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穿越北宋 ------------ 引子 “光子,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一名留着小平头,带个大墨镜的中年壮汉,背负着双手站在我的面前,冷冷说道。他的态度已经嚣张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明明是在跟我说话,一张肉乎乎的饼子脸却是朝着我左手边的一块干枯的木墩,用右边的太阳穴正对着我,根本没正眼瞧我。他敢如此这样,完全是因为他身后还站在十几名虎背熊腰的小弟。 但饶是如此,又能怎样?吓唬我呢?你以为小爷我是吓大的?再怎么说我也是附近这一带赫赫有名的赌圣,岂能容的他人在我的地头上如此这般的践踏我的尊严?况且我做人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 我深吸一口气,“啪”的一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赔笑道:“达哥,我该死,又食言了,您再宽限我几天,我保证到时连本带利一并还您。”我的底线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的原则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错,我欠了人家的钱,而且是高利贷。 所以达哥没有直接让人对我进行拳脚洗礼,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他的目中无人,不正眼看我,这些我都完全理解,因为达哥是个斜眼,而且不一般的斜,左眼的大眼珠子差点钻进鼻梁,而右眼的眼珠子恨不得直接钻到太阳穴里…… 按理说有这么严重缺陷的人没在过马路时被车撞死,就已经烧高香了,但他偏偏又摊上个有钱有势的好姐夫,所以达哥在他姐夫的庇护下,开了个规模不小的投资公司,所以人家顺理成章的出门回家都有专车,也就不用担心过马路的问题了。 “光子,不是达哥不理解你。”达哥依旧用太阳穴对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随即语气一转,“但你tm的也太不争气,太不识抬举了,区区三千块钱,你愣是三年都没还上,我为了找你,光油钱都花了五位数了。” “达哥,我知道您老人家心地善良,就再宽限我三天,三天后我保证……” “不用还了。”达哥歪着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跟你实在是耗不起啊。” 一听这话,我顿时感激涕零道。谁说放高利贷的都是冷面煞星?谁说放高利贷的都不通情达理?谁说放高利贷的都是黑涩会?至少我眼前的这位达哥就穿了一身白衣。 “光子,虽然咱们是债主和借贷人的关系,但你陪我玩了三年躲猫猫的游戏,我心里早已把你当兄弟了。”我还未表达感激之情,达哥再次开口说道,“我借你的三千块钱就当作哥的一点心意,供你在以后的路上打点打点关系,走的顺畅一点。” “达哥,既然你把我当兄弟,又对兄弟这么好?是不是……再借我点?”我嬉皮笑脸的说道。别说我这是蹬鼻子上脸,咱这叫能屈能伸,审时度势,不放过任何一个把握利益的机会……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蹬鼻子上脸! “三千已经不少了,按照现在的汇率,能兑换几百亿呢!” 几百亿?ri元?韩元?阿富汗金?饶是对钱如此敏感的我,也没想出是什么货币如此的不值钱。不过,达哥接下来的举动立刻让我恍悟了。 只见达哥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小弟像抢新娘似的,拉拉扯扯的把我抬起,迈开大步朝不远处一条深不见底的湍湍河流走去,而且他们还整齐且嘹亮的唱着“大河向东流啊,送你地府免费游啊……” 在我坠入河底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又被达哥骗了――就算是批发价,三千块钱也就能买六十亿冥币!!! …… ------------ 第一章 、大难不死,必然穿越 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满是鹅卵石的河滩上。灿灿的朝阳洒下如丝般的金sè阳光,懒懒的打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我竟然没死?我竟然没死!我欣喜,我雀跃,我内心是无法名状的激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呸!是好人有好报,寿比南山松啊。 我站起身来环视四周,面前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河水潺潺,蜿蜿蜒蜒流向远方。周围是一片枝叶繁茂的树林,郁郁葱葱,风景秀丽,微风拂过,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演奏出一曲属于大自然独有的优美旋律。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大自然所给予的这份惬意的静谧,不由的感慨道:“活着真好!” 于是,在这一刻我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立志奋发图强、勇往直前,发扬不怕艰辛、不怕困苦、不怕挫折的jing神,哪怕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要先找到吃的――我真的饿了! 我把手伸进裤兜,准备掏电话求救,可是……裤兜内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张褶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字迹工整的写道:天降大任,忧国忧民! 难道在我昏迷的时候,遭到小偷的光顾了?我这绝对不是凭空瞎想,据我了解,现在的小偷都有着极好的自身素养,他们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掏包了,讲究的是互换互惠的亲民政策,在将你财物掏走的同时,一般都会给你留下一些写着极具深远意义的话语的纸条。 比如什么“助人为乐――助在我身,乐在你心”,看到这里,你肯定会反驳我,都被偷了,还乐个毛。这你就错了,发现自己被偷是乐不起来,但当你看到纸条的那一刻肯定会乐――至少能气乐。 总之,诸如此类的,数不胜数。 我随手扔掉纸条,形单影只的沿着河滩迈步前行,可走了二十多分钟,依然不见任何人烟,肚子更是咕噜噜的直接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吼” 就在我脚步开始慢慢变的沉重起来时,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的虎啸。 闻声,我惊慌失措。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老虎的出没呢?我来不及多想,慌慌张张的拔腿就跑――我是找早餐的,可不想自己变成早餐。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还没跑出多远,一头霸气凛冽、体型壮硕无比的猛虎出现在了我前方十米处的一块巨大的秃石上。都说老虎是靠气味寻觅食物,看来此话不假。 猛虎居高临下,一双充满了杀气的虎眼正紧紧的盯着我,虎口大张,一颗颗尖利的牙齿如同一把把利刃一样,是那么的让人望而生畏。 没想到我刚逃离了鬼门关,却又要回去报到了,还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小爷我既然能为了三千块钱而能成功的躲了达哥三年,说明咱也不是吃素的。我左右环顾了一下,除了满地的鹅卵石,连根能当武器的木棍都没有,无奈之下,我只好捡起一块手心大小的石头,用力的朝猛虎身后扔去。 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从同是哺ru动物的角度分析,我以为老虎和狗一样,见到被抛出的东西,都会不由自主的跟着扑过去。可当我发现秃石上的猛虎是朝我这边扑来时,我才后悔学生物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xing的人体结构方面上了…… 眼看着迅捷的虎影离我越来越近,我把心一横,当即作出决定,反正横竖是死,倒不如奋力一搏。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抬起双手,作喇叭状附在嘴边,大喊一声:“救命啊!”然后,玩了命的转身狂奔。不错,我要跟猛虎搏的就是速度! 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是无穷大呢,我那一声“救命”喊的是响天彻地,所以我的气息被过度的透支了,导致接下来的逃跑力不从心,没跑出十多米就被猛虎追上了。 我被身后带着腥风的杀气吓的一个踉跄,直接趴倒在地,随后我便感觉到了凉飕飕的滴在我脖子上的猛虎的口水。 这下神仙也难救了! 猛虎的口水依旧滴答,足足持续了好几秒钟。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我已经受不了这种等待死亡时的煎熬了,我猛然转身,破口大骂:“你tm的到底咬不咬啊!” 然而,我骂完后就愣住了! 原来猛虎不是不想咬我,而是根本咬不了。因为它的尾巴被一名年轻人死死的拽住了,根本无法再前进半毫。 见状,我就地一滚,逃离虎口…… 与此同时,猛虎见原本唾“口”可得的早餐就这么从自己的口下溜掉了,怒火冲天的狂啸一声,接着整个身体奋力的一摆,想把拽住他尾巴的年轻人借势甩出去,但年轻人却稳如磐石一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不仅如此,在猛虎甩动身体过后,年轻人也动了,只见他拽着虎尾的双手向上一扬,庞大的虎躯竟然如同轻巧的风筝一般,被高高的抛向了半空中,紧接着年轻人也高高跃起,如穿膛炮弹一样,速度快到已经接近肉眼无法辨别的地步了。 在年轻人恰好跃过虎躯的那一瞬间,他猛然作势下坠,同时轰出足以开山碎石的一拳,狠狠的击在了猛虎的前额…… 这一切看似很漫长,其实一连串的动作都在眨眼之间完成。所以当我就地一滚,准备爬身逃离这片危险区域的时候,被在半空中一拳击杀了的猛虎的尸体,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我刚刚扬起的脸上。 “呕” 我瞬间呕吐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猛虎的尸体与我的脸所接触的部位是它那多年以来便便后就从未擦过的菊花。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想象的出,这ri积月累的,得多味啊!难怪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呢!原来不是怕被咬,而是怕那味儿用“84”都洗不掉! “哥们,谢谢了。”呕吐过后,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虚弱的对年轻人说道,“你是在这附近拍电影的吧?”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面前的这位年轻人身着一身干净的古装,而且以他刚才所展示出的身手,我断定他要么是某位大咖的替身,要么就是位武术指导。 “嗯?”年轻人一脸无知状。 “不说就算了,我知道你们都有保密条例。”我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说道,“能不能留个姓名和联系方式,我ri后好登门拜谢。” “在下盖聂。”年轻人施施然道,“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在下此乃何处?” “盖聂”二字如晴天霹雳一样刺透了我的耳膜,以至于他后面的话我完全的忽略掉了。我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俊朗、风度翩翩的救命恩人,一时间思绪纷乱。良久,我才语气轻缓的试探道:“你可是大秦第一剑客,人称剑圣的盖聂?” 盖聂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一副老成的模样:“在下一心只钻研剑道,对于他人冠于的这些称谓,都是些虚名罢了。” 闻言,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自己体内发出一串如同打碎玻璃般的心碎声――我tm的竟然穿越了!!! ------------ 第二章 、天降大任 这是要闹哪般?! 据我所知,穿越这种事情,就跟地球人被外星人抓进飞碟进行杂交研究一样,所发生的可能xing几乎于无。但此时此刻,就是这微乎其微的几率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是该感到幸运呢?还是该感慨悲哀? 也许正如某人所说:所有的事情到最后都是好的,如果你感觉眼下还是坏的,那就说明此事还没到最后。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整理情绪,平复心情,接受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盖兄弟,此处可是你的修行之地?”我再次环视四周这片如同世外桃源般的秀丽风景,称兄道弟的跟盖聂套起了近乎。我知道,自己以后要想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立足,跟盖聂这种名动天下的人搞好关系是必不可少的,也是最重要的。 盖聂有些惊诧的看着我:“难道兄台也不知此乃何处吗?”然而,盖聂的反问让刚刚豁然的我再次迷惘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我突然想起,盖聂之前好像问过我这是哪里。 我大脑快速的运转着,难不成盖聂是迷路了?不太可能。 据我所知,一个在剑术能有如此高的造诣的人,除了自身的天赋之外,与习武前期的四处求学和后期的刻苦钻研都是分不开的。若盖聂真的连方向都分不清,还谈何四处求学? 我谨慎的问道:“盖兄弟,那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盖聂目视远方,俊俏的脸庞带着一丝的忧愁,回忆道:“我原本是去赴好友之约的,可在渡易水时,船翻了……等我再次醒来后,便发现已经在这里了,再然后就听到了兄台的求救声……” 我低头沉思,琢磨着盖聂的话。 难道是盖聂穿越了?我没穿越?那这又是哪里?还是说我跟盖聂都穿越到了一处陌生之地?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仍不得其解之时,河流的上游处传来一声浑厚的女中音:“有人嘛!救命呐!”这喊声极具穿透力,比我之前的那声还要震耳。 莫非她也是遇到了猛虎?我刚想到这里,盖聂便再次如穿堂炮弹一般,步履生风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奔而去。 看着盖聂的背影,我只好紧跟其后,我可不想再次被袭。但怎奈脚力与盖聂相差实在太远,渐渐的距离越拉越开。见状,我气沉丹田,顿时感觉腹内一股气流窜动,我心中大喜,稍一用力,“噗”,菊花之处随之传出一声长叹,顿觉jing神气爽,舒服至极――刚才跑岔气了。 等我追上盖聂时,他身边已经多了两人。 确切的说是一名站在盖聂身旁,黄头发黑皮肤、相貌长的绝对辟邪的姑娘,和一名躺在河滩上的尖嘴猴腮、脸sè苍白的男人。 这两人也同样身着古装,但明显的与盖聂的古装不同。姑娘的古装比之盖聂的更简约、更华贵,但以我有限的知识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不过,躺在地上的男子的古装我却有些眼熟,再加上其独特的半秃瓢、麻花辫的发型,我已经能确定此人为清朝人士了。 一名秦朝人、一名清朝人、一名新世纪的好好青年外加一名不知朝代的辟邪姑娘,四名不同朝代的人却yin差阳错的同处于此,这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浑啊! 我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老虎以及其他动物的尸体,看来并不像我之前所担心的,我长舒一口气,到现在嘴巴上还味着呢。 “盖兄弟,这人怎么了?”我指着地上的清朝人问道。 盖聂摇了摇头:“我不懂医术。” “我刚醒来,就发现这人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不过还活着。”辟邪姑娘补充道。 刚醒来?又是刚醒来。不过现在首当其冲的是救人,至于我脑袋里的这一连串的疑问,只能先暂时的搁置一边。 我走上前,蹲下身来,先伸手探了探清朝男子的鼻息,的确还有气儿。辟邪姑娘见我动作娴熟,神sè镇定,以为我懂医术,于是朝我施礼,请求道:“还望这位侠士能出手救治此人。”没想到这姑娘还挺有善心的,她与清朝人素不相识,都能如此的上心。 我微笑着对辟邪姑娘点了点头:“我尽力吧。”我这人虽然不学无术、浑浑噩噩,但骨子还是有一份怜悯之心的。不过,说实话,我对医术也是一窍不通,脑子里仅有的一点急救知识还是从电视中学的。 我照葫芦画瓢、有模有样的先掐了掐清朝男子的人中,见他没有反应,然后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挤压他的心脏,还是没反应……难道真的要让我对他进行人工呼吸?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盖聂和辟邪姑娘,两人的面sè都很凝重,目光中透着担忧。见此,我只好把心一横,老虎的屁股咱都亲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者说了,搞基总比搞兽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两位,可否先转过身去?”我虽然说服了自己,但这么旖旎的画面还是避人点儿好。 盖聂和辟邪姑娘先是一愣,不过还是转了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捏住清朝人的鼻子,准备“施工”…… 当我的嘴巴快要接触到清朝人嘴巴的时候,他却突然的猛咳几下,端起身来,大呼:“什么味?臭死了……” 你说我这上哪说理去?把人救醒了,还要遭埋怨。不过,我都捏住了他的鼻子,还能把他熏醒,也说明确实够味的。 听到清朝人醒来,盖聂和辟邪姑娘同时转过身。辟邪姑娘再次对我施礼敬道:“想不到侠士竟是有妙手回chun的大能之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我表示很受用,摆手道:“雕虫小技而已,我这位盖兄弟才是真正的大能之人。”跟盖聂搞好关系是我眼下的首要目标,所以我怎会放过这样一个拍马屁的好时机呢。 “噢。”辟邪姑娘双眼透着亮光看向盖聂,“敢问这位侠士大名?” “在下盖聂。” 辟邪姑娘一惊:“莫不是大秦第一剑客,人称剑圣的盖聂?”想不到,这姑娘还有如此的识闻,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虚名而已。” 估计盖聂以前经常碰到这样的问话,所以他回答辟邪姑娘的跟回答我的如出一辙。 “晚辈久闻剑圣大名,今ri在此一见,真是三生有幸。”这时,清朝人凑了上来,挤着一对三角眼,谄媚道:“我对前辈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我打量着清朝人:“你是韦小宝?” “你认识我?” 我此刻想笑,想大笑,想狂笑……偶像啊! 自从我知道韦小宝这人以来,我就把他当做了自己以后努力的目标,不为高官,不为荣华,只为他最后能有七位风采迷人的老婆陪伴,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离目标愈来愈远,等我回望时,却发现自己成了贾宝玉。 我学着韦小宝躬身敬道:“我对前辈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 “果然是同道中人。”韦小宝大笑,笑声落罢,韦小宝再次拱手,“谢谢兄弟刚才的救命之恩。”说着,便把手伸进了怀里。 我暗喜,这是要给我钱啊!以韦小宝的地位和身份,数目肯定少不了。 终于,韦小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我顿时失落,心里忿忿不平,尼玛,给我银票有什么用?裱起来当奖状? “这什么东西?”韦小宝看着手里的纸条,疑问道。 难道不是银票? 我从韦小宝手中接过纸条,一看,大惊。 纸条是用繁体字写的:“天降大任,虚虚实实。” 这张纸条虽然和我之前在裤兜里发现的纸条上的内容、字体都不同,但我能看出笔迹却是一样的。我急忙向盖聂和辟邪姑娘说道:“看看你们身上有没有这种纸条。” 果然,不出我所料,两人从身上都翻出了纸条。 辟邪姑娘的写到:天降大任,普人心智。 盖聂的写到:天降大任,炼人筋骨。 “我明白了。”我看着手中的三张纸条,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 第三章 、结拜 如果说之前我还以为自己裤兜里的纸条是小偷所留,那现在我完全可以否认这个想法了。单从纸条上的字来说,四张纸条用了四种字体、四种笔法,均是游龙走凤、苍劲有力,就这份造诣,绝非常人所有。 还有之前那一连串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后,便也有了解答。 我们四个不同时代的人不分前后的来到这里并聚在了一起,这本身就是一间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其中两人还都在各自的朝代里有着不凡的成就。 但结合纸条上的内容,这份匪夷所思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这么说吧,如果用网游做比如的话,那我们四个人在来到这片土地上的那一刻,就是人物的刚刚建立,而纸条上的内容就是我们的任务,只不过在网游上任务是系统布置的,而我们的任务我将它视为是上天的安排。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xing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韦小宝指着我手中的纸条问道。 盖聂和辟邪姑娘都是齐齐的看着我,显然他们也有此疑问。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若还用网游作比如,那只会将他们绕的更迷糊;若说跟他们说“我们穿越了”吧,可这个连科学都解释不清的词语,我更是无能无力,况且我也担心他们接受不了。 毕竟他们跟我不一样。他们之前都生活在众星捧月、万人敬仰的状态下,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却突兀的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种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落差,我想换成谁都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我只能慢慢引导:“盖兄弟是战国时期的人,韦兄弟是清朝人,还有这位姑娘……” “小女子黄月英,生在汉朝。”辟邪姑娘紧接着我的话自我介绍道。 黄月英?我稍作寻思,没什么印象。然后接着说道:“而我,窦曙光是来自韦兄弟以后几百年的人,所以大家是不是都觉得这很奇怪?”顺便我也自我介绍了一下。 众人点头。 “所以你们觉得这会是偶然嘛?” 众人摇头。 “对,这不是偶然,而是天意。”我想了半天,觉得也只有“天意”这个词能让他们信服了。毕竟在他们之前所身处的年代里,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都用天意来搪塞,所以这种封建的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渗入了他们的骨髓。 我见他们都在仔细的琢磨着我所说的,我暗喜,看来有戏,于是继续举证:“而且我来这之前正在河里游泳,盖兄弟来这之前也是因为意外落水……” “不错,我也是因为在乘船游河时,不小心掉到了水里,才来到这的。”韦小宝打断我的话,插嘴道。 后来我才知道,韦小宝是在康熙被发现了他天地会香主的身份后,为了活命而举家回乡,但在途中却遭到了多隆的奉旨追杀,不得已,他才烧船跳水诈死的。 从为了面子而说谎这点上可以看出,我跟韦小宝的确是同道中人。 “如此说来,这的确是天意。我来这之前是在河边洗衣时,不小心落水的。”黄月英紧接着回忆道,“那我们身上的纸条,就是上天的旨意了?” “嗯。”我不由的多看了黄月英几眼,想不到她竟如此聪明。不过由她说出也好,至少比我说出更有信服力,毕竟我是解答者,他们是疑问者。 “那我的这个旨意是什么意思?”韦小宝茫然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他这个“天降大任,虚虚实实”的旨意确实很难理解,有点佛语“空即是sè,sè即是空”的味道。 相比韦小宝的,上天给我的旨意就很好理解了,不过这个“天降大任,忧国忧民”的旨意又太有深度和高度了,而且太过宏观,所以其头疼度不亚于韦小宝的。 “那我们还能回去吗?”盖聂问道。 哎,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我就说这么巨大的落差他们无法接受吧。 “我想如果我们顺利的完成了上天给的旨意,应该还能再回去吧。”我模棱两可道,不确定的同时却给了盖聂一份希望。 “唉!”听到我的回答,盖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盖兄弟,有心事?” “看来我是无法赴好友之约了。”盖聂说这话时显得忧心忡忡。 “约你之人莫非是荆轲?”见盖聂的样子,我猛然想起一件差点改变整个历史的史事。 盖聂点了点头:“窦兄台认识庆卿?” 庆卿?估计是荆轲小名了。看来我猜想的没错,盖聂此次应荆轲之邀,应该是去刺杀秦始皇的,难怪史书中记载荆轲在易水边并没有等到盖聂呢。 我对盖聂点了点头:“书中有记载,我知道他跟你一样,都是了不起的大英雄。”我以拍马屁的方式想结束这个话题,因为我怕盖聂继续追问。我知道,盖聂一生很少交友,而荆轲是其中一个,而且被盖聂奉为知己,所以我不敢想象当盖聂得知荆轲刺秦失败并遭到五马分尸的结果后,会不会因为这个打击而从此萎靡不振。 然而,这时黄月英却突然插嘴:“盖侠士,此次应荆轲之约,莫不是要去刺杀秦王嬴政?” 盖聂点了点头,对于刺杀嬴政这个在当时来说属于最高机密的任务并没有隐瞒,估计他已经适应了此时的身份,所以他能想到这事在以后的史书中肯定会有记载。 “庆卿成功没有?最后是不是身遭不测了?” 黄月英刚要开口,我抢先道:“没成功,不过荆轲因为没有等到你,所以也没去,最后燕太子丹只好另派秦舞阳去的。”我怕黄月英说出实情。 听到荆轲没事,盖聂终于露出了笑容:“如此甚好。” 稳住了盖聂,我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之后,随着我们渐渐深入的交谈,三人也都接受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而刚才略显沉闷的气氛也总算得到了缓解。韦小宝适时提议道:“既然我们能相聚在此,就是缘分,不如我们就此结为异xing兄妹如何,以后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果然是同道中人,韦小宝的这个提议正合我心,能和他们这些历史名人结拜,我顿觉自己的脸面像婴儿尿过的床单一样,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扩张。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盖聂沉默不语,站在那里目视远方,若有所思,估计韦小宝的这个提议又让他想起了荆轲。不过黄月英倒是痛快的答应下来,所以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盖聂的深沉让他失去了投票权。 见状,韦小宝再次提议按年龄排先后,率先说道:“我今年二十二。” 我:“二十六。” 盖聂:“十九。” 黄月英:“小女子年芳十八,我就是小妹了。” 磕过头后,我仰天长笑,太tm刺激了,我居然是大哥,以后咱也是有小弟的人了。我左青龙……不对,我左盖聂,右小宝,月英在腰间……尼玛,少个在胸口的!!! ------------ 第四章 、荒废宅院 解决了心中的疑问,接下来我们就该cāo心自己的任务和以后的生活问题了。 我们四人畅所yu言、各抒己见,但由于我们之前所生活的年代不同,所以在思想上和观念上也是大不相同,所提的方案要么太过束缚,要么太过开放。好在韦小宝始终偏向我这一方,所以渐渐的我开始掌握了话语权。 “其他的我们先撇开不说,我觉得我们现在首要的是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填饱肚子再作打算。“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我同意大哥说的。”韦小宝率先表态,他现在对我百般的讨好,对于这一点,我完全理解,对韦小宝来说,老大就代表着权利,意味着一切。纵观他的发展史,就不能看出这点:康熙是清朝老大,陈近南是天地会老大,洪安通是神龙岛老大…… 让我意外的是,黄月英和盖聂这次倒没有辩驳,也直接同意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饶是你是剑圣,饶是你是“丑女无敌”,那又怎样?听到吃饭,还不得给我乖乖的束手就擒? 我们沿着河滩往上游前行,直到ri上三竿,仍未没碰到半个人影,看到半户人家。 我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腹诽不已,穿越之前,我也看过不少穿越文,人家猪脚要么降临帝王家,要么栖身王爷府,最不济的也能落在大户人家里,先撇开他们一开始是否受冷落,是否遭排挤不说,至少有口吃的。 我这倒好,收的小弟倒是牛b,可又有何用?还不照样挨饿,我总不能把盖聂和韦小宝叫到一边,然后学着《sè即是空》里的男猪脚撸出jing华当煎鸡蛋吃吧――那也得有锅啊。 就在我快要绝望之时,黄月英指着前方,兴奋道:“快看,那有户人家。” 听得此言,我和韦小宝顿时jing神百倍,就像苍老师身着镂空衣装突然降临到超级宅男面前一样。顺着黄月英指指的方向,果然看见远处有一户很大的宅院,我不由的感叹了一句:“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黄月英赞道:“大哥真是好文采。”(陆游是南宋人,所以东汉末的黄月英并不知道《游山西村》这诗) 韦小宝对诗词并不感冒,只见他如发了chun的母野狗一般奔了出去,而我,如发了chun的公野狗一样紧追他身后。 当我们气喘吁吁的来到宅院前时,瞬间傻成了雕塑。在我们眼前的的确是个很大的宅院,只是……只是这座孤零零的宅院已经破烂不堪,明显荒废很多年了。由于岁月的侵蚀,两扇破旧的大门上布满了如同他爷爷额头上的皱纹一般的碎痕,两边由青石砖垒成的高墙上也长满了青草,在微风吹拂下,随意的摇曳着它们纤细但却妖娆的身姿,像在跟我们招手。 黄月英在一旁小声的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下?” “反正我是走不动了。”韦小宝说完便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小流氓的底子一展无余。 我觉得我作为大哥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了:“要不你们先在这休息,我再去周围找找看。” “大哥,还是我去吧。”盖聂说道,我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心说不愧是练过的人,我便也没有谦让,点头道:“那好吧,路上小心。”我感觉这话很多余,于是补充道:“记得回来的路,要是碰到活人记得要问清楚这是哪里,什么年间。” 盖聂指着我们侧后方说道:“放心吧,我就是去那山上打点野味。”一般能称得上剑圣的人在说完这话后,要么身形一展,一骑绝尘,要么列开架势,健步如飞,可我们这位剑圣却一步三摇的蜗行而去。 听到盖聂这话,我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看来我真是饿糊涂了,刚才我们身处丛林深处,什么野味没有,现成的死老虎就有一只,可我们却可怜巴巴的走了这么远,到头来还是野味。 盖聂也是够可以的,竟然不早提醒我? 看着盖聂离去的背影,我长叹一口气坐到韦小宝身边,问了一个一直困扰我很多年的问题:“宝儿(啧啧,这称呼),跟哥说实话,为什么不把阿琪也收了做老婆?” 我的男神淡淡道:“不是处。”好嘛,这败家玩意,多亏是生在清朝,要是活在二十一世纪,估计能把光棍节过到死。 这时,站在一旁的黄月英很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事实证明,男人在聊这种话题的时候,很容易忽视了身边的女士,我尴尬的拍了拍我身边的台阶说:“英子,过来坐,别老站着,多累啊。” “不用了,我进去找些柴禾,等会盖三哥回来就能直接做饭了。”黄月英说完就去推门,只听“咣”一声,门板直接倒了。 我回头不禁赞道:“好功夫!” 黄月英尴尬的笑了笑。 透过大门,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里长满了近半人高的蒿草,旁边一排房屋的窗台上爬满了青苔,屋檐角上挂满了蜘蛛网,靠最外边的的房间的小门半掩着,里面黑洞洞的,像个无底洞要把任何事物吞噬一样,有点恐怖。 我见黄月英站在门口,止步不前,我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说:“你在这休息吧,我进去找柴禾。” 黄月英鼓了鼓勇气道:“我跟你一起吧。” 韦小宝抹不开面子:“我们一起吧。” 这宅院的确很大,三进的院子,我们沿着屋檐下的青石板一直往里,所路过的房间的门窗都已破旧不堪,光线好的房间,能看到里面也是乱糟糟的,像被洗劫过一样。最后在角落的一个柴房里找到了很多成捆的木柴。 我们一人抱着一捆木柴来到柴房旁边的伙房――我实在没想到黄月英抱起木柴来比韦小宝还生猛。伙房里同样凌乱不堪,锅碗瓢盆碎了一地,没有一件完整的,泥灶上的那口大黑锅也因为长时间没用而绣了个底朝天。我抽出一根木柴,直接爬到灶台上,将大黑锅彻底的砸了个稀烂,只剩下一块还镶嵌在泥灶里的黑圈,我说:“过会老三回来,我们就把他捕到的猎物架在灶台上烤着吃吧。”外面蒿草丛生的,我可不想**。 韦小宝自告奋勇道:“我再去找点水。” 我指着外面说:“院子里不是有口井嘛。” 韦小宝摆了摆手:“我刚才已经看过了,里面的水都臭了。” 韦小宝走后,我和英子在伙房里收拾起来。我这人是出的了厅堂,滚的了大床,惟独在厨房这方面没有研究,于是我越忙越乱,黄月英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哥,你是掌握大局的人的,这种琐碎小事交给我就行。”听听这话,多委婉,倍儿有面。 看这黄月英忙碌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女人其实挺美的――说实话,如果单就黄月英的五官来说,长的都很标致,但凑在一起就变成了抽象美――我忽然想到,抽象派的鼻祖康定斯基是不是就因为娶了一位像英子这样,又每天不得不面对的女人,才受到的启发。 我背负双手,迈着四方步宛如地主老财一般,在宅院里转悠起来。这个宅院与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宅院有所不同,整个格局布置的紧凑却不拘束,给人强烈的归属感。宅院的后面有一大片空地,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不过,现在已成了野草的乐园,我怕有蛇,所以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等我再回到伙房时,黄月英已经收拾妥当,韦小宝也回来了,两人正眉笑颜开的聊着天,我问他:“找到水了吗?” 韦小宝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我无语,心可真够大的。 这时,就听到盖聂在大门外喊我们,我撇了小桂子一眼,就走了出去。 门外盖聂淡定如昔,左手两只野鸡,右手两只野兔,身后还……呃,没背胖娃娃。我上前从盖聂的手里接过猎物,喜道:“收获不小嘛。走,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你满载而归了。” ------------ 第五章 、四海书院 回到伙房,问题马上来了,怎么烤?野鸡还好说,干拔毛,野兔呢?估计薅半天,也薅不出葛大爷的一半,还有,总不能钻木取火吧。我放下猎物,双手一摊:“怎么整?” 我、英子、宝儿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束手无策。 这时,盖聂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了我,韦小宝眼疾手快的接了过去,嘿笑道:“这事我在行。”说着就提起猎物朝门外走去。 盖聂喊住了他:“等等。”然后他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个水囊,“洗干净。”这还没完,他又拿出一个火折子抛给黄月英,我目瞪口呆的问道:“哪弄来的?”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怕我们的盖大侠被逼急眼了,干起了抢劫的行当。 盖聂不以为意的淡淡说:“刚才在山上碰到几个猎户,跟他们换的。” “你拿什么换的?” “两头野猪。”好嘛,又一个败家玩意……盖聂继续道:“我问过他们了,我们现在身在青州临淄县,往东十里有一个四海镇,过了四海镇大约二十里路就是临淄县城了。噢,还有,现在好像是……宣和元年。” 黄月英疑问道:“这是哪年?皇帝是谁?” 我说:“北宋,皇帝宋徽宗。”我能够如此不假思索的回答出来,是因为我是铁杆的《水浒》迷,我喜欢《水浒》并不是因为各路的英雄豪杰,而是水浒里有两位妖娆百媚的妹子――潘金莲和李师师,一个是让西门大官人流连忘返的小三,一个是让宋徽宗乐不思蜀的二nǎi。 “北宋?跟我们汉朝相差多少年?”黄月英茫然道。 我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应付道:“好多好多年。” “大哥,能我介绍一下我们汉朝以后的历史吗?” 见黄月英如此好学,我耐心的背道:“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chun秋和战国……宋元明清后,皇朝至此完。” 黄月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哥真是博学,竟然能将各个朝代编成五言诗体。” 我微微一笑,不予置否,盖聂突然问道:“那以后没有了皇朝的统治,天下岂不大乱?” 我淡然道:“以后就是和谐社会了,百姓当家作主。” 盖聂想了想:“如此甚好。” 这时,韦小宝直接拿着已经串好在木棍的猎物走了近,黄月英去生火,韦小宝继续干着他的厨师工作。 我无聊的看着盖聂,见他全身一丝不挂……呃,是一丝不苟的古装,疑问道:“山上的猎户们看到你这身奇装异服就没觉得奇怪?” “他们问过我是从哪来的?” “你怎么说?” “我就告诉他们我是穿越来的。” 我yu哭无泪,实在人啊!我强忍着撞墙的yu望,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问我穿越在哪里?” 我无语,他们竟然把“穿越”当地名了…… 不多久的工夫,随着香气扑鼻,烤全鸡和烤ru兔出炉――看着就让人垂涎yu滴。 韦小宝见我摩擦着双手,两眼放光,已是迫不及待,于是笑道:“大哥,先尝尝味道如何。” 我先撕了一块鸡腿递给黄月英,绅士之度不能忘,然后又拿过一只烤ru兔递给盖聂,这次美餐他的功劳最大,最后我示意韦小宝不必客气,自己才捧着一只烤鸡美餐起来。 不得不说,韦小宝的这手厨艺还是相当赞的,在没有任何作料的情况下,不仅肉嫩油滑,而且香味可口――新东方出来的都未必抵得上他。我跟韦小宝两人狼吞虎咽,吃的油光满面;盖聂和黄月英细嚼慢咽……也是油光满面。 水足饭饱后,我们再次讨论起关于任务和以后生活的问题。 黄月英率先开口道:“不管我们最终决定的结果是什么,我觉得我们首先要有个落脚之地。”然后扫视了一圈,“其实这里要是认真的收拾一番,还是很不错的。” 看来,黄月英是想将此宅据为已有啊。不过,她说的也在理,何况这座宅院本来就已经荒废了很久,我们这也是算物尽其用了,退一步讲,就算有一天这座宅院的主人回来了,大不了我们将之归还就是了。 韦小宝拉着个脸道:“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就我们四人得收拾到什么时候,我们总不能空手拔草吧。”我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没钱,如果有钱的话,完全可以银票一挥,做甩手掌柜。不过,这也确实是我们眼下最该也最急于需要考虑的问题。 黄月英说:“除草工具倒是好办,我可以用三哥换回来的那把匕首做几个木制的锄头。” 我惊愕,难不成她曾是鲁班门的。 韦小宝依旧拉着个脸说:“那锄出来的草怎么处理?我们总不能一把把的往外抱吧。”我又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懒,根本就不想干,尼玛! 黄月英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我确实没有办法,如果有锯子和钻子的话,我能做个木推车和木牛或流马,到时就不需要我们动手往外搬了。” 这次我是真的惊的不能再惊了,“木牛流马”那可是诸葛的专利啊,难道英子是……传闻,诸葛亮能造出木牛流马是因为他老婆的指点,我小心的问道:“英子,诸葛……”我顿住了,因为我想起刚见面时,她自称“小女子”,那就说明她还没嫁给诸葛亮,“英子咱爹可是黄承彦?” “咱爹?”黄月英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道:“原来大哥知道家父。” 这就对上号了,传闻诸葛亮的老婆虽极丑无比,但却知识广博。 我看着黄月英,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清了清嗓子:“关于上天给我们的旨意和我们以后生活的问题,我倒是有个一举两得的想法。” “大哥,请说。”黄月英顿时来了兴趣。 “我想将此宅改成书院。”见他们面带不解,我继续解释道,“四妹收到的旨意是‘天降大任,普人心智’,如果我们开书院的话,那四妹以后可教学生们识文断字,有了文化,就有了智慧,而且书籍还可以洗涤人的心灵,这样一来,四妹不仅完成了上天的旨意,也运用了自己的优势。” “三弟你可以教学生们习武,不仅锻炼了他们的筋骨,也发挥了自己的特长;至于小宝,你就负责招生和后勤,这两项都是和人打交道的工作,而很多时候人与人交往的本身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妙啊!”黄月英听后忍不住赞道,“如此一来,我们也有了收入的渠道,同时解决了生活的问题。” 盖聂想了想,补充道:“那这院长之职就非大哥莫属了。大哥的旨意是‘忧国忧民’,那么大哥以院长的身份育人就是忧民,给朝廷输送人才就是忧国。” 我们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将此事定了下来,只有韦小宝苦着个脸,无奈道:“全凭大哥做主。”其实,我很理解他,就算让他偷鸡摸狗他都乐意,但与唐诗宋词元曲打交道,还不如杀了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施以安慰。 趁着高兴,黄月英提议:“大哥给我们这个书院起个名字吧。” 这是有意的考我呢,还是无意的考我呢?我想了想说:“就叫四海书院吧。其一,我们这离四海镇比较近,更容易做宣传。其二,我们开院收生,自是希望五湖四海的人都能前来报名,同时我更希望从我们这里走出去的学生能在五湖四海之内凭各位所授的本事大有一番作为。” 三人点头没有异议,我说:“那我们开工吧,先把这里收拾妥当。” 黄月英说:“那我现在去做木锄。” 盖聂伸手拦住了她,从地上捡起一根两指宽,一米多长的薄木板,说:“我来。” 我们三人好奇的跟着他走了出去,只见盖聂站在蒿草之中,屏气凝神,突然大喝一声,手持木板一个三百六十度的zi you转体,卷出一圈肉眼可见的剑气,然后在盖聂身形止住的同时,其周围半径约五米内的所有蒿草齐齐的连根斩断。 我们三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许久,黄月英才拍手叫好:“三哥真是好功夫。”虽然我在电视中也见过这种所谓的剑气,但那毕竟属于特技,眼下不但真真实实的见到了,而且距离又如此的近,我没有理由不傻掉。 韦小宝满脸敬佩的走上前说道:“三弟的剑术果然出神入化,这使我对你的敬仰已非黄河泛滥所能比的,更别提滔滔江水了。” 我说:“有三弟在此,当真给我们省去了不少麻烦。既然这样,那三弟你和英子就留在这里清理蒿草,我和宝儿出去筹些钱财购买一些我们生活以及开院所需的物品。” 盖聂点了点头,黄月英叮嘱道:“大哥,二哥路上小心。” ------------ 第六章 、钱钱钱 我和韦小宝出了书院,往东直奔四海镇。 一路上,我盘算开书院得需要多少银两,但由于我对现在的物价根本不了解,所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知道,肯定需要不少。我问韦小宝:“宝儿,有什么来钱快的方法没?” 韦小宝想都没想,随口说道:“打劫,不过我们得回去喊上三弟。” 我敲了他一记脑瓜崩,说:“违法的除外。” 韦小宝想了想:“赌,但我们没本钱。再一个就是开ji院。” 好家伙,果然是本xing,三句不离老本行。不过赌我肯定是不同意,这是我的痛处,况且我决定了洗心革面。 不过我见韦小宝一直闷闷不乐,于是玩笑道:“开ji院你也得有姑娘啊。” 韦小宝信心满满的说:“姑娘的问题好说,我可以从别的ji院里撬,这事我还是有把握的。”这话我信。韦小宝继续分析,“而且我觉得我们用那个宅子开书院还真不如开ji院好,房间足够多,而且离镇子也较远,客人们完全不用担心被老婆抓会去。还有,就算不请小工,我们四人也足够应付,四妹作老鸨,三弟当打手,我委屈一下当龟公,大哥你就做幕后掌柜,这可比开书院强多了。” 见他的这么有声有sè,分析的头头是道,我才明白,原来韦小宝早就打好主意了,而且人员安排也合理得当,不愧是ji院出身。 不过,显然以我们目前的情况开ji院是不可能的了。 快到四海镇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的独自疾步,匆匆而去;有的三五成群,结伴而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看到我和韦小宝后,就像piáo客看到野鸡……不对,是黄鼠狼看到野鸡……我算是跟野鸡扯不清了,总之他们都会情不自禁、面带疑惑的多看几眼。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我和韦小宝很不幸的成了动物园的猴子……呃,不对,是韦小宝成了猴子——他本身就长的尖嘴猴腮。 我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我把韦小宝拉到一旁:“宝儿,我们这身打扮太引人注目了,还有你这发型,万一进了镇子被捕快们当成金国来的jiān细,这事可就闹大了。” 韦小宝一拍他那光秃秃的前瓢,猛然惊醒道:“多亏大哥提醒。这一路上,我正苦恼怎么才能见到四海的节镇(跟镇长平级)呢。” 我茫然道:“你想干嘛?” “你不是说要弄钱吗?” 我汗了一个。我知道韦小宝敲诈勒索官员很有一套,但当时有康老爷子给他做后台啊,现在呢?我们两眼一抹黑,别说敲诈,估计去节镇的门口要饭都是作死的节奏。我摇了摇头:“你还是打消你的念头吧。” 韦小宝有些不满:“怎么?大哥信不过我?” 我苦口婆心道:“不是,主要是我们身份特殊,现在还不宜和官府中人打交道,等我们书院办的红红火火,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后,会有发挥你才能的时候。” 韦小宝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那大哥有什么办法?” “我想先拜访一下当地的有钱人家,看看能不能跟他们搞个合作。”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不了解现如今的情况,所以只好把自己当成一个二十一世纪身无分文的创业者,无非是找亲朋好友借、跑银行贷款、拉赞助、搞融资,但鉴于我们目前的情况,前两者肯定是不可行的。 韦小宝想都没想,说:“这恐怕很难。先不说人家能不能见我们,开书院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利可图的,那些有钱人宁可开ji院也不会办书院的。” 看来,一时半会韦小宝是忘不了开ji院这事了。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商人嘛,jiān不jiān的不说,利益肯定是首位的。但这是眼下唯一一个可cāo行的机会,我还是不想放弃。我说:“不管怎样,我们得先把这身行头整一下。” 我看了看路上的行人,他们要么是简单的麻布坎肩和长裤,要么是宽松的直领、对襟的轻薄丝绸长袍。而我,上身“一对狗男女”(卡帕)的t恤,下身一条深蓝牛仔裤,配着一双板鞋;韦小宝则是标准的清朝痩削长袍,配着一双乌黑的马靴。我问他:“你里面穿的什么?” 韦小宝扫了一圈路人,然后指着一位身穿麻布坎肩和长裤的路人说:“跟他的差不多。” 我说:“那你赶紧把外面的这个长袍脱了。” 韦小宝利索的解扣脱衣,我一眨眼的功夫,长袍便拽在了他的右手,我不紧感叹,这脱衣速度,绝对是练出来。我看着他这身白sè类似唐装的上衣,灯笼的裤子,应该是身睡衣。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差别就不大了。” “大哥,你找什么?”韦小宝见我低头四处寻找,纳闷的问道。 我头也没抬,说:“找块比较锋利的石头,把你头发剃去。” “不用剃吧?大不了我把辫子散开就是了。” “那你头皮的前半部分怎么办?” 韦小宝无奈的蹲下身,从马靴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我,我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老三跟猎户换的那把吗?你藏靴子里干嘛?” “习惯了。”确实,这符合韦小宝的xing格。 我接过匕首,看着韦小宝一脸的不情愿,我有些不忍:“要不就不剃吧。”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所以我很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韦小宝想了想说:“算了,就当替小玄子再出次家吧。” 不得不说,猎户的这把匕首确实很锋利,不说削铁如泥吧,也是吹发即断。没几分钟,就大功告成,不过韦小宝的后半个头瓢上还是稀稀拉拉的像个板寸。我把匕首递还给他,然后探出头低下,说:“帮我剃吧。” 我的头发不算太长,老式的燕尾发型,韦小宝毫不客气的揪揪这边,拽拽那边,完事后手托着下巴观赏了一番,然后赞赏的点了点头,像是对他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我摸了一把头皮,刺手,估计跟他的头皮后半部差不多,我也没多想,又从他手中拿过匕首和他脱下的长袍,韦小宝疑问道:“这是做什么?” 我笑而不语,把长袍平铺在地上,先把两个袖子切掉,再把衣服正面那块能从左边裹到右边的布料从上到下齐齐的裁掉,裁到长袍胸口的时候,匕首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翻开一看,原来这地方竟然有一个内衬的布兜。韦小宝急忙蹲下身,从布兜里掏出一块白sè镂雕玉佩,我不懂玉,但我知道韦小宝带在身上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的物件。 果然,他看着玉佩,眼眶开始有些湿润。我问他:“怎么了?” “这是小玄子赏我的第一件东西。”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说:“好好保留着吧。” 裁完长袍后,我拿起来穿在身上。我低头打量了一番,有点像样了,然后捡起一只袖子扎在腰间。一切整理妥当,我大手一挥:“出发。” 我们两人重新踏上路程,意气风发的进军四海镇。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自作主张不但没有打消旁人的议论和指指点点,他们反而更变本加厉的直接当着我的面掩嘴偷笑:“宝儿,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韦小宝故作无知状,耸了耸肩:“不知道。” 我也不再理会。 四海镇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算不上繁华,但也不萧廖。我们边走边问,来到了一处相对比较清静的街道上,街道旁是一座座宏门大院,高高的青石砖院墙,宽阔的朱红sè门脸,无疑,这应该是富人区了。 我带着韦小宝从第一家开始敲门拜访,直到拜访到这条街的尽头,我们得到的回答竟是毫无商量过的统一:我家老爷不在家——外带开门家丁的掩嘴窃笑。 韦小宝失落道:“我就说这些有钱老爷是肯定不会见我们。” 我笑着安慰道:“不管怎样,至少我们努力过了。” 韦小宝看着我,几度yu言又止。我说:“有什么事,说吧,咱们是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言的。” 韦小宝不说话,拉着我就走,没多大工夫,在一家当铺门口停住了脚,韦小宝掏出先前的那块白sè玉佩,说:“先把这个当了吧。” 我急忙摆手:“不行,这块玉佩可是承载和见证着你跟康熙的友谊,我们还是另想他法吧。” 韦小宝反问道:“大哥,我们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 我一时语塞。 ------------ 第七章 、镇三山黄信 韦小宝握着玉佩迈步走了进去,我跟在他身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当铺内跟电视中所演的装潢差不多,柜台高高的,上面镶嵌着一排木制栅栏,柜台前摆放着几把高凳子,柜台后是一排类似中药房里药柜的木橱――外加一名jing瘦的店小二。 店小二见我们进来后,客气道:“客官,您是当物还是取物?” 韦小宝站在板凳下的横杠上,把玉佩放到柜台上:“当。” 店小二拿起玉佩仔细的观看了一番,说:“您稍等。”然后冲着旁边的一个房间喊道:“掌柜的,有人当玉佩。”看来这种高级货,店小二没有把握。 随着店小二的喊声落罢,一旁的门帘从里面被掀开,一位比郑则仕还郑则仕的胖子走了出来。他先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从小二手中拿过玉佩看了一眼,很利索的说道:“十两银子。” 韦小宝一听,直接从板凳上跳了下来,怒气道:“十两银子?这可是唐朝的东西。” 韦爵爷出手果然不凡。 我记得我曾在一期鉴宝的栏目上看到过一个唐朝玉佩,当时香港佳士得给出的估价近一千万,虽然对北宋来说,唐朝刚过去不久,但也已有上百年,这不是明显坑人嘛。就算无jiān不商,也不能如此jiān吧,我拉着韦小宝说:“宝儿,咱不当了。”本来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他当掉这块玉佩,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劝说。 但韦小宝当意已决,根本不听我劝,对当铺掌柜说:“掌柜的,你再仔细看看,这可真是唐朝的东西,出自名家之手,怎么也能当个百两左右吧。”估计韦小宝自从发家之后就再没如此低眉卑屈过。 岂料掌柜的直接把玉佩放回柜台上:“就十两。” 我实在气愤不过,指着胖掌柜愤愤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做生意不知道变通嘛?” 掌柜的沉着脸道:“我看你们是来闹事的吧。”说着,朝门外大声喊道:“六子,来闹事的了。” 我回头一看,门外冲进来五六名身大力奎、虎背熊腰的汉子,将我和韦小宝围在了中间。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竟能让胖掌柜如此的大动干戈,难怪北宋遍地都是好汉呢。不过被人围堵这种事我也早已司空见惯了,要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所以我毫无惧sè。退一步讲,万一要被这群人再给我打的穿回去,倒也是大功一件,但我估计这几率很小――店外没有河。 再看看韦小宝,他比我还淡定,对他来说,不管是被围殴还遭绑架更是家常便饭――甚至被绑都能绑出个媳妇来。我曾经研究过韦小宝为什么屡遭绑架却都能脱险,在我看来,这跟他小人物出身能以低姿态处事有关。 韦小宝弯腰从马靴里掏出匕首置于胸前,目光凌厉的扫视了一圈六名壮硕的大汉,低声跟我说:“大哥,要不我们投降吧,十两就十两。”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可是小人物也不能这么无耻啊!我没理他,但此时绝对不能投降,更不能束手就擒,我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这点从我借高利贷不还,而且一直痛并快乐的跟达哥玩躲猫猫就能看出。 我大脑飞速的运转着,突然想起了梁山好汉,据我所知,“霹雳火”秦明和“镇三山”黄信都是青州的,只不过在北宋时期青州的覆盖面积很大,而且二人都是官府中人,所以我担心他们不一定能知道这两位好汉的大名。我心一横,只好赌一把了,我长叹一声:“想不到我黄信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韦小宝眼珠子一转,配合道:“大哥,反正我们此次的差事办砸了,连秦明哥哥都被抓了,这次回去,知府大人肯定会降罪于我们,不如我们就此大开杀戒,随便找个山头投奔,就当纳投名状了。”看来,韦小宝没少听说书的讲关于《水浒》的段子。 这时,其中一名小眼的彪形大汉脸sè一变,冲我抱拳小心问道:“这位哥哥可是青州兵马都统‘镇三山’黄信?” 我抱拳说:“正是在下。”心想,看来有门儿。 胖掌柜见势不好,在柜台内喊道:“这二人分明是在胡说,把他们给我废了。” 我现在开始怀疑胖掌柜要么是死了爹娘,要么是老婆偷了汉子,要不然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如此失去理智,大动干戈。幸好几位大汉充耳不闻,不为所动,只见小眼大汉再次敬道:“小弟久闻哥哥大名,今ri有幸一见,倍感荣幸。听闻哥哥使的一手好剑法,恰好小弟也练剑多年,可一直未有所成,不知哥哥可否指教一二?” 完了,撞枪口上了,石头搬的太高,弄不好直接把脚砸断了。我只好继续装腔作势:“还未请教?” “小弟刘成,大家都叫我六子。” “刘成,我且问你,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刘成想了想说:“我们村的老师傅说,能打赢的就是好剑法。” 这简直驴唇不对马嘴,我问的和他答的完全是两个概念。我耐心道:“习武之人意在强身健体,如果一味的争强好胜,怎能专心习武,那你自然也就无法突破瓶颈了。”说完,我心里默默祈祷了三遍:金庸老爷子万福金安――不但给了我一个男配角,还给我了一个都不用编就能随口而出的瞎话。 刘成低头不语,一副认真的表情,估计是在琢磨我所说的话。 这时,从门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名年轻人,其中一人面容清秀、身着华贵、风度翩翩,应该是位富家公子,跟在他身后是那人虽然穿着普通,但眼中透着几分jing干和机灵,想来是富家公子随从之类的。 富家公子看见我们这阵势,不惊不愕,不慌不忙,表情从容淡定。 见此,我不由的多打量这位公子几眼,别人碰到这种情况,肯定躲的远远的,他竟然将我们视若无物,这倒有些让我刮目相看。 ------------ 第八章 、物以稀为贵 “大少爷。” 随着柜台内的胖掌柜一声惊喊,接着便是他笨拙且急促的脚步声。胖掌柜小跑到富家公子身前,边擦汗边躬身奉承,“王老爷告知小的说大少爷三天后才到,想不到大少爷提前到了,有失远迎,还望大少爷不要怪罪。” 富家公子摆了摆手,说:“钱掌柜,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纳闷了,怎么是个掌柜的都姓钱,什么钱庄、当铺的,无一例外,难道还真有什么说头? 钱掌柜再擦汗,指着我和韦小宝道:“这二人是来此闹事的。” 我撇了撇嘴,干笑两声:“如果我们只是不满你们给出的当价,这都算闹事的话,我只能说贵铺的经营宗旨和待客之道还真是让人难忘。”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位富家公子完全没有少爷架子。他先瞪了一眼钱掌柜,然后彬彬有礼的对我们客气道:“如果刚才我们小店有做的不妥之处,还望两位海涵。不知二位所当何物,可否让在下看看。” 我从柜台上拿回玉佩递给他,我观察到,在富家公子接过玉佩的那一刻,瞳孔猛然放大,他仔细的观详一会后,说:“这可是唐朝的和田玉?” 韦小宝在审时度势这一方面早已练就的火眼金睛,他将匕首放回马靴,底气十足道:“你就说能当多钱吧。” 富家公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伸手做了请的动作:“两位可否里面叙话?” 我看了看眼下的情势,知道我们没得选择。最坏的结果只不过是再重复一遍刚才的画面罢了,而且这位公子从进门到现在给我的印象还算不错,我也就没必要再矜着,到不如自然一点,谁让咱刚才吹嘘自己是黄信呢――牛,要么老实耕地,要么赶紧上天。我对富家公子点了点头,然后率先走向内房。 房间不大,就是个平时休息喝茶的地方。我们围桌而坐,富家公子开门见山道:“恕在下直言,这枚玉佩不是普通人能拥有之物,敢问……” 看来,他是把我们当成宵小毛贼了,这也难怪,看我们这身不伦不类的穿着打扮,再加上韦小宝的尖嘴猴腮,换成我,也会有此想法。我伸手打断他的话:“实不相瞒,来这之前,我们二人是在真定府做买卖的,你也知道,那边正在跟金国交战,民不聊生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落荒至此,要不然如此珍贵的宝贝,谁舍得当掉。” 富家公子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顿悟道:“原来如此。” 其实我看的出来,他之所以相信我所说的――其一,他很喜欢这个玉佩,这点从他一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就能看出;其二,虽然我这身着装确实让人一看就大跌眼镜,但不能否认韦小宝的长袍是上好的布料做出来的,而且清朝时的手工比宋朝更加先进细致。 只听富家公子继续说道:“兄台,如果你是当的话,我给你一百两白银,如果你想卖的话,我愿意出三百两白银购买。” 我不清楚这时候的物价是多少,但我记得先前韦小宝说过,这玉佩至少能当个百两左右,现在看来,这富家公子还是很靠谱的。我说:“多谢这位公子抬爱,但我们只当不卖,因为这玉佩对我这位兄弟来说很重要,若不是迫于生计……等我们有钱了还会在赎回来的。”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让他们准备银两。”看的出来,他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遗憾。 很快,跟富家公子一起来的那名小伙子便将一张当票和五锭二十两的银子放在了桌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实实在在的银元宝,我拿起一锭颠了颠,这感觉果然跟上坟时用的那个不一样,沉重、饱满,我顿时有了暴发户的感觉。 我抱拳对富家公子道:“我们就此别过。” 谁知富家公子突然眼冒金星的抓住我的手,激动道:“兄台可否给我看一下你的这串手链。” 尼玛,吓我一跳,我以为他要变卦呢。我就把手链摘下来递给他,他看了许久才说:“兄台可否将手链卖给我?” 这下我是真搞不懂了,这人难不成是个购物狂?怎么见什么买什么?要说我这手链真是什么奇珍异宝,他想买也就算了,但这手链是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摊货,是我去海边玩的时候,花15块钱买的一个算是纪念品吧,说好听点叫珍珠,说不好听就是一串玻璃球。 富家公子见我不答,试探道:“我愿意出一百两黄金,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一百两?还黄金?我赶紧四处搜寻――忘了这会没有计算器了。我只好心里默算,辅以九九乘法表,一两等于五十克,一克就按三百回收的话…… 我正默算着,富家公子见我还不答话,以为我闲钱少,又鼓了鼓勇气道:“二百两黄金。”我继续默算,富家公子实在沉不住气了,“兄台,实不相瞒,我自认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但你这种玉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下个月就是家父六十大寿,我想把这玉石手链当做寿礼给家父一个惊喜,还望兄台成全。当然,我也知道这种玉石手链肯定价值连城,如果你闲钱少,你再开个价,留个地址,剩下的我明ri定当送到府上。”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恍悟过来,北宋时期根本还没有玻璃这种产物,难怪他会当成奇珍异宝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以稀为贵嘛。我摆了摆手说:“难得公子一片孝心,我就二百两黄金转手给你吧,权当我们交个朋友。” 这时,肯定有人会骂我这是骗子行径,其实不然,玻璃这种东西虽然在现代看来很普通不过,但对宋朝来说,绝对是奇珍中的奇珍,异宝中的异宝。这么说吧,宋朝的一个普通听风瓶在当时也就几两银子,但到了二十一世纪就值上百万,这道理是一样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很投机。期间,我得知他叫王孝之,其府上在临淄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这家当铺也是他家的产业,他之所以到这来,是因为这间当铺的生意一直不好,所以他老子把他派来管理这家当铺,一是为了锻炼他,二是为了看看经营不好的原因到底何在。 我心想有钱掌柜这样的人把持,能有好嘛。当然这话我没说,人家自己集团的事情,咱也不方便插嘴。 临走前,我把韦小宝的那块玉佩又赎了回来,韦小宝只对我说了两个字“谢谢”。但我能从他眼中看出满满的感激――因为“激”字的边旁是三点水,而他眼睛就漾出了水。 我们怀揣巨款离开当铺后,在街面上又被之前的那群以刘成为首的彪形大汉拦住了,他手持长剑,说道:“黄大哥,请赐教。”说着便朝我直刺过来…… ------------ 第九章 、斑点狗 刘成这一剑刺的太过突然,等我反应过来时,剑已刺至我的身前,我已无力闪躲。其实就算不突然,也一样无法躲避,人家毕竟是跟村里的老师傅练过的,从广义上来说,属于祖传剑法。在中国,祖传这个词是很玄妙的,它介乎于科学和迷信之间,是一个游离的擦边词,高深却又浅显,让人敬而生畏。 刘成见我身形不动,以为是我不屑和他交手,所以气羞之下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韦小宝一个箭步,猛然挡在了我的身前,而我,眼睁睁的看着刘成的长剑狠狠的刺中了他的胸口……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就那么怔怔的看着,看着满脸惊讶已然忘记了收剑的刘成;看着如泰山般巍峨不动的屹立在我身前的韦小宝;看着周围不断蠕动着双唇的路人……只感觉脑袋里嗡嗡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仿佛失聪了一般。 我嘴唇颤颤,扶着韦小宝哽咽道:“宝儿,别吓唬哥。” 韦小宝捂着胸口,咧嘴道:“我没事。” 我以为韦小宝是在安慰我,我心切急急的叮嘱道:“别说话,哥带你去医院。”说着,就要抱起他。 这时,对面的刘成冲韦小宝抱拳道:“这位哥哥练的可是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硬气功?” 韦小宝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对刘成说:“雕虫小技而已。”然后转头问向我,“大哥,你刚才说的医院是干什么的?好玩不?” 我愕然的再次看着韦小宝,他脸上挂着一抹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吊儿郎当的笑容,我这才确认,他活气生生的,原来是真的没事。我破涕为笑道:“那是个有男有女的地方,不好玩,但里面的姑娘们倒是极具诱惑。” 韦小宝若有所思的说:“我知道了,就是澡堂子嘛。” 我一头黑线,知道一时半会跟他解释不清,于是翻过这篇,看着对面的刘成,他也目光坚定且殷切的望着我,我知道他心里还没放弃让我在剑法上指教他一二的想法。我无奈道:“刘成,我是不会跟你切磋剑法的。” 刘成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捏着他的麻布衣角说:“你是看不起我吗?” 我忙摆手道:“没那个意思,我还是那句话,习武之人意在强身健体,剑法修至的高与低,完全在于自心。心平则升,心躁则窒。”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是黄信,但我又怕他感觉自己被骗,恼羞成怒,再刺一剑,所以只好信口胡说。 我对刘成这个人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他这样一个痴迷于剑术,而且心地并不坏的人,为何要助钱掌柜那种jiān商为虐。我晦涩道:“如果你真想有在剑法上有所突破,还是换个环境吧。” 刘成面有难sè的看着我,yu言又止。 我说:“你我二人也算相识一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黄大哥,你也知道如今这世道……唉,实不相瞒,我兄弟六人实在是因为食不果腹,才迫于无奈帮钱掌柜做事的。”听的出来,刘成在说这话时,透着万般的无奈和悔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都说乱世造英雄,但又有谁知道在英雄出世之前,世间有着多少的无奈与凄凉、悲怆与沧桑。就拿梁山好汉来说,他们大部分人不都是因为这世道的不公与不平才落草为寇的嘛――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宋江指示吴用算计上山的,但算计的前提不还是世道的不公与不平嘛。 我不忍道:“如果几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跟我回去,总之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各位。” 刘成看着我和韦小宝,连忙拒绝道:“多谢黄大哥的好意,但我看两位哥哥……我们兄弟六人就不打扰两位哥哥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我们两人的着装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刚才卖玻璃球的时候他也不在场,我苦笑道:“没事,一点都不打扰。你不是想学剑法嘛,我有位兄弟的剑术已达臻境,有他教你,我保证你能一ri千里。” 果然,听到这话,刘成也不再推辞,连连道谢。 于是,我向刘成问明了卖马的地方后,怀揣巨款身后带着一溜保镖向目的地出发,此时我要是带着墨镜,在胖上几圈,那可比郭德纲走穴时威风多了――当然,我还比他高。 路上,我悄声的问韦小宝:“刚才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他的剑刺中了你的胸口?”我知道他拜过的师父跟他玩的女人一样,不计其数。陈近南教过他擒拿,九难师太传过他剑法,康熙跟他练过摔跤,洪安通夫妇每人亦都传授了他三招,就连茅十八都身传言教过他踢裆腿,但关于硬气功……我脑子断片了。 韦小宝扯开衣领,嘿笑着低声回我:“金丝软甲。” 我这才恍然大悟。 我们一行八人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来到一处马市,里面的马倒是不少,千姿百态,高矮不一,颜sè不同,但却很冷清,这也难怪,这年头能买的起马的人就像九十年初能买的起普桑的一样,少之又少。 我不懂马,只好求教刘成,刘成尴尬道:“我家原来有头骡子。” 韦小宝东瞅西望的,最后指着远处一匹棕sè的高马说道:“那匹应该不错,跟我以前的那匹很像。”事实证明,男人对自己骑过的东西很难忘怀。 我们走到那匹棕马前,打量起来。它毛sè光滑,脖子较长,特别是一双大眼睛圆润饱满且泛着光泽――还是双眼皮,而且其四腿修长,马蹄圆大,几乎于我的手掌,而且后肢的肌肉结实有力,应该是匹好马。 我朝周围喊了一声,马老板姗姗跑来,我见他看到我时脸部肌肉极度夸张,扭曲至极,是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我这才想起来,从进镇到现在,凡是见到我的人好像都是这副表情,我问他:“我脸上有花不成?” 马老板强忍着笑意,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我左右看了看,纳闷的走到一个喂马的水槽前,以水为镜。当我看到水中的自己时,我立刻跳脚大喊:“韦小宝,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水中的我面庞虽然依旧俊朗(别在意,你们就当我自恋),但那发型实在是……怎么形容呢,像是牛皮癣xing的谢顶,东秃一块,西少一撮的,尼玛,还不如狗啃的――对了,倒是像斑点狗。难怪大家会掩嘴窃笑呢。 见我怒气兮兮的,韦小宝早已跑到了马市门口,我只好回到棕马前先跟老板讨价,最后在我据理力争和刘成六人面无表情,威势凛凛站桩式的震慑下,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成交外带一个木制平板拉车。 然后我们又捻转于四海镇的各个门头,锅碗瓢盆、五谷杂粮、床单被褥、洗刷用具、文房四宝……总之一般常用的家用物品以及书院必需物品装了满满两个大木箱――外带一名上门量身的中年裁缝――他也是第一位我见到的谢顶的古人。算下来,总共花了不到五十两银子。 我见东西都购买的差不多了,学着电视里的镖头一样,大手一挥,威风凌凌、浩浩荡荡的朝四海书院出发,可刚离开布庄不远,我就发现好像少了一面镖旗……呃,校旗。 我让刘成在旁边的小巷子里找了一根长竹竿,让韦小宝研磨――这事他在行――太监的必修课,我回布庄又扯了一块ru白sè的长方形的布,在上面先是挥笔画了几株向ri葵,向ri葵旁边书写“四海书院”四个大字,系到竹竿末梢,最后将其插在板车上才重新上路。 校旗迎风招展,很有气势。我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白sè代表着纯洁和神圣,向ri葵代表着活力和蓬勃,很有寓意。而且这一路下去,也能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 正在我洋洋自得的时候,韦小宝凝重的跟我说:“大哥,这旗不吉利。” ------------ 第十章 、毁三关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用吉利或不吉利这种字眼来形容一面旗子,我问韦小宝:“怎么不吉利了?”众所周知,一味的迎合和拍马溜须是韦小宝的一贯作风,但我知道这只是他的表象。其实他是很有自己的主张和想法的,而一旦他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那这事情就真的很有嚼头了。 “如果单就这面旗子而言,大哥制作的还是不错的。”韦小宝先是恭维了我几句,才继续道,“但这面旗子配上我们这队人马,就显得太丧了。你看,除了大哥,我们七人都是一水的短打白褂,马车上的两口大箱子拼在一起像棺材,再加上这画满了菊花的白旗,乍一看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奔丧的呢。” 不愧是韦爵爷,这思维还真是常人所无法揣测的。我哭笑不得的给了韦小宝一记脑瓜崩:“那是向ri葵……” 回到书院的时候,满院的蒿草已经被盖聂和黄月英堆成了一小垛一小垛的,当我们这支“奔丧队伍”行入其间后,草垛子就变成了“坟圈子”。 卸下马车上的东西后,我把盖聂和黄月英给刘成他们介绍了一下,当刘成得知盖聂就是我所说的剑术已达臻境的兄弟时,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怀疑。 这也难怪,盖聂毕竟才十九岁,有违大家心中世外高人那种仙风道骨的老头模样;再加上他那副忧郁的气质,与江湖好汉的豪爽劲更是不符。而且路上我也已跟刘成他们坦白了,我不是黄信,所以无形中也大大降低了我的信任度。 我见刘成持剑朝盖聂抱拳,我不由的兴奋起来,心想总算能够看到一场真正的古武术的较量了,以前在电视上竟看一些靠打沙袋出来的选手的比赛,早已乏味。然而刘成接下来的话让我大跌眼镜:“盖兄弟,敢问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我腹诽,之前在四海镇的街面上,刘成就是对我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然后不待我有所反应便刺出一剑,而眼下他却彬彬有礼的问了一句我之前问过他的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问题?可是我有很多交心的朋友啊,而盖聂呢,只有荆轲一人――刘成的话让我彻底的想摧毁三观――拿头撞嘉峪关,拿拳捣山海关,拿脚踢雁门关…… 盖聂想了半天,说:“这个问题我没想过,但我记得庆卿曾说过,能打败对手的剑法就是好剑法。”看来,荆轲和刘成他们村的那个老师傅上辈子拜过把。 这时,黄月英插嘴道,“大家都别站在外面了,还是屋里聊吧。”她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女主人了。 我见没戏看了,附和英子说:“对,我们还是先进屋吧,顺便让这位裁缝大哥给三弟和四妹量一下尺寸。”听到要做新衣服,黄月英高兴的花枝招展,而盖聂却依旧若有所思的淡定如昔,我真不知道他们两人这一上午是怎么相处下来的。 我们大家说笑着朝客厅走去,我见刘成紧跟在盖聂身边,不时的虚心请教着,看来盖聂那句跟刘成他们村里的老师傅如出一辙的回答,让刘成对他倍生好感。《水浒》中说的没错,江湖好汉交友只看两人投不投机,其他的完全就是扯淡。 走进客厅,客厅内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让我惊讶不已。我实在无法想象盖聂和黄月英两人是怎么做到的,一上午的时间,他们又要清理蒿草,又要打扫房间,而且还没有清洁工具,这简直就是奇迹。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靠盖聂用口吹出来的……这肺活量,估计格布雷塞拉西都得汗颜。 屋内的桌椅是这户宅子以前的主人遗留下来的,虽然有些老旧,却很结实。我们从四海镇回来的这批人随便搬张椅子坐下,边休息边看谢顶裁缝给盖聂和黄月英量尺寸,等裁缝收起布尺后,又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串不同颜sè、不同材质的样品布料,供两人挑选。在我的示意下,黄月英毫不客气的一口气挑选了六种,盖聂也选了三种。 送走谢顶裁缝后,韦小宝忧心忡忡的问我:“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裁缝自打进入这宅子后,看我们的表情就开始有些不自然?” 我摇了摇头:“你发现什么了?” 韦小宝沉思道:“我也说不上来,总之觉得怪怪的。” 我想了想,然后转身问向刘成:“刘成,你知道这户院子原来的主人去哪了吗?为什么好好的一处院子竟然荒废了这么多年?” 刘成正在和盖聂聊天,听到我的话,转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镇子上的人说过,这院子原来的主人叫李守财,是我们临淄县的大户,但五年前的一个夜里,全府上下五十多口突然全部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我心想难不成是集体穿越了?我问他,“那官府就没追查原因吗?” “查了,但查了好几个月也没查出半点线索,后来按照大宋律令,官府便将此院查封充公了。再后来,听说官府把这户院子卖给了一个外地客商,不过那个外地客商只住了一天,第二天就带着家眷跑了,听说是因为院子里闹鬼。”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玩笑道:“你知道这里闹鬼还敢跟我回来啊?” 刘成也打着哈哈说:“你刚开始也没说要带我们回这里。”我们相视一笑,刘成继续道:“再说了,我们习武之人也不信那鬼神之说,如果真的闹鬼的话,我还真想跟恶鬼斗他几个回合。” 盖聂在一旁凝重道:“若真如此,我们还应从长计议。” 黄月英站起来宽慰道:“我们就别在这庸人自扰了。大家都饿了吧,我去做饭。”走到门口,黄月英突然停住脚步,问我:“大哥,你有没有办法让浑水变清?” 我纳闷的“嗯”了一声,黄月英解释道:“后院那口井里的臭水已经被我和三哥清理掉了,但现在刚泉出的新水还是太浑浊了,没法用。” 我说:“这好办。宝儿,你去外面找些细沙子回来。” 刘成可能是觉得在这白吃白喝的不好意思,于是吩咐跟他一起的一个兄弟说:“麻五,你跟这位韦兄弟一起去吧,这附近你比较熟悉。” 于是大家重新忙活起来,韦小宝和麻五去找细沙,我和黄月英去后院,刘成几人便忙着把成堆的蒿草装到马车上拉出去倒掉,盖聂去别的还没打扫的房间继续去吹――现在他俨然成了一个集扫把、麻布、吸尘器于一身的全新人xing智能化的保姆必备工具。 不多久,韦小宝二人抬着一袋满满的细沙回来了,我把细沙倒进刚才准备好的一个新木水桶里,水桶底已经被我用钻子钻透了很多的小细孔,然后我把井里的浑水倒进木桶里,经过细沙的过滤,井水再从木桶底的小细孔渗出来后就变的清澈无比了。 黄月英见状,连连夸我智慧;韦小宝更是直接将他的名言改了:就算江水不再滔滔,黄河不再泛滥,我对大哥的崇拜依然是连绵不绝,不可收拾。 等渗出半桶清水后,我便让黄月英提着先去做饭,让韦小宝和麻五继续过滤,而我在院子里转悠起来,心里盘算着如何规划成书院。正前院的房子当教室,右院的房子我们住,左院的房子就当宿舍,预备给路远的学生,至于后面的那块大空地就是盖聂教武术的地方.另外再找几个木匠做些新的桌椅以及单杠、双杠之类的运动器材,基本就算成型了。 “窦大哥,窦大哥……”我正思考着,跟刘成一起来的王海从远处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窦……窦大哥,外面出事了。” ------------ 第十一章 、到底谁是土匪? 我跟在王海身后,边往外跑边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海面带怯意的孱孱道:“外面来了一群捕快,囔囔着要抓我们。” “抓我们?”我们四圣初到北宋,显然捕快们的目标不会是我们四人,我继续问他:“你们在当铺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打伤过人之类的事情?”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捕快抓人的理由了。虽然我知道刘成六人心地并不坏,但在钱掌柜那种人手下做事,还真很难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绝对没有。”王海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们从没跟客人动过手,钱掌柜喊我们的时候,我们也只是站在店里,吓唬吓唬客人。” 这事儿蹊跷了…… 说话间,我和王海来到了前院,远远的我就看见七八名捕快将刘成四人围在中间,而包围圈外一名身高马大的红衣捕头背手负立。刘成几人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没有反抗,这也不奇怪,他们虽然个个身怀武艺,但反官这种事情他们还是没有那个胆量做的,要不然他们六人就不必给钱掌柜打工了,而是直接立山头了。 我急跑几步,来到众人身前,冲捕头抱拳道:“这位官爷,不知我这几位兄弟所犯何事?” 红衣捕头打量了我几眼,冷冷道:“你是当家的?” 我点了点头。红衣捕头突然大喝:“来人,先将此匪首给我拿下。” 匪首?看来他是把我们当成土匪了,不过这也太扯淡了吧。我只听说土匪都是蹲山头、拦山沟的,还没听过哪帮土匪胆大到敢占院为营的。我赔笑道:“官爷您肯定是误会了,我们几人都是良……平民。” “还敢狡辩。”红衣捕头冷哼一声,“你们中午在镇子上的各个店铺里横扫一空,分明就是为山上的老巢购买物资。” 我总算明白了,肯定是我们中午疯狂购物的时候被这位红衣捕头给盯上了,他见我出手大方,便起了敲诈之心。我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悄悄的塞到他的手里:“官爷,您真误会了。我们几人今早刚搬来此地,中午是去镇上购置一些ri常的生活用品。” 我见红衣捕头不动声sè的将银两揣了起来,本以为没事了,谁料他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问道:“既然你说你们是住在这里的平民,那你们可有此宅的房契?” 这下可真把我难住了,我只好心虚的再次塞银,而红衣捕头继续笑纳,说:“我记得此宅院好像在几年前卖给了一个外地客商,不知你跟那位客商的关系是?”听这话的意思,估计是他已经猜到我没有此宅的房契了,所以这也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敲诈的机会。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再塞一次,赔笑道:“几位官爷都还没吃饭吧?小民这就去悦风楼摆席,还望几位官爷能够赏脸。”没办法,谁让人家捏着咱的软肋呢。 终于,这次红衣捕头不再盘问了,而是厉声道:“还敢说你们只是平民,没有房契就敢在此宅明目张胆的居住,这是强占民宅,分明是土匪行为。来人,全部给我带走。” 我心头一紧,刚想喊人求救,就听站在刘成身边的金中人喊道:“等等,谁说我们没有房契了。”然后他转向红衣捕快问道,“恕我直言,官爷可知那位外地客商的名号?不然就是算我们拿出了房契,官爷也无法辨别真假啊。” “当然知道,那客商乃是扬州的刘亦天。当年他在县衙签押房契的时候,我就在一旁。” “官爷知道就好,您在这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把房契取来。”说完,金中人就大步流星的朝右院走去。 红衣捕头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对他微微一笑,虽然我也是一头雾水,但脸上却带一抹自信,输人不输阵。 不多久,金中人便拿着一张纸回来了,他将纸递给红衣捕头,然后煞有其事的又朝我说:“窦大哥,因为大嫂知道你有丢三落四的毛病,所以来时她把房契交给了我保管,刚才我一时紧张,所以把这事忘了。” 我配合着点头道:“经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之前你大嫂确实对我说过这事。这事不怪你,只能怨我记xing不好。” 红衣捕快看完“房契”后,脸sè一转,将“房契”递还给我,拱手笑道:“看来真是场误会,既然这位小爷有此宅的房契,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他朝其他捕快一挥手,“我们走。” 小爷,这称呼我表示很受用。 然而就在一干捕快快要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一声“慢着”。我回头看去,只见盖聂一步三摇的朝我们这边蜗行过来。他看都没看我,直接与我擦身而过人,然后站到门口的台阶上,回过身,居高临下的面对着红衣捕头道:“把我大哥给你的三十两银子还给他。” 我愕然,看来盖聂一直都在暗地注意着我们这边的动静,可刚才我们要被全带走的紧要关头,他为什么不出现呢? 而红衣捕快显然也没料到盖聂叫住他们是为这事,所以一脸的茫然。我估计自从他当了捕快以来就没碰到过这种事吧。等红衣捕快反应过来以后,狞笑道:“呦呵,看来今天是碰到不开眼的了,兄弟们,上。” 果然是一群官匪! 我见势不好,赶忙走上去,准备劝架。虽然我知道一旦动起手来,这群捕快都不够塞盖聂牙缝的,但他们毕竟披着身官皮。然而就在我刚要开口之际,事情发生了戏剧xing的变化。 只见盖聂探手一吸,一根躺在地上的木板跃然置于他的手中,盖聂手持木板看似轻松的朝捕快们的脚下凭空一划,一道一指深的沟壑出现在众人眼前:“我再说一遍,把钱还给我大哥,不然谁也别想踏过此线。” 盖聂露的这一小手不止捕快们惊呆了,就连一旁的刘成几人都怔住了,我估计现在他应该相信盖聂的剑术已达臻境了。剑气,绝对是一种实力的象征,一种身份的象征,一种高度的象征,一种旁人永远无法企及的渴望。 红衣捕快已经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嚣张,胆颤心惊的差点跪倒在地,他边哆嗦着从怀里掏银子边哀求道:“好汉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这套词他背的比自己的家庭住址还熟,估计以前没碰到这种事情,毕竟这是一个土匪横行的年代。 再看其他捕快,亦都是面面相觑,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手里的长刀抖的像是得了帕金森症一样。我强忍住笑意,上前打圆场,先对盖聂说:“三弟,你先回屋。”盖聂走后,我又对红衣捕头道:“官爷,我这位三弟练功练的有些走火入魔,神智不太清醒,刚才的事您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替我三弟跟各位赔个不是。” 说实话,我打心底里痛恨他们这种扯着大旗,搭着官威到处恃强凌弱、狐假虎威的人,但这场白脸我又不得不唱,毕竟咱现在属于创业初级阶段,特别像他们这种披着官皮的人不能得罪死了。俗话话,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虽然盖聂的武力足够威慑住他们,但保不准他们背后不会给你穿小鞋。 而我刚才的那几句话,说的不温不热,即婉转的道出了盖聂的威胁xing,又保全了红衣捕头的面子,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 等捕快们一离开,盖聂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刘成几人满脸崇拜的瞬间将他围住,问住问那,很显然,刚才盖聂的那一剑在划开地面的同时也划开了他们的心。 盖聂看着我说:“大哥,我觉得刚才这些人应该是另有目的。” ------------ 第十二章 、血脚印 盖聂所说的这个问题,在红衣捕头下令要将我们全部带走的那一刻,我也意识到了。 很显然,如果红衣捕头只是像我刚开始以为的那样,单纯的是为财的话,那他完全可以拿着三十两银子走人,而且他下次还可以继续以我没有房契为把柄勒索我――我就是他的一个移动提款机,然而他却选择了一锤子买卖。我不明白,对于我们这几个在北宋像白纸一样的穿越者,有什么地方值得红衣捕头放弃掉一个如此好的“发财”之道。 我问盖聂:“三弟,你有什么发现吗?” 盖聂摇了摇头,接下来我们便一起陷入了沉思。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被人惦记上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何况这次惦记我们的是官,而不是贼。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盖聂在我们要被带走时而不出面相救,因为只有我们被带走了,红衣捕头才能露出他的真实目的。但遗憾却又幸运的是,金中人在紧要关头拿出了一张“房契”。 想到这里,我拿出“房契”问金中人:“金兄弟,这张‘房契’你是如何弄到的?”照红衣捕头的反应来看,显然这张“房契”是真的。既然金中人有此宅的房契,为何还会因为食不果腹而给人做打手呢?这么大的一座宅子如果卖掉的话,估计够他们兄弟六人过一辈子的土豪生活了。 听到我的问话,刘成几人相视哈哈一笑,笑的我满脸的迷惘。只听刘成道:“窦大哥你有所不知,我这位兄弟可是造假高手。几年前他就是因为在济州的时候私造了几张假银票而被官府通缉,才逃到这里来的。” 我说刚才他们被捕快们围住的时候,金中人为什么一直低着头躲在刘成的背后呢。说到造假,我突然想起一人来,我试探的问道:“金兄弟,你和金大坚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伯。”金中人有些激动的问我,“窦大哥,你可认识我大伯?” 我摇了摇头:“我久闻你大伯的名号,但却无缘见上一面。” 金中人有些失落的轻叹了一口气。后来我才知道,金中人自小是被金大坚抚养长大的,爷俩相依为命,感情很深,而金中人的一身手艺也是得到了金大坚的亲传,只不过,自从金中人从济州逃走以后,就失去了金大坚的消息,所以他在听到我问金大坚时,才会激动。 这时,从后院传来了黄月英那极具穿透力的浑厚女中音“开饭了”。我们往后院走的时候,刘成问我:“窦大哥,你这位四妹练的可是狮子吼?” 后院的水井旁,韦小宝和麻五还在过滤清水。两人聊的热火朝天,我说我们在前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后院的几人却全然不知呢。我喊他们两人:“吃晚饭再干吧。” 韦小宝回道:“大哥,你们先吃,我们这一桶马上就滤满了。”这倒让我刮目相看了,韦小宝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勤快了?我细细的听了一下他们的谈话,才明白过来,原来韦小宝正在津津有味的吹嘘他的美娇妻们,而麻五则是一脸羡慕加崇拜的直流口水。 我也不再理他,直接走进饭厅。黄月英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光豆腐就做出了四种:清水豆腐、炸豆腐、麻辣豆腐、小葱拌豆腐。 我们围桌而做,开动碗筷。先喝了一口汤,有点淡,我又夹了一块牛肉,有点咸,最让我无语的是,清水豆腐居然有点甜――难不成用农夫山泉煮的?黄月英满脸期待的问我:“大哥,味道如何?” 我模棱两可的回道:“嗯,做的很有水准。”我决定,得请个厨子。 这顿饭,我们都吃的小心翼翼。期间,我跟黄月英和韦小宝提起了刚才捕快的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思维方式,我和盖聂还有刘成他们想不明白红衣捕头此行的目的,说不定韦小宝和黄月英就能想通。 当我说到盖聂替我讨回银两时,韦小宝愤愤道:“三弟,你太心慈手软了,要我说直接将他们杀掉,以除后患,免得夜长梦多。”韦小宝居然一口气用了三个成语。 黄月英持不同意见:“我觉得三哥做的很对,毕竟他们都是官府中人。在我们目前还不得知他们真实目的的情况下,三哥以替大哥讨回银两为借口,适时的展露身手,威慑住他们的同时意在jing告他们最好别打鬼主意,这比杀掉他们更有效。” 我点头赞同黄月英的话,我说:“我们还是先想想他们此次前来到底为何吧。” 韦小宝想了半天道:“捕快抓人居然不为了钱,我想不通。” 黄月英抓着一把筷子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一块空地上,蹲下画了一个圈:“这是我们书院。”接着把一根筷子插在圆圈外,“这代表捕快。”然后在圆圈内又分别插了两根筷子,“这两根分别代表我们和钱财。按大哥所说,他们的目标即不在我们又不为图财。”说着,黄月拔掉圈内的两根筷子,“那还剩下什么?” “书院?”我们异口同声道。 “不可能,这座宅院虽大,但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韦小宝说道,突然他话语一转,“这里不会埋藏着什么宝藏吧?” 钱迷!我笑着敲了他一记脑瓜崩:“你就别在这异想天开了,这里荒废了这么多年,要是真有宝藏的话,肯定也早被人挖走了。” 黄月英继续分析道:“不管他们的目标是不是这座宅院,既然他们另有所图,以后肯定还是会找其他借口再来的,到时候我们自然知晓。” 我想想了,觉得黄月英的话很有道理,于是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站起身拍了拍手道:“别想那么多了,还是继续干活吧,争取下午把整个院子打扫干净。刘成兄弟,这个镇子你比较熟悉,所以下午去买木材的事情只能麻烦你了,对了,顺便再找几个木匠让他们明天过来。” 刘成打着哈哈:“窦大哥,你要再跟我说‘麻烦’二字,那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入夜,书院内一片寂静。微风徐徐,吹的院外的树叶簌簌作响,略显寂寥。 由于时值仲夏,书院又地处郊外,所以蚊虫很多。它们穿过破碎的窗纸飞进屋内,在我的脑袋边上嗡嗡个不停,我学着《藤野先生》里的主人公,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两个鼻孔喘气,谁知蚊虫见我两个鼻孔黑洞洞的,以为是可以穿越的时光隧道,争先恐后的往里钻。最后,我只好无奈的起床穿鞋走出厢房。 夜空中,弯月高挂,洒下皎洁的淡淡月光,很是优美。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奇怪声音,像是女人的抽泣声,又像是猫发chun时的凄婉声。 我想起了白天刘成跟我说的话:外地客商之所以住了一天就携带家眷搬走了,就是因为这院子里闹鬼。我吓的直接朝盖聂的房间跑去,现在也唯有他能给我安全感。 我刚跑到盖聂的房门前,他却猛的窜了出来,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吓,我直接失魂的跌坐在地上。盖聂把我扶起来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朝后院奔去,我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周围,静的可怕,只好硬着头皮跟在盖聂身后跑向后院。 当我们到达后院时,连半个影子都没有,而声音也消失了。我跟在盖聂身后在后院里搜寻起来,他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像是怕惊到什么似的。 我们在后院转了十多分钟,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情况,我轻声道:“三弟,兴许刚才真的是猫叫吧。” 盖聂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不是。”然后他站在原地,认真的环顾四周,最后迈步朝水井走去。我见他表情凝重,估计是发现了什么,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井边后,我直接吓的大叫了出来,因为借着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井口边有一圈血红血红的脚印。 ------------ 第十三章 、木牛流马(一) 我的惊喊声在宁静的夜空里被无限放大,响彻天地,吵醒了书院里的其他人。刘成几人打着赤膊迅如捷豹般的跑了过来,韦小宝畏畏缩缩的跟在他们身后,而紧随在韦小宝后面的是一件空空荡荡的淡绿sè长袍,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黄月英――她实在太黑。 韦小宝探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才大步的走了出来,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尽量的平静下来,指着井口边的血脚印说:“我和三弟发现了这个。” 韦小宝看了一眼,喊了一声“妈呀”,直接跳进了我的怀里,我一时不备,两人双双向后栽倒在地。 我在第一时间一把推开压在我身上的韦小宝,我们俩的姿势实在太过旖旎。这多亏是在北宋,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以韦小宝的名气,我们这姿势能上头条,并且将持续好几天――又没汪峰什么事了。 我们爬起来后,韦小宝惊魂未定的悄悄移到刘成几人中间,轻拍着胸脯舒气,我白了他一眼,故作淡定道:“这事你们怎么看?“ 刘成满脸疑惑的喃喃道:“难不成此院真的有鬼?” 盖聂看了我一眼,意思像是在说:我今天提醒过你们,你们却不听。 我没理他,声音有些颤抖的宽慰大家道:“也许是有人恶作剧。”其实这话我自己都不信,眼前清晰无比的血脚印,还有之前那串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婉叫声,在这荒郊野外,让人很难不将这一切与鬼联系在一起。 “大哥说的没错,这应该是人为的。”我抬眼看去,发现黄月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井口边上,她食指上蘸着一抹醒目的血迹,放在鼻前嗅了嗅,“这根本不是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染料。”不愧是“丑女无敌”,黄月英的这份胆量让我汗颜。 “染料?”黄月英的话让我如释负重,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不少,不过我并没有完全放松,毕竟这种疑虑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消掉的。我走上前,也用了手沾了沾,一闻,果然不是血,我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我认真的观察着这一圈脚印,很快我便发现了端倪。所有的脚印都是右脚的,而且离井口都不超过一臂的距离。我借着皎洁的月光,探头望向井里,井壁光滑,井水平静,毫无异常。我问黄月英:“英子,你有什么想法?” 黄月英想了想说:“会不会是今天那些捕快们干的?”如果真如我们白天分析的那样,捕快们的目标是这座宅院的话,这事还真有可能。 谁知盖聂在一旁立刻否定道:“不会是他们,他们的身手我了解。如果这些血脚印真是人为的话,那此人的轻功绝不在我之下。” 我们一群人又陷入了沉思。最后,我见大家实在说不出什么想法了,于是说道:“都先回去休息吧。这事不管是人为的还是鬼闹的,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众人各自回房,这一夜,注定无眠――除了血脚印的事还有嗡响不断的蚊虫的sāo扰。 ……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外面叮叮梆梆、吱吱啦啦的噪音吵醒,我连连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起床。来到前院我才发现原来是昨天刘成找的木匠们正在埋头的忙碌着,有打线的、有锯木的、有钻孔的、有钉铆的,而刘成兄弟六人在一旁帮工。他看见我,跟我打了个招呼:“窦大哥,昨晚没睡好?” 我点了点头,由于今早天快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所以情绪不是太高。我在前院看了看,便朝后院走去,折腾了半宿,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开始跟我作对。 伙房里热气腾腾的,只有黄月英一人,我见她鼓胀着一对大眼袋,估计昨晚也没睡好。我招呼道:“英子,起这么早啊?” 她笑了笑,边往泥灶里填柴火边说:“大哥,我昨晚想过了,制造血脚印的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如三哥所说的,那人轻功了得;另一种是后院里有条我们还不知道的密道,在你和三哥到达后院之前,那人从密道逃走了。” 黄月英的话一语中的,她说的这两种可能xing在我昨晚碾转反侧时也曾想过。通过昨晚我对血脚印的一番观察,第一种可能xing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了――我听说过独臂神尼,还没听过独腿神僧的。我告诉她:“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 “我也倾向于第二种可能。”黄月英若有所思的说道,“今早我又重新查看了一遍整个后院,唯有水井旁才有血脚印,开始我以为密道会在水井里,但我看了,井壁很滑,人根本无法从里面爬上来,而且辘轳上的麻绳和木桶一直都是放了井口外的。” 这事确实很蹊跷,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还好我不是那种抓着一个问题一直纠结不放的人,不然这事能让我变成第二个伍子胥。 我见黄月英依旧眉头紧锁,于是转移话题道:“英子,教教我怎么做木牛流马呗。” “行啊。”我本以为这么jing密的手工制作工艺是不轻易外传的,没想到黄月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等吃完饭,我去前院取些木材和工具就开始教你。” 我激动不已!虽说后世早就已经破解了木牛流马的制作原理,并且有人制作出了实物,但这些是基于祖冲之制作的木牛流马而破解出的原理,诸葛亮时期制作的木牛流马早已失传,况且两者前后间隔了数百年,其中的一些细节以及机关的设置肯定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也就说,如果我能成功出师,而且还能在穿越回去的话,那我无疑会是木牛流马第一人――至于专家的称号就免了吧――我老家那有很多的窑厂,里面个个都是砖家。 吃饭的时候,我没有见到韦小宝和盖聂。我去喊韦小宝,他正在睡觉,我把他拖到厢房门口,他就躺在门口继续睡;我去喊盖聂,人不再,黄月英告诉我,今早盖聂在井口旁观察了一会后,就直接出门了,去干什么,盖聂也没说。 对于盖聂的安全问题我倒不担心,当然,黄月英要是单独出去,我更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不知道盖聂会不会因为昨晚的事去请个道士回来,虽然我和黄月英已经确认了血脚印的事乃人为的,但我昨晚看的出来,在盖聂的心里,他还是更相信是鬼闹的。 因为我知道,盖聂一生只敬佩一人,那就是他的师父鬼谷子,而鬼谷子又恰巧在神学方面颇有造诣。 饭后,刘成兄弟六人继续去前院帮工,而我和黄月英去前院选了一些木材和工具后,搬回了后院,开始了她在北宋的第一堂传艺授业之课。 ------------ 第十四章 、木牛流马(二) 黄月英先是给我详细讲解了一下制作木牛流马的流程、原理以及所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她便一手握着木材,一手持着工具,全神贯注的制作起来。她那娴熟的动作绝对不压于前院那群靠手艺吃饭的木匠,一根普通的圆木在经过黄月英一番锯、劈、削、切之后,很快的变成了一根……还是圆木,只不过变得光滑了。 我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心里默默的记下每一个步骤和要点,我从没有这么认真的学习过。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二十一世纪那么多人提倡zi you学习,原来兴趣才是最好的学习动力。 快到中午时,木牛流马基本成型。木牛是一架类似于人力手推车的工具,两根长约一米半的木条是手推车的左右两辕,两辕的两侧各有三个成品字形的圆孔,品字形的顶孔间插着一根约一米长的轴,品字形下面的两个孔中各用一根小轴铰装着一条可以沿着该小轴摆动的、另一端顶地的木柱,作为木牛的四条腿。 而流马是一个向上开口的,左右侧壁近上缘的的垂直中心线上各有一个孔的木箱,它相当于一部车的发动机。木牛的那根约一米长的轴就是穿过流马的这两个孔,流马可以在该轴上前后幌动。为了防止箱中物品的载荷左右移动,一块纵向隔板把木箱一分为二。 木箱下面有四个圆轮,圆轮的中轴贯穿木箱底部,两两相连。我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架旷世杰作,不由的感叹人类的智慧还真是无穷无尽。接着我便问了黄月英一个让我这辈子都无地自容的问题:“英子,这木牛流马怎么不走呢?” 黄月英迷惑的看着我,许久她才说道:“你不推,它怎么走?” 我们这一问一答,如此富有哲学xing的问题相当于“你是谁”、“你从哪来”、“你要到哪去”。可是我明明记得书上说木牛流马是一种类似于机器人的工具,是完全可以自行活动的,于是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黄月英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木牛流马推到后院的一个陡坡上,然后掉转牛头,手一松,木牛流马便四平八稳的走了下来,每当它要偏离线路或要歪倒时,木牛的四条腿便起到了很好的支撑点的作用,由于四条腿的岔开度是由车辕上的限位钉限制,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它无法打开或打开过大。 我好奇的上前自己cāo作起来,经过一番细致的研究再加上黄月英对我讲解,我这才明白,原来木牛流马只有在下坡时才能实现完全自动化,而平时只不过是通过人力的作用改变杠杆重心的原理,只能让cāo作者达到最省力的地步。 我又向她请教了一些问题后,便跃跃yu试的准备自己也制作一个,虽然咱的木匠手艺不行,但慢工出细活,慢慢来呗,ri子长着呢。黄月英见我笨手笨脚的,跟我说一些鼓励的话后,便回伙房准备午饭去了。 我不气不馁的继续脚踩圆木一端,手扶另一端,有模有样的锯了起来。这时,我们的韦爵爷终于睡醒了,慌慌张张的朝我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大……大哥,这院……院子真的闹鬼,昨晚我明明睡在床上的,刚才我一醒来发现竟然自己睡在门口……” 我笑道:“估计是哪位女鬼看上你了吧,想把你抬回去做压寨鬼婿。” “很有这个可能,再怎么说我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我知道他又要满嘴跑火车,赶紧打断:“帮英子做饭去。”好家伙,就他这尖嘴猴腮还英俊潇洒呢,他要不是长了一副国人的面孔,我都怀疑他跟贝尔是亲兄弟,跟迪马利亚是堂兄弟…… 当我终于做出一根车辕后,盖聂一步三摇的回来了,我看了看他身后,没有发现道士,长舒了一口气。我问:“三弟,干嘛去了?” 只见他又变戏法似得拿出一个崭新的三爪铁钩,铁钩末端栓着一根长长的麻绳,然后跟我说:“大哥,你来看。”说着他径自朝水井走去,我跟在他身后,有些莫名其妙。 而当盖聂将铁钩挂在井沿上时,我立刻明白了过来。之前我跟黄月英否定了密道就在井内,是因为我们两人确信如此光滑的井壁根本没有人能爬的上来,现在经盖聂这么一演示,所有的迷雾顿时豁然开朗。 我问他:“你是怎么想到装鬼那人是用绳钩爬上来的。” 盖聂指着井沿外侧几处细小的碎石缺口,说:“这些缺口都是新的,是摩擦所致。” 我定眼看去,果然如盖聂所说,而且我还在井沿外侧的下面看到了被摩擦掉的碎石屑。由于昨晚光线不够好,而今早我所有的心思又全在井内到底有没有密道上,所以我和黄月英两人都没有发现这些。 这时,盖聂取下铁钩连同绳子一起握在手里,他又把辘轳上的木桶仍进井里,然后抓着拴住木桶的麻绳纵身一跳,便跃进了井内。我探头往下看去,盖聂拽住麻绳立身在水面之上,他对我喊道:“大哥,离井口远点。“ 我退后几步,然后就看见三爪铁钩从井口飞了出来,下落时正好稳稳的钩在了井沿上紧接着盖聂从井里爬了出来,只见他一手牢牢的把住井沿,一手拿开铁钩,将铁钩留下的摩擦痕迹与昨夜装鬼人留下的对比了一下,盖聂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又拽着辘轳上的麻绳回到了井里。 如此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几次之后,盖聂才面带笑容的跃回到地上,我急忙走上前,问道:“三弟,有什么发现吗?” 盖聂点了点头,说:“嗯,我找到密道口的位置了。”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盖聂就是通过对比铁钩印痕来确定密道位置的,不得不说他这个方法的确快捷。虽说盖聂和装鬼者存在着体重和所用力道的不同,但至少能最大程度的缩小范围,这样要比在井内一块一块摸石头试探省力多了。 盖聂继续道:“不过我还无法打开密道口,应该是由机关cāo控的。” “没事,你找到密道口已经是大功一件了,剩下的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 第十五章 、蹲坑行动 当天晚上, 我们书院十人开始了无聊且又漫长的蹲坑行动。本来一开始的时候,盖聂已大包大揽的说“捉鬼”这事他自己就行,后来刘成兄弟六人非囔囔着要跟“恶鬼”斗他几个回合,再加上我们的韦爵爷不知从哪弄了一身道袍,说是两手准备,万一真的是鬼,他可以显显神通,这样一来二去,十人便齐刷刷的留在了后院。 只见韦小宝盘膝坐在伙房门口,嘴里念念有词,我好奇的问道:“宝儿,啥时候学的捉鬼这能耐?” 韦小宝眼都没睁,老神在在的说:“在五台山陪老皇爷时学的。” “你在五台山上当的不是和尚吗?” “我下午没买到袈裟。” 我瀑汗,不再理他。 再看其他人,盖聂依旧摆着他那副忧郁的表情目视远方,好像什么事都阻挡不了他对荆轲的想念;黄月英端坐在一张今天刚做好的新椅子上,眉头紧蹙,若有所思;而刘成六人则是全神贯注的紧盯水井方向。 我见他们都没有想要聊天的yu望,像是怕有点任何的声响都会惊扰到“恶鬼”的到来,见状,我也只好缄口不再言语,气氛一时有点压抑。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已过半夜,而水井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困意席卷,我眼皮不停的上下打着磕碰,若不是蚊虫不断的sāo扰,估计我现在已经挺尸了。我开始佩服起二十一世纪的jing察叔叔和黑涩会们来,这蹲坑堵人绝对是个极其考验意志的活。 我见黄月英也有些撑不住了,关心道:“英子,要不你先在睡吧。” 黄月英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果然不愧是女汉子!我随眼看了看盖聂,其姿势不变,这么长时间他都一动未动,仿佛雕塑一般。刘成六人依旧jing神满满,目光黝黑且凌厉。最让我惊讶的是,韦小宝居然坚若磐石的依旧坐在那里,并且嘴里的咒语一直没听,看来他的确有出家的潜质。 我轻轻的推了一下韦小宝,刚要开口,只听“嘣”的一声,韦小宝直愣愣的倒向了旁边,一头栽在门槛上――尼玛,竟然睡着了。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嘴里念叨的是梦话。 不过,这一下也把韦小宝磕醒了,他慌乱的爬起来,cāo起之前准备好的木棍,紧张兮兮的看向周围,慌张道:“怎么了?是不是鬼来了?” 被他这么一闹,困意也没了。我打趣道:“爵爷,你这半路出家的,到底行不行?” 韦小宝为找回刚才的面子,拍着胸脯道:“绝对没问题,老皇爷说过,这人心比鬼还恶,人我都玩的溜溜转,何况鬼呢,放心吧,手到擒来的事。”韦小宝的成语用的越来越jing准了。 这时,盖聂开口了:“你们都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我估计今晚那装鬼之人不会来了。” “我也估计今晚没戏了。”我附和道,我说这话并不是想要偷懒,回去睡觉。如果换做是我,今晚肯定也不会再来,经过昨晚一闹,傻子都能想到我们今晚肯定会有所防备,又何必自投罗网呢。 “不,我觉得那人一定会来。”黄月英很自信的说。 “为什么?”我们九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黄月英笑了笑,没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此时的她就差手里拿把摇扇了。 果然,就在我们又耐心等了十多分钟以后,水井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声。若是换在白天,这么轻微的声音根本不可能听到,但在如此寂静的夜里,而且黑洞洞的井口像个扩音器一样,将声音现象扩大并传播,所以我们听的都很清晰。 听到响声我们顿时来了jing气神,全都凝神屏息的注意这水井方向,韦小宝举着高高的棍子悄无声息的溜到了盖聂身后,我们众人鄙夷了他一眼,他没有半点的尴尬。 这时,我便看到了一个三爪铁钩自井内抛出,然后准确无误的抓在了井沿上。我们依旧纹丝不动,怕这时候猛然过去,会惊到那人,然后被他逃窜,因为井内密道口的启动机关是在里面的,万一他成功的逃进密道,我们不仅无能为力了,也打草惊蛇了。 井内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并且伴有吃力后的喘息声。慢慢的,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把在井沿上,这是一只惨白无比的手,手指纤细,像是女人的手。 接着是另一只手,然后是一头披散开来盖住了脸白发……难不成白毛女也穿越了? 慢慢的,“恶鬼”终于现行了,他身穿一身白衣,身形消瘦,看不清脸。只见他跨坐在井沿上,左脚在井里,右脚在井外,然后以自己为圆心,像个圆规一样,开始用右脚在地上围着井口踏血脚印。 这时,盖聂动了!盖聂一改平ri里的一步三摇步态,整个身体如离玄之箭一样,猛的飘了出去。对,就是飘!与此同时,我们一行九人也往井边跑去。 当盖聂飘到“恶鬼”身前时,戏剧xing的一幕发生了。 那“恶鬼”看见眼前的盖聂竟然是飘在半空中以后,居然猛的惊叫了一声“鬼啊”,然后便一头朝井里载去。盖聂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他下坠的身体,手臂一甩,便将人摔到了地面上。 然而“恶鬼”出于求生的本能,并未放弃反抗。在他爬起的那一瞬间,猛然回头,攻向盖聂,只是他的攻击不是拳脚,而是真的犹如“恶鬼”一般吐出一条鲜红的长舌,再加上他夜sè中飘飘的白衣和白发,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随着“恶鬼”长舌的吐出,我能清楚的看见一枚锋利的飞镖自长舌尖端发shè而出,伴着一串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就在飞镖快要shè中盖聂之时,只见盖聂不慌不忙的伸出双指,轻松的将飞镖夹在了指间,这一潇洒的动作让我想起了陆小凤的“灵犀一指”。 “恶鬼”见一击未中,拔腿就往与盖聂相反的方向逃去,殊不知刘成六人已经挡在了他的退路上…… ------------ 第十六章 、书院的秘密 “恶鬼”一时慌了神,反应稍一迟钝,便被他身前的刘成一把揪住了脖子,同时刘成一记小擒拿,如同jing察制服罪犯一般,将“恶鬼”牢牢的压在地上。 而我身后的韦小宝适时的越过众人,手举大棒,来到“恶鬼”身前,大笑道:“呔,妖孽还不现身,看我收了你。”一把扯掉了“恶鬼”头上的面具。 我们均是一惊,此“鬼”竟是给我们量身制衣的谢顶裁缝――宋正。 我们将宋正带到前院的一间偏房,并没有难为他,给他看座后,我们也都坐了下来。我手里拿着韦小宝撕扯下来的面具,仔细端详着,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做工却很jing细,鲜红的长舌中有一根类似吹箭的东西,攻击盖聂的那支飞镖就是从这东西里发shè而出的。 晕黄的烛光映照在宋正的脸上,我能清楚的看见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我放下手里的面具,缓缓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扮鬼?” 宋正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突然想起之前韦小宝跟我说过的,在我们将宋正刚带来这里时,他显现出的不自然,于是我继续问道:“几年前吓跑外地客商的也是你吧?” 宋正依旧是望而不语,但这一次我从他眼中看见了一丝一闪而过的为难之sè。 “你跟宋捕头是什么关系?”下午的时候,韦小宝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位要捉我们的红衣捕头叫宋万年。 见宋正还没想要开口的意思,我继续紧逼,恐吓道:“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我们要是把你送进衙门里,我想他们肯定不会像我们这样客气。至于到时候宋捕头会不会选择杀人灭口,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其实,我并不确定他和宋捕头之间是否有联系,毕竟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但我知道,宋徽宗在位期间,贪官污吏比比皆是,别说你一个普通平民,就算是当朝的公务员,只要是被抓进衙门里,不被扒层皮,不把你油水榨干,都对不起县官头上那“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有了让后世在茶余饭后之际,津津乐道的梁山聚义。 果然,在我说完之后,宋正蔫了,说道:“这一切都是宋捕头逼我干的。” 我没有插嘴,也没有再提问,我知道,现在是宋正讲故事的时间。 “四年前的一天夜里,宋捕头突然来我家里,说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我不敢不答应,因为他用我一家老小的xing命作威胁。在吓走了买下此院的那位外地客商之后的这几年里,只要有人在此院落脚留宿,我便在宋捕头的授意下,继续出来扮鬼,久而久之,这座宅院里闹鬼的事就传言开来,所以最近两年也就没人敢在此留宿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疑问也随之多了起来,于是我一一问出:“他为什么要找你扮鬼?” “我和宋万年本是同村,他知道我小的时候学过口技,也有一手制作面具的手艺。” 我说昨晚的鬼叫声怎么那么渗人呢。如此说来,这宋捕头倒也是位心细之人,所选的帮手不仅能够在声音上惟妙惟肖,就连形象上都得要求像模像样,这要放在二十一世纪,很适合当某些综艺模仿秀节目的评委。 “那你们这么做的的目的何在?” 宋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见他不像是在说谎,继续问道:“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在哪?带我们过去。” 宋正点了点头,不敢怠慢,在我说完之后,便起身朝门外走去。此时的他就像一名全部坦白了的罪犯一样,垂头带着我们这群办案人员去指认案发现场。 十多分钟后,在宋正的带路下,我们来到一处离书院后墙很远很偏僻的山坳内,又走了几分钟,最后我们在一颗很粗大的雷击木前停了下来。宋正蹲下身在雷击木下方凸起的一节树根上用力一扭,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我们眼前。 盖聂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开,便率先而入。我跟在他身后,借着暗淡的光线边走边打量起这条密道来。密道很宽敞也很干燥,像是一条地下走廊,两人并行完全没问题,而且走在里面也不需要低头或弯腰,我惊讶的回头问谢顶裁缝:“这是你们挖的?” 宋正摇了摇头:“宋万年带我来的时候就有这条密道,至于是不是他找人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没再搭理宋正,心里边盘算着一些事情边跟在盖聂身后继续前行,一路上,我发现两侧的墙壁上有无数细小的划痕,或长或短,虽然已经很陈旧了,却清晰可见。 很快,我们一干人顺着密道走到了尽头,宋正很自觉走上前在左侧壁的一块方砖上按了下去,挡在我们身前的那块石壁便缓缓的打开了,外面正是书院后面的那口水井,而且之前宋正所使用的铁钩上的麻绳还在轻微的晃悠着。 盖聂拽住长绳,轻轻的一个垫步,便犹如坐着一台快速的电梯一样,瞬间窜了上去,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几个不会武功的也一一落地在后院之中。 我指着井里的密道口,再次问向宋正:“除了刚才你按的那个机关,密道外还有没有可以控制这个出口的?” “没有。”宋正回答的很干脆。 但也正是他的这个干脆让我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就像是电影中的猪脚一不小心卷入了一场已蓄谋已久的yin谋漩涡一样。 我知道,古代有很多的大户人家不管是为防贼还是为防匪,都会修有密室或密道,但不管怎样,他们不可能将控制密道或密室出口的机关修在自己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触碰到的地方。那也就是说,这密道原本不是属于这座宅院的,而是宋万年让人修的。 若真如此,那问题也就接踵而来了。显然,修一条如此宽敞且悠长的密道,其工程量不言而喻,而如此大的手笔,肯定不会只是为了让人相信此宅院有鬼而不敢在此落脚留宿。 难道真如韦小宝所说,此宅院里埋藏着宝藏?若是如此,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宋万年肯定早已将这座宅院挖地三百尺,将宝藏尽入囊中了,也就不需要给我们扣个土匪的罪名将我们带走或让宋正出来扮鬼将我们吓走。若不是如此,那他到底意yu何为呢? ------------ 第十七章 、三堂会审 我纠结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揉了揉太阳穴,只好就此作罢。 而我身旁的黄月英,也和我一样,绣眉已经紧蹙成了一团麻花,不时的暗自摇头;韦小宝的表情也是异常的凝重,眼神凌厉透着jing光,直直的看着宋正,像是要将他看穿一样;盖聂依旧是满脸的忧郁,让人根本无法猜透。 显然他们也都意识到了我们已不由自主的卷入了一场yin谋,对于这点,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们三人之所以能够千古留名,在各自的朝代呼风唤雨,除了时势的大环境、大背景的因素以外,与其缜密的逻辑思维亦是分不开的,所以我能想到的,他们肯定也能想到。 至于刘成几人则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我们,不明所以。随后我们又问了宋正几个问题,他也都一一作答,事到如今,他根本没有在隐瞒或说谎的必要。而我们也没有为难他,问完之后便将他放走了。 不过,在放走他之前,韦小宝意味深长的半叮嘱半威胁的对他说:“宋裁缝,今晚之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回去之后,如果宋捕头问你,你就告诉他,跟以前一样,一切顺利。我们这也是为你好,我想你应该明白,要是宋捕头知道你暴露了,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会怎么对你。” 宋正连连点头应允,其实他心里也跟个明镜似的,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最后他还主动承诺三天之内做好我们的衣服,我不得不感叹一句:其神经还真他吗的强大,不愧是扮鬼出身的人! 宋正走后,我们也都各自回房,折腾了近一宿,早已疲惫不堪。 由于我们房间的门窗在白天都已修好或换成了新的,并且贴上了崭新的窗纸,房内点着茉莉的熏香,所以也没有了蚊虫的sāo扰,我在隔壁房间刘成打出的富有节奏的鼻鼾声中,慢慢的沉睡过去。 第二天吃完早饭,刘成六人继续去前院帮工,我们四人坐在那里,很有默契都没有走。黄月英率先开口道:“大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显然宋万年不可能就此作罢。” “还能怎么办,水来将挡,兵来土掩。实在不行,先让三弟灭了他,以除后患。”韦小宝十分霸气的抢道。我惊讶的看着韦小宝,不是因为他的建议,而是他现在竟然出口成章,说话一套一套的,难道是在时光隧道中无意间偶得小霸王学习机,进行了一番恶补?要不然我实在无从解释他现在这文化水平为什么与金庸老爷子笔下的韦小宝不符。 “不妥。”我摇了摇头否定了韦小宝的提议,“如果这真是一场漩涡的话,就凭宋万年一个小小的捕头根本卷不起这场风浪。” “大哥的意思是他背后还有人?”韦小宝疑惑的看这我。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 黄月英插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到底是我们多想了还真是个漩涡,我们找宋万年一问便知。” “对,四妹说的有理。”韦小宝仿佛找到了奋斗的目标,一拍大腿,对盖聂说道,“三弟,你去把宋万年弄来,他要是不说,一顿大刑伺候,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盖聂根本就没理他,我也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行。”再怎么说宋万年也是官府众人,我们四人没背景没后台的,抓他还大刑伺候,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嘛。退一步讲,就算真的在大刑过后,宋万年吐出点什么,那之后又怎么处理他?还是作死的节奏。 不过,我也挺理解韦小宝的,他这么说在我看来完全是习惯使然,在康熙手下那么多年,这种事肯定没少干,所以说习惯这东西有时候的确也挺可怕的,可怕到有时候会要了你的命。 我记得我有一哥们他家住在一楼,住了二十多年,后来他老子发了点小财,买了个高层,搬到了十八楼,不巧的是,他搬进去的当天晚上就地震了,我哥们迷迷糊糊中还以为住一楼呢,二话没说,拉开窗户就往外跳――结果十八楼真的成了十八层地狱。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黄月英突然说道:“我倒是同意二哥的说法,不过我们需要给他换种玩法。” “换种玩法?英子,快说说看,你想到什么主意了?”我迫不及待的问道,而韦小宝则是一脸自豪的看着我,眼神中颇有挑衅的意味。 黄月英满是自信的淡淡道:“我们给他唱出戏,来个三堂会审。” 接着黄月英便跟我们说了一下她的计划,每一个步骤每一个要点,都说的很详细,生怕我们出半点差错导致整个计划前功尽弃。黄月英再次展现了她超人的智慧,听完她的计划后,我们齐齐点头同意,拍手称好。 随后我们便分头准备起来,韦小宝负责出去打探宋万年的详细资料;盖聂去往布庄找宋正,准备这出戏的必需物品;我和黄月英留在书院准备台词,此时的我心里有些忐忑,因为这出戏是否成功,我这环节是最最关键的。 时间慢慢流逝,夜幕降临,韦小宝和盖聂也相继回来了。 “宝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随口问道,其实我已经从韦小宝满脸的笑容中得到了答案,但我之所以还是问他,是因为我知道韦小宝是个喜功之人。 果然,韦小宝眉飞sè舞的讲了起来,从出门到回来,滔滔不绝,说的有声有sè,虽然中间有不少的水分,但让他办的事还是办的妥妥当当的。而一旁的盖聂也带着一个大包袱回来了,里面装满了我们唱戏所需要的道具。 吃完晚饭,我独自一人在房中练台词,而其他人在黄月英的带领下开始布置场景。时至深夜,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妥当,我对盖聂说道:“三弟,你把宋万年弄来吧,记住英子所说的。” 盖聂应了一声,转身出门。一场由黄月英导演,窦曙光、韦小宝、盖聂、刘成等人领衔主演古装版《三堂会审》即将上映! ------------ 第十八章 、宋万年招了 这是一个灰暗的地方,仿佛是一间屋子,黑咕隆咚,yin气森森的。屋子正中有一张长长的桌案,桌案后面坐着一位身穿官服,面目yin沉,留着大胡子的人;其旁边不远处坐着是一名正手持毛笔,黄头发黑皮肤,面无表情的师爷;而桌案下方的左右两侧各笔直的站着三名身穿白衣,披头散发,面sè苍白,看一眼就能让人心之胆寒的捕快。 宋万年跪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场景,颤颤巍巍,一头雾水。 “啪。” 就在这时,桌后的大胡子猛然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喝道:“堂下所跪,乃为何鬼?” “禀判官,此鬼生前作恶多端、鱼肉乡里,双手沾满了血腥,按地府律令,其不得投胎转世,顾此押来,请判官明断,此鬼是下油锅,还是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轮回?”宋万年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含糊不清的声音。 一声惊堂木,两句简单的对话,直接把宋万年给整迷糊了。判官、鬼、地府、投胎转世、下油锅、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这一连串的字眼听在宋万年的耳里,仿佛针扎一般,字字刺耳、句句惊魂。 “难不成我已经死了?”宋万年如是想到。他记得自己在来这之前,刚刚从赌坊出来,准备回家睡觉,在回家的路上,被一黑衣人偷袭,自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黑衣人一剑刺中了胸口,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想到这里,宋万年再次认真的打量了一遍周围的一切,特别是当他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两侧的“两人”时,顿时窒息并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两人”正是传说里的牛头马面。 “既然如此,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吧。”就在宋万年刚刚意识到自己已死时,判官直接扔了一道令牌,再次说道。 “判……判官大……大人饶命啊。”闻听此言,宋万年已经吓得浑身颤抖,语不成句了,硕大的脑袋更是磕的嘣嘣直响。在他心里,打入十八层地狱就跟人被判了死刑是一样的。 “饶命?哈哈……”判官大笑了起来,“你已身死,何命之有?” 一句话,让宋万年顿时哑口无言,不过他并未死心,继续求饶道:“判……判官大人,小人乃是冤死的。求大人开恩,给小人一个机会,只要不将小的打入十八层地狱,小人甘愿做牛做马侍奉在大人身边。“ 宋万年话音刚落,便被身后的牛头狠狠踹了一脚,只听牛头低声道:“还做牛做马呢,想跟我们抢饭碗?” “冤死的?”判官疑问道,“且报上你生前姓名来。” “小人生前乃是青州临淄县的捕头宋万年,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杀害的。”判官的话让宋万年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嘴皮溜得像机关枪,跟之前的结结巴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判官坐在桌后,翻开厚厚的生死簿,查找起来,很快,他的眼神便停留在了生死簿的其中一页上,看了良久,才缓缓道:“不错,你本该还有二十三年的寿命,照此看来确实是冤死的。” 宋万年顿时欣喜,刚想开口,却听判官继续说道:“但你生前也的确是作恶多端,按你们大宋的律例判罚,理应处斩,所以你的冤死在本官看来是死有余辜,不过,念在你有心侍奉本官的份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判官大人,谢谢判官大人。”宋万年的头磕的如捣蒜一般,激动不已。 “我且问你,刘老汉的闺女是怎么回事?” “这……”宋万年顿住了。 “啪。” 惊堂木再次响起,判官yin着脸道:“你生前的所作所为在生死簿上都有记载,我之所以问你,是想看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对我是否是忠心。如此看来,你先前说的做牛做马侍奉本官,也是一派胡言。牛头马面,将此鬼打入十八层地狱。” “是。”牛头马面应了一声,便拖着宋万年朝门外走去。 “判官大人,等等。”宋万年挣扎道,“您误会我了,因为刘老汉闺女一事,时隔久远,所以小人刚才是在回想,并不是想故意隐瞒大人。” “你且说来。” 这次,宋万年不敢再怠慢,一口气将自己如何强~暴可刘老汉的闺女一事全盘托出。 “我再问你,李府又是怎么回事?” “李府?” “四海镇的李守财。” 宋万年听后,身体为之一颤,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随后,判官又问了宋万年几个问题,宋万年也是一一作答,没有半点隐瞒。问完之后,判官对身旁一直在记录的师爷打了个眼sè,师爷暗暗的点了下头,拿着一张白纸黑字的口供走到宋万年身前让他签字画押。 宋万年没有丝毫的疑惑,便痛快的在供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因为在他想来,反正自己已死,这些都是生前之事,与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瓜葛,还不如痛快一点,让判官看到自己的态度,以便免去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之刑。 “牛头马面,先将宋万年带到地事部(跟人事部平级),带本官审完其他劣鬼再作安排。”见宋万年签完字画完押后,判官吩咐道。 “是。” 宋万年走后,我摘下了面罩和大胡子。不错,刚才所有的这一切就是黄月英想出的“三堂会审”,师爷是黄月英本人扮演的,六名白衣捕快乃是刘成兄弟六人,至于牛头马面肯定就是韦小宝和盖聂了。 虽然这戏有些瑕疵,比如我跟宋万年的对话,有很多不妥当之处,但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黄月英的话说:正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模棱两可中才更有说服力。况且在宋万年心已经慌了情况下,那些所谓的瑕疵也就算不得瑕疵了。 所以这出戏我们唱成功了,但我们都没有为此而高兴,相反个个表情凝重,因为宋万年跟我们坦白的李府之事,让我们非常震惊! ------------ 第十九章 、各执其能 从宋万年口中,我们得知,所谓的李守财一家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的原因,并非是土匪所为,这只不过是暗箱cāo作后一个能堵住百姓们嘴的说法而已。 真相是他们都被宋万年带人杀害了,由于宋万年在满地的尸体上洒了一种叫做“化骨粉”的毒药,所以才会没有尸体,造成了凭空消失的假象。再加上事后的侦破工作也是由宋万年带领的,那么整件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扣到了土匪的头上,成了一件冤案。 而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宋万年带人做下的如此惨绝人寰、泯灭良心的大案,仅仅是为了找一件他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牛皮包裹。当然,事实也如我们所猜测的一样,宋万年还承认了他的确是受人指使,只不过,指使他的人他并未见过,他们是靠飞鸽传书,单线联系,整个的比地下党接头还玄乎。 没多久,韦小宝和盖聂手里各提溜着一个牛头、一个马面的面具回来了,一进门,盖聂就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宋万年已经被弄晕了,没有几个时辰肯定醒不过来,明天一早,再由盖聂和韦小宝带着他和供纸送到县衙。 “要我说,像宋万年这种人渣就应该五马分尸、凌迟处死,还送什么县衙啊。”韦小宝进门后,将牛头面具随手一扔,坐在椅子上愤愤的说道。虽然他曾经也灭过别人的门,抄过别人的家,但不管从大义上,还是从律法以及人xing上,都与宋万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对,我也同意韦兄弟说的。”刘成站在一旁附和道,他的眼圈已经通红,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明显是被宋万年之前的所作所为气的不轻,“整个县衙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我们再将宋万年送回去,这不等于放虎归山嘛。” “刘大哥放心,将宋万年交给衙门处理,绝对不是放虎归山。”黄月英自信道,“现在的县令我了解过,他刚上任一年,而在这一年里,宋万年明显收敛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招摇了,就算他干点为非作歹的事,也都是偷摸着的,这就说明他们绝对不是一路人。” 通过宋万年一事,大家都对黄月英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且她此番话说的也很有道理,所以众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切都按原来计划好的进行。 其实,黄月英之所以坚持要将宋万年交给衙门处置,除了她刚才说的那个原因以外,还有另两个原因。其一,在这之前,我跟黄月英讨论过,假如宋万年背后真的还有其他人,那么此举无疑可以起到引蛇出洞的作用。其二,我们初来乍到的办书院,肯定得跟官府打好关系,正好借着此事打开一个连接的渠道。 所以在我和黄月英商量之后,才决定让盖聂和韦小宝两人一起押送宋万年。有盖聂在,安全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如果堂堂的剑圣都解决不了的事,那就算是再加上刘成几人,也一样无济于事;而韦小宝就不用说了,他纵横官场近十年,里面的道道他是了如指掌,有他在,肯定事半功倍。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最后说了一句。 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满脑子尽是宋万年所说的牛皮包裹。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宋万年以及他背后的人,泯灭了人xing,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灭门惨案。 第二天一大早,盖聂和韦小宝就带着还在昏睡当中的宋万年上了马车,直奔临淄县衙。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我心里竟然莫名的生起一丝慌乱。 “怎么了?大哥。”黄月英见我表情有些凝重,遂开口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进去吧。” 书院内,各种吵杂的声音响个不停,木匠们忙忙碌碌,挥洒着辛勤的汗水。在我左手侧的不远处,我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正在一根圆木上拉动着锯子,锯的十分认真。我走了过去,站在他身旁,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停下锯子,满脸天真的看着我:“你是在问我嘛?” 经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在北宋好像没有“小朋友”这么一说,我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嗯。” “我叫夏天。” “几岁了?前两天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十二岁……” 小孩话还没有说完,在他另一边的一位中年木匠急忙走到我身前,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位公子,都怪我不好,是我把小天带来的,您要闲他年龄小,怕手下不出活,耽误了事儿,我这就把他送走,您千万别生气。” 我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中年木匠才连连道谢。 经过我跟中年木匠的聊天,我得知,原来夏天是个苦命儿,父母双亡,只剩下他和姐姐两人相依为命,再加上当下社会普遍的民不聊生,所以姐弟俩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中年木匠见他们实在可怜,于是便将夏天带来做做苦工,赚点生活钱。 “夏天,你想不想读书?”听完中年木匠的话后,我心里很难受。 “我没钱。”夏天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搓着小手,低着头,小声的呢喃道。 我抚摸着夏天的头,说:“如果你想读书,等我们书院开院后,我不收你学费,你来读书好不好?” 夏天还没反应过来,他旁边的中年木匠激动的再次躬身连连道谢,而其他正在干活的木匠听到后也都满脸真挚的夸我是好人。说实话,他们的举动让我的内心既感慨又羞愧,我从来没想过,这样一件小事,竟然能让他们这么赞扬我。 随后我又跟夏天聊了几句,便转身离去。我找到刘成,让他在下午完工时,先预支给夏天一个月的工钱,我之所以这样做,而没有直接给夏天银两,是因为我知道如果直接给他钱,他肯定不会要,因为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朴实”二字。 快到中午时,韦小宝驾着马车回来了,我笑呵呵的迎来上去:“宝儿,累坏了吧。” 当我刚说完这句话时,接着我便愣住了,因为马车上的门帘被掀开,盖聂走了出来。 ------------ 第二十章 、开院之迎宾客 按照计划,盖聂是要留在临淄县并隐在大牢周围的暗处,监视宋万年的,因为我们十分确定,在宋万年暴露了之后,他背后那人肯定会想法将他救走或者是灭口,如此一来,我们就能揪住蛇的尾巴了,然后顺藤摸瓜,将其一网打尽。 这也是我们能够逃离这场又深又浑浊的漩涡的唯一方法,毕竟书院还要开下去,而且我们也不想整天的活在防备和提心吊胆之中。 然而现在盖聂回来了,那就说明宋万年出事了,也就没有监视的必要了,所以我在看到盖聂从马车上下来时,怔住了。果然,我还未开口问他们,韦小宝率先道:“宋万年死了,我们在路上被人偷袭了。” “你们没有受伤吧?”我焦急的问道。相比于宋万年的生死,我更担心盖聂和韦小宝的安全。 虽然两人表面上都没有伤口,但偷袭之人能在盖聂的眼皮底下,将宋万年灭口,可见他们是有备而来的,而且其武力值也是不容小觑,所以出现内伤的情况还是很有可能的。 韦小宝摇了摇头,我这才放心下来:“没事就好,走,我们先回屋。” 回屋后,韦小宝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二人是在出了四海镇,通往临淄县城的官道上遇袭的,偷袭者有两人,武功都深不可测,盖聂与两名偷袭者交战了数十个回合,仍未分胜负。但由于盖聂还要分心照顾韦小宝和宋万年的安危,所以在战斗焦灼了一段时间以后,最终还是被他们得手了。 至于宋万年的尸体,还是送到了县衙,因为有宋万年的供词再加上在官道上的打斗也有不少路人看见,所以县令也没有为难韦小宝和盖聂两人。当然了,在韦小宝的周旋下,我们与官府之间的这条线也算连接上了,这也算是唯一能安慰我们的一个好消息了。 蛇是引出洞了,只不过同时也被惊了,以后要想再揪住蛇的尾巴,恐怕是难上加难了,而我们也再次的陷入被动之中。 “看来我们只有找到宋万年所说的那个牛皮包裹,才能重新将主动权握在手里。”在听完韦小宝讲述后,黄月英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承认黄月英的话很有道理,但这难度却不亚于我们四人能在穿越回去,宋万年找了整整五年都没找到,何况是我们。我苦笑道:“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通过宋万年一事,我估计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sāo扰我们了。” “哎,本以为来到这里后可以过些简单的生活,却想不到刚逃离了一场纷争,却又陷入了另一场纷争。”韦小宝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而去。看着韦小宝惆怅的背影,我突然感悟,人活一辈子,有多少做过的事是出于本心,随着本心的呢? 还是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已过了二十多天,的确如我所料,这段ri子里,我们的生活平淡如水,没有再被打扰,但愈是这样,我愈是担心,平静预示着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今天是我们书院开院的ri子,大家都笑容满面,喜气洋洋的,一扫之前的yin霾。 书院内已焕然一新,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息。我们也都穿上了新做的衣服,统一的ru白sè,纯洁而神圣,胸口上绣有“四海”两个大字,还别说,虽然北宋的服装穿起来有些繁琐,但却很舒适得体,而且显得典雅大方。 我们匆匆吃过早饭后,便来到书院门口开始迎接贺喜之人,由于我们初来乍到,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邀请的几乎都是附近的百姓,并且允诺他们不但不用随礼,而且中午还有一顿免费的流水席,这样做只为营造个热闹的气氛。 当然,除了百姓,也有贵宾,比如在韦小宝的软磨硬泡之下终于答应前来的县令,以及我来这里交的第一个富二代的好朋友王孝之等人。 我意气风发的站在书院门口,看着大门两侧由我想出、由黄月英雕刻的对联:乐教梓楠同受范;喜看桃李广成才,横批:四海书院,我心情很是激动,在看看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当然了,四海书院的牌匾上现在被蒙着一块大红布,等着县令亲自揭开。 ri上三竿,一些宾客纷纷开始登门,我与他们一一寒暄过后,便由刘成几人带进院内,随着时间流逝,宾客越来越多,不用说,这些都是附近的百姓,在这个食不果腹的年代,有免费大餐可以享用,不来的都是傻子――不对,傻子都来了。老远的,我就看见几位留着哈喇子,目光呆滞的傻子夹杂在传说中的丐帮队伍中,朝我们这边走来。 为了不引起必要的慌乱和麻烦,我只好让韦小宝拦住他们,用铜钱将他们打发走,这倒不是说我不善良,毕竟开院这是大事,况且我们还邀请了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让他们跟丐帮之人混在一起,最后受伤害的肯定还是我们书院。 不过,我却失算了,丐帮的人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混吃混喝的机会,岂肯就此放过,最后还是在盖聂的武力威胁下,他们才悻悻的离开。 打发了乞丐之后没多久,王孝之带着一大帮人来了,老远他就开始挥手跟我打招呼,我笑着迎了上去,本想给他一个大大的二十一世纪的拥抱之礼,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握了握手,我学着电视上的台词,客气道:“王贤弟百忙之中还能够抽空而来,真是让我们书院蓬荜生辉,欢迎欢迎。” “窦大哥,你太客气了,我们是朋友。”王孝之诚挚的说道,特别是“朋友”二字,他加重了语气。随后王孝之又跟我介绍了一下他带来的人,都是一些跟他身份差不多的富二代。 “大哥,你看,那群人什么来头?”就在我跟王孝之寒暄之时,韦小宝指着远处说道。 我们的目光齐齐望去,只见一群着装统一,穿戴整齐,得有十几人的队伍朝我们书院走来。王孝之看过之后,立刻认出了他们,对我说道:“窦大哥,他们是临淄县豪门书院的人。” “豪门书院?”我反问了一句。 “嗯,在这个书院读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他们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王孝之嗤之以鼻的解释道。看的出来,虽然同为富二代,但他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这书院的名字倒也的确与他们相符。我转身说道:“看来他们是来踢馆的。” “来的正好,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宣传一下我们的四海书院。”韦小宝鬼马机灵的说道。不过当他说完这话时,人已经悄悄的溜到了盖聂的身后,看似毫不在意的用身体将盖聂挤到了众人身前。 盖聂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撇了他一眼,换回了韦小宝一副谄媚的嬉皮笑脸。 ------------ 第二十一章 、开院之遇踢馆 在我们的注目下,豪门书院的十多人来到了我们面前,他们个个趾高气昂、意气风发,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 其中一名左鼻翼长了一个很大痦子的青年,上前一步,yin阳怪气的对着王孝之说道:“这不是王大公子嘛,怎么在豪门书院呆不下去了,跑这儿装大爷来了?”看来,他就是这群富家子弟的带头人了。 王孝之跟本没有理他,而是转头问向众人:“这是谁家的狗没有拴好,跑这咬人来了?”因为之前我说过我不认识这群人,也没有邀请过他们,所以王孝之也没有了顾虑,直接开骂。 “草你大爷的,王孝之,你骂谁是狗呢?”痦子男怒气冲冲的说道。 显然,嚣张跋扈惯了的他,怎能容忍别人的辱骂,我估计这样是换成普通百姓,痦子男肯定早已拳脚相待了,但王孝之不是普通人,所以他只能紧握着双拳站在原地,暗暗的咬牙强压住怒火,以骂还骂。 “谁接话我骂谁。”反观王孝之,他却是一脸的轻松,双手一摊,毫不在意的回道。 “米大哥,别跟他废话,只要你一句话,我们今天让他横尸在这里。”这时,痦子男身后一人指着王孝之恶狠狠的说道,一脸狗仗人势的昧态。 “对,让他横尸在这儿。”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而王孝之带来的朋友们也是不甘示弱,嘴里边骂骂咧咧的,边向王孝之请战。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啪” 我一拍手,走到众人中间,我知道我在不出面不行了,双方之所以迟迟还未动手是因为他们都有所顾虑,但若继续僵持下去,到最后就算是出于面子问题,他们早晚会大打出手,所以我现在出面,说几句好话,给双方一个台阶下,这事也就到此打住了。 “各位,都静一静,且听窦某人说几句,我们兄妹四人初来乍到贵宝地,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过往有什么矛盾,但念在今天是我们四海书院开院的ri子,还望大家给窦某人几分薄面,都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待会县令大人就到,若是这场面被他看见,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我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柔弱中又带有几分强硬,意思很明显,我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也绝对不是任人欺压的,最好别在我这闹事,不然肯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窦大哥,给你添麻烦了。”王孝之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王孝之之前也在豪门书院念过书,但由于王家和米家向来不和,两家的恩怨也就自然而然的燃烧到了豪门书院之内。后来因为王家店铺的业绩出现了下滑现象,所以王孝之才离开书院,帮他父亲打理店铺。而如今他能为我先迈下台阶,可见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好朋友。 “怎么,想用县令大人吓唬我们?”痦子男呛道,不过,他之前的傲然之势明显收敛了很多。虽然在各个朝代,钱和权是分不开的,但你不能不承认,钱永远在权之下。 “这位兄台误会窦某人的意思了,我只是提醒一下而已。”我很反感这种人,除了为虎作伥,一无是处,今天若不是开院,我早让盖聂将他们扔走了,“对了,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米田共。”痦子男自豪道。 尼玛,这名字你自豪的毛劲啊,我不得不由心的感叹一句:没文化真可怕!我强忍住笑意,昧着良心夸道:“果然是好名字!与兄台的气质实在是太相符了。”后来关于这个名字我和黄月英两人纠结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米田共他爹到底是出于何心,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一个如此雷死人不偿命的名字,这份纠结直到王孝之给出我们答案后才止住。 原来米田共他爹也是一个没文化的主子,所以只好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学究给自己的儿子取名,由于米家是经营米铺的,所以米老爷子要求儿子的名字里必须要有米有田,寓意着米家的店铺能够经久不衰,老学究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用询问的口气说出了“米田共”三个字,谁知米老爷子竟然高兴的一拍桌子,同意下来,并且奖赏了老学究二十两白银。 而这件事,也成了整个临淄县的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这个话题也的确如米老爷子所愿,经久不衰的持续了近二十年。 米田共听到我的夸奖,洋洋自得对我说:“我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刚才他骂我的事就先不追究了。” “麻五,带米公子进客厅稍作休息。”我回头喊道。 “不用了,我今天来不是贺喜的,而是想跟你们这个什么书院切磋一下。”米田共摆了摆手,撇嘴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直接道明了来意。 “喔,米共田公子想如何切磋?”既然话说开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客气下去,语气中自然而然的也多了几份硬气,而且“米共田”三个字特意的加重了几分语气。人家都快踩到脸上了,我要再一味的谦逊下去,还不如直接闷死在韦小宝的裤裆下。 “简单,我们就按规矩来,双方各派出一名代表,先文斗再武斗。”米田共很是自信的说道,听他这语气,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吃定了我们。 “何为文斗?又何为武斗呢?”我故作一脸茫然的问道。 “文斗就是对对联,武斗自然是比拳脚了。” “对对联,太老套了,没意思,不如我们换个玩法怎样?”按理说,不管是文斗还武斗,有黄月英和盖聂两员大将在此,赢他们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既然要玩,咱就跟他玩的痛快,来点又涵养、有层次的,不仅要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还要让他们输的颜面尽失。 “你说,换个什么玩法?” “脑、筋、急、转、弯。”我一字一顿道,“这玩法不仅需要广泛的见识和丰富的想象力,也能最大限度的展现个人的思维和思路。怎么样?敢不敢玩?” “有什么不敢的,就依你。”米田共先是回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一名儒雅书生,见书生点了点头,他这才气壮的答应下来,随即米田共话语一转,信心十足的继续道,“不过,既然是比赛,是不是应该加点筹码呢?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嘛。” ------------ 第二十二章 、开院之文斗 我笑眯眯的看着米田共,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简单,若是你们输了,那你们今天的开院仪式就变成关院仪式。”米田共挑衅道。 “若是你们输了呢?”韦小宝接过话茬,对于赌,他一直有着浓郁的兴趣。 “哈哈,真是笑话,我们怎么可能输。”米田共哈哈一笑,嚣张至极,大言不惭的说道。 “你老子是玉皇大帝啊,就算玉皇大帝还输给了孙猴子呢,赶紧的,别废话。”韦小宝撇嘴不屑道。 “同样,若我们输了,回去就关闭豪门书院。” “豪门书院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说关就能关嘛。”韦小宝不依不饶,一对三角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这位是院长的儿子。”米田共从身后拉出一人说道,“他完全能够代表我们书院的院长,况且豪门书院我们米家也有参与,所以这事儿你大可放心。” “好,一言为定,口说无凭,我们签字立据为证。”韦小宝顿时来了jing神头。 自始至终,韦小宝都没有跟我们作商量,甚至没有看我们一眼,征求一下意见。对于他这样做,我还是很理解的,两场比赛,只要我们能赢一场,那就能保住书院,就算我们文斗输了,武斗还有盖聂,所以这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退一万步讲,就算两场我们都输了,书院无法继续开下去,那韦小宝开ji院的梦想就有可能被提上ri程甚至实现。 而对于米田共,我只能哀叹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你想死,那我们肯定不会拦着,没在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来个落井下石,我们已经算是很善良了。 等双方立完字据以后,文斗正式开始,豪门书院派出的是儒雅书生,而我们这边是我亲自上阵。 “既然是你提出的文斗方式,那就请你先出题吧,我们各自就以十题为限如何?”儒雅书生拱手道,客气中带着几分自信,看来应该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不过,我并不担心,脑筋急转弯本就是一项与正常思路背道而驰的益智游戏,博士后不一定能够玩过小学没毕业的郭德纲,虽然我没有赵本山那么神勇能将范大脑袋忽悠的买轮椅,但咱家(呸,说秃噜了)……咱也不是吃醋的,我点了点:“行,就每人十题。” “慢着。” 然而,就在我刚要开口出题时,从豪门书院的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喝止。随声望去,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留着短须的中年人迈步走了过来,而他身后跟在一位摇头晃脑,但目光却jing明至极的中年人。 “他就是临淄的县令王大人。”韦小宝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立马迎了上去,躬身敬道:“学生见过县令大人。”其他人也在第一时间纷纷施礼。 王县令打量了我一下,笑道:“不必多礼。你就是四海书院的院长窦曙光?” “回大人,正是学生。”我再次躬身施礼道,虽然这么说话让我感觉很别扭,但客随主便,谁让咱到了人家北宋的低头了呢。 “呵呵,不用这么拘束,今天你是主人。”没想到,王县令一点架子都没有,这在封建主义制度下的社会里,倒是很难得。只听王县令继续道:“刚才你们的事我都听到,你们若不嫌弃,今天我给你们做个评判怎么样?” “能有县令大人给我们做评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我等倍感荣幸。”儒雅书生插嘴道。 我也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韦小宝则很有眼sè的从院内搬了把椅子,让县令坐下,文斗开始! 我轻咳一下:“听好了,为什么青蛙跳的比树高?” 儒雅书生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回答道:“因为青蛙是站在树梢上跳的。” “错,因为树根本就不会跳。”我说出答案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儒雅书生,轮到他出题了。 “什么东西做的人知道,买的人知道,卖的人知道,但用的人不知道?”儒雅书生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说道。 听到这个问题后,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因为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此时此刻出这道题的用意很明显,分明是在诅咒我们书院,果然是个笑面虎。我想了想,同样面带微笑回道:“答案很简单,估计你家老人,很快就会用到了――棺材。” 既然他玩的yin损,那就别怪哥跟他客气了。我说完以后,我们这边的人边拍手边哈哈大笑,反观豪门书院那边,个个脸上yin沉不定,而米田共更是恨不得将一对大眼珠子瞪出来,放到儒雅书生的身上。我还偷偷瞄了一下王县令,见他没有任何反感的表情,心也放了下来。 我继续出题:“请问兄台年方几何?生ri又是哪一天?” “今天十七,生ri是丁酉ri。”儒雅书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弱弱道。 “好,我的问题就是,兄台的生ri是哪年的丁酉ri?” 听到这个问题,豪门书院所有的人顿时乐了,像是在笑我傻b一样,儒雅书生也跟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当然是庚寅年丁酉ri了。” “错。”我毫不理会他们的笑声,大声喝道。 “嗯?”这时所有的人都满脸疑惑的看着我,包括我们方阵的人。 “你的生ri当然是每年的丁酉ri了。”我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出答案,“你说你连自己生ri都不知道,还在这充什么学问人。”我毫不客气的鄙夷道。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出题、答题,答题、出题,最终结果一点悬念都没有,我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下了文斗这一场。 在王县令宣布完结果后,我被四海书院的人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脸上纷纷自然流露出了喜悦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文斗赢了,那武斗更就不再话下了,如此一来,豪门书院关院,那整个临淄县就只有我们一家四海书院了(以前的书院都被豪门书院用此种方法逼的关门了),当然,我们也不担心他们反悔,因为有王县令在此作证。 而反观豪门书院那边,个个垂头丧气,无jing打采,若不是有王县令做阵,估计儒雅书生此时已被活活打死了。 但既然是说好的两场,那比赛肯定还得继续,虽然悬念已经不大了,但过场还是要走的。韦小宝笑容满面的上前一步,像一位资深主持人,声音既嘹亮又高亢的喊道:“下面进行武斗比赛,四海书院派出的代表是我盖三弟,豪门书院请派代表。” 说完,盖聂走到人前,依然淡定如昔的看着对方一群人,凛冽慑人的气势自然而然的散发而出,席卷了这一方天地,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势,我暗暗嘀咕了一句:实在人啊,就不会扮猪吃老虎嘛。 ps:脑筋急转弯起源于古印度,虽然存在的历史久远,但在北宋时期还未传入中国,本书一切为了剧情,请勿深究!!! ------------ 第二十三章 、开院之武斗 盖聂的王霸之气一出,我清楚的看见了对面豪门书院的十多人都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我心里暗自得意着,小样,就你们还想整拳脚呢,等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副打不烂,折不断的假肢,再来耀武扬威吧。 而我身边的韦小宝更是呲着大牙,嘿嘿的贱笑,配上他那张尖嘴猴腮三角眼的抽象模具嘴脸,标准一副钟馗他二大爷的模样。 米田共在心里泛起了一阵波澜之后,脸上很快的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刚才的文斗你们书院改换了方式,那武斗我们书院是不是也一样可以换另一种方式呢?”有县令大人在此,他的语气比之先前明显也收敛了几分。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他要出什么幺蛾子,但米田共说的也在理,我只好谨慎的点了点头:“请说。”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个二世祖。 “武斗的拳脚比试我们就改为蹴鞠的比赛如何?”自始至终,米田共都是询问的口气,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这种语气根本让人无法拒绝,可见他还是很有城府的。 “蹴鞠?”黄月英、韦小宝和盖聂均是一惊,虽然蹴鞠这项运动起源于chun秋时期,但在他们三人之前所身处的那个朝代里,蹴鞠运动或未盛行或已遭淘汰,所以他们的惊愕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当然了,我的脸上也是挂了一副像是去相亲,却发现对方竟是我前女友一样的表情。 说实话,我对蹴鞠这项运动还是有所了解的,事实上,我对任何球状物体都是没有免疫力的,不管是皮的、格的、肉的还是橡胶的。但在此时此刻,你让我们去跟豪门书院比蹴鞠,这就等于让陈冠希跟c罗比足球一样,摸球的享受和踢球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时,王孝之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他们这群人虽然在学习上都不思进取,但在蹴鞠这方面却是很有实力的,在整个青州都鲜有敌手。”我知道王孝之的这番话是好意,意在提醒我不要答应他们,但同时这些话也如一盆迎头而泼的冷水一样,把我之前胜券在握的喜悦冲的一干二净。 “蹴鞠倒是个不错的提议,既能强身健体,又能娱乐众人,确实要比拳脚的武斗更适合今天的这个气氛。”就在我刚想婉转的拒绝之时,一直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的王县令开口道,而且他的话等于将这个提议直接拍板了。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官,看来王县令对蹴鞠这一运动也有着浓郁的兴趣。既然王县令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就依你所言,你是想白打还是间接比赛?” “间接比赛,双方各出六名队员。”米田共说的语速极快,像是生怕我们要反悔一样,脸上挂着一副小人得逞的jiān笑。 我知道,在北宋时期,蹴鞠运动是很盛行的,分为间接比赛和白打两类。而间接比赛又分为单球门和双球门两种,北宋时期推行的是单球门玩法,意在娱乐。至于白打跟二十一世纪的花式足球的差不多。 所以当米田共选择了武斗的方式为间接比赛时,我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用说,白打我们肯定不行,但间接比赛我们还是可以一搏的,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与其规则有关。 “行,我同意你的选择。”现在我又恢复了刚才的自信,因为这时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或者说是战术,“不过,现在已时至近午,马上就到我们书院的开院典礼时间了,所以比赛只能放到下午进行了。” “窦院长说的极是,酒足饭饱了才能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到极致。”王县令再次开口道。我算发现了,这个老狐狸就是在这和稀泥的,一边帮一句,谁都不得罪。不过,他这话听在我心里还是很舒坦的,因为这样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安排战术了。 “全凭县令大人安排。”米田共躬身敬道。 话已至此,刚才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米田共等人以回去作准备为借口离开了四海书院,其实在我看来他们是没脸留在这吃喜宴,当然,他们心里想的也可能是不稀罕留下来吃饭。而我们这边由韦小宝主持的开院仪式也正式开始,先放鞭炮,然后王县令揭匾并致辞,一抹的之乎者也,下面的百姓听的也是似懂非懂,不过,气氛还是很和谐的,一片喜气洋洋。 “下面我们有请四海书院的院长说两句。”在王县令致完辞后,韦小宝说道。 我顿时傻了!我清楚的记得前几天我们商量开院仪式流程的时候,并没有让我讲话这一说,看来他们三人是背着我勾结出来的这事。别看我平时喜笑颜开的乐于聊天,但这种等同于在chun晚舞台表演单口相声的讲话,我心里还不是一般的发虚。 我唯一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话,那还是我在上初中时的升旗仪式后,因为往女厕所里仍鞭炮一事作自我检讨……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我迈着怀chun少女一般的小碎步,心怀忐忑,面部有些抽筋的走上主席台,先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清了清嗓子,铿锵道:“一句话,大家吃好喝好!”随后我便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昂头挺胸的走了下去。 事后,黄月英埋怨过我,说为什么不把我们学院的教学风格以及办学宗旨之类的详细的说明一下,我也只回了她一句话,对待老百姓,话一定要说最实惠的。虽然我这话有为自己的怯场作辩解的嫌疑,但也是实话,像王县令滔滔不朽的之乎者也也那么长时间,换来的却是我们几人悉悉索索的掌声;而我呢,话虽简单,却是掌声雷鸣,个个喜笑颜开。 仪式结束后,我和韦小宝陪着王县令和师爷单独一屋,开怀畅饮。酒桌上,王县令给我的感觉就是人没有架子,但却太圆滑,话总是说的模棱两可,不点透,也不说明,十足的官场主义。黄月英和盖聂在隔壁的屋里陪着王孝之和他带来的小伙伴们,时不时的发出一串串笑声;而刘成六人则在外面跟百姓们打成一片,因为厨子是从县里请的,所以在菜肴可口的前提下,整个书院也都充满了热闹的气氛。 ------------ 第二十四章 、布置战术 喜宴结束,百姓散去。我先把王县令和师爷带到左院的客房稍作休息,然后直接前往书院后面的那片大空地。 空地上,一片忙碌。刘成几人在王孝之的指点下,已经基本上将其把布置成了一个蹴鞠的场地。两根高约十米左右的竹竿竖立在球场正中间,一块很大的四四方方、完全展开的白布的四角分别系在两根竹竿上端,白布的正中间被裁剪出一个直径约三十公分左右的圆孔,名为“风流眼”,这就是一个简易的蹴鞠的球门。 对于间接比赛的规则,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简单说,其实这就是一项足球玩法和排球规则相结合的运动。比赛双方,各站于球门两侧,以将球踢过风流眼并且对方没有救起、球落地的次数多少分胜负,跟排球的得分方式相似;至于说的足球玩法,是因为在比赛期间,双方只能用头、腹、肩、背、膝、足等部位触球,唯一不同的是,球不能落地,若是落地,那就对方得一分。 我走到韦小宝身边,问道:“宝儿,买到鞠了嘛?” “嗯。”韦小宝转身从一个麻布包里拿出一个鞠,递给了我。 我单手颠了颠鞠,重约一斤左右,球壳是由十二片状似香蕉皮的皮革组成,皮革与皮革之间是用白线密砌缝成的,不露角线,十分结实,在我看来这更像一个篮球。我继续对韦小宝说道:“你跟三弟去帮刘成他们丈量球场的界线吧,顺便把他们六人叫过来。” 等刘成几人来到我身边后,我微笑道:“刘兄弟,我打算让你们参加这场比赛。” “窦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兄弟六人打架在行,可蹴鞠……我们从没有玩过。”刘成瞪着一双大眼睛,诚惶诚恐的说道。 “是啊,是啊,窦大哥。”其他五人也是纷纷点头。 “没事。”我解释道,“其实蹴鞠这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除了技术上的要求以外,对于蹴鞠者自身身体的平衡xing和协调xing以及蹴鞠者之间的默契度的要求都很重要。你们兄弟六人都是自幼习武,身体的平衡xing和协调xing自不用说,而且你们一起行走江湖多年,默契度肯定也是旁人无所企及的,所以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人选了。” 其实,我很想说,你们要是不参加,那我们只能放弃比赛了,谁让咱书院目前只有十人呢。虽然我这个选择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成分,但也是实话。 “可是……”刘成yu言又止。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继续宽慰道:“你们不要有过多的压力,退一步讲,就算输了这场比赛,对我们书院来说,也无关痛痒。相反豪门书院那边的压力比我们还要大,他们已经输了一场文斗了,若是这场蹴鞠再输了,那他们就只能回去关门大吉了,所以你们大可放轻松,就权当陪孩子玩了。” 可能是我最后一句,让刘成泛起了父爱之心,这次他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下来,开玩笑道:“行,那我们就过一把当爹的瘾。” 我陪着刘成哈哈一笑,随后问道:“间接比赛的规则都知道吧?” 笑声过后,六人统一的摇头。我就纳闷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在蹴鞠如此盛行的北宋,居然还有人不知道其玩法和规则,这就跟在网络小说遍地都是的二十一世纪,没有看过《我在北宋扬名》这本书的道理是一样的…… “好吧,我就先跟你们简单的讲述一下蹴鞠的规则,概括为八个字就是:鞠不离足,足不离鞠……”我这个后来人,只好像启发婴儿学步一样,耐心的反复的讲解了近半个小时,直到他们六人全部心领神会。这倒不是说他们的领悟能力差,也不能怪我语言表达能力不强,毕竟我们之间有近千年的文化差异,所以许多专业xing用词需要经过多层加工翻译。 之后,我简单的给他们做了一下示范,便让他们去到一边独自练习了。不得不说,刘成几人到底是有功夫底子傍身的,虽说他们不能像专业的运动员那样,颠球颠到ri落西山,花都谢了,但简单的颠几下球再传给另一人,还是很容易做到的,所以这也就注定了我们只能打快节奏,几脚传递之后,快速shè门。 我针对他们几人的特点,把之前所想到的战术以及人员的站位进行更细致化的安排。 王海为球头,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前锋,因为他自幼练的是腿功,一脚下去,力道十足,而且准头也没得说;麻五和金中人分别为左右杆网(边锋),他们两人一个擅长流哈喇子,一个擅长造假,但脚下功夫稀松,所以在我的战术体系里他们是作为摆设,以自己独特的造型迷惑对手的;刘成为散立胡(zi you人),因为他的综合能力最强,不但可攻可守,而且能够在第一时间快速且准确的补位,作为攻防转换的枢纽;至于两名后卫就是刘栋和刘伟,刘栋轻功出sè,速度快,而刘伟身小,反应灵敏,所以有他们二人组成防守屏障,可谓是天衣无缝。 时间慢慢流逝,王县令和师爷睡醒一觉后来到了球场,而豪门书院的人也在米田共的带领下,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他们头上扎着一圈白sè的头巾,头巾前方绣着“豪门必胜”四个大字,身上是一水的短打淡蓝sè上衣,白sè长裤,黑sè短靴,整齐划一,气势如虹。反观我们这边,衣服各式各样,脚上有靴子也有草鞋,不拘一格,但气势同样如虹! 简单的言语过后,双方选定场地,各站一边。我朝刘成几人打了个眼sè,示意他们不要有太多的压力,一切按照我之前所布置的战术踢就行,从后到前,均是一脚触角,两三脚传递后由王海直接shè风流眼。 而豪门书院那边,米田共亲自上场,他们围在一起,也简单的做了个加油架势后便各自站定好自己的位置。 一场关于豪门书院生死存亡的蹴鞠大赛即将上演。 ------------ 第二十五章 、年度最佳射门 王县令坐在球场界线外的太师椅上,如升堂一般,一声令下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豪门书院一方率先开球,只见作为后卫的路人甲将深褐sè的皮球轻轻颠起,杂耍般的颠出几个球花后,一个“蝎子摆尾”将皮球传给了他身边的路人乙,这一连串的潇洒动作引得旁边观看的豪门书院的其他人拍手叫好,就连王县令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同样身为后卫的路人乙见状,不甘示弱,在路人甲原有的动作基础上,又加以改进,提高难度,褐sè的皮球如穿花的蝴蝶一般,在路人乙的左右脚面上和两腿之间来回移动,灵巧至极,同样也引得了一片喝彩声…… 看到这里,我不禁的暗自庆幸,多亏米田共选择的是间接比赛,若是选择白打,我们根本没的比,就他们所表演出的这些花式技巧,就算放到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达人秀》,也能获得个名次。 不过饶是如此,除了能赢得现场的掌声和喝彩以外,别无他用,毕竟这是积分制间接比赛,所以哪怕他们玩的再如何花样百出,也不会有额外的得分,所以对于他们这些所谓的个人的才艺展示,我权当是在公园里看耍猴的了。 在豪门书院的其他五人轮番的秀完个人技巧以后,皮球终于传到了球头米田共的脚下,米田共也毫无例外的秀了一下,不过我发现他的秀注重的却不是表演,而是通过颠球在逐步的调整自己shè门的位置和姿势。 果然,在他数次的调整之后,只见米田共奋起右脚,以一记强有力的侧身凌空shè门,将皮球准确无误的shè过了风流眼…… 由于米田共的这一脚势大力沉,所以皮球的运行速度也快如流星,并且带着急速的旋转,落向我方球场,不过刘栋作为我方轻功最好的后卫也不是吃素的,当皮球穿过风流眼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只见刘栋如一尊雕塑一般,站在原地,抬头仰望着米田共shè出的皮球……是的,刘栋作出的反应就是抬头仰望,因为不单是他,就连在场边旁观我的,都认为这球就是奔着界外去的,所以除了抬头仰望,根本不需要作出任何施救动作。 “嘭” 球落地了! 紧接着便是一片欢呼声。 只不过,这欢呼声却是来自豪门书院那边――因为球落在了界内。 我傻眼了!我们四海书院的人都傻眼了!这怎么可能?明明是奔着界外去的皮球,却在最后一瞬间,皮球改变了原本的运行轨迹,在半空中急剧下坠,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底线和边线交界处的夹角界内。 我目瞪口呆,我无话可说! 这是一记集贝克汉姆的半月弯刀和c罗的落叶球于一体的shè门!看来,王孝之说的没错,米田共他们在蹴鞠这方面确实是有过人之处的,这一脚,绝对能进年度最佳shè门top10。 而比分也被改写为了1:0。 “兄弟们,现在轮到我们开球了,让他们也见识见识王海的谭腿神功。”刘成不愧是六人组的jing神领袖,他率先从不可思议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拍了拍手,振作jing神,打气道。 刘伟开球,没有过多的花哨动作,轻描淡写的一脚将皮球传给刘成,刘成不作停留,一个空中半转体,把皮球颠到王海头顶半米处,王海不等皮球下落,轻轻跃起,一个漂亮的凌空倒勾,在他的右脚触到皮球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看到脚与球的接触面深深的凹陷了进去,可见王海这一脚也是用了百分之百的力道。 只见皮球如导弹一般,穿过风流眼,直奔对方场地。皮球没有技巧过后的旋转、也没有技巧过后的下坠,但速度却几乎达到了肉眼无法分辨的境界…… 全场再次鸦雀无声,静,安静,继续安静…… 十几秒后,场内和场外同时响起了庆祝声和嘲笑声。 “小子,你到底会不会蹴鞠。” “米兄,这人不会是你安排的卧底吧?” …… 是的,庆祝声和嘲笑声均是来自豪门书院一方,他们毫无征兆的再得一分,只因王海这一脚用力过大,皮球直接越过了我们书院的后墙,消失在后山那片茂密的树林中。 两天后,四海镇上传出消息,说是一猎户在后山捡到了一只重达四百多斤的野猪,而野猪的头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深褐sè的鞠球。 我捶胸,我顿足,我一把一把薅头发! 我再次无话可说! 王海的踢球的力道是有了,准头也有了,但是……敢不敢按照规则来啊。 就这样,在我的目瞪口呆和捶胸顿足中,为时半个小时的上半场比赛终于结束了,比分暂时定格为6:1。我方所得的那一分还是因为对方的失误,路人乙在颠球穿裆换脚的过程中,一不小心颠在了自己的蛋蛋上,玩砸了。 我重新收拾心情,脸上恢复笑容,一一拍着刚下场的六人的肩膀安慰道:“大家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们已经表现的很出sè了,我们只是欠缺一些运气罢了。”我们的确欠缺运气,若是球场在大上个几十倍,我保证王海能将皮球shè在界内,并且还是压线球。 “窦大哥,我们……”麻五有些哽咽。 “还是那句话,就算输了也无妨,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敞开心的展示自己,放开心的玩就行了,只是别像对方的路人乙一样,砸到蛋。”我的话让他们六人哈哈一笑,一扫刚才的yin霾心情。 接下来,我又针上半场的比赛形式重新布置战术,阵型也由上半场的2121改为123,也就是王海直接变为单后卫,刘栋和刘成两人组成防守型的双后腰,而麻五、金中人和刘伟三人直接顶在前面。 当刘成六人听完我的战术布置之后,六人心有灵犀的同时露出了一副“你果然很jiān诈”的笑容,面对他们的笑容,我拢了拢斑点狗一样的发型,笑而不语。 韦小宝站在一旁伸耳偷听完后,直接扔给我一句:“小玄子若能有你辅佐左右,我和多隆大哥怕是就没有将来了……” ------------ 第二十六章 、另类战术 中场休息结束,双方球员再次登场。 l刘成六人按照我刚才布置的战术和阵型重整旗鼓,入场站定;而豪门书院则阵型不变,此刻他们的神情要比之刚开场时轻松了许多,当看到我方球员的站位时,更是乐的捧腹大笑。这也难怪,在北宋时期,“阵型”二字,只会出现在战场之上,对于蹴鞠运动,他们大多习惯了按部就班的沿袭,胜负之分只靠技术,很少会考虑上其他的因素。 王县令一声令下,我方开球。 王海颠了一下皮球之后,没有过多的动作,直接起脚,来了个大力的抽shè,皮球以势如破竹之势,准确无误的穿过风流眼,直奔对方场地。 “嘭” 皮球落地,界内,我方得一分。 喝彩声、庆祝声,瞬间响起,不绝于耳。 同时,比分改写为6:2。 其实,王海shè出的这一球,除了球速快之外,没有旋转,也没有急速的下坠,平淡无奇,就连皮球落地的位置都不刁钻,但对方就是没有救起,这在我看来,原因有三。 首先,王海的这脚shè门太过突然,与北宋时期的秀下技巧之后再传递shè门的蹴鞠方式背道而驰,所以豪门书院的球员们在心理上根本还没有做好对方shè门的准备,皮球便已经穿过了风流眼,当他们的后卫路人甲和路人乙反应过来之后,由于球速太快,他们也只能将将的触到皮球,谈何救起?所以皮球落地也就顺理成章了。 其次,众所周知,皮球在空中运行的轨迹是一条抛物线,当抛物线两端的距离不变时,王海退后到后卫位置,也就等于将抛物线的起点拖后了,那终点自然而然的也会跟在后移。再加上球门的位置不变,也就是抛物线的中心分割点不变,所以王海现在的位置踢出的抛物线的弧度要比在前锋位置上踢出的弧度小很多,这也就更加利于王海对皮球的控制了。 最后,这肯定要归功于我了,谁让咱聪明绝顶,几何所向披靡呢!咳,如果你要说我这一球的战术布置的yin险,我举双手不同意,因为真正yin险的还在后面呢。 轮到豪门书院开球,他们还是老样子,老战术,先秀花活再传递。只不过,当皮球到米田共脚下时,他改变了之前的踢法。没有过多的调整,借着皮球传来的力道,直接用外脚背一脚颠shè。皮球像是电梯一般,以很小的弧度直上直下穿过风流眼,落向我方锋线三人组合和两后腰中间的位置。 看着此球,我不由自主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之前我安排战术时,要求刘栋协防左边路,刘成协防右边路,但对于中前场这个位置我忽略了,因为在我看来,不管shè门的位置在哪,要想让皮球穿过风流眼,那么皮球下落的点肯定会在对面场地的中后方,毕竟风流眼的高度在那。 所以当皮球下落之时,锋线三人组同时转身往后跑,而双后腰同时向前跑,均是准备救球,如此一来,我方的中前场位置就出现了忙乱甚至有些混乱的场面,若照此下去,就算皮球能救起,那五人也不可避免的撞在一起――因为他们五人都集中着jing神,仰头看着球来的方向。 不得不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洞察了我方阵型上的漏洞,米田共的确是个蹴鞠的天才,不管是技术层面上的,还是战术层面上的。 “闪开,我来。”就在皮球将要落地之时,刘栋大喝一声,凭着出sè的轻功,抢先其他四人一步,将球救起的同时,直接颠到了我方后场王海的活动范围内。虽然他的这一声厉喝避免了五人相撞的场面,但由于惯xing,刘栋还是和麻五两人直接来了个鼻对鼻,嘴对嘴的深度接触(高难度动作,基友们请勿模仿,容易造成鼻梁骨折、牙齿掉落)。 而王海并没有受自己兄弟五人的影响,面对刘栋救起的皮球,不急不慌的再次起脚,直接抽shè,是的,这一脚同刚才那一脚如出一辙,只不过因为有了刚才的shè门作为参考,这一次不管是shè门力度还是shè出皮球的下落角度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反观对方,因为他们也有了刚才失分的教训,所以这次个个都聚jing会神,丝毫不敢放松,然而就在路人乙准备挺身而出救球时,场上再次发生了变化。 只不过,这变化却与球无关,而是来自于场外的影响。 当然了,所谓的场外影响并不是像电视中演的那样,突施冷箭之类的,就是单纯的笑、大笑、爆笑,而且这笑声是全方位的,发自内心的,有我们的,也有豪门书院的,甚至包括王县令和师爷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当然还是要归功于我战术的安排了。 上半场我安排麻五和金中人打边锋是只为了单纯的迷惑对手,显然这招失灵了,没有起到作用,所以下半场我又加以了改进,直接把麻五、金中人、刘伟三人安排在锋线,让他们尽所能的突出自己、表现自己,将上半场站桩式的单纯迷惑对手,改为变本加厉的用肢体语言吸引对手甚至是sāo扰到对手。 于是在王海起脚shè门的同时,麻五、金中人和刘伟三人在同一时间彻底的贯彻了我的战术思想,并加以实施,于是镜头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麻五留着哈喇子在那无知的放声傻笑;金中人一手握着根小木棒,一手捧着个萝卜头,嘴里念念有词的雕刻着什么;刘伟由于底盘太低,直接原地玩起了托马斯全旋的动作,将场地上的尘土扫的漫天飞扬。 这才引起了场外的笑声,从而很好的转移了场内豪门书院一方的注意力,进而导致路人乙在救球时稍一分心,皮球跟他擦肩而过,顺利落地,于是我方再得一分。 如果你们要是还说我yin险,我一样还不同意,我只是将他们六人各自的特点扩大化而已,这就是变通!这就是战术!!另类战术!!! ------------ 第二十七章 、为了县令洗菊花 就这样,通过我的与蹴鞠本身并没有太大关联的战术安排,我方再下一城,比分改写为6:3。 眼下我方的形势一片大好,若照此下去,反超对方甚至是拿下比赛都有可能,但显然场上的局势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豪门书院一方不是傻子,像我这种邪门歪道的战术也只能是昙花一现,反复几次就不灵了,所以接下来的比赛一时陷入了焦灼状态。 双方你来我往,均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踢出了最高水平,每一次的传递、shè门都是jing彩纷呈,引得场边观看之人也是或紧张,或惊呼,或叹气,或喝彩…… 眼看时间所剩无几,比分依旧为10:10平,场内场外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然而就在这时,王县令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面露疲惫对我说道:“窦院长,谢谢你今天的盛情款待,说实话,我为官这些年来,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时候,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你呀。” “县令大人,您太客气了,是我应该谢谢您才对,您能百忙之中抽身前来为我们书院揭匾致辞,这是小人莫大的荣幸。”跟韦小宝呆一起的时间长了,咱拍马屁的功夫也见长了。 “真是后生可畏。”王县令看了我良久,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好了,话就不多了说,虽然本官很想看完这场比赛,但怎奈公事缠身,所以只好就此告辞了。” 告辞?这比赛眼看还有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而且还用公事缠身这种拙劣却在官场上经久不衰的借口,他这一天是又吃又喝又看球的,膀胱都闲的萎缩了,还有个屁公事! 难不成是我招待不周?不可能啊,为了迎接县令的到来,我今早一起床就洗了八遍澡,菊花处我还特地的用茉莉熏香熏了十分钟着,以防出差错后能有有效的补救措施。 难道是他老婆当了红杏?也不对啊,西门庆离这十万八千里,韦小宝也在我身边呢! 一时间,王县令突然的告辞让我陷入了各种的不解,因为我看的出来,他绝对是一名铁杆的鞠迷,而他这一举动显然有悖一名真正鞠迷的信仰。不过我的这份不解在把王县令送到书院门口后,立刻释然了,因为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所以在送走王县令的第一时间后,我便着急忙慌的,以最快的速度朝球场跑去。老远的,我见比赛还未结束,而比分牌依旧是平分11:11,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但脚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此刻的我用健步如飞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当我气喘吁吁的跑到盖聂身边时,正好是米田共起脚shè门,可能是因为体能的消耗,也可能是因为心里过于紧张,反正他shè出的这球不但没有什么力道,就连角度都适中,就算是我都能轻而易举的救起,更别说我方场上的那些练家子了。 “三弟,快,用你的气劲打刘成。”就在刘成前移,准备抬教去救皮球之时,我附在盖聂耳边快速的对他小声说道。 “嗯?”盖聂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事后在解释,快,不然来不及了。”我已经急的满头大汗。 盖聂见我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也不再犹豫,右手为刀,凭空轻轻一挥,紧接着便是场上刘成“嘭”的摔倒声,而本来能够轻松救起,事关输赢的最后一球也顺利落在了我方的场地内。 比赛结束,比分最终定格在了12:11,豪门书院胜。 不过因为总比分打成了1:1,所以我们这边也没有太多的惋惜。虽然表面上看来双方都没有什么损失,但恰如韦小宝之前所说,这次由豪门书院发起的挑战也帮我们书院做了个很好的宣传,所以我们还是赢家。 而且这一次的比赛,也让我觉得在这个动荡的北宋末年,一间书院除了要教文授武以外,蹴鞠也是门很好的课程。 学子们学文为了什么?是想高中,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习武又为了什么?还是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但在北宋末年除了这两样以外,蹴鞠一样能够达到以上的目标,毕竟有高俅这样一个鲜活的例子在那摆着呢! 所以蹴鞠运动必须作为书院的一门课程,咱这也算是顺应时代的发展。 豪门书院的人走后,王孝之带他的朋友们前来跟我告辞:“窦大哥,我们先回去了。” “那等我们有时间再聚。”我与他的朋友们一一寒暄之后,将王孝之拉到一边,悄声说:“怎么还在为刚才的蹴鞠比赛输了而惋惜呢?” “嗯,有点。”王孝之点头承认。 我知道,以王家跟米家之间的矛盾,王孝之肯定巴不得豪门书院关门,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抛开我和王孝之的关系不说,如果豪门书院能够关门,那获益的肯定是我们四海书院,这么大的一个县,得有多少生源,到时候我还不数钱数到手脚都抽筋,见钱就反胃啊! 只可惜,这只能幻想一下,咱有难处啊。不过,这话不能对王孝之说,所以我拍着胸脯安慰道:“放心吧,有哥在,早晚替你收拾了那小子。” 我们又寒暄了几句,王孝之猛的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递给我,“三天后是我爹的六十大寿,还望窦大哥到时能够赏脸。” 我笑着在他屁股上踢了他一脚:“会说人话嘛,什么叫赏脸?咱俩什么关系?你爹就是我爹,咱爹过寿,我能不去吗?”我这嘴跟韦小宝学的是越来越溜了。 王孝之先是嘿嘿傻笑,然后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神情严肃且有些哽咽的说道:“你爹就是我爹!” 事后,我分析过王孝之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知心的朋友是很少的甚至没有,所以我真心诚意的把他当朋友当兄弟,就很容易触动他心底那根弦。 “好了,别像个女人家家似的,赶紧跟你的朋友们回去,这离县城好几十里路呢。“我这人最见不得这种动情的场面,倒不是我心狠,只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比任何人都容易荡漾――我左眼角长了颗泪痣。 ------------ 第二十八章 、夏雨荷 送走了王孝之几人,等我回到前院大厅时,韦小宝、盖聂、黄月英以及刘成六人面sè肃穆的坐在那里,一双双眼睛如同灰太狼见到懒洋洋一样,瞪的溜圆,我被这寒气逼的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兄弟们,这是怎么个什么情况?” “窦大哥,为什么要故意输掉比赛?”刘成口直心快的问道。显然,他对以这样的方式输掉比赛很不甘心,甚至语气中对我还有少许的埋怨。 对于这点,我倒一点都不奇怪,像刘成这样的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直来直往,有啥说啥,图的就是一个明明白白、痛痛快快。若他要是谄媚的笑脸相迎,我反倒会觉得别扭,甚至会觉得他图谋不轨。 “嗨,就为这事啊。看你们一个个的这么严肃,我以为后院又闹鬼了呢。”我搬了把椅子坐下,“这是王县令的意思,他刚才走的时候,很隐晦的跟我说希望下次还能看到我们两个书院之间这么jing彩的蹴鞠对决,你们说我能怎么办?” “王县令?看来他是收了豪门书院的好处了。”韦小宝十分确定的说道。 “也不见的,我感觉王县令可能只是因为喜好蹴鞠这项运动罢了。”我随口说道。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问向韦小宝,“对了,宝儿,招生的事你计划的怎么样了?” 韦小宝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大哥,你就等着瞧好吧。” 虽然韦小宝平时油腔滑调,但他的办事能力我还是很放心的。像他这种表面上看是靠拍马溜须而扶摇直上的人,其实心里都是有干货的。 “好了,大家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今天忙了一天怪累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睡到ri上三竿才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之后,我摸着干瘪的肚子朝厨房走去。 一进到后院,便顿觉香气扑鼻,难道昨ri从县里请的大厨被我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相貌和博大的情怀所吸引,从而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还是他昨天无意间闻到了我香薰过的菊花处的茉莉气息,而另有想法? 总之,我敢肯定这香味绝对不会是出自黄月英之手,她没把饭做糊了就不错了――我现在都后悔开书院,要是改养猪的话,至少饲料的问题不用发愁了。 我怀着满心的好奇步入厨房,只见一名背影芊瘦的女子在井然有序的忙活着,手里的菜刀翩飞如蝶,身姿自然而迷人。这……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大脑瞬间短路了。难不成老天爷也有偷闻凡人菊花的嗜好,为了让我对他心生好感,自愿献身,所以给我送来一名田螺姑娘略表心意? 我先揉了揉双眼,又暗暗的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后,才轻咳一声。女子闻声,停下手里的活计,回过头看着我,点头一笑,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位公子,饿了吧?您先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趁着女子跟我说话的空当,我快速的将她打量了个遍,十八、九左右的年龄,长的算不上美,但五官却很标致,不过跟黄月英五官的那种极度抽象的标志是大不相同,特别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婴儿般清澈单纯,肌肤是小麦sè,健康且充满了活力,至于身材,除了纤瘦以外,看不出是否凹凸有致,北宋的衣服实在太过厚实,而我又有点近视…… “你是?”我有些茫然的问道。 就在这时,盖聂走了进来:“大哥,起来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叫夏雨荷,是夏天的姐姐。” “夏天?”我猛然想起来了,不就是前段时间在我们书院干活的那个小木匠嘛,不过,夏雨荷这名字有点惊到我了,我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你好,夏小姐,你老家可是住在济南府的大明湖附近?” 夏雨荷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快速的转移话题,对盖聂故作埋怨道,“夏小姐是客人,你怎么能她在我们厨房干活呢?” 夏雨荷赶忙解释道:“公子误会了,是小女子自作主张,不怪盖大哥。” 盖聂附在我耳边说道:“是这样的,大哥,你上次不是让夏天来我们书院免费读书嘛,夏小姐心怀感恩,所以今早她带着夏天报完名后,便要求留下来,想在我们书院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一想,正好我们书院还少个做饭的,所以我就擅自主张答应下来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说过了,会按月给她开钱的。” 我听明白盖聂的话外之意了,于是打笑道:“怎么?四妹的饭菜不可口?” “你懂得。”盖聂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哎!像盖聂这样心无旁骛的每天只会呆呆的目视远方,看淡了世间一切的人,都对黄月英的厨艺没有了信心,我们能不缺厨师嘛。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们还真需要个厨师,等过些ri子书院正式开课以后,就算我们再想吃黄月英做的特sè菜,她也没有时间做了。 所以盖聂的这个决定我还是很赞同,就这样,我和盖聂站在厨房门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夏小姐继续忙着做她的美味佳肴。 “对了,夏天呢?你还别说,一提起这小家伙来,我还真有点想他了。”我问盖聂。 “跟刘成回家收拾东西去了,我听夏天说,他们家离我们书院较远,所以我在右院给他们姐弟安排了两个房间。”没想到,盖聂心还挺细,“估计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我去看看。” 盖聂走后,厨房内就剩下我和夏小姐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当然这只是对我来说,人家夏小姐在那专心的舞着菜刀,已达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 本来我也想跟着盖聂走的,但肚子实在不争气,自打我闻着香味进了厨房,就一直咕噜噜的叫个不停,若不是有说话声和切菜声盖着,今儿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对我来说,在美女面前,不小心的放个屁,都是杀头的罪过,所以我喜欢穿紧身的四角内裤,能够兜的住…… ------------ 第二十九章 、少先队大队长 就在我挠头搔耳,不知该是上前跟夏雨荷搭讪还是勒紧肚子空惆怅时,盖聂、黄月英、刘成和夏天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内。看来上天真是待我不薄,每当我无措时,便换着法的让我解闷,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双手紧紧捂住臀部,抬头望天,难不成我之前的猜想是真的,老天爷因长时间的无聊而积压成抑郁,从而改变了某取向,一直在暗中偷窥我? 哎,真是上天无聊自抑郁,隔云窥视后~庭花啊! 我蹲在厨房的门槛上,看着四人,笑问道:“这么快就把房间整理好了?” “窦叔叔。”小夏天边朝我跑来边喊道,“刘叔叔被坏人欺负,受伤了。” 闻言,我噌的站起身来,紧走几步迎了上去。而在我起身的同时,身后传出“嘭”的一声,夏雨荷放下手里的菜刀,跟着走了出来。 刘成的伤口在肩膀上,已经被包扎过了,不过,从渗出的血迹可以看出,伤口应该不浅,而且是整齐的三道。看着刘成肩膀上被鲜血渗透了三道红杠的纱布,我不禁想起了自己辉煌且骄傲的少年时代,那时我是学校少先队的大队长,跟刘成一样,肩膀上也扛着三道红杠的肩章…… “怎么回事?”我扶着刘成,从回忆中把思绪拉了回来,焦急的问道。 刘成咧嘴笑着,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事,碰上了几个小流氓。” 我愕然,几个小流氓都能把学过祖传剑法的刘成伤成这样,看来他们也都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啊,难怪梁山能轻而易举的集齐一百零八名好汉呢!北宋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写到这里,结合北宋遍地都是身怀武艺的好汉的这个背景,我不由的想到,若是在古代就有网络的话,而《水浒传》恰巧也是一本网络小说,那施耐庵会不会因为订阅和打赏的成绩很好,而将梁山聚义的好汉改写为二百一十六名甚至更多呢?同理,那吴承恩的《西游记》会不会改写为八百一十难呢?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刘成问道:“你以前跟这几个小流氓有过过节?” 刘成摇了摇头:“我见都没见过。” “我知道他们。”这时,趴在桌子上的夏天嘟着小嘴说道,“其中一人是我们村保的儿子尹向南。” 闻言,夏雨荷先是一愣,然后满脸歉意的插嘴道:“对不起,刘大哥,是我连累了你。”这都什么辈分啊,姐姐喊刘成大哥,弟弟喊刘成叔叔,乱,真乱。纵使我这个来自未来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自诩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大学者都被整迷糊了。 随后,夏雨荷将整件事情的因果原原委委的说了一遍。 原来,夏雨荷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跟尹家借过钱,但直到夏父去世,这钱也没还上,于是秉承着父债子还的传统,这笔债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夏雨荷和夏天姐弟俩的头上。但自从其父母双双撒手人寰之后,姐弟俩的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困苦,饭都吃不饱,更别说还钱了。 而尹家公子尹向南是个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恰好他又看上了夏雨荷,所以他便想出了一个让夏雨荷以身抵债的想法,逼其嫁给自己。不过,夏雨荷却一直抵死不从,但怎奈她还有一名能够当家作主的胆小的叔叔和贪财的婶婶,所以在尹向南转换了进攻方向,在他的恐吓和糖衣炮弹的轰炸下,夏雨荷的叔叔和婶婶便替她答应了这门亲事。 今早刘成带着小夏天回家收拾家什时,正好被尹向南撞见,尹向南以为夏雨荷是要逃婚,所以他二话不说,便带着小弟们与刘成发生了冲突…… 听完夏雨荷的讲述,我思考了片刻,问道:“夏小姐,这门亲事你不同意吗?” 夏雨荷想都没想,很坚决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昨天因为我的一句话,让刘成他们输了比赛,虽然我有我的难处,而且他们嘴上也没有埋怨我,但我知道在众人的心里还是有点小意见的,所以我现在急需挽回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在我说这话的同时,我看着盖聂,跟他进行了一番心有灵犀般的深度的眼神交流,我见盖聂对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顿时我信心爆棚,有盖聂陪着我,凡是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都是浮云,于是我补充道:“正好我下午没事,就去会会那个尹向南,顺便替夏小姐取消这门亲事。” 盖聂刚要张口,却听夏雨荷感激道:“谢谢公子。”说着,她便要跪下磕头致谢。 我赶紧扶住她,浩气凛然道:“不用谢我,就算是换成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我这人奉行男女平等,最看不惯的就是不尊重女xing的人渣败类。还有,夏小姐以后跟他们一样,喊我大哥就行,不用公子公子的,显得生分,而且我也觉得别扭。” “嗯,我知道了,窦大哥。”夏雨荷微微欠身应道。 …… 由于韦小宝带着六人组的其他五人去了临淄县的各个村镇作招生宣传去了,所以午饭就我们六人,这顿饭我们吃的是热火朝天、津津有味,我、盖聂、刘成三人直接体现在饭量比平时大了一倍上,就连黄月英都抛弃了淑女本有的细嚼慢咽的吃态,一通的狼吞虎咽,由此可见,我们之前的一个多月过的是什么样的ri子。 饭后,为了更加充分的显示出我的古道热肠,当着众人的面,对盖聂说道:“三弟,你先去准备一下,过会我们就去找那个尹败类替夏小姐抱不平,讨个公道。” 盖聂眨了眨眼:“我去不了,前些ri子我们在临淄书斋订的教材到了,我下午得去取。” 闻言,我心里顿时翻起千层浪,不过表面上却很平静,嘴似张不张的含糊着小声道:“那你刚才点头答应我干嘛?” 盖聂学我:“我点头是表示很赞赏你助人为乐的品质,况且你刚开始也没说要下午去啊。” 我:“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盖聂:“我以为大哥有其他的想法呢。” 我郁闷、我纠结、我一把一把薅头发!不愧是剑圣,果然够贱的! 但我已经夸下了海口,凭着咱四海书院院长的头衔,也不能就此作罢、出尔反尔。我只好无奈的将目光转移向刘成,刘成对我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肩膀上的肩章,话都没说,便表明了意思,我眼角扫了一下黄月英,她在那掩嘴偷笑…… 完了,还未出师心先死,他们这是要看我的笑话啊!哎,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么快,他们就被韦小宝给感染了。我只好绝望的走到门口,抬头望天,暗中祈祷,希望上天能够看在我茉莉香的菊花上,为我指点迷津…… ------------ 第三十章 、收徒 我站在门外,仰头苦苦等了半天,天空依旧蔚蓝,没有半点要电闪雷鸣的迹象,估计老天爷是去午休了,看来这份迷津只有我自己为自己指点了。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屋内,盖聂三人强忍笑意,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他处,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余光都齐刷刷的瞄着我,这感觉比我赤~裸的站在一群老太太面前还让我坐立不安。 这可如何是好?若放弃吧,能免遭皮肉之苦,但肯定颜面无存;若继续吧,颜面是保住了,可我是真不想跟刘成竞争什么少先队的大队长――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我纠结,我心思百转,我苦思冥想的扣指甲。我告诫自己,窦曙光,你是个男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是个风吹不倒、雨打不着的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扶着电线杆子打着雨伞。 人活一口气,面子大过天,决定了就应该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 在我一番自我催眠下,我终于拿定了主意。 “啪” 我一拍桌子,奋身而起,铿锵有力的说道:“各位……我先去趟茅房,这事ri后再议。” 说完,在一阵哈哈大笑中,我灰溜溜的落荒而逃。对于他们的嘲笑声,我毫不在意,咱这叫审时度势。什么人活一口气,什么面子大过天,那纯属扯淡,命都没了,哪还有气?脸倒是还在,可那也是惨白惨白的,又有何用?在yin间倒是可以当个小白脸。 再者说了,我去了之后万一交待在那了,怎么办?这书还写不写了,总不能就此太监了吧,所以我这也是顾全大局,看到这里,你们要是还不赶紧的投花投票点收藏,怎对得起我这份良苦用心? 当然,我也确实去了一趟茅房,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刚前脚迈入,黄月英就后脚跟了进来。 我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平常出谋划策、闲言碎语时,她倒是没少开口,可刚才……就在刚才,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你说气人不?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里?为了她,我这一个多月来明显受了一圈,但念在兄妹之情的份上,我也没到处去说她做的饭菜怎么不好吃,怎么不可口,怎么难以下咽啊?她不心怀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跟他们同流合污,这到哪儿说理去? 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我越想越气,猛的抓起茶杯…… “英子,喝水。”咱这叫风度。 黄月英接过茶杯,忧心忡忡的说道:“大哥,最近那伙神秘组织没有了动静,你不觉得奇怪吗?按照他们之前的行事手段来看,不应该啊。” 虽然我对黄月英表现出了绅士风度,但刚才的怒气根本未消,所以对于黄月英说的这事我也没有过多的心思考虑,直接道:“他们不来惹我更好,来了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小心眼!”黄月英拉着她那张黑脸,嘟着大厚嘴唇,莫名其名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茶杯也被带走了。 听着黄月英离去的脚步声,我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好好的说着话怎么我就成小心眼了?转念一想,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刚才那话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从字面理解,我所指的确实是神秘组织,但结合之前在饭厅里的事,黄月英就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我是在生他们的气,暗指让他们以后最好别惹我。 哎,我冤啊,我是真冤!我记得我以前还特地为自己的姓去查过族谱,想看看历史有什么名人是我的老祖宗,但结果是祖上三十八辈都是贫农,然而此时此刻,我怀疑那本族谱的记载肯定有所疏漏,窦娥绝对跟我有关系…… 黄月英走后,我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敲打着八仙桌,鼓点是嘻哈风格的r&b,没办法,在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里,这是我白天打发时间的唯一消遣方式,为什么要强调白天呢,因为晚上……你懂得。 就在我敲到第四遍的高cháo部分时,麻五兴致盎然的走了进来。 我手没停,鼓点继续:“你不是跟小宝去做招生宣传去了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韦哥给我们分了组,我负责的就是四海镇,路近,所以干完活没啥事就回来了。”麻五抖动着身体,头一点一点的回道,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的紧盯着我的敲打桌面的手指。 “以后别喊他韦哥,喊宝哥吧,他可不痿。”我纠正道,我见麻五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找我有事?” “刘大哥说你下午想出去一趟,让我陪你去。” 我顿时热泪盈眶,人间果然是有真情在的!什么拜把兄弟,都是浮云,还是捡回来的用着顺手!我立刻给麻五端茶倒水,语重心长的问道:“麻兄弟啊,你功夫怎样?”我对麻五的身手还真不了解。 “我擅长掌法。”麻五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整的有点懵。 “嗯,掌法好啊,力劈华山就是专门赞扬你们修练掌法的人的。那你掌法怎样?” “我自幼练习掌法。” “嗯,属于童子功,前途不可限量。那你掌法到底怎样?” “我练的是祖传掌法。” “嗯,祖传掌法好啊,高深莫测。那你祖传掌法到底怎样?” “太苦,我练了一年就放弃了。” “嗯,放弃好啊……什么?你放弃了?” 我想骂,却无言;我想哭,却无泪;我想……我想死。 我怒目圆瞪,脸sè变幻不定,肚子已经鼓胀的跟蛤蟆一样,随时准备爆发。但麻五却像没事人一样,一脸的笑容,乐呵呵的问道:“窦大哥,你刚才敲的那声音,能不能教教我?” “当然可以。”我立刻大喜。不要问我为什么变化这么快,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也穿越一回就明白了――我无聊、我寂寞、我空虚啊,眼下能有人想陪我一起研究r&b,我tm的能不高兴嘛,俗话说,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我发现,我也被韦小宝那贱个嗖嗖的xing格传染了。 接下来,我先表演了一首r&b的经典代表作,然后又将其基本的要点跟麻五简单的讲解了一下,想不到麻五竟是这方面的天才,不但节奏感强烈,而且能够举一反三,知道歌词最重要的是通俗且押韵,这倒让我刮目相看,看来习武确实是委屈他了。不过,他哈喇子也流的更厉害了。 经过我一番深入浅出、浅入深出(别想歪了)的授课方式,麻五已经基本上入了门。 然而,就在我们这边玩的热火朝天、兴致勃勃之时,小夏天着急忙慌的跑了近来,气喘吁吁道:“窦…窦叔叔,尹向南带着一帮人找上门儿来了。” ------------ 第三十一章 、洞房引发的疾病 这个挨千刀的尹向南还真是欺人太甚,我这还没去找他讨个说法呢,他倒来了个乘胜追击。我从门后顺手抄起一把扫帚递给小夏天,叮嘱道:“你在这屋呆着,哪都别去,要是有人进来的话,你直接给我扫出去。” 小夏天双手握着扫帚抱在胸前,像是抱着一把尚方宝剑一样,很坚定的点了点头,很有大人范儿的说道:“放心吧,窦叔叔,你们也小心点。”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这份成熟、这般心智比麻五强多了。 我拍了拍小夏天的肩膀,然后转身出门,麻五提溜着一把圆凳跟在我身后,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开口道:“窦老师,这事儿我觉得有蹊跷。” 真是孺子可教,这么一会的工夫,便将我从大哥的位置上升到了老师的高度,我表示很受用:“嗯,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你说这个尹向南是怎么知道夏天和他姐姐在我们书院里的,这肯定是有内jiān告密啊。”刚才我已经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大略的跟麻五说了一遍。 我无语,你说这人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但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骂他,心里反而有些欣喜,因为跟麻五在一起,我体会到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我鼓励他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想他更可能是派人跟踪了刘成或是四处打听到的。” 麻五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嗯,这也不是没可能。” 我没再理他,进入前院。远远的,我就看见院门口站了十数人,领头的是一名穿着一身红sè绸袍的年轻人,看上去很是喜庆,想来他就是尹向南了。至于其他人均是短打的劲装,一看就知道是些练家子,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刘成和黄月英两人站在他们对面,临危不惧,黄月英不知道在跟尹向南说着什么,但从尹向南一脸不屑的表情上不难看出,应该是没谈拢,不过好在他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我疾跑几步,来到众人面前,抱拳道:“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尹向南尹公子?” “你又是谁?”尹向南不屑的撇了我一眼,问道。 “噢,在下窦曙光,江湖朋友给面子都喊我一声窦大哥,但咱兄弟之间就不必客气了,你喊我窦大爷就行。”咱输人不输阵,况且我急需在我的员工面前挽回颜面。 “窦大爷是吧……”尹向南刚喊出口,便立刻翻脸道:“你tm敢耍我!”说着,就要动手。 我赶忙伸手阻止,陪着笑脸说道:“尹公子莫要生气,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好吧,输阵就输阵吧,要不怎么办,盖聂等人都还没回来,就凭我们现在四人,一个黑了吧唧的女人、一个伤员大队长,一个傻子再加我一个天才,怎么抵抗这么多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就得低头。当然,咱这也是一种策略,拖延时间,等盖聂归来。 不过,我发现这尹向南的智商和麻五倒是有的一搏。我见尹向南放下了握着拳头的右手,继续赔笑道:“不知尹公子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少在这儿跟本少爷装糊涂,赶紧把夏雨荷交出来。”尹向南吼道。 人家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要是再谎称夏雨荷不在,肯定过不了关,于是我故作恍然大悟状,一拍额头:“我明白了,原来尹公子今天穿的这么喜庆是准备来迎娶夏小姐的啊,你早通知一声,我们也好有所准备啊,你看夏小姐还没梳妆呢,要不你先在这稍等片刻,我让人去给夏小姐梳妆打扮一下。”然后我转头对黄月英打了个眼sè,“英子,你赶紧去给夏小姐打扮一下。” 黄月英一点头,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yu要转身离去。 “慢着。”这时,尹向南身后一人冒头说道,一双贼眼紧瞪着我,“小子,我看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吧,你tm的见过谁家娶亲是放在下午的。也不怕告诉你,我家公子就这喜好,天天都穿着红sè绸袍,这叫riri当新郎,夜夜入洞房。” “喔……”我长长的喔了一声,满脸担忧的看着尹向南良久,“难怪尹公子的额头带有一丝黑气呢。” 尹向南被我说的有些莫名奇妙:“小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看出点东西来。”我yu言又止,故作难言状,“没事,反正说了你也不信,我这就让人去叫夏小姐出来。”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赶紧说,不然我今天让你们血染这书院。” “尹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尹向南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小弟们,估计我不敢对他怎样后,才随我走到旁边:“说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到了一个摆摊算卦的角sè当中:“我看尹公子虽然面sè红润,器宇不凡,但却有隐疾缠身啊。”说着,我装模作样的左右环顾了一下,才贴在尹向南的耳边,小声说道,“尹公子是否感觉最近在洞房时有些力不从心,而且在半夜深睡之中,还常常浑身冒汗?” “你怎知道?”尹向南惊讶道。 尼玛,这还用问嘛,你夜夜洞房,不肾虚才怪呢,要不是担心你的智商领悟不了太多的东西,老子连前列腺炎外加尿不尽的等等症状全给你扣头上。 “兄弟,你可有方子?”尹向南的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搂着我的肩膀开始称兄道弟。 “有是有,不过……” 就在这时,麻五打断了我的话,只听他大喊一声:“呔,姓尹的,快放开我老师。”看来,麻五将尹向南对我示意友好的勾肩搭背的动作当成是要偷袭我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麻五边说着边快速的走到我身边,将左手一直提溜着的圆凳猛的抬了起来,与此同时,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好不容易稳住了尹向南,这下全被麻五给搅合黄了,但此刻我想要阻止他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 第三十二章 、打你都不用我出手 麻五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出乎了我的意料,就连尹向南以及他带来的小弟们也都没有想到,毕竟人家人多势众,优势在那摆着呢!一旦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我们这一方,这道理别说是正常人,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可坏就坏在,麻五是正常人吗? “麻兄弟……”虽然我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阻止麻五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喊出了一声,同时,我缓缓的闭上双眼,已不敢看接下来将要发生的血腥的一幕,心里更是暗暗的祈祷麻五的脑袋能突然的开窍,放弃对尹向南的攻击,不然后果……反正我还不想死。 “咚!” 然而,在我紧张的煎熬中,耳边还是传来了一声如同大力敲木鱼一样的响声,看来麻五就算是灵魂能出窍,脑袋也不可能开窍了。 我来不及多想,拉开架势就准备闪人,但当这个想法从我脑子里冒出来的同时,连续的“咚咚”声却不断的传入我的耳中,并且带有很强烈的节奏感。 咦,我怎么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呢?好像是……我刚才在房间里教麻五敲打的鼓点声。 我好奇的睁开眼,只见麻五左手提着圆凳置于腹前,右手屈指很有节奏的敲打着圆凳的凳面,身体伴随着鼓点的节奏自我陶醉的晃动着,嘴角流着哈喇子:“哟!哟!哟!哟!尹向南我jing告你不要胡闹,在这里你敢耍横要你好瞧,窦老师一身本事把江湖来笑傲,奉劝你识相点儿赶紧逃跑。”(用r&b的感觉念,节奏自己找)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麻五,愣了!尹向南不明所以的看着麻五,愣了!黄月英莫名其妙的看着麻五,愣了!刘成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麻五,愣了!其他人……愣了!而麻五却魔怔了!!! 你说我是该夸麻五天才呢还是该骂他傻x?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竟然开起了r&b的个唱!不过,歌词倒是的确挺押韵的。 “老师,我这节奏感是不是比之前掌握的更加的到位了?”表演完后,麻五完全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很是虚心向我请教。 我尴尬的对众人笑了笑,贴在麻五耳边小声说道:“这个问题我们过后再讨论,你先去你刘大哥身边呆着。” 麻五只好抱着圆凳乖乖的点了点头,悻悻的朝刘成身边走去。 “小子,你竟敢威胁我。”然而,就在麻五转身的那一刹那,尹向南伸手薅住了麻五的衣领,然后尹向南看了看我,又对麻五说道,“看在你们窦院长的面子上,你只要给我磕个头认个错,此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真是嚣张至极! 不过,以尹向南眼里不容沙子的xing格,没有直接对麻五动手就已经出乎大家的意料了,当然这个大家里不包括我,因为我知道,他现在有求于我,想从我这得到治肾虚的方子,毕竟对他来说,夜夜欢歌才是他的人生目标。 也正是基于这点,我才态度强硬的打掉尹向南抓住麻五衣领的右手,咬牙道:“尹公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哈哈……”回答我的是一片笑声。笑声过后,尹向南眯着眼yin阳怪气的反问我,“过分吗?” “尹公子,难道你不想要药方了嘛?”面对他冷冷的目光,我没有丝毫的畏惧。现在的情况与之前已经不一样了,如果我再摆出一副懦弱、谄媚的姿态,以尹向南的xing格反而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何况现在咱手里握有筹码。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尹向南以一种“我吃定了你”的语气说道,“来人,全都给我绑了,翻遍全院,也要把夏雨荷这个小妮子给我找出来。” 我本来以为自己有了跟尹向南谈判的资本,却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事后,我仔细考虑过这事,倒不是说我此刻的态度运用的不对,而是我忽略他手下的那帮人的存在,毕竟对尹向南这种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富家公子来说,面子是真的大过于一切的。 “哞”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书院门外出来了一声低沉的牛叫。 我随声看去,只见门外一名放牛童正在吃力向前拽着栓在牛鼻环上的麻绳,可牛却一动不动,一双硕大的牛眼正紧紧的盯着我这边,直到此刻,我才了解书中常出现的那句“瞪的比牛眼还大”的修饰语句――这牛眼瞪起来确实大。 只见拳头大的牛眼由黑慢慢的变成赤红,并且葡萄大小的两个鼻孔不断的往外喷着气,院内的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直到我用余光扫到尹向南时才明白过,这倒霉孩子穿的一身大红sè的绸袍,实在是太招摇了!!! “尹公子,祝你好运!阿门。”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拍了下尹公子的肩膀,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个十字架。然后便大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嗯?” 我话音刚落,门外的老牛便挣脱了小牧童的手中的麻绳,以不要命的速度冲进院内,直奔尹向南。 要不怎么说,人活一世,所有的遭遇,或好的,或坏的,都已在冥冥之中注定了呢。假如尹向南的座右铭不是“riri当新郎,夜夜入洞房”,那他就不一定会穿大红sè的衣服;假如我不把他叫到一边探讨他的病情,那他就会被自己身后的小弟们挡住身影,不会直接置身于门外路过的老牛的眼中;假如…… 呸!要什么假如,就是直接撞死这丫的!!! 不过我倒是小瞧尹向南了,本来像他肾虚到这种程度的人就算身子没垮,估计也差不多,但他却在老牛撞来的那一刹那,以秒杀博尔特的速度,直接朝后院跑去,将老牛甩在了身后。 我只能感叹一句:这就是潜力啊!我可是一点都没夸张,你们若要不信,可以亲身做个试验,当然如果没有牛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开车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跟在你的身后――事先说明,油钱你掏,保险你买。 “兄弟们,看斗牛咯。”我高喊一声,却发现其他人早已经跟在老牛身后跑到了前院和后院之间的月牙门处了,只有麻五还抱着圆凳愣愣的站在我的身边:“哟!哟!哟!哟!窦老师听我说恶人有恶报,学生我就以此写了首歌谣,谁要敢在书院嚣张又霸道,老天爷化黄牛绝对不轻饶……” ------------ 第三十三章 、我是有着高尚品质的人 当我追至后院时,尹向南像是在跟老牛玩老鹰抓小鸡一般,正被牛追的拼了命的绕着水井转圈。 本来我还纳闷尹向南带来的小弟们为什么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不上前帮忙,但当我换了个角度观看后,便立刻明白过来了。 只见水井的另一侧躺着两人,他们均是哀丝豪肉的或捂着大腿、或按着小腹,疼的哇哇直叫。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两人本来是想去救尹向南的,但刚加入战斗的序列,便被老牛一头顶倒在地,其中一位运气好的,只是大腿上被老牛踩了一蹄子,而那位运气不好的则是被尹向南和老牛反复的在肚子上踩了好几次…… 见此情景,我已经没有先前想看戏的兴致了。若照此下去,非出人命不可,虽然我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但要是死在我们书院里,这罪过可就说不清了。我指着后院的院墙,对尹向南大声喊道:“尹公子,快从那道墙上爬过去。” 尹向南现在已经吓的没了主心骨,听风便是雨。现在我的话听在他的耳里就像是圣旨一样,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井边,朝院墙跑去。 可当他跑到院墙近前时,傻眼了! 院墙足足有三米多高。 没错,前段时间我让人把院墙加高了,我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自己的经验之举,是为学生们和书院着想,院墙外就是树林茂密的后山,我怕他们爬出去玩浪漫、***,要知道猎户的嗅觉可是比狗仔队强多了,万一被猎户发现,事情败露,那我们书院的名誉何在?你说我这院长当的容易嘛! 当然了,我让尹向南翻墙逃走,并不是想故意的害他,我只是一时着急,把这茬忘了,真的,骗你小狗。 好了,闲言少叙,回归正题。 在尹向南试着跳起想要扒住墙头的时间里,老牛已经离他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了,眼看着惨剧将要发生,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嘭” 一声巨响。 老牛毫不留情的撞在了院墙上,院墙轰然倒塌,而老牛也倒在了满地的碎石屑上。 我顿时心如绞痛,悲伤道:“这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嘛,还说什么绝对垒的比长城还要坚固,jiān商啊!” 众人根本不理睬我的无的放矢,纷纷朝案发现场跑去,又把我和麻五留在了原地,麻五一脸憨笑的对着我:“哟……” “要什么要,赶紧吃药去。”我啐了一句,紧跑几步,跟上众人,来到院墙边上。 “问题不大,还有气,只是昏死过去了。”我伸手探了探老牛的鼻息,然后转头对旁边被盖聂救下的尹向南说道,“尹公子果然是器宇不凡啊,连牛都对你如此的暧昧有加,在下真是佩服至极。” 我要再不趁此机会埋汰尹向南几句,过过嘴瘾,怎对的起我落井下石的待客之道。况且现在有盖聂压阵,咱心里不是一般的有底气。 尹向南瘫坐在地上,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是因为他刚才过度的透支了体力还是被吓的,反正脸sè已经苍白的没了人样,像是上了一层厚厚妆底的扮演曹cāo的京剧演员。见状,我对他的小弟们吼道:“还不赶快抬着你们的少爷回家,好生的修养。” 瞧瞧咱这品质,是多么的高尚。不仅没有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怀恨在心,反而时刻为他的生命安全着想。套用初中课本里的一段话:我是一个高尚的人,是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咳,好吧,我承认,我是怕他死在我们书院。 当尹向南被他的小弟们背起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我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有气无力的说道:“窦大爷,那药方……” “等你缓过气来,我们再继续探讨。”我很同情的拍了拍尹向南的肩膀,实在是不忍心再打击他,万一我说我没有药方,之前都是骗你的,还真怕他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从而还是死在了我们书院内。 尹向南满怀憧憬的被人背走以后,我走到小牧童身边,他满脸惊恐的看着我,浑身颤抖着说道:“我……我没钱。” “嗯?”我一头雾水。 黄月英笑着走过,蹲在小牧童面前,很有爱心的帮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说:“我们不让你赔钱。”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小牧童是怕我让他赔院墙损坏的钱啊,我立刻笑着附和黄月英道:“对,我们不仅不让你赔钱,还会给你钱。”说着,我掏出十两银子递到小牧童面前,“你这头牛我们买下了。” 在这个水深火热、食不果腹的年代,十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足够过一年的小康生活了,而这头撞昏过去的老牛按市价算,估计连一两银子都不到,所以小牧童此时的表情更加惊恐了,站在那里战战兢兢的望着我,小手背到了身后。 我惊愕,难道在北宋时期就有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随便拿陌生人的好处”等等之类的童年教育的思想? 最后,还是黄月英从我手里拿过银两,揣进了小牧童的衣兜里,而且黄月英还母爱泛滥的跟小牧童聊起了家长里短。 “三弟,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指着被撞坏的院墙对盖聂说道,“我去通知一下夏小姐。” “我去镇上找个泥瓦匠,让他明天来给我们修一下。”刘成自告奋勇道,他是一刻都闲不住。 “刘兄弟,你这伤……”我指着他肩膀上大队长的徽章问道。 “不碍事。” “那让麻五陪你一起去吧。”我建议道。 谁知麻五紧紧的抱着圆凳站在我身边拼命的摇头:“窦老师,你不是说还有一节乐理课嘛。” 完了,这孩子是彻底的魔怔了。 “麻兄弟,这圆凳不适合当乐器,你正好跟你刘大哥去镇上买个小点的腰鼓当乐器。”我急中生智,苦口婆心的劝道。 “好吧。”麻五考虑了半天,觉得我说的在理,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分工完毕后,我回到右院,直奔夏雨荷的房间,却发现她人不在。之前明明说好,让她藏身在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的,难道刚才趁我们都在后院时,尹向南的人把她抢走了? 想至此,我赶紧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问问小夏天。 可就在我推开自己房门的那一瞬间,却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迎面而来…… ------------ 第三十四章 、牛皮包裹 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暗箭弩矢,有的只是一泼滚烫的热水和劈头盖脸的棒打棍捣……没错,这就我在推开房门后所遭遇的偷袭,而凶手正是我之前叮嘱过的“不管什么人进来,都要乱棒轰出”的小夏天和我以为被人掳劫了的夏雨荷。 我冤啊! 我切身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窦叔叔,怎么是你?” “窦大哥,你没事吧?” 待夏家姐弟俩看清来人是我后,双双放下手中的防卫武器――扫帚和水盆,异口同声的关切问道。 我怎么感觉这辈分还是这么乱呢? “没事,夏小姐,泼的好啊。”我摸了一把头皮,咧嘴大笑道。 “姐,窦叔叔是不是被我们打傻了?”夏家姐弟俩见我的情绪已经高昂到了几近疯癫的状态,面面相觑。 我不以为然,继续笑道:“多谢夏小姐这尽情的一泼啊,解决了我这多ri以来为之烦恼的发型。” 是的,在热水浇过之后,我伸手一摸头顶,满手都是湿漉漉的发渣,原本韦小宝的斑点狗似的的创意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我的头顶是光亮如灯。要问为什么我的脸没事,没被毁容,我只能告诉你们咱的脸皮实在是太厚。 “完了,完了,姐,我们闯下大祸了。”小夏天已经吓的流起泪来,而夏雨荷倒是比较镇定,“夏天,你快去镇上找郎中。” 我伸手拦住小夏天,对两人解释道:“我真没事,你们看看,我这不生龙活虎的嘛。”说着,我摆了一个白鹤晾翅的造型。 “咚” 造型一出,我直愣愣的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窦大哥醒了!”夏雨荷坐在床前,破涕为笑的回头喊了一声。 我转过头,发现书院里的所有人都在我房间内,个个面带焦虑,听到夏雨荷的喊声,众人纷纷走到床前,嘘寒问暖。在他们确定我没有大碍后,均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刘成语重心长的率先开口道:“窦大哥,基本功要练扎实啊。”然后走了。 我羞愧! 盖聂:“大哥,你若真想习武,等你好了,我教你。”走了。 我欣喜! 黄月英:“大哥,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点粥。”走了。 我能不喝吗? 韦小宝附在我耳边小声道:“大哥,你这出苦肉计演的好啊,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俘获了夏小姐的芳心,小弟我是甘拜下风。”走了。 我一头雾水! 麻五敲打着他新买的小腰鼓:“哟!哟!哟!哟!窦老师你底子薄(bao),一招未出就摔倒,叫来郎中把病瞧,说是风寒和发烧。”走了。 尼玛,滚烫的开水浇头上,能不烫吗?等等,我怎么感觉这r&b像快板呢? 其他人也是纷纷给我一句安慰后便转身离开。最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夏雨荷。 夏雨荷有些娇羞的说道:“窦大哥,该喝药了,我扶你起来。” “我自己来。”我赶忙推脱,看着夏雨荷昧意浓浓的表情,再联想到刚才韦小宝对我说的话,我不禁一哆嗦,同时心生感慨,古人的心地还真是善良单纯啊,只是泼了我区区一盆热水就要用以身相许来抵消罪责,难怪韦小宝那尖嘴猴腮的模样都能有七位老婆呢!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夏雨荷之所以对我情窦初开,并不单单是因为那一盆热水,更多是因为我躺在床上昏睡的时候,由于自己实在不老实,几次翻身都抱住了一直守在床边的夏雨荷。用孟子的思想来解释,这就是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而一旦要是“亲”了,那就只能娶回家了。 哎,你说这思想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还如此受重视,那得倒闭多少企业啊!比如百什么网,比如什么佳缘网等等之类,噢,对了,还有n档电视相亲节目。 但我对夏雨荷实在是不感冒,我这人虽然浑浑噩噩,但观念还是很保守的,毕竟我们在年龄上相差小十岁,在我心里,只把她当成妹妹一样。我这样说,并不是为了显得我多清高、多纯洁?相反,我倒是承认自己有些猥琐,但这猥琐也是xing格上的,而不是大脑上的。 夏雨荷回身从桌上端过汤药,舀起一匙,轻轻的吹了吹,递到我的嘴边。我尴尬的笑了笑:“夏小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夏雨荷微微一愣,但还是将药碗递给了我。我对她礼貌的一笑,然后捏着鼻子仰头便灌,但由于这中药的苦实在超出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围,所以“噗”的一口,全喷在了夏雨荷的身上。 见状,我下意识的伸手帮她挨着擦拭,口中更是连连说了二百一十八个对不起,都不带停顿的,瞧瞧咱这肺活量。 “窦大哥……”夏雨荷已经娇羞的声音如蚊子叫般,小的不能再小了。 然后空气就凝固了,时间也停止了,我的手恰好的定格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 完了,完了,如果说昏睡中的“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以赖掉,但这清醒中的……好吧,我也得赖掉,咱厚的就是脸皮。 我快速的把手收回来,心怀忐忑的躺下蒙头装睡――主啊,宽恕我的无心吧,阿门!佛祖啊,给我指点迷津吧,菠萝菠萝蜜! 我蜷缩在被子里,听到夏雨荷离去并将房门关上后,我迅速的起床穿衣,打开房门直奔韦小宝的房间,我现在迫切的需要经验丰富且思想跟我同样猥琐的他来当军师。 当我匆匆忙忙的进入韦小宝的房间后,却发现刚才从我那里离开的所有人都在,他们正窃窃私语的在商量着什么。 “大哥,你病还没好,怎么起来了?”盖聂首先发现了我。 “我没事,这点小病不算什么,你们看看,咱这不照样生龙活虎嘛。”说着,我就要再次展示白鹤晾翅。 刘栋见状,立刻展开脚下的轻功,奔到我的身前,一把抱住我,哀求道:“窦大哥,不能再晾了!” 我见其他人均是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我只好作罢:“你们偷偷摸摸的又在商量什么鬼主意?” 这时,黄月英从桌上拿起一件东西,递给我。我一惊:“牛皮包裹!难道这就是宋万年一直寻找的那件牛皮包裹?” ------------ 第三十五章 、这种事怎么不插门? 众人点头。 “你们是从哪找到的?”这件轻薄的牛皮包裹,此时我颠在手里,却感觉分外的沉重。心情是无法名状的复杂,有欣喜,有激动,但更多是担忧。牛皮包裹的出现,预示着我们这段平静ri子的结束,一场新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说来也巧,我下午收拾后院被牛撞倒的院墙时,在碎石堆里发现的。”盖聂回道。 我恍然大悟,难怪宋万年以及他背后的人苦苦找了五年都没有照到呢,原来包裹被李守财砌在院墙里了,现在想来,估计李守财早就已经料到自己的结局了,不过他的这份小聪明却把我们害苦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扫视众人,小爷我现在很生气,这么重要的事他们竟然瞒着我,还有没有把我这院长放在眼里:“下午发现的,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病了嘛。”韦小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小声嘀咕道。 “谁病了,谁病了?我那只是累了,想小憩一会儿。要不要我给你们晾个翅?!”一提起病我就来气,你说我好端端竟然被一盆热水烫发烧了,这上哪说理去?这还不算,期间我竟莫名其妙的沾了花惹了草,还甩不掉。最气人的是,这帮孙子事后竟然看我的笑话! 我记得他们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估计就是混熟了,露出了本xing,再者,韦小宝的xing格传染xing也不能忽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小宝者贱个哏哏。我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翻开包裹,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里面的东西呢?” “在……在我这里。”金中人从人群里走出来,被我反复无常的情绪吓的有点哆嗦,战战兢兢的递给我一本小册子,快速的退回刘成身后。 黄月英站在一边小声的安慰着他:“别往心里去,大哥脑袋被热水烫了,估计还没缓过来。” 我撇了她一眼,翻开小册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越看我眉头越紧蹙,最后一目十行的一页页的翻过,“啪”的合上本子:“果然是好东西。” “大哥能看懂?”黄月英有些兴奋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看懂。” “噫。”众人齐刷刷的鄙夷道。 这些人都怎么了?我也没说我看懂了啊?我只是说这册子是好东西,难道我说错了嘛?撇开这本册子原本的重要xing不说,至少我看完上面眼花缭乱的文字后,能感觉到头晕,然后满眼的金光――能看到金子,难道不是好东西吗?! “哟!哟!……”这时,麻五适时的站出来准备替我打圆场,我不由感慨,还是傻子跟我亲啊。但现在不是他开个唱的时候,我连忙打住他:“直接说。” 麻五擦了擦哈喇子,被我一吼,情绪有些低落,喏喏道:“这是金文。” “金文?”难怪能让我眼冒金光呢,“你们也都不认识?” 众人点头。 “那你们刚才在神神秘秘的商量什么?” “我们准备派个人去学习金文,刚才在商量人选。”韦小宝眉开眼笑的说道,估计这主意是他出的,看他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这是要准备向我邀功啊。 “学个屁。”我厉声道,从现在起我决定面对他们得摆出一副威严,得让他们知道小爷我不是你们想笑话就笑话的,“现在两国正交战,派谁去不都得被当成jiān细抓起来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等着,等宋万年背后的那个神秘人或者说是神秘组织来找我们,我们就把册子交给人家。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我们也就能安心的开书院了。” “可是……”黄月英还想说什么,被我立即打断,“没什么可是,这事就这么定了。”说完,我揣起册子转身离去。身后一片目瞪口呆,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玩的就是这个力度。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再次翻看起册子来,久久无法入睡。 金文跟汉字有很大的不同,很多字的偏旁部首都是重新组合过,有点像ri语。我现在很后悔当初看武藤兰她们时,光专注行为技巧和人体艺术了,没有研究她们那些发自肺腑、发自真情而喊叫出的ri文,不然的话,我现在怎么也能猜个大概。 “吱” 就在我懊悔之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黄月英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来了。”我躺在床上,头都没抬,因为我知道黄月英肯定会来。 “大哥,是不是已经猜出我想说什么了?”黄月英女汉子般的直接坐到了床边上。 我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想说就算我们将这本册子交给了那个神秘组织,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不错,从他们之前一系列的举动来看,这本册子对他们很重要。保险起见,所以不管我们看没看懂这本册子的内容,但只要经过我们手了,他们就不可能允许我们的存在。” “我也正是担心这点,所以在韦小宝屋里的时候不让你继续说下去的。再过十多天就是我们书院正式开课的ri子了,这么关键的时刻,我不想让大家整天提心吊胆、忧心忡忡的。” 黄月英很理解的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字,等!”我故作高深莫测状,“敌暗我明,所以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看来眼下也只能这样了。”黄月英叹了口气,“要是我们能读懂册子上的内容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对症下药,掌握先机了。” “吱” 黄月英话音刚落,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的来人依旧鬼鬼祟祟,只不过率先从门缝里钻进来的是一个硕大的屁股…… 等来人屁股在里,头在外的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屋外没人后,才闪了进来,然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来人转身,看到黄月英后,先是一惊,紧接着尴尬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窦大哥,我没打扰到你们俩吧?窦大哥你也真是的,这种事~~~你们怎么能不插门呢?”中间还故意的拖了个长音。 看来我跟黄月英独处一室被误会了。 “有事说事,别乱嚼舌根。”我看着站在门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而且嘴角还挂着一抹很耐人寻味的笑容的金中人,忿忿不平的说道。 ------------ 第三十六章 、真实身份 金中人见我隐有怒意,忙干笑两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我算明白了,这帮小子就不能给他们好脸sè看,不然非蹬鼻子上脸不可,简直是太不识抬举了,竟然敢怀疑我和黄月英!我眼光有那么差吗?我眼光有那么特立独行吗?这是对我赤~裸~裸的侮辱!真是气煞我也!!! 我依旧紧绷着脸,面sè不悦的冷冷道:“说吧,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金中人看了看黄月英,yu言又止,一副有点为难的样子。 “没事,说吧,英子不是外人。”我很善意的提醒道,因为我已经发现自打金中人误会了我们之后,黄月英的脸sè就一直yin沉不定,像是想要发作,却又碍于与其相识而一直憋着一口怒气不好意思发作一样,所以我还真怕金中人把她惹怒了,要知道在很多时候,“女汉子”和“泼妇”是划等号的。 可谁知,我这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此时此刻听在金中人耳朵里却变了味儿。 金中人先是一愣,转而嘴角再次挂上他那抹颇耐人寻味的笑容:“我懂,我懂。”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问道,“窦大哥,你是不是不拿我当兄弟?什么时候把英子变成内人的?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没告诉过我?” 我已经被气的没有力气生气了(绕口不?),拉着金中人的手说道:“金兄弟啊,哥知道错了,刚才我不该跟你甩脸子,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金中人一拍额头:“差点忘了正事。其实之前在小宝哥房间的时候,我没有说真话。” “嗯?” “我认识金文。因为我之前吃的那碗饭的关系,所以各种文字都有所涉猎。但因为这本册子关系重大,所以我当时选择了隐瞒。”我和黄月英都没有接话,因为我们知道金中人会揭晓答案,“你们知道那本册子是什么吗?是早些年金国派到我们大宋的jiān细名册。” 我恍然大悟,难怪金中人选择了故意隐瞒呢,他这是为我们好。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国家安全的高度,其危险xing也肯定随之增加,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这样做只是不想我们所有人都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不过,现在小爷我却是很生气。 我强压怒火,语气平和的问道:“金兄弟啊,我平时待你怎样?” “那还用说,窦大哥待我如亲兄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金中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这么多人,你偏偏选择把我拉下水呢!”我狂吼道。 “您不是我们的院长嘛,再说了,全院这么多人,但要论到谁智勇双全,那肯定非大哥莫属,所以我考虑再三,这么大的事也只能跟您汇报。” 看着金中人那双无辜的眼神,再加上他那句恰到好处的马屁,我怒火立消。 现在事态的严重xing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偌大的北宋都被金国打败了,皇di du被掳走了,更何况我们区区十人,我们这颗鸡蛋根本连碰石头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着面sè同样凝重的两人,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黄月英稍作思考,说道:“显然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想我们还是上报朝廷吧。” “对,还是把册子交给朝廷处理吧。”金中人附和道。 我摇了摇头:“不行。现在的朝廷是主和派掌握大权,所以就算我们把名册交给朝廷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说不定那些主和派的高官还会将名册还给金国,以示他们求和的诚意,到那时候,一旦金国追究起来,我担心朝廷反而会把我们交出去。”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金中人已经有些开始沉不住气了。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金兄弟你先回房连夜把名单用汉文翻译出来,剩余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 金中人走后,黄月英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想主动出击,按照名单上的人命让三哥对其逐一击杀?” “嗯。不过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我担心在除掉几个jiān细之后会打草惊蛇,剩余的人会改头换面隐藏的更深,所以具体的计划的细节还需要再完善。” “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我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掺杂了自己的私心的,当金中人告诉我们这本册子是金国jiān细名单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这才是真正忧国忧民的大事,才符合上天给我安排的任务,这根我开书院育人以及为朝廷输送人才完全是两个层次,前者更有高度。 我和黄月英又讨论了一会,没有任何进展后,她才回房休息。 等黄月英走后,我又找到了盖聂,把事情大致的跟他说了一遍,让他多注意点金中人房间的动静,保护其安全,别被那个神秘组织得到风声趁夜偷袭了,毕竟滋事重大,不得不防。 交待完后,我才拖着生病的身体回房休息。 第二天,天刚亮,金中人便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了我房间里,将名单原件和翻译好的册子一同交给了我,然后他二话没说就晃晃悠悠的回房补觉去了。 我看着翻译好的册子,越翻越心惊! 册子上面不仅记录了jiān细以前的金国名字和潜伏到大宋后用的汉人名字,还详细的记录了他们现在的具体身份以及联系时所用的暗号等等。 这些jiān细的覆盖面极广,各州各府各县都有,而且其掩护的身份也是花样百出,大到一方巨贾,小到普通的黎民百姓。 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们书院以前的主人李守财竟然是这些金国jiān细的总联络人。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遭到灭门了…… 以我的推断,估计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或者是李守财叛变;或者是内讧,有人想要取代李守财的位置,当然我更倾向于后者。原因很简单,名册还在,李守财还没有交出去,若是他叛变的话,这份名单肯定会是一份最有力的投名状。 等我分析完这份册子后,我更加的确定了自己逐一击杀的计划,而且让我欣慰的是,我根本不需要担心因为怕打草惊蛇而再去完善这个计划,册子上面标注的很清楚,李守财与他们都是单线联系,下面的jiān细与jiān细之间也毫无瓜葛,素不相识…… ------------ 第三十七章 、祝寿 这世间有太多不如意,可生活还是要继续,太阳每天依旧要升起,希望永远种在你心里!是的,虽然金国jiān细名册的事很棘手,但我们书院招生开课的事也是迫在眉睫,不管是出于生活还是为了任务,我们都要继续生活下去。 早饭后,韦小宝想要带人继续出去做招生宣传工作,被我拦住了。因为神秘组织的能量实在巨大,我估计他们现在知道名册已经被我们找到了,所以我怕韦小宝等人出去后遭到暗算或者被挟持住,以此来要挟我们,到时我们就被动了。 而留在书院,我们暂时就会安全许多。盖聂曾和神秘组织的人交过手,他们肯定对盖聂有所了解,所以我想就算他们想有所行动,也会觊觎盖聂的存在而推迟,或寻找时机,或另想其他万全之策。 喝过夏雨荷端来的药后,我把韦小宝、盖聂、黄月英和金中人叫到房间,这件事我原本就没打算隐瞒韦小宝,毕竟除了房中的金中人,我们四人都是穿越者,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一体的。 “大哥,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宣传了?”一进门,韦小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把事情大致的跟他说了一遍,,他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坐在那里,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是为名册的事儿担忧还是为招生的事儿犯愁,也可能两者都有吧。前者关系到我们的生命安全,而后者关系到上天给我们的任务,所以见他如此,我并不意外。 “大哥,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如何实施那个逐一击杀的计划了?”黄月英开口问道。 “嗯。”紧接着,我把名册上的内容说了一下,着重突出的分析了他们单线联系的方式。 “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再担心其他了。”黄月英果然聪明,一点就透,“只是,如果三哥出去执行计划,他一走,我们书院其他人的安危就成问题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我信心满满的说道,然而拍了拍依旧蔫在那里的韦小宝,“至于招生的事我也自有安排。” 然后我把自己所想跟他们详细的说了一遍,在黄月英的补充下,一个一举两得的完美计划诞生……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了两天,这两天里我们书院所有人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只可扎堆讨论人生、畅谈理想。 在夏雨荷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体也已经无恙,本来我很想婉转的告诉她,我们之间不可能,但我又怕夏雨荷接受不了打击,而去投河、上吊……反正是各种方式的自杀。 别笑,要知道在古代一个姑娘的清白之身,是比其自身的xing命还重要的,所以古代女子在被玷污或被抛弃后,自杀的可能xing是很大的。虽然我没对夏雨荷做出什么禽兽之事,但在孟子思想的左右下,肌肤之亲对女子来说同样重要。 今天我起了个大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晴空万里,黄历上明确表示:诸事皆宜。 我站在前院正堂的台阶上,俯视下面已整装待发的众人,他们个个jing神抖擞,心情愉悦,见状,我很欣慰的点了点头,激情澎湃道:“兄弟们……姐妹们……还有孩子们,今天是个特殊的ri子,我希望你们不要拘束,敞开口、放开怀,尽情的吃,畅快的喝,一定要吃的王孝之那个小兔子崽子泪流满面,喝的我们自己感觉酣畅淋漓……” “放心吧,大哥。自从昨天我知道今天是王老爷子的大寿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停吃停喝了,就为今天中午这顿大餐。”我话音刚落,韦小宝的马屁就拍到。 我白了他一眼:“没出息,怎么?你是闲夏小姐做的饭菜不可口?” “大哥,您这就误会了,嫂子的厨艺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 闻言,我顿显尴尬,没想到竟被这小子反将了一军:“那个……出发吧。” 我们书院一十二人全员出动,浩浩荡荡的奔赴临淄县城,去王府赴宴,给王老爷子祝寿。这要换在以前,我最多带着小宝,但此时不同以往,我们必须步步为营,小心为上,哪怕是顶着会被人误以为我们是去蹭吃蹭喝的的名头,也马虎不得。 约两个小时后,我们进入县城。 县城果然不同于乡镇,要热闹多了,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路两边是接踵比邻的商店,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我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东张西望,毕竟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集市,虽然没有现代商业区那么繁华、奢侈,但这里却充满了更浓郁的地域特sè。 本来离开席的时间尚早,我还想四处转悠一下的,但鉴于目前的情况,只好将此计划暂时搁置。找了个路人寻问出王府的住址后,我们直奔目标。 “大哥,你说我们准备的这个贺礼会不会显得太寒酸了?要不我们再找家古董店重新挑选几件吧。”韦小宝提议道。自从他发家之后,这些个场面问题,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 其实我一开始也是有此打算的,因为我记得刚认识王孝之那会,他就说过他父亲喜欢古董之类的,但正是基于这点,我才放弃了用古董做贺礼的想法。 你想啊,人家玩了一辈子的古董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估计能入王老爷子法眼的,也就是我卖给王孝之的那串玻璃球了。所以我本着贺礼得与众不同、剑走偏锋的想法,让黄月英紧赶慢赶的给王老爷子做了个会飞的木头白鹤,寓意着长寿。 “不用,放心吧,这个贺礼我保证王老爷子会爱不释手的。”我很肯定的回道。 没多久,我们一行人便来到王府门前。 高高的院墙、金sè的琉璃瓦、朱红sè的大门,庄重而不失气派,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王家在临淄县的显赫地位。 王府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王孝之亲自站在大门前迎接前来贺寿的宾客。当他看到我们之后,紧走两步,迎了上来。 “窦大哥,你们这是想吃垮我啊!”王孝之见到我们来了这么多人,开了个玩笑。 “正有此意。” 随后我们均是哈哈大笑,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王孝之和我们众人一一寒暄过后,便亲自将我们带进了府内入席。 “窦大哥,你们先稍作休息,我出去迎接一下其他宾客,等宴席开始之后,我再陪你把酒言欢。”王孝之施礼道。 我点了点头:“嗯,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们。你在这里我们反而会觉得拘束。” 王孝之走后,我们三三两两的聊着,谈论的无非是王府的家大业大。 趁众人都各聊各的时,我转头小声问向身边的盖聂:“三弟,青州境内的二十五名jiān细的名单都记住了嘛?” “嗯。” “过会开席之后,你找个机会脱身。记住,一定要造成他们意外身亡的假象,还有,三天后,不管有没有全部解决,一定要回来。” “放心吧,大哥。” “还有,别杀错了。” “知道了啦,你很啰嗦耶。”盖聂不满的撇了我一句。 可我怎么感觉这最后一句很像是台湾腔呢?! ------------ 第三十八章 、大话的鼻祖 时值正午,此乃吉时,鞭炮齐鸣,寿宴开席。 偌大的院子坐满了前来祝寿的宾客,场面比我们书院开院时可要热闹的多。而且从宾客们光鲜的衣着上,也不难看出,这些人大都是临淄县有头有脸的人物,或经商,或为官,由此可见,王家在临淄县的地位绝非一般。 这也是为何我要选择在今天让盖聂行动的原因。 其一,以王家的家世,我想就算是神秘组织也会有所忌惮,所以哪怕盖聂不在,我们其他人的安全也有保障,再者,我让盖聂在开席之后趁着场面热闹、有些混乱时脱身,也能起到“掩人耳目”的效果,因为我肯定神秘组织会派人暗中监视我们。 其二,盖聂这一去需要三天的时间,所以我们就需要住在王府三天,而我恰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跟王家谈笔生意,一笔在我看来应该是双赢的生意。 酒过三巡,互相熟悉的宾客之间开始串桌敬酒,一时间桌与桌的空隙间人来人往,接踵比肩,我见时机已到,小声对盖聂说道:“三弟,你现在去吧。如果路上发现有人跟踪,在不惊动跟踪人的情况下,将其甩掉,一定不能让他察觉你此行的目的。” 盖聂点了点头:“放心吧。”说罢,他拿起一个深sè的小包袱,转身离去。 “窦大哥,盖兄弟这是要去哪?”刘成眼尖,疑问道。 “噢,去会一个朋友。”我随便找了借口敷衍过去。 刘成听后也没多想,继续跟他的六人组把酒言欢起来。 看着他们开怀畅饮、没心没肺的样子,我觉得自己作出的对他们故意隐瞒的决定还是做对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反而要比知道好,人生在世,多笑一分就少愁一分。 “窦大哥,小弟怠慢了,还望见谅。”我正感慨着,王孝之端着小酒杯走了过来。 之前王孝之与他爹同坐一桌,那桌上除了临淄数一数二的巨贾之外,还有王县令和临淄的兵马都军等一干手握实权的高官。按理说,在极其重视身份、尊卑的古代来说,王孝之是没有资格坐在那一桌上的,而像现在的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老爷子准备让王孝之接班了。 “王贤弟可是没少喝啊。”我见王孝之小脸红扑扑的,像是要出嫁的少女似的,“怎么样?还能不能撑住,我们这桌可都是海量之人。”我打着哈哈跟他开玩笑道。 王孝之在之前盖聂的位置坐下,打了个酒嗝,借着酒劲大言道:“窦大哥,你说,想怎么喝,贤弟定陪到底。” 我朝刘成打了个眼sè,刘成立刻心领神会,直接递给王孝之一个大碗,然后替他把酒斟满:“王兄弟,我刘成乃一介武夫,是个粗人,客套的话咱就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我干了。”说罢,刘成仰头便干。 王孝之目瞪口呆,他从小到大受的都是儒家思想,任何场合都习惯了斯文、淡雅,像刘成如此这般的豪爽,他还真是不多见。王孝之端着大酒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结结巴巴道:“刘……刘兄弟,这……” 我看着王孝之的窘样,心里乐开了花,小样,就你还跟我喊口号、整大话呢,小爷我十五岁就开始逃课玩《大话西游》,再大点的时候,就跟ktv的台妹们玩“大话骰子”,穿越到这里更是因为在斜眼达哥面前说了大话…… 在刘成殷切的眼神中,王孝之就那么怔怔的端着大酒碗,慢慢的往嘴边送。我见他眼泪都快出来了,适时的打圆场道:“贤弟,刘成跟你开玩笑的,你就小抿一口吧。” 毕竟今天人家是主,我们是客,太咄咄逼人了也不好,况且我跟王孝之还有正事要谈,我真怕他这一碗下去,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可谁知,我本来是好意的一句话,听在王孝之耳里,以为是我瞧不起他,他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要仰头干掉。 见状,我赶紧拦住:“贤弟,冲动是魔鬼啊。这酒过会在喝,我现在有正事跟你谈。” 王孝之这才作罢,末了,为了挽回颜面,他跟刘成爽快道:“刘兄弟,这酒我过会再陪你喝,我们不醉不归。”然后转向我,“窦大哥,有事请说。” “是这样的,我有个生意想跟你们王家合作。”我正sè道。 “窦大哥,实不相瞒,生意上的事我现在还无法做主。”王孝之面露难sè道,“这样吧,等寿宴散后,我跟父亲大人说一下,你们谈,如何?” 王孝之的这番话让我连连擦汗,我是替他捏了把汗,就这智商还想经商呢?就算你现在做不了主,也完全可以做做样子,先把刘成刚敬的酒挡掉啊。 这下好了,刘成见我所说的正事一句话就谈完了,赶紧起身催促起王孝之来。 王孝之只好再次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压了压手,示意刘成先坐下,再等等,然后对王孝之说道:“贤弟,大哥还有个不情之请。” “窦大哥,请说。” “我们这十几人还想在贵府上多留些时ri,不知方不方便?” “没问题,我这就让人给你们收拾出一个别院来。”这回王孝之学聪明,说完这话,就以此事为借口要离开。 “贤弟,且慢。”我拉住王孝之。 王孝之一愣,随之一双剔透的大眼睛带着水汪汪的痕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以为我是想让他喝完酒在走呢。我不禁一笑:“别紧张,我只是还有一事相求。” 王孝之随即松了一口气,近乎崩溃的小声道:“大哥,下次可否一口气说完?” “好。我们住在府上的这些ri子里我希望贤弟派几位家人去我们书院照看一下如果有去报名的学生让他们做好记录事情就是这样我保证在没有其他的事了你现在可以去给我们安排住处了。” “啊?”王孝之再次目瞪口呆。 “不是你让我一口气说完的吗?”我强忍笑意,耸了耸肩,装无辜的问道。 看着王孝之灰溜溜逃走的背影,我们相识大笑。 ------------ 第三十九章 、合作 寿宴结束之后,我在王孝之的带领下来到客厅。 令我没想到的是,当我进入客厅之后,却发现王老爷子早已恭候多时了,这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以王老爷子的身份地位来说,我只是一名初展头角的毛头小子而已。 “父亲大人,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过的,我的好朋友、四海书院的院长窦曙光。”进门后,王孝之指着我对他父亲介绍道。 “小生窦曙光过见王老爷。”来北宋这么长时间了,如何行礼我现在是门儿清。 “不必拘束,快坐吧。”王老爷子指着他右手边的一张椅子说道。 我趁落座的空当,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老人,虽已年入花甲,但在他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气sè红润、jing神抖擞,绝对的逆生长,我估计就算林志颖站在老人面前,都得自愧不如。特别是他那双凌厉的目光,无不透着jing明,让人不敢直视。 在我打量王老爷子的同时,他也是打量着我,这期间王老爷子是频频点头,看的我有些不知所措。良久,王老爷子开口道:“老夫近来常听犬儿提起窦院长的名号,今ri在此一见,窦院长果然是器宇不凡啊。” “王老爷,您太客气了,晚辈就是一毛头小子,哪敢担当的起您的夸赞,晚辈只是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而已。”我谦虚道。 话音刚落,从门外飞进来一只白sè大鸟,直冲王老爷而去,吓的我身边的王孝之猛的站起身来就要伸手扑打。就在这时,白sè大鸟在王老爷子的头顶上盘旋了一圈之后,轻盈的落在他右手边的茶桌上,而与王孝之不同的是,自始至终王老爷子都镇定自若,没有半点慌张。 见白鸟落下,王老爷子抬起右手缓缓的摸向鸟身,小心之极,生怕会惊飞白鸟一样。 “木头的?!”在王老爷子指尖触到白鸟的那一刻,有些失态的惊呼道。 “此乃木制白鹤,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借王老爷大寿之际,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站起身后,适时说道,“刚才若是有惊到王老爷,晚辈在这给您赔不是了。” 没错,这白sè大鸟正是我让黄月英所制的贺礼,原本我打算在进门递请帖时送上的,但后来一想,我觉得此时此刻送更为合适,不仅能在第一时间夺王老爷子的眼球,也能当作我此次想要跟王家合作的敲门砖。 “这……白鹤可是出自窦院长之手?”王老爷端着栩栩如生的木制白鹤,爱不释手,仔细的端详了好久,脸上仍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东西可比那些俗气的古董大气多了。 “晚辈哪有如此巧的手艺啊,这白鹤是我四妹做的。”我解答道。 “老夫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能工巧匠。”王老爷连连称赞道。 “王老爷若是喜欢,我再让小妹给您制作一些其他的玩物,改ri再送到府上。”咱现在见缝插针的功夫也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怎好意思,上次窦院长忍痛割爱,将透明玉珠让给犬儿,就已经是大大的人情了,现在你又送给我一份如此厚重的贺礼……”王老爷话未说完,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语气一转,“对了,刚才听犬儿说,窦院长有生意想与我们王家合作,不知窦院长可否详谈?” 真是个老狐狸!我暗啐了一句,他刚说到“厚重的贺礼”便打住转移话题了,我这还眼巴巴的等着他说给我什么重谢呢。不过,他后面的话也转的恰到好处,这本来就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所以我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是这样的,我们书院现在正在招生之中,我想以招生之事跟王老爷进行合作。” 王老爷并没有接话,意思是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之前详细的调查过了,在我们四海书院未开之前,整个临淄县就一家豪门书院,所谓物以稀为贵,豪门书院的入院费也自然而然的随之变高,一些普通人家根本负担不起……” “的确如此。”我话还没说完,王孝之沉不住气的打断道,他在豪门书院念过书,绝对是深有感触,“窦大哥,你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降低入院费,把那些读不起豪门书院的人家招进你们书院啊……” 就在王孝之款款而谈时,王老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王孝之这才就此打住。 “王贤弟所言极是,可贤弟有没有想过,我们书院降低入院费,那豪门书院肯定也会降低入院费,而当两者收费相同之时,最后到底能招多少,还得看各个书院的招生战略。” 我略一停顿,对王老爷继续道:“王老爷,晚辈是想跟你们所有的店铺搞一个联合营销,就是说,不管是谁,只要十天之内在你们王家任一店铺内消费超过五两银子,就可以在我们四海书院内免读一年,消费十两就免读两年,以此类推。” 王老爷毕竟经商多年,不管是沉稳度还是jing明度都远非王孝之所能比拟的,所以一点就透。不过他并未立刻回答我,而是问向王孝之:“之儿,你觉得窦院长的主意如何?” 其实我看的出来,此时王老爷心中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他这样做并不是为跟我讨价还价耍的小手段,而是有意的锻炼一下王孝之。 王孝之认真的考虑了片刻:“孩儿觉得此事可行。我们的店铺可以借着入院读书的噱头进行促销,而窦大哥的书院也可以借着我们王家在临淄的名声进行宣传,此乃可谓是两全其美的好计策啊。” “嗯。”王老爷很满意的对王孝之点了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窦院长两人商议具体事宜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可是父亲大人……” “之儿,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情该是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了。” 我之前猜的果然没错,王老爷子这是准备让王孝之接班了。 “孩儿……知道了。”王孝之立刻明白了其父的用意。虽然此时他脸上故作平静,但我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欣喜之情。 王老爷子走后,我和王孝之认真的商量起如何分红来,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亲兄弟明算账,况且对我们书院来说,能谈的也只有分红,而王家的店铺在这期间具体如何运营,如何促销那是他们的事。当然了,我也会适当的跟他建议一些二十一世纪所用的促销手段。 到最后,我们合作的事宜终于敲定,通过在王家店铺消费而进我们书院读书的学生,免一年的,王家给我们五贯铜钱,也就是半两银子,同理,依次递加。 回到王孝之给我们安排的别院后,刘成几人因喝的酩酊大醉,现在是呼声震天。我只好先将在个好消息告诉黄月英和韦小宝。 “大哥果然是聪明绝顶,非我等可比,您这主意要比我出去宣传招生强多了。”韦小宝的马屁适时拍到。 “可这样以来,招的学生多了,我们也就越危险了。”黄月英欣喜的同时,却面带担忧。 “是啊,等三弟回来,我们得抓紧实施第二步计划了。” ------------ 第四十章 、盖聂归来 王孝之给我们安排的别院里,有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人工湖,湖zhong yāng矗立着一座很别致很幽雅的八角小亭,名曰:赏月亭。 我坐在亭子里,静心欣赏着倒映在湖中的月sè,是那么惬意、优美。也许只有在这种情境下,我多ri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是的,我现在非常需要这样的安静,只是坐着,什么也不用去想,哪怕很短暂。 自从我稀里糊涂的穿越到北宋以后,事情不断,好的,坏的――好像就没有好的,说实话,我早已经感觉筋疲力尽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来的毫无征兆、悄无声息,看似没有任何关联,但细细一想,却环环相扣,以致我怀疑这所有的所有都像我那个“天降大任,忧国忧民”的任务一样,是被上天安排好的。 “窦大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夏雨荷穿过赏月亭的走廊来到我身边,关心的问道。 “难得有如此美景,没人欣赏岂不是糟蹋了。”我抬头望向夜空,再看看平静的湖面,两轮半圆的明月遥遥相对,像是两颗年轻男女的心,它们合在一起就是圆满,可此刻,由于天地相隔,却只能心怀思念的彼此相望…… 而我和夏雨荷之间与这种情况还不相同,我们更像是天上的星辰和水中的月亮,只能相望,也只可相望。 “我陪你。:夏雨荷在我身边坐下,淡淡说道,这一次她出奇的没有害羞。 “嗯。“我点了点头,也出奇的没有感到尴尬、没有排斥、也没有躲避。 我们两人就这样坐着,安静的坐着,像雕塑一样,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只是呼吸,仿佛时间的一切对此刻的我们来说,静止了。 良久良久,夏雨荷回过身,从亭内的石桌上端过来两只小酒杯,酒杯里的佳酿浓厚、醇香,同样的是,里面也有一轮明月。 这酒应该是刚才夏雨荷来时,一并带过来的,只是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良辰美景,佳酿美人,还有比这更美的时刻吗?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对饮,没有过多的语言修饰,当然也没有别样的情愫――至少我没有,然后我们相视一笑,一饮而下,一切都那么的简单,那么的从容。 第二天我是被叫醒的――是被盖聂叫醒的! 这一觉我睡的很香,很沉,很踏实。 “三弟,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我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双眼问道,随即猛然惊醒,“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 “嗯。”盖聂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神sè是如此的凝重。不用说,一猜就知道是大事。 “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着急忙慌的边穿衣边下床。 “失败了,我只杀掉十一个人,其余的失踪了。”盖聂有些愤愤道,显然这对他来说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了。毕竟之前按我们预料,这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如今却出了差错,虽然这错不在盖聂,但他作为执行者,以他的身份,他的名望,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别急,慢慢说。”我给盖聂倒了一杯茶水,安慰道。 盖聂喝了一口茶水,娓娓道来。 原来盖聂从王家离开后,便按照我们事先计划好的,由近至远,展开了行动。一开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所杀的十一人没有出现任何纰漏,而盖聂也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可当他去到名单上第十二个jiān细的住处后,却发现人溜了,之所以用“溜”这个字,是因为事后盖聂详细的询问过周边的人,在盖聂到达的前一刻,他们还见过此人,但之后第十二名jiān细便失去了踪影、没了消息。 刚开始,盖聂以为这只是巧合,可在他连续找了其他数人后,却发现情况都是如此,这就引起了盖聂的怀疑,以至于名单上剩余的人他根本没再去找,因为他知道去了结果也是一样,所以他便匆匆的赶了回来,想在第一时间通知到我们。 “路上你发现有人跟踪你了嘛?”听盖聂叙述完后,我想了想问道。 盖聂很确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这事儿英子他们知道了嘛?” “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 “这样,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把他们找来。” 五分钟后,我领着韦小宝、黄月英和金中人再次回到房间,当他们看到盖聂后,不约而同的均是一惊。 坐下后,我将盖聂的话又跟他们简单的说了一遍。听完后,黄月英想都没想:“难道还有另外一本名册?”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接着黄月英的话说道。 “若真的还有另外一本名册的话,那为什么神秘组织的人还要找我们手里的名册呢?而且一找就是几年?”韦小宝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也许他们只是不想我们手中的这本名册落入外人手中,想找到销毁罢了。”金中人想了想,说道。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韦小宝点了点头有些赞同道。 “不对。”我听着他们的谈话,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如果神秘组织的人只是想销毁我们手里的名册的话,那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还活着坐在这里。” “嗯?”韦小宝和金中人纷纷歪着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宝儿,如果是你想要让一本书彻底的消失,不留一点痕迹的话,你会怎么办?”我并没直接给他们解答,而是先反问了一句。 韦小宝想都没想,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用火烧了呗。” “对啊,如果神秘组织想毁掉这本名册,大可不用费时费力、挖地三尺的寻找,完全可以将我们整个书院烧掉,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 “的确如此。”韦小宝点了点头,可之前的问题又让他陷入了迷糊,“可那些消失的jiān细又怎么解释?根据大哥所说,他们肯定是在得到了风声后才隐匿的,这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应该还有第二种可能……” “有内jiān!”我和黄月英异口同声道。 ------------ 第四十一章 、到底谁是内奸? “不可能,知道这本jiān细名册的就我们五人。怎么可能会有内jiān?”韦小宝当即否决道。他这人最重情义,我们呆一起的ri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感情却很深很真挚,所以你现在让告诉我们之间出了内jiān,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确切的说是不想相信,不愿相信! “知道这份名册的可不只有我们五人。”我很理解韦小宝的心情,“宝儿,你忘了?还有那个神秘组织也知道……”说到这里,我猛的翻向怀里,却发现名册还在。 难道我又猜错了?没有什么内jiān? “窦大哥,我翻译的那本呢?不会是真被内jiān偷走了吧?”金中人见我手中只有那本金文的名册,有些不相信的疑问道。 “在我这里。”金中人的话音一落,盖聂便从怀中掏出了金中人翻译的那本。 “我就说我们之间不可能出现内jiān嘛。”韦小宝看这我和盖聂一人手中一本名册,轻松说道。 “不对。”我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自言自语道,“如果没有内jiān,而神秘组织那里也没有名册的话,那青州境内其余的十四名金国jiān细是如何得到风声逃掉的呢?我想我们肯定漏掉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我一一扫过屋内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金中人身上,不过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一闪而过,因为我怕被他发现,因为我现在怀疑金中人就是内jiān! 我承认我的这个猜测有些主观,毕竟金中人与其他三人不同,但我的这份主观意识上的猜测也是有根据的。 首先,从两本名册都还在的这个角度来说,可以排除掉其他的人。因为这两本名册自从出世的那天起,就从未离开过我和盖聂的身边,所以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看到里面的内容。而金中人不同,名册是他翻译的,虽然在他翻译的当天晚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翻译出一本,交给神秘组织,但里面的内容他肯定会记得一些。 其次,我还是那句话,如果神秘组织手里有名册了的话,根本无需再跟我们纠缠,大可趁我们全在书院睡觉的时候,放把火直接将我们烧死在里面。所以关于有内jiān的事我是坚持的,并且很确定。 就这样,我在房间内来回的踱着步,余光时不时的扫过金中人,我到底是该揭穿他呢还是借机引出神秘组织?可是对于他是内jiān的身份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啊! 我越想脑袋越大,像要炸了似的。 就在这时,麻五背着小腰鼓走了进来,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哟!哟!哟!哟!金老弟~有急事,刘成大哥~让你过去。” 自从麻五学会r&b之后,六人组的其他人已经很少能跟他有共同语言了,所以金中人也没问麻五是何事,直接跟我们点了点头,然后离去。 金中人走后,麻五殷切的看着我:“窦老师,你都好几天没给我上乐理课了,不如你现在教我怎么样?” “麻兄弟,改天行嘛?”我本来就头痛yu裂的,如果再让他在这里瞎搀和,我想不死都难。 “窦老师,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学生了?”闻言,麻五有些委屈的说道,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见状,我急忙安抚:“怎么会呢,你是我教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只不过你现在的节奏感拿捏的还不太到位,所以你还需要多加练习,得你很好的掌握节奏了,你才能学乐理。” “是这样啊。”麻五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那这几天我多加练习。”说完,高高兴兴、屁颠屁颠的走了。 看着麻五离开的背影,我们四人均是哭笑不得。 “大哥,好好的人怎么让你祸祸成这样了?”韦小宝很同情麻五的遭遇。 “滚犊子。”我白了他一眼,“我有正事跟你们说。”接着,我便把自己怀疑金中人的事以及怀疑的理由跟他们说了一下。 “应该不会是他。”黄月英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像大哥所说,如果内jiān是金中人的话,他肯定在第一时间内将名册上的内容传送了出去,可三哥在杀了十一名jiān细后,其他的jiān细才得到消息,这也就是说,名册上的内容是在昨天下午三哥走后才传送出去的。” “四妹说的有道理,这时间段根本不符。”盖聂同意黄月英的说法,“就算是金中人只记住了名单上一部分的内容,那在我们执行计划前,他有三天的时间把这些内容传送出去,这个时间足够那些jiān细撤离了,根本不可能在我到达之前,他们才刚刚消失,而我也不可能除掉十一人。” “那我们肯定还漏掉了什么,再想想,再想想。”我承认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除了我们四人,金中人是唯一一个接触过名册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会是谁呢? 不对,应该说大家都接触过名册。 我忽然想起来了,在盖聂发现名单的那天,所有人都在韦小宝的房间里看过名册,虽然当时他们都说自己不认识金文,可内jiān会承认自己认识吗?他只会借机默记名单上的内容。 若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这个所谓的内jiān不在第一时间内将消息送出去呢?为什么非要等到盖聂行动了以后才送出消息呢?这又回到了刚才盖聂所说的时间段不符的问题上了。 我越想越急,越想越乱。 内jiān这事要比暗中的神秘组织还让我害怕,让我不踏实。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更何况睡在我们卧榻之侧的还是一个随时随地都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的定时炸弹。 就在我绞尽脑汁之时,韦小宝开口道:“如果真有内jiān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把人找出来。” “噢,快说。”我们三人齐刷刷的看向韦小宝。 “我想当面跟他们挑明。” “不行。”黄月英当即反对,“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我倒是同意宝儿的意见,就目前来说,打草惊蛇反而对我们有利。”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既然我们自己找不出内jiān,那就让他自己跳出来。” “而且我还能根据他们当时的反应,通过察言观sè,判断出谁是内jiān。”韦小宝补充道。 “察言观sè?你有把握?”我先是一惊,但随即就释然了,韦小宝当差那么多年,跟他打交道的人哪个不是老谋深算,喜怒不形于sè的主子?而且他在康熙身边呆了那么久,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在这样的环境下,察言观sè就成了想生存下去的一个很必要的手段或者说是技能了。 “嗯。”韦小宝很有把握的点了点头。 “大哥,这样不妥吧,万一没有内jiān呢?我们这样做岂不是伤了大家之间的感情。”黄月英担心道。 “伤感情总比丢命强吧?!”我叹了一句。然后继续对韦小宝说道,“宝儿,你现在就去把书院的所有人集齐,包括小夏天和夏雨荷,让大家知道,在对待这个问题上,我们一视同仁。英子、三弟,你们也去吧,我就不去了。”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在挑明内jiān这事的那一刻,我该怎么面对他们,也许只有逃避,待事后再跟他们解释道歉吧。 ------------ 第四十二章 、微表情 我知道我的逃避有悖了自己刚说完的一视同仁的态度,但我宁可这样,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因为我的不相信而伤心、落寞的眼神,在这种情况下,无声的质问比有声的铿锵更让我难以接受――感情还真是tm的难以琢磨的东西。 约半个小时后,韦小宝三人回到我的房间。在这段时间,我孤单单的坐在那里,心情是无以复加的,所以只有放空自己,完全的放空,彻底的放空。 “什么结果?”见到三人,我噌的站了起来,焦急的问道。我现在很矛盾,希望韦小宝有所收获,但同时又希望我之前的猜测是错的。 “大哥,我们误会金中人兄弟了,他不是内jiān,自始至终他的表情都很自然。”韦小宝款款道。 “表情自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他本来事先就知道内jiān一事,所以他做出怎样的举动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换做是我也会这样。”韦小宝的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 “可是有一个人的表情很反常。”韦小宝肯定道。 “谁?”我顿时瞪大双眼。 “是……夏雨荷。”韦小宝虽有些顾虑,但还是说了出来,“除了金兄弟,其他人在我说出我们中间有内jiān的那一刻,他们都表现出了惊讶或不相信,而唯独夏小姐透露出的是恐慌。” “恐慌?” “嗯,在那一瞬间夏小姐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慌乱、飘忽,眉毛上扬,鼻孔张大,这都是恐慌的表现。”韦小宝回忆道。 我配合着韦小宝的话语,额肌收缩,眉毛强烈的上扬,下巴自动下拉,嘴巴微张,十分震惊的看着韦小宝,没想到他竟然将察言观sè里的“观sè”练就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刚才这一连串的措辞用现代名词解释就是微表情反应啊!而他俨然成了微表情的鼻祖!!! 不过,为什么是夏雨荷呢?没道理啊,我清楚的记得,她根本就没见过金国jiān细的名册,更别提接触了。 我眉头紧锁,仔细的努力的回忆着…… 这时,韦小宝像是看出了我的不解,宽慰道:“大哥,也许夏小姐只是因为害怕或其他的原因才表现出的恐慌吧,你也不必太在意……”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打断了韦小宝的话,因为就在他说话的那一瞬间我想起了一种可能xing,虽然我目前还无法确定,但细细想来,结合种种迹象,这个可能xing也是最有可能的。同时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对盖聂说道,“对了,三弟,你多留意一下其他人的动作,现在蛇已经惊了,剩下的我们只需要下笼捕蛇了。” 盖聂点了点头:“知道了。” 三人走后,我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思考着到底该如何验证我所猜测的那种可能xing。不知不觉中,夜sè已慢慢降临。 我独身一人再次来到人工湖中的赏月亭,亭内的石桌上已经按照我之前的吩咐,摆好了四道清淡的小菜和一壶水酒。我坐下来,静等所约之人。 没多久,一条婀娜的身姿出现在我的视线内,身影越走越近,我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我不知道我的这份紧张源于什么,事后想来,或许是因为自己内心激烈的矛盾吧。 来人走近,见到石桌上jing致的小菜时,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自然的落座。我拿起酒壶,斟满两杯水酒,然后与其举杯对饮、夹菜……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就这样反复的重复着这两个单调乏味的动作,谁也没有说话。我是不知该怎么开口,而对面之人我估计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随着时间流逝,明月渐渐爬上夜空。月sè依旧是那么的柔美,只是此刻的这份柔美看在我的眼中,却多了一份忧伤。 “夏小姐,为什么会是你?”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率先开口道。 夏雨荷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挂上一抹言不由衷的苦笑:“窦大哥,你是个好人,我对不起你。” 说实话,我虽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夏雨荷的承认时,心还是不由的一阵悸颤。我怀疑夏雨荷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她昨晚在这里跟我喝了一杯水酒,而后我便睡的很香很沉。在这段时间里,她有足够的时间将名册的内容抄下来并传送出去,而这个时间也恰好的符合了黄月英所推测出的时间段。只是我还想不明白,夏雨荷为什么不直接把名册偷走。 当然了,我之所以开口就问,没有过多婉转的话语,一来是想诈她一下,二来是想早点结束我内心的煎熬和痛苦。 “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夏雨荷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很淳朴的,所以就算她承认了自己是内jiān,我的直觉也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夏雨荷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道来:“他们给夏天吃了一种‘痒骨散’,每逢月圆之夜,夏天全身就会奇痒难耐,若没有解药的话,到最后夏天只能抓破全身而亡。”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我猛的站起身来,近乎咆哮道,我不知自己的咆哮是出于对夏天的关心还是因为夏雨荷对我们的不信任而让我有些失望。随即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坐下来尽量的平息自己,“他们要你做什么才能给夏天解药?” “偷名册。” “你现在就联系他们,把名册交给他们。”说着,我将名册从怀中逃了出来,放到夏雨荷面前的石桌上。 “不行。”谁知夏雨荷当即否定道,“若名册交了出去,他们就会毫无顾虑的对我们书院的人下毒手了。” 听了夏雨荷的话,我忽然恍悟,她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先前我一直以为神秘组织没对我们书院做出任何举动,是因为他们忌惮盖聂,现在想来,他们更忌惮的应该是我们手里的名册,因为他们怕我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毁掉名册。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昨晚夏雨荷没有直接偷走名册了,她,是在保护我们!!! ------------ 第四十三章 、准备反击 之后,我又向夏雨荷询问了一些关于神秘组织的事情,但可惜的是,她除了能够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联系上神秘组织之外,其他的情况一概不知。 “夏小姐,是我们连累了你,没有保护好你和小夏天,对不起。”最后,我跟夏雨荷诚挚的道了个歉,“这件事错不在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不管是为了小夏天的将来,还是为了我们书院,甚至……为了我。” 我悉心的安慰着夏雨荷,我怕她因此做出什么傻事,只好打出一张张的感情牌。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能从她没有直接偷走名册这件事上看的出来,她的心里是在乎我们所有人的。 “窦大哥……”夏雨荷有些哽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对于一个从小失去就父母,辛辛苦苦把弟弟拉扯大的如此坚强的女孩来说,此时无声的哽咽已经足够表达一切了。 “好了,事情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继续安慰道,“我会想办法帮小夏天弄到解药的,天s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睡一觉,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一个新的开始。” 将夏雨荷送回房间后,见她状态不佳,我又煞费苦心的开导了一番,这才离开。随后我把正在沉睡中的韦小宝、盖聂、黄月英以及六人组统统喊醒,叫到我的房间内,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焦灼的地步,我们也是时候该作出反应,实行第二步计划,予以反击了。 待众人坐定后,我先对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首先,我为今天下午的事跟大家道歉。如果大家心里有什么想法或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出来,坦诚相待,我不希望因为此事让我们之间有所隔阂。” “窦大哥,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刘成率先开口表态,“你这么做也是顾全大局,是为了我们大家的人身安全着想,为书院的未来考虑,我们都能理解。” 紧跟着,其他人也纷纷表态,赞同刘成所说。 我看着他们一双双透着无比真诚、满含情义的目光,这让我更加感觉惭愧。不过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认真的说道:“招生过后就是我们书院正式开课的ri子了,所以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彻底的解决掉与神秘组织之间的事情,以绝后患。不然的话,在开课之后,我们就会出于绝对的劣势,绝对的被动状态。” “是啊,我们现在之所以还能相安无事,就因为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自保,可一旦到时候我们书院里多出前来求学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们的jing力必然会被分散,到那时我们就分身乏术了。”韦小宝补充道。 他说的没错,这也正是之前黄月英在听到我们要跟王家商铺合作招生一事之后,所担忧的问题。 我继续道:“所以我们必须得加快动作了,既然神秘组织到现在还不现身,那我们就主动出击。” “可是窦大哥,我们连神秘组织的老巢在哪都不知道,如何主动出击?”刘成提出了疑问。 “引出来。”我故意一顿,像个老谋深算的谋士一样,神秘的一笑,“既然他们想要名册,那我们就遂了他们的心愿,把名册给他们……”随后,我将自己的计划跟大家详细的说了一遍。 “终于要大干一场了。”听完我的计划,刘成兴奋的摩拳擦掌道。 ……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跟王老爷子和王孝之告别,返回书院。 这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再提内jiān一事。虽然这件事情在我们之间引起了一阵不小的sāo乱,但终归结底,对我们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大家也就心有灵犀的缄口不言了。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感情的因素。 中午时分,我们一行十二人回到了四海书院,虽然只是离开了几天,但我却有阔别已久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间书院投入了我太多努力,太多的感情的缘故。 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之后,便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各自就位,准备起来。 “宝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偷懒。”我叉腰吼道。 “大哥,我在检查我们的计划是否还有什么其他漏洞。”韦小宝专心致志的样子,俨然成了一个金山网盾2.0升级版的防火墙。 “麻五,让你拆鞭炮,你身体抖什么?” “窦大哥,我在找节奏,以便拆的更快。” “小夏天,别在这捣乱,去帮你姐姐做饭去。” “窦叔叔,是我姐姐让我来帮忙的。”辈分又乱套了。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我感觉自己仿佛走进了促销的大卖场,只能唉声叹气。 “英子,来我房间一下。”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的齐刷刷停下手中的动作,面带猥琐的笑容看着我。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风花雪月的事。”韦小宝更是插嘴开起了玩笑。 见状,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黄月英已经黑着脸朝韦小宝走了过去,一顿还我漂漂拳,直接将他网盾般的防火墙大脑攻击的瘫痪了。 “大哥,你说我们用名册能将神秘组织引出来吗?”一进门,黄月英便开口问道。 “放心吧,我保证鱼儿到时乖乖上钩。“我信心十足道。 我知道黄月英为何有此疑问,她担心内jiān已经将名册上的所有内容抄下来,传送出去了,这样的话,神秘组织的手里就等于有了一份详细的名单,那么他们也就不会轻易上钩了。但夏雨荷跟我说了,因为在我手中的名册是金文版的,所以抄起来十分费劲,同时她又怕交出所有的内容而对我们不利,所以她只是传出去了一小部分。 当然,这些情况我并没有跟大家讲明,一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说,二来我想把夏雨荷是内jiān一事彻底的埋在心底,我怕一旦自己透漏的信息太多,大家会出于好奇而追问,到时想瞒也瞒不住了。至于他们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内jiān的人选,我无心多想,只要大家能够保持统一步调,对这事不再多言,表面上风平浪静,我就心满意足了。 随后,我画了一张草图交给了黄月英:“按上面的制作,长度在一臂左右,数量越多越好。” “这是什么东西?”黄月英看着草图上的图形,满腹疑问。 “佛说,不可言。”我神秘笑道。 ------------ 第四十四章 、突袭 入夜,四海书院内一片寂静,只有右院还有几点透过纱窗微亮的烛光,在这空旷无际的黑暗之中,像萤火虫一样显得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扑棱棱” 随着声响,一只白sè的信鸽带着夏雨荷亲笔的通信纸条从我的房间内飞出,信鸽重获zi you,使劲的挥动着翅膀,尽展身姿,优美的翱翔于夜空下,转眼间,便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仿佛从没出现过一样,让人无处可寻,也无法可寻。 但是,若你细看,就会发现,在信鸽飞出书院的那一刻,一道如闪电般的黑影与其隔空相对,紧紧追随着信鸽在空中飞过的痕迹。黑影仅凭一双肉脚就能轻松的跟踪着信鸽穿山越岭,可见此人的轻功十分了得。 我站在放飞信鸽的窗口前,举目凝视着它消失的地方,久久无法收回目光。此刻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有激动,有担忧,有紧张,还有更多的不确定。 “窦大哥,此计划可行吗?”站在我身后的夏雨荷有点担心的问道。 我很理解夏雨荷现在的心情,因为对她来说,除了此次计划的是否成功以外,她还比我们多了一份对小夏天的担忧。我收回目光,看着心绪不宁的夏雨荷,面带微笑的安慰道:“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小夏天聪明伶俐,招人疼爱,我想就算是老天爷也不忍心看到他遭受那份非人的折磨。” “但愿吧。”夏雨荷的忧容并没有因为我的安慰而消失,有些消极的说道。 “吱”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黄月英走了进来:“大哥,盖三哥他们都按刘栋留下的记号跟上去了。”依黄月英的聪明才智,她肯定已经猜到夏雨荷就是我们之前要查的内jiān了,但此刻她并没有刻意的回避夏雨荷,想来也是希望夏雨荷不要因为此事而有什么心理障碍吧。 “希望我们这次的突袭能大获成功!”我们这次的计划就是让刘栋跟踪夏雨荷与神秘组织所联系用的信鸽,并且一路留下记号,直到最终找到神秘组织的老巢。而盖聂等人则是沿着记号奔袭,最后与刘栋会合,对神秘组织的老巢进行突袭。 虽然我们对神秘组织的具体情况一概不知,但他们作为一个地下组织,为了安全起见,我想他们的老巢内肯定不会留太多人,当然了,这个猜想我也是根据未穿越前所看过的铺天盖地的谍战片所判断出来的。 但是不管怎样,我方出其不意的攻击,再配合上我让黄月英制作的大杀伤xing武器,肯定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此次行动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只是不知为何,此刻我的心却突然不由自主的焦虑起来。 “怎么了?大哥。”黄月英心细,看出了我的反常。 “没事,可能是累了吧。”我敷衍道。 黄月英见我不想说,便不再多言。我们三人就这样或坐着、或踱步、或趴在窗口远望,煎熬的等待着盖聂他们胜利归来的消息。 这次的行动虽然还没到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但对我们来说一旦失败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同时也就意味着我们越危险。所以我们此刻的心情是能够想象的出的。 终于,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盖聂等八人回来了。他们脸上尽显疲态,特别是韦小宝,双腿已经颤的像隔壁吴老二似的,若不是刘成在他身边搀扶着,他此时已经瘫坐在地,由此可见,此次长途跋涉、翻山越岭的突袭有多艰难。 “怎么样?端掉了吗?”我着急的问道。 众人没有回答,满脸沮丧的站在那里。见状,我心一紧:“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窦大哥,对不起,我……我跟丢了。”刘栋满脸歉意的小声道,“本来开始还跟的好好的,但半路上突然冒出了一群信鸽,扰乱了我的视线,我实在无法辨明哪只是我要跟踪的,所以……” “难道是你们的行踪暴露了?”闻言,我低头喃喃自语道。 “窦大哥,还是执行第二套方案吧!”夏雨荷挺身而出,十分坚定的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我想都没想,当即否决道。 夏雨荷所说的第二套方案就是我们按照她所传递出去的消息按部就班的实行,纸条上的内容是:名册已在手,今晚子时,书院后山,求速换解药。也就是说第二套方案是夏雨荷跟神秘组织的人进行面对面的交易,原本这只是个以防万一的备用方案,但没想到此时还真出了万一。 不过,夏雨荷主动要求执行这个方案,我还是有些吃惊的。假如盖聂等人的行踪真的暴露了的话,那夏雨荷再去交易的话就等于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了。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她这样做也无疑等于告诉所有人:她就是我们之前要找的内jiān。 这也是为何我将此方案列为备用的原因,我实在不想让大家知道她的内jiān身份。 但随后想明白她为何坚持这样做的原因,我也就释然了。一来,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为小夏天换得“痒骨散“的解药,二来,她这是在为自己是内jiān一事而赎罪啊。 不过好在大家并没有过激的反应,也没有带上有sè眼镜,还是那句话,我们之间深厚的感情已经能够完全的融化掉众人内心的愤怒了。 “可是,窦大哥,我们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您心里很清楚,如果盖三哥他们真的暴露了的话,那我们现在就是最危险的时刻。”夏雨荷的语气已经明确的坚定了她的想法,让人不容反驳。 “只要名册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名册就是我们的保护符。”我试图尽量的说服夏雨荷。说实话,这话都无法说服我自己,正如夏雨荷所说,若盖聂他们真的暴漏了,我们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危险。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神秘组织这群潜伏在大宋的身负使命、不择手段的jiān细。 就在我们两人争吵不休的时候,黄月英插嘴道:“我倒同意夏小姐说的。首先,三哥他们是否真的暴漏了,我们还不得而知,一切都只是我们自己的猜测,万一神秘组织放一群信鸽只是出于小心而混淆视听的做法呢?” “其次,交换的地点不是在后山嘛,那我们为什么不利用之前宋万年留下的那条密道呢?” “况且还有你们在暗中保护我,我相信不会有危险的。”夏雨荷向黄月英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补充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重新部署一下。”最终,我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 第四十五章 、埋伏 时间如梭,转眼已快到子时。 按照我们重新拟定的计划,夏雨荷带着金文版的jiān细名册率先到达了后山的交易地点。而我们书院的其他人则是全员出动,在夏雨荷到达之前通过密道进入后山,以包围之势埋伏在各自指定的位置上,一切准备就绪,只待土鳖入瓮。 我趴在一处离夏雨荷不到二十米的小山坡的后面,忍受着蚊虫的叮咬。 虽然先前有过一次蹲坑抓“恶鬼”的经历,但此时此刻我还是难免有些紧张,毕竟这一次和上次的情况有大大的不同,上次我们处于绝对的优势状态,所以韦小宝都能心大的睡着了,而这一次……我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向离我不远的韦小宝,他居然还是睡着了,想来之前的那次奔袭是真的让他筋疲力尽了。 我顺手捡起一块小石子仍向夹在我和韦小宝中间的黄月英,然后指了指韦小宝,示意黄月英小声的把他叫醒。黄月英点了点头,慢慢的爬到韦小宝身边,轻轻的推了他几下,韦小宝猛的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刚要喊,便被黄月英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 好家伙,韦小宝那嗓门我是知道的,不但又尖又细,而且穿透力极强,这都是他当假太监那几年练就出来的,万一被他这么冷不丁的喊上一嗓,估计远在汴京的宋徽宗赵诘都得条件反shè般的立时起床尿尿。这也是我为何用小石子仍黄月英而不直接扔韦小宝的原因。 韦小宝清醒之后,像做贼似的,低身弓腰的小跑到我身旁,嬉皮笑脸道:“大哥,这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我看你是想回去睡觉了吧?”我白了他一眼。 “嘿嘿。”韦小宝挠头笑了笑,然后迅速的转移话题,指着他怀里的新式武器问道,“大哥,你做的这种火枪管用吗?跟我以前用的怎么不一样呢?” “放心吧。”我自信满满道。 我做的这种火枪,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玩具,因为我小时候就常和小伙伴们玩。那时候家里贫穷,买不起真正的玩具手枪,于是我们就突发奇想的把细铁条弯折成枪身的模样,可久而久之,就玩腻了。 然后我们就商量着对其加以改进,再用细铁条做成扳机、撞钉,把废弃的子弹壳钻孔当枪膛,裁剪一长条形的轮胎皮带挂在撞钉上,利用其弹xing起到上膛和击发的作用。而子弹是随处可见的火柴杆,火柴杆塞进钻透了的子弹壳后的圆孔内,在填充上火药,当击发后,撞钉便会以很快的速度集中子弹壳后方的圆孔,从而引燃火药,将火柴杆击发出去。 只不过,现在韦小宝手里用的火枪的枪身是我让黄月英用木头做的,扳机和撞钉是粗一些的铁条,而挂在撞钉上的轮胎皮带也换成了韧xing十足的牛筋,枪膛也是铁匠铺里定制的,火药是我让麻五从鞭炮里拆出来的,子弹换成了许多锋利的小铁片,这样杀伤力也就变大了,像是土制的散弹枪,唯一可惜的不是连发,需要打完一次再重新填充一次火药和铁片。 但即便这样,也要比弓箭暗弩强上不少。 “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回你的阵地去。”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夏雨荷的方向,然后对身边的韦小宝说道。 韦小宝走后,我继续跟蚊虫做着艰苦的斗争。 终于,在我拍死第二百五十只蚊子和第三十八只蚱蜢之后,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出现了三道人影,由于太远,还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不过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神秘组织的人来接头了。 看着越走越进的三道身影,我不由的暗暗佩服起黄月英来,看来她判断的没错,神秘组织放飞一群信鸽只是出于小心而为,并不是因为发现了盖聂他们的行踪,不然不可能如此傲然的只来区区三人。不过我们仍不能因此轻敌,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有援手在这附近埋伏着呢? “名册呢?”等三人走到夏雨荷面前时,领头一人率先问道,声音冰冷至极。由于夜深人静,我离的又比较进,所以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 “解药呢?”夏雨荷反问道。 领头人是一位身材高大,有些臃胖的男子,一身黑sè夜行衣,头戴面具。而他身后左边那人身材略显矮小,不过体格相当健壮,也同样的身穿黑sè夜行衣,头戴面具;右边是一位身材消瘦的男子,虽然体格没有其他两位那般突出,但一双眼睛却是透着jing光和寒冷的杀气,让人不敢对视,望而生畏。 领头人听到夏雨荷的话,表情依旧冰冷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蓝sè小瓶,攥在手中:“你想要的我带来了,我想要的呢?” “在这。”夏雨荷从背后拿出名册在半空中摇了摇。 领头人见到名册后,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想夺,夏雨荷快速的将名册往后一摆,同时左手拿出一个火折子吹开,比划到名册下:“你要是想胡来,不遵守规则,我就烧了名册。” 这一切都是我们之前计划好的,因为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带来的解药是不是假的,而神秘组织为了名册的完好无损,肯定也不会再轻举妄动,如此一来,夏雨荷就能将手里的筹码最大化,掌握交易的主动权了。 “我怎么知道你带的解药是不是假的,你先服一粒。”夏雨荷见对方收回了手,继续说道。此时她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倒让我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平ri里娇羞贤惠的她还有如此强势的一面。 领头人恶狠狠的瞪着夏雨荷,但还是乖乖的从瓶中倒出一粒解药放到了口中,然后开口道:“现在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夏雨荷点了点头,领头人见状,终于露出了微笑。 然而,就在领头人以为可以继续交易之时,原本一切顺利的交易场面发生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变化。 只见夏雨荷在点头之后,立刻点燃了名册,然后在三人的惊讶中,夏雨荷瞬间卧倒在地,就地一滚…… “砰” 与此同时,我从小山坡后站起身来,瞄准三人的位置,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同时大喊道:“三弟行动,刘栋救人。”可惜的是,我这一枪并没有打中目标。 场面的瞬息万变,这是前来交易的三人没有想到的,所以在他们微微一愣的同时,夏雨荷已经滚出了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内攻击到的范围。 而等领头人反应过来,出拳攻向夏雨荷时,埋伏在另一侧的刘栋已经到了。 刘栋速度不减,在身体划过夏雨荷上方的时候,弯身探手一抓,将夏雨荷猛的提了起来,然后直奔我们后方的密道口处。 领头人见状,气恼之下,怎肯就此罢休,展开身形准备追击,却被围攻上来的盖聂和刘成两人挡住了追击的去路。 盖聂二话不说,列开架势便对领头人发动了攻击,领头人在盖聂的猛攻之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连连败退。这时,那名身材矮小、体格健壮的人立刻出手援助,从盖聂的身后发动偷袭,盖聂回头迎击,领头人这才得以有了稍稍喘口气的时间。 紧接着三人便战成一团,由于盖聂在两人左右的夹击之下,虽然仍占据上风,但一时也无法奈何二人。不过,在于二人交手的同时,盖聂喊出的一句却对我们至关重要:“大哥,这二人就是上次刺杀宋万年二人。” 闻言,我稍一寻思,急忙冲刘成喊道:“刘兄弟,抓住那么瘦子,他才是真正的领头人。” 由于刚出盖聂发动攻击时,速度太快,所以刘成没有跟上节奏,慢了一拍,当盖聂与二人战成一团后,由于它们出手的动作频率太快,所以刘成还是没有跟上节奏,无法插手,这让他有些懊恼,狠自己学艺不jing。 “尼玛,就这身手还天天吹嘘自己练的是什么祖传剑法呢!”我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看着刘成的窘态,不由的暗暗啐了一句。 而此时,刘成听到我一喊,立刻一扫心中的yin霾,像饥饿了已久的黄鼠狼看到野鸡一般,终于找到了信心,二话不说直扑过去…… ps:由于昨天断网,没有上传,故今天补上,后面还有两章,敬请期待。 今天共四章。 ------------ 第四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补更1) 真正的领头人见状,作出了一个让我为之乍舌、出乎意料的举动……竟然转身逃跑了! 不过,在真正领头人往山下逃跑的同时,他掏出了一只管状物体,随手一掰,接着一道如烟花般的闪亮圆球shè向空中。 “不好。”我大惊一声。以前在电视上,这种剧情我经常看到,要么是联络信号,要么是求援救兵,在此时的情况下,不用说,肯定是后者了。 果然,就在刘成快要追上真正领头人的时候,一只黝黑sè的暗箭自空中发出,shè向刘成。由于暗箭在黝黑sè在夜空下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再加之这一偷袭太过突然,所以刘成淬不及防,还未反应过来,肩膀上便中了一箭。 好在真正的领头人一心只想逃命,若不然他此刻只要回身给刘成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刘成就只能交代在这荒山野岭上了。 当然了,在刘成和盖聂与三人交手的同时,六人组的其他五人也围堵了上来,不过,由于他们是埋伏在山下,所以脚程相对要慢了一些。但也正是由于这个慢,让他们正好与真正的领头人碰了个对面,将其拦住了。 真正的领头人见势不好,仰头对着空中大喊一声:“救我。” 随着他话音的落毕,便又数十只黝黑sè的暗箭自空中如雨洒般shè向五人组周围。好在这次有了刘成的前车之鉴,所以五人在第一时间内都闪开了,并没有受伤。 我仰头看去,只见空中至少有二十多只硕大的如同蝙蝠一样的风筝从我们上方的山坡上飞行下来,而每一个风筝下面都有一名手持弓弩的黑衣人。 我愕然,这不是明朝时东瀛忍者的招数嘛?什么时候变成了北宋时期的金国人的专利了? 不过,我现在顾不上考虑这些,因为我们为夏雨荷选择的交易地点是后山上的一小块空旷地,本来这是为了我们在埋伏的时候能更好的看清夏雨荷的一举一动,谁想到这倒成了为他人做的嫁衣。 由于地面空旷,视野开阔,所有神秘组织的空中援救蝙蝠人飞行部队得到了最大优势的发挥,霎时箭雨漫天,披头盖地的shè向地面我方人员。 由于盖聂与先来的二人战的一时焦灼,身影混乱,所以他并没有收到箭雨的洗礼。可是六人组就要狼狈许多,在刘成被王海救起以后,他们便只剩闪躲的份了,再也无法分心追击真正的领头人了。 本来尽在掌控的局面此时却被扭转,我心急如焚。 然而,就在我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应对之策之际,原本晴朗的夜空却突然大变,一块巨大的云朵率先遮住了朗朗的明月,这让空中进行袭击的蝙蝠部队霎时失去了目标,然而这还没完,接着大风起兮,剧烈的山风呼啸着扫过山坡、扫过山坡上方的半空…… 然后,我便听到了一声声的沉闷的碰撞和惨痛的疼叫,我随声望去,顿时乐了。 原来先前占尽地利的蝙蝠部队在大风的吹动下,完全的驾驭不住背上的风筝了,能力稍弱的直接撞到树上,风筝破碎后,驾驭他的人便如幽魂一般孤零零的悬空挂在树杈上,来了个活生生的人体展示。 而驾驭能力稍强的,还可以勉强的躲避树木,但却撞在了山坡上一块块的巨石上,但怎么说也算是落地了,要比挂在树杈上的强。 “这才是真正的山雨yu来风满楼啊!”看着这戏剧xing的一幕,我内心感慨万分。原来会飞且能安全落地的才是tm的天使,其他的一概都是名副其实的鸟人。 “兄弟们,反攻的时机到了,为了书院灿烂的明天,为了我们美好的将来,冲啊!”我站在之前藏身的小山坡上,如同一名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一样,威势凛凛的挥臂大喊道,“记住,死人的不要,留活口的噶活!” 韦小宝最喜欢的就是痛打落水狗,所以我话音一落,他便抱着怀中的雾武器率先冲了出去,然后是黄月英紧跟其后。反观山坡下,六人组也一改之前的狼狈之态,气势威猛的围攻向撞到石头落地的鸟人。 我一把拉住从我身边经过的黄月英:“你干嘛去?” “如此振奋人心的时刻,我怎能袖手旁观。”黄月英激情澎湃道。 “你回去,我们要抓活口,万一你这一去,直接把他们吓死怎么办?”胜券在握,我也难得心闲的跟黄月英开起了玩笑。 黄月英开始还没明白我的话,但随即面sè一沉:“我哪丑,我哪丑?” “我不是说你丑,我的意思你比较辟邪,所以我希望你回密道保护夏雨荷和小夏天,你知道,这荒山野岭的,万一有什么冤魂飘进了密道,那夏家姐弟俩岂不是要遭危险了?” 听罢,黄月英立刻瞪大双眼:“大哥,你怎知道我近来读的是道家的神学书籍?” “你大哥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这对我来说都是小事,何况那些书籍对你来说只能作为辅助,你自身才是对付妖魔鬼怪的最有力武器。”我分析道,“好了,赶快去吧。” 黄月英应了一声,便朝密道走去。 而在我和黄月英对话期间,场面已被我们这方完全的控制住了。与盖聂交手的二人已身受重伤的被盖聂打到在地,动弹不得;挂在树杈上的鸟人被韦小宝、刘伟两人纷纷用石子仍的鼻青脸肿,哀嚎不已;撞石落地的鸟人王海、刘成、金中人控制。 目前只有一处还在打斗,就是麻五那边,只见他手持小腰鼓的鼓槌,猛敲一名鸟人的额头,那节奏比敲木鱼快多了,反正那鸟人原本与麻五差不多的身高此时被他敲的足足比麻五高出了五公分,这还是我目测后的保守数据。 而且麻五嘴里还念叨个不朽,r&b再现:“哟!哟!哟!哟!金国小贼你休猖狂,在我们大宋你得多掂量,四海书院岂是你能惹?一根鼓槌敲的你脖子缩短脑袋变长。” ps:晚上还有一章。 ------------ 第四十七章 、好事多磨(补更2) “麻兄弟,别敲了,再敲就给敲出脑血栓了。”我从小山坡上一路磕磕绊绊的跑到麻五面前,伸手阻止道。我是真怕他下手没个轻重,给敲出个活生生的隔壁吴老二来。 现在的麻五对我是言听计从,见我开口,只好悻悻的收回鼓槌并对被他折磨了半天的jiān细jing告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嘛!” jiān细早已经被麻五敲懵了,哪还记得麻五嘴里唱的到底是什么,于是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麻五,不知怎么回答。 麻五见状,顿时怒气横生,举起鼓槌就要继续,我再次眼疾手快的拦住他:“麻兄弟,你现在节奏掌握的很好嘛,待这件事情过去,我们就开始上乐理课了。”我算发现,跟傻子对话就得投其所好,对症下药,不然两人的思想根本无法碰撞在一起。 “真的?”麻五高兴的惊呼道。 我点了点头:“嗯。” 就在我跟麻五和稀泥的时间里,四海书院的其他人已经将所有俘获的金国jiān细聚到了一起,我数了数一共二十七人,现在他们大多都已经被折磨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我一一扫过蹲在地上的jiān细后,心突然一沉,回头问向书院众人:“那个真正的头领呢?” 众人茫然,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这下可坏了,如果让那个真正的头领跑了,眼前的这种小喽啰抓的再多又有何用? 我当即吩咐道:“韦小宝、金中人,王海三人留下看守这些人,其他的人给我分头去追。”我可不敢把麻五再留下了,原因你们晓得…… 盖聂得令后,身形一展,往山上奔去,他这么做我完全理解,按我们正常思维来判断,在如此危难的情况之下,逃跑者肯定会毫不考虑的直接选择往山下逃,可是神秘组织的领头人是一般人嘛?所以盖聂的背道而驰我是赞同的,从这点上也能看出,盖聂并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痴。 我、刘成、麻五、刘伟四人则是分散开来,往山下寻找,不过我们之间保持的距离并不远。这样的阵型,一来他们可以方便照顾到我这个不会武功的天才,当然还有麻五这个放弃了修炼祖传掌法的白痴;二来,如果我们中间有一人发现了领头人,那么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到其他人,进行围堵。 我们一路上仔细的搜寻着,这导致了我们的速度也减慢了不少,但也没办法,在这么一大片后山上搜寻一个人,而且还是在黑暗之中,这形同大海捞针一般,所以我们不得不如此。 在快搜到山脚下的时候,我们四人仍一无所获。到了这时,我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盖聂的身上了,不然的话,领头人十有八~九是逃掉了——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哎,真是百密一疏啊!”我坐在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懊恼道。 “窦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成边往我这儿走来边问道。显然,听他的语气,也是十分的低落。 “还能怎么办,先回去跟他们会合,看看三弟有没有找到,实在不行,就从哪些俘虏的嘴里撬出他们的首领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我这人本来深受八路军的优待俘虏的思想的影响,但此时此刻,我决定了……还得以德服人,以善心感化他们——谁让咱是生在红旗下的好好青年呢——信仰不能忘!!!(好吧,我承认,我有拍某党马屁的嫌疑) 然而,接下来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整个过程可以说用峰回路转来形容。 就在我和刘成等人心灰意冷、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去跟大部队会合之时,突然“噗”的一声,适时的传入我的耳中,紧接着我便闻到了伴随着人体终生的体内的浑浊之气的气味。 “麻五,注意点。”我不满的撇了他一眼。因为此时只有他站在我的上风处。 “嗯。”麻五一头雾水的看向我,“老师,你是不是又想起我刚才的节奏有不妥之处?” 完了,这孩子是真真的魔怔了!怎么放个屁都能联系到节奏的问题。 “与节奏无关,夹紧你的屁股就行了?” “如果夹紧屁股的话,那我的身体就无法跟鼓点抖动了?” 刘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醒麻五这位现如今让他头疼不已的兄弟:“窦大哥的意思是让你少放屁。” “我没有啊。”麻五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站在原地小声的嘀咕道。 “没事了,我们走吧。”刘成发现自己真的很难跟他沟通。 “等等。”我突然说道,麻五我是了解的,他虽然有点傻,但也算光明磊落,只要是他做过的事就没有不敢承认的,这也就是傻子的通病,所谓的一根筋,所以他说自己刚才没有放屁那就是没有。当然,叫住他们除了麻五的xing格使然以外,我又突然的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喊住三人后,我慢慢的朝自己刚才坐过的那块大石头后走去,石头后是一片疯长的很茂密的草丛,野草的高度大约没过我的膝盖,再加上月光被云层遮住了,所以草丛里如果有人藏身的话是很难被发现的。 果然,就在我的身体擦过石头之后,离我不到一米处的草丛里,猛的蹦起来一人,我被吓的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几步,然而就是这几步让我跟从草丛里蹦出来的人拉开了距离,那人站起身后,不作任何停留,朝另一侧疯狂奔去。 “就是他。”反应过来之后,我大喊一声,夺步直追。 “嘭” 可我刚追出没两步,便被草丛里的一根木棒绊倒,直接以一个狗啃泥的狼狈姿势与大地来了个零距离的接触。不过,在我摔倒的那一刻,我手中的自制火枪也瞬间仍了出去,火枪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我身前正逃跑的领头人的小腿上。 于是,领头人便跟我一样,以同样狼狈的姿势也与大地进行了零距离的接触,趁这个时机,刘成几人已赶到,将领头人制伏。 当刘成他们把领头人带到我面前时,我大惊,原来他刚才的那一摔比我要倒霉多了,我是真真实实的啃泥,而他却是啃石——因为我发现他的门牙被磕掉了一颗,还正流血呢。 不过,更我吃惊的是这个领头人的真实身份…… ps:两更补完。 另:求花求收藏,冲新书榜ing中…… ------------ 第四十八章 、是结束也是开始 我万万没有想到,由于当初自己的一丝善念而作出的一个没有深思熟虑的决定,差点铸成大错,导致大家陷入了一场满是yin谋的危险之中。 “宋裁缝,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意外。”没错,神秘组织的领头人正是先前在我们书院扮“恶鬼”唬人的谢顶裁缝宋正。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问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问题:“晚上吃的是萝卜肉馅儿的饺子吧?” 宋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苦笑道:“要不然你能发现我?” 这就对了,刚才那屁充斥着浓浓的萝卜味,而且根据我的经验,我还能判断出是水萝卜的,这也是为何我相信这屁不是麻五放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我们晚上吃的是米饭。 “走吧,带你去见见那些被你抛弃了的虾兵蟹将们。”我骄傲自满的对宋正说道,谁让咱现在是胜利者呢! “不用了,我想我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了。”宋正的语气有些凄凉,目光中带着绝望和不甘心。 “什么意思?”宋正的话让我感觉莫名其妙,同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我心底冒出。 宋正眼望西北方,那是金国的方向,是他家的方向。 良久,宋正苦笑道:“若不是我体内的毒素发作,早就逃走了,你以为你们真能抓到我?” 我立刻明白过来,随即在宋正的身上翻找起解药来,现在他还不能死,我还有很多疑问需要他的解答。而宋正像是已经看淡了生死一样,坐在那里任由我翻他身:“不用找了,解药我都放在家里了。来这之前我就已经猜到这次的交易或许是个圈套,所以我们所有人都服了毒,若我们半个时辰内能回去,那毒药自然可解,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知道是圈套,为什么还来?” “不是所有人的命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突然打心底佩服起宋正来。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我却不得不承认,宋正这次计划的破釜沉舟式的行动,让我看到了他对国家的忠诚以及为了信仰而敢于牺牲的勇气,这才是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只可惜我们立场不同,不然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兄弟。”我有些惋惜道。 “那就让我们相约来世吧。”宋正哈哈一笑,十分爽朗的说道。 “好了,接下来我们该谈正事了。”我平息住心中的豪情万丈,“你到底是谁的人?噢,或许我该这样问,你是完颜阿骨打的人还完颜晟的人。” “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又何必i多次一问呢?” 宋正说的没错,我心中的确有了答案,但猜测和听到当事人的亲口承认,这完全是两码事。 根据我知之甚少的历史资料分析,完颜阿骨打死后,帝位并没有传给他的儿子们,而是让位给了他的弟弟完颜晟,这对帝王世袭制的古代来说,是很难想象的。所以不管历史是怎样记载的,但我总觉的里面有猫腻,毕竟历史是为胜者书写的。 而名册上清楚的记录着,这些潜伏在大宋的jiān细是受完颜阿骨打的旨意,但是名册上并没有宋正等人的名字,所以我怀疑宋正是完颜晟的人,或者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的人,这也就能解释李守财为何会被杀了,正如我们一开始所推测,是内讧! 当我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宋正却已经断气了,而我心中的疑问也随着宋正的死亡变成了永久的谜题。 死后的宋正,面容是那么的安静、祥和,不过我却从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中看到了他的遗憾――没有完成任务的遗憾,身死他乡的遗憾,没有见到家人最后一眼的遗憾…… 所以说,战争,是所有人的噩梦! …… 转眼间,四海书院和王家店铺合作招生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这期间,我们又过回了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平静生活,经过神秘组织一事,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更加深厚了,对于夏雨荷的内jiān一事,我们都心有灵犀的或选择了埋葬或选择了遗忘,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而小夏天在吃了“痒骨散”的解药后,面sè也红润了许多。 这些都是让我高兴的事,当然了也有让我头疼的事,比如麻五,他现在是神出鬼没,若不是他每天不定时的找我咨询乐理的问题,我们都以为他失踪了。 由此也能说明,兴趣才是一个人为之奋斗的最大动力,如果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再过三天就是我们书院正式开课的ri子了,这对于我们四个穿越者来说,本该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但此时的我们却怎样都兴奋不起来。 “大哥,这些ri子我们书院一共招了一百一十三名书生,其中通过跟王家合作招到的正好是一百名。”四海书院招生办公室的招生主任韦小宝边向我汇报着情况,边将招生名单递到我的面前。 “怎么才这么点人?”我看着名单上的人数,不免有些失落。 之前我们四个穿越者认真的讨论过,怎样才算证明我们是真的完成了上天安排的任务。 比如网游中的杀怪任务,只有杀死了最后的boss系统才会提示你完成任务,而之前所杀的那些小怪只不过是做这个任务所必须经历的过程。同理,“普人心智”的过程就是教人识文,“炼人筋骨”的过程就是教人习武,那么我们要杀的最后的那个boss是什么呢? 经过我们四人的一致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教出一个文状元和一个武状元。所以这事就难了,要知道每年上京赶考的学子不计其数,而要想自己所教的学生在这不计其数中脱颖而出,这几率也就比我们四人穿越的几率高出一点点。 所以在黄月英的建议下,我们决定采用广撒网的策略。也就是说,多招人,只要人数多了,我们的几率也就随之增加了。可现在只有区区一百多人,这如何不让我失落。 “我听王孝之说,我们书院能招到一百多人就很不错了,这都归功于大哥您的想法,豪门书院那边今年出招了不到二十人。”韦小宝对此也无计可施。 “要不我们免费招生吧。”黄月英建议道。 “我何尝不想免费招生呢,可这样一来,我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怎么生活?”我有些沮丧道。是的,我们在做上天安排的任务的同时,也必须考虑现实的问题,“上次的那二百两黄金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连同这次跟王家合作所得的五十两白银,我们一共剩下不到四百两了。这么大一个摊子,这么多人要吃饭穿衣,四百两能坚持几天?何况状元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教出来的。” “可现在这个朝代,民不聊生,大多数的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闲钱供孩子读书啊。”黄月英分析道。 这时,韦小宝眼珠子一转:“要不然我们想个法子将豪门书院弄跨了吧,这样的话,那他们书院的四百多书生岂不是就只能到我们这来读书了。” “你是不是忘了王县令的话了?”我提醒道,“还是另想他法吧。” “离开课还有三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除了四妹说的免费招生,我还真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招到更多的人来我们书院读书。”韦小宝心灰意冷道。 是啊,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条是免费招生,可这样就需要我们有足够的金钱维持生活;另一条就是想其他的办法继续招生。 我左右衡量之下,觉得第一条要比第二条简单。 我低头沉思,终于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宝儿,你现在去趟王家……”随后我附在韦小宝的耳边对他耳语了一番。 “神神秘秘的,肯定没什么好事。”黄月英鄙夷的看着我们两人,啐了一句。 ------------ 第四十九章 、傻人有傻道 都说钱不是万能的,这话也许在某些特定的时刻的正确的,是有道理的,但不得不说,大多数的时间里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比如说现在,如果我们四人想把完成任务的几率提高到最大化,那四海书院就得免费招生,那就得有足够的金钱保证我们这群人以后的生活;再比如说,我要想安心的写完此书,保证更新和质量,那就必须得有稳定的收入为我做后盾,所以各位该投票的投票,该送花的送花,该收藏的收藏――我得上架啊! 韦小宝走后,我背负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在院子里东看看,西转转的,看似无所事事,看似清闲,其实我脑袋里满是该如何搂钱的想法。 未穿越前,我就整天的为钱而愁,穿越后,本以为自己会像穿越小说里的所有猪脚一样,凭借着金手指,外挂一开,要么富甲一方,要么权倾天下,可我倒好,还得为钱发愁。 哎,命啊! “老师,窦老师……”就在我感慨自己命运不公的时候,麻五背着他的小腰鼓,流着哈喇子,穿过前院的月牙门,上气不接下气的朝我跑来。 看着麻五越来越近的身影,我想死的心都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本来就一个头两个大了,眼下这傻子又不合时宜的过来sāo扰,你说这不是要人命的节奏嘛。我估计就算伍子胥变白头的那一夜,也没有我现在这么愁吧。 “又怎么了?”待麻五跑到我身前后,我不耐烦的问道。 “……”麻五气喘吁吁的双手撑着腿,弓着腰,半天没说话,嘴角的哈喇子更是流的接近一米,愣是断不了,而且随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哈喇子还很有弹xing的一收一放。 看着麻五的这副“尊荣”,我不禁佩服起来,不愧是r&b小天才,短短几天内,其音乐的修养竟然达到了如此高的境界,连口水都流的这么有节奏感,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麻五要想成了世界级的r&b巨星,在肺活量这一方面上还有待提高,因为整整过去五分钟了,他依旧在大口喘气,我怕他再这么继续下去,估计肺都得吐出来了,于是拍手打着拍子:“来,别急,哟!哟!哟!哟……” 此招果然有效,麻五被我这么一带动,立刻找到了感觉,只见他,手拍腰鼓脚点地,抖着身体抻脖子:“哟!哟!哟!哟,窦老师窦老师大事不妙,尹向南带着人已过了三里桥,看样子他是想把面子往回找,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嘿,是打还是跑?” 跑?这不是我的风格。上次在面对尹向南的时候,我们身处绝对的劣势下,都没逃跑,而且到头来还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眼下我们书院人员齐备,盖聂也在书院里,更何况我之前还做了三把土制的火枪,我们目前的实力可谓是空前的强大,有何道理逃跑? “走,先去找夏雨荷,把上次没解决完的事情,这次一并解决了。”我当即作出了决定,“对了,你说尹向南他们刚过三里桥?你去那做什么了?”虽然我已经习惯了麻五的神出鬼没,但习惯不等于好奇。 三里桥是一座不大的石桥,在四海书院和四海镇之间,因离四海镇有三里路而得名,但三里桥周围除了河就是树,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麻五跑那去干嘛。 麻五神秘的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我:“哟!哟!……” “顺过气来了就别哟了,说人话。”我边阻止麻五然边翻开他递给我的小布袋一看,顿时惊愕,里面竟然全是铜钱,足足有几百文,“这……这哪来的?” “我这几天赚的。”麻五洋洋自得的说道,眸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骄傲的神sè。 我现在是真tm的看不懂这个世界了,正常人都天天在为吃穿发愁,麻五一个傻子竟然在短短的几天里赚这么多,难道人傻到极致以后其dna就会跟着变异了? “你做什么了,怎么赚这么多?”我看着麻五四平八稳的脚步,不像是献过花的人,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行业能这么有钱途。 “我就是在镇上的茶馆、酒楼表演你教我的这种新式曲乐,这些钱都是客人给我的打赏。” 这都能行?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在我大惊的时候,我脑中也随之冒出了一个商机。 本来之前我让韦小宝去找王孝之,就是想打听一下他们富家子弟的业余生活一般喜欢干些什么,然后投其所好,开个夜店之类的。现在被麻五这么不经意的一提醒,我倒是立刻有了个主意。 说话间,我和麻五来到了夏雨荷的房间外,我敲了敲门,夏雨荷将门打开,见到是我,夏雨荷双颊不由的一红,娇羞道:“窦大哥,是你啊,快请进。” 进入房内,我直接开门见山道:“夏小姐,尹向南来了。” “……” “上次你不是说不同意这门亲事,正好借着这次的机会跟尹向南说明。”随即我拍着胸脯道,“放心吧,一切都有我,他不敢在我们书院耍横。” “可是我婶婶收了尹家的聘礼。”夏雨荷小声的喏喏道。 “那就让尹向南娶你婶婶去,在我们书院可不时兴包办婚姻这一套,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只有两情相悦,以后的生活才会过的幸福,过的美满,不是吗?”我话中有话的说道,我很希望夏雨荷能听明白我话音背后的意思。 夏雨荷低头考虑了良久,才鼓起勇气道:“窦大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这就跟你去和尹向南说清楚,我……我已经跟你……有过肌肤之亲了。”夏雨荷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蚊子叫一般。 本来挺到她前面的话,我还暗自欣喜,但后面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的夯在了我的心上,每一个字听在我的耳里,都像是被蚊子狠狠的叮一下一样……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阿姨能给我个穿越神器啊! 我头疼,我纠结,我再一把一把薅头发! 算了,我跟夏雨荷的事回头再说,目前的首要目的是先解决了尹向南,我回头吩咐麻五:“你现在去喊其他人,到书院大门口集合,就说是红sèjing报。” 麻五擦了一下哈喇子,点头应是。 ps:初三之前更新不定时,初三以后每天最少两更。为各位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再三谢谢!!! ------------ 第五十章 、药方 已是初秋。 瑟瑟的凉意穿过单薄的丝绸长袍,轻触肌肤,让人不禁的打个寒颤。 不过,此时我的心情却是激昂的、澎湃的。和上次在后山伏击神秘组织不同,上次总有那么点偷偷摸摸的感觉,而且心里也是没底的;可现在,我终于可以像个土豪一样,威风八面的带着身后的小弟耀武扬威了。 我站在四海书院门口的台阶上,身后背着一把土制火枪,双臂抱膀,踮脚嘚瑟着小腿,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数十人,摆足了姿态。居高临下的对尹向南说道:“怎么,伤疤刚好就忘了疼了?带这么多人来,几个意思啊。” 尹向南这次学乖了,没有再穿他那身意味着“riri当新郎,夜夜入洞房”的红袍,看来,上次一事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 “窦……”尹向南微笑道。 “都什么都。”在尹向南刚开的口的同时,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咱这是战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鼓作气,再而软,三而shè……啊呸,是再而衰,三而竭。面对我们如此强大的阵容,尹向南竟然丝毫不怕,而且还面带微笑的跟我说话,这不是不把我放眼里嘛,所以咱得先挫挫他的锐气。 “啊……” “啊什么啊。” “我……” “我什么我。” “呃……” “鹅什么鹅。” 我看着尹向南原本平静的心态慢慢的变得急躁起来,我顿时感觉自己太tm天才了。小样的,就你还想跟我玩a、o、e呢!不瞒你说,小爷我上幼儿园时,21个声母和24个韵母就能倒背如流了。 尹向南被我逼的都快要哭了,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当着自己手下那么多人,“噗通”一声,直接给我跪下了,这一跪却把我跪懵了。虽说我码这一章的时候在除夕夜,但现在跪是不是有点早了? 只听尹向南哽咽着乞求道:“窦院长,我知道错了,您就别在折磨我了。” 除了尹向南,我们双方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大眼瞪小眼的,你看我,我看你,实在摸不着北。 “窦院长,可否借一步说话?”尹向南再次开口道。 “行。”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此时我已被尹向南这一番莫名其妙的举动弄的有些飘飘然,完全没有考虑他是否想耍什么花招之类的。 站在我身边的夏雨荷见状,轻轻的拉了我一把,我拍了拍背上的火枪,示意她没什么事,咱有家伙。 “说吧,什么事?”带我和尹向南走到离众人十米左右的位置时,我停住脚步,踮脚嘚瑟着小腿,不耐烦的问道。 “窦院长,上次你说的那个药方……”尹向南先偷偷摸摸的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才面带尴尬的问道。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啊,这也就不难解释像尹向南这样一个把面子看的比天还大的富家子弟,为何会向我下跪了。由此看来,人的内心是不分三六九等的,所有的傲然只是因为还未碰到心底的那个软肋。 “这药方嘛~~”我踮脚嘚瑟着小腿,目视四十五度的远处,故意拖着长音。 尹向南立刻心领神会:“我懂,我懂。”随即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是给窦院长您喝茶的,事后还另有重谢。” 来北宋这么长时间了,我对银票也有所了解,尹向南手中的银票都是一张一百两白银的,我目测能有了五六百两吧,由此可见,尹向南对肾虚这事还是相当重视的,不,准确的说,让他重视的应该是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 我轻咳一声,立刻收回自己贪婪的目光,打起了官腔:“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尹公子,你这样做就显得太见外了。”我边说着边接过尹向南手中的银票,揣进了怀里。上天对我还真不错,缺什么来什么,刚为钱犯愁,这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应该的,应该的。”尹向南赔笑道,“窦院长,您看……” “尹公子,实不相瞒,药方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我家祖上秘传。”我故作为难道,“但是,我可以直接把药配好了给你。” “理解,理解。”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下午就让人给你送到府上。” “窦院长,我下午反正也没事,要不我就在这等着吧。” 看来,尹向南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也难怪,毕竟这么多的银子掏出来了,万一我事后反悔了,不认账,怎么办? “好吧。”随后,我回头朝书院门口喊道,“刘成,先带尹公子去客厅休息。” 尹向南朝我施了个礼后,刚想跟刘成去客厅,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尹公子,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窦院长,请讲。”闻言,尹向南有些慌张道,估计他以为我是要反悔。 “是这样的,我听说尹公子相中了夏雨荷小姐,但怎奈夏小姐却对公子不动心,所以出有了上次之事,对吗?”本来,我是想让夏雨荷亲自跟尹向南说的,但想了想,此刻还是有我转达比较好,我是真怕夏雨荷把我掺和进去。 “窦院长,那都是误会,像夏小姐这样的女子也只有窦院长您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跟她……”尹向南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但他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唉!看来,女人在古代还真是没地位。 我哈哈一笑,不再言语。 尹向南跟刘成走后,盖聂、黄月英、夏雨荷等人走了过来,我将银票递给盖聂:“去钱庄换成现银。”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银票,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废纸了,还是真金白银揣在怀里让人感觉踏实。 盖聂点了点头,应声而去。 我最欣赏盖聂的就是这点,只要我吩咐的事,他从来不问。不像黄月英,得吧得吧的叨叨个没完。 “大哥,刚才到底怎么回事?”看吧,刚说完她,黄月英这个事妈又得吧了。 “噢,没什么事,尹向南只是被我盖世的英雄气息所折服了……”我扯开嗓子准备来上一小段的单口相声。可当我刚酝酿完感情,转身发现人都走了。我急忙大喊道:“过来个人扶我一把啊。” 刚才跟尹向南对话时,我自始至终都是踮脚嘚瑟着小腿,到头来终于应了那句老话:装b遭报应啊——没错,我嘚瑟的腿抽筋了!!! ps:顾事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过年好!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策马奔腾,万事如意,单身的马上脱光,有伴的天天脱光。 ------------ 第五十一章 、独家秘方 “麻五,金中人,你俩别偷懒,赶紧的干活,知不知道你们现在做的这件事关系到他人后半生的xing福生活,这可是胜造七级浮屠的善事啊。”我坐在后院的一把太师椅上,半眯着眼,老神在在的指挥着六人组。 “窦大哥,不是我想偷懒,这里实在是太味儿了,能换个地方吗?”金中人捏着鼻子,哼哼唧唧的说道。 “别找借口,你看看刘兄弟他们,不都干的热火朝天嘛。”我强词夺理道。 “大哥他们会憋气功,可我呢?顶多会个憋屁功。”金中人yu哭无泪。 我歪头一看,果然发现刘成四人小脸都憋的通红。不过,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既然咱已经拿了尹向南的钱,就得帮人家把事办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诚信。 我脸sè一变,笑脸喜迎,苦口婆心的劝道:“金兄弟,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完事了,实在不行,就施展你的憋屁大法,把刚从鼻子吸收进去的来自大自然的浑气在还给大自然。” 金中人无奈,只好再次挥动起手掌,“啪啪”的拍打起来。 刘成趁换气的空当问道:“窦大哥,你这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过会你就知道了。”我神秘的嘿嘿jiān笑着。 话已至此,六人组也不再多问,为了尽快的离开这味儿源,都专心致志的仰头工作着。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在一片清脆的拍打声中,刘成提着近大半桶的劳动成果走到了我面前:“这些够了吧?” 我微笑着点点头:“各位辛苦了,刘成,你先把这些东西拿伙房去烘干。” 刘成先是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照着我的话去做了。 在刘成走后,剩下的五人很隐秘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刘伟、刘栋、王海、麻五四人便心有灵犀的来到我身前将我包围起来,然后双手撑膝,弓着身子对着我的面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知道他们这是在故意的膈应我、为刚才的事报复我,虽然我让他们干的活并不累,但工作环境还是很恶劣的。 不过,他们这招在金中人加入队伍以后便失效了。 “噗、噗、噗……” 随着响声响起,我和其他膈应我的四人在第一时间作鸟兽散。 我刚跑到厨房门口,就听我刚才所坐的位置那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声和一片怒骂声。 我回头一看,只见刘栋像见了仇人似的,硕大的手掌不间断的拍在金中人的后脑勺上:“小金子你是想害死我们嘛!” 刘伟拽着金中人的耳朵:“还有没有默契了。” 王海用他的弹腿狠狠的踢着金中人的屁股:“让你把刚出吸进去的浑气吐出来,熏熏窦大哥,你倒好,竟然tm的放出来。” 麻五用小鼓槌敲着金中人的额头:“哟!哟!哟!哟!小金子你啥意思,让你吐气你放屁,没看见我们在喘气?这味儿全吸进了我们鼻里,嘿,这么多年还是没默契。”最后麻五来了个r&b式的总结。 看着他们打闹的场景,我很欣慰,有这么一群兄弟天天陪在自己身边,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但同时,我又有些害怕,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再穿越回去,我实在无法想象,没有了这帮开心果在我身旁,我的生活得多么的黯淡无光啊! 厨房里,刘成在火炉前烘干着他们的“劳动成果”。另一边,夏雨荷挥舞着菜刀,将菜板上的的韭菜剁的稀碎…… 不错,这就是我给尹向南配的药方。 由于治疗肾虚的药,我只知道六味地黄丸,但到底是哪六味我却不晓得,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改用另一种药材。 我具体的分析过,相比于肾虚来说,尹向南应该更在乎床弟之事,所以我只要让他在嘿咻的时候变的雄壮有力,激情澎湃,那夜里盗汗之类的事,就都是小事了。 所以为了让尹向南有激情,我让六人组拍苍蝇,然后将其做成独霸情场而且是久经不衰,“大家用了都说好”的催情药――苍蝇粉――我是多么的用苦良心啊!!! 所以我需要大量的原料。 而苍蝇的聚集地在哪儿呢? 一是厕所;二是对方垃圾处。 考虑再三,我最后还是选择后院的泔水池。 瞧瞧,我对兄弟是多体贴、多仁慈――没让六人组去厕所。 激情有了,还缺雄壮,于是我又让夏雨荷剁韭菜。 从中草药学上来讲,韭菜又称壮阳草,所以我是啥意思,明sāo的人都懂了,闷sāo的人也都明白了。 终于,在一番忙碌之后,大半桶的苍蝇被刘成烘干了,然后我再让他将其都研成沫,但为了美观xing,我又抓了把面粉洒在了苍蝇沫上,至此,苍蝇粉大功告成。 与此同时,三大捆韭菜也已经被夏雨荷剁的稀碎,这个我没加调料,因为我打算将他宣传成纯正的“绿sè食品”,然后大规模的进行开发。 我提着两包包好的“中药”风风火火的前往客厅,此时的尹向南早已经等的急不可耐,所以他一见到我,便如同饥渴已久的piáo客见到了火辣xing感的野鸡一样……呸,反正是很热情的上前拥抱住了我。 “尹公子,小心,别把药材挤坏了。”我被他抱的有点喘不上气来。 尹向南一听,立刻松开手,眼泛金光的看着我手里的两包“药”,感激涕零道:“窦院长,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什么也不说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咱们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再生父母不敢当,江湖人给面子都喊我一声窦大爷。”上次没占到他的便宜,这次无论如何也得完成这个心愿。俗话说的好:有便宜不占是龟孙子……呃,是非君子。趁现在他有求于我,这机会我怎能错过。 尹向南尴尬的笑了笑,从嗓子眼里挤出三个字:“窦大爷。” “哈哈……”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随即安慰他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尹公子不必当真。”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手段无论何时何地都行的通。 ”窦院长,这药该如何熬用?” “我这药妙就妙在这里,无需熬。”我像一个摆摊算命的老先生似的,侃侃而谈,“尹公子只需在你每次洞房前的一刻钟时,用开水冲泡,然后服用即可。” 尹向南恍然的点了点头,从我手中接过“药”,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其抱在怀里,跟我再次感谢之后,便带着他的小弟们兴奋的离去了…… ps:此书乃恶搞文,所以有些地方不必较真,比如“苍蝇粉”。当然了,如果有人较真,认为本人制作苍蝇粉的方法以及原料都是不正确的,那么在下愿洗耳恭听,将真正的配方告诉我,我明晚就去酒吧试验去,然后再回来跟你们分享心得,哈哈!!! ------------ 第五十二章 、韦哥韦哥,你真了不得 其实我在穿越到北宋之前,还是挺好学的,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懂点,也什么都会点,虽说不专吧,但很多时候都能学以致用,解决一些小的难题,这本来是让我引以为豪的事情,但我这些所作所为,放在观念比较传统、时刻都盼着我成龙的父母眼里,却成了不学无术。 得不到认可,我的上进心也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慢慢的被消磨掉了,所以导致我开始自暴自弃,迷上了赌博,过起了浑浑噩噩的生活。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自从穿越到北宋以来,我以前的“不学无术”却变成了现如今弥足珍贵的东西,还真应了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所以,心志我苦过了,上天也给我降了大任,只是这份大任太过沉重,也太过坎坷。从穿越至今,我经历了生死、经历了磨难,当然,我同时也收获了友情、还有一份我目前仍琢磨不定的爱情。总的来说,有苦、有甜、有泪、有笑…… 虽然这些丰富了我的原本单调、枯燥的生活,但经历过后,我也感到了身心的疲惫。此刻,如果将我比喻成一只奄奄一息的骆驼一样,那么“免费招生”就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韦小宝回来以后,把他在王孝之那里调查到的消息跟我详细的说了一遍,不出我所料,这些富家子弟的业余生活像电视上演的所有古代的纨绔弟子一样,喝酒、抽烟、烫头……咳,是喝酒、赌博、逛青楼。 如此说来,这也就意味着我要想赚取他们的金钱来保证我们书院今后的开销,就得开一家类似于高级娱乐会所的夜店,但这与我从麻五那里得到启发后的想法却大相径庭。 不错,我刚开始的确是想开一家融合各种黑sè产业于一体的夜总会,一来这些产业来钱确实快,二来,有韦小宝这样的资深专业人士做顾问,到时候经营起来,必定事半功倍,况且这也是他的理想。 但如此一来,这就与我们此次穿越而来所接受的任务背道而驰了。毕竟上述的那些黑sè产业都是毁人心智、荼毒生灵的,所以再三考虑过后,我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关上这扇门的同时,麻五不经意的启发,又让我打开了另一扇窗――我想开一间演艺场。 因为我觉得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应该为北宋的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而艺术就是一种很好的方式。首先,艺术能寓教于乐。一个好的艺术表演在娱乐众人的同时,还能让观众从中领悟到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当然了,这也算是一个忧国忧民的表现方式吧;其次,艺术还真能为我赚到钱。自古以来,不管是驻茶馆唱小曲的,还是在大街上卖艺的,这都是讨生活的一种方式,而且从广义上来讲,这些也都属于艺术表演的范畴。 所以我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的可行xing还是强的,前途也是很乐观的。 然而,当我刚说完自己的这个想法以后,韦小宝却立刻的反驳道:“大哥,我不同意,唱小曲、耍把式,都是下九流的东西,普通人家勉强糊口也许还行,但像你说的,我们这么大的一个书院,如果只靠这些东西维持的话,早晚得关。” 这是韦小宝第一次不同意我的决定。当然,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因为在他生活的那个朝代里,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我很理解他。但我生活的年代里,事实却恰恰跟他相反。 “宝儿,你有所不知,我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里,演艺圈可是很火、很有钱途的,而且表演形式也是多样化的,很受大众欢迎,况且赚不赚钱还得看经营方式。”我苦口婆心的劝着他,但韦小宝好像并不为其所动,末了我只好拿出杀手锏,给他来了颗真真的糖衣炮弹,“演艺圈里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潜规则。” “潜规则是什么东西?”韦小宝无知的看着我。 “这么说吧,到时候在我们的演艺场里,你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当然了,这仅限那些追名夺利的女人。”我诱惑道。 “此话当真?”韦小宝立刻放大瞳孔,摩拳擦掌的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点了点头,“对了,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大哥尽管吩咐,小弟我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韦小宝当即表态。 “没那么严重,就是想让你从临淄的ji院里撬些姑娘,不过我们只需要卖艺不卖身的。” “放心吧,这事包我身上了。”韦小宝拍着胸脯说道,然后他把手伸到我面前…… “老夫今天三卦已过,这位壮士若想看手相的话,请明天再来。”我以为韦小宝让我给他看算命,立刻配合着他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态。 “我是要钱。”韦小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今早不刚给了你十两嘛?”自从决定免费招生之后,我变得有点抠,俨然成了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没办法,眼下手头确实有点紧,而且还要开店,所以我作为一院之主,必须得学会jing打细算的过ri子。 “对啊,但这钱被王孝之要去了,说是什么市场调查咨询费。”显然,韦小宝对王孝之的说辞感觉莫名其妙。 我暴汗!难道北宋就有咨询公司了? “这么晚了,你还要钱做什么,赶紧回去睡觉。”说着,我故意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没钱,我怎么去撬姑娘。”韦小宝据理力争,“而且,去ji院不就得晚上嘛。” “你不是说你撬姑娘不花钱吗?”我可是真真的记得我们刚穿越来的那会,跟韦小宝去四海镇筹钱时的对话。 “是啊,如果是撬卖身的姑娘,我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而不花钱,可卖艺的,我实在无能为力。”韦小宝双手一摊。 我在想,这话如果让尹向南听见,我估计他想死的心都有。但话说回来了,韦小宝的床笫生活并不比尹向南的少,那为什么韦小宝还能生龙活虎呢?我分析出的结论是:他叫韦小宝,人称韦哥――货真价实的韦哥!!! …… ------------ 第五十三章 、祸从口出 就这样,在我和韦小宝的一番商讨之下,将开演艺场的事宜提上了ri程。 我之所以没有再找黄月英和盖聂商量,是因为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有歧义。虽说我没有盖聂那般的自身素养,也没有黄月英的文化高度,但我却有他们不具备的前沿的眼光和广泛的见识,这也是为何他们二人能对我崇敬有加的缘故。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带着麻五去往临淄,为演艺场选址,而其他人则被我安排到各镇宣传四海书院免费招生一事。本来招生的事是由韦小宝主管的,但他自从昨晚出去之后到现在都没回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还在温柔乡里――典型的以办公事为由而满足自己的yu望,**啊!!! 一想到这,我就腹诽不已,你说这人都怎么了?为什么要如此的堕落,如此的不知检点呢――早知道昨晚我自己去好了,到现在我tm的还用手解决呢! 丽水街,是临淄县最繁华的一条街,贯通南北城门。 虽说现在时间还尚早,但街面上已经人来人往,我和麻五走在街上,耳中不时的传进小摊商贩们清脆的吆喝声和质朴百姓的讨价还价声,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真实。 我们两人沿着街道渐行渐入,映入眼帘的商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但规模都不太大,不管是从外面看还是透过木门看向里面,其格局都不适合开演艺场。 就这样,我一家家的看去,越看越失落。 按理说,若换在盛世,像这些店铺我根本没有看的必要,毕竟人家都在经营着,先撇开经营状况不说,好歹是个糊口的营生啊。可现在不是盛世,不管是经济还是社会背景都是萧索的,我相信这条街道上店铺大多数掌柜还是希望将手中的店铺转手出去的,之前我仔细的了解过,很多的大户人家都已经在处理自己手中的产业,准备南移了。 “麻五,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下午再继续找。”我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一上午下来,我转的是腿肚子抽筋,嗓子冒烟,也没找到个令我满意的地方。 麻五正在用他的小鼓槌挠着背,听到我的话后,若有所思的说道:“老师,我们为什么不着王孝之帮忙?他可比我们要熟悉临淄,再说了,他还欠着您人情呢,人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不用白不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期作废了。” 我惊讶的看着麻五,看来他的傻是间歇xing的,这在医学上叫……呃,说了你们也不懂。 “好钢用在刀刃上,选址这种小事,我们自己就能解决,无非是多跑跑腿的问题。还有,王孝之欠我的人情永远都不会作废的。”我胸有成竹的说道。 是的,虽然我跟王孝之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我对他的了解还是很深的,为人光明磊落,处事兢兢业业,最重要的是待人真诚,这些品质无不证明王孝之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可王老爷子是个老狐狸。”麻五提醒道。 “只要利益足够,再老的狐狸也会向你摇尾的。” 麻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犯起了他那股傻劲,用宽松的长袖擦了下嘴角的哈喇子:“老师,我想啃牛腿,俗话说吃哪补哪,我现在腿已经酸了。” 我看着麻五湿漉漉的袖口,心想,这多亏是在初秋,这要是深冬,估计他那袖子已经硬邦邦的了,如果当作兵器的话,估计比传说中的“束衣成棍”更有杀伤力。我轻咳一声:“我看你应该喝着豆花啃猪头,你该补的是脑。” “那就两样一起补。”麻五天真的说道。 好吧,我认输。 都说傻子是最接近上帝的人,所以我输给傻子不丢人,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噗通” 就在我和麻五两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一处十字路口时,一名蓬头垢面的少女摔倒在我面前。我蹲下身将少女扶起:“姑娘,你没事吧。” “臭婊~子,看你还能往哪跑,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然而,少女还未回答,从她跑的方向上追来四名大汉,开口说话的人左脸颊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长长刀疤,不管从他的相貌还是言谈上,都能轻易的判断出,此人绝非善茬。 看到追至而来的四名恶汉,少女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中满是慌张和惊恐。 见状,我的怜悯之心顿时升起,我上前一步,将少女挡在身后,强忍着腹内的反胃感觉对刀疤男违心道:“这位朋友,我见你双臂有力,想来身手肯定不凡,而且你身上那股由内向外自然而发的王霸之气,更是让在下钦佩至极,虽然在下眼拙,但依旧能看出您在临淄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英雄。” 没办法,人家对面四人,个个体格健壮、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混黑的练家子,我和麻五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要想救美,我此时就不能逞英雄,只得装狗熊,虽然我这样有点猥琐,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关键看的是结果,而不是其中的方式和过程。 “你是谁?”果然,刀疤男昂了昂头、挺了挺胸,意气风发的问道。虽然语气还有些冲,但刚才那股恶狠狠的劲却消失了。 我陪着笑脸道:“在下姓窦,江湖人给面子,都喊我一声窦大爷……”我话还未说完,就想狠狠的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尼玛,最近这话成天挂在嘴上,说秃噜了,这下可好了,我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一遍什么叫“祸从口出”――谁让咱是教育工作者呢! “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你tm的竟敢耍我。”刀疤男跟尹向南可不同,人家混的是黑,那座右铭都是流传千年且经久不衰的“绝不惯毛病”,所以他说话的工夫就把架势裂开了。 而他身后的三人也是纷纷撸袖蹬腿,准备对我这个刚才因为口误而出言不逊的天才帅哥小白脸(呸,后面三个字删去)进行一番拳脚的洗礼。 ------------ 第五十四章 、面目全非脚 “老师,你带这位姑娘先走,我来收拾这几个宵小毛贼。” 然而,令我没想的是,就在这危难之际,麻五挺身而出,只见他将鼓槌插入腰间,然后以一个金鸡du li的造型挡在我的身前,大义凛然的铿锵道。 什么叫兄弟?在关键时刻,能够不顾自身的安慰,而替你挡风遮雨的人就是兄弟!既然是兄弟,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麻五手无寸铁的去对付四个凶恶大汉呢?所以我从路边捡一根粗树枝塞到麻五的手里,悲怆道:“兄弟,保重。”说完,我拽着少女转身而逃。 不是我不仗义,而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 再怎么说麻五也是受过一年的祖传掌法的熏陶,是有底子的人,虽然我不确定他能将四人打败,但我估计他自保应该没有问题。而我和少女两人,一个不善拳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留下来只会给麻五帮倒忙――当然了,我的逃跑也是出于本能,是被达哥追了三年而锻炼出来的下意识的行为。 我刚跑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很有节奏的打斗声,我顾不得回头观看,继续拉着少女狂奔,说实话,此时我心里还是很担心麻五的安危的,然而就在我心生恻隐之时,只听麻五“啊”的大喝一声,我的恻隐之心立马变成了宽慰之情。 从麻五这声呐喊的力道和深厚的气息,我能判断出他还生龙活虎,想来事关生死的战斗彻底的激发出了他埋藏已久的潜能。 而我也趁着空当,一口气跑出了两道巷子,面对这生死攸关的紧咬关头,我体内的潜能也被激发了。 “窦院长,你怎么在这?”就在我驻脚喘息的时候,临淄县的周师爷正好带着几名巡视的捕快路过我的身旁,见我有些狼狈的模样,惊讶的问道。 见到周师爷,我就像一名在茫茫大海上飘荡了许多天的落水天才帅哥(我是不是太自恋了?)终于看见了一座海岛一样,心情激动万分:“周师爷,快,快,我兄弟被堵了。”此时,我露出了本态,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一名书院的院长,更像是一个江湖人。 周师爷一听,毫不犹豫的对其身后的捕快一声令下:“快,救人!” 当我带这周师爷和捕快们再次出现在打斗的街道上时,四名恶徒见到我们立刻作鸟兽状四散而逃,只剩下衣衫褴褛的麻五趴在地上。 我疾跑几步,来到麻五身前,将他扶起,只见麻五已被打双眼乌青,双腮也肿的像是胖头鱼,而鼻子里的血更是夸张的如同超市里养活海鲜的循环水一样,流到嘴里然后再从嘴角流出,这模样,像极了《唐伯虎点秋香》里挨了华府夫人一顿面目全非脚的秋香。 不过好在这些都是外伤,估计休养几ri就无大碍了。 周师爷见状,怒气冲冲的命令捕快们道:“给我追,一定要将这群歹徒捉拿归案。” 我向周师爷点头致谢,然后心如刀割的对麻五说道:“走,我带你啃牛腿去。” 麻五顿时不乐意了:“不是还有豆花和猪头嘛。” 还能想着吃什么,就说明麻五的脑袋还没被打坏。不过,此时此刻我倒希望他的脑袋被打出毛病,最好能让他失忆――一条牛腿、一碗豆花、一个猪头得花我多少钱啊!!! “对了,老师,我的小腰鼓也碎了,你还得给我买个鼓。”麻五得寸进尺的继续说道。 “鼓就不用买了。”说着,我抬起右手在麻五肿起的腮帮子上弹了一下,“咚”的一声,“你没感觉这声音更加的雄厚磅礴吗?” “还真是。”麻五顿时眉笑颜开,天真的自己弹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挨打一事,看的我身边的周师爷和被我救起的少女为之乍舌,估计此时两人都在想“这就一傻子啊”。 麻五在周师爷和少女的震惊中非常投入的敲了一会,然后满腹疑虑的问我:“窦老师,可是这样一来,我不就没法唱r&b了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你不用担心,ri后我再教你一种比r&b还要火、还要流行的表演方式,叫b―box。” “b―box?”麻五不解的看着我,原本无知的双眼皮大眼睛现在只能眯成缝了。 “对,秦始皇发明的。”我被麻五的强烈的求知yu望所感染,于是耐心的讲解起来,“话说,当年荆轲在刺杀秦始皇时候,由于秦始皇一开始毫无防备,所以被荆轲追的只能围着大殿内的柱子转圈,但秦始皇作为一国之主,怎肯就此束手待毙,所以他在跑的时候就大声的对殿外的卫兵喊道‘捕刺客打刺客捕刺客打刺客捕刺客打刺客……’,由此,b-box诞生了。” 麻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这节奏确实要比腰鼓敲出来的好听。” 周师爷在旁边听的一头黑线,估计跟我们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于是只好干咳几声:“窦院长,你们先聊,在下先回县衙将此事禀报县令大人,让县令大人贴出通缉令捉拿今ri凶手。” “周师爷,你看现在已是午饭时间,我们先就近吃点东西,您再回县衙也不迟啊。”我客气道。 “窦院长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改ri,改ri有空再聚。”周师爷一听,连忙摆手,我估计他是怕再这么跟我们相处下去,他早晚得疯。 周师爷走后,被我救起的少女上前对我和麻五微微欠身,施礼道:“多谢二位公子方才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若ri后有缘再见,小女子定当报答。” 这少女的言谈举止和落落大方的神态与其脏乱的妆容很不相符,想来应该是位落难的大家闺秀。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回礼道,“噢,对了,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刚出追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是的,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帮麻五报仇的事了,因为我对刚才追击四人的捕快们根本不报任何希望,所以麻五挨打这事,还得我们自行解决。 ------------ 第五十五章 、一品轩茶楼 “刚才那几人是顺通赌坊的。”少女回道。 难怪那四名恶汉敢在光天化ri之下如此嚣张呢,自古以来,开赌场的都不是善类,特别是在古代这种法律还不健全的社会背景下,黑的更是明目张胆――比如说黄月英……呃,这好像是两码事。 不过,让我疑惑的是,眼前这位柔弱少女怎么会跟赌坊扯上瓜葛呢?如果说刚才四人是ji院的打手,这事也就不难理解了。毕竟这种镜头在电视中常演,因某种原因而被卖进青楼的贞烈女子,她们不愿就此堕落,不甘委身屈服,从而不顾生命危险逃出虎口的事例比比皆是,但眼下的这种剧情……我断片了。 “姑娘,恕在下冒昧,敢问赌坊中人怎么会追你呢?”我怀着强烈的好奇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古人怎么说来着,要不耻下问,虽然我这一问,听起来更像是八卦。 “老师,我饿了……”麻五在一旁不合时宜的插嘴嘟囔道。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恍悟般的一拍额头,对少女略显抱歉的说道:“你看看,我这人就是粗心,明明已到饭点了,却还在这里问些不改问的话,希望姑娘不要介意。既然如此,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公子客气了。”少女再次欠身施礼,“方才因为小女子一事,已经连累了这位公子。”说着,她指了指傻呵呵的麻五,继续彬彬有礼的说道,“眼下小女子怎好继续叨扰。” “吃个便饭而已,谈不上叨扰。”我摆手道,“还有我这位兄弟得了一种怪病,脑子进过水,郎中说要想完全治愈,必须得时不时的被人揍一顿,这样有助于清除他脑袋里的积水,所以方才姑娘不但没有连累他,反而是帮了他的大忙。” “嗯。”麻五傻兮兮的点头应是,然而他的鼻血却很不合时宜的再次哗哗的流了出来。 见状,我立刻胡搅蛮缠的辩解道:“郎中说了,他脑中的积水就是混在血里流出来的。” 少女听的云里雾里,用很无知的眼神看着我们,像是在说“你们的脑子果然进水了”。 但不管怎样,吃饭一事少女还是答应了下来。 其实,我之所以如此的坚持,表现的如此热情、如此好客,完全是出于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点的自私、那一点点的虚荣。 有人说,要想彻底的治愈自己因为悲惨的生活而伤透了的内心,就得多听听他人比自己更加凄惨的经历,找找平衡感。而我现在的心理就相当的不平衡――韦小宝居然tm的因公而睡入了温柔乡,可我呢?昨晚还得靠幻想小泽和武藤才苦苦的撸了一发,我凄惨不? 所以我现在必须得听听少女的经历,到底能有多凄惨!!! 沿着街道,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家中意的饭馆,没办法,对饭馆麻五是有要求的,饭馆里必须得同时又牛腿、豆花和猪头…… 麻五点完他的补腿补脑菜后,我问向少女:“秦姑娘,你想吃点什么?”刚才找饭馆的路上,我们已经都自我介绍过了,少女姓秦名香莲。 “公子不必客气,清淡一点的就行。”秦香莲莞尔道。 于是我对身旁站着的店小二说道:“那就给这位姑娘来一盘青菜和一盘炒鸡蛋。” “果然够青~蛋。”店小二惊讶道。 点完菜后,店小二带着一副“你很抠”的模样走了,我继续不死心的问道:“秦姑娘,能说说为什么赌坊的人会追你吗?噢,我的意思是说,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忙。”我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香莲美眸中含着泪花很是委屈的回忆道:“本来我家在临淄也算是大户,但……”秦香莲越说越委屈,越委屈眼泪也越如同下雨一般,噼里啪啦的滴落不停。 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很是心疼――我是想放声大笑但碍于眼下的情况不敢笑而憋的心疼。因为秦香莲的经历果然要比我凄惨多了,所以我受伤的内心终于找到了平衡。 从秦香莲的口中得知,她家在临淄是经营茶叶生意的,本来过着其乐融融、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怎奈她有一个不争气的哥哥,跟我一样迷上了赌博,所以几年下来,不仅家里的积蓄和房产全被她哥哥给输光了,而且还外带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 总之,与我穿越之前的经历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秦香莲的哥哥被人活活打死了,至于他有没有灵魂穿越我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了,更为凄惨的是,秦香莲的父母也因为她哥哥的所作所为而气的从此一病不起,最后由于没钱治病而双双身亡。 接下来就是比较狗血的剧情了,赌坊里的人抓了秦香莲,想将她卖给青楼,以此来偿还她哥哥生前欠下的高利贷,但秦香莲生xing贞烈,不肯屈服堕落,于是趁机逃跑,于是便有了我们之前的那段狗血的相遇…… 看看,我之前猜的没错吧,到头来,秦香莲还是与青楼挂上了钩――自从昨晚韦小宝去了ji院没回来之后,我脑海里就对ji院这个场所挥之不去,由此也能看出,这对我的打击是大多,我得有多不平衡――近两个月来,我右手的虎口处都磨出了一层老茧!!! 听完秦香莲的哭诉之后,我血气翻滚,奋身而起,猛的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这群混蛋简直是目无王法,秦姑娘,你放心,这事我必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本来我就想带人去赌坊替麻五报仇、讨个公道,所以这种顺手推舟的好事,我怎能就此放过? “对了,秦姑娘,刚才你说的那个‘一品轩茶楼’可是已经被顺通赌坊抵押去了?”表过态之后,我坐下继续问道。说实话,这才是我刚才一番激昂的真正目的,因为我从秦香莲的口中得知,“一品轩茶楼”这个建筑的布置、格局都很适合我开演艺场…… ps:求花、求点、求收藏。 如果您觉得此书能为您带来欢乐,还望各位朋友多多支持一下。 ------------ 第五十六章 、牛腿VS谭腿 吃过午饭,我跟秦香莲问清了“一品轩茶楼”的具体位置,然后独身前往察看。而麻五跟秦香莲留在饭馆等我,毕竟一品轩现在已经属于顺通赌坊的产业了,所以难保那里不会有赌坊的人,为了秦香莲的人身安全着想,我也只好让她继续忍受麻五啃猪头的吃相了。 我为什么要用“忍受”这个字眼呢? 因为麻五用他独特的思考方式,将简单的吃饭升级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用他的话说就是:吃饭跟做人一样,气质是由内向外而发的,所以啃猪头也得先吃里面再啃外面,于是便有了以下画面――只见麻五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紧紧的反扣住猪头的鼻孔,右手牢牢的揪住猪头的两只耳朵,然后将猪头的颈处对准他微肿的嘴巴,开啃…… 这么说吧,啃到最后,整个猪头完完全全、严丝合缝的罩在了麻五的脸上,而他也摇身一变,变成了真人版的猪刚烈――反正我是头一次见到能将货真价实的猪头啃成自己面具的人。这还不算,关键是我在想,如果将牛腿再塞进麻五的猪头面具里会是怎样的场景? 各位还是自行补脑吧,总之,深喉技术肯定会是首屈一指的了。 好了,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一品轩茶楼在雁枫街上,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离丽水街较远,所以相对来说,周围的环境要幽静、优美许多,这也符合品茶的意境。 我东拐西转的,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品轩茶楼前,茶楼是典型的宋代建筑风格,落地长窗,格子门,只不过,此时房门却是紧闭,没有营业。 这也难怪,经营赌坊和经营茶楼这完全是两个极端,两种意境,一个气氛热闹,一个环境幽雅;一个顾客是三教九流,一个顾客是文人雅士。所以除非赌坊老板的人格是分裂的,不然很难同时周转于这两种环境之中,别到头来把自己弄了个疯疯癫癫,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驻足在茶楼前,认真的打量起来。 茶楼共有三层,呈塔式。第一层的面积目测在六百平米左右,若是改成演艺场的话,除去舞台,第一层还能坐个数百人。而第二层我准备将其改成雅座,第三层改为半封闭式的vip贵宾单间,总的算下来,如果坐满的话,一千人不成问题。 特别是茶楼的剪边屋顶,是琉璃瓦和青瓦混搭而成,再给人柔和、灿烂、亲切的印象的同时,又不失此雄伟、磅礴、豪华的气派。 我无法想象,如此精美雅致的一座建筑,竟然只是一个供人品茶的地方,我是该说秦家奢侈呢,还是因为我实在不懂北宋时期的茶道文化。 我带着没能进入茶楼里面一观究竟的遗憾,踽踽独行的转身离去。 等我再次回到茶楼后,麻五的面具变得更加真实也更加恐怖了,猪头外面的那层肉已被他啃的精光,只剩下一个油腻腻、空洞洞的头颅。 “麻五,赶紧洗洗脸去,我们回书院。”我看着他那副油光满面的反胃尊荣,又气又笑。 “老师,还有个牛腿没啃呢。”麻五喏喏道,跟我秀起了智商无下限。 我不得不感慨,果然吃哪补哪,估计麻五现在的脑袋里已经跟豆花似的,一团浆糊了。 “那就带回去吃。”我头疼道,“谁要敢跟你抢,我把他的腿卸下来给你啃。” “真的?”麻五天真的叫道,“那我回去把牛腿给王海兄弟吃。” “……”我不明所以。 “我老早就羡慕他那条谭腿了。”麻五眼泛金光的说道。 我发现我最近有点跟不上麻五的思维了,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必须要跟他保持距离,因为他现这无下限的智商就像电脑病毒一样,无孔不入的肆意传播,我试着开启意念中的卡巴斯基杀毒软件,却发现系统竟然tm的瘫痪了…… “秦姑娘,恕我直言,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别的去处,不如就先跟我们回书院吧。”我盛情的邀请道。因为在她之前的哭诉中,我得知她像很多的大家闺秀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们现在就缺这种人才。况且我们书院的阳气太盛,需要像秦香莲这样的女子来调和。 “这……”秦香莲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麻五。我立刻会意,“噢,秦姑娘大可放心,我们书院的其他人没得他这种怪病。” “嗯。”麻五抱着牛腿再次傻呵呵的频频点头,我怕他再流血,赶紧适时的踢了他一下。麻五以为我在向他暗示什么,猛然指着我转口道,“窦老师的脑袋也偶尔的进水。” 尼玛,看来他把“脑袋进水”当成赞美了!!! …… 书院里只有夏雨荷一人,其他人出去免费招生还没回来。 我将夏雨荷和秦香莲互相的介绍了一下后,对夏雨荷说道:“雨荷,你带秦姑娘去右院收拾出一间卧房来吧,以后秦姑娘也住在我们这里了。”自从尹向南一事之后,我就直接喊夏雨荷的名字了,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给自己的理由是:喊“夏小姐”太生分了。 都说女人能以最快的速度成为好朋友,对于这一点我没有异议,但前提是这两名女人得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爱好啊,可夏雨荷跟秦香莲两人自始至终只是互相的点了个头,问了声好,便如相识多年的闺蜜一样,亲切的拉着手,欢笑着朝右院走去。 我tm的又不相信爱情了! 转眼夕阳西落,出去招生的人都纷纷的回来了。 然后大家开始汇报成果。 盖聂:“我招了九人,年龄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 黄月英:“我招了七人,年龄也是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 刘成:“我招了二十一人……” 刘栋:“我招了十九人……” 王海:“我招了二十六人……” 刘伟:“我也招了二十六人……” 金中人:“嘿嘿,我和小夏天一共招了三十三人……” 麻五:“王海兄弟,我给你留了条牛腿……” 我:“……” ps:求花、求点、求收藏。 您的随手一点,就是我码子的最大动力!!! ------------ 第五十七章 、原来是美女 从众人的汇报结果来看,我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销售人员,除了个人的长相和自身的素质这些客观因素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接地气。 你看,盖聂在陌生人面前总是孤傲、孓立的,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所以他招到的学生是个位数;再看黄月英,虽然她的亲和力有了,但怎奈长相实在是叛逆的离谱,所以她招的人数也是个位。 当然了,除了以上几条,最最重要的是当属智商了,这也是为何我没让麻五去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能招到这么多人,我还是很高兴的,如此一来,我们完成任务的几率又增加了。我满怀憧憬的对众人道:“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没想到第一天免费招生就取得了这么斐然的成绩,照此推断,接下来的两天里,估计我们书院今年招个五百人不成问题。” “是啊。”虽然奔走了一天,劳累不堪,但此刻黄月英的脸上也是挂着满足的笑容,“不过,之前我们招的那一百多名学生的学费是不是退还给他们?毕竟人多口杂的,到时候别影响了我们四海书院的声誉。”黄月英考虑问题总是很全面、很周到。 我想了想,说:“只退还十三人的就行,通过王家店铺的促销活动进入我们书院的那一百人的学费就算了,再怎么说他们家里也得到了同等价值的物品。当然了,原本他们是免费读一、两年的,但以后也全部免费,直到完成学业。” 接着我们大家又随便的聊了几句,说说今天的所见所闻,谈谈遇到的逸闻趣事,而黄月英也趁机向刘成几人虚心的请教了一些招生的方法,一片其乐融融。 “窦公子,饭菜已经做好了。”这时,秦香莲走了进来,现在的她已经焕然一新。 梳妆打扮过后,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髻起,华贵而婉约,两根精致的簪子上下交错的插在发髻之中,更添姿色。还有那如苍穹一样的美眸,深邃而迷人,特别是琼鼻下的那张粉嫩的小口,嘴唇微微凸起,极其性感,让我产生了想冲上去吻她的冲动。即便是她身上穿了一件夏雨荷的很普通的长裙,也依旧无法掩盖她炫彩迷人的身姿…… 这么说吧,如果想要完全细致的描绘出秦香莲的美,在没有五部以上vip作品的作者请靠边站,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以上的语句还是我从百度上谷歌出来的。 我一点都没有夸张,不止是我,就连房间内的其他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个个目涩神迷。 “噢,我来介绍一下。”良久,我才恍然般的尴尬道,“这位是秦香莲姑娘,从今天开始,也是我们四海书院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了。”然后,我又将众人一一作了介绍。 “秦姑娘,不得不说你的确很美,但如果在眉心处贴上几道花佃,我想会更光彩夺目。”麻五比较淡定的走上前,款款而谈着他的建议,宛如一位资深的妆束大师。 我愕然,众人愕然,这是要逆天啊!难道美色还有根治疑难杂症的效果?! 不过,此时麻五的心态也代表了我们此刻的心态,对秦香莲的美色,我们更多的是欣赏,而不是贪婪。 “好了,大家先去吃饭吧。”我拍了拍手说道,“噢,对了,三弟,你先等一下。”在大家纷纷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叫住了盖聂。 “怎么了?大哥。”等其他人全部走后,盖聂疑问道。 “明天你就不用去招生了,陪我去趟临淄县城。”然后我把今天的事跟他大致的说了一下。 没想到盖聂一反常态,狐疑的看着我:“大哥,夏小姐对你一心一意,你可不能辜负她啊。” 这话我怎么听着糊涂呢?这都哪跟哪啊? “我知道秦小姐有几分姿色,但你也不能……”盖聂继续说道。 我恍然大悟,这家伙以为我是要来个升级版的英雄救美,以此来俘获秦香莲的芳心。不过,我另一个疑问却随之冒出,在古代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盖聂这个实实在在的秦朝人会对此有这么大的怨念呢?但更让我纳闷的是,我居然没有反驳盖聂,我和夏雨荷的关系…… 我打断盖聂的话:“你想哪去了!其一,麻五被打,这仇我们必须得报;其二,秦姑娘现在是我们书院的一员,所以她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所以帮她解决这些麻烦也是我们理所当然的;其三,我们必须得把一品轩茶楼要回来。” “什么一品轩茶楼?” “我忘了跟你们说了,我准备开个演艺场,作为我们今后开销的来源,而这个一品轩茶楼就是我今天相中的地方。本来这茶楼是属于秦家的,但现在被顺通赌坊抵押去了,而且才抵押了二百两银子,所以我想买回来。” 我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这茶楼的实际价值远不止此,我想到时候赌坊的老板肯定会漫天要价,如果说他们是通过正常渠道获得的房契,那我们多花一点钱也无所谓,但他们这是赤~裸~裸强夺,所以我们必须得以恶制恶。” “行。那我们现在可以去吃晚饭了嘛?” “你这么迫不及待?不会是想多看几眼秦姑娘吧。”我把球又踢回给盖聂。 “我是怕去晚了,全被四妹吃完了。” 这倒是,自从夏雨荷掌勺以后,黄月英的饭量是突飞猛进。本来一个女人要是没有了姿色,那身材就是她的制胜法宝了,但黄月英却全然不在乎,而且她对此还掷地有声:我是想通过自己切身实际的品尝,而学到夏雨荷厨艺的精髓。 难怪会做饭的大多数都是胖子呢! 当我和盖聂疾跑到饭厅后,一颗揪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还好,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还在,而且几乎没怎么动,估计黄月英是碍于秦香莲这新人的存在,而有些矜持,毕竟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攀比心是有生俱来的,况且黄月英攀比的还是秦香莲这个沉鱼落雁般的美女。 “大哥,韦二哥到底做什么去?怎么还没回来?”我刚一坐下,黄月英这个事妈就絮叨起来。 “他死了。”被黄月英这么一问,我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无助的看了看自己右手虎口处的老茧,默默低头,含泪而泣…… ^=^^=^^=^^=^^=^^=^^=^^=^猥琐分割线^=^^=^^=^^=^^=^^=^^=^ 求花、求点、求收藏!!! ------------ 第五十八章 、顺通赌坊(一) 翌日中午,顺通赌坊。 我站在赌坊门口外,看着这种曾经让我为之疯狂、为之堕落的充满了铜臭、贪婪和欲望的场所,心情的复杂的,是无以言表的。我深吸几口气,随手掀开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的白色帘布,迈着四方步,如地主老财一般带着盖聂和麻五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由于赌坊这种场所有别与其他的正当店铺,所以这个时间段的顾客并不多,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寥寥数人,比之高峰期的热闹气氛要显得萧索许多,而且这些人大都是精神萎靡,垂头丧气,一看就知道是昨晚输了个通宵,然后想要翻本而一直逗留在此。 我们三人的到来,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这很正常,因为赌坊本身就是个鱼龙混杂、只认钱,不讲情的地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赌场无父子”,就充分的说明了这点。不管你是富家子弟,还是三教九流,只要来到了这里,就一个身份――赌客。 我大致的扫了一圈,顺通赌坊内又十几张赌台,基本都是骰子跟牌九,这两种东西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再怎么说咱穿越之前也是小有名气的赌圣……呃,好吧,我承认其实是“赌剩”――赌的一点都不剩,要不然我也不会因欠下高利贷还不上而来到这里。 我瞅准一张玩骰子比大小的赌台,先朝盖聂眨了眨眼,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这张赌台上,连荷官在内一共七人,对眼下这个时间段来说,人已经算多的了。 当我走到赌台前的时候,荷官正好摇完骰盅落定,随即高昂的喊道:“押的少,陪的少,日子越过越无聊;押的多,陪的多,姑娘们见了保准脱……” “麻五,这荷官跟你有的一拼。”我一头黑线的回头对麻五说道。 麻五听后很不屑的愣哼了一声,然后自我陶醉般的就要舞动双手拍打节奏,准备跟荷官一较高低。见状,我赶紧拦住:“兄弟耶,哥说错话了,你别置气行不?”然后我指着他仍未消肿的如挂了两根香肠的大厚嘴唇,“等伤好了,咱再表演,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 “那你得答应我,等我伤好了以后就得教我b-box。”谁说麻五傻,tm的竟然学会威胁了,而且对于b-box我只说过一次,他就记得如此清楚,这是傻吗?我记得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新词的时候,都没有记住――难道是我傻? “行,只要你不闹事就行。”我无奈道。 “可咱来这里不就是闹事的吗?”麻五用他那特有的标志性的天真的眼神看着我。 “现在是下饵时间,等鱼上钩了再说。” 麻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这才掏出十两白银仍在赌台买小的位置上。 “押定离手。开!”随着我的银锭落桌,荷官大声喊道。 随着荷官的喊声,众赌客们纷纷屏气凝神,一双双期盼中带着紧张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荷官手中的骰盅。骰盅开启,三枚拇指盖大小的骰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荷官报数:“1、2、4,六点小。” 话音落毕,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就是赌场,真实的如同生活一样,有欢笑,有忧愁……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把把押小,而且是连本带利的一起押,桌面上的钱就没动过,荷官怎么推给我的,我再怎么推回去,这样的押法也就证明着我一直在赢。 这要是换在我未穿越前,这般连续开小,而且连赢的战绩,早已让我飘飘然了,毕竟这种赢的方式的几率是小之又小,除了出老千可以做到,那就需要很好的运气了。 但是,我现在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们原本的计划是输钱,然后以此为借口指责赌坊出老千,顺便将事情搞大,把赌坊的老板引出来。 毕竟能开赌坊的人,能量绝对是不容小觑的,不说神龙见首不见尾吧,至少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要想见上赌坊老板的一面,简直难如登天。当然了,我们也可以选择直接闹事,可那样的话,我们就显得理亏了,不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我边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引发我们和赌坊之间的矛盾,边将面前赢的三百多两又推到了买小的位置上。由于我刚才的连赢也引起了赌坊里其他赌客的注意,所以他们现在都聚到了这张台子周围,当我押定小后,这些人也都不约而同的跟着押了小。 此时此刻,而我,也仿佛成了真的“赌圣”一般。 看着七八百两的赌资,荷官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毕竟他也只是个打工的,如果在他负责的赌桌上输的太多,不仅饭碗保不住了,估计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虽然荷官在强作镇定,但我从他刚才摇骰的节奏上看出,他的心已经乱了。 不管怎样,押定离手,该开的还得开,在众赌客的统一喊声中,荷官战战兢兢的开启了骰盅…… 结果:还是小。 顿时,赌坊内,欢呼了、沸腾了…… 虽然在赌场中,有输有赢是很正常的事,但像眼下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所以他们的欢呼中更多的是因为激动――为自己能够亲眼见证这不可思议般的奇迹的一幕而激动……我tm怎么又成刘谦了? 在这如潮如涌的欢呼声中,我清楚的看到顺通赌坊最里面的一个角落的门帘被掀开了,紧接着走出来一人,大约五十岁左右,个头不高,身材偏瘦,但一双眼睛如鹰眼一般,透着精光,炯炯有神。 此人径直走到荷官身边,先看了看在场的赌客们,然后小声的问向荷官道:“怎么回事?”此人虽然面色柔和,但质问的语气和他强大的气场却压的荷官喘不过气来。 荷官本来刚才就已经心慌了,现在又被老者如此的质问,顿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现在心里很清楚,这个饭碗估计是保不住了,所以他只求能活着离开。于是在他支吾了半天后,一改刚才的颓势,坚定的指着我道:“他……他出老千。” ps:欠一章,明天补上。 ------------ 第五十九章 、顺通赌坊(二)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拉拉有拉规,基基有基则,而赌坊作为黑色产业里的龙头企业,其规矩多的更是数不胜数,“出老千”便是其中之一。若在赌坊里出老千被发现,轻则剁手,重则斩j剁头。 眼下我就被扣上了这样的“罪名”。 所以……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内,下意识的捂住了裆部。 苍天可鉴,我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实实在在(晃眼吧?)是奔着输来的,可谁曾想到,我居然人品大爆发,而且是以这么奇葩的方式连赢,这简直比一个丑女刚补完处~女~膜后,拐个弯就被强~奸了的几率还要低,如此这般,不让人怀疑出老千那才怪呢! 不过,在我捂住裆部之后,心里却是暗自的欣喜。咱不是正苦于无法跟赌坊引发矛盾嘛,现在好了,万事俱备,东风也吹来了,于是我奋身而起,一拍桌子:“放你吗的屁,你哪只眼看见老子出老千了?怎么,输不起就别开赌坊。” 我这王霸之气一出,其他的赌客被震的纷纷退后,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已经抱头鼠窜,直奔赌坊门口开溜。我用余光扫了一下现场的混乱局势,不由的暗自得意,瞧瞧咱这慑人的气势,如万马奔腾,心理素质低一点的,估计都能被我吓尿…… 然而,当十几号彪形大汉从赌坊的各个角落窜出,将我们三人围在中间时,我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些赌客们并不是被我的王霸之气震慑的。 等这十几名大汉布完阵后,精瘦老者才气定神闲的缓缓开口道:“这位小兄弟火气不小啊,既然你说你没出老千,那我跟你玩几把如何?我们顺通赌坊最讲道理了,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这不是党的政策嘛! 虽然这老者说的心平气和,很有道理,但我们是来找茬的,怎会按他的话来,我眉毛一挑,极具挑衅的阴阳怪气道:“你谁啊?你说让我赌我就非得跟你赌嘛。” 话音一落,众打手们顿时怒气横生,齐刷刷的向前一步,似乎要将我们三人撕掉一样,然而老者却伸手一摆,继续道:“老夫是顺通赌坊的老板,许歌。”没有过多的话语,但许歌的意思却很明显,在这里,我说让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 可是我并不买账:“把你们真正的老板给我叫出来,我跟他说。”这老家伙是在诳我呢?还许哥,别以为我不知道,电视中都演了,赌坊的老板人家都喊“爷”,称“哥”的顶多是老板的心腹。再说了,大老板有闲的无聊蹲赌坊里的? 许歌依旧谈笑风生的说道:“小兄弟是外地人吧,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胆识,老夫倒是佩服,还未请教?” “好说,在下窦爷。”我不以为意的趾高气昂道。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告诉他,我是称“爷”的人,你一个称“哥”的没有资格在这跟我说话。 而且,我没想到这老家伙能如此沉的住气,他不发作我就不好让盖聂动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所以我得想尽一切办法激怒他。 果然,在我这句话之后,许歌面色一沉:“你是来故意找茬的吧,敢在我许歌面前称爷,我看你是找死。”说罢,许歌老手一挥,围了我们许久、已经憋的快要被自己心中的怒火焚烧掉了内脏的打手们,叫喊着蜂拥而上。 接下来的事情,根本我无需多言,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盖聂在第一时间内,便展开了攻击。只见他如光一样冲入人群,仅仅一个照面,便有数人在盖聂的手起刀落之后,纷纷倒下。众打手见状,知道今天碰到硬茬子了,所以本来围攻我们三人的局面,立刻变成了围攻盖聂一人的态势,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只有先收拾了盖聂,才能将我和麻五二人瓮中捉鳖。 那边打的热闹,我们这边也没闲着,麻五一擦嘴角的哈喇子,甩步走到先前的荷官身前,忿忿不平的指着他道:“我要跟你单挑。”说罢,麻五便自我陶醉般的颠着右脚,抖着身体,双手自然而然的打起了节拍,“哟!哟!……” 我一头黑线,看来麻五还没忘了刚才那茬。 “嘭” 麻五倒地。 荷官以为麻五说的单挑是拳脚功夫呢,所以麻五刚“哟”出来,便被荷官一拳击在了面门上…… 麻五躺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荷官道:“你不按套路……” 麻五倒后,荷官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也为了向许歌表忠心,面目狰狞的走到我面前,准备动手。见状,我一个白鹤晾翅……然后,然后我又倒了,与上次发烧不同,我这次是因为底盘不稳,摔倒的。 “三弟,救驾。”面对荷官攻过来的近在迟尺的一拳,我无助的大喊一声。 然而,就在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由于危在旦夕,所以我喊的这一声是无比的嘹亮,响彻了赌坊的每一个角落,什么“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跟我这喊声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光回音就来来回回的荡了n次。 在我喊出回音中,赌坊内原本吵杂的打斗声瞬间停止了,然后除了盖聂,所有人“噗通”一声,哆哆嗦嗦的纷纷跪倒在地,我大惊,难道我不知不觉的练成了“狮子吼”的神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战战兢兢的齐刷刷喊道。 吾皇?我爬起身来,莫名其妙的环视四周,难道赵诘来了?可现场除了我和盖聂站着,也没有他人啊?随即我便明白过来,原来我刚才那情急之下喊出的一声“救驾”,让他们把我误认成宋徽宗了。这也难怪,在古代,“救驾”这个词可是皇帝老儿的专属词。 许歌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龙威大怒,要知道,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可是株九族的大罪,于是许歌如乌龟一样,爬到我的身前:“草民许歌不知圣上大驾,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还有刚才,刚才……” ps:求各种支持!!! ------------ 第六十章 、顺通赌坊(三) 我抬手一摆,打断许歌的话:“都起来吧。” 虽然我很享受现在这种众人俯拜的一刻,但我也有自知之明,万一这个误会败露了,被许歌他们发咬一口,说我假冒皇帝,那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我担当不起,所以我说的是“都起来吧”,而不是“平身”。 我的话让许歌众人如蒙大赦一般,激动万分,齐齐向我扣头,以谢主隆恩。 “草民恭请圣上移驾,前往后堂训话。”许歌低首卑躬道。 我不作答也不点头,咱可不能让许歌抓到一点把柄,然后在许歌期盼且惊慌的眼神中,我迈步走向他刚才出来的那个房间,盖聂也不声不响的将躺在地上装死的麻五扶起,如御前大将军一般,气势十足的摆腿紧跟我身后。 房间不大,但格局和摆设却很精致,与外面乌烟瘴气、吵杂不堪的赌厅简直是天壤之别。一张古朴的八仙桌摆在正中,周围是几张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红木座椅,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其中的一盏茶杯里的茶水还热气袅袅,估计是许歌之前喝的。 我不慌不忙的选椅而坐,许歌眼尖的赶紧奉茶,然后大气都不敢喘的躬身站到一旁。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穿越猪脚拼尽全力、挤破脑袋的想要当皇帝呢,这tm的简直就是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重要的是,每晚还能临幸各种环肥燕瘦的女人,什么双飞、3p,都是小儿科的东西,哪天老子心血来潮了,让整个皇宫的女人脱衣撅腚,跪在那里,我从后面一人插一下…… yy归yy,正事还是要办的。 我轻抿茶水,润润喉咙道:“现在可以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了吧。” “回圣上,草民许歌真是这儿的老板。”许歌一脸的虔诚。 “还诳我是吧?”我佯怒道,“别以为我不懂你们这条道上的规矩,一般能当赌坊老板的,人家见了都喊‘爷’,而你只不过才是个‘哥’,辈分差的远呢。” 许歌一听,立刻恍然大悟:“圣上误会了,草民的名是歌颂的歌。” 我羞愧不已,尼玛,你一个混黑的,起个名字居然还这么雅致:“原来如此,既然是误会,那咱就先说说这误会,我呢,并不是圣上,你们也误会了。” 本来我一开始是想借着许歌的误会,把自己此次前来想办的事办妥的,但后来一想,虽然事情能很容易办完,但日后怎么办?临淄县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哪天我的演艺场开的好好的,许歌在一气之下给砸了怎么办? 所以本着保险起见,一些话还是事先说开了比较好。 许歌一愣,然后赔笑道:“圣上玩笑了。”紧接着许歌眼珠子一转,自作聪明的继续说道,“草民知道圣上这次是微服出访,不想暴露行踪,圣上放心,草民定守口如瓶。” 我无语,敢不敢不要这么实在!为什么说真话都没人信呢?难怪每个穿越者到最后都能混的大富大贵呢,原来古代人是这么的好骗。我在想,如果赵本山也穿越了的话,以他那忽悠水平,估计什么高丽、倭国的早就俯首称臣,成了中华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许老板,我可没有跟你玩笑,在下是四海书院的院长窦曙光。”然后我指了指盖聂和诈尸完毕的麻五,“这两位是我的兄弟,我们三人今日前来,是跟许老板谈生意的。” 许歌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立刻一改刚才低头哈腰的姿势,指着我道:“好啊,你们竟敢冒充……” “哎,我自始至终都没承认过自己是皇帝,这都是你们的误以为,所以许老板说话要慎重哟,不然今日之事万一传到心怀不轨的他人耳中,你我可都担待不起,自己掉脑袋是小,别连累了家人。”我虽然说的心平气和,但这话却字字刺耳、字字诛心的赤~裸~裸的威胁。 “你……”许歌被我堵的哑口无言,“你这生意不谈也罢,老夫刚才说过,在我许歌面前称爷的都没好下场,来人……” “许老板,你可想好了,在你的人进来之前,我保证我这位兄弟能将你毙于手下,要不要试试?”我咬牙威胁道,许歌一愣,我随即面色一改,“再说了,我并没有在许老板面前称爷啊,这也是个误会,在下姓窦,名曙光,字野,野外的野。” 咱今天是来谈判的,没必要真的手底下见真章,况且我并不清楚许歌背后的能量,还是那句话,就算今天这里所有的人被盖聂打倒了,可事后呢?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防的了一时,防的了一世嘛。所以该给许歌台阶下的时候还得给台阶下。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许歌见识过盖聂的身手,所以他知道我并不是在吓唬他,于是衡量再三,许歌只好强压怒火,坐到我的对面:“说吧,什么生意。” “我想买下一品轩茶楼。”我直截了当道。 “一口价,一千两百两。”许歌恢复先前的气场,品着茶,头都没抬的回道。 “许老板,您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啊,据我所知,这个一品轩茶楼不过才抵押了两百两,你现在漫天要价,是不是有点不厚道?”我目光凌厉的紧盯着许歌,咄咄逼人道,“这样吧,折中一下,六百两如何?” “既然价钱谈不拢,那我们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然后许歌朝门外喊道,“来人,送客。”看来许歌根本就没打算跟我谈这比生意,刚才的委曲求全不过是因为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而眼下,该谈的也谈完了,所以他就没有必要在矜着了。 虽然我现在一样可以让盖聂杀掉许歌,但我和许歌两人心里都明白,我不会这么做。 理由很简单,如果说在没谈之前,许歌喊人进来跟我们硬拼的话,我们为了自保完全有勇气杀掉他,但现在不同了,人家不但谈了,而且喊人进来是送客的,这就说明对于刚才一事,他不追究了。当然了,背地里追不追究两说,至少现在许歌表面文章做足了。 而我们的目标也只是想得到茶楼的所有权,所以为了这事杀人不值当。说到底,我只是个开书院的穿越者,不是个立山头的土匪,草菅人命的事我还真干不出来。 但现在我肯定不能就此走了,如果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都没谈下来,那日后要想再见上许歌一面,就更难了。就在这关键时刻,我灵机一动,说道:“等等,许老板先前不是说要跟在下赌一把吗?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哈哈……”许歌大笑,自满道,“我许歌说话向来算数,你说怎么个赌法。” “既然方才玩的是比大小,那我们还比大小如何?” “行,不过这次我们一人摇一个骰盅,点数大者算胜。” “一言为定。” $$$$$$$$$$$$$$$$$$$$$恭喜发财式分割线$$$$$$$$$$$$$$$$$$$$$ 亲们,数据不理想啊,速速支持一下吧。 ------------ 第六十一章 、强强联合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和许歌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先前我玩的那张赌桌上。 由于其他人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们见了我都敬而畏之的退避三舍,而且对于我和许歌的赌局也是摸不着头脑。毕竟在封建主义的时代,能和帝王赌上一把,那绝对是莫大的荣幸,反正要是换成我,我就将此事编成三百三十三段的小段子,成天在天桥底下说。而且我保证赌的那只手我三年不洗…… 因为每张玩骰子的赌台上就一个骰盅,供荷官使用的,所以我只好走到其他的赌台旁,东瞅瞅西摸摸的,最后终于选定了一个全身漆黑、光滑,手感、质感都不错的骰盅。 “我刚才的赌资呢?”我拿着选好的骰盅走回许歌对面,看着如地板砖一样干净的桌面,不禁问道。 “在这。”先前的荷官低眉顺眼的捧着三百二十两白银递给我。 “数目不对,我记得刚才那最后一局我好像赢了,加起来应该是六百四十两。”小样的,小爷我对钱比对女人还敏感,想跟我玩花样儿呢,小心老子诛了你的九族。 荷官被我吓的不轻,赶紧从赌台的银档里又取给我三百二十两,自始至终,荷官都没问过许歌的意见,这也难怪,现在他还把我当圣上呢,在他眼里,许歌跟我根本没得比。我估计我现在让荷官割下自己的jj,然后再塞进他自己的菊花里,他都得笑嘻嘻的点头去做。 当然了,许歌也没有制止荷官,所以这一切也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也许在许歌的眼里,不管是三百二十两还是六百四十两,只是个数字而已,人家毕竟是开赌场的,手下是有真功夫的,所以赢我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用广东话说,就是“洒洒水啦”,用英文就是“soeasy………(另,互动环节:“小菜一碟”征求各种方言的版本) 一切准备妥当,我朝许歌做了个请的手势,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回敬他刚才没有制止荷官给我取钱一事,谁让咱现在在众人眼里还顶着圣上的光环呢。 “哗啦啦” 骰盅晃动起来。 只见许歌将骰盅在空中抛来抛去,如杂耍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随意,那么的轻描淡写;而我,只是象征性了摇了几下,然后便放在了赌台上。 我不屑的撇了一眼正全神贯注的摇动骰盅的许歌,此时此刻,我对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傻啊!虽说这骰盅不沉,但像他这么仍来仍去,难道不费臂力?手臂不酸?反正我以前试过,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下来,要比撸两次还累。 “砰” 在我的鄙夷中,许歌的骰盅终于落桌了。 “开吧。”我淡淡道。 许歌冷冷一笑,随即开启骰盅,三枚骰子静静的躺在那里,三个六,十八点。而且不管是从上面看,还是从左面看,右面看,全方位的看,同一面的数字也都完全一样,由此可见,许歌的摇骰技术着实的不一般。 不过,我依旧不屑,十八点又如何? 我缓缓的打开自己的骰盅,结果产生了――我完胜。 不瞒各位,我摇出的点数是:79点。 没错,你绝对没有看错,就是79点,因为我用了十九颗骰子,为什么是十九颗呢?因为就算我摇的全是1点,我也能赢许歌。 “这……” “哎~,许老板,你刚才只说每人各摇一个骰盅,可并没有规定骰盅里要放几颗骰子吧。”许歌刚要开口,我适时打断。虽然我说的有些强词夺理,但也是事实,“许老板,我也听人说过,你为人光明磊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真君子,所以你不会反悔吧?” 我再次祭出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策略,因为我见许歌已经隐有怒意,我可不想再回到之前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方式,这倒不是因为我怕了许歌,而是我奉行“能动口解决的,坚决不动手”,没办法,咱是君子……好吧,最后那句您权当没看见。 江湖人讲的就是一个“义”字,做生意的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所以许歌这两点都占了,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红着眼,站在那里瞪着我,气的浑身哆嗦,我知道,他生气并不是因为输了这么点钱,而是感觉他被我耍了,而且还耍的像陀螺一样,突突转。 我迈步走到许歌身前,将头往他身边微微一靠,小声道:“许老板,我们后堂叙话,这次是好事。”说完,我便直接朝刚出的房间走去。 许歌这次学聪明了,不声不响的带着几个人跟在我身后。 掀开后堂的门帘,我止住脚步,对盖聂说道:“三弟,麻五,你们在外面等着。”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许歌,这次我不会威胁你,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谈笔生意,同时也是告诉他,你也不用为了自身的安全,让你的手下跟进来了。 许歌落座后,我喧宾夺主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客客气气的递到他的面前,然后坐下,直言了当道:“许老板,现在就剩我们两人了,恕在下直言,我是想买下一品轩茶楼开个演艺场。”我怕许歌不明白,继续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类似于茶楼和青楼的结合体。” 许歌低头品茗,没有接话,我继续道:“我知道,在临淄县,您许老板跺一跺脚,整个临淄都得颤三分,所以我想邀请您入伙,当然了,所有的费用我出,而您只需坐等分红就行。” 我仔细的盘算过,像演艺场这种场所,就跟赌坊一样,顾客肯定也是三教九流,所以到时候免不了有争风吃醋的,有闹事的等等,那么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人来震脚,而许歌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真是太瞧的起我了,我就是粗人一个,开赌坊还勉强能凑合,这不,有时候有人来赌坊闹事,我不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嘛,所以你说的那个什么场,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斤斤计较、小心眼的人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许老板,对于今天之事,在下跟你赔不是了。”我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其实在下这也是无奈之举,像许老板您这样的大人物,岂是我这种小辈说见就见的,所以在下只好出此下策了,还望许老板海涵。” 许歌依旧摆足了架子品茗,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让人模棱两可,捉摸不透,我只好继续道:“许老板可能对于我说的演艺场不熟悉,我这么跟你说吧,一年下来,赚个一千两不成问题。噢,是一千两黄金。” 说实话,一千两黄金我还真没把握,或者说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毕竟这是个食不果腹的年代,但做生意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该吹的时候就得吹。你们千万别嗤鼻,试问哪个大企业家在创业阶段,为了融资,为了拓展渠道、开拓市场等等之类的,没有吹嘘过? 闻言,许歌立刻眼烦金光,但为了面子,还是装腔作势道:“钱我倒是不缺,不过,难得你一片赤诚的邀请,而且眼里还有我这个老人,我要是再推辞,那就说不过去了。” “许爷说笑了。”为了生意,我称呼都改了,节操是真真的碎了一地,我容易嘛,“我们五五分账,您看如何?” “行,就这么定了。”许歌爽快道。 随后,我们又简单的商量了一下细节问题,双方都没有异议后,签字画押,立据为证。 当然了,我买下一品轩茶楼的钱用的是刚才赢的那一千二百两,对于此,许歌也没有异议。一来,这钱确实是我赢的;二来,我刚给他画的那张大饼,是一张充满了欲望,让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扎进去,无法自拔的大饼,所以他现在更多的是憧憬。 ps:补更送上,求支持!!! ------------ 第六十二章 、解析洗头房与青楼的差别 离开顺通赌坊后,我顿觉神清气爽。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天更蓝了,太阳更灿烂了,空气更清新了,就连小狗都不在树下尿尿了――反正一条流浪狗在麻五身边转了转、蹭了蹭,然后…然后他的裤腿就湿了。 场地搞定了,接下就该装修了。装修相对来说要简单、轻松许多,毕竟未穿越前,什么剧场、舞台的我见过很多,就算是照葫芦画瓢,我心里也已经有了个大概的图纸模样,所以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而眼下,让我着急的是韦小宝,这丫自从前晚领命而去,到现在一直杳无音讯。说实话,只要韦小宝能把卖艺的青楼女子统统给我撬来,就算他整天泡在温柔乡里我都不带羡慕、嫉妒的(我只嫉妒、羡慕)。可是,可是万一他精尽人亡的死在里面怎么办? 所以作为兄弟,作为拜过把子的好兄弟,我有义务也有心理准备替他去死――我憋的慌啊。于是我对身后的二人说道:“三弟,麻五,你们先回书院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盖聂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麻五撅着香肠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脸谄笑的对我说:“老师,我跟你一起吧,万一有什么事,我们也好有个照应。”谁说他傻?谁说他傻?我看他比猴都精……好吧,自打建书以来,好像只有我说他傻。 “不用,你跟三弟回去吧,好好的养伤,等你痊愈了,我教你b-box,你可是我们演艺场未来的台柱子,身负重任。”我语重心长的拍着麻五的肩膀道。我可不敢跟他一起逛青楼,好家伙,万一哪天他心血来潮,将此事编成r&b,到处去唱,我还活不活了? 麻五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连点头:“放心吧,老师,两天之内我这伤绝对痊愈。”然后转头对盖聂说道,“盖兄弟,我们先找家杂货铺,买几根大头针。” 我一把拉住麻五:“你买针干嘛?” 麻五高深莫测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用针把脸上的这些伤挑破,然后把淤血放出来,好的快。” 这都行?我惊愕不已。不过,我怎么觉得,这方法像是我以前挑脚气泡呢?! 目送走了盖聂和麻五,我像只刚放飞出笼的小鸟一样,在感受着无边无际的自由的同时,心里更多的是对接下来的旅程里的未知的憧憬和期待。 虽然咱以前也经常去洗头之类的,释放一下自己……当然了,也顺便释放自己的右手,但青楼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且充满了好奇的场所。虽然两种场所到最后的结果一样,但过程中的体验却是大不同。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 电视中常演,青楼女子对待顾客的态度那真如对待上帝一般,个个笑态百眉、搔首弄姿,而且一口一个“大爷”叫着,别提心里多酥了。 可洗头房呢? 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记得有一次我去放松……然后,然后那女的往床上一躺,裙子一掀,用霸道且命令的语气道:“来吧。”这还不算,更让我无语的是,此女居然还tm的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杂志,杂志还是赫赫有名、从小陪我长大的《知音》…… 我是该感慨她的好学呢?还是该腹诽她的不敬业呢? 后来,我听说那女的将啃了一口的苹果封存了起来,然后以此为标志去工商局申请了一个商标,再后来,再后来听说她把这商标卖给了一个外国人…… 总之,这事在我的心理上留下了极大的阴影,直到现在我看到苹果和杂志,我的小伙伴就不受控制的自动萎缩,所以我心理上的这个阴影也只有在青楼这么专业,顾客至上的地方出能得到彻底的治愈――什么男科医院,性福的开始,全tm的扯蛋!!! 只不过,现在的这个点,估计青楼还没有开门,所以我只好先强压住那颗已经蠢蠢欲动的心以及心里的激动和澎湃,暂时百无聊赖的漫步在街头上。 临淄县我已经来过几次了,但大多数的地方我还没有转过,所以我也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的了解一下风土人情,了解一下这座我不知道还要生活多久的城市。 有人说要想真正的了解一个城市,除了它的繁华之处,它的萧索之地也必须要亲身的体验。所以我走街串巷,如风一般无孔不入,肆无忌惮的任意穿梭于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甚至是每一个角落――只为亲身的体验。 好吧,我体验的结果就是:我腿酸了。估计在这么走下去,我脚都得变成扁平足。 我在街边上随便找了一个供休息的茶水摊坐下,要了一碗像是苦菜根泡出来的浓浓茶水,我如饮驴一般(呸,为什么一描写到自己就找不到好词来形容呢),猛灌几口,不得不说,这茶确实提神……反正我已经忘记了劳累,只记得口中的苦涩了。 就在这时,一阵阵喧闹的声音从我左后方传入耳中,我随声望去,只见一家杂货铺的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门口围了个密不透风,这严密度如果放到九八抗洪时期,解放军叔叔得省多少心啊! 我付了茶水钱,三步并作两步的疾奔过去。但怎奈人实在太多太厚,我挤了半天还是原地踏步,这可如何是好?我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 也许有人会说,看不了就不看呗。那我只能说你不是中国人,或者太不了解中国人了,我们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别的“优良传统”有没有留下我不知道,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好奇心,却是绵绵沿袭,经久不衰。 “喂,兄弟,你钱掉了。”我拍了拍身亲的一名魁梧大汉,说道。 “哪呢?”大汉低头就找,我趁这个机会,猛的窜到他身前,然后又拍了拍我身前的另一名大汉,“兄弟,你钱掉了。” “哪呢?”这名大汉也是低头就找…… 如此反复,在我拍了四个人后,终于挤到了最前面,然而正当我准备一观究竟时,刚才那四名大汉凶神恶煞的异口同声的问我:“钱呢?” 我灵机一动,指着第二名大汉,对第一名说道:“你的钱被他捡去了。”然后指着第三名大汉,对第二名说道:“你的钱被他捡去了……” 我又给他们绕了一个圈…… ps:抱歉,断网,好不容易连上。 ------------ 第六十三章 、白打表演 杂货铺外,热闹非凡。 原本我以为这场热闹的焦点会是麻五,因为他之前说过要去杂货铺买大头针,以他的智商引发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挤进人群,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场精彩绝伦的蹴鞠白打表演,跟随着其他围观者们,不时的发自肺腑的拍手叫好。 表演者共三人,其中两人我认识,确切的说是认识他们的服装,是豪门书院的院服。另外一人是一名身材略显单薄、矮小的少年,年龄在十六七岁左右,衣服是补丁摞补丁的麻布短打劲装,只不过,此时少年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的却是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坚韧。 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不搭的双方会凑到一起表演白打,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场不亚于任何表演形式的表演,是一场空前绝伦的视觉盛宴。 此时的鞠球在豪门书院其中一人脚下,他的每一次颠球,每一个杂耍的花样,都显得那么轻松、写意、完美,鞠球在他脚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翩翩飞舞。而且他那略带挑衅的眼神中,透着自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对面少年的不屑。 这人在表演了一连串的高难度动作之后,突然将球颠到身后,然后在不看球的情况下,以一记潇洒的蝎子摆尾姿势将球传给他身边的胖同伴。 然而,就在胖青年准备接球时,只见原本站在他对面的少年一个急速的前窜,抢在胖青年之前将自半空中正坠落的鞠球稳稳的接在了自己的脚面上,然后杂耍起来。 少年这一连串的抢球动作极其复杂,但却是在眨眼之间,一气呵成。由此可见,他的白打技术,不管是全面性还是细腻度比起对面的两人也不遑多让,甚至超过二人。 在众多围观群众的欢呼和喝彩声中,少年越表演越自信,动作从一开始的有些生硬也变的轻巧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很到位,如古典舞一样,行如流水,唯美至极。 最后少年以一个空中揽月的动作结束了他的白打表演,顿时掌声雷鸣。 “你们输了。”少年对豪门书院二人淡淡的说道。 俗话说,懂的看门道,不懂看热闹。虽然我不知道怎样评判白打的输赢,但我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门外汉,单从表演角度来讲,的确是少年的更加精彩,更加绝伦。 “输了又怎样,你不过是侥幸而已。”豪门书院的胖青年强词夺理道。 这话让我听感觉好笑,这种表演完全是靠个人的技术,何出“侥幸”二字?如果说他是为了找回一点点不存在的面子,那他又何必承认自己一方输了呢?反正后面那句怎么听怎么感觉多余。 “输了就得给钱。”少年说着,一指杂货铺门口贴的告示,“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我顺着少年指的方向一看,才恍然大悟,总算明白这么不搭的双方为什么会凑在一起了。原来这家杂货铺为了吸引顾客,正在举办一场促销活动,活动的内容就是:只要有人愿意以白打的方式挑战豪门书院的二人,胜利者将获得两贯铜钱的奖励,就算是挑战者输了,在本杂货铺买东西也会有特价。 不过,听胖青年的意思好像是要懒帐。果然,在少年话音落罢之后,胖青年继续道:“不错,按告示上所说,你是应该得到奖励的,但是,你刚才表演完的时候正好我们这个促销活动结束了。” “结束了?可上面明明写的是今天结束,现在才申时,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少年据理力争。 “你说的没错,但你没看见告示上最后面还有一行字嘛。”胖青年淡定自若的走到告示前,指着那行小的不能再小的字,念道,“最终解释权归本店铺所有。所以在你表演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活动结束了。” 原来,这杂货铺是胖青年家所开。不过让我愕然的是,胖青年为了两贯铜钱,居然搬出了所谓的最终解释权。尼玛,要不要这么超前?这词不是在新中国建立以后颁布的《合同法》里才有的嘛,什么时候是北宋独家制造了?难不成此人也是穿越而来? 我不得不感叹,中华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啊!!! 胖青年在说完这话后,头也不回的在众人的一片唏嘘声中走进了杂货铺,原本围观的众人也随着胖青年和他同伴的离开而纷纷散去,只留下气愤不已的少年站在原地。 我走上,面带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怒气鼓鼓的看了我一眼,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我叫王二小。” “放牛的?”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王二小满脸天真的疑问道,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不认识,我猜的。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四海书院读书?噢,忘了告诉你了,我是四海书院的院长。” 王二小想都没想:“不去。” “免费读书,不要你钱。” “那也不去,我还要放牛、劈柴赚钱,给母亲治病呢。” “这样吧,我不但免费让你读书,而且还给你钱。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教会学院里其他的学生玩蹴鞠,至于标准嘛,有你一半就行。我保证,只要你教会一个我就给你一贯铜钱,教会两个,我就给你两贯铜钱,怎么样?”说实话,这才是我邀请王二小去我们书院读书的真正目的,虽然动机有些自私,但后面开出的价钱,我也是很具诚意的。 “真的?”王二小立刻瞳孔猛张。 “嗯。”我怕王二小以为我跟豪门书院的胖青年一样,出尔反尔,于是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他,“你先拿着,给你母亲抓点药,买点点心之类的。” 咱这也算是拿重金招聘人才了吧。 王二小满脸不相信的看着我,我将银子塞进他手中:“后天早晨你去书院报到就行,书院在四海镇东南方十里处。”然后我潇洒的转身离去,再次将王二小留在原地。 ------------ 第六十四章 、八大胡捅 离开杂货铺后,我见天色已不早了,便直接前往临淄县的红灯区――八大胡捅。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这个“捅”,而不是“同”。这个街名是很有喻意的,意味着只要你有钱,那么你的小伙伴就可以在这条街的所有妓院里的姑娘们身上,随便的捅,肆意的捅,胡乱的捅……前提是你得有一颗好肾。 我脚下生风的转过几条街道,不一会,就来到了让我心旷神怡、向往已久的目的地。 虽然现在还夕阳正浓,但八大胡捅的各个妓院的门楼前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灯笼,准备开门迎客了。众所周知,在青楼里头,除了有供客人放松自己、释放灵魂的主打项目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附属项目,比如花喝酒之类的,所以这个点正是上客的时间。 我深吸几口气,任凭充斥在空气中的胭脂香味和旖旎的气息肆意的冲击着我的鼻孔,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陌生。 我学着麻五,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像只饥饿了已久的猛兽一样,边寻找着自己心仪的猎物,边用眼角的余光贪婪的窥视着所经过的每一家妓院里面关不住的春色。 此时的我,脚步是轻浮的,如步履在云端上一样,飘飘然的同时却又极度渴望坠落――坠落在波涛汹涌之上,坠落进潺潺细流之中…… 我每经过一家妓院,便会有拉客的姑娘上前轻挽住我强有力的胳膊,然后用嗲的不能再嗲的声音娇喘出一声“大爷”,我的灵魂在此时此刻如同得到了洗涤一般,跃然升华。特别是在拉客姑娘用她那块沾满了脂粉的手绢轻拂住我面庞时,我心都醉了,骨头都酥了。 只不过,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先找到韦小宝,所以我只好很客气的将挽住我的姑娘的手轻轻的抚掉,然后……然后我就真的像饿狼一样,在姑娘粉红的脸颊上猛亲一口,直接将她抱起,满脸淫~荡的冲进这家名叫“南苑小居”的妓院――这么美好的时刻,谁tm的还能想着兄弟,我只想让自己的右手放一晚上的假。 不过,你还别说,这妓院的名字倒挺富有诗意、挺雅致的,乍听之下,绝对没有人会想到这是妓院,与那些庸俗的什么“怡红楼”、“”之类的,有品位多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家妓院之前的名字就tm的叫“”,现在的名字听说是苏东坡他老人家起的,并且亲笔题名――我就说吧,文化人永远都是闷骚型的,咳,比如我!!! 我在一片起哄般的尖叫声中,在怀中姑娘的指引下,来到一间香气扑鼻、春意盎然的房间中,我门都忘了关,直接将姑娘仍到了纱曼低垂的床上。我之所以这么着急,一来是憋的实在太久了,二来是因为我怕在喝花酒的时候,姑娘递给我个苹果…… “大爷,看把你猴急的,先把门关上嘛,要不然羞死人家啦。”姑娘斜躺在床上,像是在看笑话一样,打趣道。 我忙不迭的边关门,边脱衣,,然后一个鱼跃俯冲,将姑娘狠狠的压在身下……哇,这肌肤,这手感,这柔软度,这波涛汹涌,这潺潺细流,久违了……咦,怎么会有腥味呢? “草你吗的,你来事了,还tm的接什么客!”我怒气冲冲的说道。 “对……对不起,大爷。”姑娘已经吓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这在妓院绝对是令行禁止的,如果我因为此事找到老鸨子头上,估计这姑娘又得体无完肤,“可……可能是见到大爷太……太激动了,所以喷了……” 我这个气啊,我头一次听说激动就能使女人潮~喷的,而且还tm的喷的是血! “滚,赶紧给再给我找个漂亮点的来,不然我找你们老鸨子去。”我嘴上生着气,手上安抚着比我还要上火的小弟弟。 喷血姑娘慌乱之中竟然把小红肚兜穿在了外面,乍看之下,比女超人威风霸气多了,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超人神马的,也是盗版了我们中国的文化。然后喷血姑娘在我充满了杀气的眼神中,迈着凌乱的小碎步跑了出去。 你说我点怎么就这么背啊?!人家都说常在河边走,才有湿鞋的可能。可我呢?掰上脚趾头就能数的过来,可为什么奇葩之事都让我遇上了呢? 我决定了,若是能再穿越回去,我就写一本《嫖~娼之百大奇葩之事》的网文,还就在投稿,到时候哪个编辑要是不给我通过签约盖章,我就把他写进这本书的龙套里,下场是被自己的jj爆菊而亡(高难度动作,请勿模仿)。 ps:以上观点纯属猪脚窦曙光所想,与作者本人无关。 我看着比我还垂头丧气的小弟弟,心里是说不出的冤屈,我真怕穿越前落下的看见苹果和杂志的心理疾病没治好,现在又添了新的心理疾病。到时候那丢人真就丢大发,听说过晕车、晕船、晕血的,估计我这晕b是史上头一例了。 我苦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房门终于被敲响了,此时的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沿上,我可不想被人笑话:“进来吧。”经过刚才的闹剧,我先前的激情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所以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吱” 房门被推开,一个曼妙的身影款款走了进来。 我顿时瞳孔大张。 进来的女子大约二十左右,高挑的个头,俊美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披着一件轻薄的纱衫,若隐若现,如梦似幻。透过纱衫,我能清楚的看见她那吹弹可破、雪白光滑的肌肤以及肩膀处那颗诱人的红砂痣,特别是胸前的那对肉弹,仿佛要迫不及待的挣脱牢笼一般,奋力的挣脱那件快要让它窒息的小巧玲珑的红肚兜。 什么苍井空、武藤兰,简直都tm的弱爆了,这才是纯天然的、美的不可方物的童~颜~巨~乳。我实在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妓院居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看来,我这次算是来对了…… 这次真的ps:最近网线老是不稳定,有时候一天连不上,有时候刚连上就断,实在抱歉了。目前为止,算上这一更,我已欠两更,我会尽快补上。 ------------ 第六十五章 、龟公的威胁 原本像女神一般只应存在于梦中的人物,现在却真真实实的亭亭玉立在我的面前,我的心情是无法言表的激动。此时,我的上下眼皮如同被一根短短的牙签撑住了似的,不敢眨也不舍的眨,生怕漏掉什么似的。 而我眼前的这位可以说令任何男人都会轻易流鼻血的尤物,面对我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直视,不仅不在意而且也不羞涩,仿若无睹一般。这也难怪,像她这般姿色,绝对算是此院的头牌了,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她见过像我这种甚至比我脸皮还要厚上百倍的痴男们,肯定多的数不胜数。 只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头牌不应该都是出场费很高而且很难见的嘛?怎么眼下却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且还是身着如此勾魂夺魄的诱人透视装。这绝对不是一个潮~喷都能喷血的三线女能叫动的。 “公子?”尤物轻唤一声。听听,这温婉的声音、这高贵的称呼,岂非是先前那姑娘所能比拟的?光辈分上就差了一个档次。 “嗯。”我连吞几口口水,如同被鬼迷了心窍一般,下意识的点头答应。 “长夜漫漫,不如让奴家先陪公子小酌几杯如何?”尤物款款走到我的面前,不待我回话,便低身轻挽起我有些僵硬的胳膊,把我引到房中的圆桌前坐下。 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凭尤物摆布。她那不施粉黛的沁人心脾的幽香淡淡的传入我的鼻中,吸进肺里,再慢慢的沁入骨髓,我,顿时飘飘欲仙。 “啪啪” 在我坐下后,尤物轻拍了两下柔若无骨的手掌,房门“吱”的被推开了,一名畏畏缩缩的龟公端着一个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佳肴的方形托盘走了进来。 我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身边的尤物的同时,用余光扫了一下龟公,只是这一扫,让我原本刚刚怒放的心花却在瞬间猛然紧缩,收成了花苞…… 我尴尬的轻咳几声,指着白色酒壶问道:“这……这什么酒啊?” “回大……”龟公一顿,然后边摆放佳肴边回道,“大爷,这是我们‘南苑小居’自酿的酒,配方跟武二郎上山打虎之前喝的那酒是一样的。” 三碗不过岗的那三碗?这喻意也太明显了吧,就是让我在喝了酒之后,以比猛虎还要猛的气势大战眼前尤物数百回合,只不过,战场从景阳冈挪到了床上。可万一到时候我胯下的兄弟不听使唤,收不住热血澎湃的激情,一不小心将美女“捅”死怎么办?不行,这酒得换! 我摆出一副大爷谱,装腔作势的说道:“你们这还有其他的好酒吗?” 龟公摇了摇头:“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酒了,一般的客人来,我们是不拿出来的。”这时,尤物在我耳边吹道,“公子,奴家倒是珍藏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就在我房间,奴家这就去给您拿来。”估计,她现在也胆颤,也怕死。 尤物走后,我一把薅住龟公:“我拿钱让你来撬姑娘,你倒好,沦落成龟公了。” “大哥,你不懂,我这是战略。”已经沦为龟公的韦小宝高深莫测的一笑,“只有潜入内部,才能在第一时间内掌握第一手资料,然后我在对症下药,不然我明拉暗撬的,万一被这里的人发现了,还不得打死我啊。” 我想了想,韦小宝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于是松开手,示意他坐下,问道:“进展的如何了?” “这么好的姑娘,我都能安排给你,你说呢?”韦小宝不答反问。 我赞赏的点了点头:“你小子确实有两下子,跟哥说说,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这里的头牌勾搭上的。” “头牌?”韦小宝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片刻,恍悟道,“青莲姑娘哪是什么头牌啊,这家妓院的头牌另有他人。” 原来尤物叫青莲啊,不过这名字与她好像不搭。 《爱莲说》里讲莲:“出淤泥而不染”,可她下面那朵莲已经染成黑木耳了吧;还有“濯清涟而不妖”,难道她不妖嘛?可为什么我的心、我的魂都被勾去了呢? 不过,如此完美的尤物竟然都不是头牌,那头牌该为何样?此时我的心里倒是生出了些许的期待。 “噢,对了,大哥,场地的问题解决了嘛?”韦小宝很是关心的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所以你的事也得抓紧了,别到时候开业,一个姑娘都没有。” “放心吧。”韦小宝拍着胸脯道,“那大哥你先玩着,我就先不打扰你这一刻值千金的春宵了。”韦小宝抬腚就走,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指着桌上的酒壶说道,“大哥,这酒真的很给劲,几杯之后我保你生龙活虎、乐不思蜀,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闻言,我抬手打开壶盖一闻,的确很香,不过看这酒的颜色,和普通的白酒没什么两样,不像是泡过什么虎鞭、鹿鞭之类的药酒,怎么会有如此强的功效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可不要贪杯的“劲酒”?我恍然大悟,原来那广告语的提示,是怕你没处泻火啊! 我貌似了然于胸的盖上壶盖,这时韦小宝刚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刚要开口,我便不厌其烦的抢道:“有什么事,一口气说完,别磨磨蹭蹭的。” “没事。”韦小宝嘿嘿的贱笑着,“我就是告诉你,尽情的玩,不用担心我告诉夏小姐或其他人。” 这才是兄弟,多仗义啊。可我怎么感觉这话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韦小宝刚关上房门后,我便立刻明白过来,这家伙是在话中有话的威胁我啊。 万一日后我们两人之间因为某件事情产生了歧义,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以今晚之事作把柄要挟我了。这可是韦小宝最擅长的绝活,当年,他还在康熙身边当差时,他就以各种借口、各种把柄作要挟,从而轻松的敲诈了满朝以及地方的文武大臣,鼓起了自己的腰包。 想到这,我就一声冷汗。 如果今晚不做点什么吧,我怎么对得起千千万万正期待看暧昧文字、旖旎画面的读者?怎么对得起我起茧的右手,再说了,放谁的鸽子我也不能放自己兄弟的鸽子啊。 可我要是做点什么,那我以后的生活就会被束缚上一道无形的枷锁,这枷锁就像一颗遥控炸弹一样,而引爆器却死死的攥在韦小宝的手里。 这是一个高度足以与“活着还是死亡”这种哲学问题相匹敌的问题。 我到底该何去何从?请各位看官给点意见。 t^tt^tt^tt^tt^tt^tt^tt^t纠结分割线t^tt^tt^tt^tt^tt^tt^tt^t 最后一句乃为互动题,请大家踊跃举手,发表自己的意见。 ------------ 第六十六章 、反正都得死 韦小宝离开后没多久,青莲就带着她的珍酿如仙女一般,翩翩而至。 “让公子久等了。”青莲进门后,微微欠身道,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只不过,此时此景,这气质与她的着装搭在一起,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当然了,这也可能是她待人接客的一种风格。用现在的话讲,妓院其实就是一个见不得阳光的,女人之间互相争先斗艳的职场,有御姐型的,就有萝莉型的。如果将那些我们司空见惯了的,靠搔首弄姿博人眼球的庸脂俗粉们比作直接、奔放型的话,那青莲就是婉约、含蓄型的。 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优势。 但说实话,我个人的喜好还是比较倾向于青莲这种类型――因为我比较闷骚,习惯于先谈谈人生,再聊聊理想,最后才是研究力学。若不是这段时间以来实在憋的太久太久,我也不至于刚开始就如狼似虎的想将前一位姑娘在第一时间内给正法了…… “青莲姑娘客气了。”我儒雅道,与刚才毫不掩饰的如饥似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我现在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晚是走还是留?办还是不办?! 你说我点怎么就这么背呢?好不容易抽开身,想出来打几次靶,却没想到第一枪刚上膛,就发现靶坏了,根本打不了;然后又换了一个完美的国际比赛专用靶,刚准备扣动扳机,身边的陪练员却告诉我,我用的这把枪曾经炸过几次膛,而且这还是这个靶场的最后一把枪……总之,我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来这家打靶场。 我端起青莲刚斟满的一杯竹叶青,一饮而尽,问道:“青莲姑娘,刚才的那个龟公我好像在哪见过,他来你们这儿多长时间了?” “难道公子不认识他?”青莲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一慌,这才想起刚才韦小宝说的话,他肯定是跟青莲说了些什么,然后青莲才来陪我。而眼下我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掉入了自己给别人挖的坑里的感觉。我整理一下思绪,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很是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听我说这么一说,青莲也不再纠缠,款款道:“小宝说你曾救过他的命,而且在救了他之后还给他留下了一些银两,让他以后好好的生活,所以他一直把你视为再生父母。” 我愕然,没想到韦小宝竟然把我架到了这么高的一个高度,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刚穿越到北宋时,我确实把昏迷不醒的他熏醒了,而且他来妓院之前我也确实给过他不少银两。只不过,这话如果说给不知情的人听,那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我故作恍悟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在下一生救人无数,所以记不清楚倒也属正常。”我顺着韦小宝架好的杆继续往上爬,“对了,青莲姑娘,那你可否告诉在下,这个小宝是如何来到这里,做起了龟公的?” 是的,从我喝完第一杯竹叶青时,我就已经打算深挖韦小宝为何当成龟公这件事了。虽然他自己说他是为了潜入内部,但这毕竟是他的一面之词,谁敢保证他这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找的托辞借口呢?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从嫖客沦落到龟公,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嫖了霸王娼,然后靠干活还嫖资,这种事情电视中常演。 如果韦小宝真是这个原因,那我就可以将此事当做跟韦小宝谈判的筹码了――以后他要是敢拿我嫖~娼之事威胁我,那我就能拿他因为嫖霸王娼而沦为龟公一事对他反威胁。 兄弟们,我容易嘛,你们谁见过嫖个娼还得费劲脑汁的耍些阴谋诡计,搞的跟tm间谍战似的。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像青莲这种尤物百年难得一遇,我tm的早走了,还跟这儿费什么心思。 “前些日子我们这里正好走了一个龟公,然后小宝也正好来找事做,妈妈就把他留下了。”青莲讲起了韦小宝当龟公的来龙去脉,“而且小宝这人确实挺会讨人喜的,他来的这几天里,不仅把妈妈哄的天天乐的合不拢嘴,而且还经常给我们这些姐妹们买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青莲的话还没说完,我心里就已经开始哇凉哇凉的了,以至于她后面的话我根本没有听进去。我不得不说,韦小宝这个“情圣”的名头果然没有白叫,能将铁石心肠、一毛不拔的老鸨子都哄的开心了,那这些姑娘们自然是不再话下。 但是……但是,我计划也就此胎死腹中,宣布泡汤了。 韦小宝这是在逼我在妓院里立牌坊啊……难不成“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这句经典名言是从我这儿延伸出来的? 不过,我还是为韦小宝感到高兴,因为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四海镇筹钱时,他就告诉过我他想当个龟公,所以我得恭喜他愿望实现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他的愿望要建立在我兄弟的痛苦之上呢? “公子,有心事?”青莲见我闷闷不乐、欲哭无泪的表情,小心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嗯,突然想起来,我有个兄弟正身处水深火热的煎熬之中,我得赶紧去救他。你也知道,我这人就爱救个死扶个伤的。所以我得走了。”好吧,看来我要想今晚打上几靶,只好忍痛向我心中完美的国际比赛专用靶告别了,我必须得换个靶场。 我依依不舍的离开“南苑小居”,又找了一家离“南苑小居”稍微有点远的妓院,因为我怕离的太近被韦小宝发现了。 我一进入关不住春色的园内,浓妆艳抹的老鸨子就笑脸喜迎的走了过来:“哟,这位小爷长的真是俊俏(我脸皮厚吧,抽空夺忙的就往自己脸上贴金)。”老鸨子这一句恭维就说的我心花怒放,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我坠入了深渊,“今晚我们这儿没有多余的姑娘了。” 我话都懒的多说一句,扭头就走。 接下来,我转变了这条街上所有的妓院,可得到的答复却是如出一辙。最后,我就差问老鸨子陪不陪客了…… 我茕茕孑立的站在街上,在感慨妓院生意果然火爆的同时,抬头指天怒骂道:“你tm的玩我是吧……” “年轻人,可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如意就对苍天出言不逊啊。”我还没骂完,离我不远的一名老乞丐就善意的提醒道,“不然你会遭报应的,会被九雷轰顶的。” 我没有理他,继续发泄着。 老乞丐听明白了我发泄的原因后,再次开口道:“你要是因为这种事情而抱怨苍天不公的话,估计你顶多也就是被一雷轰顶。” 我诧异的问道:“九雷轰顶和一雷轰顶有什么区别吗?” 老乞丐摇头:“没什么区别,反正你都得死。” 我:“……” ps:亲们,你们要觉得此书还能入你们的法眼,就收个藏吧。 ------------ 第六十七章 、莫三便 我穿漂(跟北漂一个意思)后的第一次穿嫖(穿越嫖~娼的简称)以喝了一夜“花酒”的方式而暗淡的宣布结束。 你们肯定会问,既然没有姑娘陪,那何来花酒之说,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喝的绝对是名副其实的“花酒”,因为陪我喝酒是门外那个善意提醒过我的老叫花子…… 我认真的考虑过,我第一次的穿嫖之所以到最后造成如此狼狈、落魄的局面,我该负全责,都怪我狠不下心撕掉脸上这张虚伪的面具。要知道在北宋逛窑子是不触犯法律的,唯一能遭受到谴责的也就是道德方面了,而对于我目前的处境来说,道德方面的谴责要比法律方面的追究更让我害怕,毕竟咱头上还扣着一顶教书育人、为人师表的帽子。 也正因如此,我才害怕被韦小宝这个败类的威胁,不然的话,我光棍一根,怕个毛啊。 不过,虽然娼没嫖成,但能阴差阳错的跟老叫花子结识,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通过“酒后吐真言”般的彻夜交谈,我得知老叫花子姓莫,人送外号“三变”。一开始,我以为他是那种真人不露相的能人,比如他可以跟孙猴子一样,会变化模样,什么变个男人、变个伪娘、变个人妖的;或者他以前是个变戏法的,才因此有了这么一个外号。 可后来在他略显羞涩、略带尴尬的老实交代之下,我才得知,他这外号是因为他的一个生活习惯而来的。既一日三餐之前必须要通一次便,就跟饭前要洗手一样自然…… 这消化系统――我怀疑他的胃已经穿孔成了漏勺! 但有一点我没有猜错,莫三便以前确实是个变戏法的,所以这也就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在我的计划中,演艺场除了表演歌舞之类,其他的艺术形式也是必不可少的,我要我的演艺场每晚的演出都要像春晚一样,精彩之余还得有让观众们吐槽的亮点。 因为我觉得随着争议的无限放大,也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吐槽的争议当中。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无休止的、激烈的争议在无形之中,也起到了一种“人传人、口传口”般的对演艺场无死角宣传的作用,这肯定是我求之不得的。 最后我以“以后他每晚都有真正的花酒喝”和“保证让他再展雄风”的诱惑条件对莫三便进行了隆重的盛情邀请,他这才答应下来加入我的演艺团队。 “莫老哥,天亮了,我也该回去了。”我干掉自己的杯中酒,含糊不清的说道。 “嗯。”莫三便努力的抬起沉重的头,迷离的看着我说道,“你先走吧,我把这剩余的酒喝完就回去。”然后莫三便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豪爽道,“你我投缘,这顿酒我请了。” 我看着满桌子的残羹和十几个东倒西歪的酒壶,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这一桌怎么着也得十两银子,他一个老乞丐哪来的这么多钱?我客气道:“莫老哥,还是我请吧。” 莫三便大长脸一拉,不乐意道:“怎么,看不起老哥?” 我听莫三便说的底气十足,也就不再谦让,因为此时我想起来了他的真实身份。以前经常在电视中看到魔术师变钱之类的表演,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所以对他这样一个老戏法师来说,变银子什么的应该也不算难事。 “那好吧,下次一定要我请。”我仍下一句场面话后,迈着轻飘飘的脚步,转身离去。 我刚走出门口,就听见莫三便喊道:“儿子,这帐算你头上。”我好奇的退回几步,往里一看,原来此家妓院的一名龟公是莫三便的儿子,我恍然大悟,难怪他非要选这家喝呢,难怪他敢豪言壮语呢,套用某某的话:咱上面有人…… 离开八大胡捅,我步履蹒跚的牵着马直奔王孝之家。 一来是想跟他打听打听,去哪找临淄县最好的装修队;二来是为了醒醒酒,我可不敢以现在的这种状态策马奔腾回书院,因为我怕撞到人,因为我姓窦,不姓李。 我到王府时,王孝之正好刚起,见我这副模样,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窦大哥,你这在哪喝的?” “跟一忘年之交。”我敷衍道,“贤弟,打点水,我洗洗脸,清醒一下。” 不一会儿,王孝之将一盛水的铜脸盆放到我身前的盆架上,然后坏笑着问道:“你那忘年之交是位女的吧?” “嗯?”我转过打湿的脸,惊讶的看着他。 王孝之指了指我的衣服:“上面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 我抬起胳膊嗅了嗅,可除了熏人的酒气,根本闻不出什么香味来。这王孝之的鼻子也太灵了吧?我仔细的打量着他,心里不由的产生了疑问:孝之,孝之,难不成他是哮天犬下凡? 当然了,也有可能他是在诈我,毕竟这是个夜生活并不丰富的年代,所以能通宵喝酒的地方,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所以镇定自若的说道:“想不到贤弟的鼻子还真灵,不瞒你说,我那为忘年之交家里开的就是胭脂水粉铺。” “对了,贤弟,你认识在临淄比较出名、手艺比较好的泥瓦匠和木匠吗?”我怕王孝之继续纠缠下去,快速的抹了几把脸,赶紧的进入正题。 王孝之摇了摇头:“窦大哥,你要盖房子?” “不是,我准备办个演艺场……”我将演艺场的事大致的跟王孝之说了一遍。 “可能王管家认识。”然后王孝之对着门外喊了一声,“王伯。” 王管家像接到了圣旨一般,匆匆而来。 “王伯,我们这里比较好的泥瓦匠和木匠,你有熟悉的吗?”王孝之开口道。 王伯略微想了一下:“泥瓦匠我倒是认识一个,木匠嘛……这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那当初盖这座宅院的人,你还能联系上吗?”我看了看王孝之房间里的装修,感觉还不错,撇开屋内的这些名贵的装饰不说,至少整个房间的布局上,还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联系倒能联系上,只不过盖这座宅院的人,当初是从青州城找的。” “没事,你把地址给我,改天我去拜访一下。”我之所以用“拜访”二字,是因为像这种能工巧匠,一般身份都是很高的。 王伯给了我地址以后,我又跟王孝之闲聊了几句,顺便喝了点醒酒汤和稀饭,感觉头没有那么胀了,这才告辞离去。本来王孝之想让我留下来陪他玩几天,但因为今天是四海书院免费招生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正式开课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的事等着我,所以只好相约改天。 ------------ 第六十八章 、爱情是很玄的东西 回到书院时,我倦意上涌。本想先回房美美的睡上一觉,却不想正好碰上夏雨荷、小夏天和秦香莲三人在前院不亦乐乎的忙着布置明天迎新生的横幅之类的东西。 “窦大哥,你昨晚去哪了?”见我有些疲惫,夏雨荷像个小媳妇似的走上前来问道,语气中透着关心,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埋怨。 “跟一个朋友谈事情了。”不知怎的,我面对夏雨荷却有些莫名的慌张,“其他人都出去了?”我赶紧转移话题。 “嗯。”夏雨荷点了点头,“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热饭。” “不用麻烦了,我吃过了。”我连连摆手,不敢正视夏雨荷的眼神,“麻五不会也跟他们出去招生了吧?” “没有,在房间里养伤呢。” “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我还真怕以麻五现在的傻性,在招生的过程中搞出点让人意想不到但绝对会令你头疼无比的事情,“怎么样?他伤势好点了吗?” “说不上来,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夏雨荷模棱两可道。 这让我突生好奇心,于是栓好马直奔麻五的房间。 推开麻五的房门,我吓了一跳。 只见麻五双目紧闭,老神在在的盘腿坐在床上,像是在打坐又像是已经圆寂了。 说他圆寂是因为现在的麻五的造型简直太逆天了,整个头部像木乃伊似的,用白色纱布缠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两个漆黑的鼻孔,眼睛部位的两个硕大的洞口,看样子还是在缠完纱布以后现扣出来的。这造型――也多亏纱布是白色,要是换成其他的皮肤色,我tm的还以为是外星人光临了呢。 我很是无语的走到麻五身边坐下:“麻五啊,你还真用大头针把淤血挑出来了?” “#*#¥&*#……”麻五眼都没睁,含糊不清道。 我一愣,火星语?难道麻五在自己挑伤疤挤淤血时照的那面镜子是不小心从天宫遗落到凡间的照妖镜,照出了他的原形? 我一把抱住麻五:“兄弟啊,你的飞船在哪?带我走吧。” 麻五瞪大双眼,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错不了了,这造型再加这语言,已经让我十分的确认麻五的外星人身份了。 如果是在以前,我也许会觉得自己是在痴人妄想,但现在不同,毕竟我就是一名带着任务穿越过来的未来人,所以现如今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就像我昨晚误以为莫三便跟孙猴子似的会变身一样。 而且麻五超强的学习能力、领悟能力,还有与常人不同的思维方式,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在此时此刻找到了答案。我眼中泛着金光的说道:“麻兄弟,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你可以不可以用脑电波跟我对话?” 麻五依旧不解,只好抬手把纱布往下一拽,露出嘴巴来,带着期待的问道:“老师,什么是飞船?什么是脑电波啊?这又是新的音乐形态吗?” 尼玛,我说才怎么看着他头上缠的纱布有些别扭呢,原来嘴巴没露出来!多亏他不懂我在什么,不然这人可丢大发了。我指着他头上的纱布疑问道:“这谁给你包的,怎么这么缺德?嘴都给堵住了,他是想饿死你吗?” 麻五:“我自己包的。” 我:“兄弟,咱虽然不怎么富裕,但饭还能吃的起,不用给哥省钱。” 麻五突然热泪盈眶的扑到我怀里:“老师,不是我不想吃,可我一嚼脸就疼。” 我:“……” 我带着“哥理解”的眼神,拍了拍麻五的肩膀,然后很自觉的又将他刚拉扯下来的纱布给拉了上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脱去外袍躺到床上,盖着一床小薄被,准备睡觉。 “吱” 夏雨荷走了进来。 “雨荷,有事嘛?”被中,我的手正捂在裤裆处,别想歪了,我这只是个个人的睡觉习惯。不过,不过――我此时有点往歪了想…… “窦大哥,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身上那么有那么浓的胭脂味?”夏雨荷有些幽怨的质疑道。 对于夏雨荷的这种幽怨,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她的心中已经认定我就是他的相公。虽然这个年代还存在这“三妻四妾”这种观念,但三妻四妾与寻花问柳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前者是顺应形势,后者则是违背了道德。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古人的鼻子都这么灵呢? 我一时心慌,只好再将敷衍王孝之的那套说辞搬出来:“我朋友他家是开胭脂店的。”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不禁产生了疑问,为什么我面对夏雨荷的质疑会心慌呢?难道不知不觉中她在我心中已经有了位置?难道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接受了她?难道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爱上了她?也许这才是我怕韦小宝威胁的真正原因吧。并不是之前我所想的什么怕遭受道德的谴责之类的,怕的而是夏雨荷…… 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tm的奇妙!!! 虽然夏雨荷对我的说辞半信半疑,但还是露出了微笑:“那你先休息吧,吃午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雨荷……”我攥着小铁棒,眼神有些犯花痴般的迷离,如果此时你能透视我的大脑,你会发现……你什么都看不清――因为现在我的脑中已经被我胡思乱想的“乌烟瘴气”,“要不……要不,你还是别叫我了,我睡醒了再吃吧。” 夏雨荷走后,我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我身处一个让人陶醉的大房间,一张硕大的水床,旁边是一张硕大的席梦思床,再旁边是一张可以当床的折叠沙发……总之,满屋子的床。 我满脸兴奋的拉着满脸羞涩的夏雨荷,转了许久,最后我俩驻足在一张有粉红色纱曼低垂的床前,然后我迫不及待的抱起夏雨荷钻了进去,我轻抚掉压在我身下的夏雨荷额头上的青丝,深情的看着她,慢慢的吻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纱曼外传来一声柔婉的女音:“先生……对不起,这张床禁止试躺。” 我掀开纱曼,只见一名正面带微笑的美女站在那里,她胸前的小牌上写着:美乐乐家具城销售顾问006…… ------------ 第六十九章 、无题 一觉醒来,天色已昏。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懒散的爬起身来,穿衣下床。 房中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精致的家常小菜和一碗白白的米饭,不过此时饭菜已凉,想来应该是在我熟睡时,夏雨荷送来的。她这份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在感动之余,心里还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如沐浴在春光一样。 盖聂等人也回来了,七八个人聚在客厅里,有一句没有句的聊着。 我脸上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走了进去,客气道:“大家辛苦了,这两天的战果如何?” 黄月英眉头紧蹙,有些不悦的将他们已经整理出来的招生名单递给我。我接过名单一看,露出了跟黄月英一样的表情:“怎么会这样?” “哎,能招这么多就不错了。那些穷人家的父母都不愿意让孩子读书,说读书就是在浪费时间,有这空闲还不如带着孩子去山上砍点柴、去河里打点鱼补贴家用。”黄月英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头一天招的那些孩子,家境还算殷实……可能是我们之前的期望值太高了吧。”黄月英苦笑了一下,自我解嘲的说道。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我安慰道,“我们做好接下来的事情就行。” 由于刘成几人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我们办书院的真正目的,所以能招到两百多人,他们已经感到很满足了,所以看见我和黄月英的表情,都有些不解,但他们此时都心有灵犀的很自觉的没有多说什么。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名单:“我们还是先将这些孩子们分分组,安排一下各组的课程吧。”我边说着边拿起毛笔在名字后面勾勾画画了一番。 不多时,我就将名单上两百八十名学生按年龄段分成了四组,每组七十人左右。然后我将名单推到众人面前,说道:“从明天开始,一天四节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每节课中间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然后中午休息的时间为一个时辰。” “辰时的上课安排为:英子在一号学堂教一组孩子们识文断字;三弟带着二组的孩子们去后操场习武强身;金中人在二号学堂教三组的孩子们练习笔法;至于四组,暂时由刘成你来监督,王海、刘栋和刘伟辅助,带着四组的孩子们去后山进行一些专项的体能、力量以及身体的协调性和平衡力的训练,具体细节,你们四个人商量着来。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们,别把孩子给我弄丢了。” “放心吧,窦大哥。”刘成信心满满的说道。 “可是训练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王海有些不明白。 “是啊,还不如也让我们教孩子们一些拳脚功夫呢,而且顺带着也就把窦大哥您安排的这些项目给训练了。”刘栋附和道。 “教孩子们习武的事还是让三弟负责吧,我安排给你们的这些专项训练是为以后他们学习蹴鞠打基础的,所以在这几个项目上要精。”我解释道。 其实我很理解他们的不解,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给刘成他们安排的授课课程看似与盖聂的有些冲突,实则不然。盖聂主教的是拳脚功夫,当然了,这期间必不可少的也会牵扯到身体素质方面的锻炼,但这些在盖聂的课程上只是起到辅助的作用,而这些所谓的辅助锻炼在刘成的课程上却成了主旋律,所以这两者之间不但不矛盾、不冲突,反而是相互辉映的。 当然了,我这么安排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我怕在授武方面有了刘成几人的搀和后,万一到时候出了个武状元是算在盖聂的头上还是算到刘成几人的头上?毕竟这将直接关系到盖聂还能不能再穿越回去的问题,所以我马虎不得,这也是我为何自始至终都没有请其他授课老师的原因。 经我这么一解释,刘成几人恍然大悟,也没有异议,然后我拿起毛笔又在名单上添加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王二小,对大家说道:“明天这孩子也来上课,而且他就是负责教学生们蹴鞠的。” “这孩子多大?他能行吗?”刘成有点担心的问道。 “年龄虽然不大,但我相信他。”我脑中立刻的闪现出了王小二在杂货铺门口的白打表演来,“再说了,蹴鞠这项运动与年龄无关,关键看的是天赋。” 我继续道:“巳时的上课安排为:英子在一号学堂教二组的孩子们识文断字,三弟带着三组的孩子去后操场习武强身,金中人教四组笔法,刘成四人带一组的孩子们去后山进行专项训练……以此类推,循环授课。下午从未时开始上课,酉时放学,大家有没有其他意见?” “我没意见。”黄月英很赞赏的看着我说道,“这样安排很合理,一节课在室内,一节课在室外,这样交叉,不但避免了学生们在学习的过程中感觉枯燥乏味,反而还会提高他们学习的兴趣。” 我又看了看其他人:“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英子,你把孩子们的分组情况在重新抄出四份来,然后再做几份课程表发给大家。” “末将得令。”黄月英玩笑道。 “其他众将听令。”我顺着黄月英的话茬继续发挥道,“目标,后院饭厅,全速前进。” “是。” 话音一落,我身边就剩下了金中人和正准备起笔疾书的黄月英…… 尼玛,果然是全速,他们这是欺负我不会轻功啊!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早的吃过早饭后,我回房换上了北宋时期的学士服和学士帽,然后神采奕奕的前往前院正堂,准备即将开始的欢迎新生仪式。 不多久,前来求学的孩子们在其家长的带领下纷纷而至。由于人越来越多,外面也越来越开始熙熙攘攘起来,有叮嘱孩子的声音,有孩子吵闹的声音,当然了也少不了家长与家长之间聊家长里短的声音……有点像集市。 “大哥,人到的差不多了,你准备一下。”黄月英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提醒道。 ------------ 第七十章 、东方不败 我站在用厚木板搭成的简易会台上,仔细的扫过台下每一张前来求学的孩子们的稚嫩、天真的面孔,他们清澈如水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和我一样的期待,对未来的期待。 这一刻让我动容,这一刻也让我这个曾经打算浑浑噩噩过一生的不羁青年,感到了肩膀上压着一挑前所未有的沉重担子,是责任,也是一份自我的救赎。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喇叭状卷纸筒罩在嘴上,激昂道:“首先,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四海学院求学。俗话说,文能治国、武能兴邦,我们四海书院就是基于这个宏大的教育理念而创办的,既能授文亦能授武。所以不管你是喜文还是好武,只要你有兴趣,只有你肯努力,四海书院的所有夫子们都会不遗余力的教授你们;不管你来此的初心是想光宗耀祖还是出人头地,只要你有理想,只要你肯拼搏,四海书院就会竭尽全力的实现你们的梦想。” 下面鸦雀无声。 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有掌声和鲜花的吗?我心里嘀咕不已,难道我说的太晦涩难懂,太高深了?不至于啊,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网络小白文啊。 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总之,不管你们在这儿是读一年还是读十年,都是免费的。” “哗哗哗” 终于,掌声雷动。 我心里不禁感叹,真是一群既实在又质朴的老百姓啊! 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其他他们要的并不多。这些人在乎的不是我们书院有什么,而是我们能做什么,能给予他们什么,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承诺,一个小的不能再小,但却真实且实惠的承诺,这不就是善良而淳朴的百姓吗? 就在我感慨之余,只听下面一人高声问道:“我听说这座宅院以前闹鬼,是不是真的?” 我微微一愣,目光投去,问话的是一位黑黑的瘦瘦的年轻人,此时他正用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不过我发现围绕在他身边的是几名跟他一样的年轻人,没有孩子,也不像家长,我当下就明白了,这几人十有八~九是受人指使来故意找茬的,至于是受谁的指使,用脚后跟都能想的出来。 “不错,这里是闹鬼,不过不是以前,而是今天,是你这个捣蛋鬼在闹。”我一句小小的玩笑,把面面相觑的百姓们的担忧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和谐的哈哈笑声。 我挑衅的看了一眼刚才问话的年轻人,小样的,还给哥挖坑呢,哥先把你给埋了。 不待年轻人继续“鸡蛋里挑骨头”,我继续说道:“不过在下也确实听过此院以前闹鬼的传言,但那毕竟只是传言,大家看,我们办书院的这些人现在不都生龙活虎的嘛。” 玩笑过后,我坦言承认。我这样做就是想告诉大家,闹鬼只是无中生有的事,不可信。然后我又朝盖聂抛去一个眼神,盖聂立刻心领神会,暗运气劲,朝着远处的一棵胳膊粗细的杨树挥臂劈去,“咔嚓”,杨树应声而断。 这一小手,看得台下所有人目瞪口呆。 我趁机说道:“大家也看到了,就算真的有鬼,只要有我这位兄弟在,鬼还敢来吗?”我见大家在震惊之余,都频频的点头,纷纷应是,不约而同的对盖聂露出了钦佩、羡慕的目光,我指着盖聂对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四海书院授武的夫子,所以我相信在他的指导下,假以时日,在场的所有学子都可以像他一样,挥臂断树,出人头地。” 说完,我走下台,将手中的纸筒递给盖聂,示意他上去说两句。 盖聂面无表情,十分淡定的上台,按照黄月英事先给他写好的演讲稿背诵起来,这一次,台下所有人听的出奇的认真,显然是他刚才露的那一手后留下的余威所致。而我在扫向人群时,却发现黑瘦青年和他的伙伴们已经没了人影,他们很识时务,没有自讨苦吃。 盖聂的演讲的语气很平淡,不激情也不低落,像唠家常一般,没有太大的起伏,反正在我听来有些索然无味,但他承诺给求学的孩子们的一个词却让我印象深刻,甚至有些毛骨悚然:文成武就。尼玛,他这是打算要将这群孩子培养成东方不败的节奏嘛?! 接下来就是黄月英了。对于黄月英的登台,台下的所有人的反应是一样的,先是惊讶,然后是欣赏,最后是钦佩。我很理解,毕竟古时的观念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像黄月英这种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女子会更加的令人佩服。 仪式过后,便是分组了,黄月英站在台上边念着名字边指挥着,一切都井井有条。 我见没我什么事了,便将秦香莲叫到一旁,掏出我从许歌手中买下的一品许茶楼的房契递给她:“秦姑娘,以后赌坊的人不会在纠缠你了。”这是我跟许歌谈好的,但由于昨天回来后我直接回房睡觉了,所以一直没有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秦香莲。 秦香莲接过房契,看了一眼,然后喜极而泣的看着我,几度张口却欲言又止,喉咙哽咽着如同被卡住了一样。我知道她是想跟我表达谢意,我莞尔一笑,道:“秦姑娘,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秦香莲掏出手绢擦了擦泪痕,道:“窦大哥,您说。” “是这样的,我想把茶楼改成演艺场……”我娓娓道来。 我之所以征求秦香莲的意见,是因为我尊重她,再怎么说这茶楼原本就是秦家的产业,虽然后来被他不争气的哥哥断送掉了,但不能否认的是,茶楼里有着秦香莲割舍不断、挥之不去的回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不想剥夺。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的演艺场需要秦香莲,我知道她弹的一手好乐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在这个年代里,不管你的音乐修养有多高,只要以此当作了糊口的营生,那就逃脱不了“戏子”这么一个称号。 古时候,“戏子”是一个很低卑的职业,正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虽然这话说的有点狠,然而却是市井百姓积聚多年总结出来的“醒世格言”,说他们这类的人是为了生存而没有气节的。所以,我怕以秦香莲过去大家闺秀的身份不肯屈尊。 ps:今天有事,所以更新晚了,抱歉。 12点左右还会有一更。 ------------ 第七十一章 、苍蝇粉的秘方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秦香莲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淡淡道:“窦大哥,你是个好人。虽然我是名女子,但也识的大体,知道什么是大恩大义。” 说着,秦香莲回头看了看正在点名分组的孩子们,“这几天,我也听夏姐姐聊起过,这些孩子都是你们免费招进来的,所以为了维持以后的生活,你需要一个其他的赚钱途径,而我也愿意加入你的演艺场。” 现在轮到我几度张口却欲言又止了,见状,秦香莲用一种很成熟的表情看着我,坚定且真诚道:“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有人说,上天是公平的,在给了你一副姣好的面容后,就一定会让你在其他方面有所缺陷,比如我们常言的“胸大无脑”。显然,秦香莲不在此类,她不仅貌美,而且聪明,善解人意――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善解人衣…… 一上午的时间,在我的悠闲、其他人的忙碌中匆匆而过。开课的所有事宜在黄月英的全权指挥下,也已顺利完毕,只待下午准时准点的按课程开始上课。 快吃午饭的时候,尹向南来了。 因为有了上次他在书院门口跪地求药方一事,所以书院里的其他人对尹向南此次的到来也没有前两次那么防备了,况且这次他是孤身一人前来。 “窦院长。”老远的,尹向南就热情洋溢的招呼道。 我看着尹向南满面春光,风尘仆仆的向我奔来,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好家伙,这多亏是在北宋,不然让不知道实情的人看见他这般表情,还以为我们俩是名副其实的基友呢。 不过,尹向南的这份热情也让我心里有了底,就是说上次我给他配的那两方药管用了。我面带微笑的抱拳道:“尹公子,别来无恙啊,看你面色红润,想必最近的生活很是愉快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尹向南打着哈哈道:“这都是托了窦院长您的洪福啊。” 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虽然我心里清楚尹向南所指的是,我给他配的那两副药让他又重振雄风了,但这句话中用了个“托”字,怎么让我感觉他像是在说,他在办事的时候,我在他后面托着他的屁股帮他使劲呢――看吧,有点风吹草动我就往那方面想,可见我现在是多需要解放右手! 不过,在我别扭的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时候很多事情不必想的太深,太复杂,比如我给尹向南研制的“苍蝇粉”,就直接从字面意思理解就行…… 当然了,这也只是少数的例子,所以请各位书友切勿模仿――你不能为了研制“黑寡妇”,就真的去找个皮肤黝黑的寡妇,然后给她烘干、分解了吧…… 还有一点我必须得说明,就是我这个自制的“苍蝇粉”其实也是有秘方的:原料自然不用说了,就是苍蝇,但这些苍蝇绝对不是普通的苍蝇,而是正处于发情期的苍蝇。各位狼~友,切记,切记!!! “尹公子客气了,此次前来找窦某有事?”我故作茫然的问道,其实我现在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尹向南腰间的荷包上,我可没忘记他“事后另有重谢”的承诺。 尹向南上前一步,从荷包里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我的手中:“窦院长,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前来,除了表示感谢之外,还有一件要事相商。” 我一愣,难不成他还想让我给他配药?他这服用速度也太快了吧,上次我给他配的药可是足够多了,就算他夜夜洞房,也能用上三个多月之久。 我面带疑惑的问道:“尹公子,有事不妨直说。”我手里紧紧的攥着三百两银票,喜上眉梢,说实话,我还真巴不得尹向南有事求我呢,跟他做买卖太tm划算了,零投资,高回报――当然了,也不是零投资,如果算上柴火钱和三把韭菜钱,也得花五枚大铜钱呢! “窦院长,我在镇上的悦风楼摆了一桌,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如何?”尹向南一脸谄媚的笑道。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好。” 本来我是想找个人陪我去的,可现在整个书院里就我一个闲人,所以只好只身前往。噢,对了,麻五也是闲人,名副其实的闲人――因为他现在的这副木乃伊式的装扮,导致所有人都嫌弃他这个人,简称“嫌人”。 一路无话。只是在路过三里桥的时候碰到了一见有意思的事情(各位准备捧腹大笑吧)。 事情是这样,我和尹向南骑着马刚好走到三里桥中间,只听“噗通”一声,有东西落水了,我随声望去,只见桥不远处的的河边上,一个牧童紧紧的拽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栓的是一头牛,此时的牧童表情很是焦急,用劲了全身力气死死的往外拽水中的牛。 我见状,赶紧翻身下马,准备朝河边跑去,尹向南一把拉住我,问道:“窦院长,你这是要干嘛?” 我一把打掉尹向南的手,指着牧童的方向,着急道:“我去帮那牧童把牛救上来。” 尹向南很是无语的看着我:“窦院长,那头牛是水牛。” 我怔在原地…… ps:不好笑嘛?看来是我太低估各位的笑点了,好吧,那我在重新讲一个。咳,话说……书友:你丫闭嘴,别想凑字数! 我尴尬的翻身上马,转眼间,跟尹向南来到了四海镇最大的一家酒楼――悦风楼。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我们两来到二楼的一间包房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和美酒,看来,尹向南是早有准备。 落座后,尹向南举杯说道:“窦院长,这第一杯是道歉酒,先前由于我的唐突和冒失给贵院造成了一些损失,在这里我真诚的向您赔罪。” 我轻笑道:“尹公子,客气了,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干。” “干。” 然后尹向南又给我和他自己斟满一杯:“这第二杯是感谢酒,窦院长,您对我的这份恩情,我永远铭记在下,啥也不说了,一句话,以后只要您一句话,尹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继续端杯轻笑:“尹公子,严重了。” 什么道歉酒,感谢酒,全tm的扯淡,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我敢肯定他这番假惺假意的说辞绝对是为给他今天要谈的事做铺垫。 =================不辱使命分割线================ 终于在12点以前码完这章了。 还是那句话,如果您觉得此书还能入您的法眼,请务必的点下收藏,支持小事一下,拜谢!!! ------------ 第七十二章 、启程青州 不管时代怎样发展,怎样变迁,有些东西始终是改变不了的,它们只会在岁月的流逝下慢慢沉淀,慢慢完善,比如酒桌文化,具有目的性的酒桌文化。 干掉第二杯酒后,尹向南喝了口茶水,压压酒劲,润润嗓子,我知道他这是准备要奔主题了。因为我是被求者,所以不急不慌,夹起一块酱牛肉放入嘴中,慢嚼细品,静待尹向南的下文。 “窦院长,我想跟你合作。”尹向南抛出他葫芦里的药引。 “合作?”这倒有点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嗯。”尹向南点了点头,“窦院长您有祖传药方,而我在临淄县也算小有实力,当然了,也有点小钱,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联起手来,开一间专卖这种草药的店铺呢?” 我恍然大悟,原来尹向南是打算跟我合伙开家保健品店啊。 不过说实话,我以前也曾有过这种想法,可后来一想到货源的问题,就歇菜了。 众所周知,苍蝇是一种季节性的动物,而且其发情期有如昙花一现般,是极其短暂的,所以这就大大的增加了可操作性。比如说在捕苍蝇的过程中,万一打死的苍蝇还没到发情期,那顶多就算白忙活了,万一打死的苍蝇刚过发情期,那不但白忙活了,而且还能恶心死你――因为你会得到它一肚子的蛆……呕~~~ 当然了,壮阳草还是可以经营的,而且货源的价格便宜、公道,但如果仅仅是卖壮阳草的话,那我还不如直接摆个摊卖韭菜呢――噢,对了还有纯韭菜馅的水饺! 所以综上所述,开保健品店的这个方案不可行。不过,我对尹向南如此敏捷的头脑,能够在瞬息万变之间抓住商机这一点还是很佩服的(有没有感觉像是在夸我自己)。 “尹公子,实不相瞒。”我故作难言之隐状,“祖上有训,此药方只可在适当的时机帮助有缘之人,切不可以此作为糊口的营生。”我婉转的拒绝道,可不能跟他说出实情。 尹向南面带失望:“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祖训,那窦院长理应遵循。” 合作之事告吹,接下来的时间,尹向南便没了一开始的雅兴和激情,若不是他考虑到自己以后还得有求于我,给他做药,我估计他现在早已拍屁股走人了,而且单还是aa制。 不过,这事却影响不到我的食欲,我照常的猛吃海喝,要不是这年间还没有方便袋,我都准备将剩菜打包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书院慢慢的开始进入正轨。 这期间,我也不是无所事事,作为一院之长,我通过自己强有力的手腕和独特的处理方式处理了几件有违院规院纪的事情。 比如有两个学生打架。本来这种事情发生在学校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毕竟人多,而且都是小孩子,所以有点摩擦也实属正常,但在我处理的过程中才发现这事远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为什么打架?”我严肃的训问着学生甲和学生乙。 “我们没有打架。”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指着两人鼻青眼肿的小嫩脸,说道:“难道你们这些伤是撞的吗?做人要诚实,犯错误不怕,但要敢勇于承认,这才是君子之道。”我淳淳教导着。 “院长,我们两人真的不是在打架。”学生甲委屈的嘟着小嘴说道,然后一指我身后木乃伊式的麻五,“我们听说这位夫子就是因为脸上有伤,才这副装束的,我们两人都很羡慕,也想这么打扮,但自己打自己又下不去手,所以只好彼此打对方……” 我惊愕的看着眼前两名十一二岁左右的孩子,原来宋朝就有追星一族了。我哭笑不得的说道:“就算你们羡慕这打扮,也不用把自己弄的鼻青脸肿的啊,难道你们就没想过直接找块纱布把脸缠起来吗?” 两名学生互望一眼,一个拍额头,一个拍大腿,异口同声道:“对噢,我们怎么没想到呢,还是院长聪明。” 我暴汗!!! 然而,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两名学生的号召下,以后每年的今天,整个四海书院的师生都会已各种奇异的造型亮相――原来万圣节是因麻五而起的啊! 还有一件让我印象很深刻的事,有一名穷人家的孩子,他在上黄月英的文化课时,为了遵守“充分利用课堂上的每分每秒”的院规,从而从家里带来两只羊,边上课边放羊。 最后我只好花了两贯铜钱将羊买了下来,在其他人专心致志的授课时间里,我跟麻五开了两天烤全羊的小灶。我这么做不是自私,因为在麻五缠纱布的那几天里,他滴水未进,所以作为兄弟,我必须得给他补一下身子,于是我将两只羊的羊鞭和羊蛋子全给他吃了,而我只好委曲求全的吃了所有的羊肉…… “老师,我饿。”麻五吸溜着嘴角的哈喇子,望眼欲穿的看着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最后一条羊腿的我,可怜巴巴的说道。 “呃……”我打了一个饱嗝,对麻五说道,“那你现在去学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在上课期间,放羊或放牛之类的孩子。”这野炊简直就是享受,清风拂面,香气扑鼻,早知道我就不带麻五了,而是带这夏雨荷来――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我现在是又饱又暖了,所以是不是该思点别的了? 说到夏雨荷,我就不得不多说几句了。 由于这些日子里其他人都忙于工作,所以无形之中就给无聊透顶的我和夏雨荷创造了很多单处的机会和时间,一来二去,我们的感情也发生了突飞猛进的变化,唯一遗憾的是,最后那一道我天天想夜夜盼的防线还没有攻破。 而在我和夏雨荷单处的时间里,麻五和秦香莲也没闲着,他们二人在我的要求下,开始着手练习起音乐上的配合,为亮相演艺场作准备。本来秦香莲刚开始还有些不情愿,毕竟二人刚认识的时候,麻五给秦香莲留下了一个如同挥之不去的噩魇的形象,但经过简单的磨合之后,秦香莲发现麻五在音乐上所展现出的天才之势让她大为惊叹,赞不绝口。 总之,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我见书院的事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今天早上我跟大家作了个短暂的告别,然后翻身上马,按照前些日子王管家给我的装修师的地址直奔青州城…… ------------ 第七十三章 、请叫我窦大仙 经过两天的奔波,远远的,我终于看见了巍峨耸立的青州城西城楼。我下马驻足仰望,在感叹城楼曾经的辉煌和气派之余,也惋惜它现在所呈现出的凋敝和寂寥。 我牵马漫步在青州城的街道上,摊贩们嘹亮的吆喝声阵阵入耳。我随便找了个小吃的摊面坐下,要了两碟小咸菜和一大碗肉丝面。 因为急于演艺场的装修之事,所以这两天我就没怎么歇脚,这一路,用风餐露宿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我睡的是通铺的驿站,吃的是又干又冷的干粮,所以当店小二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端到我的面前时,我如同见到了一个俏丽的小媳妇一般,狼啃虎捅……呸,是狼吞虎咽。 约一盏茶的工夫,我将面条消灭的干干净净,不吹牛的说,就算是将碗倒扣过来,都不带滑下一滴汤的――我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智能洗碗机能做到,我也能做的! 我打了个饱嗝,起身付钱,正准备要走,就听我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我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在追击一名有些落魄的年轻人。 你说我怎么老遇这种事,前段时间碰到秦香莲被几名大汉追,现在又看到无名年轻人也被大汉追,巧合的是,这些大汉还都是虎背熊腰――好吧,我承认这不是巧合,只因本人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成语来形容体格壮硕、膀大腰粗的人了。 “给我站住,别让我追到你,不然我非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后面的大汉继续喊道。能在这种急速的追击之中,大汉还能喊的这么有底气、有力量,可见他肺活量还是可以的,只不过我有点担心他老是这么喊下去,万一岔气了怎么办。 而落魄的年轻人比之他身后的大汉就要差上许多,此时他不仅面色慌张,而且明显已脚步轻飘,我估计再跑不几步,年轻人要么摔倒,要么被追上。 “啪” 各位,以后请尊称我为“窦半仙”,因为我刚预测完,年轻人像配合我似的果然就摔倒了。 见状,我赶紧转身去解马的缰绳,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这时你们肯定会问大汉追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跑呢?那我就告诉你,因为年轻人恰好摔倒在我的面前。从人性的本能这个角度出发,当你在面对绝望却还想求生之时,你肯定会选择离自己最近的人祈求帮助,所以我必须得离开,因为我实在不想趟上这浑水。 好吧,我再弱弱的说一句,各位以后可以尊称我为“窦大仙”了――我还没来得及上马呢,左腿就被年轻人死死的抱住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娘娘腔般的细声细语哀求道:“这位好汉,救我!” 就在我努力的甩腿,想要摆脱年轻人之际,大汉追至眼前。 年轻人见状,反应奇快,松开我的左腿,“噌”的一下直接站了起来,说实话,我都没看清他用的是“鲤鱼打挺”还是“旋腿翻身”。年轻人搂住我的脖子,其表现出的亲密度仿佛我俩是相识已久的好哥们一般,然后他细声细语的对大汉说道:“识相点的,赶紧滚,本公子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不然的话……”年轻人奸笑两声,以造声势。 只不过大汉并没有被他吓退,反而是一步步的紧逼向我们。 我一把打掉年轻人的手,惶恐的指着年轻人对大汉说道:“我跟这人不熟,你们之间的事我不知道,也与我无关,兄弟请便。”说罢,我就准备牵马离开。 然而大汉却一把将我推了回来:“你说不熟就不熟嘛,你以为我傻?” 我这个气啊,但面对孔武有力的大汉,为了保全自身不受伤害,我也不敢动怒,只好说道:“好吧,就算我跟他相识,可你们之间的事总与我无关吧?” “看看,承认你们认识了吧。”大汉在这一瞬间仿佛感觉自己的智商终于得到了体现一样,那绝对不是一般的自豪跟欣喜。 我无语,看看我身边的眼神中无时无刻不透着可怜的无赖年轻人,又看看正在活动手脚,像是要将我俩大卸八块的大汉,最后我心一狠,冲大汉吼道:“你tm的到底想怎样?” 大汉直接用一记“双龙出海”的招式代替了他的回答。 “嘭” “嘭” 两个砂锅大的拳头,不偏不倚的正好击中在我和年轻人的胸口,我俩不约而同的“蹬蹬蹬”连退几步。但由于我俩刚才站的方位不同,所以年轻人最后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扑到在地,方才止住退势,而我则是被马的侧身挡住了继续后退的身体。 虽然我没有摔倒,但我估计我肯定要比年轻人伤的厉害,因为我的后背被挂在马鞍上的背包里的东西狠狠的搁了一下。 在我疼的龇牙咧嘴时,大汉却并没有因为而收手,只见他继续握拳欺步上前――最让我意外的是,这厮竟然是直奔我这个无辜之人而来,这上哪说理去? 不过,我眼下顾不得这些。 因为大汉的拳头已近在迟尺。 “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然回手从马鞍的背包里掏出自制的火枪,闭着眼,毅然决然的扣动了扳机…… 枪响过后,我缓缓的睁开双眼,顿时松了一口气――大汉还站那里,只不过此时的他如同被点了穴道一般,定格在那里了,而他朝我挥出的拳头也停滞在了半空中。 看来,他是被我这一枪吓到了,毕竟火枪这玩意他还真没见过,比鞭炮还响的响声,还有在扣动扳机过后,那吐着火舌的枪口,这都如同张着大嘴的恶魔一般,瞬间吞噬掉了大汉的胆色。而我要的也是这个效果,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伤人,所以我这一枪在匆忙之中是斜视四十度朝天开的。 说实话,要不是我的后背被搁了一下,我都忘记自己带着火枪了。 本来一开始我向众人提出要来青州城的时候,大家由于担心我,想让麻五跟我一起来的,但经过上次一事之后,我断然拒绝了。这就造成了我自己来,他们担心,而麻五跟我来,我又担心的局面。最后,还是夏雨荷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之际,用火枪代替保镖麻五…… ps:朋友过生日,回到家快12点了,所以这一更有点晚,敬请谅解。 ------------ 第七十四章 、姜还是老的辣 摆脱掉大汉以后,我在众百姓如同看怪物一般看我的眼神中,骑上高头大马,准备来个一骑绝尘,可被我救下的无赖年轻人为了要对我表达谢意,非要在前头给我牵马。于是这就产生了一个很矛盾问题:我想的是一骑绝尘,也就是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事发之地,而年轻人要在前面牵马绳,这就意味着速度会像在散步一样,慢的要死。 但我实在是执拗不过年轻人的软磨硬泡,最后我只好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年轻人跟在马后面,我用绳子拖着他――这也算是应了他的心愿,反正他手中有根缰绳…… “好汉,快停下,我实在是跑不动了。”片刻后,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哀求道。 我头也没回:“再坚持一下,我这是为你好,是在锻炼你的体能,万一你下次在被人追,就不会显得像刚才那样狼狈不堪了。” “对…对…对。”一语点醒梦中人,年轻人忙不迭的频频点头赞同。 一刻钟后,我“吁”的一声勒住缰绳,停下马,回头看看年轻人,只见他现在正面红耳赤的双掌撑膝,“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 我翻身下马走到年轻人身前,拍着他的后背貌似关心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年轻人头也没抬,继续保持着他喘息的姿势,空出一只手来朝我摆了摆:“呼…哧…呼…哧……” “我明白了。”我这个高兴啊,心想总算是能甩掉这块粘人的牛皮糖了,现在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我看他还怎么跟我施展软磨硬泡、胡搅蛮缠的粘人功夫。 我哼着小调,翻身上马,准备踢肚离去。 然而,年轻人像是变戏法似的,再次以我看不清的动作张开双臂拦在了马前。 我诧讶,我惊奇,我就纳闷了,从他如此快的反应速度来看,这人应该懂点拳脚功夫啊,可为什么他还会被大汉追的那么狼狈呢?而且为什么他的体能又是如此的不堪呢? “好……好汉,请留……留步。”年轻人右手顺着自己的胸口,使自己尽量的不喘,然后尖声细语的对我说道。 “兄弟。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有要事要办,放我走行吗?”好吧,我承认自己对他那太监般的声调没有免疫力,因为他用此种语气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有一种高高在上,如同皇帝一般的感觉。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好汉可否将你刚才用的那个冒火星的兵器借我用一下?”随即年轻人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保证日后肯定奉还。” 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老跟着我了:“你要这东西干嘛?你又不会用。” “没事,只要能吓唬住刚才追我的大汉就行。” “对了,那壮汉为什么要追你?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是我昨晚跟他娘子睡了一觉,不曾想今早正好被他碰上了。”年轻人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过,我估计他肯定不会罢休,还会再找我,所以才像跟你借兵器作防身之用。” 废话,你睡了人家娘子人家能跟你罢休嘛。我暗暗的啐了一句。 你说我办的这都是什么事啊,竟然救了一个采花之贼,我这一世英名啊…… 不过,我同时也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为了证实我的答案,我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 “嗯。”年轻人点了点头。 这就难怪了,像他这样成天偷人家老婆的人,估计经常被人追,在这种情况之下,久而久之,也就练就了一身极快的反应速度了,而且也能解释他为何体能不堪了――跟尹向南一样,肾虚了呗。 年轻人见我不说话,焦急的小声喊道:“好汉,好汉……” 我撇了他一眼,开始犯起了难。 通过刚才与大汉交手一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遍地都是好汉的北宋,要是没个防身的武器还真不敢出门;但经过年轻人这一路的絮叨我还明白了一个道理:我要是不将火枪借给他吧,估计他能把我直接耗死。 我权衡再三:“好吧,不过你得留个物件以作抵押。” 年轻人大喜,二话没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递给我:“这行吗?” 我捏着手里的玉佩,温润、光滑,应该不是俗物,这让我不由的多打量了年轻人几眼,眼下他虽然有点灰头土脸,但一身脏兮兮的上好的绸缎长袍外加他器宇不凡的气质,不难看出,他应该是为富家公子。 不过富家公子的嗜好难道都那么另类嘛:“兄弟,不是我说你,看你也不是缺钱的人,为什么非要睡人家的娘子呢?而且我看刚才那壮汉的年龄,估计他娘子也得有个四十岁左右了吧。” 年轻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淡淡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嘛,姜还是老的辣。” 我:“……” 原来这谚语是这么来的啊!!! 我懒的再理他,跟他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我将火枪仍给他,同时掏出王管家给我的地址问道:“知道这地方在哪吗?” 年轻人挠了挠头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也不是青州人,昨天刚到,是来游玩的。” 我无语的同时又有些佩服起来他,昨天刚到就能睡上一个如狼似虎的老女人,可我呢――唉,啥也别说了,全是眼泪啊! 告别了年轻人,我几经问路,好不容易打听出了一流装修师的住处。 我策马奔腾,东拐西转,没多久,就来到了装修师的家门口。 我驻足在门外,看着眼前的这座宅院,与我想象中的有些差异,按理说大师级的能工巧匠就算住所不是很豪华,也至少也应该是小资小味,但眼前的这个院落虽然占地面积不小,但整体看来,却有些寥落。 “吱” 我推门而入,空旷的院子里凌乱不堪,像是许久没有住过人一般,这让我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或王管家在敷衍我。 但不管怎么说,既来之则安之。 “有人吗?”我喊了一声。 ps:不求票票,但求鲜花和收藏。 ------------ 第七十五章 、冤案 “有人吗?” 我问了几遍之后,院子里仍没有任何回应。 就当我失望的正准备转身离去时,从偏房里走出一名步履蹒跚、拄着拐杖、满头银发的佝偻老妇,老妇看着我,气息孱弱的问道:“年轻人,你找谁?” 我走上前搀住老妇,客气的问道:“老婆婆,请问这是葛长涛葛大师的家吗?” “是。”老妇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老妇在点头时,我从她脸上清楚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复杂的表情,像难过,像企望,像不甘,但更像是无可奈何。 “老婆婆,那葛大师他人在家吗?”我强忍住好奇问道。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才会让老婆婆有这般表情,但作为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晚辈,哪怕是出于关心,问出这种问题我感觉是不礼貌的,虽然我以前就没礼貌过,但面对眼前这位如同我奶奶般的困苦却慈祥的老人,我破天荒的礼貌了一次――我都诧讶自己的心境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也许这就是那所谓的“人之初,性本善”吧。 老妇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了远方,眼眶慢慢的湿润了,凄婉道:“在青州大牢关着呢。”说完,老妇就伤心的转身朝刚出来的偏房走去,快到门口出,老妇停住脚步,褶皱的脸庞轻微一转,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话,“也不知他死了没有。” 我现在终于明白老妇那复杂的表情是为何意了,是对亲人的想念和企盼,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和不甘,是对当下这个社会的愤慨和无奈。 看着老妇寂寥的背影,我顿生恻隐之心,紧追几步,扶着老妇迈过门槛,问道:“老婆婆,可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老妇坐下,打量了我一番,估计见我不像是坏人,才慢慢回忆着对我娓娓道来。 我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后,怒意“噌”的涌上心头,忿忿不平的说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简直就是狼狈为奸,草菅人命。”我转身对老妇说道,“老婆婆,你放心,我一定将葛大师和您的儿子给救出来,我就不信了,朗朗乾坤,会没有一处净土!” …… 离开葛大师家以后,等我静下心来,才发现自己刚才的那番铿锵的言语虽是出自本心,但实在是太过冲动,因为对我这种没权没势没背景的人来说,想要从牢里救出已经被定案且关押了一年多的父子,谈何容易? 我牵着马就近找了一处茶棚坐下,开始回忆起老妇跟我说的话,既然我已经承诺了她,那就要尽力而为,我可不想背一个欺骗老人家的道德上的骂名,况且我眼下也需要葛大师的帮助,所以我想先把整个事件仔细的捋一遍,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或者突破口。 听老妇说,她的老伴也就是葛大师,在一年多以前接了个青州本地的活,是给一姓单的大户人家做内饰,待遇很高,管吃管住,而且完工以后还能得到五百两银子的工钱。 这本来是让人高兴的事,可当工程还差一天就要完工时,单家人突然说府上丢了一对价值连城的玉器雕饰火麒麟。于是单家人便理所当然的怀疑到了正在他们府上做工的葛长涛头上,他们告诉葛长涛,要么交出玉麒麟,要么就此走人,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话到这里,其实很多明眼人已经明白了,所谓的丢东西,只不过是单家人想赖掉工钱耍的一个伎俩而已。如果至此葛长涛能忍气吞声,就此作罢,也就不会有后来之事了,但偏偏他跟很多有大能之人一样,都有一股傲气,所以葛长涛选择了报官,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可谁曾想,单家早就跟官府勾结好了,所以葛长涛不仅没有讨到公道,反而还被官府认定了他的偷窃之罪,不仅将他打入了大牢,而且还强制性的要求了葛长涛按单家所丢失宝物的原价进行赔偿,这才导致葛家原本富裕的生活变成了我去葛家后第一眼所看到了萧条的样子。而葛长涛的儿子葛立林为了替父伸冤,却不想被官府扣了个喧哗公堂这种荒唐之罪,也被关进了大牢。 说实话,冤案在每个朝代都有,哪怕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冤案也是无法避免的,但像葛家父子这种这么明显的冤案,我只能摇头苦笑。这件事情不仅说明了当地知府的昏庸和无能,也体现了这个大时代的荒谬和愚昧。 我将整件事情彻头彻尾的细细的捋了一遍之后,朝茶摊老板招了招手:“店家,向您打听个事。” 茶摊老板面带微笑的小跑过来,客气道:“客官,您说。” “你知道单家吗?”我询问道。经过仔细的考虑,我觉得要想救出葛家父子俩,还得从单家身上找突破口,因为我知道,像葛家父子这种官商勾结出来的明显冤案,一般的证据是无法推翻的,除非让单家自己承认东西根本就没丢,是他们冤枉了葛长涛。 “客官是外地人吧。”茶摊老板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 “难怪你会这么问呢。”茶摊老板恍然大悟,“本地人没有不知道单家的。” “是吗?”我饶有兴趣的附和着。 “那是,在青州,单家要是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不吹牛的说,单家只要跺一跺脚,整个青州都得震上三震。”茶摊老板声情并茂的款款而谈,像是在说他自己家一样,我看的出来,他很羡慕单家的这种庞大的势力,但话说回来,谁又会不羡慕呢? 只不过,我此时却没有羡慕之心,因为这样一来的话,那我想要救出葛家父子俩的计划就更难上加难了。我挠着头皮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问道:“你们青州有几个单家。” “就一个。”茶摊老板伸着食指,果断的回答道。 ^=^^=^^=^^=^^=^^=^^=^情人节快乐分割线^=^^=^^=^^=^^=^^=^ 送给大家一首美妙动听的歌曲――《分手快乐》……(抱头)别打了!好吧,那我还是送给你们一款非常好玩的小游戏吧――《大家来找茬》……还打?看我奥义、抱头护裆式。 ------------ 第七十六章 、习惯让我蛋疼 几碗茶以后,我从茶摊老板的嘴里问出了他所能知道的关于单家所有的信息,比如单家经营的产业,家庭人员以及单家做的一些青州人耳熟能详的事迹等等,虽然这些信息大部分都是茶摊老板道听途说的,对我接下来准备展开的营救行动也没有多大用处,但其中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单家老爷子是个有信仰的人。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是因为蛇身的七寸处是它的弱点。而以我目前所掌握的寥寥无几的信息来看,单老爷子的信仰就是我能下手的点。 当天下午,单府门口。 我穿着一身从城外三里处的一座寺庙里偷……呸,借来的僧衣,手持一串乌黑的佛珠,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周杰棍的《双节伦》。 为了使自己的假和尚身份更加逼真、更加完美,我又找地方弄了点生石灰,以河面为镜,在自己原本就已经被夏雨荷给烫秃的头皮上了点了九个戒疤。 本来到此为止一切就已准备妥当了,但我一个小小的不留心的失误却让我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在头皮上点完石灰点后,我在河边洗了把脸,由于习惯使然,在洗完脸后,我又用湿漉漉的手抹了一把头皮,生石灰遇水的结果不言而喻……假戒疤被烧成真戒疤了。 “咚咚咚” 我扣动单府大门的门环,不多时,一名家丁模样的小生开开门,先探头看了一下,然后才走出来。我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贫僧路过贵宝地,想化得一缘,不知施主可否行善?” “大师请稍等片刻。”家丁回礼,客气道。 此种情景如果发生在其他大户人家处,也许我会被那些狗仗人势的下人恶言赶走,但我知道在单家就不会,因为单老爷子信奉佛教,而且他对佛祖的信仰比不知多少真正的出家人都要虔诚,所以单府的下人在终日的耳濡目染下自然会多多少少的受其影响。 片刻工夫后,刚才开门的那名家丁手捧一些干粮和几斗米出来了,我将化缘所得装进搭在肩上的化缘袋里,再次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真乃菩萨心肠。实不相瞒,贫僧来此除了奉师父之命前来化缘之外,还有一事相告。” “大师请讲。” 我退后几步,装模作样的观看了一下整个单府的建筑,然后一手掐指,一手拨动着佛珠,良久,开口道:“此宅虽然风水不错,建的也是气派非凡,但东南方却隐有一股冲天的煞气笼罩,长此下去,不仅会破坏此宅的风水,而且会影响到居住在此的施主们的运势及身体状况。” 家丁神色一凛:“大师,此话当真?”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现在有如唐僧附身一般,佛语出口成章。 “大师请随我来。”家丁擅作主张的将我请入院内,然后把我带到一名中年人面前,家丁恭敬的喊了一声“单管家”,接着便附在单管家耳边小声的低语了一番。 单管家听后,有些半信半疑的打量着我,开口问道:“不知大师从何处而来?” 这话让我下意识的想要回答“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去取经的”,我回忆道:“贫僧早年出家于法云寺,近几年应师父之命四处修行,普救有缘之人。” 我之所以说“法云寺”,是因为在我有限的知识里,只知道“法云寺”和“相国寺”在北宋年间是很有名的,二者选其一,我选择了前者,因为我以前考试的时候,在蒙选择题时习惯于蒙“a”。 ――本来刚开始我是“a、b、c、d”挨着填的,后来有一次考试,题目下方所给的答案里只有“a、b、c”三个选项,在习惯下,这就导致了我依旧填出了多达四个“d”的选项……然后在公布分数那天,我不仅被老师批评还遭到了同学们的嘲笑,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我立志发誓,以后只选“a”。 好了,抹掉回忆中伤心的泪水,书归正传吧。 果然,单管家一听到我的师门后,肃然起敬:“原来是法云寺的高僧,恕在下刚才冒昧了。不知高僧刚才所言之事,可有破解之法?”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单管家道:“施主还是先带贫僧前去一探究竟吧。” “好,大师,这边请。” 我跟在单管家身后,边走边看,慢慢的我从刚开始的惊讶变成了后来的咋舌。这单府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整座宅院修建的如同仙境一般,优美的景色,别具一格的精致小筑,搭配在一起,犹如浑然天成,不仅使人心旷神怡而且令人陶醉甚至迷醉在其中。 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我跟单管家方才来到我刚才所说的煞气笼罩之地。 单管家停住脚步,而我则面色凝重的自行转悠起来,时而眉头紧蹙的抬头望天,时而面露疑虑的端详建筑,当然了,这期间我那装模作样的掐指和波动佛珠的动作也一直没有停下。 单管家见我这般表情,想问但又碍于我专心致志的样子不敢打扰,抓耳挠腮的几度欲言又止。我用余光瞥见他这副模样,在感觉好笑的同时也知道自己深入虎穴的计划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终于,我见时机差不多了,走到单管家身边,对他说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可否告知贫僧最近府上是否结交了什么仇家?” “高僧何出此言?”单管家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指着明朗的天空,故作深沉的说道:“此煞气乃小人作祟而成,故贫僧怀疑,是仇家所为。” 单管家恍然大悟:“不瞒高僧,我家老爷为人随和、乐善好施,喜交天下有缘之人,所以也不曾结下什么仇家。” 我腹诽,这不正眼说瞎话嘛。但既然人家都这么捧他老爷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如此一来,我还真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方法能见到单家老爷,这让我头疼不已。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疾风刮过,我顿时心生一计,冲单管家大喊道:“不好,快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 第七十七章 、你有病 我喊完之后,不待单管家作出任何反应,便率先跑了出去。 单管家被我夸张的演技弄的一时心慌,紧跟我身后,但没跑出两步,便一把拉住了我:“高僧,跑反了,我家老爷住这边。” 我眼中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但既然人家都称咱是高僧,那咱怎么能跌份?我反应迅速的为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去你喊你家老爷,然后到正堂等我,我去追刚才那股煞气之风。” “好好好。”单管家连说了三个好,神色慌张的匆忙离去。 我看着单管家的背影,不由的在脑中挪动鼠标,为自己聪明的智商点了一个“赞”。 我来到刚进来时的院子里,在几名家丁疑惑的目光之中,一手指天,一手快速的波动佛珠,嘴中念念有词的胡乱跑了几圈。不妨告诉你们,咱这次念的可不是《双节伦》,难度增加了,念的是相声演员必须要学的基础科目之一――《报菜名》。 一番“装神弄鬼”的做作之后,我在给我开门的那名家丁的带路下,来到正堂外。 我稍微的正了正刚才弄的有些凌乱的衣襟,然后踱步进入正堂。 正堂之上,一名年约古稀左右的老者正襟而坐,虽然看上去老者的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如雪的白鬓,干枯的皮肤,还有那额头上如深壑一样的皱纹,都证明了如流水般的时间在他身上停留过也无情的走过。 单管家站在老者身旁,见我走了进来后,在老者的耳旁低语了几句,老者听后,先是站起身来面带微笑的相迎于我,然后才略有疑虑的问道:“高僧所言之事可有破解之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有钱越惜命。看看,这老爷子跟单管家问的问题都一样,我双手合什:“阿弥陀佛,不瞒这位老施主,贫僧却有破解之法。” 单老爷子紧缩的眉头豁然舒展:“如此甚好。还请高僧明言,老夫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以供高僧作法时使用?” “阿弥陀佛,老施主莫急,施法之事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但眼下贫僧却有另一要事相告。”我突然想到,要是我将二十一世纪网络上那些被曝光的骗术,一一施展于此朝,我岂不是已富可敌国?因为我发现,在眼下的这个社会里,只要把一些简单的骗术赋予上迷信的色彩,基本就不会有人质疑。 “高僧,请讲。”单老爷子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边请我坐下边问道。 我故作难言的看了看他身后的单管家,单老爷子立刻心领神会,回头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单管家走后,单老爷子再此开口:“高僧,现在但讲无妨。” 我轻拨佛珠,莫测高深道:“老施主,实不相瞒,笼罩在贵府上方的那股煞气名为‘魔域之煞’,是一门高深的邪道功法,此法平时并不作为,但却会每隔一定的时辰,从阵眼之中吹出一股阴邪之风,此风不仅会改动此宅的五行之位,而且还会混乱院中的阴阳之和,久而久之,此宅会变为一处凶宅,而居住之人也会被劣疾折磨而亡。” 我见自己的危言已经让单老爷子耸听了,他现在的眼中已经开始慌乱了,我便继续添油加醋道:“老施主是否经常头晕,心悸,视线模糊?而且还经常莫名的口渴,多饮?” 单老爷子想了想:“正是。莫非这些情况都是阴邪之风所致?是劣疾前期的症状?” 我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如果单老爷子否认了自己没有以上我所说的那些症状,那才出神了呢。 首先作为古稀老人,高血压是最常见的疾病了,而头晕,心悸等又是高血压的常见症状;其次,我从先前的茶摊老板那里得知,单老爷子喜好甜点,再加上他的高龄,那高血糖也就必不可少了,所以才会出现口渴、多饮……我没给他整出多尿以及尿不尽就不错了。 如果说之前单老爷子对我的话还有所怀疑的话,那现在他对我绝对是深信不疑了,因为我在没有像郎中看病似的给他把脉之类的情况下,说出以上的情况,这使得他会更加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阴邪之分在作祟。 单老爷子满脸惊慌的乞求道:“还望高僧施法搭救,事后定当重金酬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钱财乃身外之物,贫僧是为出家之人,早已看破世尘,六根清净。”我装b的同时,心里对单老爷子许下的重金酬谢已痒痒的不能自已,但为了显示自己的确是高僧的身份,只好忍着痛装着b。 当然了,如果单老爷子换个说法,比如捐助些钱财,重塑佛祖金身之类的(有没有很熟悉的感觉),我也就笑纳了,所以我在拒绝的时候,两眼巴巴的看着单老爷子,希望他能突然开窍的换个“重金酬谢”的说法。 果然,单老爷子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商人,一点就透:“高僧千万别误会,可能老朽刚出没有说明白。听闻高僧师出‘法云寺’,故老朽之意是,等高僧施完法后,让人给‘法云寺’送些银两,以供重塑佛祖金身之用。” 得,钱虽然是照给,但人家一杆子直接扎到法云寺去了,到头来,我还是两手空空――我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接下来我便将脑子里所能想到的有限的如何通过控制饮食来降低高血压的方法,一股脑的告诉了单老爷子,当然单老爷子会有所疑问了,比如说,既然他所患是劣疾,那我为什么不给他开药呢?我只好告诉他,由于他的劣疾是由阴邪之风引起的,所以等我施完法后,劣疾自然会消除,而眼下让他控制饮食只是为了增加体内的阳刚之气,尽量的抵抗阴邪之风的侵袭。 关于高血糖一病由于我知之甚少,最好只好给他开了一个当归、何首乌外加益母草的药方。其实我这也不算乱开,因为高血糖按字面理解就是说血液内的糖分增高而引发的疾病,所以我让单老爷子多喝当归、益母草等那是绝对的有好处的。 众所周知,当归、何首乌有补血功能,所以当血液中的糖分不变时,注入新鲜的血液就起到了一个稀释糖分的作用,从而保持住血糖的稳定性;而益母草有活血功能,具体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女人月~经时都爱喝这玩意,所以我本着与血有关的理论,给单老爷子加了这味药,同时开的药类多了,也显得咱懂的多点不是。 “敢问高僧,何时方可施法?”单老爷子现在已经是心急火燎。 “月圆之夜。”我掐指后,坚定的说道。 不瞒各位我掐指的时候,其实是在算时间。 今天离月圆之夜还有十多天,这段时间里足够我好好的详细的了解单家了,这才是我此次“深入虎穴”的目的。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要先了解对手,然后再对症下药,解救出葛家父子。 ps:今天没的p了,只求鲜花和收藏。 ------------ 第七十八章 、风韵犹存的六夫人 之后的时间里,单老爷子又跟我详细的询问了一些其他情况,知道的,我就一一作答,不知道的,我就用“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搪塞。 我现在才发现,骗子这活还真不是谁都能干的了的。行骗之人不但要有极好的心理素质,还需要有一定的知识储备以及反应灵敏的头脑,以便应对一些突发的问题。 好在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这骗术还算过关,因为单老爷子给我安排了一间离他的房间很近的房间,单单只是这一点,就充分的说明了单老爷子对我的信任和尊重。要知道在眼下这个人类等级分明的封建社会里,一个人所受什么样的待遇就能证明其什么样的地位。 不过,对于单老爷子的安排我还是婉言的拒绝了,我以个人喜好清净之名要了一处在单府里相对来说比较偏僻的房间,因为这样才有利于我接下来的暗中调查。 头几天的时间里,我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房间,然后以给单府上下所有人看劣疾为借口,将他们一一招至我的房间内,边询问边开方。当然了,我给他们开的药方几乎都大同小异,是些有益无害的补药,因为询问才是我的真正目的,通过跟各位的闲聊或套话,我还真从中得到了一些比较有价值的信息。 时光飞逝,这天下午,我继续“坐诊”,等待下一位“患者”上门。 “吱” 房门被推开,一名衣着华贵、仪态万千的妇人在两名丫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我知道她,是单老爷的第六房妾室,深得单老爷子的宠爱,在单府,有时候她的话比单老爷子的话还要管用,所以这些天我的耳根子都被此人的名号磨出泡了,因为我之前“坐诊”过的单府的下人们尽提她了,有仰慕的,有尊敬的,当然了也有一些……你懂得。 今日我总算是见着其人了,我也终于知道眼前的这位六夫人为何能从入府一来就一直深得单老爷子的宠爱并从未失过宠了。 六夫人虽然已年过三十,但却保养得宜,诚然是一位风韵犹存且兼具成熟女性韵味与美艳的性感少妇。粉脸美艳绝伦,白里透红的肌肤,秀眉微弯似月,鼻子高挺隆直,艳红的嘴唇微微上翘,有一股天生的媚态。当然了,最迷人的还要数她那双大眼睛,每每在转动时,里面似乎含有一团火,烧人心灵,勾人神魄。 这千娇百媚的长相,再加上她养尊处优的贵妇风姿,不仅让看过她一眼的男人欲罢不能,而且绝对是终身难忘――假如我夜里能梦见她,估计最少遗五次…… 我一时看的痴迷,看的两眼发直,小心脏犹如杨坤见到了好的参赛选手似的,“扑通扑通”的乱撞个不停,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和尚身份和该做的事情。 六夫人迈着轻盈的步态走到我对面坐下,然后轻咳一声将我从梦境之中唤过神来。 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神尴尬的飘忽着,一时不知该看哪。 我先给六夫人倒了一杯清茶,同时尽量的平复自己,良久,开口为自己辩解道:“阿弥陀佛,贫僧刚才一时失态,还望六夫人见谅。但贫僧刚才的失态并不是对六夫人的不敬,而是被侵袭了六夫人的那股煞气所惊讶。” 然而,六夫人并没有接话,而是媚笑的紧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的谎言看穿一般。片刻后,六夫人头也没回的一挥手,示意让跟她前来的两名丫鬟退下,末了还说了一句:“你们去青仁斋给我买点甜糕回来。” 两名小丫鬟走后,六夫人身子微探,侬软细语的说道:“我还以为高僧的‘惊讶’是因为奴家的姿色呢。” 奴家?堂堂单府的六夫人竟然在我面前称奴家,这是在像我暗示什么嘛?再加上她刚才打发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这更让我浮想联翩。 不过想归想,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我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六夫人说笑了。” “说笑?那高僧的意思是奴家的姿色还入不了您的法眼咯。”六夫人站起身来,犹如青楼女子一般咯咯的笑着缓缓走到我的身前,顿时一股勾人心魄的香气钻入我的鼻中,我下意识的猛然夹紧裤裆――尼玛,这反应也太快太大了吧。 “六夫人,您的劣疾……”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话还没说完,六夫人居然直接坐到了我的腿上,然后一脸荡漾的一只手轻环住我的脖子,一只手钻进我的袈裟内轻抚着我的胸口,说道,“高僧您说我的劣疾该怎么治呢?奴家会毫无怨言的配合您的。” 如果说先前六夫人的言语还让我怀疑是单老爷派她来试探我的话,那现在这绝对就是六夫人因为寂寞难耐而对我赤~裸~裸的勾引了,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我早已坚挺的小兄弟。 我一把抱起六夫人放到床上,边心急火燎的解其衣衫,边冠冕堂皇的说道:“由于阴邪之风已侵入了夫人的体内,所以贫僧必须把自己当作法器深入其中,然后将其引导出来。” “嗯。高僧快给奴家施法吧。”六夫人娇喘不已的边替我解袈裟边附和道。 ……此处省略五秒钟! 完事后,我俩又缠绵的侬软细语了一会,方才穿衣。本来我想再来一发,在时间上凑个整数的,但毕竟此时是大白天,怕被人撞破,所以只好恋恋不舍的相约晚上。 人一旦彻底的坦诚之后,话匣子也就打开了,我问六夫人为什么会选择我,她给我的理由很简单:一来因为单老爷子年事已高,所以在她这个如狼的年纪自然是饥渴难耐;二来因为我属于外来人,所以无形之中就减少了她很多的顾虑;三来因为我的和尚身份,古代的和尚那是真和尚,是六根清净,绝对的戒杀、戒盗,戒妄,戒酒以及戒色的,所以她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难怪唐僧那么招女妖精的喜欢呢;最后六夫人给我的理由我还是十分赞同的――她说我长的俊俏!!! ------------ 第七十九章 、我要反省错误 我这人有一个习惯,喜欢把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觉得比较有纪念意义的事情都要进行总结,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好的,我会认真分析,汲取精髓;坏的,我会深刻反省,认识错误。 基于这个习惯,在六夫人依依不舍的走后,我边回味边将自己来北宋后的第一次,进行了一番自我陶醉般的深刻总结。 首先,我觉得该庆祝一下,庆祝自己终于可以骄傲并欣慰的对我的右手说一声“我还好,你也保重”了;其次,我在事后的第一时间内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对夏雨荷的不忠和对我俩爱情的背叛。 所以我得做出深刻的反省,所以我决定等晚上六夫人再来的时候我必须跟她义正言辞的说一句:我要和你决战到天亮――因为只有多犯几次错误,才能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到底错在哪了,从而才能做出准确的、正确的认识并加以改正。 在我煎熬般的等待中,夜幕终于降临。 但为了避人耳目,直到夜入子时,六夫人才姗姗而来。 六夫人进来后,我谨慎的把头探出门外,确定没有被人发现后,才闩上门,然后回身,以一记饿狼扑食的抓狂动作,将刚走到床前的六夫人压在身下――千万别跟我说我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之类的话,啊呸,我说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此时六夫人的面色已有些微微潮红,再加上晕黄的烛光的辉映,犹如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更显迷人。而且她为了赴今晚之约还特意的着装打扮了一下,粉红色的轻纱长裙、粉红色的小巧肚兜、粉红色的诱人亵裤,好一个粉红佳人。 我已无法按奈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浴火,三下五除二,娴熟的将六夫人脱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一口含住她那颗跟我偷来的佛珠一般大小的紫葡萄…… 自始至终,我俩都颇有默契、心照不宣的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只有体会和享受。而且我为了摘掉“一次五秒郎“的帽子,我下午特意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个办法。 嘿咻时――数羊!!! 不错,为了延长时间我必须适当的控制住自己的激情,所以我只能自我催眠。别说,这招还真管用,不信你们也试试,反正我是突破了自我,足足的延长了……啊,五秒钟,一次就到整数了,我骄傲,我自豪,我哼着小调把头摇! “夫人,贫僧的功夫怎样?”完事后,我把六夫人搂在怀里,志满意得的问道。 六夫人婉转的用了一个比喻回答我:“怎么说呢,您给我的满足感就像奴家口渴时,喝了一口水。” 我无地自容,准备再次提枪上阵证明自己,可刚要翻身上马,却发现我的小伙伴比我还要羞愧,直接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腚沟里(高难度动作,请勿模仿)。于是我只好无奈的转移话题:“夫人,你说单府的守卫如此森严,万一我俩这事被巡逻的家丁给发现了怎么办?” 本来我想适当的吓一吓她,好让她心生胆怯,以此来淡化她因未能感到满足而对我产生的怨念,可谁知我这无心的一问却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你不用担心。”六夫人宽慰我道,“单府上半夜的守卫情况还算森严,但一过子时,原本该轮值的巡逻家丁都困的不行,睡觉去了,所以奴家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过来陪你这个色高僧。”说着,六夫人还娇媚的轻触了一下我的鼻头。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我紧接着问道:“那对于这种情况你和单老爷子就不管吗?单府家财万贯,难道就不怕遭窃?” 六夫人一听,咯咯的一笑,高傲道:“在青州谁敢打单府的主意?再说了,值钱的东西都被老爷藏在书房的密室里了,你也知道,此时奴家为何会躺你怀里,还不是因为老爷他无能,不仅不陪奴家,而且还天天睡在他的密室里,哼,我看他眼里只有他的那些金银珠宝。”说着,六夫人娇气的拍打了我一下,“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得不感叹这女人的思维还真是跳跃,说着说着单老爷子怎么就跳到我头上来了呢?不过,现在我已无心考虑这些琐事,“密室”二字已经牢牢的占据了我的大脑。 前文说了,我先前制定好的计划就是让单家主动承认所谓的“玉麒麟”根本没丢,是他们冤枉了葛家父子,可是让单家主动承认此事,无疑于让他们当着众人的面打自己一耳光,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所以我才混入单府,想探取到一些比让单家人当众打自己一耳光更能使其颜面尽失、名誉扫地的东西或信息,准备以此来威胁单家让其改口。 出于此想法,我才以“装神弄鬼”之态不知疲倦的从单府家丁的口中套话。现在好了,我不用再辛苦的挨个套话了,估计三岁小孩都能想到,能威胁到单家的东西肯定在密室里藏着呢,既然目标已经明确的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我只能不负天命的整装进发了。 而且有了这个从六夫人口中得到的重大信息,我以后在面对夏雨荷的时候也有底气了,如果她有一天真知道了今天之事,我可以拍着胸脯,义正言辞的告诉夏雨荷:我是为了帮助葛家父子重获自由而勇敢的牺牲了自我,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什么品德? 当然了,做人也不能忘本,不仅如此,还要学会知恩图报,所以为了报答六夫人无意中给我透露出的这么有价值的信息,我决定再与她驰骋一次。 第二天我醒来后,六夫人已经走了,我顾不得体味她所留下的温度和香气,匆忙的穿衣下床出门,然后在一名家丁的带路下,找到了单管家,为自己接下来能顺利的潜入密室的计划而作准备…… ^--^^--^^--^^--^^--^^--^^--^笑脸式分割^--^^--^^--^^--^^--^^--^^--^ 今天有话说:努力了这么多天,终于上了首页的推荐了,虽然是文字的,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为了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各位,撒花点收藏吧――这是个有奖性的活动,幸运者将获得六夫人一晚的陪伴,比去东莞安全多了,所以各位别再犹豫了…… ------------ 第八十章 、战前准备 “大师,昨晚没睡好?”单管家见我挂着一对黑眼圈,于是关切的问道。 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昨夜贫僧与一妖精斗至丑时,故休息欠妥。” “妖精?”单管家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惊呼道。 “施主莫慌,贫僧所指的妖精乃为自己的心魔,佛语有云: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只有战胜自己的心魔,才有成佛的希望,所以贫僧只是在修行自己的心境而已。” 经过这几天的适应,我现在已经完全的进入了一个真正出家人的状态,只要是耳熟能详的佛语,咱现在是张口就来,都不带酝酿的。 “原来如此,大师真乃高人,您这般境界,恐怕我等唯有仰望了。”单管家恰到好处的拍了下马屁,我不以为意,心想,我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敢来你们单府行骗?能跟你家的六夫人滚床单? 单管家见我不作任何表示,只好继续问道:“不知高僧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我家老爷已经吩咐过在下了,只要是高僧的要求,单府上下皆全力满足。” “阿弥陀佛,单老施主真是客气了。”我双手合什客套了一句,然后对单管家说道,“离月圆之夜还有五日时间,贫僧必须在此之前着手准备好布阵法器,所以一些物品还需要施主前去置办。” “大师,请先随我来。” “施主要带贫僧去哪?”我心里一紧,难不成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要对我下手了? 好在我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单管家并未看出什么端倪,只是略有尴尬的笑着说道:“不怕大师笑话,在下的记忆力不太好,所以我怕大师跟我说的需要置办的物品一时记不住,耽误了大事。故想请大师前往寒舍,在下好一一记录下来。” 尼玛,吓我一身冷汗。什么记忆力不好,就是没脑子呗,这种人都能当管家,看来北宋还真是缺人才啊――哎,我要是早来几年就好了。 我跟着单管家来到他的房内,单管家直接走到一张书桌前,研磨执笔,然后对我歉意的一笑:“大师,现在可以说了。” “蜡烛、纸袋……”我说了一些记忆中从电视上看过的和尚作法时用的物品,不过,这其中也包括了我计划中的所需物品。 “大师,放心,我这就差人前去置办。” “对了,贫僧还需要一处冰窖。” “冰窖?” “嗯,我需要制作几件至阴至寒的法器。”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单管家恍然大悟:“单府就有。”至于其他的,单管家也没在多问。我们出了房间后,单管家便直接喊过一名家丁,让其按他记录的采购名单置办去了。 办完这件事后,我又让单管家给我指派了一名家丁,让其带着我在单府里仔细的转悠起来,名曰“测坤位,以确定布阵位置”。 由于我之前跟单老爷子说过,从“魔域之煞”中吹出的阴邪之风会改变宅院的五行,那么原本的坤位自然而然的就会随之移动,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不断被移动的坤位,以此推演出月圆之约时,坤位会被移动到的具体位置,以便能提前做准备。 当然了,这不过是我熟悉单府整个建设格局的借口。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潜入密室的计划会不会出现差池,所以我必须得为自己准备好退路,别到时候如无头苍蝇乱撞一般,迷失在单府里,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等我转完整个单府后,已时至中午。我简单的吃了一点素菜素饭,便拎着已经买好的“作法器件”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像一名痴迷于科学研究的技术人员一样,闭门不出,专心的制作着“科学成果”。这期间,除了上厕所之外,我每天傍晚都会去一次单府的冰窖,储藏我的“科学成果”。 明天就是农历十五,动手的日子了。虽然几日来的劳累让我疲惫不堪,但入夜之后,我仍久久无法入睡,与上次伏击金国奸细不同,虽然都是玩命的行动,但上次还有那么多的兄弟陪伴在我的左右,可今天我却是孤身一人,所以心中难免忐忑。 “嘣嘣嘣”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将要进入梦乡之时,房门被敲响。 我下床开门,六夫人快速的闪身钻了进来,然后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娇里娇气的暧昧道:“有没有想奴家?” 我闩上门,回身一把将她抱起:“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才亥时,你就敢来偷腥,不怕被巡逻的家丁发现?” 六夫人轻咬我的耳垂,吹气道:“人家想你了嘛。” 接下来一切照旧,我们尽情的策马奔腾,我们追求灵魂与灵魂的交流,我们享受肉体与肉体的碰撞――当然了,主要还是后者。 “带我走吧。”完事后,六夫人躺在我的胸膛上,玉手轻环我腰,认真的说道。 我一愣:“阿弥陀佛,夫人不要说笑了。贫僧只是一名苦行僧,游历四方,苦心修行,向来是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这种艰苦的生活可不是夫人这种锦衣玉食的人所能承受的,况且,我一出家人怎能整天带着一名女子在身边?” 我纠结,我头疼,这人都怎么了?放着好端端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竟然想跟我这个“穷和尚”出去历经磨难,不就是偷个腥嘛,至于真的动情吗?不过从侧面也反应出了,我这人还是很有魅力的,这一点让我比较欣慰。 “你可以还俗啊。”六夫人并不为我的话语所动,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也攒了一点钱财,你还俗以后,我们可以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贫僧一心向佛,恐怕要辜负夫人的一番心意了。” 我话音一落,六夫人“噌”的直起身来,一对肉弹晃的我头晕眼花。只听六夫人委屈道:“本来想给你个台阶下,想不到你还在这跟我演戏,看来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心里一惊,强作镇定道:“贫僧愚昧,不知夫人所言何意?” “你个假和尚,就别贫僧贫僧的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带我走,要么我现在就去报告老爷,说你非礼人家。”虽然六夫人的这话听起来满是威胁,但她的语气却是商量中带着乞求的,看来她是真想让我带她走。 既然话已至此,我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我满脑疑问的打着哈哈:“你是怎么看出我是个假和尚的?” “出家人都六根清净,哪像你,不仅好色,而且还懂那么多羞人的姿势。” 我:“……” ------------ 第八十一章 、天罡五星阵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细节决定成败。 此刻我就深深的领悟到了这句话的真谛。你看,我因为激情而肆意的放纵出的一个小小的疏忽,就被六夫人火眼金睛般的抓住并识破了我的假和尚身份,不过,好在这对我的计划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六夫人已经决定死心塌地的追随于我。 “明天过后,我就带你远离青州。”在六夫人的言语威胁和美色~诱惑的双重作用下,我最终妥协,作出了决定。 “啵” 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后,六夫人原本阴郁的脸上立刻洋溢出了幸福,她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后,如泥鳅一般缠绵着主动的爬到了我身上…… 翌日,单府上下一片忙碌。 我轻捻佛珠,边指挥着单府的下人布置阵法,边跟身边的单老爷子详细的讲解着:“此阵法名为‘天罡五星阵’,自天竺传入,后经我门的数位得道高僧推敲演变而来,专克阴煞之气,所以请单老施主放心,此法一旦施完,贫僧保你单府五行归位,运势重临。” “有劳高僧了。”单老爷子眉笑颜开的客气道。 “不过,此阵需要单老施主亲自作阵眼,但由于施法时间较长,所以贫僧担心老施主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啊。”我故作关心的疑虑道。 “高僧大善。不过,您大可放心,为了单府上下数百人的性命,老朽理当坚持下来。”单老爷子冠冕堂皇道。 看着他这副伪装过后却依旧丑恶的嘴脸,我嗤之以鼻的同时不禁感叹:真不愧是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一旦不要起脸来还真是无敌,明明是为自己,却非得将其狡辩到大义的高度。 对此,我也懒的再虚心恭维单老爷子了,继续道:“另外,贫僧还需要五位单老施主最器重的亲人做阵首。” “这没问题。”单老爷子当即就想到了他的五位儿子,随后他指着面前硕大的空地上用鸡血勾勒出来的五角星阵法图案,问道:“那敢问高僧,至于此阵的其他位置需要安排哪些人员?” “五十名童男,五十名童女,依五星阵的边缘一一而列。” “一百名童男童女?不瞒高僧,由于时间仓促,恐怕很难一下找齐这么多小孩。”单老爷子头疼起来。 按理说,像单府这样的大户在偌大的青州城要找区区一百个小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只要随便许下点报酬,估计单府的大门都能被挤破,但眼下单老爷子却为难了,那只能说明单家人平日里为人太差,差到给钱都没人愿意帮忙的地步。 我只好灵机一动的将童男童女的概念扩大化:“单老施主误会了,贫僧所指的童男童女并非只是小孩,不界限年龄,只要是未经历过男女一事的童子之身都可。” “原来如此。”单老爷子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随后转身对身后的单管家吩咐道,“你现在就去把府上所有的人召集起来,按照大师所吩咐的,从中选出布阵所需人员来。” “好的,老爷。”单管家领命退下。 “施主,请留步。”我喊住单管家,“至于其他没能入选的人,让他们在今夜亥时之后务必呆在房间内,在贫僧未施完法前,万不可出来。由于此‘天罡五星阵’乃封闭阵法,我怕他人随意走动,会破坏了阵法周围凝聚起来的气息。” “大师要在子时施法?”我话音一落,单老爷子便疑问道。 “正是,单老施主有何不便之处吗?”我还真怕他不同意,我总不能大白天借着布阵施法的幌子,大摇大摆的潜入密室吧?! “照高僧先前之说,‘魔域之煞’所释放出的乃是至阴至柔的邪风,可子时不正是阴气盛行之时吗?如此一来,两阴相合,势必造成更大的威力,所以老朽担心到时恐怕高僧所布的此阵力不能及啊。噢,倒不是是老朽不相信高僧的法力。”末了,单老爷子还补充了一句。 “阿弥陀佛,单老施主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施主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子时虽是阴气盛行之时,但也是阴阳转换之时,所以在亥时末、子时初这段时间里,是为阴气最淡的时候,也正是贫僧施法的最佳时机。而且阴邪之风并非是至阴至柔,而是至阴至刚,因为此风席卷开来的时候,是呈刚烈之势的,所以贫僧施法时还需要一桶至柔的水来克其横行。” 单老爷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大师了。” …… 时间飞快,转眼已入夜。 夜空中,圆月高挂,只是不时的被飘过的大片云朵遮住。 我沐浴更衣后,先去了一趟冰窖取出自己储藏的物品,然后直接来到布阵地点。此时这一小片地方灯火通明,熊熊的火把如人的欲望一样争先恐后的将火苗燃的最高、燃的最亮。 “单老施主,时间差不多了,吩咐大家就位吧。”我看看了时辰,强忍住内心的忐忑,对单老爷子说道。 单老爷子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五角星的中心点,然后其五位儿子各于一角站好,其他的童男童女们也开始对号入列,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我一声令下启动阵法。 我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然后大喝一声:“大阵开启!” 随后传入我耳中的便是虔诚的但却纷杂的声音,男的不停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女的不停默诵“波若波若密”,这都是我之前吩咐好的。 我眯着眼瞥了瞥周围的人,见大家都进入了状态,没有偷懒耍滑之人,便放心下来。 我快速的捻动佛珠,嘴里胡言乱语的絮叨着做法口号,待时机差不多时,我大喊一声:“佛祖显灵,赐我金身,度我飞升,斩尽妖魔,还我朗朗晴空!”喊罢,我从装满冰块的布袋中掏出我前几天闭门制作出来的“科学成果”,然后往面前的水里一扔。 顿时,烟雾缭绕,迅速的将我裹入其中…… ps:亲们,收藏不给力啊。 在下好不容易第一次得到首页的推荐,你们就胡乱的洒一片阳光,让我灿烂一把吧! ------------ 第八十二章 、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 “快看,高僧不见了,真的飞升了!”不知谁高喊了一句。 单老爷子闻的此言,睁开眼后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不由的赞叹起来:“果然是得了道的高僧啊,竟然还能腾云驾雾。”惊讶之余,单老爷子还不忘提醒众人,“大家都别分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因为我们的好奇而误了高僧的大事。” 不错,我借着缭绕的烟雾,顺利的溜掉了。当这些话隐隐约约的传入我耳中时,我早已远离了布阵之处,直奔单老爷子的书房了。当然了,单老爷子口中所说的“腾云驾雾”不过是我耍的一个小手段而已,我只是将前几日自己制作出的简易干冰放入了水中…… 我蹑手蹑脚的沿墙根走着,由于事先我已经作了安排,所以现在整个单府之内悄无声音,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静的可怕。 没多久,心怀忐忑的我就来到了书房外。 本来我以为此时的书房应该是锁着的,却不想房门只是虚掩,这让我下意识的一惊,立即屏住呼吸,心里琢磨起来,难不成被宵小之徒捷足先登了?还是说单老爷子只是出于谨慎而另派他人看守此处呢? 不对啊,单府上下能进入书房的人都被我安排到阵中了,这也是我为何编了个五星阵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单老爷子只有五个儿子,要是有六个,我就给弄个六边形了,况且房内也没张灯。还有,我躬身在书房门外侧耳倾听了许久,也没听到书房内有任何动静,若果真有宵小之徒潜入的话,那应该有翻东西的声音啊。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机会难得,稍纵即逝,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我把心一横,将房门轻推开一条细缝,闪身而入。 由于夜空中的圆月还睡在柔软的云朵做的床中,所以此时屋内漆黑一片。 我掏出火折子,吹亮,环视四周,然而身体刚转了一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暗淡的火光的映照下,一张惨白的脸瞬间的映入我的眼帘,由于我本来就忐忑不安,再加上这么一吓,我直接瘫坐在地——不过,好在我刚要“啊”时,一只柔若无骨且温热的纤手适时的捂在了我张大的嘴上。 “你在这里干嘛?”晃过神来之后,我借着微弱的火光,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竟是摸了粉的六夫人,“我不是让你去东门的小径那里等我的吗?”我这个气啊,万万没有想到吓我会是与我苟且……呸,是相爱之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之切,恨之深”? “相公。”自从我答应了带六夫人走后,她连喊我的称呼都自作主张的改口了,“奴家下午的时候本来都已收拾妥当了,但晚饭时,老爷突然让我晚上来书房,本来我开始还挺奇怪的,心想他难道要跟人家……” “怎么,我满足不了你了是吧?”我不乐意的打断道。人就是这么奇怪,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但当自己尝过甜头之后,就想占为己有,这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吧。 “相公,你听奴家慢慢跟你说嘛。”六夫人撒娇道,“因为老爷从不让我踏入书房的,所以我才有些歪想,但饭后老爷告诉我只是让我来看门,后来我又想到你说过了今晚子时你才能带我离开,这一联系起来,我就想到了你肯定是想借着布阵施法之事拖住老爷,然后潜入书房吧,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在这等你,而没去东门小径那里。” 看来,六夫人能得宠并不只是因为她姣好的相貌,其智慧也是不容的他人小觑的,因为我并没有跟她说过我的计划。 “那万一我没来书房怎么?”我没好气的说道,不知为什么,先前六夫人要我带她走的时候,我还找各种托辞、各种借口作为搪塞,现在却莫名的又害怕她不跟我走了——难道我穿越时,由于时光隧道里的交通堵塞,我不小心把脑子挤了? “相公这不是来了嘛。”六夫人媚笑着用事实说话。 “那既然你知道我要来,为什么不张灯等我,反而还要吓我呢?” “你进来之后,我才敢确认是你的。” “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你能确认是我?”我饶有兴趣的疑问道。 六夫人掩嘴一笑,指了指我的大光头,意思不言而喻,然后娇里娇气道:“奴家也不是想故意要吓相公你的,奴家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惊是倒有了,至于喜嘛——不说也罢,我怕自己滚滚的泪水淹了书房。 “好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赶紧找开密室的机关。”我最后嘟囔了一句。 六夫人现在对我是言听计从,她点了点头,也不再啰嗦,随后径步走到书桌前,点亮了一个烛台,书房内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我挨着转动盛放着一些字画的瓷瓶——确实只是普通的瓷瓶;我挨个抽动书架上的书籍——也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书籍。这让我犯起难来,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嘛。” “相公你说什么?”六夫人的耳朵比猫还灵,估计这都是偷腥时练出来的。 “没什么。”我有些心灰意冷的往书桌后的椅子上一坐,问道,“找到了吗?” 六夫人抿着嘴摇了摇头。 我忿忿不平的敲着桌子:“这老东西玩的还真高啊。” 六夫人款款的走到我身边,安慰道:“相公,别急。试想一下,如果要是你设置密室机关的话,你会设置在什么地方?” 我不由的对六夫人刮目相看起来,行啊,还懂的换位思考。我稍一考虑:“要是我的话,我都不设机关,麻烦。我直接整一暗号:芝麻开门!不管我身在……” 我话还没说完,书桌正前方的第二块地砖“轰”的一声闷响,落了下去,然后一条直通地下的黝黑的石梯跃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大惊——原来《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是由中国的真实历史故事改编而来的啊!!! ------------ 第八十三章 、账本 “你在上面等我。”我对身边的六夫人叮嘱道,然后我从书桌上拿起一个砚台交给她,“如果发现有人来了,你就把这砚台仍下去,然后自己躲起来。” 六夫人点了点头:“相公,你小心点。”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六夫人的眼中透出的却是一汪动情的秋波,这女人,还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勾人魂、夺人魄。 我端着烛台,拾阶而下。 踏过十多个台阶后,我便来到了密室之中,我将密室内的几盏烛台一一点亮,眼前顿时豁然开朗。我环视四周,看着这个偌大的空间,不由的为之乍舌。 与其说这是间密室,倒不如说这是间藏宝阁更为贴切。 四周古香古色的木架上很有层次感的摆满了精美的玉器雕琢品,颜色不一,形状各异,不用触摸,不用细看,单从玉器的清透度就能判断出这些绝非凡品,个个价值连城。 我右手边的深处摞着十几个镶嵌着铜铆钉的木箱,我走过去随手掀开一个,炫彩夺目的金银珠宝便映入了我的眼帘。虽然我以前在一些古装的电视剧中也经常看到类似的画面,但我老怀疑那些箱子的下面其实放的是石头,只有上面一层是金银珠宝,而且还是从寿衣花圈店里买的道具。可现在这些,绝对的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我秉承着贼不走空的优良传统,随手抓了几把塞进怀里――我立刻变成了一个怀胎三月的妖人。 惊叹之余,我并没忘了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 我左手扶腰,右手抚肚,踱着孕妇步在密室内搜寻起来。 之前我就想过了,如果只是用一些钱财之类的东西要挟单家,肯定没用,所以我必须找到足够令单家胆颤,甚至是能直接捏住单家命门的东西。 我先从单老爷子卧榻之处找起,翻铺盖、摸床底,就差把床给拆了,可到头来毛都没有――不对,还真有那么几根毛,不过是在枕头上的(想歪了的邪恶啊)。 我继续搜寻,我翻箱倒柜,可就奇了怪了,除了表面上的这些东西,还真再无其他。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难道我分析错了? 根据我这些天的接触和了解,单老爷子这人虽然好财,但绝对没到视财如命的地步,所以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守护这些金银珠宝而独自居住在这样一间幽闭、压抑的密室内,那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这里肯定藏着让他十分上心甚至是关乎到他身家性命的东西。 因为我了解到了单老爷子是个除了信佛,只信自己的人,所以如果真有关乎到他身家性命的东西,那他肯定会亲自看守或随身携带,当然了,后者可以排除掉了,为了防止这一点,我在布阵前就吩咐下去了,沐浴更衣,身无他物,以示虔诚。 “难道密室内还有密室?”我脑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我轻喊了一声:“芝麻开门。” 密室中立刻有了反应――“芝麻开门”四个字在这个偌大的空间内回荡了几个来回,除此之外,再没有地板或暗格的打开了。 这让我焦虑不已! 我静下心来,一边认真的重新观察着这间密室的每一处,一边试着按照六夫人之前说的换位思考着……久久没有答案。 就在我快要抓狂的仰天长啸时,一抬头,发现密室的顶壁上很有规律的分散这十多个直径约五公分左右的小孔,如果换成别人也许就忽略掉这些小孔了,一来这些小孔修建的很隐秘,二来这就是些普通的透气孔――要没这些小孔,估计单老爷子早在这里挺尸了。 但恰恰就是这种隐秘的修建,让我起了疑心,如果说这小孔单单只是为了透气、呼吸用的话,又何必修的如此隐秘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法嘛。 我搬过密室内的唯一一把椅子放到正对着透气孔的下方,然后站上去踮着脚将中指插进透气孔内(我怎么感觉“插”这个字用的这么猥琐呢),没摸到东西,看来中指的长度不够,可为什么我以前能用中指“直捣黄龙”呢? 我只好又从盛金银珠宝的箱子里找了跟比较长的玉簪子,重新来过。 这次我终于感觉触到东西了,我攥着簪子慢慢的将其从透气孔里扣(这个字貌似也很猥琐)出来,慢慢的,藏在透气孔中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是一本卷起来的书,不,更确切的说是本账本。 我随手翻看起来,越翻越惊,只因这账本中所记录的是这几年单家贩卖私盐的账目,难怪单老爷子会将其藏的如此隐秘呢,要知道在历朝历代,贩卖私盐都是杀头的大罪。 我按捺住心中无法言表的激动,如探宝一般,挨个的探着透气孔。 一番忙碌之后,我从透气孔中找到了足足六本单家贩卖私盐的账本。 “咣啷啷” 然而,就在我准备满载而归的时候,石梯上响起了砚台滚动的声音。 我暗道一声不好,慌慌张张的边找地藏身,边将账本直接塞进了裤裆里。 可偌大的密室内,一目了然,还真没有能藏身的地方,就当我瞄准了床底,准备钻进去时,身后的石梯处传来了喝声:“什么人,竟敢擅闯我家密室。” 这一问让我原本紧张的心情立刻放松下来,此人竟然不认识我?要知道这十多天来,我在单府的名声那可是如雷贯耳,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我这标致性的大秃头一露,哪个人见了不是大师长,高僧短的尊敬的称呼着我。 我回过身,看着对面这位与我年龄相差无几,但我确实没有在单府内见过的年轻人,心中立刻有了对策。我双手合十,镇静自若的撒起谎来:“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受单老施主的邀请,来此作法降妖的。” “作法?”年轻人有些不相信的嘀咕道,“那为何不见家父?” 家父?单老爷子不是只有五个儿子吗?怎么会又凭空冒出这么一个龟儿子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此人与我一样,只是想来单府顺点钱财,而他刚才的话只是为了诈我? ------------ 第八十四章 、最毒妇人心 “你这贼人,竟敢冒充单老施主的公子。”面对年轻人的疑问,我不但没有回答,反而是倒将他一军。因为我实在无法确定此人的身份,如果说他真是个贼的话,那我这句铿锵有力的指责绝对会让他乱了阵脚,从而露出真面目,到时我就可以坦然处之了,或者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或者我们两人“同流合污”的大干一场。 反之,如果他真是单老爷的儿子,那我这句话就可以证明自己的确是单老爷子邀请来的,并不是贼,也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然后我就有时间另想他法溜走了。 “笑话,我堂堂的单家六少爷岂是他人能随便冒充的。”年轻人傲然道,随即话语一转,“你怎能证明自己是家父请来作法的和尚?” 看他这气势好像不是说谎,可为什么六夫人给我的信息是单府有五位公子呢?算了,目前逃命要紧,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打着哈哈道:“阿弥陀佛,恕贫僧一时眼拙,还望六少爷不要见怪。至于贫僧的身份倒是好办,单老施主目前正在毓秀院,施主前去一问便知。” 单六少半信半疑的看着我:“你随我一同前去。” 本来我想以此为借口把他支走,然后自己好趁机开溜,不曾想他却邀我一同前往,这可如何是好?到时候真与单老爷子碰了面,他将事情的原委一说,那我肯定就露馅了。 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谁让咱手无缚鸡之力呢,所以我只好先答应下来。况且去到外面以后,实在不行,我还开始按照先前制定好的路线逃跑,总比呆在这间只有一个出口的密室里强多了吧。 打定主意后,我端着烛台,面色坦然的率先拾级而上,单六少紧紧的跟在我身后。每迈出一步,我都感觉是那么沉重,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进入书房,我用余光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六夫人,看来她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已经藏了起来,这让我心安不少。退一步讲,万一我的身份被识破了,而且没有逃掉,那六夫人就是我最好的内应。 “施主所从何业?为什么贫僧在单府十多天,没有见过施主呢?”我边走边问道,因为我发现单六少在东张西望,我怕他发现六夫人,所以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见了家父自然知晓。”单六少没少气的嘟囔道。 这人一点都不随他爹,竟然对我这个“高僧”如此无礼。不过,他这句话却让我听的很舒服,因为这等于给藏身暗中的六夫人传递了一个信号,以六夫人先前表现出来的聪明才智,她肯定能想到我这身份十有八~九怕是要露馅了。 “阿弥陀佛,施主且听贫僧一句,年轻人切勿心浮……” “噗” 我话还没说完,只听轻微的一声闷响从身后传来。我刚回身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单六少却双目无神的扑倒在我身上,紧接着我就看到了单六少身后,正拿着一把血簪子、有些惊慌失措的六夫人。 当即我就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我探了探单六少的鼻息,对六夫人说道:“死了。” “啊?我……我没想杀……杀人,我只是想……想救你。”六夫人已经吓的话不成句了。 “你做的对,你做的对。”我急忙安慰道,好在我之前经历过一场生死的小战争,所以我虽然也有点惊慌,却还没到失措的地步,为了淡化六夫人的恐惧,我转口问道,“对了,这人真是单家公子?” “嗯,他行六,常年在外帮老爷跑买卖,我一时没有记起来,所以才跟你说老爷只有五位公子。”六夫人解释道,“相公,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时疏忽,也不至于弄成现在的局面。” “这不怪你,我们先离开这再说。”说着,我就拉起六夫人夺门而逃。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我以为已经死透了的单六少,却回光返照般的拼劲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我的右腿,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管状物体,然后用嘴将顶端撕掉,“嗖”,一声划破空气的尖啸声随之响起――竟然是响箭! 我顿时心慌,来不及多想,用尽力气紧拽了几下被单六少抱住的右腿,没有拽出,于是我只好蹲下身,双手猛的扒拉单六少的单臂,可他这条抱住我的手臂此时如同钳子一般,无论我用多大的力气,却始终无法掰开。 就在我心急如焚时,外面开始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我暗道不好,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不过此刻我反倒冷静了下来,我将六本账本从裤裆里掏出来递给六夫人,嘱咐道:“一定要保管好,它在,我就死不了。” 六夫人也冷静了许多,接过账本后,咬着薄唇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将账本快速的藏到了……啊,裤裆里。我一头黑线,有句话说的还真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还要委屈你一下。”话音一落,我便一记手刀狠狠的击在了六夫人的颈处…… “相公,你打奴家作甚?” 尼玛,她竟然没昏过去?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不管男人还是老少,只要颈部被击,全无例外的保证昏倒。我只好尴尬道:“本来是想把你打晕的,这样你就有托辞为自己开罪了,单老爷子也就不会追究你了。” 听我这么一说,六夫人顿时动情,含泪道:“相公对奴家真好,处处都为奴家着想,奴家总算是没有看错人。既然相公说了,那奴家就按相公的意思去办。”说罢,六夫人便跟蔺相如似的,直朝不远处的书架撞去…… “嘭” 六夫人这次总算是晕了――我不得不感叹,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你说她万一撞死了怎么办? 六夫人晕后没多久,单老爷子便带人急匆匆的进入了书房,见到是我后,不由的疑问了句:“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没想好说辞呢,单老爷子紧接着就发现了我脚下单六少的尸体,此时我想我也不需要说什么了,依单老爷子纵横青州这么多年的智慧和经验,肯定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何事了。 果不其然,单老爷子眼含泪水的指着我,用悲伤到近乎绝望的声音说道:“你,你杀了犬儿!”然后单老爷子好像忽然看开了似的,仰天长笑,良久后,摇头自喃道:“想不到老朽一生谨慎,到头来却被你这个毛头小子给骗了。” 我:“你觉得很奇怪吗?不妨告诉你,在我们那被骗的大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太。” ------------ 第八十五章 、骨气如爱情 当我束手就擒以后,一切如我所料,唯有一点除外。 单老爷子本来是想用我的头祭奠他死去的六儿子的,但当我悄声的跟他说了“贩卖私盐的账本在我这里”以后,他便改变了主意。虽然死罪暂时的逃过,但活罪却无法避免。 不过,让我庆幸的是,好在单府没有传说中私牢,这也许与单府在青州的地位有关吧,正如六夫人所说“没有人敢打单府的主意”,从而这也让我免遭了很多无法想象的非人的折磨,但饶是如此,单老爷子为了逼问出账本的下落,当天晚上,我就被打的皮开肉绽了。 关押我的地方有点滑稽――是我之前在单府所居住的那个房间。此时的我像耶稣似的,被绑在了两根用木头做成的简易十字架上,双腕在麻绳的捆绑和我挣扎的双重作用下,已被磨破,鲜血流出皮肤,渗入麻绳,然后积少成多滴落在地上,绽放成大滩的血花。 袈裟在皮鞭的狠抽下,也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一道道的碎痕后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过,我现在已经木了,已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坚强,若是换在以前,我肯定在单管家刚举起鞭子的那一刻就招了――骨气这东西还真tm的奇怪,和爱情一样,像鬼,听说过,却没见过,而我现在就被鬼附身了。还有一点让我很庆幸:我不贫血。 翌日的阳光和往常一样,透过门缝,洒进屋里。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一丝的温暖和片刻的宁静,房门就被推开了。 我有气无力的抬起耸拉了半宿的脑袋,眯缝着双眼看清来人后,心里顿时大喜。 六夫人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在见到我的那一刻,身体下意识的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我的现状的心疼,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原状,扭头对房间内一直看押我的两名单府下人说道:“你们两人先出去。” 两人面带为难的相视了一眼,都没有动。 六夫人脸色一沉,咬牙道:“怎么,我说的话都敢不听。” 其中一名家丁支吾的惊慌道:“夫人莫怪,只是……只是老爷吩咐过,我二人不得离开此房间半步。” 六夫人机智道:“这贼人昨夜将我打昏在老爷的书房内,这口恶气我能咽下吗?今天我来就是想让他尝尝皮肉之苦,有你们二人在,我一妇道人家怎好下手?” “可是……” “没什么可是,如果老爷怪罪下来,我担着。况且只是让你们守在门外,还怕他跑了不成?”此时六夫人展现出来的气势,与之前在我怀里示出的小鸟依人般乖巧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看押我的两人本来一开始还犹豫不决,但当他们看到六夫人要杀人般的眼光后,还是乖乖的走了出去。 “啊~” 二人走后,六夫人拿着皮鞭很轻的抽在我身上,我配合着叫喊着。 只不过,此时我怎么感觉这画面有点情趣般的暧昧呢,要是在来个滴蜡,我活脱脱的一个小白脸形象…… “没怀疑你吧?”喊过之后,我悄声的问道。 “没,多亏相公考虑周全。”听听,这样的女人谁不爱呢?不仅姿色佳,功夫好,而且无论什么时候,都以她的男人为中心,哪怕是一句简单的话语。 “啊~账本藏好了吗?” “嗯,要不我跟老爷摊牌,用账本换你。” “不行,单老爷子一旦得到了账本还会放过我吗?而且到时候你肯定也会受牵连。” “可是你……”六夫人心疼的抚摸了一下我的伤口。 “这样,你晚上弄点酒、下点药给看押我的人送来……”我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了单老爷子的喝斥声,“谁让你们离开房间的。” “快,给我来下真的。”我急忙道。 六夫人也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咬着牙、含着泪,挥动了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在我身上。 “啊~” 真疼!小白脸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好在六夫人抽我的这一下正好被推门进来的单老爷子看见了,我也算没有白挨。 见到单老爷子,六夫人仍掉手里的皮鞭,娇滴滴的钻到单老爷子的怀里,指着自己昨晚撞上的额头道:“老爷,你看这贼子昨晚把奴家打的,你可得替奴家做主。”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看着她瞬间变成楚楚可人的模样,我不得不感叹,女人还真是天生的演员。 单老爷子安慰了六夫人几句后,走到我身前,他现在双眼布满了血丝,估计是因为失去了儿子的悲痛让他一夜没睡:“我劝你还是招了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我说了还能活命吗?”我反问的语气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至少你死前不用再受罪了。”单老爷子并没有否认他要杀我的决心,都是从聪明人,根本无需藏着、掖着的说话,简单明了,毫不做作。 “那你还是让我受点罪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先将你儿子埋了吧,不然等着用我的头祭奠的话,我估计他尸首都烂了。”明知道要受罪,我又何必乞求,还不如过过嘴瘾。 我的话戳中了单老爷子的痛处,他大发雷霆道:“给我狠狠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硬气。” 黝黑的皮鞭如刀片一般,每一下都狠狠的割在我的心上。我昏过一次之后,迷迷糊糊中听到单管家建议道:“老爷,这样打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将此贼交给刘知州收拾,我就不信他能承受住衙门里的酷刑。” 单老爷子想了片刻:“行,你去办吧,刘知州也该是时候出点力了。” 这话让原本迷迷糊糊的我立刻清醒了过来,如果我被送至衙门,那我吩咐六夫人的今晚营救行动的计划便胎死在腹中了。 还有一点就是,我从账本上的确看到了青州的知州刘贤明的名字,也就是说单老爷子与刘知州属于绝对的官商勾结,同盟阵线,那接下来等待我的将是什么也就不必多言了。 而六夫人此时也聪明的选择了沉默,因为我们两人心里都很清楚,此时就算她说点什么,也不会改变单老爷子要将我送去衙门遭受酷刑的现实。 而且一旦她开口了,不仅阻止不了这个决定,反而还会遭到单老爷子的怀疑,毕竟眼下在单老爷子的心里没有什么比贩卖私盐的账本更为重要。 ------------ 第八十六章 、奇王 青州府衙,大堂之上,“明镜高悬”的牌匾晃的我刺眼。 刘知州四十多岁,留有三须,臃肿的体态让原本宽大的官椅显得那么窄小。在两侧的衙役喊完“威武”之后,刘知州拍响了惊堂木,大喝道:“来人,夹棍伺候。” 我惊愕,这什么情况,连问都没问,就直接给我上刑!就算你们官商勾结了,怎么着也得避点人吧,这样做是不是也太明目张胆了?如此受审怎么让我有点在写书,然后直接被内签了的感觉呢――前面所有的惯例章程全部略掉了。 刘知州的话音落罢,一名高个消瘦衙役从旁边的刑具架上拿着一副满是血垢的夹棍走到我身边,然后另一名衙役动作娴熟的将我手臂制住,以配合高个消瘦衙役能顺利的将夹棍套在我十根手指上。我死死挣扎,但怎奈经过了半宿的严刑拷打,身体早已到了承受的极限,所以任凭我如何努力,到头来一切都只是徒劳。 单管家坐在本该属于师爷的位置上,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劝道:“现在说还来得及,不然在你受过刑后还是得招,一来二去多麻烦,你又何必受这份罪呢?我家老爷说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保证在你死之前不会再动你半根毫毛,而且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我现在很想学着电视中那些铮铮铁骨的地下党,假装招供,然后骗坏蛋们附耳过来,狠狠的咬上一口――可我这人打小就不爱吃猪耳朵,更别提人耳了。 可看着手上这副触目惊心的刑具,我打心底里哆嗦,而且人家既然劝话了,那我何不借此机会敷衍几句,拖延一下时间呢,虽然我知道现在没人救的了我,但至少我能让疼痛来晚一些――何况右手陪我度过了无数个难眠的夜晚,这份功劳,我怎么也得报答一下吧。 “那你如何才能证明你家老爷确实说过此话,口说无凭,万一你们到时候反悔了怎么办?”我反问道。 “信不信由你,无需证明。”单管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尼玛,这厮竟然不按我设计的套路来,我暗啐了一句。不过,这也怪我,本来我这句问话就已经证明了自己害怕了,服软了,所以接下来我说不说只是个时间问题,虽然我的本意并没打算招,只是想拖延时间,但我现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就是给人这个感觉。 “就算说,我也只跟单老爷子说,而你还不够格。”为了挽回目前的颓势,我只能言辞犀利的鸡蛋里挑骨头,况且,万一单管家真相信了的话,他再跑回去找单老爷子,这一来一回,起码半个时辰过去了。 虽然我小算盘打的不错,可有时候人算还真不如天算,我话音刚落,单老爷子便大摇大摆的从大堂的后门里走了出来:“说吧,我听着。” 我膛目结舌,这下可真没招了。在押我来之前,我明明记得单老爷子说此事交给单管家来办的啊,他又跟来干嘛――这老头真不讲信用,出尔反尔,一点都沉不住气! “呃……这个……啊……”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组织语言的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一名衙役:“禀报大人,属下方才巡街时,抓到两名打架之人,现正在堂外,是否押进来由大人发落?” “没看见本官正在审案嘛。”刘知州阴沉着脸色说道,随即语气一转,分享其为官之道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像打架这种小事直接关进大牢,让他们的家人拿钱来赎不就行了嘛,我日理万机的,难道每件小事都要亲自过问?!” 我是真听不下去了,这简直昏官呐,就他还日理万机?我看应该是日理万~鸡! “可是大人,其中一名打架的年轻人说是要见您……”来报之人欲言又止,然后向前几步,小声道:“那年轻人身着华贵,一看就是有钱的公子哥,所以属下这才擅作主张的向您禀报。” 一听到钱,刘知州立刻眼泛金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把他二人带上来。” “是。”来报之人高高兴兴的下去了,估计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次能勒索多少钱了。 “刘知州,这样做不妥吧。”单老爷子现在已是火烧眉毛,心急火燎,但他在刘知州面前又不好多少什么,所以也只好语气有点硬的提醒一下。 “单老爷放心,在我大堂之上,你还怕这贼人跑了不成?”刘知州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两人说话间,打架的两人便被带了上来。出于习惯,我歪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但我却不得不感叹:缘,真tm的妙不可言! 显然,他们二人也都认出了我来,一个状作惊恐,一个表现欣喜。 “嘭” “堂下之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刘知州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对二人喊道。 见我惊恐之人稍一犹豫,便跪了下去,而见我欣喜之人却根本不理刘知州的问话,饶有兴趣的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娘里娘气的问道:“好汉,你这心里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怎么短短几日不见,就看破红尘,出家了呢?” 不错,这二人正是我头一天刚到青州时遇到的那两位你追我赶,一个媳妇被撬,一个撬人媳妇的壮汉和无赖年轻人。 “大胆狂徒,竟敢藐视公堂,来人呐,给我痛打三十大板。”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刘知州便怒气冲冲的抢先吼道。这也难怪,想他堂堂朝廷的五品大员,竟被一毛头小子无视,何况还是在刘知州饶威作福的名副其实的一亩三分地上,这口气他怎能咽的下去。 “慢着。”无赖年轻人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伸手制止,然后用一副很不屑的语气对刘知州说道,“你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我看你这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本王?什么情况? 说着,无赖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比手掌大不了多少令牌置于半空一亮,刘知州细看之后,忙慌不跌的从断案桌后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无赖年轻人面前,磕头道:“卑职不知奇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ps:话说,收藏对一个作者来说真的很重要,还望各位日理万机的同时,轻点一下“加入书架”,小事在此拜谢! ------------ 第八十七章 、恶,终有恶报! 奇王?奇王!别说,这封号还真挺适合他的。 从这两次短暂的见面来看,奇王的所言所行的确有够奇葩。喜欢偷人老婆这事赞不敖述,前文已经讲过,但作为一名皇室中人,奇王不但没有贵族应有的气质和架子,反而身上的江湖气息十分浓郁,放荡中夹带着那么一点点荒诞的不羁。 要知道在北宋这个时期,所谓的好汉只不过是江湖人之间友好的互称而已,可在朝廷眼里,他们都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活剐的,而奇王却张口“好汉”,闭口“好汉”的一直这么叫我,并且语气和善,这显然与他的真实身份是不符的。 在刘知州慌张且恭敬的跪下以后,其他人见状,纷纷照样叩首,大气都不敢喘,敬畏之心展露无遗。只不过奇王却并未理会他们,任由他们跪在那里,奇王把不知所措的我扶起来,说了一句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好汉,真是对不起,我把你借我的兵器弄坏了。” 由于奇王的身份转换的太过突然,我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支吾道:“啊……呃……” “好汉……”奇王伸出右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坏了就坏了吧。”我反应过来后,毫不在意的摆手道。我知道自己今天有救了,相比于生死,我又何须在乎身外之物呢? 奇王像个孩子般立刻天真的眉开眼笑起来,把我请到先前单管家坐的位置上,然后自己从容的坐到官椅上,像模像样的一拍惊叹木:“知州,我且问你,这位好汉究竟所犯何事,让你对他如此的用刑?”这明显的是要为我翻案。 “这……”刘知州已哆嗦的不成样了,一身肥膘颤抖的频率不亚于肚皮舞的高潮期。 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刚才还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刘知州以及趾高气昂的单家主仆,不由的感觉好笑,我见刘知州支吾了半天也憋不出个屁来,我便替他答道:“奇……奇王,事情是这样的……”随后,我将自己跟奇王分手后所经历的所有事情的前后始末娓娓讲述了一番。这期间,我时不时的用余光瞥着单家主仆,等我讲到在单府所发现的账本和自己所遭受的毒打时,单家主仆颤抖的如同痉挛了似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更是噼里啪啦的滴落个不停。 奇王听后,大怒:“岂有此理,知州,可有此事?” “卑职该死,卑职一时被单家人的妖言迷了心窍,还望奇王开恩呐。”刘知州头如捣蒜一般,砰砰的磕个不停――以至于我都怀疑铁头功是这么练成的。 “一时迷了心窍?奇王,草民在单家贩卖私盐的每册账本都有看到刘大人的名字,算起来至少他们勾结了得有四年以上了,这就是他所谓的一时?”我落井下石的添油加醋道。 说实话,我一开始本来没想揭穿刘知州,我有自己的打算,想借着账本一事作要挟,然后我以后在青州就可以像螃蟹一样横行无忌了,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务,最后还是忍痛说了出来,毕竟拿下他这样一个昏庸无道的大贪官,也算是忧国忧民的表现了吧。 随后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悬念了,刘知州和单家主仆被当堂捉拿起来,然后奇王又差遣一名衙役陪我去单府取他们贩卖私盐的证据,直到这时,悬在我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算真正的落地,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就在刚才我心里还一直忐忑不宁。 这么说吧,堂上的所有衙役跟这事都多多少少的有点关联,就算他们没有直接参与保护单家贩卖私盐,但好处费总有吧,所以万一衙役们没有听奇王的指挥,那我和奇王岂不是抓瞎了?说的再严重一点,万一他们心一狠,为了保命直接将奇王杀了,然后栽赃嫁祸到我头上怎么办?不过好在奇王虽然有点不学无术,但智商没有问题,我能想到的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所以他当场就表明:除了了刘知州和单家主仆,其他人一概不究。 其实这事之所以能发展成现在的局面,跟衙役们恃强凌弱的心理也是有很大关系的,说到底,他们只是贪财,若真让他们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他们还真没那个胆量。不过,不得不说奇王拉拢人心还是瞒有一套的――难怪他总能轻而易举的偷到别人的老婆呢。 等我带着六夫人和账本再回到青州府衙的时候,大堂内已空空如也,一打听我才知道,刘知州和单家主仆已被暂时关押进了大牢,而奇王正跟追他的那位大汉在后衙喝酒聊天呢,这俩连桥相处的还真是和谐! 本来依大汉的性格是不弄死奇王绝不罢休的,但这心理也只限于奇王表明真实身份之前,现在?大汉也唯有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的份了――大汉虽然头上戴了顶绿帽子,但你不能不承认,人家现在也属于半个“皇亲国戚”了。 虽然大汉现在的身份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不过他见到我还是很惊恐的,我带这六夫人一进屋,他便找了个借口率先离开了,看来,我先前放的那枪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噩梦般的印象。 我将六册账本恭敬的递给奇王:“奇王,这就是刘知州和单家贩卖私盐的所有证据了。” 奇王随手翻看了几页,合上:“这没外人,就别奇王奇王的了,显得生分,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直接喊我赵高或赵贤弟吧。”然后他便直勾勾的瞄着六夫人。 赵高?果然是名如其人啊,我说他说话的声调怎么跟太监似的的,总算是找到答案了。 虽然他对我这般客气,但奇王的名字我肯定不敢直呼:“赵贤弟,草民……兄弟还有一事相求,堂上我跟你说的那葛家父子确实是被冤枉的,你看是不是放了?” “……”赵高不说话,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六夫人,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我顿时怒从心头起,一拍酒桌,“怎么,想偷人都想到我头上来了?”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护b”,当然了这是狐朋狗友对我的评价,但我对此却很骄傲,并将其视为优点。 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全tm扯淡,人家女人死心塌地的跟你一回,你就得对人家负责,这也是对自己负责,我觉得这才是男人!!! 虽然我朝赵高吼完后,身上直冒冷汗,但我一点不后悔,同时我发现六夫人看我的眼神更加暧昧,更加坚定了,像是在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更让我意外的是,赵高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对我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兄台果然是真汉子,贤弟刚才一时失态,还望兄台跟嫂嫂见谅。” 我就说他奇葩吧。不过,这人却值得交! ------------ 第八十八章 、老马识途 本来装修演艺场的事迫在眉睫,但怎奈我这满身的伤口需要治疗和修养,所以只好再在青州多留几天,也正好趁这段时间让刚重获自由的葛家父子和其家人好好团聚一下。 虽然养伤很乏味,但好在有娇滴滴的六夫人陪着,而且为了使伤口尽早的愈合,我每晚还得坚持跟她做点小运动,加强血液循环,提高新陈代谢…… 除了这点让我在养伤期间感到欣慰之外,还有两条好消息我必须得交代一下。 第一条:在英明的奇王赵高秉公执法下,以单老爷子为首的犯罪团伙以及以刘贤明为首的保护伞均得到了应有的刑罚,该砍头的砍头,该发配的发配,该坐牢的坐牢。本来我还想怂恿赵高让他将单府满门抄斩的,但贩卖私盐这罪还真够不上,最后赵高按照律法抄了单府,至于其他的无关人员,也被遣散了,如此一来,单府也算是在青州除名了。 不过,从这一点上,也看出赵高这个人来的确可交,他虽然做的很多事不算正派,而且还有违道德,但至少在大事上他不浑浑噩噩,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第二条:由于释放葛家父子俩的当天是我去接的,所以我们顺便也谈了一下关于装修演艺场的事情,我把自己一些的想法简单的跟葛大师说了一下,想不到他第二天就给我赶制出来了一张装修的图纸,虽然时间有点仓促,但我看后还是很满意的。 不得不说,葛大师很懂的客户的需求,他不止是将我的想法更加的精细化了,而且还增加了一些他的想法,总的来说,整个布局的设计是俗中带雅,雅中有俗,接地气的同时也不失其原本的大气与华贵,几乎适应了所有的消费人群。 这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而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决定启程回临淄。 “窦兄,你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你往哪看呢?”我没好气的打断赵高的话。这小子贼性不改,在这么伤感的离别时刻,他竟然还火辣辣的直盯着六夫人的胸脯,就凭这副德行,等有机会我非把韦小宝介绍给他认识不可,我相信他们二人在一起,不超过三句话,保准能成莫逆之交。 想不到赵高居然理直气壮的顶撞我:“看我嫂嫂啊,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我这个气啊:“知道武松吗?” “武松?” “武二郎。” “好像听说过,梁山贼寇吧。” “对,就他,那你听过他打老虎的事吧。” “略知一二。”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闲着没事打老虎吗?” 赵高一脸茫然的摇头。 我胡扯道:“因为他暗恋他的美人嫂嫂潘金莲,自古以来都是美女配英雄,所以武松为了获得他嫂嫂的芳心,便想用赤手空拳打老虎的行动来证明自己是英雄。你要是觉得自己也有打老虎的本事,那你就尽管看。” 赵高喏喏道:“难道窦兄敢赤手空拳的打老虎?” 我不屑道:“老虎算什么,飞机我都能打。” “飞机是什么东西?” “你只要知道它反正比老虎厉害就行了。”我怕他再继续纠缠下去,赶紧转移话题,状作伤心道:“赵老弟,话我就不多说了,离别总是难免的,保重。”我拍了拍赵高的肩膀,深情的语气和动作都透着那么的推心置腹。 “窦兄,且慢。”赵高拉住我的胳膊,从怀里掏出那块证明他高贵身份的令牌递给我,“破获单家贩卖私盐一案你居功至伟,兄弟我欠你一份人情,这个你拿着,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了,可以让人拿着这块令牌来汴京找我,我保证第一时间赶到。” 这等于半块免死金牌啊,我有点感动:“这不行,万一你哪天再被人追或跟人打架抓紧了衙门,你拿什么保命。况且你我二人是兄弟,谈什么欠不欠人情的。”说着,我就很坦然的把令牌揣进了怀里――傻子才不要呢! …… 等回到临淄是三天以后了,我直接将葛家父子带到了一品轩茶楼,客气道:“葛大师,这里就交给你了,所有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葛长涛眼含泪花的坚定道:“窦公子,抛开你是我父子俩的救命恩人不说,就凭你对老朽的这份信任,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帮你弄好的,你就放心吧!” “葛大师,您老严重了。不瞒您说,你们这行我还真不懂,所以您就算问我,我也提不出什么好的意见来。”我这是实话,随后我又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还有工人、材料之类的事您老还得多操心。” 离开一品轩,我犯起难来。 你说我要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六夫人回书院,他们问起来我怎么说? “相公,你怎么了?有心事?”六夫人这察言观色可是一绝。 “六夫人啊……” “怎么还喊人家六夫人呢?” 也对,是得改口了,我说怎么老喊着别扭呢――这不是时刻在提醒着自己是个收废品的嘛……呸,是贩二手货的嘛……也不对,反正就那么回事吧。但“娘子”二字我还真喊不出口,我小心的问道:“那我该叫什么?” 六夫人是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所想呢:“在嫁入单府之前,家人都喊奴家阿巽。” 阿巽?南方人?难怪长的这么娇小、水灵呢,不过这名字怎么感觉怪怪的,像男人呢?算了,我就权当搞基了! 坐在回书院颠簸的马车上,我含情脉脉的对阿巽道:“阿巽,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相公莫不是想告诉奴家你已有妻儿了?相公放心,奴家会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会跟姐姐争风吃醋的。”听听,多善解人意和善解人衣的女人啊,这种女人谁不爱呢? 不过,我要跟阿巽说的还真不是这事,她跟夏雨荷不一样,我不知道夏雨荷会不会在乎我是否三妻四妾,但阿巽肯定不在乎,毕竟她之前就是在单府做妾的,我这么说并不是贬低阿巽或者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相反,我很欣赏像阿巽这样想法的女人――男人的春天终于来了,毛片业也将此走入黄昏!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不过我现在没有妻儿,相好的倒是有一个,但你放心,我会一视同仁,不偏袒谁,也不会冷落谁,你们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我甜言蜜语道,“但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事?” “嗯?”阿巽歪头看着我。 然后我直接将她扑倒,轻语道:“是这事儿。” 阿巽欲拒还迎的轻拍了我一下:“在马车上怎么做?况且谁赶马车。” “你放心,这是匹老马,能识途。” 阿巽:“……” 然后在我们激情的嘿咻中,老马果断的把我们拉到了当初我买它的那个四海镇马市…… ------------ 第八十九章 、到底怎么了? 我和阿巽狼狈的从马市回到四海书院时,恰逢下午的第一节课结束。 众人见我顺利的归来,男的上前与我拥抱,女的上前亲切问候,可当他们看到阿巽从车帘后探出头来时,我这英雄归来般的待遇便戛然而止。 我有些不自然的硬着头皮介绍道:“这位是阿巽姑娘,在青州的时候帮过我很大的忙。”然后我又指着众人向阿巽一一作介绍,特别是在介绍到夏雨荷时,我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阿巽不着痕迹的朝我眨了眨眼,弄的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就见阿巽自顾的走到众人面前,微微欠身施礼,客气的与众人招呼过后,径直走到夏雨荷身前面带微笑的打量了一番,看的夏雨荷一时慌了手脚,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是说好的不争风吃醋嘛,这怎么一见面就来个下马威啊――女人还真是善变! 我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只听阿巽开口道:“夏妹妹长的真是好生俊俏,这几日常听相……窦公子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让窦公子如此挂念呢。我们姐妹今日初次见面,这只簪子就当姐姐的一点心意。”说着,阿巽便把自己头上的碧玉簪子摘了下来亲手带在了夏雨荷的发髻上。 饶是夏雨荷性格独立、坚强,但也架不住阿巽的这番善意的糖衣炮弹,而且一开始夏雨荷在气势上就输给了阿巽一大截,如此一来夏雨荷完全被阿巽牵着鼻子走了。 阿巽像个知心大姐一般,细语的对夏雨荷滔滔不朽着,然后阿巽像是早已计划好了似的,边跟夏雨荷开心的聊着天边亲昵的拉着夏雨荷的手朝右院走去…… 这是要闹哪般?我看的目瞪口呆,算是彻底的陷入了迷糊。 不过依目前的态势来看,阿巽的此番作为不仅没有恶意,也正合了我的心意,至少不像是我刚开始猜测的那样,她在争风吃醋,细细想来,她更像是在替我开导夏雨荷。 这样也好,我正愁着不知该如何跟夏雨荷开口解释呢,况且从阿巽的口中说出我俩之间的事情要比从我的口里说出来管用的――女人嘛,很容易成为好姐妹,只是她们能找到一个感兴趣的共同话题,不用说,她们现在的那个话题就是我。 “窦大哥,这女人谁啊?”阿巽与夏雨荷二人走后,刘成收回吃惊的目光,问向我。 “我刚才不是跟你们介绍过了嘛。”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这女人很不简单呐,她刚才看夏姑娘时,释放出的那股凌厉霸气的气势我只在盖兄弟的身上感受过。”刘成解释道。 我狐疑的看了几眼刘成,又看了几眼盖聂,这两人眼神清白、刚烈,没有半点的柔弱或暧昧,不像是搞过基――试想一下,如此好强的两人如果搞在一起,我估计还没开始就得结束――谁做攻,谁当受,这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大哥,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容易伤了夏姑娘的心。”黄月英是何等聪明,肯定看出了端倪,不过她的语气让我有点不舒服,像是在提醒我又像是在警告我。 这还用她说?难道我不知道吗?可男人都是有苦衷的,一个共同的苦衷,什么都能管的住,惟独管不住小兄弟那股好强的倔强――我总不能拿凉水激它吧,再说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古代,我要是不享受一下三妻四妾的簇拥感觉,那不等于白穿了嘛。 我干笑了几声:“英子所言极是,但你也知道,有时候有些事就像迎面吹来的风,或与你擦家而过,或透过衣服吹进你的怀里,这都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 “四妹,大哥的私事你就别操心了,很多事情都已是天注定的了,不是吗?”盖聂上来帮腔,而且他最后那句反问很有力量,毕竟我们四人就真真实实的被上天注定了一次。 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兴致盎然的争辩着,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爱情上女人总是自私的,总希望有个男人能将他全部的爱奉献给自己,而男人在这方面却是博爱的,总希望自己的爱能够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随风四散在广袤天地里,任其肆意的生长。 ――我想,也正是因为这点,盖聂才一反常态的帮腔于我。 两人的辩论会愈演愈烈,从开始“我的私事”为话题慢慢的上升到了男女的爱情观上,大有衍生到当初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的高度,见状,我立刻插话打断:“英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书院里一切都好吧?” “嗯,一切都好,书院现在已经步入了正轨。”然后黄月英仰头望天憧憬道:“照这样下去,我想用不了几年,我们就能……”你看,我就说女人是演员吧,这角色转换的速度多快啊! “就能名扬宋朝了。”我接道。好家伙,刘成几人还在呢,万一说漏了嘴,到时又是一件麻烦事。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他们,关键我是怕麻五……说到这里我问向众人:“麻五和秦香莲呢?” 盖聂:“大哥,你刚回来,旅途劳顿,先休息一下,我们晚上再聊。”走开了。 黄月英:“好好的安慰下夏姑娘。”走开了。 刘成什么没说,叹了口气走开了。 刘栋拉着身边的刘伟,身形一晃,便只留给我一片尘土,消失了。 然后远处就传来了刘伟的声音:“你慢点,我鞋掉了。” 金中人递给我一块长长的栩栩如生的木雕:“窦大哥,这是我刚雕刻好的,祝你生活和谐、幸福。”走开了。 我看这金中人送我的木雕,不禁乐了,他雕刻的是一排小人,中间是我,我左边是夏雨荷,右边是阿巽,然后两人身侧各有几名只雕了身姿却还没有雕出面孔的窈窕女子,很有寓意,不愧是好兄弟,知道哥想什么――不过他这雕刻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我揣起木雕,一把拉住正欲逃掉的王海,我还没开口,王海指了指左院:“麻五和秦小姐在水塘那边,窦大哥你自己去看吧。”说完挣脱我的手转身离去,王海刚走出几步,回头提醒我:“窦大哥,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 第九十章 、鲜花与牛粪 我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和好奇前往左院。 原本我是想将左院作为远道而来的学子们的宿舍的,但由于今年招生实在是差强人意,招的尽是些免费的本地小孩,所以左院到现在一直空着,相比起书院的其他地方也就幽静了许多。所以在盖聂等人刻意的回避下,由不得我不往过于旖旎的画面上去想。 别看麻五傻里吧唧的,但感情这种事情谁也猜不透,因音乐而暗生情愫的大有人在,就连余伯牙和钟子期不也差点成为基友们的鼻祖嘛!何况麻五在音乐方面确实也展现出了他过人的天赋,所以我的担忧也不是完全不靠谱。 只是可惜了一朵开放正艳的鲜花! 临近月牙门时,一阵悠扬且空灵的琴声传入我的耳中,这琴声如有魔力一般,在敲动我耳膜的同时,也清空了我刚才的胡思乱想,更神奇的是,我正不知不觉的被这琴声带入了一个幻妙的梦境之中――六指琴魔的“天龙八音”与此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进入左院,老远的我就看见秦香莲正在水塘边专心且陶醉的抚动石桌上的一把古琴,其韵态简直美的不可方物,而让我大跌眼镜的是,麻五不仅身着长袖青衣正伴着飘渺的琴声在有模有样的翩翩起舞……他居然还描红了。 我终于明白盖聂等人为什么会对此难以启齿、顾左右而言他了,别说在古代了,就是现代的很多人不也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反串的表演吗? 但不得不说,麻五舞蹈起来的身姿还是很优美的,与其原本的邋遢样貌简直是天壤之别,再加上他有很好的功夫底子,所以在轻巧之中也看了力量的存在,使整段舞蹈仿佛有了灵魂一般,更加立体,更加动人。 我走上前,渐近时,秦香莲发现了我,她对我微笑点头,但手中的音律不断。麻五依旧起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我不醒来,世界就不存在――傻子的境界真高,至少我这个常人就做不到这点――要不然我也不会因为之前跟阿巽在马车上嘿咻时,被识途的老马带进了马市而羞愧的狼狈逃窜! 我轻咳一声:“练着呢?” “老师,你回来啦!”麻五一愣,而后转喜,紧抱着我激动道,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眼下的装扮而扭捏或不自然,这心态,这心境……反正我是汗颜! 我推开麻五,拎起他长长的衣袖擦了擦他滴落在我肩膀上的口水:“你这舞跳的不错啊,秦小姐教你的?” “不是,是五哥自己悟出来的。”麻五还没开口,秦香莲便替他回答道。 “麻五,你还有这才分呢?”我大惊,虽然我以前就知道麻五在音乐方面有天赋,但我没想他居然能够在与音乐有关的所有领域里都能无师自通,看来,麻五已不是简单的区区“天才”二字能形容的了,最起码得三个字――“大天才”。 秦香莲继续道:“五哥的确很有才,我弹的每一首曲子他都能以舞蹈的方式呈现出来,而且意境也很匹配,简直像浑然天成似的。”这评价不可谓不高。 “莲妹客气了。”麻五居然懂的谦虚了,“老师,你先前教我的那种音乐类型,莲妹也能给配上曲,好听极了。” 什么情况?两人不仅互相的捧赞,而且一口一个“五哥、莲妹”的昵称着,这是有“奸情”的节奏啊。要知道,在古代,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只有在两情相悦后,才能以哥妹相称,普通关系下,女子喊男子是“公子、官人”;男子喊女子是“小姐、姑娘”的。 早知道这样我就跟秦香莲探讨合作了,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竟然……唉,都是眼泪啊! 虽然我很惋惜,但麻五对秦香莲的夸赞却引起了我的兴趣。如果真如麻五所说,秦香莲在音乐上有如此高的造诣,可以自如的伴曲,那我将演艺场做成春晚式的表演就能实现了! “麻五,你现在去悦风楼订桌好菜,晚上我们去那吃。”我准备证实一下麻五所言,但碍于自己在这方面有点羞涩,所以只好找个借口把麻五支走。 岂料麻五拉着脸不情愿道:“夏姑娘做的饭菜那么可口,干嘛出去啊。”这货竟然敢反驳我了,以前对我可是言听计从的。 “雨荷有事,没时间做饭。”也不知道阿巽跟夏雨荷谈的怎么样了。 “那就等夏姑娘忙完了再做呗,反正我现在又不饿。” “音乐天才,我现在差不动你了呗?”我这个气啊。 “五哥,你就听窦大哥的,去吧。”秦香莲插嘴道。 “哎,好的。”麻五一改面色,一脸幸福的点头答应,然后屁颠屁颠的转身离去。 我目瞪口呆――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难怪每个下马的官员背后都有一情妇呢! 麻五走后,我坐在秦香莲对面的石凳上,说道:“秦姑娘,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窦大哥,不必客气,您说。” “是这样的,麻五刚才不是说你能给我教他的那种音乐伴曲吗?我想问你能不能也给其他的音乐形式伴上曲?”我满怀憧憬道。 “其他的音乐形式?我试试吧。”秦香莲谦虚道。 然后我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从脑中随便挑了首流行歌曲开口唱了起来,而秦香莲抚动出的琴声也随着我的歌声缓缓流淌,虽然古调十足,但音律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一曲作罢,秦香莲问道:“窦大哥,你这种音乐表现形式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这是我老家的一种调调,好听吗?”我含糊道。 “嗯,很好听。不过,有几句要是这么唱我觉得会更好。“说着,秦香莲便自顾的边抚着琴边唱了起来。”唱罢,秦香莲问道:“窦大哥,你觉得呢?”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头:“确实。”心里嘀咕着,不就是闲我跑调了嘛! 现在大家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支走麻五了吧? ------------ 第九十一章 、被抛弃了 当天晚上,我们一行人奔赴悦风楼,参加我给自己安排的接风洗尘宴。 席间,欢歌笑语,一片和谐。刚开始,我像个位高权重前来视察的领导一般,向众人一一询问了书院的近况以及他们对自己现在这个角色的适应程度,等这个话题结束以后,我的青州之行便成了整场晚宴的焦点话题。 我声情并茂、眉飞色舞的跟大家讲了一通,只不过,我受刑的那段自动的略掉了,倒不是因为我怕他们笑话,而是我真不想他们替我担心,虽然我现在安全归来,但有些痛楚还是默默的埋葬比较好,所谓的报喜不报忧嘛。 面对大家的关心,我很是欣慰,这说明我们的感情是真挚的,是发自内心的,无关乎世俗的名与利。当然了,最让我欣慰的还要数阿巽和夏雨荷的关系,也不知阿巽给夏雨荷灌了什么迷魂汤,念了什么咒语,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两人便好的如同亲姐妹一样。 这顿晚饭我们吃了近两个时辰,回到书院已近子时。 六人组喝的醉眼朦胧,与我随便的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回房睡觉了,盖聂和黄月英明天都有课在身,也没多留,秦香莲也很有眼色的带着小夏天走了,最后就剩下我、阿巽、夏雨荷三人,我借着酒劲,将两人左拥右抱:“走,我们也睡觉去。” 夏雨荷羞涩的轻轻打掉我的手,然后改为搀扶着我,阿巽倒是顺其自然,并没有因为夏雨荷的存在而做作。回到房间后,我直接扑在床上,带倒了一搂一搀的二人。 “阿巽姐姐,你先照顾一下窦大哥,我去给他做碗醒酒汤。”夏雨荷快速的爬起,整理了一下衣衫,对阿巽说道。 “嗯,有我照顾着你的窦大哥,你就放心吧。”这话说的也太有内涵了吧。 夏雨荷走后,阿巽直接翻身爬到我身上:“相公,你这招醉酒计用的不错啊,想趁此机会好将雨荷妹妹一同拿下吧?” 我一扫刚才的醉态,嘿笑道:“不愧是跟我进行过灵魂的交流,知我者,夫人也。” 阿巽小嘴一嘟:“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不过,你这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嗯?”我坐起身来,双手托着她的翘臀,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下午我跟雨荷妹妹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只要自己还未过门,就不会跟你发生这种事的。”阿巽忽闪着媚眼跟我解释道。 对于这点,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前段时间我在跟夏雨荷聊天的时候,就曾若有若无往这方面引导过,但她都是含蓄的婉拒了,由此可见,她确实是一个忠贞的女子。只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她俩下午到底聊了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说到了这个话题上。 我轻轻的捏了一把阿巽的翘臀:“跟相公说说,你们下午都聊了些什么?” “秘密!”阿巽媚态十足的调戏着我,然后在我耳边轻吐出二字。 得,不说也罢,反正对我来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我们两人又暧昧了一会,发于情,止于“荷”――因为担心怕夏雨荷撞见,所以都强忍着欲~火,没有进入下一步。 没多久,夏雨荷端着醒酒汤来了,我再次恢复醉态,躺在床上胡言乱语的呢喃着。而阿巽为了顾及到夏雨荷,此时也端正的坐在床前。 不过百密一疏,阿巽在我左耳鬓处留下的唇印还没来得及擦掉,就被夏雨荷发现了,夏雨荷放下醒酒汤,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阿巽姐姐,天色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得麻烦你照顾窦大哥了。” 阿巽一把拉住正欲转身离开的夏雨荷:“你看他都醉成了这样,睡的跟死猪似的,估计叫也叫不起来,醒酒汤是不能喝了,而我今日又刚来,房间还没收拾好,所以姐姐今晚只能去你那睡了。”说完,两人便拉着手蹑步的走了出去。 我知道阿巽这么做是为了处理好她跟夏雨荷之间的关系,可是……可是我刚才摩擦出的欲~火还没消呢――有女人还得打飞机,这怎能不让我怀疑自己跟窦娥的血缘关系? 不过,我这种情况还不是最惨最冤的。我以前有个朋友,年轻力壮,高大帅气,然后凭借着这些自身的优点,去南方拍了几年的毛片,后来衣锦还乡娶了个很贤惠的美女,但结婚七八年了都没有小孩,后来我就开玩笑笑话他不行,在几番的刺激下,他告诉我,不是他不行,而是由于习惯,他总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抽身,然后体外射精…… 看看吧,我至少从头到尾都是靠自己、靠幻想,从一而终,而他呢,却是半梦半醒,谁惨?谁冤? …… 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又过起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期间,我除了每天跟阿巽和夏雨荷打情骂俏,增进感情之外,就是跟秦香莲探讨音乐,我将自己几乎所有会唱的流星歌曲全教给了她,而秦香莲也不负我望,不单一一学会了,而且还将这些歌曲用“宫、商、角、徵、羽”的方式将其记录了下来。 但我总觉的流行歌曲完全用古代乐器演奏出来,有些不伦不类,虽然曲还是那曲,调还是那调,可原本的味道却变了,于是我只好信守承诺又教了麻五“b-box”,不过我这“b-box”的能力实在不敢恭维,像走街串巷喊修鞋的破锣嗓子小贩,但好在其要点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再加上麻五的过人天赋,所以一段时间以后,麻五竟然又奇迹般的自学成才了。 秦香莲动听的嗓音加上麻五的“b-box”伴奏,流行歌曲终于恢复了其本来的味道。 这天,我吃过早饭后,翻身上马,直奔临淄县城。 自从从青州回来,把演艺场的装修事宜仍给葛家父子俩以后,我就没在去过,作为主人,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再者,算算时间,演艺场也应该装修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要是在不露面,估计葛家父子都会怀疑我身遭不测了。 还有一点,韦小宝的撬妞行动也是时候结束了,毕竟演艺场装修完以后就该开业了,所以我必须得让他撬来的那些姑娘有个统一的训练安排,不管是舞蹈还是仪态方面,都不能再跟青楼一样,必须要有自己的风格,这样才能吸引住观众的眼球。 我一路策马奔腾,大约半个小时后,便到达了演艺场。 老远的,我就看见葛长涛站在门外翘望。我翻身下马,玩笑道:“葛大师还会算命啊,算出晚辈今天要来,在这等我呢?” 葛长涛也没跟我客气,满脸焦急的直奔主题:“窦公子,实不相瞒,老朽是在等木材,前些日子,我从博兴县买了一批上好的木材,准备装修三楼的包厢用,按理说昨天中午就应该到了,可知道现在还没来,我怕出什么意外。” ps:抱歉,这章上传晚了。 ------------ 第九十二章 、干 “一车木材还能出什么意外。”我宽慰着葛长涛,“放心吧,估计送货的人是在路上有什么事给耽误了。” “但愿吧。”葛长涛还是有些担忧的翘脚向路口望了几眼,然后对我道:“窦公子,一楼、二楼还有后台都装的差不多了,你进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老朽再改。” “葛大师,您太客气了,晚辈对您的技艺和眼光那是一百个放心。”像葛长涛这样的能人,我是打心底里尊敬。从小我就羡慕有一技之长的人,虽然这些人中大多数是平凡的、默默无闻的,但他们却是一个社会发展所不可缺少的最重要的基石,而且事实证明,这种人不管是在战争期间还是和平年代,至少是饿不死的,反正要比靠文字生活的人过的舒坦。 这么说吧,以后要是我儿子写小说、创诗歌,我就打断他的腿,前者还好,受众群比较广泛,机会还是有的,但后者,我实在不敢恭维,倒不是我对诗歌有什么成见,只是事实如此;要是女儿,我对她的管教会放宽一点,诗歌类的文学作品可以多读一下,这样可以让她在感性中悟知理性,但像李清照、蔡文姬这类人的作品绝对禁看,容易悲观。 与葛长涛客套过后,我满怀憧憬的走进演艺场,虽然我之前在图纸上已经大概的知晓了装修后的模样,但平面的与立体的看起来毕竟不一样,一个是像神一样俯瞰全景,一个是像凡人一样身临其中――角度注定了感受。 演艺场内“乒乒乓乓“的敲打着,有镶铆的,有锯木的,吵杂的声音听在我耳里却如同美妙的旋律一般,十分动听。一楼的观众席是由一百多张桌子组成的,每张桌子再配有四把椅子,和其他茶楼看戏听曲的没太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整个观众席呈梯形,而且桌椅的摆放也是交错的,这样就避免了后面观众被挡的尴尬。 舞台高约一米、宽五米、长十米,与一楼的观众席有三米左右的间隔,我一个飞身跳上舞台(好吧,我是爬上去的),在上面蹦了几下,没有想象中的生硬感觉,反而脚下的木头有些柔软,很有弹性,这要比那些普通的硬质木材更具有承受力,也更结实。 舞台的左右两侧各有一通道,都能通往后台的化妆间和休息室,在后台里我随便看了一眼就出来,里面除了已经做好的供表演者化妆用的长板,别无其他,不过空间很大,几十人同时装扮都没有问题。 说实话,这些装修在我看来都没什么大的特点,算是按部就班吧,毕竟我是名来自未来的人,见过的奢华的装潢比比皆是,所以脑中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对比概念,但这个装修要是放在当代的人眼里,应该属于上乘了,特别是演艺场内立的九根木柱都让我为之眼前一亮,上面的雕花栩栩如生,仿佛活的一般,争相斗艳,而且其摆放的位置是呈不规则的菱形,用葛长涛的话说,这是一个“九龙出海”的风水位,这九根木柱起的是聚气攒财的作用。 我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又跟葛长涛随便的聊了几句,与他相约一起吃饭后,我便翻身上马,直奔八大胡捅。 因为时间不对,所以此时的八大胡捅像是条久无人烟的街道一样,一片清净,再加上现在已是深秋,所以整条街道略显萧瑟。 别看我只来过一次,但我这人的记忆力是很强的,属于那种分类式的选择性记忆,比如文言文、英语单词以及语法等,甭管给我多长时间,打死打不死的我都记不住,但像美女――特别是脱光了的以及烟花之地,那我绝对是过目不忘。 曾经我就跟朋友打过一个赌,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里,他用布蒙住我的双眼,然后驱车将我载到一个洗头房前让我看了一下,接着又载着蒙住双眼的我在城市里胡乱的转悠起来,半小时后,他跟我说:“你要能在半小时内找到刚才的那个洗头房,我就请你洗头。” 这诱惑对我来说不可谓不强大,于是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坐在后座上指挥着他什么时候直行,什么时候左拐,什么时候右拐,二十分钟后我们顺利到达。我朋友满脸惊讶的看着我:“行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拿起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高科技,谷歌地图。”于是他也用高科技请我洗了一次头――他打开笔记本,登陆qq,点开qq宠物,改成我的名字,不止给我洗了头,还连带这洗了澡…… 就在我这样如此强大但奇葩的记忆力下,我轻车熟路的来到“南苑小居”门前,敲了几次门后,终于有一名睡眼朦胧的龟公从打开的门缝里露出了半个“龟~头”,他边打着哈欠边说道:“这位大爷,我们还没到开门时间,姑娘们都正睡着呢,您还是晚上再来吧。” “我是来找小宝的。” “小宝?他不在这里了。” “什么?”我下意识的惊道,难不成这小子撂了挑子跟哪个小妮子私奔了?这事不是没有可能,人家都是“英雄一怒为红颜”,但韦小宝从来都是“浪子一射虏芳心”,而他现在虏的又是青楼女子的芳心,在苦于无钱赎身的情况,也唯有私奔了。 我左右环视了一下,小心问道:“兄弟,你知道跟小宝跑的那女子家是哪的吗?” “什么女子?”龟公半梦半醒的回道。 这小子跟我装呢,但也怪不得他,毕竟拐走青楼的姑娘可不是小事,估计这小子怕是惹祸上身,所以故作不知,我掏出一块碎银塞给他:“兄弟,帮个忙,放心,今日之事我保证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漏的。” “大爷,你喝酒了?”龟公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您到底想说什么?” 看这龟公一脸茫然的表情,不像是演的,难不成我又多想了?我说:“那你刚才说的小宝不在这里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在这里干了呗。” 我这个气啊,一句“不在这里了”和“不在这里干了”就相差一个“干”字,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这小子是在跟我玩字眼游戏呢――后来我才知道,青楼里的龟公是禁止说“干”这个字的,不然在这种靠被“干”赚钱的场所里很容易引起误会。 “那他去哪了?” 龟公往东边一指:“十秀楼。” 我从龟公手中夺回塞给他的碎银,转身去往“十秀楼”。这家妓院我来过,上次跟莫三便喝酒就是在这里――而且他儿子现在跟韦小宝应该算是同事了。 敲开门后,韦小宝露出头,见到我后好像有点不敢相信,又使劲的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才确认道:“大哥,你怎么来了,这个点是不说有点太着急了?” “瞎说什么呢,我是来找你的。”很久没见了,我不由的多打量了韦小宝几眼,本以为这种昼伏夜出的工作会让他有些憔悴,谁知他不但不憔悴,反而红光满面,还胖了少许,看来又女人的地方,才是韦小宝的福地啊。 韦小宝见我目不转睛,很有意味的看着他,他像个弱小的姑娘被色狼盯住了一样下意识的抱住身体,退了一步:“大,大哥,你找我做什么?” “我来这里找你还能做什么?”我语气轻佻的说道。可能是我说“这里”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有点加重了,所以引起了韦小宝的误会,他姿势不变,恍然大悟道:“难怪上次像青莲那样的姑娘都没能让你留宿呢,原来大哥是不喜欢女人啊。” 我暴汗,不愧是龟公出身,脑袋里够浩瀚的,想象力也够丰富的。他不说还好,提起来我就有气,上次要不是因为他的存在,我能放过青莲?现在他反倒说起风凉话来,我这上哪说理去,要不是就要到午饭时间了,我真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赶紧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吃饭,把这些日子潜伏的战果跟我汇报一下。” ------------ 第九十三章 、被劫 去往酒楼的路上,我问韦小宝:“你在南苑小居干的好好的,怎么又跑十秀楼去了?” 韦小宝停住脚步,狐疑的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额头:“大哥,不是你让我来撬卖艺的姑娘吗?”我打掉他的手,点了点头,韦小宝继续道:“所以我得挨家挨户的潜伏啊。” 我恍然大悟,原本我以为在八大胡捅里卖艺的都是一个团体,今天去这家,明天去那家,或者有一个专门的总负责人,负责她们的统调安排之类的,经韦小宝这么一说我才了解,原来每天妓院都是一个单独的经纪公司,都有自己的签约艺人啊! “那你现在潜伏了几家?成功的有多少?”我问他。 韦小宝掰着指头数了一下,傲然道:“还有两家就完事了,其他的都没问题。” 我细细的算了一下,八大胡捅里至少有十五六家妓院,韦小宝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做到这个程度,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就这能力,我想就算是他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纪也饿不死,怎么也能混个在全国排的上名号的金牌猎头。 “这样,你明后天把已经答应下来的卖艺姑娘送回书院,我给她们上几天系统的训练课。”我边盘算着边对韦小宝说道。 “书院?这恐怕有些不妥吧,虽然卖艺的姑娘保有清白之身,但她们毕竟都出身风月场所,书院又是神圣的地方,这会留下话柄的。”韦小宝若有所思道。 别说,韦小宝分析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我这么做也许没什么,毕竟综合类的大学里,学文习武搞艺术是再普通不过的了,但在时下就行不通,这里的人思想都太过保守,如此混在一起,还真会给人留下口舌,对书院的未来发展产生不利的因素。 可除了书院,我还真没地方安排了,演艺场正装修着呢,肯定不行,在里面做工的虽说都是些老实汉子,但也保不准有人面兽心的。试想一下,这边一大群姑娘在莺莺燕燕、起舞翩翩的练习,那边做工的汉子在诱惑之下不得边锯边撸啊――动作幅度倒是挺符合的,而且几天下来,我那演艺场估计也不用开了,直接把地板撬起来当古董卖就行――上面得一层浓浓的包浆,谁要敢说赝品,我忽死他! 思来想去,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名――许歌,作为临淄的黑势力老大,别院总该有几套吧,况且我们现在又是合作关系,让他出点力也是理所应当的。打定主意,我对韦小宝道:“吃晚饭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好。”韦小宝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了下来。我就欣赏他这一点,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提出的,他从来都没有二话,他是那种能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发挥到极致的人,所以就算明知前方荆棘密布,他也绝不会犹豫。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证明了他超强的办事能力,虽然大部分时候是不择手段的,但你不能不承认,结果却是你想看到的。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以小人物的姿态在大清王朝混的风生水起。 还有一点,我之所以带韦小宝去见许歌,是因为我从开始打算做演艺场那天,就决定以后交给韦小宝打理,论运营和管理,也许我凭借着广泛的见识能与小宝打个平手,但要说到客户的维护上,那我肯定不如他,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王公贵族,韦小宝都能游刃有余的周旋于其中,这点看过《鹿鼎记》的朋友都清楚,所以我就不一一叙述了。 说话间,我和韦小宝来到酒楼,这家酒楼是葛长涛选的,离演艺场很近。 我跟店小二问清楚房间后,拾级而上,来到包房内。刚进入,葛长涛便率先站了起来,一脸焦急的说道:“窦公子,出事了。” 我安抚着葛长涛:“大师,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让小儿跟你说吧。”经葛长涛这么一提醒,我才看见坐在他对面的葛立林。此时的葛立林蓬头垢面,露出的小臂上满是淤青,见此,我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窦兄弟,是这样的。”葛立林边回忆着边说道,“前几日,我去博兴县买了一批上好的木材,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可当我带着运送的工人走到虞山附近时,碰上了土匪,他们不但劫了木材,还把我们这些人押到了山上,放我回来是让我拿赎金的。” 嘿,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听说过土匪抢钱抢女人的,抢木材还真是头一遭,我问:“什么木材?竟然能让土匪垂青?” “橡木。” 这就难怪了,别说是在古代,就是放眼二十一世纪,橡木做出的家具都是高档货,其价值可见一斑,我安慰葛立林:“你人没事就行,木材抢就抢了吧,大不了我们再重新买一批。”我心想着,反正还没运到我们这,就算被抢,那损失也应该是卖方的。 这时,葛大师在旁边叹气道:“窦公子,你有所不知,现如今这橡木难求啊,有市无价,所以我才让小儿去到博兴购买,而且是先付款才送货的,所以……” 这古代人做生意真不讲究,看看我们现在多信誉,都是货到付款,买方少担多少风险啊,这才是上帝该有的享受嘛,我问葛长涛:“报官了没有?” 韦小宝插嘴道:“报官也没用。我听去我们那玩的外地客商说,虞山上有一股势力很庞大的土匪,不仅劫财,而且烧杀掳掠无所不干。几年前,周围的几个县曾联合围剿过,但由于虞山山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几回合下来,官兵损失惨重,不得已只好退兵。打那以后,各县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其放之任之了。所以,大哥,我们这次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在重买一批木材吧。” 韦小宝的想法我很赞同,自己完全没必要为了点木头跟土匪作对,再说了,官兵都没攻打下来的地方,我区区一名普通人又何德何能?我点了点头,问向葛立林:“现在被土匪扣押的那几名运送工人是卖方的吧?” “嗯。” “这样,葛兄,你明日再去一趟博兴,一来重买一批木材,放心,这次我派个人跟你一起去;二来你去通知一下那个卖木材的老板,让他拿钱赎人吧。” 葛长涛有些黯然的接道:“窦公子,其实你这么做也在情在理,只不过依老朽来看,恐怕被扣押的那几名百姓怕是凶多吉少了。” “大师,你的意思是……” “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你认为那老板会拿钱去赎人吗?”葛长涛心存善念的对我说,“窦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如果能救还是救吧,毕竟那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 第九十四章 、答应赎人 “老爷子,你开什么玩笑?”葛长涛话音刚落,韦小宝很不满的替我说道,“跟土匪赎人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万一送赎金时,他们心生歹心,我大哥会身陷险境的――善事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做的。” “是啊,爹,这位小兄弟说的很有道理,况且赎金也确实不是个小数目,连人带木材要五百两之多,您就别为难窦兄弟了。”在这一点上,葛立林与韦小宝结成了统一战线。 葛长涛好像没有听到他们二人说话一样,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殷切的看着我。我考虑了良久,开口道:“葛大师,我答应你,但晚辈也只能保证尽力而为。” 我很清楚葛长涛为什么会把救人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与奇王赵高分别那天,他给我令牌时,葛长涛就在现场,所以说除了钱的因素外,眼下唯一能救人的也只有我了。 “窦公子,老朽替他们谢谢你。赎金……我会替他们还你的。”此时的葛长涛有些高兴,有些激动,眼眶里已经慢慢的沁出了泪花。 “葛大师,您客气了。” 这顿饭,吃的有些压抑,匆匆结束。出了酒楼,葛长涛把我拉到一旁,对我说:“窦公子,方才之事老朽让你为难了。倘若换在以前,也许我的想法会跟小儿一样,但一年多的冤狱,再加上这把年纪,让老朽更懂得珍惜生命,尊重生命了。这人啊,自从生下来,就注定了在某一时刻要担起一份担子的。” 不知道为什么,葛长涛最后那一句话莫名的触动了我心底那根弦,一根像是封存了很久却从未打开过的心弦,这根弦在这一刻与我那“忧国忧民”的任务无缝对接上了。 与葛长涛掏心了几句之后,我带着韦小宝去往赌坊找许歌。 “大哥,救人这事你答应的有些鲁莽。虞山上的那帮土匪可是没有人性的,万一他们真没打算放人怎么办?就算到时有盖三弟陪你去,最多也只能保你人身安全……到头来,那些被抓的人还是福祸难料。”韦小宝无不担忧道。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令牌一事,我现在还没打算跟韦小宝说,我太了解他了,若是让他知道有这么一件宝物在,那他能给我折腾到天上去。 顺通赌坊里乌乌泱泱的,一个个赌客像打了鸡血似的,那情绪要比嫖客高亢多了。 经过上次一事,这里的荷官、打手们都已经认识我了,我跟其中一人说明来意后,他客客气气的把我引至后室。房间内,许歌正哼着小曲,很是悠闲的喝着茶水,我实在搞不明白,像他这样已经身处高位的黑老大,没事老蹲在赌场里干嘛。反正要换作是我的话,我肯定窝在某处宅院内,左拥右抱、各种旖旎、各种少儿不宜。 人拼死拼活的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过的好一点,享受生活嘛,别跟我提什么理想,那都是扯淡,再崇高的理想到头来还得回归到享受生活上。再说了,我也没听过谁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天天坐在赌场里喝茶的――我宁可相信天天趴在女人身上喝奶的。 一进门,我便拍起了许歌的马屁:“许老哥,别来无恙啊,这多日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越活越年轻,跟弟弟说说您有什么保养秘方。” 许歌指着我笑道:“窦老弟,你就别在这骗我这个老头子了,倒是你……我可听说了,凭一己之力将单家直接从青州除名了,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许老哥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单家一事,弟弟也是一时侥幸而已。”我嘴上虽然是依旧谈笑风生,但心里却对许歌的话不由的一惊,凭许歌的能力知道单家在青州除名一事并不稀奇,但他能知道这事与我有关就不得不让我多想了。 当初我可是以和尚的身份进入单家的,除了几名当事人,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许歌的情报工作着实了得,要么就是他派人跟踪我了。可如果是后一点,他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难道他就不怕我怀疑,还是说他想给我一个警告,告诉我既然我们已经合作了,最好别耍什么心眼?当然了,还有一点可能性,就是他想让我知道他的实力,炫耀的同时也在告诉我,跟他合作是正确的。 总之,许歌是在向我传达一个信息,不管是哪一点抑或两点都有,这对我来说都是不利,因为如此一来,我以后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甚至在以后分红时,万一出现了意见上的分歧,我都会处于下风,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再怎么说,我俩在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而且我也不愿做那束手待毙之人,但现在我却又不得不跟他合作,哎,头疼啊! 随后,我把韦小宝介绍给他,又跟他客套了几句之后,我直奔主题:“许老哥,弟弟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窦老弟,你要这么说,哥哥可生气了。”我给了许歌三分阳光,他立时的还了我一份灿烂,“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老哥能办到的,绝无二言。” “是这样的,演艺场现在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就可开业,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对一些工作人员进行统一的培训,可眼下我还没找一处适合培训的地方,所以弟弟只好前来麻烦老哥您了?”我如实说道。 “培训的地方有什么要求吗?” “能住下数十人,环境嘛,最好清净一些。” “这好办,在临淄东南郊,我有一处院子,就去那吧。” “我就说在临淄没有许老哥办不成的事。”我适当的拍了句马屁,然后指着韦小宝对许歌说道,“老哥,那你把地址给我这位兄弟就成,明天我让他把人带过去。” 之后,我又跟许歌闲聊了几句,顺便打听了一下虞山土匪的一些情况,然后告辞离去,只身前往临淄县衙。而韦小宝留在赌坊,美其名曰:为了以后更好的合作,想与许歌多沟通沟通。其实我明白,他是赌瘾犯了,不过,这也正合我意,至少我不用担心他跟我去县衙后,万一令牌一事在他面前露馅了怎么办。 ------------ 第九十五章 、夏父死因 对于当官的我一向是敬而远之,因为我是一个喜欢并习惯与他人无拘束的交往和交流的人,而与当官的打交道,就避免不了假模假式的端着,说话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惹恼了对方,所以久而久之我对这种人就产生了一种发自本性的畏惧和排斥。 好在王县令为人还算随和,虽没有奇王赵高那般奇葩的性格,也没有韦小宝当官时的流氓秉性,但他身上却有一种邻家兄弟的风格,这让我的畏惧之心和排斥之意在无形中也淡化了不少。总之,在与他单独谈话的半个时辰里,我没有感觉到半点的不自然,而且最令我想不到的是,当我跟他提出要借二十名捕快陪我去交赎金时,他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下来。 本来事前我还盘算着如果他不同意,我就用奇王令牌给他命令,这下好了,王县令的爽快倒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说实话,我不是那种喜欢狐假虎威的人,所以在我心里,奇王令牌能不用的最好还是别用,然而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与自己的本意相违。 我带着二十名捕快一路策马奔腾的回到书院,将他们安顿好了以后,我又等了十多分钟,下午的第一节课才结束。我将众人聚到一起,面色凝重的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黄月英听后,说道:“大哥,我支持你,救人一名胜造七级浮屠,你决定的对。” 我就纳闷了,东汉时期就有佛教了?看来黄月英在这段时间里没少看书,可那么多的书她为什么偏挑佛经读呢,这是看破红尘想要出家的节奏嘛?不行,我得抽空跟她谈谈心――谈人生、谈理想,我这个假和尚和她这个预备尼姑还是很有看点的……对了,为什么自打我从青州回来后,这些人就没问过我头上戒疤的事呢? ps:此题为有奖竞答。请各位书友将答案发至书评区。 盖聂接道:“大哥,明天我陪你去一趟吧。” “不行。”别人还没说什么,麻五在旁边抢道,“你去了,谁教孩子们习武?” 都说爱情会使人的智商无下限的降低,我看纯属扯淡,看看我家麻五这反应速度和考虑问题的角度,简直是逆袭智商的节奏。 我很欣慰的看了一眼麻五,对大家道:“这也是找大家的原因,明天不止三弟陪我去,刘成兄弟几人也得陪我去,再加上我从王县令那借来的二十名捕快,这样一来,我们大约三十人的队伍在面对那些喜怒无常、行事不按套路的土匪时也就不至于落得下风了,所以基于此,我决定放学生们两天假。” “放假?”众人异口同声的疑问道。 “嗯,不仅明后两天,我决定以后每上五天的课就放两天的假,学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获得功成名就的,这期间除了自身的努力外,还需要劳逸结合的合理安排,五天的学习,两天的复习,这能让学生们将学过的知识记得更牢,况且你们也需要休息。” “如果大家没有意见,下节课上就把这个决定通知给学生吧。”盖聂等人走后,我将许歌别院的地址交给麻五和秦香莲,说道,“你们两人也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按照这个地址去找韦小宝,具体做什么到了那里他会安排的。” “老师,你就先告诉我们得了。”麻五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怨妇表情。 “去培训一批演艺人员,秦姑娘负责教她们仪态,你负责教她们舞蹈,具体的细节和方法我已经跟韦小宝谈过了,到时你们三人商量着来。” 支走了这对痴怨小情侣,我如变脸大师一般,立刻换了一副谄媚到恶心死人不偿命的脸孔,循循善诱的对阿巽道,“赎人这事你怎么看?” “相……”阿巽看了看身边的夏雨荷,立刻改口道,“你作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我嘿笑着已经笑到有些僵硬的脸:“别说,我现在还真有件事需要你支持。” “嗯?” “赎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阿巽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赎金呗。”然后她恍然大悟,很是无语的笑着对我说,“需要多少?” 我将右手掌摊到她面前:“五百两。” 阿巽啥也没说,款款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一肚子感慨,有些善事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为了救几个与我毫不相干、素不相识的人,我可是连尊严都豁出去了,五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这也是我多少个日日夜夜用血换来的――对了,还有蛋白质和水(看不懂的,去查一下初二下学期的生物课本第114页第三段的第五行字,精~液是由什么物质组成的)。 所有人走后,就剩下我和夏雨荷,我看着她一直紧绷着的俏脸问道:“怎么了?”从刚才我说起虞山土匪一事开始,夏雨荷就一直闷闷不乐,那复杂的表情里包括了担心和悲伤。 夏雨荷缓缓抬起头对我说:“窦大哥,你明天能不去吗?” 我诧讶,不是因为她对我这个决定的反对,而是我从她眼中看到了闪烁的泪光。我移到她身边,小心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夏雨荷低头不语,像是在回忆一件伤心的往事,任由泪水滴落。我看的心疼:“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吗?” 夏雨荷依旧流泪,而我随着她的啜泣心急如焚。 良久后,夏雨荷哽咽道:“我爹就是被虞山的土匪害死的,我怕……我不想再失去你。” 以前我只知道夏雨荷父母双亡,从没问过她是病故还是有其他原因,并不是我不关心,而是我不想再揭开她心底的那道痛,可当她此刻说出来时,我却发现我的心也很痛很痛。 随后夏雨荷把事情的大概跟我说了一下。原来,夏母早年一直有恶疾缠身,有一日夏父听说临县有位郎中能治此病,于是夏父去请,在回来的途中经过虞山时,遭遇了土匪,因为夏父身上的银两是给夏母治病的救命钱,所以夏父苦苦哀求,但土匪之所以称为土匪,就是因为他们烧杀抢掠无所不作,“善”字在他们身上早已泯灭,所以夏父的哀求除了能让土匪们感受到满足感,别无他用,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边安慰着已经泣成泪人的夏雨荷,心里边暗暗的作下决定:明天,我不仅要赎人,还要将虞山上的整帮土匪一锅端掉,以慰我死去岳父的在天之灵! ------------ 第九十六章 、女人和山 当天晚上,四海书院右院的一号卧室,也就是我的房间暂时改为紧急会议室。本次会议由我主持,参会者分别为黄月英、盖聂以及除了麻五以外的六人组外加二十名临淄捕快,我们就如何端掉虞山土匪一事展开讨论并制定详细计划。 我语气激昂、义愤填膺的如同作战前动员一般,先将自己的想法向大家阐述了一下,然后对虞山土匪的行径做了一番痛彻的指责,本来我还担心捕快们会不同意,没想到我话音刚落,二十名捕快纷纷愤慨的表示赞同,愿意参加,态度之坚决如同国人抵制日货一般。我情不自禁的骄傲起来,原来我还适合做传销啊。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的或亲朋或好友都有过被虞山土匪洗劫的经历,但苦于自身的能力不足,所以这口恶气只能压在心里,无法释放,也无处释放,而此时我的决定就像是冒着火苗的火柴一样,瞬间点燃了能让他们内心那颗小宇宙爆发的导火线。 “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就开始吧。”我朝刘栋打了个眼色,刘栋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在桌子上铺开,“这是虞山以及其周围的地形图,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其中一名捕快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黑点不解道:“不是说山上只有两百左右土匪嘛,可这地图上怎么遍山都是,窦院长,你这地图从哪弄的,不会是让人坑了,买假货了吧。”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忍着想骂人的冲动:“那黑点代表的是山上的树木。”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能在北宋混的开了吧,连堂堂的当代公务员都这么没文化,接受过十一年(留级两年)义务教育的我岂是这些人所能比的。 此捕快尴尬的讪笑了几声,然后装作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坐回原位,与此同时,另一名捕快站起来指着地图问道:“那这些黑色的线又是什么?” “这些起伏的线条代表山,这些笔直的线条带表路,上面这五个字是‘虞山地形图’。”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这群人不是当朝的公务员,而只是合同工。 得到我详细的解答后,此人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坐下。本来我以为这启蒙教育到此结束了,谁知又一名捕快如同玩接力赛一样,一脸懵懂的继续问道:“那地形图上的空白处代表什么?” 我算是明白了,这群人是成人的身体里装着一颗婴儿……不,是白痴的大脑,我无语的扫视众人:“大家不会都看不懂地图吧?” 二十名捕快一愣,然后尴尬的笑着齐刷刷的点头:“嗯。” 我郁闷无比的解释道:“大家把这地形图想象成一张人体图,这些黑点呢,就是人的毛发,这些线条呢,就是人的轮廓和四肢,至于这些空白处,就是人的皮肤,现在都懂了吧?” 捕快们再次点头,其中一人估计是为了挽回刚才自己三位同事所丢的脸面,底气十足道:“这么说来这虞山还是座女妖山呀。”众人不解,茫然的看向他,他指着地图继续道:“你们看,这些凸起的地方都很有弧度,分明就是……”说着,我偷看了黄月英一眼,“咳,你们懂得,但正常女人只有两个,可这地形图上至少有十多个凸起的弧度,这不是女妖是什么。” 闻言,众捕快会心的相视,然后各自低头偷笑,我一头黑线,这人跟麻五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我压压手,近乎求饶道:“官爷们,咱们只听不说行嘛?” 黄月英面色不悦的站起来瞥了刚才的捕快一眼,说:“大哥,从此图来看,这虞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只有一条路能上山,我们要想端掉上面的土匪还需智取,抢攻不得。” “英妹子说的没错,听闻前几年周围的几个县曾联合出动了几百名官兵围剿虞山土匪,到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由此可见,山上的土匪也不全凭地利的因素,他们自身也是有点本事的。”刘成接道。 “嗯,我打听过了,虞山的土匪有三位当家的,身手都很了得,手下的小喽啰们也都有点功夫底子,而且他们个个心狠手辣,都是不要命的主,所以我们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要不是时间紧迫再加上我才疏学浅,我都想造门火炮轰他丫的了。 “要是能将这群土匪逼下山来就好办了。”盖聂插了一句。 “三哥的主意不错,但难度太大,不现实。”黄月英想了想当即否定了盖聂的提议,“这群人之所以能横行到现在,就是靠着背后的天险,我想这一点他们应该比谁都清楚,怎会轻易离开呢?” “断他们粮草如何?”刘成提议,“一旦他们在山上没吃没喝了,肯定就会下山寻找食物,到那时我们预先埋伏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哥,就我们这点人,再怎么埋伏也无济于事。”王海扫了一圈屋内众人,黯然道。 “人数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从临淄军监那借了三百名士兵。”是的,在下午我做出要端掉虞山土匪的决定后,我就让刘栋拿着奇王令牌去军监那里借兵了,现在的这副虞山地形图也是从军监那借的,如不出意外,借来的三百名士兵现在已经在前往虞山的路上了。 我见大家都狐疑的看着我,我笑道:“这事待日后我再向你们详述,不过刘成兄弟的提议恐怕也不可行,先不说他们的粮库里到底有多少存粮,我们需要围困他们多少天,就算他们下山寻找食物也不可能全体出动,到头来一样还是伤及不了他们的筋骨。况且,虞山上到处都是山禽走兽,所以食物问题根本难不住他们。” 会议室再次陷入安静,大家都低头沉思,就在这时,先前将虞山唤作女妖山的那位捕快站起来提示道:“女人最怕什么?” 他旁边的捕快拉了他一把,小声道:“现在在谈如何攻山呢,你提女人干什么?” “窦院长不是将虞山比作女人嘛,这两者有相通的地方。” 我暴汗,我什么时候把虞山比作女人了,这个“女”字是他加上的好不好,我没好气的问道:“官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 第九十七章 、女人怕的,山也怕 会议开到现在已是焦灼状态,就如同喉咙里卡了根鱼刺一样,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所以这时的任何一个建议都有可能成为一瓶醋或一把镊子,以不同的方式将鱼刺清除。但这名捕快的问题更像是口馒头,也许能将鱼刺带下去,但此时却有点儿噎人。 屋内所有人的眼中都忽闪着殷切的期望,如聚光灯一样齐齐的打在这名捕快的脸上,捕快有点受宠若惊,潇洒的抚了抚头发,犹如一位久经“床”场的情圣一般,有些做作道:“这女人啊,最怕的是寂寞,为什么会寂寞呢?当然是那股熊熊燃烧的欲~火呗。” 也许此捕快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关注,所以他现在的飘飘然让他有些忘乎所以,忽略了黄月英的存在,所以“欲~火”二字说的不但清脆,而且响亮。 不过好在黄月英对此并不感冒,或许是习惯了我们这群人整天的满嘴跑火车,或许她内心真有那么团火在烧,谁知道呢,反正她现在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而我们这群男人就不同了,边点头赞同边会心的淫笑着,我也不例外,但我在笑的同时思考也没有懈怠。 只是我绞尽了脑汁也没能将女人的欲~火和虞山挂上钩,我问出心中的疑问:“官爷,你能否说的再详细一点。”若在平时,也许这名捕快的话会被我全然的当做一个调皮话,这耳朵进那耳朵出,但此刻我知道这话绝不会是一个调皮话那么简单。 果然,我问完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向此人,有些人的想法跟我一样,有些人完全就是一副玩味的眼光,像是在期待他讲一个更有意思的黄色笑话一样。 这名捕快轻咳一声,简洁道:“火!山怕火。” 一语点醒梦中人。火烧贼巢,简单、快捷、有效,可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呢? 事后想来,原因很简单,之前我们所有人的思想都被束缚住了,被盖聂的“怎样将土匪们引下山来”这个观点给束缚了,大家都在努力的寻找这个观点的突破口,以致都暂时的忘记了其他的可能性。所以能写出好书的人的大脑都像宇宙一样,是浩瀚的,可以随意的天马行空,而像我这种人,就只能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成绩惨淡也就实属正常了――当然,在某些事情上我的思想也可以天马行空,比如我会360种高难度男女奋战姿势…… “好主意!”我赞赏道。其他捕快也都推搡着他,不大不小的开着玩笑,只有问我黑点代表什么的那名捕快面带忧色道,“万一引起山火怎么办?而且进入匪巢谈何容易,上山的道上有多少明哨,又隐藏着多少暗哨,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万一不小心暴漏了行踪,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我们的计划也将前功尽弃,所以我觉得这主意的可操作性与盖兄弟方才提出的那个方案的难度不相上下。” 这番话如同一盆刺骨的冰水,将众人刚刚点燃起来的情绪瞬间浇灭了,但我们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房内再次鸦雀无声,良久,刘栋指着地图上一处说道:“窦大哥,我可以从这面爬上去,对匪巢进行偷袭。” 我看着刘栋所指的位置,当即否定:“不行,太危险了。”刘栋指着的地方是虞山匪巢的后山坡,此处我听许歌说过,不但山势陡峭,而且坡面光滑的如同被刀削过一样,别说是攀爬了,就连着力点都很难找到。我可不想为了自己的私仇搭上兄弟的性命。 “窦大哥,相信我。”刘栋诚恳且坚定的说道。 看着他赤城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不由自主的答应下来,但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这个险冒不得! 一时场面僵住,黄月英适时的开口:“现在我们面临的就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如何将土匪们全部引下山,围而歼之;一个是我们如何能够潜入山上,放火烧之。” “不错,但如果让我选的话还是会选后者。很显然,引土匪下山这计划的主动权是在他们手中,而上山的主动权是在我们手中……” 我话未说完,房门被推开,阿巽步履轻盈的走了进来:“奴家也同意相公所说,不过,我们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上山,而是要偷偷摸摸的呢?” “嫂子,您有什么想法?”金中人问道。我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太上道了,夏雨荷在的时候,他喊阿巽姐姐,夏雨荷不在,就直接喊嫂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形容的怎么这么别扭呢? “相公,你原本不就是要上山赎人的吗?”阿巽的话并未说透,但意思很明显了,而我最欣赏的也是她这点,点到为止,剩下的话让对方领悟,我相信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想明白,这样不仅清楚的表达出了自己的话意,也顾及了对方的颜面,一举两得。 “妙啊!”金中人一拍大腿,马屁道,“还是嫂子聪明。”这小子不会是想从我口中夺食吧?这倒不是我不相信金中人,关键有句话在那: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我不得不防啊,当金中人感受到我火辣辣的目光时,转而嘿笑道,“主要是窦大哥的眼光好。” “窦夫人的主意虽不错,但您却有所不知,与土匪赎人并不在山上,而是在山下的某一指定地点,这是规矩。”一名捕快插嘴道。 “这不打紧,既然赎人无法上山,那我们就跟土匪们做个能上山的交易。”我莫测高深的笑着,经阿巽这么一提醒,我脑中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后,我布置起来,“三弟、刘栋,明天你们二人跟我走,刘成你带其他兄弟和和众官爷埋伏于虞山脚下,主要任务是清除山道上的明哨和暗哨,记住,一个都不能遗漏,明晚亥时准时行动。” 众人散去,我叫住金中人,将奇王令牌交与他:“你现在就拿着这块令牌去与借来的三百驻军碰面,明天中午以前一定要赶到虞山附近,在虞山三十里外扎营,等天色一黑,你带着三百军队赶往虞山脚下隐蔽好,等刘成的信号,然后攻山。” “窦大哥,今晚就去,是不是有点早?”金中人打着哈欠道。 “这三百人是步行军,明早启程肯定来不及,况且他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就辛苦你一趟,去吧。”小样的,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不折腾死你…… ------------ 第九十八章 、恶人得有恶人样 虞山,位于博兴县、千承县和临淄县三县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特殊的地理位置、险峻的山势、社会的大背景……这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虞山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土匪们的聚集地。 翌日下午,一路的马不停蹄后,我、盖聂和刘栋三人按计划来到虞山脚下,虽然有此二人陪同,但我内心还是不免有些紧张。如果将虞山的土匪用一个国际名词来形容的话,就是四个字——恐怖分子。这群人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简直是恶魔的化身,而我却不是天使,纵使把我背上插上一对羽白色的翅膀,我也最多算个会飞的鸟人。 下马后,我强装镇定,闲庭信步般的晃悠在前面;盖聂紧随我身后,一脸的淡然,仿佛是游山玩水一般,我看的出来他跟我不同,是真的淡定;刘栋则跟在最后面,干着沙僧的活,牵马挑担,只是这小子老是不停的眨眼,让我头疼。 “再往前就是土匪的地盘了,都镇定点,千万别露怯。”我小声嘱咐道。 “我们不怕,窦大哥,倒是你两腿一直在哆嗦。”刘栋强忍笑意道。 我白了他一眼,强词夺理道:“我这是刚才骑马时坐的太久,腿抽筋了。先别说我,你看看你,老眨什么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这是心虚的表现。” 刘栋苦着脸说:“你以为我愿意一直眨啊,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说什么为了让我显出恶人的气势,让我这一路上不停的搓眼,我现在双眼倒是搓红了,可是也疼的难受。” 我安慰刘栋:“不装的像恶人一点,怎么跟这帮土匪合作?不跟他们合作我们怎么能轻易上得虞山入得匪巢?刘兄弟,你就先忍一下,等这事结束,我给你记头功。” 刘栋仍旧不明所以的问道:“可是窦大哥,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搓红眼睛怎么就像恶人了?” 我神秘一笑:“你没听过一个词叫‘杀红了眼’嘛,你眼睛不红,怎么证明你曾是杀人如麻的凶神恶煞?” 刘栋、盖聂:“……” 说话间,我们三人走进了虞山土匪的地盘,我小心的用右眼的余光东瞥西瞅着,可走了大半天,仍不见有土匪出来拦劫、盘问我们,这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或者因为我们三人的外表的确太过“凶神恶煞”了,让这群土匪有所忌惮。 ——除了刘栋的红眼伪装以外,我秃着头带着海盗特有的标志,黑色独眼贴;而盖聂则是被我打扮成了朋克风格的小辫头,总之,土匪嘛,要的就是随心所欲,弄的就是别具一格,本来我还想给盖聂整个硕大鼻环的,因为没有电钻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就这样,我边心怀忐忑边满是期待的带着盖聂和刘栋快要走过虞山地段时,从我左手边的树丛里窜出一人,此人肥头大耳,手持一柄大斧,厉声喝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我惊愕的同时又觉得好笑,难不成程咬金也穿越了? 我拱手道:“这位可是虞山上的好汉?” 胖汉可能是被我淡然的态度弄迷糊了,也可能是被我们三人的外表吓住了,一脸警惕的打量着我们三人,良久才支吾道:“算,算你有眼光,识相的留下随身家什,赶紧滚。” 刘栋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绕到我身前:“我兄弟三人正苦于无法上山呢,如此正好,还要劳烦好汉头前带路,领我们去见见你们大当家的,我们有事与他相商。” 胖汉看着我们,感觉刘栋好像不是在说谎,狐疑道:“莫非你们也是土匪?” 我们三人笑而不语,但态度以及外表已经说明了一切,胖汉确认无假后,作出了一个让我们三人大吃一惊的动作——只见他突然将大斧置于胸前,锋利的斧刃晃的我们三人头晕眼花,然后……然后他将斧子一扔,二话不说跪地求饶:“三位好汉饶命,小的实在是因为饿极了才出此下策,想借虞山土……虞山好汉们的名声来此劫道的,三位英雄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小的吧……” 对于胖汉后面的话,我已无心在听了,奶奶的,小爷我腿都走哆嗦了,竟然碰上个假土匪,哎,我郁闷之余不得不感叹这虞山土匪的名气效应…… 放走胖汉后,为了引起虞山土匪的关注,我们三人无奈的再走一次回头路,等我们绕着虞山走到第五个来回后,隐在暗处的土匪终于露面了。 十几名土匪拦在我们面前,领头的……呃,还是个胖子,只不过他手中的兵器是把鬼头大刀,胖子拿刀指着我们:“三位在这附近转悠大半天了,到底有何居心?” 我不答反问:“既然你早就发现我们了,为什么一开始不打算拦劫我们?” “看各位的穿着打扮,想来应该是同道中人,况且你们有什么值得我们拦劫的?”胖子最后说的这句话就有点挑衅的意味了,他的意思很明显,我们三人一看就是穷光蛋,对于这点我倒是忽略,但我们三人此次前来的目的很明确,是来合作的或者说是来投奔的,总不能拉着一车金银财宝吧,有这家产谁tm的还当土匪啊?! 我扶了扶左眼的独眼贴,凄惨道:“不错,我兄弟三人原本是在北边混饭的,但遭到了官府的围剿,混战之中,我兄弟三人侥幸逃掉,此次前来虞山就是投奔你们徐大当家的。” 胖子还没表态,他身边的一名小喽啰贴耳小声道:“胖哥,小心他们是官府派来的奸细。” 闻听此言,胖子再次认真的打量起我们三人来,这时,刘栋向前一步,不屑道:“江湖传闻,虞山的徐大当家是位武功盖世、胆识过人、无所畏惧的英雄人物,想不到竟然会怕官府。”刘栋说着,回过头对我道,“大哥,看来江湖传言也不可信啊,我们还是另奔他处吧。” 以前我总以为刘栋个子矮是因为他练轻功练的——经常飞上窜下的把腿磨短了,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身高是被心眼坠的——他这招以退为进不可谓不高! 果然,胖子在听到刘栋的话后,忙替自己的老大打圆场:“我家大哥从不在乎江湖上的虚名,但官府还真没放在眼里。既然你们三位说是来投奔的,可有投名状?” 我见有戏,心里暗喜的同时向刘栋抛去一个赞的眼光,然后指了指马背上的布袋:“这点规矩我们还是懂的,投名状就在包裹里。” 胖子也不再啰嗦:“那三位就跟我走吧。” 这时,先前的那名喽啰把头探向胖子,胖子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就你话多,显你能耐呗,要不要把我的位子让给你?” 喽啰跟在胖子身后,委屈的小声嘀咕道:“谁想说话了?人家不就是昨晚睡落枕了嘛!” ------------ 第九十九章 、土匪文化 沿着弯曲陡峭的山道而上,一路上我边跟胖土匪有说有笑着边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每隔二十米左右就有一处明哨,每处一人,这阵势看似严密,其实不然。 这些放哨的土匪们个个懒散,毫无纪律性可言,与其说他们是在站岗放哨倒不如将他们看成是在放牛。甚至还有一人站在那里自我陶醉的对着远处放声高唱山歌,只是对面的山上少了位阿妹。 这么说吧,若不是这群土匪凭借天险的优势,估计早就被官府给围剿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天险的庇佑,才使得这群土匪养成了如此懒散的性情。 不管怎么说,他们越是这样,也就对我们的计划越有利,如果他们是群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土匪,那我现在可以找个借口下山回去另作部署了。 约半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山顶的匪巢。 此时的我浑身无力,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双腿更是不听使唤的哆嗦个不停,若不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我的土匪身份,再加上刘栋在我身后支撑着,我早瘫坐在地上了。 看来土匪这个有钱途的行业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除了有一颗残酷无情、豁出去的心,还得有副好身板和好体力――反正我是与这行当无缘了,不然我也不会被扣上“一次五秒郎”的帽子了…… “三位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报我家哥哥。”胖土匪说完,不待我们回应便径自离去。 趁此时机,我边弯腰揉着疲软的双腿边仔细的观察起匪巢来。三面环屋,但由于地势的因素,所以周围房屋的建设布局有些杂乱,中间是一小片的空地,空地的中央处插着一根高耸入云的旗杆,旗杆顶部正飘扬着一面白心黑边的“义薄云天”旗。 只不过此时的旗杆还有其他的用途。几名土匪围着旗杆站定,其中一名身材小巧的土匪在其他几人的簇拥下,他摇身一变,如同一只灵猴一般,噌噌噌的爬到了旗杆的上部,再上面做了记号后又轻灵的滑了下来,然后再换另一人爬,如是几次之后,我才明白过来,这群土匪是在以谁爬的最高的方式在进行赌钱…… 再观左手边,有斗鸡的,有赛乌龟的,还有跳远的,更甚至有打沙包比赛,如果将这些归类为竞技项目的话,那我右手边就是表演项目,什么拐子流星、花拳绣腿应有尽有,不过这都提不起我的兴趣,最让我注目的是不远处有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 一名彪形大汉如闭目养神一般,信心满满的躺在一张长凳上,另两名土匪把一块约十公分厚的大石板抬到彪形大汉的胸膛上放好,然后这两人各手持一把大锤锚足了力气举过头顶…… 我之所以对此感兴趣,是因为我心中充满了疑问。你说那么大一块石头板,两把大锤同时砸下,人怎么就没事呢?你说石头板意外滑落怎么办?锤子头万一甩出去了怎么办?没瞄好一锤子砸蛋上了又怎么办?手都被石头板压着呢,想揉一下都成了奢侈的愿望。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两把大锤终于如坠落的流星一般,势如破竹的落了下来。然后……然后周围就是一片不敢直视的惊呼声。 ――若有眼力好的,就会发现第一人的锤子明显的一轻,他手中大锤的锤头真的意外脱落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那乌黑的锤头已经狠狠的砸在了彪形大汉的脸上,彪形大汉面部吃痛,惨叫一声的同时双手条件反射般的朝脸上捂去,可他这一动,让原本就不稳定的压在他身上的大石头朝一边滑落…… 巧合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巨石落地,却又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另一名举捶人的脚上,这人脚下吃痛,手上就失了准头,然后他的锤子就像是要为主人报仇一般,不偏不倚的直朝彪形大汉空门大开的下体招呼而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惨叫,方才抡第一锤的那人朝彪形大汉惨叫道:“权哥!!!” 我多想告诉此人,他以后得改口叫“权姐”了…… 我就纳了闷了,难道我还有给人算命的潜力?怎么我所想象的意外一个不落的都实现了呢?天地可鉴,我真不是有意要预测的,绝对是出于好奇――难怪老话说的好:好奇害死猫啊! “窦大哥,这是土匪窝吗?”刘栋替彪形大汉惋惜的同时不禁怀疑道。 “你懂什么?哪个企业没有自己的企业文化?这是土匪文化,把这些都记下来,等回书院进行总结,我们书院也得有自己的文化,你就负责表演胸口碎大石吧。” 刘栋听后,下意识的一哆嗦,嘿笑着:“我还是爬杆吧。”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有一种走进了运动会会场的错觉,但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你说这群人除了自娱自乐的打发时间还能做什么?这些人都是群过街老鼠,他们的通缉令在城里贴的如同宣传海报一样,遍地都是,所以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根本不可能。 看着被砸成阉人的彪形大汉被抬走以后,胖土匪终于返回了,他朝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位兄弟久等了,我家哥哥有请。” 我点了点头,跟在胖土匪身后,来到一间很大的房间。 房间正中的上座上坐着一位黄发男子,相貌倒是蛮清秀的,若不是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你很难将他想象成一名土匪头子。然后在他两侧各坐着一人,年龄相仿,只不过左边的那位少了一只胳膊,想来他们就是虞山上的三位当家人――徐虎、徐豹、徐狼了。 我带着盖聂和刘栋上前一步,面带笑容的抱拳道:“在下窦野,我兄弟盖大、东子见过三位当家人。” 徐虎一摆手:“三位不必客气,既是同道中人,一切随意。你们的事胖子都跟我说了,既然三位有意加入我们,那我们就按道上的规矩来,先亮投名状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刘栋手中接过包裹,慢慢的将其打开,三位徐大当家的看后,皆露出疑惑的目光,徐虎问道:“这是何物?” ------------ 第一百章 、布阵 “火、枪。”我一字一顿道。 投名状说白了就是在你进入绿林之后,再也别想有回归之路的卖身契,所以投名状只是向该组织表忠心的一件物什,可为钱财、可为人命、亦可为其他能让此道中人满意的东西。 徐虎把弄着手里的火枪,捣鼓了半天也没搞明白个所以然:“此物有何用途?” 徐豹指着火枪:“既然此物称之为枪,为何没有尖利的枪头?” 徐狼:“还没有红缨呢?一点都不美观。” 我很无语:“此枪非彼枪。”为了得到他们的信任,我可是下了血本,将仅剩的两把自制火枪都带来了,我拿起另一把,熟练的装上火药,散碎的铁片,最后拉动撞钉挂好,一脸神秘道:“徐大当家的,我们可否去外面演示?” 三人点了点,随我来到屋外。 院子里依旧纷纷攘攘,完全没有因为彪形大汉的“由男瞬间变女”的事件所影响,该赌的赌,该演的演,兴致依然。徐虎大手一挥,朗声道:“兄弟们,都停一停。” 院子里安静下来以后,我对徐虎说:“徐大当家的,可否再搬几个草靶?” 徐虎随手招来一人,向他命令了几句,不一会,十多个草靶放至院中,依次摆好。 我大步上前,走到离草靶五米处,端枪扣动扳机,随着一声闷响,无数的铁片冲出火舌直奔我面前的草靶而去,十几个草靶无一幸免,纷纷中弹。 静,安静,十分安静…… 呆,惊呆,目瞪口呆…… 良久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然后嚎叫着鼓掌,其他人纷纷效仿。 我走回徐虎身边,微笑道:“大当家的,你可满意?” 不待徐虎回答,徐豹抢道:“这简直就是神枪,有它在手,别说官府,就算我们打到汴京也无人能及,所向披靡。” 徐狼感慨道:“是啊,这火枪不但威力猛,而且攻击面广,比弓弩箭矢要强上百倍。” 徐虎开怀大笑:“能结交窦兄,徐某幸甚。” 听听,对我的称呼都改了。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用火枪作投名状了吧,若用钱财,就算我加入了土匪,最多也只是个小喽啰,但火枪就不同了,给他们威慑力的同时,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随之而升,也就更方便我实施计划了。 “兄弟们,从今天开始窦兄就是我们虞山寨的四当家,大家有没有意见?”大笑过后,徐虎亲切的搂着我的肩膀对众喽啰宣布道。 “欢迎四当家,欢迎四当家……”土匪们热情高昂的呼喊着。 再次回到屋内,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座位,盖聂和刘栋分站于我身后,徐虎疑问道:“窦兄,你既然有如此厉害的兵器,为什么还会被官府围剿成功了呢?” 我叹息道:“徐大哥你有所不知,这火枪虽厉害但每次只能击打一发,再加上我一时疏忽大意,被官府的探子潜入了寨中,将我的粮草库和兵器库给烧了个干净,这才败阵。” “原来如此。” “痛定思痛,所以我在来这儿的路上,与二位兄弟一直思考如何才能将像粮草库这么重要的场所保护到万无一失,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兄弟三人的齐心协力下,终于想出了几条万全之法。”我循循善诱着,举手投足间一副资深军师的模样,表情自然流露毫不做作。 “噢,窦兄说说你的想法。”果然,徐虎提起了兴趣。粮草乃生命之本,纵使像虞山寨这种凭借天险而居的土匪窝,在粮草的保护上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具体的保护方法还得按粮草库的建设布局而施行,看守人数、人员站位,如何做到无死角的保护,这些都因粮草库的位置和格局而变化的。” “此言有理。”徐虎点头深思道,“窦兄,按说你兄弟三人舟车劳顿,我等应该先为你们接风洗尘,但此时天色未黑,只好再稍等时候,我们就趁此时间先去粮草库一看如何?也好让窦兄有所了解,他日窦兄在作部署。” 我心中暗喜,表面却波澜不惊:“徐大哥太客气,既然我兄弟三人现在已加入虞山寨,那理当为寨子做些什么,徐大哥就头前带路吧。” 跟在徐虎几人身后,我们大约走了五分钟左右来到一处垂直的山壁前,此处要高于寨内的其他建筑,所以山风肆无忌惮的呼啸而来,拍打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 “就是这了。”徐虎指着一处凹进去的山壁道。 我心里暗惊,若不是徐虎带我前来,我打死都不会想到他们的粮草库会选在这种地方,我不动声色的朝盖聂和刘栋两人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注意观察并记住周围的地形,以便晚上行动。我径自向前,装模作样的打量起来,看的出来这粮草库是人工挖掘的,地点选择的非常好,通风、阴凉、隐蔽,不但适于堆放粮食,也便于防护。 “位置不错,但是远离住宅,万一出现差池很难在第一时间内补救。”我边踱着步边分析着。 我话音刚落,徐狼接道:“大哥,我就说把粮草放在这里不合适吧,还是让兄弟们搬到寨子里吧。” 我赶紧拦住欲转身离去的徐狼:“三当家的,倒也不用那么麻烦。”如果真把粮草搬入寨内,那给我们的行动肯定带来了难度,还是这地好,清净、偏远,不仅行动方便,而且一旦起火,在山风的狂吹下,想救都难。我一指旁边的草丛,“那边隐个暗哨,另外在这周围设置一些陷阱,就算有人敢打主意,我也保他近不了粮草库。况且寨内避风,也不利于粮草的存放。” 徐虎想了想道:“窦兄弟所言甚是,如此安排倒也妥当。” 我暗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刘栋一脸骄傲的抢道:“徐大哥这算什么,我家哥哥在入绿林之前出过家,还懂的作法布阵呢。” 我知道刘栋这是在吹捧我,想让我在他们心中有个更高的位置,但此时吹这牛不是把我忘火坑里推吗?果然,徐虎听后,先是一愣,然后诚恳道:“那就有劳窦兄弟先给此处布阵,待明日在设置陷阱吧。” 我瞪了刘栋一眼,只好硬着头皮上阵,装腔作势的边在粮草库门口转圈,口里念念有词道:“小皮球跳三跳……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 布完“阵”,我回到几人身边,徐虎一头雾水的问道:“窦兄弟这是何阵?” 我莫测高深道:“跳皮筋大阵。” ^-^^-^^-^^-^^-^^-^^-^激动分割线^-^^-^^-^^-^^-^^-^^-^ 吼吼~~ 值此一百章整之际,说两句哈: 鲜花在哪里? 收藏在哪里? ------------ 第一百零一章 、人算不如天算 当天晚上,徐家兄弟摆宴为我们三人接风洗尘。 大盆大盆的肉,大坛大坛的酒摆满了长桌,尽显土匪豪情。 徐家兄弟可能是为了表示出他们的诚意和对我们三人的重视,另外还让十几名在虞山寨里有点身份的小头目作陪。 土匪就是土匪,没有过多的开场白,在酒宴开始没多久后,便很快的各自进入了状态。一碗碗的白酒像是在喝清水一样,将自己灌的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对此,他们称之为豪爽,可我却觉得不禁其然,这些人过的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有今日没明天的日子,见惯了生死他们自然会把每一顿饭当成最后一顿来消受。 而我也没能逃过他们这番“豪爽”般的热情招待,一波接一波的敬酒如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说实话,我脑海中曾无数次出现过这样的画面,被一波又一波的热情压的喘不过气,可这“波”不是酒,是肉,地点也不是酒桌上,而是床上…… 酒过三巡,已有不少人东倒西歪,说话含糊不清,若不是盖聂和刘栋轮番替我挡酒,我现在也已经不省人事,如烂泥一样摊在桌下了。 我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使自己尽量的清醒,估算了一下时间后,朝刘栋和盖聂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可以行动了,二人心领神会,跟徐家三兄弟随便找了个托辞,便暂且离去。而我也趁着这空当,以跟其他人聊天作掩饰,一步步的朝门口方向退去。 可就在我以为计划正顺利进行之时,盖聂和刘栋面色沉重的返回来了。 见状,我故意脚下一绊,踉踉跄跄的摔倒在二人中间,两人扶我之际,我小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盖聂无奈道:“外面下雨了。” 简单的五个字顿时让我心沉大海,攻山计划是环环相扣的,我们三人负责放火,引起寨内土匪的混乱,因为山上一旦出现任何的紧急情况,山下的土匪肯定会得到风声,到时候不管是明哨还是暗哨也会随之惶恐,这样一来,刘成他们下手也就容易许多。 毕竟上山的道路上是二十米一岗,再加上隐在暗处的哨卡,这一路下来,人数少说也有几十人,纵使这些人性情懒散,但也不能忽视。他们可都是有点功夫底子的,所以很难保证刘成一队做到万无一失,万一出现失误,不仅整个计划会前功尽弃,我们三人也将会置于险境,所以这场雨如一只顽皮的大手直接打乱了我的棋盘。 “赶紧发信号,让刘成他们暂停行动。”我心急火燎的吩咐刘栋。 “恐怕来不及了,算时间刘大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如果现在发信号只怕会适得其反,而且等明天徐家兄弟发现了山下放哨土匪的尸体,那我们将会更加危险。”刘栋面色凝重的分析道,“窦大哥,实在不行就强攻吧?” “三弟,你怎么看?”在这关键时刻,我被狄仁杰附身了…… 还好盖聂没有配合我说“此事定有蹊跷……”,盖聂想了想开口道:“强攻倒也不是不可行,关键还要看刘成他们。” “这样,两手准备。刘栋你去帮刘成他们,由上而下消灭掉山道上的放哨土匪,盖聂你去把寨门外那四个翁楼上的土匪清除掉,记得一定要把翁楼上的弓弩装置全部毁掉。” 事已至此,也唯有强攻了。好在还有我们三人做内应,不然就算刘成等人顺利的完成了抹杀任务,带着三百军士攻上山顶,但寨门外四个翁楼上的弓弩布置也将成为一道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也是我们一开始也没有想到的。 “那你呢?”刘栋问道。 “我留下拖住他们。”跟刘栋说话的同时,我扫了屋内的一圈人,这些人应该算是虞山寨里的精英了,一旦战斗打响,如果少了他们,那我们的胜算无疑会成直线增长。 “不行,留你一人太危险,大哥你跟刘栋兄弟一起下山,剩下的我来应付。”盖聂有些焦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焦急。 “如果我们三人都离开这间屋子肯定会遭到徐家兄弟的怀疑。”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朝盖聂摆摆手,“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毁掉翁楼之后再回来找我。” 盖聂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也不再多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与刘栋转身离去。 等他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后,我抱起一坛酒径直走到徐家三兄弟面前,打个酒嗝,佯醉道:“三位哥哥,收留之恩弟弟在此就不多表了,总之,以后只要哥哥一句话,我窦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徐虎抱起一坛酒:“以后你我自是兄弟,无需客气。干!” 四个酒坛发出的沉闷撞击声立时的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余的十几名小头目见到如此热血的场景,也纷纷端酒助兴,然而就在我将酒坛刚置于嘴边时,从门外跑进来一名慌慌张张的小喽啰:“大,大当家的,不,不好啦。” 徐虎把酒坛往桌子上一墩:“慌张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 “刚才山下发出红色响箭,有人攻山。” 徐虎哈哈一笑:“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兄弟们抄家伙,且随我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攻我虞山寨。” 小喽啰禀报的攻山消息在徐虎看来如同玩笑一般,不足挂齿,但听在我的耳里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的夯在我的心头上,看来刘成等人的抹杀行动还是暴漏了。 我急忙拦住刚抬起大刀的徐虎:“三位哥哥,这等小事还是教给弟弟去处理吧。” 我之所以主动请缨,一来是因为盖聂和刘栋而刚离去,估计他们还没展开行动,可山下却已传来了信号,如此一来,其他的放哨之人肯定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无形中也就给他们二人带来诸多麻烦,甚至会暴漏身份,到那时那最危险的肯定就是身处虎口但却又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了;二来,如果徐虎能够答应让我带人出阵,不仅可以使我暂时的逃离虎口,而且我又能重新打起自己的小算盘了。 “四弟,你刚来,对山上的很多情况还不了解,不如这样,你且随我前去,站在后面观看就行。”说到这里,徐虎扫了一下众人,“你那两位兄弟呢?” ------------ 第一百零二章 、战斗打响 我不清楚徐虎只是随口一问还是因为他开始有所怀疑我们了,但这话却着着实实的让我的心为之一沉,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呢,那我现在无疑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也许是因为酒劲的原因,他们并未发现我眼中的慌张之色,我尽量的平复自己,对徐虎说:“刚才他们说是出去透透气,应该就在院子里吧。”幸亏酒后的我舌头有些僵硬,含糊不清的话音很好的掩饰住了我因为心里没底而发出的颤抖声音。 徐虎“哦”了一声也就不再多言,扛着大刀率步而去,接着便是各持兵器的徐豹、徐狼,我跟在三人身后暗暗的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 外面雨越下越大,可土匪们却情绪高亢,院子里已经集结了一百多人,他们个个眼睛明亮,面目狰狞,如同在黑夜中寻找食物的狼群一样,斗志满满。 徐虎将肩膀上的大刀往地上一墩:“兄弟们,话不说,打退来袭者,哥哥带你们下山抢姑娘去。” 众喽啰沸腾了,看来我形容的没错,这群人果然是狼……呃,貌似在这方面我也是狼。 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往寨门方向出发,就在这时,又有人来报:“大当家的,山下刚传来消息,侵山者只有数十人,看他们所用兵器好像是官府中人。” “区区几十人就敢来攻我虞山寨,真是自不量力,难道他们忘了几年前是怎么狼狈逃窜的了吗?”徐虎的话语虽充满了蔑视,但同时也是在跟手下们打气:来犯者不过是一群曾经的手下败将,根本不足挂齿,兄弟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只管放手阻杀。 果然,众喽啰在听到只有几十人和徐虎的话后,纷纷大笑,情绪再次被推至高潮。 我陪着他们大笑,但心里却焦急不已,如果徐虎真的带人下山支援,那刘成他们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我灵机一动对徐虎道:“徐大哥,既然来犯者只有几十人,那何不放他们上山?” “嗯?”徐虎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我,“四弟此言所为何意?” “弟弟听闻自大哥在这虞山建寨以来,只遭遇过一次官府的围剿,虽然最终是我们山寨胜利了,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场战役的胜利多半是靠着此处的地形优势,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攻上山的机会。”说到这里我故意一顿,然后环视四周的漆黑,“我们何不借这次机会检验一下寨内的防守能力以及寨门外那些哥哥布置的弓弩机关?一来可以为以后的阵地攻守积累经验,二来可以检验出一些不妥当的防备布置,日后也好加以改善。” 徐虎一言不语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补充道:“反正攻山者只有数十人,对我们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的打击。” 这时,徐豹插嘴道:“大哥,我觉得四弟所言在理,我们都那么长时间没活动过筋骨了,再这样下去,这把骨头估计都跟翁楼上的那些弓弩一样都要生锈了。不如就将他们放上山来,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你看如何?” “也罢,就依四弟所言,区区几十人,量他们也掀不起风浪来。”徐虎深思了片刻后,终于应允下来,“胖子,你去通知山下的兄弟,让他们都退回寨内,放官狗上山,今天哥哥我要打开杀戒。”说罢,徐虎双手紧握大刀舞出一个满是自信的刀花。 看着胖土匪应声而去,我心中由惊转喜,如释重负的抹了一把脸,在抹去遮眼雨水的同时也抹掉了因心慌而冒出的冷汗。 幸亏这只是群乌合之众的土匪,再加上这些年的安逸舒适的生活让他们忘掉了危险的存在,致使他们养成了高傲、自大、懒散的性格,只是不知当这群人发现刘成身后还跟有三百军士时会是什么表情,会作何感想?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寨门外的山道上传来了刘成他们的叫骂声,而此时盖聂也已不声不响的回到了我的身边,他告诉我之前我跟徐虎的谈话他都听到了,所以在土匪们全都退守进寨内后,他才爬上翁楼动手,刘栋也是在最后时刻潜出匪巢,跟刘成会合了,将寨内详情告知他们,以免攻进来后因为对寨内的部署不熟悉而抓瞎吃亏。 至此,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现在土匪们都已聚于院中且注意力都集中在寨门处,所以翁楼那边只要没人特意前去查看,就出不了问题,我想这也是盖聂为何直到最后一刻才动手的原因吧。 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刘成他们终于出现在了寨门外,近三十人如落汤鸡一般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不过神情却是坚毅无比,其中还有几人已然受伤,但经过包扎之后更显雄心。 徐虎有些诧异的回头问道:“怎么翁楼这么快就被他们突破了?” 众人也是纳闷,徐豹站出来道:“这么多年没用过上面的弓弩,估计都已损坏了,这次还多亏四弟提出这么一个建议,不然若有一天真被官府攻打上来,我们还真得疲于应付。” “四当家英明,四当家英明……”众喽啰们的马屁立时拍到。 我笑着走到徐虎身边:“大哥,平时弟兄们有没有演练过攻防间的迅速转换战术之类的?” “拦个路劫个道哪有那么多规矩,兄弟们行事向来只凭心情。” “我倒是略懂一点行兵打仗的布阵之法,不如眼下就让兄弟们以战为练如何?”我诚惶诚恐的提议道,我得为三百军士的登山拖延出足够的时间。 徐虎还未回答,徐狼点头插嘴道:“嗯,实战才能出成效,我觉得此法可行,反正对方就这么点人,我们三兄弟联手,盏茶工夫就能解决。” “行,就依四弟所言。”徐虎看了一眼寨门外的刘成等人,轻蔑的笑了笑,最终拍板。 我算是明白了,他们之所同意我的话并不是因为我说的多有道理,而是他们觉得自己已然吃定刘成这二十几人了,徐家兄弟现在的所应所允更像是在戏耍已经被狼群包围而又无处逃生的小羔羊。 我有模有样的让众土匪们十人成行,十五人成列,可能是因为这群人从没这么队列过,所以一时之间相互挤来挤去,纷乱不已,这倒是有利与我拖延时间。 再观徐家兄弟,对此他们毫不为意,徐豹指着寨外的刘成等人嘲笑道:“大哥,你看,他们被我们兄弟的这股气势、这番阵势吓的都止步不前了。” 我心里冷笑,边继续指挥队伍边趁着查看队列整齐与否为借口带着盖聂不声不响的往后退去——要不怎么说习武之人在到达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就能耳灵目明呢,就在我暗自得意之时,徐虎喊道:“不好,我们失算了,山下又上来数百人。” 本来就因为站队而乱的众喽啰们闻听此言,更是乱上加乱了,徐豹见状,高喊一声:“兄弟们,跟我冲出去,抓住这几十名官狗以作人质。” 我见自己与土匪们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生命安危已然有了保障,当即朝盖聂喊道:“拖住徐家三兄弟,其他人就不足畏惧了。” 盖聂还想再说什么,一回头,我人已在寨门外了…… ------------ 第一百零三章 、穴位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义气?金钱?势力?都不尽然! ——应该是要有一颗随时随地都在做着准备,第一时间就能脚底抹油逃跑的心! 别笑,别鄙视。江湖险恶啊,若是连小命都保不住,谈其他也无意不是? 盖聂看着转眼间已经跑到刘成身前并对他施以歉笑的我很是无语,不过他脚下可不慢,稍一晃神的工夫,便爆出王霸之气,快如闪电一般直朝徐家兄弟三人扑去。 徐家三兄弟虽然自傲,但却不傻,此时已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徐虎边咬牙切齿的吩咐众喽啰攻向我这里,边同另外两兄弟一起迎战盖聂,一时间寨内杀声四起,刀光剑影。 面对来势汹汹,人数要多于己方十数倍的土匪们,刘成等人毫不畏惧,或拔刀或持剑,相向而迎。我站在众人后方观察着场上的一举一动,时不时的提醒刘成等人。 刘成等人虽胆色过人,身手也不错,但毕竟人数处于劣势,而且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渐渐的寡不敌众,开始节节后退。我大急,回头望去,借来的三百军士还未见人影,估计还需片刻,情急之下,我冲刘成他们喊道:“快上翁楼的木梯。” 刘成闻言,丝毫不敢怠慢,与同来的二十名捕快瞬间形成了默契,兵分四路,各自朝离自己最近的翁楼下方退去,而我也瞅准时机,快速的窜至刘成这组人的身后,先他们之前登上翁楼。 得到暂时喘息的我登高望远,纵观全局,此时的四小队居高临下,再加上木梯的宽度本就很窄,所以很多靠后的土匪根本使不上力,只能拎着兵器站在那里大呼小叫的以壮声势。 在看盖聂那边,也是处于一时的焦灼之状,徐虎一把大刀舞的虎虎生威,徐豹手中的一对流星锤也丝毫不弱,乌黑的锤头与夜色混为一体,每一招都打出奇不易,让盖聂很是头疼,徐狼用的是狼牙棒,虽然只有一臂,但每一棒都挥出十足的力道,让人不敢小觑。 盖聂游走于三人中间,看似轻松,却步步凶险,他的每一次躲闪都让我不由的为之捏一把冷汗,但纵使在这种情况下,盖聂还是拼尽全力死死的缠住了三人,让其没有半点的喘息机会,若不然万一被他们其中一人抽身,那刘成他们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只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气,我气盖聂明明号称剑圣但他却不用剑——我曾问过他原因,他告诉我他的佩剑渊红在穿越到这里之前掉在易水河里了,我让他去铁匠铺在打一把,但被他回绝了,理由是:他现在的境界足以以手代剑…… 对于这点我很不赞同,人的手是很宝贵的,男人一般都是做环状撸,女人一般都是用双指抚,这都很有讲究的,所以绝对不适用于劈、削、点、刺,容易起茧,磨人! 战斗就这样焦灼了大约五六分钟,徐豹在与盖聂缠斗之余撇向这边,他现在很清楚眼前的形势,越拖下去越对他们不利,因为我现在我都能听到山道上传来的脚步声了,这就说明三百军士已近在迟尺。 事关身危,徐虎大喊一声,猛然抡出一个硕大的刀花直击盖聂下三路,想趁机逼退盖聂,然后自己好抽身前来援助手下们。但他还是太轻视盖聂了,就在徐虎抡出刀花的同时,他的腹部也露出了一个很小的破绽,但这个破绽对盖聂来说已经足够了。 只见盖聂在躲避徐虎攻势的同时,身影虚晃,以徐豹的身体作掩护,紧贴他身边掠过,一记重拳狠狠的击中了徐虎的腹部,徐虎吃痛的同时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直飞出去。 见状,我站在翁楼上拍手叫好,只不过“好”字刚喊出口,脸色却僵住了。 不为别的,只因失去重心的徐虎是朝我这边飞来的…… 说实话,就我现在的位置和盖聂他们打斗的位置来说,如果单让徐虎施展轻功飞到我这边的话估计中间还得换口气,但现在徐虎的身体在盖聂那一拳的助力下——反正比吃了健力宝还狠,上五楼都不费劲了。 要不怎么说徐虎能当虞山寨的大当家的呢,那功夫绝对不是盖的,他在吃了盖聂一记重拳的同时,依然忍着痛在半空中调整好了身姿,直举大刀向我劈来。 我下意识的大吼一声:“救驾!” ……反正这次没有人给我跪下。 不过刘栋却适时的出现了,这小子虽然手上功夫不行,可若是单论轻功,盖聂都不是对手,所以徐虎这自以为能将我瞬间劈成两半的一刀落空了,但就在我准备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徐虎将劈空的大刀顺手一个翻转,长长的足有两指粗的刀柄正好扫在了刘栋的腿上…… 刘栋重心一失,我俩一声闷响双双落地——我是如翻盖王八,四仰八叉,刘栋则是以半蹲姿势安稳落地,我现在终于知道习武的好处了,不但能防摔,还能防止被蹂躏——刘栋正好tm的半蹲在我的脸上,这还不算,他居然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噗”了一声…… 我急忙闭气,刘栋一脸享受道:“由于刚才救你时速度太快,一不留心飞岔气了,现在好多了……” 我一把将他推开,刘栋扶着翁楼过道上的扶手单脚连连后跳,下方传来刘成的声音:“刘栋,你先带窦大哥去跟金中人他们会合。” 刘栋还未回答,徐虎已经从下层的翁楼过道上飞身而上,我见情况不妙,一个鱼跃直接跃到刘栋背上,催促道:“快飞。” 刘栋一脸无奈:“飞不了,刚才我被徐虎的刀柄打到腿上的麻筋了。” 不争气的玩意,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说刚才推他的时候怎么跟我玩单脚跳呢,可他这话说的也太丢人了吧,再怎么说刘栋也是从小习武出身,作为我这样一个对武术没有研究的都能一口气说出好几个穴位——比如:g点之类的,他居然跟我说麻筋? ------------ 第一百零四章 、轻功高手 虽然我现在对刘栋是满肚子的牢骚,但眼下形势逼人,容不得我再言其他。 “砰” 眨眼间,徐虎已经手拖大刀落在我和刘栋的对面,可能是先前盖聂的那一记重拳让徐虎仍吃痛不已,所以他在落地时有些身形不稳。而刘成他们现在正被众土匪围困,一时也是疲于应付脱不开身,盖聂亦如此,况且距离又远,根本在第一时间内对我和刘栋施以援手。 见状,还趴在刘栋身上的我把心一横,大喊一声“跳。” ——看来我这人还是有习武潜质的,四米多高的翁楼我跳下来愣是没事。我欣喜,我雀跃,可就在我准备手舞足蹈时,刘栋用几乎奄奄一息的口气哀求道:“窦大哥,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再高兴,你现在的这个姿势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说身下怎么肉乎乎的呢?但一想到刚才刘栋半蹲在我脸上的行为就来气,我指着周围的空地理直气壮道:“亏你还是练武的,这么大一片地方你非得往我身下跳啊?” 刘栋现在喘气都困难,哪还有力气跟我辩论,况且我是出了名的不讲理,所以他也只能认栽。而且我这人比较豪爽,从来没有隔夜仇——我一般当时就把仇报了,所以我在起身的那一霎那故意抬起屁股向前挪了挪,将菊花紧对刘栋的鼻孔,给了他一串比窜天猴还要响的滚滚闷雷。 我拍拍屁股,回身昂头指着好不容易窜至翁楼的徐虎,嘲笑道:“徐大当家的,你这身手也不过如此嘛,量你孔武有力,也比不上小爷我机智过人。” 然后…… 然后徐虎就从翁楼上跳了下来,我tm脸都绿了。 刘栋这会也学聪明了,不待我说什么,他率先一个驴打滚,滚出了徐虎能一击攻至的范围,可我呢? 我这个悔啊! 我这个恨呐! 要是我刚才关怀之至、客客气气的把刘栋扶起来,他应该不会这么撇下我吧?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能再次脚底抹油。可由于天正降大雨,山道湿滑,再加上我心里慌张,所以脚下一绊,整个人直接以一个狗啃泥的姿势顺着崎岖不平的山道滚了下去。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这阴差阳错的一滚,要比双腿奔跑那速度快多了,反正当我被正好赶来援救的金中人扶起来后,约过了半分钟刘栋才赶到,他满脸惊讶的看着我:“原来窦大哥一直都是深藏不漏啊,你这脚力实在是让兄弟汗颜。” 我微微一笑,不可置否:“你腿不麻了?” “再麻小命就没了……”刘栋话未说完,徐虎已孤身赶到。 不过我现在有三百零二人给我做后盾,怕个毛?! 我刚想到这里,金中人就指着我旁边喊道:“有猫。” 我吓的一个激灵,连忙退进三百军士中间,是只野猫——从小我就怕猫,确切的说是从五岁那年开始怕的,有一次我跟猫抢鱼,没抢过它,还被挠了,从此留下了后遗症…… 幸亏大雨滂沱,夜色漆黑,众人虽然看见了我的动作但没看清我的神色,再加上我反应及时,在躲进三百军士中间的那一刻,我就下了命“抓住匪首,回去我给你们请功”,这才堪堪的避免被众人嘲笑。 在我一声令下之后,众军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的叫喊着朝徐虎冲杀而去。但徐虎毕竟不是善茬,只见他一柄大刀舞的如杂耍一般,神态自如、动作潇洒,颇有关二爷的风范,不过好虎架不住群狼,贞女敌不住男人常年不交公粮,所以在徐虎威猛凛凛的狂扫了两波攻势之后,渐渐的开始落于下风,且战且退,已显狼狈。 终于在第四波的猛烈攻击下,徐虎连中数枪,跪地被擒。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泻……呸,三而竭。见徐虎被擒,我意气风发的大手一挥:“众军士听令……” 这帮人太不给我面子了,我还没过完嘴瘾呢,大部队就已经冲向山寨了。 有了三百军士的加入,寨内的战局瞬息万变,原本处于劣势、一味防守的我方立刻展开了反击。小喽啰们见大当家的都被生擒了,都已无心恋战,纷纷弃刀投降。 我之前的那一顿摔滚虽然伤的不轻,但好在都是外伤,在金中人的搀扶下,我再次攀回山寨,只有盖聂那边还继续战斗。 由于三人的打斗太过激烈,所以其他人一时很难插进手,所以只能在看住投降土匪的同时观察着那边的动向。 原本徐家三兄弟独战盖聂才堪堪打个平手,现在少了徐虎的存在,再加上土匪们的大势已去,徐豹和徐狼二人也已心灰意冷,在跟盖聂缠斗了没多少回合之后,便败下阵来。徐狼被盖聂一记运足了内力的拳头当场打死,而徐豹则被盖聂的双指直接贯穿了前胸,性命堪忧。 战斗结束,大雨也慢慢的淅淅沥沥起来。 我命令一百军士边打扫战场边在寨内寻找漏网之鱼,剩下的一百多名军士看守投降的土匪,刘成等人照顾被徐虎一顿横扫过后受伤的数十名军士。 盖聂走过来,有些歉意对我说:“大哥,方才……” “怨不得你,刚才那般电光火石的战斗,出现偏差也是在所难免的。”我伸手制止盖聂的话,知道他是在为刚才将徐虎击到我面前一事而后悔。 谁知盖聂正然道:“大哥你误会了,我是故意将徐虎击往那个方向的。”说着,他一指翁楼方向,“你看,我是想把他击在那根尖木上的。” 顺着盖聂指的方向,我回头一看,果然发现翁楼下方有一根凸出来的尖木,如果徐虎不是半空反应灵敏,估计早已被串糖葫芦了,不过盖聂的想法虽然是对的,但结果却是真真实实的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他居然完全没有歉意? “那你刚才想说什么?”我问他。 “就在我跟徐狼和徐豹缠斗时,看见胖土匪带了几人往后山跑了,但我一时无法脱身,所以……对不起。” 你说这都什么人呐,我差点被他害的死无全尸,他没有想过要道歉,跑了几个土匪他居然跟我道歉,这逻辑我是无能为力了,赶明得让麻五分析。 听到盖聂的话,站在我身后的一名捕快一拍大腿:“赶紧追,万一后山有暗道之类的就为时已晚了。” 刘栋晃晃悠悠的上前一步,信心满满的说道:“不用慌,就算再给他们片刻也逃不掉。” 众人知道刘栋轻功了得,听他这么一说都松了口气。 刘栋:“大家还有所不知,窦大哥一直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轻功之高是我生平罕见的。” 众人看我。 我:“……” ------------ 第一百零五章 、凯旋 大雨过后,天黑路滑,如果连夜押着一百多人的土匪赶回临淄怕途中出现意外,所以顾虑之下,当晚大家一致决定暂时驻扎在虞山上的匪巢内。 这一仗,我们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但结果还是很欣慰的。我方无一阵亡,只伤了数十名的军士,换来的却是端掉了盘亘在虞山十多年猖狂至极、手染无数生命、人人内心都想除之而后快的土匪窝。 唯一遗憾的是被胖土匪和他的几名手下逃掉了,可能是因为这次的胜利冲昏了我的头脑,所以对于这点我倒没太在乎,不过是几名无关痛痒的漏网之鱼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等回到临淄县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骑在高头大马上如凯旋而归的将军一样,带着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气势威凛,身后是四海书院的兄弟和临淄捕快,在往后就是三百军士和他们押解着的虞山土匪,这阵势每路过一处,都引来不少百姓的围观,当有眼尖的百姓认出我们押解的是虞山上的土匪后,他们更是发自内心的拍出了绵延数里的掌声。 我在享受着这股万人敬仰的感觉同时,心里也很是纠结,这次围攻虞山的本意是想替我未见过面的岳父报仇,所以应该把徐虎和至今仍昏迷不醒的徐豹带回书院交给夏雨荷发落,但我又怕王县令和军营那头没法交代,毕竟借兵的时候是有言在先的。 最后在盖聂的建议下,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把这帮土匪交给官府处理,一来只要将徐虎和徐豹砍了头,那也算给我在天有灵的岳父一个交代了,二来通过这件事,我跟官府之间的关系会更加和谐,在临淄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也会更加有口碑,这对我们书院未来的发展是很有利的。况且书院不是刑场,徒增血腥反而会落人口舌。 因为在我们从虞山出发之时,就派了一名捕快率先回去通报,所以当大部队行至临淄城楼时,王县令已经率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我蹬了两下马肚来到王县令身前,从刚才耀武扬威的光芒中回过神来,放低姿态翻身下马:“王县令,您公务繁忙还抽空前来迎接,真是让窦某受宠若惊啊。”其实要在私下里我大可不必这么客套,但现在这么多老百姓看着呢,所以我也是尽可能的维护王县令在百姓心目中的威严,顺带还能讨好他一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王县令面带微笑,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窦院长不仅解决了压在本官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更是解决了困扰临淄百姓多年的安危问题,你可是我们临淄的大英雄,就是在繁忙,本官也理当亲自迎接。”说着,他凑到我身前小声问道:“全端掉了吗?” 我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小声回他:“跑了几个。”看来提前回报的那名捕快并未将事情尽数道明,估计他是怕被骂或担责任吧。 王县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这事就算翻篇了,我们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我让盖聂和刘成他们把前些日子被劫的运送工和木材先送回演艺场,自己跟王县令回了县衙,至于土匪们则是被直接押送到了临淄的大牢等候审讯。 县衙内,我夸大其词的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对王县令详细的叙述了一番,当然我对自己的英雄行为是只字不提,一来我的英雄行为有些另类,甚至是狼狈,二来,在王县令面前我也没有必要吹嘘,毕竟这次的行动有捕快的参加,他们尽知详情,而且我对自己的贡献绝口不提也是想给王县令留下一个“深藏功与名“的高尚品质。 末了,王县令还是忍不住好奇向我问明了为什么会持有奇王令牌,我给了他一个浅显却不失内涵的模棱两可的答案:有过几面之缘。 其实王县令心里很明白,我跟奇王之间绝对不是像我说的这样“仅有几面之缘”那么简单,这令牌代表着什么,他在官场混的人不可能不了解,所以他只是想把话套实了而已,但不管怎样,令牌的存在已然成了我的尚方宝剑,以后在临淄我完全可以像螃蟹一样横行无忌了。好在我不是大恶之人,所以我的存在也不会给王县令这个心有抱负的父母官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从县衙出来以后,我先去了一趟演艺场,有了材料,工人们再次纷纷忙碌起来。葛长涛老泪纵横的握着我的手一个劲的感谢,而那几名被土匪关押了几天的运送工更是差点磕头跪谢,这一刻我感觉到了做好人的价值,与金钱无关,与荣耀无关,只关心――淳朴的心、善良的心、感恩的心! 简单的逗留之后,我让盖聂他们先回书院,一来给家里的人报平安,二来他们明天有课,昨夜战斗后的劳累加之今天的奔波,也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送走盖聂等人,我心情愉悦,一路哼着小调只身前往许歌提供的演艺人员培训基地。 虽然我知道地址,但对临淄县城还不是很熟悉,一路打听之下,终于来到基地外,一墙之隔,我就能清楚的听见院子里传出的莺莺燕燕之声。 推门而入,院中央几十名娇小女子围成一个圈,她们着装轻盈、颜色鲜艳,像是一大朵娇艳的七色花,此时她们正饶有兴致的叽叽喳喳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这让向来以帅气、魅力于一身自居的我倍受打击。 我轻咳一声,众美女依然没有反应,倒是坐在一旁无聊至极的麻五看见了我,他立刻像一只脱缰的野狗一样朝我飞奔而来。 我指着美女们问他:“不是让你和秦香莲来培训她们的吗?怎么这么闲?” 麻五一抹哈喇子,无奈又委屈道:“都怪宝哥,带了位脏兮兮的老头过来,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法,把她们都吸引住了,哪还有心接受培训啊,就连莲妹都不跟我玩了。” 闻言,我饶有兴趣的朝人群走去,对于什么老头,什么妖法我都不在乎,我感兴趣的是能让麻五用“脏兮兮”三个字来形容的人,那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值得一赏。 ------------ 第一百零六章 、四大头牌 “三便兄?”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我有些不敢确定的喊了一句。 “窦老弟,你终于来了。”被麻五称作“脏兮兮的老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真的是你啊,你这打扮我都不敢认了。”没错,这老头就是我第一次去八大胡捅时,请我喝了一夜花酒的莫三便,此时的他正在给众美女们展示自己的花活呢,我示意他继续,正好也检验一下他曾跟我吹嘘过的变化莫测的戏法。 莫三便笑了笑,可能是猜出了我的意图,也可能是不想错过在美女面前出风头的机会,只见他神情自如的从戏法柜里拿出一个空空的白色大碗,朝众人亮了亮,然后左右手各持碗口一边,吹一口气,双手在摆空中快速的一晃,划个半圆,等动作静止后一碗变俩碗。 众人惊呼,我也看的目瞪口呆,这手法,这变化的速度以及他自信的心态和夸张的眼神绝对不比上过春晚的那些魔术师差。 在我们羡慕和不可思议的的作为下,莫三便始终保持着一份犹如浪子般不羁的淡定,他示意我们表演还没完,我们继续静观。 莫三便将两只碗叠在一起,以极快的速度在戏法柜上猛的一墩,两只又变成了一只碗,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只变回原样的碗里盛满了乳白的大米,看着这场完全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的表演,我都有想立刻拜师的冲动。 我在一片嘤嘤的怨声和足以杀死我的忿忿不甘的美眸中将莫三便拉出围观圈,有点小激动的对他说道:“可以啊,三便兄,你这一手简直是登峰造极了。” 莫三便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满是期盼的众美女:“你也没有食言,让这么多漂亮姑娘陪着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比天天喝花酒还过瘾。”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找来这些姑娘可是有正事要做的。”我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我可不管,反正我们说好了,你只要保证能让我喝上花酒就行。” “这没问题,就凭你这手绝活,平日里多给她们表演几下,你还怕她们不陪你?但咱可说好了,演出的时间里你不能胡来,闲着的时候你就是跟她们喝到床上也与我无关。” 莫三便这才转忧为喜:“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这老不正经的,我都怀疑他关键时刻能不能抬起头来,“对了,三便兄,你是怎么着到这里的?” “韦老弟带我来的。”莫三便跟我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的回头瞄几眼身后的姑娘。 我没记得跟韦小宝说过莫三便的事啊?但转念一想也就通了,这两人的秉性太像了,都是思想龌龊、表情猥琐到极致的人,如果以女人的话题为基准,不出三句话,两人保准能成为莫逆之交――从这点延伸的话,我怎么感觉自己也被套进去了呢? “对了,小宝他人呢?”我环视了一下四周,问向莫三便。 “不知道,可能在他房间里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麻五和秦香莲叫到身边:“你们两人得抓紧时间培训她们,不能光想着玩,这眼看着演艺场就要装修完了,别到时抓了瞎让人看笑话。” 秦香莲知道我在说她,朝我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麻五一脸不乐意道:“窦老师,不许你责怪莲妹。” 我这个气啊,重色轻友的家伙,现在不是求我教他的时候了,这种人得治,我一脚把皮球踢还给他:“不是你刚才让我提醒一下秦姑娘的嘛?说什么她不陪你玩,让我教训教训她之类的……” “嗷” 我话还没玩,秦香莲便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麻五的耳朵,撕心裂肺的惨叫如同杀猪一般。 小样还敢跟我斗,不知道小爷有个外号叫挑事专家嘛。 我狞笑一声,带着莫三便直奔韦小宝房间。 不得不说韦小宝确实会享受,一路走来,我驻足的这间房间应该是此院中最大位置也最好的了,我推了推门,丝毫不动,只好喊道:“宝儿,开门。” 然后里面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再喊一声,还是没有回应,难不成屋子里出事了?我来不及多想,猛的一脚踹开房门,只见韦小宝正着急忙慌的在床前摆弄床帘。 “藏什么呢?”我边走上前边好奇的问道。 韦小宝赶紧扇动床帘,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没什么,我刚才放了个屁,怕熏着大哥,这不正驱味嘛。” 我赶紧闭气,同时抬起右脚猛的跺向紧跟在我身后的莫三便的脚趾,莫三便脚下吃痛,“嘶”的一个深呼吸,然后我对韦小宝说:“好了,现在没味了。” 韦小宝很是同情的看了莫三便一眼,面带微笑的问我:“大哥你怎么来了?” “没事,正好路过,过来看看。”我随意说道,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一下,“怎么没水了?渴死我了,赶紧弄点水去。” 韦小宝应了一声,起身朝门外走去,就在他刚与我擦肩的同时,我猛然跑向床边,掀开床帘,然后我就看到了这辈子都让我忘不掉的画面。 四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窝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她们楚楚可人的模样绝对让人热血沸腾――那皮肤白的不能再白了;那身材更是无法形容,这么说吧,每个人胸前的肉弹都能抄四盘菜,可见之大;还有那脸孔,等等,我脑子断片了,查查度娘去…… 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于是赶紧将床帘再次遮上,只听身后传来韦小宝的声音:“大哥,让你见笑了,她们四位是八大胡捅里的四大头牌……” 我不待韦小宝说完,一把推开他,迫不及待的跑到门外,“呕”的一声吐了一地。 ――古人形容美人一般会用“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等语句,但对于韦小宝所说的这四位头牌我觉得用上面的那句话来形容都是一种亵渎,是四位的容貌对这句话的亵渎,这都什么玩意啊?还头牌呢?尼玛,这四人要是头牌的话,那如花姐姐就是国际选美小姐大赛的冠军! 皮肤确实很白,就跟得了白血病似的;肉弹确实很大,但哪个胖人的肉弹不大?别说女人了,就是男人胖到这四位的地步,我一手都握不过来;至于面容,请各位参照过年时贴的门神画像进行补脑。 现在各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热血沸腾了吧?我想吐血! 事实上,我真吐血了…… ------------ 第一百零七章 、肉蒲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偶像,她可以给你带来永恒的信仰和前进的力量,也可以让你迷失方向和麻木思想,关键在于你内心选择怎样的对待。 我不知自己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这一刻起我已没有了偶像――前文说过,韦小宝是我的偶像,在他纷繁的人生中我选择了有七位佳人的陪伴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这个目标其实是很容易实现的。 我们分析一下:被韦小宝藏在床上的那四坨比如花还要如花的东西,韦小宝居然自豪的称她们为四大头牌,这眼光要么是张了针眼要么就是真的逆天了;其次在说一下韦小宝当时所生活的环境和社会的大背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再加之三妻四妾乃为封建的传统,如此一来能有七位老婆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我眼下所生活的年代与韦小宝之前的清朝有很多相同之处,封建的思想遍布人心,三妻四妾的概念更是盛行到近乎猖狂;身份上我比之以前的韦小宝虽然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咱现在也是衣食无忧,完全有能力纳个十房八房的。 当然给我最大信心的还是韦小宝那上不了大排面的独特审美眼光,像四大头牌这样的窝起来就是一巨大肉团、躺下来就是一张蒲毯的女人(对了,肉~蒲~团这词是不是就打这儿来的),不是小爷我吹嘘,这标准找七十个都没有问题。 谁知韦小宝对我的一通冷嘲热讽完全不在乎,眨巴着他的一对三角眼,一副“你不懂”的高傲姿态看着我,用他巧言令色的强有力的分析瞬间扳倒了我世俗的观点:“大哥,你对女人的要求太简单、太大众化了,根本显示不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漂亮的女人遍地都是,但像四大头牌这么有触摸感和厚重感的女人却是属于稀有的。” 我惊愕,仔细想想好像他说的是有那么点道理,这么厚实的女人的确比倾国倾城的要难找上百倍――得,看来我又无法超越自己的偶像了。 不对,应该说是我不敢超越,这等吨位,以后要是嘿咻起来,估计我心头会时刻的萦绕着各种死亡的恐惧,闷死、压死、挤死……总之,传出去我就是名副其实的死在b上了! 反之,我不但可以尽情的享受嘿咻,心底还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和自豪感――咱找女人的标准可是和明代的家汤显祖在一个档次上。 这并不是我高攀,汤显祖的《牡丹亭》里写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试想一下,这牡丹要是要是变成了四大头牌中的随便一朵,还能称为风流嘛?那是憋屈,是懊悔,是宁可自撸都会发誓绝不再踏进牡丹圈一步的坚定。所以汤显祖所谓的牡丹应该是我心目中的那样,娇美、傲艳、垂涎欲滴的!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韦小宝如果没钱没势没身份,那么以他尖嘴猴腮、三角眼的长相能拥有这么四位也的确够他炫耀一番的了――撇开质量不谈,数量总是傲人的。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只好退一步对韦小宝说道:“你这不畏生死,只争一时欢愉的境界我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达到了。” 莫三便在一旁插嘴:“窦老弟此言差矣,只要我兄弟三人多交流多探讨,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差距还是会越来越小的。”听他这意思好像已经被韦小宝另类的魅力所折服了。 我嗫嗫道:“好吧,那你俩就继续为人民做贡献吧,多探讨些本领和技巧,以便迎接将来更多恐龙的献身袭击。”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自打穿越以来就没认识个正常人。 再这么跟他们呆下去,我估计自己身上所有的感官都会变得无下限,所以此时此刻还是走为上计。我朝两人拱拱手:“二位的境界在下实在是高攀不起,你们继续探讨,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韦小宝一把拽住我的衣襟:“别走啊,大哥你今晚还是留在这里过夜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惊喜?恐怕是以惊居多吧。 我连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真有事要办,这演艺场眼看就要开业了,我得在这之前把宣传工作和一些具体的经营战略考虑一下并尽快的落实下来。” 韦小宝依旧紧拽我的衣襟,信誓旦旦的说道:“大哥,演艺场的事不急于这一时,你就听我一次。” 莫三便再次插嘴:“韦老弟给你留的惊喜我可是惦记了许久。” 我也信誓旦旦的对他二人说道:“本来我一开始对宝儿说的所谓的惊喜心里还没有底,但听你们二人这么一说,我心里算是有底了,也更加确定了……” 我话还没说完,二人相视会心的一笑,我一边拍打着韦小宝拽着我衣服的手一边继续补充道:“这份惊喜就留给莫老哥吧,我胆小,受不了惊吓。” 若是换做以前,惊喜二字从他们口中说出,我兴许还会有些期待,但经过刚才一事,我敢保证他们口中所谓的惊喜到了正常人眼里肯定会变成惊吓。 韦小宝把手一松,我刚要跑,他和莫三便两人眼疾手快的重新直接将我架起,呲着牙发了狠的说道:“大哥,我都已经答应人家了,你今晚要是不留在这里过夜,我以后在这群女人中可就没有威信了,那还谈何立足,所以就别怪我和莫老哥来强的了。” “等等。”本来就脑胀的我被韦小宝这一番说辞更是搞的莫名其妙,“你答应谁了?这惊喜跟院中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明白一点。” 韦小宝二人丝毫不听我的指令,依旧架着我继续沿走廊前行,两人再次相视,嘿嘿的一笑,韦小宝神秘道:“到那你就知道了。” 我被他俩笑的心里发毛,顿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打心底而起,通过强大的神经网络的快速传播,脚后跟都颤抖不已,若不是我肾好,腿紧,出现失禁也不是没有可能。 ------------ 第一百零八章 、乌龙 转过悠长走廊的一个拐角,前行了没多久,韦小宝和莫三便两人把我架到了一间房门前,放下我后两人并没有走,而是紧紧的贴在我左右两侧,以防我跑掉。 两人如此强行专断的行为更加让我防备起韦小宝所谓的惊喜来,此时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不受控制的频频加速,虽然我很清楚他们不会加害于我,也许只是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跟我开个玩笑,但韦小宝那满肚子的坏水让我心里实在没底,刚才我鲁莽的撞破了他的好事,难保他不会以“惊喜”为借口找回面子。 “宝儿,到底是什么惊喜?你就跟哥明说了呗,别卖关子了。”说话的同时我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幽静、偏僻,加之此时已是深秋,所以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早已干枯,有种说不出的萧索之境,无形中也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韦小宝依旧笑而不语,保持着他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没有变幻过的佞笑神情,眼中充满了狡黠之色,再看莫三便,亦是如此,这让我内心更加莫名的忐忑起来。 我现在很后悔自己的鲁莽,更后悔取笑韦小宝的审美眼光。韦小宝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有仇必报,笑里藏刀,古灵精怪的头脑更是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是无所适从。 更可气的是原本跟我统一战线的莫三便,竟然莫名其妙的被韦小宝一番另类的谬论给征服了,心甘情愿的给韦小宝当起帮手来,我这上哪说理去? 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没的选择了,倒不如索性的爽快一次,也不至于被他们二人将我看扁了,想至此,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推开房门…… 老话说的好,这人呐,要时刻保持着一颗懂的感恩的心,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要庸人自扰、多疑成性,否则很容易造成一个面子挂不住,台阶下不来的大乌龙――当我看清房间里的情况时,就知道自己着实的乌龙了一把。 而韦小宝此时也将他察言观色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见我开始愧疚起来的表情,心中暗喜,轻咳一声准备嘲笑于我:“大……” 我怎能给他这个机会,当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斥责道:“我让你不好好读书,我让你不好好读书,青莲姑娘是单单能用‘惊喜’二字来形容的吗?” 不错,韦小宝所谓的惊喜就是上次我去“南苑小居”时招待我的那位如出水芙蓉般的卖身女子――青莲。此时,她端坐屋内,正优雅的品茗,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另人心旷神怡的美,这美无需修饰,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韦小宝一脸的憋屈,喏喏道:“那该怎么形容?” 这还真把我难住了,我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词来,只好应付道:“问英子去。”说完,我便率先迈进屋里。然后我就听到莫三便在身后跟韦小宝嘀咕道,“他不亏是你大哥,这脸皮……老夫活了五十多年算是见着奇景了。” 韦小宝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一扫之前的委屈,换上一副骄傲的神情:“那是,能当我大哥的会是普通人吗?”我就欣赏韦小宝这种荣辱与共的好心态,只是人家莫三便夸我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他那是夸人的话吗? 莫三便再惊,半天开口道:“韦老弟果然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潜质啊。” 韦小宝立刻慌了神的赶紧捂住莫三便的嘴:“小点声,别让我大哥听见了,不然他还以为我居心叵测,想要夺他的大哥位呢。” 我懒得搭理这两个傻x,坐到青莲对面:“青莲姑娘,多日不见,比以前更美了。” 前文说过了,青莲虽混迹于烟花之地,却没有烟花之地的那些女子的轻浮,一举一动都有着大家闺秀的神韵,所以她并未迎合我有点轻佻的话语,而是淡淡道:“青莲未经窦公子同意,擅自来到这里,如有唐突之处,还希望窦公子不要责怪。” “青莲姑娘说笑了,你的到来让这座原本死气沉沉的宅子顿时增添了几分生气,窦某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会责怪。”上次因为种种担忧没能将青莲法办了,我可是懊悔了好几天,现在她自动送上门来,等于是羊入虎口,我岂能再次放过? 打定主意,我继续道:“你我虽只见过一次,但青莲姑娘的言谈举止却是给窦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青莲姑娘如果不忙,今晚就赞住在这里吧,我让宝儿去弄些好酒好菜,我们把酒言欢,畅谈一下人生如何?” 窦爷我的泡妞宗旨就是:不要脸加勇敢。在这个问题上没必要扭扭捏捏的,直接大刀阔斧的勇往直前,凭的就是完全不需要掩饰的自身魅力。 青莲也是久在风花雪月场所混迹之人,怎能听不出我的话外音,羞涩的一笑,还未开口,只听门外正与莫三便探讨“脸皮厚”问题的韦小宝笑眯眯的插嘴道:“大哥,你放心,青莲姑娘这次来了就不会再走了,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好吧,我承认韦小宝的脸皮的确比我厚,一句“是你的人了”说的铿锵有力,简单直接,只是……只是我怎么就那么不愿意待见他呢? 我神色肃穆的走到韦小宝身边,把他拽到一旁,小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韦小宝莫名其妙的嘀咕道:“我说青莲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啊。” “不对,前一句。” “前一句?”韦小宝想了想,“她以后不走了啊。” “对,就这句。你给她赎身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是她非要跟我来的,说什么自从上次见了你之后,就一直忘不了你……大哥,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青莲姑娘对你念念不忘?教教我呗。” 我瞪着韦小宝,不说话,韦小宝视而不见,死乞白赖的近乎乞求道:“大哥,你可别跟我说什么在床上征服了她,我可听说了,那晚上你什么都没干就走了。” 我再次一巴掌拍向韦小宝的后脑勺,愤愤道:“你知不知道给我捅了多大的娄子?” ------------ 第一百零九章 、找上门来 韦小宝眨巴着他那无辜的三角眼,一脸的茫然:“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青莲跟外面那些只卖艺的姑娘不一样,她还没有赎身就被你给拐跑了,店里的老鸨子能善罢甘休?万一被她带人找到这里来,就依我们现在这几人还不得乖乖的束手就擒,等着被活宰了?” 我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众所周知,开妓院的跟开赌场的一样,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绝非善类。而青莲就像是人家的赚钱机器,你把机器给人不声不响的搬走了,人家能愿意吗?要是不搞出点动静来,不仅会被同道上的人耻笑,而且多年以来打下的威信也会随之荡然无存,那以后还如何管理好其他的姑娘? 像这种简单的道理我相信就是三岁的小孩子都懂,可偏偏打小就在妓院里长大的韦小宝竟做出了如此糊涂之事,我刚想骂他,韦小宝却毫不在意道:“原来你担心这事啊。大哥,你不用担心,莫说他们找不到这里,就算找到了,相信他们也能知道这是许歌的别院,量他们也不敢乱来。” 我最见不得他这种有恃无恐的样子,总给人狐假虎威的感觉:“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莫三便听完我们的谈话,走过来宽慰道:“窦老弟,你就别在这庸人自扰了,人都已经带来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就算现在把青莲姑娘送回去,那老鸨子也不会罢休的,况且韦老弟也是一番好意,好了,你赶紧忙你的去吧,别打扰我俩探讨问题了。” 不愧是好基友,这俩傻x的心还真大,不过,莫三便说的也有点道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到这里,我也懒的再搭理他们二人,便朝房内走去。 可就在我刚行至门口时,麻五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双手撑膝,面色通红,哈赤哈赤的狂喘个不停,我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秦香莲还不跟你玩?” 麻五摆摆手,继续撑膝弓腰:“哈赤哈赤……” 我只好故技重施,边打着拍子,边抖着脚:“来,别急,哟!哟!哟!哟……” 麻五立刻条件反射般的挥舞着双手,跟着我的节奏自嗨起来:“哟!哟!哟!哟!窦老师窦老师大事不妙,我正在前院给姑娘们言传身教,谁知外面来了一群小流氓,唧唧歪歪喊着要把事来闹,我死守大门让他们不要喊叫,可这群人欺人太甚直接把墙跳。” 担心什么来什么,我撇了韦小宝一眼没有说话,事到如今埋怨他也没有用,有这闲功夫还不如赶紧想想办法怎么解决眼前之事呢。 韦小宝也意识到失态有些严重,先跟我道了个歉,然后大包大揽的开口道:“大哥,过会我来跟他们交涉,不就是想要钱嘛,给他们就是了。” “你有多少钱?”我反问道。 韦小宝嘿嘿一笑:“不是有大哥您嘛。”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我现在身上的这点钱还是前天从阿巽那拿的呢,先不说来闹事的这群小流氓能不能用钱摆平,可这些钱交给他们后,我们以后怎么生活?我总不能再死皮赖脸的跟阿巽要吧,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尊严的男人! 莫三便拍了拍韦小宝的肩膀,插嘴道:“韦老弟,不用担心,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你尽管跟他们交涉,老哥永远是你坚持的后盾,精神上支持你。”然后转头问向麻五,“麻老弟,这宅子有没有后门?” 交友不慎啊,这还没打照面呢,就开始考虑准备退路了。我威胁道:“你要想跑也行,到时我正好可以把责任全推到你身上,反正你儿子还在八大胡捅当龟公。” 莫三便立刻陪着笑脸:“窦老弟,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流氓的,看来我这个糟老头子要跟你们兄弟学习的还很多啊。”其实莫三便知道就算他现在跑了,我也不可能真把事情一推二五六的推给他,况且人家也不能相信,而他之所以选择留下在我看来,一是他真把我和韦小宝当作有难同当的兄弟了,二来,我的演艺场是他能实现自己梦想的地方。 我站在门口,对青莲说道:“在屋里呆着,不叫你千万别开门。”说完,我将门带上,然后带着韦小宝三人朝前院走去。 我边走边考虑着,远水救不了近火,找盖聂他们来援救肯定不现实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官府或许歌了,鉴于我们理亏在先,而且找官府又不符道上的规矩,所以思虑再三之后我对韦小宝说:“你先隐在暗处,等我将这些人引开后,你以最快的速度去找许歌求助。” 韦小宝点了点头,郑重道:“知道了。” 来到前院,远远的就能看见为首的正是“南苑小居”的老鸨子,她身后呜呜泱泱的站了三十多名贼眉鼠眼的打手,不用想,肯定是有人爬墙进来后打开大门再放其他人进来的,至于这些人能找到这里我一点都不吃惊,临淄就这么大,韦小宝带着这么一票姑娘浩浩荡荡的进驻到这里,肯定会有很多人看见,老鸨子只要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 我走上前,将刚才与这群人对持的一点都不惧色的秦香莲护在身后,然后客客气气的对众人说道:“不知各位来此所为何事?” 老鸨子双手叉腰,一副准备要骂街的架势,阴阳怪气道:“你是谁?把许老大叫出来,今儿我非得问清楚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店里的姑娘不声不响的带到这里来。” 原来她知道这是许歌的院子啊,难怪她带人进来之后并没有闹事,只是站在原地大呼小叫的虚张声势呢,看来也是有所顾忌,不过,她既然敢来,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 但不管怎么说,有许歌镇着,至少说明我们目前是安全的,知道了这一点,我心里也就坦然多了:“在下窦野,目前这里我说话算数,各位有什么事我们不妨屋里谈。” 我觉得以后窦野就是我在道上用的名字,这名字不仅霸气还能无时无刻的占别人便宜,何乐而不为呢?怎么说咱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有名有字也算是顺应古代潮流了――对了,还得有号,就叫五秒居士…… ------------ 第一百一十章 、乱 老鸨子狐疑的打量着我,想必她心里也很清楚,能够住在许歌别院里的人肯定也不简单。纵使她现在人多势众,可也只是表现在一时的气势上,万一进入屋里被我阴了就叫天不应了,老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虎落平阳被犬欺……呃,后一句还是选择无视吧。这个道理老鸨子还是懂的,所以对我所谓的邀请她到“屋里谈”这个提议一直犹豫不定。 我怎能看不出她的心思,于是脸上立刻挂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开口道:“鸨大姐,别多虑了,你带着这么多手下还怕我耍什么伎俩不成?你不会是怕了吧?” 后一句我是用一种咄咄逼人的口气说出来的,算是激她一下吧。虽然这语气有点冒险,但此时也只能这样,如果不将这群人从门口引开,那韦小宝就无法出去报信求援。 好在许歌的名号还算响亮,让老鸨子有所忌惮,她回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一干打手,在心里稍作权衡便答应下来:“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 我作了个请的手势,老鸨子也不再迟疑,朝身后喊了四个得力助手陪同着她,而我则带着莫三便、麻五和秦香莲三人。谈判嘛,在挑人方面也是很有技巧的,首先气势上不能太弱,但眼下这种情形又不能太强,我选三人比他们少一人是为了让老鸨子明白我并没有恶意,让她放下防备之心,从而给韦小宝创造机会。 走出几步后,我回头对其中的一名被韦小宝撬来的舞女说道:“你安排一下鸨大姐带来的兄弟,要不就去大厅吧,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老鸨子面色不悦,好像是对我给她自定义的“鸨大姐”的称呼有些不满,不过我却假装视而不见,依旧笑呵呵的头前带路,总不能因为一个无伤大雅的称呼而与她斤斤计较吧。 我将对方带到一间不算大的房间里,由于此时天色近昏,所以屋内有些暗,再加上空间的局限,所以进入屋内的第一感觉就是让人觉得气氛有些压抑,这是我想要的效果,可以在无形中给对方造成氛围上的感官冲击,从而使他们心神不宁,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如果说先前我还考虑到一些其他的因素,有点讨好老鸨子的嫌疑,比如说在选人的问题,但现在完全没必要了,因为在我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韦小宝已经溜出宅院了。 进入屋后,秦香莲点燃了蜡烛,借着晕黄的灯光,我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老鸨子带着的四名打手,打手甲是位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人,一身的酒气,酒袋更是不离手,时不时的还喝上一口,难不成此人练的是醉拳? 打手乙是位消瘦的青年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似弱不禁风,但我知道越是这种人越应该小心,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战场上活下来的都是善于伪装的,而且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更是不敢让人直视――他张了一双名副其实的斗鸡眼,谁能瞪过他? 打手丙是那种典型的打手面相和身材,脸上的表情是凶神恶煞,特别是那道从左眼角下方到右下巴处的一扎长的醒目刀疤,让其整个人更显恐怖狰狞,再配上他虎背熊腰、肌肉凸凸的身材,让任何人都不敢小瞧,唯一的遗憾是他只有一条腿,另一条腿是用木材做成的假肢,这是在我带他们来屋里之前,通过他走路时发出的“咯噔,咯噔”声音判断出来的。 至于打手丁算是四人中最正常的一位,若不是跟他们几人在一起,你很难将他跟妓院的打手联系到一块,一副儒雅的模样,标准的奶油小生,也正是因为这些,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才最长,想端详出他到底有何本事,能让入得了老鸨子的法眼,让他陪同。 打手丁像是看出了我的疑问一样,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从小拜师茅山,学的一些拳脚功夫,不过最擅长的还是茅山上的道术――招魂术。” 经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难怪老鸨子对他如此器重呢,看来人家也是有正宗师门的人,只是他说自己会些拳脚功夫我还能理解,或许是在暗示我不要小瞧他或者是威胁我最好别胡来,可最后他说的那个招魂术是什么意思? 我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再多想,回头看看我带的这三人,傻得傻、老得老,秦香莲更是个摆设,而我……不说也罢,我不禁暗自摇头,这要一旦动起手来,估计只需一个照面,我方就得投降。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摆出了谈判的架势,那就只能强撑到援兵到来了,所以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在稳住对方的同时还得尽量的拖延时间,想至此,我开门见山道:“鸨大姐,青莲姑娘确实被我兄弟带到了在这里,本来我以为他给青莲姑娘赎过身了,所以也没多问,但刚才我才得知,事情并不是这样,说吧,替青莲姑娘赎身需要多少钱?” 我知道这事赖是赖不掉了,人家既然能大张旗鼓的找到这里,就说明是掌握了可靠信息的,所以我倒不如索性承认,让对方看出我的诚意。 “窦野是吧?”老鸨子见我承认了,以为我是怕了,所以语气自然而然的也硬了起来。 “嗯。” “我不管你跟许歌是什么关系,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的人不遵守规矩就把人带跑了,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无规矩不成方圆,老鸨子很精明,先用规矩套住我,“青莲姑娘是我们那儿的红人,替她赎身至少需要百两银子,而你的人却不声不响的把她带走了,不仅坏了规矩,更是没把我们‘南苑小居’放在眼里,这要是传出去,‘南苑小居‘的颜面何在?老娘我的威信何在?还不得让人在背地里耻笑?” “那你的意思是?”我反问道,面上虽然依旧波澜不惊,心里却忐忑不宁了,听她这意思,除了钱以外好像还得按道上的规矩对韦小宝来个三刀六洞之类的惩罚。 “按规矩本来是该对你的人略施惩戒的,但看来你跟许歌相识的面上,就五百两了事吧。”老鸨子眼泛金光的说道。 尼玛,原来她前面那番话是为漫天要价做铺垫啊,搞的人家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讨厌啦~~~,既然她漫天要价了,那我该坐地还钱了。 “五百两有点多了吧?况且谁没事身上那么多银子。” “五百两多吗?别忘了你院子里的那些姑娘,她们虽然在我们八大胡捅里只卖艺,但在喝酒助兴上也是必不可少的,如今你将她们都招至这里,就不怕其他妓院的人找上门来?当然了如果你答应我的开价,这事我可以替你摆平。”老鸨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不过这可唬不住小爷,如果真照她说的那样,卖艺的姑娘在妓院里也是举足轻重的,那我想现在不止她一家找上门来了吧。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为什么那四大头牌没招惹来她们以前的店家找上门呢?这事我回头得问问小宝。 我心里冷笑一声,对老鸨子道:“鸨大姐,我得先谢谢你为我考虑,不过院子里的那些姑娘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这样,鉴于在青莲一事上确实是我们做错在先,所以我愿意出二百两替她赎身,再多的话,那我只能让你把青莲带回去了。” “不行,就算把青莲带回去,该给我的那五百两也一分不能少。”老鸨子强硬道。 看来今天是少五百两不能了事了,我就那么像是冤大头吗? 算算时间,离韦小宝搬来救兵还得有段时间,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激怒老鸨子:“鸨大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身上确实没有带那么多钱,你要信的过我,我明天派人给你送去如何?” 老鸨子冷哼一声:“废话少说,要么今天给钱,要么我把他们都带走,你明天拿钱去赎,到时可就不是五百两了。”说话的同时她指了指我身后的三人。 看来我虚以为蛇般的低声下气让老鸨子以为我是怕了她了,所以她此时信心爆棚,为了钱手段也开始无所不用其极起来。 老鸨子见我不作应,回头朝她身后的四人一打眼色,示意他们动手。 然而,就在此时,屋内忽然莫名的卷起一阵轻风,将正“自焚”的蜡烛吹灭,本就不大的空间顿时黑暗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蜡烛熄灭的同时,一声尖锐的长啸传入众人的耳中,很飘渺,像在远方,但又很真实,像是近在迟尺。 众人顿时慌了神,因为这长啸声大家都听的出来――是狼叫,再加上这座别院本就地处临淄郊野,所以附近有狼也就不稀奇了。 在三声越来越近的狼啸过后,屋内是彻底的慌乱了,这种慌乱是出于人对狼这种凶残动物而产生的本能的反应。 麻五:“我要去茅厕,快憋不住了。” 打手丁:“大家别慌,我这就布阵作法,让恶狼不敢靠近此院。” 秦香莲:“这谁的手,在乱摸我用木棍敲死他。” 打手丙:“你哪来的木棍?唉,我假腿呢?” 莫三便:“麻兄弟,门被卡住了,打不开,你还是从窗户怕出去上茅厕吧,千万夹紧了,这屋内空气本来就不纯净,不知道谁刚才被吓的放了个屁,你要是再尿裤子里,我们就没法活了,非得被活活熏死不可。” 麻五:“不用,我完事了,舒坦。” 莫三便:“你真尿裤子里了?” 打手甲:“唉,我酒袋呢?” 麻五:“在这呢。” 打手甲:“什么时候跑你手里去的?唉,这酒袋怎么装满了?” 我慌乱之中再次重新点燃蜡烛,屋内再次亮堂起来,大家也慢慢安静下来,我扫视一圈,惊讶道:鸨大姐,你那名手下呢?”不错,此时打手乙已不见了踪影。 麻五眼尖,一指众人身后翻着白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打手乙:“那呢。”看来他是真的弱不禁风。 打手丁见状,立刻口念咒语围着打手乙转了起来,我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一把推开打手丁:“人还没死呢,你招哪门子的魂!” ------------ 第一百一一章 、哎哟,我的…… 这人呐,最怕自己吓自己。 先前我那一通细致的分析就是如此,本以为我方这几人不是老鸨子他们的对手,可结果呢?看似凶神恶煞的打手丙的一条假腿在我方秦香莲的手里攥着;被我怀疑身练绝世武功醉拳的打手甲的酒袋被我方麻五神不知鬼不觉的当成了夜壶;还有那位让我不敢以貌取人的打手乙竟然是真的弱不禁风,被几声狼叫吓的躺在地上又是翻白眼又是吐白沫的,并且还导致了他的同伴打手丁本能的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为他招魂…… 这事儿直到多年以后我想起来都乐,不过眼下我却乐不起来,因为老鸨子竟然以此为借口说我们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对他们先动手了,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再给许歌留面子,直接吩咐四位奇葩打手将我们四人控制了起来。 我看的出来这次老鸨子是动真格的了,如果没有发生刚才那个小插曲,我们现在肯定还只是处于剑拔弩张的谈判阶段,别看老鸨子刚才跟四个打手打眼色,示意他们动手,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她那只不过是想给我施加压力,从而让我答应她开出的价码所用的小手段而已,毕竟有许歌的名号在那撑着,她肯定不敢在这座院子里做出太过分的事,但眼下不同了,就算以后许歌真的追究起来,老鸨子也有理跟他说道说道。 头疼!想不到一个妓院的老鸨子竟然有如此的心计。 虽然我现在被他们押住,扣在桌子上,但心里一点都不慌,不管老鸨子怎么做都只是为了钱,所以我们四人的生命目前还不会受到威胁,只是就这么简单的被拿下了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再怎么说咱也是剿匪的英雄,名声在外,岂容这帮小贼践踏? 我心一狠,猛的挣扎起来,由于扣住我的正是刚从秦香莲手里夺回假腿刚按上的打手丙,而我在挣扎的时候又一不小心踩在了他那条真腿的脚上,于是打手丙下意识的捧着吃痛的脚蹦了起来,在重力的作用下,他那只假腿根本无法支撑住他健硕的身体,所以在他蹦起来的同时就失去了重心,直接倒在地上。 打手丙再次期期艾艾的嚎叫起来:“哎哟,我的脚呀!” 我挣脱了束缚后,眼疾手快的拿起打手丙的假腿,冲到正以为自己在这场谈判中完胜而沾沾自喜的老鸨子身前,直接用木板制成的48号假脚底搥到老鸨子20公分长的鞋拔子脸上,老鸨子疼的大叫:“哎哟,我的脸呀!” 我也大叫:“哎哟,我的腰呀!”md,刚才用力过猛,腰抻了…… 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三声“哎哟”之间相隔不到一秒钟,所以另外三名打手都一下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我竟然敢反抗,而且眨眼之间就制服了身大力奎的打手丙和他们的老板。 当然,另他们更没想到了是,就在他们愣神之际,我方被押着的另三人也动了。 秦香莲猛的把头往后一仰,后脑勺不偏不倚的正好撞在打手甲的鼻子上,打手甲遂不及防,没有躲过,立刻双手捂脸嚎叫道:“哎哟,我的鼻子呀!” 由于打手甲鼻子吃痛,所以在下意识的用双手捂鼻的同时,右手的酒袋也就自然而然的脱手了,掉在地上正好将酒塞磕掉,里面被麻五灌装了的黄色液体也在第一时间内溅出一片,不偏不倚的正好全溅在了秦香莲的长裙上,秦香莲当然知道酒袋里装的是什么,所以恶心的同时也很惋惜:“哎哟,我的裙子呀!” 再观麻五这边,他本来是想学我猛踩身后正反扣着他双手的打手乙的,但打手乙所站的位置让麻五有些别扭,所以只好放弃,学秦香莲用后脑勺撞打手乙吧,可此时麻五被摁在桌子上,显然这一招也不现实。麻五苦思冥想,计上心来,直接用他被反扣着的右手狠狠的抓在了打手乙近在迟尺的下体上,打手乙顿时哀嚎:“哎哟,我的……” 话还没喊完,打手乙再次手脚抽搐、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的晕过去了。 与此同时,莫三便这边刚要行动,打手丁立刻松开了他:“别动,我先救人。”说完,不顾众人的眼神,打手丁非常敬业的也再次口念咒语,替打手乙招起魂来…… 我就纳闷了,像老鸨子这么会算计的人怎么就招了这么一帮奇葩打手?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一开始只有打手甲是跟这老鸨子混的,而打手甲一开始也是兢兢业业,很出色的做着一名妓院打手该做的事情,可是有一天打手甲突然酗起酒来,老鸨子就关心的问他出了什么事,打手甲就实话实说,说自己的兄弟是当兵的,在战场上被敌人砍掉了一条腿,老鸨子听后直接让打手甲把打手丙接了过来,一来是念在打手甲为妓院的付出,二来以为只要把打手丙安排妥当了,打手甲就不会在酗酒了,可她失算了,酗酒这东西就跟吸毒一样,一旦染上很难戒掉,于是老鸨子只好又招了个听说身手不错的打手乙,可打手乙虽然有点功夫,但这人从小就有病,动不动的就容易晕倒,为此,老鸨子只好又找了打手丁,一来他懂招魂,方便照顾打手乙,二来他也有点身手,同时也能兼顾打手的职责,就这样,老鸨子阴差阳错的聚齐了远近闻名的奇葩打手四人组。 至于此时在大厅内正喝着茶水的其他打手,不过是老鸨子花钱雇的小流氓而已,这也是为何老鸨子挑他们四人陪着自己的原因,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才是自己人。 莫三便见自己还没动手,打手丁就放开他去救打手乙去了,总觉的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因为我、麻五、秦香莲三人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制服三名打手的,而莫三便却是被人放开的,所以这就证明他是个孬种,不如我们。 特别是当莫三便看到我们三人在看他时眼中充满了鄙视以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了,于是把心一横,准备对正作法招魂的打手丁施以拳脚,可他又怕自己一个糟老头子不是打手丁的对手,于是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就在这个空当里,打手丁作完法了,可打手乙还是继续他的抽搐手脚、翻白眼、吐白沫,完全没有康复的迹象,见状,打手丁一时有些犯愁…… 莫三便见机会来了,心想趁着打手丁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打手乙的身上时,猛的起脚直朝打手丁的屁股上踢去,可他还没踢到,打手丁“噗通”跪在地上,抹着眼泪朝打手乙哭喊道:“哎哟,我的兄弟呀!” 莫三便大喜,朝我们耸了耸肩:“看见没,他也‘哎哟’了,我刚才用的腿风把他扫倒的。” 我、麻五、秦香莲同时朝他竖起了中指:“……” ------------ 第一百一二章 、打折不如免费 在我的记忆中,警匪片里最狗血的镜头就是每当猪脚击败了歹徒后,数不尽的警车才从四面八方涌至而来的情形,以至于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各种电影网站上吐槽这种桥段,那时候的我觉得如果自己去当导演或编剧肯定要比他们强上很多倍,至少不会设置出这种很容易让观众们猜到并吐槽的结尾。 可我现在却为以前的幼稚思想感到深深的后悔,因为在我们四人制服了老鸨子和她的奇葩打手后,许歌终于带人来支援我了,多么相似的镜头,多么熟悉的情节,所以我要是在吐槽的话,很容易把自己牵扯进被吐的那群人中,谁让这狗血桥段真实的发生在我书里呢。 “窦老弟,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许歌指着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老鸨子等人问道。 “放了吧,都是出来混的,不容易。临淄就这么大点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的太僵也不好看,况且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所以我很理解这位鸨大姐的心情。”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二百两白银仍到桌上,“鸨大姐,这钱是我替青莲赎身的。还是那句话,你说的那价格肯定不合适,这其中的一百两是青莲赎身的价格,另外一百两算是我兄弟因为没有按道上的规矩办事的惩罚吧,你看如何?” 老鸨子先是一愣,估计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眼下我作为胜利者还会心甘情愿的掏出钱来替青莲赎身,所以愣过之后,老鸨子很痛快的回道:“行,看在许老大的面子,今儿这事就算了了。”老鸨子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不仅得了便宜卖了乖,还适时的拍了一下许歌的马屁,一举两得。 而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许歌在问我话的时候,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为难之色,虽说他现在与我站在同一战线上,但也仅仅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共同利益的驱使。 可老鸨子不同,他们两人都是在临淄混了几十年的人了,个中关系是我现在无法揣摩的,这一点除了许歌眼中闪过的为难之色,还能从老鸨子虽被刀架在脖子上但神色没有半点慌张,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中也能看出。 所以我断定许歌让自己的手下用刀制住老鸨子和她的人也只是在做戏给我看,其实这也怪不得许歌,毕竟我们合作的生意还没开始,到底能创造多少利润还是个未知数,像许歌这样的老滑头万不可能因为一件还没有看到实在效益的合作得罪了临淄道上的其他人。 果然,见事情得到圆满解决后,许歌刚才还因为老鸨子擅闯自己的宅院抓人一事而故作出愤怒的表情立即烟消云散,转而哈哈一笑,朝身后懒散的挥了挥手,老鸨子等人便重获了自由。许歌满脸笑意的看着我,说:“老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窦老弟不仅胸怀宽广,而且做事有板有眼,不计较一时得失,这可都是做大事所具备的基本品质。” 我打着哈哈:“许老哥说笑了,小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况且这次确实是小宝坏了道上的规矩。”我一顿,转而看向老鸨子,笑道,“还望鸨大姐大人大量,不再怪我兄弟的莽撞之为,之前的事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窦兄弟,你我今日也算不打不相识,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从今往后,窦兄弟以及你的其他兄弟只要到我那里找乐子,大姐一律给你打八折。”老鸨子何等人也?纵横风月场所几十载,早就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只不过让我纳闷的是,在宋朝就兴“打折”这个词了? 我还没接话,一旁的莫三便一脸谄笑的凑到我身前,双手搓出一条长长的泥筋,一副龌龊的不能再龌蹉的样子问向老鸨子:“那喝花酒呢?如果只喝酒可不可以在便宜点?” 我一脚踹开他:“你个老不正经的,别顺杆往上爬,只喝酒不找姑娘陪那也叫花酒?再说了,如果只喝酒的话在哪不能喝,滚一边去,别在这给我丢人。” 韦小宝跳出来,附和道:“就是,去妓院只喝酒也亏你说的出口。”然后他脸上立刻挂出一副与莫三便刚才一模一样的谄笑,对老鸨子说道,“妈妈,念在我以前在院里当过龟公的份上,能不能给我打个五折?”一想到姑娘,他全然忘了今天之事就是因为他擅自把青莲带出来而引起的。 老鸨子还没说话,麻五跟着道:“我也想要打五……” “折”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的秦香莲一眼给瞪了回去。 丢人败兴啊,再怎么说小爷我现在在临淄也是有名有字有号的人物,跟我混的居然到了为了一时的欢愉而乞求老鸨子打折的份上了,这要传出去恐怕我以后走在临淄的大街上得把头插进裤裆里了吧。 我气愤不已的狠狠啐了三人一口,转身对老鸨子道:“鸨大姐别往心里去,他们三人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既然话唠到这儿了,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去你那里找乐子可不可以免费?” …… 送走了老鸨子,我把许歌单独请到一个屋里:“许老哥,方才之事多亏了你,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弟弟我今儿要交待在这里了。” “窦老弟,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老哥不是糊涂人。”许歌虽然看出我是在给他带高帽,但他脸上的笑意说明他还是很享受的,“说吧,是不是找我有事?” “嘿嘿,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许老哥。”我现在跟韦小宝学的拍马屁拍上瘾了,“是这样的,我想向您请教一下,在临淄有多少喜欢混迹于夜场的有钱公子。” 许歌想了半天,憋出两个字:“很多。” “那许老哥可不可以让手下的兄弟们给细细的打听、统计一下?” “窦老弟,你这是何意?” 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圆扇扇了起来,一副行走江湖算命术士的派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可以跟老哥透漏一下,跟我们的演艺场有关。” 许歌不说话,依旧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发毛,以为是自己的故作神秘惹的他有所不满,悻悻问道:“许老哥,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都深秋了,你扇个扇子不冷吗?” 我:“……” ------------ 第一百一三章 、人丢了 窦爷我行走江湖近十载,深知面子的重要性,但同时我也知道想要吃的开,有时候就不能太在意面子,所以我向来不怕丢人,可眼下人丢了就是大事了! 我正跟许歌商量着演艺场开业的具体事宜,韦小宝和莫三便两人着急忙慌的跑进来,韦小宝一副爹死娘嫁人的表情:“大哥,不好了,青莲姑娘丢了。” “什么?”我噌的站了起来,惊呼道。 “青莲姑娘人丢了。”莫三便凑上前,一副跟韦小宝一模一样的表情。 “别开玩笑,没看见我跟许大哥正在谈事嘛。”看着他们二人如此逼真的神情,我很是怀疑他们又在跟我搞什么恶作剧,没办法,我被整怕了,对他们二人的这种怀疑现在已经成了我本能的条件反射,“再说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丢就丢了?麻烦你们两人以后想要作弄我,动动脑子,想个好一点的点子。” “大哥,这次真没骗你,刚才我和莫老哥去喊她吃饭,可房间里没人,一开始我们以为青莲姑娘可能是到院子里散心去了,但我们在院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她的踪影,这不就赶紧过来跟你报告了……”韦小宝讲起事情的始末来。 “等等。”我打断他的话,“你是说你们两人一起去喊青莲吃饭?” “嗯。” “这事还需要你们两人一起去吗?”我面色一凛,“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趁我跟许老哥谈话的空当,想先下手为强,把事给办了。” “没有,大哥,我真没有。”韦小宝就差发誓了,“就算往那方面想过,青莲也不能同意,人家是奔你来的……”说到后面,韦小宝的声音越来越低,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好啊,你勾引二嫂都勾到我头上来了。”说着我举手就打。 莫三便眼疾手快的抱住我:“窦老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眼下找人要紧。” 我奋力挣开莫三便的环抱,一把薅住他的耳朵:“什么叫鸡毛蒜皮的小事?戴绿帽子是小事吗?你个老不正经的,他没打你女人的主意是吧,说,你是不是也有跟小宝同样的想法。” “真没有,我发誓,如果莫某对青莲姑娘又任何非分之想,天打五雷轰。”莫三便边发誓边拽掉我缀着他耳朵的手,小声嘀咕道,“我只是想让她陪我喝喝酒。” 交友不慎啊! 想至此,我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到了忘我的境界,不知不觉的眼泪便滑落了下来,许歌见状,忙安慰我:“窦老弟,你先别伤心,我这就派人去找。” 韦小宝:“是啊,大哥,你就别难过了,青莲姑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莫三便:“小宝说的没错,凡事都要往好了想,现在不是还没有青莲姑娘的消息嘛,俗话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知道你心疼青莲姑娘,可你也得保重身体啊。” 跟我在这装好人呢?我能不心疼吗?丢了青莲就等于我丢了二百两银子……呃,我主要还是心疼人,多美的一姑娘,我连手都还没摸过,这二百两花的太tm冤了…… 许歌出去吩咐完他刚才带来救援的手下后,再次回到屋里,见我依旧失神,安慰道:“窦老弟,人我都已经撒出去了,估计很快就能有青莲姑娘的消息了。” 这时,韦小宝插嘴道:“大哥,你说青莲会不会是被老鸨子给带走了?” 莫三便附和道:“嗯,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此一来,老鸨子不仅钱到手了,人也弄回去了,岂不是财色兼收。”说完,朝韦小宝露出一个很白痴的笑容,像是在说:还是咱哥俩心有灵犀吧,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的深浅。 韦小宝回了他一个同样白痴的笑容,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你的长短,所以我屁股撅起的角度总是恰到好处。 看着他们二人如果富有“基情”的笑容,我冷哼一声:“知道了还不赶紧去找。”看着他们二人允允诺诺迅速离去的背影,心想:我管你们的深浅还是长短,先把人给我找来,我得知道青莲的深浅。 时间流逝,许歌派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的回来了,但带回来的答案均是失望的。 你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难不成飞了?还是遁地了?说好的让她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她竟然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越想越气,并且暗暗发誓,一旦找回来我非得好好的教训一下青莲不可,让他知道我的长短。 “窦老弟,你先别灰心,我在让兄弟们出去找一次,就算翻遍整个临淄我也把人给你找到。”等许歌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并且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没找到”后,他再次开口道,想来凭他在临淄的能力居然找不到一个人,对他的面子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打击吧。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许歌朝他的人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在找一次,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青莲背着两个小包袱出现在了门外。 我先是一惊,然后激动道:“你去哪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这些兄弟们连饭都没有吃。”如果说前面的那句是我发自内心对青莲关心的话,那后面的两句指责和埋怨则是虚伪的表现,意在做给许歌看的,让他知道在我心中兄弟比女人重要。 “对不起,窦公子,让你和你的兄弟们担心了。”一般看到这种情况,女孩子都会战战兢兢的,但青莲完全没有,“昨天跟小宝来的时候走的太匆忙,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刚才听说你跟妈妈都谈妥了,所以我就跟着回去把剩余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那你不能跟我说一下?” “本来我是想跟你说的,但麻五告诉我你在跟这位许大哥商量要事,所以我就没敢打扰,不过我跟麻五说过了。” 我这个气啊,院子里这么多人,你偏偏跟个傻子说,这比“对牛弹琴”还让人无语。 “对了,你在‘南苑小居’有没有碰到小宝和莫三便?”我问她。 青莲点了点头:“嗯,碰见了。” 我:“那他们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青莲:“我喊他们了,小宝让我先回来,他们好像在跟妈妈商量什么打折的事。” 我:“……” 这两个丢人败兴的玩意――早知道我就跟他们一起去了,至少我免费嫖~娼的事能有着落了…… ------------ 第一百一四章 、经验之谈 老鸨子的闹事解决了,误以为丢了的青莲也回来了,所以接下来的剧情就应顺理成章的发生点少儿不宜的情节了,我想这应该是很多读者的共同心声和期待吧。 我不得不说你们真的如上帝一般,一猜就对,当天晚上我确实和青莲缠绵了一发,但具体画面我是绝对不会透漏的,一来是为了留给你们遐想的空间,这二来嘛,二来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主要是窦爷我丢不起那人,区区五秒钟你让我怎么描述? 第二天我是在青莲温柔的抚弄下醒来的,面对她娴熟的挑逗和在我耳边吹出的炽热的气息,我硬生生的抗了下来,咱这意志力岂是美色能动摇的――好吧,我承认,我之所以没做“早操”是因为我尿急,试想一下,在膀胱极度膨胀的状态下,老二还如何威武?就算控制不住的展露了雄风,我的注意力也不会放在青莲身上,我在想这下该如何尿出来呢…… 不管怎么说,我在回四海书院的路上心情还是很愉悦的,青莲的存在让我有了成功人士的感觉,何为成功人士?通俗点讲,无非就是有权、有钱,而这种人主要体现在人前风光无限、出手阔绰;人后风流潇洒、佳丽万千。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完美的做到了成功人士的人前表现,书院院长、奇王朋友、剿匪英雄等众光环集于一身,威风一时。至于成功人士所不可缺少的人后表现,直到昨晚我才算真正的完成,虽然在青莲之前我已经有了夏雨荷和阿巽,但跟我发生事实的只有阿巽一人,所以从这点来说我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有了青莲的加入结果就大大不同了,咱现在也是有二奶、养小三的人了,所以,基于此我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人士。 各位,羡慕吧?那还不赶紧穿越――穿越的途径有很多,下面让我以顺口溜的方式来给你们简单的列举几个,都拿纸拿笔记好了: 1:打雷时,千万别害怕,奔到山头打电话,大喊一句“劈我吧”! 2:过马路,你要走潇洒,找辆汽车让它刮,记住要喊“欧麦嘎”! 3:摸电闸,请选择高压,衣糊肉焦咱不怕,外加一句“舒服呀”! 4:若学我,跳河或跳崖,要么穿越要么挂,坠落时喊“啊啊啊”! 就先来这四条吧,都记好了,若觉得这几条都不适合自己的,窦某还有其他穿越方式,但再咨询的话就需要付费了―― 付费方式:注册用户,选择快速充值,然后给我投贵宾或盖章都行。 付费标准:100kb,有痛穿越;500kb,无痛流产……呸,是无痛穿越! 穿越朝代:100kb,民国,200kb,清朝,以此类推。注:白世纪穿越业务赞未开通。 其他具体详情请在书评区留言进行咨询! 别说,我发现这还真是一条很不错的发家致富的道路,就是在这种无限的yy中,我回到了四海书院。书院内,孩子们摇头晃脑的读书声依旧朗朗清亮,本来我回来是急着找金中人商量要事的,但见此时还是上课时间,只好稍后再说。 后院,夏雨荷正在择菜,纤柔的背影在劳动下更显美态,我悄声的走到夏雨荷身后,出其不意的蒙住她的双眼,吊着嗓子:“猜哈额丝谁(猜下我是谁)?” 夏雨荷知道敢在四海书院跟她这么玩的除了我也就是小夏天了,但小夏天现在还在上课,所以答案不言而喻,她学着我的语调:“嫩丝窦大锅(你是窦大哥)。” 看看,一个在书院做饭的伙妇都这么有生活、有文化――“嫩”是山东口音;“丝”是陕西口音;“大锅”是广东口音,这知识都学杂拉…… 我松开手,绕到夏雨荷身前蹲下,边帮她择菜边问道:“阿巽呢,我不是告诉她让她没事的时候多帮帮你嘛,这妮子跟我到这做甩手掌柜的来了?” “你别冤枉阿巽姐,这些菜就是她去四海镇上买的,刚回来没多久,我见她累的一身汗,就让她回房洗个澡,休息一下去了。”夏雨荷替阿巽解释道。 听到她们两人能和平共处我自然开心,想来夏雨荷既然能接受阿巽,那肯定也会接受青莲,这也是为何昨晚我敢大胆的跟青莲共眠而不怕被韦小宝揪住把柄的原因,不过,这事我现在跟夏雨荷坦白还不合适,毕竟刚把阿巽领回来没多久,这刚过几天再扯出一个青莲,饶是夏雨荷表面上在无动于衷,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所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夏雨荷见我目光闪烁不定,狐疑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窦大哥。” “噢,没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先忙着。”我支吾着随便找了借口逃离她的注目。 我琢磨着,青莲的问题还得从阿巽身上下手,毕竟阿巽是过来人,在这方面上要比夏雨荷开放的多,等阿巽接受以后,在由她跟夏雨荷解释,应该会比我说出口效果要好的多。 打定主意,我朝右院走去,突然想起夏雨荷刚才说阿巽正在洗澡,一想到她出水芙蓉后白皙光滑的貌美身材,我就顿觉口干舌燥。 为了增加情趣,我决定对阿巽来个偷袭,毫不夸张的说,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有一套的,下面我就跟大家分享一下,咳,都拿纸拿笔记好了: 第一步:掂脚尖,溜墙边,小心翼翼撬门栓。 第二步:探出头,瞅一瞅,没人你就往里走。 第三步:深呼吸,轻脱衣,跳进浴桶玩旖旎。 都记好了没?记好了我就要开始行动咯! 我紧贴墙边,兴奋无比的做了个无声的狼吼动作,那小心脏仿佛装了马达一样,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那速度,每分钟180迈都不带夸张的。 我先前后左右的扫视了一下,见右院没人,这才根据以往的经验实施起行动来,掂着脚尖,溜着墙边,小心翼翼的来到阿巽的房门前,可我失算了,这房门的门栓是挂扣型的,根本撬不开。 遇到这种情况,各位如果还不死心的话,我再教你们一招:先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然后,蒙着眼,捂着被,幻想她就在你身边睡,再咔嚓咔嚓撸一顿…… ps:告诉我,你笑了没?笑了就赶紧收个藏吧! ------------ 第一百一五章、有这样的女人何愁不戴绿帽子 虽然偷~窥阿巽洗澡的暧昧计划没有成功,但我也不需要自己回房蒙被,因为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敲开阿巽的房门,情趣方面是大大折扣了,但老二的苦闷却得到了解乏。 我倚躺在床上,脸上挂着一幅十分满足的舒畅笑容,而阿巽则背对着我,嘤嘤怨怨的小声嘀咕着,显然是对我刚才在床上的“威武的表现”有所不满。 我一把将她拢过身来,拉着脸道:“少在我身后嚼舌根,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正事还没办,就先过来伺候你,还不知足?为了让你满意,我可是倾尽了全力,足足坚持了一刻钟的功夫,你还想闹哪样?” 阿巽幽怨的反驳道:“一刻钟?相公,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刚才我可是用沙漏计时了,你光脱衣服加前奏就正好用了一刻钟。” 我嘿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不是还在你里面活动了十几下嘛。” 阿巽根本不理会我的嬉皮笑脸,缠住我的胳膊,关切道:“相公,要不着个郎中给你看看吧,再抓几副药,你总不能以后都如此有速度吧。”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阿巽这话听我在耳里如同针扎一般,这不是婉转的说我有病嘛!不过,这事我确实也挺纳闷的,未穿越前,窦爷我可是出了名的花持男(花样多、持久长),可来北宋以后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五秒居士”了。 关于这事,等闲暇时,我还真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不过现在被阿巽这么一提,我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我强词夺理道:“你懂什么,相公我这是故意,我这是在做一种试验,研究一下如何让你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产生达到云霄的感觉。你想啊,凭我自身这么优秀的条件,那以后身边的女人不得多如牛毛啊,我要是不抓紧时间考虑出如何能用最短的时间给你们最大的满足,那以后我还能挤出时间来干别的事情吗?” 阿巽见我说的煞有其事,点了点头:“相公,你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我趁热打铁:“对啊,你也不想相公我到最后落个精尽人亡的下场吧,所以以后你得配合我,比如什么样的体位,什么样的角度最适合你,这些我们都得详细研究的。” “可女人跟女人是不同的。”阿巽提醒道,“我喜欢的用在雨荷妹妹身上就不一定适合。” “我当然知道这点了,所以我又给你们找了个妹妹,叫青莲,你知道的,这种事情只有多找些人试验才能出真理嘛……哎,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这也为我们的将来考虑。” 阿巽拽着我的耳朵,似笑非笑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狗屁试验,你是在这等着我呢。让我猜猜啊,你昨晚肯定跟刚才说的那个青莲在一起,依照你的为人,既然把人家姑娘睡了,你就要对她负责,但你又怕跟雨荷妹妹没法解释,所以跑我这来,想让我做中间人,替你去跟雨荷妹妹解释,对不对?” 我竖着大拇指:“不愧是我窦曙光的女人,就是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少得了便宜在这卖乖。”阿巽娇里娇气的轻拍了一下我的胸膛,“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算了,谁让我现在是你的人呢,放心吧,等有机会我就跟雨荷妹妹说清楚。” 我暧昧的刮了一下阿巽的鼻尖:“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阿巽如蛇一般,再次爬到我的身上,一双肉弹压的我快要窒息了,灵巧的舌头轻吻着我的耳垂,吹气道:“你刚才不是我最懂你了嘛,那你懂不懂我呢?” “嗯~”我气若游丝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 “那这次我们不做试验好不好?” 各位,我多想回答她一个“好”字啊,可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知道,现在不管我答不答应,一旦让阿巽再这么继续下去,那我刚才那一番强词夺理的修辞肯定会不攻自破,就在我内心慌张的绞尽脑汁之时,前院传来了清脆的铁器撞击铁器的下课铃声。 我欣喜的一把推开已经荡漾的如同尤物一般阿巽,随口说道:“这事晚上再说,我现在得去找金中人办正事了。”能拖一时算一时吧。 阿巽不依不饶的环着我,坚决不撒手:“找金中人急什么,上午的两节课已经结束了,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多时辰,你有的是时间。” 我一巴掌拍在阿巽富有弹性的屁股上:“你知道什么,相公我要是真抛开试验,跟你发起狠来,两个时辰都不够。” “真的?”阿巽立刻眼泛桃色。 看她这表情我就知道要坏事情,由此可见,牛皮吹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根本无法收回,我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嗯,不过,眼下这正事刻不容缓,我必须现在去找金中人,你要是等不到晚上,就先在这等我,等我办完正事再回来收拾你这个小狐狸精。” “嗯,那奴家就在这等相公。”说着,阿巽抛给我一个媚态十足的媚眼。 尼玛,有这样的女人,何愁不被带绿帽子! 我兵贵神速的穿衣走人,刚到门口,赤~裸的躺在床上的阿巽,裹着被子轻唤道:“相公,你可要快点哟,别让奴家等太久了。” 我伸手拿过门后的扫帚,一脚将其踩断,然后把手中那根光滑的圆木做成的扫帚把仍给她:“实在等不及的话,就先拿它自己解决。” 逃命似得离开阿巽的房间,我直奔后院,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金中人肯定在饭厅。 我找金中人也确实是有要事,今早从许歌别院出来的时候,许歌已经把我昨晚跟他说的关于临淄有多少喜欢游迹与夜场的富二代一事已经调查清楚了,从这点来说,许歌在临淄的能量的确不容我小觑,临淄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许歌就把这事调查的清清楚楚,这份能力,估计就是临淄的王县令也只能望其项背吧。 由于演艺场开业在即,所以眼下任何有关演艺场的事宜在目前来说都是头等大事。 ------------ 第一百一六章、一只鸡引发的血案 饭厅里,除了黄月英和夏雨荷两位女人,其他几人都在。 我漫不经心的进入屋内,可能是因为大家对我最近这段时间里总是神出鬼没的身影已经习惯了,所以我的到来并未引起他们多大的惊喜,在随便的跟我打过招呼后,继续埋头吃饭。虽然他们这种不经意的“冷落”并非是出于本心,但还是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拉了张椅子坐到刘成身边,翘着二郎腿问道:“英子和雨荷呢?” 刘成刚撕了一根鸡腿放到碗里,还没来得及啃,赶紧回答道:“夏姑娘在伙房做菜呢,好像还有几道菜没有烧好,英子过去帮忙了。” 我猛的一拍桌子,质问众人:“嘿,你们可以啊,到了饭点不就喊我吃饭也就算了,人家两位姑娘正在伙房辛辛苦苦、汗流浃背的炒菜,你们倒好,不等她们就自己先开吃了,你们不觉得这是很不尊重人家劳动成果的行为吗?” 桌上六人被我这么莫名其妙的吼了一通,纷纷愣住了,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嚼菜的嘴巴大张着忘了合上——什么时候我说出的话跟点穴功夫一样牛了? “都愣着干嘛,赶紧把碗筷给我放下。”众人机械般的放下碗筷,我继续道,“都是当夫子的人了,连‘尊重’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们以后还怎么为人师表?” “窦大哥教训的是。”刘栋坐在我对面唯唯诺诺的说道。 “让你说话了嘛!”我一点面子没给他留,连个穴位名称都不知道、靠“麻筋”二字来糊弄我的人,我完全没必要跟他客气。 刘栋被我说的直接把头插进了裤裆。 盖聂仗着跟我拜过把的关系,站起身来从刘成的碗里拿起他刚撕下来的那根鸡腿递给我:“知道你爱吃鸡腿,直接说就得了呗,用的着在这找个借口大呼小叫的嘛。” 我啃了一口鸡腿,讪笑道:“嘿嘿,还是三弟了解我。没事了,大家继续吃饭。” 其他人明白了我“教训”的真正目的后,都鄙夷的撇了我一眼,重新端碗执筷,而我则继续嘶啃着手中的鸡腿,毫不理会他们的目光,哥的脸皮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只有王海傻傻的问道:“窦大哥,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这样是不尊重夏姑娘和英子吗?” “你懂什么……”我含糊道,故意不把话说完,就是为了让王海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等着我接下来的话,因为另一条鸡腿在他碗里…… 我三下五除二的以最快速度啃完手里的鸡腿,然后站起来把王海碗里的鸡腿抢过来,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你懂什么,女人就应该为我们男人服务。你是不知道,在日本,男人吃饭时女人都是跪着的,所以我们能让女人跟我们坐在一起吃,就已经是对她们最大的尊重了。” “日本是什么地方?” “就是扶桑。” “窦大哥,你去过扶桑?” “没有,但我跟那里的姑娘们神交已久。”说着,我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这时,黄月英和夏雨荷端着刚出锅的热菜走了进来,两人跟我打过招呼之后坐了下来,夏雨荷问道:“阿巽姐姐怎么还没过来?” 看着夏雨荷清澈的眼神,我莫名其妙的心虚起来,如果让她知道我先前以“有要事”为借口从她这边离开去了阿巽那里跟她翻云覆雨,指不定夏雨荷的心里会怎么想,所以我撒谎道:“不知道啊,我回来就没见过她人,你不是跟我说她买菜回来累了嘛,估计现在还在房间里休息吧。” 刘栋为了讨好我,自告奋勇道:“那我去喊她,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能行。” “你回来!”我赶紧喝住他,好家伙,依现在阿巽在房间里春水荡漾的状态,万一被不知情的刘栋闯了进去,估计我头顶上的绿帽子是摘不掉了,我诚惶诚恐的撇了刘栋一眼,“有你什么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栋悻悻的坐回原位,嘀咕道:“我又怎么了?” “你闭嘴。”我斥道。 刘栋只好再次无辜的把头深深的插进裤裆深处…… 众人被我这莫名其妙的反常举动弄的一头雾水,刘成替刘栋打抱不平:“鸡腿都给你了,你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我大呼:“谁一惊一乍的了?谁一惊一乍的了?”说着,我不顾众人“你这语气还不算一惊一乍”的疑问目光,站起身来,又将两个鸡翅撕到手中。 众人立刻恍然大悟:“德行!” 盖聂更绝,直接将整盘鸡端到我面前:“这下满意了吧?” 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攥着两根鸡翅,朝众人嘿嘿的笑着:“这怎么好意思,大家都分点。”说着,我把鸡头撕下来给刘成,鸡脖子给盖聂,鸡屁股给刘栋,两个鸡肋给了金中人和刘栋,内脏给了王海,然后对黄月英和夏雨荷说道,“女人吃鸡不好,有说头。” 黄月英顿时来了兴趣:“大哥,讲讲呗,什么说头?” 我想了想:“嗯,这么说吧,一般对行为不太检点的女人都怎么称呼?” 刘栋抢答道:“狐狸精。”说完这三个字后,他在黄月英和夏雨荷的怒视中再次将头埋进了裤裆中…… “不错,虽然这称呼不太好听,是贬义的,但你们不能否认的是,被称为狐狸精的女人都是很漂亮的,从姿色这点来说,‘狐狸精’这词又是褒义的。”我故意一顿,看了看二女的表情,好像有些认同,“众所周知,狐狸的主要食物是田鼠、野兔等,而以鸡作为主食的动物是黄鼠狼,所以女人吃鸡的话会被称黄鼠狼精的,你们自己选吧,是愿意做臭气熏天的黄鼠狼精还是愿意做美貌如霞的狐狸精?” 二女对我这种强词夺理的狡辩很是无语,但还是乖乖的低下了头。哪个女人不爱美?所以纵使用贬义的妖精这些词来打击她们,最后她们的心里还是乖乖的选择了后者。 饭后,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将黄月英和夏雨荷支走,然后换上一副与刚才小人得志截然不同的认真表情,对剩下的众男人正色道:“我回来是有要事跟你们商量。” PS:收藏在哪里? ------------ 第一百一七章、诱惑、高贵和博爱 我们这群人虽然平时总是一副看似吊儿郎当的模样,闲暇时也总是没心没肺的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一到正事上,都会一改面容,取而代之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认真模样。 所以在听我有要事与他们相商之后,个个正襟端坐,如参加北宋一大三中全会似的,态度端正、神色肃穆、屏气凝神,只待我这当家人首先发言。 “大家都不用这么严肃。”我打着官腔,“事情是这样的,开演艺场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装修的事也马上就要竣工了,所以今天呢,我主要是和你们商量一下演艺场开业的日子,以及客人的收费标准等事宜。大家又什么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大哥,你说的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盖聂率先反问道。他脸上挂着的依旧是那种与世无争般的脱俗的淡然,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微笑的看着他:“三弟,何出此言?” 盖聂朝门外点了点下巴:“要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你干嘛要把英子他们支走,我们都知道在出谋划策这方面没人比她更合适了。” “不错,难怪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你这经常跟我呆在一块,智商方面是大大的有所提高啊。”我赞赏盖聂的同时不忘吹捧一下自己,其他人对我这种没脸没皮的做法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也只是轻蔑的撇了我一眼,别无其他。 “窦大哥,那你到底想跟我们商量什么事?”刘成插嘴道。 “嗨,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演艺场的,只不过其中涉及到一些敏感的、女人不宜的话题,我怕英子在这,局限了你们的畅所欲言。”我解释道。 “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看,我们下午还有课呢。”这人呐,就不能夸,你看,我刚夸了盖聂几句,他现在就跟我喘上了。 但看着盖聂将整盘鸡都端给了我的份上,我懒的跟他计较:“我打算在演艺场开业之前先弄一个类似于潜在客户的提前消费活动。” “什么意思?”众人茫然。 “就是筹制一些不同级别的会员卡提前销售。”看着他们一脸“不耻下问”的表情,我心里这个得意啊,我前面故意说的绕口一些,让他们都不明白,然后在问我,这让我在潜意识中有一种智商上高于他人的自豪感。 “什么是会员卡?”众人继续茫然。 我这才想起来在北宋时期好像还没有会员卡这种能够促进消费、彰显客人身份的东西,我想了想解释道:“就是能够在我们演艺场里凸显身份尊贵的东西,我是这样打算的,目前我们先制作三种会员卡,分别为铜卡、银卡和金卡,持有铜卡的人只能在一楼观看演出,持有银卡的人可以去到二楼的雅座,而持有金卡的人才可以进入三楼的贵宾包间。在人满为患的情况下,持卡者可以优先进入我们的演艺场。” 金中人率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就是类似于奇王令牌的东西呗。” “孺子可教。”我朝金中人竖了下大拇指,“不过样式与其不同。”然后我又跟他们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会员卡的大小、厚度等问题。 王海举手发言:“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持卡者大于座位数的时候该怎么办?” 刘栋给了他一记后脑勺:“你傻啊,我们不会按照座位数卖卡吗?” 我给了刘栋一记拐子腿:“你才傻呢,我就是要让会员卡的销售多过于座位数,一旦遇到王海说的那种情况,就竞价销售座位,如果价格相同的话,就看会员卡上的编号,编号靠前者胜出,这样才能刺激大家高价购买会员卡。” 一直少言寡语的刘伟问道:“窦大哥,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希望你别在意。” “你说。” “万一到时候演艺场的上座率没有那么高怎么办?或者说万一我们的演艺场不符合大家的胃口怎么办?”刘伟说完,众人同时投给他一副赞赏的目光。 不得不说,这是到目前为止,我听到的最有用的提议。幸亏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不然还真被这个我一直忽视了刘伟给问住了,我笑道:“这问题不用你们操心,我早已经想好了,是人都会有好奇心和攀比心,所以基于这两点我已经有了方案。” “窦大哥,你这都已经有谱了,还找我们商量什么?”刘成问道。 王海接道:“窦大哥先前不是说了嘛,还有开业的日子问题。” 刘成反驳:“这事得找算命先生,你懂吗?” 我压了压手,打断两人:“我主要是想跟大家商量会员卡上的图案问题。这事可容不得马虎,不仅要体现出我们演艺场的高端定位和特色,而且还要彰显出客人们的尊贵身份。” “大哥,你就说的通俗点。”盖聂对我的卖弄有些不满。 看在一整盘鸡的面子上,我再忍:“说白了,我们演艺场最主要的特色就是诱惑,不同于妓院的赤~裸~裸的诱惑,是对男人内心深处的那种朦胧的抓心挠肺、想吃又得不到的诱惑,至于让客人们感受到自己身份的尊贵,无非就是满足一下他们内心深处的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在卡上形象的点明出我们演艺场的博爱情怀。这几点都得用简单的图案体现出来。” 众人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都点了点头,我补充道:“所以这不是小事,往小了说,一张小小的会员卡代表了我们的脸面,往大了说,这就代表了我们的企业文化。好了,现在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我话音一落,其他人满含期许的齐刷刷望向金中人,金中人一脸无辜道:“别看我,我造假行,设计这种东西确实不在行,如果你们有了具体的图案,我倒是可以按照样式给你们刻出模子来。” 众人:“哎……” 金中人说的没错,本来一开始我跟众人的想法一样,所以最初是想直接找金中人商量的,但后来一想,根据他长时间养成的模仿造假习惯,让他照猫画虎行,自行创作还真没把握,所以我才召集众人一起想办法。 沉默了片刻后,刘栋率先举手,他将刚才勾勒了几笔的纸摊在我们面前,我凑了凑身,看了看,上面画了几条曲线,几个凑在一起的黑点,还有一个半圆。 刘栋还没来记得解释,他身边的王海就笑道:“你这画的什么玩意……我怎么感觉这画给人一种‘无处话凄凉’的悲惨呢?” “你什么意思?”刘栋有些急眼。 王海慢悠悠的解释道:“这明显就是一副在河边堆起来的千里孤坟画嘛,你看,曲线代表水,是河,半圆代表小土包,是坟,至于为什么说是孤坟呢,因为这坟前没有人的足迹,只有一些野狗或野猫留下的爪子印。” 王海这想象简直逆天了! 刘栋气的又给他一记后脑勺,争辩道:“你懂什么,这曲线表示的是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代表诱惑,这些凑在一起的黑点,也不是什么狗爪或猫爪印,是兰花,代表高贵,至于半圆是因为我还没有画完没墨水了,我本来是想画个整圆的,代表了博爱。” “那谁让你把曲线横着画的,你要是竖着画,我能想到河嘛。” “横着画不是为了说明这女人是躺着的嘛,只有躺的女人对男人的诱惑力才最大。” 你说这都哪跟哪啊?! 这边两人争论不朽,那边刘成也想出了方案,他画的是一个大圆里面套着两个平行的小圆,两个小圆正中各点了一个黑点,然后大圆外面是一个皇冠。 这画我是看明白了,大圆代表博爱,两个小圆代表女人的乳~房,很有诱惑性,皇冠是为了彰显客人身份的尊贵——只是,我怎么越看越感觉这画像是一位戴着皇冠的秃头人士呢?那大圆脸,还有圆脸上的那两颗浑圆的大眼珠子,尼玛,这还是个外星人士。 我很是无语,这时盖聂质问我:“大哥,这就是你所谓的敏感的、女人不宜的话题?不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关于女人诱惑的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依英子的脸皮和性格她不会害羞的,你还是去问问她。” 盖聂今天怎么就这么喜欢跟我抬杠呢?不就是把整盘鸡端给我了嘛?不就是我只给了他个鸡脖嘛? 我再忍着怒火,一甩手,转身离去,刘成问道:“窦大哥,你去哪?我这方案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我去买只鸡还给老三,省的他老跟我抬杠。” 盖聂:“……” ------------ 第一百一八章、木头人 虽然我不喜欢盖聂今天的态度,但最终我还是接受了他的提议,没办法,这群男人太不争气了,本来就是类似命题作文,让他们帮我设计一个简单的有寓意的图案,他们却给我整出了什么“千里孤坟”、“外星人皇帝”之类的,最可气的是王海,他居然有超前意识,把我的观点直接设计成了阿Q版的女超人…… 至此,我赶紧打住,女超人也就罢了,至少还是人,万一再整出个女蜘蛛侠呢?或者直接弄群女蜘蛛精呢?虽然我不是唐僧,但我也怕——肚脐眼喷白绸啊,眼喷白稠啊——“眼”、“喷”、“白稠”这几个字眼连在一起多有想象空间,像射精有木有! 我跟黄月英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后,本来以为她会像我一样眉头不展,谁知人家只是轻轻一笑,简单的几句话便解开了我们七个大男人苦思冥想却始终不得答案的原因。 黄月英说,我们之所以想不出好的方案是因为我的图案的想法局限了我们的思维,不管是高贵、诱惑还是博爱不一定要用图案来表达,完全可以通过会员卡本身和字眼来体现。 比如可以用一个让人欲罢不能并带有神秘感的演艺场名字来代表诱惑;会员卡本身的材质和其编号来代表高贵;博爱可以用颜色来说明等。 于是在黄月英的建议下,我们最终商量的结果也出炉了:会员卡就用真金、白银、古铜这几类真正的金属材料来筹制,这些本身就能体现出持卡人的高贵气质,能买金卡的肯定比持有银卡的身世好,以此类推。虽然我们的成本增加了,但羊毛出在羊身上,况且在攀比心和虚荣心的作用下,家世只够买银卡的也会咬牙勉强买张金卡,所以获益的还是我们。 而会员卡的正面也只拓印上名字和编号,别无其他。演艺场的名字是我起的,叫做“销魂梦剧场”,一个“梦”字本身就带有美好的向往和神秘的色彩,而“销魂”二字更是直接说明了来我们演艺场消费后的结果,是很有诱惑的。编号就直接用汉写数字拓在右下方。 卡的背面是统一的海蓝色,不仅体现了我们的博爱情怀,同时也说明了我们的经营宗旨,如海纳百川一样,笑迎五湖四海之客。 总的来说,会员卡的设计是简单、婉约的,但也正因为它的简单才能最有力的形成强劲的,直接对感官的冲击效果,而它的婉约却是不着痕迹的满足了大多数人小小的虚荣心,内敛却不失大气,低调却不失高贵,很符合国人的性格和心理。 由此可见,黄月英的智慧绝不是我们这种自以为有点小聪明的人能比的,如果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那黄月英就顶两个半的诸葛亮——用数学等式换算的话,我们七个大男人就是两个半的诸葛亮,而我们七个人却败给了黄月英,所以她顶两个半诸葛亮。 说到这,我突然发现,原来野史也是可信的。坊间传闻,诸葛亮之所以能战无不胜,诡计多端,完全是拜他夫人黄月英所赐,如今看来,此话不假。 我就说我这个图案的问题不是小事嘛,看吧,简单的一个问题不仅证明了盖聂等人的智商无下限,也间接的证明了野史的可取性,这这历史的长河中可是很浓重的一笔。 解决了会员卡的问题后,就等着金中人刻出模具,然后筹制就行了,关于材料的事,我们大体的算了一下,十张金卡才顶一两黄金,按照我们商量的,先发行五十张金卡,二百张银卡以及五百张铜卡的话,花费三百两银子足够,至于售价嘛,嘿嘿…… 当天下午,在我用手安慰了阿巽之后,直奔临淄王家。当我大摇大摆的进入到王府以后,才被告知王孝之没有在家,管家告诉我,王孝之现在已经正式接手王老爷子的班了,所以没有以前那么闲了,每天除了跟各个店铺的掌柜对账之外,在所有店铺营业时间里,他也总时不时的突袭一下。 经王管家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和王孝之又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这时间过的还真快,总在不经意间流逝。我回望,才发现自己身后的脚印已经那么那么长了,不过让我欣慰的是,与穿越前的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相比,我现如今活的是前所未有过的充实,我恍然惊醒——原来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改变了! 由于王管家现在也不能确定王孝之到底突袭至哪一家店铺了,所以告别了王府之后,我只好前往顺通赌坊找许歌,在我整个的会员卡营销战略当中,王孝之和许歌两人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是临淄富二代的代表、一个是临淄的黑道标志性人物,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或多或少的影响着一批人,而这批人都是我潜在的客户。 赌坊内依旧人声鼎沸,我轻车熟路的直奔后堂,推门而入,房间内除了许歌还有一人,这人背对着我,看不清容貌,但从他的着装来看,显然也是位富人,而其斑白的双鬓证明了此人年龄至少要比许歌还要大上几岁。 许歌脸色凝重的与陌生人相对而站,一动不动,两人谁都没有说,气氛极其诡异。 我本来是想这第一时间跟许歌打声招呼的,但不知为何,站这门口,我总感觉屋内的有种刺骨冰心的凉意慢慢的将我席卷,于是我也跟着傻站这那里,不敢说话。 而许歌也没有多看我一眼,这更让我莫名的紧张起来,难不成许歌是被这陌生人威胁了,所以不敢有所动作?还是说这两人这我进屋之前被人偷袭点了穴道? 一个个奇怪的问题从我脑中不断冒出,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漫步上前,绕过陌生人,走到许歌身边,轻轻的拉了他一下,刚想开口,就听陌生人大笑:“哈哈,许老弟,你输了,你先动了。” 许歌狡辩:“这不算,是他拉我的,不然凭我的耐力肯定不会先动。” 陌生人不管这一套:“我们事先可说好了,谁先动就算谁输,这个所谓的‘动’可没限制其他因素的干扰。” 许歌倒也磊落:“好吧,我输了。” 然后陌生人阴气森森的走到许歌面前,抬手就动。见状,我暗道不好,刚想阻拦,却为时已晚,陌生人的手已经打这了许歌的额头上…… “嘭” 一声脆响,我长舒一口气,尼玛,原来是个脑瓜崩——这俩老头还真是闲的蛋疼,都多大年纪了,还玩木头人游戏! ------------ 第一百一九章、售卡计划 俩老头的童心未泯让我不由的怀念起自己的童年时光来,记得那时候我的眼神是清澈的,声音是稚气的,皮肤是滑腻的,右手的虎口处也是没有老茧的,顶风都能尿很远的…… 就这我眼神迷离到近乎空洞之时,许歌打断了我的思维,他并没有因为被我撞见他和陌生老头过家家般的玩耍而尴尬,落落大方的将我和陌生老头相互介绍了一下。 陌生老头姓曲,跟许歌同岁,两人是发小,十几岁那年因家庭原因,曲老头随父去了汴京,一直居住至今,对于他的职业许歌没说,不过看穿着就知道现在的曲老头在汴京应该混的也不错,但我知道这个不错应该是在他经历了许多磨难和坎坷之后才得到的,从他斑白的双鬓以及面容上比许歌多出的很多如沟壑般的深深的皱纹就能看出。 我含笑着跟曲老头打过招呼之后,自然落座。 许歌问我:“窦老弟今天过来所为何事?” 我看了一眼曲老头,随口道:“许老哥你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过来跟你叙叙旧,加深加深感情嘛。”在我想来,今天要跟许歌说的事算是商业机密了,所以有外人在场,我觉得还是唠唠家常比较合适。 许歌这个老狐狸怎么会看不出我的顾虑,很直白的对我说:“老曲不是外人,但说无妨,若是碰到什么难题,说不定他还能帮你出谋划策呢。” 许歌意味深长的语气让我下意识的多看了曲老头几眼,虽然他眼窝深陷,但目光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让人猜不透的精明,与年龄无关,与经验无关,是那种迸发于骨子里的精明,这种眼神我只在黄月英身上见过。 曲老头见我看他,很和气的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对许歌说:“老许你和这位小兄弟先聊着,我出去玩几把。” 我知道他这是怕我难言所以才找个借口离开,但不知为何,曲老头的善解人意让我不由的放下了心中的防备,我开口道:“曲老哥多虑了,我找许老哥也不是什么要事,我们之间有个小合作,今天来就是跟许老哥说这事的,但我怕自己的想法还不太成熟,所以……” 我话还未说完,许歌帮腔道:“是啊,老曲,你要真想玩,过会我陪你,你就先坐下来听听窦老弟的想法,我知道你在店铺的运作方面可是高手,说不定你还真能帮是我们的忙。” 曲老头客气道:“帮忙谈不上,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我听听倒也无妨。” 自始至终,曲老头都面带微笑,这让我想起“笑面狐狸”这个词来,而我也不由自主的对曲老头产生了兴趣。 我先大致的把关于演艺场的事说了一下,当然了,这主要是说给曲老头听的,然后我又把会员卡的事详细的说明了一下,两人听后都有点懵,毕竟对他们来说,不管是演艺场的经营内容还是会员卡的问世都属于新颖事物了,不过曲老头很快就释然了。 曲老头先夸赞道:“小兄弟,你的想法不错,很新颖也很独特。”然后曲老头语气一转,“但你想过没有,这人对新鲜事物都有一个共同的态度,好奇的同时心里的那份谨慎对之的态度也会更加强烈,抛开这点不说,单论他们的接受速度和适应速度,这就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不得不说,这曲老头确实有两把刷子,简明扼要的直接戳中要害。 “这也正是我来找许老哥的原因。”我喝了口茶,“刚才曲老哥说的很对,一下就点出了演艺场的不利因素,但我想说的是,如果这些不利因素被我们善以利用好的话,它们也能成为对我们有利的因素。” “噢,窦老弟,你有什么想法?”许歌顿时来了兴趣。 “我是这样想的,如曲老哥所说,这人呐,都有好奇心理,利用这点,我们可以大肆的宣传演艺场,比如可以利用许老哥广泛的人脉进行一传十十传百的口头,也可以印制一些宣传单、布告单之类的,大街小巷的发,但内容不能透露的太多,只需要透露出几个比较有噱头的很有诱惑力的关键词就行,我相信在开业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一定能给大家一种迫不及待、望眼欲穿的那种恨不得现在就想看的感觉。” 俩老头同时点了点头,曲老头说道:“不错,当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却又这临淄城里找不到的时候,他们的好奇心肯定会被激发到极点。” “对,越是神秘的东西越容易被大家铭记,所以在这之前演艺场还得一直挂着茶楼的招牌,直到演艺场真正开业那天。”我继续道:“人们除了有好奇心之外,还有两点,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攀比心和虚荣心。过几天等会员卡筹制好了,我给许老哥一张。” “你小子,也太小气了吧。”许歌玩笑道。 我可没心思跟许歌开玩笑,好不容组织好了语言,万一被打断,我还真不知再从何说起:“许老哥,你先听我说。给你的这一张会员卡是为了让你在人前时要不经易的露出来,说直白点,就是显摆,同时一定要给他人留下一种这东西很珍贵,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错觉,或者最好能让人有种这会员卡以后在临淄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的感觉,我想以您的身份地位做到这几点应该不难,所以一张正好,多了反而就达不到这种效果了……” 这时,曲老头好像明白了过来:“所以小兄弟是想利用人们这三点再平常不过的心理,再加上老许在临淄的影响力的配合,以达到演艺场还未开业就先通过销售会员卡收入一笔不菲的钱财的目的?” 我点了点头,曲老头赞许道:“今天老朽真是开了眼界了,小兄弟的想法让我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笑道:“曲老哥太客气了,晚辈还有许多要跟您学习的地方。”说真的,对于这个被曲老头十分赞赏的想法,我真没什么骄傲的,这要放在二十一世纪,这种宣传的营销手段比比皆是,而我也只是照葫芦画瓢而已,只不过放到相对来说要落后很多的北宋,这想法就成了天才的想法,所以对此我有的只是庆幸,庆幸自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未来人。 曲老头依旧保持着微笑:“不过,你的想法虽好,但这种热度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客人的热度一过,或者说等客人的视觉和感受上出现了疲劳以后,客源量就会大大的减少,所以要想将演艺场长期的经营下去,你还得内容上面下番功夫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关于这点我还真没有想过,我一脸认真的“不耻下问”的态度问道:“曲老哥,您有什么好的建议?” PS:北宋时期的印刷术已经很先进了,所以印发传单之类的,根本不这话下。 ------------ 第一百二十章、小不忍则乱大谋 “建议谈不上,不过我可以根据目前的情况给你分析一下。”曲老头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对我款款而谈,“你看,像你这种在夜间经营的店铺,其本身就对客源有了时间上的局限,况且你那什么演艺场跟赌坊和妓院又不同,后两者都是通宵达旦的,而你的店铺的营业的时间却只有两个时辰,子时之前就打烊了,那你说散场之后你让客人们去哪?” 的确,曲老头说的这个问题我还真给忽略了,刚开始我打算办演艺场的时候,很多的思维点还停留这二十一世纪上,那时候的夜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所以这个问题根本无需考虑,可北宋的夜生活却是单调乏味的,这个朝代的人们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而那些习惯了出去打野食的人,他们也都是整宿在外的,一来是交通工具的落后与匮乏,二来是有家有室的人在深更半夜回去会说不清道不明,如果一宿在外,等第二天还可以用在朋友家留宿了当借口,可半夜回去呢?说加班?好像在北宋还没有加班这一说吧。 所以曲老头所说的这个问题的确让我很头疼,许歌见我眉头不展,献计道:“实在不行就把营业时间改为白天呗。” 许歌虽然在为人处事、摸人心理上是个老狐狸,但从他这句提议来说,对于商业方面他还真是个白痴,我摇了摇头否定道:“白天肯定不行,演艺场跟你的赌坊和妓院一样,是消遣场所,人们白天那么忙,哪有那个时间和那份闲心来玩?” “也对。”许歌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曲老头,“老曲,你这方面这行,你给想想办法。” 曲老头端着茶杯,若有所思的吹着热气,良久跟我说:“小兄弟,听你之前所说,你这客户群基本上都是男人,所以你应该从这方面下手,想办法。” 这不等于没说嘛,难不成让我在下半夜将演艺场改成同志酒吧?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嘴上还是很客气:“曲老哥所言极是,只是能留住男人的只有女人了,而我所请的那些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再者,我想干的是演艺场而不是妓院,这样就偏离了我的初衷了。” “唉!”曲老头叹了口气,“小兄弟,坚持自己是没有错,但生意人嘛,看重的就是利益,一切的想法都是围绕一个‘利’字展开的,没有了‘利’,那都是瞎折腾。” 曲老头虽然说的没错,但我怎么总感觉他跟我谈的所有话像是一个套呢?从始至终他好像都是这一步步的怂恿着我开妓院,这人跟韦小宝有共同话题,对了,跟莫三便也能有——都是老不正经的。 事实证明,我这猜测的确没错,事后我才知道,曲老头真有打算跟我合伙开妓院的想法,因为许歌跟他聊过我让韦小宝找来的那些住这许歌别院里的姑娘,这可是现成的资源,虽然那些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有许歌这个黑煞镇着,到时通过各种手段就没有卖艺不卖身这一说了,估计只要有客人需求,那些龟公都能卖菊。 而且最重要的是,四大头牌现在也这我的旗下,虽然那四大头牌实在是入不了我的法眼,但人家的名号在那摆着呢,光这一噱头估计就得有很多瞎了眼的嫖客慕名而来。 当然这都是后话,我们接上文继续说。 许歌见我否定了曲老头开妓院的建议,于是跟着提议道:“如果妓院不行的话,那就将演艺场下半夜的时间改成赌坊,无非就是弄几张赌台罢了,这事我来办。” 这不成娱乐会所了嘛,那我干脆再开个饭店,种点大烟,这样吃喝嫖赌抽齐活了!这提议肯定也不行,但我又怕直接拒绝许歌会引起他的误会,所以婉转道:“许老哥,你这想法虽然没错,但您忘了,我头上还顶着一个书院院长的头衔,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教书育人、为人师表?” “那你不干书院不就得了,我可听说了,你那四海书院招的学生都是免费的,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折腾它干嘛。”对此,许歌是很不理解。 我当然知道开书院费力不讨好,可我能不干嘛?当然这其中的原因我肯定不能和他们说,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能信,我只好道:“许老哥,开书院教书育人这是我的理想。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北边战事吃紧,既然我不能参军抗击金人,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这下一代人的身上,教他们一些有用的本领,将来好保家卫国。” 没想到我的随口一说让俩老头肃然起敬,只不过这肃然起敬的目光很短暂,如流星一般一闪而逝,但作为混迹于江湖,浑身沾满了铜臭味的二人来说,这已经很难得了。 许歌道:“窦老弟,你的这份志气我很佩服,但志气归志气,生意归生意,何况要是演艺场经营不下去的,你书院也就开不下去了,所以老话说的好,有舍才有得,你在考虑考虑。” 对于许歌的不依不饶,我根本无需过多考虑,当即就摇头否定了,我来宋朝的任务是“忧国忧民”,如果一旦按他们所说,又是改成妓院又是换成赌场这种损人利己的场所的话,那我可真就让是老百姓“忧”了。 被我连番的拒绝后,许歌终于沉不住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干脆还是别干了。” 我这个气啊,你一看场子拿干股的跟我激动个毛,但这话也就想想,不能说。没办法,谁让人家混的就是这碗饭呢,而且我现在又没有跟许歌叫板的筹码。退一万步讲,现在我跟许歌闹翻了,就算用奇王令牌暂时的压住了他,可谁敢保证他以后不会让手下去我演艺场闹点小事,穿个小鞋,虽说在奇王令牌的震慑下,大动作他不敢对我做,但天天不断的琐碎小事也能把我烦死甚至将演艺场整垮,所以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目前只能忍。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想法闪入我的脑中,这想法不知是被许歌气出的那股怒火冲开了我的灵台还是因为窦爷我本身就天资聪颖,总之这是个让我骄傲自豪的点子,我有点狂喜的对许歌说道:“我倒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 ------------ 第一百二一章、多P不再是梦 听我这么一说,许歌一扫刚才的张狂态度,立刻换上一副让人打不得骂不得的笑容,道:“噢,什么两全其美的想法?窦老弟,赶紧说来听听。” 都说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一颗童心,可我也没听说过上了年纪的人也有一张童脸啊,他这脸色变幻的也太快了吧,三岁娃娃?跟他简直没法比——难道这货以前是学变脸的? 我摸了摸头顶上被生石灰烫出来的戒疤,并未直接回答许歌,而是看向曲老头,问道:“曲老哥,不知道您晓不晓得‘联合营销’这种常规的商业战略手段?” 曲老头很直接的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又夹带了些许的好奇和期盼,我轻蔑的笑了笑,其实我这笑并不是针对曲老头的,而是想给许歌留下一种印象,一种就算我现在对付不了你,但可以通过你身边的人对你进行表面和心理打压的印象。 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曲老头给我留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因为许歌刚才对我不尊重,加上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让我现在有了种“俩人都是一丘之貉”的思想。 “所谓的联合营销就是一种两家或两家以上的店铺为达到资源的优势互补、增强市场开拓、渗透于竞争能力联合起来共同开发和利用市场机会的行为。”我如播音机一般背诵着教科书上的词汇解释,“所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我故意一顿,喝了口茶水,就是为了抻抻许歌现在满是求知欲的神经。 前文说过,我这人是从没有隔夜仇的,虽然我这样做很容易激怒许歌,但我知道他现在绝对不会跟我翻脸,因为我给他画的那张大饼他还在虎视眈眈着,所以我在强忍着因为他对我的小瞧和不尊重而心生怒火的同时,也不忘在话语上找回面子。 我放下茶杯,径自的又倒了一杯茶水后,才缓缓开口道:“只要当天晚上去演艺场看过演出的所有客人,都可以在散场以后凭借当晚的门票到我们指定的赌坊或妓院进行二次消遣,当然了,散场后,不管客人选择去哪个场所玩,该掏钱的还得掏钱,而我们的门票起到的只不过是一个类似于消费劵或打折卡的作用。比如说去妓院的客人,他就是可以凭借手中门票享受九折或八折的优惠,比如来赌坊,可以用门票换取一定数量的铜钱。” “妙啊,这何止是两全其美,这简直是三全其美的好办法。”我话音刚落,曲老头就忍不住的赞叹道,脸上的欣喜之情如同老来得子一般,笑容绽放的是那么灿烂。 许歌在商业方面虽然没有曲老头那般精明,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还是能分析的出来的,说直白点,这就是一种简单的裙带消费关系,来赌坊玩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心里,就是想赢钱,别看一开始赌坊会因为门票付出一点成本,但当客人输掉这点“不入法眼”的成本之后,他们深藏囊中的银两到最后还不是照样乖乖的掏出来? 许歌嘿嘿的讪笑着,朝我竖了竖大拇指:“窦老弟,不得不说你这点子确实带劲。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赌坊我们有现成的,可我们三人旗下这在淄却都没有妓院,这会不会又点给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不会,我们到时可以跟妓院说好,按人头抽红。”我解释道,“开妓院的都不是傻子,这点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就算是保守估计,我们演艺场的上座率只有一半的话,那也是几百人,这几百人中哪怕只有一小部分去妓院,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我相信等我们这个消息一旦宣布出去,我们还会在跟哪个妓院合作的问题上小赚一笔。” “对啊,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许歌眉开眼笑的目向远方,仿佛已经看见了一座金灿灿的金山这哪等着他去挖掘,“到时候谁送礼多,我们就优先跟他合作。” 我不屑道:“送礼能收几个钱,要想这这上面小发一笔,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竞价,谁给我们的提成标准高就跟谁合作,当然,他们要是执意送礼的话,我们不收也不好看,会让人绝对我们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对,对,对,竞价,让他们竞价。”许歌的笑容将他的小人性情和贪婪心理完完全全的呈现了出来,“唉,老曲,想什么呢?” 经许歌这么一喊,在听过我的分析之后一直走神的曲老头唤了回来:“我这想是否将八大胡捅里的所有妓院全给盘下来,你刚才也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嗯,我看行,以你的财力再加上我这临淄的势力,盘下那条街上的妓院应该不是问题。” 俩老头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将盘下八大胡捅里十几家妓院的事给敲定了,这期间我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和建议,虽然我对曲老头知之甚少,但我对许歌的实力却是很了解的,从就算我现在手持奇王令牌仍然没有信心或者说是不敢与其翻脸这点就能看出,所以他们二人盘下那十几家妓院根本就是小事。 况且,不管妓院的主人换成了谁,对我来说都没有损失,因为曲老头许诺了,该抽的红利照样给我抽,从这点来说,曲老头为人还算地道,用他的话说,钱只有精诚的合作才能越赚越多,闷头发大财的人是经营不长久的,这就跟交友一样,朋友多了路才越来越广,反之,前方等待你的只有悬崖峭壁。 只是如此一来,我刚才所说的通过竞价想获得那份收入就泡汤了,不过,曲老头却给我另一种补助,免费嫖。同志们,你们现在可以想象一下,当十几个或者更多的女人集体撅着屁股跪在床上时的画面,也可以想象我在她们身后,一人捅一下的感觉……哇哈哈! 之后,我们又按照临淄的消费水平商量了一下门票的价格和凭借门票去赌坊或妓院所能兑换出的价码,待一切敲定之后,我们又闲聊了几句,我便起身告辞。 ------------ 第一百二二章、偶遇半仙 按照计划,离开赌坊后,我应该是去找王孝之的,但看看天色,距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估计他现在还没有回府,所以我只好叼着根稻草不紧不慢的晃悠在街上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穿越前,我是很喜欢在人流比较多的地方轧马路的,一来我可以在不断的人流穿梭中和高耸的建筑物下躲避债主们的追讨,二来在躲避债主们追讨的提心吊胆中我可以很好的犒劳一下自己慌张的心情和鬼鬼祟祟的眼神——到处都是惹人遐想的美腿啊! 可现在呢?我虽然不用再担心如苍蝇嗡叫般的恶心追讨,却同时也没有了眼福。 我沿街道继续前行,看似百无聊赖、漫不经心,实则不然,我此刻心里是充满了期待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一直都是沿着街道旁边房屋的屋檐下行走的!看到这里,大家可能会问,这路线跟内心的期待有什么关系?那我只能说你们没看过《水浒传》或不了解《水浒传》,都好好想想,西门庆和潘金莲是怎么认识的? 不错,我现在就在期待这种艳遇,所以我在等,等不小心从二楼某美女手中掉落的撑窗的竹竿砸在我的头上,可竹竿没等来,却等来了一只脏兮兮的大手拦住了我前去的路。 我一把扫开这只拦住我的手,瞪着眼前这位一直嘿笑个不停的白胡子老头,没好气道:“有事嘛?” 白胡子老头摇头晃脑的说道:“看这位公子心绪不宁,恐怕是有心事,虽说这心事还需自己解,但我可以为你指明道路,简洁的道路。”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白胡子老头的这番莫名其妙的搭讪,让我突然有种范大脑袋碰见赵大忽悠的错觉,我撇眼偷偷瞄了一下他的周围,发现没有拐杖,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依旧没好气的问道:“你谁啊?该哪玩上哪玩去,没事别这这胡言乱语。” “在下自号宋半仙,精通测字、算卦、看相。” “算命的呗。”我撇嘴道,不过看看眼前这老头,脏是脏了点,但好像确实有点仙风道骨的神韵,我不由的问了一句,“准吗?” “不准不要钱。”老头一听有门,边拍着胸膛打包票边把我引到他的摊前。 这我的记忆中,古代的江湖术士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算他们吃饭的家伙,无一例外的都有一张铺着灰布的小长桌,桌子上摆着各种道具,比如测字用的纸笔,比如算卦用的卦筒,甚至有的人还有个龟壳外加三枚铜钱,当然了,桌子旁边还有一杆证明自己身份的白底黑边的旗子,旗子上也无一例外的都是写着“某半仙”。 可这位呢?我都怀疑他的丐帮的外围人员,寒酸的简直不像样,他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摊位,连张桌子都没有,一张铺在地上的破布,上面画着个八卦,但画风实在太差,怎么看怎么像张烧饼,烧饼旁边画着一只手掌,虽然手掌上的纹路很是清晰,但也带着浓郁的鸡爪子神韵——我现在终于明白他的“宋半仙“名头为什么是自号,而不是人称的了,我要不是为了打发时间才有了跟他瞎掰扯的念头,就这摊位我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我笑道:“你就是混口饭吃也得装点一下门面啊。”我指着他的卦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用筷子当卦签的呢。” 老头赔笑解释道:“这就是个形式,人的命,天注定,你甭管用什么当卦签,最后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又问:“那你测字总得有纸笔吧……” 我话还没说完,老头递给我一根弯弯曲曲的枯树枝:“用这东西在地上划拉一样。” 还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自打我穿越以来,我所认识的和打过交道的人中,奇葩类是最庞大的一支了,那就话说的还真对:狗找狗、猫找猫……呃,这话好像有把我自己也套进去的嫌疑,看来我是也属于奇葩类型的…… 不过既然我是奔着打发时间来的,所以对于他吃饭的这些家伙什我也就没有必要太过追究,我问老头:“那你说说看,我有什么心事?” 老头将他脚边的小板凳递给我,然后他“不拘小节”的直接盘腿坐这地上,嘿笑着他那副猥琐的嘴脸,问道:“那公子是测字呢?还是算卦看手相?” “看手相吧。”我随口道。对于他测字和算卦的道具我还真是不敢苟同。 老头:“看相的话,是十个铜钱。” 我:“你不说不准不要钱嘛。” 老头:“你不会一开始就做好了耍赖皮的准备吧?” 我:“你看小爷我是那样的人嘛,就算不给钱也是光明正大的,需要跟你耍赖皮嘛。” “也对。”老头傻乎乎的点了点头,随后语气一转,“嘿,你就没打算给钱是吧?” 我被老头逗笑了:“跟你开玩笑呢,只要准就给钱,算吧。”说着,我摊开左手伸到他面前。 “给我右手。” “右手?不都说是男左女右嘛。” “谁规定的?” “这不常识嘛。” “屁常识,照你这么说,洞房时就只能男上女下,不能女上男下了呗。” 又一老不正经的! “这是两码事。” “这就是一码事,不管男上女下还是女上男下,都是因为怎么舒服怎么来,我宋半仙给人算命也一样,我就是觉得男右女左看起相来舒服。” 有个性,我喜欢,不拘一格。 我收回左手,摊出右手,老头像模像样的端详起来,然后煞有其事的说道:“依我看,你这心事就是闲的,如果有件其他的事做,也就是说你只要忙碌起来,就不会被这心事缠绕心头了。” 听听,说的多好多透彻,一番废话就把“一心不能二用“给解释清楚了。由此我也断定出这人还真就是个混口饭吃的江湖骗子,不过本着打发无聊时间的想法,我还是继续跟他掰扯起来:“你这也没算出我有什么心事啊?” 老头犟道:“我也没说要算出你的心事啊,刚开始我就说的很明白了,我是给你指明解决你自己心事的简洁的道路的。现在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给钱吧。” 嘿,见过骗子就没见过骗的这么直接的,这么掷地有声的。 不行,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头顶的众光环得多黯然失色,我转了转眼珠子,道:“那你再看看我别的,比如各种运势,最好是全方位的。” ------------ 第一百二三章、克星 算命老头到底是个行走江湖的老手了,一眼就看出我不可能因为他那几句是人都明白其中道理的废话而乖乖的掏钱给他,不过纵使这样,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对我道:“算其他的可以,但得加钱。” 这次我没有跟他过多言语,只是用左手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一脸不在乎的在手中颠玩着,老头见到银子,顿时眼冒金光,再次假模假式的用一只手轻掰着我右手的手指,另一只手在掌心上摸索起来,良久道:“嗯,你这掌中多筋包,不拿鞭子就抓刀。” 我问他:“你从哪看出来的?” 老头指着我手掌的虎口:“你这层老茧,可不是一般的农作工具能磨出来的,你这老茧虽厚,但粗糙中却带这细腻,粗糙说明这是常年紧握坚硬物体摩擦出来的;细腻则说明这坚硬物体的表层却是柔软的,显然农作工具做不到这一点,而像刀和鞭子这类东西的柄端都缠有裹布,所以才会磨出这样的老茧。” 我一惊,这老头说的很有道理,大家都知道我这虎口处的老茧是从何而来,我所握之物也的确是坚硬的,表层是柔软的,但这些好像都与算命无关吧。 我取笑道:“你说的这些跟算命也无关啊。” 老头反驳道:“我也没说有关啊,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的眼力见,你说我说对不对吧。” “不对,我不拿鞭子也不抓刀,我这老茧是握枪握的。”我实话实说。 老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都一样,我说你又拿鞭子又抓刀的这不是为了押韵嘛。” 我翻着白眼道:“我不管,反正你是说错了,你要是没别的本事,那咱就只能拜拜了,至于卦钱嘛,想都别想,不准不要钱这可是你说的。”说着我抽会右手作势要走。 老头眼疾手快的拽回我的右手:“别急,这还没正式算呢,等我给你真正的看完了手相,你再说到底准不准。” 我看天色还早,于是又重新坐回小板凳上,那就再陪他瞎掰扯一会。 老头这次认真多了:“嗯,掌中纹路乱如麻,公子行房似快马。” 这话让我的额头顿时蒙上了一层细汗! 老头继续道:“童子线挺长,成年之后还尿过床。” 现在我很确定这老头不简单了,尿床这事我可是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起过,我十八的生日的时候,当晚喝多了,不省人事,所以就……不过在梦中我是有去厕所的。 “掌心虽暖却透着清凉,公子生来就是一副花花心肠。” 不就想说我是色狼嘛! “掌中生寒霜,公子有痔疮……掌风似坚壁,你大便很吃力……” 废话,你长了痔疮大便不吃力吗?! 不待老头说完,我赶紧慌慌张张的再次抽回右手,二话不说仍下手中的十两银子,迅速的起身闪人,好家伙,再被他说下去,我的糗事还不得被他全给抖搂个底朝天啊。 然而我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老头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惊住了,只好悻悻的退回他的摊位。 老头是这样说的:“生命线长到把手腕盖,可惜二十六岁却出了意外。” 各位都知道,我今年就是二十六岁,也是今年被达哥扔进了河里从而穿越来此的,所以老头嘴里的意外应该就指此事了,我满脸虔诚的看着老头,问道:“那大师可否说说在下如何才能度过这场意外呢?”言下之意就是我怎么才能穿越回去。 老头继续嘿笑着他那张猥琐十足的嘴脸,说道:“公子是测字还是算卦、看相?” 这人也太黑了吧,这不是明显的又想要钱嘛,我忍着怒火,故作平静道:“刚才不是给了你十两银子嘛,你可是说了,看手相才十个铜钱,你是不是应该先找我钱啊。”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谁让你刚才已经走了呢,现在重新坐下那就得算是另一卦,所以就得重新谈价。”老头言之凿凿的强词夺理道。 “嘿,跟我耍赖皮是吧。”我挽了挽袖子,不客气道。 老头好像看出了我这是故意的虚张声势,所以丝毫没有惧色:“不就是十两银子嘛,我用的着跟你耍赖皮?就算是我想要,也是光明正大的要。” 这话耳熟,不过我现在真没那闲心跟他计较,于是问道:“那你说说,现在是什么价格?” “童叟无欺价,十个铜子。” “行,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拆零钱去。”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再被这老头坑了。 我刚要起身,老头微闭双眼,盘着双腿摇头晃脑道:“本半仙一天只算两卦,刚才已经给你算了一卦,还剩一卦,如果你现在走开,我今天的卦数就算完成了。” “我这不是还没算嘛。”我讪笑着讨好道。 老头指着我屁股下的小板凳:“坐下再站起来就算一卦。” 我气愤不已:“你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老头神情自得道:“愿者上钩。” “我可是被你拉过来的。” “那是刚才,这次我拉你了嘛。”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都是一天最少三卦的。” “那是人家,还是那句话,每天两卦我愿意,我舒服。” 得,今天我算是碰到克星了。 我只好有气无力的伸出右手:“看吧。” “给我左手。” “你刚才看的不是右手嘛……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看哪个手只因你舒服。” 老头笑着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这一次我收起了先前的玩弄心态,一脸认真的观察着老头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可老头脸上所展露出的除了猥琐就是狡黠了,就连那股认真的态度都没了,这让我的心不由的又悬了起来。 半晌,老头才开口道:“你这掌纹乱糟糟……”说到这里,老头的话就打住了。 我心急如焚,催促道:“下半句呢,你就别卖关子了,不管答案怎样我都能承受的住,您老但说无妨。” 老头白了我一眼:“你急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想好用哪个词才能听起来押韵嘛。” 我:“……” ------------ 第一百二四章、一招鲜吃遍天 一段好的相声表演之所以能吸引观众,除了表演者的自身功底以外,段子中的包袱展现也是必不可少的,这包袱不能太轻,不然勾不起观众的兴趣,也不能太重,不然难圆,甚至到最后会让观众觉得你太做作,从而产生反感。 此时的算命老头就是这样,他所谓的“押韵”包袱就让我产生了反感,确切的说是让我已经失去了耐心,我指着东街口说道:“知道这条路的拐角是直对着哪里的吗?” 老头的职业注定了他对临淄的大街小巷必须熟悉,所以他想都没想,点头回道:“县衙呗。”老头说完这仨字后猛然一惊,“公子你可不能走,你这事只有我能解决,县衙可不管命理的这类东西,你就算是报官也没用,再说你这也不是什么冤案啊。” 我欲哭无泪,你说我怎么就闲的这么蛋疼呢,没事找什么算命的侃大山打发时间呢,不过这货的思维也的确够强大,居然能够联想到我找官府解决那种说不清道不明、莫须有的事情——看来我在算命老头的眼里也算个奇葩,不然他肯定考虑不到这份上。 我干笑两声:“官府不会跟你抢生意的。”听到这话,老头才收起刚才的紧张情绪,嘿嘿的贱笑起来,我继续道,“但是你要再给我整算命绕口、押韵,我就把你送县衙去,告你个欺诈,你想以我的身份这县衙会每有熟人吗?” 经我这么一提醒,老头这才明白我刚才问他“这条路的拐角直对着哪里”这句话的意思,老头有些后怕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赔笑道:“我这不是职业习惯嘛。” “我管你习不习惯,赶紧说,我这事到底能不能解决。” 老头不假思索的快速回道:“能,四个字,淡定、从容。”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我茫然道。 老头不答反问:“你了解自己吗?” “废话……你要想在这跟我谈人生、聊理想,那我只能跟你说拜拜了。” “就你这急脾气还想……算了,你爱走就走吧。”老头看都不看我,摆手道。 被他这么一弄,我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想走抬屁股走人吧,心里却又惦记着“万一他真有点道行,能给我指条早点穿越回去的路呢”,所以我竟一时犹豫不决起来。 老头见状,开口道:“这就对了嘛,你要是相信我呢,就先改掉你这急脾气,养成不管是对事还是对人都要时刻保持住一种淡定从容的心态和性格。这种性格的人,在十分了解自己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心甘情愿的过着随遇而安的生活,反之,心甘情愿就变成了无所适从,随遇而安也就变成了随波逐流。记住了,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惊讶的看着老头,他是算命的吗?简直就是一个哲学家啊! “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方法?”良久,我疑问道。 老头点了点头:“嗯。” “你虽然说的挺好,但这道理是人都懂吧。” 老头反驳:“是人都懂,但是人都透吗?” 好像有点道理,但这翻话应该算是感悟吧,与算命无关吧?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给钱了呢?我脑中飞速的思考着。 老头眼尖,一眼看出了我的想法,急道:“哎,方法我可教你了,你可不能跟我耍赖皮啊。” 我笑道:“我是那种人嘛,就算我想不给你钱用的着耍赖皮嘛,小爷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大的不给钱。关键是你说的这番话,我现在还不知道准不准,所以我得需要时间验证啊。” 老头立刻做出可怜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死拽着我的裤脚:“做人可不能不厚道啊。” 我一摊双手,满脸无辜道:“我没有不厚道啊,这规矩可是你定的。要论不厚道的应该是你吧,闷了我十两银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知道这要是报官的话,该怎么处置你呢?” 老头脸色明显一变,松开手的同时还不忘小心的弹弹我裤脚上被拽出的灰渍,赔笑道:“公子这话说的多见外啊,就咱这关系,说什么我也再得送你一卦。” 我取笑道:“你不说自己一天只算两卦嘛?” “这不得分人嘛,还用洞房做比如,床上躺着的要是位娇滴滴的、让人看一眼就欲罢不能的美人,你能甘心行个一两次房就睡觉?” 我下意识的双臂护胸,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老头摆手道:“你这思想果然比我猥琐多了,今天这亏我吃的不冤。” 嘿,他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我这上哪说理去? 老头不给我答话的机会,只见他从裤裆里掏出一个龟壳,然后又脱下脏兮兮的、底子都快磨没了的鞋,从里面掏出三枚铜钱……顿时熏天的气味扑鼻而来,我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我是真真的看到一团浓黑的冒着热气的气体渐渐升天。 我捂着鼻子笑道:“你可以啊,居然把龟壳藏在那里,这可比什么充气娃娃轻便快捷的多,你把龟壳翻过来我看看,里面是不是都已经装满了?” 老头不理会我,不知道他是没听懂我说什么,还是羞于作答,只是自顾的将铜钱装进龟壳里摇晃起来。 铜钱散出,老头单指摆弄了一番,道:“你命理有黑痣,所经一切为天意;黑痣正变红,渡难闯关心需同;变红遇坎坷,身边小人在作恶。” 这话我算是听明白了,不过他说的太广义了,这几句绕口的押韵词好像用这谁身上都合适,可眼下我有了之前先入为主的思想,所以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我该怎么防小人?” 老头淡淡道:“四个字,淡定、从容。” 我哭笑不得:“你能有点新鲜的建议不?绕来绕去你就凭这一招混饭吃啊?” 老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你懂什么,我这叫一招鲜,吃遍天。” 我半信半疑的离开,这次老头没有死乞白赖的拦着我要钱,我没走出几步,老头在我身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天道自存,天意还需人为。既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情在完成了以后方能见到月明,切勿急躁,以免扰乱了心神,从而逆天违伦。” 老头的话像是这低声的自言自语,却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我的耳中,我现在可以断定这老头绝对是有道行的,他虽然没有明说,而且所说的话又的确很广义,但我知道这所谓的“广义”在此刻只适用于我一人。 可当我回过头准备在跟他讨教的时候,却发现宋半仙的人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地上那张有些破烂、画风极其难看的“烧饼鸡爪子”命理图,在风吹下,正奋力的鼓动、挣扎——一如我先在的心情…… ------------ 第一百二五章、王孝之的苦恼 我带着算命老头给我留下的满脑子疑惑前往王府。 说真的,相较于宋半仙跟我说的所有话语,我更好奇的是他的身份,他的出场如风一般,神秘且毫无征兆的,甚至我会觉得有些无厘头。 如果说他真的就是名有点小道行的算命先生,可他的落魄样貌又让我持怀疑态度,就算是有大能的人对外在都不在乎,说好听点就是不拘一格,但他留给我的印象何止是不拘一格,简直到了不拘人格的境界,猥琐界的奇葩,奇葩中的异类,异类中的极品…… 而上段话我之所以在开头加了个“如果”,是因为我更觉得他可能会是另一个身份——上天派给我的助手,或者通俗点说就是神仙下凡,我这并不是妄想,毕竟我的穿越就存在着科学无法解释的不确定性,所以说,既然我是带着任务来的,那宋半仙又为什么不可能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呢? 若果真如此,他又为什么会在此刻出现,难道说前方真的有条我拼死都无法跨越的险壑,也就是他所说的有小人这我身边作恶,那这小人到底会是谁呢?是书院里的兄弟?还是我的富家公子朋友王孝之?亦或是我的合作伙伴许歌? 当然,也可能是我多想了,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小人,谁的身边都有,所以也可能是我对宋半仙的话太过耸听了,以导致了我现在的庸人自扰;从宋半仙的身份来讲,我更愿意相信前者,他只是名有点小道行的算命先生,理由有三点: 第一,如果他真是上天派下来帮我的,那在之前的那场与金国奸细的斗争中,他为何没有出现?要知道在书院后山发生的那场事关生死的战斗中,我们可是差点要全军覆没的,所以说,如果要论危险性的话,那还有什么比死更危险的吗? 第二,本来穿越的几率就已经小到几乎为零,何况是我们这种带着任务的穿越,而且一穿就是四个,如果将我、韦小宝、盖聂和黄月英分别用一个圆圈来代表的话,那我们四人穿在一起就是奥迪,可加上宋半仙就成奥运了,虽然只差一字,但这两者却完全成了两码事。 第三,我写这书的时候定义的是本架空历史小说,也没有告诉我要将其改成神话穿越小说啊! 不管怎样,宋半仙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已经被安排好了前程,那只能坚定的走下去,因为回望,却发现已没了退路。 我就是在这种看似思维缜密,实则就是胡思乱想的状态中来到王府门外。 正当我准备敲门时,从我左手侧的一颗粗壮的老槐树后传来一声类似蚊子叫般的喊声,我随声看去,发现这声音竟出自王孝之之口,此时的他正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着,我有些纳闷的走过去,问道:“你在这干嘛呢?怎么到了自己家门口还跟做贼似的?” 不待王孝之回答,我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你这是在跟谁玩躲猫猫吧,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都跟谁玩的,可以算我一个不?” 王孝之被我这番摸不着头脑的快速转换的态度弄的很是无语,再加上他本来就慌张到极度的表情,此时凑这一起,整张脸如同一幅抽象画,或者说他原本是张国画,可我的话就像一盆水,猛的泼这了画上,从而使原本已经干涩了的画料进行了二次晕染,扭曲到了极致。 王孝之哭笑不得的说道:“窦大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快帮我想想办法。” “那你至少得把事跟我说一下吧。” “嗨,别提了……”接着王孝之声情并茂的将这件使他显得如此慌张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王老爷子在二十年前给王孝之订下了一门娃娃亲,对方也是临淄的大户,之前王孝之也没当回事,本来嘛,这古代的婚姻都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完成的,所以这门亲事在王孝之的思想中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这不,前些日子王老爷子跟王孝之又说起了这事,按照两家之前的约定,现在王孝之顺利的接班了,府上的生意也一如往常,所以也到了该娶亲的日子,可男人的好奇心一点都不比女人差,就在王老爷子跟王孝之说完的第二天,王孝之忍不住好奇,派自己的小跟班偷偷的打听了一下他那位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这不打听还好,心里还有点念想,可以打听完,王孝之立马崩溃了,根据王孝之的描述,我总结出了他未婚妻的相貌特征:芙蓉姐姐、凤姐和春哥的综合体,我估计就算是黄月英在她面前都能称的上绝世美人!!! 而现在王孝之那未来的老丈人就正在府上,准备跟王家商量一下娶亲的日子,本来这种事情双方家长订下就行了,可现在王孝之的身份已有所不同,所以双方的两位老人都希望他能在场,所以王孝之只好在此躲避,因为他知道,一旦这日子订下来,那就等于宣布了世界末日来临的日期,而王孝之的好日子也就可以无条件的宣布没剩几天了。 我揉着已经笑到快要抽筋的肚子,说道:“王老爷子可够疼你的,在临淄如此独一无二的姑娘都能给你寻摸到,这份父爱我简直是羡慕之极啊。” 王孝之苦着脸:“窦大哥,你就别在这说风凉话了,快给我想想办法,怎么把这门亲事推辞掉啊,你也知道我房间里的那张床我都睡了二十年了,木头早都老化了,我怕娶回来这么一位,那床肯定会不堪负重。” “你这不是也没多愁嘛,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拍着王孝之的肩膀,许诺道:“床的问题你就别担心了,等你新婚那天,我送你张铁的,可劲的折腾。” 王孝之不屑道:“省了吧,就算铁的都没用。小笼包知道吧,我可是打听了,那女的上半身就跟小笼包似的,半椭圆形,你自己想吧。” 哎,可惜没带上韦小宝,照王孝之的描述,估计那姑娘应该是韦小宝的菜。 我搂着王孝之的肩膀,劝道:“别在这贫嘴了,就算你想把这门亲事推掉,不也得跟对方说清楚嘛,既然现在你那老丈人就在府上,为什么还在这逃避,多好的一机会啊。你想啊,你要是去他家跟人家挑明了,那你还能囫囵着出来吗?” “可我说什么?怎么说?”王孝之一脸的苦恼相。 “看你这怂样,不是有哥在嘛,走,哥帮你,跟你会会你那去老丈人去。” ------------ 第一百二六章、睡落枕了 王府客厅内,王老爷子和另一位看上去要比他小上几岁的男子正在品着茗、聊着天,我和王孝之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不时的传出阵阵欢愉的笑声,看来双方的老人对这门亲事还是持肯定态度的,也正因如此才导致了王孝之现在的愁眉不展。 虽说他现在已经接了王老爷子的班,但具体到事宜上顶多也就是负责王家店铺的运营方面。一些重大的决定,不管是店铺的生意还是府里的家事,至少现在还是王老爷子说了算,要不然他也用不着用不想回家来逃避了。 况且古人的婚姻几乎都是由父母包办的,像王孝之的这种情况,只要其中一方的家世没有败落或者女子没有贞洁方面的问题,是鲜有悔婚的。 我和王孝之边并排着往客厅里走,边小声的问他:“你这未来老丈人做什么生意的?” “开镖局的。”王孝之心不在焉的回道。 我皱着眉头道:“那这与你们家也不算是正宗的门当户对啊。” 众所周知,走镖的人过的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与王家的儒雅显然是两个极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者,镖局虽然赚钱,特别是在这种土匪横行的乱世之中,但其财力与目前的王家根本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所以在讲究门当户对式婚姻的古代,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王孝之解释道:“嗨,别提了,这老头以前救过家父的命……” 王孝之话还没说完,我就转身往回走,他一把拉住我:“干嘛去?” “兄弟,不是哥不帮你,这事是没法帮啊。”我苦着脸道,“依王老爷子的性格,肯定是那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所以这门亲事已成定局了。” 王孝之死乞白赖的拽着我:“窦大哥,你可不能把我仍这儿,要不是你刚才在门外拍着胸脯,打着包票,我能跟你进来?” “那你也不可能一直逃避吧。” “所以说你来的正是时候啊,我知道你主意多,就给我想想办法。” 我语重心长道:“兄弟,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这不是逼我伤天害理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你之前不还信誓旦旦的要帮我推掉这场荒诞的娃娃亲嘛,噢,你主动要求就是理所当然,我求你,就成了伤天害理了?” 我被反驳的哑口无言,憋了半天说道:“我混蛋,你也混蛋嘛!” 王孝之咧嘴大嘴,贱笑道:“不混蛋能跟你称兄道弟?” 我套了句赵本山的名言:“这一天天的,我就是该(欠)你的。” 最终,在王孝之的纠缠下,我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在满脸忧愁的王孝之身后,走进了客厅。临进门前,王孝之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的小声对我说一定要帮他,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这才作罢,随之换上了一副心不由己的笑容。 面对两位笑容可掬的老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多余的,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窦爷我现在的名号已经响遍了整个临淄,因为我一进门,王孝之那老丈人就认出了我来,对我剿匪的英雄事迹更是赞不绝口,大有夸我是他们镖局再生父母的趋势。 对于这点,倒是不难理解,虞山上的土匪在方圆百里内作恶多年,最大的苦主肯定是他们这些开镖局的人,所以我的快意恩仇也间接的成全了他们。 简单的寒暄过后,在王老爷子的开口下,言归正传了。 我坐在红木椅上如坐针毡,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插上嘴,这期间我除了跟着点头附和,就是不停的遭受王孝之那股能杀死人的目光。 我就纳闷了,两位老人在谈他的婚事,他干嘛老看我啊?要成亲的人又不是我。 商议很快结束,两位老人三言两语的就把日期定了下来,到这时我才明白,其实王孝之露不露面都无所谓,而王老爷子之所以以命令的方式让他参加,只是想为了显出对他亲家的尊重和自己对这门亲事的重视态度。 等两位老人去往饭厅后,王孝之拽着我说道:“你不是答应要帮我的,怎么一句话都没说?” 我又重重的点了点头:“什么时候?我之前不是表态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嘛。” 王孝之反驳:“在你表态之后,进门的时候你不又答应我了嘛。” 我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没开口,王孝之就抢道:“对,就是这样,进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跟我点头的。” 我故作恍然大悟状,强词夺理道:“我这是昨晚睡落枕了,到现在脖子还有点酸,点头是为了活动一下,舒展舒展筋骨,不是代表答应你。” 王孝之哭笑不得的说道:“果然够混蛋。” 我嘿笑着:“你就看开点吧,我看腾老镖主人也不错,虽然说话大大咧咧的,但也证明他为人豪爽,不拘小节,没什么坏心眼,再说了,你以后又不是不能纳妾,大不了你再多续几房貌美的,来弥补你心灵上的创伤,而且以后你们家的店铺进货送货雇镖局的钱都省了,久而久之,这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啊。” 王孝之不为所动,哭丧着脸:“窦大哥,你就别在这跟我分析以后了,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过洞房当晚。” “那你不洞房不就行了嘛。” “你就别跟我装糊涂了,不洞房,我第二天怎么跟我娘交代?” 经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电视上好像演过,新人洞房后的第二天,男方的娘亲会在媒婆的陪同下,检查新人床单的,说白了就是想看看自己这儿媳妇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我提醒王孝之,道:“你确定你那小跟班没有看错?按照女儿随爹这项来看,你那没过门的妻子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啊,你看腾老镖主,一把年纪了还精神抖擞,体格也很健壮,不像是能生出那种吨位女儿的人啊。” 王孝之:“你知道为什么女人生了女孩后,接生婆都报喜说‘恭喜您,喜得千金’嘛?” 我:“为什么?” 王孝之:“千金,千斤,能瘦的了嘛!” 我:“……” ------------ 第一百二七章、来个闹眼的机会吧 其实王孝之自己心里很明白,这门他无法接受的娃娃亲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虽然他之前曾寄希望于我,但也仅仅是一份自欺欺人的希望。 这就跟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溺水了似的,在眼看就要沉落水底、相当无助的时候,挣扎之中却抓到了一根细小的稻草,于是便再次燃起了希望。可稻草终归是稻草,根本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所以溺水之人的结局是不会改变的。 在王家蹭过丰盛的晚饭之后,我又开导了王孝之几句,随后厚着脸皮将自己的事情跟他详细的说了一遍,虽然眼下王孝之的情绪很是低落,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时间如梭,转眼已过半月,天气也由凉变寒。 这段时间里,我一直住这许歌的别院内,又过回了自由、惬意的日子。我每天除了调戏调戏姑娘,就是逗逗麻五、溜溜小宝,打击打击莫三便,当然了,我也不总是这么无所事事,比如晚上我会跟青莲探讨姿势,研究体位…… 咳,其实我也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色,因为我白天还是会监督姑娘们练习舞蹈的,每当看着她们漫不经心的起舞时,我就心急的催促不已,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喊:赶紧跳啊,跳完了我好回房跟青莲探讨姿势,研究体位…… 不过,有人欢喜就得有人忧,青莲这些日子是被我滋润的红光满面,可书院里的那位已然到了如狼似虎年纪的阿巽就对我表达了强烈的不满甚至抗议,要说起这两个女人来,我还真是难以取舍,不仅相貌上不分伯仲,就连情趣上也难较高低。 一个是冰清玉洁的温柔,一个是如一团烈火的狂野,完全的两种类型,但对男人却又有着同样的不可抵挡的诱惑力,而我之所以没有回书院陪阿巽,是因为我曾经因为尊严而夸下海口的“两个时辰”一说。 也正因为我对阿巽的刻意躲避,导致了她原本答应我会为青莲的存在而给夏雨荷做思想工作一事迟迟没有行动,所以这就成了我第二个不想回书院的理由,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雨荷。大家都知道,夏雨荷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定位与她们二人是不同的,我可以这么说,如果我跟夏雨荷还没有拜堂,那我也不会给阿巽和青莲名分。 虽然这事让我很头疼,但也有让我高兴的事,比如演艺场的宣传事宜。 现在整个临淄城里不管男女老幼,茶余饭后的话题几乎都是关于“销魂梦剧场”的,显然我故意营造出的神秘式的宣传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在这种作用和许歌、王孝之的帮助下,一开始筹制的那些会员卡早已销售而空,利润更是出乎了我的预料,直接翻了两倍。 面对这种情况,所有人都劝我赶紧连夜加制会员卡,不过我却当即否决了。 我的理由是放长线钓大鱼,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源于我的不满足,因为眼下会员卡的价位已经到了瓶颈,很难再长上去了,所以我想如果以后演艺场的生意火爆的话,到时在出售会员卡,那利润肯定会更大,当然了,我这是一种赌博,倘若未来演艺场的生意没有达到我所期望的高度,那无疑眼下这块本来唾手可得的肥肉就被我丢掉了。 可是,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博吗? 不管怎样,演艺场未开业就先大赚了一笔,我还是很开心的。 此刻我站在门外,任由凛冽的北风如刀割一般打在我的脸上,我需要清醒,需要清醒的思考,因为我和韦小宝、许歌还有曲老头在意见上出现了分歧。 明天就是演艺场开业的日子,本来今天我们凑在一起是商量一下开业事宜的,可在最后时刻我没来由的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将演艺场的演出时间改为三天一次,所以遭到了其他三人的一致反对。 他们都觉得应该趁热打铁,凭着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人为的给演艺场造出的这股声势,别的不敢说,至少年前这段时间绝对会客人爆棚、生意兴隆的。所以如果改为三天一次,这其中会少赚多少利润,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算的出来。 但我现在看问题的角度跟他们不同,我得为演艺场的未来着想,虽然演艺场的生意好坏会多多少少的关乎到许歌的赌坊和曲老头盘下来的妓院,但说到底,如果演艺场倒闭了,最终的受害人是我,而不是他们。所以我肯定会比他们考虑的更多,考虑的更长远。 在北风的无情拍打下,我最终做出了决定。 回到屋内,我用双手搓了搓脸,对他们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演出时间就改了三天一次。” 韦小宝仍有些不气馁的劝道:“大哥,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我直接挥手道:“不用再考虑了,这就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曲老头笑问道:“窦老弟,那你能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做这样决定的原因吗?”显然,曲老头已经被我之前的战略思想所震服了,所以他此时看起来要比韦小宝和许歌沉的住气。 我喝了口茶水,开口道:“这歌舞表演跟赌博和嫖~娼不一样,后两者虽然赌来赌去,嫖来嫖去就那么回事,可还会使人们乐不思蜀,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人们心底那股无休无止的欲望驱使的,而歌舞呢,只是一种供人们欣赏的艺术,是用来消遣时间的,所以时间久了就会出现视觉上的疲劳,要想解决这种疲劳那就只能不断的更新,变换演出内容,而编排新节目又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我这个决定是为了演艺场以后的更好发展。” 说完后,我扫视三人,只有许歌还是有些不能释怀,这我理解,像他这种人,是绝对不会看着大把大把的银子从眼前溜走的,但见另外两人也没有了意见,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曲老头的眼光比许歌就要长远的多了,他点头附和道:“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赚完的,窦老弟说的不错,就是光屁股的大姑娘天天看还闹眼睛呢,何况是歌舞表演……” 曲老头的话还没说完,韦小宝就接着他的话茬仰天长叹:“老天爷啊,我宁愿一辈子不看歌舞表演,你就给我一个闹眼睛的机会吧!” ------------ 第一百二八章、太不拿哥当腕了 作为一名穿越到古代的未来人士,我深知朽木不可雕、蛋蛋不可敲的道理,所以我从来不让麻五帮我做除了音乐和舞蹈之外的事情。可麻五的思维终归属于异类,这不,在今天演艺场开业之前的准备过程中,他又做了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 我从演艺场门前的大街上一把拽过穿着一身大红袍如新郎官似的,正欢天喜地的舞动着的麻五,指着他身后的众女人,问道:“你这又准备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麻五双手一摊,无辜道:“老师,你这什么记性,昨晚不是你说让我准备个节目,在正式开业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表演吗?” 他说的没错,为了进一步的增加演艺场的关注度,昨天晚上我让麻五随便准备了个在开业之前表演的节目,其性质就类似于二十一世纪某店开业请了个乐队,增大一下宣传力度,但眼下麻五弄的这个节目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问他:“可我跟你说的很清楚,准备的节目一定要符合我们店铺的文化,你这都弄的什么?” 麻五撇嘴道:“这能怪我嘛?谁让你给我限制了条件,说什么不准我们这些天里培训出的姑娘们参加的。” 这话我也说过,为了保持住这些日子以来我为演艺场营造出的神秘感,所以要求麻五在这个节目当中不能出现演艺场的工作人员,也就是那些经过近一个月培训出来的舞女们。 我苦着脸道:“那你也不能糊弄我啊。” “我没糊弄你。”麻五一指他身后的众女人,说道,“你知道我找这些人多不容易嘛,就差将整个临淄城翻过来了。” 我说:“你少在这跟我装什么劳苦功高,就你身后这十几个老太太,年纪最小的也得六十多了吧,别的我不敢说,在临淄找群老太太还不简单吗?” 麻五瞪着大眼:“这十几个老太太可都不普通。” “噢?”我一惊,不由的多了看了一眼老太太们,她们均是身穿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倒是很符合今天的开业气氛,很喜庆,而且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眼神平静,完全没有世俗中的欲望感,我问麻五,“她们都什么身份?不会是某些大户家里的老太君吧?” 麻五摆手道:“不是,但比她们还难找。这些人都患有老年颠抖病(帕金森症),所以不用培训,就能很好、很自然的配合我表演R&B……而且节奏感还很强哟!”说着,麻五还不忘敲几下他今早刚新买的挂在腰间的小腰鼓,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无邪、白痴! 豆腐在哪里?头发在哪里?我真是死的心都有! 我把麻五又往旁边拽拽了,苦口婆心的商量道:“兄弟,这些老太太花多钱请来的?麻烦你现在就把钱发给她们,遣散了,行吗?” 眼下这种情况,我可不敢以命令的语气跟麻五说,我知道他在音乐这方面已经痴了,如果我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出上面那番话,无疑是否定了他对音乐的认知,依麻五的思维方式我很难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来。 麻五忽闪着无知的三角眼:“怎么了?老师,你对这节目不满意?” “没有,我很欣赏你的工作效率,当然了这节目也是不错的,只是不太符合我们现在的店铺文化,你想啊,我们店里的演艺人员本来都是年轻貌美的,但外人不知道啊,所以我怕外人在看了这个节目后,会给他们造成一种我们店里的演艺人员都是老太太的先入为主的假象,这对我们不利。”我耐着性子跟麻五解释道。 “那遣散了老太太,节目怎么办?” “这我来安排。” 说服了麻五之后,我只好去后台找莫三便,让他表演些简单的戏法来代替麻五的老年军团。 一走进后台,我就差点被一股浓烈的酒气给熏出来,我捏着鼻子说道:“莫老哥,这一大早的你喝什么酒?又没姑娘陪。” 莫三便猛灌一口酒,擦了擦嘴道:“你懂什么,只要心中有花,在哪喝都是花酒!” 这境界,让我突然有了种曾经沧海难为水般的知己感觉——曾几何时,我也秉持过一段时间的这种自我催眠式的思想,只要心中有姑娘,哪只手都能撸…… 不过,我现在没那闲工夫跟他扯犊子,简单的跟他说明了来意后,莫三便腚都没抬的鄙视道:“就我现在这级别你好意思让我去街头表演?咱丢不起那人。” “你TM丢的人还少啊?饭你都要了,街头表演怎么了?” “你懂什么,咱那是兴趣爱好。” 我揭出莫三便的老底,取笑道:“那你逛青楼,你儿子给你付钱也是兴趣爱好?” 莫三便理直气壮道:“儿子给老子花钱那是天经地义。” 我:“……” 莫三便:“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这么着吧,我让我儿子出去给你简单的露几手。” 我:“你儿子不在八大胡捅干龟公了?” 莫三便:“嗯,以后就在这销魂梦剧场打杂了。” 我:“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莫三便:“就我现在这身份开个后门还需要跟你汇报嘛。” 我:“……” 你说这都什么人呐,也太不拿哥当腕了! 我TM开个业容易嘛,麻五给我异想天开的整了出老太太“舞蹈”团,莫三便更是咄咄逼人的不听指挥,这些我都能忍,毕竟都是兄弟,平常在一起耍贱耍习惯了,可韦小宝接下来的表现就让我实在不能忍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意气风发的站在门口,笑迎着各路前来祝贺的宾朋,这些人有我请来的,有许歌请来的,也有慕着我的剿匪英雄的名而来的,总之人数不少。 按理说迎宾这种事情,像我目前这种身份的大老板完全没有必要再亲力亲为,许歌就觉得这样太掉价,所以他坐在屋内喝着茶水,而我之所以还这么做,一来是咱爱出风头的性格绝不容许自己错过如此好的出镜机会,二来是我可以亲自收取贺礼,那些贵重的、值钱的我就可以趁人不注意偷偷的留下了。当然后者成分居多。 只是……只是眼看宾朋到的都差不多了,我手中和身边的贺礼桌上依旧空空如也,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一开始就抱有跟我同种心理的韦小宝,在与我争当这个迎宾的身份失败之后,他直接去街口摆了张收礼桌,早早的把宾客带来的贺礼全给我拦下了…… ------------ 第一百二九章、第一炮 忙碌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已夜幕降临。 此时我和许歌陪着几名贵客坐在正对着舞台的三楼贵宾房内,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别看我脸上笑意盎然,其实心里如跑进了一只小兔一样,乱窜个不停。 不为别的,只因今晚是我们销魂梦剧场的第一次正式演出,这第一炮是至关重要的,打响了便财源滚滚,但万一哑火了就是致命的打击,这就跟小白脸子傍富婆是一个道理,甭管滴蜡、皮鞭还是真功夫,只要能将对方伺候舒坦了,那以后的道路就是光明的,反之,那就只好继续做你苦逼的穷屌丝,然后捂被、蒙眼、干撸,完了还找不着纸…… 所以我始终告诫自己:记得床头放卷纸! 当然了,“床头放纸”这是最坏的打算,在这之前我还是做了充足准备的,今晚演出的节目单就是由我在经过了一番比较之后,亲自挑选并安排的,这些节目结合了北宋人的审美眼光和爱好,以及我自己超前的思想和见识,所以我相信赢个满堂彩还是很简单的。 但凡事无绝对,万一演出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怎么办?还拿小白脸子傍富婆做比如,前面的滴蜡、小皮鞭,你都咬牙忍受过去了,可万一到了真功夫这一环节,阳~痿了怎么办?早~泄了怎么办——阳~痿、早~泄不用愁,阳光男科医院帮你解忧! 说到这里,容我啰嗦几句,其实也不算啰嗦,只是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医院广告上这所谓的“帮你解忧”,是将你治好?还是替你去滚床单? 在我看来,前者是理所当然的,花了钱就理应有所回报;至于后者……也是理所当然的,花了钱也得到了回报——万一给你带的是顶奢侈品的绿色帽子,从物价方面来讲,你还赚了呢! 舞台上的大幕终于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慢慢拉开了,同时烛光亮起,这蜡烛是我专门定做的,剧场内用于主要照明的蜡烛差不多都有小臂般粗细,而且可燃烧时间长,光亮度强。至于舞台周围用的就种类繁多了,而且还配备了不同大小、不同颜色的灯罩,以便于适时的调出五颜六色的光圈,效果虽没有二十一世纪舞台上的那些灯光所呈现出的绚烂、夺目,但这眼下也足够达到让人目眩神迷的感觉了。 此刻的烛光是暖色的,经过了铜镜的反射之后,又加了一层朦胧的神秘感,自上而下垂直的打在舞台的正中央,只不过,烛光所照之处却不见演艺人员。 就在台下的观众准备嘘声之时,自舞台上方的黑暗之中传出了宛如高山流水,能够直击人的灵魂深处的空灵之声,这声音飘渺如云,却又那么真实的环绕在耳边。 在这声音中,原本蠢蠢欲动准备叫嚣的观众们,像个得到了奶瓶的娃娃,立刻的安静了下来,但他们那双乌黑的眼睛却在不停的四处寻找,寻找声音的出处。 终于,在第一句歌词唱完之后,秦香莲一身白衣,如仙女一般坐在用秋千改成道具中从天而降,俊美的面孔,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的眼神,在此情此景下,简直美的不可方物。 在秦香莲即将落地之时,舞台上方飘飘洒洒的落下了雪白的梅花花瓣,不管是与此时秦香莲的气质还是与此时舞台所渲染出的氛围都很好的融为了一体,舞台下顿时掌声雷鸣,当然了,也缺少不了男性在荷尔蒙的过分刺激下所爆发出的狼嚎。 坐在我旁边的王孝之边目不转睛的观看表演,边自言自语道:“这才叫女子,美啊!”完了歪头问我,“窦大哥,这女的也就八十多斤吧?” 看来,他是跟体重干上了,我玩笑道:“反正没到千斤。” 王孝之郁闷的低头嗑瓜子…… 临淄专管兵马的督军问道:“窦……窦老弟,这……这姑娘还……还没许……许配人家吧?” 我笑道:“马督军,我劝你还是别打她的主意了,我这位妹妹喜欢会说R&B的,就是溜趟子的。” 马督军郁闷的低头喝茶水…… 这货是个结巴! 王县令自告奋勇道:“我会溜趟子,年少时我背论语可是我们镇里出了名的快嘴。” 我揶揄道:“不光得会溜趟子,还得整天的溜哈喇子,你行吗?” 王县令郁闷的低头喝茶水、嗑瓜子…… 许歌这一旁拽着我的衣襟小声道:“你鬼上身了?怎么敢跟王县令和马督军说话这么冲?” 我一翻白眼,撇嘴道:“谁让他们中午灌我酒了。” 许歌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手中有奇王令牌,当然了我也不是想依仗着令牌而这王县令和马督军面前耍什么威风,我跟他们二人关系很好,私下里这种玩笑常开,这也是许歌不知道的。 虽然我也知道,守着外人跟他们两位父母官开玩笑有点不合时宜,但我此时真的很郁闷,除了“灌我酒”这个理由外,更重要的是,舞台上发生了一幕很不和谐的情况。 撒花瓣这个小情趣也是我想出来的,本来我是想撒玫瑰花花瓣的,渲染幸福,但现在已入冬,所以只好用了梅花花瓣,可收集的梅花花瓣根本不够用,最后韦小宝出了主意,用纸片代替,混合在梅花花瓣中,再加上光线的因素,所以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考虑再三,我答应了下来。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韦小宝为图便宜,他去买来一堆送殡时撒的那种圆形带圆孔的白色纸钱,这也就罢了,撕巴撕巴也凑合用,可是为什么我在刚才舞台上飘洒花瓣的时候看见了没有撕过的纸钱呢?加上秦香莲的一袭白衣,让我突然有了种诡异的感觉! 好在没撕过的纸钱只飘下来两张,而观众们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秦香莲身上,所以我探头扫了一眼一楼大厅的观众,万幸没人发现。 不过,韦小宝的偷懒还是让我郁闷加生气,回头我非跟麻五说不可——让他们来上一出傻子大战流氓,要是排成节目,我估计单凭这噱头那梦剧场的上座率肯定低不了…… ------------ 第一百三十章、莫三便的创新 秦香莲的唯美开场堪称精彩,虽说这个结果是我意料之中的,但在秦香莲登台之前我还是暗暗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我承认秦香莲在平时的排练中,就很好的展现出了其优美的嗓音和扎实的表演功底,但实打实的演出毕竟不同与排练。 要想在舞台上,在近千人的注目中将自己全部的实力一丝不落的展现的淋漓尽致,是需要强大的心理支撑的,稍有一丝怯意,都有可能给她自己甚至是整个梦剧场造成无法挽回的惨局,而且我在敲定节目单的那一刻,依秦香莲的聪明,她不可能不会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这在无形之中又给她自己增加了一丝压力。 再者,秦香莲在与我们相识之前,是临淄的富家小姐,对于这个身份,我想台下应该会有不少人知道,而封建思想已经渗入骨髓的秦香莲却能在第一时间很好的放下了这个包袱,可见其自我调整心理压力的能力有多出色。 如果说今晚的所有演出是一篇华丽乐章的话,那秦香莲的表演无疑是这篇乐章当中最不可或缺的一个音符,当然了,后面节目的精彩程度也是不逞多让,虽然这些节目在今晚的这篇乐章中也许不是主音,但缺少了它们也就失去了原本的韵味了。 欢乐中,总是会感觉时间飞逝。 十几个节目过后,我最期待也是最担忧的终于节目登场了——表演者:莫三便。 我之所以用了“最期待”和“最担忧”这两个词组,是因为昨天晚上莫三便找过我,他告诉我他不想按照之前所商定过的内容进行表演,虽然我很诧讶也很生气,但还是耐心的听他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但也仅仅是想法,至于内容他丝毫都没有透漏。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莫三便除了给我留下的老不正经的印象以外,其他方面还算靠谱,所以我简单的考虑过后便答应了下来。在今晚这么重要的演出中,我能够做到这一点,说到底还是源于心底对兄弟产生的本能的信任。 所以,我对他所谓的创新戏法充满了期待。 而至于担忧,是因为在今晚开场之前我曾到后台给大家打气时,不经意的听到了莫三便的儿子莫小便说起了一件事,他父亲莫三便之所以被原来戏团的班主除了名,就是因为他跟我所说的这个什么创新戏法表演,当时的班主怕砸了招牌,很不赞同莫三便的想法,而莫三便又在这方面又是倔脾气,一来二去,便被扫地出门了。 合着这老不正经是来我这练手的啊! 虽然我当时就想找莫三便理论,揭他的老底,但想来想去我还是忍了,毕竟我开的这家销魂梦剧场在北宋时期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空前的商业上的创新,而那些即将登台演出的节目也都经过了不同形式的改变,亦可称为创新,那我又为什么不能接受莫三便自己的创新呢? 再者,我还真怕在我的指责下,莫三便再犯起倔脾气来,从而挥袖走人,说实在的,这老不正经自从加入了我们队伍以后,无形之中给我减少了不少的烦恼——现在韦小宝就特别爱找他玩儿,两人共同话题比较多;麻五也爱缠着他,而且还经常动不动就主动要求跟莫三便进行友谊式的拥抱,麻五曾悄悄的告诉过我,说莫三便的衣服吸水性好,适合擦口水…… 总之,最后节目还是如时登台上演了。 幕布再次被拉开,刚显出一条空隙,我就清楚的看见莫三便衣衫破烂的跪在那里,手捧一只破碗,正随着幕布向两侧匀速的移动在不停的点着头。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敢肯定,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表演出来的,不能说是本色出演吧,至少是有过生活经历——不错,这老不正经的饰演的就是一名叫花子。 我是又气又懊悔,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优柔寡断,这下可好了,莫三便这粒老鼠屎算是搅黄了我今晚苦心经营出的这锅八宝粥了! 随着幕布完全打开,舞台上不时的三三两两的走过由其他演艺人员客串的路人,有人表现出的是视而不见,有人心生怜悯,弓腰扔钱。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那些铜钱并不是直接被扔进莫三便的破碗里,而是在铜钱掉落的过程中,无一例外的都被莫三便用手在半空中给接住,然后在由他自己放进碗里,这中间并没有任何刻意的中断,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自然,都在眨眼之间。 但惊奇却在这一刻出现了,铜钱掉到莫三便手里,在他手里经过眨眼的停留,再被莫三便放进碗里的时候,铜钱却变成了其他物品,比如一把大豆、一件玉佩等等。 由于此时舞台上所有的烛光都集中的打在了莫三便身上,所以他这套快速的以物变物的出神入化的戏法表演,都被台下的观众尽收眼底,顿时掌声雷动,掌声响亮的声音之大,持续的时间之长,已然超过了如仙女开场的秦香莲。 对于这种发自心底的热情,莫三便好似并不感冒,依旧专心致志的继续着自己的表演。舞台上场景已换,此时的莫三便已经扔掉了身上的破衫,露出里面一身光鲜亮丽的服装,然后如闲庭散步般的迈进一家妓院。 接待他的龟公是由他儿子莫小便本色出演的,莫三便气定神闲的从怀中掏出先前用铜钱变出的大豆放这桌上,示意龟公给他上酒上姑娘,龟公见状,立刻面露不悦,轰赶的同时就要大打出手。 这时莫三便摊开手掌,就那么随意的在大豆上面一抹,等手掌拂过之后,原本零散的大豆却变成了一粒粒灿灿的豆大金穗,龟公立时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赶忙赔笑,轻轻的自扇耳光,莫三便潇洒的挥手示意原谅了龟公…… 之后莫三便又通过一些神奇的手法将这妓院能遇到的正常的事件进行了一一变化,落幕时赢得了满堂喝彩。 有了这个节目的烘托和参照,相较之下,后面的节目就有些显得索然无味了,不过,戏如人生,本就该这样,有*期就会有低落时,总的来说,今晚的演出已经大大的超过了我所预期的结果,这份功劳的最大功臣,非莫三便莫属! 他的这个创新不仅颠覆了我对传统戏法的看法,也从而启发了我的灵感。 从一开始,我就想将演艺场的每一次的演出都变为春晚那般热闹,所以这就需要多样式的表演方式,而现在我们的节目就显得比较单一,歌舞类属于主打,其他的演艺形式辅之,由于时下的一些所需物品的限制,所以语言类的节目我想都不敢想。 试想一下,在没有话筒的北宋,要是说个相声或演个小品,那我估计一场下来,表演人员可以组团去割扁桃体了。 但看了莫三便的表演后,我脑中冒出了新的想法。 PS: 谜语:莫小便为什么是大肚子? 答案将这下章揭晓。 ------------ 第一百三一章、哑剧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韦小宝“砰砰“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我揉着惺忪的双眼,顺手披了件厚厚的长褂,下床,开门。 韦小宝哈着热气,缩着脖子站在门外,跟哈巴狗见了主人似的,一脸的笑意,就差嘴角咧到耳根处了。我让开身,韦小宝走了进来,自顾的坐到圆桌前,趁我关门之际,还色性不改的探了探头看向床上,想窥得青莲的玉体。 本来我被韦小宝不合时宜的吵醒心里就有股怨气,恰巧回身看见了他偷窥动作,我拉着脸,没好气道:“要不要我现在出去,给你腾个地儿?” 韦小宝尴尬的一笑:“好奇而已,我选女人的要求,大哥你还不清楚嘛。” “少跟我在这油嘴滑舌。”我心里很清楚韦小宝绝对不会打青莲的主意,先撇开他的审美观不说,如果韦小宝真对青莲有意思的话,估计他早就得手了,当初他潜伏进妓院的那段时间里,这货有大把的机会,况且还是他将青莲介绍给我的。所以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撒撒起床气而已。我坐到韦小宝对面,问道,“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韦小宝嬉笑道。他话还未说完,我打断道,“没事,你搅我清梦干毛!哪凉快哪呆着去。”说着,我就起身准备回床。 “大哥,你看看你就这急脾气。”韦小宝拉住我,“我这不是按平常跟你说话的套路来的嘛,谁知道你不接我下茬啊。” 韦小宝前面那句话让我猛然一惊,我清楚的记得宋半仙也说我脾气有点击,让我改掉,然后时刻保持从容淡定的心态,不知为何,在这段时间内,宋半仙的话像是我身边携带着一台复读机一样,时不时的钻入我的耳中,提醒着我。 想到这,我努力的驱散了脑中一些混乱的思维,又坐下来。平静道:“那接话茬这套程序咱今天就略过去,直奔主题行不?” 韦小宝点了点头,也不再绕弯子:“我刚才合计了一下,咱昨晚连门票、茶水、果盘等杂七杂八的净收入一百五十二两银子,这还没算赌坊和妓院的人头提成,所以我觉得咱今晚是不是还照常营业,别整那什么三天一开场的经营战略了,这得少赚多钱啊。” “就这小事儿?”我强忍被搅了清梦的怒火,使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下来。 韦小宝瞪着三角眼反问道:“这事还小?这可是关乎到我们以后的生计问题。” “你别给我偷换概念,我以前怎么说的就怎么来。”我白了韦小宝一眼,“兄弟,咱目光放长远点行吗?昨晚是咱第一次演出,捧场的人不再少数,所以这收入是有水分的,你敢保证以后每天都满座、爆棚?” “这道理我知道,可就因为这个情况,咱更应该趁热打铁,等以后稳定了,咱在施行三天一开场的经营方式也不晚啊。”韦小宝仍旧不甘心的劝道。 “咱公告都发出去,现在要改,会给人家留下一种出尔反尔的不良印象,生意人虽然可以奸猾,但信誉不能悔,不然就是自砸饭碗。”我紧裹了一下衣服,继续道,“放心吧,从昨晚的效果来看,三天后的演出绝对还会满座的,我们现在就那么几板斧,要是短时间内抡完了,咱的吸引力也就大大的下降了,所以咱必须得细水长流,在细水长流中咱还得想办法给这条河里不时的注入新的流水,可寻找水源是需要时间的。” 韦小宝长叹一声:“唉,白花花的银子啊。” “那要是让你再白花花的银子和白花花的奶~子当中挑选一样,你选前者还是后者?” “那还用说,肯定是后者。” “嘿嘿,要不咱们是兄弟呢,我也一样。”我笑道,转而语气一硬,“那还不快滚。”说完,我眼神迷离的看了床上的青莲一眼。 韦小宝立刻会意,拍屁股走人,带上门的时候还不忘以自我感慨的方式揶揄我道,“哎,两只手,八只奶,怎么摸的过来哟。” 虽然韦小宝是在用现实打击我,但我一点都不气,一想到他那四位标准的“千金”头牌,我心里就不由自主的为之一寒,我宁可摸自己的屁股蛋子找手感,也不会对那四人的八只奶产生半点的兴趣——我是有节操的人! 我回到床上,提枪上马之后,又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已是中午,简单的吃了点午饭,我找到莫三便,他昨晚的表演仍让我记忆犹新。 在我印象中,戏法表演跟魔术表演还是不同的,前者属于杂技范畴,有一定的表演规范,虽然精彩,但总的来说就是四个字:中规中矩;而魔术表演有很强的互动性,所以说,莫三便的戏法让我觉得更像是魔术,准确的是说是小品魔术,因为有情节的推动。 只不过小品魔术说到底突出的还是魔术,而莫三便的表演给我带来的灵感是,突出剧情,虽然小品、相声这类的语言节目无法表演,但有情节的故事不一定要说出来,有时候完全可以通过肢体语言或道具辅助表达出意思。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哑剧小品,其实这种表演形式早就有了,只不过在我穿越之前,这种表演方式已经有些没落了,很少或者说很难登上大的舞台,我记得我最后一次看哑剧小品还是很小的时候,是刘全和、刘全利俩兄弟表演的,打那以后,这种表演就在也没有出现在我的实现中过,所以我之前没有想起来也在情理之中。 我跟莫三便谈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莫三便很谨慎的问道:“窦老弟,你几个意思?” “什么几个意思?” “以前有关决策的事情你可是从没跟我谈过的,现在你弄的我有点找不着北。” 一个老不正经跟我说出“弄”这个字眼,我怎么就感觉那么恶心,那么别扭呢? 我笑道:“你昨天不还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了嘛。” “你少来,你到底有何居心……你别这么淫~荡的看着我,我这心里没底。” PS:公布答案:因为“莫小便”不能小便,于是把膀胱憋大了。 好吧,这个笑话有点冷。 ------------ 第一百三二章、蛋碎了 上学前班时,老师问我最怕什么,我说我最怕玩“丢手绢”,因为我真的丢了好几条手绢;上小学时,老师问我最怕什么,我说我最怕小明,因为试卷上有好多关于他的问题;上初中时,老师问我最怕什么,我说我最怕操场的墙头,因为太高,那是我逃课去游戏厅的必经之路,我崴过好几次脚;上高中时……呃,我没上过高中! 自从结束了我的学生时代,我就以为自己再也不需要怕什么了,可事实证明我错了,踏入社会后,我所怕的东西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赌博怕输,借钱怕被追债,追上怕被打死;吃鱼怕被卡刺,吃香菜怕阳~痿,吃水煮鱼撒香菜,怕卡刺的同时还得阳~痿;第一次做~爱怕带反了套,带好了套又怕找不到洞,找到了洞又怕时间短,时间短又怕被人笑话肾虚,肾虚又怕引发前列腺炎…… 总之,我的“怕”是没来由的,是毫无征兆的,就像眼下,我跟莫三便要谈的绝对是正经事,可他一句“别这么淫~荡的看着我”,又让我心生“惧”和“怕”! 莫三便的话音一落,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好家伙,这句话再加上他有些谨慎却轻佻的语气,很容易让人误会我的性取向以及性取向的年龄段。 韦小宝已然是一个异类了,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之所以能当他的大哥是因为我比他更异类。我慌慌张张的偷瞄了一下四周,幸好没人经过,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我松开手,对莫三便说道:“大白天的你别在这信口雌黄,你哪只眼看到我淫~荡了?” 莫三便撇嘴道:“那么较真干嘛,我这不是一时没想起用其他的词来形容你这直勾勾的眼神嘛!” “那你直接用直勾勾来形容不行吗?” “多一个字,废口水。”莫三便见我已眼冒怒火,赶紧转移话题,“窦老弟,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闲的天天喝酒,想给你找点事做。”我把莫三便眼前的酒杯挪开,说道,“你觉得你昨晚的演出之所以能赢得满堂彩是什么原因?” 莫三便飘飘然道:“这还用问,肯定咱的创意好呗。” 我点头:“不错,你的演出比传统的戏法多了故事性,而这段故事又很贴近生活,所以能让观众跟你产生共鸣,而这也说明你在编故事方面也很有天赋,所以我想让你负责哑剧小品的创作,也就是编剧。” “不干。”莫三便想都没想,立刻摇头否决道。 “不瞒你说,我昨晚考虑了一夜,咱这剧场里除了你,没有人能干的了这活,你看,你有丰富生活的阅历,单单这一点,其他人就比不了,而这也是成为一个好的编剧所需要具备的最基础的条件和素质。”拍马屁,戴高帽,窦爷我现在是张口就来。 “你是说我老?”莫三便一瞪眼。 我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 “你还是说我老,而且还是个老饭桶。”莫三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无语,只好转换战略:“只要你答应了,我就给你在青楼包个房间,以后可以常驻。”现在八大胡捅里百分之八十的青楼都被曲老头买下来了,给他包个房间还不是小菜一碟。 “青楼门口的大街上我都睡过,你说我会在乎一个房间?” “房间里要是在常备着一坛酒呢?” “酒在哪不能喝?” “那在配上一个姑娘呢?” “爷我没见过姑娘吗?” “那就两个姑娘。” “两个?你也太小看我了——少三个不干。” …… 时间飞逝,转眼三个月已过,已近年关。 这段时间里,梦剧场的生意是出奇的好,韦小宝尽职尽责,八面逢源,将剧场内外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有许歌坐镇,也少有人闹事;麻五和秦香莲二人在音乐上也是不断突破,不仅丰富了自己,娱乐了观众,也让那些舞女们出尽了风头;莫三便也不负我所望,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演出了,他儿子莫小便已继承了衣钵,开始登台亮相,而莫三便本人现在是专职编剧,负责小品魔术和哑剧,他的天赋加上他的阅历,让他编出的每一个故事都很受欢迎,只不过他现在总是显得蔫蔫的,不知道是因为费尽脑汁的编故事累的大头疼,还是因为在三个女人身上全力的耕耘而累的小头疼…… 总之,销魂梦剧场现在俨然成了临淄的品牌和老百姓夜里打发时间的最佳去处,所以我现在已经赚的盆钵满盈。有了钱,就爱嘚瑟,这是大多数人的正常心理,所以我也不例外,我们已经搬离了许歌的别院,一来老住人家的地方有些不妥,二来,别院离剧场太远,不方便,所以前段时间我在剧场后面买了个院子。 四海书院也放假了,我的兄弟姐妹和老婆、情人也都搬了过来,刘成等人也偶尔的在舞台上客串一把,甚至还单独表演过武术套路,虽然相比之下,观众们的热情不算太高,但至少没有嘘声,本来大家也怂恿盖聂上台露两手的,可是他的态度很明确:只看不演,于是我们集体冷落了他几天。黄月英与盖聂正好相反,她倒是自告奋勇,可当她上台以后,台下的观众全被吓跑了,说是见到鬼了…… 不过这并不能打击到黄月英的信心和积极性,三天后,皮肤黝黑的黄月英邀请了皮肤白皙的阿巽共同登台,然后观众再次被吓跑了,说是见到了黑白无常…… 转眼在过两天就是除夕了,所有人都欢乐的忙碌着,除了我,倒不是说我摆架子、耍大牌或者是故意偷懒,关键是他们看不上我。 我好心好意的帮黄月英和金中人写对联,他们二人异口同声说我画螃蟹很有造诣;我帮盖聂和刘栋粘蜘蛛网,然后屋外就传来了瓦片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我帮刘成、王海和刘伟劈柴,身后的韦小宝传来了惨叫声…… 我急忙回头,只见韦小宝弓着腰,双手捂着裆部,面色铁青,而他裤裆正下方是一根我刚才劈兹了,不小心弹出去的木柴,我立时知道这下情况严重了,弄不好韦小宝真就成小桂子了。 我急忙招呼众人将韦小宝抬进房间,同时拍人去找郎中。 片刻之后,郎中到来,先给韦小宝号了号脉,然后示意屋内只留三名男性,其他人出去等候即可,我、盖聂、刘成三人留了下来。 郎中让盖聂和刘成一人摁住韦小宝的一只胳膊,而我按住韦小宝的双腿,郎中轻轻的解开韦小宝的裤子并褪下,很负责人的用手掂了掂韦小宝的蛋,然后说:“还好,只掉了一个。” 一听此话,我赶紧喊道:“都小心脚下,别给他踩碎了,赶紧找找。” ------------ 第一百三三章、韦小宝的忌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郎中开出的药方太过神奇,反正当天下午韦小宝就能下床走路了,只不过他现在走路的姿势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是流氓步,现在是罗圈腿。 也许这一点从医学角度方面是无法解释的,可是从韦小宝本人的心理出发就很容易理解了——罗圈腿走起路来时,双腿之间的空隙比较大,能最大限度的防止他的另一个仅存的蛋给磨碎了。 我鬼鬼祟祟的蹲在墙角,对身后众人小声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现在必须尽快解决小宝的心理问题。” 刘成趴在我背上,探了探头,看了眼被我们跟踪的眼下正去往茅厕的韦小宝,有些不解的问我:“窦大哥,小宝不就是去个厕所嘛,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问题啊?” 我撇嘴道:“你懂什么,算上这一次,他在半个时辰内已经去了十一次茅厕了,就算是拉稀也没有这个频率,而且通过我的观察,我发现他每次在进茅厕前,都会驻足片刻,我估计他是在犹豫自己现在到底是该进女厕还是进男厕。” 黄月英理了理被风吹下的一缕发髻,道:“大哥,我觉得韦二哥挺正常的啊,你不能单凭他上个茅厕就判断他心理有问题了,况且……” 我伸手打断黄月英的话,提醒她:“肯定有问题,那么重要的东西说没就没了,搁谁身上也接受不了,如果现在不尽快解决的话,恐怕你以后得喊他韦二姐了。” 莫三便将正贴在他肩膀上擦着哈喇子的麻五推到一边,建议道:“我们就别在这瞎猜测了,韦老弟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们跟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刘栋一脸不解的问道:“心理上的问题能从外面一眼看出来?” 莫三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捋了捋胡子:“别的心理问题我不敢保证,但这种心理问题还是很简单的,我们进去看看他到底是站着尿尿还是蹲着尿尿,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我点头同意莫三便的建议:“这样也行,不过我们得先猫在外面,等听到里面有水流声时在进去,不然早了的话,我怕小宝会碍于我们在场,依旧站着尿。” 说完,我就率先从墙角后走了出来,可刚迈出两步,被身后的黄月英拉住了,她满脸气愤道:“你们这样做也太没有人性了,有没有考虑过韦二哥的感受。” 我郑重其事道:“我们没有人性是为了让他有‘人性’,还有,你以后到底是该喊小宝‘二哥’还是‘二姐’,等我们看过以后就有答案了。” 黄月英拗不过我,最好只好妥协,蹲在原地等候我们,我带着一票大老爷们猫着腰来到茅厕外,众人立刻心有灵犀的将耳朵紧贴在冰凉的青石砖上。 我正凝神倾听呢,莫三便凑过来,小声问道:“窦老弟,都这么半天了,怎么里面光有解裤子的声音,没有尿尿声啊?”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刘成也凑上来说道:“小宝是不是在里面听到什么动静了?发现我们了?” 我否定道:“不会,要不然他早就出来了。” 可能是担心韦小宝的安危,比如想不开自杀什么的,老半天没有说过话的盖聂终于开口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别出什么意外。” 我还没来得及阻拦,盖聂已经闪进了茅厕,我只好招呼众人赶紧跟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韦小宝正蹲在茅坑上,一脸的纠结,当他看见我们十多个人不分前后的拥挤进茅厕后,慌慌张张的赶紧提上裤子,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我抢先道:“小宝啊,这事都怪我,是大哥害了你,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骂我一人就行,与他们无关。” “大哥,你不用自责。”韦小宝提上裤子走了下来,扫了一圈众人,不解道,“难道天要下雨?你们怎么这么多人一起抢着上茅厕?” 我先干笑几声,然后神色严峻道:“小宝啊,兄弟们……呃,姐妹们都是为你好,你要有什么心结,别藏在心里,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帮你解决。” 众人齐刷刷的点头:“嗯。” 韦小宝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什么心结?我能有什么心结?” 韦小宝越是装出这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越痛心疾首:“小宝啊,大家真的是一心为你好,你也不用有所顾忌,虽然你这问题比较棘手,但你也不能自卑啊,要想尽快的解决问题,你首先得淡定……” 韦小宝脸色一沉:“大哥,我现在忌讳这个字眼。” 我急忙赔不是:“对不起,我以后注意。” 众人:“我们以后也会注意。” 我接着道:“但你必须得跟我们说实话。” 韦小宝一头雾水:“说什么?大哥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我支支吾吾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盖聂打圆场:“我们还是先出去说吧,这么多人挤在茅厕里聊天,实在有伤大雅。” 出了茅厕,我立刻朝莫三便打了个眼色,莫三便会意,酝酿了一下情绪,问道:“韦老……”莫三便现在是真不知道该韦小宝为“老弟”还是“老妹”了,于是顿了片刻,直接开口道,“你就告诉我们你现在是想做男人还是做女人吧。” 闻听此言,韦小宝一瞪三角眼,怒道:“老不正经的,你眼瞎啊,看不出来我是男是女嘛” 莫三便争论道:“男人有蹲着尿尿的嘛。” 韦小宝立刻明白过来,解释道:“谁TM的蹲着尿尿了,上午郎中给我号脉的时候,我告诉他我有痔疮,他给我开了个药膏,刚才你们进去的时候我正好刚抹完药。”说着从怀里掏出药膏来递给我,“大哥,你不是也有痔疮嘛,你们要是不信,就让大哥也抹几天,看看这药到底是不是治痔疮的。” 我接过药膏闻了闻,没有什么气味,说道:“你可别骗我们,王海以前在药铺干过几年,他懂。”我又递给王海,王海很认真的闻了闻,又用食指抹了一抹,然后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这才说道,“这的确是治痔疮的药,有鸽子蛋的成分……” 韦小宝怒吼:“我说了我忌讳那个字眼。” ------------ 请假 脑子烧的利害,今天实在写不了了。抱歉! ------------ 第一百三四章、分红 很多的误会都是因为单方面的猜疑引起的,而我们这次对韦小宝的猜疑也被证实为的确是场误会。这次的意外伤害虽然让韦小宝不再健全,但好在并未影响到他某些重要的生理机能,要说影响,除了他走路的姿势之外,唯一一点也就是尿频了。 对于这点我始终无法理解,我从初中的生物课本上知道尿多尿少与膀胱的容量有关;我从电线杆子的小广告上得知尿不尿频与前列腺有关;我从个人经历里体会到尿的远近与迎风还是顺风有关,可是至于蛋——我断片了。 不过,好在我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类似这种无聊又无解的问题我会自动的过滤掉。 当天晚上,为了弥补我的无心过失,我亲自下厨为韦小宝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宴。当我让莫三便把韦小宝邀请到饭厅时,韦小宝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便干呕几声,捂着嘴,撇着罗圈腿跑了出去。 看着韦小宝的背影,我满脑袋疑问,对站在门口正不知所措的莫三便问道:“你不是说已经验证过了我们之前的猜疑是错误的嘛,小宝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蛋变成女人,可他刚才干呕的样子怎么那么像孕妇?” 莫三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语重心长道:“窦老弟,我知道你生性不羁……” 我没好气的接道:“你是说我放荡呗?” 莫三便白了我一眼,此时懒的跟我拌嘴,继续他的话题说道:“我是说你喜好开玩笑,可玩笑也得分时候啊。下午的时候,小宝一再强调,他忌讳‘dan’这个字眼……” 我再次打断道:“可我都没说话啊。” “你是没说话,但你做的菜比说什么都强。”莫三便走到桌前,指指点点,“有你这样的嘛,你看看,这盘木须肉有鸡蛋吧?青椒炒肉不行嘛,非得炒鸡蛋?这六菜一汤哪个不与蛋有关?你要是不会做汤就别做,你非得泼个蛋花当汤,你这不是故意往他伤口上撒盐嘛!” 我苦着脸道:“我还不是为他着想,俗话说吃哪补哪。我容易嘛,就这盘鹌鹑蛋我可是冒着寒风蹲在地摊上精挑细选的,每一个蛋的大小都跟小宝碎了的那颗蛋差不多的。” 莫三便指着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门外将两人的身影淹没了的黑暗,我仍百思不得其解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韦小宝说他忌讳“dan”这个字眼,也没说忌讳“蛋”这种食物啊。 我百无聊赖的剥了一颗鹌鹑蛋,然后掂了掂,嗯,咱还是有眼力见的,重量都韦小宝碎的那颗蛋一样…… …… 第二天,我正在梦中神游,门外响起了一连串强有力的如军队出征时的鼓点一样的敲门声,我眯瞪着睡眼打开房门,韦小宝正站在门外搓着被冻的通红的双耳,我埋怨道:“伤害你的事我已经跟你道过谦了,再说我也不是有意的,你用不着这么缺德的报复我吧。” 韦小宝撇着罗圈腿走进来,无知的看着,好像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解释道:“在我的观念里,最缺的的事有二,一是扰人清梦,二是扰人做~爱,而你这两件都做到了。” 韦小宝指着我睡觉的床,说道:“前一条我承认,但后一条……你床上也没有别人啊。” “我TM的正在做春梦不行啊!” 韦小宝嬉笑道:“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夏雨荷、阿巽、青莲都住在这里,你却偏偏一个人睡了这么长时间。” 我懒得跟他解释,关键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佯怒道:“有事没事?” 韦小宝不依不饶:“大哥,不是我说你,这女人不仅需要爱,更需要滋润,跟女人相处不像我们做事情一样,可不能有三分钟热血的心理……” 我这次是真怒了,气冲冲的说道:“哪发财去哪,别大清早的在这唧唧歪歪。”我最烦别人用“三分钟热血”来形容我,因为我一直觉得这话是骂我早~泄,况且我现在确实有这方面的苦恼,所以对韦小宝的怒气更是没来由的瞬间滋生出来。 韦小宝本来脾气就绵,现在又少了一个蛋,雄性激素的分泌也随之降低了很多,所以他现在的脾气更绵了,面对我的态度,韦小宝依旧漫不经心的说道:“许歌来了,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跟我们清算一下梦剧场的收益,然后分红。” “分红?这经营还没到一年他分哪门子的红。”我边回床穿衣,边嘀咕道。 韦小宝随口说道:“可能是因为到年底了吧。” “许歌现在在哪?”我没接韦小宝的话,因为我觉得事情并不像韦小宝说的年底清帐这么简单。合作之初我和许歌是有约定的,剧场每营业一年才能分红,当然这期间我们可以按时对账,而且为了表现出我的诚意,我还让许歌安排了一个他信得过的手下在剧场的账房里工作,可他现在却要来分红,这不是出尔反尔嘛! “他在客厅等着呢。”韦小宝回答我,他看出我好想有所疑虑,接着问道,“怎么了,大哥?有什么不对吗?” 我抿嘴一笑:“可能是我多虑了,还是先跟许歌见了面在说吧。” …… 客厅内,许歌正在喝着茶水,他身旁左右各站着一人,其中一人便是他安排到剧场账房里工作的那名账房先生,另一人我也见过几次,算是许歌的贴身保镖吧。 账房先生的存在显明了许歌此次前来的意图,至于他带着贴身保镖,这本来不能说明什么,但由于我之前有了许歌也许是另有所图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保镖的存在,此时在我眼里就显得很不和谐了。 见到我进入房间,许歌放下手中的茶杯,玩笑道:“窦老弟真是会享福,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与周公他老人家幽会,这份清闲可是让老哥我羡慕的很呐。” ------------ 第一百三五章、是兄弟还是小人? 我坐到许歌对面,虚伪的打着哈哈:“许老哥,您就别再取笑我了,兄弟我倒是想忙起来,可没处使劲啊。书院现在放寒假,梦剧场的演艺人员也都回家过年去了,您说,我除了睡觉还能干嘛,就算想去您那玩几手,这点儿也没几个人不是?” 简单的聊了几句家常,开了几个小玩笑之后,许歌终于进入了正题,他对身后的账房先生打了眼色,账房先生便从怀里掏出一钱袋,然后走到我面前,将钱袋放在我右手边的桌子上,这时,许歌开口道:“窦老弟,这些钱是自从梦剧场开业到现在,你该从赌坊和妓院提的人头钱,老曲回汴京过年去了,所以他让我把妓院的那一份也带来了。” 还不等我接话,许歌回头对身后的账房先生说道:“把账目拿给窦老弟看看。”然后许歌又对我说道,“窦老弟,这钱袋里一共是一百四十二两银子,账目上是二百八十四两,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老哥我该分得的那一部分已经留出来了,你现在核对一下。” 许歌这一手玩的高啊,他并没有直接开口跟我提剧场分红的事,而是通过人头钱婉转的提醒我该分红了,他这样做不仅不漏痕迹的表达出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也给自己留下了后路,万一我不同意现在分红,拿我们先前说好的“经营一年后再分红”的约定搪塞他,他也有台阶下,而且在自己手下面钱也不至于丢了面子。 不过我也不傻,既然许歌装糊涂,那我就陪他玩一次“难得糊涂”,我大大咧咧的说道:“兄弟我还信不过许老哥嘛,您的为人我知道,绝对不可能坑兄弟。”然后我亲自拿起手边的账本送到许歌手上,故作不满道,“许老哥,您让兄弟核对账目只能说明您不信任我,没拿我当兄弟,这东西出现在咱俩之间,显得生分。” “老弟,你想多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许歌认真道,“老哥走了这么多年的江湖,因为钱财而好兄弟之间闹翻的例子老哥见的太多了,我只是不想我们走了前人之辙。” 继续装,小样,你这是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吗?我心里泛着嘀咕,你就明说要分红不就得了,用得着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嘛! 想归想,但嘴上还是得客气:“老哥说的在理,但兄弟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做不出为了钱财而背叛兄弟的事,这点老哥您放心。”我这说的是实话,虽然我很看重钱财,但兄弟在我心中更重要,只不过此刻跟许歌说出这番话却有点敷衍的味道。 因为在我心里还真没把许歌归类为可以交心的兄弟,充其量他只是一个在目前来说对我有用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且我也看的出来,我在他心里也是这样的位置,说白了,我们俩人都将对方视作有点价值可以利用的人,这一点,我们心照不宣。 这也是我为何现在不愿意跟他谈分红一事的原因,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就得按照生意上的约定来,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把这三个月来梦剧场所赚的钱全部买了现在居住的这座宅子了,所以许歌若是现在要跟我分红,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不过,我也不是想赖许歌的账。买这座宅子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反正离一年分红的日子还有九个月,那么这段时间里赚的钱足以补上买宅子的漏洞,等到分红的时候,我从一年的利润中自动扣除这一部分就行了。 其实导致这一切的,说到底是我现在没有能力抗衡许歌的实力,要不然我根本不需要他给我看场子,那也就没有像分红这种琐碎的烦心事了。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敷衍完许歌之后,他竟然起身告辞了:“老弟的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要不然我们兄弟之间也不可能合作的这么愉快。好了,事儿办完了,老哥就先告辞了。”说罢,许歌起身朝门外走去。 这倒是把我给整懵了,我下意识道:“吃了午饭再走吧。” 许歌挥了挥手:“年底本该是清闲的时候,可越到这时候我就越忙,饭就不吃了,等大年那天我们兄弟再聚吧。”说着,许歌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时他突然停下身,转头对我说道,“窦老弟,我知道你买了这座宅子后手头上就不宽裕,要是有需要老哥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咱兄弟之间不必客套。” …… 许歌走后,韦小宝凑到我身前,说道:“大哥,我就说你想多了吧。”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许歌此次前来真的只是为了送人头钱?可这种小事值得他亲自跑一趟吗?不过话说回来,许歌好像一直都没开口提分红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想,想到这里,我突然转向韦小宝:“是我想多了?还是你的表达有问题?你之前不是说许歌是来谈分红的事的吗?” 韦小宝看着我,一时语塞,最后小声嘀咕道:“许歌进屋之前明明跟我说是来分钱的啊,难道他所谓的分钱,单单指的就是人头钱?” 我这个气啊,我现在严重怀疑就韦小宝这理解能力和判断能力是怎么混成鹿鼎公的!不过怀疑归怀疑,为什么我也和韦小宝有同样的想法呢? 虽然许歌一直没提分红的事,但他刚才所做的一切,细细想来,又让我觉得并不是自己太过多疑,而且他出门时的跟我说的最后那一句话,在平常人听来像是关心的话,可我却觉得那么别扭、那么不舒服,总觉得他是另有所指。 想至此,宋半仙那句“我身边有小人作祟”的话猛然浮上我的心头,同时从心底浮起的还有一丝不安和一股莫名的不好的兆头,说不上来,却很强烈! PS:这书成绩一直惨淡,我也知道与我的能力不足有关,不管怎样,这书不会太监,因为我把写这书当做对自己一个很好的锻炼和沉淀——在锻炼和沉淀中,努力学习,反复思考,不断提升自己。 ------------ 第一百三六章、没那么简单 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儿,我习惯找黄月英商量,不仅仅是因为她聪明,而且她看问题的角度和出发点跟我也不同,这就导致了我们两人剖析问题的点不同。 找到黄月英后,我把自己对许歌的猜疑跟她细致的说了一遍。我本以为黄月英会为此紧皱眉头的苦思冥想,谁知她淡淡的对我说道:“大哥,这事还真是你多虑了。像你说的,许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分红的事,这一切都是因为韦二哥的一句话让你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才导致你对许歌说的话有些偏离的理解。” 关于这一点我之前也想到了,我转头问向韦小宝:“许歌在进门之前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韦小宝仔细的回忆道:“他就说是来跟你分钱的……没错,我记得清清楚楚。”临了韦小宝补充道,“如果许歌所谓的分钱就是人头费的话,他为何不直接说来送钱呢?” 不错,“分钱”和“送钱”虽一字之差,意思却是千差万别。 黄月英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你们俩就别在这庸人自扰了,许歌既然知道大哥现在手头紧,他要是还来分红的话,那就是等于给我们出难题,这对他来说没有好处的。你们想过以许歌这临淄的实力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合作吗?” 韦小宝想都没想,随口说道:“看见我们剧场的生意好,想继续分羹呗,再说了,他又不用投钱,只拿干股,何乐而不为呢?” 黄月英摇了摇头,说道:“二哥,你只说对了一半,别忘了许歌跟我们合作是在剧场营业之前就答应下来的,对于剧场这样一个新兴的行业,前景到底怎样谁都不知道,你真的以为大哥当初随便给他画了张大饼,他就答应下来了?” 我和韦小宝同时点头:“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英子,你接着说。” “说到底,还是因为当时盖三哥的个人实力让许歌又了顾忌,所以他答应跟大哥合作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况且剧场都营业这么长时间了,其中的门道许歌都就看透了,他要真的只是为了钱,以他的实力和影响力大可在临淄再自己单独开家剧场。” 黄月英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大哥其实不想跟许歌合作,但碍于我们现在还无法抗衡许歌,所以眼下只能以利求全,其实,许歌又何尝不是跟我们有一样的想法呢,因为三哥的存在,他也没有把握跟我们翻脸,再加上前段时间,你们剿了虞山上的土匪,做到了官府都未做到的事情,这更让许歌不敢贸然行事。所以说,如果许歌想有什么小动作,他肯定会是在有把握将我们一棍打死的情况才出手,至少目前他还没那把握。” 经黄月英这么仔细的一分析,确实是这么回事。之前许歌虽然会时不时的流露出一些对我不满的情绪或随口说出一些刺激我的语言,但终归结底,他还是很好的保持住了目前我们双方表面上和气生财的虚伪局面。 韦小宝接着黄月英的话,说道:“照四妹这么说,我们应该在许歌翻脸之前先把他除掉咯,这简单,让三弟出马,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反驳道:“没那么简单,许歌在临淄的关系网错综复杂,爪牙众多,而且他跟相邻几个县的道上都有来往,除他容易,但除掉这层网难,只要这层网还在,那我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韦小宝道:“大哥,你又多虑了,凭三弟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许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到时候再给他造成个自杀或意外身亡的假象,谁也怀疑不到我们,我们照样过自己的舒坦日子。” 我刚要开口,黄月英抢道:“二哥的话是不错,但许歌死了,接着还是冒出一个王歌、刘歌来,而我们剧场还是免不了要找人看场,到头来还是要重复起这条老路。” 不错,黄月英所说也正是我要说的,许歌与虞山的土匪不同,虞山土匪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许歌明面上还是个生意人。再一点就是许歌在临淄的底蕴很厚,不仅手下喽啰众多,而且与官府的交往也很深,后一点是古往今来来黑道上的大佬能长存的必要因素。 所以就算是我想用奇王令牌对抗或打击许歌,但没有确凿的能置于他死地的证据,到最后还是枉然。说白了,围绕许歌已经形成了一个圈子,一个为了利益官黑勾结的圈子,而许歌在这个圈子里起到的是承上启下的作用,是很重要的,虽说还没到不可或缺的地步,但谁也知道,一旦许歌倒了,要想在培养起这样一个承上启下的人物是需要时间的。 韦小宝不耐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我白了小宝一眼:“你急什么,天不是还没塌下来嘛,再说了,就算天真塌下来……” “我可不顶。“韦小宝抢道:“咱兄弟里,除了刘伟就我最矮。” “谁让你顶了,天塌了,大不了我们和许歌一起被压死,谁也不用算计谁了。” 韦小宝狡黠的一笑:“反正你们都比我高,要砸我也是倒数第二个,我要是躺下,还是最后一个。” 我揶揄他:“那你就躺好了,没准还能把你另一个蛋砸掉。” 韦小宝涨红着脸,怒道:“我忌讳这个字眼……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嘛,揭人不揭短,你倒好,这事天天挂嘴边。” 我指着韦小宝:“我什么时候揭你短了,你腿短,我说你腿了嘛!” …… 午饭后,我坐在火炉旁,惬意的嗑着瓜子,喝着茶水,哼着小曲,阿巽和青莲一人一边给我捏着小腿,这日子给个神仙当都不换——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跟夏雨荷亲着小嘴! 我正优哉游哉的享受着,王孝之拉着长脸走了进来。 我随意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你这拜年是不是有点早了。” 王孝之自顾的坐下,苦恼道:“这年我权当过清明了。” 我幸灾乐祸道:“怎么回事?有那么沉重嘛,说出来让哥高兴高兴。” ------------ 第一百三七章、男人就该不忘初衷 王孝之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命运的安排,苦着脸道:“婚期订下来了,大年初三。” 阿巽边给我揉着小腿,边面带微笑道:“恭喜了,王公子。” 青莲在另一旁也恭喜了一下王孝之,然后两个女人同时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幽怨。 我很明白二女的意思,这是在埋怨我到现在都没给她们一个名分,对于这件事情,我是存有愧疚的,所以对于二人的目光,我只能讪讪的装作视而不见,朝王孝之说道:“是得恭喜,你这马上就当新郎的人,别老板着脸,来,给哥笑一个。” 王孝之配合着我咧了咧嘴,强颜欢笑了一下,从这点看的出来,虽然王孝之对这门亲事很不情愿,但事到如今也只能选择接受。笑过之后,王孝之从怀里掏出一叠喜帖放在桌上,说道:“到时候礼金少了的话,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大哥。” “你这是打算从我这儿找安慰呢。”我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喜帖,大约得有十张左右,我立时坐直了身子,瞪着眼道:“还说什么没心情过年,我看你今儿就是拿我当年过,有你这样的嘛,一下给我发十多张喜帖,我可告诉你,你就是给我拉来一车,我也就给一份份子钱。” 王孝之看都不看我,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没出息,小宝他们的喜帖也在这,每人一张。” 我强词夺理道:“那你就不会只给我们一张,然后注明邀请我们全家,不就得了。” “全家?那你是准备给他们当儿子还是让他们给你老子?” 我算看出来了,王孝之今天就是来我这撒气的,要是换在平时,他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由此也能看出,他在默认了这门亲事的同时,也接受了对以后生活的绝望。 某人说过,有爱的生活才有质量。显然,王孝之不属于此类。 所以我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也难得的没有跟他犟嘴,我站起身来拍了拍王孝之的肩膀,故作深情道:“兄弟,难为你了,谁让你是孝子呢。不过你也别对生活失去信心,你那未过门的娘子胖是胖了点,但还是有优点的,比如……比如像这种天气,能给你暖床。” 王孝之叹了口气:“我宁可抱着火炉睡。” “这一点你就不如小宝,你看看他屋里藏的那四个婆娘,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千斤’。你要是心理实在无法平衡,就多去他屋里转转,找找平衡,跟小宝多沟通沟通,让他传授给你点经验。当然了,最关键的还得看你自己怎么做,我劝你婚后最好别冷落了你娘子,俗话说日久生情嘛,日的久了也就有感情了。”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孝之的话还没说完,我因为刚才那句“日久生情”的歪理,被阿巽和青莲两人同时狠狠的掐在了我的腰上,我忙朝王孝之喊道:“看见吧,这站着说话,腰可不是一般的疼。” 王孝之无语,只好告辞离去。 其实我看的出来,王孝之是借着送喜帖之名跑我这里想来疗伤,打发郁闷的,不然以他的身份,送喜帖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只是他没想到我这么“不近人情”,不单没有安慰他,反而当着他的面跟阿巽和青莲秀起了恩爱,再加上明天就是除夕,里里外外的都在忙活,他也只好告辞,自己找个墙角,然后蹲下画圈圈了。 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我不想安慰他,也不是我不近人情,关键是我不是韦小宝,我在感情方面也属于近乎白痴的状态,要不然我早就把夏雨荷给正法了。 穿越以来,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可我却可怜的只有两个女人,而且还都是TM的人家剩下的,我却当宝,我TM容易吗,而且对这两个女人的拥有还具有一些戏剧色彩,说白了,跟阿巽,我是属于受害者,被反扒了,跟青莲,我是花了大把的银子,虽然我们现在相处的融洽,但我们的开始却没有任何的感情。 所以,在这方面,我只能说自己比王孝之幸运。 千万别说我这是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说的是事实,谁让咱是猪脚呢,我没把自己写成全身穿着幸运加九的战神套,我都感觉挺对不起自己的了…… 而我之所以没有挽留王孝之,是因为现在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扫把星。 不就结的婚嘛,你通知一声不就得了,非要送什么喜帖啊?送喜帖也就罢了,就不能让小宝他们转交给我?非得当着阿巽和青莲的面给我? “相公。”在青莲面前,阿巽从不会有所顾忌的这么喊我,“人家王公子虽然不满意他的这门亲事,但还是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们现在也算是两情相悦,知根知底了,什么时候把事给办了?” 青莲毕竟是混过烟花场所的人,很明白自己的位置,所以并没有因为阿巽的一声“相公”而争风吃醋,反而跟她立刻结成了统一阵线:“是啊,我和阿巽姐姐天天这么在你身边,没名没分的,难保不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你一个青楼出身的还怕被人嚼舌根?若是换在以前,我肯定会这么反驳青莲,但自从我知道了她的身世后,对她因为出身青楼的偏见就消失了。 跟电视中的剧情一样,青莲身世孤苦,为了活下去才迫不得已走上了这条路,也许有人会说,身世的孤苦绝对不是让一个人堕落的理由,这点我承认,以前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但在北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以后,我才知道,在这种世态炎凉的大环境下,一个人的尊严,特别是一个女人的尊严,如蝼蚁一样,是卑微到可以让人忽略的。 虽然我没有调查过,但我敢保证,在眼下的世道里,能活下去是很多人最奢侈的渴望。 我舔着脸,哄道:“等真正的稳定下来,我保证迎娶你们,现在剧场刚步入正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操心,况且你们也知道,我是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在不能保证给你们衣食无忧的生活条件的前提下,我迎娶你们就是对你们的不负责。” 我本以为自己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会让二女感动的痛哭流涕,直夸我是有担当的好男人,谁知阿巽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心思:“相公,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们知道雨荷妹妹在你心里很重要,想先迎娶她,在给我和青莲妹妹一个名分。” 我嘿嘿傻笑,阿巽继续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男人就得这样,不忘初衷才值得托付终生,不然你以后在纳了别的妾,说不定就不理我和青莲妹妹了。” “知我者,阿巽也。”我在阿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夸道。 ------------ 第一百三八章、许歌死了 除夕,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之一,这一天人们准备辞旧迎新,吃团圆饭,所以也是家家户户最热闹愉快的时候,但我穿越北宋后过的第一个除夕之夜却是烦恼的。 事情是这样的。和每个家庭一样,入夜之后,我们这一大家子围桌而坐,扑鼻而来的酒香和菜香夹在在整个房间内的欢声笑语之中,气氛十分融洽。 可就在我们的年夜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大批的捕快冲进了院内,当初跟我一起去往虞山剿匪的那些捕快也在其中,只不过他们现在跟其他的捕快一样,一脸的严肃,全然没有了当时和我在一起时那种不加修饰的兄弟之情的流露。 若换在以前,面对这种场面我肯定早就慌了神,但自从经历了之前一连串心惊胆战、荡气回肠的遭遇之后,我的心境已经被磨练一个很高的高度。 我惊过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用猜,一看外面这阵势就知道发生了大事。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所谓的大事与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迎向正朝屋内走来的邢捕头,面带疑惑的问道:“邢捕头,发生什么事了?” 邢捕头是最近上任的,以前我跟他有过几次接触,虽还没到深交的地步,但也是互敬有加,他这人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刚正不阿,这在眼下的北宋来说,是很难得的。 邢捕头对我抱了抱拳,正色道:“窦院长,有件凶杀案还希望你能配合调查一下。” “凶杀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段时间,我大哥都没出过门,怎么可能与什么凶杀案有关。”韦小宝下意识的反问道,而其他人也都跟最插嘴附和。 唯有黄月英没有开口,她凝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也没有答话,是因为我知道邢捕头口中的这个凶杀案肯定不简单。虽然邢捕头口中说的是让我配合调查,但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所谓的调查已经十有八~九将我认为成杀人凶手了。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在明知道我跟王县令的关系后,还这么大动干戈。 邢捕头能说的这么含蓄也已经是给足我面子了,不管是出于我跟王县令的交情还是因为他和我之间那种“虽淡如水,却互敬有加”的情谊。 我面色不改,波澜不惊道:“邢捕头,能问一下,死者是谁吗?” 邢捕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吐出两个字:“许歌!” 闻言,屋内的所有人大惊! 韦小宝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说话,我伸手止住他,对邢捕头说道:“帮助官府查案,这是我应该做的,邢捕头,我跟你走。” 众人再惊,他们刚想劝我,黄月英开口道:“我支持大哥这么做,清者自清,况且邢捕头只是执行上面的命令,我们没必要为难他。”说着,黄月英从椅子背上拿起我的裘袍递给我,“大哥,万事有我。” 最后这句话在外人看来,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有点可笑,但听在我心里却是信心和暖意。首先黄月英知道我肯定是被冤枉的,但既然现在矛头指向了我,那这件事肯定是有猫腻的;其次,看外面的阵势,就说明他们要将我带回去是下了决心的,是势在必得的,哪怕我身边有盖聂这样的高手,刘成这样的练家子,就算经过血战,也必须把我带回去。 所以黄月英的另一层意思是在告诉我,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了,我们应该面对而不是逃避,这体现的是一种态度,展现的是一个姿态。 除了从黄月英的话中读出的意思以外,我还想到了其他。 抛开我跟王县令私下里的交情不说,他是知道我有奇王令牌在身的,但他还是给邢捕头下了这个命令并安排了这么多人马,这是为什么?说明他也受到了来自上面的压力或者说这个命令很可能就是直接从上面下来的。 对于这一点,我一点都不感觉意外,许歌在临淄的黑~道上纵横了这么多年而且没有趴下,那他的关系网不可能只覆盖于临淄县呢,至少青州府衙他也是有打点的。 但随之问题也就来了,前天许歌还来过我这里,所以他的死肯定是这两天内的事,而我却没有得到消息,说明许歌的死在第一时间内就被封锁了。 再者,哪怕许歌真的在青州府衙有关系,抓捕我的这个命令也是从青州府衙下来的,但按照路程来说,从临淄到青州,这一来一回,显然两天的时间肯定不够。 由此来看,不管是许歌的死还是我的被冤枉这都是一场阴谋。 在众人满是担忧的目光下,我跟着邢捕头前往县衙。路上,邢捕头很是严肃,什么都没说,我也没问,因为我知道依照他的性格,我问了也白搭,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他的照顾,因为知道县衙门口,他才让人用绳索给我绑上。 这一点也证明了我的猜想,我被押来县衙被不只是简单的配合调查,而是已经被认定成了杀人凶手。 在被绑的过程中,我始终保持着光明磊落的笑容,被绑完之后,邢捕头在我的肩膀上很沉重的拍了拍,眼神是复杂的,看的出来,此次行动他也是有苦难言。 我不怪他,就像黄月英所说,他只是个执行者。 大堂内,灯火通明。 我猜的果然没错,坐在明镜高悬下的人却不是王县令,而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圆脸,八字眉,目光中透着一股久经官场后沉淀出来的圆滑,他不苟言笑,从我进门开始就那么直愣愣的瞪着我,似乎是想从气势上先给我来个下马威。 不过,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笑,原因是一身官府他竟然穿出了皮卡丘的味道,在配上他现在的面容,简直是不伦不类。 王县令坐在桌案的右下方,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将目光转移了,似乎是不忍看我,但我依旧从他那仅撇的一眼中,看到了他对我的愧疚和担忧。 在观察中,我走进了堂内,我瞄了一眼老早就跪在堂内,眼下在我旁边的人,不由的一惊…… ------------ 第一百三九章、入牢 面向明镜高悬,伏跪在我左手旁的这人竟是许歌安排到梦剧场的账房先生! 他虽然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但那双狡黠的目光却时不时的、若有似无的偷偷瞄我一眼,嘴角还着一抹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的奸笑。 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被捆绑,这就说明他不是凶杀案的嫌疑人,确切的说,他此时应该是证人,是证明我有罪的人,证明我是杀害许歌的人。 这怎能不让我吃惊! 惊堂木响起,按照程序,我跪下然后被审讯,一问一答中时间过的飞快,既然是场阴谋,那这摆在台面上的审讯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掩人耳目的走过场,所以所有审讯我的问题都是对我不利的,再加上账房先生这个证人的补充,一场凶杀案就这么被荒唐的定案了。 说是荒唐,但也只是在我看来是如此,其实认定我为凶手也是有据可循的。 按账房先生所说,许歌从我那走后,回到家就出现了呕吐现象,当天晚上就死了,后经过仵作验证,许歌死于中毒。而在他回到家至死亡的这段时间内,许歌是滴水未进,再加上仵作判断出的中毒时间,所以一切矛头都指向了我——因为他在我那喝过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虽然我明知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诬陷,但我却无力反驳,因为这是一条在我看来没有丝毫破绽的证据链,环环相扣,合理合情,有依有据。由此可见,策划这场阴谋的人绝对不简单,而他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要弄死我。 可笑的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得罪了谁,而他又为何要策划一场这样几乎完美的针对我的阴谋。更可笑的是许歌这样一位黑~道大佬,竟然成了一枚棋子。 当然了,虽然“证据确凿”,但我却并没有承认自己是凶手也没有在被一手操作过的认罪状上签字画押,所以这个所谓的荒唐的定案并不具备法律效力。 只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在我惶惶的否认之后,堂上高官并未对我用刑,强迫我认罪并签字画押,只是将我先行关押,他日再审,这就让我有点搞不懂了。 如果真的如我猜想,这是场针对我的阴谋的话,他们应该逼我认罪,立刻将此案了结,以免夜长梦多,可一句“他日再审”无疑会留下一个不可知却有各种可能的结局。 难道是我多疑了,猜错了? 不对!除夕之夜,一个高官不在家陪家人吃团圆饭,却空降到临淄来连夜审案,肯定不会简单的因为死者是一名黑~道大佬,而且从时间和路程上判断,这位高官的到来应该是在许歌死前就已经动身启程前往临淄了。 再加上我之前的猜测和账房先生那一连串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证词,都说明着不可能是我多疑,也不可能是我猜错了。 退一步讲,如果堂上高官的“他日再审”是因为知道我有奇王令牌傍身而不得不做出的决定,这也说不通。 我在青州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协助奇王破获了单家的走私盐案,这件事是满城皆知的,所以我跟奇王私下里的交情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奇王在给我令牌的时候并没有青州府的官员在场,但这事肯定是包不住的,毕竟我用过令牌调过兵。 官场上的消息若是传播起来比台风的风速都快,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我敢肯定堂上的这位高官肯定是知道我手里有奇王令牌的,但他此刻却敢审我,并且派那么多人去抓我,显然是有恃无恐的。 所以他将我暂行关押的决定也让我更加的猜不透、摸不着头脑。 …… 穿越之前,我因为赌博被拘留过几次,所以现在被送进大牢并没有太过于恐慌,相反,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坦然,这份坦然源于我对黄月英的信任。 在家中,黄月英给我拿裘袍的那一刻,我将奇王令牌悄悄的交给了她,以黄月英的聪明才智,我相信我能想到的她肯定也能想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现在黄月英应该在想对策为我翻案了,虽然刚才堂上的那套证据链在我看来毫无纰漏,但放到黄月英的眼中就难说了,再不济,她可以让盖聂或刘成他们拿着令牌直奔汴京求援。 虽然我不知道想嫌我于死地之人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手段,可以让其手下无视奇王令牌的存在,但我知道,假如奇王本人一旦亲自驾临,那结果就大不一样了。 说到底,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临淄的大牢有些阴暗,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刺鼻的味道,这味道吸入肺里,让我这个新来之人泛起一阵阵恶心,头疼欲裂。 我东张西望的看着过道两旁的牢房,里面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因为天冷,所以稻草被牢房里的犯人堆在一个角落里,所以的犯人挤在一起,或坐或倚或躺在稻草上,互相取暖,有些犯人已经睡去,有些犯人听到脚步声,不由的探头观看,他们的眼神是涣散的,涣散到几近绝望,可在绝望之中我又看到了盼望,盼望有一天被释放,重获自由,与家人团聚。 不知为何,这一切看的我心疼,我知道这些人中有真正穷凶极恶的,也有像我一样被冤枉的,但终归结底,他们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可此时他们活的连牲畜都不如。 人性中那些负面的欲望在这些凡人的映照下被无限放大,可我又能做什么呢?眼下的我只不过跟他们一样,或许我的结局会比他们更惨。 所以面对这一切,我除了默默的哀叹,再也无能无力。 好在我在临淄还是有点声望和人缘的,押送我的两名捕快不仅没有为难我,反而将我关进了一间空气相对来说要好很多的牢房里。 这间牢房比我刚才路过的所有牢房都要大,里面只关了五人,犹豫烛光实在微弱,光线实在阴暗,所以我看不清这五人的模样。 两名捕快在临走前,仍给我一张棉被,这应该算是绝对的特殊照顾了,只不过我对这份特殊的照顾还没来得及欣喜,麻烦就随之而来了。 ------------ 第一百四十章、是扮猪吃老虎吗? 押送我的两名捕快走后,我抱着棉被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半依半躺下来。 此时已至深夜,经过一晚的审讯,我早已心力交瘁,将棉被盖在身上,掖了掖四角,准备进入梦乡,倒不是我心大,还是那句话:因为我对黄月英有信心。再者,事已至此,已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与其挣扎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养足精神才能想出更好的对策。 然而,我刚闭上眼没多久,随着牢门的关闭声,和我同处一牢房的另外五人齐刷刷的站起并朝我走来,因为穿越我有过被拘留的经验,所以我知道这五人此时的目的。 随着五道身影的渐进,我之前的自信也随之荡然无存。我愤恨,恨刚才的两名捕快既然能给我特殊的照顾,为什么就不能在临走前再仍下一句警告他们的话,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五人也太没有眼力见了,他们也不想想能被捕快照顾的“犯人”岂是随便欺负的? 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应对这种场面,在五人离我还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我猛然起身——这种时刻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下手为强。 起身的同时,我将盖在身上的棉被顺势仍到五人脚下,笑眯眯的马屁道:“五位大哥,小弟知道规矩,作为一名新人孝敬老人是应该的,这棉被你们盖。” 我嘴上边说着心里边庆幸着,幸亏咱也是老资格了,我要不来上这么一手“先下手为强”,不用说,等被他们暴打一顿之后,结果还是一样的,而且还得落下一个没眼力见的名声,可咱现在主动奉献了一把,不仅能免遭皮肉之苦,还能让他们觉得我很上道,这样一来,至少能保证我今后的监狱生活不那么遭罪。 可理想往往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 我话刚说完,只能“嘭”的一声闷响,其中一人竟然被我仍过去的棉被给绊倒了,不用说,我刚才讨好的话随之此人的绊倒也就被自动的过滤掉了,而我也为自己的懦弱埋下了祸根,我TM这到哪儿说理去? 其他四人先是微微一愣,随之齐刷刷的望向我怒气冲冲的面孔在微弱的亮光下更显狰狞。看他们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了,纵使他们知道这只是个误会,是我的无意,是摔倒那人的不小心,但在这种环境下,在他们的心理被长期压抑的作用下,一切有不良结果的无意都会被视为一种挑衅。 我被四人的怒意吓的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后退,直到墙壁挡住了我的退路,我战战兢兢的哀道:“几位大哥,你们听我解释……” 不待我话说完,右边的第一个人猛然朝我面门捣出一拳。 虽然我有些六神无主,但还是本能的低身躲避,不知道是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激发了体内的潜能,还是因为这人的拳头出的实在太慢,我居然躲过了这击足以能打掉我几颗门牙的一拳。 随着拳头贴着我的头皮擦过之后,我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嘎嘣“声,紧接着打我那人便抱着收回的拳头蹲在地上哀嚎起来——他的拳头捣在了墙上,骨折了! 看到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害怕,因为此人的意外骨折肯定又会算在我的头上,所以我立刻打定主意,准备上前给他看看伤势,虽然我不懂医,但这么做是一种示好的表现,希望其他三人看在这个份上能饶过我。 只是我刚移身,另一人的拳头就呼啸而来了,根本不给我示好表现的机会。眼看黑黝黝的拳头近在迟尺,我知道自己这次无法躲过了,因为这拳来的太突然,突然到我正在想事的时候,拳头就来了,所以根本没有给我留下反应的时间。 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的时候,全身的机能会在条件反射下无意识的紧绷,所以我也不例外,只是我这无意识的紧绷太过强大,以致我右腿的大腿根突然抽筋了。 抽筋不要紧,关键是位置太特殊,大腿根的抽筋让我整条右腿直接失去了意识,再加上铺在地上的干枯稻草本就有滑性,所以在另一人的拳头将近时,我滑倒了。 然后……然后这人悲催的将拳头砸进了我因为移动了一步,而背靠物变为牢房与牢房之间的木栅栏的空隙里,拽不出来了。 看着攻击我的第二人再跟自己被夹在木栅栏里的拳头拔河,我在也忍不住的乐了起来。 我这一乐不要紧,气的剩下的两人中的一人作势欲要朝我攻击,却被另一人急忙伸手拦住了,此人上前一步,先是看了看被我阴差阳错弄倒在地的另外三人,然后对我说道:“难怪这位小兄弟敢戏弄于我们五人,原来是位练家子。不知小兄弟可否报上名号?” 先前因为距离远,光线暗,刚才又在惊恐的打斗之中,所以我一直没能看清楚他们的相貌,直到此时我才看清问我话的这人的样子。 五十多岁,身材略显消瘦,脸上布满了因坐牢而留下的沧桑,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透着精明,特别是在黑夜下,更显透亮,如鹰眼一般,似乎能将任何人的内心直接洞穿。 他的语气虽然生硬,却并不刺耳,不管怎样,他拦住了身边的另一人并主动问我的姓名,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好兆头,更重要的是,我阴差阳错的收拾了三人,让他误以为我身手不凡,对我有了恐惧之心,这也让我在无形之中占据了上风。 不过,对于他的误会,我却不敢拖大,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客气的回道:“在下窦野。”看他的样子在入狱应该是江湖中人,所以我也就报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这位大哥,刚才在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但大哥所说的在下有戏弄你们之意从何谈起?” 这人语气立刻一变,咄咄逼人道:“小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虽然我承认我们五兄弟技不如你,但也用不着如此侮辱我们吧。” 我不明所以道:“您还真误会我了,在下真没有侮辱几位哥哥的意思。” 老头见我不像说谎,遂解释道:“你明明身手不凡,却还故意将棉被仍给我们,并说着讨好的话语,这不是扮猪吃老虎吗?” 得,我今晚是注定没处说理了…… ------------ 第一百四一章、孙宝 老头对我的误以为,让我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一顿皮肉之苦,这倒不能老头这几人没有眼力见或者脑子有点秀逗,关键是我那几次阴差阳错的躲避在恰到好处的同时又透着一股让外人看来身法上的诡异,再加上光线昏暗的关系,所以这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通过简单的交谈,我得知这老头叫孙宝,另外四人是他的手下,这个所谓的手下并不单指狱内,在狱外的时候也同样如此,他们分别叫周一、吴二、郑三、王四。 也就是说他们是同案犯,当下的监狱制度我不知道,但对于穿越前的,我还是略知一点的,同案犯是不能被关在同一监室的,至少在看守所是这样,谁让咱以前一直秉着“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人生哲理呢,所以我一直没有迈过从看守所到监狱的这最后一步。 经过一番打斗,我们六人睡意全无,于是靠坐在一起,然后将导致这场打斗的罪魁祸首——棉被盖在我们腿上,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 孙宝问我:“小兄弟,什么案子进来的?看刚才那两位捕头对你这么照顾,想必应该不是小事吧。”孙宝的话外之音是指,依我的关系,若是小事还不至于会被关进大牢。 我点了点头:“孙大哥说的不错,兄弟是因为一件凶杀案被关进来的。” 孙宝并不惊讶,淡淡道:“依你的身手,杀个把人不成问题,但我奇怪的是,依你的身手能被抓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说实话,我很想跟孙宝几人解释清楚,我这所谓的身手只不过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运气好到了极点而已,一切都是巧合,但我又怕自己说出实情之后,他们再次生出报复之心,那我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只好继续装道:“只不过这案子的死者有点能量。” “临淄人?”孙宝来了兴趣。 “嗯。”我夹着嗓子眼很小心的应了一声,因为我看的出来,这孙宝和他的四位手下在进来之前肯定是在道上混过的,而据我了解,在临淄混的人大多数都是许歌的手下,剩下的那一小部分也都依附在许歌势力的边缘,所以万一被他们知道了我这案子的死者是许歌后,一时脑热,不再顾忌我的“身手”,将我活剥了。 可事实告诉我,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孙宝问道:“死者是谁?说不定老哥我还真认识,别看我在这间牢房里呆了近十年,但外面的消息还是能传进我耳朵里的。” 我心里这个苦啊,若真像孙宝所说,他对外面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话,那我随便说个死者的名字肯定过不了几天就会被识破,若是说实话,万一他们五人在进来之前真的是许歌的手下怎么办?虽说我并没有杀害许歌,是被冤枉的,但孙宝他们会相信我的被冤吗? 我一时为难,不知该如何作答。 孙宝见状,饶有兴趣的说道:“看来这死者生前在临淄确实是个人物,竟然能让小兄弟有胆量杀他,却不敢再次提起他的名号。” 我只好苦笑道:“孙大哥,其实我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然后布下了这么一个局,不瞒您说,我跟死者生前还是合作关系,兄弟在临淄开了个销魂梦剧场,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而死者在生前是替我看场子的。” 我之所以问孙宝有没有听说过梦剧场,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是否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对外面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我就可以随便编个人名糊弄一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就算他猜到死者是谁了,也会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因为在外人看来,至少目前为止,我和许歌之间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万不可能对他下杀手。 果不其然,当我说完以后,孙宝一拍大腿,说道:“死的是许歌那老家伙。”说完,孙宝哈哈大笑,笑声很是爽朗,像是在毫无掩饰的释放着某种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直到外面值夜班的捕快骂骂咧咧的拍了拍监外的那道大铁门,孙宝这才停止了大笑,不过,从孙宝一下就能猜出死者是许歌来看,他的确是时刻在关心着外面的情况。 这一点在让我疑惑的同时,又不由得对孙宝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之心,一个人被关押了近十年,不仅没有磨掉他的心智和抱负,还通过各种手段,各种渠道尽可能的获知外面的最新情形,这人不简单呐,有点卧薪尝胆的味道。 孙宝笑过之后,认真的看着我,许久说道:“不对吧,小兄弟,我好像听说,开那什么剧场的人叫窦曙光,不仅是书院的院长还是个剿匪英雄,而你……” 我笑道:“在这里面,孙老哥的消息都能这么灵通,看来您在进来之前也不简单呐。不错,我就是窦曙光,野是我的字,对于道上的朋友,我一般都会报窦野的名号。” 孙宝依旧眼睛不眨的看着我,好像是想用他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要将我洞穿一样,看我是否在骗他,而我也在跟他对视,没有一点怵意,同时,我心里对他的好奇更加强烈了。 我们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周一终于忍不了这份充满了复杂的宁静,开口道:“宝爷,我看这位小兄弟不像是说谎,要不就让他说说怎么跟许歌那老东西认识的吧。” 孙宝摆了摆手:“不用,我也相信窦兄弟。” 我不知为何,听到孙宝的话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回想我跟许歌认识的画面,虽称不上什么秘密,但当事人却寥寥无几,以至于外面传言出的来版本就了又太多的水分,而听周一的意思,孙宝这几人显然知道详情,这就不得不让我吃惊。 因为当天,和我一起去的是盖聂,他显然不可能把事情的经过跟孙宝说,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是许歌的人,我之所以排除了当时在场的那几名赌客,是因为盖聂在跟许歌的手下交手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吓跑了,所以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并不得知。 而孙宝在刚才知道许歌已死的时候,那种大快人心的笑声说明他跟许歌是不和的,甚至是有仇的,还是很深的仇恨,可孙宝在外面的眼睛竟然是许歌的人,这就不能不让我惊讶孙宝的手段了。 我满怀疑问的问孙宝:“孙大哥,不知能否跟兄弟说说你和许歌之间的事情?” 孙宝透过牢房的窗户,目向远方,边回忆边说道:“虽然你说你是被冤枉的,但许歌的死到底是因为你,所以你以后就我孙宝的兄弟,既然不是外人,跟你说说我和许歌之间的事也无碍。” ------------ 第一百四二章、疑点重重的往事 孙宝说的没错,许歌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他的死还真是因为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许歌都只是颗棋子,如果将我比作将,那么许歌就是对方的马或炮,亦或車,对方的下棋人牺牲掉他只是为了出其不意、更好的围攻我这颗毫无准备的将。 不过,就因为这样一个有些荒诞的理由,而让孙宝将我当成兄弟,并且我听的出来,是那种可以掏心的兄弟,我不知该夸他是为人率性还是说他办事鲁莽。 从刚才孙宝的言语中,我已经开始确认此人在进来之前绝对不是普通的小人物,所以他对我的这种莫名的示好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在对他生出好奇的同时心里产生的是更多的谨慎。俗话说,黄鼠狼给鸡拜年……呸,又把自己绕成“鸡”了。 孙宝边回忆边向我诉说着他的故事,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我依旧从他脸上看到了骄傲,然后随着故事的进展,骄傲的神情再变为落寞,大有一番风萧萧是伤感。 原来孙宝在入狱之前是临淄东城的首霸,而许歌掌握着临淄西城的势力。虽然这两股势力之间总有着不断的摩擦,但基本都是些边缘问题,还牵扯不到双方重要的利益点。 再加上孙宝这人没有太大的地盘欲望,所以对于这些小的摩擦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这些小摩擦几乎都是由许歌那边引起的。 对于这些摩擦,虽然孙宝没当回事,但他手下的人却忍耐不住了,一次两次还行,久而久之,换成谁都会以为这是在挑衅,因为孙宝掌管的东城要比许歌掌管的西城富裕的多,所以他们怀疑许歌这是在试探自家老大孙宝的底线,然后进而吞并一些利益不错的地盘。 混黑的人嘛,向来是以脸面和利益为主的,注意,脸面在利益之前,而且,对于许歌的这种怀疑也属于人之常情,所以在忍无可忍之后,孙宝的一名手下背着他跟许歌的人马拼了几次,双方互有伤亡,总的来说,孙宝这方占据了优势。 可就在背着孙宝行动的这位手下正沾沾自喜的时候,许歌不仅对他发动了致命的一击,同时,孙宝管辖之内的其他地盘上,也均遭到了许歌人马的攻击,损失惨重。 这一战,打出了许歌的气势,在外人看来,许歌的势力要比孙宝强悍上许多,但明白人知道,其实许歌的势力与孙宝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俗话说,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单单钱财这一方面,孙宝就将许歌甩出了老远,这也是为何孙宝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另一个原因,因为他始终以为许歌成不了大气候,对他也造不成太大的打击。 如果说这一战让那些所谓的明白人足够惊讶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会让这些明白人惊掉了下巴。 就在孙宝受到重创,组织手下准备反击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孙宝锒铛入狱。 按说,以孙宝在临淄经营了这么多年,暗自结交所布下的保护网,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狼狈的被捕入狱,但事情就是真实的发生了,在我想来,他的入狱倒是跟我有些相似。虽说孙宝的关系网没能阻止他入狱,但最终还是保住了他的一条命,这也算是不幸之中唯一能让他欣慰的地方了。 虽然事情已过去多年,但孙宝跟我讲完这段故事后,我仍从他的眼中看了不甘,同时闪过的还有一丝无可奈何。 收回目光,孙宝对我说道:“这些年来,我就一直怀疑许歌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推动着他往前走,要不然以他当时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对我造成如此差点毁灭性的打击,刚才听窦兄弟说了你自己被冤枉的事,这就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是对的。” 我很认同孙宝的说法,我问他:“孙大哥,那依你所看,许歌背后的这只大手会是谁呢?” 孙宝想了半天,然后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能将许歌这枚操纵并培养了多年的棋子随手抛掉,这人绝对不简单,至少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 我再次点了点头,眉头紧蹙:“不错,但我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牺牲掉许歌来陷害于我,如果说当时他操作、帮助许歌抢下您的地盘,是为了利益的话,那他对我的陷害就有点让人无语了,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入了这种能人的法眼。” 虽然我有点自嘲,但也是实话,孙宝笑道:“谁让老弟最近风头正盛呢。” “孙大哥,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之前是出尽了风头,可换回来的都是些虚名,没有实际的好处,那人既然能视许歌为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想来他也不会在意我头上这几顶已经璀光暗淡的光环吧。”我继续自嘲来解放心中的郁闷,“就算枪打出头鸟,可我这只鸟顶了天也就是只小家雀,飞不高也带不起风的。” 孙宝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算了,窦兄弟,既来之则安之。老话说的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命中注定要遭此一劫,你就权当在这里修身养性了。” 这老家伙的心还真大,不过话又说回来,像孙宝这种被关了近十年的人,哪怕他以前再怎么有菱有角,岁月也已经给他磨平了。 我吸了几口气,然后一只手捏着鼻头,另一只手指着牢房,玩笑道:“我宁可在茅厕里畅想人生,也不想在这种地方修身养性。” 孙宝躺回他之前的干枯稻草上,打了个哈欠,道:“都这种时候了,窦兄弟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这心态要比我当年强上百倍。当然,从另一角度来说,我想你应该对这次的入狱是有恃无恐吧,换句话说,你应该用不多长时间就会出去了。” 真是人老成精,一下就猜透了我心中所想。 我挤到孙宝身边,将棉被与他同盖:“借您吉言,如果有一天我真能出去了,保证想尽一切办法也把孙大哥和另外这四位哥哥给弄出去。” ------------ 第一百四三章、杀手 虽然现在是春节期间,但临淄的大牢里一点年味都没有,不仅如此,特别是听到从外面传进来的欢天喜地的鞭炮声后,牢里所有的犯人脸上都挂着落寞和苦耐,纵使被关押了近十年的孙宝和其四位手下也不例外。 由此可见,哪怕一个人因为外界的因素和生活的环境而破不得已的习惯了某种生活的方式,但这种习惯却改变不了他内心深处那份与生俱来的情愫,比如团圆。 我亦是如此,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年可以过,但我知道这将是我人生中最难忘也最遗憾的一个新年。除此之外,在被关进牢里的这七天以来,我还有另一个遗憾。 那就是没法参加王孝之的婚礼了,我倒不是在乎那顿酒和那种喜庆的气氛,关键是我没能在第一时间亲眼看见王孝之一直对我倾诉口水的那位千斤新娘,以及与韦小宝联手,好好的取笑一顿王孝之,拿别人的痛处寻得自己的开心,这种事情我可是百干不厌。 遗憾归遗憾,但自己的事我可一点没有落下考虑,只是苦于现在自己手头上掌握的消息和线索有限,所有一切的分析只能像苍蝇一般,有缝就钻。 还有一点让我奇怪的是,自从经历了除夕那玩的彻夜审讯之后,我就没有再被传讯过,仅仅这一点,在让我撕心挠肺的同时也对自己一开始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如果事情像我猜的那般,背后那人应该迫不及待的将我的案子定成无法翻案铁案,从而置我于死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点放之任之的意思了。 初八这天,我正在跟孙宝他们侃着大山,以每个故事必须添加一半以上水分的方式,跟他们吹嘘着我穿越到北宋以后的英雄事迹。不是我吹,就咱这千锤百炼出来的嘴皮子功夫,要是手里再有个快板,我保证有信心能让看押我们的牢内捕快都乖乖的掏钱,听段子。 单单虞山剿匪这一件事,我就给分成了八百八十八回,每一回再分十小章,每一章再分十小节,要是时间允许,我还能将每小节分为十小段,都不带加句号的…… 我声情并茂的对着孙宝五人外加左、右以及对面牢房探头过来听书的犯人正说的起劲,唾沫横飞的,监室外的第一道大铁门被从外面打开了,紧接着我就看到了黄月英和盖聂走了进来——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他们来探监了。 黄月英皱着眉头,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捻着手绢捂在鼻子上,轻步向我这边走来;盖聂跟在他身后,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情,波澜不惊的,我真不知道,到底能有什么样的外力才能使盖聂的神情有所变化——我记得在虞山打斗的那晚,他一不小心将虞山的大当家击到我这边时,他都没有露出半点的恐慌和着急之色。 当时的过程要是看在外人眼里,肯定会说他心狠、冷漠,要是看在行家眼里,可能会夸他心境高,造诣深,可在我来说,我骂他个丫的祖宗二十八代外加咒他子孙三十二代。 两人沿着过道一路向里,原本趴在两侧的圆木栅栏上准备看个究竟的犯人们,在他们二人快要经过自己身边时,都不自觉的退了回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环境下,更加的突出了黄月英相貌的恐怖性,还是因为盖聂身上那股若有似无,却足以让任何人产生窒息感的威压所致,总之,这二人的到来给压抑了已久的犯人们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冲击。 事后,就此事,我问过黄月英和盖聂,他们告诉我这是为我好,因为他们知道牢内的黑暗,所以黄月英让盖聂散发出这种气势就是为了告诉在关的所有人,我外面有个实力很强的兄弟,让牢内的犯人最好别为难于我。 不得不说,黄月英考虑事情的周到,连这种事的算计她都没有放过。 我老神在在的盘腿坐在地上,等二人走到我面前,我率先开口埋怨道:“你们也太没良心了吧,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来看我,小宝呢,是不是他鼓捣你们的,他是不是想篡我的位?” 黄月英噗嗤一笑,转头对盖聂说道:“我就说大哥没事吧,你看,他都落到这种下场了,还不忘胡搅蛮缠,说明还没有崩溃。” 盖聂补充道:“没心没肺的人都这德行。”虽然盖聂的整体气质没变,但终究敌不过我们这群人各种无耻加猥琐的言语熏陶,所以一些言行举止上多多少少有了些改变。 黄月英边点头边将饭盒打开,然后一碗一盘的开始往牢内递送,我一一接过,顺便招呼孙宝五人过来一起吃。我喝了杯水酒,问黄月英:“这件事有头绪吗?” 黄月英摇了摇头:“毫无线索,但我敢肯定这事是有人在背后操作,许歌的那个贴身保镖也死了,是他杀,身上有数道刀伤,脖子上的那道是致命的,尸体被人从河里打捞上来的。” 盖聂点了点头,插嘴道:“我看过那保镖的尸体,死亡时间在许歌之前,而且从他身上的刀口来看,杀他那人是右手持刀,但握刀的姿势却是反手,这就很容易给仵作留下凶手是左撇子的误判,所以从这人的身手、经验以及握刀姿势判断,我断定他是名职业杀手。” 盖聂话音刚落,孙宝凑上前来,回忆道:“右手反手持刀?经这位兄弟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人,当年许歌的人马攻击我一处赌坊的时候,领头人就是位右手反手持刀的。” 黄月英听到此话,面带疑问的看了看孙宝,然后又看了看我,我遂将孙宝的事跟黄月英跟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黄月英恍然大悟叹道:“这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浑啊!” 我点了点头,笑着对孙宝道:“孙大哥,咱还真是有缘,不但境遇有点同命相连的味道,就连对手都有可能是同一人或者说是同一伙人。” 孙宝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对黄月英说道:“那就先从这名杀手查起,虽然他杀了许歌的贴身保镖这件事不能直接证明我无罪,但至少进一步验证了我们的猜想,也许从他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黄月英点头道:“放心吧,大哥,我已经安排刘成他们开始着手了。” ------------ 第一百四四章、冒出来的弟弟 若是换在平时,我们这套组合可以说是相当强悍的。 四名穿越而来的人士各有各的强项,韦小宝八面玲珑,思维敏捷,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他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游走的游刃有余;盖聂身手不凡,武艺超群,已然达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境界,“剑圣”之名绝非是虚名;黄月英知识广博,足智多谋,遇到任何难题只要经过她的认真思考,总能以最好的办法解决。 再说六人组,也各有各的长处,刘成具有凝聚力,大方向一直把我的很好;刘栋腿脚利落,速度更是没的说;金中人的造假手艺已达以假乱真、鬼斧神工的境界;刘伟虽然话不多,但肯定实干,执行力很强;王海没有特别突出的点,但综合实力不弱;只有麻五让人头疼,但他却是我这个梦剧场赚钱机器里必不可少的一环。 正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团结一致,所以不管遇到了什么难题,总能迎刃而解。 可是让刘成仅凭盖聂判断出来的那一点线索,就去查一名类似毫无头绪的杀手,这就有难了,当然,我也明白,黄月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我们这个组合的成员都没有这方面的强项。 我跟黄月英说出自己的担忧:“只怕刘成查不出有价值的东西,到头来不仅白忙活了一番,还浪费了这么宝贵的时间。” 黄月英感同身受道:“是啊,但这也是目前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人手有限,我们目前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不过,大哥你放心,我已经让刘栋拿着东西去往汴京了,就算刘成这边查不出什么,只要刘栋那边顺利的完成任务,你也就没事了。” 黄月英的两手准备让我心安不少,这时,孙宝再次凑上前来,插嘴道:“窦兄弟,关于查找杀手之事,老哥倒是能帮上你一忙,你让你那位刘兄弟去东城的八方酒家找一位叫大头的中年人,他以前是我的手下,打探消息这方面是他的强项。” 我惊喜道:“那就谢谢孙大哥了,有你推荐的这位兄弟的加入,我想查找杀手这事必定事半功倍。”我虽然对大头不了解,但能让孙宝很有信心的推荐的人选,想来也不是凡人。 孙宝哈哈一笑:“见外了,像窦兄弟说的,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说着,孙宝的目中透出一股犀利的精光,似乎要将人直接射穿一般,“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也是时候跟背后的那只大手掰掰腕子的时候。” 看来,孙宝在被关的这近十年里,也始终在想着如何报当年之仇,这一点,从他一直关注着外面的消息,并且能把耳目安插到许歌身边就能看。 一个做大事的人,心中的豪志岂是区区一间牢房就能束缚的?这个狭小的空间虽然能限制人的自由,却无法阻挡一颗蠢蠢欲动、十年磨一剑的雄心。 显然,孙宝就是这样一个做大事的人。 而此时,我也更加由衷的敬佩起他来——至少,他这份忍耐是我无法比拟的! 随后,黄月英要跟我说了一些近况。 在我入狱期间,王县令曾亲自偷偷的找过她,这让我多多少少有些吃惊,毕竟王县令所代表的是朝廷,虽然我们两人之间的私下关系很好,但却不是那种用利益搭建起来的所谓官商勾结的臭味相投,所以也就不存在那种一亡俱亡的情形。 由此看出,王县令是打心底将我当朋友的。 从王县令的口中得知,对于这件凶杀案,他本人在此之前毫不知情,也没人报案,直到我被审讯的那天晚上,青州的薛府事直接降临,他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县令的话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在青州的时候虽然没见过这位薛府事,但他肯定得知我跟奇王之间的事,可此刻他还敢前来审理,说明他上头还有一只推动着他的大手,毕竟以薛府事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不敢跟奇王这种皇亲贵族作对的。 可随之问题又来了,像我这样一名区区在临淄这种小县刚混出点小名头的小人物,别说这位薛府事了,就连王县令我都不敢真正的得罪,又怎么可能招惹到薛府事背后的那个大人物呢?这事比TM的电视剧还蹊跷。 听黄月英一分析完,我立刻头就大了,我心灰意冷道:“这都TM的什么事啊,我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却稀里糊涂的得罪了某位大人物,看来老子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黄月英劝道:“大哥,你也别太悲观,哪怕事情真如我们分析的一样,而你也真是枚棋子的话,那也是颗举足轻重且目前来看,死不了的棋子。” “此话怎讲?” “你想啊,以你现在这种处境,杀你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才蚂蚁呢,亏你还学富五车,有这么比如的吗?” “话虽不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黄月英一边拿我寻着开心一边继续解释道,“可现在的情况是,那位薛府事不仅没有用刑逼你签字画押,将此案办成铁案,还把你关在这里,大有不管不问的意思,这说明上面传给他的话也只是将你整到这一步。” 我好想明白了点什么,点了点头,问道:“英子,那你说,什么样的可能性才能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黄月英摇了摇头:“难说。” 我顿时泄气:“也就是说,我死不了只是暂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天了呗。” 一直不说话的盖聂开口安慰道:“大哥,别怕,万一真到了那一天,我保证能救你出去。” 听到盖聂的话,我竟然有点小兴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要么就是劫狱,要么就是劫法场,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刺激感我在经历了两次之后,竟然有了种比毒瘾还强的上瘾感。我小声道:“三弟,要不你今晚就组织一下,把我救出去吧。” 黄月英将手伸过木栅栏轻拍了我一下:“说正经的呢,先别胡思乱想,三哥说的这事也只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所走的最后一步。”然后黄月英小声道:“别忘了我们来这的任务。”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算越狱成功了,那我们这群人以后肯定会被通缉,过着逃亡的生活,所以自身的任务也就无法完成了。 我嘿笑道:“我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嘛,咱这不是憋坏了嘛,开个玩笑放松一下。” 黄月英白了我一眼,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对我说:“对了,大哥,许歌死后的第二天,他的位置就被人取代了,说是许歌的亲弟弟,叫许狄,你听说过吗?” 我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许歌还有这么一弟弟啊。”我回头问孙宝,“孙大哥,你以前听过这人吗?” “没有,许歌兄弟俩人不错,但许歌是弟,他大哥叫许豪,早就死了。” 我咋呼道:“嘿,这事真是越来越蹊跷了。” ------------ 第一百四五章、没烧尽的书信 如果说许歌死后的第二天就凭空冒出这么一亲弟弟来,会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的话,那这名被称作许歌弟弟的许狄能在短时间内完全的掌控了许歌以前的势力,就更让人为之咋舌了。 据我所知,黑道选大哥有自己的一套路子,能登上大哥宝座的人必是有能者,但前提是,这位有能者必须得有自己的底蕴,有自己的嫡系人马,在这股势力里有不可磨灭的功劳,不然很难服众。 可这位许狄的出现比孙悟空的出生还TM突然,别说自己的嫡系人马、底蕴和功劳了,估计许歌留下的势力里的人几乎都没听过这人的名号。 不过从这一点,也证明了陷害我的人是有备而来的。 我问黄月英:“关于这个许狄的信息打探出多少来?” 黄月英面色凝重道:“除了知道名字,再无其他,自从接任了许歌的位子以来,他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很难探到有效的信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出现就是为了跟我们作对。” 我笑道:“这不奇怪,像许歌都是别人的棋子了,他这个所谓的弟弟肯定也是个爪牙货色。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为难我们的?等我哪天出去了,非跟他好好算算不可。” 黄月英说:“他接任的当天就派人找我们,要跟我们分一下梦剧场的红,我估计他肯定知道剧场赚的钱已经被你用来买宅院了,所以他派来的那人直言了当的说,如果没钱分红就再补给我们点钱,然后将剧场买下来。最后还阿巽掏出自己的私房钱给堵上了。” 听完黄月英所说,我猛的拍了一下额头,惊醒道:“我明白了,看来咱以前冤枉许歌了,有点小人之心了。你还记得年前许歌去我们那根我说的话吗?估计他当时就得到了上面的指令,以分红为由,想吞下剧场的,只不过许歌下不了手,所以在临走前才仍给我那么一句话。” “好像有点道理,如此一来,这所有的线就串联起来了,现在只需我们找到线头,将其捋开就行。”依黄月英的聪明才智,我知道肯定一点就透,“还是大哥聪明!” 能得到黄月英的夸奖,我立刻飘飘然起来,傲然道:“就咱这痔疮……呸,咱这智商,还有解不开的疙瘩嘛。” 盖聂作了个干呕状:“就您这脸皮,估计再高的智商也能给捂臭了。” 黄月英笑嘻嘻的配合道:“那大哥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白了盖聂一眼:“听听,以后多跟四妹学着点,别老往小宝、麻五这种低能儿身边凑。”继而转头对黄月英道,“不管怎么说,得先把我弄出去,这样,你们回去商量一下,先将那个作伪证的账房先生抓了,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步,能撬开他的嘴自然最好,实在不行就……”说着,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给他来个死无对证。” 虽然我不提倡杀戮,但到了此时此刻,自身都难保了,也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况且是他不仁在前,我不义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黄月英先是一愣,然后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二人走后,孙宝装模作样的认真打量了我一番,我被看的发毛,怪叫道:“孙大哥,您就算崇拜我,也用不着拿这么赤~裸~裸、色眯眯的眼神看我吧。” 孙宝嬉骂道:“哟,还嘚瑟上了,我这顶多算是欣赏,还谈不上崇拜,不过,你小子确实让我吃惊了一把,虽然一开始我就猜到你很不简单,但今日见你这两位朋友,我才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以前确实多多少少的有点低看你了。” …… 三天后,黄月英和盖聂再次前来探监。 这次与上次不同,老远的,我就看见他们二人的面色好了很多,虽然笑容还没有完全的舒展,但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已经说明之前我们所商量的事情有了很大的进展。 摆好带来的酒菜后,黄月英先向孙宝表示了感谢,然后直言了当的说道:“在大头的帮助下,杀手找到了……” 我敬了孙宝一杯,马屁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孙大哥随便派出一人,就这么快见到成效了。” 孙宝哈哈一笑:“实不相瞒,这人我已经让大头暗地里追查了很多年了,以前虽有些线索,但无奈此人自从上次一事之后就再没露过面,所以很多线索查着查着就断了,这次正好有了窦兄弟创造的这个机会,再结合起以前的线索,要是再查不到,那老哥我就活该被关了。” 黄月英忧心道:“不过,这人警惕性太高,所以被溜掉了。” 我大惊:“怎么回事?” 黄月英大概的说了一下经过。 原来刘成和大头两人查到了杀手的住处后,本来是想联手将其拿下的,但他们又怕不是杀手的对手,所以最后商量了一下,由大头继续蹲守,刘成则去搬援兵,可等刘成带人到了之后,却发现大头已经奄奄一息了。 说到这里,孙宝立刻紧张起来,黄月英立刻安慰道:“孙大哥放心,大头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但伤及了内脏,还需要静养很长时间。” 孙宝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盖聂悔恨道:“要是当天我跟他们两人一起就好了。” 黄月英说道:“三哥,这怪不得你,是我疏忽了,况且依我们目前的情形来说,你必须得守在家里,以防那些宵小之辈偷袭。” 我叹气:“说到底,还是我们人手不够啊。” 就在我们所有士气低沉的时候,黄月英说道:“大哥,我在杀手的住处发现了这个。”说着,黄月英掏出一张已经被烧掉了一大半的纸张递给我,“我估计刘成和大头两人查到杀手住处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所以杀手匆匆的将他跟上面来往的书信通通烧掉,苍天有眼,幸好这张还没被烧尽。” 我接过那小半截书信,上面只有一个“宣”字,写在落款处,再无其他。 ------------ 第一百四六章、隐藏的危机 看着这张被烟熏的不成样子的半截书信,我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只好又交回到黄月英手中,嘱咐她要好好保存,这是一条很重要的待解的线索。 更何况,这条线索的出现也是付出了大代价的。通过黄月英的转告,大头在醒来后,对自己还能活下来,那种生死只在一线间的经历仍心有余悸。 本来以大头的身手根本不足以对抗那名反手握刀的杀手,就在最后的危急关头,还好刘成带着盖聂等人到了,这才致使杀手在匆促的逃窜。虽然盖聂也奋力的追击了,但怎奈逃跑是每一个专业杀手的看家本领,再加上盖聂对附近的线路不是很熟悉,所以那名杀手能从盖聂的手底下逃掉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万幸了。 将信交回给黄月英后,我回头对孙宝说道:“孙大哥,您放心,大头受伤是因我而起,有朝一日,我定会给大头和您一个交代的。”虽然追查这名杀手也是孙宝一直以来的想法,但说到底,对于眼下的这次追查,孙宝算是帮忙,所以我必须得给他一个交代和态度。 因为我明白,像孙宝这样已被关了近十年的人,大头还能在外面替他卖命,单从这一点就能说明,他们两人之间已经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了,那种情分也不仅仅是“兄弟”二字就能诠释出来的。 好在大头已没有了性命之忧,孙宝虽然肚子里还有一股恶气,但这恶气却不是针对我,他说:“窦兄弟,您这就见外了,人在江湖,最不属于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命。” 他这话让我想起了当时在书院后山围歼金国奸细的时候,宋正宋裁缝在临死前对我说的那句话,话虽不同,但意思一样,我不免的有些伤感起来。 想到宋正,我突然猛的一惊,这次诬陷我的背后的那只大手不会是金国的奸细吧?我将自己的这个疑虑说给黄月英,她听后,想了想当即给否定了:“虽然现在北边的战事对我们来说不容乐观,但金国人还没强大到随随便便就能命令一名府事的地步。” 黄月英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况且,隐藏在青州的奸细被三哥消灭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来他们不会在青州继续呆下去了,再说了,那本奸细名册上的人物虽然有大富大贵的,但却没有权势滔天之人,这个想法我们可以排除。” “也对。”我点了点,随即问道:“对了,账房先生的事你们办的怎么样了?” 黄月英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人死了。” 对于这个结果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我当初就有除掉他,来个死无对证的念头,但见黄月英这般模样和语气,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是我们下的手还是别人?” “别人,不过是在我们眼皮底下。”黄月英解释道。 这就出乎我的意料了,黄月英所说的我们肯定包括了盖聂,但能在盖聂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的人,就不得不让我倒吸一口凉气了,此时我的处境本就不利,而盖聂等人已然成了我手下对抗对手最有力量的牌面了,如果此时出现了一个还能压制盖聂的高手,那显然我所有的期待都变得渺茫起来。 黄月英看出了我的担忧,宽慰道:“大哥,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账房先生在被我们找到以后,在二哥的威逼下,确实承认了他是受人指使而陷害于你,只不过当他要准备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时,却被人从外面用暗器将其射杀了,可惜的是,杀他那人在被三哥追上并击败之后吞毒自杀了。” 我惊叹道:“好严密的组织,竟然还有这种悍不惧死的手下。”说到这里,我突然笑了,“想不到我们这几个外来人竟然被这么神秘而强大的组织给盯上了,这也间接的证明了咱们多多少少的还是有点能力的,要知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这种大能量视为眼中钉的。” 说着,我瞄了一眼孙宝,孙宝白了我一眼:“少拿老子开涮!” 众人哈哈一乐,刚才有些压抑的气氛也随之而散。 黄月英适时道:“大哥,我们商量了,决定明天去县衙击鼓鸣冤,再加上王县令从中周旋,相信薛府事肯定会对你的案件从新审理,而现在证人已死,你应该可以出来了。” “嘿,那位薛府事还真沉的住气,不判我也不搭理我,还在这临淄住的心安理得,这倒也算是奇景了。”在得知账房先生死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离自由不远了,所以心情也自然而然的好了起来,又恢复了原本那副嘴上从不把门的猥琐德行。 旁边的孙宝几人虽然也替我高兴,但我也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落寞,我记得自己在几天前还跟他们夸下海口,说等我出去了一定也把他们弄出去,于是我问黄月英:“刘栋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我知道要想救出孙宝几人,还得指着奇王的关系,毕竟孙宝他们是认了罪也被订了罪的,所以依我现在的能力,救出他们这几名在押犯人肯定是不可能的。 黄月英不知道我对孙宝他们的承诺,所以随口道:“哪有那么快,这去汴京一来一回怎么也得需要些时日。” 我点了点头,回身对孙宝歉意道:“孙大哥,还得让你们在这里多受几日的苦,等我那位兄弟从汴京回来之日,就是我在外面为你们接风洗尘之时。” 孙宝也不矫情:“那我们就等着窦兄弟的好消息。” 盖聂突然插嘴提醒道:“大哥,你脸皮还真厚,你现在人都还被关呢。” 我不满道:“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老跟我作对有意思嘛。” …… 黄月英和盖聂走后,我哼着欢快的小曲跟孙宝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甭提多开心了,就在我满脑子徜徉在未来的自由中时,外面的那道大铁门再次被打开了。 随着一连串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我看见足有十几名新犯人被押送了进来。 虽然这十几人与我相隔还很远,但不知为什么,我却莫名的感觉他们的目光竟然是齐刷刷的看向我——对,就是看向我,而不是我这边。 而且,我从这十几双目光中感到了一股能让任何人都为了惊冷的寒气,咄咄逼人的同时也孕育着一股强大的类似杀机的冷意…… ------------ 第一百四七章、造反 坐牢的日子漫长而又飞快,这一天转眼已入夜。牢里的夜是压抑且空落的,虽然外面的月色依旧柔美,却始终无法晕染这一片萧索的空间以及身处在这片空间里的人。 晚饭过后,我依靠在木栅栏上,嘴里叼着一根干枯的稻草,独自发呆。说是发呆,其实心里却乱如麻,这种乱是没来由的,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我此时跳个不停的右眼皮。 孙宝凑到我身边坐下,满是关心的问道:“看你心神不宁的,又想什么呢?” “没什么,总觉的浑身不自在。”我随口说道,临了还不忘将后背在圆木上蹭了蹭。 孙宝笑道:“我看你是憋的,想当年我刚被关进这里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刚开始怎么都不习惯,不管是站还是坐着、躺着,总觉得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不过,你比老哥强,你不用慢慢习惯了,因为你明天就能出去了。” 我忧心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孙大哥,你注意到今天被送进来的那十几人没有?我总觉的这群人不简单,感觉他们的坐牢像是带有目的性的,好像就是为我而来。” 孙宝拍着我的肩膀:“老弟,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你就别在这庸人自扰了,这年头,不管多少人被关进来都不新鲜,为了填饱肚子,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大有人在,你这是自己吓自己,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道:“我敢保证,这十几人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普通的罪犯,不瞒您说,自打他们进来以后,我这眼皮就跳个不停,心里堵的慌。” 孙宝笑道:“哟,老弟,你还信这个?” 我苦着脸辩解道:“我这叫防患于未然,眼下是非常时期,提高点警惕总是好的,既然没人给我使小绊子,那我就自己给自己上点眼药水。” 孙宝配合道:“别介,给人下绊子这种事我拿手啊……周一、吴二、郑三、王四,给你们窦兄弟松松筋骨,权当饭后的锻炼、消化了。” 我忙站起身来,边往一旁移动边摆手嬉笑道:“别,别,别,此绊子非彼绊子。” 我正说着,孙宝趁我一不留神,坐在那里伸出右腿猛的贴地一扫,我闪躲不及,顺势而倒,摔了个四脚朝天,孙宝哈哈大笑,问道:“窦兄弟,是这种绊子吗?” 我“哎哎哟哟”的爬起来,抬手扫了扫屁股上的稻草,翻着白眼对孙宝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丢不丢人?能不能有点大哥的风范?” 就在这种嬉闹的气氛下,我刚才的心神不宁也渐渐的平复下来,随后大家也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之中我被身边的孙宝叫醒,我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就听孙宝说道:“窦兄弟,外面好像出事了,你听。” 被关在这种地方,本身就睡不宁,再加上夜晚的冷意无时无刻的侵袭着我,所以我很快就清醒了头脑,然后便听到了外面撕心裂肺般的喊杀声以及兵器碰撞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问道:“金国打过来了?不会这么快吧?” 然而,孙宝还没来得及回答,离我们牢房不远处的另一间牢房也骚动了起来,随声望去,我大惊,只因那间骚动的牢房里被关的人正是下午刚进来的那十几人。 不知道他们从哪弄来的兵器,人手各一把,此时正有一人手握长刀正在挥砍着牢门上那条粗重的铁链。如果换在平时我会大笑,区区一柄薄刀怎能砍断那么粗的铁链呢,但此时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看的出挥刀那人是个练家子,而且随着“咣啷”一声,铁链应声而断。 见这十几人面露凶煞、手提兵器一步一步的正向我这边走来,我暗道不好,不曾想晚上的猜测竟然成真了。更让我烦躁的是,面对这种死亡的威胁我却无能为力。 这十几平米的牢房如同一具密封的容器一般,将我这个待宰的羔羊紧紧的锁住,进退不得。我身边的孙宝到底是绿林出身,见过大场面的人,立刻意识到了那十几人的目的以及我的处境,他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挡在我的身前,而孙宝的那四位手下也很有默契的将我围在中间。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动,我很孙宝五人认识的时间不长,虽然聊的很交心,却万万想不到这种生死一线间的关键时刻,他们能为我挺身而出,凭良心讲,如果我们之间的身份对换的话,我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眨眼间,那十几人已到了我所在的牢房外,虽然我们之间还隔着一道看似牢固的木栅栏,他们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内伤及到我,但我心里很清楚,这到木栅栏此时如同一层薄纸那样,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推开孙宝,凌然道:“孙大哥,这事与你们无关,他们是来找我的,既然我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那就只能接受了,但前提是不能连累你们。” 孙宝一把拉住我:“是兄弟就别废话。”五十多岁的人却说出这么轻浮的话,让我感觉好笑,但这笑却没有半点的瞧不起,而是因为心中那满满的欣慰而自发的。 我紧紧的攥住孙宝拉住我的手,深深的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我也了解孙宝的为人,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是牛鬼蛇神都无法让他改变。 说话间,牢门已被对方打开,此时的我没有了先前的胆怯,内心反而坦然起来,我轻笑的问向率先进来的那人:“你们为了我这条小命还真是煞费苦心,不但这么多人故意入狱,而且还有人在外面配合着你们行动,拖住守牢的官兵,以便你们行动,难道你们不知道袭击临淄大牢,可是造反的大罪嘛!” 那人见我此时已成了随手都可捏死的蚂蚁,在放松了警惕的同时信心满满道:“造反?那可未必,等这里被一把大火烧掉之后,只能算为天灾,而你,明年的今天也注定是你的忌日。”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帮人还真是胆大妄为,袭击大牢还不算,竟然要放火烧了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反正我是将死之人,那你就跟我说说我到底得罪了谁,他又为什么要将我置于死地?” “留着你的疑问下去问阎王吧。”话音一落,此人便举刀朝我头顶砍来。 ------------ 第一百四八章、跟阎王打了个照面 说时迟,那时快! 眼看来袭之人手里的钢刀将将劈落到我头顶处时,我左后侧的孙宝来不及提醒,猛然飞出一脚踹在我的胯部,在巨大的推力下和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如断线的风筝横着摔了出去,尖刃的钢刀是躲过了,但我右边的肩膀却狠狠的撞在了另一侧的圆木上。 由于圆木做成的栅栏的表面并不平整,所以我不偏不倚的撞在一处凸起的树瘤上,顿时,一股强烈的疼痛从肩膀上蔓延开来,随着神经通入骨髓。 再说孙宝那边,在他将我踹开的第一时间里,就配合着他的四位手下扑向了来犯之人。我以前虽然知道孙宝五人手上有点功夫,但却没想到会如此厉害,赤手空拳的面对对方手持兵器的十多人,竟然不落下风。 说是十多人,但由于牢房的空间比较小,再加上双方动手有点突然,所以对方还有一半的人手都被挤在了牢房外面,被混战的场面阻拦的一时无法进来。 也幸亏空间的狭小,让对方参战的数人无法全力出击,毕竟是混战,万一一不小心伤了己方那可就是罪过了。于是,地利的优势加上对方出手有些畏首畏尾的味道,这才使得孙宝五人眼下与他们打了个旗鼓相当,不过,这已经很难得了。 由此看来,我第一天晚上能阴差阳错的伤到了孙宝三人,除了他们的轻敌之外,我的运气简直是好到家了。 孙宝等人打的激烈,而我却看的心惊,因为现在的情形让我骑虎难下,冲出去吧,不可能,外面还有数名刺客正虎视眈眈的等待着我呢;加入战团吧,我想我只会帮倒忙,在这种乱战的情况下,即使运气再次降临到我的头上,估计也是无济于事。 俗话说,刀枪无眼,乱战中的刀枪那更是先天性失明。 就在我左右思量对策之际,王四一个大意被对方一拳击在了胸口,立时飞出了战团。虽然我对武术一窍不通,但也能看出王四被这一拳伤的不轻,他在挣扎着起身的时候,胸中一顿热流翻滚,“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人便失去了战斗力。 少了王四这个帮手,孙宝等人的弱势立现,已有开始败退的迹象,我知道一旦孙宝四人被逼到角落,那原本被阻拦在外面的那些刺客也会冲进牢房内,不用说,到时外面几人肯定都会惨遭毒手。可我明知结局如此,却帮不上忙,于是心中在自愤的同时也更加气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然想起了刚才那名带头刺客与我对话,于是我回身对着空气朝其他牢内的已经被惊呆了的犯人们喊道:“兄弟们,这群王八蛋刚才说要将我们全部活活烧死在这座牢里,以毁灭他们造反的证据,事到如今,我们应该携起手来将他们这群恶魔斩杀,到时外面不仅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替官府立了一大功,这事过后,我相信县令肯定会给我们减刑的。” 在这关键时刻,我之所以还废话着“立功”、“减刑”这些字眼,是因为我知道如果要让其他犯人帮忙,他们肯定得冲破牢门,万一到时候有人趁机越狱,那我绝对会被打上个蛊惑犯人越狱之类的罪状,那可就真的有罪了。 所以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一来是想约束他们想趁机越狱的思想,虽然我知道这个约束的希望不大,但至少我说了;二来,哪怕真的有人越狱了,也怪罪不到我头上,我这是为了保护牢内的稳定,并不是鼓动他人越狱,这理到哪都能说的通。 要么说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呢,大到足以违反了科学,违反了常理,在其他犯人听到自己有可能被活活烧死的前提下,以前看似很坚固的牢房栅栏竟然在这群人同心协力的人力作用下开始摇摇欲坠起来,最终断裂。 于是乎,那些只想活命,却没有趁机越狱心理的犯人一股脑的朝我们这边涌了过来。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纵使来犯的十名人此刻手持兵器,也被眼下的形势给吓着了,再加上这些犯人中不乏江洋大盗,所以他们也多少有两下子,至少比我强。 霎时间,风向一边倒。犯人们的气势如虹,可苦了来犯的十多名刺客,虽然他们也尽力的反击,但怎奈空间的狭小,再加上前后被堵截,左右被围困,于是更加施展不开他们的身手,渐渐的,这些身手不凡的刺客竟然被街头流氓般的王八拳给抡了个圆。 要不说,世事还真是弄人,十几名刺客在之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时候绝对没想到转眼间竟会落到这般百般求饶都不好使的地步。 更有意思的是,我看到的刚才几名胆大的想趁机越狱的犯人,此时也灰溜溜的又跑回来了,不用说,肯定是守牢的官兵们此时在外面已经掌控了局面,所以这几人已经失去了越狱逃跑的机会。 毕竟外面来袭的人只是配合里面这十几人的行动的,并不是真的想攻下临淄大牢,所以目前的这种情况也是预料之中的。但我却不能指望这种预料之中的情况,哪怕外面的抵抗消灭工作再快,也无法挽救里面这瞬息万变的战斗。 所以我只能在孙宝等人的帮助下然后自救。 看着犯人们依旧不厌其烦的拳打脚踢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刺客们,我提不起半点想要阻止的兴趣甚至是对他们的同情心,我一直奉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这个底线,今天他们有诛我之心,那我为什么不能有赏热之情? 我走到王四身边,将他扶起,正好孙宝他们也走了过来,我满是感激道:“几位大哥,谢谢你们,你们今天舍身相救的大恩,兄弟没齿难忘,一句话,以后但凡用到兄弟的地方,只要你们说到了,兄弟必定办到,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孙宝打掉我举起正发誓的手,嬉笑道:“我们可不是白帮,你今儿要是死了,那谁帮我们兄弟出去,这地方虽然呆的有点感情了,但也腻了。” ------------ 通告 今天一直断网,无法上传新章节。故用手机登陆作出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