李世民远离自己的视线 脸色不好的李世民很快就到了牢房牢房里面的味道有些臭墙角上遍布着蜘蛛网只不过上面的蜘蛛早已不见了踪影 “刘兄世民來看你了”李世民躬着身子进入了小黑屋小黑屋里不是黑只是暗眼睛适应一会儿就可以看清楚许多 刘文静赶紧起身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就知道李世民是一个不会抛弃兄弟的人不妄他一心一意停在李世民的身上他说:“世民大哥我是真的被冤枉了我根本就不认识李密这号人物” 李世民理解刘文静安慰他说:“我知道刘兄是一个正直的人你不要担心世民一定会马上把刘兄救出來” 刘文静只是一个小人物隋炀帝是怎么知道他的而且特意下旨打他李世民猜不透刘文静一无所知后來的史学家也沒有得出真相 在灰暗的空间里刘文静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下狠心地说:“世民大哥我们反了吧这隋朝**了极点而且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天下无人为我们做主啊” 这一句话刚好说到李世民的心里了李世民的眼神好像突然变得锃亮了两个人此时的状态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砰地一下着了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陪睡 贼小子李世民贴在刘文静的耳边悄悄地说:“我其实早就相反了可是这时机未到啊我那老爹胆子有些小不把他逼上绝路他一定不会选择反他不拉大旗我这个小辈拉起來也沒有多少人跟随那样反了对我沒有一点好处” 李世民说的话一点也不假他沒有名义去反他有实力却沒有真正地领导权 刘文静眯着想着一些方法可以让李渊不得不反他的心早已想象出自己和李世民一起征战天下的场景他也贴在李世民的耳边细语几下李世民连连点头脸上展现出一丝邪笑 几日后刘文静被贬为平民回家种田去了但至少他保下了自己的命这其中还有李世民很多的功劳 而且隋炀帝又离开了京城跑到扬州看美女玩山水來了隋炀帝在扬州的寝宫叫做晋阳宫因为以前杨广是晋王 人都老了身体功能早就不行了杨广还是在晋阳宫里安排了许许多多的美女不能动能看就行了晋阳宫的管理者叫做裴寂这家伙与李世民玩的很好与李渊交情也不错可以说是老少皆吃 一夜李世民带來了一盒银子一坛子酒就來脸裴寂告诉他心中很苦闷自己的老爹一天到晚都在抱怨我们这些孩子把他看的太严了他连女人的手都有几个月沒有摸到 裴寂一瞬间就听出了李世民的意思拉着李世民就大喝几杯然后畅快地说:“老弟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让你的父亲幸福得像在仙界” “那就劳烦裴大哥了”这两人真是一丘之貉可是两人的目的不同李世民是为了起兵做准备而裴寂只是为了看李渊的笑话 又一夜同样是酒可是喝的人就不同了与裴寂坐在一起的人是李渊李渊沒想到他会请自己吃酒來的时候脸面特别的足心中也是非常的高兴 酒过三巡李渊喝得有点晕乎了裴寂马上拍拍手从外面就走进來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两女子一左一右坐在李渊身边 李渊有些害羞:“裴弟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老哥不是这中人”说的时候李渊的眼睛在两个女子的身上乱瞥两女子身材傲人李渊两只色眼根本应接不暇 那裴寂是个明白人当然不会说李渊好色而是随意地说道:“老弟当然知道李大哥是一个正人君子可是李大哥的名气实在太大这两位佳人说一定要见见大哥我也不能违了佳人的心意啊” “这……”李渊有些尴尬 其中一位长得甜美的女子用手贴在李渊的胸膛上慢慢地在李渊的身前游荡她说:“大人我们只是仰慕大人大人不必介意” 其实这两个女子是晋阳宫的宫女本以为可以见到皇上然后被皇上注意到飞上枝头可是她们根本看不见杨广的身影于是她们很失望而现在裴寂突然告诉她们带她们去陪一个以后可能当皇帝的人如果她们可以牺牲那么她们会享受一生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位美女 那两位美女一个是尹德妃一个是张婕妤话说隋唐时期人们的审美观与现代人有很大的差别所以两人是否是美女有待考证但是两人用自己的智慧与美貌确实迷住早已干渴的李渊李渊年纪其实不小了可惜他是个男人看见美女心就痒痒兽性发作不然为什么女人常说男人是一种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这句话我们尚且不要探讨它的正确性因为男人们是不会承认最后的结果的不管是对还是错 一晚上毁了两个女人清白的李渊醒來后竟然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表示自己已经习惯这种情形了不怕他人以此要挟他所以李渊神气地问道:“两位美女何许人也” 于是两人告诉了李渊自己的名字李渊又洋洋得意地问:“两位美女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个问題李渊心中早有答案他认为陪自己的两位美女是这里哪个红楼里的头牌姑娘 李渊总是猜错要不然他总是打仗的时候喜欢接纳身边人的意见这一次两位美女的回答差点把李渊吓得滚下來床 两美女甜美地说:“我们是晋阳宫里的宫女”这就是说两人是皇上的女人而李渊玩了皇上的女人这罪过可就大了 李渊的脸瞬间苍白说不出话胡乱地穿上衣服拿下两位美女放在自己胸口的小手急惶惶地想跑出房间 但是这两美女可不是小角色心中早有计谋齐步抓住了李渊的裤子把他拉了回來重新按倒在床上两女同时坐在李渊身上防止他逃跑 到嘴的食物怎么可以放跑两女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可以出头的机会就算所做的事有多么龌龊她们也能干出來 李渊翻着白眼不敢看近在眼前的美女 小尹美言道:“大人不要跑啊这都是裴大人安排的他说一定安全我和小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要一直待在晋阳宫看着自己娇媚的容颜逝去吗我们只想找一个能保护我们的人大人现在我们是你的女人了如果你不管我们这兵荒马乱的我们的结果一定是被别人侮辱大人你愿意看到这些吗” 小尹说得伤心而小张在旁边不停地落着眼泪一会就布满了整个脸把本是翻白眼的李渊直接变成了正常人 李渊做起身叹了一口气心中乱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了但是他还是出了房间留下两位美女在房间里哭泣 古代有权有势的男人许多都不是好人他们总有阴暗地一面那就是极度的自私而现在李渊就是这种男人他在想跟皇上说是这两个女的勾引他才发生这种事情的他沒有一点责任如果李渊真的这么说房间里的两位美女一定会死得很惨 碰巧的是李渊一出來就看见了裴寂裴寂这个好人一脸笑容地看着他说:“李大哥昨日过得可好” 李渊冲了过去两眼通红瞬间像只红眼的公牛顶住裴寂的胸口愤怒地说:“裴寂你是想害死我吗”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造反了 李世民这一招玩得很不错投其所好李渊肯定要入套有裴寂在李渊得了甜头一定会付出一点利息的 平静的裴寂把李渊推开让李渊先平复一下心情然后说道:“大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何必这么害怕呢你想想这天下还是杨广那糊涂皇上可以拥有的吗我知道李大哥早有逐鹿之心可是一直下不了决定所以小弟我自作主张李大哥不要怪我只是拿了杨广两个沒有碰过的宫女有什么可怕的你现在兵强马壮人心向背只要上马一呼保证这天下就是大哥你的了” 这是一个大忽悠可是遇见了李渊这个榆木之人就起不來多大作用了李渊一句话都沒有听进去他失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衣衫不整懊悔地说:“逃來逃去还是逃不了我那二儿子的安排啊我咋就这么傻呢” 说完他起身又走回房间把衣服全部脱掉直接跳入两个美女的怀中既來之则安之 裴寂看事以定赶紧和李世民通了一波话李世民听后淡淡地说知晓了他马上进行下一步然后默默地回到李府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小心思与大智慧 当李渊无心反抗的时候刘文静向李世民献了第二个计策调动群众有了群众基础你才好说是起义不然就会被天下人说是反贼刘文静的计策是假借杨广之手颁发一道指令让天下百姓不再为杨广卖命而且对这破碎的隋朝充满排斥之心 久经政权变化的人们对大隋沒有多少归属感因为大隋还只是成立了十几年是一个短命王朝 李渊回到李府时就闭门不出也不见人他身心疲惫一时真想遁入空门研究修佛之道 小伙子刘文静有些学问研究了以前的历史知道三国时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和衣带诏之事所以给李世民想了一个做矫诏的办法 很快李世民就落实了这个方法他办事效率就是高于是太原城墙上贴着一张黄纸有认识字的夫子在旁边为老百姓解释上面写着朝廷又要招兵了 有人问为什么夫子答为了打辽东只要及冠的男子都要当兵这一消息可在人群里引起了大轰动百姓们不是傻子哪一次征辽东不是大败而归回來时还沒有几个人活着这不是送死吗这皇帝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百姓们越想越气但气沒有地方发只能破口大骂而这时李世民在百姓里面插了几个手下让他们散播李渊要为百姓们打天下的消息要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于是这些热血的沒有出路的百姓们无所畏惧地选择了和唐国公李渊反了打倒昏君重建家园 李渊知道自己已经阻止不了这场太原百姓的造反热潮于是赶紧写信通知还在长安的李建成李元吉回來 而李世民则吩咐手下快马加鞭地向长安的姐姐与姐夫报信让他们做好跑路的准备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逃跑 大隋更乱了到处燃起了战火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尸身到处都回荡着人们的悲鸣这些形容词不能形容战争的可怕一帝成万骨枯 李渊造反了李世民领着李渊的名头直接打往长安他想的不多他也不需要去想因为夺了长安天下就得了一半 这当然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想法虽然不够成熟但是相当热血从太原起兵打到长安其中旅途长远李世民沒有那么大的能力一日之内搞定所以婉儿就糟糕了 婉儿面临的情况非常不妙她藏匿在长安城的东角落里全身疲惫身边只是跟了两个人一个就是杨虎一个是杨蝉 杨虎全身是血因为无处清洗他的身上有着浓浓的血臭味 杨蝉手臂上也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很深还在流血所以她的脸色比较苍白 杨虎愧疚地说:“如果当时我毫不犹豫地出手妹妹也不会被那些士兵砍伤”他的道心依旧存在着仁慈他的武心不是用在杀人上的 李渊反了柴绍抱着孩子跑了只在婉儿面前丢了一句:你老爹反了皇上要找人发泄我虽然爱你但是两个人逃跑目标太大我还要照顾爹娘所以婉儿你能不能 婉儿内心一凉冷静地回答柴绍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不会那么轻易被人发现的相公先走我会去找你的 柴绍点点头说我一定会保护好孩子的 这就是婉儿很大的痛柴绍虽然爱她但是柴绍的思想依旧建立在古代封建主义上在柴绍心中婉儿虽然重要但沒有自己的命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儿子重要也沒有自己的爹娘重要妻子如衣服可穿可脱 婉儿想要离开但是不知道去哪了她第一次这么迷茫但沒有一会儿她的眼神就开始执着了坚定了她终于自由了 一会儿婉儿把杨蝉找來让她把一些物品给收拾好当然杨虎也找來了这两位是婉儿最信任的人所以婉儿必须把他们带在身边 杨虎的职责是保护身边的两个女人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女人见两人都在忙他问道:“小姐我们一会去哪” 婉儿一口坚决地说:“我们要去陕西但是现在我们必须马上逃离长安不然会有大危险的”这个地方是她一时想起來的因为在她的心中感应到在陕西有她的机会一个可以改变自己的机会 杨蝉喜悦地说:“婉儿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只要有哥哥在杨蝉可以走遍天下也不怕 婉儿赶紧点头马上动身他们出了柴府來到长安城门下准备出长安为了安全婉儿特意安排他们三人画了一下妆改变一下模样因为李渊刚反杨广就在扬州下达了通缉令看见李家之人直接就地正法婉儿不想弄出风波不然会很难逃脱 三人规规矩矩地排队接受城卫兵的检查即使看见城卫兵借着自己一点小权欺负老百姓他们也沒有妄动婉儿开始就告诫杨虎要忍住这世界本來面目就是人欺人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城门血迹 →可惜的是杨蝉出了意外婉儿让她收好的包裹突然散了里面的物品全部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他们三人离城门只有几米只要快速跑一下就可以冲出城门 杨蝉脸色有点慌张她把自己的脸上画满了黑斑所以丑到不行城门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想看杨蝉的脸和近杨蝉的身 婉儿低声说:“慢慢來不要急不然会引起那些士兵的注意的”婉儿的声音是平缓的目的是安抚一下杨蝉使她不要急自然的捡起地上的一切 杨蝉神情平静下來手捡东西的速度却不减地上的东西越來越少只是有一个玉佩掉得有些远杨蝉移了移自己的身子准备捡起那块玉佩 “你给我停住”一个士兵走了过來眼睛里透着贪婪杨蝉包裹一散几位城卫兵就盯上掉在地上的东西了但是除了这块玉佩其他的都不是贵重物品 几个人经过商量决定让年纪最大的王麻子去把那玉佩抢來卖掉后给哥几个潇洒潇洒 王麻子大吼一声神气地说:“丑女你给老子别动如果你感动老子就一刀结果了你”他慢慢地绕过婉儿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玉佩 在旁边一起排队的人可怜地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黑斑脸杨蝉但是他们沒有那个见义勇为的勇气只好渐渐远离了杨蝉不一会儿除了杨虎和婉儿杨蝉身边空出了一大片 这时婉儿突然阴沉着大吼:“杨虎动手”婉儿一看那玉佩就知道情况不妙因为那是李家辨认身份的玉佩上面刻着李这个大字 杨蝉风一般把玉佩收到手里但是还是被來者看清楚了那王麻子大喜自己遇到天大的机会了拔刀就往杨蝉身上砍去:“兄弟们发现反贼了” 杨虎那时候迟疑了 但婉儿动手了杨蝉害怕地往旁边一躲刀瞬时砍在了她的手臂上但是沒有伤及要害之处婉儿从袖口滑出一把细剑毫不犹豫地抹了那士兵的脖子拉住杨蝉直接往城门跑:“小虎哥你在想什么啊还不快点” 杨虎内心一颤如惊鸿般抽出自己腰间的刀快速到了婉儿身前刀刀砍下 那些前來捉拿反贼的士兵们沒有想到这几个人的战斗力如此强大那个不高大的男子好像变成一个恶魔似的快速砍翻挡在他们前进路上的士兵们 人群都麻木了这不该他们的事所以直接退开等待结果这种情况帮了婉儿一把他们的移动速度快了不止一点 冲出城门但摆脱追兵杨虎连杀了二十來个人衣服上溅得全部是血杨蝉气喘吁吁地跟在婉儿身后她的臂膀真的很痛 婉儿严肃地说:“杨虎你下次心中再有迟疑我的命令你相不相信我直接杀了你”这一次杨蝉受了伤婉儿心中内疚和愤怒 杨蝉听到婉儿如此严厉地说有些害怕马上低下头杨虎看着妹妹还在流血的手臂眼神中布满了后悔如果下一次他一定不会犹豫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野外 杨虎在杀人婉儿在杀人杨蝉在逃命一切都只发生在长安的城门前那些沒有打过仗见过献血的土包子城卫兵直接被地上的尸体吓得尿裤子有的年纪大点的人大叫一声丢下武器往后面的人群跑杨虎是魔鬼沒有人敢向他动手 也许这是一个笑话本來该逃命的三人组却成了强大的一方毫无阻力地出了长安城 婉儿收回细剑脸上沒有表情说:“往东边走那些人不敢追來了杨蝉你跟着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婉儿眼睛里是那么的冰冷杨虎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不被信任的眼神这让他内心极度难受 杨蝉忍着痛勉强地笑着她看了看哥哥知道杨虎现在内疚的心情所以她说:“婉儿姐你别怪哥哥他只不过失手了哥哥有这个实力”也许这些话中沒有一句是安慰杨虎的可是其中的关心特别强烈那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融化了婉儿心中对杨虎的冰冷 长安城外野草丛生一条护城河里的水很长时间沒有流动那僵硬的水散发出阵阵酸臭味但长安城里的人们闻不到这种味道因为他们已经习惯长安城里的一切人改变环境环境同化人 婉儿因为非常谨慎就算已经离长安很远了她还是要求不能撇去自己身上的伪装如果碰巧遇见了熟人那么倒霉的日子就要來了杨蝉的肩膀上的伤口依旧渗血把绑在上面的纱布一点点染红但是疼痛感已经减轻了很多所以她的行走速度慢慢提升一直跟着婉儿沒有掉下十步远 杨虎轻声地说:“小姐天色要黑了我们必须找一个休息的地方不然这荒郊野外很可能生病的”他一直像哨兵一样在前面探路但是他可沒有走远如果走远后找不到婉儿和杨蝉那就得不偿失了 婉儿抬头望望远处内心不禁苦笑因为从这里看來他们离最近的县城都需要五个时辰的时间依靠他们的脚力肯定到不了所以她说:“小蝉妹准备野营小虎哥那处有块空地我们过去你就去找点柴火不然晚上会很冷的” 有了计划才有行动杨蝉和婉儿很快就搭起了两个帐篷帐篷的搭建方法是婉儿从突厥人那里学來的然后教给了杨蝉杨蝉对这些新奇的技能兴趣十足所以学得很快婉儿也相信这些本领她们一定会用到 杨虎背了足足几十斤的干树枝才回來当他发现那几个帐篷的时候嘴都要掉下來似的“小姐这些稀奇玩意是什么啊我怎么看这些有一些熟悉又觉得非常陌生” 杨虎边生火边说他生完火下一步就要去找食物因为他不知道杨蝉和小姐带了粮食沒 杨蝉笑着说:“这叫帐篷塞外的人就是住在这里面的哥哥你快看看说说我做的帐篷有什么奇特之处” 杨虎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帐篷的布上刻着他的名字这是妹妹对哥哥的爱戴原來爱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陕西 冰火!中文杨虎喜欢望着天空杨蝉也染上了这个习惯当婉儿独自去休息后杨蝉偷偷出了帐篷发现哥哥落寞地坐在火堆旁抬头看着天空 火焰燃烧着树枝树枝里有树脂烧起來的时候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然后那火焰就上下跳动 于是杨虎脸上那团黄光也跟着晃动使得杨虎的身影有些虚幻杨蝉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然后从杨虎背后突然抱住杨虎:“哥哥想什么呢” 杨虎感受着杨蝉身上的暖意笑着说:“妹妹哥哥是第一次看见小姐那么冰冷的眼神小姐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杨蝉说:“哥哥想这些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婉儿姐现在心里很痛吗我是女人我知道柴绍的做法就是对我们女人极大的伤害如果不是柴绍手里有孩子你认为当婉儿姐听到柴绍先走后还该愿待在柴府吸引朝廷的注意吗” 杨虎咦了一声他沒想到自己这个妹妹把事情看得这么通透其实开始的时候他也认为柴绍的做法是正确的在许多方面的多重选择下孩子与父母实在比妻子重要 杨蝉坐在杨虎旁边仰视天空问道:“世上的男人都是这样吗当自己沒有实力保护全部的时候首先选择抛弃的是自己的妻子两个姓刘的是这样现在柴绍也这样” “妹妹学到了很多啊这样也好哥哥修武妹妹修文两人结合天下无敌”杨虎笑道他在为自己妹妹的成长感到自豪 杨蝉突然流出了泪水:“其实我认为婉儿姐非常可怜孩子不在身边哥哥杀人之前还有恻隐之心妹妹现在明白了要保护自己杀人也是一种手段” 杨虎尴尬地摸摸妹妹的头明白地说:“去睡吧有哥哥在这里很安全”杨蝉钻进帐篷里慢慢地睡着了 他们的路会变成什么样睡熟的婉儿不知道望着天空的杨虎更加不知道 第二日清晨太阳初升婉儿叫醒杨家兄妹说要继续赶路天气好路就好走婉儿知道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就开始从官道走这样速度又快了一些 杨虎说:“小姐陕西快到了但是经过以前的消息來看这里农民起义颇多时局很乱”因为陕西和长安距离不远所以陕西的朝廷军队还是很多的虽然农民起义频繁但是沒有出现和窦建德与王世充这种可以割据一方的大逆贼 婉儿说:“这里才是我想到达的地方这里也会成为我大展拳脚的地方小虎哥以后的道路肯定会非常艰辛我不想强迫你们帮我所以你现在可以选择带小蝉妹离开” 谁说女子不如男的她也要组建一支不缩于任何人的军队让柴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糊涂与错误 杨虎还沒有回答杨蝉就拉住婉儿的手说:“我一辈子跟定婉儿姐了”杨蝉天真和满足地笑着明亮的眼眸里闪现着淡淡地智慧 不一会儿杨虎握拳放在胸口告诉婉儿他的命就是婉儿的他也是一生追随婉儿畅快地笑着陕西现在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等着她慢慢吃掉 ------------ 第一百四十章 老人 婉儿换了男装老天悲伤得下起了大雨杨蝉眼睛眨都不眨地观察着变为男子的婉儿神情极为享受她说:“婉儿姐你不管穿女装还是男装都漂亮现在你还透着一股妖异特别迷人” 杨虎也眯着眼瞧着婉儿心中也是非常惊讶 婉儿一身青长衫腰间系着一天白玉色的腰带表现她身份的尊贵脚上穿着由牛皮所制的皮靴鞋子在阳光下发出晶亮的光婉儿的头发全部束在一个黑冠里黑冠上镶了一个红宝石看起來非常庄重 “记住以后你们要喊我李少爷不然露馅了我们就什么也沒有了”婉儿叮嘱道 兄妹俩齐齐点头然后规规矩矩地跟在婉儿身后 一日后黄昏时刻婉儿一行人來到了户县户县是陕西比较富有的县所以军事力量相对四周要强势不少因为里面居住着许多大地主他们招募的私兵有些战斗力 因为县衙羸弱惹不起县内的人于是县长机智地把城门守卫之职交给了那些有钱的地主身上他只需要每月地主们给点钱他花他就心满意足了 户县是有钱人的天下 为了顺利进入户县婉儿吊儿郎当地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碎银子丢给那些守门的士兵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户县那些士兵不但沒有阻拦反而一脸讨好的样子恭送婉儿离开 一士兵乐呵呵地说:“这银子足够老子多玩几天了这城卫之职肥油真的很多啊怪不得那么多兄弟争着抢着要來这里” 这就是户县一个有钱就是老大的地方 杨虎一语不发虽然他沒有见到可以危险自己的人但是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如果这里有人认出了婉儿的本來面目四周都是人那么他们想逃都不可能 一直向前走婉儿停在一座占地极大的房子前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大步跨上了台阶 來到房门前婉儿重重地敲打要别人为她开门 门前发出一声声巨响不一会儿门后就传來一个苍老的声音:“里面沒人请离去”声音里夹杂着疲惫这里面一定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人 但是婉儿沒有一点尊老的意思对着房门后就大骂:“老不死的快给老子开门老子是李元吉是來收房子的如果你不开门老子可要毁门进去的” 门后的老人呼吸明显一滞好像有些激动快速地开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老人冲出來说:“终于來了老夫等了十年李家终于來人了这房子老夫不用再守了” 婉儿被这老人吓了一下退了几步然后恶狠狠地说:“老不死的说什么呢你给我看着点我可是李家三少爷如果我伤了一点我立刻让你这个老不死的下地狱”李元吉为人就是嚣张婉儿学得非常像 杨虎拿着刀贴近婉儿说:“这老人不简单” 老人瞪了婉儿一眼毫不在乎地说:“毛头小子你可有凭证光嘴上说说如果让老夫查出你不是李家之人老夫可就不会让你走了”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赌战 冰火!中文婉儿冷哼一声动作非常傲慢丢出一块令牌说:“你这老头看清楚了别花了眼睛” 老人摸了摸令牌然后在上面吐了一口痰不屑之色瞬间出來说:“老夫承认你是李家之人心中其实非常不爽如果老夫不是一个守信之人这破房子早就被那些土匪烧了”老人在抱怨却像一个小顽童似的但做法实在可恨 站在婉儿旁边的杨蝉首先动怒了两只小手如扇子般摇动着一把打下老人手中的令牌跋扈地说:“你把我家少爷当什么了乞丐吗你这是什么态度为老不尊我家少爷在太原名头大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你可别在太岁上动土不然灭了你” 听见自己的小跟班如此讽刺自己假李元吉像遇见知音一样乐得如花儿一样 “小姑娘你找死”老人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罡风犀利无比而且他的气势瞬间变成一个杀神杀气实质化压向杨蝉如果杨蝉硬接这一击不是重伤就是变成白痴 杨蝉感觉到极大的危机感本能地往后一步这一步的时间里杨虎突然出现在杨蝉前面眼睛内光芒四射流线型的身躯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强悍地对上了老人的杀气 而婉儿严肃地说:“不愧是隋文帝手下最强的武士之一杀气竟然可以实质化可是前辈向一个弱女子施展武功是不是太沒有脸皮” 老人杀招一出完全不再看杨虎兄妹俩在他的心中那两人已经是死人了一个小辈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不要命了 他脸色阴沉地说:“老夫看在李渊的面子上沒有惩罚你这个无礼的小子这一下是给你的警告老夫可不是好人这房子是你的了老夫走了” 老人又变成了一个玩世不恭的样子哼着歌下了台阶慢悠悠地往远处走 如魔音一般杨虎和婉儿同时说:“谁让你走了”婉儿的语气很随意而杨虎的语气很狂躁 杨蝉是杨虎的逆鳞老人的一招杀气虽然被杨虎挡下大部分但是杨蝉还是受了一点伤吐了一点血于是杨虎疯狂了 只记得在长安城门口因为杨蝉被砍伤杨虎提刀杀了数十士兵只是因为心中的一股厉气导致杨虎杀死了一些无关之人 老人停步怪笑一声:“老夫想走谁拦得住敢问这天下敢如此跟老夫说话的不出五个既然你们想吃点苦头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他根本就沒有把身后的小辈看在眼里他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后面的小辈还沒有出生了他们有什么资格入他的眼 婉儿看见老人停下了脚步并且回了头正好奇地看着他们从袖口拿出她的细剑把玩着:“小虎哥让这老不死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是我们年轻人的了” 婉儿一直再问自己为什么要惹这个老怪最后心中告诉她她喜欢这种充满挑战的生活老人很强但是她想战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战 杨蝉退到最后面她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累赘不应该站在前方而是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哥哥给予他信心 这时候的杨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上下散发着冰冷与血腥的气息但其中还有一丝永不变的清明杨虎沒有入魔而只是借用成魔后的力量 他首先就那除了自己那把黑漆漆的匕首用手擦拭了一下平静地说:“我不打老人可是我会打伤我妹妹的老人” 那老人看见变样的杨虎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笑声中还是充满着嘲讽就算你气势再强你也抵抗不了我十几年在战场上凝聚的杀气这一点老人从來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 事情变得有趣了老人笑着说:“我不走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决定既然能遇到如此优秀的小子老夫就好好陪你们玩玩但是老夫可不是一个免费的打手既然要打就有输赢那我们赌一赌怎么样” 老头提出一个怪条件婉儿眯着眼说:“赌赌什么” 老人说:“当年我与李渊赌他能否娶到窦毅之女赌注是我为他免费工作二十年可惜我败了所以老夫在这个破屋子待了二十年” 婉儿笑着说:“前辈好运气” 老人继续说:“我与你的赌注依旧是这样可是时间要缩短一下我赌五年小子你呢” 婉儿自信地说:“前辈年纪大了不知还有多少日子但本少爷有的是时间那我就赌十年我赢你为我工作五年我输我当你仆人十年但我的牌是我和我的手下一起出手不然我可亏死了” 老人仰天大笑:“好我喜欢你们來战吧” 杨虎二话不说脚步猛进如一条毒蛇带着尖牙迅捷地咬向老人手中的匕首流光一闪就出现在老人天灵盖前 老人不慌不忙退后一步手掌却向前打出身子一躬如一个苍老的弓准备射出一支强大的箭 随后两人的杀招相互错开老人露出了破绽就是躬着时他看不见背后这一点让婉儿捉住了她突然出现在老人身后剑出如龙 老人可不是傻子那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更胜婉儿他奇特地把身子如蛇一般扭曲了一下巧妙地躲开了婉儿的偷袭然后反身一掌将婉儿逼退 这时候杨虎的攻击还沒有跟上但是老人却使出全部的杀气直压婉儿婉儿脸色一变连反抗的意识都沒有马上逃离那一片杀气笼罩的区域 随后老人打向杨虎招招要命杨虎迫于防守一时有些慌乱 老人轻笑一声认为自己能赢得很轻松杨虎有些不甘心自己竟然又被压着打他的武道就是这么弱吗 杨虎突破后其实很强可是与老人一比要弱了不少弱的不是武力而是战斗技巧但是有婉儿在一旁为他打着助攻所以杨虎并沒有落入弱势而是与老人打得平分秋色 杨蝉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呼吸急促所以她不敢随意出声害怕害了婉儿和哥哥只能更往远处退去 ------------ 第一百四十三章 预判 冰火!中文这种僵持的状况是老人不能忍受的他毕竟老了体力比不上杨虎所以不可能打持久战但是老人又沒有方法改变他甚至感觉面前的小子越打越勇四周的另一个小子阴柔无比飘忽不定对他的杀伤力更大 老人脸色一变心中有了一些些不好的预感难道我又要栽在李家人手里不行觉得不行眼前的两个小子不可能挡住我的脚步 杨虎与之战的意识只是为自己的妹妹出气婉儿与之战因为她可能需要使用到老人的力量所以两人根本沒有隐藏自己的实力通通用出了自身最强大的力量 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寒光积聚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地步杨虎把体内庞大的内力放洪水般灌进匕首中然后杨虎的身影在老人眼前消失老人眼睛一转内心颇为急躁这一招可能会伤到自己的身上 老人身体急退企图甩开婉儿全心全意地对待杨虎的一招那样老人能够轻轻松松地躲过只要躲过了老人就会展开凌厉的攻击让杨虎无处可逃 即使他们三人在打斗可是不会因此而产生仇恨对于江湖人和军旅人來说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但不免会快意恩仇杀人不眨眼 婉儿幽静静地舞着细剑说:“老头子现在还能嚣张吗我的细剑现在肯定等在着战斗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在做一笔交易只要老头子认输除了我的外沒有人知道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所以老头子你可以想象着就是宿命” 老人狂妄地笑着说:“还沒有打完呢小子你乱我心有何意我不是一个不守信用之人不用担心我一定把你们打趴下” 这时杨蝉突然呐喊:“哥哥加油打败那个老头我相信你”这不是比赛这是用生命在战斗杨蝉完全沒有这种觉悟她那清脆的鼓励声使得老人大笑起來老人突然觉得小女孩还挺可爱的 婉儿的细剑如毒蛇一般直取老人左眼之处速度极快老人的眼神洞察了婉儿的战术歪头一脚两人距离实在太近婉儿好似要接住老人这一脚 但是婉儿说道:“你上当了”老人还是做不到从开始到结束一直保持着一心二用婉儿用剑直刺老人的眼睛就是希望让老人的视线在一瞬间集中在自己身上那样地话杨虎才有机会 一只大手出现在婉儿前老人脚环处大手握住老人的脚一股大力地冲进老人的经脉里那股大力是杨虎修了十几年的内力老人真的不妙了心中有些伤体内更加是变得惊涛骇浪杨虎的内力不可小觑因为随着杨虎武道的提升杨虎的内力夹杂着一些意念杀伤力非常大 “沒想到老夫竟然被这一招迷惑了本來只想教训你们一下现在不用了你们有资格成为老夫的下属”老人说话语气很重看來他有些动气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戏剧化的改变 <冰火#中文“老头子看你是性情中人本少爷也对你有兴趣了你也可以成为本少爷的下属了你不要怕我可是一个好人跟着我干有前途”婉儿口中不停地劝说着老人满脸都是笑容但她手中的剑却一点儿也不放松紧紧地咬着伤了些许的老人 杨虎一招得力出手越來越迅速力气也越來越大他已经把匕首收进袖中只是用拳头來解决问題 老人彻底无语了因为他在杨虎的拳法中看到了太极的意境但方式却与太极截然相反太极是一两拨千金而杨虎是拳拳强劲力量极大似乎是大炮打蚊子 老人退了几步说:“小子你的拳法有问題吧太极有这样打的吗如果你继续这样练下去老夫可以断定你的武途就此停止”他心中起了爱才之心虽然他学的是杀戮一途但他的心沒有被杀戮所占据反而因为武学的提升越來越清明化成了一个知道爱护的心灵 杨虎的气还沒有消对于老人的好意他是不屑于的因为他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妹妹杨虎说:“我的道路你怎么会知道” 老人心中惆怅一手打退杨虎一脚踢开婉儿的剑伤心的说:“一个小子大言不惭一个小子糊里糊涂两个如此烂的小子竟如此有缘既然有缘老夫就送你们一场造化我到要看看你们可以走到哪一步” 杨虎眯着眼提防着老人发现婉儿收回了细剑望向老人的眼中有了尊重 原來老人说了一句话我愿意收你们两个为徒你们可不能拒绝婉儿拱手道:“本少爷答应你的祈求我不想打下去了这场战斗根本就是无解” 老人战斗经验比他们两人总和还要多两人的体力比老人好所以此处持平;老人沒下狠心杨虎施展了全部绝招已在老人面前沒有绝对的威胁但婉儿留了很多手却沒有把握打败老人所以此处平衡最终來说他们只会打成平手 杨虎摇头说:“我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伤害过我妹妹人即使他是一个好人”杨蝉见三人沒有打了她身体也恢复好了奔跑过來检查哥哥是否受伤看向老人的眼色有些畏惧她似乎看到了血无尽的血 老人道:“小子不开窍现在就你一个人还想和老夫打吗老夫比你高了不止一个层次老夫不想与你打所以……”这时他看向了杨蝉“小姑娘老夫对刚才伤害你之事感到抱歉我与你之事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条件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可以为你完成”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杨蝉好像沒有听明白一样嘴巴张开沒有说话刚才那老人好像要杀了她现在又跟我道歉这老人的心怎么比女人的还多变 婉儿回到杨虎身后沒有去管那三人会发生什么事而是推门进入了这个李家庄园心中感慨万分 杨蝉突然笑着说:“我想这世道安定老爷爷能带给我吗”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缘 又是一股尴尬之气散播开來老人停顿了一下挠挠头说:“这这有些难度” 但在这股尴尬之气过去之后四周的空气变得活跃起來杨蝉直接笑出声天真的脸庞上出现的是一种谅解 杨虎看见自己的妹妹笑了他望向老人的眼神中少了一些恨意但是敌意却一点儿也沒有减少 这个时候婉儿已经进入房子内部观望了一会儿心中却有些失望因为这里面根本就沒有很值钱的东西这个房子对于她來说沒有其他用处只有卖掉换金子这一个结果 外面天气渐热老人准备进房子里歇息一下人老了就喜欢休息 老人笑着说:“我进去休息一会儿不跟你小子在这个外面干瞪眼那小姑娘不要在意这个小子和我一起进去吧” 杨虎伸出手把老人拦下说:“你不能进去我家少爷在里面沒有他的准许你就只能在外面”他神情坚决这份阻拦的职责他义不容辞既然这里是婉儿的财产那必须好好保护 老人白了杨虎一眼:“这里老夫待了几十年一花一草我都认识你能拦得住我算了看你这要吃人的眼神老夫不跟你斗了” 杨蝉靠近老人说:“爷爷哥哥有时候很执拗您不要和他计较我陪您在旁边休息一会儿好吗” 房前有一颗大树树荫下可以好好地休息 婉儿出了房子对杨虎说:“这里沒有其他事了你不要对那老头子有偏见他本是肆意妄为怎么想就怎么做之人既然沒有把小婵妹伤得很重你就放宽心一些” 杨虎说:“如果不是我挡着他那杀气会直接把我妹妹弄成傻瓜这怎么可能是无心之作”他的话带着煞气让婉儿皱起了眉头 婉儿清楚杨蝉对于杨虎的重要性那就好像一个人的命根子但是她还是说:“他已经向道过歉了而且你看小婵妹的表现你心里知道她已经不在意老人的做法了你何必呢” 树荫下老人静静地坐着想着一些奇特的事他总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对但不知道问題出现在哪里杨蝉喝着水表情很享受沒有追杀沒有恐惧在老人身边她可以有一种安全感 天上有许多云彩云彩现在只有一种颜色除了形状不希望其实非常单调 杨虎低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内心开始寂静他说:“我会好好控制自己的或许我的武学想要更进一步首先就需要心静那老人我会盯着我不信任他”这可能是一种忌惮 婉儿摇摇头轻松地走到老人面前请求道:“老爷子我想跟您说一句话这房子您可以帮忙卖出去吗”她在这里沒有熟人对陕西户县的状况也一点不知所以这老人就是她最好选择 老人说:“我叫方三宝你可以叫我方爷爷你想买房你想买个什么价位” 最后才是方三宝的核心问題方三宝曾经是隋文帝的书童后來与隋文帝征战天下奇缘不断练就了一身奇特与高强的武功所以他才会说婉儿和杨虎与他是一种缘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卖房子 <冰火#中文婉儿为女正直与方三宝化敌为友又托方三宝为她办事语气恭敬神态真诚 “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土地已不是值钱的东西所以我不知这地皮能换上多少粮食与兵器还望方爷爷指点迷津”婉儿说道 杨蝉在一旁笑脸相应说道:“这么大的房子一定能换许多许多粮食的” 方三宝胡子不多脸上皱纹也不多因此看起來沒有他实际年龄那么老还有这老头心思奇怪沒有边际婉儿目光准切地看着方三宝可方三宝停了半天才吐出了几句话 方三宝说:“这是一个庄园而且烙上了唐国公的名头老夫可以为你卖出一份好价钱可是老夫有一个条件你先答应我在行动” 神秘这个方三宝是一个神秘的老人婉儿一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收自己为徒又有什么目的于是婉儿越想越觉得方三宝不对劲 婉儿说:“我答应师傅但说无妨”方三宝沒有企图一切做事方式都是他内心直觉所然到了花甲之年他早就知命了 大树下有片片树叶被蚂蚁搬走杨蝉晃动着小扇子一会儿扇扇站着的婉儿一会儿摇摇坐着的老头子但唯独沒有想到他自己 方三宝说:“老夫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去太远的地方很危险所以我希望刚才那小子能够保护我那样老夫才有信心为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杨蝉好奇地说:“就让我哥保护你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我倒要看看老爷爷怎么去做” 事情很简单被方三宝几句话却弄得很麻烦但是婉儿不在意有人为她想办法她何乐而不为呢但是方三宝的要求有点过分他难道就不在意杨虎现在对他还有极大的敌意吗 婉儿站得有些累了她走入树荫里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下望着杨蝉说:“小婵妹靠你去说服你哥哥了” 杨蝉吐吐舌头神情淡定非常自信:“有我出马马到成功” 方三宝惬意地说:“小姑娘事情办好后记得过來继续为老夫扇扇子啊老夫很喜欢这个感觉” 精明的婉儿看着再笑的方三宝心中的警惕更深了自从被柴绍抛弃后她开始不相信他人甚至不相信自己 杨蝉拿着扇子走了跑到杨虎身边贴着他的耳边说了一些话杨虎阴沉的脸有了一些笑容虽然不多但是表现他内心想法的改变杨蝉是杨虎的克心 阵阵微风吹來吹起了婉儿的黑发吹乱了方三宝短短的胡须婉儿观察着方三宝这老头却回头对婉儿说:“本是女儿身何必装男儿心中有阴影世界当不同” 婉儿沉默了低着头不再看着方三宝这个老妖怪 杨虎走了过來很勉强地对方三宝说:“为了少爷的大计我杨虎愿意陪着你出去走一趟”这时候杨虎在勉强地笑 方三宝站起身走到杨虎后面向杨蝉要了那把扇子得意地说:“小子以后你会感谢老夫的不要在那里干站着了现在就跟老夫走吧” ------------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买主 陕西户县有几家有财的地主他们缺的不是钱不是土地而是自己所得不到的名气有钱沒有名沒名就沒有人忌惮你然后那些兵匪们就会找你麻烦要钱要粮烦不胜烦 陕西户县又沒有很有名气的人只有一座唐国公的庄园所以此处早已被这些地主老财主们盯着了很早之前就有老地主和方三宝商量想买下此庄园可是都被方三宝耍得团团转房子沒买到钱财倒花了不少 这些老地主人人都精心里都知道方三宝不愿卖李家庄园所以他们就只好用人情战慢慢夺下这个庄园 方三宝带着杨虎大摇大摆地來到一个姓刘的大地主房子前这房子很平凡一点儿都不像有钱人的房子反而会让人觉得此家人很穷 杨虎疑问地说:“这里面有买家吗这和我以前住的房子一样嘛” 方三宝说:“看事物不能只看外表不理解就跟着老夫进去瞧瞧”他大步跨上台阶用力地踹门这独特地叫门方式让杨虎眼前一亮这老家伙一点儿礼节也不懂待会被赶出來他可不管 大门开了一个矮小的门童恭敬地站在方三宝的面前说:“方爷爷大驾光临我家老爷早就在屋内备好了茶水点心方爷爷请” 杨虎再次眼睛一亮但只能想个护卫一样默默地跟着方三宝进了刘府 那矮小门童一直在拍方三宝的马屁看來他早就受了他老爷的指示一定要陪好方三宝但方三宝不吃这一套快速的走到了刘府大堂这里他可熟了 矮小门童在刘府大堂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声方爷爷随意后就消失了方三宝对杨虎说:“眼睛放贼一点儿让你看看这刘府到底有多富” 杨虎进了大堂真的如方三宝所说眼睛不停地四处扫视这大堂依旧很平凡啊 方三宝说:“这柱子镶了金边但那刘老头在金边上涂了一层银所以看起來灰暗根本就不出奇还有那些挂在墙上的字画可都是古董价值连城还有这些家具又不得了了全部都是由上好的梨花木制成” “全部都是你在说我可不信”杨虎已经半信半疑了只是他还沒有过自己心里那一关 这时候一个矮小的沒有头发的老头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过來老头一笑露出一口的金牙看起來有些恶心 “哎呀方大哥呀你要來先跟小弟说一声啊你看现在小弟我啥都沒有准备多不好意思啊”那老人说道 杨虎终于相信方三宝的话了因为他发现那老头的手上带了十个金闪闪的戒指异常的风骚 方三宝说:“刘老弟啊我是來和你说一些好事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了”他向刘老地主不停地眨眼 刘老头小声地说:“老哥同意卖唐国公的庄园了”他问地很小心心中却高兴无比自己这么多年的人情战终于起到效果了一有事方大哥一定会首先和他说 方三宝点点头说:“刘老弟真聪明那李家來人了说要卖了这个房子但是那李家人想搞一个拍卖会这就让老哥我不好办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内部消息 “拍卖”刘老头眼中精芒一闪他在想自己该如何以最小的付出來得到那座房子“方大哥什么时候” “三日后李家庄园那李家之人亲自主持”方三宝笑着说 两人又瞎说了一会儿方三宝大方地收下了刘地主送出的金条然后他在刘地主亲切的声音中走出了刘府 刘府风景很好在其大院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这里不是秋天所以梧桐树长着宽厚的绿色梧桐叶这也不是重点梧桐树枝干上挂着许许多多的红线红线上穿着许许多多的铜钱风一吹钱就响声音刺耳 杨虎脚步有些沉重这可能是他一辈子不会忘记的场景原來有的人太过富有会产生病态 方三宝说:“现在知道富与穷的差别了吧他们富但不在百姓前炫富反而会在穷苦百姓面前表现自己非常节俭对于这些人我们不能手软” 杨虎跟在后面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你只是让我看这些我想告诉你我沒有一点儿感悟我不知道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既然你已经想到了方法而且靠你一个人也可以完成那么我就不奉陪了告辞”想通了许多事情的杨虎神情更加傲然他本在人世间经历了许多磨难这些极大的对比并不能影响他丝毫 方三宝嬉笑道:“我管你有什么感悟老夫要你來是用來保护自身的你别事多快在前面开路”这时他又非常嚣张指挥杨虎在他前面听着他的指示往另一个地主家走去 杨虎无奈就随老人去了 这一天方三宝去了五个户县地主家里除了刘地主家待的时间长一点儿其他处都只是丢下拍卖的信息然后拿了好处就走 杨虎就问他为什么方三宝说他喜欢 夜黑了这两个人回來了方三宝买了几坛子酒要与婉儿喝婉儿沒有推脱毕竟婉儿答应了当方三宝的徒弟方三宝很开心在大笑中喝醉了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唱歌快活似神仙 婉儿沒有询问杨虎在外面与方三宝一起做了什么事因为这不重要她基本上可以猜出來 杨蝉扶着方三宝回房休息后她陪着杨虎吃了晚饭然后笑嘻嘻地跟着婉儿睡因为婉儿选了一间最美丽的房间和一张最舒服的床杨蝉也想享受一下富人的生活 第二日户县沸腾了许多人知道这无主的李家庄园有主了而且马上就要拍卖了这可是唐国公的房子啊那个李家人胆子可真大听说是唐国公的亲生儿子李元吉要卖的儿子花老子的钱在百姓的眼里是天经地义的 但大家讨论的最多是哪个地主能够买下唐国公的房子然后沾沾上面的贵族气息事情越闹越大甚至惊动了户县的县长 县长很快就來到李家庄园拜访婉儿被婉儿的英俊之气吓呆了因为他已经看出來了來人不是李元吉而是李婉儿唐国公的三女儿 这县长可是有内部消息之人看完后他沉默地走了以后再也沒有见婉儿也沒有管婉儿做事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拍卖会 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拍卖会如期举行婉儿盛装出台她站在由方三宝亲自设计的拍卖台上意气风发叱咤四方 杨虎被安排在婉儿身边保护婉儿安全 杨蝉如一只喜悦的小鸟站在门前接收着來人的请帖和礼物搞得好像李家庄园有喜事似的 而幕后总设计师方三宝则安然地坐在台下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真是快哉 方三宝旁边坐着的是刘地主刘地主穿着一件补着布丁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本破得不能再破的论语这破损如果是刘地主翻阅所致那他真的是对论语理解透彻 “方大哥这拍卖会怎么还不开始啊小弟我还要回家劳作赚钱呢小弟我真想买下这个房子给自己养老可是这么多竞争者小弟真的很担心啊”刘地主委屈地说他希望方三宝可以帮他一把给他开个后门 这时另一个王地主对着刘地主冷哼了一声那身材高大的王地主说:“谁出的价高这房子就是谁的你这刘矮子在方大哥耳边嘀咕着啥看你这阴损样晚年肯定要倒血霉的” 刘地主先前抢了王地主一块土地他俩本來有仇现在仇人见面两眼通红一点儿言语上的攻击倒算不了什么了 “各位买家们大家早上好本少爷來自太原老子的爹就是当今唐国公李渊我爹把这个房子给了我但我不想住所以借此机会将此房子转让有钱者得之现在拍卖开始底价一千两白银”婉儿清清嗓子在台上说着她的底价起的很低但她相信有方三宝在她不会亏 方三宝对刘地主说:“你不要管别人我教你一定让你拿下这个房子”刘地主准备叫价但是方三宝却阻止他让他等一等 旁边的王地主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猛地站起身说:“老子出五千两你们这些人谁也别跟我抢”这王地主身材高大站起來气势临人看起來煞气很大 但是就有人不怕他一个年纪小一点的汉子举手说:“我出六千两”这汉子其实是外地人不知户县深浅而且自身有些实力所以不畏惧王地主他也很喜欢这个房子希望能够拥有它 六千两还是个小数目婉儿依旧等着价位的提高 那王地主眼睛一瞪狠狠地看着那汉子好像要生吞了他一般然后吼道:“小子老子出八千两你敢跟吗” 那汉子低头沉吟了一下一会儿就沉默了那价位已经超出他所拥有的自由资产了所以他选择了退出 王地主更嚣张了直接对婉儿说道:“老子在这里是老大这价钱已经够买这个房子了吧李家公子还不成交更待何时” 婉儿看向方三宝方三宝正在刘地主耳边说着一些话那些话很神秘等方三宝离开刘地主的耳边后刘地主一脸肉痛地站起來 他慢慢地说:“我出一万两”这一句让那王地主彻底疯了眼睛通红地吼道:“刘矮子你是疯了吗” ------------ 第一百五十章 刘地主见婉儿 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一万银两此价格不算多也不算少婉儿还是沒有马上成交还是理智地等待着 台下王地主疯狂一把后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看來他不再想与刘地主争抢了 刘地主的身影先是佝偻后变得豪气万丈他是这里最富有的人当然要住在最有地位的房子里 “我老刘是个老实人我用这一万银两只想买个平安希望各位朋友给个面子等老刘入住此屋后我一定请大家喝酒”刘地主对着四周一一拱手表示自己的诚意他的脸色慢慢地恢复平静心中已经认为自己是得主了 台下沒有人说话了婉儿无奈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此屋归刘地主所有谢谢大家來捧场本少爷会记得你们的” “李少爷我们走了您一定要记得跟唐国公说我们都支持他”一个个户县本土富豪们离开了李家庄园他们脸带微笑神情尽是奉承这些事情他们做得多了已经是本能了 杨虎把杨蝉叫了回來杨蝉正在拆看來拍卖之人带來的礼物一件件贵重的东西让她颇为意动眼睛发光好像要把这些礼物全部留在自己身边 当然这只是想想杨蝉拿着礼物來到婉儿面前说:“这些东西怎么处理啊” “你自己收着吧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啊”婉儿笑着说她在等方三宝的到來 刘地主买下这座房子后心中异常高兴拉着方三宝就往酒楼走去今天他要大大地花销一把 方三宝此时却羞涩起來他说:“我不想去了你也不要感谢我我做了我该完成的事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就是尽快來这里与李家少爷移交地契和银子这李家少爷不是一个好性子的人可善变了” “有这么严重”刘地主拉着方三宝袖子的手沒有了力气要在短时间里弄到一万两银子对他來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方三宝郑重地点头眼神里出现了担忧 刘地主一咬牙心一狠说:“我现在去见李少爷让他宽限老小人一次” “你真要这样做”方三宝再次试探地说 这方老头是极度的坏一步步引诱刘地主走入他的圈套里而刘地主浑然不知甚至还非常感谢方老头无私地帮助他 刘地主点头让后方三宝就带着刘老头往后院走刘老头观看着李家庄园的风景内心逐渐火热起來这么精致加尊贵的李家庄园以后就是他刘地主的一份成就感瞬间填满了小刘的大脑就像脑袋里充满血一样亢奋 婉儿坐着杨虎站着杨蝉蹲着 方三宝在远处打招呼:“刘地主要见李家少爷行吗”方三宝和刘地主的脚步慢慢变快一会就随着声音來到婉儿眼前 刘地主战战兢兢地看着婉儿婉儿上位者的气息让刘地主胆怯他哆哆嗦嗦地说:“老小子见过李少爷” 婉儿赶紧站起來极度嚣张地对方三宝说:“方老头你给我说清楚让这人來见我干什么本少爷是别人想见就见的吗”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粮食 冰火!中文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李少爷息怒这不怪方大哥是老小人要求的我是想和李少爷商量一下这交换之日能否拖延几天”刘地主本來就矮小在婉儿嚣张的气焰下变得更加渺小了甚至刘老头的腿都开始打寒颤 也许这不能说刘老头胆小而是因为第一次见到国公之后心中产生了畏惧感就像一个人第一次在山脚见到泰山时那种震撼 方三宝说:“李家少爷派头可真大啊老夫可不怕这事是老夫一手造成的老夫的朋友连李家少爷也看不了吗何其荒缪而且李少爷要知道这个房子在不久之后就是我刘老弟了” 方三宝借題发挥表现他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英雄气概而且他知道李少爷不会揭穿他反而会跟着他演戏 果真李少爷沒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两人 刘地主内心平缓了一下感激地看着方三宝心中更是已经把他当做了亲兄弟只有亲人才会这么为自己着想他恭敬地对婉儿说:“我不可能一日之内聚齐那么多的银两” “原來如此这事好办你可以用粮食抵我也收粮食的”婉儿平淡地说完心中开心刘地主进入了最后一步现在可以收下了 刘地主开始**望了一眼方三宝心中下了决定他说:“好我就用五千旦粮食抵二千两如何” 方三宝拉了刘地主一下告诉他这样沒有好处你不仅要付粮食可能还要献上马车和马 刘地主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和李家拉上关系这世界快要乱了为了保护自己的财富首先就要找到一个靠山 婉儿大笑:“好成交刘老头本少爷欣赏你”这一句夸奖让刘地主快乐得笑得合不拢嘴真是非常愉悦的事情 婉儿带着杨虎和杨蝉走了方三宝告诉刘地主万事小心 刘地主也走了李家庄园安静了人们休息了动物们则在夜间开启了舞会吃饱喝醉大声歌唱 第二日刘地主赶着两车粮食到了交换地点他神情淡然这里是城门外危险本來更多可刘地主一想方大哥马上就要來了他就不害怕了 昨日婉儿在方三宝的帮助下取得了庄园的地契那张地契放在一个木盒子里盒子埋在庄园第多少颗树下这跟猜谜语一样 婉儿在想:“自己走了那五千旦粮食她就可以招到几百人的军队了”这个想法任何人都不知道原來婉儿要自立门户为李渊打來长安提供方便之门 “李少爷您终于來了老小儿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您不用担心粮食的存放”刘地主看见婉儿走來马上笑着迎了上去他眼睛有些红肿应该是昨日不眠所致 婉儿把地契丢给他:“这是地契你拿好等我的手下准备完毕离开以后你就可以住进去了可是你要记住那里面可不要随意改动啊” “是是是”刘地主连连点头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城阳县 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交易很愉快双方各得所需美好的时光过得也是最快的刘地主微笑着把地契塞进自己裤子袋中婉儿收下马鞭并且挥舞起來拖着粮食的马儿老实地听从婉儿的指挥往远处走去 变相地变卖李家财产是婉儿计划的第一步这一步有贵人相助得到的利益超过了婉儿的预计如此婉儿以后的道路就更好走了 长安官员通缉李姓族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下但是隋炀帝威信已失除了长安城四周他还有一些统治力能够按照此通缉令展开行动但其余地方完全就把这个消息当做饭后谈资根本就不去管谁都知道现在李渊的实力比隋炀帝大这天下有可能就会是李渊的了 百姓们已经不相信甚至厌恶隋炀帝这个昏君太原城四周里更是反声巨大李渊只是手轻轻一摆那些百姓就像看了神灵一样口中默念着保佑然后跟随李渊的脚步反了这大隋王朝 “小姐我们在这”杨蝉远远地向婉儿打着招呼 杨虎把刀抱在怀里脸上出现了微笑看着婉儿自信的脚步他认为自己所崇拜的女子终于回來了 婉儿牵着马马儿带着马车过來了婉儿说:“事情都办好了我们去下一站城阳县” 杨蝉跑过來先摸了摸马儿的头然后对着马儿眨眼睛这马儿也通人性欢快地用舌头舔着杨蝉的脸一会儿就舔了杨蝉一脸的唾沫 杨虎拉开杨蝉说:“不要这样玩很脏的”杨蝉羞怯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婉儿眼神中露出委屈 婉儿一笑并沒为杨蝉出气“小姐去城阳县又是何故”杨虎问道 婉儿让杨虎牵着马向前走她拉着杨蝉坐在了装粮食的车子上婉儿说:“城阳县是这片区域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因为那里武力强大沒人敢惹而是那里年年干旱土地特别贫瘠所以人们特别穷苦更奇怪的是那里却成了难民居留地这也是近几年形成的特别奇怪” “为什么我在外面沒有查到过这个消息小姐真神通不用出门就能知晓天下事”杨虎道 杨蝉握着婉儿的手看着婉儿夸夸其谈眼中敬佩之色越來越浓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杨蝉问:“但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婉儿说:“你可知道打仗不仅需要钱更需要人现在的兵不好招而且是对自己忠心的兵所以我去招收士兵一定会选择在难民中挑选因为对于他们來说我们是是雪中送炭意义更加重大” 马儿毕竟不是一台不知累的机器婉儿和杨蝉坐在上面远远地加大了它所要托运的重量待走了将近一里的路程是它累的走不动了于是待在原地休息 杨虎说:“小姐我感觉有人一直跟着我们而且与我们的距离越來越近既然有人來找这小马儿倒可以休息一下”说完他抽出自己的铁刀环顾四周他脸上的警惕之色越來越清晰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神秘的方老头 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从远处传來一声老迈却有力的声音:“沒有和老夫道个别.你这徒儿也太不讲情分了吧.你把一个孤苦老人丢在一个地方.你不觉得羞愧与不安吗.”这是方三宝的声音. 杨虎收起兵器.他的眼眸里出现方三宝以极快的速度追了过來的场景.于是口中小声说道:“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们离开的方向的.真是一个怪人.” 婉儿则是一脸的郁闷.她其实是想甩掉方三宝的.因为婉儿琢磨不透方三宝对自己这些人的意思.而且越发的神秘.再加上方三宝强大的实力.婉儿不得不逃避和怀疑. 方三宝过來了.脚下踏着灰尘.他眯着要说:“徒儿是不把我这个师傅放在心里了.” 这时.后方的杨蝉突然跳到方三宝面前.牵着方三宝的手就跳着说:“方爷爷.您來了.我刚才还在想自己还能不能再看见方爷爷的英姿.沒想到这么快就看见了.方爷爷.你跟着我.我带你去那边休息和聊天.” 婉儿沒有回答方三宝的问題.因为杨蝉已经把方三宝拉走了.根据方三宝的性格.这些话他一会儿就会忘记. 果真.方三宝惬意地睡在装粮食的袋子上.口里叼着一根马尾草.悠哉地说:“还是和小女孩聊天好啊.世界如此美好.” “小姐.此人又跟來了.难道他想跟随小姐吗.”杨虎说道.婉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小虎哥帮我盯着他.一天不弄清这老头的想法.我一天都不会安心的.”要强的性格又來了.这能够完美地锻炼婉儿的能力. 但是只见方三宝说道:“你是不是想去城阳县招兵.沒有我引导.你是到不了城阳县的.”婉儿问:“为什么.” 方三宝说:“你按照我说的路线走就是了.”其后.婉儿听完了方三宝的行走路线.那路线其实就是在城阳县四周绕圈子.而且要绕六六三十六圈才能进入城阳县.不然会有杀生之祸. 这又是一个迷.方三宝全身上下都有吸引婉儿一探究竟的气息.这种对挑战的冲动又在婉儿心中升起. 婉儿干脆地说:“好.徒儿就相信师傅.按照师傅的路线走下去.反正徒儿有的就是时间.”婉儿在说假话.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李世民带着兵打到了长安.而婉儿一点成就也沒有.她会很不甘心的. 婉儿在想.到了那个时候.她一定要让柴绍付出代价.抛弃妻子的男儿会遭到报应的.这个惩罚而且是他的妻子亲自给予的. 方三宝突然说:“徒儿.不要在伪装了吧.恢复女儿身吧.这么漂亮的女子.被男装覆盖可是对天下一大损失啊.”方三宝想起了他年轻时偶遇的窦氏.也像自己的徒儿一样.那么动人与聪慧. 婉儿笑着说:“师傅好眼力.但是师傅你一定猜不出我的身份.”她要赢一把.她希望自己在方三宝面前有一份神秘感. 这次方三宝沒有说话.眼睛望向了远方.天空.大地.杨蝉靠在车子上睡着了.睡得很甜.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城门血 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城阳县到了婉儿不是光明正大地进入城阳县境内的而是很猥琐很隐秘地进去的婉儿已经明白方三宝为何自信地说自己要依靠他的力量原來这里不仅是难民聚集地也是毛贼强匪的聚集地他们需要人就从这里抢方便又实惠 现在婉儿要进去跟他们分一碗羹那些强盗当然不会同意甚至可能只要婉儿一踏入他们的控制范围马上就会如野狼般奔來抢钱抢人抢粮食 他们躲在一片树林里婉儿亲眼看见一批凶神恶煞的人从身边走过方三宝让他们屏住呼吸不要让别人发现 待那些每个都扛着大刀的人离开后杨蝉心有余悸地说:“这里真可怕好像每个人都要拿起刀杀人才能活下去” 杨虎拍拍杨蝉的背关心道:“有哥哥在你不用害怕他们要是敢上來伤害你來一个哥哥杀一个來两个哥哥杀一双” 杨蝉眨眨眼睛调皮地说:“那來一百个呢”杨虎说:“那哥哥只能带着你跑了” 方三宝蹲了很久腰有些痛了:“现在天下大乱这些强盗都挂起了起义军的名号四处欺辱小百姓这里奔來就贫穷被这些害虫一弄更加苦不堪言了”他的言语里有许多无奈他多次想过该如何解决此处的问題让老百姓们过得稍微平稳一些可总是沒有办法 婉儿回头对方三宝说:“师傅是拿刀之人实力强大但这仅限您一人不能改变此处现状但婉儿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只要让我进入这片兵源充足之地我就有机会” 敌人已走婉儿众人不在隐秘身影而是推着马车快速前进方三宝算算路程说:“还有一里路就到了” 城阳县非常小小而安全这里的人都非常瘦小这也是多日饥饿所致此县四周沒有一点儿植被空气里尽是恶臭之味那些难民们聚在一团吃喝拉撒全部都在这里当然环境会越來越恶劣 婉儿到了这里才发现城里与城外完全就是两个天地杨虎在婉儿的安排下顺利地混入了难民群中她希望杨虎能够在难民中寻找几个托为几日后她招兵打下基础 婉儿恢复了女儿身方三宝惊叹地看了好半天最后失落地摇摇头走了不见了踪影 杨蝉问:“婉儿姐我们去做什么”婉儿深沉地说:“我们进城里看看我感觉到这个城好像很让人厌恶似的”于是两人如富家小姐和丫鬟來到了城门旁边但在这里她们看见了这一幕 从城内放出两个骑着马儿的富家公子肆无忌惮地冲了出來那两个公子哥长得一表人才但骑在马上的表情有些变态都张着大嘴无耻地笑着 那两人骑着马飞快地冲进难民堆里拿出一道马鞭胡乱地挥舞着那些难民好像遇见阎罗一样抱头鼠窜甚至有人跪地求饶而那两个公子哥拿着鞭子只抽打小女孩和妇女把她们身上破乱的衣服打得稀烂一条条红印在那些弱女子身上出现婉儿心疼那些女子一定更痛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辛酸往事 <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婉儿眼里充满了怒火.准备上前修理那两个公子哥.甚至心中起了杀人的念头.可是她被一个苍老的手拉住了.婉儿回头一望.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妇人对着婉儿摇摇头.告诉她不要往那边走. 杨蝉早就看见了这位老妇人.只是沒有和婉儿说罢了.因为她的心中也被马上两个禽兽的行为翻起了惊天骇浪.这种人要杀.而且该杀. 老妇人声带哭腔说:“两位小姑娘.你们快跟老妇躲起來.这两个人是城里人.我们惹不起.你们长得这么漂亮.如果被他们看见.心中一定会起歹心.到时候又是一件让人悲哀的事.” 老妇人拉着婉儿的胳膊.不停地往人群里挤.不一会儿.婉儿和杨蝉就被老妇人带到了一个角落里. 婉儿知道这老人是一片好意.所以她沒有反抗.而是顺从地跟着老人來了. 老妇人喘着粗气.这是身体年迈所致.杨蝉赶紧上前照顾老妇人.为她疏通一下气息.还给老妇人一些小点心吃. 不一会儿.老妇人脸上有些红晕了.她望着手中的点心哭着说:“我有多长时间沒有吃过点心了.十年还是二十年.唉.世道不公.受苦的总是我们这些老百姓.我受苦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难道真的只有我死去才能够解脱.”老人自言自语半天.婉儿和杨蝉安静地等着. 当婉儿看见老妇人眼睛里恢复了一丝清明后.她就马上问道:“老婆婆.刚才谢谢您了.我想问您一件事.您对这个城的内部有什么了解吗.”她的目的要完成.老人她更要关心. 杨蝉也在一旁小声地问道:“老婆婆.您能帮帮我家小姐吗.她想进城里看看.” 那老妇人把最后一点糕点沫沫舔进嘴里.然后说:“我五年前就來这里了.我儿子在征辽东时死了.我媳妇被强盗玷污后咬舌自尽了.只有我这个老太婆费尽千辛万苦來到这里.本以为可以过个安稳日子.却每天看见有人被一边的强匪强行带走.可能那还是好事.”说到这老妇人停了一下.看來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问題. 过了一会儿.老妇人接着说:“还有的就是每天都会有城内的人骑着马出來.不管是女的还是男的.少的还是老的.都像对待奴隶一样肆意地用马鞭抽打我们这些难民.以前有人反抗.但是马上城门里就会冲出几个拿着刀的大汉把反抗之人活活砍死.慢慢地就沒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反抗了.而是默默地在心中诅咒着这城内的所有人.” 婉儿相信老妇人说的是实话.但是这些沒有给婉儿提供多大的帮助.可是这让婉儿下定了决心.待收复了这里的强盗后.她一定会让这城内有罪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杨蝉沉默了.现在的她越來越发现长大不是一件好事.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像小时候一样.不会看见人杀人和人欺人的场景.只会看见哥哥并不宽阔的胸膛. 婉儿送走老妇人.感谢她的帮助.然后带着婉儿回到了驻扎地.那时杨虎已经现在里面等着婉儿与杨蝉回來.回來后.大家都很沉重. ------------ 第一百五十六章 难民首领 冰火!中文由杨虎一人一手建造的帐篷里杨蝉眼角带着泪水她的脑海里总是想着那些眼睛里虽然是泪水但是泪水下隐藏着数不清的仇恨的被鞭打的同胞如果杨蝉有能力一定会为她们报仇让骑着马的畜生也尝尝什么是痛与害怕 杨蝉抚着蜡烛眼神憎恨地说:“婉儿姐咱们现在就招兵买马杀进城阳县把那些畜生都杀掉” 婉儿此时在仔细地想着下一步她身为一个领导者就必须想好每一步如果婉儿照着杨蝉的意思去做她有能力杀入城阳县一把泻完自己心中的愤怒但是那样婉儿的损失将会很大大到她再也不能征战下去了 婉儿右手握拳说:“此事需从长计议妹妹别急那些人一个也逃不掉我婉儿身为女子就要为这时代的女子闯出一片天下我要让世人知道我们女人可以改变天下可以改变历史” 如果说以前婉儿是想证明自己而战斗而现在她有了自己的理想这份战斗会更加强烈和理性 夜半时刻杨虎在帐外请求和婉儿一见婉儿应声后穿起衣服出了帐篷 借着皎洁和明亮的月光婉儿看见杨虎的装扮后扑哧一笑她这时才发现杨虎真的是扮什么就像什么 杨虎本就不高大但是体型却是却完美的可以在瞬间爆发出极大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杨虎是一个刺客而沒有成为一个大师 现在的杨虎全身上下沒有一件齐全的衣服单薄的衣服上都是裂痕和破洞杨虎站在那里风从破洞里吹过发生噗噗的声音 杨虎的头发更加凌乱如被胡乱堆放的稻草一样头发上都是灰土他只要摇一摇头就会有泥土如雨般掉落 婉儿笑道:“小虎哥你这样真让婉儿大吃一惊啊” 杨虎严肃地说:“当我穿得很整齐的进入难民区里时我发现每个人都用仇恨的眼睛望着我我暗自知道我以富人的身份是混不进去的于是我把自己装扮成如此还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成功成为逃难者一名” 他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扯下一块露出里面全部都是泥巴的皮肤幸好杨虎在涂泥巴时特意选择了臭味较少的不然他现在肯定不好意思在婉儿面前出现 婉儿眼里露出一丝愧疚她交给杨虎每一个任务杨虎都会不择手段地帮她完成这样好属下是婉儿一生的财富于是她心疼道:“辛苦小虎哥了你打探了什么消息了吗” 杨虎嘿嘿一笑看來他得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压低声音说:“这些难民基本上來自河南那里发生了大旱灾庄家都死完了人们生活不下去了不是成了匪徒就是举家逃离故乡于是那里死伤无数” “他们本以为來到这里就可以安生的过日子因为有人传这里是大隋最安全的地方这个谣言害了太多人了來到城阳县的难民们不仅仅成为了围着城阳县几个土匪头头圈养的炮灰而且沦为了城内人发泄的玩物但是这个难民群里有一个有志向之人大家推选他成为了首领为了难民的安全这位首领不畏生死在两方进行谈判现在被城内一个富豪给无情扣押了生死不明”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探城墙 <冰火#中文“这个人我可以见一下或许可以对我的计划有些帮助”婉儿想到“以控制一个人而得到几千人这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天色其实很晚了可是婉儿的睡意被自己内心的激动所屏退杨虎的消息來得很及时婉儿脑子里的思路一下子就清楚了 杨虎继续梳理道:“我在里面结交了几个朋友虽然沒有到达两肋插刀的地步但是我请求之事那些人都会全力帮助我我可以看出那些难民里压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如果有人用个只小小火苗将其点燃这些难民一定是一份强大的力量” 杨虎弱小时也被欺辱过那时的人的尊严在那些强大的人面前是最贱是最让人受伤的而正是那时候所记下的仇恨可以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有了力量后杨虎除了保护妹妹就是暗杀了第一个带头欺辱他的强头蛇 婉儿做沉思装月光静静地流淌在婉儿的衣服上感觉那么轻柔与美幻一会儿婉儿直视杨虎道:“小虎哥你能够帮我打探那个首领的消息吗如果可能你可以去城内就他” 杨虎往后退拱手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办到” 杨虎走了消失在夜色里他的身形很坚强婉儿望了一眼月亮心中感慨万分但最后还是回到帐篷内合衣而睡杨蝉一直睡着神态紧张额头冒汗她在做噩梦梦里肯定又是早上那一幕 第二天婉儿起來时面前就已经有一碗热腾腾的粥而杨蝉就蹲在她的面前原來杨蝉因为做噩梦很早就醒了醒后睡不着就开始不停地工作 婉儿关心地说:“你吃了吗” 杨蝉点点头然后说:“那城阳县很多人都沒有吃的喝粥里面的米都是黑的而且全部都是水婉儿姐我们这么多粮食可以救济他们呀” 婉儿把粥一粒不剩地喝完然后平静地说:“时间还沒有到几日后我就会带你去发米” 杨蝉拍手:“好啊好啊” 这一次探查城阳县婉儿学乖巧了她把自己和杨蝉真正地弄得灰头土脸丑陋不堪而且身上有一股臭味 杨蝉陪着婉儿在城阳县城墙旁站了半天婉儿盯着这城墙半天突然说道:“此墙厚一尺高十五尺用天梯攻城不难看这城墙上哨兵的布置此城全部兵力应该不超过五百而且全部是娇兵给我一千可战之兵我只需半个时辰就可以拿下这座县城” 得出自己想要的结论后婉儿就往回走杨蝉不知道婉儿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她觉得很有学问小姐不愧是小姐 这时难民群里产生了轰动许多人都围在城墙边指手画脚有的甚至愤怒冲天但是因为对方是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只能把怒火压在心里不敢言不敢动 有一个士兵头头在城墙上贴了一张告示后大声念道:“难民曾一触怒孙地主明日斩决以儆效尤” 里面有一个神态厌恶的士兵对着围观的难民一阵乱打然后说:“你们这些贱民尽然还想在城中划出一片居住简直是妄想贱民们在城外苟且地活着才是你们的人生” ------------ 第一百五十八章 营救 婉儿也在人群中城内士兵的嚣张尽收她眼底这些伤人的话语她听了也愤怒何况是那些难民 在首领要被处决的消息压迫下有几个难民青年似乎要向那个士兵动手可是在一个身体较为壮实的汉子用眼神制止了那壮汉身穿兽皮留着长发因为长久沒有洗他的长发打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结看起來像一个个毛绒绒的球 婉儿看到此壮汉后猜测他也可能是难民里有些威信的人就是不知道和那个首领有什么关系 关注完壮汉后婉儿正身看向告示了解到难民首领会在明日午时处斩于是劫法场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把难民的领导权握在手中的机会 婉儿拍拍杨蝉的肩膀说:“我们该走了” “婉儿姐让哥哥救这个首领吧我觉得那个人是个英雄英雄不应该这样死”杨蝉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神情郑重地说 婉儿笑了她牵着杨蝉的手说:“会的那个人不会死” 夜晚婉儿看着杨蝉睡熟后起身换了夜行衣将细剑完美地藏在袖口里救人的过程里就可能要杀人 不知杨虎准备好了沒有婉儿出了帐篷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想着不一会儿她就像一道黑影飞快地向某处前进 难民聚集地有两个地方非常热闹一个是早上婉儿看见的壮汉的居住处一个就是接到婉儿命令的杨虎处 杨虎身边坐着五个面黄肌瘦的青年那些青年的眼睛都非常的闪亮看起來就像黑夜里的一颗颗夜明珠 其中一个脸上有一条被鞭子抽打留下伤疤的男子对着杨虎说:“虎哥我们今夜真的要去救首领吗沒有二首领和三首领的命令和帮助我们的成功几率大吗”另外四个青年也看向杨虎希望他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杨虎正在一丝不苟地擦着手中的刀他一字一句地说:“现在不把刀抹干净不把刀磨锋利一会儿杀不死敌人的话你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五个青年沒想到杨虎以临阵磨枪的答案來回答他们但是他们懂了他们的虎哥根本就不在意二首领和三首领虎哥就像一个独行侠如果不是这次任务难度很大他们可能也沒有机会参与进來 杨虎抬起头用一种让人胆颤的眼神看着自己近日结交的朋友然后淡淡地说:“如果怕死就不用去了” 根本就沒有废话杨虎第一次这么直接大道理谁都会说但是现在是关于生与死的较量杨虎不想多说 那刀疤青年似乎明白咯杨虎的意思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黄牙这也说明难民的生活是多么的艰辛 青年们都笑了虎哥是要做大事的人他们怎么能胆怯是男儿就要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 刀疤青年说:“虎哥我们既然选择跟着你混我们就不是懦弱之人我早就想亲手杀几个城内人了”说完他低头开始磨着自己唯一的武器那是一把断剑那把剑上有一道道凹槽只要刺到人的身上那个人只有流光血而死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杨虎的朋友 壮汉四周聚集着许多难民,每一个难民的表情都很急躁,看来首领要被处斩这一消息真的吓到他们了。 壮汉就是难民中的二首领,也是首领的弟弟,曾二,他现在心情也很急躁,但是他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去救自己的哥哥。 有一个难民嘶喊道:“兄弟们,我们去劫法场,我们去救首领,首领死了我们就会永远没有出路,然后在这个地方被羞辱到死。” 那男子一闹腾,一带动,聚集在壮汉身边的难民们都红了眼似的喊着:劫法场,救首领。 曾二对这种场面不知所措,他在想或许劫法场真的是一个好方法。 火烧着柴发出光亮,在难民群情激动之时,一声冷哼突然插了进来,把难民们拖回了现实,一个难民中唯一有武器的男子眼神冷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说:“就凭你们这些没有武器,不懂杀人的无能之辈,与其说去劫法场,不如说白白去送死。” 曾二欢喜地说:“老三,你这样说,是不是有办法了?”难民们都静下来了,眼神急切地看着曾三。 难民的首领就是曾家三人,这三人能力极大,老三一身武功无人能及,老二一身蛮力不可小觑,老大的智慧就想夜空一样深邃。 曾三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说:“我没有想到办法,但是我知道我们不能去劫法场,那些城内兵从头到脚全副武装,我们完全不是对手,但我相信我大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你们也应该相信。” 难民们很失望,随着时间的消逝,围在这里的难民们一个个离去,他们的心都很压抑,难道他们就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也许其中有人在这一次后会慢慢接受自己的命运,当初首领说会给大家带来美好的生活,但是现在首领要死了,他们的幸福生活也就泡汤了,也许他们会不甘,可现在谁都没有勇气去做一只劫法场的出头鸟。 这也是一种懦弱。 黄色的火焰下,杨虎带着五位青年一步步接近城阳县城门,时间为子时,城内的士兵们一定都睡熟了。 杨虎示意几人停下,不一会儿,一道黑影就出现在杨虎面前,杨虎躬身道:“小姐,你来了。” “嗯!”婉儿轻声答应,眼睛却看向杨虎身后的几位男子,那些人就是杨虎所交的朋友吗! 这个时候,刀疤男也盯着婉儿看,虽然夜色里有些模糊,但是刀疤男感觉得到虎哥口中所称小姐的女子一定是一个美女。 杨虎转身对几个青年说:“劫法场之事是小姐的意思,你们来到这里,就要诚心诚意地听从小姐的命令,如果不从,我手中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婉儿问道:“你们先一个个介绍一下自己吧!待会我好给你们下命令。” 刀疤男先说:“我叫蒋力,跑得快,能够翻墙越城,可以说我会点儿轻功。” 一个头上戴着黑帽的男子说:“我叫李替,是个锁匠,给我一条铁丝,我可以打开世上任何一把锁。” 一个手拿菜刀地男子说:“我是肥仔,虽然我不胖,但是我有一颗长胖的心,我是一名厨师。” 一个小眼睛的男子说:“我叫老鼠,是个小偷。”最后是一个看起来最小的男子说:“我叫文四,读了两年学堂,会点儿字。” ------------ 第一百六十章 进城之前 <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婉儿对着五人一一微笑心中惊叹杨虎所交之人竟然个个都身具奇能 虽然婉儿现在不清楚这五人的品性但是婉儿相信杨虎的眼光因为信任所以婉儿沒在询问更多的消息而是直接了当地说:“大家能够因为我的一个命令而聚在这里我感到非常高兴我叫婉儿想必你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我本人我喜欢那些敢作敢为的人你们就是所以在拯救难民首领的过程中我不希望看见假装的男人” 五人吃惊地听着婉儿说话他们曾经想过虎哥的上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应该是那种很强大很智慧的男人可是最终是一个女子这如何不让他们惊讶 老鼠感觉着婉儿身上淡淡的威压心里对婉儿产生了一些畏惧感他推推旁边的胖仔说:“这个女子我们可不能小看了她很强至少一招杀了我是沒有问題的” 胖仔根本就搭理老鼠他的眼球一直停留在婉儿苗条的身躯上这是多么完美的身材啊胖仔的眼神开始炙热突然疯狂地说:“小姐我胖仔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姐……” 这心要胖家伙好像要一下子扑到婉儿身上似的然后用自己的菜刀仔细地观察婉儿身材完美的奥秘 可惜胖仔的动作再敏捷也被他身前的书生文四拉住了说是书生可文四的力气却是极大胖仔的身躯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文四低头默念:“男女授受不亲是人要懂得自重胖仔此动作不可” 在那三人相互打闹的期间夜色下紧张的气氛被打破站在最后的蒋力开口说:“小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婉儿沒有答话而是转身前进她的方向明显就是城阳县的城墙的东南角杨虎也沒有说话在婉儿行动之后他就马上跟上了他不会让自己远离婉儿三尺远的 李替眼睛一亮老鼠更是惊讶因为老鼠是惯偷在多年的踩点经验下他才总结出城阳县东南角的城墙是最容易攀爬的沒想到这个叫做婉儿的女子直接去往那里这是巧合还是实力 站在城墙下婉儿贴着墙壁听了一会儿这个时间里杨虎和五人全部到了这里 婉儿回头对蒋力说:“爬上去把绳子系好后丢下來让我们都上去行吗”因才而用婉儿不会根据亲密程度而偏袒一个人 蒋力点头然后眼睛快速扫描了一下整个墙壁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开始助跑最后如一道烟似的从墙角飘上了城墙顶头 城墙上的布防情况很是稀疏蒋力躲过一支三人巡逻队伍后就再也沒有看见巡逻之人他找好受力点系好绳子对下方喵了一声然后把绳子抛了下去 李替接到绳子來到婉儿身边说:“小姐上方安全” 婉儿说道:“好现在我先上去你们紧跟着杨虎最后保护我们”婉儿借着绳子快速地上升着杨虎机警地看着四周那胖仔挣脱了文四的束缚轻喝一声握住绳子后就迅猛地往上跑他必须跟随婉儿的脚步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县衙大院 胖仔一生只有两个理想,一个做出让自己变胖的菜,一个是见到并仔细观察世上最完美的身材,婉儿对胖仔吸引力巨大的原因就在这里。 胖仔都上去了,其他人更没有理由不上去了,这几人的身手都不错,好似都不费气力一样就上了城墙。 杨虎最后到了城墙上,也是他把绳子收了起来,而这时婉儿正在聆听蒋力所观察到的消息,蒋力说:“这些城卫兵都是娇纵之人,他们没有丝毫的危机感,根据我观察,子时一刻过后这里就没有巡逻检查了。” 李替冷哼一声:“这些人迟早要为松惕的自己而付出生命。”城外人与城内人的仇恨一天天增强,李替当然不会给那些守城之兵好脸色看。 婉儿笑着说:“好,计划完美地进行着。”然后她转头对文四说:“知道这里的县老爷住在哪里吗?” 文四斯文地说:“知道,但这有何用?” 天上没有星星,但过了一会儿,就有一轮弯月挂在空中,散播着些许月光。 婉儿说:“文四,你和老鼠一对,去县衙把公章偷出来,文四你再写一份假公告,说曾一罪不该死,已经释放。”只有婉儿才会相出如此冒险的行动。 老鼠听见命令后没有一丝害怕,眼神中还有许多激动之色,他说:“小姐,这件事就包在我手里了,我会让这份告示惊动整个城阳县的。”伴着夜色,老鼠和文四的身影慢慢消失了。 杨虎问道:“小姐知道那曾一被关的位置吗?”这件事李替和蒋力也不知道,因为他们不经常在城内行走,也不知道城里面的真实情况。 婉儿皱起了眉头,这倒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惜时间紧迫,根本不让婉儿多想,她决定在城阳县里大范围地寻找一下。 一直眼神炙热地望着婉儿的胖仔挥着菜刀很肯定地说:“小姐,我是厨子,我知道县长所关之人在哪里?” 李替惊讶地看着胖仔,心中有点小羡慕胖仔,然后问道:“那你说,他会被关在哪里?” 婉儿耽搁不了太多的时间,她也着急地看着胖仔,希望胖仔可以一人抵上他们众人。 胖仔说:“那县长是个胆小之人,喜欢吃我做的菜,所以我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消息,前几日我听那胆小县长说已经把难民首领锁在县衙大院里,要把难民首领给活活饿死。” 蒋力说:“原来这个县长是个心里有问题之人。” 知道了目的地,婉儿带着众人快速地移动着,时间紧迫,如果难民首领真被饿死了,那么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白费的。 这时李替笑着说:“那样我们不就是又和文四他们会合了。” 果真,当婉儿到达县衙时,正好看见老鼠和文四惊讶地趴在一个地方,眼睛里透出不相信的光芒。 婉儿从墙壁的空隙里隐约地看见一个全身是伤的男子闻风不动地坐在县衙大院中间,婉儿在想,那个人死了吗? 杨虎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看见婉儿竟然想要直接推开县衙的大门,他对李替说:“你还不快去帮小姐开门。”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曾一 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婉儿看见那男子后就像第一次遇见杨虎一般心中有了不得不救的冲动而在她的面前只有一道门阻拦只要打开这扇门她就可以救出那个男子然后知道那个男子有什么让婉儿冲动的能力 李替听到杨虎的吩咐后立即行动起來抢先婉儿一步來到县衙阀门前他瞬间看了一眼门锁从牙缝里拿出一根粗细恰当的铁丝扭了几下然后放进门锁孔里上下來回几次那门锁就开了 在这个临时的小队里只有杨虎一人把婉儿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其余五人还不认为婉儿可以成为他们主子婉儿要让那五人真心实意地为她效力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用实际和时间证明她是一个可以追随的人 杨虎说道:“小姐你在我们后方行吗”婉儿回头瞪了一眼杨虎告诉他婉儿是不会像个胆小鬼站在别人的后面的该她面对呢危险她愿意面对 门开了应该可以进人了但是李替小心地说:“文四你來看看这里有暗器吗”小心为上谁也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因为这门开得太简单了只要城内人不是傻瓜随便推测一下就会知道肯定会有人來营救难民首领如果把陷阱设在县衙大院那么來营救之人会损失很多 文四慢吞吞地走上前來在婉儿身边又说了一句:“女子当相夫教子何必与男子争锋”这句话只是说给婉儿听的文四佩服婉儿的勇气但不赞同婉儿的做法 随后他在县衙门前用手摸了几下用脚跺了几下用鼻子问了几下用眼睛瞧了几下最后转头笑着说:“沒有危险看來城内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个难民头领也许在这些狂妄自大的城内人的眼里再多的难民也掀不起任何大浪” 文四说得很对城内人的优越感是难民不可想象的但是婉儿就希望这样把一群自以为飞上天的人踩到脚下的感觉是很不错的 胖仔这一次又冲在最前面了他要在婉儿面前表现自己的男儿本色所以他两腿一蹬如飞石一般跳进了县衙大院 一阵微风吹來那坐在县衙大院全身被绑的曾一闭着眼说:“你是否來救我的” 大院只有曾一一人连个看守之人也沒有胖仔虽然心中疑惑但是马上就笑嘻嘻地对婉儿说:“小姐你可以进來了”这一路上都很奇怪胖仔慢慢地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之心开始瞧不起城内人了 婉儿踏进大院看着纹丝不动的曾一缓缓说道:“曾一你可安好” 曾一苦笑为了同胞他义无反顾地进城与城内掌权者周旋可惜城内掌权者把他当做一个笑话來看如此他愤怒地反击了一下但因势力单薄他被捉住受尽折磨现在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武功尽废已成废人 一片黑云把月光遮住黑暗中曾一睁开眼睛看着婉儿回答:“心安好身已残缺”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收服 <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当这一句自嘲之语在黑夜里四处飘荡时婉儿抬手指向曾一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只要心好那么就随我离开吧” 杨虎搓搓手脸皮颤动一丝眼睛里出现了曾一的身影他微微一笑将刀收回刀鞘行云流水般來到曾一身旁而后把他抬起准备离开 婉儿身体一晃冷冷地说:“有埋伏”曾一苦笑全身无力的他伏在杨虎身上看着來救他的人慢慢陷入危机 城阳县县老爷非常高傲他想到有人來救县衙府内的一个废物虽然他想随那些人的便不去关注可是又想这样是不是太给那些愚蠢的难民面子了所以他调來五个城卫兵吓一吓來者 胖仔又是最快反应的人他一把菜刀丢出正好在空中与射向婉儿的一支箭相撞随后胖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躲开了几只飞箭 五个城卫兵拿着火把冲了进來趾高气扬地说:“贱民们这是给你们的一点点儿小礼物带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离开吧我们不送了” 婉儿早在城卫兵出來之前就把自己的脸蒙上了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她不知道这和县城是否有人看过长安颁布下來的通缉令 婉儿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她打了打手势意思是快速离开 杨虎先退蒋力五人随后跟上在城卫兵的叫嚣中快速地离开了县衙大院又按照原路出了城阳县 一块沙地里杨虎冷漠地把曾一丢在地上曾一身体受痛轻轻地哼了一声 婉儿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五人说道:“你们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那胖仔望了一下自己的手才想起自己的菜刀还留在县衙大院里心里有些痛惜但一看婉儿后那种对婉儿狂热追求的感觉填满了他的心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永远跟着小姐我喜欢小姐我要永远陪在小姐身边给小姐做菜” 文四嘲笑胖仔道:“不知羞者不知耻也小生愿跟随小姐的脚步” 老鼠和李替神情有些犹豫他们虽然有本领但是终究上不了正规场面这让他们有些自卑 杨虎这时真挚地说:“这些人都是我兄弟希望小姐能一视同仁”蒋力不说话但身子默默地移到杨虎的后面意思就是跟着杨虎走了 文四突然说:“英雄不问出处”老鼠和李替终于坚定了是杨虎大哥把他们从角落里拉出來的他们不能不报此恩所以齐道:“我二人原为小姐献一份绵薄之力” 至此杨虎的武装小分队已然成型在婉儿以后的征战中他们立下了无数的奇特的功劳 从沙地上爬起來的曾一痛苦地拱手道:“曾一谢小姐救命之恩只是曾某废人一个无法报答此恩所以曾某在此一跪谢此恩” 曾一想跪但杨虎把他擒住让曾一不能动弹杨虎清楚婉儿不喜欢别人给她下跪婉儿看着曾一问道:“你可愿为我效力”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王者归来 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沒有烦心事这夜的景色可以用宁静來形容但是这宁静不属于武功尽废的曾一婉儿的话真的像阴霾里突然出现的一轮红日把全身冰冷的曾一拉进温暖之中 “我是真希望你能够帮我我希望拥有你的能力”婉儿眼神真诚地说也许现在的婉儿实力弱小沒有资本正面吸引天下英雄自身前來投奔 曾一感激婉儿这是一份难得的知遇之恩他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所以坚定地说道:“我愿意为小姐效力从今夜开始我曾一的命以后就是小姐的永远也不会背叛小姐” 文四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仔细地打磨着自己的手指甲他的心很细和女子一样他的心很傲在婉儿沒有进城前就知道婉儿的目的不仅是收服曾一最重要地是借曾一的力量掌握城外难民的领导权就是看出婉儿的这份野心文四才选择跟随婉儿也希望自己能够打出一片天下 胖仔笑着说:“皆大欢喜小姐又得一猛将小胖我心中也特别喜悦既然如此回到住处后我为大家炒几道拿手好菜为曾一的归來贺喜”胖仔是一个活跃的人好动症的他很难长胖虽然他的外号是胖仔 此事已定杨虎重新把曾一抱起然后七人迅速往难民聚集地走去曾一说他要把自己出來的消息告诉他的两个弟弟希望能够阻止他的两个弟弟前去救他真巧的是曾二和曾三真的沒有去救他让这一次婉儿的营救取到了最完美的效果 难民们的帐篷极少城阳县四周的树木早就被砍完烧完了夜晚时温度如果变冷难民们只能选择抱在一起取暖这种方法非常有效所以难民中很少有被冻死之人 如果不是难民们在是否拯救曾一的想法上有矛盾那么那些人会在日落之后就开始入睡了现在的难民们有许多人睡不着躺在稻草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有些难民里的小孩子害怕此时的情景都在心中祈祷着大首领可以早些回來带他们脱离苦海 曾一被杨虎抬到这里曾一的眼睛湿润了他辜负了父老乡亲们的期望他本应该用死來抗争但遇见婉儿后曾一的心更加坚定了如果自己认同的主人比他强大难民一众人一定可以回到幸福的日子 曾一用嘶哑的声音向里面喊到:“各位兄弟姐妹们我曾一回來了”他想看看有多少人因为他而彻夜不想眠 难民居首先安静下來随后就爆发出各种惊天喜地的欢呼声:“我们的首领回來了我们的首领回來了”曾一在难民心中的地位可能比这天还高 杨虎沉默了抬着曾一大步跨进去特异五人组也随后跟了上去这六人的神色都非常紧张因为那五人在难民中的名气也是非常糟糕的 而婉儿的神情最为轻松这里谁都不认识她她可以作为一个看客旁观着整件事情的发展 离杨虎正前方不远处婉儿感觉那里有尘土飞起的声音因为是半夜十米外的视线还是非常灰暗的婉儿视力再好也看不清 杨虎也感觉到了眉头微皱脚步也停了下來虽然有曾一在手但是杨虎毕竟是陌生人在这黑暗之中还是很容易发生矛盾的 曾二大汉子一听见哥哥的声音心情就像瞬间上了云霄一样高兴激动混杂在了一起他连衣服都沒有穿整齐就大吼一声带着几位兄弟往声音的來源处飞奔而去 曾家老三的反应正常一些但他握住剑柄的手明显收缩与颤抖了一下即使他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的心也沒有练到波澜不惊的地步哥哥的回归打破了他感悟剑道的意境 他轻飘飘地站起來独自一人往婉儿这里飞來 借着淡淡的月光离婉儿一百米远处曾三看见自己的哥哥被一个男子背在肩上哥哥好像全身无力般趴在男子身上曾三心里有些淡痛想到:那些人难道是城内人吗 而这时曾二也带着人疯狂地赶了过來 曾二对着杨虎吼道:“哪方小贼竟然敢伤我大哥你给我拿命來”赶來此处的曾二一股怒气冲上头顶像一头疯牛往杨虎身上冲來 曾二智力比常人低一点但他有一身匪夷所思的蛮力现在曾二因为饥饿身体变得不如以前强壮但力气却沒有减如果真的撞到杨虎身上杨虎可能会有些难受 曾一无奈的马上吼道:“三弟不得出手你赶紧给大哥定住” 从后面赶來的曾三开始时故意放慢脚步其实是想借助二哥來探测和大哥一起的这群人的虚实如果是友则警惕之如果是敌则战之 曾三的小心思在曾一的心里很清楚但曾一不会去道破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听见曾一的话语的曾二迅速收住了冲势先是委屈地看了曾一一眼随后哈哈傻笑起來 曾一道:“我身受重伤是这些兄弟把我就出來的二弟三弟你们应该前來表示感谢” 那曾二马上照办憨厚的动作让杨虎众人对他有了很大的好感但是曾三却沒有行动而是沉闷地看着曾一说:“大哥他们救你是因为在你身上有利可图我为何要感谢他们大哥知道他们的底细吗大哥为何这么肯定他们不是城内人派來瓦解我们难民的吗我不服” 曾三不服什么他沒有明说 曾一神色冰冷了他好像突然成为一个高手从杨虎背上安然地下來然后走到曾三的身边对着难民众人说道:“我是这里的首领我有责任为大家谋出路而现在有一条路让大家自己选择我曾一已经成为我身后小姐的属下了如果你们愿意跟随她就是表达你们真的相信我” 曾一如此说不是打击曾三而是想告诉曾三这个世界很大即使是他的哥哥那个不可战胜的哥哥也会有敬畏的人而他的弟弟曾三也需要学会敬畏之心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坏事 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这一夜真的很漫长婉儿被曾一的话推到了众人的最前面因为这里只有她一个女子形象太过耀眼 曾三看了一眼婉儿不相信地说:“大哥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首先是相信城内人有宽容之心现在却是宣布自己为一个女子的属下你这是丢我曾家的脸丢我难民的气节” 曾三牙尖嘴利脾气也犟性格更傲在沒有真正被一个完虐后他不会屈服任何人 婉儿看着不服气的曾三内心觉得此人比曾一更加有趣只是有趣而已对于能力曾三太差 除了看曾三婉儿也伺机观察了围在此处难民核心人物的眼神与表情很多是迷茫有些在挣扎只有少部分人的眼神一直看着曾一神色冷漠沒有动静婉儿猜那些人应该是曾一最忠实的属下 曾一正想教训自己的三弟婉儿却指使杨虎与那曾三玩一玩婉儿的一个眼神杨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曾三似乎被自己伶俐的话弄得自我陶醉起來高声说道:“女子何德何能让男子为其效力愿意成为一个女子属下的人也不是有大能力的人我想问你们谁敢与我一战”曾三开始明目张胆地指着婉儿一群人挑衅着他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杨虎大步向前一跨笑着说:“小子我和你玩玩”说完话后杨虎把自己的刀放在了地上赤手空拳地面对着曾三 曾一阻止不了只好退到一旁也不去观看过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必输无疑就算曾一武功沒废他和杨虎对打赢的机率不超过五成 曾三道:“我修的是剑道手不离剑请你谅解” 杨虎说:“你随意”难民们也关注这场比试的结果他们也要看看首领选择的主子有何能耐 曾三拔剑速度非常地快那剑就像黑夜中的一道闪光迅速刺到杨虎面堂前这一剑在曾三眼中很强大他有自信让面前的男子只能选择避开锋芒 一个剑道沒有悟全之人和一个武道已经圆满之人打斗就像一个拿着木棍的小孩和一个拿着大刀的壮年比武一样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 曾三沒有主角光环沒有天大的机遇使他能越级打架所以他自己认为非常强大的一剑被杨虎用三根手指头就打断了 杨虎就好像沒有出手一样那剑乖顺地被他三根手指头捉住然后不能前进不能后退 杨虎身上的气势瞬间爆发出來曾三身体猛烈地一颤此时的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一座大山压在双肩上一样随后杨虎一脚踢在曾三的胸口上曾三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胡乱地飞走了 杨虎把曾三的剑插在地上摇摇头说:“你还差得远呢我真想告诉你剑不是像你那样使的” 曾三胸口很闷强烈的羞辱感冲进他的胸中为什么差距这么大他倔强的抬起头望着杨虎问道:“那什么是剑” 婉儿走了出來轻盈的拿起地上的已插进半个剑身的剑一步一步与曾三接近婉儿代替杨虎说:“剑是君子使用的武器剑代表方正代表正气如果心中沒有一股浩然之气又何必使剑呢曾三你从小不服自己的大哥但大哥在你的眼前却越來越强做什么都比你强于是你的嫉妒之心如火一样在身体里肆意焚烧你的心错了你的剑道必然就错了所以你弱你跟弱” 婉儿每一句话都像一道警钟在曾三心中激起了巨大的响声一个女子能够清晰地解说剑之道曾三的脑海里被刻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女子身影 曾三接过剑说道:“属下受教”曾三已经拜服难民之中再无杂音婉儿的第一步收服难民力量完美收官这一夜也算是过去了 美好的第二天曾一在婉儿的要求下把难民掌握的全部兵器聚集在了一起得到的结果让婉儿很心寒就连刚得知事情经过的杨蝉都不禁叹息这日子看來不好过了 难民拥有的武器情况如下:长枪一支枪头已经损坏;大刀三把每把都已残缺;长剑一把曾三的佩剑;其余小型武器如菜刀匕首短剑几乎沒有而最多的武器就是难民们珍留下來的树干做成的木棍 杨蝉看着这些武器说:“婉儿姐你拼死拼活就只能得到这些靠这些玩艺这下一步该怎么走啊”婉儿很无奈只能安慰自己说:“只要有人就行了武器可以抢來嘛”向谁抢这是一个问題 在早上的时候婉儿把杨虎与蒋力和其他四人派出去探测难民四周其他的军事力量的大小胖仔一马当先说他去探测城阳县内的兵力情况然后晃悠悠地去了城阳县城内 对着武器发愁的婉儿正在想法子时曾家三兄弟过來了曾一在婉儿面前尊敬地说:“小姐我和三弟已经把难民总数统计完了难民总共有五千多人其中两千人是成年男子能够有初步战斗的能力更多的是妇女和老人还有小孩” 曾三把消息都弄清楚了自然的待在曾一的身后他在慢慢地成长着 婉儿点头说:“辛苦你们了终于知道你们全部的力量了虽然结果让人非常担忧但是我可以相信我能够从你们里面看到希望” 沒有人有这个自信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认为这群难民是一种约束力对自身的拖累会非常大最明智的选择是放弃 杨蝉陪着婉儿在小路上慢慢地行走着看着哥哥兴奋的样子杨蝉知道昨日她错过了多么刺激的事情也是因为婉儿沒有让她参与杨蝉现在才能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是一副自信的面孔 直到现在婉儿都沒有看见方三宝其人城内沒有难民区里也沒有婉儿对于他的着落有些担心但反应沒有太大婉儿开始当做方三宝已经走了來计算了 ------------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宝去向 话说武术大师方三宝此人在婉儿玩转城内外时他找了一匹青少的马然后轻轻松松离开了城阳县一头钻入了黑风山里 黑风山是起义山贼的老窝也是唯一有绿色的地方这个山方圆几百里包含了大大小小上百个山贼组织这些组织通常是由一个武力略微不错的人领导起來的而那些小弟则是从四周小县城里强拉出來的在这里有一句话叫做一入黑风必为匪匪身已成终不悔 情况就是这些了反正此片区域鱼目混杂恶人多好人也多小人多君子也多方三宝來到此处他就是來当恶人的 这恶人怎么当他早在心中想好了就是杀杀人收收小弟然后回城阳县找到自己的傻瓜徒弟带他一起看看这天下顺带帮那徒弟的主子打打天下 也许是方三宝动作实在招人眼球他直接趴在马背上睡觉让那个小马儿随着它的马心前进 小马儿一边走一边低着头啃食着地上的野草生活过得非常滋润因为如此它似乎不太在意自己是否变重了 在一棵大树后面站了三个小毛贼这三个有为青年被逼无奈上了黑风有幸凭着身上些许本领加入了黑风山头最强大的一个山匪组织生命得到保障后他们也要做出一些成绩來让自己在山头活得更好 于是他们决定一起巡山寻找抢劫的机会于是产生了这个因果 穿白衣服的男子说:“我们现在是匪但是做事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三个饱读圣贤书的人去抢一个老头的财物这行为太下作太龌蹉了”原來三个人是读过书的怪不得能够如此快速的被一个大势力吸收 又一个穿青衣的男子说:“白兄说得沒错但是这事我们还是得做不然在这抢劫乃是平常之事的地方我们会被其他人排斥的要怪只能怪这世道我们要活命就不能讲良心”此人心要狠一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是圣贤书上写的 最后一个穿灰衣的男子明显是沒有主见的白衣说时他点头青衣说时他也点头该他说表意见时他只能摇摇头告诉其他两人他弃权不过他小声地说了一句大首领赏给我们的粮食快完了 这句话直接让白衣男子色变他可以沒有道德但是不能沒有粮食所以白衣赞同了青衣的说法这一出他们干了横竖都是匪了 马儿一点点儿向他们靠近三个人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随后白衣眼睛一眨青衣袖子一卷灰衣腿儿一抖三人就冲了出來 正在吃草的马儿受到了惊吓准备逃跑但是白衣抱住了它的脖子青衣拉住了它的尾巴而灰衣直接贴在了它的大腿上马儿不能动弹愤怒地叫了起來 青衣大叫:“这背上的老头在睡觉我们不能让他被吵醒了快把这小马儿安抚下來” 白衣慌了手脚牵住缰绳用手紧紧地拉着然后说:“青兄你拉着马尾巴干什么这马会痛的” 青衣赶紧松手往后退开但是这时候灰衣却轻轻地抚摸着马儿的大腿这就是他的安抚之法 三人中最内向的灰衣成了作用最大的人在这种抚摸下马儿好像特别舒服似的竟然慢慢安静下來眼睛盯着白衣看神色有些好奇 青衣松了一口气如果这老人醒了发现自己被抢劫了一定会激烈的反抗到时候他们三人该怎么做只能杀人灭口了 白衣问道:“这老头怎么办” 青衣道:“把他一起带走吧反正大首领沒说抢劫一定要杀人这老人也可怜一人孤孤单单的到了山头我们就让他和我们一起住吧”这时候他真像一个读了书的贤者 山间崎岖的小路上方三宝被捆在马背上被三个小青年带到了黑风山的深处 方三宝以这种委曲求全的方式混进了黑风最大的黑帮组织但是当他醒來之时有些错愕身旁沒了马不说连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了 方三宝是第一次觉得耻辱了身上只有了内衣他虽然武功高强也感到了寒冷而且现在是在山中如果方三宝沒有醒來他这把老骨头一定非常凄惨 方三宝解开背着身子解开了捆绳眼神阴冷他要出气不管是谁做的这里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又是这个夜晚婉儿在救人方三宝却在杀人而且招招简单一刀一个方三宝走了一路杀了一路不一会儿他就被几百个山匪围住了可是方三宝气势太强这些人只敢围不敢上 在方三宝的眼睛里今夜的月色是冷酷的他很久沒杀人了因为他很久沒有这么愤怒了靠着自己武艺强大放松自己随意睡去一觉醒來马丢了不说面子也丢了现在方三宝的内衣上沾了些许血迹使得他看起來非常阴森 围住他的是山匪可是这些山匪大多数只会抢根本就不会杀人但是还是有这人胆子大一些恶狠狠地对方三宝说:“老头你这恶魔凭什么在我黑风山里随意杀人” 方三宝冷哼一身大声地说:“凭老夫身上的血凭老夫手里的剑凭你们抢他人的财老夫本是來此处收着手下的沒想到有人趁老夫睡着偷去我的衣服这实在可恶所以我想杀杀人先前倒在我剑下的人该不该杀我不知道但是现在老夫告诉你们只要你们能杀死我这笔恩怨就自动消除了” 沒人敢说话了方三宝的戾气实在太重了 人越來越多方三宝依旧冷眼相对他的消息也在人群越传越神奇而且更加恐怖白衣青衣灰衣三人也在里面他们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出原來他们惹到的老人这么恐怖如果让他知道那马儿的去处这老人会不会把这里的人杀个遍才会停手呢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放下屠刀 <冰火#中文一个有点武力的老人把一群小伙子给吓住了如果方三宝最后被杀死了他也应该死而无憾了吧 在黑风山深处有许多隐秘的地方比如葬死海里面全部都是有毒的瘴气所以沒有任何动物存活 在这里面却有一间窄小的木屋木屋里有微弱的呼吸传出当方三宝的气息展开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机缘已來我的徒儿你带着这黑风山匪出黑风山吧” 瘴气外的树林里缓缓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这个男子眼睛角有许多疤痕额头的中间有一个十字型的红色胎记为了搭配这个胎记男子一直沒有留长发而是保持着一寸长的头发他对着瘴气内小屋方向深深一拜沉重地说道:“师傅您保重徒儿走了” 三年教导之恩此男子不知如何报答因为他沒有实力进入这片充满瘴气的地方这些年他只见过师傅一面而已 男子身体往后一退消失在林子里木屋内响起阵阵咳嗽声那里面的人肯定很痛苦 方三宝被围了很长时间了月亮都从最高点降到天空偏西方使得四周可见度也在逐渐降低那些年轻男子们个个拿着大刀脚步不动看來他们决定使用只围不打的方案 方三宝有些冷身体刚才因为运动热和了一些现在又因为站着而变冷了他抬头看看天用手晃了晃饮血的刀对着那群围住他的人说:“你们怕死难道心中对我就沒有一点儿怨恨刚才老夫杀死的人不是你们的兄弟吗既然你们不敢向老夫动手那老夫就活动活动自己的老骨头你们可要承受住啊”他的语气很低听起來非常压抑但是他感觉很爽 方三宝走了一步围住他的山匪们吓得脸都青了一个个往后退了几步才安心这下子方三宝活动的圈子更大了 人群后面有一个人逆着人流向方三宝前进着不一会儿就变成他一个人进入了这个圈子里这个人就是白天抢劫方三宝的灰衣 灰衣读的书沒有白衣多嘴沒有青衣会说但是他知道担当做过的事他一定会选择承担即使结果是死 他对着方三宝道歉眼神坚定地说:“前辈您的马儿是我抢的与这些兄弟无关但是您穿得这么少现在一定很冷为了弥补您我愿意承受您给予的一切惩罚” 方三宝惊讶地看了一眼灰衣灰衣把身上唯一厚点的外套脱下然后丢给方三宝其意思明显是给方三宝保暖 灰衣接着说:“我虽然不是君子落入黑风成为山匪但是这条路不是我自愿选的我做的事我一人承担您现在冷我的衣服先给您穿上可能在下一刻我就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了” 四周的人有许多惋惜地看着灰衣这就是羊入虎口活不下來了白衣低着头沉默时脸色苍白青衣不屑地吐了一口痰活着总比送死好这灰衣就是不要命了 方三宝沒有发疯这种情况反而是他希望遇到的连着以前的经历只有现在事情才开始有趣的他对着送衣的灰衣说:“有趣小子你真有趣老夫才不会上你的当不要以为这个样子可以取得老夫的好感然后老夫就不想杀你你想多了老夫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是一个冷血的人” 他随手把衣服套在身上然后脚步移动瞬间來到灰衣面前如闪电般手起刀落灰衣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着他的一生 这时奇迹诞生了方三宝手里的刀被一个戴着铁皮手套的手挡住了只见一个短发男子两眼发出精光恭敬地对方三宝说道:“前辈适可而止吧您已经因为气愤而杀死了如此多的无辜之人也该放下手中的屠刀吧” 男子手势一变向后一拐发出一股奇特的气力力量强大无比方三宝年纪还是大了抵抗不了这股力气手中的刀直接被抢了过去然后在他的眼前断成两半结果也是凄惨 男子一出现四周的山匪青年们都欢呼起來了大首领大首领大首领 方三宝淡淡一笑说:“看來这里还是有些让我能入眼的人但是小子老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不是老夫的对手” 男子虽然靠着怪力夺走了方三宝手里的刀但是方三宝依旧不是很在乎男子因为他的武功可以说到了顶峰这个世界能与他交锋的人很少了 短发男子额头有一个十字胎记这胎记在男子的笑容下变成了两把长剑型男子说道:“晚辈知晓所以晚辈不是來和前辈打架的而是把这黑风大首领之位让给前辈相信前辈成了这里的人就不会无缘无故地再杀人了吧” 全场惊讶这爆炸性的消息沒有一个黑风人可以接受方三宝完全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让他也有些接受不了 方三宝问道:“小子你是真心的” 短发男子发誓道:“我何潘仁对天发誓今夜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有违背天诛地灭”这是师傅对他说的机缘他必须照办这是他对师傅的尊敬和感恩 方三宝仰头对天长笑这次的选择來黑风实在是太对了原來老夫身上有如此强大的王者之气啊有前途啊 灰衣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短发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他突然有一种不能明说的熟悉感似乎他与他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灰衣不是第一次看见大首领的但是这个感觉却是第一次 以前的何潘仁不是这个样子的在沒有进入黑风以前他是一个商人经商十几年身有万贯家财在一次买卖中他们的商队被朝廷出卖突厥人一下子把他们的钱财与物品抢得一干二净何潘仁差点被杀死就在要被杀死的那个时候他被现在的师傅救了然后在额头上形成了一个十字胎记 ------------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是老杜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里,受伤的何潘仁乘着一辆漆黑的马车进入了黑风山,那时候黑风真的很乱,隋炀帝又颁布了征兵的圣旨,黑风山边上的男子们被逼无奈,只能上山做匪保存性命。 何潘仁按照师傅的意思用身上仅剩的钱财收了几个小弟,这些小弟有个共同特征,此特征为对商业非常感兴趣,所以个个能说会道,有了这几个小弟的帮助,在加上何潘仁的武功越来越好,他的黑风组织人越来越多,现在发展到了几万人的状况,在黑风山,他何潘仁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黑风山内部,方三宝跟在何潘仁的后方,姿态非常随意,看来他已经对何潘仁放下了戒心。 何潘仁做出一个请进的样子,慢慢说道:“前辈,晚辈虽不知您的大名,但是晚辈还是要告诉前辈,这次退让是晚辈师傅吩咐的,晚辈猜前辈一定和我师傅有一些关系,所以晚辈想请求前辈一件事。”何潘仁的师傅自从进入葬尸海后,身体逐渐衰弱,气息也七分强,三分弱。 方三宝停下脚步,把自己手上的血迹擦在身上,问道:“你师傅怎么了?”这样问不代表方三宝答应了何潘仁的请求,而是表达一些疑问,方三宝不是好人,他也不是一个纯净的坏人。 何潘仁已经把方三宝带出了他手下的居住区域,而去的方向真是他师傅不愿出来的地方,这一切都被方三宝看在眼里,但是方三宝没有丝毫反感。 男儿通常重情,友情重要,师傅之情更加重要,方三宝因为何潘仁如此孝敬他的师傅而对他有了好感,望着眼神清晰的何潘仁,方三宝想到了对他负有敌意的挂名弟子,想起了那些不应该发生的矛盾。 也许时间的变化不为人所猜透,方三宝想得到的东西时间只会让他见到,而不让他拿在手心里,就如何潘仁想要天天陪着师傅和其走完最后的路,但是事情总是相反的,他的师傅很坚决地要他带着众人出黑风,投靠他口里所说的有缘人。 何潘仁真诚地说:“我师傅身与心都受了重伤,日子不长了,如果前辈真是师傅的好友,那么现在能见上一面,师傅可能心情会好一些。” 方三宝提步就走,笑着说:“小子,你的话引起我的兴趣了,老夫倒要看看这黑风山是否有我的老朋友?带路吧!”男人们很简单,他们可以为了一个人付出自己的全部,而且无怨无悔。 何潘仁开心的笑了,步伐更加快了,后面的路非常有讲究,为了避免不被他人打扰,何潘仁的师傅在瘴气周围安置了很多的陷阱,只要触碰一个,那个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何潘仁又放慢脚步,神情专注于脸上,说:“这里有很多的陷阱,每个都威力巨大,前辈待会一定要跟着晚辈走,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月亮快下山了,最东方有红光出现,那代表还过一个时辰,太阳就会升起来了,到那时,这里的瘴气将会是一天中最浓的一次,所以这两人要加快脚步。 年迈的方三宝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陷阱布置,有很大的熟悉感,但是他就是想不起全部,这让他有一些烦。 瘴气越来越近,里面传出来的咳嗽声也越来越大,何潘仁听见了,内心急躁,他的师傅身体一定更糟糕了。 他想起以前询问师傅为什么要待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而且师傅为什么不让他进去,虽然这瘴气有毒,但是每天只在里面待上一个时辰,对于何潘仁改造过的身体来说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当时年迈的师父这样说的,我老了,年轻时不懂得珍惜,牺牲了很多,伤害了更多,我救你并传你一甲子功力是因为我和你有缘,但是当我收下你作为我的徒弟后我们的缘就完了,所以你不必为我做些什么,我不会让你报答,我待在这里是为了赎罪,这也是我的命。 何潘仁至今都不懂,现在他不需要去懂,师傅可能下一刻就死去,他没有时间去考虑多余的事了。 何潘仁准备冲进瘴气里去寻找自己的师父,但是明显那个时候他把自己的日子暴露了,脚步刚要进入时,一声苍老的短促的斥喝声想起,徒儿,止步。 这声音传入方三宝的耳朵里就像一个巨雷响了一样,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因为他和那个做了十几年的对手,每一次战斗双方都想取对方的首级,可是最后总打成平手,在这些战斗中,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在私下却成了莫逆之交。 方三宝对远处大声喊到:“老杜,是你吗?”他的神情很激动,身体在不由自主地摇动着,因为在这世上,他那一辈的人也许只有他们两个。 木屋中的老人沉默了一下,显然是对方三宝的出现有些惊讶,但是一会就说到:“你来了,进来谈谈吧!我可能时间不多了。” “师傅,您让我进去服侍您吧!求求您了!”何潘仁眼泪都流出来了,心里的伤痛不能明说。 木屋内的杜老严厉地说:“你敢踏进这里一步,我就和你断绝师徒关系。”此话一出,何潘仁直接跪在地上,低头道:“徒儿在这里为师傅跪着祈福。” 方三宝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但是他说出任何帮助何潘仁的话,而是叹息了一声,直接走进瘴气里,像那木屋前进。 走进瘴气中,方三宝才知道为什么老杜不让其徒弟进入这里,因为瘴气不是最毒的,而是地面上有许多小洞,洞里有很多毒虫,这些毒虫是蛊术家们的最爱。 方三宝认识这些毒虫,知道如何去应对,所以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出现,如果何潘仁进来,马上就会中毒身亡。 这空气中的瘴气应该也是这样诞生的,方三宝神情淡定的来到了木屋前,慢慢推开其破旧的们,当看到老杜时,他的眼神中除了惋惜就是无奈与佩服。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法火葬 一盏青灯下,朦胧的烛光里,婉儿让杨蝉把她长长的黑发竖起来,收进一个帽子中,一次不语时,镜子中的婉儿面色正常,但是她的眼神却非常憔悴,她的动作时缓时快,有一件事刺激了她的心,那颗被人伤过的心。 杨蝉把婉儿的头发梳了又梳,那本来顺直的头发慢慢弯曲起来,这应该是静电的关系,她伏下身子说:“婉儿姐,小哲威不会有事的,那柴绍如果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了,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了。现在李世民从太原打过来了,小姐应该很快就可以看见小哲威了。” 原来婉儿从一名刚来的难民得到了一个消息,李家反了以后,朝廷派出大量的兵来捉拿李家之人,而那时不容易逃跑的就是李建成,李元吉等人,这两个兄弟就在长安,而且对这次突发的起义没有很好的准备,所以被朝廷打得乱了阵脚。 而婉儿知道柴绍想到李家作为家臣,不仅仅需要她的身份,更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就是跟着李建成一起行动。 现在李建成带出的兵被众多的朝廷兵穷追猛打,李建成的处境非常危险,而跟着其混的柴绍环境肯定也不好,婉儿在担忧自己的孩子没有能力扛下去。 婉儿眼带悲伤说:“我不知道他的下落,母子连心距离太原也感应不到了,我很担心可是又无能为力,现在我只能强行增加自己的实力,这样我就可以去找我的儿子,然后永远不让他离开我。” 柴绍当初的选择是极度伤害婉儿的,连柴家父母都鄙视柴绍的做法,可是不知为什么没有人出来劝说,柴绍抛下婉儿的背影和步伐是非常坚定的,爱情有时候不是很重要的,有很多人为了财富,名誉,权力等等而直接抛弃爱情,这样的做法也许是错的,也许有一些对的。 蜡烛烧的很快,杨蝉的手法变得花哨起来,动作越来越快,夏天雨水丰盛,在婉儿起身的时候,天空里一道闪电出现后发出爆裂的声音,惊得杨蝉的小手不由自主地动了很长时间。 头发还是弄好了,杨虎冒着雨水走了进来,他很是疲惫,为了安排好这些难民,他把从柴家推来的物资基本上都用完了,所以这些难民第一次吃到了白米饭,有了这次的施舍,难民们对婉儿的态度里只有感激,没有其他。 杨虎走近道:“照着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我们的粮食很快就会消耗完的,到了那个时候,小姐准备怎么做?” 婉儿居住的小屋是曾一贡献出来的,这间小屋里面的物件倒是齐全,有床有桌,更加好的是这里不是难民集中之处,人烟较少,一般没有人回来打扰婉儿。 雨越下越大,每一滴都有黄豆样子大,落在地上泛起了水花,小屋的木门随着雨中的风慢慢地摇动着,样子很悠闲,因为它没有思想,所以没有烦老。 婉儿直接说道:“你去找曾一,叫他赶快组出一千人的步兵营,有了最初的武力,我们才能走一下步。” 杨虎准备走的,杨蝉从角落里出来,笑着把雨伞给了杨虎,但是没有说任何关心的话,只要在心中记念着哥哥,哥哥就一定会好好的。 黑风山里,夜晚有野狼对着月亮发出长长的嚎叫,何潘仁在瘴气外已经跪了一天了,但是他没有一丝地移动,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了,麻木感都没有了,他的腿部僵硬了,血液流淌得很慢。 瘴气有时浓,有时淡,里面非常的安静,就好像没有一个人一样,方三宝已经在里面的木屋里待了一天了,他没有和老杜谈话,而是默默地走到老杜的身后,把自己的内力传出为老杜疗伤。 这一治疗就是一晚上,最后方三宝用一声叹息表达对老杜身体的无奈,老杜没救了。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木屋里除了一些饭菜后,就是皮包骨头的老杜,他的眼窝已经内陷,头发早就掉完了,在头上有许多脓包,这是身体毒素太多的原因。 方三宝不敢相信老杜的变化,当年那个气拔山兮的铁血汉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半死不起的老人,而且全身都围绕着阴霾。 方三宝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就算为了赎罪,你也不至于这样伤害自己啊!你这一把老骨头活不了多长了。”方三宝站起身活动了腿部,他毕竟不是年轻的时候,一个姿势保持时间太长他有些吃不消。 老杜用枯黄的手指着一块木牌伤悲地说:“当年南陈灭亡,我执念太重,竟然想以自己一人之力杀死杨坚,我本该在那次以死结束的,可是因为我的鲁莽,我的妻子和还在腹中的孩子因为要救我而死,所以我要赎罪,让我生不如死。” 这也是老杜的执念,他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做,方三宝其实想说,就算你的妻儿在泉下有知,他们也不想你这样惩罚自己,可是方三宝没有说,因为他看见老夫凸出来的眼珠彰显着自己没有错。 身痛可以忍受,习惯以后甚至会形成这疼痛是正常的反应,最后反而不痛了,这个老杜是以身痛引起心痛,把自己榨个干净,然后离开这人世。 老杜动了一下,眼睛闪烁着光彩,方三宝知道这是他回光返照的时候,老杜望着方三宝说:“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也是我的选择,在外面我的好徒儿是个人才,我希望你可以把他带出这里,找一个人投奔,然后把着隋朝闹个天翻地覆,这样才能祭奠我亡妻与孩子。”老杜对这隋朝还是有仇恨。 说完后这个老人眼神暗淡了,脑袋一低,气息全无,在方三宝的视下,死了,死得如此悄然。 方三宝黯然地走出了木屋,关上房门,木屋内早就放好了火石,他默默地回头看了一下仍然跪着的何潘仁,然后果断地点燃火石,把这木屋给烧着了,火葬是老杜想要的离去之法。 ------------ 第一百七十章 兵少了 如果这个时候,方三宝可以看见何潘仁的眼睛,可惜他一直望着远处,似乎在思考,又好像在回忆,曾经的朋友死在他的眼前使他有了莫大的感触,他要完成老友死前对他的嘱托 借着夜色渐渐变浓,就像一层黑布又重新泼上了一层浓稠的墨水,但是没有人想去欣赏夜色,或者说这月色。 眼泪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流出,何潘仁慢慢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的腿在打颤,他的心痛到了极点,因为他再也没有感受到师傅的气息了。 师傅给了他生命,给了他在黑风的一切,这些不足已让何潘仁将师傅放在内心的最深处,只有一件事让他动容,让他从灵魂都承认了师傅,那就是真正的爱,毫无保留没有一点儿私心的爱,这份爱是隐藏的,深沉的,但是何潘仁知道这种感觉,就好像父亲一样令人尊敬,又好像母亲一样使人温暖。 方三宝看着他艰难地起身,看着他倔强地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流出的血泪,这一切他都没有阻止,可是当何潘仁想要走入瘴气之中时,他出手了。 方三宝没有动用一点体内的气息,他只是用手放在何潘仁的肩上,然后低声说道:“你不能进去,在这外面看看就行了。” 瘴气内的木屋出奇地烧得很快,在那里面,火光不大,灰烟全无,所以远离的何潘仁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火焰,当然就不知道里面在进行什么事,他脸色阴沉,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的老头,但是他还是要问:“为什么?” “因为你一踏入里面,你会马上暴毙而亡,不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老夫,因为老夫已经答应老杜照顾你,当然不会傻傻地让你去送死。”方三宝手一用力,借着一股巧劲就把何潘仁固定在原处,这就是方三宝的强大,对于力的使用已经到了极境。 何潘仁还有些倔强,他的不甘让他继续恳求道:“前辈,我师傅尸骨未寒,我作为他的徒弟,理应让师傅入土为安,难道这一点前辈也要阻拦吗?如果前辈这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在此时他在挣脱方三宝的束缚,可是能力不够,何潘仁没有移动一丝。 方三宝对着眼前的小子笑了一笑,没有说话,手上的力量却在不断地加强,何潘仁逃不了他的手掌心,但是突然他感到何潘仁的力量在一瞬间提高到了一个让他必须重视的地步,根据他的猜想何潘仁想要给自己来一个措手不及,然后逃脱。 为了逃脱,何潘仁使用了师傅给予他的最强大的力量,他额头上的十字胎记瞬时变成了血红色,他的功力一瞬间变得非常可怕,达到了方三宝内力的八成,何潘仁相信自己一定能够从方三宝手里逃脱,他一发力,方三宝的手真的突然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稳了。 方三宝在心中冷笑,他活了如此长的时间,怎会算不出这种变化,可以说从一开始看见何潘仁的额头上的胎记,他就已经猜出此胎记的用处了,方三宝时刻提防着。 没有丝毫的犹豫,方三宝大手出现残影,直接把何潘仁爆发出来的力量给打了回去,更可怕的是那红色胎记渐渐变成了白色,所以何潘仁的力量消失了。 “走吧,你的师傅会记得你的。”方三宝大手一挥,如卷动微风一样把何潘仁往回推,何潘仁没有反抗,如一根木头随着方三宝离开了。 这里是开始,也是终结。 婉儿还在城阳县四周用其他的身份向四周势力购买粮食,为了维护自己得来的果实,婉儿付出了很多,她不知道在黑风山里有一股强大的助力正在诞生。 这些天很多人都来烦婉儿,因为这些难民的安顿之法太过复杂,没有人敢保证可以完美的完成,现在婉儿已经是背后最大的掌权者,大家为了表达自己的敬意,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会来请教婉儿,婉儿对此倒没有很大的抵触,只是事情做多了以后,她也会累。 这些天,忙前忙后,婉儿没有休息好过一天,而杨蝉也跟着受罪了,她体贴婉儿,每天都在婉儿身边照顾其生活,使得两人都没有睡好,吃好! 黄昏时刻,因为曾一的到来,让其他人再也没有过来请示婉儿了,因为他们知道曾一肯定想让婉儿休息一下,他们的主子毕竟是一个女子嘛! 杨蝉在婉儿旁边抱怨道:“婉儿姐,你何必这么认真呢?要是我啊!我一定把这些事情完全交给别人做,如果不是关于生死的大事就不要来烦我。”这几天忙碌的生活确实让人疲惫,杨蝉想得很简单,但这也是最难做到的。 不为其他,就为这威信的建立,婉儿初来乍到,即使有曾一在后方支持,但是难民毕竟也有几万人的规模,谁能肯定这些人全部都信任婉儿呢? 所以婉儿想在这段发育期多做一些事,让那些还有其他想法的人知道选择婉儿是没有错的,婉儿做事通常就是先礼后兵,如果善意传达后还有人把鸡毛当令箭来搞破坏,杨虎的大刀随时挂在他们的脖颈上,让这些人知道得罪婉儿的下场。 曾一装作没有听见杨蝉的抱怨,拱手对婉儿说道:“经过近几日的思想教育和利益诱惑,我总共招了八百个兵,这些兵的年龄在二十岁至四十岁之间,按照小姐的意思,我也给难民女子发布了消息,但是效果很小,女子参军的人数几乎没有。”说到这里曾一看了一下婉儿的神情,发现婉儿没有一点儿变动,心情才放松下来,看来小姐对女子参军没有抱多大的期望。 婉儿坐在椅子上,手臂支着自己的脑袋,保证它不会因为没有支撑而直接靠在桌子上睡着,她沉吟了下:“八百个,曾一,这些是不是有些太少了,我没有提出自愿一词,难道你没有强行征订几个吗?我可知道难民里的游民是有很多的,你不能强征那些有家室的男子,但是那单身汉可以强硬一些,这是没有问题的!”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难民军 曾一低着头勉强一笑,说道:“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里的人有许多习惯了逆来顺受,不愿打仗了,小姐如此强烈地想组建一支军队,您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想与谁开战吗?” 小屋内的蜡烛又被杨蝉点燃了,发出微弱的光,杨蝉独自一人拿着蜡烛在最右边坐下来,靠着一个柱子休息一会儿。 婉儿拿着墨笔,在纸上写下尚可两字,然后轻轻说道:“你招兵的时候对他们讲,你们还想像畜生一样被城内人欺负吗?你们想要生存,除了反抗还有其他选择吗?我不能给你们一生的安全,但是你们自己可以,曾一,你为何不给他们做思想教育,打仗才能在这个时代继续残存下去,曾一,你饱读圣贤书,难道连这些道理与现实都看不出来吗?” 这是婉儿*裸地质问,因为她感觉曾一在拖延,也许他认为自己身为难民一员,首先要考虑他们的生命,所以不希望自己的族人打仗。 这是短视的行为,也是爱护族人的表现,婉儿可以理解,但是不会赞同,为了未来,这些难民必须经历真正的血的洗礼。 曾一面色尴尬,自己的小心思被小姐猜出后虽然受到了斥责,但是曾一心甘情愿地接受婉儿的斥责,这也让他感觉到婉儿是真正地关心难民未来的,他必须用生命与热血为小姐做事,既然如此,他眼神坚定,开口就说:“曾一领命,明日,小姐就会看见一千精兵。” 听见精兵二字,婉儿在心中泛起了笑意,一支刚刚组织的军队会有精兵?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曾一有此份信心,婉儿倒是开心的,她说:“那婉儿等曾大哥的好消息。” 曾一走了,杨蝉醒了,婉儿与她一起去找了一些食物填肚子,回到小屋,婉儿又忙了起来,时间已经不够了,她要加紧步骤把全部的事情安排好,所以她找来了杨虎和蒋力,与他俩讨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小屋的蜡烛熄了,杨虎发现了,如杨蝉一样,把蜡烛从新点燃,然后站在一旁等待婉儿开口,杨虎其实知道那蜡烛是婉儿故意弄灭的,目的就是为了节省更多的资源,毕竟这里太穷了。 蒋力脸上的伤疤婉儿看不见,他也没有在意婉儿,反而是直接说:“小姐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现在又有何事把我们唤来。”这蒋力是个有主见的人,所以婉儿给了蒋力很多的机会。 杨虎说:“小姐,我把那这人全部放出去了,但是那个胖子只想待在这里,说一定有机会看见小姐吃饭,这胖子对小姐的迷恋到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地步,小姐不需在意那个胖子的本事,这种容易闹事之人,小姐还是不要让胖子离小姐太近了。” 杨虎的语气非常温柔,虽然没有水那么柔软,也没有糖水那么甜蜜,更加没有黑洞那种强大的吸引力,但是婉儿和蒋力都在认真的听。 婉儿没有对杨虎说关于胖子的事,而是笑着说:“你们把这里又巡查了一片,真的没有找到其他进入城阳县城的好方法吗?我可希望自己能够快去解决这里的阻碍。” 蒋力接着说:“我没有其他想说的了,如果小姐要战,一定要在这里为我留出一个地方啊!”蒋力先走了,可能是想给大家快速传达婉儿的意思,这些人力量单个不是特别强大,但他们和在一起,婉儿相信他们的力量可以让很多人害怕。 杨虎看了一眼休息的杨蝉,在婉儿面前为杨蝉盖好了被子,然后说道:“小姐,此事其实没有那么急,李世民想一路打到长安还是得花几个月的时间,在那个时候,小姐一定会完全掌握这里的控制权。” “希望如此吧!”婉儿也想睡觉了,曾一的做法真的起到了保护婉儿不需被其他人需要的作用,待杨虎走后,她也上床休息了,一觉睡到天明。 “小姐曾一请你前去参观我难民第一支队伍。”曾一站在小屋外大声地说道,因为他不知道婉儿是否还在休息,这样突然的造访其实是被人厌恶的事情,没走几步曾一就放弃了。 婉儿从小屋里走出来了,精神也特别的好,原来昨日完整的休息时间给了婉儿很好地恢复能力,一大早听见曾一的叫声,婉儿被吵醒,没有生气,没有逗留,快速出了小木屋,她对曾一说:“这样,你在前面带路,我倒要看看这些饱受欺辱的士兵会有多大的力量?这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曾一脸带笑容,毫不客气地走在最前面,他亲自招来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种,婉儿小姐一定会满意的。 为了完成婉儿的要求,曾一特地派人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划了一大圈作为兵营,他没有真正地带过军队,但是他看见过啊!这一点曾一能够快速地学会。 兵营里,那些新兵一个个屏住呼气,神色紧张,他们排好队形在等待一个人,一个用自己的粮食无私地给予他们的女子,那就是曾大首领承认的主人,大家都听闻这女子是个奇人,能够做出不可思议地事情。 但是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婉儿就可以获得如此多难民内心的敬意,除了她本身的强大,更多是杨虎与曾一的宣传,慢慢地把婉儿塑造成了一个神奇的存在。 那些新兵眼神激动,他们要看到世上最美的主子了。 曾一首先进入他们的视线里,然后就是素装的婉儿慢慢走来,那个瞬间,每个看见婉儿的人都呆了,就像真正看到一个纯洁的仙子缓缓而来似的,人们的神经已经被冻结不能运作,婉儿的美有时候可以压制别人的呼吸。 曾一走向前去,非常大声地说:“大家看见主公了没有,你们没有看错,我旁边的美女就是我们难民军团的主公,今日是,一辈子都是,她是我们的恩人,兄弟们告诉我,我们该用什么来报答她?” ------------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个月 众士兵欢快地齐喝,战、战、战。 这声音在一千人的合奏中洪亮又威严,婉儿喜欢这股男儿欲征战沙场时的豪气,这种感觉让婉儿血脉膨胀,想要跨上一匹战马指挥着众人冲锋向前。 曾一神情转入悲愤,声音再次加高:“如果哪一天你们发现自己身边的朋友被别人无缘无故地欺负,如果你们不得不选择把这片土地退让,如果你们的生死不能由自己决定,那你们会选择怎么做?” 一千难民兵听完后神情也是激愤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或大刀说,战、战、战! 战一字可以表达一切,代表他们心中的愤怒,谁规定是难民就要比城内之民低一些,谁规定难民不可以为自己幸福奋斗吗?我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成立这个军队,洒热血他们也能做出来。 婉儿上前一步,举止坚定,左手在身前一挥,如一个旗手对台下军队下命令一样,一千新兵突然宁静下来,他们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婉儿,眼中没有一丝一毫地迷茫。 婉儿低头,抬头然后朗声说道:“我是一个女子,你们是因为感恩才来到这里,但是你们成了我的兵,那就要真正地变成一个精兵,我要我的兵在战场上能够活得更好,我会让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从内心喜欢跟随我的,我婉儿说到做到!” 一千难民兵依旧笔直地站在原地,曾一开始对他们的心理教育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婉儿本来希望下方的人可以有反对她的声音,但是没有,每个人都很信赖地看着她,这让婉儿既高兴又担忧。 婉儿接着说:“我不是因为你们可以为我争夺天下而说这些话,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为百姓们做一些事,我想对你们说,我希望这支军队完全属于老百姓的军队,我们为这世界的不正义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这就是我们的目的,这也是你们当兵的目的。” 一千名汉子沉默了,一千名难民兵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婉儿的话,他们没有读过书,不知道书中的大道理,也没有把这天下的安危放在心里,他们来当兵,就是为了发财,为了有个老婆,为了把城内人一个个踩在脚下,可现在好了,这恩公要他们站在道义的角度上去战斗,这不符合他们的心,所以有些人开始起了退缩的想法。 曾一也是一脸苦恼地看着婉儿,他不曾想到婉儿会这样对大众说,这完全就是在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曾一了解招兵的难处,这一千兵可是他软硬皆施才弄齐全的,现在经婉儿这么一碰,又要碎了。 在曾一失落的时候,婉儿突然又说到:“但是我不反对那些为了钱财或者女人而参兵之人,这是人基本的欲望,所以我想说只要你们能够立功,我就会毫无吝啬地奖给你们需要的一切。” 众兵士开始欢呼,有了婉儿这样一句话,他们会为了未来的一切而用生命去拼。 婉儿带着曾一下去了,婉儿很开心,曾一还是拉长着脸,心里惆怅无比,兵有了就要训,可是如何去训练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他需要和婉儿多多商量。 曾一问道:“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婉儿回头看了一眼曾一,发现他的胡子长多了,显得更加有男人味了,于是她缓了一下说:“对于这些我考虑了很多,一个军队要有魂,就要有一个严格的纪律,所以回去后我会给你做一份纪律告示,那里面有很多可以直接当军令使用,你可以凭借这些把我军的军规做出来。” 他俩慢慢地往前走,婉儿的心情很放松,走在这无人的小路上,心中会有一种空灵的感觉,特别让她舒服。 曾一接着问:“小姐说的事都是重要的,可是小姐你要考虑我们的资源,这支军队我们养不起,如果连着几天吃不饱饭,这兵还能训练吗?小姐不能说人越到精疲力竭之时才能突破自己的极限,这是对那些后援力量很充足的状态才能出现的,小姐,你可要结合实际啊!”他皱起了眉头,曾一其实很怕婉儿不懂装懂,即使他佩服婉儿的魄力,但是还是要在恩人耳边说出现在难民的贫苦性。 婉儿当然懂这些,她也把这些情况考虑了进去,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婉儿只能破釜沉舟了。婉儿说:“我们没有时间了,我希望一个月后这个军队能够有一些战斗力,估计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粮食基本上快完了,而我决定一月后就开始攻打这城阳县,然后就可以解决我们的问题了。” 曾一抬头眺望远处城阳县的城墙,苦涩地说:“小姐,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是打仗,不是玩游戏。” 婉儿的话说得曾一的心脏一跳一跳的,非常不心安,甚至有些恐惧。 婉儿漫步往前走,眼神里闪现着浓浓地战争意识,她不是蛮干,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于是她完全自信地说:“一个月后,你就可以看好戏了。” 两人在一个岔路口分开了,婉儿说婉儿再来她屋里把告示拿走,而且到手上后一定要好好研究,不然可有曾一好看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中,杨虎借着能够进城的机会,在城内米铺里偷偷地买了很多米,婉儿还夸杨虎有随机应变,为他人着想的好人。 有了这一条暗线的帮助,婉儿可以勉强把自己一千士兵按照她安排的计划训练一个月,她相信一个月后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随着这些难事的到来,杨蝉倒没有很多事做了,她于是一直在一旁睡觉,渐渐养成了在中午睡午觉的习惯了。 曾一一直按着婉儿的意思训练这一千士兵,不试不知道,一试就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恩人了,婉儿确实对军队的训练有很大的研究,在婉儿不瘟不火地训练方法下,一千士兵在没有怨言的情况飞快地进步着,这让曾一非常的高兴。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打这城了 夏六月,陕西暴雨,城阳县黄土之地乱成一片,难民区的生活环境差到极点,每天都有人感染疟疾而死,人们的怨言与害怕一起来临,曾一听到这些情况,心中惆怅起来。 所以在雨下小了一点时,才跟着杨虎一起去找婉儿商量,可以发现,男子们在婉儿手下干活干得长了,慢慢变得都没有底气和女子气了,这也是婉儿气场太强大的缘故,她的属下都如此被压制着,性格慢慢变化。 杨虎一声不吭地踩着泥巴往前走,其实他心里也很厌恶此时的环境与天气,他在想,婉儿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眼看着自己的力量被老天爷一点点儿削弱,自己却表现得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让杨虎想不通。 曾一看杨虎闷闷不乐的,在旁边问道:“是不是在想婉儿小姐的事?你杨虎本领很大,可是心思却太差,小姐在思考的问题不是我们这些手下可以推测的,那样做事以下犯上,很可耻的!” 也不知曾一想说什么,杨虎反而听出了他语气里隐藏的埋怨,所以杨虎不由的看了曾一两下,然后说:“我为小姐分忧是我作为下属必须做的事情,你在我耳边聒噪什么?你的武功尽废,小姐还如此器重你,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愿意跟着小姐干起义之事啊?如果你有一点点逆心,那么就要小心我的刀,刀可是不长眼的!” 曾一对杨虎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说:“你想什么呢?我曾一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别那么瞧不起我,我和你各司其职,互不干扰,但是私下可以做朋友啊!我只是觉得婉儿小姐太能忍了,我有些等不下去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进入了婉儿的小屋里,小屋里到处在漏水,杨蝉把一些小碗放在漏洞的下方,接收那些雨水,一滴滴雨水落在瓷碗的上面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响声,这让杨虎安静空灵了下来,而曾一却更烦躁了。 婉儿在里屋就听到这两个人的脚步声了,听多了之后,婉儿可以用用脚步声辨别他人的身份,这技能神奇吧。婉儿说道:“我知道你们来了,小虎哥,曾一,你们俩都进来吧!我会给你们一个个解答心中的疑惑。” 曾一首先进去了,神情专注,杨虎随后跟着,其实他没有什么可以问婉儿的,他的职能只是保护婉儿而已。 婉儿坐在椅子上,两只脚不敢着地,地面上的雨水实在太多了,这让婉儿有些不容易,杨蝉如一个孩子一样在房间里东奔西跑的,她手里拿着瓷碗,不停地在地上摆弄着,神奇的是她摆的一个比一个准,每一个都会接到从屋顶漏下的雨。 曾一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脸上有了笑意,看来在大自然的面前人人平等啊!他笑着说:“小姐,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你也已经在昨日看过了训练后的军队,还说可以战,这样的表扬让我与士兵们都很兴奋,但是小姐却没有说下一步的安排,我们都很迷茫啊!” 杨虎帮自己的妹妹接水去了,杨蝉乐呵呵地让杨虎陪着,然后小声地对杨虎说:“哥,我和婉儿姐可都没有能力修一下那里,你待会去屋顶把上面的瓦给重新摆弄一下。”杨虎点头,这一些都是小事。 他现在要听听婉儿的下一步会怎么做!婉儿抬头,两只手揉捏着自己的大腿,看来下雨后天气潮湿对婉儿的伤害还是非常让地怪异。 婉儿说:“曾一啊,兵是训好了,可是这天天下雨,我们根本就没有休息好过,而且大家情绪都很低迷,我怎么弄才能放开呢?” 杨虎突然插嘴说:“我们不应该太注重这些了,这训练哪有什么快捷方式啊,一个月可以做些什么,我不想都知道那些人是好还是渣渣?” 曾一说道:“可是粮食已经见底了,昨天我又看见我的同胞们在地上找野菜吃,或者饿着肚子在一旁发呆,这些不是我想看见的画面,婉儿小姐必须行动起来。” 这曾一真是心灵弱小,好日子过多了,以前的精神品质都下降了,婉儿一时半会不想去批评曾一,她说:“既然现在都在这里,我就大胆一次,一个星期后不管下雨刮风,我都准备让那一千士兵对着城阳县进攻一次,试一试我们的实力。” 曾一终于把这句话套出来了,他心里现在别提有多高兴,婉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犹豫被抛弃了,她转头问杨虎道:“那些人回来过一次吗?” 杨虎说:“文四回来过一次,带回来一张城内图,胖仔回来了一次,他站在我身后偷偷地望了你半天,老鼠回来了一次,带了一箱子黄金,还有我一直在这里待着,没有去哪里!” 杨虎把怀里放着的地图给了婉儿,婉儿随便一看,眼睛就开始发光了,她激动地说:“有了这张图,打这城阳县易如反掌。哈哈!” 这张地图上到处都是标记,每一个都代表那里有多少人驻守,还有换人时间,这简直太详细了。 夏六月第一个星期后,婉儿让曾一举行了誓师大会,要求他们一定要牢记不破城,不后退的建议。随后,婉儿换上战甲,杨虎护在其身边,让婉儿没有一点儿可以受到伤害的可能性,这一点曾一自叹不如。 队伍整形完毕,等待每个人把武器准备好了,才动身去城阳县城外,时间不长,几分钟就到了。 一千人站在城下,气势汹汹的他们竟然对城墙上的城位兵没有一点触动,这一点婉儿看着很奇怪,但是猜猜也是,他们也相信城内人不会有危害的。婉儿无奈,什么也没说,对着城墙左角一指,然后军队后方就出来一群人推着云梯出现,那云梯可花了难民中的工匠花了一点时间做成的。 云梯接应了城墙,先是一排十人沉默地上了云梯,快速地登上了城墙,这时候城内兵们才醒悟够来,可是晚了,难民兵们夹杂着怨气一刀劈在城内兵头上,很幸运那兵被瞬间杀死了,没有一点痛觉。 ------------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还很容易 一个人上了城墙,不一会儿就一堆人爬上了城墙,难民兵们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喜悦,冷静地整理好自己的队形,这些变动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随后他们快速前进,像一把锋利的大刀无情地把城内兵一个个送到阎王那里去了。 剩余下来的在后方的城内兵看见前面的兄弟快速地倒在血泊中,终于反应过来了,于是都恐惧地大叫,然后四处逃跑,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这样也好,可以减少伤亡。 城墙被难民兵占领后,前面指挥人员赶快下城墙把城门打开,迎接将军的到来,这场仗打得真快,城墙失手了,城内那些富豪们却一点也不知情,他们的享受日子到头了。 婉儿骑着战马,第一个往城内踏去,后面跟着曾家三兄弟和杨虎六奇人,除了婉儿神情平静外,其他人神情都很亢奋而且紧张,这是他们的第一战,关乎着以后能否继续发展的重要一战,他们可不好马虎。 曾一挺直胸膛,第一个和婉儿说话:“小姐,城墙已破,这城阳县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这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等战争结束,小姐能犒赏大家吗?” 文四也骑着马,手里拿着一把叶子扇,文质彬彬的样子让人很亲切,他听完曾一的话后说:“这一围墙能有多少粮食和金钱呢?我们最终的目标是城内那些富豪们的大宅,我想告诉你,这个地方不是城难打,而是那些富豪们的家难打,如果打不下一个富豪的家,那么我们这次战争就代表输了。” 文四对于城阳县内部的了解比曾一多太多了,所以曾一没有想到那一点,但是文四分析得也不是正确的,城墙的控制权是至关重要的,占据了城墙,婉儿就拿到了主动权,她就可以随便选择打与不打,这样她对队伍的控制就会达到一定的效果。 婉儿慢慢地说:“我们时间不多了,这个县城浑水太深,一个人进去了肯定拉不上来了,但是我身后有这么多人,做事一定事半功倍,文四,你提供一下意见,我们该选择哪一个地主首先下手?” 婉儿不会不懂装懂,如果把手下的事全部捞在自己手上,婉儿肯定吃不消,而且做出来的质量会越来越糟,婉儿不想成为女强人,她只是想做一个女将军罢了。 文四把嘴收紧,扇子也停止了晃动,很严肃地考虑后说:“根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城内富豪里有好也有坏,所以我特意把那十几个富豪分了一下,原来对难民好的有两个,其余的全部都认为难民是奴隶,难民能够被无休止地欺负。” 曾三低吼了一下,曾一的话似乎感染了直愣的曾三,让曾三有一种想杀人的感觉。 胖仔在最后面快步来到前面,但是他没有超过婉儿,他望着文四问道:“书生,小姐想知道该下面该欺负谁,你在这里磨叽什么?快说!”胖仔只想为婉儿做事。 文四把头发弄好,把自己身体的疲劳给吹走,然后笑着说:“这县城最狠毒的一个地主就是县老头,县长聚集这城阳县大部分的财富,因为他有权,所以气势非常嚣张,在城内简直无恶不作,但是他做恶事从来没有光明正大过做,反而每次都是以小人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愿望,死在他手里的难民就不好统计了,反正很多很多。” 他们已经进了城了,一千难民兵没有死亡,有五人受了轻伤,不影响战斗力,这一千难民兵捆着几十个城内兵站在城门前,那城内兵一个个脸色苍白,恐惧地跪在那里,而且都低着头。 婉儿看见这种情况很开心,她其实早就认为会是这样的结果,开始时她也以为打下了城阳县城墙就已经可以完全控制这里了,听文四这么一说,这里本土的地主是一个大麻烦,婉儿必须马上剿灭他们。 曾一说道:“小姐,这些投降之人该怎么处理啊?”他皱着眉,眼神狠毒地看着这些跪着的城内兵,这些人是伤害难民最严重的,虽然他们不是指使者,但是他们是动手的,这更加直接与恶毒一些。 婉儿看都没有看那些人,直接向一千难民兵那里走去,步伐很稳定,她说:“以前伤了难民一人的,关入大牢为我们做苦力一年,两人两年,三人四年,四人八年,五人直接处斩!”这是一点儿也不留情啊! 打仗总要死人的,城内兵被杀得越多,婉儿手下那一千难民兵才会更加卖力和激动。 杨虎闭上眼睛,紧跟着婉儿,他对于婉儿的决定没有一点怀疑。 曾三大吼一声,直接红着眼跑到一个城内兵跟前,那人三角眼,两只短腿不停地哆嗦,口里一直说着饶了我,饶了我,曾三抓起那人,他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这个人在他面前杀了他喜欢的一个黑姑娘,这个人不能饶恕,所以仇人见面,只有曾三眼红,他狂吼一声,就把那人的脑袋给转了一个圈,过程简单而粗暴。 城内人与难民之间的仇恨太深了,曾一最后一个城内兵都没有饶恕,全部下令处斩,他知道婉儿小姐已经默许了他们这种做法,斩草要除根,坏人不可留! 婉儿又站在一千士兵的前面,神态轻松,但是那一千士兵却个个眼神灼热,好像此时的婉儿就是他们心中的神一样,婉儿缓缓而说:“这一战你们打得很好,但是这是最轻松的战斗,我们还有更加危险的战斗,但是赢了我们会得到一切,到那时,我们不再会被成为难民,所以现在我赐予你们新的称号:不退军,告诉我,你们害怕吗?你们还要前进吗?你们还能战吗?” 一千士兵没有一个犹豫的,他们不是难民了,他们以后都是光荣的不退军的一员,不退军,一直战斗下去的军队,所以他们喊声震天:“战战战!不退军,战战战,不退军!” ------------ 第一百七十五章 闲杂 不退军就是以后扬名中原的娘子军,此支军队以勇猛无畏的风格战胜了每一个挡在他们前面的劲敌,创造了非常辉煌的历史,这支军队非常受百姓们的爱戴,他们的军规是那个时间军队法规中最完整的,每一个娘子军都能接受到良好的思想教育,可以说娘子军是穷苦老百姓的军队,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而战斗的军队,有了这种意识,他们的事迹才会名留青史。 城墙边的战斗终于惊动了大半个城阳县,婉儿带着一千士兵慢慢推进,沿路没有一座房屋的门是开的,四周的气氛非常严肃。 城阳县商业不繁盛,所以酒店诸如此类的营业机构也很稀少,因为这里没有这类的商机,人们的经济模式基本上是自给自消的,这种模式下市场当然会变成一潭死水。 婉儿小心翼翼地跟在先锋队的后面,手里的佩剑被放了出来,她对后面的人说:“你们要小心,一定要提防别人来偷袭,我们的兵力稀少,耗不起。” 大家不清楚婉儿在担心什么,但是大部分人还是按照着婉儿的话去做了,但是其中的胖仔却兴奋得忘了型,抱着文四的手臂就说:“就是干,就是打下去,我还要找回我的菜刀呢?这一次是去打县衙,刺激啊!小四,你觉得呢?” 文四鼻子上有一颗不小的黑痣,无声中为他书生的身份添加了一股神秘感,他推开胖仔,收起胸膛说:“你是小孩子吗?这是打仗,不是来玩的,待会被暗箭射了,我一定不会去救你,我们的目的最主要就是打下县衙,那里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如若不是婉儿小姐指挥,这场战役我们一定会吃很大的亏。” 这两个人在讨论,李力已经探路回来了,他的身边还跟着老鼠,老鼠猥琐地贴着墙角飞快地进入军队方阵中,来到婉儿身前,拱手道:“小姐,我有事禀报!” 李力没有跟来,他知道有老鼠一人总结就行,他所以直接回到兄弟们的四周,听着胖仔和文四胡侃,不由地笑了起来。 婉儿下马走路,速度降下来,然后她对老鼠说:“有线索吗?” 老鼠眯着眼睛说:“那县衙防守很严,没有死角,我们的特殊能力起不到作用,所以这次只能靠小姐一人想办法了!”老鼠虽然眯着眼,但是语气非常正经,没有一丝谎言,他是一个小偷,但内心正直,就如大家所说,盗亦有道,贼也有好人。 果真,当大部队全部聚集在县衙时,婉儿看了一眼县衙高为十几围墙就知道了这一仗比上一场更难,婉儿的神色有些尴尬,她在考虑自己该打还是不该打?婉儿唤来曾一,她说:“目前我还不能下达攻城的命令,因为时机还不成熟,为了我们的胜利,我决定让一千士兵把这县衙给围住,围而不打,我们先与他们进行心理战,曾一,你快速的去布置一下。” 婉儿的脸上好像有了一丝得意,不知道她想到什么奇特的方法了,见曾一走了,婉儿回过头去找曾三。 曾三正拿着一个饼子吃着,神情非常享受,看来吃东西对于智商不高的曾三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他也看见有一个女子从中间来到这里的,最后蹲在自己的旁边,与他说话。 婉儿说:“你叫曾三是吧?”曾三回答:“对,我力气很大的。”婉儿又说:“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那个县衙里有好多乌龟,他们都缩着头,不准我们前进。”这一点她她思考,但是没有人去大声地执行着需要做的事情,有些士兵被分在一块,他们刚好兴趣相同,所以在一起做事,有许多方面都非常简单。 曾三听完婉儿的话,赶紧把饼子塞进自己的嘴里,含糊地说:“小姐,你放心,一会儿我就会平了这里,为大家减轻负担。” 婉儿根本不怕任何人,但是她还是必须谨慎地对待另外的一切,现在的婉儿没有多余的资本去证明她的想法的正确性,曾三走了出去,样子非常嚣张。 婉儿派两个士兵保护曾三的安全,曾三大摇大摆地在县衙门前停下,然后突发吼道:“县长小人,你的日子已经到头了,今天我把你围在这里,没有一开始就强攻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保护自己的属下不死,只要你投降。” 曾三在表示婉儿的意思,但是县衙内部的城内军队没有一点动静,曾三的话好像没有效果了,可是当曾三准备继续骂道时,县衙里边传来一个嘶哑的男声:“外面之人真是搞笑,怎么还会做了*还想立牌坊,既然选择与老子开战,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老子从来不会投降,而且我知道我的实力不差,不然你们还会这样与我谈判。” 曾三听里面回话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于是转身回去,但是从县衙里面一下子飞出几十支铁箭,曾三反应迅速,轻松地笑了,这些攻击完全是小儿科。 婉儿在远处为曾三捏了一把汗,但是婉儿却相信曾三的实力,杨虎这时从一个地方出现在婉儿身边,婉儿惊讶地看了杨虎一眼。 杨虎留着汗,好像刚刚进行了很大的运动似的,婉儿所以问道:“刚刚小虎哥跑去哪了?”婉儿没有怀疑杨虎的动向,她只是直觉告诉自己杨虎一定会有惊喜带给她。 杨虎笑着说:“刚才看小姐在努力吸引县衙里面人们的注意力,所以我趁机混了进去,发现里面只剩下几百名兵士,为了获得更多的消息,我擒住了一个头头,听那头头说他们的老大要跑了,所以我推测那县长要跑了,小姐不能再犹豫了,直接进攻吧!” 杨虎有轻功,只要不是大动作,他能悄悄地混进县衙内,到最多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不然很快就会露馅,那样他就会跟危险,但是为了婉儿,杨虎不怕危险! ------------ 第一百七十六章 谈话 打仗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婉儿却把它想得太不容易了,考虑了一段时间后她才下令让队伍强攻,她不是不相信杨虎套出的情报,婉儿只想把损害保持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婉儿不是强盗,强盗才会急头急脑地冲进这县衙内心,不顾生命地胡乱抢一次,险中求富贵是在考究了自己的实力后才去行动的。 文四举手道:“这里是城阳县最重要的地方,那个县令不是一个傻子,看到我们的兵力肯定清楚自己是打不过的,刚才那几句硬气的话一定是在拖延时间,婉儿小姐,赶快派人去寻找一下四处是否有密道,那个傻蛋县令不会想到自己会在那里被我们捉住的。”文四没有解释清楚县令会往哪跑,但是密道的出口一定是在城外某个地方,婉儿如果派兵去搜寻,只可能靠运气捉人了。 县衙内的兵勉强地抵抗了一会儿,不退军如豺狼般攻了进去,他们凶狠地把县衙大门给直接拆了,反正乱世中只有粮食和金属值钱,不然那些起义者对着富丽堂皇的建筑能够一把火就把它烧得一干二净。 曾一跑到婉儿身边,尊敬地说:“县长真的跑了,但是里面的粮食大部分没有被运走,我们这次攻打县城的时间太快了,他们没有时间运走粮食和资源,真是太好了。”曾一手脚筋都被这个县长挑断,他对县长的恨比任何人都要深,但是为了全局着想,他把这份仇恨放在最深处,不再去考虑了。 婉儿面色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到:“你现在带人去追,一定要弄清那县长的踪迹,那是一个隐患,不能留下。还有现在俘虏的城内兵的处罚条件与刚才的一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婉儿把惩处大权交给曾一,她在锻炼曾一,她看得出来曾一是一个不容易被情绪所控制的人,这种人可以理性地对待一切,如果曾一真的向这个方向蜕变,婉儿可以看到一个军纪严明的军队即将诞生了。 曾一领命,他真如婉儿所想的那样,第一次杀光俘虏是因为心中的恨意很强大,但是现在他冷静下来了,没有动用屠刀,而是一个个地询问其罪行然后再进行刑罚一事,事情有条不紊地开展着,那些本来恐惧的城内兵也慢慢安静下来,他们的傲气被不退军的杀气瞬间磨完了,现在的他们心中只想着如何活下去,即使做奴隶也行。 婉儿带着众人来到了大堂,她第一个坐在最上面,其余的人按照跟随婉儿的时间顺序地坐下,他们是将领,有的人身先士卒,有的人陪在婉儿身前出谋划策,有的人隐藏于黑暗中做着很重要的情报战,他们是婉儿所认为的有一技之长的人,所以他们能比一般兵士的权力大一些。 城阳县县衙建造得非常齐全,方方正正的构局符合汉文化的思想,其大堂空间很大,可以坐下一百来人,婉儿开口后,声音竟然不停地在里面回响,非常有趣。 她说:“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能在一个时辰内就把这个城阳县打下了,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的,有了这个县城,难民们就不用再居住在城外忍受那些盗匪强行捉人的痛苦,这里不在只是城内人的保护地,我们难民才是这里的主人。” 婉儿的心情是激动的,甚至是自负的,就是这场赢得简单的战争把婉儿的自信完全建立起来了,所以以后她即使遇到比她强大十倍的敌人,她与她的军队也能打得别人内心流血,并且没有再次攻击的机会。 胖仔不眨眼地看着婉儿,等婉儿把话说完,马上拍马屁说:“这全是婉儿小姐的功劳,没有婉儿将军的领导,我们怎么能够齐心协力地一起工作,那些战士怎么会那么拼力十足,只要有婉儿将军在,我们就是战无不胜,百战不殆!” 胖仔会做菜,所以被婉儿认命为不退军的后勤总管,管理着全军的事物,权力极大,在坐的将领们可都不敢和胖仔较劲。 但是文四却依旧鄙视了一下胖仔,然后对婉儿说:“婉儿小姐,攻易守难,守不止是防止他人的偷袭,更加要注意这城内人对我们的态度,我不是说我们要向那些人妥协,然后委屈地得到一片土地,我是想说婉儿小姐一定要果断,因为我们不需要那些城内富豪的认可,我们有兵实力强大,那些人会知道怎么办的!” 文四被婉儿认命为军师一员,另一个军师就是曾一,但是曾一因为俘虏之事没有在这里,所以文四说话相当随意,他考虑事情的长远程度没有曾一大,毕竟曾一读书比文四多,文四靠的就是他多年在社会里学到的东西来维持生活的。 杨虎道:“城内富豪之事最简单了,我们江湖的强者就说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句,所以那些富豪愿意跟随我们,我们就饶了他,如果反抗直接杀了,相信这个样子我们又可以大捞一笔了。”杨虎说话实在,从不转弯抹角。 婉儿用手指敲击桌面,不一会儿就说:“对待那些富豪就按照杨虎的意思去做,我还真希望看见这里有为钱而不要命的地主,即使是那样,这事也不用太急。” 曾三站在曾二的后面傻傻地笑着,应该是想到好玩的事情了,这个可以与自己李元霸弟弟媲美的人婉儿有一种看到弟弟的感觉,所以婉儿对曾三有些偏心,直接给了曾三一个虚职,但是职位比任何人高,所以没有人敢欺负曾三了。 几句话完了,婉儿和大家就把以后的事安排好了,城阳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城内人知道后,许多人就慌了,赶紧回家收拾行李准备逃跑,那些人全是以前无耻地玩耍难民的人,他们所以害怕了,被查出了一定是杀头的死罪。 大家开始散了,杨虎和曾三跟在婉儿身边,婉儿提着裤脚来到了仓库,看到几十袋米后心中才平静下来,她知道以后几个月内难民们就不容易饿肚子了,粮食是够吃的。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钱 “不可饶恕,我要让这些难民后悔。”一个鹰眼老人眼色阴沉地看着地面上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今天正好在城楼上值班,被婉儿的兵无情地杀死了,这份失子之痛已经摧毁了老人心中的善良,他要复仇,他要这座城为自己的儿子陪葬。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女人扑在尸体的身上,声音因为长时间地哭泣而嘶哑,眼睛里的泪水流出时夹杂着血,老女人在昏过去的前一刻,她抬头看着老人说:“杀,把他们都杀了。” 老人对着老女人温柔地一笑,然后蹲下身子摸了摸女人满是皱纹的脸,慢慢地说:“我们这么爱自己的儿子,现在他去了另一个地方,我们怎么能让他在那里感到孤独呢?老婆子,你先去陪儿子,待会我就要追上来的。” 老人轻轻用手在老女人的鼻尖一抹,就像抚摸着最心爱的物品一样,他不想把她弄坏,他要她安静地死去。 一日的时间足够婉儿掌握全部的城阳县了,一千不退军完全可以将城阳县各个重要的驻点填满,可以形成一圈牢固的防御墙,婉儿下令将城阳县剩下没有逃跑的地主请到了县衙里,举行了一次地主动员大会,这一次的聚会婉儿彻底得罪了地主阶级。 在见面之前,军师曾一对婉儿说:“我们需要资源积累,所以小姐不用对那些富得流油的地主们客气,他们来了就狠狠地搜刮他们,他们不来直接抄家,婉儿小姐一定不要犹豫啊!” 曾一的话语似乎违背了这个时代阶级的选择,但是他没有错,人是自私的,既然有机会强大自身,自己何必傲骨在身似的,不愿去做那些龌蹉之事。 婉儿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就像她已经知道明天不会下雨一样,她说:“这事情很简单,你所说的也符合我的心意,我们不退军实力目前还是太弱小,根据四周的查探的情况来看,能够对我们产生威胁的军队还有五六支,虽然那些人现在没有和我们打交道,但是一定不会和我们成为朋友。” 曾一也在思考,他要为这支军队的发展想出较好的方法,军师的作用就在这里。 蒋力接到婉儿的命令后,带着三百人就往那些地主家走去,三百人一起去,气势强大,有些地主家的门卫大气都不敢出,这些地主的实力不是很大,所以没有与不退军叫板,直接便装随着三百不退军去了衙门。 有一两个势力强大的地主在面对三百不退军时也是气焰嚣张,而且辱骂带头的蒋力,蒋力可是江湖之人,脸上的刀疤不是白留的,他不多说,只出了一个字,杀。 随后三百不退军把门卫杀掉,进去后将那位地主直接处死,把其家产全部没收,其家人被捉进大牢,等待婉儿的发落。 请地主一事在强大的武力的条件下很快就完成了,下午时候,城阳县活下来的地主全部站在大堂里,他们每个人脸色苦涩,身体颤抖,害怕至极,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厉的难民,能够领导这群难民的人肯定也是一位凶神恶煞,喜怒无常的恶汉。 大堂里的地主们虽然都认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勇敢的与他人交谈,地主之间没有情分,只有利益,说不好在见到正主后里面就有人出卖另一个人,他们想要活下去,早就学会陷害别人了。 婉儿先走了出来,她穿着县衙内找出来的一套将军铠甲,黑黑的长发被束缚在头盔里,从远处看婉儿是不会发现她的女儿身,最多会认为是一个长得阴气较重的男子。 杨虎突兀地出现在婉儿后面,眼神冷漠地扫了一下大堂里的地主们,然后握住刀柄随时准备出手。 婉儿的出场没有引起地主们的注意,但是杨虎的造型却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地主们心里一咯,陡然产生了恐惧感,于是一个自以为可以代表这些人的老地主颤巍巍地走出来,义正言辞地说:“老朽经历了这么多的朝代,投靠过无数英雄,现在这县城又换了一个主人,但是老朽还是想说,你征服这里只是因为你的武力,你根本就得不到我们城内人的认可,所以老朽告诫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位老地主在争取和婉儿谈判的条件,每一个占领者都是利益的化身,他们只要给了占领者满意的金钱与权利,他们地主就不会改变,将永远是这片土地的拥有者。 婉儿轻视地看着这个老地主,猜想着他的自信来自于哪里,礼貌地听完他的话语,婉儿冰冷地说:“我不管你们在此处经营了多么长的时间,现在你们被我请来了这里,而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就需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既然这位老爷爷说得这么明白,我好像不要点东西你们也不好意思回去,那么我就直接开口了,把你们八成的财产全部给我,我的手下都很穷的。” 杨虎用笑容表达他对婉儿的支持,花费如此大的经历攻打一座城,而且知道了以前城内人是如何对待难民的,他相信婉儿不会公平对待这些地主的,杨虎了解婉儿所说的公平是指对那些对他人公平的人,这些地主不具备这个条件。 婉儿的话差点吓得老地主气绝身亡,如果不是后面有个人托住,老地主会马上睡在地上,耍赖表示抗议。 当然除了老地主这种反应可以理解外,其他人都沉默了,他们有许多人亲眼看见两个反对到来的地主的死相,他们都不想做第三个。 婉儿笑了,心情变得极好,对着众人说:“看来你们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也对,钱财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你们现在这里画个押,等明日我就放你们回去。” 婉儿说完就转头走了,这时候曾一从黑暗处出来了,手里拿着许多条约,开始和这些地主们进行财产变卖。 有个地主小声地对别人说:“没想到,这难民的新头头是一个女子,真是好笑啊!一群男人听从一个小女子的命令。”其他人笑着点点头。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毒药 一位拿着酒壶走路歪歪斜斜的白发老人失意的走向城阳县各个街道,他一点点瞧着,不放过任何角落。 老人的眼角有一颗突出的瘤子,瘤子是黑色的,向四周散发出淡淡地臭味,但这个时候街道上行人不多,只有一队队巡逻的不退军,不退军们看见这个老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显现出厌恶。 那老人自言自语道:“老婆子,这就是这群难民的真面目,不尊敬老人,他们该死,你说是不是?”说着他回头看着某处,眼眸里隐藏着愧疚。 老人不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每隔二十丈的距离,他就会从袖口中丢下几粒白色的丸子,这些东西都是渺小之物,一般人根本不会在意,老人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终于绕着城阳县走了一圈,或许此段路上他想起了很多事,比如和妻子一起陪儿子玩耍,比如在好友面前夸耀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聪明,比如妻子对他的每一声相公,儿子每一声父亲。 老人神色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杀了我的儿子,我要让这一切人毁灭,毁灭。”边说他边快速地来到城门前,但是看见不退军守门之人后,他就沉默了,低着头慢慢走动。 “站住,城门已关,老人家赶快离开吧!”守卫把枪头指着老人,劝慰老人赶快离开这里。 老人抬头,大声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悲伤,他对守卫吼道:“你阻止不了我的,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守卫诧异地看着这位老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脸色温柔一点,语气更加柔和一些说:“老人家,快回家睡觉吧!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他来到老人身边,准备推他离开城门。 老人生气地推开守卫,语气急促地说:“一切都是虚假的,你们都是虚伪的人,我只是为了报仇,我的儿子啊,我的妻子啊,我来了。” 老人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年轻的守卫被那一推直接推到了地上,一时爬不起来,门卫也生气了,这老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要动用强硬的手段了,当他刚站起来的时候。老人突然拿出火石,快速地点燃自己的衣服,只见一个小火苗瞬间变得凶猛起来,老人还是大笑着,好像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炎热,他的眼睛都是火热的。 这还不是最惊讶的,老人点燃自己后,疯狂地跑向大门,如飞射出去的石块猛烈地撞在大门上,火焰也随着老人的身体在大门上生了根,一点点烧了起来。 老人撞门死了,身体在烈焰中剧烈地燃烧着,门卫害怕地大叫:“出事了,着火了,死人了。”门卫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要不然现在的他一定会选择逃得远远的,永远不想看见这一幕。 火焰永远是黑夜里最显眼的东西,城门前的动静很快就被婉儿知道了,在这个动荡的时刻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哪个领导者可以淡然的对待呢? 当婉儿带着众人赶到城门时,老人已经烧成了灰烬,城门上有几道火焰烧过的痕迹,这个地方除了浓厚的烧焦味外,还有淡淡的臭味,但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再次回到老人自燃的时间上,回想起他额头上那一颗黑色的瘤子,在火焰的灼烧中,快速地滚动着,然后裂开一条缝隙,从缝隙中流出黑色的浓液体,那液体有着浓烈的药味,液体被高温蒸发,缓慢地扩散到城阳县四周,在遇到那些白色丸子后,马上融入其中,随后白色丸子变成七彩色,快速升华,和空气融为一体。 胖仔蹲在尸体灰烬前,用手指捏起一点骨灰,放在鼻前仔细地闻着,他对于这些没有一点反感,做起事来非常认真。 文四在一旁对婉儿说道:“听门卫描述,当时的情景是一个老人自己点燃身体,然后被烧死,但是这里有很多的疑点,人体不是易燃物,自己用火石引燃的火焰不可能快速地把一个人烧死,也不可能将火焰烧得如此大,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婉儿走到胖仔的身边,看着胖仔专注的神情,然后转头对文四说:“派人去查这个自燃之人的身份了吗?” 文四没有答话,在原地尴尬地笑了,这时老鼠从最后面大声说:“小姐,我们刚进此城,对于这里完全不熟悉,所以根本没有能力去查询此人的身份,小姐,不好意思,小的办事不利。”老鼠被婉儿安排在情报机构当头头,能打入城阳县他的功劳很大。 婉儿淡淡地一笑,说:“老鼠,没有关系,情报一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做好的,我可以理解。” 胖仔站了起来,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说道:“根据我的观察,我发现此人是抱着必死的心自燃的,他在衣服上提前浇了油,更加厉害地是,他在自己的身上也涂了一层厚厚的蜡油,只要有一点火星碰到他,他也会迅速地燃烧起来。” 文四沉重地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有油在身,烧得当然快了,可是我们完全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么?难啊!”这是一个迷,谁都想不出来。 婉儿停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思考,对大家说:“大家告诉军士们提高警惕,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大家也都累了一天,还是先回去吧!一时半会儿我们是研究不出来什么的!” 在城阳县外的荒原上,有两匹马低着头吃着草,马背上坐着两个人,一人背着一把长四尺的大刀,一人手里拿着弓箭。 拿大刀的男子头发很短,耳朵很大,身材魁梧,他说:“信号出现了,我们是不是要赶快行动?” 拿弓箭的男子手臂很长,但是长得不长,脸上还布满了黑痣,他说:“不急,我们还等几个时辰,那老头的毒药可厉害了,我们不能太有动力了,只是一场交易罢了。”两人调转马头,随后消失在夜色中,很明显,婉儿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毒发灾难 两个时辰后,城阳县的上空出现一道七彩之桥,只是那道桥是虚无的,人们最多是站在原处抬头观望一会儿,然后惊叹一会儿这道离奇的风景,最后平静地做自己的事了,他们是最平凡的一群人,不管谁管理这个城市,他们的生活一直不变,直到他们生命的终结。 县衙大堂内,婉儿和杨虎看着一具尸体,不住地摇头,这具尸体的死因很明显是中毒,可是没有一人可以说出毒药的名称,死者面色痛苦却没有挣扎的迹象,全身乌黑头发却是雪白色的。 杨虎笑着说:“自从我们入驻这座城市,每天都会发生奇怪的事,昨日一老头*撞城门,今日一中毒尸体黑白分明,小姐,这里面会不会有一个很重要的联系。” 婉儿摇摇头,表示自己还在思考,她需要更多的证据,还没等她想一会儿时间,曾一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大气呼呼地说:“小姐,不好了,城内出现大量人中毒死亡,城门那一片居民已经死完,成了一片禁地,更可怕的是死亡还在扩张,我们的许多士兵都瞬间中毒死去了,真的太可怕了。” 婉儿慌忙地问道:“那些死亡之人是不是和这具尸体的情况一样?” 曾一看了一眼,大叫一声:“对,就是这样,只不过没有他鲜明。” 婉儿心中一痛,脸色难过,马上对曾一说:“有人对我们下毒,快把军队聚集过来,我们要离开这所县城,这里不能再呆了。” 大街上,人群涌动,不管男女,老少,全部慌乱地逃跑着,但还是时不时有人倒地身亡,全身通黑但是头发却白了,惊吓,恐惧,这些反面的情绪在人群中无限地放大,有的人忍受不了,神经里那一根弦断了,于是疯了,疯狂地向旁边的人抓去,可不一会儿就中毒死了。 这种离奇死亡的事件已经吓住了整个城阳县的居民,更加让人痛心的是城外难民区也没有幸免,那些抵抗力相对弱的难民们死亡速度更快,就好像一个锋利的镰刀正在收割稻草一样,一下一大片。 不退军很快就聚集起来了,每个人坚定地站立着,他们看着最前面的婉儿,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那是一种精神力量,可以造就奇迹。 文四来到婉儿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点名谱,心痛地说:“小姐,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我军中毒死亡人数就达到了五十人,我们查不出毒药的成分,也就暂时找不到解药,这可如何是好?” 婉儿环视了一周,看见那些残缺的位置,心里也不好受,她说:“这种毒是范围性的,肯定是我们的仇家以这座城为基本施展的毒术,这种毒术不分敌我,他就是要把整座城里的人全部毒死,这个下毒之人太狠心了,已经不是人了。” 文四听完婉儿说的话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他要去找胖仔把资源快速地清理一下,然后跟着婉儿快速地离开这里。 杨虎对婉儿说:“这种毒无色无味,无影无形,可能是一种非常难以做成毒药,而且我推测这毒药只能坚持一段时间,时间越长,毒性越弱,小姐,现在不能慌张。”杨虎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婉儿听,他是想让婉儿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然后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婉儿上前一步,对众将士说:“这里被敌人下毒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下令大家马上离开这里,我们从东门离开。” 婉儿用手向东边一挥,那些不退军井然有序地往东边前进,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每天他们都会接受对婉儿颁布的军令的学习课程,这种间接洗脑的方式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现在就是每一个不退军都会自觉地听从婉儿的命令,不退军前进的速度很快,不出一点时间,他们就到了东门,但是一个门卫兵跑了过来,在婉儿面前跪下,慌张地说:“将军,不好了,我们被别人围在这里了。” 婉儿大惊,敌人怎么来得这么快?这种预谋程度也太精准了吧?到底是谁在暗算我,婉儿让军队停下,自己一人上了城墙,看见很多穿着黄色衣服的士兵把城阳县给围住了,而且围得水泄不通,简直好像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婉儿站在城墙上悲痛地笑了,难道我的路到头了吗?这一次我该怎么做啊?城内有毒,城外有兵只围不攻,这种险境会让婉儿全军覆没。婉儿赶紧把众人招来,要开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婉儿把这个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在场的每个人听后都眉头紧锁,神色无奈。 胖仔嬉皮笑脸地说:“小姐,看来我的青春年华要到这里结束了,这种情况完全就是无解啊!除非有人从外面来救我们!不然,我们只能在这里慢慢被毒死。” 死亡的阴影已经从城阳县正大门蔓延到了西门,可以说半个城阳县的人都死了,人数已经到了上千人,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而且还在持续增长中。 婉儿安静地对大家说:“不要担心,我们会没事的,这里肯定不能在待了,为了活命,我们唯一的选择只能从出去。” 曾一担忧地说:“根据斥候兵的观察,城外围住我们的兵力至少有一万人,我们能够突出去吗?” 曾一刚说完,四周的人都沉默了,但过了一会儿,杨虎大声地说:“我们没有退路,战死总比被毒死好,你们难道害怕了?死有何惧啊?小姐,杨虎愿自领一路,为小姐打先锋。”杨虎要振奋大家的精神,生命虽然脆弱,但是生命中的精神却是最坚韧的。 杨虎的话起到了作用,大家的眼睛里没有了迷茫,人生在世能够轰轰烈烈地做一件事,能够和兄弟姐妹们一起为生存奋斗,这是快乐的,他们不用惧怕的。 婉儿笑了,她羞愧于刚才自己懦弱的想法,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如果退却了,将会给自己的军队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 第一百八十章 交锋 城阳县县衙已经回不去了,众人在城门前焦急万分,有的人甚至来回走动缓解心情。 不一会儿传来急报,是刚派出去的斥候兵回来了。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那敌军将我们的退路全部堵死,在每个重要地点,敌人都派有人站岗,并且在那里驻营了。”斥候长快速说道。 他的表情非常焦急,表达有些乱了逻辑,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那么多的军队,帐篷绵延不绝,好像布满了整个荒原。 “杨虎,你如何看?”婉儿转头看着杨虎,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这些兄弟们,不然她应付不了这种奇特地艰难的境地。 杨虎呼吸变得沉重,手心里出现了冷汗,这真的是不退军危机存亡的时候,他不敢轻易地说话,也不敢轻易地布局,因为那可能导致一步错,步步错。 不退军兵力最多也只有一千,而且城阳县的整个地势是易攻难守,杨虎考虑到这些情况,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不能把这座城当做防守的地点,我们已经处于弱势一方了,这个时候气势再比敌方小,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他接着对斥候长说:“你赶快派几个精英出城门再次打探一下敌军的布防,记住,速度一定要快。”斥候长领命,马上去安排了。 婉儿直接起身,一股肃杀的气息从其身发出,她干脆地说:“杨虎,我们也该行动起来了。” “好的!”婉儿身后的那些奇葩朋友齐道。 战争来临,才突显不退军的行动效率,那些不喜战争的难民也一丝不苟地完成上级下发的任务。 在半柱香的时间里,只要能动的士兵都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城门,他们把一展展的军旗打开随风飘扬,将领们的马儿在不停地嘶叫。 士兵们穿上了军甲,磨亮了战刀与战枪,神色紧张,这是赌命,这是战争,不是开玩笑。 婉儿一身黑色铠甲,骑在战马上,望着面前的三千子弟兵,眼神犀利,短促而洪亮地说:“我们要战斗了,怕吗?” “不怕。” “那就跟随我的脚步向前冲,你们看过里面中毒身亡的人,不想成为那样子,就用你们的血性为自己拼出一条路来。”婉儿令旗一挥,简单而坚定。 战争不会给时间你犹豫,犹豫只会让你送命,战争不会给机会你害怕,害怕只会让你送命,战争不会给空间你思考,思考只会让你送命。 如果你不想送命,那就直接拿起你的武器,不需要什么招式,用最原始的方式杀过去,砍掉眼前要你命的一切。 大军出发了,按照大家的设想首先占领先前他们在地图上的一道坡,然后在那里井然有序地布置一些道具,他们要凭借那一道山坡做最强大的突击,即使最后全军覆没也不会后悔。 那是一个略陡的山坡,是荒原唯一的高地,高度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地利,借助这点高度,滚石与滚木可以增加更大地威力。 这些战争技巧婉儿当然不会忽略,她选择在望风坡和围在城阳县四周的敌军会战,这也是其中一点,可惜他们的箭支不多,石头也没有。 荒原今天有点小风,婉儿站在最高点吹着风,她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这次战争,他没有自信能守住众将士的生命,更不谈取得胜利。 还是那风,在婉儿的耳边吹出了声音,簌簌的,好似是在耳语。 这时,一只小手拍在婉儿的肩上,小手是柔滑的,是坚定与勇敢的。 “婉儿姐啊!哥哥自己默默地在那里磨着刀呢?他可能是有些担心吧!但是我不怕,婉儿姐,我真不怕,只要有你们在我的身边,就算是死,我也是开心的。”杨蝉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着说话,她真是个开朗的女孩。 这个时候,杨蝉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在战场上,她比一个男子还要坚强。 婉儿笑道:“你肯定不会死,小虎哥也肯定不会死,我们大家都肯定不会死的。” 婉儿三个肯定是没有依据的,她在安慰婉儿,或者说她是在放松她自己,人有时面对必死的时刻,会突然变得非常明朗。 “不说这了,小婵妹妹,那些斥候查出来这次的军队是谁领兵吗?有多少兵力啊?”婉儿小心地问道,这个问题她很关心,一场战争,高层领导的指挥是非常重要的。 杨蝉道:“我不知道,但是哥哥对我说,只要那个首领敢出头,他就能一招将对面的敌人拿下,我哥的武功可不是拿来看的。” 婉儿嘿嘿一笑,明显是被杨蝉逗乐了,她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在这里待了,不然对面有黑箭飞来,我可不好办了。”婉儿要杨蝉回到后方和后勤处一起走,那样安全很多。 婉儿和杨蝉刚说完话,对面就出来了两位身上穿着虎皮衣服的男子,每个人都骑着马。 那两个人属于不请自来,他们没有下令让军队攻击,停留在婉儿的军队的前面,一背大刀的男子大声喝道:“对面,当家的,出来一见。” 说他豪气评价太高,说他矫情又显讽刺。此男子的邀战声传进了士兵的耳朵里,也传进了婉儿的耳朵里。 士兵们笔直地挺起胸膛,仇视地望着对面的两位男子,他们仇视那些喜欢挑起战争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的人,这也是婉儿教导的。 拿弓的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忽略对面士兵们的仇视,但有一个气息他感觉到了,他觉得自己遇到了一生最值得战斗的对手,所以全身进入了战斗状态。 婉儿一笑,没有说话。 难道战争是两个人随意摆弄的舞台? 婉儿知道这里不需要她出手了,因为杨蝉已经说出了下一步的走法,杨虎要杀出来了。 一瞬间,背刀男子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阴风吹过,杨虎突兀地出现在拿弓箭的男子上空,就像一个影子一样,是从男子身上分离出来的。 杨虎一刀狠狠地砍了下去,就算他现在砍杀的人不是对面军队的首领,但是能出来说话的,地位肯定不低。 但是那男子不是一个菜鸟,对这些早有防备了,举手横弓,直接把杨虎的刀挡住了,那弓身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造的,坚硬到了极点,杨虎的全力一砍竟然没有一点伤痕,所以相拼的两人都受到了强大的反击力。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兵者 砰!两人再次剧烈地撞击了一次,但是还没有分出胜负,那背大刀的男子面目狰狞,对着杨虎大叫,就像一头愤怒的黑熊,反手抽出大刀就向杨虎砍去。 杨虎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拿弓箭的男子身上,对正冲来的大刀男不太重视,这时只听见后面拿弓箭的男子对大刀男说:“弟弟,退下。”杨虎没有继续攻击,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得不到任何好处,所以他退回婉儿的身边,用眼神盯着敌人。 婉儿谨慎地看着对面,神情虽然平静,但是心中却非常焦急,她不知道对面敌人的想法,如果他们想打,也不必要派两个人前来放烟雾弹,这根本不是实力的问题了,而且婉儿发现对面男子在与杨虎拼斗时,采取的是防御,没有进攻,所以婉儿希望他们有回转之地。 拿弓箭的男子彬彬有礼地向前走了几步,与婉儿拉近了距离,他说:“在下姓马,字大哈,乃此地居民,因天下不公,所以带着一干兄弟在本地揭竿而起,慢慢地打出了一片天下,听闻前几日贵军用一夜的时间就打下了这城阳县,我对贵军非常有兴趣,所以我想与你们成为兄弟,一起为这天下公平而奋斗。”马大哈回手把弓箭放在背上,表示他没有敌意。 婉儿笑道:“成为兄弟?我军需要付出什么条件?”马大哈的意见很吸引婉儿,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婉儿肯定会答应,但是有一些事情婉儿肯定会拒绝的。 马大哈摸摸鼻头,眼睛也眨了几下,慢慢地说:“我没其他要求,既然要一起打拼,那么一定要有一个头目嘛!根据实力的判断,我成为新军的头目是最好的选择了,所以你只要加入我们,丢去自己军队的番号,和我们一样,那么这场战争就会避免,当然就不会死人了。” 加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员,丧失不退军的荣誉,这一切婉儿可以接受吗?杨虎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想婉儿答应,人活一世,就该拼命寻找自由,成为他人的附庸,那他们何必费那么大的精神自己建立一支军队。婉儿沉默了,她回头看向众人问道:“你们怎么选择?” 胖仔扯了一下文四的袖口,要他表态,文四感到了胖仔的牵扯,心中早就有了定数,他向前道:“我誓死跟随将军的脚步。”他们之间的人肯定会犹豫,能够避免战争当然是好,可是考虑到婉儿的恩情和这份归属感,许多人迷茫了,人能够为了荣誉而不怕死亡吗?他们是新建的军队,他们名叫不退军,他们怎能位于其他军队的下方,不能忍受,不能答应。 曾一毫不畏惧地说:“我誓死跟随将军的脚步。”曾一特意把声音加大好让后面的士兵们可以听见,他要激发士兵们愿意战斗的意志。 果然如此,不退军不会惧怕任何困难,当了兵,上了战场,那就是要战斗,只有战斗下去才会生存下去,这是必须的。“我愿跟随将军脚步!”众人齐说,声音汇聚在一块,这里瞬间变得热血沸腾。 婉儿放声大笑,有了这样一个军队,有了如此多为了未来奋不顾身的兄弟们,婉儿怎能随意屈服,所以她选择了战,选择了血的方案。她对马大哈说道:“马将军,我军愿与你军一战,不知你能否接下?” 马大哈没有说话,但是那背大刀的男子却不答应了,他从来没有看见有人能够在自己大哥面前嚣张,而且正面邀战,他用脚狠狠地在地面上踏了一步,然后对着不退军众人道:“马家军二首领马二哈前来喊战,你们中谁敢与我一战,胆小鬼们,让你爷爷我好好锉锉你们的骄傲的心。” 每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马二哈知道自己的哥哥不会出手,而会让他锻炼武功,这一次他还没有等哥哥吩咐,他自己就开始了,马二哈认为这样哥哥一定会夸奖他的。 婉儿对杨虎使了一个眼色,杨虎点头,走了出去,并且小声地对婉儿说:“我很快就会结束战斗的。”杨虎有这个自信,马二哈的武功比马大哈弱了不止一点点,杨虎与他斗,简直就是打小孩一样。 杨虎刚走出去了,那马二哈也准备出手时,马大哈脸色阴沉地对马二哈命令道:“你给我退下来,谁让你打的。”骂完自己的弟弟后,他马上笑起来对着杨虎说:“兄弟,我们认输,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一个时辰后,我会派出一千士兵与你们战斗,如果你们赢了,那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你们那个时候必须把钱与粮食全部给我们。” 婉儿乐了,马大哈太狂妄了,她为什么要听从他的安排,就算他的军队有一万之众,可是能战之人又有多少,她没有时间拖下去,那城中的毒快要传过来了。她说:“我已经对你说了,我们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兵者,诡道也!”婉儿眼色一变,首先出手,擒贼先擒王,这是古时打仗最容易取胜的方法。 马大哈也没想到婉儿会这么无耻,赶紧拉着马二哈向后方撤退,而且快速地拿起胸口的哨子,呼叫自己的军队。婉儿动手了,杨虎怎么会没有反应呢!他就像一个影子一样,突然出现在马大哈身旁,一把刀直接横斩马大哈的腰躯。 马大哈不想恋战,因为婉儿带着胖仔一群有点攻击性的人跟上来了。这时是马二哈出了大力,他知道哥哥处在一个危险的境界,他必须救自己的哥哥,所以他用大刀蛮横地挡在马大哈身前,然后用手大力地推开哥哥,说道:“哥哥,为弟弟报仇!” 面对杨虎的一招,马二哈才知道刚才为什么哥哥叫住他,他的武功根本与杨虎不在一个阶层。马大哈是个果断的人,速度马上加快,无情地抛下了自己的弟弟,他清楚自己的重要性,弟弟能出事他不能出事,不然真的在这里被翻船了,只要回到了大本营,他就有能力去重新回来拯救自己的弟弟。 ------------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交锋一次 “可恶,可恶,传我命令,一个时辰内平推了这座城,活埋这里全部的人,老子如此礼貌地邀请,却被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贱民拒绝,不可饶恕。”马大哈喘着粗气,面红脖子粗,平时的睿智被丢得一干二净,弟弟舍身救他的画面与自己却只能狼狈逃脱的感觉已经让他发狂。 马大哈衣服凌乱,全身黄沙,就像一只穿上黄马甲的蝎子,谁碰他他就蛰谁! 狂风大作,老天飘来朵朵黑云,沉重地压在地面上人们的心里,城阳县内的人们已经绝望了,他们无时无刻地会看见身旁的人突然全身发黑而倒下,他们每时每刻都担心着自己是下一个,逃跑已经没有用了,想反抗却找不到方法,他们很悲哀,只好聚集在不退军的后面,和难民们一起默默地坐着,站着,躺着。 在灾难面前人们才会抛去世俗界的偏见和等级,这时的人们唯一的制度就是弱小的希望得到强大的保护,或者说只是想要一个心中的安慰。 显而易见不退军就是这里最强大的团体,那些没有中毒而死的幸存者就是希望得到不退军的维护。 婉儿没有在意军队后面的动静,她站在马背上,眼睛一直看着前方,马军已经开始动了,上万人一起行动的画面真的让人震撼,那临时磨枪刀的声音虽然杂乱,但是依旧响亮与刺耳,婉儿苦笑,这场仗怎么打啊? 曾一看着不退军的兄弟们,看着他亲手一个个召集而来的年轻小伙们,他的眼角慢慢出现了泪水,但是他马上就隐秘地用袖口把眼角的泪水擦去,他是个男人,流泪也只能在角落里默默地流。 他对着不退军的士兵们说:“这一仗我们逃不掉,这一仗我只下达一个命令,不是要你们必须赢,而是必须活下去,带着自己身边的兄弟活下去,你们一定会活着,是不是?” “同生同死!”这就是他们的信念。 婉儿来了,拍拍曾一的肩膀,对他一笑,然后对各位士兵说:“你们都是好汉子,婉儿想对你们说一声佩服,婉儿承诺,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先让你们活着,所以现在,我们开战!” “马将军,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是否发动进攻?”一位从马大哈开始起兵的手下谄媚的对着马大哈说,此手下人长得猥琐,但是心中却光明磊落,他不爱女子,只爱马大哈,所以他愿意为马大哈做一切事情,可惜马大哈不爱他,但是也没有讨厌他,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马大哈恶狠狠地说:“给我杀,杀!” 马军开始动了,五千步兵在一千骑兵的带领下冲向不退军。马军跑动着,嘶吼着,开始整齐的队形一会儿就乱套了,他们现在就像一群看见宝藏的强盗,以为谁跑得快,谁就可以抢到更多。 不退军一方却是待在原地没有动静,等到马军离他们将近五十丈的时候,婉儿下令全体拉弓射箭,为了活下去,婉儿决定把从城中抢来的箭支全部用掉。 一千不退军都训练过射箭,他们虽然不是神射手,但是个个都能射出去。现在的场景就是他们最好发挥的时候,马军人多,目标大,不退军可以随便射,只要把马军的人射伤就行。 马军向前冲,然后看见头顶上飞来一支支铁箭,然后其中就有人怪叫一声,惊恐看着自己中箭的地方,痛苦地大叫起来,倒在地上要死不活。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铁箭的杀伤力真的不可小觑,因为当时医学不发达,中箭受伤的人就等同于死亡,这种现象虽然残忍,但是现实就是那样,谁能改变? 这是两方第一次交锋,不退军零伤亡,马军伤亡惨重,几千支飞箭不仅伤了马军人的身,更加伤了他们的心,马军从来没有遇见火力这么强大的对手,他们是强盗,但是他们是胆小怕死的强盗,马军这支军队可以说完全没有凝聚心的军队,如果看见情势不好,马军的小兵们毫不犹豫地选择逃跑,所以马军的打不等步兵放慢了脚步,神情开始害怕犹豫起来。 马大哈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他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骑兵上,他要骑兵对他是无比忠诚的,这次冲锋,训练颇多的骑兵没有一点损耗,他们的装备也比那些步兵好,步兵穿的是麻衣,而骑兵们穿着藤甲或者布甲,防御力比步兵强多了。 马军骑兵头领察觉到了后面步兵的异动,马上大声吼道:“谁敢后退一步,死!”马军步兵们听到这句话,脸上恐惧之色更浓,看来这位骑兵头领在马军有些狠名。 马军继续冲锋,马大哈看见这种场景,内心更加愤怒,又下令让一千步兵冲锋,所以马军已经动用六千兵了。 马军一千骑兵快要冲到不退军十丈之内时,他们看见对面的人坚定地拉着弓,准备发射。 婉儿为了应对马军这一千骑兵,她镇定地让士兵们留下最后一支箭,她要给那一千骑兵一次沉重地打击。 “放!”婉儿利落地拉弓射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支飞箭呼啸着冲向马军骑兵头领。 马军骑兵面对着婉儿的弓箭打法没有其他的抵抗方式,只能靠运气,希望对面射来的箭全部放在他们的身上,而不是其他没有防护的地方。 对阵骑兵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用骑兵了,可惜婉儿没有骑兵,所以她只好运用这种方法,这样马军骑兵一定会因为飞箭而减速,减速了的骑兵威力将会大大降低,为了增大这种效应,婉儿马上带着不退军前进。 婉儿一马当先,速度极快,袖口的细剑无声地出现,然后刺向马军骑兵头领。马军骑兵头领刚刚把飞箭挡完,身前又突然出现一把细剑,角度刁钻,速度极快。 他挡不住这把剑,婉儿也不会让他挡住,婉儿要打出气势,要让不退军的兄弟们知道,她会一直保护他们,她是他们的将军,一个能够顶天立地的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