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文曲星奇恋 ------------ 第一回:书生酒后夜遇鬼·鬼诉真情说恶鬼 更新时间:2010-05-09 从前,胶东有一个叫李从生的书生,有一天,他出门去会友,在朋友家里喝了很多酒,从中午一直喝到傍晚,才往家走。到他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墓地,这片墓地里埋葬了许多因唐赛儿起义被官兵屠村时屠杀的冤魂,尤其这片墓地里相传曾经有一个长得很美丽很标致的妙龄女子,在官兵屠村时,因她生的极美,而不忍心杀,后被赶上来的一个将官见了,就带进一个屋里想奸污她。这个女子在那个将官欲脱衣行强奸之时,竟用那个将官遗放在一边的剑杀了那个将官。官兵闻那个将官惨叫声而进屋看时,见那个衣未脱完的将官已死,而那女子也用将官之剑自刎而死,死后尚未闭目。 官兵见了,被这女子之贞烈所感,见这女子宁死不受辱,随将她抬于野外埋了。一个受了感动的老兵偷着写了一张纸条,言其贞烈宁死不肯受辱的过程,将纸条偷偷用石头压在她的坟头上。后来官兵停止杀戮屠村,为匿毁屠村惨象,在清村掩埋死难者尸体时,在这女子的坟头上发现了这张纸条,观其死之过程后,又见这些在屠村时被杀的无辜平民百姓死的冤屈,随又将纸条押回了女子的坟头上。但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这个将官就下令,把和这女子埋在一处全村被杀者的坟头上都押上了纸。一方面为了表示他们和这女子一样死得冤,再一方面不让别的官兵发现将此事传到上司的耳朵里。因此,在当时就形成了这一片坟头上押着纸的墓地。 后来,时过境迁,这些地方周围的村庄都从云南移了民过来。那些移民到了这里后,奇怪的发现这里有一片押了纸的墓地,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到坟头上去看押的纸,他们看了一张又一张,见都是些没有字的白纸,就更感到不解,其中一个看到了那女子坟头上带字的纸条,寻一识字的人一看,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里曾经在不久前遭受的屠村杀戮,他们为了纪念那些给他们留下房子和财产的冤魂,每当坟头上的纸被风吹雨打而没有了时,就来给坟头上换了新纸。后来为这样太频繁,他们就又到了年节的时候来祭奠这些冤魂时一并押纸。 这事一村传两村,两村传四村,很快传遍了胶东,自此以后,胶东便留下了在坟头上押纸的风俗,并沿用成了每到年节生者为了悼念死者,都要去上坟祭奠和换押新纸的习俗,并一直沿用到了今天,及遍布了全国大多数地方。 话说那些移民移到这里扎根繁衍生息,不知过了多少年,在这片押纸起源的墓地,突然有人见夜里经常有一个美丽的女郎出现,女郎样子象有十六七岁,长得很是标致。有时周围的村庄里还经常听到这片墓地夜里常有哭叫声,每到天黑,周围村庄里的人都不敢从这里走。这李从生走到这里,他虽有些胆大,且有些醉意,但一见到墓地,却仍然想起了传说中墓地近来闹鬼的事。于是心里就不由的有些害怕,但仍硬着头皮向前走。心说我反正一人,鬼又能把我怎么样?但他心里说归说想归想,到底还是有些头皮发麻,当他硬着头皮经过了这片墓地后,也未发现有鬼出现,更未见着有传说中的那个美丽的女郎出现,也未听到有哭声。于是他就放下心来,再不那么紧张而不害怕了的向前赶路。 但约向前又行了二里路,却忽然听到一个女子在前面哭涕。这书生听到哭声,就有点纳闷,心说经过墓地却未见着有鬼出现,而过了墓地约有二里了,天都黑了,未碰到鬼却碰到一个女子在前面哭,听其哭声还挺伤心,不知这么黑这么晚了这女子因何在此涕哭?莫非她有什么难处?待我向前看看问问她因何在此涕哭。想到此,这书生便急步赶向前,将到近前时,见一个长得很美丽的女子月光下,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非常伤心。这女子看上去岁数不大,若有十六七岁,穿红挂绿,在月光下尚能看得分明,身上打扮的样子也极其好看,这书生见了就向前问道:“这位大姐,天已这么晚了,不知你为何有什么伤心之事在此涕哭?”女子一听到说话声,就忙抬起头来一看,见有个书生到了眼前,先吃了一惊,继而就急忙收住声不哭了道:“书生,你休管我,你快走吧。” 书生一听,加上已有几分醉意,就不明白道:“大姐,你莫非认为我帮不了你?”女子听了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书生道:“你乃一女子,不知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有何为难伤心之事?不妨说出来,若我能帮你我当尽量帮你。”女子道:“书生,我不是人,我是鬼。” 女子一番话把书生说的吃了一惊,但又一看这女子,见这女子长的那里象鬼,分明是人,就道:“大姐,你不要吓我了,你分明是人,又如何要说自己是鬼呢?若你是鬼我如何会没感到怕呢?”女子道:“书生,我真是鬼,你不要向前沾了我的鬼气,那样我会害了你性命的,本来你一个阳间之人活见了我也会死的,但幸亏你是吃醉了酒,醉眼看到我不会伤及你的性命,你若不及早离开时,一旦沾上了我的鬼气,我怕会生生的害了你,我不忍心害你,你快走吧。” 书生一听,见这女子说得有些道理,心里这才有一些害怕,刚要转身走,但一想既然已经见到鬼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美丽的女郎女鬼吧?既然她是个女鬼,还有什么伤心事在此涕哭呢?反正我今日已经碰上了,且已经见到了,而就在面前,我何不问问呢?反正我心里也没觉着怎么害怕。于是书生就又转回身来不走了道:“请问姑娘,难道你们阴曹地府也有什么伤心的事让你在此涕哭吗?” 女子听了,不叫李从生书生了,反而叫大哥,道:“大哥,今日反正你是醉眼与我相见,我不妨告诉你实情,我们即是已经对话了,我想在你醉酒时也不会害你性命。”李从生道:“姑娘,你放心,我不怕,你尽管说来,反正今日你我见都见了,我难道还怕和你对话吗?”女子道:“我叫邢瑞玉,年方一十七岁,大哥,你听说过在永乐扫北时,就是官兵杀到现在你住的这个村,我的家当时也是这个村,那年我十七岁,官兵屠村杀进村来,见人就杀,不管大人小孩老幼,无一幸免,当时官兵杀了我的爹娘兄弟姐妹后,又来杀我,见我生的貌美,就不忍心下手,后来,有个叫沈士总的将官将我带到一个房内要奸污我,在他脱衣时,被我用他的剑杀了他,我也用他的剑自杀了。我们全村人就埋在了前面你们传说的那片墓地里。我们在那里过了很多年,过得都很平静,但谁知前些日子,那个在屠村时杀了很多人的沈士总,当时因他杀人太多,被我杀死后就被阎王下了十八层地狱,谁知他近来罪满释放,被从十八层地狱放了出来。他从地狱一出来,就想到了当时杀他的我,就想着寻我报当年被杀之仇,但他见了我后,一见到我手里仍拿着当时杀他的那把剑,就把他吓得抱头跑了。但不几日,他就又找到了当时在与唐赛儿起义军作战时,被唐赛儿起义军在青州用箭射死的官军先锋官副元帅刘忠。这个刘忠是当时永乐从南京派来镇压起义军的十万官兵的总先锋和副元帅,在青州一战中,起义军在突围冲破官兵包围时将他射死。他死后,恶魂不散,又在阴间把当时被起义军打死的官兵离家远的鬼魂集合起来,占山自己落草称起鬼王来,在他的手下有当时被起义军杀死的两万多离家远的官兵鬼魂,他们集结在一起,仗着人多,在阴间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杀人放鬼火,干尽了坏事,连阎王都不敢去惹他,生怕惹不好他会把阴府闹得天翻地覆。如今那沈士总就投在刘忠手下当先锋,沈士总见找到我无法报仇,就随向刘忠谗言说我貌美,那刘忠一听,就立刻排他手下的鬼军师带礼物来我家求婚,我们当时被官兵杀了全村,我们全村人都恨透了官兵,如今刘忠这伙恶鬼又在阴间无恶不作,所以我爹娘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就拒绝了他们,于是那刘忠就恼羞成怒,先派人将我爹抓去,逼着让他同意,用尽了酷刑,我爹死不同意,接着又把我的哥哥弟弟抓去,我爹仍不答应,前天又把我的姐妹抓去,今天,他又派人把我的娘抓走,要逼着让我娘同意,他们刚把我的娘抓走,无奈,我又救不了我的爹娘和兄弟姐妹,就在这里涕哭,不想又被哥哥碰到了,哥哥即是要问,我也只有告诉哥哥,也好让哥哥及早离去,免得哥哥酒醒了伤了性命,望哥哥听后及早离去吧。”李从生听了又问:“近日经常听到你们所居之处有哭叫声,原来就是如此?” 邢瑞玉道:“那是刘忠排人进村求婚,和抓我爹与我的兄弟姐妹,他们见我长得好而我的姐妹长得不好,就动手打她们,连抓带打,打的我的姐妹哭喊连天。在阳间时,他们杀人杀惯了,进村后就也见人就打,所以连你们阳间也听到了哭叫声。”李从生听了道:“原来如此,这还有天理吗?为什么恶人在阳间作恶而到了阴间也作恶?上天为什么就不会惩罚他们呢?天理何在?难道你们就不能到阎王那里去告他们吗?”邢瑞玉道:“我们去不得,刘忠排了他的手下的那些恶鬼把我们到阎王那里的路全看起来了,而且他还把我们全村都围了起来,我就是走到这里眼看着我娘被他们抓走,而被他们拦了回来在此涕哭。再说就是我们到了阎王那里,阎王也不会因为我们这些惨死的野鬼而去得罪刘忠,所以我们都是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 李从生听了,愤愤而不平的叹道:“人道是人世苍凉,没想到阴世也苍凉,活着时害人,死了仍然害人,这就是曾经是朝廷的将军吗?竟会在阴间无法无天,自己落草为寇残害人,可恨,实是可恨,象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呢?”邢瑞玉道:“哥哥,阴间比阳间好不了多少,在阳间时,皇帝会因为疼恨起义军而让官兵残杀无辜,官兵在屠村时,有些老年人都集合起来,手拉手跪在地上,求官兵放过他们身后的那些孩子吧,可官兵一个个就象挖了眼去的刽子手,视而不见,挥着刀乱砍,一阵子将那些跪在他们面前的老年人砍死,又来砍这些孩子,直到把全村的人全砍净,他们再去砍下一个村的人,这就是当时的永乐扫北。他们简直灭绝人性不是人,是野兽,如今就是这样的一些官兵的死鬼集结在一起,你想我们在阴间还能好受了吗?没想到活着受着他们的宰杀,死后还要受他们的欺压。”邢瑞玉说着,又伤心的哭起来:“没想到我们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啊?”李从生听了愤愤道:“这些恶人恶鬼,在人间时灭绝人性失去人伦,残害生灵,在阴间又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姑娘,你快说,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去帮着你们制止这帮恶鬼。” 邢瑞玉听了道,“哥哥,恐你也无法制止这帮恶鬼,人鬼必定不是同路,请你赶快走吧,晚了恐再连累你,现在刘忠正在逼我的爹娘同意,若我的爹娘不同意,他就会顾不上再要体面了,他一定再会排人来抢我,他所抢去给他做压寨夫人的女子都是这样被抢去的。在阳间为人时我不忍受辱能自杀,而在阴间,我们竟连自杀的权利也没有,想自己自杀也杀不死自己,只能任由着他们来欺压,和等待着阎王的安排,可现在阎王已经早把我们这些不该死而被杀死的野鬼给忘了,所以我们只能任由着刘忠这些恶鬼的宰割了。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恐他们来抓我,那时让你再沾上恶鬼之气,恐会再害了你的,你是个好心的人,我不忍心连累害了你,你快走吧。” 李从生听了道:“邢姑娘,我如今是不论是人是鬼都已经不怕了,无所谓了,你们住的那个地方有长者吗?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你们的长者,我要请教他,看看我有没有办法能救你们,我一定要救你,姑娘,请你不要难过。”毕竟李从生能否去见到长者,能否救得了邢瑞玉,且听下回分解。 ------------ 第二回:人鬼同行到阴间·铁口屈膝认探花 更新时间:2010-05-09 李从生说要跟着邢瑞玉去见长者,却谁知邢瑞玉听了为难道:“哥哥,那样万一让你沾上鬼气我就害了你了,你这样心好,你让我于心何忍?要知道你也是和我一样年轻的人啊,你在阳间正是年轻的时候,没有人来杀你,而你为什么要到我们阴间来自寻死路呢?哥哥,你要三思啊,阴间去不得,黄泉路不可走啊,黄泉路有去无回啊。” 李从生道:“人迟早都难免要一死,今日为姑娘而死,我李从生死而无怨。” 邢瑞玉道:“李哥哥,小妹感谢你一片相救之心,但恐李哥哥白送了性命仍救不了小妹,小妹劝哥哥快走吧,再晚了恐就迟了呀。”说着,邢瑞玉含泪双膝跪下来道:“请哥哥及早离去,小妹给你跪下了,小妹求你了,求求你走吧,你在阳间心里记着我就行了。” 一番话说的李从生心里非常难过,他忘记了人与鬼有人鬼之分了,而情不自禁的走上来欲将邢瑞玉扶起来,道:“瑞玉妹妹,请起来,哥哥并不是一个怕死之人。我就不信我作为一个活着的人,会救不了你的冤魂,我今日说什么也要救你,我如果今日不救你我枉为人。瑞玉妹妹,你赶快跟着我走吧,我是人,我背着你走,我看看谁敢拦我,他们再恶也必定是鬼,我不怕,人怎么会怕鬼呢?只有鬼怕人。” 邢瑞玉听了,双眼十分感激的向上看着李从生,哭道:“哥哥,我的心里多么想着自己是个人啊,好跟着哥哥一起走,就是跟着哥哥一辈子吃苦受累也愿意,可是眼下我是个鬼,鬼是不能跟着人走的,哥哥是阳间人,可以见阳光,而我是阴间鬼,却见不得阳光,就是我要跟着哥哥走,哥哥能走出去,而我也走不出去,这就好似我们阴间的鬼到了阳间,如果阳间的人要抓你,他们可以把你抓住,而抓不住我们鬼一样。在我们阴间,他们抓我就同人间抓你一样容易,我又怎么能走得了呢?” 说到这里,邢瑞玉猛然又同想起了什么,猛起来向外推李从生,而哭道:“我怕害了哥哥,没想到还是让哥哥走过来了。”说着,拼命又向外推。 但李从生死死抓住邢瑞玉不放道:“瑞玉妹妹,你不要推,你再推我也不会松手的,我只要一松手后,我就再没有机会救你了,你看,我已经触到你了,我什么也不怕,我一定要救你,你就别再推我了,如果你能看到我的心的话,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里出了要救你外,再什么也不想不怕了吗?” 邢瑞玉闻听,见挣不脱李从生,一下子扑在李从生的怀里哭了起来,“李哥哥,我为什么不是人呀?为什么要是鬼?如果我是人的话,我这一辈子说什么也要嫁给你,一辈子服侍哥哥,和哥哥白头到老,可是如今是人鬼有阴阳之隔,妹心里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不甘心不舍啊。” 李从生听了,也难过道:“好妹妹,你是个多么好多么纯真可爱的姑娘,可是没想到象你这样好的一个姑娘会死的这样惨,令我心里悲伤而心疼。今日与你有缘在此相见,我就是死了也无憾,我一定要救你,请你相信我,快带我去见你们村里的长者,让他想个办法,看看我怎么才能救你们。” 邢瑞玉道:“哥哥即是不肯走,执意要跟我去见长者,在此亦不便多耽搁,免得那帮恶鬼看到后再回来连累哥哥,哥哥且速跟我来,趁哥哥酒未醒之时速跟我去见长者,长者活着的时候曾是一个相师,他在人间专以相面为生,人都称他为张铁口,今日我和哥哥不妨前去问问,会不会因为我家的事而连累伤及哥哥。”说完,邢瑞玉便同李从生向墓地走来。因李从生是人走的不免有些慢,且又因邢瑞玉心急恐被恶鬼发现来伤了李从生,故起步就快,二人一前一后急急向墓地走来。行到半路,邢瑞玉见李从生赶不上步都跟着她跑起来,却仍在后面赶不上来,就忽然想起来李从生是人行不快,就放慢了脚步,待李从生赶上来,这才手拉手向墓地赶来。 约又向前走了一里路,邢瑞玉松了手道:“哥哥,快到了,前面即是。”李从生一看,前面怎么没有见着墓地,却见着一个村庄,村庄里的人正在急急忙忙的走动,待随着邢瑞玉走到村庄前,邢瑞玉道:“到了,这就是我们的村子。”只见有一个老妇人上来问邢瑞玉道:“瑞玉,你可回来了,你把大伙都快急坏了,你跟着去寻你母亲追那帮恶鬼,你知道又多么危险吗?万一他们再连你也抓走,你这不是自入虎口吗?”邢瑞玉道:“二婶,多谢你们,多谢你们为我家的事也跟着担心,多谢全村的人都牵挂着我的事。”那妇人听了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客气个啥?只恨那帮恶鬼势力太大,全村的人都有心却无力帮不了你,眼看着你家遭不幸,却没有办法去相救。唉,这天理又何在啊?在阳间的时候就没有天理,没想到来到了阴间也没有天理,恶人恶鬼四处挡道害人。瑞玉,和你一起来的这个人是谁?怎么此人身上有阳刚之气?”邢瑞玉听了忙道:“二婶,他是阳世上的书生李从生,他执意要跟着来帮我们制止那帮恶鬼救我。”说着,邢瑞玉又转身对李从生道:“哥哥,这便是邻居刘二婶。”李从生忙道:“刘二婶。”刘二婶一边答应着一边打量着李从生道:“好一表人才的书生,看其面多么善良,可惜我们都是鬼,若我们是人的话,二婶一定给你们俩做媒,你们看上去道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只可惜有阴阳虚实之隔。”瑞玉听了难过道:“二婶,我也怕害了李哥哥,可他执意要来不肯走,我怕再耽搁久了被那帮恶鬼发现了,反而给李哥哥带来麻烦,所以就领着他来想去问问长者,让长者看看李哥哥之面,会不会因为我家的事连累到他。”刘二婶听了,道:“长者正在为你家之事因为帮不了你而在家里难过呢,你快去吧。”说完,刘二婶又对李从生道:“李相公,我先走了,你们快去吧,看你们的样儿多么象一对啊,可惜我们已不是人。”说完叹着气而去。 李从生随邢瑞玉来见了长者,这长者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的年纪,穿戴的很清气,一脸银白的长须,那脸显得十分和蔼。一见了邢瑞玉领了李从生进屋来,就仔细一瞅李从生,忽然,猛的站起来双膝跪下来诚惶诚恐的道:“不知探花爷到此,有失远迎,请探花爷海涵。” 李从生听了一脸吃惊的道:“长者请起,我乃书生李从生,长者怎么反叫我是探花?请长者速起来莫要客气。” 长者道:“即是探花爷让小老儿起来,小老儿不敢不起。”说着长者起来道:“请探花爷上坐了后,小老儿才敢说话。”说完,给李从生让了上座,让李从生坐下后,他才站着不敢坐道:“探花爷乃是天上的文曲星降世,今日有幸来到小老儿这里,让小老儿顿感家中生辉,又十分荣幸。” 李从生道:“小生乃阳间一个书生,怎敢称文曲探花,请长者莫要客气,快坐下说话,我和瑞玉此来,实是有事相求于长者,长者若是不坐,小生又怎可心安呢?”说着就起来身也不坐。长者一看只好道:“即是探花爷让小老儿坐,小老儿怎敢不坐。”说着,又对邢瑞玉道:“瑞玉,即是探花爷让坐,你也坐吧。”说完这才又互相让着坐了下来。 李从生道:“长者,你刚才口口声声抬举我是探花,我乃阳世一个书生,又未去参加科试,又怎称为探花?”长者闻听道:“探花爷,实不相瞒,小老儿自幼跟着爷爷学会相面之术,所相者无有不应,实乃探花爷一进门,我就见你之走相非寻常人,乃覌你面,一看你乃探花爷,你说你还未科试未中,这个小老儿也知道,但你早晚必中探花,这是你相中注定的,小老儿向来所言不虚,望探花爷再莫要过谦。探花爷刚才说有事前来找我,不知探花爷在阳间遇到什么事而到阴世来相问于我?若小老儿未说错的话,是不是为了瑞玉家的事让我说你如何才能救瑞玉?” 李从生一听心里暗暗吃惊,听长者之言,其所言令人深信不疑,根据他所言自己将来必中探花,自己即为阳世的探花,难道还不能救得了阴世一女子吗?想到此,就道:“长着所言极是,小生正是为此事来请教长者的,想问问长者如何才能救得了瑞玉妹妹一家而制止那帮恶鬼。” 长者听了感激道:“探花爷好一番善心,当今世上为官者都是些石头心肠虎狼之辈,而探花爷却有此心肠,真是罕有,探花爷今日之举不由让小老儿敬仰感激。”说着长者起身道:“请探花爷受我代全村人一拜,感谢探花爷来解我们全村人之苦。”李从生忙起身客气道:“请长者莫要如此客气,小生并无他意,只是路见不平相助而已,请长者指教。” 长者道:“说起这帮恶鬼,与我们作对真是有年头了,当年在阳世时,我们全村老小,就是死在这帮恶鬼之手,他们其中的一千多人,就是在屠了我们的全村后,他们的千总沈士总,在要对瑞玉欲行奸污辱时,被瑞玉杀死,后这一千人在去屠另一个村时,遇到了唐赛儿起义军的一部分余部,与他们激战了一个上午,将他们全都杀死了,后来他们的千总沈士总因屠村杀害百姓太多,死后被阎王下了十八层大狱。在狱中,因他的家族在镇压起义军的战争中折了沈士总和沈士杰二人,受到永乐的厚赏,给沈士总和沈士杰化来了许多金银钱财,沈士总就用这些钱财收买狱官狱卒,减刑从地狱里放了出来,来寻找瑞玉报仇不得,就纠合他当年被起义军杀死的这一千多部下,投靠了当时镇压起义军的副元帅总先锋的刘忠,在刘忠的山寨里当了一个鬼先锋。那刘忠也是在阳间被起义军用箭射死后,在阴间纠合被起义军杀死的官兵落草为寇占山为王成了山寨鬼王,但他恨百姓恨起义军射死他,所以在阴间无恶不作。如今就是这刘忠要逼瑞玉去给他当压寨夫人,瑞玉的爹娘和瑞玉不从,我们的全村人深受那帮恶鬼之苦,我们也都不愿意让象瑞玉这样的好姑娘去嫁给刘忠这样的一个恶鬼,但我们又救不得瑞玉一家,眼看着这伙恶鬼包围着村子,我们是告状无门,上天无路,眼睁睁无能为力,今日探花爷肯来出手相救,真是瑞玉之福,瑞玉一家人之福,和我们全村老小一村人之福啊。以探花爷乃天上文曲星降世之神威,那帮恶鬼必再不敢临村,探花爷可直接带着小老儿和瑞玉去阎王那里状告刘忠作恶之事,阎王虽然也不愿意轻易去惹那刘忠,但对天上的文曲星入阎王殿审理也不能小视,必不能对刘忠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一定会拿出一个章程来,到那时我们必可有救,瑞玉一家人也可有救了。”李从生听到这里,心里不免欣喜,心道原来我来阴间还有如此神威,而我在阳间却只是一个穷书生,父母早早故去,只我孤身一人,又有谁能看起我?而如今我在阴间能为他们全村人雪耻,为救瑞玉一家人,我定要当仁不让,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想到此,便道:“长者,既如此,那事不宜迟,当速跟我去,去早救出瑞玉的爹娘及一家人。”长者道:“探花爷既如此心急,那咱们现在就立刻动身。”说着,三人就一起出了门,李从生在长者的指点下,三人一同出了村,沿路向前行。 一路上,李从生在前,长者和瑞玉在后相随,果然遇到守路围村的那伙恶鬼。李从生见了那伙恶鬼就心里产生了愤怒,怒视那伙恶鬼就不惧的继续往前走。于是那伙恶鬼其中有的道:“阳气太重,目出阳锋,耐不得。”都乖乖的闪开了路,有的甚至见李从生目之锐光向后跑了,跑回去通报他们的鬼头先锋沈士总。 沈士总一听说有此怪事也出来观看,但一看到有一个书生和瑞玉及一个老头向这走来,未到近前,而先被李从生一脸怒气视来之阳刚之气所逼,也耐不住就拔腿先逃。特别他又惧怕曾竟杀他的邢瑞玉那手中时隐时显的剑,他本来想把瑞玉荐给刘忠,想利用刘忠那个玩女人出了名的恶鬼,想以此报仇雪心中当年被杀之恨,但没想到刘忠又排他领三千鬼兵来围村,他借着鬼兵之势才免强大着胆子来围了村,但如今没想到又见邢瑞玉身边多了个有阳刚之气逼退鬼兵和令他更加胆寒的书生,他怎么能不先逃为上呢?就火速先逃跑,怕吃眼前之亏再被杀,就逃回去报告鬼王刘忠去了。 他的那些鬼兵见鬼头先锋先逃了,也就象败了军一样各自逃各自的了,再没有一个敢上来阻挡的。 那沈士总听到后面的鬼兵也跟着败,一边逃一边回头一看,见那些鬼兵四散败的更急,有的也跟在他后面败逃,就心里又恨又气,又怕被书生和邢瑞玉来追上,就逃得更快了,一边逃一边道:“你们先别高兴,我就是这样,你们也别想逃走,此仇此恨不报,我又怎是沈士总,我要去报告刘忠大王去,让刘忠大王直接来捉你们,看你们逃得了那里去。”说着,飞快的去报告刘忠去了。毕竟三人能不能走的脱,且听下回分解。 ------------ 第三回:探花阵前骂刘忠·持布梦醒在墓地 更新时间:2010-05-09 且说三人见沈士总一败逃,那些鬼兵也跟着败走,长者道:“现在鬼兵即已不战自败,正是我们赶快去阎王殿的好机会,咱们赶快走,晚了别让刘忠那个恶鬼追上来。”李从生见说,就速速跟着长者和邢瑞玉向阎王殿奔来。 但李从生因为是人,尽管恶鬼都惊逃得无影无踪,尽管他的心里也心急如焚,都变得跑起来,却也不快,没有长者和邢瑞玉行的快,长者和邢瑞玉见李从生跟不上来,无奈就只好放慢了脚步,等着李从生赶上来,再一起只好放慢脚步的向阎王殿奔来。这样,尽管心里发急,也不能极快的赶到阎王殿。而沈士总,那可是个逃跑的能鬼,他在阳间为人时,逃跑都成了他的拿手本领,跑得不用说那是极快又迅速的,而且毫不犹豫的,他在阳间时临阵逃跑,在后面的故事红绣女浴血洪家庄中有记载,在这里就不去多说他这个特长了。 且说他速速没命的逃回去见了刘忠,一见了刘忠后,他又会装,就一下子装的大哭道:“大,大王啊,我遇到一个阳气太重的阳间人受不了,阴兵也受不了都先败逃了,我一个人无奈实在战不过他,又怕误了大王的好事,就没法只好先回来报告大王了,那个阳气太重的人,正在领着那个美女和一个老头逃走,请大王火速去定夺,赶快去把他们抓回来。” 刘忠闻听,见沈士总也不知是逃跑累的,还是吓的出来一脸冷汗,便大叫道:“阴间难道还有由此怪事?这是何人?敢如此大胆来到我们阴间,敢与我来作对,坏我好事,竟敢与我来争美,看我如何去收拾他,我刘忠可不是吃素的。”说着,就火速金盔金甲披挂整齐了,提刀上马,刚出来鬼王殿,就见败回来的那些鬼兵也都一齐来见刘忠,刘忠见他们败的丢盔卸甲实在太不象样,便勃然大怒道:“来人,给我都把这些败逃之兵拖下去斩了,临阵脱逃,决不轻饶,看以后再谁敢临阵脱逃。” 那些鬼兵一听,齐道:“大王,冤枉。”刘忠道:“临阵不战自败,还有何冤枉?”鬼兵齐道:“我们并不是先败,是先锋先不战败逃的,我们没有法才跟着败逃。”刘忠闻听道:“果真如此?”鬼兵道:“确实如此。”刘忠又对沈士总道:“沈先锋,可是如此?”沈士总吓得发抖道:“大,大大王,不,不是这样,不,不是的,他,他们说谎。” 刘忠一看沈士总忽然变得如此,又听鬼兵更喊冤枉,都一齐分辨不是这样,确实是沈先锋不战先逃,就一下子明白了,便大叫道:“来啊,给我把沈士总拉下去砍了。”沈士总一看一下子跪下道:“大,大大王,我对对大,大大王一片忠心,上天可鉴,现在大大王当速去抓他们,再晚了可就迟了,大王不要美女了?”刘忠一听心里又立刻猛然一动,又忙道:“好,我就先放过你这次,再有下次决不轻饶。”说完,令把那些败回来的鬼兵也放了,就火速点起一万鬼兵,让沈士总带路,浩浩荡荡沿大路杀奔过来。 一路上,在先锋沈士总的引领下,很快向大路奔来。奔了一会,一看长者和邢瑞玉与李从生就在前面,见他们三人正在紧张的奔行,便哈哈大笑道:“看你们向那里逃?”便下令道:“兵士们,那三人就在前面,其中那女的,就是寡人要新纳的妃子,休要伤了她,快随孤王赶快飞起来,飞到他们的前面,给我挡住他们的去路,千万不能让他们跑到阎王那里。”众鬼兵听了,齐大叫道:“得令。”于是,那刘忠先一马当先飞了起来,众鬼兵也都跟着飞了起来,一起跟着向前飞去。 一时间,就见空中,一下子有许多鬼兵向前飞,一下子象遮住了天。长者见了,叫苦道:“看来刘忠那个恶魔来了,这便如何是好?刘忠那个恶魔,可不是沈士总这样的怕死鬼,他可是极有些本领的。” 李从生道:“长者,别怕,看这个恶鬼又能把我怎样?他即已来了,那我就会会这个恶鬼。”正说着,就见刘忠和那些鬼兵,一齐落在前面,排在大路前面,一字儿排开阵势,等在那里,拦住了去路。但见那刘忠横刀立马站在路正中,看上去就象一座铁塔,手里拿着一把关公大刀,威风凛凛的立在那里。一边的沈士总一见邢瑞玉和那个书生及老者若无其事的向这边走来,就立刻被邢瑞玉手中时隐时现的剑吓得说不成声了道:“大,大大大,大王,就就,就是他们,来,来来,来了,向这边来了。”说着,就吓破胆似的向刘忠背后躲。刘忠怒道:“胆小鬼,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说完,一见那邢瑞玉长得果然美貌,就速急不可待的独自拍马向前,立在路中央横刀立马拦住了去路。 长者一看刘忠立在前面,就道对李从生道:“前面立在马上拿着大刀的就是恶鬼王刘忠。”话刚落,就见刘忠高声大叫道:“前面书生乃是何人?快报上名来,本大王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李从生闻听站住,见这马上之鬼金盔金甲立在道中间率领鬼兵挡住了去路,见其模样面似锅铁,鬼高马大就似一座铁塔放在马上,横一把关公刀白光雪亮,寒光逼人,心道这原来就是鬼头刘忠?就道:“我是你探花爷李从生,你莫非就是鬼王刘忠吗?无名鼠辈,见了你探花爷在此,何不速下马来拜。听我之言,速回去弃恶从善,本探花爷念你青州初战即死,未屠村乱杀平民百姓,免你不死,快回去放了瑞玉的爹娘和全家人,否则,定让你鬼灭魂消,决不姑息。” 谁知刘忠一听哈哈大笑道:“好个探花爷李从生,你虽然是个将来的探花,是天上下界来的文曲星降世,但你认为我就怕你了吗?你不知在天上得罪了那路神仙,得罪了谁才排你来降世到人间,你却不知反思,不去进取,又多管闲事来阴间想来管我,就凭你这样一个多管闲事的心,你在人间还能为官长久吗?在人间为官的,那可是没有虎狼石头心肠难以长久,你听我话还是赶快及早的改变心肠返到人间去吧,这样中了探花后也能为官长久。 李从生道:“好个胆大妄为的恶鬼,自己作恶不算,还敢劝我也作恶与你同流合污,你若再不思悔改,我定让你魂散无容身之地。” “哈哈。”谁知刘忠闻听又一笑,道:“李从生,你别我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当你是谁呀?你认为我会怕你吗?你不就是个探花文曲星降世吗?而你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天上的武曲星降世,我在阳世的时侯做的官可要比你以后做的官大多了。况且我又是个武将,又当时深受永乐帝重用,封我为十万军的副元帅总先锋,而你呢?还未出世做官的小子,你敢对我如此狂喊乱叫吗?”李从生听了怒道:“呸,休说你是武曲星,你简直给武曲星丢人,你就是朝廷的鹰犬,杀害百姓无恶不作的刽子手,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你这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屠杀百姓的下场,没想到你到此还不思悔改,你还有何面目在我面前言你是武曲星?你还有脸吗?“ 谁知刘忠一听又一笑道:“哈,还好大的口气,我只想信我的刀能让我耀武扬威显神通,能让我建功立业面上生辉,我并不知道什么叫脸面,你要脸面你在世上有什么功劳?扬过什么威?显过什么名?分明乃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还敢在本大王面前胡言乱语,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若不及早回阳间去,你看我定让你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你还说我无葬身之地,而我现在本来就没有身,又谈何无葬身之地?没有身又谈何要脸呢?而你呢?你却有身有脸,我才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而身首异处呢。”李从生道:“原来你是个这样无耻之徒,就是象你这么一个人,还配做十万军的副元帅总先锋?那永乐原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也是个杀人不眨眼连他侄子江山都能夺的刽子手。”刘忠道:“你敢骂皇上,皇上可是天上排下来的真龙天子,可比你这文曲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你文曲星在天上不过一星星耳,天上那么多星星,还缺你这个星了吗?那会在乎你?而真龙可是能言之活物,是受玉帝之托降世来治世的,你一个小星星就敢胡言乱语,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有胆量的你就赶快过来,看我今日怎么教训你,让你知道你是谁,我又是谁。”李从生道:“似你这种恶人,还敢提玉帝,难道玉帝就让你们下界来无恶不作来残害生灵百姓的吗?你若再执迷不悟,我定上天到玉帝那里去告你们,看看你们这伙恶人能有什么好下场,永乐的暴崩和你的被杀,这就是你们作恶满盈的下场,难道你贼心不改?还要想去下十八层地狱不成?”刘忠一听又哈哈大笑道:“地狱?地狱能奈我何?”说着伸手一把将沈士总抓到手上道:“你看看,这就是从地狱里刚出来不久的沈士总,他现在做了我的先锋,这个胆小如鼠的狗辈,当初杀人那么多,你说他是刽子手还差不多,他杀的人真大多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又被平民百姓中的一女子所杀,真是可笑,哈哈哈。”伸着大手一把将沈士总扔在阵前又仰天大笑道:“李从生,我们阴间的事,你想管也管不了,你识相点当早返阳间,免得在阴间耽搁久了害了你自己的命,你我在此斗嘴都无用,你若真要管我,你就拿出真本领来,看看你能否胜过我这手中大刀,我量你乃一文曲星也斗不过我,我就让你先动手如何?免得让人说我以武欺文。我让你三招,你若真斗不过我,你就速离阴间返阳间如何?” 李从生听了,大义凛然临危不惧道:“我量你一件武夫,又已成鬼,刀又能开脱掉你所犯之罪行吗?必不能,今日我与你斗你又能将我怎样?快闪开路,不知悔改的东西,谁把你看在眼里?”说完,李从生若无其事的向前走。走到马前,刘忠见了,不由在马上一愣,就见他手下的那些鬼兵见了李从生,都受李从生阳气之袭忙都闪路,就见一时间都齐向两边一下子闪开一条大路。刘忠见瞬间李从生和邢瑞玉及长者三人一起手拉手从马的一边向前走过去,不由的勃然大怒道:“好个胆大的李从生,你眼里那里还有我,我今日不杀你怎可为鬼王,我怎能容你在我面前如此无礼。”说着,拍马挥刀直向李从生拦腰砍来。李从生闻背后风声回头一看刀到近前,连忙将长者和瑞玉一推挡于身后,说是迟那时快,李从生将长者和瑞玉刚挡于身后,那刘忠的刀就起着风声砍过来,只见那刀砍过来时,似如虚物一样,根本伤不到李从生。李从生见刀在他身上来回砍了好几次,可就是觉着自己不疼无碍,并未伤着自己,于是就更不怕了道:“狂鬼,休再无礼,休再狂费力气,看你手里拿的这叫刀吗?” 刘忠见刀砍不到李从生,正在马上正惊得发呆,被李从生这一喝,就羞恼大怒道:“我今日杀不得你,但也不能让你去告我,你不就是个文曲星吗?你仗着自己是文曲星而大胆妄为来阴间欺我,你认为我杀不得你就没法了?就怕你了吗?你不就是一个还未及第的探花吗?并且还未受到过皇恩,你即便就是个受了皇恩,即便就是个及第的状元我也不怕,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这就把你打返阳间去做你的探花去吧,在阴间你还奈何不得我。”说着,就把关公刀向马上一挂,伸出一只长约丈余的大手就抓李从生。 李从生一看不好,就忙用手一抓瑞玉,没抓住却只抓到瑞玉的衣裳,就听瑞玉的衣裳哧啦一下被撕下一片,随即李从生就被刘忠那伸出数丈的大手抓了起来,举在空中,刘忠大笑着晃了晃,然后一鬼掌打下来,将李从生打飞在空中飞行。李从生一看空中全是星星,自己只飞了一会,就又向地上落,再一看地上,地上一些发尖石头,眼看自己要落到尖石头上时,就惊得闭上眼睛大叫一声,身一动,猛然醒来,方知是做了一梦。 李从生醒来,心里怎么想都感到梦不会这样,不会就象刚发生的一样,不会梦中之事之情景那样清晰,都历历在目,就如刚才见到刚才经过的一样,就再睁眼向四周一看,一看原来自己的身子乃躺在人们经常说的近来常闹鬼的墓地里,于是,奇怪间,根据梦中的情景,再一看手里还果然拿着从邢瑞玉身上撕下来的衣裳布,就这才惊奇的肯定相信了自己刚才所做之梦并非纯是梦,而是真的,而是真的自己果真已跟着瑞玉去过阴间,且瑞玉之容之言又尤记于心,历历在目。 于是,李从生就随起来身,再一想,而又奇怪道:“既然梦是真的,我分明记着在未遇到瑞玉之前,我记着分明已过去了墓地,又跟着瑞玉进了瑞玉的村,如今身又躺在墓地里,看来此处果真就是瑞玉所埋葬之地了,而梦中的一切也都是真的了,如今瑞玉和长者想来不正落在刘忠的手里吗?现在也不知生死如何了,这可怎么办?我本来是想要去帮助瑞玉,去救他们的,没想到这样反而帮了刘忠的大忙了,而害了瑞玉和长者了,这可怎么办?这便如何是好?看来我再要回阴间救他们已是不可能了,看来我果真就是被刘忠一鬼掌打回了阳间,文曲星,文曲星,你怎么这么无用呢?文曲星,嘿嘿,什么文曲星?你怎么会连刘忠也奈何不得呢?现在不管怎的,你可不能扔下瑞玉和长者他们不管啊,你还要想办法去救他们啊,你要再回阴间。”说着,李从生就在墓地里急得团团转圈,想再找地方入阴间去救邢瑞玉和长者,这时,他酒又忽然醒了,于是,入阴间去救人的决心就更是坚决。但不知李从生还再能不能入阴间去救邢瑞玉和长者,且听下回分解。 ------------ 第四回:壮士含恨离阳世·悲魂持状上天庭 更新时间:2010-05-11 且说李从生被刘忠一鬼掌打回阳间,心里就仍不甘心,仍要再回阴间去救人,但他在墓地转了几圈后,见墓地并无孔可入,却又忽听到鸡叫,李从生知道天要明了,随即明白自己再已不可能入阴间了,就咬牙道:“刘忠,你这个恶鬼头,你活着在人间的时候,你杀了人间多少人?如今你死也不思悔改,仍然在阴间胡作非为,我虽已离开了阴间,再回不到阴间了,但我决不容你胡作非为在人间害人,我生上不去天入不了阎王殿去告你,我死了也要到天庭去告你。”说着,至天亮就离开了墓地,回家将家中所有都送与穷人,便寻了一根绳子就去上吊,想得个全尸之魂好去天庭告御状。但谁知上吊不一会,未及吊死,就被人救了下来给救过来了,他一连上了几次吊都是如此,最后一次吊上没有人来救他,却正在要吊死时,那绳子忽然断了,因绳断时裂口摩擦力大,那绳一热竟着起火将整整一根绳子都烧成了灰。李从生见了,见上吊不能,灰心道:“看来我上吊是死不成了。”于是就又想到去投河淹死,为求速死,选了一处最高的河崖,但他咬牙一发狠用劲闭着眼冲向河崖,从河崖跳下来时,却身子又正好落在一个载着草的船上,那船顺水而下,他身子一落到草上又被草弹到了水里,又被船上的人救了起来。 他睁开眼,一看救他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丈,和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哥,老丈和大哥见他醒过来睁开眼,老丈就高兴地看着他道:“你终于醒了,刚才你从河崖上掉下来把我吓了一跳,不知你是被什么追的跳了下来?”李从生一听,心道又没死成,就对二人道:“老丈,大哥,多谢你们把我从水里救了上来,但你们不知道,我这那里是被什么追的?我是不想活了。” 老丈一听道:“年轻人,好好的如何要不想活了?不知有什么想不开的事非要走这条路不可?”李从生听了,长叹一声,把他的经历和他不想活了想自尽到天庭去告御状的事一五一十的和老丈说了一遍,老丈听了被李从生的经历举动感动了道:“原来还有这种事,真让人无法相信,那刘忠我知道,他虽然不象柳升那样在永乐扫北屠村时杀了那么多平民百姓,但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他被唐赛儿的军队在青州射死后,又在阴间作怪作恶,真是个恶人恶鬼啊。听你这么说,那沈士总怕邢瑞玉杀死他的那把剑,而那刘忠也一定怕当时射死他的那支箭了。” 李从生被老丈这么一说,受到了启发,道:“老人家,你说得对啊,过去曾经听人说后羿被碰蒙用桃木打死后,成了鬼雄就怕桃木,自那以后桃木再有避邪驱鬼之说,而那刘忠如今也一定怕那支箭了,可那支箭已经过了不知多少年又向那里去找呢?怎么才能再找到呢?” 老丈道:“当时听说刘忠被射死后,连箭带人都运回了南京,那支箭肯定落在了南京,但不知道又落在了南京什么地方。” 李从生一听,忙跳起来对老丈道:“多谢老人家指点。”说着要求下了船要去南京寻箭,但刚起程走了没有几里路,他心里又思忖道:“胶东离南京那么远,我一无钱二无马,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去了呢?就是去了,时隔这么多年,又如何能寻着那支箭呢?就是寻着了那支箭,再回来,又要花多长时间呢?这日子耽搁一久,又如何能救得了瑞玉和长者呢?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恐瑞玉和长者会早遭了不测了,还是自尽后到天庭去告御状快,只有这样才能尽早的把瑞玉一家和长者救出来。”想到这里,他就含泪道:“看来今生我只有一死方能制止刘忠救了瑞玉一家了,我既然上吊不成,投河不成,我只有去买毒药服药而死了,只有这样才能全尸去告刘忠。”说着,又擦干泪道:“瑞玉姑娘:“我一定要救你,我说过要救你的,我这就去制止刘忠这帮恶鬼。”说完,就去买了纸笔和砒霜,写好状子后,含泪服砒霜而亡,在死前一手执笔,一手将状子紧紧拿在手里,含恨立而不倒的死而立着。人们见他立地不倒而死,一手执笔,一手拿数页纸,认出乃是几天前散家财济人的书生李从生,乃向前观其状子,有识字者念于人听,人们听了无不泪下,那船上老丈闻听也来观看,见其状也凄然泪下,就出头凑钱和众人一起把他葬了,并将他手中的状子抄录一份留了下来,从此这个故事也传到了民间。 且说那李从生之灵魂,离开阳间,直奔阴间去寻找邢瑞玉,到阴间一看,听刘二婶说瑞玉和长者早被刘忠抓去了,他知道自己已成鬼身再去找刘忠不但救不了瑞玉,恐连自己也难脱身,于是他就直接向天庭奔来。 他的灵魂奔上云霄,只见云海茫茫,一望无边,却不知天庭在那里,不知道要向那里走才能找到天宫。他隐隐约约记着南天门三个字,他心想南天门必在南边,必得向南走,于是就向南走。 但他向南走不知走了多少天,却仍然眼前是一片云海一望无边,仍不见南天门的影子,他心里着急,恐瑞玉和长者遭不测,一急之下就痛苦的大叫起来:“南天门啊,我既是一个文曲星降世,如何会连南天门也寻不着呢?南天门啊――,你在哪――里?文曲星,你好无用啊。??????” 他的叫声飞向云霄,一波一波的飞向天空,正在南天门外训视的三太子哪吒听到他的喊声,手搭凉棚向下一看,仙眼之光透过云层,但见一个书生一手执笔一手持状,灵魂正悠悠荡荡在云海中四处仰望,却不知要向那里行,而急得不住的大叫南天门,文曲星。哪吒听了感到奇怪,就按下云斗,来到李从生灵魂面前,道:“何方灵魂,如何在此吼叫南天门,文曲星?”李从生一看来的小仙脚踩风火轮,就道:“看你样子你就是三太子哪吒,小生参见三太子。”哪吒道:“小仙正是哪吒,你乃何方灵魂,如何如此只身在此游荡?”李从生道:“三太子,我是文曲星降世的李从生。”哪吒一听道:“你原来是李文曲?玉帝排你去治世,你如何变成了灵魂而归?手里如何又持了状子?”李从生闻听,便将永乐扫北及自己的遭遇和把为救瑞玉制止刘忠作恶而自杀来到天庭的事向哪吒一说,哪吒一听觉着事情非同小可,当即也受了感动的落泪道:“难得你有如此之心,看来人间阴间又是多么的黑暗,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可以任意草菅人命,连象你这样的文曲星下界后都自杀而回,真是令人疼心。”说着就对李从生道:“走,跟我去见父王,让父王和你一起去面见玉帝告刘忠。”说完,二人急急向南天门奔来。 二人进入南天门,哪吒领着李从生来见了托塔天王李静。李从生参见了李静后,将永乐扫北及自己的遭遇和自杀一事一说,李天王听了也非常感动,忙带着李从生来见了玉帝。李从生叩头见玉帝毕,玉帝一听文曲星在人间自杀而归,认为事情非同小可,就连忙临殿,将李从生宣进灵星宝殿,李从生含泪将状子呈给玉帝,玉帝见了状子,闻听诉说,十分震怒,便对群仙道:“看来下界的阳世阴间的确已不得了啦,象刘忠这样的恶人,其死后竟然还没有下十八层地狱,还在阴间聚鬼作恶,连我排到下界治世的文曲星都被他弄得不该死而自杀,这还得了?他们胡作非为到如此地步,竟然连天意都改变了,这怎么得了?李天王,你速带人让阎王将那两万恶鬼管束起来,将那刘忠和沈士总拿上天庭,朕要在南天门亲自看着将二鬼正法,让二鬼魂消魄散,再永不得超生。” “遵旨。”李天王领旨下殿,速忙去点起天兵,领了哪吒和巨灵神,浩浩荡荡扯起天旗,天兵遮天蔽日,杀奔阴间而来,要到阴间捉拿刘忠和沈士总,毕竟李天王要怎样去捉拿二鬼,且听下回分解。 ------------ 第五回:南天门外斩恶魔·从生持布寻瑞玉 更新时间:2010-05-12 且说李天王领着哪吒和巨灵神率领天兵,浩浩荡荡,擂着天鼓,如雷鸣一般,那些天兵天将金甲闪着光芒,如电闪一般,一齐向阴间奔来。霎时间给人间又带来一场倾盆大雨,就见雨里,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如似天要压下来。 天空中的变化,那响亮的雷鸣,不但让人间作恶的的人害怕,也让在阴间的刘忠也大惊。他在鬼王殿里听到雷鸣,见雷响的如此猛烈,心里不免惊恐。就出来观看。但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李天王的身影,在李天王的身前两边,还立着手持大锤的巨灵神,和手持长枪,脚踩风火轮的哪吒,还有许多天兵天将。就见李天王大叫道:“刘忠,我奉玉帝旨意,特来阴间捉拿于你,沈士总呢?快把他交出来,一并到天庭受诛。” 刘忠闻听大惊:“连忙跪下施礼道:“李天王,我刘忠身犯何罪?玉帝要你来拿我?” 李天王道:“你在阴间作恶还不算,还在阳间因为你害死了文曲星,打乱了玉帝的安排,违反了天条,今有文曲星到天庭告你,你还不快让沈士总出来一并受缚?” 刘忠道:“我何从去过阳间?乃是文曲星到阴间来管我的事,我那曾害死过他,请李天王禀报玉帝明察。” 李天王道:“那你就随本王到玉帝面前去说吧,听说你还在阴间自称鬼王,称孤道寡,你这是反意已露,违背天理,快让鬼兵将你和沈士总缚起来。免得让本王动手。” 刘忠道:“难道就非要冤枉我不可吗?就不能明察秋毫还我个清白吗?” 李天王道:“恶人还想要清白,真是稀奇,不知悔改。”说着,道:“谁与我去拿此贼上来?” 巨灵神道:“天王,末将愿往。” 李天王道:“那你去打头阵吧,要当心,防他狗急跳墙,要知道,他也是一个武曲星降世,只因他干了不合天理之事,才被起义军杀死,他也是有一定的本领的,不可小看他。” 巨灵神道:“请天王放心,末将去矣。”说完,挥两把大锤飘降下来,将两把大锤在空中一碰,就听空中响声如雷鸣。 刘忠一看不好,就想做最后的挣扎,就一下子跳起来,大叫道:“鬼兵儿郎们,我们决不能就这样的等死,我若被他们抓去杀了,你们也会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杀死,快为我们的存在,给我杀啊。”说完,自己先持大刀上马,立在那里等着巨灵神的到来。那些鬼兵听了,认为刘忠说的对,就也都持了兵器,一齐等待着巨灵神的到来。 李天王见了,大怒道:“真是反了,他竟敢对抗天兵,哪吒,速去助巨灵神一臂之力,将鬼兵震服,不得有误。” 哪吒道:“得令。”随挥抢,脚踩风火轮向阴间奔来。刘忠见了大叫道:“沈士总,你这个怕死鬼,你那里去了,快出来,与我共同迎战。”但并不见沈士总的影子,就大怒着上来一马当先来战巨灵神。巨灵神一看更是大怒,挥双锤砸下来,但又不想要他性命,想生擒他,就没有十分用力,就见,一瞬间,刀锤相碰,却有一个现象出现了,原来刀碰到锤象没碰到一样,巨灵神的锤穿过刀直砸过来。刘忠一看不好,连忙把身一闪,巨灵神的锤走了空,砸在马上,将马砸倒,而另一把锤又向刘忠砸过来。刘忠一看见马倒地,忙跳下马再闪,这捶刚闪过了,但那锤又打回来,弄得刘忠一阵子眼花缭乱,躲避不及,锤就向他盖身打过来。刘忠见了大惊,一下子惊出一身汗,正要再躲闪,锤就向他砸下来。却这一砸又出现一个现象,锤穿过了刘忠的身,根本打不着刘忠,刘忠的身象虚物一样,锤穿过去竟然没有事,于是刘忠一看又乐了,猛然哈哈笑道:“原来我和孙悟空一样,你们的兵器奈何不得我,我是虚身不死之身,哈哈,我就是再不动,让你砸你也砸不死我。看我今天如何来逗你玩。”于是就和巨灵神玩起了迷藏,巨灵神加上自己又高又大,不就砸不到他让他躲了,不就砸到了,又象没砸到一样,道是刘忠还不时的还给巨灵神挠痒痒,把巨灵神都挠笑了,笑完了又羞恼成怒大怒,再举捶打。打又打不着,打不着就更用力打,就被弄得出了一身汗,还不住的喘大气。 李天王看了,哭笑不得。多亏哪吒杀了许多鬼兵,把鬼兵都镇住了,鬼兵们再都不敢向前送死,哪吒又杀过来一看巨灵神累得不轻,却还无济于事,就大叫道:“巨灵将军,你去看住那些鬼兵,待我来拿这贼。”巨灵神一听,闪到一边,道:“这贼不好拿,三太子要当心,小心被他挠痒痒。”哪吒道:“看我今天怎么收拾这贼。”说着,挺枪踩风火轮杀上来。 刘忠一看三太子又杀上来,就道:“三太子,你难道不知道我冤枉吗?”哪吒大怒道:“你有什么冤枉?你若冤枉,李文曲冤不冤枉?”刘忠道:“我没杀他,他自己死了能找我?上天也太不讲理了。”哪吒道:“你还知道讲理?看枪。”挺枪刺过来。却这下刘忠也不闪躲了,让哪吒一枪刺过去,枪头都穿过身子,却仍然没事,而又大叫着笑道:“你看你杀得了我吗?”说着就到哪吒面前,又来挠痒哪吒。哪吒就抽出抢来闪躲,却没有刘忠的鬼身快,挠的哪吒嬉笑不止,没法,见自己没有刘忠身形快,就摇身一变,变出三头六臂来,持着三杆枪从三个方向防刘忠神出鬼没来挠痒,但还是防不过刘忠,气得实在没法,就把枪一扔,伸出六只手来要捉刘忠,刘忠一看哪吒把枪都扔了,就更不怕了,更向前进攻要挠得欢,却没想到他这样一向前,又一个奇迹发生了,就见哪吒一伸手,那手就如带吸铁石一样,而刘忠就如铁一样被吸上被抓住了。刘忠一看被哪吒抓住了,就大惊,大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三太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本领?”哪吒见瞬间怎么这么容易就抓住了刘忠,也感到意外,道:“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在这里却正应了一个巧合,也活该着刘忠要死,那刘忠又怎么知道,原来那哪吒乃是莲花化身,没有三魂六魄,所以他只要一伸手就有吸魂的能力,那刘忠又正是一个鬼魂,焉有不被吸住被抓住的道理。 李天王一看抓住了刘忠,令天兵将刘忠用天绳绑了,问刘忠:“沈士总何在?”刘忠道:“不知道。”哪吒道:“父王,待孩儿再用手把他吸出来,原来孩儿的手还可以吸抓这等恶鬼。”李天王道:“速将他吸出来擒住。”“得令。”哪吒复飘降下来,两手一伸,两手发出两根锐光,就见那沈士总一下子被吸了出来,到了哪吒的手里,被带上天来。 李天王又令将抖的不成样子的沈士总绑了。下面的那些鬼兵见了,就一下子都跪下道:“请李天王要命,我等再也不敢了,都是刘忠沈士总在作恶,与我等无干,我们是被迫屈从的。”李天王道:“你们起来听候发落。”鬼兵道:“谢李天王不杀之恩。”就都一齐起来,李天王又道:“阎王何在?”阎王闻李天王叫他,忙从阎王殿里出来,身子发抖道:“小,小王在此,小王参见李天王,不知李天王唤小王有何吩咐?”李天王道:“阎王,你可知罪?”阎王惊恐道:“小王不知,请天王指教小王。”李天王道:“刘忠在阴间聚鬼作乱,害死文曲星,打乱了玉帝的安排,改变了天意,你难道不知?那两万鬼兵又是怎么回事?”阎王道:“这――,这个――,都是小王失察之罪,请李天王息怒,在玉帝面前替小王多说好话,小王立刻把这两万鬼兵管束起来,让他们马上在阴间受罪,再决不客气,请天王放心。” 李天王道:“罢了,将他们严加管束即可,你之失察之罪,就等侯玉帝发落吧。”说完,对天兵天将道:“回天庭。” 于是,天兵天将浩浩荡荡,押着刘忠沈士总顷刻间消失在空中。天空也立刻雷停云消,雨也停了下来,再看空中,已一片晴朗。 且说天兵押着二鬼,不一会功夫,回到天庭,玉帝下旨将二鬼押到南天门外,玉帝亲至南天门观斩。二鬼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那刘忠一看到李从生,就没有了神气道:“李文曲快救我。”李从生道:“你自作恶,何人可救?若救你天理何在?若不想如此,怎地当初作恶?”刘忠听了,再不语,顷刻间死于天刀下,鬼魂化一阵浓烟而散,沈士总见了,惊得自倒,亦被天刀斩为浓烟而消。 将二鬼斩后,玉帝及文武群仙都回到大殿,众仙就议论起来,那太白金星道:“刘忠死后在阴间还能作恶,那阎王也有失察之罪,当也治阎王之罪方是。”太上老君道:“不可,阎王在阴间也有他的难处,他天天要管那么多那么大的阴间事情,怎么能样样具查呢?这就如我们天庭一样,我们只排文曲星下界去,却没有让他得志制止恶人,最后他还是自尽而回来了,狂费了我们排下界在人间二十余年的心血,打乱了我们的安排,难道这一切还能再怪我们自己吗?” 李从生闻听道:“既然如此,上天可以控制人间战乱祸福,而为什么又要排象我状中所写的永乐这样的皇帝?和柳升刘忠这样的恶人下界到人间去扫北屠村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呢?而柳升虽然现在已经早死了,可他的魂魄仍然逍遥法外,又有谁来治他们的罪呢?他们都是武曲星下界,上天如果不治他们的罪,下界谁敢治他们的罪呢?”玉帝一听,知道李从生一针见血的揭着天庭的短了,就道:“李文曲,你不必多言,关于你状中所述之事,朕自有安排,一些事情你且不知,你只让邢瑞玉之遇所感,只让柳升刘忠之恶所恨,而不知天庭大事之体,关于下界之事,朕让你略晓一二,下界之中每人之善恶,皆他们自己随时可以善可以恶,皆有他们随时之心之情之喜怒哀乐决定,这些上天难以给他们人人都注定。再者,天上一天,而人间一年,我们在天上这一天瞬间即过去,而他们在人间这一年里会干很多事情,他们几个月乱杀百姓之事,我们天上眨眼一顿饭工夫之间,待我们看到,皆为时已迟,你让我们又怎么去管他们这些在我们眼里一瞬间的小事呢?他们的善恶事后我们知道了都给他们个报应就是了,实在让我们气愤者,我们就用雷电劈了他,这也是我们能够尽力做到的,至于你说的永乐扫北,我们也没有让他们这样做,他们这是违天而行,事后我们已判他暴崩少活几年,并把他之魂囚起来永不为生,让他的末代玄孙不是自己吊死就是被人也杀死,让当时扫北屠村滥杀无辜百姓的柳升被交趾人杀死,(柳升于1420年镇压唐赛儿起义屠村,宣宗三年,即1425年在广西镇压交趾人之乱时被叛军杀死。)除此之外,我们也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从生闻听道:“玉帝,永乐之罪,而要让他的末代玄孙代收,这不公平。”玉帝道:“这是天条,已定下来不可更改,明之末代崇祯吊死,其他诸王相继称帝相继被杀已成定局,你休要再多言。如今,你既已回到了天庭,看来凭着你心之善良,是做不得人间之官的,如果再让你下去,你见不平仍会感情用事,而不该死就死了,会再坏了我们的计划安排的,从今以后你就留在天庭吧,要治世朕当排一个铁石心肠有手段且明事理有文明的人,这样方能不服朕望。” 李从生道:“玉帝,如果照这样下去,凡是人间为官的都是些铁石心肠和黑心肠的人,这样的人会明什么事理讲什么文明,他们的文明无非是杀人,维护他们作威作福的文明,这样人间百姓还有什么文明可言?岂不又会让永乐扫北的旧剧重演?又要让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吗?”南极寿星一听道:“陛下,李文曲所言极是,照这么说人间百姓不都又短命了吗?不能要铁石心肠人的文明,这样的人又会有什么好文明?”玉帝道:“南爱卿,你就莫再跟着添乱了,我会让和你两个所说的这样的铁石到几点心肠的人去治世吗?我的意思是不能象李文曲这样善的太大了,在两者之间,即明事理,又识大体,又有文明。”李从生道:“玉帝,可是天下人间铁石心肠虎狼禽兽不如的官遍地都是,这样下去,你让百姓再如何生存?”玉帝一听道:“好了好了,李文曲,你看的尽是一方面的,尽是黑暗,难道还能一点光明也没有?”李从生道:“玉帝,就这些黑暗就会让天下百姓永远见不到天日,又有什么光明可言呢?长期下去,百姓岂不苦哉?”玉帝道:“即是这样,朕让人间恶官有报应就是了,他们虽恶却只恶一时,恶后必加速自取其灭,让恶官作恶短命暴死,让百姓长寿就是了,乃至让那些恶官恶到一定程度随着他们的朝代一并灭亡,这样可以了吧?”南极寿星听了让百姓长寿,又见玉帝不耐烦了,就只好道:“陛下圣明。” 李从生见了又问:“玉帝,那邢瑞玉一家呢?他们死的太惨了。”玉帝道:“死得惨的也不光他一家人,当时胶东永乐扫北时死的惨的还有很多,但他们都已经死了,如今也只有顺其自然了,全有阎王妥善安排他们就是了。”李从生道:“邢瑞玉和那些在扫北中被杀的百姓死的太可怜,应当让他们再返人间,为什么还要在阴间受苦呢?“玉帝道:”这个自然,朕自有安排,目下只是时候未到,时机已到,朕会让这些人再返人间,去推翻消灭永乐后代玄孙的江山,你既然姓李,那么朕以后就让李姓的去为首吧,那时自可成灭明朝之愿,(后果出李自成率众灭明朝崇祯皇帝绞死之事)这样你看如何?就你目前来看,看来你的凡心仍没有改,全问些凡间之事,你和邢瑞玉看来也必有一段缘情之恋,故你十分关心她的安危。既如此,那朕再判你仍返人间去为官,让你和邢瑞玉一并生于人间,长大后乃为夫妻,朕意已决,你再休多言了,去吧,在千万不要做傻事。”李从生一听忙道:“玉帝,那柳升这个恶鬼呢?他还没得到惩罚,他虽为鬼未同刘忠之恶,可在人间永乐扫北时他是恶首啊,恶大于刘忠呀。”玉帝道:“朕将他也押于南天门正法就是,让他魂消魄散,再永不超生,你放心的去吧,再休多问。”说完,再不由李从生分说,挥手道:“你去吧,再休问。”然后又大声道:“来人,速将李从生打返人间,快。”边上的执法神一听,忙上来拉着李从生下殿,拉到降生台上向下一推,李从生就这样到人间去降生去了。 因玉帝令急,打返李从生降生的执法仙也不敢自己主张给李从生喝迷心忘事汤,故李从生心记前事就降了生。李从生一被打返人间,玉帝又令将邢瑞玉之香魂提来,观看其之容如何就让文曲星动了心,见其果然生的貌美,乃叹道:“难怪李文曲如此呢,原来如此,那柳升也确实可杀。”说着,便令天将把柳升押来正法了,又忽然想起来未给李文曲喝迷心汤,乃又道:“罢了罢了,既如此,其以后与此女相认也易,只恐李文曲看破人生不为官矣,也罢,随他去吧,看来明朝必要早灭。”就令降生神给邢瑞玉喝了迷心汤,也打返人间去了。 因邢瑞玉被从阴间提到天庭后又降生,而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故因此邢瑞玉比李从生晚降生了一年,即比李从生小了一岁。因李从生降生时牢记前事,故此他在来到人间出生时手里仍拿着从邢瑞玉身上撕下来的那块布,且下生出世时就记着以前的事,人们都叫他记生,因他下生在姓赵的人家,因此人又都叫他赵记生。而他在降生时一生下来未几天,就会说话,言自己叫从生,所以赵家就给他取名为赵从生。而凭着他降生时手里拿着的那块布,赵从生长大后就四处拿着那块布寻找邢瑞玉,希望能通过这块布寻到邢瑞玉。 而邢瑞玉见了一个书生拿着布四处寻人,见这书生生的似在梦中象见过一样,还又想起梦中有人告诉她,言:“持布寻人者乃你夫也。”一想起这个梦,她又觉着赵从生手里所持的那块布好似是自己有一天身上忽然失了的那块布。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有一天,瑞玉到庙上去上香,在回来的路上,忽然起来一阵大风,刮得昏天黑地人睁不开眼,等这阵大风过后,睁开眼见风停了,却突然感到身上不得劲,就用手去一摸,一试自己的衣服忽然少了一块,而一下子变得有个大窟窿,于是就连忙赶回家,脱下来一看,就象被人撕一块去一样。于是就心里感到奇怪,被风把衣服撕了一块去,也不知赶到是凶兆还是吉兆,就心里十分不安。而到了晚上,就又做了那个梦。瑞玉一想起这些来,就立刻回家忙去取来衣服拿着到书生面前一对,布和衣服果然都对了起来,而且分毫不差。而书生一见了瑞玉象也一下子认出了瑞玉,于是,书生就含泪又悲又喜道:“瑞玉,你就是瑞玉,我终于寻找到你了。”瑞玉听了更加感到奇怪道:“你怎么又知到我叫瑞玉?”赵从生下生时因记着前世之事,被瑞玉这么一问,便又勾起了历历落泪的往事,就和瑞玉叙说起了以前的阴间相识之事,说着,难过的声泪俱下,瑞玉见了,虽然自己心里一点印象也没有,但看到他说的这样悲伤,这样落泪情真,就也不得不信了,也被说的跟着落泪,听了赵从生流泪讲述了全部过程后,而被感动的悲喜交集,见眼前的这个书生,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也感动的跟着哭起来,并情不自禁的和赵从生抱头而涕在了一起。涕了一会,瑞玉就用手帕给赵从生擦泪毕,就含泪道:“我现在姓张,叫张瑞玉,我下生在了张家,张家就给我取名为张瑞玉,我父亲说,我下生的时侯,他夜里作了一个梦,梦中梦到有人对他说你女名叫瑞玉,到天亮就生了我,所以就给我取名叫张瑞玉,我虽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我在梦中好象梦见过你,且梦中还有人对我说,你乃我夫。”赵从生道:“那你的衣裳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件衣裳是你下生时穿的吗?我看着就是,怎么一摸一样?”张瑞玉道:“我下生的时候,那能穿这么大的衣裳,是长大了后做的。”赵从生道:“那怎么会少了一块布呢?且少的布和我手里拿的正又对的一点不差,这是怎么回事呢?”张瑞玉道:“说来真让人奇怪,没想到应在这里,今日与你相见相认,看来这都是命中注定,这件衣服是我又一次去庙中上香,忽起一阵风,我的衣服就变成这样了,并在晚上还又做了一梦,梦中有人对我说,持布寻人者乃你夫。今日我于你相见,没想到果真如此。” 赵从生闻言,悲感交集,二人对前身之事,深信不疑,后二人又打听着去寻了李从生之墓,二人于李从生墓前叩首,而互相许了终身。双方的父母知道了他们前身的这段经历后,都无不受感动,并很快给二人完了婚。二人结成夫妻后,并经常去李从生的墓旁叩拜李从生,二人并过的恩恩爱爱。那赵从生因见人世间为官的都心太黑了,做事也都太失德失人伦,又见朝廷昏暗,故就不想着去为官。后在张瑞玉的劝说下,为了能给穷苦百姓办事,又去科考,果然中了探花,并为官做到尚书。为官其间,为人清廉,十分爱戴百姓,深受百姓的喜爱赞颂,后赵从生为官至晚年,告老还家后,与张瑞玉直到百岁之后,才双双抱在一起无病而故。故前,赵从生便将自己记生一生的两世经历都写了下来,并取名为《两世记》。后《两世记》在人间流传了一些时间,虽然后来再找不到赵从生的版本了,却变成了故事在民间流传,并在传这个故事的时候,有一首诗也跟着流传了下来,这首诗就是:自古善恶各有报,从善报善恶报恶。 作恶不是没有报,只是相报时未到。 为人为官莫太恶,害人害己违天理。 不是神灵不知觉,实是满盈等报日。 这几句诗,又让我想起来另一个故事,从而,一个十分奇怪的奇观又涌到了我的面前,让我的思绪又走进了那个故事里,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牡丹花仙子与荷花仙子的形象渐渐向我走来,在人间修行多年的牡丹花与荷花,修行出一个夜幻花园,与义和团的后代李俊成三人相依为命,却受到了一个章鱼精的摧残,留下了一段相爱相离的悲惨经历,要知道其故事怎样,请看第二卷一个神话故事:牡丹荷花情泪记。 ------------ 第二卷 :牡丹荷花情泪记 ------------ 第一回:奇景奇观因地灵·牡丹荷花同根生 更新时间:2010-05-13 从前,在山东胶东有一个山叫灵湾山,灵湾山从东北到西南成长条形。 在灵湾山西南头的山脚下,有一个湾叫灵湾。 灵湾有多深没有人知道,灵湾从南到北成椭圆形,南北长约有五六十米,东西宽有三四十米。灵湾中的水长年青绿而不见底,人近观之,就如一湾碧玉盛在湾中,水平静的长年如镜。 在灵湾的北岸,有一条从西而来的小河,小河离灵湾有二三十米,沿着靠灵湾的灵湾山向北拐了一个弯,河水长年匆匆向北从店子村的村东的河床上,向东南直拐到灵湾山东北方向,与灵湾山近而并立的齐家山的山脚下,再沿齐家山的北脚向东而去。 在灵湾山下小河往北拐角的地方,距灵湾不足一里,比河岸高的高埠上,有一个小村庄叫高埠村。相传高埠村的人在很久以前夏天夜里每当出来乘凉时,就会在村东南头经常看到灵湾的水里,有一棵光彩照人闪亮着光泽的荷花,经常夜里在那里忽闪忽闪的放出光芒。但在白天灵湾里什么也看不到,出了一湾碧水之外在什么也没有。 村里有些大胆好奇的人,当时夜里见了景观就心里好奇,就去跟前想看个究竟,但走到灵湾跟前时,那荷花又神奇般的不见了,只剩下一湾平静清澈的水在月光下莹莹发光。因此,人们便给经常在夜间出现的荷花取名为神荷。 而在这灵湾东面向东北横斜的灵湾山上,在山的南半部分,小村里的人在乘凉时,也经常看到山上有一棵很大很高的牡丹在山顶上夜里放着光彩,枝叶茂盛,花红闪着光彩,盛开在夜间的山上。开始的时候,有些人见了这个景观,就有些胆大的好奇心强的人结成伙,就爬到山上想去看个分明。但当他们快爬到山顶时,那牡丹花却又神奇的消失了。因此时间长了人们只远在村里欣赏山上和灵湾里的这两大奇景景观,而不再到湾前和去爬山,人们把山上的牡丹也称为神牡。 关于这两大奇观的来历在当时还有一个神奇般的传说。这个传说不管是真是假,但在当时小村里的人和店子村里的人心里那都是深信不疑。因为这两大景观的存在就证明了他们的信念和让他们深信不疑。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传说这灵湾山和齐家山,那时这里本来没有这两座山。相传有一天,一个天神用一根荷花根作扁担,挑着两座山从西来要挑到东海里去,但走到灵湾这里,因为向东向南向东南都是丘陵,而要到东海里去恰恰都要从这三个方向走,这说明若要去东海就要挑着山过沟爬坡过丘陵,这个天神挑着山走到这里,见了丘陵,又觉着有些累,就想歇一歇再过丘陵,且又一低头见眼前的湾里有一湾好水,就把担子放在湾的东北侧成东北方向放着,在歇的时候,他见湾里的水喜人,就想到湾里洗洗脸上因为长处跋涉而出来的汗和尘土,洗完了脸又见湾里的水碧绿的象玉,就又喝了几口湾里的水,喝完后消了汗,就又要起来挑着山往东走。 却这一挑,因为他喝了灵湾里的水和冲了脸上的汗尘,又因为身子一歇而力量恢复充足了,再因为这荷花根被他挑着长处跋涉用的时间长了,再者因前面是丘陵天神歇过来鼓足了勇气,因此,就见他挑着两座山向上起身一用力,一下子把肩上的荷花根压断了,断成了两节。天神一看担子被压断了,就摇了摇头自语道:“差一步就到东海了,却偏有这湾让我在这里歇歇,看来这是天意。”于是就让这两座山落在这里再不向东挑了。天神就把被压断的荷花根的一头顺手扔在了身后的灵湾山上,小的一头一脚踢在山脚下的湾里,便道:“水里荷花灵玉,山上牡丹赛花,两花生根发芽开花,虽不一样,却本同根。”说完,竟回天庭而去。 从此之后,这灵湾里也就晚上有了荷花,而灵湾山上也就晚上可以看到开放的牡丹。因此人们也又都说山上的牡丹和水里的荷花是一根所生,因为人们还看到,牡丹有时到了灵湾的水里和荷花在一起,而有时又看到荷花竟又到山上和牡丹在一起。传说因为牡丹是天神把根用手丢在山上的,因此性柔和,而荷花是天神一脚将根踢在水里,用力猛而使荷花性刚而急。而那被仙人挑在这里的两座山,灵湾山与齐家山,根据这两座山的名字我们可以看出来,灵湾山则因为这灵湾而得名,这也可以说灵湾必在山之前,而山必在灵湾之后,而就是说先有灵湾之名而再有山名。而那和灵湾山并排齐躯的齐家山,先前那座山叫什么名字那就无法知道了,因为那座山曾经因为一个姓齐的财主在那里得了聚宝盆而将山霸占为己有,将山名也跟着自己的姓称为齐家山。再者本文的这个故事和那座山也没有多大关系,所以也就不去细说它了。但这两座山的地理形成和给人的感觉及联系到本文所讲的故事,给人心里上的成形或者吻合的蛛丝马迹上,我不妨和你说说。也就是说,你在这两座山的西北方远看这两座山,这两座山还真象拉着手的兄弟山,还真象一个人曾经挑了两个东西放在丘陵前。这两座山相距有二三十米,两山中间是一条近似地平的小路,和路边的小沟把两山隔开,沿路往东南走就是丘陵,沿路过丘陵就可到东海。两山的高低差不多,而灵湾山稍大稍长一些,因此相传荷花根断的小的部分在西边近灵湾,而大的部分在东边,是仙人回头用手向灵湾里扔而怕扔过了头而未扔到灵湾,而落在了近灵湾的那边的山上,而那节短的一头,他一气之下没多想,看着灵湾用脚一踢,却不偏不移不近不远正落进了灵湾,在仙人看来,这都是天意,是不可以更改再来第二次的。因此也就作罢回了天庭。而灵湾山和齐家山的样子若在两山之间放上一根很长的扁担,也就很象一副挑子。 但这些都不足为奇,奇就奇在到了清朝末年,就是在义和团运动失败之后,洋人洋教士大量进入中国和山东半岛之后,有一个义和团首领的后代,即一个年轻的小后生,因逃避官府的追捕,想到东海天涯海边去避难,在去东海的途中路过此处,因他昼隐夜行,就是白天怕被官府看到抓住,到了夜深人静才出来赶路,当他深夜经过这里时,却在灵湾山上发现了一个令人奇怪的夜幻花园和楼阁庭台,当时他由于人生地不熟,所以并不知道这是夜幻花园,本文的这个故事,也就从这里拉开了序幕。欲知其故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二回:花园奇显花仙女·李生夜入幻花园 更新时间:2010-05-13 话说这位义和团首领之后姓李名生,他要经过灵湾山的这天的夜里,这灵湾山这里却先有了一个奇观。 也就是时至深夜,那原本平静的灵湾,却走来了一位女郎,这位女郎生的艳丽多姿,十分娇美,一身红装绿裙打扮,就如红灯照里的红色女郎,在明亮的灵湾的水辉的耀眼的月光下,其形色就如白天一样让人看得分外分明。 只见这女郎来到灵湾岸旁对着灵湾的水轻轻呼唤道:“妹妹。灵玉妹妹。” 就见女郎语音刚落,原本平静的灵湾之水,忽然泛起浪花,就同沸腾的锅,水从中间往上冒,不一会功夫,就见闪亮的水花间有一棵荷花浮出水面。只见那荷花,叶儿翠绿闪着幽光,那叶儿大而排布在水里十分整齐,在枝叶之间,开着朵朵分外娇艳的荷花,花大的如盆,小的如盘,叶大的如筛子,小的如盆,枝叶分外繁茂。令人见了百般喜人,怪不得高埠村的人都觉着奇怪而认为这是一大景观,却原来如此盛美。那花与叶都分别闪着奇彩,叶绿娇艳欲滴,花红花白就如闪着光芒的红白彩玉翡翠,实是人间难以见到之景。就见荷花从水花碧浪里出来后,突然有一个美丽的女郎从水中央的那朵最大最红的的花朵里从头至下闪了出来。但见那女郎生的怎般美丽,让人见之,就如嫦娥沐浴水中而不沾身湿衣,人美衣秀红光闪耀春色满面,再从水里出来,就如争春的桃花早上含着甘露珠娇嫩无比。就见女郎从花朵里出来含笑道:“姐姐。”其声十分清脆令人悦耳,和那一头青发金饰,柳眉杏目相协,令人见之必不移目,那樱桃口儿虽笑却见刚强,身儿虽见多姿阿娜,却又分外给人一种刚健之感。就见那女郎移着步儿,脚步喳喳搉着水皮就如有节凑的音乐,一会功夫,女郎上得岸来,到被他称为姐姐的女郎面前躬身一礼道:“姐姐,今日来唤小妹出来,不知为了什么事情?小妹这方有礼了。” “灵玉妹妹,”被称为姐姐的女郎捧扇还礼,声音分外柔和道:“几日未与妹妹一起赏景观月,心里十分想妹妹,今日正好月圆夜静不如我们再入花园一起赏月观景,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灵玉道:“那又要烦劳姐姐将花园展来,妹妹若能有这番本领那就好了。” 女郎道:“地上花园,乃是姐姐所居之地,何为本领?而在水府之下,姐姐又怎比得过妹妹之本领。” 灵玉道:“姐姐与我亲如同生姐妹,妹真想永与地上和姐姐再不分离,怎奈根在水底难以如意,还是地上好,地上景色斑烂,五彩纷呈,又有人间百姓为伴,实在令人留恋。” 女郎道:“我虽在地上身为牡丹,居于山中夜幻花园,但人间与夜幻花园亦有虚实之隔,虽是同生世间,又怎得互相为伴?若是那样,赛花心已足矣,只可惜只与人间朝暮相望而难入期间我等虽在此修炼多年,但不如人类矣。” 灵玉道:“姐姐休要遗憾,你我只与人间虚幻之隔,要与人相接触也并不难,你我再修炼下去必可也到人间去体会做人的心愿。你看现在我们都不是也可以变成人了吗?” 赛花道:“妹妹说的是,妹妹虽小于姐姐,可是性格乐观而比姐姐强,姐姐羡慕不已。” 灵玉道:“荷灵玉怎比得过姐姐,姐姐为人性和幽顺,不似荷灵玉性格急燥刚强没有忍耐之力。” 赛花道:“灵玉休要如此说,牡赛花虽先着山先于妹妹着水暂且为长,然你我就如孪生,姐姐又怎比得过妹妹,妹妹恩怨分明,善恶明辨,胜于姐姐。” 灵玉道:“姐姐休要过谦,妹妹又心急了,又早想入花园了。” 牡赛花道:“妹妹且随我来。” 二人说着,步于山上,但见一座花园在前,就见那花园,闪着奇彩,虽在深夜,月光之下就如白天,远看就如一座庄园。进入花园后,但见百花争妍,楼台灯火闪亮,景色就如白天一般。牡赛花与荷灵玉二人赏景观月间,荷灵玉突发奇想,随景心旷神怡不由道:“姐姐,每次你都在湾旁看到妹妹出世,妹妹却没看到姐姐你出世,每次妹妹先来入这花园找你,你都不知从那里变成女郎走出来,今日姐姐不如也让妹妹看看姐姐是如何变来的。”牡赛花一听笑道:“妹妹今日如何这样想?” 荷灵玉道:“今日正好是花好月圆吗,花好又有今日月圆,不正好让妹妹看看姐姐原身如何之好吗?妹妹久有此意。” 牡赛花道:“既如此,我就不妨变来让妹妹看看,谁叫你我乃同一扁担的两块根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只不过是水地之分让我们性情不一,但实乃亲姐妹也,姐姐让妹妹看看又有何妨,姐姐不也每次都看到了妹妹吗?” 荷灵玉闻听高兴地起舞拍手道:“姐姐真好,真是我的好姐姐,大姐姐。”荷灵玉说完,就见姐姐牡赛花身子忽然入了地,瞬间,就见地上出来一棵又大又壮的牡丹花在眼前。但见那牡丹长的,在地上枝叶分外茂盛,花朵鲜红,叶绿如绿玉,其大如碗,花大如水缸,红如彩霞,整棵牡丹展放在那里,就如碾台大小,被一阵夜风吹着,其叶哗哗啦啦作响,但见中央闪放红光的那朵牡丹花,花朵内渐渐长出一个美女,但见美女长得是如何模样,美女一头乌发似玉,首饰闪亮闪放金珠之光,如似脂粉的脸儿,就如嫩丽翡翠闪着羞颜的红光,柳叶展着英气的眉,与那黑白分明就如珍珠的杏目,让那脸鼻与樱桃口儿生得分外娇艳抚媚动人,一脸温顺和气之色含着笑颜,右手捧着半月扇展在胸前,左手心朝下五指并拢向扇,好一个动人的美女之颜,不愧是人间牡丹美不胜比。但见女郎腿足展露出花中间之后,目视花园,身姿随花旋转一圈,五指并拢的手向下轻轻一按,那整朵的一朵牡丹花就花瓣慢慢下移,移成似一台阶形,美女移动脚步,脚如踩云,沿花瓣而下,飘飘然向地下步来。那说话的声音就如青山流水,语儿淙淙。人道说语声能如清水出泉而明晰悦耳,笑声能如泉水叮咚一样悠人,此又怎是比喻?此言说于牡丹女郎恰如其是。我这里只作美中比说,却早见牡丹女郎黑发金饰闪亮耀目,前后晃动,着一身金边红袍,胸前垂樱飘飘动动,绿灿灿的彩裙落在地上,好象半开的秀伞载着一个身儿,阿娜多姿与那秀容让人乍一观看起来,恰如嫦娥由天而降,落于地上,真是一个美妙之姿,好个姿形。一阵风再吹过,牡丹女郎对花轻袖一扶,但见那整棵牡丹花儿,那一朵一朵花儿之花瓣合缩成一团,卷成个个红色彩珠之后,便随同枝叶一并消失。然后再转过身来,对荷花妹妹荷灵玉道:“妹妹,这下看到了吧?”荷灵玉欣喜道:“看到了看到了,姐姐真美,好动人,怪不得人都说人间牡丹呢,原来如此。”赛花道:“妹妹更美,怪不得人都说水里荷花呢,那原来更是如此。”荷花听了道:“姐姐你真坏,妹妹每次总说不过你,每次你都总有话对付妹妹。说着二人又都在花园里同以往一样笑着追打起来。 花园二人追打游耍,但见二人过彩桥,串花亭,入彩廊,就见那一座座堂皇楼阁,十分景观,好不诱人。那彩花争妍,万花齐展,池水莹莹,垂柳池塘伴鸟飞,彩墙红柱耀耀辉人姿,廊前人怡游,出步对圆月,湾桥连亭浮长水,彩庭花月间,好一番秀丽不夜之夜幻花园之景。 且说那义和团首领的后代李生,时至夜间,欲去东海,正在行间,于野外过一小村子,再东行间,过一小河乃见一湾于一山前,见湾水在明月中水光莹莹,随喝几口灵湾之水当食解渴,觉其甘甜,随又喝几口,后起身登山而上。当他步于山顶,欲越山而行,却被夜幻花园这一景观吃了一惊,见自己突然不知何时已在楼阁花园中,就不由奇怪道:“我在这山中行走,却如何忽然会身在楼阁庭台环围之中,是谁不将庄园楼阁建于村中而建于山上,让我不甚不觉忽然走了进来。”说着,就见不夜花园楼阁灯火辉煌,花草展放奇彩,整个花园就如白昼,无一处不似白天一样让人看得分明,整个花园在夜间就似一座不夜城,心里就十分纳闷,口里不免又道:“难道这是天亮了?莫非是我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大户人家的庄园?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这简直就是在做梦。”说着,再用手一捏自己的皮肉,猛觉而疼,再向前用手一触摸楼台柱子,却又是真的。这样这李生更是惊疑不定起来,随大惊的后退道:“啊——呀,呀,呀。此是真的,我本想于野外而行,不想又入了人家的庄园,穷人闯于富门本就是非多,我却又是被通缉捕拿之人,当速离开才是。”说完,就急急欲出花园,却又东转西走找不到门,在里面转了多时也出不了庄院,却又不见有人,一阵子连吓带怕转出汗来,转得又累又渴还又肌饿,却见不着太阳辨不出方向,就一阵子在里面糊涂了道:“即是白昼,却如何又见不着太阳,却又见楼阁灯火辉煌?这是何缘故?”说至此,却又仰天见明月忽在上方,又长叹一声道:“唉,这怎么却原来又是夜间,怎么又如白天?看来是今晚月儿太亮的缘故。即是如此,我又如何寻不着门出不去?这是何故?难道没有门?我却又如何进来的?实是不知不觉呀。”说着,又长叹一口气道:“唉——,即是寻不到门出不去,我也不寻了,看来是天要亡我,随他如何,反正已误入了人家庄园,又出不去,不如先坐下一歇,随人家如何发落好了,反正是我如今已是孤身一人,又落到如此地步,还有什么希望可言?”说完,又不免心酸,又感被眼前处境所困,实非偶然,就不由凄然泪下,坐在一石鼓上,一阵子绝望间伤心难过的吟出一首诗来:“ 绝世花园明月光,乱世尘埃何相望。 疑是庄园却花园,身在其中暗凉慌。 御洋保国身何往,孤枝单身倚何方。 世道悲凉人更凉,神州怎会不敌洋。” 吟罢,不住的摇头叹息,道:“唉,可怜我七尺男儿,空有报国之志,身却落得如此,堂堂神州大地,竟无我一处容身之地。” 那边少年叹息,这边牡丹荷花看在眼里,听在心里,牡丹在哪里左看右看少年,视貌闻语,心里不免产生了几分同情爱怜之情,又对少年动了凡心,产生了几分爱意,几次欲出而欲走向少年,却又犹豫不决难以向前。荷花荷灵玉看在眼里,明在心间,就两目视姐姐,看牡丹脸上被少年可怜的白一阵,红一阵,又跟着伤心一阵,却正在这时,少年又忽然站起身来道:“唉,明知找不到门,却还要找,我当早离开此处,方免惹是非上身才好。”说着,又欲动身。牡丹见了,伸手欲喊,却又语难出口,没喊出来。一是她心里带羞而怕,二是又怕忽然惊了少年。但荷花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这些,她见姐姐只着急的招手张口却没有声音,就只道姐姐有意恐少年走而又害羞难以出口,就立刻姐姐没有喊出来她却对少年喊出来道:“哎?我说少年,你先慢走,我姐姐有话对你说。” 少年闻听,猛回头闻声视去,却忽然见有两个貌若仙女的大家小姐站在那里,猛一吃惊,就如惊弓之鸟,拔腿更急欲走。其母在世时常对他说,自古男女相见是非多,如今又何况是两个美貌的大家闺秀,那更是不可怠慢,万一不慎便可惹上是非,况且如今自己又身在危处,又怎经得住是非,所以就欲早避为上。少年闻声而急欲走,却不免引着牡丹也开口道:“公子暂且慢走,我有一言欲问公子,问后公子再走不迟,请公子暂且留步。” 少年见说,只得心里十分不安的站住待二位女子走上来,忙身施一礼道:“不知二位姐姐有什么话问小生,小生这方有礼了。请二位姐姐快问,问完小生好及早离开。” 荷灵玉道:“你夜闯民宅,难道就想这么简单的离开?” 少年闻听,忙又施礼作辑道:“小生误闯贵宅,实是失礼,但请二位姐姐饶恕小生不知之罪,小生这边向二位姐姐赔礼道歉了,万望二位姐姐饶恕才是。”说完,又是深施一礼。 荷灵玉道:“咦,还好有礼貌呀,真乃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后生,道起谦来作辑越发潇洒。”说着故意板起脸赖道:“谁恕你的罪来?怎么没有恕你罪你反说自己有罪?那有如此呆傻的人,真是个傻小子。” 牡丹道:“妹妹,不得无礼惊吓公子,公子本已如此,又怎禁得住你这般?”说着又对李生道:“公子,我且问你,你因何深夜至此?却又如何悲伤消沉?为何见了我和妹妹惊慌欲走?难道我和妹妹身上长着怕人的地方不成?” 李生闻听,只得十分无奈的开口道:“并非二位姐姐身上长的怕人,实是这世道男女相见多是非,且这又是晚上,小生实在是吃罪不起,方才小生实是不知什么时候不知就怎么误闯了进来,急欲离开,却又一时急而找不到进来之门,万望二位姐姐莫要见怪放过小生,小生这就告辞找门离去。” 李生说完转身欲走,荷花急向前挡住去路道:“哎哎,慢来慢来,我说你这位少年,你说进就进,说走就走,这么大一个花园,难道就成了你随便进随便出之地了?还让我们莫要见怪,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啦?当成了傻瓜膘子啦?我们即是就是傻瓜膘子再傻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见了我们想躲就如躲煞星瘟神,什么这世道男女相见是非多,什么又是晚上,难道就见不得人了?分明是你强词夺理。让你这么说自古至今男女就不可以相处了?即不可以相处为何世上又有男女之分?为何又有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为何又有西厢记?咱不叫什么西厢记叫灵湾山花园记也行,崔莺莺与红娘能与张生相处?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是个讨饭的叫花子,还一口一个小生,你也能小生上来,什么小生,小生,干脆就叫小花是了,这样也比加上个交好听,你知道我们府上对小花之类有什么规定吗?” 李生闻听,苦笑道:“小花,小花小花子都也罢,如今我身落至此,也就象个讨饭的小叫花子,甚至连讨饭的小叫花子也不如,小叫花子尚且有自由,我且连自由也没有,但不知姐姐府上对小花有什么规定?万望姐姐早说出来指点,小生,不,小花也好心里明白,若是小花不是,小花当早接收,但小花乃是过路之人,不得己乃过山误入此地,又怎么晓得?” 荷花道:“你即欲问想知道我们府上的规矩,那你可别怪我告诉你,我们府上的规矩就是不赶讨饭的叫花子。” “啊?!”李生猛见荷花变了脸,一副凶神恶煞而又美得似花朵一样的脸上,一脸怒相,心中更是胆寒,不由道:“小生不是讨饭的交花子,小生自东入以来,又怎敢进村讨饭?小生昼伏夜行,多少日来,吃的都是野菜和野树皮,又怎讨过一次饭?姐姐,恳求姐姐今日放过小生,放小生走吧,小生今日过得此山,下次再不敢来了。” 牡丹听了,听出李生之苦请,不由道:“公子,请问,你既不是讨饭的,又如何要昼伏夜行?口吃野草野菜?难道你莫非是一贼不成?被官府通缉不敢昼出而只夜行?” 李生道:“小生被官府通缉不假,但不是贼人,小生随先父抗洋保国,又何罪之有?今日反象一贼人一样东躲西藏。”说着,想起京城之惨,悲从心来,伤心欲哭。 牡丹道:“你莫非是义和团的后代?” 李生道:“事已至此,小生也不怕你二人将我送官领赏,时至今日,我还怕什么?莫非一死。我乃是义和团首领李来中之堂兄李来义之子李糝生,义和团失败之后,清廷下令屠杀镇压义和团,我的叔叔和父亲母亲都早已身亡,如今我孤身一人再无亲人,想借东海一偶之地容身,今过此地,误入宝宅,冒犯二位姐姐,二位姐姐若要拿李生送官,就再不要戏弄难为小声了就请二位姐姐尽管拿去随便好了。”李生说着,昂首挺胸,面无惧色,就等二人发话。” “好,说的好。”荷花两手插腰就如一丈夫,那象一女子,不由赞道:“好有骨气的人,惧于礼节却不惧于危难,你把我和姐姐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就是再坏的女子也不至于如此。” 牡丹见了李生一副不惧于危难之状,便道:“李公子,请千万不要见怪,我和妹妹并无恶意,烦请公子进房说话,眼下公子正在危难之时,相比也早已饥饿渴了,公子不妨随我们进房内用一点茶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李生道:“这样要麻烦二位姐姐了,小生实在不敢。” 牡丹道:“李公子且莫过谦,只管放心随我们来,我们若是恶人早就不是这样了。”说完,只身先自而去。 荷花见李生犹豫不决没动,道:“你怎么就是个如此不疼快的人,让你去你就去罢了,先回送官你不怕,而让你进屋用饭却怕了,难道我和姐姐还能吃了你不成?我们可不会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快去,姐姐已在前面领路了。快随我们来吧。”荷花说着,竟直向前来推拉李生。李生见状道:“既如此,我自己走便是,只恐让你家老爷知道,恐给两位姐姐带来不便。”荷花道:“你尽管放心,这些无妨。”于是,李生随荷花前行,从此一段人花之缘便流传在人间,毕竟李生与二花往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三回:入奇景悲诉真情·下楼灵玉斥李生 更新时间:2010-05-15 且说李生,被荷花一说,又见荷花向前推拉,只好随荷花前行,那牡丹此时已早无身影。二人过小桥,入水上赏月亭,又到弯桥上,那赏月亭建的好不华丽,挺挺的立在水中,四下乃是一个水溏,水里四处可以看到一些荷花在里面,那弯桥就似在荷花中的一根蜿蜒的彩虹,弯弯曲曲奔进一个厅楼,进入厅楼沿走廊再向北,出走廊,又过一个小桥,二人步在曲曲的小路上,那小路两边四周尽是奇花异草,四处可闻到花香怡人,鲜气醒目。不觉行来让人心旷神怡,产生一番奇异之感。 二人过小路,串过一片花林,但见前方有一楼阁,楼阁两层,景致十分壮观,形状分外美丽。李生看罢,急匆匆随荷花入楼阁,荷花回头道:“李公子,请进。”李生一看,随犹豫不决不敢前行,刚欲开口让荷花先请,不想荷花早已心急地过来一把又将李生推了进去。李生进楼内一看,不觉惊奇,又见荷花将门随手关了,心里更是惊骇,便不住的回顾楼内景状,但见其景,让那李生自生于世间,就如初次见到如此华丽秀美别致的景色一样,楼内四处就如仙气缭绕,清香扑鼻,霎时间就如浓香之感涌贯全身,而又有一番奇特的身轻之感。那楼内壁墙,更是令人耳目一新,但见那墙,金红之光交辉,光亮如镜,被彩虹灯饰一映,光辉闪闪,就如仙境之神光纷射青青丝丝袅袅盘旋仙雾,雾色七彩纷呈,分外斑烂,分外明晰的透析着桌椅宾櫈。那桌椅宾櫈又分外别致,却都似放着光芒,红色透闪着金光,却又看上去似是很透明,就如水晶一般,再向内看,便是金纱闪着红光的彩帘,彩帘说帘似雾,说布雾又似垂珠,似透明而又看不见里面,就似半透明的美玉翡翠,给人一种神奇之感,却又感其存在,李生随灵玉过彩帘,但见牡丹早坐在帘内桌旁,那桌比开始所见更奇,但见那桌晶莹透光,不时从桌内析出仙气缭绕向上,似有却无的金红之色溶在仙气之间,却又让人看得分明,桌上早放了热气丝丝而上的茶饭菜肴,牡丹见李生和荷花进来,忙起身向李生施礼道:“李公子,快请坐。” 李生还礼道:“请二位姐姐先坐,二位姐姐未坐,小生怎敢先就坐。”荷花一看,早板着脸道:“如今饭菜已备好,李公子都饿到以水代饭充饥的地步,到如今还讲什么客气?”说着,不由道:“这又不是虎穴,堂堂男子,有何怕处?我和姐姐都乃女子,你刚入来又是客,我们怎能无礼,以后可就不能这么客气,我们不管谁先坐谁先吃都一样,累了就坐,渴了就喝呗,那管那么许多,那用你每次要坐要吃要喝都让别人陪着。”李生被荷灵玉冷不防按于椅子上,又被荷灵玉这么一说,笑得分外尴尬,感到很不好意思,一时间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欲起身又被荷灵玉按着起不得。牡赛花见了,道:“李公子,今日巧遇寒宅到寒舍,来,先吃杯茶。”李生忙道:“二位姐姐先请。”荷灵玉又不耐烦道:“李生,让你喝你就喝吗。”说着,到一边自己担起杯来一口喝了个尽,道:“这下中了吧?”李生见了,只得拿起杯来,道:“这位姐姐好疼快。”然后又对牡丹道:“姐姐,请。”说完,方小心地与牡丹饮起茶来。吃过了茶,将杯放好,李生虽然早饿的饥肠肚子咕咕叫,眼视食物,但仍不便先动手动筷。荷灵玉见了,早闻李生肚子鸣,不由道:“用茶吃饭,自己随便,年纪轻轻,那学得这么谦虚客气?”说着,竟将筷子拿起来,向李生手中一塞,道:“李公子,姐姐摆上来让你吃你就吃吗,自己愿吃什么随便好了。”李生只好接了筷子,笑着道:“李生自己来,李生,自己来,多谢谢姐姐。”一番话把灵玉说的乐了,笑道:“这才是李公子吗,我们三人既已坐在一起,围在一桌吃饭,本就似一家人吗,怎能这般喂喂懦懦,这样岂不互相见外了吗?”李生道:“姐姐说的是,二位姐姐能够如此看待小生,小生不胜感激。小生多谢二位姐姐厚诚相待之恩。”牡丹道:“李公子休要见外,灵玉妹妹心直口快,说话易伤人,但心就如菩萨,日后,李公子必会也喜欢妹妹的这种无私的性格。来,请李公子不要客气,随便吃便是。”“多谢二位姐姐美意。”李生道。说着,三人吃起饭来,吃饭茶饮之间,牡丹问:“李公子年方几何了?家中还有何人?” 李生闻听,凄然长叹道:“唉,大姐呀,不提也罢,一提起来,小生就心中难受痛苦,小生名本叫李俊成,今年十八岁了,为逃避追捕才改名叫李生,家父叫李来义,母亲叫候玉花,因抗洋扶清,一家人都到了京师,只因父母在抗洋中不幸阵亡,剩下我一人如今清廷反目镇压义和团追捕缉拿,我欲去东海为生,夜到山下湾旁,觉着口渴而饥,随饮水为食解渴充饥,又上得山来,却不知不觉就身在你们的宅院中,又转了半天,也寻不着门可以出去,就又累又饥,心道不妨先一歇,却正待要寻门时,不想被二位姐姐看到了,我深夜私入宅园,未有他意,实是不知不觉呀,并非歹人贼人,万望二位姐姐不要见怪多加原谅才是。”李生说着,泪如泉涌,说话间再疼思双亲阵亡之情景,觉其如今年纪尚轻,父母就双双而去,将其孤身一人扔于世上,无处可去,早晚恐被清廷缉拿,不免悲伤而哭起来。 牡丹见了同情道:“李公子,如你不嫌寒舍就在此容身不知可否?” 李生闻听,止住泪道:“感谢姐姐一番盛情美意,但小生乃一男子,二位姐姐乃是女子,倘若让老爷知得,恐有不便,小生还是去吧,饭后即去,二位姐姐能在小生落得如此之时,以礼相待,还赠小生饭食,小生已给二位姐姐添了不少麻烦了,再怎敢擅自留此?不知二位姐姐尊姓大名如何,府上老爷如何称呼?望姐姐告诉小生,小生日后也好来报答恩德。”牡丹道:“我叫牡赛花,牡丹花的牡,妹妹叫荷灵玉,荷花之荷。”李生听牡丹说完,不由心里听字见人比花,心里对牡荷二人之貌产生了几分赞叹之情,见牡丹说完再无说下去之意,便问道:“那贵府老爷呢?可叫什么名字?原来牡姐姐和荷姐姐也并非一家人,一个姓牡,一个姓荷。” 牡丹被问,一时语塞,心中对自己的出世根源,又觉不便和李生说,恐惊吓着李生。再者即是说出来,又恐李生既是不受惊,恐也难以相信,会认为她在说谎,因此就不想说出实情,不想让李生对她产生误会,或造成不好的后果,于是就想隐瞒自己的身世,及和妹妹荷花不同姓之事,但又一下子找不出恰当的话来说,情急之下就边吱唔边心里在想,就见她很不自然的道:“这——,这这······你听我说,我我我······” 荷花一见,知道姐姐这是不想说出实情,却又急忙不知道怎样应答,便急中生智忙接上道:“李公子,我家姐姐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只因父母下世时还留得一些家产,方到今日,眼下生活也将困苦,正不知如何是好,不想今日有幸遇见公子到来,姐姐如今身落到如此地步,恐李公子相嫌无父母而困苦难以启齿,又恐李公子因姐姐失双亲身落至此而难过,所以姐姐不知如何怎样说出口才能使李公子不难过。李公子若不嫌我姐妹二人如今落得这样,请留在这里我们共同谋生,不知李公子之意如何?本来我和姐姐不是一家人,我家姓荷,湾旁近水靠捕鱼为生,但我家遭了难,父母因捕鱼被湾霸害死,湾霸又不放过我,我连夜逃出来到此,无家可归被姐姐遇见,收留至此为伴共同为生,如今你也到此,不如我们三人往后共同为生如何?”李生闻听,叹息一声道:“不想天下受苦人如此之多,似二位姐姐这样美如天仙一样的人间女子,也会身落至此,怎不让人寒心酸恨,二位姐姐既不嫌小生,诚信相留小生,二位姐姐的遭遇小生实也有同感,小生今日若再离去,小生还怎是人?小生今日情愿留此同二位姐姐同渡难关,往后小生如有不当之处,还请二位姐姐尽管指教责怪无妨。”“李公子,请不要如此说,即是都一样之人,何必如此谦虚,李公子乃知书明理之人,自然胜过我和妹妹两个女流,往后还要希望李公子多加指教我和妹妹才是。”牡丹道。李生听了道:“哪里哪里,二位姐姐分明更是谦虚了。”牡丹又道:“如今都是一家人了,请公子不必客气。”说完,又对荷花道:“妹妹,快领李公子去换上衣服,公子身上的衣服已破成这样,已早好换了。”荷花道:“是,姐姐。”答应着便对李生一笑,似没明白牡丹之意道:“请李公子稍候,待我去将衣服这就取来你换上,我家以前老爷有些衣服尚未穿,我看刚好李公子穿上合适,我去取来你试试。”说着,便自上楼而去。 李生忙起身,听荷灵玉如此说,跟去也不是,不跟去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见荷灵玉匆匆上楼,忙伸手欲要招呼,又忽觉荷花也是女子要跟着去也不好。不去,却眼前坐着的牡赛花也乃女子,孤身一人在此觉着也不妥,要无故离开更觉不好,那样不是会让人感到又太不礼貌不合事体了吗?正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之时,牡丹道:“李公子,请坐,请李公子不要见外,往后请李公子就随便好了,我们以后既要共同相处,李公子这样见外又怎么可以?” 李生听了,只得很不安的坐回原处,分外尴尬而面红耳赤的斜坐着身子道:“小生,小生实与姐姐说,小生自长这么大,乃初次和姐姐这样的女子相处,可怎奈心里总是觉着不安而紧张,又总感到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刚才小生有些地方失礼,还请姐姐见谅才是。” 牡丹道:“何为失礼?失礼乃是双方见怪之言,你我从今以后乃一家人,又何有见怪之言,不知公子读了几年书?看公子言行举止都象读书之人,又象岁数着实不太大之人。” 李生道:“小生读了七年书,小生已经虚岁一十八了,姐姐如何反说不大?敢问姐姐芳龄几何?” 牡丹闻言,低头心道:“我和妹妹的岁数说出来你必不肯信,若是让你真信了你必会受到惊吓,认为我们是花妖,似此,我又怎肯如实相告呢?如今只好请你原谅我才是。”想到此,牡丹抬起头来,若有所思而假似伤心落泪道:“小女自从父母自小去世,自己也不知多少岁数,只听得小时候奶妈说我几岁了,小女子命苦,如今奶妈也去世了多年了,到现在算来,也刚刚是虚岁一十八岁,妹妹灵玉,如今是一十七岁了。” 李生听了道:“姐姐不要伤心,小生实乃无意触到姐姐伤心之处,方才小生不该这样问姐姐。”说到此,李生想让牡丹宽一宽心,隧道:“姐姐,你和荷姐姐的名字真好,具有花意,牡丹本为百花之王,你又名叫赛花,牡赛花,你又长得这般美貌,就如牡丹花而胜于牡丹一样。荷姐姐荷花也乃本为水中之魁,又叫荷灵玉,这说明比荷花还美,灵玉乃赋有灵性的玉,赛花灵玉,你们的名字就如人一样美,实在赋有诗意一样的美丽好听。” 牡丹脸红道:“李公子见笑了。” 李生道:“怎敢怎敢。”便不由不知不觉的自己站起来,在桌旁来回走着方步道:“姐姐莫要见怪,小生虽自幼读过诗书,但后来生活所迫,随父母漂流,也已放下数年了,小生又怎敢取笑姐姐。” 这时,恰好荷花丛楼上下来,一看牡丹脸上顶着泪,又听李生后面之言道怎敢取笑姐姐,就勃然大怒,认为李生真在取笑姐姐,将姐姐气哭了,又在不承认辩解,就一气之下冲到跟前,将衣服一把扔到李生脸上,怒道:“还有你这样的人,姐姐好心留你在此,你不但不思回报感激,还反过来讥笑姐姐,明明将姐姐气哭了,还不承认,你还是不是人知不知好歹?” 李生将衣服从脸上拉下来,抱在手里面红耳赤发蒙发呆道:“荷姐姐,你误会了,小生怎敢,怎敢,并非如此。” 荷花怒气冲冲道:“还敢?还敢不承认?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自己做的事还敢不承认,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牡丹一听道:“妹妹,确实是你误会李公子了,我并没有哭,李公子确实是无取笑我之意。” 荷花道:“那是什么之意?姐姐,你别偏袒着他,他方来就敢对你如此无礼,那日后那还了得?你若要让他走就速将他赶出花园,若要让他留待妹妹拉他上楼将他教训好了再来见姐姐不迟,免得姐姐自己受委屈再宽宏袒护他。”荷花说完,竟直拉李生要上楼,李生自知上楼没有好果子吃,看荷花一脸怒相,他又怎敢去,就身不动口里着急道:“荷姐姐容我解释明白,容······”但荷花那管那么许多,牡丹见了也着急起来,忙也上来要跟着解释,就见此时三人之心,好有一番说叫乐趣,正是: 一阵急风吹人面,三人奇心各有言。 千古今世人花缘,一时起怒在情间。 毕竟三人往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四回:误会断不断再生·花园赏月诗映情 更新时间:2010-05-15 且说灵玉荷花一时心怒之间怒斥李生,非要将李生拉于楼上不可,那李生见荷花一脸怒相,自知上楼去难以说清,又怎敢去。那牡丹深知妹妹灵玉之体性,若上楼去她怎肯善罢甘休了李生,那样岂不让李生枉受冤枉之屈,就急起身来为李生向妹妹解释,那灵玉一看姐姐如此仁厚,明明被取笑都气哭了还要为李生开脱,心里就更恨李生,一时间你瞧三人,一个不去,一个急着要向妹妹解释,一个又不听解释不信,反而越来气,这局势,曾然是神仙也无法办。那李生在情急间却忽然急出法来道:“荷姐姐,你让我去我便去是了,何故拉拉扯扯?大丈夫敢说敢为,何以惧哉,但我有一句话要先说出来,我想荷姐姐不会连话也不让说吧?” 荷花道:“什么话?快说。” 李生道:“你不会不让我说完了吧?” 荷花道:“让你说完。” 李生道:“那好,你听我说出来后,你再教训我不迟。”说完,李生略平静了平静,又道:“姐姐,你和荷姐姐的名字真好,具有花意,牡丹本为百花之王,你又名叫赛花,牡赛花,你又长的也这般美貌,就如牡丹花胜于牡丹一样。荷姐姐荷花乃本为水花之魁,又叫荷灵玉,这说明比荷花还美,灵玉乃赋灵性之玉,赛花灵玉,你们的名字就如人一样美,实在赋有诗意一样的美丽好听。” 这时牡丹恍然大悟,忙又跟着道:“李公子见笑了。” 李生又不慌不忙道:“怎敢怎敢,姐姐莫要见怪,小生虽自幼读过诗书,但后来生活所迫,随附漂流,也已放下数年了,小生怎敢取笑姐姐。”说完,李生又对荷花道:“荷姐姐,中了,请你去教训我吧,你还要让我说这刚才之言不是真的吗?” 荷花听了,仔细看看李生,见李生镇定自若,好一副大丈夫之风范,再看看姐姐,又见姐姐在那里急出汗来,就道:“那姐姐脸上的泪呢?” 李生道:“是我问姐姐年方几何,姐姐因想起父母双故而难过。”荷花听了再瞅瞅牡丹,见姐姐急得面红耳赤想开口又不好直说,又忽然听到姐姐用心语道:“妹妹,我那是为让她相信假哭。”荷灵玉一听,也心里暗自笑道:“原来如此,真乃是好一对金童玉女,如今又是良人花女,此必乃有人花之缘,否则姐姐如何会因我不明真相而急成这样?分明是姐姐动了凡心,没想到我荷灵玉今日误打正中也怪我生在水府里没见过世面。”想至此,荷灵玉便道:“李生,你休要拿话骗我,你认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你认为我不知道?如今你和姐姐合起来骗我,一个唱一个随,就我荷灵玉是外人了。” 牡丹一听,更着急道:“妹妹你听我说,此怎和妹妹想的这样,方才我和李公子之言,句句属实,姐姐何时骗过妹妹来着?我和李公子一天离开妹妹也不行,妹妹如何反出此言?妹妹分明是对我和李公子见外了不是?” 谁知荷灵玉一听,一下子哈哈笑起来,对李生道:“李公子,你可听到了?你们这叫做贼三年不打自己招,人间有句话道是,夫唱妇随,如今你二人分明也就如夫唱妇随一样了,且姐姐舍己护你,连我们姐妹多年的情分现在也不如你了,你是个公平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牡丹被荷花这么一说,欲要辩解说不是,但又恐李生见怪,从此疑心,欲要不辩解但又觉虽有其心却又感到确非如此,又恐李生委屈,欲要再辩解,又恐李生原也有其心,而在听到她的辩解之后凉了此心,心里左右为难就忍辱负重面红耳赤低头不语,听凭等待观看李生如何说法。就听李生道:“荷姐姐,李生如今身落得如此境地,多亏二位姐姐让李生在此容身,李生对二位姐姐分外感激,正不知如何报答时,又怎敢有非分之想?”荷花听了道:“难道我姐姐不好吗?”李生道:“小生并非此意,二位姐姐就如仙女下凡,李生曾有此心,但有何德何能敢有如此之想?”荷花道:“李公子休要有如此之念,听公子刚才之言,我分明是误会公子了,李公子的体性道与我姐姐的体性一样,看来我们今日相聚真是有缘,这叫千世之缘一日间,来,乘今日我们初聚之日,我们何不去赏月看花,共度良宵,也好让李公子熟悉熟悉这花园。”李生听了道:“荷姐姐说的是,我也正有此意,先回我在此来回度步之时,乃就有此想,但恐初次相遇说出来让姐姐见笑,且你又上楼未下来,故不便开口,此时荷姐姐既已开口,我们三人何不出去赏明月,以诉衷肠。” 牡丹一听,便抬起头来道:“好机灵的荷妹妹,你又心急而灵巧,姐姐也久有此意,却先还是让妹妹说出来了,这样也正好让李公子也熟悉一番。” 荷花听了忙对李生笑道:“还不换上衣服?更待何时?姐姐有耐性等你,我可没有那份耐心。”说着,竟自而先行道:“我在外面花园里等着你们,姐姐,你让我去给李公子取衣服,而这帮着李公子穿衣服可就是你的事了,小妹可就不管了。”说完竟自欲去。牡丹道:“妹妹如何分的这样清?下回可要我去取衣服,你来帮李公子穿好了。”荷花听了眯眼一笑道:“下会让李公子自己去取自己穿好了。”说完出来一个顽皮脸笑着而去。 牡丹帮着李生将衣服换上,李生正分外感激间,猛然见到墙上有一高大的镜子,镜高约二米,长约三米,李生见镜,忙走将上去,道:“怎么先回未见有镜?”牡丹道:“都说你们男人心粗,果如此。”李生听了奇怪道:“姐姐,先回这里分明未有。”牡丹听了道:“还骗不了他。”就又只得说谎道:“此镜乃祖传宝镜,用时可见,不用时见不得。”李生道:“原来这样,怪不得先回未见呢。”说着,对镜一照,见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公子少爷装束打扮,但见自己头戴公子秀才帽,身着长衫浓蓝如蓝天容飞云,红光一脸带奇色,仿佛忘了已有悲伤请,但得身儿似英少,盖世奇心热血心头涌。李生看罢,不由道:“原来你家老爷以前就穿这样的衣裳?浑身是公子衣?”牡丹道:“这是他年轻时未穿完的。”李生道:“原来是这样,要不怎么会穿这样年轻的衣裳。”说着,左转右转,又猛见镜子里的牡赛花,面似云霞象红花,光彩引人展红光,青丝秀发拨人心,前看梳的象彩云映月,金光辉茫,脸儿就似桃李争春。又见她一转身,左看梳成嫦娥奔月,月光闪闪,金星耀目,云霞翻滚。在一侧身后看,鬓发梳成仙女散花,金星漫天,彩花飘飘。又一转身右看,梳成丹凤扑宴,彩彩耀耀,闪闪射射,凤飞云间,辉着身儿,好比镜中牡丹出水芙樱,使人看来,目似溶月,疑入仙境,会嫦娥,见仙人,过的银河彩桥牛郎织女来相会,疑丽人仙女生彩镜中。二人如梦对镜相照相视,良久,才又互相笑了。二人出来楼阁,早见荷花荷灵玉自站在那里赏月。但见此时的荷灵玉,也一下子变了样,此时一看,她挺挺的立在那里,仰望明月,胜似仙境佳人,身儿对月一动,脸展笑容,鬓发梳的侧看就如金凤献珠,那头随身轻轻转来后看就象彩蝶恋花,一个背影儿,亦闪丽姿之形光,辉的那上红下绿的袍裙,虽然无风,却飘然有光。忽然间荷灵玉转过头来,但见那秀发梳的更奇,只见从前看那鬓发,梳的金光闪耀,闪着亮光,就如双龙含珠盘宫,映的那脸儿,皓月银光下,红扑扑的脸盘儿光油油,一笑又展着一对小酒窝,娇美的腮儿笑出一脸甘甜,正目视观看着姐姐与李公子走来。 看牡赛花荷灵玉此时的打扮,真不知二人穿的是何等之衣。荷灵玉见姐姐与李生走来,回头转身这一笑,却猛然笑醒了李生,猛然间李生就如从梦中醒来,心里明白了道:“啊呀呀,你看二人这等打扮,又怎是欲贫困受苦之人,此大家贵阁之闺秀也无此穿戴而打扮不出来。”那李生本自小就在苦中长大,贫里度日,又受尽了权贵欺压,恨透了权贵,今日猛然间见二人如此打扮,心里猛然大悟,不由的对牡赛花荷灵玉产生了误会,没待走到荷灵玉跟前,他就转过身来,一下子脱下身上外衣,扔给牡赛花,道:“你们休要再花言巧语,欺骗于我,凭你们二人这等打扮,又怎是困苦之人?你们分明未对我说过一句实话,道是我把实话全说了,俺李生人虽贫而志不穷,用不到权贵的爱怜。”说着,气冲冲欲走,走几步又回头道:“快告诉我园门在那里?”荷灵玉见了,忙向前挡住去路道:“李公子你听我们说,我们并非你想的那样。”李生见说,那由分说,又怎顾得上礼节,见二人又要解释骗他,向前用手抓住荷灵玉欲要向外摔开,却这一摔,不想自己没摔动荷灵玉,反被荷灵玉摔了回来。他诧异地看着荷灵玉,破口而出道:“好大的力气,那象一女子?”各位,那李生且不知,这荷灵玉本来就不是个凡人,且她又是个性急眼不容沙子之人,李生怒无礼她又怎能不怒,再说这李生已经许多天没吃饱饭了,今日虽然吃了些茶饭,但身力又怎能突生?李生愣着尚未回过神来,牡赛花就双手捧着衣服,一步一步伤感地来到李生身边,含泪而委屈地用恳求的目光对李生道:“李公子,你容小女向你说完再走不迟,小女可是对你一片真心。” “讲。”李生道。荷灵玉见李生这样蛮横,早气得火冒三丈眼里冒出火花来。牡赛花含泪而颤声道:“李公子啊,你是不把小女当成了权贵大家贵门的贵小姐了?小女那曾有过那种日子?小女又怎是权贵人家的小姐?小女自生于世间,自幼无人关心过问,自生自长,孤苦伶仃,那时又不能和灵玉妹妹相伴,身与寒山,时常心恨自己为何这般命苦?为何降世就如没有父母一般?多少年来,风风雨雨,小女都是过着孤苦伶仃难熬又难以实言的日子,后来终于能和灵玉妹妹相见了,共同为伴,互度时光,这些秀房丽景,都是我和灵玉妹妹的辛勤结晶,那曾沾过人间分文,损过人间一物?为了能够自持生活,灵玉妹妹自幼累断筋骨,练就一身力气,却也练成一个性急之人,但她深知人间之苦,心底善良,善恶分明,嫉恶如仇,难道我们这一切就象贵门大家小姐吗?难道你只许人间权贵的大家贵秀披缎穿绸,过着豪华的生活,就不许我这个无人过问的只身在山间的女子用自己创造出来的花园楼阁穿红挂绿而吃饱吗?我二人虽是如此打扮,却并非那些靠剥削欺压为生的权贵之女,如今世上,处处血泪处处愁,处处贪官处处恨,富奸欺贫理难申,穷人良女沦娼门,富奸官贪娼门为穴。这世道,你恨谁?天若有知公理又在何处?天若有知为何有雷电未击害理人?为何贫者欲贫富欲富?为何不见因果有报应?世间人,穷苦人又何处是个尽头?你离开这里又能走到那里去?穷苦人虽然心善却又受尽欺压怎么不见翻身?就连自己的生活性命也难保,你离开这里还要到那里去?那里又是你的家?那里能容得下你?你若看到权贵就躲还不正中权贵下怀?你又能躲到那里是个尽头?你身为义和团将门之后,难道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李生听着,句句似万箭串心,字字令他悲伤,心中恍然而明道:“怪不得灵玉姐姐力气这样大啊,原来如此。”想至此,正含泪犹豫间,荷灵玉也流泪而委屈道:“李生,你说我们是权贵,权贵会留你这样一个被缉拿的穷书生吗?你走吧,我不挡你了,你愿意去那里就去那里。” 李生一听,自知刚才自己多心失礼不对,虽然看他们的身世仍然感到是个谜,但看来又不象权贵,就随后悔道:“啊?灵玉姐姐,赛花姐姐呀,刚才是我的不是,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说着,扑腾一声,双膝跪在地上道:“这些年来,我们义和团受尽了权贵欺压愚弄,心里恨透了那些权贵,李生不知你们姐妹二人也受了许多苦,却又这般对待你们,都怪李生无知不晓,而委屈了你们了,李生知自己错了,你们过来打我也行。” “李公子,”牡赛花过来将衣服双手给李生披到身上,然后将李生扶起来道:“李公子,请穿好,莫着凉,公子嫉恶如仇之心实在令人钦佩,只是眼下小女子不便向你说明身份,请公子见谅,公子一时不明真相如此,我们又怎可见怪公子呢?来,咱们三人一起去走走,边走咱们边慢慢畅谈身世如何?请公子莫要自责。” 李生含泪点着头,心里分外感激。灵玉怒视了他一眼,对牡丹道:“姐姐,你真是宽厚有耐心,似这种不知好歹多心之人,我们还留他做甚?”赛花看着灵玉,心中又是悲伤又是好笑,心道妹妹,你整日居于灵湾氺府,那知世间痛苦?看李公子今日表情,恰是人间世故世情之凡心,这样才有点男儿骨气,怎么反而很他?若是似那些权贵富家少爷,贪花问柳不分皂白之类,又怎会如此?牡赛花心里想着,又怎能说出口,便用心语之术心内告知妹妹灵玉。灵玉心内一听,小脸儿有怒便转为暗喜。牡丹见了,小嘴儿在脸上不由一动也难隐暗喜,立刻唇动而欲笑道:“妹妹,李公子不是求你原谅了吗?”李生连忙又到荷灵玉面前跪下道:“灵玉姐姐,你约不能原谅小生,小生情愿跪死如此。”“好个李生,你还会如此,死皮赖脸让人原谅。”说着,荷灵玉心中不由高兴也暗喜道:“看你这副模样,不象是久后负心之人,灵玉我这试金之法果然凑效了。罢,你既然没识破我,我再给你接着来上一招。”想着,又把手一挥,脸顿变而怒道:“起来,谁让你跪下了?软骨头,灵玉我今天先让你这一次,约再生二次······”灵玉把双手一展,干脆道:“休怪我荷灵玉无情翻脸不认人,将你一手提起,揣于灵湾,让我的那些小······”说至此,荷灵玉突然感到差点失言,忙心道:“不好,我怎么能对他提灵湾里我那些小鱼呢?”想至此,再一看,见姐姐惊急出冷汗来,看那样子就怕她立刻说破实情,就忙干咳两声改口道:“让我的那这小脸上高兴高兴,看看你李生如何再去喝清水?”李生听了慌忙起来拱手道:“请灵玉姐姐放心,约是再有二次,休说揣于灵湾喝清水,就是粉身碎骨也甘心情愿。”牡赛花闻听似如释重负,而心语道:“好个荷灵玉,你说话如今也有数了,当拐的时候你就拐,故意让我悬起心来,你戏弄李公子不算,还连姐姐也戏弄了,姐姐可把你记下了。罢罢罢,还是我来给你搬梯子吧,要不你俩要闹到什么时候?”语至此,牡丹道:“妹妹,李公子,咱如今要去观月赏花,这一个流泪的,一个怒目怒脸的,可如何是好?”“吆!”荷花心里道:“李公子没看出我故意发火,到让姐姐看出来,我又未心语,我荷灵玉看来是瞒不过姐姐了。”想至此就一下子笑了道:“看看,姐姐不是心疼公子了不是?我满肚子的气,道是让你俩一下子又给放了,李生,听见了吗?你还流泪吗?”“不了不了。”李生慌忙装笑道。“那好,那咱这就随姐姐一起去赏花走走。”荷灵玉说着,若无其事的向前走。李生一拭掉泪,将衣冠穿整好,和牡赛花跟在后面前行。 三人行间,入花林,过彩桥,赏圆月,但见群花潇潇,花影月下动,彩桥明月映水间,荷叶布水帘,荷花举彩球,风吹水面明月光,斑斑水银在池间,岸上蝴蝶飞旋又怎为夜间,又闻鸟儿鸣,行间水花映月令人眼花潦烂,又怎知是夜间。李生触景生情,闻枝上鸟鸣,不由伤感,随吟一首诗来道:“ 月夜风影照水寒,闻啼断梦对月惨。 无魂有魄立水岸,感伤望娥独心酸。” 牡赛花一听,道:“李公子,如何反题这样伤感之诗?莫非公子心中之苦到此难以忘却?” “唉——!”李生长叹道:“闻得鸟鸣而又想起可悲之时,京师破而屠戮之时,连鸟儿都惊得不敢鸣,往事实难忘,历历在目啊,无时不似过眼云烟,却又那么短暂,就如芸花一显,城破梦断,国耻家恨,又怎可忘?姐姐啊,你有所不知,李生自来到花园,虽有绝世风光,但也难忘断梦之景。”荷花听了道:“李公子,你不要难过,往事就是往事,它已是过去,你想它也不会再来,也不能改变它。为人活着就不该只想过去,当看未来,往事已然悲伤,何不寻未来的欢乐?这样才能忘却悲伤,而使未来不再悲伤,而活的欢乐自在。你且听俺荷灵玉给你也吟一首诗,你看俺吟的好不好?”灵玉说罢,一清嗓子吟道:“ 花园赏月情随景,世间飞梦休心涌。 你去想他为那般,何不对月心月间。” 李生一听,觉着灵玉吟的从文理上也很好,诗意虽然与她的性格有关,但却是善意,但仍然心内难驱悲凉之感,而赞道:“好,好,荷姐姐吟的实在好。” 牡丹见李生仍然高兴不起来,就想逗一逗李生,心道李生乃因鸟鸣而悲,我就因鸟而逗他乐。想至此,就对李生道:“李公子,你看前面花枝上的鸟能往那飞?”李生琢磨不出来道:“姐姐,那鸟乃活物,我怎么能知道它要往那飞?”牡赛花笑道:“你不知道,我可知道它要往那飞。”李生道:“你知道你说它要飞到那里去?”牡赛花道:“它要飞到楼阁顶上去了。”李生道:“不见得吧?难道它就再不能向别处飞?”牡赛花道:“不会,不信你看。”就见牡赛花话音刚落,那鸟就扑打扑打翅膀,然后箭一般的飞到了楼阁顶上落下来。李生见了,便惊奇道:“牡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被你撞上了?”牡赛花道:“何为撞上?我还知道它现在又要飞到那里去呢。”李生道:“那你说它又要飞到那里去了?”牡赛花道:“它要飞回原来的那节花枝上。”李生道:“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呢?即是它是要再飞回花枝上,也不一定是原来的那节。”牡赛花道:“它就看好了那节花枝,不信你看。”说着,牡赛花话音刚落,就见那鸟果然又从楼阁顶上飞起来,飞到花枝旁转了一圈,最后果然又落在了原来的那节花枝上。李生见了心里更觉奇怪,不由道:“莫非牡姐姐和鸟儿同一脑子思维?或还能听懂鸟语。”荷花听了道:“李生,看你怎么说话?你还会不会说话?人和鸟怎么能同一脑子思维?又怎么知道鸟语?”李生道:“那你说牡姐姐如何知得?”荷花道:“那你就去问牡姐姐去。”牡丹道:“我有先知之法,此法是家中祖传,我自幼学会此法。”李生闻听好奇道:“还有如此之法,牡姐姐何不将此法教于小生,小生若会此法,那些洋人也早不会如此猖狂了,入北京后屠城不说,北京城内良家女子尽遭污辱,还那里见得有一个未遭辱之姑娘?实是可恶可恨,国耻民辱家恨,奇耻大辱啊。”牡赛花一看李生又伤心起来,道:“李公子,你果真想学此法吗?”李生道:“想学,牡姐姐快教我学。”牡赛花道:“要学此法得先对我入门之诗,对得好,方可入师门,对的不好,不能入师门,此是门规。”李生道:“这有何难?李生自幼不会使抢弄棒,还就学会写画吟诗,请牡姐姐吟来我对。”牡丹道:“你且听好,水上绿,绿中红。绿有土,红点绿。”李生听了略一想,心里明白了对道:“水似镜,镜花映。镜仙涌,映阁厅。”荷灵玉闻听兴奋道:“你二人吟对的真好,水上绿,绿中红。乃是水里有荷花,绿有土,红点绿。又说还有山中的牡丹。李公子对的是,水似镜,镜花映。又说明水里不但有荷花,立在岸边的牡丹也想照在镜子里一样照在水里,一样也不少,公平。镜仙涌,映阁厅。这又分明是说我们三人出得阁楼来,照在象镜子一样的水里,立在阁楼旁,有姐姐有我,还有你李生,三人出来就如在仙境一般照在水里,好极了,太有诗意了。李生,你既然对诗这般容易,看我再给你出一题,你可否能答上来?”李生道:“荷姐姐,什么题?尽管讲来。”灵玉飘飘然来到李生跟前,用手一指茫茫荷花塘道:“李公子,你且看,你说这溏里有无荷花?”李生一听不觉回头一看,见这荷花塘里怎么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不觉奇怪道:“荷姐姐,说来怎么这么奇怪,现在这荷花塘突然怎么什么也没有了?”再细一看,又道:“分明什么也没有。”“是吗?”荷灵玉闻听不信的用手一指问道:“李公子,你看那是什么?那不是荷花吗?”李生闻听忙顺着荷灵玉手指的方向一看,见一朵金耀耀的荷花浮在水面上,心里不觉感到奇怪道:“荷姐姐,怎么先回我什么也没看到?现在却有了,这是何故?”荷灵玉道:“李公子,刚才分明水面上有荷花,你却偏说没有故意说谎骗我,骗人之后还问被骗之人这是何故,我就没见着还有你这样的厚脸皮之人,把人骗了之后还要再问人让人说这是何故,你还要让被你骗的人说自己傻吗?从这一点来看,看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和姐姐都不能相信,我们说了实话你却在说谎话骗我们。”“这这这······”李生听了忙着急的解释道:“请荷姐姐不要误会,可,可能刚才我没看清楚,我确实没有说谎不会说谎的,我没有骗你们,我和你们说的话句句都是实话,刚才我确实是看错了,请,请你原谅,荷姐姐。”荷灵玉听了,忽然笑着得意道:“李公子,这可是你说的?你这是让我第二次原谅你了,可再不能有第三次。”“荷姐姐,”李生忙施礼道:“再一定不敢有第三次了,这确实是偶然。”牡赛花听了,笑道:“李公子,你不学先知法了?”“学学学。”李生慌忙转头对牡丹道:“请,请姐姐再吟诗我对。” 牡赛花再向前飘行几步,眼望赏月厅,身儿微微在一株花前一倾,手摸着一朵鲜红娇嫩的花儿,道:“艳艳满园争春,”李生随口赶急接着吟道:“潇潇满园更新。”牡赛花闻听,含喜而不露,向前一步欲进赏月亭,却又不进,含羞而不回头道:“移步赏月亭前,”李生接吟道:“梦月宫桂兔缘。”牡赛花闻听,猛一回头,见李生不觉,而灵玉却在那里欢笑不止,随入赏月亭而回头道:“妹妹休要见笑,姐姐今日有幸与李公子对诗,思来这人间诗赋也其乐奥妙无穷,它可以包容一切在里面,又可展人之心怀,让人心通一瞬间,此虽是言语而又胜于言语啊,它可以言人言语而不能言之言,叙人心中而不能表之情怀。姐姐今日所吟之诗,虽难与人间诗赋相比,然妹妹也不能笑成这个样啊,姐姐可是半假半真实为人间之诗赋所动。”荷花听了,更忍不住笑的前张后合道:“姐姐只管吟来,休管小妹,若小妹再不笑反成痴儿了。”牡丹道:“你这样笑的没大没小,姐姐还怎么吟来?”荷花仍笑道:“姐姐怕妹妹笑而不吟,我可忍不住要吟,你我心明而一人不知其乐无穷,姐姐不妨也让小妹吟一首让李公子对来如何?”牡丹听了笑道:“那你吟来我听。”李生道:“原来荷姐姐也明白先知之法?”荷花忍不住笑道:“我早跟着姐姐学会了,李公子,你且听着,我吟来你对,此也是入门之诗。”李公子道:“请荷姐姐速吟来我对。”荷花道:“你且听好,我可吟了,此诗可不易对。”言毕而吟道:“断桥回头看蛇妖,”“蛇妖?断桥回头看蛇妖,莫不是《白蛇传》中的白娘子白素贞吗?”李生诧异地打量着自己恰身立在似彩虹的湾桥上,又正面看未在桥上的荷灵玉,再回头看看牡赛花,牡赛花又正在看着他。只见那牡赛花此时面红而平静,正端端庄庄文静的站在赏月亭口,好一个形象,好不扶媚动人,她那双眼神,就如明珠盈水,温温平静又似隐而不露,那嘴唇儿似曾含笑却又未笑而不笑,好一副丽女之模样。那李生见了,就如心入思绪之渊,不由心道:“荷姐姐忽然间吟出白娘子白素贞,牡姐姐之表情又怎么似如此关注之状?这牡姐姐莫不是与白娘子有关?要不怎么会住在山中花园里?”再一想,不由心道:“那白娘子乃是何朝何年月之事了?那是宋朝之事,到如今已隔数朝数代不知多少年了,又如何能与牡姐姐有联系呢?”又一想,不由又道:“那莫不是荷姐姐所吟之诗乃是入门关键的一诗?”想至此,便忙分外认真的对道:“二位姐姐且听我对来,疼恨法海拆彩桥。” 这时,恰有一阵风吹来,进赏月亭,又吹出来,卷着牡赛花那整齐的鬓发慢慢向脸上移动,那被吹动在脸上的丝丝秀发,饰的那似白玉隐红一样秀美的脸,更是动人异常,但她乃若无其事的站着,也不去捋头发嘴儿略一闪动,接着李生的诗吟道:“白蛇本为人间妖,”李生一看,更加认为这是入师门关键的一吟,随又忙吟道:“爱民济贫心肠好。”荷灵玉听了,走过来对李生道:“李公子,你若真见了那蛇精,岂不让她给吓死?”李生摇了摇头,对荷灵玉道:“荷姐姐差矣,似这样一个善良之女,到民间为穷人行医治病救死扶伤,行人间人且难行之善,做人间人且难做之事,虽非人间之女而胜于人间之女,即是蛇精,又有何怕哉?怕者非人非大丈夫也。” 荷花笑道:“这么说李公子乃人间大丈夫啦?” “不敢,虽非人间大丈夫,但也明辨是非曲直之理。”李生道。 “依你看来,如果荷灵玉我是妖,我姓荷,若是荷花精,你可怕也不怕?” “荷姐姐,你姓荷就成荷花精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会成了荷花精?休拿小生开心了?精与妖怪又怎是这般?又怎似姐姐这样慈眉善目心底善良?是人是精我又怎会看不出来?再休骗我了。” “李公子,你休只往好处想了,倘若我就是呢?当如何是好?你怕不怕?” 李生想了想,摇头笑道:“不怕,从这方面说不怕,但我怕的是,你既不是妖也不是荷花精,你也让我怕你,因为再有第三次你就不原谅我了。” 荷灵玉听了,露出一口小雪白牙微微笑了,还笑出一对酒窝,回目一顾盼姐姐牡赛花,见姐姐在那里羞答答的,便不由随口而出:“若姐姐是妖怪你怕不怕?”李生听了,越觉感到有趣,道:“荷姐姐,要是害怕,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岂不早吓跑了?或不跑也和许宣一样被吓昏了。况且你们还不是妖呢,即是是妖,我能遇上你们这样的好妖,那也不怕。荷姐姐,你为何要问这些?难道这与入师门有关吗?莫非你们也把我当成了许宣不成?故意说着吓我。” 荷花道:“你若成了许宣许相公,那我姐姐不就成了白娘子白素贞了吗?我岂不成了小青了吗?” 牡丹一看荷花说的更露骨了,再不敢往下引话题说了,就道:“恭喜你李公子,你的先知之法已经学会了。” 李生道:“我还没学呢,姐姐如何反说我学会了?难道姐姐变卦不教我了?难道我刚才没过师门关?” 牡丹道:“方才你对的那诗就是学。”李生道:“这与对诗又有何干?若这么简单这先知之法就学会了,那岂不人人都就会了吗?”牡丹道:“李公子,你若不信你可试来,你只管大胆说,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看看你说的对不对准不准?是不是已经学会了?”李生道:“那我就也先说说鸟吧,姐姐,你看柳树上那只鸟,我说它要飞到楼阁顶上去了,它能吗?”牡丹道:“李公子,你说得对,你的先知之法学的果然没错,不信你看。”就见牡丹话音刚落,那鸟果然飞起来,从柳树上飞到了楼阁顶上。李生见了,道:“怪了,我只随便说说,连想也没想,怎么就这样了呢?”牡丹道:“看来李公子还不相信自己学会了先知之法,你若还不信,你再可试试,看看你说的准不准?”这下李生动脑子一想,心道我这次说水,看看那鸟能自己飞到水里去自寻淹死吗?于是就道:“那鸟这次能飞到水里去吗?”就见话音刚落,那鸟果然又飞起来,从楼阁顶上飞起来一头扎进了水里。李生一看,瞪大眼睛奇怪道:“这就更怪了,我说怎样它就怎样,它听我指挥了。”牡丹忍不住乐道:“它不是听你指挥,而是你不知不觉已经学会了先知之法,说出的话都是先知的话。”荷花听了在一边偷着乐,李生道:“要是我早学会了先知之法就好了,我们义和团的刀抢不入法在洋枪洋炮面前失了灵,我说洋人都翻了船在海里淹死了,那不就没有京师一劫了?”牡丹道:“过去了的事不算数,必须还没发生的事才能算数,这样才是先知,才叫先知之法吗。”李生道:“那现在我有了此法,再不用害怕了,我说让清朝灭亡被推翻,那时我不用怕了,再也没有人抓我我不用四处藏了。”牡丹听了道:“有些事快有些事慢,象鸟这样的小物小事就快,而清朝这样的大事大国,照这样继续发展下去是要被推翻要灭亡的,你是已经说出了先知话,但也慢,得有一定的年限,年限到了,你的先知的话就应验了。”“原来如此,”李生道:“照这么说这法眼下还不好使,洋人的船那么大,说翻更不能那么快就翻了,看来这一切都有一个极限时间,时间到了,洋人就船翻了完了。”牡丹道:“洋人以后是要在中国翻船,你想中国那么大,以后强起来,那会让洋人再这样横行霸道?看来你完全学会了先知法和先知法运用之理了。”荷花忍不住笑道:“李公子果然聪明学的极快,还不快拜谢师傅传授之恩?”李生忙向前对牡丹躬身相拜道:“多谢师傅牡姐姐传授之恩,小生永生不忘师傅恩德。”荷花笑道:“这那象拜师?我看分明象拜妻,象夫妻对拜吗,还不等你拜姐姐也拜了,成了夫妻对拜了。” 一席话说的李生面红耳赤。有一首诗赞他们此时之欢乐: 相处是缘苦亦乐,有知无识在乐间。 聚时似痴梦不觉,别后再悟已肠断。 毕竟三人往后在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五回:多事僧管多事事·花园牡丹斥和尚 更新时间:2010-05-16 且说这李生自从深夜喝灵湾之水,在灵湾山上入夜幻花园与牡丹荷花相遇以来,虽说几经周折误会,但经日久相处,三人逐渐产生了感情,并每日三人吟诗作赋,观花赏月,畅谈心内之见解,三人相处的好不投缘。李生与牡丹相处后未及两个月,就在一心要作红娘的荷花荷灵玉的撮合下,便于牡丹结成了夫妻。那牡丹本为性格温和柔顺之花女,那李生又通明事理知情达理,故夫妻二人相处过的十分美满。婚后未及两个月,那牡丹便有了身孕,那李生见了牡丹已有了身孕,自然是恩爱有加。此本是美满幸福恩爱无比无事平静之秋,却偏偏在中秋节这天夜里生出事枝节,从而使原本为之平静与世无争的夜幻花园,也被迫卷进了腥风血雨的斗杀之中。 话说这年的中秋之夜,有一个多事的僧人,这僧人从何而来,不得而知,只道他从西而来欲往东而去,这僧人靠着一身善降妖除魔的本领,已云游四方,行走江湖,四处漂流多年,并闻得当时那僧人欲游荡天涯海角,去东海超度。这僧人法号法青禅师,已有五十岁上下年纪,虽在游走江湖中,在民间多年来除了不少妖降了许多魔,但这僧人却生了一脸横肉,长了一个长头长脸,五官让人看来生的分外恶,见一眼即知其非善类。且这僧人因艺高胆大善走夜路,因妖魔鬼怪大多都在夜间出没,为了便于遇妖除妖,故这法青和尚大多都是昼伏夜行在夜间赶路。这日,恰是中秋十五,月圆星朗之际,这法青自入胶东欲去东海,效仿八仙过海想到东海边上去超度成仙,这中秋十五之夜正行到灵湾山跟前,见灵湾山角的灵湾里有一湾似碧玉一般的好水,因旅处劳累饥渴,就随伏下身去喝了几口灵湾之水。喝完后,坐下来欲要歇一歇,却忽觉身上十分轻松,而忽然就似心旷神怡一般,觉着那眼也分外明亮。看夜间之物都分外清晰,于是惊奇间就环顾四视,却猛然见灵湾山顶忽闪出一道明亮之光,于是忙定睛仔细分辨,感到那光越看越明亮,且那光五颜六色放着奇彩,这和尚一看就感到奇怪,就不由站起来再仔细看,观察了好一会心道:“这山顶上莫非又有什么妖孽出没?这是何妖?如何带着如此之光?看这光又十分美丽,是什么成了精有如此之本领,待我上去看看,是何妖怪在此作祟。”想至此,随躬身拿起禅杖,直奔山顶而来。谁知他一上了灵湾山山顶,就一眼发现了夜幻花园。但见那花园灯火通明,如似一座不夜城,又似海上的海市蜃楼,即可见,又隐隐约约。这僧人见了不由更加奇怪道:“我自东入以来,不知降了多少妖除了多少魔,没想到将到东海之际,在这中秋之夜,在此山上竟遇见了如此不寻常的妖怪,这夜幻花园分明就是妖怪所化,看这妖怪必又生得十分美丽,待我拿来看看是什么妖怪如此秀美。”说着,再用法眼细看,却猛然见是一个牡丹花精所化,其内还有荷花精在里面,再细观看,见妖气上升之间还有另一气在里面,再仔细分辨,见又是人气。法青法师观看良久不由惊骇道:“难道这两个花精已变成了真人而有了人气?这样二花妖与成仙只有一步之遥了,我遇见的迟了,只可惜,如此美丽的花妖,有如此本领,我本可吸之其之灵气助我成仙,我却眼看着却没办法拿了,而让之成就了这番本领而逍遥法力外,我实不甘心,如今,当如何是好?”就心里越想越感到不是滋味不甘心,而迟迟不愿意放弃离去,就再仔细观看分辩,想寻找出个破绽来,看看可不可以下手当如何才能拿住二花妖。他看了一会,却又忽然看出那人气却没有和二花精之气合起来,而是三根气在交叉着不断的变化,于是法青法师一下子恍然大悟,而不由欣喜道:“我差点被这人气骗过了,原来这人气并非二花妖之气,而是一个人被二花妖迷在里面,所幸二花妖还没有完全吸收足人气,故三气还没有并到一体,若二花精一旦将人吃了,或过了今日这中秋月盈之夜,二花精必乘月盈而得人之阳刚之气相和,到那时可就完全无法再除二妖了,好险,若是明夜遇之,那可就真迟了,今夜我当速除之拿住好吸二花之灵气,让我速成仙。”说着,法青法师再仔细看着花园沉思了片刻又道:“二花已成就如此本能,对待这般妖怪,我却不能掉以轻心,不易盲动,此二妖如今亦非平常之妖可比,若不慎恐拿妖不住反受其害。”说着,又观看着沉思了一会才道:“不如如此,我先入夜幻花园之中看个分明,寻着真妖,然后再看其情形动手拿下除之不迟,那样方可不盲目打草惊蛇,可方保万无一失,不使二花妖走脱,又可免受损伤自己元气。”说着,那法青和尚便不声不响,销无声息的入了夜幻花园,欲寻二花精仔细分辨明白。 且说这中秋节之夜,牡丹荷花和李生三人恰在赏月亭吟诗吃酒而观赏明月,吸收天地星月之灵光,以补夜幻花园之辉光,和与李生相处对人无害之气,和牡丹腹中胎儿之灵气,以便使胎儿转花胎而成人胎。那法青法师老远观看到三人正在赏月亭内吃酒,便暗暗向前,近之,听三人吃酒间正在吟诗作赋,就听牡丹精道:“李郎,今日乃花好月圆时节,不知李郎又要题什么样的好诗出来?” 一提起花好月圆,法青禅师更是心内大骇,心道:“这月圆之时,正是二花妖吸取明月之盈光之时,好险,多亏我今夜遇到了,要不二花妖如今已得了人之阳刚之正气,再经过这中秋月满气盛之时节,此约过了今日月圆中秋良宵,后二花精必难除矣,万幸今日我遇了二妖,破其夜幻之灵气就在今宵。”思忖间,就听李生道:“娘子,这不?”说着,又见李生给二花妖着上满满两杯酒,法青见酒早看得眼馋了,但仍忍着,就听李生又道:“你和灵玉妹妹各再饮一杯,我另题一首诗来你们听。”说完,二花妖听诗心切,将酒一饮而尽,三人围坐在那里,成三角之姿,互相而面对,远看道分外美观,就如三个仙人一般,尽是美姿绝伦。二花妖眼望着李生,眼里尽有等盼之姿,那眼之光就似出水欲放出光,却见李生忽然似想起什么,脸上忽然起一阵凄惨之状吟道:“ 中秋月影盈水面,旧梦忽袭又心寒。 空魂壮魄人心酸,往日怎不此时间。” 牡丹听了,脸色顿变问:“李郎,今日乃中秋佳节团圆赏月之节,如何李郎反题这般伤悲之诗?莫非李郎心中此时仍不忘往日之事?” 李生长叹道:“往事欲忘不可忘,虽欲忘,而至今历历在目涌心头啊,就似过眼云烟重现,而又短暂似芸花一现,城破梦断而恨,姐姐啊,娘子啊,妹妹啊,你们有所不知,李生自到花园,蒙娘子和妹妹之关怀,虽见绝世之风光,但难隐断梦之恨,京师骨肉遭屠,姐妹受辱之恨,恨当初我无能,不能上战场杀敌,若是今日,我定要上战场亲自杀敌,让那些洋人知道我亦非等闲之辈。如今再忽然想起来,我心里实是不甘,实是难以自拔,还望娘子和妹妹见谅才是。” 荷花道:“李公子如此,亦在情理之中,人非草木,焉能无心无情?怎能视而无睹而忘呢?望李公子不要难过伤怀,往事就是往事它不过是已经过去了的时光岁月,你想它也不会再来,且那种悲伤岁月,你又怎愿意让它再来?你不感到一次即多了吗?此一次已害人不浅矣。人在世上,不能只为过去而悲伤,当为未来不重现过去之耻而举而创而乐,往事已然悲伤,何不寻未来之喜之欢声心乐而乐呢?这样才能忘却悲伤,而活的欢乐自在,你且听俺荷灵玉为此来给你二人吟一首,看俺吟的好不好?”说间,就见荷灵玉嗓音一清一咳后而吟道:“ 中秋佳节赏明月,三人围坐月亭间。 本当圆月对酒歌,怎可苦水贯心田。” “妙,妙啊!”李生兴奋的赞道:“荷妹妹吟的诗越来越好,大有长进啊。不但诗意新颖,而盈劝人记景之意啊。”赞间,又对着牡丹道:“娘子,来,你也吟一首来。”说着,又给二人着满杯酒。 牡丹道:“我的诗又怎比得上李郎和妹妹之诗,李郎既已让我吟,那我就吟来。”说着吟道:“虽称绝世景,亦在人间生。今虽是梦幻,原早展人前。” 荷花听了道:“姐姐吟的不但有诗意,还有诗心,我当祝姐姐一臂之力,而早得心中所愿。” 李生道:“听娘子诗和荷妹妹之言,那诗必是娘子心愿,我也当助娘子一臂之力,和娘子同和妹妹一起,来,为早成心愿,干杯。”说着,将酒杯先端起来。二花精亦端杯在手,正欲碰杯而吟时,法青禅师亦忍不住酒之香味而出道:“且慢,老僧也来吟一首如何?” 三人正在举杯酒兴之时,闻言见弯桥上突然走过来一个和尚。看那和尚大步流星,高约两米,肥壮如牛的身上穿了一身禅门袈裟,粗大发红发紫的手里拿了一根禅杖,身上腰间挂了两个钵盂,那长头长脸象章鱼头的头顶在月光下吐吐闪光,亮的就如月光下银子一样,不免让人觉有一阵心寒之感。再看那僧人之脸,长了一脸横肉不说,那一对眼珠儿,在月色下好比一对会发光的夜间狗眼,那似砣鼻下的两个鼻孔儿,又粗又深,还出来黑毛,并出着粗气,咧着一个又长又厚唇的大嘴,直声高而气壮切的向前冲来道:“老僧来也,也要吃杯酒。”说着那眼和身儿盯着酒而来。李生见了不知这和尚来者不善,醉翁之意不在酒,,反道他是被酒馋的,就放下酒杯,施礼道:“啊,法师,不知法师要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法师此时到此正好也来吃杯酒。” 法青向前直将李生放下之杯酒喝了道:“施主不必客气,老僧深夜至此,实乃偶然,因旅处劳累,想在此借住一霄,不知可否?” 李生道:“这个自然,请法师先坐下一同来吃杯酒吧。” 牡赛花荷灵玉一直目瞪口呆而面有惊色的看着和尚,和尚又将牡赛花荷灵玉放下的杯中酒喝了,然后目略一斜视牡赛花荷灵玉二人,见二人生的好一副俊秀模样,,心内酒力荡漾不由为之一动,心道:“果然人间牡丹水里荷花,不想二精出落得如此美貌,怪不得这公子能为之所蒙见怪不觉而甘心在此呢,似此二精,我若将之纳入身边天天为伴吸之精华修炼,吸取其之花香精髓之气,助我成仙岂不妙哉?也不枉我在人间修炼为人一番。”想至此,便原形毕露哈哈大笑对李生道:“多谢了,今日老僧不为别的而来,实为你身边的这两个女人而来。” 牡娘子闻听,立刻色变而惊恐的向和尚深施一礼道:“法师可好,请法师受民妾一拜,请法师上座饮酒,不知法师因何要找民女?” 和尚锋芒之目光又一瞟牡娘子,再哈哈一笑道:“牡娘子,我叫的不错吧?你已有三个月身孕,老僧可说的对否?” 牡娘子脸红道:“法师真乃法眼无边,法师所言确实如此,万望法师法手高抬,放过民女才是,民女永记法师无量功德,永世不忘。” 和尚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牡娘子道:“法师之名,名贯海内,民女曾少有耳闻,民女后定将法师之名永记于心。”和尚道:“休说永记于心,后自当让你之花气入我身,身心俱都为我助我修炼成仙超度才是,我乃法青法师是也。”说着,竟蛮横地将禅杖向桌案上一放,又自着自吃了几杯酒而坐了下来。李生见这和尚如此蛮横无理,又口出如此无礼之言,不由蹙眉瞅着娘子,见娘子默默无语,只得摇了摇头而愤愤道:“法师好无礼,难道是出家人就该如此不讲理了吗?入了他人之宅就可蛮横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了吗?”和尚听了,又饮了数杯酒,便自着自吟道:“这花酒好香,可好喝了,怪不得你恋在这里呢,原来如此。何为礼?出家人就不知礼。何又为理?老僧就不知对待你们还需要什么理。”然后又饮了一杯酒,对李生道:“李俊成,你入得又是谁人之宅?你乃义和团拳匪余孽,朝廷缉拿要犯,不想竟隐匿于此处,怪不得朝廷屡辑而不获,原来有二花妖相护,还结成了夫妻,如此朝廷如何能拿得着?”说着又饮一口酒,仍不管别人如何看他,独自站起来持杯迈步到李生身边,用那粗大红紫而坚硬的手一拍李生肩,李生直觉肩膀麻疼,急忙向外下意识的一挣,却挣不脱。和尚道:“你跟我去,我有话对你说,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可收你为徒,这样才是你不被朝廷缉拿长久生存之道。”李生见说,站着而不想去,冷冷道:“什么事情法师就在这里说吧。”和尚一听性起怒道:“不可。”牡娘子一看忙又施礼道:“请法师只管说出来是了,民女乃与李生是夫妻,荷妹妹与民女就情同亲姐妹一般,都不是外人,请法师但说无妨。”和尚听了又立刻转头笑道:“牡娘子,你不怕我对李生揭出你的底来吗?你若不想让我这样,你就快与荷花暂且回避一边,我与李生说完即去。” 牡娘子一听恳求道:“法师,今日天色已晚,又是中秋佳节之夜,容我们一家暂且过得此团圆之节,且法师又旅处劳累,有话等明天再说如何?”“这没什么,我定让你们过得今日之节,你二人先去吧。”法青道。牡娘子道:“望法师言而有信。”说完,便很不放心的拉着荷花一步一回头的走向一边回避去了。 牡娘子与荷花去后,法青对李生道:“李俊成,今日我就如实告诉你吧,与你日夜相处数月的两个女子乃是两个花妖,一个是牡丹精,一个是荷花精,牡丹精就是你的娘子牡赛花,荷花精就是荷灵玉。这两个妖怪与你相处下去恐你性命不保,她们吸完了你的精华之后,你早晚要死于二妖之手。”说着,和尚顺手从腰间摘下两个钵盂,对李生道:“你只要冷不防将此二物扣于二妖之头上,二妖便可现出原形,到那时你便可以看个分明,待老僧捉拿了二妖,方可救得你的性命,再收你为徒,如何?”李生听了不信道:“法师,你胡说些什么?我的娘子分明是人,你为何反说她是妖?难道你调戏不成,就又使反间计吗?娘子与荷妹妹对我如此好,如何会害我?我不信。法师你若不是嫉妒,就分明是看错了,法师若果真是为此事而来,那就请法师勉为其难速速离去吧,再不劳法师为此而枉费心机,法师今日分明是喝多酒乃酒醉之言。”和尚一听忍气吞声道:“老僧并未喝多,不信你将钵盂取去照我说的去做,自己看看二妖显形后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李生道:“那也不劳法师费心,我家娘子和荷妹妹即是妖怪,那也是好妖,并不害人之妖,我情愿和她们在一起,法师要再无别的事,那就送客了,容不相留。”和尚一听,怒道:“真是个不可救之人,你认为送客对我来说管用吗?”说着便生气地高叫道:“今日我先除了你这个义和团遗孽,后再除二妖。”说间禅杖立刻自己离桌而入了和尚手,和尚一气之下直挥杖向李生盖头打来。说是迟那时快,却正在这时,荷花早已上来用双剑挡住了禅杖。李生一惊一闪方逃过了性命,此时牡娘子也出现在面前道:“法师如何要言而无信?而又要加害李郎?你说我和妹妹是妖有何凭证?而这李公子他不是妖吧?你如何也要对他下此狠手害他?”法青恼羞成怒道:“这小子刁的可杀,对你们这等妖孽无信无据可言,又讲什么有信无信?若知趣快快跪而收缚。否则休怪本师无情,那时对花园寸草不留。”荷灵玉一听火冒三丈,手持双剑对法青怒道:“秃驴,我姐姐好心好言对你说,你却听不进人话,蛮横无理苦苦相逼,你认为我荷灵玉怕你不成?你若识趣快走,若不识趣走得慢时,待俺荷灵玉砍下你这秃驴头再走不迟。”牡娘子道:“妹妹,不得对法师无礼。”说完,又对法师道:“法师,我们与法师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我和妹妹并无害人之心,万望法师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法青道:“胡说,你分明是一派胡言,那有妖怪不害人之理?除妖斩魔,乃本师之道,快快跪下受缚,而保你二人性命不死。”荷花道:“姐姐,打吧,事到如今,你还对这秃驴罗嗦个啥?他是王八吃秤砣,心早铁了。”说完,荷花挥双剑直朝法青砍来。 法青不慌不忙用禅杖架开双剑,牡丹忙上来止住将妹妹拉到一边。和尚道:“牡娘子,你知趣就快快将荷花绑了,我可超度你成仙,以成正果。” 灵玉性起,看着姐姐,蹙眉顿足道:“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肯动手,对这秃驴抱着幻想还有何用?由着这秃驴和尚胡说八道,难道这和尚会变的不是秃驴了吗?”说完,持剑走到一边,愤怒的叹了一口气,十分生气的站在那里。牡娘子忙又回头对和尚道:“法师,望法师莫要见怪,我妹妹乃是性直而心慈之人,我和妹妹并无害人之心,望法师广济恩德,以颂庙经为重,放过我们,牡赛花在此并不求什么成仙成正果,只求法师开恩让我们在此平安心已足了。” “呸!孽妖,死到临头,还敢甜言蜜语饶舌,实与你说吧,我今夜到此,见此处因有两团妖气,特来捉拿于你们这两个逆妖,你两个约知得老僧厉害,赶快自缚,那时方可保得性命,不然,看老僧宝杖无眼。”说完,又对李生道:“李俊成,你可看到了吧?她们是妖是人还用我再说嘛?” “哎呀,法师,你说的极是,这下我晓得了,法师去后我自当离去,请法师在这中秋之夜免动干戈,看在佛家佛门正果的份上,就饶过她们吧,她们虽是妖却胜于人,且法师又旅处劳苦,更不宜大动干戈大伤肝火望法师及早离去早罢休方是。” “嘿嘿,”法青冷笑道:“你把老僧当作小孩?今日约是不捉住二妖,你走到那里去她也要害你,老僧怎肯?老僧虽旅处劳苦,但无妨。”说着,又对牡娘子道:“再不自缚,老僧可要动手了,若让老僧动手,这宝杖可是无眼,轻者伤了尔等筋骨皮毛,重者伤了性命。”说完见牡娘子面色惊而无自缚之意,心道这牡丹精已有身孕,不如一杖先将她打伤打昏流产伤了元气,后再擒那荷花精就容易的多了,凭那荷花精再有什么本领,也必没有牡丹精本领高,必可一举擒下。想至此,法青猛挥杖向牡娘子突然打来,却被荷花精上前一剑给架住宝杖,牡娘子向外一闪,李生猛扑上来拦腰抱住法青法师恳求道:“法师,别打,别・・・・・・”法青法师一时性起,只一心要拿住二妖,情急之下,咬牙将李生向外一甩,李生抱得紧却没甩出去,李生一看不好,就忙又道:“荷妹妹,我抱住,快动手,快杀这・・・・・・”话没说完,法青又狠狠向外一甩,把李生甩出去一下子跌了个仰面朝天。牡娘子见了,玉牙一咬,便怒道:“你这和尚,三番两次难听良言,偏要与我作对。”说着将身一晃,身上立刻有两把剑斜插于两个肩上,牡娘子一抬手扯双剑在手,怒指和尚道:“秃驴,看剑,你既如此无礼,苦苦相逼,我今天与你势不两立。”说罢挥剑也只朝法青刺来。荷花见了,也觉着分外疼快,双剑随身如燕一般向法青砍来。欲知牡丹荷花能否战得过法青和尚,且听下回分解。 ------------ 第六回:二花愤怒战法青·花园上空初交锋 更新时间:2010-05-17 秋风凉,皓月明,夜幻花园霎时因为牡丹荷花被法青和尚之法力所迫而不能充展辉光,让夜幻花园之灯火灭而不燃。唯有那明月之光仍洒在夜幻花园。夜幻花园里的兵器厮杀的撞击声,在这夜深人静的中秋之夜,显得清晰而猛烈。 那法青和尚和牡娘子荷灵玉三人杀在一处,凶器相迎,各自眼出火花,又脑又怒,互不相让,越战越凶好一场厮杀。 但见,那牡娘子剑似雷电,挥舞自如,银光闪闪,守则如蛟龙绕身,攻则如猛虎盘风而出,迅猛无常。再看那荷花荷灵玉,此时战和尚心里早出了不痛快之感,虽平日里不曽见她舞剑,但见她那剑在手里,就如雪花翻飞,寒光夺人,剑法绝妙而纯情,加上她那性格刚硬,守则如剑缠全身化作银色剑球,攻则如虎出洞,快似闪电,步步紧逼法青和尚。法青法师自然非寻常之辈,只见他挥禅杖大战二花,二花虽是攻法迅猛夺人,但他面无怯惧之色,镇定而自若,步步施展招法,杖风呼呼,忽而他使出螳螂捕蝉挥杖向牡娘子反捕忽儿他又来个猛虎回头扑向荷灵玉。荷灵玉杀性更起而倒竖柳眉,顺势接招,一剑来迎禅杖,一剑秋风扫落叶,右剑挡住了禅杖,左剑拦腰向法青看来。法青浓眉怒舞,两眼怒睁,一个旱地拔葱,上跳避开剑锋,飘身落到荷灵玉左侧,未待进招,这时牡娘子牡赛花又赶过来一个猛虎双出爪,挥剑向法青喳喳劈来。法青圆睁怒眼,用杖挡过,见荷灵玉又奔过来,连忙蹭身跳出圈外,来个猛虎下山,挥杖直向牡赛花反扑过来。牡赛花身一侧,来个玉带围身,将杖挡住,顺势使出白蛇出洞,出剑沿杖直向法青小腹刺去。 大惊好险,那剑又快又猛,闪着寒光,要是换上别人,早已剑下丧生,而那法青,必定是降妖除魔的老手,他见剑芒将已入腹,大嘴一张,急呼出一口气,竖眉忙收复来个轻身横飘带,横身避过剑锋,收回空杖,虽然知得牡娘子虽是油孕在身,却也十分厉害,但又被牡娘子那如花似玉妖艳绯红脸色光泽,象花仙子一样之色迷着,仍然痴迷一心要拿下二妖,始终没有惧色去离之念,也是他历经险阵视险不险,更是苦战二花心切。牡娘子见法青死死直逼缠住自己久杀不休,心中更是恼怒,大有一剑夺命之意,挥剑喳喳向法青直逼直劈而来。法青虽说心中无惧,却也脸上冷汗不断,即要拿牡丹,又要防荷花,左招右架,东奔西杀却也忙个不休,一阵子被牡赛花杀得只顾招架抵挡而手忙脚乱,却被荷灵玉猛然瞅准机会空当,从一边过来,一个仙人指路,法青闻得剑芒之风闪而不及,那剑直逼心窝破门而尽。这一下使法青吃惊更不小,虽已闪过身来,却要再躲已迟,欲落杖相抵杖早被荷灵玉左剑的白龙摆尾挡住,欲再用轻身横飘带来破此招,却又赶上荷灵玉比牡赛花下手快吃进去的饭就没地方盛了,荷灵玉只要剑锋一进再往下一划,他就来了个生猪大开膛连喝进去的酒也变成血了。欲要向后退闪腾跳那更是迟了,一跳不好正好自己被划开了膛。好个法青和尚,终究是降妖高手,只见他好不犹豫猛又出一口气,那腰上面之躯和腰下之节就判若两块,腿未来得及动而上身似脱腰向后平直垂着一移,且本来是厚厚的身躯立刻变得又扁又平又薄,好似一块薄板搁在腰的后半部分,荷灵玉的剑尖刚刚点中他的袈裟认为刺中往下划了下来,但剑未划到腰,他那腿瞬间一跃向后退出丈远,这才又躲过了致命一剑。 好险,袈裟上被划上了一道口子,一场虚惊算是让法青彻底苏醒明白过来许多,他要凭身力武力恐难拿住二妖,却正在这时,尚未得到喘息之时,牡赛花又挥双剑杀过来,法青惊恐间又急来个蜻蜓点水倒飞数丈,落地收住禅杖,“哇呀”暴叫一声,双脚一顿,飘向空中,自知力敌难擒二花,欲要用法力智取。赛花灵玉见法青跃上空中,赛花一心要取法青性命,将脚轻轻向地上一点,立刻脚下生出云朵和雾来,便和灵玉踩云驾雾也跟着飘上空中。法青一见又哇呀哇呀暴叫两声,忙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大小的黑纱,用手一抖,松手飘到脚下,霎时黑纱立刻化作一块黑云,踩在法青脚下,法青踩着这块黑云,如在平地,十分灵活,见赛花灵玉跟着杀过来,便直以迅雷之势向赛花盖顶打来。赛花仗剑迎住,灵玉从一边赶上,挥剑直取法青。法青挥舞宝杖,力敌四把雪花宝剑,踩云空战,左闪右挡,下蹲上跳,认为借着空战可以败擒二花,但战了不几回合,她虽是东奔西走,十分灵活,一会儿而取赛花,一会儿又取灵玉,却难取胜。而赛花灵玉上的空中后,只几个回合,二人便又如在地上一般,合力齐攻法青,法青又怎抵挡得住赛花灵玉二人厉剑并出急攻,战了几招心里又惧起来,情知空战又难取胜难敌二花,又怕久战再有失,尤其那荷灵玉,突出之剑真是防不胜防,令他每出一剑都有些胆寒。法青见空战不能取胜,抽空急将杖一挥,围身而转数圈,确信无剑锋侵身忽然拔云箭一般向上拔起。赛花灵玉也急腾身拔起而追赶。法青边走边回头见二人从后赶将上来,将手向下一展,脸上闪过一阵奸笑,一个离心掌手雷咔啦一声,一个闪电卷着火球向赛花灵玉奔来。赛花灵玉急将身一晃,一股青烟有脚而起笼罩住全身,雷电火球入青烟后发出喳喳之声,待青烟过后再看牡荷二人,但见二人身穿金甲,金光耀目,就如两个天神女将,威武异常,毫发无损,舞着双剑直奔将过来。法青一看忙再窜拔,又一个掌手雷离掌直向牡荷二人奔来,但见那掌受累遇着金甲,金甲只发出喳喳之声而闪冒金星,似乎亦放出一种电光,与掌手雷之光一触,一下子象互相抵消都消失了,而牡丹荷花二人却秋毫无犯。法青眼见掌手雷对两个花妖不起作用,又匆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山,这小山名为浑元封顶山,其形状和一个元宝那么大小,平常可扣于袖中,用时可随手取出,是法青杀害其师傅后而得其师傅的护身之宝之一,发青将此山掂于手心,待牡荷二人追近后,略一掂量,便向二人掷去。本来这浑元封顶山若在地上用,向人掷去,那是威力无穷,极难破之,都是掷而万无一失。但法青的师傅在酒后失言露出此法宝使用之法时,一露头便又感到自己酒后有失,便将其用法反过来说,说这山只可在空中不落地使用,那时万无一失,任何妖孽难破此山。那法青以往曾未遇上象牡荷这样不寻常的妖魔,因此手中之宝一直没有用过未派上用场,今日他错用这浑元封顶山,若是妖孽本领不深的也必死或难脱身,。但见浑元封顶山自离法青之手向牡荷奔来,牡赛花在前,见一物直向她头而击来,忙用剑一挡,只听当的一声,那浑元封顶山立刻化作一个乌黑的大山,但见那山,即隐隐象山,又象一团黑云一样上下翻滚,就像一团黑妖气,把牡丹和下面跟来的灵玉紧紧压在山下向下而来,赛花灵玉闪身欲飞出此山,却又那里飞得出来,好似那山无边无际,在山底内往上看整个是乌黑一片。并迫着二人不断的往下沉,若这山迫着二人沉到地上,一触到地那就威力无比,立刻和大地内之石岩熔在一起,那时二人要再脱身难上加难,二人不死亦即永远被熔在石岩中似在牢笼,以往有些妖魔被镇压在山下山内,乃至有的被石岩浆熔化成化石,可能也是使用的是这浑元之物。这浑元之物一旦将妖镇住熔于石岩,就会再自行变回原状,再自行回到使用者手中。法青见牡荷双妖被镇山下难以脱身,便不由高兴地跟着飘落一侧,奸笑道:“牡赛花,荷灵玉,你们还有何本领?快使出来吧,不然就迟了,早知如此,何必???????”但他话音未落,那牡赛花就等着他到眼前,法青的师傅在酒后失言说此宝之使用时,把此忌给隐了,要不怎么说过去的师傅都保守呢?都在关键的时候隐一手,那法青的师傅也不例外,而他所隐的这手也正是此宝的关键的一节,就是在使用此宝时,使用之人不能近之到跟前,若是近之到跟前,就会大减此宝之法力,遇到强妖就会被强妖所破,或伤了自己,这法青此时只顾高兴得意却又不知这一忌,又将此宝用反了在空中用本来减了一半法力,而且此法宝以前在民间用的也比较多,那牡赛花对此宝虽不曾见过,但也多少知道一点,于是就见那法青话音刚落,就听轰的一声,那山四裂横飞,炸成碎片,碎片四散而直向法青打来,法青慌忙用杖护住上中下三路,待乱石飞过后再定睛看时,见赛花灵玉早到眼前,于是见走又来不及,就慌忙举杖迎战。但战不上一招,乘机脱身拔腿踩云又走,惟恐自己再失手于牡荷二人。但赛花灵玉却紧紧追赶死追不放,逼得法青无奈,忙又从袖中取出第二件宝,此宝也是法青杀师而得的第二件宝贝,此宝象一个塔,名曰浑元盖顶燎魂塔,象一个中指大小,成红黄色,法青从袖中取出惊得连掂也没掂,就向牡荷二花掷去,就见这塔在空中旋转引着风呼呼直鸣着向牡丹荷花奔来,牡丹荷花见状知道再不能用剑去挡,就向一边急闪欲躲开此塔,但见那塔好似会转弯,飞过去之后又转着圈回来,又向二人追来,二人一看急走,那塔却追二人越追越近,眼看追上照着后面的灵玉后脑击来。灵玉听到风声近,回头一看不好,无奈只好再用剑去一档,就听又嘡的一声,那塔迎剑化为碎片,碎片围着赛花灵玉转着圈儿旋转,就觉着那碎片越转越急,也越转越热,也转的越来越烤人,转了不大一会儿,猛然一下子变成一片火海,将牡丹荷花二人围在火中,二人虽穿金甲,但却难耐凶火炎温,只见那丝丝青绿之火,噼噼啪啪地烧燃着,就连地上之土霎时也被烤的热而向上冒烟,田里的庄稼眼看烤卷了叶子,池塘湾里河里的水,也向上冒着蒸汽,虽然是在深夜,那火却青绿的惨白就如白昼,似天空中忽然多了个白绿的太阳。 法青一看这次牡荷二妖必死无疑,就分外高兴的松下心来,这次他再不敢向前了,就在那里等着看着牡荷二人如何被烧死。毕竟牡丹荷花二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七回:激战三将起百花·力破法宝失金甲 更新时间:2010-05-17 且说那牡赛花荷灵玉被浑元盖顶燎魂塔之火海炎火围在火中,但见那火燃烧熊熊,炎绿烤人,法青一看牡赛花荷灵玉被困在火中未出来,心道这下二花必死无疑,再不可能有孙悟空那样不怕火的,便不由哈哈大笑道:“我本不想取你们性命,但你们偏逞强,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实在无法只好取你们性命了,其实我并不想这样,要一堆花堆灰对我也无用,唉,你们这真是咎由自取。”但就在法青话音刚落还没乐够之时,只见那牡赛花和荷灵玉从凶火中冲出来,和雄鹰一样钻向云霄。但那火却也跟着往上冲,且越燃越凶,直追二人。二人在空中东奔西走却无处躲藏,那火眼看越追越近,荷灵玉被追的心急中而无奈,将被烤的火红的脸一板,狠一咬牙,剑随即一挥,一跃身,手里立刻展出一个杯子,那杯子金色闪放着金光,跟着荷灵玉之身猛晃了三晃,立刻拔起灵湾之水,飞射进火里,于是,那凶猛来追赶的火立刻停止不动,化成一个碧绿的清秀水光莹莹的天池,并将荷灵玉手中的杯子也吸了进去,且那天池的水被风吹起波花,又象在沸腾翻滚,不一会功夫,又见一阵风吹向天池,那天池此时却又十分奇怪,突然显出一个塔来,那塔被水慢慢溶化,且那水竟直往地上坠,且越坠面积越小,最后竟化作一个不足丈余的圆水饼,饼内之塔慢慢的被全部溶化,到塔被水完全溶化的无影无踪,水饼咕咚一声,落进了灵湾里,;灵湾之水霎时涌起丈余高的水柱。待水柱落下后,灵湾又恢复了平静,再看上去除了灵湾如初之状再什么也没有了。法青一看早瞪大了奇怪的眼,傻了,一会儿心疼道:“逆妖,疼死我啦,又毁我一个宝贝,”刚说完见牡赛花荷灵玉又挥剑杀过来,法青一看大惊,转身拔腿就走。走,却又没有牡赛花荷灵玉追的快,羞恼间,法青一看牡荷两个花妖又要追上来,惶恐间忙从袖内取出一个小盒。 追赶中,牡赛花突然看到一边的妹妹荷灵玉身上没有了护身金甲,心里一阵悲伤,知道妹妹这时为破浑元盖顶燎魂塔而失了苦苦修练千年的护身金甲,已伤了元气。难过中,就担心妹妹再无金甲护身恐有闪失,就立刻冲到荷灵玉身前,想以自己的身体将荷灵玉挡在身后,不让法青发现再使掌手雷。由于她心里担心着急,又恨不能立刻冲上去一下子杀了法青,但又行的不敢太快,怕行的太快稍有闪失妹妹遭遇不测,于是就心里即十分警惕,又不敢追的太快,又唯恐追的慢了让法青看出荷灵玉身上已无金甲护身的破绽,惟恐法青看到妹妹身上无金甲再使出掌手雷,一旦自己稍有闪失疏忽伤了妹妹,因此虽然心里发急想杀了法青,却追的又并不敢快。而那法青,此时被二人追的只顾奔逃,并没有注意到荷灵玉身上的变化,先前又只去看燎魂塔如何被毁而心疼,又一下子猛被牡赛花荷灵玉杀到眼前,惊得只顾奔逃还那里看到这些变化,眼下只见那牡赛花越追越近,那荷灵玉又被牡赛花挡在身后,从前面看就似一个人,牡赛花虽然因为分心保护妹妹荷花,追的比先前慢了一些,但距离法青还是越来越近,法青眼看着自己行的不如二花快,就牙一咬,含疼猛将状似火柴盒大小的小盒用手指一按盖顶,盒盖立刻弹开,从里面随即就蹦出三个和小拇指大小的小人,那三个小人个个都面如小凶神,十分灵活的蹦在空中各自翻了一个跟斗,忽然都变得丈余高。但见其三人之面目,个个生的熊腰虎背,狼面獐目,一个穿着一身赤金甲,手里提一口青龙偃月关公刀,那刀一挥,一个黑雕翻身,玉带绕身,那大刀寒光闪闪夺人,闪着风儿呼呼作响。另一个穿着一身白银甲,手里拿着两把大银锤,一眼看来,那垂足有千斤之重,但双锤在他手中,如同两把剑儿一样轻松,。只见他一个鸽子翻身,大雁落地般踏在云间,将双锤一碰,就听咯咚咚。恰似晴天一个响雷。末一个穿着一身黑铁甲,提一把流星紫金铛,翻着筋斗,一个猛虎翻山,舞着铛儿,驱着风儿,呼呼作响,威风凛凛毫不寻常。看三人之状恰似三个天将。法青看罢,口里念念有词,猛将手一挥指向牡荷,三员天将施展完本领应声直向牡赛花荷灵玉扑来。牡赛花荷灵玉被这眼前的突然变化惊得先住了脚,又见三将瞬间齐杀上来,就急先来个虚剑点水,接着速变作铁扇封门,守住自己门户立稳脚跟后,牡丹恐法青在一旁看到妹妹身上无金甲用掌手雷,于是就立刻挥双剑箭一般的冲向法青,那金甲将一看忙上去接住厮杀。但见刹时间就见剑光条条,寒光茫茫,各自套路变化神鬼莫测,赛花心急要奔向法青,舞着剑瞬间就似个翻滚的雪球,见不到人只见到寒光闪闪的亮球直冲向法青,追着金甲将向发青卷来。荷灵玉见姐姐冲向法青,又有金甲将相迎,就也心急间那剑舞的也象一个银球,就也卷着向法青冲来。却被银甲将和铁甲将迎住,三人杀在一起,银甲将与铁甲将缠住荷花拼杀,使荷花靠不得法青。但见这五人分两堆儿厮杀,三将吼声如雷,凶器相碰之声伴着飞溅的火星,就似天空半夜忽然电闪雷鸣。那牡赛花被金甲将缠住厮杀,那金甲将却又十分勇猛,牡赛花虽然急心拼杀,却也一时靠近不得法青,一时间五人在空中杀在一起,但见天空一会儿就似电闪雷鸣,一会儿又似浓云翻滚,五个人随着兵器碰撞之声,忽东忽西,你碰我撞,你进我迎,其状形形色色瞬息万变。但见牡娘子迎着金甲将,二人搅在一起,杀成一团,牡娘子挥剑自如,招招夺人,剑剑锋芒在一个着急的心之下使剑奇快无比,但见她左剑一个白蛇盘根,右剑一个仙猴摘桃,迅猛的直向金甲将砍来。金甲将在一阵急进的剑光中也表现得十分不寻常,只见他不慌不忙,将身左歪右斜,怒吼大叫着,挥刀看准时机,一个横扫千军,用刀速分开剑球,顺势向上猛一推,一个毒蟒夺珠,直照牡赛花柳腰猛砍。这一招用的又快又力猛,这金甲将本来看上去就高大,那刀又使得快猛,要是和横扫千军连起来也称为破门而入,若是力小而本领不精的人在这一招下必死无疑。看那牡赛花如何能躲过此招之威力,如此一来,这牡娘子若是一般武艺力气必遭毒手。但见这牡娘子,她眼疾手快,那身更快,一看被金甲将破门而入,自知似此险招危在瞬间,就忙来个双龙碰头,用剑去封住门户,扰住对方视线,将腰向后一弯,那刀就从腰上唰的舞过去,差一点就扫着腰身,刀一过,牡娘子就双剑一按金甲将之刀柄,又向上一个灵鹊蹬枝,双剑喳喳直向金甲将脖头砍来。这一招又叫做盘根错节,借力发挥,敗中取胜之招,其招奇效不凡,防不胜防,单击对方似胜未胜之时,令对方意想不到而措手不及,这也是牡娘子恐久战法青再使掌手雷而伤了妹妹,所以故意闪出破绽而用此招,欲速取金甲将之命。而那金甲将也不寻常,他一看不好,见刀一走空剑光闪来,又见牡娘子飘身攀柄随剑照自己脖子砍来,那脖子可是没有金甲,说是迟那时快,他欲收刀挡守上三路门户已来不及不可能,于是他急中生智,忙将头向后一背,迎剑身子向后一个柱子倒地,磙子打场,在云中滚出十余米远去。牡赛花剑一走空,忙双剑一挥,身一旋转,看上去又变成一个剑球,挥剑蹭身一个鹰赶小鸡追将上去。金甲将经过这一招之险已心惊胆寒,那心早惊得狂跳不止,忙来个鲤鱼打挺,将身一立,约不是他刀挡的急,两把雪花剑早已又砍到脖子将头砍下来。于是,他又身惊出一身冷汗,拔腿欲逃,法青却又在那里念咒语,他只好转过身来和牡娘子再搅在一起,却只守不攻,再不敢贸然攻击。只守不攻这意味着什么?必然不能伤及对方,而一有闪失就会被对方所伤,而且主动全都在对方手里,法青就在那里越发加急了念咒语,都急得念出汗来,但不管用,不管他再怎么念那金甲将就是一个样子,法青无奈,恐金甲将有失,就忙大叫着也涌上来,踩云舞杖直向牡娘子打来。金甲将见了,心里略一振,似壮了胆,才又挥刀砍了上来。牡赛花忙来个仙人换影,闪到一边,将剑一挥,手瞬间往灵湾山的夜幻花园一扶,嘴里念念有词,后大叫一声,一口气瞬间向下一吹,用手向下一指,道:“姐妹们!”但见她声叫毕,就听下面夜幻花园里立刻群花一呼百应道:“妹妹们在。”牡丹道:“姐妹们随风而上,齐战恶僧。”就听百花齐道:“妹妹们这就助姐姐一起杀恶僧。”法青一看大惊,忙跳起身向下一看,但见下面夜幻花园,百花一齐纷纷齐动,瞬间有花而变成一些女子,女子们个个都持着兵器,有的拿枪有的舞剑,纷纷精神抖擞的随风飘上空来,各自穿的红的黄的,白的紫的,绿的蓝的,看上去异彩多姿,一个个一上到空来抖擞着精神十分威武,就同一群仙女兵阵排在一起,威武异常欲战。把个法青瞬间给惊得,不由魂飞天外,又气又恼气急败坏不由哇哇乱叫道:“这那还了得?原来这下面具是些花妖,一草一木都是妖,原来这花园里是妖的花园,今若不除,更当何时?”吼着,猛挥禅杖凶狠的向牡娘子扑来。群花女纷纷向前迎住,与法青和尚拼在一处,那牡娘子又独战金甲将。霎时间,就听兵器碰撞,叮叮当当,闪着金星火光,震天动地,如同电闪雷鸣,照在空中,映红着大地,有些近处的人夜间闻着响动,忍不住出来观看,认为天要降风雨,但见空中月朗云涌,云与云之间在厮杀,五彩云早把人们吸引住,那缤纷的奇形怪状的巧云在天上翻滚,好不美丽,有的象白色的羊群,有的象火象水,不断的移动变化,象各色之状,应有尽有,都在人们的想象中,你想到了什么她就象什么,就觉着那云里有什么。好不壮丽壮观的景象,又道是胶东一带有一句常言道是七月八月看巧云,而这言和这景象就是由此而来由此而生。 且说法青法师见这英勇无比多彩多姿的百花女子,围住自己厮杀异常神勇,勇猛而勇敢善战,都飞到他跟前围住他死战,法青双眼一怒,鼓的猛圆,生怕一有闪失死于百花之中,刹时间一咬牙,仿佛似惊掉了魂,又从眼中冒出火来不甘心惨败,就狠将杖一挥,气出如牛,作垂死挣扎一搏而欲杀出一条血路,一个横扫千军,凶狠的禅杖向百花女子们扑去,欲扑出一条路而走。那百花女子一个个虽然争先向前拼杀,但由于人多杂乱而又互相施展不开,被法青一禅杖凶狠的挥来就有几个死于杖下。法青一看这些女妖虽是英勇而不怕死勇敢向前,但被他杀起来并不费力,一杖下来她们都难近身,且向前要近他身者都必死无疑,于是法青胆子就又壮了起来,只见他在群花女子中舞杖奔杀,瞬间就似恶狼涌进了羊群,只见百花女子与杖碰处,,血肉横飞,当先涌到前面的百花女子,姿体应声坠地,那飞溅的血花如同雨点一样,由空中往地上落,出来观看的人们认为天在降血雨。牡娘子眼见骨肉姐妹菊花,冬青,腊梅,桃花,兰花,一个个都死于恶僧杖下,心中悲伤,泪如雨下,惨叫一声姐妹们啊,是姐姐连累了你们,就扔下只守不攻的金甲将,咬牙含泪杀向法青。法青见牡娘子来势凶猛,因他与百花女子战了一通感觉自己象如虎添翼,就对牡娘子没有了惧意,忙挥杖来迎,来战赛花,刹时三人战在一起,杀在一处,但见那牡娘子,虽是一女花仙,但在愤怒中,那手中宝剑快如闪电,防守转攻,招招见锋芒,时而雪花盖顶,时而老树盘根,鸽子翻身,剑光裹住全身,无懈可击。霎时间进招,招招快猛而狠,使法青金甲将一时不能得手取胜。百花女子们生怕姐姐被伤有失,一个个也奋勇向前。法青见了,眼冒火花,牙欲咬碎,为扫除障碍急欲取胜,忙避开牡赛花,将手一挥,又朝群花女就是几个掌手雷,顿时又有几个花女子落云而死。赛花见状,照金甲将猛一进招,一个双龙出水,双剑直点金甲将心窝,金甲将忙用刀来招架。赛花趁机将身一晃,忍疼尖叫一声:“去。”就见赛花头上突然闪出无数的火红的花瓣,箭一般的射向法青手掌,化作无数的金色火焰,把法青烧的摇头摆手乱叫。等火焰灭后,法青见自己手心上掌手雷雷印已去,举手再要用掌手雷,那掌手雷早已再使不出来了。于是法青又哇哇疼叫道:“又毁我一宝也,可疼死我了,没想到我一生的修炼,竟毁于一旦,让我以后再如何行走天涯?”叫完,心中怒起,一个黑雕扑小鸡,凶狠的持杖向牡赛花扑来。赛花强忍落瓣巨疼,而又因此伤了元气失了护身金甲,愤怒间,一个猛虎掏心,将金甲将杀了个鸟儿倒飞,然后又来个回头是岸,直向法青扑来,法青忙使出凶龙摇尾,挥杖来迎住宝剑,金甲将又忙从后面赶上来夹击,群花女上去迎住,在那里难分难解的厮杀在一起。 再说荷灵玉迎住银甲将和铁甲将厮杀,凶器碰处,金光闪闪,风声呼呼,叮叮当当。荷灵玉虽勇战二将,但脸无惧色。银甲将与铁甲将,铁甲将勇猛,而银甲将刁钻灵活,数次对荷灵玉卒不及防突袭,荷灵玉数次脱险回击,那银甲将都如猴似猫一样灵敏的闪过了,让心急姐姐的灵荷玉都无法取胜,又加上铁甲将如虎一样的凶猛,荷灵玉苦战二将,十分危难。三人苦战之间,那银甲将一心要取胜荷灵玉,但荷灵玉的剑法本领却还需要他再动脑子灵活进击,交战之间他就跳到一边,晃着头而十分灵活的寻找着战机想再次突然下手,而荷荷灵玉领教了他突然灵活进攻出击的苦头,也不敢大意,战铁甲将中对他也暗中有了防备,战铁甲将见铁甲将一阵子被他杀得连连后退,就猛一个鸽子翻身倒飞回数丈,瞬间将手向下照灵湾一挥手,灵湾里的的龟精立刻浮出水面,瞬间变作一个人,手持双锤,冲上空来对荷灵玉道:“荷姐,你早当叫我,我当早来助老邻居,你战银甲将,我战铁甲将,银甲将太灵活,我笨战不得。”荷灵玉道:“龟老弟,那就有劳你了,要当心,这铁甲将也十分厉害。”龟精道:“荷姐姐放心,就交给我吧。”说着持双锤就去迎战铁甲将,荷灵玉就来战银甲将。银甲将一看荷灵玉猛然一下子照着他来了,就脸有惧色,勉强向前迎战,东躲西闪,虽是灵活,但那是荷灵玉对手,荷灵玉双剑越出越快,把银甲将惊得不敢再战,而东奔西走转着圈逃,希望自己拖住灵玉,等铁甲将取胜后来助他,救他。荷灵玉也早看出他的心思,又担心龟弟久战有失,就也想速杀那银甲将去助龟老弟,却一时又无法取胜,就心生一计,猛放弃银甲将,一下子奔向铁甲将,银甲将一看一下子慌了,怕荷灵玉和老龟精双战铁甲将,使铁甲将有失,那样他也跑不得了,就又立刻跟着来追战荷灵玉,荷灵玉听到银甲将在背后要追上来,猛然回头一个狸猫猛捕鼠,挥双剑扑向银甲将,银甲将正向前冲,被灵玉猛一回头惊得还不等回头逃,又措手不及还没等招架,就被灵玉一剑挥为两段,刹时现出原形。原来银甲将是一个纸人,手里拿的银锤也是纸做的。就见银锤和银甲将飘飘摇摇向地上落。荷灵玉见银甲将已死,一回头,见龟弟已被铁甲将一铛打中肚子,摇摇晃晃的在空中站立不稳,慢慢的很不甘心的坠进了灵湾,荷灵玉见了十分悲伤,就立刻悲痛恼怒的扑向铁甲将,向铁甲将杀来。铁甲将虽然胜了老龟精,但银甲将被砍死,剩下他自己更不是对手,就开始胆寒,挥着铛与荷灵玉战,只守不攻。战了一会,越发见荷灵玉愤怒勇猛,心里胆颤而惊间,就无心再战了,急中忙向荷灵玉虚晃一铛,拔腿就逃,但他又不敢向法青那里逃,怕被法青看到,可他又怎有荷灵玉速度快,被荷灵玉赶上,拦腰又是一剑,铁甲将急忙蹲闪,不想荷灵玉剑快而狠,正中脖子,于是一股血向上射出丈余高,铁甲将随即身首异处,向地上落去,并现了原形。原来铁甲将乃是个泥人。 荷灵玉接连力斩银铁二将,腾空翻个筋斗,寻找姐姐牡赛花,但见天空斑斑云雾就似群山,不住的在空中翻滚,荷灵玉担心姐姐自己恐难抵金甲将和法青,就心急间串云驾雾,寻着喊杀声,着急间几个跟斗,猛见法青和金甲将正在夹攻姐姐,姐姐正与法青战得难分难解,那金甲将又从姐姐背后举刀砍来,荷灵玉看得真切,于是她疾步按下云斗,速冲过去,从斜刺里冷不防措手不及将金甲将拦脖子一剑砍下云端,顿时金甲将身首异处落地又现了原形,变成一个木偶人,身上金甲和刀都是木雕,被荷灵玉用剑砍断的脖子还出着血。 法青一看到荷灵玉,知道银甲将和铁甲将也死了,见三将已死,五宝已被二妖损了四宝,又恼又怒,待要向前去手诛二妖雪恨,但又憟然,就腾身一跳,禅杖随身一扫,嗖嗖放出两把飞镖,而欲夺牡赛花荷灵玉之命,但由于他心怒胆寒而手颤,早已抓不住目标,镖只射中两个花女,两个花女应声坠云而死。牡赛花见了,心如刀绞,玉牙一咬,一心要取和尚的性名,便道:“秃驴,血海深仇,今日不报,我死不闭目。“说着,和荷灵玉跳将上来,紧追法青。法青怒吼一声,持杖便走,牡赛花荷灵玉早以赶到,法青见无法逃走,急来个疯狗回头,硬着头皮向二人打来。牡赛花迎住向前厮杀,荷灵玉急闪到法青身后,照着秃驴头喳喳就是几剑,法青急低头躲过,大叫一声不好,跳出圈外,踩云又走。荷灵玉性起,将手中剑向前一掷,法青只顾奔逃,待剑倒身后时,猛听到风声,急一闪身,宝剑刺中左胳膊,他哇呀疼的怪叫一声,顺势翻个筋斗,忍疼拔出剑,见刀口冒出血来,咬牙发狠把剑向荷灵玉掷来。荷灵玉不慌不忙,将剑轻松的接在手,法青一见,脸上又一惊,忙从袖中取出最后一件宝,为了逃得性命,只好忍疼向牡荷二人掷来。这一件宝名为浑元禁魂山,呈灰白色,和一个罗汉果那么大,是法青的师傅寿龄浑元逍遥僧用了毕生的功力,又遇着百年不遇而长在石岩缝里的棉棵,再加之浑元功法天天为之布气便使之成长,这棉棵吸收浑元功法布出之浑元之元气,再得甘露润之,而结出一果,即似果而又非果,而又非絮,混隙于两者之间,待果受浑元之气九九八十一天后,便成熟而采摘下来,而再用每日甘露之水一日一换相浸,又浸八八六十四日,方成宝,遇危之时作护身之用,遇妖孽本领小的也可擒之。但说这法青到得此时,再也顾不得恋这宝贝得之不易,千古少有,眼下先保住性命要紧,于是就将这浑元禁魂山向牡荷一掷,那宝便向二人飞去。 牡荷二人一看法青又抛出一物向她们飞来,二人急忙闪过,却谁知那物又去而复返回来,围着二人将二人裹在里面转起圈来。且越转越快,二人仗剑欲冲出圈去,却都被一种力量击了回来。无奈只得在圈内看着圈儿,任其旋转,而警觉的注视着其转,恐有不测。但见这物转一会之后,二人在圈内再向外看时,却朦朦胧胧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二人惊恐间情知吉凶难卜,就在里面不敢大意,仗剑随时待发。但这物又转了一会后,好似停下来不转了,二人再看时,见自己似被封在里面,这物瞬间就象山石一样向二人涨过来,且那空间越涨越小,眼见就要将她们挤压镶在里面,荷花见了不由道:“姐姐,怎么办?”牡丹道:“妹妹,快用涨身之法。”说完,二人背对着背合起身来用起涨身之法,就见二人的身涨,而那山石似有弹性一样也跟着向后缩,而二人身一不涨,那山石又跟着弹了回来。牡丹一看急道:“似此,我们就是不被挤死,也会被累死在里面。” 毕竟二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八回:劫后牡丹吐实言·和尚欲再劫花园 更新时间:2010-05-18 且说牡丹荷花被法青用法宝困在浑元禁魂山内,眼前十分危急,牡丹见涨身法破不得此山,便着急道:“似此,我们就是不被挤死,也会被累死在里面。”荷灵玉道:“姐姐,待我砍开一孔,看这石硬还是我的剑快。”说完,欲挥剑却那石又都涨过来挥不开。牡丹道:“妹妹,我用力涨,你用力砍。”说完发出功力向外用力一涨,那石又向后一缩,荷灵玉顺势就狠狠一剑照石砍去,而这一砍却十分令人意外,就似快刀砍瓜切菜,快刀斩乱麻一样容易,就见荷灵玉剑落之处,那石无声无息被砍下,荷灵玉一看便似摸到窍门,就用剑三砍两剜,不一会竟砍进一个大窟窿去,赛花一换气身上功力不向外涨了,那石又涨起来,灵玉忙又挥剑猛砍急剜,不一会竟砍进去一洞。说来也怪,就在灵玉挥剑再砍间,那原来会涨的石也不涨了,不一会被荷灵玉将石洞砍透,洞穿后立刻见到了外面。于是牡荷二人忙从洞内出来,一个跟斗向上一翻,再回头看时,那被荷灵玉洞穿之物乃是一山,但见这山逐渐变小,只一瞬间变成了一个穿上孔的棉花絮。荷灵玉看罢大怒,狠狠用剑一指,那棉花絮立刻化作灰烬向地上飘去。 二人再要寻找法青时,那法青早已不知去向了。 牡赛花道:“这秃驴不可留,留之必成后患。” 荷灵玉道:“那姐姐怎么办?” 牡赛花道:“妹妹,我们且再找找看,问问姐妹们可否看到?问明后我们再寻那秃驴不迟。”说着,牡赛花就忙和荷灵玉去寻找众花女,却在这时,就见众百花女们一齐向这奔来,到近前,齐道:“妹妹们参见二位姐姐,先回恶和尚使用那物,我们都十分难过,恐那物伤着了二位姐姐,我们都要上来救姐姐,却那物放出一种力量,让我们向前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那物困在里面。妹妹们实在无用。”牡赛花道:“姐妹们休要自责,那和尚没伤着你们这比什么都好,你们可见那和尚那里去了?”百花道:“那和尚见二位姐姐被困在山内,气的围山转了一圈后,似再不敢停留,翻了个跟斗而失去了去向。”牡赛花闻听后,知道再已不可能寻到法青了,就又对荷花道:“妹妹,看来那秃驴已去了多时,恐再难寻到。”荷灵玉道:“这次便宜了那秃驴,让他拣一条命逃了。”牡丹道:“今日我们激战了半夜,不如先回花园一歇,然后再作计较。”荷花道:“那就听姐姐的。”于是二人就只好率领百花,按下云斗,飘落回花园。 至此,那血战了半夜未及天亮的残酷厮杀终于到此时而结束。那蒙蒙的天空,也从浓云中渐渐射出一点光亮,预示着白天的来临。那落在山上被砍死的美丽的女花们,显出了花的原形,她们有的枝叶被砍断,有的被砍的七零八落残缺不全,而且都已经枯萎了叶子,但活着的鲜花,那枝叶也状似久耐旱温而失水一样奄奄一息。 那原来的灵湾之水,在随荷灵玉金杯引水破法青的浑元盖顶燎魂塔时,由于受了炎温,而也蒸去了大半。 那赏月亭,经过从地上到空中的一番激战之后,虽然仍然映在它的周围的水里,但并不是在战前那么异彩鲜艳,让人见而有一种奇异的愉快感。而到此时,它虽仍似往常一样而立,却已经并非那时,而是经过激战让牡丹耗尽元气而变得破旧不堪。而那牡娘子,一回到花园见到惨状,心内十分悲伤,而到此时,也方觉出了身体的倦累,她眼看着这一切临战后的惨状,而悲伤的立在那里,站在那通往赏月亭的弯桥边上,泪落如雨。站在牡娘子一边的李生和荷灵玉,正在望着牡娘子。牡娘子洒泪望着落在地上已经枯萎死去的同类姐妹,想着往日的聚欢,一双美丽的眼睛,慢慢悲倦的合上,从两眼的缝里溢着热泪。接着,她的身子就前后倾晃起来,李生与荷灵玉急忙上去把她扶住,并摇晃着她的身,唤她叫她让她醒醒。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无力的睁开双眼,可在这时她的腹中却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疼,由于过分悲伤和劳累,由于破法青的掌手雷失去元气而动了胎气,她经过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疼之后,产下了一个不足三个月的胎儿,胎儿由于因月份少短而小而成形不全,一产下来即夭。牡娘子看着已夭的婴儿,难过的对李生道:“李郎,我对不起你,时到如今,我不得不如实把实情告诉你了,我和灵玉妹妹确实不是人类,我们是有花变来的,但我们不是妖,我们也有自己的身躯,我们也生活在天地之间,而身居大地之上,我们同人一样,我们没有害人之心,没有害人之念,我们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仙人挑着两座山,来到灵湾这里,・・・・・・・”接着,牡娘子把她们的来历身世和山的来历以及天神弃根水里荷花,山上牡丹的事从头至尾讲了出来。并哭诉出了她和妹妹荷灵玉多少年来含辛茹苦,艰辛修炼的经过。李生听了,感动难过的为之泪下,而涕道:“娘子和荷妹妹并非花妖啊,娘子和荷妹妹实是仙人传到人间修炼的花仙女,实是人间女花仙子啊!可恨法青那个恶和尚,偏要不分青红皂白苦苦相逼,实是可恨太不应该了,这是人做不出来的呀,法青,这个人间少有的败类,他这样对待你们,他对你们和人类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牡娘子听了叹息道:“我们的命运怎么会这般苦啊?被弃之山水之后,多少年来,靠我们自己修炼,让我们历尽千辛万苦,苦苦修炼已变成了人,并且修炼出这夜幻花园可以免受孤苦之煎熬,现在只与人间近在尺尺之间,没想到一夜之间会功亏一篑,我们花的命运实在好苦好惨,都是任受摆布之物,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这些群花姐妹而遭不测,姐妹啊!我对不起你们,姐姐永远把你们记在心里面,・・・・・・”说着,牡娘子忍不住哭起来。 “娘子!”李生悲咽道:“那凶僧本来是人,而我也是人,而我却救不了你们,都怪我无用,没有本事,不能去杀那凶僧,反让他害了娘子和许多花仙姐妹,快教我学剑吧,从今以后我要弃文从武,去杀那凶僧,我要为你们去报仇,我要亲手杀了那凶和尚,那凶和尚是人间少有的恶魔,我们人类对你们花都是喜爱的,我们说什么也都不愿意去伤害你们,惟有这恶和尚他是人类的异物,我今天就要去杀了这个异物。” “李郎!”牡娘子伤感道:“你的心我知道,你说的话我心里也明白,你不嫌我们是花仙草,这就难能可贵了,我们也就知足了,可你・・・・・・”牡娘子说不下去了,又停了一会,才沉沉的道:“你虽然也是人,又怎么能杀得过那恶僧?你去找他等于拿鸡蛋去撞石头,那有不破之理?你要学剑,弃文从武,已经太迟了,学不成了,苦学本领非一日之功,又非短时间能学会,学本领不精等于上阵送死,于事无补。眼下那秃驴又必会很快卷土重来,且那秃驴又是有根底的,他非一般的僧人。” 李生听了忙问道:“娘子,你快说,那秃驴有什么根底?他怎么又不是一般的僧人?” 停了一会,牡娘子略微喘息了一下,身子虚弱的道:“这和尚的先世本是东海的章鱼精,因上岸来接连害了十几条人命,惹恼天庭,使玉帝震怒,遣天兵天将前来将特捉拿到天庭,打入人间让他除妖精驱除人间妖精害人伤人之患,以赎他连伤人命之罪,不想这章鱼精不愿放弃它的本身面貌为人,而投胎之后,在出生时,向外来得猛,出生之后,使其母亲大流血而死,其父亲用羊奶将其养活,在七岁上,他的父亲又死了,于是他就又从其本来面目,自小就出家当了和尚,后在随师修行中,发现了自己的前世之身,认为自己功德圆满之后必可在东海成仙。于是他认为将师父平生所学尽已学到手,,就欲云游天涯,行走江湖,但其师父浑元寿龄逍遥僧知其心很,且又虑其前身并非善类,随不让他云游,后他认为师父成了阻碍他得道成仙的绊脚石,就随在其师父酒醉熟睡之际,突生歹念,将其师父杀害,得了他师父身上的四件宝贝,加上自己跟随师父又修行出来的掌手雷,称为五宝,凭这五宝和自己随师所学,而云游江湖,号称出妖降魔,为民间除害,以赎前世之罪,待功德圆满之后,再去东海,同八仙过海一样超度成仙。如今他又视我和妹妹为妖,视我和妹妹和夜幻花园成为阻碍他成仙得道超度的一道绊脚石,且我们又破了他五宝,他怎肯善罢甘休,他不除掉我们,他老是会认为我和妹妹挡住了他修行超度成仙之路,他必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除掉我们。可怜我们在这里修行多年,竟毁于一夜,可怜这夜幻花园,竟会不存人间,可怜李郎你,身落绝处,而我和妹妹亦终难救你。”说至此,牡娘子闭目而泪下,泪似雨。 李生一把抓起牡娘子身边的宝剑,大叫一声,狗和尚,你个杀师夺宝,无恶不作的章鱼精,你成什么神仙?神仙那有杀师夺宝害命之理?你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个恶棍,我今天定要找到杀了你,我要亲手杀了你为众姐妹们报仇。“说着,持剑就走。荷灵玉一把上来拦住他道:“李公子,你不能去,你去也是白送死,你知道那秃驴去了那里?” 李生道:“荷妹妹,你们不是会先知法吗?我心里如今确实说不出不知道他去了那里,你快告诉我。” 牡娘子听了悲伤道:“李郎,如今实不相瞒,那先知法是我和妹妹弄着你开心的,世间那有什么先知法?” “那,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等着那秃驴伤好后喘息过来吗?” 荷花道:“姐姐和李公子不要担心,今日那秃驴五件宝都被我们破了,那秃驴如今没有了法宝,量他再大的胆也不敢来了,即是来了也不足为惧,他没有了法宝,还有何本领?姐姐现在虽然身子如此虚弱,但还有妹妹,妹妹可是一点事也没有,这会那秃驴若是再来,我定让她剑下丧生,有来无回,看他还再用什么法宝脱身?” 李生道:“当时我见空中那秃驴受伤之后,你们被困在山内,一块黑云飞射而失,知道可能那秃驴和尚跑了,那和尚即已败走,他必不是娘子和荷妹妹的对手,下次他来了,莫再让他走脱。那和尚虽不是娘子和荷妹妹的对手,可眼下实在苦了娘子和妹妹了,让我于心何安?” 荷花道:“李公子莫要这样想,眼下只是苦了姐姐,令我实在心里不好受,幸得李公子能够不嫌我们是花,也让姐姐心里有所安慰。” 李生道:“你和娘子虽然是花,却是花仙,而是人间少有的花仙女,李生这一生能与二位姐姐相会相处,实是三生有幸啊。” 牡丹闻听见着二人对论,心里又感激又悲伤,人间虽无先知之法,却有预感之觉,预感之觉灵便之时,可感未来之后未发生之事,而感未发生之事之后,见眼前而思未来,自然会悲上生悲,尤其约未来的前景凄惨,那更不必说。这牡丹此时之心情,听者自可以以后去体会,此处暂且按下不提。 再说那法青法师,自从与牡丹荷花交战败阵,用了最后一宝浑元禁魂山方脱离了牡荷追赶逃得性命之后,急匆匆似惊弓之鸟,逃了一会,又恐牡丹荷花万一破了浑元禁魂山,从禁魂山中出来,看到他在空中飞行,于是,就慌忙降落到地上步行而逃。在路上不知逃了多少路,见牡丹荷花确实再不可能追赶上来了,这才放心的慢下脚步,沉沉的向前而行。行间,不免又气又恼又恨,正不知要往那里去时,不知道再如何用什么办法本领去寻牡丹荷花报仇雪恨,却突然见前面山宇之间有一庙宇,于是法青就见庙起意又心生恶念道:“如今我一夜之间身败到如此之地步,再如何去云游天涯海角成仙?不如今日一不做二不休,进得庙去杀了庙里方丈,凭着我一身本领而自做这个庙的方丈,后再驱庙中之僧一齐去破那夜幻花园,待夜幻花园破了后,看二花妖再到那里去?”想到此,那法青就到庙前,想进去看个究竟,好下手杀了那个庙里的方丈,也好自己赶快夺得方丈之位,好再洗夜幻花园。 不知那法青能否进得庙去杀了那个庙里的方丈,且听下回分解。 ------------ 第九回:法青惨杀无情僧·自为方丈欲雪恨 更新时间:2010-05-19 且说法青来到这个庙的庙门前,见天已大亮了,就向前,对守庙门的和尚道:“大师,我乃是个云游化缘的和尚,路过此处,听说贵庙的方丈是位高僧,我有意想来拜见,望师傅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如何?”守庙的和尚一看,仔细看了看法青,见法青一脸汗尘,样子有些疲劳,虽看上去满脸凶相,但样子确实是个路途化缘的和尚,心道:“既然是个和尚,就让他进去吧,况且他又说要拜见方丈,若不让他进去,被方丈知道我不让和尚拜访他,方丈又好怪罪我了。”于是就道:“法师请便。”于是法青就很容易的进了庙。 进庙后,法青见了一个老和尚,就向前道:“师傅,我乃法青禅师,是个云游化缘的和尚,听说你们的方丈是个高僧,今日路过此处,有意想拜访高僧,请师傅引见如何?”那老和尚正待要说话,旁边过来一个年轻的和尚道:“你要见我师父?我师父确实是这里有名的高僧,你从那里来?”那老和尚见了,再不言语,样子十分害怕的退到一边去了。法青一见这情景,忙对那个年轻的和尚道:“原来高僧是你的师父?名师手里出高徒,想必你也是个高僧,老衲有礼了。”那年轻的和尚一看受宠若惊道:“法师不必多礼,我是我师父的小徒弟,法师既然要求见我师父,那就跟我来吧,我师父是个高僧,也十分喜欢会见云游的僧人,请随我来,不知师傅从那里来?”法青道:“云游的僧人,四处为家,乃从西而来。”那年轻和尚道:“说的也是,既然是个云游的和尚,自然也说不出从那里来。”说着,就领着法青来到了方丈大堂前,道:“到了,待我先进去告诉我师父,”法青道:“这个自然。”那年轻和尚进去一会,就出来道:“我师父有请。”于是法青被领着进了方丈大堂。一看大堂上坐着一个很瘦的身子看上去很高大老和尚,这老和尚双目闭着,手里敲着木鱼,口里念念有词,似同不知道法青进来一般,法青见了,向前施礼道:“老衲云游僧法青,路过此处,听说法师是位高僧,特来求见拜访,若有打扰,还望海涵。”那方丈微微睁眼道:“请坐。”再不语,法青又道:“老衲法青云游到此,听说方丈经文不凡,特来切磋经文,不知可否?”那方丈一听,立刻睁开眼,心里不知道法青来者不善是来要他命的,虽然不怒却突然说话声音很尖,而又很客气道:“你原来就是法青法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法青道:“不知方丈如何称呼,还望赐教。”方丈道:“老衲无情僧。”法青道:“原来方丈就是无情僧?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之幸,万望方丈多加指教。”无情僧起来喜道:“法师请坐,你我正好坐下探讨。”于是,就双方客气的坐下,有小和尚送上茶来,无情僧对他的徒弟道:“你去吧。”那年轻和尚道:“是,师傅。”而退。无情僧道:“法师,请用茶。”法青道:“方丈请。”于是一起吃起茶来。吃茶之间,法青为弄明白庙里的情况,就道:“方丈,看来你这庙不小,庙中也有不少僧人吧?”无情僧道:“不多,也就一百多人。”法青道:“我看着人不少呢,原来也有这么多?象这么多人,你要把他们都管束好了,也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知方丈有何良法?将庙中管的这样井井有条?”无情僧道:“这个容易,那个敢不听,我就不放过他,他们的本领都不如我高,我都能打过他们,他们都不得不怕我,那个不服我就让他难看,不好受,你知道我的称呼无情僧是怎么来的吗?就是这么来的,先是他们这样叫,我听了认为这个名字不错,所以就这样叫了。”法青道:“那这样他们不恨你吗?”无情僧道:“他们恨也没有用,他们也打不过我,干恨。”法青道:“那他们能不能暗中对付你呢?”无情僧道:“他们不敢,我有五个徒弟,个个本领高强,他们又怎么敢呢?”法青道:“我未来之前,就听说方丈武艺高强,如今看来果然不凡,不知方丈可否赐教切磋一下?” 一听要切磋武艺,无情僧好象更来了精神,就道:“既然法师要如此,那老衲就只好献丑了。”于是就起来身道:“你既然要如此,那就请――” 法青一见笑了,道:“方丈真乃性急,我刚来如果我们出去大战,你的徒弟如果见了,恐误会我要杀你,这样我又怎么敢呢?”无情僧不知道法青的用意,切磋武艺心急,便道:“我让人都去告诉他们便是,这样不就结了?” 法青道:“这样最好,这样方不会引起误会,但我还不放心,切磋武艺,本身都互相死战,方能看出真本领,你的徒弟万一认为我想杀你,当如何是好?” 无情僧道:“这更好办,我都向他们说说就行了。”于是让小和尚都把他的五个徒弟都叫来,他的五个徒弟进堂来道:“参见师父,不知师父唤我们来要去教训谁?”无情僧道:“今天谁也不教训,我要与这位大师切磋武艺,大师怕你们发生误会,故此和你们说说,切磋武艺打打杀杀你们都不要担心误会,你们不要向前休要管,都听到了没有?”五个徒弟道:“听到了。”无情僧道:“那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去吧,那个不听我说,休怪我无情不客气。”五个徒弟道:“是,师父。”无情僧道:“那你们都去吧。都与庙里所有的和尚说明白,不要管我。”五个徒弟道:“是,那徒儿告辞了。”说完,下堂而去。无情僧道:“法师,这下总可以了吧?”法青听了高兴的几乎都要笑起来,心道:“这个蠢东西,我想要他命他还不知道,竟然还替我做事,真是蠢透了,看我今天如何让你到西天去求经。”心里想着,又忍不住笑道:“这下就好了,我就放心了,可以和方丈尽心用力切磋了。”无情僧道:“为了切磋到真武艺就当如此吗。”说着,就等不及了道:“大师,请――” 法青道:“方丈请――” 方丈当先走出庙堂,取了禅杖,庙里的和尚都听说方丈要比武,就都来观看,无情僧道:“你们都听到了没有?今日本方丈要比武,你们都不要向前干扰,敢向前者打死,一点情面不讲,休要感到我无情,就连我的徒弟也如此,都听到了没有?” 和尚们道:“听到了。” 于是,无情僧对法青道:“大师,请――” 法青道:“请方丈手下留情,我听说方丈本领高强。” 无情僧道:“这好说。”就将方丈的袈裟和帽子都脱了,也露出一个雪亮的和尚头来。 于是,法青就道:“方丈,失礼了。”持丈就向方丈打来。无情僧不慌不忙的持杖相迎。好一个,两个头顶雪亮的和尚霎时间就战在一起。 但见,法青一开始就下了杀手,想在极短的时间内,不等看热闹的和尚反应过来,就想杀了无情僧。但那无情僧也不是个无用之辈,他自恃武艺高强,并不慌忙,持杖相迎,就见两把禅杖一碰,砰地一声,火星四冒,响声震人耳鸣,看看双方,都一点事也没有,无情僧越发更高兴,认为今天终于遇到了对手,因此,就笑了笑,法青见了大惊,心道:“我却小看了他,原来此人也非等闲可比,我当谨慎送他上西天,决不能让他伤了。于是谨慎的向无情僧持仗打来。无情僧仍不慌不忙的迎接。二人又打在一起。二人若战了半个时辰,仍不分胜负,法青心里发急,见一时战不下无情僧,怕失了时机,就一跃腿上了房顶,期望在奔战中寻找机会下手,无情僧一看法青轻身上了房顶,就一跃腿也跟着向房顶奔来,但他们没想到法青此战想要他命,还认为法青会等他上来再战,但没想到他一上来还没站稳脚跟,法青就会禅杖向他打来,他来不及躲闪,被一禅杖打下房顶,法青一看机不可失,立刻从房顶上跟着奔下来,挥杖跟着再来打。无情僧从房顶上一掉下来,因为挨了法青一禅杖,站立不稳,在地上趔趄了好几步,一看法青又跟着打来,就立刻把身子一摇晃,一运气,将身子瞬间元气一回复,大叫着奔到法青跟前挥杖便扫过来道:“老衲并不曾败,看杖。”那杖呜的就打过来。法青一看不好,挥杖来接,但刚着地站不稳,被无情僧一杖扫过来,向后退了好几步,心内大惊,心道:“无情僧挨了我一禅杖还没有事,我不可小看他。”于是,拔腿又走。无情僧被法青打了一禅杖,已是羞恼成怒,认为法青不等他到房顶就下手太不够情面,乃是拣了他一个大便宜去,否则他决不能让人看上去败了,于是就想挽回面子心切,也想给法青来一下子最少让人感到打平了,就跟在法青后面紧紧追赶,死死不放,发情一看无情僧紧紧在后面追赶,便又飞落到房顶。无情僧因吃了法青的亏,这次就不敢再向法青身边落了,法青刚落下,他也紧跟着落在远处,且一落脚,就又立刻挥禅杖向法青奔来,法青持杖相迎,二人又在房顶上打成一块。无情僧因先挨了法青一禅杖,怎么说身形也没有那么快猛,而法青因昨夜与牡丹荷花战了一夜,又受了伤,虽是要杀无情僧心切,但也一时难以取胜得手。二人又在房顶上斗了一会,法青挥杖又走,那无情僧又苦苦追赶,一心要找回面子来。就见两个和尚在空中飞奔,那象比武,分明是在拼杀,互相互不相饶,那法青一看那无情僧追得紧,就心中暗喜,道:“无情僧,看来你是自寻死路越发寻得迫切更急了。”心里想着就放慢了速度,暗暗取出三把飞镖,看看无情僧要追上来,猛一扬手,三把飞镖同时出手,直向无情僧飞来。无情僧没想到法青比武会下杀手使用飞镖,突然猛一看三把飞镖同时向他分三路奔来,冷不防心内大惊,躲闪已来不及,就忙挥杖欲封住门户,却仓皇间挡住了两镖,第三镖一下子击中在胳膊上,于是就猛觉着胳膊剧烈的酸疼,浑身一阵子就象失去知觉,再不听使唤,一下子有空中向地上落,身子猛摔在了地上,吃力的想再爬起来,却嘴里感到有东西往外涌,吐出来一看,是血已经变黑,自知是中了法青飞镖上的巨毒,见法青一跟着飘落下来,就气恨的看着法青用手指着道:“,你,你・・・・・・”话还没等说出来,法青猛然上来一禅杖打在无情僧头上,顿时无情僧脑浆崩流,立刻倒地死于非命。 无情僧的五个徒弟一看师父瞬间死于非命,大惊,互相瞅瞅,再看看师父,又瞅瞅法青,法青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现在无情僧已死,这样的本领,也敢和我比武,真是不自量力,这样怎能再做方丈,从今以后,我,法青,就是这里的方丈,那个不服,就出来看看我的禅杖容不容忍他。”无情僧的五个徒弟一看再也忍不住了,特别无情僧的小徒弟一下子哭了,道:“都是我,引狼入室,害了师父。”无情僧的大徒弟道:“小五,再哭有什么用,我们今日就当为师父报仇,这和尚今日那是和师父来比武,分明是存心不良是存心来谋害师父。”其他几个徒弟道:“大师兄说的正是,今日就是我们为师父报仇之时,杀了这凶和尚,你来做方丈。”于是,就都互相瞅了瞅,互相壮了壮胆,共同一起发声喊,齐挥刀枪棍棒向法青冲来,法青将禅杖一挥,心道:“正是我剪除他们杀鸡骇猴的好时候到了,于是就毫不留情,一个横扫千军,无情僧的那五个徒弟,那是法青的对手,他们平时,只依仗着师父无情僧本领高强,横行霸道,气压善良,到了真用本领时,一个个都是熊包一个,根本经不起什么手脚,虽然他们想给无情僧报仇心切,可是他们的那点本领也确实是力不从心,可怜他们五条命,没有几下,都死在法青的杖下,都到阴世去与他们的师父作伴去了。 法青转眼之间又杀了无情僧的五个徒弟,杀红了眼,乃大叫道:“再谁敢来送死?这就是下场,有不怕的快上来,那个敢上来?我劝你们好好想想,再有谁还比这六人本领高强?再出来让我的禅杖试试。” 众和尚都面面相嘘,再都不敢言语。法青又道:“无情僧平时对你们怎样?我也早有耳闻,你再看看我以后会对你们怎样?一定让你们满意,那个先愿意从我,我封他当主持。”这个庙里原先的主持一听,怕失去了主持之位,乃道:“我乃庙里的主持,我愿意从法青大师为方丈。”法青道:“好,你仍然为主持。”主持道:“多谢方丈信任,然后,又对众庙僧道:“大家都听好了,无情僧往日都对咱们怎么样,我想大家不能不知道,今日法青方丈从今以后一定会对我们好?我们为何不拥护这样的好方丈做我们的方丈呢?”众和尚被主持这样一说,一想无情僧平对他们确实不怎么好,又一看无情僧师徒都死于非命,怕不同意自己再找麻烦,一看主持又如此说,就齐道:“拥护法青方丈,拥护法青方丈。” 于是,法青就做了这个庙里的方丈。 法青自杀了无情僧师徒之后,又杀了一些在背后议论不服从他的僧人,使自己的方丈之位稳定下来之后,又心生一计,就以庙中方丈而欲除妖降魔的身份去了样教堂,由洋教士史尼斯出面,向洋人借了炮兵,和一支防身洋手枪,以除妖降魔之名为由,不几日,就鼓动数庙之僧,就大驱庙中之僧,欲血洗夜幻花园,而雪心中惨败之耻之恨。毕竟法青要怎样再血洗夜幻花园,且听下回分解。 ------------ 第十回:花园牡丹显悲身·荷花血颜灵湾恨 更新时间:2010-05-20 平静了近半月的夜幻花园,已经隐而再不显在人间。法青来到灵湾山的上空,寻着已经隐匿起来的夜幻花园,他要用他的法力,让夜幻花园在白天出现,以便于他们来厮杀。 但见灵湾山的上空,突然闪出一朵黑云,黑云弥漫在空中,不断的密布翻滚。忽然一瞬间,黑云又向下倒卧而下,继而从黑云间露出了法青的罗汉头,罗汉头用力一摇,又露出肥大的罗汉身子。罗汉身子再一晃,竖斜在空中,用力一摆,将那手里横握的罗汉禅杖向上用力一挥,那另一只手里持着的钵盂便朝下对准了灵湾山。并放开那粗哄的喉咙,咕噜咕噜而凶狠的道:“牡赛花,今日你约知得本师厉害,法力威严,快快自己出来受缚,约要不然,再有半点放肆,本师将花园踏平,寸草不生。“说完,将手中钵盂向下一压,那钵盂射出一根历光,瞬间那灵湾山中本来可在夜晚看到而已隐匿起来的夜幻花园,却如海市蜃楼一样出现在白天的上午。 法青的再次出现,和他再次出现的猛横,牡娘子虽然心中愤怒,但看到眼下这一切的变化,又想到再不忍心连累那些群花姐妹,就扬天对法师道:“法师啊!我与你有什么冤仇?你如何要这样苦苦相逼呢?难道我们隐匿远离人世,你也不放过我们吗?我求法师法外开恩,不要赶尽杀绝我们,不要把事做得太绝。” “呸!休得胡言,如此妖孽,怎有不绝之理?往日你能毁我五宝,那时的本领又那去了?是不我给你打掉胎儿让你伤了元气?如今不敢与我再战了?若如此。那你就快快自缚,免动干戈再遭受皮肉之苦。”法青威严道。 “姐姐,看来这秃驴与我们势不两立,你再休对这秃驴对牛弹琴。“荷灵玉一时性起,急躁而怒道。 牡娘子道:“妹妹,你难道没看到这和尚来者不善吗?” 李生道:“娘子,灵玉妹妹说的对啊!正因为这秃驴来者不善,我们不能自己先屈服动摇于他,我们要同仇敌忾,共杀和尚,我们就是战死让和尚杀了,也不能自缚,我,我,你快让我到空中,咱们共同去杀那和尚,若杀不过他时,我跟那秃驴拼了,你们就快走,我掩护你们,难道娘子就不能和荷妹妹到别的地方去了吗?到别的地方藏起来让这秃驴再找不到。” “李郎,你别说傻话了,我们又能跑到那里去?我们是花,根都在这里我们如何跑得?你若上得天去,你又怎能抵得住和尚,我们怎能自己逃生让你自己送死?况且我们又逃不了,事到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已无路可走,我们只有以死相拼,要死,我们要与姐妹们同死在一起,我们如今只有同生共死共同患难对敌了。”牡娘子道。 “姐姐!”群花女个个又都屹立花园中,望着牡娘子,“我们不怕,我们愿与姐姐同生共死,誓死保卫姐姐,保卫花园,就是我们不战,这秃驴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不如与这秃驴拼了吧。” 牡娘子感激而痛苦地看着这些众花姐妹,眼看着这些姐妹将要去勇猛扑死,成为被屠杀的猎物,心里悲感交集,眼泪刷刷地流着。一会儿,才十分难过的道:“众姐妹们啊,我的好姐姐妹妹们啊!看来这秃驴今日是有备而来,凭其上次之惨败,他无备怎敢来?看来这次我们面临的将是十分残酷的血战,都是姐姐连累了你们,姐姐曾然战死,也对不住你们啊!” 法青见了,狂笑一声道:“休得啰嗦。”说着,又一掌向下挥来,凭借法力,先是让夜幻花园完全显形暴露于人面前,又把手一挥大叫道:“快入花园,见花即砍,见女既杀,寸草不留。”声毕,就见花园四周,呐喊声起,无数的僧人和尚,手持刀枪棍棒,杀进花园。牡娘子见状,咬牙切齿道:“姐妹们,我们宁可战死,决不待毙,为死去的姐妹们报仇啊!” “为死去的姐妹们报仇啊······” 花园内外,刹时喊声震天,士气大振。 当下,众花女与和尚展开了一场空前难见的殊死血战。众花女们个个奋勇当先,呐喊着往前冲杀。正在向花园猛扑的和尚们被这庄严而富有斗志的声音惊得胆战心惊,一个个迫于法青的威力,和先前数庙与法青达成要来共同拿妖除妖的协议,和拿住朝廷要犯领赏,只好硬着头皮,手里点上火把,持着棍棒刀枪,要来火攻花园,火攻百花阵。牡娘子于阵中手向四边一扇,随即忽起一阵风刮向四边,和尚手里的火把顿灭,再没有一个能点燃起来的。众和尚见了,只好扔了火把,持着刀枪棍棒扑向百花阵。于是,短兵相接,兵器相迎,碰撞之声,尘土飞扬,整个花园,战声一片,成了一个混乱的战场。一场生死的肉搏战,好不壮烈。惨叫声中,花女们虽是根节受敌,不能飞上空中,但一个个盘根立地,勇猛无比,同和尚们死死拼在一处。但见,荷花荷灵玉飞身当先,一个雄鹰穿林展翅,杀进和尚群中,舞着双剑,如雪花翻飞,和尚反应不及的,早作剑下之鬼,头脑灵活的,忙闪到一边,发声喊,武枪使棒,持刀舞辊,似一群饿狼,共同发声喊,一起向荷灵玉猛扑过来。荷灵玉不慌不忙,剑锋一转,围身一旋,剑随心转,身随剑翻,一个鸽子大翻身,“咚咚咚”,和尚的兵器被击回来,荷灵玉又使出飞鹰出爪,“喳喳喳”,早有几个和尚被剑砍倒。众和尚见荷灵玉如此勇猛,具皆胆寒,发声喊,又五六个人一同涌上来。 这边牡娘子舞着双剑,于百花阵前,当先冲入恶狼群中,群花随后跟上,杀声大振,个个分外勇猛。和尚们仗着人多势众身壮和练出的绝妙武艺功夫,也不后退,一个个只道要向前拿妖,前面的死了,后面的又围将上来。双方冲杀,混成一片,叮叮当当,几个和尚围住一个花女,其势不由亦大振。牡娘子左右冲杀,见花女们伤亡惨重,心中愤怒,剑法招数变化更快,转眼之间,飞舞着雪花剑,砍伤数人。空中观阵的法青见了,“哇哇大叫两声,转眼一看荷灵玉,只见她一个立地卷风,青龙出水,鸽子翻身,连砍倒十几人,窜杀在和尚群中,时东时西,忽南忽北,如同云中游龙,杀在牡娘子周围,既有杀势,又有与牡娘子回合之力。法青看罢,脸一怒,发狠道:”要破群妖女花阵,当先除妖首。“说完,忙从袖中取出他从洋人那里借来的洋手枪,但他又枪法生而技不熟练,就在空中朝着正在地上奔杀的牡赛花的腿和胳膊瞄来。荷灵玉猛一抬头,见法青正在用枪瞄姐姐,忙急叫一声,道:“姐姐当心,快看空中。”说完,来不及多想,忙鹰一般奔向空中,急得掷剑飞向法青刺来,并一手仗剑要去砍那法青。法青一看,眼冒火花,顾不得再去瞄牡赛花,忙把枪对着荷灵玉就是一枪。荷灵玉因破法宝失了护身金甲,躲闪不及,腹部中枪饮弹,双手于空中捂住弹口,鲜血从指缝里溅出,凄凉的惨叫一声,随坠云落于灵湾里而再不见了踪影。瞬间,就见青青的灵湾里冒上一股鲜红的血,鲜血渐渐扩散,把整个灵湾之水颜的通红。地上的众花女见了,齐叫一声:“荷姐姐——!” 喊间,含泪又同和尚们残酷地拼杀起来。 牡赛花见灵玉妹妹被法青暗算,心中悲伤,竖眉咬牙切齿,尖叫一声我的好灵玉妹妹,怒骂着秃驴,挥双剑冲向空来直向法青奔来。法青慌忙将灵玉掷来的剑用禅杖挡到一边,见牡赛花又杀到跟前,来不及再用洋枪,就忙用禅杖一挡牡赛花双剑。牡赛花因妹妹灵玉被害,心内本来疼痛而如刀绞,再加之她恼怒悲痛间不分招数,又加上她刚分娩产后不久,和因破掌手雷伤了元气,虚弱的身体被法青狠命的这一挡,只觉天旋地转,随坠云落于地上,吭吭呛呛,倒了下去,变作一颗又粗又大的牡丹花,痛苦地萎缩在那里。法青看毕,笑道:“牡赛花,你也有今日?你曾然再厉害,但也仍败于我手。”说着,见地上众花为保护姐姐殊死而战,法青恐僧人再有伤亡,忙指挥洋人开炮,顿时炮声隆隆,火光浓烟四起,法青令将灵湾山近灵湾的西南角,炸去一角,而要填平灵湾,恐荷灵玉死而死灰复燃。一阵炮击过后,法青见花园里花女再所剩无几,而已无斗志,便停止炮击,而飘身落于花园,见牡丹已被炮击溅的枝叶满是尘土,忙奔走过来。牡赛花被一阵炮击震醒之后,睁开双眼,猛见法青已到跟前,忙欲变过来再战,却早被法青从袖中取出钵盂,盖于头上,瞬间那牡丹立刻枝叶耷拉,炎炎枯黄下来。法青见后又笑道:“你休想再变作人。”说着将另一只钵盂向四周一晃,那些仍在零星苦战的百花女子也立刻一个个都立地显了原形,变作一片枝叶含着珠泪的鲜花,被秋风刮着,发着唰唰似涕一样的声音。众僧人见了,齐道方丈高明,并一个个都乐得手舞足蹈,都道降妖成功,并向前摘花取叶,齐道:“没想到先会还是花女,现在都成了花儿了。”有的就向前动了凡心,便上去用手摸花又摸叶,摸完叶再摸枝,心里都又将那百花当成了花女。法青看罢,见牡赛花现如今就象百花一样,在他面前可任凭他摆弄,竟无一点反抗之状,又想起他那五宝就毁于此花之手,如今却又轻易的降了此花,不由又恼又怒,发狠道:“快,给我将此花妖乱刀砍了,连根带稍,一点不留。” 但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叫道:“史尼斯到——”法青顺音望去,就见洋教士史尼斯被人用轿抬着来到眼前,史尼斯下轿一看到法青就道:“闹,闹,闹,闹闹,,如此罕见的花中之魁,乃世间少有的宝物,不能轻易的毁了她,我们都没有权力这样做。我们要保护她,加以保护,懂吗?就是不能伤害她,她是世间的瑰宝,你说你在破了花园之后,要将此花交给我,有我运回我们的国家去,你怎么能食言?为此我才借给你我们的枪,和为你借来了我们的炮手和炮,希望你履行你的诺言,不要让我失望。” 法青一听,只好忍气道:“那就请圣教士快将此花挖走,我要火烧花园。” 史尼斯道:“这么好的花园,你一下子将它烧掉,岂不觉着可惜?你不觉着你不应该这样做吗?” 法青道:“你们进了北京,火烧了圆明园,也没觉着可惜,我烧一个曲曲的小夜幻花园,又有什么可惜?” 史尼斯摇头道:“他们烧了圆明园,是他们的不对,如果是我,我决不会让他们把圆明园烧掉,这是犯罪,犯罪懂吗?” “犯罪?什么是犯罪?我们出家人除妖,又怎么会是犯罪?我不懂你的话。”法青道。 史尼斯道:“犯罪就是罪犯,你们中国人说的罪犯,懂吗,犯罪就是罪犯。” 法青假装明白的点了点头,但他见牡丹被史尼斯令人挖出来后,去了尘土,是那么美丽,就又想起牡丹变化成人时是那样娇艳无比,就又有点欲得之折磨其而过心瘾解毁五宝之恨之意,于是就又对史尼斯道:“圣教士,这牡丹乃世之花妖,今被我初降,恐其性未改,再复变来作恶,若就此而入了圣教堂,恐其变来对圣教士不利,不如今日我先带回庙中,以法力调教后再送进教堂,不知圣教士之意如何?” 史尼斯一听两眼一转,认为法青说的也有道理,若其真同法青所说的这样,这花野性未改,恐真对他不利,于是就道:“不过你要好好照看她,不能不给她水干死她,三日之后我去取花。”说完,上轿带人下山而去。 洋教士史尼斯去后,法青便命人火烧花园,于是花园顿时浓烟滚滚,刹时间变成一片火海,就在这时,就见山下的灵湾里突然湾水吐吐鸣,血水向上窜冒之间,荷灵玉吃力地露出头来,用手缓慢地摸着鲜红的脸,将脸上的血水摸掉,便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她用力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睛,微微向上扫视山上花园冒起的黑烟,欲合而又不愿合上的眼睛滴出两行泪来,同时又很缓慢而吃力的张开嘴,声音小而微弱道:“我的好姐姐,我再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恨,我好怨恨。”说完,合上了眼,用了最后一点力,缓慢的摇了摇头,双手向上一举,借着身下沉之势,两手往下一压,身体瞬间向四周一涨,就见灵湾里的水立刻呼的一声,同雨点一样喷射到山上的花园里。顿时,花园里的火熄灭了,但花园被血水颜红了。 法青一看花园火熄灭后,因为就似下了一场血雨,再点不着火,就命人将剩余的花全砍了,并挖出了根,连根都砍为肉泥。 法青把花园洗劫一空后,又恐荷灵玉在灵湾内未死,便飞身于空中道:“荷妖没死,快炮轰灵湾。”于是洋炮齐轰灵湾,法青道:“炸错了,炸这边,又错了,是那边。”顿时,那灵湾里被一阵狂轰滥炸之后,法青再往下看时,见灵湾岸上,节节荷花根被炸碎落到了地上,又道:“恐湾内仍有余根,给我再轰靠湾水的山,把那山角轰下来填平灵湾,即是其根不死我也要把她用乱石砸死挤烂,看她再死不死?”说毕,就见洋炮又轰靠近灵湾的西南角,顿时那西南角便被轰去了半面子山,那飞石滚滚从山上而下,填平了半个灵湾。 轰了一会,洋人见用炮弹太多,这样满无目的的瞎轰太不值得,就不轰了撤走了。于是那灵湾山的西南角直到今天还可以看到被炸去了一大半,而山下的灵湾剩下未能被乱石填平的一半,因以后那灵湾没有了荷花,老龟也被炸死,所以失去了灵性,在后来的岁月里,由于人们到灵湾山被炸开的那面去采石,之后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灵湾才在采石中逐渐被乱石填平。而自此之后,只有灵湾山和灵湾之名存在,而实无灵湾了,而灵湾当时所坐落的那个地方仍然存在可以看到。而和灵湾山相邻的齐家山,在这次轰炸中也没逃出劫难,就是法青喊的炸错了,又错了,相传当时洋人炮手由于人生地不熟,当时的洋炮和现在比又十分落后,所以把持不住数据,炸错了目标,而开始炸在齐家山的西边和西南角上,因此直至今天我们还可以看到齐家山的西边西南角也同样被炸去了半面小山。而有的炮弹也同样零星的落在了灵湾山东北角上,那是因为错炸齐家山炮不准的结果,因此灵湾山的东北角至今也可看到有当年被炸的痕迹。但痕迹不大,即是后来人们在那里采过石头,但山缺的痕迹也仍然不大。尽管这样,还是给岁月留下了痕迹。仍然让你可以听到这个故事而想起当年的厮杀。由此你再可以想到牡丹惨落到了法青之手,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命运,什么样的结果,等待她的将是什么的结局?这一切不免令人为之担忧,欲知那牡丹牡赛花落于法青之手往后如何,那李生的性命和命运又如何,那法青又将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且听下回分解。 ------------ 十一回:不屈自毁含怨死·神怒和尚变章 鱼 更新时间:2010-05-26 法青自从血洗了夜幻花园之后,心内似去了一块心病,虽然解了心头之恨,雪了惨败之耻,但牡丹毁其五宝,让他一想起来便耿耿于怀。他将牡丹运进庙里后,眼看着往日与自己交战的牡丹如今不过是一花草,乃想起那牡丹荷花与他厮杀时差点伤了他的命,便上来狠劲发狠的一下子撕下一把叶子,放于口中用牙齿嘴嚼道:“牡赛花,我今日食你叶,吃你枝,将你枝叶当茶喝,泡上酒喝你的牡丹花酒,看你还有何能耐?你怎么今日再不变了?你往日之威风那去了?”说着又撕下一把叶子扔于地上,便对手下僧人道:“三天内不准浇水给她喝,看她根被挖出来得不到水还威不威风。”说完,令人把根中土去了仍不解恨道:“把她给我抬到炼丹炉旁烘烤,我让她不死也要去层皮。”众僧人闻听,便将牡丹抬于炼丹炉火口旁,法青让把火调旺,用火烘烤起牡丹来。就见那牡丹近火处的叶子霎时被烤焦,并散出香糊之味,法青见了,自己也被烤出汗来,就把烤焦有香味之叶摘下搓成沫泡到水里当茶喝,并不由欣喜道:“好香,好茶,放到酒里效果会更佳,若是往日束手就缚,怎有今日下场?你若不让我烤焦你,你再速变成人样老老实实让我观看,就同中秋赏月亭喝酒时那么美,我便饶了你不死。”但他言后,那牡丹并无半点反应,仍然如初不动。法青又道:“难道你没听到老僧在说话?”但牡丹还是仍无声息,法青再道:“怎么你今日哑了?”一旁的一个僧人实在看不下去方丈对一花草如此,就道:“方丈,这牡丹本是一花草,如今又受方丈之法力,又怎可变来?”法青道:“如今我法力已解,她应当变来,她是故意不变,与我作对,我不怕她不变,给我拿辣椒水和盐水来,我割开她的梗皮,用辣椒水涂之辣她,再用盐水煞她,我看她被辣的煞的皮肉钻心,她再变不变听不听我说。”说着便取刀来将一些牡丹花枝梗割上口,划破皮,以辣椒水涂辣后,再用盐水煞。涂洒辣椒水与盐水后,那牡丹枝叶有些抽缩晃动,但仍不变。众僧见这牡丹晃动抽缩之状就似人动一样,知其果有灵性,尽皆张目结舌骇然大惊,并一齐都围住上来观看,就连有些到庙中拜佛的人也围上来观看。都一齐看这法青如何与一牡丹花过不去。但法青折腾了一下午,也不见牡丹再变,有些僧人不由感叹道:“这牡丹真乃坚强灵性之花,宁死而不变其性节。”一些观看的人都道这法青可能疯了,对一花草竟然施其威来。 到得第二日,法青想了一夜当让牡丹怎样当众变性节而变成人,他想好后第二日一早刚将牡丹抬到炼丹炉前,众僧齐都来围住要观看,洋教士史尼斯突然来了。 原来,法青虐花之事,很快通过洋教徒传进了史尼斯的耳朵里,史尼斯闻听后,心内一惊,如似损了他的宝一样,一时半刹也等不及了,忙起早带人向庙中赶来,生怕去的迟了法青伤坏了牡丹。如今他一眼看到法青把牡丹烤成这样,还把根上的土也去了,并且又要虐待牡丹,便向前非常生气的道:“恼恼恼,没想到你是个这样没有人性的人,你说你要带回来好好调教她,原来你就是这样的调教,这样我也会,但我不能这样做,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的,你这是虐待,你如何要这样的虐待她?你这是性变态,懂吗?我们西方说得性变态就是你这种人,从现在起我就要将她带走,咱们之间的的话已经无效,我要好好带回去保护她,给她把根加上土,给她浇水,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我们没有权利伤害她,她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瑰宝,我要运回我们的国家去加以保护,你们中国人保护不了她,特别象你这种人,不但不保护她还要摧残她,令人无法想象。”说完,法青眼睁睁看着史尼斯将牡丹放进大花盆里加上土浇上水,不由分说让人将牡丹抬走了。 牡丹被史尼斯带进样教堂,史尼斯面对牡丹心里非常好奇和疼心,并如获至宝似地热切地急不可待的来到牡丹花旁对牡丹道:“那个恶和尚他没安好心,牡丹,美丽的牡丹女士,你就是大地上的瑰宝,我要将你加以保护,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你可否再变一次让我看看,让我看一看你变的女士是如何的美丽。”说完,便命人给牡丹再浇上水,又见牡丹被法青割破皮的地方流血水,就忙亲自用药纱包扎好,心疼道:“都是我太相信那个和尚了,这个不安好心变态的和尚,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来来来,我给你包扎好,你就变一下给我看看吧,只变一下就够了。” 但他的要求并没有使他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一连几日他尽管寸步不离的守着牡丹,而牡丹就是再没有变成人给他看。但史尼斯心内的好奇心仍然没有让他安下心来。住了几日,他又来到牡丹根前用虔诚的姿态双手合十对牡丹道:“啊!美丽的牡丹女士,你的伤已经好了,天主会保佑你,我们都是善良的人,你就变吧,变了天主会给你最好的幸福。”说罢,又虔诚的等待,但还是等不到牡丹再变成人满足他的心。最后史尼斯又恳求道:“牡丹,你是一个美丽的牡丹,看,法青都把你摧残成什么样子了?你的皮肉被割破了,还撒上了盐和辣椒水,永远给你留下了伤疤,你多么的让我可怜,而心里疼你,现在是我给你包扎好了,否则伤口就会向里溃烂而危及你的生命,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就变吧,你不变上帝也会让我和法青一样惩罚你的,你知道我并不愿意这样做,你变吧,只要你轻轻一变,让我看看,这表示你并不是棵平常的牡丹,你是有灵性的花中之王,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的话,你就变吧,我全是用你们中国的话对你讲话。”说完,他又是等待,但等待的结果还是一样,史尼斯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若是真的再不变,天主会真的让我惩罚你,我想你很聪明,你一定会变。”但他话后等待的结果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史尼斯只好再摇头道:“在这里你是自由的,你不变我也不会惩罚你,这是你的自由,我要将你运回我们的国家,在那里你会得到我们的保护,你可以自由的在那里变,再变出一个花园来,那里就是你们的天堂。”说完,便吩咐人好好看管,及时浇水,不要让牡丹干死了。“吩咐完了,便又无奈的去了。 但到了第二天,史尼斯又仍不甘心他心内的好奇得不到满足,认为看不到牡丹变人是种缺憾,就又来了,到跟前对牡丹道:“坚强的牡丹,我知道你是被法青害苦了,天主知道,你的性格是坚强的,天主会帮你惩罚法青,你就变吧,变了天主会给你幸福和自由。”但史尼斯等了半天,最后还是失望的摇着头死了心。 牡丹进了洋教堂,虽然再不受法青的摧残和折磨,可是洋枪残杀了她的妹妹荷灵玉,洋炮狂轰了灵湾和她的夜幻花园,灵湾岸上被炸上来的妹妹残碎的根,和花园被狂炸的惨景及群花姐妹们一个个的惨死,让她疼心疾首而难忘,而流干眼泪。如今她虽然仍然还活在世上,但虽生犹死。她感到自己再不能为死去的姐妹们报仇而难过,她的身心在流血,加上枝体受到摧残,加上她分娩不久在月子内的血战和痛苦的煎熬,和心灵上受到的摧残,再加上法青钵盂罩头破其身气,她已是体弱而心碎了,而已经感到身上再没有一点力量。她如今感到出了自己再不变性节不能任由法青和洋教士的摆布之外,再无一点反抗之力,她在为死去的姐妹们而流泪,她又在为已经被法青送到官府狱中的李郎李俊成而担心难过流泪,这一切,都在摧残着她的心。 而被她牵挂在心中的李郎李俊成,这位义和团首领之后,在法青血洗花园,牡荷相继遭难之时,他被和尚生擒后,在身落牢狱之后,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就在狱中的有限的几天的夜里,为报答牡丹荷花的知遇相救之恩,写下了他自东入以来,在灵湾山下夜喝灵湾之水,在山中与牡丹荷花二花仙女相遇的前后经过,和乃至被法青残忍血洗的前后经过,并在被杀的前一天的夜里,半夜后将自己所记下来的手稿给了一个狱卒,狱卒得而偷着一看,觉着好看,后藏起来回家仔细观看,一看便十分感动,后来那狱卒抄了数份,散落到民间。因那狱卒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因为生活所迫在走投无路时才求友谋了狱卒的差事。至此,牡荷这段故事便传到了民间。而清廷闻报拿住了拳匪要犯,恐在解往京师的途中发生变故,就下旨斩立决,只将李俊成的首级星夜送进京师。 牡丹在洋教堂里,从飞鸟的嘴里听到了李俊成被斩之时,口喊牡荷下世再报吧,和被斩时血流如柱惨到百鸟皆惊的景象,知道李郎已被惨害,悲伤难过流干眼泪之际,于李俊成被杀的第二天夜里,在夜深人静之时,忽然发出一种悲苍的声音,“李郎!李郎!”声音很是凄惨苍凉,“我们都好命苦,我好想见到你,倘若有来世我们还在一起。灵玉妹妹,我的好妹妹,你让姐姐把心都疼碎了,还有我们的那些好妹妹呀,你们死的都好惨,好惨,我好恨,我好怨,明天我就要被洋教士运到他们的国家里去了,可我决不去,我不能离开你们,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们生是这里的花,死是这里的花魂,我要和你们生死在一起,灵玉妹妹,我们再也不分离了。”说着,就见整棵牡丹都在摇动。 守看着牡丹的三个洋教徒,一听到牡丹说话,就忙让一人去叫醒史尼斯。史尼斯一来见牡丹整身不停的自己摇动,非常惊骇,又听了洋教徒向他说了牡丹刚才所说的话,内心便更加惊恐,正在惊慌失措时,就见整棵牡丹不一会连根摇出花盆,自断根节枝叶落地而死。 史尼斯反应过来后,忙令人再将残根残枝往盆里栽,但那根枝用手一拿已碎成粉。史尼斯一看自知让牡丹活过来已不可能,就不由失望的感叹道:“没想到我明日要运她走,她今夜就自残而死,如此有灵性之花,这里的花能尚且如此,又何况这里的人,他们要比那些无用的官兵可怕十分。” 牡丹自毁根枝死在洋教堂里,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了开来。 由于当时洋教堂的一些教徒横行乡里,一些地方的地皮无赖看着借洋教之名欺压百姓挺好,也纷纷加入了样教堂成了洋教徒,这些人加入后,更是四处打着洋教的名义,招摇撞骗,十分霸道,结起伙来无恶不作。本来他们在未成为洋教徒之前人们就对他们恨之入骨,如今见他们成为洋教徒之后,打着洋教的名义结起伙来互相壮胆,更是为所欲为无恶不作,便纷纷在愤恨他们之余,对洋教堂产生了痛恨和反感。于是,便自发起来纷纷要把洋教赶走,特别是经过八国联军进入中国之后,而又传出牡丹花仙子惨死在样教堂里,而又听说洋教士勾结恶僧法青血洗了牡荷花园,枪杀了荷花仙子,便对洋教堂和僧庙产生了愤怒和疼恨心里。于是一时间,就见整个胶东大地上,到处掀起了焚教堂,驱赶洋教士,和杀僧人之风暴。这就是历史上所谓的胶东人民自发焚教堂驱洋人,杀和尚的一次自发民间运动。在这次运动中,胶东无一个教堂不被焚,有很多僧人被杀于民间,一些好的僧人也吓的不得不离开胶东。一时间洋教士惊得就似惊弓之鸟,不得不也纷纷离开胶东,再不敢在那里传教。史尼斯洋教士也被迫只好首当其冲的含泪离开胶东,他在离开胶东之时,看着这片土地和被焚的教堂,不无感慨的道:“我上了那个恶和尚的当了,这里的花尚且这样坚韧,又何况这里的人民,我敢断言,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也别想征服这个国家的人民。”说完,含泪不得不惋惜的离去。 至此,牡荷,两朵这样附有灵性的奇花,从此便从大地上香消玉损了。这不仅是当时人类的损失,也是整个世界的遗憾。牡赛花与荷灵玉虽然永远离开了人间,但他们留下的故事,却没有消失,她们生长过的山和水都仍然存在。虽然山上和灵湾里再不见了她们的身影,但是她们的故事和对她们的相传,我相信灵湾山周围的村庄里的人直到现在仍然会深信不疑她们的曾经存在。而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那里的童谣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高埠村靠灵湾,掉下石头来打腚眼。”从这一句童谣中,我们不难想到当时在炮轰灵湾山和灵湾时是怎样的一种场面。据传而直到上世纪三十年代,高埠村仍然有人看到灵湾里夜间出现过花,而店子村里似乎也传在灵湾山上好似有人看到有一棵花经常出现,那可能就是荷灵玉的花魂在灵湾里的再现吧,也可能是牡赛花的花魂又回到了灵湾山的再现吧。但不管怎么说,那灵湾里和灵湾山上曾经有过花的存在,那灵湾曾经灵过,因此直到灵湾被填平之后,仍然叫灵湾,而和它相近的这座山,仍然叫灵湾山。 再说那法青,虽然身怀绝技,也同样仍然没有逃脱他自己造成的厄运,他在庙被焚在去东海欲成仙超度之时,玉帝便排仙人下界,想收度他成仙,而排的这个仙人又正是当年用荷花根挑着二山东行的天神。这个天神下界来之后,想看看他当年抛根山上灵湾的双花如今已修练成什么程度了。就到灵湾山下,见灵湾内早已再无荷花,而见湾已被山石埋了大半,又到灵湾山上,见牡丹也无踪迹,便掐指一算,方明白这里曾经有一场大战,用神目一视,恍然明白不久前这里的一场大战双花已惨遭恶运,又见当时双花在空中与和尚交战时,因群花在牡丹的点化下纷纷都到空中助战,使天空中霎时彩云滚滚,象羊群,象棉花,象水,象天池,象火燃,象彩纱,象人等五彩云朵在空中形迹分外美丽。天神看罢,心疼间,为了永远记住此处天空中的这场大战,就忙回天庭凑明玉帝,让这一天之状每当到每年农历的七八月份之秋天便可在空中出现。于是每年农历的七八月份那里的人们就会看到天空中有许多象各形各状的巧云出现,因此胶东这里从那时起,便有了七月八月看巧云之说。 而玉帝听了天神的凑报后,深恨法青的做法,便改收度他成仙为捉拿治他的逆天之罪,仍然排那个天神来捉拿法青。法青在超度中一看天神带了天将要来捉拿他,知道自己因为除双花而违了天,就吓的作了一个章鱼衣裳,隐着自己的手和腿,只露出一个和尚头,跳进海里化作一个大章鱼想躲过一劫,待天神天将回天庭之后再出来。但那个天神见后,不想惊动东海龙王,就用手一指法青变得那个大章鱼道:“你既然已化作章鱼,不管你伸上头来一喘气又立刻再下去,但还是让你永远成为章鱼吧,免得再以后成精残害无辜生灵。”说完,便带着天将回天庭去了。 那个天神带着天将去后,法青就想脱掉衣服再变回原来模样成人,但他怎么脱也脱不下那件他自己作的衣服,再怎么变也变不过来,在水里再不伸上头来喘气也不憋的了。于是他明白自己已经永远成了章鱼了,因此就十分懊恼而疼恨,因他在跳到海里时舍不得他手里的钵盂,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他杀师而得来的。这两个钵盂在他入海时一手拿了一个,就变成了章鱼爪上的个个爪碗。他为了泄愤,后来他见了人和其它异类就用爪碗去扣吸,意思是用他的钵盂去扣,扣后而食泄愤,意思是用他的钵盂和他的法力扣住而食方解恨。因为法青心很恨毒,因此他化的章鱼也非常狠毒。至此,胶东的人自那以后,又叫章鱼为和尚,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从那时开始的吧? 法青自化成章鱼后,因他狠毒总想报心内之恨,因此身体虽然大也不愿到深海里去,总想再能变成人上岸泄愤,可他又总是难以如愿。 据传,后来东海有一渔民捕着一个大章鱼,有象人一样的耳朵鼻子眼睛和嘴,那渔民奇怪间拿到市上去展,后有一个世人路过此处,见了认为这是一个和地上的人参一样有灵性的章鱼,吃后便可以和人参一样补身或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于是便买而杀之蒸而食之,且在杀之时那大章鱼口内还唧唧响,似在对世人说话而又说不出来,而在最后在断气之时似乎说出两个字:“法青”。且杀后那大章鱼身内还有血,食起来其味还怪异。据说,这大章鱼就是法青法师所化的那个大章鱼,后来有人可怜法青身为一僧,也在行走江湖时为人除了一些害人的妖魔,但终未成仙而落到身成章鱼而被世人蒸而食之的下场,有一首诗叹道: 前世本为多事精,今世又成多事僧。 只因做事恶太重,世人口内把命送。 写完了这首诗,不免又有一个人鬼奇情的故事涌进了我心里,一对绝美的男女,两心相倾,却难成人间佳丽,痴情的男子,坟前相守,人鬼情会,两世的情泪,真情的感召,恶人的恶果,绝美的女子上门寻夫,这一系列的变化,真是大千世界世间无奇不生。欲知其故事如何,请看下卷:人鬼奇情。 ------------ 第三卷 :人鬼奇情 ------------ 第一回:秀男丽女俩相望·天不作美两世悲 更新时间:2010-05-22 很久以前,有一个村庄叫范家庄,庄上有个叫范生的后生,因长得极为美貌,故四乡八村提起范生来便无人不晓。但范生因家境贫困,且此人又眼目极高,故到好婚之年一直未能婚配。且他心里一直又恋着一个人,这人是谁?这人自然也是一个极不寻常的女子。在离范家庄向东不远有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庄子叫于家庄,庄上有个于员外,这于员外家境极其富豪,远近四乡八村皆晓其富,这于员外生了一个女儿,更是出名,远近村庄未有不知其美的。他的女儿叫于春艳,比范生小了三岁,年方一十八岁尚未嫁人。因这于春艳美貌,故在四乡八村同范生一样被人相传而无人不知。时间一久便有人相传若于春艳能嫁给范生,范生能够娶到于春艳那真是天生的一对美人。如此一传,那范生也一心想着要娶到于春艳了,而那于春艳也一心要嫁给范生,只苦无人主动为二人做媒,二人又没有机会能够见上一面,这便整天忧在二人的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有一次赶庙会,于春艳到庙上烧香,祈祷能够早以见到范生,在回家路上,却见到一个极美的后生,让家人去一打听,道这个后生就师范生。于是,她就命让停轿,而身从轿内出来,立刻迷住了周围所有的人,周围的人都围上来齐观其美,有认得的叫道:“这就是于家庄上于小姐于春艳,快来看呐。”范生见说,忙也跟着围上来,分开人群向前一看,见那于春艳于小姐果是一番美貌,简直就如仙女下凡,嫦娥来到人间,都看的那眼都直了,两眼瞅着于春艳直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忘了周围还有所有的人。他看了一会,不由得向前对着于春艳深施一礼,道:“于小姐在上,请受范生一拜,平日里人皆言于小姐美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于春艳一见范生先主动向前施礼,不由心中大喜,亦正中心怀,随含羞而脸红道:“范相公不必多礼,平日里人皆言范相公美貌人间绝伦,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二人这样一说,围观的人都见二人说话不是面红就是耳赤,皆含羞有不自然而敬重对方之意,故又有人道:“如此二人若真成了夫妻,那便真是天合一对,人间绝伦一双。”被人这样一说,那于春艳与范生心理自然极为高兴而又期盼,皆心内盼着对方有慕求之意,却又都不敢冒然出口,二人面红了好一会儿,皆等对方出口,却见对方未出口,于春艳一看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法,又恐失了良机,就将手上的玉镯摘下一只,对范生道:“这玉镯一只今赠于范相公,以表今日不枉相遇相见之情。”范生见说,忙也摘下玉扇坠,接了玉镯赠玉扇坠道:“今赠玉扇坠于小姐,亦不忘今日有幸见到小姐。”于春艳见说,接了玉扇坠,而含羞面赤到耳朵道:“愿范郎善解我意,天河早见鹊桥。”言毕,转身带羞回首一笑奔进轿,让人起轿,一会儿离去。范生手拿玉镯,眼见轿子去远,见人皆散去,心里恍然道:“小姐之意我已知矣,是让我早聘媒上门求婚,我回家之后,这就立刻告诉父母,早以寻媒上门求婚。”于是范生手持着玉镯回到家中,就让父母去寻媒人到于家庄于员外家去求婚,但范生的父母一听儿子所说之女子是于家庄上有名的富豪于员外的女儿于春艳,尽管也知道于春艳长得极美,看上去也真和儿子是天生的一对,但想到自己家中极贫,凭于员外的为人不可能答应把女儿嫁到象自己这样穷的人家,若依着儿子去找媒人便是自找没趣,人家反会说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于是就光答应却迟迟不去寻媒人上门求婚。 而那于春艳,自见到范生回到家中就天天想着范生,范生的形象就好似印在她的脑子里,长在了她的心里,她天天就盼着范生来上门求亲。但等了数日,十日,半月二十日,一月也未见范生上门求亲,就心里坐卧不安,天天盼的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在烧香回家的路上遇见范生并互相赠送玉镯和玉扇坠之事很快的让于员外知道了,于员外一听女儿在大路光天化日广众面前与一个穷后生如此,认为有失身份,给于家丢了人,为了不使事态再发展下去,于员外便很快给女儿定了终身,欲将女儿嫁给于家庄北面离于家庄不远的吴家庄上吴员外的儿子吴为贵。这吴为贵比于春艳小了一岁,是吴家的小儿子又名吴小四,即吴家的第四个儿子,这吴小四长得虽比不上范生美貌,但也不是一个丑人,否则这于员外怎么能同意欲把自己美貌绝伦的女儿嫁给这吴小四呢?这虽然与于春艳大路上与范生赠物所迫有关,但他也认为吴为贵之貌也可说得过去,且吴家虽不如他家富,但必定也是个员外之家,足可说是门当户对了,强似那范生乃一个贫穷之家。尽管于春艳死活不同意不答应这门亲事,不同意嫁给吴为贵,但这丝毫不动摇改变不了于员外的意愿。看看婚期已近,那吴家巴望的越发迫切,于春艳心里却越发着急发愁,并心内更加想念范生,后来她听说范生终于跪着苦求到父母聘媒上门来求亲,却又听说被父亲将媒人骂出了门,那媒人又受到吴家的恐吓收买,就不由得心里难过而怨而愁而悲而恨而大哭,并数日不吃不喝,以此而抗拒想使父亲改变主意,同意范家这门亲事。但于员外见与吴家婚期已近,虽见女儿如此,但认为女儿过门嫁给吴为贵生米做成熟饭之后自然就好了,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了,于是就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让老伴去劝说女儿。但越劝于春艳心里越悲,看看婚期已近,天天哭的就似泪人。竟在要出嫁那天的前一天半夜悬梁自尽,到早上发现时其尸体已经凉了。 范生一听说于春艳不愿意嫁给吴为贵悬梁自尽,知道是媒人骗了他说于春艳于小姐已早已同意要嫁给吴员外的儿子吴相公了,就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并捶胸顿足,两手捂着胸口疼疼难忍,一下子就似挖出了心一样。在将于春艳埋葬的当天晚上,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悔恨难过相思之情,半夜后无人了,他就悄悄从家里出来,来到于春艳的坟前,一下子扑上去放声大哭,其哭声虽不大,虽仿佛怕让人听见,但却悲到了极处,悲到了一个男子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从半夜一直哭到天亮之前这才回家。 到了第二晚上他又来哭,一到坟地,他就跪下双膝行到于春艳的坟根前,难过的又是碰头,又是怨天怨地怨自己。并两手在坟上直挖而悲声不绝。到天要亮了,他才又回家。 到第三天晚上半夜,他心里难过而想春艳又实在控制不住了,他又来到了于春艳的坟前。一见坟,他一下子伸开双手抱了上去,先抱着墓碑哭,继而又抱着坟墓,其心内仿佛那碑那坟墓就是于春艳,他双手抱着坟大哭,而悲叫:“春艳,我妻,我之妻,是天屈死了你,是地屈死了你,是你的父母屈死了你,是我的父母骗我不早上门为媒屈死了你,是媒人骗了我,是我太没有用屈死了你,是我负了你屈死了你。”他哭着,天忽然下起大雨,仿佛天被哭声所感动用雨来代替泪,用雷鸣来代替声音,天也在哭。他在雨里被淋的就如落汤鸡一般,他把身子爬在了坟上,仿佛那心在怕淋着了于春艳,待雨过后天快亮了,他这才顶着满身的泥水艰难而不舍的走回家。 到了第四天晚上,他仍然又半夜来哭于春艳,这会他却拿了一些香纸和于春艳送给他的玉手镯,一到坟前他点上香纸,双手举着玉手镯,难过的道:“春艳呐,今日我给你带来了纸钱,你快出来收进去好用,以后我天天晚上都来看你,来陪伴着你,不让你一人在这里寂寞,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咱们是天生的一对,没有人能分开我们。”说完,又放声大哭,直到天将亮时,才又回家。 这样范生每晚上都要到于春艳坟上哭,来与于春艳为伴,如此三月有余,即在于春艳死后的第一百天上,范生晚上又持香纸而来,一入坟前这次而不哭了,点上香纸摆上一些贡品道:“春艳,今日是你离开人间第一百天,我今日特为你买了一些物品,不知你可否喜欢吃,希望你出来收进去吧,以表我与你相遇你赠镯给我,我赠坠给你而相知之情。”说完,两眼直呆呆的看着那燃烧的纸,仿佛心又回到了相遇赠镯坠时的情景。如此待纸燃尽了,范生却忽然听到有女子哭声,于是范生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哭声,再细听乃果是一女子的,再寻找是何人在哭,却只闻声不见人,再细找那声,那声却来自坟头上。于是范生一下子动了心,认为莫非春艳未死?而连声道:“是春艳在哭吗?莫非就是春艳你在哭?”但叫着心已知春艳已死百日,焉能再活着,就又难过道:“若是春艳在哭,快出来让我看看,我求你了,自从你我赠镯坠相见以来,我心里一直都装着你,但恨再一直没有相见,如今你已离开人间百日,恨再不能与你相见,令我心里多么的难受啊,为此,我每晚上都来陪你。”范生这样一说,哭声更大了,但不知哭声到底来自那里,且听下回分解。 ------------ 第二回:女鬼坟头吓范郎·情真两世难阻挡 更新时间:2010-05-23 且说那哭声被范生的一番话一说,哭声更大起来,范生难过又惊奇的仔细听着,就听哭声道:“范郎,你是一个难得的人,你的情谊真,你的心珍贵,只可惜我已离开人世身已为鬼,不能出来与你相见,恐出来相见害了你,害了象范郎这样好,这样情真意切,这样有心的人。这一百夜来你每晚来我的坟前与我作伴,我都知道,你在哭,我也在哭,你在坟外哭,而我在坟内哭,而恨我们已是阴阳两隔再难成夫妻,若我未死之前我们能够天天相见,就是天天在一起哭也是多么好,可如今,只可惜・・・・・・”哭声悲而难过的说不下去了。范生道:“春艳,虽说是你我已是阴世两隔,但你仍是我的妻,我仍是你的夫,你的心是我的,我的心是你的,你活着的时候,我们曾经以镯坠代心赠过心,从那时起我把心赠给了你,而你把心赠给了我,你不愿意嫁给吴为贵宁愿以死守身就是为了我,为了你送给我的纯洁的心不受污染,这就是你告诉我的最好的语言,你用行动告诉了我,用你的生命告诉了我,虽然你离开了人间,你我如今已是阴阳两隔,但你有情我有意,我们已早已是夫妻,既然我们的心都已经成了夫妻,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你就出来让我看看吧,我不怕你现在已是鬼。”于春艳道:“我出来之后,你再以后就不要来了,这一百天来你每晚上来,我都见你明显的瘦了,我心疼,我心里难受,我不忍心让你自己再折磨自己了,从今以后,你回家去就再寻一房妻子,你们两个就一起好好过日子吧,把我忘了吧,你把你寻的妻子就看成和我一样,那么,我的心在阴间也就满足了,心安了,你能答应我这样做吗?”范生道:“在我的心里谁也代替不了你,春艳,你的这个要求我无法答应你,请你原谅我,我不能这样做。”于春艳道:“范郎,你做不到不行,这样我如何出来见你呢?如今我已是鬼,你知道人鬼不能成夫妻这并不是让你去有异心背叛我,而是实在你我已再不可能了呀,如果你娶了妻子之后,我的魂魄可以经常到你的妻子身上,这样就似你我经常在一起一样。”范生听了,仍心不改变道:“春艳,你别哄我了,我不会那样,我还说,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就是你的丈夫,今生今世就是如此,如今你为了我先离开了人间,而我又怎么能在人间再娶呢?这样未免太显得我无情无义了,我不愿意做一个这样的人,你再不要勉强我了,如今你既已能出来与我相见,这样不是更好吗?从今以后我每天来,你能每天出来与我相见,这样不就是比以前更好了吗?从前我们相见一面后,再也不能相见,而现在我们可以每夜都来相见多好,再没有人能拦得住拦得了我们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我能来天天见到你,我就是死了也不怕,死了正好与你长期在一起作伴,再让我们永远也不分开吧。” 于春艳听了更是难过,她涕了一会,道:“我哪里希望让你那样呢?那样我心里爱你反而害了你,我心里何忍?” 范生道:“没有你,我活着心里就同死了,你难道看着我这样好吗?”你不如出来天天与我相见了,那时我的心还能好受,这样才似同真的活着一样,否则,我与死了又有何异?望你不要多想了,快出来吧。”于春艳道:“看来要改变范郎的心确实很难,但我已并非往日活着时的于春艳了,我已是鬼,我出来又怕吓着你,又怕你不怕,你若怕时以后就不要来了,你这样我已经就很知足了,你已是一个让我死而无憾的好范郎了。”说着于春艳又道:“范郎,你快看我现在之状。”说着,就见坟头尖上出来一根白绫,接着又出来女子之头发,再继而乃是脸。那是一张惨白如纸恐人的脸,那脸无血色,再那里是以前曾经活着时的俊秀脸,分明是一张吊死鬼的脸。但见那眼凸瞪呆出,嘴张而向外吐着舌头,面目遭罪而已无人相。那头脸继续往上升,而再出来脖颈,那脖颈上仍系着一根白绫。再往上升,又出来整个身子,那身子脚不能触地,看上去整个身子就如吊在半空中一般没有半点支撑力。 范生看罢,心内不由大悲,猛扑上去抱住于春艳而哭道:“春艳啊,春艳,没想到你死得如此凄惨,令我心碎,你死时不知受了多少罪,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呀?”说着心疼难过的背过气去,昏于地上。于春艳见了,忙从白绫上下来,来扶范生,难过的哭道:“范郎,范郎呀,我本想用我死时的情景吓退你,让你以后再不要来了,再不要如此了,但我心里又怕吓着你,可你仍然不怕不走不跑,不知难而退,反而扑上来,让你难过成这样,我真的不忍心吓你啊,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你原谅我吧,我的好范郎,我恨上天,为什么不让我活着时嫁给这样好的范郎?为什么呀?我死而不甘呀,我害了我的好范郎了,我把我的好范郎一人扔在世上,我心里实在不好受啊,上天啊,你若有灵你就让我再下生为人快长大嫁给范郎吧,范郎,我的好范郎,你让我怎忍心舍下你?我恨我已成鬼,我恨此时相聚怎不在我为人时?” 于春艳说着哭的如同泪人一般,哭了一会,她见范生渐渐醒过来,一下子心疼的将范生的脸贴在自己脸上。范生醒来后,猛然一下子似反应过来似的抱住了于春艳,而悲道:“春艳呀,我的好春艳,我终于第二次见到你了。”二人相拥而涕,而悲,而落泪,为对方而悲,而落泪,而心碎。二人抱着悲哭了一会,忽然听到鸡叫了,于春艳道:“范郎,已鸡叫了,我要进去了。”范生不舍道:“我不让你进去,我要永远这样抱着你,不离开你。”于春艳道:“如果不进去出来阳光我会被销魂的,那样你再永远也见不着我了。”范生见说,这才松开手,但不舍的道:“那你要让我好好看看。”于春艳道:“范郎,那你快看吧。”于是范生便又仔细的细看那于春艳,但见那于春艳此时模样和生前相见时出了瘦了许多外再美的没有什么分别,仍然是从前的于春艳,于是范生高兴道:“春艳,你是不刚才故意想吓我?你现在仍然是以前的于春艳。”于春艳难过道:“我没有吓退对我真心的范郎,我既高兴又心里忧伤,高兴的是范郎真心到能对我如此地步,忧伤的是怕我的鬼身从此之后害了我的范郎。”范生道:“春艳别怕别忧伤,我不怕,我不怕你是鬼身,我只要我们从此之后能够夜夜相见,我再什么也不怕了,人迟早都要有一死的,死,能为春艳而死,能和春艳夜夜在一起而死,我心已足矣。” 一番话说的于春艳不舍而难过道:“范郎,你明晚先喝了酒再来吧,我活着时听说人喝醉了酒见了鬼是无妨的,这样我们即可夜夜相见,又不会伤了你的身体。”范生道:“既如此,那我就依着春艳,喝了酒再来。”正在这时,忽闻又传来二遍鸡叫,于春艳听了,慌忙道:“我得进去了,一定记着我的话,明晚喝了酒再来,不喝酒我不出来见你。”说着身子一下子跳进坟,坟无缝身而进而再不见人影。范生一见天要亮了,这才忙转身往家回,但心内一直念着与春艳在坟前相会的情景,和于春艳的面容声音。 范生回到家后不一会天就亮了,于是他白日里就去买了酒,父母问他为什么买酒,他道自己要喝。待到晚上半夜,待父母睡熟,他果然喝了许多酒,就悄悄从自己房间出来,看了看父母都睡的不醒,就再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间门关上,再从房间的窗子爬出来,然后再悄悄掩上窗子,又来到了于春艳的坟前,而激动而急不可待的高兴道:“春艳,春艳,我来了,快出来吧,我已喝了酒。”话声未毕,就见于春艳早从坟外十几米的地方走出来,而高兴的欣喜道:“范郎,我已早以出来恭候范郎了。”范生一看,见于春艳满面带笑,虽然面上有羞色,但难掩其欣喜激动之状,仍和生前模样一样俊美,就立刻高兴的迎上去,伸手激动的抓住于春艳的手,而高兴道:“春艳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白天我想你想了一日,终于又盼到了半夜。”于春艳道:“范郎,你我既然从今以后能够夜夜相见,我们就应当无话不谈,今日我们都初次在这样高兴的情况下相见,我们何不互相先作诗为庆呢?听说你诗作的好,我在阳间时就多么想有机会去领教,没想到我现在能够如愿以偿了。”范生道;“春艳说的正是,我也早听说你善诗聪慧,也早有想见请教之意,今日春艳既有此意,那我们就当为今日作诗而庆,你猜我今日为你带来了什么?”于春艳道:“范郎为我带来了什么?”范生道:“你的玉手镯,我今日特为你又带来了。”说着将手镯取出来递给于春艳,于春艳接了手镯,见手镯被天天擦得极光洁,一阵子喜悦之后又难过道:“可惜,你送给我的玉扇坠我在上吊时拿在手里,被人放下吊来后,被我父亲从手上取出来打碎后扔了,不然我也可以拿出来给你。”范生道:“无妨,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再买一个给你。”于春艳道:“我知道范郎家境不宽,我怎肯让范郎再为我去花钱?从今以后范郎也不要夜夜来了,这样买酒也会花若干钱,从今以后范郎隔三差五十天半月来一次就行了,这样我也知足了。”范生道:“春艳休要如此说,我们才得以相见,我怎么能这样呢?我自是要夜夜来与你作伴,更要再送你玉扇坠。”于春艳道:“范郎,你莫要再去花钱买玉扇坠了,你即是送来我也再拿不进坟去,还浪费了你的钱,你知道鬼是不拿食物的。“范生道:“原来如此,那既如此,我以后还天天来就是了,请你同意我这样。”于春艳见说,见范生一副认真恳求样,没奈何道:“范郎,你既非要夜夜来不可,那咱们不妨定个时间,你那日喝酒,又那日不喝酒,喝酒时我就出来,不喝酒时我就不出来,这样可以节约些酒钱,多来的时日长些,你看如何?”范生见说,见仍然能天天来,就只好答应了。于春艳见范生已经同意,就高兴道:“走,咱们一起去散散步吧,咱们边散步边吟诗庆贺怎样?我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范生道:“我也是,我也好久再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于是,二人便一起散起步来,又一起去了阴市,但不知阴市是何景象,且听下回分解。 ------------ 第三回:人鬼漫步乐阴市·阳世范生遭杖击 更新时间:2010-05-24 二人漫步一起出了坟地,走在田野里,虽是黑夜,这一人一鬼心里却是那样的开心自在。在月影下,二人互相看着对方,又都从对方身上得到了满足,就同形影不离。走了一会,于春艳道:“范郎,你先吟吧,你要吟何诗来庆贺今日?”范生道:“自然是高兴之诗,你听我为你吟来。”说完,范生吟道:“都在人间曾为人,且喜两世半夜会。如此两世心却欣,阴阳难隔莺情配。”范生吟完了道:“春艳,你看我吟的如何?望请指教。” 于春艳道:“吟的极好,待我为范郎也吟来。”说完,于春艳吟道:“莫说阴阳两相隔,只喜范郎有心人。虽入九泉心亦乐,强似人间另嫁人。” 范生听了心里有所触动,而又吟道:“本当人间是一对,怎奈两世成一双。从此两心夜相慰,永把春艳记心上。” 于春艳道:“夜伴范郎游田间,胜似人间在人前。今世难以成姻缘,来生定要成婵娟。” 范生吟道:“来生与你世间配,海干石烂永不违。莫让春艳受情罪,休叫春艳再心碎。” 于春艳道:“范郎真情我永记,范郎名字我不忘。倘若再有重生时,人间妹去寻范郎。” 范生吟道:“倘若真有再生时,我去相迎跪百里。定要将妹迎进门,定要与妹心相印。” 于春艳道:“范郎情义妹永记,只恨妹已是死身。若能重生重再起,天天相奉一片心。” 范生吟道:“贤妹丹心我尽知,惜疼贤妹乃魂身。贤妹魂身我何怨,只恨让妹成魂人。” 于春艳道:“爹娘相生何相恨,只恨上天无人心。令人相望难相近,断肠人间有情人。” 范生吟道:“阴差阳错实可恨,上天无心人有心。若是重始必尽心,莫让真情再带恨。” 二人说着,互相难过的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互相闭目泪下。良久,于春艳落泪道:“唉,要是生前我们能这样相依相偎,你吟我赋那该多好,可如今,就似梦幻,这一切再难成现实,只恨在人间时我们相见太少,如今只能空叹而度良宵了,这一切我们虽都是真情可也无法改变。”范生道:“虽说无法改变,但也强似再不相见,只要能与你来夜夜相见,我的心里已是得到了极大的宽慰,我恨在你生前我怎么就没有勇气去找你,怎么就没有想办法给你分忧,而只让你一个人独自称受痛苦。”于春艳听了,忽然笑了,道:“你瞧,今夜本当让你高兴,我们应当高兴的庆祝相见才是,我们怎么又伤心起来了?来,范郎,我带你去开开心,咱们到阴市上去看看,阴市上可不比阳市。”范生道:“阴市上都是做什么的?”于春艳道:“阴市自然是做买卖的。”范生道:“难道人成了鬼还会做买卖吗?”于春艳道:“若不是做买卖阳间人烧的纸钱来又做什么用?自然在阴间也是用来买东西了。”范生道:“那阴间都有什么东西可买?”于春艳道:“自然可买的东西与阳间一样,只是人成了鬼之后都能看到对方的心,而互相欺诈不了对方,不能同阳间一样拿一个钱的东西,一看冷断了市场就卖一百个钱,阳间的商人心太狠了,奸商二字就是由此而来,阳间人的心就这样给弄坏的,即花了许多钱还会买回假货来,而阴间就没有假货,全是货真价实,因为鬼商的心怎么跳所有的来买东西的鬼都能看明白,若是那个鬼的心跳的不正要坑别的鬼了,那所有的鬼就会冲上去打他,直到打得他不像样。”范生道:“照你这么说人成了鬼就都没有了歪心?”于春艳道:“是的,对大多数鬼来说是这样,你晓得人间有这样一句话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说明人在要死的时候其心也是好的,那时说出来的话都是从心内说出来的,并不是口是心非。既然人在死时将心已经定到了好的位置,其死后也自然心定在了好的位置而再不动了,所以对大多数鬼来说心都是好的了。”范生道:“如此说来,还有一些人在人间时就是一个恶人,他们在作恶时被人打死了,照这么说这些人死后成鬼之后也能成为好鬼?”于春艳道:“这些自然还是恶鬼了,这是极少数的,但这些恶鬼大多数都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再不得出来,所以阳间人见那个人作恶多端太坏了,就咒他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就是这个道理。”范生道:“原来如此,有理,有理,原来阳间的事也与阴间的事有一丝联系。”说着,二人向前走间,就见前面有许多人,于春艳道:“到了,前面就是阴市。”范生急于要去看阴市,就道:“走,咱们快点去看看,你喜欢什么物品?我给你买。”于春艳听了忽然笑了道:“范郎,你们阳间的钱在阴间不好用。”范生听了立刻恍然大悟道:“是啊,照此说来我下会要多带些纸钱来烧给你,到那时我们就可以去买很多东西了,你知道阳间的纸都是很多的,一个钱都可以买若干张纸。”于春艳笑道:“范郎,你这是歪心,你如果在阴间是鬼这样说的话被别的鬼听到了,就会都一齐来打你的,再说就是你这样想也不管用,你烧给我的纸灰因为我们没有血亲关系,所以城隍阎王不给盖阴章,所以就不好用,是假阴币,你去买东西,被人家一看出来就会打你。”范生听了,道:“原来是这样,那我给你烧的那些纸都没有用的了?”“所以我劝范郎以后就再别烧了,这样既浪费了你的钱,对我还没有用。”范生道:“那我岂不是到了阴市眼睁睁都给你买不得东西?”于春艳道:“如果范郎执意要买,我借给你就是了。”范生道:“那样不就和你自己买的一样了吗?” 说着,二人进了鬼市,刚进鬼市,就见那边的一个鬼指着一个鬼商道:“你的心又不正了,快都来打他。”于是周围的鬼一看吆喝的鬼心正,鬼商的心的确不正了,都一拥而上,一阵子把那个鬼商打的鼻青脸肿。刚看完了那一边打完了,又听到这面的一个鬼叫道:“你来买我的东西,你的心又突然跳的不正,快都来打他。”于是别的鬼一看被指着的鬼确实心歪了,也都一拥而上,一阵子也把那个要买东西的鬼打得鼻青脸肿,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范生见了,感到好笑,但又感到这样真好,这样还果真再没有歪心的鬼了,这样的法岂不是以鬼制鬼助正除歪吗?真是好法,也就鬼能做到。范生心里想着,见阴市上果然什么也有,卖阴猪肉的,卖阴衣服的,卖阴鱼的,卖阴首饰,应有尽有和人间一样,只是比人间少了欺诈,实卖实买,是多少钱就多少钱,一个钱也不能多,一个钱也不能少,卖者买者皆如此。范生见了道:“可惜我是阳间人,为你什么也不能买,我又不能用你的钱买给你,那样多没意思,我明天回到阳间后,一定去让你的父母来给你多烧纸。”于春艳听了道:“范郎,你莫为我操心了,我的钱够用,不当买的我不买,紧据点花就是了,虽说父亲因我未听他话不嫁给吴为贵,在我死后给我烧的纸不多,但也够用了。”范生听了,不觉凄惨道:“原来是这样,我真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父亲,女儿因他屈死之后他也不让女儿舒心。”说着,范生就没有心思在阴市上转了,道:“春艳,走,咱们走,我不想再在这看了,咱们向后走吧。”于春艳道:“好,范郎既无兴致再看了,那咱们就早点回去吧,且时候也不早了,马上就快鸡叫了。” 于是,二人就一起出了阴市向后走,待走到墓地正好鸡叫了。于春艳一听鸡叫了,就忙道:“范郎,我要进去了,你自己回家吧。”说完,一头扑向坟墓,再无踪影。范生见了,一阵悲哀,摇了摇头,心道:“原来自己为于春艳烧的那些纸都是无用之纸,在阴间根本不好用。”于是他就大步流星的赶回家,从窗而入,待到天亮了,又去买了一些香纸,这会鼓起勇气来,送到于春艳的父母家里,要让于员外为于春艳去烧纸。 范生拿着香纸一进于员外家,有于家的下人便报知于员外道:“有小子来送香纸。”于员外一听大白天无故来送香纸,就认为晦气是来咒他,于是就火冒三丈,不问青红皂白,就亲自带人把范生打出门,范生虽然挨打但要说明原因,就不走,就口里说昨夜之事,指责于员外不该那样对待女儿。范生冷一口热一口还未说明白,于员外一听这原来是和女儿勾搭赠物的小子,更是火起,大叫:“神经病,真是神经不正常,想让我的女儿死了也不得安宁,他竟敢贼心不死夜里跑到我女儿的坟前,想败坏我于家的门风,说出这样的鬼话来,给我打,狠打,往死里打,看他还敢来犯神经病说胡话。”他这样一说,那些下人果真没轻没重的还真把范生给用杖打死了。于员外一看出了人命,两只眼一下子瞪大了,他本是在气头上说气话让下人往死里打,却没想到下人还果真当真信了。于是他慌了,命人把尸首赶快扔到后院的井里,再谁也别提。那些打死范生的下人一看范生真死了,更是害怕了,就一个个如似失了魂丢了魄,生怕该死鬼寻到自己身上,再一个个没有一个敢提这件事的,但不知范生到底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四回:两世情人两落泪·患难人鬼互挂心 更新时间:2010-05-25 且说范生也真命不该绝,他被于员外让下人扔到井里后,忽然身体受凉一下子醒了过来,又多亏井水不深,也多亏那些下人惊破胆一扔进井后连看也不敢看就都吓跑了,他在井下着水后只一会就站起来了,道是那些井水给他洗了脸上的血和身上的血。他在井里想挨到天黑,挨到半夜然后再从井内爬出来逃走。 后来,他听到于员外和于家的下人又有说话声,就听于员外边向这走边道:“你们果真把他扔进去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要是让人发现就坏了,他沉下去没有?可惜了我这口井,以后再别用这口井里的水了。”范生一听,就忙憋住一口气,又沉到水下。于员外来到井口,向下一看,见果然井内出了石头向下滴水声再人影皆无,便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才领着下人走了。那些下人见井里已有了死鬼,就更不敢自己往这呆,也跟着一溜烟似的去了。范生在水底下实在憋得不住了,这才浮上水面来喘气,他喘了口气见井上面再已经没有人了,就放心的在井下呆着,一直等到半夜,估计着人都睡熟了,这才悄悄爬出井,爬墙离开了于家。 回到家里,因为他父母见儿子中午未回来吃饭,找儿子找了一下午连着天黑也不见人,正在家里着急,一见儿子和落汤鸡似的回来了,且身上还有伤,就问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去那里才回来?是被谁打的?范生不好实说,就说去朋友家里往回走,半夜摔倒滚到河里摔的。他父母听了,信以为真,这才放心,忙给儿子去换了衣服和包扎好了伤,见儿子无什么大碍,又是穷人之家原本就不把这些小事看的当回事,又白日寻儿子寻累了,只躺下一会就都睡过去了。范生寻了点饭吃了后,一看父母又都很快的睡了,就又悄悄喝了几口酒,再悄悄爬出窗,又向于春艳的墓地奔来。 他来到墓地,于春艳已早看到他了,待他来到近前,于春艳一看他身上有伤,见他又十分疲倦,就心里感到奇怪的问:“范郎,你这是怎么啦?如何会全身是伤?看上去又象很累。”范生听了,两眼呆直而难过的看着于春艳,口里喃喃道:“怪不得你会这样呢,原来你有个那样的父亲,你上了吊这就更不奇怪了,你生前心里所遭受的痛苦也就更可想而知了。”于春艳被范生的神态和说出来的话给说愣了,满脸奇怪的问:“范郎,你怎么会突然这样说呢?难道你身上的伤是被我的爹打的吗?”范生道:“这还用说?”于春艳听了一下子呆了,呆了一会,才一下子似没有了精神似的问:“范郎,你快说,他为什么把你打成这样?难道是为你每晚上来吗?”范生道:“不是,我那里会把这些告诉他呢?”说着,范生便把白天送纸的事向于春艳说了,并说出了被打死扔进井里醒过来半夜脱身的经过。于春艳听了,两泪纵横,也不知是心疼范生,还是憎恨自己的父亲,还是自责,半饷无语。过了很久,才搭不起精神来道:“范郎,你对我的一片心意我心领了,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想,你大白天好好无故的拿着香和白纸去给我爹送,他会不恼怒吗?可我没想到我爹会这样狠,会几乎要把你打死,若不是你命大,今夜来的可就不是范郎了。”说着,扑在范生身上心疼的哭起来。哭了一会,又忽然把范生推开,问:“范郎,你今夜来喝酒了吗?”范生道:“我在来时喝了几口。”于春艳听了,这才又上来扑在范生的身上,两人四目泪下,一时都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于春艳又道:“都怪我昨夜多嘴,我不该向你说阴间之事,让你也跟着为我担心。”范生道:“春艳,你莫这样说,这一切都不怪你,是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我在去你家送香纸之前应该想到,既然你有这样的父母,能置你的生死痛苦于不顾,能害得你上吊自尽,他们那还会在乎你死后怎样,我去之后自然是自找寻打而于事无补。”于春艳道:“尽管你这样做于事无补,但你对我一片真心我已知足了,这样比你把事情做成了我都高兴,我求范郎以后千万不要再去做傻事这样了,我在阴间什么也不缺,只要范郎能经常来看我,这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我也不会一个人感到孤独寂寞了。为了范郎能经常来看我,我求范郎今后再莫做傻事了。”范生道:“我无论是生是死都会来看你,你就是我的心,我没有你就似没有心,有了你我才有了心。”于春艳道:“看范郎的神态必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白天你又忙了一天,还受了伤,这样吧,我领你到我的家去你休息一会吧。”范生道:“我正想看看你的家,这样极好。”于春艳领着范生进了家。 范生跟着于春艳进家后,一看,这那里是一座坟墓,分明是一座房子,虽然房子不大,里面点着的小灯不太亮,但摆设的分外整齐。进房子后,见房内有炕,炕上有被,炕下还有饭桌,桌上放着饭碗和筷子,碗内还盛着一点粥,范生将饭碗拿起来看了看,刚用手取了一点要尝,于春艳连忙制止道:“范郎,阴间的饭你不能尝,尝了会带上阴气的,不久也就会离开阳世,那时我就害了我的范郎了。”范生听了,只好将饭碗放了下来,问:“春艳,你吃的这是什么饭?”于春艳道:“这是阴粥。”范生道:“你难道就天天吃阴粥吗?饭呢?”于春艳一听落泪道:“有阴粥吃已经很不错了,我是个自杀的吊死鬼,本来阴间还是不收的,应该去当流浪鬼讨饭寻替身抓吊死鬼,幸喜范郎你在我埋葬后天天来我坟前看我,城隍才许我在这里不让我流浪,并准我在百日之后可以出来见你,我的父母自我死后从来也不来看我,来烧纸也只让下人来烧,下人烧的那些纸都不管用,都阎王那里盖不上章,有一次阎王还为此鞭打了我,幸亏城隍和判官求情才免了我的刑罪。如今这些阴粥也是城隍救助我的。”范生听了道:“阳间都道城隍不干好事,难道他就这么心好?他怎么会无故施舍救助呢?”于春艳道:“范郎你休要误会城隍,你说的那是以前的城隍,以前这个地方的城隍是不干好事,的确是个坏城隍,他因经常到人间去做坏事祸害百姓。有一次把一个姓刘的县令惹怒了,这个县令就把城隍庙砸了,但这个县令砸了城隍庙不一月就从楼梯上摔下来跌死了,于是他的魂魄不服,就到阎王那里去告城隍,说城隍报复他,并控告城隍祸害百姓的罪行,阎王接到状告后,就令判官去查城隍,判官一查这个县令所告的一点没错,于是就将原来的城隍下了油锅后打入十八层地狱,又让告倒城隍的刘县令当了这里的城隍。刘县令上任后,专为穷鬼办事,他说穷鬼在人间是穷人,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死了以后还是穷鬼,他不能让他们活着时不安宁,死了后还不安宁,他又见你这样有情,每天夜里都来守着我的坟,还哭得令人跟着落泪,所以他恳求阎王就不让我去当流浪鬼抓替身了,但又阴间穷鬼太多,他又有其心而无其力顾不过来,为了长久,所以只能每天救助我们这些穷鬼吃粥,即是这样,我们也已经很感激他了。”范生听了,道:“原来是这样,多亏这里的城隍好,没想到人活着是好人,死后也是一个好鬼,活着正义,死了也正义,令人钦佩。”说着,范生环顾视于春艳的房内,见果然家徒四壁,除此之外,再什么也没有。就难过的道:“春艳啊,我范生令你受苦了,没想到你活着的时候我令你痛苦,你死后我还让你遭受这番罪,我一直还怕人来掏你坟,是这样谁还能来?原来是这样。”于春艳道:“这一切我都不怕,只要范郎真心待我,再苦再受罪我也不怕,我有范郎这样的好知己好知音,我在阴世也知足了。范郎啊,你就是我心里的支柱,有了你,我的心里是明朗的,是甜的,外边所有的苦我都不怕,只有我的心是甜的就够了,好了,这些我们在别说了。”范生道:“春艳,你告诉我,我怎样才能帮你改变现状?”于春艳道:“恐怕难以改变,你再别问了,我这样挺好。”范生道:“都这样了还怎么说挺好呢?难道我就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想办法为你改变现状,春艳,你快说,你快告诉我办法,你一定是知道的,我知道你是不说。”于春艳听了,猛然落泪了,落了一会泪,才终于道:“办法是有一个,恐范郎不会依我。”范生见于春艳忽然落泪,虽然不知道于春艳因何忽然落泪,但心里也跟着不好受,就道:“春艳,我知道你天天心里有多苦,我一定要为你改变现状,再不让你受苦难过,只要能改变你再不受苦的现状,我怎么会不依呢?慢说还有办法,就是没有法我还要去想法呢,你快说有什么法?”于春艳听了,止住哭落泪道:“范郎,看来我们的缘分就真的到这里了,到这里就真的尽了呀,既然你已经不休的问到了这里,我也应该再不能不舍了,这些话城隍也早和我说了,就是范郎你应该回去再娶,娶后,你在三日内同你的妻子同来拜我,共同尊我为大婆,你娶的妻子为小婆,并写在纸上,火化给阎王,确定了我们的亲属婚姻关系后,然后每到年节之时,我就可以到你的家里去过年过节,你家的门神见我已是你的大婆,再就不会打我,不会赶我走,才会让我同你的祖先一起进去,这样阎王确定了我们果是亲属夫妻关系后,才会在你给我烧的纸上盖上章,那样我也再不用拖累城隍了,可是,从今以后,我们就再不能直接相见了呀。”范生道:“如何会再不能直接相见呢?我们要相见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吗?如何要说再不能直接相见了呢?要是这样,我娶了妻后再不能与你相见,我如何还要娶呢?我宁愿不娶,我不娶现在就写来烧了给阎王不就行了吗?我已早已不想着再娶了,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心里天天只有你一人,你心里难道不是也只有我吗?这样我们心里互相只有你我不是更好吗?”于春艳道:“这样阎王不会盖章,你们的祖先也不会承认,因为这样我干扰了阳间人的正常生活,你的祖先也不会同意让你不娶给你们范家断了根,如果你娶了妻,这样对你的阳间生活不会有干扰,况且又是你们夫妻双双一起来求阎王,阎王一看果是如此,这样对阳间人也没有丝毫影响,这才可以同意承认我是你的大婆,所以才能盖上章,况且这一天城隍已经早向我说过了,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是在这种场合下被你问出来,再者,你就是不这样做,已经到了这天,就是往后我想要再与你相见,但你也再直接见不着我了,这些不是你我能自己说了算的,这些城隍都已经早告诉我了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范生道:“我真混,今日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这个我们就不能再相见了吗?难道再就不可以挽回了吗?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你想想,再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于春艳难过道:“什么办法也没有,这不是你我想办法就能改变了的,范郎,你就回家再娶吧,如今只有这样了,再一切都是无用的,你就答应了吧,这样对你我都好,我求你了,你要不答应你会害了我的,你就答应了吧。”范生听了难过的精神恍惚道:“春艳,你让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吧,你知道这样太突然了,让我的心里出了你再一下子有一个别的女人,再让我们不能相见了,这的确要让我好好想想才是,可我不答应难道真会害了你吗?”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忽然鸡叫了,于春艳一听忙道:“范郎,你该走了,已经鸡叫了,我们只顾说而没有让你休息。”范生道:“我是人,不怕鸡叫,再说你已在家里还怕什么?”于春艳道:“不是我怕,是我怕你,怕你的魂在我的坟内天亮后出不去,那样你会魂不归身,再经过一天的风吹日晒肉身就会死的。”范生道:“难道我的身体没进来吗?”于春艳道:“没有,你的身体仍在坟外站着,你赶快出去吧,迟了那我就后悔不过来了。”范生道:“既如此,那我走了,明天晚上我早来。”于春艳道:“范郎,看你亦如此疲累,又身上有伤,不如你再过半月再来吧,这半个月在家里好好歇歇,养好了身体以备好早娶,你若不听再来我也不出去见你了。” 说着,又听第二遍鸡叫,于春艳就连忙着急的向外推范生,但不知能否将范生推出去,且听下回分解。 ------------ 第五回:痴情变成恍惚人·害理恶人鬼心惊 更新时间:2010-05-26 且说范生被于春艳匆忙间一推,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就觉眼前忽然一亮,睁眼一看,乃自己躺在坟前,觉着身上发冷,再一试身,觉着浑身发凉,再一想刚才之事,就觉好似是一梦。再一看,乃见天亮了。于是就起来身,怕人看到,拔腿离开墓地就往家走。 在进村时,人们见他灰扑扑的,脸上满脸憔悴,又向家跑的十分急,突然间变得就象一个再无顾忌别人看他的人,完全再没有了过去的第一大美男子的仪表。又见范生的脸上好似挂了鬼脸,就都感到奇怪,就都争相议论,都道:“你快看,怎么范生突然变成了这个样了呢?突然变得象挂了鬼脸一样,再那象范生了?” 人们的议论,虽然都明显到有交头接耳而变成明说,但范生似乎象没听到而顾不得,看上去就象没有脑子没有心一样,视而不见,见而不知,听而不闻,只急匆匆一个劲小跑似的往家跑,一跑回家,进门不语也不言,跑到他那间倒头便睡,父母叫他吃饭都不理,一个劲的就是睡,他父母见了,感到奇怪,但又叫不醒他,无奈,就只好让他睡。这样,范生回到家里睡了一天觉,晚上好歹被父母叫起来少吃了一点饭,但仍没有心思,只吃了一点饭,又回去睡,一直睡到晚上半夜,这才起来,悄悄出了门,又来到了于春艳的坟前,见再果然不见于春艳出来。就心里感到空荡荡的,两眼着急的在坟上找,和坟的周围找,但见于春艳坟前静悄悄,只见风吹草动不见人。范生难过的泄气道:“春艳,难道你果真再不出来见我了吗?不出来你也要和我说话呀。”言毕,仍不见于春艳有回音,乃又道:“春艳,只今晚上一次,你快出来吧,你看,我来都已经来了。”但良久仍不见于春艳的影子,更无回音。范生更泄了气道:“看来果真不出来了,即是今天你不出来,我也要在此陪你一宵。”说完,坐于坟前,卷缩着闭目而睡,期望再作梦,而求梦中相会。但至天亮了,也仍不见于春艳出来,更无心内所望求的一梦,于是天亮后他就慢慢无力的离开墓地,似没有了精神没有了魂似的往家走。回到家后不吃也不喝,整日无精打采,口里不时的还喊着春艳,于春艳,你好想杀我了,你好想杀我了。范生的父母见儿子早上不知什么时候到哪里去,又回来整日忽然如此胡念八说不吃不喝,都心里分外难受,认为儿子可能就是想于春艳想的心里不正常了,但又无计可施,就请一些平常的郎中前来诊治,却也说不出个究竟,好的郎中因钱贵而无钱请,就只得由着儿子如此。 这样又过一些时日,范生的精神越发变得更恍惚,因为见不到于春艳而变得恍惚象没有了魂,竟想于春艳想的得了相思病,整日胡言乱语,大白天说梦话大喊大叫着狂喊着春艳,于春艳,并向外追着跑,大喊于春艳来了又跑了,就去追。范生的父母边跟着追儿子,边落泪,但又无可奈何,就整日难过,范生的母亲见到儿子恍惚严重到如此地步,就放声大哭。 这样范生一如此,范家庄上的美男子一如此,就很快在村里传开了,很快传遍了四乡八村,又很快的传进了于家庄上于春艳的父亲于员外的耳朵里。于员外一听到范生疯了,因为女儿于春艳的死受了冲击,得了相思病这个消息,就不由的一愣,心道范生不是前些日子被我令下人打死扔进井里了吗?怎么还会又在家中精神恍惚?口里大叫着春艳而得了相思病呢?难道来送纸被打死的那个小子不是范生?但下人又都说是。于是于员外就忙令下人再去井里要捞上来看看,想再辨认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范生。但下人捞了一天什么也没捞上人来,井里不用说人,就连衣服也没有,就捞的下人都吓得心里狐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第二天被于员外逼着又接着捞,但又捞了一天,又什么也没捞着。于员外见了,就心里更加奇怪,但又恨下人无用,捞了两天竟连个死人也捞不上来,于是便对下人怒道:“一群废物,连个死人也捞不上来,难道他还能变成精变成鬼连身子也变没有跑了?”于员外的下人在捞范生时本来心里就已做贼心虚心里惊恐,又连着两日捞不着见没有了踪影心里狐疑,被于员外如此一说,至第三天都死活再不敢去捞了,被于员外逼急了没法,就都一齐一个个跪在井沿上,齐声嚷求道:“范爷爷,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你死得冤,你就别捉弄我们了,你自己出来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千万放过我们吧,别让老爷逼我们了吧,害你和小姐这样的不是我们,是老爷,这都不关我们下人的事。”于员外在房内一听下人都跪在井沿上如此喊叫,就十分惊恐,生怕打死范生的事事发,就连忙气的火冒三丈的从房内冲出来,来到井沿,一脚踢翻一个,把下人都踢翻在一边,自己一怒之下来捞,却捞了一天也没捞上来。第二日心里连惊带怕,也不知是出了鬼,还是又不知有什么变故,又怕事情这样蹊跷,怕打死人的事事发,又捞范生捞了一天见确实没有不见踪影就惊的狐疑,就一下子吓病了,病在床上卧床不起,但又不放心,再排家人去打听,家人去打听后又回来报,道那得了相思病的范生确实果真已在家里,他们村里的人还看到,范生回家的那天的早上,全身灰扑扑的,脸也发黑,就象一个鬼,于员外一听,心里更加吃惊,也不知范生到底是鬼还是人,又恐是鬼都能带着尸身跑回家,如果再想起被害扔进井里之事后,说不定一定会来找他算账索命的,于是,就心里越发惊恐,这一惊就似惊破了胆,一下子变得胆小起来,惊得口里吐血,大白天蒙着头躺在床上再不敢见人,还身子不断的抖得似筛糠,身子出冷汗,病情越发加重,一下子病的卧床不起,而再不省人事了。 再说范生精神恍惚了数日,忽然又寻思过来,他心道:“于春艳是因为让我另娶我没立刻答应另娶才不想出来见我的,她说我不娶就会害了她的,她是不因为我没答应她就生气了?是不因为我没马上答应另娶已经害了她了?”一想到这些,范生就更想马上去见到于春艳的心情更迫切,想去见到于春艳问问她是不是因他没答应果真害了她,于是就大白天,大叫着:“于春艳,春艳,我来了,我想通了,我想通了要另娶,你出来吧,快出来见我吧,我不能不见你,・・・・・・”就向外跑。范生的父母见了大惊,就追着把儿子抓回去,范生被父母抓住后,又哭又叫,大声大嚷道:“你们放开我吧,放开我,让我去找春艳吧,我想通了,我想通了要再娶,你们让我去告诉春艳吧,我不去告诉她她再不能出来见我,我要去见春艳,我要去找春艳,我没答应她,她现在一定在哭,我不想让她难过,快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找吧。”范生的父母见儿子说如此鬼话,认为儿子疯的不轻,就心里更难受,范生一边被父母拉着向家走,见挣不脱又大叫:“你们赶快给我娶媳妇,我要娶媳妇,我要马上娶媳妇,我要是马上娶上媳妇了,春艳就来了,她就来见我了,这样我就能够很快的见到于春艳了,快啊,快给我娶呀。”范生的父母见儿子病的这样重,心里悲的难过的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范生的父亲就落泪,母亲就放声哭。将范生拉回家,再看着不让范生出门。这样,范生恍惚后的第五日,他又见再离不得家,心里着急间,就忽然向父母跪下道:“我要要媳妇,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快给我娶吧,再晚了,春艳就更难过了,就更不出来见我了,就会更生我的气的,永远也不会见我了,我要要媳妇,要媳妇,・・・・・・”就向父母要求的越发迫不及待,还样子十分可怜,他见父母仍然流泪不答应,就又忽然发怒道:“我要要媳妇要媳妇,我要立刻要媳妇,快给我娶媳妇来,我要纳春艳为大婆,媳妇为小婆,你们听见没有?快给我去娶,听见没有?再不然我就不活了。”范生的父母见了,既心疼又好笑,又难过,又担心,又感到无可奈何,他们看到儿子现在瞬间就似变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没有思维,这娶媳妇的事不用说是他们穷人之家,即是富人家也不能这么快啊,更何况范生如今又这样,怎么说去来就能去来呢?而范生那管这些,不给他娶来,而只在家里拼命的大声嚷大叫,这样也因此让他更出了名,出了名人们纷纷都道范生因受到婚姻冲击而得了精神恍惚症,越来越重,整日胡念八说,南邻北舍东临西居传的没有不知道的了,就连邻村也传的再没有人不知道了,都道范家庄上的美男子范生因于春艳的死而受不了冲击,而得了精神恍惚胡念八说症,而得了相思病成了神经病,似此一出名,再更谁还敢把女儿嫁给他呢?于是自然一提起范生眼前的处境来,就都当成笑料和可叹息可怜的话题了。 范生的父母一见儿子病成这样,心里更是忧心如焚,隐隐哟哟间又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听儿子的话,没有及时去聘媒到于家去给儿子求亲,才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但事又变成如此,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在心里更犯愁,愁儿子越是闹着要媳妇,恐怕再就越难娶到媳妇了。不知范生能否娶到媳妇,且听下回分解。 ------------ 第六回:不义命被不义送·落难得梦寻范生 更新时间:2010-05-27 话说有一个知府,因贪赃枉法坑害百姓,被罢官为民,虽被抄没了家产,但他从钱庄里取出来的银子仍然不少。他带着家小,拿着这些银子不敢走旱路怕遇上强盗,就雇船走水路,谁知船行在此处两个船夫见银子不少,就起了歹心,两个船夫商议着半夜把这个知府的家小都杀了,待要杀这个知府的女儿时,见这个知府的女儿正是年方二九一十八岁的妙龄,又生得十分美貌,就都看呆了眼不忍心杀,就将尸首都扔到水里后,把船停在一个没有人的去处,两个船夫都想着先来,那个道:“我是老大我先。”这个道:“你年龄大了,如此美貌女子你先可惜。”那个道:“我先就可惜,你先就不可惜?”这个道:“我年轻,年轻正当先找年轻的。”那个道:“你年轻不如我有经验,年轻的女子正当先找有经验的。”这个道:“你老了象个笨牛,能有什么经验?”那个道:“我象个笨牛你象个什么?小二,今日你特别放肆,你原来天天就把我看成个笨牛?我天天对你不错,金银咱们平分,你还不知好歹,偏要与我争先,你真没有人味,猪狗不如。”这个道:“我看你猪狗不如不大让小,你是老大怎么了?你既如此谁称你是老大?狗屁不是。今日我要娶这女子当老婆,你识趣我比你厉害你就快滚开,别误了我的好事。”那个道:“你做梦,你的鬼心肠我还不知道?你要是一定要与我争高低,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我不收拾你我就不是老大。”这个道:“谁怕你,休要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你若今日敢粘她一指头,我今日不收拾你我就不是人。”“好,”老大一听就火了,操起刀来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另一个船贼一看也操出刀来道:“那我今日就直接送你上西天。”于是两个船贼就在船上杀在一起。 二贼好一顿厮杀,但见,那个老大因本领高强而年龄大力气不如小二,而这个小二因为是壮年身强力壮力气大,虽本领不如那个老大,但也与那个老大杀起来毫不施弱,且老大的刀法他又已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又因为他年轻而手脚快,那个老大虽用了平生不要命的本领也一时难以取胜杀了那个小二,这个小二再因为被色所迷,又一心要赶快杀了那个老贼好把这女子娶成老婆,把船与财宝金银全自己独占,就也拼了十二分命,但也一时又难以杀了那个老大。这样二贼越杀心里越急,根本不顾自己的性命和死活,一心想杀掉对方,恨吧不能一刀结果了对方性命,如此二贼战了好一会儿,那个老大因本领高又加上不要命,便一刀捅进了小二的肚子。小二趁着年轻身壮一时不死再加之手快而恨老大坏他好事,恐女子落在老大手里,也一刀给老大砍下头来。这样老大身子向后一倒一抽刀,小二刀口血喷丈余,顷刻间也身倒而死。 这真是,有一首诗言两个船贼道:前世生来贪色财,忙掉性命为色拼。眼看美色心枉歪,色未到手命先尽。 二贼一死,本来那女子已被二贼杀了父母家小吓得魂不附体,又见二贼死状惨而惊人,一个顷刻间成了无头尸,一个腹中血喷丈余而死,就一下子惊的昏了过去,也倒在了船上。 女子倒在船上因为受了极度的惊吓就接着病了,躺在那里再不能动,恰巧城隍从那里经过,听到船上有喊杀声,及至到船的上方看时,见二贼已互相残杀而死,又见那女子生的与于春艳一般模样,开始还认为是于春艳来到人间来到船上搬唆是非令二人残杀,后来到船上一看女子乃是活身,就知道不是于春艳,再一查确认女子确实不是于春艳后,又想起曾闻于春艳让范生娶妻纳妾从名分上给她个大婆之称之事,好在阎王那里将范生所化之钱盖上章,再不让他救助,随有成全之意,就让女子醒来后又睡去,乃为之指点迷津让之做一梦道:“你夫乃范生,现在就当是你范家庄寻夫之时。”女子梦醒后睡去复又作此梦。梦醒后见天要亮了,又忽然觉着身上的病也似好了一般,起来一看船乃在岸边,乃忙将一些银子取下船来,复转身要再去取,见船已被水漂出岸,慢慢的随水漂走。于是女子就趁天还未全亮,寻个地方将银子埋藏好,到天亮后,便打听着到范家庄去寻夫找范生。 这女子一进范家庄,庄上的人见了都道:“你们快看,这不是于春艳于小姐吗?她不是死了吗?怎么来了?”这个道:“难道这是鬼?完了,我们大白天活见鬼了,听说活见鬼九死一生,我们是不也要死了?”那个道:“可能是于春艳于小姐活了,来寻范生来了。难道我们还能都活见鬼要死了?不可能。”又有的疑惑道:“可能于春艳当时说不定就未死,死后又活了,坟内埋的说不定就是假的呢。”他们正在议论着,就见女子过来向他们打听范生的家住在那里,他们见了,有的吓跑了,有胆大的感到好奇,要弄明真相,就领着女子来到范生的门上,道:“那就是范生家。”女子见了,十分客气道:“谢谢你们了。”就进了范生家。范生的父母一见进来一女子,细一看吓了一跳,都道这不是于家庄上于春艳于小姐来了吗?但心里还未想完,又道于春艳不是死了吗?心里猜想这女子八成是鬼,又见这女子已来到了家,自己已无处躲无处逃了,就为了儿子,范生的父亲就只好硬着头皮万分惊恐,话语上言不达下语向前道:“于,于小姐,我,我们知,知道你看中了范生,但,但你必定已经死了呀,人鬼是不能在一起的,你这样会害了范生的,你知道我们范家就范生这么一个儿子,你就放过他吧。”女子一听脸上一下子显得十分奇怪,一脸迷惑道:“我是被惊死过一回,但我又醒过来了,没有死,我是人不是鬼。”范生的父亲不信道:“难,难道你不是上吊了吗?怎么又是被惊死的?”女子道:“我并没有上吊啊,没有吊死。”范生的父亲一听纳闷道:“难,难道你不是于小姐吗?于小姐可是吊死的呀。”女子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于小姐?可我并没有吊死。”范生的母亲也大着胆子道:“你,你是于家庄上于员外有名而出了名的美丽无比的于小姐,谁会不知道呢?”女子道:“我是姓于,但我不是于家庄上于员外的女儿,你们可能弄错了,我是于知府的女儿,叫于春儿。”范生的父亲道:“难道你果真不是于员外的女儿于春艳吗?也没有上吊?”女子道:“我果真不是,果真没有上吊,我叫于春儿。”范生的父亲道:“那你怎么知道来寻范生?我们并不曾去聘媒提亲呀。”于春儿道:“正是这样。”于是于春儿便把自己的遭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范生的父母听了半信半疑,疑既如此这于春儿又怎么和于春艳长得一模一样呢?范生的父亲仍不放心道:“既如此,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说的可是真话?不是于春艳而是于春儿呢?”于春儿道:“我活着是人,我的手必然是热的,身也是热的,不信你们向前来试试我手。”范生的母亲道:“我害怕,我怎么敢去试呢?”就对范生的父亲道:“还是你去试吧。”范生的父亲听了就提着心向前来一试于春儿的手,“啊”的大叫一声道:“鬼,鬼。”就一下子退了回去,脸也变白了。来看的人一听说是鬼,就都惊的吓跑了。范生的父亲惊恐的道:“鬼,你就是鬼,你的手是凉的呀。”那女子一听不信,也自己放到身上试了试自己的手,一试见自己的手确实是凉的,就自己奇怪道:“难道我死了?果真已是鬼?这怎么会呢?我果真死了吗?我已不是人是鬼?”这样一来,把那些大胆的在大门外要看个究竟的人也吓跑了,都道自己活见了鬼了,怎么办呀?再都不敢来。但范生的父母却再已无处逃,为了儿子,他们也不能逃,范生的父亲就又结结巴巴道:“于,于小姐,你就放了范生吧。”范生的母亲也道:“于,于小姐,你行行好,就放了范生吧?你放了他,我们永远忘不了你。”女子见了,都惊呆了,呆了一会,又自己自语道:“不会吧?我没想到我死了,怎么自己会是鬼?不会吧?”就又不信的伸手试了试自己的身,一试,再一感觉,觉着自己的身是热的,就高兴道:“可能我是刚才被二船贼惊的手发凉。”就又将手再放到身上,笑道:“老伯,刚才你分明还没试着,就把手吓的抽回去了,我现在放在身上一试就是热的,不信你再大胆的过来试试。”范生的父亲一听又大着胆子上来,眼不转的看着女子的脸,如果女子突然出个怪脸,一定就会把他吓得没有魂,就见他手慢慢要感觉似的向女子手上一试,眼奇怪的眨了眨,道:“我先回还感到是凉的,怎么这会确实是热的了?难道你真是人?”就这才放了心,但仍很谨慎,半心疑半信以为真道:“你果真是人?”女子道:“我果真是人。”范生父亲道:“不是鬼?”女子道:“不是鬼。”范生的父亲一听猛然大喜,连忙回房去叫醒一宿未睡而天亮好不容易才睡去的儿子,道:“我儿,你赶快起来快去看看谁来了?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范生被叫醒半醒不醒的道:“还能是谁?总不会是于・・・・・・”“艳”字还未说出口,就猛一下子看到了跟着母亲进来的于春儿,于是就眼顷刻间一亮,也不说了,一下子跳起来跳下炕,猛冲上来双手握住了于春儿的手道:“啊,你终于来了,肯来见我了,我好想你呀,你终于自己来到了我的门上,这不是晚上吧?也不是在做梦吧?我没有害了你吧?” 于春儿被问的一愣,道:“难道你以前见到过我?”范生道:“春艳,你怎么如此说?你说这话都令我糊涂了,你我才几日不见?难道才几日不见你就忘了?”于春儿被说得更是纳闷,一愣一愣的道:“你,你就是范生吗?”范生道:“我就是范生,难道你果真不认识我了吗?”于春儿一见范生长得好一表人才,又对自己如此热情迫切,正和自己是天生的一对,就心里好不喜欢和喜悦,心道这真是绝处逢生,不管怎样,反正已先有了梦兆,为投范生所愿,随就范生如何说她就如何应,范生叫她于妹她也答应,叫她春艳她还答应,叫她于春艳她仍答应,并且见范家很穷,于第二日带着范生的父亲和范生一起去取回了银子。从此范家在范家庄上值家档买地成了富户。并都一齐传着于春艳于小姐有鬼变成了活人,确实活了,来到了范家,还给范家带来了许多金银。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于家庄上,传进了于员外的耳朵里,于员外开始还不信,后来让下人到范家庄上一打听,一看果真是真的,就气得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病也没有了,气糊涂了道:“这个逆女,什么时候弄我这么多金银给范家了?不行,我要亲自去问问。”说着,就带着下人一起出了门,气冲冲向范家庄奔来。不知于员外要如何到范家庄上寻女儿撒气,且听下回分解。 ------------ 第七回:鬼女借身斥恶父·范生从此阴阳妻 更新时间:2010-05-28 且说于春儿与范生第十日便结成了夫妻,并举行了热闹的婚礼,范生一心把于春儿当作于春艳。全范家庄的人也都把于春儿当作于春艳活了,并都道于春艳死而复活是奇事,并还齐传于春艳给范家带来了许多金银。于员外气冲冲来到范家庄,范家庄有会看热闹的都道于员外八成是来寻女儿算账所要金银的。于是都道有好戏看了。就都一齐传扬着跟着来看。谁知于员外一冲进范家的门,一见了于春儿,见八成是自己的女儿,又见范家突然家里变得这么富有,气恼间还不知要从哪里开口,那于春儿见了于员外首先用手指着怒斥道:“你还来做什么?难道你还嫌把女儿和范郎害得不够惨?你还要把我们怎么样?难道你要让女儿死了也不得安心吗?”范生的父母听了都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心道怎么于春儿突然又成了于春艳?难道果真就是于春艳不是于春儿吗?听她口话分明是在说死了,难道果真是于春艳的鬼与儿子拜堂成了亲吗?就在那里吓得发抖说不出话来。于员外被于春儿怒斥,更认为这就是女儿了,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就随怒道:“你这个逆女,你死就死了吧,你如何还要将我的金银弄到范家来?”于春儿一听怒斥道:“你还配做我的父亲吗?谁是你的女儿?我不是你女儿,我是于春艳,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走,你快走,你再不要来范家,你要找你女儿,你到坟里去找,我还躺在坟里呢,你如果有脸,你尽管挖开坟去看,反正女儿在阴间也受够了,不怕了,随你去怎么样。”于员外一听,心道这八成是鬼,是女儿的鬼魂,随惊的道:“人见了鬼,不死也得去层皮,我有病才从床上起来好了,又来见了鬼,看来我命不长久矣。”说完,惊的再连看也不敢看的连忙大叫着有鬼有鬼,就跑了。 跑回家去后,因心里犯疑,又怕女儿真的活了故意说鬼话骗他,就于晚上,又怕人看到,便悄悄带着下人来到女儿坟前,将女儿的坟挖开,开馆点上灯笼一看,见女儿好好的果真还躺在里面,虽然面无血色,全身僵硬,但如生前活着一般毫无变样腐烂,且也无臭味,就隧道:“怪了,人死了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会如此呢?就同刚死时完全一样。”随让下人再把棺材盖钉上,埋好后悄悄回了家,再一夜心里狂跳不止,身上冒冷汗发虚,未一日气绝身亡。 再说范家,于员外与下人去后,于春儿忽然倒地不醒人事,范生向前抱住惊叫,着急的大叫:“春艳,春艳。”范生的父母都道于春儿实是于春艳是鬼,都惊的不知所措不敢向前。良久于春儿才醒来,一看范生正在抱着她吃惊的叫她,便道:“我这是怎么啦?我刚才去过那里?只觉着眼前一黑再什么也看不到。”范生道:“春艳,你刚才斥过你父亲难道你忘了吗?”于春儿道:“我父亲早被强盗在船上杀了连尸首都被扔进了河里飘走了,他哪里还能再来?”范生听了,感到不解,道:“难道你父亲不是于员外?”于春儿一听恍然大悟道:“夫君,我见你现在已经好了,我就实话和你说吧,我并不是于家庄上的于春艳于小姐,我是于知府的女儿于春儿。”遂将父亲被罢官及船上全家被害之事,和两个强盗互相残杀而死,自己又如何做梦来范家庄上寻夫之事一五一十的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范生听了而不解道:“那你刚才如何还能那样怒斥于员外呢?难道你从前见过于员外?”于春儿道:“夫君,果真,我刚才果真什么也没看到。”范生一听,一下子想到春艳说她可以将魂付到他娶的妻子身上,就遂问道:“那我们举行婚礼几天了?”于春儿道:“正第二天了。”范生一听,就忙拉起于春儿道:“春儿,快跟我来。”于春儿道:“夫君要拉我到哪里去?”范生道:“去见于春艳。”随让爹娘找纸笔来道:“自从春艳离世之后,我再久未动笔了,今日我要为春艳而拾起笔来,我要为春艳而写,我要让春艳从此有走进我们范家的名分。”说完,挥笔一口气而就,并又说明原因买回许多香纸,于第次日同于春儿一起来到于春艳坟前,同于春儿双双一起跪于于春艳坟前,见坟已被新挖开过,范生难过的落泪道:“春艳,没想到我多日再不来,还是有人来掏你的坟,你在阴间那样贫也有人不放过你,凡是来掏坟的都不是好人,让他不得好死。”说着,而又擦泪道:“春艳,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我如今都按照你的话做了,就连你让我娶的妻子于春儿也不但和你容貌一样,还名字中带着你名字的春字,叫于春儿,近和你一字之差,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前妻,春儿是我的后妻,我们范家,你从此随时都可以进出,我求我们范家的先祖,就在阴世收下你这个祖孙媳妇吧。”范生的话刚说完,就听到于春艳在坟内道:“范郎,我终于可以放心你了,我把你一人闪在世上,从今以后总算有人可以关心你了,你以后就和于春儿一起过日子吧,我有了你给我的名分,就已经很知足了,人生难得一知己,我能够得范郎这样的好知己,虽死而心甜。”范生听了,而再落泪道:“春艳,我故意快黑天来,等会天黑后,你总该出来让春儿也见一见你吧?”于春艳道:“她不能和你一样有缘见到我,他回去对着镜子看到自己就同看到我,而你从今以后看到她也同看到我,这些城隍都已经和我说了。今日我的心愿已了,只有一事相托,望范郎和春儿妹妹看在我们曾经多日相聚的份上不要推辞。”范生道:“春艳,你说吧,只要我范生能做到的一定做到。”于春儿道:“姐姐,你说吧,我们一定不会推辞。”于春艳道:“今日我的弟弟和吴为贵争吵打架,已被吴为贵打死了,我爹也已经死了,只剩下我娘孤苦伶仃无人照顾,如果你同春儿妹妹能看在我的面上,就去看她一眼。你们回去之后,明天就会知道我弟弟被打死的消息了,你们去吧,若以后我果真可以经常进出你们范家的话,我一定经常去看你们。范郎,你们且回去吧,你们烧给我的钱天黑后我都会收进来的,你们烧给阎王的证明阎王也已经收到了,你们就放心的回去吧。”声音说完而哭涕,哭后再无声息。 范生和于春儿也不免跟着泪下,二人见香纸焚完后,叩首毕双双离开了墓地。至第此日,果然听说于员外的独生儿子于昨日被吴为贵打死,和于员外的死讯,于是就忙和于春儿一起来到了于家庄,到于家来看望于春艳的老母。其时,于春艳的娘因失去了女儿,又死了丈夫,再儿子又被人打死,守着两具尸体已哭成一个泪人一般。谁知于春儿随范生来到于家一见了于春艳的母亲,就立刻难过的同泪人一般哭着跑上去抱着于春艳的老母,口口声声哭着叫娘,并哭着道:“我的娘你千万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别难过再伤坏了身子。”于春艳的母亲一见于春儿,见果和自己的女儿生的一模一样,先是惊呆了,后又十分难过,再后来不信道:“难道果真是我的春艳儿回来了吗?你果真和人说的那样又活过来了吗?”就听于春儿道:“娘,女儿并不曾活过来,来和范郎一起来看你的实是于春儿,乃是女儿的魂借付在她的身上,不信娘你快看,女儿左手脖上有个痣,你再看她可有否?”于春艳的娘一听也不哭了,就将于春儿左手露上衣袖去一看,见果然什么也没有,就又难过的哭起女儿来,哭道都是于员外这老东西屈害死了女儿,吴为贵那么凶狠,他却如何就看中了那吴为贵?非逼女儿嫁给他不可,如今连儿子的命也搭在吴为贵的手里了,而吴为贵还不罢休。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被范生和于家的下人救醒后仍哭。于春艳见其母哭的伤心,道:“娘,你千万再别难过了呀,时候到了,我也该走了。”说完,于春儿又昏倒于地,半饷不省人事,一阵子过后,被人救醒,乃道:“我刚才又去了哪里?仍然同上次一样看到很黑什么也看不到。”范生听了,知道刚才又是于春艳的魂魄上了她的身,于是很疼爱的安慰她,并和她说出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于春儿听了,也难过道:“原来如此,那我干脆就做她的女儿吧,我正好已经没有了父母。”就对于老夫人道:“娘,从今以后,春儿就是你的女儿春艳。”于老夫人见说,也难过的一下子抱住了于春儿哭道:“春儿,春艳,我的女儿呀,娘如今真不知该如何说什么好,若是再有开始,娘怎么也不能让你爹再逼你。” 于是,一家人便难过的悲在了一起,还是范生帮着给于员外及儿子料理了后事。并告状为于家儿子鸣了冤。 自此之后,于春儿便把于家庄于家当成了娘家,而范生也视于老夫人为岳母,而于春艳也经常到范家来,范生虽然再看不见她的魂魄,但于春艳的魂魄经常附到于春儿的身上,与范生来相聚,竟与于春艳生前一摸一样,二人而喜而涕而哭而乐,而互相作诗。 而常了,于春艳的魂魄附到于春儿身上后,于春儿也再不发昏了,并且于春艳随时可以去可以来,从而便成了人间令人称奇的人鬼二女与范生为妻相恋相爱的一段奇情。 后来,范生又将他们的这段人生不寻常的情感经历写了下来,并还取名为《人与鬼的奇情》。但由于他的记叙只将故事的过程记了下来,所以没有形成版本。而在他死后,他的笔迹被人看到后,就将这个过程当成故事讲。所以就留下了这个故事传在民间,安奇今天把这个故事再呈现到你面前。 而范生和于春儿,后来一个活到一百零一岁,一个活到九十八岁,他们似乎知道那天他们要同时死。到了那天,二人便无病而抱在一起,就双双相抱而故,并子孙满堂风光大葬,这一场离奇的人鬼奇情奇恋也到此而随之画上了句号。 正是有一首诗来说这个故事: 真情自古奇又妙,情能把人魂魄消。 情到真处无阻挡,那怕两世也难忘。 说到这里,又有一对现代年轻青年男女的形象哭着来到了我的面前,他们向我诉说着他们的爱情悲剧,令我无法忘记他们。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悲剧?却原来:同学三载两心相恋却无言,重相见相认可却又悲不断,倩山歌声是快乐还是涕心鸣,坡下分手能否再相见,淑女留下血泪长恨言,坟前痛悔悲鸣来相会,一对难以分开的情人化情鸟,令我心碎。欲知其故事如何,请看下卷:情人鸟的悲恋。 ------------ 第四卷 :情人鸟的悲恋 ------------ 第一章 :并非初次相见面·见面为何开口难 更新时间:2010-05-28 前言声明 故事发生在胶东的一个山区,这个故事是安奇故事集《聊斋广志》两大梁祝式悲剧爱情故事之一的情人鸟的悲恋。所为故事,它并不是写到了某一事和某一人身上,而是对生活的一种积累艺术的体现和虚构。因此,如果本故事与某一事或人有类似之处,那都纯属是虚构中的偶然巧合,本故事纯属是作者虚构的故事,不与任何人和事接轨。 第一章:并非初次相见面·见面为何开口难 坟茔上的土,还没有长出一根草来,一对鸟儿不停地在上面鸣叫着,其声音宛若情人的曲子,动听的笛声,婉婉转转。若不看那光秃秃的坟茔,人们也不会触景生情,缅情心伤。这个故事也就自这个坟茔垒起之后,出现了这对奇怪的鸟而被传下来。人们叫这对鸟为情人鸟,也是因为坟茔内的故事。 坟内是两个人,也就是双人墓。他们分别是谁?在这里我先不说,我先说这个故事你听。你说他真他就真,你说他假他就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我该怎么把这个故事完整的讲给你听。 从那里开始呢?我似乎也难找着头。想了许久,要开头的场景一个一个的涌向我的心头,让我的笔终于要从这里开头。 相见,二人相见在上午。 那是阴历二月,韩英丽经邻居介绍,在邻居家里和他见了面。 他是一个极有风度的小伙子,根据李二婶介绍,他今年二十三岁,是个很能干又很本分的人。 在韩英丽的心目中,和他一见面,她就感到他确实是和李二婶说的那样,他英俊,潇洒,一米七五的个子光多不少,两只眼睛镶在一个国字形的脸上是那么有神,那脸也显得温和,给人一种年轻的朝气感。 说话的开始是在李二婶家里经过李二婶介绍之后,介绍完情况后,李二婶借故出去了,故意给二人让出时间来。开始,他们都没有开口,她心里非常紧张,脸上似乎呼呼的象是在着火。而他只一个劲的低着头,也不知在哪里想什么,过了很长时间,才很不自然的抬起头来一瞅她,也不知看没看到,却又立刻把头低下去了。 她再暗暗的用眼睛的余光去瞟瞟他,她看到他的脸上一种奇怪的表情在荡漾,他的脸不知怎么又突然红了,并奇怪的不知从那里来的那么大劲,猛一下子又抬起头来。她又立刻不敢看他了,他却又一看韩英丽,欲言又止,又低下了头。 韩英丽这下也不知勇气都那里去了,再没有去瞟他,而更没有勇气先开口,而又不想着先开口。她听人说,初次相亲和男人去会面,女方不能先开口,那样就会显得女方身价太低了。现在是男人低,男人得主动求女的,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先开口打破这个规律违背这个原则。再说她先开口,就会从第一面的印象上不就显得她过分大方了吗?男人往往会产生这样一种印象,过分大方的女人不好。所以她只能反复的暗中去瞅他,而并不敢先说话。可他又一直不先说话,怎么办?她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和男人这样相对像,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并两眼闪烁不定地追想般的眨着。但她的心里忽然又同想起了什么,一种微妙的感觉萌生在她的心里,她不由并且分外不安的心中自问:“先回李二婶只说小梁小梁的,难道莫非就是他?我怎么看怎么是。”但又不敢确定下结论,因为她感到这种可能太不可能,天底下这么大,人那么多,姓梁的也很多,而他就这么一个,而和他一样的人象他的人又不是没有,会很多,说不定就是象他的人而不是他。但又一想,也可能这就是巧合,原本就是他让她今日巧遇上了。不过她感到这也有点太玄,太未免牵强,太让她不信,太让她不敢随便相信这就是真的。但她又不愿意不信,一种分外奇怪的力量在驱使着她,还是让她劝着自己信了,因为她怕万一就是,她怕万一不信会错过机会,她一这样想,她的心又不免胆怯起来,似乎再连气也不敢自然喘了,生怕喘不好喘大了麻烦,怕让他看了留下不好印象,尽管她不敢再去瞟他,但心里又老是舍不得,又让她两个眼睛忍不住的又去偷瞧。但这一瞧正好又碰到了他的目光,“咚咚,妈呀!”她的心不由的又自己紧张起来,就象心在敲鼓,要跳出身子来。脸上一热,坐在那里低着头又不敢动了,并心里不住的自己说:“就是他呀,分明就是他,天呐,看那眼睛,看那眼神,那一点不象是他,一点不错。她的心里开始不由的喜悦起来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忽然感到他在瞅她,她才不紧张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这会儿觉着喘气更费力,心里更紧张了。这似乎就是爱情的天然力量吧,要是她不一起和他上过学她现在才决不会这样呢,或许她在他不言中早就离开走了,可现在她没有,没有让自己离开,没有动,她不想动,她感到就象一种力量在牵着她不让她走。但她奇怪他现在怎么会这样?怎么到现在还不说话? “你,你叫什么来着?” 在期盼中他终于开口了,她感到他说的又真及时,她这样想他就说了,尽管声音在发抖,而显的那么笨。 “韩英丽。”她慌忙回答,但仍没敢瞅他。 “多,多大了岁数来着?”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紧张,况且以前又是同学,不相识又能怎地?她不由地抬起头来想借说话的机会再仔细看一看他,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便声音很温柔地看着他说:“二十二岁。” “我,我们是不在乡初中一起上过学?”他终于这样问了。 她心里听了一动,激动的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用一种很低的声音控制住自己问他:“你是一班一组的梁英德吧?” “是,是的,你就是一班三组的韩英丽吧?”他急切的问。 “是。”她脸又红了,又一下子低下了头。 “想不到自从毕业这么多年再没见,你的变化这么大,我一下子都不敢认了。”他激动地说。 “你也是,我看着觉着眼熟,可一时又一下子不敢确认。” “唉!”他感叹说:“想想上学时,再看看现在,时间过得好快啊,竟然能把人变化的这么大,转眼三年就毕了业,又过去四五年了,这些年你在家里怎么样?还好吗?” “一般化吧,也算好吧,你怎么样?在家里还好吗?”她仍红着脸问他。 “在家里还算说得过去,也一般化吧,父母都好吗?” “好,都好。” “都什么岁数了?” “父亲五十岁,母亲四十九岁。” “都还挺年轻,你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没有姐姐妹妹,只有一个弟弟。” “咹,正好一样一个吗,这样极好。” “嗯。”她慢慢地目光缓缓地再移到他身上。她见他眼里闪着光彩,目光闪烁不定地望着她,她再一次低下了头。 很明显,他象是被她的美丽和美妙不多而又温柔的声音和自羞的表情举动把心吸引住了,但又心里充满了恐惧感。从谈话看来,他感到她仍和以前一样没变,甚至变得比以前更温柔更漂亮更可爱了,仍然是那么恳诚。在初中上学的时候,他就从心头对她有一种非常不一样的感觉,有一种及其非常难以言表的喜爱敬慕感,如今他似乎感到从心里是那么的喜欢她,而又自信的感到她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他从她的表情上他感觉到了,他的内心接撞而来的是多么的高兴激动啊,初次与异性相见的那种让他感到不自然的自羞感全不见了,全变成了兴奋,但在兴奋潜意识下又怕她看不上他。这一切她显然也都感觉在心里,她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上她感觉到了,而内心换来的也是同样的高兴与激动,和想着让他放心,她问:“你今年是不二十三岁了?” “是是,是的,是二十三岁。” “姐妹兄弟几个?” “弟兄两个,有个哥哥,没有姐妹,哥哥结婚后在外地工作。” “父母都好吗?” “父亲没有了,有母亲,母亲很好。” “你和李二婶是亲戚吗?” “我二姑的娘家和我是邻居。” “嗯,你现在都在家里做什么?” “干木工,作家具。” “家里几间房子?” “四间。” “新的吗?” “不是。”说完,他又害怕地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今年想着翻新,把旧的拆了,翻新成新的。” “嗯。”她答应着。 他却有些不安,极为紧张地问:“你对房子的事有看法吗?” “没有。”她笑了,她抬起头来,轻声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只要人品好,穷富我都不在乎,日子是靠以后自己去过的吗。” 她的话说的他心里象火烧的一般,他开始内疚,内疚的感到自己的家庭条件没有达到她的要求,但他又十分爱她,他为了给他打消顾虑,就又说:“你放心,英丽,我决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好心,决不会让你失望,钱是有人挣来的,一切都要靠人去改变。” “这个道理我明白,你只要能这样想,我就为你高兴,这比让我守着许多钱都好,固定不变的钱是可以花完了的,而靠勤恳不断挣来的钱是一辈子也花不完的。” 他听了,心里就象猛然间从雪里走进了温室,放心了,激动了,让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和英丽是初中同学,上初中的时候,英丽就心好,不但人长得美,而心内也美,现在听着她的肺腑之言,他全心的爱,满身的热量,随着那飞腾的热血在沸腾。是赞美,还是对她的爱慕,还是因为她长得本来就美,心灵本来就好。是喜欢,还是对她的向往,这一切他都说不出来,他只感到以后一定要认真的对她好,为她去努力,去奋斗而为她去创造未来。 她站起来,说:“我先回去了。” “再坐回吧。”他激动的也跟着站起来说。 “不了,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她说。 一听这话,他刚紧张的心,又得到了稳定。 他一直跟着把她送出屋来,刚到院子,这时李二婶匆忙从大门外进来,用高兴的眼神对梁英德说:“你先进屋去吧,我和英丽有话要说。” 梁英德会意地回到屋里。 李二婶笑着上来问韩英丽:“怎么样?你看着小梁还可以吗?” 韩英丽此时表现的并不拘束,而分外疼快地说:“二婶,还可以,为人也恳诚,本分,我先回家和爸妈商议商议。” “好,那我一会儿就过去听你的回话。” “好,那我先回去了。” “好。” 李二婶在大门外望着韩英丽走了,这才回转身来,立马奔回屋,满脸堆笑地问梁英德:“你看姑娘长得怎么样?” “很好。”梁英德毫不掩饰而很肯定地回答。 “好。”李二婶一听十分高兴,“该然这门亲要成,韩英丽也对你看法蛮好,说你恳诚,本分,看样子韩英丽是满同意得了,住会我再去问问她父母,如果她父母也同意了,就订下你们那天上门验家定亲。” “好”梁英德高兴地满口答应。 “英丽这个我首先能保证,她为人老实,勤快,这你也能看出来,这要如果成了,那可真是你的福气,你母亲也有福,能使上这么个知情达理又老实勤快的好儿媳妇。再者,你母亲也老实,你性格脾气也好,你们三人要是过到一块,准没错。你看韩英丽能有多高?是不少说也得一米六吧?”李二婶高兴地问。 “一米六五六也有了。” “人才也长得也挺好吧?” “嗡,挺好。” “这就对了嘛,不胖不瘦,白白净净的白里透红的脸,长得多好。”李二婶越说越来劲,“你瞧那身材,那真是百里挑一,丰满又苗条,这个保证领到那里那里都得夸,姑娘的人性那真是,要那头有那头,要人才有人才,要精明有精明,要活有活,又勤快,能干,能吃苦,又心巧,要学什么,一学就会,透明就过,你两个算真是找对头了,韩英丽光这个人性好不说,这个保证不能惹你娘生气。”说完,李二婶兴冲冲向外走,到房门口忙又回过头来,说:“我去问问她父母。” ------------ 第二章 :相见相认心认许·旧情旧梦又复苏 更新时间:2010-05-29 韩英丽自从李二婶家里出来,心情自然很不寻常。她没想到,给她第一个介绍她第一个看的男人就是他很早就心中羡慕的同学梁英德。这回,她的心里象吃了个甜馒头,嘴里甜,心里更甜。那激动的心情,梁英德就象涌进了她的心里,住进了她的心里面了。尤其梁英德的那温和的面容,和他的笑貌,那响亮的声音,都象在她眼前飘动,让她心里回味。她觉着他说话的声音如今是那么优美,那么温和,那样响亮而有力量,似乎每一句话,每一个声音,都在吸引着她的心。她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一种幸福感,她觉着一种幸福感袭遍了全身。在初中上学的时候,她就崇拜他,就对他极有好感,并从心里头喜欢他,但那时她把自己的感受埋在心里。他那时为人勤恳,上进好学,善于唱歌,是级部里有名的文艺委员。在男同学当中,他那时人才就长得出类拔萃。如今看上去他更长得帅气更英俊了,他那美好的心灵仍然和以前一样,仍然没有变,她心里很是高兴,她要把自己的想法,把心中现在对他的看法都告诉爸妈,听听爸妈会不会同意,会不会反对。她想他们一定也会同意的,因为她都同意了。她心里这样想着,已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自己的大门外,站着把脸上高兴的表情平静了平静,这才一推门,走进去。 韩氏听到门响,打眼一看是自己女儿从外面进来,见女儿脸上的表情明显掩饰不住的高兴,心里便已猜测上了几分,待女儿一走进屋来,就忙开口问:“小伙长的怎么样?肯定不会错吧?” 韩英丽并没有急着回答,她要吊吊母亲的心,就慢慢坐到炕上。他父亲正在炕下的凳子上用高粱穗下面的那节细长的杆做锅盖,虽然在那里忙着没有什么表情,但样子也象是要等着听听女儿去看那小伙子的情况,是看中了没有。 “快说,小坏嫚。”韩氏终于急不住地催。 “他个子一米七五多。”韩英丽终于在他们发急中开口了,“为人也老实,诚恳,弟兄两个,他是小的,他哥哥结婚在外地工作,他长得也可以,我们在初中时还一起上过学。上学的时候他为人就挺好,看样子他挺同意,我回来把情况向爸爸和妈说说,看看爸爸和妈同不同意。” 英丽爸一听,把手里的活一放,立刻开口说:“他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别光只看外表,外表没有准,现在的年轻人我算知道的,说变就变,要变坏没有那么疼快的,马上就能变坏了,不用说还隔这么多年了,就是隔三两月,你也从外表能看出什么?过去好不等于现在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就知道他不会变坏?待我去看看再说。”英丽爸说完起身走了。 “你爸说的也对。”英丽妈说:“现在的小伙子就是没有法看,说变就变,你现在还小,还年轻,还是个孩子,光只看到长相好就同意了,这那行,就和你爸说的这样,这么多年,谁知道他再变没变?” 韩英丽被母亲这么一说,心里自然也七上八下,主意不定。经爸妈这么一说,她也怕梁英德真会变坏,如果是这样,她该怎么办呢?她心里还没拿定主意,但又隐隐觉着不会,梁英德不会变,不会变坏,不会和她爸妈说的那样,凭着她的感觉她觉着梁英德一定不会,一定不会变的是一个不好不可信任的人。她心里这样认为着,但又不便先开口,就只好着急地等着她爸爸回来,看看爸爸对梁英德的评价能怎样,爸爸要是没看好梁英德她该怎么办呢?她想。 一会儿,英丽爸推门回来,进门坐下后,先一言不发,先瞅着韩英丽。韩英丽被瞅的脸上发烧而不知所措,而耐不住了,她心里紧张极了,她就怕爸爸没看中梁英德,就怕梁英德见了她爸爸再不说话,或者再紧张的不自然。“我看,小伙子还可以。”英丽爸终于开口了,韩英丽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了心,听着爸爸继续往下讲,“说话也可以,也能说到点子上,也有礼貌,个子也不矮,人长得也不丑,先这样订下吧。” 韩英丽听到这里,那吊起来还没有完全落下的心,现在终于完全放了下来,一瞬间变得轻松而兴奋,说话也疼快了,“爸爸,你同意了?”“我不管,问你妈去。”英丽爸说。“吗,你同意了?”“你爸同意,我咋会不同意呢?”英丽妈说。“这么说妈也同意了,只要爸爸和妈都同意,那我也没有话说了。” “小坏嫚,自己愿意,反倒推到别人身上。”英丽妈笑着说。 “哦——呵!”门外突然传来李二婶的干咳声。跟着脚步的声音李二婶走进来,满脸是笑:“他叔,他婶,刚才这不他叔路上碰着我和我一起去看了小伙子,这不天也不早了,梁英德还要急着赶回去,你看这事定下来不?” “她二婶快坐。”英丽妈高兴地满脸堆笑。 李二婶很客气地谦让着坐到炕上。 “先订下吧。”英丽爸说。 “那就是不那天让英丽和梁英德去赶个集,也好再互相了解了解,顺便好买件衣服什么的。”李二婶说。 “先不必这么急,过几天再说。”英丽爸说。 “他叔,你不管干什么事都是个急性疼快开明人,怎么今日越遇到这样的大喜事就越不疼快了?反正都也看着中意了,今日梁英德正好还没走,正好规定好了,也好让我省趟腿,反正这是早晚的事。你是不舍不得女儿?舍不得以后让女儿嫁走?”李二婶半开玩笑地说。 “那里话,”英丽爸笑了,“那,那只要英丽和她妈愿意,这些我不管。” “那就赶玉泉集吧。”英丽妈说。 “英丽,你看呢?”李二婶问。 “既然我爸我妈都同意,那就去呗。”韩英丽说。 “那就订在这个月初八日赶玉泉集,行不行?”李二婶问。 “行,那就这天吧。”英丽妈说。 “那让梁英德初八日早上来叫着英丽,英丽,你看呢?”李二婶问。 “到这里要多走很远路,就让他在南北路上等着我吧。”韩英丽说。 “你看你闺女,还没出嫁就知道疼人了,那以后梁英德还不掉进了棉花囤里了?我看着都眼馋。”李二婶说。 “二婶,看你在说什么?我能有那么大作用吗?”韩英丽红着脸说。 “秤砣不大,可能压千斤,这叫一物降一物,可当心别宠坏了梁英德。” “二婶,看你越说越让人受不了啦。” “好好好,那就不说了,那就早上八点在南北路上等着你。”李二婶说。 “不听不听,不听了。”韩英丽说。 “那就这样定了吧。”英丽妈高兴着说。 “梁英德还要回去,那我回去和他说说,就这样说定了。”李二婶笑着说。 送走了李二婶,英丽的爸妈回来又议论了一会,议论中少不了还可以,还行之类的话。韩英丽听了,明白爸爸这是赞许,同意,心里自然是十分高兴,但她纳闷梁英德这是用什么方法表现的,使以饷都出了名难说话的父亲也这样满意,她心里自然为梁英德不凡的表现而满意,而高兴。 少女初次谈对像时的那种心情,那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也是无法去表达的,那是一种微妙的心情。就说韩英丽吧,高兴了一天的韩英丽,那种奇特的心情,到了晚上,简直奇特的让她兴奋的就象忽然得上失眠症,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从初中上学的情景联想到毕业走出校门,上初中这三年的风风雨雨,每一个场面,枝枝节节,从天天相见相映到踏出校门时将要离开各分东西的留恋目光,到刚离开后的朝朝相思,到时间久了的淡忘,到今天的再次见面,到未来共同去生活的种种场景,多么好的时光,如似都充满了甜蜜,对未来那各种各样美好的闪望,一并涌进心头。她的大脑和她的整个身心都沸腾了,连整个身子都感到不一样,都感到那样轻松。她的思维,此时可说是那样的发达,没有半点让她睡觉的意念。一阵阵的兴奋,又一阵阵的联想,似乎把她的整个身心都送进了未来,让她现在就去品尝起来。 也不知想到什么时候,是深夜还是比深夜更深。渐渐,她想的都感到了疲累,疲累后的倦意,渐渐让她感到睡不着而心烦,心烦后再兴奋,兴奋里还是对未来的盼望,那里还能让她走进梦乡。反反复复的想,反反复复的下决心要睡,还是实在太累了,终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一睁眼天就大亮了,连早上饭也过了时间吃。这几天,她大多都是如此,但白天的精神又神奇般的好。这可能就是爱情的神奇力量吧?常言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眨眼之间,那可就到了赶玉泉集这天,恰好,这天她晚上睡得又突然出乎意料的好,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反正躺下一会,在兴奋的想象中不知不觉的睡了。早上起来感到身上奇特的特别轻特别爽,早饭也吃的感到极香。饭没顾得上吃饱,就又忙着去梳洗去打扮去了。嘴里还不断的在打扮中哼着小曲,三下五除二一阵子打扮好了,一瞅时间快到八点了,就忙与爸妈打好招呼,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两人见面的时间正是上午八点,是梁英德先到。她到的时候梁英德早热切地笑容可掬地站在那里望着她了。她到近前,他早笑着问:“英丽,你来了?” “你是不早来了?”她下来自行车,问。 “不,也刚来。”他说。 “那咱们上去走吧?”她说。 “好。” 二人兴高采烈地并排着骑上自行车,边走边谈,向玉泉奔来。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回忆着往日,上学时的寸光,谈的活活跃跃,分外真切,和对那时的留恋,话说的是那样的投机,那样投缘,那样令人向往。他们的心情,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姿容,简直就象一对幸福的鸳鸯,快乐腾飞的凤凰,就象天生的一对,地偶的一双。多么令人赞美的一对情侣,一对情男情女,多么令人称赞,可就是这么一对情侣,他们的爱情欢乐就要走到终点,也不怪我多说了几句,这些现在又有谁会想到呢? ------------ 第三章 :再回喜悦又突变·有情反为有情难 更新时间:2010-05-30 从玉泉赶集回来,韩英丽的心里,那是多么的高兴。梁英德会买东西,会讲价钱,不乱花钱,这点她心里非常高兴,人要过日子,就要会这样。她把梁英德给她买的鞋和衣服看了又看,见物思人,仿佛梁英德就在面前。啊!多么好的一个人,她发自内心的感叹,多么纯真善良的梁英德,他风度潇洒,他的声音,他的一举一动,无不让她难忘,让她回味,让她回味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点滴而感到很短的时光。一个初入情网的少女,一个纯真的姑娘,此时之心又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纯朴,对未来又充满了那么美好的向往。仿佛她看到了未来,看到了他们的共同生活,这一切唤起了她对未来的寄托和盼望。 时间就是时间,它有时似乎就是和人在做对,你盼望一件事,它偏又让你感到它过的很慢,而你不想去干那件事而又不可避免时,它却又非让你感到他来得太快,这一切也可能就是人的心理变化所形成的规律吧?不管时间长短快慢咱都不去说,就说那韩英丽吧,自从和梁英德初次相见以来,她的心里简直就是这样一种心情,她的心中简直无时不在天天期盼,期盼和他重见的日子,期盼能再见到他的时刻,见了又怕时间过得太快,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在集上他两的形影不离和在回来的路上他两的谈话,又是那样的充满真情,充满了爱情,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欲望,和浪漫的理想。她把未来寄托在他的身上,而他又从她的身上和心灵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语言就是感情的工具,没有语言的感情难以表达,在这里语言又起了另一个作用,又是敞开他们心肺的天桥,把她和梁英德的心紧紧相连在一起。 晚上,李二婶来了,是来问白天她与梁英德赶集的事。李二婶看到韩英丽比较高兴,心里也十分欢喜,并看了梁英德给韩英丽买的衣服和鞋,韩英丽把衣服穿到身上,变的是那样动人,简直就象天仙,象嫦娥。李二婶心里为梁英德这个高兴啊,就感到梁英德母子真有福气,遇到象韩英丽这样一个心底善良而心又美而又人才漂亮出众的好姑娘。同时又为韩英丽高兴,感到象韩英丽这样善良美丽的好姑娘,就应该找象梁英德这样人品好的小伙子。梁英德的为人也善良,又懂事,又勤恳,这真是上天有眼,天作之合,让二人一见钟情。哈,她这个红娘大媒作的,顺利自在又高兴。李二婶心里这个乐劲,脸都无法掩饰了,立刻和韩英丽的爸妈商议去梁英德家看家定亲的事了。 他们把日子定在农历二月二十六日。 订好了日子,梁英德又和韩英丽去赶了几个集,又给韩英丽买了皮鞋和一些衣服。二人的感情也更加深刻起来,并又加深了毕业后的了解,简直就象一个人,形影不离,无话不说。自从二人在从李二婶家里见面以来,从第一次去赶集,到第三次相会,到四次,五次频频相约,可说是时间又总是难以满足他们的渴盼之心,他们盼见的时候总觉着时间来得太慢,见着了的时候又觉着时间过得太快,总是那么让他们心里留恋,而不愿意分开,让他们感到匆匆。他心里念念的盼望着,盼着那个让她认为是那样的不寻常,而让她感到激动,而又让他感到害怕的日子,去梁英德家去相亲订婚的日子。这个日子,她心里即盼望,又害怕。就如小孩吃雪糕,即想吃又冰口,把口冰的吃不消,但还要吃,她此时也正是这种心情,她即害怕在那么多的宾客大众面前感到害羞,但又想着盼着还要去。她拿着镜子反复地看着他那已经红起来了的脸,甜羞的笑容在镜子里又是那么有光彩。在她的心里,她感到那天是那么的重要,那天只要她去梁英德家了,她就可以看到梁英德的家是个什么样子了,也可以看到梁英德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老人了,听说梁英德的母亲是个很贤惠的老人,她去了马上就可以看到了。那天她只要去了梁英德家,在她看来,那就意味着她和梁英德的婚姻关系正式确定订下来了。她心里甜甜地想着,猛然想起,梁英德已没有父亲,这些天梁家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里里外外的一切事情,都要靠梁英德自己去一人办去一人准备了,要买东西又要整理家,还要去通知亲朋好友,梁英德这些天肯定是忙得不可开交。已经有好几天再没有见到他了,这些天他可能就在家里忙这个。一种相思感涌进了她的心头。常言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朴素家里的孩子会过日子,勤劳家庭的孩子会干活,能上进。别人都这么说,这些日子,根据她的感受,也确实是如此。梁英德和在校的时候一样,还是那样善良,淳朴勤恳,他就喜欢喜爱这样的人。 眨眼之间,二十六日就快到了。今天是二十五,明天就是二十六。早饭时韩英丽见爸爸象有什么心事,连吃饭的时候好象都在想什么,没有一点高兴之感。饭刚吃完,饭碗一放,就说要去赶集,推上自行车走了。但到中午没回来,韩英丽感到奇怪,为什么赶集还用这么长时间呢?就问母亲:“妈,怎么爸爸赶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韩英丽妈说:“不管他,可能到他朋友家去了。”韩英丽听了,再没吱声。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才见爸爸回来,但喝的酩酊大醉,一进门自行车一扔,不管三七二十一,扑到炕上倒头就睡了,到半夜还起来吐酒,吐完酒又倒头便睡,再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才醒了。韩英丽正在梳洗打扮,准备今日同李二婶一块去梁英德家,谁知她爸一睁眼,就喊在厨房正在忙着做饭的英丽妈,让她去对李二婶说,今天不让韩英丽去了。 韩英丽还没梳洗打扮完,一听不让她去了,就感到意外,忙着急地问:“爸,为什么今天不让去了?不是说好今天去的吗?” “是啊,都已经说好今天去了,为什么突然又不让去了呢?”英丽妈也开腔问。 “为什么?你们还有脸问为什么?”英丽爸猛然火冒三丈,“你们也不看看,不问问,他家那么穷,你们去定的什么亲?娘俩脑子怎么就那么简单?见个男人也不打听就看中了,好似世界上缺男人似的。英丽小脑子简单,难道你这老东西脑子也老简单了?不等我开口就什么也答应了,还有脸问?” “你怨我干什么?不去了就不去了好了,你当时不是也同意了吗?怎么到了这半天全怨到我身上?光怨我自己?”英丽妈愤愤地说。 “你犟什么?你好象还不服?”英丽爸暴跳如雷,在外面听听就好似在家里打仗。 “我不是不服,你说咱不去了,散了,那咱就不去了,散了,还用对我这个样?再说那梁什么德家里就真穷吗?可别打听了坏人。” “你是死脑筋?不真穷是咋的?我早访听好了,人家说的一句都不差,你说,他爹早死了就那小人和他娘过日子,家庭条件能怎么好?他哥哥被人家招养儿女婿招到了外地,这不明摆着?难道非得到他家去一眼瞅到底才知道穷不可?好条件那有向外招的?” “那就散了好了,那也不用这么对着我大吼大叫,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去和李二婶说说不就行了吗?” 韩英丽听着爸妈的争吵,一下子同当头浇上了一桶冷水,脑子嗡的一下,身子一下子凉了,瘫坐在椅子上就觉着眼前发黑,眼前直闪金星,一时似失去了知觉似的整个身子木了。她爸她妈的争吵声她就象没听到,过了不知什么时候,她忽然似从惊梦中醒来,大声喃喃地说:“不是这样,不是的,爸爸,不是这样,梁英德家不是这样。他哥是在外地上班,与他单位的一个女同事相爱了,因女方没有兄弟姐妹,她父母就她自己,不愿让女儿远嫁,二人还要在那里上班,所以就在那里不回来了,你别光听别人说坏话骗你,这些都・・・・・・” “胡说,难道他父亲没有了也是说谎骗我吗?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哥招到外地这是事实,说的再好听也还是招,不会变成娶。我和你说,你别鬼迷心窍,好家庭绝没有向外招的。”没等女儿说完,英丽爸大声说。 “他家真的不穷,爸爸,我保证不骗你,你就相信女儿吧,难道你自己的女儿还不如别人让你相信吗?她哥想要在外地不回来,开始他母亲也不同意,但看到女方和他哥哥感情那么好,他哥和姑娘亲自回来商议,不忍心拆散他们,所以这才同意了。再说梁英德人品好,爸爸,这是你是见到的,你也回来说他好,如今只听别人片言只语你就信了,不相信自己了,不同意了,这对吗?” “胡说八道,好不好我自己心里不知道?还用别人说?你现在被那个男人迷住了,没有正常思维,我不能和你这么头脑简单,不能光考虑一面,认为人品好就行了,别的再不考虑了,你想想,这是以后去过日子,光人品好能顶什么用?人品能顶钱花?能当饭吃?人品还能卖来钱?换来吃的?你要不知好歹不听,条件不好苦可要自己去受。”英丽爸忽然耐心地说。 “爸爸,苦我不怕受,再说梁英德家并不是和你说的那么差,他人品好,上进能干,我们会有什么苦受?再说只要心里乐意,苦也是甜。” “我不和你胡搅蛮缠,苦怎么能变成甜?你是被他蒙住了,你的脑子现在根本就听不进话去。”说着,英丽爸忽然又火了,脸都气青了,“你在家里好好给我呆着,今天那也不许去。” “是啊,”英丽妈马上也帮上腔,但声音明显比吵架时低了下来:“英丽,你爸说的对,家里穷,人品好能顶吃顶穿?能好的顶出钱来吗?多亏你爸去访听了,要不光咱娘俩,还早不上李二婶当了?你爸都是为了你好,别去了,英丽,听妈话,好小伙子多的是,凭你这样的好长相,还怕找不到个男人要吗?把衣服我一会就给李二婶送去,就这么几件衣服也想打动人心,让她今天自己去告诉就说散了。这样的穷人家她也给介绍,真不是人。”说着把梁英德给韩英丽买的衣服和鞋全找出来,抱在身上就要向外走。 韩英丽忙上来双手拉着母亲的胳膊,眼里涌满泪:“妈,你别这样,女儿自己不嫌侯,愿意,你们就别管了,以后我和梁英德一定好好孝敬你们,一定对你和爸爸好,啊?!你和爸爸就答应了吧,同意了吧,别这样了,别去・・・・・・” “你少罗嗦,穷得叮当响,能对我们好个屁?拿什么来孝敬?快滚到里间去。”英丽爸怒声喊。 韩英丽仍然不松手恳求母亲。英丽爸见英丽妈被把住动不得,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就猛从炕上下来,一把将女儿狠狠推到里间,挡在里间门口,不让韩英丽出来。韩英丽一看爸爸站着挡住了门口,在里间急的又哭又叫,一头碰到床上,痛哭失声。英丽妈得空,略一犹豫,又立刻急匆匆抱着衣服向李二婶家去了。 李二婶正在家中忙着梳洗打扮,准备今日同韩英丽去梁英德家品尝做红娘的味道,忽然听到大门响,认为是韩英丽心急来催她了,就忙高兴的爬到玻璃窗上一望,一眼望见英丽妈抱着衣服鞋子闯进来,心里咯咚一下知道情况不好,就忙下来炕要向外走,英丽妈猛地推开房门进来了,李二婶忙问:“他韩婶,你,你这是・・・・・・” “她二婶,你今天去和梁家说,俺英丽不去了,这是小伙子梁什么德来着?给英丽买的鞋和衣服,全在这里,你点点。” “都到什么份上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俺就是不同意了。” “那昨天还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为什么才过了一夜就不同意了呢?” “你问为什么干什么?反正不同意了。他家那么穷你也・・・・・・,好了,不说了,说也没用。” “你听谁说他家穷?他家那穷?梁英德就是没有了父亲,这是真的,这我也说过,可梁英德很勤恳,能挣钱,把个家抓的并不穷。” “穷不勤恳行吗?不勤恳喝西北风也喝不到好西北风,好了,不说了,说这些没用,反正已经不同意了,你快点点吧。” “这到底听谁说的坏话?” “你管谁说的坏话干什么?” “难道英丽她就这样草率的决定了吗?她以后不会后悔?” “这就是她自己决定的,不同意了还后悔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李二婶心里真不敢相信,她说什么也不敢相信韩英丽会变化的这么快,昨天她还和韩英丽说的好好的,怎么才经过一夜就会变挂成了这样了呢?打破她头她都不肯信,可眼前的现实却又就是这样,容不得她不信,她心里暗骂这是那个缺德没教养的把坏话送的这么快?才短短一宿就把热心同意的韩英丽给说变了心,变得这么快这么突然,都快的让她意外让她难以置信,让她简直都没法招架了,可眼前的这一切,又不容她不面对现实,从英丽妈的表情,和梁英德给韩英丽买的鞋和衣服,那一点不是说明着韩英丽她真的变了心不同意了?李二婶的心里就如同一下子跌进了万丈深渊,全乱了。就象开了一个杂味铺,那悲愤气恼心酸心伤心苦伴随着泪一下子都涌到心头,却又似乎象口里吞了鱼钩有苦难言。如今这事到了这个份上,她该怎么办呢?她该怨谁呢?她该怎么和梁家去说呢?梁家今天什么都准备好了,一定去了不少亲戚朋友,梁英德一定在家里准备了不少东西,一定在家里和亲友热切地盼望着她和韩英丽去,要是知道是这样,亲友们以后再如何看待她,她的脸还往那搁?要是再传出去她李二婶睁眼办得这二五眼的事,她还再怎么有脸回娘家?这些日子,梁英德一定为这事花了不少钱,母子过天日子不容易,事情办到这个地步,她再那有脸去见梁英德的母亲。她去也不好,可不去说也不好,不去说让亲友们那么干等上一天,那种场面又该是怎样的一个场景?还不都骂死她李二婶缺德了吗?可要去,又没有脸去,又感到去不得,她的心此时简直就象死猫被发上了树,上不去下不来,心里苦,气得站在那里身子直抖,怎么还顾得上点衣裳。 “你不点我走了?反正就这些。“英丽妈说。 “你,你们这不是耍人吗?”李二婶终于象从梦里突然醒来,控制不住内心的气愤说:“不同意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昨天不说?为什么等今天人家什么都准备好了,钱也花了,亲戚朋友都去了,你们才来说不去了,说不同意了,你们这不是耍人是干什么?是不拿我李二婶当候耍?今天不去不行,不去也得去,以后要散你们自己散,梁家为这事花的所有的钱你们都得认着。这些衣服鞋也不能要,给谁买的谁就得穿,不穿为什么当时让买?给人退回去人家给谁穿?你们要早说不同意不让买,人家还用买这么多东西?花这么多钱?” 一席话说的英丽妈直发愣,没想到李二婶会这么翻脸不认人,就开腔大声说:“你,你是不把俺当成面做的?自己想让俺怎样就怎样?如今还没有那张书,现在都什么年月了,婚姻自由,俺愿意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你能管得着吗?梁家俺去喝他一口水吃他一口饭了吗?俺让他去通知亲朋好友说让去了吗?俺让他去花钱了吗?不好是不要用刀把俺掐着脖颈押去?你把俺当成了什么?欺骗俺穷不说穷,俺差点上了当,俺没发火你先发火,俺英丽卖给梁家了吗?反咬俺一口就行了吗?你当俺就怕了吗?梁家的钱你愿意怎么算就怎么算,反正俺没花他一分,没见他一分钱,一分钱也别想找俺,这些衣服鞋俺也一下没穿,你能让他买就能给他送去。” “要送自己去送,我不能去送,不是在我手里接的,凭什么让我送?不要为什么让人买?不同意为什么不早说?花的钱不认也不行,人家不是为你们说同意了就花钱了吗?再说人家那里穷?纯粹胡说八道,睁着眼说瞎话。” “你,你・・・・・・”英丽妈一时气糊涂了,嘴张了好几张,才说出话来,“这,这还晚了吗?结婚了都一样可以离婚,不说还没结婚,还没花梁家一分钱,你凭什么这个样子?穷说富就富了吗?” 李二婶气得嘴直哆嗦,感到和英丽妈说不进理去,一阵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腚坐在椅子上,感到心里乱糟糟的,感到眼前想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说什么英丽妈也不明白不会相信,也不能再成起来了,就直喘大气不说了。 英丽妈一见李二婶这个发厉害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慌,就忙说:“你不点我可不能在这干耗着,反正一件不少。”说完,转头气呼呼就向外走,走到房门口见李二婶仍然坐着喘大气没理会她,把头一昂,哼了一声,走了。 ------------ 第四章 :突来变故痴情伤·含泪媒前言同窗 更新时间:2010-05-31 已近中午,李二婶从玻璃窗上望见梁英德推着自行车进来了,她的眼一见梁英德刷地又热了,泪也一下子止不住地流出来。她怕让梁英德看见,忙从衣袋里摸出手绢用力擦擦泪,刚擦完梁英德就进来了。 “二姑。” “是英德?先坐会吧。”李二婶连忙说。 “二姑,我等的心里发急就迎进来了,怎么今天不去了?” “家里是不去了不少客?”李二婶答非所问说。 “是,亲戚朋友听了都非常高兴,都去了,就连我八十多岁的二舅母也来了,说外甥大喜事她心里高兴,说什么也要给我来贺喜,看看外甥媳妇长的什么样子,今天一大早,亲戚朋友就都来了。” “唉――”李二婶听了,更没有精神了,仿佛大脑被针猛扎了一下,泪又止不住流出来,“你二姑这是在作孽啊,你说怎么会是这样呢?往后我还再有什么脸面回娘家见人?” “二姑,你怎么了?”梁英德觉出了意外,脸上开始紧张。 “今天早上,韩英丽的妈把你给韩英丽买的衣服和鞋都送来了,说韩英丽不同意了。” 梁英德一听,恰似晴天炸个响雷,站在那里一下子给炸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似要哭起来的难过说:“唉,我真混蛋,一定是我给英丽买的衣服不好。” “不是。” “那一定是我给英丽买的少了。” “也不是,听她妈口话是嫌你家穷。” “这・・・・・・” 梁英德更呆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惨白,两眼僵直,象个植物人,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英德,梁英德。”李二婶有点吃惊的两眼不转的看着他叫。但梁英德似没听到,仍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阵子,才“唉――”的一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象没有感觉似的坐到椅子上,但身子僵直,头低着,泪吧嗒吧嗒地向地上落,仍不吭声。 李二婶看着梁英德的表情,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安慰,只两眼直直的看着梁英德,过了好一会,才似回过神来的流泪说:“英德,别难过,二姑再给你另介绍,二姑还不知道吗?咱那家庭能算穷吗?只不过是你父亲去世得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二姑就不信,凭你的长相,又这么能干,能抓家,还怕找不到比韩英丽更好的姑娘吗?” “二姑,”梁英德终于开口了,“你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我和英丽的感情太深了,别人再好我也不愿意,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英丽她会这样。这一定不是她,我们以前还在初中一起上过学,我们是同学,二姑,你说英丽她会这样吗?她以前可不是个这样的人,这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的,你说二姑,不是她。” 李二婶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开口,她知道感情能把人变成一个痴情人。 “韩英丽决不是个这样的人,我们是同学,我了解她,你再去看看吧,二姑。”梁英德继续说。 “唉,”李二婶又叹了口气,说:“你别把韩英丽看得这么好,你给她买的这些衣服,鞋子,难道不是她能送回来吗?她为什么到现在一上午不来伸一会头这不是她又是谁?从这一点看人都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天天在一起感到挺好,谁知道也是这样的人,光天天在一起说笑感到挺不错,没想到一办事到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英德,这样的人不值得你难过,比她好的姑娘多的是,我知道你心里怎么说也肯定不好受,但想开点,不要心里只想着她,这样的姑娘不值得你去想,不值得你为她去伤心,二姑一定给你另介绍个比她更好的姑娘。” 听到这话,看着给韩英丽买的鞋子和衣服都摆在二姑的炕上。见物思人,感物思景,梁英德想着他和韩英丽一起赶集的情景,他的心就象被挖出来似的,英丽在集上的眼神,那种目光,和那种高兴的表情,现在都在拓着他的心,现在怎么会是这样?又怎么回来的这样快呀?看着这一切他不能不相信,现实必定就是现实,容不得半点的幻想和想象,英丽对他绝了情,可他感到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老是感到不舍,老是感到不会这样,他真不愿意相信,难道英丽会真为他穷吗?可英丽以前并不是这样,现在为什么又变了呢?他痛苦的心开始绝望了,开始在心疼。他曾经寄托在英丽身上的希望是那么大,可如今希望全成了泡影。绝望后心里的残疼,自不由己的阵阵揪着他的心,他的心里真有点舍不得,舍不得就此和英丽结束了一切,尽管她现在已经是这样,但他仍然感到希望不是这样,他难过,他真不愿意相信英丽已经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从心里头说什么也真舍不得从今以后把英丽的形象从心中抹掉,这简直就象在挖他的心。这可能就是爱情的缘故吧?他更不想着和不舍得忘掉和她一次一次相见时的情景,相见时的每一个场面和每一个环节,她的形象,她的音容笑貌,此时又涌在他的心里就象生了根,象发了芽,她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脚步,此时都象烙在了他的心上。破涕痛哭,这不是好男子所作所为,他决不能这样,好男有泪不轻弹,他咬着牙,终于控制住自己,没有哭,终于没有哭,没有让已经破碎的心从嘴里发出哭的声音来。 李二婶看出了梁英德对韩英丽的一片痴情,擦着泪,目光僵呆的瞅着梁英德,声音小的可怜,“英德,要不你先回去吧,回去告诉亲友,说韩英丽今日病了不能来,过几天你再过来看看,这几天我再去劝劝韩英丽,看看能不能再成起来。” “好,二姑,那你多费心。”梁英德好象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绳而有了一线希望似的站起来,“二姑,你一定要多费心,全靠你了,我以后永远也忘不了你。” 李二婶本来是半安慰半找个台阶想让梁英德回去向亲友们有个推脱交代,没想到梁英德听后却当成真的了,一番话说的李二婶心里火辣辣的难受,虽然心里感到再去成起来没有什么希望,但也有了力量想去试试,就说:“英德,只要再能成起来,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你两个的事你二姑什么也不图,就图你和韩英丽能成了两口子,那时你二姑比什么都高兴,那时你二姑也再能抬起头来回娘家了。”李二婶说着泪流不止,嘴上虽如此说,但不住的难过的去擦泪,此时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难度呢?就又忍不住说:“今天早上,韩英丽的妈来退东西,我和她还好一顿吵,唉,你说事情怎么又会成这样?我也是一时给气糊涂了,没有了理智。” 梁英德一听,见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心里也开始感到了无望,就又红着脸两眼含泪说:“二姑,你要是感到为难,那就散了吧,反正事也已经是这样了,我也无所谓了,我的心已经凉了,我也再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和韩英丽在初中上学的时候,那时我们心里就相爱,可是我们都没有和对方说,到毕业之后,我的心里还一直盼着她,决定这一辈子,不管怎样非等着她非她不娶,到这次你凑巧给我们介绍后,我才知道,她那时在学校里也同样爱我,我们的心情都一样,只是那时我们都不敢向对方表达,尤其是我作为一个男子汉,竟然没有一点勇气,这也许都是命中注定是该然的,这次你给我们介绍后,我们在重新相识认识中,我们在一起赶集,我们都互相感到了欣慰和满足,我们缅怀过去,思想未来,我们简直都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她也对我说过并不嫌我穷,可怎么现在又会这样?难道说她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都不是真心话吗?她以前说的所有的话难道都是假话吗?既然是这样,她已经不同意了,那也就再没有必要去强求了,她把我这一辈子的希望都毁灭了,没有了,我再一辈子也不找了,我把这个看的也无所谓了。” 李二婶听了这话,那已经冷静下来的心又不由得开始产生了疑问,既然梁英德和韩英丽是同学,同学时他们心里就产生了爱,现在他们又爱得这么深,相处的又这样好,韩英丽又怎么会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了呢?未免有点太突然,和令人难以相信,不用说梁英德不信,就连她也开始产生了疑问和不信。再说昨天快黑天英丽还很高兴,还热心热火的一心要今日一起到梁英德家,就这么一晚上又怎么会这样呢?变化的未免太不合情理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是不是英丽的爸妈不同意了呢?这也说不上,要是这样,韩英丽自己并没有变心,那就好了,现在关键是本人同意。李二婶想到这里,心里虽然感到有一定的难度,但还是下定了决心,看在梁英德一番真心痴情得分上,为了自己能抬起头来回娘家见人,决定不顾自己的脸面了,豁上再厚着脸皮想去试试,看看问题到底出在那里。 等梁英德走后,下午,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来到了韩英丽家。 人都说当媒婆的脸皮厚,这也实属无奈,否则又当怎样呢?你就说眼下的李二婶吧,她这个媒婆做到这个份上,她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一进韩家的门,李二婶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样,进门就喊:“他叔,他婶。” 随着喊声,见李二婶还果真走进来了,英丽爸板着面孔,见李二婶一副厚脸皮的样子,没有吱声。英丽妈却还是开口了,“你还来干什么?我不是把东西都给你送去了吗?一件也没少。” 英丽爸狠狠地瞪了瞪英丽妈,李二婶似装作没看到,说:“他叔,他婶,我不是那个意思,东西少不少都不要紧,关键是咱不能为这个伤了两家的和气,所以我想再来把这个事拉谈拉谈。” “坐吧。”英丽妈似乎并没有看到丈夫瞪她,就冷冷地说。 李二婶坐到炕上,对英丽爸说:“看来生我的气还不浅呢,我多亏来了,俗话说话不说不透,有些话不说就永远是误会,说了就都解开了。” 英丽爸象不耐烦说:“还有什么好解的?是不是火坑也要来说着让去跳?不跳进去还不罢休?你们娘们坐成块从来就没有点正经事,不是争就是吵,再解也黑的解不成白的。”英丽爸很反感的说。 “他叔,你不要把事看成那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三番两次是什么意思?” “他叔,你听我把话从头仔细对你说。” “说吧,你如今还能有什么好话说?” “他叔,你别老是这样,你这是对我产生了误解,咱们两家南邻北舍这么多年,你说我是同你想的那种人吗?咱们可不能因为这么件小事,就伤了两家多年的和气呀,在英丽这件事上,我确实不是和你想的那样,你想咱们住的这么近,我敢这样吗?如今这年月,世上从来也不是光长着好人,你要去打听点事,当然打听到好人就说好话,可你要是打听到坏人呢?那就说坏话了,你打听的人是好人是坏人又没有标记,万一正是个坏人,让你一下子碰上了,你如果信了他的话那不就上当了吗?不就误大事了吗?所以我说,好话坏话都不能信,关键要自己拿定主意,咱们邻居这么多年住这么近,我说的要不是实话那咱以后再怎么相处?所以说在英丽这件事上我从开始就实事求是,半句假话也没有,梁英德就是没有了父亲,这点我一开始就说了,他和他母亲过日子,他哥根据工作需要结婚成家在外地也不回来了,梁英德马上也要盖新房,连盖房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家里的条件虽比不上那些大富翁,可也是上等。再说那梁英德,他为人人品好,人长得不错不说,还明理,有礼貌,为人勤恳,又能干,能挣钱,性格好,和英丽还是同学。梁英德自从下学毕业学会了干木工,他父亲虽说早没有了没给他留下什么家产,可你看他把个家抓的,全凭他自己,凭着他的手艺过硬,凭着勤恳,他家里你去看看没有缺的东西,盖房的东西说买一下子就买齐了,就等着手续批下来,马上就动工盖新房,这个结婚盖房一分钱饥荒也不用拉,英丽去了光扑下身子过日子就行了。那梁英德又肯干听话,没有吃喝嫖赌的坏毛病,这日子过起来多省心,就连你们看了也会感到省心,我琢磨着梁英德和英丽合适才荐这个言,这个再说多知其底,我首先不能说假话薄一个厚一个,再说英丽和梁英德又是同学互相更了解,如果万一找一个不了解不知其底的人性不好合不来,那可是英丽一辈子的事,英丽屈一辈子心不说,你们见了也放不下心,所以我说别人的话都不能信,这我可以下保证,我保证英丽以后去了没有错,我保证我说的话都是真话,保证没有骗英丽,咱住这么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我敢说假话吗?你不相信我还再相信谁去?” 英丽爸听了,冷冷地说:“你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但我告诉你,没有用,如今这年头,我谁也不信,我就相信自己,你要坐,你就坐,你不坐,你就走,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再别提了,我告诉你,但镜子掰成了两半,还能再合起来吗?我知道你长把好嘴,但也没有用。” ------------ 第五章 :厚颜再劝滚刀肉·重聚共鸣双泪流 更新时间:2010-06-01 李二婶见自己一番话并没有说动英丽爸,虽为英丽爸说不进话去心里生气,但想到梁英德对韩英丽那样情深,就脸上仍然看不出来,就一脸耐心和气的说:“他叔,你这是说那里话?这事怎么能和镜子去比呢?这是两回事,这事根本到不了那种程度,镜子那只是一样物品,而人是活物,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怎么能和镜子一样呢?镜子那只是人造出来的吗,人什么不可以改变?再说英丽和梁英德的事也没怎么样,也没有什么互相不好的地方。” “这些我都知道,你再多说也没有用。”英丽爸更没好气的说。 李二婶见英丽爸在气头上说不进话去,就又问:“英丽上那去了?” “没在家。”英丽爸好似中了李二婶的印象病,而说话处处口气反感,而狠狠地说。 李二婶听了,想了想,她知道英丽爸那倔脾气,他要是火了上来倔劲,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更别说三言两语一时半会说不过来了,于是就心里想不如过两天等他火气消了再说,看来这事也一时半会急不得,再说还没见着英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起来身说:“我家里还生了引子,晚上要做馒头,他叔,你可以再去打听打听,别光打听一个人,多打听些人,看看说好话的多还是说坏话的多?这是关乎到孩子往后的大事啊,可不能让一个坏人给误了孩子啊,关键要自己多访听,访听到真相,自己拿定主意啊!” 说完,李二婶就向外走。这时,突然里间传出英丽的哭声。李二婶站住不走了,两眼直瞪瞪望着英丽爸,英丽爸没支声,就又转头瞅瞅英丽妈。英丽妈脸一阵子白了,长叹了一口气,也瞅瞅英丽爸,英丽爸脸板的发紫。见丈夫不吭声,英丽妈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丽她爸,不如咱就同意了吧,听她二婶这么说说,那里不好?难道她二婶还会骗咱吗?英丽两顿不吃不喝没吃饭了呀,一上午只是哭。” “两顿两顿,你就知道两顿。”英丽爸突然暴跳如雷,“不就两顿吗?不饿,饿急了愁不吃?” 英丽妈听了,一脸苦相地瞅着李二婶:“李二婶,你就劝劝让英丽吃点饭吧。” “不必,你回家生你的引子做你的馒头吧。”英丽爸压住怒火说。 “他叔,不是我又要多嘴说你,英丽她自己同意,你这当父亲的却要跟着反对,拖孩子的后腿,如今这年代,真不应该,你说你这是图的啥?首先梁英德这里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英丽和梁英德还是同???????” “你说的这是啥话?我的女儿,我不管谁管?让你跟着操得那门子心?好不好我自己还不知道?常言说自古媒婆没有好东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我家的事用不着你跟着胡掺合,你快走,快回家生你的引子做你的馒头去。”英丽爸毫不客气地说。 李二婶听了,强忍住气愤说:“我这都是为英丽好,要不我才不管这个闲事,今天你还正在气头上,我就不和你多说,以后等你消了火气再说。” “不见的为谁好,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你要走就快走。”英丽爸越说越大起声来:“你快回家生你的引子,我早就烦着再见到你了。” “你・・・・・・怎么能这样?”英丽妈也看不上眼了说。 ・・・・・・ “怎么还有英丽爸这么块滚刀肉?外名真没起错。” 强忍着气愤,李二婶从韩英丽家回来,李二婶这下心里全明白了,弄了半天却原来这都是英丽爸这块老滚刀肉在作梗,怪不得梁英德说韩英丽不会这样呢,不是个这样的人呢,没想到一个村住这么近,这么多年,我还没有梁英德了解韩英丽。唉,要是那块老滚刀肉不跟着作梗反对那该多好,那该是多么好的一桩姻缘。李二婶心里反复想着来怎样如何成全这桩姻缘,她觉着只要韩英丽没变心这就好办,这就是关键,这就以后还有转机,但她又感到要说服那块老滚刀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滚刀肉到底听了什么人的坏话?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这都是关键,要转变老滚刀肉,必须得先找出根源打消老滚刀肉的念头。想来想去,李二婶决定眼下先瞒着老滚刀肉不让老滚刀肉知道,等三十日梁英德来了,先让韩英丽来与梁英德见见面,现在这年月,先看看他们两个年轻人准备怎么办?是不是他们一起跑了更好?即是不这样,然后再根据情况从长计议想办法找到原因说服老滚刀肉也行。 主意打定之后,这几天李二婶老是暗中标望着那块老滚刀肉出没出门。二十八日她终于发现了老滚刀肉出门去赶玉泉集去了,于是就立刻到韩家把三十日梁英德为这事要来的话告诉了韩英丽,并让韩英丽那天想办法去和梁英德见见面。 英丽妈虽然知道李二婶和英丽找到一起仍然为那事,但为了让李二婶能安慰女儿,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谁知下午英丽爸赶集回来态度却突然变了,那火气明显着都消了,说今日又去打听了好几个人,都说的和李二婶差不多,看来这门亲可以定下来。英丽妈听了自然心里很高兴,决定打算明天去找李二婶说说定下来,英丽爸听了也没有再反对。谁知第二天早上英丽爸一早又接了个电话,又不让英丽妈去找李二婶了。一吃完早饭,他又推着自行车出了门。这次到黑天才回来,仍是喝了酒,但没喝醉,但口里喷着酒气,进门就和英丽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说:“就是不行,李二婶的话就是不能信,快让英丽死了心吧,你也不用跟着被说的信了,心动了,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头脑简单,三言两语就信以为真了,就跟着动了心,这下我彻底打听明白了,李二婶说的全是假话,以后再决不能信她。”英丽妈听了将信将疑,听听李二婶说的真不象假话,但丈夫这两天东奔西跑的打听来打听去,回来不一样的变化她又不能不信,于是心就又跟着变了,但丈夫的话她又没有全信。 三十日早上刚吃完饭,又来了个电话,英丽爸又抢先忙着去接了电话,这次他的表情看上去却隐不住的喜出望外,一放下电话,就忙立刻去匆忙打扮了一下,推上自行车说有急事又出了门。 话分两头再说梁英德,三十日早上他早早来了,他来的时候,由于心情不好连饭也没吃。但在进村拐弯的时候正巧又被英丽爸看到了,英丽爸一见梁英德远远匆匆向北拐过去,先愣了一下,接着又一犹豫,但又象事情急的不容耽搁一样急匆匆上了自行车走了,梁英德骑着自行车来到李二婶家,见了李二婶,坐下后,李二婶把去韩英丽家的经过从头至尾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梁英德听了一愣正,接着又十分难过,那样子好似比听到韩英丽变心不同意时还难过。他心里知道,韩英丽这几天为他经受的委屈是多么的大啊、那时就两顿不吃不喝,而痛苦,而如今又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她现在会怎样了?这么多天,不知她现在会成什么样子了?他却差点误会了她,他的心怎么能承受住这样的痛苦和打击呢?他自责,他的眼酸了,泪破眼帘,什么好男有泪不轻弹,这一切此时都不管用了,泪从他的眼里一下子流了出来。他的眼花了,眼前变得一片模糊。他满肚子的话,满肚子的自责,满肚子的伤疼,就象立刻要对韩英丽说,他有满肚子的泪,满肚子的悲伤和难过,就象立刻要对韩英丽倾吐。他自始至终都了解韩英丽,而韩英丽也了解他,这是他永远都坚信的,他和韩英丽两人之间都是互相信任的,他们简直都把对方看成了知己,知心,他不相信韩英丽能嫌他穷,他从来也没有真的相信韩英丽会这样。韩英丽是美好的,在他心里一直是美好的,他从来不相信她会变心。他心里这样想着,神情是这样的迫切,他多么想这时就立刻见到韩英丽,可是,他心里又觉着阵阵的发冷发凉,似乎又感到绝望,冷汗从他的额上冒了出来,他知道韩英丽的爸妈不同意,反对,这种阻力是何等的大啊,是何等的让人感到可怕啊,谁还会相信他与韩英丽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压力下还会成呢?他泪落到地上,他的心里更难舍,他舍不得和英丽分手,可是不分又不行,那样会让韩英丽遭受更大的委屈,更会给韩英丽带来更多的痛苦。想到这里,他喃喃地说:“二姑,我和韩英丽还能成吗?你去告诉韩英丽吧,别让她再为我受折磨了,就让她听她爸妈的话吧,只要她再不受折磨,不管怎样我都愿意,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些。这些衣服,鞋,也给韩英丽吧,这当时就是给她买的,权当我们同学朋友一场,也不枉她当时就高兴一场。” 一番话,说的李二婶心里热乎乎火辣辣的难受。她目光不移地瞅着梁英德,好象才认识了梁英德一样,过了好长时间,才说:“你这样难道韩英丽就好受了吗?难道你真不了解韩英丽?她知道你为她这样,她更会伤心。你不忍心让她受折磨,就忍心伤她的心让她精神上更受打击受折磨吗?难道你还要给她雪上加霜吗?给她伤口上撒盐给她双重打击吗?就凭你们俩的这番真情,你二姑再不做成这番姻缘,就没有天理了,说什么你二姑也要成全你们。你先等着,我去看看韩英丽她爸出门了没有?要是出门了,就让韩英丽来见你,你们先一块谈谈该怎么办。” 说实在的,梁英德从心里又怎么舍得放弃韩英丽呢?他爱韩英丽,他想见韩英丽,韩英丽的美丽英姿,善良的面容,无时不在他的心里装着。可是,他心里又很矛盾,他怕会给韩英丽带来更大的麻烦和痛苦,可是他又怕今日一旦分手,以后再就真再没有机会再永远也见不着韩英丽了。最后他强忍住悲伤和痛苦终于说:“二姑,那你去看看吧,太难为你了,让你多费心了。” “不要这么说,二姑不是外人。” 说着,李二婶走了。但刚到院子,就传来韩英丽和李二婶的说话声。 “二婶。” “英丽,”李二婶语气充满了惊奇,“我正要去看看你爸爸出没出去好叫你,正好,你来了,梁英德也来了,你快进去吧,你们俩先谈谈,我到门外去看着你爸。” “二婶,你不用担心,我爸今天早上接了个电话,匆忙骑上自行车走了一会,又急忙回来看看我出没出去,见我没出去,就又急忙似有急事大事似的放心的走了。可能急忙不能回来。” “你没听到电话都说什么吗?” “没有,但我爸接电话时十分高兴激动,二婶,那天我爸对你说话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英丽,二婶知道,你进去吧。” “好。”韩英丽答应着。随着脚步声门被推开,韩英丽走了进来。 梁英德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不移地而深切地瞅着韩英丽。韩英丽也不声不语地瞅着梁英德。 她,瘦了,脸象是消瘦了一圈啊!她两眼也发红。他的心一下子承受不住了,眼酸了,刚擦干的泪又慢慢流出来,难以控制的鼻子涕声打动着她的心。 他,这几天来,也瘦了许多呀!他为了她,这些日子,他一定很痛苦,很难过,很伤心,他经受了多么大的风霜打击啊!他该是多么的痛苦啊!她了解韩英德,韩英德就是这样的人。她的心都要碎了,明晶的泪珠从眼里吧嗒吧嗒滴了下来。 过了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声音,才几乎同时爆发: “英丽――!” “英德――!” 多么令人心酸的声音,多么纯真的感情,就如山洪的爆发,两颗有情的心,终于撞到了一起。 ------------ 第六章 :相聚两心互悲哀·真情让人难分开 更新时间:2010-06-01 梁英德与韩英丽,两人终于将手握在一起。没有相拥相抱,因为她曾经对他说过,在没有结婚的时候,他不能对她这样。他爱她,爱在心上,他此时仍然要遵守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他要尊重她的人格,纯真的感情不是为了自己的满足,而是给对方的奉献,他要奉献一颗纯真的心给英丽。他紧紧握着英丽的手,似乎他们的心,要通过那温热的手,紧紧贴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这才互相谦让着坐下,但未曾先开口,双双又先泪流。 她含泪望着英德,英德那俊秀的脸,含泪莹莹的眼,那善良的心,她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她心里是多么的爱他,可是为什么她又不能如愿呢? 她的俊秀美丽的面庞,那秀黑的头发,一双流泪的眼睛,又是多么的让梁英德心疼啊!让梁英德难受,她为了他梁英德,她经受着多么大的折磨啊!他经受了多么大的痛苦和委屈啊!她的面庞瘦了一圈了啊!梁英德的心里悲痛而自责,满肚子的话不知该怎样对她去说。 “英德,”这次是她终于先开口了,却声音有些低伤,“那天是不去了不少亲友?” “是,亲友都去了。”他声音有些嘶哑。 “你骂我吧,是我不好,让你浪费了那么多东西。” “不,英丽,你别这样想,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为了我让你这些天受苦受委屈了。” “我对不住你啊!英德,你骂我吧,你骂我,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些。”她哭了。 “不,不,不能,这不能怪你,都怪我不行,家里条件不能使你爸满意,你爸你妈才不同意,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英丽,你别难过了啊!” “英德,我知道你是个好心的人,我理解你,要是我爸我妈也能同我一样理解你多好。”说着,韩英丽又叹了口气:“唉――,为什么象你这样的好人,就会这样难啊?!” “是啊,!我们真心相爱,我爱你,你爱我,为什么总是得不到他们的理解?我们两人的爱情,难道是他们的爱情吗?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些年我让家彻底变了样,为的是就是有这一天你爸你妈好不反对,可没想到他们还是这样啊,我真不知道他们还要让我怎样他们才会不反对啊?那里不中意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给我时间?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让我再去创造?为什么就・・・・・・” 他就象开了闸门的洪水,声音激昂,滔滔不绝。 韩英丽低下了头。是啊,她的爸爸这是为了什么?是为她好吗?是为她着想吗?为什么一点也不理解她呢?难道一定要依着他们的意愿才对吗?她为什么就不能选择自己的爱情呢?为什么就不能自己选择心爱的人呢?她和英德两人相亲相爱,志同道合,互尊互敬,相互了解,共同去创造未来的生活,共同去营建自己的家园,难道这不好吗?这不是幸福吗?为什么她爸就不理解他们呢? “英丽,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也不愿意自己的爸爸这样,是我,刚才说错了,你原谅我吧。”他见她不说话,说。 “英德,你别这么说,你心里难过,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打击。可是父母不同意,我们,怕是・・・・・・”她说不下去了,哭了。 “英丽啊!”他泪落如雨,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简直是涕不成声。他的内心是多么的苦,多么的疼。他好不容易与日思夜想的英丽走在了一起见了面,可如今瞬间又要失去又要分开,感情和泪水交汇,怎能让他控制住自己,他似乎要放声痛哭,却又是真情一片:“我爱你,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爱你!自从和你初中同班把学上,你的为人,你美好的心灵,无时不在打动着我。我从心底深深把你爱,可我不敢对你吐真情,怕我一方多情万一伤坏了你的心,今日,我们好不容易相爱相聚在一起,互尊互敬,没想到??????”他说不下去了。 一席话触动了韩英丽的心,勾起了她对往日的回忆,她两泪涟涟。 “英德啊!我爱你!自从你我初中同学三年来,你风度翩翩勤恳好学能吃苦,艰苦朴素为人诚恳心地善良乐助人,我从心里头把你深深崇拜,我在心里头爱着你,可是见面心跳口难开,没想到毕业回家这么多年来,心里虽然时常想起你,但不知道你在家中情况怎么样,谁知二婶做媒与你相见来,我心中一池静水难再静,盼望今生能与你相托到永远,同甘共苦白头同到老,却谁知,父母反对不同意,让我上下两难心难舍。我怎愿意离你而去再嫁他人,可是父母反对难回头,不知是什么定狠了他的心,我不知道如今应该怎么办。” “英丽啊!我爱你!自从学校毕业回家后,我心里时常把你思念。我下定决心学木工,勤学苦练学会手艺创家去致富,将来有一天能为你去创造幸福。这些年,初中我们天天相见的情景每时每刻都跳动在我心间,你的芳容时时刻刻都装在我的心里,我多么想能再回到初中时刻,无忧无虑能够每时每刻天天见到你,天天听到你的声音,可时光再难回头。我天天练,日日干,苦苦盼,这些年,我学会了手艺木工活儿一切我都能干,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我不允,我心里只盼着有朝一日谁能做媒把你我牵引在一起,没想到二姑做媒来到我家里,一说情况我心里一动自问是不是英丽你,急急切切心里紧紧张张与你来相见,原来你就是我天天相盼的好同学韩英丽。英丽啊!我这辈子只把你一人爱,无论到天边,到海角,我都把你一人等,等到白头也不把头回,等待着你的父母他们回心转意,同意你我永远在一起。” “英德啊!”韩英丽涕不成声:“你一片深情我知道,我心里也只把你一人爱,可是你不知道我的父母,他们只要不同意再难回头,我怕耽误了你的青春误了你的婚姻,那样我的心里会更难受。” “英丽啊!你别难过,我愿意把你等,等到白头,等到我一个人独自入了坟,我心中无悔也无怨。自从与你二姑家里相见后,英丽啊,!你那里知道,我的心里是茶饭难思,简直象天天中了你的魔,我天天盼你,夜夜想你,口里叫着你的芳名,心里想着你的芳容,想着和你重见的日子快来临。好不容易盼到你要和二姑一起来我家,早把你我的婚姻定下来,没想到,这一天成了我的空欢喜,痛苦日,那天我望了一趟又一趟,迎了一程又一程,我一等你没到,二望你不来,亲戚朋友都等的心发急,我左看右看就是没有你身影,无奈我十一点不见你来,就应进来来到二姑家,这才知道你不同意了不去了,我听了心里简直就象被刀挖,回家的路上我哭了一程又一程,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我感到自己还不如死了,我的泪撒了一路。英丽啊!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难道说父母就能分开我们吗?不能不能决不能,千万也不能,英丽啊!你说话呀!” “唉――”韩英丽望着痛苦中的梁英德,长长地叹了口气,两手捂着脸,头低了下去。 “英丽啊――!难道咱们的真情厚谊就不能感化你的父母吗?就不能再让他们回心转意了吗?” 她爸爸会吗?人的想法和期盼必定不能代替现实,难道她爸爸会理解她吗?会理解他们吗? 她听了抬起头,模模糊糊望着梁英德,泪似断了线的珠子,瞬间疼哭失声。 “英丽呀――!难道咱就这样散了吗?”他两手猛捂住脸,头垂了下去,泪从指头缝里滴了出来。 过了片刻,他慢慢地抬起头来,难舍地望着韩英丽,瞅了一会,终于说:“英丽,你也别难过了,我今日回家后,再永不来了,不过我心里永远只有你,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找对象了,我不是等着你,你也别再为难等着我,你就依着你父母另找把找一个比我好的人,现在虽然痛苦,以后忘了就不了,这些衣服是我当初给你买的,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听了这话,韩英丽心里似同钢刀来扎,都是她伤了英德的美好的心。她用手擦着泪,抬起头来,但泪仍不断,声音悲伤而似有力量,“英德,我感谢你对我的一片真心,但你误会了我,你还不了解我的爸爸,不过你放心,我等着,我等着但愿我爸爸能回心转意,我这辈子永远属于你,我的心永远也不变,永远是你梁英德的,我・・・・・・” 李二婶这时忽然从门外闯进来,神色慌慌张张对韩英丽说:“英丽,快,你爸,你爸回来了,他好象知道了梁英德今天来,正在家里骂你妈,为你妈不看住你,你快回去对他说,就说到刘五家来别说到这里,我去和刘五家说说,让她去证实证实。” 韩英丽一听,脸立刻变了,变得惨白,也紧张而恐慌,身一下子站起来。 “英丽,咱们再那天才能相见?” “英德,”韩英丽用手一擦泪,咬着牙,“三月三,封倩山,我和你一起去赶倩山,你在村东南北路上等着我。” 说完,急匆匆走了。 ------------ 第七章 :倩山之上起歌声·是歌还是涕心鸣 更新时间:2010-06-03 三月三,封倩山,东西南北的人这天都来赶倩山。 每年的三月三,来赶倩山的人,山上山下,来来往往,都是络绎不绝。 这倩山,在韩英丽村韩家庄的东北面,到韩家庄有十几里山路。 早上,梁英德早早起来。他匆忙刷完牙,洗完脸,狼吞虎咽吃了几口饭,穿戴好了,就与母亲打好招呼,心急火燎地推上自行车出了门,一出村急向韩家庄奔来。 从梁英德家梁家庄到韩家庄足足有十多里山路。这两天他在家里无时不在挂念着韩英丽,也无时不在盼望着今天的到来,现在也不知韩英丽怎么样了,她爸爸今日能让她出来吗?这几天她在家里也不知再有没有受委屈?他心里七上八下,又急又担心。 他来到韩家庄村东的南北路上的时候,还不到七点。从南北路上十字路口再往西走半里路,再上去一个坡走一里路就是韩家庄了,韩家庄,。 梁英德在坡下等着,心里好不焦急。上去坡想看看韩英丽来没来,但这次怕被韩英丽的爸万一看到,给英丽再添麻烦,就只好在坡下心焦的等着,盼着。 大约快到八点,韩英丽终于在坡上出现了。 韩英丽的出现,让梁英德的心一下子激动的象飘了起来。 从坡上到坡下,坡长有八九十米,但在梁英德的心目中,此时就同有八九百米一样。他眼望着韩英丽下来坡,一到近前就立刻激动地涌上去:“英丽,你来了。?” 韩英丽脸色蜡白,白的象一张纸,见了梁英德似乎没有一点高兴感。往日那白里透红的脸,再也不见了。她从自行车上下来,问梁英德:“你早来了?” “不到七点就来了。” “原谅我,爸爸才出去。” “我知道。” “那咱们快走吧?”韩英丽好象很着急的说。 “好。”梁英德也似乎明白韩英丽为什么这么急。 两人骑上自行车,韩英丽在前梁英德在后,那种急样急匆匆如似脱网之鱼,同向倩山奔来。 一路上韩英丽只顾急匆匆往前赶,不言不语。梁英德边赶边问这几天在家里的情况,她听了只说没事,心里苦嘴里几番欲言又止。这真是:两人同在一起处,一心牵挂一心苦。苦到爱处不言尽,不把我心苦他心。 阴历三月的天气,燕子已经归来了,山上已是绿草复苏的时节。来到倩山上,只见山上山下已是人流如潮。照相的,观景的,买东西物品的,一个的,一双的,一群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大小小,成双成对,说说笑笑,谈笑自得,各自观山阅景,一片热闹盛景。 梁英德与韩英丽来到看车处放好自行车,随着人流,登上倩山。 “来,快来,合张影吧,倩山留念,现照现取,找不好不要钱。”照相的晃着相机很热情。 “咱们合张影吧?”梁英德问韩英丽。 韩英丽瞅瞅梁英德,没有吱声,只是呆呆地摇了摇头,向一边而去。 “英丽,合一张吧。”梁英德赶上来又说。 “不,不照。”她声音很小,象是没有力气。 “真不照吗?” “真不照。” 照相的笑着摇了摇头,又把目光转向了别人。 两人来到一块平板石头上坐下。三月山上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那样的凉,也可能是她的内心有泪,她的鼻子被风刺的发酸。那四周绿幽幽的一片小草,就象一块绿色的地毯盖在倩山上,人们在这块地毯上幽幽的奔忙着,呈现出一片欢乐景象。 “英德,你在想什么?是不没照相生气了?”韩英丽问。 “不,不是,英丽,我在想,如果你在家里没有事的话,你一定不会这样。” “有点不近人情了是吗?你就想这个吗?” “不,不是,我想,只要我们两人永远不变心,他们有朝一日一定也会答应我们的。” “如果他们不答应呢?” “不会,我想他们一定会答应的,一定会的。” “如果每个人都能和你这样,那该多好,那这个世界上再就不知道什么叫痛苦了。” “英丽,你不要灰心不要难过,要有信心,我二姑一定会说服你爸的。” “是,但愿这样,这是最好的,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她默默地低下了头。猛然,一股辛酸的热泪夺眶而出,min明晶的泪珠滴到那发绿的小草叶子上。她望着小草,那小草被三月的风吹着,似乎在向她点头,在向她招手,在向她送来安慰。她的眼睛模糊了,小草啊!小草!你无忧无虑,多么好啊! “英丽,你流泪了,你说实话,是不这几天在家里父母又······”梁英德伤感地看着韩英丽。 “没有,真的没有,看你想到那去了?我的眼就是见风流泪。” “那你以前也没这样,你别骗我了。” “真的,我不骗你。”韩英丽用手帕揉揉眼里的泪,抬起头来,那蜡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英德,别胡思乱想,你想,那必定是我的父母,我在家里会怎样?还不是很好吗?英德,咱们一起到你哥哥那里打工吧?要不到外地别的地方也行。” “你真在家里没有事?你肯定不说实话。” “真的没有事,我几时和你没说实话来?难道你不相信我?” “英丽,我信,不信什么我也得信你。”说着,梁英德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到外地打工,让母亲一人在家,我总是放心不下。” 韩英丽苦笑了一下说:“也是,我是随便说说,不是真的,英德,你说咱们今天应不应该高兴?” “应该,英丽,你想开些,这些不需要去伤心,只要二姑有办法劝说你爸爸同意就是了。” 韩英丽象没听到,继续说:“今天我不为别人高兴,难道还不为你吗?象我这样无缘无故的伤心,让你也跟着难过不好受,象什么话?多么不好,我自己也很自己多忧多虑善感,我们今天何不去疼疼快快地过一天呢?” “英丽!”一席话说的梁英德心里难过起来,他了解英丽,英丽决不是这样的人,但他为了让英丽再不难过,也强装出笑脸。 这一切也可能韩英丽都感觉在心里,她猛然站起来,似乎想改变气氛,“愉快”地放眼四下一望,似乎想把心内的一切都无声无息地驱赶出来,“英德,你看,山景多好,咱们唱歌吧,我记得你以前在学校是就喜欢唱歌,很长时间在没有听到你唱歌了,我真想听。” “好,你要听什么样的歌?”梁英德站起来说。 “你现在都喜欢唱什么样的歌?” “我现在刚学会唱《好想好好爱你》,我想以后有机会就唱给你听。” “你学会了这首?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首想唱给我听?我愿意听这首,我也会唱,干脆咱俩一块唱吧,也顶我唱给你。” “好,那咱们一块就一块,来。” 他们一起唱起来,歌词大意是:“ 我口袋里,还有你给的温声。 我的手心,还有你吻的气息。 低低的云,让想念的人喘不过气。 而你的背影,会在那里平静。 跟踪记忆,我才能和你接近。 除了可惜,眼泪没有声音。 有一些人容易动情也容易忘情。 我爱过了你,心永远在那里。 好想好好爱你,这一句话只能藏成秘密。 关上窗外的雨,反复触碰你爱过的痕迹。 好想好好爱你,却没有权利再把你抱紧。 从今以后如果你能快乐,就别管我想你。 跟踪记忆,我才能和你接近。 除了可惜,眼泪没有声音。 有一些人,容易动情也容易忘情。 我爱过了你,心永远在那里。 好想好好爱你,这一句话只能藏成秘密。 关上窗外的雨,反复触碰你爱过的痕迹。 好想好好爱你,却没有权利再把你抱紧。 从今以后如果你能快乐,就别管我想你。 好想好好爱你,这一句话只能藏成秘密。 关上窗外的雨,反复触碰你爱过的痕迹。 好想好好爱你,却没有权利再把你抱紧。 想对你说youreaiwaysbemyiovt. 我还是好想你——” 周围的人被歌声吸引住了,都远远的看他们,却不知他们为什么在唱歌。唱完了,她唱上悲来,低声说:“想不到你的歌喉仍然这么好。” “你的声音也仍然那么优美。”他说。 “我唱一首送给你吧?”她说。 “什么歌?”她问。 “月亮代表我的心。”她说。 “你唱吧,我听着。”他说。 她唱起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以下重复上面唱。) 唱着,她泪止不住地又流出来,可脸上仍然挂满着笑,带着这种笑一直唱完了。 他落泪了,目光不动地看着她,他的心象被她的泪吸引住了。待她唱完了,他含泪说:“英丽,我也唱一首给你。” “你唱吧,我听着。”她并没问什么歌可能心里已经难过到了极处,没想到问。 他唱起来:“ 你温柔的甜美,好象鸟儿天上飞。 只因为我爱你,相爱相拥相依偎。 你的眼我的泪,就算痛苦也珍贵。 只因为是你,在我身边伴随。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记。 渡过每一个黑夜和每一个白天,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迹。 但愿我们能感动天,我们能感动地。 让我们生死在一起,永不分离—— 你温柔的甜美,好象鸟儿天上飞。 ······”(以下重复上面唱) 人们都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他们。 唱着,他的嗓子嘶哑了,更咽了,两行泪闪闪的发着明晶的光,但仍在唱。 她低下了头,似乎也在落泪。过了片刻,等他唱完了,她才忽然抬起已经变红了的脸来,“谢谢你,英德,我会永远记着你。” “英丽,我也会永远记着你。”他说。 “英德,咱们别只找这样的歌唱,咱们应当找首欢乐的歌来唱,今天咱们应当高高兴兴地过一天,你说是不是?” “那咱们就唱刘海砍樵怎么样?你会不会唱?”他信口说。 “就唱这个吧,咋说不会呢?我唱女声,你唱男声。”她赞成说。 “好,那你先唱吧,英丽。”他说。 她清了清嗓子,因为这是细音。她见四周的人都在远处向这看,立刻认真的换了表情,眼睛神秘地瞅了瞅他,唱起来: “我这里将海哥,好有一比啊!” 他紧跟着真情的接上: “胡大姐!” 她:“哎?” 他:“我的妻呀!” 她:“啊?!” 他:“你把我比做什么人啰呵?” 她:“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哪!” 他:“那我就比不上了呵!” 她:“你比他还有多呵!” 他:“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啰呵!” 她:“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呵!” 他:“胡大姐,你随我来走啰呵!” 她:“刘海哥,你带路往前走啰呵!”啰呵 他:“走啰呵!” 她:“行啰呵!” 他:“走啰呵!” 她:“行啰呵!” 合唱:“得儿来,得儿来,得儿来······” 人们看着他们的举动感到不解。 但二人的表情,似乎已经进入了歌里。他们互相对视着,唱着,心里似乎已经没有了悲伤和苦恼,更没有感觉到人们的不解。 他:“我这里将大姐,” 她:“哎。” 他:“好有一比呵。” 她:“刘海哥喂?” 他:“啊?” 她:“我的夫啊。” 他:“哎?” 她:“你把我比做什么人啰呵?” 他:“我把你比织女,不差毫分哪。” 她:“那我就比不上啰呵。” 他:“你比她还有多啰呵。” 她:“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呵。” 他:“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啰呵。” 她:“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走啊。” 他:“我的妻,你随我来走啰呵。” 她:“走啰呵。” 他:“行啰呵。” 她:“行哪。” 齐唱:“得儿来,得儿来,得儿来······” 人们听到他们的歌都一齐说唱的真好。 唱完了,他们久久地互相对视着,凝望着,好象都似忽然发现了新大陆,那眼神是那么奇异,那样子好象一对纯真的孩子,心里忘记了一切。 “梁哥哥。”她叫。 “韩妹妹。”他道。 似乎欢乐将要降临到他们身上,他们纯真的心终于让欢乐要向他们招手。 “梁哥哥,你唱歌的声音真好,是那么美,那么自然。”她说。 “韩妹妹,你唱歌的声音更好,是那么青翠,那么响亮。”他说。 “可惜,我们都不是歌唱家。”她突然笑了,笑地那么甜那么自然,那么无猜。他也笑了,也是开心的笑,甜甜的笑。笑,也许就是人的天性吧。它可以使人忘掉一切,把一切都投于到欢乐中。人们都认为是演员在试戏。 “英德,咱们再唱首这样的吧,唱我听过你的歌怎么样?”她高兴而天真地说。似乎她此时就同这首歌一样快乐,让她余兴未止,专找欢乐的歌唱。 “好。”他愉快地答应下来,二人又对唱起来。 唱着,他们各自看着对方,笑的是那么天真,活泼。唱完了,他们又唱了几首愉快活泼的歌,在这里就不一一例举。他们似乎并不在乎人们在看,他们最后唱完了的时候,那种心情自然是十分快乐,他们又去看了表演杂技的,特别是小猴翻筋斗,骑自行车,更让他们欢笑不止,沉浸在欢乐之中。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让他多花钱,她只让他买了一点饱子,二人就着矿泉水欢欢乐乐的吃了。好几天了,他们都感到是第一次吃了饱饭。 下午,他们又在山上转了一通,似乎把整个倩山的角角落落都转变了,把整个山上的光景都看遍了,直到玩得累了,观赏的人少了,她仍然不愿意离开。 他们来到一块石头上坐下,她似乎很累,但很激动。 “啊!我永远也忘不了今天。”她说。 “我也是。”他说。“和你在一起,我真感到幸福,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生活,我能天天见到你,那是多么的好啊!以后我一定带你去耍泰山,看蓬莱,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们出去旅游,你说去那里就去那里。” 她猛然发现四周已经再没有别人了,眼前只有她和英德,忽然神往地说:“英德,拥抱我一下吧,我好累,咱们接个吻吧。” 他听了,一下子脸红了,说:“英丽,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我也向你发过誓,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拥抱你,和你接吻。” 她也脸红了,说:“这是我愿意的,我不会怪你。” “现在你正激动,可我要冷静,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有非分之想,做出非分之事来,我要为你着想,就是当时你不说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我没发誓,我也不能这样。” 无奈,她感到他就象一个木人,一个可爱的小木乃伊。她无奈地瞅了瞅他,“想不到你这个人还真这么有意思,这么可爱,可爱得多天真。”说着,她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要是爸妈都不反对,那该多好,今日咱们回去,好坏就决定了,你在家里听着信吧。” 他那已经天真的心,全然没有考虑到她说这话还包含着什么意思,他只意为她爸爸可能要有转机了,今天就决定了,就高兴而十分坚定地说:“我相信,你一定会让我听到你给我的佳音。” 她瞬间象是要哭,用似乎责怪的目光瞅了瞅他,但又立刻分外温和地说:“天不早了,咱们走吧?” “好。”他感到浑身轻快,站起来,一切都在梦幻之中。 “今天玩得高兴吗?”她问。 “高兴。”他说。 “玩的愉快吗?” “愉快。” “幸福吗?” “幸福。” 望着他忙不迭的回答,她终于又笑了,而且那眼神是那样的神秘。有人说女人的眼睛会说话,此时她的眼睛就象含着无穷的语言。但他并不解其意,只也是笑,并手情不自禁地终于拍了拍她的肩,“英丽,你真好,你现在这么活泼,真是个可爱的人,我一辈子都爱你,只爱你自己。” 她瞅着他,目光突然不动了,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久,才又上下打量着他笑了,“你的嘴好甜。”她说:“要是??????”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又转了话题,“英德,天不早了,再晚了人家看自行车的也会骂我们不自觉,咱们赶快走吧。” “好。”他的思维此时只有沉浸中的幸福,沉浸于未来和她这样可爱的人永远在一起的幸福。他答应的是那样疼快,那样愉快和自然,仿佛他们的悲伤已经在九天云外。 ------------ 第八章 :一路忆校窗三载·恍然相悟痴心开 更新时间:2010-06-07 二人来到看车处取出自行车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不高。 “你回去吧。”韩英丽对梁英德说。 “我送送你吧。”梁英德说。 “太阳还老高,你送还要偏那么远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偏的路再多我也要送,不送我不放心,英丽,就让我送吧。” “既然你要送,那我也就不能推辞了,那咱们早点走吧?你送我后还要回家,天黑了我更不放心。” 于是二人骑上自行车,串过去梁英德家的路,走上了一起去韩家庄的路。 二人走着,韩英丽问:“回家要是爸妈再不同意我怎么办?” “英丽,”梁英德说:“你别担心,二姑她一定会想办法的,她会想办法说服你父母的。” “你认为能吗?”韩英丽象有些自卑,要想再问下去,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就又说:“要是能说服了那当然就最好了。” “英丽,不要灰心,我想一定会的。”梁英德说。英丽听了再没吱声,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韩英丽说:“英德,我想下来咱们一起步行走会。” “好啊,那咱们就步行走。”梁英德说。 于是二人从自行车上下来,默默地向前走了一段路,韩英丽问:“英德,有一个问题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我想问问你。” “好啊,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梁英德说。 “在初中的时候,有很多次,你瞅我,我一看你,你就扭头转到一边,有时分明是故意和别的同学去找话说,对我好象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不知道你的心那时是怎样想的,难道你是故意告诉我是在疏远我吗?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又会有今天?我那时的心里真不服,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我那时在你这个文艺委员的眼里根本没有看起?” “英丽,”梁英德恍然大悟:“这个事我现在向你道歉,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对那时的行为给你心里带来的伤害向你道歉,我很对不住你,我当时的举动可能让你产生了误会,我现在可以向你坦白地说,我那时是一种错误心理,我的这种心理让我这样做了之后,过后我也很后悔,我那时就是想着不让你认为我在看你,怕让你认为我的心不正,我怕你光再对我看法不好。特别在毕业的时候,我的心里更后悔,并且十分矛盾,我想向你表白我的心,我又怕你会感到太突然,不但不会答应我,而且还会永远给你留下坏印象。毕业后我一直在想,我那时怎么会这样?我那时确实是十分矛盾的,我那时即想看你却又不敢看你,就怕万一被你看到怪我,我那时确实感到自己就象一个小偷,即想着偷看却又不想着让人认为,就怕让你认为了会不高兴,所以我就变成了那样,别的再心里什么也没有,那时我确实非常仰慕你的为人,并从心里是那么喜欢和爱你。英丽,话既然说起来,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我能问吗?” “当然了,你问吧,不管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今天我都回答你。”韩英丽说。 “那好,我问了?英丽,咱们上初中的时候,你有时看我,我有时偶然看到你,你不就立刻低下头,不就又故意去看别人,看上去很象故意不理我若干次都是这样,你是不感到我经常爱看你讨厌我?故意让我知道我在你心中并不受欢迎。” 韩英丽一听,一下子恍然大悟,却长长的叹了口气,眼里几乎要落泪,说:“唉――,没想到那时是这样,都别问了,咱们再都别问了,那时让人感到是多么天真啊?把心内显露的一点也没有掩盖,却又感到自己在耍聪明,纯是笨瓜一个,给对方造成了误会却都不知。英德,这些咱们都再别说了好吗?现在我们互相这么一提,不说我们想想也都就明白了。既然在毕业分手时,你的眼神那样留恋不舍,你为什么只用眼神而就不能用嘴来说呢?” “我那时确实没有勇气,心里真不愿意就这样再不能天天一起想出了,我见你不断地眼神留恋地看我,我心里也真不是滋味,可我怕自己万一是多情在你心里引起误会,伤了你的心,怕给你心里永远留下坏印象的心理在作怪。” “唉,多么胆小多虑的英德啊,你的胆也太小了,又太傻了,胆小的可爱,也多么傻的可爱,不可多得的男人。”说着韩英丽又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唉――你胆小的让人即恨又爱,如果那是你用嘴说出来,或许那时就不是这样了,那时没有・・・・・・”韩英丽把话又咽了回去,再没有往下说。 梁英德听了默默的低下头,脸通红,只跟着韩英丽继续往前走,而说不出话来。 “英德,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吧。”梁英德低着头说。 “英德,你那时在级部里学习那么好,老是前五名,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考高中?不去考中专?而要回家?我都为你感到可惜。” “唉――”一提起来,梁英德难过的叹了口气,“英丽啊,我不是不想,可是我不能,那时我的父亲已经早没有了,是哥哥在外地挣钱邮回来供我上初中,哥哥在父亲去世时也被迫从初中下来了,自己到外地去打工,哥哥在外地那时还又要谈恋爱,我上高中或中专还要花更多的钱,我母亲自己白里黑里一个人忙家里所有的活,你说那高中中专我还能上吗?英丽,那你当时也学习那么好,也总在班里前十名,你为什么也不去考高中?为什么也不去考中专?” 韩英丽听了,十分难过,她长叹了一声:“唉――!我那时为你感到可惜,不解,可没想到自己也是这样。我那时是因为我爸爸,是他不让我上了,他说女孩子上学只要识个人名就行了,用不着再上高中花那么多钱,他说中专也没啥意思,我为这个伤心难过了好几天,可是爸爸还是不能答应我让我继续再上。” 梁英德听了,心情十分沉重而难过。韩英丽的心也几乎想着哭,这一对同病相怜的人,此时,而又是那样因为了解而悲伤。 前面拐过一个弯,路旁池塘有一座,塘水清清不见底,英丽触景心更悲,一个念头涌进她的心头,她说:“英德啊,假如有一天,我忽然淹死在池塘里,你会怎么样?” “英丽,你怎么会这样问呢?不会这样,不会的。” “假如会呢?你会怎么样?” “我,我会池塘里面把你寻,同死池塘来相会。” 韩英丽听了脸猛然红了,说:“傻英德,你太傻,我值得你这样吗?” “我和你生死不离,你若死了,我怎能独自活着?”梁英德说。 前面忽然飞起鸟一对,双双惊鸣着飞向远方。韩英丽突然触景情更伤,说:“鸟儿成双同纷飞,今日梁哥与妹同路行,不是妹无情,实乃胆小的梁哥实太傻。这样的傻哥哥我怎能与他共度一生,我劝哥哥及早把头回,免得独自对天空伤悲,休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梁英德一听,听出话中之音,感到意外,忽然间他就象在梦中当头被打了一棒,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相信这些话突然间是从英丽的嘴里说出来的,于是他傻呆呆地瞅着韩英丽,脸上奇怪到几乎天真的没有掩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英丽此时这是在说什么,在干什么,他不相信英丽会突然变了心,突然对他说出如此之言,他此时的大脑似乎已经空白了,什么也找不到了,他觉着英丽真的会这样么?怎么突然象换了一个人,全不是她了。似乎这话也越来越不往好处说了,难道她一直在玩弄自己吗?他心里即恼又爱,最后还是恼中生爱爱代替了恼,忽然泪光满面,语里生悲:“英丽呀,我叫你,你能答应吗?你这话是真的吗?你这是啥意思?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的心里头实在是太爱你了,曾然以前我有千错万错,全是我不好,你也不应该我今天对你说了实话就这样对我吧?我那不好只要你给指出来,我马上就改,如果我的错你确实不可原谅,你给指出来错在那里,我回头碰到池塘里淹死了也心甘,那时我死了心里也明白,也知道到底是啥错让你不可原谅。” 韩英丽听了忽然泪珠滚滚,接着咬牙说:“没有人让你去死,没有必要让你明白,从今以后你我各自东西,各走各的路,以前咱们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权当都是做梦。你以后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你我各不相欠,谁也不应该为谁去悲去怜,这是我自己情愿,我不能舍所爱而去从不爱痛苦一生。” 梁英德听了,句句道是韩英丽是在说他,句句似钢针在扎他的心,他痛苦难堪,他流泪望着韩英丽。韩英丽虽流泪满面却仍咬牙切齿,梁英德忽然见她这副面孔,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猛一回头直奔池塘。 韩英丽初时连连急叫英德,一见他头也不回越跑越急,一下子惊得慌了,猛然放声大哭大叫:“你要死让我先死了吧。”其声音又惊又大又急,似是一下子震疼了梁英德的耳朵,和他的心,他一下子站住猛一回头,见韩英丽直向一棵电线杆撞过去。他见了一惊,忙猛转身直冲向韩英丽。韩英丽的头几乎快碰上电线杆时,梁英德一下子拦腰抱住了她。韩英丽一惊,回头一看见是英德,一下子惊得扑到梁英德身上。梁英德连忙似触电似地松开手闪到一边,韩英丽先是呆了一下,又惊得放声哭起来,“英德啊!你原谅我吧,刚才是我不对,是我玩笑开得太大了,我不该这样考验你。” 梁英德一听,心里似是一下子如释重负一样,猛然踏实了许多。虽是有惊却无险,便转悲为喜说:“英丽呀,你刚才把我吓坏了,太让我痛苦了,我都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说着,心里似经受住了考验胜利过关后一样高兴,脸上展露的笑容是那么轻松而纯真。 韩英丽见梁英德突然高兴的象一个天真的孩子,心就似碎了。难怪英德这样,她的内心世界梁英德又怎么会知道呢?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梁英德都会看成是真的。她不忍心再这样了,不忍心再去伤爱她这样深的梁英德了,只有盼望着她的爸爸不会拆散他们。她说:“英德哥,刚才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你可别老是记在心里恨我啊。” “英丽,你这说那里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是一个即聪明又心好的人,我也高兴我用我的真心经受住了你的考验。” 韩英丽笑了。此时她的心似再是什么也不想了,不想一切的笑了。笑着,她见这时忽然阴上天来,就说:“天不早了,别再下雨,你还有那么远的路,咱们骑上走吧?” 梁英德一看天果然阴上来,象雨就要立刻下来,就说:“好。“ 二人再骑上自行车,向前赶了一段路。这时天忽然电闪雷鸣掉起雨点来。三月的北方的天本就寒冷,二人见一下雨就忙找处躲雨,且喜雨没立刻下大,韩英丽忽然记起前面转过一个山嘴,有个凉亭,就说:“英德,快走,前面拐过去有凉亭,快到凉亭避雨。” 二人急忙骑着自行车往凉亭跑,拐过一个弯凉亭隐隐就在眼前。乌云飞快满天上来布满天空,大地霎时黑下来,似大雨立刻就要上来,这时路上似乎再没有行人。二人急匆匆奔进凉亭,刚放好自行车雨就倾盆而降。 二人眼巴巴望着如水注般的雨,这时觉着身上好冷,大脑似乎也跟着清醒了许多。梁英德脱下一件衣服披在韩英丽身上,韩英丽不披,脱下来又给他披上。他又脱下来她不披不行,硬是给她披上。也可能男人比女人抗冻,在这种关键时候总是男人脱下衣服来给女人披上,也可能在这时男人会觉着这样心理平衡,和自己更象个男人。 “雨不知啥时才能停?”她发急地说。 “下吧,反正有这凉亭,再下也不怕。”他毫不在乎地说。 她瞅瞅他,见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心里也再不去想别的了,也不急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她这样一想,反而觉着心里轻松了,似乎一切的一切就似过眼的云烟,不复存在了。现在存在的只有她和梁英德,再没有别的一切,眼前更没有一个别人。她再望望梁英德,梁英德仍是很专情地望着雨。一会儿他很自然地说:“好大的雨,昨天也没看天气预报。” “我看了,我知道今天有雨。” “那你没带雨衣?” “我们两个都没带那不是风雨同济吗?” “也是,多亏了有这亭子,要不雨下这么大,真不知该怎么办。我道不要紧,关键是你,要是淋了雨我心里实在看不下去。” “你就会说好听的,若没有这凉亭淋着也不就淋着了?难道你不怕雨我就会怕吗?” “也是,只是我心里不愿意那样,幸亏有这凉亭。” “你知道这凉亭是怎么建的吗?” “怎么建的?” “这个山路,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好长好长,每当走进这山路遇着有雨又没处躲,就同我们一样,到了夏天天热走这山路,走的累了又没处歇脚乘凉,所以有聪明的人就想出这法在这里建了这个亭子,雨天即可避雨夏天天热又可乘凉。” “噢,原来这样,这凉亭建的好,建的好。”梁英德不住的叨念。 “咱们别光叨念这凉亭了,反正这阵子雨也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咱们也走不了,咱们干脆再谈点别的吧。”韩英丽说。 “谈什么呢?”梁英德问。 “我不信你就无话可说,上学在学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我们刚见面赶集的时候你也不是这样。” “是啊,上学那阵心里没有这样复杂。”梁英德说:“那时就象一个孩子,想得简单,做的也简单,盼望的事情也简单,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都不是那样了。就拿你我来说吧,还不是有那么多阻力?你爸爸反对,你妈也跟着不同意,一切都不那么简单,都不那么容易。这一切都要去转变,去等待,等待着你爸你妈回心转意。这一切,时间老人都会做到,我就这样认为。” 一提起这些韩英丽就觉着心里烦恼,她此时不想着再自寻烦恼,就改变话题说:“英德,上学的时候你一爱唱歌二爱作诗,两样都胜我一筹,今天歌也唱了,我也听了,可诗还没作哩。” ------------ 第九章 :十八回首在坡下·两心相悲情无暇 更新时间:2010-06-07 一听到韩英丽说话心里好象不那么难过了,梁英德心里也感到了轻松,他说:“你也是呀,你不是也一爱唱歌二爱作诗吗?你别谦虚了,你和我不相上下,比赛选文艺委员,我不过侥幸一点罢了,因为那时咱们班里男同学多,所以我的票比你的多,可这又让不得,我也就只好代劳了。今天也正好下雨,上天作美,我们何不再一同来作一作诗,毕业这么些年,我们再不曾一起了。” “好啊,那你就先作吧。”韩英丽说。 “我先作一首送给你把,英丽。” “那我首先要感谢你了,我的大哥哥。” “你叫我什么?叫我梁英德就行了,再不要叫哥哥了。” “我就愿意这样叫吗,这样叫好听,你就让我这样叫吧。” “那好,你要叫,我也没办法,就随你的便吧。” “那你叫我妹妹吧,咱们从此以兄妹相称。”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愿意你这样叫,在倩山上咱们这样叫多好,我就愿意,你快叫。‘” “那是自然叫出来的,和你一样。”他说。 “那现在我们也自然叫。”她说。 “如果故意叫,就不自然了。” “叫了就自然了,难道让你叫还困难吗?” “那好,英・・・・・・我真叫不出口。”梁英德笑着说。 “叫不出口也得叫,叫出口来就好了,我就叫得出口,梁哥哥,梁哥哥,梁兄,大哥哥。你看这有什么难的?你不会也同我这样?” “好,韩・・・・・・”顿了一下,梁英德接着又叫:“韩妹妹你听我为你作诗来。” “不行,得叫大妹妹,或者小妹。” “好,那,大・・・・・・大妹妹,你听我为你作诗来。” “大哥哥,我听着呢。”她笑着说:“看你为我作的什么诗?” “我为你作:”梁英德说,“重三日月倩山会,两心相映两情通。若非淑女芳心美,怎有此时共凉亭。” 韩英丽听了很受感动:“梁哥哥,你听我也为你作一首。” “我听着,你作吧。”梁英德说。 “梁哥哥,你且听,我为你作:日暮西山半月生,昼夜不同各有终。非是月不与日同,天阻地隔难情容。”韩英丽似乎有点感伤。 梁英德一听,觉着韩英丽是相对自己的重三日月而吟,又觉着韩英丽话中有音,就再吟道:“日月相照天为鉴,永不相离永相恋。兄妹真情似肝胆,古往今来永为伴。” 梁英德吟至此,韩英丽觉着英德吟的好,但又觉着再无须接吟下去了,心里也感到再吟下去也没有意思。或许她觉着她的心理和梁英德的心理根本不在一条线上,但她又反而觉着英德能吟出这样的诗来又是最好。她反而希望着这样。就又说:“梁哥哥,咱们干脆以雨为题吟吧,我先吟一首你看怎么样?” “好,那就以雨。” 韩英丽吟道:“寒来珍似玉,涝临沟成渠。亭内观银柱,不知停何时。” 梁英德听了说:“你这样一吟呢,我再续吟可就难了,你故意要作先看来你是要难一难我是不是?不过也就是我,换了别人不一定能这么快跟着你续吟出来。” “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我很想听听。” “好,你且听:非雪亦非霜,自来由天降。落地地成洋,”吟着梁英德见雨停了。灵机一动,就立刻改吟道:“银柱停此饷。” “对得好,对得妙。”韩英丽拍着手可能因为雨停了,十分高兴。她望着天,见天空渐渐晴了,说:“看来不会下了,咱们走吧。”说完,高兴地出来亭子,推着自行车沿山间小路往前走。 春天雷雨过后北方空气特别清鲜,尤其是在山间人稀村疏的山区,这种感觉更是明显。梁英德与韩英丽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气,心情更是不一般。他们没有骑自行车而是推着向前慢慢地走。 前面弯弯的路,因下雨已经被冲出一条拦路小渠,因为雨急而大从山上流下来的水很急变的挺深。来到小渠前梁英德放下自行车,脱了皮鞋挽上裤腿,将韩英丽背在身上过小渠。韩英丽在梁英德身上,表情是那么的不一样,她的脸红了。梁英德背过小渠将她放下后,她的眼神神气而高兴地看着梁英德,打量着英德到小渠那边把自行车一辆一辆的推过来,再过去将鞋拿过来穿上。 二人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出了山口,路渐渐宽起来,再向前眼看到韩家庄村东的十字路口了,韩英丽说:“英德,到路口你别送了,这段路我自己就行了。” “我再向前送送吧,把你送到坡下吧,前面的坡一下一上那里矮我不放心。” “你执意还要送,那我还不勉强你。” 说着,二人行过十字路口,向坡下行来。 二人来到坡下,她下来自行车,停下不走了,再说什么也不让他向前送了。他最后无奈,恋恋不舍地问:“英丽,那咱们在什么时间才能相见?” 一听相见,她过了好久,想了一会,欲言又止,最后脸上一阵茫然,“你先回去吧。” “不,我要亲眼看着你先回家。” 她瞅着他又过了很长时间,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没有吱声,突然扭头推上自行车走了。但没走几步,又猛然回过头来,见梁英德还站在那里看着她没动,就两眼泪簌簌的。 “英丽。”梁英德急忙涌上来,也跟着眼泪汪汪的。 她咬了咬牙,似没听到,转头又走。 “英丽啊――!”他猛然悲鸣似的叫。 她不走了,转回头来,呆呆地停在那里。 “英丽啊!”他此时真有点舍不得,但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内心的悲伤和难舍,他内心的一切情和爱都涌在了英丽啊三个字里了。 他们相对难舍地看着对方,呆呆而又不忍离开的站着不动,好久,好久,她才说:“英德,你先走吧,我要看着你先走。”“不,我不能,我决不先走。”“这是我的心愿,你满足我吧。”“英丽,那好,我满足你。”说着,他仍极不情愿的望着她,极不情愿地推起自行车,再瞅瞅她,就往前走。但步子又是那样的艰难,而不情愿,而不愿意离开。走了没有几步,他又猛然放下自行车,奔向韩英丽:“英丽,我不能这样,不能啊!你原谅我吧,我做不到这样。” 两颗难过的心,都让他们伸出双手,共同扑向了对方。但他们却没有扑上去相拥相抱。到近前他忽然又站住了。猛然问:“英丽啊!你告诉我,咱们再那日才能相见?” 她感到意外地望着他,看了又看,然后,很平静地说:“回家吧,回家等着信吧,我一定会给你信的。天快黑了,你还有那么远路,快走吧。”“英丽,我不怕,我要看着你先回家。”她犹豫了一下,“那我走了。”说完,转头推上自行车又走。她的心里只想着天快黑了好让梁英德能早以回家,免得他母亲也跟着牵挂,这样她也能放心。但走了没有几步,她又情不自禁地而再恋恋不舍的回头瞅瞅英俊的,潇洒而让她心爱的难以放下的大哥哥梁英德啊!“英德,你回去吧。”她挥泪说。“嗯。”他尽管在那里答应,但身子瞅着她没动。她转头又走,走了好远,再回头见他仍然站在那里没动,她也站在那里不走了,猛然放下自行车,双手捂着脸蹲在那里哭了。梁英德再次涌上来,“英丽啊!我知道你心里苦,不好受,但你要相信,你爸妈有朝一日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她似乎没有听到,哭了一会,才意识到了似地站起来,从衣袋里摸出手帕,擦擦泪,捏捏清了清鼻子,不哭了,才发现梁英德也在抽涕。她忽然笑了笑,安慰说:“我就是肯流泪,心软,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英德,大男子汉怎么能这样?别这样让人见了多不好。”梁英德强止住涕声,她递过手帕,让他擦擦泪。他擦完泪,将手帕小心地叠起来,仔细地放进衣袋里,又从另一个衣袋里掏出一根很新的手帕给韩英丽,韩英丽望着他的这些举动,接过手帕,眼里噙着泪花,将手帕迅速地放进衣袋里,忽然扭身转头推上自行车就走。据说后来韩英丽在自杀之后,手里还捏着这跟手帕。 “英丽,我那天能听到你的信?”梁英德问。 韩英丽再次回过头来,八九十米的坡,就象一座大山一样,在她心里就象将要把他们隔开一样。 就这样他们在坡下反反复复,难舍难分。据传他们坡下共回头十八次,走了再回,回了再走,撒干了眼中的泪。也可能有十八相送的缘故吧,也可能是由于梁英德的坟前哭诉和自述吧,人们在相传时都说他们回头十八次,并称他们为十八相别。 最后他们是怎样离的坡下,怎样回的家,悲伤到什么程度,都无人知晓。但有一段话,在后来发现的韩英丽死前自述中写道:三月二日夜里,我的心混乱极了,我到底明天敢不敢去倩山?我很害怕,我怕我爸爸,但我又感到不能不去,怎么办呢?我象失了眠,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觉。不知道过了什么时候打了个盹,又忽然醒来,就听到我妈和我爸的一段对话,下面是他两人的对话。 “・・・・・・咱就这么一个女儿,拿着女儿卖钱,要是传扬出去让人知道了多不好,我们脸还往那搁?”我妈说。 “拿着女儿卖钱是不好,可也不能穷得叮当响,朋友说那边开口就要给六万元,开口就这么多钱,这说明那边富,有钱,这六万元钱我们一分不要,我们先给她存着,到时候全让英丽自己带着,再说那边那么富有,以后还那能要这几个钱,即是英丽要了,有了这么多钱,她那时日子过的富有,我们脸上岂不也感到光彩?有那么个富亲家,我们还能不跟着沾光?要是跟那穷梁英德,进门过穷日子,你看了心里会怎样?不用说沾不到好光,光沾穷光就行了,到时候还不是后悔都没有人卖药给你吃吗?女人这一辈子穷富关键在嫁人上,嫁富的就富,嫁穷的就穷,这一点是无可疑问的,嫁穷的以后再反悔也没有用了,那时成了老婆子就不值钱了,好的富的小伙子谁有好姑娘不要去找个老婆子,莫非神经不大好,是个缺心眼的彪子才这样,因此姑娘更要把好这一关,你看谁有富的不嫁偏要嫁个穷的?不是傻子谁会这样?英丽傻我们也傻吗?小伙子也和英丽是同学认识英丽,见英丽长得好才这么愿意,还要让他爸多加钱呢,明天是三月三,别让英丽知道,朋友的老婆专门带着小伙子上咱家来和英丽看人,也顶认认门,小伙子朋友也专门带去让我看了,挺好,也不矮,挺精神,小伙子说和英丽一起上学的时候就看着英丽挺好,小伙子一听说给他介绍的是咱们英丽,都马上非常高兴,不用说非常满意,当着我的面就和他爸爸说等结婚的时候,定要让他爸再给十万元,他爸爸疼疼快快的就答应了,要是没有钱那会这样疼快?不亏是个包工头子。” “你小声点,别让英丽听到,既然他那么多钱,给咱咱那能不要?这不算卖,这是他们硬给的。” “你看,你见了钱,这不也动心了?都半夜了,她早睡了。”听得出爸爸的声音高兴到了极点。 “钱道不少,要是英丽嫌候她就不愿意怎么办?” “她敢?・・・・・・” “他怎么不敢?她现在就认准了那个穷梁英德。” “她敢我就打疯她。” “你发火有什么用?打疯她再怎么嫁人?” “嫁不出去我宁可养她一辈子,也不能让她跟那个穷小子丢人现眼。我去朋友家是不你故意让她去李二婶那里和梁英德约会?” “你又怨我干什么?刘五家没来和你说?” ・・・・・・ 我听到这里,我害怕极了,我没有心思再听我爸和我妈小声争吵了。于是我就心里坚定了明天我和梁英德去倩山的决心。在倩山上,我想和梁英德一块到外地打工躲开此事,可是梁英德又放心不下他母亲,这也不怪他,梁英德是个很孝顺的人,他说的对,我不能拉着他不孝,但我非常害怕回家,因为我是在我爸去接他那个朋友的老婆和胡飞时才偷着出来的。我怕极了,我不知道回家将会怎样,可是,我又不能不回家。我的自行车在出来时也是借别人的,因为我的自行车被锁起来了。我要去倩山的时候,要出村时,我的心直跳,我就怕让我爸爸看到,多亏他先上小卖部去买东西去了,一出村后,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两个念头,可是我的心还是巴望着好的念头。但是,我又不能不做防备,我不能和梁英德合影,我不能给他留下永远的痛苦。但在回家的路上,我认识到,我的这些做法仍然是没有用的,可是,我不愿意他同他说的那样,我不忍心他・・・・・・ ・・・・・・ 快要进村的时候,我不知道梁英德还是不是在坡下站着看我,因为天已经黑了,我看不到他了,我怎么看再也看不到他了,但我真不想回家,多么想着离开家再不回去,可我又不能不回家,因为我还有一线希望,这又必定还是我的家,我不回家能去那里呢? ・・・・・・・・・・・・ ------------ 第十章 :落泪无声悲灵前·淑女留下长恨言 更新时间:2010-06-09 梁英德回到家里,就象做梦一样,他似乎表情象失了常。韩英丽在倩山上的歌,在歌声中的泪,韩英丽在凉亭里的诗,在池塘边上的话,在回家路上的每一个脚步,在坡下的分手,都让他在心里念念难忘。 韩英丽对他的真情,他和韩英丽的两心相爱,韩英丽的坚贞不渝,都让他心里感动。韩英丽不但人长得好,心好,聪慧。他心里反复的念叨。韩英丽在他心里就象一个完美的象征。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母亲还没吃饭正在等着他,他把一天和英丽相见的情景和母亲说了一遍,他母亲也十分感动,并掉下泪来,夸赞韩英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并嘱咐儿子以后韩英丽过了门,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决不能欺负英丽。梁英德听了,也落下泪来,并连声点头答应。但梁母感动之余,却又非常担心,她担心韩英丽回家之后,她爸爸会不会再反对,英丽同梁英德出去一天了,黑天才回家,她爸爸知道了会不会再难为英丽。一提到此,梁英德也分外担心,他担心韩英丽回家后会不会同母亲说的这样,随即连饭也不吃了。梁母见儿子不吃饭,就劝道:“英丽必定是他爸的亲生女儿,谁还会把自己的亲生孩子怎么样?大不了就是说说罢了,英丽装作没听到也就过去了。”梁英德听了,见母亲也不吃了,为了安慰母亲,就又免强吃了点饭。梁母见儿子开始吃了,心也就放宽了,也吃起饭来。但梁英德心里还总放心不下,他眼睛跳,心里总不安,总是害怕韩英丽回家会同母亲说的一样。 害怕当中他又自己安慰自己,认为英丽爸虽是村里出了名的老滚刀肉,但英丽又必定是他的亲女儿。俗话说虎毒不吃子,他强自安慰着自己,心里却又多么盼望着英丽爸这次能够回心转意,能够不再反对难为英丽,能够和英丽说的这次就决定了,就让他听到佳音了。 可是,一天过去了,他焦急地等了一天仍没有英丽给他的好佳音,他一天都守在电话机旁。 第二天,他又在电话机旁守了一天,仍然没有英丽给他的好佳音。 到了第三天,邻居叫着他一起去外村干木工活,他人在那里干活,心就想起了空,飞到了英丽村,飞到了英丽家,飞到了家,飞到了电话机旁。 好不容易一天熬下来,傍晚,他迫不及待地奔回家,进门刚一开口问他母亲有没有电话来,他母亲就立刻急急忙忙给他一封信。 他接过信一看,啊?!正是韩英丽写给他的,他高兴,激动,猛然喜悦的泪禁不住从眼里滚出来。 英丽终于给他来信了,他终于收到了英丽给他的佳音了,这说明她爸爸已经同意了,已经回心转意了,他终于盼到了这天了。他迫不及待而激动地拆开信,仔细一看,“啊?却原来??????” 他傻眼了,他发热的心和发热的全身,一下子猛然间象泼了一桶凉水,让他全身凉了。一阵阵的心跳,紧张,恐惧,不详的念头一齐袭进他的心头。英丽在池塘边上的话,在路上的情景一下子涌在了他的眼前,他大叫一声:“英丽――你不能这样啊!”喊着,夺门向外就跑。 人慌无智,慌急中他连自行车都忘骑了,他忘了骑自行车比步行快了,他的心里猛然什么也没有了,他只想到了英丽,他只想到了池塘,他一路上猛跑,向倩山回家的路上跑,向池塘跑。他喊着,叫着,韩英丽的影子,老是在他眼前闪动,仿佛眼前有许许多多的韩英丽在晃动。韩英丽给他的信,就象刀子剜他的心一样在空中回荡。 “英德,今天回来,爸爸知道我今天和你一块去了倩山,他把我打了一顿。你知道咱们上初中时三班有个爱打架转干坏事的零分先生胡飞吗?他爸爸这两年成了个包工头子,今天上午他被我爸朋友的老婆领着来我家看人扑了个空。我本想我今天离家和你一起去倩山,我虽然不能相信胡飞的那种为人,但我还是希望胡飞能知趣而退,没想到他初六日还要来。这个视玩女人为儿戏的胡飞,他不知相中了多少姑娘,又不要了多少姑娘,看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成为一个癞皮狗,我爸更是瞅对眼认准了他,他的恶行根本没放在心上。初六日我爸肯定有防备了,他一定会看住我,我爸的固执那是不可改变的,看来我不和胡飞不行,因为胡飞的爸爸腰缠万贯,我爸认定了他那是无法改变的,我不敢想象如果我那天不同意会发生什么事情,在我爸看来我迟早都是胡飞的人,胡飞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以后活着太痛苦,太没有意思,简直生不如死。请原谅我吧,我对不起你,倩山相会,就算我们最后的相会最后的永别吧。原谅曾经因为小妹让你浪费了那么多东西,却终于不能一生陪伴你,终于一次也没有踏进你的家门,原谅小妹的不辞而别吧。 请你让我再叫你一声大哥吧,你就把我当成你曾经相识过的小妹吧,以后在你结婚的时候,记着九泉之下永远为你祝福的小妹韩英丽,我的梁哥哥,小妹也永远记着你。最后妹有一个请求,你能在没事的时候,在你的爱人同意的情况下,带着你的爱人到我的坟前让我见一面吗?那时小妹在九泉之下也就无憾了,求求你满足我这个要求吧,我的好哥哥,这是小妹唯一求你的一件事,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我的梁哥哥。 农历三月三日深夜 小妹:韩英丽” 山野上,梁英德象一头发了疯的狮子,狂悲,猛跑。一会儿急地哭起来,一会儿又叫,猛叫英丽,你千万不能这样,千万不能这样啊!你等我,千万等着我,要死我要同你一起死,有难咱们就共同当,我这就去。 ・・・・・・ 房间里,韩英丽独独地坐在床上流泪。 整个的房间静悄悄的,因为那是半夜,她的样子是那样的悲伤,又是那样的痛苦。 他父亲把她打的满身是伤,在全村人围观的时候,他的怒劲更是想让人知道,他下手是那样的不留情,打着让她跪下说不敢了,再不去找那个坏小子了。 韩英丽不跪不说,她没有错,她眼里的泪似乎已经流尽了,没有了,反而很平静地说:“打吧,你打吧,你打的只能是我的骨和肉,你们是无非逼着让我早死。” “你想死就快死。死了不用再丢人现眼。”英丽爸见英丽这副不惧的样子,更是恼怒,下手更重了,又在脸上打了两耳光,英丽的脸立刻肿了起来,村里的人劝都劝不住,英丽任凭爸爸责打,再不说话,也不让求。无奈,英丽妈见英丽脸肿了一下子受不住了,跪下来代着求情,说不敢了,她再不敢了,你别打了,就饶过她这一次吧。但英丽爸仍火气难消,他大呼小叫,听到了没有?不改下次连你妈一块打,再让你们娘俩一个鼻孔喘气,就一会功夫连个人都看不住。说完,这才愤愤地进了屋。 英丽妈一头扑上来,抱着女儿疼得象哭断了声。 “啊?!”梁英德简直再不敢想象将要发生的一切,他怕他的预感会变成现实,他急急忙忙向池塘奔,他一心指望着能够在池塘边上找到英丽,在池塘里救起英丽。他明白了韩英丽在倩山上的话,这次他一定要带她远走高飞,到他哥哥那里去打工。他明白了韩英丽在倩山回家的路上经过池塘时的话了,他明白了韩英丽一路上的一番苦心了。他误会了她,她那里是在考验他,他错怪了她,英丽借着双鸟说的话他现在完全明白了,他完全明白了英丽的苦心。从他家到池塘十多里山路,他竟然跑了不到二十分钟。但他到池塘的时候,他的心中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只见池塘池水青青平静一片,出了鱼儿在里面漫游再什么也不见。他又立刻想到了电线杆,一路上他只顾向池塘跑,却没有看电线杆跟前有没有英丽。他多么想英丽就在电线杆下坐着流泪,他去了一把拉着她走。但他跑到电线杆前,他的第二个希望又破灭了,电线杆前那里有英丽,除了惊起鸟一对双双飞向天空外,再什么也没有。他又忽然想到了英丽是不还在家里,是不还在家里伤心流泪,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不和英丽三月三去倩山,英丽怎么会这样,他怕英丽在家里用绳子或者农药寻短见,他转头又向韩家庄跑,向英丽家跑。 经过坡下的时候,坡下他们分手时难舍难分的情景又涌进了他的心头,他跑着泪几乎把视线都模糊了,她多么想着英丽还在家里,那怕是还在流泪,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了,他这次说什么也要一把拉上她走,拉上她带她到外地打工再不回来。但他跑到韩家庄村口的时候,虽然五六里的路用了不到十分钟,但他的第三个希望还是无情地破灭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在他的心里头,只见村内大街上围了不少人,人群当中还拉出了电灯。并从人群当中还传出七言八语的议论声。一个老翁摇着头正向这边走来,梁英德立刻涌上去,惊慌地问:“大爷,前面是干什么的?” 借着灯光,老翁一看见梁英德,似乎一下子认出了梁英德,就哀叹了一声说:“唉,小伙子,我告诉你,反正我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也不在乎,三月三日你和韩英丽去赶倩山,晚上回来,韩英丽她爸老滚刀肉一怒之下把她打的浑身是伤,三月四日上午她步行到邮局去邮了一封信,回来的路上在山上一个沟里喝农药了,这不,到医院也没救过来,死了,一个多好的孩子,就这么的死了,孩子自己看着愿意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强反对强扭?这下子好,人死了后悔都晚了,还怕女儿在阴间孤独,这不,老滚刀肉又和北村一个都死了八九年的青年男子给女儿结鬼亲。正在向北村移送英丽的骨灰盒呢,准备和那个早亡的男子去合葬在一起。唉,可怜可怜真可怜,活着就屈心,死了还是自己说了不算。”老翁说完叹着气走了。 梁英德听了,恰似晴天一个巨雷,昏沉沉天旋地转几乎昏倒。呆呆地站在那里好长时间,才似从万般痛苦中苏醒过来,一步一步象失了魂似地向人群走去。 来到人群跟前,人们一看到他,就主动让出一条路来,他走了进去。只见灯光下他满身象从水里才捞出来,浑身湿漉漉的,那头上的汗已经变成蒸汽在上升,在从脸上往下淌。他直直地站着,在骨灰盒前三四米的地方站着,人们的目光都一下子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人群顿时宁静无声,唯有英丽的妈在守着骨灰盒疼哭。他缓缓地又向前走了几步,几乎走到骨灰盒跟前,瞅着骨灰盒上在灯光下韩英丽那笑菌菌的照片,再瞅瞅英丽妈,猛然向前又走一步,慢慢地跪在骨灰盒前,双眼望着骨灰盒,看着灯光下含着笑正在瞅着他的英丽的彩色照片,思想着英丽那美丽俊秀活泼的面庞,那让他难忘的英姿,泪滚滚而下。才几天,可爱的英丽,活泼的英丽,你怎么会是这样?他对着英丽的骨灰盒无声无息的叩了几个头,又站起来,两手慢慢地捂住脸,仰着头,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身来,从人群迅速自动的让出来的路走了。 “你这个老滚刀肉,好好的一个韩英丽,我好好的一个老婆,你给我活活的这样让她死了,你等着。” 旁边传来了胡飞的声音,和韩英丽爸的无奈的叹息声。 这些,梁英德都感到无关紧要了,他仿佛象没听到,但他后悔,后悔自己这些天的一切,后悔自己连英丽在世上最后一息的相片他都没让她留下,后悔在倩山上英丽给他带来了欢乐,而他却给英丽带来的又是什么? “英德,英德・・・・・・” 据传,这是韩英丽死的时候,曾有人听到她在山沟里这样伤心的呼喊,人们却不知道这是她喝农药疼苦不堪死前的呼唤。直到她死后,人们在山沟里见到她和她的自述及她写的长恨言时,人们才恍然而悟,这一切给人带来的无疑是泪和疼。此时梁英德的到来,她的灵魂又怎会没有呼唤呢? 有人说,英丽爸到山沟里一见到女儿的尸体,泪唰地就流下来,他虽然不识几个字,看不懂女儿拿在手里的长恨言,但他看着女儿手里紧捏着一根手帕,就知道那就是梁英德给的。他望着女儿再也不能活起来的萎缩成一团的身子,看到女儿脸上仍留着他的耳光印子,忍不住含泪说:“我这都打了些什么?分明是让我后悔揪心的一堆骨肉啊。” 但是,这个声音无异已经说出来的太晚了。韩英丽的长恨言后来被流传了下来,其长恨言如下: 弱女历世来人间,自小爹娘养严蛮。 初中象花欲开颜,爹娘面前始有脸。 偶然心开慕同窗,却又心跳难口张。 短短三载似雁往,留影无声何相望。 谁知二婶传佳音,同窗慕友同屋认。 两心相愿情难尽,期望今后成心人。 谁知晴天起浓云,父母贪财起狠心。 同窗慕友泪相襟,难分难舍愁人心。 思君慕君心相印,君善心善是梦人。 只惜无缘令人恨,我恨上天何情尽。 含泪见君去倩山,我言如何君不晓。 红日西落天不早,双双难舍别倩山。 想起池塘把君骗,让君惨颜心难安。 想起坡下与君别,回头十八难心舍。 指望回家父意改,谁知责打愿不来。 思量今世难伴君,指望来生再相认。 另嫁他人情难允,含悲离君泪不尽。 一声雷鸣君必哭,死前我已见君涕。 劝君想开莫再涕,我在九泉心已寂。 留下此言作末语,来世一回有英丽。 君见此言听我语,莫让小妹九泉悲。 何时见君夫妻来,英丽坟内方无泪。 叹息一声人间情,悲欢一曲也是终。 最后一句喊一声,死前心中有君名。 君名英德记心中,指望相伴寻来生。 寻来生,天莫负,情莫负,心莫负,还我君身和君心。 何再写,心越悲,泪破纸,笔难动,与君初信也末信。 再何说,更心悲,不如不说,不写,到此留下此言作长恨。 ------------ 十一章 :坟前疼悔悲声啸·悲魂同墓化情鸟 更新时间:2010-06-11 自从韩英丽死后,同北村早亡之男子结鬼亲并墓后,每逢过年过节,梁英德都要到韩英丽的坟前去焚香烧纸,并悔恨的痛哭一场。 人们每当见了,都非常难过。就连那个早亡男子的父母,也为之感动难过,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象这样一对有情的人,会被拆散成这样。 梁英德的哥哥知道此事后,也专门来电话质问梁英德,问梁英德为什么不带着韩英丽到他那里打工?为什么不能带着母亲一块来?韩英丽的爸妈怎么会这么糊涂?不知道婚姻不能免强吗?我当初和你嫂子谈恋爱时,你嫂子的亲戚都和你嫂子的爸妈说就是太远了,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好坏,但你嫂子的爸妈却坚定的认为,只要本人好,女儿自己愿意,管他远近,这种事千万不能强阻强拦,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人家两个疼疼快快的就同意了,咱娘当时没想通人家还让你嫂子跟着我一起来劝咱娘,现在人家看着我和你嫂子相处挺好甭提有多高兴了,自己落得个逍遥自在。听到梁英德难过的哭起来,他哥哥又说,英德,事情已经过去了,后悔难过也没有用,我们心里老是想着记着韩英丽就行了,以后有给你介绍的,你就定下来,别让咱娘老是跟着担心。 听了哥哥的话,梁英德心里更是疼悔,他感到英丽完全死在他的手里,要是他早这样英丽怎么会自杀?他心里十分痛苦不能原谅自己,虽然他感到哥哥说的都对,但他又怎么能做到呢?他怎么能对英丽失信呢?尽管有人不断的给他介绍对像,尽管他为了向英丽的爸妈证明自己有能力,已经把新房建起来了,但他不管怎么说,不管女方怎样好,就是不答应,甚至连女方的面都不去见,心里老是忘不了英丽,英丽在他心中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母亲知道因为英丽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就几番找人开导劝说他,找他哥哥电话里劝他,她嫂子也在电话里劝他,有时他嫂子听到他在电话里难过的的声泪俱下的说英丽如何好,说到难过处都也跟着流泪,劝人人都被被劝人说的无法再劝了。看到他就是无动于衷,对英丽的难忘都几番难的他母亲都守着他哭,他被母亲哭极了,就也跪倒母亲面前哭,可就是心不动。他哭诉他母亲这么大年纪,还天天为他操心,他心里实在不忍。他伤心韩英丽不该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把他丢下不管了,他伤心自己没有早听出英丽的话屈死了英丽,他心疼英丽死的冤,他恨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笨?他哭诉他不能答应母亲的恳求而心里难受。他哭诉英丽死的让他心疼,让他心在滴血,让他一时一刻也不能忘记。他哭诉英丽能为他而死,他为什么不能去为英丽不娶?天天陪伴着英丽的心。他哭诉他曾经在倩山上对英丽唱我的眼里你有你,如今英丽刚离他而去了,她对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他为什么就不能实现自己的诺言呢?他要为英丽不娶,他决不能有辜负英丽的地方,他要让英丽的爸爸明白他对英丽的一片心,特别英丽的长恨言,对他的触动更大,更让他痛苦难过,他请求母亲原谅他吧,原谅他不能从命,再不要勉强他了。他对母亲说就当没有生他这个儿子,只生了哥哥一人。母亲被儿子哭的更是心如刀绞,又疼儿子又哭英丽,觉着儿子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又不能不免强儿子。母子二人就这样几番抱头疼哭,又几番相劝几番难从,又几番疼哭。 这样两年过后,梁英德的母亲在忧伤儿子终日痛苦不娶中死去。临咽气的时候,口里还一个劲的念着:“英丽,英丽的爸妈,害了孩子,英丽,英德,我的孩??????英??????”念着咽气之后,眼仍闭不上。 将母亲葬后,梁英德的哥哥和嫂子都一齐相劝梁英德,劝他这次一起到他哥哥那里上班吧。但梁英德仍然思念着英丽,他要常到英丽的坟前去看英丽,每当想极了他就要去,他以在家好给母亲烧七上坟为由谢绝了哥嫂。他哥嫂见他执意不愿意去,也就再不免强,在走时并对他说以后有什么难事就给哥哥嫂子去电话。梁英德听了非常感激哥哥嫂嫂,并一一都答应下来,并说请他们放心的去吧。 自从他哥哥嫂嫂走后,梁英德整天就象没有了魂。他白天想英丽想极了到坟地去看望英丽,晚上回来见家里空空荡荡的再没有了疼他安慰他的母亲,他一回来就失声疼哭,他疼哭母亲带着遗憾走了,他疼恨上苍为什么要让他和英丽阴阳两隔。 数月后,他在给母亲烧过第一百天的夜里,他又来到了韩英丽的墓旁,现在是他的心里已经无牵无挂了,他跪在韩英丽的坟前焚香烧纸,放声大哭,其声音穿过深山,响遍原野,在数里都能听到。 “英丽啊!韩妹啊!好韩妹呀!我又来看你来了,我这次来实现我的诺言来了。我没有给你带来我的对像,因为我的对像我的爱人就是你。” 纸,闪烁地慢慢地燃烧着,三路香在纸的火光照耀下,三根青烟袅袅而上。 “好韩妹啊!好同学,我的好知己,你为什么有话不实告诉我?韩妹呀!好韩妹,你的心,我的泪,你让我如今好伤悲。自从我们倩山来相会,我不该只看到快乐不深想,不想想你心中有多苦。想不到你冒险悲和我来相会,我却不想到你心中的苦和泪,回家路上反把你误会,误会了你的一番苦心,我现在想想你的话,我那时为什么就没想到?为什么反而误会了你心中的苦?我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就听不出你话里的苦心?为什么来到坡下你流泪,深深回头十八回,我没想到你回到家中会这样?我枉为一个男子汉,我还有什么脸独自活在人间?我好悔,我好恨,我的心里好难受,我为什么不能代替韩妹你先死?好妹妹啊!好韩妹,回家路上你让我把妹妹叫,我如今叫了,但我知道你的心,你是想让我和你以兄妹相称,你想让我以后好再娶,可是我那时为什么就想不到?来到池塘你问我,我说我会池塘里面把你寻,同死池塘来相会,你为了将来到了这一天不让我那样,你借着双鸟把我骂,为的是好让我恨你今天好不为你痛苦。英丽啊!你的苦心哥哥今天才知道,但要比那时知道更难受。倩山之上你说要和我一起去打工,我真后悔那时没有答应你,你的信中你说让我给你带来我的爱人让你见一面,我知道你这个要求好让我另再娶,可是我做不到,我不是个那样的人,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来到凉亭作诗互相送,你送给我的诗里字里行间透真情,我却粗心只以诗逢迎。这千错,这万错,都是我梁英德的心太笨,韩妹啊!好韩妹,我的泪永远为你也流不尽,你让我好悔好疼又好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心就长得这么钝?我的心里好似万把钢刀齐来扎,扎我这个可恨的心钝人,为什么我不能早与韩妹分担忧愁?为什么我不能早听出韩妹心中的苦?我好悔,我好疼,我心里好恨悔。叫一声英丽啊!我的妻,我这一辈子只把你一人娶,那怕到阴间到地府,我也要去把你来找。我的心里象是在流血,是这颗又钝又笨的心害了你,妹妹你在地下把我等,我今日这就与你九泉之下去相会。” 坟地里青青的草,在纸的火光闪耀下,被风吹的伤心的摇着头发出唰唰的声音就象涕哭声,那开放了的小花朵,在夜风中不断地摇着头,使那悲壮的声音更加凄苍。 那纸,仍然在努力地燃烧着,它就象堆成了一个小纸山在那里燃烧。梁英德泪眼望着还没有被燃烧完了的纸,韩英丽的影子就象跳动在火光跟前,梁英德满肚子的话就象一肚子苦水一样要对她说。 “英丽呀!好韩妹!自从和你二姑家里一见面,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我的心里就象久盼的人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就象久旱的禾苗遇上雨。你就象我心中的明灯,猛然照亮我的心,唤起我心中深情一片,唤起我对未来美好的希望。希望今生今世能和你成双成对,恩恩爱爱,能共同来建美好家园,希望能和你终生相依白头到老恩爱一生,没想到你怎么会先离我而去?自从和你想见我们都同意后,我回到家里都饭难思,夜难眠,日日夜夜都把你思念,你的形象时时刻刻都牵在我的心里面。让我每时每刻都惦记着你。好不容易盼到与你一起去赶集,你我又在一起,说说笑笑,可时光又太短。终于苦盼到你要和二姑一起来咱家定下你我姻缘这一天,却又竹篮打水一场空,二姑家里重聚泪流两心难。日日夜夜相盼到倩山来相会,英丽啊!想不到咱们倩山相会成恨悔,送了妹妹的青春断了我的梦。我恨自己心太笨,我好恨倩山池塘凉亭坡下的梁英德,是他害了好妹妹你。他不该约韩妹妹冒险来到倩山上,他不该回家路上误会了韩妹一片好心,他不该一路上不知韩妹用心良苦的心,他不该坡下一人让韩妹独自把家回。千不该,万不该,都是这好恨好钝好笨的梁英德,都是梁英德害了韩妹你,梁英德今世不能与韩妹成夫妻,来生定要与韩妹成姻缘。韩妹啊,英丽呀!好韩妹??????” 哭声撕心裂肺,那纸渐渐将被燃烧完,微微的火焰仍然在跳动。 “英丽啊!我这就与你去作伴,我见了你这下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把房子建成了新的了,你在那里?你快来吧,我立刻就到了???????” 丝丝燃烧的从纸灰里钻出来的火苗渐渐熄灭了,三路清香闪着三个火点被风吹着唯一的继续在着,除了风吹花草的声音再没有声音。 第二天,当人们在坟前发现时,梁英德已于韩英丽坟旁服农药而亡。其尸已僵,其两手还弯插于韩英丽坟中土里,抱成一个环形,就象正在拥抱,其嘴里还抗着一根从口内出来的血染了的手帕。据说这跟手帕就是他们在坡下分手时,韩英丽用来让他擦泪的那根手帕。在尸体的一旁,还有些已经燃烧完了的纸灰和三堆香灰,还有一本自述,这本自述述说了梁英德和韩英丽从李二婶家里相见到坡下难舍难分的整个过程。人们见了,都无不落泪,掩面不忍相睹,笔者感伤其自述之际,有几首诗来相颂他们: 梁英德与韩英丽,二人相约会倩山。 倩山一会千古恨,留得真情传人间。 二人心心不相弃,至死墓前难相离。 化烟化泪双相会,难分英德与英丽。 二人同学三载整,两心相恋无言中。 离校难舍心难鸣,春去春来盼聚重。 情丝难割坡下送,回首十八苦心澎。 重聚何必坟草青,抱墓无声胜有声。 自古悲剧令人怜,历世不息永代传。 若知泪血人造免,悔不当初无泪间。 平坦悲惨不一般,喜悲相伴一瞬间。 若是无私不相拦,怎见内外坟骨寒。 最后一句悲问英丽:“姑娘,你这是都干了些什么?人间有多少条路可走,难道只有你心中的死路一条了吗?” 至此,再有一言相赠天下的父母,不要在自己子女婚姻问题上过分包办,棒打鸳鸯,应该清楚地认识到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为什么要提倡男女婚姻自主,应该把自己老一代观点放一放,应该把自己的老观点和新一代的年轻人区别开去对待。如果你一定要把你的观点强加给现在的年轻人,或许会令你失望,或许会令你的出发点和结果不一直,千万不能再变成悲剧。下笔之余,韩英丽的父亲含泪的话又涌在了我的眼前,“孩子,我这不是都为了你好吗?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已经说了这么许多,我只顾下笔,却忘记了怎样来结束这个故事了,但梁英德与韩英丽的形象总是跳动在我眼前,让我不能平静,再想起他们,继续再浅述他们的故事。 “梁哥哥!” “韩妹妹!” 这对悲情的男女,他们的灵魂,终于相聚在了一起。他们的爱情,让人为他们泪下。人们感念他们生前一番真情,而未能如愿配成姻缘,经过商议早亡之男子的父母同意后,人们便将韩英丽与梁英德的骨灰另同一坟而葬。 却这样,而出现了一个奇迹,就是,自从二人同墓而葬后,在夜里,有时会听到二人的墓处传出男子和女子的唱歌声。 关于这歌声,有人说,这可能是有人夜里到二人墓前去悼念二人。也有人说,这歌声可能就是梁英德与韩英丽二人唱的,这歌声就是倩山上的歌声。 但还有一种奇迹,那就是自从韩英丽的骨灰与梁英德并墓后,在第二天一早,便有人看到他们的坟墓里飞出一对奇怪的鸟儿,这对鸟儿一出现,就先围着二人的坟墓转圈,追捉。后来,转弯圈后,便又在坟墓顶上不停地双双鸣叫,其声音玲珑湾转,如似歌曲。其鸟雌的身上羽毛暗红,雄的羽毛金绿。人们因经常见到这对鸟站在韩梁坟上鸣叫似唱歌,再联想到韩英丽与梁英德先后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而自杀的故事,人们便给这对鸟取名为情人鸟。 至此,关于这对鸟在后来的传说中,便更有了一个神奇的传说,那就是,有一天,有人看到这对鸟从二人的坟上飞起来之后,双双形影不离,落到群山上,山上立刻传出了歌声,落到花丛里,花丛里也有了歌声,歌声好似都是在为这对鸟而唱,而这对鸟却又好似又是那么的有情。 从这对鸟,我又想到了梁英德与韩英丽,也看到了他们哭着而来,也看到了他们好象已经永远在一起,互相相亲相爱,相拥相抱相依偎,相慕相敬仿佛就象一对再永不分开的鸳鸯。仿佛他们的歌声也不息的飘荡在我的笔前。 我好象看到,有一天,这对鸟儿飞到花群里,忽然变成了梁英德与韩英丽,他们互相看着,互相笑着,眼神又是那么的互相喜欢着对方,他们都在为对方尽情的欢笑着,他们好似在跳自由舞。他们跳着,游着,仿佛花丛,田间,山野,都是那么让他们感到美丽,他们不由的又唱起了尽情的歌,歌声悠扬飘荡。在倩山上,在山野里,在满山遍野的鲜花群中,到处都是他们美妙的歌声。 “??????” “我听过你的歌,我的大哥哥,我明白你的心,你的喜怒哀乐。” “我是否可以问,问问你的姓名,因为你是我的知音,我又多一个朋友。” “我并不在乎你记住我的姓名,我只想听到你的新歌,你的声音。” “我衷心谢谢你的厚爱,你的真情,我会把这个瞬间用音乐送给你。” “愿你的声音永远伴我左右。” “我一定用最美好的旋律伴你左右。” “呜??????” “伴你左右。” “伴我左右。” “我听过你的歌,我的大哥哥,我祝你万事如意,天天快乐。” “我衷心谢谢你的厚爱,你的真情,我会把这一个瞬间用音乐送给你。” “我听过你的歌,我的大哥哥,我明白你的心,你的喜怒哀乐。” “我是否可以问,问问你的姓名,因为你是我的知音,我又多一个朋友。” “我并不在乎你记住我的姓名,我只想听到你的新歌,你的声音。 “??????” “??????” 他们的歌声,就象久久不息,又似整个群山都在歌唱。我的笔在为这歌声落泪,心在为这歌声而碎,他们的形象,在我眼前无法消失。不由让我有一句话心中而生: 可怜自古贞烈情,敲打心肺似钟鸣。 充满泪水人落泪,世间真情不可违。 纯真爱情世间少,含泪难离更不多。 若能把泪早看到,怎有生死悔泪落。 我写到这里,认为将梁英德与韩英丽的故事写完了,却晚上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梁英德与韩英丽,他们双双向我走来,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发现韩英丽比我写时心中想到的形象更美丽,梁英德也是,那是一个多么让我感到不一般的小伙,至此,我便跟着他俩完全走进入了一个令我白天怎么也没想到的梦中境界,在这个奇怪的梦里,不光有他们二人,还有齐广森和景美苑二人,这二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却也是一对爱情悲剧中的人物,他们的爱情悲剧,本来我在知道情况后,与《情人鸟的悲恋》是同时着笔交叉写的,当时要把他们做一起写,后来又分开写,他们的爱情悲剧故事就是安奇故事两大爱情悲剧之二的《泪血悲爱烈情记》。 到这里,既然我又做了这个奇怪的梦,那么我又只好先再把这个奇怪的梦又写下来。因为这个梦不光令我奇怪,我想也会令你奇怪,那是一个怎样的梦?是悲爱中的梁英德与韩英丽让我的感知吗?还是齐广森景美苑在向我哭涕?我梦醒之后,就先做了一首诗来感叹他们,正是: 泪血相爱虽无声,真情相撞似钟鸣。 悲情男女生世间,血泪相爱令人叹。 姻缘何时才配成,但愿情魂感天庭。 早让悲魂成伴侣,莫让真情再泪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