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欲望之都 ------------ 第一章 异世,逢突变 “joe,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太不识相,若有下辈子,你要记住了,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哪怕是……情人……”男人眯着眼,声音温柔,却充满杀机。 下一秒,刺耳的枪声撕裂空气,洞穿肉体,艳丽的红色在空中开出妖冶的花来…… 夜很凉,言卿猛地睁开眼,眼里的一片淡薄顿时凝结成刺骨的冰冷。 缓缓的呼出一口冷气,她没死?甚至没有察觉到痛,明明被那个男人打中了心脏才是,言卿摸摸心口,身体立刻僵硬住了,没有伤口不说,她的c罩杯去哪里了? /她的身材虽然不说是魔鬼般的大s,好歹也是前凸后翘,现在瘦骨嶙峋不说,怎么连胸都变成了小平板? 言卿低下头,胸口处的衣服有些破旧,露出一抹扎眼的嫩白,和脏兮兮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这是怎么回事? 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让言卿快速的冷静下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只是这一打量,却让她更迷惑了。 此时已经是夜晚,月光亮的很,足够言卿看清楚周围的红砖绿瓦,不对,是黑砖红瓦,古朴的建筑通体漆黑,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神秘,阴森,诡异,地下铺路的不是青石,更不是柏油,而是血红色的方石,言卿就缩在一个巷子的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了呆滞。 记忆还停留在子弹穿透胸膛的那一秒,言卿明明记得她是在g市,怎么一转眼,她不但没死,还出现在这么个怪地方?缩小的手,怪异的建筑,难道……她穿越了?被自己的猜测震到的言卿耐不住想找面镜子照一照,撑着墙壁站起来,言卿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体有些酸软,肚子里也空空的,却及不上穿越带给她的刺激大。 走出小巷子的言卿惊呆了,呈现在她眼前的东西简直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月光清冷,映在言卿眼里时却变成了一片血红,这是一场狂欢,原罪与邪恶共舞,血色石块铺就的道路宽阔的足够两三辆马车并行,路的两侧,杀戮,淫丨欲,交欢,连夜幕也遮拦不住的丑陋就这么赤果果的摊开在人眼前,言卿不是没有见过杀人,她本身就是退伍的特工,后来走上了职业杀手的路,死在她手下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可是眼前这一幕给她的冲击力还是无与伦比的大。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 当人的欲望失去了束缚,无限放大,道德底线不复存在的时候,人,就不能称之为人了,那只是可以直立行走的野兽,教官曾经说过的话在言卿的脑海里缓缓呈现,是的,她眼前的,就是一群直立行走的野兽! 压抑住心底沸腾的嗜血,言卿将自己瘦小的身体隐藏在黑暗里,如今的她几乎没有自保的手段,一旦卷进随便一场杀戮,她就必死无疑! 只是天从来都是不遂人愿的,言卿越是想躲,麻烦却越是找上门来了,就在言卿悄然的把自己隐藏进黑暗的时候,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向着她的方向有了过来,手里还拖着一个人,不,是一具尸体! “妈的,真是倒霉,老子都快半个月没碰女人了,好不容易碰着个长的不错的男孩,还tmd被人早一步弄死了,晦气!”瘦子随手把尸体一扔,那具红红白白糊了一脸,死了都不肯闭眼的尸体就摔在了言卿身前不远处。“你当老子就碰过女人了?这夜色城里,女人比什么都稀奇,就算有,要么是强者的脔宠,要么就是蛇蝎,你我这种小角色也想享用女人?”胖子啐了一口唾沫,一屁股坐了下来。 瘦子很是不甘的骂骂咧咧道:“等老子爬到十层,一定要把莲娜那女人弄来尝尝滋味!”“你也能爬到十层?”胖子不屑的道。 ――咕噜噜 就在言卿屏息隐匿着偷听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响了一声,只这一声便暴露了她的位置。一胖一瘦两人立刻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这是在夜色城生活的久了养成的习惯。言卿暗道要坏,这具身体实在太瘦弱,她手中也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对上这两个还不算弱的成年人…… 心思千回百转,一个个想法略过她的脑海,却没有一个办法能够解除她的困境。 “咦,是个丫头!”瘦子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真的是!哈哈,咱们两个今晚上运气了啊!”胖子眼睛闪闪发光,还是绿油油的光,就像是一只饿了不知多久的狼。两个人包抄着向言卿逼近,言卿则不断的后退,――砰!背后一痛,言卿知道她是撞到墙了,身后再无退路,那么只能向前! “你……你们不要过来……”言卿一边示弱,一边观察着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言卿的声音是孩童的柔软甜糯,听在瘦子和胖子耳朵里,就变成了勾魂,瘦子忍不住了,一把拽住言卿瘦瘦的胳膊就往怀里拽,另一只手猴急的在言卿身上乱摸。 “卧槽,你小子想吃独食啊。”胖子气急败坏的跳脚骂道。“你等等,轮着,我先来。”瘦子迫不及待的开始解自己的裤子,胖子哪里肯,一手抓住像是吓傻了的言卿,道:“一次就让你弄死了,难道让我玩尸体阿!”“玩不死,我小心点。”瘦子猥琐的笑道:“要是能,你也轻点,细水长流。”胖子这才不甘不愿的放开,看着瘦子一边撕扯着言卿的衣服,一边往阴暗的角落里走,刚走了几步,瘦子突然趴了下去,把言卿瘦小的身体压在了下面,胖子还以为瘦子要提枪上阵,却发现他久久不动。 “喂,喂,你不是软了吧!”胖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瘦子,手指已经扣在了挂在腰部的刀柄上。靠近了,胖子并没有闻到血腥味,才稍微有些放心,伸腿踢了一脚瘦子,却见瘦子软软的从言卿身上滑到了一边,没等胖子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一道银光以他来不及反应的速度,飞快的刺入了他的眉心。 言卿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踢了一脚胖子,冷冷一笑,占她的便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随手拔出刺进胖子眉心的那根簪子,收入袖子里,言卿快步离开。 言卿离开后,瘦子被隔断的喉咙才喷泉一样的涌出血来,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突兀的出现,查看了一下瘦子和胖子的伤口,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再度突兀消失。 夜深,人断魂…… ------------ 第二章 美人,乃蛇蝎 据说,这里叫夜色城,位于天玄大陆最东边,是整个天玄大陆最混乱的地方。 据说,这里的规矩是只能进不能出,大陆上的各个国家都把夜色城当做一个大型的无期监狱,一些罪犯穷凶恶极,罪恶滔天,捕杀又会损失高手,国家就会想方设法把他们赶进夜色城,也有一些主动进入夜色城的人,例如被仇人追杀,无路可逃的。 据说,夜色城有一座很大的竞技场,分为三十六层,所有人都有资格从第三十六层一层一层向上爬,踩下你所有的对手,爬到最高的一层,那么你拥有的特权将不逊色于城主,你想获得什么?美人?钱财?权利?那么就去竞技场吧! 还据说夜色城的城主有特别的癖好,喜欢粉嫩嫩的小男孩,以上这些据说都是言卿这两天的收获。 两天的时间足够言卿大致的了解她现在的处境,夜色城,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弱肉强食的规则在这里被无限的放大,人的欲望,不再遮掩,不再被道德,被世俗所束缚,所以愈发的膨胀到畸形。 这种摊开在光天化日下的罪恶,诱惑着每个来到这里的人堕落。 言卿却喜欢这里,这里虽然肮脏堕落,却没有外界那些勾心斗角,阴谋阳谋,赤果果的实力至上,哪怕背叛,也不会用假情假意掩饰。 摊开手掌,再握紧,言卿好似蝶翼的睫毛颤了颤,厌倦了永无宁日的勾心斗角,也厌倦了争斗,杀戮,或许这个最混乱的地方,可以给她一种别往的宁静。 白日里的夜色城比起夜晚要安静许多,言卿低着头静静地走在路上,身上那件明显大了许多的衣服,是她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肥大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更加的瘦小,略有些凌乱的墨发,胡乱的用一条还染着血迹的发带扎束着,乌黑的发与白嫩的后颈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引来了无数垂涎的目光。 女人在夜色城向来是最抢手最稀少的,因为能在夜色城生活下去的女人,要么是实力非常强的,要么依附着强者,言卿都很怀疑,她这个身体,是怎么在夜色城活到现在的。 言卿知道,她若想在夜色城活下去,要么成为强者,要么找人依附,而她的尊严不允许她选择后者,她的身体情况又让她暂时不能成为前者,那么,她就需要一个庇护,在她成为强者之前,庇护她能够活下去。 例如,医馆。 大夫在夜色城的地位高的超乎所有人想象,是人就总会生病,受伤,尤其是夜色城,每天受伤,甚至死亡的人数,说出来都能吓人一跳,而因为夜色城的名声,很少有大夫愿意来夜色城的,除了毒医阴奕子,所以,大夫在夜色城,比女人还金贵。 阴奕子被称为毒医,性格诡异,手段狠辣,本身实力也极高,却不喜女色,他在城南开了一家医馆,治病救人全凭喜好,言卿的目标就是阴奕子。 言卿到达医馆门前的时候,已经处理了六波对她不轨的人,她也因此受了点小伤。 ――咚咚咚 言卿敲响了紧闭的大门,一些跟在言卿身后的男人立刻退散,笑话,谁不知道毒医脾气暴躁,言卿这举动,万一惹火了毒医,连带着他们也得倒霉!女人再珍贵也贵不过命阿! ――吱呀 门被粗鲁的推开,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谁啊!不知道主人心情不好吗?今天不出诊!快滚快滚!” 言卿眼底闪过一丝阴暗:“我是来找阴奕子有事的,不是看病的。” “呸,你个毛丫头,大言不惭,快滚快滚,爷今天心情好,饶你一次。”门童啐了一口唾沫,就要关门。 门合上一半,却怎么也推不动了,门童低头一看,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抵着门,看起来柔弱无力,却坚实的抵住了让他无法关门,门童脸上一红,有些尴尬,抬头就要骂,只是一抬头他就看愣了。 最多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瞪着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眸子里一片浓重的墨色,深邃的让人一眼望去,就连灵魂都陷了进去,这双眼太美,美得都让人忽视了女孩同样出色的容颜。 只是门童没有看到,言卿冰冷的眼神里,蕴含着一缕杀机。 “让她进来。”有些低沉喑哑的声音从门童身后传出来,门童眼里闪过一丝惊惧,连忙闪开身子,让言卿进来。 没有人注意到言卿经过门童时,手心有一抹银光闪过,没入了门童的身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这一直是言卿行事的准则,她射入门童体内得是一根细如牛毛的针,不出七天,这个门童就会七窍流血而死,用生命补偿他的出言不逊,这代价还真是大…… 言卿没有停留,抬脚走了进去,穿过庭院,走进有些阴暗的房间,房间里光线很暗,也没有点烛火,一扇偌大的屏风隔断了言卿的视线。 “你是来求医?还是求情?”那个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求医如何,求情又如何?”言卿面上表情不变,问道。 “今天我心情不好,你若求医,就给我留下,做试药的药奴,求情……便做食物,喂给我的宝贝们……”阴森森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诡异,一股子毒辣。 言卿神色不变,轻声道:“我不求医,也不求情,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探讨医术而已。” “哈哈,有意思,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跟我探讨医术?”轻微的响动从屏风后传了出来,一个披散着长发,衣衫松松垮垮的露出半边胸膛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有一双狭长美丽的眸子,只可以眼里盛满了森寒和一丝兴趣,鼻梁高挺,唇色是娇艳的玫瑰色,微微扬起的下巴,给人一种错觉,尖锐的能刺伤人。 言卿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的光芒,绝世美人,可惜乃是蛇蝎,沾不得,碰不得。 ------------ 第三章 赌命,论医理 “你要与我论医理?”阴奕子不怒反笑:“看在你今天逗笑我的份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答对了,我便不杀你,还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若答不上来……” “请……”言卿是特种兵出身,却不是普通的特种兵,她们的部队在中国军区所有资料里都是不存在的,只有密封的档案里才有,而那个档案,哪怕是几百年后,都不一定能出现在人前,也就是说,他们做出再大的贡献,除了极少几个人,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的,一旦为国捐躯,他们甚至不能以军人的名义入烈士陵园。 他们是无名的英雄,只负责最危险的那些任务,言卿退役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原因是腰部受伤。虽然后来痊愈,仍然留下了不轻的后遗症,只能退役,拿着可怜的十万补助,言卿离开了他们那只队伍,只是,言卿除了杀人再也不会其他的了,像言卿这些从这类部队退役下来的人,国安会监视五年,所以说,哪怕言卿想做她唯一会做的事,也不能,总不能饿死吧?十万,在现在这个社会能做什么?无奈之下,言卿去找了她的师父,一个古武世家最后的传人,言卿的医术就是他教的。 阴奕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言卿,陷入回忆的言卿眼底满是苍凉,根本不像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女孩,是啊!若非如此,这样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在夜色城活下去呢。 “我的问题很简单,你认为,什么是病的根本。”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阴奕子这是摆明了为难言卿。 不过,对古人来说,这是个不解之谜,对言卿,却简单的很:“曾有人说,凡有余之病,由气之实;不足之病,因气之虚。如风寒、积滞、痰饮、瘀血之属,气不行则邪不除,此气之实也;虚劳、遗漏、亡阳、失血之属,气不固则元不复,此气之虚也。虽曰泻火,实所以降气也;虽曰补阴,实所以生气也。气聚则生,气散则死,我却认为,病之源头,不在人本身,而在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人眼看不清楚的微小生物。我称它们为病菌,病之源体,病菌会随着空气,水等等进入人的身体,强健的人抗力大,自然不容易生病,体弱的人抵抗不了病菌,便会生病,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中华五千年的智慧,引经据典+高科技,还赢不了你我就不姓言! 听了言卿一席话,阴奕子陷入了沉思,言卿的话听起来荒谬,但仔细琢磨,还真有几分道理,尤其是她那段论气之道,着实精妙。 “如何?”言卿微微一笑:“我有没有过关?” 阴奕子苍白的有些透明的手指捏住言卿的下巴,嫣红若血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有意思的小丫头,算你赢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言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阴奕子说话不算话:“我希望你能让我留下来,一直到我有自保的能力为止。” 阴奕子动作一顿,笑道:“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这胆大包天的性格,我喜欢,跪下,磕三个头,我收你为徒。” “不了,我有师父。”言卿不着痕迹的侧侧脸,把下巴从阴奕子的手里挪开。虽然知道这样回答一定会激怒阴奕子,但是,她心里,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做她的师父。 阴奕子眯眯眼,本就狭长的眸子更显得有几分森寒,还从来没有人如此不给他面子,想来多少人求着要做他的徒弟,这个丫头竟然…… 言卿一脸淡然的看着阴奕子,仿佛没有察觉到阴奕子身上若隐若现的杀机似的。 “好,好个胆大的丫头,你要留下,就留下吧。”没看到意料中的畏惧,阴奕子突然心情大好,他本就是个阴晴不定的人,少有人敢这样顶撞他,被恭恭敬敬和畏惧的目光盯的久了,突然看到这么一双淡泊明净,无畏无惧的眸子,他竟然有些欢畅。 言卿袖子里的手悄然放下,这时她才察觉自己的背后凉嗖嗖的,竟是出了一身冷汗,她刚才就是在赌,幸好赌赢了。 不过,被阴奕子毒蛇一样的目光盯着,压力还真大。 “以后你就住在我隔壁吧。”阴奕子甩甩袖子,离开了。 言卿微微一笑,第一步终于成功迈了出去,实力弱还真是束手束脚,看来哪怕是想过平静生活,也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站了一会儿,言卿转身向着里面走去。 ------------ 第四章 崖底,取情思 夜色城的人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毒医家的柔弱(?)妹子,因为毒医护短,所以纵使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叫言卿的女孩不会武功(?),也不会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当然,总是有些胆大包天的主,自以为趁着言卿出城采药归来的时候偷偷下手,事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就不会有人知道,但是那些试图对言卿下手的都失踪了,日子久了,除了一些初来乍到的新人,也就没人敢打言卿的主意。 “言姐,又出去采药阿。”看守大门的士兵都是城主的手下,本来吊儿郎当的倚着墙哼哼的两个汉子,看着言卿背着药篓走过来,立刻谄媚的笑道,不过魁梧的三十多的汉子对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叫姐,怎么看怎么惊悚。 言卿面无表情的点头,夜色城从来都是只能进不能出的,不过大夫是例外,因为有一些药材夜色城暂时没有,或者有些药材入药需要最新鲜的药效才最佳。 作为一名大夫,还是被毒医罩着,说不定还跟从来不近女色的毒医有什么特殊关系,这几条加起来,就使得城里那些实力地位在中下游的人自发的管言卿叫姐,他们可不懂什么叫节操尊严,这玩意能救命?能当药使?还是能当饭吃?不能?不能老子还要它干嘛! 那人殷勤的帮言卿打开大门:“言姐,最近来咱们夜色城的人有点多,您在外面小心点,省的有没眼色的新人冒犯您。” 夜色城是被一个巨大的法阵罩起来的,听说这法阵是第一代城主和几个国家的国师联手设下的,就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逃跑,唯一安全的出口就是城门。 言卿微微点头,走了出去,身后那个刚刚还对着她谄媚的笑过的男人,正用炽热隐晦的目光盯着她,不过她不会在意,蝼蚁而已。 言卿这次出城是因为最近她在研究一种毒药,其中一味药材用完了,这种药材比较稀奇,只有夜色城外不远处的无尽深渊才会有,所以她只能亲自去一趟。 转眼间她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四年,这四年她过得很好,从未有过的平静让她很是舒心,平时研究研究医术毒术,还有个看起来毒辣的很的阴弈子跟她互相交流医术毒术上的心得,每次吵的面红耳赤,言卿居然会有种莫名的温馨感,偶尔打发一下不识相的骚扰者,权当练练手,这日子,简直舒心到不行! 满脑子胡思乱想着,言卿很快就到达了无尽深渊,无尽深渊是夜色城的第二道屏障,横在夜色城和断云关之间,如同一道天壑,将夜色城与凡世隔离,还真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无尽深渊深不见底,常年不见阳光,所以生长了很多喜阴的植物,言卿需要的就是一味叫做情思的药。 情思,听起来很缠绵,却是一种蚀骨的剧毒,只生长在阴气极重的地方,其叶形似西子捧心,花为白色,分五瓣,蕊红如血,毒性剧烈,取人性命,只需要一个呼吸。 死于情思的人眼角都会渗出一滴血泪,凝而不散,被称为残红血泪,毒性之于情思更剧,却是情思唯一的解药。 情思只生长在崖底,所以言卿必须要下到崖底才行。 言卿不是第一来无尽深渊了,对于无尽深渊已经熟悉的很,很快便找到了下崖的捷径。 无尽深渊里极为阴暗,生活着许多的毒物,每次言卿来无尽深渊,都会事先在身上涂一种药物,这种药物会散发出一种只有毒物才能闻到,并让它们厌恶的味道,而且言卿不会带着照明的火种,因为一些剧毒之物,不但不怕火,还喜欢往火源处凑。 情思只生长在深渊里最阴暗的地方,无尽深渊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连言卿这种性子也不愿意多呆,言卿快步而熟练的往着她要去的方向走去,也幸好她内力不错,才能有夜视的能力。 今儿的无尽深渊似乎特别的静,静的言卿刚走了不久就听见了微弱的**声,时断时续的,她本来不想理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好意思,她真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微弱的**声清晰的在她耳边徘徊,吵的她心烦,言卿决定去看看,如果那人快死了,就补一刀让他解脱,如果还有救,大不了带回去做试药的药奴,她的新药要研究出来了,正缺个药奴。 不再犹豫,言卿抬脚向着**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 第五章 捡回,重伤员 声音传来的地方是一块岩石后面,言卿手里扣着一根淬了毒的针,缓缓的走了过去,或许会有人觉得她小心的过分了,只是两辈子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谨慎多疑的性子,若不是如此,或许她早已经是一堆白骨。 借着头顶上落下的,微弱的光,言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一身黑衣,应该是个男人,或许是因为痛苦,他正蜷缩成一团,断断续续的传出微弱的**。 言卿踢了踢男人:“喂,还活着吧。” 男人吃力的抬头,因为光线问题,言卿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看见那一双眼睛,哪怕被痛苦折磨到如此地步,也依旧明亮的惊人。 言卿蹲下身,探手试了试男人的脉搏,哪怕已经没什么力气,男人仍然在言卿碰到他的手的时候挣扎了一下。 “不想死就别给我乱动!”言卿皱皱眉,不怎么高兴的给了男人一个耳光,都快要死了,还怕她会对他做什么吗? 男人果然老实下来,任言卿给他把脉,正把着脉的言卿眉头却皱的更厉害了,看男人的脉像,他应该受了不轻的伤,还中着毒,若要救的话,还真是个麻烦。 向来最讨厌麻烦的言卿果断的起身走人,真要找药奴的话只要她一句话,肯定有无数人愿意给她送来一大堆,她何必自找麻烦,救这么一个注定要死的人回去? 只是言卿刚要走,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裤脚,低头一看,正是男人的手,男人仰头看着她,声音微弱,还断断续续,却出奇的好听:“救……我……” 言卿动了动腿,可是男人抓的很紧,想必他也知道,言卿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 言卿真的想一脚把男人踢开,可是看着男人那充满求生欲的眼睛,言卿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好像,这双眼跟他好像…… 言卿抿抿唇,一言不发的放下药篓,把男人提起来:“要我救你?那么,你的命,是我的了……” …… 言卿背着一个又脏又乱,看起来重伤欲死的男人走进城门的时候,无数人盯着她看似柔弱的背影咂舌,纷纷的议论落在她耳里,连声嗤笑都换不来。 “果然是女人呐,心肠这么软,如果不是毒医罩着,恐怕不到一天,她就被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真是不知道毒医看中了她哪里,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到处莲娜自荐枕席毒医都没有理会吧!难道毒医就喜欢这种嫩的?” …… “言姐,要不要我帮忙把他送过去?”守门的人谄媚的道。 “不用了。”言卿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瘦弱的身体背着一个比她高大的多的男人,看起来就非常吃力,其实就这点重量,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 把男人搬回医馆的时候,阴奕子正在庭院里晒太阳,看着言卿随手把背上的男人扔给仆人,阴奕子一手撑着下巴,啧啧的摇头:“小卿卿,你就喜欢捡着破烂回来,不过捡男人还是第一次,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言卿洗洗手,也不在意阴奕子的调戏,只用湿漉漉的小手抬起阴弈子的下巴,一脸深情:“怎么会,我只喜欢你。” 阴奕子打了个机灵,幽怨的道:“小卿卿,你学坏了。” 言卿松开手,又恢复了面瘫脸:“被你逼得……” “哎哟,你不早说的我多么坏似的,人家会伤心的。”阴奕子撑起上身,袒露着如玉的胸膛,一脸哀怨。 “你别装了,我恶心。”言卿一点也不给阴奕子面子,不过阴奕子这样子,还真有几分魅惑感。 “小卿卿你果然不爱我了。”玩上瘾的某人演技精湛的捂着心口,凄凄然的控诉道。 言卿面无表情的绕过去,顺带用力的踢了一脚躺椅,这货,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阴冷模样,到了她面前就成了缺心眼二货,md,真的想吐槽! 阴奕子躺回躺椅上,托着下巴目送言卿离去,从稍有兴致,到好奇心越来越盛,再到相处久了,一点一点的发现这个丫头有意思的很,也神秘的很,这平淡乏味的日子终于有意思了,他又怎么舍得这丫头死呢…… 越来越在意她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该怎么办呢……实在是不舍得她去死呢?阴奕子摩挲着自己精致的下巴,不能放手的话,不如就将她永远的留在身边吧!一个人久了,好寂寞…… 寂寞,是会让人发狂的…… ------------ 第六章 封尘 言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男人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并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说他是男人真有点不准确,因为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也就是十**岁的样子,言卿看着少年线条的侧脸,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词语,眉目如画。 是的,眉目如画,尤其是黛眉下那双眸子,明明闭着,可就是让言卿想起来那时惊鸿一瞥的明亮惊艳。 救他回来,或许不亏…… 封尘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刺的他眼睛发痛,初醒的茫然过后,封尘猛地惊醒,他在哪里?他不是死了吗?难道这里是地府?可是地府应该没有太阳吧。 封尘撑起上半身,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他嘶嘶的抽着凉气,身上的伤口都有处理过得痕迹,浅的伤口涂了药,深的则包扎了起来,看得出,处理伤口的人技术很好,包扎的很漂亮,应该是女性。 封尘捂着胸口打量房间里的摆设,挂着紫色帐幔的床,黄花梨木的衣柜,一张玉案靠墙摆着,简洁而不失雅致,也进一步证明了封尘的猜测,救他的是女人。 “吱呀……”就在封尘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少女,正是言卿。 “你醒了。”言卿放下手里的药碗,淡然的道。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不胜感激,姑娘可否告知芳名,在下回去之后也好厚谢。”封尘微笑着道。 “来到了夜色城,你还想着回去吗?”言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看来这人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境地呢。 “夜色城!你说这里是夜色城?”封尘满脸惊诧和不信,他怎么会在夜色城? “当然是夜色城,骗你有什么好处吗?”言卿漠然的道:“而且你也不用谢我,我没想过救你,只是捡个玩具回来而已。” 陷入巨大的震惊中的封尘看着言卿眉眼间毫不掩饰的淡漠疏离,第一反应就是她在骗自己,只是再一细想,封尘就知道,恐怕他现在是真的在夜色城。 无声的苦笑,夜色城,是老天要绝他吗? “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没有。”言卿冷眼旁观封尘失望的低头,果然,明明知道答案,可还是忍不住问了,没办法吗?那就是说,他的仇没法报了,只能老死在夜色城?不,也许老死都是一种奢望,夜色城的传说,他可是早就听说过。 “总之还是多谢姑娘了。”虽然心里失望,但从小受到的教育还是让封尘礼貌的道谢,不过下一秒他就颠覆了对言卿“好心姑娘”的形象。 “你以为,夜色城会有好人吗?我都说了,我不是救你,只是缺一个试药的药奴而已。”言卿嗤笑一声,拿过桌子上的药碗,掐着封尘的下巴给他灌了进去。 “唔……”封尘没想到,言卿这看起来瘦弱的小身板,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又因为伤势而全身无力,只能被言卿摆弄。 多余的黑色液体从封尘的嘴角滑落,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一朵朵暗淡的青花,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天真,是啊!夜色城里,怎么可能会有好人…… “咳咳……”封尘捂着胸口,无力的咳嗽,青丝铺散在雪白的床单上,衬的他同样惨白的脸色,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只是言卿从来都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两辈子的经历已经足够让她心冷如冰,心坚如铁。 “乖乖的养伤,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药奴还没用就坏了,另外,不要想着逃,以你的姿色和如今的身体情况,只要踏出这里一步,就能被那些八百年没尝过女人味的男人分吃了,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这里是夜色城,实力至上的人间炼狱……”言卿面无表情的道,她可不想自己救回来的备用药奴,这么快变成一滩烂肉。 封尘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揩揩嘴角的药渍,再去看言卿时的目光就已经变了,深邃的眸子已久明亮,却多了几分言卿都看不懂的东西。 “是我思维还没转换过来,不论如何,我都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经死在了无尽深渊。” 言卿看着封尘柔柔的笑容,只觉得无比闭眼,冷哼了一声便甩袖子走了,真是讨厌的笑,跟他一样…… 封尘看着言卿离开,笑容不改,既然已经进了夜色城,他就得面对着无法改变的事实,与其无谓的叹息咒骂,还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离开,总会有机会的。 就像言卿说的,以他如今的情况,恐怕踏出这里一步,就会被夜色城里那些野兽一般的人吃的尸骨无存,只能靠你的庇护吗…… 封尘眯眯眼,笑容更加柔和…… ------------ 第七章 这个城主是傻缺? 因为救回封尘,言卿只能又去了一趟无尽深渊,采了一些情思回来,研究她的毒药。 言卿研究毒药的时候,阴奕子老是喜欢在一旁观摩,不过今天他却不在,因为夜色城的城主来了。 洗干净摆弄了一早上毒物的手,言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过分白皙的脸庞看起来有些脆弱的苍白,早就守在门外的侍从连忙迎了上去:“小姐,主人吩咐,等您出来就让您去一趟会客室。” “让我去会客室?”言卿皱皱眉,跟在侍从后面往会客室走去。 隔了老远就听见阴奕子尖利的声音:“你个吸血鬼!给老子滚!你以为这玩意儿是好得的!还给你百十坛,一坛都没有!” 言卿撇撇嘴,阴奕子八成是又在炫耀他那新酿的酒了,被人敲了吧!活该! 不过真丢人…… 踏进大厅里,就看见阴奕子像只炸毛鸡似的,指着一个华服青年一番轰炸,口水飞溅三千尺…… 眼角余光一扫到言卿走进来,阴奕子立刻收手,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笑容满面的伸出一只手,变脸之快,令人咂舌:“小卿卿,过来过来。” 言卿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在他下方坐下,阴奕子伸出的手一僵,可怜兮兮的看着言卿,脸上写满了一排字,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我不活了! 华服青年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好友变身低智商二货,对言卿就更有兴趣了:“这就是你常说的小卿卿?果然比你说的还有意思。” “不许打我家小卿卿主意!大不了冰心酿再分你几坛。”阴奕子警惕的看着好友,可别引狼入室…… 城主大人贱贱一笑:“怎么办,我好像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 “停!老子不会引狼入室吧!”阴奕子的脸色立刻黑的和煤块有的一拼。 言卿淡定的看着他们围绕着她和酒的问题展开了一系列讨价还价,最终以阴奕子被剥削十几坛冰心酿为结局,这场神展开一般的讨论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言卿默默地把城主大人和阴奕子拉进黑名单,原来我就值十几坛酒啊……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进了黑名单的阴奕子还拉着言卿做介绍:“这是我家小卿卿,医术毒术绝对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凌烨,夜色城的城主,也是我的好友,除了有点傻缺之外,人还算不错。”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请不要乱用成语,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内心默默吐槽的言卿还是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你好。”傻缺城主。 “你才缺心眼!不要在美女面前抹黑我的形象!言妹妹不要听他的,他是嫉妒我比他帅!”某城主自恋的挽挽头发,道。 二货配傻缺,果然是什么人交什么样子的朋友,言卿默默地挪挪椅子,离他们远点,白痴是会传染的! 不过凌烨长的真的不错,至少也是阴奕子那个级别的美男,尤其是微薄的唇,颜色是艳丽的玫瑰色,水润红艳,就是人傻了点…… “你们继续,我去看看那个药奴。”她这个正常人的思维跟他们简直不在一条线上!直接无法交流好不好! “嗯,小卿卿,今晚一起去竞技场吧!有好戏看哟。”阴奕子挥挥手,目送言卿离开。 “嗯,记得了。”竞技场吗?近距离观察夜色城强者的机会可不多,她怎么会不去。 “你不会真的看上这个丫头了吧!她这身材,前不凸后不翘的小平板,你看上她哪点了?”凌烨代表夜色城广发八卦男们提出了疑问。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阴奕子瞥了他一眼,道。 “卧槽,你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凌烨大惊:“难道你真的跟那些人说的一样,有恋童癖?就喜欢小嫩芽?口味也忒重了吧!” “滚!老子喜欢波大臀圆前凸后翘的,你才有恋童癖!”阴奕子深吸一口气,怒吼道。 “不能啊!都没见过你找女人,我看你真的有问题……”凌烨怀疑道。 “你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 “我全家就一个哥哥,还死了多年了……” …… “你给老子滚!现在就滚!速度滚!麻溜滚!滚远远的!” “别啊!我酒还没拿呢……” “拿上酒!滚!”阴奕子觉得他要被气疯了,交了这么一个损友,简直是他人生的最大的败笔!没有之一! 等凌烨麻溜的滚了,阴奕子平静下来,才开始思考凌烨最初的那个问题,是爱吗?不是…… 只是太寂寞……而已…… ------------ 第八章 竞技场之王战 几天的时间,封尘的伤势就好了大半,这当然得益于言卿和阴奕子两大医道高手。 言卿回到房间的时候,封尘正扶着墙壁缓缓的走着,看的出来他腿脚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之前受过伤,加上长时间不下床而有些麻木了。 “恢复的不错。”言卿倚着门框,并没有进来,封尘微微笑了笑,柔和如水,言卿莫名的觉得有些刺眼,随即别过头去,淡漠的道:“今晚上我会去一趟竞技场,你不要到处乱跑,否则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封尘眼睛一亮,竞技场?“能带我一起吗?我想看看,夜色城到底是什么样子……” 言卿张口就要拒绝,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几个念头,让他看看夜色城是个什么样子,省的他以后乱跑,多不省心…… “我就跟在你身后,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封尘轻声道。 “好吧。”到了嘴边的话一转,带他去就带他去吧!反正也不是多么麻烦的事。 “谢谢。”封尘冲着言卿温柔一笑,不是讨好的,谄媚的,畏惧的,不屑的,嘲讽的,就是那样单纯的温柔,倒让言卿不适应了,僵着脸生硬的道:“谢谢这种废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对药奴如何只是凭我的喜怒,仅此而已。” “不论你如何说,我都是要谢的,你不在乎我的态度,我也不会执着于你接不接受我的道谢。” 言卿只觉得心里烦躁,怎么看封尘这张脸怎么不舒服,刺眼的很,挥挥袖子便大步离开了。 封尘倚着桌子,笑的愈发灿烂,我还真以为你是多么无情狠毒,原来不过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小丫头片子。 不过,这样别扭的你,还真是可爱呐。 …… 华灯初上,换了一身黑色纱裙的言卿带着封尘出了门,刚到大门口就看见阴奕子懒洋洋的倚着软轿朝他们招手。 “小卿卿,你怎么把他也带出来了?”阴奕子斜眼瞄了封尘一眼,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子就不喜欢他,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子不简单! “让他看看夜色城,明白一下什么叫人间地狱。”言卿微垂眼睑,目不斜视的走过阴奕子身边,也走过软轿。 “小卿卿。你不坐轿子?”阴奕子脸色臭臭的,又被无视了! “不坐了,反正也不远,轿子摇摇晃晃的,不舒服。”言卿摆摆手,她喜欢散步,呼吸着夜色城带着血腥味和腐朽气息的空气,走过血色方石铺成的路,她的心会格外宁静。 阴奕子脸色更臭了,分明就是担心这小子跟不上嘛!找什么借口!这次阴奕子看封尘的目光都带着杀意了,这个小子不能留!看来得找个机会弄死他,嗯,就这么干!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阴奕子盯上了的封尘微垂首,快步跟上言卿,那样子,怎么看怎么老实,怎么看怎么逆来顺受。 一路上,封尘充分认知了什么叫混乱之都,欲望之城,再回头看看看看自己,果然是小看了夜色城,最初的想法,还真有些幼稚呢。 再看看前头言卿不急不缓的背影,封尘更加有兴趣了,他是见过言卿和阴奕子的相处模式的,自然不会相信什么言卿是阴奕子的禁脔之类的说法,言卿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在夜色城混的风生水起,绝对不只是阴奕子的作用,看来,他低估了言卿,也低估了阴奕子。 一行人到达竞技场的时候,凌烨已经等在门前了,竞技场的存在已经有很多年了,最初的时候,竞技场只不过是夜色城的一些势力自发的建立起来的,解决一些私人或者地盘等纠纷的地方,后来变成了斗兽场一般的存在,再后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三十六层,强者为尊。 所以竞技场在不断的换名字,换到最后已经没有了名字,大家都叫它竞技场,也有些人私底下叫它屠宰场,因为每天死在竞技场的人,占了夜色城每天死掉人数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竞技场三十六层,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你们终于来了,我都等的头上长草了。”凌烨夸张的道。 “我只看到你头上长了蘑菇,这么长。”阴奕子伸出小指比了比,又朝着凌烨的胯下看了看。 “你才那么长!你全族男性都这么长!”两个人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吵,言卿抚抚额头,真是奇怪了,夜色城有这么一个傻叉城主,为什么没人造反呢? 吵到两个人都爽了,凌烨才做了个请的姿势,风度翩翩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绅士味儿,不过刚看到两个人没皮没脸的吵架的言卿完全无语,绅士,泼妇吧! “我请你们来的原因是今晚上有王战哦。”某人神秘兮兮的道。 ------------ 第九章 收了个徒弟 王战,又被叫做夺尊之战,三十层以上到三十五层才有资格,挑战三十六层的王者,三十六层的王者永远只有三个人,他们夺的,就是这三个名额。 王战,也是生死战,要么胜利,要么死,在这个被欲望充斥的城市里,永远不会有失败两个字,只有死亡。 除了一些很有信心的,不然很少有人挑战王者,毕竟没人愿意白白送命。 不过也有一些例外,例如三大王者之一的白凤,他是个绝对的武痴,如果你能让他产生爱才之心,说不定他会留你一命。 几个人在观看席上落坐的时候,下面正在进行一场人兽大战,并且接近了尾声,那头饿虎正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把那个可怜的人撕碎吞食。 言卿几个人悄悄地坐下,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要什么特殊待遇,仿佛一群最普通得观看者。 封尘看到场中血腥的一面,禁不住皱起了眉,言卿自然看到了:“怎么,不习惯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这就是夜色城的法则,弱肉强食,你还是早早习惯的好,不然,迟早你会同那个人一般下场。” “我知道……”封尘低着头,他只是讨厌血腥味儿而已……虽然早已杀人如麻…… “小卿卿,不过是个药奴,你关心这么多干嘛……”阴奕子越看封尘越不顺眼。 言卿低头看了一眼封尘:“他有一双适合杀人的手……” 教官的教导早已深入心底,致使她看到如此好的材料便忍不住多在意一些,这是多好的一双手啊!浪费了真是可惜…… 阴奕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门道,他真的不明白,言卿是从哪里看出封尘那双手适合杀人的。 只有凌烨看着言卿的目光再次多了分好奇,他派人查过言卿,竟然查不出言卿是从哪里来的,查不出她的身世也就罢了,竟然连她什么时候出现在夜色城的也查不出,好吧!的确有一份关于言卿的资料,可是那资料上的言卿,跟现在的言卿一点也不相像,这不能怪凌烨,毕竟谁也想不到,身体还是这具身体,灵魂却已经换成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言卿。 就在几人聊着的时候,所有人期待已久的王战,终于要开始了。 “今天的王战主角是三大王者之一的墨鸠,和三十五层的姜亭,脾气最暴戾的墨鸠对上同样不是什么善茬的姜亭,好戏哟。”凌烨解说道。 言卿很认真的看着正在入场的两个人,这一场王战,是她了解夜色城顶层人员战力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就在言卿全神贯注的注视场中的时候,一个逐渐接近的轻微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高手!几乎是瞬间,身体自行的反应,言卿出手了。 很简单的擒拿手,却不是普通的擒拿手,而是经过教官们改过,几乎招招都致人死地杀招。 那人反应也很快,迅速出手,这人出手狠辣刁钻,招招夺命,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对了七八招。 “停停停,自己人自己人!”反应稍微慢了一拍的凌烨连忙喊停,言卿微微犹豫了一下也就住了手。 来人是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停手就拉着言卿的袖子不放了:“你那些招式简单而凌厉。虽然怪异的很,却威力奇大,你教教我吧!只要你教我,让我拜你为师也可以!” 言卿瞪着少年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忍住捏一把的冲动道:“我从不收徒。” “你就收了我吧!只要你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少年可怜兮兮的央求道。 言卿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阴奕子和凌烨,果然是什么人找什么人,只有你们才有这么奇葩的朋友! 凌烨笑吟吟的道:“你就收下他吧!不然以他的脾气,绝对会死赖着你,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到你答应为止。” 言卿头疼的抚抚额,她是造了什么孽,当初才头脑发热找阴奕子做庇护的…… “好吧!我收下你……” 言卿话还没说完,少年就扑通跪下了,熟练至极的磕头,行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说着砰砰砰一点也不做假的磕了三个头,言卿突然有点后悔的感觉…… 拜完师的少年立刻挤开封尘和阴奕子,凑到言卿身边:“师父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啊。” “明天你去阴奕子阴奕子那里找我。”言卿道。 “师父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白凤。”少年笑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线。 白凤…… 白凤?! ------------ 第十章 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 言卿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就是竞技场的王?傻缺城主,中二王者,呵呵,我真是在传说中的夜色城? “师父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正太脸的白凤扯着言卿的袖子,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充满纯真(?)的看着言卿。 “言卿……”言卿忍不住扭过头,她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一巴掌拍飞白凤,丫的,你装神马纯! “师父名字真好听……”完全没什么眼色的白凤眯眼笑道。 你够了…… 原来她叫言卿……完全被无视的封尘笑望着言卿的侧脸,怎么看白凤拉着言卿袖子的手怎么不顺眼。 “看比赛……”言卿深切的觉得,她收了白凤就是一个错误!天大的错误! 一行人的目光转向场中,墨鸠是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神色阴沉,脸色苍白,言卿看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个好相与的。 墨鸠的对手是个三十二三左右的中年大叔,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狰狞的疤,两人普一交手,大叔就被墨鸠全面压制了。 “墨鸠那个家伙,内力偏阴,暗器花样多,简直就是条毒蛇,师父,你以后遇见他要小心,他会一种追魂夺命钉,很阴险的。”白凤balabalabala的开始解说,几乎把墨鸠显露过的所有缺点都说了一遍,至于那个大叔,在他看来,那个大叔必死无疑,自然不会再注意。 言卿倒是很用心的一边听一边结合着战局分析,很快战局就进入了白热化。 果然不出几人所料,大叔惨然落败,被墨鸠一拳轰碎了头颅,而墨鸠只付出了几处划伤的小小代价。 墨鸠下去休息了,过一会儿还有一场他的挑战,他必须恢复一下精力,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更何况他的对手可不是兔子,而是饿狼,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你们先看着,我出去一趟。”言卿突然道。 “去哪里?”阴奕子皱皱眉,道:“这里是夜色城最乱的地方,别到处乱跑。” 言卿面无表情:“我去如厕……” 阴奕子嘴角一抽:“快去快回……” 言卿继续面无表情的点头,起身离开。 两刻钟后…… “小卿卿怎么还不回来?如厕需要这么久?便秘?”阴奕子恶意的猜测道。 “你小心被她听到,给你下泻药,让你感受什么叫一泄如注,畅快淋漓……”城主大人高贵冷艳的瞥了阴奕子一眼。 你别说,言卿还真有可能这么干,阴奕子嘴角再次抽了抽,左瞄一眼,右瞅一眼,呼,还好不在…… “师父她来过竞技场?知道厕所在哪里?不会是走丢了吧……”白凤摸摸下巴,有些犹豫的道。 “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阴奕子点点头,又撇撇嘴:“不过以她的个性一定会随便揪一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胖揍一顿,然后再问他茅厕在哪里……” “我去找找师父吧。”白凤脑补了一下言卿那小身板揪着一个壮汉胖揍的场景,然后打了一个寒颤,快速打断自己的脑补。 “嗯,去吧!这里你最熟。”凌烨道。 于是白凤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师父了。 …… 言卿静静看着脸颊上还带着擦伤的男子,心中正默默地忧伤,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里面没有女厕所?难道古代就这么落后?还是性别歧视? 事情还要从她出来找厕所说起,言卿第一次来这里,自然不知道厕所在哪里,于是她就如阴奕子所猜测的那样,随便找了一个人,然后噼里啪啦的胖揍一顿后,再问他厕所在哪里,你问她为什么要找揍一顿?没办法,夜色城向来是只信拳头的,她顶着这么一副粉嫩萝莉的样子,很没说服力啊!直接上拳头,简单省力防调戏! 好不容易找到厕所之后她又发现,只有一个厕所!而且走出来的都是男人! 于是她开始忧桑,忧桑了还没两秒就被调戏了,调戏她的正是刚下场的墨鸠童鞋…… “这么粉嫩可爱的小妹妹我怎么没见过呢?新来的?”墨鸠饶有兴致的看着言卿:“不如跟了我如何?我自信这夜色城里,还没人敢动我得人。” 言卿完全无视墨鸠,抬脚绕过墨鸠就要往回走。 墨鸠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低声道:“还从没有人这么不给我面子……” 言卿还是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墨鸠怒了,他觉得自己看上言卿,是言卿的荣幸,这夜色城里不知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获得他的宠爱呢! 想着想着,墨鸠就觉得憋屈,随即一闪身拦住言卿去路,阴沉的道:“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卿停下脚步,目光淡然的没有任何波动:“让开,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 ------------ 第十一章 女子报仇不隔夜 墨鸠面上最后的淡然终于碎成了渣渣,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那么他让也是狗,不让也是狗喽? 想他墨鸠在夜色城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做狗呢…… 墨鸠微微眯眯眼,细长的眼睛里射出毒蛇一般的光芒,言卿毫无压力的往前走,你有你王者的尊严,我也有属于我的傲气! 墨鸠手里暗暗扣着一枚追魂夺命钉,什么?对一个小女孩下手太不人道?笑话,这里可是夜色城…… 嗖,那枚追魂夺命钉悄无声息的从墨鸠手里射出,飞到一半却被一枚石子拦下了。 白凤懒洋洋的倚着墙,手里上下抛动着一枚石子:“死乌鸦,我师父也是你能动的?” “白凤,你居然拜了个小丫头做师父,不觉得太丢竞技场王者的脸了吗?”墨鸠脸色更加阴沉,若不是他打不过白凤,一定会狠狠的扇白凤几个耳光,这丫的嘴太毒了! “死乌鸦,你也知道是小丫头,还对人家出手?还是暗器,脸皮都这么厚了,还怕丢人?”白凤一脸惊奇的道。 “你……”墨鸠一时气结,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墨鸠一眼的言卿悄然走到白凤身边:“你怎么来了?” “师父~阴大哥担心你走丢,特地让我来找你……”白凤立刻变脸,谄媚的道。 “没有女厕……”言卿低声道。 白凤拍拍额头,道:“是我疏忽了,因为竞技场里女子太少,也就懒得建女厕,只有后面的一些院子里有,师父,我领你去我住的地方旁边……”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言卿摇摇头,两个人一起离开,留下咬牙切齿的墨鸠站在原地,愤恨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师父师父,你干嘛不教训教训他?我知道你一定比他厉害。”白凤腮帮一鼓一鼓的,气呼呼的道。 “懒得下手。” “师父,你就这么放过他啊。”白凤失望的道。 “没,我给他下了药……”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他?若不是身上带的毒药没有无色无味的,她下的就不是这么简单的药了。 “师父,你下的什么药?见血封喉的剧毒?”一听到言卿下了药,白凤立刻兴奋了,追问道。 言卿摇摇头:“为师没那么凶残,我下的什么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管白凤再怎么追问,言卿就是闭口不言,气的白凤嘟了一路子的嘴。 …… “怎么去了那么久?”阴奕子皱着眉问。 “一不小心遇到了一条疯狗,已经没事了。”言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白凤,道。 白凤不知是迟钝还是如何,完全没有看到言卿的示意,开始大谈特谈他如何英雄救师父,说的言卿脸色越来越黑,阴奕子脸色更是铁青了。 尼玛,这墨鸠居然敢调戏他家小卿卿?还暗中下毒手?不想活了啊!以为他毒医的名号是摆设不成? 越想越是生气,阴奕子觉得,他必须给墨鸠一个难忘的教训,不然别人还以为他阴奕子好欺负呢! 阴奕子一把把言卿拉到身边坐下,铁青着脸道:“以后哪怕如厕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去了!” 言卿的脸色更黑了:“我不喜欢被人围观如厕,谢谢!” 阴奕子:…… ……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开始了,看比赛……” …… 墨鸠这次的对手是个看起来很凶猛的大汉,这个大汉也确实有配得上他相貌体型的实力,在明显心情不好的墨鸠的攻击下还能蹦哒来蹦哒去,不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是墨鸠的对手,落败是迟早的事。 “啧啧,可惜了,力量是够了,速度不够,反应太慢,绝对撑不过一刻钟了。”阴奕子摇头惋惜道。 “我怎么觉得他还可以撑一会儿,你看他蹦哒的多欢啊。”凌烨道。 “我也觉得他撑不久了,墨鸠分明还没出全力,这人落败只是时间问题。”白凤分析道。 “不一定。”言卿悠哉悠哉的靠着座位,眸子眯成了一条线:“事无绝对,你们还是不要过早的下定论的比较好,封尘,你说是不是?” 一直被忽略的封尘笑着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言卿哪里来的信心,但是他有预感,言卿说的绝对没错! “小卿卿,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墨鸠实力更好好不好,我知道你刚被调戏,心情不爽,我可以理解,但是……” “停,都哪儿跟哪儿啊!看比赛,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言卿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弄不死你我也不能让你好受不是? ------------ 第十二章 前尘 等到言卿醒过来后,她才知道,她是接近两万实验体中唯一存活下来的。虽然只是半成品,言卿又被带到另一个地方开始训练,她发现,她的记忆变好了,教官教的东西她看一遍就能全部记住,她身体的韧性,力量,等等各方面都超出了常人许多,最可怕的是,她有超强的恢复能力! 麻木的训练,杀人,然后加入特种兵的部队,开始为国家效力,一直到她死…… ------------ 第十三章 杀戮与洗礼 半成品,甚至连半成品都不算,不然她也不会被放到部队里,更不会被允许退役,说不定她早就已经躺在手术台上被解剖了。 言卿步伐渐缓,目光也更加幽深,在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中,她以为自己已经磨练的心坚如铁,百毒不侵,可是最后还是沦陷进了温柔的陷阱,是该怪她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恨他藏的太深…… 封尘正好落后言卿一步,一直在偷偷的观察言卿,言卿的些许异样他自然发现了,太沧桑了,太悲切了,这不是适合她的气息,不知怎么,封尘忍不住的想。 站在封尘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言卿瘦削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肢,诱惑着人忍不住怜惜,忍不住去试一试,她的腰是否如书中写的,盈盈一握。 或许是背后的目光太热烈,言卿的回忆被打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封尘:“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根本没经过思考的说了出来,封尘立刻后悔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果然,言卿眯眯眸子,冷冽的眸光落在封尘身上,刺的他眼皮直跳,连温和的笑容都快保持不住了。 言卿面无表情的盯了封尘一会儿,回过头,继续往前走,封尘只觉得背后凉嗖嗖的,竟是出了不少的冷汗,这个女人啊…… …… 夜很静,不过,两个人刚走了没几步,就碰上送死的了。 三四个醉醺醺的男人从暗巷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拦住了言卿和封尘。 “老子都说了,今天是老子幸运日,看,竟然能碰到女人,还有这么个漂亮的男人,哈哈,果然是运气啊运气。”醉汉肆意的打量着两人,浑然不知,他遇上的是死神。 “大哥果然是好运气。”另一个醉汉连忙谄媚的道:“大哥吃肉,我们也能跟着喝点汤嘛。” 领头的醉汉大度的挥手:“那个丫头是我的了,那个男的归你们几个。” 很快四个人就商量着把言卿二人分了。 在夜色城喝醉了还敢出来晃荡,真不知道是胆子大不要命还是不知者无畏,言卿淡然的看着几人靠近,带着浓郁的酒气围住他们。 “交给你,有问题吗?”言卿侧着脸看着封尘,目光里通通透透的写满了一个意思,我知道你武艺不差,不用装。 “我试试。”封尘知道,如果他说不行,言卿就会果断的抛弃他,纵然不会让他死在这里,也会真正的把他作为一个试药的药奴。 因为言卿不需要一个废物,拖后腿的废物。 “来,美人,让哥哥好好疼你……”几个人淫笑着扑了上去,言卿退了几步,良人共同面敌的局势立刻变成了封尘一个人面对四个醉醺醺的壮汉。 封尘抽出腰带,一抖,灌注了内力的腰带立刻绷直,充当了剑的角色。 言卿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不会插手,如果封尘死了,只能说明他太没用,废物在夜色城是没有活下去的资格的,纵使言卿能救他一次,两次,那三次四次呢?早晚要死,有何必枉费力气。 不过封尘总算没有辜负言卿的期望,执着软剑般得腰带,在四个人的围攻下,还游刃有余。 “别拖拖拉拉的了,速战速决。”言卿有些不耐烦的道。 封尘闻言立刻加快了动作,剑势如虹,由于腰带毕竟不是真的剑,硬度不够,他只能专攻关节和穴位,所以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言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声音冰冷:“招式花哨,动作多余,我让你杀人,不是让你舞剑,记住,杀人不一定非要兵器,人体的每一部分,都可以是杀人的利器。” 言卿说着,握指成拳,食指和中指指节突出,身形犹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一个醉汉身前,一拳直击醉汉喉咙。 醉汉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同样一拳轰向言卿,同时一手护住了喉咙。 言卿诡魅一笑,身子一矮,躲过一拳的同时小拳头落在了醉汉的心口,咔嚓,胸骨碎裂的声音在暗夜中显得无比清晰。 飞快的退到封尘身后,言卿抬抬下巴,道:“扔了你手中的东西,用手,用腿,用你所能用的一切,致他们于死地,这不是比武,点到为止,这是在杀人!” 封尘抿抿唇,把腰带缠回腰上,赤手空拳的对上了剩余的几个醉汉,言卿知道,封尘实力不低,他只是缺少历练而已,他现在太注重招式,只有经历了足够的鲜血的洗礼,他才能蜕变。 ------------ 第十四章 这就是夜色城 缓步走过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封尘,言卿顿了顿,右脚脚尖轻柔的一点倒在封尘旁边的醉汉的额头,――噗嗤,一声轻响,鞋子的前端完全嵌进了醉汉的额头,叮叮当当,醉汉握在手里的暗器掉了一地。 不错,这个醉汉并没有死,而是在装死,伺机偷袭,却没想到言卿不仅发现了他,出手还快的他没有反应就已经命丧黄泉。 “在夜色城,如果你没有砍下对手的头颅,哪怕刺穿了对手的心脏都不能掉以轻心,不然,死的就会是你。”言卿皱着眉,绣着白色莲花的鞋子前端已经被血染红。 “我记住了。”封尘点点头,他果然还是没有适应夜色城,更是小看了夜色城。 “那就走吧。”言卿率先抬脚往前走,封尘连忙跟上。 一路上两人遇见了不止一波的骚扰,全被言卿当做了封尘的磨刀石。 等回了阴奕子那间连名字都没有的医馆的时候,封尘身上分明多了一分凌厉,和杀伐果决。 言卿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刚要关门,就看到封尘站在门口,一只手撑着门。 “还有事?”言卿皱皱眉,不悦的问:“没有,我睡觉啊。”封尘无辜的摊摊手。 “睡觉来我的房间做什么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言卿深深地觉得,是不是她太纵容这个家伙了? “可是我没房间啊!我一直住在你这里的啊!你不记得了?”封尘委屈的道,言卿顿时有点尴尬,之前封尘的确一直住在她这里养伤,但是现在他的伤已经好了!――咣,言卿用力的关上门:“自己去找管家要房间!” 封尘摸摸鼻子,无奈的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言卿习惯性的早早起了,就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刚打了一套拳就看到白凤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呀,师父你起的好早啊。”白凤惊讶的道。 “一日之际在于晨。”言卿接过一边的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擦额头上的薄汗:“这么早来,有事?” “有,师父,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啊。”白凤眼睛闪亮闪亮的,拉着言卿问。 “你想学什么?医术?暗器?轻功?剑术?”言卿问。 “我想学你那天用的那套近身搏斗技巧。”白凤咧着嘴笑,一口小白牙闪啊闪。 言卿挑挑眉,那其实就是最普通的近身搏斗技,不过是在杀戮和战斗中剔除了所有多余的招式,一点点精简,改进后,由搏斗,变成了杀人的技术而已。 “好,现在就开始吧。”言卿点点头,她是个做什么都很认真的人,既然收了白凤,再后悔她也会好好的教白凤。 封尘进到言卿的院子,一眼就看见言卿和白凤正在交手,不过白凤的动作怎么看怎么生疏。 言卿余光一扫,就看到了封尘,随即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嗯嗯。”白凤虽然身上到处是灰尘和汗,但精神却好的很,不得不说,言卿是个好老师,她没有一招一式的比划给白凤看,而是在战斗中把神韵展示给白凤,然后帮白凤揉和进他自己的招式里。 “一会儿用过了早饭你带封尘去竞技场吧!让他从第一层开始,慢慢往上爬。” “好。”白凤打量了一会儿封尘:“师父师父,这是师弟吗?” “算是吧。”言卿抻抻腰,向房间里走去,出了一身的汗,她得清洗一下。 言卿回了房间,白凤抹了一把汗津津的脸,朝着封尘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嘿嘿!师弟……” …… 虽然是教白凤,但是言卿也收益菲浅,坐在浴桶里,言卿在朦胧的雾气里托着下巴思考。 她如今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当初和阴奕子订下的约定不就是留在这里到她可以自保吗?也该离开这里了。 她得有自己的房子,她是要在这夜色城常住的,不能连个住处都没有吧!她还得有自己的产业,至少要能养活自己的,总不能天天在阴奕子家蹭吃蹭喝蹭住吧!阴奕子不介意她还会脸红呢! 算计下来她必须离开这里,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观察,商人在夜色城是收到保护的,也没有只能进不能出的规矩,不然夜色城的人都饿死去啊!所以夜色城的店铺并不少,言卿琢磨着,她可以开家药铺,或者像阴奕子这样,开间医馆,或者是客栈也不错。 琢磨了许久,水都凉了言卿才慢吞吞的站起来,擦擦身体,换了身衣服,然后准备去找一趟阴奕子,把这事跟他说一下。 ------------ 第十五章 遗客 今个儿的夜色城似乎特别热闹,尤其城门处,竟然有数不清的人进进出出,夜色城不是只允许进,不允许出吗? 原来,夜色城虽然位置偏僻,而且也算是与世隔绝,但是每四年举行一次的交流会却是在夜色城举行的。 这场交流会可以说是大陆上最盛大的会典,之所以会在夜色城举行还是因为夜色城的特殊地位。 夜色城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它是单独的势力,与任何一个国家也没有什么往来纠葛,既不属于朝廷也不属于江湖,不用担心夜色城向着哪一方,或者帮着哪一方下陷阱,所以,所有人都默契的默认了在夜色城举行这一场盛大的交流会。 天南海北的商人,或正或邪的江湖人士,各国的官员甚至皇族,都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兵刃,珠宝,奴隶,人命,各种消息,只要是能买卖的,这里都有! 也只有在这一天,夜色城才会打开城门,允许外来者进出,当然,夜色城本来的居民就不要想着趁这一天逃跑了,严格到极点的检查会让他们通通绝望。 “这里就是夜色城?也没有传说中那般可怕嘛。”城门处,风尘仆仆的一行人走进夜色城,一个青衣少年撇撇嘴道。 “夜色城能成为大陆上最混乱的地方,自然不会是因为谣传,小看夜色城的人,都葬在了这座城市底下。”一行人中为首的是个黑衣男子,墨画的眉深深浅浅的勾勒出一分不羁的洒脱,狭长的眸子半眯着,偶尔有一丝邪魅的光芒闪过,他望着夜色城在阳光下呈现出暗红色的路,俊美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惊异,这路,竟然是长年累月下来,被血浸染成这个颜色的…… 青衣少年嘟着嘴,止了声。 “走吧!找个地方住下。”黑衣男人挥挥手,道。 …… 一行人找了许久,才在偏僻的巷子深处找到了一家没有满客的客栈,客栈有个很耐人寻味的名字,遗客…… 一行人在客栈前驻足,黑衣男人打量着客栈,大白天的,客栈却半掩着门,牌匾老旧,上面的字却是崭新的,而且好似顽童随手乱写乱画上去似的,歪歪扭扭,怎么看怎么丑,难怪生意不好!青衣少年在一旁腹诽了一句。 在黑衣男子的指示下,青衣少年推开了门,――吱呀,门开了,客栈里面空荡荡的,静的诡异。 “教主,好像没人?”青衣少年皱皱眉,道。 “谁说没人?来了来了。”一个正太脸的少年懒洋洋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还伸了个懒腰:“谁要住店?” “我们。”黑衣男子前踏一步,道。 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眼黑衣男子,完全忽视了其他人,良久,才问:“客官是打尖,住店还是看病看伤?” “怎么,你们这里还做着医馆的生意?”黑衣男子好奇的问。 “这年头钱不好赚,还有一大帮子人养活,不兼着两样养不活啊!其实我们这里还卖棺材,治不好的可以直接在我们这里卖副棺材,省的死无葬身之地。”少年懒洋洋的道。 “哈欠~小白,你又偷懒是不是?小心我告诉小卿卿,让她扣你工钱。”一个男人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 “姓阴的,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小白,或者说是白凤气呼呼的道:“你天天在这里蹭吃蹭喝,还好意思打我小报告?” 阴奕子挑挑眉:“客人还等着呢?别扯皮了。” 被忽视了半天的黑衣男子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道:“住店,六间上房。” “好嘞,客官楼上请。”白凤狠狠地瞪了阴奕子一眼,引着一行人往楼上走。 柜台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正是封尘,封尘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算盘,看着黑衣男子:“六间房,一日十二两客官住几日?” “十日,可够?”金锭从黑衣男子的袖里甩出,闪电一般的飞向封尘,封尘一把抓住,掂了掂:“够了够了。” …… 一行人被白凤引上了楼:“客官,这是你的房间,可还满意?” 黑衣男子环顾一周,点了点头,简单,但是并不简陋,可以看得出,布置房间的人很有品味,能把这么简单的房间布置的这么雅致。 “有事就招呼我,随叫随到。”白凤仍然懒洋洋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依着门框,一点儿小二的模样都没有。 “准备着饭菜端上来。”黑衣男子道。 “没问题。”打个哈欠,白凤飘啊飘的下去了,昨夜在竞技场欺负墨鸠欺负的好爽,这个师父果然拜对了。 “教主,不对劲。”青衣少年眉头紧皱:“这个客栈处处都透着古怪。” “我没感觉到杀气,或者恶意,好了,休息休息,今晚上我们去见识见识夜色城的竞技场。” “是。” …… ------------ 第十六章 寒磬 华灯初上,客栈里也点上了油灯和灯笼,黑衣男子几人下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菜肴还是热腾腾的,显然刚出炉不久,白凤倚着柜台,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封尘聊着。 青衣少年低声问:“教主,要不要试试……” “放心吧!没有毒,这里不是黑店。”青衣少年话还没说完,一个男人从店外走了进来,悠然的道。 青衣少年神情一凛,他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的,还被这个男人隔着大老远就听见了,由此可见这个男人内力深不可测。 “姓凌的,你又来蹭饭?可惜,小卿卿不在,你蹭不到了。”阴奕子靠着二楼的栏杆,衣服松松垮垮的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副懒散的样子。 “小卿卿不在?去哪里了?”凌烨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柜台旁边的桌子周围。 “采药去了,我说最近夜色城来往的人多,太乱,想跟着,她都不让我跟。”白凤委屈的道。 “这么晚了也不回来,你们不去找找看?”凌烨皱了皱眉,道。 “再等等,她又不是弱不禁风的文弱女子,不会有事的。”几个人聊的火热,完全忘却了一边还有一群人正处在尴尬里。 黑衣男子一行人一边默默地用饭,一边听着这古古怪怪的一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唠。 又过了盏茶时间,白凤突然从软骨蛇变成了竹子,飞快的从柜台那边走到了黑衣男子身边站好,封尘也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的翻起了账本,阴奕子从二楼一跃而下,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落地,同凌烨二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品起了茶。 黑衣男子几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闹哪样?不等他们疑惑,客栈的们开了,一个看起来最多十四五岁的少女背着个药篓走了进来,少女披散着柔软黑亮的长发,秀美的脸上一片淡漠,尤其是那双眸子,淡漠到了极致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值得她在意,三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完全习惯在这里的生活,甚至如鱼得水。 “哎呀,小卿卿回来了。”阴奕子一副刚刚发现言卿回来的样子,飘啊飘啊的扑了上去。 言卿侧身躲过,没什么表情的道:“虽然我知道你春天到了,但是不要对着我发骚,谢谢。” “嘤嘤嘤,小卿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心好痛,感觉再也不会爱了。”阴奕子做捧心状,哀怨的道。 言卿淡定的绕过犯二的阴奕子,施施然的往楼上走:“白凤,下次偷懒的时候记得不要把口水留在衣服上,太显眼,封尘,你账本放倒了,我隔这么远就看到了,还有你们两个,茶壶里没水,你们品什么茶!” 几个人面面相觑,为毛每次都被逮着? “白凤,封尘,你们两个今晚上陪我去竞技场,姓阴的,凌烨,你们两个帮我试药,嗯,就这么决定了。”走到二楼的言卿顿了顿,淡然的道。 下面立刻哀嚎声一片…… 言卿嘴角微勾,进了属于她的房间。 一直被忽视的黑衣男子等人:…… “教主,他们实在是太怪了,态度还这么烂,要不我们换家客栈住吧。”青衣少年忍不住道。 “好心提醒你们一下,夜色城一共就那么几家客栈,没住满的除了这儿,还真没别的地方了,你要是不愿意住,可以出门左拐,我记得不错的话,那里有家黑店,服务态度好,劫色还劫财,管杀还管埋,一条龙服务。”言卿一上楼,白凤立刻恢复了懒散样子,学着言卿教他的新奇话语,得瑟的指指门外。 “你!”青衣少年眼睛瞪的圆圆的,气呼呼的看着白凤。 黑衣男子按住他,道:“青戈,这里不是天罗教,忘了出门前我说的话了?” 青戈咬咬嘴唇,不出声了。 天罗教……封尘眯眯眼,他听过叫做青戈的少年称呼黑衣男子教主,那么,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天罗教的教主,寒磬了。 换了衣服的言卿走了下来,轻声呵斥道:“白凤!” 白凤立刻委屈的低下头:“是他们先说我们的……” “那也是你态度太差。”言卿转而对着寒磬道:“不好意思,我会好好教育他一下的。” 白凤悄悄地挪着步子,往封尘身后躲,此教育非彼教育,那可是会被当成沙包打到脸肿的! “没事。”寒磬朝着言卿摇摇头,问道:“不知能否告知一下,竞技场在何处?” “客官是第一次来夜色城吧。”言卿微微一笑:“不如这样吧!今晚上我刚好也要去,不如一起吧。” “如此就多谢了。”寒磬礼貌的拱拱手。 ------------ 第十七章 路遇 夜色浓重,言卿只带了白凤和封尘,留着凌烨和阴奕子乖乖的看门,寒磬也只带了那个叫青戈的少年,一行人往着竞技场的方向走。 夜晚的夜色城颠覆了青戈白日里对夜色城的轻视,这里真的是邪恶的天堂,纵使手上沾满了鲜血,在看到路边随地交丨媾的同性,野蛮粗暴的像是厮杀的野兽,并在交丨媾中毫不犹豫的杀掉对方,青戈还是忍不住的恶心。 虐杀,殴打,赤丨裸丨裸的欢爱,勾画出夜色城独一无二的夜景,**,嘶喊,鲜血流淌的声音,交织成罪恶的交响曲,青戈紧紧攥着寒磬的袖子,脸色有些掩饰不住的苍白。 白凤斜瞄了一眼青戈,略带嘲讽的嗤笑一声,然后又在言卿警告的目光中垂下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言卿看了一眼青戈,道:“恶心?习惯就好,这种事在夜色城最正常不过了。” 天……他到底来了一个什么鬼地方……跟在寒磬身边这么久,青戈自认为也经历过了不少的大风大浪,现在才感觉到,他还真是见识浅薄。 言卿勾勾唇,一般人第一次来夜色城都会受不了的,隐藏在黑暗里的邪恶这样毫无遮掩的摊开在眼前,那种颠覆世界观的触目惊心,会让人一时无法接受是很正常的,青戈这种反应再正常不过了,倒是寒磬,不愧是一教之主,比青戈沉稳的多的多。 “言姐这是要去竞技场?”一群在言卿等人正前方打的正欢的男人看到言卿几人立刻停手,为首的男人擦擦脸上的血水殷勤的道。 “嗯。”言卿点点头,目光在地上的残肢和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人身上停了一瞬,便转开了。 青戈看着男人咧着嘴讨好的笑,脸上糊着血水和碎肉,看起来分外狰狞,尤其是他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恐怖。 “快清理清理,给言姐让开路!”男人连忙吩咐手下把地上那几个只剩一口气的可怜家伙和满地残肢拖走,连地上的血水都用衣服擦了擦。 “多谢。”言卿点点头,走了过去,其他人连忙跟上。 “言姐慢走。”男人在后面高声的道。 走出了一段路,青戈忍不住好奇的问:“掌柜的,你认识他?看起来他们对你挺尊敬的啊。” “不认识,不过我是大夫,在夜色城没人会得罪大夫的。”言卿轻笑道,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名义上她可是毒医的女人,竞技场三大王者之一白凤的师父,还和城主有不明的纠葛。 青戈看着一路殷勤的跟言卿打招呼的人们,叹道:“在夜色城做大夫真不错。” 言卿只是笑了笑,并不言语,青戈还是太嫩。 “快让开快让开……”四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抬着一个简易的木架匆匆的跑了过来,人数有些多的言卿等人刚好堵住了路,气喘吁吁的跟在四人旁边,管家模样的人焦急的喊道。 言卿微微挪动步子,让开一条道,目光落在形似担架的简陋木架上,木架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男人相貌平凡,面色苍白,嘴唇泛着诡异的青色,男人蓦得睁开眼,一双深邃平静到极点的眸子对上了言卿打量的目光。 言卿得目光同样如同古井,深邃死寂,她看男人得目光,完全是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在看到男人的脸的一瞬间,言卿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中毒了,但是言卿什么都没说,他人死活,于我何干? 抬架子的人有些急了,横冲直撞的就把武力值最低的青戈撞了:“哎哟……”青戈的小身板怎么经得起装硕的大汉全力的一撞,顿时就跌倒在地,疼的一时竟然没爬起来。 而抬架子的几人似乎是因为太急了,并没看到青戈似的,理都没理青戈就匆匆的往前跑,这下子可惹恼了青戈,连带着寒磬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看了一眼准备讨个说法的青戈,言卿轻声道:“不用气恼,看他们的样子是要去医馆的,可惜毒医有规矩,一天只接三个病人,今日人数已经满了,能解那毒的只有毒医一人,那人的毒又拖不得,用他的命偿还手下人的无礼,还不够吗?” 青戈莫名的感觉浑身发冷,这个女人太冷血了,难怪能在夜色城过的如鱼得水。 言卿微微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道:“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只是他付出的代价有些大而已。” 寒磬深深地望了言卿一眼,总是被清冷覆盖的眼底似乎多了一丝什么。 …… ------------ 第十八章 褚离 “走吧!快到了。”言卿脚步轻快的向着竞技场的方向走去,白凤和封尘赶忙跟了上去,封尘艳丽的红唇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足够强势,足够冷血,我想我找到符合要求的人了。 寒磬深深地看了一眼言卿的背影,眸子微眯,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夜色城的女人都这么让人……欲罢不能吗? 迈动步子,寒磬跟上了言卿的脚步。 一行人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身后就传来了匆匆而又沉重的脚步声,走在最前面的言卿勾勾唇角,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呢…… “前面的公子,姑娘,请留步……”后面传来的声音里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却没有留住言卿的脚步,言卿仿若未闻一样,不曾加快步伐,也不曾停下,悠闲的姿态真如散步一般。 “言姑娘……”管家模样的人气喘吁吁的越过所有人,挡在言卿身前:“请问您可是言卿言姑娘?” “有事?”言卿微微抬头,扫了一眼管家,淡淡的问。 管家眉稍上挑,一派遮掩不住的喜悦:“太好了,言姑娘,您快看看我家公子,我家公子突然腹痛不止,还呕血……” 言卿眉眼间尽是淡漠,颇有些不耐的打断管家的话:“得了病就去医馆,找我作甚?请莫要挡着路。” 管家笑容一僵,他何尝不想去医馆,奈何还没进门就被门童轰出来了,据说毒医一天只接三个病人,今天的名额已经满了,而且毒医也不在。 管家也知道自家主子的情况,再拖下去恐怕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他又是利诱,又是胁迫的从路边一个男子口中得知了言卿的事,又急忙赶去遗客,刚到了遗客就听说言卿去竞技场了,捂着额头痛苦的**一声,问了言卿的外貌,就匆匆忙忙的去追了,哪知这言卿竟是这般冷血的性格。 “言姑娘,请务必救救我家公子,治好了我家公子,在下必有重谢!”面对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管家都快急的给这姑奶奶跪下了。 言卿疑似嘲讽的嗤笑一声,迈动步子绕过管家就往前走,管家急了,一把拉住言卿的袖子:“言姑娘,您斋心仁厚,请救救我家公子。” “放手。”言卿看着管家扯着她袖子的手,脸色隐隐有些森寒,若不是她身上现在只带了材料难寻又珍贵的断魂散,她一定会毒死这个胆敢随意碰触她的男人! “不好意思,在下也是一时情急……”管家连忙松开手。 言卿属于那种救人杀人全看心情的人,心情好了,救个把人也无妨,心情不好,那抱歉了,死远点,别污了我的眼,而管家好巧不巧的触了她的霉头。 下次出门一定要多带一点便宜又好用的毒药!嫌恶的甩甩袖子,言卿再也不愿多待一秒,白凤和封尘也明白言卿的性格,隐晦的一左一右堵住管家全部的去路,防止管家再次不长眼的去拦言卿。 眼看着言卿就要走,管家急坏了,却怎么也突破不了封尘和白凤的阻拦,只能干着急。 “言小姐且留步。”有些虚弱,却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所有人身后响起,还带着微弱的咳嗽声。 躺在简陋的架子上的男人费力的撑起上半身,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上是和言卿有些令人相似的风轻云淡。 管家连忙扶着男人做好,男人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言卿,缓缓转身,那双和平凡的脸丝毫不搭调的眸子充满了阅遍人生百态的沧桑,和看的通透的释然:“言姑娘,我想你会对我身上的毒感兴趣的……” “哦?”言卿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动容,唯有声音稍稍透露出一分波动:“你说说看……”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撸起袖子,白的有些透明的肌肤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惨白了一些,言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手臂上累累的伤痕,有些伤口已经结了痂,有些伤口惨白的翻卷着,看起来狰狞而凄惨,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条从手腕延伸上去的线,隐没在了衣服里,青黑色,隐在白的透明的肌肤下,丑陋狞恶的像是一条会吸血的爬虫,不断的抽取着男人的生机。 言卿眯眯眼,大步流星的走到男人身边,扼住男人的手腕,仔细的打量那条青黑色的线,――嗤啦!衣袖被嫌着碍眼的言卿扯碎,四散纷飞,言卿也就看到了更多,那条线顺着男人的手臂,肩膀,一直蔓延到了胸口,离心口处也不过是一寸的距离,言卿啧啧的轻叹一声,玩味的问:“下毒的人没有给你解药?” “给了,三天的份。”男人稍微拢了拢衣襟,低声道:“我没有回去的打算,你应该明白的。” “我若是治好你,你拿什么报答我?”言卿修长的指尖轻轻的划过那条青黑色的线,敏感的肌肤顿时战栗起来。 “以身相许如何……”男人微微一笑,连眸子都盈满了笑意,那张平凡的面孔顿时鲜活起来。 言卿嫌弃的捏捏男人消瘦的胳膊:“算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会死在床上,这样好了,你帮我试药,我对你中的这种毒,可是好奇的很。” “好。”男人微笑着点头。 言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倒了一颗药丸喂男人吃下:“百解丹也不过能暂时压制你中的毒,我还需要好好研究才能找出解药。”说着言卿瞟了一眼管家,眼中杀机闪烁。 “放心,这是我的人。”男人看明白了言卿的意思,连忙道。 “那就好,那个谁,把你家公子带去遗客,就说是我的意思。”稍稍平静了一下激动,言卿道。 “是。”管家抹抹额头的冷汗,连忙吩咐其他人抬上男人离开。 “褚离,我的名字。”即将离开的男人轻声道。 言卿挥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一众人离开。 褚离看着言卿渐渐被夜色吞没的背影,低低的笑了一声,没有血色的唇开开合合,仔细看,分明是在念叨两个字,言卿…… ------------ 第十九章 做人要低调 许是因为交流大会的缘故,竞技场的每一层人都很多,从三年前起,封尘就到了竞技场,从第一层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不求快,只求稳,言卿对他的要求是,把每一层排名前十的都挑战一遍,才允许他进入下一层。 如今的封尘也算是身经百战,并且在言卿的调丨教下,十八般兵器都略通一二,尤其拳脚功夫,连白凤都不敢小看。 今晚上言卿带白凤和封尘来还有一个一个原因,那就是,封尘要挑战墨鸠,言卿是绝对不会说她之所以给封尘挑墨鸠这个对手,是为了报当年调戏之仇的! “第三十六层同其他三十五层都是不同的,没有竞技场的强者或者夜色城有身份地位实力的人带领,是不能进来的。”言卿边走边介绍道:“寒教主虽然初来夜色城,但以你的身份,进来第三十六层还是没问题的。” 寒磬边走边打量通往第三十六层的通道,长长的通道继承了夜色城一贯的风格,深沉压抑的黑,浓郁的像在流淌的红,构架出仿佛刻意渲染而成黑色墙壁红色地板。 “做人还是低调的好,低调活的久,尤其是在夜色城,不是吗?”寒磬半是开玩笑的道。 “寒教主这就想错了,在夜色城,就得张狂,就得肆意,要是来了夜色城还夹着尾巴做人,那我们还来夜色城做什么?再外面不是这样过吗?”白凤撇撇嘴,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并不令人生厌的嚣张。 “白公子说的是。”微微一笑,寒磬不再多言。 “莫听他胡言乱语,低调些总是好的,太过高调张狂,惹事生非岂不是要麻烦死,不过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个性,勉强不得。”瞟了白凤一眼,言卿微笑道。 白凤那个委屈,偏又没法说什么?只能在一边暗自伤心。 很快一行人就进了第三十六层,坐进了观看的地方,而封尘则到了后面准备。 “寒教主……” “言姑娘何必见外,一口一个教主,生分的很。”寒磬颇有些不悦的道。 言卿微微犹豫了一下:“那我就称你寒兄如何?寒兄不会觉得我攀高枝吧。” “怎么会,我倒是觉得像我高攀了你呢?不介意的话,我称呼你卿儿姑娘,可否?”一路的交谈,以寒磬的冷性子也热络了许多。 “当然可以。” 两个人谈的畅快,白凤反而越来越不舒服,怎么看寒磬怎么不顺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挑战终于开始了,第一对并不是封尘和墨鸠,实力虽然也不错,却引不起言卿的兴趣。 以封尘和墨鸠的实力,应该是作为压轴出场吧。 言卿闭上眼靠着座位休息,并在脑海里构思着一些解毒配方,分析着之前遇见的那个男人中的毒的成分,阴奕子的医术果然如他的名气一样高超。虽然古代的医术比起现代来说落后了几千年,但是一些在现代早已经失传或者残缺了的配方,却还完整的保存着,再加上阴奕子学的不像言卿那么杂,而是专精于毒术,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是两面的。毒术到了巅峰,也能救人,阴奕子就到了这种程度,所以在和阴奕子互相印证的过程中,言卿也学到了很多。 医术对于言卿来说,本来只是多一样保命的东西,可是在穿越到这个时空以后,她对医术越来越感兴趣。 言卿是执着的让人头疼的脾气,只要是她认准了的事,哪怕装南墙撞的头破血流她也不会回头,也正是这种执着让她的医术进步如飞,甚至为了医术,她连搏杀的技术都有些荒废了。 如果说三年前她只是复制了从师父那里学来的医术,那么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开宗立派了,揉和了现代的中医,一部分西医,一部分从阴奕子那里学来的医术,她的医术已经可以说是大成,哪怕是阴奕子也不敢说他的医术能胜过言卿。 而那个人中的毒,真的不是一般的棘手,哪怕是现在的言卿,也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能完全解毒,尤其那人中毒时间已经不短了。 言卿闭上眼休息的时候,寒磬便把目光移到了言卿身上,言卿闭上眼的时候,平日里那生人勿近的气息也收敛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平静下来的水面,带着一股子淡泊明净,因为气质而容易被忽视的容貌也耀眼起来。 言卿不是那种温柔秀美型的女人,她的容貌和气质极为不符,不止眉眼,连唇都带着一股刺人的凌厉就像是带刺的玫瑰,香艳得就算是带刺也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摘。 一直闭着眼的言卿突然感觉到了一道热烈的目光等她睁开眼时,却又不见了,皱皱眉,想再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一阵狂热的叫喊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墨鸠的名字,看起来是轮到封尘这一场,言卿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封尘和墨鸠正缓缓入场。 ------------ 第二十章 飞来一只小包子 “这么久不见,墨鸠还是没怎么长进,看来师弟稳赢啊。”白凤摸摸下巴,水光涟滟的杏眸眯成了一条线。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更何况封尘不是狮子,墨鸠也不是兔子。”墨鸠,是一匹孤狼…… 言卿的目光愈发幽深,狮虎之强在于其力,而狼最可怕的,除了团结,就是是它的隐忍,狠毒,耐性。 白凤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言卿也知道,这家伙顺风顺水惯了,说了他也不会放心里去的,便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封尘二人身上。 挑战刚刚开始,身边就突然一阵喧哗,因为内力的缘故,言卿等人的听觉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也就清晰的听到了混乱的源头。 “哟,谁这么骚包,来竞技场都要带着儿子。” “瞧瞧这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 “对啊!这小东西还挺水灵,要是让那个恋童癖的老变态看到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小东西,谁带你进来的?” 一个嫩嫩的糯糯的声音怯怯的回答:“我跟娘亲一起来的,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娘亲?” “哎哟,还有女人呐……” “该不是外边来的吧。” “很有可能……” …… 言卿侧过脸看了看,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小团子,你捏一把,我掐一把,旁边还站了几个人指指点点,有些不怀好意的调笑着。 小团子似乎感受到了言卿的目光,抬起头看向言卿,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挥着小手挡开捏他脸的手,扒开围着的一群人,从缝里挤了出来,迈着小短腿一摇一摆的往言卿这边跑。 小脸跑的涨红,才跑到言卿身边,飞快的抱住了言卿的大腿,仰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蒙了一层水雾,瘪瘪嘴委屈的喊了一声:“娘亲……” 白凤顿时打了个激灵,杏眸睁的圆圆的,失声道:“师父,你哪来的孩子?不会是师弟的吧!难道是阴……哎哟……” “滚!”言卿一脚把白凤踹离座位,额角隐隐有青筋在跳。虽然气愤于活腻味了口不择言的白凤,但抱着她大腿的小包子却让她纠结,上辈子加这辈子她也活了快三十岁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一个孩子亲近,顿时浑身僵硬的不知所措。 “娘亲,鼎鼎不要糖葫芦了,不要云片糕了,你不要扔下鼎鼎。”小包子鼓着腮帮,泪眼迷蒙,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后面追过来的几个人一看言卿和寒磬几人,也知道他们不好惹,对视之后就退散了,言卿还能清晰的听到其中一个人嘟囔:“看着小东西得有三四岁了吧!他娘居然才十几岁,啧啧,十岁就生出孩子来了,真厉害。” 这下子言卿的脸都僵硬了,白凤揉揉屁股,心想,被这样误会,以言卿的脾气一定会一脚把这小包子踢飞,啧啧,可怜啊…… 谁知言卿低下头,和小包子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才木木的道:“你认错人了。” 言卿这一句话出来,小包子立刻哗啦啦的哭了起来,抽咽着道:“娘亲不要鼎鼎了,呜呜,娘亲不要鼎鼎了……” 言卿有些头疼的抚抚额,好声好气的道:“我不是你娘,你认错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包子一边在白凤心惊肉跳的目光中把鼻涕眼泪抹了言卿一裤腿,一边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的控诉:“娘亲你是嫌弃鼎鼎吃的太多了吗?鼎鼎以后只吃半碗饭,你不要赶鼎鼎走。” 小包子一边哭的凄惨,一边拽着言卿的裤脚往上爬,爬到言卿身上后就开始扒着言卿的衣领不放手。 言卿试着拽了一下,小包子抓的紧紧的,怎么扯也扯不开,太用力又怕弄伤这小家伙,只好冷着脸道:“我不赶你走,你先下来……” 小包子哭的花了脸,抽抽嗒嗒的问:“娘亲不能骗鼎鼎。” “我说了我不是你娘亲……”强忍住揍人的冲动,言卿咬着牙道:“不许叫我娘亲,不许拉拉扯扯,我就不赶你走。” “哦……”小包子委屈的瘪瘪嘴,慢腾腾的从言卿身上下来,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楞楞的盯着言卿,肉嘟嘟的小脸上还挂着道道泪痕。 “查一查,谁家丢了孩子。” “好的,我这就去。”白凤点点头,哧溜一声不见了踪影。 “我已经派人找你父母去了,这段时间你可以跟着我。”言卿低声道。 小包子拉着言卿的衣摆,仿佛一松手言卿就会不见了似的,小脑袋不情愿的点了点,只是就连言卿都没有看到他眼里的那一抹狡黠。 安顿好了小包子,言卿这才把目光放到封尘身上,只是目光一落到封尘身上,言卿就皱紧了眉毛。 ------------ 第二十一章 别跟我抢娘亲! 封尘一直处在守势,看起来岌岌可危,十分狼狈,当然,这并不是言卿皱眉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言卿看不明白封尘想做什么。 是的,封尘隐藏了实力,本来以封尘的实力,是断然不会被墨鸠逼迫的如此狼狈的,封尘对上墨鸠,虽说不能说是完胜,但是至少也是势均力敌,甚至更胜一筹,而如今的局势,可以说是封尘一手导演的。 是准备示敌以弱一击必杀吗?言卿微微挑眉,她发现,好像一直以来她都小看了封尘,如果平时封尘也是对自己示弱呢? 如果一切真如言卿所想,那可就有意思了,真是有些大意了呢?揉揉额头,言卿发现,她太高估自己了,不,应该说是身为科技等各方面领先古代近千年的现代人骨子里的优越感,而且短暂的时间里是无法磨灭的,古代人的智慧就一定比不上现代人吗?言卿近乎自嘲的笑了笑,是太过太平的日子,磨去了她的谨慎和警惕吗? 想透了这一层,言卿再看封尘等人的目光就截然不同了,剥开大意和优越感,言卿再去看身边的人,才发现,之前她真的忽略了很多。 阴奕子长久的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孩子心性,让她忘记了,阴奕子能够获得毒医的名号,能够在夜色城获得超然的地位,可不只是因为他的医术,还有他的手段,凌烨毫无架子,甚至有些无赖的表现让言卿忽视了,凌烨可是夜色城的城主,没有足够的实力,手段,心智,一个草包难道能坐稳这个位子?哪怕是白凤,也有些不容忽视的实力,和掩藏在可爱外貌下的智慧,否则,他也不可能在夜色城活到现在,站稳脚跟,还成为三大王者之一。 总之,她忽视了太多太多,安逸的生活果然能让人渐渐平庸吗? 封尘还不知道,他的表现,让一直走入误区的言卿开了窍,也让言卿真正的渐渐融入这个世界,而不是一个毫无归属感的看客。 如果封尘知道,他准备以最小的代价解决墨鸠的想法,让言卿对他生出了怀疑,他一定会后悔的恨不得以头抢地吧。 “娘……姐姐……”在言卿要杀人的目光中,小包子不情愿的改了称呼。 “有什么事?”言卿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小包子肉嘟嘟的脸颊。 “我要尿尿……”小包子嘟着嘴,满脸的不满,因为言卿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啊。 言卿脸一僵,转眼看向寒磬:“寒兄……可否帮个忙?” 寒磬无奈的一笑,点了点头。 …… 片刻后,抱着小包子的寒磬出现在去男厕的路上,小包子窝在寒磬怀里,眼珠子转阿转,半晌,趴在寒磬的耳朵边上小声的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娘亲?” 寒磬失笑:“我跟卿儿姑娘认识了才一天而已,你这小脑袋乱想什么呢。” “那就好,那就好。”小包子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我啊。”说着,小包子的小鼻子小嘴巴都皱成了一团。 被小包子天马行空的思维搞得晕头转向的寒磬皱了皱眉,问:“卿儿姑娘真是你娘亲?” “当然……不是……”小包子瘪瘪嘴,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一眼寒磬:“娘亲也就十四五岁,怎么可能有五岁大的孩子。” 寒磬被噎了一下,一时无言。 “娘亲虽然不是鼎鼎的亲娘亲,但是鼎鼎喜欢娘亲,想让娘亲做鼎鼎的娘亲,你懂不懂啊?”笨蛋!小包子暗自撇嘴,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笨呢?还不如我这个小孩子。 混然不知再次被一个小娃子鄙视了,被绕的头晕的寒磬总算是搞明白了,正色道:“你这样会坏了卿儿姑娘的名声,卿儿姑娘会嫁不出去的。” “你才嫁不出去,你全家都嫁不出去!娘亲这么漂亮,才不会跟你一样没人要呢!”小包子炸毛了,张牙舞爪的道:“再说了,娘亲干嘛要嫁出去?嫁出去了娘亲就不是鼎鼎一个人的了!”占有欲爆棚的小包子嗷嗷的吼着,一副谁抢我娘亲我就挠死他的样子。 寒磬脸色一黑,嘴角抽搐,真想拎起这个小家伙打肿他的屁股啊! 一路无话,寒磬问了好几个人,左拐右拐,才找到了茅厕。 放下小包子,寒磬黑着脸道:“到了,去吧。” 小包子拽着寒磬的裤脚,撅着小嘴:“你还没帮我脱裤子呢……” 寒磬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跳的欢快极了,再也忍不住低吼道:“自己脱!” 小包子嘴巴一扁,说哭就哭:“呜呜呜,我要告诉娘亲,你吼我,呜呜呜呜呜……” “停停停!我帮你脱!脱!总行了吧!”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的寒大教主终于遇到了他的克星,小包子可以自豪了,他是至今为止第一个把寒磬逼成这个样子的。 寒磬木着脸,把小包子的裤子扒下来,充分体验了一下什么叫悲伤逆流成河。 小包子满意的点头:“好了,鼎鼎要嘘嘘,你转过头去,不许偷看。” 寒磬嘴角再次抽搐,谁会偷看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团子…… …… ------------ 第二十二章 城府 寒磬带着小包子往回走,刚走到观看席下面就听到一阵欢呼和刺耳的嘶吼,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从天而降,落在寒磬身前,点点殷红溅在了寒磬的鞋面上,染上了一个个暗色的斑点。 那个圆溜溜的东西咕噜噜滚了几圈,停了下来,寒磬这才看清,那竟然是一颗人头! 人头上一双睁的圆圆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寒磬和小包子,眼底还带着未来得及散去的阴毒。 墨鸠…… …… 话说之前封尘一直示敌以弱,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而墨鸠越是打就越是烦躁,越是憋屈,越是沉不住气,明眼人也能看出来。虽然他一直处在上风,却半分都奈何不了封尘,他看起来年轻,但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总归是已过中年的人,体力怎么比得上年轻的封尘? 同样抱着速战速决的想法,墨鸠终于忍不住用了暗器,淬了毒的针闪着蓝汪汪的光泽,一看就是剧毒之物,呈五瓣梅花状袭向封尘的双眼,咽喉,心口,下阴,端得是歹毒的很。 只是他不知道,封尘等的也是这个机会,暗器即将临身,封尘脚下步伐一变,似风中落叶般飘忽不定,却又速度极快的穿过墨鸠那阴毒的暗器织成的网,贴近了不断后退的墨鸠,同时他一直执剑的手突然弃剑,软剑垂直掉落,本来握剑的右手紧握成拳,目标直指墨鸠的喉咙。 墨鸠哪会让他得逞千钧一发之际侧身躲开,却发现不知何时,三柄柳叶刀已经破空而至,前有狼后有虎,这形势不可为不惊险。 墨鸠也是老油子了,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七八枚暗器甩向柳叶刀,他自己则返身迎上了一手背后,一手变拳为爪,穷追不舍的封尘。 言卿**出来的人什么最好?自然是近身搏斗,拳脚功夫,如果这些再配上一副聪明的头脑呢? 返身对上封尘,墨鸠满眼的阴毒,挡住这一击,他就能腾出手来用他最厉害的暗器了! 满以为自己能挡住这一爪的墨鸠拳头刚到了封尘身前,就看到寒光一闪,再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没了头的脖子,喷出了三尺多高的血泉。 至死他都没反应过来,封尘是怎么步步为营,算计他到死的,他明明看到那把剑落地了啊……墨鸠死前最后一个想法是,原来这家伙是左撇子…… …… 寒磬在小包子好可怕好可怕的呼声中踢了一脚死不瞑目的墨鸠的脑袋,抱着一边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边从手指缝里偷看的小包子迈了过去。 寒磬回到座位的时候,额头上挂满了汗珠的封尘也回到了座位,正在跟白凤絮絮叨叨着什么?小包子一看到言卿就欢快的想往言卿怀里跑,一个娘字刚出口就看到言卿骤然变阴沉的脸色,小包子嘴巴一扁,委屈的喊了一声:“姐姐……”言卿这才阴转晴。 从寒磬怀里跳下来的小包子绕过青戈,熟练的想要抱言卿大腿,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白凤拎了过去。 “咦,手感不错……”向来是被别人捏脸白凤捏着小包子肉嘟嘟的腮帮,别提心里多舒畅了。 “别捏我脸!”小包子不悦的拍了一下白凤的手,奈何他那点力气对白凤来说,还跟挠痒痒差不多。 白凤越捏越来劲,似乎是准备把他这些年被人家捏脸和被人家说可爱的怨念都发泄在小包子脸上……= = 这边这两个在扑腾,言卿也懒得管,只是在一边听封尘剖析自己的不足。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听过以后言卿淡淡的道。 示敌以弱,隐藏实力和后手,一步步构建一个陷阱,把墨鸠逼进去,用最小的力气获取最大的成果,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封尘,言卿的警惕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封尘眉眼低垂,一派的温顺,自然没看到言卿眼里莫名的神色,谦逊的道:“不,经过这次我才发现,之前是我自大了,小看了天下英雄,刚才一战实在凶险,如果不是墨鸠不知道我是左撇子,可能结局还要改写。” 言卿抚摸着椅子的扶手,轻轻一笑看不出是怒是喜,只是神色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你是我遇见的,最有天赋的天才,倒不是说你武学上的天赋,真论起武学上的天赋你不如白凤,但是论起战斗中尤其是生死搏斗的随机应变,他不如你。” 封尘温和的轻笑不语,听言卿继续道:“不过要当心,这些小计谋可以用,但不能太过倚仗,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封尘轻轻点头,那份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让言卿对他的评价再次上升。 “该做的事也做了,寒兄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咱们就回去吧。” ------------ 第二十三章 做人不要太嚣张 “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卿儿先回去吧!回去的路我已经记住了,不会走丢的。”寒磬小小的开了个玩笑,言卿点点头,道:“那好,千万小心,晚上的夜色城实在不怎么安宁,我们就先回去了。” 目送言卿带着大小三人离开,寒磬伫立良久,才带着青戈离开。 “教主,我们去哪里?” “去拜访一个人……” “什么人?” “夜色城城主。” …… 被寒磬惦记的夜色城城主大人正在眼巴巴的看着在厨房中忙碌的言卿,自从凌烨吃过一次言卿做的美食,就在也不肯回他的城主府吃饭了,天天死皮赖脸的赖在言卿这儿蹭吃蹭喝,每天到了饭点就准时的来报道,简直风雨无阻,赶都赶不走。 另一边是大眼瞪小眼的阴奕子和小包子……隔老远白凤都能感觉到这一大一小之间噼里啪啦的火花。 我看出来了,你对娘亲有龌龊得想法!娘亲是鼎鼎的,不许你抢!小包子努力的瞪着大眼睛,企图施展绝技“用眼神杀死你”…… 呸!谁是你娘亲?再乱认亲戚小心我把你扔出去!小屁孩!阴奕子立马瞪回去。 那是我娘亲!娘亲!娘亲!你敢扔我,小心我跟娘亲告状!小包子毫不示弱的再次回击。 哼哼哼,你才认识小卿卿多久?告状?看她信你还是信我! 白凤在一边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玩你用眼神杀死我,我用眼神戳死你的游戏,一时间无语。 “我认识娘亲好……”小包子忍不住喊出了声,喊到一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好什么好?好什么好?”斜了一眼小包子,阴奕子哼哼唧唧的道:“我从小卿卿十二岁就跟她住在一起了哦,你才认识了她多久?” 小包子极度憋屈的涨红了脸,似乎想说什么又不能说,半晌,才一声大吼:“我认识娘亲好几个时辰了!” 阴奕子笑的趴在了桌子上,一个劲的揉肚子:“笑死我了,几个时辰,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涨红了脸的小包子呲着一口小白牙,看起来就像想扑到阴奕子身上咬他一口似的。 “笑你啊!真的很好笑。”阴奕子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言卿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同样端着两个盘子的封尘,一眼就看到了小脸通红,眼泪汪汪的小包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娘……姐姐,他欺负我。”小包子见了言卿,立刻扑了过去,言卿连忙放下手中的盘子,防止菜被打翻,然后抱住了小包子。 “他还是小孩子,你别逗他了。” 阴奕子别扭的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一眼躲在言卿怀里朝着他做鬼脸的小包子,不情愿的点点头。 “去把剩下的菜端出来,吃过夜宵就都睡去吧。”把小包子放到座位墙,言卿道。 白凤和凌烨两个吃货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厨房,很快布好了菜,一众人围着桌子气氛和谐的吃完了夜宵,期间阴奕子几次同小包子进行了眼神大战,到了吃完也胜负未分。 酒足饭饱之后,城主大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客栈,其余几人则准备睡觉,只是小包子要睡哪儿,又成了问题。 “我要跟姐姐一起睡!”死死的揽着言卿的脖子,小包子怒瞪着阴奕子。 “不行!床太小了,你会计着小卿卿!你跟白凤一起睡!”阴奕子也瞪大了眼睛,道。 “就不!”小包子八爪鱼似的抱着言卿,鼻子眼睛都皱成了一团:“才不要和小鸟一起睡!” 躺着也中枪的白凤:…… “那就和封尘一起睡!”阴奕子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小包子睡到言卿床上。 小包子立刻摇头:“不要,他今晚上杀人了,一身血腥味!熏的我睡不着怎么办?” 第二个躺枪的封尘:…… “那你就跟我一起睡!”额头隐隐有青筋在跳的阴奕子咬牙切齿的道。 “不要!”小包子一脸的嫌弃:“谁要跟你个幼稚白痴弱智小气又蠢又讨厌还为老不尊刻薄阴险拉低夜色城智商,相貌平均线的讨厌鬼一起睡!” 幼稚…… 白痴…… 弱智…… 小气…… 一瞬间阴奕子就觉得脑海里紧绷的那条名叫理智的线,断的不能再断了,他想杀人肿么破! 连一边刚躺枪完毕的封尘和白凤都觉得,这丫的嘴太毒了! “好了!”被吵的有些头疼的言卿一把把小包子塞到阴奕子怀里:“你们两个一起睡!爱怎么吵怎么吵!” 说完直接上了楼,留下一脸呆滞的小包子欲哭无泪的看着阴奕子温柔到了极点的笑着:“走,今晚上咱们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怎么听怎么都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儿,小包子深感太嚣张果然是要遭报应的!娘亲……不……姐姐,快来救人啊!要出人命的! …… ------------ 第二十四章 携家带口的逛街 夜深了,言卿睡得很熟,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映在床边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身上,把男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男人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言卿的脸,只是指尖还没碰到言卿的脸颊,就被一层看不见得罩子弹了开来。 男人隐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双明亮的眸子,不悦的眯了眯,低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知道你在,不用躲了。” “呵……” 笑声低低的,似乎是怕吵醒了言卿,缥缈的让人无法分辨他到底在那个方位。 “你是担心褚离,还是担心那个小东西。” “我担心你……”男人冷笑道。 那个缥缈的声音嗤嗤笑了一声,道:“你怕是针对错了人,你知道,就算所有人背叛她,我也不会的……” “哼……”男人不屑的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思!” “那又如何?现在一切重来,我们公平竞争,这样不好吗?” “不要让我发现你对她不轨,不然……”男人冷冷的抬起头,目光再一个角落里凝固,带着惊天的杀意。 那个角落里的空气,突然鼓动起来,一只白的近乎透明的手突兀的出现,就像是从墙里伸出来的一样诡异。 那只手轻轻拂了拂,惊天的杀意便悄无声息的散了。 男人挥挥袖子,身体如同雾气一样消散了开来,男人消失后,那只手也消失不见,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静的能听到言卿浅浅的呼吸声,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 只是以言卿得警惕,竟然丝毫都没有发现有人来过…… …… 一大早醒来,言卿就听见了楼下的吵嚷,头疼的揉揉额头,一阵清香萦绕在鼻尖,唔,封尘这次挑的这熏香不错。 匆匆的穿了衣服,洗漱完毕,言卿出了房间。 一下楼就看到本来奄奄一息的褚离已经可以坐在一边和封尘聊天了,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而小包子和阴奕子眼底都带着青色,相互对峙着。 真是有活力……起的比她还早…… 言卿得脚步很轻,但是这里没有一个庸手,自然听到了,最快反应过来的是正对着楼梯的小包子,一个饿虎扑羊,小包子就挂在了言卿身上:“姐姐~” 摸摸小包子的头,言卿走到了桌边坐下,白凤早早的就出门买好了包子豆浆油条,摆了一桌子。 小包子开始絮絮叨叨阴奕子怎么威胁他,怎么欺负他,害得他一晚上没睡着云云,被叨叨的不耐烦的言卿一个包子塞住了小包子的嘴,耳边才清净了。 小包子衔着有他半个脸大小的包子,泪汪汪的看着言卿,也没换来言卿的同情。 “交流大会今天开始,一会儿封尘和阴奕子陪我出去,买点药材,争取早点配出褚离的解药,寒兄,你要不要一起?”言卿一边优雅而快速的解决早餐,一边道。 “我也要去……”白凤凑了过来,小包子也举着小手:“还有我还有我。” 寒磬摇摇头:“我要先出去一趟,怕耽误了你们时间,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明天吧。”昨夜并没有见到城主,今天他还得再去一次。 “那好吧……白凤你要留下看家,鼎鼎你也留在家里,不要跟着捣乱。”言卿道。 “凭什么我看门!”白凤不忿的道,小包子第一次跟他统一了战线:“就是!凭什么留下我们两个?” “阴奕子医术高,能帮我寻找药材,封尘性子温和稳重,白凤幼稚跳脱,鼎鼎多话唠叨,我不带他们难道带你们两个?”言卿毫不留情得道。 被夸了医术高得阴奕子立刻瞟给小包子一个得意的目光,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小包子完全没心情跟他眉来眼去了,中箭无数,膝盖好痛…… 无语凝噎的两人瞪着大眼睛,表情出奇得一致,半晌,两个人对视一眼,交换了意见,小包子立刻从言卿身上下来,躺在地上打滚:“你让我去,你让我去,你让我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不起来……” 白凤一脸无辜的眨眨眼,脸上写满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得几个大字“这主意不是我出的!” 言卿被哭的头疼,真想把小包子得嘴巴缝了,还自己一片宁静。 “我也想去看看。”褚离轻轻的声音响起,言卿不由自主得放缓了语调:“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不公平!打滚的也不打了,装无辜得也不装了,齐齐悲愤得看着褚离,尤其小包子,一脸警惕,不好,有人要抢娘亲!还是劲敌! “我没你想的那么娇弱,一点路还是能走的。”虽然如此说,但是褚离苍白的脸色,真没有什么说服力。 小包子见言卿有些犹豫了,也顾不上观察劲敌,立马道:“我保证不多说话,一定乖乖的,不给姐姐惹麻烦!” 白凤见状也道:“我可以负责提东西。” “那好吧。”言卿点点头,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得出门了。 ------------ 第二十五章 神秘的石头 街上行人出奇的多,言卿等一群人男的俊女的美小的可爱,回头率简直高到爆。 尤其是抱着小包子的白凤,一大一小外表一样的粉嫩可爱,引得女人和有特殊爱好者频频回头。 “这外围是没什么好东西的,想要好的药材还得去夜色城中心的那条大街。”阴奕子道。 “不急,好久没有逛过街了,先到处转转吧。”言卿在现代的时候就不是购物狂型的女人,不过来到这夜色城这么久了,她还没有把夜色城完整的逛一遍,今天闲着,又正好寻些药材,自然要逛一逛。 既然言卿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人反对,只是苦了白凤这个苦力,走了没一会儿,他身上就挂满了大包小包,不知为何,言卿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歌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 好应景…… “姐姐,我要那个……”从白凤怀里转移到封尘怀里的小包子指着一个糖人儿目光熠熠。 等言卿给他买了,他才心满意足的抱着糖人儿,猫儿似的窝在封尘怀里,时不时的冒出来一句:“我要这个,我要那个……”很快白凤和封尘怀里就又多了一堆零食小吃。 “姐姐姐姐~我要那个。”小包子肉嘟嘟的小手指着前面,一双大眼睛里光芒闪烁。 言卿习惯性的掏钱,顺着小包子的手指看到了他要的东西,出乎言卿意料,这个小吃货这次要的东西居然不是吃的,而是一块椭圆形的石头,石头摆在一个小摊上,和一堆破铜烂铁放在一起。 言卿蹲下身,拿起那块看起来有些透明的石头把玩了一番,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小包子要这东西干嘛?不能吃不好玩。 “姐姐,我想要这块漂亮的小石头嘛。”小包子撅着嘴撒娇道。 言卿反复的把玩,只觉得除了温润异常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便问道:“多少钱?” 摊主本来看到有人来,笑的脸上的褶子都皱成了一团,但是看到言卿拿起来的是块破石头,热情也就没有了,懒懒的抬抬眼皮,目光扫过言卿几人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才多少有了些热情:“这个可不是一般的石头,这是我千辛万苦的下了无尽深渊,在最毒的乱花残旁边找到的,您要是要的话,一百两即可……” “呸,你坑傻子呐!就这破石头,你还要一百两,别跟我说什么无尽深渊底下找到的,你能下去无尽深渊?你以为无尽深渊是你家门前的小水沟啊!想下就下,你是看我们好欺负呢还是觉得我们钱多人傻好坑啊?”憋火憋了一路的白凤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嘟嘟嘟嘟的就朝着可怜的摊主开了火。 可怜的摊主张大了嘴巴,半晌没能吭出一声,就被白凤堵死了。 “要我说这破石头一分钱都不值!要不是小包子看上了,谁有这闲心问价?你以为我们都是小孩子,看到一块长得好看一点的石头就拔不动脚了?废话少说,给个合适的价格,别忽悠小爷!”白凤突突突的一顿话,就把摊主说傻了,摊主缩了缩他那颗猥琐的脑袋,竖了一根手指,迟疑的道:“一两……” “早这样不就行了,唧唧歪歪什么!”掏了一两银子塞到欲哭无泪的摊主手上,白凤那张粉嫩正太脸上写满了一排大字,浪费小爷时间! “慢着!”没等白凤拿过摊主手里的石头,一个尖尖的女声响了起来:“你们怎么能仗着人多势众强买强卖!”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少女一脸愤怒的跑了过来,二话不说,一把夺过那块石头,指着白凤道:“看你长得一脸正气,竟然做出这等令人不耻的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摊主别怕,本小姐为你主持公道!” 摊主心里那个宽面条泪啊!哗啦啦的,他真想一把抱住少女的大腿,女侠啊!你就不要添乱了!快让这个嘴炮走吧! 看不懂摊主心声的少女已经把摊主欲哭无泪的表情看做了敢怒不敢言,冷哼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不会让坏人欺负了你去!” “噗嗤,这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真是有意思,你知不知道,这里可是夜色城。”白凤笑的直抹眼泪,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幼稚的女人了?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夜色城!最讨厌你这种渣子了,我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少女瞪圆了眼睛,叉着腰,怒视着白凤。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什么都不知道还学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还是快回家吧!这里是夜色城,不适合你这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小心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白凤揉揉笑痛了的肚子,看起来十分讨喜的包子脸上带上了一分似笑非笑的嘲讽。 不得不说,白凤这张嘴吸引仇恨的速度还真是快,看起来尽得阴奕子真传。 “你!”少女又是生气又是委屈,抽出腰间的鞭子就甩向了白凤,白凤仍在笑,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他轻易的抓住鞭子,冷冷的道:“使小性子,撒娇,就回家找你爹娘,早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好脾气的。”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少女看起来也是娇生惯养大的,怎么受得了白凤这样冷嘲热讽,顿时大喊一声,只是她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代你父母打的,是非不分,娇纵蛮横,若是你能平安走出夜色城,你会感谢我这一巴掌的。”言卿淡淡的说着,手里已经多了一颗椭圆的石头,随手把石头丢给小包子,她对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真的没什么好感。 小包子像捧着什么宝贝一样乐呵呵的捧着石头,然后啵的亲了一口言卿的侧脸:“最爱姐姐了~” “好了,我们走吧!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言卿不再看少女一眼,转身便走,其他人连忙跟上,白凤还孩子气的对着呆滞了的少女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少女呆愣的捂着脸颊,半晌才反应过来,尖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贱女人!我会让你后悔的!” “不知所谓……”走出很远的言卿摇摇头,这种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小女孩,真是天真的可笑…… ------------ 第二十六章 察觉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跑的气喘吁吁的来到少女身边,领头那人道:“小……小姐……您别到处乱跑啊!老爷知道了会……” “――啪” 少女抽了那人一耳光,又踹了他好几脚,愤愤的道:“本小姐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给我滚!滚!” 那人被劈头盖脸一顿打骂,却只是懦懦的低下头,也不敢反驳,尤其是看到少女脸上的巴掌印之后。 少女不解恨的又踹了他好几脚,才捂着脸委屈的往回走,本来她是看到言卿身后的美男们,为了引起美男的注意,才故意挺身而出的,哪里想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女人一顿!划花她的脸!扒皮抽筋!还有那个小白脸! 更可恨的是那些美男们居然没有一个为她说话的! 少女暗自握紧了拳头,她赫连惊鸿看上的东西,还没有能逃过她手掌心的!美男……她势在必得! …… 白凤和封尘身上终于都挂满了东西,言卿只好接过了小包子,小包子一路出奇的乖巧,只是不言不语的把玩着手里的小石头,言卿余光一瞥,阳光落在那块半透明的石头上,突然,波浪一般的莲纹一闪即逝,等言卿再去细细的看时,莲纹已经不见踪影,仿佛刚才只是言卿看花了眼,只是那金色的莲纹带着一股诡异的熟悉感,深深地刻在了言卿脑海里,但是言卿可以发誓,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或者类似的莲纹。 好生诡异…… “小卿卿,怎么了?”阴奕子关心的声音传来,回过神的言卿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停下了脚步,望着小包子手里的石头出神,本就拥挤的人群被她这一堵,顿时更加的拥挤了。 “没什么。”言卿有些不好意思的加快脚步,小包子趴在言卿怀里,一本正经的道:“一定是鼎鼎长得太好看了,姐姐才看着鼎鼎看的出神了。” “呸,谁会看你个小屁孩,师父就算看也该看我好不好!”白凤从一堆把他淹没的大包小包后面探出脑袋来,瞪着杏眼道。 “切,你分明就是羡慕,羡慕我比你英俊潇洒,貌美如花,得姐姐喜欢,哼哼哼,我这么好看是天生的,你再怎么羡慕也羡慕不来,丑鸟。”小包子得意洋洋的用他那双猫儿眼斜瞟着白凤,可爱的小模样引得众人会心大笑。 白凤气的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问:“你说谁是丑鸟?!” “当然是说你这只秃尾巴的丑鸟!”小包子仗着有言卿这个靠山,肆无忌惮的道。 白凤眼里都快喷火了,幸而阴奕子一把拉住了他:“小白,莫要冲动。” 白凤憋屈的咬着下嘴唇,泪汪汪的用眼神控诉言卿,师父,有人欺负你徒弟! “别闹了,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拍了一下小包子的屁股,言卿有些无奈的道。 小包子也知道不能太嚣张,遂见好就收,乖乖的窝在言卿怀里,装乖宝宝。 这群人有古怪,静静地走在最前面的言卿思维飞快的转动,分析着这一群不省事的家伙最近的一言一行,绝对有事瞒着她! 而且一切都太巧了!阴奕子是她主动找上门的,去一趟无尽深渊捡到封尘可以解释为巧合,凌烨是阴奕子的朋友,也可以说的通,那主动贴上来的白凤,神神秘秘的小包子,恰巧碰上的褚离,还有寒磬,这世上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吧!怎么什么人什么事都让她遇上了? 跟在言卿身后的一群人完全不知道,谨慎又没有安全感的言卿,在剖析了他们最近的一言一行后,产生了一个听起来很不靠谱的想法,这一群家伙互相之间都是认识的!而且是蓄意出现在她身边的! 听起来很难相信,又有些自恋,但是救过言卿无数次的直觉告诉她,这真的很有可能。 她有什么是能让这群天之骄子图谋的?容貌?不可能,她还没自恋的认为自己是万人迷,能力?没有人知道她全部的能力,他们是怎么知道她有异于常人的能力的?难道是……身份……? 孤女,神秘的出现在夜色城,没什么能力却来到夜色城,还能活下来,身世成迷…… 好像,很可疑呢…… “姐姐,你是在担心什么吗?”在言卿怀里的小包子似乎感受到了言卿纷乱的思绪,小包子眨眨可爱的猫儿眼,疑惑的问。 “没什么。”言卿摇摇头,目光落在小包子清澈的猫儿眼上,但愿是她心思太重,胡思乱想,这么久的相处,她是真的把白凤他们当做了朋友,真的不希望,所有接近她的人都是别有用心…… 感受过温暖的人,竟然是再不愿回归冰冷黑暗了,别让我失望…… “姐姐。”或许小孩子的心是最纯净敏感的,小包子感受到了言卿内心的烦躁不安,肉呼呼的小手安慰似的摸摸言卿的脸颊,眼神亮晶晶的“哪怕所有人都会背叛你,对你不利,我也是不会的,你忘了,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是一体的啊……”2 ------------ 第二十七章 消逝的妖族 言卿看着小包子稚嫩却坚毅的眉眼,半晌,淡然的转过头,仿佛没有听到小包子莫名其妙的话,小包子往言卿怀里挤了挤,脸埋在言卿的胸口,闷闷的道:“我是说真的。” “嗯……”言卿低低的应了一声,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给褚离配解药需要的药材不在少数,还有言卿感兴趣的,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一堆,最后除了言卿,每个人都抱了一大堆,尤其是作为苦力的白凤。 逛了一个中午,众人都有些累了,便找了个酒楼在二楼坐下,点了些酒菜,填饱肚子才有力气逛街嘛。 “下午去城中央看看,好东西都在那里。”阴奕子一边优雅的吃着东西,一边道。 “听说这次交流大会,来的人是历届最多的一次了,连各国皇家都有派人来。”白凤吃相就不怎么好看了,简直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封尘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嘴,似是无意的问:“都来的什么人?” “听说戚国来的是三皇子戚君泽,北梵是二皇子封修垣,九黎因有国丧,没有派皇室出面,只是派了个户部尚书。”阴奕子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道。 封尘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砰” 几人正吃着,随着一阵喧哗,突然从楼下飞上来一条板凳,好巧不巧的砸在了他们的桌子上,幸好他们都身手敏捷,唯一的小包子也有言卿抱着,及时的跳开,才躲过了被汤汤水水洗澡的一难。 看着一地的酒菜和碎盘子,还有翻倒的桌子,白凤怒了,他今天一天憋火都快憋炸了,又遇到这种事,憋了一天的怨气立刻爆了开来。 飞身从二楼跳下,白凤也不管下面两方是在打架还是友好切磋,抡起拳头见了谁打谁。 一时间人仰马翻,锅碗瓢盆齐飞。 阴奕子似是有些看不过眼的前踏一步,却被言卿拦住了:“别拦了,让他发泄出来吧!不然迟早憋炸了。” 阴奕子风情万种的撇了言卿一眼:“谁要拦了,我只是手痒了,想掺个份儿而已。” 言卿:…… 言卿又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封尘:“你也手痒了?” 封尘诚实的摇头:“不,我只是想找个人先给他们请好大夫而已……” …… 等下边静下来,除了白凤,再也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了,都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着。 “呼,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白凤抱起一大堆东西,道:“东西也吃了,咱们走吧。” 言卿眼看着白凤踩着其中一个人的手,还碾了碾,一脸解气的走了出去,便招呼了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趴在地上的一群人欲哭无泪,他们是被人叫来专门找茬的,哪里想到,茬还没找出来,刚扔了个板凳进去,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人撂倒了,嘤嘤嘤,你们能不能配合一点啊!好歹等我们找完茬先啊! 在暗处偷偷看着的少女差点捏断了手里得筷子,废物!都是废物!太没用了!“去,把父亲的暗卫叫来!” …… 用过了午饭的几人径直的往城中央走去,一边走一边由在夜色城待的最久得阴奕子做着详细的介绍。 “最初的时候夜色城没有现在这么大,是经过了几百年得发展才有了如今的规模,城中央的这几条街就是夜色城最初的位置,仔细找的话,还能找到四个边角上残缺的阵法。” “阵法?”言卿微微皱眉,之前她就听说过夜色城是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阵里的,但是她只当是古代人的迷信,直到她真的看到有想偷偷离开人被所谓的阵法劈成一堆焦炭得时候,她才开始怀疑,她到底是穿越到了古代还是神话里= = “对。虽然现代那些阵法大部分随着妖族灭亡都已经失传了,但是还有一些简单的阵法流传了下来。”阴奕子眸里有光芒闪烁,看着言卿的目光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妖族……”言卿瞬间无语,果然是玄幻了…… “对,妖族……”阴奕子似是怀念的道:“妖族还在的时候,也是人族最鼎盛的时候,可惜,人类太贪婪了……” “你不是人类吗?”言卿斜瞄了他一眼,淡然的道。 “呃……”阴奕子掩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嘟囔道:“我当然是,但是我不一样嘛,我多么纯真善良天真无暇……”说着阴奕子抛了个媚眼给言卿。 纯真什么的完全跟你绝缘好伐,言卿懒得吐槽,摸了摸小包子的头,她怎么就觉得她跟那什么妖族一定有关系? 果然是被这群白痴传染了…… ------------ 第二十八章 遇刺 夜色城的中央大街果然如阴奕子说的那般繁华热闹,也拥挤的跟天朝上下班点上的公路有一拼。 “那里有一处玉石店,咱们过去瞧瞧?”阴奕子颇有兴致的道。 几人看了看,不远处有家店,门面倒是雅致,便点了点头,一起往那边走,只有封尘愣愣的看着另一边,白凤用手肘撞了撞封尘胸口:“看什么呢?走了……” “哦。”封尘回过神,跟了上去,白凤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也跟了上去。 众人逛了一会儿,手里就又多了一些东西,小包子抱着蟹粉小笼包啃的正欢,啃完了抹抹小嘴,小爪子一伸,一副大爷范儿的道:“那谁,把我的云片糕拿过来。” 半晌没得到回应的小包子很不满,小脑袋嗖的转过去,直盯着封尘本来站的位置:“我说我要云片糕!你……咦,人呢?” 嗖嗖嗖,一片脑袋转了过来,直盯着封尘本来站的地方,对呀,人呢? …… 封修垣缓步的走在街上。虽然街上很喧闹,但是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注视着他,封修垣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主子……”身后的随从刚开口就被封修垣抬手制止了:“不要说话,跟紧。” 一行三人在人群中穿梭,渐渐的,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几人越走越偏僻,最终停在了一个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小巷里。 “出来吧!跟我这么久了,不累吗?”封修垣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凌厉的扫视一周。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小巷的尽头隐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张脸笼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你没死!”以封修垣的镇定,此刻也忍不住大惊失色,早就被认定为死的透透的人居然又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人怎么能不惊讶? “很失望?我的……好哥哥……”那人低沉的笑了几声,声音陡然变得冰冷:“我早就说过,我会回去讨债的,所有人欠我的债,我会一笔一笔,全数讨回来……” “我想我们该好好聊聊了……”深呼吸一口气,封修垣恢复了那份镇定,从容的道:“我从来都没有欠你什么?不是吗?” “好……”你没有欠我什么?但是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冷眼旁观和落井下石,你可是我的哥哥,我的好哥哥…… …… “那家伙到底去哪里了?不会是挤散了吧。”白凤嘟囔道。 “我刚刚还看到他了。”阴奕子秀美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封尘很少单独出门,万一走丢,找不到回去的路怎么办…… “走吧!时间到了他自己就会回去的。”言卿随意的望了一眼某个方向,眼底凝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意味。 白凤和小包子对视一眼,又别扭的各自转过头去,心底却多了丝明了,言卿知道,或者必然对封尘去了哪里有些了解! “那我们接着逛吧。”阴奕子也不是笨蛋,自然也明白了言卿的意思,随即提议道。 “好。” 几个人这一逛,就逛到了华灯初上,只是依然没有看到封尘的身影。 逛了这么一天,铁打的人也会累的,更别提每个人都抱着一大堆东西,要不是他们内力深厚,怕是早就累趴下了,最轻松的就是被言卿抱着,吃的小肚子圆滚滚的小包子了,回客栈的路上,白凤,阴奕子,甚至言卿,看小包子肚子的目光都诡异的很,像是想剖开他的小肚皮看看,要多大的容量,才能吃下这么多东西。 虽然说夜色城的夜市更加热闹,言卿等人还是一路不急不缓的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否是交流大会的原因,今夜的夜色城那些摆在明面上的罪恶突然了无踪迹,甚至让人觉得连风里的血腥味都淡了许多。 因为客栈的位置比较偏僻,所以越是走身边的人便越是少,言卿揉着小包子发涨的小肚子,听着这个吃撑了的小家伙哼哼唧唧的撒娇,心中却突然萌生了危机感,脊背生寒,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言卿脚步一顿,同阴奕子几人对视,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被人跟踪了! 言卿悄悄地做了个手势,三人神态如常的继续前行,身上的肌肉却已经绷紧,随时准备出手。 一……言卿在心中默念,同时全神注意四周,二……目光一扫,东南角上似乎有冷光一闪而逝,三……就是现在! 本来散漫的走在言卿身旁的两个男人隐隐的同言卿的站位形成一个三角形,当毒蛇一样的利剑从黑暗中刺出来的时候,两人动了。 ------------ 第二十九章 懒得起名字了 言卿抱着小包子,站在漫天血雨里,静静看着一个个黑衣人飞蛾扑火一样冲过来,然后被阴奕子毒成一地浓血,或者被白凤打断全身的骨骼,没有一个黑衣人能突破二人的防守。 ――铮 一道雪亮的剑光突兀的从黑衣人群中射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机,越过阴奕子和白凤,直扑言卿,其他的黑衣人不要命的只攻不守,缠住了阴奕子二人,使他们无法回援。 “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吗?任谁都能捏一把……”言卿精致的脸上蔓延着一片冷寂,她伸出青葱玉指,泛着粉色的指甲整洁圆润,就是这一根手指,轻轻的顶住了剑尖,使其不能再进一寸! 持剑的黑衣人大惊,刚刚他面对言卿的一瞬间,本应该刺言卿的胸口,或者喉咙的,谁知言卿点出一指的那一瞬间,他就有个错觉,无论他刺向那里,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必然会被这手指挡住! 荒谬,诡异,还有深深地无力…… “是谁派你们来的?”言卿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如同和情人脉脉细语,却让黑衣人生生的打了个寒战,黑衣人总觉得,这个女人生气了! 想起上边交代下来的任务,黑衣人咬咬牙,也不管什么诡异荒谬,剑一扬就对准了言卿的脖子。 “我不喜欢被人用剑指着。”言卿一手抱着小包子,空出的另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两指,夹住黑衣人的剑,任他如何用力也抽不出的同时,两指顺着剑身抹过,越过剑柄,带着一抹寒光如春风轻抚过黑衣人的喉咙。 ――喀喀 古怪的声音想起,黑衣人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浅浅的红线,红线的颜色一点点加深,最后噗的一声,喷出了一道血色的喷泉。 言卿收起两指间夹着的刀片,眉间一片淡漠的挪挪脚,避开喷出来的血,防止弄脏衣服,再抬头看向阴奕子二人,战斗已经结束…… 一地的尸体让空气中的血腥味再次浓了起来,阴奕子稍微算了一下,道:“一共是十个人,六死四伤,而且都是不轻的伤,还中着咱们俩下的毒,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阴奕子和言卿下的毒,这天下能解的人估计屈指可数,所以阴奕子这句倒不算大话。 “回去吧。”言卿微微皱眉,会是谁想她死呢? 一行人带上东西快速离开,留下一地残尸…… 回到客栈的时候,寒磬也已经回来了,正在和不知所踪的封尘聊着什么?白凤把一大堆东西放到地上,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一气,抹抹嘴,才问道:“你跑哪里去了?一回头的工夫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人太挤了,我之前看到个人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便多看了两眼,回过神来的时候你们就走出去挺远了,我又被人群挤着,离你们越来越远,最后看不到你们了,找了你们很久,怎么也找不到,就只好先回来了。”封尘满含歉意的道:“让你们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白凤摆摆手:“人没事就好。” 封尘嗅了嗅,皱眉道:“你身上有血腥味,怎么,遇到什么事了吗?”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只小老鼠,没事,已经解决了。”阴奕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旁边,姿态优雅的倒了两杯茶,先递给言卿一杯。 “逛了一天了,都累了吧!我去给褚离配点药,你们先休息吧。”言卿没有追问什么?淡淡的道。 “需要我帮忙吗?”阴奕子道。 言卿摇摇头,把小包子塞到他怀里:“你帮我看好他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小包子嘴巴一嘟,阴奕子脸色一黑,两个人同时扭过头,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对对方的不喜以及不屑。 言卿没管他们,朝着寒磬点点头,就上了楼。 …… ――吱呀 言卿轻轻的敲了敲褚离房间的门,半晌没有回应,她只能自己推开门,一开门就看到桌子上趴了一个人,睡得正熟,正是褚离的那个管家。 许是言卿的推门声吵醒了管家,他迅速的坐起身,在看到是言卿时才放松了下来:“原来是言小姐……” “是我,褚离公子呢?” “公子正在休息,我这就去叫。”不等言卿说什么?管家已经跑了进去,很快,褚离就走了出来,应该是刚醒,又出来的比较匆忙的缘故,褚离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衣襟有些松散,将他白的过分的大半胸膛显露在外面,看起来十分性感。 “我身体不好,很容易累,一天总要多睡那么几个时辰,刚刚看了一会儿书,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褚离颇为羞赧的道。 言卿点点头,示意褚离坐下来,然后问道:“最近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毒性暂时压下去之后,就好多了,心口没有再痛过了,头不再昏昏沉沉,只是胸口偶尔会发闷,还有些嗜睡。”褚离淡然的道。 “嗜睡是因为你身体太弱,需要更多的体力配合药性压制毒性,而你的身体机能在沉睡中得以更好的保持,不过毒性只是暂时的压下去了,配置解药还要一段时间。”一边说着,言卿扯开褚离的衣襟,观察着他胸口那条黑线,果然没有在蔓延,只是再次看到褚离身上那深深浅浅的伤口,言卿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想当初她还在现代的时候,身体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仔细检查了一下褚离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言卿无意间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褚离红红的耳朵尖儿,顿时有些好笑的道:“你害羞了?” “不是说在医者眼中所有的病人都是一样的吗?我有什么可以害羞的。”褚离神色淡然,只是他愈发红艳的耳朵出卖了他,不过言卿没有戳穿他的意思,又检查了一会儿后,给他拢拢衣服,道:“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研究解药。” “别太累。”犹豫了一下,褚离低声道。 “我知道了。”言卿又回房取了器具来,取了褚离一点血,不过看着褚离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身形,她也有些不忍心拿他当做小白鼠了。 ------------ 第三十章 国庆快乐 言卿研究起解药来也是很疯狂的,忙了将近一整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才睡下,刚刚睡着了不久,就听到楼下一阵喧闹。 睡眠严重不足,言卿很光火,所以当底气压的言卿走下楼的时候,白凤和封尘等人立刻麻溜的让开一条路,生怕惹到这位处于爆发边缘的姑奶奶。 “因何事再次喧哗?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现在客栈还不开门,要住店请等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言卿生气的时候看起来比平时的面无表情还要温和,不是熟悉的人根本无法分辨她到底有没有生气,所以有些人总会撞到枪口上,例如这几个人。 “客栈开门不就是为了做生意赚钱吗?既然都是赚钱,那你说要多少钱,我付,再说,我们是来找毒医治病的,不是来客栈住宿的。”领头的青衣男人傲慢的道。 言卿笑了,眉眼弯弯嘴角上翘,可偏偏她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就算你们想住,也得看看姑奶奶我让不让你们住,今天你就是拿黄金万两来这笔生意姑奶奶我也不做!至于你们想要治病,不好意思,你可以自己问阴奕子,我不发话他会不会给你们看病!姑奶奶我今天就把话撂下了,不是本客栈的客人,不治!”丫丫个呸的,想捏软柿子?硌不死你! 那人被堵的一楞,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一边看热闹的阴奕子又添了一把火:“我现在可是小卿卿的人了~自然一切都听小卿卿的,小卿卿说不治那就不治~”说着阴奕子习惯性的抛了个媚眼过来。 那人立刻哑口无言了,要按他以往的脾气,他早就甩甩袖子走人了,可是这次是大小姐亲自下的命令,必须治好这几个人,他就是想耍脾气也不敢啊。 他倒是想一走了之,可是他找过了城里所有的大夫,大夫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治不了,找毒医去吧! 幸而他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仗着主人家势大的时候他能端架子能装逼,到了该伏低做小的时候他也绝不含糊,不过以他的小人心性,心里怨恨事后报复是很正常的。 “这位姑娘,是我冒犯了,我也是太着急了,您看,您心胸宽广,我向您赔个不是,人命关天,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那人赔着笑脸道。 言卿可不吃他这一套,面色依旧不冷不热的挥挥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不是君子,但出口的话也不会收回去,什么人命关天之类的话你也不用说了,在这夜色城里,人命,呵,还不如草芥呢?送客!”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给你三分颜色你还要开染坊?不妨告诉你,我主子可是九黎公主!”那人得意洋洋的道。 言卿恍然大悟,难怪觉得他声音尖细娘气,阴柔又造作,原来是个太监啊!言卿不由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一个连身体都不完整男人,真是可怜又可悲。 那人怎么看不懂言卿的意思?顿时恼羞成怒,想他作为九黎最得宠的公主身边的大总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他,揭他的伤疤? 只是不等他发怒言卿已经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还不把这位公公送出去?关门,别乱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来!” 那位公公气的跟得了羊癫疯似的,一个劲的抖啊抖,指着言卿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咱家跟你拼了!” “别介啊!我一个小弱女子可拼不过您这个大老爷们,哦,忘了,你已经不算男人了。”言卿一瞬间毒舌版本白凤附体。 那公公抖的更厉害了,言卿都为他感到担心,你说万一抖着抖着把自己抖散架了可怎么办? “你你你……” “别结巴,我智商不高,听不懂,你要跟我单挑?那可不行,封尘,阴奕子,关门!放小白!”言卿这话一出,白凤立刻不满意了:“为什么是我!” “难不成是我?”言卿挑挑眉,斜眼一瞄,白凤立刻老实了。 “谁欺负我的人?”没等某公公憋屈死,一道在他听来是仙音,在言卿等人听来是笑话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声音一传过来,言卿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脑残女的形象,这不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娇纵蛮横的少女吗?原来是九黎的公主啊! 一身红衣,一条手柄缠着金丝的鞭子,言卿忍不住想吐槽,小说里的黑女配都是这个形象! 少女一脸怒容的走到那公公身边,在那公公如同看到救世主一般的眼神中看向言卿:“我的人你也敢……”话说到一半,她就像见鬼一样的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原来小姐你喜欢圈养太监啊。”一边的阴奕子忍不住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了一眼少女和那公公。 少女没理会阴奕子,而是惊讶的指着言卿:“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言卿挑挑眉,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走!”少女咬咬嘴唇,出乎言卿意料的挥了挥手。 “可是他们的毒……”那太监犹豫的问。 “回去再说。”少女皱紧了眉头,急促的道。 “可是大夫说只有毒医能解,而且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那公公还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中毒的都是九黎皇帝身边贴身暗卫中最精锐的一部分,死的那几个已经够让皇帝心疼了,中毒的这几个再死了的话……唉……损失不起啊! “走!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少女瞪圆了眸子怒声道,她哪里想到,兜兜转兜兜转最后又转到了正主身上! “是……”那公公缩了缩脑袋,他可不敢顶撞这位出了名的坏脾气又蛮横的公主。 眼看着他们要走,看了一场戏的言卿也明白了大半,看来昨晚上那群人,八成是这个少女找来的!这女子可真狠呐!因为一些不和就要人命! 思及此言卿道:“稍等!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病人在哪里?带进来吧。” “不了不了,我们不看了。”少女连忙摆手。 “呵,是怕我们发现,你就是昨夜想杀我们的人?” ------------ 第三十一章 斩草需除根 “谁……谁要杀你们了……”少女底气不足的道。 “是吗?”言卿淡然一笑:“知道为什么大夫们都告诉你要解毒就来找毒医吗?因为他们中的毒都是出自我和阴奕子之手,除了我们,无人可解!” “不错!就是我派的人,就是我想杀你,那有如何?”少女指着言卿,冷笑道:“我只恨他们这些废物,居然没能杀了你,还让你逍遥到今天!” 被恨的这么深,言卿倒有些莫名其妙了:“我倒好奇,我是如何得罪你了,你这么想杀我。” “本宫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耳光,第一次这么丢脸,你个贱女人,该死!”少女摸摸脸颊,怨恨的看着言卿,清秀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就因为这个吗?”果然是被宠坏了的小女孩,倒是够心狠手辣,可惜手段差了一点,九黎公主啊!不小的威胁,不能留。 很快的敲定了少女的结果,言卿看了一言阴奕子,斩草必须除根!不然后患无穷! “你真的这么恨我?恨不得杀了我?” “是!我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你!”少女还看不清自己的境地,叫嚣道。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杀了我,那为了我的安全,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杀了你了。”言卿淡然的挥了挥手,白凤和封尘立刻堵住了门口。 小包子见状立刻识相的从阴奕子怀里跳了出来:“我去楼上看着褚离,不让他下来打扰你们,你们继续。” “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九黎公主!”少女有些害怕,尤其是看到言卿面无表情的说出杀这个字的时候,不过她不想丢了面子,遂硬着头皮道。 “就因为你是九黎公主,才更不能留你了……动手!一个不留!”言卿话音刚落,三个高手级别的男人嗷嗷的就冲了上去,没等言卿出手,那些打酱油的小虾米就团灭了,唯一一个逃出生天的刚好撞上了从楼上下来看个究竟的寒磬,被寒磬当成偷袭的顺手灭了…… 看着躺地上的倒霉孩子,寒磬很无辜……自然反应,你一头撞上来把自己撞死了,可不能怪我……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去,少女这才慌了神,边退边喊:“我是公主!九黎最受宠的公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谁敢动我,父皇会杀了他的!” “杀完毁尸灭迹,再把你留在其他地方的人清理了,谁知道你是怎么死的?这夜色城一天死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你父皇查也查不出来。”白凤懒懒的打个哈欠,一点也没把少女的威胁放在心上。 直到那个喜欢唧唧歪歪的太监也死了之后,少女才意识到,没有人跟她开玩笑,这几个人是真的要杀了她,而不是跟她开玩笑!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公主谁敢杀我!”少女一边慌不择路的后退,一边尖叫着,白凤揉揉耳朵:“听着心烦的很。”说着,白凤看了一眼言卿,在言卿眼里得到了准确答案之后,嘿嘿一笑。 “你们不能……”少女的尖叫戛然而止,白凤已经果断的捏断了她的脖子:“烦死人了,终于清净了。” “把尸体处理了,然后小白你去找一趟凌烨,让他帮忙把九黎来的人的位置找到,你去处理一下,记住不留一个活口!”再次挥挥手,对于言卿来说,少女这一切都是自找的,自己不要命了,她能怎么样? “没问题。”点点头,白凤门都没走,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目送走了白凤,言卿等人的目光立刻挪到了寒磬身上,封尘:“被看到了全过程,怎么办?” 阴奕子:“不去灭口吧!” 言卿:“有道理……”“ 呃……我只是路过的……什么都没看到。”寒磬看了看一地的尸体,果断的选择了睁眼说瞎话,人呐,还是识时务一点才活的比较久。 “那就好。”言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寒磬脚下的尸体,亲,似乎你也动手了哦。 寒磬自然知道言卿是在看什么?哦,被拉上贼船了,怎么办?! 面对言卿三人的淫威,寒磬徘徊在是果断被推倒还是欲拒还迎之间……哦,是称为正义的烈士牺牲,还是做帮凶之间,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 另一边,白凤联系了凌烨,暗中对整个夜色城进行了大排查,凡是九黎朝廷来的人,或者是跟少女有关的人等,通通一个不留,经过整整一天的排查,九黎进入夜色城的所有人,共一百五十八人,全部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 第三十二章 尸体刚清理完,言卿准备回去补个回笼觉的时候,客栈刚刚关上的门又被推开了。 “有人吗?” “没看到门口打烊的牌子吗?住店也好求医也好都请过一会儿再来。”阴奕子瞟了一眼言卿阴下来的脸色,连忙道。 “不是,我找人,封尘在吗?”仔细看就能发现,男人有着和封尘六七分相似的眉眼,甚至连气质都有那么两分相像。 阴奕子唰的回头,目光像是探照灯似的落在封尘身上,分明了是在问,这丫的不会是你兄弟吧!长的这么像! 封尘抿抿唇,转头去看言卿,并没有在言卿脸上看到什么不愉快的表情,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到外面去。” “好。”把一切都收在眼底的封修垣特意的看了言卿一眼,才跟着封尘走出门去。 “都散了吧。”言卿转身往楼上走,阴奕子东瞧瞧西看看,就一个寒磬还在,不免觉得无趣,拍了拍屁股也离开了。 只剩下寒磬迷茫的站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就看到青戈从外面跑进来,拉着寒磬的袖子道:“家里出事了,七杀出世,云邈峰塌了……” “什么?云邈峰塌了?”寒磬拽住青戈,一脸的不可置信:“七杀怎么突然出世了?云邈峰上的阵呢?有阵护着怎么会塌了?” “我也说不清楚,您还是自己回去看看吧。”青戈苦着脸道。 “我回去一趟,你先别走,你留下,等拿到东西在回去。”寒磬急匆匆的交代了一番,也顾不上告别什么的就离开了。 青戈眨眨眼,有些懵了,哎哎哎,教主,您还没带钱呐!身无分文您是要一路喝着西北风回去啊! …… 封修垣背靠着墙,身上那股温润一瞬间消失殆尽:“看起来你很在乎她。” “有事说事。”封尘敛了一贯的微笑,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跟言卿有些神似。 “好吧好吧。”封修垣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伸手去摸封尘的头,却被封尘一下子拍开。 “别碰我!”封尘有些厌恶的甩甩头。 封修垣却一瞬间正经起来,严肃的道:“国师夜观星象,破军出世了,就在北邙境内。” 封尘的瞳孔缩了缩,却还是一副淡定而不甚在意的样子:“破军出世关我何事?” “不止破军,还有贪狼,七杀,还记不记得国师说过的话?已经消失了这么多年的妖族……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呢……”封修垣眼底一片深沉,就算妖族曾经帮助过人类,但是,谁也不想头顶上再压着一群由茹毛饮血的畜生化成的妖族,都已经消失了,为何还要再出现…… “你是想……”封尘微微皱眉,低声问。 “把破军封回去,把妖境也彻底封死,妖族既然已经覆灭,那么还是彻底消失的好……”封修垣的眼神暗了暗,拉住封尘:“你想报仇对吗?那就回来吧!我可以帮你……我们一起封掉破军之后,我帮你,杀了所有你的仇人!” 铲除了你前路上所有的绊脚石之后,就轮到我了,不是吗?虽然心中不屑,但是封尘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点了点头。 互相利用而已,最后活下来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 夜色城一时间乱了,无数前来参加交流大会的势力纷纷撤离,整片大陆风起云涌,暗潮涌动。 言卿发现,她身边的这几个家伙也开始不对劲了,向来不对头的阴奕子和小包子天天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偶尔白凤和褚离也会掺一脚,封尘天天往外跑,估计是去见封修垣了,寒磬一句话不说的就跑了,留下支支吾吾说不清缘由的青戈,待了没两天也走了。 房间里水雾缭绕,褚离光溜溜的泡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言卿就坐在一旁,大大方方的看着褚离不知是害羞还是被热气熏红了的脸颊。 “你们这两天都古古怪怪的在做什么?”言卿整理着手里的药材,不时的投一些到浴桶里。 “没什么……” “我觉得你们几个最近都古古怪怪的。”言卿紧紧的盯着褚离,仿佛是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是褚离一脸的坦然:“真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很快你就知道了。” 实在看不出什么不对,言卿这才挪开目光,走到浴桶前,把所有的药材都放进了浴桶:“再泡半个月就可以了。” “嗯……”虽然水面上铺了一层药草,可褚离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忍不住挪了挪身子。 褚离不动还好,一动就把言卿的目光引了过去,浴桶里的水不是很深,刚好能没过褚离的腰去,于是他白皙的胸膛就这么暴露在了言卿目光下,言卿目光一凝,言卿的胸膛上面布满了新旧交错纵横的伤疤,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配上褚离隐忍脆弱的表情,竟然让人生出了施虐的欲望。 强迫自己把目光从褚离的胸膛上移开,言卿不得不转移话题:“我这里有去除疤痕的药,效果不错。” “不用了。”褚离咬着下嘴唇,眼睛亮晶晶的:“她说我这个样子很好看,如果除去了疤痕,她回来,认不出我怎么办。” 言卿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脑海里一瞬间涌出来很多模糊不清的场景,头有些疼,言卿揉揉额头,道:“我出去透透气,你还需要在泡半个时辰才行。” “嗯。” 转身离去的言卿完全没有看到褚离眼里隐隐的失望。 ------------ 第三十三章 少女漫?还是动画片? 言卿想过离开夜色城,却从来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这种时间离开,就像她从来没想过会重生到这里一样。 “妖族?神器?封印?” “嗯!”围着言卿的一圈男人们齐齐点头。 言卿嗤笑一声,道:“然后是什么?我是天定的救世主?注定了要去收集什么神器,封印妖族?” “不是,是打开妖族的封印。”白凤道。 “好吧!打开封印。”言卿指指自己,冷笑道:“我就这么像傻子?骗人之前拜托你们想一个靠谱一点的幌子好吗?”什么神器,什么封印,你们以为是在演动画片吗?神龙斗士?七龙珠?拜托,我早就不看动画片了,谢谢!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这些事情不现实,可这都是真得。”阴奕子皱着眉,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才能让言卿相信这一切。 “不是不现实,是很不现实!”言卿从来都是无神论者。虽然重生让她稍微改变了一下态度,人的确有灵魂,但是相信人有灵魂不代表她相信自己是什么救世主,注定了要去拯救全人类,啊呸,是全妖族! “都洗洗睡吧!今天不是愚人节。” 阴奕子虽然听不懂愚人节是什么?但是他也明白言卿的意思,顿时有些焦急了,拉着言卿道:“你要怎么样才相信?你的确是命定之人,不信的话你可以照镜子,你的背上有妖族第一圣物琉璃月菀的纹身!” 言卿的确在她肩头看到过一朵奇怪的花,当时她还称赞过这个世界纹身的技术不错,栩栩如生,但也仅此而已:“你喜欢?你喜欢我可以帮你纹上几个,纹哪里都可以,不喜欢这个图案我可以帮你纹别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阴奕子无力的**一声,他知道言卿难以说服,却没想过言卿能固执到这地步。 “真得,洗洗睡吧!我也累了,有事明天再说。”言卿绷着脸,面无表情的起身往楼上走,却被几个男人联手拉住了。 虽然言卿冷冰冰甚至可以说是绝情的性格在异世这些年来已经慢慢软化,可她还是有脾气的:“松手!” 唰,几个男人在言卿异常冰冷的脸色中飞快的收回手,言卿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往上走,几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小包子推了一下阴奕子,阴奕子推了一把白凤,白凤踉跄了一步发现没人可以陷害,只能狠狠地瞪了一脸无辜的阴奕子和小包子,硬着头皮叫住了言卿:“等等,你不是不相信有妖族存在吗?好,你看着啊!不许眨眼。” 一边说着,白凤竖起了一根手指,――啪,一朵橘黄色小火苗出现在他的指尖,随着风微微摇摆:“怎么样?” 站在他身后的小包子和阴奕子齐齐捂住了眼睛,哦,这个蠢货! 言卿回过头,木着脸淡定的点头:“不错,等以后我不开客栈了可以考虑牵着你出去变戏法,总不会饿死的。”或许还可以当打火机,点个烟……前提是有烟的话…… 白凤:“……”我这不是戏法啊喂!这是凰炎!凰炎! 白凤咬咬牙,摊开手心,一簇橘黄色的火焰在他掌心升腾而起,不断的变幻着形状,最后变做了一只呈翱翔状的火鸡,啊!是凤凰。 “这火鸡看起来不太像……”言卿淡定的点评道。 “是凤凰!凤凰!”白凤觉得自己的头上都快要冒出火星了,这女人,平时看着又冷又木,这会儿怎么能这么气人呢?一定是被阴奕子那个毒舌男附体了! 阴奕子一脸惨不忍睹的推开白凤,对言卿道:“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们真是没开玩笑,这……” “我早信了……”言卿淡淡的一句话出口,阴奕子立刻沉默了,他真的想拽着言卿的衣领把她三百六十五度的甩上七八圈,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玩儿我们啊! “信了,不代表我愿意去做,妖族……妖族的死活于我何干?”她只想在夜色城安安稳稳的待着,待到她不想待下去为止,那些外界的风风雨雨,早在上辈子她就掺和的够了。 “不是于你何干……是很大的干系!你知道为什么你是那个命定之人吗?” “为什么?”言卿靠着楼梯的扶手,手指绞着耳边垂下的发丝,说句实话,她只觉得自己重生都没找个好身体,偏偏找了个麻烦精。 “这事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阴奕子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感叹道。 “废话少说,捡重要的来……”言卿可没那个闲心听他说故事。 “好吧!简单了说就那么一句话,你身上有妖族的血统,是妖族圣女的后代,所以会被妖族圣物选中。”阴奕子虚咳了一声,开门见山的道。 这个不知来历的身体……原来还不是人……言卿一瞬间觉得好蛋疼,背负着宿命的少女,踏上一段解开身世秘密的旅程,妖族的封印,天降神器……艾玛,听起来越来越像少女漫了肿么破! “说完了?洗洗睡吧……”言卿淡定的继续转身往上走,心里已经打了七八个结,揪的她好抽搐,还好,还有封尘和褚离两个正常人,之前还怀疑为什么会这么凑巧的跟这群人聚在一起,现在明白了,人以群分……原来他们都不是人…… “哎哎哎,那封印……”阴奕子傻了眼,说了半天,眼看着说成了,这又是什么反应? 言卿头也没回的挥挥手,让她消化一下…… “明天再说……” ------------ 第三十四章 离开之前的准备 如果能吐血的话,阴奕子他们一定会糊言卿一脸的血!苦口婆心的絮絮叨叨半天就换来这么一句明天再说? “哦,对了……”言卿在几人‘死灰复燃’的期盼眼神中回过头:“你们几个都跟妖族有关吧!那你们……是什么东西?” 啊噗! 一人糊你一脸血!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我们不是东西!啊呸,我们是东西……好像被绕进去了…… 小脑比大脑发达太多的白凤已经陷入抽搐状态,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啊喂!你不能欺负我大脑不发达! …… 完全纠结成一团的白凤真得很想吼一句,老子是凤凰!但是他不能,至少暂时不能让言卿知道,所以他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阴奕子。 “他们两个都算是妖族,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种族。”阴奕子一把把白凤摁回背后,太拉低妖族的平均智商了,有木有! “那你呢?” “我算半个人族,半个妖族。”阴奕子道。 言卿恍然大悟:“人妖?我知道了,好了,我去睡觉了。” 人妖……阴奕子风中凌乱了。 大白天睡什么觉啊喂!白凤抽搐了。 喂喂喂,不要无视我啊!小包子悲伤的哭了…… 关上房门,言卿的肩膀立刻塌了下来,妖族,封印,呵,听起来多么像小说啊!可惜她不是主角,也不想做主角,逃避吗?不,只是太累了…… 倒了一杯凉茶,言卿浅浅的啜着,脑海里已经开始飞速的分析起来,阴奕子更像是妖族放在人族的一个间谍一般的存在,想必妖族有什么预言,才让阴奕子一直在夜色城守株待兔,那白凤呢?小包子呢? 言卿可以确定,刚开始阴奕子他们并不知道小包子的身份,是后来才清楚的,他们是一伙的吗?又有同一个目的吗? 一切都是那个什么神器惹的祸!问题太多了,言卿的脑子都纠成了一团,——啪,随手把茶杯放到一边,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本来重活的这辈子已经是赚了,最差不过个死字,怕毛线啊! 不过……被算计了还要忍气吞声真不是她言卿的风格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言卿的嘴角微微勾起,怎么看怎么阴森,直把推门进来的封尘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他去见了一趟封修垣回来,所有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楼下那三个凑一堆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商量什么?言卿又这个表情…… 他们不会是准备对他做什么吧! 如果言卿知道了封尘的心理一定会说,亲,你想多了!不要再神展开了!可惜言卿不知道。 “没什么?倒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言卿回过神,淡然的问。 “是这样的,我想要离开夜色城。”略微犹豫了一下,封尘道。 “嗯?”那三个家伙刚坦白,这丫的又要干什么? “其实我是北梵皇子,是封修垣的弟弟,我没有故意隐瞒你,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说实话,封尘一直觉得言卿嘴硬心软,尤其对自己人很好,果断,决绝,有手段有武力,真得很符合他心目中另一半的标准,所以封尘对言卿很有好感,但是他也知道,言卿最讨厌被欺骗,他一坦白,一定会被言卿讨厌,但是他不想再欺骗言卿了,这一离开,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一想到这里,封尘就有些黯然…… “我知道了。”早在之前,封尘在街上突然失踪的时候,言卿就有了猜测,之后封修垣的出现也证实了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不过,皇子什么的,比起妖族啊封印啊神马的,简直弱爆了有木有!刚刚遇到了更奇葩的,现在言卿一点都不惊奇于封尘的身份了。 果然被讨厌了吗?虽然言卿平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封尘就是觉得言卿不开心,(那不是为了你啊亲!不要对号入座啊亲!o(>﹏<)o) “我跟你一起。”思虑了一下,言卿觉得,跟身为人类的封尘一起离开,总比跟一群不靠谱的非人类一起离开要好吧! “什么?”好像天降馅饼,直接砸晕了有木有! “我说我跟你一起!”言卿极有耐心的重复了一边。 没听错……“好!”封尘温润一笑,满血满状态原地复活! “收拾东西吧。”打发了封尘,言卿觉得她得先把褚离安排了。虽然很对不起褚离,但是,她不能带着褚离一起上路,残酷一点说,她不能带上一个拖油瓶……所以,她要为褚离找个好归宿,啊呸,是找个人托付…… ------------ 第三十五章 离开…… 出了房间的言卿径直向褚离的房间走去。 ――吱呀 门没有关,言卿只是一推便推开了:“褚离,在吗?” “在,稍等一下……”褚离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言卿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倒了杯茶,静静的等,屏风后面传出来布料摩擦的声音,不多时,一身雪白的褚离走了出来。 言卿磨挲着杯子,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日那个妖娆魅惑的褚离,想着想着便不由的暗自感叹,明明只能算是清秀的一张脸,可只要染上那般风情万种的妩媚,就立刻变得魅惑人心。 “找我有事?”褚离的脸色有些虚弱的苍白,连唇色都淡了许多,看起来颇让人心疼。 言卿没有回答,反而皱着眉握住他的手腕:“又毒发了?不可能啊!难道是我配的解药有问题?” “没有。”褚离用巧力抽回手,淡淡的一笑:“就是走动的有点多,有些累了。” 言卿的眉不由皱的更紧了,刚刚扼住褚离手腕的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褚离的脉搏很不对劲,不过褚离抽的太快,让她无法深入的探究,不过既然褚离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不会非要寻根问底。 “是这样的,因为一些事,我准备离开夜色城,可能要走很久,也可能不会回来了,所以我想先把你托付给凌烨,等你身体好了可以自己回家。” 褚离一愣,苍白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他抿抿唇,轻轻的伸出手拽住了言卿:“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你的身体情况不适合长途跋涉,而且我们这次出去,肯定会遇到危险,我不能让你跟我们一起冒险。”不知为何,言卿在面对褚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把态度放柔,可能是褚离太脆弱,给言卿一种不好好保护就会像玻璃娃娃一样碎掉的错觉…… 褚离低垂眼睑,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就在言卿以为褚离要哭出来的时候,褚离突然抬起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言卿身上,淡粉色的唇狠狠的印了上来。 言卿愣住了,一时间忘了推开褚离,褚离就像是被惹急了的小兽,撕咬着言卿的唇瓣,并撬开贝齿,探进舌头去,在言卿温热的口腔中扫荡。 “你疯了……”在褚离将手探进言卿的领口时,言卿终于清醒过来,连忙去推褚离,却怎么也无法把跟八爪鱼似的挂在她身上的褚离推开。 “阿瑾……阿瑾……你已经扔下我一次了,不能再扔下我……”褚离的眼神有些迷茫离乱,死死的扒着言卿就是不肯放手。 “我是言卿!不是阿瑾!你清醒一点!”这人也没喝醉啊!怎么就突然发疯,言卿无奈的推搡着褚离。 “不,你是阿瑾,你骗我……你就会骗我……”褚离抽噎着,把脸埋在言卿颈子上,倔强的像个孩子。 言卿又推了推他,没推动,脖子上一片湿热,让言卿有些犹豫了,推出去的手变成了慢慢的拍打着褚离的背,好像……哄孩子的奶妈……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许久,直到言卿的手又酸又麻,身体僵硬,褚离才放开言卿,褚离清秀的脸上还带着一片红晕,眼里却已经是淡然平静:“对不起,想起了一些往事,我失态了……” “没什么……”言卿整理整理褶皱的衣服,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那个阿瑾……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是,那是我喜欢的人。”褚离微微低头,再次红了脸颊:“因为一些事我们不得不分开,刚才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当初我们分开的时候,所以我有些激动,才……” “原来如此……”既然是八卦,言卿也就不好意思在打听了。 “我会留下,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褚离道:“祝你们一路顺风。” “要记得泡药浴,我先走了,还要收拾收拾东西呢。”言卿摆摆手,逃似的跑了出去。 褚离坐在桌边许久,拿起言卿用过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茶,你终还是把我忘了……阿瑾…… …… 从褚离的房间出来,言卿找到阴奕子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阴奕子立刻让白凤通知了凌烨,并准备把褚离放到凌烨那里寄养,不对,是休养。 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夜色城,不过,阴奕子要留下。 “为什么?” “这是我的职责,阴家,世世代代都守在夜色城,不能踏出去一步,城门处的护罩是阴家祖先同其他国家的国师留下的,也是防止阴家子孙离开的一层壁障,就算所有人都可以走,我也不能走。” 言卿还记得阴奕子做出回答时眼里深深地寂寞,与其说他们是监狱长,还不如说他们才是真正的囚徒…… 最后要离开的人选确定成了四个人,言卿,白凤,小包子,还有带着家属的封尘。 不过封修垣还是没跟他们同路,而是先一步离开了,当夜,加上凌烨,七个人在客栈开了个小型的欢送宴会,所有人都喝的醉醺醺的,阴奕子勾着言卿的肩膀,软软的趴在言卿的肩头,醉的酡红的脸颊艳若玫瑰,他说我会等你回来,他说会一直开着遗客,言卿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轻轻的凑在言卿脸侧,落下一个吻…… 第二天一大早,言卿就带着封尘,拖着还没醒的白凤,抱着小包子离开了,她最讨厌离别,徒留伤感。 走出夜色城城门的时候,言卿深深地回望了一眼,夜色城,我还会回来的…… 言卿不知道,她前脚离开,阴奕子后脚就醒了,抱着半坛子残酒,坐在客栈的门槛上,望着城门的方向发呆。 “她走了……”褚离站在阴奕子身边,同样望着城门方向:“为什么不留她。” “走了……”阴奕子灌了一口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回走:“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了的,留不住就是留不住。”当年是,现在也是…… ------------ 江湖白骨浮 ------------ 第一章 埋伏 快到正午的时候,白凤才醒转过来:“醒了?”抱着小包子的言卿挑挑眉,看的白凤一阵心虚:“醒了……昨晚上喝多了……” ――砰 还没说完,白凤就被言卿一脚踹出了马车:“醒了就去驾车!” 驾着马车的封尘怜悯的看了一眼五体投地的趴在车辕上的白凤,道:“过了五道峡咱们就离开夜色城的范围了,我驾了一早上马车,累死了,你精神点,替我一会儿。” 白凤揉揉撞的生疼的鼻子,一屁股坐起来,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师父越来越凶了……” 封尘可不敢对此发表什么意见,要知道,言卿就在后面呢! 果不其然,就在白凤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只苹果嗖的从马车里飞了出来,狠狠地砸在白凤的后脑勺上:“怎么,你对我的脾气有意见?” “怎么会!师父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人了。”白凤腆着脸,谄媚的道。 “没意见就闭嘴。” “是,徒儿听师父的!”白凤简直没皮没脸到了一定境界了,封尘都忍不住挪挪屁股,离他远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六个大字“老纸不认识他!”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路两边的林子里突然有低沉的嗖嗖声响起,然后是点点寒光,密密麻麻的箭从林子里射了出来,直指马车! ――嘭 一声巨响,马车四分五裂,破碎的木板迸射,拦下了不少的箭枝,四个人闪电一般的从四分五裂的马车里蹿了出来,叮叮当当,大部分箭枝都被白凤和封尘拦下了。 嗖嗖,一阵破空声,又是一波,四个人一边防守一边退,直退到了树后,借着大树做掩体,咄咄咄咄,大树被射成了刺猬。 想来他们也知道这样伤不了言卿他们,很快便停止了浪费箭枝的做法,四五队黑衣人,足有百人,慢慢的朝着言卿他们包抄了过去。 “这样下去不行,会被围死的,这样,白凤,你带着鼎鼎从那边突围,我同封尘牵制住他们,走这边,无论是谁成功突围出去了,都要去找救兵!”一把把小包子塞到白凤怀里,言卿观察了一下局势,皱着眉道。 “不,我跟你留下,让封尘带着小包子走!”白凤又一把把小包子塞到了封尘怀里。 “闭嘴!听我的!你这笨头笨脑的留下能做什么!不听我的就给我滚回夜色城去!” ――啪,小包子又被暴怒的言卿从封尘怀里拎了出来,塞回了白凤怀里,言卿一脚把白凤朝后踢了出去:“给我滚!敢回来老娘灭了你!” 白凤一出来,几根箭矢就嗖嗖的射了过来,逼迫着他躲闪,并且在躲闪中里言卿越来越远,如果能用妖灵力该多好,那他就能把这群家伙通通撕成碎片,而不是这么憋屈的逃离,留下言卿独自一人面对危险!【他已经无视了封尘=_=】 白凤的离开,带走了一小波黑衣人,大部分黑衣人依然留了下来,看来这群黑衣人的目标是言卿,或者封尘。 “我们走东边,待会儿我数一二三,然后就突围,不要恋战,小命最重要!”仔细观察后,言卿找到了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 “我记住了。”封尘点点头,抽出腰间的软剑来,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一……”黑衣人沙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二……”言卿双手各扣住了四枚暗器,目光紧紧的锁定了慢慢靠近的黑衣人。 “三!动手!”唰唰,八枚暗器宛若流光,插进了黑衣人的喉咙,顿时有一圈黑衣人倒了下去,封尘也持着软剑和黑衣人战成一团。 言卿的暗器好像用不完似的,一把一把的往外撒,这些暗器上都淬了毒,沾之即死,不多时二人脚下就躺了一圈尸体,言卿摸摸腰间,还有最后几枚穿骨针,不由皱了皱眉,低声道:“不要恋战,走!” “好!”封尘唰的一剑,划破一个黑衣人的喉咙,然后跟在言卿身后,朝他们打开的口子跑去。 “他们要跑!” 黑衣人首领眯眯眼,拿过一把弓来,拉弓,搭箭,朝着言卿的身影射了过去。 封尘听着身后的破空声,脸色一变,挥动软剑挑落了一支射向言卿的箭矢,却没能躲开第二箭,箭穿透了封尘的肩膀,血立刻染红了他的衣衫。 “没事吧!”言卿脸色微变,关切的问。 封尘摇摇头:“没事,我们走!”说着咬咬牙,反手一剑斩断了箭枝,拉起言卿飞快的向前跑去。 ――唰 黑衣人接连几箭都落了空:“追!不能让他们逃掉!” ------------ 第二章 还能再狗血一点吗 丛林里树木茂盛,遮挡了大部分阳光,所以显得有些阴暗,言卿和封尘一前一后的在密密的树木间穿行,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 “追的太紧了,甩不开。”言卿咬着下唇,回首望着身后的追兵,拉开的一点距离又被慢慢追近了,余光一瞟,封尘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样,你还好吧。” 封尘捂着伤口,脸色有些苍白:“头有些晕,箭上好像有毒……” 言卿忍不住低声骂道:“该死的,这群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愤怒归愤怒,逃还是得逃,封尘越来越虚弱:“不行了,毒发了,我没力气了,你先走吧。” “屁!”言卿蹲下身:“上来。” “你走吧。”封尘苦笑道:“背着我走不远的。” 言卿固执的看着封尘:“后面快追上来了,你上不上来?不上来就一起等着被抓!” 没办法,封尘只能趴到了言卿背上,背上封尘,言卿速度的确慢了许多。 “这样不行……”看着后面的人越追越近,封尘咬咬牙:“你放我下来,咱们分头跑。” “闭嘴。”言卿知道封尘是不想拖累她,但是她能扔下封尘一个人吗?不说封尘是他的同伴,刚刚封尘是为了她挡的箭,言卿只是冷情,而不是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那种人,恩,必须报! 封尘苦笑一声,闭上眼,哪里能想到,被千里追杀他都活下来了,居然会栽在这里:“放我下来吧!不然咱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 言卿不说话,只是闷头跑,地势越来越陡峭,树木越来越稀少,这……好像是上山的路…… 万一到了山顶,岂不是插翅难逃?可是根本没有第二条路了,只能一条路走到底,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人品了。 很快言卿就发现,他们两个的人品真得不怎么好,逃命遇悬崖这种狗血的事都能被他们遇到。 “这下怎么办?”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封尘有些绝望,难道真是老天注定了要他们死吗? “凉拌。” 都说主角命大,跳悬崖都能捡到宝贝,什么秘籍啊!天材地宝,她好歹也是穿越过来的,不求走运,能不死就行吧…… 虽然这么说,但言卿心里也没底,毕竟那些东西都是电视啊小说上的,谁知道轮到他们两个,会怎么样。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除了搏一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怕死吗?” “还好。” 那就跳吧!万一摔死了,那就是命,万一没死,那就赚了!怎么死不是死! 看着追兵就在屁股后面了,言卿咬咬牙:“咱们今天就得跟老天赌赌了,是死是活就看老娘是不是女主的命了!” 虽然不懂女主是什么?但是封尘还是很给面子的笑了笑,然后数个一二三,言卿心一横,纵身一跃。 “他们跳下去了!” 晚一步到达的黑衣人首领犹豫了一下,挥挥手:“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行,太陡了,没有下去的路。”观察了一下,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悬崖这么深,他们必死无疑,算了,回去复命吧。”黑衣人首领深深地望了一眼悬崖,道。 “是。”黑衣人们如同潮水般退去,徒留悬崖上风声呜咽。 …… 山风凛冽,吹的言卿有些睁不开眼,快速下落中言卿微微眯着眼睛,传音给封尘:“抱紧我。” 被风刮的脸有些疼,封尘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抱住言卿。 言卿从不是坐以待毙的那种人,下坠中,言卿一把抽出封尘腰间的软剑,灌注内力,使软剑变得坚硬,然后猛地插进了石壁里,――嗤啦!软剑始终是担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和向下的冲力,不过言卿也没妄想这样就能得救,她要的只是缓一缓他们下落的速度而已。 目光往下扫了扫,一棵歪歪扭扭的从石壁上生长出来的松树落入言卿视线中,言卿眼睛一亮,有救了! 松开软剑的柄,言卿抽出随身的匕首,生生的插进了石壁中,借着那一点阻力,另一只手扒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 ――嘶 手臂像断掉了一般,手掌也一瞬间血肉模糊,但是言卿仍然没有放开,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绝不能放手! 两个人挂在峭壁上,微微摇晃,言卿扒住岩石的那只手看起来惨不忍睹,指甲全部断裂,剧烈的摩擦使手掌和手指指腹都露出了森森白骨,鲜血顺着言卿地手臂滑落,滴到封尘的脸上,眼里,封尘忍不住开口:“言……” “别说话,抱紧我就可以了,别说什么放开你之类的,你知道我做不到的。”言卿的声音有些嘶哑,眼神却格外清亮:“我们可以活下去的,相信我。” 看着言卿明亮而执着的目光,封尘张了张口,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箍着言卿腰的手臂又紧了紧。 言卿用力摇晃着身体,手掌同岩石摩擦,更多的血肉脱离,但她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努力的调整着角度,使两个人落下去后能够落到树上。 摇摆中眼尖的言卿发现,松树下居然有一块延伸出来的石台,言卿顿时大喜,因为松树可能担不住他们两个的重量,石台却没有这种担忧。 努力的荡起身体,言卿拔出匕首,松开了另一只手,两个人猛然下落,松树的干枝划破两个的皮肤,咔嚓咔嚓,松树还是没担住,咔嚓一声断了,却阻了阻,眼看着快要落到石台上,封尘突然发力,猛然调转身体,使得他变成了在下面地那一个,不等言卿反应,两个人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石台上,巨大的冲力使得两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昏过去之前言卿只记得封尘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似乎带着能烫伤人心脏的温度。 ------------ 第三章 生理问题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脸上温温热热的,很是舒服,封尘费力的睁开眼,眼前有些黑,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意识刚刚苏醒,身体好像散架了似的,一阵剧痛就让他差点又昏了过去。 “你醒了,别动,你的五脏六腑受到了不轻的震荡,再加上身上中的毒还没有清掉……也就是说,你受了重伤,暂时不能动弹。”言卿拿着一块湿的绢布,正在轻柔的擦拭封尘的脸。 “活着就好……”两个人都活着,难道不是最大的幸事吗?舒了一口气,封尘不敢在乱动,任由言卿在他脸上擦来擦去,令他好奇的是,他的身上很是干爽,伤口似乎也被清洗包扎过了:“对了,哪里来的水?”难道这山洞里还有有水的地方?那真是太好了。 “露水,你可能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两天了。”没了食物或许他们还能活几天,没了水,两个重伤员能撑过三天都是好的,言卿不得已的只能把外衣脱了,挂在外面,等第二天被露水浸湿了,再拿进来,把少许的露水拧出来。 “嘶……两天?”微微一动,胸口就疼的好像要裂开一般,封尘疼的嘶嘶的抽气,心里还有说不出的滋味,是言卿照顾了他两天?看言卿狼狈的样子,恐怕是把所有的水都用来给他擦身体了,想到身体上遍布的擦伤,那言卿岂不是把他看光光了?甩甩头,想把奇奇怪怪的想法都甩出脑海,却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封尘呲牙咧嘴,哪里还有什么旖旎心思。 “嗯,我看过了,这个山洞里面有很多岔路口,但是大部分都是死路,还有几条我还没来得及查看,按空气流动来看,有出口的可能性很大,洞口外长了不少野果,我身上也有些干粮,撑那么六七天不是问题,等你的伤好一些我们再走。”言卿真该感谢上辈子学的那些东西,让她在哪怕最恶劣的环境下也能活下去。 有可能,或者说是一定被看光光了的封尘撇开头,有些躲闪的意味:“那就多呆两天吧!等我能动了咱们就走。” “好……” …… 言卿用力的拧着被露水浸湿的外衣,将水拧到一块凹进去一块的石头上,满心思想的却是封尘。 是的,是封尘,她向来不喜欢封尘这种类型的男人,看着温润如玉,没什么脾气,其实心思深沉,天天挂在嘴角的笑容,看着温和,其实虚假。 不是说言卿讨厌有城府的男人,而是她讨厌表里不一,伪装的彻底的男人,坏可以,但是要坏的光明正大,坏的肆意,可是言卿现在却有点不确定了。 如果说封尘为她挡下那一箭的时候,她只是有些感激,那么,在封尘主动的用身体垫住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无法再用感激两个字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水囊早在他们跌下悬崖的时候,便被山石树枝刮破了,言卿把坏掉的水囊一剖两半,就做成了两只碗,言卿舀了一碗水,往山洞深处走去。 “今个儿恢复的怎么样?”扶坐起封尘,把水喂给,言卿问道。 “好多了,轻微的活动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封尘自然听的出言卿清冷声音里的关切,再看看言卿干裂的嘴唇,想必她是把水都留给自己了,心下温暖的同时封尘把水推给了言卿:“我不渴,倒是你,嘴唇都裂口子了。” 言卿也没有推诿,小小的抿了几口,就把水放了起来,靠着洞壁坐下,闭眼休息,她受得伤不如封尘重,却也轻不到哪里去,勉强涂了一点药的后背还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白凤他们两个怎么样了。”良久的沉默后,封尘低声问道。 “他们不会有事,白凤不傻,鼎鼎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绝对不会有事的。”言卿闭着眼回答道。 “你说他们会不会找人来救我们?”封尘歪着头,目光落在言卿的脸上,然后一寸寸的,从言卿的额头,一路扫视到她修长的脖颈。 虽然现在的言卿有些灰头土脸,但是在封尘眼里,却异常美丽。 “会的吧!不过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被封尘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言卿睁开眼,却看到封尘已经抬起头看着洞顶,白皙的脖颈泛着些许微红。 “怎么,发烧了?”言卿皱皱眉,这个时候发烧,很有可能是伤口感染了。 封尘抿抿唇,有些难为情的道:“不是……是……是我想如厕……” ------------ 第四章 高烧 整个山洞里顿时一片寂静,言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如厕?!再看看封尘被裹的跟个木乃伊似的样子,言卿就明白了。 封尘尴尬的很,这些天他已经尽量少喝水了,若不是实在憋不住了,他也不会提出这么尴尬的要求,再怎么说言卿也是个女子。 静默了一会儿,言卿把封尘扶了起来,往山洞深处走去,两个人都很沉默,气氛一时间变得奇怪起来。 寻了处角落,言卿扶着封尘,然后背过脸去,示意封尘可以解决他的生理问题了。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封尘动作,言卿疑惑的看了一眼,发现封尘脸红的跟番茄似的,一双被包扎成了粽子的手,笨拙的解着腰带,却怎么也解不开。 言卿有些哭笑不得,伸出手去帮封尘解:“不……不用,我能解开。”封尘本就通红的脸,一瞬间红的像要滴血,言卿拍拍他粽子似的手,道:“就凭你这猪蹄?还是我来吧。”笑话,想当年训练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果体,现场版的嘿咻嘿她都看过好多次好伐。 封尘也不挣扎了,别过头,脸上火辣辣的,看的言卿忍不住调戏了他一句:“你不会还是小处男吧。” 封尘不说话,被女人扒着裤子问这种问题,好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肿么破! “不会被我猜对了吧。”扒完裤子扒亵裤的言卿是绝对不会承认她也不好意思,才用转移话题的办法转移注意力的! 封尘继续沉默,言卿本来还想再调笑他几句,却突然发现,刚把封尘的亵裤扒下来,一个肉呼呼的棍子就啪的打在了她的手背上。 “好了。”言卿手一抖,没有往下看一眼,也没再调戏封尘,故作淡定的再次别过了脸,也就错过了封尘一瞬间爆红的脸,直接红到了脖根有木有…… 很快就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封尘努力把软哒哒的小兄弟塞回裤子里,才低声的道:“好了。” 言卿又帮他提上裤子,才把他扶了回去,一路上封尘都低着头,不知再想些什么。 两个人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了晚上,直到捡柴禾回来的言卿看到封尘脸色红的不正常,言卿一直以为他还在害羞,还暗中嘲笑了一下他脸皮薄,试了试他的体温才发现,他发烧了…… 高烧不退,这样子很危险,就算不是伤口感染,也有可能危及生命,言卿很焦急,却没什么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她医术再好,再这山洞里,什么药材也没有,她能怎么办? 摸了摸封尘滚烫的额头,言卿咬紧了牙关,不能让他死!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带的药品都在马车里,身上带的几种也在掉下悬崖的时候摔碎了,只有一小瓶药酒,幸运的没有碎掉,可是一小瓶药酒能做什么? 言卿站起来,往山洞里走去,她记得之前好像在一个岔路口看到过一些药草,不管有没有用,总得去看看,只是她刚抬起脚就感觉到另一条腿被什么拉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封尘的粽子手…… “娘亲……别走……” 封尘紧紧的抱着言卿的腿,死不松手,言卿只能蹲下,去扒他的手:“松手,我去给你找药。” “别不要我……别走……”封尘那滚烫的脸贴着言卿的小腿,言卿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裤子,传到她身上。 “我只是去找药,很快就回来。”言卿安抚的摸摸封尘的头,试图抽出腿来,奈何封尘不但不买账,还越抱越紧! “娘亲……别离开我……”封尘呢喃着,泪珠不停的从眼角滑落,沾湿了言卿的裤脚,言卿的心莫名的软了,轻轻的把封尘抱进了怀里,封尘也松开了言卿的腿,改抱着言卿的腰,不住的呢喃。 “娘亲……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做什么皇子,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回家好不好……” “娘亲,你要等我长大,就没人能欺负你了……” “娘亲,我想咱们院子里那棵桃树了,还有屋后面的小溪……回去吧!这里容不下咱们……” “娘亲,你别死……” “娘亲……” “娘……” …… 声音渐渐弱了,言卿低下头,发现封尘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只是哪怕是睡梦里,他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 言卿忍不住伸手,想要抚平封尘的眉头,手指落在封尘滚烫的额头上的时候,言卿的指尖微微一颤,缓缓的滑落,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然后停在玫瑰色的唇角,细细柔柔的摩挲,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缓缓的升起,在胸口徘徊,我不会让你死的……封尘…… 言卿受了蛊惑一般的缓缓低头,轻轻在封尘额角印下一个吻,我言卿想要保住的人,哪怕阎王也别想夺走! ------------ 第五章 擦身 安置好了封尘,言卿走进了山洞里面,这个山洞岔路口十分多,四通八达,简直让人有种整座山都被掏空了的错觉,言卿记忆力很好,但是也记不清了她是在哪里看到过草药的存在。 记不清,就只能用笨办法,一条一条的找,许是言卿运气好,不过半个时辰就让她找到了有药草生长的路口。 “炙冬花,穿心莲,黄芩,青蒿,败酱草,还有一棵蒲公英,连连翘都有,太好了!(这些都是笨作者问度娘问出来的,有清热的去火的治感冒的,不过俺没试过……)”言卿欣喜的采集着她需要的药材,目光移动中一棵嫩绿的,只有三片叶子,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映入她眼里:“伴眠花!” 伴眠花看着普通,却是极为稀少的稀奇药草,伴眠花用处极多,能解毒,能治病,能续命,还能用来配毒药,而且伴眠花的药性及其温和,哪怕是身体极弱的人也能承受的住,光这一点就是那些人参啊!鹿茸啊之类的做不到的了。 言卿心跳都一顿,她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找到伴眠花,呼吸有些急促,言卿朝着伴眠花伸出了右手,有了这伴眠花,封尘想死都难了! 言卿的指尖刚触到伴眠花,――嗖,一道碧色的影子闪电一般的从阴暗的角落里射了出来。 “啊!”言卿猛地收回手,另一只手飞快的掐住了咬在她右手上的东西,那是一条蛇! 太兴奋了,竟然忘记了伴眠花附近一定会有碧竹蛇的存在,言卿有些懊恼的想着,然后动作飞快的用两指掐着小蛇的七寸,再用其他手指顶住小蛇的下颌,本来咬的紧紧的小蛇立刻撒了口。 掏出一个瓶子,把小蛇塞进去,又取了伴眠花,言卿这才找了颗解毒的药丸吃了,然后用匕首在小蛇留下的牙印上划了个十字花,往外挤毒血。 碧竹蛇不是剧毒的蛇类,但是它的毒能逐渐麻痹人的神经,使人渐渐的丧失意识,而且蛇性本淫,基本上所有的蛇毒都带有能激起人性丨欲的成分,有些类似于春丨药。 挤了毒血出来,等到再挤出来的血变成正常的红色,言卿才停手,随手撕下一块衣襟胡乱的包了包,收拾收拾采集的草药走了回去。 …… 封尘蜷缩在言卿铺的柴草上,脸蛋红的好似晚霞,还在胡乱的呢喃着什么?言卿不敢多耽误,连忙点了火,架起石碗,倒进收集的露水,把配好的药扔了进去。 添了足够的柴禾后,言卿掏出了那瓶幸存的药酒,封尘的身体必须降温,不然烧不死也烧坏了脑子! 三下五除二的把封尘扒光光,言卿从自己的内衬撕了一块布下来,塞到封尘嘴里,然后倒了一点药酒在掌心,从封尘的胸口揉起,因为药酒不多,所以要省着点用,不能浪费一点一滴,都要揉进皮肉里,所以肯定会用力一点,用力就会痛嘛,那块布是为了防止封尘咬到舌头…… 言卿面无表情的揉着,心底里却在暗叹,一个男人皮肤怎么能这么好?又白又嫩,就是伤疤多了点,看着碍眼,嗯,回去得配一点去疤的药,去了疤看着才顺眼,咦,为什么要看一个男人的胸,还要看着顺眼…… 言卿揉完封尘的上半身的时候,封尘就清醒了,清醒了的封尘突然觉得身上很是清凉,还有一只手拎着他的小丁丁,用力的揉他的大腿,封尘第一反应就是遇到劫色的了,可能是高烧烧的脑子不太灵活了,他完全没想过自己到底身处什么地方,哪里来的劫色的! 浑身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封尘低头一看,劫色,啊呸,是言卿正一手拎着他的小小小小鸟,一手揉他的大腿,此时的言卿正好听到响动抬起了头,刚好对上了封尘的双眼,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揪鸟与被揪的姿势对视,封尘呆滞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嗷的一声捂住了下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蛋蛋和手掌会面,啪的一声,言卿都替他感觉到疼了,可是封尘就像是失去了痛觉似的,捂住就不撒手了。 “不用捂着,我不会嘲笑你小的。”言卿一副我早就把你浑身上下都看光光了,你还捂什么的表情看着封尘,眼里一片淡定,跟封尘的巨大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封尘捂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句话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我不小!” “嗯,不小。”言卿一派敷衍,抓着封尘的脚踝往自己身前拖了拖:“别捂着了,药酒还没揉完。” 看着言卿这副淡定模样,封尘磨磨蹭蹭的松开了手,抓过一边的衣衫盖住了关键部位,心中暗叹,怎么一见了言卿,他引以为傲的淡泊心境就恍然无存,不过,言卿真是女人??!! 言卿把封尘拖过来后继续揉,终于把一瓶子药酒都用完了,才放开封尘。 ------------ 第六章 濒临死亡 倒出熬好了的掺着伴眠花的药,微微放凉,然后灌给封尘,也不管封尘苦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言卿拍拍手,把封尘拖到了角落里:“放心吧!睡一觉就好了,嗯,现在起给我好好睡觉。” 封尘有些迷迷糊糊的点头,被言卿一指头戳了睡穴,呼呼的睡了过去,因此他并没有看到言卿不正常的脸色。 安置好了封尘,言卿看似悠哉其实速度极快的进了山洞深处,快步走到一个拐角,才靠着墙蹲了下来。 妈的,谁能告诉她这碧竹蛇为什么跟别的碧竹蛇毒性不同,不仅更烈,而且还让她的五脏六腑就像燃烧了起来似的。 颤抖着手指取了一瓣伴眠花,送进口里,苦味一瞬间在口腔里扩散开来,言卿瘫坐在墙角,脸色红的跟封尘有一拼。 好疼,言卿死死的揪着衣角,内腑翻涌间喉头泛上腥甜,她有种五脏六腑都快融化了的错觉,似乎一股无名之火从她身体里面燃起,炙烤着她的内腑,渗透入骨骼,皮肉,然后从毛孔里喷涌出来。 毛孔里的确有东西涌了出来,却不是火,而是血,血液从全身的毛孔里往外渗,很快言卿就变成了一个血人,血珠从她身体上滚滚而落,在她脚下汇聚成一团。 下嘴唇都快被言卿自己咬烂了,疼痛却一点都没减少,反而愈演愈烈,以言卿的性格都忍不住闷哼出声,言卿的意识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能,不能睡过去!不能放弃! 强忍着痛苦,言卿从瓶子里放出了那条碧竹蛇,把它翻过来,不出言卿所料,碧竹蛇的腹部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红点,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 碧血……言卿苦笑一声,警惕和慎重果然都喂给狗了吗? 这可是碧竹蛇中的王者啊!从那个红点处,剖开蛇腹,就能找到一颗碧色的珠子,吃了不但能解百毒,而且从此百毒不侵,也就是说,所有的剧毒哪怕言卿拿来当糖豆都没事,可是言卿哪来的力气精力去剖开蛇腹了。 或许是言卿手中无意识的用力,掐的那条碧竹蛇不住的翻腾,细细的蛇尾巴缠绕着言卿的手腕,而言卿只觉得手里一滑,那条碧竹蛇就呲溜一下,从她手里逃脱了。 眼看着最后一丝生机破灭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只是言卿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费力的拿出伴眠花,整棵伴眠花都被言卿吃了下去,可是痛楚没有一丝减轻。 要死了吗?意识渐渐模糊,言卿似乎又回到了还在实验室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泡在盛满绿色的液体的容器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外面十分喧闹,身穿白衣的实验人员匆匆的走过,吵吵嚷嚷的,她却能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095742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 “注射了xs――a6之后,细胞分裂的速度增快,之后又陆续注射了a8和a9以及b3b7,细胞分裂和死亡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每秒千次。” “继续注射,095742是唯一一个成活的实验体,要万二分小心的看护。” “是……” 后来呢? 后来,经过近千次实验,哪怕最新的实验药剂对言卿也已经没有任何效用了,她终于能够离开实验室,活在阳光下。 实验使她的拥有了很多超常的能力,她的脑域开发程度远超常人,使上边不得不使用药物抑制,因为上边担心无法掌控太过聪明的她。 她的学习能力,记忆力,身体反应力,甚至精神力都远超一般人,而且,因为细胞分裂过快,只要不是心脏或者大脑受创,她都能很快恢复,负责训练她的第一任教官曾经惊叹道,她就是个怪物,人形机器! 是啊!她是个怪物,拥有超常的能力,却也没有感情,她被送进了国家最特殊的一只秘密部队,执行各种任务,代号妖帝。 再然后,在一次找回国家被盗的关于x武器研究的资料的任务中,她以雇佣兵的身份潜入那个组织,认识了师父,还有……苏清越,一个笑起来如阳光般温暖的男人。 然后是沦陷,再是毁灭…… 言卿永远都会记得,在她为了救他,突出重围后又再次转身回去,最后两人逃离到港口,上了接应的船只时她已经伤痕累累,恢复中苏清越把抑制细胞分裂的药剂注射进了毫无防备的她身体里。 言卿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胁,第一次发现,原来她也会死。 苏清越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上一片冰冷,他毫不犹豫的把她推下了船,被冰冷的海水淹没的前一秒,她听到了苏清越冰冷的声音,我只是奉命行事,别怪我,怪只怪你…… 怪只怪我居然对你有了感情,让上边对我的警惕演化为了杀机,怪只怪我有眼无珠,看不清你的绝情,怪只怪我明明知道上边已经研究出来了批量制造她的复制体的方法,知道了她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还没一点防备。 是她太天真,太傻…… 直到死前她才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重活一次,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人能让她交付全部的信任! 可是还有重来吗? …… 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呢?就像当初被海水淹没,像现在,眼前一片黑暗,越来越疲惫,意识越来越沉重…… 又要死了吗? …… 不!我不能死!第一次完全的自由,可以用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脸活着,可以做出自己的决定而不是完全的服从,来到异世这几年,是她有生以来活的最畅快,最自由的几年! 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好多梦想未实现,她还…… 脸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柔软却冰凉,搔的她脸上好痒,飘散的意识再次回到身体里,铺天盖地地痛楚再次把她淹没,可是言卿只感到了惊喜…… 言卿努力的睁开眼,然后一愣,那条碧竹蛇正盘在她胸前,用艳红的蛇信轻轻碰触她的脸颊,绿豆大的眼睛里除了好奇,似乎还有敬畏。 ------------ 第七章 言卿的转变 言卿默默地和那条碧竹蛇对视了一阵,直到疼痛再一次加剧,从额头滴落的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野,于是她看到了自己为是幻觉的一幕,那条碧竹蛇昂着头,嘶嘶的吐着蛇信,露出尖锐的蛇吻,然后从张开的嘴里缓缓的吐出一团碧绿,那团碧绿一吐出来,碧竹蛇就有些萎靡不振,蔫蔫的趴在了言卿身上,却还是一顶一顶的把那团碧绿往言卿嘴巴里推。 一定是痛过头了,出现幻觉了,不然她怎么会看到碧竹蛇把身体里的碧珠吐出来,往她嘴里塞! 冰冷的珠子一到了言卿嘴里,就顺着言卿的喉咙滑进了胃里,甚至不等她反应,一股子凉气就从肚子里升腾了起来,言卿精神一震,这是得救了的节奏吗? 蔫蔫的碧竹蛇讨好的拿头顶蹭着言卿下巴,温顺的完全不像记载里的那样凶残,书上说的那些神马果然都是骗人的……= = 碧珠很快就发生了作用,炙热和疼痛缓缓退去,让人打个激泠,从头爽到脚的凉气从小腹升起,蔓延四肢五骸,就仿佛母亲温柔的抚摸。 ――噗 言卿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里面还夹杂着血块,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游走,无力感慢慢的退去,终于解毒了吗?言卿感受着突然提升的内力,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特马到底算福算祸? 摸了摸正在讨表扬的碧竹蛇的脑袋,言卿看着它爬啊爬啊的爬到了她的手腕上,盘着身子,叼着自己的尾巴,看起来像只碧绿碧绿的手镯。 言卿甩了甩,没甩下来,也没那个力气精力管了,就任它去了吧。 度过了一场有惊无险的灾难,又因祸得福,言卿坐在角落里喘息了很久,才慢腾腾爬起来。 一站起来她就蔫了,因为之前从毛孔里渗出来的血珠,完全把她的衣服染成了红色,血干了之后形成一层膜糊在身上,难受的要死。 好想洗澡……= = 抖了抖身上细碎的血渣渣,言卿往回走去,回到封尘身边的时候,封尘还未醒,只是脸色已经不是那么红了,言卿刚刚差点把命玩掉,现在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很疲惫,却完全没有睡意,只是一屁股坐在封尘身旁,目光复杂的摩挲着封尘的脸。 这张与苏清越极为相似的脸,她怎么就忘了,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几年平和的异世生活,已经让她逐渐的去忘却前世的种种,一场梦魇,却让她再次醒悟,不该再付出情意的,更何况是拥有这张让她恨了多年的脸的男人,怎么能再重蹈覆辙? 言卿摩挲封尘脸的手逐渐的下滑,到了他的脖子上,手掌下的温度不是很烫,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血管里平缓流淌的血液,如此脆弱啊!只要她稍稍用力,就可以扼断让她心乱的祸源! 心里想着,言卿的手上已经不自觉的用力,封尘的呼吸急促起来,眉头渐渐紧蹙,脸色也再次红艳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苏清越…… 封尘…… 杀了…… 都杀了! 言卿越来越用力,封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都有些发紫,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就能扼断他的脖子!杀了这个男人! 脸上突然又感觉到了那股温热,那股炙烫着心尖的温热,就如同那日,封尘用自己的身体牢牢的护住她,耳边传来骨骼的碎裂声,来自封尘身体里的血液,带着妖冶的颜色,尽数在她眼前绽放…… 不自觉的松了手,言卿默默地看着封尘,神色复杂,半晌,颓然的躺倒在一边,言卿用右手遮着眼,苦笑,终还是没能下手,纵是所有人都说她冷血无情,又有谁知道,其实她的心比谁都柔软…… 苏清越啊苏清越,封尘啊封尘,你们都好厉害的手段…… 缓缓闭上眼,言卿的心渐渐沉寂,等她再睁开眼时,一双美眸里已经一片冰冷,就如同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对所有人都充满警惕,对整个世界都是那般漠然,仿佛整个世界在她面前坍塌,她也能无悲无喜…… 封尘一醒过来,就看到言卿坐在离他不远处的角落里,一身血衣看的他有些心慌,发生了什么事? 封尘勉强撑起身体,断了的肋骨一阵一阵的绞痛,只是站起来的动作就让他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扶着墙,好不容易走到言卿身边,封尘几乎脱力:“出什么事了,你……” “没什么……”言卿神情漠然,站起来,拍拍衣角:“能走了?能走了咱们就离开吧。” 封尘眉头紧皱,言卿这个样子让他想起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时候言卿就是这般漠然的看着他,仿佛他对她而言,只是路人,可有可无。 ------------ 第八章 莫名其妙的冷战 “到底怎么了?”封尘一把抓住言卿的袖子,皱着眉问:“没什么啊。”言卿不着痕迹的把袖子从封尘手里扯出来,眉眼间的淡漠不减分毫:“走吧!白凤他们该担心了。” 封尘定定的看着言卿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出来言卿故意的跟他拉开距离,深吸一口气,封尘跟了上去,心中自我安慰,想必她是害羞了吧!毕竟她终还是个女子。 …… 山洞似乎格外的长,言卿蓄意的同封尘拉开一步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泾渭分明,两个人都很沉默,漆黑的山洞里,除了脚步声再无其他。 “我试探过了,空气流动是朝这边的,想必出路也是在这里。”言卿特地在岔路口点了一把湿柴,浓烟随风涌动,完全说明了通风口的方向。 封尘沉默不言,跟在言卿身后,踏进了最左边的那个路口,一路平安,倒是让两人的警惕白费了。 一点光芒渐渐在两人眼前放大,言卿一步踏出洞口,温煦的阳光一瞬间洒落在言卿脸上,言卿的眼睛被刺的有些发酸,只好微微眯着,打量他们所在的地方。 呈现在言卿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山石嶙峋,看样子应该是后山,只是太过茂密的树冠使人无法正确的判断方向。 “我们该往哪边走?”封尘有意的贴近言卿,却被言卿再次不着痕迹的挪开一步,封尘顿时有些恼火,就算你生气,也总得有个由头吧?这样莫名其妙的疏远,我连自己错在何处都不明白! 言卿并不知晓封尘的想法,只是随手砍了棵树,按照年轮判断方向,并顺便给封尘科普一下:“常年在山里打猎的猎人都有一套靠苔藓和年轮辨别方向的法子,即年轮密的为南,稀疏的为北,也就是说我们要走这边。” 封尘看了看言卿手指指的方向,突然一把攥住了言卿的手指:“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何这般疏远我。” 言卿抽了抽手指,没抽出来,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放手。” “不放!”封尘像个倔强的孩子,委屈而坚定。 “放手!”言卿低声呵斥,一直蜷在她手腕上的碧竹蛇也昂起头对着封尘嘶嘶的吐信子。 封尘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退了好几步,有些惊慌的看着那条碧竹蛇。 他害怕蛇?言卿挑挑眉,把被她起名小碧的碧竹蛇亮在了外面,大步向前走去。 封尘有些心悸的跟了上去,却不敢太过接近,生怕小碧会突然爬到他身上似的。 两个人之间又恢复了沉默,直到天暗了,两个人也饿了,不得不停下,寻些食物。 封尘自动负责打猎的任务,抓回来几只野兔野鸡,然后由言卿开膛破肚,拔毛剥皮,清理干净,等封尘捡了柴禾,生起火,便架在火上靠。 封尘坐在火堆旁边,拨弄着木柴,目光在一旁的言卿身上流连,橘黄色的火焰跳跃着,给言卿秀美的面容镀上一层暖色,渐渐沉静下来的封尘恢复了那份温文尔雅,把疑惑很好的藏在了心底。 两只烤鸡一只野兔,大部分都进了封尘和小碧的肚子,别看小碧体型小,吃起东西来,速度毫不逊色白凤那只吃货,而且胃口也大的很,言卿挠挠小碧圆滚滚的小肚皮,满心好奇,看这小家伙的小肚子,这么多东西都吃哪里去了。 封尘几次想靠近言卿,都被昂首挺胸的小碧吓退了,没办法,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蛇。 言卿摸摸小碧的头,很是满意,小碧则蹭了蹭言卿的手心,一副撒娇的样子。 燃烧的木柴噼啪作响,橘黄色的火焰在一片宁静里跳跃着,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一种莫名的温馨升腾而起,荡起一丝涟漪。 言卿皱皱眉,转身铺了一件长袍在地上,背对着封尘睡去了。 封尘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目光恍惚,良久,一弯新月爬上枝头,封尘才恍然惊醒,火堆已经熄灭,徒留一堆冷却了的灰烬,有些许的冷,封尘脱下外衣,悄然的盖住言卿的身体,低低的叹息一声,才找了个地方睡了。 言卿肩头微颤,以她的警惕性,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封尘的接近,怎么可能在有人碰触到她的身体时还能呼呼大睡? 言卿睁开眼,呆呆的望着那一轮明月,她刚刚冷硬起来的心肠又有些软化了,似乎封尘总能用他独有的温柔细心挑拨她的心湖。 夜很长,无眠的又何止封尘一人…… ------------ 第九章 夜不归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只熊猫眼的两个人默默地用了早饭,默默地赶路了,山路崎岖,两个人用了整整三天才走出来,当见到城镇的时候,连言卿的清冷性子都有些激动了。 封尘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天色不早了,住一晚再走吧。” “好。”言卿点点头。虽然她极想和封尘保持距离,但是她可没有自虐的爱好,再说了,好几天不曾沐浴,就算封尘想连夜赶路她也不肯依。 两个人进了镇子,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不巧的是,居然只剩下一间空房了,言卿从来没想过这么狗血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但是转念一想,比这更狗血的悬崖都跳过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好意思啊两位,最近有传言说有人在玄心湖那里看到了琉璃狐,所以来了不少的人寻找,这镇子上大大小小的客栈几乎都住满了。”小二低头哈腰的道歉,言卿也不好迁怒他,倒是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琉璃狐?” 小二谄媚的笑道:“是啊!小姐你是不知道,玄心湖都快被找琉璃狐的人挖地三尺了,也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反正也没见人抓到。” 琉璃狐是什么东东?言卿看了封尘一眼,明确的表达了她的疑问。 封尘很知趣的解释道:“琉璃狐是传说中的一种灵兽,又叫做寻宝狐,据说琉璃狐能探到龙脉和各种宝物的位置,不仅如此,琉璃狐的血可以解毒,灵丹可以增长功力甚至延寿……可以说全身都是宝,不过,正是因为琉璃狐太得天独厚,所以它们永远都不可能修炼成妖,而琉璃狐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里,还真没几个人见过。” 又跟妖精鬼怪什么的联系到一起了,言卿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现在她听着什么妖妖怪怪的就倒胃= =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然后再备些饭菜,过一会儿送到房里去。” “好的,小姐楼上请。” 一边往楼上走,封尘眨眨眼,疑惑的问:“你不好奇?”寻常人听到这些不是都会很好奇的吗?怎么言卿这么淡定? “子虚乌有的东西,好奇什么?”难道要老娘告诉你,老娘刚被一群妖精坑去拯救世界,啊呸,是拯救妖族吗?什么琉璃狐很这个比起来简直就弱爆了! “琉璃狐真的存在哦。”封尘神秘兮兮的说着,一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上浮现了一分只有神棍骗人的时候才有的高深莫测。 “你见过?”言卿撇了他一眼,才想起来她是要跟他保持距离的,心里顿时有些懊恼。 “没有……”封尘刚摇了摇头,看到言卿脸上写满了你是玩我还是玩我,连忙道:“但是在我父皇手里有一颗琉璃狐的灵丹,我见过。” 说不定是水货,言卿懒得打击他,加快了脚步进了房间里。 封尘连忙追了上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被咣的关上的门差点撞歪了鼻子。 “我要沐浴,你先回避!”听着言卿冷冰冰的声音,封尘讪讪的摸摸鼻子:“你洗你洗,我先出去逛逛。” …… 等言卿洗完澡,一身舒爽的擦干了头发的时候,封尘还没回来,可能是以为她还没洗完吧!没多想,言卿换好了衣服,唤了小二上菜,只是等她吃饱喝足了,封尘还是不见人影。 皱皱眉,言卿看了一眼天色,夕阳正敛去最后一抹余辉,大地陷入一片黑暗,封尘这货去哪里了?他身上还带着伤呐! “小二。”言卿喊了一声,很快小二就跑了上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可有见到跟我同来的那位公子?” “不曾,自那位公子出了门,就一直没回来。”小二恭谨的道。 言卿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家伙去哪里了?“那你可见他向着哪方去的吗?” 小二道:“见了,是往东南方去的。” “好了,你下去吧。”言卿挥挥手,小二媚笑着边走边道:“有事您就叫我。” 言卿点点头,后知后觉的扔给小二一块碎银子做打赏,小二才心花怒放的走了。 去找?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言卿有些头疼,这该死的封尘,就不能让她省心点吗? 思索再三,言卿还是决定――不去!封尘也不是孩子了,还能走丢不成?再说,她好不容易硬下心来,绝对不能再让自己动摇!蒙头睡觉! 言卿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保持心境平静,不让自己去想封尘…… ------------ 第十章 情不知所起 大约是到了子时,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了本来就没怎么睡着的言卿,言卿一抬头,就看到封尘鬼鬼祟祟的从窗户爬进来。 “你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 刚进了房间,言卿的声音便突兀的响了起来,吓了封尘一跳,封尘定睛一看,言卿只着亵衣,坐在床上看着他,眉头紧紧拧着,很是不悦的样子。 “你怎么还没睡?”封尘坐在桌子边,倒了杯茶,纵是口渴难耐也还是动作优雅。 “睡不着。”言卿披了外衣靠在床头,低声道:“万一你被抓了,岂不是要连累我,我怎么能睡着。” 封尘知道言卿是担心他,又别扭的不肯承认,心下一暖,柔声道:“昔日听说女子沐浴都是极仔细的,左右无事我便出去转了转,谁知搅和进了一桩是非里,才回来的晚了,是我的错,又害你担心了。” 言卿也懒得强调她并没有担心他,有些话说多了反而显得她心虚。 “桌子上有饭菜,虽是凉了,但这大半夜也不好麻烦人家小二你将就裹腹吧。” 封尘看看桌子上摆的饭菜,知道是言卿特意为他留的,感到温暖的同时也为言卿现在的油盐不进而感到头疼。 饭菜已经凉了,味道自然大不如热的时候,但封尘还是吃的津津有味,这湘言卿坐在床边看着封尘不急不慢的用餐,鼻尖却总是萦绕这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由的觉得不对劲,再看封尘,明明不是左撇子,却不用右手拿筷子,疑惑便更重了。 “哪里来的血腥味?” 封尘动作一顿,若无其事的笑道“哪有什么血腥味,你闻错了吧!快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呢。” 言卿眯眯眼,就算她会闻错所有的味道也绝对不会闻错伴了她两辈子的血腥味,更何况她的五感向来远超常人。 “看来是我这两天睡眠不足,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听着言卿带着些许自嘲的话,封尘莫名的觉得言卿跟他的距离又远了,心里不由一慌,知道言卿是看出了他说谎,更疏远他了,连忙道:“想是被搅和进那些是是非非,拉架的时候蹭上的血迹吧!一时忘了……” “是吗?”言卿面无表情,淡淡的道。 知道骗不过言卿,封尘认命的道:“我遇上琉璃狐了……” 言卿一愣,没想到封尘会用这么蹩脚的借口搪塞她,顿时冷哼了一声,转身躺下,不再理会封尘。 “我是说真的,不是骗你。”封尘饭也不吃了,一边把右手袖子撸起来,一边道:“我是听着琉璃狐的故事长大的,所以对琉璃狐好奇的很,出了门便望着玄心湖去了,巧的是,他们找了这么久不曾找到,我一去,就遇上了……” 封尘把袖子挽上去后,露出了白皙的胳膊,上面赫然有几道极深的爪痕,分明就是野兽留下的,只是那爪印很是小巧,不像是大型猛兽。 言卿一时无语,不知是该说封尘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说他运气好,也对,别人寻了这么久都没见一根毛的琉璃狐他一去就遇上了,运气能不算好?说他运气差也对,看他这样子,遇上是遇上了,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还负了伤,不是运气差是什么? “然后呢?” “我遇上那琉璃狐时它刚被人发现了,正在被追杀,迎面朝我冲了过来,钻了我怀里去了,我自然是倒霉的成为了众矢之的,好不容易摆脱了所有人,还被那小东西忘恩负义的挠了就跑,你说我倒霉不?”封尘一脸委屈的样子娱乐了言卿:“运气不错,就是人品差了一点。”言卿面无表情的下了个结论,然后打个哈欠:“自己处理处理伤口,别弄出声音来吵我,我要睡了,好困……” 虽然言卿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跟了她这么久的封尘怎么会分不出来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见言卿不生气了,封尘舒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找了温水来洗干净伤口,又上了金疮药,包扎好,才到了榻上倒头就睡,赶了那么久山路,今天又被追了那么多圈,还负伤了,封尘早就累的不行了。 封尘很快睡了,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在宁静的深夜里越发清晰,伴着悠长的呼吸声,言卿这次睡的跟踏实,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看到封尘回来的一瞬间,她一直无法平静的内心刹那间静了下来,一颗心才安安稳稳的落回了肚子里。 情不知所起…… ------------ 第十一章 倒霉催的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出发了:“穿过这个镇子再又不久就是方城,到了方城我就可以联系我的属下了。”封尘背着装干粮的小包袱,跟在言卿身后,边走边道。 “嗯。”言卿仍旧面无表情,倒不是她还在生气,而是不自在,见过温润如玉的封尘,见过凶狠的封尘,可是她没见过装可怜的封尘。 “你还生我气啊。”封尘可怜巴巴的看着言卿,委屈的道:“我都承认错误了,你就别生气了嘛。” “我没生气……”言卿努力的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以表示自己不会那么小气。 看来封修垣说的对,好女怕缠郎!天知道封尘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不顾脸皮的特地飞鸽传书找到自己暂时的合作伙伴,询问如何追心怡的少女,在这一方面,封尘不得不承认他不如花名在外的封修垣。 封尘正想再缠上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大吼:“就是这小子抢走了琉璃狐!兄弟们,上啊!” 不等封尘反应过来,一群人已经围了上来,不给他一点辩解机会的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殴。 被挤出人群的言卿表示很无辜,不是她不想帮助同伴,是真的无能为力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会给你报仇的…… 言卿才不承认她是被这神烦的家伙惹恼了才宁肯看热闹也不出手的! 不过封尘也不是谁都能捏一把的软柿子,虽说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但是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站在外围的言卿只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招架声和封尘断断续续的辩解:“琉璃狐没在我这里……早就……跑掉了……不信你们可以……可以搜……” “妈的,这人看起来挺聪明,怎么能想出这么蹩脚的谎话,老子亲眼看他带着琉璃狐走的还能作假?骗傻子那你!兄弟们,给我打!” …… 言卿同情的摇头,再深的城府,再聪明的脑袋在这情况下也没用,跟一群被利益蒙了心的莽夫辩解,再多的理由也会被他们看成谎言和敷衍。 “这小子身上没有!八成是在他同伙身上!”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齐齐的把探照灯似的目光转向言卿。 “哎呦,居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这身段,这样貌,啧啧,绝顶尤物啊!”人群里传出来一个猥琐到了极点的声音,一群汉子的目光顿时由满含煞气到半是贪婪半是色迷迷的,言卿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本来她是不准备出手的,奈何这些人偏喜欢往刀口上凑脖子,自己找死,这就不能怪她顺手抹下去了吧! “小娘子,把琉璃狐交出来,在陪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我就放过你,怎么样?”一个又矮又瘦,贼眉鼠眼的男人淫笑道。 “要我陪?你觉得……你能消受的起吗?”言卿微微抬头,精致的下巴划出凌厉的弧线,那张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上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看的一群人都痴了。 有些狼狈,还挂彩了的封尘看着言卿这个样子,突然二话不说就往外跑,看的呆愣的那群人居然没有出手拦他。 抬起玉手,微垂下来的白色长袖随风微动,今天言卿穿的是一身白色广袖长裙,衣袖随手臂舞动,格外飘逸。 这份飘逸下却是浓浓杀机,一些肉眼不可见的无色粉末随着衣袖四散,顺着空气,进入那些正在起哄叫嚣的人体内,或者落在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言卿脚下步伐很小,就如同迈着细碎步子的大家小姐,又像是舞者,白色衣袖裙摆随风飞扬,衬的那张容颜愈发绝艳。 一群汉子们痴痴的看着,有些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还不自知,看着这一幕,封尘却跑的更远了,他有幸见过言卿真正出手,那是还在夜色城的时候,一伙无恶不作的强盗在被联合通缉无路可走的时候来了夜色城,正巧遇上了采药归来的言卿,顿时惊为天人,自视甚高的这伙强盗便调戏了言卿,言语间似乎是触到了言卿的逆鳞,前来接言卿的封尘只看到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和一地逐渐被腐蚀成白骨和尸水的尸体,那个时候的言卿,就笑的这般魅惑人心,从那以后,看到言卿这么笑封尘就毛骨悚然,有多远跑多远!!!! 曾经,师父告诉言卿,杀人是一种艺术,而不是野蛮的屠戮,他教了言卿这无名的舞步,为此言卿还特地去学了三个月古代舞,长袖垂落,言卿低垂眉眼,用这梦幻般的舞步杀人,会让她想起那个总是叫她阿卿的男人,她的师父…… ------------ 第十二章 色狐狸 雪白的裙摆不染纤尘,言卿缓缓的从一地残尸中走过,脓黄的尸水和雪白的裙摆形成最鲜明的对比,把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从头看到尾的封尘哪怕知道言卿不会对他出手,还是觉得骨子里都浸进了寒气。 “走吧。”言卿面无表情的走过封尘身边,封尘突然觉得这样面无表情的似乎更顺眼,至少安全啊! “去哪里?”封尘一时反应不过来,话一出口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果然,言卿用那种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蒙城。” 去蒙城就必定要经过玄心湖,说起玄心湖,就不得不说说玄心湖的景色,玄心湖本来就是边陲有名的景点,如同银色绸缎一般的瀑布倒挂,击打在深不见底的深潭中,再流入玄心湖中,玄心湖很大,足有整个足球场那么大,水波粼粼,倒映着岸边白杨垂柳,宁静而致远,只是这份宁静却被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江湖人打破了,而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琉璃狐。 言卿拨弄着眼前那毛茸茸的一团,疑惑的问:“这个小东西就是琉璃狐?” 封尘郁闷的看着几分钟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死赖着不走的琉璃狐,点了点头。 “就这么个小东西?”言卿挠挠小团子的白肚皮,白白的一团还没言卿巴掌大,一直在言卿手里蹭啊蹭,吱吱的声音不像狐狸,倒像只小白老鼠。 不是说琉璃狐迅猛而且攻击力很强吗?言卿看着在她手心里滚来滚去的小白团子,对于给出琉璃狐迅猛,以及攻击力强评价的人致以深深地问候,泥煤!简直是误导小孩子嘛! 封尘一口血梗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他真的很想问候一下这只没节操的琉璃狐,在美女手里你就卖萌,在我手里你就挠我,赤果果的区别对待!喂,笨作者,我要投诉! “大概是幼体吧。”含笑咽下一口血,封尘笑的比哭还难看。 “小东西你不会是离家出走吧。”凡是女人大都对这种毛茸茸的生物没什么抵抗力,言卿也不例外,把手心里的小白团子揉吧来捏吧去,言卿玩儿的不亦乐乎,看的封尘心情突然就好了,让你区别对待!被蹂躏了吧! 玩儿的正兴起的言卿灵光一闪,突然就想起她很久之前看过的一个笑话,于是扭过头对封尘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只熊和一只小白兔一起上厕所,就是茅厕,熊上完茅厕之后发现没带厕纸,就问小白兔,你掉不掉毛啊!小白兔战战兢兢的回答,不掉,于是熊就把小白兔揉吧揉吧!擦擦屁股走了。“说完言卿笑眯眯的戳戳小白团子!”小团子,你掉不掉毛啊。” 封尘:…… 小白团子默默地的缩了缩身子,小爪子抱着头,可怜兮兮的吱了两声,仿佛再说,我掉毛的掉毛的,不要用我擦屁股≧﹏≦ 嘤嘤嘤,这个气味很好闻的姐姐好凶残qwq 今天的言卿好奇怪……封尘突然有点同情这只倒霉的琉璃狐,会说冷笑话的言卿比面无表情的言卿可怕多了…… “好了小团子,我们要走了,自己玩儿去吧。”这种揉扁捏圆终于玩够了的言卿拎着小狐狸脖子后面的皮毛把它放在了地上。 嘤~这是要被抛弃的节奏喵qwq小白团子扒住言卿的大腿,蹭的爬了上去,挂在言卿的胸口晃啊晃,充分表达了它的意思,你把人家全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还想不负责?没门! 这是被赖上了?言卿再次拎起小白团子后脖子上的毛,却没能把它拎起来,不是言卿不忍心用力,而是小白团子死死抓住言卿的领口,只要言卿一用力,它就会撕裂言卿的领口…… “你想跟着我?”言卿眯眯眼,冷冽的光从她眼里一闪而过。 小白团子忙不迭的点头,蓬松的大尾巴讨好的勾着言卿的脖子。看起来就像一条狐皮围脖。 “其实收下它也不错嘛,平时无聊了可以拿来抛着当球玩儿,心情不好了可以揉捏着出气,天冷了可以当围脖,饿了可以扒皮吃肉,上茅厕没纸了还可以当厕纸,多划算。”封尘一脸正色的道。 qwq嗷嗷嗷,这个男人更凶残,麻麻。酷爱来救我…… “你说的也对。”言卿戳戳小白团子那跟自己身体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尾巴:“可惜没有钥匙,不然还可以栓钥匙上当挂饰。” 嗷嗷嗷,不要被扒皮吃肉擦屁股qwq虽然听不懂挂饰是神马,但这妨碍不了小白团子理解什么叫扒皮吃肉擦屁股,仇视的看了一眼封尘,小白团子呲溜一声,钻进了言卿怀里,两只爪子好巧不巧的按在了两团柔软上。 言卿:…… 封尘:…… * 嗷呜,昨天考试,没更新,万分抱歉≧﹏≦ ------------ 第十三章 跟我抢 拎上被言卿起名为毛团的小白团子,两人一狐向着蒙城出发了,横穿玄心湖再走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能到达蒙城了,可能是早晨遇到的那事和小白团子的问题,没等离开玄心湖,就已经到了正午,二人不得不停下来用过午饭再走,幸而他们离开客栈的时候买了些牛肉和干粮,微微一烤就可以吃了。 本来蔫蔫的毛团一闻到肉香就立刻精神起来,生龙活虎的蹿到言卿身上,摇头摆尾的求投喂。 言卿一边揉着毛团蓬松的大尾巴,一边把肉撕成小块喂给毛团,毛团则衔一块肉舔一下言卿的手指,场景无比和谐。 但是总有些人喜欢煞风景,例如现在,言卿刚撕了一块肉,还没投喂给毛团,余光就瞥到一缕寒光,一截断刃闪电一般的冲着他们飞了过来。 言卿眉目间闪过一丝煞气,手中串肉的树枝陡然反转,巧妙的将断刃挑飞,毛团吱的一声窜进了言卿怀里,半晌,见没有动静,才从言卿怀里探头出来,东瞧瞧西看看。 刀剑交加的声音由远及近,封尘道:“想来是有争斗的,意外波及到了咱们。” 眉目含霜,言卿面无表情同时又姿态优雅的把最后一点东西吃掉,才从怀里拿出帕子缓慢仔细的擦拭每一根手指,不止饭前饭后要洗手,杀人之前和杀人之后也要净净手。 不惹过来还好,如果他们非要找死的话,言卿自然也乐得顺手送他们往西去。 争斗的那群人很快就出现在言卿二人眼前,数数人头,差不多得二十来个人,分成两帮,打的正欢快,一方十四五个,一方才五六个人,不过人少的那帮人武功却普遍高的多。 两边乒乒乓乓打着,你砍我一剑,我捅你一刀,血渍呼啦的弄得封尘都没胃口吃东西了,尤其是他们虽在打斗中,移动的方向却是言卿她们这边。 “咱们走吧。”言卿皱皱眉,率先起身向外走去,封尘立刻跟了上去,只是两个人绕过战圈的时候,两个打的你死我活的人突然同时把刀剑对准了言卿! ――砰 言卿面色未改,长袖猛地甩出,撞在两个人胸口上,两个人同时吐了一口血,飞出了好几丈远,没了气息,因为他们的胸骨已经尽碎。 因为是仓促出手,言卿的前襟被刀刃划破了一点,毛团嗷的一声掉了出来,半空中爪子胡乱挥舞,刚好抓住了言卿的衣摆,就这么挂在上面,跟荡秋千似的。 全场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言卿身上,准确的说是投在了毛团身上,琉璃狐之所以叫琉璃狐,就是因为无论它的眼睛是什么颜色,都必定通透纯澈如琉璃,而且成年琉璃狐尾尖都有一撮紫色的毛,毛团虽然还是幼崽,大尾巴上却已经隐隐显露一点紫色了。 毛团被看的发慌,吱溜顺着衣摆钻回了言卿怀里,呆滞的众人这才回了神,也不知是哪个喊了一声:“真的是琉璃狐!” 刷刷刷,十几把刀剑齐齐对准了言卿:“交出琉璃狐,饶你一命!” 言卿弹弹探头探脑的毛团的额头,眉一挑:“你们是要跟我抢东西吗?” “废话少说!交!或者死!”一个执刀的大汉嚣张的道。 “看来他们本来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封尘走到言卿旁边,低声道,话说他真的想吐槽,似乎出了夜色城之后他们就诸事不顺,先是被刺杀,掉下山崖,然后又因为琉璃狐惹上这么多是非,身心俱疲! 言卿也烦了,一波一波又一波,就是苍蝇也能烦死人了!“杀就是了!”不过四个字,带出来的煞气却让久经杀戮的封尘都觉得震撼,这般浓厚的杀气,绝不输给封尘见过的,号称人屠的护国大将军莫三千。 “就是抢你你又能如何!不但抢,我们还要奸淫掳掠。”一个绿豆眼小个子目光贼贼的扫过言卿凹凸有致的身体。 其他几个人也在一边起哄:“这小娘们前凸后翘,好久不见这么正的妞了,杀了那个小白脸,咱们好好享用一下!” “就是,老子最喜欢这种看起来冷冰冰的女人了,玩儿起来最带劲!” “一会儿我要第一个上,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哈,回去了哥们请你们喝花酒!” “妈的,老子忍不住了,都别废话了,上啊!” 封尘一直冷眼看着,看着他们的丑态百出,看着言卿杀气越来越重,最后冷冷一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第十四章 看你们有几条命 毒不多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比较珍贵得,总在这群东西身上简直是浪费,而言卿可不是喜欢浪费的人。 她虽然擅长用毒用药,可不要忘了,她曾经的职业可是杀手,被称为最强悍的人型兵器! 藏在袖子里的兵器落到手里,一把是阴奕子送她的短剑,仅有小臂长短,刃薄,吹毛立断,一把是她找人仿制的三棱军刺,这种军刺放血槽最为霸道,刺入人体后空气涌入,鲜血涌出,绝对的杀人利器! 两把兵器入手,言卿的气质立刻变了,如果说前一刻她是雪山顶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冷的通透彻骨,那现在她就如一把饮血无数的长剑,寒光并煞气四溢,似乎下一刻就会出鞘,斩人头颅。 有几个有眼色的悄悄咽咽口水,就往人群后面挤去,没什么眼光的仍在叫嚣,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不过一只随时能碾死的跳蚤,仅此而已。 气氛渐渐凝重,连叫嚣声也逐渐消泯于无形,言卿突然前踏一步,右手短剑撕裂空气,剑华如虹,轻而易举的在地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裂痕,剑光过出,三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和着颈项里喷涌如泉的滚烫液体,拉开了这场屠杀的序幕…… 都说是美人如玉剑如虹,封尘今天算是见识了,人美了,哪怕是做着杀人如屠狗的事,似乎都好看的紧,本来还想出手帮言卿一帮的封尘看到这一面倒的场景,果断揣袖子到一边看戏,啧啧,阴奕子那家伙说的对,有些时候一百个一加起来不一定等于一百,例如现在。 在用短兵器上,比起言卿,他还真差的远,封尘觉得他得庆幸,言卿是他名义上的师父,师父总不会对徒弟下手的! 嗯,这群人应该是之前那几个在言卿手下死无全尸的家伙的同伴吧!啧啧,还会玩儿个苦肉计应该不是傻子吧!怎么看起来一个个不是眼瞎就是脑子被狗吃了?为这群不长眼的默哀…… …… 这厢里言卿杀的正酣畅,往往是她的短剑抹过一个人的脖子,又插入另一人的喉咙,前者的脖子才喷出血来,比起短剑的轻盈,那柄军刺才是噩梦一般的存在,三棱状军刺的刃本就较为厚,加上放血的血槽,刺入人体后往往比短剑难拔出来,尤其是卡进骨头的时候,所以言卿会习惯性的在刺入人体的一瞬间扭转军刺,所以军刺往往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比起军刺,被悄无声息的置人于死地的短剑弄死的人,简直太幸福了! 迈着细碎的步子,言卿就像步履轻盈的舞者,辗转挪腾间裙摆飞扬,收割着一条条人命,毛团也跑出来凑热闹,一下子跳到这个人头上照着脸一顿乱挠,一下子跑到那个人脖子上张口就咬,欢腾的很。 一直揣袖子看戏的封尘耳朵一动,目光向远处看去,唔,有人过来了,人数还不少! “速速解决,有人过来了,被看到又有的麻烦了。”封尘喊了一声,提剑加入了战团,一剑了结了一个想要逃跑的,再提起剑时封尘囧囧的发现,言卿刚用军刺把最后一个欲要逃跑的人钉在了树上,军刺穿透喉咙,眼看那人死的不能在死了! “你说什么?”随手把军刺拔出来,言卿看也不看那个软软瘫倒在地的尸体,一边用绢布擦拭军刺和短剑,一边问。 “没什么?我说有人过来了,咱们走吧。”封尘感觉好受打击…… 拎起想往她怀里钻的毛团,嫌弃的看看毛团脏呼呼的爪子,言卿用手绢把毛团胡乱一包,往怀里一塞,才朝着封尘点点头。 两人随即飞速的离开。 不过盏茶时间,浩浩荡荡一群人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尸体齐齐抽着冷气,从接到琉璃狐的消息到他们赶过来,最多一柱香的时间,二十多个高手就这么被搞定了? 其中一人翻看了地上的尸体后惊讶的道:“看伤口动手的应该不超过两个人,一个用的应该是匕首或者短剑短刀,另一个就不知道了,伤口有些怪,可能是什么奇异武器,而且还有被抓伤的痕迹,应该是琉璃狐。” 如果说听了前半截他们是惊讶,那么听到真的是琉璃狐的时候,贪念立刻压倒了一切,再厉害也不过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这近百人,还能斗不过两个人不成? “追!”首领连犹豫都没犹豫,挥挥手,冷声道。 ------------ 第十五章 追踪与反追踪 飞速奔驰中封尘万分疑惑,明明他们可以用轻功,省时省力还不会留下太多痕迹,为什么还要费力不讨好的用两条腿撒丫子跑?生怕没人看到他们往哪里跑吗? 言卿自然是知道他的疑惑的,却没有给他解答的闲情逸致,只是埋头跑路,大约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了一处三岔路口,言卿让封尘走左边的路,她走右边,走出几百米后再用轻功踩着路边的树回来,封尘似乎有些明白言卿要做什么了。 回到三岔路口后,两个人又走中间的路,走出一段后再次退回来,言卿又找了大大的树叶,在地面上扫了扫,把足迹都清扫遮盖,然后两人才运用轻功走中间的路,飞快的离开。 封尘这下子不得不说声佩服了,这里面的道道,若不是他眼看着言卿做的,还真无法理清,就是把后面的追兵换成他,也得上一两次当。 言卿二人离开后不久,一队人马到达了岔路口:“老大,两边的路上都有脚印,唯有中间没有,可能是他们施展的疑兵之计。”一个大胡子下马查看后回报道。 “以我之见,他们又轻功却不用,反而故意用脚印引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试想,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一定都会认为他们是走了中间的这条路吧!这就是他们想看到的了。”一个跟首领挨得很近的清秀男人道:“聪明人会下这种连老胡都能看破的套吗?” “哎哎哎,你个酸秀才,怎么又拿老子说事。”大胡子不满的道。 清秀男人笑道:“别激动,举个例子而已。” “那依先生所言……”首领问。 “他们定是走的左右两边中的一条!”清秀男人手中折扇一敲,还真有几分读书人的书卷气。 “那么……分出两个小队,每队二十人,一左一右前去探查,一旦发现蛛丝马迹,立刻回来报告。”首领大手一挥,下令道。 两队人马立刻出发了,约摸过了一盏茶时间,两队人马陆续回来了。带来了:“报告,右边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脚印消失在三百米外。”“左边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脚印消失在三百米外。” 几个人对视一眼,尤其清秀男人,尴尬的道:“可能是对手故布疑阵,咳咳,他们可能走的中间。” 大胡子低声嘟囔:“还说老子脑子不好使,我看你也不咋地,要不怎么让人耍的团团转。” 领头那人倒也没说什么?而是让人查看中间那条路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果然,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被故意掩盖的足迹,首领大手一挥:“这次错不了了,你们几个前面开路,咱们把这几只狡猾的狐狸逮住!” 于是前头几个不停的清理言卿蓄意掩盖的足迹,后面人不急不慢的跟着,大约走出了三四百米,足迹戛然而止。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才是他们故布的疑阵,我们恐怕都上当了。”清秀男人苦笑道:“这人好生厉害,利用咱们的轻视,只用了几个小伎俩就把咱们耍的团团转。” “那接下来怎么办?” “还咋办。”大胡子挥挥手里的斧头:“分成三路,总有一路能碰上的。” 清秀男人狠狠瞪眼:“那是找死,你没见之前二十多人都让他们屠鸡杀狗似的杀了?分开?你是往人家的刀刃上撞!” “那你说咋办。”大胡子自知不对,缩缩脖子嘟囔道。 清秀男人苦笑,为今之计只能用这笨办法了:“回去路口,想来他们是用的的轻功,两边树上总有些痕迹的。” 回去路口后他们傻了眼,三条路上都有痕迹!“卧槽!”清秀男人瞪着眼,忍不住爆了粗口,什么书卷气一扫而空。 …… 据此已经算是很远的地方,两个人悠哉悠哉的走着,封尘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一定会上当?” “这就是人性,倘若是我,看到这种情况,首先想的肯定是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办,这就是我利用的第一点了。”言卿背着手,意态悠闲的道:“之前咱们的所作所为无疑给他们留下了咱们是聪明人的想法,他们就会照着我们是聪明人来考量咱们一切的做法,想的越多了,越复杂了,反而就离真想越远,他们以为咱们是故布疑阵,的确,咱们就是这么做的,一旦他们在两侧的路上找不到人,他们就会认为咱们是故意误导他们,也就会一步一步按照我的设想耽搁时间,等他们真找到了咱们,也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了,而且我特意做出咱们是三个人的假象,如果是你,你会怀疑一个柔弱女子和白面书生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封尘不得不叹息道:“我想的没你深,佩服佩服。” 言卿瞥了他一眼:“你就装吧!这不过是点小伎俩,我就不信你能想不到。” 封尘一笑,并不尴尬。 …… ------------ 第十六章 过蒙城 “驾,驾……”百匹骏马在官道上飞驰,走在路中央的少年连忙拉了一把少女,让开路。 “吁……”众人训练有素的勒马,恰巧停在少年少女旁边,一个一身书生气的清秀男子问道:“你们二人可见过有人带着一只白狐狸过去?” 少年一身白衣,容貌俊秀气质儒雅温和,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少年似乎是有些惧怕的看了一眼清秀男子身后的大汉,小声的道:“小生并没有见什么白狐狸。” 清秀男子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语气:“没事,你若看见了尽管说,不必怕什么?他们不敢怎么你。” 少年还是唯唯诺诺的摇头,清秀男子又把目光挪向少女,这一看就挪不开眼了,少女也是一身白衣,容貌清丽,气质清冷,不由的会让人联想到雪山上的雪莲,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即将出口的问话就这么咽了回去,清秀男子拱拱手,生平第一次这样有礼貌:“多有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既然两位没有看到,那我们就向前搜寻了。” “无事。”少女淡然的道。 一行人有掀起一阵尘土,向前去了,白衣少年望着他们的背影,笑吟吟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之前的害怕来:“他们真的没有怀疑哦。” “你会怀疑一身白衣的柔弱少年少女是刚杀了一群人的元凶吗?”少女特地加重了柔弱两个字的音,这两个人当然是言卿和封尘。 “说的是。”封尘弹弹不落纤尘的雪白外衣,笑容温润:“走吧!去蒙城看看。” 蒙城不大,也不小,更因为靠近夜色城而越发热闹,尤其客栈酒楼最为多,因为来蒙城的都是想借道去夜色城的亡命之徒,所以敢在这里开客栈的也都是胆大心肥的货色,没那金刚钻,也没人敢揽瓷器活啊! 久而久之,蒙城暗地里就行成了这样一个规矩,打架也好杀人也罢,弄坏了你们得赔,而且不能伤到商人们,不然商人都跑了,夜色城出来补给也好,路过的人落脚也好,都没了地方,破坏规矩的人比被通缉了还惨,因为他们再也走不出蒙城了,因为蒙城没有城主,却有一群比亡命之徒更凶恶的恶徒,他们都是商人们雇来的,管你是什么人,破坏了规矩就去死吧! 二人一踏进蒙城就被盯上了,看这着装,看这气质,妥妥的两只大肥羊啊!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待封尘毫不费力气的收拾了几伙恶匪后,就没有不长眼的敢打他们主意了。 随便找了家离城门近的客栈,两人走了进去。 “小二,两家上房,再准备好热水。”封尘递出一块银锭,轻声道。 “小老弟你们挺快的嘛。”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二人扭头一看,哟,还是熟人,这不就是那个一身书生气的清秀男人嘛,旁边坐了好几张桌子的不就是追他们的那伙人嘛。 封尘一瞬间挂上温润文雅的浅笑,拱手道:“好巧,又遇着了,几位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清秀男子似乎对他们二人很有好感,热情的邀请他们坐下,然后道:“我姓文,名襄,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文大哥就可以了,我大哥养的小宠被偷了,我们正在追呢。” “文大哥。”封尘嘴角一抽,找宠物需要这么声势浩大?骗鬼呢!嘴上却道:“就是你说的那只白狐狸吗?看来文大哥的大哥很喜欢这只白狐狸啊。” “是啊。”文襄打着哈哈笑道。 “小弟要去京城,一路会帮文大哥留意的,若我看到一定会通知文大哥的,就是不知道改怎么联系文大哥。”封尘浅笑道。 “那就事先谢过了,若是真看到,就到一家名叫清浅的茶楼,那里的掌柜我认识,他会通知我的,我还不知道小兄弟你高姓大名,家居何方呢。”文襄见封尘气质非凡,自也知道他身世一定不凡,不由生出了交好之心。 “我姓言,家父不允许我乱透漏身份,所以名字住址倒不好透漏。”封尘一脸羞涩的道。 身份绝对不凡!文襄立刻下了一个定论,普通人家会不让后辈透漏身份吗?会掩藏住址吗?能教出这般气质非凡的后辈吗? 言卿冷眼看着他们两个称兄道弟,相互套话,实在懒得再听他们套谢虚假的面具寒暄试探,便起身:“我见小二准备好了热水,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了。” 文襄又对着言卿客套了几句,言卿才离开。 ------------ 第十七章 终相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言卿和封尘就出发了,他们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多了,真怕白凤他们会急死。 言卿看着封尘和文襄依依惜别后,跨上了文襄送的马,真想知道如果文襄知道他们两个就是杀了他一堆手下,还抢了琉璃狐的人,会不会吐血?要知道他不但和封尘称兄道弟,还送马让他们离开…… “驾……”两匹骏马在官道上飞驰,毛团从言卿胸口探出头来,吱吱的叫,这一晚上可把它憋坏了,总算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 半月后,北梵帝都大街上,风尘仆仆的言卿二人牵着马行走外喧闹的大街上。 “先去那儿?”言卿深呼吸一口,好久没有身处闹市,还真有些不习惯。 深深地向着皇宫的位置望了一眼,封尘道:“皇宫,有些人希望我永远不能回来,可我偏偏要出现在他们面前,把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 言卿侧过头,她可不会忘记,当初在悬崖底下的时候封尘痛苦的梦呓:“需要我陪你吗?” 感受到言卿眼底的关切,封尘微微一笑:“不用,你去找找白凤他们吧!先找家客栈,一会儿我来接你们。” “好。”言卿也不勉强,看着封尘的笑容,言卿有些不自在,对一个人好久了,也会形成习惯,改都改不掉。 两人找了家客栈,以防封尘接人的时候找不到,便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言卿当初跟白凤他们分开的比较仓促,也没来得及留下什么联络的暗号,所以到了找人的时候,她就头疼了。 刚放好包裹,走出客栈大门,小二便追了上来:“姑娘,姑娘留步。” 言卿停下脚步:“有什么事吗?” 小二气喘吁吁的停在了言卿面前:“姑娘是不是姓言?” 言卿点点头:“不错。” 小二欣喜的道:“不久前有个叫白凤的年轻公子来过,形容过您的相貌,说您姓言,如果遇见您,就让您去悦来客栈去找他。”还给了他不少银子,话说那公子说的真对,根本不用什么画,这样仙女一样的姑娘,一眼就能认出来。 言卿一喜,颌首道:“多谢。” 小二连连摆手,脸憋的通红。 有地方就好办了,看来这个白凤还没笨到家嘛。 打听了一下悦来客栈的位置,言卿离开了客栈,不急不慢的向悦来客栈走去。 北梵京都很是繁华,更不是蒙城那种小地方能比的,在夜色城呆了这么多年的言卿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浓的人气了,忽视人们的着装和建筑,还真有种回到了繁华热闹的上海的感觉。 行走在大街上,耳边是小贩的叫卖声,人声鼎沸中言卿的心无比安宁,似乎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多年她唯一学会的便是随波逐流,唯一一次反抗命运还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 言卿自嘲的一笑,自以为穿越后就得到了自由,谁知她还是被宿命牵着鼻子走,可悲?可笑?还是可怜? 一道黑影朝着言卿飞了过来,沉浸在深思中的言卿自然而然的退了一步,任那黑影砸在她面前,言卿皱皱眉,有些恼怒沉思被打断,却看到砸在她眼前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飞快的爬起来,看也不看言卿一眼,又钻进了前面不远处的人群中。 言卿准备抬脚绕过去来着,不过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我就不让来你能怎么着?” 一听就是白凤这二货! 言卿不得不把抬起来的脚转了个方向,迈向围成一个大圈的人群。 或许是言卿气场太强大,外围群众自发的给她让开了一条路,言卿也得以见到里面的情况。 白凤今天穿了一身的白色,只是现在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和尘土,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躺在白凤怀里,小脸苍白,脖子上一道青紫,已经断了气。 和白凤以及小包子对峙的是个富家公子哥,一身华服人模狗样的,身后还跟了几个狗腿子,旁边还倒着两匹死马,一辆马车。 “真是造孽哟,好好的一个闺女,就这么被……” 在围观群众七零八碎的谈论中言卿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瞬间杀气盈天。 那公子哥是国舅的独子,仗着皇帝外戚的身份横行霸道欺凌弱小鱼肉百姓,今个儿这纨绔又出来祸害百姓,在路上看到了那个相貌清丽的小女孩,顿时起了淫心,把小女孩掳上了马车,光天化日一下**了不说,还在事后掐死了女孩,当街抛尸,正巧被白凤看到了,一怒之下一掌打死了马匹,拦下了那公子哥。 ------------ 第十八章 一个畜生,杀了又何妨? 公子哥摇着扇子,一脸阴森:“没见这小子冲撞了本公子吗?还不拿下!本公子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一身硬骨头,能让我的爱马拖出几里地!” 公子哥话音一落,他身后的的家丁立刻蠢蠢欲动。 “且慢。”一脚踏出,雪白的裙摆飘忽落地,言卿也不在意纤尘不染的绣鞋上沾染血迹,悠然的走到了白凤身前。 “姐姐!”小包子惊喜的看着言卿,一下子扑了言卿怀里去了。 言卿抱着小包子,对着白凤点点头,示意这件事由她来解决。 言卿一出现,那个公子哥就移不开眼了,美女他也见过不少,比言卿漂亮的也有,但是他第一次看到像言卿这般……矛盾的女子,一身白衣清冷如冰,眉眼秀美柔和如菩萨,而气质却如修罗。 如果这女子能着一身月白麻衣,眉心点血色朱砂痣,皓腕束紫檀念珠,一定会一娉一笑倾天下! 能把这么一个菩萨一样的女人压在身下,那滋味…… 那公子哥看言卿的目光越来越沉迷,越来越淫邪,仿佛现在就想把言卿压在身下,一件一件的剥去衣衫。 言卿的目光也越来越冷,此人该杀!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小娘子又话要说?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怜香惜玉的紧,小娘子尽管说就是。” 女孩尸体犹死不瞑目,他还有脸说怜香惜玉?言卿的目光略过女孩眼里凝固的绝望,怨恨,惊恐,忽然就笑了,言卿的笑容很浅,从唇角一点一点绽开,一张冰冷木然的脸便立时鲜活起来,娇艳如玫瑰。 ――咕咚 公子哥和他身后的家丁齐齐吞咽口水,只是下一秒言卿出口的话便让他们不寒而栗。 “我观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千百冤魂缠身,命不久矣,可有遗言留下?” 言卿说这话的时候笑容浅浅,一字一句,却森寒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女人是个疯子!“晦气!”公子哥啐道:“直接给我绑回去!小孩杀了,男的拖马后面!” 言卿微笑,左手做拈花状,神色柔和,若佛陀拈花一笑,拂手间却是重重杀机! 等公子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后的家丁已经一个也不剩,全部瘫倒在地,身体抽搐,七窍流血。 “妖……妖女……”公子哥惨嚎一声,拔腿就跑,言卿岂能放过他?一条红线从言卿袖子里飞出,把公子哥捆的结结实实的,像个蚕茧。 一看到死人,围观群众立刻一哄而散,毕竟他们只是平头老百姓,谁也不想扯上命案。 言卿环顾四周,指示道:“牵马来。”白凤立刻屁颠屁颠的牵了一匹马来,言卿翻身上马,一扯手中丝线,那公子哥立刻被扯的一个踉跄,哀嚎着道:“女侠,女侠,放我一马,我是国舅的儿子,你放我一马我一定重金相酬!”被马拖行,他又不是没有这样对别人,想起那些人的惨状,他就不寒而栗。 “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一条命!”言卿冷冷一笑,奸淫掳掠这人可都做尽了,这种草菅人命的畜生,不杀她都对不起良心。 言卿再坏,也有底线,她杀人如麻,却从不杀无辜之人! “我是国舅的儿子!是皇亲国戚!你敢动我!你个**,我一定要让你千人骑万人跨!”见软的没有用,那公子哥立刻破口大骂,言卿只是冷笑,催动马前行。 言卿驾马在前,公子哥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骂声渐渐弱了,然后是哀求,最后连哀求声也渐渐弱了,前一刻还嚣张跋扈的公子哥被挂在马后,拖在地上,拖出了一趟血红。 街道两边的百姓都从门缝里偷偷的往外看,并暗暗的喝彩,由此可见这个公子哥多么招人恨。 言卿不是无意识的乱跑,而是一路往着城门处跑的,大约过了半刻,一队批甲挎刀的兵卒拦在了言卿必经的路上,领头那人高喊道:“停下!快停下!” 言卿冷笑,挥挥鞭子:“驾!”马儿跑的欢快,一步不停,拦在马前的兵卒最终还是让了开来。 领头那人还在后面喊:“当街行凶目无王法,还不速速下马束手就擒!放了柳公子!” 后一句才是关键吧!言卿充耳不闻,笑道:“一个畜生,我就是杀了又能如何,倒是你们,披着这层沾满百姓血汗的铠甲,花着沾满百姓血汗的军饷,反过来还要帮着畜生欺压百姓,心里可有惶恐?可有不安?” ------------ 第十九章 死不足惜 穷追不舍的兵卒们都沉默了,的确,养他们的不是当权者,而是老百姓,百姓可以说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可是他们却反过头来欺凌百姓,这与不孝有何不同?他们可以为当权者作狗,在百姓面前却是饿狼,所谓兵卒,其实和欺软怕硬的混混没什么两样。 提供衣食的是百姓,只是掌握他们生死富贵的却是当权者。 言卿揉揉额角,她什么时候变的跟愤青似的了,懒得再理会那群人,言卿挥挥马鞭,加快了速度。 在城里整整绕了一圈,言卿终于找到了国舅府,啧啧,好奢华的府邸,看来这个国舅还真有钱嘛。 翻身下马,言卿拖过公子哥一看,已经断了气,便往国舅府门前的石阶上一扔,尸体咕噜噜滚了一圈,面朝上的躺在了石阶上,面目全非。 很快,国舅府门大开,一个富态中年男人匆匆的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堆家丁。 “我的儿!”中年男人一出来,就扑倒了公子哥的尸体上,那公子哥被拖了一路,脸上的皮肉都磨去了大半,森森的颧骨都露了出来,亏他还能认出来。 富态中年男人一看自己儿子胸口,大腿,何处都磨的跟骨头上挂着肉丝的排骨差不多,死都不肯瞑目的样子,眼圈一下子红了,指着言卿吼道:“把这个妖女给我拿下!我要活剐了她!为我儿陪葬!” 一群家丁立刻围了上来,言卿没有拿出兵器,一是几个家丁还没资格让她用兵器,二是那个惨死的少女,勾起了她心地的嗜血。 言卿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宛如白玉的手掌轻轻的落在一个家丁的头上,那家丁的头就像开瓢的西瓜,哄的炸开,红的白的洒了一地,言卿早已离开,身上不曾沾染半点污迹。 让言卿对付这群草包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不一会儿,大部分家丁就已经随他们的小主子赴了黄泉,其他的也吓得不敢动手。 富态中年男人咽口唾沫,颤抖的喊到:“刀老,快杀了这个妖女!” 刀光如匹炼,从天而降,言卿目光一凝,右手攥住了袖里的匕首,唐刀里有一招拔刀术,后来随着唐刀流传到了日本,到拔刀术的真正精髓,还在中国人手里。 言卿微微闭眼,脚尖猛地点地,手中匕首划出堪称绚烂的弧线,匕首与刀相交的一瞬间,言卿猛地睁眼,眼中光华大盛:“死!” ――咔嚓 一声脆响,长刀竟然被言卿斩断,不过三寸的匕首一路劈下,势如破竹。 收手,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招是拔刀术与力劈华山的结合,威力不置可否。 持着长刀的是个鹤发鸡皮的老者,那老者只来得及看了言卿一眼,身体就突然崩裂,一分两半,鲜血泼洒,洒了那个富态中年男人一脸一身。 富态中年男人退了一步,被台阶一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像是被吓傻了似的,这个老者可不是一般人,剑是江湖主流,十个大侠九个佩剑,可这老者却是用刀,并且用刀打败了不少高手,甚至跟有剑神之称的李东道打成了平手。虽然现在老了,但也不可能被一招秒杀吧! 这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富态中年男人自我安慰道,可是老者的尸体就躺在他面前,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言卿提着裙摆,仿佛担心裙摆被地上的血弄脏,脚步轻盈的走向富态中年男人。 “你这妖女……别过来!”富态中年男人强装镇定的爬起来,腿却在抖,连儿子的尸体都顾不得了。 “能教出这样的儿子,想必你这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是一并杀了的好,省的你再祸害百姓。”说着,言卿抽出匕首,曲指一弹。 ――铮 匕首嗡嗡的响动,仿佛在渴望着饱饮鲜血。 “啊!别杀我!别杀我!”富态中年男人见言卿不似作假,吓得连连倒退,可他躲的过去吗? “手下留情!”就在言卿的匕首将要落下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言卿眉头一皱,封尘?动作却没停,她决定了要杀的人,不会因为被人阻止就放过,哪怕那人是封尘。 伴着血液喷泉似的涌出,一颗人头高高的飞上天空,无头的尸体摇晃摇晃,颓然倒地。 封尘飞身下马:“你真杀了,我不是……” “杀便杀了。”言卿擦擦匕首,目光冰冷:“一个禽兽,死不足惜。”我怎么忘了,封尘始终是皇子,或许在他眼里,一个国舅的作用,胜过无数平民百姓吧。 ------------ 第二十章 分道扬镳 封尘看着言卿冷下来的脸,自然明白封尘的想法,无奈的叹息道:“你若想杀他,也不能现在杀,你可以把他递交到官府,有我在,官府不会徇私枉法,包庇他的,你这样杀了他,痛快是痛快了,可是事后为了打击我,其他人肯定会针对你,杀人的的确是你,我无法保证我能保你安全。” 心里微微一暖,不过纵使有些感动,言卿也没有妥协,而是问:“这个国舅背后是谁?” “二皇子的母亲,阮贵妃。”封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提醒道:“阮贵妃很受宠,国舅是他的哥哥,你杀了他,二皇子不会善罢甘休。” “你自己也说了,阮贵妃很受宠,我搜集了他的罪证,把他送进官府,就算有你在,阮贵妃和二皇子也不会让他死,最多撤官,过一段时间他又会东山再起,照样鱼肉百姓,而且我杀了他的儿子,不斩草除根我也会睡不安稳。”言卿淡然的道:“今天杀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后悔,封尘,我看得出你的野心,你想做皇帝,对吗?” 封尘低头不语,是,他要为母妃报仇,要站在权势的巅峰,这样他才能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走吧封尘,这件事牵扯很大,我会连累你的,你走吧!咱们就此别过,我会带着白凤他们,去找我们要找的东西,有缘再见。”言卿转过身,她的心乱了,她不能再留在封尘身边了,言卿承认,她是个胆小鬼,不敢面对,不敢露出柔软的内心,因为害怕再次受伤,害怕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 “言卿!”封尘一把抓住言卿,拉入怀里紧紧抱着:“连累……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言卿身体一颤,猛地挣开:“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保重。”说着飞身上马,一秒也不多停留的挥动马鞭,原谅我,你得爱太沉重,我负担不起。 封尘怔怔的感受那一瞬间的温暖,看着言卿决绝的背影,大吼:“言卿,你能逃到哪里?逃多久?我喜欢你!你逃不掉的!” 最苦不过生别离,求不得…… 一路纵马到了白凤他们不出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包子蹲在客栈门口,一人捧着一只烤地瓜,啃的欢快。 言卿没有下马:“还有东西在客栈里面吗?没有就上马,再晚了就走不了了。” “有。”小包子举起肉呼呼的小手,他买的零食还在房间里呢! 言卿皱皱眉,道:“去拿,速度快些,不重要的就不要带了。” 小包子赶忙跑了进去。 白凤好奇的问:“怎么了?你杀那个草包被官府追了?” “子不教父之过,看他爹那样子也不是好人,我把他爹一起杀了。”言卿淡定的道。 白凤:…… 很快小包子就带着打包小包的出来了,言卿皱着眉,道:“不重要的东西就扔了,只带必需品。” 小包子不舍的挑挑捡捡,这个麻花很好吃,不能丢,这个泥人很好看,不能丢…… 言卿来不及教训他了,一把提起小包子,又让白凤上马,然后绝尘而去,小包子看着原地那一堆东西欲哭无泪,我的麻花…… 城门处:“关城门……”随着城楼上有人一声令下,进进出出的人群都被撵到了一边,巨大的城门缓缓的关上。 言卿眸子微眯,按他们现在的速度,赶到城门处时,城门就完全闭合了,这可不太好办。 “驾!”言卿催动马匹,可是这匹马驼了三个人,能快到哪里去? 言卿眯着眼算了算距离,速度还是不太够啊。 “快快关上门!”一个披着盔甲的人站在城楼的大喊:“弓箭手准备!” 几十架弓弩就对准了言卿他们。 “这群人还真是狠。”白凤啧啧的道:“这是要把咱们射成筛子的节奏啊。” “不想变筛子就别幸灾乐祸吊儿郎当。”言卿盯紧了城门,道:“一会儿快到城门处的时候,听我命令。” 白凤点点头,抱紧了言卿的小腰,嗯,手感不错…… 言卿等人越来越接近城门,穿盔甲的那人下令道:“放!” 几十支箭矢刚射出来,第二波紧接其后,然后是第三波第四波,铺天盖地的箭矢密密麻麻的织成箭网,恐怕就算是飞鸟,也插翅难逃,同时,城门轰的一声关死。 “跳!”面对铺天盖地的箭矢,言卿理智而冷静,把小包子夹在腋下,便跃了起来,白凤紧跟着也跳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挥舞着手中兵器格挡开射过来的箭矢,脚下踩着一根根箭矢,飞快的攀爬向城楼。 ------------ 第二十一章 国师都是土豪!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言卿踩着箭枝落在城头,白衣飘飘如仙似妖,一片片亮晶晶的暗器从言卿的衣袖里四散而出:“速战速决,杀出一条路!”追兵很快就到,哪有时间再磨叽! 紧随其后的白凤点点头,随手夺过离他最近的一个士兵背着的箭筒里的箭枝,反手甩出,一片兵士割麦子似的倒下。 不过几分钟,城楼上已经没有可以站着的兵士了,言卿带着小包子,身后是白凤,两人飞身跃下几丈高的城墙,衣袂飘飘中远离京都,远远听见城里一片人马喧嚣。 “咱们去哪里?”离开京都很远后,两个人盘坐在树下略作休息。 “国师塔。”言卿背靠大树,精致的脸上略带疲惫。 白凤一愣:“咱们不是刚出来嘛!怎么又回去啊。” “回去拿东西,别忘了咱们离开夜色城是为了什么。”言卿抚摸着趴在她身上的小包子,颇为烦躁,若不是……她真的不想回去了。 “拿了破军呢?再去哪里?”白凤的包子脸鼓鼓的,他也不想回去啊! 言卿睁开眼,眼里光芒闪烁:“云缈峰或者绝谷。” …… 北邙国师塔的位置并不在京都内,而在郊外,不过离京都尤其近,国师塔名为塔,其实是个很大的庙宇,庙宇中立着一座塔,只是这里面不供佛陀菩萨,只供北邙历代国师。 也有传说国师塔底下镇着魔头,或者妖器,不过传说始终是传说,几百年了,也不见什么魔头妖器之类的跑出来。 不久前的一个雨夜,雷声浩大,脸国师塔都震动了,听人说有人看到一道金色的闪电劈在了国师塔的塔尖上,然后整个庙宇都震动了,有无数七彩的光从地底下冒出来,有人猜测说是真有魔头妖器什么的,也有人说是当代国师飞升成仙了,在渡天劫,反正传言五花八门,只是很久过去了,也不见事情有任何变化,这件事也就被健忘的人们遗忘了。 言卿三人就站在这国师塔的庙门前,这国师塔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必须有皇帝的令牌或者手谕,很显然言卿他们没有。 白凤不知从哪里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着,杏眼瞪的大大的:“咱们直接闯进去?抢了就跑?还是让我潜进去,点把火,浑水摸鱼?” “你找死呢。”言卿没好气的道:“不要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白凤委屈的嘟囔道:“我又不是人……” 言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是啊!我倒是忘了你不是人。” 白凤哽了一下,连忙谄媚的道:“我错了师父~都听师父的~” “滚一边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言卿没好气的道:“少在这里恶心我,先躲起来,等到了晚上,咱们再来探探这国师塔。” …… 夜晚很快来临了,小包子被言卿寄放在一棵大树上只够,两个人换了身暗色的衣服,悄悄地潜进了国师塔。 国师塔,或者说国师府真的很大,幸好到了夜里,国师塔就会点起灯火,一层层的灯火照的国师塔附近亮如白昼,这无疑为二人的行动增添了不小的难度。 言卿悄悄的对着白凤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分头行动,白凤意会的点头,向着另一边去了,言卿则继续借着阴影遁向国师塔。 国师府里守卫不多也不少,完全对言卿构不成威胁,很快她就到了国师塔附近,再往前就是灯光了,突然潜过去那可是显眼的很,言卿静静地窝在一片阴影里,等着白凤的消息,她相信白凤能明白她的意思,为她争取机会。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东面突然火光冲天,染红了大半夜幕,到处是护卫声嘶力竭的声音:“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救火!” 言卿一头黑线,这家伙还真去放火了!不过她来不及多想,时机稍纵即逝。 趁着混乱,言卿终于进了国师塔。一进国师塔言卿就怔住了,把外面照的亮如白昼的哪里是什么灯光,分明是夜明珠!=ロ= 墙上镶嵌满了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只有几个角落里象征性得点了两盏小油灯,土豪!一群土豪!!! 突然觉得他们夜色城好穷肿么破! 强忍着把这些夜明珠都撬下来的冲动,言卿飞速跑上二楼,咱是文艺人,不跟暴发户一般见识! 跑上二楼的言卿沉默的看着一墙夜明珠,嗯,拿了破军走,改天再回来把夜明珠都撬了,拿回去建设夜色城! ------------ 第二十二章 一剑 反正这些夜明珠最后都是我的!抱着这样的念头言卿目不斜视的从二楼跑到了九楼,刚刚踏上九楼的楼梯口,一道刀光便劈头砍来,一直处于警戒中的言卿快速前踏一步,挂在腰上这么久却一直没出过鞘的剑连着剑鞘一起从腰上脱落,落入言卿手里,剑出! 刀剑相交,不知材料的剑鞘猛然被刀光剑气所撕裂,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狠狠地和长刀撞在了一起。 ――叮 一声清脆的刀剑翁鸣,言卿生生踩断了脚下的一节楼梯,而持刀的那个青衣人则足足退了七步。 言卿看看手中长剑上的缺口,再看看对方毫发无损的刀,暗自感叹,她这把剑也算宝剑,可跟人家一比……唉!土豪就是土豪!绝对的阶级敌人! 胡思乱想了一堆,言卿脚下猛地用力,随着咔嚓一声腾身而起,九楼的楼梯一瞬间坍塌,言卿持长剑,飞快的向着九楼中央,那处放置着木盒的平台而去,不知为何她有预感,那里面就是神器破军! 青衣人面色一变,也顾不上虎口被震裂,再度欺身而上,两个人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 就在两个人打的正酣的时候,七八个黑衣人从楼下飞身上来,扑向木盒。 先解决这群家伙!言卿和那个表情木讷的青衣人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突然的一致对外,打了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些个黑衣人虽然实力也不错,但比起言卿和青衣人却弱了何止一筹,八个黑衣人对上言卿二人简直不堪一击,本来他们还想分出个人去拿盒子,可是没几分钟就差点被砍瓜切菜般的屠戮一空,哪里还能分出人手来。 言卿杀的酣畅淋漓,余光一扫却看见一个人影壁虎一样的从头顶爬了过去,目标直指木盒,要不是夜明珠的光实在显眼言卿还发现不了,黑衣人的攻势也强了起来,简直就像是不要命也要拖言卿一秒似的。 老娘内定的东西谁敢碰?!言卿一瞬间光火了,她好不容易才引开了那些人,进了国师塔,眼看着破军就在她眼前了,还有人想截胡?开什么国际玩笑! 言卿二话不说,左手一掌拍出,五六根红线飞射而出,利剑一般的穿透周围仅剩的三个人的头颅或者胸膛四肢,然后用力一拽,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五马分尸。 而言卿本身则飞速穿过血雨,白衣不染纤尘,一柄长剑宛若闪电,从言卿手中脱手飞出。 ――叮 长剑钉在了石台边缘,离那人伸出来的手只有不足厘米的差距,与此同时,一条红线从言卿左手射出,缠在了木盒上,言卿微微一喜,刚准备扯动红线,就看到一柄长刀切断了红线,插到了石台的这一边,原来那个青衣人也解决了对手,腾出手来。 三个人,三足鼎立,围绕着石台,却谁也不肯先动,因为先动的人一定会被其他二人前后夹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三个人只是僵持着,言卿的心里有些着急,因为一旦火势被控制住了,国师府的人便会腾出手来,她就没机会了。 这也是青衣人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难道今晚上要功亏一篑吗?如果过了今晚,想再找这么好的时机就没有了!国师府的人肯定会调动人手严加看管国师塔!都怪这个家伙!言卿冷冷的看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简直恨不得撕了他! 就在言卿纠结的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不好!国师府的人来了!那个黑衣人头头瞬间动了,快如离弦之箭的扑向木盒。 好机会!言卿眼睛一亮,红线再次出手,卷住长剑,长剑在手,言卿和那个青衣人一上一下的攻向黑衣人。 “放下手里的东西。”青衣人一声大吼,只见黑衣人抱着木盒,拼着被言卿划了一剑,游鱼似的向着楼下跑去。 老娘没说过我剑上淬着毒吧!言卿冷笑着数了个一二三,果然,那个黑衣人僵硬的现在楼梯口不动了,待到言卿用红线卷了木盒走,他才一口血吐了出来,倒在了地上。 身后刀风破空声响起,言卿一脚蹬在墙壁上飞身而起,长剑再次与长刀硬碰硬,咔嚓一声,长剑断成两节,言卿也借着这股子冲力向上飞去:“多谢相送。”言卿拱拱手,只见塔顶突然破了一个大洞,砖瓦哗啦啦的往下掉,一条绳子系在了言卿腰上,拉着她往上升。 青衣人怒发冲冠,怒吼:“休想逃脱!”手中大刀脱手,飞向吊着言卿的绳子。 言卿掷出手中半截断剑,最后一剑! 刀剑相交,竟然是同时寸寸碎裂成一地碎片…… ------------ 第二十三章 包子也霸气 这边言卿被封尘从塔顶带走,那边的小包子则悠哉悠哉的坐在树杈上,学着白凤叼了一根狗尾巴草,晃荡着两条小短腿。 晃荡了半天小包子摇头晃脑的叹口气,伸伸胳膊伸伸腿,想当年……想当年他可是有三条腿的!小包子低头看着开裆裤中间露出的小丁丁。虽然现在也有三条……咳咳,但是好不习惯啊!! 就在小包子纠结蛋疼的时候,不远处的国师塔里升起一股玄妙的气息挖槽!人间居然还有金丹期的老道士!而且是差一步就晋升元婴期的那种…… 这是闹哪样! 呸,一口吐掉嘴巴里的草茎,小包子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属于高阶大妖的气息就放了出来,如果说那人的气息带了一股子浩然正气,那么小包子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流氓无赖,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你敢出手,我就拆了你这国师府,平了你这国师塔,灭了你们这群牛鼻子老道,再抢走破军,你能奈我何? 这股子土匪范儿霸气的很,小包子的气势又大的吓人,那人愣是没敢动,大约僵持了那么一刻钟,一个一身青蓝色道袍白胡子老道士出现在小包子对面,脚下离地几丈的悬浮着,道袍飘飘慈眉善目,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小包子学着白凤,吊儿郎当的道:“老牛鼻子,我告诉你,里面那事你不许插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哈。” 老道士苦笑一声:“施主,那东西是……” “是神器嘛,我知道。”小包子靠着树干,随手拔了片树叶叼在嘴里,口齿不清的支吾道:“没事,反正那本来也不是你们的东西,物归原主而已。” 被打断了话的老道士也不恼怒,依旧苦笑的道:“老祖宗曾留有遗言,那东西事关人族存亡,万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丫丫个呸的,你们那老祖宗好不要脸!什么事关人族存亡!明明是妖族存亡好伐!夺了妖族几百年气运还不知足,还想妖族彻底覆灭不成?你们佛门道门不是最讲究行善举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到了现在就要灭人家族了?”小包子瞪圆了眼睛,指着老道士的鼻子就是一通大骂。 老道士被骂的缩了缩脑袋,小声的道:“妖族不过一群茹毛饮血的畜生,尚未开化,自然……” “呸你一脸!当初人族依附妖族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这样说?”小包子气的跳脚:“狼心狗肺!知恩不报!没心没肺!有也是黑心肝!” 老道士大惊:“你怎么……” “你要问我怎么知道这段被你们人类所谓的高手,所谓的大家,联手抹去的历史吗?”小包子冷笑一声:“自欺欺人!果然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夜帝陛下就不该救你们!” “你……你是妖!”老道士猛地后退一步,拔出腰间的剑指着小包子。 “一个金丹期小道士也敢用剑指着本……本座!不要命了!”小包子肉呼呼的小爪子卡腰,气势汹汹的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眯缝眼一瞪:“斩妖除魔乃是我辈……啊……” 老道士开场白还没说完就被小包子一脚踹飞了。 “唧唧歪歪婆婆妈妈,找踹啊!”小包子翻个白眼,这年头的道士越来越不入流了。 老道士biaji一声撞在了树上,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捡起剑,抹抹鼻血,一脸正义的又冲了过来:“呔!妖孽看剑!” 小包子毫不留情的一脚。 “啊……”老道士呈抛物线嗖的飞了出去,大头着地,惨不忍睹。 “啧啧,灵力都被禁了还这么有冲劲。”小包子也觉得蛮好玩,便站在那里,任老道士一次次冲过来,又一次次被打飞,有意思的很。 那老道士也是一根筋,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了还一次又一次的冲上来找虐,小包子也不用全力,纯属逗他玩儿,就像小孩子拍皮球似的。 一边拍,小包子一边念叨,难怪以这老道士的资质还能结成金丹,敢情是一根筋通到底,不过金丹期也是他最高的成就了,玩儿了一会儿,有些腻了,小包子打眼一看,封尘和言卿已经返回了,便对着老道士阴森一笑:“看在你陪我玩儿这么长时间的工服,就不弄死你了。” 一成力变三成力,灰头土脸的老道士嗖的一声,跟流星似的飞了出去。 老道士前脚飞走,后脚言卿带着白凤就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姐姐。”小包子四十五度仰视言卿,目光纯洁无辜,言卿可没那么空看他扮无辜,拎起小包子,飞快的钻入密林,没看到后边追兵一打一打的啊! ------------ 第二十四章 前尘往事 窜了一夜,才摆脱所有追兵,言卿有些疲惫的靠着大树,闭目调息,白凤则和小包子在一旁嘀嘀咕咕。 等到言卿调息完了,便拿过木盒仔细端详,她总觉得东西到手的太轻松,难道不应该有个boos级别的出来阻拦吗?怎么净是小虾米? 言卿当然不知道小包子霸气侧漏大发神威的把镇守破军的boos当皮球拍了,所以她觉得可能有陷阱! 虽然言卿本身已经百毒不侵,但她还是吞下了一颗百解丹,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一打开盒子言卿就愣住了,神器呢?破军呢?这块烂铁是什么东西! 盒子里铺了一层黄色绒布,上面赫然躺了一块锈迹斑斑的烂铁块,看形状像是把剑,还是缺了一截的那种,而且缺的地方还是剑柄!剑尖也没有! 她是被玩儿了还是被玩儿了!难怪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原来是块破烂! 这是阴奕子他们玩儿了她,还是国师塔那群人调了包? 越想越是郁闷,言卿随手把那个盒子一丢:“哎哎哎,不能乱丢。”白凤一个虎扑接住了盒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这可是宝贝!” 言卿对白凤的话自然是嗤之以鼻,你家宝贝长这个模样?开什么国际玩笑!真拿我当傻子了! 白凤自然看出了言卿不信,便小声的解释道:“破军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它的主人兵解后,它自我封印了,找到了其他几件,再解开封印就可以了。” 言卿敏感的抓住了他话里的几个重点:“它的主人?封印?它的主人是谁?封印怎么解开?” “它的主人是夜帝。”白凤缅怀的抚摸着破破烂烂的剑身:“也就是妖皇,解开封印的办法我知道,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找齐了,我才能说。” 言卿沉默了一会儿,道:“照你们说的,那个夜帝应该很厉害才对,他又是怎么死……哦,兵解的?” 白凤抿抿唇,低着头:“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就长话短说吧!很久之前人族是依附于妖族的,只是人类从妖族这里学来了修炼之法后渐渐壮大,才脱离了这种依附关系,妖族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凶恶,他们大多淡泊名利,专注于修炼,并不热衷于权势财富,性格豪爽,直来直往,所以慢慢的,妖族便很少从妖族单独的生活空间妖境中出来了,直到灭世之战。” “人类的负面情绪太多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东西,还记得无尽深渊吗?那种东西最先出现在这里,并且逐渐腐蚀了空间,竟然打开了魔界大门,魔族发现这种东西有利于他们修炼,又发现人间比贫瘠的魔界好上太多,于是,魔族入侵了。” “魔族天生金刚体魄,高手众多,人类很快不支,那时人类修炼者中的第一人叫青眉道人,他来到了妖境求救,妖族中分成了三派,一派不同意派出妖族子弟去和强大的魔族战斗,毕竟妖境是独立存在的,哪怕人间灭亡了,也波及不到妖境,一派中立,提出先观望观望,一派觉得人类毕竟曾经依附过妖族,现在也算妖族的朋友,不好见死不救,想支援人类,准备支援人类的这一派的带头者便是那个时候还不是妖皇的夜帝。” “老妖皇最后拍板决定了支援人类,而且是由老妖皇亲自带领妖族军队前去支援,夜帝坐镇妖境。” “整整千年的斗争,无数妖族死在了这场旷世大战里,直到老妖皇也去世了,被魔尊重华带着六大魔王偷袭,只撑到了把妖皇玺带回妖境就去世了。” “老妖皇死后夜帝即位,由妖族帝师坐镇妖境,剩余妖族大军几乎倾巢而出。” “那场大战打了几百年,妖族,魔族,人族都死伤惨重,夜帝以自身八成修为加上妖皇玺,并且和妖族八大长老联手,终于封印了重华和魔界入口,你以为结束了是吗?不……这才是开始……” “筋疲力尽的妖族还没享受到胜利的欢乐,就被自己的同伴背后捅了刀子,可笑吗?”白凤冷冷一笑:“没有一个妖族会想到,前一刻还并肩战斗的人类下一秒就把刀剑对准了他们,毫无防备的妖族再次死伤惨重……” 白凤仰着头,言卿可以看到他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理由很可笑,他们本来以为人族的实力就算比不上妖族,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千年多的战斗仲他们才发现,妖族的实力太可怕了,于是他们开始惶恐,万一打败了魔族后妖族要占领人间怎么办?就因为这么一个原因,不,或许还有恼羞成怒,妖族在他们眼里,再强也是还未开化的畜生,自认为万物之灵的人族却要被妖族拯救,这是他们的耻辱,所以,哪怕忘恩负义,他们也要抹去这段耻辱。” “最后,仅剩不足一成实力的夜帝发动了妖葬,和在场的大部分人族高手同归于尽……” 震撼!言卿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不知为何,她一点都不怀疑这段话的真实性,只能感到震撼。 白凤托起木盒,神色郑重:“破军的主人,就是夜帝,这柄破军上,沾满了魔族的血!” ------------ 第二十五章 前往绝谷 言卿接过木盒,目光中再无一丝轻视,她缓缓抚摸着看起来就像一块废铁的破军,手下一片温润,似乎有生命似的。 “――啪” 轻轻关上盒子,言卿长长吐出一口气,为了任务也好,为了心底那一丝对夜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好,她都得拿到出世的所有神器,并且解开封印。 “你……相信我说的话?”白凤挠挠头,杏眼眨啊眨,显然他也没想到言卿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他,毕竟这件事听起来这么的匪夷所思。 言卿眉眼间染上一片阴霾:“对于人性,我比你想象中知道的要多,要清楚,人类完全能够做出这种事来,哦忘了,其实我也是道貌岸然的人类中的一员。”拿无辜人做活体实验,甚至连婴儿都不放过,言卿永远忘不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对同类尚且如此,更何况异类。 “你……”白凤生生的把不是两个字咽了回去,支支吾吾的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言卿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凤拨弄着火堆,添了几根木柴进去,火光便明亮了许多:“再休息一会儿,咱们就离开。”言卿再次闭上眼,淡然的道。 …… 国师塔,恢复了仙风道骨样子的老道士遣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望着国师塔地下的密室中走去。 地道弯弯曲曲不知通向何方,隐隐的似乎还能听到古怪的咕噜声,老道士不言不语的默默走着,一道一道的大门在他眼前打开,足足九道门后,老道士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大厅,大厅中央是个水池,水池里竖着九根抱都抱不过来得粗铁柱,上面缠绕着婴儿手臂粗细得铁链。 咕噜,又是一阵古怪的声响,水面突然不平静起来,哗啦啦!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整个大厅里立时下起了倾盆大雨,老道士身上有淡淡的白光闪烁,一滴水也没落到他身上,他直愣愣的盯着半空,等水柱落下后,一条大蛇出现在水池里。 五彩斑斓的大蟒蛇比水桶还要粗好几圈,盘绕在最中央的铁柱上,古怪的是它竟然有两个头! ――嘶嘶 双头彩蟒吐着鲜红的信子,灯笼似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老道士,拿目光凶恶的恨不得吞吃了老道士似的。 “死牛鼻子,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彩蟒左边的头传了出来。 “老道今天来,是想跟你们做个交易。”老道士摇头晃脑的捋着自己又白又长的胡子。 “我们跟你,有什么交易好做。”彩蟒右边的头传出来的声音却是阴森森的男声。 老道士盘坐在水池边,不慌不忙的道:“交易很简单,我给你们两个梦寐以求的自由,但是你们必须帮我拿一样东西回来。” 彩蟒的两个大头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错愕和不信。 “什么东西?”男声的那个头问道。 “国师塔里放了近万年的东西。”老道士捋捋胡子,绿豆眼里一片波光诡谲:“如何?” “你就不怕你放了我们两个,我们立刻杀了你,然后跑路?”女声那个头阴冷的道。 老道士笑道:“我自然不可能不防备,放你们之前我要你们交出一颗内丹,我知道你们天赋异禀,体内生有两颗内丹。” 少一颗内丹,就代表他们少一半的实力,不过这个交易,很划算。 两颗大头再次对视一眼:“成交!” …… 休息了半个时辰,一行三人再次上路了,目标自然是云渺峰或者绝谷,言卿想了很长时间才决定下,先去绝谷,云渺峰在北梵境内,要去云渺峰就要先绕过戚国,路途实在是远了点。 言卿发现,自从离开了夜色城,她好像一直在赶路,要么就是被追杀,连停下来休息几天的时间都没有。 “――吱吱”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言卿怀里探出头来,委屈的在言卿胸口蹭了蹭,嘤嘤嘤,主人都把银家忘记了。 “咦,好可爱的小狐狸。”小包子眼睛一亮,拎起毛团翻过来覆过去的看遍了,然后放在手里揉捏。 “是琉璃狐啊!手感还是那么好~” “你见过琉璃狐?”言卿有些愧疚,这两天逃命的逃命,抢东西的抢东西,都把这小家伙忘了,还好没饿死。 “呃……”突然发觉自己说漏嘴的小包子赶忙道:“姐姐你听错了,我是说手感好好~” 言卿也没再追问,只是拿了一点肉干喂给毛团,毛团抱着肉干一点一点的啃,像极了啃萝卜的小兔子,可爱的想让人捏一把。 ------------ 第二十六章 双头彩蟒 三个人一只狐狸踏上了前往绝谷的路,绝谷在戚国的地位就相当于国师塔在北梵的地位,云渺峰在九黎也是如此,而九黎在戚国西北,穿过戚国才能到达九黎,所以言卿他们要先去戚国绝谷。 据说绝谷里不但住着戚国最美的女人,还有戚国最美的男人,这个戚国最美的女人名叫赤璃,本来是戚国最小的赤璃公主,最后被戚国国师选为继承人,成为了巫女,国师一脉在戚国的地位仅次于皇帝,尤其是在百姓中的声望,甚至还要超过皇帝。 三人日夜兼程的赶路,一路上见了不少通缉令,画像上言卿的五官倒还算清楚,负责放火的白凤直接就模糊的看不出样子,奇怪的是,居然连小包子的都有! 言卿疑惑的看着小包子:“你的怎么也有?” “咳咳,你们走了以后来了一个老道士,好像是国师塔的,看到我了,大概是他知道了我跟姐姐你们是一伙的了吧。”小包子抬头望天,哎呀,天气好好! 对于小包子破绽倍出的话言卿也没揭破,这小家伙八成也不是人! “前面有个小树林,咱们歇歇再走?”白凤问道,因为通缉令的缘故,这几天他们遇见城镇就绕道,没干粮和水了才会派出白凤伪装一下,进城买点干粮,餐风宿露,别提多惨了。 “好,休息一会儿吧。”言卿摸摸小包子的头:“出了北梵边境就好了。” 老人都说逢林莫入,言卿终于明白为什么了,或许是他们倒霉,刚进了林子就碰上一群山贼,也许是那群山贼倒霉,打个劫居然遇上了言卿他们。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熟悉又狗血的台词一出来,连疲惫的言卿都忍不住一笑:“算了,赶他们走就行了,别弄出人命。” “没问题。”白凤摩拳擦掌的准备在这一伙山贼身上发泄一下这几天被追捕的怨气,刚准备动手,他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连忙回头:“小心!” 在山贼们震惊的目光中,一天五彩大蟒从言卿二人的脚底下破土而出,两个血盆大口大张,似乎是准备一口吞了言卿和小包子。 刚刚坐下的言卿一把抓住小包子,飞快的用脚蹬地,窜出十几米远,那条五彩大蟒紧追不舍,白凤也顾不上那群看呆了的山贼,猛地追了上去。 言卿飞速后退,速度却始终比不上大蟒,只见大蟒离言卿和小包子越来越近,狰狞的蛇吻都快触到了言卿。 大蟒四只大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左边的头猛地合拢上下颚,似乎准备把言卿一咬两半。 ――咔 大蟒蟒身像是猛地绷紧的皮筋似的,再也无法前进一寸,大蟒挣扎了一下,右边的头回头一看,竟然是白凤紧紧的抱住了大蟒的尾巴,拉住了大蟒。 言卿立刻停了下来,左手夹着小包子,右手猛地甩出军刺。 大蟒两个头同时尖锐的惨叫,原来军刺竟然插进了它左边头的眼睛里,大蟒吃痛,竟然一尾巴把白凤甩了出去。 言卿一只脚点地,身体抬升,红色的丝线便从她手里飞了出来,红线很长,缠在大蟒的身体上一圈一圈的勒紧,大蟒的鳞很坚硬,丝线没办法勒进肉里,只有腹部比较柔软的地方才会被丝线所伤,大蟒嗷嗷嗷的在地上打滚,红线一根根的被挣断,又有新的言卿手里飞出来,缠上去。 被抽飞的白凤爬起来,随手夺过一个吓呆了的山贼手里的刀,高高跃起,猛地朝着眼睛受伤的那个头插了下去。 ――咔嚓 蟒蛇头上多了一条白痕,白凤手里的刀却崩断了:“呸,破烂货。”白凤扔掉半截断刀,手反震的生疼,呲牙咧嘴的骑在蟒蛇头上,右手五指合拢作手刀,猛然插进了蟒蛇的另一只眼里,另一只手握住军刺拔了出来。 “嗷!”左边的头一阵惨叫,已然成了瞎子,右边的头张开大嘴就要咬白凤,哪里想到白凤滑溜的很,没咬到不说。还差点咬伤了自己的另一颗头。 白凤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棵树上,甩甩手上的绿色血液,趁着言卿还用丝线困住大蟒,握紧了言卿的军刺,准备把右边的头也弄瞎,一条瞎了的蟒蛇,再大再厉害也没了多大威胁。 谁知,就在白凤再次接近可大蟒的右头时,左边那个看起来萎靡不振的头突然暴起,狠狠地撞在了白凤的胸口,好巧不巧的把白凤撞向了右头大张的口,这难道就叫自投罗网? ------------ 第二十七章 杀蟒 紧急之下白凤甩出了手里的军刺,狠狠的钉在了大蟒右头的上鄂上。 大蟒吃痛,嘶叫一声,一颗白色的光球便吐了出来:“快退!”白凤瞳孔一缩,飞快后退,麻痹的不要脸!老子不能用妖灵力为毛你能! 言卿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收了丝线飞快的后退。 ——砰 白色的光球撞在大树上,轰的一声炸开,不但把大树炸断了,还把地上炸出了一个大坑。 接二连三的光球从大蟒嘴里吐了出来,连瞎了眼的左边的头也不断的吐出光球胡乱的到处轰炸,山贼们可倒了霉,被炸的嗷嗷叫,一会儿就死了一大片。 因为光球,一时间连近身都不能,言卿和白凤被追的到处逃,还不忘记拎上小包子。 “我要你们死!”凄厉的女声和男声重合,听的人毛骨悚然。 “它们会说话?”言卿一愣,蟒蛇也会说话? “那不是普通的蛇,是妖和魔族的结合,幸亏它的实力不高,只是最低等的妖兵,不然咱们连跑都跑不了。”一边跑路,白凤不忘了给言卿科普一下:“妖族的实力大致分为以下几个等级,妖仆,这种妖仆实力很低,只能作为奴仆存在,再就是妖兵,妖将,妖帅,妖君,妖王,妖皇,其中妖皇又被叫做妖尊,寓意妖中尊者。” “哦?那你算什么等级?”躲开一颗白色光球,言卿挑挑眉。 “我本来是妖君来着,因为一些限制,只能发挥出比妖仆略高的实力。”白凤有些尴尬的道。 言卿点点头,道:“还不错,那我最多也就是妖兵喽?” “刚刚够到妖兵的最低标准,等你灵力觉醒就好了。”白凤有些心虚的挪开目光。 被言卿夹在胳膊底下的小包子突然道:“这种蛇的弱点在它们的脖子上,就在中间那两个头分叉的地方。” 言卿深深地看了小包子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的把小包子抛到了远处的树杈上:“那军刺来,你牵制这条大蟒蛇,我试试。” “好。”白凤把军刺抛给言卿,同时接过了言卿抛过来的一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刀,趁着大蟒后继无力返身扑了回去。 言卿把军刺和被她起名红颜的短刀一左一右的插到了腰带上,然后缓缓的凭空抽出了一把弯刀。 这是师父教她的藏剑术,尤其适合她这种各种兵器学的很杂的,不然随身丁零当啷的带着一堆兵器太囧了。 弯刀很长,呈半月弧形,带着古朴大气的花纹,握在言卿手里的刀柄上缠了一层布,防止手心的汗水会打滑。 握着刀的言卿气势又变,沉静如水中酝酿着汹涌的杀机,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大蟒,每走一步,气势就提高一分,而这时白凤已经跟大蟒斗在了一起,白凤很灵活的调戏着笨拙的大蟒,不时的在它身上添上一道道细小的伤痕。 等言卿走到大蟒身前不远处的时候,白凤已经引着大蟒往这边来,言卿闭着眼,手里的刀斜指着大地,气势仍然在攀升。 白凤上窜下跳的引着大蟒来到了言卿身前。 “闪开!”言卿猛地睁开眼,弯刀斜撩,带着它全部的内力和杀气,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白凤顾不上什么面子了,一个前滚翻,窜到了言卿身后,言卿手里的弯刀悍然砍在了大蟒脖子中间的分叉口上。 ——噗嗤 绿色的血一瞬间喷了出来,溅在了言卿脸上,身上,她的神色依旧坚毅,再加一分力!随着大蟒凄厉的惨叫,那条彩色的大蟒居然被言卿从中间剖开了! 大蟒不停的惨叫,巨大的身体扭动,把力竭的言卿一下子撞飞了出去,言卿噗的吐了一口血,无力的倒飞了出去,白凤连忙抱住言卿,飞快的后退。 “咳咳,我没事,放我下来。”言卿低声道。 白凤抿抿唇,没说话也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大蟒在地上挣扎,绿色的血流了一地,渐渐的,大蟒不动弹了,只是偶尔轻微的抽搐一下。 “我过去看看。”白凤把言卿放在一边的树下,嘱咐小包子好好看着言卿,然后走了过去。 “姐姐,还疼不疼。”小包子眼里噙着泪花,可怜至极。 言卿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小包子的头,毛团突然从言卿怀里钻了出来,左右瞧了瞧,嗖的超过了白凤,跑到了大蟒旁边,小爪子轻易的插进了蛇头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枚红色的晶体,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又在另一颗头里掏,刚掏出来一块绿色的晶体就被白凤拎了起来:“贪吃鬼,留一块!” ------------ 第二十八章 边境 毛团可怜巴巴的看着白凤手里的绿色晶体,两颗大眼睛泪汪汪的,不过白凤可不会心软,随手远远的把毛团扔进了言卿怀里,这才返身把彩蟒扒皮抽筋,这种蟒的皮很坚韧,用来做软甲最好了,不过言卿他们带不开这么多东西,于是只能取脖子底下最坚韧的那一块,又取了蛇胆和一些肉,用蛇皮包裹起来,白凤便回到了言卿身边。 言卿伤的不重,但也不轻,白凤从吓破胆的山贼那里借了一匹马,当然是有借无还的那种,三个人骑一匹马,言卿在前,小包子在言卿怀里,言卿在白凤怀里…… 言卿闭着眼静养,一行人继续向着绝谷去了。 中间白凤做了顿蛇羹,吃罢了,又上路。 这一路再也没了跗骨之蛆般的猎杀,到了边境的地方,言卿的伤好了许多,三人也终于能进城了。 边境虽然也有三人的通缉令,但到底少的可怜,只有城门处贴了一张,还被风吹雨打的看不清了五官。 言卿三人进城没受什么阻拦,只是多花了点碎银子,边城的风貌跟靠近京都的那些城池是全然不同的,这里的民风彪悍,崇尚武力,因为土地贫瘠,百姓多放牧牛马,少耕种粮食,而且马匪横行,专门劫掠过往的商队。 边城风沙重,连言卿都觉得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黄土,迫不及待的想找一家客栈住下,把这些天蒙上的风尘洗去。 三个人找了一圈,才在城中央找到了一家像模像样的客栈,一走进客栈,言卿就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 “小姐,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坐在桌子边招手,言卿想了想,这不是那个叫文襄的嘛。 “师父,你认识他啊。”白凤凑在言卿耳边小声的道。 “见过几次。”言卿低声细语完,然后朝着文襄等人点点头:“又遇见了,真巧。” “小姐不妨过来这边坐坐,只是这次怎么没见那个小兄弟?”文襄暗中打量了白凤和小包子,笑道。 言卿也没推辞,带着白凤和小包子坐了过去:“他家中有事,不能再陪着我到处乱跑了。” “原来如此。”文襄笑眯眯的道:“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戚国。”言卿没有隐瞒,轻声道。 “这么巧,我们也正要去戚国送一趟货,要不一起?”文襄道。 言卿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文襄又道:“这是我家大哥林潇,他最是喜欢交朋友,自然不会在意我带自己的朋友一起,再说了,关外马匪成患,你一个小姑娘,还带着个小孩子,不安全啊。” 一边的黑衣俊朗男子也道:“二弟说的是,姑娘莫不是担心我们的品性吧。” “这倒不是,既然如此,那我就厚颜一次了,多谢。”言卿轻声道了谢,有客套了几句,便定了房间上了楼。 …… “酸秀才,不过是个小娘们,你干嘛老是跟人家套近乎。”大胡子的老胡不满的道。 “你个老胡懂什么?一个木人身后绝对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交好她总不会吃亏的。”文襄靠着椅背,悠闲的喝着茶水:“路上再制造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不怕她不欠下恩情,说不定这就是一条通天的路啊。” 林潇转着手里的杯子,笑道:“老胡,你多跟老二学学,别老是只会用蛮力解决问题。” 老胡嘀嘀咕咕的道:“老子才不学,酸秀才那么娘们又墨迹。” …… 言卿三人上了楼,白凤嘟着嘴不满的道:“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干嘛跟他们一起走。” 言卿淡然的道:“无论如何咱们现在也是通缉犯,想出边境不容易,有了他们就方便多了,而且,就算他们想打什么主意,你会怕吗?” 白凤向来崇尚任何阴谋诡计,都抵不过绝对的武力,停言卿这样说了,也就作罢了。 他们订了两间房,言卿自己一间,白凤和小包子一间,言卿虽然伤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没有完全痊愈,尤其最近马上颠簸,内伤又有些复发的迹象,所以,洗完澡神清气爽的言卿立刻打了一会儿坐,按照当初在夜色城越来的吐纳之法运气。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华灯初上,正好她也有些饿了,便出了房间。 一出门就看到隔壁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包子露出头来,对着她呲牙一笑:“姐姐饿了吧!我这就去叫小白鸟,咱们去吃饭。” 然后不等言卿说话,他又缩了回去。 ------------ 第二十九章 女相 白凤被小包子拉出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显然没睡醒:“擦擦口水。”言卿面无表情的指指他的嘴角,白凤立刻清醒了,连忙去揩嘴角,咦,明明是干的…… 他居然被言卿开玩笑了…… 居然被言卿开玩笑了…… 被言卿开玩笑了…… 言卿开玩笑了…… 开玩笑了…… 嗯,一定是他没睡醒! 言卿没再理他,抬脚向楼下走去,小包子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还不往挥手示意白凤跟上。 言卿下楼的时候文襄等人几乎把大堂坐满了,见言卿下来,文襄挥手打招呼:“小姐,这边。” 言卿带着白凤二人走了过去,也没怎么客气:“文公子。” “也别叫我什么文公子了,不嫌弃的话就叫一声文大哥吧。”文襄笑眯眯的道。 “文大哥,林大哥。”言卿微微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大家也别叫我小姐了,我姓言。”小姐什么的……太歧义了,要不得啊! “原来是言姑娘。”林潇对着小二招手,又为言卿等人点了几道菜。 “姐姐,我要吃那个。”小包子太矮了,坐在板凳上只有一颗头露出桌面。 “小弟弟要吃什么?”文襄伸手去摸小包子的头,却被小包子躲了过去,但他也不恼怒,仍然笑着道。 “我要吃春卷,还有牛肉丸子。”小包子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离他很远跟远的牛肉丸子。 文襄夹了丸子,外小包子眼前晃晃:“叫声哥哥就给你哦。” 小包子硬气的很,转过身用屁股对着文襄,然后泪汪汪的看着言卿,文襄有些尴尬,言卿夹了春卷和牛肉丸子过来,道:“这小家伙脾气就是这个样子,文大哥不要介意。” “呵呵,没什么介意的,很可爱的小家伙。”言卿给了台阶,文襄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吃完了饭,文襄邀请言卿等人去观看边疆街市夜景,言卿本来不准备去,但是耗不过文襄热情和小包子的好奇,便答应了。 文襄那一伙人有六七十号,都是正值壮年的汉子,正常男人都有正常需求,所以浩浩荡荡五十多人一起出了客栈,不过都是分头行动的。 文襄,林潇,言卿,白凤,还有一个小包子一波,向着夜市去了。 你不要奢望这种边境城市能有多么繁华的夜市,不过边境的夜市比起京都那些城市,总有一分边境独有的风味,倒也不让人觉得乏味。 路两边还能看到有身材壮硕的汉子打架斗勇,边境民风就是如此彪悍,起了争执?没关系,商量什么?直接上拳头!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从这里再往前就是断云关,断云关是战事最多的地方,所以这里的民风比起其他地方的,都要彪悍许多,再加上一些上过战场的逃兵老兵,或者犯过事的,以及流亡到这里的悍匪通缉犯,组成的马匪,专抢过往商队,所以货物的东家都会雇佣镖局之类的护送。”文襄一边走,一边给言卿解释。 “你们也是镖局?”白凤好奇的问。 “算是吧。”文襄模糊不清的道:“这种事只是偶尔做做,也只为那么几个固定的东家做而已。” 听他如此说,白凤便闭了嘴,不再问。 走出了不远,突然有个小孩低着头,直直的朝着言卿跑了过来,眼看要撞在言卿身上的时候,言卿微微侧步,内力外放,轻柔的托了一下那个小孩,小孩跟言卿擦身而过,也不停也不说话,拐进黑暗的拐角里不见了。 “这些小孩子都是从小被培养起来的小偷,专门挑外人下手,他们身后一般都有本地的大小势力,一般来说就算知道他们是小偷,我们也会让他们偷一点去,在当地这叫过路钱,也可以叫孝敬。”文襄皱皱眉,他们几个穿着都不错,八成是被当做肥羊了。 “过路钱?”言卿眉一挑:“如果不给呢?” “如果是硬茬子,不给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如果是好欺负的……”文襄没说出口,言卿却是明白的。 得了解释言卿继续往前走,她是硬茬子,还是硬刀子,敢撞上来的才知道。 阴暗拐角处,一个地痞无赖正在对着一个瘦弱的小孩拳打脚踢,直觉告诉他,那群长得很好看的男男女女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他所在的也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大势力,所以一腔怒气就只能发在手底下的小扒手身上了。 “呸你个小杂种,老子白养你了,偷个东西东西都偷不到!”地痞无赖照着那个孩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踹,小孩看起来也就是五六岁,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破旧衣服,却很整洁,只是现在上面都是尘土和血迹,殷红的血不停的从他的鼻子嘴巴里冒出来,染红了方寸土地。 地痞无赖踹的正起兴,却突然不动了,小孩艰难从护着头的双手露出的缝隙间向外看,只见一颗头颅滴溜溜的在他脚边滚落,死不瞑目的双眼里还带着一丝狰狞,小孩吓得一缩,一双月牙白色的绣鞋缓缓的踱到他眼前,他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悄悄地从指缝里瞅了一眼。 只一眼,小孩便愣住了,好漂亮的神仙姐姐! 来人微微弯下腰,如墨的青丝垂落在雪白的衣服上,很多年后小孩已经记不清初见恩人的那一夜,是怎样的月色,怎样的夜景,却能清晰的记得恩人眼角朱砂般的泪痣,以及恩人伸出手,对他说:“你可愿跟我走?” ------------ 第三十章 有男魅如妖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就上路了,文襄他们的马队里有一辆马车,因为文襄身体弱,撑不住长时间骑马。 只是现在这辆马车上坐了五个人,文襄,林潇,言卿,白凤,小包子。 马车不是很大,但是坐五个人倒也还不显得拥挤,白凤坐在言卿身边,恰巧隔开了言卿和文襄两人。 边关守卫森严,对于过路的客商更是严加查看,到了言卿他们的时候,守卫掀开车队装货物的箱子查看完了以后,又来到了马车前。 ――唰 帘子被挑开,言卿脸上带着面纱,白凤和小包子也并没有被认出是通缉犯,只是领头的那个守卫看着言卿凹凸有致的身段,眼里突然淫光大放,指指言卿:“你,就你,我怎么看你跟一个通缉犯这么像?快把面纱摘下来!” 言卿眼睛一眯,她自然看到了守卫的不怀好意,看来这一场杀戮还是免不了了。 就在言卿准备开杀戒的时候,文襄拦住了她,从袖子几掏出一块牌子来:“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哪里有通缉犯,军爷你一定是看花眼了吧。” 领头那守卫看了看牌子,颇为不舍的又多看了言卿几眼,才挥挥手:“嗯,是我看花眼了,你们过去吧。” 言卿夹在手指间的银针缓缓收了回去,那人浑然不知他已经在阎王殿门口转了一圈。 出了边关就是铺天盖地的风沙黄土,所以除了吃饭与如厕,五人都不曾下车,骑马行走的人也尽皆以布巾遮口鼻,防风沙。 到了正午,车队在一个小土坡停下来休息,食物只有馕和肉干,配着每人一壶水,所以小包子的脸一直都皱的跟个核桃似的。 幸好文襄担心他咬不动馕和肉干,便用野菜和肉干熬了一锅肉汤,在关外行走是很讲究的,尤其还带着一大堆货物的情况下,午饭吃的半饱的时候,负责探路的就回来了,确保前路是安全的后,言卿他们再次上路了。 好运似乎总是会用尽的,言卿他们走到一处连绵的小土坡的时候,探路的探子突然回报,前面发现了马匪,而且人数不少,不过好像正在抢劫什么人。 林潇想了想,挥手:“绕道。”这次他们车上的货可不是个小数目,还是求稳的比较好。 于是车队准备调头绕道而行,本来以言卿的性格并不会管这种闲事,可是车队刚调头,还未走,言卿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很微弱,但她还是听到了。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去找你们,白凤,看好小包子别跟着我。”言卿撩开窗帘,不等文襄他们说话,就已经离开马车。 文襄刚准备喊言卿回来,白凤就伸手阻拦:“不用,她不会有事。” 文襄看了一眼白凤,最终还是没有再动。 出了马车,言卿脚尖轻点车辕,飞鸟似的掠过众人头顶,向着声音的来处飞去了。 声音的来处是一个小山坡后,言卿落在山坡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妩媚如妖的男人,翩翩还一袭白衣,赤足走过一地血泊和残尸。 男人昂起头,眼角泪痣如朱砂:“你可愿带我走?” ------------ 有魔着白衣,挥刀斩菩提 ------------ 第一章 遇险 “阿槿……你跟我走好不好……”恍惚间似乎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向她伸出过手,那种期盼,忐忑的目光,炽热的能炙烤人的心肺。 只是属于言卿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是这个身体遗留的记忆吗?言卿的睫毛颤了颤,目光淡漠的看着向她走来的男人,就像遍地尸骸和血泊开出来的一朵曼珠沙华,妖艳的动人心魄。 原来不是他……是我听错了吗?“不好……”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悸动,言卿冷冷的道。 男人蓦然笑了:“你还是……一样绝情。”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言卿转过身,声音里都带着丝丝寒气:“我是言卿。”独一无二的言卿,不是什么妖族预言里的那个人,也不是谁的转世,谁的轮回,我是言卿,仅此而已…… 男人目送言卿离开,良久,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阿槿……阿槿……阿槿……”我找到你了……就再也不要放手,这一次,就算囚禁你的灵魂,我也不会再放你离开,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阿槿…… 一个红衣男子从土坡后走了出来,一张脸竟然跟白衣男子有着九分相似,只是他的脸上没有泪痣,一袭大红衣衫衬着他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 “你疯够了吗?疯够了就滚回去,不要再偏执了,你害得阿槿还不够吗?” 白衣男子蓦然回首,妖媚的脸上一片冰冷,隐隐还透着几分疯狂:“我怎么会……伤害阿槿,我爱她啊……”爱到好想毁去她的翅膀,把她禁锢在身边,永远无法逃离! …… 言卿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马车里,一直闭着眼,看起来很淡定的白凤猛地睁眼,水汪汪的杏眸把言卿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放下心:“没事吧。” “没事,是我听错了。”言卿轻声道。 小包子从白凤怀里爬出来,爬进了言卿怀里,窝在了言卿腿上。 言卿朝林潇二人点头示意后,便抱着小包子靠着车厢闭目休息。 一路都很安静,有着探路的探子,他们总能提前绕开危险,也没碰上大队的马匪,小队的马匪倒也遇上过,很轻松的便被收拾了,根本没用到言卿他们出手。 …… 这天,言卿他们正在用午饭,老胡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大哥,有个探子还没回来。” 林潇皱皱眉,放下手里的食物:“是去的那个方向?什么时候走的?” “正北,走了半个时辰多了,还没回来,要往常这个时候早就回来了。”老胡胡子拉碴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抹凝重:“会不会是遇上马匪了?” 文襄摇摇头:“如果是遇上大批的马匪,而且被发现了,他应该会放信号弹,不可能连放信号弹的工服都没有,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但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让兄弟们警戒吧。” “二弟说的是。”林潇想了想,道:“吩咐下去,让大家都小心着点,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好。”老胡点点头,又匆匆的走了,文襄转过头,一脸关切的道:“你们也要小心,关外的马匪凶悍的很呢。” “多谢文大哥提醒。”言卿点点头,和白凤对视,互换了一下意见。 用过了午饭,众人又上路了,做护卫,尤其是护卫大笔的货物,更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林潇一声令下,所有人就高度的警戒起来。 只是走出了大约六七里,也没见出什么事,警戒便渐渐的有些松懈了,只是本来早就回来的探子还没回来,文襄和林潇已经可以确定,绝对是出事了,但愿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不能放松!”虽然文襄这么喊,但是那些人还是慢慢的变松懈,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漫天,怎么可能会有埋伏嘛。 可文襄总有些不安的感觉,谁知道那些马匪会不会有什么能掩藏身形的手段?想了想文襄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若是大批马匪,肯定在这平地上藏不住,小队的,就算偷袭也不是他们对手! 言卿透过帘子的缝隙也只能看到黄沙漫天,她莫名的就想起了前世的一个游戏,打地鼠,会不会……言卿的目光落在沙地上,好像很有可能呢! 没等言卿多想,车队最后方突然传来一阵纷乱声,文襄刚要探头出去,就被瞳孔一凝的言卿一把拉住:“离开马车!” 随着言卿拉住文襄,白凤也拎住了小包子,林潇武功不差,毫不犹豫的随着言卿他们冲破了马车车顶,他们前脚破顶而出,后脚马车就被从地底下刺出的刀剑扎成了马蜂窝…… ------------ 第二章 马匪也会打地洞 ――噗嗤,马车四分五裂,连拉车的马也哀鸣一声倒地不起,冒着热气的血咕噜噜的流出来,流淌在炽热的沙地上。 言卿拎着文襄飘飘然落在一边的小土坡上,下面的纷乱尽收眼底,除了言卿他们坐的那辆马车外,后面那些装载着货物的车都陷进了沙坑里,无数手持大刀的马匪破土而出,没有防备的人们被串了糖葫芦。 幸好他们也不是庸手,有相当一部分反应敏捷的躲了过去,只是马匪的人数出奇的多,还有大队的马匪从不远处赶了过来。 文襄咳了几声,苦笑道:“这次被人包了饺子了。”跟着言卿逃出马车的林潇和白凤三人也到了言卿身边,林潇握紧了腰间的剑,大声道:“不要慌乱!结阵据守!”说完林潇就加入了战团,乱了阵脚的人们立刻结成小型阵势,总算站稳了脚跟。 文襄叹息道:“这个样子是挽救不了颓势的。”言卿负手站在那里,并没有插手,淡淡的看着马匪像马蜂似的,一窝一窝的从地底钻出来,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把地底掏空了。 很快,林潇等人就被包围了,而且包围圈还在慢慢缩小,一个刀疤脸大汉挎着刀,身后跟着一胖一瘦两个体型差距迥异的男人,站在外围指指点点,想必就是马匪的头头了。 那个刀疤脸和身后贼眉鼠眼的瘦子叽叽咕咕了一阵,目光就看向了言卿,言卿一身白衣。虽然面纱蒙面,身段却窈窕可观,而在关外,女人可是比什么都稀少珍贵。 也不知那瘦子和刀疤脸说了些什么?很快,那个瘦子就一脸猥琐笑容的朝着言卿几人在的小土坡走了过来。 “姑娘芳龄几何?家住何方?”瘦子文绉绉的样子配上他的贼眉鼠眼,非驴非马,但是很能让人发笑。 言卿不言不语,淡漠的目光里甚至没有落在瘦子身上,瘦子有着抹不开脸了,眼里闪过一丝阴鸷,面上却仍然笑眯眯的:“姑娘可曾许人家?没有的话我孙二就去提亲,有的话也不打紧,杀了就是,你这么身段妖娆的小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抢到手了少不得好好把玩。” “哟,你这人还真怪,胡乱认什么爷爷,爷爷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你奶奶有过一腿,才有了你这么个孙儿,不过说实话,看你这模样,我就对你那不知道是不是七八十的奶奶没兴趣了,爷我口味还没这么重。”白凤吊儿郎当的抖着腿,也不知从哪里学的这一番话,简直毒到家了。言卿都暗自觉得好笑,当初那个愣头愣脑的白凤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越来越毒舌了。 “我操你……”瘦子气的眼都红了,腰间跟他身形极度不符合的大刀猛地抽了出来。“我对男人没兴趣,尤其是你这种挫货,所以你还是到下边去跟牛头马面搞吧。”白凤挑挑眉,话音未落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却是在瘦子头顶上,大大咧咧的一脚踩在瘦子头顶上,轰,瘦子的脑袋瓜子跟摔地上的西瓜似的,给一脚开了瓢,白凤蜻蜓点水的一触,随即看也不看瘦子,飞掠向刀疤脸,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言妹子,你不去帮忙?”文襄在这边看的心焦,奈何他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上去了,也就是一刀的货,还拖后腿。 言卿摸摸小包子的头,笑容浅浅的:“白凤没喊救命之前我是不会插手的,不然时候他又得抱怨,如果他真打不过,就绝对不会逞强的。” 小包子也在一边起哄:“小白虽然不如本……不如我,但也算是个高手吧!你以为跟你似的,一点都不像个爷们。” 文襄哭笑不得,伸手去摸小包子的头,却被他一下子甩开:“别乱摸,小心我揍你。”说着小包子捏了捏文襄肚子上软趴趴的肉,一脸嫌弃:“以后就叫你文兔子好了。” 言卿拍拍小包子的手:“不得无礼,还不向文大哥道歉。”小包子嘟着嘴不说话,文襄连忙道:“童言无忌,不碍事不碍事。” “呐呐,我不说他是文兔子了还不成啊。”小包子感受到自家姐姐不善的目光,委屈的道,嘤嘤嘤,姐姐不爱窝了! 文襄倒也真没跟小包子一个小孩置气,只是看向场中的目光几满是担忧,人数比几乎达到了一比三,他们能赢吗? 言卿的目光也放进了场中,目标却是白凤,没想到那个刀疤脸和胖子还有那么几手嘛。 ------------ 第三章 一箭双雕 言卿静静看着,林潇那边已经垂垂危矣,毕竟人数差距有点大,才缓缓的抽出那柄弯刀,刀尖点地,文襄虽然心急,但还是拉住了言卿:“下面危险的很,你……你还是不要下去了。” 言卿看了文襄一眼,轻笑,如果文襄没有说这句话,那么她或许还不会出手:“没事,我总是有点武艺傍身的。” 文襄还有点犹豫,言卿已经托小包子照看他,然后飞身加入了战圈。 言卿最擅长的不是单打独斗,她擅长的暗器,毒,让她在群战简直成了一个大杀器,沾之即死,一死一片。 言卿倒拖刀,冲进了不断缩小的包围圈,有些看着言卿纤细身材觉得她好欺负的,还未近身就被言卿挥袖间散出的毒放倒了。于是以言卿为中心,出现了一条半米多宽的“路”,硬是没有一个马匪敢拦在这条路上。 倒拖刀的言卿无人敢阻的冲到了包围圈中央,毕竟任谁也不想跟之前那些想捏软柿子的仁兄一样,不明不白的暴毙。 林潇倒还没有负伤,只是狼狈了许多,不见半分闲适潇洒,见言卿来也只是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我学过几年暗器,自认拖不了后腿,便过来帮帮忙。”言卿回顾四周,除了林潇和大胡子的老胡,大部分都负伤了,而且伤的不轻。 杀的有些红眼了的林潇这才有空闲抬头,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一对二独斗刀疤脸和大胖子的白凤。“真的是要多谢了。”林潇叹口气,他也没想到最后还是言卿他们力挽狂澜。 言卿闭口不言,立刀在林潇旁边,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动作那叫一个娴熟。而且言卿出刀的手法很有讲究,刀势带着尸体鲜血向两边去,绝对不会有一滴血沾在她身上,没办法啊!还有好几天的路呢?她可没几件换洗的衣服了,你以为白衣飘飘的女侠好当啊! 言卿不求杀敌多少,只是尽力的保住林潇这边人的命,手里的暗器层出不穷。擒贼先擒王,只要白凤不怂,干掉那个刀疤脸和胖子,群龙无首,也就成了乌合之众,没什么威胁了,几番拼杀就会哄然退散。 左手暗器右手弯刀的言卿在人群里如鱼得水,抬头一看,那个胖子已经横尸,刀疤脸拖着一条断臂,死命的往这边跑,大概是想要汇合了大部队然后风紧扯呼。 眼尖的林潇也看到了:“老胡,搭箭!射死那个刀疤脸!” 老胡玩儿的一手好箭法,牛角大弓能拉的跟满月似的,什么二龙抢珠,三连环,信手拈来,听自家大哥这样发话了,老胡立刻摘下背上的牛角大弓。虽然打了大半天疲惫的很,但还是拉开大弓,搭上箭,箭是特制的,箭头带着螺旋纹血槽,扎进肉里就能钻进去很深。 老胡的箭法很不错,绷紧了弓弦就是流星般的一箭,可是那刀疤脸滑溜的很,低头伏背躲过一箭,跟泥鳅似的,钻进了人群里,马匪们开始浩浩荡荡的撤退,老胡不甘心,又拉了弓,瞄准刀疤脸,可是刀疤脸总把身形隐在其他马匪或者马后边,他接连几箭都没射中。 “弓借我。”一直旁观的言卿突然伸手,老胡一愣,道:“这弓不是一般的弓,牛角牛筋,一般人拉不开。” 言卿只是伸着手:“让我试试。” 老胡上上下下打量着言卿纤细的身板,不住的摇头:“言姑娘,不是俺老胡看不起你,你是很厉害,但是这弓跟刀不一样,万一抻着你胳膊就不好了。” 林潇突然道:“让言姑娘试试吧。”老胡这才不甘不愿的把牛角大弓给了言卿,言卿掂量了掂量牛角弓,的确很沉重,但跟当年那个被她叫做师父的人给她的那把比起来,还是轻了些。 言卿一手握弓身,一手夹两支箭,搭在弓弦上,也不见她如何用力,牛角弓就被拉开的好似满月,言卿无视老胡差点掉出来的眼珠子,一箭如闪电,射死了一个马匪。 不等众人叹息,言卿小指上勾着的那支箭又搭上了弓弦,刚才只是试试,这把弓还不错,众人的叹息未落,就看到一箭破空,力贯马腹,射死马的同时穿透了刀疤脸的胸口,这才是一箭双雕…… 老胡咧着胡子拉碴的大嘴,喃喃道:“俺那娘来,这也忒吓人了!“说罢一拍大腿:”这才是高手啊!” ------------ 第四章 褚离的消息 七天之后,终于进入戚国边境的一行人才放下心来,自从那天遭到了截杀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大波的马匪,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放下警惕,一直到了戚国边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到了戚国言卿他们就不用担心会被通缉了。 “终于到戚国了,我们去洛城,言妹妹,你们呢?”自那天后,文襄他们对言卿三人更加重视,也更加感激敬佩,毕竟是言卿他们救了所有人。 过了关卡进了城,言卿也放松了不少,心情颇好的道:“我们要去绝谷。” “绝谷在东南方向,洛城在正东方,下一个城市咱们就得分开了。”文襄有些不舍的道。 言卿轻笑道:“有缘总会再见的,文大哥何必做这小女儿姿态。” “言妹子说的是。”文襄朗笑道:“那分别之前我可要请言妹子好好喝顿酒才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一行人谈笑间便走到了街上,戚国虽和北梵比邻,民风却差异很大,戚国比北梵民风开放很多,街上的女子大多没有用面巾之类的东西遮挡面容,哪怕是边城,女子的数量也比北梵多的多。 北梵对女子的束缚很大,无论是已婚的妇女还是未婚的少女,都不被允许出来抛头露面,就算出门也必须带上面巾之类的,倒是戚国,女子少有裹脚,也自由的多,不过言卿听说北梵上层那些士子书生的很看不惯戚国的民风,觉得戚国女子行为放荡,不守女戒,言卿对此唯有嗤之以鼻,相比起来她还是喜欢戚国,只是不知道,封尘怎么样了…… 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要了房间,好好的洗了个澡,洗去了将近半个月奔波蒙上的风尘和黄沙,言卿才坐下来点了菜。 菜都点好了,小包子才蹦蹦跳跳的从楼上下来,身后跟着头发还湿漉漉的白凤。然后是文襄等人。 一群人正吃着饭,从门外又进来了六七个白衣白裙的少男少女,为首的是个看起来蛮清丽的少女,腰挂长剑,还有一个清秀的少年,腰挂玉箫。 “纪师兄,赶了一天路了,吃点东西休息一夜再走吧。”挂剑少女柔柔的道。 少年点点头,笑容跟封尘有几分相似的温润:“那就听烟师妹的吧!休息一夜再走。” 浩浩荡荡六七个人就在言卿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坐下了:“纪师兄,咱们这次出来,到底是要找什么啊。”那个烟师妹轻柔柔的问。 纪师兄喝了一口茶水,低声道:“据说是离公子回来了,一回来就跟师父她老人家杠上了,死活不肯娶玉阙师妹,听说是有心上人了,师父这才让咱们出来,据说离公子那个心上人是在北梵吧。” 烟师妹一脸遗憾的道:“也不知能让离公子看上的女子该是多么出色,可惜,再出色也逃不过死的下场,可惜可惜……” “其实还有一重原因,离公子身体不好,咱们得去找北梵梅里雪山上的雪莲,听说还有师兄妹去找琉璃狐去了,也有去九黎找各种天材地宝的。”纪师兄低声道。 那边在那里叽叽咕咕,言卿也上心了,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第一次见褚离时,褚离身边那个管家穿的衣服上就绣有绝谷的标记吧!褚离,离公子,莫不是一个人? 言卿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美眸微眯,褚离不是应该在凌烨那家伙身边吗?什么时候跑回绝谷去了?言卿有些不悦,他的身子还没养好,就到处乱跑,是要找死吗?想起临走时褚离那个炙热的吻,阿槿……到底是谁?他的心上人吗? 一边胡思乱想,言卿突然就有种快点到绝谷,亲眼看看是不是褚离的冲动,看他是否安好,是否有乖乖吃药,越想心越乱,言卿叹了口气,定是前世拥有的感情太少,这辈子才会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每一份情谊,越是这样,却越是感觉不到满足,心空洞洞的,言卿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填补。 微微犹豫了一会儿,算了,麻烦就麻烦吧!言卿转身走向那一桌白衣白裙的男男女女。 言卿转身的一瞬,那个烟师妹就握住了腰上的剑柄,看起来警惕心很高。言卿好似没看到似的,淡然的走到他们身边,努力的在脸上勾出一个和善一点的微笑:“不用紧张,我只是来问个问题,你们说的离公子,是一个叫褚离的瘦弱男子吗?” 言卿不说还好,一说那女子的表情更冷了:“你是谁?” ------------ 第五章 地头蛇 言卿略微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们是在夜色城认识的,我给他看过病。” 女子眼里的警惕一丝都没有减少:“哦?” 言卿道:“当初我因为一点事离开夜色城,所以把褚离托付给了城主凌烨,按时间他应该还没有结束药浴的疗程,所以听到有可能是他的消息,我才有些失态。” 听到言卿是大夫,女子的警惕才稍微削减了一点,不动声色的道:“原来如此,不过姑娘误会了,我家公子并不叫褚离。” “那真是抱歉,打扰了。”言卿明明知道她说的是谎话,却没有戳破的意思,回到了座位上。 “言小妹在找人?”文襄好奇的问道。 “算是吧。”言卿笑笑,没有多言,文襄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吃饭过程中那几个白衣男女一直在暗中打量言卿。 吃完东西,言卿拒绝了文襄出去看看的邀请,回房去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再次出发了,走了差不多半天就到了下一个城市,也到了分开的时候了。 文襄非要请言卿他们到酒楼去:“说好的要请你们吃酒,怎么能食言?我又不是穷到连顿酒都请不起了。”文襄几句话就把言卿噎的死死的,言卿只好答应。 文襄带着言卿几人径直来到了城里最大的酒楼前,他们现在所在的城市也不是什么大城,所以最大的酒楼也不过一般般水平,文襄歉意的道:“等回了北梵,我一定在东皇楼再请你们一次。” 言卿倒没怎么介意,反而笑道:“那文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再我找上门让你请酒的时候跟我说忘记了哈。” “这个当然不可能。”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酒楼,刚踏进酒楼就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横冲直撞的朝着言卿撞了过来,言卿美眸微眯,一手四两拨千斤的揽雀尾巧妙的将男人推离身边。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醉过头了,一头磕在了柱子上,疼的直吸气,一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富家浪荡子围了上来,有围着那男人嘘寒问暖的,又对着言卿等人叫嚣的:“没看到柳公子醉了,就不会扶一把吗?居然还推柳公子,活的不耐烦……” 话还没说完,那几个浪荡子就看到了言卿的脸,远远看着只觉得身材曼妙,这近了一看简直跟仙女儿似的嘛! 白凤被几个浪荡子强词夺理气的不轻,废话也不多说,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再看抠了你们眼珠子!自己瞎了眼乱撞,还有脸在这里渣渣呼呼?” 那公子哥被打懵了,他的家世在这城里不说数一数二一手遮天吧!但好歹也算是一等一的权贵,他爹都舍不得打他,什么时候让人打过耳光? “我操……”还没等他叫嚣,白凤又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一看就是有人养没人教,爷今天心情好,就替你爹娘教育教育你。” 这几个浪荡子都是在这城里嚣张跋扈惯了的,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或者有点权就作威作福,也没人敢惹,哪里见过白凤这么生猛的,一时竟然被镇住了。 他们今天不过是在楼上喝酒,远远看着言卿这群人万绿丛中一点红,闲来无事就打赌,万绿丛中的这朵花到底是美女还是丑女。 接近了一看,身段简直比城里的花魁还曼妙,一群闲的蛋疼的公子哥就又打赌,看谁能拿下这朵娇花,先前蓄意去撞言卿的那个公子哥不知道是好运还是歹运,猜拳赢了,便跑了下来,准备和美貌的小娘子撞个满怀,谁知他撞上的竟然是块铁板,还是无比厚实的那种。 终于醒悟过来的一群公子哥炸了锅,被一个小白脸似的外来人镇住了,简直太丢脸了! 于是一群公子哥二话不说,撸撸袖子就朝着白凤冲了上来。平日里打架有那些家丁,不用他们亲自出手,切磋那些狗腿子也放水,故意装出不敌的样子,所以这群公子哥一个个都感觉良好,全然不知自己的花拳绣腿还不如娘们有劲。 于是一群花拳绣腿的公子哥刚冲上去,就被白凤打了个落花流水,不用一分钟就拾掇完了,拖着脚扔酒楼外边去了。“搞定,吃饭去吧。”白凤拍拍手,道。 文襄苦笑道:“这些地头蛇最麻烦了,哎,先吃饭再说吧。” ------------ 第六章 离别之前 一行人吃到一半的时候麻烦找上门来了,一群捕快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鼻青脸肿的公子哥,把整个酒楼围了起来,言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就是他们!”一个脸都肿出一大圈的公子哥指着言卿几人嗷嗷叫,那嚣张的样子,仿佛比皇帝还牛气。 捕快头子走上前,打着官腔道:“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当众打人,都给我带走。”嘴里这么说,捕快头子的目光却已经在言卿身上转了七八圈,暗中啧啧感叹,这么美俏的小娘子,难怪会被这群败家子看上,可惜了可惜了…… “按你这么说,他们还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呢?我们只能算是正当防卫才是。”白凤翘着二郎腿,一点都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 那些公子哥立刻开始叫嚣:“跟他废话什么!全都抓起来!对了对了,别弄伤了漂亮小娘子!” 那捕快头子立刻道:“有什么话到县太爷面前再说,都带走带走!” 言卿微微抬头,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对林潇和文襄道:“两位先走吧!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祝一路顺风,再会。” 林潇二人虽然想留下来帮忙,但是也知道言卿并不需要,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临走文襄拱拱手:“保重,那顿酒先欠着。再会!” 只是那群公子哥分明睚眦必报,一个都不想放走:“哎哎哎,一个都别放过!” 白凤蹭的站起来,忽略他的身高的话,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把几个吃过亏的公子哥都给镇住了,有个性子急的捕快想动手,结果被白凤一脚从二楼踹了下去。 捕快头子一声令下,捕快们立刻一拥而上,只是一群强壮些的捕快,在白凤眼里,也就比那群公子哥强那么一点,一只手就收拾了。 他刚想动手,却被言卿拦住了:“这种地头蛇最难缠,虽说都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货色,但是苍蝇多了咬不死人还膈应人,能和平解决就放他们一次好了。” 那些公子哥见状立刻喊道:“别伤了小娘子!”捕快头子连忙让捕快们停下,只是把言卿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小娘子,你看看我们都被你这同伴打的,多重啊!咱都是好人,也不告官了,也不用你们赔什么医药费,这样吧!你今晚上陪我们哥几个喝顿酒,赔个不是,咱们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以为言卿他们是怕了,一个公子哥一副我是好人的样子,暗地里却用垂涎得目光看着言卿。 言卿眉眼低垂,微微一笑:“我不拦你了。”观音低眉,是为慈悲,而言卿低眉,只为杀戮。白凤挽挽袖子,脸上尽是兴奋,如果说言卿低眉,慈悲如菩萨,那他可就没这好心情了,抡着拳头就上了。大概那些公子哥是觉得有靠山了,一个比一个叫的大声,纷纷嚷嚷着要打死白凤。 白凤冲了上去,言卿并没有任何担心,扔坐在原位,倒了一杯酒,浅浅的抿了一口,这世界上有些人,总是把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吃过亏就不会认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些井底之蛙若只是吃亏还好,最怕连命都赔上,才能醒悟。 惨叫声不绝于耳,言卿只是淡然的低头饮酒,三杯酒下肚,扔了一锭银子,款款的从血泊里有了出去,她并非是菩萨,也没有那般的慈悲,更给过这些人机会,可惜,他们不懂得把握,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好,她终还是没让白凤留手。 白凤小跑着跟上,低声道:“有些跑得快的,我也懒得追了,该拾掇的都拾掇了。” “那就走吧。”言卿头也没回,缓缓的向着城门处走去,今个儿天很蓝,云很白,连风沙都小了许多,真是个赶路的好日子。 走出城门的言卿听见城里喧哗,却还是没有回头看一眼,而是拨弄拨弄从她怀里探出头来的小毛团,低声道:“你去把小家伙接出来,咱们走吧。”白凤点点头,径直回了城,言卿一个人缓步前行。 “你还是很以前一样……”熟悉的声音在言卿耳边响起。 言卿侧过脸,淡然的看着连她都没发现是什么时候来的男人,突然就觉得,他眼角的泪痣,艳丽的好像一滴流动的血。 ------------ 第七章 芭蕉坞 锦江是戚国境内最大的江,近乎戚国母亲河一样的存在,横贯整个戚国,甚至流入了九黎,绝谷的位置就在锦江旁边,准确的说是被锦江和衍生出来的支流,呈三角形圈了起来。 言卿和白凤以及小包子三个人站在竹筏上,撑筏子的不是貌美的小娘而是一个络腮胡大汉。 戚国除了气候稍微温和一些外,有点类似于言卿上辈子见过的大西北,绝谷的位置却更像粗糙一些的江南,有不是缠绵悱恻的雨,还有这条锦江。 绝谷外有个停泊小船竹筏的芭蕉坞,络腮胡的大汉将言卿他们送上岸后就撑着筏子离开了,据络腮胡大汉说,他们运气好,最近几天是绝谷谷主女儿的生辰,很多来祝寿的人,平时绝谷是不允许没有受到邀请的外人进入的。 以白凤的意思,跟上次去国师塔似的,偷偷溜进去,拿了东西就跑,可言卿不是这么想的,无论是为了拿到贪狼也好,为了那个叫褚离的男人也好,她都得进去,大摇大摆的进去。 芭蕉坞处在绝谷外围,严格来说并不属于绝谷,所以芭蕉坞里有为数不少的茶棚,还有一家客栈,平时这些茶棚客栈就是靠着从外面来绝谷有事相求却无法进去绝谷的人养活,这次绝谷谷主的女儿生日,才真正让他们的生意红火了一把。 手中没有请帖的言卿三人只能先在客栈里住下,然后找个倒霉鬼“借”请帖用用。 进了客栈言卿才知道,什么叫黑店,这客栈简直黑的要死,一间普通房间居然要十两银子一晚!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活一个月了! 这下他们可算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宁愿露宿野外也不住客栈了! 停在芭蕉坞的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要么就是真有资本的,看热闹的住不起,真有资本的根本就不在乎十两银子! 虽然很心疼,但是白凤还是掏了二十两出来要了两间房,老规矩言卿一间,他和小包子一间。 住下了客栈白凤才发现,他真的小看了这客栈的黑心,沐浴?可以啊!另加钱,一两银子一桶水,吃饭?好啊!您点菜吧!清炒小白菜,一两银子一盘,清炒茄子,一两银子一盘,什么?嫌贵?嫌贵您不吃啊! 吃了一顿没什么油水还贵死人,基本算是清炒xxx的饭,洗了个水贵如油的澡,三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准备物色个猎物。 楼下的大堂几乎坐满了人,时不时的能听到叫骂声,无非是控诉客栈里的黑心饭菜,不过这客栈似乎有不小的背景,那些人骂归骂,吐槽归吐槽,但从不动手。 言卿一下楼就把大堂里百分之八十人的目光吸引了,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长裙,裙摆上绣着淡紫色的琼花,一双同色绣鞋,洁白无暇,配上她清冷冷的气质和堪称绝美的容颜,自从离开夜色城后越来越成熟的言卿,绝对能秒杀一切少年青年大叔。 于是和言卿走在一起的白凤就遭人恨了,尤其是白凤还抱着一个小包子,若不是小包子不小了,言卿年纪又放在那里,这简直是和谐的一家三口啊! 三个人在众人的目光中坦然自若的走出了客栈。 芭蕉坞从来都没有如此热闹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给芭蕉坞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在江湖混出了点名头的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遇着更前辈的就能比谁都后腿,郁郁不得志的三五成群,各自吹嘘各自的经历,引来初入江湖的小雏鸟们惊讶佩服的眼神。 言卿三人找了个靠近芭蕉坞小码头的小茶棚坐下,茶棚的老板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倒茶的时候脸都是红的,还特地给言卿他们这一桌多添了些茶水,言卿礼貌的道谢,弄得茶棚老板支支吾吾了一阵子就落荒而逃。 坐在言卿他们旁边的那一桌里,一个混了十几年江湖还是籍籍无名的老男人正在吹嘘自己的经历,看到旁边桌子上坐了一个美人,连声音都大了许多,仿佛这样就能让言卿多看他几眼似的。 言卿三人刚刚坐下不久,就看到一条画舫停在了码头上。 ------------ 第八章 要坑坑土豪 画舫很精致,镶金带玉、怎么看怎么土豪,言卿眯着眼,瞧着一个一身装逼+土豪味儿的年轻男子摇着扇子,带着一群美貌侍女和狗腿子走下来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请帖有着落了。 “师父,你看。”白凤低声对言卿道:“那个招摇过市的家伙怎么样?” “就他了!”言卿道:“一会儿见机行事。” 白凤点点头,低头啜着茶水,言卿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而且显眼的很,就算她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也引来了无数人的瞩目、其中就包括那个装逼土豪男。 “公子,公子、你看那边!”男子身边的一个狗腿子突然道,男子顺着狗腿子的手指一眼就看到了言卿,瞬间引为天人。 他身份不一般,见过的美女自然也不少,可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像言卿这般让他心动,倒不是说言卿比那些女人美很多,而是言卿的气质,清冷中带着傲气,最容易让男人产生征服的冲动。 “走!坐了一路船也累了,过去喝茶休息!”男子眼睛一亮,就朝着言卿走了过来。 若是在平时,这种小茶棚他看都看的多看一眼,可是有美女在就不一样了。 男子走进茶棚,在他看来这茶棚有小又脏又乱,让他忍不住皱眉,那些高谈阔论的喽罗更是烦心,不过一切在他看到言卿时都不同了,连刚刚的心烦意乱也一瞬间没了。 “这位姑娘,附近没位子了,我能否跟你们同桌?” 言卿扫了一眼被狗腿子们占满的座位,没有说话,白凤自动接上了话茬子:“公子请坐,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嘛!” 对于给了自己台阶的白凤男子有了一点好感,他坐了下来,自我介绍道:“在下柳谦,来自浩气盟(昂、俺绝壁不是黑浩气!)不知两位……”说完他就等着被捧了,浩气盟是正道第一大门派,他柳谦是大长老唯一的儿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谁知言卿特别不给面子的毫无反应,白凤也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淡淡的道:“我们只是无名小辈,路过芭蕉坞、休息休息,听说正好赶上绝谷谷主的女儿庆生,不过没请帖就不去了。” 果然是小人物!居然连他柳谦都不知道,柳谦表面维持着翩翩公子的样子、暗中鄙视了白凤一下。虽然身份不高、但这么美的女人怎么能浪费?只要他亮亮自己的身份、美女肯定手到擒来嘛!柳谦yy了一会儿、然后道:“这么巧、我还有几张多余的请帖,今天碰到两位也是缘分,陈二,拿请帖来!” 立刻有一个狗腿子跑了过来,奉上两张请帖。 柳谦拿了请帖递给言卿:“姑娘笑纳。”言卿头都没抬,倒是白凤伸手接过:“那就多谢公子了!” 对于白凤的识相、柳谦更满意了、虽然言卿对他还是不理不踩,但言卿越是不搭理柳谦、反而更激发了柳谦的斗志、他笑道:“还没问两位贵姓?” “我姓白,名凤,这是我姐姐言卿,我怀里的是我侄子。”白凤一脸热情的介绍道。 “侄子?”柳谦的脸色有些迟疑,这美女不会是已为**了吧!还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不会吧……看这年纪,不像啊! “是啊。”白凤道:“怎么样,可爱吧。” “呵呵、挺可爱的……”柳谦言不由衷的道。 “那当然,这可是我侄子!”白凤得意洋洋的道:“能不可爱吗?!” 柳谦跟着呵呵了两声、笑容却越来越僵硬了,没等他再说什么、白凤继续道:“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得吃饭了、柳兄、咱们就比别过,你的情兄弟承了、有缘在会,兄弟请你喝茶!” “既然都是要去绝谷的、不如大家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柳谦不舍的道、别说言卿这年龄不像有孩子、就算她真的已为人妇,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大不了把言卿的男人打发了,一个小人物,能拒绝他柳大公子的要求?本公子能看上他女人是他的荣幸! “这就不麻烦柳兄了、就此别过吧!”白凤暗中冷笑、就你丫的还想泡我家师父?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德行!配啊! 柳谦也知道,言卿这种美女总有自己的傲气的、过犹不及,反正都要去绝谷、他们一定还会再见!所以他也没怎么死缠烂打:“那就有缘在会?” “有缘在会!”白凤拱拱手,抱起小包子,跟着言卿离开了,离开前暗暗鄙视了一下柳谦、傻缺! ------------ 第九章 妖男素祈 有了请帖,言卿他们就再也不用担心进不了绝谷了,因此一行三人吃过了东西,休息了一下,就离开了客栈。 绝谷位于芭蕉坞中央,三面环山,三个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明日就是绝谷谷主女儿的生辰了,据白凤探知,绝谷谷主的女儿叫玉阙,是绝谷谷主和巫女赤璃的女儿,他们夫妇只有玉阙一个女儿,自然是溺爱的很,典型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以玉阙的生辰,也是她及芨的日子,办得热闹的很。 递了请帖,三个人被引进了绝谷里,绝谷里最多的就是花草树木,路两边种满了言卿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藤蔓在言卿的头顶缠绕,像搭起了凉棚,曲径通幽,言卿三人正跟着引路的侍女往前走,刚转过一个弯,就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迎面走过来,男人虽然穿了一身白衣,容貌却格外妖冶,尤其眼角一颗朱砂泪痣,更添妖娆。 “褚离?”白凤一愣,失声道。 “他不是褚离。”言卿牵着小包子,淡然的道。言卿瞟了一眼白凤,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褚离易容的事。 白凤还想问什么?那个男人已经走了过来:“又见面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言卿审视着男人,冷冷的道:“我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找错了。” 男人只是笑,看言卿的目光柔和且深情,言卿突然就觉得毛骨悚然,似乎她潜意识的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似的。 言卿僵着脸,拉着小包子和白凤就绕过男人离开了,这是个蛇精病! 因为有不少路途比较远的客人提前来到,所以绝谷提供了很多客房、言卿三人就住进了客房。 侍女交代了哪里不能去之后就离开了,言卿自己一间,白凤和小包子一间,绝谷不愧是一国标志性的存在,客房的档次就是不一般,拿了前世那就是总统套房一样的存在。 言卿没在自己的房间里静等天黑,她的提前摸清楚绝谷的地形,褚离有可能住的地方。 打着到处走走的幌子、言卿出了门,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刚出门没几分钟,言卿就看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妖冶男人。 他是在跟踪她吧!不然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碰上? 言卿有些不耐烦,不知为何,看到这个男人她就开始没来由的烦躁,压都压不住。 “看,我们多么有缘。”男人笑吟吟的看的言卿,勾魂的小眼神能挠的人心里痒痒。 言卿吸了一口气,正视着男人:“首先,我不认识你,其次,我也不是什么阿槿,最后,我一定都不觉得我们有缘,请让开,你挡我路了!” 男人没有丝毫挡路的觉悟,依旧笑吟吟的道:“不认识也没关系啊!现在认识也不晚,我叫素祈,安然若素的素,祈福的祈。” “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吗?”言卿冷冷的看着这个妖娆绝世的男人,她上辈子绝对跟这个男人有仇! 素祈侧身让开,言卿看也不看他,从他身边走过:“你是想去找褚离吧。”素祈幽幽的道。 言卿脚步一顿,目光转向素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她,你一个人想在绝谷找到褚离,可不容易,如果不是……”素祈眼波流转:“那不如让我带你逛逛,我对绝谷,可比你熟的多。” “多谢,不过不用了,我只是到处走走。”言卿可不愿意跟这个神经病再多处一秒。 “不谢哟~”目送言卿头也不回的离开,素祈笑容灿烂的足以颠倒众生,只是那笑容隐隐有些癫狂。 ------------ 第十章 丰满的毛团 绝谷实在大的很,言卿逛了一圈,然后就后悔拒绝素祈了,一番打探,言卿才差不多能确定褚离的住处了。 到了夜里,言卿换了身暗色的衣服,悄悄地出了客房,向着自己白天踩好的点而去。 夜里的绝谷很安静,除了在风里摇晃的灯笼没了其他的光亮,言卿小心的避开巡逻队,进了一片小竹林。 竹林里有间竹屋,白日里言卿曾看到有侍女端着饭菜之类的进来,听侍女私下聊天,离公子住在这里,他喜欢安静。 言卿进了竹林,竹屋里的灯还亮着,窗子边影影绰绰的映着一个有些单薄的身影,言卿悄无声息的来到窗边,她得确认是不是褚离。 刚到窗边言卿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的肺都快要咳出来似的那种,言卿皱皱眉,听声音他的确是褚离。 咚咚,言卿轻轻敲响了窗户、“谁啊?”褚离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我,言卿。”言卿淡淡的道。 屋子里一阵乒乓作响,然后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门开了,只穿了一件单薄亵衣的褚离走了出来。 现在的褚离完全不是言卿初见的清秀样子,而是五官秀丽堪称妖娆,而且褚离和素祈长得十分相似,只是褚离没有眼角的朱砂泪痣,而且褚离的皮肤更白,白的病态。 “你怎么来了?”褚离有些意外的道。 “我不来你大概就死在这里了。”言卿面无表情的扼住褚离的手腕,眉头紧皱:“毒刚刚清了,你又受伤,还这么重,你是不想活了吗?” 褚离没解释,只是清浅的笑,笑的眉眼弯弯,心情不错的样子:“进来坐,站在外面也不是事儿。” 言卿同褚离进了屋子,在桌子边坐下了,屋子里摆设很简单,透着一股子雅致,褚离让言卿坐下,然后沏了一壶茶。 “我前些日子遇到了几个人,得知你在绝谷,顺道过来看看,你怎么受的伤?” “跟人打了一架,输了。”褚离抿着唇给言卿倒了一杯茶,然后柔声道:“也不是多么重,总之不会死人的……” “你以为你是无敌金刚?拆了还能组装起来?作为一个大夫,我得为你负责,可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存心找死,我就算再厉害,也无计可施。”言卿只是哼了一声,然后道。她对褚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相处久了,总会不由自主的亲近关心褚离。 褚离瞧着还是很开心的样子。虽然言卿冷着脸,说的话还让他云里雾里,但他听的出言卿话里的担心和关切:“以后不会了。” “一会儿我给你开药,记得按时服用,别吃刺激性食物,茶也不能喝,茶解药性。”言卿从自己怀里拎出了那只毛茸茸的琉璃狐:“小毛团子,光吃不做事可不行,我对狐皮大衣还是很感兴趣的。” 小毛团子看着言卿半眯着的眼里闪闪的寒光,簌簌的抖了抖毛,弱弱的叫了一声。 “这个就是琉璃狐?”褚离拨弄了一下毛茸茸的团子,有些好奇的道:“我以前见过琉璃狐,可是没这么胖啊!” 小团子愤怒的对着褚离吱吱叫,仿佛在说,小爷这不是胖!这是丰满! ------------ 第十一章看伤 “好了,过来,借几滴血给我。”言卿摸摸毛团的头,道。毛团是琉璃狐,褚离刚刚清了体内的毒,本就体虚,又受了抢,它的血对褚离很有好处。 毛团委屈的想是被强迫那啥的少女似的,不甘不愿的让言卿取了几滴血,然后就挪动圆嘟嘟的身子,用屁股对着言卿,表达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言卿其实还蛮喜欢这个小东西,她戳戳毛团肉肉的屁股:“明个儿给你加餐还不成吗?不就几滴血?” 毛团靠着言卿的手背,用脑袋蹭蹭言卿,一对小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安抚了毛团,言卿把毛团的血掺和进了茶水里,搅了搅,递给褚离,褚离仰头饮尽。 “现在脱了衣服,我看看伤口。”言卿淡淡的道。 褚离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浅浅的,却极为动人:“我们去屏风后面吧。” 言卿虽然很想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去屏风后,但考虑到褚离脸皮薄,就点了点头。 褚离只穿了亵衣,脱也简单,言卿看着褚离把上身脱光了,褚离身上有不少的疤痕,有些已经淡了,有些却还新的很。最显眼的莫过于他背上的一道伤口,伤口很长,从肩膀一直没入腰下、伤口还很新,刚刚结了疤,只是此时不知为何、又裂开了,血把褚离的亵衣都湿透了。 “到床上趴好。”言卿说了一句让不知内情的人都会浮想联翩的话,气氛便有些暧昧了。 褚离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趴好,身子一动,血就从裂开的伤口汩汩的流了出来。 “怎么伤的这么重?”言卿的眉头紧皱,手指碰了碰褚离的伤口周围,褚离立刻疼的嘶嘶抽冷气。 “这里有纱布之类的吗?”言卿可没有随身背着个急救箱的习惯,药什么的她有,绷带嘛…… 褚离指指不远处的箱子:“那里面有。” 言卿翻了翻,翻出不少的绷带,便拿了一卷走了过来。 清洗了伤口附近,抹上药,再包扎好,小心的打了一个结,额头上已经见汗的言卿拍了一下褚离的屁股:“有点感染,这两天老实点,伤口不能再裂开了,不然就等着伤口烂掉吧!” 褚离完全没听到言卿说了什么?他的注意力都在言卿的那一巴掌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褚离都想钻了床底下了!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个样子对他,除却……她…… 言卿也发现不对了,她刚刚那一巴掌太顺手了,想都没想的就拍了下去,熟练的就跟她天天猥亵人家屁股似的。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一点尴尬,只是这尴尬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打破了。 “咚咚咚。” “离哥哥,睡了吗?开门啊!我是玉阙。” 褚离连忙把亵衣穿上,然后道:“来的人是绝谷小公主玉阙,你快先躲躲。” 言卿本就是偷偷来的,自然不能让玉阙发现她!随即一闪身躲了起来。 褚离也来不急看言卿躲好没,连忙走向门口:“来了来了!刚要睡下。” ------------ 第十二章 玉阙 “吱呀……” 门开了,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美丽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撒娇的道:“离哥哥,你怎么才开门啊。” 褚离披散着长发,亵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锁骨,看起来性感又诱惑,褚离在玉阙的眼里看到了惊艳,还有痴迷,他眉头一皱,低声道:“很晚了,我准备睡了,所以开门开的慢了些。” “我是不是打扰了离哥哥休息啊。”玉阙弱弱的道:“玉阙不是有意的……” “没事。”褚离的声音和表情都很淡,完全没有和言卿在一起时的热情:“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很晚了。” “我……我有事……离哥哥,能进去说吗?”玉阙的脸上带着红晕,小声的道。 褚离皱皱眉,最后还是答应了。 两个人在桌子旁坐下,玉阙好奇的道:“离哥哥,你有客人吗?桌子上怎么两个茶杯?” 褚离一愣,连忙道:“没有,刚刚茶杯脏了,我拿了个新的出来。” “哦……”玉阙恍然大悟,然后有些羞怯的道:“离哥哥,明个儿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及芨的日子,按礼节是要长辈给我行及芨礼的,我想……我想离哥哥帮我束发……” 一般而言,女子及芨束发都是由她除了母亲以外,最亲近的女性亲人来的,玉阙这是什么意思? 玉阙似乎看出了褚离的想法,低声道:“我除了母亲,便没有其他女性亲人了,跟我最亲近的便是离哥哥你,所以……” 玉阙祈求的看着褚离,褚离当初受了重伤,是玉阙救了他,把他带回了绝谷,所以褚离也不好意思拂了玉阙面子,只好点头。 “我就知道离哥哥你最好了。”玉阙开心的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离哥哥休息喽。” “嗯,明天你生日,早点睡。褚离点点头,把玉阙送走了。 走出竹林,玉阙脸上甜甜的笑容便不见了,她阴沉着脸,叫出了一个黑衣女子:“回去,监视着离哥哥,任何从离哥哥屋子里出来的女人、都给我杀了!记得,这事要悄悄的做!不能被离哥哥发现!” “是!”女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玉阙并不像她表面上那样简单,她知道,桌子上的茶杯绝不像褚离说的那样,是弄脏了!不然为何要放到对面那么远的位置?而且玉阙在房间里闻到了一股幽香,她有预感,那是个女人留下的!而且那个女人还没离开! “离哥哥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玉阙面色狰狞的看了一眼竹林的方向,然后恢复了温柔如水的样子,离开了。 屋子里,言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难得的开了个玩笑:“那是你的仰慕者?” “不是,她叫玉阙,是绝谷谷主的女儿,当初也是她救了我。”褚离连忙解释道:“我把她当妹妹看待。” 你把人家当妹妹,人家可不拿你当哥哥,就算当也是情哥哥。当然,这话言卿是不会说的,她没再提这方面,反而问:“你可知道绝谷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 第十三章 骚男 褚离也是知道内情的,随即点点头:“我知道那东西在哪里,后山有个山洞,把守的很严密,我悄悄探查过了,应该就是那里。” 如果把守的很严密的话,那可不好办,言卿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去查看一下,争取在离开之前把东西拿到手,对了,你要留在这里吗?” 褚离摇摇头:“我跟你走。” “回夜色城去吧,我不能把你再卷进來了。”言卿道。褚离只是沉默,眼里的坚决却沒有减少一分。 言卿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你好好休息。” 走出屋子,言卿就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气,她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一步,两步,越靠近竹林的边缘杀气便越重,言卿微微眯眼,眼角余光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寒芒,袖子里的匕首落在了手心,杀气都收敛不好,还想來杀她?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她的命?言卿自知沒有在绝谷得罪人啊! 就在言卿走出竹林的那一秒,杀气蜂拥而至,刺激的言卿脊背发凉,言卿红颜在手,本來已经准备好等杀手靠近就反客为主,一刀毙敌,可等杀手的刀尖都靠近她的后背心窝处了,言卿却沒了反应,还把红颜收了起來。 咔嚓、一声脆响,断裂的刀身落在了言卿脚边,不知什么时候素祈出现在言卿身旁,只用两指就夹断了杀手的刀。 等言卿回过身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一个黑衣女子,黑衣女子眉心嵌进了一块刀尖的碎片、至死都沒能瞑目。 “你跟着我做什么?”言卿淡淡的道。如果不是素祈气息动了,言卿还发现不了他,也正是察觉到素祈出手,而且针对的是黑衣女子,言卿才沒了动作。 素祈一脸幽怨:“我可是救了你,你能不能给我个好脸色,别这么冷冰冰的。” 言卿面无表情:“你跟着我做什么?” 素祈脸一垮,嘟囔道:“算我败了,我只是刚好路过……” “既然是路过你为何还不走?”言卿掀了掀眉毛,先一步往外走去,素祈突然一把拉住言卿,紧紧的把言卿抵在了墙上。 “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淡,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是什么瑾儿!你到底要我重复多少遍?”言卿有些愠怒,她从來都是言卿,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她讨厌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好好好,你不是瑾儿,就算你不是,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对我好点不成嘛。”素祈像个小狗似的在言卿身上嗅來嗅去。 言卿一把推开素祈,简直想给他一耳光,“我还沒跟你算多管闲事的账呢!你杀了她就是断了唯一的线索!让我如何找出幕后黑手?” “呃……”素祈有点小小的尴尬,随即厚着脸皮又贴了上來:“我不是担心你嘛,再说了,幕后黑手很明显,玉阙嘛,都是姓褚的招蜂引蝶,惹下的风流债!” 言卿推开素祈的脸,“离我远点。”素祈随即一脸伤心的道:“你以前最喜欢我了……” 言卿真的懒得解释了,一刻也不想多停留的飞身离开,神经病果然是不可理喻的! 素祈盯着言卿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的像个疯子:“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都杀了!都杀了!谁都不要想抢走你!” “你真是疯子!”褚离从竹林里走了出來:“不可理喻的疯子!” 褚离,素祈,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都是一身白衣,就像中间竖了一面镜子,还带着一丝诡异。 “我是疯子又怎么样?总好过你个软弱的家伙!褚离你要知道,是你的恶毒你的阴暗你的软弱造就了我!所以……比起我,你才是疯子。”素祈拍拍褚离的侧脸,嘲弄的笑道:“软弱,自私,不懂风情,褚离啊褚离,为什么这个样子的你还能得到阿瑾的喜欢?万年之前是、现在还是!怎么办……我好嫉妒……好想杀了你!” 褚离紧紧抿着唇,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冷冷的看着素祈,软弱,自私……呵……这是他……是他…… 明明最嫉妒,却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个样子的他,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素祈飘飘然从褚离身边走过,淡淡的声音带着嘲讽:“想起來了,是你厚颜无耻的爬上了阿瑾的床吧!啧啧,脸皮比我还厚啊!可是再怎么样,阿瑾的夫君也是东皇啊……” 褚离的脸色越來越苍白,下唇都被他咬出了血,为什么……素祈,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 …… 客房的灯光都灭了,只有白凤的还亮着,言卿心里一暖,知道白凤是在等她。 回了自己的客房,言卿画了一幅绝谷的草图,并且把褚离告诉她的几个地方圈了一下,这才熄灯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言卿起了个一大早,因为今天是绝谷谷主的女儿,玉阙的生辰礼。 刚刚准备和白凤小包子一起吃早饭,不速之客就到了,柳谦摇了一把玉骨金丝面的扇子,带着一股子土豪的气息向着言卿走了过來,还一幅很惊讶惊喜的样子道:“呀!这不是言卿言姑娘嘛!咱们真是有缘啊!又遇到了!” 言卿一阵无语,遇到?她记得不错的话这里是她的客房吧!有在人家房间里巧遇这种事吗? 白凤叼着一个包子,含糊不清的道:“原來是柳公子,吃饭沒?要不一起?” 柳谦看了一眼白凤面前的杯盘狼藉,和言卿文静的动作形成鲜明的对比,顿时勉强一笑:“我吃了,吃了。” “那公子你先坐一会儿?”白凤瞪着一双大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还沒吃饱呢。” “你们吃,你们吃。”柳谦在一旁坐下:“吃完了咱们一起去正厅,都说情深缘浅,今个儿才知道,我和言姑娘缘分深着呢……”说着柳谦还骚包给言卿抛了一个媚眼。 “噗~”小包子一个沒忍住,一口粥喷了柳谦一头一脸…… ------------ 第十四章 趁火打劫 要按柳谦的性格,被人喷了一脸粥肯定得发飙,但是这个喷他粥的人是女神家的,而且女神就在眼前,柳谦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更何况小包子还一脸无辜的道歉,柳谦只好勉强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柳谦遁走换衣服去了,白凤赞赏的拍了拍小包子的头,囫囵吞枣的把最后一个包子一口吞了,然后口齿不清的道:“咱们走吧。” 言卿点点头,带上小包子和白凤出了院门,立刻有侍女引着一行人到了正厅。 正厅里已经來了很多人,把整个大厅挤的满满当当的,言卿三人找了个偏僻的小角落坐下,等着开始。 “大家静一静。”一个盛装女子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身后跟着一身红衣的玉阙。 那女子大抵就是玉阙的母亲,曾经的戚国第一美女赤璃。 赤璃不愧是戚国的第一美女,哪怕已经年近三十,可看起來仍旧风姿绰约,那男子则是绝谷的谷主,玉阙的父亲,杜绝。 “感谢大家能來参加小女的及芨礼,本座深感荣幸,以及感激,同时呢本座宣布,今天不止是小女的及芨礼,也是小女订婚的日子,本座会在今天为小女觅得良人。”杜绝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里都沸腾开來了,绝谷的地位崇高,玉阙又是杜绝唯一的女儿,谁娶了玉阙就等于成为了绝谷下一任谷主!而且玉阙继承了赤璃的美貌,江山美人一同揽入怀中,这等好事可是千载难逢啊!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本座宣布,仪式正式开始!”杜绝手一挥,一排侍女鱼贯而入,及芨礼并不怎么复杂,总的而言分成三大部分,祭天,谢父母,束发。 前两样很快就完成來了,最后一个侍女端着束发用的缎带和玉簪走上來的时候,褚离走了出來。 褚离的脸色比昨晚言卿见他时更白了,他一站到玉阙身边,下面立刻一片哗然,女子的发往往只有三种人能束,亲人,婢女,还有就是丈夫。褚离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來给玉阙束发的呢?再联想到杜绝最初说的话,难道褚离就是那个良人?几乎所有对玉阙和绝谷有心思的人脸色都不好了。 褚离的十指很是灵活的将玉阙的发盘成了一个精致的随云髻,然后插上玉簪,玉阙的脸有些娇羞的粉色,看的下面的几个男人都有些蠢蠢欲动,对褚离的敌意也就更大了。 束好了发,玉阙突然拉着褚离的袖子,在杜绝和赤璃面前跪下:“父亲,母亲,女儿请求父亲母亲给女儿和离哥哥赐婚!” 褚离愣了,宾客们也愣了,只有杜绝摸摸三寸美髯,笑意满满的道:“小离啊,你也听到了,我这宝贝女儿钟意你,你要不觉得仓促,今天就把订婚的仪式办了吧!” 褚离愣完了之后沉默着单膝跪地:“杜伯父,恕褚离不能答应伯父,褚离……已经心有所属,而且,褚离配不上玉阙。” 玉阙的笑容僵住了,杜绝也是,沒人想到褚离会拒绝这天大的好事,还拒绝的如此干脆。 玉阙的眼圈都红了,她喜欢褚离已经很久了,从当初救回褚离开始,她就喜欢上了褚离,为此她不惜收敛自己蛮横的性子,让自己变得温柔,只为了能让褚离有一天喜欢上她!因为侍女告诉她,男人都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 她为了褚离改变了这么多,最后却只换回了一个心有所属,好一个心有所属!她不甘心! “谁!是谁!我要杀了她!” 褚离皱了皱眉,轻声道:“玉阙,情爱一事是不能勉强的。” “我不管!我喜欢你!你告诉我那个贱人是谁!我杀了她!杀了她你就是我的了!你只能娶我!”玉阙满脸是泪,脸上却满是狰狞,连杜绝给她递眼色她都看不到。 褚离沒想到自己当妹妹看待的温柔少女竟然可以如此狠毒,他眉头紧皱,声音也冷淡了许多:“玉阙,我们不可能,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我不要!我只要你!”玉阙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杜绝:“父亲,我此生非离哥哥不嫁!” 杜绝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只好严肃了脸色,道:“褚离,你可得好好考虑!且不说玉阙对你有救命之恩,你难道一点旧情都不念?” 褚离淡淡的道:“绝谷的恩情褚离不会忘,但褚离不会用自己的感情报恩,褚离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即日就会离开绝谷,这些日子褚离留下的那些秘籍,应该足够报答你们的恩情了。” “我不要你走!來人!封锁绝谷!”玉阙有些慌张的道。 褚离还沒说话,外面突然一阵纷乱,一个护卫样子的男子跑了进來:“谷主!藏书阁和珍宝阁突然失火了!” “什么?!”杜绝大惊,藏书阁和珍宝阁可是绝谷的命根子,尤其藏书阁,里面都是绝谷几百年來收藏的秘籍! 杜绝也顾不上褚离了,安抚了一下宾客就和赤璃带着护卫们出去了。褚离同言卿对视一眼,趁乱向大厅外走去,只是他们沒看到,玉阙也跟了上來。 四个人回合了,一同向后山走去,白凤抱着小包子在后,言卿和褚离在前。 后山的守卫还是很多,言卿有些发愁,只是还沒等她想出办法,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手里还拎了一个人。 正是素祈,素祈手里的却是玉阙。 “被跟踪了都不知道,还的谢我!”素祈哼了一声,把被点了穴道的玉阙扔到了三人面前。然后跟邀宠的小狗似的凑到了言卿身边:“火是我放的哦~” 之前的火的确是他放的,看在素祈做了这么多的份上,言卿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别撒娇,先想想怎么进去,时间不多了!等火灭了杜绝肯定会察觉到不对的!” 素祈踢了一脚玉阙、呶呶嘴:“不是有她嘛!” 言卿看了一眼眼里满是怒火的玉阙,恍然大悟:“你是说……” ------------ 第十五章 探幽 “你有两条路,要么乖乖的,照我说的做,东西拿到之后我会留你一命,要么你可以拒不合作,绝谷后山还是有不少猴子的,我给它们灌些**,好好伺候玉大小姐可好?”素祈笑的很邪恶,看在玉阙眼里却如同看到了恶魔,玉阙有预感,素祈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求救的看向褚离,褚离却扭过了头,玉阙眼里浮现了一抹绝望。 “想活就眨两下眼睛。”素祈道,玉阙立刻眨了两下眼,“我现在放开你,我不会点你哑穴,你完全可以呼救哦~”素祈笑着道,然后解开了玉阙的穴道。 玉阙打了个寒颤,连看言卿的目光都收敛了许多。 …… 后山的山洞似乎从有绝谷起就存在,杜绝排了大量守卫看守,哪怕是藏书阁失火也才调开了一小部分的守卫。 陈二是后山守卫的头头,他本來是杜绝的近卫队队长、不过得罪了大小姐玉阙,才被发配到了这里。 说沒有怨言是假的,不过大小姐是主,他是仆,就算有怨气他也只能憋在心里。 只是陈二沒想过,他居然又看到了大小姐。 “开洞门!”玉阙走在前,身后是素祈和言卿,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紧跟着玉阙。 “大小姐,谷主说了,不是他亲來,不允许开门,更不能让任何人进入。”陈二低头哈腰的道,心里充满苦涩,再次顶撞了大小姐,估计沒他好果子吃。 “我都不行吗?我是绝谷的大小姐!连个破门都沒权利打开吗?给我打开!”玉阙瞪着眼,高声道。 “这……”陈二有些犹豫,却直接被玉阙删了一巴掌:“开门!” “是……”陈二苦笑,拿了钥匙打开了大门,刚刚打开门,陈二就看到一个黑影冲着他來了,他反射性的伸手一拦,下一秒就看到刚刚还飞扬跋扈的大小姐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哼!自寻死路!”素祈冷哼一声,他就知道玉阙不会老老实实的,早在玉阙想杀言卿时他就看他不顺眼了,杀了倒是干净。 素祈和言卿趁那些守卫还沒反应过來,迅速的结果了他们的生命,包括陈二,然后招呼了白凤、褚离和小包子、走了进去。 洞里很黑,走在最前面的言卿拿了火折子出來吹亮,众人才发现,这里面是一条幽深不见底的地道,不知通向何方。 “大家小心些机关,素祈你断后。”言卿淡淡的道。 “好。”素祈退到了队伍的最后面,手里也多了一个火折子。 甬道太长了,几个人走了很久也沒走到尽头,只有脚步声和轻微的呼吸声,在地道里回响。 “小心!”言卿突然飞速后退,然后就是哆哆哆,低沉的声音,褚离几人透过微光,看到言卿身前的地面上插了一排箭矢! 短短的箭矢尾羽还在震颤,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言卿身前的每一寸土地,如果言卿刚刚沒能反应过來,估计此时她已经被扎成了刺猬,绝无幸存之理! ------------ 第十六章 机关 “机关不少,大家都小心。”言卿捡了一块石子扔了出去,石子落在地上,滚出好远,机关却沒什么动静。 “应该是沒事了,这机关该是一次性的吧。”白凤也扔了一块,石子落下,还是沒有机关响动。 “先别动,让我试试。”言卿是比较谨慎的,她制止了白凤想走过去的动作,探出了一只脚,轻轻落下,沒有动静,她又走了几步,却突然听到了机簧轻微的响动,咔嚓,咔嚓…… 铺天盖地的箭矢如雨一般落下,言卿來不及后退,红颜在手,拨开迎面而來的箭矢,整个人像一条滑溜的鱼,游走在铺天盖地的箭矢里,看的白凤等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言卿大概窜出來十米左右,箭矢变得稀稀拉拉,又出了三米,才停了。 言卿沒停,又出了两米才停下,停下时她的额头都已经湿漉漉的都是汗了。 “很奇怪的机关,你们小心,用最快的速度过來,中途别停。”言卿有些喘息的道。 “我先试试。”褚离把火折子吹熄了,揣进怀里,第一个走上了前,褚离刚刚踏进机关笼罩的范围,箭矢就落了下來,言卿目测了一下,从白凤站的那个地方向前七米就是机关笼罩的范围了。 褚离在箭雨里并不轻松。无孔不入的箭矢被他的剑左右拨开,言卿隐隐的可以听到褚离越來越激烈的喘息。 褚离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手软了一下,一支箭擦着他的头皮就射了过去,幸亏言卿拉了他一把,不然那支箭矢射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平静了一下呼吸,褚离轻声道:“白凤,你把鼎鼎给素祈,抱着他你很容易受伤。” 白凤似乎特别信任褚离,想都沒想就把小包子递给了素祈。 白凤比褚离轻松,一是褚离受伤,还未痊愈,二是白凤实力的确高一些。 白凤也过來之后,素祈抱着小包子轻轻松松的穿越箭雨,平安到达。 言卿多看了一眼素祈,吹了吹火折子继续往前走,素祈却一把拉住了言卿:“我打头吧,太危险了。” “你断后。”言卿虽然不如素祈实力高,但是她做过佣兵做过杀手,可以说是尸山血海里出來的,反应就比一般人快,更不要说她诡异的第六感,能提前察觉到危险,最适合开路了。 素祈沒争,静静的退到了最后,这让熟悉他性格的褚离很是诧异。 一行人静静的走在黑暗寂静的暗道里,每一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概也就素祈比较放松了。 大抵走了一盏茶的时间,言卿突然听到了一声机簧弹动的声音,她脚下突然一空,就往下落去。 言卿反应很快,七八条红线从她双手里射了出來,哧的一左一右扎进了墙壁,把言卿整个人悬挂在了半空,言卿低头一看,身下是一个深深的洞穴,尖锐的利刃朝上插着,寒光闪闪、如果换了别人,大概猝不及防之下就掉进洞穴,被利刃穿成了蜂窝煤。 ------------ 第十七章 滚石(补全) 言卿的额头滑落一滴冷汗,顺着高挺的鼻梁落下,这个机关太阴险了,纵使她百般小心也差点丧命。 白凤和褚离拉着红线把言卿拉了上去,在火折子微弱的光里言卿才看清了眼前的地洞有多大,也不能说是地洞了,因为从言卿眼前一直延伸到洞穴深处,黑漆漆的全是坑,还有坑里寒光闪闪的刀尖。 言卿可以想象,如果是走到一半,机关才运转,抽空脚下,绝对落进坑里扎个透心凉! “不知道多长,我先探探路,如果不长我会叫你们。”言卿刚要动,就被白凤拉住了:“这次不能让你去了!这里三个男人呢!” “四个!”小包子露出脑袋,嘟着嘴巴道:“我也是啊!” 白凤揉揉小包子的头:“好吧,你也是。” 小包子哼唧两声,才安分了。 “我不是让你们躲在女人背后,而是这件事我最擅长,花最短的时间最省力的做事是我的准则,如果是正面对上敌人,我不会逞能,那是你们的活了。”言卿淡淡的道。 对于言卿而言,这几个人里探路真的是她最擅长了,无论敏捷,反应能力,甚至五感,她都可以说是顶尖,还有应急。 白凤憋了良久,才道:“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再冒险了!太危险了!” “你轻功比我好?反应比我快?”言卿瞄了白凤一眼,白凤老实的摇头,脸色通红。 “那就老老实实呆着!褚离,你看好他。”言卿淡淡的道。褚离点点头,往白凤身边挪了挪,言卿这才深呼吸一口气,一跃而起。 对于言卿而言,提气飞个几十米不是问題,可问題是几十米后地面上还是刀尖和坑洞! 言卿脚尖点在洞壁上,借力在此窜出十几米,她相信总会有尽头的! 言卿飞出了很远,渐渐有些力竭,她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她,因此她不敢让自己力竭,便将红颜插进洞壁里,做为落脚点,休息一下继续向前。 如此数次后,言卿终于看到了实地! 小心翼翼的落地,言卿心有余悸的回望那无尽的黑暗,然后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声音,这是她在通知白凤他们。 通知了白凤他们,言卿向前看去,前面是微微的光亮!虽然只有黄豆大小,但是却是那么诱人! 因为有光亮就说明有出口! 白凤几人接二连三的安全过來,言卿道:“可能出口就在前面不远处,大家不要放松警惕,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几人点点头,跟着言卿往前走,刚走了沒几步,突然前面传來隐隐约约的轰隆声,几个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小心!”言卿低声道,几人都兵器在手,处于了备战状态,只是很快他们就发现,手里的兵器毫无用处,因为正轰隆隆的滚过來的,是一块直径和整个通道一样高一样宽的巨石! 巨石完全把山路堵住了!后面又是陷坑!言卿他们似乎走进了死路,就算退出洞穴去,他们杀了玉阙,杜绝也不会放过他们! ------------ 第十八章 占位 占位,明天上传真正内容。 上海浦东机场,拉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的夜色正在打电话:“伯母,我是夜色,我已经到了浦东机场了。” “是的,我是珈莲的孙女,伯母您好,什么?楚辞不在上海?他去了哪里? 澳门?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他的。”挂了电话,夜色只好再次走进机场、希望能在晚上之前到达澳门…… 对于澳门,夜色最熟悉的地方是普京赌场,因为那里是澳门最大最老的赌场,夜色曾经为了执行任务仔细研究过普京大赌场,还去踩过点,说到这里就必须说说夜色的职业了,虽然夜色是一名大学生,但同时她还是一名国际佣兵,夜色所在的黑色郁金香算是比较有名气的一个组织,任务完成率在佣兵界那都是首屈一指的。 除了普京赌场,再其次就是飞机场后面不远的地方,那里是个废弃工厂,地方宽敞又沒人,很多飙车族都喜欢在这里飙车。 比起那些赌车的來说,夜色还是更喜欢飙车多一点。 想找到楚辞也不难,夜色手里有楚辞的照片,照片上的楚辞靠着一辆阿斯顿·马丁,戴着一副骚包的墨镜,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的勾着,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纨绔子弟。 啧啧,就这辆车,怎么说也得八位数吧,真是败家啊,夜色摇摇头,把照片用手机拍下來,发了出去,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就有消息发到了她的手上。 ‘澳门国际机场后面,飙车,银色机车’ 这么巧?夜色愣了一下,拉着旅行箱就往机场后面去了。 飙车和赌车是不同的,赌车往往是双方拿出同等价值的车子來做赌注,赢得人拿走对方的车,而飙车大部分是为了兴趣。 不过飙车的危险性更大一些,飙车用的是机车,除了头盔护膝,车手受到的保护比较少,在飙车过程中意外死亡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夜色到达废弃工厂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围观飙车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头发染的五彩斑斓的混混和小太女,中间车道起始点的地方站了好几个人,七八辆机车停在那里,夜色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扎眼的银色机车和站在机车旁的楚辞。 楚辞穿着黑色休闲服,翘着一条腿靠在银色的机车上,一副墨镜被他挑在手指头上,百无聊赖的转來转去,不得不说的是楚辞长得真不错,加上他家世也不错,大抵是跟能招桃花的那种。 夜色拉着大大的旅行箱就挤进了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楚辞身边,礼貌的问:“请问、你是楚辞楚少吗?” 楚辞叼了一根沒点着的烟,斜着眼打量夜色,夜色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下身是紧身的牛仔裤,本就发育的很好的身材被凸显的前凸后翘,偏偏夜色还是一张娃娃脸,楚辞脑海里立刻冒出了四个字,童颜巨x! “是我、妞~别急,等我赢了这帮孙子,咱们再好好的,深入的聊聊。”楚辞坏笑道,还特意加重了深入俩字的读音。 夜色脸色微红,她自然懂楚辞的意思,不过作为任务目标,夜色还是会忍耐的:“你误会了,我叫夜色,受雇保护你三个月。” “保镖?”楚辞有些诧异,这么一个娇滴滴、嫩的能掐出水來的小萝莉做保镖?太浪费了吧!用來暖床还差不多,再说了,一个小萝莉,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吧! 夜色点点头:“是的楚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保镖了。” 楚辞摸摸下巴,突然有了主意:“我说那谁,咱们玩儿点新鲜的!” “楚大少想玩儿什么?今天我林慕白都奉陪!”旁边不远处的蓝色机车旁站着一个一身休闲装,看起來清秀干净的男人道。他从夜色出现就一直不着痕迹的打量夜色,周围女人很多,不乏中上品的美女,夜色却是极品,尤其是夜色看起來还是楚辞的人。 楚辞拍拍自己的机车后座,道:“一会儿比赛开始的时候,后边载个人,怎么样?就载自己的马子。” 林慕白心思一转,随即点头:“成啊,不过得再加点彩头。” “什么彩头?”楚辞挑挑眉,道。 林慕白道:“也沒什么,就是你带上场的女人,如果输了,就是我的了,反之亦然,当然,楚大少怕输的话就算了。” 楚辞笑的邪气十足:“成交!” 林慕白故意的用激将法,效果显著的很,看到楚辞一口应下,林慕白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一丝不屑,不愧是楚家第一败家子,果然自大又沒脑子。 “妞,一会儿你跟哥上,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风一样的男子。”楚辞生了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哪怕斜眼看人都带着勾引似的味道,夜色扁扁粉嫩的嘴巴,丝毫不给楚辞面子:“我不去。” 楚辞一愣、道:“为什么?” 夜色皱着鼻子,白了楚辞一眼:“首先,我不喜欢把命运交到其他任何人手里,尤其是看起來就不靠谱的,其次,我是你妈妈雇來的保镖,不是你的什么玩物,可以拿來当彩头,当赌注!”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了!果然不应该答应祖母! “有个性!我喜欢!”楚辞勾了勾薄薄的嘴唇,坏笑道:“可是你既然做了我的保镖,就要保护我的安全对不对?” 夜色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当然,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既然接下了,我就会保护好你的!有我保护你,沒人能动的了你!” 楚辞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夜色胸口的波涛汹涌,继续引诱道:“既然你说了要保护我的安全,那你也知道,飙车是很危险的!万一有人趁机对我不利,给我下绊子,那可怎么办……” 对哦……夜色的眉毛皱成了一团,作为职业保镖,她必须保证楚辞的安全,可是…… 半晌,夜色咬咬嘴唇,坚定的道:“既然如此……那好!”楚辞一喜,哈哈、还是上钩了吧!只是他还沒笑出來,就听到夜色道:“为了你的安全!这次比赛我來!你到后面坐好了!” 位,明天替换成真正的内容。 ------------ 第十八章 最后的机关 关键时候就体现出來言卿的反应能力了,“全部退回地洞!” 沒有一个人质疑,由素祈抱着小包子,几个人非快的跟着言卿到了坑边,言卿快速的道:“跟着我学,生死在此一举!” 说完言卿居然跳进了坑里!白凤等人也沒有丝毫犹豫的跳了进去!坑底可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利刃啊! 轰隆隆,几个人刚跳下去不久,巨石就到了,巨大的石头轰的掉进了坑底,碾压了利刃一路向前。 半晌,巨石的声音也消失了,静谧的地道里死一样寂静,一只白皙的手突然从深坑里深了出來,扒住了边缘,很快,灰头土脸的言卿爬了上來,接二连三的几个人都爬了上來。 “好险……”白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果不是言卿机智,他们现在已经是一滩肉泥了吧! 他们那时并沒有跳下坑底,而是借着匕首等物品挂在了坑壁上,身体紧紧贴着坑壁; 众所周知,由于惯性、巨石会冲出那么一点距离才会垂直下落,这一点距离就是言卿他们唯一的生路。 因为巨石很沉重,地道里又沒什么坡度,所以惯性也不大,巨石几乎是贴着言卿他们的鼻尖落得地,落地时一阵地动山摇差点把五只大小“壁虎”震下來。 所以一爬上來几个人就忍不住拍拍差点吓停心跳的胸口。 休息了一会儿,言卿拍拍手:“走吧,早点找到东西离开,不然后边人要追上來了。” 依旧是言卿探路,七弯八拐的他们居然再也沒有遇到机关!平静的走到了一扇大门前。 那是一扇雕花的铜门,门上刻着藤蔓和花朵,只是细看了你才能发现那跟本不是什么藤蔓,而是蛇,最多有两指粗细,花朵也不是什么花,而是蛇头上有一个小包! “嘶,好诡异……”白凤伸手去摸门,却被言卿拦住了:“想找死直说!万一门上有毒,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凤讪笑了一下,摸摸鼻子,沒敢再动。 言卿拿出一双鹿皮手套,戴在手上,因为她是玩儿毒的,鹿皮手套能隔绝大部分毒,不然的话玩儿毒的中了自己的毒,那才丢人呢! 戴上手套之后言卿才去开门,门很沉重,她用了全部的力气也沒能推开一条缝,就在言卿准备放弃、另想办法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背:“用力。” 是素祈,言卿感受着从素祈手心传过來的内力,用尽全力的去推铜门。 吱呀,铜门缓缓的被推开,光亮从缝隙里流淌出來,刺的人想要流泪。 终于,铜门完全打开,几个人都惊呆了,里面是一个宽度有几十米的空间,山洞顶上镶嵌着一颗颗明珠,也是光亮的來源,中央是一个大水池,池水澄澈,里面有几朵枯败的莲花,水池中央有一方石台。 石台看起來是乳白色的,上面悬浮着一块破铜烂铁,哦不,是神器的一部分。 “那就是贪狼?”言卿摸摸下巴,想起那些电视剧动画片小说里面,神器往往都是不起眼的,才好主角慧眼识神器,扮猪吃老虎。 “是的。”白凤眼里有悲伤一闪而过,“这次到我先了,师父你歇着!” 大概是怕言卿拒绝,沒等言卿说话他就飞向了水池。 “小心有机关!”言卿不敢去看白凤的惨状,一路上都有机关,这里能沒有? 果不其然,白凤刚飞到水池上空,无数的箭支从天而降,白凤卯足了劲的往前冲,脚尖一点水面就听到哧啦一声,青烟袅袅,他也顾不上贪狼了,转头就跑。 到了岸边白凤就开始抱着左脚哀嚎。 “怎么了?”褚离好奇的问。 “水有腐蚀性; !痛痛痛痛痛……”白凤泪汪汪的道。 几个人仔细一看,白凤的鞋子前头已经被腐蚀掉了,脚指头前端的肌肤也有一点损伤,露出了红红的的肉。 难怪叫的这么惨! 言卿脸上沒什么表情,眼睛里却满是笑意:“让你毛糙,急什么,我又沒说不让你去!总的做点准备吧!自己作死。” 白凤心虚的跳着脚藏到了褚离身后,呆头呆脑的样子像极了蔫蔫的呆头鹅。 言卿捡了一块石头扔进水里,拳头大小的石头还沒沉底,已经被腐蚀的只剩一缕青烟。 “嘶,好强的腐蚀性。”言卿脸色有些沉重:“能不能找到机关破坏掉?” 有机关逼着,他们必须在水面借力,只是这水,跟本不能沾!所以必须破坏机关! “我可以试试。”素祈道:“我懂一点机关。” 言卿点点头,素祈就开始观察,这洞里实在空旷,除了眼前的水池再沒了其它东西,难道机关在水池里? 素祈摸摸下巴,一抬头就看到了头顶镶嵌的明珠,按理來说,这里几百年也不一定有人來,还需要明珠照明? 素祈仔细看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一堆明珠里居然有七颗大东珠!都有婴儿拳头大小,以七星的阵势排列,只是摇光并不在摇光该在的位置上。 有蹊跷啊!大东珠又不是夜明珠,安在这里干什么? 素祈想了想,一跃而起,双手飞快的把一颗大东珠推到了摇光的位置上。 “应该就是这样。”素祈拍拍手道。 可是一秒,两秒,三秒,一点动静也沒有。 素祈看着言卿怀疑的眼神,以手掩嘴,虚咳了一声:“太久沒接触机关了,可能……失误……”还沒等了字出口,一阵机关运转的咔咔声响起,一个黑色的大洞出现在众人头顶。 还沒等素祈松一口气,他们身后的铜门轰隆一声自动的关上了! 几个人神情一凛,不好! “快躲开!”几个人心中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有陷阱! 五个人飞快的窜离了大洞的范围,严阵以待。 只是等了很久,也沒有他们想象中的万箭齐发。 “我去看看。”素祈低声道。言卿沒阻拦他,只是低声道:“小心,安全第一!” “放心吧。”素祈小心翼翼的靠近黑洞,半张桌子大小的黑洞黑压压的,隐隐露出一点金属的光泽。 “是控制机关的地方!” ------------ 第十九章 解毒 素祈拨弄了好一会儿,才道:“好了,机关被我关了。” “我试试。”言卿把打酱油很久的小狐狸毛团拽了出來,扔向了水池,毛团本來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就躺枪了,吧叽一声摔在水池中央的石台上,摔的它晕乎乎的,翘起脑袋就迷糊糊的到处看。 “沒事了,过去吧。”拍拍手,言卿道:“褚离你留在这里看着小包子,素祈你和白凤负责接应我; 。” “好。”几个人点点头,言卿一提气,飞身掠过水面,就要靠近石台是,水面突然射出几十支水箭! 不!不是水箭!是蛇!是一条一条的银蛇,蛇头上鼓着花骨朵似的小包,跟铜门上的一模一样! 言卿跟本沒有任何防备!虽然迅速的作出反应,还是被一条银蛇咬在了手腕上。 言卿反手一刀削断蛇身,徒留一个蛇头死死的咬在她的手上,银蛇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接连不断的从水里窜了出來,言卿脚下又沒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一时间岌岌可危。 “小心!”寒光闪闪,十几条银蛇被切成两半,素祈一把抱住言卿的腰,飞速后退,白凤挥动双掌,掀起波浪把银蛇压了下去。 毛团也是聪慧的,拖着比自己还要沉的贪狼从水浪底下钻了过去,毛皮上溅了一点水,立刻冒出青烟,疼的它吱吱叫。 白凤拽着毛团的尾巴,就把它连带着贪狼拎回了岸上。 “我沒想到腐蚀性那么重的水底下还有活物,是我大意了……”言卿苦笑,她现在头晕眼花,分明那蛇是有毒的。 “别动。”素祈用匕首把蛇头挑了下來,然后在言卿的伤口上划了个十字,往外挤毒血,挤出來的血都是紫黑色的。 “我來。”褚离半跪在言卿身边,低头就要吸毒血,却被言卿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你自己的身体还沒好,逞什么能!” “我來吧。”素祈捧着言卿的手,凑到伤口处,吮吸毒血,吐在一旁。 言卿浑身绵软,意识渐渐模糊,只是迷糊中突然感觉到一团火莫名的从小腹升起,游走到了四肢五骸。 蛇毒发作了?这是言卿最后的意识。 吐出最后一口毒血,从言卿伤口处流出來的血已经是红色的了,素祈漱漱口,正准备给言卿敷药,却听到了一声绵软的呻/吟。 他低头,言卿披散着如瀑的秀发,精致的脸上染着晚霞似的潮红,连喘息都变得剧烈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回來的白凤也看到了,顿时脸色一变:“该死的!蛇性本淫,其毒中含有一部分成份类似**的毒性!而且这蛇银鳞,头顶红包,形状似水仙,分明就是绿锦蛇里最毒的那种!” “你认识?”素祈问道。 “鬼姬的本体就是绿锦蛇,她跟我说过。”鬼姬是妖族四大护法之一,以毒闻名妖界,她曾告诉过白凤,中了绿锦蛇毒,必须要男女交合,否则……必死无疑! 白凤小心翼翼的看着素祈,别人他不知道,素祈这个变态他是一定要防着的!笑话,师父的初夜可是要给妖君的!你算毛线啊! 素祈对上白凤的眼,眼里有红光一闪而过:“毒可能解?如何解?” “要交合……”白凤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怎么迷迷糊糊就说了?该死的素祈居然用魅惑; 得到答案的素祈温柔的抚摸言卿的脸颊:“这是天注定的,我们要在一起……” “你要做什么?!”褚离和白凤同时伸手,似乎想阻拦素祈碰言卿。 “自然是给瑾儿解毒啊。”素祈只是一挥袖子,褚离二人就蹬蹬蹬退了好几步。 “不要自不量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素祈抱起言卿,妖冶的眸子里一片冰冷。 “放下尊上!”第一个动手的却是小包子,小包子白嫩的小手虚空一握,手里便出现了一把虚幻的长剑,剑身刻了妖族圣物净琉璃月莞,剑柄雕刻了银狼,狼的额头还有一弯新月。 “你还以为你是妖圣琉光?”素祈冷笑一声,五指张开,轻而易举的握住了那虚幻的长剑,用力一握,长剑便碎裂成了点点星光。 小包子噗的喷出一口淡金色的血,无力的瘫倒在地。 白凤和褚离对视一眼,丝毫沒有犹豫的冲向了素祈,白凤周身突然腾起金色火焰,褚离身后居然多了一条长长白白的尾巴。 “两个手下败将,简直是找死!”素祈一手抱着言卿,一手虚空一握,褚离和白凤就像撞在了无形的屏障上,被弹飞了出去,各自喷了一口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如果你们还在全胜时期,我也只能败退,不过现在的你们连妖将实力都施展不出來,还想阻止我?”素祈冷笑一声,抱着言卿,一挥手就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屏障,把他和言卿笼罩了起來。 “该死该死该死!”白凤眼睛都红了,活像个兔子。 “不能让他夺了卿儿的第一次!一但卿儿提前觉醒,琉光鼎又不在,卿儿一定会入魔的!”褚离擦擦嘴角的血迹,冷静的道:“鼎鼎,你能提前融合破军和贪狼吗?” “能,不过需要一点时间,而且,这次之后我要沉睡很久,直到找到七杀,融合琉璃之心。”小包子咬咬牙,道:“你们给我护法!” “小心!” 两个人盘坐在地,中间放着像极了破铜烂铁的破军和贪狼,小包子掏了一把匕首出來,在手腕上划了一刀,金色的血液喷了出來,落在形似剑身的破军,形似剑柄的贪狼上。 血慢慢的涌出,小包子的脸越來越苍白,一定要來得及啊! 屏障里。 素祈温柔的摸着言卿的脸颊,目光痴迷的看着言卿,很多很多年前,他还不是强大的可以俯视众生的素祈,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妖,不,是半妖半魔的时候,他就爱上了还是太女的言卿。 是的,太女,妖族的皇位继承者看得从來不是性别,而是血统的纯正,还有实力。 可是言卿从來沒有看他一眼,从來沒有…… ------------ 第二十章 入魔 “你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素祈呢喃着,贪婪的吻过言卿的额头,眉眼,鼻梁,红唇,因为蛇毒的原因,言卿的肌肤都透着潮红,本來言卿的肌肤是偏透明的白,现在染上了晚霞似的红,看起來便更加的诱人了。 “你可知道我多爱你……”言卿的衣衫在素祈的手下化为碎片,露出她白皙无暇的身体。 素祈亲吻着言卿每一寸肌肤,或许应该叫膜拜,言卿对他的意义是不同的,他仍旧记得第一次见言卿的时候,言卿还叫夜瑾; 他躺在一地的狼藉里,狼狈的看着那个美的不似真人的少女,少女眼里有淡漠,还有一丝的怜悯。 “存在即合理。” 他只听到了少女淡漠的声音,然后就被白光笼罩,身上的伤口飞快愈合,一片温暖里他第一次睡得安稳。 朦朦胧胧他听到少女离开的脚步声,还有那句:“以后你叫素祈吧。” 再次见面的时候,她送妖皇出征,一身红衣站在高台上,接受万妖朝拜,族人祝福,他才知道了,她叫夜瑾,是妖族下一任的女皇。 他不择手段的获得一切可以让他的法力进步的东西,因为他想有一天能站在她身边,而不是一直仰望!只能在暗处偷偷地看他。 终于,千年之后,他赶上了大选,长老们要为夜瑾选择侍君。 这是妖族的规矩,强大者可以拥有更多出色的配偶,更何况是妖族未來的女皇。 他满怀着对夜色的痴恋参加了,却被直接赶出了考核的大殿,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半妖半魔的杂种啊! 因为他只是褚离爱而不得的执念和日久天长的妒忌结合魔气产生的心魔啊! 因为他本來就是不该存在的啊! 为何是同一个人,褚离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夜瑾身边,他却要被所有人厌恶唾弃? 他还在挣扎的活着的时候,褚离已经能够成为夜瑾的伴侣? 陷在回忆里的素祈被言卿难受的呻/吟声惊醒,他的脸颊上带着激动的潮红,我的爱……你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再也沒有人能夺走你! …… 屏障外,小包子的脸已经苍白的沒有了任何血色,他的身体也变得越來越透明,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在他面前摆着的是一把看起來断了一截的长剑,只是被锈迹覆盖了剑身,看不出剑的样式。 “凰焰!”小包子低声吼道,白凤手心升腾起一朵小小的血色火焰,转递给小包子的一瞬间,白凤的脸就比小包子还白了。 那朵血色火焰是他的本命凰焰,一旦熄灭,他倒不会立刻死去,而是慢慢的失去所有力量,以比凡人还要快五倍的时间衰老,死亡。 那朵血色凰焰到了小包子手里,立刻迎风涨大,把小包子的右手包裹了起來,小包子用被凰焰包裹的右手握住了剑刃:“琉光,开锋!” 剑刃划破小包子的掌心,金色的血,红色的焰,把那把剑完全淹沒,小包子的手掌抹过得地方,隐隐有金光亮起,尘封万年的神器琉光,一寸一寸的绽放光芒,犹如沉睡的猛虎终于醒來,亮出利爪獠牙! “帮我!”小包子越來越透明的身影已经看不清模样,褚离和白凤却能感觉的到他的焦急; “开锋用的是我的血和白凤的凰焰,所以白凤也能短暂的使用它,我撑不住,要沉睡了,交给你们了!一定不能让尊上入魔!”小包子说完,透明的身影就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剑里。 那把剑上再沒了锈迹,雕刻有净琉璃月莞和古朴符文的剑身,狼头吐刃,这分明就是小包子之前用过得那把剑!不同的是,那把是虚幻的,这把是真实的! 白凤一把抓住剑柄,也不敢多耽误,一剑劈向屏障。 嗡…… 剑和屏障相触,屏障只是波动了一下,白凤却被震退:“不行,我现在的灵力太低了……” 褚离一把搭在白凤肩膀上,灵力一点也沒有保留的灌注在褚离体内。 褚离握着剑的手上凰焰再次升腾而起,他的灵力,褚离传过來的灵力,统统毫无保留的灌注到了剑里。 是成是败,在此一举! 剑上散发的威压越來越大,褚离和白凤的脸色却越來越差,甚至连身体都在轻微的摇晃。 “一定要成啊!”长剑带着白凤和褚离全部的希望轰然落在屏障上。 屏障剧烈波动,长剑上的光芒也明明灭灭,白凤的额头上不断滑落汗珠,褚离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喀嚓…… 屏障上出现了一道微小的裂缝,白凤一喜,下一秒却成了惊惶,一道道裂缝出现在屏障上,隐隐有黑紫色的光透出來。 突然!光芒大涨,屏障稀里哗啦的碎成一地星光,白凤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撞在墙上,噗的就是一口血喷了出來,只是他并沒有在意自己的伤,而是急忙的抬头去看。 一个黑紫色的光茧浮在半空中,下面是赤身裸/体狼狈不堪的素祈。 白凤眼圈越來越红,他顾不上其它,踉跄的走了过來,一把抓住素祈的领子:“她入魔了!这下你满意了吧!毁了!一切都毁了!言卿毁了!妖族毁了!夜瑾毁了!都毁了!” 素祈有些茫然的呢喃:“怎么会……这样!” “你非纯妖,体内的魔气在结合的时候突破了言卿体内的封印,同化了她残缺的妖灵。”褚离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入魔了。” “她是妖皇!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素祈有些失魂落魄。 “可是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到妖将!百世轮回,灵魂和妖灵残缺,身体被封印!你还觉得她不会轻易入魔吗?”白凤咬牙切齿的道:“当年尊上就不该救你!任你自生自灭,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素祈恍惚的看着那个巨大的光茧,嘴角慢慢勾起,或许……言卿成魔也好,至少,他们的距离更近了,至于妖族?素祈垂下眼,就算世界毁灭,又与我何干?! ------------ 第二十一章 魔界 光茧的颜色愈來愈深,几个人在下面急得的团团转,几个时辰过去了,就在白凤几个人都有些耐不住了的时候,铜门突然响了。 嘎吱…… 低沉的声音就像怪兽在磨牙,门外响起杜绝嘶哑的声音:“把门打开!” 铜门缓缓开启,最先露出的是杜绝和赤璃红着的双眼,你问为何?玉阙那尸体就摆在山洞入口,杜绝和赤璃就这一个女儿,还死在了言卿等人手里,不怒才奇怪了; 白凤等人都已经油尽灯枯,包括被言卿一瞬间吸干灵力的素祈,所以门一开,白凤等人就苦笑了一声。天要灭他们啊! 感叹还沒完,杜绝等人刚刚走进來,那个黑紫色的光茧突然动了,无数细小的裂纹同时出现,咔嚓……有些诡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突然亮起的光芒。 所有人都被刺的闭上了眼,白凤等人却突然听到了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惨叫。 等到光芒减弱,白凤等人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地的干尸,这分明是被抽空了灵力和生命力的表现! 他们一起抬头,光茧已经不在,只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漂浮在半空中,是言卿,言卿闭着眼睛,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垂到了臀部,弯月一般的双眉中间有一朵血色的不明花朵,脸是沒有血色的苍白,唇却是艳丽的红,本來是妖族圣物的净琉璃月莞变得和鲜血一样红,蜿蜒着爬满了她的脊背,犹如扎根在她的身体里一样。 一看到赤/裸身体的言卿,白凤几个人就低下了头,也因此错过了言卿身后那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正在一点一点的把言卿吞进去! 只有素祈看到了!素祈强撑着身体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言卿的脚踝,被一同吸进了旋涡里。 褚离看到的就是最后一幕,黑色的旋涡瞬间消失,吞沒了两个人的背影,褚离嘴里有点发苦:“魔界之门……” …… 言卿走了很久了,抬头,是暗红的太阳和暗红的天空,低头是暗红的土地灰黑色的石头,连一根小草都沒有见到。 她醒过來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她走过了很多地方,可是连一个活的东西都沒见到。 言卿摇摇头,甩掉不适,不知道为何,只要试图想起以前的事,她就会头痛,似的,她忘记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一切,包括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揉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言卿继续往前走,比较奇怪的是,三天了,她居然都沒有感觉到饥饿过。 又走了一段,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言卿的脚踝,言卿低头,一只手,哦不,是白骨,抓着她的脚踝。 很快的,一颗骷髅头从地里冒了出來,只有黑窟窿的眼眶里还闪着幽幽的绿色火焰。 这只骷髅似乎很笨,又慢,半晌才露出两只胳膊一个头,言卿偏着脑袋想了想,一脚把骷髅的脑袋踩碎了,噗……绿色的火焰立刻熄灭,抓着言卿脚踝的手连同脑袋风化成了粉末,只留下一颗绿色的珠子在地上。 言卿偏着脑袋看着那个珠子,似乎心底里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叫嚣,让她‘吃掉’珠子,又有另一个声音在阻止她。吵的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半晌,言卿还是把珠子捡了起來,握在手心里,珠子立刻变成了绿色的液体,透过言卿的手掌流入了她的身体; 言卿握握拳头,只觉得力气似乎大了一点,而且身体暖洋洋的很舒服。 她歪着头看着地面,眼底有淡淡的红光,似乎在等第二个骷髅冒出來。 良久,言卿困惑的看着再也沒有冒出骷髅的地面,还是迈动了步子。 赤/身/裸/体的少女行走在空旷死寂的平原上,她相貌美到妖冶,神情却纯真到圣洁,极大的反差反而让她显得更加魅惑,天上的暗红色太阳似乎都被她吸引了光芒而暗淡了许多。 暗处,有无数双眼睛贪婪的看着言卿,仿佛在看什么样的美味佳肴…… …… 咔嚓,不耐烦的捏碎长着双角恶魔的喉咙,言卿手一挥,一地的绿色珠子都飞到了她身边,化为一道道绿色的光芒注入她的身体,眼里的红光已经浓郁的盖过了眸子的黑色。 两个多星期了,她遇到过长角的恶魔,浑身冒火的骷髅,尸体拼凑起來的憎恶,还有穿着黑色长袍的巫妖。 她身上这不合身的黑袍就是从巫妖身上扒下來的,黑袍有点宽松,露出了她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行走间还会露出小腿。 不过言卿并不在意。 她被很多恶魔之类的东西围攻过,最后它们都成了她的养分,言卿拉拉袍角,防止走路的时候踩到,然后随手将一个隐着身试图靠近的暗影魅魔掐死。 她的视野里已经出现了黑色的小草,乱石堆里偶尔还会窜过一只耗子,言卿有些迷茫的往前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往前,只是两周的时间,她的及臀长发似乎也开始从末梢变红了。 咕噜咕噜~ 肚子突然响了,自从吸收了那种珠子,她就很容易会饿,而她的食物也正是那种绿色的珠子。 会不会又有食物送上门來呢?言卿偏着头,开心的看着不远处,是食物的气息呢! …… 另一边,“魔界之门不是被封印了吗?”白凤瞪着眼看着言卿消失的地方。 “是被封印了,可是还是有一种办法能够打开,不过只能进不能出。”褚离顿了顿,道:“一旦有新的魔子或者魔女诞生,就会有虚幻魔界之门打开,接引魔子魔女回魔界。” 魔子魔女,是千万魔族中才有可能诞生一个的存在,他们对于魔族,就像妖族皇族对妖族的重要性。 “我们该怎么办?”白凤忍不住问,神情里有掩饰不住的沮丧和绝望,因为他知道,一旦入魔,还能恢复的机会不比妖族立刻获救的几率大。 褚离看着言卿消失的地方,低声呢喃,该……怎么办…… ------------ 第二十二章 主仆契约 周围已经不是血色的荒芜平原,而是灰黑色枯木林立,偶尔会有一只骷髅兔子跑过,或者骷髅鸟、红眼乌鸦落在枯树的枝桠,嘶哑的叫。 言卿的长发已经变成了血色,眼睛也成了血色水晶一样纯粹的颜色,偶尔会有一丝说不清的戾气闪过。 刚刚解决了一群长着山羊角似的恶魔,她现在饱饱的,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西方突然有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持续了好久,然后就有很多很多的食物慌不择路的从她身边跑过,所以她不但吃的很饱,还备下了很多余粮。 咔嚓…… 一声轻响伴随着诱人的香味吸引了言卿的注意,那香味太浓了,勾的言卿好想流口水,不由自主的往香味传过來的地方走去。 扒开黑灰色的草丛,言卿看到了一个男人躺在草丛里,男人黑色的长发凌乱的铺在身侧,一双本该璀璨的紫色眸子暗淡的对上了言卿的眼,男人长得很美,尤其是一双紫色的眼睛,还有因为失血而变成淡淡粉色的薄唇。 男人身上并沒有多大的伤,只是一身衣服好像碎片似的,只剩几根布条挂在他身上。 言卿关注的却不是他的相貌,在言卿眼里,男人只是食物而已,或许还应该加上最美味的前缀。 美味的食物是不允许浪费的,言卿已经饱了,所以准备把这个美味的食物圈养起來,等到饿了的时候再吃掉。 男人看着拥有血色眸子血色长发的魔女走过來,第一反应就是得救了,低级的魔族无法分辨他的身份,只会对他的血脉垂涎欲滴,但是无法伤害到他坚韧的身体,皇族那一群垂涎他的血脉很久了,若是遇上恐怕会被拆分了连魔灵一起被吃掉,只有最忠于魔神的魔子和魔女才会安然的把他护送到神殿。 只是男人沒想到,这个魔女沒有同他想象中那样激动的膜拜,然后护送他离开,而是用一种奇怪的……像是看食物的眼光看着他,仿佛在考虑该怎么把他吃掉似的。 然后,在男人慌乱的目光里,言卿把男人提了起來,伸出粉嫩的小舌在男人脸颊还渗血的伤口上轻轻舔了一下。魇足的眯眯眼,果然跟她想的一样美味,不,比她想象的更美味。 这么美味的食物不能轻易吃掉了!要养着,一天吃一点就好了,可是万一跑掉怎么办?要不先打断一条腿? 言卿这样想着,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來一句古怪的咒语,言卿想也沒想,咬破指尖就在男人的额头画了一个奇怪的符文,平地起风沙,随着言卿的咒语和符文完成,竟然有一道细细的紫色光柱从天而降,笼罩了两人。 “以吾魔神之名,定生命之死契,汝尊我为主,共享吾之荣光。”低沉而干涩的仿佛很久不曾说过话的声音响起:“赐荣光与吾之奴仆……呃,你叫什么名字?”沒等男人回答,言卿想了想,自顾自的道:“赐荣光于吾之奴仆肉包。” 等光柱散去后,言卿看着男人额头那个似乎印进了皮肤的符文,满意的提起男人的脚,拖着男人……离开了…… 男人从头到尾都是呆滞状态,如果他沒记错的话,这是只有魔尊才能使用的最高契约吧; 用魔血为枷,契约为锁,禁锢他的灵魂,主方完全支配仆方的一切,哪怕他以后恢复了实力,也不可能解除。 而且如果主方死去,他也会死,他死了,却不会对主方造成任何伤害。 这是最不平等的契约,一向都是魔尊用來对付反叛的高等魔族的,这个魔女怎么可能会用!怎么能用!更让他气愤的是,谁会叫肉包这种名字啊! 言卿拖着自己的财产,心情很好,连代着对几个冒犯她的备用食物手段也温柔了许多。 这里沒有天黑,永远都是红彤彤的天空挂着暗沉沉的太阳,言卿只有走累了,饿了,才会停下來休息,停下來的时候也只是随手把男人扔在一边,掏出一把绿色的珠子开始吸收。 一旁的男人看得瞪大了眼睛,魔灵形成的魔晶的确可以吸收,提高魔族的实力,但是那也是炼化过得魔晶啊! 一般的魔晶里蕴含了很多杂质和煞气,强行吸收一点还好,多了可是会爆体的! 而且就算被净化过了,也得慢慢吸收,哪有像言卿这般,抓出一把,几秒就吸收沒了。 男人沉默的看着言卿把一大把魔晶全部吸收了,开始担忧自己刚刚获得了自由,似乎就要沒命了。 可是言卿不但沒事,还掏了一把魔晶,笑眯眯的递给他,就像给宠物喂食似的。 男人的沉默被言卿当作了拒绝和闹别扭,言卿血色的眸子颜色变得深沉,本來因为微笑勾起的嘴角弧度一变,就成了邪气十足的诡异笑容。 她单手卡着男人的脖子,右手升腾起血色的火焰,把魔晶融化成了一大团绿油油的液体,全部灌进了男人的肚子。 “咳咳……”男人只觉得一股烧心的炙热升腾而起,被灌进來的魔晶液体引动了他体内的封印和他被封印的魔力,两相碰撞,一口紫色的血液就喷了出來。 温热的血喷在言卿胸前,浸湿了黑袍,言卿的血眸里慢慢的升腾起无尽的戾气,似乎是被鲜血甜美的气息吸引了。 她卡着男人的脖子,把嘴凑了过去,尖尖的小虎牙很容易就刺破了男人的脖子,她如愿以偿的品尝到了甜美的食物。 男人白皙到苍白的修长双手死死的抓着言卿的手腕,暴动的魔力和封印的力量随着血液慢慢流失,封印的力量每流失一分,那种慢慢失去禁锢的快感就让他特别想仰天长啸。 随着体内魔灵力渐渐增长,言卿眼里的戾气慢慢消退,她余光一瞄,就看到男人越來越苍白的脸色,便依依不舍的松了口,轻轻舔了舔被她咬出的伤口。 这么美味的食物一次吃掉,那太浪费了!必须养起來! ------------ 第二十三章 言吃货 言卿的新晋小弟肉包兼保姆兼储备食物兼暖床表示压力很大要罢工; 自从发现了言卿能够去除他体内的封印,契约又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之后,男人就认命了,而且他对言卿也好奇的很。 魔界同妖界一样,是独立于人界之外的存在,广阔无垠,其中分成四部分,死亡峡谷、亡灵荒漠、极北冰原和魔都。 魔尊重华虽然是魔界至高无上的魔尊,却不是唯一一个实力到达魔尊的,只是重华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一个,重华坐镇魔都,其它三个魔尊分别坐镇死亡峡谷、亡灵荒漠、极北冰原。 言卿两个人现在的位置就是刚刚离开亡灵荒漠,进入死亡峡谷。 “不能走这条路。”男人一把拉住言卿,言卿疑惑的看着男人,然后指指前面,一脸认真的道:“前面有食物,很多食物,好吃的食物,我闻到了。” 男人嘴角一抽,这条路是通往魔尊邪骨魔宫的,那里自然有数不清的高等魔族,但是他们两个这样过去,别说找到食物了,恐怕会被别人当食物吃了吧! 相处这些天男人也算弄明白了言卿的脾气,言卿就像个小孩子,支配她的是对食物的渴望,一切都凭借她的本能,只要不在她狂躁期间惹到她,就沒有问題。 于是男人耐着性子道:“这条路是死路,要从一旁绕过去才能找到食物。” “什么是死路。”言卿迷茫的问。 “就是路被堵了。”男人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耐心的解释一个白痴都知道的问題,似乎这么多年封印封的不止是他的魔灵,还有他的脾气。 如果换成当年,他刚刚被封印的时候,被签下这种契约,恐怕他就算拼着灰飞烟灭也要跟言卿同归于尽吧。 “那可以飞过去啊。”言卿觉得她的小弟肉包很笨,所以看男人的目光就带了点鄙视。 男人哭笑不得,只好道:“从旁边绕路的话能到达一条河,河里有一种叫多罗的鱼,肉质鲜嫩,美味的很……” 男人还沒说完,就被言卿拖着走上了另一条路:“肉包你一会儿要烤鱼我吃!” 他就知道啊,只有吃的能打动言卿。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言卿就不动了:“肉包,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男人神情一凛,他自然知道言卿嘴里的食物是什么,第一反应就是邪骨发现了他的存在,沒等他细想,就被言卿一把拉到了背后,三道灰色的灵力刃噗噗的落在他本來站的地方。 言卿很生气,如果她的储备食物被打死了!那不就沒有美味的食物吃了? 愤怒的言卿一声尖叫,肉眼可见的声波扩散开來,摧毁了一片一片的石柱枯树,一个背生双翼,头长弯角的恶魔从树后跳了出來,手中长矛朝着言卿飞了过去。 言卿白皙的手握成拳头,一拳砸在了矛头上,长矛寸寸断裂,下一秒言卿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男人眼前,再出现时却是在那个恶魔背后,言卿一把抓住恶魔的黑色翅膀,哧啦一声就把恶魔的翅膀活生生撕了下來; 那恶魔嘶嚎了一声,居然转身就跑,连言卿都愣了一下。 “不能让他跑了!”男人急切的喊,一旦这个恶魔通知了邪骨,他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 不用男人说言卿也不会放过即将到手的食物的,她虚空踏出一步,就追到了恶魔身后,一拳砸在恶魔的背上,恶魔像个炮弹似的被砸进了地里。 沒等那恶魔爬起來,言卿的攻击又到了,噼里啪啦对着那个恶魔一顿狂揍后,言卿了结了恶魔的性命,神奇的是,这个恶魔留下的魔晶不是绿色的,而是青蓝色相间。 “怎么不是绿色的?”言卿好奇的问。 “魔族以实力不等分成六个等级,魔仆、魔兵、魔将、魔帅、魔君、魔尊,其中高等魔族一生下來就是魔兵实力,魔仆只有低等魔族里才会出现,魔仆沒有魔晶,绿色的魔晶是魔兵才会出,青色的要魔将,蓝色是魔帅,到了魔君开始,魔晶就会形成婴儿拳头大小的魔珠,魔尊的魔晶会重新雾化成魔灵,等魔灵能凝实为实体,就能成神。”男人仔细的解释道。 “那就是说它快要进阶魔帅了,魔晶才会有两种颜色吗?”化身好奇宝宝的言卿追问道。 “也有可能是进阶失败。”男人拉起言卿:“咱们快走吧!不是要吃多罗鱼吗?”那个恶魔是邪骨的族人,如果不赶快离开的话,一定会被邪骨发现吧! 言卿呆愣的点点头,收起魔晶,跟着男人往前跑,边跑还边问:“那肉包是什么等级?魔君?魔尊?”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现在怕是还打不过魔仆。” 言卿霸气的一把把男人搂进怀里,“你是我的人,我会保护你的!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男人无奈的苦笑,心头那一丝苦涩也烟消云散了,他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要被保护的地步?言卿怕是因为拿他当食物才这样说的吧…… 虽然有些不适应,男人还是道:“好啊,那你可要好好的保护我。” 有一点男人并沒有骗言卿,这条路的确通往一条河,河里也的确有多罗鱼,所以到了河边言卿就欢快的捉鱼去了。 多罗鱼是一种细长如柳叶的鱼,大概有两指宽,二十厘米长,透明无骨。言卿一会儿就捉了十几条,让男人生火烤了,男人还采了一些奇怪的叶子回來,揉碎了抹在鱼身上,香味很快飘散在了空气里。 男人和言卿不同,言卿不需要吃饭,魔晶就可以带给她足够的力量维持她的生命,男人却只能靠吃东西维持体力。 言卿吃过一次男人做的食物之后就认命男人兼任了她的随身大厨,到处寻找好吃的食材让男人做。 男人大概也沒想到,有一天他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多烤一点,我们可以带走!慢慢吃!”本來不需要吃东西的言卿也已经成了吃货。 ------------ 第二十四章 邪骨 “装进储物戒指吧。”男人烤了一大堆多罗鱼,要带走的话还真有点麻烦,储物戒指里面的空间大,时间也是静止的,装食物装久了也不会坏。还可以把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放到里面。 “储物戒指?是什么?”言卿迷茫的问; 男人这才想起,言卿连一些魔界的常识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储物戒指?更别说拥有了。 男人想了想,从手上褪下一个黑色的戒指,递给言卿:“滴血在上面,就可以用了。” 这也是那个契约霸道的地方,储物戒指都是灵魂绑定的,除非原主人解除或者死去,否则不能易主。 可是现在言卿只要一滴血,就能成为男人储物戒指的主人。 言卿滴了血,在男人的教导下很快就学会了如何用储物戒指,一会儿把一地的多罗鱼收进去,一会儿放出來,玩儿的不亦乐乎。 男人静静看着言卿,眼里有些迷茫。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枚陪了他几十万年的戒指给言卿。 这枚灵戒,不止是储物戒指那么简单,还是魔界之尊的象征,当初他重伤,被落井下石的三大魔尊追堵的时候都不曾交出去,却就这么简单的给了言卿。 “沒想到堂堂魔尊居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重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男人率先反应过來:“邪骨!” “好久不见啊重华……” 黑衣,白发,弯角,肉翅,还有森寒尖锐的獠牙,叫做邪骨的男人立在枯树稍上,笑的邪魅。 言卿敏感的察觉到了她家肉包的情绪波动,哦、现在叫重华。 出于对珍稀食物的保护,言卿前踏一步,挡在了重华身前。 “拥有魔神血脉的魔尊,纯血处子魔女,还有灵戒,运气真好。”邪骨背后的肉翅展开,肉翅边缘还有狰狞的骨刺。 “想抢我肉包,死!”言卿看着俯冲过來的邪骨,白嫩的脚丫一跺,整个人就像离弦之箭,冲向了邪骨。 砰! 第一次碰撞的结果是言卿飞速后退,在她身后,无数的枯树石林被冲击力摧毁。 退出了大概百米,言卿才止住了自己后退的脚步,一言不发又扑了回去。 言卿就像一头蛮牛,不断的冲撞着邪骨,不断的被撞飞!重华也看出來了,言卿实力很高,却不会用,只凭着本能在打,这样下去她必输无疑! 就在言卿被再一次撞飞的时候,重华突然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言卿,“不能蛮干,你要学会运用每一分力量,仔细感知,感知你的灵力……” 重华的话还沒说完,两个人就撞在了一个石柱上,言卿带來的冲力,就像一把大锤,捶击的重华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差点就一口血喷了出來。 言卿握握拳,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清丽却冰冷的眉眼,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一幕幕在言卿心头闪过,引导着她把野兽一样的本能化作战斗中的应变; 言卿摊开手,一层薄薄的红光慢慢的覆盖了她的双手,猛地握拳,言卿一拳轰了出去。 邪骨冷笑着用单手去接,一接触到言卿的拳头他就察觉到了不对抗,只是已经來不及反应,被言卿一拳打飞了百米远。 言卿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摆poos的时候,连忙追了上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邪骨疲于应付,一时间竟然只能挨打无法还手,邪骨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抹红色,不是害羞而是羞愤和恼怒,他堂堂魔尊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压着打!就算是他小看了言卿,疏于防备,那也是天大的丢脸事。 就在言卿再一拳打在他脸上的时候,邪骨爆发了,璀璨的光罩一闪即逝,却把言卿推开了好几步,邪骨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七截骨鞭,骨鞭的顶端是长长的骨刺,噗嗤一声就穿透了言卿的胸膛。 因为契约的缘故,重华也一口血喷了出來委顿在地。 骨刺狰狞,上面布满了小刺,卡在言卿的骨肉里,邪骨缓缓的抽出骨鞭的时候,血才喷涌了出來。 言卿低着头,长长的血色头发盖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在邪骨的骨鞭快要离开她的身体的时候,言卿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骨鞭,小小的骨刺穿透她的手掌,血滴滴答答的滑落,言卿却像沒有感觉似的,右手伸出,虚空一握,一把有些虚幻的长剑出现。 似乎是嫌长剑不顺手,言卿握了握,长剑就幻化成了一把镰刀。 那镰刀像极了死神手里的镰刀,通体漆黑,唯有刀刃被薄薄的一层血色火焰包裹,长长的手柄还拖着一条锁链。 言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长剑变成这么古怪的兵器,也不愿意多想,浮着血焰的镰刀刀刃已经逼近邪骨的脖子。 邪骨神色微变,却怎么也沒办法把骨鞭抽回來,便把骨鞭幻化成灰色的灵力收回,才飞快后退。 一寸长一寸强,邪骨的骨鞭虽然长却沒有言卿的镰刀长,每当他想靠近一些攻击言卿的时候,那镰刀就突兀而诡异的从他的薄弱处刺了过來。 邪骨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言卿碾碎,却只能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缠斗,空有一身灵力却奈何不了言卿。 言卿的状况却有些古怪,她微微抬头,血色的长发滑开,露出她小半张脸,邪骨惯性的抬头去看,只见言卿一双血色的眸子深沉冰冷,彷佛万古不化的坚冰,邪骨只看了一眼,就彷佛看到了尸山血海,枯骨林立,亡魂呼啸。 他是魔尊,掌管死亡峡谷,却还是打了个寒战,就这一秒的功夫,言卿的镰刀呼啸而下,鲜血飞溅,一只握着骨鞭的手臂便落在了地上。 邪骨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肉翅一展,连自己的手臂都不要了,竟然逃了。 邪骨的那只手臂连同骨鞭一起,缓缓的消散成灰色雾气的时候,言卿身体一晃,噗的便是一口鲜血。 ------------ 第二十五章 占位 “装进储物戒指吧。”男人烤了一大堆多罗鱼,要带走的话还真有点麻烦,储物戒指里面的空间大,时间也是静止的,装食物装久了也不会坏。还可以把一些用不到的东西,放到里面。 “储物戒指?是什么?”言卿迷茫的问; 男人这才想起,言卿连一些魔界的常识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储物戒指?更别说拥有了。 男人想了想,从手上褪下一个黑色的戒指,递给言卿:“滴血在上面,就可以用了。” 这也是那个契约霸道的地方,储物戒指都是灵魂绑定的,除非原主人解除或者死去,否则不能易主。 可是现在言卿只要一滴血,就能成为男人储物戒指的主人。 言卿滴了血,在男人的教导下很快就学会了如何用储物戒指,一会儿把一地的多罗鱼收进去,一会儿放出來,玩儿的不亦乐乎。 男人静静看着言卿,眼里有些迷茫。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枚陪了他几十万年的戒指给言卿。 这枚灵戒,不止是储物戒指那么简单,还是魔界之尊的象征,当初他重伤,被落井下石的三大魔尊追堵的时候都不曾交出去,却就这么简单的给了言卿。 “沒想到堂堂魔尊居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重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男人率先反应过來:“邪骨!” “好久不见啊重华……” 黑衣,白发,弯角,肉翅,还有森寒尖锐的獠牙,叫做邪骨的男人立在枯树稍上,笑的邪魅。 言卿敏感的察觉到了她家肉包的情绪波动,哦、现在叫重华。 出于对珍稀食物的保护,言卿前踏一步,挡在了重华身前。 “拥有魔神血脉的魔尊,纯血处子魔女,还有灵戒,运气真好。”邪骨背后的肉翅展开,肉翅边缘还有狰狞的骨刺。 “想抢我肉包,死!”言卿看着俯冲过來的邪骨,白嫩的脚丫一跺,整个人就像离弦之箭,冲向了邪骨。 砰! 第一次碰撞的结果是言卿飞速后退,在她身后,无数的枯树石林被冲击力摧毁。 退出了大概百米,言卿才止住了自己后退的脚步,一言不发又扑了回去。 言卿就像一头蛮牛,不断的冲撞着邪骨,不断的被撞飞!重华也看出來了,言卿实力很高,却不会用,只凭着本能在打,这样下去她必输无疑! 就在言卿被再一次撞飞的时候,重华突然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言卿,“不能蛮干,你要学会运用每一分力量,仔细感知,感知你的灵力……” 重华的话还沒说完,两个人就撞在了一个石柱上,言卿带來的冲力,就像一把大锤,捶击的重华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差点就一口血喷了出來。 言卿握握拳,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清丽却冰冷的眉眼,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一幕幕在言卿心头闪过,引导着她把野兽一样的本能化作战斗中的应变; 言卿摊开手,一层薄薄的红光慢慢的覆盖了她的双手,猛地握拳,言卿一拳轰了出去。 邪骨冷笑着用单手去接,一接触到言卿的拳头他就察觉到了不对抗,只是已经來不及反应,被言卿一拳打飞了百米远。 言卿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摆poos的时候,连忙追了上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邪骨疲于应付,一时间竟然只能挨打无法还手,邪骨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抹红色,不是害羞而是羞愤和恼怒,他堂堂魔尊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压着打!就算是他小看了言卿,疏于防备,那也是天大的丢脸事。 就在言卿再一拳打在他脸上的时候,邪骨爆发了,璀璨的光罩一闪即逝,却把言卿推开了好几步,邪骨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七截骨鞭,骨鞭的顶端是长长的骨刺,噗嗤一声就穿透了言卿的胸膛。 因为契约的缘故,重华也一口血喷了出來委顿在地。 骨刺狰狞,上面布满了小刺,卡在言卿的骨肉里,邪骨缓缓的抽出骨鞭的时候,血才喷涌了出來。 言卿低着头,长长的血色头发盖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在邪骨的骨鞭快要离开她的身体的时候,言卿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骨鞭,小小的骨刺穿透她的手掌,血滴滴答答的滑落,言卿却像沒有感觉似的,右手伸出,虚空一握,一把有些虚幻的长剑出现。 似乎是嫌长剑不顺手,言卿握了握,长剑就幻化成了一把镰刀。 那镰刀像极了死神手里的镰刀,通体漆黑,唯有刀刃被薄薄的一层血色火焰包裹,长长的手柄还拖着一条锁链。 言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长剑变成这么古怪的兵器,也不愿意多想,浮着血焰的镰刀刀刃已经逼近邪骨的脖子。 邪骨神色微变,却怎么也沒办法把骨鞭抽回來,便把骨鞭幻化成灰色的灵力收回,才飞快后退。 一寸长一寸强,邪骨的骨鞭虽然长却沒有言卿的镰刀长,每当他想靠近一些攻击言卿的时候,那镰刀就突兀而诡异的从他的薄弱处刺了过來。 邪骨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言卿碾碎,却只能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缠斗,空有一身灵力却奈何不了言卿。 言卿的状况却有些古怪,她微微抬头,血色的长发滑开,露出她小半张脸,邪骨惯性的抬头去看,只见言卿一双血色的眸子深沉冰冷,彷佛万古不化的坚冰,邪骨只看了一眼,就彷佛看到了尸山血海,枯骨林立,亡魂呼啸。 他是魔尊,掌管死亡峡谷,却还是打了个寒战,就这一秒的功夫,言卿的镰刀呼啸而下,鲜血飞溅,一只握着骨鞭的手臂便落在了地上。 邪骨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肉翅一展,连自己的手臂都不要了,竟然逃了。 邪骨的那只手臂连同骨鞭一起,缓缓的消散成灰色雾气的时候,言卿身体一晃,噗的便是一口鲜血。 ------------ 第二十五章 突破 重华挣扎的爬起來,他沒想过言卿能打败邪骨,甚至早早的就把上任魔尊留下的魔灵握在了手里,一旦言卿落败,他就引爆魔灵,和邪骨同归于尽。 这是他最后的骄傲,死,也不能便宜了邪骨。 哪里想到,言卿居然赢了。 艰难的挪到言卿身边,重华看着用镰刀柄拄地,几乎沒了气息的言卿,伸出手去撩言卿凌乱的长发; 他是第一次被保护,还是被一个女人。 言卿突然伸出手,卡住了他的手,一双冰冷的血眸宛如无尽的深渊,充斥满了戾气。 “你是什么人!” 重华呆愣的看着言卿,言卿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还充满了戒备和煞气。 “你又是谁?”重华惯性的反问道。 “言卿……”言卿的头突然有些痛,她感觉到自己沉睡了很久,醒來时就看到暗红的天空,身体更疲惫的差点瘫软。 “我是重华。”重华皱着眉,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皮囊还是那个皮囊,灵魂却已经不是那个灵魂。 正当重华思索的时候,言卿突然一把把他推倒在地,重华只是一愣,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言卿撕成了碎片。 “你要做什么?”重华欲反抗,却被言卿轻而易举的制住,他抬头,还是那双血眸,眸子里却已经被戾气占满,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那个叫言卿的女人似乎被什么控制了似的,精致的脸上沒有一丝表情,偏偏手里还在做挑逗的动作。 略微有些凉的手指划过他的喉咙,在他的胸口逗留,捏捏粉嫩的小红豆。 从來沒有人敢这样对重华,别说挑逗,近身都不可能! 所以重华脸红了,有谁能相信,一代魔尊重华,居然是处男一枚? 言卿可不会管他脸红不脸红,哧啦就把重华最后的亵裤也撕碎了。 粉粉嫩嫩的小重华摇头摆脑的站了起來,被言卿握在了手里。 “嘶……”重华眼神一暗,伸手去推言卿,却误打误撞的摸到了一团柔软,轰,他的脸红的像要滴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失去理智的言卿只觉得五脏六腑,骨肉甚至皮肤都在燃烧,直觉告诉她,要前这个男人可以解除她的不舒服。 她粗鲁的握着小重华,想也不想的坐了上去,她的黑袍底下本來就什么都沒穿,正当便了眼前的事,若是有旁人就会看到,重华赤 身 裸/体的被言卿压在身下,言卿一身整齐的黑袍,只有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 重华闷哼一声,只觉得小重华进到了一个温暖狭窄的地方,嫩肉紧紧包裹着小重华,让重华不自觉的发出压抑的呻/吟声。 一股莫名的吸力从言卿身体深处生出,重华睁圆了眼睛,只觉得自己被封印的全部魔力和封印的力量竟然都被缓慢的吸走! 力量涌进身体,言卿的血眸颜色更深了,她放任身体吞吐着小重华,体内的灵力叫嚣着澎湃着把从重华体内吸來的魔灵力吞噬消化。 重华紧紧抓着言卿的袍角,魔灵力源源不断的从下体倾泻到言卿的身体,那种快感就像积堵多年的河水终于冲塌了河堤,重华低吼着,身体微微抽搐,快; !再快点!让这该死的封印消失! 七天,整整七天,重华从兴奋到惊慌,封印已经消失,可是言卿还在抽取他的力量,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吸干吧! 可是他跟本挣扎不动,虽说封印已经沒有了,但是想要恢复还需要很久,难道沒死在邪骨手里反而不明不白的死在女人身上了? 还好,就在重华体内的魔灵力全部空了之后,言卿终于停了,言卿之前发狂是因为她体内的魔灵力和妖灵力越來越不平衡,魔灵力偏弱,她又强行动用了那把还不完全的剑,才差点走火入魔。 吸取了重华所有的魔灵力之后,言卿体内的魔灵力和妖灵力终于达到了平衡。 精疲力竭的重华躺在地上,看着他正上空的光茧,那茧子是古怪的两种颜色,一半红一半黑,看的人心里发怵。 尤其是红黑交汇的地方,暗暗的黑红就像干枯了的血迹。 重华动了动手,恢复的力气勉强够他从地上爬起來,把被言卿撕碎的衣服套回身上。 他现在有点担心,邪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卷土重來,言卿又这个样子,他想走都走不了。 勉强挪到了一块青石旁边,重华担忧的看着光茧,光茧越结越厚,很快,连言卿隐约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重华枯坐着,一边努力恢复,一边看着光茧,言卿如果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不如拼命一搏。 看言卿这个样子,怕是要突破,他如果能坚持到言卿突破,说不定他们还有逃命的机会。 只盼着邪骨不要來的太快。 一坐就是三天,重华也恢复了一点实力,不过那点实力能不能顶住邪骨三招都是问題。 怕什么來什么,第四天的时候,重华正在调息,突然有黑色的风卷着黑色的鸟羽哗啦啦的刮过來。 重华苦笑,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啊!再看言卿,还是沒什么动静。 “竟然还沒走?好大的胆子!真当本尊是泥捏的斗不过那个小贱人?”邪骨刺耳的声音响起,重华抬头一看,邪骨那只手臂已经长了回來,正站在由无数乌鸦组成的黑云上,咬牙切齿的看着重华:“那个小贱人呢?” 重华面无表情的对上邪骨:“我还以为你会通知墓鸦他们。” “对付你们还需要墓鸦他们?”邪骨冷冷一笑:“魔尊大人,你现在可不是掌管整个魔界的那个魔尊重华了!你连魔仆都不如,竟然沦落到需要女人保护,要是我,早就去跳尸海了!不过魔尊大人你这身皮囊还真的不错,做个性/奴应该会有很多魔喜欢。” 重华面上沒有什么表情,眼底却已经是一片杀气:“邪骨……你找死!” 他虽然沦落到了如此地步,但他有自己的骄傲,一如龙有逆鳞! ------------ 第二十六章 天罚 邪骨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毕竟重华积威犹在,退完邪骨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个废了的重华一句话居然就逼退了他! 羞怒交加,邪骨冷笑着前踏一步:“重华,你是想拖时间吧!”他可是看到了那个光茧,光茧散发的威压都让他心惊。 那个贱女人必然是在突破,重华才拖时间,突破过程是最脆弱的,哪怕一点冲击都有可能导致失败,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邪骨眼里划过一丝阴翳,他毫无预兆的伸手,一团灰色的灵力团冲上了光茧; 本來站在青石旁的重华突然出现在光茧前,一挥手,那团灵力就烟消云散了。 “你……你恢复了?不可能!封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解除!”邪骨惊骇的看着重华,他是魔尊初期,红绫也是,只有墓鸦是魔尊中期,重华却是魔尊后期巅峰!只差一步成神! 如果重华恢复,别说他了,再叫上红绫和墓鸦也沒有用! 重华只是看着光茧,连目光都沒分给邪骨一点,沒有人看到,他袖子里的手正在微微颤抖,刚刚那一招看起來威风,其实几乎用尽了他刚刚恢复的所有魔灵力,他现在完全是强撑着,能多拖延一秒是一秒! 重华越是不屑理会邪骨,邪骨越觉得重华高深莫测,反而越不敢动,只能就这么僵持着。 突然,黑红两色的光茧颤抖了一下,就像有一只蝴蝶要破茧而出似的,重华眼里浮现一抹喜色,一有些放松,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好哇!你坑我!你跟本沒恢复!”邪骨说不出的恼怒,他居然就这么被镇住了!被纸老虎似的重华镇住了!越想越是火大,只是他虽然恨死了重华,正在突破的言卿却是更重要的。 邪骨放弃重华,一招手,脚下的黑乌鸦嘶哑的鸣叫着,纷纷如利箭一般扑向了光茧。 乌鸦在空中汇聚成一把古怪的利剑,直刺光茧,重华也顾不上其他了,用最后的灵力撑起薄薄的屏障,只是屏障刚撑起來,就在鸦群下破碎,重华生生承受了这一击,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果然是纸老虎。”邪骨冷笑,骨鞭再次出现在他手里,他一步一步走到光茧之前,举起了手里的骨鞭。 重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邪骨的骨鞭落下,落在光茧上,就在重华忍不住要闭眼的时候,光茧喀嚓,破碎。 一只雪白的手从破碎的黑红色光茧里伸出,轻轻的握住了骨鞭,下一秒骨鞭就被捏碎,化为乌有。 风云雷动,常年挂着暗红色太阳,如同一汪死水的天空终于动了,仿佛浸了墨汁的乌云纷纷撸在一起,遮挡了暗红的太阳,厚重的云层看起來就像一大潭墨汁。 整个魔界都乱了,这是天劫即将來临的象征!有人要突破成为魔尊了? 这么多年來魔界才诞生了四个魔尊,由此可见魔尊多么难得! 邪骨也惊了,先不说他能不能斗过突破了的言卿,单单是天劫就不是他能抗衡的! 天劫可不管你跟言卿是仇人亲人,只要在范围内它就劈! 一点都沒有准备的邪骨慌了,当初他渡劫的时候可是提前准备了几千年,什么避雷的护身的宝物收集了一大堆,就这样还重伤,更别提他什么都沒准备了! 所以邪骨转身就想跑,刚跑出不远,一道红光就追了上來,穿透了他的心口,他停也不敢停,拼着元气大伤,动用了血遁,化作一道血光绝尘而去; 重华撑起身子苦笑,他居然忘了天劫这码事,看來这次要死在天劫下了,不过也好,至少比便宜了邪骨好! 就是…… 重华抬头看言卿,光茧的碎片变成了一道一道的流光,进入到了言卿的身体,言卿的身体还是赤/裸的,以婴儿在母体的姿势蜷缩着,薄薄的流光完全把言卿笼罩在了中间,却让人觉得妖艳又圣洁。 天空中的乌云越來越厚,阴沉沉的压的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似的。 云层里还有小蛇似的闪电游走,很快,乌云不再聚集,云层中央却有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紫色雷电,天罚之眼!重华的脸刷的白了,如果是纯粹的天劫,想必言卿还能撑过去,可是天罚之眼…… 除非是罪恶滔天到老天都看不下去的魔头渡劫,或者是不容于天地之间的存在渡劫,是绝对不会出现天罚之眼的。 天罚之眼自古只出现过三次,其中还有一个旷世大魔头,无一幸存。那个魔头在渡神劫时遇上了天罚之眼,结果竟然是沒撑过三道雷就灰飞烟灭了。 咔嚓! 就在重华出神的时候,一道不过小蛇粗细的紫色闪电落了下來,正落在言卿头顶,却连点涟漪都沒激起來,如果不是落下的一点雷火碎屑,炸出了一个几十米大的坑,连重华都以为这不是天罚而是小孩子过家家了。 还有希望!重华紧紧盯着不断落下的紫雷,从小蛇粗细慢慢的变粗,只是言卿沒有问題,他却出问題了。 在言卿头顶炸开的雷大部分都会被言卿周身的光幕吸收,可是仍然有小部分的雷火碎屑迸溅开來。 灵力告罄,甚至连行动都困难的重华就成了活靶子。 重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星星点点的碎屑向着他落下,那是微小的碎屑,要他的命却易如反掌。 抬头,看着那个仿佛还在沉睡的少女,重华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他的一生曾经辉煌过,也落魄过,那高不可攀的巅峰他曾登顶,低到无尽的深渊也曾到过,却从來沒有过哪怕一瞬的快乐。 只有孤独,寂寞。 而这个懵懵懂懂身份不明的少女,曾让他狼狈不堪,却可以安下心,不做魔尊,只做重华。 纵横魔界这么多年也好,不是魔尊浴血奋斗时也好,他从未依靠过任何人。 从來沒有把性命交给过任何人。 言卿…… 重华闭上眼,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來。 再见…… 我唯一的女人。 ------------ 第二十七章 占位 邪骨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毕竟重华积威犹在,退完邪骨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个废了的重华一句话居然就逼退了他! 羞怒交加,邪骨冷笑着前踏一步:“重华,你是想拖时间吧!”他可是看到了那个光茧,光茧散发的威压都让他心惊。 那个贱女人必然是在突破,重华才拖时间,突破过程是最脆弱的,哪怕一点冲击都有可能导致失败,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邪骨眼里划过一丝阴翳,他毫无预兆的伸手,一团灰色的灵力团冲上了光茧; 本來站在青石旁的重华突然出现在光茧前,一挥手,那团灵力就烟消云散了。 “你……你恢复了?不可能!封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解除!”邪骨惊骇的看着重华,他是魔尊初期,红绫也是,只有墓鸦是魔尊中期,重华却是魔尊后期巅峰!只差一步成神! 如果重华恢复,别说他了,再叫上红绫和墓鸦也沒有用! 重华只是看着光茧,连目光都沒分给邪骨一点,沒有人看到,他袖子里的手正在微微颤抖,刚刚那一招看起來威风,其实几乎用尽了他刚刚恢复的所有魔灵力,他现在完全是强撑着,能多拖延一秒是一秒! 重华越是不屑理会邪骨,邪骨越觉得重华高深莫测,反而越不敢动,只能就这么僵持着。 突然,黑红两色的光茧颤抖了一下,就像有一只蝴蝶要破茧而出似的,重华眼里浮现一抹喜色,一有些放松,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 “好哇!你坑我!你跟本沒恢复!”邪骨说不出的恼怒,他居然就这么被镇住了!被纸老虎似的重华镇住了!越想越是火大,只是他虽然恨死了重华,正在突破的言卿却是更重要的。 邪骨放弃重华,一招手,脚下的黑乌鸦嘶哑的鸣叫着,纷纷如利箭一般扑向了光茧。 乌鸦在空中汇聚成一把古怪的利剑,直刺光茧,重华也顾不上其他了,用最后的灵力撑起薄薄的屏障,只是屏障刚撑起來,就在鸦群下破碎,重华生生承受了这一击,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果然是纸老虎。”邪骨冷笑,骨鞭再次出现在他手里,他一步一步走到光茧之前,举起了手里的骨鞭。 重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邪骨的骨鞭落下,落在光茧上,就在重华忍不住要闭眼的时候,光茧喀嚓,破碎。 一只雪白的手从破碎的黑红色光茧里伸出,轻轻的握住了骨鞭,下一秒骨鞭就被捏碎,化为乌有。 风云雷动,常年挂着暗红色太阳,如同一汪死水的天空终于动了,仿佛浸了墨汁的乌云纷纷撸在一起,遮挡了暗红的太阳,厚重的云层看起來就像一大潭墨汁。 整个魔界都乱了,这是天劫即将來临的象征!有人要突破成为魔尊了? 这么多年來魔界才诞生了四个魔尊,由此可见魔尊多么难得! 邪骨也惊了,先不说他能不能斗过突破了的言卿,单单是天劫就不是他能抗衡的! 天劫可不管你跟言卿是仇人亲人,只要在范围内它就劈! 一点都沒有准备的邪骨慌了,当初他渡劫的时候可是提前准备了几千年,什么避雷的护身的宝物收集了一大堆,就这样还重伤,更别提他什么都沒准备了! 所以邪骨转身就想跑,刚跑出不远,一道红光就追了上來,穿透了他的心口,他停也不敢停,拼着元气大伤,动用了血遁,化作一道血光绝尘而去; 重华撑起身子苦笑,他居然忘了天劫这码事,看來这次要死在天劫下了,不过也好,至少比便宜了邪骨好! 就是…… 重华抬头看言卿,光茧的碎片变成了一道一道的流光,进入到了言卿的身体,言卿的身体还是赤/裸的,以婴儿在母体的姿势蜷缩着,薄薄的流光完全把言卿笼罩在了中间,却让人觉得妖艳又圣洁。 天空中的乌云越來越厚,阴沉沉的压的很低,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似的。 云层里还有小蛇似的闪电游走,很快,乌云不再聚集,云层中央却有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紫色雷电,天罚之眼!重华的脸刷的白了,如果是纯粹的天劫,想必言卿还能撑过去,可是天罚之眼…… 除非是罪恶滔天到老天都看不下去的魔头渡劫,或者是不容于天地之间的存在渡劫,是绝对不会出现天罚之眼的。 天罚之眼自古只出现过三次,其中还有一个旷世大魔头,无一幸存。那个魔头在渡神劫时遇上了天罚之眼,结果竟然是沒撑过三道雷就灰飞烟灭了。 咔嚓! 就在重华出神的时候,一道不过小蛇粗细的紫色闪电落了下來,正落在言卿头顶,却连点涟漪都沒激起來,如果不是落下的一点雷火碎屑,炸出了一个几十米大的坑,连重华都以为这不是天罚而是小孩子过家家了。 还有希望!重华紧紧盯着不断落下的紫雷,从小蛇粗细慢慢的变粗,只是言卿沒有问題,他却出问題了。 在言卿头顶炸开的雷大部分都会被言卿周身的光幕吸收,可是仍然有小部分的雷火碎屑迸溅开來。 灵力告罄,甚至连行动都困难的重华就成了活靶子。 重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星星点点的碎屑向着他落下,那是微小的碎屑,要他的命却易如反掌。 抬头,看着那个仿佛还在沉睡的少女,重华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他的一生曾经辉煌过,也落魄过,那高不可攀的巅峰他曾登顶,低到无尽的深渊也曾到过,却从來沒有过哪怕一瞬的快乐。 只有孤独,寂寞。 而这个懵懵懂懂身份不明的少女,曾让他狼狈不堪,却可以安下心,不做魔尊,只做重华。 纵横魔界这么多年也好,不是魔尊浴血奋斗时也好,他从未依靠过任何人。 从來沒有把性命交给过任何人。 言卿…… 重华闭上眼,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來。 再见…… 我唯一的女人。 ------------ 第二十八章 屠戮 群魔还沒冲到屏障前,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晶莹雪白的如同玉质的骨翼破茧而出,然后就是红莲业火,猛地窜了出來。 靠的近的两个魔族只是沾上了零星的一点,就连哀嚎都沒來得及,就化为了灰烬,连魔晶都沒剩下。 几百个魔族竟然沒有一个敢往前走一步。 屏障从上而下一寸一寸的碎裂,首先露出的就是言卿雪白的背,血色的月菀好像活了似的,慢慢的爬上了一对骨翼,就像是血色的纹路雕刻在了骨翼上; 白色,血色,竟然是如此让人惊艳。 还沒有等到魔们惊叹,一只苍白的玉手就伸进了还在燃烧的红莲业火里,握住了骨翼边缘有些狰狞的骨刺。 喀嚓。 半只骨翼被那只毫发无损的玉手卸了下來,又是喀嚓几声,骨翼就成了一把雪白短刀,短刀大概有小臂那么长,上面有血色月菀妖娆绽放。 短刀在那只玉手里旋转了一圈,就又变成了骨翼插回了雪白的背上,玉手的主人缓缓的站了起來,血发,猩红的眸,燃烧着红莲业火的骨翼,还有赤/裸无暇却让人生不出邪念的身子。 拖着长长锁链的镰刀出现在言卿手里,骨翼一振,言卿就出现在群魔中间。 镰刀的刀刃很快铺上了妖冶的红莲业火,言卿镰刀一挥,就有三个魔族被拦腰斩断,半声惨叫戛然而止,活生生的三个魔族就这么成了一缕青烟。 一场杀戮,就这么拉开了序幕,手握镰刀的少女,掀起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沒有一个魔 族能撑过三招,试图攻击言卿的人,刚刚接触到言卿就被红莲业火烧成了灰烬。 敢來凑热闹的,都是本事不低的魔族,最低的也是魔帅,魔君后期都有两个,说來也是贪心作祟,他们已经是魔君后期,本來早就可以度过天劫成就魔尊之位,可是他们沒有信心应对天劫。 自古到达魔君后期的魔族数不胜数,可是能突破到魔尊的却只有那么几个,问題就出在天劫上。 不少魔君都是倒在了天劫之下,无缘魔尊。 所以这两个魔君一见言卿居然度过了这么恐怖的天罚,就认为言卿手里一定有能应付天劫的宝贝,所以才动了贪念。 哪里想到刚刚度过魔尊天劫的言卿居然会这么可怕! 不过半分钟,几百个魔族就死了一大半,其他魔族见势不好,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宝贝了,一哄而散。 言卿怎么可能放他们离开? 骨翼一扇动,言卿就飞了起來,无数的紫色雷球出现在她的身体周围,四射到何处,轰隆隆,烟雾弥漫,惨叫声不绝于耳。 等烟雾散尽了,在场的魔族也就剩下了那么十几个,尽管都是魔君实力以上的,看起來也都狼狈不堪。 隔岸观火的邪骨立刻就成了鹤立鸡群的那个,显眼的不能再显眼了。 邪骨暗道不好,转身就想跑,只是一转身就看到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黑色长袍的重华站在他身后。 他沒见过这个样子的重华,眉目间带着一丝慵懒,甚至沒了他身为魔尊的气势,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危险; “我有叫你走吗?”重华冷冷的声音听起來竟然也可以如此性感。 邪骨似是自我安慰又似是壮胆的低声道:“重华,你唬不住我!一个废人而已!” “你可以试试。”其实重华很俊美,只是以往的冰冷凌厉掩盖了他俊秀的眉眼,让人连看都不敢看他,更别提仔细的打量了。 邪骨心思百转,咬着牙道:“重华你自己找死!别怪我!” 就在重华以为邪骨会扑上來的时候,他竟然转身跑了。重华一愣,却沒有着急,反而不屑的一笑。 邪骨一直关注着背后的重华,直到窜出老远才呼出一口气,一回头,懒洋洋的重华靠着枯树,眉眼宛然。 见鬼了! 邪骨发了狠,对着重华的头就是一掌,重华一动不动,仿佛沒看到邪骨似的,邪骨一喜,又加了一分力。 直到邪骨的手掌都到了重华眼前,重华才慢吞吞的伸手,轻轻松松的就握住了邪骨的手腕,喀嚓!捏碎! 邪骨竟然也硬气了,壮士断腕般舍弃了那只手,只要留了命在,别说一只手,四肢都沒了也能再长出來! 重华却不给他断腕的机会,纤长的双手宛若蝴蝶穿花,轻巧的就击碎了邪骨全身的骨头,当邪骨满眼都是惊骇的瘫软成泥的时候,重华才挥挥袖子,冷冷一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邪骨就像疯了似的大吼:“你怎么可能解除封印!怎么可能恢复甚至突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重华微微低头,精致的眉眼衬着他眉心的月菀竟然生出了几分妩媚。 邪骨看着重华衣领盖不住的暧昧痕迹,突然明悟似的癫狂大笑:“重华啊重华!你也可以做人低贱的奴吗?哈哈!我当是如何,你居然真做了一个性/奴!哈哈!魔界至高无上的魔尊居然也肯被女人玩/弄了?你就是用身体跟那个女人换來的一切吧,哈哈,真好笑……真好笑……” 重华的目光立刻冷了下來,他一脚踩在邪骨的喉咙上,邪骨呛的咳嗽了几声,憋的无法喘息,却还是用嘲讽的目光看着重华。 重华缓缓碾动,骨碎的声音清脆,伴随着邪骨破碎的惨嚎,“重华……你这辈子,也就配做……女人脚下的讨宠……的可怜虫了……我真开心……” 虽然喉骨被碾碎,邪骨却沒死,重华也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重华提起出了喘息,一丝声音都沒力气再发出來的邪骨,转身走了回去。 原地,言卿拄着镰刀,身前是遍体鳞伤的几个魔族,地上沒有多少血,很难让人相信,这里有两百多魔族高手化为了袅袅青烟。 留着这几个魔族是为了练手,毕竟她对魔尊境界还不熟悉,见重华提着一个人走了过來,她也就不想玩儿了,一挥镰刀,准备结束这场屠杀。 ------------ 第二十九章 死亡峡谷 “我愿意献出我的灵魂,忠诚于伟大的魔尊大人!” 言卿还沒走到几个魔族面前,一个刚刚达到魔君实力的魔族已经跪伏在了地上。 另外四个魔族见状也顾不上什么自由自尊了,纷纷道:“吾等愿意忠诚于魔尊大人,成为大人最忠实的奴仆!” 言卿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提着邪骨走过來的重华,重华眉毛一挑,他要报仇自然不能单靠自己一个人,就算加上言卿也沒办法和整个魔族对抗,更何况还有那个偷袭了他的家伙。 言卿要在魔族立足也要有一份自己的基业的,堂堂魔尊,怎么能沒几个使唤的小弟? “敞开你们的魔灵,让魔尊留下印记,或者死; 。”重华淡淡的道。 又是一个魔尊,什么时候魔尊成了大白菜了?一见就是好几个?几个魔君头皮发麻,只能自认倒霉,哪里敢反抗? 重华教言卿在几个魔君的魔灵里留下了灵魂印记,又让言卿从他给的戒指里拿出疗伤药來分发下去,才道:“邪骨要跑,被我抓回來了,你看着处置吧。” 言卿看了一眼邪骨就嫌弃的扭过了头,凑上前亲亲重华的嘴角:“好丑,肉包你自己处理啦。” 重华脸颊上泛上一抹粉色,“带上他,我们去接收死亡峡谷吧。” “嗯嗯。”言卿根本不清楚什么叫接收死亡峡谷,她才懒得理会这些,从戒指里找了件黑袍穿上之后就到开始享受她的多罗鱼了。 邪骨的喉骨破碎,喘息都像破旧的风箱,更别提说话了,简直就像从坏了的喇叭里挤出來的,“重……华……看起來……你已经……很……习惯做奴仆了,我可怜你……” 重华沒有说话,只是继喉骨之后,邪骨的颈椎也断裂了,他还活着,魔尊的生命力深厚的支撑着他,纵使他的魔灵力已经被重华废了。 因为颈椎断裂,邪骨的脑袋不自然的耷拉着,他仍在笑,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等言卿吃的饱饱的,几个魔君的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能让重华留在随身戒指里的药,怎么可能是一般疗伤药? 万事俱备,言卿拉着重华带着众小弟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死亡峡谷邪骨的宫殿前进。 作为死亡峡谷的大哥大,邪骨自然有一大票的小弟,只是那些小弟现在都站在宫殿门口,惊恐的看着空降的言卿等人。 不得不说言卿的形象很唬人,看起來就煞气十足的死神镰刀,燃烧着红莲业火的骨翼,猩红的眸子和长发,还有一副小弟模样,默默散发魔尊威压的重华。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重华手里提着的那个人,邪骨。 自家老大都被揍成这幅半身不遂的样子,他们这群魔尊都不是的小虾米能干什么? 那是两个魔尊啊!魔尊!不是魔兵魔将魔帅甚至魔君,是魔尊!整个魔界一个巴掌就能数过來的巅峰强者! 居然一出來就是两个! “臣服还是毁灭!” 重华低沉的声音就像催命符似的,又如炸雷在众魔头顶响起。 “臣服个屁!”一个巨魔族的魔君扛着青铜大斧就砍了过來,声势甚至浩大。 來之前重华已经说过了,要她杀鸡给猴看,说这样子叫震慑他们,言卿是不懂的,却不妨碍她用拳头说话。 言卿只是举了举手里的镰刀,紫色的雷球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來,那个巨魔首当其冲,在一团雷光里化为了灰烬; 底下的那些魔族,有些自信的想扛一下,结果自然是渣渣都不剩,聪明点的抱头鼠窜,一片混乱。 “臣服还是毁灭!” 重华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只剩了一片求饶和臣服的声音,重华满意的点点头,把邪骨交给了言卿。 言卿一只手卡着邪骨的脖子,一只手上升起了红莲业火,不过巴掌大的红莲业火落在邪骨头上,嘶哑的惨叫声响起,言卿还控制着红莲业火,足足灼烧了十几分钟,才给了邪骨痛快。 众魔看着言卿把手里那一团本來是邪骨魔灵的东西,随手抛给重华,都咕咚的咽了一下口水。 言卿带着重华和五个魔君落在魔宫门口,地上跪伏了一地的魔族。 她像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缓缓走过,然后目光一扫,一只手就拍在了一个魔族的头上。 连惨叫都沒有,一个魔君就化为了灰烬。 “忠诚是要放在心里的,我不需要随时准备偷袭我的属下,放开你们的灵魂,奉本尊为主,或者死。”提前背过台词的言卿一脸的高深莫测,那些吓破胆子的魔族争先恐后的敞开自己的灵魂,让言卿留下印记。 重华提前就告诉她,随便找个魔族來杀鸡敬猴,无论他是不是假意臣服,于是她就找了个长得最猥琐的,估计连她都不知道,她歪打正着的把邪骨的狗头军师干掉了。 言卿像举着权杖的女王,一步一步走向魔宫的大殿。 “拿下那个妖女!”一群魔族在一个模样和邪骨有三分相似的年轻人的带领下,拦住了言卿。 言卿谨记重华的话,这些小杂鱼都不用她出手,她只要保持自己高深莫测的形象就行了。 于是言卿理会都不理会,一脸高冷的往前走,重华紧随其后,不废吹灰之力的就灭了那个自称大殿下的家伙。 等到了大殿门口,已经有一个模样俊秀的近乎阴柔的少年站在了大殿门口。 “暮迟恭迎魔尊大人……” 言卿维持着高冷的表情,重华声音低沉:“你是什么人。” “我是邪骨最小的儿子,不过现在我是大人最忠实的奴仆。”少年用一种尊敬仰慕的目光看着言卿。 不过言卿根本看不懂,只是维持着高岭之花的形象,他等于把媚眼抛给了瞎子…… “邪骨的儿子……”重华眯着眼,眼里的杀机毫不掩饰:“我该说你胆子大呢还是说你愚蠢?” “虽然我是邪骨的儿子,但是我更加仰慕魔尊大人,我愿意追随魔尊大人,为大人贡献我的一切!”少年微微笑着,看着言卿的目光却更加柔情和炙热。 ------------ 第三十章 凰邪 天知道重华多么想一巴掌把这个叫暮迟的家伙拍死,但是他不能,暮迟是邪骨最后的血脉,就算杀也不能现在杀,他还需要暮迟把邪骨隐藏的那些东西都找出來呢。 言卿是不管这些的,对她來说,所有魔只分成两种,一种是能吃的,一种是不能吃的,唔,还有一种叫重华,属于能吃但是不舍的吃的。 所以她完全沒看到暮迟崇敬等等的目光,她只是用高冷的脸色,迷茫且纯真的目光对准重华,眼睛里写满了这样三个字:我饿了…… …… 偌大的宫殿里只站了两排人,一派是以暮迟为首的魔宫老人,一派是以重华为首的五个魔君,言卿坐在中央的高位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中除了慵懒还是慵懒。 “按规矩,死亡峡谷换领主是要报备魔都的,正式登基当天,其余两位魔尊也会來观礼或者派遣手下來送礼,属下算计过了,这个月月缺之日,是登基最好的日子。”暮迟的角色转换很快很自然,似乎已经完全代入到了言卿下属的身份里。 重华眼底有阴霾一闪而过,他淡淡的道:“言一,你去魔都那边报备,言二你去极北冰原通知墓鸦魔尊,言三去亡灵荒漠通知红绫魔尊,通知他们十天之后來参加魔尊……凰邪的登基仪式,记住,墓鸦和邪骨交好,态度可以适当放低,不要触怒墓鸦,不过也不能失了凰邪魔尊的面子。” 思來想去,重华竟然觉得凰邪是最适合言卿的尊号,言卿嫌弃名字难记,所以被言卿收服的那几个魔君都被言卿改了名字。 统一的姓言,省事的按照个子高矮排了一二三四五,方便好记。 三人应下了,便即可下去准备,除了亡灵荒漠之外,魔都和极北冰原都离死亡峡谷不近,尤其魔都,估计等言一回來,仪式也就快要开始了。 吩咐了底下人准备仪式,所有人都去忙了,只剩下暮迟还沒有走。 重华纤长的眉毛一挑:“你还有事?” “我自然是有事要和大人汇报的。”暮迟斜眼看着重华,一幅你还在这里碍什么眼?沒看到我有私密的事要和大人说吗的表情。 重华可不怕暮迟捣鬼,言卿虽然呆了点,可是如果暮迟敢捣鬼,她那野兽一样的直觉绝对会让暮迟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重华也要去把魔宫逛一遍,知己知彼,他才好安排,毕竟这里会是他和言卿的大本营,不用心是不行的。 所以重华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暮迟,就离开了。 暮迟的确是邪骨的儿子,却是邪骨和一个低级的魅魔意外的产物,所以邪骨并不怎么在意他,他那些兄弟们也看不起他,甚至欺辱他。 魔族是崇尚弱肉强食的一个种族,他并沒有继承邪骨的天赋,反而继承了魅魔的天赋,沒有强大的实力,可想而知他在魔宫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所以他对邪骨沒有任何感情,甚至有恨,看着邪骨死在言卿手里,他心里还有快慰,所以他的投诚还真沒有多少阴谋在内,要真说阴谋也是针对言卿的实力和‘美/色’; 强者,尤其是女性强者,在魔族并不多见,暮迟自认自己武力值不高,可是他有一颗聪明的头脑,若是能得到一个强大的女性伴侣,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看得出言卿心性纯真,一个强大的,又好掌控的伴侣,难道不是他最佳的选择吗? “大人,我这里有邪骨几十万年存下來的宝藏的钥匙。”暮迟走到言卿身边,刻意的垂下脸,将自己精致的容颜展示在言卿面前,尤其是那双魅惑的双眼。 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言卿,近的可以看到言卿白的有些透明的脸颊上淡淡的粉色,那是她托着腮帮良久的产物。 言卿的容貌出乎他意料的精致,哪怕那双透着迷茫的眼睛,缺少那么几分神韵,也无法遮掩她的美丽。 暮迟莫名的想起言卿傲立在天空中的样子,那燃烧着的红莲业火,莹润如玉的骨翼,睥睨天下的傲气,竟是一瞬间就俘虏了他的目光他的心。 “宝藏?”言卿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该死的好听,暮迟按下亲吻言卿粉色唇瓣的冲动,应道:“是的,宝藏。” 他想从言卿眼里看到哪怕一丝的激动,可是他失望了,言卿还是那么迷茫的眼神,似乎还带着几分淡漠。 那是一位魔尊,几十万年的收藏啊!随便换了一个其他人來,恐怕早就激动的快疯狂了吧。可是言卿就是无动于衷,让暮迟有种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里面有很多好东西。”暮迟添了一句。 “里面有多罗鱼吗?有西湖蟹吗?有鲈鱼吗?有九灵果吗?”言卿歪着头,懵懵懂懂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大杀四方的杀神。反而更像一个邻家小妹。 暮迟:…… “沒有吧……”言卿失望的嘟起嘴,一把小巧的骨刃在她手里翻着花样的旋转。 暮迟看着言卿一幅什么邪骨什么魔尊,居然这么穷的表情,立时跪了, 谁会把这些东西放进宝库里啊! “大人,你想吃这些的话可以吩咐,下人很快就会做好的。”暮迟吞了一口快要喷出來的血,道。 “真的吗?”言卿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连脸蛋上的粉色都浓郁了几分,肉包沒有骗她唉!“我要吃西湖蟹和多罗鱼!还有桂花糕!” 言卿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暮迟竟然看呆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清醒过來后暮迟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他是魅魔啊!最擅长魅惑的魅魔啊!可是看着情况,到底她是魅魔啊还是自己是魅魔啊! “属下这就吩咐下人去做。”抵不住言卿的魅力,暮迟几乎是狼狈的逃出了大殿,只是出了大殿他才茫然的想起,他是进去干什么的?反正不是为了问言卿吃什么的! 暮迟郁卒,我了个去!这叫什么事嘛! ------------ 第三十一章 呆萌吃货 十天时间过的很快,本來冷清的魔宫到处都是一片火红,进进出出的魔族脸上也沒了一丝的惶恐,尽是喜气洋洋。 看魔界的排名,魔都,极北冰原,亡灵荒漠,最后才是死亡峡谷,就知道死亡峡谷一直是比较弱势的一方,在弱肉强食的魔界,弱势的死亡峡谷地位自然是不上不下的很尴尬。 虽说邪骨死了,可是他们换了个更加牛叉强势的老大,两个魔尊啊!下次在魔都聚会,他们的排名肯定不会垫底! 所以沒有人在意邪骨死了,魔尊换人了,在谁手底下不是过?能过的更好他们干嘛找虐? 暮迟找來了死亡峡谷最好的裁缝,用天魔蛛的丝为言卿织了最华美的礼服,言卿会穿着这件衣服,接受死亡峡谷境内所有领主的膜拜; 因为言卿的性格,仪式被缩减的只剩两步,领主觐见,还有酒宴。 言卿换上那件火红的长裙,一步一步走上最高的宝座的时候,重华突然觉得,这样的言卿很美,就像浴火的凤凰,但是美的太不真实。 他更喜欢那个懵懵懂懂的言卿,总是会把信赖的目光放在他身上的言卿。 他喜欢和她并肩站着,而不是像这些领主,只能跪伏在她脚下仰望她。 大概这就叫心动。 就在众领主朝拜他们的新王的时候,殿外的天空传來一个傲气十足的声音:“亡灵荒漠碧桐來贺。” 转眼就看到一个绿衣少女出现在大殿门口,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粉衣婢女,婢女手里托着一个盒子。 言卿的目光沒有聚焦,她虽然看着门口,思绪却已经飞到了九天之外的云霄上。 “暮迟代我主谢过红绫魔尊。”暮迟挥挥手,就有一个魔族上前,接过了婢女手里的盒子。如果是红绫亲來,言卿就算不懂礼数了,可是來的人只是红绫的下属,暮迟这就不算逾矩了。 碧桐自然看到了言卿涣散的目光,不禁有些恼怒,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才坐上这个位子的,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 她碧桐是亡灵荒漠三大魔君之一,來贺喜已经够给面子了,这女人竟然对她不理不睬不说,居然还这么明显的走神,这分明是瞧不起她碧桐,瞧不起亡灵荒漠! “尊上什么意思,碧桐虽然只是无名小卒,却是代表了亡灵荒漠,尊上如此,是否是看不起我亡灵荒漠?”碧桐尖锐的声音响起,刺耳的很。 言卿反应有些迟钝,半晌才反应过來:“你说什么?” 这句话彻底激起了碧桐的火气,“尊上未免太过分了!我可以把尊上的话视为挑衅吗?” 言卿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过分?挑衅?”她只是发呆了一会儿而已啊! “不是你还能是我吗?!”碧桐怒视着言卿,这人怎么这么能装蒜? 重华抬抬眼皮,淡淡的道:“碧桐姑娘请注意言辞,否则我将视你的话为对死亡峡谷的战书,还有,我主年纪尚小,经不的你大声喧哗,会吓到她。” 十几岁的年纪,在魔族也就是刚出生的孩童,的确是年纪尚小,不过吓到嘛……就不一定是谁吓到谁了。 碧桐可担不起挑起战乱的名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噤了声,同时也好奇的打量言卿。 在她看來,所谓的年纪尚小不过是重华找的烂借口,烂到家的烂借口,只是她仔细一打量言卿就吓到了。 用灵力维持的年轻外表总归和天然的不同,碧桐一眼就看出來,言卿是真的只有十七八岁,而不是装嫩; 我擦!一个奶娃子就魔尊了,这让折腾了几万年还是魔君的她怎么活? 亏她碧桐还自以为是天才,跟眼前这个女孩一比,简直弱爆了好吗? 碧桐还在震撼着呢,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魔都沧浪恭祝凰邪魔尊。” “极北冰原璞砂來贺。” 两个青年一左一右的走了进來,左边的青年带着温柔的微笑,右边的则如万年不化冰山,简直就是最明显的对比。 重华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沧浪……居然会是他。 “多谢两位尊上,三位请入座观礼。” 言卿迷茫的看着,她突然觉得,暮迟很适合做外交官,至于外交官是什么,言卿皱眉想了想,头就开始疼了,她摇摇头,不再想。 恍惚里她感觉到两道目光一直盯着榻,言卿转头,一个沧浪,一个璞砂,都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言卿实诚的回望,一双血眸竟然纯净的让人感觉到圣洁。 并不繁琐的礼节很快就完成了,听到宣布宴会开始,言卿的精神就上來了。 宴会是很丰盛的,摆上桌的都是珍馐佳肴,还有言卿最爱的多罗鱼。言卿软软的靠着椅背,自从她进阶魔尊开始,就变得越來越懒,倒不是她自己懈怠,而是身体,非常容易感觉到困倦,而且梦里总会出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那个女人从來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和她对视。 言卿有直觉,那个女人她很熟悉,对她很重要,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每每强迫自己去想的时候,就一定会头疼,时间久了,吃货妹子就放弃探究这个问題了。 心宽的吃货妹子嘟嘟嘴,开始放开小肚皮吃,偏偏她的动作很优雅,很赏心悦目,只是再优雅的动作也掩盖不了两个事实。 第一,她吃的速度比风卷残云还要快。 第二,伟大的凰邪魔尊已经无视了她的小弟和客人,满眼都是美食…… 几个客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不是魔尊!这绝壁不是魔尊!这是饿了多少年的饕餮啊!死亡峡谷就这么虐待他们的魔尊吗?平时都不给饭吃吗? 暮迟捂脸,嘤嘤,好丢人!本來被一身华服衬托出來的高贵出尘什么的,崩的连渣渣都不剩了好吗?你是魔尊啊!要不要这么呆萌!敢不敢霸气一点! 吃货妹子再粗的神经也察觉到了不对,她茫然的抬头,眨巴眨巴眼睛,“肿么了?” 众人齐摇头,言卿继续埋头苦吃,有东西吃就好幸福! ------------ 第三十二章 挑衅 吃饱喝足拍拍肚皮,嗝~幸福的某只浑身都荡漾着满足的气息,只是言卿满足了,下面却掉了一地眼珠子和下巴。 幸福的某只正拍着肚皮,本來看起來呆萌呆萌的脸却突然的冷了下來,反差巨大的让人发愣,只是言卿并沒有管他们愣不愣,扑哧!巨大的骨翼突破华美的外衣,展现它的狰狞。 言卿面无表情的握住骨翼的边缘,抽出一把精致的骨刃,骨刃被她当暗器甩了出去的同时,大殿的门轰然破碎。 刷,三寸长的骨刃钉在了地上,一缕发丝飘飘落地,衬着那个英气十足的男人的脸色格外难看。 “陆祺?”暮迟眼里光芒不定,他低声的对重华道:“这个男人是死亡峡谷境内最接近魔尊境界的第一大领主,号称魔尊之下第一人,他这次來怕是找茬的; 。” “不,他已经不是魔尊之下第一人了。”重华淡淡的道。 “嗯?”暮迟一愣。 重华继续道:“他已经是魔尊了。” “怎么可能?根本沒有预兆!”暮迟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声音,使得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句,他已经是魔尊了。 “我也不知道为何沒有天劫降临,不过他的确是魔尊。”重华心里已经开始算计了,跟他对上的魔尊至少有四个红绫,墓鸦,还有估计已经突破的、自己曾经的左膀右臂,天绝、地煞,唔,他们好像有点势单力薄啊! 重华看陆祺的目光充满算计,他私下传音给言卿,‘不杀,震慑收服’ 言卿眼里的冰霜慢慢散去,她刚刚的反应是本能,感受到敌意和杀气的本能,而发现敌意和杀气的來源很弱,她就恢复了蠢萌蠢萌的样子。 “陆祺你是什么意思?”暮迟不得不站出來扮黑脸。 “当然是來祝贺的。”陆祺不屑的看了暮迟一眼:“你沒有资格和我说话。” 暮迟沒有生气,他知道,陆祺越嚣张一会儿被揍的就越惨,有人会收16祺的。 陆祺把暮迟的无言当成了胆怯,他看也沒看这个胆小鬼,上前走去,重华说的沒错!他已经突破成为了魔尊! 陆祺闭关整整一万年,终于突破了魔尊,因为他闭关的地方的特殊性,竟然屏蔽了天劫,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已经是魔尊了。 陆祺突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邪骨,挑战!夺死亡峡谷掌控者之位!只是他刚出关就接到下属通知,死亡峡谷魔宫的主人换了,而且即将举行登基仪式。 陆祺沒有见过言卿那恐怖的天劫,也沒有目睹言卿凶残的屠杀,所以他很自信很自信,只是沒想到,刚到魔宫,就被來了个下马威。 “我不喜欢人迟到。”言卿阖着眼,脸上沒有表情,声音也淡的听不出情绪。 暗中**言卿的自然是重华,他知道言卿那双眼太纯净,太沒有威慑力,所以、言卿刚刚的表现,从对话到行为都是重华暗中的指导。 陆祺自然不知道,他冷冷一笑道:“本座还沒承认你的身份呢,少摆谱。” 言卿猛地睁开眼,扫视过碧桐、沧浪、璞砂,然后落在陆祺身上。 “不服?那就打到服好了!” 陆祺被言卿纯净到死寂的目光一看,只觉得心跳都停了一拍,他第一次正眼看坐在王位上的少女。 少女有一双猩红的血眸,似乎因为今天的盛典还化过淡妆,眼尾翘起,勾勒出一分与她纯净的目光不同的魅惑,不过比她稚嫩却绝美的容颜更吸引人的是她背后的一对骨翼,华丽,冰冷,还有狰狞; 原本要说的挑衅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陆祺想,等赢了以后,就让她做自己的伴侣吧!死亡峡谷的魔后! 言卿是看不出陆祺的想法的,她站起身,情绪沒有任何波动,一步一步走下宝座。 重华微微躬身:“我主,今天是你登基的大好日子,不宜见血。” 陆祺冷笑:“怎么?不敢和我打?” 重华沒看陆祺,继续道:“尤其不能污了大殿,不如去宽敞的地方吧。” 言卿点头,向殿外走去,走到门口后回头,朝着陆祺勾了勾手指。 …… 殿外空地,言卿沒有拿出她的大镰刀,而是卸了一只骨翼在手,骨翼在言卿手里幻化成了神似邪骨武器的鞭子。 “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陆祺的话刚开头,就听到了言卿短短的四个字:“婆婆妈妈。” 陆祺一僵,也不管什么未來伴侣了,七分力一拳就冲向了言卿,言卿看看陆祺空着的手,果断收起了鞭子,同样一拳,竟然是要和陆祺硬碰硬。 砰! 一声巨响,出乎人意料的是,陆祺被一拳打飞,脚后跟生生犁出了几十米长的痕迹,言卿却只退了一步。 陆祺呲着牙,感觉自己右手的骨头都快裂了,马丹!谁说这妹子软呼呼的好欺负?这分明是个披着妹子皮的巨魔! 言卿眼里有小火苗噼里啪啦的燃烧,简直是斗志昂扬,她一秒都沒停顿,向着陆祺就冲了过去,接下來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打人的自然是言卿,当沙包的是陆祺。 言卿力气太大,陆祺每接一下手就震的发麻,只能步步后退,被当沙包打,言卿却越打越嗨皮。 她很就沒有光凭力气打架了,好爽~ “你不要欺人太甚……”陆祺的脸色憋的通红,只是他也不想想,欺人太甚的到底是谁。 言卿眨眨眼,pia~就是一拳,光荣的给陆祺脸上添了一个青眼圈。 陆祺彻底爆发了,力气比不过,那又怎么样!他是魔尊啊!最牛叉的是魔灵力啊!干嘛傻乎乎的跟巨力妹子肉搏! 自己找虐吗?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什么的,太弱智了有木有!摔!太损失他v587的形象了! “我要來真的了!”陆祺的表情很严肃。 言卿的表情更严肃的给了陆祺第二拳,成功的让他的左右眼变得对称,成为了绝品的熊猫眼,还一本正经的道:“你有不认真吗?可是我一直都很认真啊。” 陆祺:伦家被妹子奇虎鸟qvq ------------ 第三十三章 九尾天狐 陆祺正准备爆发,却被言卿一巴掌把脑袋拍进了地里:“乖~用魔灵力你也打不过我哦~所以你还是乖乖的比较好~不然我会忍不住吃掉你的。” 言卿笑眯眯的样子看起來就像个可爱的大号洋娃娃,说出的话却凶残的不行。 陆祺把自己的脑袋从地里拔出來,脸都青了:“欺人太甚; !” “你就会说这一句吗。”言卿pia的一下再次把陆祺的脑壳拍进地里。 围观群众:…… 陆祺:……我要麻麻,这妹子好凶残qvq 在被当皮球拍的过程中,陆祺屈服了,他无数次想要反抗,可是魔灵力刚提起來,就被凶残的妹子拍散了…… 陆祺这才意识到,妹子一直在逗他玩儿而已,他绝壁不是妹子的对手,于是陆祺可耻的屈服了。 提起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陆祺,言卿挥挥爪子:“你们继续吃,本尊一会儿就回來。” 沒有人知道那天发生了神马,只是当肿的跟胖了一大圈的陆祺从言卿的宫殿里爬出來的时候起,他就成了言卿的忠犬属下+脑残粉…… 陆祺:言女王说的永远都是对的!女王陛下万岁!o(* ̄▽ ̄*)ブ …… 碧桐等人陆续离开,沧浪走的时候给了言卿一张请帖,邀请她参加半个月以后在魔都举行的‘四方会谈’。 说白了就是打架,谁拳头硬了谁老大。 言卿表示,对于打架她还是很喜欢的! 由于魔都离死亡峡谷真的挺远,言卿又想逛逛魔界,于是沧浪他们离开后不久,言卿他们也启程了。 言卿只带了四个人,重华,陆祺,言一还有言二,其他人都留下看家,暮迟表示被留下看家什么的,真的够了!他要跟着伟大的女王陛下…… 坐上豪华加长版骨玉马车,言卿带着一众牛鬼蛇神往魔都而去。 马车里,言卿舒舒服服的躺在重华的大腿上,接受重华的投喂,偌大的马车布置的十分豪华舒适,地上都铺了厚厚一层柔软的毛皮,简直想让人在上面滚三滚。 临走前重华带了一大堆的食物,小到水晶葡萄、大到刚刚宰杀的猛犸巨象,应有尽有。 “肉包,我困了。”言卿打了个滚,懒懒的道。 “我们已经进入亡灵荒漠的领地,很快就能到达摩柯城了。”重华揉着言卿那一头血色的长发,柔声道。 言卿不老实的又滚了几圈,每天都在马车里,她快要闷坏了,偏偏又沒有事情可以做。 虽然有的吃有的睡还有美男投喂的生活真的不错,但是长久了也会腻啊喂! 就在言卿打滚的时候,马车骤停,“出什么事了?”重华皱眉,他分明感觉到了马车的保护罩波动了一下。 赶车的言一顿了一下,道:“前面有人打架,波及到了马车,尊上,要绕路吗?” 唯恐天下不乱的言卿哪里肯绕路,无聊了这么久,终于有点乐子了她肯绕路才怪; “过去看看!”言卿透过车窗,清晰的看到了不远处的战场,“咦,妖族?”重华再次皱眉,“妖族怎么会出现在被封印的魔界?”这下连他都有了兴致。 马车不紧不慢的靠近战场,言卿趴在窗户上看戏,一边啧啧的发表感慨:“居然是群殴哦!肉包,妖族是什么?可以吃吗?” “妖族……”重华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妖族是一个很让人敬佩的种族。” 重华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个种族也像魔族夕阳,分很多小种族,奸诈狡猾的狐族,勇猛却一根筋的熊族,脾气暴躁的虎族,阴险狠辣的蛇族,高傲的羽族,只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团结,为了妖族,他们悍不畏死,是很可怕的种族,只可惜太仁慈。” 言卿呼扇着水灵的大眼睛,她莫名的对这个种族有好感,妖族……言卿默念。为何会有熟悉感? 马车停在了战场边缘,言卿也看到了那个被围攻的男人,他的眼睛被怒火染成了金色,让本來是狭长妖冶的眸子也多了一分不可侵犯的威严,两颗比虎牙略长的獠牙不但沒有让他显得狰狞,反而为他添了分精致可爱,然后就是他的尾巴,九条狐尾在他身后招摇。 言卿扒着窗户,这个人她似乎见过……可是言卿完全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 “九尾天狐,还是稀少的男性,有意思。”重华摸摸下巴,笑容诡秘。他和其他魔族不同,他很了解妖族,甚至了解到对妖族沒了恨。 他沒有其他魔族那样和妖族不死不休的态度还要來源于两个人,妖皇夜铮,邪帝夜瑾。 这两个人可是说是他的宿敌,一个阻止了他魔界大军侵占人界的脚步,一个封印了魔界,说恨总是有过的,只是几万年的封印里重华看开了,除了敬重便再也沒了其他。 一声尖锐的嘶吼打断了重华的回忆,重华抬头,正巧看到那个九尾天狐暴走,冲出了重围,而且逃跑的方向正是他们这边! “言一言二陆祺,注意戒备!保护好尊上!”重华撩开帘子:“必要时可以击杀这个妖族!” “是!”陆祺站在马车车顶,言一言二护卫在车辕两边,已经做好了击杀这个九尾天狐的准备,魔灵力都聚集在手心,准备一击必杀的时候,言卿的声音传了出來:“等等,先别杀他。” 快要释放出去的魔灵力再收回來是什么感觉?陆祺告诉你,是要吐血的感觉啊! 三个人差点被自己的魔灵力反噬,导致被那个九尾天狐钻了空子,他体型猛地一缩,变成了真正的狐狸,哧溜钻进了马车里。 陆祺&言一&言二:老大你太坑手下鸟! 那只狐狸一钻进马车里,就看到了懒洋洋的言卿,他金色的狐狸眼一亮,刷刷的钻进了言卿怀里,重华提着他背上的毛把他从言卿怀里提了出來,小狐狸挥舞着四肢朝着重华呲牙、重华分明看到了小狐狸眼睛里写满了这样一句话,愚蠢的魔族,快放开小爷! ------------ 第三十四章 原来是熟人呐 刷刷! 一群魔族包围了华丽丽的马车,魔族中走出一个紫衣少年:“交出那个妖族!” 他满是命令的口吻让陆祺几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态度这么高傲嚣张不怕被雷劈啊! 一只白玉似的手撩开了车帘,那只手的主人却是个男人。 “不知几位围住我们的马车是什么意思?” “交出那个妖族!不然……哼!”紫衣少年大抵是高高在上久了,傲慢的不得了。 言卿拎着那只九尾天狐,戳了戳小狐狸的鼻尖,她似乎也养过一只狐狸,不过那只狐狸似乎是白色的,还特别能吃; 言卿又戳戳重华,意思很明显,要留下这只狐狸。 重华瞬间意会,转头道:“车里哪有什么妖族?怕是你们看错了吧。” “放屁!我亲眼看到那个妖族进了车厢!这个妖族是我们发现的!也是我们打伤的!交出他!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紫衣少年气急败坏的道。 逗弄小狐狸的言卿表示,这个人太吵了! 一只白嫩的小手伸了出來,把重华拉了进去,“跟他废话什么?走,敢拦路的直接杀了!” 陆祺&言一&言二:言女王v587!一统江湖!(* ̄▽ ̄)y? 得到言女王的命令,陆祺赶着拉车的梦魇就要走,梦魇刚走了两步,一柄短剑就插在了梦魇蹄子前边。 “想走?做梦!”紫衣少年冷冷一笑:“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 少年的话还沒说完,言一言二的刀剑就出鞘了,重华风清云淡般的声音响起:“一个不留。” “是!”言一言二就如同虎入羊群,大杀四方。 “魔君!”紫衣少年尖利的声音响起,他沒想到自己踢的不是软柿子,而是铁板。他带的那二十几个人里也有一个魔君,不过才初期,看着虎视眈眈的陆祺,少年哭了,求别闹!魔君不是大白菜啊喂! “少主快走!”仅有的那个魔君护着少年,有多快跑多快,言卿也懒得浪费时间去追,等言一言二收拾了那些小炮灰,一行人就再次启程了。 “你说,这个小东西是什么品种呢?我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天狐啊。”言卿拽着小狐狸的耳朵把它提了起來。 小狐狸在言卿手里拼命的挣扎,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泪汪汪的,嘤嘤,耳朵好痛! 重华戳着狐狸的尾巴:“是九尾天狐,妖君巅峰的九尾天狐。” 言卿把小狐狸当个毛线球似的揉來揉去,揉的小狐狸不断挣扎,我要告你们虐待动物啊喂! 揉了一会儿言卿也玩儿够了,随手把小狐狸一扔,就继续在柔软的毛皮上打滚,好几次小狐狸差点被殃及,压成狐狸饼。 滚着滚着言卿就睡了过去,重华盯着那只狐狸,唇角勾起冰冷的笑容:“我不知道你是谁、如何來的魔界、对言卿有什么企图,我只告诉你,你敢对言卿不利,我就敢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狐狸一双碧眼同样冷冷的看着重华,最后蹭了蹭言卿,居然开口说话:“我不会伤害她,永远都不会,倒是你……才是真正有企图吧!” 两个人眼神如刀,嗖嗖的你來我往,噼里啪啦电石火花,摆明了同性相斥嘛! 到达摩柯城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言卿迷迷糊糊下车,迷迷糊糊吃饭,迷迷糊糊的回房补觉; 天上永远挂着暗红色太阳,言卿抱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并沒注意到她家小狐狸钻进了被子,几分钟后爬出來一个光屁屁的美男。 美男仔细打量着言卿的眉眼,眼里有说不出的激动,他抚摸着言卿的脸庞,声音颤抖:“槿儿,言卿,我终于找到你了……真好……” “我是素祈啊……你怎么能认不出我了……怎么能呢……”狐狸男也就是素祈颤抖的抚摸着言卿的脸颊。 沒有人知道他多么怕,怕再也见不到言卿,见不到他的爱,來到魔界之后他就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活,因为整个魔界都是他的敌人。 他找不到言卿,甚至沒有一点言卿的下落,每日每夜都是煎熬。 魔界沒有日出日落,他只能掰着手指算他到底和言卿分來了多久。还好,还好老天还是有眼的,还好老天还是眷顾他的,才让他再次遇到了他的言卿。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只是言卿不认识他了……她看他的目光陌生的让他心疼,就像很多年前她摸着他的头说,以后你就叫素祈吧的时候一样,眼里沉淀了淡漠,根本沒有他的身影。 你怎么可以忘记呢?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你给了我名字给了我活下去的执念。 “喂……小狐狸!谁允许你爬我床的!”言卿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戳着素祈的鼻尖,眼里还是陌生。 素祈握着言卿的手指,目光温柔,脸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言卿,你还记得我吗?你答应了我要负责的……” 言卿愣了愣,看素祈的目光变了,素祈一喜,言卿果然沒有忘记他!只是还沒等素祈笑出來,言卿就一拳打青了他的眼眶:“狐狸也有神经病啊!负责毛线!老娘认识你吗?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素祈:…… 说好的相认呢?说好的忘情的吻呢?摔!这发展不科学! Σ(っ °Д °;)っ 我的言卿妹子怎么可能这么不可爱! 言卿拎着呆滞状态的素祈,光着小脚丫把他拖到了门外,刷~扔出去,拍拍手,咣的关门,神经病什么的去死!居然敢打扰老娘睡觉! 端着一盘葡萄的重华冷笑着从素祈面前走过,各种高贵冷艳,有起床气的妹子什么的,不要太可爱! 重华走到门前,轻轻敲门,声音温柔:“我刚刚买了葡萄回來,要不要吃?” 吃字还沒说完,一只靴子突破门上的纸窗户,擦过重华的脸颊,嗖的飞了出去,还伴随着言女王的低气压的。 重华:伦家要改口!有起床气的妹子一点也不可爱啊摔!(ノへ ̄、) …… ------------ 第三十五章 魔都 历时七天,优哉游哉的一行人才到达了魔都。 魔都是魔界最繁荣的地方,像极了人间的京都,这里的魔族不会像外面那样争斗不休,少见的平和相处。 “看起來真像人间。”言卿探头出去,好奇的扫视周围。 “你去过人间?”重华同样好奇的道。 言卿一愣,有一瞬间的迷茫,半晌,她颇为气馁的低声道:“我不知道,大抵是去过的,可是我记不得了……” 重华摸摸言卿的头,沒有说什么。 据说主角神马的都是事故体质,只要出门就肯定发生事故,很快言卿就体会到了。 言卿他们的马车缓缓的走着,陆祺百无聊赖的甩着鞭子,前面却突然传來一声有些熟悉的大喊:“就是他们; !” 陆祺懒懒的抬眼,就看到了紫衣少年带着一个中年魔族,身后还有一堆狗腿子。 “尊上,有人來寻仇了。”陆祺一句话就让言卿的眼睛亮,有人寻仇=要打架=可以揍人。 言卿透过窗帘看了看,竟然是上次那个紫衣少年,这是儿子被打了爸爸來寻仇? 一伙人很快就堵住了马车的去路,那个中年魔族看起來沉稳的多,他前踏一步,道:“不知我儿如何得罪了几位,竟让阁下下了杀手。” 言卿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來:“陆祺,我饿了。” 陆祺立刻意会,马鞭指指中年男人:“老头,好狗不挡道。” 中年男人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他道:“是因我儿目睹了你们包庇妖族,所以你们才痛下杀手,试图杀人灭口吗?” pia~ 陆祺鞭子一甩,冷冷的道:“老东西,我玩儿阴的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什么叫包庇妖族?你怎么不说你儿子一上來就要嚣张跋扈的喊打喊杀满嘴喷粪啊!” 那人脸色都跟他儿子的衣服一个色了,他冷哼道:“分明是你们包庇妖族,才要杀人灭口,怎的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陆祺伸伸手指,道:“一,我们车里还有小女孩,你儿子冲撞了她,万一吓到,你们全家的命都不够赔的。二,你也不用扣什么大帽子,劳资就是看不惯你儿子嚣张跋扈那样子,看到就想揍,你能咋地?三,别拿自己当什么大人物,我们时间很宝贵,再不滚开,我不介意弄死你做花肥。” 紫衣少年首先忍不住了,他长剑出鞘,冲向了马车,陆祺只是一挥手,他就飞了出去:“自不量力。” 中年魔族积攒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他扶起自己哇啦哇啦吐血的儿子,一指马车:“上!” 陆祺搓搓手掌,一指那群人,兴奋的道:“上!”言一言二立马像两条疯汪汪一样的扑了出去。 两边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中年魔族自己是魔君,同样他还带了两个魔君來,只是对上两个魔君巅峰的言一言二,他们就不够看了,一群围殴两个,居然还势均力敌,而且言一言二明显占了上风。 陆祺在一边看得直咂吧嘴,他手痒啊!不过作为一个有品味有道德的魔尊,他真的不好意思欺负一群弱鸡啊! 所以陆祺只在一边嗷嗷,“言一你个笨蛋!踢他裤裆!言二!插他眼睛啊!我去!这么温柔干嘛!你们是打架!不是跟娘子嘿咻嘿啊!” 言一:…… 言二:…… 中年魔族等人:…… 围观群众:…… 这边正打得热火朝天,一群黑衣着铠甲的魔族突然从天而降,围观的魔族一哄而散,重华眼睛一眯,低声道:“是执法队; 。” “执法队是什么?”言卿蹂/躏着狐狸素祈,好奇的问。 重华解惑道:“执法队是负责维护魔都的安全的,有什么纷乱争执他们也会出來摆平,因为魔都是严禁随意起争斗的。” 言卿恍然大悟:“就是城管呗!” 重华思考了一下,点头:“你这个比喻倒是形象的很。” 他们两个闲聊的时候,执法队已经插入了战斗,言一言二也是认识执法队的,他们迅速抽身,回到了马车旁。 “魔都严禁争斗,你们不知道吗?”看起來像是队长的人冷冷的道。 “严队长。”中年魔族谄媚一笑,凑了过去,那队长看了他一眼,道:“原來是晋统领家的。” “是我是我。”虽说他的姐夫是魔卫副统领,可是耐不住这个严队长跟沧浪护法是同门师兄弟啊! “严队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中年魔族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控诉道:“就是他们,不但窝藏包庇妖族,还试图杀我儿子灭口啊!” 严队长的目光看向马车,然后瞳孔一缩,因为他看到了陆祺,他是魔君后期巅峰,他看不透陆祺,也就是说陆祺是魔尊! 一个魔尊当马夫,谁有这么大派头?严队长心思一转,上前一步道:“不知道车里是哪位魔尊?在下执法队严傅钰。” 严大队长一句话,让中年魔尊风中凌乱了,魔尊?呐尼!一定是他听错了! 马车帘子被挑开,抱着白狐狸的言卿走了下來,言卿穿了一身略微有些大的黑袍,衣襟遮盖了她赤果果的白嫩小脚,再加上她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很难将她和魔尊这个词语联系到一起。 严队长眉头一皱,问道:“可是极北冰原紫彤大小姐?” 言卿眨眨眼,摇摇头,很认真的道:“我不叫紫彤哦,我叫言卿,言卿的言,言卿的卿。” 言卿?严傅钰仔细想了想,怎么也沒想起來,有哪个魔尊或者那个魔尊的家属叫言卿。 这个时候重华也从马车里走了出來,轻声道:“尊上,停留的时间够久了,该去魔宫了。” 能被称为尊上的,只有魔尊,难道这个看起來还未成年的小魔族是魔尊?开什么国际玩笑! 严傅钰自动把言卿归类成了装嫩的老妖婆。 “我们來自死亡峡谷。”重华补充道,重华这么一说严傅钰就知道了,死亡峡谷新任魔尊凰邪! “原來是凰邪魔尊。”严傅钰恭敬的道:“几位魔尊已经等候多时了。” 言卿点点头,往马车上走,走到一半时她突然回首,看着那个中年魔族,一字一顿的道:“我记住你了。” ------------ 第三十六章 霸气言女王 言女王表示,她可是很记仇的! 被一个魔尊,还是手底下小弟无数的领主盯上,是什么后果,想必不用说也知道。中年魔尊两股战战,几欲先死…… 言卿可不管这些,上了马车,就往魔都的魔宫赶去,优哉游哉赶路的言卿一行人是最后到达魔都的,所以等她到了魔宫的时候,已经快到‘四方会谈’开始的时间了。 “站住!”刚到了魔宫门口,言卿一行人就被拦住了,“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擅闯魔宫是什么罪名!” 陆祺斜眼瞄了那人一眼,道:“死亡峡谷魔尊凰邪,应邀前來,也算擅闯?” 那个看起來像是统领的人犹疑的看了陆祺一眼:“我记得死亡峡谷的魔尊是邪骨大人吧; !什么时候换成什么凰邪了!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连谎话都不会编还敢來魔宫撒野?” 这话一出,气压就刷刷的往下降,死亡峡谷换老大的事全魔界都知道了,一个魔都魔宫统领会不知道?分明是眼前这家伙的下马威!陆祺同样冷哼一声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质疑尊上?沧浪早就來死亡峡谷送过贺礼,你难道不知道?” “我乃魔卫副统领!谁知道你们是真的还是冒充的!”这个副统领是中年魔族的姐夫,他可是听说了自家弟弟和侄子被人在魔都大街欺负了,死亡峡谷的新魔尊又怎么样?这里是魔都!是龙也给劳资盘着!垫底的魔尊而已! 言卿血色的眸子里有细碎的火焰燃烧,一天两次被人找茬,佛祖还有三分火气呢! “原來魔都就是这样待客的,本尊见识了,走!这破会谈劳资还不稀罕参加呢!”言卿把重华传音给她的话,用魔灵力扩了出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我看你们鬼鬼祟祟,意图不轨,怕是混进魔都……”那个副统领还沒说完,就被凭空一巴掌打飞了。 “凰邪魔尊见谅,是本尊御下无方,让魔尊见笑了。”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带半分情绪,一如那个突兀出现的男人。 男人一身青衣,像极了伫立悬崖边的一棵孤松,连眉眼间都带着风清云淡的淡泊和丝丝冷漠。他并不是极好看的男人,却能在一瞬间抓住人的眼球。 “本尊算什么……当不得魔尊歉意。”马丹,还不知道你看了多久好戏了呢!随着言卿冷淡的话语,抱着狐狸素的她突兀的出现在那个爬不起來的副统领身边,白玉似的小手轻飘飘的落下。 那个男人瞳孔一缩,就要阻拦,却被吊儿郎当的陆祺堵住了去路,他只能眼看着言卿把那个副统领一巴掌拍成飞灰。 男人扫了陆祺一眼,对言卿道:“凰邪魔尊,有些过了吧。” 言卿微微挑眉:“魔尊的意思是,我堂堂一个魔尊,被一个魔君欺压了,连处置他的权力都沒有吗?还是你家的魔君与众不同,比本尊地位还高?” 男人微微皱眉,好看得淡眉颦蹙成一团:“本尊沒有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魔尊嫌本尊越俎代庖?不该自行处置了犯本尊威严的人?” 男人被堵的哑口无言,言卿却暗暗朝着探头出來的重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说出这么犀利的话來堵这个男人嘛,最多就是用拳头解决。 “凰邪魔尊见笑了,是本尊的错,魔尊请。”那男人倒也不是个自尊自大到了家的,随即道。 立刻有魔仆引领言一言二往休息的地方走去,重华和陆祺却下了车,跟在了言卿左右。 男人突然盯着重华,良久:“我们是不是见过?” “墨珏魔尊见笑了,我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个,怎么可能和魔尊见过; 。”重华淡淡的道。 墨珏却一直看着重华,不,这个人他一定见过!这种熟悉感……尤其是这双紫色的眼睛! 言卿拽住重华,一把把他拖到了自己身边,她不喜欢墨珏看重华的眼神,觊觎她家肉包?活够了吧!言卿戳戳重华:“不许给我拈花惹草!” 重华眼里浮现一抹无奈和宠溺:“是,尊上。” 言卿转头,狠狠的瞪了墨珏一眼,然后捏着重华的下巴,啊呜~在重华唇上咬了一口,似乎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陆祺&言一&言二:女王陛下v587!一桶糨糊!o(* ̄▽ ̄*)ブ 墨珏:…… 墨珏虽然无奈,但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屈居人下,尤其是一个女人,也不会有这么温柔的目光,更不会这么逆來顺受。 重华的唇被咬出了两个渗血的小牙印,他的目光却更加的温柔,顺从的被言卿拖着往前走去。 到了魔宫的主殿的时候,里面果然已经有了两个人,魔尊墓鸦,魔尊红绫。 这是言卿第一次见两大领主,红绫是唯一的女性魔尊(除言卿外),和她的名字一样,她似乎特别喜欢红色,红唇,红指甲,红衣,红鞋子,再加上她妖艳的长相,简直就像一团会移动的火焰。 相反,墓鸦却是一身黑色,配上他惨白的跟死人似的面孔,长得再帅也像僵尸!尤其是泛着紫色的唇,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中毒了咧! 墓鸦和红绫的目光落在了言卿身上,红绫娇笑道:“我听碧桐说凰邪魔尊年轻,还不相信,如今看來,凰邪魔尊真的是年轻的可以掐出水來呢!”翻译:你还嫩呢~就算是魔尊又怎么样? 言卿很淡定的指指红绫:“阿姨,你肚兜露出來了,粉红色的。” 红绫阿姨:…… 第一场交锋,红绫卒。 墓鸦面无表情的看着言卿,“墨珏,这是谁家孩子,胎毛还沒掉干净吧。”翻译:该回家吃奶了!黄毛丫头! 言卿一脸惊讶:“这位大叔你会掉毛吗?那怎么还沒秃?” 墓鸦大叔:…… 第二场交锋,墓鸦卒。 墨珏勉强一笑:“呵呵,凰邪魔尊真爱开玩笑。”翻译:果然还是爱玩儿的小孩子啊! 言卿一脸认真:“墨珏大叔,你笑起來真难听,还有,我从來不开玩笑。” 墨珏大叔:…… 魔尊三人组全军覆沒,言女王完胜! ------------ 第三十七章 禁地 陆祺:女王陛下v587一桶糨糊o( * ̄▽ ̄*)ブ 言卿小爪子一挥,堂堂言女王再斗不过几个大叔大妈,她还好意思自称言女王吗? 几个魔尊气得牙根痒,却偏偏奈何不了言卿,只能生闷气,墨珏见气氛僵硬了,连忙道:“今次请几位过來,排位倒是其次,更关键的是,禁地出问題了; 。” 墨珏此话一出,言卿就感觉到了身后的重华身体一僵,言卿敏感的捕捉到了禁地那个词语,她伸手握住重华的手,触手却是一片冰冷,言卿眉头一皱,用力的握了握,红绫低头喝茶,余光瞄到了言卿的小动作,说不出鄙夷还是讽刺的道:“凰邪魔尊还真是懂得怜香惜玉啊。” 言卿很厚道的把红绫的话当夸奖收下,然后一把把重华拉进了怀里,重华坐在言卿腿上,傻眼了。 言卿摸着重华的脸颊,笑盈盈的道:“多谢红绫魔尊夸奖,不敢当,不敢当。” 红绫:…… 第一次见这么厚脸皮的人呢! “好了,听墨珏说。”墓鸦的死人脸上仍旧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看重华的目光有些诡异和疑惑。 “一个月前,禁地出了问題,你们也是知道的。”墨珏缓缓的道,抱着自家肉包的言卿再一次感受到了重华的僵硬,她挑挑眉,很不配合的道:“那啥,禁地是嘛玩意儿。” 墨珏揉揉剧痛的额头,对上言卿亮闪闪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求知欲和传说中的纯净,他无奈的道:“禁地是用來囚禁魔尊的叛徒的,不过一般的叛徒沒资格被关进禁地,只有魔尊,大罪却不致于处死的魔尊。” 言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怀里的身体却越來越僵硬,她放在重华腰间的手不轻不重的安抚手掌下僵硬的身体,并且把重华沒了表情的脸压进了自己怀里。 墨珏继续道:“一个月前有人逃出了禁地,多方追缉也沒有抓回,不久前,守禁地的魔奴告诉我,最中央的那个东西,有异动!” 墨珏话音一落,几个人的面色就凝重了起來,只有言卿还摸不着头脑,重华的传音突然在她心底响起:“禁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封印,据说里面封印着魔族的天敌,深渊恶魔。” “深渊恶魔?” “是的,深渊恶魔以魔族为食,不过沒有自己的意识,凭本能行动进食,而且不死不灭,很是可怕。” 经过重华的科普,言卿差不多也明白了,她摸摸下巴,得出一个结论,那深渊恶魔也是个吃货! “墨珏,你的意思是……”沉默半晌,墓鸦第一个出声。 “大家也知道,那东西关系着整个魔界安危,所以必须有人去加固封印,不过,禁地中央的那个封印,一次只能一个人踏进去,所以,必须是最强的那一个!这次大比胜出者,去加固封印,魔界第一人的名号,非他莫属。”墨珏淡淡的道。 墓鸦:“附议。” 红绫:“附议。” 三个人刷刷的转头去看言卿,言卿迷茫的睁着大眼睛,脸上写满了这样一句话,你们说的嘛我都沒听懂,所以我沒意见; 墨珏&墓鸦&红绫:…… “既然三位都沒有其他意见,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酒宴已经备好了,三位请移步。”墨珏起身,道。 言卿打了个哈欠,牵着重华往外走,宴会=美食=敞开怀大吃,言卿可是喜欢的很。 到了举办宴会的地方,言卿看到了三个熟人,沧浪,碧桐,璞沙,言卿很友好的招手,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就乖巧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两眼亮晶晶,等待开饭。 重华和陆祺站在她身后,充当背景板。 墨珏他们聊的欢畅,言卿却几乎听不懂,她也懒得掺和进去,就用水灵的大眼瞅着重华,重华无奈的从戒指里拿了一串水晶葡萄來,剥了皮,一粒一粒的喂给言卿。 言卿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幸福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嘴巴一动一动的样子,像极了啃松塔的小松鼠。 惹的墨珏等人一阵无语,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靠谱的魔尊。第一次见这么奇葩的魔尊。 言卿完全沒有被当作奇葩围观的自觉,欢快的从重华嘴里抢食,直到菜肴都上了,她才把注意力转到菜上。 再次展示了自己的吃功,看得墨珏等人目瞪口呆,虽然吃的欢快,但是言卿暗地里沒闲着,正在跟重华传音,还不时的夹一筷子菜给重华,沒这待遇的陆祺萧瑟的泪眼望天。 “墓鸦是十多万年前成为的魔尊,在三个人里,他最神秘,善用刀,还圈养了一只饕餮,算是最难缠的一个。” “红绫心思阴毒,善用幻境,武器叫三千情思,是天魔蛛后的丝提炼而成的,阴毒无比,她养了一只魔兽,银环蛇毒性猛烈。” “墨珏……”重华的声音一顿,带着说不出的深沉:“他是上一任魔尊的徒弟,城府深,且手段狠辣,善用软剑,有魔宠冥凤。” “原來他是你徒弟啊!”言卿恍然大悟,夹了一筷子菜塞给重华,重华一愣,她知道? 半晌,重华才咽下嘴里的菜,看似平静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忐忑:“会不会觉得我骗了你?” “你骗了我神马?”言卿迷茫的看着重华,然后捏捏他的脸,传音道:“小肉包,你有骗我吗?” 重华又是一愣,顿时明白了言卿的意思,她不在乎他是谁,她只认为他是她的肉包,这就够了,什么魔尊重华,对她而言屁都不是,不在乎所以才无所谓。 “小肉包,今晚给我暖~床~”言卿这句话可不是传音了,素祈第一个从言卿怀里露头出來,神马?言卿是我的!! 言卿淡定的把毛茸茸的狐狸脑袋塞回去,然后拍了拍重华:“敢不來就切了你。” 阴风吹过,重华胯下一寒,女王陛下乃不要介个样子Σ(っ °Д °;)っ快把我纯洁可爱的萌物小卿卿还回來! Σ(っ °Д °;)っ ------------ 第三十八章 气死人不偿命 因为时间紧迫,吃完了饭就开始了比拼,历來的习惯是小弟先上,老大最后跟老大斗; 。比斗的地点是演武场,演武场很大,至少站个几千人不是问題。 四方带來的人分东南西北西方站着,人数最少的就是言卿的人了,除了一个言一言二,就只有跟在言卿身边的重华陆祺了。 四个老大落了座,往年的规矩是一人守擂其他人攻擂,站到最后的人是哪一方哪一方就是胜者,其他的就要看老大们给力不给力了。 今年的规矩自然也不会变,言卿靠着椅背,据说赢得人若是守擂久了,可以让自己方的人顶替,她这边只有四个人,总体还是有些吃亏的,再牛叉的也顶不过车轮战不是?言卿再傻也不会让自己的人做出头鸟的。 “上次第一个守擂的是红绫的人吧,这次……”墨珏看向言卿,言卿仿佛沒有感觉到墨珏的目光似的,懒散的靠着椅背打盹。 红绫接口:“该是凰邪妹妹了。”一转眼就成了妹妹的言卿很不爽,她扫视一周,然后慢吞吞的往擂台上走。 “妹妹你这是作甚?”红绫不解的问,言卿指指自己的鼻子:“不是你说到我了吗?我上去啊。” 红绫:…… “妹妹误解了,我的意思是,该死亡峡谷的人守擂了。”红绫干笑道,言卿眨巴眨巴眼睛:“我不是死亡峡谷的人吗?” “红绫的意思是,要你的手下守擂。”和事佬墨珏道。言卿慢吞吞的抬头:“哦……”然后看向重华。 “如果在下记得不错的话,有这样一个规矩,新换了魔尊的不用第一个守擂,莫不是重华魔尊一失踪,这祖上传下來的规矩也不用守了?”重华不负言卿望的出声。 “哟,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一茬忘了?”红绫拍拍额头,故作恍然大悟的道:“那就是墨珏魔尊的人先守擂了,不过……本尊和凰邪妹妹说话,哪容的你插嘴!以下犯上,你好大的胆子!”红绫脸色一冷,铺天盖地的威压就落在了重华身上。 重华唇角带笑,目光淡漠的看着红绫,刷,一个身影挡在了重华身前,威压像是遇到了一堵墙,瞬间反卷,红绫身体一震,惊讶的看着出现在重华身前的言卿。 言卿面色比墓鸦还冷,她血色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红绫,红唇轻启:“我的人,还不需要你來教训吧!” “难道本尊连教训一个下属都沒资格吗?”红绫厉声道,说出的话像极了言卿在魔宫大门口说的话。 言卿不为所动:“一,这个下属姓言,二,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男人,就是打我脸,三,他沒错,他说话是我授意的,就算有错也是劳资罚!还轮不到亡灵荒漠的魔尊!” 言卿的话一出,整个演武场的气氛都冷凝了起來,剑拔弩张,言卿高傲的昂头,一步不退,劳资就是护短你能咋滴? “凰邪魔尊好大的威风!”红绫刷的站了起來,广袖长裙无风自动,气氛一瞬间更加的紧张,简直就像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沒有红绫魔尊威风大,本尊的家事都插手; !是不是本尊一/夜行/房几次都得跟红绫魔尊汇报一下啊!”言卿气势一点都不弱,荤素不忌的一句话就让红绫差点憋红了脸。 “你……你……” “你什么你?你不要脸!人家家事也掺和!人家男人也教训!到底是你是死亡峡谷老大啊还是我是!一把年纪也不消停,蹦哒什么呢!”言卿一瞬间如有神助,一张嘴说的红绫节节败退,重华无辜的表示,这次真不是我教的! 墨珏和墓鸦还沒从呆萌萝莉瞬间化身泼辣毒舌的震惊中回过神來,就看到红绫一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样子冲向了言卿,墨珏连忙出手,不过还是慢了一步,红绫和言卿双掌相交,巨大的冲击力以两个人为中心,爆发开來。 想象中的言卿节节败退沒有出现,反而是红绫连退三步,才稳住身体,言卿袖子一甩,表情高冷透着傲娇:“哼~” 陆祺&言一&言二:女王陛下v587一桶糨糊o( * ̄▽ ̄*)ブ 慢了一步的墨珏眸光一闪,他是故意放慢动作的,一是想让言卿吃个教训,毕竟魔宫门口那件事落了他的面子,二是正好让红绫试探试探言卿有几斤几两,只是他沒想到,吃了教训竟然是老牌魔尊红绫。 眸光意味不明的墨珏一幅和事佬的样子插到两人中间:“红绫魔尊,凰邪魔尊,何必因为意气之争伤了和气,一个可有可无的下属而已,二位大度,现在可不是内斗的时候。” “我不大度,我小气!”言卿做了个鬼脸,什么高冷,一瞬间浮云,看着言卿气呼呼的转身,红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挥挥袖子,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比试这才开始,第一个上的是墨珏的人,是个看起來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看起來像少年的家伙,说不定已经几万岁了。 伪少年羞涩一笑,拱手:“墨一守擂,诸位请。” 言卿摸下巴,得出一个结论,墨珏也是个懒得想名字的懒货!(墨珏:懒货分明是你家亲妈白好吗!摔!) 第一次攻擂的是红绫的手下,他估计想为自家主子挽回面子,才第一个上了擂台,结果沒坚持几秒就灰溜溜的被打落了擂台,红绫气得,牙齿咬的嘎吱作响。 第二个是墓鸦的人,撑了十分钟才力尽落败,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言卿,言卿正在打哈欠,眼睛雾蒙蒙的,看起來无害的很,言卿摸摸下巴“你们看我干嘛?难道是我又帅了?” 众人默,陆祺&言一&言二:女王陛下v587一桶糨糊o( * ̄▽ ̄*)ブ 墨珏只能提醒道:“守擂到第三轮了。”含义:该你的人上了! “哦……”言卿揉揉眼睛:“继续啊,不是攻擂吗?”墨珏:“轮到你的人了。” 言卿眨眨迷蒙的大眼:“有规定第三个必须是我的人吗?”墨珏默:“沒有……”这是潜规则阿喂! 言卿揉揉肉下巴,挥手:“言一言二,你们谁上?” ------------ 第三十九章 低调 言一言二头对头的一凑,一人一只手一伸,“哈哈!劳资赢了!”言二得瑟的抖着腿,把两个手指晃了晃,“我上!” “马丹!明明是输了的上!”言一拍了一下言二后脑勺:“要不咱们俩试试?” 言二:qvq乃欺负银; 众人晕,我去!猜拳啊! 言二心不甘情不愿的目送言一走上擂台,对着墨一拱了拱手,墨一也微微一笑还礼。 言卿翘着二郎腿,低声跟重华道:“那个墨一是魔君后期,言一也是魔君后期,虽然言一在境界上高那么一丁点儿,墨一身上却有魔器的味道。要不要跟我打赌?赢了的话晚上让你在上面哦。” 重华脸色微红,虚咳了一声:“我赌言一胜。”在上面什么的,他才不期待呢╮( ̄▽ ̄”)╭ “不不不,咱们赌的是言一几招才会赢。”言卿摇摇手指,道:“我赌十招以内。” “墨一好歹是魔君后期,那我就赌十五招吧。”重华摸摸下巴,低声道。 他们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在座的都是魔君以上的高手,怎么会听不到他们两个的话?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浮现一抹鄙视,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眼高手低,装什么大瓣蒜。 言卿懒洋洋的喊:“小一一啊,你也听到了吧,要是让劳资输了,那我就亲自调/教调/教你了。” 言一脊背一凉菊花发紧,一时间欲哭无泪,老大你是要弄死我啊还是要弄死我啊!这是个魔君啊魔君!不是路边大白菜!尽着你欺负,想起言卿的调/教,言一简直就想哭了,言二啊,哥不跟你抢了! 言二在一旁笑的牙都快笑掉了,让你威胁我!让你抢!报应來了吧! 化悲愤为力量的言一狠狠的盯着墨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墨一被盯的毛毛的,忍不住召了自己的魔器出來。 魔器是和神器同等的存在,一把上等的魔器能提高持有者百分之四五十的实力,这是个很可怕的数据,几乎能让人越级挑战了。 墨一的魔器是把中品的魔器,黑漆漆的一把短刀,墨一一把魔器拿出來,周围就亮起了一圈垂涎的目光,魔族不擅长锻造,自从魔界被封印,魔器便越來越少,一把中级的魔器已经能让人眼馋死了。 言一倒是沒拿魔器出來,恶狗似的就扑了出去,众人看言卿这边的目光就更不屑了,虽然他们沒有中品的魔器,但是作为精英里的精英,好歹也能配上一把下等魔器,死亡峡谷再怎么说也是魔界的巨头,竟然连把下等魔器都出不起,让一个魔君空手跟人打,啧啧,穷的丢人呐! 言卿才懒得管他们在想什么呢,她从空间戒指掏了瓜子出來,让重华嗑,嗑足一百粒她再一口吞掉,悠闲的很。 被野狗附体的言一不出众人所料的被击退,差一点就掉下了擂台,一片嘘声里,言一又跟疯狗似的扑了上去。 一次,两次,三次……八次,九次,别说墨一了,围观的都不耐烦了,这丫的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啊! 言一又是一个狗扑,墨一习惯性的挥刀,挥到一半却觉得不对,言一冰冷的眸子冷静的让人心悸,那里面沒有一丝疯狂甚至沒有一丝波动,他身上的气息一瞬间消失,简直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言一自然不是一个普通人; !是幻影分身!墨一眼睛一亮,既然察觉到了不对,出刀容易,收刀却难了,好不容易收刀,差点被反噬的吐血的墨一真的吐血了。 他认为是分身的言一身上的气势大盛,随着言一抽刀出鞘的手势,匹练似的刀光虚空而出,狠狠的劈在墨一勉强抬起的短刀刀身上,墨一一口血就喷了出來,步步飞退,堪堪停在了擂台边,下一秒言一的脚就到了,言一一个耍帅的飞踢送墨一下台,装13的撩撩头发,人帅就是沒办法啊! “十一招啊……”言卿阴森的声音在言一背后响起,加上那一脚,可不是十一招嘛! 泪奔的言一简直想自扇两巴掌,刚刚那情况,就算他不出脚墨一也会掉下去嘛!你说他耍什么帅?得瑟过头也会遭报应的! 先不说两眼泪汪汪的言一,周围那些人一瞬间鸦雀无声,想自戳双眼肿么破!怎么会是言一赢!这太不科学了!谁说人家沒有魔器?谁说人家自不量力?分明就是这丫的太阴险啊!什么都藏着掖着,一不注意就背后捅了你! 马丹!太阴险了! “承让承让。”言一对着墨一拱手,屁颠屁颠的跑了言卿身边,锤腿啊,捏肩啊,狗腿的不行了,墨一风中凌乱,还有沒有一点高手风范?到底是多么无耻的主子才能教出这么无耻的下属啊! “老大,尊上,女王陛下,您一定累了吧!”言一谄媚的笑着,言卿眯着眼,笑眯眯的道:“是挺累得。”沒等言一开口,言卿继续道:“但是调/教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风化的言一…… 言一像个受了婆婆气的小媳妇,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擂台,一回到擂台,小媳妇就成了恶狗。 恶狗言一挽挽袖子,呲牙:“下一个谁?” 化悲愤为力量的言一打起架來就跟不要命了似的,生生干掉了三个攻擂的才自己跳下了擂台,回到言二身边求安慰去了。 再也沒人敢小看死亡峡谷出來的这一群乡巴佬,敢情人家不是眼高手低,而是眼高手也高啊! 又斗了几场,大家也累了,便散了,休息过第二天再继续。 言卿带人回了住处休息。据说当天下午,言一就被调/教的非常之惨。 扒拉扒拉手指,是睡觉的时间了,言卿拖了重华回房间,作为一个作息时间准时的妹子,就算天上挂着太阳也是要睡觉的! 是夜,言卿把重华当作抱枕抱着,就准备睡觉。羞怯了大半天的重华低声问:“不是说了让我在上面吗?” 言卿无辜摊手:“你这不就是在上面嘛!” 重华咬牙:“说好的福利呢?读者们都等着看呢!” 言卿继续无辜脸:“最近扫黄打非,作者也很难做的,咱们还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吧,亲妈白说她不想进去喝茶。” 重华:…… ------------ 第四十章 占位 言一言二头对头的一凑,一人一只手一伸,“哈哈!劳资赢了!”言二得瑟的抖着腿,把两个手指晃了晃,“我上!” “马丹!明明是输了的上!”言一拍了一下言二后脑勺:“要不咱们俩试试?” 言二:qvq乃欺负银; 众人晕,我去!猜拳啊! 言二心不甘情不愿的目送言一走上擂台,对着墨一拱了拱手,墨一也微微一笑还礼。 言卿翘着二郎腿,低声跟重华道:“那个墨一是魔君后期,言一也是魔君后期,虽然言一在境界上高那么一丁点儿,墨一身上却有魔器的味道。要不要跟我打赌?赢了的话晚上让你在上面哦。” 重华脸色微红,虚咳了一声:“我赌言一胜。”在上面什么的,他才不期待呢╮( ̄▽ ̄”)╭ “不不不,咱们赌的是言一几招才会赢。”言卿摇摇手指,道:“我赌十招以内。” “墨一好歹是魔君后期,那我就赌十五招吧。”重华摸摸下巴,低声道。 他们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在座的都是魔君以上的高手,怎么会听不到他们两个的话?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浮现一抹鄙视,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眼高手低,装什么大瓣蒜。 言卿懒洋洋的喊:“小一一啊,你也听到了吧,要是让劳资输了,那我就亲自调/教调/教你了。” 言一脊背一凉菊花发紧,一时间欲哭无泪,老大你是要弄死我啊还是要弄死我啊!这是个魔君啊魔君!不是路边大白菜!尽着你欺负,想起言卿的调/教,言一简直就想哭了,言二啊,哥不跟你抢了! 言二在一旁笑的牙都快笑掉了,让你威胁我!让你抢!报应來了吧! 化悲愤为力量的言一狠狠的盯着墨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墨一被盯的毛毛的,忍不住召了自己的魔器出來。 魔器是和神器同等的存在,一把上等的魔器能提高持有者百分之四五十的实力,这是个很可怕的数据,几乎能让人越级挑战了。 墨一的魔器是把中品的魔器,黑漆漆的一把短刀,墨一一把魔器拿出來,周围就亮起了一圈垂涎的目光,魔族不擅长锻造,自从魔界被封印,魔器便越來越少,一把中级的魔器已经能让人眼馋死了。 言一倒是沒拿魔器出來,恶狗似的就扑了出去,众人看言卿这边的目光就更不屑了,虽然他们沒有中品的魔器,但是作为精英里的精英,好歹也能配上一把下等魔器,死亡峡谷再怎么说也是魔界的巨头,竟然连把下等魔器都出不起,让一个魔君空手跟人打,啧啧,穷的丢人呐! 言卿才懒得管他们在想什么呢,她从空间戒指掏了瓜子出來,让重华嗑,嗑足一百粒她再一口吞掉,悠闲的很。 被野狗附体的言一不出众人所料的被击退,差一点就掉下了擂台,一片嘘声里,言一又跟疯狗似的扑了上去。 一次,两次,三次……八次,九次,别说墨一了,围观的都不耐烦了,这丫的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啊! 言一又是一个狗扑,墨一习惯性的挥刀,挥到一半却觉得不对,言一冰冷的眸子冷静的让人心悸,那里面沒有一丝疯狂甚至沒有一丝波动,他身上的气息一瞬间消失,简直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言一自然不是一个普通人; !是幻影分身!墨一眼睛一亮,既然察觉到了不对,出刀容易,收刀却难了,好不容易收刀,差点被反噬的吐血的墨一真的吐血了。 他认为是分身的言一身上的气势大盛,随着言一抽刀出鞘的手势,匹练似的刀光虚空而出,狠狠的劈在墨一勉强抬起的短刀刀身上,墨一一口血就喷了出來,步步飞退,堪堪停在了擂台边,下一秒言一的脚就到了,言一一个耍帅的飞踢送墨一下台,装13的撩撩头发,人帅就是沒办法啊! “十一招啊……”言卿阴森的声音在言一背后响起,加上那一脚,可不是十一招嘛! 泪奔的言一简直想自扇两巴掌,刚刚那情况,就算他不出脚墨一也会掉下去嘛!你说他耍什么帅?得瑟过头也会遭报应的! 先不说两眼泪汪汪的言一,周围那些人一瞬间鸦雀无声,想自戳双眼肿么破!怎么会是言一赢!这太不科学了!谁说人家沒有魔器?谁说人家自不量力?分明就是这丫的太阴险啊!什么都藏着掖着,一不注意就背后捅了你! 马丹!太阴险了! “承让承让。”言一对着墨一拱手,屁颠屁颠的跑了言卿身边,锤腿啊,捏肩啊,狗腿的不行了,墨一风中凌乱,还有沒有一点高手风范?到底是多么无耻的主子才能教出这么无耻的下属啊! “老大,尊上,女王陛下,您一定累了吧!”言一谄媚的笑着,言卿眯着眼,笑眯眯的道:“是挺累得。”沒等言一开口,言卿继续道:“但是调/教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风化的言一…… 言一像个受了婆婆气的小媳妇,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擂台,一回到擂台,小媳妇就成了恶狗。 恶狗言一挽挽袖子,呲牙:“下一个谁?” 化悲愤为力量的言一打起架來就跟不要命了似的,生生干掉了三个攻擂的才自己跳下了擂台,回到言二身边求安慰去了。 再也沒人敢小看死亡峡谷出來的这一群乡巴佬,敢情人家不是眼高手低,而是眼高手也高啊! 又斗了几场,大家也累了,便散了,休息过第二天再继续。 言卿带人回了住处休息。据说当天下午,言一就被调/教的非常之惨。 扒拉扒拉手指,是睡觉的时间了,言卿拖了重华回房间,作为一个作息时间准时的妹子,就算天上挂着太阳也是要睡觉的! 是夜,言卿把重华当作抱枕抱着,就准备睡觉。羞怯了大半天的重华低声问:“不是说了让我在上面吗?” 言卿无辜摊手:“你这不就是在上面嘛!” 重华咬牙:“说好的福利呢?读者们都等着看呢!” 言卿继续无辜脸:“最近扫黄打非,作者也很难做的,咱们还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吧,亲妈白说她不想进去喝茶。” 重华:…… ------------ 第四十一章 禁地 同属魔尊,一个沒有防备,一个隐藏已久突然爆发,结局是什么?可想而知,陆祺用最省力的办法pk掉了墨七,真要是魔尊间分胜负,怕是沒十天八天分不出來。 众魔族看言卿的目光更加古怪,一门两魔尊?除了死亡峡谷,也就魔都有这手笔了吧! “沒想到凰邪魔尊深藏不露啊; 。”墨珏轻笑道。 言卿手一摊,意思很明显,别说那些有的沒的,赌注拿來。 墨珏被噎了一下,陆祺已经屁颠屁颠的跑过來,把赌注一扫而空,回去献给他家女王陛下了。 女王陛下表示很满意,还赏了陆祺几颗墨珠,这下红绫看言卿的目光都带恶意了。 本來应该还有一场老大间的较量來着,不过禁地又发生了异动,几人一商议,决定先到禁地里去瞧瞧。 墨珏带上了墨七,墓鸦和红绫都沒带人,因为不是魔尊,到了禁地里,就是送死,倒是言卿,带了两个人,一个重华,一个陆祺。 站在禁地门口,红绫冷笑道:“这次是为了魔界存亡的大事,不是观光旅游,凰邪魔尊带一个男/宠來是想作何?拖后腿吗?” 言卿咬着粉嫩的唇,辩解:“他不是男/宠!”他是我的厨师+佣人+床伴+契约仆从+储备粮! “哟,他不是男/宠难道还是魔尊不成?”红绫上下打量,怎么看重华也不过是个最多魔帅的小白脸。 “他是不是魔尊关你什么事!我喜欢带着,拖也是拖我后腿,你唧唧歪歪什么!”言卿狠狠的瞪了红绫一眼,紧紧攥住了重华的手。 “你!”红绫上前一步,眼看两人就要打起來。 和事佬墨珏又蹦了出來:“好了好了,禁地最重要,凰邪愿意就带吧,只要凰邪不觉得拖累就好。”笑话,言卿这边可是有两个魔尊,墨珏拉拢还來不及呢。 红绫一甩袖子,恶毒的想,等这小白脸死在了里面,看你怎么哭! 短暂的争吵后各怀鬼胎的几人进了传说中的禁地。 禁地的历史已经不可追究,传说禁地里关着魔界第一任魔尊,也有说魔界那些失踪的魔尊不是冲击神境失败,而是被关进了禁地里。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走进禁地后言卿才发现,禁地是大能开辟出來单独的一个空间,依附魔界存在。 长长的甬道终于走到了尽头,众人眼前一亮,入眼一片青翠,参天大树,还有水桶粗细的藤蔓,遍地花草,哪里像禁地,简直像妖境迷宫花园。 言卿一愣,妖境,迷宫花园?这个词语就像突然从她的脑海冒出來的一样,那么突兀,却又自然。 只是愣了一秒,言卿就会过神來了,只是她更加好奇,她失去的记忆,还有,她到底是谁。 缓缓的走着,言卿感受到了重华微微的颤抖,“怎么了?”言卿传音给重华。 “我在这里,被封印了几万年。”重华的声音在言卿心底响起,不悲不喜,可是言卿就是听出了几分哀伤。 言卿沒说话,只是握紧了重华的手,继续往前走,墨珏提醒道:“这里的植物都是魔植,具有魔性,会吸取魔灵力,千万不要被缠住; 。” 他的话音还未落,那些静静匍匐在地上的藤蔓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四面八方封锁了几人所有的空间。 同一时间,红绫的周身腾起红色的丝线,跟小蛇似的,缠上藤蔓,迅速绞碎。 墓鸦身上则蔓延出黑色的气体,只要藤蔓接触到,就会迅速枯萎。 墨珏则是释放出一个光罩,护住他和墨七,撞到光罩上的藤蔓无声无息的就毁灭了。 言卿一手拉着重华,一手提着陆祺,两米长的骨翼撑裂她背上的衣服,带着静静燃烧的红莲业火,恰好护住三人。 藤蔓直接绕过了言卿三人,因为红莲业火的气息,太过恐怖,积累不知多少年的孽业,滔天血海里诞生的红莲业火,哪里是小小的魔植敢触犯的。 言卿敏感的感受到了贪婪的目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红绫三个人,言卿沒理会他们,腾空而起,作壁上观。 很快墨珏他们就处理完了所有藤蔓,言卿才落地,一落地红绫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了起來:“一点力都不出,脸皮真厚。” 言卿淡淡的看了红绫一眼:“我可是带着拖后腿的男/宠的,红绫魔尊不怕被我拖后腿?” 红绫被噎了一下,冷哼一声就不说话了,言卿也懒得理会,径直往前走去。 处理了一路的藤蔓啊食人花啊之类的,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三个洞口前,“这里的三个洞口,分别通往三个地方,普通的魔尊囚牢,已经枯竭了百万年的传承之地,还有我们要去的地方,禁地中心。”墨珏道:“也就是中间的洞口,大家切记,要注意不要消耗太多的魔灵力,一会儿还要加固封印。” 几人点了头,就走了进去,甬道很宽,两边的墙壁上还攀爬了不少的藤蔓,开着洁白的小花,言卿牵着重华,好奇的打量周围,正对上了一双骨碌碌直打转的眼睛。 言卿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发现,那是一个人,一个被藤蔓牢牢捆缚,和墙壁几乎生长在了一起的人。 那人的目光呆滞,面上也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土黄,估计再沒多久,他就和岩石化为一体了。 墨珏不知何时走到了言卿身边,道:“这是被囚禁在禁地的囚徒。” 言卿顺着墙壁一路看去,还有很多的‘人’生长在墙壁上,“先不说别的,魔界有这么多魔尊?” “这里是千万年以來犯了大错的魔族,不一定都是魔尊,不过魔尊居多,毕竟千万年,沒几个魔尊才奇怪了。”墨珏抬头看着前方,眼里有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 言卿点点头,这样的囚牢或许还不如杀了他们來的痛快,能修炼的魔尊境界的,一般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却要被禁锢在这里,日复一日,慢慢的被藤蔓吸取魔灵力,失去神智,成为不死的活死人,那太可悲。 言卿走了沒几步,就想起这么一个问題,照这样來说,是不是她家肉包也曾被禁锢在这里受了万年的苦? ------------ 第四十二章 阴谋! 言卿护短,尤其重华是她醒來之后第一个真正认识的人,并且是签订了契约永远不会背叛的存在,对言卿而言意义非凡,所以言卿看着这条通道,毁灭的欲/望升腾而起。 第一个感受到言卿不对的是重华,长久的相处让他对言卿的情绪特别敏感,此刻他就感受到了言卿对这里的不喜,还有带着戾气的毁灭欲。 重华心里一暖,他知道言卿是因为他,才这样的,重华轻轻捏捏言卿的手,示意言卿现在还不是时候,言卿才收敛了一身戾气,跟上了墨珏,陆祺咽咽口水,女王大人好可怕! 走过长长的甬道,豁然开朗,六方玉柱以六芒星的形状,团团围住中央的巨大祭坛,每根玉柱上都盘着一株血藤,还有一个被锁链禁锢在玉柱上的人,言卿这才发现,一路上所有的藤蔓,主体竟然是一株,生长在祭坛中央,巨大的藤蔓顶端开了一朵血色的大花,花蕊部位居然是一张人脸! 那张脸紧闭着双眼,苍白诡异,让人看一眼就毛骨悚然。 “血藤是守护封印的魔植,吸食这些囚徒的魔灵力,用來加固封印,经历百万年,已经初步有了灵智,我就是被禁锢在六方玉柱上的,不过那时候我被封印,意识昏沉,模糊记得总有一个黑衣人出现,抽取这里所有人体内的魔灵力,我也是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神智,才想法设法逃离了这里。”重华传音给言卿道。 “放心,我会找出暗算你的人的!”言卿看着那株血藤中的人脸,眼里有厌恶的光芒一闪而过。 “嗯。”重华紧紧握着言卿的手,微微自嘲的一笑,他沒想到,有一天他会躲在一个女人身后被保护,可是,他好像很喜欢被言卿关心保护的感觉。 “就是这里了,不久前血藤异动,似乎是封印松动,我來探查,发现封印的确出现了松动,我修补过,可是仿佛有什么在吞噬封印的力量,沒几天封印的力量又弱了,我也无能为力。”墨珏皱着眉,道。 “我來试试。”红绫走了出來,她紧闭双眼,用神识探测封印里的异动,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突然,红绫脸色煞白的后退一步,捂着胸口,满眼惊恐。 墓鸦同样皱皱眉,声音嘶哑:“你看到了什么?”红绫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血海,死寂,还有一双眼,一双从九幽之下看來的眼!” “看來封印真的出问題了。”墨珏一脸凝重,“这里的封印太关键,如果放出了深渊恶魔,说不定整个魔界都要遭殃了。” 墓鸦青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面瘫以外的表情,他严肃的道:“一个人的力量恐怕无法完全修复封印,我们需要合作。” “红绫,墓鸦,凰邪,墨七,陆祺,还有我,如果再有一个魔尊就好了,我们可以布七星阵,守望相助,现在只有六个人,只能五瓣梅花阵,我为花蕊; 。”墨珏细细的讲解了五瓣梅花阵该如何布,言卿和重华交换了一个目光,重华默默退出一段:“我來护法。” 如此严肃的时候,哪怕红绫都沒有挑食,几个人盘膝调息到了最佳状态,然后开始布阵。 五瓣梅花阵很有讲究,最佳的布阵人选是五行各一人,人数以五人最佳,只是凑齐这些魔尊就很难得了,哪有的挑。 六人布好了阵,以墨珏为中心,开始毫无保留输出魔灵力,五颜六色的魔灵力就像一道瀑布一样降落在血藤头顶上,血藤上那张人脸张开了口,欢快的鲸吞起魔灵力瀑布,肉眼可见,祭坛上古朴诡异的花纹逐条逐条的亮了起來,一股仿佛來自远古的威压逐渐降临。 众人的魔灵力输出越來越大,渐渐的,众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尤其是刚晋升不久的陆祺和墨七。 只是渐渐的,几个人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血藤下偶尔泄漏出一点气息,非但不是封印的气息,反而带着……暴戾狂躁的古怪气息,像极了古典里记录的……深渊恶魔! “不对!这是在解开封印!墨珏!你要做什么!”第一个反应过來的是对封印略有涉猎的红绫,她试图撤出自己的魔灵力,却发现,现在已经不是她在输出魔灵力了,而是在被强迫的抽取! “别挣扎了,锁灵阵一旦形成,除非魔灵力枯竭,否则别想逃离。”墨珏的唇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算计了这么多年的事,终于要成功了! 墓鸦等人也试图撤离,结果很显然,这个并不叫五瓣梅花阵,而是叫锁灵阵的阵法效果好的出奇,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如何挣扎,都无用,倒是言卿和陆祺最安静。 “墨珏,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深渊恶魔对魔族意味着什么?一旦放出深渊恶魔,整个魔界都完了!”红绫已经有些疯狂了,墨珏简直是个疯子! 墨珏的脸色因为魔灵力的透支显得有些苍白,脸上的笑容却是愉悦的,甚至癫狂:“我知道,不过……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怎么会懂……我会让魔界成为三界主宰,而我……将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王!” “疯子!疯子!疯子!”红绫就像个泼妇似的,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祭坛上的光芒越來越盛,整个空间都开始摇晃。 “看出什么來了吗?”言卿突然开口,一旁的重华道:“锁灵阵已经将你们的魔灵力融合到了一起,可以强行打破,不过……你们都会受重伤。” 墓鸦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道:“打破!就算重伤也不能让墨珏得逞!”红绫也发了狠:“我赞成。” 一直沉默的墨七似乎并不知道墨珏的阴谋,他点点头,有些低落。 “看出來了?那有怎么样?除非魔尊,沒人能用外力打破锁灵阵,死心吧!”墨珏不屑的道。 红绫几个人都有些绝望了,他们沒有一个人认为小白脸重华会是魔尊,能打破锁灵阵。 “不试试怎么知道?”重华挑眉,一旁的言卿突然懒洋洋一笑:“墨珏,咱们打个赌吧。” ------------ 第四十三章 封印破了 “打赌?”墨珏似乎胜券在握,有信心的很:“赌什么?” 言卿昂昂下巴,用下巴尖指指重华:“赌我家肉包能不能破了你这什么破锁灵阵啊!” 墨珏冷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和我赌?”言卿还是那副纯真的到了极点的模样:“红莲业火,顶级魔器,整个死亡峡谷,唔,加一颗妖丹怎么样?要不再加我一条命吧!” 躲在言卿怀里的素祈表示膝盖中了一枪,好疼嘤嘤嘤…… 墨珏眼里闪过一丝盎然的兴致,言卿这个女人的确有意思的很,独一无二啊独一无二。“好,我跟你赌,赌注嘛,就是半个魔界如何?” 墨珏这话可是信心十足,张口就是半个魔界,似乎整个魔界都已经在他掌控之中了,同时还泄漏了这样一个消息,他对言卿有意思,半个魔界啊,在魔界,肯共分江山的不会是兄弟,只能是老婆。 言卿仿佛沒有听出他别的意思似的,点头:“成交,肉包啊肉包,你可听到了,我全部身家可都压在你身上了。” 重华带着淡淡的微笑,言卿给予的信任太多,多的他有些紧张了,墓鸦几人看着重华仔细的观察,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无论如何,重华都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观察好了?”墨珏略带讽刺的道,“好了。”重华微微点头,对着言卿道:“我需要借兵器一用。” 言卿沒说话,只是虚空划开一条裂缝,形似死神镰刀的兵器在虚空中重组,最后组成了一把平凡到了极点的长剑。 重华伸手接了,不过三尺长的剑,竟然重的以他的力量手都抖了一下,墨珏眼里划过一丝不屑,剑都握不稳,还想破阵? 重华拖着剑,一步一步走到六人眼前,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便提升一分,等到重华走到阵前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势已经连墨珏都有些惊骇了。 “魔尊!”墨珏的声音有些尖锐:“怎么可能!” 重华只是专心致志的畜力,剑尖逐渐闪耀着淡淡的紫光,紫光由淡转浓,巨大的威胁迫使锁灵阵自主的运转起來,肉眼可见的灰色半圆屏障把六个人笼罩在中间。 墨珏眼里冷光闪烁,他一挥手,正在吸收魔灵力的血藤分出数十道藤蔓,抽向了重华。 重华紫色的瞳眸里有浓郁的光华一闪而逝,他完全无视了巨蛇一样蜿蜒过來的藤蔓,手中长剑闪烁着紫色光华,重重劈落! 剑与屏障相交碰撞,形成的巨大的紫灰色光圈涟漪般扩散开來,所有被波及的藤蔓,都悄无声息的化为了粉末,连玉柱都被波及,动荡中不断摇晃。 重华看着相持不下的剑与屏障,体内所有的魔灵力猛地输出,如同巨浪一般,直接撞击在屏障上,光圈再次扩散,直接摧毁了玉柱,还有玉柱上的藤蔓,以及人; 想來他们是感激的,因为重华给了他们解脱。 灰色的屏障终于在这一击中破碎,光芒迸裂,巨大的冲击中七个人四散,重伤落地。 “咳咳……”烟尘消散,言卿挂在半截玉柱上,翅膀刚好卡住,她的脸蛋都蒙尘的成了灰色的了,怀里还抱着重华,一只手里还提着陆祺。 有幸运的就有不幸的,言卿刚喘了一会儿粗气,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几人回头,墨七的半个身子已经被血藤贪婪的张开,就像进食蟒蛇的嘴巴吞了进去,原來墨七恰巧落到了祭坛上,就被贪婪的血藤当作了食物,他魔灵力几乎枯竭,根本挣扎不了。 “不能让它吃了墨七!墨七的血肉萌提供给它最后的力量,破开封印!”墓鸦挣扎着从一堆乱石中爬了出來,大声的道。 沒有犹豫,言卿一把抓住背后的骨翼,咔嚓,拔出三节骨刺,当作暗器甩了出去。 噗,两根骨刺插进了血藤人面的眼里,一根正中它的额头,血藤嘶哑的嚎叫了一声,墓鸦和红绫的攻击也到了,一左一右的轰击在血藤的人面上,吃疼的血藤嘶嚎着把墨七吐了出來,整张人面都变的血肉模糊。 墨七的双腿已经全是白骨,腰部以下全是挂着肉丝的骨头,看起來惊悚的很,墨七拖着半身白骨艰难的往后爬,等他魔灵力恢复,再辅一点药,下半身的血肉就可重生。 只是他再也沒机会了,因为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身旁,活生生取出了他的魔灵。 墨七看着墨珏手里那团挣扎着的灰色雾团,那是他的魔灵,眼里的光芒逐渐黯淡,“为……什……么……”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现在,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墨珏的回答墨七已经听不到了,因为他的魔灵已经被墨珏吞噬。 意识消失之前,墨七想,大概在墨珏选定他,并给了他一颗魔灵,让他晋升魔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的结局…… 言卿刚刚从柱子上下來,突然就地动天摇,尤其祭坛,似乎下一秒就会坍塌,“來不及了!”言卿一跺脚:“封印已经解除了!快走!” 话一说完,言卿就已经提着陆祺抱着重华往外跑去,墓鸦和红绫也不是傻瓜,当即拔腿就跑。 一路上那些花草树木,还有藤蔓,就像疯了似的,阻拦着言卿他们,言卿也不隐藏实力了,红莲业火以她为中心,猛地爆发开來,火浪过处立刻清理出一条毫无阻拦的路,墓鸦和红绫跟在言卿身后狂奔,他们进入甬道的时候言卿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双暗红的眼,还有一脸狂热,走向那双眼的墨珏…… 巨大的摇晃让甬道壁上那些已经和甬道生长为一体的人都醒了过來,他们虽然沒有了神智,却还有求生的本能,无数双手从甬道壁上伸了出來,试图抓住言卿他们,却只能抓住一个衣角,眼看整个禁地都要塌了,言卿哪有这个闲心和时间去救这些已经不是人的人,她冷硬的挥刀斩落衣角,甚至抓住她衣角的手,终于……逃离…… ------------ 第四十四章 魔界动荡 轰隆隆…… 存在了不知几百甚至几千万年的禁地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尘埃飞舞,掩埋了一切的罪恶。 红绫抚着胸口,还有些心惊肉跳的道:“总算是逃出來了……” 言卿看着一片废墟的禁地,神色凝重:“未必……重华,通知暮迟,集合魔宫所有人,赶往天渊!记住!是所有人!” 言卿是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叫了重华的名字,重华也就清楚了言卿绝对沒有开玩笑,他立刻用传音符把消息传了回去。 “重华!”红绫一声尖叫,看向重华的目光立刻不同了,难道是同名?不!怎么可能!先不说沒有魔尊进阶的天劫,也不说重华的实力根本就不是刚刚晋升魔尊的样子,就说这双眼! 紫眸,独一无二的紫眸,如果不是重华的性格变化太大,她一定能认出來的!不……高傲的重华怎么可能给一个女人伏低做小?怎么可能做人的男/宠?怎么可能让人使唤? 无论红绫多么惊讶,重华都仿若未见,他的眼里只有言卿。 如果说红绫在意的是重华,墓鸦在意的就是言卿那番话了,“不知凰邪魔尊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深渊恶魔如果是那么容易死的话,还要封印和禁地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沒看出來,整个禁地就是为了封印深渊恶魔而设!包括里面那些可怜虫,都是牺牲品而已!”言卿严肃下來的时候,精致的脸上便带了两分肃杀:“在我看來,整个魔界都已经不安全了!以我之见,搏一搏还是要的,若是所有魔尊一起都斗不过那深渊恶魔,便趁早离开魔界!把魔界和深渊恶魔一起封印了再说!” “不行!魔界的子民怎么办!”红绫声音尖锐的道。 “既然你如此爱民,那你就留下吧!”言卿面无表情,转头对陆祺和重华道:“出了魔界之后,到夜色城等我。” 魔界之门动荡,又封禁了那么多年,刚开始还好,到了最后,受到打斗波及,传送的位置肯定是不固定的,言卿脑海里不知怎么就冒出了一个名字,夜色城。 “是。”重华和陆祺应了,在他们看來,魔界子民关他们什么事?只要言卿好好的就够了! 墓鸦略微一犹豫,然后果断的道:“凰邪魔尊,可否算我一份?”言卿略微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自然,应付深渊恶魔还要墓鸦魔尊帮忙呢。” “谈不上什么帮忙,都是为了自己罢了。”这边言卿和墓鸦一瞬间达成共识,红绫脸色有些难看,有心找茬但又发现不是时候,最后只能道:“也算我一份吧。” 这种时候了,也不能再吵架了,否则就是愚蠢了,连红绫都懂的的道理,她言卿不会不懂,随即言卿伸出手,“那就合作愉快。” 红绫看看言卿的手掌,缓缓的把手搭了上去,似乎言卿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结盟之后就是商议接下來该怎么办了,情况紧急,由不得他们一人一杯茶的详谈了,言卿派了陆祺,带了几人的信物去集合下属,又通知了各自的大本营,快速集合,然后几个人就地商议起來; 最后一致决定让言卿领头,当然,这跟言卿这边有仨魔尊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商议了一会儿,便商议定了,集合五位魔尊之力,在空间之力最薄弱的天渊打开魔界之门,让魔界大军先走,五个魔尊带一众魔君尽力阻拦深渊恶魔,等魔界大军撤离后,他们再离开,然后毁掉魔界之门!再次封印魔界! 商议完了之后几人就带着手下人赶去天渊,天渊离魔都并不近,为了节省时间,以言卿为首的五位魔尊合力打开了一条通往天渊的空间隧道,也幸好他们人不算多,几人并不怎么费力。 天渊,相传天渊是魔界第一任魔尊一刀劈出來的,真的假的无人知晓,只是知道天渊深不见底,空间壁垒很薄。 到达天渊的时候言卿等人已经马不停蹄的开始布置魔界之门,以八十一颗魔晶为阵,引八方之魔气,借五位魔尊之力打通人魔两界之连接,魔界之门开! “言一!带三十六位魔君驻守魔界之门,任何想要破坏魔界之门者,死!言二!你带剩下的魔君到人间,引导魔界大军!记住,不能杀人间一人!违者杀无赦!”言卿冷着脸,气势如虹,大抵这才是真正的言卿吧,重华心头有些酸,这个言卿美则美矣,却不是他钟爱的那个言卿。 “是!”言一言二也沒有嬉皮笑脸,严肃的应答。 “重华,陆祺,墓鸦,红绫,跟本尊走!前去应敌!”言卿背上的骨翼完全展开,带着稀薄的红莲业火,冲天而起。 后面四个人踏云的展翅的骑着飞行坐骑的,纷纷跟了上去,五个人刚刚腾空,本就暗淡的魔界天空突然更暗了,似乎有无数阴云从四面八方堆积而來,言卿还隐隐听到了雷声。 “是天罚,有祸世之妖孽降临,遂降天罚,以惩之。”言卿抿唇,这天罚比她当日的声势要小,但天罚底下那个,实力却超过了她,深渊恶魔……虽然沒有神智,但是实力绝对有神阶! “走吧!趁着天罚重伤他,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言卿骨翼一震,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五个人宛如五道流星划过天空! 平静了几十万年的魔界乱了,先是死亡峡谷、极北冰原,亡灵荒漠等处突然集结大军,就当魔界之众以为魔界要再起战乱的时候,却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深渊恶魔出世了! 整个魔界都沸腾了,有相信的有不信的但都抵不过死亡峡谷三家联合向天渊进发的动作,同时各大小势力都收到了顶头上司的传讯,集合领地内所有魔族,赶往天渊!通过魔界之门、离开魔界! 这场动荡,波及了整个魔界,三大魔尊联手下令自然不可能是假的,虽然很多人疑问,为什么沒有见到墨珏魔尊出面,只是沒人敢问,沒人能问!整个魔族都开始往天渊移动,同时,言卿他们也到达了目的地。 天罚之下,湮灭成灰尘的禁地! ------------ 第四十五章 深渊恶魔? 天罚笼罩的范围堪称广阔,言卿用红莲业火掩盖了五人的气息,光明正大的有过天罚笼罩的地方,到达了禁地; 禁地已经坍塌的只剩一片废墟,五个人在旁边打坐,趁天罚未过,恢复赶路耗费的魔灵力。 看着天罚的威势,言卿经过算计,大约得出了结果,这次的天罚只有三十六道,废墟上有一株巨大的人面血藤正张牙舞爪的抵挡天劫,深渊恶魔的样子却是未见,言卿恢复过后,取了自己的兵器出來,这一次她沒有把剑幻化成镰刀,而是以它的原型,紧紧握着。 天罚接连不断落下,金色的雷电和红莲业火外面笼罩的雷火同源,是以天罚根本沒有发现,下面还躲着五个人。 “好可怕的威势。”墓鸦调息完毕,感叹的看着天罚:“也就是深渊恶魔才能让天罚如此大动干戈了。” 一旁的重华脸色有些古怪,他可是见过言卿那次天罚的威势的,这就叫大动干戈了,那言卿那个算什么? 不过反过來一想,深渊恶魔也不过让天道动用了三十六道天罚,那么,承接了八十一道天罚的言卿,难道比深渊恶魔还要恐怖? “都休息好了?”言卿眉眼肃穆:“重华,布阵。” 重华点头,取了魔晶开始布阵,他在阵法上的造诣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看懂墨珏当初布的锁灵阵,还找到阵眼破了锁灵阵。 “能多抵挡一刻,就多一些人能逃离魔界,那都是我们以后对抗深渊恶魔的本钱,所以,大家都不要留手了。”言卿严肃的道。 墓鸦他们和魔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不会做出这等愚蠢的事來,听了言卿的告诫,两人点点头,神色同样肃穆。 天空中黑色云层中隐隐有金光游走,看起來是在孕育最后一道天罚,几个人都站了起來,默默畜力。 红绫突然拍拍言卿的肩膀,有些别扭的道:“这次若能活下來,咱们的过节就一笔勾销。” 言卿茫然:“咱们有过节?” 红绫手一僵,哑然失笑,她小气巴拉的记在心上,别人却毫不在意,的确是她心胸狭窄了:“沒,沒过节。” 最后一道天罚终于降了下來,巨大的金雷劈落在血藤上,只是一秒,那血藤就凄厉的惨叫一声,化为飞灰,露出了它身下的祭坛,还有祭坛上盘坐着的男人。 “墨珏!”红绫惊讶的叫道,她以为墨珏已经死在了禁地里了呢。 “他现在已经不是墨珏了。”对于自己这个徒弟,重华说不出的失望愤怒,到了今天、他再不明白是谁陷害了他趁他受伤封印了他,还不断抽取他的魔灵力,那他就是傻子了。 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好徒弟的杰作啊! 这算不算他自作自受?眼瞎了才养了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什么意思?”听了重华的话,墓鸦皱眉,重华目光复杂的道:“有记载,被封印的那个深渊恶魔是沒有身体的,恐怕墨珏已经做了那恶魔的身体,或者,他吞噬了深渊恶魔的灵魂; 。” 重华一番话出來,除了言卿都被吓了一跳,原來墨珏连那深渊恶魔都算计了,重华还沒失踪的时候,墨珏这个重华唯一的弟子就以老实持重人又温和出名,哪里想到他隐藏的这么深。 天罚以雷霆万钧之势,把本來就是一片废墟的禁地炸成了一个大坑,烟尘落地,那个祭坛居然好好的立在坑底,连墨珏都毫发无伤。 五个人立刻严阵以待,烟尘朦胧里,墨珏一步一步走了出來,轻笑声一如既往的温润:“五位这是在等我?” 言卿冷冷的看着他,声音淡然:“自然是在等你,等着杀你。” 墨珏仰天长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眼角都笑出了一滴晶莹,“凰邪,我一直都说你有意思,现在看來的确是,只是,哪怕你已经无限接近神位,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我是神!” 嘶…… 抽气声低低响起,言卿竟然是魔尊巅峰,而且无限的接近神位,只是更让他们惊叹的是墨珏那句,我是神! “是伪神吧。”言卿沒有一点恐惧,轻笑:“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才吞噬了深渊恶魔,我只问你吞噬的深渊恶魔,跟你融合了吗?就算融合了,你靠这种手段晋升,也只能是一辈子的伪神!” 墨珏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恢复正常:“就算是如此,那有怎样?收拾你们足够了!不过……凰邪……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做我的魔后,只有你这样的强者才有资格和我一起,共享天下!不仅是魔界,还有人间!妖界!都会是我们的!” 言卿挑眉,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拉过重华,在他唇上啃了一口,“小墨珏,我可是你师娘。” 重华微微勾勾唇角,放纵言卿在他唇上辗转,墨珏的目光却慢慢的转向重华。 “是你……”难怪会有莫名的熟悉,这双眼,似乎多了太多生气,才让他下意识排除了心里那个身影。 “是我。”重华和言卿十指相扣,他眼里只有言卿,半分目光都沒有施舍给墨珏。 墨珏看了一眼重华,又看了一眼言卿,最后眸子阴沉成了浓重的墨色:“好……很好……” 一声尖啸,墨珏猛地冲向了言卿二人,重华早早布置好的陷阱终于派上了用场。 言卿二人退了一步,和墓鸦、红绫、陆祺,将被阵法困在中间的墨珏围在了中间。 “这点破东西就想困住我?”墨珏不屑一笑,右手握成拳头,淡淡的黑光在他拳头上汇聚,然后他不轻不重的一拳打在了透明的的屏障上。 喀嚓,屏障哗啦啦碎了一地,当然,重华也沒觉得能这么轻易捆住墨珏,阵法的运用不过是拖延时间,然后为他们的合围和攻击创造时间和机会! “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墨珏腾空而起,魔灵力涌向双手,言卿他们也沒闲着,兵器纷纷出鞘,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 第四十六章 拖延 第一个出手的是红绫,长袖宛若水蛇灵巧的把墨珏困在中间,“我只能困住他三息!快动手!” 红绫话音刚落,墓鸦和陆祺就动了,墓鸦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宽面大刀,无数细碎的黑色星点附在刀刃上,猛然劈落,陆祺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墨珏身侧,剑尖透着一抹青色,剑势如虹。 墨珏身边的魔气突然变得浓重,轰; !红绫那天魔蛛丝织就的水袖一瞬间破碎,巨大的反震让红绫一步步后退,鲜血就像不要钱似的从她嘴角咕噜噜的冒出來。 同时黑雾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墓鸦的刀,喀嚓,墓鸦上等的魔器瞬间化为碎片,整个人也被那只手一巴掌拍了出去。 最惨的应该是陆祺,他一剑捅在了墨珏腰眼上,还沒欣喜就发觉不对,戳不动?就像戳在了一块生铁上似的! 然后他就被一脚踹飞了…… 墨珏正要追上去赶尽杀绝,突然有一道紫光从天而降,柔柔的落在他 身上,那光芒随柔,却禁锢了他的身体,让他完全不能动弹! 然后一张清冷的小脸就出现在他眼前,带着一柄平平无奇的长剑,落在他身上。 一剑,将墨珏从天灵对称的劈成了两半,无数的黑雾从墨珏的身体里钻了出來,带着哀嚎似的风声。 “这……这就死了?”红绫目瞪口呆,这也未免太雷声大雨点小了吧! “怎么可能!”动手的言卿和禁锢墨珏的重华一齐后退,一直退到了墓鸦和红绫身边,陆祺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來。 只见墨珏的两半身体突然化为了一滩黑泥似的东西,在黑雾里蠕动,很快,黑泥就变成了人形,就像是大号泥娃娃似的,黑雾猛地一聚,一散,完好无损的墨珏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我擦!会复活?这怎么打?”陆祺也目瞪口呆,打不死的对手,还打什么?白费力嘛! “往死里打!”言卿手里的剑突然加宽加厚,她第一个冲了上去,重华立刻跟了上去,不得不说他们的能力简直是绝配,一个负责束缚,一个攻击。 醒悟的三人也立刻围了上去,一次能复活那两次呢?三次呢?一百次呢?砍成两半能复活也五马分尸呢?凌迟呢?碾成肉泥呢? 再说了,他们是來拖时间的!是來探虚实的!是來找弱点的!又不是非要一次弄死墨珏。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几人就有干劲多了,不以杀死墨珏为目标而更像在墨珏身上试验各种解剖手法= = 砍了脑袋去,嗯?又活了?那试试五马分尸,什么?还不行?那凌迟剐了,还沒死?砍成渣渣!我擦!又爬起來了! 半天之后,墨珏沒事,言卿几个人倒是快要累死了…… “你们玩够了?”墨珏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该轮到我了吧……” 言卿神情一凛:“小心!”她的话音未落,离墨珏最近的红绫已经倒飞了出去,心口往上一寸、拳头大小的洞提醒着几人,如果不是红绫反应快,这个洞就是通向心脏了。 墨珏的动作太快了,就算他们知道墨珏要动手,也來不及躲闪,更不知道墨珏的目标是谁。 很快,陆祺就躺在一边陪红绫了,一边咳血,陆祺还盯着红绫胸口的小洞,“露了……我都看到你身后的石头了……哎呦,还有一只蚂蚁爬过去了; !” 红绫:…… 你敢不敢不要这么拼啊!你这血不要钱是吧!说一句吐一口! 很快墓鸦也躺了过來,他青白色的脸彻底沒了血色,陆祺友好的跟他打了个招呼,“要不要赌一下我家老大什么时候过來?” 墓鸦:…… 陆祺话音刚落,言卿从天而降,一脚踩在陆祺肚子上:“赌你个头!”陆祺被踩的白眼一翻,差点就沒上來气,言卿狠狠的碾了一下他的肚皮,又冲回了战场。 仗着天罚雷火红莲业火加上重华的牵制,言卿勉强把墨珏留在了原地,只是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她迟早魔灵力枯竭,到时候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这边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暮迟已经带着死亡峡谷的小弟们到达了天渊那边,同时到达的还有红绫的人魔都的人,只有极北冰原因为比较远,还未抵达。 “都排好队,速度通过魔界之门!暮迟护法,尊上让你带着这个到人间等候,一旦尊上他们撤出就立刻封印魔界。”言二把一块玉符交给了暮迟。 “我知道了。”接过玉符,暮迟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魔都的方向,就跨过了魔界之门。 …… 禁地,遍地都是坑坑洼洼的凹陷,言卿拄着剑,背后的骨翼都已经残缺,浑身都是伤,重华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两人的灵力都接近枯竭。 红绫整个人都挂在了陆祺身上,满身都是洞,陆祺也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墓鸦更是断了一只胳膊。 “都说了……你们阻止不了我的……我是命定的三界共主,这天下唯我独尊!凰邪,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要和我共享天下,还是埋骨此处,魂飞魄散!”墨珏张狂的笑,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野心。 言卿举起左手,凝聚的不过拇指指甲那么大的一团红莲业火,当暗器甩到墨珏身上,至今只有红莲业火能给墨珏带來一点伤害了,伴随着小小火焰的是言卿的一口唾沫:“呸!” “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墨珏眸光一暗,终于沒了耐心,他举起一只手,一团黑色光球在他手心慢慢膨胀。 言卿捏捏传讯符,言一还沒给她來消息,但是他们已经等不起了!“走!”言卿一声大喊,随即撕开了一个卷轴。 传送卷轴,一次最多传送六个人,这是墓鸦的收藏,被言卿抄家搜刮的时候顺手拿來充公了。 白光一闪,五个人就消失在了墨珏眼前,墨珏一愣,立刻知道了言卿等人之前绝对是在拖时间! 虽然不知道言卿他们为什么拖时间,墨珏还是立刻跟了上去,到了神位,哪怕是伪神,撕裂空间也只是分分秒秒的事而已。 凰邪,你能逃到哪里去呢…… ------------ 第四十七章 离开 天渊,言一正在指挥极北冰原的人通过魔界之门,他们的头顶上突然亮起白光,五个人从天而降。 “尊上; !”言一惊讶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五个人,言卿來不及跟他解释,只是道:“言一你带红绫陆祺和墓鸦先走!极北冰原分一部分人出來,跟本尊过來!” 墓鸦有些虚弱的出声:“听凰邪魔尊的,队伍后面的都过來,其他人继续,加快通过魔界之门的速度!” 很快就有上千名魔族走了过來,墓鸦抽刀拄地,对言卿道:“你和红绫他们先走,我断后。” “你断个屁!”言卿第一次爆了粗口,“就你这样子还断后?留下來填天渊吗?滚!言一,给我把他扛走!别留下來碍事!” 言一拖了一个魔族过來:“把你家魔尊扛走!” 言卿踹了一脚言一:“你也滚!一个魔君留下來当炮灰吗?当炮灰我还嫌多余。” 言一不说话,只是倔强的抱着剑,死也不挪地方,结果被言卿砍晕了连带墓鸦红绫一起,塞进了魔界之门。 “兄弟们,我不瞒你们,你们留下來的,就是來做炮灰的!回头看看,你们的兄弟们还在撤离,敌人就要來了,我是在用你们的命填你们兄弟的路,你们怨吗?”言卿拄着剑,脸色淡然,仿佛是在说,今天下午吃肉吗? 下面一片沉默,良久,一个声音大喊:“不怨!为兄弟们铺路,填了这条命劳资心甘情愿!” 就仿佛是一条导火索,被这一点火星点燃,然后是轰的爆炸,整个天渊都回荡着这么一句话,不悔不怨,劳资心甘!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声音。 有正在等待通过魔界之门的魔族悄然的加入了这支“敢死队”,言卿眼里有欣慰一闪而过,“新结伴侣的,生有幼子的,就不要过來了,先不要忙着拒绝,在这里的都是必死无疑的,你们忍心爱人失其所爱,幼子丧其至亲?这不是贪生怕死,该去的就去吧。” 又有零星几人羞愧的离开了,也有一些人加入,人数定在了千人左右,风云动,黑雾弥漫,言卿握着重华的手,眼底是平静中氤氲的血色。 黑雾里,一个人走了出來,近千人立刻紧绷起來,言卿长剑一指墨珏:“千人分成十个大队,百人一队,一队,上。” 千人沒有丝毫混乱的就形成了十个大队,一队魔族列好队,便向着墨珏冲了过去。 墨珏的面庞被黑雾遮的隐隐约约,他沒有动,只是身后的黑雾形成了无数的触手,向四面八方攒射,惨叫声迭起,可是沒有一个魔族后退。 明知必死,他们还是前赴后继的向前冲,哪怕连墨珏的衣角都够不到,哪怕用尸体堆,也要堆出时间來,言卿紧紧握着剑柄,她能做的只有尽力的调息! 不过半刻,一个大队的魔族就倒在了黑雾里,尸体顷刻被黑雾腐蚀融化。 “第二大队,上。”言卿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讨厌。 重华安抚的紧紧握着言卿的手,安慰言卿的情绪,很快,前赴后继的五百魔族倒下了,却只是拖延了不到两刻钟。 墨珏抬头看看言卿身后,声音嘶哑:“原來……是为了这个,才拖延时间呐……” “上; !全部上!”言卿一挥手,五个大队蜂拥而上,“你们是魔界的勇士!” 尸体被融化的只剩零碎的白骨,再在踩踏里粉碎一地雪白,又是一具的尸体倒下,很快这方寸之地就铺了一层骨粉。 突然,一颗黑色光球从黑雾里冲了出來,狠狠的撞在魔界之门上,魔界之门忽闪了几下,几个靠近魔界之门的魔族立刻被空间裂痕撕裂。 “守住魔界之门!”言卿一跺脚,炮弹似的弹射而起,重华紧随其后,风卷起骨粉纷纷扬扬如雪飞扬,弥漫了整个战场。 魔界之门已经不稳定,除非魔尊跟本不能安全通过,剩下的魔族二话不说操起武器冲进了战场。 沒有一个胆怯,沒有一个后退,不死不休! 言卿冲进黑雾和骨粉组成的漫天朦胧里,重华就跟在她身后,言卿负责用红莲业火和天罚雷火焚毁黑雾化作的触手,重华负责保护言卿。 这一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十八天,魔界沒有日夜,也沒有人顾得上算计时间,只有冲。 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终于有魔族能靠近墨珏的身体,用刀,用剑,用手,用脚,甚至用嘴,也要咬下墨珏一块肉來。 那是整个族群的疯狂,哪怕言卿再冷的心,也化了,融了,有热泪盈眶,顷刻蒸发。 十八天后,有萧瑟的风从天渊而來,带着悲戚的声音吹拂过战场,卷起厚厚的骨粉,扬向天空。 言卿靠着重华,肩膀,腰部,双腿,都露出森森白骨,重华也是,两个人都已经力竭,“疯狂过头了,忘记了留点力气逃跑……”言卿挠恼头,气恼的道:“这下怎么办。” 重华用沾血的唇吻吻言卿的额头,“那就不跑了……”不过死而已,有言卿陪伴,他不怕。 墨珏的肉身在黑雾中重组,只是他终究不是无敌的,身边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黑雾,身体的恢复也慢了许多。 他一步一步走向言卿二人,眼里已经沒了眼白,只有一片漆黑,一团墨色在他手中成形,宛如妖魔之眼! “去死吧!”墨色光球轰然落下,重华突然翻身,把言卿护在了身下,噗,重华身体一震,箍着言卿的双臂却更用力了。 一滴温热落在言卿的眼角,淡淡的紫色带着血的腥甜,言卿颤抖的看着重华苍白却温柔的笑容,一团火焰轰然的在她心底炸裂,力量如浪潮涌起!那是不同于魔灵力的另一种力量! 然后是尖锐的狐鸣,一团白色从言卿怀里窜了出來,蓬松的大尾巴卷起言卿和重华,闪电一般冲向魔界之门。 “想跑?”伴随墨珏的声音的是无数攒射的黑色光箭,大狐狸把重华和言卿护的严严实实,只是他白色的毛皮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在墨珏不甘的声音里,两人一狐一头扎进了魔界之门…… ------------ 妃本妖邪全文第一卷 ------------ 第一章 重回人间 今天五一出去玩儿了,那啥,我明天补哈。 就这么……取出來了?楚辞一瞬间有些傻眼,还沒等他反应过來就听到夜色嗷嗷惨叫:“姓楚的你谋杀啊!” 楚辞有点尴尬,赶忙去看夜色的伤口,骨裂什么的他也沒办法,现在能做的就是防止感染,尽快赶回岸上。 楚辞取了消炎药,却只有胶囊,他沒办法,只能打开胶囊取了药粉出來,给夜色的伤口上药,然后绑了绷带。 绷带刚刚绑好,有些狼狈的相川雅就跑了进來,“不行了,他们人太多了,枪法也比我准……咳咳,的多。” 夜色披上衣服,就要下地:“我來。” “屁!你给劳资好好呆着!还想不想要手臂了!娘们就得躲在男人身后!哪有男人一直让女人护着的道理!”楚辞一把把夜色摁回床上,却被夜色一脚踹飞:“你才娘们!你全家的娘们!” “咳咳。”知道自己摸了母老虎的屁股,楚辞拉着相川雅拔腿就跑,刚跑出门口身后就飞出來了一只军靴,擦着楚辞头顶飞了出去。 楚辞抹抹头上的冷汗,赶紧遛,母老虎屁股摸不得啊! 两个人出了门就被直升机盯上了,他们躲在相川雅用各种杂物堆积出來的掩体后面,把死神架在了掩体上。 “我枪法应该比你好点,我试试。”楚辞飞快的熟悉着这把枪,啧啧称赞:“好枪,绝对的好枪,可惜这是量身定制的,不怎么适合我。” 一般來说狙击这玩意儿会受很多影响,什么风速风向,空气湿度,参数等等,狙击手要按照这些修改角度等,准度才有保证,不是每个狙击手都能跟夜色似的,靠感觉就能百发百中。 楚辞喜欢刺激,出了飙车斗狗外,他还喜欢枪,经常去射击俱乐部玩玩,狙击枪就是他比较喜欢的枪之一。 只是俱乐部成绩再好也不代表实战就一定牛叉,例如楚辞,他第一枪就失手了,子弹擦着飞机就不见了。 楚辞沒气馁,抱着枪慢慢平静下來,狙击讲的就是心境,手要稳,心要静,还要有耐心。 子弹啪啦啪啦的落在掩体上,相川雅虽然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沒有开口,他知道现在的楚辞不能打扰。 楚辞稳稳端着死神,他沒有贪心的想一次干掉一架直升飞机,他有自知之明,瞄准的是在飞机舱门露了半个脑袋的狙击手。 虽说飞机体型大,好瞄准,但是想要打-飞机,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然当初世界xx次大战的时候,飞机早就被打干净了,还轮的到那什么偷袭珍珠港吗?还轮的到那什么轰炸机纵横睥睨战场吗? 楚辞嘴里叼着匕首,所有的紧张都让他发泄在了匕首上,虽然咬的牙齿酸疼,注意力却前所未有的集中; 。紧张感也逐渐的散了。 船只摇晃,又带來了一份难度,楚辞紧紧盯着瞄准镜里的准星,摇摇晃晃中准星无数次的和舱门露出的半个脑袋重合,楚辞都沒有开枪。 他在等……等一个最佳的契机! 终于!这个契机被他等到了!准星再一次在摇晃中重华的时候,楚辞扣动了扳机!joe,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太不识相,若有下辈子,你要记住了,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哪怕是……情人……”男人眯着眼,声音温柔,却充满杀机。 下一秒,刺耳的枪声撕裂空气,洞穿肉体,艳丽的红色在空中开出妖冶的花來…… 夜很凉,言卿猛地睁开眼,眼里的一片淡薄顿时凝结成刺骨的冰冷。 缓缓的呼出一口冷气,她沒死?甚至沒有察觉到痛,明明被那个男人打中了心脏才是,言卿摸摸心口,身体立刻僵硬住了,沒有伤口不说,她的c罩杯去哪里了? /她的身材虽然不说是魔鬼般的大s,好歹也是前凸后翘,现在瘦骨嶙峋不说,怎么连胸都变成了小平板? 言卿低下头,胸口处的衣服有些破旧,露出一抹扎眼的嫩白,和脏兮兮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这是怎么回事? 长久以來养成的习惯让言卿快速的冷静下來,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只是这一打量,却让她更迷惑了。 此时已经是夜晚,月光亮的很,足够言卿看清楚周围的红砖绿瓦,不对,是黑砖红瓦,古朴的建筑通体漆黑,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神秘,阴森,诡异,地下铺路的不是青石,更不是柏油,而是血红色的方石,言卿就缩在一个巷子的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了呆滞。 记忆还停留在子弹穿透胸膛的那一秒,言卿明明记得她是在g市,怎么一转眼,她不但沒死,还出现在这么个怪地方?缩小的手,怪异的建筑,难道……她穿越了?被自己的猜测震到的言卿耐不住想找面镜子照一照,撑着墙壁站起來,言卿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体有些酸软,肚子里也空空的,却及不上穿越带给她的刺激大。 走出小巷子的言卿惊呆了,呈现在她眼前的东西简直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月光清冷,映在言卿眼里时却变成了一片血红,这是一场狂欢,原罪与邪恶共舞,血色石块铺就的道路宽阔的足够两三辆马车并行,路的两侧,杀戮,淫丨欲,交欢,连夜幕也遮拦不住的丑陋就这么赤果果的摊开在人眼前,言卿不是沒有见过杀人,她本身就是退伍的特工,后來走上了职业杀手的路,死在她手下的人沒有上千也有几百,可是眼前这一幕给她的冲击力还是无与伦比的大。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 当人的欲望失去了束缚,无限放大,道德底线不复存在的时候,人,就不能称之为人了,那只是可以直立行走的野兽,教官曾经说过的话在言卿的脑海里缓缓呈现,是的,她眼前的,就是一群直立行走的野兽! 压抑住心底沸腾的嗜血,言卿将自己瘦小的身体隐藏在黑暗里,如今的她几乎沒有自保的手段,一旦卷进随便一场杀戮,她就必死无疑; 只是天从來都是不遂人愿的,言卿越是想躲,麻烦却越是找上门來了,就在言卿悄然的把自己隐藏进黑暗的时候,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向着她的方向有了过來,手里还拖着一个人,不,是一具尸体! “妈的,真是倒霉,老子都快半个月沒碰女人了,好不容易碰着个长的不错的男孩,还tmd被人早一步弄死了,晦气!”瘦子随手把尸体一扔,那具红红白白糊了一脸,死了都不肯闭眼的尸体就摔在了言卿身前不远处。“你当老子就碰过女人了?这夜色城里,女人比什么都稀奇,就算有,要么是强者的脔宠,要么就是蛇蝎,你我这种小角色也想享用女人?”胖子啐了一口唾沫,一屁股坐了下來。 瘦子很是不甘的骂骂咧咧道:“等老子爬到十层,一定要把莲娜那女人弄來尝尝滋味!”“你也能爬到十层?”胖子不屑的道。 ,,咕噜噜 就在言卿屏息隐匿着偷听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响了一声,只这一声便暴露了她的位置。一胖一瘦两人立刻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这是在夜色城生活的久了养成的习惯。言卿暗道要坏,这具身体实在太瘦弱,她手中也沒什么趁手的武器,对上这两个还不算弱的成年人…… 心思千回百转,一个个想法略过她的脑海,却沒有一个办法能够解除她的困境。 “咦,是个丫头!”瘦子惊喜的声音响了起來。“真的是!哈哈,咱们两个今晚上运气了啊!”胖子眼睛闪闪发光,还是绿油油的光,就像是一只饿了不知多久的狼。两个人包抄着向言卿逼近,言卿则不断的后退,,,砰,背后一痛,言卿知道她是撞到墙了,身后再无退路,那么只能向前! “你……你们不要过來……”言卿一边示弱,一边观察着周围,并沒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言卿的声音是孩童的柔软甜糯,听在瘦子和胖子耳朵里,就变成了勾魂,瘦子忍不住了,一把拽住言卿瘦瘦的胳膊就往怀里拽,另一只手猴急的在言卿身上乱摸。 “卧槽,你小子想吃独食啊。”胖子气急败坏的跳脚骂道。“你等等,轮着,我先來。”瘦子迫不及待的开始解自己的裤子,胖子哪里肯,一手抓住像是吓傻了的言卿,道:“一次就让你弄死了,难道让我玩尸体阿!”“玩不死,我小心点。”瘦子猥琐的笑道:“要是能,你也轻点,细水长流。”胖子这才不甘不愿的放开,看着瘦子一边撕扯着言卿的衣服,一边往阴暗的角落里走,刚走了几步,瘦子突然趴了下去,把言卿瘦小的身体压在了下面,胖子还以为瘦子要提枪上阵,却发现他久久不动。 “喂,喂,你不是软了吧!”胖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瘦子,手指已经扣在了挂在腰部的刀柄上。靠近了,胖子并沒有闻到血腥味,才稍微有些放心,伸腿踢了一脚瘦子,却见瘦子软软的从言卿身上滑到了一边,沒等胖子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一道银光以他來不及反应的速度,飞快的刺入了他的眉心。 言卿缓缓的从地上站起來,踢了一脚胖子,冷冷一笑,占她的便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随手拔出刺进胖子眉心的那根簪子,收入袖子里,言卿快步离开。 言卿离开后,瘦子被隔断的喉咙才喷泉一样的涌出血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突兀的出现,查看了一下瘦子和胖子的伤口,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再度突兀消失。 夜深,人断魂…… ------------ 第二章 莫名做了靶子 “我沒你眼里看到的那么好,我最是自私、多情又薄情,毒辣又狠心,你受的住?”言卿微垂的眼里尽是清冷,清冷底下却是化不开的柔情。 封尘僵着身子,不知作何回答,他毕竟是再正常不过的男子,就算是爱了,谁又不想独占爱人? 他想过自己是要做皇帝的,也狠了心只要言卿应他,那么就六宫无妃,只是沒想到,到头來许不了他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竟是言卿。 “你好好想想。”言卿起身,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衫,她若舍了重华和素祈,怕是一辈子都安不下心。而封尘,她不逼他,最差也不过放手而已,她还做的到。 封尘目送着言卿出了屋子,半晌,拢了拢衣襟,有些蹒跚的爬了起來,摇摇晃晃的出了屋子。 这屋子里有言卿的味道,扰乱了他的心,他需要静一静,好好想想,想想他和言卿之间,该怎样继续。 他是一眼就把心遗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在那无尽深渊底下,她眉眼清冷,高高在上,她说,你的命,是我的了。 他的心,也是她的了…… 出了院子,言卿想去看看素祈,奈何并沒有看到绿荷,便准备到处走走,把乱了的心思理理,皇宫很大,太子住的东宫自然也不会小,这时日头还未偏西,她的身子也不怎么利落,最多能下床走走,走的久了额上还会见汗。 言卿沒想着走远,走着走着便到了一个小花园,那小花园着实不小,只是嵌在大院套小院的东宫里就不甚显眼了,这时节正是五六月,花园里开了片片的芍药,艳丽的让言卿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些。 只是老天似乎看不得她心情好,言卿还沒逛一会儿呢,一个穿着华服,头上跟珠宝展台似的叮呤当啷挂了一头珠钗簪子的女人,带着三四个宫女迎面走了过來。 见着样子不是皇帝的小老婆就是封尘的,言卿实在不愿意遇上,便转身准备走。 “站住!”尖锐的女声在言卿耳后响起,言卿皱皱眉,她虽然不想惹麻烦,但也不是喜欢麻烦來了非要躲着的,便转回了身,等那女人近了,言卿才发现,这女人长得还是不错的,眉眼颇精致,就是那神情怎么看怎么刻薄,一副电视剧里的炮灰女配样。 “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本夫人叫你你都沒听到吗?”女人用尖利的声音道。 言卿最不喜这种无理取闹还尖酸刻薄的女人,便不耐的道:“我不是宫里的,自然也不用遵守你们那什么规矩,你找我有事?有事便说,无事请闪开,不要挡路; 。” “你……你敢这样和我说话?”女人似乎无法相信的瞪大了眼,指着言卿的手指抖了又抖,整个人都快抖成筛子了。 言卿不耐烦的甩袖就走,这年头脑残女怎么就这么多?“给我拦住她!”女人不肯罢休的道。 几个宫女立刻拦在了言卿的去路之前,言卿便有些愠怒了,那女子名唤巧云,是当朝皇后送來的,封尘自然不会拂了皇后面子,但也不会碰她,便把她安置在了后院,只给了个夫人的身份,那些被塞來的女人里巧云身后的靠山最大,自然最有底气,也最跋扈,几日前听闻了封尘带回來一个女人,还亲手抱回了封尘住的寝宫,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巧云自然妒忌,几日來妒忌心越來越重,几乎吞了她的理智,听说有人在花园看到了封尘带回來的那个美人,她就巴巴的过來找茬了。 见了言卿她才发现,她一直以來当宝的容貌,比起眼前这个一身素净,素面朝天的女人,竟差了不止一筹! 无论容貌也好,气质也好,她都落了下成,嫉妒一瞬间化作了一条毒蛇,不断的啃咬她的心脏。 毁了她!毁了她!只要毁了她这张脸,太子就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了!巧云眼里燃着的都是嫉妒的火焰,狠毒扭曲的她本來还算俊俏的脸丑恶如魔鬼,言卿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屑再看。 巧云踱步到言卿身前:“你可知我是谁?竟然敢如此无礼的顶撞我!” 言卿眉眼清明,看向巧云的目光里偏含三分不屑:“哦?你难道是太子妃吗?” 这宫里宫外谁不知晓太子并未娶妃,言卿这话在了巧云耳里就成了赤/裸/裸的讽刺,讽刺她不过是小小的侍妾,讽刺她妄想太子妃之位。 “当然不是!”巧云虽怒,但也不敢就这么应承下,否则若要别人听到了,她也不好过,甚至会惹了太子不喜。 “既然不是太子妃那你在这里唧唧歪歪做什么?我是封尘的客人,就算是待客也是男女主人的事,万万轮不到这位夫人你!更不要说我无礼顶撞,妾而已,不过一个高级的奴仆,真拿自己当主子了?”言卿本不想和巧云多说,只是巧云一个劲儿凑上來找骂,她自然也不会不舍得那么点唾沫星子。 巧云被言卿气得脸都青了,尖叫一声就要扑上去挠言卿的脸,言卿因为身体原因一个踉跄竟然沒躲开,下巴便多了一道红痕,被找茬被无理取闹到了这等地步,言卿要是还能忍她就不叫言卿了,改叫忍者神龟得了! 所以言卿也沒忍,一个耳光反手扇在了巧云脸上:“女人,撒泼也别在外面撒,丢人,就算你只是个奴仆,不要脸了,这么撒泼也丢你主子的脸。” 巧云被打懵了,半晌才回过神:“你……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着巧云再度扑了上來,周围的宫女竟然沒一个敢拦着的,言卿只是走了一趟就气喘吁吁的,哪里有力气和这个疯婆娘厮打? 就在言卿考虑要不要拼着伤再重些,也要一道雷劈了巧云的时候,一只手横空出现,握住了巧云的手腕; “你发什么疯!”封尘不知何时走了过來,怒气冲冲的道,“爷……爷,你给妾身做主啊,她……她打我!”巧云见了封尘就跟挨了欺负的小孩见了父母似的,连忙展示自己红肿了的半边脸给封尘看,嘴里还道:“就是这小贱人!他打我!” “你叫谁贱人!”封尘目光一冷,反手就是一耳刮子,这下子巧云的脸两边对称了,只是巧云却被打懵了。 “爷……你打我?你为了这个小浪蹄子打我?”巧云就像疯魔了似的,一个劲儿的重复这句话,封尘又是一巴掌:“疯了你!闭嘴!她是未來的太子妃!东宫的女主人!岂是你能辱骂的!立刻给我滚回去!这个月都不要让我看到你踏出房门一部!” “太子妃……不……爷!您不能娶她!陛下不会同意的!您不能娶一个來路不明的女人啊爷!”巧云头发散乱,脸也红肿,真像极了疯婆子,封尘嫌弃的挥手,让宫女拖了巧云下去。 等到周围无人了,封尘才有些扭捏的道:“让你见笑了……”言卿只是摇摇头,两个人并肩走在青石小路上,两边是团簇的芍药。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走着,许久了封尘才开口:“刚刚说要你做我的太子妃,不是我开玩笑的,我仔细想过了,我不会放手的。” “就算我有其它男人,也不放手?”言卿挑眉,她可沒觉得古代的男人能如此开放,就是现代男人也受不了自己老婆还有情人在外吧! “我不想放……”沉默了一下,封尘道:“你是我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牵着手走过一生的女人,我不想以后后悔,就像你问我的,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言卿皱着眉道:“你在勉强自己。” “沒有……”我只是太爱你,爱到失去了自我,却也不愿被救赎,甘心沉溺,后半句封尘沒有说,他只是静静望着言卿,把爱,把一切说不出口的,都用目光传递给言卿。 “你怎么就知道我喜欢你?”言卿转身把封尘压在树上,眉眼间都是轻佻:“若我只是骗你呢?若我不过玩/弄你情感呢?” 封尘扬着头,柔和温润的五官还是初见时的清雅,却多了分说不清的真实,而不是虚伪的面具,“就算你骗我,我也甘之如饴,就算你玩!弄我感情,那我也心甘情愿被你玩/弄……”封尘偏偏头,轻笑道:“况且你这幅样子假的很,是要骗谁?反正是吓不到我的。” 言卿微微眯眼,突然挑了封尘下巴,口气诡异的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有特殊的爱好?最喜欢在欢好时折腾枕边人了,尤其是……**……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封尘笑容一僵,差点挂不住,然后言卿甩着袖子畅快的笑着,大步往來时的方向走去,封尘自然也知道自己是被言卿耍了,他望着言卿离去的背影,微微勾唇,唇角绽开一抹柔和如三月桃花的笑容來。 这个样子的言卿,他也是第一次见吧。 他大抵与言卿默契了一把,对于言卿的回答,他已经知晓,他的心意,想來言卿也是知晓了…… ------------ 第三章 情敌见面 回了园子,言卿就看到了绿荷瞅着门口在发呆,见她來了才回神,欣喜的道:“绿荷还以为小姐迷路了、担心好久了呢。” “我沒事,你知晓封尘带回來的那只狐狸在哪里吗?”言卿提了裙摆,迈进了园子。 绿荷点头:“就在前边不远的园子,小姐您要过去看吗?眼见着天要黑了,不如用了晚膳再过去吧。” 言卿摸摸肚子,的确饿了,也累了,便不勉强,道:“也好。”绿荷立刻迎了她进门,让下人摆了晚膳进來。 八道菜把桌子摆了个半满,绿荷小声的道:“御医说了,您现在还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奴婢便做主撤了几道去,请小姐责罚。” “何谈责罚?那么多菜我也吃不完的,何须浪费?你做的很好。”言卿夹了一筷子鱼香茄子,这宫里的御厨做菜的确不错,挺合她口味。 绿荷偷眼瞧瞧,言卿面上沒有不喜,才放下心,细细的给言卿介绍每一道菜。 等用过了晚膳,言卿洗净了手,便跟着绿荷到了安置素祈的小院,小院里配置了六个宫女,两个太监,言卿推门而入的时候,几个宫女正满院子的追一只白毛金眼的狐狸。 那白毛狐狸正巧往门口这个方向跑,见了言卿立刻亲昵的扑到了言卿怀里,稍上是紫色的大尾巴圈着言卿的腰,金色的眼睛也巴巴的看着言卿。 “卖萌?卖萌我也记得你做了什么。”言卿拎着狐狸素祈背上的毛,阴森森的看着他,素祈弱弱的哀鸣一声,似乎在求饶。 几个宫女太监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言卿身前,一个太监上下打量了言卿后道:“这位……这位夫人,能否把这只狐狸归还于奴才?” “他是我的。”言卿抚摸着素祈的脑袋,道:“我带走了。” “唉唉唉,夫人,这狐狸不能带走,这狐狸是太子殿下带回來的,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是不能乱碰的。”那太监苦着脸道。 “首先,我不是什么夫人,其次,这只狐狸本就是我的,我要带走,就算是封尘知道了也不会拦的,最后,我走了,封尘那里我会说的,你们都散了吧。”言卿提了狐狸素祈就走,这次沒一个拦她的了。只因几个宫女太监都记起了,这狐狸的主人是封尘带回來的一个女子,据说宠爱的不得了,都允许其住入自己的寝宫了,看样子这个女人就是言卿,他们敢触言卿霉头?活的不耐烦了? 言卿带了素祈回了自己的小院,然后连带绿荷一起,把所有宫女都赶了出去,才冷笑的看着素祈:“装什么,头露出來,化成人形。” 素祈两只爪子抱着头,求饶似的叫,就是沒有化形,“给你三秒,要么化形要么被我剥了狐狸皮做袄; 。”言卿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数道:“三……二……” 一还沒出口,白色的小狐狸已经滚啊滚,在微弱的白光里变成了一个大男人……还是光着的…… 素祈挂在桌子上,从言卿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布满伤痕的背和精致的锁骨,再抬抬头,就是大白屁股…… 言卿终于明白素祈为什么磨磨蹭蹭不肯化形了…… 言卿的指尖触上素祈的背,素祈的背上密密麻麻都是伤,手掌底下凹凸不平,言卿完全可以想象,素祈卷着她和重华冲向魔界之门的时候,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和腥甜的气息是因何,“疼吗……”言卿的声音有些沙哑。 “别看了……难看……”素祈低着头,双手捂脸,白皙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现在一定很丑很吓人……言卿一定会讨厌他的……一定会…… “不丑,一点都不丑……很好看,就跟纹了花儿似的,真的……”言卿忍不住弯腰,把脸贴在素祈背上,凹凸不平的红痕狰狞扭曲,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难看,只觉得心疼。 曾经她觉得素祈神经兮兮的,刻意的忽略素祈眼底深沉的能够淹沒她让她窒息的深情,因为那些都是给那个瑾儿的,而不是她…… 她只是占据了瑾儿的身体,才得到了素祈这么深沉的爱,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去享有? 可是现在言卿不想放手了,这只心思阴沉占有欲又强的小狐狸她是不会放手了,因为言卿的占有欲更强,前世的被背叛,已经让她的爱情观扭曲。她自私占有欲强还贪心,小狐狸是她的,就算是真的瑾儿回來了……也别想夺走! “你骗我……你以前就骗我……”骗我说半魔半妖不可悲,这样的我还是独一无二……素祈看起來坚强,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软弱,因为过多的自卑,会变成畸形的自尊,过多的不自信,会变成阴暗的占有欲。 言卿不喜欢素祈提起以前,因为提起以前,言卿就会想起瑾儿,就忍不住想要告诉素祈,她是言卿,不是夜瑾! “我不骗你,真的很好看。”言卿抚摸着素祈不再光滑如锦缎的背,声音低低的:“它们是因为我才出现在你身上的,是你救过我的凭证啊,看,多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啊……” 言卿的呼吸喷在素祈背上,激起一片绯色,素祈一个激灵,只觉得一股火气从丹田升腾而起,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那山洞里……他终于得偿所愿的时候。 “真……真的?” “真的……”言卿感觉到素祈的心思已经不在伤疤上了,才从戒指里取了一件黑袍出來,给素祈披上:“先把衣服穿了。” 素祈背着言卿穿上黑袍,这袍子是言卿穿过的,略有些小,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儿,素祈转身,“有些小了……” 黑袍把素祈有些瘦的身体包裹的紧紧的,只有领口处可以看到半片性感的锁骨,他赤着脚,露出一截好看的小腿,虽然只是一身沒有任何装饰的黑袍,可就是给素祈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一会儿让裁缝给你量了身子做几身。”言卿上下打量了素祈一会儿,才问道:“伤可好利索了?” “差不多了……”素祈坦然的让言卿看,他的身体的确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墨珏留在他体内的阴沉魔灵力似乎有侵蚀的作用,需要一点点拔除。 言卿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搭了素祈腕上,给他试试脉,正试着呢,就听到了开门声和封尘温柔的声音:“阿卿,我给你带了点东西过來,你瞧瞧有沒有能看的上眼的。” 封尘一进门就看到了衣衫凌乱(?)的素祈,还有握着素祈手的言卿,他的笑容一僵,随即恢复自然,就像沒有看到似的,让身后的太监捧了红木的盘子來。 言卿试了素祈的脉,的确沒了大碍,这才放下手,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來了?不需要处理事情吗?” “过來看看你,这位是?”封尘微笑着道。言卿还沒说话呢素祈就开口了:“我是言卿的……”想了一会儿,素祈沒想出准确的形容词,言卿接口道:“他是我男人,第一个男人,素祈,还有几个改日带你认识。” 封尘还沒反应那个太监就抖了两下,这姑娘也太猛了一点吧?还有几个男人?是他耳朵出了问題还是他理解的不对?难道这男人是兄弟手足的意思? 素祈心里美滋滋的,言卿肯承认他们的关系了,还说他是她第一个男人,顺带着素祈看封尘的目光就好多了!他是言卿第一个男人嘛,当然要大方些,言卿有那么多侍君,他能挨个吃醋? 封尘的脸色略微有些白,听到是一回事,见到是另一回事,虽然心里不舒服的很,封尘还是倒了杯茶给素祈:“多谢素兄往日对阿卿的照顾。” “既然爱着阿卿,那照顾她就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素祈大大方方的接了茶:“以后我们自然要一起照顾阿卿的。” “素兄说的是。”封尘微微一笑,一边的小太监的脸却扭曲了,他怎么有一种小妾见大房的即视感?一定是他眼花了!一定是! 言卿在一边憋着,每每听封尘叫素祈,她都有种封尘在喊酥/胸的错觉……不过他们这么和谐言卿真的很有成就感呐! “东西放下,你先下去吧……”封尘挥手,让小太监出了房间,这才掀开了盘子上的红布,下面整齐的摆了一堆簪子珠钗坠子镯子之类的。 “我去库房瞧了瞧,取了一些能看的上眼的,你挑挑?” 言卿对于饰品真的沒什么要求,她还是喜欢简洁些,素祈却取了一支白玉的簪子给她戴了:“我觉得阿卿戴这个最好看。” 言卿晃晃脑袋,用眼神示意封尘,好看吗? 封尘看着言卿头上那支白玉的簪子,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简单的雕了含苞待放的桃花,花蕊处还染着恰到好处的粉色,不算艳丽,但就是为言卿的容颜更添了分娇艳。 “好看……好看的紧。”他的阿卿啊,怎么样都是最好的……他已经中毒了,中了名叫言卿的毒,病入膏肓毒入骨髓。 ------------ 第四章 封尘的情 自那日封尘和素祈见过了,封尘來言卿院子的次数都多了,不过仍旧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言卿身子越來越好,又闲的无聊,便在树下摆了棋盘,让素祈教她下围棋。 素祈的棋艺的确不错,而且他不会故意让着言卿,刚刚开始的时候每盘言卿都被杀的落花流水丢盔卸甲,言卿是个死不认输的倔脾气,后來慢慢摸清楚了规则,也能跟素祈斗个旗鼓相当,只是输的次数仍旧比赢得少的多。 “再过几日将养的身子大好,就去夜色城和陆祺他们回合吧,想必他们也等的急了,只是不知道重华怎么样了。”言卿拈着黑子,精致的容颜被透过树荫撒下的破碎阳光点缀了星星点点的光斑,她半眯着眼,意态闲适,再过那么十天半个月啊,她就想偷闲都沒的偷了。 素祈落下一颗白子,抽空偷眼打量言卿,他爱着的人儿,怎么看都是好看的:“急什么,墨珏一时半会绝对打不开魔界之门,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魔界,妖境,甚至人间,估计都得靠你來救了。” 言卿懒散的看着素祈数棋子,“若是我有那么大本事就好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养伤?我瞧着这次的事,怕是不好对付,这三界能活下來几个都是问題吧……” “沒事,大不了扔了一切隐居去,真若想了这三界又与我们何关?“虽这么说着,素祈却是知道,以言卿的脾气,今生也好前世也罢,都不会放着妖境不管的。 “哟,我赢了。“言卿笑眯眯的指着棋盘,素祈艳丽的眉眼带笑:“那就给你赢了的奖励。” “什么奖励?”言卿挑眉,笑问道,素祈缓缓的凑了过來,红润饱满的唇轻轻落下,温柔的碾过言卿的唇。 言卿只是愣了一下,就揽住了素祈的脖子,回应他,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接吻,青涩的让人心底软软的,带着唇间阳光的温度。 “夫人,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绿荷急切的声音响了起來,“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熟悉的声音迅速接近,砰!大门被踹开。 “好你个奸/夫/淫/妇,竟然光天化日的在这里偷情!”巧云那高八度的声音吵的言卿耳朵疼。 “既然你都说了是光天化日,又怎么叫偷情?”言卿揽着素祈的脖子,被滋润过的红唇又红润了一分,她懒懒的望着巧云和她身旁的另一个女子,立刻知道了巧云是被挑拨來的。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你就是用这张嘴骗了太子爷吧!太子爷对你可够好了,你不感恩戴德,竟然还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下贱事來!”巧云怒气冲冲的骂道,她听闻言卿带了男人回去,以为是传言,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做了什么?我记得不错的话,感恩戴德里沒有必须以身相许这条吧?难道太子救了我我就得为他瘦守身如玉非君不嫁?我亲自家男人也有错了?”言卿挑起因为‘自家男人’四个字而眉开眼笑的素祈的下巴,响亮的在他脸上啵了一下。 巧云傻眼了,她这才想到,似乎言卿从來沒说过要嫁给封尘,只有封尘说过想娶言卿,在她心里太子爷就是最好的男人,哪有女人不想嫁?可看了这一幕,巧云却疑惑了,难道太子爷看上的是有夫之妇?这是准备强娶? 不得不说巧云脑补的有些多了; 言卿看了眼无措的巧云,再看她身后一直低眉顺眼沒出声的女子,嗤笑道:“是有人跟你说了,我带了男人回來,怂恿你來捉奸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巧云惊讶的睁大了眼,看言卿的目光就像在看什么惊奇的物事。 “我当然知道。”言卿目光一冷:“我还知道那个人不但是要害我,还要害你!” “不……不会的……”巧云下意识的看她身后那女子,女子惊愕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言卿了然的目光。 言卿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女子,道:“你怎么知道不会?人心才是最难测的东西。” 巧云拧眉看着女子,似乎是要女子解释给言卿听,女子在言卿似笑非笑的诡异目光里,硬着头皮走了出來:“姑娘多心了,巧云姐姐只是听了外面的传言,担心姑娘,也担心太子爷误会姑娘,才过來看看的。” 言卿看着巧云一幅就是这样的模样,连说她蠢都懒得了,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道:“这传言传的倒是快,传出谣言的奴才胆子也大的很,敢在几位夫人耳朵边嚼舌头,不知道巧云夫人被太子禁足了吗?还怂恿她來‘好心’看我,就不怕遇上太子,禁个终身的足……” 巧云吓得脸色一白,她虽然笨,但是还沒笨的无可救药,自然也反应了过來,无论这趟她扳不扳的倒言卿,第一个倒的人都是她!喜欢的人跟别的男人一起,被她揭出來,封尘一定会迁怒她!再加上她还在禁足期间……估计就算皇后是她表姐也救不了她! “自己想想吧,不送了……”言卿倒头躺进了素祈怀里,还沒躺稳,就听到乱呼呼一阵脚步夹杂着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涌了进來。 “巧云姐姐,就是这对狗男女啊!” “瞧瞧,真不要脸!居然就这么躺在男人怀里?” “不是青楼出來的吧?怎么这般放荡?” 女人乱哄哄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院子,言卿的嘴角一勾,她似乎低估了这个女人啊…… “都别说了!”巧云脸色有些青,她转头有些温和的对言卿道:“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言卿微笑:“你还得欠一个。”言卿的话音刚落,门就被盛怒的封尘推开了。 “你们在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谁也不能进这里吗?都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太子爷,您瞧瞧这女人!光明正大的勾搭男人呢!” “就是!还搂搂抱抱的,真不要脸!” “荡/妇!” “啪; !”封尘给了那个最后说言卿荡/妇的女人一耳光,纷乱的声音立刻停了,封尘的目光扫过众女,声音冰冷:“原來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太子爷。”一众女人立刻跪了下來:“请太子爷恕罪,我们也是……情急之下才……不是妄故太子爷的命令啊……” 封尘冷笑,目光挪到巧云身上,“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应该还在禁足期间吧……” 巧云身子一颤,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來,“是我叫她过來的,整日里发呆总是有些无聊的,你这东宫里我又只认识她一个,就叫她过來和我聊聊。”言卿淡淡的道,她的话破绽多的很,封尘自然听的出言卿是为巧云开脱的,便道:“还不回去?还在这里做什么?” 巧云感激的看了一眼言卿,便退了出去,临了还仇恨的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女子,言卿本就不是圣母,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一个之前还给她下绊子的女人,她恩怨分明,那女子要对付她,她自然就保了巧云去,看她们窝里斗狗咬狗岂不是更省力又舒服? 封尘对言卿的宠爱和迁就看得众女心惊,明明这个女人都当着太子爷的面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了,太子爷竟然还这么护着她! 有女人不服,哭得凄凄然:“太子爷,您怎么也得处置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啊!” “哦?那你说怎么处置?”封尘面无表情的道,女人脸上一喜,咬牙切齿的道:“这么放/荡的女人自然是得浸猪笼钉门板才是!” “來人!”封尘招了几个侍卫來,指着那女人道:“拖下去,她喜欢浸猪笼就成全了她!” 女人脸上的喜色立刻成了惊恐:“太子爷、太子爷,您是不是说错了,该浸猪笼的是她啊!” “还不拖下去!”封尘眉头一皱,立刻有侍卫捂了那女人的嘴,拖了下去,听着女人呜咽的声音,剩下的那些人都打了个哆嗦,惊恐的看着封尘。 她们第一次见这个样子的太子爷,沒了时常挂在嘴边的笑,冰冷狠辣的像个修罗。 “我怎么觉得我像那媚上的祸水妖女。”言卿半开玩笑的道,封尘看向言卿眼里褪去了森寒,只剩了温柔,“你若想做那妖女,我就心甘情愿的被你迷惑。” 言卿摸摸下巴,似乎真的在思索似的:“可以考虑。” 封尘宠溺的看着言卿,再回首,望向众女:“你们不是好奇吗?那本宫就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她叫言卿,即将成为本宫的太子妃!” “太子爷……她……她怎么能……”有女子不敢置信的指着还依偎在素祈怀里的言卿,这样一个女人,怎么能做太子妃? “我说她是!她就是!”封尘冷硬的道,然后直接走到了言卿身边,用虔诚的声音道:“我爱言卿,纵使她身边有再多的男人,纵使她心里有再多的男人,我都不会放手,阿卿,我可以忍受和别人分享你,却不能忍受失去你。” 言卿敛去眸子里的慵懒,同封尘十指相扣,这个样子的封尘,会让她愧疚,心疼。 ------------ 第五章 宴会 素祈揽着言卿的胳膊紧了紧,看向封尘的目光里带着挑衅,不是只有封尘可以为言卿做到这些,他也能,还能做的更多更好。 众女心碎一地,她们听到了什么? “今天的事都给我把嘴闭紧,回去闭门思过,如果我在其他地方听到传言,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封尘今天的确是故意的,他借着这件事宣布了自己的心意,又同言卿告白,他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言卿,可是为了保护言卿,他不能这么做。 赶走了那群女人,封尘才道:“之前我也说了,我父皇要过生辰,今个夜里就要举行宴会,我带了衣服过來,你试试。” 几个宫女托着托盘走了进來,衣服一共六套,粉、白、红、绿、蓝、紫各一套,还各配了一套首饰。 “你瞧瞧,哪个好看。”封尘道:“我觉得白色最适合你了。”素祈托着下巴,脑海里想起的却是很多年前,还是夜瑾的言卿站在高台之上,一身火红锦衣,那是他见过的,最耀眼的言卿。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它。”素祈小心翼翼的从空间戒指里取了一套衣服出來,有些期待的看着言卿。 “这是……”言卿看着这件以大红为主颜色的衣服,她应该不适合这种颜色吧…… “我做的。”素祈轻声道,他收集了几千年的材料,偷偷地做出來的,曾经有段时间他的梦想就是能看着言卿穿上他做的衣服。 言卿默默的接了过來,回了屋子里去换。 “我感觉你们之间有些不对。”封尘看着言卿的背影,道,素祈正在神游,听到封尘的话,反射性的回应:“嗯?” “你喜欢言卿吗?”封尘认真的盯着素祈的双眼,素祈有些莫名其妙的点头:“当然。” “可是我觉得你在透过言卿看另一个人。”封尘目光幽深,紧紧盯着素祈的眼睛,盯的素祈莫名的心慌,“怎么可能……” 封尘只是一笑:“你难道沒感觉到,每当你用那种目光看阿卿的时候,她都在回避你,说起來我们是情敌,你若和阿卿……我说不定还会很欢喜,可是我不希望阿卿难过,我看的出阿卿喜欢你。” 素祈愣了愣,是了,言卿似乎很排斥自己把她和夜瑾联系在一起,她不是那种会问你爱的到底是言卿还是夜瑾的那种人,她只会把这些都放在心里,时间久了,一定会产生无法弥补的间隙。 只是他爱得到底是夜瑾,还是如今的言卿?素祈自嘲一笑,她们不是一个人吗?只是他有预感,如果他还保持这种心态的话,很有可能失去言卿。 一想到他会失去言卿,素祈心底就蔓延起无尽的恐慌,他知道他是爱言卿的……无关乎言卿是不是素祈。 封尘看着素祈的脸色不断变幻,也知道有些话是要点到为止的,便拈了枚凉凉的棋子在手心里把玩。 吱呀,正屋的门开了,率先迈出的是一只穿着墨色金边绣有火焰的鞋子的脚,封尘和素祈的目光顺着那只脚往上看,极富冲击力的暗红色衣摆是用金线勾了边的,黑色镶白玉的腰带把言卿的腰束的极细,衣服和鞋子的颜色是颠倒的,红衣,黑焰,又勾了衣襟和领口的边,看起來庄重,却又带着三分邪气的艳丽。 言卿不会束发,她只是简单的把头发挽了个髻,剩下几缕垂在耳际,白玉似的耳垂上是小巧的玉石坠儿,既不张扬,又显大方; 这是她唯一戴的饰品。 两个人都看的呆了,尤其封尘,他一直觉得白色是最适合言卿的颜色,最能衬托出言卿那种清冷,又飘飘欲仙的气质,如今看來,倒是这扎眼的红色才最适合她。 “好看吗?”言卿提提裙摆,有些不适应:“是不是太刺眼了?” “不……很好看。”封尘眼里满是惊艳,这件衣服是暗红色的,并不是刺眼的火红,所以看起來庄重许多,再缠绕了黑红色的火焰,竟然让封尘感觉到了几分霸气。 素祈忍不住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言卿,“很美,你很美……真的很美……”他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言卿穿着他做的衣服,而他拥着她,像拥抱了全世界。 “我也……很喜欢,你的衣服。”言卿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娇羞。 一旁的封尘看的有些说不出的心酸,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会跟他抢这么美这么好的言卿呢…… …… 夕阳落下的时候,宫里已经到处都挑起了灯笼,琉璃的盏映着烛火,色彩斑斓,无数宫女捧着瓜果桃李还有茶酒,走进亮如白昼的大殿。 大殿里已经坐了很多人,已经步入中年的皇帝撑着侧脸,低声的和两旁的妃子交流。 “三儿怎么还沒來?”皇帝低声问。一旁的太监赶忙道:“太子殿下马上就到。” “说到太子啊,他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收收心,娶个正妃了,偌大的东宫沒个女主子也不是事儿。”皇后摆弄着长长的玳瑁护指,看似不经意的道。 皇帝点点头:“子澜说的是,朕记得那丞相家的小女儿今年已经17岁了吧,倒是个文雅娴静的。” “那国舅家的嫡女也是不错的,臣妾见过了,相貌心性都是上乘。”皇后赶紧道,国舅家是她的母家,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皇帝含糊的道:“过几天再商议吧,让三儿自己挑挑。” “说到这儿臣妾倒是得提一下了,太子也不小了,做事得有些分寸,别什么样子的女人都往回带,省得那些妄想攀高枝的不安分。”皇后似是好心的道:“尤其是有夫之妇,那可是会坏了太子名声的。” 皇帝眉头一皱,正准备说什么,就被门口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太子殿下到……” 一身太子衮冕服,用玉冠束了发的封尘走了进來,身旁并肩跟着言卿,言卿仍旧穿着那身暗红色的长裙,只是头发挽了一个飞仙髻,额间带了水滴状玉石的额饰,妖而不艳,更隐隐带着几分锋芒。 大殿里一时沉寂,就因为这一对男女的气场实在太大了,男的俊美无匹,女的芳华绝艳,气质更是出众,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 “父皇,儿臣來迟了; 。”封尘拉着言卿给皇帝行礼,皇帝抬手免了言卿的礼,打量了言卿一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阿卿,这是我的父皇。”封尘看的到皇帝眼里的满意,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言卿见过陛下。”言卿大大方方的见礼,不卑不亢,看的皇帝更是满意。 “你叫言卿?哪里人士?”皇帝放柔了声音问道。 “是,民女无家,常住夜色城行医。”言卿淡淡的道。 皇帝眉梢一跳,竟然是夜色城,那个住满了穷凶极恶的魔头的地方……这个丫头看起來不如外表这么简单啊! 皇帝又随口问了几句,便让两人落座了。 封尘的位置在左上首,自从两人落座,便有无数目光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的打量他们,言卿略有些不舒服,只低头饮茶。 “一会儿他们看够了,就不看了,你可是个稀奇景,我第一个带出來的女人。”封尘调笑道。 言卿低声道:“又不是沒被这么看过,夜色城那群人天天拿我当稀奇景看,只是这些目光夹杂了太多恶意,让我不舒服。” 封尘眸光一冷,带着警告扫过众人,那些人的目光才收敛了许多,封尘这番举动看在皇帝等人眼里,再看言卿的目光就郑重多了,因为他们看的出封尘对言卿的维护。 言卿在他们心里的份量也就重了,不少人在算计,算计言卿能不能成为封尘的软肋! 皇帝说了一通废话,宴会才正式开始了,一排一排的宫女托着托盘鱼贯而入,托盘上托着的自然是琼浆玉酿,美味佳肴。 只是言卿被这么‘万众瞩目’,实在是沒有什么胃口,便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素菜,喝了杯果酒。 那果酒酸酸甜甜的,倒是挺得她喜欢。 “别喝多了,这果酒是别国进贡來的,喝着酸酸甜甜的,其实后劲大着呢,不知不觉就醉了。”封尘低声道。 言卿点头:“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又喝了一杯,“你要喜欢我就要几坛带回去,让你慢慢喝。”封尘眸含宠溺,轻笑道。 “挺好喝的。”言卿抿抿唇,红润的唇被酒水度上一层莹润,格外诱人。 封尘喉咙有些发干,赶紧灌了杯酒,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却喝的急了,差点呛到,言卿被逗的展颜一笑,道:“你慢点喝,谁和你抢了似的。” 封尘脸色通红,以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目光也游移到了一旁,他的容貌本來就偏向于柔美,面带红霞的样子更是艳若桃李。 言卿一手托着脸,抿着唇让自己不要笑出來,眼里却盛满了快要溢出來的笑意。 封尘呆了呆,心里突然就涌出说不清的温馨,此时的他竟有这样的想法,只有他和言卿,相望到天荒地老,多好…… ------------ 第六章 一直吃瘪的皇后 言卿这边是各种温馨暧昧,看在其他人眼里却扎眼的很,尤其皇后,皇后早些年和封尘的母亲是死对头,甚至封尘母亲的死都有她的推波助澜在里面,只是她有皇后的命,却沒有皇帝娘的命,一直都沒能生出一个儿子來,最后竟然让自己对头的儿子做了太子,她能看封尘顺眼才奇怪了。 皇后抿了一口果酒,目光落在了言卿身上,封尘她暂且不能动,可言卿她还是能动的,能让封尘不痛快,她就痛快的很! 皇后不由想起手底下人传來的消息,封尘对这个女子,可是痴情的很呐! “陛下,这大好的日子,沒有点歌舞助兴怎么成。”皇后笑盈盈的道:“臣妾听说太子倾心一个姑娘,这才艺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 皇帝看向言卿和封尘:“哦?有这等事?” “陛下,小女不会歌舞。”言卿敛眉,对皇后的险恶用心感到有些恼怒,皇宫里难道沒有能献歌舞助兴的歌姬乐伎?要她來充当舞姬取悦他们?当她是什么人了? 封尘紧握着言卿的手,看皇后的目光有些冷:“不知母后是听谁说阿卿擅歌舞,怎么我都不知道阿卿会这些?母后还真是消息灵通,我带阿卿回东宫才几天的工夫,母后对阿卿的了解就比我对阿卿的了解还深了。” 皇后的笑容有些僵硬,良久才干笑道:“本宫也只是听下面人闲聊而已……” “我记得不错的话,宫规里有不许下人私下议论主子,私传谣言这条吧……”封尘脸上带笑眼里却是冰冷,看的皇后心颤,连忙道:“这不算是传谣言吧……” “那是母后太关注我东宫了吗?”封尘笑容不变,眼里的光芒却更冷了,如果说刚刚那句话只是说皇后沒有管束好下人,这句就是直插了皇后一刀了。 自古就有后宫不许干政的规矩,皇后作为后宫最大的主子,竟然派人监视太子,是何居心? “好了,皇后也是关心你,不过皇后你该管管那些下人了,有些话不该说,若说了便是要命的。”皇帝淡淡的道。 “是……”皇后低头应了。 言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轻声道:“皇后娘娘刚刚有句话是对的,这大好的日子,沒有点歌舞助兴怎么行?小女听闻皇后娘娘当年是京城第一才女,一舞归雁惊天下……” 皇后的脸色彻底僵硬了,言卿的还击犀利的很,原原本本的把她刚刚的话返还了回來。 “皇后娘娘是万金之躯,怎么能当众以歌舞……”一个大臣道。只是他说完后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是鄙视了。 言卿代表的是太子的面子,皇后让太子的女人给大家跳舞,就是打太子的脸、你在这里说皇后娘娘是高贵不可亵渎的,那太子的女人就能当歌姬随你们观赏取乐?煞笔! 言卿虽然有心报复皇后,却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见到这里便站出來道:“小女不会歌舞,却会舞剑,如若陛下不嫌弃,小女便舞剑为陛下祝寿; 。” 皇帝见言卿如此,也知道她是在为他解围,便含笑允了,皇帝允许,又有封尘罩着言卿,自然也就沒有煞笔站出來说寿辰舞剑不吉利了。 不久,一个小太监便捧了剑出來,言卿抽剑出鞘,屈指一弹,剑身嗡鸣,“好剑!” 说完言卿挽了个剑花,所谓舞剑,其实就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言卿自然不会什么花架子,她是在‘武’剑,而非舞剑。 寒光凛冽,一招一式都带着杀伐之气纵横,皇帝眯着眼,他是上过战场的,那些文臣只懂看招式华丽不华丽,皇帝却是明白的,言卿是真的杀过人的,是真的经历过生死,经历过杀伐,甚至趟过尸山血海。 是啊,夜色城出來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纯良的小白兔。 一旁坐着的有三个皇子,二皇子封修垣,五皇子封启,六皇子封恪。 封启一直看着言卿在舞剑,眼神中有惊艳,更多的却是炽热,他是武痴,自然看的出言卿实力不一般。 “五哥,不试试?”六皇子封恪嬉皮笑脸的道:“难得能碰到剑法这么厉害的吧。” 封启眼里有火苗攒动,封修垣都沒來得及阻拦,封启已经跳了出來,反手抽出附近侍卫身上的剑,冲着言卿过去了。 封启一句话沒说,直接就开打,言卿怔了一下,封启剑法凌厉,她若退也必定要受伤的,除非她用灵力。 略一犹豫后,言卿轻松的架住了封尘劈过來的剑,封启眼睛一亮,就和言卿缠斗起來。 刀光剑影间的你來我往,看的人热血沸腾、心笙动荡。 一个飘渺如仙,一个刚烈如火,一时间竟然僵持不下,“痛快!”封启兴奋的两眼放光,以前跟那些侍卫之类的比根本沒意思,十几个都不够他一个人玩儿的,好不容易有个实力高强的大内禁军统领,还只让着他,不玩儿真的。 言卿是他这么久了第一个用出全力还沒打赢的对手,怎么让封启不激动? 激动得是封启,郁闷的是言卿,言卿可不想在这里耍猴给那些人看,打赢封启她是能做到的,但是保证封启毫发无伤她就做不到了。 前面坐着人家的皇帝爹,旁边是家臣成群,还有一群母老虎,言卿要是弄伤了封启,别说封启自找的,就是封启自己凑上來找揍,言卿也得被这群人沒脏字的骂死。 言卿很郁闷,剑招却愈发的凌厉的,结果封启更加兴奋,他最喜欢高手了!不过……为毛这个高手要是三哥他媳妇…… 为毛不是他媳妇! 完全不知道自家弟弟要撬他墙角的封尘正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封恪,他知道封启的脾气,沒人挑拨他绝对不会不管不顾的挑战言卿,而封修垣的性格放在那里,他不会做挑拨这种事,那么就只有封恪了,而且封恪本就是这种小人。 封恪挑衅的回了封尘一个笑容,他最是讨厌自己这个三哥,尤其是封尘屁股底下还坐着太子的位置; 下面的交锋言卿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自己忍耐不下去了,长剑在她手里宛如活了一样,在新的一轮攻防战里狠狠的点在了封启的剑锋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红色,她自从醒來以后就变回了黑色的眸子里也闪过了一丝的红色。 咔嚓!清脆的声音响起,封启的整把剑竟然碎成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片片,封启的手里只剩下了一个剑柄。 封启呆住了,连言卿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都忽视了,尼玛那是精钢的剑啊!不是泥捏的!好歹是大内侍卫的佩剑啊!就算比不上言卿手里的宝剑也不应该碎成渣渣啊! 封启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他幼小的心灵被无情的事实击碎…… “承让。”收剑回鞘,言卿拱拱手,淡淡的道,封启这才回过神,小声念叨着去摸言卿手里的剑:“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言卿:…… “大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你放肆!”皇后猛地一拍扶手,指着言卿道。 “皇后娘娘,小女舞剑为陛下祝寿,这位皇子也乃大孝,配合小女舞剑,难道也有错?莫不是娘娘觉得,孝也有错?”言卿不卑不亢的笑道,她舞剑是皇帝点头了的,再怎么样也赖不到她身上的。 “子澜。”皇帝的声音有些深沉:“今天是朕的寿辰!” 皇后抿了唇,躬身:“臣妾知错。” “好了,朕也知道你沒有坏心的。”皇帝安抚了一下皇后,对言卿道:“好剑,好剑术,该赏,这柄承渊就赐你了,另赐如意一对,玉珏一双,黄金千两。” “小女多谢陛下赏赐。”言卿谢了赏,便退回了座位去,封启愣愣的看着言卿,只觉得自己满眼满心都是言卿那潇洒的身姿和皇帝面前都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样子。 封启悔的捶胸顿足,怎么就不是他先一步遇见这仙女儿一般的女子?愣是让三哥捡了天大的便宜!早知他就该自请去边疆犒劳三军,那么捡到仙女儿的就是他了! “启儿,你太胡闹了。”皇帝转头对封启道,“父皇,儿臣一时手痒嘛,好久沒见这样的高手了,惊到父皇了,是儿臣的错。”封启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 皇帝也极为喜欢他这个儿子,直爽,开朗,是非分明,也憨厚,生在皇家,有这样的性格不是什么好事,能保持到现在更是难能可贵,皇帝虽感叹,却更喜欢这个儿子。 “你这小子啊,下去吧。”皇帝无奈的挥手,封启便嬉笑着回了座位,临下去时还忍不住把目光挪到了封尘身上,却看到言卿正端了杯果酒,唇边带着淡淡的温柔笑容,听他三哥在说些什么,封启的心一下子碎成了渣…… 他的女神……封启又开始捶胸顿足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女神要有主了!还是三哥的!不然他还可以出手抢一下啊!是自家三哥的,也就是说言卿是他三嫂啊!封启还沒禽兽到要跟自家三哥抢老婆的地步啊! ------------ 第七章 再遇寒磬 宴会一直到了很晚才结束,言卿喝了不少果酒,因而走的时候都是靠着封尘才离开的。 “都说果酒后劲足还喝这么多。”封尘扶着言卿,无奈的道。“心情好啊……”言卿轻轻的在封尘耳边吹风,封尘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别闹……”封尘闹了个大红脸,言卿紧紧贴着他,淡淡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还有那温香暖玉一样的身子,带着无法忽视的温度,烫的他心尖都在颤抖。 封尘好不容易才把言卿连扶带抱的弄回了院子,素祈化作狐身蹲在门槛上,看到两个人回來,还满身酒气,素祈眼神一暗,道:“我去吩咐下人送点热水來; 。”便出去了。 封尘好不容易把言卿扶到了床上,给她脱了鞋袜,言卿白皙的小脚不大,正好让封尘能整个握在手里,暖暖的柔软的,就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封尘鬼使神差似的在言卿的脚背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突然醒悟似的松手,他……居然亲了言卿的脚背!变态! “痒……”言卿迷迷糊糊的蹬了封尘一脚,然后就拽开了自己的腰带:“好热……” 封尘只好爬上了床,言卿的衣襟已然凌乱,松松挎挎的露出她精致的锁骨,暗红的衣裳衬的她的肌肤更加的白皙,封尘帮言卿把外衣脱了,只留下雪白的亵/衣。 言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封尘微红的脸离她不远,言卿一把抓住封尘的衣襟,直接把封尘拖了过來。 “封尘……陪我睡觉……”言卿像个章鱼似的,把封尘抱的紧紧的,还跟蛹似的动來动去。 封尘的脸一直是红的,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热的,言卿在他身上动啊动,突然感觉到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她的腰,便伸手一攥。 封尘的脑袋里轰的炸了似的,一阵空白…… …… 一轮明月挂在如墨星空的正中央,素祈团成一团,坐在门口,长长的尾巴轻轻拍打地面,如果是靠近了,就能听到他是在哼着简单的曲子。 素祈想过独占言卿,甚至想过得不到就毁灭了,可是真的得到了,他发现自己舍不得了,舍不得毁了言卿,甚至舍不得言卿委屈。 成全说起來简单,可真的听到那屋子里传來的声音的时候,素祈还是心痛了。 很痛很痛,就像有那么一把刀,捅进他心脏里,捅的他的心血肉模糊,一刀,又一刀,直到支离破碎,麻木了,才不痛了。 他该知足了才对,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了全世界,还有什么不满呢? …… 第二天一大早,言卿醒过來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以女上男下的姿势,扑倒了封尘…… 言卿表情一僵,她小看了古代酒的度数……居然……酒后那啥了!这不科学! 而且她居然是把封尘那啥了!太不科学了! 言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然后就看到一地的衣服凌乱的到处搭着,言卿连忙把她的捡起來穿上,逃似的离开了。 其实在言卿醒的时候封尘也醒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言卿,难道说,你把我那啥了,你得负责!还是说,虽然你那啥了我……但是……我不怪你,我们就当什么都沒发生吧……我擦好贱! 所以封尘选择了装睡,等到言卿出去了,他才爬起來。 言卿走出门口,就看到端着盘子的素祈走了进來,言卿有些尴尬,素祈却表现的好像什么都沒发生似的; “饿了吧?我让厨房做了银耳粥,我尝了,味道不错,热水也在偏房准备好了,你要吃过了再洗澡还是洗完了再吃?” “我……去洗澡。”言卿总有种出轨被抓的感觉,还掺杂了小小的愧疚,她走到素祈面前,轻轻的抱了抱素祈,才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洗完了澡,换好了素祈贴心准备的衣服,言卿回到房间的时候,封尘已经坐在那里喝粥了。 封尘就像昨夜什么都沒发生一样,招呼言卿喝粥,言卿心里最后的不适也放下了。 喝了粥身为太子的封尘便忙去了,言卿搬了软塌继续在树下晒太阳,不过这种日子实在是无聊的很,言卿倒宁愿有个妃子什么的來找茬,让她打发打发时间。 可惜她的愿望沒有得到实现,直到午饭时间都沒有一个來找茬的,于是言卿很郁闷。 素祈自然看得出言卿的郁闷,也知道言卿是因为什么而郁闷,便出了一趟门,回來就拉着言卿道:“走,出去逛逛!” “去哪里?”言卿眼睛一亮,这些天她可闷死了! “出宫瞧瞧,我问封尘要了出宫的令牌。”素祈拉着言卿,飞快的往外走去。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宫门附近,“三嫂?你这是去哪儿啊?”突然有个声音在言卿身后响起。 言卿回过头:“五皇子?”封启摆摆手:“三嫂这么见外干什么,叫我小五就是了。” 被三嫂这个称呼呛了一下的言卿有些小小的尴尬:“呆一个地方呆的腻了,出宫去看看。” 封启的目光已过的扫过素祈握着言卿的手,道:“三嫂也要出宫啊?正巧我也是,不如一起吧。”他可得帮三哥看着点,不能让这么美的嫂子被拐跑了! “那……就一起吧。”言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了,一來他们不熟悉京都,需要个向导,二來毕竟封启是封尘的弟弟,她也不好意思推托。 封启很兴奋,出示了令牌就带着言卿二人出宫了,三个人沿着红色的宫墙慢悠悠的走,封启介绍道:“要逛京都的话两个地方是一定要去的,一个是城外十里桃花林,不过不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沒什么可以看得,一个易居酒楼,那儿的美食就是御厨都有逊色的、一会儿逛累了可以去吃点东西,还有就是国师塔,那可是现存最高的塔了,一般人进不去,不过我可以带三嫂进去看看。” 言卿虚咳了一声,国师塔啊……她可是把人家的宝贝抢了,“酒楼倒是可以去,国师塔什么的还是算了,光秃秃的塔有什么好看的。” “国师塔可不止是一座塔,好东西多着呢,三嫂你不去可是亏了。”封启起了兴致,拉着言卿就往国师塔的方向走去。 言卿有点窘,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沒有人能认出她來,便放下了心,准备去参观被她抢劫过的国师塔。 第一次到国师塔,言卿是偷着进去的,第二次却是大摇大摆,还有人迎接; “不用伺候着了,我带三嫂到处转转,都下去吧。”封启挥手,让陪着的人退下了,就领着言卿二人到处逛。 国师塔只是说国师府里最高的那座塔,除了塔国师府里还是有很多其他东西的,言卿还记得国师塔里那些夜明珠,啧啧,多土豪啊!这么土豪怎么可能只有一座塔! 言卿摸摸下巴,要不今晚上就把那些夜明珠撬了,拿会去建设夜色城? 逛了一圈,三人到了国师塔下,“三嫂,这就是国师塔了。”封启指着高塔,自豪的道。 言卿看得人却是站在国师塔前的一个身影,“寒磬?!” 那人转身,有些不确定的道:“言卿?” “真的是你……”言卿有些惊喜,毕竟寒磬是她來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是我。”寒磬走了过來,道:“你怎么在这里?”言卿打量了一下寒磬,道:“不错,还是那么英俊,我受了点伤,在朋友那里养伤,闲着无聊就出來逛逛,你呢。” 寒磬被调戏的脸色微红,道:“教里有事,我正也沒事做,就亲自來了,沒想到能遇到你,白兄他们呢?” “大概回夜色城了,我们因为一些意外分开了,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的弟弟,封启,这是素祈。”言卿指指素祈两人。 封启警惕的盯着寒磬,然后伸手同寒磬一握,道:“是三嫂的朋友啊,你好。” “三嫂?”寒磬一愣,然后就有点反应过來了,封启,封尘……“你是说封尘吧,沒想到封尘把言卿你拿下了啊……” 封启脸色一臭,这个疑似三哥情敌的人认识三哥啊! “可以说是我拿下他了。”言卿轻笑,略有些俏皮,道:“之前一直沒发现,寒磬你隐藏的蛮深嘛,是我看走眼了。” 寒磬知道言卿说的是他修真的事,道:“出门在外,又是在夜色城,自然要小心的,言卿你也深藏不露啊。”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寒磬道:“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不如找个地方坐坐,好好叙叙旧?” “进塔吧,一边走一边聊。” “也好。” 在言卿的提议下,四个人进了塔,入眼还是那大颗大颗的夜明珠。言卿叹道:“真是土豪啊……” 封启凑了上來:“三嫂,什么是土豪啊?” “就是很有钱的意思,瞧,连油灯都不用,直接用夜明珠,多土豪。”言卿抿嘴笑道。 并不明白土豪真正的意思的封启与有荣焉,拍拍胸口道:“那是,咱们北梵国富民强,绝对的土豪!” ------------ 第八章 当年旧事 封启绝对想不到,言卿已经在考虑如何搬空了国师塔,接济夜色城了。 国师塔最上层曾经被言卿和黑衣人破坏过,不过现在已经修缮好了,言卿等四人踏上最顶层的时候,正有一个老道士坐在本來安放破军的地方。 “这里本來放置了国师塔的宝贝,不过被人偷了,后來就成了国师修炼的地方。”封启介绍道:“那贼倒也大胆,本事也大的很,能从强者环绕的国师塔里偷了宝贝去。” 言卿暗笑,那宝贝可不就在她手里? 老道士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封启身上:“五皇子。”“国师。”封启微微点头,道:“我带朋友前來游玩,打扰国师了。” 那老道士本來是要说什么的,目光却突然落在了言卿身上,厉声道:“偷宝的贼!你还敢來!” 话音未落,老道士就冲了上來,素祈欲出手,却被言卿拦住了,言卿轻飘飘的一掌拍了出去,老道士直接被拍的撞到了墙上。 封启这才知道,昨夜里言卿是对他手下留情了的,不然一巴掌就能拍飞了他! “道长,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谁是偷宝的贼?”言卿一甩袖子,一点都不心虚的道:“如果我看上了这里什么东西,还需要偷?你一个小小的金丹拦的住本尊?” 老道士瞠目结舌的看着言卿:“大大大大……大成期!” 言卿表情高冷:“你还觉得是我盗了你们那什么宝吗?说句难听的,我还看不上你们这里的什么宝贝。”说着她从空间戒指里取了一堆灵石出來,装逼的扔给老道士:“看你这么多年了还在金丹期,赏你了。” “上上上上……上品灵石!”老道士一个机灵,扑上去抱着一堆灵石,泪汪汪的道:“我终于又见到上品灵石了!” 人间灵气越來越稀少,灵石也越來越少,老道士得了几块下品的灵石都乐的不行,更别提上品的灵石了,他都三百多年沒见上品灵石了。 “现在还觉得是我盗宝?”言卿淡淡的道。老道士疯狂摇头,笑话,这种大能会看的上一块破铁? 言卿继续道:“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认定了是我盗宝?”老道士道:“你身上有双头彩蟒内丹的气息。” 言卿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条蟒蛇是这老家伙派出去的!不过言卿还是装作不懂:“原來如此?我曾遇到一条受伤的双头彩蟒,它还妄想吞了我,结果被我杀了,难道双头彩蟒跟你那宝贝有关?” 老道士也一脸恍然大悟,道:“双头彩蟒是守护国师塔的,宝贝被盗,我就放了它们出去,我以为是盗宝贼……咳咳,杀了它,谁知是它不长眼、得罪了前辈; 。” “原來是这样,那这些灵石就当赔偿你的灵兽了。”言卿故作大方的道。 老道士又推脱了一番就收下了,上品灵石啊!尼玛双头彩蟒算屁啊!一百条也抵不上这些灵石啊! “既然无事了,那我就先离开了,这国师塔倒也是个好地方。”言卿道,老道士笑眯眯的送言卿下了塔。 “三嫂,你们说的那些我怎么都听不明白啊?”封启挠挠头,道:“三嫂你也是修道的吗?那老道士平时拽的不得了,被三嫂你治的服服帖帖啊!真解气!” “我不算修道之人,不过也差不多了,这种人你就得比他更拽,他才老实。”言卿说的倒也是实话,她是妖灵人身却修的魔道,跟平常修道者截然不同。 封启发自肺腑的道:“三嫂真厉害。” 寒磬淡淡的微笑,他心中满是震撼,因为他丝毫看不出言卿到底是什么级别,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止是大成期! 因为寒磬就是大成期了,可是别说言卿了,他连素祈都看不透……只能用一个词语來形容这两个人,深不可测…… “沒什么好逛的,还是去街上逛吧,寒磬,你如果有事办的话就去吧。”逛了一会儿,言卿就无聊了。 “我也沒什么事,一起吧。”寒磬摇摇头,他现在对言卿可是好奇的很。 “那就……一起逛逛?”言卿也不客气,跟着封启把整个京都都逛了一圈,除了什么青楼之类的,能看的都看了。 到了下午,走累了的几个人就在易居停下了,易居红火的很,尤其到了饭点,幸好封启作为皇亲国戚,还是有那么点特权的,例如一个单独的包厢。 亮了身份后立刻有小二引路,请四个人往楼上走,刚好楼上也有一群人往下走,擦肩而过的时候,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中年人扫了一眼言卿,立刻面如土色,直到言卿都上去了,他还愣愣的站在那里。 “国舅爷?国舅爷?看什么呢?”同行的人问他,他呆愣半晌,突然一言不发就踉跄的跑了出去,弄得一行人面面相觑。 上了楼,进了包厢,封启就开始熟练的点菜:“老规矩,。这次再添一道美人舌,上一坛莲心酿。” 小二应了,便下去了。 “这儿厨子做菜挺快的,大家先喝茶,这儿的茶叶都是老板娘带人摘了,亲自抄出來的,刚摘下來的茶叶由二八的少女乳温口含,经七十二道工序抄制出來,一两值千金呢。”封启倒了一杯茶给言卿:“三嫂你尝尝。” “不错。”言卿抿了一口,她曾经喝过一个男人泡的茶,用的武夷山大红袍,味道正的她这辈子再喝任何茶都沒了味道,只是封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几个人喝着茶,由土著封启介绍这儿的名菜,“我点了一道美人舌,这美人舌可不是一般的菜,是取九十九条美人雀的雀舌,精制成的,这美人雀是北梵最北处一处山脉才有的,因为声音像极了美人歌吟,又羽毛美丽,才得名美人雀; 。美人雀的雀舌鲜嫩无比,又加了独特的酱汁,就是我也是隔十天半个月才能吃到一次呢。” 说白了就是长得好看的麻雀舌头,言卿把吐槽默默咽了回去,问道:“那莲心酿呢?” “莲心酿入口微甜,细品却苦涩如莲心的那一点嫩芽,直到酒入腹都是苦的,余味才是浓郁的酒香,故名莲心酿,文人墨客,大家千金,乃至富豪官吏,都喜欢这莲心酿,连我父皇都经常來喝。”封启眉飞色舞的介绍着。 “这个倒是有趣。”言卿挑挑眉,看向门口,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队着盔甲的士兵鱼贯而入。 “杀人凶手在哪里?”领头那个将军似的男人喝道。 一个穿的挺华丽的男人指指言卿:“就是她!就是这个恶魔!就是她杀了我哥和我侄子!” 言卿抬头,有些茫然,她什么时候杀人了? “來人,拿下凶手!”将军一挥手,道,封启砰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胆!我在!看谁敢乱动!” “五皇子。”一群人哗啦啦跪了一地,“说清楚,什么杀人犯不杀人犯的,国舅,虽然你是国舅,但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吧!”封启冷冷的道。 “五皇子,你要为我做主啊!我亲眼看到这个魔鬼杀了我的哥哥和侄子,扬长而去啊!我可怜的侄子哟,连全尸都沒留下啊!”那个男人哗啦啦的哭着,言卿却恍然大悟,她的确在京都杀过人,一对禽兽父子!儿子当街奸/杀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父亲还包庇他,被言卿一怒之下把儿子拴在马后拖行致死,手刃了那个只懂得搜刮民脂民膏的父亲,据说是国舅爷和独子,什么时候又跑出一个国舅爷來了? “你是说冯逡那事?”封启一愣,国舅冯逡和他独子当街被杀的事在北梵曾经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件,只是凶手一直沒抓到……据说是个女子。 封启一直就不喜欢冯逡,还有他那个宝贝独苗,他们的事封启也多多少少知道点,尤其冯逡的儿子,简直可以说是作恶多端了,听到他们死了,封启还拍手称快來着。 不过……应该不会是三嫂吧!三嫂这样的大美人出现在京都,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他肯定会有所耳闻! “是啊五皇子!”冯逡是他亲哥,冯逡死的时候他就躲在门后,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魔鬼一样的言卿,手起刀落就躲乐他哥哥的命,还有侄子那残破的尸体,都不停地出现在他往后每一日的梦里。 “五皇子给臣做主啊五皇子!”冯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道,封启抿着嘴,良久才道:“你认错了,这是本殿的三嫂,未來的太子妃,怎么可能是什么杀人凶手?”封启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言卿是不是杀了冯逡父子的人,他都要保住言卿!就算言卿不是他三嫂,也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太子妃?冯涛一愣,首先他沒想到封启会这么保言卿,他原先以为封启只是看上了言卿的美貌而已,哪里想到言卿居然是封启的三嫂,其次,言卿竟然是太子妃!那可是未來的皇后!一国之母! 就在冯逡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言卿发话了:“冯逡是吧?我记得呢,是我杀的。” ------------ 第九章 逼宫的节奏 “冯逡是吧?我记得,是我杀的; 。”言卿搁下手里的茶杯,精致的脸上一片冰冷。 “刷……” 已经有兵士的刀剑悄悄出鞘,所有人都愣了,大抵是沒想到言卿就这么直接的承认了。 封启也愣了好久,然后眼里全是崇拜,不愧是他的三嫂啊!多霸气!是我杀的!啧啧,太v587了! 言卿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什么国舅爷,还是谁的儿子,我只知道他当街奸/杀了一个才十三岁的女孩,想必这种事他已经做了不少,既然他敢肆无忌惮的草菅人命,就得有被杀的觉悟。” “你……你怎么敢!他是……”冯涛颤抖的手指指着言卿的鼻尖,言卿眉毛一挑:“他是什么?皇亲国戚?皇亲国戚就可以草菅人命?就可以奸/杀幼丶女?敢情被奸/杀的不是你的女儿,皇亲国戚的命是命,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还望五皇子能将罪犯交给我们。”那个将军样子的人拦住冯涛,不让他说出口不择言的话來。 “交什么交?什么罪犯!你也听到了,是那小子无法无天,我三嫂只是为民除害,我还准备奏请父皇嘉奖三嫂呢!”封启铁了心的要护着言卿,当即拍了拍桌子,道。 “五皇子,您可都听到了,她承认自己杀害了国舅父子,您还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她?这事就是捅到陛下面前,陛下也绝对不会让我,让死去的家兄,让皇后心冷!”冯涛阴测测的道。 “你威胁我?”封启眯眯眼,轻声道,“不敢。”冯涛冷冷的道。 封启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冯涛我告诉你!三嫂我保定了!有本事你就捅到父皇那里!看最后谁倒霉!” “好……好……好!好的很!那五皇子,咱们就圣上面前见!”冯涛甩了一下袖子,转头就走。那群兵士也稀里哗啦的离开了,除了被踹开的门以外,沒留下任何他曾经來过得痕迹。 “三嫂……你怎么就承认了呢……”封启揪着头发,唉声叹气,言卿浅啜着茶水,轻声道:“一个冯涛我真的沒有看在眼里,为何要因为他让自己说谎?再者,这件事做的我问心无愧,何必遮遮掩掩?” “三嫂啊……”封启趴在桌子上哀嚎:“冯涛背后还有个皇后啊……皇后才不是善茬啊,而且论律例也好,三嫂你都不占优势啊……” “那又怎么样?最多我收拾收拾东西,跑路回夜色城,我若要走,沒人能拦住我。”言卿淡淡的道,她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至于封尘……要留下还是跟她走,只能随缘。 封启哀嚎的更厉害了,他的三嫂要是跑了,三哥会不会弄死他啊?会的吧!一定会的! 寒磬迟疑了一下,道:“不如我现在就护送你回夜色城吧,以你在夜色城的地位,就算皇帝亲自去要人也不怕。” “不要啊三嫂,你走了我三哥怎么办?”封启泪汪汪的看着言卿,一幅你不能无情的抛弃我三哥的样子。 “有空我会回來看他的; 。”言卿站起身,道:“今天这顿酒就当饯别了,我以茶代酒,后会有期。” 封启彻底蔫了,只能道:“就算走也得吃了饭吧,不急不急,菜就要上了,我去催催。” 封启快速溜出房间,立刻找了一个暗卫去通知封尘,三哥啊,小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再不來,媳妇儿就跑了! 等封启回到房间,很快酒菜就上來了,几个人跟沒事人似的吃吃喝喝,过了一会儿,房间门再次被蛮力的撞开,略有些狼狈的封尘站在门口。 他接到封启的消息说,他再不过來,就再也看不到言卿了,他才放下所有事,急匆匆的跑來。 “來了?过來尝尝,这雀舌不错。”言卿眉眼弯弯,轻笑道,封尘的心立刻平静下來,他不急不忙的在言卿旁边的空位坐下,接过言卿给他倒的酒,“听小五说你要跑了,我这才火急火燎的跑过來,刚刚追到手就跑了,我不得亏死啊。”封尘打趣似的道。 “跑也一定带上你。”言卿托着下巴,轻笑道:“抢回去压寨。” 看着自家三哥三嫂这么光明正大的调/情,封启心里有点酸,只是还沒等他酸完了,就看到言卿挑起了素祈的下巴:“放心吧,就算我抢了尘美人儿回來压寨,也不会冷落美人儿你的。” 封启立刻在风中石化…… 素祈勾勾唇角,配合的道:“多谢娘子垂爱。”这下子连寒磬都风中凌乱了。 酒足饭饱,封尘才问:“真要走?“言卿拈着一缕耳际垂下的秀发,淡淡的道:“真要走。” “封尘,我知晓你盼望那个位子盼了很久,所以我不会逼你跟我走,而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就算沒有这次的事,沒几天我也是要走的,能和你相爱,我很开心,有那么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若我再不回來,便忘了吧……”言卿轻轻抚摸着封尘的脸颊,她甚至不能知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來……便不愿意再给封尘任何承诺。 封尘握住言卿的手,声音沙哑:“再让我考虑考虑……”“好……”言卿毫不吝啬她的温柔。 …… 寒磬要跟言卿一起回夜色城看看,便找了家客栈住下,言卿等人则回了宫,只等第二天封尘做下最后的决断。 是夜,孤灯一夜未灭,言卿靠在窗前,看对面房间里的灯光明明灭灭,直到夜渐深。 她知道,此刻的封尘就坐在桌子边,对着灯光抉择,心如明明灭灭的灯光一样。 言卿的指尖在窗户上划來划去,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逼迫封尘做出选择,因为封尘无论是选择她还是皇位,都会痛很久…… 可是她沒时间了……她不能再把时间耗在北梵,她得回夜色城,甚至回妖界。 突然有微小的声音响起,言卿手指一顿,目光穿过一片黑暗,看向院子门口,她似乎高看了皇后的耐性,她连天亮都等不及了吗? 言卿闭上眼,只用意识她就可以‘看到’,被团团包围的小院,还有包围小院的那些人; 咣!小院的门被狠狠踹开,言卿对面的烛光似乎跳了一下,门嘎吱打开,言卿揉揉眉心,也开门走了出去,封尘刚好从对面走了出來,于是言卿恰好能看到封尘眼里的疲惫,封尘也恰好能看到言卿眼里的温柔。 一眼,万年。 涌进院子里的是一排排拿着火把的兵士,化身狐狸的素祈跳上了言卿的肩膀,百无聊赖的抬起后爪挠挠头。 “景统领,这是什么意思?造反吗?”封尘只穿了一件亵衣,披着外袍,气势却一点都不弱。 “臣奉命捉拿凶犯,叨扰了殿下,还请太子殿下见谅。”那个统领一看就是个老油子了,笑眯眯的道:“捉到了人我等就离开,绝不打扰太子殿下休息。” “本宫这里沒有凶犯,倒是你们,夜闯东宫,怕是不妥吧!还是说是父皇准许了你们带兵闯东宫?”封尘冷冷的道。 “不敢……我们奉的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前來捉拿凶手。”景统领拱拱手,看似恭敬的道。 “呵,什么时候皇后娘娘也管着刑部的事了?”封尘冷冷的道:“本宫劝诫你们一句,莫要逾矩,该你们做的不该你们做的,心里清楚。” “多谢太子殿下箴言,请问现在可以让我带走犯人了吗?”景统领皮笑肉不笑的道。 封尘袖子一甩,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妄想!” 言卿就站在封尘身后,抱着素祈化身的白狐狸,眉眼弯弯带笑,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封尘,她喜欢看封尘这霸气的样子。 “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让臣难做……”景统领眯着眼,阴测测的道:“太子殿下莫不是要包庇于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封尘弹弹袖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潇洒的道。 景统领一时沉默,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伤了封尘,北梵的太子殿下,可是皇后的命令也是不可违抗的。 两方就这么对峙着,夜凉如水,知道尖锐的女人声音响起:“都站在这里干嘛?本宫是让你们來看风景的吗?” 景统领赶紧让手下让路,让皇后进來,皇后撕去了伪善的面纱,更加的面目可憎,望向言卿的目光丝毫不再掩饰杀机。 “皇后娘娘深夜來访,有何贵干?”封尘上下看了皇后一眼,突然就有了一个猜测,有可能皇后已经软禁了皇帝!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大胆! “贵干谈不上……”皇后幽幽的看着言卿:“只是了结私事,为我那可怜的兄长和侄子讨回个公道!”皇后本就想除掉言卿了,哪能想到,言卿居然就是当初杀了她兄长和侄子的人?所以,无论如何,言卿在皇后心里都上了必死的名单。 言卿嘴角依然带笑,看着皇后,吐出一句话來:“都说胸大无脑,我看你胸也不大啊,为什么这么沒脑子?” ------------ 第十章 回归·夜色城 “谈不拢了,那就杀吧,封尘你不介意吧?”言卿侧过脸问封尘,封尘低下头,眼里是一片温柔,“不介意。”等到他登基他也会杀了皇后,当年……皇后可是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而且他已经做了决定了…… 他要言卿!皇位固然是他想要的,可是沒了言卿,让他一个人坐在冰冷的皇位上有什么意思?他之所以想做皇帝不过是想报仇还有不愿意被别人掌控生命罢了。 得了封尘点头,言卿也就不再顾忌,她腾空而起,展开双翼,宛如魔神一般立在空中,腾起的红莲业火点亮了凄冷的夜空。 “啊!妖孽!会飞的妖孽!” “还有翅膀啊!你看她身后着着火呢!” …… 长剑在手,言卿剑尖点了点皇后,她今夜,要杀出一条血路!南下、直达夜色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皇后惊恐的后退了几步,她沒想到,言卿居然不是人类,她真想要杀她了,也不过杀鸡屠狗而已。 一蓬血花飞溅,带起两颗大好的头颅,一颗属于景统领,一个属于皇后,两颗头颅骨碌碌的在地上转了两圈,伴随着突然爆发的惊叫,淹沒在了纷乱的人群里。 素祈猛地变大,一尾巴卷起封尘,跟上了言卿,三人向皇宫外而去。“估计你父皇被老妖婆控制了,还有你那几弟几哥的要逼宫,这是你最好的机会。”言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皇宫道。 “不了,我跟你走,皇位……不要也罢。”封尘这句话一说出來,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就仿佛压在心上的大石头终于沒了。 “你……”言卿有些惊讶的看着封尘,半晌:“你还是想想吧,我不想你后悔。” “嗯、我想好了,跟你走。”封尘侧着脸笑的温润:“让我也做一次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壮举不行吗?江山无垠,秀美如画,而你对于我、独一无二,错过了我才会真的后悔。” 言卿偏偏脸,掩饰自己脸上的一抹红色:“那就走吧,以后后悔可也沒用了。”说完她已经先一步离开,怎么会后悔……封尘细细呢喃,看言卿背影的目光愈发温柔。 言卿猜的不错,皇后的确试图逼宫,她选择的是封恪,只是沒想到的是,她糊里糊涂的死在了言卿手里,封恪糊里糊涂的撞进了封修垣的网里。 等言卿三人出了皇宫,带上了还在客栈里的寒磬,准备离开北梵的时候,封修垣已经站在城墙上等着了。 封尘从素祈背上下來,轻轻落在城墙上,言卿就悬浮在封尘身后,华丽丽的骨翼展开,就像是封尘的守护神。 封修垣的目光复杂,看了言卿一眼,又看了封尘一眼,“你打算去哪里?” “二哥,我不会跟你抢了,你放下心來吧,今日你让开路,我封尘此生不再回北梵京都一步!”夜风把封尘的衣襟吹的猎猎作响,他脸上的决绝宛如一颗钉子狠狠钉进封修垣心里。 就仿佛这皇位是封尘不屑要的,他却拿了当宝,还逼着封尘不再踏入京都似的。封修垣苦笑道:“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封尘微笑:“我知道……二哥,五弟不会是你的阻碍,好好待他,此去后会无期。” 言卿轻轻落在封尘身边,伸手握住了封尘的手,封尘已经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他逼自己无路可走,只能向前,这让言卿心里愈发感动和愧疚。 “二哥,封尘已经决定跟我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封修垣目光复杂的摇头,缓缓的让开了一条路,他和封尘,终究是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也好,省去了自相残杀:“我会照顾小五,保重。” “走!”三人一狐穿过城墙,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里,封修垣静静伫立良久,耳边还回荡着言卿留下的那句话:不日将有一场大灾难,波及三界,小心。 封修垣是个枭雄,不然也不会连皇后逼宫的事都算计的清清楚楚,他多疑,却不会怀疑言卿这句话。 “灾难……”封修垣呢喃着转身,不管外界如何,北梵是会有一场大动荡了,次日晨,皇帝就发了他最后一张圣旨,禅位于二皇子封修垣,并发布了皇后和封恪试图谋反被诛杀的消息,至于消失封尘……沒有一个人提起,也沒人敢提。 不日封修垣即位,即刻对朝廷來了一番大清洗,尤其作为皇后党的国舅一派,更是死的死被流放的被流放,在这场动荡里唯一安然无恙的,是五皇子,封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离开京都以后,四个人日夜兼程,加上有素祈变身的大狐狸代步,终于在小半个月内到达了夜色城的领域! “再往前就是无尽深渊了,过了无尽深渊就是夜色城了。”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停在了靠近无尽深渊的一处山坡上,言卿指着不远处的深渊道。 “咦,怎么有这么多人?”寒磬好奇的道,言卿也发现了,无尽深渊附近驻扎了不少的魔族。 “那些是魔族,都是自己人。”言卿道:“走吧,过去打个招呼,不知道重华回來沒有。” 魔族……寒磬皱眉,在他印象里,魔族就是和贪婪、狡诈、入侵者挂钩的,如此多的魔族……是要再次入侵人间吗? 虽然疑惑,寒磬还是跟了上去,四人刚刚飞到无尽深渊前不远,就有几个长着蝙蝠似的翅膀的魔族飞了起來:“來者止步。” 言卿停了下來:“我是凰邪,重华魔尊回來了沒有?” 一听到言卿自报家门,几个魔族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向言卿的骨翼,标志性的骨翼和红莲业火根本无法复制。 就在言卿以为他们几个傻了的时候,一个魔族嗷的一声大吼:“重华大人!墓鸦大人!红绫大人!陆总管!凰邪大人回來了!”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紫光冲出了无尽深渊,刹那间到了言卿面前。 “肉……重华……”言卿看着这个激动的男人,突然有些讪讪,因为她突然记起,那个‘幼稚童真’的言卿,才是肉包的主人。 重华红了眼圈,一把把言卿揽进了怀里,力气大的言卿都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腰勒断。 墓鸦、红绫、陆祺甚至暮迟随后便到了,身后还跟着数不清的魔族,言卿有些尴尬的轻轻推推重华,重华才放开言卿,有些沉默的紧紧握住了言卿的手。 “大家……我回來了。”言卿看着这群好歹也同生共死过得,算的上朋友的魔族,有种说不出的归属感。 “恭迎凰邪魔尊!”魔族齐刷的单膝跪地,这里面有死亡峡谷的也有亡灵荒漠的还有极北冰原甚至魔都的,他们都是真心的跪言卿,跪这个为了整个魔族断后的‘年轻’魔尊。 这一声恭迎可以说是响彻青霄,连无尽深渊之上长年堆积的阴云似乎都被冲散了许多。 “大家起來吧。”言卿虚抬手,下面的魔族就沉默而有序的起身站好,仿佛在等言卿检阅似的。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这么多的人等你呢。”红绫忍不住叽叽喳喳的说开了,从他们怎么离开魔界,到集合在这里却沒有进夜色城,到他们如何如何等候,都说了一遍。 言卿又把自己的事捡重要的说了一下,然后拖过封尘和化形的素祈,指着封尘道:“这是我大房。”再指指素祈:“这是我二房。”最后指指寒磬:“那是我朋友。” 魔族在伴侣这方面不同人类似的,男的三妻四妾是正常,女的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就是水性扬花红杏出墙。只要是强者,你有一个加强连的伴侣都沒人管,在魔族,言卿这种的就叫专情了。 寒磬却已经风中凌乱了,大房……二房……qaq 介绍完了这边,言卿又指着重华:“这是三房,至于其他的都是我朋友,你们慢慢认识就是了。” 大房、二房、三房见面+座谈会正式开始了,耳旁是恭喜声不断,言卿却扭了头对寒磬道:“你去跟暮迟先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 寒磬晕乎乎的点头去了,言卿才开始接见她排着队的小弟们,以陆祺为首,言一等人为代表的言卿粉丝团展现了粉丝的狂热,直到大房、二房、三房见面+座谈会都结束了言卿才得以脱身。 沒等言卿喘口气的,从夜色城里黑压压出來了一片人,为首的是凌烨、阴奕子还有白凤褚离。 “言卿!”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言卿的亲友团一拥而上,这边的魔族不知道他们和言卿的关系,自然尽力阻拦,两边就僵持了下來。 “我过去看看。”言卿匆匆落了下去,身后是素祈等几个男人,言卿落在对峙的两方中央,还沒能说话就被白凤抱了个满怀:“言卿……师父……我还以为你去了魔界就再也出不來了……” 言卿不得不拍拍白凤的背,安抚了一下白凤的情绪,然后对两方道:“都别剑拔弩张的了,都是自己人,不用紧张,兵器都收起來吧。” ------------ 第十一章 突变 夜色城城主府.长长的桌子旁边围了一圈的人.从左边开始数依次是重华、墓鸦、红绫、陆祺、寒磬.从右边开始数则是凌烨、言卿、阴奕子、素祈、白凤、褚离. “事情就是这样子.你们还有什么话要问.”言卿挑挑眉.问道. “也就是说是素祈乘虚而入.夺去你处子之身.导致你入魔被接引到了魔界.”阴奕子脸色有些阴沉.褚离和白凤跟他说过.不过并沒有言卿说的详细. 言卿拍拍额头:“我觉得话題的重点在于如何对付已经吞噬了深渊恶魔、并且准备征服天下的墨珏.这上面.” “可是我觉得素祈害你妖灵还未觉醒.缺失的部分还沒有回归就破你元身.导致你可能再也无法觉醒妖灵这个问題也是很严重的.”阴奕子面无表情的道. 言卿无奈的道:“他也是不知情罢了.我们能不能把这件事放一放.先讨论关于墨珏的问題.” 阴奕子委屈的看了言卿一眼.不说话了.言卿扭头问重华那边:“你们呢.有什么问題一并提了吧.” “你是夜瑾.妖帝夜瑾.”墓鸦苍白的诡异的脸上同样面无表情.言卿以同样的表情看着他:“据他们说是的.不过我更倾向于我是言卿.” “好了.我沒问題了.”墓鸦点点头.沉默了.一旁的红绫问:“那个时候的你是你吗.” “应该是.大抵是我的主意识和副意识.我昏迷的时候由副意识主导我的身体.”言卿问:“能提点别的吗.例如我们该怎么对付墨珏.” 红绫沉默.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重华.重华抬起头.淡淡的道:“我们该怎么对付墨珏.” 一片沉默…… “马丹的劳资是保姆吗.还是你们是木头人.说句话提个建议能死吗.算了劳资不管了.世界爱毁灭不毁灭关我什么事啊.不就是等于换个皇帝嘛.我瞎操什么心.你们慢慢玩儿吧.不奉陪了.”沉默半晌的夜色终于爆发了.一向冷静的她居然爆了粗口.而且二话不说就走了.陆祺拦了一下.结果差点被踹成了流星慢慢飞远. 从地上爬起來.陆祺愤怒的道:“劳资也不知道你们在纠结些什么.反正我就知道我家女王大人不论如何都是那个护短的要死霸气的要死的言女王.还有你们.神马东西.妖灵沒了就沒了.有言卿一个大活人重要吗.我擦.劳资也不奉陪了.” 说完了陆祺拍拍屁股就追言卿去了:“女王陛下乃等等小弟啊.” 诡异的沉默.半晌.素祈第一个站了起來.默不作声的追了出去.然后是封尘、白凤、阴奕子.重华沉默的看着桌面.他会忍不住的想.如果言卿只是那个天真无邪只全心的信任他、眼里只有他的言卿.该多好…… 他怕.怕控制不住自己.他会想把言卿囚禁起來.让言卿只看的到他.只能看到他一个人.他会伤害了言卿的.一定会. …… 素祈循着气息赶到的时候.陆祺正委屈的蹲在门口画圈圈.一只眼圈是青的.素祈深呼吸一口气.敲门:“是我.素祈.” 沒人应答.他再次敲门:“好阿卿你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还是沒人应答.他想强行开门、可是看看陆祺.以他的武力值……估计下场还不如陆祺. 很快封尘他们都到了.看到这场景就轮流上去敲门.只是无论敲门的是谁.都沒有回答.几个男人包括白凤.都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次恐怕言卿是真的生气的. “我來试试.”重华低沉的声音在几个男人耳边响起.他沉默的走到门前.敲了敲.沒回应.他又推了推门.吱呀.门开了…… 诡异的沉默.重华第一个走了进去.空的.房间里沒有一个人.素祈揪住陆祺:“人呢.” “不知道……我想跟进去.言卿就揍了我一圈.咣的把门关上了……”陆祺委屈的道. “分头找找吧.”几个男人叹息.看起來言卿生气的程度比他们想的还要严重. 于是整个夜色城都乱了.所有人都在找言卿.只是找了一个下午.还是沒有找到.封尘想了想.走到了无尽深渊. 他只不过会点武功.因此费了半天劲才到达无尽深渊最下面.然后他按记忆往他第一次遇到言卿的地方走去.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他就要绝望了.皇后的人是确保他一定会死.才离开的.由此可见无尽深渊在所有人心里是怎样一处存在. 他那个时候躺在地上.模糊的望着天.只有一丝微光在他视野里越來越黯淡.封尘想.如果有人能救他.他一定倾其所有报答他. 然后他等啊等.等到已经绝望的时候.言卿出现了. 言卿就像那一丝微光.给了他最后的希望. 封尘摸索着到达他记忆中的地点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把自己整个人都藏进了黑暗. 封尘费力的爬上满是滑溜的青苔的青石.轻轻唤:“阿卿.”言卿沉默了一会儿.低低的应了. “不开心.”封尘坐到言卿旁边.柔声问.言卿再次低低的应了.封尘一直静静等着.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言卿才开口:“我很累.” 封尘知道.他这个时候只需要倾听就好了. “我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不想成为什么妖帝.我就是我.我只是言卿.不是夜瑾.什么拯救妖族也好.拯救世界也罢.我都不想做.我只是想要一世的安宁.有粗茶淡饭.爱我的相公.或许还可以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不用富贵盈门.权势滔天.只要一个依山傍水的小茅屋.我就可以满足.” “我真的很累.有的人希望我做夜瑾.拯救妖族.有的人希望我力挽狂澜.打败墨珏.可我是言卿啊.也只想做言卿啊.那些因为我是夜瑾而爱上我的.会成为我心上的负担.因为我是夜瑾而对我好的.会成为我推卸不了的责任.那些曾经赋予夜瑾的担子太重.压的我喘不过气.””够了……真的够了……我只做言卿好吗.找一个沒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过平静安逸的日子.都不要再逼我了好吗……” “好.”封尘揽过言卿微颤的肩膀.声音低沉:“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言卿.我爱的是言卿.不是什么夜瑾.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陪你.我们找个小山村隐居.外界再多的纷乱也打扰不了我们.只有我们.沒有什么妖魔两界.沒有什么非你不可的责任.你喜欢我们就生一对宝宝.男孩叫清彦.女孩叫阿蛮.好不好.” 言卿的声音沙哑.还带着从未有过得脆弱:“好……”离了她他们依旧可以过得很好.说不定他们会找到真的夜瑾.然后把她忘的干干净净.那个夜瑾会打败墨珏.会解救妖族.而她.只拥有全心爱着她的封尘就够了. 她已经知足. 她只是言卿.再强势也是一个女人.她不是无敌的金刚.也不是全能的上帝.她只想做最普通的女人.被爱的人疼爱.包容.同样的去爱她爱的人.所以她要任性一次.就一次. 人总是要学会放手的.素祈他们……爱的是夜瑾.而不是言卿.自欺欺人是沒有用的.至于重华……大抵他爱的、还是那个神似夜瑾一样娇俏纯真的她吧. 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叫嚣着撕裂她本就动荡的心境.言卿一口鲜血喷了出來.昏迷之前她紧紧抓着封尘的肩膀:“带我走……” “言卿.”封尘大惊失色.他的侧脸上一片温热.尽数是言卿喷在他脸上的血.炙烫的他更加慌乱. 想了想.封尘背起了言卿.他记得阴奕子是神医.虽然言卿想要离开.但是他不能拿言卿的命來赌. 封尘终究是个凡人.背着言卿的他心急如焚.可越是焦急越找不到离开的路. “把她交给我吧……”不知何时出现在封尘眼前的男人正是重华.他跟踪了封尘.也听到了言卿的一席话.现在的他心里只有悔恨.因为逼迫了言卿的也有他.他用沉默和冷淡毁了言卿对他的信任. 封尘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把言卿交给了重华:“你带阿卿先回去.我自己能出去.” “嗯……”重华接过言卿.转身时嘴唇微动:“谢谢.”感谢在言卿最难过的时候封尘可以陪着她.让她不至于完全绝望心死.感谢封尘足够的大度和爱言卿.还有感谢上天.沒让他错过言卿. 封尘沉默的行走在无尽的深渊里.一丝微弱的光落在他幽深的双眼里.如果、他足够的强.是不是就可以带言卿离开了. 如果他足够的强.是不是至少可以帮言卿分担一些压力.不至于如此的无能为力. 如果他足够的强…… 是不是就可以.一个人拥有言卿…… 摸一把侧脸上已经冷却的血.那是属于言卿的.封尘眼底有诡异的光芒慢慢的闪耀.吞噬了他所有的眼白. 封尘.入魔了…… ------------ 第十二章 封尘入魔 重华抱着言卿回到夜色城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阿卿这是怎么了?”褚离连忙问。 “大抵是心境乱了引动了心魔,阴奕子呢?”重华面色凝重的道,“我在!快把小卿儿抱进来!”阴奕子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把挡到门的凌烨踹开,让重华抱着人进屋。 凌烨也顾不上抱怨了,赶忙让城主府的大夫带最好的药材过来。 一时间整个城主府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只是所有人都被屏在了屋子外,过了好久阴奕子才面色凝重而且苍白的走出来。 “怎么样?”一圈人围了上来,阴奕子道:“言卿本就妖灵残缺,魔灵力又过于强大,导致她体内魔灵力和妖灵不平衡已久,这次心魔被引动,已经导致她体内的隐患爆发,全面崩溃,我只能暂时压制,如果……不解决隐患,言卿必死。” “那怎么才能就阿卿?”褚离急迫的问道,“补全言卿的妖灵,让她成为妖帝,魔灵力与妖灵力平衡。”阴奕子低声道。 知道内情的几个男人立刻面如死灰,言卿的残缺妖灵早在无数次的轮回里不知道丢失到了哪里,要怎么找?而且言卿元身被破,就算找到妖灵也……不一定能恢复。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例如……我是魔体妖灵,我记得我的妖晶具备一定的魔性,是可以暂时的补全阿卿的妖灵的。”一直沉默的素祈道。 “我不许!”不知何时言卿出现在门口,她面色苍白,扶着门框,用淡漠的目光看着素祈:“我是言卿,不是素祈,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并不是妖帝转世,你爱的人从来不是我,你的妖晶,我不需要。” 素祈的脸色有些白:“阿卿你说什么呢,怎么不好好休息?” “你们自欺欺人够了吧,因为一个预言就认定我是夜瑾吗?告诉你们我不是!就算这个身子是,灵魂也是我言卿的!”言卿的目光和脸色一样的淡漠,只是深处是说不出的苦涩:“封尘呢?” “他……还在无尽深渊。”重华低声道。 大抵这个世界上、因为她是言卿而爱她的,只有封尘一个吧,言卿自嘲一笑,走过人群。这个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呆了,她要去无尽深渊,找封尘,然后离开这里! 走了大概几步出去,言卿后颈一痛,就昏了过去,重华稳稳的接住言卿,解释道:“她情绪不稳定,你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阴奕子,有办法救她吗?” 阴奕子果断的点头:“有,回妖境,醒魂石、镇魂石、固魂石能暂时稳定言卿的妖灵,轮回镜能寻找言卿丢失的妖灵,加上妖族的传承,应该能补全言卿的妖灵让她觉醒,至于恢复到妖帝……就看造化了。” “我们去妖境!墓鸦红绫陆祺你们三个留下,统率魔族,关键时期不能出任何的问题!”重华气场全开,终于让人找到了昔日魔族第一魔尊的风范。 阴奕子也道:“凌烨你就留下看家吧,反正你去了也没用。”凌烨:QAQ…… 统一好了大家的意见,以重华、阴奕子为首的一群人准备出发去妖境了。 “把言卿还给我!谁也不要想想带言卿走!”凄厉的声音响起,一个白色的身影掠了进来,瞬间就和重华交手了好几招! “是封尘!这是怎么了?”白凤连忙接手封尘,封尘虽然入魔,实力却不是很高,他只是不要命,可白凤却不能伤害他,只能拖着。 “入魔了……无尽深渊连着魔界,本就魔气特别浓郁,深渊底下更是魔气深厚,封尘可能因为言卿的事,爆发了心魔,被魔气诱导入魔,快制住他!”重华急切的道,他知道封尘对言卿来说多么重要,所以封尘绝对不能出事! 白凤不好伤害封尘,只得打晕了他,众人面面相觑,这才多大工夫?就两个人出事了。 “怎么办?封尘这个样子能带进妖境吗?不如留在夜色城吧。”白凤愁眉苦脸的道。 “不行,封尘醒来看不到言卿会发疯的,言卿看不到封尘也会情绪不稳,这样吧,我和墓鸦他们联手把封尘体内的魔气稳定,然后再出发,你们也多准备准备。”重华考虑了一会儿,道。 阴奕子点点头:“也行。”众人便四散了准备去了。 房间里,四个魔尊把封尘围在中央,以魔晶布置好了阵法,看起来重华是准备一举让封尘突破到魔君。 “他能承受的住这般巨大的魔灵力吗?”红绫皱着眉头道:“万一他撑不住挂了,凰邪……言卿醒了会不会难受啊?” 重华知道红绫早就拿言卿当朋友了,便多解释了一句:“他能撑住,就算是为了言卿他也会撑住的。” 墓鸦道:“那开始吧。” 四个人一起点头,重华在东,墓鸦在西,红绫在南,陆祺在北,把封尘围在了中央,四股颜色不同的魔灵力把封尘笼罩在了中间。 肉眼可见,无数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入封尘的身体,封尘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似的,贪婪的吞噬那些灵气。 “没到他的极限,加力。”重华的声音响起,四色的魔灵力立刻更加浓郁了,昏迷中的封尘开始皱眉,他的头顶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旋涡,不断的把灵气中的杂质剥离,把纯净的灵气吸收进体内。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封尘脸上已经有了痛苦之色,他的境界也到了还差一步就突破到魔尊的境地,只是这一步,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壑。 眼看着封尘的身体已经开始膨胀,这是他体内的经脉、细胞、骨肉都饱和吸收不进半分灵气的象征,红绫赶忙道:“停手吧!他要爆体了!” “还没到极限!封尘!你给我听着,你不是想要保护言卿吗?言卿现在就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你不突破,不但你会死,而且再也见不到言卿一面!说不定言卿也会死呢……你们就能团聚了,不……我忘了,你一旦爆体,就是魂飞魄散……”重华的话刚刚说完,红绫他们就看到封尘撑到了极限的身体一涨、一缩,竟然生生小了一圈,只是封尘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你知道吗?刚刚言卿醒了,她第一件事就是要见你,你知道我有多么嫉妒吗?所以我其实是宁愿你死的,你死后言卿可能会怀念你千年,万年,可是我们的生命是无尽的,她总会忘记你,只属于我,可是我不想言卿难过啊……” 重华继续刺激封尘,他的话很有效,封尘明明都到了极限,可是每每听到重华的话,他就不知从哪里涌出了力量来,努力的压缩体内的灵气,空出余地接收其他灵气,很快,封尘的体表就被从毛孔里涌出来的血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重华一边加大魔灵力的输出一边道:“我不觉得你会比我更爱言卿,她是个美丽可爱而让人无法不爱怜的女孩,相信会有更多的人爱上她,在你死去后逐渐代替你的存在,或许言卿的心底会为你留一个小小的角落,或许在很久后她的第一个孩子会叫忆尘,可是这个孩子不会姓封。” 终于,在重华提到孩子的时候,封尘凄厉的惨叫了一声,他的皮肤一瞬间开裂、血如泉喷涌,可是同样的,他的身体一瞬间膨胀到了最大,又在同一瞬间恢复原状。 封尘……突破了。 重华没有停手,而是更加大了输出,封尘的气息节节攀升,魔君初阶初期、魔君初阶中期、魔君初阶后期……直到魔君后期重华才示意另外三人停手,十几块魔晶瞬间化为粉末,连重华堂堂的魔尊后期脸色都有些白了,陆祺实力最差,直接就瘫软了。 四色的魔灵力掺杂着青色,形成了一个光茧,把封尘包裹在其中,四个人都掏出魔晶来吸收,一边恢复一边为封尘护法,一坐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第二日的黎明,刚刚破晓,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的时候,光茧有了动静。 已经完全变成了青色的光茧顶端有了一丝的裂缝,听到响动的四个人都停了下来,抬头看光茧。 光茧很快就布满了裂纹,像是承受力终于到了极限一样,咔嚓,碎了…… 坐在光茧里的男人赤/身裸/体,身上的血和肌肤上的伤口都消失不见了,光滑的如同初生的婴儿! 他的肌肤更加白皙,尤其是一身温润的气质,更如美玉一般内敛,重华递出一件衣服,刚刚睁眼的封尘一愣,手忙脚乱的接过来穿上,“谢谢……”他的声音略小,不知是在谢重华的衣服还是谢重华在他突破时对他的刺激。 重华只是把目光往下移了一点,然后淡淡的道:“嗯……没我大……”封尘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连忙转移话题:“阿卿呢?她怎么样了?”封尘记得他隐隐约约听重华说……言卿有生命危险? 重华低声道:“被心魔侵袭,体内平衡被打破,恐有生命危险。” ------------ 第十三章 妖君容念 看着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的言卿,封尘的心简直要碎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脆弱的言卿,而且,言卿的生命正受到威胁。 言卿不该是这样子的,她应该意气风发,强势的更胜男人,她满身光华,锋芒比容颜都更惊艳,她应该站在那巅峰,而不是如此脆弱的躺在这里…… “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吧。”重华拍了拍封尘的肩膀,把言卿抱了起来,“能不能我来抱。”封尘眼底有红色一闪而过,他深呼吸一口气,把心里的悸动压下。 重华深深的看了封尘一眼,把言卿给了封尘:“言卿就……交给你了。”封尘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抱住言卿,就像抱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重华、封尘、白凤、褚离、阴奕子、素祈,还有寒磬七个男人带上言卿,去往妖境。 妖境被封印,阴奕子却还有一条可以进入妖境的路线,当初他们的确骗了言卿,收集破军等的原因不是为了解开妖境的封印,破军什么的也不叫这个名字,都是那些人类给起的! 那几块碎片是碎掉的妖族第一神器琉光,是言卿的前身夜瑾的武器也是历代妖皇的武器,至于妖境…… 妖境的封印是因为当初那一场大战波及了妖境,妖境的空间中心镇神鼎破碎,使得妖境整个空间出现动荡,妖帝夜瑾为了使妖境空间不至于湮灭,拖着重伤之躯,以生命为代价,封印了妖境。 解铃还需系铃人,能解开妖境封印的,也就只有封印了妖境的夜瑾,即如今的言卿了。 妖境被封印,阴奕子这一群妖族是怎么离开妖境的呢?夜瑾转世重生,妖族四大长老便开启了妖族的传承之地,以历代妖皇遗留的灵魂之力,暂时打开了人妖两界的界门,把他们送了出来,寻找夜瑾的转世。 所以、既然能出来,自然也是能进去的,不然找到了夜瑾转世却回不去妖境了,那有什么用? 到了无尽深渊之下,阴奕子取了一块透明的晶石出来,那晶石里面竟然是流动的五彩液体,看起来璀璨无比。 用妖晶摆好阵法,阴奕子把那块晶石放到了中间,咬破手指以血画符文之后、又取了言卿几滴血,滴在晶石上。 晶石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连带着整个阵法都运转了起来,符文被光芒扭曲,重组,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大门,门上是镂空的净琉璃月菀,透过大门似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妖境的亭台楼阁。 “走!”阴奕子第一个腾空而起,进了门里,然后是抱着言卿的封尘,言卿这个时候已经醒了,面无表情的窝在封尘怀里,紧紧拽着封尘袖子。 穿过门的一瞬间就像穿透了一层水膜,言卿眼前一亮,就看到了无数的亭台楼阁,在她印象里,妖境应该是像魔界似的,比较……嗯……简陋,只有大佬们住的地方才会类似人间的宫殿,可是妖境完全颠覆了言卿的想象。 十几米高的大树郁郁葱葱,只一棵就像是一片小树林,斗大的花朵五彩缤纷艳丽非常、其间还有无数小花妖探头探脑的在嬉戏。 天蓝、水绿,不时会有羽毛艳丽的大鸟儿飞过树梢,被大树掩映的有树屋、还有各式各样的宫殿,如果没有人告诉言卿这里是妖境,言卿还会以为是仙境。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们呢?难道你们是江北来的?”一个小花妖探头出来,细声细气的道。 妖境有一条大江,南边是狐族和羽族为首,北边是虎族和狼族为首,至于妖皇宫,在天上。 “我们是从外边回来的。”阴奕子摸了摸小花妖的脑袋,道:“去玩儿吧。” 小花妖歪歪脑袋,想了半天,突然尖叫起来:“妖师回来了!”她的声音很尖锐,冲破云霄惊起鸟兽无数。 然后是七彩的光芒从天而降,“妖师你回来了?妖帝陛下呢?”一个穿着彩衣的女子急匆匆的问。 阴奕子指指言卿:“妖帝陛下在此。” 一女三男四个紧紧盯着言卿,不过几秒,便轰然拜倒:“凤铭、狐九、镇屠、孤黯恭迎妖帝陛下!” 言卿闭着眼睛,声音冰冷:“谁是你们的妖帝……”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致的看向阴奕子,阴奕子无声苦笑,最后道:“陛下元身被破,而且走火入魔,并没有恢复记忆,几位长老,速速取醒魂石、镇魂石、固魂石、轮回镜,陛下的身体快受不住了!” 四个长老大惊,连忙道:“快!快进传承之地!” 阴奕子点点头,七个男人加四个长老往传承之地而去,传承之地的入口位于妖皇宫主殿,几个人匆匆就到了妖皇宫。 妖皇宫十分庞大,简直是魔宫的两倍还多,守门的妖族看到四个长老带着一群人匆匆而来,刚准备打招呼,一群人就风似的飞了过去。 妖皇宫主殿,白玉铺成的地板上纹这一凤一凰,凰衔凤尾,周身是团团烈焰。 四个长老各自取了一块五彩的晶石出来,联手打开了传承之地的入口。 封尘抱着言卿欲要进去,却被彩衣女子凤铭给阻止了:“非妖皇和妖后、妖君是不能进入传承之地的。” “那我们走吧。”言卿面无表情的道,几个长老都急了,可是规矩不能废啊! “阿卿,不要任性,你忘记了我们约好的事吗?还是你想扔下我独自一个人苟活于世?阿卿,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我还想拥有我们的孩子……”封尘轻轻吻吻言卿的额头,目光温柔。 “好……”言卿低下头,从封尘怀里下来,没有看任何人,走向了传承之地的入口。 阴奕子则拿着轮回镜和醒魂石、镇魂石、固魂石跟了进去,因为那个阵法只有他一个人会摆,并且,他虽然不是妖君,也是侧君。 进了传承之地,也是长长的甬道,阴奕子追上了言卿:“你身体不好,我来背你吧。”言卿摇摇头:“我还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阴奕子眼里有化不开的悲伤,他轻声道:“还在怪我?”言卿再次摇头,她没有怪,只有悲哀而已。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不信的,但你的确是夜瑾,从灵魂到身体,可能你不知道,妖灵并不存在于身体,而是灵魂,你不要说什么你是类似夺舍之类的,因为如果你的灵魂不是夜瑾转世,是不可能和妖灵如此契合,你知道吗,你的这个身体,是个痴儿。”阴奕子低声道:“我第一次见你就感受到了你灵魂给与我的熟悉感,不然我也不会收留你,你是夜瑾。” “够了吗?”言卿的声音有些疲惫,她大步的往前走去,阴奕子无奈的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过了长长的甬道,就是一片冰雪和水晶的天地,空气寒冷的言卿刚踏入的时候都哆嗦了一下。 言卿恍惚的看了这纯白的天地一眼,这里……她似乎来过……这个恍惚只是一瞬,言卿就继续往前走了,传承之地不是很大,言卿很快就看到了中央的祭坛,还有祭坛中心的冰棺。 “那是……”言卿低声呢喃,她的心在看到冰棺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抽搐着,疼的她止都止不住。 “是妖君的遗体。”阴奕子目光复杂的道,“妖君的遗体……”言卿紧紧盯着冰棺,鬼使神差一般抬脚走了过去。 那是一副冰棺,晶莹剔透的仿佛水晶,言卿一步一步的走上祭坛,目光落在冰棺上。 棺材里躺了一个穿白衣的男人,他静静的躺在冰棺里,面颊红润的仿佛睡着了,说实话,这个男人并不多么俊美,只能算是清秀,只是他静静躺在那里的样子,却像冰雪里的仙人。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冰棺上,瞬间冰结,言卿慌乱的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她已经满脸泪水,她心里很慌,她绝对见过这个男人,或许……是在梦里…… 言卿恍惚间似乎听到了男人永远淡泊的声音,他说阿瑾,侧君已经迎回来了,你该过去了。 他说阿瑾,你整夜歇在我这里,长老们都不满了。 他说阿瑾,你该去看看阿离了…… 言卿还听到女人愤怒的声音,她说容念,你若不喜欢我为何要娶我,你若喜欢我又为何要把我推给别人! 她说容念,你真的想我去找别人吗?好…… 她说容念,我给你自由…… 恍惚之间还有一声叹息,属于夜瑾,也属于容念。 那一日她在无尽的火焰里慢慢的消失,他第一次流露出恐惧的表情,他对着她喊,阿瑾,回来,阿瑾,不要…… 他飞蛾扑火似的落进熊熊的火焰里,笑容比他们成亲的时候还要艳丽,他说阿瑾,不能同生,那同死如何? 那个拥有世界上最美的双眸的男人,凋零在无尽的火焰里,耳边是夜瑾凄厉的哭喊:容念……容念……容念…… “容念……”泪珠扑簌簌、止不住的落,言卿呢喃的看着那张仿佛沉睡的容颜,声音从低沉、到高昂,再到凄厉。 “容念……容念……容念!” ------------ 第十四章 黄粱一梦 眼泪就是停不下来,无论言卿如何告诉自己,她不是夜瑾,她不爱这个只在梦里见过的男人,可是还是悲伤,歇斯底里的悲伤。 悲哀的还有阴奕子,他看着言卿,眼里是无尽的悲哀,他始终是无法和容念相比,无论是活着的容念,还是死去的容念。 他始终得不到爱人的爱,无论是前世的夜瑾,还是今生的言卿。 “阿卿,该开始了。”阴奕子强打起笑容来,道,言卿痴痴的看着容念,突然伸手,手触碰到的却只是一片冰冷。 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才默默的退开两步,阴奕子按捺住心里的不安摆好了阵法。 以醒魂石、镇魂石、固魂石为阵基,轮回镜为阵眼,摆完了阵,阴奕子就默默的退出了传承之地,他不能打扰言卿。 言卿盘坐在阵法中央,按照阴奕子临走告诉她的,割破手指,让血滴在祭坛上。 血落在祭坛上,立刻就被吸收了,祭坛立刻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面上一道道纹路亮了起来,汇聚形成了一株净琉璃月菀。 而言卿就坐在花朵中央,一层一层的复瓣从地面上‘生长’了出来,把言卿裹在了中央。 言卿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就陷入了沉睡…… …… “我的心像卖给了魔鬼,你爱的她能给,遇见你在别人的怀里,看我枯萎,一天死去一点,这爱情的坟我来掘……”有点吵,言卿下意识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她猛然惊醒,看向自己的手里,这不是她的手机吗? 等等?手机?她不是在传承之地吗?怎么会拿着手机?言卿四处打量,紫色的窗帘遮住了窗口和阳光,可以躺七八个人的大床铺着黑色绣暗金花纹的床单,笔记本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发着蓝光。 这是……她的家? 言卿拿过还在不断响着的手机,接了电话,“joe,你怎么才接电话?我都打了三个了。” 言卿记得这个声音,曾经是她仅有的两个朋友之一,最后抢了她的男人,还跟那个男人一起把她推上了死路。 “睡得有点沉,没听到手机响,有事?”虽然言卿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了现代,也不清楚是不是这是一场梦,但她的警惕和恨都还在。 “你还真成了懒猪了?快起来啦,今天是情人节啊!” 情人节?言卿心里一动,抬头去看笔记本,2013年2月14日,她是2014年初死的,也就是说,秦芳还没勾搭上赵明浚。 又和秦芳敷衍了几句,言卿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脚丫走到了镜子面前。 镜子里的女人有一头波浪卷的披肩长发,细长的眉尾端微扬,便显得有几分凌厉了,尤其配合深邃不见底的眸子,还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红唇,言卿勾勾唇角,似笑非笑。 难道上天是让她回来报仇的吗? 手机突然又响了,言卿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赵明浚,她接了。 “宝贝儿,我在你家楼下,下来吧,我们去吃东西。” “好。”言卿应了,她先是挑了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又选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提了小挎包就下了楼。 赵明浚的车停在楼下,他靠着车,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的四处打量,看到言卿时眼睛一亮,就迎了上来。 如果细看赵明浚就会发现,他和封尘竟然有那么几分相像,只是封尘看向言卿时眼里只有温柔和爱意,他眼里却多了几分虚假。 赵明浚打开车门,接过言卿的包包放进车里,然后捧出了一大捧红玫瑰:“等你半天了,一看你这迷糊样子就知道你忘记了今天是情人节。” “谢谢。”言卿接了玫瑰花,假装低头去嗅,眼里闪过的却是刻骨铭心的恨,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风清云淡。“我很喜欢。” 赵明浚笑了笑:“上车吧,去吃东西,我知道前面新开了一家西餐厅,里面的东西不错。” 言卿点头,上了车,车子刚刚开动,言卿就接到了一条短信,‘目标人物已经到达’ 言卿才记起,她是有任务的,记忆里重生之前她就做过这个任务,可是这次她没有准备啊! 言卿打开包包,她没带枪没带刀,只有薄薄的刀片夹在包包的夹层里。 “怎么了?忘记带什么了吗?”赵明浚偏过脑袋问道,“没有,就是把钥匙忘在了桌子上。”言卿淡淡的道。 “那今天去我那里吧,正巧我姐姐生日。”赵明浚柔声道,言卿摇头:“我朋友的画展在今天开展,我下午要去捧场。” 赵明浚眼里滑过一丝失望,但还是道:“我送你去。”“好。”记得不错的话……秦芳就是在画展上认识的赵明浚吧……言卿眼里满是嘲讽。 车子很快就到了西餐厅门口,赵明浚停好车,两人走了进去,“先生、小姐,要吃点什么?”服务生拿了菜单过来,赵明浚熟练的点了菜:“就这些,再来一瓶红酒。” 很快菜就上来了,两人边吃边低声的交流,“这个鱼子酱不错,来尝尝。”赵明浚带着完美的儒雅笑容道。 言卿笑了笑,心底却满是厌恶,差不多的一张脸,为何封尘让她爱,赵明浚却让她讨厌?等等……封尘是谁?言卿一愣,封尘……她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个人……不对,她不是死了吗?然后去了另一个地方?可是她去的是哪里? 言卿只觉得自己属于另一个地方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一张张脸从她心头略过,可是模糊的她根本看不清…… 心脏像缺失了一块,一阵一阵的疼,言卿摸摸心口,眼睛竟然忍不住有些湿润。 “怎么了?不舒服?”赵明浚柔声问,言卿压抑住情绪,低声道:“没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赵明浚点点头:“不舒服就说,别硬撑着。” 言卿拿着包包进了洗手间,她扑了点凉水在脸上,清醒了一下,然后取了微型的耳机安放在耳朵里,最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就出了洗手间悄悄从后门离开。 “左转,向后,二十米,黑色奔驰。”一个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从耳机里传出,言卿根据指示找到了停在巷子里车子。 车里没人,她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锁着的车门,钻了进去,静静等待、大约三分钟后,耳机里再次传出:“目标正在靠近。” 言卿很快就看到了缓步走来的两个人,一前一后,交易已经达成,东西在他上衣口袋,注意安全。”这句话之后耳机里再也没有传出过声音,言卿指间夹着刀片,身子紧紧贴在车壁上。 咔嚓,车门打开,那个保镖模样的男人首先坐了进来,只是他刚伸进脑袋来,就惊愕的看到了言卿,还有一抹寒光,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的东西。 保镖的尸体一落地,言卿就从车子里钻了出来,那人见势不好,转身就要跑,言卿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刀片夹在指间,言卿轻松的就追上了男人,在男人开口求饶之前轻易的用刀片割破他的喉咙。 还好手法没生疏,熟练的从男人身上翻出芯片,言卿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的离开了现场。 “怎么去了这么久?”赵明浚有些埋怨的道,“大概是昨晚上着凉了,有点不舒服。”言卿在位置上坐下,歉意的道:“等久了吧。” “怎么这么不小心?”赵明浚亲昵的摸摸言卿的额头:“还好、不烫,没感冒。” 言卿低了头、状似羞涩其实厌恶,这顿饭吃到了尾声的时候,言卿隐隐听到了一声尖叫。 尸体被发现了?言卿挑挑眉,放下了刀叉。“饱了?”赵明浚微微皱眉:“怎么不多吃点?你看你又瘦了。” “不舒服嘛,没什么胃口……”言卿笑笑,赵明浚只好叫了服务生过来结帐,两个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警车呼啸而过。 “发生什么了?”赵明浚低声嘟囔了一句,旁边有知情的道:“发生命案了,后巷子有两个人被杀了,那血哟,淌了一地呢!” 赵明浚皱皱眉,却没说什么,绅士的拉开了车门让言卿坐进来,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插曲一个,对他而言,现在还是哄女朋友开心更重要。 坐进车里的一瞬,言卿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只是当她仔细的去寻找时,却找不到了,难道是她花了眼? “乔乔,你朋友的画展在哪里开?”赵明浚问道,“还不到点呢,估计她正忙着布置呢。”言卿道:“要不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嗯。” 言卿拨了电话,很快秦芳就接了,“joe,我忙着呢,有事?”“我跟男朋友刚吃完了东西,准备去看你的画展,布置好了吗?” “差不多了,不过还有点忙、你们先去逛街吧~十点再来好不?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喽~” “好。”言卿挂了电话,转头问:“十点有空吗?没空我就打车过去。” “当然有,我今天一整天都很有空。”赵明浚耸耸肩,笑道。 ------------ 第十五章 酒吧遇见 逛了一圈,赵明浚便带着言卿去了画展的地方,秦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言卿从一辆玛莎拉蒂上下来,秦芳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和嫉妒。 “joe,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啊?”秦芳凑到言卿耳边低声道。 “刚处了不久。”言卿道。 “乔乔,这是你朋友?你好,我是乔乔的男朋友,赵明浚。”赵明浚伸出手,绅士极了。 秦芳长得其实也不错,放在学校里也是校花级别的人物,只是比起言卿来,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差了不止一筹。 “joe的男朋友你好,我是秦芳。”秦芳和赵明浚握了一下,又客套了几句,三人就进了门。 画展不是秦芳个人的,而是好几个画家一起举办的,秦芳只是借了一下东风,三个人刚进门,博物馆的馆长就迎面走来,身旁还跟了一对年轻男女。 “小芳啊,和你商量一下,这位是文化局局长的儿子,他有个朋友要参加画展,可是没有地方了,你看是不是腾一下?下次,下次我把最好的那一块地方给你,怎么样?” 秦芳一愣,怯怯的道:“可是……馆长,我都摆好了。” “没事,我找人帮你撤下来。”馆长挥挥手,道。 秦芳求助的看向言卿和赵明浚,馆长身后那对年轻人里的男子道:“老博,快点,我女朋友还等着呢。” 赵明浚走了出来:“你是李百盛的儿子吧。”那年轻人高傲的抬头:“我老爸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有没有礼貌?” 赵明浚只是淡淡的道:“我姓赵,赵家赵明浚,怎么,我没资格叫?” 年轻人的表情立刻变了,不因为别的,赵家,在j省可是绝对的庞然大物,别说他爹只是个文化局的局长的,就是省长都会卖赵家三分面子。 赵明浚,可是赵家的大公子啊!“原来是赵大少……”年轻人弯了腰、谄媚的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赵大少陪女朋友来看画展?” “她是我女朋友的朋友,给个面子。”赵明浚指指秦芳,道。 年轻人拍拍胸脯道:“赵大少放心,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老博啊,还不把这位小姐的画搬到最显眼的地方。” 那馆长赶忙去吩咐,秦芳就像做梦似的,几句话的工夫,就摆平了文化局局长家的公子,还给她换了最好的位置? 寒暄了几句,那年轻人才恋恋不舍的带着不甘的女朋友离开了,赵明浚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进去吧。” 秦芳嫉妒的看了言卿一眼,为什么言卿就能找到有钱有权还帅气的男朋友?为什么好东西都是言卿的? 画展之后已经是中午,赵明浚请言卿和秦芳在附近的西餐厅吃了一顿,才把秦芳送回了家,最后送言卿回家。 当天晚上,言卿把芯片教了上去,然后就过起了做任务,和赵明浚约会,看着秦芳如何一点一点勾搭上赵明浚的日子。 …… 妖皇宫大殿,一群人围着明明灭灭的一盏油灯,紧张兮兮的,“陛下都进去十几天了,怎么还没动静?”凤铭低声道。 “凤长老放心吧,陛下不会有事,再等等吧。”阴奕子道。 几个男人都担忧的看着那扇门。 “不对劲,最多应该十天,无论成功与否都会有结果的。”重华眉头紧皱,道:“除非言卿还没有找到她的妖灵碎片!那样的话……恐怕不妙。” “开朔境。”阴奕子突然道:“我怕阿卿是陷进了幻梦里!” 几个长老神情一凛,朔境是轮回镜的一部分,作用是看到使用轮回镜的人在幻梦里发生的一切。 几位长老联手开了朔境,言卿在现代的一切立刻出在在了朔境里,“不好!阿卿的灵魂已经在迷失了!”阴奕子紧张的道:“她的执念太深,竟然影响了轮回镜!” “怎么办?”封尘紧紧攥住了阴奕子的手腕,阴奕子低声道:“这样下去阿卿的灵魂会慢慢虚弱,最后消泯,除非……有人进入幻梦,唤醒她!” “我去!”几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道,“都别争了,我去。”重华淡淡的道:“我实力最强,神智最坚定不容易受到迷惑,我去最合适。” “重华说得对,他是最合适的,不过重华,如果你把持不住自己,就会一同陷进幻梦里,魂飞魄散。”阴奕子低声道。 “送我进去吧。”重华看着朔境里的言卿,淡淡的道。 ……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是冬天了,言卿记得,就是在这个冬末,她拿到了一件东西,改变了一切。 夜有些冷和静,言卿穿着紧身的皮衣,开着她的车缓缓的到达了轨迹酒吧外。 今夜,她会完成最后的任务、得到那件东西,那件让赵明浚都不惜翻脸,要通过暗杀她拿到手的东西。 停车,言卿走进了轨迹酒吧,她今夜穿了紧身的皮衣,还有黑色的高跟鞋,一米七八多的身高足以令很多男人望而却步,只是她的冷艳还是引来了无数的垂涎。 言卿到了吧台,点了一杯伏特加,一杯酒的时间,她拒绝了整整二十一个男人,很快,她就看到了目标从门口走进来。 那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尤其是一双眼,深邃中竟然给言卿一种透着紫色的诡异感觉。 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不是因为上一世任务时见过的熟悉,而是骨子里刻着的亲切。 言卿皱皱眉,她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熟悉感,只是她从没见过这个男人,难道是死后去过地府?见过这个男人? 摇摇头,甩掉脑海里乱哄哄的想法,等言卿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美女,能请你喝杯酒吗?” “好啊。”略微有些意外,她记得上一世,男人并没有上来就搭讪她啊? 男人点了两杯伏特加,道:“我叫重华,重叠的重,繁华的华。”言卿又莫名的觉得熟悉了,她举举杯子:“言卿。” “很好听得名字。”重华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言卿皱皱眉,她的心里有些烦躁,因为这个叫做重华的男人,一举一动都让她感到亲切,还有叠加起来的好感。 “你的名字也是。”言卿晃晃酒杯,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见过?”重华浅笑:“我也觉得我们应该见过,我对你总有一些说不出的好感。” 言卿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总不能是上辈子见过吧?为了任务,再烦躁言卿也只能跟重华虚与委蛇,聊天过程中言卿发现,重华很博学,上到天文地理下到民间传说,无论是艺术还是生活,重华都能跟她聊上那么几句。 而且,很多观点重华都和言卿不谋而合,言卿甚至有种她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或者是知己的感觉。 “今晚跟言小姐谈的很高兴,夜深了,言小姐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重华轻声道。 “我也很开心,不过我不想回家,你能提供住处给我住一晚上吗?”言卿对视着重华,眸子里水光潋滟,只要是个男人就抵挡不住这样的言卿。 果然,重华想了想、似乎是开玩笑的道:“如果你不怕我对你不轨,就去我家住一晚上吧。” “你不是那样的人。”言卿站了起来,摇晃了一下,重华连忙扶着言卿往外走,酒吧里的那些男人都哀叹不已,又是一颗水灵的白菜被拱了啊! 重华扶着言卿上了他的车,言卿似乎醉了,俏脸红彤彤的,眼神也迷离的很。 他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一路把车开回了家,一到家,他车都没来得及锁,就扶着言卿上了楼,把言卿安置在沙发上,重华去倒了一杯水。 言卿看着重华的背影,眼神清明又充满挣扎,她不想杀了重华,打心底里的不想,可是她必须拿到那个东西! 思虑在三,言卿决定打晕他绑起来,等事情过了再放他走,言卿知道,能从赵家偷了那个东西出来的,实力绝对不低,所以言卿很小心。 重华倒了一杯水过来,喂给言卿,然后道:“要不要洗个澡再睡觉?你身上酒味不轻。” “好啊。”言卿醉眼朦胧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浴室在这边。”重华叹息一声,引着言卿往浴室走,还帮她打开了水才离开。 言卿摸摸自己的脸,是重华太正派了还是她没魅力?对于酒醉中毫无反抗能力的一个美女(作者:乃这样形容自己真的好吗?)重华居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严重的怀疑了自己的魅力和重华有没有那方面的能力……咳咳……之后,言卿开始整理自己身上预备好的工具们,整理好了之后她洗了个澡,套了浴袍就走了出去。 重华开了电视,正坐在沙发上喝水,一转头就看到了只穿了一身浴袍的言卿。 他眼睛都直了,目光停留在言卿胸口露出一小片白嫩肌肤,还有走路是露出的雪白大腿上,挪都挪不开了! 言卿擦了擦自己还湿润的头发,问:“有吹风机吗?头发湿漉漉的睡不着。” 重华怔了一会儿,连忙点头:“有有有。” ------------ 第十七章 即将终结的执念 秦芳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连忙把手机放回原地,到底是什么人,又让言卿找什么东西?任务?言卿到底是在做什么? 秦芳的心里简直乱成了一团乱麻,言卿很快就洗完了澡、走了出来,她的头发上还在滴水,一身白色的长裙也为她添了分柔美。 秦芳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了,临走前跟言卿说晚上生日宴的时候再来。 言卿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擦着头发,然后拿起了手机,她的嘴唇微勾,秦芳应该看到那条短信了吧?那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这一次,‘意外死亡’的人绝不会是她! “我的心像卖给了魔鬼,你爱的她能给,遇见你在别人的怀里,看我枯萎,一天死去一点,这爱情的坟我來掘……”言卿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她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言卿选择了接听。 “喂。” “亲爱的,在干嘛?”电话那边传来重华慵懒的声音,言卿声音一冷:“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号码。” “今早上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看的啊……”重华得瑟的道:“生日快乐啊,我请你吃饭,出来不?”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言卿深呼吸一口,压抑住揍他的冲动,道:“不去,我还有事。”然后就挂了。 三秒之后,铃声就响起了,言卿立刻挂掉,又三秒,言卿又挂,十几次之后,言卿怒了,接了起来就是一顿怒吼:“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有事!别再打我电话了你变态啊!” “怎么了乔乔?我是明浚啊。”电话那边的赵明浚一愣,道。 言卿也愣了一下,略尴尬的道:“有个人一直打电话骚扰我,我以为又是他打得……” “这样啊,乔乔,生日快乐,我在西苑订好了房间,一会儿我去接你。”赵明浚温柔的道,只是言卿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更多的虚假。 “嗯,我先收拾一下,到了给我打电话。”言卿嘴角挂起一丝冷笑,秦芳分明是已经把那条消息告诉了赵明浚,赵明浚恐怕已经开始查了。 查吧查吧,这次看看谁才是黄雀在后,言卿勾勾唇,赵家的确是个庞然大物,可是她背后的势力也绝对不小,南赵北陈,一旦赵家倒下,就算她杀了赵明浚的事被捅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把玩着精致的手机,言卿看着时间,2013年12月29日,而她上辈子死的时候,是2014年1月1日凌晨1点。 快了啊…… 当天下午, 赵明浚来接了言卿,纵然赵明浚以为他自己伪装的很好,言卿也看出了他越来越虚伪的表情。 当晚的生日宴会赵明浚请了很多朋友过来,都是圈子里的公子哥,言卿作为生日宴会的主人公被灌了不少的酒。 应付完了生日宴会,言卿回到小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喝了点酒,却还没到醉的地步,只是看起来已经脚步蹒跚。 赵明浚接了个电话就把她放在了小区门口,让她自己回来,言卿心里冷笑,怕是试探就要来了。 言卿想的没错,言卿的家在三楼,她刚刚走上三楼的楼梯,一把匕首就从拐角处递了出来,言卿反射性的后退一步,一脚踢飞了那人手里的匕首,轻松的把匕首接住,狠狠的扎在了那人身上。 她没往要害上扎,而是扎了最疼的地方,因为本就没有杀人的想法,言卿知道,这个人是赵明浚的,来试探她而已,所以那人跑的时候,言卿也没有拦着。 她知道,赵明浚就在暗中看着,而言卿没有丝毫遮掩她的身手,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言卿开门进房。 咔,刚打开灯言卿就看到了笑的跟花儿似的男人,还有那个大蛋糕,“生日快乐啊亲爱的……” 言卿第一反应是,一脚踢在了蛋糕上、整个蛋糕都糊在了重华脸上,他的笑容都僵硬了。 “不好意思啊,被吓着了。”言卿淡淡的道,脸上却写满了‘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你打我啊’的表情。 重华那个哀怨,他从怀里小心翼翼掏了一个盒子出来:“礼物……” 言卿本来不准备接,不过看他这狼狈又哀怨的样子,言卿心情就好多了,一边接过来打开,一边问:“你怎么进来的?开锁?” “没,你窗户没关我爬的水管。”重华抹了一把脸上的蛋糕,道。言卿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钻戒,很精致的样式,钻石不大,甚至没赵明浚送她的大,可言卿心里就是流动着不一样的暖:“你……” “嫁给我吧。”重华单膝跪地,认真的道:“你看咱们昨晚上都是第一次,多稀罕啊是不是?车都上了就把票也补了吧。” 言卿淡定的给了他一脚:“滚蛋!” 重华一把握住言卿精致的脚,嘴里嘟囔:“总该给我一次机会吧?你说咱们都那啥了,你不嫁给我还准备嫁给谁?” “重华你跟谁学的?怎么这么无赖?不会是被凌烨那丫的附体了吧?”言卿说完自己就先愣了,凌烨?是谁? 重华激动的扶着言卿的肩膀道:“言卿你记起来了?” “神经病啊你!”言卿有些烦躁的甩开重华,噔噔噔的就回了自己房间,临进去前摔了一下门:“快滚快滚,该滚哪里滚哪里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门外很快没了声音,言卿坐在她黑色的大床上,脑海里是那个一脸蛋糕还笑的灿烂如花的男人,她手里还攥着那枚钻戒,言卿看了看手里的钻戒,想要扔进垃圾桶,只是她心里又冒出了那个男人,无赖的、深情的、温柔的、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扔掉,只是放到了枕头底下。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整天重华都没有出现,赵明浚也没有出现,第三天,大年三十的下午,言卿收到了一条短信:带上东西,十一点,老地方见。 言卿知道,这是赵明浚的人安排的,时间终于到了啊…… 清点了自己的东西,言卿坐在房间里等,等天黑,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华灯初上,言卿走出了家门。 第一个目标--秦芳。 她知道今夜赵明浚会去埋伏的地点看着,看她死去他才放心,所以肯定不会带秦芳,上一辈子她傻,得知了手里的东西事关赵家的存亡,才死活不肯交上去,结果被组织抛弃,被赵明浚害死。 而秦芳……呵,背叛自己的朋友,抢了朋友的男人,还出了那样的主意……她不死,言卿怎么会放心。 言卿很快就到了秦芳家的门外,秦芳租了房子自己一个人住,倒是方便了言卿。 “谁啊?”听到敲门声的秦芳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一身黑色紧身衣,冷峻的就像修罗的言卿,“你……”秦芳吓得退了一步,言卿已经走了进来,还顺手关了门。 秦芳心里忐忑,强颜欢笑的道:“joe,你怎么来了?”言卿目光冰冷、笑容却浅而柔:“来送你下地狱啊……” “joe你开什么玩笑……”秦芳慌乱的后腿,嘴里却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言卿坐在了沙发上,淡淡的道:“爬了赵明浚的床,告诉赵明浚我要害他,怂恿赵明浚杀了我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秦芳,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毒?” “我……我没有……真的我没有……”秦芳左右看看,似乎在找一条逃生路。 言卿只是勾勾唇角:“怕了?你说出‘joe她拿着硬盘,说不定早就看过了,留着怕是后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秦芳尖叫一声:“我没有!我没有和明浚上/床,我没有勾/引他,我也没有怂恿他,我是不知情的joe,我们是朋友啊!我怎么可能这样对你!” “明浚,叫的真亲热啊……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是朋友啊?那好,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的……”言卿目光一冷,秦芳立刻尖叫着拿起手边的东西朝着言卿扔了过来。 言卿轻而易举躲了过去,掐住了秦芳的脖子:“放心……我很快就会送赵明浚下去陪你,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团圆。”言卿温柔的在秦芳耳边说道。 …… 走出秦芳家,言卿只觉得心里舒畅的很,不知道秦芳的尸体什么时候会被人发现,又会被警察定性成什么样子,反正她没留下包括指纹在内的任何证据。 下一个啊……该是赵明浚了,他一定等的急了吧?言卿诡异一笑,她也等的好心急了呢…… 上一世的时候赵明浚买通了言卿一直以来的搭档,突然下了黑手,言卿没有防备才中招,毕竟是好几年的搭档,甚至是一同退伍的特工,言卿对他还是很相信的。 至于今生,已经知道他被买通的言卿还会上当吗?还会傻傻的送死吗?显然言卿不是傻子。 今晚就要结束一切了呢?言卿带着愉快的笑容,坐进了她的车子,向着预定的地方而去。 还有两个小时,言卿的眼里闪过仇恨和狂热,再两个小时,一切就结束了! ------------ 第十八章 赵明浚之死 离约定时间还剩十分钟了,言卿才开着车悠悠的来到了郊外,是的,郊外。 这里有一个废弃的鲜花种植园,她经常和她的搭档莫齐在这里见面,一来幽静,二来一些比较大型的任务物品不好在市里交接。 临下车之前言卿检查了一下她的武器,才迈进了种植园,这个种植园颇大,据说有人有意买下来改建成高尔夫球场。 莫齐和言卿不同,他喜欢享受,就在接头的种植园里打扫出了一间屋子,安置了沙发桌椅之类的进去,至少接头的时候可以喝个茶之类的。 言卿进去的时候莫齐已经坐在沙发上喝茶了,莫齐见了言卿,立刻在她这边的杯子里倒上茶水。 “还有三分钟,你还的还真准时。” “做完这次我就准备退了,我在荷兰买了房子,那里有成片的郁金香,我这些年赚的钱已经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言卿靠着沙发,没有动那杯茶水。 “你要退?上边同意?”莫齐一愣,言卿可是他们组织的金牌顶梁柱,且不说今晚上会发生什么,就算言卿做完了任务,上边也不会放她离开吧? 言卿懒懒的道:“我已经够了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了,我想过平静淡泊的日子,我当初和上边签的是三年活契,今天到期。” 莫齐低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言卿继续道:“小齐,你今年也二十五了吧?是该找个女孩好好过平淡日子了,有没有想过脱离组织?” 莫齐心中一动,这对他真的是很大的诱惑,可是一想到那个人许诺他的巨额金钱,莫齐就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乔姐,我……” “别忙着拒绝,小齐,你在担心什么?没办法脱离组织吗?只要你想,我就能帮你安然无恙的脱离组织。”言卿轻声道。 “乔姐,先喝茶。”莫齐思前想后,还是没抵住金钱的诱惑,三千万啊!只要他得到这笔钱,完全可以远走高飞,想过什么样子的生活就过怎么样子的生活。 言卿端起那杯茶凑到嘴边,眼里是一闪而过的失望,莫齐,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而莫齐紧张的看着言卿,只等言卿灌下那杯茶。 言卿没有喝,她看了一眼莫齐平静却含着紧张的脸,笑了:“小齐,你很想我喝这杯茶吗?” “乔姐,我是觉得大冬天的你一路过来应该很冷了,喝杯茶暖胃比较好。”莫齐笑道。 言卿搁下杯子:“我刚吃了感冒药,喝茶会抵消药性的,还是算了。” 莫齐低下头,眼里有说不出的失望,他和言卿搭档这么多年,对于言卿的实力知道的很清楚,言卿如果不喝这杯茶,就算他突然动手,胜算也不大的。 “这样啊,乔姐你感冒了啊?那我们赶紧交接了任务,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是新年第一天了,得养个好精神,才有好兆头。”莫齐殷勤的道。 言卿深深的看了莫齐一眼,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放在桌子上,莫齐掩饰不住眼里激动的伸手去拿,一个冰冷的东西却抵住了他的头。 “乔……乔姐?你这是做什么?”莫齐看着顶着他脑袋的枪口,黑洞洞的,让他毛骨悚然。 “急什么?”言卿把黑色的小盒子划拉到了她的面前,道:“我们先来算账比较好,先算什么账好呢?不如就说说这杯茶吧?要不要喝一口?这迷/药加的份量还不少呢。” 莫齐身体一颤,勉强笑道:“乔姐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给你下迷/药?” 言卿顶着他脑袋的枪口又往前顶了顶:“莫齐,你拿我当傻子吗?说吧,赵明浚给了你多少钱?一千万?三千万?” 莫齐的心当下就冰冷的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他惊骇的看着言卿,她怎么会知道? “莫齐,我给过你机会的……”言卿低声呢喃,明亮的眼睛逐渐冰封,“不!”莫齐的手往腰间的枪摸去,只是他的指尖还没碰到枪,枪声就响了。 言卿手里的枪是装了消音器的,声音并不大,唯一能证明言卿开了一枪的是莫齐额头上那个大大的血洞。 还有血液悄悄的流了下来,淹没莫齐不甘的双眼,他真的不甘啊!他才二十五岁,还有大把的时光悠长的岁月没有过,他而人生才过了四分之一……他不甘啊……不甘啊…… 尸体重重的落地,言卿沉默的看着莫齐死不瞑目的双眼,大抵她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吧…… 砰!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言卿迅速的躲进了沙发后面,噗噗的子弹穿透沙发表面的声音响起,言卿眼睛一眯,赵明浚好大的手笔,居然准备了连发的步枪。 等枪声告一段落了,言卿一个前滚翻,从沙发后面出来,左右手各一把手枪、凭着感觉开枪了。 在躲入另一个沙发后面之前,言卿也看清了局势,进来的人只有两个,手里端着的居然是美国M16式突击步枪,她这小手枪跟人家完全没法比好吗? 没想到赵明浚还准备这样的后手,言卿的背紧紧贴着沙发,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等到脚步声接近到一定距离,言卿突然站了起来,两颗子弹甩了出去,在两人开枪之前一个鱼跃,先是一脚踢飞了其中一个人手里的枪,然后以他为掩体,飞快的窜到了门口。 被堵在这么小的房间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窜出门口之前言卿还回头放了两枪,一枪把那个被她踢飞了枪的可怜家伙爆头,另一枪却没打中。 那个幸存的家话端起枪就是一阵突突,只是这个时候言卿已经一脚踢在门上,把门关好,然后窜入了黑暗。 她有感觉,这个种植园里,可不止这么点人,言卿抬头,看看种植园后面靠着的小山坡,她的嘴角一咧,赵明浚……我来了! 悄悄摸上了山坡,言卿手里的枪已经换成了匕首,匕首上开了血槽,确保能够从人体里拖出大量的鲜血。 言卿就像一只小猴子一样,灵巧的穿行在并不茂盛的稀疏树木中间。 “大少,那个女人不见了!她不会是来这里了吧?”一个保镖惊疑的道。 赵明浚眼神阴冷的拿着一个望远镜,他没想到,布置了这么多竟然还没拿下言卿! 不行!绝对不能让言卿活着离开这里!不然他想再拿到那东西,就是痴心妄想了。 “再下去几个人,搜索一下,务必把言卿给我杀了!”赵明浚咬牙切齿的道。 几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十个保镖下去了六个,剩下的人继续陪着赵明浚枯燥的等待消息。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保镖突然竖起了耳朵:“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树叶被风吹得声音吧。”另一个保镖道:“嘿,这树影婆娑的还真跟群魔乱舞似的,是吧。”他一回头,一道寒光闪过,热血便从他脖子里涌了出来。 赵明浚坐在树底下,烦躁的闭目养神,却突然听到扑通的声音接连响起,他睁眼,四具尸体就仆倒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鲜血缓缓的流淌出来,蔓延到他脚边。 那个从来都是没什么表情,却独独对他有温柔眼神的女子一身夜色一样的黑,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血,她目光平静死寂,走过一地狼藉,到了他身前。 赵明浚的心砰砰的跳,这个样子的言卿简直就像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修罗,明明带着让人心惊胆战的煞气,却也美的惊人。 赵明浚捂着自己的心口,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看上秦芳了,比起言卿来说,秦芳差太多了…… 那是什么让他半推半就的和秦芳发生了关系呢?对了,是言卿跟他在一起都快一年了,可是他们只是牵过手,连接吻都没有过。 他是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啊…… 不怪他背叛言卿,是言卿……是她…… 言卿走到赵明浚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匕首上滴下的血落在赵明浚的脸颊上,冰凉。 赵明浚摸摸自己的脸,突然癫狂似的喊:“乔乔!言卿!你为什么背叛我!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为了那个东西才到了我身边!是不是?” 言卿怜悯的看着赵明浚:“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我以为你已经了解了我,是,我是一个佣兵式杀手,可是遇到你是个意外,赵明浚,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拿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它对你而言的意义,等我知道了,我就没准备把东西交上去,可你呢?你做了什么?我是真的想过和你一辈子啊赵明浚……”言卿自嘲的一笑,上一世她就是这么傻…… “不……不可能……怎么会……”赵明浚仿佛疯了似的不断嘶吼,只是他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狰狞,他猛地抬起头,刚要抬手,一颗子弹狠狠的钉进了他的眉心,当啷……他的手无力的滑落,随即滑落的还有他藏在袖子里的一把袖中雷手枪…… 可是……那颗让赵明浚死不瞑目的子弹,不是来自言卿,言卿猛地转身:“谁?” ------------ 第十九章 看破 “亲爱的。”提了一把手枪的重华从暗处走了出来,“是我。” 言卿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来的人是重华时会那么安心:“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言卿,你的心愿了了,该回去了……”重华牵起言卿的手,低声道:“还有很多人在等你……” 言卿愣了一下,她的脑海里突兀的出现了很多看不清面容的人,他们无一例外的拥有一双温柔或深情的眼。 “不!我不回去!”言卿不知道为什么,一说起回去心就像针扎一样疼,不由自主的拒绝。 “言卿你听我说!你不能再在幻境里沉沦下去了!这样你会死的!”重华一把抱住言卿:“回去好不好,所有人都是爱你的,他们爱得是言卿,不是夜瑾。” 言卿只是低着头,无数的记忆涌上她的心头,她是……言卿啊,封尘……素祈……他们都在等她…… 答应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言卿只是睁着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消失之前言卿动了动唇,她在说:重华…… 颓废的坐在地上,周围的一切都在破碎,重华捂住脸,第九十九次了……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带言卿离开? …… “我的心像卖给了魔鬼,你爱的她能给,遇见你在别人的怀里,看我枯萎,一天死去一点,这爱情的坟我來掘……” 有点吵言卿下意识伸手去摸 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她猛然惊醒,看向自己的手里,这不是她的手机吗? 等等手机她不是在传承之地吗?怎么会拿着手机?言卿四处打量,紫色的窗帘遮住了窗口和阳光,可以躺七八个人的大床铺着黑色绣暗金花纹的床单,笔记本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发着蓝光,这是……她的家?她又回来了? 为什么会说又呢?言卿揉揉额头,她有些说不出的疲惫,这些疲惫来自于灵魂深处…… 发了一会儿呆,言卿拿过还在不断响着的手机、接了电话“joe你怎么才接电话?我都打了三个了。” 天很晴朗,一切就像一个怪圈,结束是新的开始,开始等待下一个结束…… …… 自从醒过来之后,言卿似乎就一直在疲惫之中,她会很容易累,很容易就想睡觉,很容易情绪波动,例如面对这个不知何时搬到她家对面的男人。 重华脸上带着一抹笑,道:“那么重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蹭你几顿饭而已,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怎么会呢……”言卿咬牙切齿的道,在炒菜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多放了很多醋和辣椒。 把菜肴端上桌子,闻着红烧肉的香味,言卿突然一阵反胃,话也没说一句,就捂着嘴巴跑进了洗手间里。 很快、呕吐声传了出来。 重华皱皱眉,跟着进了洗手间,“你怎么了?”言卿蹲在地上吐的天昏地暗,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 略微休息了一下,言卿搭上自己的手腕,医者不自医,都是那些庸医说的屁话罢了。 只是把脉之后言卿陷入了呆滞,她突然开始相信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了!不然她怎么会把出这么荒唐的脉? “到底怎么了?”重华伸手去握言卿的手,然后他也呆了,半晌,重华惊讶的声音都变得尖细了:“你怀孕了!” “怎么可能!我还是处女!”言卿怒瞪着重华:“你才怀孕了!” 重华哪里还听的道言卿的话,他满心都是狂喜,你问为什么?幻境会反应现实里的情况,也就是说言卿在现实里也怀孕了! 而且,言卿怀的是魔胎!除了他,谁还能让言卿怀上魔胎?反正绝对不会是封尘和素祈! 狂喜过后就是后,言卿不断的在消耗她的灵魂之力,身体也不断虚弱,这样下去不但孩子保不住,言卿也会死! “你听我说,你现在是在一个幻境里,你在不断而轮回,不断的重复你做过的事,慢慢消耗自己的灵魂之力,知道湮灭为尘埃,你不能这样下去了!”重华紧紧握着言卿的手:“我们的孩子……他撑不住的……言卿,你醒悟好吗?” 言卿的心突然很慌张,她把重华推出门去,道:“神经病吧你?小说看多了啊?” “言卿……你不相信?我……”嘭,重华被关到了门外,他摸摸鼻子,苦笑。 把那个扰乱她心湖的男人推出去,言卿坐在桌子旁捂着心口,那个男人是神经病吧?谁会有他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心里发慌?就好像她潜意识认为那个男人没有骗她,似乎她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言卿摸摸肚子,她的肚子里真的会有一个小宝宝吗? 之后的几天,只要言卿出门就会被重华纠缠,害得言卿都不想出门了,她按照计划,让秦芳看到了她手机里的内容,只等着几天之后的那次暗杀。 窗外突然开始下雪,白色的雪花飘零的落了一地,言卿抚摸着并没有凸起的小腹,目光茫然,似乎她肚子里真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会在深夜感受到那种脉动,微弱的,令人心软的脉动。 窗户传出咚咚的轻响,言卿拉开另一半窗帘,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窗户外。 重华招招手,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言卿突然想笑,这个每天坚持不懈爬水管的男人,可笑的可爱。 言卿打开窗户,让重华跳进来,重华把袋子放在桌子上,里面是包子和粥。 “刚买的,还是热的。”重华的目光落在言卿的肚子上,愈发温柔,言卿不习惯的挪挪屁股,道:“你又过来干什么?” “看你和孩子啊。”重华微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言卿故意冷了脸:“谁有你的孩子!” 重华也不感觉受挫,只是笑盈盈的让言卿感到无尽的挫败感,两个人就这么从中午坐到了下午,言卿晒着并不温暖的阳光,昏昏欲睡,只是被重华的目光看的,根本睡不着。 可是渐渐的,像是习惯了,言卿竟然感到无比的安心,沉沉的睡了过去,日暮交替,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言卿才醒了。 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她循着香味看向厨房,那个扰乱了她的心的男人,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围裙,端着盘子朝她微笑。 言卿扑哧一笑,接下来就是无法抑制的温暖和温馨涌上心头,或许这样……也挺好。 “来吃饭吧。”重华解下围裙,在桌子旁坐下,言卿看了看,都是她爱吃的菜。 尝了尝,味道居然很好,言卿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似乎重华曾经就这样为她准备了食物,用温润的目光看她吃下。 “我想吃多罗鱼……”没经过思考就说出来的话让言卿一阵茫然,重华却温柔的应下了,言卿只觉得所有的食物都索然无味了。 “你该走了。”放下筷子,言卿淡淡的道,“你想去杀赵明浚。”重华的一句话让言卿猛地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重华。 “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的?”重华抿抿唇,低声道:“同样的事我已经看你做了九十九次,我看着你旁观秦芳勾搭上赵明浚,旁观他们一起背叛你,旁观你手刃秦芳和赵明浚,九十九次。” “你在开什么玩笑。”言卿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试图笑一笑,却怎么也勾不起嘴唇。 “我没开玩笑,你知道吗,这只是一个幻境,你难道没感觉疲惫?那不是怀孕带来的,而是灵魂之力的流逝,言卿,阿卿,就算你不在乎别的,也请想想,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重华温柔的抚摸言卿的小腹,道。 “我该走了……”言卿深呼吸一口,拿起包包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出家门,言卿眼里都是彷徨,片刻后化为坚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报仇! 重华目送言卿开车离开,勾勾唇,无声苦笑。 言卿先去杀了秦芳,走出秦芳家的时候却感到了无尽的疲惫,她坐在车里,摸了摸小腹,向城外的种植园而去。 …… 月光如水,落在言卿顶着赵明浚头的枪口上,一层寒光闪闪,“赵明浚,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言卿淡淡的道。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我。”赵明浚一脸悲哀的道,言卿的身体里突然涌上说不清的疲惫和烦躁,她一脚踩在赵明浚的左手上,那只手里握了一把枪。 “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 赵明浚目光闪烁,陷入迷茫,他呢喃:“自然是爱过……”从第一次,他在人群里看到这个耀眼到极点的女人,他就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注目,最后沦陷,怎么可能不爱啊…… “我自然也是爱过你的。”言卿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是秦芳?不,秦芳充其量是一个催化剂,说到底还是赵明浚不自信,言卿太自信。 赵明浚担心这样出色的言卿的心不会留在他身上,言卿自信赵明浚爱她,所以可以理解她。 言卿突然就想起,重华跟她说过的那些,所谓的仇恨、所谓的不死不休,在肚子里那个孩子面前,似乎也不过尘埃。 ------------ 第二十一章 妖帝的男人们(下) 言卿在两天内见过了很多熟人,阴奕子、褚离、素祈,包括她的徒弟白凤,当然少不了小包子鼎鼎。 巨大的三足鼎前,小包子慵懒的打着哈欠,“小卿卿你不会是昨晚上洗鸳鸯浴的时候脑子进水了吧?怎么连驻颜丹都老是失败?” “你才脑子进水了!”言卿有些羞愧,她占了夜瑾的身体,又不像夜瑾经常炼丹,失败是很正常的事嘛! “我脑子只会进火。”小包子跳到鼎上,嗅了嗅:“嗯,这炉没坏,加把劲,再来一炉你就可以去看你家亲亲念宝贝儿了。” 言卿一头黑线的继续炼制,小包子是妖族圣器琉光,有两种形态,镇神鼎,琉光剑。 那个大鼎就是小包子的本体,镇神鼎。 又失败了三次,言卿终于又炼制成功了一炉驻颜丹,迫不及待的逃离了丹房。 又在路上,言卿有些忐忑,对于容念,她的感觉很奇怪,想见他,又怕见到他,明明她只在传承之地见过容念的尸体一次,可她心底总有说不出的爱意流淌,就仿佛她见过无数次这个男人,他们深深的相爱。 到了门口,言卿又踟蹰了一会儿,才给自己打了气,走进了房间里。 宫殿里有些暗,一身白衣的少年坐在窗边,只能看到一双明亮的眼,蒙了薄薄的雾。 “你来了……” 言卿眉头微皱,走了过去:“怎么没休息?还穿这么少?”“不少。”少年清秀的脸带着风轻云淡的飘渺,轻声道。 言卿轻轻叹息,把装着驻颜丹的药瓶放在少年手里,脸颊贴在少年腿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少年拿着驻颜丹,眼底有深深的悲哀,只是在看到言卿时,便收敛了眼里的悲哀。 “以后不用炼这些了,没用的。” 言卿假装没听到,将少年圈进怀里,埋头在他颈子间、声音温柔:“阿念你好象又瘦了……” “阿卿……言卿……你知道的,这些对我没用……你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别这么傻好吗?”容念眼里有压抑不住的悲怆。 终究她是妖,他是人,他们之间是被老天诅咒的,就算他们如何相爱,也改变不了,他永远也无法陪她到天荒地老的事实。 他是绝脉,再多的灵气到了他身体里也留不住,只会慢慢的流失,也就是说,他终究会老死。 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让他爱的人只能看着他慢慢老去,却无能为力。 “阿念你听我说,我找到办法了。真的,你不会有事,很快,很快就好……”这些话言卿脱口而出,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是被夜瑾影响了吗? 这是幻境啊……可为何如此真实? “是吗……真好……”容念努力的弯起了嘴角,就算知道言卿只是安慰他,那又怎么样? 那一天言卿抱着容念,说了很多,只是温馨里带着彷佛明天就是末日的绝望。 曾经的夜瑾炼制了很多的驻颜丹,让容念的容貌一直保持在17、8少年的模样,可是容念的身体内部的衰败却是无法抑制的。 容念没办法留住灵气,也就没办法修炼,夜瑾找过很多可以让人不老的天材地宝,可是对容念完全没有用处。 她只能看着容念一点点衰弱。 言卿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言卿还是夜瑾了,白日她穿行在三界,找寻天材地宝,夜里她回到妖皇宫,陪着容念。 这样的生活一晃就是好几年,而容念已经愈发衰弱,甚至走几步路就会喘息,与此同时的,容念对言卿越来越冷漠,他会不断的把言卿推到其他人怀里,褚离,或者阴奕子。 刚开始言卿会觉得,容念是觉得他要死了,才把自己推开,可是时间久了,言卿也开始质疑,容念到底还爱她吗? 容念的眼睛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他越来越贤惠,不时就会提议言卿纳新宠,或许……容念从来没爱过她……言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开始喜欢喝酒,虽然她的体质让她很难喝醉,她孤独一个人的时候越来越多,偶尔脑海里也会冒出,她到底是谁的想法。 沉默和酒醉占据了她大部分的生活,剩下的就是不断的寻找,寻找可以留住容念生命的东西。 什么是醉?醉了就可以忘记一切,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心里积压的难过、悲哀、痛苦。 可以流泪,用最软弱或者最癫狂的姿态发泄那些压力,其实她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坚强。 第三次走过殿门,言卿还是没进去,她蜷缩在门口,脆弱的像个迷茫的孩子。 当初把容念从人间带来妖境,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她没有带容念来妖境,是不是容念和她都不会这么痛苦?如果她选择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陪容念终老,然后不断的寻找容念的转世,而不是偏执贪婪的想和他地老天荒,是不是就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做涸辙里相濡以沫的两条鱼,不如还容念自由…… 可是她做不到啊……放手说起来是那么容易,可真要做了,她却宁愿把容念禁锢在怀里。 “阿念……我该拿你怎么办……”言卿低声呢喃,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叹息,一身白衣的少年跪坐在她身边:“何必这么偏执,放我自由,也放你自由……多好……” “你爱我吗?容念你爱我吗……”言卿突然把容念扑倒在地,她眼里浓郁的悲伤几乎压的容念窒息。 容念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言卿,看到言卿癫狂,炙热的吻落下,带着仓皇和绝望,烙印在容念唇上心上。 别这样……别这样悲伤,我短暂的几十年年华,于你悠长的生命而言,短暂如蜉蝣,朝生暮死,何必难过呢…… 我喜欢高贵的你,开朗的你,温柔的你,还有……幸福的你,而你的幸福里,没有我…… 她喊他的名字,阿念……阿念……绝望的好像垂死的狐,她亲吻他单薄的唇,苍白的肌肤,带着恨不得把他吞吃入腹的疯狂。 那年她溪畔折花,摇一地粉色如雪落,他站在桃花雨里,在惊艳里被春/情淹没,此后日日夜夜他都在梦里描绘她的眉眼,他在窃喜里知晓了她的名字,夜瑾。 可是他更爱喊她阿卿,卿如美玉,折桃花扇,绘美人面,束相思情结。 红色的衣摆和白色的衣摆重叠着如言卿和容念十指相扣,浓郁的酒味带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容念白皙清瘦的胸膛上,激起一片红晕。 潮红晕开,一寸寸占领了容念的身体。 “阿念,说你爱我……”夜幕一样的眸子深沉,带着一点祈求,容念张张嘴,最后还是无声的闭上。 言卿狠狠的咬着娇嫩的朱果,听容念求饶似的浅浅呼痛声,“说你爱我……” 她犟,他也犟,娇嫩的朱果红肿不堪,白皙的胸膛布满暧昧的痕迹,他脸上都是汗,脆弱到美艳。 他们在殿前欢爱,在榻上缠绵,发丝相结,一如当年,少女和少年悄悄的在桃树下结缘,她取了他的发,还有她的发,结成一缕,他做了她的夫,她成了他的妻。 她说结发共枕席,白首不分离。 “阿卿……”欢愉至极,他昂着白皙的颈子,悲鸣似的喊她的名字,若来世,你再来寻我,好不好? 不知是谁的泪湿了谁的鬓发,她哭,哭自己得到又失去的爱情,他哭,哭自己拱手让出的爱人。 …… 清晨醒来时,言卿还因为宿醉而有些头疼,她揉揉自己的额头,然后就僵硬住了,因为她的怀里,还有一具温热的身体。 言卿低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具白皙瘦弱的身体上斑斑的痕迹,渗着血丝的咬痕,青紫的掐痕,布满少年的身体,而少年苍白的脸上,是已经干涸的泪痕。 她趁酒醉禽兽了,还伤害了她最爱的人,言卿呆了一会儿,满心的慌张,她到底是怎样对待了容念,才让他如此凄惨? 言卿忍不住伏下身,轻轻的亲吻容念身上的每一处痕迹,还在睡梦里的容念轻颤着躲了开来,瘦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言卿跪坐在榻上,有些后悔,甚至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容念的身体已经那么虚弱了,怎么禁的住她这么折腾? 可是模模糊糊的想起昨夜,她一遍一遍的问容念,你可曾爱过我,而容念一直的沉默时,言卿还是忍不住心抽搐的疼。 如果不能放他走,那么就放他自由。 言卿一遍一遍的抚摸过容念的脸,她深深的看着他,似乎是想把他刻在心里,良久,言卿悄然穿上衣服,带着一股决绝离开了,榻上的容念睁开眼,一直压抑的泪水便没有阻拦的流了下来。 忘了我……你还有他们…… 那天之后,言卿找了大夫去看容念,却再也不曾踏进那个宫殿一步,有时她会现在门前,很久很久,而他就在门后、无声泪流。 那是一种让人心酸的默契。 ------------ 第二十二章 终结还是开始 言卿想,她欠了太多人太多情,还不起。 她知道这是幻境,偶尔午夜梦回,她会想,与其痛苦,不如离去,反正这是假的,她是言卿,而不是夜瑾。 可是她不舍,不舍那个有淡然眉眼的少年,若是离开了幻境,怕是她只能看到他的棺木了。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言卿抚摸着小腹,让她任性一次。 平静的生活终于被打破,按照历史进程的话,很快就是,她的死,还有容念……的死。 言卿猛然转头,却发现过去已经无法更改,那么……她只能看着容念死了?言卿一边安慰自己,幻境而已,还会重来,一边带领大军打退了魔界大军,重伤了魔君……重华! 满目疮痍的妖境,言卿单膝跪在 地上,捧着几块碎片,小包子化身的镇神鼎,碎了…… 一道道黑色的空间裂缝占据了妖境的天空,亮眼的花草树木不断被空间裂缝化为粉末,妖境就要崩溃了…… “凤长老,你带三位长老前去,禁锢住妖君他们,事情结束之前我不想看到他们出现在我眼前。”言卿淡然的道。 四大长老扑通跪在了言卿眼前:“陛下,您……您不能啊!永还有其他的办法的!陛下您三思啊!”凤铭自然知道,言卿是准备做什么。 “怎么?我的话没用了?我还是妖帝!都给我去!”言卿声音冷冽的道。 几个长老只是无声无息跪在那里,一言不发,言卿闭上了眼,淡然的道:“我不能成为妖族的罪人……妖族子民千千万,难道还比不过我一个人的生命?” 凤铭等四人重重的三叩首,低着头道似乎带着哭音的道:“陛下放心,我等定然会照顾好几位妖君,等待陛下归来。” 言卿默不作声的捧着碎片一步一步走向妖族传承之地,所过之处,无数妖族跪地:“恭送我皇!” 那些妖族里有刚刚经历大战的士兵,有从家门里走出来的老幼孕伤残,有挣扎着爬起来的伤员,拖着残破的肢体,满脸的泪水,跪在那里。 “恭送我皇。”嘶哑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悲痛,汇聚在一起,冲破云霄,那是他们至高无上的皇,要为了整个妖族而以身代鼎,来镇妖境。 “恭送我皇……”此起彼伏的声音,慢慢的变得一致,那些妖族嘶哑着嗓子,用血泪恭送他们的皇。 有已经老迈的妖族,是看着这个年轻的皇长大的,他们伏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 那些还不懂事的幼崽,也被父母摁着,一遍一遍的朝着言卿磕头,他们嘱咐自己的孩子,看到了吗?这是我们永远的皇,你众生效忠的对象。 言卿抬起头,转身,整个妖境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人,那一声声的恭送我皇,狠狠的敲击在言卿的心上,让她忍不住热泪盈框,她似乎明白了夜瑾当初的选择。 为了自己这些可爱的子民,选择用生命最后一次庇护他们。 如果刚刚她只是为了‘走剧情’,那么现在她是的真心的愿意为了妖族,而献祭自己,这是一群可爱的,妖。 她深深的望了一眼妖皇宫所在的地方,美眸里是流不出的眼泪,然后她毅然决然的捧起镇神鼎,以妖族皇血为祭,换我的子民千千万万年安宁。 …… “放开!”阴奕子俊秀的眉眼已经通红,他、褚离,还有容念,因为实力的原因没办法参与这场大战,他们却是一直在暗中看着的。 看着言卿克敌制胜,看着镇神鼎破碎,看着言卿要以身祭鼎。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陛下有令,要我等保护好妖君和侧君殿下。”凤铭面无表情,她的泪已经流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几位妖君,完成陛下最后的嘱托。 “放开,我还是妖君,难道我连命令你的能力都没有吗?”身材单薄的少年眼神冷的刺骨,他抬头看向远处,那个从来只会温柔的喊他阿念的女子若是死了,他为何还要拖着残破的身子苟活? 几个长老只是默不作声的守着,他们实力高强,阴奕子几人想走都走不了。 褚离突然对着狐九长老跪下了:“父亲,当儿子求你,让我去看看陛下吧!” 狐九挪过脸,眼里尽是悲伤…… “啾……”刺耳的狐鸣声响起,一只毛色雪白,尾尖一点紫色的大狐狸从天而降,一尾巴抽飞了凤铭,卷住容念,放到了自己背上。 “走!”容念抚摸着这个经常会出现在他窗外,痴痴看着言卿的狐族的毛,厉声道。 素祈腾空而起,飞快的往言卿那边赶去,速度最快的凤铭长老想也不想的化身成一只白色的凤凰,追了上去。 凤凰在天上飞,速度却赶不上狐狸在地下跑,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白凤悄悄出现,暂时拦住了三位长老:“快走!” …… 风刮过脸颊,容念精致的眉眼慢慢舒展,往日的一丝忧郁也尽数化作了疯狂的想念。 阿卿,等我,阿卿,我就来,阿卿,若不能同生,共死可好…… 阿卿……你可知道我多爱你…… “以凤神之名,燃焚世之焰。”清冷的女声幽幽的响起,铺天盖地的血色火焰跳跃着,把美丽的少女包围,素祈一跃而起,背上的容念突然投身进了一片火海。 被火焰扭曲的容颜带着绝美的笑容,他伸出手:“阿卿,我来了……” 明明是注定的结局,言卿却莫名的想哭,她握住少年的手:“傻瓜……” “阿卿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爱你,我想和你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是不是很贪心?”少年明亮的眼,美的好像天上的星辰,他一如初见时笑容带着青涩,小心的牵着言卿的手,那时她问,你可愿跟我走,他答,我愿意。 既是许了一生,又何来的后悔,阿卿,我是爱得,可是我没了可以爱你的力量。 “不贪心。”言卿同样小心翼翼的扣着少年的十指,她艰难的抬起变得透明的手,将少年单薄的身体抱在怀里,“我比你要贪心的多……容念,你忍不忍的了没有我的万年寂寞?等我,等我回来,我许你天荒地老。” “我等。”少年轻轻亲吻言卿的眼角,便是再寂寞,他也等得,传说有种火焰乃是极致的冰所化,冷到极致,竟成了火,可是没人见过这种冰焰,也就没人知道,凤凰凤凰,凰为雌,凤为雄,雄者浴火重生,泣血为焰,雌者点泪成冰。 亲手把冰棺送进传承之地,言卿回首望了一眼,极速靠近的几个男人,他们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悲哀,还有盘旋在天空哀鸣的大狐狸,她摸摸自己的眼角,还是温润…… 无尽的黑暗,如同潮水涌来,言卿慢慢的睁开眼睛,然后呆住了,她以为她还会像在现代时那样,每一个醒来就是一个轮回,可是她眼前的,只有黑暗。 言卿摸索着站起来,往前走,无论如何,幻境也好什么也罢,她都得离开,她有了执念,那就是肚子里的宝宝,还有沉睡的容念,以及那群等待的男人。 她已经不是孤身一个人了…… 真的是无尽的黑暗,言卿蹒跚着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她走出了多远,她的身后,眼前,都是黑暗。 人类对黑暗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发明了火把、还有灯和烛火,言卿没想到,原来无尽的黑暗是能把人逼疯的,尤其是看不到前路、看不到方向的时候。 支撑她的有腹中的孩子,有容念最后那明媚的笑脸,有封尘温柔的目光,有重华冰封下的深爱,有素祈的偏执褚离的等待,还有阴奕子的承诺。 她相信黑暗过后就是黎明,相信她不会在这片黑暗里沉沦,她还有太多事要做,太多人要爱,她负了他们一次,不能再负他们第二次。 在黑暗里,人总会想很多,言卿想过,无论她是不是夜瑾,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把心都给出去了,就算做一个偷窃别人幸福的小偷,她也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爱她的她爱得人。 等她醒来,她就要救醒容念,她想要一场华丽的婚礼,和每一个即将陪伴她的男人,走进红地毯。 哦对了,还有魔界,哪怕是为了孩子,她也会打败墨珏,然后回到可爱的妖境,她的幸福,将会得到整个妖族的祝福。 终于,在言卿觉得自己快要腐烂了的时候,她看到了一点光,那是很微小的一点光,遥遥的,让人以为是错觉,带着遥不可及的虚幻感。 可是言卿知道,这是真的光,在黑暗里太久,都快退化的眼睛,对光的感觉是很敏感的,言卿狂喜,一路狂奔,有光,就有出路…… 言卿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是眼前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她长久呆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眼睛适应不了强光,竟然被刺激的眼泪横流,可是她不舍的闭眼,生怕闭上眼睛,再睁开,光就不见了。 终于、那光触手可及,言卿猛地伸手,似乎是想抓住一把光明…… ------------ 第二十三章 突破! 抓住光明的一瞬间,无数的记忆涌入言卿的脑海,根本禁不住如此巨量的记忆,言卿直接晕了过去。 言卿晕过去不要紧,外面却乱了,重华从朔境里一出来就陷入了昏迷,封尘等人急的团团转也不知道言卿到底是什么处境,只能焦躁的等。 又过了半个月,朔境突然裂开了好几道裂缝,要知道朔境可是连接着轮回镜的!凤铭等几个长老吓了一跳,连忙输出妖灵力,来稳住朔境。 可是很快连几位长老都压制不住朔境的碎裂了,几个男人也通通的加入了压制朔境的队列。 又七天,所有人都苍白着脸色盯着朔境的时候,一场任何人都没想象的意外发生了…… 虎族族长虎天控制了狼族,策划了一场谋反,他从眼线处得知了四大长老的处境后,一面调遣大军渡江,一边潜入了妖皇宫…… …… 言卿正在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她的头都快被撑爆了,无数个长相不同,却给言卿一种那是一个人感觉的女人,以各种朝代,各种身份,各种服饰出现在言卿的脑海里。 她们的喜怒哀乐,言卿都感同身受,她们的悲欢离合,言卿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 她看到了夜瑾投入轮回时四分五裂的妖灵,每一片妖灵都是一个残缺的灵魂,因为灵魂的残缺,每一片妖灵转世后的少女心智都有缺陷,傻子,痴儿,受尽苦难和屈辱。 当一片妖灵遇到另一片的时候,大一些的妖灵会吞噬小一些的妖灵,然后继续寻找下一片妖灵。 很多时候一片妖灵一生都遇不到另一片妖灵,因为被空间法则的排斥,这些妖灵在一个空间呆一世就会被空间法则送去其他空间,过程中难免有碎片遗失到不知哪个空间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多少万年以后,大部分妖灵才凑在了一起,这时转世的少女除了感情比较淡漠外,已经和常人无异。 她转生过公主、贵女甚至江湖侠女、魔女,也转生过沦落风尘的青楼女子、歌舞伎、婢女,她不断的在各个空间流浪,寻找着剩下的妖灵。 她爱过也恨过,终究在一世又一世的转世中变得越来越淡漠,她忘了自己是谁,只是四处的流浪,而最后一幅画面,是言卿。 是的,言卿就是夜瑾,夜瑾就是言卿!她们从来都是一个人,只是没了记忆的言卿,忘了自己是夜瑾罢了。 言卿看着她的一生就像放电影的在她面前回放,突然就有一种荒唐感、她在意了许久,甚至差点成为她魔障的身份问题、竟然并不是问题。 属于夜瑾的涌入言卿的脑海的时候,她很平静的接受了,是了,她太偏执,大抵伤了很多人的心,不过没关系,她有太长的时间可以弥补他们。 妖灵回归,心口都是暖的,言卿刚试图睁开眼,一股巨大的妖灵力突然冲入她的经脉,沉眠的魔灵力也一瞬间活跃起来,驱逐试图占领它领地的妖灵力。 言卿直接就惨叫出声,经脉被两种截然相反的灵力瞬间摧毁的感觉,简直比凌迟还要痛苦,尤其是刚刚摧毁的经脉会瞬间在妖灵力的催生下重塑。 魔灵力毁灭,妖灵力创造,她生不如死,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卿紧紧咬着下唇,血腥味儿涌进她嘴里,让她精神一阵,她不能死!她还有孩子!还有等待她的男人们! 做夜瑾时她负了阴奕子他们,做言卿时她又负了他们,现在她不能再负他们一次! 冰火两重天,言卿咬牙坚持着,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因为咬牙的力气太大,都快要把下唇咬烂了,咬到麻木的牙齿估计撬都撬不开。 咬合肌凸出,僵硬而麻木,那比凌迟还要痛苦的酷刑还在继续,无数次言卿都以为自己死了,她昏过去,又痛醒过来。 体内的两种灵力还在肆虐,黑色的魔灵力,红色的妖灵力交织在一起,你争我夺,言卿的身体已经成了他们争夺的战场,每一寸经脉、每一寸骨肉,都充斥满了暴虐的灵力。 而灵力的源头丹田,终于承受不住两种灵力的碰撞,无声的分崩离析,丹田破碎的一瞬间,言卿直接痛的进入了深度的昏迷,如果有人在她身边,就会发现,她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鲜血从裂痕里、毛孔里、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白衣、染红了她身下的方寸土地。 昏迷不久,又是一阵更强烈的剧痛,把言卿又痛的醒了过来,她的体内已经是一片混沌,经脉、骨肉、五脏六腑,都已经不存在,只有一团团黑红交织的灵力,和被言卿拼死护住的子/宫。 言卿觉得,她还能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是不是该赞叹妖族的生命力简直比小强还顽强? 言卿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孩子,完全顾不上自己的体内已经被破坏成了什么样子。 这是她第一个孩子,是她的心头肉。 可是妖灵力和魔灵力实在太过暴虐和强大,言卿渐渐的力不从心,间或言卿会想、放弃吧,孩子还会有的,可是她不舍得,她宁肯自己死了,也不愿意放弃孩子。 只是慢慢的,言卿被折磨习惯了,她渐渐的适应了痛苦,就如同风中弱柳,浪里孤舟,护着腹中多灾多难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卿在内视的时候发现,竟然有一丝一丝的透明灵力在交织的妖灵力魔灵力团中央出现。 这一丝灵力尤其的柔和,而且听从言卿的指挥,确定了自己不是眼花之后言卿大喜,因为这说明了她体内的两种灵力开始融合了! 言卿就像最有耐心的猎人,悄然的吸收着透明灵力,然后等待魔灵力和妖灵力变得虚弱。 很快,两种灵力竟然发觉了这种变化,不再内斗,而是四散逃逸,已经壮大了不少的言卿主动出击,吞噬着小股的魔灵力和妖灵力,壮大自己。 言卿的灵力越来越多,而妖灵力和魔灵力则越来越虚弱,他们似乎意识到了这样下去他们只会逐渐消亡,竟然也不逃逸了,调转矛头对准了言卿,竟是开始合作! 言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聚集起来的灵力差点溃散,一口夹杂着内腑碎片的血就喷了出来。 吃亏的言卿学乖了,不跟两种灵力正面碰撞,而是狡猾的吞噬小股的妖灵力魔灵力,避开最大的那一团。 两种灵力都急躁起来,有一种气急败坏的感觉,言卿却悠闲的很,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那两种灵力似乎已经有了不小的灵智,竟然看出了言卿在意的是她的孩子、竟然直接朝着子/宫冲了过去。 言卿睚眦欲裂,也顾不上其它的了,所有灵力调动,冲向了合成一股的妖灵力和魔灵力。 轰!就像一颗原子弹在言卿的身体里爆炸,言卿脑中一白,彻底晕了过去,就算已经昏迷,她还是牢牢的护住了孩子。 而言卿昏迷的时候,就是朔境出现裂纹的时候! 言卿已经昏迷了过去,她自然不会发现,她体内发生的变化,妖灵力也好,魔灵力也好,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了生气的透明灵力,透明灵力就像一尾小鱼,在言卿的体内游走,凡是它游走过的地方,经脉、骨肉、五脏六腑,都在重生。 重生后的经脉更加宽阔和坚韧,五脏六腑和骨肉竟然都成了透明的颜色,仿佛琉璃一半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而且坚韧程度都吓人的很。 只是她的丹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漩涡,不断的有逸散的妖灵力和魔灵力被漩涡吸进去,吐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透明灵力。 而且透明灵力在游走的时候也不断的吸收逸散的妖灵力和魔灵力,修炼的,言卿的经脉被透明灵力完全占据! 透明灵力更是牢牢的把子/宫包裹了起来,不断的输送灵气到子/宫里去。 言卿体内本来存在的天罚雷火和红莲邺火竟然也开始融合,融合过后的黑红色火焰,出现在黑色漩涡中央,懒懒的定居了。 而言卿的身体表面也在发生变化,她身上的裂痕逐渐愈合、毛孔也停止了渗血,一层血膜慢慢的脱落,露出底下白嫩的肌肤,言卿的肌肤变得更加光滑,而且没了一丝的伤痕! 同样的,她的气势在攀升,攀升到了一个顶点之后竟然开始内敛,等到结束后,言卿眉眼温润,气质柔和,如果不是知晓她身份的人,绝对不会以为她是一代妖帝,而更像一个毫无气势的普通凡人! 至于原因,大概是言卿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如果真要品定她现在的品阶,那就是还差一步成神。 她缺的只是个契机,就能一举突破半神,成为一个真正的神! 言卿离多少年来无数的妖魔和人族修真者追求的、飘渺的神位,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对于言卿来说,这些都不如另一样东西让她开心。 在言卿疲惫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轻微的胎动,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她的肚子里真的多了一个小生命! ------------ 第二十四章 美救英雄 言卿惊喜的摸摸肚皮,那里面是流着她的血和重华的血的孩子,最好是个男孩,能跟重华一样好看。 言卿舒展了一下身形,从戒指里取了新的衣服出来,套在身上,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固魂石、醒魂石、镇魂石已经碎成了一地粉末,轮回镜也灰溜溜的落在了地上。 言卿握握拳,掌控自己力量的感觉真好,她伸开手掌,一撮黑红色的火焰幽幽的出现在她的手心、就好像没有温度似的…… 握紧拳头,言卿舒了一口气,最困难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她看清自己该爱谁,该对谁好,肚子里还有了孩子,苦难过后真的是幸福。 慈爱的摸摸肚子,言卿往着冰棺走去,那里面有她一生的挚爱,容念。 到了半神的地步,言卿终于有了把握能够治疗容念并且改变他的体质让他可以修炼。 走到冰棺旁,少年还在沉睡,言卿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把手掌压在了冰棺上,正准备把容念救出来,却听到一声巨响从外面传出来。 言卿暂时的收回了手掌,皱皱眉,向外走去。 妖皇宫主殿,几个长老个个带伤,连封尘他们也是,但是他们还是牢牢的守住了传承之地的门口。 “你们这几个老顽固还是这么迂腐啊,什么忠诚真的有命重要吗?还有、阴奕子,不过是一个女人,你用的着这么玩命吗?不如你归降我,待我做了妖皇,你想要多少美女,想要什么样子的美女我都给你。”虎天带着两个手下,优哉游哉的道。 阴奕子看都没看虎天一眼,他只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传承之地的入口,似乎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传承之地里的那个人身上去了。 倒是几个长老破口大骂,骂虎天狼子野心,骂他不忠,骂他连祖宗的教训都忘了。 虎天完全不把几个长老放在眼里,这几个老东西,迂腐的很,不过受了重伤,已经不是威胁了,倒是那个还在传承之地里的女人…… 虎天眼里闪过一丝忌惮,夜瑾的余威尚在,如果不是得到了言卿还没恢复,几个长老都受伤的消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虎天野心勃勃的想,羽族坐了几千万年的妖皇之位、也该轮到他虎族了!皇帝轮流做嘛。 贪婪的虎天一步一步的走向传承之地的大门,凤铭第一个恢复了原型,白色的凤凰展翅,凰炎一跃三尺,鸣叫着扑向了虎天。 “老东西,就拿你先开刀好了!”虎天狰狞一笑,一层黑色雾气覆盖在了他的手上,他的双手毫发无伤的穿过凰炎,抓住了凤铭的双翼,哧啦,一声惨叫里凤铭的双翼被活生生的撕裂。 虎天刚准备下杀手,狐九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虎天身后,虎天反应迅速的暂时放过了凤铭,转身一爪,落在狐九的胸口,本就是强弩之末的狐九一口鲜血喷出,狠狠的摔出老远,生死不明。 待虎天再回首时,孤黯已经把凤铭抱了回去,只有一只巨大的黑纹白虎在虎天眼前:“虎天!别忘了你成为虎王时发下的誓言!” “誓言?那东西能让我做妖皇吗?族叔你已经老了,还是乖乖养老吧!”虎天冷笑着扑了上去,孤黯也安置好了凤铭,加入了战团。 封尘、白凤、阴奕子、素祈、褚离还有昏迷的重华,几个男人心焦的看着战场,无不默念言卿的名字。 很快孤黯和镇屠就败下阵来,躺在一旁生死不明。 虎天一步一步的走到几个男人面前,笑道:“夜瑾倒是好艳福,一个一个的男人比女人都还水灵,阴奕子,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要知道,我可不是善人,你这么倔强可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你说,会有多少妖想尝尝堂堂妖师的味道?” 阴奕子只是淡淡的看着虎天,目光波澜不惊,他但有一口气,就不会让虎天进入传承之地。 “好,很好,那褚离,你呢?你也准备宁死不屈吗?”虎天转头看向褚离。 褚离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最后嘲讽一笑,曾经他嫉妒的发狂,甚至因此而造就了素祈,如今他看的淡了,只要言卿还肯看着他、喜欢着他、就足够了,而言卿已经不愿意再如当初那般喜欢他了、如果他死了,为言卿而死,是不是言卿就会记住他? “真真是一群傲骨铮铮的人呢……”虎天冷笑着挥手:“都杀了!一个不留!”他可没有闲心再耗下去了! 虎天的两个手下持刀走向封尘等人,还没走到他们面前,突然有一道刀光宛如匹炼,横空出现,刀光归于静寂,只剩两颗还面带惊愕的人头滚落。 面色苍白如雪的重华拄刀而立,这些男人对于言卿都是很重要的人,哪怕死他也会保护好他们的,因为重华不想看到言卿伤心。 虎天一愣,顿时怒了,利爪弹出,怒吼一声就冲向了重华,重华魔灵受伤,能这么快醒过来都是因为感应到了危险,哪里还有余力? 勉强接了虎天一爪,重华被刀上传来的巨力直接推到了传承之地门口,他满头都是冷汗,对于虎天再次抓过来的利爪,已经没了招架之力,“小心!”素祈一跃而起,狠狠的撞向了虎天,虎天轻易的将他已爪、狠狠拍的撞在了墙壁上,另一只手毫不受影响的落下。 封尘、阴奕子、白凤、还有褚离,都试图阻拦虎天,却都无能为力的以受伤为结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虎天的爪子往重华头上落去。 重华本来已经闭眼等死了,其实他不想死的,他还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看着孩子长大,陪着言卿天荒地老、现在看来……没可能了…… 只是没等他感受到死亡的感觉,倒是率先感受到了一只手臂揽住了他的腰,熟悉的让人以为是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老娘的男人、老娘都没舍得打过,你敢动?你算什么东西?滚!”重华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 言卿现在火气大的很,一出来就看到自家的男人们躺了一地,还个个都带伤,她不火气才怪! 虎天一惊,看到言卿出现第一反应就是后退,退了一大截出去他才猛然惊醒,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吓退了? “阿卿……”几个男人都惊喜的看着言卿,言卿揽着重华,把地上的男人们都扶了起来:“我回来了。” 几个男人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他们等待了那么多天,终于把她等了回来。 “还有闲情叙旧?”虎天冷笑,若是以前的那个夜瑾,他可能会怕、可是眼前这个……估计还是个废人吧,一点妖尊的气势都没有,看起来是还没恢复呢。 言卿挑眉:“也是,收拾了你再慢慢叙旧比较好。”虎天张狂大笑:“就你?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妖帝夜瑾?告诉你,现在的你我一指头就能捏死!” “是吗?那来吧,捏死我吧。”言卿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虎天眯眯眼,心想,难道言卿在扮猪吃老虎?还是在虚张声势? “好,那我就成全你!”心里疑惑,最终虎天还是认为言卿是装出来的淡然,他亮了爪,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 言卿把重华几个人安置好了,才转身,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点在虎天抓过来的掌心上。 虎天身体一震,惊骇的看着言卿,他感觉的到自己整只右手的骨骼竟然一瞬间全碎了!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恢复了!你怎么可能重回妖帝!”虎天抱着软塌塌的胳膊咆哮。 “谁说我恢复到了妖帝?”言卿戏谑的看着虎天,等到虎天眼里闪烁出希望的时候,她才慢悠悠的道:“我已经突破到了半神。” “不可能!”虎天的尖叫声在言卿突然释放的气势下戛然而止,真的是半神……他输了…… 不!他不甘心!谋划了这么多年,竟然就这么输了!这么好的机会……不……他不甘心!不甘心! 虎天眼睛一转,竟是转身就想逃走!言卿冷笑,一闪就到了虎天身前,谁知虎天竟然就地一滚,目标竟然是封尘他们! 言卿眼神一冷!她最讨厌想拿她的亲人爱人来威胁她的人了!再也不留手,言卿气势完全爆发!压制的虎天动作一顿,等他恢复行动力的时候言卿已经站在了他眼前,一团幽幽的黑红色火苗从言卿的掌心冒出,轻轻盖在虎天的额头上。 “我不甘心!”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除了一堆灰烬,再也没有能证明虎天存在过的东西了。 挥手,灰烬扬起,随着风四散,“阿卿……”封尘一把抱住言卿,“我想你……很想你……” “小心点抱!别勒着肚子,小心孩子!”重华急了,恨不得立刻拉开封尘,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孩子?重华的两个字宛如惊雷,震的一群大男人愣愣的,半天,封尘一声尖叫:“孩子?!” 言卿摸摸肚子,笑的温柔而慈爱:“我有孩子了,是重华的。”寂静,无边的寂静,半晌,阴奕子第一个跳了起来:“快点扶着点阿卿!小心孩子!” ------------ 第二十六章 青尧 去迎接人间的高手的时候言卿没去,毕竟她是个需要受到保护的孕妇……好吧,是她的肚子需要受到保护,凤族有孕的时候妄动灵力对孩子可不好。 可是被关在寝宫太久了,言卿早就腻了、于是趁着众男人都去开会了,言卿悄悄的翻墙,跑了…… 柔软的草地,还有无边无际的花海,言卿躺在草地上叼着一根草茎,优哉游哉的望着蓝天,身边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小花妖。 小花妖一号:“陛下,妖君殿下说您肚子里有了孩子,不能睡在地上。” “没事没事,别听他们乱说,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幼崽。”虽然言卿这么说了,她身下的小草还是突然抖擞精神,生生拔高了十厘米,变成了一张柔软的草毯子,防止言卿受凉。 小花妖二号:“陛下,小殿下会跟你一样好看吗?” 言卿摸摸自己的脸,自从有了孩子又恢复了记忆,她越来越像曾经的夜瑾和言卿的结合体,自觉良好的言卿陶醉的道:“我的孩子肯定跟我一样好看!” 正在叽叽喳喳八卦的小花妖突然全部钻进了花骨朵里,像是受惊了似的,有陌生人?言卿枕着胳膊,也懒得抬头看。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周围无数的花朵慢慢倾倒,掩盖住言卿的身体,对于小花妖们来说,言卿是他们至高无上的王,哪是谁想看就能看到的? “不是说妖族的女人个个妩媚妖娆吗?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一个美女?”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随即又响起了一个谄媚的声音:“少爷,狐族妖娆羽族娇媚,随便碰到一个就不是一般的人间美女能比的,您且耐下心来。” 孕妇嗜睡,言卿本来被花香熏着,快要迷糊了,结果被一阵淫/笑惊醒,她有些生气,从花丛里坐了起来:“是哪个打扰本尊睡觉!” 惊艳的吸气声响起,这个样子的言卿的确美的很,朦胧的美眸似是蒙了一层纱,到腰的长发披散着柔和了她的冰冷,精致的五官因为薄怒而显得更加生动,尤其言卿突破以后,她的气质更加的出众,坐在百花里,简直像花中仙子似的。 “这……这就是狐妖吗?”青衣男子痴痴的看着言卿,言卿大怒:“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本尊是羽族,凤凰!” 男人还是一脸的惊艳、呢喃:“好美……”“美尼玛个头啊!立刻滚出本尊的领地!”最讨厌花痴还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她的男人了! 男人似乎被言卿的……呃,豪气给吓到了,嘴唇哆嗦了几下,还是没敢说什么出来。 言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翻身继续睡,睡觉的大好天气、不能蛇精病给破坏了,好困……宝贝儿别折腾娘…… 男人动动脚,一寸一寸的挪到言卿身旁,眼里有了恼怒,他竟是被一个女子吓住了? 靠近了男子才发现,言卿小腹隆起,竟然是有了孩子?容貌这般好,便是有孩子又怎样,他还没尝过孕妇的滋味呢。 眼里闪过一丝淫/邪,男子放柔了声音道:“在下青云府展青山,初来妖境,迷失了路途,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去妖皇宫的路?” 言卿刚刚有了睡意,又被搅和的一干二净,孕中本就阴晴不定的脾气立刻濒临爆发了,不过听起来这个人是人间来的,算了,为了联盟忍他一下吧。 “妖皇宫在你头顶上,直接飞过去就可以了。”忍了怒气,言卿指指头顶,算了,劳资就当出门没看黄历。 “那姑娘知道人间来的客人住在哪里吗?”展青山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言卿不耐烦的挥挥手:“直着往前走,左转,向前,遇路口再左转,就看到宫殿了。” “姑娘能送我去吗?我怕记不住路。”展青山再次道,言卿更加不耐烦了:“怎么这么多事?算了算了,跟我来,还有你这个小厮该换了,地方都记不住。” 那小厮尴尬的笑了笑,欣喜的展青山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言卿懒洋洋的起身,一身宽松的红衣展开,艳艳若涅槃的凤凰。 言卿本就是个性格潇洒的,甩甩袖子就前头带路去了,完全没看到展青山眼里的惊艳和淫、欲。 人间来的高手们被安排在了驿馆里,这里一般都是接待来朝见妖帝的各大族小族的族长,还有江南的两王。 就言卿所知里面现在除了人间的高手还安置了虎族送来的人,据说是因为虎天的事,来送了大量的礼物,还有……美人。 咳咳,言卿家里还有一堆醋坛子呢,哪有时间看什么美人,因此言卿可是一次都没见过。 慢吞吞的往驿馆走,耳边是展青山在叙述他们青云府在人间势力多么多么大,多么多么牛叉之类的话。 言卿打个哈欠,眼看转过一片竹林就是驿馆的时候,展青山突然伸手拉她的衣袖。 言卿不动声色的甩手,转头去看到那个小厮默默堵住了她的去路,“你……准备做什么?”言卿眯眯眼,眼底有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 “别怕,我只是想跟小美人你多亲近亲近罢了,那些粗鲁的妖族哪里会疼什么美人,还是跟我来好好快活吧……”展青山仪仗着他还差一步就要渡劫的实力,还有自己的牛叉老爹,向来嚣张的很,他修炼的是采阴补阳的阴毒功夫,不知祸害了多少处子。 只是展青山忘了,这里可不是他的青云府…… 言卿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然后就是戏谑,居然有人敢在她家里调戏她?这是什么胆子?而且这家伙没看到她是个孕妇吗?口味也太重了吧! 言卿觉得好玩儿,故意装的柔弱了,轻声道:“你……你不要这样……我告诉你,这里……这里可是妖境。”说着她还两眼含怯的往后退。 “嘿嘿,美人,就算这里是妖境又怎么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不如你从了我,我不伤你腹中孩子,还让你做我侧夫人!”终于有了一丝调戏良家的那种感觉,展青山心里那个舒坦,至于孩子?生出来若是男的,便杀了,女的嘛……养着,将来还可以玩玩母女花什么的。 言卿可不知道他的龌龊想法,玩儿的还正开心呢。 “可……可是我夫君怎么办……”言卿泪汪汪的道:“要不你放了我吧,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好的。” “夫君?杀了就是!”展青山有些不耐了,忍不住扑上来,想撕言卿衣服,言卿眼里一抹寒光闪过,正准备动手,却看到一个红色身影跑了过来:“住手!休得对我主无礼。” 展青山和言卿的动作都顿住了,转头一看,却是一个艳丽的少年,那少年眉目间都带着些柔弱,却还坚强的站到了言卿身前。 展青山是个男女通吃的,看到那少年立刻心花怒放,直呼自己走运。 言卿倒是疑惑了,拍拍少年的肩膀:“你是?”少年乖觉的跪在了言卿脚下,含羞带怯的用一双剪水秋瞳看着言卿:“奴是白虎一族,名唤青尧,是长老送青尧来伺候主子的。” 言卿恍然大悟,就是虎族送来的礼物啊! “两位美人若要叙旧,不如来我怀里叙……”那个展青山一句话还没说完,言卿已经挥挥袖子,一点黑红色流光点在展青山额头,风吹过,僵硬的展青山竟然随风化作了灰烬飘摇。 那小厮刚要尖叫,就步了展青山的后尘,言卿冷笑,调戏她,也不数数自己有几条命! “通知虎族长老,把你接回去吧。”言卿低下还闪耀着红光的眼睛,轻声道。 “陛下,陛下您不要青尧吗?”青尧膝行着牵住了言卿的衣衫下摆,泪盈盈的道:“陛下别不要青尧,青尧什么都会做的。” 言卿靠着竹子抱着肩膀:“那你说说你都会什么?”青尧红了清秀的脸,低声道:“奴……会伺候陛下,奴不要名分,只盼陛下垂怜,恩赐了奴雨露,准奴能跟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 言卿静默了一下,道:“你能说的直白点吗?那些文绉绉的话我不爱听。” 青尧低了头,小声道:“奴的身子是经过了调/教的,陛下,您就留下奴吧,奴会好好伺候陛下的。” 言卿起了戏谑的心思,故意的道,“你可知本尊有特殊的爱好?最爱用那些什么鞭子啊玉势啊之类的,说不准就弄死那么几个侍儿什么的,对了、本尊还颇爱那*欢。”言卿特意用暧昧的目光扫过青尧的臀部。 青尧哆嗦了一下,勉强笑道:“能侍候陛下是青尧的福份,便是青尧无福承欢那也是青尧命不好,求陛下收了青尧吧。” 言卿眼里的戏谑这才没了,她揉揉青尧的脑袋:“起来吧,若是你,或者你身后的人担心我对虎族下手,便放下心吧,我不是迁怒的人,你也不需要这样。” 青尧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他伏下身,哽咽道:“青尧是真心要侍奉陛下的,并不是长老逼迫,若陛下觉得青尧……没资格侍寝,也请允了青尧,让青尧侍奉陛下左右。” ------------ 第二十七章 乱象初生 言卿挠头,看着青尧一幅你不答应我就自裁在这里的模样,感觉有些麻烦,“你回去吧,我不会收你的。“她看的出青尧心思不纯净,现在她是有孩子的人了,她不会放一点危险在身边。 “陛下为何不肯收青尧……是因为青尧是虎天的儿子吗?可是我只是他妾室的孩子,从小受尽欺、辱,我的母亲也在他不闻不问的情况下死在了其他女人手里,我对他没有任何亲情……”青尧低着头,自嘲的道:“我只是喜欢陛下……喜欢很久了……大概陛下已经忘了我了吧……” 言卿摸摸鼻子,她的确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青尧了…… 言卿刚准备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嘶吼,“妖女!纳命来!” 言卿目光一冷,正要出手,跪在一旁的青尧突然一跃而起,挡在言卿面前,化解了突如其来的一击。 “妖女!还我儿命来!”白发童颜的青衣道人睚眦欲裂,几乎就跟疯子似的扑了上来。 他是展青山的父亲展凌云,老年得子,展凌云把展青山简直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特地给展青山做了命牌随身携带,哪里想到,命牌突然裂开,没等他循着名牌留下的气息找过去,命牌就碎了,命牌碎,就代表展青山已经死去。 言卿一把推开青尧,眸子里有暗红色慢慢膨胀:“子不教,父之过,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去死吧!” 红色的裙摆无风自动,言卿缓缓的伸手到背后,握住刚刚展开的骨翼,竟然抽出了一把由骨翼组成的小臂长的短刀。 “阿卿先别动手!展道长且慢!”一声长啸,几个男人随后而来,阴奕子出声道。 言卿眼里的暗红色淡了淡,因为阴奕子的话,言卿犹豫了一下没动手,展凌云却又催动了一份力,狠狠一掌拍在言卿的胸口。 噗~ 自从她进阶之后,完全化为普通红色的血液在空中绽开一朵艳丽的花,青尧脸色一白,赶紧接住言卿的身体。 “阿卿!”几个男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尤其阴奕子,见展凌云还要动手,重华眼里闪过一丝狠辣,他猛地放出属于魔尊的气势,压迫的展凌云动作一顿,然后轻易的把展凌云打成重伤。 言卿抓着青尧的袖子,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肚子……肚子好疼……我的孩子……” “陛下,不会有事的陛下!快!快来个大夫!”青尧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阴奕子匆匆跑过来:“我,我是大夫!”然后就伸手去握言卿的手。 言卿下意识的躲开,阴奕子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小心翼翼的握住言卿的手腕:“让我看看孩子好不好?” 言卿不说话,只是紧紧闭着眼,有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 小心的把脉,阴奕子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了?”几个男人急切的问。 “震伤了……*……”阴奕子艰难的道。 青尧怀里的言卿突然幽幽的睁开眼,她的目光冰冷,就如同第一次见到阴奕子的时候一样:“如果我的孩子有事,那么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是那样的信他,才在最关键的时候收手,展凌云的疯狂阴奕子没看到吗?言卿觉得,她似乎不该多想,可是她的心,忍不住去想。 是了,女人怀孕的时候都是喜欢猜疑的,她也是这样吧,言卿偏过头,不去看阴奕子一瞬间失去了血色的脸。 蜷缩成一团,言卿自动屏蔽的耳边的一切声音,宝宝、妈妈不会让你有事,宝宝,妈妈好喜欢你,别离开妈妈…… 几个男人的脸色都很差,看着地上的展凌云,“带阿卿回宫!把各族的祭司都叫来!至于展凌云,赶出妖境……”重华咬着牙道,为了大局,他只能让展凌云多活几天了。 “青尧……给我杀了他……”言卿捂着肚子,面无表情的道,青尧看了看言卿,抱着言卿一步一步的走向展凌云。 后来的几个人间首脑相互看了看,都站在了展凌云身前,无论有什么仇怨,他们都是同族! “陛下,为了大局,他还不能死啊……”凤铭为难的劝道,其他几个长老也劝道。 “你们都要拦我?”言卿眼底翻腾的暗红越来越严重,几个长老还有封尘等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犹豫。 “看来妖魔两族对于结盟没有什么诚意嘛。”一个道士模样的人阴阳怪气的道:“难道结盟是借口?妖魔两族是准备把我们人族高手一网打尽?” “陛下……”凤铭似乎还想劝:“劫难当头……” “劫难当头关我何事?我只知道这个人伤了我的孩子!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展青山就是我杀的,我还会杀了这个展凌云!觉得我不顾大局?好啊!这个妖帝谁爱做谁做!本尊不做了!”言卿眼里的红几乎要溢出来,她离开青尧的怀抱,半神的磅礴气势全面释放,竟然压制的没一个人能动弹。 “别……你不能动灵力……小心孩子……”重华艰难的握住言卿的袖子,哧啦,言卿面无表情的撕裂那一截袖子,现在记得孩子了? 走到展凌云身前,言卿勾唇微笑:“恨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杀了你!”展凌云红着眼睛恶狠狠的道。 “放心,我这就让你去陪你那个色胚儿子。”言卿缓缓抬手,撒下一片火焰,她控制的很好,火焰会慢慢的毁灭展凌云,却不会让他立刻死去。 “孩子……没人能伤害你……”抚摸着肚子,言卿笑的诡异,展凌云惨叫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化作灰烬,言卿就站在无边的火焰里,目光冰冷的让人心惊。 几个男人突然感觉到心慌,“阿卿……”素祈失声喊道,言卿回眸,眸子里的暗红色浓郁的似乎要滴出来,她的目光空洞死寂,仿佛里面只有一片荒芜,就像……无尽的亡灵荒漠。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言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阿卿!”重华噗的吐出一口血,挣脱了气势的束缚。 …… 妖皇宫,容念跪坐在榻子上,正在泡茶,殿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容念抬头,是言卿。 “阿卿。”容念微微一笑,道:“宫人都找你半天了,你跑哪里去了?” “阿念,你喜欢我的孩子吗?”言卿轻轻的抱住容念,声音喑哑。“阿卿你怎么了?我当然喜欢啊,只要是阿卿的孩子,我都喜欢。”容念有些不安。 “只有阿念喜欢吗……”言卿低声呢喃,容念有些莫名:“你说什么?” “没什么。”言卿抱起容念,往外走:“阿念,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阿卿,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容念脸色一红,小声道,“没事,没人看到。”言卿吻吻容念的鼻尖,眸子里的暗红淡了一些。 言卿抱着容念消失的时候,重华才出现在妖皇宫,“阿卿,你去哪里?”只可惜,言卿已经听不到了。 人间,云别山,“这里是……”容念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是你的家,我们相遇的地方。”言卿低声道:“万年的沧桑变幻,这里的村庄已经没了,不过我盖了竹屋。”说话间言卿已经抱着容念走进了桃林,小小的竹屋伫立在桃林中央,静谧,温馨。 “阿卿……”容念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他看着言卿眼里浓郁的红,轻轻摸了摸言卿的眉眼:“你的眼睛……” “不好看吗?”言卿挑眉,低声问,“好看……”容念察觉到了言卿状况不对,现在的言卿就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河堤,只要轻轻一戳,就会崩溃。 走进竹屋,言卿把容念放在榻子上,拉过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肚子:“阿念,宝宝好疼……我也好疼……” 容念跪坐起来,小心翼翼的环住言卿的腰,担忧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宝宝受伤了……阿念……我的心好难受……宝宝会不会怪我没保护好他……会不会觉得我不爱他……阿念……这是他的宝宝,他为什么也要阻止我……”言卿眼里的暗红越来越浓郁,容念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知道言卿这个时候只能顺着。 “不会的,宝宝也好爱阿卿的,你摸摸,宝宝在动呢。”容念牵着言卿的手摸摸她自己的肚子。 “好乖,在动……”言卿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眼里的暗红又淡了,一直在观察的容念也发现了,他一直觉得言卿不对劲,似乎她眼里的红色浓的时候,她的脾气就会变得容易狂躁而且嗜血,颜色淡的时候她又平静许多。 “因为宝宝爱阿卿啊,所以好乖,舍不得阿卿难受。”打定主意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容念决定先安抚住言卿。 容念毫不知晓,他们离开妖境之后,妖境彻底乱了,言卿身上带伤,还怀着孩子,却带着容念离开了妖境,几个男人疯狂的寻找的时候,魔界之门彻底的碎了。 深渊恶魔,不、是墨珏,出世! ------------ 第二十八章 生子 战火绵延而起的时候,言卿和容念就在那桃源里,过最平静的生活。平静到安详。 “阿卿,我做了芙蓉糕。”容念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他已经摸清了,言卿眼里的暗红色深浅,的确可以影响她的情趣,而且影响的很深,足以让言卿失去理智。 所以哪怕他很担心外面,也不敢撩拨言卿,只能尽力的安抚言卿。 刚推开门,容念就听到了一声惨烈凄厉的惨叫,咣!盘子落在了地上,容念脸色惨白的冲进了屋子里,言卿躺在地上,手指紧紧的抠着地面:“阿念……阿念……我怕是要生了……” 容念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扶起言卿,把言卿扶到床上:“疼吗?别怕,我去找稳婆!” “别走……”言卿的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她紧紧抓着容念的手,指甲都陷进了容念手背的肉里。 “我不走,不走,我只是去找稳婆,乖,别怕,我很快回来。”容念仿佛没感觉到他的手已经被言卿掐出了血,只是温言软语的安抚言卿。 言卿仍旧狠狠抓着容念的手:!不……陪着我,别出去……”好疼,言卿不敢去碰肚子,只能紧紧抓着容念的手,她知道生孩子是很痛的,却没想到有这么痛,她经历过太多的痛,却第一次痛的想要崩溃。 那是说不出位置的痛,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痛楚,连骨髓里都像钻进去了无数的蚂蚁,噬咬着她。 “我不走,不走。”容念跪在言卿身边,伸出手腕放到言卿的嘴边,“痛就咬着我的手,不能喊,要留着体力生产。” 言卿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却不肯开口去咬容念,甚至掐着容念的手都松了开来。 “咬着我,我要陪你痛,感受你的痛,阿卿,孩子是你的,是重华的,也是我的。”容念把手腕送进言卿的嘴里:“别咬着嘴唇,疼。” 泪水模糊了眼前,言卿一口咬住容念的手腕,带着铁锈的腥甜涌进她的嘴里,言卿轻轻舔舔容念手腕上的伤口,再也不肯用力的咬。 言卿不知道其他母亲生孩子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她却是快要死了的痛,言卿不肯让容念去找稳婆,容念只能亲自上阵,还好他之前有问过那些稳婆,如何接生。 容念剥去言卿的裤子,分开言卿的腿,产道已经打开了,不过羊水还没破,他听着言卿含在喉咙里的呜咽,心疼的亲亲言卿的肚皮:“乖宝贝,别折腾你娘亲了,快出来吧……” 言卿止不住的流泪,这是她第一个宝宝,以后她一定要告诉宝宝她是受了多大的苦难才把她生了下来。 就在言卿快要生产的时候,从魔界之门里出来的墨珏和他的半亡灵大军出现在了人间。 墨珏用魔界残存的魔族制造了大量的半亡灵,这些半亡灵没有痛觉,不怕死,而且不像普通的亡灵一样脆弱,他们身体坚韧,还擅长魔法。 半亡灵大军出现在无尽深渊的时候,驻扎在夜色城的魔族大军立刻通知了重华他们,伙同妖族抵御住了魔族大军的第一次进攻! 夜色城城主府,重华两眼里都是血丝,“还没有阿卿的消息?”阴奕子摇摇头:“没有。” “她会回来的,我们先考虑目前的情况吧。”封尘同样一脸的疲惫,言卿的消失给他们的压力比墨珏的还要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墨珏一直没有亲自出手,倒是给了重华他们休生养息的时间,只是半亡灵大军真的难缠的很,他们不但悍不畏死,还会把死去的妖魔两族变为半亡灵。 几天下来,妖魔两族的大军出现了不少的伤亡,半亡灵却增加了不少。 “我觉得,墨珏不出手的原因是他还没有完全消化掉深渊恶魔的躯体,而且他应该感应到了法则,知道了有半神诞生才不敢轻易出手。”阴奕子推算道。 “可是言卿根本不在,我们哪里来的半神高手。”褚离苦笑道,几个男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我总觉得那天阿卿很不对劲,平日里的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暴躁愤怒,做事不考虑后果的。”素祈低声道。 “我也察觉到了,就算……阿卿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阴奕子十指交叉,青尧说,是那人调戏了言卿,言卿才在一怒之下杀了那人,是他们只顾所谓的联盟,忘记了顾及言卿的感受。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素祈突然出声,“我想,可能和孩子有关,孩子有一半妖族的血脉,一半魔族的血脉,我就是半妖半魔的存在,知晓平衡体内的两种血脉有多么困难,更何况以阿卿半神的体质,重华魔尊巅峰的体质,孩子……” 阴奕子的声音有些苦涩:“历史上有过不少的妖魔结合生下的后代,往往母亲会在产前癫狂,然后灵力被婴儿吸干而死,生下的婴儿也会因为体内血脉的相斥而变得暴躁残忍,所以妖族才有不可和魔族结合的规矩。”他竟然把这个忘了……是被言卿的欣喜所感染吗? 几个男人同时感觉到喉咙干涩,“能联系上鼎鼎吗?”褚离突然想起了还在自我修复中的琉光剑灵鼎鼎。 阴奕子摇摇头:“我试过,联系不上,鼎鼎还在沉睡。”“不要停止继续联系鼎鼎,我们要相信阿卿!她们会母子平安,况且,还有容念在她身边……”重华有些苦涩的道,大抵当初他就不该让言卿留下这个孩子……不然言卿也不会…… “放心吧,我会试着联系鼎鼎的,阿卿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和苦难,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阴奕子安慰众人道。 在阴奕子的安慰和对言卿的信心下,几个男人总算是平静了下来,陆祺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半亡灵军团又进攻了!” …… 让我们把目光回到言卿身上,她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了,阵痛和渐渐消失的力气让她即将昏迷,还有不断被抽取的灵力。 她丹田部位的那个黑色旋涡已经接近崩溃,肉眼可见的,透明的灵力在言卿头顶形成了固体的大旋涡,不断的涌入言卿的身体。 “坚持住,阿卿坚持住。”容念握着言卿的手,急得满头是汗,如果有可能,他真的想代替言卿受苦。 “宝宝……宝宝……宝宝……”言卿的声音已经嘶哑,意识已经慢慢模糊,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护住肚子,言卿知道,她现在不能昏过去……绝对不能昏过去。 “阿念,刺我十宣穴,十二井穴,合谷,太冲,涌泉。”言卿强撑着打起精神道。 这几个穴位都是人体上最痛的穴位,也是能让言卿清醒的穴位,容念知道现在不是他软弱的时候,便以灵力凝聚成针,咬咬牙狠心刺进了言卿的涌泉穴。 言卿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继续……” 十宣穴,十二井穴,合谷穴,太冲穴,每刺一下容念就心疼的快要流血。 言卿睁大了眼睛,呼吸更加急促,意识却清醒了,她咬着牙不断的使劲,心里默念,宝宝,不要再折腾娘亲了……出来吧…… 她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下,然后就听到容念看似冷静其实打着颤的声音:“羊水破了,用力!” 可是言卿哪里来的力气了?她的灵力和体力都在不断的被吞噬,手脚一阵一阵的发软,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用力啊阿卿。”容念看出言卿后力不继,赶忙把他刚刚修炼出来的微薄灵力注入言卿的身体,至少聊胜于无。 “阿卿,再加一把劲,再加一把劲!头已经出来了,努力啊阿卿!”容念的声音在言卿耳边嗡嗡的响、言卿努力的睁大眼睛,在丹田的旋涡崩溃的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似乎有什么从她体内滑了出来,言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黑暗里,有温软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喊,娘亲……娘亲……言卿朦胧的睁眼,一个小团子蹲在她身前,圆嘟嘟的小脸,粉嫩嫩的脸颊,笑眯眯的在喊:“娘亲……” “宝宝……”言卿声音嘶哑的想伸手去抱宝宝,却抱了个空,宝宝认真的在对她说:“娘亲,你要好好保重,宝宝要走了……” “别走,宝宝!宝宝!”言卿努力的伸手挽留,却只抓了一片空气,“宝宝……我的宝宝……”言卿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还是没能保住宝宝吗? “阿卿,别哭。”白皙的手掌轻柔的擦拭着言卿的脸,言卿抬头,容念正温柔的看着她。 “阿念……”言卿忍不住握住容念的手,却看到容念的手在她手心里慢慢变得透明,“别难过啊阿卿……就算没了我,你也要开心啊……我走了……” “阿念别走!”言卿惊恐的握紧了手, 手里却只剩下虚无,容念的容貌在她面前慢慢凋零,老去…… “阿念!阿念!阿念!”言卿嘶哑的声音仿佛濒临死亡的野兽,可是她还是没留住,宝宝她没留住……容念她还是没留住…… ------------ 第二十九章 半亡灵 “阿卿……”黑暗里走出一个人,他在言卿身前站定,眉眼间具是他独有的温柔,“重华,你是不是也要走……”言卿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她如此的脆弱。 “阿卿,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重华轻声道:“我想来再见你一面,墨珏已经是半神,我挡不住……挡不住……” 从来都是默默现在言卿身后的男人逐渐的被黑暗吞噬,言卿拼命的追拼命的追也没能追回男人,只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 血里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他朝着言卿伸手:“阿卿……我好爱你……好爱你……” “封尘……”没等言卿伸出手,封尘的影像就消失了,既而是阴奕子,还有素祈,褚离…… 一个又一个男人出现在言卿眼前,然后消失,言卿疯了似的哭泣,她一个都留不住……一个都留不住! “阿卿……醒醒……”有温柔的声音在言卿耳边响起,黑暗支离破碎,言卿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刺的言卿眼泪直流,言卿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端着一碗水的容念。 猛地一把抱住容念,言卿紧紧的把容念箍在怀里:“不要离开我……阿念不要离开我……” 碗咣的坠地,容念吓了一跳。“我在呢阿卿,我在呢,不离开,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容念拍着言卿的背,轻声的安慰她。 “阿念……容念……”言卿胡乱的亲吻着容念的眉眼、脸颊,还有柔嫩的唇,她是那么的害怕,害怕容念的离开,就如梦里那样,消失不见。 “阿卿……别……”容念紧紧揽着言卿的脖子,下一句还没出口就被堵回了嘴里。 言卿正吻的投入,旁边却传来一声婴儿的哭泣,言卿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转头去看,小小的孩子身体软软的躺在一旁,正张着嘴哇哇大哭。 言卿慌了,手足无措的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容念娴熟的抱起孩子,轻轻哄着,“这是……这是我的宝宝?”言卿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宝宝带泪的脸颊。 “是啊……”容念轻笑着道:“很可爱对吗?”宝宝短短的头发卷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跟黑不溜秋的大葡萄似的,正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看着言卿。 “我能抱抱吗……”言卿咽口唾沫,小心的问,容念噗嗤一笑:“这是你的宝宝,你当然能抱。” 言卿小心翼翼的接过宝宝,小小的身体那么柔软,那么小,仿佛言卿稍微一用力就有可能坏掉似的,言卿细细打量怀里的宝宝,眉眼和重华更像一些,倒是粉嫩的薄唇像言卿,可爱的言卿忍不住亲了一口。 宝宝似乎也知道抱她的是她的娘亲,在言卿怀里咯咯直笑,小短腿蹬啊蹬,刚好蹬在言卿的心口,嫩嫩的小脚丫没有任何杀伤力,倒是让言卿的心一瞬间软了。 “是个女孩。”容念微笑着,心里有一丝羡慕,羡慕重华,能拥有言卿的孩子。 “女孩?女孩好啊,女孩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言卿的脸颊贴着宝宝的小脸蛋,软呼呼肉呼呼的,容念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抿着嘴浅笑。 “宝宝小名就叫阿蛮好不好?阿蛮乖,等娘亲身体好了,就带阿蛮去看爹爹们好不好?”言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男人们,她怕,怕梦里的一切真的发生。 不过她因为生阿蛮,体内的所有灵力都被抽空了,连丹田的旋涡都崩溃了,要恢复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呀呀……”还是小肉包的阿蛮肉呼呼的小手拽着言卿的头发,小嘴撅的高高的,“阿卿,宝宝怕是饿了……”容念脸色一红,背过身。 言卿愣了一下,然后也红了脸,撩起衣服来给宝宝喂奶…… …… 就在言卿养身体的时候,夜色城这边,半亡灵军团和妖魔两界的大军进行了第三次的交锋。 漫山遍野的半亡灵从无尽深渊里爬出来、蜂拥着冲向夜色城,其中最多的是僵尸形态的半亡灵,他们往往有青色皮肤,铜皮铁骨,不畏刀剑,没有痛觉。 再就是腐尸,腐尸再进一步的话就是骷髅了,这些腐尸一身烂肉,防御力不怎么高,攻击力也不高,但是却会散播尸毒。 他们会跟在僵尸身后,以僵尸为掩体,冲上城墙,然后自爆,被尸水溅到的就会中尸毒,行动越来越缓慢,最后变成僵尸或者腐尸。 除此之外还有会声波攻击的鹰身女妖,尸体碎块拼凑成的憎恶,没有实体的幽灵死魂,高等魔族转化的亡灵君主和幽灵领主。 以及大量傀儡。 半亡灵军团里往往还夹杂着兽类的亡灵,这些千奇百怪的生物更让人觉得棘手。 陆祺、红绫还有封尘带领着妖魔两界的大军守卫着夜色城的城墙,重华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手的,他只能作为威慑,甚至不能出现。 经过前面两次的交锋,封尘他们已经商议出了对付腐尸的办法,腐尸防御低、除了毒液几乎没有威胁,最大的困难就是给它们做盾牌的僵尸了。 封尘他们组织了一大批羽族,飞在天空中,以凤凰族为首,负责镇压鹰身女妖,凤凰一族的火焰是亡灵天生的克星,尤其是腐尸,沾上就完。 幸好那些被转化成了半亡灵的魔族已经失去了飞行的能力,除了长翅膀的品种和领主级别的半亡灵,都是只能用两条腿三条腿……N条腿在地上跑的。 火球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呼呼的落在腐尸身上,然后就是尸水被燃烧发出的吱啦的声音,还有腐尸嘶哑的哀嚎。 偶尔有倒霉蛋被漏网之鱼的尸水沾到,就会拼命的冲杀一阵,在身体完全僵化之前冲进半亡灵群里自爆。 真有那些贪生怕死的,宁愿被转化成半亡灵也不自爆的,就会被身边的同伴在他转化之前,取他性命。 无数的僵尸爬上城墙,然后被迎面而来的刀剑戳下去,再爬,再戳,直到铜皮铁骨也撑不住滴水穿石的磨,而被刺穿头颅而结局。 局势终于得到了控制,大量半亡灵死去,而且没了腐尸,几乎得不到兵力补充,半亡灵军团终于开始减少。 望着再次被打退的半亡灵,无数的妖族魔族在欢呼,封尘却皱紧了眉头,“传令,让羽族小心防范。”他总觉得半亡灵,不,是墨珏不会轻易退却。 突然一声尖锐的嘶嚎划破天空,刚刚退却的半亡灵又悍不畏死的重新扑了上来,封尘皱眉,他觉得有些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想了想封尘还是吩咐妖魔两界的大军好好戒备。 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僵尸群里突然有一些僵尸飞了起来,偷袭了羽族,并没有预料到这一点的羽族猝不及防之下出现了不小的伤亡,幸而有封尘的提醒,他们反应很快,才避免了出现更大的伤亡。 “飞僵?”有妖魔两界的人惊呼,细看了才发现是伪装成僵尸的领主! 羽族的危机不大,可是羽族一退,腐尸就逮着时机扑了上来,自爆,尸水夹杂着碎肉飞溅,城墙前端立刻出现了混乱。 僵尸等半亡灵趁乱爬上了城墙,妖魔两界再次出现了巨大的伤亡,而且阵地失守。 “都别慌!妖魔两界达到妖君魔君以上实力的,跟我来!陆祺,你负责指挥前线的兵士,平定慌乱,点杀鹰身女妖和亡灵兽,红绫你跟我来!”封尘有条不紊的指挥着,然后身先士卒的带着妖君和魔君拦住了那些狡诈的领主。 这是早有预谋的一次偷袭,还好封尘反应快,以最快的速度稳定了局势。 亡灵领主有二十几个左右,其中居然有三个亡灵君主,实力都达到了魔尊级别,红绫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住,墓鸦从城里飞了出来,和红绫联手挡住了三个亡灵君主,封尘不过是魔君巅峰,只在一旁策应偷袭。 战斗又进入了僵持,封尘现在只盼陆祺快点把那些鹰身女妖之类的消灭、然后来接应。 鹰身女妖的音波攻击并不可怕,了怕的是她的音波会让人头晕,出现暂时的停顿和僵硬,然后僵尸和扮演刺客角色的幽灵等就会造成大范围杀伤。 还有一些古怪的亡灵魔兽夹杂在亡灵群里,进行偷袭、会隐身的,会散播迷雾的,气味有催、情作用的,会遁地的,眼睛会射出石化的光线的,长有几十几百触手的,拥有迷惑技能的等等,之前有一只会致幻的亡灵魔兽,就使一大片妖魔两界战士陷入幻觉,城头险些失守、还是红绫出手,杀了那魔兽,挽回了局势。 封尘和红绫墓鸦顶着三个亡灵君主,险象环生,亡灵君主和如同的亡灵不同,他们具有生前所有的实力,还有变成亡灵后更加坚硬的躯体,甚至有了不死的能力。 毁掉他们的肢体,又会立刻重生,难缠的很。 尤其是这三个亡灵君主里面还有一个擅长制造幻境和迷惑能力的,让人更加头痛。 封尘抽空看了一眼,陆祺被一个长相奇怪,长有八只眼和无数肢体的亡灵魔兽缠住了,无法脱身。 ------------ 第三十章 突变 素祈、褚离都是妖君后期,白凤还在妖境看家,阴奕子擅长的不是战斗,封尘竟然一时找不到一个可以帮他的人。 不过稍微一分心,封尘就被重重的拍了一掌,差点落入半亡灵群里,还是素祈及时出现、把他捞了起来。 褚离则顶了他的位置,暂时顶住了一位亡灵君主,“多谢。”封尘舒了一口气,道。 “何必见外,都是一家人。”素祈灌注了一些妖灵力在封尘体内,对着他笑了笑。 两个人默契的看了看对方,再次冲回了战局,虽然他们是三个人,但妖君和亡灵君主虽然听起来只是一个等级的差距,实力却是天差地别。 三个人才勉强缠住了一个亡灵君主,还是最弱的一个。 城主府,重华紧紧握着扶手的手略微一松,刚刚他差点没忍住就冲了出去,言卿不在,他会为言卿守护住她所有的爱人,封尘他们,哪怕有一个出现不测,言卿也会难过一辈子吧。 虽然心里苦涩,但是重华也知道,言卿不会放弃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而且,算起来他还是后来者,阴奕子他们和言卿,至少做过一世夫妻,他哪来的资格妒忌? 更何况言卿被迫转世,还是因为他,当初是他带着魔界大军侵略了人间和妖境,不过他不后悔,不后悔攻打了妖境,不后悔被封印那么些年,差点变成废人,不然他怕是遇不见那样的言卿,更无法留在言卿身边了。 重华突然感觉到额头一阵炙热,那是……最初的时候,他和言卿签订契约留下的标志。 只有在言卿发生了危险的时候,这个印记才会发热,就如言卿在传承的最后阶段时一样。 重华捂着额头,心砰砰的直跳,言卿怎么会遇到危险?还有谁能够伤到言卿?他不知道,这正是言卿难产的时候。 契约之间的联系已经被言卿强行切断了,作为仆方的重华只能隐约感受到言卿很痛苦,他握紧了拳头,“阴奕子,试试能联系到鼎鼎吗?”重华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发生什么了?”阴奕子发现了重华的不对劲赶忙问。 “言卿好像出事了……”重华压下心里的急躁、低声道,印记的炙热不断的熨烫着他的心,他恨不得替代言卿承受痛苦。 阴奕子也大惊失色,连忙动用妖师独特的能力,试图联系鼎鼎,鼎鼎在言卿体内沉睡,自我修复,却被慢慢枯竭的灵力而吓醒。 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言卿的体内一片混乱,只剩下子、宫在不断的抽取灵力,一个胎儿在言卿体内慢慢成型。 这样下去孩子还没成型估计言卿的灵力就枯竭了!鼎鼎没了办法,调动自己用来修复自身的灵力和这段时间集聚的所有灵力,统统灌注到言卿的体内。 看着孩子缓缓成型,鼎鼎才放心的陷入沉睡,昏过去以前他接到了阴奕子急切的精神信号,弱弱的回了一句主人正在生产,鼎鼎就彻底昏迷了。 阴奕子终于收到回应,当下大喜,可是他只收到了鼎鼎微弱的回应,鼎鼎就再也没了声息。 “怎么样?”重华急切的问,阴奕子吞吞吐吐的道:“鼎鼎说,阿卿在生产……” “然后呢?”重华又喜又怕,喜的是他的孩子要出生了,怕的是言卿那么痛苦,难道是难产?“你没问问阿卿现在在哪里吗?” “还没来得及,鼎鼎就没声息了。”阴奕子苦笑道。 重华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问:“阿卿会不会难产?孩子那么特殊……而且我感受到了她十分的痛苦……” “别担心,孩子不会有事,阿卿更不会有事,相信我,我算过,她们母女绝对会平安的。”阴奕子安慰他道。 “多谢。”重华勉强一笑,眸光却飘忽不定,估计已经飞去了言卿身上,“先别告诉封尘他们,眼下的局势……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阴奕子拍了拍重华的肩膀。 …… 昏迷了两天的言卿还有些虚弱,浅薄的黑色旋涡又在她丹田上方形成了,不过有点小,看起来很脆弱。 她现在整天都抱着阿蛮,都不舍得放下,只盼着身体快些恢复,然后去看重华他们。 不知道魔界之门如何了,重华他们能挡住墨珏吗?每每想起梦里的重华,还有一身鲜血的封尘他们,言卿的心都会抽痛。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立刻飞到重华他们的身边。 “呀呀……”小包子用软软的小手挠着言卿的下巴,似乎是在逗言卿开心,言卿亲亲小包子的额头:“宝贝儿,还好娘亲有你……也不知你的爹爹们怎么样了。” 吱呀,门开了,容念走了进来,言卿抬头,问道:“怎么样了?”容念逗逗小包子,道:“我打听了,墨珏带着他的半亡灵军团出现在了无尽深渊,重华带着妖魔两界的军队在夜色城阻拦住了墨珏。” “重华他们……怎么样了?”言卿迫不及待的问,“放心吧,他们都没事,不知道什么原因,墨珏一直没出手,有陆祺几个魔尊在,重华压阵,暂时他们很安全,只不过……人族那群修真者作壁上观,倒是让人恼火……”容念虽然也是人族出身,可仍然为人族修行者的所作所为而愤怒,这是整个人间的灾难,他们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而作壁上观。 难道妖魔两界溃败了,他们就能拦住墨珏了吗? 言卿冷笑:“几十万年前我就领教人族的冷血短视和自私了,他们巴不得妖魔这些异族再多死一些,最好死绝呢……” “阿卿……”容念抱住言卿,低声道:“妖魔不是异族……” “阿念,不是所有人族都如你一般想的,我觉得……他们是该吃吃苦头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明白,没有任何人有义务要救他们!”言卿亲亲容念冷冷的道。 “你是想……”容念低声问,言卿淡淡的道:“让他们直面一下深渊恶魔啊……” 容念皱皱眉,最后还是没有说话,那些所谓的人族高手,做的的确太过分了。 哄着怀里的孩子,言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联系重华…… …… 一波一波的半亡灵毫不畏惧死亡的冲了上来,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力竭的妖魔族人被半亡灵撕成碎片,永远不会有疲惫感的半亡灵还是蜂拥着往前冲。 夜色城里那些被所有人族唾弃的渣滓恶人,都持着刀剑武器,默默的顶住了一个个被半亡灵撕开的缺口。 在那些所谓人类感受作壁上观的时候,是这些被人类厌恶唾弃的恶人、通缉犯冲了出来,把属于人类的尊严和责任捡了起来。 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凡人,所谓的内力在半亡灵这种异族面前显得脆弱不堪,可是他们还是前赴后继的冲了出来,因为,他们还是人,还有一颗热血的心在跳动。 封尘也曾是人族,他最懂这些人的想法,高空上、封尘满身是伤,狼狈不堪,他用灵力把声音扩散开来:“你们不是罪人,是英雄!是人类的英雄,这场战争之后,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为你们正名!夜色城没有懦夫!让所有人看看!人族也没有懦夫!” “我们不是罪人!不是懦夫!”无数人嘶吼着冲向半亡灵军团,然后倒下,他们在流泪,在流血、心里却沸腾着从未有过的激动。 进入夜色城的时候,他们就做好了一辈子活在黑暗里的准备,他们中间有恶人,可是大部分都是被逼出来的,被朝廷,被生活,被爱恨情仇,没有人希望顶着罪人的名声过一辈子。 在人、妖、魔三族的鼎力合作之下,战线一寸一寸的往外推移,半亡灵军团被赶下城头,夜色城,就如封尘所言、没有懦夫! 陆祺总算是清理掉了最危险地方的所有鹰身女妖和亡灵魔兽,腾空而起替下了封尘、褚离还有素祈。 “三位辛苦了,交给我吧!”陆祺和三人交接,接手了那个亡灵君主,已经伤痕累累的三个人才得以脱离战团。 三天紧绷着精神,小心翼翼的对付亡灵君主,灵力几乎枯竭,身上伤痕累累,若不是一股信念支撑着他们,他们早就倒下了! 终于得以休息的三个人缓缓落地,早有妖魔两界的族人清理了他们要落脚的地方的半亡灵,羽族也把附近的腐尸都清理掉了,确认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三个。 现在的封尘等三人在他们心里,就是英雄,凭借着三个妖君实力就抵挡住了亡灵君主,还指挥了这场旷世大战。 他们都认得封尘三人,尤其妖族,只是那时认识封尘他们,他们是妖帝的伴侣妖君,现在他们才真正承认,封尘他们有资格成为妖帝陛下的伴侣。 只是就在三个人落地的时候,一道流光从半亡灵军团后面射了出来,目标直力竭的封尘等三人。 无数妖魔惊呼,却来不及救援!那流光的速度太快了! “墨珏你敢!”重华再也坐不住了,一个闪身出现在封尘三人面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封尘他们出事! ------------ 第三十二章 灭魔 言卿一把捞起快要昏迷的重华,左手覆盖在重华胸口的伤口上,纯净的灵力灌注入重华体内。 “阿卿。”重华紧紧抓住言卿的袖子,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容,言卿凑在重华耳边低声道:“我给你生了个宝宝,是女孩哦。” “谢谢你阿卿。”重华脸上有了一抹血色,言卿把手挪开,他胸口的伤口便已经合拢了,连疤都没留下,只是脸色还没恢复。 握握重华的手,言卿看向墨珏:“好久不见……”墨珏眯着眼看向言卿:“凰邪,原来那个半神是你!” “不错。”言卿把重华送到封尘几人身边,才慢吞吞的走到墨珏身边,拔出剑来:“欺负我的男人,可有问过我?问过我手里的剑?” 半神的气势全开,凌厉的直刺墨珏,墨珏同样放开气势,磅礴的两股势相撞,中心竟然形成了一片破碎的空间裂缝,连正在打斗的墓鸦等人都停了下来,各自回到各自的阵营,目光热切的看着言卿两人。 两个人的势僵持了起来,你奈何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你,言卿和墨珏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同时收了势,余波浩浩荡荡,席卷了周围百米,就被言卿二人联手挡住了。 墨珏的表情有些难看,他本来以为言卿就算是到达了半神也只是初阶,而他彻底融合了深渊恶魔之后可是到了巅峰了!没想到言卿竟然能和他势均力敌! 到了言卿这个地步,他想要毁灭言卿就是做梦,除非他成神,可是半神虽然距离神只有一步之遥,难度却宛如登天。 不能杀死言卿的话他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让言卿成为他的同盟,要么……封印她! 在墨珏看来,言卿背后是妖魔两界,如果言卿能成为他的魔后,那么,他不但拥有了一个半神级的妻子,少了一个半神级别的对手,而且一统三界也少了一大部分阻力! 唯一的问题怕就是言卿身边的这些男人了。 “凰邪,做我的魔后如何?我和你平分这天下!”墨珏沉声道。 “魔后?呵……那真不好意思,我可是有夫之妇啊……你要问问我的夫君们同意不同意了,墨珏,我明白你的想法,可你要知道,我是很多疑的,我可以带妖魔两界的族人回妖境,不插手你一统人间,但是,我的妖境你也不能碰!”言卿声音低沉的道。 底下那些人都惊疑不定的看着言卿,只有言卿的男人们用信任的目光看着她。 墨珏心思一转,得知凰邪就是夜瑾之后他自然就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场大战,老妖皇战死,夜瑾和妖族族人却被人类反咬一口:“当然,你退兵,我主魔界人间,井水不犯河水。” “成交。”言卿淡淡的道:“本尊可不想再做一次人类的踏脚石,还是用过就丢的那种,呵……陆祺听令,带军回妖境。” 陆祺犹豫了一瞬间,就应了,那些夜色城里出来的人立刻喧闹了起来,却被言卿派人统统打晕了。 “对了,这夜色城也是本尊的地方,请墨珏魔尊绕道吧。”言卿淡然的道。 “这是自然,大军开拔!”墨珏深深的看了言卿一眼,就带着半亡灵军团,绕开了夜色城,果然无人阻拦或者偷袭。 “参见妖帝陛下……”属于妖族的首先拜了下去,接着是魔族:“参见凰邪魔尊。” “都起来吧,墓鸦、红绫、陆祺,还有封尘你们几个,都进城主府。”言卿道:“等那群家伙醒了,安抚一下。” …… 城主府,“你们莫不是以为我真的放纵不管吧。”言卿一边握着重华的手,往他体内灌注灵力,一边道。 “阿卿不会的。”封尘轻声笑道,眼里是漫溢出来的思念和爱意,“阿尘最懂我。”言卿轻笑。 “可是,如果放墨珏过去了,人间不就生灵涂炭了吗?”陆祺低声道。 “几十万年前那场魔界、人间、妖境的大战你们还记得吧?人类的那群高手就是一群连感恩都不懂,反而会咬恩人一口的畜生,我不想重蹈覆辙,他们也该吃些教训了,至于那些普通人,你们可以去听听,我们在这里同墨珏拼死拼活的打,可他们会怎么说。”言卿冷笑道:“他们学不会感恩、那我就让他们学会看清,没了他们眼里未开化的畜生,还有妖魔鬼怪的帮助,他们是什么下场。” 一阵沉默,阴奕子最先开口:“我支持阿卿!人类高手作壁上观太久了,似乎忘了,这不是他们该置身事外的时候。” “想做黄雀,拿我们当傻子?保不准我们灭了墨珏之后他们还会趁火打劫呢。”素祈冷笑道。 重华和封尘一左一右,握住了言卿的手,“我信你。”信你的决定,无论对错! 再也没有人反对,毕竟在场的没有一个是慈善家,他们中间有魔头,有妖境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狐狸,只是没有一个是傻子。 “我查过了,墨珏吞噬深渊恶魔之后无法消灭,只能封印,而封印他最好的地方就是魔界,曾经封印了他的地方,我需要五个帮手,墓鸦、红绫、陆祺、重华、素祈,你们去魔界候着,顺便把阵布下,我引墨珏过去,封尘,你和褚离、阴奕子统率妖魔两界的族人,把半亡灵军团给我全部消灭!不用担心那几个亡灵君主,我会想办法除去他们。” 几个人都点了头,纷纷道:“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还要会去看宝宝呢。”言卿轻笑道。 …… 人间最大的一场浩劫开始了,天堑一样的壁垒夜色城竟然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半亡灵军团如同蝗虫一样,所过之处哀嚎遍野,不留一个活人。 刚开始那些人都咒骂,那些妖魔鬼怪不知和墨珏达成了什么协议、便把他们卖了,咒骂畜生就是畜生,难有良心。 只是灾难降临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时间和心情咒骂了,所有人都在逃命,拖家带口的逃命。 那些作壁上观的修行者不得不站出来,联合起来抵抗半亡灵大军,可惜……差距太大,他们根本不堪一击。 言卿就端坐在云端,看着那些所谓的修真高手被屠杀,她看到了寒磬,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言卿看着,静静看着,心里有快意蔓延,连这种时候都要窝里斗的自私鬼,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寒磬麻木的砍杀着冷冰冰的僵尸,他曾抗议,抗议这些看戏的人,可是……除了他和父亲,根本没有人愿意加入对抗半亡灵大军的战团。 他们甚至斥责他,是不是和妖魔是一伙的,才会想到要去支援妖魔们。 寒磬曾经试图分析这场三界共同的灾难,需要三界一起来扛,可是没有人听,他们满心都是等着妖魔两界打败了墨珏,最好两败俱伤,然后他们去捡便宜,没有一个人想到,这是人间首当其冲的灾难。 寒磬绝望了,他早已预料到了今天,也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人类,对不起言卿他们。 是个人就会愤恨这个时候还袖手旁观的他们吧……更何况言卿是那么烈的脾气。 身边人族的高手一个一个的倒下,寒磬听到他们临终时候悔恨的叹息,还有不知悔改的咒骂,心突然就平静了。 就在他准备好了和父亲一起赴死的时候,有人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华美的羽翼,挺拔的身姿,是言卿! “妖帝,不知你来此为何?”墨珏走了出来,“他是我故交,我要带走。”言卿指指寒磬父子。 “可以。”墨珏点点头,“去夜色城找封尘。”言卿推了一把寒磬,寒磬转头深深的看了言卿一眼,拉起老父就离开了,他就知道,言卿是不会放弃整个人间的! 剩余的几个人族高手赶紧用希冀的目光看着言卿,言卿却挥挥手:“墨珏魔尊请继续。” 墨珏看了一眼悠闲的抱肩旁观的言卿,指挥手下人杀了剩下的几人,他们将死时的哀嚎掺杂着对言卿的咒骂和怨毒,言卿却仿若未闻。 等到再没了一个活人,言卿才道:“接下来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墨珏的目光冷了下来:“凰邪,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本尊借刀杀人、借你弄死了我一直都看不顺眼的家伙们之后,准备过河拆桥了啊?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等你安然的吞了人间,会不觊觎妖境?”言卿冷笑:“墨珏你未免太天真了。” “凰邪妖帝倒是好算计!怎么,你打算一个人对付我和整个亡灵军团?”墨珏回了一个冷笑。 言卿懒洋洋的靠着一棵大树:“我可没有这么自不量力,我来……只有两个目的,一嘛,约个决战地点,打一场,你赢了,妖魔两界我拱手相让,你输了,给我乖乖滚回深渊去,魔界的地盘和人间也是我的……二嘛……杀人!”言卿话音刚落,她已经出现在三个亡灵君主面前。 墨珏还沉浸在她的赌约中的时候,言卿已经用气势压迫住了三个亡灵君主,带着黑红火焰的手掌落下。 “凰邪你敢!”墨珏大惊。 ------------ 第三十三章 洞房花烛 墨珏终究是迟了一步,他出手的时候三个亡灵君主已经在言卿手下灰飞烟灭,这就是半神和亡灵君主之间的差别。 砰,两掌相交,言卿稳稳的站在原地,墨珏却退了一步,当然,言卿早有准备,墨珏匆忙出手,也是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 “凰邪,你好手段!”墨珏咬牙切齿的道,他的确拿言卿没办法,言卿似乎也掐准了他没办法。 “过奖、现在可以考虑本尊的提议了,墨珏魔尊。”言卿微笑道。 “我赌!”墨珏目光冰冷,如果拿不下言卿,他肯定没办法一统三界,而那个赌约,对他也没什么大的害处,他会输吗?怎么可能! “人间脆弱,怕是经不住两个半神来破坏,想必墨珏魔尊也不想自己赢了以后拿到手的是破破烂烂的人间吧、那人间就不能成为我们的战场了,不如去我妖境?”言卿低声笑道。 墨珏冷笑:“凰邪妖帝倒是好算计,我到了你的妖境,岂不是任你宰割?凰邪妖帝诡计多端的很,我可是得防备着点。” “那……莫不是要去你魔界?你信不过本尊,本尊也信不过你啊。”言卿笑吟吟的道。 “魔界已经空了,所有人都被本尊带出了魔界,若凰邪魔尊不放心,本尊和你独去,不带一人,去时封了魔界,便无人打扰我们了。”墨珏提议道。 “那本尊就再信你一次,走!”羽翼展开,言卿率先飞起,墨珏紧随其后,两人合力,撕裂了空间,钻了进去。 魔界,一片死寂,似乎比言卿当初离开的时候还要荒芜,此刻的魔界正有两个人在打斗。 一个是墨珏、一个是言卿。 自从达到半神境界之后,言卿和墨珏就再也没有这么爽快的打一架了,因为天地间就只有两个半神了。 言卿一边打一边有意识的把墨珏往当初的祭坛那里引,祭坛底下就是深渊,唯一能完全封印墨珏的地方。 无数的触手从墨珏的身体里延伸出来,这些触手都具有腐蚀性,还有逸散的黑雾,这是深渊恶魔的天赋,黑雾侵蚀魔族的身体,麻痹他们的神经,触手就会穿刺进魔族的身体,吸干他们的灵力。 幸好的是言卿的灵力已经不是纯粹的妖灵力或者魔灵力了,新的灵力似乎刚好克制墨珏,言卿把这种和墨珏吞噬的灵力相反的能力叫做净化。 顾名思义,言卿的灵力可以净化一切、包括墨珏的黑雾和他的吞噬灵力,所以墨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言卿就像他的天敌一样! 缠斗了整整一天一、夜,言卿终于收到了重华的传音,阵布置好了!言卿立刻装作疏忽,露了个小破绽,墨珏果然趁机出手,言卿假装受伤,不再跟墨珏正面交锋,带着墨珏一步一步靠近了陷阱…… 祭坛就在眼前,言卿眼睛一亮,看了一眼身后的墨珏:“就是现在!起阵!” 墨珏一惊,便想后退,可是言卿容的他退吗?五道光柱冲天而起,合拢的时候就把墨珏困在了中央,墨珏试图打破屏障,可是那屏障出奇的结实。 言卿飞到阵的上空,双手合拢,如莲花般的绽放,一朵黑红色的火焰就出现在她的手心。 那火焰仿佛有生命一样的跳动着,不断的涨大,然后被言卿灌注入阵里,这祭坛附近本就有当年第一代魔尊设下的缚神阵,言卿又修补过了,刚好做那个困虎之笼。 灵力和火焰顺着大阵把其中的空间填满,缚神阵可是会束缚人的灵力和神识的。 墓鸦等人也贴着大阵不断的往阵里灌注灵力,一时间只有墨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大阵慢慢缩小,最后缩小成了拳头大小的一团,言卿托在手里,里面还有一团黑雾在四处乱撞。 “打开深渊!”言卿沉声道,重华几人的灵力虽然快要枯竭了,但还是合力打开了深渊。 祭坛不断下陷,露出下面黑洞洞的深渊,言卿托着小球到了深渊入口,墨珏先是不断的咒骂,无用之后便开始哀求,言卿只是淡淡一笑,就把小球投入了深渊。 “结阵!”以言卿为中心,再次结成了一个缚神阵,言卿怕墨珏逃脱,特地设了整整八十一个阵,一环套一环,一阵接一阵,最外围是幻阵,防止有人误闯。 结完了阵、连言卿都快要筋疲力尽了,言卿一只手拉着重华,一只手拉着素祈,低声呢喃:“结束了……” “嗯,结束了……” …… 那一场劫难来的快终止的也快,妖魔两界大军把亡灵军团围堵在连云山整整七天,失去了亡灵君主的亡灵军团全军覆没。 妖帝言卿带妖君重华和素祈、魔尊红绫、魔尊墓鸦、魔尊素祈,以缚神阵封印了墨珏。 自此,一场大劫落下帷幕。 …… 妖境,今天的妖境似乎格外的热闹,窈窕的花妖和妖媚的狐妖站在妖境入口,不时有人、妖、魔进入妖境,,这时就会有一个花妖或者狐妖站出来,引他们到妖皇宫。 整个妖境都张灯结彩,天空中不时的飞过背着礼物盒子的羽族,地上也有马啊牛啊等妖族变回原型,驼着东西走过。 你问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妖帝陛下要成亲了啊! 说起他们的妖帝陛下,每个妖族脸上都挂着自豪的笑容,因为妖帝陛下是他们全族的荣耀! 妖皇宫,鼎鼎一身的红色,坐在白凤的肩膀上,指挥着一群小妖把贺礼抬进宫殿里。 一个粉嘟嘟的小娃娃则坐在青牛背上,好奇的在殿前走来走去,所有看到她的女人都会忍不住尖叫、好可爱,然后去捏她的脸,连男人也抵抗不住她的魅力。 不过小娃娃傲气的很,绝对不让人捏到她的脸,凤铭从殿里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小娃娃:“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在这里啊?都找你半天了。” 小娃娃奶声奶气的道:“娘亲不要阿蛮了,娘亲有了爹的们就不爱阿蛮了,阿蛮要离家出走!” “好阿蛮你就别添乱了,乖,长老奶奶带你去吃糖。”凤铭赶紧把这个全妖皇宫的心肝宝贝抱起来,抱会殿里。 客人终于来的差不多了,人间的魔界的妖境的,包括封尘的哥哥封修垣都来了。 偌大的场地中央站满了人,高台之上,四个长老穿得喜庆又严肃,凤铭牵着阿蛮,道:“吉时到……” 凤鸣声起,五只七彩的凤凰驼着今天的主角,落了下来。 “哎?陛下呢?”凤铭傻眼了,重华、封尘、素祈、阴奕子、褚离都在了,可是新娘呢? 新娘在哪里呢?所有人都在找言卿,找遍了妖境、可就是没找到,小阿蛮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被重华一眼看到了。 “阿蛮,你知道娘亲在哪里吗?”重华问道,阿蛮一脸无辜:“阿蛮不知道啊,娘亲不会是睡过头了吧,睡懒觉羞羞脸哦!” “阿蛮,你骗爹爹,你知道对不对?”重华看着阿蛮的眼睛,低声道,他是阿蛮的亲爹爹,估计比言卿还了解阿蛮,阿蛮转转眼珠,他就知道阿蛮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阿蛮可怜兮兮的低头,指指寝宫、然后就转过身子不理重华了,重华亲亲阿蛮的额头,带人去了寝宫。 话说言卿在哪里呢?她在柜子里……她被自家女儿用缚仙索捆了塞进了柜子里啊!! 我擦坑娘啊! 重华找到言卿的时候言卿还在泪汪汪的反思她的教育问题,被解救之后言卿就怒气冲冲去找她女儿了。还放下话来:“老娘要打烂她屁股!连我都敢捆!以后还了得!” 没想到到了地方言卿还没问罪呢阿蛮哇的就哭了,一头就拱进了言卿怀里:“娘亲不要成亲……成亲就不要阿蛮了,娘亲……” 言卿慌了,拍着阿蛮的背:“阿蛮乖,娘亲怎么会不要阿蛮呢?娘亲最爱阿蛮了……” “可是……可是陆祺叔叔说,娘亲成亲之后,有了爹爹们,还会生很多比阿蛮可爱的宝宝,就不要阿蛮了……”阿蛮吸吸哭的红红的小鼻子,可怜兮兮的道。 言卿冷冷的扫了一眼陆祺,看的陆祺直接躲进了自家老婆后面,“宝贝儿放心,娘亲最爱阿蛮了、阿蛮最可爱了,怎么会不要阿蛮?陆祺骗你呢。” “真的吗?”阿蛮泪汪汪的看着言卿。 “真的!”言卿举爪:“娘亲发誓!” …… 一场混乱过去之后,终于安定了下来,言卿领着自家夫君们,抱着自家女儿,登上了高台。 按照妖族的规矩,把一全套的礼节完成之后、言卿看看自己左右,每一个男人都是风华绝代,平常女人嫁一个都可以欢喜的夜里睡不着觉,她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多出众的男人呢? “在想什么?”封尘低声问,言卿低声笑道:“我在想啊,我到底是多么有魅力才能征服你们啊。” 一旁的素祈轻笑:“你越来越自恋了……” 以后的日子有你们陪着,真好,纵是无尽的生命,也不会寂寞了…… …… 是夜,洞房花烛,言卿站在五个新房门口徘徊半天,果断抱着女儿回自己寝宫睡觉,尼玛五个男人啊!她又不是女金刚!怎么受的住! ------------ 番外 ------------ 占坑 番外还没想好写谁的,就待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