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关乎幸福的决定
我爱他,我从来不知道我也可以这样的去爱一个人,我想跟他在一起!
“矜涵,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靠窗的卡座上,岑菀之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回桌上的配碟里,对面低垂着眼睫的女子纤长手指正捏着汤匙,微垂的颈项弯出一道细腻优雅的弧度。
那细白同瓷釉般的小脸平静的宛若无风的湖面,仿佛她刚刚所说的完全与己无关一般。
岑菀之此刻是迷惑的、更是难以理解的,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份爱情,可以让眼前这个温柔、内敛的女子做出这关乎一生幸福的决定。
“爱”――真的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吗?
“菀之,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爱他,过去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去爱一个人,而今我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
握着银色汤匙的手缓缓搅拌着眼前的咖啡,看着奶沫上用肉桂粉画成的那颗心渐渐浸入咖啡内,此刻的唐矜涵对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没有一丝的犹豫。
她爱他啊,从那年成人礼上见到的第一面开始,她单调匮乏只有钢琴的世界里,突然间就染满了绚丽的色彩。
那场令人留恋的成人礼后,她结束了短暂的假期,怀揣三哥在宴会上给他们拍摄的唯一一张合影,登上了返回维也纳的班机。
自此,长久以来只醉心于钢琴的她,又多了一个让她倾其全心的人~那个人就是裘靖。
爱的种子就这么意外的在那个晚上撒在了这片从未有人到访过的心田,看似不经意的洒下,却牢牢的扎根在深处。
那颗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在心田脆弱却又固执的生长着、如生命力顽强的蔓藤,三年间便爬满了她整个心房,枝腾繁密不留一丝空隙。
这痛苦而又纠结的三年,即使在后来的日子里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属,却仍强忍羞怯,勇敢的向他表白了自己的感情,在被客气而又疏离的告知早已有所爱之人时,也曾想到过放弃。那敏感、脆弱的自尊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拒绝。
然而,每每试着想将这个人从心房硬生生的剥离,每每喝令自己别再去想他,别再去爱他,一颗心就如被人攥在手里重重揉捏一般,疼痛如如还在缠满全身。
所有的细胞都叫嚣着“不可以!不可以”。
那一刻,唐矜涵彻底明白了,这个叫裘靖的男人,自己怕是终其一生都无法放开了……
“矜涵,婚姻不是儿戏,是一辈子的事啊!作为朋友,我明知道这段感情很可能会让你遍体鳞伤,现在却要我看着你一步一步越陷越深,你知道我的担忧吗?
在你为他默默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甚至放弃了你从小立志的梦想时,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他全心全意的陪着另一个她、他……”
心疼、难过、不平、自责,诸多复杂情绪的纠结使得岑菀之的语调越发难以抑制,然而,当对上面前那充满压抑、煎熬、决绝的眼神时,所有想要爆发的话语都只能含在了唇里……
唐矜涵抬起头望着这个自小一起长大,最贴心、最好的朋友,所有劝慰的话她都懂的、都明白的,但是......能有什么办法,不是没有尝试过放弃,然而爱若真能收放自如,那还是爱吗?
既然爱上了,就义无反顾就摒弃耳边一切不赞同的声音,满怀虔诚的奉上自己的一颗心,掰开他的手掌放进去,哪怕……哪怕他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自己的这一颗天下王者。
爱情的国度里,谁先爱上了,便就失去了一切的权利,只能任由对方操控自己的所有情绪,随他喜而喜,随他悲而悲。
爱情……让人时而痛苦、时而愉悦、时而幸福、时而悲伤…… 它就像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法师,看着世间的凡夫俗子们为它狂为它痴......
抿了口香浓的卡布奇诺,微微蹙了下秀眉疑惑于今天的咖啡怎的如此苦涩,唐矜涵从杯子前的小盒里抽出最后一包砂糖,撕开袋口缓缓倒进咖啡里。
再次望了眼桌上那横七竖八堆叠在一起的空瘪砂糖纸袋,岑菀之捏紧了手里的搪瓷杯把,觉得自己的心被拉扯的生疼,生疼的。
真的很想问她,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段感情根本看不见尽头,却要坚持爱下去,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下一步就有可能是令人跌落谷底的深渊,却还要迈下去。为什么明明知道即使付出了所有,也不一定会有丝毫的回应,却还要义无反顾的投入下去。
她有太多的不懂与不舍,除了替眼前的挚友心疼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3年前在最初知道这段感情时,她深深记得好友那洋溢着幸福的小脸以及她描述深爱的那个他时的快乐,然而同样却也无法忘记她向自己讲述他爱着的另一个她时,那张渐渐被伤怀、挣扎占据再也寻不到快乐的脸庞。
从那时起岑菀之便知道,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站在这个漩涡外旁观,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是如何一步一步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喝完杯中那实际上早已甜腻到极致的咖啡后,唐矜涵侧身拿过身边的黑色小坤包,从包中抽出一张玫瑰色滚着金边的华丽请柬上,食指轻点缓缓移到好友面前。
“下个月的19号,凯盛酒店,你要做我的伴娘哦!除了你,我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而且……”
话音稍顿,撇了眼岑菀之身上那件做工精良的湖蓝色连衣裙。唐矜涵轻笑着说道:“礼服和首饰我都已经订过了,依旧是迪伦家的,按你一贯风格选的,下星期五会准时送到你那里,我的眼光你应该是最放心的吧?”
话音刚落,岑菀之靠向请柬的手指不易察觉的一颤,随即收回掌心,心底犹豫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冷静的站在婚礼上看着好友迈进这前景堪忧的婚姻里。
纤细的手指离开请柬,唐矜涵轻轻握住眼前好友的柔荑,满心满眼的期盼灼灼的传递过去。
“菀之,我希望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你能陪在我身边,我需要你的支持,支持我争取自己的幸福……”
低柔轻缓的语调,呢喃般的恳切请求,岑菀之反手握住对方那因长年练习钢琴而微有薄茧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压下所有复杂纠结的情绪,扬起柔暖的笑意语气轻快地打趣道:“那好!你的婚礼我一定不会错过,而且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把你这个新娘子给比下去。所以礼服若不能让我满意,我可是会拒绝参加的哦!”
“谢谢你!菀之,有你这个朋友真好……真好……”
眨眨眼,想将眼里的湿润隐去,可这又怎能逃得过眼前那双关切的明眸。
垂下牵强勾起的唇角,将所有的心疼敛在心底,岑菀之用满含祝福的的眼神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孩。
“矜涵……答应我……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好吗?”
“嗯!我会的,相信我一定会的”
死死压抑住喉头的哽咽,点头的刹那泪珠却已坠落……
------------
第二章 因爱而生的‘无奈’
然而爱情,若是能用世俗的道理来剖析、判断,那也不叫爱情了不是吗?
一记漂亮的反手直线穿越终结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将球拍随手一丢,裘靖转身走至场边,将已经把最后一丝体力都消耗殆尽的健硕身躯重重的摔进遮阳伞下的休息椅上!抄起手边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便仰头猛灌。
“嗨!我说你这家伙!这球拍可是从我那个“抠门”大哥那里好不容易“顺”来的,wilson最新科技球拍――blx,要知道费德勒用的可跟我这把是同一款呢!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宝贝啊!真是不懂欣赏的人一点不懂珍惜,啧啧!。”
从场中拿起刚刚被裘靖毫不爱惜扔在地上的球拍,孔泽不由有些心疼的抱怨道。细细查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任何损伤才小心把球拍收回袋子里。
拉好球包拉链一脚勾过桌子对面的椅子便一屁股坐了上去,抓起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水,顺便瞄瞄对面球场上身材火辣的姐妹花,孔泽觉得今天来球场来的不算吃亏。
不过他有些诧异的是,以往都是球技旗鼓相当不分伯仲的两人,在今天的对战中自己竟然完全处于被动,几乎快要丧失了反抗能力,基本处于被单方面“砍杀”的地步。
裘靖不是强劲的正手扣杀,就是力道凶猛的直线穿越。多个压底线的球打的是专业漂亮。自己被调动的在底线疲于奔波,今天这场球打的不是一个累字就能形容的。
球衣打从一开始就没干过,他这一下午的陪练当的真是有点苦不堪言,这都已经累的快没力气泡妞了,怎么眼前这家伙的心情依然不见丝毫好转。
“不懂欣赏的人就不懂珍惜?是啊!既然不懂欣赏又怎么会珍惜!对她再好有什么用!我对她的好她不懂欣赏,便从不珍惜!她欣赏的是他的好,珍惜的是他的人~~”
颓然的闭上眼,仰头任由汗水顺着额角鬓边滑落,裘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抠了抠耳朵,随后反手扣住椅把,“啪嗒啪嗒”的连椅子带人一块蹭到裘靖旁边,孔泽一手搭在好友肩膀上一手当扇子猛给他扇着小风。一边嚷嚷着方才自言自语了什么?
对于此人今天下午如此怪异的表现,那是相当的不习惯。
“我说哥们!你今天是怎么啦?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在这球场上被你折腾了一下午了,这大半个月的运动量都交代在这儿了,你怎么还是一副阴死洋活的样子啊,这可不像你啊!平时那个潇洒劲儿都上哪儿去啦?被我哥给灵魂附体啦?那我可得赶快把我哥给召唤下来。”
罔顾眼前人的低沉情绪,某只不知死活的人还径自忙着挥手招魂开玩笑盛世苗疆:巫蛊天下最新章节。
“孔泽,我.要.结.婚.了。”
睁开紧闭的双眼,望着凑到跟前这张关系铁到化成灰都认的出来的俊脸,裘靖缓缓的,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个几乎让对方下巴脱臼的消息。
“结婚?”
只是眨眼间便敛起了调笑的嘴角,双眉紧蹙帅气的眉间被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大大的川字。顶着一头问号的孔泽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这个始终一脸阴霾的男人。
“裘靖,你没有搞错吧?”
控制着自己不要干类似于把手放到对方额头上测量温度这样的蠢事,孔泽强迫自己按捺下澎湃的情绪问出心中的惊异。
“我说哥们,难道芷渝终于幡然醒悟答应你的求婚了?不是吧?我记得她不是迷恋上了一个大学教授吗?我上个星期还在风岩街的咖啡店里看到他们。都快两年了还你侬我侬的要命!难道才一个星期就玩崩啦?转而投奔你来了?”
他不相信好友是要跟自己上个星期才看到的,跟别个男人亲热的喝着同一杯咖啡的女人结婚,尽管他知道裘靖对那个女人的爱有多浓烈有多伤痛。
说到梁芷渝,这个几乎被裘靖爱入骨髓的女子,这个被他放在手心里呵护了10年如同对待珍宝般的女子,就在两年前毅然拒绝了被千百少女衷心期盼的裘靖的求婚,转而追求她自己所谓的幸福去了。
身边所有的人都无法理解,她为什么放着这个事业成功、外表出众、对她又呵护备至的男人不要,偏偏要跟一个大学里的海归教授纠缠不清。放着华府美宅不住,偏要在最近硬生生的挤去对方的教师宿舍同吃同住。
然而爱情,若是能用世俗的道理来剖析、判断,那也不叫爱情了不是吗?
“不是她!” 话音稍顿
裘靖将头靠向椅背,带着深深无奈的吐出一个最近让他很是困扰的人名。
“是唐矜涵”
“你说什么?是唐矜涵?我没有听错吧?是那个唐氏集团的唐矜涵?”
骤然拔高了八度的声音,连着丢出几个疑问句。孔泽几乎忍不住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竟然是唐氏集团的小幺,唐老太爷的掌上明珠唐矜涵?哥们!你可以啊?你知道这女孩有多金贵吗?自打她出生以来,竟然从未在媒体的报道中露过真容,唯一一次还是三年前,唐家为她举办的成人礼,那时媒体所用的照片竟然都是经过处理的。
我是知道咱们这个圈子一直盛传唐矜涵对你好感颇深,小道消息说连她放弃国际知名乐团的聘书从国外回来也是为了你。”
感慨的摸了摸下巴,孔泽说着说着已渐渐忽略了好友此刻烦闷焦躁的心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随后又满心兴奋的顶了顶裘靖的肩膀,八卦的问道。
“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通过唐老太爷严苛审核的啊,要知道,唐矜涵可是他心尖尖上的一块肉啊,这么多年来,媒体几乎拍不到她的样子。她也很少参加家族的公开活动,即便是获得了几次国际大奖,唐家都有办法不让媒体公开她面貌清晰的照片。这样被保护着的人怎样都不会被随便嫁掉的”
“审核?还能怎么审核,也不过是把我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学业履历、事业发展、感情生活通通都调查了个遍然后影印成册上交审查呗。”
一把抽下脖子上的毛巾甩到一边,不用动脑袋去想,就知道在这桩婚姻被提到桌面上商榷之前,一叠印有自己所有人生经历的详细资料肯定早早就被送往唐老太爷的那张雕花红木桌上了,不然哪还会有现在这桩婚事存在英雄监狱全文阅读。
一想到这里,裘靖不由浑身不快,一种身为鱼肉被人随意挑选的强烈反感由心底钻出。
他无法理解,那样性格内敛的女子为什么会爱上自己,仅仅是最初的一面之缘而已,三年来不算频繁的接触,她在自己的脑海里所留下的印象仅止于始终羞涩的、低着头、怯怯的喊着“裘大哥”的女孩,那个始终让他只能看到青色的头顶旋的女孩。对她的五官几乎模糊到没有任何印象。
而且明明已经拒绝了不是吗?依照她的家世背景!她的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为什么非要是自己,放弃理想回到国内当名普通的音乐老师,这些又是何必!何必!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如果没有芷渝那晚的一番话,他想,他绝不可能答应这桩婚事,也绝不会让自己有机会陷入这无爱的婚姻牢笼里。
芷渝……芷渝……你这个狠心的小女人,为了你的幸福我竟可以做到如斯地步。此时的裘靖不由又想到了那个让他爱不得、恨不得的女人。
“调查?恩!这很像唐老太爷的作风!不过以你这样的人生履历,怕是没有哪个长辈是不喜欢的吧,只除了……”说到这,口中不由一顿,停住轻敲桌面的手指,抬眸望了眼好友越加黑沉的俊脸,孔泽硬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
只除了梁芷渝……这个裘靖心里的女人,这个牢牢霸占他心房10年之久的女人,他的心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那个此刻可能正陪着另一个男人吃饭、逛街、看电影的女人,她把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塞满,那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去容纳另一个女人了。
想到这,尽管还没有见过面,孔泽突然间就对那个将要嫁给好友的女人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同情与怜悯。
“裘靖,你……爱她吗?我是说唐矜涵。”
收敛起脸上打趣的表情,缓缓将身体靠向身后的椅背上,犹豫的问出这个连自己都知道答案的问题,孔泽觉得自己真的有够白痴!
裘靖丢下这么个炸弹似的消息,一点征兆都没有,说爱,简直荒谬至极!
然而没有爱的婚姻他不知道好友要如何维持。
孔泽不懂,深爱着梁芷渝的他,极度排斥没有爱情存在于婚姻的他,心要绝望到了何等的地步,才会同意跟另一个绝非所爱的女人结婚,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去碾断那心底里的执念?10年啊!不是3年5年是长长的10年!人生能有几个10年……
“爱?……”
微微上扬的语调里,充斥着满满的无奈。裘靖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决定会给他父亲亲手创建的集团带来什么!又会给芷渝带来什么!
“我只知道,她是个好女孩,我这副无心的躯壳,她要的话就给她,但是爱……”
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裘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
“我给不了,心已经被掏空了,要我这无心的人付出爱,这样可笑的事你觉得可能吗?”
裘靖那麻木的面庞、自嘲的话语让孔泽不由沉下了面庞。
一段已与幸福无关的婚姻即将拉开大幕……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还木有开始虐哦还木有 !!求收藏求分分5555
------------
第三章 唐家
第三章唐家
本市有一座远离市区喧嚣,独僻幽静的山――馨泽山。
这座山多年前被唐老太爷购得,投巨资聘请数位国际知名设计师按各国风格修建了一片别墅群,数量不多,却幢幢精美绝伦!本市的富贵名流皆以住在这磬泽山上为傲。
这里的每幢别墅虽风格迥异,却又相映成趣。因其设计风格的不同,四周均栽种及修建的各种映衬建筑风格的花草树木、园林泉池。
唐家大宅就座落在磬泽山别墅群的最深处,也是最为花费心思的一幢别墅。
别墅周围绿树成荫,花草遍布,偏离别墅群的主干道,所安之处更是静中之静,五彩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环绕着这幢别墅,与其说是别墅,不如说是一幢极具中国明清风格的府邸。
在这里生活的唐家人,每日晨间听那鸟儿鸣唱、开窗便是清风拂面,闻一闻便是花草芬芳。好一派摒弃世俗的惬意生活。
此时,落霞的余辉如火红的薄纱铺满了半个古朴的大厅,紫檀木的雕花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唐老太爷一手执着长长的铜质烟袋,一手随着节拍轻扣着摇椅把手,同系的雕花矮几上放着一台老式留声机,里面咿咿呀呀的唱着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歌曲。
“陈妈!麻烦帮我挂起来!谢谢!”淳厚、低沉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唐子谨把外套及公文包交给等候在厅门边的陈妈,松了松系了一天的领带,朝摇椅上的爷爷走去。
尚未靠近,一双承载着世间沧桑、浸透着无边智慧的眼睛缓缓张开,唐老太爷朝着孙子的方向撇了一眼,发现只有长孙一人的身影。
“回来啦!子慎呢?”中气十足的问话让唐子谨微一顿步。
“子慎在风岩机场给英国am公司的bblythe总裁送行,我刚给他挂过电话,说是一个小时内就能赶回来。爷爷要我们今晚回来吃饭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一边回着问话,一边卷起衬衫的袖口,唐子谨几个大步迈至爷爷身后,双掌熟练的推拿起那有些清瘦的双肩来,唐老太爷在孙子轻重适宜的按摩下舒服的微磕上眼。
力道适中的帮爷爷松弛着肩部的肌肉,唐子谨不由思索着今天并非月底的家庭聚会日,爷爷为何要求自己跟子慎今晚必须回到大宅吃晚饭。
感觉到了孙子的心不在焉,唐老太爷反手拍了拍长孙的手背,示意他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眼前眉目清朗、气质稳重的长孙,老太爷心内十分骄傲,唐家的四个小辈子孙除了遗传到自己儿媳妇的秀美容貌外,内在也非草木之质,个个皆非池中之物,尤以这个老大最为出色。
遇事冷静自持,待人接物为人处事,分寸掌握尤为细致,早些年尚需长辈从旁提点,现如今已是独挡一面主界异神全文阅读。公司交到他手里,很是让人放心。
晃了晃手中的烟袋抬手递了过去,偏头示意将烟袋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老太爷慢悠悠的开了口:“今天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不过还是等人都到齐了再说吧!”
“好!”
双手接过爷爷递来的烟袋,小心的搁在身旁的茶几上,唐子谨恭谨的应道。
“敬贤跟你妈到隔壁韩世伯家喝下午茶去了,晚饭前就回来,你妹妹在后边的琴房里,你去看看!一会儿子慎回来了,我会让陈妈去喊你们的。去吧!”
说罢往摇椅上一靠,朝孙子挥了挥手便不再多言。
“是,爷爷”
唐子谨眼见老太爷似乎无意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出了大厅,朝主屋后侧的琴房走去。
说到唐家,唐老太爷的祖辈原为贵族后裔,战乱年间家中长辈携带大量珍宝玉器出走海外,并利用手中所持资产小心经营、投资有道,几十年间身家翻了几翻。
然而在外生活了一辈子,一份对故乡的思念始终缠绕在心头。
直至六十年前唐老太爷的父亲去世,磕眼前只留下短短的四个字“落.叶.归.根”。
至此,依照父亲的遗训,唐老太爷带着妻儿以及全部家产回归祖国,并将老父的骨灰安葬在家乡的一方土地上,完成了父亲“落叶归根”的遗愿。
最初唐家因当时的时局所制,经营的产业相对单一,直至无意中进入了地产业。投资不菲的金钱购买了大片地皮,而随着国家制度的改变,这些地皮的价值迅速升值翻番,自此唐家正式在地产业开始了全新的发展。
随着房产行业近十来年的飞速发展,唐氏的身家是越积越厚,如今俨然已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型房产公司,紧跟着旅游、商贸、唐氏所触及的行业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唐子谨这些受过专业、系统的国际化教育的新生代接手之后,发展眼光、内部管理、都与国际接轨,大刀阔斧整顿弊端,使得集团公司达到了一个同类企业很难企及的高度。
说到唐家的子嗣,唐老太爷这一辈,原也不只他一人,可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走失的走失,被抓的被抓,最后也只剩了唐老太爷一个,到了下一辈,因着唐老夫人身子骨羸弱,唐老太爷担心再生一胎会损了妻子的心脉,便在有了儿子唐敬贤后,不再言生子之事。
尽管如此,唯一的一次生产还是让唐老夫人的身子烙下了病根,在唐敬贤13岁时,老妇人终是撒手人寰。
自此,唐老太爷也未再有续弦之意,只一心一意的培养这个唯一的儿子。
对于唐氏人丁稀薄,唐老太爷虽不强求,但也不无遗憾!每到合家团圆之际,也诸多感叹!尤其是儿子唐世贤早已界而立之年,却迟迟不曾给他带回一位满意的儿媳妇。这一点实是让老太爷烦恼不已。
然而感情这事非是常人可以预料,在儿子唐敬贤三十一岁那年,竟以闪电之速迎娶了二十八岁的许家长女莫馨萝。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迎娶的前三日这莫馨萝顶着的身份竟还是容家长子的未婚妻。
那段复杂的情感纠葛及那场盛大的婚礼让上流圈子足足八卦了近一年。说来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先自不提。
说到这儿媳妇倒很是争气,几年内便给唐家添了三个大胖小子,更为难得的是,婚后第十二年,儿媳妇竟然又给了老太爷一个天大的惊喜,一个漂亮乖巧、如珠似玉的乖孙女儿出生了,唐老太爷终于圆满了。
这一时,唐家子孙枝繁叶茂,唐老太爷几乎乐的夜里睡觉都要笑醒过来传媒巨子。
说到唐家这三子一女,均是百里挑一的人物。
大哥唐子谨自乔治敦大学麦克多诺商学院工商管理专业毕业后,在公司学习了两年,五年前接手唐氏。目前是唐氏的执行董事,接手公司的五年间,唐氏的产业被扩大了2倍不止,股票上涨60% 。
二哥唐子慎则出自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毕业时已修得金融学及会计学的双学位,在著名的华尔街历练了两年后也于三年前进入公司任职,主要负责融资与拓展。
与老大严谨、内敛的性格相比,老二唐子慎则更像是个温文尔雅的学者,温和、亲切,如沐春风,却又不失商人的内敛、狡猾。有时往往在令人毫不设防的谈笑间便已将对手或合同拿下。
两人在公司内、商场上一紧一松、一冷、一暖配合可谓默契十足。而经他兄弟二人携手的投资案、合并案一直被商界大佬们称道,示为范本。
三哥唐子谦虽然没在什么顶级名校就读过,却自幼便对美的事物有着独特的视角与见解。性格洒脱、随性,目前是世界顶级杂志conde nast traveller御用摄影师,也是时尚界有名的风流贵公子。
全球各地飞来飞去,网罗美丽风景的同时也不忘将各国美女收入囊中,由于常年在国外工作,每年回国时间很少,但农历新年及老太爷生日确是无论如何也会赶回国内的。
子女们除了幺女唐矜涵跟随父母爷爷住在老宅外,其他人为工作方便均在市区购有独立住所,只是每月定有一日必推掉一切工作、应酬回到唐宅共叙天伦,这个规矩多年未曾变过。
对于孩子们的期盼,做长辈的就是希望他们能谨慎、谦逊、唐家的男孩们在良好的教育下如同父母长辈所期盼的样子成长着。
然而就在唐夫人刚与丈夫渡过第十二个结婚纪念日时,竟意外发现肚子里又怀上了个宝宝,在得到家庭医生“肯定是个千金”的保证下,唐夫人顶着高龄产妇的名头,自嘲着老蚌生珠破腹产生下了家里唯一的女孩唐矜涵。
家里人对这个意外来到的女孩除了万分欣喜之外却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也只希望她一生能平平安安便好。
因着甜美乖巧的性格,唐矜涵深得父母和爷爷的喜爱,家中兄长对这个小了自己近一轮的宝贝妹妹更是疼若心肝,虽因年龄差距有时不知该如何相处,但也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虽然出生在这样富贵显赫的大家庭里,却一点天之娇女的蛮横、乖张都没有,性子温顺、善良。
虽是家中幺女,长辈们对她并没安排什么苛刻的培养计划,只顺其兴趣发展,然而令家人惊异的是,唐矜涵自幼便显露出惊人的音乐天分,在获得多个国内外赛事的大奖后,终以十六岁之幼龄被国际知名的维也纳国立音乐演艺大学破格录取,并在就学期间,又接连夺得了西班牙帕洛马.奥塞亚国际钢琴比赛以及舒曼国际音乐比赛的冠军。
然而当全球音乐界都为这个年轻俏丽的东方女孩儿沸腾之时,当几家国际顶级乐团向即将毕业的她伸出邀请的橄榄枝时,她却拒绝了诸多邀请,突然间销声匿迹了,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音乐界一颗璀璨的名珠就此隐藏起了耀目的华彩。
多年的学业完结,唐矜涵在拿到毕业证的隔天便因抵不住内心的思念悄然回国,并低调的接受了国内顶级音乐学院的聘书成为了一名普通的钢琴老师。
开始了她平淡却安然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主啊
多给我点点击吧~~~~写文不容易啊,尤其是咱们这样第一次写文的孩纸
------------
第四章 风波前的宁静
脱下穿了一天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换上居家的软底布拖,唐子谨踩上院子里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感受着脚底因石头压迫穴位而带来的丝丝酸胀,缓步向不远处的琴房走去。
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间乳白色圆顶小屋映入眼帘,尚未走近,舒缓又略带着淡淡忧伤的琴声已窜入耳间。
身体随着音乐的牵引,唐子谨悠悠行至挂有薄荷色轻纱的窗台边,五月清爽的微风不时轻柔拂过,那薄雾般的帘纱随风扬起,如蝴蝶微颤的双翼。
透过不时翻飞的帘纱,一名身着米白色丝绸长裙,气质淡雅的女孩正端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前,乌墨般的长发流泻于肩,脸侧的发丝悬垂,遮住了那如兰般的娇颜。
纤细修长的十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如精灵般的跳跃舞动,美妙的音符从指间缓缓逸出。
唐子谨无声的伫立在窗台边,不忍惊扰眼前如画般的风景,只微磕双眼静静聆听这仿佛能净化心灵般的琴音。
灵动的手指敲下最后一个音符,双手微悬与琴键之上,时间几乎要为这一刻的美妙而停驻……
“啪!啪!啪!啪……”
屋内的女孩还沉浸在已然结束的乐曲意境中,这突来的掌声将她的思绪瞬间拉回现实。
窗台边,唐子谨毫不吝啬的用掌声表达对这个妹妹的欣赏和骄傲,天才少女钢琴家可绝非浪得虚名万象神眼。
“大哥!是你啊!怎么不进来?”
半转过身子,将鬓边的发丝拨至耳后,唐矜涵温婉轻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拘谨,对于这位长了自己近一轮从小亦父亦兄的大哥,心中其实也是极想亲近的,却常常不知该如何相处。
“难得听到这么优美的琴音,我怎忍心打断。”说话间唐子谨已转身离开窗台,推开半掩的房门迈进屋内。
橙红色的晚霞随着打开的房门顷刻间染满这依旧蕴满美妙音符的房间。
奢侈的柚木地板铺满整个地面,与其相连的墙面上贴着素净的淡色暗花壁纸,两张放大的照片悬挂其上,分别是唐矜涵在两项国际赛事上荣获大奖时的颁奖留影。
精致的水晶灯高高悬于屋顶中央,完美的切割反射着流光溢彩的华贵。一台手工定制的winkelmann三角钢琴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钢琴下方铺设着纯白的羊毛地毯,靠窗的木质圆桌上摆放着一束香槟色的吉梗花。
这里便是唐矜涵每日必呆上四五个小时的琴房了。
披着傍晚的红霞,唐子谨面带欣赏的浅笑走至钢琴边,此时的他衣领微敞、衬衫的袖口半捋至手肘处,回到家中的他退去了工作时的严谨、冷漠,一派轻松居家的随意。
面颊上浮起一层薄薄的红,对于这样直白的褒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大哥就爱说笑,我每日都在这琴房练习,若是想听又怎会是难事!倒哥哥们平日工作太过繁重,也没有这闲暇听我弹琴吧?”
或许是唐子谨这自在闲散的居家摸样,或许是这傍晚的夕阳和这五月的清风,这一刻忽然就没了那份拘谨,想到平日里这些哥哥们都忙于工作,甚少回家,言语间竟逸出一丝轻微的嗔怪。
“怎么?矜涵这是在怪哥哥们陪你的时间太少了?”
望着眼前微仰小脸上难得流露出的孩子气,满心宠溺的唐子谨忍不住轻笑着伸手揉了揉小妹的发顶。
“没有啦!我知道你跟二哥为了公司的事情,是很忙、很累的,我只是……”。
面对卸下冷硬外表后温柔的哥哥,唐矜涵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那丝嗔怪实在是产生的有些莫名。
“好了!傻姑娘,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不忍落寞的表情出现在那温婉秀美的小脸上,唐子谨忍不住岔开话题
“不说这个了,方才你弹的是什么曲子?旋律虽然优美却略带忧伤,怎么?难道矜涵今天的心情不好吗?”
来不及隐藏心底的讶异,匆忙间只垂下双眸,不想让心底瞬间的变化显露出来。唐矜涵没想到看似对音乐并无涉猎的大哥竟能从这旋律里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没有,我只是随意挑选了一首而已,大哥你想多了?”
“是吗?那就好,如何让我们的小公主天天都保有一份好心情,可是我们唐家所有人最关心的事。”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唐子谨望着眼前低垂双眸,藏不住点点心慌的小脸,不忍对此再多做探究。
抬眼偷瞄了一下始终面带微笑的大哥,唐矜涵不由有些忐忑的拿过琴架上的乐谱,略带讨好的柔声说道:
“难得大哥到琴房来,时间还早,不如我再弹上几首曲子,大哥也好帮我评点评点!”
这显而易见的讨好,唐子谨怎忍心拒绝,再次伸手揉了揉那小巧的发顶心,掌下的发丝如绸缎般顺滑无限归来之超级警察最新章节。
暂时放下内心的担忧,唐子谨打算还是先当个好哥哥、好听众细细欣赏一下妹妹的精湛琴艺。
于是便也顺水推舟应道:“那是再好不过,只是大哥这个门外汗却是评点不了钢琴天才的琴技的,不过饱饱耳福的事情倒是绝不会错过,来吧!我洗耳恭听”。
收回手,拖过桌旁的靠椅,唐子谨放松全身,闲适的靠上椅背,双手交叠置于腹上静候佳音入耳。
稍事片刻,中断多时的优美旋律再次从这间雅致的琴房里流泻而出,那一首首乐曲时而欢快、时而跳跃、时而优雅、时而活泼、哪里还寻的到一丝忧伤。
看着端坐在钢琴前全情投入演奏的妹妹,听着轻快悠扬的旋律,唐子谨刚放下的担忧又悄然浮上心头,然而那美妙的音乐毕竟能扫除情绪上的忧虑繁杂,不消多时,他已微磕双眼渐渐沉入音乐的海洋……
屋内,落日的余辉渐渐撤去,水晶灯折射的七彩光线笼罩着雅致的小屋。
美妙的琴声一首接着一首几乎没有丝毫停顿……
屋外,已经等候多时的管家陈妈听那琴声迟迟没有中断的意思,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抬高嗓门唤道:“子谨少爷、矜涵小姐,晚饭已经做好了,老爷妇人还有子慎少爷都回来了,大家全在客厅里等你们呢!”
话音未落,琴房内,一个手指骤停、乐声哑然而止、一个双眸忽睁、满脸意犹未尽。
唐子谨就手看了下腕表,指针竟已接近七点,惊艳于妹妹的钢琴造诣,竟让自己在音乐的世界里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稍稍收拾起意犹未尽的情绪,唐子谨起身朝犹自尴尬的陈妈微笑着说道:“看我们这兄妹俩,光顾着陶醉了,让大家一番好等。多亏陈妈提醒,就麻烦你先回去告诉爷爷一声,我们收拾妥当马上就来。”
温和适宜的言辞如清风般拂去了陈妈满身的尴尬,圆胖的脸颊上不由露出轻松的笑容。目送陈妈的身影在小道的转角隐去,唐子谨又将视线落回妹妹身上。
此刻的她依旧安然的坐于钢琴前,双手微拢置于膝上,一副端正乖巧的样子,只那乌溜溜的眼睛满含笑意的望着自己。
重又微磕双眼,忍不住又回味了下方才的美妙,唐子谨轻声感叹:“矜涵不愧是被封为天才少女的顶级钢琴家,只听的大哥我如痴如醉完全忘了时间。不过这耳朵……”
“咕噜……咕噜……”
话未说完,忽听得腹中传来令人尴尬的轻响,
“噗嗤……”
暼了眼娇笑出声的妹妹,唐子谨挑了挑浓眉,带丝自嘲的打趣道:“不过这耳朵是听饱了,大哥这肚子可还饿着呢!矜涵,既然子慎跟爸妈都回来了,我们也过去吧!”
“好!”
乖巧温顺的点点头,唐矜涵起身收起琴架上的乐谱,轻轻的将琴盖合上,关了灯,掩上房门两人并肩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兄妹二人各怀心思,并无交谈。
唐子谨依然回味着方才触动情怀的美妙音乐无暇多言,唐矜涵若有所思、心不在焉,每离大宅近了一步,心中便减去一份轻松,增上一分忐忑……
作者有话要说:啊要宣布消息了要宣布消息了哦注意注意
------------
第五章 如掷炸弹的消息(上)
大厅内,两旁淡黄色的拐子龙长柄落地灯早已点亮。
香几上燃着淡雅的熏香,晕黄的光影中印着袅袅的轻烟,大厅内弥漫着柔和、温暖的味道。
唐老太爷依然躺靠在他的雕花摇椅上,只是手边茶几上,早先的长柄烟袋换成了一杯漾着清香的碧螺春。
唐父、唐母并肩坐在铺有杏色软垫的靠椅上,身着同款绛紫色家居服的两人,正自轻声讨论着下喝茶时韩博拿出来一同鉴赏的那幅宋朝名家所绘的《鱼石图》。
厅门外,唐子慎斜靠于廊下圆柱上,衬衫领口微敞一身的闲散气息,目光看似空散,头脑实则正思索着白天会议时下属汇报的资金整合提案。
然而少顷便已收敛心思,闭目放空脑中那些繁杂的工作琐事,稍做调整转身步回大厅。
家是放松心情,消除疲惫的地方,不能和公司、办公室混为一谈。“回家需放下公事,不问、不谈、不想、”这是唐家的家训。
此时太阳几近落下只余隐隐微光,天色慢慢暗沉,清爽的微风从竹林间穿行而过,带着竹叶清芬的味道。
庭院内那蜿蜒的鹅卵石小道两侧,精致小巧的路灯如镶嵌在黑夜里的明珠般晕着柔和莹润的光芒狂龙退隐。
小道拐弯处两道模糊的身影渐渐走近,正是从琴房回来的唐子谨兄妹。
两人刚行至厅门外,便被正巧侧首的唐母瞧见,眼见两个孩子姗姗来迟唐母莫馨萝不由语带轻责的说道:
“你们这两个孩子,可算是过来了,这早都过了晚饭时间了,可是让我们好等,尤其你爷爷……”
说话间不由朝正轻拨瓷盖品着香茶的老太爷方向看了一眼
“……这茶都续了三杯了,你们啊!”
稍稍拖长的尾音不由让已迈至大厅内的兄妹俩顿感歉疚,唐矜涵朝母亲歉然的一笑,随即急急步至摇椅边,略一屈膝蹲下身将脸颊贴靠在爷爷的双膝上轻声自责道:
“爷爷!是矜涵不好,光顾着弹琴让您等急了吧?”
进门时匆匆跟父母打过招呼,唐子谨便几个大步迈至妹妹身边着急维护“爷爷,不怪矜涵,是我疏忽了没有注意时间”。
望着眼前一蹲一站的两个孩子,唐老太爷轻笑着将茶碗搁回茶几上,抬手轻轻点了点孙女儿光洁的额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无尽的宠爱。
“你们兄妹俩哦!从哪里看出爷爷有责怪的意思?这么争相往身上揽错有必要吗?”
听得这般口吻,,矜涵方抬起头来,仰首间正与兄长垂落的目光相触,兄妹俩不由相视一笑。
“好啦!人到齐了,就一块去餐厅吃饭吧!我老头子可经不住饿的!”
接过孙女递来的手杖,唐老太爷起身朝餐厅走去……
椭圆的大理石餐桌边,一家人如同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般,各自说着身边的近况,唐家的餐桌上听不到有关任何与公事相关的话题,可除却这些话题能说的也不外乎是儿女们的个人问题了。
话题中心尤以唐家三位单身男丁为主,老三子谦长年不在国内,跳过不提,于是首当其冲便是老大唐子谨,每每一到此刻,他不禁头疼万分。
这不,菜还未上齐,唐母便又开始例行关怀了。
“子谨啊!上次韩伯母给介绍的吕小姐听说她也是乔治敦大学毕业的,跟你还是校友呢。我觉得她挺不错的啊!你后来有没有约人家再吃个饭什么的?你也三十好几了,到现在一个稳定的女朋友都没有,老是这样可怎么行啊!我跟你爷爷还有你爸可都等着含饴弄孙呢,尤其是你爸,别看他总也什么不说,其实心里比我还着急呢!是吧敬贤?”
放下手中的筷子,唐母使劲用眼神暗示着身边正自装作无事埋头吃饭的老公。
在老婆大人灼热的眼神提示下,唐父勉强抬起头,一张两鬓略带银丝,温文儒雅的脸庞上含着一丝即无奈又理解的笑容,无奈于老婆对于儿子婚事的热衷、理解于儿子对于感情宁缺毋滥的坚持。
每到此时,唐父总是用着这样中立的笑容附和着妻子,口中却不吐出任何会给儿子们带来压力的言词。
叹了口气,唐子谨无奈的回应道:“妈!感情这事根本急不来的,吕小姐不是我欣赏的类型,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我平时工作够忙得了,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到这些。您老人家以后就不要再麻烦韩伯母给我安排什么变相相亲了。
上次的樊小姐,上上次的骆老师,我真的是没有时间应付。而且妈我都跟你保证过多少次了,只要遇到合适的女孩,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就别再操心了行不行?还有……”
扫了眼一旁正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某人,随即想到既然是亲兄弟,哪有置身事外的道理,于是稍一犹豫便决定好兄弟,就一起来有难同当吧源动星辰。
“家里也不只我这一个儿子啊!妈你不要每次都只盯着我啊。”
无奈的在心里连连叹气,母亲在自己个人问题上的热情态度实在让人有些消受不起,不得以只能在心里对二弟说声抱歉了。
悲愤的朝出卖兄弟的子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于大哥这种显而易见转移目标的行为,唐子慎十分不耻。
眼看母亲热切的目光已然移往自己身上,唐子慎像是怕被那烫伤一般连忙张口推脱道:
“妈,你还是先把大哥给推销出去,再考虑我吧,毕竟我可比哥小了近两岁!再说啦,至少我还是有交过几任女友的吧,大哥可是到孤家寡人至今啊。所以你还是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吧!我保证只要哥前脚带女朋友回来,我后脚就把你媳妇给领回来!”
嘴上虽毫不犹豫的大夸着海口,可精明如唐子慎知道按大哥对于感情那份宁缺毋滥的态度,想来大嫂的人选还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出现,故而这承诺说的是言辞凿凿。
“去!别在我面前装一副听话的乖顺样,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了解你,想拿着话敷衍我,哼!没门!”
唐母对于儿子的这番保证完全是不屑一顾,这个老二,虽然确实不像他大哥那样对女孩子完全绝缘,但是在感情问题上也没有让自己省心到哪里去,女朋友确实是谈过几个,却没有一个带到家里来过,由此可知这些个所谓的女朋友都不是他真正上心的人。
想到这,唐母忍不住又要长吁短叹的感慨自己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偏头看了眼自家老公,发现他又重新埋首专心吃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唐母心内十分懊恼于这如同以往一样不配合的态度,无法只得转移阵地到唐老太爷那里寻求支持。
“爸,您看!敬贤这父亲做的,一点都不关心儿子们的个人问题,就只我一个人干着急!”
唐老太爷一直听着儿媳妇跟孙子们之间的你来我往,却始终未发一语,眼见此刻儿媳妇孤军奋战半天,终是到自己这里来讨声援了,便也没再沉默,就着碗边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方端着一脸的笑意劝慰道:
“呵呵!馨萝啊!我知道你心里着急,我也想早点抱上曾孙,但感情的事还是看个人的,我们做长辈的是再急也没有用。
当年敬贤不也是一样!那会儿我也同你一般忧心不已,相亲也没少安排,可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我再干着急也没用。但是这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那时就跟打雷闪电似的,短短半年不到他不就把你这个好儿媳妇给我讨回来了!现在想想啊,我那时候可不白着急了吗。
所以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指不定哪天你也跟我一样,眨巴个眼就不只媳妇有了,连孙子都抱了。所以你就放宽心吧!”
原本是想要说道说道儿子们的,可自己几十年前的事情却被老太爷当案例般的提起,唐母此刻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爸!您看!我这在说孩子们呢,怎么,怎么就扯到我这来了,真是……!”燥着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唐母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厢话音未落,这厢子慎、子谨两兄弟早忍不住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在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同样的内容,那就是对爷爷的佩服,不亏是家里的大当家,三言两语就把母亲的热情给降了下去。
“唉!既然你们爷爷都发话了,我以后也就少念叨你们些,不过你们自己都要给我多留意点,遇到好女孩儿可不要端着架子放不下脸来追武道全能最新章节!尤其是老大你,枉费我把你生的这么帅气,你那张脸怎么就不能柔和一点呢,成天都那么严肃,女孩子看到怎么会喜欢。”
尽管老太爷说了诸多劝慰的话,但唐母还是耐不住仍要叮咛两句。
“知道、知道!遇到好女孩就要像当年爸爸卯起劲来追求您一样是吧!”难得看到母亲羞红了脸的样子,唐子慎终是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你这孩子,”忍住拿筷子好好敲打敲打这个滑嘴老二的冲动,唐母此刻是连耳根都红透了,桌面下忍不住捏了捏老公的腿,眼神里明显传达着“还不好好教育教育你这臭儿子”的信号。
桌面上唐父却始终是一脸的温暖笑意,似是想到了几十年前的那番辛苦追求,回望间眼中柔情脉脉涌动。几十年过去了,面对那双始终蕴满浓浓爱意的眼眸,唐母觉得一颗心被慰烫的暖暖的。
“啧啧!妈、这还在饭桌上呢,您两位要温情是不是关上房门以后再进行会比较好啊?”唐子慎今天不知怎么的,老也忍不住想要打趣母亲。
对于父母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唐子谨是发自内心的羡慕及渴望的,并把这样的一份感情当做自己的追求和目标,却没办法像二弟那样把这份羡慕及渴望用这样调侃的语气表述出来。
“唐.子.慎,我看你今天是欠打了哦!这么大人了还拿你妈我开涮!真是白疼你了,还好我们矜涵即乖巧又听话,不然只你们三个兄弟的话,可不得把我气死。”
唐母忍不住朝儿子轻叱了一声,转而望向对面依旧安静吃饭的女儿。心里只觉怎么看怎么欢喜、怎么看怎么怜惜。
“还好我有这么个懂事又乖巧的女儿,我啊!只要一想到这么乖巧的女儿将来也是要嫁人的,心里就跟刀割似的舍不得!还好矜涵年龄还小,在家能多陪我个两年,我也就知足了!”
欣慰和宠爱布满唐母那张气质娴雅的脸,对于这个自己近四十岁时才得的宝贝女儿,真是恨不得能把她留在自己的羽翼下呵护一辈子。
听着母亲充满着浓重温情的话语,唐矜涵不由浑身一颤,手中的筷子差点滑落,勉强抬起头来回视母亲那温婉慈爱的脸,瞬间便被那满眼的宠溺跟疼惜所淹没。
求救似的将视线投到爷爷身上,那样的决定自己要怎么开口、又如何开的了口。
迎着孙女儿隐含愧疚的祈求目光,老太爷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喊你们回来,是有件事情要宣布,裘氏集团的董事长裘巍上个月向我提出了联姻的请求,替他的儿子裘靖向我们矜涵提亲。
说来,这件事你们也是早就知道的,对于裘靖这孩子的人品跟才能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们对他也必是早有了解。
我考虑了好些日子,这孩子确实各方面条件都很出类拔萃,我觉得这桩婚事不管是对小涵来说,还是对我们两家的公司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老太爷话音稍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家人继续道“并且裘巍表示,一旦小两口确定婚事,我们跟英国tm公司的合作案他不但放弃竞争还将全力支持。
当然同样的,对于裘氏在德国开发的大型综合房产项目我们公司也将进行注资。所以今天就是想告诉你们,我已经同意了裘家的提亲,我们裘唐两家也可以开始筹备婚礼了。”
老太爷不轻不重的语调陈述着一件爆炸性的决定,一字一句如从天而坠的巨大石块,狠狠的砸在唐家人的心窝上。
联姻……合作案……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点击啊悲催的怕人
------------
第六章 如投炸弹的消息(下)修
饭桌上除了宣布这一消息的唐老太爷与身为此消息女主角的唐矜涵外,家中其余人等都如同被瞬间点了定身咒般僵在了当场,数道汇集了谴责、激动、难解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家中的这位大家长。
“怎么?一个个都这样盯着我干嘛?瞧瞧你们这眼神,这个决定就这么让你们难以接受吗?”
虽然是家中的大家长,但落在身上的这些目光确实太过灼人,唐老太爷颇为恼怒的揉了揉鼻梁,
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说话间也不自觉的有些闪躲众人那带有明显谴责的目光。
“爸!我以为前些天我已经跟您就联姻这件事沟通好了,我们唐家就算不和裘氏联姻,以子谨、和子慎的能力至少也有百分之六十的胜算拿下与英国tm公司的合作案。
裘氏的退出与否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太大影响,还是说您对于这两个孩子的能力,完全没有信心吗?”
唐敬贤以为自己跟父亲在前些天早已对这桩联姻达成了一致的看法,却没有想到当初说好的决定今天竟然完全被颠覆了,言辞间竟颇有些过激。
“敬……”
能够理解儿子此刻的心情,唐老太爷态度平和的抬手制止了想要开口劝解的儿媳妇。
“好!退一步来说即便是他们两尽了力,仍然没有拿下这次的合作案,我们也没有必要牺牲小涵的幸福啊!爸你平时那么疼小涵,你怎么舍得把她嫁出去呢?她还太小了,婚姻这条路她现在还没到走的时候啊!”
唐父难掩激动,拧起了眉头第一个投下了反对票。
这个在自己四十三岁时意外降生的女儿不但是全家的宝贝,更一直是自己的心头肉,从小就乖巧的让人心疼。
眼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从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丁点大小人儿出落成现今这般的亭亭玉立,自己时常想着,要能一辈子都把她留在身边,不让任何一个臭小子把她娶走该多好。
然而平日里比所有人都更宠爱小涵的父亲,这会儿竟然就这么随意的要把她给嫁出去,为的还是一直以来被家人嗤之以鼻的商业联姻。
虽说裘靖这小子在同辈里确实算的上是个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若两个孩子真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自己倒也乐见其成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
但是坊间早有传闻,甚至说不上是传闻,几乎已是圈子里半公开的秘密。说是在多年前裘靖就曾低调宣布心有所属,以此婉拒了诸多对他心存爱慕的狂蜂浪蝶、名门闺秀。
一个心有所属、另有所爱的男人如何能给她带来幸福,自己怎么可以把最宝贝的女儿交到这样的男人手里,不是不行、而是绝对不行!
“爷爷!这事您是否再考虑一下?我觉得不太妥当啊!”
眼看父亲因为这消息有点稍稍失控,老二唐子慎不由收起刚刚调侃母亲时的轻松心情,毫不犹豫的投下了第二张反对票,并试着想用商量的口气改变爷爷的这项决定。
矜涵在家排行最小,爷爷、父母对她的宠爱自不必多说,自己和大哥三弟对于这个妹妹也是疼爱有加,呵护万分。
前些日子是知晓裘家向爷爷提议联姻的事情,然而按爷爷平时的态度,应该是第一时间就回绝了对方的,而今怎会如此草率的就要决定她的终生大事,这消息来的委实太过突然,令他震惊之余难掩疑惑……
唐老太爷眼见孙子的话里似乎还有说法,不由轻挑眉头示意其继续……
“爷爷,裘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但是圈里几乎都知道他和梁芷渝的事,我想这样的传闻爷爷不可能没有听到过、也不可能没有调查过。
即便是梁芷渝拒绝了他的求婚,也不表示他能放下心中所爱转而接纳小涵,他爱的那个女孩儿不只是在一起共同生活了10年的家人。更是他父亲救命恩人的女儿。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儿归根到底是因为他才失去了父母,这份夹杂着亲情、爱情、恩情的感情不可能说放就放的下的。”
看了眼从爷爷宣布联姻决定后就沉默不语的小妹,唐子慎语带不舍的继续说道:“若是小涵嫁过去,终日面对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丈夫那将情何以堪?
再说了,以我们唐氏目前的地位并不需要联姻这样的手段锦上添花。爷爷难道您就真的舍得把小涵嫁过去受苦吗?”
原本心里还尚带疑惑,然而说着说着,大脑里已经没有时间去细想个究竟了,只知道一定要尽力说服爷爷改变这场联姻的决定。
于是唐子慎的这第二张反对票投的越发坚定。可刚一股脑的把话说完,就发现餐桌对面的小妹神色间骤然变化。
心中一动,便也有了一丝明了,爷爷会答应这门婚事,多半也是因为自己这个温婉乖巧、性格谦和的妹妹对裘靖太过上心,毕竟那样优秀的男人又有几个女孩能抵挡的了。
然而少女情怀,他相信妹妹那不成熟的迷恋总会过去的,她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呵护她、包容她的人,而不该是那个早已心有所属且爱的极深的家伙。
饭桌上一时没了声音,唐父英挺的双眉紧拧着,桌下厚实的手掌牢牢握着妻子的纤手,虽没有再多言什么,然而摆出的态度却强势而坚决。
唐母那张温柔娴雅的脸上已退去了初听消息时的激动,空余满满的担忧!
女儿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这几年来她的那点心思,做母亲的哪会真的毫无所觉,平日里不提只是希望时间能够淡去那份稚嫩的爱恋。
她满心的忧虑正如同儿子刚刚所说的那样,这样性格温顺的女儿怎么可以交付到那样的人手里,面对心有所属的人却欲爱不能,那样的痛苦怎么可以让矜涵去承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回握丈夫温暖的大掌,夫妻俩此刻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看了眼父亲、又望了眼母亲,唐子慎习惯性的又朝大哥看去,对于他自消息宣布后的骤然沉默感到十分不解末日之灭绝!正待询问,这边唐老太爷已抢先开了口
“子谨,这件事你怎么看?你也一样反对吗?”
摸着自己银白的胡须,唐老太爷略带探究的眼神落在一旁静默的长孙身上,从自己宣布答应裘氏集团提出的联姻请求后,这个稳重内敛的长孙就一直保持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状态,自己很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回神,突然发觉桌上所有的目光都随着爷爷的一句话而全数落在了自己身上,唐子谨略一沉吟缓缓回道:
“爷爷!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该听听小涵自己的想法,婚姻这样的大事毕竟关乎她一生的幸福,我们的意见和看法不是最重要的,联姻与否也不是我们随意就能决定的,关键还是她自己的态度,您说是吗”
看着长孙那带着些许担忧,更多了然的目光,唐老太爷嘴角噙着一丝欣慰一丝赞许浅笑着点了点头。
“丫头,既然你大哥这么说了,那你自己表个态吧!爷爷虽然老,但也不愿意被挂上个封建主义包办婚姻的牌子啊!我的乖孙女儿可比那什么合作案要宝贵多了!”
唐老太爷一手顺着胡须,一手扣了扣桌面,语气温和的示意乖孙女儿该发言了。
唐矜涵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小脸一一望过桌上的家人,餐桌下的小手紧紧的攥着裙边,语气羞涩却又坚定:
“爸、妈、还有二哥,你们误会爷爷了,其实……其实是我央爷爷同意这桩联姻的,我......”口中一顿、话已然滚到了唇边却羞怯的吐不出来,一抹丹霞沾染了整张小脸,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咬了咬牙,快速的瞄了眼面带鼓励的爷爷和双眸内一片了然神色的大哥,唐矜涵终是吐出了关键性的这句话
“我要嫁给裘靖,我要做他的妻子,因为……因为……我真的喜欢他……不……应该已经是爱了……”
最后的几个字虽然已细如蚊吟,但依旧清晰的传进在座每个人的耳朵里,那简单的一个“爱”字震颤了他们脆弱的鼓膜和神经......
“啪!”
唐母心慌的碰掉了桌边的象牙筷子,筷子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而没有人在意,惊异如同瞬间暴涨的潮水拍打着在座每个人的心。
这是那个平时温婉、内秀的女儿(妹妹)吗?这是那个面对陌生男孩告白就会窘红了脸颊的女儿(妹妹)吗?
众人集体沉默了!墙壁上挂钟的指针按照每日重复的路线滴滴答答一格一格移动着。餐桌上再没有了反对的声浪,唐矜涵的这番话,让他们始料未及,同时也令他们都看清了一个事实。
女儿(妹妹)爱上了那个人,比他们原本以为的要爱的更浓烈、爱的更深沉、爱的更奋不顾身……
身体里流淌着唐家人的血液,自然清楚的知道唐家人对爱的执着程度,就算撞的头破血流、就算被伤的身心俱疲,既然爱了就再无回头的可能。
难得的家庭聚会就在这恼人的气氛下匆匆结束。
端着早已冰冷的最后一盘菜,打小看着妗涵长大的陈妈红着眼眶站在厅门外,仍然无法消化掉老爷刚刚说的消息……
唐老太爷丢下的这枚重磅炸弹刚刚点燃引线尚未来的及爆炸,便被一瓢清水扑灭。
唐裘两家的联姻正式摆上日程……
------------
第七章 恐惧突然而至
沉寂已久的a市,今天分外热闹。
早上8点不到,裘氏集团下属的凯盛酒店外便已围满了各家新闻媒体的记者们,不论是娱乐版、财经版还是社会版,此刻的他们都争先恐后霸占着各自的有力地势,以期能够得到第一手的资料、拍摄到最完美的画面。
只因今日下午的两点二十八分,将在凯盛酒店内的草坪上举办唐家千金唐妗涵与裘氏公子裘靖的结婚庆典,而在婚典结束后将是答谢宴以及所有媒体期待的关于唐裘两家项目合作的新闻发布会。
尤其最难得的是,今天的这场婚礼将能看到唐家所有的家族成员,包括自辞去集团总裁位置后就甚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唐老太爷。以及刚刚才完成一份某国际知名杂志照片邀约后匆忙赶回国内的老三唐子谦。
结合这诸多原因这样一场举世瞩目的豪门联姻怎能不引得各家媒体趋之若鹜。
说到老三唐子谦,他在知道小妹的这桩婚事时,所表现出的态度竟是让家人始料未及的,他仅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即然这样,我会准时赶回来的。”
直至回到家中,才在二哥唐子慎的追问下道出缘由,原来早在几年前小妹的成人礼宴会上,他就从她那双始终追随着裘靖身影的目光中明了了一切。
那张由自己拍摄的合影始终被小妹当做珍宝般的随身珍藏着,对于这样的一份坚持所最终成就的婚姻,唐子慎毫不意外……
婚礼当天唐家一家人早早的便起身准备,虽说这场婚礼事宜是全权交由裘家来操办,理应是万无一失的,但毕竟是家中最宠爱的小女出嫁,许多事情不亲眼看过始终无法放心。
更何况新娘的化妆师、造型师均等候在酒店,故而简单用过餐后,一家人便一同前往会场。
到达酒店后唐矜涵被直接送去了为其准备的新娘休息室,唐父唐母以及唐家的哥哥们在看罢婚礼会场的布置及安排后十分满意,只等时间差不多时再会同裘氏家长一起,接待陆续前来的观礼宾客。
而伴娘岑菀之也早早就去到隔壁的房间上妆和试穿伴娘礼服了,此刻新娘等候室内一片忙碌。
从“绝颜”请来的首席化妆师柯麦正将自己的化妆工具一样一样的摆放在化妆台上,一位助手则小心的取出两天前才从巴黎空运过来全球仅此一件的顶级婚纱“净之天使”。
而另一位则将搭配婚纱的一系列珠宝配饰细心的挑选擦拭好。
休息室的房门并没有关严,从一拳宽的门缝里望出去,可以看到因为忙于婚宴而频繁走动的酒店工作人员。
厚重的地毯吸纳了所有的脚步声,房间内外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注视着眼前这些正为自己婚礼而忙碌着的人们,一股慌乱不定的情绪如破笼的猛兽狠狠的踩踏起原本平静的心房。
独处……成了此刻最迫切的需要……
于是……无视柯麦板着面孔说着关于化妆试衣时间会不够的警告,唐矜涵不交代任何理由的便将面带不郁的柯麦及助手们推出了房间魔魂仙尊。
两手用力的合上休息室的房门,转身拖着步子移回沙发边,将身体颓废的沉进沙发里任由思绪陷入迷惘的旋窝。
这个默默爱了三年的男人就要在今天成为自己的丈夫了,这时的他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梁芷渝今天一定也会来观礼吧,看到她来观礼,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迎娶另一个女人,这对他来说是煎熬,是折磨,是无奈吧。
脑海里这些凌乱的猜想始终盘旋不去,唐矜涵的情绪被这些自问自答的问题翻搅的越发混乱。手指无意识的扣弹着沙发,紧蹙的秀眉下一双平日里澄净的眸子此刻流转着忧伤的波澜,柔嫩的粉唇正被那秀气的贝齿无情的肆虐着。
“嫁给裘靖”……这个内心里期盼了三年的愿望,在即将成真的这一刻却突然出现了一丝动摇。那由心底里涌出的强烈不安几近将她淹没……
“矜涵,你怎么啦?”推开门,岑菀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令她些许疑惑加杂更多心疼的画面。
深陷在自我纠结里的唐矜涵闻言稍嫌迟缓的抬起头,毫无焦点的目光里是一片恍惚,直到身侧的沙发略略下陷时才惊觉好友已经坐在了身侧。
“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轻轻把手贴向她的额头,眼前面色苍白、精神萎靡的人儿哪里有一丝身为新娘的喜悦。
岑菀之难掩担心,矜涵这样的情绪可以撑过今天的婚礼吗?
“还好,温度正常”
稍稍放下担忧的心情,岑菀之抬眸扫了一眼房间,却发现化妆师、造型师竟一个都不在,婚礼仪式眼看着就要开始了,可眼前的新娘子一张巴掌大的俏脸上,除了满布的忧郁、迷茫外竟然素净一片。
焦躁的望了眼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接近一点了,时间越来越近,岑菀之刚刚放下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化妆室怎么就你一个人?柯麦他们呢?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你怎么婚纱没穿妆也没化啊!再不准备一会可真要来不及了,矜涵这会儿你是怎么啦?”
岑菀之按耐住想要马上摇醒眼前人儿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
“我让他们都出去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不敢去看好友担忧而又疑惑的眼神,唐矜涵目光飘渺的落在门边的落地灯上。
“矜涵,跟我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岑菀之离开沙发矮身蹲在唐矜涵的面前,放缓了口气柔柔的问道,即便知道新郎并非心甘情愿,但好友多年来的愿望终要在今天实现了,再怎样都不该没有一丝愿望成真的喜悦啊?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
松开被肆虐了许久已然艳红的嘴唇,唐矜涵不由在心里自问道。那多年来的坚定、多年来的决心都跑到哪里去了。
深深弓起纤弱的腰身,将额头抵靠在好友的肩头,她觉得自己如同一朵飘荡在空中无所依持的浮云。
“菀之,我很惶恐、很害怕、这么多年堆积的坚持跟信心就在刚刚突然消失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踩在悬崖边,动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轻如呢喃的声音从垂落脸颊的发丝间灌进岑菀之的耳朵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坚持……信心……消失……
这是多么可怕的字眼,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怎么可以出现天下王者。
手心稍加用力抬起那贴靠在自己肩头的小脸。无视那一脸的楚楚可怜、一脸的惶恐茫然,岑菀之压抑着突然窜涌而出的薄怒与不安一字一顿的问道:
“唐.矜.涵,你.后.悔.了?你退缩了?你想悔婚?你不要做裘靖的妻子了?”
一连串的问句如一颗颗飞射的子弹击打在面前那张面色苍白的脸庞上。
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直直一个激灵。是后悔了吗?……是要退缩了吗?……
“不……没有,我没有,我……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
松开捏到汗湿的裙边,唐矜涵重新将额头贴靠在好友的肩上,努力的调试着此刻的心情 ,并自我说服着
“对的,我只是有点害怕而已,只是有一点”
缓缓抚过那丝绸般的柔顺长发,岑菀之轻柔而又坚定的要求道:
“矜涵,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你会幸福的,不要食言,一定一定不要食言好吗?”
“嘭嘭嘭”
阴郁沉闷气氛中的两人,被门外焦灼的敲门声惊起。
“唐大小姐,还有一个多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时间已经不够了,如果再不准备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
门外的柯麦明显已经相当不耐了,留给他的时间非常紧迫,一会儿的婚礼上如果出现不了一位完美的新娘,那自己的金子牌子可真要冤枉的砸在她的手上了。
“真是不好意思柯老师,给我2分钟马上就好”
岑菀之无奈的对门外的柯麦道了声歉,这位业内化妆界的首席大师怕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吧。
拉起依旧靠坐在沙发上的人儿,轻轻拍了拍那稍嫌苍白的脸蛋,
岑菀之略一用力将之从沙发上拉起。
“矜涵,打起精神来,要知道你是一个外在与内心同样美丽的好女孩儿,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吗?你怎么就不能相信裘靖这块又冷又硬的破石头,没有被你给捂热捂软的一天!既然这么的爱他,那就努力的让他也爱上你,然后两情相悦幸福快乐的度过一生。
还有不是你说过的吗,至少要给自己一次机会去争取想要的幸福,你答应过我你要幸福的,你一定可以做到……”
纤纤素手轻轻的捂住双眼,将涌至眼框的湿润合着所有的忧郁恐慌全数逼回心底,唐矜涵告诉自己,不可以退缩、不可以害怕、如果连试都不去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幸福就一定争取不来呢。
移开手掌,岑菀之看到的是一双仍有些泛红的双眸,但此刻那里面的犹豫、惶恐、正渐渐的被信心、坚持、跟勇气占据。
虽然一开始并不看好这段即将开始的婚姻,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为什么不好好的、努力的去爱一次,去争取一次,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孩儿,她就不相信裘靖真的能无视到底……
转过身,岑菀之拎起裙摆快速的奔至门边,双手用力拉开紧闭了许久的大门……
“柯老师,我这边ok了,赶快给我们打造一位完美新娘吧……”
------------
第八章 犹豫紧随其后
间隔三个楼层的新郎休息室内,裘靖一脸沉默的靠在落地窗前,原本整齐笔挺的领口被扯的凌乱不堪,稍前被系于其上的黑色领结不知何时也被扯落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房间里除了自己的死党兼伴郎孔泽外,其余人等均被哄了出去,只因此刻新郎官也正经历着同样矛盾纠结的心理过程。
后悔、懊恼、担忧就像瞬间涌起的潮水重重拍打着他的心房,想到10分钟前离去的唐家三兄弟,一股令人不堪重负的压力顷刻间再次扑面而来。
闭上眼,刚刚的画面被强迫如循环播放的电影般在脑海中再一次重演。
如同在商场上给人稳重严谨的感觉一样,唐子谨并没有将自己的思虑及担忧显露在脸上,那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裘靖、哦!不,也许我现在已经可以喊你一声妹夫了。作为矜涵的哥哥,其实我很遗憾在此之前竟然没有能跟你正式接触过,但我相信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人,或者说我们两家的交集会越来越多。
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我想你都会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和我们的好妹夫……
至于小涵吗,别的我不想多说,只一点希望你能知道,她是个心地无比善良,但又很死心眼的人,简单说就是有时候,对某件事认定了的话,再多头牛也都拉不回来。
我只愿你能够在婚后慢慢体会到她的善良、她的好,而我们也相信你是一个对待家庭比对待自己事业更认真更负责的人贴身医王最新章节。”
身后的子慎子谦兄弟俩虽未多言,但犀利的眼神都清楚的表达了相同的想法。
甩甩头想要晃掉始终在耳边盘旋的声音,裘靖禁不住再一次伸手拉扯了下领口,发现领结早就不知被自己丢到了哪里,可这是怎么了,怎么脖颈处那股被挤压收捏的感觉越来越真实。
那兄弟三人虽然面带微笑,却都隐隐夹带着一股夺人的气势,尤以老大唐子谨为最,仅仅只是短短几秒的眼神“较量”,自己便从中了解到了所有他想要让自己明白的内容,警告也好、担忧也罢、……
那两手相握时夹带的强大劲道,那表面含蓄的微笑眼神里所隐含的强烈保护欲,这一切都让自己内心的焦躁越发难以抑制。
转过身目光郁结的扫向坐在沙发一头的孔泽,在心底里徘徊纠结了半天的话还是脱口而出
“阿泽,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这场婚礼是不是……”
“这场婚礼会是一场堪比童话的完美盛典,有关这场婚礼的报道明天、后天、大后天甚至可能连续一周都会牢牢占据所有新闻版面的头条位置,这场婚礼会让裘氏跟唐氏的股票至少连续涨停一个星期。”
迎着裘靖极度懊恼的压抑目光,无视他紧紧拧起的浓眉,孔泽难得的板起俊脸毫不犹豫的打断他。
“阿靖,不管这个决定是对是错,这场婚礼你已没有选择。”
在这样的时刻,任何带有迟疑、反悔、退缩的情绪都是绝对不应存在的,认清眼前所面临的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孔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10分钟就两点整了,正要开口再叮嘱几句,耳边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
少顷,一身笔体西服的裘父杵着拐杖在梁芷渝的陪伴下步履蹒跚的踱了进来。
“爸,你怎么上来了”
面露惊异与担心,裘靖连迈几个大步迎上前搀扶住父亲,将之送到沙发上坐下。
裘父虽然在十年前的车祸中因为梁芷渝父亲的舍命相护得以侥幸生还,但那场严重的车祸致使他右下肢神经损伤,小腿肌肉部分缺陷,无奈还是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孔泽早在看到裘父的第一眼时便匆忙起身,客气的喊了声裘伯伯后,就自觉的退出了房间。
“爸,您腿脚不便在楼下休息就好了,怎么上来了?芷渝,爸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怎么也不劝着。”
努力压抑自己见到芷渝时波动的情绪,裘靖不由语带斥责的掩盖着自己的心情,并习惯性坐到父亲身边抬起他僵硬的双腿熟练的按摩起来。
今天的梁芷渝化着浓淡适宜的得体妆容,峨眉轻扫、睫毛微翘、眼神清亮。一套简单大方的鹅黄色露肩小礼服,露出雅致的锁骨,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肩头,红润的唇瓣此刻正因裘靖的斥责轻抿着,衬着一张圆润的小脸越发委屈。
“不要怪渝儿,是我非要上来的。”
裘巍安抚的拍了拍儿子的手,心里哪能不清楚他此刻复杂的心情,若不是越想越不放心,又怎么会临时决定还是上来跟儿子好好谈一下。
扭过头对立在沙发旁抿着小嘴儿的梁芷渝嘱咐道:
“渝儿,要不你先下去吧,你那位教授男友在这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怕是不慎自在,你去陪着吧,裘伯伯跟你哥哥还有几句话要讲”
一说到自己的亲亲男友,抿起的小嘴忍不住朝两边翘起,梁芷渝抛开刚才被轻斥的不快,眯眼笑瞅着裘靖
“哥,看在你今天是个超帅的新郎官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转而面朝裘父甜甜的应道:“那裘伯伯,我就先下去了”妙手医侠。
“嗯!去吧!”
含笑看着这个在身边呆了10年之久的孩子,这么多年了,她仍然不愿意喊他一声爸爸,执着的觉得如果这声爸爸喊出了口,那对死去的父亲而言将是一件多么无法原谅的事情。
所以即使两人早已情同父女,多年来称呼却一直没有改过,由始至终都是一声柔柔的“裘伯伯”,自己虽有淡淡遗憾,但孩子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就随她去吧。
承着裘父慈爱的目光,梁芷渝脚步轻快的走到房门边,手指刚刚触到门把,忍不住回头又俏皮的调侃了裘靖一句
“哥,说老实话你要是能把你那石头脸给稍微再柔和一点,就更帅了,嘻嘻!”
说罢缓缓的带上房门找他的亲亲男友去了。
听到房门被带上的声音,裘父缓缓转过头注视着埋首熟练给自己按摩着双腿的儿子,眼框不禁染上微红
“靖儿,你跟唐家小女儿的婚事,本是我无奈之举原就没报什么希望。却没想到唐家竟然答应了这桩婚事,爸爸其实不想勉强你们任何一方,尤其是你,”
抓住儿子机械式给自己按摩的双手,并将已稍有缓和的双腿放回地面,裘父满眼心疼的望向儿子那跟妻子相似的眼睛,心内酸涩……
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对渝儿的心思我是早就知道的,我也很希望你们能成为一对,让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喊我一声爸爸,可是,这么多年了她的心不在你身上,看着你总是走不出来,我这做父亲的,心里怎能不难受。
事已至此,爸爸也希望你不要再强求这没有结果的感情,这场联姻虽然初衷是为了挽救我们在德国投资的那个项目,但是这仅仅是一部分,并不是最重要的。”
抬起手,那宽厚的手掌沉沉的压在裘靖的肩膀上,掌心的热度透过衣衫直直煨烫到他的心里,直视着儿子那清朗理解的目光,裘父心内纠结。
“靖儿,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跟渝儿都聊了些什么,促使你转天就不再反对我向唐家提亲。虽然知道你并不喜欢妗涵这孩子,但是从私心来说,那才是一个适合你的人,唐家把她教育的很好,那是一个值得你用心了解、用心爱护的女孩子,最重要的是”
裘父说到这,不由稍稍一顿,手掌带着千金的重量捏紧了儿子的肩膀
“她很爱你,比你我所知的要深,要久。儿子,放下一些争取不到,你该学着珍惜你即将拥有的。”
“爸,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父亲语重心长的劝慰并没有真正改变裘靖的态度,微微垂下的眼帘遮盖了那里面的抵触和不以为然,那个被自己拒绝过却仍然不放弃的女孩再怎么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丈夫应尽的义务自己会尽量做到,其他的东西,她休想获得半分。
此刻在新娘等候室里的唐矜涵并不知道就因为这先入为主的的观念,等待她的将是一场让她痛彻心扉的婚姻……
唉!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己生的儿子此刻是怎样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道,只盼着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儿可以让自己这对感情极端固执的儿子软化吧。
------------
第九章 婚礼
虽然已经是接近夏日的六月,但经过前几日的细雨沐浴。今日的天气分外的宜人。阳光温柔的挥洒在青葱的树叶上、草地上,隐约都能看到那叶尖上晶莹的露珠。
婚礼的主会场被安排在凯盛酒店的草坪上举行,此刻现场满满点缀着今晨才空运来的近万朵粉玫瑰,通往宣誓台前的主道上铺着红色的丝绒地毯,宣誓台前的白色拱门上悬坠着米白色的蕾丝飘纱,两边的立柱上缠绕着芬芳的百合。
整个婚礼现场就是在一片花的海洋,等待着即将在这里展开的童话婚礼……
两点二十八分,所有的宾客早已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静待婚礼的开始。
宣誓台的台阶下方,裘靖一身黑色caraceni手工定制西服衬的他越发身姿挺拔、气度非凡。
那张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容上此刻剑眉微扬,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的望向红毯的另一头,似乎心情相当平和。
然而若是细看那眼角眉梢里,却夹带着对这场婚礼的丝丝冷漠。
将一切纳入眼底的孔泽尚未来得及提醒新郎官脸上实在是应该摆上点笑意,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已经在耳边徐徐响起。
“新娘入场”随着司仪的洪亮宣讲,全场宾客的目光齐齐聚集到红毯的一端。
此时唐矜涵在父亲牵引下徐缓的步向自己的未来,胸腔里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仿佛要一跃而出,轻挽在父亲臂弯里的手微微颤抖着,掌心的潮湿快要浸透白色的蕾丝手套。
紧张一如初次参加国际大赛般的她丝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众人的眼中是多么的惊艳绝伦、她看不到他们睁圆的眼睛、听不到他们发出的惊叹声。
少许被允许进场的主流媒体记者们端着长枪短跑急速的抢拍着各个角度的最佳效果。
身着顶级华裔婚纱设计师戴薇琳的这款名为“净-天使”的婚纱,唐矜涵犹如一位坠落凡间的天使,经典的一字领设计,露出她线条清晰的锁骨和细腻圆润的美肩,一层手工缝制的白羽贴服在胸前,衬着那肌肤如凝脂般莹润细腻。
立体刺绣花纹与流水线条下的手工编织交相辉映,昂贵的缎面上点缀着串串珍珠和水晶,在阳光下折射着炫目光泽,修身的腰线设计勾勒出她流畅、完美的曲线。
而自腰部撒开的蓬松群摆,前摆的长度仅及膝盖,恰好露出她线条优美的小腿曲线和精致性感的脚裸,由手工缀珠、亮片完美结合而成的裙摆后片是长达30米的华丽拖尾,长长的裙摆上同样零星点缀着白色的羽毛,奢华中透着高雅,性感中不失清纯。
仅仅只是罩在面纱下的一个不胜清晰的脸庞,已经让人如此惊艳、这个即使在国际音乐界红极一时却仍被家族严密保护着未曾大幅曝光的幺女竟然是如此的气质出众。
众人不由心中感叹!唐家所出果然均为龙凤啊!
按耐住心中的骄傲与浓浓的不舍,唐父将最爱的小女儿一步步的牵至裘靖面前,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女婿的男子,英挺的身姿、沉稳的气质、俊朗的面容英雄监狱最新章节。即便眼光挑剔如他,也不得不从心底里发出赞叹。
将爱女坚定的交至对方手中,只微微压了下两个孩子交握的双手,默默传递着身为父亲的嘱托和牵挂。
裘靖朝唐父略一点头,便牵引着手中的人儿迈上宣誓台。
转回身,脚步略带沉重的回到妻子身边,牵起爱妻的手牢牢握在掌中,两人不由对视一眼,均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夫妻俩怎会看不见方才那孩子眼睛里快速收敛的不羁。
小涵,这条路爸爸妈妈只能送你走到这,今后只有靠你自己了。
……
神父合上手中的圣经,郑重的宣布
“礼成,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自然的转身,新郎新娘相对而立,裘靖不慌不忙的掀起那遮挡住所有人视线的头纱,一张清丽绝伦的小脸印进了他原本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眸。
这是一张怎样令人无法忽视的面容,柔美的长发此时烫成微卷,松散的盘于脑后,发间零星点缀着几片精心修剪过的白羽,中分的发型露出光洁秀气的额头,一颗水蓝色的泪滴水晶垂挂于额间。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对翦水明眸,从那点漆般的瞳仁里,裘靖有些恼怒的发现竟然能看到自己稍显惊艳、呆愣的面容。
挺翘的鼻头下,如樱桃般红润的双唇此时含着羞涩的笑意,右颊处一个浅浅的梨涡像是盛着醉人的蜜酒。
刚从这惊艳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来的裘靖此时对着那个梨涡又是一瞬间的晃神,眼前飘过另一张娇媚的容颜,那容颜在左颊边几近相同的位置,也有着一个浅浅的梨涡。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神父眼带笑意的出声提醒晃神中的新郎,以为他是被新娘的美丽所惑。
迟迟等不到落下的轻吻,唐妗涵不由尴尬的敛起嘴角的笑意。
随着那酒窝的消失,裘靖也终于回过神来,双手轻轻搭上圆润的双肩,触手一片细腻。
缓缓靠近,伴随着温热的鼻息一个浅吻轻柔的落在她右颊曾浮现酒窝的那个位置。
抬起头略过眼前盛满羞涩与深情的眼眸,裘靖忍不住又将视线投向位于唐矜涵侧后方的梁芷渝身上,然而他看到的是靠在男友肩头笑的满脸甜蜜,并挥手向他祝福的人儿。
因疼痛而骤然收缩的心脏让他有些呼吸困难,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放手吧,只要她幸福那比什么都重要……
孔泽看着好友身旁的女孩那瞬间灰暗下去的双眸,不由捏紧了拳头,那顷刻间产生的巨大怜惜与心疼竟让他有了想要质问裘靖的冲动……
这如百合般清新、雏菊般淡雅的女孩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此时坐在一旁的岑菀之将面前的一切看在眼里,忍住想要拉着好友冲出这场婚礼的冲动,她只能祈求上帝能够保佑最好的朋友早日获得她的幸福,即使这个过程再艰难,只要最终获得幸福就好。
然而岑菀之难以预料的是这个过程竟是令人难以相像的漫长而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多么悲催的点击~~~ 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
------------
第十章 启程——大溪地
一场如童话般的完美婚礼在世人的赞叹中落下帷幕。
在机场告别了双方的家人与好友,这对新婚夫妇登上了裘家的私人飞机,前往蜜月地“大溪地”展开他们的蜜月之旅。
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唐矜涵朝窗外望去,此刻飞机平稳的在绵延的云层中飞行着,一天的婚礼下来似乎已经将所有的体力都透支了出去,身体已疲惫到了极点,然而精神却恰恰与之相反。
无法入眠的她专注的倾听着身侧的细微响动,直至那呼吸逐渐变的规律而平缓,才将视线落到身侧的这个男人身上。
应该是真的累了的原因,鸦羽般的发此时有些微乱的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少了些许白日里的冷漠淡然,眉头似乎微锁着,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例外,是有什么心事放不下吗?
手指虚空着顺着那挺直的鼻梁缓缓下移,停驻在那透着淡淡红色的唇畔,这应该是最让自己迷恋的地方了吧!还记得当年的那场宴会上他那犹如昙花一现般的微笑。
眼里仿佛看到一朵冷傲的花在缓慢盛开,升值都能感觉到花瓣中那颤动的蕊心。耳里传来的是自己顷刻间如响鼓般加速的心跳。
微微勾勒起的唇角让他整个人犹如在烈日下融化般的冰块,所有的冷漠、不羁、在那一刻消融,从里到外浸透着一股浓浓的暖,沉沉的爱……
是从什么时候爱上的,似乎就是从那一年初遇时他唇角的一个弧度跟那周身透出的暖意开始的吧。
然而……
后来的她才知道,不管是他的爱情也好,温暖也罢,都只给一个人,也只会给一个人,那个他名义上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梁芷渝……
可是没有办法了呀,爱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样如岩浆喷发般的感情,三年来痴迷的收集着有关他的一切,小到有他的新闻报道,大到他所呆过的小学、中学、大学甚至他就学期间曾打工过的地方的资料,她都忍不住想要去探访跟了解。那些地方会有多少他的年华、他的曾经、他的记忆……
慢慢的,越是去了解他的过去,越是被他的魅力所征服,也更加渴望他那份对感情始终如一的执着,爱有多深,她自己都已经不敢去深究了。
总是幻想有一天可以以妻子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而此刻终于实现了,仿佛还似做梦一般。
然而即使眼前的路看起来并不好走,既然选择了那就勇敢的走下去。
“裘靖……怎么办,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这感觉怎会这么浓烈。”
手指轻触那抿起的嘴角
“什么时候你才会对我展现那一抹温暖的笑呢?什么时候你眼睛里只装的下我呢”
不自觉间,心中所想竟喃喃的脱口而出……
“啊……”
轻声惊呼于自己的大胆,羞涩的快速收回手指,双掌贴捂住瞬间通红的脸颊,不敢想象若是对方醒了自己该怎么面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脸颊上的滚烫逐渐恢复如常,耳里传来的依旧是平稳的呼吸声,偷偷从指缝中望去,身侧的男子依旧保持原来酣睡的摸样一路向仙最新章节。
撤下双手略弯腰,轻手轻脚的将他滑至膝盖的毛毯往上拎了拎,转而也靠向身后的椅背,突然松懈下来的身躯即刻被汹涌而来的疲惫感吞没。
机舱内渐渐只闻两道平稳的呼吸声,然而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平静却似乎预示着下一刻的风浪来袭……
从a市飞往大溪地航行时间长达10多小时,原本机长曾询问两人是否需要中途在奥克兰做短暂休息调整,却被同时拒绝,于是在度过10多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降落在大溪地首都帕比提的faa a国际机场。
办理好通关手续后,裘靖只是淡淡朝自己的新婚妻子望了一眼,以示意其跟上,便转身朝迎宾大厅走去,垂下眼帘,拎好随身的背包,努力平息着胸口陡生的那股懊恼,唐矜涵急忙追上前方没有放缓丝毫的步伐。
一入机场的迎宾大厅,扑面而来的就是大溪地轻快的当地乐曲,以及热情的问候和芬芳的栀子花颈圈。
“嗨!,靖、欢迎来到美丽的大溪地,”
一名身穿白色t恤,蓝色休闲裤的高大男人如同多年的老友一样张开双臂热情的一把抱住风尘仆仆的裘靖。
背光的身影看不清五官,但是却挡不住那浑身洋溢着的这美丽海岛的阳光气息……
与此同时,他身侧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将手中芬芳的鲜花颈圈轻柔的挂上唐矜涵的脖颈上,并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她。
随后同唐矜涵一起笑望着依旧拥抱中的两个男人。
始终肃着面容的裘靖,此刻或许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抿着的嘴角也忍不住拉起了一道上扬的弧度。
“靖,不给我介绍一下吗?这位就是你的新婚妻子?哦!真是一朵可人的百合花”
高壮的男人左手搭在裘靖的肩膀上,右手则直直的伸到唐矜涵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几乎有些晃眼。
“嗨!美丽的裘夫人,见到你很高兴,我是韩泽,叫我韩就行了,这是我的妻子琼拉”
伸手将身侧的女子紧紧带进怀里。等不及裘靖开口,韩已经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起来。
这个清新自然的人儿第一眼就获得了他极大的好感。
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伸出手礼貌的轻轻握了下
唐矜涵对于这个热情的男子第一印象也相当不错,阳光下的面容虽说不上英俊,却十分硬朗、浓黑上扬的眉毛、不大却精神的双眼、挺直的鼻梁下,稍显厚实的嘴巴此刻笑的分外开怀,一身被太阳亲吻过的古铜色皮肤显的极其健硕。
“谢谢你的夸奖,唐矜涵,我的名字!可以喊我矜涵。还有您的妻子也很漂亮,不亚于我身上这些芬芳的花朵”
回话间,脱口而出的是流畅的法语,目光也由韩的身上转往琼拉面露惊喜的脸上。
韩身边的美丽女子愉快的望向矜涵,没想到她在这么短短的接触下就能猜出自己不懂中文,真是个心细如丝、温柔体贴的女子……
“你真是个可爱的姑娘”清甜的声音说着好听的法语,琼拉忍不住再次上前拥抱了一下矜涵,并轻贴了下她的脸颊。
原来琼拉的祖父本是早年移居的华人,大溪地原为法国殖民地,当年琼拉的祖父和法国人结婚后剩下琼拉的父亲,再然后琼拉的父亲结婚的对象依旧是法国人,到琼拉这里,勉强可以说是第三代华人,由于父亲去世的早,从小竟没有人能教她中文,与人交流起来只会使用法语、英语跟当地的波利尼亚语天下王者全文阅读。
“谢谢夸奖!你也一样”
轻轻的回拥了下对方,矜涵对于这样毫不掩饰的热情并不反感……
两人用流畅的法语交谈着,无形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好了琼拉,他们才下飞机肯定累坏了,带他们去酒店休息吧,你们还有的是时间聊天呢”
将两人随身并不多的行李放上行李车,韩语带宠溺的催促了下自己的妻子。
“哦!是的,是的,应该先带他们去酒店休息”
“走吧!亲爱的!我给你们留的可是最棒的一间海上蜜月套房哦!鲜花、美酒、美食一样不少!哦 你一定会喜欢的!”
满脸遮不住的开心,琼拉说话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拉起矜涵的手向大厅出口走去
当两个女人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时,韩敛起脸上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见面后始终未发一语的老友
“靖!没想到你结婚了,我以为……” 你会一直等下去。
想要说的话在看到裘靖那骤然拧起的眉头时哑然而止。
叹了口气,却忍不住还是询问道:“靖,看的出来,这是个很好的女孩,你没想过要改变一下现状吗”
仅仅是很短暂的接触,韩对于这个看似娇弱温柔实则心细如丝的女孩十分欣赏。那样清澈无垢的双眸,清朗自然的气质跟梁芷渝完全是不同类型的女孩,心底里觉得裘靖合该有个这样的妻子才对,然而感情的事,即便是再铁的哥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裘靖微扯了下嘴角,将手搭在好友的肩膀上,向门口迈去
“走吧!韩,或许我们晚上可以一起好好喝一杯”
果断的打断了韩的询问,经过了10多个小时的飞行,此刻疲惫的他实在是不想讨论这令他头疼的话题。
四人乘车来到码头,随后乘坐船只经过30分钟的航行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一座美丽的私人岛屿――坎多尔岛(纯属作者虚构,嘿嘿),还未及欣赏美景,这一对新婚夫妇就被领带往宾诺度假村进行休息。
宾诺海滩度假村是由韩泽夫妻经营的一家私人高级会所制的度假村,大部分客房都建在清澈碧蓝的海上,也就是俗称的“海上屋”。
这一处的海滩是属于酒店的私人海滩,每日只接待几十人而已。
而给裘靖夫妇预留的一间超级vip客房其实就是一座远离其他客房的独立海上小屋,配备24小时的管家服务、私人厨师等等、当然还包括一片白色的私人沙滩。
在这里有绿松石般清澈的海水,葱郁的原始森林,色彩艳丽的众多热带花卉以及这远离城市喧哗的度假村落。这几乎令人在刹那间就回归平静。
从沙滩走进度假小屋需要经过一段约300米的弯曲木质桥梁。这间独立的度假屋由三间小屋并联而成,分别是主卧、餐厅以及浴室。用稻草做成的圆形屋顶,原色的木质材料,搭配雅致的玻璃拉门以及轻柔的飘纱,这一切的一切都美的令人窒息。
韩泽夫妇亲自将两人送抵度假屋后,细心的交代了度假屋及周边设施,并将电话留下便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新人。
------------
第十一章 所谓“蜜月”
唐矜涵走进主屋,绕过屏风入眼就是一张铺着湛蓝色床单的超大size的双人床,床上细心的用玫瑰花瓣摆出了心型的图案。床头柜上摆放着冰镇的红酒以及一对高脚杯。看过餐厅及浴室后,不得不承认,一切都安排的贴心而又细致。
打开旅行箱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理好后挂入衣柜,看了眼身侧暗黑色的箱子,犹豫了片刻终是没有自作主张,那个人自朋友离开后就一直站在屋前的外廊上,手肘轻靠在木质栏杆上,微弯的腰身看的出周身的疲惫。
为什么不进来呢,难不成我是洪水猛兽嘛?矜涵咬了咬下唇,终究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裘大哥,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应该很累了吧,洗个澡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的行李箱需要我帮你整理嘛?”
略带羞涩却满含关怀的轻柔嗓音在耳畔想起。
裘靖其实在对方来到身后的那一秒就已经有所察觉,却并不想理会,耐心的等着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是要抱怨自己一路来的冷淡嘛?是要发泄一下小姐脾气吗?毕竟对于一对刚刚完成婚礼的新婚夫妻来说,自己这一路来的态度委实太过清冷了些。
然而他似乎想错了......
转过身,入眼的又是熟悉的青色发顶漩,叹了口气,这女孩真是胆小羞涩的可以。
“不用,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儿还要跟韩谈点事情!行李箱我自己整理就好,你去忙你的,累了就先休息吧!”
不带丝毫情绪起伏却明显疏离的言辞让矜涵的心顷刻间冰凉,勉强的抬起头,如雾的眸中蓄着受伤的水光,轻抿的粉唇垂着一缕哀伤。
望着这样的一张脸,裘靖心中一动,一丝不忍匆匆划过。
未曾想过的一句话竟就这么不假思索的迸了出来。
“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再裘大哥、裘大哥的喊了,裘靖或者靖你自己看着叫吧。”
话音未落,眉峰就不由拧了起来,对于自己这隐约带着示好的话语感到一丝着恼,但见着眼前瞬间绽放愉悦光彩的小脸时,却又硬生生将那股懊恼忍了回去。
干脆的转身不想再做理会,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淡漠的距离感。裘靖觉得自己似乎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让矜涵那泡在冰水里的心瞬间回暖,不想做那不识时务的妻子,在看到面前这人背转过身,流露出想要独处气息的时候,便就识趣的回了房间传媒巨子最新章节。
拿上换洗的衣物,矜涵舒服的沉入超大的按摩浴缸里,心情愉悦的给远在国内的好友岑宛之打着电话
“宛之,他让我喊他靖呢,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这个字我在心里默默喊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出口了”
“嘿!亲爱的,这是个好的开始!要加油哦!你那一见到他就害羞的毛病可真要改一改,总是冒着头顶心给他看,他怎么能记住你那美丽容颜啊!还有,要祝你有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岑宛之很高兴接到这个电话,婚礼现场的那一幕始终让她的心高高的悬着,此刻的这通电话无遗让她暂时放缓了担忧,忍不住难得调侃了一把。
“哎呀,菀之你......你别臭我呢,他那样的人,见过多少美貌佳人,至于今晚,今晚……我......”
唐矜涵被好友这么一调侃,不由对今夜可能发生的事情涌起了一丝微小的期待,但更多的则是羞涩,此刻紧贴着手机的脸颊早已通红滚烫一片,羞意爬满全身。
“好了好了,矜涵你别恼,知道你那薄脸皮此刻怕是浑身都羞的通红了吧。我就不说你了,好好享受你的蜜月之行吧,回来要详细向我汇报哦!”
不意再给好友制造尴尬,岑宛之决定放她一马。
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到一边,轻轻的用手拍了拍脸颊,告诉自己,矜涵别怕,既然结婚了,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坐起身,离开浴缸,走到被雾气熏染的浴室镜前。
朦胧的镜子里,那模糊的人儿看不清五官,却能看到那乌黑的发此刻潮湿的一撮撮披在圆润的香肩上,细致的锁骨,隆起的完美双峰,纤细的腰身。平坦的小腹微翘的臀,修长笔直的双腿,更诱人的是那一身如凝脂温玉般的肌肤。
这是一具令女人自惭形秽,令男人血脉贲张的完美身躯。
这样的自己,他可会喜欢?会嫌弃吗?会……想着、想着,又不禁羞红了一身雪肌。
忍不住再次拍了拍脸颊,告诫自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得,转身取过一旁的浴巾轻轻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菀之送的端庄里隐约透着性感的丝质睡衣,悄悄的将浴室门拉开了一点,从门缝里看出去,卧室里并没有裘靖的身影。
他还在屋外吗?怎么还没有进来?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沮丧,走出浴室。
此刻外面的光线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打开卧室的台灯,晕黄的灯光映衬着小屋显得分外温馨浪漫,屋外的海风穿过窗棂荡进屋内,带着一丝淡淡海水的味道。
靠在柔软宽大的床上,对于晚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矜涵的心里是忐忑的,更是羞怯的。就这么吹着海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转眼间天完全黑了下来,专职的私人厨师早已做好了丰盛的晚餐。然而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想着刚刚送餐服务生带来的话,唐矜涵所有的食欲早已消失殆尽。
“夫人,裘先生让我转告您,他和韩先生有些事情要谈,随后还要一个视频会议要开,让你先用餐,如果太迟就先休息,不用等他了”。
放下餐盘,礼貌的留下这句话,送餐服务生便安静的离开了。
双眼紧紧的胶着眼前的餐盘,眸中似乎有隐隐的潮气,视线变的越来越模糊、在泪水即将滑落的那一刻,纤细修长的手指匆忙覆盖住眼帘。
‘呵剑装最新章节!唐矜涵,这就是你的新婚之夜啊!他连话都不想跟你说呢,你还一个人在那里浮想联翩,真是羞耻啊!羞耻!若是让菀之知道了,怕是又要气的咬牙切齿了吧!’
缓缓的站起身,原本就疲惫的身躯一直被期许的力量所支撑着,此刻那股力量消失了,身体像被轻易击倒了一般。
拖着迟缓的步子挪回卧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绵软舒适的床铺像是一个小小的避风港般围住了她,靠在蓬松的枕头上,强忍着眼眶的酸涩,想就这么睡去,然后疲惫的身躯,紧绷的神经,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
双手插在裤兜里,裘靖独自一人慢慢的沿着海岸线走着,夜深了,海滩边早已没有了白日里的喧哗、热闹。
不远处几盏灯光遥遥的映照过来,裘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随着灯光不停的变换着或长、或扁的形状。
方才与同学兼死党的韩泽,难得的坐到一起,两人已是多年未见。
裘矜自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后便即可进入自家企业,帮助身体每况愈下的父亲分担家族事业的重担。
而韩泽却因为家中有能力十足的大哥和二姐在主持大局,作为家中老幺,毕业后拿着大学期间自炒外汇赚来的一笔不菲零用,开始了周游世界的计划。
在一次去往澳大利亚大堡礁的旅行中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一见钟情的结果就是坚决的娶妻随妻来到了大溪地这个美丽的地方,此后夫妻俩一同经营起妻子的家族事业――宾诺度假村,而他伟大的环游全球的计划,被无限期推迟了。
两个久未相见的好友把酒言欢,韩泽甚至拿出了珍藏多年的petrus pomerol 1998,两人是边聊边喝,边喝边聊,聊曾经的学校、同学、老师、聊现在的事业、朋友、家庭。
唯一略有不愉的是每每在韩泽将话题带往感情、婚姻时,裘靖不是毫不掩饰的回避掉,就是只管低头沉默不语。
眼见气氛变的有些清冷,韩泽只得再次转移话题。
裘靖不是看不到好友那显而易见不赞同的眼神,不是不明白那示意自己早些回去陪伴佳人的暗示。
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张尚且年轻稚嫩的脸孔。
离小屋越来越近,屋里那盏晕黄的灯光越发清晰,踏上蜿蜒的木桥,扶着不慎光滑的栏杆,裘靖有些步履微乱思绪翻腾。
行至小屋几步之遥时,不由停下了脚步。将疲惫至极的身躯依向坚实的桥栏,随手从口袋掏出烟来,默默点上。
终究还是为了芷渝妥协了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若仅是单纯的商业联姻倒也罢了,彼此间无需牵扯上感情,没有负担。
只需要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承担该承担的责任,一切都可以很简单,然而,那女孩的眼睛里流露了太多自己无法背负的深情,那样的的深沉、浓烈,不想要,也要不起啊……
隐在窗户的旁边,唐矜涵透过薄薄的窗帘能看到屋外那道模糊的身影,那忽明忽暗的小小光点,像是根细细密密的刺,一深一浅的扎在柔软的心房上。
后悔了是吗?想到那个她了是吗?
汹涌而至的酸涩浸泡着全身,要怎样才能让你看到我?爱上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的眼神只为我驻留?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啊!!!!求分分啊让分分来的更猛烈些吧啊啊啊啊
------------
第十二章 新婚之夜的煎熬
窗外那一点火光熄灭,唐矜涵悄声奔回房间缩进被子里,合眼间听到了细微的开门声。小心的用耳朵关注着房间里的一切声响,隐约能感觉到他正朝自己缓慢的靠近。
放轻松、放轻松,矜涵一再告诫自己不要紧张,不要让颤抖的眼睫出卖了一切。缓缓地能感觉到有身影静静的俯下,遮住了些许床头灯洒下的暖光。
裘靖细细的端详着眼前这张‘睡梦‘中的小脸,头发还有些微湿,应是没有吹干就睡下了,那双在白日里看来水光莹莹的明眸此刻被覆盖在浓密的睫毛下,小巧的鼻头有些泛红,嘴唇紧紧的抿着。
目光扫过,发现脸侧一处的枕头上一块明显的深蓝色水渍,食指小心的抚过,还是哭了呢,轻轻叹了口气,二十二岁,也不过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吧。
伸手将床边的灯光调的更暗了些,起身打算去浴室梳洗一番便去外面的躺椅将就一晚,裘靖根本未想过要与这小娇妻同床共枕,发生些什么新婚夫妻该发生的事。
心里只当她是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当有一天清醒过来时,至少可以带着这清白的身躯投向她真正的爱人怀抱。
这是他自认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刚走到卧室门边,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掏出一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屏幕上显示的来电――魏清和,梁芷渝的那位教授男友。
对于魏清和这个人,裘靖很难对他有副好态度,只要一想到就是这个家伙从自己手里抢走了呵护了10年的女孩,内心里就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厌恶之感黄金牧场全文阅读。这样的时间怎么会给自己打来电话,裘靖是疑惑的。
手机震动仍在继续,在铃声响起之前,裘靖带丝恼怒的按下了接听键,几乎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话筒里就传来魏清和略显慌乱的声音
“裘总,芷渝她出事了!”
……
芷渝出事了?
抓着电话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剧烈跳动,一瞬间恐惧感牢牢的捆绑住了这挺拔的身躯。
裘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能顺利的将话问出口“芷渝......芷渝怎么了,快说,你给我立刻说清楚。”
即使隔着大半个地球,那股无形的、强大的逼人气势,就这么朝着电话另一端的魏清和直直扑面而去。
压下自心底里蹿升的惧意,对于这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男人,不知为何他一直是敬畏有加的,此时慌忙镇定心神将情况娓娓道来。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芷渝所在的报社有一个接待晚宴,本来是说好了我去接她的,可芷渝她说饭后他们领导会送她直接回来,我就没有……”
“停!该死的,你给我说重点,说重点懂不懂?芷渝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人怎么样了?是被灌醉了?还是受伤了?还是……”
那一边魏清和自认没有照顾好人家的妹妹,觉得该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奈何这厢裘靖早已焦急的如火焚心,耐着性子听了半响,竟然说不到问题上,忍无可忍之下打断了他的不着重点。
“车祸、是车祸!”
魏清和深吸了口气,被对方这么冷不丁的打断,似是有点被吓到了,所谓的重点就这么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只听得彼端传来巨大的抽气声,心头一跳,慌忙解释道。
“是在十字路口被一辆闯红灯的越野车给撞了,人已经送到陵嘉附属医院治疗,刚刚做完全身检查,除了膝盖骨骨裂、和一些其他的擦伤,情况还算稳定,因为芷渝不同意我告诉裘伯父,也不让告诉你,可车祸毕竟是大事,我、我实在是担心,只好擅自做主打给你了,没有影响你的蜜月吧?”
终于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了,魏清和摸了把头顶的虚汗,贴近手机的耳朵没有听到对面传来声响。
“裘总?裘总?你在听吗?”
呼叫了数声发觉始终无人回应,只得挂了电话,急急忙忙返回病房看护女友去了,他并不知道当自己说到“在十字路口被车撞了”的时候,彼方的男人就已经慌乱的失手摔了手机,跌跌撞撞的冲回了房间。
车祸、怎么又是车祸、10年前父亲遭遇的那场车祸在裘靖的心里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未见好,那道阴影太过强大、浓稠,紧随身后,无法摆脱。
眼前在病房里全身插满管子的身影,从父亲变成了最疼爱的芷渝,苍白的脸、微弱的呼吸。不够平稳的心电图,脑中的恐怖臆想让裘靖几乎要瘫倒在地。
房间里尚未打开整理的行李箱节约了时间,裘靖拉起箱子脚步微乱的朝门口走去。拉开门将箱子拎过门阶,回身望了眼依旧亮着一丝灯光的卧室。
踌躇半响,无奈又反身回到屋内,拿起纸笔快速的留下一句话,将信纸对折后小心的放在醒目的餐桌上,再次起身时,已是毫不犹豫的拉起箱子快速朝屋外走去。
寂静的夜晚,皮鞋敲击木桥及行李箱滚轮滑动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蜷缩在被窝里的矜涵大睁着双眼,咬唇无声的聆听那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声响,渐渐的,四周又恢复到一片寂静,而泪终于无所顾忌大颗大颗滚落,浸湿了枕芯、染湿了发贴身医王最新章节。
在这气候宜人的海景小屋里,唐矜涵只感到一股又一股的冷意从心底逐渐蔓延开来……
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足够难忘的新婚之夜……
枕着被泪水浸透了的枕头,矜涵就这么迷迷糊糊、身心俱疲的睡着了。
一夜过去,大溪地明媚的阳光如常的照拂着这片热情的土地,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这小小的度假屋时,矜涵幽幽转醒,望着身侧清冷的床铺呆呆的愣了许久,顶着红肿的双眼来到浴室洗漱,一眼望去,镜中的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是谁?
唐矜涵有些心惊的自问着。
接了满满一池的清水,将整张脸深深的埋下去,冰冷的水浸泡着柔嫩的面容,10秒、20秒、30秒……直至肺部传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胀痛。
“哗……”的一声从水中抬起头来,矜涵望着此刻镜子里那个满头满脸水痕的女人说道:“加油!这只是个开始不是吗说过要努力争取他的心的不是吗?说过要幸福的不是吗?怎么能就这样被打败、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认输,自怜自爱。这不是你,唐矜涵你给我振作起来。”
用力的拍了拍脸颊,直到上面泛起隐约的红,矜涵强打起精神,利落的梳洗打扮停当,决定弄清昨晚到底出了怎样的事情,使得那个人在抵达的当晚就不顾情面的不辞而别。
回到卧室,打了个电话给私人厨房,要求送一份简单的早餐过来,随后走到衣柜前,将前一日挂进去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放回行李箱里。
轻抚着一件橙色的真丝及踝长裙,那是三哥唐子谦特意请法国的顶级设计师让―坎诺大师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全球至此一件,原本是三哥送的新婚礼物,特别适合在大溪地――这个蜜月圣地穿着,只是可惜了哥哥的一番心意,这次是没有机会穿上了。
新郎都走了,一个人的蜜月要如何度过,还是早日返回国内以便弄清事情原由吧。
收敛心神将行李箱整理妥当,门外传来礼貌的叩门声,是早餐到了。
刚刚步入餐厅,在最显眼的餐桌一角放着一张对折的信纸,矜涵心头闪过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至桌前,打开,刚劲有力的漂亮字体几乎要破纸而出。
“矜涵:
深夜接到电话,家中突发急事,无奈需即可赶回,抱歉!请你谅解!有任何需要,可联系韩泽夫妇,他们定当妥善为你解决。
裘靖
即日
将信纸轻贴胸口,低落了一夜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唇角展开一丝释怀的笑意,阳光下如同初绽的玫瑰。
原来他不是不告而别,不是故意丢下我一走了之,困扰了一晚上的问题已然解开,忍不住再次将信纸展开,复又细细看了一遍,然而飞扬的心情在看到“家中突发急事,无奈需即可赶回”时,骤然停止,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家中突发急事?急事?会是什么急事?难道是裘伯伯旧伤复发,还是……不敢一人胡思乱想,矜涵控制住自己四下飞散的思绪,急忙拿起手机拨打裘靖的电话。
半响,清脆的铃音自门外的桥栏上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啊,泡芙更的好辛苦啊~~~~为毛都木有人看啊 木有人看
------------
第十三章 临行道别
随着铃音推门寻去,一台黑色的gresso steel静静的躺在木桥上,弯腰拾起,轻轻擦拭了一下,看着这部被遗落的手机,矜涵的心不由一沉。
这是有多严重的事情才能让那个平日镇定自若的人慌乱到如此地步,贴身的手机遗失了竟然都未曾发觉,手掌下意识的用力握紧了这部gresso steel,矜涵决定立刻赶回国内。
在食不知味的吃过早餐后,匆匆回到卧室,从书桌上找到韩泽夫妇留下的联系电话,拉上行李箱的她再次留恋的巡视了眼这温馨、雅致的水上小屋,尽管并没有留下任何美好的记忆,但这毕竟是自己与裘靖的蜜月地,即使时间是这么的短暂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最新章节。
一边走在曲折的木桥上,一边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拨通了韩泽的电话。
……
舒缓优美的《田园》钢琴曲从卧室隐隐传来,书房里正跟朋友聊天的韩泽朝刚从门口路过的妻子招呼道
“亲爱的 ,帮我看下是谁的电话,方便的话就接一下。”
“好的!”
琼拉转身走进卧室看了眼手机,愉快的按下接听键
“嗨!亲爱的唐,我是琼拉,昨晚过的愉快吗?”热情一如阳光般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
“早上好,琼拉,很遗憾,昨晚对我来说过的并不能算愉快,不过我想这一夜的记忆我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忘记的了。”对于琼拉的关心,矜涵小小的自我嘲讽一番后,迅速将正事抛出。
“是这样的,琼拉,可以送我去下机场吗?我想订今天最早的航班回国?我对这儿不太熟悉,只有麻烦你了。”
一方面急于知道裘家到底出了什么紧急万分的事情,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作为其刚进门的媳妇,这种时刻应该是回国陪伴在丈夫身侧才对吧。
“什么?今天就要走吗?可你们是昨天才抵达的啊,蜜月不是应该才刚刚开始吗?难道是我这里的服务不够好?还是遇到什么不快的事情了?”
琼拉一早就接到这样的电话,感到十分吃惊,犹豫间很想让丈夫来帮忙处理一下,但透过书房半掩着的房门望了眼依然与友人热情聊着天的丈夫,还是决定作罢。
“哦不!亲爱的琼拉,请别误会,你这儿的服务真的完美极了,我能感受到你的用心,真的!谢谢!只是靖的家里似乎出了很严重的事情,昨天晚上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甚至连手机都不小心落在这里,我联络不上他,也没有裘家其他人的电话,所以着急回去。”
唐矜涵很喜欢这对伉俪情深的夫妻,他们周身都洋溢着令她羡慕不已显而易见的深情,尤其是热情的琼拉,他一点都不想令她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误会。
“啊?靖昨天晚上就离开了,我的天哪!”琼拉吃惊的捂住了嘴,惊楞片刻忙又说道
“这样,唐,你现在方便的话就直接来海滩南面的自助餐厅,三楼是我家,等你来了我们见面再说好吗?”
琼拉实在是觉得这对新婚夫妻的蜜月过的委实有些像场闹剧,新郎到达的当天夜里就不声不响的离开,隔日一早,新娘也打算匆匆回国,但若真是家有急事,也只能说实在发生的不是时候,人生难得一次的蜜月之行,似乎注定要泡汤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矜涵拖着行李箱向琼拉说的那家自助餐厅匆匆走去。
……
客厅内韩虽然在同好友聊着天,但心思却落了一半在妻子身上,只见她接完电话后便端着一张忧心忡忡小脸,不免有些担心,小声跟朋友说了声抱歉,便匆匆走到妻子身边。
温柔的揽过她的肩膀,将那脸侧垂落的发丝拨至耳后,柔声询问道
“怎么啦?琼拉?”
“唉……亲爱的,我怎么觉得唐跟她丈夫感情似乎并不融洽啊?”将头依向丈夫宽厚的肩膀,琼拉微皱着脸轻叹了口气,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明末小地主。
抚了抚妻子微卷的棕色长发,韩笑着安慰道:“怎么好好的说起他们,感情吗那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旁人是理解不了的,不过看你这张小脸揪成一团的样子,刚刚的电话是怎么回事,是靖吗?他们出了什么事?”
经丈夫这么一提醒,琼拉方反应过来,忙将刚刚电话里得知的情况一一告知。
听罢,轻揽妻子肩头的手不由一颤,韩不自觉的蹙起了浓黑的眉。
是什么样的急事让这个总是遇事沉稳的男人连妻子、朋友都不告知一声就匆忙离开。
思考半响决定还是不要胡乱猜则的好,韩决定等人来了再详细的问上一问。
低下头,伸手拧了拧妻子挺翘的鼻尖,韩笑着拜托道:“琼拉,再给我们泡壶红茶来好吗?我和今言还要再聊上一会儿”
在丈夫的脸颊上柔柔的印下一吻,琼拉到厨房准备茶点去了。
韩回到房间,靠窗的沙发上,方才精神奕奕的家伙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似疲惫般犹自闭目小憩了起来,尚未靠近,那人便蓦地睁开双眸挺起腰身,如蛰伏的豹子瞬间亮出利爪一般,那海水般湛蓝的眸内一股凌厉的气势剧射而出,待看清眼前之人时,仅一眨眼眸内又是一片平静无波。
韩见怪不怪的伸手蹭了蹭鼻翼,重新回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朝着那重新懒洋洋靠向沙发的家伙笑了笑,不无可惜的说道
“今言,这次离开,下一次我们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聚上一聚了,想来还真是有些不舍。”
眼前的男子一手置于交叠的膝上,另一只轻敲着沙发扶手,薄薄的唇此刻扯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可从那湛蓝的眸子里却能感受到毫不掩饰的暖意。
“我说韩,要不是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宠妻恋家,你这样的口气可是会令人误会你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哦!”
低低的嗓音透着一股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领会的亲近,对于这样的的调侃韩并不在意,毕竟眼前这张中英混血堪称上帝杰作般的脸孔,确实令不少人为之疯狂迷恋,不论男女均不在少数。
“明日什么时候离开?需要我去送你吗?就要回到你的英国老巢了,你那张虚伪的面具看来又要带上了,有空多回去走走,彭嘉、樊树他们不都还在国内,你们也很久没见了,时间长了我怕你都忘了自己的本性了。”
韩刚毅阳光的脸上带着自然流露的关怀,年今言觉得心口处暖暖的,直起身子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谢绝了明日的送行。
“不用了,明天一早就走,默克管家派来的飞机已经到了,就这样吧,我也该走了,似乎你一会儿还有客人要来。琼拉!亲爱的谢谢你这几日的招待,我想回到英国后我会怀念你泡的红茶的,手艺相当地道。”
朝不只何时依在门框处的琼拉丢去一个迷人的微笑,年今言突然就有了一种离情依依的感觉。
琼拉被那抹微笑逗的红了脸颊,她觉得韩的朋友似乎一个个都很高深莫测、背景雄厚,当然相貌更是出挑很。
“嘿!谁允许你对我的琼拉乱放电的,小心我揍你哦”
韩玩笑般在好友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也不再坚持明日的送行,这么多年了这个家伙还是最讨厌离别的场景。
三人犹自惜别之时,门外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
“啊道仙凡最新章节!这么快,应该是唐来了,我去开门!”琼拉反应过来,即可转身朝门口走去。
屋内年今言起身作势要走,却被韩轻轻一压肩膀制止了。
“算了,她都来了,这时候你离开似乎不是太礼貌!留在这吧,不需要避讳什么。”
韩觉得好友跟唐矜涵的碰面并不会产生什么冲突,一个是在英国贵族圈里游弋的游刃有余的贵公子,一个是刚刚新婚的单纯女人,两者之间似乎并不会产生什么交集。
然而这一次的决定确令他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不安与自责中。
笑了笑,没有拒绝朋友的提议,年今言重新坐回沙发悠闲的拿起琼拉泡制的红茶啜饮起来。
客厅里,琼拉打开房门就见眼前女子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憔悴摸样,心疼的拥抱了一下这纤细的身躯。
“哦!亲爱的唐,昨晚没有睡好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方便说嘛?”
一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一手将她带进屋内,好听的法语用这么温柔而关切的嗓音说出来,令矜涵有一种瞬间找到依托的感觉。
“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靖只给我留了张纸条,所以……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里还有客人,看来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随着琼拉推开半掩着的书房的门,矜涵发现屋内背光的那一侧沙发上坐了一个陌生男子。
说到一半的话不由一顿,因为自己的来访似乎打扰到了这对夫妻与客人的交谈。
“别介意,唐!没有关系的,来!到这边坐下喝杯红茶吧,哦!还有一些甜品,琼拉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
坐在沙发对面的韩泽听到房外地声响,镇定的站起身朝门口稍显局促的矜涵热情的招呼道。
“至于他吗?”
韩泽朝依旧懒懒的靠坐在沙发上的某人扫了一眼,笑着解释道
“不用顾忌,他正要离开”
沙发上的某人低掩着双眸,悠哉的抿了口手中的红茶,似乎没有察觉到有客到访。那样有些傲慢有些不礼貌的姿态由他做来却丝未觉不妥,只让人有股理所当然的错觉。
许是从小到大见多了各式各样不同性格类型的人,矜涵对这明显不够礼貌的态度并没有产生不快,甚至都没有分一点神在这人身上,只径直走到韩泽的跟前,将裘靖昨晚留给她的信递了过去。
一字一字看完内容,韩泽难得皱眉沉默半响,抬头时依然又是一片温和神色。
“是打算马上离开吗?可这个点,如果要赶今天最早得那趟航班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就算预订下一趟,最近是大溪地的旅游高峰期,不能保证一定能订到今天回去得航班。”
韩略带疼惜的看着眼前明显一夜未曾好眠的女子,秀美的眉此刻微微的皱着,昨日还清澈如水般的眼此刻略显红肿,约莫是哭过了吧。挺翘的鼻头下隐约有些泛白的唇紧紧的抿着,一脸的焦急不安。
“乘我的飞机吧,今天下午正好要回趟国内,是去c市还是a市?”
一道略显低沉的磁性嗓音从沙发那边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 啊 泡芙努力的冲击首页新人榜,请亲爱哒们多多支持啊多多支持!!拜谢拜谢!
------------
第十四章 同行而归
一道略显低沉的淳厚嗓音从沙发一侧幽幽传来。
站着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向沙发上不知何时已然起身的男人望了过去。
矜涵这才发现,这人好高啊!目测约莫一米九的身高,穿着一身与这度假胜地并不相符的休闲西服,铁灰色的西服衬的他益发挺拔、帅气,窗外的阳光撒落在他的身上,那发丝似乎是隐隐泛着些许金色,背着光,看不清那张面容,却隐约觉得似乎也是个洒脱不羁的人物。
这人是谁?坐他的飞机?
疑惑的转过头望向身旁的韩!眼里缀满问号......
就在唐矜涵打量好友的同时,韩泽望过去的眼神里布满了浓浓的疑惑以及隐约的不赞同。
这家伙是怎么了?从来也不是个会热心肠帮助他人的人,方才明明说的是明天一早乘飞机返回英国,怎么转瞬间就变成下午就要回趟国内了?
书房的门边,尚未来得及放下矜涵行李箱的琼拉则满头雾水的望着屋内三人,年今言的那句话是用中文说出来的,琼拉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说完后,丈夫跟唐都面露惊异的望了过去。
简单抛出这么一句令人吃惊的话后,年今言只是懒散的抬起手顺了顺有些微翘的头发,顺着韩看过来的目光回视过去,有些挑衅的挑了一下左边的眉毛
“韩,这位是?”
矜涵觉得非常有必要弄清这位雪中送炭者的身份。
“唐,这位是我的好友,瑞德――克莱嘉德爵士,中文名年今言,事实上,刚才他确实正在向我辞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乘他的飞机回到国内应该是目前看来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侧身回话间,韩已经将眼中的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
偏头思索了片刻,就目前的形式而言,她不得不承认正如韩说的那样,坐这位爵士的飞机回去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
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对方一眼,但是这人为什么要主动帮忙呢?自己并不认识他啊我的美女姐姐最新章节!
仅仅是她思索的片刻,身侧两个相交多年的好友,早已用眼神交流了不下数个来回。
少顷,韩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有点无可奈何的瞪了好友一眼,打算暂且放下疑问,先将现下的事情解决好。
眼神落回到身前的女子身上,轻轻拍了拍那纤弱的肩膀不得不违心的说出与事实完全相反的话
“唐,今言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人品倒是不用担心,他平时就是一个相当乐于助人的家伙,再说了,他本来就是要在今天下午赶回国内,还有什么比这更巧的事吗?
你不觉得连老天都在帮你吗?别犹豫了,看你的神情,昨晚一定没有睡好,让琼拉带你到隔壁的客房去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跟今言的飞机一起回去。就这么决定了!ok?”
说着与之完全相反的话,韩心里不免有些啼笑皆非,毕竟年今言这个家伙,平时即便是有人在他眼皮子下昏倒了,他都是不会伸手搭上一把。如果这样的家伙也算的上是乐于助人的话,那自己都可以和慈善家相媲美了。
很意外仅是初次见面,那位爵士就愿意帮助自己,虽然对方看起来怎么都不像个热心肠的人,但是有韩的保证,矜涵觉得似乎不需要想的太多,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可以早点回国,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呢?
想到这,她朝韩微笑着点了点头,迎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她朝着沙发上的那人迈近了两步,随后大方的伸出右手
“您好!克莱嘉德爵士!我是唐矜涵,喊我唐或者矜涵都可以,很高兴认识您!您解决了我眼下最大的一个难题!非常感谢!”
此时,即便是背着光,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矜涵终是看清了眼前人这张混血的面容
阳光下柔软的发丝微微泛着金色,少许垂在额前,浓密的眉毛下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衬着一对湛蓝的眼眸深邃如大海。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厚薄的恰到好处的唇,透着淡淡的红,脸型如被按照标尺般雕刻过一样,或许是遗传到亚洲基因的一部分,他的皮肤并不像欧洲人那样略有粗糙,而是细腻的透出健康的色泽。
唐矜涵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连上帝都会叹为观止的脸。
半响,对方并没有与她相握,而是轻轻执起了那白皙修长的手,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英式吻手礼。
“不用客气,能为美丽的小姐服务,令我不胜荣幸。那么就请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需要先回去准备临行的一些相关事宜,出发前我会跟韩联络,到时由他送你过来”
松开手,年今言略一弯腰表示要先行一步。
“好的!感谢您的帮助,慢走。”矜涵有理的一点头,退开一步,眼前的男子朝她笑了笑随后向门口走去。
“琼拉,带唐去隔壁的客房吧,我想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去送下今言。”
因为完全听不懂刚刚他们所说的中文而呆呆杵在门旁的琼拉,冷不丁被丈夫这么一说,忙反应过来,将行李箱拖放到书柜旁,上前拉过矜涵的手
“走吧,亲爱的,我带你到隔壁的客房去,喝点我泡得红茶,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
眼看着两个女人步入客房后,韩一个大力的拍在好友肩膀上,小声的问道:“你这家伙在玩什么把戏,什么时候你变的乐于助人了?说!怎么好好的改变路线要回去国内?”
揉了揉被打的有些酸胀的肩膀,年今言没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朝他笑了笑,韩抖了抖骤现的鸡皮疙瘩,摇了摇头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人你可必须要给我安全送回国内殊爱:霸占新鲜小妻全文阅读!出了一点差错为你是问,好了,既然下午要走,回去收拾你的行李去吧。记得,既然回国,那就去看下彭嘉他们,一样都是这么多年没见了,他们也很想你。”
年今言笑了笑“知道,我会去看他们的,你多保重,我走了。”
拍了怕好友结实的肩膀,说罢毫不留恋的背身向后挥了挥手,大步离去。
......
因为确定了返回的行程,矜涵终于踏踏实实的在充满阳光的客房里舒服的睡上了一觉。
醒来后与琼拉依依不舍的告别后便乘坐韩泽的船去往机场。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机场的私人停机坪,年今言已经在飞机旁等候了
不舍得与韩告别后矜涵登上了飞机。
……
机舱内,或许是因为陌生,或许是对方望来的眼神总透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探究感!虽然已经竭力隐藏,但敏锐的观察力还是令她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矜涵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次好心的帮忙而已,他本来就是要回国的不是吗?这么大的飞机上多一人或少一人并不会带来什么不同,这样探究的目光没有必要去在意,顶多也就是10来个小时的交集而已。下了飞机也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路人而已。
潜意识里,唐觉得自己似乎并不适合和这样的人有所来往,那人的眼神太深、太沉……
想到这,精神上倒是渐渐放松了下来,靠坐在舒适的座椅上,矜涵礼貌的向那位自称默克的英国管家索要了几本杂志后,便安静的翻阅起来。
此时,从飞机前舱走进来的年今言回到机舱内,进门时不经意的垂眸却与矜涵抬起的视线匆匆相触!
又是那样带着疑惑以及探究的目光?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年先生,总是这样打量我,是有什么事吗?”
缓缓挺起腰身,有些压抑的心情促使她的话语间带了一丝隐约的不悦……
“哦!没什么,只是唐小姐的面相让我觉得有些眼熟罢了,如果我令你感到不快的话,请接收我的歉意!”
优雅的微弯了一下腰身,那样的客气、那样的礼貌,这样的他周身都散发着令人叹息的贵族气质……
面对这样的郑重其事,矜涵陡然觉的有些歉疚,对方仅是义务帮忙,他完全可以独自飞回国内,不需要捎带上自己,而现在只是用那样探究的眼神看了自己几眼而已,又不会因此而缺失什么,何苦执着与此。
“抱歉!年先生,是我太过敏感了,请原谅!不多打扰,我看杂志了……”
略一点头表示歉意,矜涵复又靠回座椅,默默的翻起手上的旅游杂志来。
年今言垂落的视线扫过那秀气的额头,眼神中是满满的失落
她已经完全记不起我了呢!
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过道对面的座椅上,拿过默克管家带来的一些有关画展的资料翻看了起来。
细微的纸张摩擦声在安静的机舱里显的尤为明显,年今言的视线渐渐被那翻动杂志的纤细手指吸引了过去……
------------
第十五章 坠落记忆的长河
她在阅读一本旅游摄影杂志,纤细的颈弯成优雅的弧度,细腻润泽的皮肤在阳光的抚摸下透着自然的粉,白皙的手指轻轻翻阅着纸张,一副安然静好的画面。
他的眼神随着那白皙的手指移动的,思绪渐渐沉入记忆的长河。
那是几年前3年?4年?或是5年前?时间似乎已经不太记得清了,那时的自己还没有摆脱父亲的蛮横控制,每日的生活、交际、工作全部被那要求刻板、严苛的老头掌管着。
无休止的针锋相对、拉锯战式的精神对抗,不但没有让老头觉得疲惫至极,反而越发精神抖擞,那一天似乎又是一次无效的反击战,在被老头狠狠的奚落了一番,终于第一次自我放纵的在酒吧里喝到酩酊大醉。
昏天黑地的离开那个不知名的酒吧,费尽力气赶走了尾随在后的拜金女子,晃晃悠悠走在大街上的自己莫名其妙的闯进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吧。
如今回忆起来,对于那个咖啡吧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进去后颓然的点了杯咖啡,呆呆的坐在临窗的卡座上,看着窗外零星的路人,反复的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想着自从被接到英国来后所遭遇的一切,情绪低落到无以附加……
然而直至那首令他追忆至今的《月光曲》缓缓传来,所有遭遇的一切似乎变的不再重要,跌荡到谷底的情绪也莫名的开始回转,他觉得自己似乎就这么随着那曼妙的旋律坠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
晚间的微风吹灭了桌上的烛台,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外倾洒进来的点点月光,舒缓的旋律令人几乎屏住了呼吸,深恐打扰了这深夜的宁静,渐渐的舒缓中开始透露出跳跃的音符,柔情中透出刚毅。他感到那一阵阵美妙的和旋正逐渐的触动着自己的内心。
就这么陶醉的倾听着,就这么迷离的沉醉着,直至乐曲的终结。
睁开眼他急切的寻找着那个弹奏的人,他想见到她、想认识她,他竟然有想向她倾诉的冲动,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想要往门口追去,他看到那个女孩正要离开。
然而此时手肘却被人定定的挟制住,转过身,疑惑的望过去,咖啡厅的服务员勉强挂着微笑望着他“先生,您还没有买单呢!”
急切的摸索着口袋,钱呢?我的钱包呢?必须赶快把钱付了,得追上去,是的,追上去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最新章节!她要走了、要离开了!
然而事与愿违,空空如也的风衣口袋羞涩的告诉他,钱包……没有了。
“该死的流浪汉!”忍不住低声诅咒道,离开酒吧时被一个带着毡帽的流浪汉狠狠的撞了一下,应该是那个时候钱包被偷走了吧。
因为喝了酒、高大的身躯有些微微佝偻!因为离开酒吧时撞到了路边的流浪汉,致使昂贵的风衣蹭到了些许污渍,昏暗的咖啡吧里,一点看不出这就是白日里风流倜傥的豪门贵公子,双手插在空空的风衣口袋里,整个人就这么尴尬的立在那里,看着身旁服务员的眼神变化,那一刻他有种被世界遗弃的悲哀!
“多少钱?我来帮这位先生付了吧!”
从因醉酒而略有迷茫的眼里看去,似乎是刚才要离开的那位演奏钢琴的女孩,哦!上帝!她怎么过来了,竟然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哦!5英镑!谢谢!”
服务生接过女孩递来的钞票,没有再为难什么,微一鞠躬转身离开了。
“先生,下次来咖啡店消费,可一定要记着带钱包哦!再见!”礼貌的颌首,女孩转身和同伴携手离开。
“等……等”
刚想张口却一股眩晕直冲大脑,慌忙扶住身侧的椅子,再抬头间,只听得出口处悬挂的风铃摇摆着身姿叮当作响,哪里还有女孩的踪迹。
步履凌乱的离开咖啡吧,独自一人走在初冬的街道上,清冷的风毫不留情的肆虐着他稍显单薄的身躯。
“呕――”
终于酒精在这冷风的侵袭下不可避免的被催发了出来,吃力的扶着路旁的灯柱,痛苦的呕吐着,仿佛要把心肺都吐出来似的。这一刻的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过的竟如笑话一般。
“给!”
耳中一道如天籁般的清甜嗓音,眼前一只白皙柔美的手掌、一块干净秀气的米色方巾,
抬起头,入眼是一张小巧圆润的小脸,齐额的刘海衬着女孩的眼睛分外的大而明亮,杏仁般的漆黑双眸此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那里面没有厌恶、没有嘲讽、没有冷漠、小巧的鼻头被这冷风吹得有些微微泛红、粉嫩的唇微微的翘着,看起来似乎只有十来岁的年龄。
“先生,怎么又是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还不回家?手巾给你,擦擦吧!”
女孩向前伸了伸手。垂下眼帘,他几乎能看到那手巾上透出的素雅花纹,犹豫的接下那块看起来极干净的手帕。
抬头间只听得不远处女孩的同伴朝这边快速的招着手
“矜涵!快过来,翰克把车开过来了,很晚了!我们必须赶快回去,不要多管闲事了!不然凯瑞老师会发火的。”
女孩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一滩的污物以及难闻的气味!毫不介意的微弯下腰,看向眼前颓废的男子。
“先生!早些回家吧!以后酒还是要少喝的,那样太伤身体了!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呢?何必用酒来麻醉,我哥说过,让自己快乐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呢!朋友催我了,我得走了,希望你早日开心起来。再见!”
直起身子,挥了挥手,女孩转身走到同伴身侧,一起坐上一辆银色的轿车缓缓驶离视线。
捏着方巾的手慢慢收紧,没有舍得用它去擦嘴边的污垢,只郑重的收进贴近心口的地方末日之灭绝最新章节。
心里默默的念着“叫矜涵是吗?女孩!我们会再见的!”
……
缓缓的睁开眼,渐渐从往昔的追忆里回归到现实,过道对面的女子,身体闲适的靠在座椅上,如今的她已不负记忆里的摸样,齐额的刘海、俏丽顺直的马尾都已消失,此刻的她中分的发线,露出精致而秀美的额头,柔软垂顺的发丝在尾处打着柔软的小卷儿,明亮的光线下如檀墨般的发泛着乌黑的光泽,眉眼都已张开,原来腮边的婴儿肥也已然消失,脸型越发小巧细致,。
几年过去了,往昔的那个小姑娘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渐渐的周身散发出的是一股娴静、安雅的女人味,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似乎仅仅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就觉得一股安心、宁静的氛围缠绕全身,连呼吸的空气都充满着静逸的分子。
其实在那年邂逅的第二天,他曾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那家咖啡吧,依然是昨晚的那位服务生,只不过对方已经完全看不出此时这个衣着华贵、满身贵族气质的男子,就是昨晚那个连5英镑的咖啡钱都付不起的穷小子了。
然而遗憾的是,服务生告诉他,昨天演奏的那个女孩并不是店里聘请的员工,她只是因为发现停放在咖啡吧中央的那台钢琴竟然是产于1875年的"斯坦威"演奏琴时,一时技痒而上去弹奏了一番。
沮丧的离开了咖啡吧,屏退了一直跟随身侧的随从,独自走在人流湍急的街道上,揣在裤袋里的手紧紧的捏着那块米色的方巾,耳边似乎有那清甜的嗓音划过。
“我哥哥说过,让自己快乐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呢!”
是啊,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如此糟糕、为什么要活在痛苦跟煎熬之中,明明有能力让自己过的快乐起来不是吗?
自此,回到公爵府邸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莽撞的反驳父亲、倔强的拒绝一切安排的男子了,他学会了妥协、学会了隐藏、学会了一切可以令自己强大起来的手段,他如同一块干燥的海绵极力的去吸食那些令自己成长、强大起来的一切。
但同时,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于带着那伪善的面具,而那个记忆中的女孩说的“快乐”也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要找到她!是的!一定要找到她!然后让她来告诉自己什么是快乐,如何才能快乐。
在一年又一年的徒劳寻找中,总是带着希望迎接失望!怀着失望憧憬希望,如此周而复始着……
而今天在韩的书房里,抬头的瞬间竟然看到了她,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天知道他当时是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手稳稳的将茶杯放回茶几的托盘里。
天知道当他执起那曾弹奏过深深触及他内心旋律的纤手时,他是怎样的抑制才令自己的吻不要泄露了激动的情绪。
这么多年了,当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竟然是这样意外的相遇,只不过她似乎已经完完全全将他抛弃在记忆的长河里。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此时此刻她就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触手可及!他发誓这一次不会再留下遗憾……
然而,此刻的年今言并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当初所遇见的那个心无旁骛的女孩了,她的心里住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令她倾其全心去爱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泡芙彻底裸奔啦,啊裸奔啦 !!! 要shi了 ,这张发完木有存稿了,一个字存稿都木有鸟!!!咳咳要写男主了,貌似目前的描写,男配太出彩了咳咳 !
------------
第十六章 风尘仆仆赴病房
坐在出租车上的裘靖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脑海里反复变换着的臆想画面给折磨疯了,闭上眼一会儿是车祸发生瞬间芷渝被撞的高高飞起的身躯,一会是她那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衣裙,再眨眼似乎又是在被隔离的icu病房……
紧握的拳头一下一下重重的捶打着额头,不能再想了、停止、停止!
然而不管是睁眼也好、闭眸也罢,那些令人心生恐惧的画面几乎从他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就无法控制的在脑海里反复上演,全身如同被灌满了铅水,每行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令人难熬的十多个小时总算是过去了,此时坐在出租车里的他一再的催促着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
然而渐渐的当陵嘉附属医院那亮着光的鲜红字牌在夜色中越发清晰的时候,那强烈的恐惧感突然就这么狠狠的击倒了他。
“吱……”
一道十分响亮的刹车声在安静的医院门口显的分外刺耳……
“先生!医院到了”
看了下表,在被乘客一路焦急的催促下,自己竟然只用了破记录的40分钟就从风岩机场开到了陵嘉附属医院,司机说话间都不由带上了一丝拽拽的骄傲感。
“先生!陵嘉附属医院到了,先生?”
司机师傅招呼了几声,车后的人都毫无反应,从后视镜望去才发现后座上的男人此时竟然深深的佝偻着腰身,脸紧紧的埋在双腿之间,全身似乎正微微的颤抖着。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司机有些心慌的扭过身子朝后座的男人询问道,这都到要医院了,可别在自己的车子里出个什么事啊!
半响,正当司机师傅打算冲到医院喊人过来看看时,男人的身躯渐渐平静下来,缓缓的,他直起身子,双手从脸颊上重重的抹过,像是要抹去什么似的剑装。
那双冷漠的眼在车灯的映照下能看到细密的血丝,无来由的司机师傅浑身一颤,一丝寒意陡生。
“多少钱?够吗?”男人这一刻像是恢复正常一般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2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呃!够了!够了!只要147”司机有些呆愣的说着,对眼前这突然恢复常态、一脸冷漠、严肃的男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 不用找了,麻烦开下后备箱”见司机呆呆愣愣的接过了钞票,男人丢下一句话,利落的打开车门,从后备箱里拎出行李,头也不回的朝医院大门走去。
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无数遍预防针,也做好了面对最坏情况的准备,然而站在住院部的问询台前,依旧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问询台后坐着的是两名值晚班的小护士,两人几乎从裘靖迈进住院部大门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热烈的讨论之中,毕竟在医院这样的地方基本上很难见到如此超优质的男人,尽管这男人俊容上一片风尘疲惫之色,却仍难掩俊雅内敛的气质。
“请问……昨日是否有一位叫做梁芷渝的女孩被送到这里救治?她情况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她在哪个病房?”
紧抵在问询台边缘的手掌无意识的攥成拳,胸腔内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多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他已经不能再接受一次这样的打击了。
“啊!您稍等,我来查一下”。
值班小护士被这么近在咫尺的俊颜好好的冲击了一把,又被男人接下来一连串的问题给问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愣间被身侧的同事轻拽了下衣摆,回过神来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匆忙低头翻查起住院记录本来。
看着低头翻找记录的护士,裘靖觉得这分分秒秒是如此的难熬。
“啊!找到了,找到了!昨晚21:35分因一起车祸送到医院来的,在3楼320号贵宾单人间病房,她的情况还……”
小护士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兴奋的抬起头说到,刚打算将病患目前的身体状况详细的说与这帅气男子听,却被楼梯口传来的一声惊呼给打断。
小护士有些恼怒的望过去,发现正是一直在320病房照顾病患的那位斯文秀气的大学教授。
懊恼的在心里叹口气,既然正主儿都出现了,自己也就不巴巴的往上套近乎了,眼看着两个不同气质却同样俊朗的男人正往一处走去,小护士摇了摇头沮丧的坐回椅子上。
唉!难得了这么优质的男人啊,怎么都是冲着那个病床上的女孩来的呢?
楼梯口,魏清和刚刚将女友换下的衣服收拾好打算送回去清洗,刚下到一楼,就见到了这个此刻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的人。
“裘总!”
一声惊呼在看到他的瞬间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裘靖循声望去,入眼便见对方一副同样没有休息好的面容,一瞬间有些微触动,平日里见到他会习惯性蹙起的眉头也难得的放松了开来,这几日自己不在,怕是全亏了这人的细心照顾了。
此时的裘靖冷峻的脸上难的放柔了线条,心情也不由一松,几乎在看到这人出现的那一刻,便知道芷渝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因方才望去,这家伙也只一脸疲倦之色,未见一丝惊惶恐惧之感。
几个大步靠上前去,还未待对方再次开口,裘靖已然发话“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先带我去病房”姝秀。
“哦!好!”
魏清和一向对女友的这个大哥敬畏有加,满口的疑问刚要出口便全数被对方那隐隐带着不可违逆的口气给压了下去。
有点晕乎乎的将人带到病房门口,直至将要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才陡然反应过来,芷渝曾千万交代过,绝对不要把她出车祸的事情告诉裘家父子,尤其是正在大溪地蜜月的裘靖,然而自己一晃神却是结结实实的干了件打蠢事,明显的一通电话把人家的蜜月给彻底报销了。
懊恼的敲了敲脑袋,魏清和慌忙在裘靖推门前找了个理由打算现行离开
“裘总,要不你先进去吧,我还要把芷渝的衣服送洗,迟些我再过来。”
裘靖没有多想,想见到芷渝的心情已是迫切至极,无暇顾及其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便轻拧把手推门而入。
反身小心的掩上房门,深恐哪怕一点细小的声响会惊动了病床上的人儿。裘靖将行李箱轻轻的靠放到墙角,病房内亮着一盏灯光朦胧的台灯,这么多年了没有光,她是依然不敢入睡。
怜惜的走到病床边坐下,贵宾单人间的厚实地毯吸纳了皮鞋的声响,他缓缓的俯下身子,仔细而又贪婪的打量这张深刻于心的脸庞,灯光下秀美的小脸覆着一层淡淡的光影,原本光净的额头约莫是因车祸而磕破了皮,从纱布里隐隐透着血迹,灵活的双眼此刻闭合着,纤长的睫毛打出两排柔弱的阴影,嘴唇有些泛白,或许是太过干燥上面有些微的起皮。
裘靖心疼的轻抚那泛白的唇,忍不住低声叹息。
芷渝啊!为什么一不在你身边,你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能放心把你交给那个人?又怎么能安心的放手让你没有负担的去抓牢自己的幸福……
看到人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虽然还是受了点伤,但是至少没有像多年前的父亲那样全身插满管子、毫无知觉的昏迷不醒,对于裘靖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看到她的这一刻,心终于踏踏实实的落回了原位,精神也瞬间松懈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巨大疲惫感即刻击垮了他,毕竟3天内飞行了近30个小时,因为担心而勉强入眠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三四个小时而已。再健康的人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困意越发明显,视线里安详的睡颜渐渐变的模糊,终于……再也没有精神抵挡强大的困倦感,在又一次无意识的打瞌中无力的趴倒在病床边。
初夏明媚的阳光早早的便照进了这间位置极好的病房,清晨的光线柔和的铺满了白色的病床,梁芷渝经过两日的休整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轻移手指,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如丝般的东西,眼睛缓缓睁开,视线还有些模糊,侧脸望去,左手边趴伏着一个人。
渐渐的那身影越发清晰起来,竟然是裘靖!
心……竟然从未有过的震颤了!还是他知道了呢!还是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就这么匆匆撇下新婚妻子赶了回来,3天……近30个小时的飞行。
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从胸口缓缓涌起,鼻端有些微堵,眼眶慢慢凝聚了丝丝水汽。轻抚手掌下那柔软的发丝,对着那张明显疲惫之极的面容,梁芷渝的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哥!我对你是不是太残忍了!
哥!你能不能别再这样惯着我、宠着我了!
哥!你是否真的能分清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恩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泡芙努力的更啊!目前只能保证隔日更!!希望各位多多支持啊多多支持
------------
第十七章 暂时的‘分道扬镳’
从半掩的房门望进去,魏清和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清晨柔和的光线下,女子眼底含着莹莹水光,显得分外柔弱。此时她眼神温柔的看着趴伏在床沿边的男人,吊着点滴的手满含心疼的轻抚那乌黑的发。
那副安然静好的画面突然像根刺一般扎如心口,魏清和疼得有些恍惚,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正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异界之九阳真经全文阅读。
敲了敲门轻声咳嗽了一下,装作刚到的样子,他拎着早餐推门而入……
“芷渝,你醒啦!觉得……”
“嘘……”
刚要开口询问女友的身体状况,却被她竖起在唇间的食指示意静声。闭上嘴,有些低落的将早餐放到床头柜上,随后有些无措的站在病床边。
“哥!吵醒你啦?”
趴伏在床沿的男子缓缓的睁开双眼,阳光下是芷渝甜美的笑颜,即便是额头裹着纱布,他仍然觉得那面容如花般娇艳!
“嗯!怎么样了?身体还疼吗?”
直起身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满意的发现除了面色还有些苍白以外,精神还是不错的。
带着些许安慰与感激看了眼病床一侧的魏清和,魏教授有些受宠若惊,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裘靖散发出的善意,心里不由一暖。
“裘总!我有多买一份早餐,你要不要一起吃点?”带着些示好的笑意,打算将早餐拿过来,只可惜对方并未打算领情。
“不用了,我马上就去帮芷渝办理转院手续,今天就转回裘氏医院治疗。”
原来,为了能更好地治疗父亲的腿疾,也为了便于家人的健康检查,裘靖在5年前收购了一家即将面临破产的私人医院,投入大量资金购买了先进的医疗设备,同时开出高薪吸纳全国的著名医者,如今裘氏综合医院也算是国内首屈一指的a级甲类医院了。然而这些都仅仅是一个作为儿子及大哥的私心而已,他已经不想再一次面对任何意外的发生。
“哥!我不转院,我只是腿骨有些骨裂和轻微的擦伤而已,这里的医生已经检查过了,问题并不严重!原本这样的小车祸是打算隐瞒下来的,可都怪清和还是让你知道了,如今要是一转院就连裘伯伯都瞒不住了,我不想他担心啦!”。
撅着嘴,先是狠狠瞪了眼身侧那个完全无视她的叮咛擅自将事情告诉了裘靖的家伙一眼,随后又满脸哀求之色的看着哥哥,之所以没有去自家医院为的就是想瞒住裘伯伯跟裘靖,可如今已经有一个知道了,另一个却是无论如何都要瞒住的。
“哎呀!哥!我嫂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突然,有什么划过脑海,梁芷渝还未征得大哥有关转院问题的让步,就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她哥似乎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返回了国内,那……那位新娶的大嫂呢?
“她……应该还在大溪地……”
裘靖有些不确定的回道,此时才猛然发觉,蜜月第一天就把新婚妻子丢在陌生的大溪地。什么都没有交代清楚便一个人仓促回国,这事似乎做的极是不妥。
“哥!你……你实在是太混了你!快给大嫂打电话,快点!”
带着满脸的不赞同,芷渝真恨不得好好敲打他一顿。这个哥哥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只要一遇到自己的事情,身边的一切就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只希望这个大嫂千万不要因此而记恨自己才好。
伸手探向外衣口袋,没有!另一边,也没有,西裤口袋还是没有,眉头下意识的拧紧,心底暗叫一声‘糟糕’!手机是什么时候掉了得?
尴尬的抬起头,两人就在这阳光明媚的病房里无奈的面面相觑,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唐矜涵正在返程的飞机上忧心忡忡的担心着裘家发生的所谓严重事件……
……
随着越来越强烈的耳鸣感以及越发响亮的轰鸣声,飞机缓缓降落在风岩机场的跑道上,唐矜涵看着机窗外熟悉的景色,轻嘘了口气,终于回到a市了万象神眼全文阅读。
急切的心情促使她飞机刚刚停稳便不由自主的起身向舱门走去……
“唐小姐很着急吗?你的行李似乎都忘了!”伸手将矜涵遗忘在后排的行李箱拎了下来,年今言噙着一丝邪佞的笑意唤住了正往前疾走的女子。
妗涵闻言匆忙回首,眼前男子一手闲闲插在口袋里,一手拖着她的行李箱,浑身随性至极的味道,帅气不可逼视。
“啊!真不好意思,竟然把行李忘了,不过也确有急事”略有尴尬的往回走去,待到身前刚相伸手接过自己的箱子,然,对方只不着痕迹的一让,便将箱子靠于身侧。
“走吧!不是很着急吗 ?行李箱我来帮你拿吧!为美丽的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帅气的挑眉,理所当然的拖着行李箱朝机舱门口走去。
这……让一位爵士先生为自己服务,好像……
下意识看了眼一直始终保持着笔挺姿态立在一旁的默克管家,对方脸上虽无表情,然而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
好吧!连你的管家先生都觉得没什么不妥,那我何乐不为呢?想到这,矜涵耸了耸肩便也朝舱门走去。托这位爵士大人尊贵身份所助,一行人用了极快的速度便办理完了手续,并从人流量稀少的贵宾通道离开!
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口,两人相对而立,身侧的一干随从早已在默克管家的带领下识趣的退到了一边。对于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邪佞但又同时兼具完美贵族气质的男人,她还是满怀感激的,毕竟如果不是他的及时帮助,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返回国内。
抬手将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随后从随身小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尽管此时十分急切的想返回裘家弄清事由,但是从小被灌输的教育告诉她,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不管喜欢与否都应表达自己最真诚的谢意,而非敷衍的虚假感激。
“谢谢您在我困难的时候所给予的帮助!这是我的电话,如果这几天您不离开a市的话,想请您吃个饭以示谢意!”
年今言看着那纤细手指上捏着的名片,又看了看对方因微笑而弯起的眼眸,嗯!很好!非常好,没有敷衍、没有推诿、是如此诚挚的心意!果然是个好女孩。
伸手接过名片,低头细看才发现素雅的暗纹名片上只有手写体的‘唐矜涵’三个字,没有任何的职务及称谓,名字下方是一个手机号码,显然这是一张极少送出的私人名片。
年今言现在的心情很好,不!不只很好!应该是非常非常的好!他觉得自己至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目前应该已经算是她的朋友了不是吗不然她怎会将这一看就知道很私人的名片递给自己呢!
然而,事实上我们的瑞德――克莱嘉德爵士此刻是有些过分自信了,矜涵会递给他那张所谓的私人名片,仅止于从小灌输给她的家庭教育而已,在她看来,一位如此富有的英国爵士怎么会有多余的时间来跟她这看似默默无闻的女子有所往来呢?递出名片只是一种尊重跟礼貌的表现,并没有更多的意思!至少此刻她是想不到那么多的,毕竟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弄清。
“哦!好的!很期待与美女共进晚餐!那么我可以有这个荣幸把你送到要去的地方吗?”
年今言此刻打算好人做到底,如果可以知道她的住所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哦!不用了,谢谢!您对我已经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现在已经到了a市,剩下的问题我可以自行解决,在机场乘坐出租车很方便就不麻烦你了无限归来之超级警察全文阅读!”
矜涵耐着性子婉拒了对方的热情。
“没关系……我……”
“瑞克少爷!”
年今言很想再尝试着说服对方,然而刚张口,身后便传来默克管家的声音。
扭过头,轻挑眉头,眼神透露出的是对这个一直都相当识时务的管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拖自己后腿的些微不满,不过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不然也不会这么不合时宜的出声。
朝唐矜涵抱歉的一笑,转身朝默克管家走去。
“瑞克少爷,清姿小姐的电话,不知道她如何得到的消息,已经在来机场的路上了!”默克管家将手机递了过去。
不快的拧起飞扬的眉毛,满脸不耐的将电话贴近耳朵,然而口中流泻而出的却是低沉如情人呢喃般的话语
“喂!骆小姐吗?你可真是消息灵通啊!不过这个点不是你在华清殿的美容spa时间吗?我怎敢劳烦美丽的骆小姐来接机呢?”
电话一端的骆清姿几乎立刻就被这温柔又磁性的嗓音给秒杀了!这个滑溜如泥鳅般的家伙终于让自己给逮到了,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了。
甜腻的嗓音从话筒边传来,“今言,什么时候我们这么生疏了,你不是一直喊我清姿的吗?再说了,你好不容易回趟国,spa能有你重要吗?啊!我好像看到你了!机场6号出口是吧!等我!我到了哦!”
话音刚落,电话便“啪!”的一声被挂断了。
该死!怎么这么快!心口一沉!郁闷的将电话抛给默克管家,举目望去,果然不远处一辆香槟色迈巴赫正缓缓驶来。
有些焦躁的走回到矜涵身边,看来事情总不会一直顺利下去,现下倒还真是让她先走的比较好。反正已经拿到了联系方式,不怕以后没有机会。想着,年今言不由心情又有所好转。
“唐小姐,真是抱歉,有朋友过来了,看来是没有办法再送你一程,那下次再约你吃饭。”
“没有关系,您忙吧!那我先走了!” 嘴上客气应着并礼貌的和对方握手告别,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明明已经焦急万分,却不能没有礼貌的转身走人,此时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不由大为轻松。
年今言不舍的松开对方细腻的手掌,伸手招来一辆的士,左手挡住顶部小心将她扶进后座后依依不舍的告别
“路上慢点!后会有期!”
“好的!再见!”
……
“今言!今言!”
娇憨的呼唤声几乎在“啪!”的关上出租车车门的一瞬间同时响起。矜涵好奇的从车后窗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位打扮时尚靓丽的俏丽女子从一辆迈巴赫上跨了下来急匆匆朝男人奔去!
转回头笑了笑!果然是个风流贵公子啊,飞机刚落地就有这样的佳人相伴,想来应该再无时间联络自己了吧,这样倒是挺好的!
“司机先生,婺林路――青茂别墅”
“好嘞!”
报了地址,缓缓将身体的重量交给座椅,矜涵将有关这一路的一切都抛掷脑后,现在没有什么比弄清裘家目前的状况更重要的事情了……
------------
第十八章 果然同为父子
拖着身后的行李箱,站在青茂别苑裘家别墅前,唐妗涵捏着行李箱的掌心沁出些微的细汗,心情忽然忐忑起来。
迈进去是不是马上就会知道那足以让他丢下自己独自回国的原因?这件令自己的蜜月之行彻底泡汤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按下了别墅门前的门铃,一阵轻柔的旋律过后不大的屏幕上显出一张圆敦敦十分和蔼的笑脸,然而当看清来人时,却瞬间变为惊愕
“哎呀!怎么会是少奶奶!老爷……老爷……少奶奶回来了!”
轻捂额头,矜涵无奈地看着镜头里那个瞬间消失的身影以及耳边未随身影消失的响亮叫喊声。
看来裘家的这位管家妈妈真是个急性子啊!不过她似乎忘了要先把门给打开了。摇摇头再次按响了门铃,“哗……”随着铁门的缓缓打开,屏幕上那位粗心的管家妈妈从屋里急匆匆迎了出来
“哎呀!少奶奶真对不起,我……呵呵!我忘了给你把门打开了”
圆润的身材憨实的笑脸,看着眼前这位可爱的管家妈妈,矜涵不由想到了自家的陈妈,一股暖暖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没有关系,是我回来的有些突然!裘……哦!爸爸和裘靖在家嘛?”
一面微笑着轻轻摇首婉拒了管家妈妈要帮自己拿行李的好意,一面轻声询问裘家父子是否都在家中。
“老爷在家,原本在书房看书,刚刚听到少奶奶回来了,已经到客厅等着了呢,至于靖少爷!靖少爷不是应该跟少奶奶你一起的吗?怎么……?”
管家阿姨疑惑的朝矜涵身后的大门张望了几眼,发现确实没有她家少爷的身影,稍稍迟疑了几秒,便领着矜涵朝屋内走去。
在门口换好拖鞋,绕过雅致的玄关,客厅宽大的黑色沙发上裘父正杵着手杖一脸不解的坐在那里,眼见新媳妇蜜月只过了2日便一袭风尘之色的回到家中,忙急急起身。
“裘……呃……爸!你腿脚不便,还是坐着的好。”
眼见裘父有些吃力的想要起身,矜涵连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将他重新扶坐到沙发上。
“矜涵!怎么了?你们的蜜月不是安排了2周吗?怎么才2天你就回来了?裘靖这孩子呢?没跟你一起吗?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脸上口中一派轻松温和,可手却下意识攥紧了手杖,裘父想着,明明前几日才亲送小夫妻两上的飞机,此时却只有一人返家,心下一慌颇为担心是否出了什么事?
略一低头,此时的矜涵倒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原本笃定的以为裘靖所说的家中突发急事,这所谓的急事必定与裘家有关,裘父定然是知晓的,然而刚刚进门时却从管家阿姨的口气里隐约察觉到似乎家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再听得裘父的一番话,不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难免心中疑惑更深,裘靖所说的急事到底是什么,为何裘父一副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难道说此事是刻意隐瞒裘父的?
到底怎么解释才好呢?
就在矜涵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开口之时,裘父已然耐不住性子的朝管家阿姨喊道:“沈妈!给少爷打个电话,就说我找他!”
“哎!老爷,这就打,这就打!少奶奶您先喝点茶,我来给少爷打个电话!”
沈妈应声从厨房钻了出来,端着一杯刚泡好得清茶放在茶几上,随后走到话机旁拿起话机准备拨号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
“沈妈!别打了!他的手机在我这!”
眼看着这边似乎要拨通裘靖的电话,可实际上他的手机却是落在了自己这里,矜涵急忙将之从随身小包里拿了出来。
“爸!好像事情紧急他手机都忘记拿了。”
看着摆放在茶几上的黑色gresso steel,裘父的脑海似是划过什么,一个念头突生,难道……是渝儿出什么事了!
抓着拐杖的手无意识的敲击着地面,裘父满面焦灼之色的唤道:“沈妈,快,快给芷渝打过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从免提电话里传来的机械回复声让裘父的心瞬间冰凉,糟糕,难道真的出事了!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
“沈妈,把电话拿给我!”
控制着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沈妈递来的电话,凭着记忆快速的按下一串号码。
“嘟……嘟……嘟……嘟……”
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魏清和满脸纠结的看着身侧不停闪动的手机,犹豫的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电显示上几个显眼的字体“裘伯父”这可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连裘伯父都知道了吗?不然怎么会打来电话,这,这接了电话要怎么说才好?
魏清和看了看不远处正在给芷渝办理转院手续的裘靖,又从半掩的房门望进去,芷渝似乎睡着了!懊恼的叹了口气!唉!这不是要难为死人吗?
震动了很久的电话终于偃旗息鼓了,他不由松了口气,可还没等那口气真正松懈下来,手机又坚持不懈的响了起来,这架势一看就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了。抓着如烫手山芋般的手机,纠结半响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喂!裘伯父,您找我有事吗?”小心翼翼的试探,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清和,渝儿呢?怎么打她手机都没人接?平时她不会这样的,她人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让她接个电话?”
裘父耐着性子和颜悦色的问道,对这个斯文秀气又有些内向的孩子谈不上喜欢也不能说讨厌,毕竟是芷渝喜欢的人,多少也是要包容几分的。
“呃……芷渝……芷渝她在报社上班啊!这时候怎么会跟我在一起?手机没人接吗大概……大概放在包里没听见吧?”
约莫是很少撒谎的原因,结结巴巴的言辞间反而令裘父更加疑窦丛生,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起来,再开口已失了原先的温和
“清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渝儿是不是出事了?不然阿靖怎么会不声不响的就从大溪地赶了回来?手机放在包里?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是关机,渝儿知道我一贯担心她,电话从来都是24小时开机的,你不要骗我,还是跟我说实话吧,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许是又想到了当年好友为救自己而让芷渝成了孤儿,那满心的怜惜一下涨满胸口,根本不敢想象这孩子万一要是出了事,他还有何颜面死后下去面对好友。因而话语间已然透出明显的不悦……
轻抚了抚裘父剧烈起伏的胸膛,矜涵一面担心眼前的老人身体会受不住,一面对这个所谓的小姑子妒忌、羡慕的同时又生出一丝好奇!
为什么裘家父子对她都这么爱若性命!宠溺有加!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要怎样才能让裘靖像去爱她那样来爱自己呢?
朝媳妇安慰的点了点头,注意力仍然集中在电话上,对面的人似乎是被这一番话给震住了,半响没有回音……
抓着手机,听罢方才裘父的一番话,魏清和的额头上竟慢慢溢出了冷汗道仙凡全文阅读!只要扯上芷渝,裘家父子的态度竟出奇的相似,一个一个的问题像兜头砸来的石子,令人生生的疼!
想到芷渝那部因车祸而摔的四分五裂的手机,他觉得此刻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搪塞过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了。吸了口气,还是打算据实以告,至少芷渝目前的状况还是相当乐观的。
“裘伯父!真对不起,之所以没说实话实在是芷渝交代的,怕让您担心,她……她前日出了场车祸!目前在陵嘉附属医院治疗,您放心,她没……喂……喂……”
愣愣的看着手机,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挂电话了。
烦躁的揪起一撮头发,魏清和实在是郁闷到不行,果然是父子俩,一个是话说完才发现对方早没声音了,一个是干脆话都不让说完的就急急挂了电话!唉!就不能稍稍尊重一下他吗?
魏清和犹自在那烦恼不已!这边沙发上的裘父已激动的把电话往茶几上一扔,起身就要走!
“爸?您别急,慢点!慢点!别伤着腿”
矜涵一见裘父焦急万分的架势,知道定然是那位梁芷渝小姐出事了,连忙起身搀扶住他朝门口走去
“矜涵!我们快走,到医院去,芷渝出了车祸,快!快!沈妈快让老章头备车,我们马上赶去陵嘉附属医院。”
裘父一边拽着矜涵的手,一边回头急急朝沈妈吩咐道
一行人匆匆驶向医院
……
病房内,芷渝嘟着小嘴,一手紧抓着裘靖的温暖厚实的大掌,一边巴巴的望着他“哥!你是不是还是把转院手续给办了?我都说了不转院的,那边都是熟悉的人,一转过去,裘伯伯肯定立马就知道了,我真的不想让他担心啦!”
裘靖满脸不赞同的拍了拍下那微微仰起的小脑袋“说的什么傻话,你以为这事情真能瞒的住爸爸,就你那摔坏了的手机,指不定他已经在怀疑了呢!我看还是早点老实交代的好!不然啊!你就等着搬回家去哄他老人家吧!”
裘总!您真是有先见之名啊!裘伯父这个时候怕是已经朝这边赶来了。
魏清和虽然眼看着这对所谓兄妹之间的亲密互动有些小小的吃味,但是心里却对裘靖对父亲如此之深的了解而大为叹服!
不过,裘伯父已经知道了车祸事件这件事,自己到底是说好,还是不说好!说出来只怕芷渝又要一顿白眼外加冷战,不说吧!似乎也不对!唉!真是烦恼啊!
“清和!你怎么了?别在那里走来走去的,过来坐一会儿,你不累啊!”
扭过头就见一旁的男友像是被上了发条的人偶一般只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
“我……那个……唉……我还是出去吧!”
转个身只打了个招呼就一副身后有鬼在追的架势想要离开病房,可开门的一瞬却愣愣的杵在了门口。
“芷渝……”
“裘伯父……?”
“裘伯伯……?”
三个人,三声惊呼在开门的一瞬同时响起……,两个人,两道视线在开门的一瞬间直直对上……
------------
第19章 (番外 )梁芷渝的悲伤与幸福
我有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哥哥,之所以会用到三个很好,是因为他不管是作为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哥哥,他真的已经做到了极致,我不认为我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他,是一个经常被商界前辈们拿来警示子女的拔尖人物;
他,是一个经常被作为范本教育广大青年努力奋进的成功人士;
他,是被主流媒体票选的商界十大最具发展眼光ceo的榜首,同时也是娱乐媒体票选的十大单身钻石男之一;
他,叫裘靖……
商界里的人们背地里总是喜欢称他为裘冷石,只因他平日里总是端着一张冷硬如石头般的俊脸,即便是成功拿下了在同业看来几乎不可能争取到的合约,你依旧无法从他那张冷峻的脸孔上察觉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仿佛他天生就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一般,然而他就是这么一个无时不刻都保持着冷静头脑、严谨自持的人。在我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只要有他在再困难的问题都会引刃而解,我就是对他这么的有信心。
或许在外人眼里,他几乎是个没有情绪的人,喜怒哀乐似乎对他来说都不重要,然而站在我面前的他,卸掉冷硬的外表,化去犀利的眼神,我面前的他,周身都洋溢着亲和温暖的感觉,就似一方贴身贴心的暖玉姝秀最新章节。
如今我跟他已经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10年,是的,已经整整10年了……
我很爱他,对,你没有看错,是“爱”,但这份爱无关于男女间的情爱,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更愿意说这是份介于亲人与情人之间的爱,事实上我更倾向于亲情一说。
然而令我苦恼的是,他对我的感情似乎连他自己都无法弄清!10年的朝夕相处,更多的是亲情,然而非要在这份亲情里夹杂上爱情真的很难令我信服!更甚至对我来说这份看似沉重的感情,它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又或者两者都不是仅仅只是顺由恩情延伸而来的一份感情。
我不敢去接受,如果这不是一份纯粹的爱情,如果这只是一份夹杂着怜惜、恩情、感动的亲情,那么5年、10年……当有一天我们彼此发现这份存在于两人之间感情是如此的不纯粹时,我们要如何面对。
既然如此 ,我……宁可不要它……,说我缺乏安全感也好!说我不敢去尝试也罢!因为不曾得到,也就不会害怕失去……
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与裘靖的缘分始于10年前,那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伊始,甚至那曾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梦魇……
10年前的我只有12岁,父亲在裘氏任职,那时候的裘氏公司在a市只能算是一个中型企业,身为公司一把手的裘伯伯是一个喜欢事必躬亲的人。所以因工作需要经常要前往国内各地出差。而我的父亲作为裘伯伯的高级特助,几乎每次出行都必随行身侧。
那一年父亲随同裘伯伯一起首次出国洽谈一宗跨国合作案,那是公司发展以来最重要的一单合同,一旦成功将为公司带来巨大的盈利。
但是,如同电影剧情一般,两人在乘车去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竟遭遇了因追捕越狱重刑犯而引发的特大连环车祸。
事后我才知道,在生死一线间,父亲为了不让已经失去母亲的裘靖成为孤儿,竟在车祸发生的第一时间,毅然的扑到了裘伯伯的身上,因强烈碰撞而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使得车窗的玻璃如子弹般碎裂着四散飞溅,听到达现场急救的医护人员说,父亲脑袋多处被急速飞溅的车窗碎片击中,鲜血几乎浸透了后座的座椅,因着剧烈的碰撞父亲与裘伯伯双双陷入重度昏迷……
医院里,被父亲紧紧护在身下的裘伯伯在昏迷了72个小时后终于是平安醒来,而我的父亲只苦苦坚持了短短的一个星期,就永远的离开了我,离开了母亲……
更令我难以接受的是,父亲临走前甚至都没有所谓的回光返照,甚至都没能再好好的看我一眼,我趴在病床边用力的摇晃着父亲已渐失温的手掌,撕心裂肺的哭声已经再也唤不回我最亲爱的父亲,被悲伤淹没的我再也等不到那透着宠爱的一声“小鱼儿”……
在我以为这已经是最痛、最痛的结果时,却并不只还有更令我绝望的事情在等着我。
在接到医院电话,知道父亲遭遇车祸的那一刻起,与父亲相濡以沫多年,本就体质羸弱的母亲精神瞬间就几近崩溃。强撑着的身躯终于在拿到医院下达的病危通知书后,彻底崩塌。
平日只知操持家务的她根本无法面对这样天塌地陷般的重创,终日只知握着手机,盯着屏幕念叨着父亲给她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梓净!勿念!等我回来!”
然而……
再也等不到了……
父亲去世后的半个月,母亲最终被送去了清远山的疗养院,怕是这一生都不会离开那里了吧?她的记忆只留在了10多年前,那个还没有我出生的年月,她很幸福……是的,至少比我幸福……
这样也好,活在自己的臆想世界里,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可怜我每每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始终不忍靠近[黑篮]喊我教练大人!。
我那原本双亲合乐、幸福温馨的家庭,只短短的一个月就被摧毁的连一丝瓦迹都不剩。
父亲死了、母亲疯了、留下我,一个孤儿……
我的心好痛,痛到通体麻木,哭到泪水干涸。要说没有怨没有恨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为了不让那个人成为孤儿,我又怎么会眨眼间就痛失双亲,又怎么会瞬间就变的孤苦伶仃。
然而直到真正见到那个人,我把内心所有的怨恨都放下了,通通都放下了……
在办完父亲的后事,安排好母亲今后的疗养事宜,我被正式的带进了裘家,那一年我12,裘靖16岁……
顶着深冬时节淅淅沥沥的小雨,我穿着暖和的羊绒外套抱着裘伯伯买的小熊玩偶,见到了红肿着双眼撑着雨伞站在裘家大门口的那个人。
他有一双跟裘伯伯相似的俊朗面容,浓密的眉毛,漆黑的瞳仁嵌在眼角微翘的眼眶内,挺直的鼻梁此刻冻的通红,薄薄的唇瓣紧张的抿着。
当他看到我时,那原本因焦急等待而微皱的倔强眉峰霎时松懈开来,挺直的鼻梁下一张不断呼出白雾的嘴唇在深冬的室外隐隐泛白,因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室外已经等候了不短的时间了,想到这,我原本充斥着抵触、愤恨的心不由生出了一丝暖意,我望着眼前这似曾相似的场景,记忆里的画面与之重叠。
父亲还在时,每年的冬天,他总会抱着暖暖的手炉等候在门口,在看到我出现时,会第一时间把满手的温暖递到我僵冷的手里。再用那被暖炉烫的滚热的双掌轻轻的裹住我冰冷的小脸。
泪因为回忆而凝聚在眼眶里,我微微屏气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捏紧牵着我的温暖大掌,我跟着裘伯伯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的,像是怕碰坏易碎的水晶似的,他从裘伯伯温暖干燥的大掌里牵过我的小手。
我抬头望向他,那时的他已经比同龄人高了很多,仅仅到他的胸口的我感觉自己渺小的可怜。
他微弯着腰身,低垂着一张布满疼惜、歉疚的脸,声音如被砂纸打磨过似的低沉嘶哑
“芷渝,我裘靖今天郑重的向你保证,从这一刻开始,你将是除了父亲之外我最亲最重要的家人……,现在的你只要安心的呆在我们身边,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用管,我和父亲会为你遮住外界所有的狂风骤雨。
你记着,你只要负责一件事情,就是让自己快乐的成长!充满希望的对待每一天的生活,连同你父亲的那份一起好好的过下去,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我望着眼前紧张盯着我等待答案的男孩,望着这个红肿着双眼言语间几度哽咽的男孩,那自父母出事以来一直悬挂于半空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实实在在的的落定了下来。
我的不安、我的紧张、我的怨愤以及我对未来生活的惶恐,在他那透着强烈情感的眼神下被驱赶的无影无踪。
“好!”
如费尽了全身力气般,我哽咽的从嗓子里挤出这个答案。
看着他瞬间绽放神采的双眸,我终于露出了自事发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牢牢握住这不够大,但却足够温暖的手掌,在裘伯伯怜惜、欣慰的眼神中,大步的迈进这个即将开始我全新生活的地方。
------------
第十九章 第一次正式见面
“芷渝……”
“裘伯父……?”
“爸……?”
三个人,三声惊呼在开门的一瞬同时响起……,两个人,两道视线在开门的一瞬间直直对上……
“哎呦欲海官途!”
原本躺靠在床头的梁芷渝被绝对不应该在此刻出现在门口的人惊的一下坐了起来,约莫是起身太急蹭到了伤处,疼的不由叫出声来。
“怎么样了?”靠的最近的裘靖几乎在她痛呼出生的一刻就扭过头收回视线急急忙忙的想要掀开被子查看伤处。
“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孩子,还是这么鲁莽的心性!”
原本在病房门口一内一外站着的另两个男人也几乎第一时间便往病床边围拢过去。
而此时杵在门口的矜涵就这么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家其乐融融的一幕,脑海里不停闪过刚刚与裘靖开门时那一瞬的眼神交汇。心口涌动着那酸疼到无以复加的感觉是什么?那酸疼冲到了鼻腔里,逼到了眼眶里。捏紧了拳头拼命的忍着、忍着。
为什么?为什么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歉意,连一丝丝都没有。
她只在那双沉静冰冷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愕、不信……
怎么?难道他以为自己应该还在大溪地悠闲的度假吗?难道他以为在看了那样的留言后,自己还有心情独自度过那2个星期吗?
在他的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妻子?路人?或者只是一个难以推卸的包袱吗?
心飘飘荡荡的向谷底坠去……
拍开男友也想要查看伤口的手,半响芷渝才接受眼前的现实,这下好了,裘家父子都知道了,带着哀怨责怪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身侧无奈的男友。
“渝儿别瞪了,这事不怪清和,你那24小时都开着的手机突然打不通了,我能不担心吗?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你是真的一点不把我当家人看吗?说来还好你这次伤不严重,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你裘伯伯以后怎么有脸去面对你爸爸?你这孩子,以后绝对不许这样了?”
坐在病床的另一侧,裘父牢牢抓着芷渝的手,深感庆幸!话语间说到好友,不免又想到了当年那舍身一护,眼眶不由微微泛红,一路上心情紧张不已,深恐好友这唯一的孩子会在车祸中出了什么意外,待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只急急的冲到了主治医生跟前,细细询问了具体的受伤情况,这才心定定的来到三楼病房。
“好了好了!裘伯伯,我错了还不成吗?以后不会了啦!”
瘪着小嘴,抽出手轻轻拽住裘父的衣袖软糯糯的撒着娇!娇憨的眼神在划过门口处骤然一亮!
“啊!是嫂子吗?嫂子也来了?”
抬起手热切的招呼着似乎在门口已站了半天的人儿,芷渝此刻又是惊喜、又是抱歉……
急急转过身子,完全忘了自己不是一人过来的裘父连忙朝矜涵招呼道:“孩子,快过来!我可真是老了,一着急怎么就把你忘在门口了。”
裘父很是尴尬,想这媳妇原本欢欢喜喜的在国外度蜜月,怎料丈夫竟然转个身未做解释便跑回了国内,而自己竟然一看到芷渝就把这受了委屈的孩子一个人晾在了门口。
唉!真是糊涂、糊涂啊……
松开攥成拳头的手,深深吸了口气压下那直窜眼眶的酸涩,矜涵挂起温柔的微笑朝病床走了过去贴身医王。
“芷渝,没想到第一次正式见面会在病房里!伤口还疼吗?刚刚听医生说,幸好受伤不算太严重,只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很快就能恢复。”
芷渝朝一旁的某人小小的呶了呶嘴,示意他让出位置来,然而那人只垂下眼睫,一副陷入思考的架势,身体没有移动分毫。
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轻轻拉过矜涵的手,将人引至床沿坐下。
“嫂子!谢谢你来看我!不过真的好抱歉!我没想到这么一场小车祸会影响到你们的蜜月旅行!其实我伤的一点都不严重!但是……总之我……真的很难过,感觉像个罪人一样,你一定很生气吧?”
话说到这,圆润的小脸不由懊恼的垂了下去。
怀揣满心的愧疚,此刻的梁芷渝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这个新嫂子,蜜月旅行啊!多么重要的一次旅行!眼下却被自己这一出给彻底搅黄了。
看着那张挂满愧疚低垂着的小脸,矜涵的心突然变的柔软起来,其实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吧?那份愧疚是如此的真诚,她也很抱歉破坏了自己的蜜月之行吧……
虽然一直以来裘靖的态度真的很伤人,但是又不是不知道他把这个女孩一直都当做心头肉般对待,又不是不知道在他还没有爱上自己之前,根本没有分量去跟眼前的这个女孩争夺关爱……
而且也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不是吗?他对她的好已经不单单是感情的体现,怕事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了不是吗?
那为什么不努力的让他也习惯于自己的存在,至少要尝试着让他去爱上自己……
矜涵温柔的反转手掌握住那还吊着点滴的柔软小手
“芷渝!别自责了!不要说自己受的伤不重,也不要说自己像个罪人这样的话,要知道你是这个家庭里最重要的一员,即便是作为朋友,知道你出车祸了都会感到担心害怕,更何况是视你如宝的家人呢?再说了,中断蜜月旅行是我同你哥哥一起商定的结果,只不过临时出了点小意外!所以他先我一步赶回来而已,不然昨天我们应该是一起来看你的!所以!别自责了好吗?至于旅行!我想以后总会机会再去的,对吗?靖?”
宽慰的眼神、包容的神态、体贴而又无可挑剔的温柔言语,唐矜涵此刻的表现令人无可挑剔!
“嗯!”
心不在焉的低低应了一声,裘靖面上没有显出一丝波动,然而内心却波涛翻涌……
这个女人此时的表现完全打乱了他原本对她的设想。
尽管裘靖的回应或许算不上是给了个明确的回复,矜涵却也不打算在这样的时刻为难什么!眼神投向坐在另一侧的裘父身上
“爸!我考虑了一下,关于我跟靖提前结束蜜月返回国内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不要让我家里及外界知道的好!虽说的确是事出有因,但是未免我家人担心也为了防止媒体的肆意猜测跟不良报道!这件事情隐瞒下来似乎更妥当一些,您看呢?”
听罢矜涵这一番考虑周全的话,裘父有些讶异的睁大了双眼,心头一股温温热热的感觉弥漫上来,片刻一抹宽慰的笑在那有些苍老的脸上舒展开来,
这孩子……
唐老没有说错……
裘家也确实没有选错……
“矜涵,你说的有理妙手医侠!只不过……”略一沉吟!裘父敛起眉眼有些不安的说道“只不过这样不是太委屈你了吗?好好的蜜月假期却只能在家里度过……”
轻拍了拍老人紧握拐杖的手,矜涵的脸上一片温柔安慰之色
“没关系的!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家里有台钢琴给我消磨时间就行了。”
点了点头!裘父很是欣慰,张口回道
“钢琴的话,家里倒是有一台,当初本想让芷渝学琴来着,可惜这孩子定不下性子,便也一直闲置,想来那钢琴应是没有你平日用的好,不过勉强作为消遣应该也是可以的,当然只要你别介意!”
“怎么会!有琴那便很好了!”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已近午时,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进餐的矜涵只觉腹中虚空,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加上饥饿令她益发疲惫不堪。
轻晃了下越发显的沉重的脑袋,矜涵觉得自己必须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嫂子!你不会是一下飞机就过来了吧?”
芷渝此时才发现坐在身前的女子满脸倦怠之色!一股沉重的内疚感紧紧揪住了她。
“恩!没关系,既然看到你平安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确实有些累……”
站起身!矜涵朝一旁始终不发一语的丈夫看了一眼,那一眼似有满腹的话要说,那一眼似有道不尽的柔情要表……
然而!这纠结复杂的一眼并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他依旧那么冷冷坐着,不发一语。
少顷,耳畔传来一声拐杖重重敲击地面的声音,裘父不满的皱着眉头站了起来,这么好的媳妇儿,这臭小子怎的就如此固执呢……
“阿靖,送矜涵回去休息,她累了……”
“是啊!裘总还是送夫人回去吧?她看起来似乎很疲惫……”
始终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的魏清和也忍不住开口劝说,只因那女子明显已是倦怠到了极点的样子,纤弱的身体似乎都有站立不稳……
“知道了!那我们走吧!”听出了父亲话中的隐怒,裘靖无法再作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只得站起身拖过放置一旁的行李箱起身率先朝门外走去。
“那芷渝你好好休息,爸还有这位……”
看了眼始终李在一旁的年轻男子,妗涵眼中流露出询问
“哦!我姓魏!芷渝的男朋友,唤我清和就行了。”
唇畔浅浅一笑,微微颌首“清和是吗?很高兴认识你,刚才也没来的及介绍一下,唤我矜涵便好了!芷渝就辛苦你照顾了!爸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裘父看着这一前一后离开的两道身影,浓浓的担忧挂上拧起的眉间。
而此时走在前方的裘靖面上虽依旧是一片清淡,然而谁又知他心间确是如惊涛骇浪一般……
他发现自己似乎错了,并且错的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唉jj最近抽的太厉害,发的文一直都不显示,今天貌似好了一点,速度的来更文,希望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亲爱哒们啊,咱明明看到点击又涨啊,动动乃们的小手,打个分留个评不难的撒!!给泡芙一点小小的鼓励吧!!
------------
第二十章 同居一室的开始
两人来到医院大门,老张头已经按照裘父的吩咐把车停在了门口。
“少爷!少奶奶,老爷刚刚吩咐了,说是先送你们去吃饭!你看是去哪里好?”
老张头立在车门,眼见自家少爷率先走了过来,连忙迎上前去。
听罢老张的话,裘靖顿时也觉得腹内空空,回头望去,跟在身后的女人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一身风尘仆仆之色。叹了口气淡淡问道:“想去哪吃饭?”
“啊?”
矜涵抬起头愣愣的看过去,有些低血压的身体正在向她提出抗议,下了飞机就赶到裘家,再后来匆匆跟着裘父来到医院,根本没有时间吃饭。因为出来的急,行李钱包什么的都落在了别墅,这时候只是想尽快回去拿了钱包出去吃点什么再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听得裘靖这么一问,显然是打算把肚子填饱的先……
“不是还没吃饭吗?吃了再回去休息吧,看样子你也确实累了,别站在外面了,进了车里再想地方吧……”
说罢也不等回应,直接打开前车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此举引得老张头诧异的各望了两人一眼,少爷跟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矜涵咬了咬唇,两眼哀哀的盯住已经坐进车里的男人,为什么是前座,为什么不能和我坐在一起?难道我是洪水猛兽吗?就这么想跟我保持距离吗?强行压下那股梗堵在胸间的委屈,理了理衣摆详装平静的朝后座走去。
老张头犹豫的看了眼坐在前座的少爷,连忙抢前一步打开车门。
待两人坐定,车子平缓的驶了出去……
“想好了吗?要去哪里吃饭?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前座传来,矜涵抬头,后视镜里两人的视线瞬然相触。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去香樟路的老谭秘制面馆吧”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后视镜里那清朗的眉峰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他应该非常惊讶于自己怎么会选择老谭面馆吧!其实有什么奇怪的呢?三年来的痴迷、爱恋早已经将他的一切习惯、喜好收纳于心……
没再多说什么,裘靖收回眼神,合起双眼靠座假寐起来。
……
待从面馆出来,时间已然是下午,司机老张将夫妻二人送回到裘家宅邸黄金牧场。一路上两人依旧一前一后坐着默默无语。
迈进一楼客厅,裘父还没有回来,这次的事情怕是真的惊到了老人家,此刻约莫还在医院陪着小丫头。
五脏庙被填满了,困倦感便越发明显,矜涵此刻真的非常渴望有一张舒适绵软的大床可以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然而毕竟这裘家别墅是第一次来,尽管被唤住少奶奶,她也不认为自己就可以随便的进入任何一间房间。
“少奶奶!你肯定累坏了,刚到家就跟着老爷去了医院,这会儿赶紧到楼上好好休息一下!等晚饭时沈妈再去喊你?”
管家沈妈早已接到裘父的指示,在他们还未到家前已经把裘靖原本住的三楼房间好好的整理了一番,连带床单枕套都换了新的,看着那喜庆的颜色,沈妈真是打从心底里高兴,终于等到这个面冷心热的少爷成婚了,尤其还是娶了个这么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只盼着家里早日能听到小娃娃的笑闹声,那就更好了……
然而这样的期望眼下也不过是美好而虚浮的奢望罢了……
感激的朝沈妈笑笑,每每见到这个一脸慈爱、挂着憨实笑脸的管家妈妈,矜涵就有种找到了家的归属感,只因那周身洋溢的温暖、满脸发自内心的关怀都跟自己家的陈妈太像、太像了。
正待起身跟沈妈去往三楼房间,忽而发现,刚刚紧随身后进门的那人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四下张望了几眼,哪里还有人影……
“少奶奶,不用看了,少爷这会儿应该是去后屋的狗舍了,那里有梁小姐的两只爱犬,少爷每次回来那可是再忙再累都要先去看看它们的,不过玩闹一会儿就回来了,不用等他!你们有的是时间两个人相处呢……”
沈妈含笑望着这新进门的少奶奶,那恬静娴雅的气质、娇美俏丽的小脸,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心疼……
看着沈妈那张带了些揶揄的笑脸,矜涵不由牵强一笑。原来,只要是牵扯上梁芷渝的,在他心里都是最重要的……
不想多解释什么,拖上行李箱跟着沈妈朝三楼卧室走去。
“少奶奶,左手边这间是靖少爷的房间,卧室、浴室、书房都是连通的。右手边的是芷渝小姐的房间!格局跟少爷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方向正好是反过来的。来吧,去浴室好好泡个澡,然后到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沈妈缓缓推开眼前的房间大门。
随着展现在她眼前的一切,矜涵惊的微张了唇,满眼的不可置信……
原木色的地板上铺着浅黄色的地毯、巨大的落地窗搭配的竟然是柔和的鹅黄色欧式窗帘、墙上装饰着色彩艳丽的水彩壁画、抬起头,这是什么?头顶上方竟然是一盏华丽的巴洛克风格吊灯。
诧异的视线重又转回落地窗边,那里放置着一套与此书房明显格格不入的柚木色配皮书桌,桌椅一侧是同样柚木色的巨大书架,上面摆放着诸多书籍。
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唐矜涵此刻的心情,这……就是那个在外界被戏称为裘冷石的书房?
看着眼前这样的搭配,如果不说,她真的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这书房里唯一让人觉得正常的似乎就是那套书桌了。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咳咳!少奶奶!这书房看着是有些……有些奇怪,唉!还是怪我们靖少爷,实在是太宠着芷渝小姐了,当年芷渝小姐非闹腾着说少爷的房间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非说要给他改造的温馨一点,结果少爷也由着她去,最后……最后就变成现在这么不伦不类的样子,好在芷渝小姐也自觉确实弄的不太像样,好歹是把卧室给放过了!走走网游之三界最强!沈妈带你到卧室看看!那里可比这看着舒服多了”
沈妈料到这门一打开,定然是这么个情况,果然是把这新进门的少夫人给惊到了,便忙不迭的解释了起来。她可不想新夫人误会了少爷的眼光……
遥想当年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书房时,可不是吓了一跳,也就少爷还是一派冷静,只一脸无所谓的淡淡说了一句“芷渝喜欢就好……”
心口有什么重重的压着!好似透不过来气一般,这间装饰搭配风格凌乱怪异的书房就像是一击重拳毫不留情的迎面袭来。
矜涵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这份宠溺已经到了怎样的一个境界……
有些虚弱的靠向落地窗,六月热情的阳光洒在身上,却感觉不到温暖的力量,一股冷意从脚底逐渐的蔓延全身,紧握的掌心里甚至冒出了冰冷的细汗。
垂眸望去,后院的草坪上,那和两只狗儿玩的欢快的人不正是他吗?即使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依然能清晰的看到那张挂着清淡笑容的脸……
不自觉的微张开嘴,像是缺氧般的大口呼吸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舒缓胸口越显沉重的疼痛……
自己原来所想的真的太简单……太简单了……,这份幸福真的只要努力争取就能得到吗?
“少奶奶?你怎么还在书房啊?走吧!到卧室来看看,沈妈可是给你们把床都铺好了!你去浴室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别等少爷了!牛奶跟小钙片可会缠人了”
沈妈去到卧室发现人并未跟上,只得反身回到书房,却见的女孩轻靠在落地窗前,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在后院和狗儿玩的开心的自家少爷。
沈妈满意的笑眯了眼,自打进门起就发现这新夫人似乎目光总在寻找着靖少爷,看来感情好的很吗?随后一细瞧却觉得阳光下女孩的脸色未免显的过于苍白,想来是太疲惫了,心下一软忙劝着让她先去休息。
回过头,收拾起满腹的悲凉,矜涵强撑着笑脸应道:“沈妈!以后还是叫我矜涵吧!家里人都是这么喊我的!少奶奶听着挺不习惯的。”
“好!以后都叫矜涵……真是好听的名字!来吧!沈妈已经给你把浴缸里的水放好了,乖乖的去泡个澡,然后上床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了?知道吗?”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提起略显沉重的步子跟着沈妈来到主卧,这似乎才应该是他的风格吧?整间卧室以黑白色调为主,深色的复古地板蜿蜒着冰冷的纹路,深棕色的皮质大床旁铺着一整张美利奴羊毛地毯,配套的床头柜上放置着雅致的米色台灯。墙壁上是黑白分明的素色壁纸,浅银色的窗帘被拉开到两旁,阳光满满的撒在床铺上。
精致的大红色刺绣床单在阳光的抚射下显的华丽无比,矜涵却觉得那仿佛是抹嘲笑的红……
略过大床,眼神顺着沈妈的手指看去正是右侧的浴室
“矜涵,那边是浴室!水已经放好了,沐浴露就先用靖少爷的!浴袍也给你准备好了!快去洗洗吧!沈妈先出去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罢拍了拍矜涵的肩膀转身离开。
待听到房门轻轻带上的声音,完美的面具再也无法强撑着带在脸上,虚弱的身体顺着床边滑落,脸颊无力的帖服在柔软蓬松的床边,想着这一路的冷漠无言、想着病房里温馨画面、想着进门时的那间书房、想着屋后草坪上那淡淡的笑脸。
一个声音在心底缓缓传来,唐矜涵你的这一步是不是真的走错了……
------------
第二十一章 相敬如宾
“嘭!”
一记粉拳忍无可忍的落在桌面上
“这个混蛋……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岑菀之愤怒的握攥紧了拳头,真想抄起什么立刻冲到那个家伙面前狠狠的往他身上砸过去……
依旧是当初那间小小的咖啡屋、同样靠窗的那张卡座,只不过两个好友并没有像往日那样面对面的坐着,此刻矜涵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般软软的依在挚友的肩上。披散的发丝几乎挡住了半张小脸。
“菀之,我原本想的太简单了!我觉得心好痛!每天都是!就像被什么给揪住了一般。我没办法缓解那种疼痛,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该……怎么办?”
苍白的手掌贴上胸口,仿佛想要缓解那份痛楚……
“他连卧室都不回吗?就一直住在那间你说装潢怪异的书房里为什么不找他好好谈谈?矜涵道仙凡最新章节!你们已经结婚了!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你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过,他凭什么这么对你?”
费力的压制住胸口的愤怒,岑菀之对于目前的状况恼怒不已同时也充满着无力感。
矜涵缓缓直起身子靠向沙发,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墙面上繁复的壁纸花纹……
“谈?怎么谈?跟空气谈吗?从大溪地回到裘家10多天了,他跟我说过的话一只手都算的过来,看我就像是在看细菌一样,我不知道原来自己长的竟然是这么的面目可憎。呵!对他来说我大概就是洪水猛兽吧!”
耳朵里听到的是好友如此颓废的的言辞,眼睛里看到的是她如枯萎花瓣似的容颜,那痛苦、无望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裘靖……你这个混蛋!你眼睛瞎了吗?瞎了吗?为什么看不到、看不到这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女人?为什么不懂的珍惜握在手中的幸福!难道对于男人来说,真的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
……
时间过得很快,原定2个星期的蜜月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各家杂志、报社的记者们早早埋伏在风岩机场的贵宾出口处。然而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早就在十多天前就返回了a市!这场埋伏注定了失望的结果。
“我靠!难道消息错误?我可是提前三个小时就到了,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竟然还是没有守到人,搞什么啊?”
《都市财经》报的记者跟身边的同行郁闷的抱怨道
“唉!就是,我也是提前来的,本想能不能抢拍到两张清晰的照片,啧啧!那可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啊!结果……”
《娱乐沸点》的记者也频频摇头,一脸遮不住的遗憾……
身边其他杂志、报刊三三两两的记者也是拎着长枪短炮失望而归。
昨天就接到消息,说是裘靖夫妇已结束他们的蜜月旅行,将于今晨抵达a市机场,原本还想着能抢个头条,一旦把这对目前a市最火夫妻的照片贴到头条版面上,再加上个耸动的大标题,啧啧保准这期杂志大卖啊!结果这下好了,愣生生扑了个空,好在吗……
左右望了望,小记者挑了挑眉,心想好在扑了空的大有人在,可不只自己一家,也就稍显安慰了。
……
与此同时,位于长浦路金融中心的裘氏大厦里,裘靖已然端坐在36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开始处理堆积了近两个星期的公务了。
“铃……
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响起
“您好!裘总,三线电话,是孔先生打来的,是否接听?”话筒里传来金秘书礼貌的询问
“接过来吧!”
“好的!裘总”
伸手按下3号键,熟悉的调侃声几乎是掐着点的传了过来
“嗨!哥们!新婚蜜月过的愉快不?啧啧!!金童玉女啊,那场婚礼可真真让人开了眼界了!”
一手抓着话筒,另一只有些烦躁的捏了捏鼻梁,裘靖听着死党这没心没肺的话感觉脑袋一抽一抽的疼末日之灭绝最新章节。
“闭嘴……臭小子,张嘴就没句正形!我这正烦着呢,你还在这给我填堵,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要不要我给孔晖打个电话……”
太闲?给老哥打电话?我靠!那还得了,这躲他还来不及呢,孔泽一听这话,立马炸毛了。
“嘿嘿嘿!我说哥们,咱不带这么陷害同胞的,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你要敢给我哥打电话,我可跟你没完哦!”
前一句还是假模假样的哀求,说到最后就成变相威胁了
对于话筒彼端的这个好友,裘靖自然是再了解不过,说要给孔晖打电话也不过只是随口吓吓他而已!
那边孔泽撇了撇嘴巴,难得正经的问道:“阿靖,自打你们离开a市,这边的舆论简直就只围着你们两家在转,每天都是整篇、整篇的报道,尤其是你们回来以后,简直连经济类的正规杂志都快变成娱乐报纸了。
我是不信杂志、报纸上的那些东拼西凑、雾里看花的不实报道,你老实说,你们这次蜜月过的到底怎么样啊?”
“蜜月吗?呵!”
自嘲的哼了一声,随手丢开金色的签字笔。裘靖重重的靠向身后宽大的老板椅里,拽了拽扣紧的领口,一想到家中那个人,只觉得焦躁一波一波的侵袭着大脑。
从回到家开始,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为了避免媒体的妄自猜测、和不利报道,只能像个困兽一样呆在家里,每日除了电话处理一些公事以外就是和两只狗儿嬉戏一会,他很困惑、从结婚至今、她的一切举动都令他迷惑不已,他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何种方式与之相处、所以除了逃避、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所谓的蜜月期一到,就迫不及待的一早离开了家、去看过已转至自家医院的芷渝后,就回到公司处理事务。
“怎么这口气?蜜月过的不开心?”
担心的拧起了眉毛,听的好友这样的口气,看来这2个星期过的并不顺心啊……
“事实上,最近的两个星期我跟她都在婺林路的青茂别苑”
闭了闭眼,把这个真实的蜜月地说了出来。
“啊?青茂别苑,那里……那里不是你家吗?拜托!哥们!我可是亲眼送你们上的飞机啊!大溪地、大溪地好不好!你们不是去哪里度蜜月的吗?怎么好好的蜜月变成在家里过的了?”
抓紧惊的差点滑落手心的手机,孔泽现在是满肚子的问号……
“一言难尽……”
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发生的事,一下子根本说不清楚,裘靖头疼的捶了捶额角
“一言难尽?那好,那晚上咱哥俩有的是时间让你尽情、尽兴的把话吐个清楚……”
不是没听出好友话里的纠结、为难,孔泽觉得这问题自己要是弄不清楚,只怕觉都睡不好了。
“好!晚上6点半!老地方见!就这么说吧!我先忙了……”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今天还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好吧!看在这个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你挂我电话这种没有素质的行为了。”
盯着被挂了的手机,孔泽低声咕哝了半天!对哥们如此爽快直接的表现很是惊异。换做平时保不齐又是要考虑个半天再给回复的。
算了!不想了,晚上见了面还怕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无所谓的摸了摸鼻子,双脚一蹬回到电脑前,盯着蛮屏的曲线图,愉快的歪了歪脖子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嗯哼!还是继续研究股票吧!托这场婚礼的福,裘氏跟唐氏的股票可是接连涨停,户头里的钞票可是又翻了几番呢……
挂了电话,裘靖彻底没了办公的心思!看着眼前的数据、报表、只觉得无比烦躁。
起身离开办公桌,走到36楼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垂目望去,底下是小如甲虫般的汽车、以及如同蚂蚁迁徙般不停移动的人流。抬起头,举目望去,虽然周边同样高楼林立,但依旧能在此处欣赏到一片开阔的风景、然而开阔的视野并没有带来同样开阔的心境。焦虑、烦躁撕扯着他的思维、他的心……
日子总不能就这么过下去吧?已经结婚的两个人难道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下去,不!那太痛苦了!必须想出解决的办法,必须……
……
“亲爱的seolin,多日不见,你调酒的动作还是这么帅气非凡、脸庞还是这么貌美如花。要不要再考虑下,你就答应做我女朋友吧?我可是很诚心的啊!”
提前抵达“慕光”的孔泽正单手抵着下巴跟吧台里的美女调酒师逗起了趣!
手上潇洒的调酒动作不停、seolin只抬眼四下扫了一圈后,便不留情面的一句话抵了回去
“好了吧!我的孔大少爷!收起你这第一百零一次的诚心吧!做你女朋友?拜托你看看周围这些绿莹莹的眼睛吧!我还想完整的踏出酒吧大门!”
听罢,孔泽不由也学着seolin转头四下瞄了一圈
果然!酒吧里不少打扮时尚、清凉的女子频频向他抛来眉眼。甚至有人已然拿着空酒杯凑了过来
“嗨!帅哥!可以请我喝一杯gimlet吗?顺便聊一聊?”
看着眼前这个眉梢眼底都带着意欲相当明了的性感美女,孔泽低头看了看手表,六点25了,唉!可惜了!抬起头时已是柔情万千的架势
“一杯gimlet而已,当然没有问题,只是聊聊的话!”无奈的摊了摊手
“今天恐怕不行,我朋友马上要来了。改天吧?美女!”
视线转向seolin“亲爱的,帮我给这位美人调杯gimlet,今晚她的消费都算我的。”转过身子执起对方柔软的手掌,优雅的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语带遗憾的说“下次再聊!美人儿!”
原本对于被无端拒绝而感到不快的美女,因着这一晚的免单以及帅哥最后的这一温柔举动,内心得到抚慰,没多加刁难,轻笑着拿着酒杯转身离开……
“呵!又一个被俘虏的女人!”
seolin对着走远的背影笑了笑,对于这样司空见惯的场景,早已生出强大的免疫力
刚要开口反驳些什么,孔泽只觉肩膀左则一沉,转头望去,果然裘靖来了……
“哈!我们新婚不久的裘少爷来了!seolin快来一杯nikolaschika,”
“不用了seolin,一会送一瓶82年的petrus到二楼包厢来,泽,我们去包厢坐吧,这里吵的很”
无视周围一圈如狼似虎的窥探眼神、裘靖拉起不甘不愿的好友朝他们的固定包厢走去……
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左侧端坐的一个女子正轻晃着手中酒杯、眯起了妩媚的双眼……
------------
第二十二章 清澈无垢的爱情
“sundy,在看什么呢?”一身性感热辣装扮的妙龄女子一手轻托酒杯,一手搭在sundy肩头随着她视线望过去。
“呦!那不是孔家的二少爷跟裘公子吗!怎么?看上哪个了?裘公子是不用想了,前不久你不才去参加完他的婚礼吗?至于那位孔家二少爷,啧啧!还是少招惹的好,纯属一花花公子啊!”
“哼!”
不屑的轻哧一声,sundy,哦 应该说是岑菀之优雅的举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微垂的眼睫遮住了满眼的不悦与薄怒。
……
三楼右侧最里的一间vip包厢内,裘靖将穿了一天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一角,随后将自己重重的摔进柔软的沙发里,将近半个月的失眠几乎让他身心俱疲……
从没想过这样的婚姻生活该如何经营跟维系……
“谢谢!seolin,还劳动你亲自送上来,啧啧还加送一份果盘!你可真是个贴心的宝贝!”
就在裘靖靠在沙发上犹自神游的时候,孔二少已经从包厢外接过了seolin送上来的petrus跟果盘。
“来吧!哥们,喝点酒然后跟我好好聊聊,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将倒好的酒杯递了过去,孔泽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颇为严肃的关心道
拿过酒杯微抿了一口,裘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思绪,把自蜜月首日至今天所发生的情况一一向好友倾倒而出。
……
渐渐的,孔泽的眉头越拧越紧,面上的神色也益发凝重
“你是说,因为芷渝的车祸你抵达大溪地的当晚就赶回来了,紧接着她也回来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在芷渝面前说中断蜜月旅行是你们两共同协商的结果,就连不告诉她家人和蜜月期间为避免媒体不实报道而在家闭不出户,也是她提出的?”
将酒杯放回茶几,孔泽习惯性的抬手蹭了蹭鼻翼,心下对这个女孩倒真是起了一番好奇天地奕最新章节。
“对!从她回到家的那一刻开始,所表现出的一切都让我诧异、她的一举一动都太镇定、太理智了,完全不像一个20岁出头女孩会有的反应。”
是的!他诧异、他不解,他以为在新婚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不想解释自己其实在赶回来时根并不知道芷渝只是轻微的擦伤和骨裂,他宁愿她误会,想借此让她明白,他无心于她,她所求的爱情已经给予了别人,再没多余……
他以为会面对她的责问、抱怨、甚至吵闹,然而……错了!这些都没有,他所看到的是一个大气、明理、聪慧的女人。
他不知道她是本质如此,还是借此刻意讨好。面对一个完全跟自己想象相反的女人,裘靖彻底的迷茫了……
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她?该如何相处成了他眼下迫切想要解决的事
垂眸思索了半响,孔泽望向好友
“阿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我来看,我倒觉得她应该是个很聪明但有单纯的女孩,只从唐家对她的保护就可探之一、二。你觉得在这样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她的性格会被培养成算计、刻薄、冷漠吗?”
拍了拍好友明显塌下去的肩膀,孔泽诚心的规劝道
“既然已经结婚了,以唐家跟裘家的声誉,“离婚”这个词我看你最好是连想都不要想,如果不想陷入那种你最厌恶的貌合神离的婚姻生活,我劝你好好的跟她谈谈!试着以平常心相处,即便你无法去爱她,但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弄的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似的。
她毕竟也不过是个20出头和你的宝贝芷渝差不多大的女孩,你便是拿出疼芷渝的万分之一来对她,怕也足够了。想想吧,她也不过是个爱上你的可怜人而已。而且重要的是,你终是要分清妻子跟妹妹的区别。”
难得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多,孔泽此刻没有一点玩笑的心思,对于死党这么多年来的苦恋,他是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奈何,郎有情,妹却始终无意。天赐的一对璧人偏偏就凑不到一起。
“唉……”
裘靖长叹一口气,好友的话他怎会不明白
“让我好好想想吧!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你也不用旁敲侧击的提醒我,对于芷渝,从我答应结婚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彻底的放了手,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一直都埋怨我对她从未真正的积极争取过,明明有那么多的手段、却从来不施展。”
揉了揉隐隐做痛的太阳穴,或许是喝了些酒的微醺、又或许是积压了太久的情绪一直难以排解,并不喜把私人感情拿出来晾晒的他,竟也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这些平时搁置心底的情思。
“阿泽,你是知道10年前那场变故的,芷渝刚来家里的时候才12岁,白日里总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言不语,让她吃便吃、让她喝就喝。看似乖巧,其实呢?夜里却总是几番哭醒,嘴里喊着爸、妈,我疼……
你知道我听着、看着心里有多难过吗?原本我也是认识她的,没出事前多开朗活泼的女孩,就因为我们家,结果父亲死了、母亲疯了,拿时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份伤害。”
又一次让记忆回到那段最痛苦的时光,仿佛那双泛着泪水、含着痛苦的眼眸就近在眼前一般。裘靖举起酒杯倒满,抬手一口灌了下去。
一旁的孔泽原要张口劝阻,却被好友那痛苦的眼神震住了言辞。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让她真正接受我,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让她渐渐忘却伤痛变的开朗起来,这样令我细心呵护的女孩,我怎么舍得对她用一丝手段、耍一毫心机武道全能。我只把最真实的我、最诚恳的心、最明白的感情毫不保留的放在她眼前,她收下便是最好,拒绝我也不会勉强半分。她总在怀疑我对她的爱不够单纯、总觉得那是靠恩情、亲情维系的爱情、可是10年了,如果10年都不能令她相信我对她的是真爱,那我还能说什么?”
……
看着眼前颓废的盯着酒瓶的好友,孔泽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圆了双眼,听罢这一番掏自心底的话语,竟觉得自己的心都变的酸涩起来。
原来正像好友说的那样,他一直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明明深爱,为什么不去争取?在他看来爱情有时候就像一场男人与女人的拉锯战,只要能收获最终的胜利,过程中耍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又算的了什么回头看看或许反而是一种情趣呢?看着好友这么多年都只能站在原地打转、付出的感情如同被流水带走的树叶,他如何不替他遗憾、惋惜。
如今才知道,这份爱竟是纯净到容不得搅进一粒细沙、一丝尘埃。
梁芷渝啊!这世上最笨最笨的那个人莫过是你了吧!现如今,还有谁能够有勇气把这样一份清澈无垢的爱情放在你面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抿了抿嘴角,给两人的杯中复又斟上酒,孔泽犹豫了一下,觉得有些话作为朋友还是应该说出来的好。
“阿靖,如果像你所说,对于芷渝你真的放手了,那你是不是该把心思放到该放的人身上,毕竟!婚已经结了,而且这婚可不是被逼着结的,也是你自己情愿的,既然如此,你应该做个有担当的男人吧,对这个已经娶回家的女人担起该负的责任才对。
如果只是日复一日的逃避、根本不给自己和她相处的机会,却还是把所有心思与感情放到芷渝身上,那你所说的放手又有何意义。”
话说到此,不由一顿,身侧的男人再次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孔泽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的烦恼自己又怎会毫无所知,然而该面对的必须去面对,一味的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好好想一想吧?不要把自己困死在一个地方,既然你说对芷渝放手了,那么为什么不试着敞开心扉去接纳一个深爱你的女人?难道被爱不是件更幸福的事吗?你明明知道深爱却不能得的痛苦,又怎么忍心让另一个女孩去承受你所经历过的一切?”
将酒杯放回茶几,裘靖伸手从冰桶里夹出一块碎冰含进嘴里,闭上眼合上唇,感觉冰块在舌尖缓慢的融化、那股凉意仿佛从口腔蔓延全身,似要靠着这股凉意唤醒迷茫的灵魂一般。待那冰块完全融化裘靖睁开眼睛,牵强的朝好友笑了笑
“放手只代表我不再祈求她对我的爱有所回应,但是就算只作为兄长,我对她的关爱这一生都不会停止。但是就像你说的,那个娶回家的妻子,我想或许可以试着去相处,但是爱……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去爱人了,所有的爱情都早在这漫长的10年里消耗殆尽了……
“你……”孔泽也不知道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只有安慰的拍了拍好友颓废的肩。
门外
一名娇媚女子一副不胜酒力的拿着酒杯斜斜靠在包厢门上的
“小姐,需要帮助吗?”
一名路过的服务生端着盘子,在她身前停下礼貌的询问道
“哦!没什么,喝多了有点头晕,靠着休息一下,这就走……”
举杯像服务生示意了一下,岑菀之笑着拒绝了服务生的好意。待人走远,转身敛起嘴角的笑意,玩味的摇了摇头慢慢离开……
裘靖,希望如你所说努力试着去与矜涵相处,也不枉她对你的一番痴情综琼瑶之皇宫不良反应全文阅读。
晃了晃杯里的酒,看着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轻微的摇摆,岑菀之现下的心情好了很多,或许她有理由相信,这段婚姻应该不会继续糟糕下去。
今晚虽然很不厚道的听了壁角,但是却获知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尤其对另一个人的认知也产生极大的转变。
孔泽,原来你并不像外表所表现得那么幼稚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还是30号码好的,只是定时发表的时间是12月1日,希望小野生菌乃满意哦!12月1日要出门办事,估计木有时间码字更文,但是泡芙还是会保证隔日更,努力日更!所以希望乃们继续支持哦!么么!
“sundy,在看什么呢?”一身性感热辣装扮的妙龄女子一手轻托酒杯,一手搭在sundy肩头随着她视线望过去。
“呦!那不是孔家的二少爷跟裘公子吗!怎么?看上哪个了?裘公子是不用想了,前不久你不才去参加完他的婚礼吗?至于那位孔家二少爷,啧啧!还是少招惹的好,纯属一花花公子啊!”
“哼!”
不屑的轻哧一声,sundy,哦 应该说是岑菀之优雅的举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微垂的眼睫遮住了满眼的不悦与薄怒。
……
三楼右侧最里的一间vip包厢内,裘靖将穿了一天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一角,随后将自己重重的摔进柔软的沙发里,将近半个月的失眠几乎让他身心俱疲……
从没想过这样的婚姻生活该如何经营跟维系……
“谢谢!seolin,还劳动你亲自送上来,啧啧还加送一份果盘!你可真是个贴心的宝贝!”
就在裘靖靠在沙发上犹自神游的时候,孔二少已经从包厢外接过了seolin送上来的petrus跟果盘。
“来吧!哥们,喝点酒然后跟我好好聊聊,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将倒好的酒杯递了过去,孔泽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颇为严肃的关心道
拿过酒杯微抿了一口,裘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思绪,把自蜜月首日至今天所发生的情况一一向好友倾倒而出。
……
渐渐的,孔泽的眉头越拧越紧,面上的神色也益发凝重
“你是说,因为芷渝的车祸你抵达大溪地的当晚就赶回来了,紧接着她也回来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在芷渝面前说中断蜜月旅行是你们两共同协商的结果,就连不告诉她家人和蜜月期间为避免媒体不实报道而在家闭不出户,也是她提出的?”
将酒杯放回茶几,孔泽习惯性的抬手蹭了蹭鼻翼,心下对这个女孩倒真是起了一番好奇。
“对!从她回到家的那一刻开始,所表现出的一切都让我诧异、她的一举一动都太镇定、太理智了,完全不像一个20岁出头女孩会有的反应。”
是的!他诧异、他不解,他以为在新婚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不想解释自己其实在赶回来时根并不知道芷渝只是轻微的擦伤和骨裂,他宁愿她误会,想借此让她明白,他无心于她,她所求的爱情已经给予了别人,再没多余……
他以为会面对她的责问、抱怨、甚至吵闹,然而……错了异世傲天全文阅读!这些都没有,他所看到的是一个大气、明理、聪慧的女人。
他不知道她是本质如此,还是借此刻意讨好。面对一个完全跟自己想象相反的女人,裘靖彻底的迷茫了……
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她?该如何相处成了他眼下迫切想要解决的事
垂眸思索了半响,孔泽望向好友
“阿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我来看,我倒觉得她应该是个很聪明但有单纯的女孩,只从唐家对她的保护就可探之一、二。你觉得在这样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她的性格会被培养成算计、刻薄、冷漠吗?”
拍了拍好友明显塌下去的肩膀,孔泽诚心的规劝道
“既然已经结婚了,以唐家跟裘家的声誉,“离婚”这个词我看你最好是连想都不要想,如果不想陷入那种你最厌恶的貌合神离的婚姻生活,我劝你好好的跟她谈谈!试着以平常心相处,即便你无法去爱她,但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弄的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似的。
她毕竟也不过是个20出头和你的宝贝芷渝差不多大的女孩,你便是拿出疼芷渝的万分之一来对她,怕也足够了。想想吧,她也不过是个爱上你的可怜人而已。而且重要的是,你终是要分清妻子跟妹妹的区别。”
难得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么多,孔泽此刻没有一点玩笑的心思,对于死党这么多年来的苦恋,他是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奈何,郎有情,妹却始终无意。天赐的一对璧人偏偏就凑不到一起。
“唉……”
裘靖长叹一口气,好友的话他怎会不明白
“让我好好想想吧!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你也不用旁敲侧击的提醒我,对于芷渝,从我答应结婚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彻底的放了手,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一直都埋怨我对她从未真正的积极争取过,明明有那么多的手段、却从来不施展。”
揉了揉隐隐做痛的太阳穴,或许是喝了些酒的微醺、又或许是积压了太久的情绪一直难以排解,并不喜把私人感情拿出来晾晒的他,竟也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这些平时搁置心底的情思。
“阿泽,你是知道10年前那场变故的,芷渝刚来家里的时候才12岁,白日里总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言不语,让她吃便吃、让她喝就喝。看似乖巧,其实呢?夜里却总是几番哭醒,嘴里喊着爸、妈,我疼……
你知道我听着、看着心里有多难过吗?原本我也是认识她的,没出事前多开朗活泼的女孩,就因为我们家,结果父亲死了、母亲疯了,拿时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份伤害。”
又一次让记忆回到那段最痛苦的时光,仿佛那双泛着泪水、含着痛苦的眼眸就近在眼前一般。裘靖举起酒杯倒满,抬手一口灌了下去。
一旁的孔泽原要张口劝阻,却被好友那痛苦的眼神震住了言辞。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让她真正接受我,又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让她渐渐忘却伤痛变的开朗起来,这样令我细心呵护的女孩,我怎么舍得对她用一丝手段、耍一毫心机。我只把最真实的我、最诚恳的心、最明白的感情毫不保留的放在她眼前,她收下便是最好,拒绝我也不会勉强半分。她总在怀疑我对她的爱不够单纯、总觉得那是靠恩情、亲情维系的爱情、可是10年了,如果10年都不能令她相信我对她的是真爱,那我还能说什么?”
……
看着眼前颓废的盯着酒瓶的好友,孔泽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圆了双眼,听罢这一番掏自心底的话语,竟觉得自己的心都变的酸涩起来。
原来正像好友说的那样,他一直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明明深爱,为什么不去争取?在他看来爱情有时候就像一场男人与女人的拉锯战,只要能收获最终的胜利,过程中耍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又算的了什么回头看看或许反而是一种情趣呢?看着好友这么多年都只能站在原地打转、付出的感情如同被流水带走的树叶,他如何不替他遗憾、惋惜源动星辰全文阅读。
如今才知道,这份爱竟是纯净到容不得搅进一粒细沙、一丝尘埃。
梁芷渝啊!这世上最笨最笨的那个人莫过是你了吧!现如今,还有谁能够有勇气把这样一份清澈无垢的爱情放在你面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抿了抿嘴角,给两人的杯中复又斟上酒,孔泽犹豫了一下,觉得有些话作为朋友还是应该说出来的好。
“阿靖,如果像你所说,对于芷渝你真的放手了,那你是不是该把心思放到该放的人身上,毕竟!婚已经结了,而且这婚可不是被逼着结的,也是你自己情愿的,既然如此,你应该做个有担当的男人吧,对这个已经娶回家的女人担起该负的责任才对。
如果只是日复一日的逃避、根本不给自己和她相处的机会,却还是把所有心思与感情放到芷渝身上,那你所说的放手又有何意义。”
话说到此,不由一顿,身侧的男人再次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孔泽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的烦恼自己又怎会毫无所知,然而该面对的必须去面对,一味的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好好想一想吧?不要把自己困死在一个地方,既然你说对芷渝放手了,那么为什么不试着敞开心扉去接纳一个深爱你的女人?难道被爱不是件更幸福的事吗?你明明知道深爱却不能得的痛苦,又怎么忍心让另一个女孩去承受你所经历过的一切?”
将酒杯放回茶几,裘靖伸手从冰桶里夹出一块碎冰含进嘴里,闭上眼合上唇,感觉冰块在舌尖缓慢的融化、那股凉意仿佛从口腔蔓延全身,似要靠着这股凉意唤醒迷茫的灵魂一般。待那冰块完全融化裘靖睁开眼睛,牵强的朝好友笑了笑
“放手只代表我不再祈求她对我的爱有所回应,但是就算只作为兄长,我对她的关爱这一生都不会停止。但是就像你说的,那个娶回家的妻子,我想或许可以试着去相处,但是爱……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去爱人了,所有的爱情都早在这漫长的10年里消耗殆尽了……
“你……”孔泽也不知道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只有安慰的拍了拍好友颓废的肩。
门外
一名娇媚女子一副不胜酒力的拿着酒杯斜斜靠在包厢门上的
“小姐,需要帮助吗?”
一名路过的服务生端着盘子,在她身前停下礼貌的询问道
“哦!没什么,喝多了有点头晕,靠着休息一下,这就走……”
举杯像服务生示意了一下,岑菀之笑着拒绝了服务生的好意。待人走远,转身敛起嘴角的笑意,玩味的摇了摇头慢慢离开……
裘靖,希望如你所说努力试着去与矜涵相处,也不枉她对你的一番痴情。
晃了晃杯里的酒,看着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轻微的摇摆,岑菀之现下的心情好了很多,或许她有理由相信,这段婚姻应该不会继续糟糕下去。
今晚虽然很不厚道的听了壁角,但是却获知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尤其对另一个人的认知也产生极大的转变。
孔泽,原来你并不像外表所表现得那么幼稚啊……
------------
第二十三章 夜不归宿
入夜后,就着明晃晃的灯光,仔细的探寻着这间充满他气息和痕迹的房间,多么希望这里能渐渐的融入自己的印记、哪怕只是一点、一角。
矜涵独自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有些后悔前日在菀之面前自我否定与疑惑的状态,自问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深厚、不是早就知道这份感情的启始有多沉重,然而在真正直面他们那种毫不掩饰的感情时,那道在心里筑起脆弱的城墙顷刻就被击垮。
不能就这样的放弃……
不能连努力都没有就自我否定了当初的决定,或许在时间上,三年跟长长的十年根本没有一丝的可比性。
尽管用‘联姻’这样的方式实在算不上是给这段婚姻一个好的开始,可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自己选定的路,不管目的地是否能是一片美好,眼下跨过路途中一道又一道阻碍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想通了,便也有了多日来的第一个好眠之夜。清晨跪坐在床头,迎着第一道明媚的阳光,矜涵决定抹去这十多天来的一切不快,从这一刻开始要努力的融入到这个家庭、这个人的生活中去……连带那个他疼惜无比的人,也要学着去爱护与包容,毕竟此刻以妻子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人是自己而非别人。
带着豁达轻松的心情,推开书房与卧室相邻的房门,眼前的景象,由不得人心狠狠一沉。
抬眼看去,书桌旁临时搭起的单人床铺上,被子如同昨天一样整齐的叠放在床头,平整无折的床单昭示着主人的一夜未归……
吸了口气,无法忽视那突涌而至的委屈与怨愤,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然而少顷,矜涵乏力的跌坐在床沿,颤抖的唇里不断呢喃着自我安慰的言语。
“唐矜涵……得平静下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不是会好端端彻夜不归的人。”紧扣在床沿的手指泛起浅浅的白,昨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决心,在这一刻显的如此脆弱。
极其困难的压下胸口的怨愤与委屈,她知道如果要好好维系这段婚姻,就再不能让这样的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
有些脱力的站起身,走回卧室翻出手机,按下那串不过片刻便已牢记的号码
“嘟……嘟……嘟……嘟……”
怎么没人接电话?该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
同一时间……
时间:早上8点过2分
地点:孔家二少爷孔泽的卧室
人物: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孔少爷
盯着床头柜上那连震带响了半天的手机,孔泽恨不得立马就端盆凉水给床上那个家伙兜头倒下去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
昨天晚上也许是终于跟自己把积压了那么多年的心情都给抖落干净了,也许是压抑太久的心情得到了释放,借着微微的酒意,裘靖随后又点了三瓶petrus,最重要的是,酒基本上都进了他的肚子。当然后果也是相当惊人的,从来都是严以律己、喝酒一贯适可而止的某人,终于在放纵的干掉最后一口酒后,光荣的倒下了。
而我们悲惨的孔少爷不得不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其实是即不敢打给大哥帮忙,怕被拎回家挨训。也不敢打去裘家,让裘伯父知道不但惹他担心,难免又是一番劳苦费心的解释。)只得老老实实的充当苦力,拖着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死党回了自己的公寓
孔少爷这一晚上苦力当的真是劳心劳力,某人不但刚进家门就吐的他一裤子污物,竟然还惊爆眼球的一路进行了脱衣表演,熟门熟路的就便脱便直直闯进了主卧,朝着舒适的大床便是一个狠扑。
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只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被连贯的完成,可怜我们具有轻度洁癖的孔少爷就这么傻傻的拽着他的armani休闲裤无比呆滞的定在了玄关处。
半响才恼怒的低声咒骂道:“妈的!明天不让你赔我10条armani套装,我孔泽就跟你姓……”
好不容易去浴室把自己从里到外刷了个干净的孔泽,正系着浴衣打算回客房休息,就听得自己的床上传来几声剧烈的作呕声,立马敞着浴衣忙不迭的从卫生间端了盆就冲到床边。
“呕……”
几乎在盆递上去的一刹那,便接了个正着,孔泽下意识的展开自认递送及时的傻笑,但是仅仅两秒钟,呆乎乎的孔某人狠狠的敲了下自个儿的脑袋瓜子。
“你个笨蛋!这是在我家里呢!靠!这个混蛋,竟然让我这样伺候,等明天醒来,非要好好跟你算算账不可。”
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的人这一晚为了家里干净的床铺、精致的地毯,不得不端着个盆,时刻准备着从旁伺候了一夜。
好不容易临近早晨时,醉酒的家伙难得安稳了下来,孔泽终于能扭曲身体趴在床沿边打起了盹儿,可好景不长,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被身后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愤恨的爬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扭头朝那个严重影响他睡眠的家伙望去,好吗!睡得跟某种动物没有区别。
伸手勾过手机,抬眼一瞄,待望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吓的手腕一抖险些手机脱手。
“哎呦!老公彻夜未归,老婆电话查勤来了……”
孔泽一手抓着手机,一手哗的一声掀开床上的被子,学着发飙的女人般拼命摇晃床上那个已然睡得不省人事的家伙。
“裘靖,你给我醒醒……醒醒听见没?你老婆来电话了……快起来接。”
此刻的孔泽已经完全不顾及形象了,这个毁了他一晚上睡眠的家伙,此时不还快点起来接电话,这烫手山芋难道还要丢给他来解决吗?
“头疼!我头疼……孔泽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立刻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把你给拎回家去。至于电话,随便帮我应付一下。等我起来再说……”
“你……”
孔泽双眼喷火的看着床上这个没有良心一把拽过被子重新埋进枕头里睡觉人,气的是咬牙切齿。
就知道是这样,啊……他就知道,烫手山芋果然还是要他来解决。
哼末日之灭绝全文阅读!要不是大哥谁都不含糊、唯有裘靖这家伙的话还能听进去两分,自己哪会这样被他揉圆搓扁的……
咬了咬牙,没人狠就只有被欺负得份。
无法……可怜的小喽罗只得吸了口气快速的转了下脑子后立刻接起电话
“喂!”
彼方打了半天一直重复听着单调嘟嘟声的矜涵正要挂断电话,忽听的电话接通的声音
“这声音……你是谁?”
吐了吐舌头,心里挺叹为观止的,就拼自己发出的一个音,就分辨出不是手机的主人,这个小嫂子果然不简单啊!
“小嫂子!是我,孔泽……你还有印象吗?”
从听到那一声陌生的“喂!”开始,矜涵的心一下拎了起来,深怕出了什么意外。听对方这么一说不由心下一松。
“记得的,你是靖的好朋友,婚礼的时候你还是伴郎呢!靖昨天是跟你在一起吗?没什么事吧?因为他一晚上都没回来,我有些担心。”
来了、来了,要拷问了……
有点紧张的摸了摸鼻子,孔泽进入严正以待的状态,努力的消耗着脑细胞想着等会该如何回答诸如有没有女人?跟哪些人一起?在哪里过夜?这样的问题
“呃!小嫂子,昨天不是阿靖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吗?公司的同事为了庆祝他的回归,所以一伙人去聚餐的,闹的太h,他被灌多了,后来弄的太晚,又吐的厉害怕回去影响你休息,我就自作主张把他领回自己家了,小嫂子你可别介意啊!”
小心翼翼、半真半假的解释了昨夜的情况,孔泽微微屏气等待着连珠炮似的问题丢过来。
然而……
“这样吗?嗯!只要他没事就好。喝多了?还吐了是吗?那一定害你照顾的很辛苦……谢谢了,改天请你出来吃饭,希望到时候能赏光。忙了一晚上你一定也没休息好,阿靖恐怕还睡觉着吧那我就不打扰了。待他清醒了还得麻烦你送他回来,那就这样吧!孔先生也好好休息一下。我先挂了,再见……”
“呃……好……再见!”孔泽愣愣的回了话,收回贴在耳边的手机。目光灼灼的盯着它,仿佛想把它盯穿一般。
就这样?真的就这样?什么后续问题都没有吗?那自己耗费了半天脑细胞想着合适的回复,原来都是白费。
半响、将手机丢到一边,转而盯着床上某只还在呼呼大睡的家伙感叹道:“阿靖啊……如果这个女孩真的不是个有心计的人,那她可真算是个贤妻良母的典范了。”
进退适宜的举止、知情识礼的言辞,清新雅致的容貌与气质。这样的妻子合该是每个男人都深深渴求的吧?
就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懂不懂的欣赏跟珍惜了。
……
矜涵如释重负的挂了电话,自嘲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呆子,明明知道他那样的人不会是不声不响就夜不归宿的人,白担心了不是!”
理了理衣裳,既然那人已经回到公司继续上班了,自己也不必天天呆在家里,看来也该回学校了。
只希望晚上回到家后,两人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目前的婚姻状况想来都不是两个人想要的吧?
收拾好一切,矜涵推开门打算回学校一趟……
------------
第二十四章 第一次肌肤相触
“爸!你怎么上来了?”
矜涵抓着手包,直直愣在了房门口,眼前,裘父正杵着拐杖一脸担忧的立在门外,从门口抬眼望去,一眼就见到那放置在书桌旁的折叠单人床,整齐的被褥昭示着一切。
“这个混小子……”
裘父的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原本结束了今日的晨运,心情尚好。却被沈妈告之,少爷竟然昨晚一夜未归欲海官途。原本以他对自己孩子的了解,是心存疑惑的,可眼前所见却印证了夜不归宿的事实……不但如此,还惊讶的发现这夫妻俩竟是分房而睡。
布满皱纹的脸上从担忧、到惊讶再是气愤随后却是浓浓的歉疚……这么好的孩子,受着这么多的委屈,竟然半点都不跟自己提。
疼惜的拉起矜涵的手,裘父一脸心疼的低声问道:“从回来那天开始,你们是不是就分床睡了?昨晚那个混小子是不是没有回来?这样的委屈你怎么不告诉我,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还管不了他了?”
矜涵微微垂下头,脸上泛起一丝隐隐的苍白,这样的事情,她要如何开口,一个不讨丈夫喜欢的妻子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可悲。她不想将这样的可悲放大到所有人面前。尽管心中如是想法,但裘父所表达出的关怀与善意,还是令她心里一暖。
“爸,没什么,他可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吧?我们的开始确实也仓促了些,给他点时间也未尝不可。”
被裘父有些粗糙的手握着,感受那掌心所带来的暖意,心渐渐变得柔软下来。不想这位经历过生死、又长年经受着病痛折磨的老人太过操心,矜涵放柔了语调替丈夫解释起来。
“至于昨晚,我跟孔泽联系过了,人在他那里,说是昨天跟下属们喝多了,这会儿还在休息呢。等他回来您就不要责怪他了。心里的压抑和不快若真能释放出来,未尝不是是件好事。”
听得这番话,裘父只觉胸口一热,这女孩,真真是个知事达理的人啊!裘靖这混小子摊上这么个媳妇,真是天大的福气。或许今后的生活真的要发生什么改变了吧……
“好!好!难得矜涵这么大度,爸爸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以后要是有什么委屈还是要跟爸爸说的,那个混小子在感情这块可能还不够成熟,很多事情还要慢慢学习,但是总是会好起来的。好了,不说他了,走吧,沈妈特意问了你家的管家妈妈,今早做了你喜欢的芙蓉蛋卷跟翡翠蒸饺,还熬了燕窝粥。下去吃点吧……”
似是放下了心中所忧,裘父展开一个慈爱、关切的微笑,那脸上的每一道皱褶似乎都随着这笑缓慢的舒展开来。
“好……我们一起下去吧,爸您慢点走……”
……
“哗……”
双臂一个大力的划拨,原本书桌上的一切被全部扫到了地上。数十张白纸黑字的资料显眼的散落在杂物中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已经结婚了?竟然就在10几天前……”
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掌随着沉重、愤怒的话语渐渐的收握成拳,随后狠狠的砸在桌面上。
被自己老板安排前来派送资料的小弟再次被那巨大的声响吓到,一脸惊恐的向身后的大门小心的蹭去,圆睁的双眼不停向由始至终都面无表情默默立在书桌一侧的管家大人投送去求救的眼神。
奈何这可怜的眼神始终都没有被接收到。
“给我滚……”
反倒是正在发飙的某人终于给了一句痛快,小弟几乎是话音未落便已夺门而逃。
随着房门的闭合,立在一侧的默克管家缓缓弯下腰身,将散落在地上的数十张资料一一捡起整理好。
“少爷,中国人不是有个词叫‘缘分’吗?或许您跟唐小姐就是差了这么点‘缘分’吧……”
默克管家在将资料放回到已然光洁溜溜的桌面的同时,口中说着显而易见的事实。只可惜他的安慰功力实在太弱,一句“缘分”的说辞反而另某人愈加烦躁汉末暴徒。
“默克,我不想跟你发火,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按捺住满心的怒火勉强把默克打发了出去。年今言焦躁的将双手深深的□浅金色的发丝里。此时他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种失而复得,却又再次失之交臂的感觉令他懊恼的无以复加。
前几日好不容易摆脱了骆家那位难缠的千金小姐,要不是德国的那宗买卖还没谈拢,尚需骆家出面代为周旋,哪里需要如此强颜应付。
恢复自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委托老友肖克代为收集唐矜涵的所有资料。
然而当今天这些他期待已久的东西摆在眼前时,他却宁愿自己没有给好友打过电话,没有要求收集这份调查资料。
颓然的倒进宽大的沙发里,从怀里掏出那块依旧崭新如初的白色手巾,他缓缓将它展开覆盖到脸上。
深深的吸气,仿佛还能闻到那手巾上残留的一丝淡香、一抹温柔。
好吧!既然错过了这一步,如果你是幸福的,那么我就只作为一个朋友守候在你的身边吧。
年今言轻柔的扯下手巾将它叠的方方正正后重又放回贴近心口的位置,这是他在那段黑暗消沉岁月里得到的第一份安慰、第一份真诚。即便此时已不能用爱情的方式去呵护她,那么就换一种方式来守护她吧。
站起身、捡起方才摔落在地上的手机,按下一行熟悉的号码
“嗨!老板,你现在哪里?按照计划一个星期前你就应该回到英国了,要知道abbott那个老家伙我根本对付不了。他竟然要求再增加2个百分点的利润。哦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老板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快扛不住了。老板?老板你有在听吗?”
电话刚一接通,特助乔克就在那边滔滔不绝的大吐苦水,话说了一大堆却等不到老板的一句回复,乔克不由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声音越发小了下来。
电话两端静默了十几秒。
“乔克,从8月份开始我想逐渐把重心转移到中国来,英国的很多业务到时候还是交有你来打理。至于我……”
“什么?老板!不是吧?难道你打算长期驻扎在中国,这……这怎么行啊,你知道在这边有多少事情需要你本人来处理吗?重心转移?重心转移!哦!我的上帝,老板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彼端,乔克原本还想老板终于大发慈悲打来电话要救他于水火之中了,谁知得到的确是这么一个噩耗,不由哀号出声。
深吸了口气,年今言说道:“好了!乔克,不要再说了,总之从8月份开始我要将重心转移过来,至于中间如何操作,你从现在开始就计划起来吧,具体的事项一个星期后等我回去再详谈,挂了。”
“嘟…嘟…嘟…”
利落的挂掉电话,年今言重又跌躺回沙发里,闭上眼,多年前那个剪着齐眉刘海扎着马尾辫的青涩女孩跟如今那个披散着微卷秀发浑身散发着清雅韵味的女人交互着晃过眼前,渐渐的两者逐渐重合,眼前那张依旧清丽、甜美的脸上挂着熟悉的微笑,如同多年前一样充满着真诚的关怀……
脑袋显得越发沉重,困意缓缓袭来,就着那甜美的笑,年今言沉入黑甜梦乡,梦里他小心的牵起那柔嫩的手掌向着阳光明媚处徐缓前行……
……
酒醒后的裘靖在孔泽的三推四劝下终于伴着逐渐下沉的夕阳,回到了家中,推开大门,迎面就是沈妈略带谴责的眼神,同时裘靖还发现今天的沈妈不像往日那样会问上一句“我们靖少爷累了吧?晚上想吃什么,沈妈来做史上最强大魔王最新章节。”而是在面无表情的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挂上门边的衣架后,就直直离开转身去往厨房了。
有些无奈的耙了耙头发,看来沈妈是知道自己昨晚一夜未归了,老人家发脾气了,一会哄哄吧。想到着决定还是打算先回房换件衣服,正待迈腿之时,却听见一阵钢琴声隐隐传来。听旋律竟然是他最爱的一首舒曼的《梦幻曲》,脚后跟顿转,身子不由偏向一楼左侧那闲置多年的琴房。
“好听吧?少奶奶已经弹了一下午了,家里的佣人们原本都挤在琴房门口偷听,后来都被老爷赶去做事了。结果反而是老爷一个人杵着拐杖傻傻的站在门口听了许久,可能是想起老夫人了吧,满脸的追忆哦。”
不知何时从厨房又窜回客厅的沈妈冲着少爷解释道
“嗯!是很好听”
似是跌进了回忆里,裘靖思绪有些漂浮,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跟沈妈都说了些什么?
沈妈露出了然的微笑,轻轻将有些呆愣的男人朝琴房处推了推,男人没有丝毫的抵触,脚步随着音乐逐渐向琴房走去,琴声越发清晰。
熟悉的旋律旋转着钻进耳朵、揉进心里。多少年了?已经多少年了,从母亲去世后便再也没有听到过这首曲子。
多年后再次听到熟悉的旋律竟然令人有骤然垂泪的冲动。
这件房间有多久没有进来过了,这间原本是过世母亲曾用过的琴房,自她离世后便被锁了起来,直至芷渝的到来,原本是她的一时兴趣,父亲便将琴房重新打开给她使用,然而对于钢琴,她似乎只有三分钟热度根本无法在这个大家伙面前好好练上10分钟。最终无奈之下琴房又被重新锁了起来,父子俩原本就深恐触景伤情,自此便再也没有进来过。
如今,再一次在这熟悉的琴房里听到熟悉的旋律,裘靖冰冷的心像是被放在火炉上烘烤过一般,热热的、软软的。
缓缓推开琴房的门,落日的余晖被百叶窗打散成光束从窗外铺撒进来,一道一道的橙红落在黑色的钢琴上,一袭米色长裙的女孩悠然端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前,显的如此小巧而精致。
修长纤细的手指如舞动的精灵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灵动的跳跃着。乌黑的长发被随意的盘在脑后,任那几簇调皮的发丝垂落耳畔、颈边,在橙色的夕阳下衬的那肤色更是瓷白透亮。
她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房间有了闯入者,明媚的双眼此刻微合着,稍稍抿起得唇畔挂着一丝陶醉地浅笑,那里一个深深的酒窝显的分外明显。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那灵动的手指高悬与琴键之上。微和的眼睛缓缓张开,从那里面流泻出的神采竟是如此的动人心魄。
裘靖觉得心跳随着那音乐的停止好似漏跳了一拍,有什么柔软的、浓稠的感觉从胸口划过。来不及抓住已然消失。
“啊!你……回来了?我用这琴房没关系吧?”那因音乐而绽放的华美神采在看到立在门口的人时,骤然消失。急切的起身,却因为不小心磕到了钢琴的一角。
“嘶……”
一瞬间的剧烈疼痛让她难以忍耐的轻呼出声,小脸都难忍的皱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
急急跨了两步上前,轻扶住差点摔倒的身体,两人的第一次身体接触就在这么偶然的情况下触发。
□的手肘感受着厚实大掌里传来的阵阵热度,皮肤像是要被灼伤一般。因疼痛而咋白的脸庞渐渐的被熏染的通红,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要跳脱出胸口一般末世之无限进化最新章节。
而此时,裘靖眼见身前的人儿已经站稳,便迅速的收回手掌,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捏握成拳。仅仅几秒钟而已,却无法忽视那触手可及的细腻肌肤,以及贴近后那纤柔的身体传来的淡淡幽香。
有些尴尬的后退两步,详装平静的沉声说道:“你没事吧?如果疼的厉害,一会儿让沈妈给你弄冰块敷一下。还有,琴房你随时都可以使用。不用介意什么。”
低垂着的脸蛋被滑落的发丝半掩着,半响,矜涵感觉脸上的热度终于没有那么滚烫时,才稍稍抬起头来。
“你头还疼吗?酒喝得太多了很伤身,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能少喝些吗?”
轻柔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那双眼睛里流露的是单纯的关怀与心疼还有不及掩饰的浓浓爱意。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裘靖对着流露着如此浓重感情的一双眼睛竟是失去了言语能力。
因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矜涵顿觉是不是自己的话令他觉得不适,觉得自己刚进裘家,就开始对他管东管西,想到刚待开口解释,却听得一声淡淡地回应。
“嗯!”
惊讶的抬起头,待看到对方那有些不自在的表情时,秀美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极度喜悦的神采。
“我在厨房熬了点蜂蜜柚子汤,要去喝点嘛?蜂蜜可以缓解头疼,尤其是红酒引起的头痛症状,柚子能清除酒气。我担心一会你若是跟爸爸碰上,太重的酒气味可能会让他不高兴。”
像是得到老师鼓励的孩子般,矜涵略带兴奋的解释道
“谢谢!不用了,我去洗个澡就可以了。快6点了,一会出来吃饭吧!”
像是被收回了魔法的王子般,只不过片刻已然恢复成平日的那副疏离、客气的摸样,话毕便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
骤然拔高的急切声音拉住了正待迈出的步伐
一个深深的呼吸后,矜涵压下心里的些微不安,鼓起勇气说道:“阿靖,今天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可以吗?你知道,我们……我们已经结婚了,婚后的生活总是要继续,而这10几天来的相处并不是我要的,我想,应该也不是你所希望的。我们总要找出一个可以和谐相处的办法。否则这样的生活方式只会逼的我们走上互相伤害的极端,一旦那样,对唐家也好,裘家也罢都是不容乐观的事。你认为呢?”
耐心的听完此番言论,裘靖缓缓转过身,靠向一旁的立柜,双手环与胸前有些惊讶的看向这个刚娶进门的新婚妻子,带着一种崭新的眼光审视着眼前的女孩,哦!已经结婚了,说是女人似乎更贴切一些。
当他以为她就是这样沉默寡言、羞涩安静的时候,她总会跳脱出他所认知的那个圈圈,展现出另一幅面貌来。当他以为她该是娇惯任性、心胸狭隘时,因为她确实有资本真么做。然而她再一次跳脱出他的认知。
医院里是、给孔泽的电话里也是,此时此刻的这番话更是……
其实那张详装镇定的脸上早就泄露了她的不安,然而那小巧的檀口中所吐出的话语却字字有力、掷地有声。或许真的把她想得太过简单了,这样的婚姻生活确实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微抿的嘴迟迟没有出声,只牢牢的用眼神锁住面前的女人,看着她渐渐变的益发忐忑的脸,裘靖的唇边慢慢地拉起一道上扬的弧度,那么……
好吧!就让我们找出一个合适的方式来好好相处吧……
------------
第二十五章 空间、权利与尊重
当晚,饭桌上的气氛谈不上多么融洽,然而总算是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期间,裘父不时抬眼朝夫妻两人望去,满心的担忧溢于言表。虽有一肚子的不悦想要好好责问责问儿子,奈何白日里已答应了媳妇,此刻也不得不安奈下心思。
相对而坐的两人,由始至终都无交谈,裘靖的脑海里始终无法淡化方才在琴房里的影像。
相似的身影、熟悉的琴房熟悉的旋律。这深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瞬间浮出水面,由此带来的震撼令他始终无法平静。
默默吃着饭的矜涵则在烦恼着一会该如何将自己的想法顺利的表达出来。他是否能接受自己所提出的相处方式……
咽下最后一口饭,端过一旁的茶杯漱了漱口。裘靖站起身“爸、我吃好了,去后屋看看‘牛奶’它们,你们慢用。”
点头朝两人示意了一下,便径直出了餐厅网游之零纪元。
“阿靖,你……”
昨夜整晚未归,今日回来的又如此迟,此时竟然还摆出这么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裘父有些恼怒,正待张口唤住儿子,却被矜涵拦了下来。
“爸,让他去吧,没关系的。”
“你啊!心肠太软也不好,不是爸爸多事,有些话你这做妻子的该说还是要说的。”
牵起嘴角,矜涵点了点头,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她何尝不知道话不说不透的道理。
“爸,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放下碗筷,裘父失了胃口。
“唉……有分寸就好啊!爸爸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孩子,也希望你们夫妻俩能好好的过日子,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好了,我吃好先去休息了,你慢用吧。”
叹了口气,裘父拿过一旁的拐杖,步履蹒跚的朝书房走去。
偌大的餐桌上只剩下矜涵一个人,捧着碗,看着满桌没怎么动的菜肴,胸口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轻轻将碗放回桌面,已然没了食欲。
回到三楼的房间,矜涵缓缓推开房门,有些惊讶的发现书房里的那张单人床不只何时竟然消失了,想来一定是裘父安排的。
摇了摇头,轻叹一记,转身回到卧室。心思流转间,突然觉得这单人床搬走了也未尝不好。
闲极无聊从抽屉里拿出那本视若珍宝的册子,习惯性的翻看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去。
在屋外实在是耗不下去了,裘靖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快被沈妈的火眼给洞穿了。无奈的转身朝立在落地窗边的沈妈挥挥手讨好的笑了笑,随后将‘牛奶’跟‘小钙片’关回了狗舍。
前脚刚迈进屋内,沈妈就瞪着一双眼睛,带着一脸的不赞同迎了上来“都几点了,还不回房,昨天一夜未归,今天还不早点给你媳妇赔罪道歉。晚上好好哄哄人家,要是还敢把她一人丢在屋里,沈妈就再也不理你这个臭小子了。”说罢直直将人朝楼梯推去。
“好了,好了!沈妈我这就回房,这就回房还不行吗?不早了,您老人家也去休息吧!”
对着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带给自己缺失的母爱的沈妈,裘靖从来舍不得端着冷脸的,如今被逼无奈的他只得在那严厉的监视下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书桌旁的空空如也令他立马明白那句‘赔罪道歉、哄哄人家的’的真实用意,轻扯嘴角叹息着摇了摇头。
刚将册子收回抽屉,便听的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矜涵转头望去,但见裘靖正好推门而入。他没有靠上前来,只是随意拖过门边的一把椅子坐了进去。
此时房间的气氛有些沉闷,两人似乎都等着对方先开口,卧室的灯光不是晕黄的暖色,那晃眼的白投射在屋内反倒晕出层层的孤凉之感。
“说吧!你所说合适的相处方式是什么?”
裘靖放松身体靠向椅背,两手交握置于胸前,他很期待这个自结婚以来就一直给予他惊讶的女人此时还会带来什么令他吃惊的内容。
将抽屉关好,矜涵咬了咬唇转过身抬眼直直的望进对方的眼底。“我认为,我们该试着过上正常的夫妻应该过得生活。”
“你是说?正常的夫妻生活?”
裘靖高高挑起一侧的眉毛,望向左侧松软大床的眼神里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佻,反问间夹带着些许恶质的断章取义网游之无尽神器。
“呃!不是的,你别误会,我……”
矜涵随着他眼神的方向一并落到身侧的大床上,瞬间就明白了他所暗指的意思,瓷白的小脸瞬间就如同染满胭脂一般。
“我的意思是平日的相处,难道你觉得这10多天来我们像是一对正常的夫妻吗?”
强忍着满脸的燥热,压下些微的怒意。矜涵尽量让自己顺畅的说出已经思考多日的话。
“嗯!是不太像。”
收起方才有些不妥的态度,裘靖缓缓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望过去
“那你所谓正常夫妻应该过的生活是什么?”
做了一个不甚明显的深呼吸,矜涵启唇说道:“我知道这段婚姻你原本并不乐意,但是我相信如果没有你的首肯,这婚也不可能结的了。眼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段婚姻不仅仅关系这我们两人,同时也关系着唐家跟裘家。那么我们是否应该试着处理好这段婚姻,而不是放任它死寂下去。”
话说到此,微一抿唇,矜涵眼见对方似有张口欲说的举动,连忙继续道
“冷漠、零交流、视而不见,这10多天来你表现出的一切似乎都昭示着你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这让我很苦恼,如果你始终抱着这样的心态我们根本无法好好相处。今天我希望你能把对我厌恶的原因说出来,解开心底的结,我们才能有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终于一口气说完了心中所想,矜涵捏着衣角的掌心早已汗湿一片。
抬手轻抵额角,裘靖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固执的逃避举动会让她产生这样的误解,事实上自己对她的感觉并没有达到厌恶这样的程度,只是一方面明知她对自己的感情,却无法回应。另一方面又很是懊恼目前这个自己给自己制造出的困局。
事实上这个因为自己的允许而硬生生加入到他平静生活里来的女人,已经完全打乱了他一贯的生活步调。
收回手,裘靖垂目沉思了片刻。再抬眼时,眸内一片清朗。
“你……误会了,说老实话,我对你几乎还停留在一个不算全然不识的陌生人这一步上。所以这样的你对我而言厌恶能从何而来。非要解释的话,只是说有些不适应生活中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罢了。”
话音刚落,裘靖收回视线口中稍顿,他不想承认他在那张清丽的脸上看到了“受伤”这两个字。
身体软软的靠向身后的桌子,她承认她被那冰冷的‘陌生人’三个字给毫不留情的伤到了。手指用力的扣住身下的座椅边缘,心口处像是被凿开了一个洞,冰冷的水一波一波的涌进去。
原来……对他来说自己仅仅是个不算全然不识的陌生人而已。
微微张开嘴,小心的呼吸着有些冰冷的空气,如今已是有些炎热的7月,房间的空调被打到适宜的25度,然而矜涵觉得此时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是那么冰冷透骨。而吐出的每一个细微叹息仿佛都在不断带走了身躯里的温度一般。
艰难的在嘴角扯出一道微扬的弧度
“陌生人是吗?没关系,从陌生人开始,我相信总有成为真正夫妻的一天。只要你给我足够的空间、权利跟尊重,同样地我也一样会给你充足的空间、不会随意干涉你的生活方式,我也会给予你绝对的尊重以及丈夫的一切权利全球论战最新章节。”
再次忽视掉胸间漫涌的疼痛,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心中所想摊在眼前。这是她努力的第一步,决不允许失败。
“哦?空间?权利?尊重?可以说的详细点嘛?”撇开刚刚心中突生的淡淡歉意,裘靖的眼里升起了一丝兴味,花样还挺多。这个妻子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声的清了清喉咙,在发现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注意力后,矜涵平复了下心情,细细解释起来
“首先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放在你的对立面上,我是你的妻子,不是敌人更不是陌生人。未来我所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都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不良的影响。在你需要我的任何一个地方、在你需要面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困难时,我会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坚定的站在你的身边。我们是一体的。”
迎着对方越来越深沉、探究的目光,矜涵没有躲闪,只是略微的松开扣住椅边的手。
男人没有出声,只是身体变的稍稍前倾,似乎正专注的等着后续……
“如果你能把我摆在一个正确的位置,那么请允许我对这个家庭行使我作为妻子的权利。这份权利包括诸多琐碎的大事、小事,我不想一一摆清。但是我自认自己能很好的掌握分寸,当然如果你觉得我逾越了,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避免。”
矜涵说到这,下意识的顿了顿,双眼望向对方,几秒后,暗自吐了口气,那冷峻的脸上并没有显出丝毫的不快,只是眼中透着一股难解的深沉……
“另外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存在,接受我的存在,试着把我当成一个妻子来相处,我的加入并不会令你的生活变的一团糟,我相信当磨合期度过以后,我会是一个令你满意的、合格的妻子、合格的儿媳妇,甚至……”
……
话似乎断在了不该断的地方,裘靖竟下意识的接口追问“甚至什么?”
略一沉气复又开口道:“甚至……一个合格的大嫂”
静默、漫长的静默……
果然……
眼前那人的面色瞬间一暗,脸上有什么匆匆闪过,根本来不及捕捉……
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冷峻的脸上已恢复常色。裘靖伸展两手撑住两侧,利落的起身离开椅子,平静的朝矜涵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
“很好……就按你说的我想我会试着去做的,不早了,洗了早点睡吧。”
说罢来到衣柜前拿出换洗的衣物,转身走至浴室门前,抬手正要拉开浴室的拉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脸看向矜涵“书房的床可能是被沈妈给收走了,今晚恐怕只有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床够大,你很安全。”
随着轻微的关门声,矜涵不由看向了那张依旧铺着喜庆大红床单的松软大床,脸渐渐被热气熏染的透出一抹嫣红。
‘同床共枕’这个四个大字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脑海里。忍不住轻轻拍打了下滚烫的脸颊,矜涵慌忙起身拉开储物柜的门,想要再拿一床薄被出来,然而她惊讶的发现,原本放置薄被的地方,空空如也!
有些羞恼的关上柜门,心里暗暗抱怨道‘沈妈啊!你可真是太过热心了吧’。
然而实际上,这一夜,两人只不过是合盖着一条薄毯,背对背各怀心思的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接受读者意见、尽量修改,不过一切都要慢慢来!还请继续支持!!么么
------------
第二十六章 一切都在改变
对于裘靖来说,似乎从那一夜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首先他提出将单人床搬回书房的要求被父亲跟沈妈严词拒绝天地奕。理由是没有任何一对夫妻是分床而睡的。尤其是沈妈,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笑嘻嘻的揶揄道:“小夫妻俩分床睡,老爷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小孙子啊!”,语毕还一副寻求盟友的样子瞄了裘父一眼,而裘父则一边摩挲着光滑的拐杖,一边浅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被逼无奈似乎只有同床共枕一途,然而毕竟一个是正当年的正常男人,一个是已然吐露芳华的魅力女子,两人每晚都呆在同一房间,睡同一张床,难免会发生一些肢体接触。
尤其是浴室那道磨砂玻璃拉门,最初设计这浴室时只为裘靖自己使用,故而从没发现原来经过雾气的熏染,玻璃会变得如此通透,前几日回房时正好碰上矜涵在浴室内洗澡,蒸腾的雾气使的那拉门变的较之平时通透许多,清晰的透映出一幅曲线玲珑、诱人喷血的身躯。
笔直修长的腿,圆润的臀部、纤细的腰肢,直到那饱满挺拔的双峰,当他察觉之时,手竟然早已捏住了鼻头,尴尬之下不由急忙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有些尴尬又焦躁的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直到听到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又等了半刻钟觉着差不多整理妥当了方敢敲房门进入。
除此之外还有夜晚的同床而眠,因是夏季,即便各自穿的都算妥帖,但总归夏日的睡衣还是以薄短为主。有时晚间睡觉之初,尚是背对背各卧一半,然而睡姿都不算安稳的两人,经常在晨间醒来之时便会发现彼此间总是或手或脚的有相触、相叠的情况。
若是一人醒来还好,偷偷分开便也罢了,奈何不只是何原因竟然几次都是二人同时睁眼,面对这样尴尬的情况,一人是迅速羞红了脸翻转开去,一人是尴尬的连忙起身,离开床铺。
此后裘靖便尽量提醒自己晨间早点醒来,以免再次发生这样的尴尬。
然而渐渐他发现不管自己何时醒来,身侧的床铺总是空空如也。再后来便也不再勉强,毕竟他的工作经常迫使他忙碌到很晚。睡眠对他来说还是相当重要的。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厨房里那个总是忙碌准备早餐圆墩墩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个人。柔软纤细的腰身系着蓝格子的围裙,乌黑微卷的发总是被松散的盘在脑后。很短的时间里,餐桌上就会摆放上丰盛的早餐,甚至于几乎每隔一日就会有所不同。最令裘靖惊讶的是,他的餐盘里总会放着一块双面的煎蛋,并且总是恰到好处的7分熟,边缘是漂亮的金黄色,而中间却能看到微微流动的鲜嫩蛋黄。
第一次看到时,心竟然意外的跳快了一拍,喜欢吃7分熟的鸡蛋还是他在国外读大学时养成的习惯,可惜回到国内后,沈妈虽然厨艺一流,奈何对于煎蛋却总也把握不好火候,自此他便也再没提过关于7分熟的要求。
事隔多年看着眼前这份煎的恰到好处的煎蛋,自然是令他诧异之极。而令他更为诧异的是,每个周末她还会亲自下厨做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原本对她厨艺的怀疑在吃过那一餐后,彻底被打消。他不得不承认味道真的不亚于公司的专职厨师。
而沈妈呢,对于自己每日早间工作被抢,晚餐偶尔被夺丝毫没有表达出不快,甚至喜滋滋的跟家里的所有帮佣们念叨着“哎呦!我们裘家有福哦!娶了个这么又漂亮又贤惠的少奶奶。”而裘父一方面欣慰无比,一方面又总是担心这些帮佣们的事会累着了这么好的儿媳。劝过几次被笑着安抚了之后,便也作罢不提。
毕竟在老一辈的眼里,一个出的厅堂,入的厨房的妻子更是让人欢喜的。
因着这段时间的相处,裘父也是越加喜欢这个体贴、孝顺的儿媳妇。便也总在单独相处之时,频频点拨自己的儿子。珍惜眼下的幸福,莫要再想些不可得的,奈何似乎成效不大。
对裘靖来说,唐矜涵……这个他在无奈之举下娶回家的妻子,目前似乎在不断的带给他一波接一波的惊讶异世傲天最新章节。
他以为在那样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应该是被溺爱着长大的。身旁的一切都应该会有人打点妥当。根本不需要去烦恼这些琐碎的生活细节。
然而,整理房间、熨烫衣物、烹饪菜肴。有时甚至还会带上‘牛奶’跟‘小钙片’出外溜达。
他根本无法把这样的妻子跟自己原本定义的那个妻子顺利的重合到一起。
然而,随着相处的时间越发增多。他慢慢习惯了生活里有着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每日晨间床头柜上会摆放着她熨烫过的衣物。梳洗过后,来到餐厅坐在面朝厨房的位置上看着那个在里间忙碌着的身影。吃过早饭她会站在门口目送他出门,然后才会自己去往学校,他曾好意问过是否要给她配辆车,却被婉拒,说是学校离家不过三站路,坐车、走路都很方便,自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日子似乎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裘靖、唐矜涵、裘父甚至沈妈都对这样的状况还算满意。
然而很多事情总在不经意间发生着改变……
………………
下午5点,结束了一个冗长的会议,裘靖拿着厚厚的资料夹回到了办公室,松了松系了一天的领口,疲惫的把自己抛进沙发里。按了按有些胀痛的眼角,为了一个新的整合案,他已经连续忙碌了近一个月。甚至有几次因为晚间会议开得太迟而没有回家。
今天终于暂告一段落,放松身体稍事闭目休息一下,便又重新坐正身子,回到办公桌前,打算将今天会议的重要信息再复查一遍,伸手勾过一旁的咖啡杯,看也没看就着嘴边就是一口,刚粘唇立刻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淡淡的微酸混合着清甜的味道。
有些诧异的皱起眉头,将杯子放到一边,随即伸手按下分机号
“金秘书,来一下我的办公室!我想了解一下为什么我的咖啡杯里装得不是咖啡?”
“好的!老板”金秘书恭敬的应到
1分钟后,办公室的门上传来礼貌的叩门声。
“进来”
金秘书穿着一身端庄得体的灰色套装,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一手拎着一个雅致的保温桶走了进来。
裘靖朝桌上的咖啡杯抬了抬下巴,沉声问道:“金秘书,你该知道我每次开完会都需要一杯咖啡来好好提下神,今天怎么了?这杯子里的是什么?”
眼前这位黑发盘的一丝不苟的金秘书可以算是裘靖在公司里最为看重的一位下属了,跟随他已近10年,从刚进公司什么都不熟悉的小姑娘到如今的得力干将,虽已为□、为人母,却从来没有因家庭因素而影响过任何一次公事事宜。
最难能可贵的是,虽然作为秘书部的负责人,也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下属,她从来没有任何逾矩的想法跟行为。尤其是作为一名贴身秘书,她总能将他的一切想法都了然于心,这令裘靖在处理起诸多繁琐公事时,总能提前得到一份规划重点详细的文件。
今天或许是真的累了,按道理,为了一杯咖啡,完全没有必要特意将金秘书喊到办公室来质问,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这么做了,等到发觉自己似乎是小题大做了,人都已经被自己叫到办公室里了,无奈只得装作不甚在意。
“老板,这段时间因为和恒宇的整合案,你的身体疲劳过度,前些天还有些咳嗽,裘夫人说,负荷过度的身体不太适宜总喝咖啡这类刺激性较大的饮品,这个是她下午专程送过来,特意做的蜂蜜柚子茶,说是润喉止咳、消除疲劳的,而且这些是特意冰镇过,夏天喝也是消暑盛品。”金秘书一边解释,一边将手上的保温壶拎到桌上综琼瑶之皇宫不良反应最新章节。
裘靖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淡蓝色的精致保温壶。心里竟似裂开了一道为不可查的缝隙,有什么在不经意间钻了进去。
“老板,有什么不对吗?”金秘书眼见老板有些失神的盯着保温壶,不由担心的问道
“哦!没什么!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回过神来的裘靖,朝金秘书点了点头。便又重新埋进资料当中。
”哦!对了!老板,中嘉的韩总夫妇联合诚瑞慈善中心合办了一场慈善拍卖会。时间是本月28号,邀请函已经寄到了公司,我一会儿给您拿过来。”
临出门前,突然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汇报,金秘书连忙停住脚步转身回到桌前。
抬起头,微拧着眉疑惑的望向自己的秘书。
“中嘉?韩阔什么时候有这个善心了,要办慈善拍卖会?”
“是的!老板,似乎是因为他们的小儿子目前得了一种不太易治疗的疾病,故而这次慈善拍卖会主要也是为了那些与他儿子得同样疾病的孩童募捐。按照韩家极度信奉命理学来看,这次的行为约莫也是为了替孩子积福。”
金秘书将自己近日所获知的情况尽数向老板汇报了个清楚。
“中嘉……算了!我们跟中嘉以后也不排除会有合作的机会,这次既然是做善事,就帮我把那天的行程安排一下,抽出时间来吧!”
“好的!”
微一颌首,金秘书转身离开办公室。
随着轻微的关门声,裘靖收回视线,伸手重新拿起那被装满了蜂蜜柚子茶的咖啡杯,慢慢啜饮起来。
微酸混合着清甜的滑过咽喉,味道似乎真的还不错……
………………
同一时间,凤岩机场
“瑞克,这里就是唐的家乡吗?果然是不一般啊。不然如何孕育的出唐那样出色的女子,你说对吧?”
一名上身着橘色polo衫,下身米色休闲裤的外籍男子鹤立鸡群的站在机场出口处。及肩的金色发丝被一根灰色的皮筋系在脑后,神凹的眼眶里嵌着一对绿宝石般美丽的瞳仁,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薄唇,如被精致雕刻过的脸部轮廓让人联想到大卫雕像。
如此出色的男人加上一口流利的中文引的机场门口来往人群的热辣瞩目,然而他似乎全无所觉一般。只转头兴奋的询问身侧的随从瑞克。
“是的!少爷,只有这样人杰地灵的地方才能培养出唐小姐那样出类拔萃的人。”同样一口流利的中文,从同样身为外国人的男子口里流泻而出,然而口气却变得分外冷静与安抚。
主仆两人的对话刚停,一辆银色宾利刚刚好停在眼前。
“少爷!车来了,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下,您应该也希望以清爽精神的面貌去见唐小姐吧?”
或许是最后的一句打动了男子,正要开口反驳的话被堵在了嗓子里,男子最终乖乖的钻进了后车厢里。
“砰”的关上车门,车子划入车流当中,车内,金发男子始终侧着脸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谁都不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激动与热烈
唐……我来了……
------------
第二十七章 记忆深处的茴香馅饺子
下午四点半,离裘家的晚餐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今日正好周末,又是矜涵准备晚餐的日子。厨房里,矜涵正系着蓝格子的围裙站在流理台上揉着面团,而沈妈则愉快的在一旁帮忙打着下手。
“矜涵,今天晚上这是打算做水饺吧?不过馅料这么多,矜涵是打算做几种啊?”
沈妈一边洗着水槽里的海参、干贝,一边侧过脸好奇的问道
客厅里空调的温度打的不低,奈何厨房里的温度始终没有降下去,矜涵轻抬手背抹掉额前沁出的汗珠,笑着回道:“就两种馅的,一种海味三鲜,一种是茴香肉馅的。饺子我做的次数不多,还不知道做出来味道怎么样呢?”
“茴香馅的?”
沈妈乍一听到不由一愣,口中低低重复着,重又抬眼望去,眼神间若有所思,眼前的女子一头乌黑微卷的长发被细致的盘于脑后,就连鬓边稍短的发丝都被黑色的发卡牢牢的别住。
前额沁出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脸颊泛出柔和的粉红。专注的视线落在掌中的面团上,那双在黑白琴键上灵动跳跃的手指此时毫不生涩的揉捏着面团。
这哪里像是唐家那样的大门大户走出来的千金小姐,这分明就是寻常百姓家里最最普通不过的贤惠妻子。
一股酸涩直冲鼻腔,在沈妈微红得眼睛里仿佛看到两个同样美丽、娴雅、文静的女子缓慢重叠……
口中竟下意识的唤道:“妍夫人……”
“啊?怎么了沈妈?”
听到旁边的轻唤,矜涵停下手上的动作偏过头来满眼疑惑的望过去。
“哦!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还是快点准备吧,今天下午少爷没去公司,跟老爷一起去博爱院了,回来的肯定比平时早,我们还是快些做好的好。”
掩饰的低下头,利落的清洗起所备的材料,沈妈不算技巧的转移了话题。
于是,厨房里两人各自忙碌起来,也不过一个小时而已,流理台上便摆满了一个个形状饱满,肥头大耳的白胖饺子了。
…………
“叮……叮……”
熟悉的门铃声响起,沈妈连忙将沾满面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匆匆朝门口走去
“老爷、靖少爷回来啦?”
一手接过裘靖递来的外套,一手稳稳扶住裘父将他引至客厅坐下。
在明晃晃的水晶灯下,裘靖这才发现沈妈的脸上竟沾上了一些白色的面粉,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沈妈,晚上是吃面食吗?”
“呃史上最强大魔王最新章节!靖少爷是怎么知道的?”沈妈诧异的望过来。
“呵呵!您这脸上不都写着了吗?”
裘靖今日心情好似不错,拉着沈妈来到客厅的立镜前。
“哎呦~原来是沾上面粉了,呵呵!是啊,晚上矜涵包了饺子哦,这会儿应该下锅了,你去厨房帮忙端出来吧。”
沈妈笑着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厚实手掌,转身去餐厅布置碗筷了。
裘靖转身看了看微笑着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裘父笑着点头道:“去吧!去厨房给矜涵帮帮忙,每次都是只吃不做,今天也出点力吧。”
没再说什么,裘靖一向都是不愿违逆父亲的意愿的,脚步一转向厨房走去。
“沈妈,饺子马上就起锅了,我要调下沾料,那瓶酱放的有点高,帮我拿下凳子过来好吗?”
听到身后轻微的声响,矜涵以为是沈妈重又进来帮忙,也没有回头,只打开头顶的橱柜门抬头寻找自己要的那瓶酱料。半天没有回应,正要回头之时,身后不意竟靠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惊异之下刚想转身,只觉一只健硕的手臂撑过头顶大掌一抓,一瓶酱料抵到眼前。
炎热的夏天衣着轻薄的身体无法忽视从身后传来的温热,矜涵盯着近在眼前的酱料竟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视线顺着那握着酱瓶的手指一路滑到一张冷峻、帅气的脸上。
晃了晃脑袋,矜涵有些惊讶的发现,刚刚似乎在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眸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是错觉吗?
有些尴尬的接过酱料,掩饰的拨了拨并不存在鬓边碎发,矜涵细若蚊吟的说道“谢谢!”
裘靖此时已转身拿起大大的漏勺从沸腾的锅里捞出煮好的饺子,对于那几近耳语的道谢并未注意。随后一手一个端起两盘饱满白嫩的饺子朝餐厅走去,跨出厨房的门前,脚步略顿,思索片刻复又转过身来对着那似乎还愣在灶台边的女人说道:“脸上沾到面粉了”。说罢不待对方回应便径直离开了厨房。
“啊!”快步走到锃亮的油烟机前,细细望进去,果然银色的不锈钢面板上不甚清晰的印着一张瓜子大的脸蛋,虽然看不清面容,不过那额头鼻尖上的细白面粉沫还是一清二楚的。
匆忙清洗了双手,急急抹去脸上的面粉,脱下蓝色的围裙,直到确认自己恢复清爽以后,矜涵才端着另两盘水饺朝餐厅走去。
大大的餐桌边,裘家父子已经端坐其上,桌上放着摆好的碗筷,连沈妈都被强制要求着坐到了餐桌边,按裘父的话就是,吃饺子还是人多的好。热闹!其实沈妈跟裘靖都知道,裘父只是回忆起了妻子罢了,以前裘母在的时候,每次包饺子都是沈妈在一旁帮忙,饺子上桌,总是非让沈妈同桌共吃,只因着裘母的一句,以往过年才吃饺子,吃的时候家里人又多又热闹,自此一旦吃饺子,沈妈是再拒绝都得上桌陪吃的。
矜涵惊喜的发现平日里劝说过多次都被拒绝同桌吃饭的沈妈今日也坐在餐桌边,很是开心,连忙又返回厨房多备了一副碗筷过来。
“爸!尝尝这饺子,看看味道如何是,说来今天多亏沈妈帮忙,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将大盘里的饺子分别盛到两只小些的盘子里,矜涵小心的将饺子放到裘父面前。
裘父拿起面前的乌木筷子小心的夹起一个圆滚滚的饺子,一口咬下去,浓郁的汤汁和着鲜香的馅料直直冲进口腔里,细细咀嚼,那股鲜香直冲鼻腔。
“好网游之三界最强全文阅读!味道真的不错,矜涵的手艺果然不一般,这是海味三鲜的吧”
待的咽下口中的饺子,裘父眯眼回味道
“爸爸果然吃出来了,只不过您能猜到是哪三样吗?”矜涵歪着脑袋有些俏皮的问道
“呵呵!我来猜猜看,”
裘父笑着下筷又夹起一个送进口中,再一次细细品尝起来。“有海参、虾米……”
微皱下眉头,口中又咀嚼了几下后眉头舒展笑着说道“还有干贝,矜涵,爸爸说的对不对?”
矜涵一边将另一只盘子移到近前,一边灿笑着佩服不已
“猜的一点不错,正是海参、虾米跟干贝,爸您真是厉害,那就再尝尝看这一盘,这种饺子的味道一定更难不倒您了。”
矜涵语毕满眼期待的看着裘父,然她不知此时沈妈却是一脸的关切望着他二人。
“怎么?矜涵今天不只包了一种馅料的饺子吗?呵呵!好啊!爸爸对于饺子可一向是来者不拒的啊。”
裘父一边跟矜涵调侃着,一边伸手夹起刚被推到眼前来的另一份饺子。
轻咬一口,熟悉的茴香味快速的弥漫整个口腔,握着筷子的手陡然一颤,整个人都这么木木的定住了一般。
果然,发现了呢!
沈妈无声的叹气,心口一软,眼含怜惜的朝矜涵望去。
“怎么了?爸?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矜涵一见眼前的老人竟然口含半只饺子愣在当场,担心之下顾不得去拿筷子快速的用手捏起一只送进口中,茴香味浓郁、咸淡适口,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难道裘父不能吃茴香?是不是对茴香过敏还是……?”
匆匆咽下口中的饺子,矜涵急的眼眶都红了,紧张的捏住裘父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矜涵,坐过来一起吃吧,爸他没事的。”裘靖难得站起身,走到矜涵身边,温和的手掌扶起有些酸软的身躯将她牵回餐桌边。
其实当他闻到那熟悉的茴香味时,就知道父亲此刻的状态恐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自母亲去世后,父子俩便再也没有吃过茴香馅的饺子,只恐那深深地思念缠绕不去,如今事隔多年再一次吃到这熟悉的味道,怎不叫人惊讶之余跌入追忆的漩涡。
一脸无助的矜涵就这么被半扶着坐回餐桌边,求救般的眼神扫过沈妈又投往丈夫身上。
沾满面粉的可爱脸庞与眼前写满无助的小脸重叠,裘靖竟有股抹去那无助表情的冲动。定了定神,难得温和的安慰道:“没什么?你的饺子只是令父亲他想起我母亲了。你就安心吃你的吧。别担心了……”
果然,似是过了半刻钟的功夫,裘父已红着眼眶一口接着一口沉默的吃起了盘子里的茴香饺子,很快整盘的饺子已被扫荡一空。
放下筷子,裘父眼中竟似含着隐约的泪花,眼神里充斥着感动、追忆、欢喜诸多复杂的情绪。有些苍白的唇微微颤抖的张着。半响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矜涵……谢谢你!饺子……饺子非常好吃。”
说罢不稳的站起身,抓过身侧的拐杖蹒跚的向房间走去。
“爸……”矜涵匆忙站起身,有些无措的唤道,只见得裘父背对着自己抬手摆了摆,只得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欲海官途最新章节。
饭桌上,沈妈红着眼眶一口一口吃着饺子,一旁的裘靖也似没有注意一般专心的埋头咀嚼。
矜涵有些无措后的微怒,这二人为何都似没有看到裘父的情况一般,自己满肚子的疑问却没个人来解疑。
直到隔日听过沈妈的一番诉说后,才知道茴香馅的饺子对裘家父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而裘父在追忆自己的妻子时,从来是不许有人打扰的。自此除非他父子俩要求,她再也没有擅自做过茴香馅的饺子。
……
36楼的办公室里,裘靖捏着一张雅致的印花请帖,拇指拂过其间的一行字。‘携伴参加’
犹豫片刻,将请帖放回办公桌上,拿过一旁的手机调出一串号码,拨了过去。
“海伦,我要定一套宝蓝色的礼服,对!是那场慈善会,是给我太太准备的……怎么?就不许我携伴参加吗?别忘了我毕竟是结过婚的人了。是 ,就要宝蓝色,别的颜色不要。恩?三围?我想下“
仔细回想了下那日意外在浴室玻璃门上看到的清晰身影,裘靖确定的回答道
“应该是8688。”
电话另一端隐约传来赞叹声。
裘靖有些不耐的说道:“好了,弄好了打电话给我。挂了”
放下手机,对自己的举动有些犹豫,早已习惯了参与任何活动都是只身一人,逼不得已非要携伴参加的,自己一向都是带上金秘书,然而这一次……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裘靖放松身体靠向宽大的真皮椅背,迟早是要正式以夫妻身份出席在公众视野里的,这一次就当是个开场好了……
至于她的交际能力就不在自己需要知道的范畴内了。
闭上眼,缓缓进入休整状态,裘靖并不知道这一次的携伴露脸让他原本被层层保护避过公众视野的妻子骤然吸引了大众媒体的强烈兴趣,两人的生活也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泡芙求鼓励~~~求鲜花
下午四点半,离裘家的晚餐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今日正好周末,又是矜涵准备晚餐的日子。厨房里,矜涵正系着蓝格子的围裙站在流理台上揉着面团,而沈妈则愉快的在一旁帮忙打着下手。
“矜涵,今天晚上这是打算做水饺吧?不过馅料这么多,矜涵是打算做几种啊?”
沈妈一边洗着水槽里的海参、干贝,一边侧过脸好奇的问道
客厅里空调的温度打的不低,奈何厨房里的温度始终没有降下去,矜涵轻抬手背抹掉额前沁出的汗珠,笑着回道:“就两种馅的,一种海味三鲜,一种是茴香肉馅的。饺子我做的次数不多,还不知道做出来味道怎么样呢?”
“茴香馅的?”
沈妈乍一听到不由一愣,口中低低重复着,重又抬眼望去,眼神间若有所思,眼前的女子一头乌黑微卷的长发被细致的盘于脑后,就连鬓边稍短的发丝都被黑色的发卡牢牢的别住。
前额沁出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脸颊泛出柔和的粉红。专注的视线落在掌中的面团上,那双在黑白琴键上灵动跳跃的手指此时毫不生涩的揉捏着面团。
这哪里像是唐家那样的大门大户走出来的千金小姐,这分明就是寻常百姓家里最最普通不过的贤惠妻子。
一股酸涩直冲鼻腔,在沈妈微红得眼睛里仿佛看到两个同样美丽、娴雅、文静的女子缓慢重叠……
口中竟下意识的唤道:“妍夫人……”
“啊?怎么了沈妈?”
听到旁边的轻唤,矜涵停下手上的动作偏过头来满眼疑惑的望过去黄金牧场最新章节。
“哦!没什么,没什么?咱们还是快点准备吧,今天下午少爷没去公司,跟老爷一起去博爱院了,回来的肯定比平时早,我们还是快些做好的好。”
掩饰的低下头,利落的清洗起所备的材料,沈妈不算技巧的转移了话题。
于是,厨房里两人各自忙碌起来,也不过一个小时而已,流理台上便摆满了一个个形状饱满,肥头大耳的白胖饺子了。
…………
“叮……叮……”
熟悉的门铃声响起,沈妈连忙将沾满面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匆匆朝门口走去
“老爷、靖少爷回来啦?”
一手接过裘靖递来的外套,一手稳稳扶住裘父将他引至客厅坐下。
在明晃晃的水晶灯下,裘靖这才发现沈妈的脸上竟沾上了一些白色的面粉,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沈妈,晚上是吃面食吗?”
“呃!靖少爷是怎么知道的?”沈妈诧异的望过来。
“呵呵!您这脸上不都写着了吗?”
裘靖今日心情好似不错,拉着沈妈来到客厅的立镜前。
“哎呦~原来是沾上面粉了,呵呵!是啊,晚上矜涵包了饺子哦,这会儿应该下锅了,你去厨房帮忙端出来吧。”
沈妈笑着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厚实手掌,转身去餐厅布置碗筷了。
裘靖转身看了看微笑着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裘父笑着点头道:“去吧!去厨房给矜涵帮帮忙,每次都是只吃不做,今天也出点力吧。”
没再说什么,裘靖一向都是不愿违逆父亲的意愿的,脚步一转向厨房走去。
“沈妈,饺子马上就起锅了,我要调下沾料,那瓶酱放的有点高,帮我拿下凳子过来好吗?”
听到身后轻微的声响,矜涵以为是沈妈重又进来帮忙,也没有回头,只打开头顶的橱柜门抬头寻找自己要的那瓶酱料。半天没有回应,正要回头之时,身后不意竟靠上一具温热的身体,惊异之下刚想转身,只觉一只健硕的手臂撑过头顶大掌一抓,一瓶酱料抵到眼前。
炎热的夏天衣着轻薄的身体无法忽视从身后传来的温热,矜涵盯着近在眼前的酱料竟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视线顺着那握着酱瓶的手指一路滑到一张冷峻、帅气的脸上。
晃了晃脑袋,矜涵有些惊讶的发现,刚刚似乎在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眸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是错觉吗?
有些尴尬的接过酱料,掩饰的拨了拨并不存在鬓边碎发,矜涵细若蚊吟的说道“谢谢!”
裘靖此时已转身拿起大大的漏勺从沸腾的锅里捞出煮好的饺子,对于那几近耳语的道谢并未注意。随后一手一个端起两盘饱满白嫩的饺子朝餐厅走去,跨出厨房的门前,脚步略顿,思索片刻复又转过身来对着那似乎还愣在灶台边的女人说道:“脸上沾到面粉了”。说罢不待对方回应便径直离开了厨房妙手医侠最新章节。
“啊!”快步走到锃亮的油烟机前,细细望进去,果然银色的不锈钢面板上不甚清晰的印着一张瓜子大的脸蛋,虽然看不清面容,不过那额头鼻尖上的细白面粉沫还是一清二楚的。
匆忙清洗了双手,急急抹去脸上的面粉,脱下蓝色的围裙,直到确认自己恢复清爽以后,矜涵才端着另两盘水饺朝餐厅走去。
大大的餐桌边,裘家父子已经端坐其上,桌上放着摆好的碗筷,连沈妈都被强制要求着坐到了餐桌边,按裘父的话就是,吃饺子还是人多的好。热闹!其实沈妈跟裘靖都知道,裘父只是回忆起了妻子罢了,以前裘母在的时候,每次包饺子都是沈妈在一旁帮忙,饺子上桌,总是非让沈妈同桌共吃,只因着裘母的一句,以往过年才吃饺子,吃的时候家里人又多又热闹,自此一旦吃饺子,沈妈是再拒绝都得上桌陪吃的。
矜涵惊喜的发现平日里劝说过多次都被拒绝同桌吃饭的沈妈今日也坐在餐桌边,很是开心,连忙又返回厨房多备了一副碗筷过来。
“爸!尝尝这饺子,看看味道如何是,说来今天多亏沈妈帮忙,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将大盘里的饺子分别盛到两只小些的盘子里,矜涵小心的将饺子放到裘父面前。
裘父拿起面前的乌木筷子小心的夹起一个圆滚滚的饺子,一口咬下去,浓郁的汤汁和着鲜香的馅料直直冲进口腔里,细细咀嚼,那股鲜香直冲鼻腔。
“好!味道真的不错,矜涵的手艺果然不一般,这是海味三鲜的吧”
待的咽下口中的饺子,裘父眯眼回味道
“爸爸果然吃出来了,只不过您能猜到是哪三样吗?”矜涵歪着脑袋有些俏皮的问道
“呵呵!我来猜猜看,”
裘父笑着下筷又夹起一个送进口中,再一次细细品尝起来。“有海参、虾米……”
微皱下眉头,口中又咀嚼了几下后眉头舒展笑着说道“还有干贝,矜涵,爸爸说的对不对?”
矜涵一边将另一只盘子移到近前,一边灿笑着佩服不已
“猜的一点不错,正是海参、虾米跟干贝,爸您真是厉害,那就再尝尝看这一盘,这种饺子的味道一定更难不倒您了。”
矜涵语毕满眼期待的看着裘父,然她不知此时沈妈却是一脸的关切望着他二人。
“怎么?矜涵今天不只包了一种馅料的饺子吗?呵呵!好啊!爸爸对于饺子可一向是来者不拒的啊。”
裘父一边跟矜涵调侃着,一边伸手夹起刚被推到眼前来的另一份饺子。
轻咬一口,熟悉的茴香味快速的弥漫整个口腔,握着筷子的手陡然一颤,整个人都这么木木的定住了一般。
果然,发现了呢!
沈妈无声的叹气,心口一软,眼含怜惜的朝矜涵望去。
“怎么了?爸?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矜涵一见眼前的老人竟然口含半只饺子愣在当场,担心之下顾不得去拿筷子快速的用手捏起一只送进口中,茴香味浓郁、咸淡适口,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难道……难道裘父不能吃茴香?是不是对茴香过敏还是……?”
匆匆咽下口中的饺子,矜涵急的眼眶都红了,紧张的捏住裘父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矜涵,坐过来一起吃吧,爸他没事的贴身医王。”裘靖难得站起身,走到矜涵身边,温和的手掌扶起有些酸软的身躯将她牵回餐桌边。
其实当他闻到那熟悉的茴香味时,就知道父亲此刻的状态恐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自母亲去世后,父子俩便再也没有吃过茴香馅的饺子,只恐那深深地思念缠绕不去,如今事隔多年再一次吃到这熟悉的味道,怎不叫人惊讶之余跌入追忆的漩涡。
一脸无助的矜涵就这么被半扶着坐回餐桌边,求救般的眼神扫过沈妈又投往丈夫身上。
沾满面粉的可爱脸庞与眼前写满无助的小脸重叠,裘靖竟有股抹去那无助表情的冲动。定了定神,难得温和的安慰道:“没什么?你的饺子只是令父亲他想起我母亲了。你就安心吃你的吧。别担心了……”
果然,似是过了半刻钟的功夫,裘父已红着眼眶一口接着一口沉默的吃起了盘子里的茴香饺子,很快整盘的饺子已被扫荡一空。
放下筷子,裘父眼中竟似含着隐约的泪花,眼神里充斥着感动、追忆、欢喜诸多复杂的情绪。有些苍白的唇微微颤抖的张着。半响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矜涵……谢谢你!饺子……饺子非常好吃。”
说罢不稳的站起身,抓过身侧的拐杖蹒跚的向房间走去。
“爸……”矜涵匆忙站起身,有些无措的唤道,只见得裘父背对着自己抬手摆了摆,只得颓然的坐回到椅子上。
饭桌上,沈妈红着眼眶一口一口吃着饺子,一旁的裘靖也似没有注意一般专心的埋头咀嚼。
矜涵有些无措后的微怒,这二人为何都似没有看到裘父的情况一般,自己满肚子的疑问却没个人来解疑。
直到隔日听过沈妈的一番诉说后,才知道茴香馅的饺子对裘家父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而裘父在追忆自己的妻子时,从来是不许有人打扰的。自此除非他父子俩要求,她再也没有擅自做过茴香馅的饺子。
……
36楼的办公室里,裘靖捏着一张雅致的印花请帖,拇指拂过其间的一行字。‘携伴参加’
犹豫片刻,将请帖放回办公桌上,拿过一旁的手机调出一串号码,拨了过去。
“海伦,我要定一套湖蓝色的礼服,对!是那场慈善会,是给我太太准备的……怎么?就不许我携伴参加吗?别忘了我毕竟是结过婚的人了。是 ,就要湖蓝色,别的颜色不要。恩?三围?我想下“
仔细回想了下那日意外在浴室玻璃门上看到的清晰身影,裘靖确定的回答道
“应该是8688。”
电话另一端隐约传来赞叹声。
裘靖有些不耐的说道:“好了,弄好了打电话给我。挂了”
放下手机,对自己的举动有些犹豫,早已习惯了参与任何活动都是只身一人,逼不得已非要携伴参加的,自己一向都是带上金秘书,然而这一次……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裘靖放松身体靠向宽大的真皮椅背,迟早是要正式以夫妻身份出席在公众视野里的,这一次就当是个开场好了……
至于她的交际能力就不在自己需要知道的范畴内了。
闭上眼,缓缓进入休整状态,裘靖并不知道这一次的携伴露脸让他原本被层层保护避过公众视野的妻子骤然吸引了大众媒体的强烈兴趣,两人的生活也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
第二十八章 正式邀约
“这是什么?”
看着递到眼前的金色请柬,矜涵疑惑的抬起头
“今天才收到的,中嘉企业联手诚瑞慈善合办的慈善拍卖会,要求携伴参加。时间是在28号,如果你那天有空的话,不妨和我一起过去。”
不知为什么,对着那双略带疑惑的眼眸,裘靖竟说不出直接要求的话来,事实上委托海伦定制的那件礼服前天就已经准备好了,如若此刻她拒绝参加,他想那就还是一个人去就是了。
接过请柬,展开细看一遍,内心竟微微骚动了起来。
他这是在邀请我一起参加拍卖会呢一路向仙最新章节!一向不喜携伴参加的人竟然会意外的提出这样的邀请,裘靖,我是不是向你又靠近了一步呢?
抬起头,视线落在那人的身上,对方似有感应般,竟像是有些别扭般的侧过身去。
“如果你没有时间的话,我可以……”
“有,当然有时间。”
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裘靖原本想说,他可以一个人单独出席,话未说完却被急急打断。
“嗯……我是说28号那天我正好没课,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好似太过急切的表现,矜涵的脸飞上两朵红云。
“哦!对了,礼服!这样的场合需要合适的礼服,现在会不会太迟了,这可怎么办?”
还来不及害羞完,突然想到一个大问题,这样名流云集的社交场合,怎么可以少了一身出彩的礼服呢。
懊恼的转身拿过小包里的手机,或许现在跟迪伦家的艾温联系下,应该还能找到合适的衣服。
“给你的”一张浅蓝色带有一丝淡香的名片递到眼前
“这是?……”
细看一下,发现竟然是h&l总设计师海伦的私人名片
“你直接跟海伦联系,约个时间去试下礼服,我已经提前让她准备好了。”
裘靖此刻非常满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却完全忽略了他说的‘让她提前准备好了’跟先前的‘今天才拿到请柬’明显的前后矛盾。
当然我们心思细腻的矜涵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原来一开始就决定要邀请我一起参加的吗?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已经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名字而已了吗?
嘴角不自觉的挂起淡淡的笑意,心底有一种名为甜蜜的感觉划过,这似乎是结婚以来首次感受到这样的滋味。
“好……”
似裹了蜜糖般的字眼从微扬的唇里滑出。
……………………
“哗啦”一声
宽大的帘幕被用力的拉开,矜涵小心的提着裙摆走出试衣间。
“太美了……,宝蓝色果然非常的衬您,我还在想裘总为什么指定礼服的颜色一定要是宝蓝色呢,现在看来再适合不过。”
海伦兴奋的将矜涵引至巨大的落地镜前,看到自己精心设计的礼服被如此完美的演绎,内心的兴奋可想而知。
要知道每个设计师都希望自己用心设计的衣服能碰上一位最适合它的主人,对设计师来说,每一件最终成品的礼服就像她们的孩子一样,若能碰上合适的人就如找到了最好的归宿一般。
“海伦,谢谢你,它实在是太漂亮了”。对于身上这件的礼服,不管从剪裁还是款式来看,矜涵都是相当惊喜的,只要是女人,在拥有一件华美衣裳时,喜悦、满足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不过她很好奇设计师如何能在不清楚她尺寸的情况下,还能把这件礼服做的如此合身。
轻抚过贴合的腰身,矜涵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不过海伦,我并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尺寸啊?你怎么能将礼服做的这么刚刚好呢?”
“呵呵终极农民工全文阅读!你是没有告诉我,但是我问了裘总啊,866288,对不对?看来裘总对你可真是了解的很呢!我记得当时一问完,他可是张嘴就报出来了?”
海伦一边笑着上前整理略皱的裙摆,一边语带羡慕的说道。
“他告诉你的?”
矜涵吃惊的转过身,低头望向正弯腰整理裙摆的海伦。
“对啊!告诉我尺寸之后,还给我传真来了一张你的照片,要求按你的气质来设计。说来,裘总真的很细心呢!宝蓝色相当很适合你,这款衣服的剪裁设计完全突出了你精致、脱俗的气质,不是吗?”
海伦双手搭在矜涵圆润的肩头将她朝落地镜的方向转去。
镜子里,她看到的是一个绯红染满脸颊的女人,一股喜悦夹杂着羞涩的复杂情绪蔓延开来。
或许……一切都会有个崭新的开始……
……………………
金秘书坐在办公桌前,拧着眉头踌躇的盯着电话机。想到刚才老板的交代,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是非常重要的公事,但是毕竟是携夫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社交聚会,这样的做法似乎不太妥当啊,不过老板就是老板,交代的事情必须得去完成啊。
摇了摇头,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
“你好!裘夫人吗?我是金秘书”
“哦!找我有事吗?”矜涵示意身边的化妆师暂停一下,随即起身走到窗边。
“呃……是这样的,因为和德国方面的一件合作案出了些问题,现在裘总正跟德方的代表正在视频会议中,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无法及时出席慈善拍卖会前的自助晚宴,裘总说能否请您先行过去,因为他也捐出了慈善拍品,所以会在拍卖会开始前尽量赶到。另外裘总让我转达他的歉意,希望你能体谅他的身不由己。”
尽量委婉的表述了老板要她转达的信息,最后一句话甚至是她第一次的擅自做主。金秘书有些忐忑的等待着对方的反应,若以她自己来说,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是无法淡然处之的。
那边静默半响,温润清澈的嗓音似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柔柔的传来
“是这样啊……没关系,金秘书麻烦你告诉靖,我可以自己先去晚宴,让他安心把公事处理好。”
“好的!我一定转达,另外,裘总说了为您这件礼服所特意搭配的一套首饰已经让人送过去了,不知道您是否拿到了”
转过身回到梳妆台前,矜涵轻轻抚过首饰盒内那套流光溢彩的蓝宝石配饰,柔声说道:“是的,已经拿到了,很漂亮!”
“啊!那就好,那么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再见!”
“好的,谢谢你,再见!”
挂掉电话,金秘书长舒了口气,裘夫人可真是个好脾气的女人啊,果然世家出身的女子就是不一样。希望她今天单身赴宴时,可以一切顺利……
收拾起为他人担忧的情绪,金秘书推了推银边眼镜,重有埋首于满桌的资料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jj 最近抽风的厉害,昨晚没有更新,今天双更,安慰乃们脆弱的心灵。
------------
第二十九章 独自赴宴
位于浦鸿路的维鑫酒店是本市最好的几家五星级酒店之一,此时酒店门前豪车云集,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内,穿梭着不少在本市主流媒体上经常出现的熟悉面孔。
今晚在顶楼的旋转餐厅里要举行一场聚集本市各界名流的自助餐会,餐会后将是众人期待的慈善拍卖会。
此时,矜涵独自一人乘坐专车来到酒店门前,车子刚刚停稳还未等司机下车,高大帅气的机灵门童已经几步跨到跟前迅速的打开车门。
“谢谢”
优雅的拎起一侧裙摆,穿着浅金色高跟鞋的脚小心的踏出车门,矜涵浅笑着向帅气的门童道谢
“呃!”
眼前的女子峨眉淡扫,点墨般漆黑的双眸,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亲和温婉的微笑,淡淡的一声‘谢谢’不带丝毫敷衍,真诚流显于外。
这一刻门童竟似被那微笑给定住了一般,微张着嘴,不知要说些什么。
“夫人,您一个人上去可以吗?真的不需要等少爷一起?”司机老章从驾驶室钻出来,站在车前关切的问道
“没关系,老章你回去吧,他一会就会过来的。”
安抚的朝司机老章笑了笑,直到看着他坐进车里才转身朝酒店大堂走去。
乘坐室内观景电梯直达顶楼,步出电梯就是宴会厅。门口的侍应生缓缓推开棕红色的大门,门内一片热闹喧哗、数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顶上,流光溢彩的水晶将灯光打碎成七彩的光影重新投射到地面,猩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宴会厅,巨大的白色餐台前放置着各色的高级餐点,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分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系着黑色领结的侍应生们优雅的单手举着放满美酒的托盘穿梭于人流中间。
矜涵小心的拎起及第的裙摆,在这里她并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就目前来看或许找一个僻静的角落稍事休息,才是最佳的选择。于是乎举目望去,朝她满意的餐厅一角走去。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徐徐前行的她已然成为了临近门边一群贵妇、名媛们瞩目的焦点,这场宴会所邀请的基本上都是本市的知名人士,对于这些忙于社交的贵妇们来说,从不进入社交场合的矜涵无疑是具陌生的面孔,不过数月前的那场盛大婚礼还是令人记忆犹新的,故而大家不由纷纷揣测起来,裘氏的新任总裁夫人为何会独自前来?
“看到没?她那身礼服就是我三天前在海伦的店里看到的,当时我真想把它买下来,可惜店员说这是特意定做的,不卖,可把我气坏了万象神眼最新章节。”
钱氏信托基金的小女儿撅着嘴巴,不满的跟身侧的友人抱怨道,眼睛却满含嫉妒的望着悠闲坐在角落里的某人。
“专门定做的又如何,穿起来也不过就是那样而已,真不知裘靖怎么会看上她的,脸蛋也不过小了点,说身材也不过稍微丰满了点而已。一点看头都没有”
身侧着银色礼服的女子恰好曾经拜倒在裘靖的西装裤下,想起自己当初被严词拒绝的窘态,看着眼前那个已经顶着裘夫人身份出席社交宴会的女人,妒忌的心性蒙蔽了一切,一副完全睁眼说瞎话的架势。
“怎么会?她很漂亮啊!你们不觉得那件宝蓝色的礼服把她的优点完全展现出来了吗?纤细的颈项、圆润的肩、丰满的胸线、还有盈盈一握的腰身,哦 还有她脖子上那条古董级的蓝宝石项链,她真美不是吗?”
轻挽着丈夫的手,冯佳敏无声的侵入这个小小的圈子里,话语里流露出的是一份发自内心的赞美。
“怎么?喜欢的话,也送你一条。”一旁俊挺的丈夫笑着刮了刮妻子的小鼻头,不知道为什么,一贯不喜这些性格傲娇的所谓贵妇、名媛们的妻子竟然对裘氏的总裁夫人‘一见倾慕’刚想上前搭讪,却不意听到一旁心怀妒忌的谈话,于是不悦的拖着他走了过来。
“是程瑞集团的程总跟夫人啊,呵呵!我们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说说而已。”银色礼服的女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懊恼于自己方才的一番言论被这夫妻二人听到了。
轻叱一声,冯佳敏不像理会这些心胸狭隘又妄自尊大的女人们,正想过去跟矜涵好好认识一番,奈何身旁的丈夫被一位朋友叫住,无奈只得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待到程总夫妇走远,心有不甘的几人悄声低语了几句,似是达成了共识,随后默契的朝矜涵所呆得小角落走去。
“你是裘靖的妻子?”
钱蕊蕊端着酒杯垂下头,用略带高傲的眼神瞄向端坐在一旁的矜涵,
抬起头,矜涵有瞬间的茫然,怎么眨眼的功夫身旁就围绕了这么好几位眼神不善的女子。本想客气的问好,然而那明显略冲的口气让她第一时间就感到了来自对方的敌意。
思索片刻觉得还是礼貌相待的好,于是缓缓起身,客气的举了下手里的酒杯,“对,我是他的妻子,你们好!”
然而这样的礼貌相待并没有得到同样的回应,那位曾恋慕裘靖而被拒绝的女子端着酒杯毫不客气的讥讽道:“既然是新婚妻子,怎么今天的这场晚宴裘夫人竟然落的行之单影的地步?难道说刚结婚就被打入冷宫了,又或者裘总去陪他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了。说来我们还真是同情裘夫人你啊!”
刻意在妹妹两字上落下的重音,似乎暗示着她这个正牌妻子还比不过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所谓妹妹。
如此一番明显嘲讽的话语一落,此女身边的几位同伴不由都掩嘴低笑。
似乎任何地方都免不了会出现这样令人不快的人,心底里确是有些不悦,但是良好的教养使的她无法摆出一副恼怒的表情,而且也没有必要与这些无聊人士置气。
调节了一下情绪,矜涵出于礼貌的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福盛银楼的周小姐”
女子身边的同伴连忙介绍道,女子微微抬起下巴,一副傲娇的姿态无限归来之超级警察。
“原来是周小姐,矜涵要多谢你及诸位的关心。不过……”
短暂的停顿,矜涵两眼直直的望进身前女子眼里,眼神中是一种了然以及同情的神色。
“同情还是免了,我不认为自身有需要同情的地方,各家有各家的事,诸位妄自揣测似乎有点有失身份吧。至于妹妹一说,毫无血缘关系又如何,难到亲情非要用血缘才能维系吗?”
同样不算客气的在‘亲情’二字上落下重音,不直面冲突,并不表示自己是个傻呆呆站着让人欺负的主儿。
或许是被这一番看似温和实则犀利的回话给抵住了,或许是被对方那了然一切所以倍加同情的眼神给震住了,总之这位周小姐似有败下阵来的感觉。
“哎呀!哎呀!诸位都是好姐妹,何必为了这些小事弄的不愉快,今晚可是难得的一场高规格宴会,姐妹们为何不好好享受,大家随意聊聊就是了。”
周小姐身旁的另一位女子,眼看着情况有变,立刻打起圆场来。
“对啊!今天的宴会规格确实挺高,餐点全是由国外聘请来的5星级厨师汤玛斯亲手烹制,连红酒都是特意从法国空运过来的拉菲。哦!说到红酒,不知裘夫人对此有研究吗?我听说裘总可是品酒的高手,酒窖里更是藏了不少珍品,就不知闲暇之余是否有教一些红酒的常识给裘夫人呢?”
似又找到了一个切入点一般,周小姐锲而不舍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找麻烦游戏。
对方话音刚落,矜涵有些突兀的微倾过身子闻了下对方手中的酒杯。
“周小姐应该是直接从waiter那里拿得红酒吧,目前拉菲在世界各地参股的酒庄大概有10个左右,您喝得这款酒应该是lafayette empire aristocracy葡萄的采摘年份是06年,级别是aoc,事实上,它不能说是拉菲的正牌,另外,它的最佳饮用温度是16到18度,不过周小姐的手掌可能稍稍影响了一点它的饮用温度,不过没有关系,餐桌末端倒是摆放了几瓶顶级红酒,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里面似乎还有一瓶la romanee conti,周小姐可以去品尝一下。另外我想去补下妆,各位慢聊。我先失陪了。”
不反击不代表自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这些女人的为难。急切的想脱离这个令人烦躁的小圈子,矜涵不得已展露了自己犀利的一面。拿起一旁的小手包,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然而那位显然被气晕了的周小姐可不打算就这么简单的放她离开,一个假惺惺的失手动作,半杯红酒眼看着就这么朝矜涵撒去。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没注意!不好意思啊!”
拿着手里的空酒杯,周小姐语带不甘的假意劝慰道。
原来时刻关注着眼前情况的矜涵,始终对那杯被捏握在手中的红酒杯备着十分的关注度,似乎无聊的女人们总会重复这种无聊的举动,果然跟预料的一样,半杯红酒就这么朝自己泼了过来,快速的一个侧身,红酒堪堪洒落在自己左侧裸*露的手臂上。
压抑住恼怒的情绪,正准备打开手包拿出手巾擦拭,却不料眼前递过来两条同样洁白的手巾,耳旁是一句异口同声的话语。“你没事吧?”
惊讶的抬起头,看看左边这位,望望右边那位。
“怎么是你们……”
抓着手包的女子就这么直呆呆的愣在了那里,她怎样都没有想到会在这场宴会上碰到这俩个人……
------------
第三十章 三男齐聚(倒V注意!)
“你们认识?”
再一次的异口同声,令这两个同样气质出众的男子均皱起了眉头。
“唐,你怎么会认识他?”
一身白色西服的金发男子捏着手巾,一边语带轻微不满小声问着矜涵,一边自作主张的帮她擦拭掉手臂上的红酒,同时还不忘用示威的眼神瞄向一旁的男人。
“呵!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brain家的三少爷,怎么……brain先生终于允许你出来放风了。”
年今言无声的收回右手,将那方白色的手巾放回衣内,他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双带着示威的眼睛一样,口中的话一出便立即击即中红心。
“你……哼!一个靠害死自己父亲以求继承财产,却始终无法继承公爵爵位的男人,凭什么来说我。”
“少爷……”
“里德……”
像是一只被戳中了伤口的动物,里德―布雷恩几乎忘记了身处何处,张嘴就是一番带着强烈人生攻击的话。
一旁的贴身随从瑞克,同刚刚反应过来的矜涵不由同时出声劝阻。
“对不起,克莱嘉德爵士,请原谅少爷的口出不逊,他的身体前段时间才刚刚恢复,精神可能还是不太好。”
瑞克朝年今言歉意的弯了下腰身,对于自家少爷的口无遮拦着实无力。
“别往心里去,克莱嘉德爵士,里德不是故意的。”
矜涵虽自认跟里德的关系谈不上十分亲密,但是若站在同为朋友的立场,她也觉得方才那些话有些过分了。
朝瑞克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又朝矜涵顽皮的眨了眨眼,年今言似乎并没有因方才那番激烈的言辞而产生太大的不悦。
“没关系,用一句中国话来说,‘清者自清’我不会在意一些毫无根据、完全道听途说的话。另外,唐小姐,不知可否直接称呼我今言,毕竟我的身体里有一半的血脉是同你一样来自这方东方古国,所以我认为这个中国名字在你我之间用起来似乎更为合适!”
年今言语毕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眼神灼灼的看着身前的佳人。心下感叹……
好一个清丽、雅致的女子,几乎从她推门进入宴会厅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便不受控制的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无声端坐在宴会厅不起眼的一角,看着她被一众无聊女人围堵,原本作为一名绅士,实在不该参与到女人的小圈子里,但是眼看着那杯红酒就那么撒在她纤细的手臂上,身体早已快过大脑,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定在她眼前了。
矜涵正待开口,却不意手腕被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掌握住。
“唐,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这次我可是特意从英国飞来看你的,还有,你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原来,一旁不甘被忽视的里德不满矜涵似乎把注意力都投注到了眼前那个讨厌家伙的身上,于是按耐不住的想要夺回关注。
矜涵不着痕迹的在对方微微不满的眼神下抽回自己的手腕,略带劝慰的安抚道:“里德,我跟克莱嘉德爵士之所以会认识,源自于前不久他曾经帮了我很大的一个忙,而且他跟你一样也是我的朋友,所以里德,对他友善一点好吗?宦海特种兵。”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另外唐小姐,既然是朋友那么我坚持你称呼我今言比较好,”默默立在一旁的男人,不失时机的接上一句,显示对这简单的称呼相当坚持。
对于他这样的坚持,矜涵觉得理当给予尊重。
略带警告的看了蠢蠢欲动的某人一眼,待对方不甘的扭过头去,矜涵才转过身面对身旁的男人。“既然如此,今言,你也唤我矜涵吧?爵士、小姐的听起来确实生疏的很。还有,很抱歉我的朋友给你带来了不快。不过真的很意外会在这里碰到你?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吗?”
自上次一别已然过去了不短的时间,矜涵本以为两人自此不会再有交集,今天却意外的在这场宴会上碰到了他。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拨了下额前的碎发,长长的棕色睫毛微微下垂遮住了那漂亮的蓝色眼睛,轮廓分明的混血脸庞上好似滑过了一道类似尴尬的神情。他能说只是数月没见,心中想念已是堆积如山吗?他能说即使知道她已经名花有主,奈何心头对她恋慕依旧吗?他能说他今天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拍下那架古董钢琴,然后送给她吗?不……他什么都不能说。
无奈在心底露出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自嘲笑容。年今言收敛了心情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前几日收到了邀请函,她恰巧缺个男伴,所以……”摊了摊手,年今言一副自己完全是友情陪同的表情。
很意外这位看起来似乎英俊严肃的男人会露出这样温和、亲切的表情,矜涵不由笑着打趣道:“原来是应美女的邀约啊,难怪了。不过你一直在这里跟我聊天,你的女伴没意见吗?”
说着不由探出头来,朝他的身后望去。果然,人群中一个身着金色吊带礼服的美丽女子皱着眉头左顾右盼正寻找着什么。仔细一看,不正是那一日在机场看到的时髦女郎吗?
正待开口提醒,却发觉对方似乎眼睛一亮,明显已经看到了这里。笑着朝那疾步行来的女子微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浅笑着说道:“今言,你的女伴过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微一颌首,矜涵转过身拉过垂头丧气等候在旁的里德朝大厅的另一侧走去。此刻头疼的她根本不知道这一次该如何摆脱这个缠人的家伙了。
“今言,怎么眨个眼你就不见了,害我到处找。那个女人是谁?有点眼熟啊。”骆清姿刚一走近便软软的靠向身侧的男人,一手绕过对方臂弯满含醋意的低声问道
“没什么,一个朋友而已,我们过去吧,我想再确认下今天拍品的目录。”偏过头,看了眼黏在身侧的女子,年今言略带不耐的敷衍道。
“好吧……”
不想惹的男人不快,于是举步随行,两人朝大厅另一头走去。
…………………………
当被矜涵温热手掌拉住的那一刻起,里德就如被打了药剂一般,兴奋异常,终于摆脱了家人的圈禁,来到唐出生成长的地方,抵达的第二天就想来找她了,奈何家里到处寻找他的消息传来,害得他不得不在酒店里隐藏了几天。按捺多日终于见到了心中的惦记的人儿,怎不叫他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唐,你今天真是美极了,第一次看到你盛装打扮的样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丽一万倍!”
里德第一次见到这样面貌下的矜涵,心中的爱恋再一次如山洪爆发一般倾泻而出。
确实,正如里德所说的那样,一身宝蓝色修身礼服的矜涵的确美极了,前面本是普通的抹胸款,只不过,在胸口正中间,做了一个小小的v口设计,微露的沟渠令她端庄中透出丝丝性感,绝对修身的设计使得腰身的布料如同第二层皮肤一般包裹住绝佳的身体,下摆垂顺的布料灵动中带着飘逸谁动了本王的悍妃最新章节。
最值得一体的是礼服的后背设计,大胆的镂空造型使得、那雪一般的肌肤在若隐若现间更加引人遐思。不得不说,这件礼服确实将矜涵完美的身材曲线以及玉瓷般的肌肤凸显无疑。
“谢谢,不过里德你怎么会跑来a市了,上次听梅恩说,你父亲好像打算把你送到德国的汉诺学院去。”
对于眼前这个人,矜涵实在有些头疼,里德是她在英国做交流演出时同学哥哥的好友,说来两人原本根本毫无交集,然而因为一次盛大的公开演出,原本陪同友人前来观看的里德,竟然对在台上纵情演奏的矜涵一见钟情。
这么多年了,里德对她的感情有着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执着,曾经,他从英国追到过维也纳,又从维也纳追到国内,矜涵几乎去到哪里都能看到里德的身影。
尽管一再表示自己心有所属,然而对方却总不当回事,除却在感情上的执着和行为上的追逐以外,真正说起来,矜涵觉得里德算不上一个讨人厌的男孩。
尽管上一次两人的分别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只因她又一次拒绝了里德的求婚,并且郑重其事的表示,自己这辈子只会嫁给那个心里喜欢的人。
也就是这一句话,似乎深深地打击到了他,矜涵到现在还记得平日总如阳光般开朗的男孩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幽深的绿色眼眸里透着一股惨烈的绝望,深邃的五官变得扭曲异常,他疯狂的扫荡着身边一切可以甩砸得东西,直至无物可砸,转而紧紧的掐住矜涵的胳膊,口中只拼命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矜涵被吓坏了,直到里德的贴身随从将自己从发疯般的里德手里救出,她才颤抖的缩在墙角,惊惧的看着瑞克将突然安静下来的里德带走。
事后,恢复常态的里德挂着满脸地愧疚跑来向她道歉,说自己只是因为太在乎、太爱她了,所以无法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请求得到她的原谅。
矜涵也没有多想,虽然里德的感情自己不能接受,但是作为朋友,他确是一个真诚而又体贴的人,他不只一次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来到她身边。对于这样的人,长时间以来固有的意识还是占据了上风,矜涵原谅了他。
只不过那一次的偶然事件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如今自己已经结婚,矜涵实在担心,这已定的事实是否又会再一次刺激到他,所以虽心有愧疚,但也渐渐少了联系。只希望时间可以缓解他对自己的感情。
然而今天竟然意外的在这里碰到了他,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预感。
“哼! 你别听梅恩胡说,在英国想见到你已经很难了,我怎么可能同意到汉诺那个全封闭的学校里进修。好了,好了别说我了,唐,你见到我难道一点都不惊喜吗?还有……今晚可以做我的女伴吗?我是一个人来的哦!”
里德不想去讨论关于父亲逼迫他去汉诺学院的事情,那根本就是另一种变相的囚禁,他才不会上当,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他最爱的唐,哪有多余的功夫去说这些令人厌恶的事情。
从看到矜涵的那一刻起,里德就发现她是一人前来,身边并无男伴,心里不由一阵欣喜,那个所谓喜欢的人一定只是她搬出来敷衍自己的,不然怎么会在这样要求携伴参加的宴会里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呢。一定是自己不够好,那么再努力一点,再用心一点,唐一定会爱上自己的。
里德满心欢喜的想着,然而事实离他的想象早已谬之千里,不过下一刻他便从天堂跌落谷底。
“我的妻子看起来似乎并不惊喜啊!还有,她已经有伴了,所以对于你的请求我只能替她说声抱歉了!”
------------
第三十一章 各怀心思
正在犹豫着该如何婉拒里德的邀请,一道醇厚低沉的嗓音从身后淡淡传来,只简短的一句话便为自己解了围。只是……
“靖,你来了?”
矜涵惊喜的转过身,果然一身黑色的阿玛尼西服衬的来人气势不凡,俊挺非常。
裘靖头一次草草结束了会议赶往会场,不知为何,路上只要一想到甚少接触社交圈的某人此刻可能正无助的缩身在某个角落,脚下的油门就不自知般踩的急切起来。
果然,刚进入宴会厅,就看到一名金发碧眼的外籍男子似是纠缠上了她,没做多想匆匆几步走过来,刚近到身侧,恰好听到那句请求她做其女伴的邀请,心中顿感不悦黄金牧场全文阅读。
“妻……子?你……你说什么?唐怎么会是你的妻子?”
里德像是被巨石砸中了一般,顷刻间便已煞白的俊脸透着一股深沉的痛苦以及全然的不可置信,颤抖着的唇几乎吐不出连贯的词句。
“呃……里德,这位是裘靖,就是……就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个人。两个半月前我们刚刚结婚。靖,这位是我的朋友,里德―布雷恩。”
矜涵有些担心的望了眼友人,又转过头朝丈夫介绍道。对于结婚一事没有及时告知对方感到些许歉意。
裘靖客气的朝对方点了下头:“你好,布雷恩先生,有机会欢迎来家中做客,先下我和我妻子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希望你能拍下满意的拍品。”说罢,轻揽住矜涵的腰身将她带离此处。
走出几步,裘靖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目光相触,不由心下一沉,那双阴沉的绿色眼眸里透出的似乎不仅仅是痛苦、仿佛还有孤注一掷的绝望。
不悦的微眯了下眼睛,裘靖淡淡的收回视线。
但愿是自己看错了……
………………………………………………
第一次如此依在丈夫坚实的臂弯里,矜涵此刻的心情如同草原上愉快跳跃着的小鹿,原本以为他至少要到宴会结束,拍卖会开始之前才能赶到,没想到宴会也不过刚刚过半他就出现了。
“你公事忙完了吗?怎么这么快?”
“嗯!”
微仰起头,看着那刀削般的轮廓,矜涵难抑喜悦的心情。
裘靖没有去看那张如花般的绝美容颜,只是一边轻揽着那纤细的腰身缓步穿行在人群里,一边朝途中熟识的友人点头示意。很多从未有过的情绪他一点都不想让她知道。
一切都只化为一个淡淡的嗯字。
而矜涵似乎是习惯了他言语上的冷淡,对此倒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不满,没有什么比他此刻在自己身边更重要的了。于是,也不再多问,只是挂着恬淡的笑脸安静的依在他的臂弯里。
清冷的眼神在看到不远处的一位朋友时,稍稍淡化了一丝冷漠,微微勾起的嘴角昭示了他的好心情。
“走吧!带你去认识一位朋友。”
“嗯!”
毫无异议的跟着身侧的步伐朝右手边正在窃窃私语的一对男女走去。
抬起手臂厚实的手掌落在男人背对着的肩膀上。
“啊!师兄,是你啊!”
回转过身来的男子俊挺、斯文的脸上端的是一脸的惊喜。
而他一旁娇俏可人的妻子也正一脸兴奋的望向矜涵,矜涵礼貌的回了一记微笑,却发现女孩竟好端端的红了一张俏脸。显的越发可爱。
“这位是?”
心下喜悦,似乎终于在这沉闷的宴会上碰到可心的人儿了,矜涵笑望着丈夫问道。
“这位是程瑞集团的程思然,我大学时的同系学弟,旁边这位是他的妻子……”
“我叫冯佳敏,你可以叫我敏敏或者佳敏……”一旁的娇俏女子还没等裘靖介绍,自己便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小手
“敏敏……”
身侧的丈夫不太赞同的轻唤道
“没关系……我叫唐矜涵,唤我矜涵吧欲海官途。”伸出手与之相握,矜涵很高兴能在这样无趣的场合里认识到有趣的人。眼前这个性格直爽的女孩很对她的胃口。
两个男人很快开始聊起了他们的生意经。于是妻子们便自觉的闪到一边闲聊起来。
“你还好吗?那些讨人厌的所谓贵妇、名媛们是不是为难你了?我看到那个姓周的女人朝你泼酒水了,原本我还想上去帮忙的,不过貌似已经有两名帅哥抢着对你英雄救美了哦!”
像是已熟识了很久的朋友般,冯佳敏关切的问起方才的情况。
“没什么,只是两个朋友而已,刚刚还好我反应够快,酒水并没有撒到身上。”
“哪就好。对了,你看了今天的义卖拍品目录没?有没有中意的?既可以拍下心头好,又可以为慈善做贡献,我觉得还不错哦。我看上了骆家的一只祖母绿镶钻胸针。你呢?要不要研究一下,再过一会儿拍卖会可就要开始了。”
冯佳敏说着,竟像是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本印刷精致的小册子。
矜涵接了过来,低头仔细翻看。
有玉器、字画、摆件等等……品种倒还真是不少,刚要翻过下一页,却被眼前的照片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
那是一架非常漂亮的斯坦威"演奏琴,只要是一名钢琴演奏者,都不会对这个牌子陌生,只要是一名钢琴演奏者,都希望能拥有一台"斯坦威"钢琴,当然依照矜涵的身家,一台"斯坦威"钢琴,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眼下的这台竟然是产自1875年的演奏琴,甚至,矜涵对它竟有种意外的熟悉感。
“怎么?你喜欢这台钢琴?”冯佳敏注意到,矜涵手中的小册子始终停留在钢琴的那一页。
“嗯!你不觉得它很美吗?即便已经几十年过去了,它的样子看起来还是这么精致典雅。”
“嗯哼!我不太懂这个,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干脆把它拍下来,以裘总的财力,这个应该只是小意思才对。”
尚未反应过来,矜涵就发现身侧的女子,已经起身回到丈夫身边,朝一旁的裘靖扬声提示道“裘总,一会记得要拍下第16号拍品,而且无论什么价格都要拿下哦,我想这点小钱对于裘总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才是。”
歪着脑袋依在丈夫的身侧,冯佳敏毫不畏惧裘靖的冷漠外表,清脆的嗓音里甚至带着一丝淡淡地调侃。
“佳敏……”
矜涵只来得及喊出她的名字,却无法阻止对方已然出口的话。
裘靖笑了笑,并不在意这样的调侃,只是眼中却流露出不加掩饰的疑问。
朝矜涵调皮的皱了皱鼻头,冯佳敏复又转头对着裘靖笑道:“总之,裘总一定要拍下16号拍品,你总要为自己迟到的行为作出补偿嘛,不然可对不起我们矜涵被泼的那杯红酒,要不是身边没人相陪,又怎么会碰上这样倒霉的事情。”
“被泼红酒?”
浓黑的眉不自觉的拧起,裘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贴身医王全文阅读。“你怎么没说?”
将身边的妻子从头到脚细细审视了一番,好在身上并没有酒渍,然这一细看,却只觉心弦微颤,方才一来只顾着解决那个英俊的外国男子,随后又碰上了许久未见的师弟,竟然没有注意到今晚的她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面色稍缓,满意的神色流转在深邃的眸间,果然正如自己所想,宝蓝色极其衬她的肤色,完美的剪裁完全凸显了她绝佳的身体曲线,淡雅适宜的妆容比起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们,看起来更显精致、脱俗。
不敢去深究那股有些脱轨的情绪,裘靖竭力忽视胸口处骤然加速的心跳,面上一派冷静。只不过那难以移开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似乎并不在意裘靖所显露于外的冷漠。冯佳敏俏皮的歪着脑袋打趣道:“裘总,虽然您的妻子今晚确实美如天仙,不过你也不用一直这么把眼睛粘在她身上吧!难道你没发现,她的脸已经烫的可以煎蛋了吗?”
“敏敏……”满含宠溺却又无可奈何的语调,对于这个性格活泼的妻子,程思然有时也颇觉头疼。
“咳……”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草草收回视线,假意拿起拍品册翻看了起来。
“16号拍品,是款钢琴?”
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的望向一旁的妻子,从那双水润幽深眼睛里看到了一抹被可刻意掩饰的渴盼。
低头抬腕看了下手表
“走吧,还有10几分钟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去门口侍应生那里领取号牌。思然你们呢?”
“我们已经领过了,快去吧!”
程思然笑着拿起桌上的号牌晃了晃……
……………………………………………………………………
晚上8点整,原本头顶上方光彩夺目的水晶灯被逐渐调暗,耳旁舒缓、轻松的旋律也渐渐消声。一道巨大的聚光灯柱随着热烈的鼓点,投射到宴会厅那搭起约有一人多高的红色拍卖台上。此时本市著名的主持人肖恒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手拿话筒端端站在台上。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尊贵的来宾!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主办本次慈善拍卖会的中嘉企业以及诚瑞慈善中心对于各位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
一个深深的90度鞠躬后,肖恒重新举起话筒:“诸位都知道,今天这场拍卖会是为了那些年纪轻轻便得了“渐冻症”的人们,或许在场的很多朋友都不知道,何为“渐冻症”。简单来说这是一种恶性病,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得病的人像被冰雪冻住一样,会丧失所有的行动能力,但这个过程不是迅速的,而是身体一部分、一部分地萎缩和无力,今天是腿,明天是手臂,后天到了手指,连控制眼球转动的微少肌肉也不例外。最终等待他们的是呼吸衰竭。
然而,可悲的是,这一切都在他们神志清醒、思维清晰的情况下发生,他们就那么清清楚楚地注视着自己逐步死亡的全过程。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然而当我们靠近他们、接触他们时,却惊讶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所拥有的积极、乐观、向上的态度足以让我们重新去审视生命的本质和意义。也许他们在病魔的面前是软弱而无助的,但是我们却能透过他们的坚持看到生命中绽放的华丽光芒。”
深情并茂的深情演说配合上身后宽大投影仪上播放的那些被病痛折磨却依然积极乐观的渐冻人的影音画面,在爆发般热烈的掌声中,台下甚至已有不少泪点极低的女士们,悄然擦去眼角的泪花。
待掌声过去,肖恒稍稍侧过身子,抬手指向身后的投影仪,一脸动容的再次说道:“为了让这些生活在病痛中却依然阳光面对每一天的人们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哪怕只是让他们在即将逝去的岁月里过的更开心妙手医侠。更安心。我们今天聚集到这里,捐出我们最爱的藏品为这些可怜又值得尊重的患者们献上我们的一份爱心。也许力量是微薄的、但是爱心的能量却是巨大的,所以请拿出你们的热情、你们的爱心,我代表主办方郑重承诺,今晚拍卖全部所得都将专款专用,经核对后全部汇入专门的慈善账户,实行全程透明化。让这些钱款真正用到实处……”
话音落定,一波如潮水般的热烈掌声再次响起,抬手示意众人稍事安静,肖恒目光清澈的扫视过全场,话筒再次贴近嘴边:“我想,诸位应该都已经拿到了我们提前印刷成册的拍品目录,现下都应该有了自己心中属意的拍品,那么为何不来一场双赢的拍卖呢?将您中意的拍品带回家,把您满怀的爱心都留下。这样皆大欢喜的事情,我们何乐不为呢?”
在大家了然的轻笑声里,支持人肖恒终于翻开了落槌台上的青色拍品簿,扬声说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了,首先让我们的礼仪小姐请出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来自方氏企业方玮董事长的私人收藏,一副徐莫乾老先生的水墨力作《山水雅居图》”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大厅的灯光全部恢复明亮,两位衣着端丽的礼仪小姐将一副八尺多长的卷轴缓缓展开,随着主持人示意竞价开始,只见人群中不时有人举起号牌。很快,在主持人的落槌定音下,这幅画最终以160万成交。
这似乎开了一个好头,渐渐众人的热情在舌灿如花的主持人口中被极大的激发了起来,随着拍品档次的越发增加,竞拍的激烈程度也愈加明显,这似乎已不只是一场现出爱心的活动,而渐渐演变为一场包含着强烈攀比心的拍卖比拼了。
仔细翻看过拍品册,矜涵除了那架钢琴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喜欢的拍品,在关注过裘靖捐出的一件价值不菲的端砚被那位盛福银楼的周小姐以几近天价的价格拍下后,便无聊的去到餐桌末端,倒了一杯la romanee conti,即便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那就做些让自己心情好起来的事情吧,比如品尝一杯极品la romanee conti。
端着酒杯慢悠悠晃回裘靖身边,无视那位周小姐投来得意又示威的眼神,只静静低头啜饮美酒。这一副安然静好、浊世独立的感觉落在有心人的眼里,真真是一幅堪比绝世佳作的名画一般。
年今言攥着拳头隐在人群中,湛蓝的眸中印着那绝美的身影,满心的不甘在看到那只揽在她腰间的厚实手掌时,骤然消逝……
裘靖,希望你并不如资料中所说的那样,如果你不能回报她同等的爱,那么别怪我不择手段。
收回视线,轻推已经全然挂在他身上的娇媚女子,无视对方嗔怒的眼神,只默默的翻看着目录,精心等待着他打算拍下的那件拍品出场。
此时,宴会厅靠近门边的角落里,随从瑞克急切的掏出贴身收藏的药丸,并强迫里德吃下,身侧的男人,从得到心上人结婚的消息开始,浑身无法克制的剧烈颤抖着,原本清澈的绿色瞳孔,变得越见浑浊,有什么在里面急速的翻涌着。
轻微颤动的嘴唇微不可查的默念着什么,那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句话“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无法可想的瑞克焦急、无奈之下只得伸手掏出衣袋内的手机,刚刚按下拨号键,手机就被里德疯狂的抢来重重砸向地面,此时人们的视线都聚焦在热闹的拍卖台前,没有人注意到身后那声沉闷的声响,以及那一地的手机残骸……
没有转过身,里德红着双眼紧紧定着人群中那道宝蓝色的身影,口中幽幽的命令道:“瑞克……如果你敢联系我父亲的话,你就做好永远闭上嘴的准备吧……”
不高不低的阴冷声线,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感……
“瑞克不敢……”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下意识的攥握成拳,瑞克心中的恐惧与担忧如惊涛骇浪般的袭来……
------------
第三十二章 光芒尽绽
“下面是本次拍卖会的第16件拍品,也是最后的三件拍品之一,由本次主办方之一中嘉企业的韩总捐出,这是一架产于1875年的"斯坦威"黑檀木竖式钢琴,它的珍贵程度我就不多作介绍了,拍品目录上都有详尽的描述,总之这确实是一件珍品,喜欢的朋友不妨做好准备吧。”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一台黝黑的钢琴被三名工作人员搬到了台前。
矜涵有些激动的捏紧了酒杯,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赞叹的光芒,真的是太完美了,这么多年过去还被保存的如此完好,真的是件不可多得的藏品啊。
环顾四周,或许这许多所谓的名流富甲们,对于珠宝、玉器、字画都还颇具兴趣与研究,然而钢琴,尤其是在他们眼里看来的古董钢琴似乎并不具有什么吸引力。
看着那些似乎明显丧失兴趣的人们,矜涵心里却是愉悦而激动的,太好了,应该可以以很合理的价格拍下它。
转过身望向一旁的丈夫,此时无法再伪装满心的渴求与期盼,她真的非常希望拍下这台钢琴。
裘靖朝那张毫不掩饰期盼的小脸微点了下头,淡淡说道:“结婚到现在还没送过你什么,这就当是礼物吧。”
果然如预期的那样,这架通身漆黑的钢琴似乎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人群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举牌人,加价的幅度也并不算大,当价格达到800万元时,参与竞价的人只剩下三位。
“810万……”
“830万……还有要加价的吗?”
此时又一位竞拍人退出了,偌大的宴会厅里、人群中只有一男一女两位竞拍人还没有放弃。
“靖,算了……它的价值也就在700万上下了,既然有人比我还喜欢它,那就让出去吧。”
矜涵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也抱着一副对这架钢琴势在必得的架势,虽然拍下它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这样过于激烈的比拼并不是她想要的欲海官途全文阅读。若是真心喜欢,得到了必然也会妥善收藏,放弃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答应你的,怎么可以反悔……”裘靖摇了摇头,没有同意,抓着号牌的手再次举起口中扬声说道:“900万……”
大厅的另一侧骆清姿此刻烦躁不已
“该死……年今言你这个混蛋,电话怎么还没有接好,已经900万了,我到底是继续加价还是放弃……”
抓着号码牌的纤手欲举、又收,犹豫万分,虽然那个家伙在离开去接电话之前,有交代她一定要将这架钢琴拍下,若无法拍下至少要跟拍到800万以上。眼下竞拍价早已超出,900万的价格自己到底是跟还是不跟?耳边主持人的问价已经是第二遍了,再不举牌……
“1000万……”正当骆清姿踌躇不已之时,抓着号码牌的右手被来人高高托起,同时一道淳厚低沉的声音自身后朗声响起。
随着这惊人价格的报出,四周传来不少惊讶的抽气声。对于他们来说1000万买一台古董钢琴,实在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今言你疯了?”骆清姿皱着眉头强行抽回胳膊,极其不赞同的低声埋怨道,年今言抱臂依在身旁的餐桌边,丝毫不受女伴的影响,他很想知道那个叫做裘靖的男人要如何应对目前的状况,要知道,1000万确实不能算个小数目,尤其是它早已超过了那架钢琴本身的价值。
危险的眯了眯眼,裘靖对于不远处射来的那道近乎挑衅的视线确实有些不悦,他以为900万应该足以压下对手,适才那个原本举牌的女人也已经明显犹豫了,然而这个随后冒出来的男人是谁?把价格加到1000万是什么意思?如此有针对性的竞拍,意欲为何?
不容多想,耳边主持人激动的喊价声已是第三次,定价的木槌也即将落下,此时裘靖已经排除一切想法,突然涌起了一股势在必得的情绪,1000万又如何,就是加到2000万,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拿下。
在木槌即将落下的一刻,左手正待高高举起,却不料被一股轻巧的力量按压了下来。
“怎么了?”望了眼身侧一派笑容释然的妻子,裘靖少许不悦,更多不解的问道。
“是年先生,靖,不用竞价了让给他吧!”矜涵方才随着众人的视线终于看清了那个喊出1000万高价的人,原来正是年今言,尽管自己十分喜欢这架钢琴,但是既然是曾经给予过自己帮助的人也对它感兴趣,那么作为回报,她自觉也应该退出,甚至对于方才的一系列加价造成对方目前以如此高的价格购得,已经觉得不妥了。现下自然不愿再参与竞拍。
“你认识他……”裘靖刚想细问,台上只因为他这几十秒的耽误,木槌早已落下
“恭喜68号这位先生,您成功以1000万的价格拍下了这架产于1875年的"斯坦威"黑檀木竖式钢琴,同时也感谢你为本次慈善拍卖所现出的爱心”
主持人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今天拍卖会的又一个高价终于产生了……
平复下情绪,专业精神提醒他接下来还有两件拍品,在示意工作人员将钢琴移下台后,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竞拍的工作。
随着最后两件重量级拍品的登场,人们又再次陷入激烈的竞拍中去。此时的矜涵原本还有些遗憾看中的那架钢琴与自己失之交臂,但一想到让给了对方也算是还了上次的人情,心中倒也释然了。
遥遥看过去,年今言似乎正埋头写着什么,随即收回目光与身旁得偿所愿拍得祖母绿胸针的冯佳敏低声聊了起来。
只是立在身侧的裘靖自落槌的那一刻起,心里便琢磨起了别的心思,他垂头思索着,在竞拍结束后,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对方割爱呢?他甚至来不及细究自己为何会突然对买下那台钢琴起了如此深的执念,是因为不忍方才她放弃时,就算满脸释然的笑意也掩盖不了的失落眼神吧?总之,此刻他觉得没有什么比能顺利买回那台钢琴更重要的事了贴身医王最新章节。
就在他暗自思索解决办法的时候,台上刚刚落槌成功拍出了最后一件拍品,主持人肖恒正准备发表感谢词时,就在这时台下的工作人员递上了一张纸条,快速浏览之后,他端正、帅气的脸上展开了一抹兴致盎然的微笑。稍抬左手示意全场安静
“亲爱的各位来宾们,我刚刚收到了一张很有趣的纸条。”说着抬手晃了下手中的纸张。
“想必诸位对刚刚那架“斯坦威”钢琴最后的激烈竞拍都还印象深刻,现在那位拍下钢琴的68号先生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也很惊喜的决定……
他打算无偿让出这架钢琴给方才同场竞拍的先生,如果我没有看错,刚刚错失钢琴的应该正是裘氏企业的裘总吧? 68号这位先生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就不知是否能得到满足了?”
吊人胃口的话,说到这竟是一顿,台下众人不由一片哗然,刚花1000万拍下的钢琴这就打算送个别人,这个家伙莫不是钱太多了烧的慌?
好奇、嘲讽、质疑似乎席卷了这群所谓的名流之士,就连好奇心一向极浅的矜涵也难掩惊讶的望向主持人,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问:“这小小的要求,到底是什么呢?”
主持人肖恒眼看台下众人均已按耐不住,终于开口笑着说道:“这位来自英国的克莱嘉德爵士表示,非常钦慕裘总夫人的钢琴技艺,只要裘夫人愿意上来用这架钢琴演奏一首乐曲,他愿意无偿让出钢琴将它送给更适合的人。同时为感谢夫人的演奏,他还将另行加捐200万善款为此次慈善拍卖再添一份爱心。”
肖恒说到此处口中一顿,双眼炯炯的望向裘靖所在的方向,在那双墨黑双眸冰冷的回视下,肖恒悄悄咽了咽因紧张而分泌旺盛的口水,随后下定决心般的张口再次说道:“只是演奏一首曲子而已,不仅裘总夫妇可以如愿获得自己喜欢的拍品,又令本次慈善活动再得一笔200万的善款,如此双赢的事情,您又何乐不为呢?”
随着“裘总夫妇”四个字的爆出,四面八方各种含义不明的眼神顷刻聚焦到一处,夫妻二人就这么静静伫立在众人复杂炽热的视线里。
微微拧起得眉头透露了男人的不悦,裘靖只觉胸口一把无名之火烧越烧越旺,主持人肖恒的最后一句话令他顷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若同意似乎是让自己的妻子罔顾身份上台如他人所愿弹奏一曲以娱大众,若拒绝,似乎又背负了不支持慈善的恶名,一首曲子,让出钢琴,追加善款。
好一个年先生,好一个克莱家德爵士,看来事后确有必要好好会会此人,弄清事情缘由,难道是何时得罪了这么一个人,为何要下这么个套来。
正当裘靖思考着进退两难之际,垂在身侧的手被一抹温润覆住,抬眼望去,矜涵正挂着一抹轻松、恬淡的笑容安抚的朝他点了点头,随即毫不犹豫的朝拍卖台走去,巨大的灯柱将她团团笼罩,那抹宝蓝色的身影在璀璨明亮的聚光灯下显得如此精致而超然,那如公主般高贵优雅的气质令众人不由发出丝丝概叹!
“哇!老公,有没有觉得这样的矜涵好有气势、好美哦。”留在原地的佳敏双手轻捧脸颊,满眼都是崇拜的星光,一旁的丈夫只是轻敲了下妻子光洁的额头,目光却落在身侧的师兄身上。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拳起,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幽深的眼眸紧紧追随着身前缓步走远的身影,那里面有他自己不曾发觉的爱怜。
了然的垂下头,程思然轻揽过妻子的脸,柔柔的落下一吻,挂着一抹释然笑容的英俊面容竟让一贯活泼的小妻子红了小脸。“思然,你干嘛笑得这么诱人啊,难道我又做了什么坏事了吗?”
轻笑着摇了摇头,未作解释,只有他心里知道,这位师兄或许终于找到对的那个人了……就不知他自己是否知晓而已妙手医侠全文阅读。
矜涵步履优雅的走上台前,迎着众人兴趣盎然的火热目光,从容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各位,我很荣幸同诸位一起参加了今天这场具有意义的慈善拍卖会,也不否认对于这架钢琴确实情有独钟,只不过错失便是错失,我没有理由接受这样无偿的馈赠。”话音稍顿,幽幽美眸穿过人群准确的落在年今言的身上。
檀口微启:“至于克拉加德爵士所要求的演奏一曲也未尝不可,毕竟今天我跟丈夫并没有拍下合意的拍品,自然也没有捐得善款,现下只演奏一曲便能帮助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没有理由拒绝。所以……平平琴技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抬手交回话筒,翩然转身来到钢琴前,缓缓坐下,芊芊素手先是小心的试弹了几个键。听着清脆悦耳的单音,矜涵露出了欣喜满意的笑容。果然是顶级品牌的钢琴,即使已经几十年过去了,音质依旧清脆悦耳毫无偏差。
双手自然的落于琴键之上,微瞌双眼沉淀气息,几秒钟后美眸缓缓张开,白皙纤长的十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灵动的舞动起来,一缕缕、一丝丝如烟如雾的美妙旋律滑入耳间。
漫长静默,除却呼吸声便只有那悠扬的琴声在宴会厅里盘旋,随着乐曲的推进,人们仿佛站在深夜一望无际的海边,晕黄的月亮正从那水天相连之处缓缓升起,粼粼波光的海面被覆盖了一层耀目的银光。
然而紧接着平静的海面突然变得风起云涌,巨大的海浪被高高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拍打着金黄的沙滩。渐渐升高的月光透过一层层稀薄的微云覆上突然翻涌起来的海浪。
渐渐地、渐渐的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人们沉浸在这时而悠扬,时而高亢,时而明朗的旋律里,心情被那起伏跳跃的音符而拨动着,当最后一个音节完美落下,发自内心的热烈掌声几乎淹没了整个大厅。
男人隐藏在人群中,湛蓝的眼眸里几乎泛出水光,右手探进胸口处紧紧捏着那条白色的手巾,剧烈的心跳声淹没在热情的掌声中。胸口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震惊。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巧……竟是当年的那首《月光曲》……
难道……难道她记起自己了?
目光紧紧锁住那道婀娜的身影,当接收到那了然的目光时,心中已然一片柔软。
然而当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心终于重重的抽痛起来……
“砰……”
原本飘飘然般沉醉在心爱女人高超的演奏技艺里,心情被那首旋律撩拨的异常兴奋,然而当旋律终结,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依偎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时,里德像是瞬间爆发的狂狮般,起身踢开眼前的座椅就要向被人群簇拥的人儿冲去。
“里德少爷!”
瑞克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冲上前去死死拽住拼命向前冲撞的里德,同时朝对讲机急切的请求支援。
1分钟不到,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健硕男子,悄然进入宴会厅,一个手刀下去,疯狂的男人瞬间颓然倒地。轻扶胳膊,三人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喧闹的宴会厅。
所有的一切都做得小心意义,似乎并没造成多大的影响,有人察觉了也只当是饮酒过量而已,然而一双微眯的眼睛却将一切都看在眼底。
仿佛有什么不可预知的正要悄悄发生……
------------
第三十三章 感情悄无声息的侵入
裘靖醒的很早,兴许是昨晚钢琴事件让他隐约对她起了几分歉疚的心思。炎夏晨间柔和明媚的阳光透过床后的帘纱倾泻而入,偏首望去,视线落至身侧依旧熟睡的小女人,白净的颊上透着些许晕红,平日里总似漾着水光的漆黑双眸此刻被长长的羽睫覆盖,可爱的鼻头随着呼吸轻轻翕动,粉嫩的檀口微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
夏天的衣服总免不了轻透薄短,再保守的睡衣也经不住一整晚的折腾,随着继续下滑的视线,裘靖竟觉得下腹一热,随即尴尬的快速起身冲向浴室……
虽说是炎夏,但是一大清早就站在浴室里冲冷水,这样的经历还是让裘靖微微皱起了眉头,闭眼仰首对着花洒,凉意一丝丝侵入肌肤,只不过脑海中依旧无法抹去方才不经意间看到的画面。细腻白皙的肌肤、丰满莹润的曲线,挣脱纽扣的束缚,从微敞的领口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那副诱人的春色,甚至~甚至隐隐瞄到那一抹淡淡嫣红……
停止……停止……烦躁的将双手插进湿润的发间,裘靖顿觉浑身的血液又再度沸腾起来……
………………………………
“沈妈,靖呢?”
因为昨晚的宴会结束的太迟,到家已是11点多,今晨起得似乎晚了点,睁开眼,发觉身旁的床铺是空的,有些不适应的起身,洗漱好来到厨房,沈妈已经在忙碌的准备早餐了。
“哦!靖少爷说难得这么早起,就顺便带“牛奶”跟“小钙片”出去遛遛,一会儿就回来,矜涵啊!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吧”
沈妈一边忙着打豆浆,一边回头说道
“没事……我不饿!我帮你,正好等爸爸还有靖一起吃饭!”
说着也不顾沈妈阻止便系上围裙开始忙活。
“铃……”
悦耳的的门铃声响起,打断二人的动作。
“我说吧!一定是靖少爷回来了,我去开门,矜涵你先忙……”
沈妈来不及解下围裙,便匆匆跑开。
“您好!请问这是裘家吗?”门口的对讲视频上一位头戴礼帽大约60岁上下的外籍老者礼貌的问询道
“你是?”
………………………………
裘靖一路上牵着两只狗儿,心有戚戚然的朝家走去,心情有些烦躁,为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远在某不知名贫困乡村的梁芷渝,腿伤刚刚养好,美其名曰为了他的新婚生活能够不受任何干扰,所以一门心思的就奔去那个没有电话、没有信号的贫困乡村,一个月过去,也不知道她在那过的怎么样,当初就不该同意她去那什么鬼地方,弄的现在音信全无。
“唉……”重重的叹了口气,想到家里的另一个女人,莫名的烦躁再度爬上心头,似乎……似乎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欲海官途!而且与最初的初衷也完全背道而驰了……
“少爷……你可回来了”沈妈犹如找到救星般,迅速打开大门,将自家少爷急急迎进屋来。
“怎么了?这是?”
将两只狗儿交给沈妈关回后院狗舍,快步走进大屋内的裘靖一眼就看到客厅里令人皱眉的情景。
“靖,这是克莱嘉德爵士的的管家默克先生……”
矜涵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眼见丈夫正好回来,心下一松连忙走过去介绍道。
屋内那名60多岁的外籍老者见到来人,立即有礼的伸手摘下头上的礼帽微微躬了下腰身“您好!裘先生,今晨没有预先征得您的许可,就贸然前来拜访,请您谅解。”
老人一口标准的伦敦腔,端的是一副老式的英国绅士风,裘靖忍下拧起眉毛的冲动,耐着性子也用标准的英文回道
“默克先生今晨前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克莱嘉德爵士信守自己的承诺命我将这架钢琴送来交与唐小姐。”
唐小姐?这位管家先生是什么意思,不是裘夫人却称其为唐小姐,裘靖此时不想再掩饰心头的不悦,直接拧起眉头不算客气的回道:“我想昨晚在拍卖会上我的妻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没有理由接受这样的无偿馈赠。难道克莱嘉德爵士很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请别生气!裘先生,有些事情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唐小姐……”
“她已经结婚了,请尊称她裘夫人……”
对于唐小姐这样的称呼,不知为什么,裘靖忽而觉着听来分外刺耳,心中所想也就这么不及思考的说了出来。来不及对自己这样稍许失态的行为多做他想。只觉得先打发了眼前人更为重要……
“呃……好的,克莱嘉德爵士说裘夫人所带给他的帮助和影响绝非是一台钢琴所能衡量,之所以拍下这台钢琴原本就是为了送给裘夫人的,所以还请两位不要再推辞了,就当是了却爵士的心愿,不然默克我回去也是无法交差的……”
再次朝裘靖与矜涵深深地弯了下腰,默克管家的请求显得分外郑重让人难以回拒。
虽然对于妻子与他人的渊源有所好奇,但也明白眼下不是询问的好时机,略一沉吟,裘靖让步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爵士先生的割爱了,不过拍得钢琴的1000万元无论如何还是要还给爵士的……”眼见对方似要张口解释,裘靖眼神略沉,未给对方开口机会便再次说道“若不然,钢琴还是有劳您原样带回的好。”
“如果裘总坚持,那……恭敬不如从命!”
默克管家带回礼帽朝两人微一颌首,终是让步。
………………………………………………
结束了下午的两节教学课程,矜涵正打算收拾好琴谱回家,听闻一阵轻快的乐声,低首一瞧,桌上的手机屏幕蓝光微闪,陌生号码?
“您好?唐矜涵,哪位?”
“矜涵……我是今言,钢琴收到了吗?”
原来打来电话的正是今天一早就给自己制造了些小麻烦的年先生。思及此,心里微微透着几分不悦,口气也疏离许多。
“年先生,谢谢您的盛情,只不过今早确实是让我有些‘惊喜’妙手医侠最新章节。”
“矜涵生气了?称呼又从今言倒退回年先生了呢?请原谅我的唐突,只是实在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来表达我这份埋藏多年的……总之你不会明白那架钢琴和那首你弹奏的《月光曲》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电话彼端的某人似乎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不悦,心头突然忐忑起来,仔细想了想,越发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了……
似是感应到了年今言略带焦灼尴尬的歉意,矜涵心间的不悦稍稍褪去些许。
“算了,靖已经打算将1000万转给你,钢琴也不算你无偿馈赠,但是还是要感谢你的割爱……”
“你不生气就好,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饭就当是赔罪吧……”
抓着话筒的手有些紧张的捏紧,等待着她的回复……“这……”
思索片刻,晚上原本是打算回趟唐家的,不过当初分手之际曾承诺过要请对方吃饭,眼下由他提出,自己似乎也没有拒绝之理,尤其是他刚刚才将钢琴让给了自己,上次又帮了那么大的一个忙,于情于理这顿饭都是要请的……
“好吧……不过晚上这顿我请,6点半菲林堡餐厅可以吗?”
“当然……那我们晚上见”年今言吐出这句话时才发现自己在方才的等待中竟然一直下意识的屏住着呼吸。直到听见期望的答案时才长出了一口气。
略带兴奋的挂断电话,高声唤到“默克……把我那套米色的阿玛尼西服拿来”
……………………………………
晚上6点半,矜涵身着一袭简单的橘色中袖连衣裙准时出现在菲林堡餐厅里,细腻白皙的肌肤在橘色裙衫的衬托下显的更加透白莹润,覆盖在膝盖处的柔软裙摆随着前进的步伐轻缓摆动,一双笔直修长的莹莹玉腿显得益发性感诱人。
“矜涵,你很准时哪。”绅士的拉开矜涵身后的椅子,年今言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艳和喜悦。
事隔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和这心心念念的女孩共进晚餐,努力的抑住内心的激动,年今言尽可能的让自己镇静下来。
“没想到年先生提前到了,让你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矜持略带歉意的微微颔首,含笑而应。
“今言,如果真的把我当朋友,那么我还是希望能听你这么称呼我……”
矜涵微愣,莞尔。
“今言,谢谢你割爱将钢琴转与我,也要谢谢你上次对我的帮助,这边的格朗牛排相当不错,今晚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给个答谢你的机会吧”
年今言有些受宠若惊,对于矜涵这样的态度有些始料未及,他以为依照今早有些唐突的行为,对方能答应共进晚餐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想到……
“别这么说,矜涵你不会明白多年前的那首《月光曲》以及那一晚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对我产生了多大的影响……甚至是我的人生也由此改变。”
“难道……你真的是那个人……”
矜涵的脑中有什么一闪即逝,旋即惊讶捂唇,惊愕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又搞迟了,希望乃们看的开心, 咳咳有好的意见,欢迎提出~~泡芙去睡觉了 么么
------------
第三十四章 里德的疯狂
“原来如此!我就觉得那架钢琴甚是眼熟,当年我也是用它弹奏的《月光曲》吧,可在昨晚真没联想到那么多……”
听罢对方对当年的一番讲述,记忆深处的那段回忆终于被打捞出来,有些赧然自己当初的举手之劳在对方看来竟是如此意义重大。
两人就这餐厅里舒缓的音乐,边吃边聊,所聊内容倒是古今中外、诗词杂文什么都有。不得不说年今言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最令矜涵吃惊的是,他竟然对音乐有着自己想当独到的见解。
“真没想到你最喜欢的竟然也是莫扎特的那首《安魂曲》,虽然这首曲子他只创作了一半,剩下的是由他的得意门生修斯梅尔继续完成,不过我始终认为这首曲子才是他唯一为自己创作的,最具有意义的一首……”
“同感……他摆脱不了这部‘为死亡而作的弥撒曲’是为他自己而作的这样一种念头,所以几乎是以一种与死神搏命般的劲头在谱写这部曲子,只是可惜了,死神最终还是战胜了他。”
年今言不无遗憾的附和出声
抬腕看了下手表,惊讶的发现时针已然指向了10点,居然聊了这么久?
“没想到已经这么迟了,今言,很高兴认识了你这么个朋友,今晚我过的非常开心……不过,真的该走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像今晚这样让我们畅聊。”
矜涵此时的话语完全发自内心,原本对他的想法和定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年今言欣喜的应道:“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以后这样的机会会有很多。”话音刚落随即抬手示意服务生过来结账,却早被对方抢先一步。
“这餐我请,下一餐一定不跟你抢”矜涵莞尔,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清朗笑意。
年今言无奈收手……正待起身帮矜涵拉开座椅,顿觉不远处似有一道冷厉、阴沉的眼神朝这边扫过……
不悦的抬眼回视过去,前方卡座上端坐的不是里德又是谁……
那双原本碧波荡漾的眼睛里,此刻充满着不甘、怨愤、悲凉、甚至是孤注一掷的狠绝。
忽而想起英国上流社会曾流传的一件事情,又忆起昨晚慈善拍卖会时里德面对自己时那对矜涵毫不掩饰的占有眼神。还有因为失控而被保镖打晕后带出会场的那一幕。
心‘砰’的一沉,红色的危险信号不断的在脑海里闪烁……
抓着椅背的手微微用力,一抹强烈的不安汹涌袭来,他太危险了。
“怎么啦?”发觉站在身后的人半天都没有动作,矜涵不由疑惑出声。
收回手,重新回到餐桌对面坐下,年今言收起挂了一整晚的笑容,蹙紧的眉头下原本湛蓝的眸中,透露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矜涵……虽然这样在背后道人是非有点不妥,但是……”
年今言说着,下意识的转头想要重新寻找那道阴冷的视线,然而不远处的那张卡座上早已人去桌空,只余一杯冰冷的咖啡。
浑身一震,陡然觉得背脊处悄悄攀上一条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蜿蜒着冰冷的身躯……一步步向猎物靠近……
在这炎热的夏天里,年今言竟生生打了一个冷战宦海特种兵全文阅读。
转回头,脸上的忧虑又加剧了几分。
“矜涵,我不知道你跟里德是什么关系,但是作为朋友我想提醒你,他是个危险人物,或许你并不清楚他的底细,事实上我了解的也不算多,但是就我所获知的,他在精神方面似乎有一定问题,在英国曾闹过一起很严重的事端,但是因为家族里势力很大,他又是最小的一个儿子,最终事情几乎完全被掩盖,真相更是不得而知,所以……”
紧拧的眉头难以松开,心中的担忧随着说出口的话语越发沉重。年今言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真的要发生了。
“所以……你尽可能的避免和他单独相处,谁都不知道一个情绪失控的人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着想,你一定要记得我的话,好吗?”
兴许是被他骤然变的极度忧虑、严肃的面容给镇住了,又或是想到了当年在英国发生的那一段小插曲,矜涵慎重颔首,示意自己会小心。
………………………………
“少爷……在这里是犯法的,如果被老爷知道,那……”
瑞克硬着头皮,试图劝阻他家少爷的疯狂行径,无奈徒劳无功。
“闭嘴!照我的要求立刻去安排,不然……”
“啪”一声闷响,里德手中的酒杯竟硬生生被捏碎,鲜血顺着手掌大滴大滴的滑落,而他像是毫无痛觉般端着一脸的阴沉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扔掉满手粘着血迹的玻璃残片,在丢了瑞克一记恶狠狠的阴冷眼神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呆愣的盯着满地沾血的碎片,瑞克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开来。
上帝保佑吧!请不要再让莎曼的事情再次重演……
无法可想的瑞克,只有默默祈祷,然而一切都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滑去……
………………………………
“阿靖,没想到一场慈善拍卖会让小嫂子以这种方式曝光在媒体面前,真让人始料未及啊,唐家这么多年来的小心呵护算是功亏一篑了,不过说句实话,嫂子昨晚可真是美极了!”
仰首微抿一口杯中酒,孔泽想到今天报刊杂志上那些大篇幅的照片和报道不由感慨出声。
没有想到为了扩大慈善效应,当天晚上的宴会中竟然邀请了三四家知名媒体,唐矜涵当晚那一番惊人眼球的弹奏除了使得到场的嘉宾们叹为观止,也引得媒体对她惊艳不已,而获得媒体关注的代价就是掘地三尺的探究,于是她过往的辉煌成绩被展现在众人眼前,16岁被著名音乐大学破格录取、21岁不到获得两项国际顶级赛事的冠军头衔,更甚至揣测她的莫名隐退。总之一个人的隐私似乎一下子就这么被放大到了镜头下。而这一次的速度是唐家根本来不及控制的……
依旧是两人喜欢的“暮光”酒吧,被好友拖出来放松的裘靖此刻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一言不发。
晚上临近下班时,接到矜涵的电话,被告知为了答谢那位让出钢琴的年先生,晚上要请他在菲林堡吃饭,所以会稍迟些回家。口中相当平淡的表示了解,然而挂下电话后,却又难忍冲动的想拨回去问她,为什么要邀请那个家伙吃饭,难道她看不出那双眼睛里对她透着明显兴味吗?但是一想到原本的初衷,他沉默了。
不是想好的吗?反正自己根本不无法给与她“爱”,那么眼下就当是给她时间,待她找到能够给予她“爱”的人后,两人就能爽快的离婚。那样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可是想起昨晚宴会上那双湛蓝中满含柔情爱怜的眼眸,胸腹间却涌动起一股无法忽视的酸涩感。
“怎么了?一晚上都不见你说上几句话,是不是又在烦恼芷渝那个臭丫头,听裘伯父说,已经1个月了还是音信全无谁动了本王的悍妃全文阅读。”
芷渝……竟然都已经一个月了呢,似乎最近想起她的次数变的越发的少了,而某个正在陪别人吃饭的女人却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时出现,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敢去深究这些,裘靖只是一口饮干了杯中烈酒,轻扣吧台示意seolin再给自己续上一杯……
侧首对孔泽轻挑浓眉,“阿泽你呢?也再来一杯!”
孔泽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两个男人端起酒杯轻碰一下同时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孔泽看了看表,已经快12点了,正想提醒这个现在有家有室的好友该回去了,但还未开口便听得好友手机铃响。
喝得有些微醺,裘靖没有像以往那样细看号码就随手接起了电话:“喂……”
“裘总吗?请原谅我的冒昧,不过我想问下矜涵已经到家了吗?”彼端传来一阵礼貌中略带焦急的询问,正是今晚同矜涵共进晚餐的年今言。
“怎么?年先生,你管的似乎过界了吧?我的妻子到没到家还要向你汇报吗?”原本就有些不悦两人共进晚餐的裘靖,此刻借着微醺的酒意,不慎礼貌又满带醋意的言辞就这么脱口而出。
一旁的孔泽有些吃惊的望过来,这明显醋味十足的话真的是出自他这个冷情冷性的好友之口?
按捺下满心的担忧与不快,年今言忍着性子解释道:“抱歉,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她只让我送到别墅的小区门口,所以就让她到家后给我发个平安抵达的短信,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原本以为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但是……”
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听到这,脑海里竟划过一抹不详的预感……回了句“确认她的安全后我会给你电话”。便迅速抽起椅背上的衣服匆匆朝大门奔去。
一旁摸不着头脑的孔泽一边丢下几张百元大钞,一边高喊着“等等我”也随即追了出去。
…………………………………………
“少爷,你现在放手还来的及,这是在a市不是英国,你……”
“闭嘴……给我专心开你的车,再罗嗦一句我就解决了你”
黑色的房车后坐上,不是别人正是已经陷入疯狂的里德,如果说宴会厅里的夫妻相依只是一根引线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在餐厅里看到的那一幕无意就是点燃引线引爆炸弹的那把火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男人围绕在你身边,一个裘靖不够,还要来一个年今言,呵呵!原来你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那我根本不用再对你客气,你是我的,是我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怀中佳人苍白的脸蛋,包裹着纱布的掌心还渗着丝丝血迹。
昏迷不醒的女人,眼神阴沉狠绝的男人,在昏暗的车灯下显得异常诡异。
“乖!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会好好教你的,让你知道什么是忠贞,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变,都是因为那些臭男人,没有关系,很快他们就找不到你了,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里德仿佛坠入了自己的世界,收拢双臂搂紧怀里紧闭双眼的女人,冰冷的唇低声呢喃着不停落在那同样冰冷却细腻的额间。与那同情话般呢喃的口气相反的是,那翡翠般的眼眸里却透着一股令人恐惧的欲念。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这章继续有进步~~期待乃们的继续支持
------------
第三十五章 惊心动魄的追捕
“靖……出什么事了?”紧随其后的孔泽一头雾水
“但愿没有出事”无心多作解释,裘靖只希望刚刚划过的那道不祥预感只是错觉。
离开酒吧伸手截住一辆的士,打开车门正待进去,却被身旁的家伙抢先一步,来不及赶人只得快速钻进车厢。
“师傅,青茂别苑,请快点”
裘靖相当懊恼自己因为喝酒将车停在了公司,此刻恨不得下一秒就能飞抵家中。
“哥们!我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接了通电话吗!搞的一副家里失火的样子”
孔泽被好友这一番莫名的举动弄的满头问号。
“没什么!等我到家再说。”没有心思给好友解惑,只紧锁着眉头死死盯着汽车前方的行驶路面,忽而想起什么,匆忙掏出手机拨打那个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
深感自讨没趣的某人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闭目靠向椅背网游之零纪元全文阅读。
20分钟后两人回到裘家,此时早已过了深夜12点,推开大门,厅里如同往常那样亮着一盏晕黄的壁灯,裘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上房间。然而屋里漆黑一片,“啪”的打开卧室的吊灯,一室清冷,干净整洁的床铺一如早上出门时的那样。
心仿佛一下坠入冰冷的海水里,在近40度的盛夏里,裘靖却觉得一波一波的寒意正浸透着他的身体。攥紧的拳头重重朝墙壁泄愤般的砸下去,还未等疼痛传来便迅速转身飞一般的冲下楼,推开大门向小区门口奔去。
正斜斜躺倒在沙发昏昏欲睡的孔泽被眼前飞速闪过的人影惊醒,看着大敞的房门,忍不住抱怨着:“这是火烧眉毛了吗?”旋即无奈起身朝着前方那道奔跑的身影追了上去。
“快,立刻给我找下今晚10点半到11点半之间的监控录像”裘靖气喘吁吁的冲进保安室,焦急万分的喊道。
正在室内值班的年轻保安冷不丁被这大半夜冲进来的男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来者后,不及多想连忙按照要求调出这一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黑白屏的显示器上,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离小区大门100米开外的位置,裘靖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年今言与矜涵,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便分开了,此时时间显示正是10点45分,然而年的车子刚刚驶离,矜涵也还未走到大门处,约莫是电话响了,她抓着手机好像犹豫了半响,但最终应该还是对电话那头的人屈服了,于是朝远处的一辆车走去,可是当她靠近车门时,里面竟伸出了一只手,接着人影一闪便被拽了上去,“啪”车门迅速关闭,车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消失在画面里。
“砰”
裘靖愤怒的一拳砸在显示器上。转身五指收拢狠狠揪住保安的衣领怒吼着“该死的,你们的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就这么让人在你们眼皮子下面被掳走?”
年轻的小保安正吓的瑟瑟发抖之际,急急赶到的孔泽刚好看到矜涵被拽上车后,房车疾驰而去的一幕,心中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眼见好友此时显然已情绪失控,慌忙上前劝阻。
好不容易挣脱被威胁的命运,年轻的保安忙不迭的为自己解释道“裘……裘夫人是自己主动走向那辆汽车的,这一点说明是她认识的朋友啊。我,我怎么能随便上去盘查呢?尤其看起来并没有强迫的情况发生啊!”
战战兢兢的说完后,就连忙躲到室内一角瞪着惊恐的双眼,不敢再出一声。
握紧的拳头止不住颤抖着,裘靖拼命的压抑住泛滥全身的惧意,这一刻似乎有什么被击穿了般,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那个女人对他来说已经是如此重要了吗?然而此刻她在哪里?那个伸手掳走她的人是谁?
“铃……”
清脆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裘靖忙乱的接起
“裘总!我是年今言,我刚刚派人查了里德所住的酒店,录像显示他应该是今晚10点多离开的酒店,房间里他的随身保镖被注射了大剂量麻醉剂,还有他临时委托客服部帮他定了三张飞往英国的机票,另外你最好赶快联系人查一下车牌号为a64485的黑色gmc房车,我现在立刻去机场核实他们所定航班的名单里是否有矜涵的名字。先这样,回头联系……”
电话一端,年今言语带焦急却仍条理清晰的将目前自己所获知的情况一一道明,正待挂掉电话驱车赶往机场,却被彼端扬声制止。
“等下!哪个里德?你是说里德―布莱恩?他为什么要绑架矜涵?”裘靖此刻急切的想要理清眼下的情况。
“裘总,现在没有时间向你解释里德―布莱尔这个人,总之他是个患有严重偏执狂的疯子,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矜涵,一旦她上了飞机抵达英国,再想要救人就非常困难了全球论战。”
年今言忍耐着焦灼的心情,简单的解释后,利落的挂掉电话,示意默克立刻开往机场。
“靖,难道嫂子真的被人绑架了?这怎么可能现在怎么办?知道是谁吗?”
从刚刚的监控视频、到方才的这通电话,孔泽迅速连贯起了事情的真相,此时也难抑焦急的心情连声询问道。
“看起来就是这样!”
狠狠的抹了把脸,裘靖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那个人还在等你去救她,不可以慌张,绝对不可以。
快速的掏出手机,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方局吗?我是裘靖。不好意思,这么迟还叨扰你!对,对,确实有紧急的事情……是这样的……嗯!好的麻烦你了,回头联系,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紧接着继续拨打另一串号码
“栋子,是我,半个小时之内我要里德―布莱恩的资料,挑最重要的告诉我。所以你最好立刻、马上从你的软玉温香里给我爬起来。就这样,挂了……”
“啪”的一声挂掉电话,连带关掉对方炸毛的抱怨声,裘靖闭上眼,大脑飞速运转着。下一步、再下一步该做什么……
两分钟后,蓦的站起身来,总觉得那么轻易就查出他们所定飞机票的事情未免太过简单,既然是想掳人,又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乘坐飞机离开,这不明摆着让人去机场拦截他吗!他不可能这么笨!
“糟糕!是调虎离山!”
“你要去哪?”眼看着好友又是招呼不打一声就奔出了保安室,孔泽无奈只得再次紧紧跟上。
…………………………………………
万籁寂静的深夜,宽阔的路面上只有少数的车辆在不急不慢的行驶,可一辆黑色的房车却像是奔命般在路面上急速飞驰着,瑞克不时从后视镜里望去,心中虽焦急万分,却仍想做出最后的努力,然而……
“少爷……你”
正待说些什么,下一秒却被从后座伸过来的黑洞洞枪口给生生压了回去。
“不要再有别的心思,瑞克,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现在告诉我离英腾家的私人停机坪还有多远的路程?”
“再过一个路口,还有大约40分钟就能到了。”悄悄抹去额头冒出的丝丝冷汗,瑞克这一次彻底放弃了拯救那可怜女人的努力,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了。
“给我快点,30分钟内必须赶到。否则……”阴冷、狠绝的语气带着一股深深地癫狂。
不敢再多言,踩在油门上的脚重重落下,仪表盘里的指针朝着180逼近。
10几分钟后,车速突然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瑞克,我说了30分钟内必须赶到,你没听懂吗?还是你又想玩什么心思?”
“不是,少爷,前面好像是警方设置了路障进行临检,我担心是裘家已经发觉唐小姐被劫,所以展开行动了。我们恐怕要避一避才行。”
果然,里德发现身旁车流都渐渐变的缓慢,前方不远处两辆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警车正停在道路两旁,不时对可疑车辆进行检查。
“该死……”
大张的五指深深嵌进柔软的皮质座椅里,里德恼怒万分却又无可奈何英雄监狱最新章节。
黑色的gmc房车小心翼翼的闪躲在深夜不多的车辆中间,随即悄无声息的掉转了方向快速驶离。
………………………………………………
已经在公路上飞速行驶了一个多小时,里德焦躁的发现,几乎各个必经路口都被警察设置了临检点,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警察的眼皮底下顺利离开。愤怒的火焰几乎将他焚烧殆尽,此刻大脑里除了更加强烈想要带走矜涵的执念,再无其他。
最终在被冰冷的手枪顶着脑袋的威胁下,瑞克不得不做起了最令他不屑的行当,5分钟后,三人换乘上一辆白色丰田车朝原定地点飞速驶去。
…………………………………………
“叮咚……砰砰砰……叮咚……”
清脆的门铃夹杂着擂鼓般的敲门声,屋内正在酣睡的男人在薄被间焦躁的翻滚,最后犹如被惹火的狮子一般,一个鲤鱼打挺光裸着上身冲出卧室,怒气冲天的打开房门正待破口大骂之时,却被门外的人不打招呼的硬生生给推挤了进去。
“拜托!大哥,你也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刚刚加完班才睡了两个小时好不好?”
看清来人,一肚子的火气硬生生憋了回去,这可是个不好得罪的主儿,火是不能发了,抱怨却免不了。
“冯睿,阿靖是真有事要找你,这次的忙你一定得帮啊!”
一进到屋内,孔泽就抢先说道。
“怎么了?”仔细瞧过去,果然,一向波澜不惊的裘靖此刻满脸苍白焦灼。
“矜涵被一个患有严重偏执狂的外籍疯子给劫持了,我怀疑他会调动私人飞机接应,但是按照我国目前对于低空飞行的管制,他的飞机只要是飞入我国境内,必须要向当地空管部门申请登记,所以只有请你帮我查清这两天是否有从英国抵达本市的私人飞机申报情况。”
“这……这都属于不可对外泄露的信息,我这是触犯规定的!”
冯睿一脸为难的皱起眉头。
“冯睿,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那个劫持者是个疯子,几年前他曾在英国虐死了一个只有20岁的女孩。我不敢想象矜涵落到他的手里,会……”
裘靖想起刚刚电话里栋子告知的关于里德-布莱恩的病情以及他曾犯下的恶行,心里的恐慌如一块又一块落下的巨石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冯睿……你忍心吗?”
孔泽眼看着同为好友的两人,一个面露为难纠结之色,一个满脸哀求之态,心下大为不忍。阿靖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虽然知道作为国家部门的职员,在如此严厉的管理制度下,随意透露机密信息是会被严厉处分的,但是现下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该死!豁出去了!你们等着,我看看能不能进入空管部的系统”
说罢转身迅速回到房间。
焦急的等待了半小时后,终于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谢了!冯睿,这份情我记下了”
裘靖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满怀感激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行了,快去吧!还有时间在我这里耽搁,有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冯睿将两人急急推出房门。
“对了,好事做到底,车子也顺便借给我们吧网游之无尽神器全文阅读!这么一闹酒劲早就没了,还是自己开车来的更方便。”
孔泽乘机重新钻回屋里,捞起桌上的钥匙,跟某个倒霉的家伙打了声招呼,拽着裘靖就匆匆离开。
坐上车,裘靖忽而想起那个还在机场空忙的家伙,犹豫半天,虽然记恨由于他与矜涵的共进晚餐,而给了对方得以实施劫持的机会,但是一想到若不是对方及时调查,也不能在第一时间确认劫持人的身份,掩住心头些许不甘,终究还是拨通了年今言的电话将目前的情况一一说明。
两人坐在飞速驶往英腾家的汽车上,忐忑的情绪始终笼罩萦绕。骤起的电话铃声瞬时打破僵局。
“喂!裘总,我是方局的手下林阚,我们刚刚有队员在检查一辆白色丰田轿车时,发现里面的两男一女有些可疑,虽然当时放行了,但是事后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想跟你确认一下。”
“什么?是不是两个外籍男子和一名女子?”
“是的!不过他们开的并不是你所提供的那辆黑色房车!”
“该死!林队,那就是他们,你们怎么就放行了,怎么可以?”
裘靖听到这里,直觉错失的怒火已然烧到头顶。“告诉我方向,车牌号码”
“呃!对不起,丰浦路方向,车牌号a73675,裘总你放心,我们的人刚刚已经去追了,方局有特别交代,我们一定会帮你抓住这个狂徒。”
“好!拜托了!”
挂掉电话,脚下油门用力一踩,莲花跑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
“少爷!我们好像被跟踪了,”瑞克透过后视镜,发现身后不远处似乎跟着一辆黑色跑车。
“想办法甩掉它,我们已经绕了远路,今天晚上必须坐上飞回英国的飞机,不然天亮就更麻烦了。”
里德转过头去,碧绿的眼睛透过车后玻璃紧紧盯着身后不远处的黑色跑车,阴沉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癫狂后的无所顾忌‘不要逼我!裘靖,不要逼我,我只想带走她,只要她,你若是要阻挠我就别怪我狠心了,’
圈住矜涵的手臂再次收紧,而另一只紧握手枪的手掌也越握越紧。
“追上了,就是那辆车,阿靖你小心点,看来那个开车的人一定受过专业训练,他在想办法甩掉我们。”
孔泽满脸担忧的看着前方那辆急速行驶的白色丰田车,两辆车的时速此刻早就直逼200,黑色的轮胎在光滑的柏油路面上摩擦出一道道扎眼的火花。
“该死、该死!瑞克,你再甩不掉他,我就一枪崩了你,”眼见身后的跑车越追越近,里德的耐心也即将消耗殆尽,低沉嘶哑的嗓音已经透露出不顾一切的疯狂。
“少爷!少爷!你冷静点,后面开车的那人很是了得,我已经尽力了啊,而且您把我毙了,谁来给你开车,难道你不想顺利将唐小姐带走吗?”
惊恐万分的瑞克竭力的按捺住狂跳的心脏,竭力安抚依然同疯子无意的里德。
上了膛的手枪被缓缓收了回来,里德稍稍恢复了点理智,燃着火焰的双眸利剑一般的射向身后那几乎快要贴近车身的黑色跑车。
不舍的松开怀里始终搂紧的佳人,茶色的玻璃车窗被悄悄降下了一点,黑洞洞的枪口蓦然瞄准目标……
------------
第三十六章 生死时速
里德全神贯注的瞄准着目标,只待那辆碍眼的车子贴近到最恰当的位置,好一枪解决了那个紧追不舍的家伙史上最强大魔王。
然而他没发现,被他安置在另一侧的女人此时眼睫微微的颤动着,矜涵正渐渐从昏睡中醒过来,残留的药性令她拼尽了力气才能勉强撑开眼帘,视线有些模糊灰暗一片,眨了眨眼待视线里一片清明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心神俱裂。
一袭深灰色风衣的里德此时正背对着她,双手举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透过车窗稍露的空隙瞄准着一辆正在逐渐贴近的汽车。
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这是被劫持了?裘靖知道吗?家人知道吗?还有身后那辆紧追不舍的跑车里又是谁?是来营救的人?
短短几秒间矜涵的脑海里划过一连串的问题,然而当她透过车窗看清了那辆车里的人时,所有的疑问全被冲散,巨大的惊慌汹涌袭来。
天!那辆车里怎么会是靖,该怎么办?怎么办?里德这个疯子竟然有枪!拼命的想要支撑起瘫软的躯体,可是麻药残留的药性使得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酸软的手臂连抬起的气力都没有,焚心的焦急、懊恼、愤怒像是要将她生生撕裂一般,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那个正陷入危境的是她深爱着的人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这个疯子伤害。
矜涵一遍遍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同时暗暗聚集身体里残留的那一点力气。
“靖!他有枪!”
“砰……砰”随着一声尖利叫喊,里德的扳机已然扣动。
“小心!”
寂静的深夜里,骤然响起的枪声震耳欲聋,然而几乎在枪响的同时,矜涵蓄积了身体里仅有的一点力量,拼命朝着里德撞了过去,眼尖的孔泽在靠近那一瞬惊觉对方居然有枪,急急出手将裘靖按下躲过那致命一击。
方向盘被急速的打向一侧,轮胎在路面上擦出飞溅的火花,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黑色的莲花跑车堪堪控制住平衡没有撞上路边的护栏。仅仅是这分秒钟的时间,白色的丰田车已然加大油门迅速驰远。
“这个疯子、疯子,他竟然带着枪。”
抖落飞溅在手臂上的玻璃碎片,根本无暇顾及被划破滴血的伤口,裘靖暴怒的狠拍方向盘,简直不敢相信里德胆大包天到在a市也敢持枪劫持人质。
迅速调整方向,裘靖再次踩下油门朝前方几乎消失不见的目标追去。
“阿靖,这个疯子有枪,我们得等警方的人过来才行,不然太危险了。而且你受伤了,必须包扎。”
孔泽看着好友不停窜涌着鲜血的胳膊焦灼的劝阻道,一个偏执到疯狂的人已经相当可怕了,更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手里还有一把枪。
“不行,我不能跟丢他,矜涵还在他手上,那个疯子有枪,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对她下手。阿泽你下车,我不能拖累你,你马上联系林队,告诉他快点派人来支援。”
“不行,我怎么能放任你一个人,绝对不行。”孔泽急了,言辞拒绝。
“别跟我争了,让你下车是让你更快的找人来支援我、别啰嗦了……”
“吱……”
急速奔驰的跑车在漆黑的柏油路面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刹车痕迹。
孔泽被连推带踹的赶下车。
紧抿着嘴唇看着跑车快速的消失在视线里,他重重叹了口气,快速的掏出手机
“林队,我在……什么?你们听到枪声了?对,那个疯子有枪……安排人包抄了?嗯妙手医侠最新章节!……好的好的!我就站在路边等你们”
收起电话,孔泽在心底默默祈祷,但愿林队的人能及时赶到。裘靖你一定要小心啊!
…………………………………………
“唐!难道你还想保护他?你看看你现在根本连动一下都没有办法,乖乖的,乖乖的躺着不好吗?还有一会我们就可以坐上飞机离开这个鬼地方,等到了英国就安全了,没有人能再引诱你?你是完全属于我的,我的……”
里德伸出双臂将依旧瘫软的矜涵小心的楼进怀里,冰冷的唇抵在她冒着冷汗的额间,那阴沉变态的呢喃令她僵直了身躯。
飞机……英国……
该怎么办?这个疯子竟然要将自己劫持到英国去……
“里德……别这样好吗?我们是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不想去英国,我的父母我的家人还有我的丈夫都在这里,我不能跟你去英国的。你放了我吧!”
矜涵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躯,那环抱着她的手臂勒的是如此的紧,让她几欲喘不过气来,冰冷的枪支就靠在自己额间,让她止不住的颤栗开来。
“不、不!我们不只是朋友,我那么爱你!你感觉不到吗?什么丈夫?为什么你会有丈夫?还有那个克莱嘉德!你怎么可以跟那么多男人纠缠不清,你怎么可以?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不知道这样我会发狂吗”
“啪!”
伴随着里德疯狂呐喊的是一记毫不留情的大力掌掴,矜涵瓷白的脸颊上立即显出一道深红的掌印。
还来不及痛呼出声,里德却像是瞬间惊醒般,小心翼翼的捧起她浮肿的面颊轻轻摩挲,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悔恨。
“对不起……对不起,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一定很疼吧?原谅我原谅我!”
矜涵紧紧闭着双眼,她根本不想面对这张已经完全丧失了心智的令人恶心的脸。
“怎么了?还疼是吗?忍忍唐等我们回了英国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看,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里德近乎癫狂的喃喃自语。
“少爷、那辆车又追上来了,怎么办?”
瑞克透过后视镜,惊讶的发现刚刚那辆明明早被甩掉的莲花跑车此时竟然又追了上来,惊怔出声。
“该死!那个家伙是想来送死吗?好!那我成全他!”
刚刚才恢复了一点平静的里德,此刻被身后那辆紧追而来的跑车逼得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小心而又柔情的将矜涵放开令她躺靠在一侧,同时又抽下领带紧紧的系住她的双手。
“亲爱的唐,这一次不要再轻举妄动了。乖!等我一会,只有一会,等我解决了那个勾引你的家伙,我们就安全了!”
轻轻的在她湿冷的额头落下一吻。
里德握紧了手枪再次降下车窗……
“不……里德……求求你、求求你别伤害他。”矜涵拼命的想要挣扎着支起身子,她以为裘靖在知道对方有枪的情况下一定会去求助警察,为什么为什么竟然又固执的追了上来,他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心提到了嗓子眼,矜涵觉得浑身都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甚至连牙齿都无可避免的发出微颤的咬合声欲海官途最新章节。
对于矜涵苦苦的哀求,里德只是稍稍转过脸来,僵硬的嘴角扯出一道怪异的弧度。随即再次无情的转过身去。
这一次,裘靖学聪明了,他只是紧紧跟着前方的白色丰田车,不在试图侧面靠近,使得里德无法再像上次那样轻易的瞄准目标。
“少爷!你疯了吗?”前方正狠踩油门试图甩掉身后车辆的瑞克发现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的里德,不由惊呼出声。
“该死的家伙!”
看着前方那个探出车外端举着手枪试图瞄准自己的人,裘靖难忍愤怒的诅咒道,同时迅速的打着方向盘,脚下油门丝毫不敢松懈。真是个疯子!
“砰……砰”
震耳的枪声再次回荡在深夜空旷的马路上。不远处依稀传来警车的尖锐警报声。
兴许是被那声音给再次刺激到了,里德不顾一切的朝裘靖驾驶的跑车疯狂射击。
就算再小心的控制车子,也无法跟一个疯子去抗衡,黑色的莲花跑车终于无法抵挡疯狂的连贯射击,前车挡风玻璃完全被打碎,一颗子弹就这么透过破碎的车窗击中了他的身体。
从未有过的剧痛瞬间击倒了他,仅余的意识就是拼命的踩下脚底的刹车。
“吱……嘭……”
急速的刹车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莲花跑车重重撞向了路旁的护栏。
“不……”
透过身后的车窗,矜涵目睹了发生的一切,泪如决堤般瑟瑟滚落,微张的檀口只能颤抖着发出一个细细的单音。
“前方的车辆请听好,我们是a市特警队,请立即停车、立即停车”
身后一辆警车迅速停靠在裘靖的车旁,进行救援,另一辆车里的警察则高举着话筒朝里德大声喊话。
然而已经完全进入癫狂状态的人又怎么会听之摆布。毫不犹豫的朝警车连开几枪,直至子弹用完。
“糟了,少爷,前方也有警车。我们……我们逃不掉了!”
瑞克突然惊恐的发现,前方不远处,几辆闪着红蓝灯光拉着警报的警车正在飞速靠近。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果然,随着两声枪响,原本飞速行驶的车子即刻摇摆着停下。
……………………
“裘夫人……您没事吧?”
当矜涵被缓缓扶出车厢时,依旧没有从刚刚那一幕惊恐的画面里走出来,只是睁大着眼,泪流不止。
“裘夫人?裘夫人?您已经安全了,那个疯子已经被我们逮捕了,现在您需不需要去看下裘总,他好像伤的不轻?”
林队小心的搀扶着矜涵,眼前的女人显然是被吓坏了,全身无助的颤抖着,苍白的小脸带着半边红肿,点墨般的大眼被泪水浸染润湿,原本呆滞的眼眸在听到‘伤的不轻’几个字时,陡然转醒。
“带我过去,快!”
当亲眼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人时,紧绷到了极点的神经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支撑虚软的身体。
------------
第三十七雨过天晴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四肢发软、脸颊如火烧一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模糊的白,隐约有人影在眼前晃动。
“小涵?小涵你醒了?”
母亲轻柔的语调此时如冰天雪地里突至的温暖瞬间令矜涵红了眼眶,泪无可控制的滑落鬓边史上最强大魔王全文阅读。
“妈妈……”
嘶哑的嗓音喊出的这一声妈妈,饱含了多少委屈、害怕、疼痛和脱险后的余惊。
“乖!我的宝贝受苦了!受苦了!”
唐母小心的抱住怀中的女儿,一想到她这一夜所经历的凶险,泪水也止不住的掉落。
半晌,只担心她哭的太凶会伤了身体,唐母稍稍松开怀里的女儿,轻轻抚摸着她依旧红肿着的脸颊,心疼不已:“小涵,你夜里一直在发高烧,我们都担心坏了,你爸跟哥哥们都一直陪着你,一个多小时前你这边一退烧,他们才放心的去警局了解情况,那个叫里德的疯子,竟然把你打成这样,还害裘靖受伤。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说到此,唐母恨不能立即冲到那人眼前,狠狠扇他几巴掌。
“饿不饿?妈去给你把粥热一下?”将女儿散落在鬓边的碎发拨至耳后,唐母想起早上陈妈送来的米粥。
“裘靖……”
像是猛然清醒了一般,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矜涵蓦地直起身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小涵、你要去哪?你身体还很虚弱,医生说要静养的?”
唐母一边快速扶住差点摔倒的女儿,一边急切的询问道。
“妈……我看到的,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活着吗?让我去看看他!求你了!”
软软的倒在母亲怀里,刚刚止住的泪再次滑落,矜涵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浑身是血的裘靖被困在因碰撞而严重变形的车厢里,脸上、身上全是血,尤其是坐垫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你……算了!我带去你去看他,他确实伤的不轻,不过看完回来你得好好休息,听到了吗?”
深知女儿的性格,只犹豫了几秒钟,唐母便找医生要来轮椅,推着矜涵来到裘靖的病房。
缓缓推开房门,一位医生正在病房里更换滴液,看到来人只无声的点了点头。
将女儿推到病床边,唐母拍了拍矜涵的肩膀就默默退出了房间。
“医生?他伤情怎么样?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强忍住鼻端的涩意,矜涵一边小心的握着裘靖的手,一边低声询问立在一旁的医生。
“昏睡是因为手术后麻药还没完全消退,不过再过个几小时也差不多该醒了。至于伤情?颅内有轻微淤血,有可能会令他暂时失明,这要等他醒过来才知道,不过不用太担心,视觉会慢慢恢复。
另外不幸中的大幸,子弹从他的左胸直接穿过,没有留在体内,离心脏也不过2公分的距离。还有身体多处被碎玻璃划破,最严重的是大腿处被划开了一道6公分的口子,伤及动脉,送来医院时失血已达1400cc,几近休克。好在输血抢救及时。总之,这段时间一定要好生休养才是。”
或许是看多了医院里的生离死别,这位医生在讲述伤情时,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说完后也不待矜涵开口,便悄声的离开了病房。
然而这一句句似轻描淡写般的话却如一根根钉子般,扎在矜涵的心口上。
失明、子弹穿胸而过、失血几近休克……
看着那几乎浑身都包裹着纱布的男人,矜涵颤抖的捧起那微凉的手掌轻轻贴在颊边,泪水汹涌滑落。
也不知就维持这样的姿势坐了多久,唐父唐母来了摇着头相互搀扶着转身离开、哥哥们来了同样叹着气静静离去妙手医侠。裘父也来了,只是默默的红着双眼在一旁呆了良久,一句话没说最终也悄悄退出了病房。那样的氛围里几乎再容不下第三个人存在……
困倦的身体始终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不看到他醒来根本无法安心休息。贴在脸颊边的手指似乎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矜涵蓦地的睁开双眼紧张的盯着床榻上的人。
“唔……”
缓缓睁开双眼,视线里一片模糊,左手似乎贴靠着什么,触手间尽是湿滑!
“是矜涵吗?有受伤吗?怎么哭了?”
轻轻抚过那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裘靖带着些许微喘焦声问道。
“靖……”
嘴唇微张,话未出口,泪再次倾泻而下。
刚刚苏醒过来的人啊,第一句竟然是关心她受伤没有?而自身的伤口却只字不提。
矜涵心疼的轻抚那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分外苍白的脸颊……
“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只是有点发烧,不过已经退了,倒是你……”
说着又再度哽咽起来,稍稍平复了一下才继续哽咽开口
“倒是你,明知道他有枪,为什么还不要命的追上来,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
似乎又回想起了十多个小时前那惊心动魄的追逐战,矜涵浑身又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正因为他有枪!所以更不能耽误时间,何况……你是我的妻子,我有责任去保护你。”
裘靖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是如此柔软,柔软的几乎一捏就会融化了,那些理不清、看不明的情感似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
“只是责任吗?”
矜涵细若蚊蝇的呢喃出声。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现在看的见吗?”
矜涵从刚刚就发觉,那双深邃的眼眸从睁开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没有焦距般的左右飘忽着,隐忍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看不清!有光感但是视线是模糊的。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失明了?”
从醒来视线里就是一片灰蒙蒙的看不明朗,原本以为只是昏睡的时间过长,造成一时的模糊,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裘靖按捺下心间的惊慌,强自镇定的询问出声。
“没事的,医生说了,这是因为你颅内有少量淤血,压迫神经才会导致暂时性失明,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你不用担心。”
轻轻摩挲那微凉的厚实手掌,矜涵柔声安慰道。
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现下如此脆弱的躺在床上,心酸、心疼、感动、难过诸多复杂的情绪交融在一起。
“再睡一会儿吧!医生说你最近要好好修养”
轻轻帮他掖了掖被角,看着他微微显露的倦意,矜涵柔声劝道。
“嗯!你也去休息吧!别守着我了。”
“好欲海官途!我等你睡着……”
确定裘靖没有生命危险,矜涵才算上放下心来,当夜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便觉身体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家人拗不过她的心思,终是无奈的见她撑着将将恢复的身子一点一滴的照顾裘靖,丝毫不假他人之手。
两人的感情似也在这几日的相处中,有了微微变化。这一切看在双方家长的眼里,只有满满的感慨与欣慰,更多的则是乐见其成。
直到……梁芷渝的出现。
………………………………
“哥……”
嘭的一声,病房的大门被猛的推开,风尘仆仆的梁芷渝如同一阵旋风般刮进了病房。
正在小心给丈夫喂粥的矜涵微微心惊,拿着汤勺的素手一抖,撒出了少许,忍耐着想要皱眉的冲动,侧首望去
梁芷渝已然丢下背包冲到了病床边
“哥,怎么才两个月不见,你就……,我今天一回家就听裘伯伯说你受伤住院,吓的我都没来得及问清楚就一路冲来这里了。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不算严重,都过去了,伤口恢复的很好,多亏矜涵的细心照顾。”
裘靖伸出右手,摸索着朝视线里那道模糊的影子探去。
“哥……你,你看不见了?”
芷渝急急的抓住那只悬空的手掌,两眼惊恐的盯着前方那双茫然无焦距的双眸,随即惊呼出声。
”怎么会这样?爸根本没有告诉我说你失明了,这还不严重吗?还要怎样才算严重,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从小到大都是……都是这样。”
伴随着哽咽的轻斥,泪如断线的珍珠,颗颗滑落。
“芷渝,别哭了!别哭了!你知道哥最怕看你掉眼泪,以后不会了,我会小心的,医生说了眼睛只是暂时性失明,有光感的,等颅内的淤血消了,自然就好了。”
凭着眼前模糊的一点轮廓,裘靖小心的抬手抹去芷渝脸上的泪珠,他最怕的便是女人的眼泪,那总会令他的心软下一分再一分,尤其是面对这个疼爱了十年了女人,呵护、宠爱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擦了擦眼泪,偏首望去梁芷渝这才发现,原本端坐在一旁的矜涵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咦?嫂子呢?刚刚还在的?”
“矜涵?”
裘靖凭感觉朝左手边望去,果然,原本那道模糊的身影早已不见,她是何时离开的,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心陡的一沉,有什么模糊的思绪攀爬而上。
医院长廊的座椅上,矜涵缓缓的蜷缩起身躯,纤弱的手臂紧紧的环抱住双膝,有一种彻骨的冷意悄悄爬上心头。
还是这样吗?她的出现瞬间就夺走了他所有的关注,那张混合着惊喜、兴奋、心疼、无措的脸为何看来如此刺目,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吗?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在他的心里深深扎下根去,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他心里那个深爱的人。
她终究是努力的还不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点击
悲催的收藏,悲催的小蘑菇也不出来冒头,最近很低落 很低落撒!!
------------
第三十八章 突然而至的心痛
“哥!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梁芷渝拎着好不容易排队从‘善食居’打包来的鲍鱼粥和香酥饼,兴冲冲推开病房的大门,只不过迎接她的是空荡荡的床铺。
“请问,这里的病人呢?”
屋里正在整理房间的一位护理人员闻声抬头看了来人一眼,随即笑着说道:“是芷渝小姐啊!裘总说想出去透透气,裘夫人就推他到院子里去散步了。喏,在那呢。”说着朝窗户抬了抬下巴,眼里尽是于郎才女貌的艳羡。
芷渝随即放下带来的食盒,转身快步走到窗户前,果然楼下的院子里,一高一低两抹身形徐徐相依,竟是出奇的和谐。
虽然已经调养了一月有余,但因为伤到了腿部,裘靖想要离开房间还是得依靠轮椅,矜涵推着轮椅缓缓行径在夏末的花园里,绿影横斜,花香阵阵,环境自是不用多说。
直属裘氏的私人医院,配备精良,人才众多,即便收费上稍显上乘,相对应的环境服务却也是超高水准,是不少富豪名流乃至明星大腕寻诊修养之地。
当年收购之后,在改建方面特别请了专门的设计师,在医院的整体设计方面极尽舒适、温馨之能事,力求病人能够享受到居家般的感受及服务。
此时大片的树荫下,清爽的微风夹带着院内的花香,丝丝吹拂在身上,倒也不觉得闷热,许是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裘靖微微仰起脖颈朝一旁站立的妻子露出了一抹稍许讶异的表情。
矜涵于是蹲□仰首望向丈夫,小声解释了几句,随后两人相视而笑,那一刻有一种浓浓的温馨围绕在四周,那里仿佛是一座隐形的小屋,流淌着无尽的和谐跟温暖,不容丝毫侵入。
心脏莫名的抽痛了一下,芷渝悄悄抬起右手抚上心口的位置。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竟会有心痛的感觉,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不要再有任何压力,各自寻找各自的幸福狂龙退隐最新章节。但是……
“这夫妻俩的感情好的哟!尤其是裘夫人真不容易,裘总的一切起居照顾全部都她一人包办,完全不假他人之手,难为一个大家千金能做到这个份上。裘总真是有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太太。”
刚刚收拾好病房的护理员,不知何时也走到了窗边,同芷渝一起望着楼下那温馨和谐的一幕。
“是吗?”稍显冷淡的语气掩不住淡淡的不悦。
护理人员有些讶异的偷瞄了芷渝一眼,随即带着一丝了然离开了病房。
“哥!我买了粥,快点上来吃,不然就凉了哦。”
下意识忽略了那股不快的情绪,芷渝推开窗户朝楼下的两人扬声喊道
夫妻俩齐齐循声望去。一人顿显喜悦之色、一人则微扯嘴角。
“是芷渝过来了,我们回去吧,看看她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轻轻拍了拍妻子柔软瓷白的纤手,裘靖浅笑出声。
“好!”矜涵敛起思绪,轻柔的应了声,随即推起轮椅朝病房行去。
“嫂子……天这么热,你带着哥到楼下转悠,万一中暑了不太好吧?”
二人一进到病房,芷渝连忙迎上前来,一边自然的接过轮椅,一边满面天真语带担忧的问道。
“芷渝……是我提议下楼的,天天闷在病房里,没病都闷出病来了。再说了院子里树木挺多,阴凉处也没什么暑气,你啊!不清楚情况,别乱说话。”
裘靖不想妻子被误会,遂开口解释,然而这一通话反倒更令芷渝反感顿起。暗暗的咬了咬牙,脱口而出的话已然带着明显的斥责。
“哥……你现在是病人,凡事自然是小心些的好。闷一点也没什么,总比出去吹了风、中了暑来的强,再说了,你这个病人头脑不够清醒就算了,可别扯着嫂子一起。”
“芷渝……” 裘靖难掩不悦的沉下声来,心中很是不明白今天的芷渝是怎么了,一副意有所指的架势,这厢正待劝解几句,怎料被一旁的矜涵截过了话头。
“芷渝说的没错,我以后会注意的,对了!你不是带了粥吗?趁热拿给你哥吃吧!”毫不辩解、欣然接受的态度梁芷渝有种挥出的力道,被一块松软的海绵软软裹在其中的感觉,一股郁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
待裘靖吃过粥后,矜涵小心的扶他躺下,细细掐好薄被,柔声询问
“要不要睡一会儿,医生说每日午间一小时左右,有利于你的身体恢复哦!”
“不了,芷渝来了,我陪她说会儿话,倒是你真该睡会儿,最近真的辛苦你了?这一片都青了。”语带丝丝心疼,说话间抬手轻轻抚过矜涵的眼下,夜里许是没有睡好,下方一片淡淡青紫。
“没事,你睡吧养伤要紧,我陪芷渝说说话也是一样的。”
矜涵笑着将那近来总是微凉的手掌牢牢握住,摇首拒绝了他的提议。
“哥……没事的,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就要走了,杂志社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你跟嫂子都休息一下吧。”
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明明请了一下午的假,就为了过来多陪陪他,可眼下似乎自己成了多余的人一般,干涩的说出言不由衷的话,芷渝觉得胸口处的抽痛越来越剧烈,剧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那原本只在自己面前才会卸下冷硬外表的男人,是从何时起开始用那样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另一个女人了?他真的寻找到他的幸福了吗?这不是如己所愿了吗?但是……为什么心会痛?胸口那股始终挥之不去的沉重是什么?
“怎么周日也要开会,杂志社有这么忙吗?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多注意啊棋人物语最新章节。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你们贺总?”裘靖听罢,微微皱起眉头,他记得有嘱咐过贺清不要给芷渝太多工作的,难道这家伙根本没听进去?
“不是啦!哥!哎呀!跟你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先休息吧!我走了!”愈加难以忍受这一室的温馨,芷渝匆匆转身,作势要离开。
“我送你出去吧。”矜涵随即也站起身来。
芷渝正待拒绝,奈何裘靖那里发了话。“也好!让你嫂子送送你吧,不说还不觉得,我这会还真有些困了”
“嗯!那你睡吧!嫂子送我也是一样的。”
”好!”
…………………………………………
各具风情的两个美丽女人,走在医院红砖铺就的林荫小道上犹如一幅清新的风景画。
“嫂子,哥他最近的身体好像恢复的不错啊?”
有些尴尬的找着话说,离开了病房那些压抑的不快情绪消散的挺开,此时单独相处,返到对自己方才的一番直白的言辞有了一丝歉意。
“嗯!医生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又是年轻人,恢复起来自然快上许多。再有一个多星期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想到昨日跟医生的谈话,矜涵不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还不是多亏了嫂子的照顾,我看哥他的气色确实好多了。不过真的可以回家休养了吗?这样的话,需要我回来帮忙吗?”没有想到裘靖的复原情况这儿好,竟然可以获批回家休养,芷渝顿时也开心不已。
“不用了,我跟学校请了三个月长假,忙的过来的,再说了照顾他本来就是我这妻子应该做的事情。你平日工作那么忙,哪里挤得出时间来。”
“哦!”有些沮丧的垂下头。
妻子!是啊!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啊!突然而至的失落令得心情骤然跌至谷底,芷渝失了聊天的兴致,矜涵也不是会主动制造话题的人,于是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行至医院门口。
“嫂子!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走了,哥出院那天记得通知我。”
牵强的扯起一抹微笑,芷渝招手叫了一辆出租,临上车前跟矜涵客气的告别。
“好的,去吧!别太忙了,注意身体!”
“嗯!”
矜涵站在路边,直到出租车喷着尾气消失在转角处方才返身朝医院走去。
她打算去医生那里再详细了解下回家休养的注意事项,一想到终于可以离开医院了,心情也变的愉悦起来。
只希望彼此间的感情也能如同这伤病一样,慢慢的慢慢的好起来。至少眼下已经有了很好的开始了不是吗?
微风轻扬着她白色的裙角,急切的步伐透露着跳跃的心情。仿佛前方就是一片曙光,最黑暗的那一段也早已过去。
然而,事情似乎总不如预期那般的发展下去,原本倾斜的天平又开始了忽高忽低得开始摆动……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转折转折啊~~~
------------
第三十九章 被打断的吻
原木色的写字台边,梁芷渝正单手撑着下颚两眼无声的盯着面前闪着光标的空白文档界面,思绪早不知飘到了哪里。
“我的小渝儿在想什么呢?”
随着一句宠溺的询问,肩膀处感到一阵温热,右手边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骤然回过神来,芷渝微微仰起头,视线上方男友清秀斯文的脸庞上正挂着满含爱恋的笑意。
“没什么!在想下一期专栏的内容,只不过……”低头看了眼面前一字未填的空白文档,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不过脑袋空空,一点头绪都没有。”垂下的眼帘掩住一丝淡淡的歉疚,并不想让他知道,刚刚的自己其实深深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那些遥远的,曾经深重或浅淡、曾经在意或漠视的记忆都在这一刻变的如此鲜明而深刻。
“既然脑袋空空,又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们何不做些有意思的事,不然岂不浪费了这大好的周末。”
随着一个温热的吻轻轻落在白皙的颈边,芷渝感觉自己瞬间腾空而起。
“清和,你要做什么?”难以自持的惊呼出声,并迅速揽住对方的脖子,突然变的过分热情的男人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说呢?”夹杂着细碎的热吻,魏清和轻声低语。
自从上个星期女友从医院回来后,便总是一幅精神萎靡、整日飘忽的状态,对他也似冷淡了许多,几次夜里求欢都被无情拒绝,心中担忧渐浓……
今日回来又见到如此情景,终于难抑情绪。
“清和!清和!我……我不想,这还是白天呢!你……唔……”
一记轻抛,芷渝随即跌躺在柔软的丝被间,拒绝的言语被一个焦躁而急切的深吻堵了回去我的美女姐姐。
有些急切的褪去身下人儿轻薄的t恤,手指沿着那柔美滑腻的曲线缓慢的摩挲而下……
“清和……嗯……别、别碰那里……”湿热的吻从唇畔滑落,沿着纤细的脖颈、细致的锁骨来到那处他最爱的丰盈。
浅粉色的内衣早已被扔到了床尾,一抹艳红挺立在雪嫩丰盈之上,一只厚实温热的手掌牢牢捧住那甸甸的饱满,小心揉捏,滑腻柔软的触感令他瞬间热血翻涌。
难耐的俯下唇,轻轻舔刷过那抹敏感,只激的身下人儿触电似的半弹起身子。另一只手则悄悄下滑覆住那么郁葱的密林。
“唔……”
芷渝纤弱的拒绝此刻抵不过男友多年来对她身体的了解,几处敏感点被同时撩拨着,那股隐秘的渴望渐渐被激发出来。
难耐的呻吟出声,白皙的素手摸索着探向身上那精瘦的裸、露背脊,挑、逗的手指顺着男人突起的脊椎一节一节的抚划过,引得埋首胸前的人粗气频喘。
总是这样,魏清和自暴自弃的想着,每一次她都不需要做过多的回应,自己只是这么被她不经心得抚触,就会抑制不住的心潮澎湃……
修长的手指试探的划过那抹湿热,抬眼看了□下人儿那被情、欲熏染的愈加美丽的五官,终于难耐的俯下腰身,轻柔分开那并拢的滑腻双腿,缓缓滑入那令他沉醉了无数次的温柔殿堂……
身上的男人半瞌着双眼,奋力起伏着的身躯完全沉浸在醉人的欲海中,然而伴随着那汹涌而至的灭顶快感,芷渝的泪却莫名滑落。
“怎么了?”心满意足的男人移开自己沉重的身躯,随后紧紧搂住怀里的爱人,一个又一个充满爱怜的细碎热吻,细心的充去那颗颗滚落的泪珠。
“没什么!累了,想睡一会儿。”
缓缓侧转过身体,芷渝陷在柔软的枕间,心里全是恍然后的浓烈心酸与伤感。
“嗯!一起睡会儿吧,我迟些起来去做饭。”
伸手紧紧揽住怀里背对自己的人儿,魏清和只觉胸间溢满了温柔怜爱,在那微湿的颈间落下一个安抚的吻后,便沉沉睡去。
待到身后男人的气息逐渐平稳,梁芷渝小心的掰开紧锁在腰间的手臂,赤、裸着身体朝浴室走去。
溢出眼眶的泪水顺着温热的水流被冲刷掉,就如同那曾经被她冲刷掉的感情一般。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闭上眼,芷渝喃喃自语。
当快感瞬间袭来的那一刻,为什么脑海里划过的竟是那张熟悉的脸庞,浓密的黑发、微扬的眉、深邃的墨色眼眸、那张存在与身边10年之久的俊美容颜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然而还需要再自问吗?还需要再质疑吗?
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知冲击过全身,错过了呀……终究是错过了!为什么要将那些摆放在眼前的感情置之不理、为什么要将那份触手可及的深情推之千里。
为什么要让她在此刻幡然醒悟过来,一切都迟了不是吗?
………………………………………………………………
“我的裘少爷!你受苦了,欢迎回家!”
沈妈弯下圆墩墩的腰身紧紧的拥抱了下依旧端坐在轮椅上的裘靖,起身时偷偷抹去眼角溢出的泪花殊爱:霸占新鲜小妻最新章节。
“沈妈,别难过了,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不然也不会同意我回家休养的!”裘靖难得温情的拽了拽沈妈的衣袖,一场重伤下来,令他感悟许多,人类是如此的脆弱,根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所以身边一切的美好都应该小心珍视收藏。冰冷只会令人畏惧,温暖则使人亲近,明了了这一点,裘靖也变的比以往温和了许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些把伤养好,也让我早点抱上孙子啊!”
裘父杵着拐杖立在一旁,遮不住一脸的欣慰与开怀。儿子大难不死,与儿媳妇的感情也在这朝夕相处间缓缓升温,他只觉得美好的一切都在前方向他招手。
“爸……”
微微拖长的尾音,藏不住满心的欢喜与羞涩,这一段在医院的相处,令矜涵对彼此间的感情有了满满的信心,付出的一切似乎已经不再如以往那样石沉大海得不到丝毫回应。
两人的互动也比以往好了很多,她能敏感的觉察到,裘靖对她的感情已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欣喜万分。
“好好好!我不说了,等渝儿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吃顿团圆饭,矜涵啊,你带阿靖去换件衣服顺便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餐厅见吧。”
裘父见好就收,知道儿媳妇是个面皮儿薄的人,不忍再多说,隧笑着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对、对!快去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准备晚饭,晚上好好聚一下。”裘父的话提醒了一旁只顾着开心的沈妈,于是她匆匆说完便忙不迭的钻进厨房忙活去了。
“走吧!”裘靖扬首朝身侧的矜涵笑了笑。此刻他很是怀念自己那阔别了两月有余的房间。
“嗯!”
矜涵推着轮椅来到楼梯的一侧,看着眼前这原本不存在的物件,裘靖惊讶不已。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难怪我说用轮椅没办法上下楼的时候,你只笑而不语,却原来……”
心间滑过一道温热的暖流。自住院以来,这样的感觉已经变的不再陌生。
原来为了便于丈夫回家休养后楼上楼下的出行方便,矜涵便提前找人专门在家中安装了这台仅够两人乘坐的小型电梯。
“嗯!这样的话,即使你独自在家,也可以方便的上下楼,不会被局限在面积有限的房间里。来吧,试试看稳定系数如何?”矜涵笑着按下电梯开关,小心将轮椅推了进去。
电梯内,她没有注意到裘靖已然恢复视力的墨色眼眸里流淌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最初的念头已经无法再坚持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要再重新审视了。
……………………………………………………
躺在松软的被褥间,裘靖缓缓的环视四周,卧室还是那个曾经的卧室,却为何总有种依稀被改变了的感觉。
细细打量过去才发现,身旁床头柜上原本的那两盏深色的台灯被换成了柔和的浅色牛皮台灯。
临窗的桌上多了几个雅致的相框、照片里有淡淡微笑的自己,也有身穿婚纱的矜涵、甚至还有芷渝与两只狗儿嬉戏的照片。
墙面上挂了一副色彩柔和的风景画、打破了一屋清冷的色调。靠墙的沙发上,随意摆放着矜涵的一件橘色的连衣裙、卧室门口的拖鞋被换成了清爽的米色跟黄色我的美女仙妻最新章节。
原来那个人正一点一滴的渗透进自己的生活,因为受伤,回家休养后的这一个月,两人的相处时间骤然增加,感情不知不觉间蔓延。裘靖发现自己越发不能坚守初衷,有时竟然会冒出‘就这样共同生活下去也未尝不可’的念头。
“靖……你醒了吗?”
门外传来一声轻柔的询问,脑海里正纠结着复杂思绪的某人,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还没醒吗?已经午睡快2个小时了呢!睡得太多似乎也不好吧?”矜涵喃喃自语的靠近床边,眼前的男人此时合着双眼似乎依旧沉浸在梦乡当中。
伸出右手,正犹豫是否要唤醒他,然而那在阳光抚摸下更显俊挺的五官牢牢吸引住了她的视线,修长微凉的手指缓缓探向那浓密的眉,食指轻轻划过眉心。
“你知道吗?最近这里的纹路都淡了不少呢!要知道你皱起眉头的样子真严肃的让人害怕。”以为眼前的人依旧熟睡,矜涵轻声细语的说着自己心底里的话。
“你不知道我最近又多开心,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陪伴在你的身边,直到现在有时都还会有做梦的感觉。”
小心抚过那浓密的睫毛,她知道那睫毛下是怎样的一双充满睿智、冷峻的眼眸。曾经的冰冷似乎已经消逝,如今她从那双眼眸里能看到依稀的温柔,虽然那温柔伴随着犹疑跟挣扎……
手指最终落在那微抿的唇畔,小心翼翼的滑过那微热的柔软,一抹嫣红飘上脸颊,她竟然涌起一股冲动,耳畔仿佛有个声音正在小声的唆使着她,去吧!去吧!亲一下!没有关系的,他睡着了不会发现的。
裘靖从合上眼的那一刻起便后悔了,为什么好好的要闭眼装睡,现下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那在脸上轻缓游走的手指,令的他的心跳骤然加速。
正在犹豫是否要睁眼之际,只觉伴随着一股淡雅的清香,唇间瞬时印上一抹柔软,心脏突的一跳,仿佛有什么要破胸而出。
然而,本能快过了一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加深了这个意外的吻……
“唔……”
原本紧闭着的双眼蓦地的张开,矜涵直直跌入近处那一对幽深的眼眸中,偷吻竟然被发现了,极度的羞愧间,急切想要抬起身子,然而脑后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轻压而下,惊慌间微张的唇被瞬间攻入。
柔软的唇瓣被细细的舔咬着,温软的舌滑过编贝般的玉齿窜进那一方温暖,勾引着对方欢快起舞。甜蜜的唇舌交缠、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彼此脸畔,犹如从高中瞬间跌入蓬松云朵中的眩晕感令矜涵软下的上半身几乎全压俯在了裘靖的身上。第一次唇齿相依令两人沉浸在这甜蜜的气氛中。
“哥……怎么还在睡!该起……”
“砰”的一声卧室的房门被猛的推开,沉浸亲吻甜蜜中的二人被生生打断了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啊!对不起、对不起!”
芷渝口中虽连声道歉,可一双眼睛却直呆呆的看着眼前迅速分开的两人。
矜涵在对方毫的毫不遮掩的直视下,羞红了脸颊,飞速的站起身,只来得及飘出一句:“你们先聊!”就奔出了房间。
裘靖的反应则明显沉稳许多,他缓缓直起身子坐靠在床头,对着傻傻呆立在门口的芷渝招了招手。
游魂般的飘到床边,芷渝只默默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裘靖近在耳畔的言语如遥远的回音般,她只觉心间一片忙乱,好像有什么正从手心里滑落……
------------
第四十章 有喜有忧
秋日午后的阳光已然不再强烈,暖暖洒在依窗而立的人身上,便是一幅光影明暗的画作。那莹润的肌肤在日光的映衬下,显得晶莹剔透,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颈畔,透着一股慵懒惬意,此时她秀美的额侧抵着窗户,微垂的睫毛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轻扯的嘴角挂着一抹恬淡的笑意。
推开书房的门,裘靖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秋日安然静好的画面,他就这么无声的依在门边,静静感受胸口处缓缓流动的暖意天下王者。
这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走进了自己的内心,原本坚持的初衷似乎早就被自己打破,甚至随着前几日的那个吻,那种想要真正携手走过一生的感觉变的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强烈。这是爱吗?还是仅仅只是一种向温暖靠近的本能?
现下的自己还无从分辨,但是唯一清楚的是他不想再刻意压抑那蔓延的情绪。因为他相信那本能最后一定会告诉他明确的答案。
“在想什么呢?这么安静?”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很想知道眼前的人儿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会挂着如此清浅恬淡的笑意。
“嗯?”原本闲闲依窗的人,闻声蓦地睁开双眼,嘴角的笑意瞬间隐去,变得一脸惊慌羞涩
“没……想什么!啊!对了!不早了吧?我、我该去帮沈妈准备晚饭了。”胡乱应对着的同时,矜涵疾走几步来到房门边小心避过裘靖的轮椅逃窜般的朝楼下奔去……
看着那飞速消失的身影,裘靖抬头看了下书房内的壁钟,3点40分?准备晚饭?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反应真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一个吻就令自己瞬间成了洪水猛兽。
自从那日不但偷吻被发现还让人撞破后,她就一直是这么一副竭力闪躲的状态,晨间总是早早起身,夜里也总会等他入睡后才回房休息。矜涵一直刻意避免着两人的碰面。故而这几日真正独处的时间几乎被压缩到了极致,
“矜涵,怎么了?急着有事出去?”
裘父刚从书房处理完公事出来,便见媳妇一脸绯红的从楼上匆匆奔下。于是随口问道
“呃!没……没什么事。爸,公司的事儿您忙好啦?”
满怀羞涩惊慌的从三楼奔下来,没想到正好碰上裘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一副慌乱的样子,遂连忙岔开话题。
原来自从裘靖受伤后,裘父不得不重新返回董事局着手处理一些紧急的事项,看着儿子身体一天一天的好转,虽然忙点、累点却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是啊!重返董事会处理公事,才真切的体会到这几年公司的发展速度跟业绩都上升如此之快,阿靖这孩子真真是用了心的呀。我很欣慰!”
裘父自重返公司掌握大局以来,相当满意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一切。对这个儿子的期许也愈加深重。
“说到公司发展,我不太懂,不过他的努力我都有看在眼里,就是经常为了工作而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我倒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听着裘父似有聊天的兴致,矜涵也不由缓下情绪打算陪着闲聊上几句。
“是啊!就是这一点不好,说过他多少次了,总也听不进去,好在他娶了你这么个贤惠体贴的妻子,这啊!是他的福气,结婚至今你对他的好,做父亲的我都看在眼里,这小子以后要是敢又什么对不起你的,我一定让他好看!”
裘父看着身侧脸颊上染着淡淡粉彩的媳妇,心底不由偷偷喟叹,这么好的女孩,阿靖这孩子总算是有点开窍的样子了,就不知何时才能让自己抱上大胖小子呢?
……………………………………………………
“芷渝、芷渝,贺总问你话呢?
同事小郑一边抬手掩在唇边轻声提醒身侧已然神游天外的某人。一边在心里叹息,果然是有关系的人啊,在这么重要的月终会议上,竟然也能走神到如此地步一路向仙最新章节。
上位的贺总都已经喊了两三声了。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反应过来的梁芷渝慌忙端正身子迭声道歉。
“算了!回头写一份有关这次议题的报告,下周三之前交给我。”
挥了挥手,对于这个好友安排来的这个宝贝妹妹,原本没报多大希望,然后工作至今却发现,能力确实还是有一些的,本想好好提携提携,奈何近来总是处于走神、飘忽的边缘。于是乎心里的若干想法也暂时搁浅。
“知道了,贺总”
顶着一众原本等着看好戏,却终是失望的眼神,芷渝默默的埋下了头。
“芷渝,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感觉你最近老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今天会议上贺总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啧啧!那个脸色可真够黑的了,难为他忍住了没对你发火。”
散会后,大家回到各自的办公室,小郑端着咖啡晃到芷渝的桌边,很是好奇这个一直以来都精神头十足的女人,为何近段时间突然跟蔫了一般。
郁结的揉了揉眉心,梁芷渝也很清楚自己最近的状态实在是有些萎靡不正。“嗯!近来身体是不太舒服,老觉得昏沉沉的。”
“呦!那你可要注意了,不然你家魏教授该心疼了!”小郑笑着揶揄道,话音刚落,清脆的电话铃声传来。
探身一望小郑乐了“啧啧!说曹操曹操到!不打扰你小两口甜蜜,我闪啦!”说罢复又端着咖啡转身离开。
“喂!芷渝,晚上回来吃饭吗?”电话一接通,一端的魏清和便小心翼翼的询问,自那日欢爱过后,女友对他的态度越发显得冷淡起来,两人相处之时,总是会无端端的走神,仿佛身处事外一般。
“不回去了!你自己吃吧!今晚上回裘家吃饭!我跟那边都说好了。”不自觉的拧起眉头,芷渝回话间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挂在脸上的表情竟是带着一丝厌烦和敷衍的。
“可我……买了你喜欢的桂鱼”小心的语气里掩不住浓浓的失望。
“这样吗?那明天中午回去吧!清和,不好意思我还要忙,先挂了!”不等对方应声,梁芷渝匆匆挂断电话。
心下是有些愧疚的,清和算是一个很知情知趣的男友了,对自己平日里也是极尽体贴之能事,然而,那一丝淡淡的愧疚却掩不住心里越加澎湃的心思。
打开手机,只犹豫了片刻,随即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
“沈妈!晚上芷渝回来吃饭,多烧点她喜欢的菜,记得去买条桂鱼回来,这孩子最喜欢你烧的松鼠桂鱼了。”
裘父一脸喜色的交代沈妈,芷渝这孩子自从搬出去以后,便甚少回家吃饭,有时自己打去电话让她回来,她也常有各种理由搪塞推之,可自打阿靖回家养伤以来,这孩子回家吃饭的次数渐有所涨,裘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哎!知道了,我这就去买!”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应道。
晚上,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团团坐在餐厅的饭桌旁,满满一桌的丰富菜肴,看的人不由食指大动。
“啊!这么多菜都是我喜欢的呢,看来今晚要大快朵颐了,减肥的事就只有迟点再说罗。”捧着碗看着满桌喜爱的菜肴,芷渝心间流淌的是脉脉的温暖。
“喜欢吃就多吃些,就你身上那三两肉还减什么减?我看倒是再长胖些才好终极农民工。”裘靖一面将一盘芷渝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移到她面前,一边笑着打趣道。
“哥!别尽说我,我感觉嫂子比我还瘦呢!你怎么不说给她也多补补!”最讨厌被要求多吃多长肉的芷渝收回夹菜的筷子,微微撇起嘴角不慎乐意的反击回去。
“你嫂子她!胖瘦其实刚刚好!”裘靖说着不由浅笑转首望了眼身侧已然面颊绯红的妻子,两人显然都想到了今晨起床时的情景。
昨夜为了一份项目合作书,裘靖忙到很晚,而近来习惯于等候丈夫睡着了才上床休息的某人也就硬撑着精神陪着熬了小半夜,今晨两人便都睡迟了,当矜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紧紧贴在对方的怀里,而裘靖的一只手枕在她的脖颈处,另一只手臂则牢牢的扣在她的腰间。
随着后颈处那灼热气息的靠近,她知道他醒了,心脏如擂鼓般的跳动,浑身如同被高温炙烤着一般,她觉得自己快被烧着了,在脸颊被那个试探的吻擦过的瞬间,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侧首笑望妻子的丈夫,垂首红透耳根的妻子,一股温馨的幸福感丝丝缕缕的缠绕四周。看的身边的裘父跟沈妈不由都露出了开怀、欣慰的笑容。
然而这一幕却刺痛了一个人的眼睛,近来那股熟悉的无力感再次袭来,眼底的酸涩涨得难受,胸口仿佛堵了块巨大的石头,那些爱吃的菜在嘴里如同嚼蜡一般。有什么正要冲出胸口。
“裘伯伯,我要宣布一件事!”默默放下筷子、芷渝忍住心酸正色道“我决定搬回来住了。”那犹豫了许久的决定,竟然在这一刻如此轻易的便说出了口,甚至无暇去想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该如何面对她这突然而至的决定。
“真的吗?”
“真的?”
饭桌上,裘家父子听到这个决定,皆是面露惊喜,不敢相信。
自从两年前芷渝为了爱情毅然搬出裘家后,父子俩总担心她在外的生活过的不如家中舒适。
于是一有机会便劝她搬回来住,奈何总是被她三言两语给打了回票,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实在是正中下怀。
芷渝对于父子俩这样热情的反应相当开心跟满意,心底的酸涩缓解了不少,下意识的朝一旁的矜涵望去,奈何对方只是一脸温柔的回望着她,丝毫情绪都没有挂在脸上。
一丝淡淡失落划过,复又打起精神来,虽然自己都不能理解这搬回来住的意义何在,但是心底总有一股再不回到这个家,自己就将失去它的感觉,那种强烈的担忧困扰着她,以至于还未真正思考清楚,就草率的做了决定。
“既然决定搬回来住,那真是再好不过,以后阿靖不在家,你跟矜涵还能做个伴。”裘父没有想到其他,只觉得如今连芷渝都搬回来了,这个家终于圆满了,心中喜悦溢于言表。
笑着朝裘父点了下头,矜涵垂首时小心收回挂在嘴角的一丝笑意,提起筷子默默吃起了饭菜。
搬回来住?为何好好的会决定搬回来住?脑海里划过医院里的一幕,一丝不甚明显的疑虑缓缓升上心头。
偷偷抬眼朝正嬉笑着往丈夫碗里夹菜的那人看去,心头一沉,矜涵默念着,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灰常不好意思,隔了两日次更文,咳咳请理解一个孕妈的懒惰吧咳咳 !!我会尽量避免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咳咳!!!
求收藏!!求花花!求留言!么么!
------------
第四十二章 隐患初显
站在热闹繁华的风岩街上,矜涵紧了紧领口,10月末的秋风已经夹带着丝丝凉意。浓浓秋意袭来,沾染了这一路的法国梧桐,大片大片的黄叶不时旋转飘落,铺的一地金黄,抬手看了下腕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5分钟,随即不紧不慢的朝常去的那家“旋木”咖啡厅走去。
随着门口一阵清脆的风铃声,矜涵推开“旋木”的玻璃门,抬眼便看到依旧是临窗的那个位置,岑菀之已经提前到了,此时正低垂着头无聊的搅拌着身前的咖啡。
“菀之,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将脱下的风衣放到一边,矜涵收拢裙摆坐到菀之对面,随后伸手招来服务员。
“一杯蓝山,谢谢!”
“心情不好!家里呆的不爽所以干脆早点出来啰!”抿了口咖啡,想到今天家里的那一位,菀之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又被催婚了!”矜涵轻笑着支起下颚,能看到这个一向随心所欲惯了的好友露出这么一副焦躁的神情,哪是相当难得。
“啊~~~烦死了啦!臭老头又开始催婚了,你都不知道自从你结婚以后,我的日子就没以前好过了,老头有事没事就拿你训诫我,你也是的,年纪轻轻的就把自己往婚姻这坟墓里埋,连带害的我这奔三女人在家老被唠叨。”烦躁的拽了拽一头清爽的短发,菀之眼带幽怨的望向好友。
“你啊!怎么看也不像是比我大的人。真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男人能消受的了你。”抬手轻戳了戳对方那光净的额头,矜涵被那泛着浓浓哀怨的眼神逗得噗嗤笑出声来。自己拿这个总是会卖萌耍宝的好友一点办法都没有。
“哈!那个男人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已经嗝屁翘辫子了!”潇洒的挥了挥手,菀之对此慎是不屑。
“别光说我了,你呢?最近怎么样?上次去医院探望你家那位,感觉他看你的眼神变了好多呀,经过这么一次生死劫难,你们感情应该进展顺利许多吧?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更近一步,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抱小侄子玩?”
轻挑的眉尾,圆睁的双眼岑菀之一脸兴味的等着答案。“啧啧!脸红了、脸红了!快给我从实招来!”
绯红着一张清丽的小脸,矜涵抵不过好友的连番追问,尽管羞涩万分却还是老老实实把那一日的情况交代了个清楚。
“什么?你……你偷吻他?”羞涩闪躲着好友惊诧的目光,刚刚稍许消退的红晕重又染满脸颊。
“真没想到啊!一贯矜持、内敛的你竟然也做了这么令人意外的事情,哈哈!最不幸的是现行犯的你还被逮了个正着,不过既然他不但没有拒绝还顺水推舟的回吻了你,看来你在他的心里也算是真正的落了脚了。只要你们再多些真正相处的时间、只要那个姓梁的女人自觉点别没事出来晃悠,我想两情相悦的幸福应该指日可待了。”
岑菀之笑着又抿了口咖啡,这一路好友走来的艰辛她看在眼里,如今幸福似乎在慢慢靠近,她怎能不真心替她开心。
“你是说芷渝?”伸手欲端咖啡的动作一滞,一抹淡淡的忧虑浮上心头,嘴角的笑意悄悄敛去。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放下咖啡杯,岑菀之没有忽略好友一闪而逝的阴郁我的美女仙妻全文阅读。
“她下周末就正式搬回来住了。菀之,我……有些担心,总觉的……”
“什么?搬回来住?你是说她要搬回裘家?跟你们住在一起?有没有搞错?”
矜涵说到一半的话被惊诧的菀之愤愤截断。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啊?扰了你的蜜月旅行不算,现在好不容易你们感情有了进展,她这时候又蹦出来是打算干嘛啊?难道……难道说?”
义愤填膺的话说到此,堪堪一顿,两人四目相对,心底那个不敢确定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个混蛋!你就继续当你的混世少爷吧!姑娘我不奉陪了!”
正当两人为那可能的答案而忧虑不已时,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怒斥。转头望去,那被泼了一脸咖啡却依然淡定自若的男人不是孔泽还能是谁。
“慢走、不送!”
男人拿起手巾慢条斯理的擦拭被咖啡弄湿的面颊与衣服,完全无视一旁原本只是作势要走的女人此时满脸进退两难的尴尬。
“哼!”
无计可施又没有台阶可下的女人,最终丢下一声冷哼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咖啡厅。
“孔先生?您没事吧?咖啡、咖啡有没有烫到您”一旁的服务生在女人愤然离开后小心的凑上前轻声询问,这位孔先生是店里的常客,老板有特意说过定要好生接待,如今在店里竟然被泼了一身咖啡,希望他不要迁怒自己。
“没事,咖啡已经凉了,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处理。”挥手打发走服务生,孔泽拽了拽透湿的衬衫领口无奈站起身,准备速度去买件替换的。谁知一抬头便望见了不远处的两位熟人。于是轻扯嘴角,挂着一抹痞痞的笑意朝两人晃了过来。
“嗨!小嫂子你好啊!今天这么有时间跟朋友喝咖啡!”孔泽毫不见外的拽过一旁的椅子顺势坐了下去,一边微微侧过俊脸,笑着问道
“这位美女应该是岑小姐吧?”
“你怎么知道我?”岑菀之因为刚才看到的一幕,心内对他实难产生好感,言语间透着十足的冷淡。
“呵呵!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你是小嫂子的伴娘,我没有记错吧!”
“你记性倒好!”撇了撇嘴角,菀之偷偷朝好友丢了个不屑的眼神。
“那是自然,美女总是令人印象深刻啊!尤其像你这类型的。”孔泽单手撑着下巴,浓黑飞扬的眉毛下,一双眼角略略上扬的双眸此时满含着笑意,牢牢盯着眼前的菀之。如果忽略胸口那被咖啡沾湿了的白衬衫,确实是位风度翩翩美男子。
“哦!是吗?那是不是也包括刚才泼了你一身咖啡又愤然离去的那位?还有沾了咖啡的衣服穿着不难受吗?”有些嫌弃的瞄了眼对方染有污渍的衬衫领口,菀之很不喜欢这样带有撩拨的口吻,便也毫不留情话中带刺的反讽了回去。
“咳咳!”顺着对方那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孔泽低头望去,随即尴尬的轻咳数声。
“不说都忘了,既然大家看起来都很有闲,那不知可否邀请两位帮我去前面的专卖店挑件衣服,相信美女的眼光一定独到的很啊。”
“哦!是吗?只是帮你去挑件衣服?”原本想要开口拒绝的某人,眼珠一转,迅速改变了主意,有现成的肥羊在,哪有放过的道理我的美女姐姐全文阅读。
“怎么会,如果两位美女有什么看中的,全当劳务费犒劳二位便是。”原本还担心会被拒绝的孔泽,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的就应承了下来,不由心下一喜。
一旁矜涵原本满含兴味看着你来我往,侃的不亦乐乎的两人,怎料眨巴个眼的功夫,这俩人已经起身结了帐准备前往岩星大厦了。
“矜涵!还不走!”背对着孔泽的女人调皮的朝好友丢了个玩味的眼神,矜涵无奈只得心中默念着替某人祈祷一番,随即便也起身陪同兴致盎然的两人选购衣服去了。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了,矜涵拽了拽身旁一副意犹未尽的好友,示意她望望身后,那位倒霉的孔公子这次是彻底失算了,此刻他已经足足当了快4个小时的活动信用卡加搬运工了,两手都各拎着不下于5个拎袋,有些精疲力竭的跟在后面直喘气,最最可悲的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某人到现在还穿着那件被浇了咖啡的白衬衫。
“好了!菀之你也差不多一点,已经可以了啦。”矜涵有些不忍的再次回头望了一眼,随即小声劝阻道。
“哼!要他一副拽拽的花花公子样,以为光靠几句话加上那小眼神就能网住所有女人?不过看在他是你老公的朋友,加上被折腾了这几个小时也没有抱怨的份上,算了……”
岑菀之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位的狼狈样,终于大发慈悲决定放他一马。
遂回首扬声唤道:“孔公子,走吧,前面的【伦达】有我朋友的股份,可以给你打折哦,到那帮你选件衣服吧。”
孔泽抬起头,脸上是一副终于熬出头了的苦情小媳妇样,逗的前方两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岑菀之满意的将今日战利品甩上自己那辆嚣张的红色敞篷跑车里,随后朝身侧两人潇洒的挥了挥手,帅气的滑进驾驶座,油门一踩转眼便消失在视线里。
“呵!还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啊!”伸手摩挲了一□上这套做工精良的铁灰色休闲西服,孔泽笑着感叹,他以为自己今天算是彻底沦为信用卡加搬运工,却没料到,临到最后他打算刷卡买□上这套衣服时,售货员只轻笑着告诉他,岑小姐已经付过账了。
不得不承认这套衣服确实很符合他的气质,看在对方确实很有眼光的帮自己挑选了一套满意的衣服,孔泽决定忽略掉被当苦力使唤了一下午的郁闷。原本已经满心愉悦的打算刷卡买单,竟被告知对方已然结过账了,忽而那一刻心底似有什么匆匆划过。
“怎么?对我们菀之有什么想法了?她可不是你平日里交往的女孩,有个性着呢,想要玩感情游戏的话,你还是免了吧!”
车子早已不见,可身旁男人的目光却依旧落定在那消失的方向,矜涵岂会看不懂那眼神所含的意义。
“嗯!她确实是个有个性的女孩!走吧!不早了送你回去了,太迟了我怕有人会发飙哦!”没有否认矜涵所问的问题,却也没有给出正面的答复,只淡淡一句带过,孔泽便转了话题。
“好!顺便送我去下超市,我想买点菜回去。”没有再追问,矜涵笑着应道。
“怎么?小嫂子晚上打算亲自下厨?哎呀!那不介意我顺道过去蹭顿饭吧?看在我做了一下午苦力的份上,你不觉得应该犒劳我一下?”带着点死皮赖脸的架势,孔泽馋着脸要求道。
“行!你来吃饭,阿靖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罢两人一路开车去了超市,买好了需要的菜后便返回裘家。
……………………………………
“这是什么情况?”一手各拎着一个袋子,孔泽愣愣的立在厨房门口,对于眼前看到的情景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的好殊爱:霸占新鲜小妻全文阅读。
“怎么了?”关好门,随后进来的矜涵不明所以的走了过来,可随后也被眼前的画面弄呆了。
厨房此刻像经历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激战,地上是散落的蔬菜叶片跟凌乱的果皮,流理台上黄瓜、土豆之类的蔬菜被切的厚薄不一、奇形怪状,灶台上到处喷溅着油渍,油烟机开着也抽不走满屋缭绕的烟雾。
梁芷渝此刻系着矜涵平时用的那件蓝格子围裙正手忙脚乱的翻炒着锅里黑糊一片看不清摸样的东西。
“矜涵,孔少爷!怎么是你们一起回来啦?”两人闻言回过头,身后正是满脸惊喜之色的沈妈。
“沈妈,你不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做饭吗?就这么让她糟蹋厨房啊?”自小就常来裘家串门,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孔泽,放下手里的袋子,一手勾过身旁的沈妈,毫不掩饰的扬声说道。
“姓孔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了,给我闭嘴,我今天一定要烧出一桌子菜来。”背对着众人的芷渝,依旧忙碌的捣鼓着手里的活,却也不忘对某人进行反击。
矜涵偏首望向沈妈,眼里满满的疑问。
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解释:“也不知道怎么的,芷渝小姐今天一回来就嚷嚷着要亲自做顿饭,庆祝靖少爷终于脱离轮椅,我本来想要帮忙,可经不住她劝阻,也不过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回来就已经是这样了,今天晚上这顿饭可是够呛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沈妈对于晚饭那是相当悲观。
“什么?吃她做的菜,拜托!我难得跑来这么一趟,可不是为了遭罪的,梁芷渝我可告诉你,你的菜我可不会动的。”孔泽一看这架势,连忙率先撂话。
“哼!想吃也要问问我乐意不乐意?咦!嫂子你回来啦?”忙乱间,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某人一眼,却发现厨房门口还站着自家嫂子。
“嗯!你小心点,别被油烫了手。”矜涵微扯嘴角,柔声提醒
晚上几人端坐在餐桌前,却无一人动筷,面对着一桌黑黑、黄黄、焦焦的菜色,想要下口实在是需要胆量啊!
“我说梁芷渝,你怎么就有勇气把这一桌子菜端上来的?”自小玩到大地熟稔,令孔泽言语间丝毫不留情面。
“切!又没要你吃!哥你尝尝看我烧得油焖茄子,我有按照书上说的放了肉末哦,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无视某人严重鄙夷的口气,芷渝小心的夹起一筷子黑呼呼的茄子递到裘靖唇边。
“嘿嘿!我说梁某人,你这举动是不是有点有碍观瞻啊?”
孔泽偷偷瞥了眼一旁的矜涵,心底里对某人这样的亲密举动慎是不屑,从小一起玩到大地朋友,他怎么会看不出对方的那点小心思,10年的细心呵护、倾心相待都求不回她一丝回应,如今眼看着人家夫妻俩感情总算有点发展了,却有耐不住失落的跳出来瞎搅和,对于此种行为,某人真是觉得相当不齿。
矜涵微微垂首避过一旁那探究的眼神,面上波澜不惊,心底的那股担忧却越发浓重。
难道正如自己跟菀之想的那样,她反悔了?想要重新夺回裘靖?如果真是那样,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和她争?和她拼?
餐桌下的素手紧紧扯着裙边,矜涵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场空前的考验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上又是蛮肥的一章!希望乃们继续支持撒!!咱得小蘑菇快快冒头吧,求收藏!求花花!求分分!!嘿嘿!
------------
第四十三章 不识时务者
“都说了不用你送的,非拽我上车干嘛?我跟我哥话还没说完呢。”
随手扣上身前的安全带,梁芷渝不耐的撇了撇嘴角,对于被人强拽上车的行为很是不满。
“啧啧!够了哈!别我哥我哥的,看看你临走那副依依不舍得样子,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留恋裘家。我记得你当初坚持要搬走的时候可是谁的劝都不听,毅然决然的很呐?”
斜睥了对方一眼,孔泽不屑的接着说道“还有,要不是看到我哥们份上,你当我很想送你啊!”
“孔泽、你……”
“你什么你?有话就说,这儿可没人堵着你嘴啊?”
“哼!我懒的理你!”芷渝被这番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气的只余一声冷哼,打定注意不想再跟这个打小就跟自己不对盘的家伙多罗嗦,闲闲靠上椅背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黑色的路虎奔驰在晚间车流稀少的路面上,不多时就到s大的教职工住宅区,孔泽脚下一个急撒,车子堪堪停在小区门口。
芷渝因为惯性猛的向前冲了出去,又被系在身前的安全带拽了回来,后脑免不了撞到了椅背。虽没出什么事,却也给吓的不轻,满腹怒火正待爆发,转念一想实在不愿多做纠缠,于是解开安全带便准备下车。
怎料手指刚摸上把手,却听得耳边一声“咔全球论战最新章节!”的轻响,车门便怎么都打不开了。
“孔泽,你什么意思?”终于恼怒万分的转过身子,对于今晚孔泽的一路找茬实在是忍无可忍。
抬手转了下钥匙让车子熄火,孔泽难得沉下俊容,转身一脸严肃的对着芷渝
“芷渝,这句话还真是我想说的,今天你又是亲自下厨、又是宣布搬回裘家。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觉得哥受伤了,裘伯伯年纪也大了,父子俩都需要有人照顾,我回去也多个人帮忙。”
无法直视那样穿透人心的深沉眼神,梁芷渝微垂着眼睑下意识的左右闪躲。
“哼!照顾,我看是添堵吧?阿靖有小嫂子照顾,裘伯伯有沈妈照顾,这小日子过的刚有点眉目,你说你这凑什么热闹呢?”
虽然也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但孔泽一直以来都很看不惯某人肆意挥霍好友的深情付出,如今眼看着有一个真正适合他的好女人出现,而且感情也终于有了进展了,自己这里正欢欣鼓舞不已,那厢不该出现的人却不识时务的跳出来乱蹦,这样的行为实在令他倍觉厌恶。
“孔泽,我的行为不需要你来评断,你还是管好自己家里的那一摊子烂事吧,开门、我要回去了。”越听越来气,梁芷渝拼命的掰着车门把手,想要离开这令她窒息的车厢。
“芷渝,听我一句劝,已经放弃的东西,不要再试图夺回,这样的行为只会令人厌恶!”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底的话。孔泽随后解开中控锁。
“啪!”梁芷渝用一记奋力的关门声宣泄了自己的愤怒,埋头朝单元入口奔去。
…………………………………………………………………………
转眼已是初冬时节,道路两旁的草坪已不复以往的葱绿,光秃秃的枝桠上只余留着不多的几片半黄略青的树叶。虽看起来有几分萧瑟,好在这一日的阳光甚好,已经摆脱轮椅的裘靖在矜涵的陪伴下,正缓步走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
“累了没?我们去前面的木椅休息一下就回去吧。”矜涵小心扶着丈夫,看他隐隐闪过一丝倦怠之色,连忙柔声问道。
“好!去坐会儿。”
两人缓步走到小路旁的木椅边,正待坐下,却被矜涵阻止,只见她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个折叠的小椅垫,细心的放到木椅上。
“我就说你的包里怎么鼓鼓的,却原来……谢谢!”
裘靖眼中透着丝丝动容,自结婚以来,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镌刻在心底,一个这样温柔善良的女人日复一日不在乎你的冷漠相对、只默默付出,怎能不令人动容、感情的天平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倾斜了过去,内心深处的情感也一点一滴的被慢慢挖掘出来。
“没什么的!跟自己的妻子不用老说谢谢!你最近一个月说的谢谢加起来比我一年听到的都多了。”
羞涩的个性随着日渐融洽的相处稍许淡化了些,但是面对那样温情的眼神,矜涵微垂的脸颊上还是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裘靖细细端详着眼前的人儿,肌肤细白若玉瓷、蝶羽般的睫毛轻覆,他知道其下隐藏着的是怎样一双动人的眼眸。
心口处骤然变得极度柔软,一抹柔情荡过心间,身随心动,裘靖轻轻抬起眼前人儿那低垂的下颚,巴掌大的小脸上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睫毛轻颤,羞涩闪躲着自己的视线,那抹淡淡的红晕已悄悄蔓延至耳后,晕染一片网游之无尽神器全文阅读。
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姑娘,裘靖心中轻叹,浅笑着靠上前去。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滚烫的脸颊边,矜涵觉得胸口像揣了只调皮的兔子,紧张到手心都变的潮湿起来。
他是要吻我吗?是要吻我吗?我的眼睛是该闭上、还是睁开?就在她反复纠结着不是问题的问题时。
“闭上眼睛!”随着一道轻柔的低叹,一抹温热覆上唇畔。
轻捧脸颊的手指摩挲着那犹如凝脂般的肌肤,唇下的那抹柔软带着沁人的芬芳,小心探入微颤的那方温润,香甜的蜜津令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若有似无的扫过唇内编贝般的玉齿,灵活的舌纠缠着对方怯懦的丁香小舌,唇齿相依、津液互润。两人间自成一方温情天地。
牢牢紧握手中的柔软,裘靖挂着浅淡满足的微笑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如煮熟虾子般的某人,自公园里的一吻后,矜涵犹如一只害羞的鸵鸟般,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然而深埋的脸颊上,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甜蜜笑意。
芷渝趴伏在窗户边,老远就看到夫妇俩手牵手归来的身影,心底里翻涌着的一丝不快驱使她无暇多想便冲动推开大门冲了出去。
“哥!嫂子你们回来啦?我今天正式搬回来住了哦!哥、你开心不?”梁芷渝强扯着一脸喜悦蹦跶到裘靖跟前。
“我们家在外游荡几年的小鱼儿终于舍得游回来了,哪有不开心的道理,走吧!你的房间哥让沈妈又给你重新粉刷了一下,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早就说要搬回家来的人,竟然足足折腾了快一个月都毫无动静,没想到今天这么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家里,难掩惊喜的裘靖开心的搭上芷渝的肩膀,谈笑间领着人就往三楼的房间走去,完全忽略了一直伫立在侧的妻子。
翻转手背,垂目望去,空荡荡的掌心仿佛还留着一丝余温,微瞌双眼矜涵自我安慰着,理解他,也相信他!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不是吗?这不过是一种习惯,不要在意。
缓缓抬起头,却与对方骤然回首的视线相遇,心陡的一沉,是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那眼里竟然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笑意,这是在示威吗?她想要做什么?后悔了吗?是打算要来争夺了吗?刚刚才开始的好日子是不是转眼就到了尽头?
果然,正如矜涵所想,似乎从这一天起,所有温情的时光都一去不复返……
那人会在裘靖难得陪在厨房看着妻子忙碌做着晚饭时,突兀的跳出来,好奇的问着这道菜该怎么做,那道菜又该放多少盐?
一桌人吃饭时,常常裘靖刚夹起一筷子菜想要递到妻子碗里,总会有只不识时务的碗正巧接过那筷子菜,时而还会附带一句“谢谢!”或是“正好是我喜欢的菜色”。
初始矜涵还尽量忽略她实际上跟自己同龄的这个事实,只尽量当她是小孩心性,并不在意,然而随着次数的增加,脾性温柔如矜涵者也被激的恼怒不已,然而她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改变现有的状况,慢慢的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旁观者,越来越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在裘靖看来却丝毫未觉不妥,习惯性的宠爱与放纵只使得这样的行为愈演愈烈。
他丝毫没有发觉,这个总是无处不在杵在两人世界里的身影,正一点一滴消耗着两人刚刚积累起来的一点感情。
沉默和隐忍直到这一天终于因为一件事而彻底爆发……
作者有话要说:卡的实在太厉害!咳咳后妈表示要现身了!!
------------
第四十四章 爆炸性绯闻
一份a市当天的《娱乐星报》以及一份《经济周刊》被“啪!”的一声丢在办公桌前。
“哥们!恭喜你哈!竟然连《经济周刊》都跨界报道你的绯闻了!我不得不说,在这临近年尾的时候,你红了!”
随着冷冷的嘲讽,孔泽单手一撑便稳稳坐到了黑色的办公桌上,两眼炯炯的盯着眼前正垂首不语的男人。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事实上今天一早金秘书已经把当天的报刊递到了他手上,此刻不说他也知道,搭配着显眼照片的头版标题上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孔泽,你给我下来,我还在办公!”
“办公!你还有心思办公!现在整个a市恐怕都沉浸在这条爆炸性新闻里,你还能静的下心来办公,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愤愤然跳下桌子,孔泽烦躁的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突然,猛的收住脚步,转身趴到办公桌前,一脸的担忧与不平。
“哥们!你不会是想重拾旧情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太对不起小嫂子了!”
“啪”
脑门上被毫不客气的盖了一巴掌,在某人哀号出声前,裘靖终于也难忍焦躁的站起身踱步走到沙发边,重重将自己抛进沙发里。对于眼前的状况实在是相当无奈,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揉了揉微红的额头,某人急急转身也毫不客气的挤进沙发里,对于报道中有关那晚的肆意揣测,他并不相信,真真令他担心的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会不会令好友的心思发生什么微妙的变化。
“说吧!跟我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跟芷渝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套首饰为什么会在她身上?我相信报道上的事情应该不是真的,不过你要怎么跟小嫂子解释,要怎么平复这些杂志上的纷纷揣测?最重要的是……现在,此时此刻你的心里真正要的是谁?”
“阿泽!其实……”正当他打算道清原委之时,一阵恼人的铃声响起,无奈的朝好友点了下头,裘靖起身来到办公桌前。
“金秘书我说过一个小时内任何电话都不接的。”原本接起电话时,很是不悦谈话被莫名打断,然而听到彼方解释后,轻叹口气“好吧!给我转接过来!”
“芷渝吗,找我有什么事?”习惯性的放轻了语调,裘靖拽着电话线绕过办公桌缓缓依进坐椅里。
沙发那边的孔泽一看这架势、这口气,只觉得一团恼火,不满的起身对着好友无声做了个口型,随后便“砰”的带上办公室的门匆匆离去。
裘靖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感觉脑袋被那关门声给震的嗡嗡作响,抓着话筒的手也无意识的紧了紧。
“哥!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宦海特种兵!”彼端传来一阵充满懊恼的呢喃声。
早上一到公司就接收到同事们满含意味的探试眼神,回望过去,一个个却又匆匆闪躲过她的视线,正自疑惑间,小郑面带异色的递上了当日得报纸。
斗大的黑色字体,耸动的新闻标题,以及那张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的清晰照片。细细翻看过去,竟然还有不少于10张左右的连拍,只看的人心里一颤,然而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是,就在紧张担忧的同时竟然有一种名为窃喜的感觉紧随而至。
“没事!别自责了跟你没关系,真没想到竟然有记者彻夜蹲守,这事我会处理的,倒是你 对了,魏清和怎么说?需不需要我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尽管心里窝的一团恼火,却仍旧耐着性子劝慰着电话那端的人。
“他?我还没跟他联系,不知道他看到报纸没?不过没关系,我晚上回去会好好跟他解释的。哥,我担心嫂子那边,你?”
不提倒也罢了,自看到报纸的那一刻起,裘靖就下意识的逃避着这个问题,其实自芷渝搬回家后,他跟矜涵的感情似乎就开始急转直下,初始还不觉得,渐渐的心思不算缜密如他都发现两人之间的交流愈发简短,夜里想要将软玉温香轻揽怀中,却被轻巧拒绝。
多年来对芷渝的疼爱、关注与付出都已经融入骨血成为了一种习惯,因此而忽略了妻子的感受,前几日旁敲侧击得知她生日将近,特意订购了她在‘菲蕾特’曾驻足欣赏的那套粉钻首饰,想要借此一讨芳心。
然而一切计划尚来不及实施,就……虽然他也很奇怪,那套首饰为何会在芷渝的身上,但是眼下那已经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了。
重点是,此刻身在娘家的矜涵在看到今日的报纸时该会是怎样一番心情。唐家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焦躁的耙了耙头发,虽然对于矜涵的反应实在是心怀忐忑,然而嘴上却只轻轻带过
“没事的,矜涵不是个不辨是非的人,我会好好跟她解释的,不说了,我这还有事情要忙,挂了!”
直至听到彼端传来挂断后的“嘟嘟”声,芷渝才反应过来,有些愣愣的盯着握在手中的电话,心脏腾的一缩,这是第一次吧?以往自己总是那个率先挂断电话的人,原来被迫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时,那种不被重视的感觉竟然会如此深刻。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芷渝缓缓将头贴靠上过道的玻璃窗,温热的鼻息使得窗户上一片朦胧,手指轻轻勾画着什么,此刻她只觉得胸口处空落落,酸疼的难受。
哥!我们是不是回不到过去了?那个女人已经替代了我的位置吗?我……已经失去你了吗?
………………………………………………
昨天又是唐家固定的家庭聚会日,原本气氛颇悦的一家人,今日一早却都垂首围坐在餐桌边,没有丝毫交流,只各自默默吃着盘中的早餐。
原因无他,只因众人一早起来便发觉晨练回来的唐老太爷满面沉郁之色的端坐在窗台边。谁喊都不理会。只紧紧的捏着手中的报纸。
在令人窒息的静默中,众人匆匆用罢早餐,却无人起身离开餐桌,数道目光齐齐落到最得爷爷宠爱的矜涵身上,顶着一众‘拜托’的眼神,矜涵无奈的瞪了自家哥哥们一眼,硬着头皮开了口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一早上起来就冷着一张脸,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惹您不快的事情,您说出来,错了我们就改吗?”
甜腻中带着讨好的撒娇声,听在老爷子的耳朵里,只觉得心口酸酸软软的,这么好的女孩,怎么就遇不上个真心相待的人呢难道自己真的错估了那个叫裘靖的混小子?
无奈的叹了口气,老爷子抬手示意沈妈讲客厅茶几上的报纸拿了过来谁动了本王的悍妃最新章节。随手将报纸轻推出去,冷声说道:“你们自己看看吧?”
安静的餐桌上只有哗啦啦的纸张摩擦声,报纸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最终被唐子慎重重的摔在餐桌上。
“欺人太甚!我这就去问问这混小子,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吗?”
愤愤然起身,唐子慎无视身后被撞倒的椅子,满心只想立刻就去找那个混蛋妹夫算账。
“子慎,坐下!别冲动!”
大哥唐子谨伸手一把拽住身侧冲动的二弟,沉声阻止。
“大哥……”
刚想反驳,抬眼匆匆扫过一桌的家人,一个个似都带着不赞同,唐子慎只得压下愤怒的情绪,无奈的扶起椅子重新坐回桌边。
“矜涵?你还好吧?报纸上的事情也许不是真的,可能有误会呢?前些日子你不还说,你们感情好了很多?要不要妈去帮你问问清楚?”
唐母紧紧盯着自己的女儿,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餐桌下的拳头捏的死紧,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内心的隐痛有多重多深,牵强的扯出一抹微笑,唐矜涵柔声安慰母亲
“妈!这肯定有什么误会在,我相信靖不是这样的人,娱乐报道为了增加销量势必要夸大其词,我会去弄清楚的。”
转而一个个看过眼前的家人,随即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爷爷、哥哥们希望你们能暂不插手,好吗?”
面对那样满含祈求的眼神,任谁都不忍拒绝,唐老太爷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发话:“矜涵!是你自己选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决定,可如果真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别忘了家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
语毕,便起身缓缓离开了餐厅。
唐父拉起妻子,两人绕到女儿身侧,只轻轻拍了拍矜涵单薄的肩膀,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夫妻俩离开后,大哥子谨也拽起欲言又止的二弟默默离开了餐厅。他知道,眼下小妹最需要的不是众人的安慰,而是一个人的独处。
待餐厅里只剩矜涵一人时,她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微颤的手拿起摊在桌面上的报纸,那一幅幅相依相偎的连拍照片,和巨大的黑色标题“裘氏总裁与其‘妹’夜宿皇冠酒店”、就如无数把锋利的小刀顷刻扎遍全身。
裘靖我们又回到原点了吗?你的心到底遗落在了哪里?你不知道努力向你靠近的我有多累多疲惫吗?为什么给了我一线希望却又如此之快的摧毁它?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的心里真正爱的还是她吗?
苍白纤细的手指重重的划过那副巨大的黑白照片,长长的客房走道上,男人侧首依在身旁女人的肩头,微垂的眼睫、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那俊挺的侧脸是多么熟悉,每日清晨醒来看到的便是那样一副酣睡的脸。
不想再看那刺目的照片以及内容,刚想丢开手中的报纸,却被几张第二日清早拍摄的照片牵引住了目光。
这、这不是自己在‘菲蕾特’看中的那套钻石吗?怎么会在她的身上。脑海里猛然窜过店员曾说过的几句话,心脏狠狠一抽!令人难以抑制的酸痛潮水般涌来,许久未曾流过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渐渐打湿了手中的报纸,模糊了那照片上令人心痛的面容、也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过年期间断网,今天上班第一天,更新更新!希望乃们继续关注
------------
第四十五章 绯闻背后的真相
将车稳稳倒进店门前的停车位,孔泽锁好车门抬头望了下眼前这家古色古香的茶楼‘沉香茗轩’,心里顿生一丝讶异,没想到好哥们会跟他约在这里,白日里在他办公室,自己临走前明明用口型说的是“暮光”,哪想却被告知改了地儿。
懒的多做猜测,想着进去碰了面总能问出个原由,于是便大步朝店门走了过去。
雅致的雕花木门被人从里缓缓拉开。
“欢迎光临!先生您几位?”一袭翠绿色旗袍衬的女店员身姿婀娜,轻柔婉转的江南语调听的人心胸舒畅。
初次来店里的孔泽,没想到这儿的店员档次竟是不低,不但摸样俊俏、身姿优美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清透灵秀,心下对于好友挑了这么个地方很是满意。
随即轻挑眉峰,笑着应道:“两位, 106包厢”
“原来是孔少啊!裘总已经到了!您随我来!”女子轻轻颔首,示意其跟上。
背手跟在身姿婀娜的店员身后,孔泽一路走来发现这茶楼里竟是小桥流水、灯笼乌船、曲折回廊,好一派古风古韵的灵秀之气。随处可见的服务生不论男女竟都是神姿秀丽、清朗。衣着也是统一的唐装、旗袍。
“裘总,孔少到了!请!”
女子轻轻敲了敲包厢的木门,得到允许后缓缓推开,随即柔声告知,待的孔泽进去后,翩然转身带门离开。
“啧啧!哥们儿,没想到在a市还有这么一处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真是难得!尤其是这儿的人竟都个个神仙摸样儿,弄的我都不知到底身在何处了,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有趣的地儿的?我白天不是跟你约的“暮光”吗?”
一进的包厢,孔泽脱了大衣拽过椅子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口中急不可待的问出心中疑惑。
雅致的木桌对面,裘靖微垂着眼睑,食指缓缓摩挲着手中的紫砂杯淡淡说道:“换下环境不好吗?这儿周董介绍的,来过一次,觉的不错。!哦!这家的普洱很好,尝尝”
精致的紫砂茶壶被小心端起,色泽红浓清亮的茶水缓缓从倾斜的壶口流出,孔泽低头瞄了眼被推到跟前的茶杯,没有被那冒着缕缕陈香的普洱吸引,只轻挑眉尾,一脸不适的望着对桌细细品茶的友人。
“靖,习惯了你端着红酒的样子,眼下的这幅造型还真是令我相当不适应啊宦海特种兵!我怎么不知道哪时候你开始附庸风雅,喜欢上品茗了?”
没有理会对方闲闲的调侃,裘靖只将眼前茶香四溢的杯子举至眼前,手指轻转杯身,目光微闪,最终扯出一抹涩然苦笑,幽幽叹息
“茶好啊!喝的再多也无事,可酒,多了却是会醉的,醉了便容易言行偏差,而有的差错一旦产生就不知还能否挽回了。”
孔泽听罢,目光随之转向那被玩转在指尖的小巧紫砂杯,脑中瞬间闪过一抹了然。
“那晚的庆功宴你是不是喝多了,所以……”
放下手中茶杯,抬首迎向好友询问的眼神,无奈中闭了闭双眼,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原来前不久,为了庆祝裘氏顺利以6.4亿的价格成功拍下位于邻省e市的一块土地,也为了迎接裘氏总裁伤愈后的正式回归,集团一众高层在本市的皇冠酒店包了一个厅好好热闹了一番,怎知当晚裘靖难挡众人的轮番敬酒,在被灌了数不清的红酒后,无奈又被迫多饮了好几杯洋酒,最终酒量不敌,醉的几近神志不清。
想到正巧矜涵这几日回了娘家,裘宅也就父亲和芷渝在,自己这般模样回去,若被撞见,难免图惹不快,于是婉拒了众人想要将其送回家的提议,打算当晚就住在酒店,次日一早再回,怎知事有凑巧竟在大堂碰到了因单位年终聚会而同在酒店的芷渝,之后不用多说,照顾酒醉的哥哥自然义不容辞,醉的稀里糊涂的某人一觉醒来竟发觉身侧依偎着一张熟悉的睡颜,只惊的猛坐起身子,虽然因为醉酒头痛欲裂,但是依然清晰记得昨晚入睡前有交代她早些回家,却怎么会守了自己一夜。
忍着头疼匆匆洗漱穿着妥当,唤醒了芷渝催促其一起离开酒店,两人虽以兄妹相称,但毕竟无血缘关系,再者一方业已结婚,孤男寡女共度一夜,被有心人知晓总归极是不妥。
然而有时总是这样,怕什么偏偏要来什么,两人均未想到,因裘氏力压国内几家实力雄厚的公司拍下了e市的那块土地,本市几家媒体连日来,总想能就此对裘靖进行一番采访,昨日一名被婉拒了多次的菜鸟记者,打听到裘氏高层的聚会之地,于是等候在酒店大堂,以期可以突袭采访。谁知,却被他无意撞到,这人不只偷拍到了两人进房的画面,竟还耐心蹲守了一夜,拍下了次日一早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酒店的照片,于是隔日,“裘氏总裁与其‘妹’夜宿皇冠酒店”的爆炸性新闻便火热出炉了。
“你……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好,扬手一口灌下杯中已然凉透了的清茶,孔泽只觉得无奈至极。一管谨慎小心的人,这回怎么就栽在一个菜鸟记者的手里了。
放下茶杯,两眼紧紧盯着对面紧蹙眉头的男人
“阿靖,现在怎么办?报道已经出来了,根本来不及对媒体施压,这时候如果措施不当,反而会被理解成欲盖弥彰。对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孔泽倾身向前“我一直想问你那套钻饰是怎么回事!陪你在‘菲蕾特’订的那套‘粉恋’原本不是打算在小嫂子生日当天作为礼物送她的吗?难道你临时改了主意送给芷渝了?你没这么混吧!”
“当然没有,”不悦的白了某人一眼,裘靖有些不悦,自己怎会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
“我根本不知道那套首饰怎么会在她身上,其实自从芷渝搬回来后,我就觉得她变了不少,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开始也没太在意,只随她亲近,可她似乎总是会在一些不合时宜的时候冒出来,也因为我的大意忽略了矜涵的感受。
阿泽你也知道,我跟矜涵结婚的初衷并不好,结婚伊始我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可谓不伤人,但她都竟都忍下来了。被这样的女人全心全意的对待,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不动容。然而眼下可好了,原本打算借机缓解彼此的关系,却出了这么个事情,这下只怕误会越来越深了,也不知她还肯不肯听我的解释谁动了本王的悍妃最新章节。”
烦躁的拽了拽扣紧的衬衫领口,裘靖心内不安,只觉得事情似乎正往着越来越糟的方向发展。
“算你还有点良心,小嫂子那样无可挑剔的妻子,也不知道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才娶到她,不好好珍惜的话你就真是一混蛋了。总之这解释是一定要的,不然以你以前的态度,难保不会让误会加深,你可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另外媒体那边你就暂时别理会了,省的越描越黑,找人施加点压力,别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你毕竟不是娱乐人物,总会有更多的新闻盖过去,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跟小嫂子解释,安抚好唐家人吧。至于你那个宝贝妹妹梁芷渝,你老实跟我说,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她现在想要回应你这10年来的感情付出,不想再以妹妹的身份呆在你身边,你会不会……”
早已看出某人心态变化的孔泽,很是担心好友会受其影响,以至于破坏了好不容易有所进展的婚姻关系。所以不得不提前给他敲响警钟。
“不会!”孔泽话音未落,裘靖已然铿锵出声,他知道好友想问的是什么,但那已经不可能了。
“你就这么肯定,你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你真的不会……|”
“不、会,知道吗?因为她的一句话,当初的我才会决定结婚,为了不再让她有压力,为了给她最大地自由,所以从那一刻起,也彻底封存了我对她的感情,已经结婚了的我便再也没有资格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给她幸福,更何况她早已言明’爱情’她是绝对不会从我这里获取的。”
很奇怪,当初这些曾折磨的他心痛难当的事如今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说出了口,手指下意识的摩挲了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他该感谢那个一直不离不弃陪伴在身侧的人吧。
“可那是以前,她还没有醒悟过来,也许,也许如今因为矜涵的到来,她受到什么刺激了呢,她想回过头来祈求你,想要你以男人的身份去给她幸福,那怎么办?不!我不该问这些,我该问的是,你……爱上你的妻子了吗?如果爱上了,那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孔泽再次锁紧身前男人的双眼,不容他有丝毫的闪躲。
抬手贴上左胸,裘靖垂下眼睑,低低出声
“爱?我……还无法确定,但是这里好像真的是因为她而鲜活了起来,所以不论爱上与否,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现在的我真心想跟她携手走过一生,不再是所谓的社交夫妻。而是真正的伴侣。”
“关于芷渝的问题,我想或许是你弄错了,她大概是不太适应原本只围着她转的哥哥一下子分去了很多精力给到嫂子那里,难免有些争宠的小情绪。不碍事的,相信待我解释清楚,矜涵会理解。”
似是恢复了些许信心,裘靖重又挺起腰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哼!我看你啊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就继续美化那臭丫头吧,到时候有你烦的,算了算了,不说了,虽然你不相信我对芷渝的判断,但好在你对小嫂子的感情如今看来却是真的,这样我也放心了。只要你坚定了想法,任那臭丫头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得!你就好好想想怎么找机会跟小嫂子解释吧!喝了那么多茶,我得去下洗手间。”
“哦!出门左手……”
“嘿!不用你说,我有嘴,那么多美女随便问一个不就行了!”朝好友摆了摆手,孔泽推开木门,寻了个美女店员问清位置,便匆匆去了洗手间。
包厢里徒留裘靖一人默默思索,如何才能平复因此件绯闻所引发的一系列波澜……
作者有话要说:悲剧的,为了更文又搞迟了,孕妈难当啊!乃们要继续支持哈!
------------
第四十六章 闭门羹
解决了泄洪问题的男人,爽利的洗了手,出了洗手间刚走出过道不远,便听得近处传来的对话中隐约有一道耳熟的声音。
“岑小姐,这个月的报表沈经理核过后已经让我放到您办公室了。”
“嗯!好的,我明天会抽空看看,最近的经营情况如何?客人有没有反馈什么有用的建议?”
就在手下店长正简短汇报情况时,女子轻拨发丝间与正呆呆望向她的某人四目相交,那一瞬间竟仿佛有噼啪的火花闪过,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上泛起鸡皮疙瘩,女子抬手歉意的打断了下属的汇报。
“小敏,你先去忙吧,我遇到熟人了。”
“好的!那岑小姐有事再找我。”说罢很是知趣的转身离开。
岑菀之双手抱胸,步履轻松的走到孔泽面前,眼角微挑,双眸里闪过一丝讶异!
“呦!这不是我们鼎鼎大名的孔二少吗?这个时间您不在‘暮光’里好好同美女作伴,竟然会出现在这清淡的茶楼里,还真真是出人意料啊!”
“呃!”不知为何,一贯油嘴滑舌惯了的某人此时竟然有点手足无措,稍显尴尬的蹭了蹭鼻翼,孔泽对于会在这样的地方与这位火辣美女相遇真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尤其是眼前女子,此时的装扮竟是让他不敢直视。
一袭浅金色刺绣连身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只衬的女子如同出水芙蓉般风姿卓越。约莫是化了点淡妆,淡浓适宜的眉毛下一双点墨般的双瞳显得益发灵动,红菱小嘴微抿,似要引人上前采撷似的。久未见面,上一次见到时头发仅仅及肩,如今稍长的发丝被悉数盘于脑后,一枚碧玉钗插于其上,摇曳的串珠似要晃花他的眼睛一般。
“喂!你怎么了?不会是还在为了上次宰你的事情不高兴吧?孔二少你没这么小气吧?”
实在不习惯本性嬉笑怒骂的某人突然变的如此呆滞,岑菀之忍不住伸手轻推了一下。
“没!没有!就是……就是你今天可真漂亮啊!”
话音刚落某个瞬间反应过来的呆瓜恨不得立刻就给自己狠狠一巴掌,瞅瞅!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呀!简直跟个愣头青没啥区别了,这哪里还是遨游情海的孔少爷。
微张着嘴,岑菀之惊讶的盯着眼前再次尴尬的轻蹭鼻翼的家伙,好像每当他不知所措时,就会有这样不经意的举动,看起来倒是挺可爱的吗!
明明只是那么一句简单不过的赞美,却为何伴随着骤然加快的心跳,一抹羞涩悄悄滑过,脸颊也染上了一抹霞彩。
看着眼前面颊微然红晕的美丽女子,孔泽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
“咳咳!那个!偶尔换换地方也不错,这儿挺清雅的,再说了,茶好啊!喝再多也没事,酒若喝多了容易醉,醉了容易犯错误不是吗!不过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还做这副打扮。”
一向对女人很是手到擒来的孔二少,今天完全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架势,话也好似不会说了,这厢干脆直接把好友方才说过的话搬了出来。
“嗯!难得你也说句实话,酒喝多了就不是好事。至于我!这茶楼是我跟朋友合伙开的,有兴致的时候我会到这来抚上几首曲子,自娱也娱人!你呢?怎么也会在这里?”
别看岑菀之平日里一幅直爽火辣的个性,谁都想不到,她喜欢的乐器竟然是众人涉猎甚少的古琴网游之无尽神器最新章节。
“这……是你开的茶楼?你还会抚琴?”像是被一颗小型炮弹击中,孔泽圆睁双眼,话语里尽是不可置信。他实在没有办法把这个性爽利、言语火爆的女人跟这间悠然、清雅、的茶楼联系到一起,至于抚琴就更是想都无法想象的了。
“怎么?不信?今天的演出已经结束了,下周这个时间你来了便知。”菀之不服的扬起小巧的下颚,对于某人如此表情甚是不满。
“好!说定了,下周这个时间我一定捧场!”似乎是找回了往日的劲头,孔泽挺起腰板,气势上恢复了许多。
话题到此似乎就断了,两人面对面竟是相顾无言。按说无话可说挥挥手告别便是,然而这双脚却都像是被粘在了地面上一般,无法移动半分。
正当两人不知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时,为了寻找某只上个洗手间上失踪了的家伙,裘靖离开了包厢,刚绕过蜿蜒的石子小路,就见不远处一对外形出众的男女无声的相对而立。
“原来你在这儿,我当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半天不见人回来。”有些不悦的扬手轻捶了下好友的肩膀,裘靖收敛表情,转而朝岑菀之露出一抹浅淡笑意。
“岑小姐,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了。真巧啊!”
“一点都不巧,这茶楼是我开的,我在这儿出现再自然不过。倒是裘总不是应该美酒佳妹好相伴?怎会到我这不起眼的小地方来消遣。”
脸上的酡红瞬间褪去,岑菀之一见来人不由心火怒烧,出口便字字带刺,想到今日报纸所登载的内容,心里对他的不满清晰写在脸上。
“岑小姐,也看了今日的报纸?”
“你说呢?哼!这样的新闻可真算是让我长了眼了,怎么?裘总就此事是要解释什么吗?”双手环胸,菀之一脸不屑的斜睨过去。
“解释是当然,不过我只打算解释给必要的人听,岑小姐的话,还是算了。”
裘靖敛起了笑脸,好像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中间有所误会,都只凭报纸上的片面之词就定了他的罪,原本就烦躁的心情被这番冷嘲热讽激的愈加不快,回话间便也不再步步退让。
“你……”菀之被这回话气的恼怒不已,张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见此刻情况瞬间僵持,孔泽连忙扯起笑脸速度打起圆场:“别生气!别生气!阿靖他其实是被误会了,事情并不像报纸上说的那样!他绝对没做对不起小嫂子的事。”
“哼!做没做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懒的跟你们多说!”菀之松开双手打算离开,转身前终是忍不住回头冷冷丢了一句“一丘之貉”。
被无辜连累的某只懊恼的耙了耙头发,经这样一闹,再没了心情。
“靖,你眼下怎么办?要不要先去唐家把小嫂子接回来?这件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啊,不然不只对你们夫妻感情有影响,对两家的公司的影响也不会小,不信,你就等着下周看股市开盘吧!”
“我知道!可是,我刚刚在包厢的时候打了她的手机,关机了!打到唐家那边不知是谁一听到我的声音就给挂了,现下我根本联系不上她。”焦躁的心情越来越不安,无法联络上矜涵的他总觉得事情似乎会变的越来越糟。
“别着急,不然你直接去趟唐家找她?面对面把话说清楚不是更好!”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孔泽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
“嗯!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
“哥全球论战最新章节!你怎么把这家伙的电话给挂了,我倒要听听他的解释。”
唐子慎有些不悦、更是不明大哥的用意,从早晨知晓报纸上的新闻以来,他是积了一肚子的气,正愁着没处发泄,原想要电话里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像话的妹夫,怎知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大哥一把挂断了电话。
“子慎,稍安勿躁,怎么平日里做事都是极尽稳妥,偏偏一到小妹身上,你就变的跟10几岁的毛躁小伙一样了。”
唐子慎交叠双腿安适的坐在沙发上,对于二弟冲动的言行很不赞同。
“怎么?大哥你是有什么想法?”
“子慎,你忘了矜涵的话了,这件事她不希望我们插手,想要自己弄清解决,她那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看似温柔内敛,其实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你又何苦非要让她不快。”
“难道我们真就撒手不管了?”唐子慎郁郁的坐到沙发的另一侧。
“那倒也不是,这样的事情电话里怎么说的清楚,我要他主动上门好好解释解释。”唐子谨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放在了茶几上。
子慎伸手拿来一看,不由惊愕出声:“这不是矜涵的手机吗?你什么时候拿来的,怎么还关机了?”
蹙眉思索片刻,猛的侧脸望向一旁低头喝茶的唐子谨沉声问道:“裘靖这混小子,若真把矜涵放在心上,必定是急于解释,若总也联系不上,焦急之下必然会上门来寻。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算是主动管了这事,小妹也没理由生气了,是这意思吗?”
“对!如果他不来……”放下茶杯,唐子谨冷哼一声,与矜涵相似的墨黑眼眸里划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冷厉,小妹自结婚以来所受的委屈虽从未跟家里提起,却不表示他对此一无所知,作为男人他能理解裘靖心有所属的纠结,但是他也对自家妹妹的品性跟执着更具信心,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对这样的女人毫不动心,他相信这段婚姻并不如父母所认定的那般不值期待。矜涵既然选择了一条难走的路,那这一路的伤害跟挫折必然少不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适时出手给予一点帮助。
可惜事情往往不会总是顺着计划行进,就在哥俩谋算着如何好好‘接待’这个妹夫的时候,却被自家妹妹一盆凉水泼了个透。
原来矜涵这一次不打算再被动的等待答案,心里虽不完全相信报道上的内容,但是却也因那套钻饰而产生了些许动摇,眼下确实有必要和梁芷渝好好的谈上一谈,在没有弄清真相之前,她不想见到裘靖那张令她又爱又怨的脸。同时自然也不愿家人在这段时间内跟裘靖有所接触。于是唐子谨兄弟俩迫于自家小妹的交代,只得暂时打消了原本的计划。
第二日一早,最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来到唐家的裘靖没想到被一记闭门羹给挡在了屋外,想来定是被误会了,于是只得耐心坐在车里等候,难熬的2个小时过去了,被唐家兄弟特意安排出门买菜的陈妈这才慢悠悠拎着菜篮晃了回来。
在被孤零零丢在客厅又枯坐了1个小时后,才被陈妈告知,唐老太爷跟儿子媳妇一起拜访好友去了,唐家两位公子公务繁忙不在家中,而裘靖最关心的矜涵,此时也不在家,具体去了哪里,陈妈摇了摇头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
无奈的站起身,裘靖按耐下被耍的憋屈,面上一派轻松客气的跟陈妈告辞,然而心里却又是一沉,连面都不愿见了,这次的事情看来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过的去了。
满怀心思坐进车里的裘靖,并不知道此时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正坐在同一张桌子边,彼此虽短暂的相对无言,却难掩暗潮涌动。
作者有话要说:悲剧的每章起名字真是要了我的命!!唉!!唉!!难得一次中午更文,乃们要多支持撒!
------------
第四十七章 其心可昭
“嫂子,怎么会想到要约我出来吃饭?”耐不住略低的气压,梁芷渝拨了拨耳畔的碎发率先开口。
放下手中的咖啡,矜涵抬眸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苹果般圆润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一双不大却明润的眼睛此时略带些许无措的闪躲着她的视线,微翘的鼻头下淡粉色唇瓣轻抿着,平心而论,确实是个清丽可爱的女孩。
然而她却真的无法对她产生好感!眼前的这个人是被自己的丈夫深深宠爱了10年的女孩,这个女孩令自己的婚姻之路布满荆棘、坎坷不平。这个女孩甚至令自己刚刚感受到的一点幸福瞬间烟消云散,而现在,她似乎正谋划着夺回曾属于她的一切。
按捺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矜涵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恬淡的微笑:“结婚到现在我这个做嫂子的从来没有正式请你吃过饭,前不久一直听靖念叨着,下个月5号就是你的生日了,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原本想生日当天送出,可又担心你会不喜欢,最终还是决定提前,这样若不满意还能及时去调换武道全能最新章节。”
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侧的手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拎袋,金灿灿的‘菲蕾特’logo分外扎眼。
“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矜涵将小拎袋轻巧的推了过去。清亮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目露惊讶的女孩。
没有伸手去碰跟前的礼物,梁芷渝略带小心的说道:“呃!其实你不用再破费了,生日礼物哥已经送给我了,而且也是‘菲蕾特’的。想来你们夫妻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心“砰”的一沉,果然是这样吗?那套‘粉恋’真的是你特意买来送给她的吗?你当时明明看出那是我喜欢的呀!为什么会这样?你是故意的吗?
原本怀抱的一丝希望顷刻间化为乌有,那种熟悉的酸疼感再次席卷而来。悄悄将原本置于桌上的双手挪到桌底,那由心底而生的寒意使得它们止不住的颤抖,她只有将之紧紧扣在一起才能勉强缓解那份无法控制的彻骨冷意。
……………………………………………………
“后来呢?你还问了什么没?她呢?”此时,唐矜涵的闺房里,岑菀之正跪坐在床沿边神色焦急的探问着。
“后来?后来的话你一定不会想要知道!”颓然的将脸埋进蓬松的枕头里,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可内心纠结的情绪始终无法平息。
“唐、矜、涵!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到底后来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不悦的抽掉了某只小鸵鸟的避风港,岑菀之对好友明显不合作的态度十分不满。
无奈失去枕头的人儿,翻转过身子两眼无神的盯着头顶光华璀璨的水晶吊灯,脑海里重播着白天里那番令她心惊的对话。
“嫂子,你幸福吗?”洁白的餐巾轻轻擦拭过嘴角后被无意识的攥在手里,梁芷渝似乎收起了方才的小心翼翼,神态间已是一派轻松。
“幸福?”矜涵停下搅拌咖啡的手,轻挑眉尾有些不解的望过去。
“对!嫂子觉得跟哥在一起的生活幸福吗?”深褐色的瞳孔里透着一股极欲知道答案的光芒。
“自然是幸福的,我爱的男人最终成了我的丈夫,守候在我的身边,我怎么会不幸福!”嘴角自然的牵起向上的弧度,想到那个男人,心底里虽然会有些酸涩,但更多的还是多年心愿得以实现的满足。
“哦!是吗!幸福就好!我的一个朋友,就可悲的多了,她爱的男人虽然守候在她的身边,可惜那只是一幅无心的躯壳,那样的幸福也不过只是短短一瞬而已,没有心的男人又怎么会令女人幸福,嫂子你觉得呢?”
盯着眼前那满面笑容的女人,矜涵的心底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她很少会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情绪,自小的家教总在告诫她,凡事皆要以平常心看待。然而当面对身前这个女人时,她承认她失败了。
“我只知道人心始终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不是石头做的。只要人在身边,那么就有了努力的可能,不付出又怎么知道那颗心最终是否会回到那副躯壳内呢?而幸不幸福则完全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旁的人也不过只是看客而已。不是吗?芷渝?”
垂睫啜饮咖啡间,对面那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在话语间逐渐消失,游离、忐忑的目光覆盖了原本笃定的光芒。
梁芷渝清了清嗓子有些干涩的应道:“呵呵!说的也不无道理!对了我有一个朋友前几天问了我一个问题,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答,嫂子能帮帮忙吗?”
“你说狂龙退隐!”随手拿过一旁的砂糖包小心撕开,矜涵忍住心间的不悦面色无常轻笑着等待对方还有什么花样要玩。
“她问我,曾经有一份触手可及的幸福许多年来就安置在她的身边,可是因为她的年轻、不确定、而始终不敢拿起,眼下当那幸福逐渐远离时,她却突然发现那是她绝对不能失去的,嫂子你说如果她现在努力的去追回,那幸福是不是还能回的来?”
试探的眸光遮掩不了那心底里的欲念,满面期待的神色间隐隐透着欲看好戏的恶劣心态。梁芷渝相信眼前这个聪明的女人不会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这根本就是她近几个月以来反复纠结的问题。她很想知道这个女人会怎样回答?会心慌吗?会失措吗会担忧吗?会害怕吗?
亢奋而期待的情绪被眼前长久的盯视跟沉默击打的溃不成军,原本专注等待答案的眼神被追击的只能四处游离,随着对方的回答,面颊也变得越见苍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或者幸福会是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等待别人的眷顾或者拾取,如果幸福不曾远离,那么或许你的朋友还有机会,然而连你都说了,幸福已然飘远,那么是否表示这份幸福在长久的等待里没有打动你的朋友,却被真正的有心人所眷顾,既然如此,抓住幸福的人又如何会轻易放手,已然远离的幸福又怎么会是想追就追的会的?”
默默垂首深吸一口气,隐藏下内心的震颤,梁芷渝抬起头来时,眼睛里已然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有些事情很难说的,如果两人之间的距离是100步,对方已经走了99步,剩下的那一步我的朋友却始终不愿迈出,也是因此而使得对方失望之下退步了,那么不管此时两人之间差了多少步,我想只要我的朋友愿意跨出去,那么两个人总有牵手的一天。”
“哦!是吗?希望不会是99步与那1步的遗憾互换对象后重新上演!”
…………………………………………
“靠!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在跟你宣战!”义愤填膺的狠垂了下床铺,岑菀之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也产生了极度的厌恶感!。
“裘靖呢?昨天我在店里碰到他跟孔泽,看样子他是打算好好跟你解释的,到现在还是没消息吗?”
看着对方摇了摇头,菀之的眉间拧起了“川”字,“手机还是没找到?家里电话呢?”
“砰、砰、砰”
“进来”
“矜涵!这是你的手机吧?被你落在花园的椅子上了”唐子慎手中拿的正是矜涵自昨天起就遍寻不着的手机。
抬眼以了然的目光扫过二哥的眼睛,在对方略有闪躲的视线里,抬手接过
“谢谢二哥”
“菀之晚上留下来吃饭吧,爷爷说他也想你了,”不敢直视小妹明了的视线,唐子慎尴尬转过头,招呼起菀之来。
“好的!二哥”
“嗯!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一会饭好了我让陈妈来喊你们。”
目送唐子慎关上房门后,菀之转过头来就发觉好友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手机。
拇指轻按开机键,屏幕刚亮,一串清脆而熟悉的铃声响起。菀之凑近望去,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正是那位报纸上的男主角。
“喂!矜涵吗?电话怎么关机了?我打了好久都打不通,打到唐家怎么也老是没人接?你还好吗?报纸上的事情你是不是误会了,相信我,也请相信你自己好吗?……喂?矜涵你在听吗?”
按下通话键的一刻,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句接连不断的从话筒里被抛了过来,原本沉郁的心情,在那明显担忧又焦急的口气中,被奇妙的抚平了棋人物语全文阅读。
“我在听!”不露痕迹的淡淡吐出三个字,电话彼端的男人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是误会了吗?曾几何时自己也开始正视这个原本并不在意的妻子了,原来他不想令她误会,也不想失去她,原来她早已在自己的心里刻下了属于她的印记。
然而,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报告,压下心底的焦躁,尽可能放柔声音说道:“矜涵,相信我,我会面对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好吗?原本想立刻跟你解释,但是刚刚收到了美方发来的传真,我们在当地工厂的一条生产线,出了严重的事故,已经严重影响了交货进度,我必须立刻赶去处理,可能需要半个月,我知道在这时间离开非常不妥,但是……”
“没关系,你先去美国处理!一切等你回来再说。”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矜涵……你、相信我吧?”一贯自信心十足的男人这时也无法淡定,彼端的波澜不惊令他心生担忧。
“嗯……”短暂的沉默后。“对了,我最近想在家多陪陪父母,既然你要出差,那就等你回来以后我再回去,行吗?”
“哦!这没问题,那你在家多陪陪爸妈吧。”
“好!那你多注意身体,我挂了!”没等彼端回复,矜涵头一次不算客气的挂断了对方的电话。
“呵!这是什么情况?没解释清楚就要找借口跑路?”带着一丝愤慨,菀之对眼前的情况相当不满!
将电话丢到一旁,矜涵娇俏的小脸上竟渐渐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菀之,关于那一晚的事我仔细想想,应该不像报道上说的那样,他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但是那套“粉恋”却真真令我很是怀疑跟气愤,既然连哥哥们都这么帮着我,我又怎么能不让他吃点苦头?不能总是我一个人伤心难过吧。”
“帮着你?你是说唐大哥他们……”菀之正待开口,却被好友食指轻点额头止住了话语。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什么啊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这一通电话似乎令她放下了心中的百般纠结,而随着这几日唐家及裘家的联手施压,各大媒体对于此事的报道也终于渐渐销声匿迹。就连因新闻而略有跌幅的两家股票,也逐渐涨幅至原本的水平。
每个人都仿佛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裘父打过几通电话询问矜涵回家的日期,尽管都被所谓合理的理由拖延了,却也并不生气,作为父亲,他对于自己两个孩子的感情岂会毫不知晓,只当矜涵是耍耍性子而已。也没多说什么!只交代什么时候想回来都行。
自打出嫁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在家住过如此长的时间了,矜涵似乎越发的依恋家中的生活,每日除了学校安排的课程之外,大多时间她都喜欢窝在家里,练练琴、陪爷爷种种花、养养草,又或者陪伴母亲做做美容瑜伽。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对于家人小心翼翼深恐触发她不愉快的谨慎态度,她也不愿点破,只乐在其中。
唯一令她有些不悦的是,原本说好半个月便回来的某人,却因为发现生产线是人为造成的,为查清原由已经在美国呆了一个多月了,虽然几乎每隔一两日便会打来电话,然而面对矜涵依旧不冷不热的态度,确实也令的对方心里忐忑不安的很。
然而就在裘靖即将回国的前夕,这种惬意的日子骤然而止,一切又掀波澜……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泡芙生病了,不太舒服,隔了这么久才更文!大家多多包涵撒!
------------
第四十八章 风波再起(倒V到48章 截止)
“啪”唐父难抑怒火将手中照片跟稿件狠狠丢到桌上。
“哪里来的?竟然还有记者敢打这样的注意,难道前阵子给媒体施压的压力还不够大吗?难道他们以为唐家的人就这么好说话吗?”平日里总是温和、儒雅的唐父这一次终是动怒了。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内容一旦被曝光出来,不管是真或假,那对自己宝贝女儿无疑又将是一次重大打击。
“还是上次《华娱报》的那个小记者,他记恨因为上次事件裘氏对他的打压,以至于令他在本市业界无法生存,所以一直心怀不满蹲守在裘家附近想要挖到些什么新闻,这次不巧又被他发现这样的事情。本来他是想将这篇报道送至跟娱乐不相关的经济类报刊,看看能不能发表,不巧,报社总编正好是我高中同学,这才私下通知我,让我给拿了回来。”
说到这,唐子慎不由感到庆幸。
“真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就这么巧吗?一个多月前共度一晚,一个多月后就去了妇产科,这叫人不多想都不行。”
“爸!这事还是先不要让矜涵知道,我怕她……”大哥子谨伸手取过一张照片,蹙眉说道。
“对!先瞒着的好,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坐视不管,一定要查个清楚,这个梁芷渝到底在搅和些什么?怀孕怀的还真是时候。”未等大哥说完,一旁的唐子慎已按耐不住的愤然出声。
这厢书房里谈的火热,却都没想到此时书房外他们最不想让其知道的人已然伫立了良久。
“乖女!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啊?”唐母刚刚和朋友逛完街回家,听陈妈说两个儿子难得今天也回来,于是急急忙忙寻到二楼,却发现二楼书房门口,宝贝女儿正僵直的立在那里瑟瑟发抖。
“矜涵啊!你别吓妈妈呀!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唐母紧紧握住女儿冰冷微颤的手,只见她脸色越见苍白,心下不由焦急万分。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听到屋外母亲焦急的询问声,书房内的父子三人匆匆打开房门。
靠着母亲的肩膀,矜涵抬起苍白的脸颤声问道:“是真的吗?你们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你怎么一直在发抖?病了吗?我马上喊冯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唐子谨岔开话题,正掏出手机准备拨号,谁料却被矜涵一把推开,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矜涵一阵风的冲进房里。
“糟糕!照片!”随着子慎脱口而出的提醒,父子三人反身迅速冲进书房,然而为时已晚天地奕最新章节。
“这是什么?这都是些什么?”书桌上一叠拍摄清晰的照片被一张接一张的丢落到地面,照片旁的一篇稿件已经被撕的七零八落。
“矜涵,你冷静点!这件事情一定会查清楚的,如果是事实,唐家将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知道什么叫无法承担的后果”
唐子谨将颤抖中的妹妹轻轻拥入怀中,与温柔动作相反的是口中字字冰珠般的冷酷言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事端总是需要有人来平息和了解。
“走吧!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什么都不要多想,乖!”在家人的陪伴下,矜涵被小心搀扶着送到自己的房间。
猩红色的书房地毯上,散落着数张明显是被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人赫然是一月前的绯闻女主角梁芷渝,然而身侧陪同的男人却换成了裘靖的好友孔泽,可这不是最终要的,最重要的是相片上方那一行醒目的标牌,‘**医院妇产科’
而从一旁被撕的七零八落的稿件标题上依稀可以看到这又是一篇一旦公开必将重新掀起巨大波澜的报道
独自躺在卧室的床上,刚刚的冲击令她脑袋像是被一列火车压过一般,胸口处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然而身体却恰恰相反冷的不住颤抖,自己给予他的信任难道这么不堪一击吗?这一个月来嘘寒问暖的电话都是逢场作戏吗?抑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此而遮掩、铺垫?
不、不、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他不是这样的人,如果真是如此,他又何必等到今天。
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伸手拿过枕头边的手机,冰凉的手指颤抖的按下一连串的号码,然而还没等接通,就又被匆匆挂断。脑海突然闪过那双布满势在必得神色的双眸,那带着稳操胜券的话语似乎又再次回荡在耳边。
第二日,矜涵再次拒绝了父兄想要插手此事的念头,她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是真的,她将毫不犹豫退出这场令她伤痕累累的婚姻。
……………………………………………………
“靖!这次的事情得以圆满解决,可真多亏了你了!真的不打算再多呆两天?我还没有请你去好好喝上两杯呢?”
美方的负责人艾瑞紧紧握着裘靖的手,一副不慎舍得的架势。毕竟这次能够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找出破坏生产线的幕后黑手,并一举将之逼出集团,实在是多亏了裘靖带去的这只团队。本想待事情圆满解决后,好好招待一番,怎料对方却火急火燎的要赶回国内,无奈只得就此作罢。
“实在是家里有急事,我原本说好半个月就回去的,现在已经失信,既然美国这边都已忙完,我自然得马上赶回去。艾瑞,会有机会的,也欢迎你有空来a市玩。”
相握的双手被用力的上下晃了晃,裘靖对于彼方的盛情怎会不明了,奈何现在是归心似箭,在美国的每分每秒都令他度日如年,不分离不知离别苦,原来思念是这样的一种滋味,令人牵肠又挂肚。
再过两日便是矜涵的生日了,为了弥补“粉恋”的遗憾,他特意在当地最富盛名的一家珠宝高端定制店,定制了一套精致的钻饰。想要在矜涵的生日当天送上这份惊喜,故此连今天回国的事情都没有透露半分。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下次和裘夫人一起,给我个机会好好款待你们。”
“好的,一定!那就这样,拜拜!”
“靖,一路顺风!”
…………………………………………………………
坐在头等舱里,裘靖虽然身体疲乏,然而精神却始终亢奋着,从包中小心掏出那套湛蓝的天鹅绒礼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滑过盒盖,眼神里流动着从未有过的脉脉温情综琼瑶之皇宫不良反应最新章节。
“裘总,是送给夫人的吗?”一旁随同的金秘书惊讶于一贯冷清的总裁此时所流露出的温柔,好奇间不由询问出声。
或许归程的愉悦心情影响着他,裘靖竟然将礼盒打开递到金秘书眼前,满含忐忑的问到:“金秘书,这套钻饰漂亮吗?你觉得她会喜欢吗?”
再次掩住心底的讶异,金秘书垂首细细打量了一番盒内首饰,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堪称完美的一套饰品。
“裘总,我想只要是女人,都会对它爱不释手的吧,尤其是它的造型真的太别致了,我相信,裘夫人一定会感受到您的心意的。”
口中说着发自内心的羡慕与赞许,金秘书心下叹息,看来那个被外界称为裘冷石的男人已经彻底沦陷在爱情的泥沼里了。
…………………………………………………………
卧室的茶几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礼物,简单如一张布满了学生们祝福的雅致贺卡,可爱如一个巨大的毛绒白熊,用心的如一份亲手制作的蛋糕。昂贵如爷爷送的一套高端公寓的钥匙,以及爸妈送的一辆奔驰slk350,还有哥哥们送的一张a市最昂贵spa中心的vip金卡。
然而这些都丝毫改善不了她低迷的情绪。矜涵将脸埋入毛茸茸的卡通大熊怀里,蹭着那柔软的绒毛,内心却依旧觉得空落落的,这些礼物都无法填补心中的空洞,她真正想要的也不过是那个人陪伴在身侧而已。
轻轻叹了口气,抓过身侧的手机,看着暗沉的屏幕,两日都没有联系了,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到底在拧些什么,明明很想打电话过去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倒出来,想大声质问他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可是那串熟悉的号码总是被她拨了又挂,挂了又拨,如此这般反反复复纠结。
拒绝了家人想要为她举办小型生日宴会的提议,今天的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自己的生日,不想要热闹、不想要喧哗。
就在她沉浸在寂寞、清冷的情绪里时,一阵轻柔的钢琴声响起,有些惊讶的看向手机,果然,亮起的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嗨!今言,你回国了?终于有空跟我联系了吗?”直起身强打起精神,矜涵对于接到年今言的电话,还是很开心的。想起上次自己的绑架事件还多亏了对方的帮助,原本还想要道谢,奈何为了照顾裘靖一直没有时间,待一切忙妥之后,他人却又回了英国。
“是啊,那边的事情终于忙的差不多了,国内正好又有事务等我解决,就回来了,对了!你……最近还好吗?”彼端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小心试探的关怀。
“嗯!还行吧,就是遇到点小小的不快。”对待这个朋友,矜涵并不想隐瞒什么,也自认隐瞒不了什么。
“今天晚上有约了吗?”细微的叹息声后,年今言带着稍许的不确定轻声问道。
“今晚吗?没有!”
“怎么会?今天不是……”脱口而出的话骤然停住,略顿半秒“难道裘总出差还没有回来?”
“呵呵!今言,似乎什么事情你都知道呢。对!他现在还在美国呢。”
“这样吗?那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我们很久没见了呢。”压下心底的不解与惊讶,那逐渐浮起将要见面的喜悦慢慢荡漾开来。
“好啊!晚上我做东,到现在你都没有给我机会好好请你吃顿饭呢。”没有犹豫分毫,矜涵微扯唇角,一口应承下来。
------------
第四十九章 妒火&欲火(注意!入V后第一章 )
匆匆赶回a市的裘靖,虽然身体极度疲惫,然而内心的小小计划以及对结果的期待令他不断涌动着满心的动力。
经过一下午马不停蹄的采买与布置,位于沿滨路景江小区的一套普通三居室里,此刻被妆点的分外温馨,淡粉色的气球悬浮在客厅里,白色的百合与红色的玫瑰插满了整个屋子,简单的四方桌子上铺着柔和的细格子桌布,上面放置着浪漫情人间必定会准备的红酒与蜡烛。
坐在布置妥当的房间里,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某个一贯冷清、严肃的人竟然悄悄的红了耳朵,扫视眼前的一切,有点不敢相信这都是自己一手完成的,胸口处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变的越发明显,“砰、砰、砰”仿佛击打着耳膜的鼓声。
抬腕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快7点了,快速抄起手机,按捺住胸口澎湃的情绪,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他在思索着该以怎样的借口把她带到这个对他来说意义深刻的地方呢?
然而……
“今言,是,就是这样,没什么好隐瞒的,这绯闻a市都传遍了。”抬首不知道第几次的灌下杯中的红酒,矜涵轻扯着嘴角苦笑着说道。
“他还没跟你解释就去了美国吗?”年今言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借酒消愁的姿态,那为情所困的羸弱,令他的心柔软成一团。如此美好的女子为什么那个家伙不懂好好珍惜,如果……如果自己是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是啊!我是相信他的,真的!我不信他是像报纸上所说的那样,但是!但是你知道吗?就在前天,我……竟然看到了差一点又要被刊登出来的照片,她怀孕了,你知道吗?为什么时间会这么凑巧?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回来跟我解释一切,我不想主动去逼迫他什么,我只想他能亲口告诉我,但是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
强自忍耐的低哑嗓音诉说着内心淤积了许久的不安和困惑,无助的将额头轻轻抵在身前的桌面上,泪水默默的滑落。
修长而厚实的手掌缓缓的伸了出去覆盖在对方紧捏酒杯的纤长手指上,触手间的温热如一股细微的电流狠狠窜进他瞬间僵直的体内。
平息了激荡的情绪,年今言轻声劝慰道:“矜涵……别难过了,今天这样的日子你该开心微笑的不是嘛?”
“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你……你知道?”缓缓抬起头,那巴掌大地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是你的生日对吧?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不舍的收回覆盖其上的手,年今言从口袋里拿出那方手帕,递了过去。
“哎呀!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你稍等,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没有接过那手帕,矜涵摇晃着站起身,步履林乱的朝洗手间奔去。
有些遗憾的收回手帕,正待放回口袋里,却听得一阵铃音响起,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显然手机的主人一会儿是回不来的,电话响了许久自动挂了,可没过一会儿却再次响了起来,按耐不住好奇心,今言探身望了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头汉末暴徒全文阅读。
当电话连番响了四、五次后,他终于忍不住左右望了望,心里虽有些许歉意,但是一想到那人给她所带来的伤害,终究还是伸手按下了关机键。
小心的将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年今言单手轻托下颚等待佳人归来。
……………………………………………………
“该死!怎么关机了?”两道飞扬的浓眉紧紧锁在一起,裘靖恶狠狠的盯着掌中的手机,满心澎湃的温情瞬间化为乌有。
咬咬牙,只得再次拨打唐宅的电话,硬着头皮,熬过一番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却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矜涵的消息,憋着一肚子气的某人左思右想之下一把拎起沙发上的外套,推开房门就朝唐宅奔去,他就不信了,难道晚上她还能不回家不成?自己来个守株待兔总行吧?
“今言,谢……谢谢你!真没想到你这个朋友还这么惦记着我,本、本来说好我请客的,结果……”
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撑着额头,矜涵有些迟钝的样子令年今言很是担心。
“好了!没什么的!既然拿我当朋友就别说这么多客气话,你今晚说的谢谢,比我这一年听到的都多。”
轻扶住佳人羸弱的腰身,借着这漆黑夜色的掩护,满眼的柔情就这么潺潺流泻而出,笼罩着眼前醉态酣然的女子。
“不……你、你不懂!原本我以为,以为今天会是令我难熬的一天,但是,总之我要谢谢你的陪伴。”
“小心!”及时将差点滑落的人儿揽进怀里,年今言只觉的一股幽香夹带着缕缕酒香像是要熏醉他一般。
“唔!”听到怀中传来的不适声,他这才留恋的松开些许。
“你看!酒喝得太多了吧!走吧,我把车停在这里,离唐宅也不远了,我陪你走过去!”
“呃!”原本就已经有些迷糊的某人,下车后被这冷风一吹,酒劲翻涌,此时俨然已经瘫软如泥了。
小心扶着身侧人儿的肩膀,年今言留恋着今晚的一切,晚间的风带着丝丝的冷意刮过脸颊,他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细心的给怀中人儿带上,酒醉的矜涵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依着他缓缓朝家门走去。
“混蛋”合着脱口而出的低咒,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令在唐宅门外苦等了几个小时的裘靖妒火中烧,双拳紧握狠狠砸向方向盘。
拧转钥匙,点着火,脚下油门一踩,沃尔沃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吱”一个嚣张的急停,车子堪堪刹在两人跟前。
不明所以的今言急忙将身侧的矜涵迅速移到身后,车灯的刺眼光线令他不得不抬手遮挡,正待张口却发觉车上的人已然摔上车门几个大步走到了跟前。看清来人,已到嘴边的斥责只能无奈压在舌底。
“裘总!”年今言嘴角噙笑淡淡开口
“又是你,年先生,您似乎很闲啊?我妻子的身边好像总能看到您的身影?”双臂紧紧环于胸前,裘靖觉得如果不这么做,自己可能会按耐不住的立刻拽回那个依靠在对方怀里醉眼迷离的人儿。
“闲?哦!那倒不会,只是如果我的出现可以令伤心的朋友恢复些好心情,我并不介意将忙碌的公事先放到一边。”眼前的男人嘴角弧度没有丝毫改变,一双湛蓝的瞳仁里闪烁着丝丝挑衅,话语里的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你……”深吸了口气,按耐下心底猛然蹿升的怒意,裘靖松开双手跨前两步明末小地主全文阅读。
“请原谅我不会对你的好意表示感谢,要知道此刻你怀里的那个人是我的妻子,我想安抚她的情绪应该还轮不到年先生你吧?”
垂眸扫了眼对方垂在身侧已然紧捏成拳的双手,那仿佛随时准备给出一击的姿态已然不再隐藏。年今言骤然冷肃的面容上,原本微扬的嘴角已然消失,他嘲讽的冷哼了一声,不想在矜涵不慎清醒的情况下与其所爱之人发生冲突。只按捺住满心不舍,将怀中人移交到那个可以名正言顺拥她入怀的人手里。
张开双臂小心接过醉的迷迷瞪瞪的妻子,裘靖原本燃烧着怒火的双眼此时早已被一片无奈及温情所取代。不想再做过多纠缠,他只想要将怀中人事不知的人儿带回那间他耗费了一下午精力布置起来的小屋。
“我就不说谢谢了,毕竟这样的时间,孤男寡女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心存疑虑,即便我相信我的妻子,可是你……”话虽未说出口,可所要表达的意思却明明白白的展露在那深邃的眼睛里。
年今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似随意的丢下一句话 “我只想说,幸福不会一直在原地等待,她(它)有翅膀会飞走的。”随即双手抬起做了个飞翔的动作,话毕他看似不经意的望了眼裘靖怀里的人儿,随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背转身影朝车子走去的年今言,看不到身后男人眼睛里闪过的一抹凌厉之色,揣在口袋里的左手紧紧攥着那块被他细心珍藏的手巾。
矜涵,希望我的话能令你爱的人了悟到,他能拥有你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只愿他再也不要做出伤害你的事,能够好好的珍惜你,若你再有被伤害的一天,我想我终是会不再忍耐的把你抢过来守护吧。
看着不远处那相依而行的两人上了车,直至那辆银色的沃尔沃喷着尾气消失在视线里,年今言才缓缓的趴伏到方向盘上。
“矜涵……要幸福啊!”深情的低哑呢喃飘忽在寂静的深夜……
驶往景江小区的路上,裘靖正小心的开着车,然而注意力却总会被牵引到身旁正自睡的歪歪倒到的妻子身上。
那仿佛蒸腾着丝丝热气的小脸因为酒醉以及车内暖气的熏染,泛着艳丽的红潮,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微翘的鼻头下,可能是因为醉酒难受,那沾染了水汽的粉嫩唇瓣此刻被小巧的贝齿肆虐着,正透着诱人的点点殷红。
心疼的探出手去,拇指轻轻划过粉唇,不忍那粉嫩受到哪怕来自她自身的伤害。
“矜涵!矜涵!醒一醒,回去再睡?别冻到了!”小心的拍了拍那透着红晕的脸颊,他轻声唤道。
然而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儿,听得轻唤只瞬间直起身子,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呆愣了几秒,随即失去平衡身子一歪倒在了正小心开车的某人腿上、。
“唔!”冷不丁闷哼出声,骤然加速的心跳在安静的车厢里震荡着耳膜,裘靖感觉到那灼热的鼻息正一点一点透过布料炙烤着他的皮肤。
某处也仿佛是感受到了呼唤一般,正渐渐有了苏醒的迹象。
“该死!”忍不住咬牙低咒,他没有想到久不见面,自己的对她的忍耐竟然已经弱到了如此地步。
原本想要将她扶回到座位上,然而心里竟划过一丝不舍,已经一个多月了呢,原来竟是这般想念。
“嗯!”似乎是受到了某处飞速变化的影响,原本枕着大腿酣睡的人儿,不适的蹭了蹭脸颊,发出猫咪般的哼哼声,可这无意识的举动却害苦了身下的男人。
“天!”再难忍受这甜蜜折磨,裘靖毫不犹豫的油门一踩,银色沃尔沃如离弦之箭般滑入漆黑深夜里……
------------
第五十一章 误会冰释后的甜蜜
柔和的光线从未合拢的窗帘间投撒到白色的床铺上,将一对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人儿笼罩在冬日的暖阳里,稍显明亮的光线似乎打扰了她沉沉的美梦,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半梦半醒之间,脑后传来的阵阵隐痛令她后悔极了昨日不知节制的啜饮,缓缓张开双眼,混沌的视线渐渐变的清晰,一张熟悉到令她心酸的酣睡面容印入眼帘。
鸦羽般的头发此时蓬松的垂在额前,令他显出难得的稚气与温和,墨黑的浓眉下那双总透着淡淡疏离的瞳眸此时被隐藏在闭合的眼帘后,顺着那高挺的鼻梁向下,她有些惊讶的发现,平日里总是微微抿起的薄唇,此时竟挂着一抹淡淡笑意。
下意识的抬手想要轻触那微扬的唇角,却不小心牵动了全身,“嗯……”这才发现浑身的肌肉骨骼像是被碾压过一般,酸疼遍布全身,尤其是某个令人羞涩的地方传来的阵阵胀*痛令她忍不住轻哼出声。而此时昨夜的记忆正如电影般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她羞涩的蜷缩起身子,迅速闷头躲进被窝,按着鼓噪不安的胸口,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就在她羞涩忐忑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在她的小声惊呼中,一只健硕的手臂顷刻将她捞到一具滚烫的怀抱里。
“怎么?还很疼吗 ?”嘶哑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挑*逗人心的性*感味道。一向浅眠的男人被刚刚那那细微的轻哼唤醒,垂眸望去羞涩的人儿正蜷曲着身躯一动不动的缩在他的怀里,浑身都泛着淡淡的粉红,犹如一只被熟透的小虾一般。
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填充了似的,软软的、满满的,浑身像是充满了源源不绝的力量。他收紧双臂小心将怀中人儿又搂紧了几分,甜蜜的碎吻绵延在那滚烫的脸上、圆润的耳垂、滑腻圆润的香肩。随着动情的亲吻,身体里那股熟悉的火热再次席卷而来。
娇柔的轻吟轻轻浅浅的从蜜样的唇间溢出,矜涵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身后那人的牵引,正起起伏伏漂向未知的去处,腰腹间的手不只何时托住了那沉甸甸的柔软饱满,滚烫的手掌轻搓揉捏,指间细细碾磨。昨夜那股熟悉的欢*愉感在如此明朗的早晨清晰的侵来。
闭着眼,编贝般的玉齿死死咬住下唇,满面绯红的她不敢相信那羞人的呻*吟竟是出自于自己的口中。
昨夜再清晰的记忆又如何抵的过此刻鲜明的触感,一波波陌生又熟悉的快*感随着那灵活的手指蔓延开来。
“呃……嘶……”白皙粉嫩的脸颊已然红若艳阳,细细的娇*吟撩*人的萦绕在他的耳边,怀中滑腻柔软的身躯正一点点的被自己点燃,悄然下滑的手掌小心探索着密林深处,稍稍探入,便觉手下娇躯猛的一颤,心下歉然,想来是昨夜纵然百般克制仍然是略显鲁莽了,于是强忍欲*望,灵动的手指越发开始小心的轻拨慢撩,直至察觉那温热处渐渐湿意泛滥。
“啊……”紧贴腰后的灼热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滑了进去,惊的她轻呼出声,那一瞬间的饱胀感令她不适极了,昨晚刚刚经历过一场欢*爱的身体似乎也没有完全适应,隐隐约约的疼痛有被扩大的趋势。
骤然紧绷的身体,和紧紧夹锁住自己的肉蚌令的裘靖即刻发现了不妥,忍住一波波极致快*感的侵袭,他急忙按捺不动,细心安抚起怀里僵直的人儿,灵活的舌头细细描绘着纤细的颈项和圆润的香肩,一只手则不时划过挺立在雪峰上的艳红,而密林中的珍珠也没有被冷落,正被他小心的勾画轻按。
如踩云端的愉悦快*慰渐渐扩散开来,令的怀中人儿颤抖不已,耳边的娇*吟益发动情,就仿佛顶级的催*情药剂般令的他也难耐的粗喘起来,小心的抽动了一下,带来一声剧烈的抽气,放缓了动作发现并没有被拒绝后,终于卸下谨慎,动情的起伏起来盛世苗疆:巫蛊天下最新章节。
静逸的清晨,被这冬日暖阳笼罩的房间里,不时传来女人动情的娇柔呻*吟,以及男人克制的低哑粗喘。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卧室回归一片平静。
………………………………………………………………………………………………
裘靖将怀中紧闭双目、埋首装鸵鸟的害羞人儿用浴巾仔细裹好,然后小心的将她抱出浴室放到已然换过被套的床铺上,随后紧贴着一起侧身滑入干净的被窝里。
“还不睁开眼睛吗?你打算一直这么无视我下去吗?”含着淡淡笑意的揶揄伴着扰人的啄吻,一下一下落在矜涵光洁的额头、紧闭的眼帘、挺翘的鼻头上,誓要逼的她投降不可。
素手揪紧了系于胸前的浴巾,经过昨夜跟今晨的这番缠绵,矜涵只觉得浑身酸软如烂泥一般,想到方才在浴室里,被那样毫不避讳的清洗,她只羞的恨不能消失不见才好。
小声的叹了口气,停下绵密的啄吻,对于怀中人儿的鸵鸟行为实在是无奈之极,于是灼热的气息转而炙烤起白玉般的耳朵,渐渐的玉脂般的耳垂开始泛起浅浅的红,随后迅速的蔓延开去。
无奈的睁开眼睛,那双雾气荡漾的漆黑双眸羞恼的狠狠瞪向坏心作怪的男人。矜涵轻咬嘴唇心中极是恼怒,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眼见怀中人终于舍得睁开双眼,裘靖心里一阵欣喜,伸手探向床边的抽屉,精致的天鹅绒礼盒递到矜涵的面前,诧异的抬眼看向满脸期待的男人,她缓缓伸出手,“啪”的一声轻响,湛蓝的首饰盒被打开。
鼻头骤然酸涩,眼眶温热,颗颗泪珠竟然不能自制的滑落。“怎么了?别哭啊!你不喜欢丢掉就是了?”原本期待这份礼物能令她一展欢颜,怎料的却是泪眼涟涟,焦躁的男人手忙脚乱的抹去那令他心疼的泪水,不只如何是好。
“没有,我……很喜欢、非常的……喜欢”抬起头有些哽咽的呢喃出声。惊喜、感动、不敢置信诸多情绪在胸□汇翻涌。
当她第一眼看到这套首饰时,就被深深吸引住了。细致简约的铂金项链上是一枚钢琴造型的吊坠,上面镶嵌黑色及白色的钻石用作琴键的装饰,吊坠虽不大,造型却极其逼真,而配套的耳坠则是一对嵌满黑钻的音乐符号,钢琴配音符,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得她欢心了。
“帮我带上”攥紧胸前的浴巾,矜涵挣扎着坐起身。“你确定?”某个还未反应过来的男人,犹豫的问道,在得到一记羞恼却又肯定的眼神后,小心从盒子里取出项链带上那纤细的颈项,精致的吊坠躺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惹眼,伸手轻轻抚过那抹韵凉,矜涵的心口泛起阵阵柔情。
“我跟设计师讨论了整整一天,终于确定了图样,幸好你喜欢,本来是想昨天你生日送给你的,可惜迟了一天”撑起身子靠向身后的靠枕,将怀中眼角虽然挂着泪珠却笑的甜蜜的人儿揽进怀里,裘靖满足的轻叹出声。
“你设计的?”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矜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份礼物竟然出自他手。
“怎么?不相信?图纸原稿还在我包里,需要我拿给你看吗?”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裘靖作势要起身去拿图纸。
胳膊被急急拉扯住,刚一接触他□的健硕胸膛,羞涩的人儿涨红着脸立刻移开视线“不……不用了,我相信!还有……”垂下头,声音低低传来“谢谢你!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喜欢就好,矜涵,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拥紧怀里的娇人儿,他按耐住心中迫切想要解释的心情,轻声问道魔魂仙尊最新章节。
“你若愿意说,我便听,你若不想说,我……“未及出口的话被骤然落下的吻封在了口中,半响,他才松开怀里满脸通红 、气息不稳的人儿。
“我若不说,你就不问了吗?我该说你是隐忍过头还是对此漠不关心呢?”拇指轻抚过那欲言又止的艳红唇畔,无奈的叹息出声。
“其实那天是……”
……………………………………………………………………………………………………
身上笼罩着冬日的暖阳,窝在厚实温暖的怀抱里,矜涵静静的听着有关那一切的始末。
“这么说,那套‘粉恋’原本是你要送我的礼物?”腾地的从温暖的怀里半撑起身子,她睁大了双眼望向躺靠在床头的男人,一丝夹杂着沁甜的讶异划过心头,正待再张口说些什么却被对方骤然变的滚烫深邃的眼神所吓到,垂首一望,不由惊呼出声,未着寸褛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晨光里。
强忍着被瞬间挑起的热潮,裘靖一边奋力想将钻进被窝的小鸵鸟挖出来,一边笑着低声解释“是我疏忽了,你们两人的生日只隔了一个多月而已,以往我送芷渝的礼物大多时候都是放在抽屉里,常常会因为她的性急,被她提前翻了去,这次恐怕也是这样的原因,你能谅解吗?”
“嗯!”闷闷的声音从被中传来,蒙在黑暗中的她,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原来真相带来的是这样幸福的感觉。
“好了,起来吧,收拾一下我们该回去了,爸爸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呢”
……………………………………………………………………………………………………
当洗漱整理妥的矜涵推开卧室大门时,眼前的一切令她瞬间怔愣在了门边。这……是幻觉吧?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迈进客厅里,满屋纯净的百合以及艳丽夺目玫瑰,浓郁的花香在这不大的屋子里荡漾,素雅的格子桌布上摆放着精致的烛台,上面是已然燃尽的蜡烛,一盒未及拆封的蛋糕寂寞的躺在餐桌上,似乎在控诉着自己昨天所遭遇的冷待。
颤抖的手心紧紧捂住唇,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从酸涩的眼眶里慢慢溢出,克制住泛滥全身的感动,颤抖着想要转回身寻找那个布置这一切的人,然而一具温热的身躯适时的贴靠了上来,裘靖环抱住怀里轻声啜泣的人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羞囧之态,冷酷如他也很难想象自己会做出这样温情浪漫的事情来。
“这里是我妈未去世前,我们一家三口所居住的家,而我们现在所住的裘宅,她在搬进去的第二年就因病离开了。矜涵,你知道吗?这间屋子承载的不只是我过去的记忆,更多的是我记忆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我总觉得妈妈从未真正离去,她始终在我的身边,每次回到这里,我好像都能感觉到她就站在我的身边对我微笑,知道吗?我一直都没告诉你,昨天不只是你的生日,也是……她的生日。”
怀中的人儿惊讶的想要转过身子,却被一股力量更紧的锁在怀里,“原本我想在那样特殊的日子里,告诉她,我要和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开始我另一段崭新的人生,只是……”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一切。”费力的转过身子,矜涵仰起小脸,蓄满泪水的盈盈美眸牢牢的盯着所爱的男人,此刻排山倒海的幸福感和无以言表的懊恼冲刷着她不堪负荷的心脏。
裘靖抬起那毫不掩饰爱意的小脸,落下一个怜惜的轻吻,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不用抱歉,我相信妈妈一定能感受到我的心意,矜涵,请原谅我过去对你的一切伤害,也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学着去了解你,感受你,因为幸运的被你所爱,所以也会想要学着去……爱你。”
蓄满泪水的眼眶终于无法承载这样来势汹涌的幸福,缠绵相触的双唇齐齐品尝到那咸涩中带着甘甜滋味的幸福之泪……
------------
第五十二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乱了,都乱了,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一个月两个人明明分处两地,为什么一切看起来都不同了?
独自坐在酒吧的一角,梁芷渝颓废的一杯杯灌着红酒,逐渐眩晕的脑袋里却清晰的浮现着那两人牵手相依的画面,那一日听到他回国的消息,她早早就坐在客厅里等候,欣喜的等待着一月未见的人,然而,那推门而入的夫妻俩却将她瞬间钉坐在了沙发上主界异神最新章节。
女人绯红的脸颊、羞涩的神情,眼波流转间的妩媚,以及举手抬足间不容看错的性感,对、是性*感,那种经过某种洗礼后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性*感,他们在一起了?
攥紧了拳头不敢置信的望向那个她以为会永远守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这一刻的他,脸上再也找不到冷漠和疏离,原本只有她独自享有的温情、爱意如今已然被夺走了,是的,在那双含着温情的眼眸里,他所关注的对象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改变。
看着那紧紧相扣的十指,和毫不遮掩流泻于外的幸福,就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人用力的捶了一记,胸口的酸疼令她几乎痛呼出声。一切都迟了吗?曾经就在手心里的幸福就这么溜走了吗?原本只要合拢手掌就可以轻松拥有的幸福就这么消失了吗?
不、不可以!那原本就是我的,是我的。只不过、只不过被我发现的迟了点,凭什么?跟他在一起生活了10年的人是我,被他深爱着关怀了10年的人也是我,唐矜涵,不要以为你成功了,等着吧?我会夺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狠狠灌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梁芷渝原本迷蒙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硬的坚决,然而当她单手抚上小腹时,愧疚、难过划过眉眼之间。
“对不起!宝宝,妈妈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你的爸爸不应该是他,等找到你真正的爸爸时,你再来好不好?”
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梁芷渝的心里下了最后的决定,放开手中的空酒杯,摇晃着正要站起身来,一股强劲的力道狠狠扣住了她的手臂。
咬牙切齿的怒吼声随即在耳边炸响:“梁芷渝,你疯了吗?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你竟然在这里喝酒,孕妇最基本的常识你都不知道吗?我真想给你一巴掌看看能不能打醒你。”
孔泽刚和朋友在吧台前落座,尚来不及叫上酒水,不意间却发现某个前不久自己才陪着去确认了怀孕结果的女人,正独自在角落狂饮着红酒,虽然一贯看不得她多年来对好友感情的回避,但毕竟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份多年相处的感情自然还是有的。对于她这种不顾身体的行为着实愤怒不已。
“孔泽!又是你?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努力睁开被酒气熏染的双眼,待看清来人后,梁芷渝愤然的想要甩脱胳膊上的钳制。
“闭嘴!你当我愿意啊?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份、还有裘靖的面子上,我才……”
“你才什么?你才懒得管我是吧?那好啊!放手!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放开你的爪子。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不用你多事。”
“你……”看着眼前不但酒气熏天还拼命挣脱,满脸不在乎的女人,孔泽气的真想立刻甩手走人,深吸了口气,按耐下汹汹窜涌的怒火,最终还是决定忍了。
“好!不让我管,嫌我多事,那我找个能管你事的来,我这就打电话给阿靖,我倒要看看他若是知道你现在的情况,知道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会怎么说。”
说着便松开对她的钳制,单手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别……你给我住手,”一把夺过孔泽掌中的手机,梁芷渝迷离的双眼骤然变的清晰,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怯懦、惊惧和无尽的哀求。
“我、我听你的,你别给哥打电话,别……告诉他我怀孕的事情,求你了……我
害怕、真的害怕。”
“你……我真是、真是快被你气死了。”汹汹的怒火被这个一贯在自己面前傲娇惯了的女孩难得表现出的柔弱和哀求所浇熄。无奈的拿回手机,在她惊惧的眼神里给朋友打了个道歉的电话,随后扶起她绵软的身躯,匆匆离开了酒吧传媒巨子。
“sundy,你在看什么?”一旁的好友好奇的凑了过来,顺着女人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一对男女相携离开的背影。
“没什么,刚刚看到个熟人而已。”收回视线,轻啜了口杯中的酒水,sundy当然也就是岑菀之,微扯了下嘴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里匆匆划过的一抹陌生的酸涩竟是因为刚刚那一幕纠缠推搡而起。
孔泽――梁芷渝,这两个人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
疑问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从脑海里摒除,只一遍又一遍的翻来滚去,得不到解答,胸口犹如被热油煎炸一般的难受。
“喂!sundy你要去哪?安迪还没过来呢?喂!”
“安妮,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我请吃饭!”只来得及大声跟朋友道个歉,岑菀之便拿起外套急匆匆朝门外奔去。只见那辆熟悉的宝蓝色奔驰闪着尾灯从眼前滑过,匆忙伸手招了辆的士坐了进去。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奔驰。”
“好嘞!系好安全带,您坐稳!”
司机油门一踩,嗖的冲了出去。一路上岑菀之的眉头越拧越紧,这个时间了,宝蓝色奔驰所开的方向竟然是朝城东驶去,她记得裘宅的方向根本恰恰相反,而梁芷渝男友的学校也不在城东。
车子停在了城东瑞林苑,因为是高级住宅小区,岑菀之所乘坐的出租车因为没有证件不得入内,她只得让司机在门口等着自己步行跟了进去。果然在一座联排别墅外看到孔泽的那辆宝蓝色轿车。
抬首望去,二楼点亮了灯光,岑菀之无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她不想承认自己竟然第一次尝到了所谓的醋意,难道自己对那个花花公子动心了?
呸!狠狠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她松开双手,决定将这事告诉矜涵,她总觉得,梁芷渝跟孔泽之间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存在。
………………………………………………………………………………………………
“你说什么?她怀孕了?”原本还在为好友的误会冰逝而开心的某人,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由惊呼出声。
“小声点”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矜涵小心的左右瞧了瞧。好在周一的下午,咖啡馆里的人并不多。
“孩子是谁的?难道是孔泽的?怪不得又陪她去医院又把她带回家。这个流氓、混蛋。一对莫名其妙的男女。”愤慨的话不待停歇的从薄艳的红唇里滑出,惹的矜涵吃惊的望向眼前满脸怒气的好友,有什么隐约的念头悄悄浮现。
“你在胡说什么呢?她又不是没有男朋友,孩子为什么就不会是那个魏教授的。孔泽跟梁芷渝的关系一直不算好,他们怎么可能凑到一起。”摇了摇头,矜涵对好友的胡乱猜测着实不能赞同。
“那……裘靖知道吗?如果知道的话,以裘家的身份地位,那个女人的婚礼恐怕也就不远了吧?这样一来,她对你的威胁就彻底的消失了,如果是这样真是皆大欢喜了,对不对?”
突然想明白了的某人,一把握住好友的手,兴奋的说道。
嘴角翘起一道淡淡的弧度,心中虽然也希望事情如菀之想的那般发展,但总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想起那一日早上跟裘靖一起回到家时,那圆润小脸上流露出的惊愕、妒忌。尤其当看到她单手抚摸小腹时,眼睛里闪过的残酷和决绝,这一切都令她刚刚充满幸福泡泡的心里隐隐端起一抹忧虑。
…………………………………………………………………………………………………
位于36楼的总裁办公室里,裘靖放下手中的签字笔,疲惫的朝椅背靠了下去,一趟美国之行虽然解决了那边的诸多问题,但是回到a市后,却发现还有更大的问题等着他解决剑装。城东拍下的一块土地,目前进入了拆迁工作的后期,大部分拆迁户在得到相应的补偿后都已经先后搬离,然而还有一部分集结了流氓、地痞、甚至所谓黑道的一些顽固分子始终坚持不肯搬走,下属开发公司已经多次派人谈判,但始终因为对方提出的无理要求而无迟迟难以达成一致。
“砰、砰、砰”
“进来”抬手揉了揉鼻梁,裘靖挺坐起身子。
“裘总,城东的那些乌合之众又闹事了,他们集结了一百来人,不但砸了我们的临时拆迁办公室,还跑到政府部门去上访,说我们强赶强拆。” 城东项目的负责人孙成耀此时擦了擦冒出细汗的额头,忐忑的立在一旁。
“又是那个姓肖的混混带头做的?”
“是、是的!”
“看来,对他们真的是太客气了,不想过多纠缠,谈判条件已经比原定放宽了许多,看来是食髓知味了。”
土地开发,总免不了要应付那些原居地的居民,裘氏一贯的拆迁补偿政策就是绝不苛刻了这些拆迁户,在既定的政策内,能满足的尽可能满足,所以一直以来开发的多处地块,慎少发生这样的事情。
“裘总,是我们办事不力,原本拆迁户这样的小问题是不应该拿来烦扰您的,但是按照与东言公司的合同约定,这开工时间已经日趋临近,一旦延误,公司损失是一方面,对外的信誉及和合作伙伴之间诚信问题都将受到损害,所以……”
“我知道了!孙经理,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去忙吧,尽量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能谈拢几个就谈拢几个,其他问题你直接去找姚总,我会交代他的。”打断了下属的汇报,裘靖的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计量,数亿的土地开发项目,是绝不可能因为这些顽固不化的地痞流氓而耽误的。
挂上电话,公事上的问题暂时解决了部分,想起矜涵说起晚上要做他喜欢的饺子这事,裘靖的面上忍不住挂上一抹淡淡笑意。从美国回来后的这段时间,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幸福感来的如此强烈,每一时,每一刻都有种游走云端的感觉。胸口处总是满满的,暖暖的,连带着每天都仿佛充满了动力一般。
“砰!”
就在他陷入近来常常会有的飘然之境时,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猛的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如猛烈的火车头般撞了进来。
“裘总,对不起,孔少他……”紧随其后的金秘书满脸焦急、张口正待解释,却被裘靖抬手打断
“没关系!金秘书你出去忙吧。”
看着被关上的大门,裘靖将不解的视线落在身前焦躁的走来走去的人身上,“阿泽,你怎么了?这么气势汹汹的冲到我的办公室来,难道就是为了在我面前上演走来走去的戏码?”
“啊!烦死了!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说!”
狠狠拽了拽自己的头发,颓然的摔进沙发里,孔泽觉得再不将这件事告诉好友,他就快要被之折磨死了,尤其是那个不听话的女人,她难道不知道她自己所做的决定很可能会惹恼所有的人吗?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清楚!”离开座椅,裘靖绕过办公桌走到沙发边,健硕的身影挡住了窗外投射进来的暖阳,孔泽松开捂住双眼的手掌,看着居高临下正拧眉等着他解释的好友,忍不住哀嚎一声。
“阿靖!那个……芷渝她、她怀孕了……”
------------
第五十三章 如遭雷击
孔泽松开捂住双眼的手掌,看着居高临下正拧眉等着他解释的好友,忍不住哀叹出声
“阿靖!那个……芷渝她、她怀孕了……”
“什么?怀孕?”裘靖的猛的伏低身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是真的。医院……还是我陪她去的。”焦躁的扒了扒头发,孔泽幽幽说道
“怎么可能?除非……”原本很是怀疑好友此话的可信度,可突然一丝念头划过。
“除非什么?”
“除非她已经决定跟魏清和结婚。”
“得了吧,还结婚呢,她……她根本就没打算把这孩子留下来。”想到那个固执的女人,孔泽再次烦躁的拽了拽头发,决定把自己所知的情况都告诉好友。
原来前些日子因为伤风感冒,他便寻了家药店买药,谁知意外在门口撞上了从里出来的梁芷渝,对方猛然间碰上他,手里的塑料袋竟是吓的脱了手,就在他蹲身帮忙拾捡的时候,竟发现是女人用的验孕棒,一贯也自认算她半个哥哥的孔泽,又惊又气的情况下便要强拖她去检查,奈何被严词拒绝。在连续电话炮轰了她2天后,终于成功的将她拖去了医院,而检查结果证实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原本在确定后孔泽就想告诉好友的,奈何被芷渝苦苦哀求,他总想着这事情,她自己说出来总归比自己说的合适,于是便也先瞒了下来,谁料想,前两日被他发现怀孕中的某人竟然毫不自知的疯狂饮酒,醉后还吐露出想要打掉胎儿的决定。思前想后了一番,还是决定将这事告知好友。
“她疯了?打掉孩子,她知道这对身体是多大的伤害嘛?既然孩子都有了,我立刻就着手准备她跟魏清和的婚事。”听罢孔泽的一番话,裘靖满腹恼火,20多岁的人了,难道就这么拿身体不当回事?
“结婚?哈!阿靖,你还是跟你的宝贝妹妹好好谈谈吧?我觉着事情看起来很不对劲,她提起魏清和的口气似乎跟以前很不一样,我劝她结婚的时候,她脸色都变了,说是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想起当时梁芷渝听到自己说出“结婚”二字时,那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孔泽垂下头,掩去眼中的担忧,有种不好的预感始终在他脑海中游走,裘靖刚刚幸福起来的婚姻似乎又要经受考验了。
……………………………………………………………………………………
送走了一副隐隐担忧之态的好友,裘靖烦躁的陷进沙发里,思索半响最终掏出手机给妻子打了电话。
“喂!矜涵吗?……”
“是这样嘛?嗯!好的,没关系,我包好了放到冰箱里,明天吃也是一样的网游之三界最强。”
………………
“嗯!没关系,你忙你的,晚上早点回来,拜!”挂上电话,矜涵带着一丝失落看着满桌包好的饺子轻轻叹了口气。
………………………………………………………………………………………………
本市“尊皇”酒店顶层的观景包厢里,裘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闷闷的抽着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从通透的玻璃窗向外望去,俯瞰一切,绵延的万家灯火,绚烂璀璨的城市夜景,这些都没有办法令他的心情有丝毫的缓解。
在他的认知里,那个被他小心捧在手心呵护了10年的女孩在这一刻仿佛长大了,她的身体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竟然要做妈妈了,然而、这个身份她似乎并不想要。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说服她,孩子是无辜的,身体是自己的,无论如何他不希望看到她做出以后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狠狠的猛吸了口烟,感觉那浓烈的烟草深深的窜涌过肺部后,才缓缓的将它吐了出来。
“哥……咳咳……”刚一推开包厢的房门,入眼便是这一番烟雾缭绕的景象,梁芷渝还未开口,便被呛的猛咳了好几声!
“哥!你怎么啦?烟不是已经戒掉了吗?你怎么又抽起来了?”原本满心欢喜出来赴约的她,被眼前的情况弄的有些茫然。下意识的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有些怯怯的问道。
“啊!芷渝来啦,坐吧,不好意思,我忘了开换风。”见到来人,裘靖这才想起,孕妇是不能闻二手烟的,于是连忙转身走到桌边,将手中还剩一半的香烟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
顺着那按灭香烟的手望去,梁芷渝注意到了那明显已经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心里突然就忐忑了起来。小心拉开座椅坐了进去,却默默不敢出声。
转身走到房门边将墙上的换风开关打开。裘靖走回到餐桌边淡淡开口道“想吃什么就自己点吧,我们兄妹俩好久没有聚聚了,不用给哥省钱。”说着便将菜单递了过去。随即手指便按下桌上的服务铃,门上即可响轻扣声。
“进来”
“裘总,您有什么需要吗?”服务生推开房门,礼貌的询问道
“给我来一份木炭火焦烤微煎法国小填鸭、一份法式甜酸浓汤。芷渝你呢?"
“呃!给我来一份西冷牛排,一份翡翠豆蓉松饼,然后开一瓶86年的lafite,”
“好的!”服务生记下菜单后,正要转身,却被裘靖扬手制止。
“lafite就免了,今天就上两份鲜榨果汁吧。”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微一躬身,默默离开。
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突然沉默下来的男人,芷渝忍不住满怀疑虑的问道:“哥!你不是每次来都要开瓶lafite的吗?怎么今天……”
裘靖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孩,什么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变的遥远了,她对自己也有了想要隐瞒的事情。
想要说的话,在被那双暗沉深邃的眼睛所注视下,愕然而止。有些无措的垂下头,掩饰的伸手拿过水杯浅浅抿了一口。
直至餐点送上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各自默默吃着盘中的食物。有些尴尬清冷的气氛最终还是被裘靖打破
放下吃了一半的食物,他十指交叉看着低头默默切割牛排的梁芷渝欲言又止贴身医王。半响轻叹了口气道:“芷渝,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
手里的刀叉在餐盘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随即陡的一停“哥,你指的是什么啊”依旧低垂着脑袋,梁芷渝装作不解的会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你跟我之间也有了秘密?如果不是阿泽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要到肚子大到遮不住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裘靖将它轻轻放在桌面上。
“哥你……”无意识的咬住下唇,眼光扫过去,右手边放着的是医院的一张妊娠报告的复印件。
“清和知道吗?”望着眼前越发低垂的脑袋,裘靖不悦的拧起了眉头“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而且我得回去跟爸好好商量一下,要确定个好日子给你们把婚事办了。”
“不要!”猛的抬起头,拒绝的话厉声而出。
“不要?你们孩子都有了,恋爱也谈了快4年,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为什么不要?”看着面前那隐带祈求的莹莹双眸,裘靖不悦之下很是难以理解。
“我……”微张的唇隐隐颤抖起来,梁芷渝此时内心极度纠结,她要怎么开口?要怎么把她幡然醒悟的结果告诉他,收回到桌下的左手悄悄抚上依旧平坦的腹部。这里有一个小生命,一个此刻来看并不被她所期待的小生命,为什么它要在自己彻底醒悟的这一刻到来。
“哥!我、我觉得自己还太小了,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我根本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而且……我跟清和的感情也出了问题,总之……总之……”右手死死捏着餐刀,后面的话却是如何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不出口来。
“总之什么?总之你是不打算结婚、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对不对?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石头吗?坚冰吗?你就这么想做一个侩子手?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狠狠推离餐桌,裘靖猛的站起身来,胸口的怒火烧的他几乎有些口不择言。
“哥……你变了!”看着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一次重话的人,如今竟然出口便是成串如巨锤般的责问。柔软的心被狠狠拧成一团,一抽一抽得疼,泪水抑制不住的滑落眼眶。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根本、根本舍不得这样说我。”哥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凶,难道你的心是真的已经遗落在她的身上了?唇里尝到了泪水的咸涩,胸口处的空洞正被呼呼的冷风贯穿着,梁芷渝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在乎他所给予自己的那份爱。
“我变了?芷渝,到底是谁变了?当年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离家的执着女孩去哪了?那个一门心思想要嫁给魏清和的固执女孩去哪了?那个路上踩到一只青虫都会懊恼半天的善良女孩去哪了?你……告诉我?”
双手撑在餐桌两旁,裘靖伏低身子双眼灼灼的盯视着面前的女孩,觉得她此刻是这么陌生,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她当初说过的甜腻腻话语
“哥!我觉得清和就是我想要的那种男人,我一定要嫁给他,然后生一个像他的一样的娃娃。”
犹记得当时的那番话曾让他痛彻心扉,听着心爱的女人说要嫁给另一个男人,要给另一个男人生儿育女,那对他来说是如同热油浇身般的煎熬,可如今,想起那番话他依旧心痛万分,可为的却是曾经那个为爱执着的女孩如今竟然想要亲手除掉她曾经期待的小生命。
“我……”在那样满含指责的眼神里,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剩滚落越发焦急的泪水。
“芷渝,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你不会做出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事情,这个孩子必须留下,你跟魏清和的婚事我也会跟爸爸尽快敲定日子。”不容置疑的决定几乎顷刻就击毁了她的心防。
“不……我不要黄金牧场全文阅读!哥、哥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生下这个孩子,我……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这次是我不小心,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啊!”
害怕、不解、担忧充斥着她的内心,她无法理解裘靖为什么在孩子的问题上如此顽固不化。打掉了还可以再怀的啊,她、她只是想要一个他的孩子啊。
“闭嘴!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你打掉了他,你有可能就再也不会拥有了。”捏紧拳头懊恼的闭上眼睛,记忆里那段阴暗的回忆清晰的窜涌回脑海里。
“妈妈,为什么不要弟弟了?我还等着他出来陪我玩呢?”只有6岁的小裘靖趴伏在病床边,此时的他睁着无辜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一脸倦容的母亲。
“阿靖,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不好吗?这样就不会有人分走爸爸妈妈对你的爱了呀?”裘母强忍着内心的伤痛,抬手轻柔的抚摸着儿子柔软的黑发,她怎么忍心告诉他,因为丈夫的公司最近出了很大的财务问题,家里的境况越发不好,这个时候如果再添一个孩子,日子会更加难过。她实在不想再给家里增加负担了。
那时的裘靖并不明白真正的原因,还曾暗自欣喜确实如同妈妈说的那样,他再也不会担心有人瓜分父母对他的爱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从母亲失去弟弟之后,身体每况愈下,精神跟肉体的双重折磨令她日渐消瘦,父亲的公司终于熬过了最难的那几年,重新走上了正轨,可惜母亲却没能熬过内心的后悔与身体的煎熬撒手人寰。
这样的阴影几乎伴随了裘靖的整个童年,以至于“流产”一词对他来说如同魔鬼一般的存在。
“不会的,我还这么年轻,哥……我真的不想生下他啊,求你别再逼我了。”站起身,她绕到他的身边,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
“芷渝……乖!如果你真的不想跟魏清和结婚也没有关系,但是孩子必须生下来。”一贯对她的溺爱,令的裘靖软下心肠将她揽进怀里,心里退了一步,她若真不想结婚那就不结吧。
“不……我不爱他,为什么要替他生孩子。不能留、一定不能留的。”猛的从裘靖的怀里挣脱出来,梁芷渝睁着通红的双眼,语气坚决的说道。
“你疯了!当年为他离家出走的是你,为他拒绝了我的是你,现在你说你不爱他?你不爱他你爱谁?”怒睁着双眼,裘靖只觉得胸口一把怒火又再次疯狂地灼烧起来。
“我爱的是你、是你……哥!”隐忍许久的话最终在这样的情况下狂喊出口,然而得到回应竟是话落的下一秒就被无情的飞速推离。
“哥……”满面泪痕的她颤颤巍巍的喊着眼前这个她明明爱了10年却毫不自知的男人,心口的委屈、痛苦、后悔如惊涛骇浪般袭来,这一推,推的她瞬间心冷如冰。
“芷渝,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也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我、我不舒服,先回去了。”裘靖抚着额头,带着些许茫然脚步凌乱的朝门口走去,对于刚刚听到的那句话他完全无所适从。大脑几乎停摆,只余一个念头就是立刻离开这里。
“砰!”
看着被猛然关上的包厢大门,梁芷渝终于颓然的滑坐在地面上,泪水如绝提般奔涌而出,打湿了苍白的脸颊。狠狠咬住手指,努力隐忍着痛苦的抽泣声,说出来了,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但是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难道他真的已经不爱了吗?
不!不会的!梁芷渝你要振作起来,既然说了要努力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那么就不可以被轻易击倒,不能去医院是吗?没关系,解决的办法有很多,她只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就行了不是嘛?
松开被咬的泛出血丝的手指,她缓缓的站起身子走到餐桌边,抽起桌上的纸巾细细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痕,随后挺起背脊打开房门,一步一步坚定的朝她的目标走去……
------------
第五十四章 雷雨降至
位于a市音乐学院的授课琴房里,正传来阵阵悦耳的钢琴声,明媚的阳光从清透的玻璃窗铺撒进来,仿佛能从那温暖的光线里看到正在跳跃的音符。唐矜涵端坐在钢琴边,神色有些恍惚。
在这荡漾着音乐的空间里,最后一个音符被干净利落的收起,钢琴前的女学生收回悬停于琴键上的双手,转首望向一旁的矜涵,想得到她的指点,然而……
“唐老师!唐老师”身侧的学生发现自己喊了半天,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不由伸出手在某人面前小幅度的挥了挥。
猛然回过神来的矜涵,一张俏脸不由飞上一抹淡红“啊!小沫,老师刚才有点儿走神了,真是不好意思。”
诚意的道过歉后,矜涵话音一转回到了钢琴上“好了,我们还是来说说刚刚这首曲子吧,按照上次给你留的作业,我想你基本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不过今天还是老毛病哦!在第三段的第八小节,那,就是这里!”纤细的食指点上琴谱上的某一处。
“你又犯了上次我说过的错误,这里的和弦“fa”应该是降b你方才又弹错了哦!还有这里!”
翻了一页琴谱,食指再次点上某一处。“小沫,我说过的,这一节的情感表达是很重要的,它是要体现出一种激烈而又澎湃的感情。你的重音落点还是没有找准,情绪也没有调整到最好。”
女孩羞涩的吐了吐舌头,崇拜的看着矜涵,心想‘拜托,这哪里有走神啊!明明听得那么仔细。自己刚才的那一点点小失误全被一一指正出来了呢’。
合上琴谱,唐矜涵将女孩鬓边的发丝轻柔的拨至耳后,笑着安慰道:“不过小沫今天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首曲子你才刚刚开始学习。我相信勤加练习,你的技艺会日趋成熟的。好了,今天就先上到这里,早点回去吧。”
送走了今日授课的学生,矜涵稍稍收拾了一番就直接去了与好友岑菀之约定的饭店。
………………………………………………………………………………………………………………
推开包厢的门,矜涵一眼就看到了着一身米色低领毛衣,正在侧首打着电话的好友,于是只抿唇笑着点点头,便将脱下的厚实外套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
“知道了综琼瑶之皇宫不良反应最新章节!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拜托!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你当我没事钱多喊那么多人吃饭吗?再说了,拿到这执照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迟点再联系,就这样吧!”
在好友戏谑的眼神里,岑菀之快速的挂掉了电话,抬起头来时竟是带着点腼腆的望了矜涵一眼,随后拿起menu,掩饰的清了清嗓子随后问道:“矜涵,你想吃些什么?”
单手轻托下颚,矜涵并不忙着回话,只有些调皮的挑着眉尾,睁着一双乌亮的明眸就这么无声的盯着好友越发晕红的脸蛋儿。好友通话的内容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那语气却明显比以往柔媚了好几分,尤其是那眼角眉梢带着的风情,啧啧!什么时候有情况发生,她可都不知道呢。
实在是面皮子太薄,架不住那样的意味深长的探究眼神,岑菀之无奈的放下menu举起双手投降道:
“好了好了!我招!我招还不成吗!你能不能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心脏不好,受不了啦!”
原来同样喜欢以泡吧来缓解压力地孔泽和菀之,前不久在某酒吧不期而遇,当时的情况很特殊,孔少爷正在跟现任女友谈分手,女孩子自然是哭的稀里哗啦,原本口口声声对他情深无比,可最后眼看挽回无望竟是立马变脸,毫不犹豫的甩了孔少爷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巴掌,随后蹬着高跟鞋愤然离去。
不远处目睹事情始末的岑菀之原本就对孔泽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极是不屑,尤其想起上次他竟是让梁芷渝留宿家中,更是令她对之厌恶至极,此时不由耐不住看戏的心态,端起酒杯不顾朋友的劝阻就想要过去嘲讽上两句。
然而事有不巧,她刚走至孔泽身边,尚未开口就被心有不甘匆匆返回的女人撞了个正着。一番误会之下可想而知,还未反应过来,手里只喝了一口的dry martini就被那女人一把抢走全数喂了她第一次才上身的丝绒连衣裙。
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的菀之,彻底愣在了当场,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制造了一切混乱的可恶女人早已退场,眼前站着的是俊脸上一派歉意加无措的男人。于是在狠狠宰了某个混蛋男人的钱包之后,心情得以稍稍平复。酒吧是没有心情再去了,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沉香茗轩”,这一晚,听着高山流水般的古琴音,端坐在雅致的木桌边,品着顶级的香茗,两人竟是自相识以来头一次心平气和的聊起了天。
约莫是对今晚的一切心有愧疚,同时也抱着一己私心不想佳人误会了自己,孔泽竟是将自己的身世以及所言所行的原因和盘托出。豪门世家的事实真相总是令人唏嘘,一番毫无波澜的叙述却深深触动了菀之的心房。
自己原本认知的一切被完全打破,自那一日的交谈之后,两人打关系改善了许多,而孔泽也不再克制自己心底里的那份萌动,对菀之展开了一系列攻势猛烈的追求。
“所以你对他印象不但已经完全改观,目前还正努力朝着情侣的方向发展着?”举杯抿了口茶水,矜涵笑着揶揄道。
“呃!咳咳!总之我跟他现在算是朋友了吧!”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岑菀之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哦!是吗?我看不只吧!不然这是什么?”察觉到矜涵视线的落点,菀之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的吊坠,不过随后立刻发现自己这举动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那是一颗大写字母“z”造型的吊坠,平日里一向不习惯佩戴首饰的某人竟然难得的戴上了项链,尤其又是那么引人遐想的一个字母,难怪矜涵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好吧!好吧!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项链确实是他送的,说是z即代表了他的“泽”,也代表了我的“之”,我们目前算是正在朝极其健康的男女关系上发展!满意了吗?”轻轻抚摸过那简单的白金吊坠,说话间已然掩饰不住唇角的一丝甜蜜。
“既然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这下我倒觉得给你准备的这份礼物送的再合适不过了,为了庆祝你顺利拿到潜水执照,也为了对的起你请的这顿饭天地奕。喏!拿去!”矜涵轻笑着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了过去。
“我的天!矜涵!爱死你了!这份礼物实在是太棒了!你总是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丢下手中的资料,菀之激动的越过桌子给了好友一个超热烈的拥抱。档案袋里放着一套澳大利亚大堡礁的行程表,以及两张往返机票。
“好了!肚子饿了!叫吃的吧!”笑着看好友如同孩子般灿烂的笑脸,矜涵心里也是相当开心。
随着餐点的陆续上桌,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身为好友自然知晓近来发生的一切,岑菀之终于对好友的婚姻产生了一点认同感!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裘靖了。在她看来这夫妻二人总算是进入到了相对稳定的时期。
“怎么样?最近他对你好吗?”虽然知晓应该是不错的,但菀之还是想听到好友的亲口证实。
“嗯!……挺好的!”回话也不过几个字,可那白瓷般的脸颊上竟是悄悄染上了一抹粉彩。
自从生日那一晚之后,两人的长久以来的隔阂仿佛顷刻消失了,如同刚刚陷入热恋的情人一般,无时不刻都想念着对方,这种感觉新奇极了,对于矜涵来说,多年的爱恋终有了回应,对裘靖来说第一次对除了梁芷渝以外的一个女孩产生了类似爱情的感觉,两人都小心翼翼又满怀忐忑的经营着这份感情。
白日里两人都还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身为公司的执行董事,他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亲力亲为,而矜涵也并不习惯在工作时间出现在他的公司里,于是乎,除却一日数通电话以解相思外,结束工作后的时间便几乎成了两个人的独处时光。
一贯冷清的人竟然会时不时安排一顿浪漫的晚餐,两人在小提琴的伴奏中,享受着甜蜜的时光。又或者在晚餐后如同普通人一般抱着一桶爆米花,看上一部热门的电影,并在电影散场后紧牵彼此的手像两只鱼儿一般跟随者拥挤的人群离开电影院。
然而夜晚回到卧室的裘靖如同初尝情事的小伙子般,总是极尽缠绵之能事,床地之间总像要不够一般,常常令的她瘫软如泥、无力应对。可最令她惊喜却又有些忐忑的是,不知从何时起,裘靖不再像以往那样忌讳在梁芷渝的面前表现对她的亲密了,有时甚至会当着面毫不介意的在她脸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
“哟!有了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刻意被加重了的“滋润”两字令得原本就染上粉彩的脸颊越发滚烫了起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纤细的手指被一只温软的手掌覆盖
“矜涵!恭喜你!终于苦尽甘来了!真心的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
手上传来一股夹带着劲道的捏握,望着眼前目光真挚的好友,矜涵觉得此时的心酸酸软软的。眼底有种胀胀的感觉,仿佛有什么要窜涌而出一般。
“嗯!我答应过你的,我一定会幸福。”口中是毫不犹豫的回话,然而脑海里却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一个人的脸,那人的一双眼睛会在无人时,对她流露出不加掩饰的羡慕、嫉妒和愤恨。
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她不愿意花费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不好的可能,尽管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个人就像是一个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但是她宁愿摒除耳畔的那个声音,因为眼前的幸福对她来说实在太弥足珍贵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颗所谓的定时炸弹正在暗自酝酿着爆发的合适时机,裘靖与矜涵持续升温的感情,以及他们毫不掩饰的幸福就像无数把隐形的刀,正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的肉体,一分一分瓦解着她最后的理智,她不能在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对不起俺的小蘑菇!泡芙最近是懒惰了点!努力改正错误中~~~~ 还有表拍我砖头,提前预告,泡芙又要开始当后妈了!咳咳!
------------
第五十五章 断情
“小魏啊!听老陈说今天晚上黄主任请客你不去了?”同一办公室的严老师端着茶杯、典着将军肚慢悠悠晃到魏清和的办公桌边。
“嗯!晚上有点事儿,你们去吧,吃的开心点。”掌心里握着手机,魏清和抬起头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
“哟!看这架势,是跟女朋友和好了吧?前段时间看你总愁眉苦脸的,这会儿瞅你这乐呵劲儿!好事、好事儿啊!”
“嘿嘿!让严老师笑话了。哦……就是我怕黄主任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魏清和并不否认,但又有些担心惹的黄主任不快。
“呵呵!没事儿,你放心!就咱俩这关系,晚上有我在,回头我帮你给打个圆场,黄主任那一准儿没事。”严老师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笑着打了保票。
“那就麻烦您了!”虽然知道刚上任的黄主任第一次请吃饭自己就不去,确实不太礼貌,但是一想到芷渝,他便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不麻烦、不麻烦!”严老师热心肠的摇了摇手,转身前笑嘻嘻的丢了一句“只要魏老师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去喝杯喜酒就成了。”
“那是一定的。”魏清和口中笑应着,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听到‘结婚’一词,心里竟也是一热,想来他跟芷渝这恋爱也谈了好几年了,结婚似乎也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了。一直以来都自觉高攀了她,或许在普通人看来,他这个海龟教授从身份、地位、到收入算是相当不错的了,但是一经对比,梁芷渝――裘氏集团的养女,裘老先生救命恩人的女儿,近10年呵护若掌上明珠般的女人。这差距便是普通人一看也是明白的。
如今在这所全国知名的学府里,他也兢兢业业的工作了好几年,事业早已上了轨道,参加主导的几个科研项目也获得了极大的成果,国内外获奖不少,自然国家与学校这几年来给他的津贴与奖励早已够他在市区买上一套很不错的花园洋房,再配上一辆符合身份的轿车。或许‘结婚’对两人来说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
有些低落的垂下头,心底里总有一丝担忧。自从芷渝坚持要搬回裘家之后,他隐约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电话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见面的次数也明显减少,然而即便是见了面,她也总一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不,又是快两个星期没有碰面了,打了无数通电话,得到的回答总是‘工作忙、事情多、回头再联系’苦苦思索了许久,仍是不知道症结出在哪,又或者自己是不是那里做错了,惹的她不快。
憨实腼腆的个性以及为人师表的身份令他做不出跑去裘家、或者到芷渝单位堵人这样有失体面的行为,唯一的办法便是坚持每日的电话联系,今天难得接到了芷渝的电话,约好了晚上在“水韵江南”碰面,为了这他连系主任的聚餐都给推了。
算了,不愿在继续多想,能够见到女友的喜悦最终还是击退心底的担忧与烦恼,魏清和把办公桌上的资料收拾了一下,便急不可待的回教师宿舍打理自己去了,久未见面,总要弄的精神些才好。
……………………………………………………………………………………………
雅致的青石板道,灰色的古砖墙面,木制的桌椅,蓝白相间的碎花布帘以及时不时可以听到的店门口传来的青瓷风铃声,满是江南风韵的店堂里流淌着清幽的民乐,令的在此消遣的客人们深深体会到何为闲适、何为悠哉。
然而靠西头的一间素雅包厢里,此时的氛围却几近凝固。
“为什么?芷渝!我们……我们之间不是好好的吗?我甚至都想到要……”要跟你求婚的啊一路向仙!口袋里的左手紧紧捏着一个首饰盒,魏清和激扬的话语渐渐变的越来越无力,直至彻底的消声。
离开学校前,猛的就想到了严老师说的‘结婚’、‘喜酒’。胸口那一股来势汹涌的热潮挡都挡不住,兴奋外加冲动之下竟直接奔去了首饰店在店员的帮助下,买下了一颗一克拉的钻戒。口袋里揣着戒指,当他迈进包厢时,心里虽产生了一丝犹豫跟忐忑,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竟是一句“我们分手吧!”
首饰盒坚硬的边角深深的扎进掌心里,一阵阵刺痛从手掌蔓延到心口、极度的寒意遍布全身。魏清和低垂的头,如同被定住了的木偶般,呆呆靠在椅背上,无法面对这个现实。当年的恋情是梁芷渝开的头,毫无章法的痴缠追求,令的他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未接触过爱情的人一头脑的便扎进了这份感情里,即使外界的舆论给他带来的压力如何的巨大,即使内心的自卑令他偶尔也会失去风度,然而她始终以爱为名不顾一切的坚持给了他更多的自信。
当他渐渐摆脱自卑跟压力,渐渐相信可以跟她携手走到最后的时候,举着巨斧迎面而来摧毁他幸福的刽子手竟然就是他最深爱的人。这种始料未及的巨大打击令他心里多年铸就的幸福城墙瞬间崩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低哑的呜咽声细细传来。眼前如同被抽去了筋骨般的男人令她心底酸涩无比,那瞬间失了血色的脸,泛着殷红的眼眶一再的告诉她,自己是个怎样狠心的女人,但是!一旦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又怎能继续假装无知,就这么糊涂的与他牵手下去。
“清和,我……我不想伤害你的!真的!你相信我!”泛着泪光的眼睛模糊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素白的手指轻轻覆盖住另一只紧握成拳的手。
“如果你真的不想伤害我的话。那就收回你刚刚说过的话,那些都是假的,假的!”那原本被覆盖着的拳头猛的松开,翻转后死死握住她颤抖的素白手指,魏清和抬起头,殷红的眼眶里,沾染着点点血丝。急切而又激烈的话语里满含着哀伤以及浓浓的祈求。
静默着,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在相对的视线里,他看着那被泪水渐渐打湿的圆润脸颊,满怀的希望从那紧抿的嘴唇边悄悄隐落。
缓缓抽出被紧握的手,梁芷渝捂住双眼呜咽出声:“对不起!清和、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发现自己真的回不到过去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给我个理由!芷渝!至少、至少给我一个理由,我……不甘心啊!”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魏清和低哑的嗓音里已透露着绝望的哀伤。这么多年的相处令他了解她一如了解自己一般,一旦做下的决定,何曾见她改变过。
“理由?我……”能说出来吗?能告诉他,她曾经自以为是的亲情、无情闪躲了近10年的爱情,现在竟然是她内心最渴望的,她能告诉他,近10年没有发现的感情只在这短短的半年多时间里骤然浮现。她能告诉他,她真正爱的另有其人吗?
不能……眼前的男人苍白的面容如同被抽取了全身的血色,红肿充血的瞳孔里是那样令人心痛的绝望和死寂。她是爱过他的吧!曾那样深爱过的吧!只是现在……
从发现真爱的那一刻起,他就变成了她这么多年来逃避自己内心真实感情的救命稻草。他就像是一个最醒目的标记,时刻提醒着她如何浪费了这近10年的光阴,丢弃了本应属于她的爱情。
“对不起!”放弃般的垂下头,任凭泪水一滴滴的打湿桌面,所有的话都拥堵在胸口。难以启齿!
包厢里静默一片,良久、久到芷渝低垂的脖颈甚至感到了酸疼,耳边传来了椅子摩擦地面的轻微声响,“砰”随后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抬起头,视线里精美的菜肴分毫未动,彼端座椅上的人已然离开,看着那空荡荡的座椅,有一股空茫的感觉从心底缓缓升起,并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结束了吗?端起眼前的清酒一口饮下,泪水再次滑落,和着唇边的清酒,令她尝到了辛辣却又苦涩的味道天下王者。
对不起!仰起头,努力抑制着眼眶里窜涌的泪水,梁芷渝单手轻轻抚上还没有凸显的腹部,心底再次默念起今晚说了无数遍的三个字。心有些彷徨了……
………………………………………………………………………………………………
从跟裘靖坦白的那一天起,梁芷渝似乎在逃避一般,尽可能的减少了自己白天回家的次数,也避免了互相间碰面的尴尬。即便是心底里打定了注意,却也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骤然变的冷然的面孔。
更令她煎熬的是,裘靖似乎不再避讳的在她面前表现对妻子的体贴。她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在没有发现自己真实的感情归属前,这些对她来说再自然不过,然而现在看来,心就如同被刀片一下一下切割着一般。
低头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努力压抑着嗓子眼一波又一波翻涌的酸涩,恶心的感觉几乎令她想立刻丢掉手里的碗筷,然而!悄悄抬眸,正好与裘靖投来的目光相碰。
“多吃点鱼!别只扒着碗里的饭吃!为什么最近看你反而瘦了?”将手边盛着鱼的盘子推到芷渝面前,裘靖冷着脸,然而那深邃的眼眸里却透着点点关心和担忧。
“是啊!芷渝!我觉得你最近气色确实不太好,这个时候是要多补充点营养才好!”矜涵夹起一只明虾就要放到对方碗里,然而……
“砰”青花瓷碗不小心脱手滑落大理石的桌面,发出刺耳的响声。梁芷渝脸色发白的看着自己的嫂子,心里波澜骤起。哥他连自己怀孕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吗?真的说了吗?怎么可以?
那样直接而又带着羞恼的目光就这么落在矜涵的身上,惊的她夹着明虾的手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定在半空中。直到裘靖悄悄的拿碗接过明虾淡淡解围道
“矜涵,芷渝对海鲜类过敏,虾子她不能吃,你的好意她能明白,虾子还是我来吃吧。”将妻子僵在半空的手按回桌面,轻拍了两下以做安抚,随即转首对着已然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芷渝说道“你也是的,你嫂子只是看你最近瘦了不少,关心一下而已,不能吃海鲜直说就好了,做什么惊的连碗都掉了。跟个孩子似的,捧起来好好吃饭,还好爸不在家,不然给他看见,又有的说道了。”
收回视线,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对不起,嫂子,是我大惊小怪了,我对海鲜过敏,虾子吃不得,一吃身上就会起疹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呃!没事、没事!是我糊涂,没弄清楚状况,你别介意。吃饭、吃饭吧!”矜涵尴尬的应对了两句,三人围着餐桌默默的吃完了这顿饭。
回到房间,梁芷渝“碰”的关上房门,僵直的身躯死死抵在门上,良久、缓缓滑落。埋首双膝间,素白的手指纠结的□发丝里,心里翻腾不已,她怎么会知道的?哥竟然连这事都告诉她了吗?她一定开心死了,一定认为我再也没有办法跟她争夺哥哥了对吧?一定是的!她还在哥面前故意说那样的话,是在提醒吗?提醒哥我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孩子吗?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一瞬间的打击已然扰乱了她的心智,担忧、怨愤、不甘、像是迅速生长的蔓藤将她裹了个严实。心底里的犹豫早已被冲动取代。猛的站起身,冲到放置着手机的床铺边。
“刘烟,是我!芷渝,明天有空吗?我有事找你帮忙!”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明天见!”
“啪”的合上电话,漂浮在空中晃晃不定的心思骤然落定,一个渐渐成形的计划慢慢浮现于脑海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漏送分的娃要提出来哦,泡芙好给乃们送分么么!希望继续支持!
------------
第五十六章 阴谋
“你……真得要这么做?万一被发现的话,那……”刘烟很是犹豫的看着桌前面无表情的女人。
把玩着手里的支票,女人微扯的嘴角带出一丝淡漠的冷笑 “刘烟,我想这不该是你要关心的问题!你只要确保我交代你的事情给我安排妥当就行了。”
“我……知道了!那我哥他?”刘烟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对于这样的梁芷渝实在是不太习惯,说起来两人的关系并不特别亲密,也不过高中时期同窗过三年,上学期间,大家都知道她是裘家碰在捧心里的明珠,虽非裘老亲生,却更胜似亲生,毕竟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儿是怎样都不会被轻待的。故而梁芷渝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很高。虽然相貌甜美,脾气也算是平易近人,但不知为什么,大多数女生们却并不是很乐意跟她结交。
高中毕业后,这两人一个考取了a大的新闻系,一个考取了c大的医学院,机缘巧合的是,刘烟毕业后竟然幸运的被裘氏医院所聘用。梁芷渝因为经常要陪裘父去医院检查,原本离开学校后便无交集的两个人便也有了碰面的机会。
刘烟原本并不想帮她这样的忙,奈何家里不争气的大哥在外不学无术,不但欠了一屁股赌债,还在酒后调戏了某相当有背景的老板的情妇。如今非但地下钱庄的人公然上门要债,就连那个老板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已经发出话来,要她哥的一只手掌。
刘烟身边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说的上话的人,走投无路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向昔日同学求助,然而,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无奈之下只有屈从于现实。
修剪的整齐而又漂亮的眉不屑的稍稍挑起,梁芷渝淡淡说道:“你放心!你哥的事我自会想办法替你解决,另外这是单独给你的报酬。”将手里把玩了半天的支票放在桌上缓缓推了过去。
“这……”双眼紧紧盯着那张现金支票,看着那后面的0,刘烟的心里顿时不安起来。“芷渝,是不是除此之外,你还要我做什么?”抬起的双眸里飘过一丝怯懦,毕竟这笔钱的数额比她预期的要多出很多很多。
“我自有安排,到时候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至于这笔钱,你不是一直想摆脱你那个好赌成性的哥哥,带你母亲出国吗我想这笔钱足以。当然……”抬手阻止了想要开口的刘烟。“我不会要你做出害人的事情来,这点你可以放心。”
看着对方骤然放松的表情,梁芷渝扯了扯嘴角!“不多说了,把东西给我吧!你科室的人,你最好能搞定。就这样!回头再联系你。”
接过对方递来的小瓶,梁芷渝起身抽起椅背后的外套,匆匆离去。
…………………………………………………………………………………………………
卧室里,玻璃杯中的水早已失了温度,坐在床沿边的梁芷渝正垂首默默看着掌心中的两颗药片,房间里一片寂静,耳膜里只能听到自己胸口异常清晰的心跳声。药片拿到手已经好几日了,然而直至今天她都还没有做出决定。吃?不吃?留?不留?原来当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竟是令人如此的难以抉择。
卧室外,唐矜涵在门边纠结的走来走去,眼下她跟裘靖的误会具已解开,两人的感情也趋于稳定,这一切都是令她欣喜的,然而一想到屋里的那个人,心里总是会有些忐忑跟不安。她能理解这个女人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她是多么希望两人可以和谐的相处,然而事情总是不会尽如人意,一切似乎朝着她并不期望的方向发展着万象神眼全文阅读。前几日的那顿饭再次给她敲响了警钟,若再不好好的谈一谈,这以后同一屋檐下的生活只会变的越来越糟。
“砰、砰、砰”
“谁?”
“芷渝,是我,矜涵,可以进来跟你谈谈吗?”
猛的收紧手掌,将药片扣在手心里,耳边传来的轻柔嗓音像是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一室寂静。她要谈什么?谈她跟哥的感情吗?要来炫耀她的成功吗?还是要来嘲笑我不自量力想要夺回哥的想法?
哥本来就是我的,明明就是我的,只不过、只不过是我发现的慢了一点而已,她凭什么夺走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哼!她以为这个孩子就会阻止的了我了吗?做梦!
松开手掌将药片一把喂进口中,右手拿过水杯,仰首灌下。
缓缓站起身,来到门边,只犹豫了片刻便打开了房门。“嫂子有事吗?我正准备出去呢?”
“嗯!我就是觉得你最近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想关心一下。有些事也想跟你聊聊!既然你要出门,那还是等你忙回来再说吧”门外,矜涵细细的端详着眼前的这张脸,当初自己所认为的单纯、善良似乎已然寻不到踪迹。
脑海里有什么还不清晰的念头匆匆划过,匆忙间伸手拉住想要转身的矜涵,梁芷渝面上堆起浅笑,将人拉进了卧室。
“没关系,我迟点出门也没事儿。难得嫂子想找我,进来坐下说话吧。”
进的屋内,矜涵挑了把软椅坐下,芷渝也就着坐进一旁的另一张椅子里。“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心情不好吗?”真挚的目光落在那张略有消瘦的脸蛋上,原本圆润的脸颊似是清减了许多。
“没什么!就是胃口不好!不太想吃东西而已。以前也常这样,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担忧的目光落在对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矜涵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嫂子要说什么?”发现了那视线的落点,梁芷渝原本无害的目光里,陡的凌厉起来。嘴角也扯出了一抹冷然的浅笑。
果然,这才是她的目的吧,来提醒我肚子里有个别人的孩子,来暗示我不要痴心妄想。梁芷渝又跌进了自我的想象当中,她根本不知道,矜涵早在裘靖还对此一无所知的时候,就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只不过当时曾怀疑过孩子的父亲是谁,但听过裘靖的一番解释之后,早已消除了这样的误会。眼下她是真的想要付出关心,奈何善良的她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对方的眼里是如何的邪恶、而有心计。
“特殊时期要特殊对待啊!毕竟你现在跟平时不一样,总是要注意一点才好!不是吗?”虽犹豫了半响,但是善良的本性还是占据了上风。然而矜涵语重心长的劝慰却犹如一根点燃引线的火柴,瞬间引爆了芷渝内心强烈的不安。
“哗”的站起身,像是被激怒的豹子般,梁芷渝红了眼猛的俯□子,两手撑在矜涵的座椅扶手上“你知道了是吧?你知道我怀孕了对不对?你想警告我、想提醒我是吗?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我如今在想什么,哈!没错,我坦白的告诉你,我就是要抢回裘靖,他一直爱的人都是我,只是我发现的迟了一点而已。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什么,你知道吗?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
虽然对方一瞬间的举动令的她措手不及,但是很快矜涵便调整了情绪,内心的想法今天终于被证实,反倒是让她长长的舒了口气,一直以来都不想把她当做自己的情敌对待,毕竟这个女人不管是对于裘父而言,还是对于自己所爱的人来说都是极其特别的存在,她不想因此而令这他们感到为难。但是眼下似乎是不行了。
稍稍用力抵开那撑在椅把上的手,矜涵缓缓站起身来,眼神里没有丝毫被激怒的厉色,淡然的仿佛自己刚刚听到的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无限归来之超级警察最新章节。清清淡淡的丢下一句便要转身离开“情绪激动对胎儿不好,还有我想提醒你的是,你口里想要抢回的那个人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
“你站住!”陡然扬高的厉声怒喝制止了矜涵转身的动作,然而梁芷渝的下一步举动,却令的她哭笑不得。纤细的手臂被死死拽住,耳边传来的低哑嗓音里竟似带着无尽的哀求“矜涵,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善良心软的人,我求你,你能不能把哥还给我!你的家庭、兄长、身份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我……我只有他啊!”
圆睁的双眼里,蓄满了莹莹的泪光,小巧的鼻头下,原本粉嫩的唇瓣被咬的泛白,换成任何一人看到此时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听着这低声下气的哀求,怕都是要心软的吧。然而此时的矜涵却真的很想投以冷笑。
“还……怎么还?”抽回手臂、双手抱胸,她很想知道她说的‘还’是怎么一个还法。
听到这话,原本楚楚可怜的小脸瞬间神采飞扬,“离婚啊!只要你提出跟哥离婚,他就会回到我身边的,他那么有责任感的人,是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跟你离婚的,所以、所以只要你去说,就行的通了。”
“呵!”矜涵听到这,不由气极反笑“我为什么好好的要跟阿靖离婚,我爱了他三年,好不容易得以相守,也终于等到了他的回应,我为什么要放弃已经争取到的幸福。如果换成是你,你会甘愿吗?”
“你……你刚刚是在逗我玩吗?”清丽的脸上骤然布满了毫不掩饰的愤恨
“我没有!我只是很好奇你所谓的还法。我告诉过你的,幸福不会总是在原地等着你,他对你10年的付出你看不到,他为了你煎熬了这么多年,你知道一个人欲爱不得是种什么滋味吗?你尝过吗?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品尝到了。”轻扯的嘴角带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而这笑意明显激怒了那个已然陷入自我境地的人
“你住嘴!我们一直是相爱的,只是我发现的迟了点,就迟了那么一点,他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为什么不能?而你,你不过是个后来者,凭什么夺走他。凭什么!?”言辞激烈的话语,已然没了道理可寻,梁芷渝只是固执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芷渝,你清醒一点,还需要我再强调一次吗?幸福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地等你,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你自己做出的,没有人逼你,所以你也必须去面对因为你的决定而产生的结果,人生跟爱情不是玩游戏,错了可以重来。我只想劝你,你已经错失了一次,希望你这一次不要再错了,至少魏教授现在是真心爱着你的。我言尽于此”
“不许走,你答应我吧,求你放了他、放了他,我知道哥是爱我的,你何必强求。”梁芷渝没有想到得到的答案竟是如此的坚决,心间所有垒起的城墙瞬间崩塌,眼看着人就要离开房间,竟是猛的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矜涵。
“放手,芷渝!你这样做是没用的,靖他是个人,有独立思想的人,不是一件东西,说还就还的。放手!”矜涵没有想到这时的芷渝竟像是疯了一般,死死抱住自己,口里说的话越发不着边际,原本想要拼命推开,却又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矛盾之下,竟是一下子慌了手脚。
就在这时,突然身上的禁锢一松,原本紧紧锁住自己的双臂陡然滑落……
“芷渝,芷渝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矜涵颤抖的手几乎不敢去碰触那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人,殷红的鲜血很快便浸透了米色的地毯,躺在地上的梁芷渝正双手紧紧按住腹部,面容痛苦不已。
“来人啊!快来人啊……”矜涵朝门口奔去,慌乱间差点摔倒,扶着门框勉强支撑住惊颤的身躯,拼命的大声呼救。
很快,躺倒在地上的某人听到了从门外传来的纷乱嘈杂的脚步声,谁也发现不了此刻她的嘴角竟是仰起了一道细微的弧度。随即眼前一黑陷入了一片混沌……
------------
第五十七章 还只是开始
“让一让,让一让,快!快点……”医院的长廊里,一辆白色的担架车被急速的推向手术室。
胸口的衣服被紧紧揪成一团,矜涵呆呆的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此刻的她完全陷入了慌乱之中,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隐约记得自己给菀之打了电话。随后就跟着救护车一起来到了医院。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伴随着担忧的轻唤出现在耳边
“矜涵!你有没有怎么样?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你怎么会到医院来了。是谁出事了?”
菀之老远的就看到好友犹如迷路的孩子般蜷缩在座椅上,不由焦急万分,刚一走近,就被矜涵一把死死抱住。
贴在菀之温暖的怀里,颤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无助“菀之、菀之,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你相信我,突然就这样了,她突然就昏倒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她会不会死?会不会?”猛的抬起头,矜涵噙满泪水的眼里闪过一抹惊惧。
还没弄清状况的菀之被这样的问话给惊呆了,正要张口,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令她瞬间稳下了心神。
“别担心,芷渝会没事的,具体情况我们等手术结束再问医生好了。”原来说话的正是同菀之一起赶来的孔泽,两人原本约好一同晚餐,怎知餐点刚上到一半就接到了矜涵的电话,于是立即赶到了医院。
在门口停好车,孔泽一进到医院便碰到正在办理手续的沈妈,这才知道出事的是芷渝,听的大概情况心下便有了几分涩然,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了。
将瑟瑟发抖的好友紧紧的搂在怀中,岑菀之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在一旁的孔泽还算镇定。“给裘靖打过电话了没?”菀之抬起头,突然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
“联系过了,进来的时候碰到沈妈说是第一时间就给阿靖打了电话,他在城南正在赶来的途中。”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埋首在女友怀里轻泣的矜涵,孔泽有种隐隐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三人焦躁的在手术室外等待着结果,擦干了眼泪的矜涵双手紧紧交握在膝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灯。仿佛等待判决的犯人。
“矜涵,你别这样,会没事的,你……”安慰的话还未说完,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怎么回事?芷渝怎么会进了手术室火炼星空。矜涵呢?”会议进行到一半,接到沈妈打来的电话,心急如焚的赶到医院才发现人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靖!”听到丈夫熟悉的声音,矜涵猛的站起身冲进来人怀里,刚刚擦去的泪水再次滑落“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的,我们只聊了几句话而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情绪会那么激动,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她就那么昏过去了……靖,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做什么?”
努力安抚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妻子,裘靖此刻的心乱成一团,纠结的情绪令他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叮”一声轻响,手术室上方的灯灭了,紧闭的白色大门被人从里推开
刘烟一边解下脸上的口罩,一边用目光搜索着关键人物的所在“请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是我!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松开怀里依旧发抖的妻子,裘靖几步迈至刘烟面前,焦急询问
“裘总!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令妹因为情绪受到外界极大刺激与波动,人体植物神经系统的交感神经对其子宫产生了强烈收缩,造成胎儿流产。另外,还有一个情况我想有必要告知你们……” 话说到此,竟是略略一顿
“什么情况?”守候在侧的几人不由异口同声问道
刘烟望了眼依在裘靖身侧的女子,那漆黑的明眸里是满满的担忧、红肿的眼眶显示着她刚刚的哭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苍白一片。心底里微微叹了口气,竟划过一丝不忍,然而想起自己的哥哥……
“因为令妹的体质原因,原本就怀孕不易,这次的流产很有可能令她以后都不能再做母亲了。”轻咬下唇,刘烟最终还是丢下了这颗重磅炸弹。
“什么?”心猛的一沉,只觉的双腿发软,矜涵怯怯的抬头望向一旁的丈夫,只见他双眉紧锁,满脸的愕然、随后是掩饰不住的懊恼跟心疼。紧挽住他胳膊的手悄悄的缩了回来,胸口处仿佛被凿通了一个洞,冰冷的海水正一点点浸透她的心。
………………………………………………………………………………………………
5楼的vip病房里,芷渝虚弱的靠在床头,一双晕着淡淡水雾的眼眸依恋的望着病床旁的男人。
“哥!公司的事情那么忙,你不需要一直陪着我的,病房里有护工、还有沈妈在,而且我觉得自己好多了,真的。”细细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病后的倦怠,听的病床旁的男人,胸口一酸。
将手里削好的苹果放在托盘里仔细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了过去,裘靖疲惫的脸上,始终难掩一丝心痛!“傻丫头,现在还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公司不会因为我一时的离开就运转不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哥这个总裁也当的太差劲了,你只要安心养好身体,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想。来!吃水果”。
轻笑着捏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嗯!苹果真甜”
“甜就多吃一点,沈妈还给你炖了汤,一会儿就送来。”
慢慢的口里咀嚼的动作渐停,小脸渐渐垂了下去,片刻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低低响起“哥!我好难过!孩子……没有了!”
看着白色被套上那一点点晕染开的印迹,裘靖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的揪住,汹涌的歉疚如潮水般袭来。这是他小心呵护了10年的女孩,自己答应过她要保护好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然而如今她却经历了这样的磨难,甚至……甚至还有可能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
隐忍着内心的煎熬跟愧疚,裘靖慌忙抽出几张面纸小心擦去那小脸上令他心疼的泪水“芷渝,别难过,医生说这段时间的休养很重要,别哭,乖无敌古树分身全文阅读!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矜涵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告诉哥。”
抬起红通通的眼睛,芷渝薄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垂眸半响,终是开口“是我自己不好,不怪嫂子,真的!哥!我……是我不该说那些话,不然嫂子她也不会动怒,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自己的孩子。”
“别哭!芷渝,告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裘靖此刻的心情纠结万分,从心里来说他不相信那么温柔、善良的矜涵会说出什么难听至极的话来,可眼前的实情又告诉他,确实是因为两人的争执造成了芷渝情绪激动而导致流产。
拿起面纸按了按眼角,芷渝低声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将心里的话说出来的,我……我不该告诉她,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可是哥……”红肿的眼睛随即紧紧锁住面前的男人
“你相信我,除此之外我没有再说其他,真的,我没有想过要跟她争的,你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我、我怎么可能会去做破坏自己哥哥家庭的事情。但是,可能是她太重视你了,太爱你了,也太担心你对我的感情了,我告诉过她,她是在杞人忧天,但是她不信,她说我想跟她争你,她说她没想到我心肠这么坏。但是……哥!我没有,其实、我当时说出来就后悔了,你们好不容易才两情相悦,是我自己当初没有珍惜,如今我怎么会、怎么会……”
透过朦胧的泪眼,芷渝怯怯的望过去,眼前的男人面色略沉,一声不吭。
…………………………………………………………………………………………………
最近,矜涵情绪低落至极,自梁芷渝出事以来,整个裘家的气压极低,众人竟是连说话声都低了好几个分贝,关于那一天两人之间的谈话,她很想跟丈夫解释,然而每每一开口,对方便眉头微拧,一脸不愿提起的表情,随后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不用解释,我能理解的。”
然而越是这样,矜涵的心越发不安,虽然她自认自己当日所说的话并无不妥之处,可芷渝的流产却是事实,若说自己完全没有责任,情理上确实也说不过去,出事后她也去医院探望过,然而有人在时,芷渝便一副大度、体谅的表情,若是只有她一人时,竟是少不了冷言冷语、嘲讽相加。
原本满心的愧疚被对方毫不掩饰的掠夺之意和威胁给消磨的几近灭失,如今她真正忧心的却是裘靖的态度,她不知道梁芷渝在他的面前是如何解释那一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的,但显然,她的言论多少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判断。
近来裘靖在家中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在公司处理重要事宜,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泡在了医院里,晚上回到家也是深夜了,洗漱之后倒头便睡,矜涵已经许久没有跟他好好说上几句话了。夫妻俩刚刚积累的一点感情正一点一点的被消耗着。
………………………………………………………………………………………………
因为家里众人的担心,梁芷渝在医院里足足调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在今天被接回到家中。
“来、来、来,庆祝我们的宝贝芷渝康复出院”端起酒杯裘父难掩喜悦的扬声说道。这次的事件被裘靖的几番打点努力的给遮掩了过去,在裘父看来只是出了一次小小的意外而已,具体的情况他并不知情,故而此时的心情搭倒是真的高兴万分。
大家举起酒杯,具都轻声附和,只是裘靖与矜涵夫妻俩脸上挂着的却是稍显牵强的笑容,二人心里都不由想起医生说的‘可能无法再做母亲了’这句话。
然而此时的梁芷渝正小心的偷眼望向这夫妻俩,心里竟是快活无比。
事情会按照自己的计划一直进行下去,唐矜涵你现在就已经要招架不住了嘛?可是好戏还在后头呢!你等着接招吧……
------------
第五十八章 又一步阴招
寂静的深夜,墙上的时钟传来清晰的滴答声,昏暗的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光线黯淡的壁灯。矜涵蜷缩着身躯窝在落地窗边的沙发里,就这么已然枯坐了几个小时,手中的书始终停留在打开的那一页。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心情越发低落。
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此时已过了深夜的12点。又一日的晚归,胸口处涌上一股沉沉的酸涩感,最近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已再熟悉不过。她知道他心里的苦,那毕竟是他疼惜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但是……这样的态度是把所有的错都怪到自己的身上了吗?他难道不知道,她的心也同样忍受着煎熬吗?
低低叹了口气,看来又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回来,强烈的困倦再次袭来,抬手揉了揉额角,心里默默念着,再等一会儿吧,或许再过一会儿人就回来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指针离开1点时,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
晦暗的光晕笼着一室的清冷,沙发上的人儿蜷缩着身躯,怀里的书册不知何时连同盖毯滑落到了地上。清秀的小脸上似乎还有着泪水干涸的印记,即使是在睡梦中,那一对秀眉也微微皱着,昭示着她的心情。
裘靖迈进卧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心口处隐隐窜起一股浓烈的愧疚跟心疼,小心的来到沙发边,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的抚上那微皱的眉头,这样的表情真的不适合在这张小脸上出现。轻轻将人抱起,想让她能到床上好好休息,然而如此轻柔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沙发上浅眠的人儿。
悠悠的睁开眼,视线里果然是自己苦等了许久的丈夫,那张熟悉的俊挺容颜上满含着不容掩饰的愧疚与心疼。只是被这样无声的看着,胸口处堆积多时的委屈竟是化作泪水顷刻间便从眼眶滑落。微微张开唇,干干的喉咙竟似发不出声音来,最终只涩涩的唤出一个字“靖……”
耳中听得这一声柔肠百转的轻唤,几乎揉碎了他的心,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自芷渝出事以来,自己的态度跟行为有多伤人,他知道不只自己,怀里的人儿也同样忍受着内心的折磨。然而……
忍不住将手臂紧了又紧,将臂弯中的的人儿更深的揽进怀里“对不起!这段时间委屈你了!。”随着轻声的呢喃,一个温柔之极的吻落在那柔软的发顶上。
将脸埋在爱人的怀中,矜涵深深的呼吸着那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古龙水夹杂着一丝烟草的气味,铺天盖地的无助与委屈突然凶猛袭来,刚刚止住的泪又再次落下。她多怕啊!多怕因为这次的无心之举造成彼此间的误会,她知道他有多重视芷渝,她知道这次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多大的打击。可是、她真的是无心的,甚至、甚至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此时因着这一句“对不起!”矜涵觉得好像什么都值得了、什么都不在意了,只要在他的心里她还是那个她便够了。
将怀里的人儿安置到柔软的床榻上,裘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爱恋的吻“矜涵,我先去洗漱,困了你就先睡!好吗?”
“嗯!”蓄着一抹潮湿的双眸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男子,矜涵轻声应到,目光不舍的追随着那转身进入浴室的身影,直至传来哗啦的流水声,她才羞涩的将脸埋进柔软的丝被里。心情一放松,困倦便席卷而来,眼皮越发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只觉得一旁的床铺深深陷了下去,一具温暖的身躯随即滑进被窝,寻着那热源矜涵下意识的贴靠过去,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却被一个轻吻阻止,耳边响起一抹温暖淳厚的声音“乖剑装!困了就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但是……明天你……”虽然被重重的倦意困扰着,可一想到明天一早又会面对空空的床铺,矜涵不由犹豫万分,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跟他好好说上话了。
“放心!我不走!明天上午我给自己放半天假,好好陪陪你!安心睡吧!”随着眼皮上又一个轻吻的落下,伴着这样的承诺,矜涵终于踏实的窝进丈夫的怀里,安然入睡。
看着怀里紧紧揪着自己睡衣一角的纤纤素手,裘靖不由默默的叹息出声。抬手关了一旁的床头灯,黑暗里一双暗沉的眼睛却睁的大大的。想起前两日跟芷渝的主治大夫刘烟的那番谈话,裘靖只觉得心被揪的紧紧的,难受无比,那个呵护了10年的女孩,以后该如何面对她不够完整的人生,若她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打击。带着这样纷杂的心情,焦躁的精神终于还是难以抵抗疲惫的身躯,拥紧怀里的人儿,裘靖也渐渐沉入睡梦里。
次日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的探潜进卧室里,一束光线恰恰落在矜涵的眼帘上。不适的睁开眼,眼前是平稳起伏着的厚实胸膛,鼻腔里是熟悉的味道,小心的抬手覆上眼前的胸膛,一股暖暖的温热从掌心连绵至全身。
真好!他还在身边!有多久没有在这怀抱里醒来了,有多久没有靠着这厚实的胸膛了。柔柔的将脸颊贴靠上去,红润的唇边扬起一道小小的弧度。
“醒了?”腰间的手臂猛的收紧,头顶上传来低哑温柔的嗓音。矜涵刚要抬起头,一个吻便轻巧的落下。惹的她俏脸一红。不由挣扎着就要离开,奈何腰间的一双铁臂似是极不愿意,将她牢牢圈在怀中,许是多日未有亲近,不一会儿,矜涵就发觉腰腹处竟是抵住了一方硬挺,于是不由乖乖缩于怀中,不敢再多动弹。
“靖!你……怪我吗?”半响,一道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裘靖怜惜的抚了抚掌下柔软的黑发,轻声安慰道:“矜涵,我无法欺骗你,说我心中对你没有丝毫的埋怨,那是假的,但是我知道这样的情况定然是你的无心之举,相处这么久,我又怎能不知你的性格。只怕是芷渝言语间也有过激的地方,否则你俩也不会发生争执。”
安抚住怀里想要争辩的身躯,裘靖接着说道“这么多年了,芷渝的性格我了解的再深不过,太过固执、太过认死理。若是她认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要进行到底的。我知道她告诉了你,她现在爱的人是我,这一定让你即担忧又慌张。但是相信我,不论怎样现在你是我的妻子,而她……只是妹妹。我若说自己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也是不信的,但是我能向你肯定的是,这里……”裘靖抬起手按向自己的左胸口
“越来越多的装的都是你!爱情的天平上你早已超越了芷渝的分量。但是亲情上她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如今她的身体变成这样,或多或少,我们都有责任。今后的日子里,可能会有令你觉得委屈的时候,但因为你是我的妻,所以我只有请你体谅。但是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而发生任何改变。你能相信我吗?”
“我信你!也能理解、也能体谅!”矜涵的声音从他怀中低低传来。这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毫不掩饰的剖露自己的内心,这是第一次矜涵觉得自己离他的心那么那么的近。这也是第一次他对她一口气说了如此多的话。
胸口处翻腾着一阵一阵的热潮,仿佛长久以来的心结正被缓缓的打开。向上撑起身子,矜涵忍不住吻上那说了如此之多心里话的唇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感受到她内心的爱意与感动。
炽热的手掌悄悄的探入轻薄的睡衣里,房间的暖气开的很足,久未亲近的夫妻俩很快便如被点燃的干柴般激烈燃烧起来。
贴身的衣物被一件一件的抛出床外,轻柔的娇吟与急促的低喘渐渐汇集成一曲和谐的篇章,白色的丝被不住的起伏着,被里的两人正陷入一场身心交融的激情里。
卧室外,一只想要轻扣房门的手僵硬的悬于半空中,一排编贝玉齿正死死的咬住下唇,直至唇里尝到一丝咸腥都没有松开姝秀。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轻柔呻吟伴随着压抑的粗喘像是一根根厉刺正狠狠扎进她的耳朵里,刺进她的心脏里。
那只悬空的手掌被紧紧的捏握成拳,梁芷渝缓缓闭上眼,抑制住自己满心的怒火,她以为这件事情虽不能令他们夫妻分开,却足以令他们之间产生嫌隙,就自己出院回家这段时间来看,她以为自己成功了,然而……此刻的一切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错了!错的离谱,所以她不能再等了……
…………………………………………………………………………………………………
几日后……
“刘大夫,芷渝最近的身体如何?是否已经完全恢复了?”医院的办公室里,裘靖方才好不容易将梁芷渝哄了出去,这才放心的向刘烟询问病情。
将手上的病例资料随手合上,刘烟抬起头望着眼前满脸关切之色的男人“总的来说,恢复的情况还算不错,但是我的建议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有些特殊,所以尽量还是减少一些外界对她的刺激。这样更有利于她的康复。”
“好的,我知道的,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听到医生的说辞,裘靖终于舒了口气。
“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刘烟抱歉的朝裘靖笑了笑“稍等!我看下手机!”
打开短信,简单的几个字,看的她不由眉头一皱,但也仅仅是眨眼间的犹豫,便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裘总,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吗?从这次的检查来看,相信再过不久芷渝小姐的身体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只是那样的遗憾,目前恐怕只能先放一放了。”刘烟小心的选择着措辞,试着将话题带往某一个方向。
“唉!”裘靖垂眸无奈地叹息出声,随后有些烦躁的说道:“刘医生,我现在很矛盾,就在三天前我试着联系了美国的aaron医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很想请他来给芷渝好好的做一次检查,看看又没有办法对她进行治疗。但是又很担心被她知道真相的话,会令她受不了打击。”
“什么!美国的aaron医生,那位全球著名的妇产科专家?”刘烟有些颤抖的询问出声,巨大的恐慌骤然袭来,不可以,如果aaron医生真的来给梁芷渝做检查的话,那么一切的谎言都将会被揭穿,那她的哥哥谁来救,她跟母亲又如何才能逃到他国避祸。
“不!不!绝对不行!裘总,您要考虑清楚,以芷渝小姐的聪明,她很有可能因为您的安排而洞察一切,若是如此,我们的这番隐瞒又有何意义。”
“我知道!可是……芷渝有可能再也不能怀孕这件事我们也不能瞒她一辈子啊!也许越早治疗,越有治愈的可能呢?我想……”裘靖有些焦急的辩解道,然而!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外“砰!”的一声巨响。
“谁在外面?”裘靖心口一沉,慌忙冲到门外,刚一打开房门边看到走廊旁的垃圾桶被人踢翻躺倒在地,随即目光急切的朝楼下望去,果然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飞速朝门口奔去。
“该死!是芷渝!”来不及跟身后的刘烟告别,裘靖迅速朝那狂奔的身影追了过去。
缓缓松开口袋里不知何时捏紧成拳的手掌,刘烟几个大步迈至门外,从二楼的走廊望下去,一白一灰两道身影正一前一后的奔出院门外。
此刻的她脑袋里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作为一个应该具备医德的医生来说,她想自己是失败的,但是……转回头,清冷的目光扫到办公桌上的照片时,心缓缓沉了下来,她……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不是嘛?
作者有话要说:泡芙是在是对章节起名无力,乃们就忽略章节名称,直接看内容吧!
------------
第五十九章 孕事曝光
“饭还是吃不下吗?”裘靖靠在门边,无奈的望着卧室床铺上的那块隆起。
“又是只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这可怎么办啊?芷渝小姐已经这样半个多月了,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这番折腾啊,更何况她……唉!”沈妈叹了口气端着托盘站在一边,托盘里的饭菜几乎还是原来的样子火炼星空。
自那一天从医院回到家中之后,梁芷渝便好似彻底陷入了哀痛当中,谁都不想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饭菜更是连动都不想动,人便一日接一日的消瘦了下来。
连日来的低气压使得整个裘家好似坠落谷底一般,好在前不久,因为天气寒冷,裘父被连哄带骗送到了南方修养,过年时再回来。不然若看到这番情景,还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沈妈,你去忙吧!把饭菜给我。”单手接过托盘,裘靖放轻了脚步走进芷渝的卧室。
将饭菜放到床边的矮柜上,裘靖小心的坐到床沿边“芷渝,起来吃点东西吧。”
隆起的被窝里没有丝毫反应,“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件事情,但是这不是最终的结果,我已经联系了美国的aaron医生,只要你同意,我们立即去美国做系统的检查。”
伸出的手刚要揭开被子,谁知芷渝却猛的露出一张泪痕斑驳的小脸“不!我不去!如果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案,我要怎么办?让我怀着希望再承受一次失望的痛苦吗?够了,我不要!不要!”
梁芷渝此时的心猛然收紧,绝对不能去见那个什么美国的aaron医生,否则,一切谎言都会被立即揭穿,看着眼前满脸纠结关怀之色的男人,她经不住胸口一酸眼角的泪水再一次滑落。为什么会那么笨、为什么当初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为什么要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
见此情景,裘靖以为自己又触及到了她的伤处,慌忙拿过一旁的纸巾,一边小心替她擦拭满脸的泪水一边低声安慰“好了!不去就不去,别哭了,多少吃一点吧,别让我担心好吗?”
“嗯!”轻轻咬了咬下唇,抵不住这样的闻言软语,终究还是端起了饭碗。
…………………………………………………………………………………………………
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矜涵紧了紧衣领,冬日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撒在身上,可她却并不觉得暖和,手心里的化验单早已被捏的皱成一团,医生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恭喜你!唐小姐,您已经怀孕六周了,这是关于孕妇注意事项的相关手册,上面有定期的产检时间,还有授课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最好请您的丈夫陪同您一道前来。”
单手抚上平坦的小腹,脑海里乱成一片,这个孩子来的太过令人措手不及,他(她)的出现带来的恐怕又将是一场风浪,想到那个依旧沉浸在无法再为人母这一悲伤气氛里的女人,矜涵脸上划过难掩的忧虑。
“铃!”口袋里的铃声就在此时很突兀的响起,矜涵不由被吓的一惊。
“嗨!矜涵,是我!”彼端传来熟悉而温柔的问候声!
“今言,是你!回国了嘛?”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可她却觉得与年今言的距离没有因时间空间的拉远而生疏。不知为何,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真实心意,却无法去拒绝那份心意背后真挚的关怀。
“呵呵!我该庆幸你这么轻易就听出了我的声音吗?”低沉而略带愉快的调侃里带着一丝难以隐藏的疲惫感。
“你不会刚刚下飞机吧?”矜涵有些吃惊的问道,听筒里隐约传来机场广播里的播报航班的声音。
“呵呵!你耳朵可真是灵啊!是的,10分钟前刚下飞机,我还没出机场。晚上有空吗?给你带了份小礼物。”抬手阻止一旁正预开口的默克管家,年今言觉得自己想念她的心情已是如此的急不可待。
“今言,我很开心你一回国就想到联系我这个朋友,不过10几个小时的行程你一定很累了,何不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另外我晚上有其他安排无敌古树分身。明天吧!明天我做东,给你接风洗尘如何?”轻柔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关怀,而这关怀令的年今言竟是胸口一滞。坚持的话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ok!矜涵的建议我定然不忍拒绝,那么明天我等你的电话。”愉快的合上手机,年今言笑着朝一旁默默等候的管家抬了抬手,便转身朝机场大门走去。
紧随其后的默克,低低的叹了口气,看着身前心情明显愉快万分的少爷,一想到电话彼端的那人,却是产生了无比的担忧。自从少爷与她重逢之后,整个人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不但辛苦将这么多年来的事业中心逐渐迁往国内,并且在感情方面,也越陷越深。若那唐小姐还是自由之身,他到也乐见其成,可如今……看着自家少爷如此这般小心翼翼的单方面付出着感情,默克的心里酸涩不已。
彼端,挂掉电话,矜涵原本沉郁的心情就这样被打断了,将手里微皱的报告单抚平并小心的放进包包里,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暂时不将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
…………………………………………………………………………………………………
次日
“沈妈,靖回来了吗?我今天打他手机老是联系不上,办公室的金秘书说他已经下班了。”结束今天下午的授课,矜涵一回到家中,便唤住正从厨房出来的沈妈。
“哦!矜涵回来啦,靖少爷刚刚打来电话说他手机丢在办公室了,晚上也不回来吃饭,要陪芷渝小姐出去散散心,好像是要去看场音乐剧。本来想跟你联系的,可是打你电话,没接通。”
“不会啊,我手机明明……”矜涵急忙从包里翻出手机,这一看才发现,就是有这样巧的事情,没电了。有些烦躁的将手机丢回包包里,矜涵按耐着心中的不悦,跟沈妈打了个招呼便打算回去房间。
刚上了几节台阶,突然想起本来打他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他,晚上自己约了今言吃饭,如今倒好,既然他也有事要忙,那便各忙各的吧。想到这,矜涵连忙回头喊住正要离开的沈妈
“沈妈,晚上也不用准备我的饭了,我约了朋友。”
………………………………………………………………………………………………
“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儿”转首细细打量了一□处的环境,年今言有些诧异的说道
“风觉”是这条腾耀街新开不就的一家餐吧,老板是个富有冒险精神的80后,也是菀之的好友,在瑞士学过酒店管理,也在顶级的豪华酒店工作过,我跟菀之来过几次,很是喜欢,这里有美酒、有地中海式的简餐和无限的惬意时光。我想你刚刚从国外回来,应该会喜欢这样放松的环境吧。”
矜涵小心掩起有些落寞的情绪,笑着拿起菜单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家餐吧的情况。
“嗨!矜涵,难得见到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我店里吃饭?呵!这位混血帅哥是谁?还不快给我介绍一下”一道清脆爽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名长发及腰的婀娜女子缓步来到桌边。
“柯娜,这位是年今言年先生,我的好朋友,他刚从国外回来。今言,这位就是‘风觉’的老板柯娜,柯小姐。”
矜涵笑着站起身给两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柯娜的眼睛自见到年今言的那刻起,便仿若男人看见钻石一般,晶亮无比。她大方的伸出手脆声说道:“如此难得一见的大帅哥肯光临餐吧,可真是令我倍感荣幸啊!就不知道我这小小餐吧是否入的了年先生的眼呢?”
“柯小姐谬赞了,就餐吧而言,‘风觉’地方可不小啊,既有座席而食的餐台,也有能促膝长谈的沙发,红黑底色,设计干净简洁,尤其是此刻,音乐婆娑,再看看门外临着水池的偌大空间,亦是无拘无束之处。到让人有赖着不想走的感觉庶女继妃。”
礼貌的轻握了下对方细软的手掌,年今言毫不吝啬的言辞,令得对方灿笑若花。“年先生真会说话,句句夸赞都说到我心坎里,就凭这今晚这餐我请了,以后有机会可要多来照顾我生意哦!”
“呵呵!柯娜,这可不行,今天说好了是我做东的,你可别跟我抢。年先生下次独自前来的时候,你再单请他不是更现诚意?”矜涵在一旁早已看出了端倪,轻笑着为柯娜续上了下次的约会。
“ok!就这么说定了,矜涵有我的电话,下次来之前跟我联系一下,我柯娜一向言出必行,年先生可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哦!好了,不打扰你们用餐了,我先去忙。祝用餐愉快!”眼见目的已然达成,柯娜感激的朝矜涵眨了眨眼睛,识趣的退场了。
待到佳人离开,年今言撇开心底的淡淡介怀,笑着说道:“闲来无事,矜涵这是要尝尝做红娘的感觉吗?”
“啊!我……我只是……”原本自觉做了件好事的矜涵,看到今言此时的样子,不由犹豫了起来,自己方才的一番冲动,似乎给他带来了困扰。
“没什么,如果矜涵觉得着女孩不错,我不介意试着去认识一下,就当是多一个朋友也未尝不可。”体贴的将话转了过去,年今言不想为了这样的小事而影响到共进晚餐的心情。
拿起菜单,今言翻看了一下,便递了过去“来吧,既然是你推荐的地方,那么点菜这样的高难度任务还是交给你来比较好!”
“当然,希望我的推荐不会令你失望。”
这顿晚餐,矜涵吃的并不踏实,脑海里老是会意象着那两人此时正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于是用餐间心不在焉之余,频频走神。
“矜涵今天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太好,是又遇到什么心烦的事了吗?”放下手里的餐刀,年今言目露关切之色,自两人碰面后他就觉察出,眼前的女人心事重重。
“哦!没什么,只是……”正待开口解释,餐吧的服务生正巧送餐过来“烟熏三文鱼,我们老板娘免费送的!两位慢用!”
色香味俱全的三文鱼刚刚摆放到桌上,不料矜涵刚一闻那味道,竟是忍不住半弯下腰身干呕起来。“怎么了?你不舒服?”年今言慌忙起身作势要过去搀扶,却被矜涵抬手制止。
“胃有点难受而已,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忍耐半天,胃部的不适越发厉害,匆忙从包里翻出手巾,矜涵决定还是先去洗手间整理一番。
年今言十分担心的目送她离开,回过神来后,连忙抬手示意服务生将这盘引起她不适的三文鱼给撤了下去,垂眸间不意发现一张纸掉落桌脚边,遂俯身捡起。正打算将之放回包内时,却被纸张上的一行字给定住了。
…………………………………………………………………………………………………
“不好意思!今言,怕是扫了你的兴致了。”在洗手间稍作整理之后,矜涵回到餐桌边,发现那盘‘烟熏三文鱼’已经被撤掉了,心里不由觉得一暖。
深邃而担忧的眼神就这么毫不掩饰的落在她的身上,矜涵被看的有些无措。“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说话了?”
“他知道你怀孕了吗?”淡淡一句话却惹的矜涵心里猛的一震。
“今言,你……”慌忙打开手包,发现化验单好好的在包里,于是面带不悦的回望过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方才你从包里拿手巾的时候,把它带了出来掉在地上,我无意看见的。”
因着那略带歉意的声音,矜涵顿时对自己方才的妄加猜测感到有些羞愧神罐最新章节。“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晚上一直心事重重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吗?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还是说你们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
“不用为我担心,我们之间没出什么问题,倒是今天真是扫了你的兴了,这饭怕是吃不下去了。”有意无意的,矜涵并不想将话题继续带往自己身上,有些事情旁人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
并不想多做勉强,既然她不想说,今言并不想违了她的心思。于是接口道“好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现在情况特殊,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至于我送你的小礼物,出来之时匆忙,竟是忘了带,回头我们再约?”
“好!”
两人刚刚出得门口,不巧竟是迎面撞上相携而来的裘靖二人。
“嫂子!”
“年先生!”
梁芷渝与裘靖不由齐齐脱口而出,只不过口中唤的人名却是不同。原来芷渝缠得裘靖陪着一起观看音乐剧,奈何半场过后,觉得实是无趣,便又央着来这新开的“风觉”吃宵夜,不想竟然在这碰上了正要离开的矜涵二人。
“年先生是何时回来的?矜涵怎么也不告诉我,我也好略尽地主之谊啊?”裘靖口中言辞谦和,可一双锐眸则不悦的盯着年今言轻扶矜涵胳膊的右手。
眼角余光已见得身旁人儿那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年今言此时大约也是猜出了些许,虽不知道这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矜涵对此诸多忍让,但是心中对裘靖的妻、妹不分相当不满。忍不住脱口语带讥讽。
“不敢!裘总除却公务上的日理万机,身边琐碎事情也是不少,有矜涵这个朋友招待我也是一样的。”说到琐碎事情时,不胜赞同的眼神却是明明白白落在轻挽裘靖臂弯的梁芷渝身上。
按捺住心中不悦,裘靖顺着那眼光望下去,心口微沉,下意识的松开了微抬的臂弯,芷渝的手随即滑落。
“看来你们这是已经用完晚餐了,正好在此遇到,年先生可以将我妻子交还给我,我也正好带她回家了,下次有机会,裘靖定当做东好好请年先生吃顿饭,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妻子的照佛。”说毕,抬手推开年今言轻扶妻子的手臂,将人圈进怀里。
看着身侧人儿低垂着脸颊,没有丝毫的反驳的意思,年今言不由心底轻叹,自觉自己毫无立场再说些什么,于是无奈放手。
原本计划两人可以共进晚餐的梁芷渝,此时看到裘靖一脸不悦,只得忍下心中不快,乖乖跟随其后朝停车场走去。
略一思索,年今言微拧了眉头还是没有忍住“裘总,方才忘了对您说声恭喜,矜涵已有身孕,只怕您以后要多照应才是啊。”
清朗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令人听得分外清晰。前行的三人均是一惊,裘靖回转过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不远处灯光下的年今言,心口处因为他方才的话开始剧烈的鼓动起来。
丢下这句话后,年今言在那灼灼的眼神中,潇洒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矜涵,这是真的?”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此时激动而惊喜的心情。搂着怀中的妻子,裘靖几乎有些忘乎所以,他没有发现身后的某人在听到这一消息后,面颊瞬间苍白,如遭雷击。
原本心中还犹豫万分,不知是将此事说出来好,还是隐瞒好的矜涵,此时被年今言这么一语道破,反而没了想法,既然知道了,就知道了吧。抬首正待开口说话,余光却见裘靖身后的芷渝竟软软瘫倒在地,不由惊呼出声。
“芷渝!”
------------
第六十章 避让
棕红色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刘烟拎着医药箱反身退了出来,并伸手掩上房门。
“刘医生,芷渝怎么样了?”卧室外,裘靖跟矜涵二人已在在门外焦急等候了半天,一见到刘烟出来,慌忙迎上前去。
刘烟望了眼面前一脸焦灼的夫妻二人,视线悄悄滑过矜涵尚且平坦的小腹,微微垂下的眼帘掩住了里面闪烁的眸光。稍做沉吟后道:“梁小姐是因为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打击,身体的肾上腺素等缩血管激素快速升高,导致血管强烈收缩,于是流入脑部的血液快速减少,脑部短暂性缺血从而造成头晕、昏厥。另外,刚刚她一直在呓语,说是怀孕了、怀孕了!恕我冒昧,为了便于治疗,我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刘烟的解释,夫妻俩不由下意识的对望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法掩饰的担忧、和犹豫。
“咳!刘医生,其实是我妻子……她怀孕了。”抬手揽上矜涵单薄的肩膀,裘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安的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难怪了!她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不能再为母亲的事实,在这个时候却知道嫂子怀孕,这样的打击她一定是承受不了的。”刚刚在卧室里与梁芷渝的一番对话,她其实早已知晓实情,此刻面上却不显露半分神色。刘烟看着眼前相依偎的夫妻俩,竟是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一丝犹豫,然而这犹豫也不过是极短的时间而已,她知道自己眼下做的事情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裘总,刚刚我给梁小姐做了下简单的检查,她目前情绪波动很大,精神状态很不好,这样极其不利于她身体的恢复。如若不尽快解决刺激源的问题,梁小姐的康复之路恐怕遥遥无期了。”意有所指的眼光并不十分明显的扫过矜涵。刘烟话中有话,夫妻二人又怎会听不出来。
搭在肩膀上的手掌猛的收紧,矜涵心里微微一动,侧过脸温柔的目光落在裘靖紧拧的双眉间,正待开口,谁知……
“刘医生,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妻子送走,她现在正怀着身孕,或者是不是可以把芷渝送到城南的别院去,那里清静的很,我会安排好人,沈妈也可以过去照顾,我也尽量过去陪她。只要她跟矜涵不碰面,时间一长,情绪上自然会慢慢恢复。”身侧的妻子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这样的关键时期怎么可以让她远离自己的视线。然而芷渝……
此时的裘靖内心的矛盾与焦灼可想而知。
“这样……不太好吧。梁小姐目前的情感寄托似乎全部放在了裘总身上,城南离市区太远,裘总能保证每天都过去陪伴?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把她送走,只会令她想的更多,怨恨更深。裘宅毕竟是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从医生的角度考虑,我觉得还是不搬走的好。”
握着医疗箱的手掌紧了紧,刘烟知道此刻很关键,将唐矜涵逼出裘宅是眼下最关键的一步。孩子的事并不着急。
“这……不行!芷渝不适合搬出去,矜涵我也不放心让她离开,刘医生……”
“靖,还是听刘医生的吧,我可以先搬回去,妈妈会照顾我的。”就在裘靖竭力要跟刘烟协商出其他办法时,矜涵握住那紧紧揽着自己的手掌,将话截了过去。
“不行!你现在是关键时期,我现在恨不得24小时都把你栓在身边,你怎么能还想着回去。”裘靖一把将矜涵的身体扳正了过来,低垂的视线里充满了懊恼与不解。
“靖……听医生的,芷渝不能再受刺激了,你也不想他再出事对不对?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只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你每天都能来看我盛世苗疆:巫蛊天下最新章节。等芷渝的精神恢复了我自然也就回来了。真的!我不想看到你为难!”
矜涵迎着那深邃的目光回望过去,她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这个孩子来的虽然突然,却同样令人惊喜,缓过那一阵子的情绪起伏,对于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其实还是充满着期待的。她当然也想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度过这重要的时刻,然而此时此刻,想到那扇紧闭的房门里躺着的女孩,想着报告上所说的,无法再做母亲,她又怎么忍心、忍心让她天天面对怀孕的自己,让她看着自己逐渐大起的肚子,让她无时不刻都被提醒着再也无法做母亲的事实。
不……她不能,不管这个女孩对靖抱着怎样的心态,她都不能为了感情上的一己之私让她日夜生活在痛苦中,只要知道靖是爱着自己的,那么有什么是不能熬过去的呢?更何况现在还有这个孩子的陪伴。她不想令自己所爱的人为难,退一步又如何?
“矜涵……”胸口胀的满满的,鼻腔里竟泛起酸涩的感觉,裘靖此时是多么庆幸,如此体贴善良的女人是他的妻,从内心来说他也是极度矛盾的,一个是妻子,一个是疼爱了10年的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割舍任何一个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然而她帮他做了选择,她选择了让步,选择了委屈。
如雾般的叹了口气,裘靖将妻子紧紧的搂紧怀里,胸口处被浓浓的爱意充斥的无比温暖。转过脸,他妥协的望向刘烟,无奈说道:“那么就听刘医生的吧,希望你能帮助芷渝尽快恢复。”
“好的!我一定尽全力。那么裘总,我先走了。”微一颔首,刘烟急不可待的转身离开,刚刚的那副画面,着实令她不安极了,她不知道这骗局还要进行多久。站在闭合的别墅门口,轻轻呼了口气,谁都没有发现,她的紧握医药箱的手掌里已满是汗水,还好,任务完成。
…………………………………………………………………………………………………
“爷爷、爸、妈!”唐家的大厅里,裘靖手捧一束香槟色的桔梗,正毕恭毕敬的跟长辈们问好!
自从矜涵搬回唐家后,裘靖几乎每日都要来看上一看,内心的歉疚在妻子一日日的安抚中得到了纾解,眼看着她那原本平坦的腹部日渐隆起,心中的幸福感越发强烈。
“嗯!过来看矜涵啊,她在后院的回廊里,去吧!”知道女婿的亟不可待,唐母并未多留,直接告诉了他矜涵的所在,便抬手放行。
从主宅的后门绕出,裘靖疾步来到后院,碧绿茂盛的藤蔓绕满了整个回廊,傍晚的夕阳透过叶片的缝隙撒落在幽静的回廊里,在这炎热的7月,这一处被绿荫笼罩的地方倒显出丝丝清凉来,裘靖放缓了脚步,眼里只有那不远处卧在躺椅上的人儿。
乌黑的发此时披散开来,因为怀孕而显的越发圆润的小脸透着粉粉的好气色。几缕调皮的发丝落在酣睡的娇颜上,随着她的轻浅的呼吸微微起伏。纤白的素手以着一种保护的姿态搭在凸起的小腹上,躺椅边的矮几上正放着一本翻了大半的早教育儿书籍。
抬起手将那颊边细碎的发丝轻轻拨开,裘靖小心的在妻子额前落下一个疼惜的吻。
“靖!你来了?”似是感应到了那脉脉深情,矜涵缓缓的睁开双眼,视线里是爱人满含怜惜的容颜,胸口处随即柔软一片。
“吵醒你了?”将松软的靠枕往上移了移,裘靖小心的将妻子有些笨重的身躯扶了起来。
“没有,睡了一下午了,也该醒了!今天不忙吗?比往时来的早些呢!啊!这桔梗是送我的吗?”有些意外丈夫今日来的比以往早了很多,如今看到这香槟色的桔梗心情益发愉悦了起来。
“是!不是送你的还能送给谁。宝宝们今天乖吗?有没有捣蛋?”厚实的宽大手掌轻轻抚上硕大的肚子,裘靖柔声问道
“宝宝们今天都还算乖巧!除了偶尔在里面练练拳脚,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呢魔魂仙尊全文阅读!”话音刚落,便听到裘靖“啊!”的一声轻呼。
原来肚子里的宝宝不失时机的给了爸爸手掌结实的一脚。“噗!”看着丈夫一瞬间惊诧的呆愣表情,矜涵不由失笑出声。此时的她觉得幸福极了,自打获悉自己怀孕以后,唐、裘两家都惊喜万分,尤其是身为丈夫的裘靖,因为芷渝的事情,觉得分外愧疚,对她也更是越发体贴、呵护。
更令人没有想到的事,第一次的b超检查,医生宣布了一个令两家长辈乐的合不拢嘴巴的消息,矜涵肚子里怀的是一对双胞胎。
因为矜涵怀孕后搬回了娘家,梁芷渝的事情最终还是没能瞒住裘父,伤心之余幸好有媳妇怀孕这事相安抚,倒也还是受住了打击,只一直想要安排养女去往美国做全面检查,奈何一直被拒绝。无奈之下,只有妥协。
扣住丈夫厚实的手掌,十指交缠,夫妻俩就这么相依偎着望着远处逐渐落下的夕阳。静默的空间里荡漾着幸福的味道。
“靖……芷渝最近还好吗?”当落日的余晖即将隐去之时,矜涵还是忍不住询问出声。
下颚轻轻的蹭了蹭妻子柔软的发顶,裘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奈的皱起了眉头,想起芷渝近来提出的那个苛刻要求,真真是焦躁、头疼无比。然而这些他一丝一毫都不想让她知道,怀孕期间,为了顾及芷渝的心情,被迫搬回娘家,因此自己不能成日陪伴左右,已经令他觉得愧疚无比,心疼万分,如今又怎么能将那样难以接受的要求告诉她。
“还不错,刘医生说她身体方面已经恢复,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裘靖想到刘烟的话深觉无奈。
“只是心态还没有恢复是吗?”仰起头,漆黑的眼眸里倒影出丈夫无奈的面容,矜涵身同感受的抚慰道“别急,慢慢来吧!时间是治疗一切伤痛的良药。”
“但愿如此……”低低的声线里含着满满的无奈,裘靖只希望一切都能如己所愿。
………………………………………………………………………………………………
“砰”的一声巨响,孔泽两手猛的拍按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俯身冲好友呵斥道
“裘靖,你疯了吗?你……你怎么可以答应她?难道你没发觉自从出事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吗根本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她了?还是说你一直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她还是以前的那个梁芷渝,不要告诉我,你一点没察觉到她的改变?还有,你怎么对的起小嫂子!你有没有替她想过啊”
孔泽在得知这一消息的下一秒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爆竹一样,彻底爆发了。他不敢相信那样的要求,好友在思前想后了2个月后竟然答应了!这样的结果简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且愤怒不已。
手肘抵在办公桌前,裘靖深深的将头埋在其间,无处可放的手掌纠结的拽着自己浓密的短发。沉闷的声音无奈的响起
“阿泽,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我若不答应她……她就要……”
“她就要怎样?她就要去死吗?是不是?那你就让她试试看!我就不信以她的脾性真能……”孔泽气的几乎口不择言起来。
“住嘴!阿泽!她是我妹妹。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听到好友毫不留情的讥讽,裘靖恼怒的抬起头,喝声制止。
“你……你……阿靖,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的爱情、你的家庭我看迟早是要毁在她的手里,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梁芷渝了,我对你的劝告言尽于此,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你真要一意孤行,就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吧。哼!”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孔泽夹带着满身怒火愤愤离开。空旷的办公室里只余裘靖隐约的叹息声……
------------
第六十一章 晴天霹雳
“矜涵,这两天觉得怎么样?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紧张不?”窝在松软舒适的沙发里,岑菀之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跟好友煲着电话粥。
“嗯!肚子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重,累的很呀!尤其两个小家伙在肚子里一点都不安分,动不动就拳打脚踢,活泼的很呀!”话音刚落,矜涵垂下的目光里就发现自己右侧的肚皮猛然被踢的凸起了一块。随即好笑的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宝宝们你们还真是够贴合时机的呀。
“真的吗?”猛的直起身子,岑菀之咽下口中的苹果,兴奋的大声嚷嚷道“要我说肯定是俩臭小子,不然哪来那么大力气折腾你。啧啧!我干儿子们随我,够开朗、够活泼。”
听到这么大言不惭的话,矜涵抓着话筒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菀之,你这是开朗、活泼吗?我看是脸皮太厚吧?再说了,我又不确定腹中宝宝是男是女,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我就喜欢小女孩,性子温温和和、乖乖巧巧,又贴心听话多好!”
“得、得、得我不跟你辩,就看你目前这个怀相还有这俩宝宝的动静,我打赌一定是儿子,哼哼!不信你等着看?” 昂着脖子,岑菀之信心十足的放话,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个小男娃奶声奶气喊她干妈的画面。
两人正聊的开心,此时门铃声骤然响起。“哎呀!真是的,谁啊,都这么晚了真是不识趣,不知道姑奶奶我马上就要去睡美容觉了吗?矜涵,你别挂!等我会,我打发了来人,咱俩接着聊!”
转首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还有5分钟就22:00点了,心有不悦的跟矜涵打了个招呼,岑菀之放下话筒,不情不愿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去给那个这么晚还来打扰她的家伙开门。然而一肚子的斥责还没开口,房门刚一打开,门外的人就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二话没说便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往沙发上一坐,便是仰头猛灌。
这一番举动倒把菀之给弄的愣在了门边,沙发上的人一口气灌了一整瓶的水,随后猛的抹了一把脸,似是想把满脸的怒气给抹去一般,然而刚一抬头才发现,屋子的主人此刻正双手环胸,满脸愤愤之色的杵在门口望着他。
“你怎么了?呆了吧唧站在门口干嘛?”孔泽掩住一脸怒气奇怪的问道
“滚!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神经兮兮的跑到我家来,我还没问你怎么了呢?”被男人这么一问,岑菀之这才反应过来,于是连忙关了大门不满的反问道,随即三两步回到沙发边。
“菀之,你坐下,我跟你说个事儿,再不找个人说出来,我真快要被气死、憋死了。”一把将站在身侧的女友拽到身边坐下,孔泽只在心里稍稍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事说出来。
“什么事?你这么生气?要不,你等会儿,我这还跟矜……”菀之心里还惦记着电话彼端的好友,想着先把电话给挂了再来听听这臭男人所谓的快被气死的事到底是什么,然而……
“不……我一秒都不要等了,你听我说,裘靖那个没脑子的糊涂蛋,竟然答应了芷渝的要求,说是等矜涵生了宝宝,无论男女他都打算将其中的一个过继给她,随她姓梁,喊她妈妈!你说你说这都什么事、什么事?他甚至都没有跟矜涵、也没有跟双方家长商量就答应了 ,他当孩子是货品吗?可以随他支配?那可是有血有肉矜涵十月怀胎的孩子啊?你说?你说他是不是昏了头了,就因为芷渝哭着吵着说这辈子她是没机会做妈妈了,阿靖如果不答应她,她不如死了算了。她不就是仗着靖对她的那份感情还在吗?她不就仗着这一点吗?不然她凭什么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我跟阿靖说了多少次了,她早就不是以前我们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梁芷渝了,早就不是了,她……菀之,菀之你怎么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一番连珠炮般的言辞终是将孔泽满肚子的愤愤不平给倒了出来,然而话未说完,他便发现坐在身侧的女友竟是满脸‘愤怒与绝望’之色。孔泽瞬间住了口,只胆战心惊的顺着女友的视线望了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一只听筒就这么大喇喇的放在沙发旁的矮几上全球论战。伸出不住颤抖的手,孔泽小心拿起听筒,然而彼端只剩下令人心惊胆寒的短促‘嘟嘟’声。
转过脸,孔泽不甘的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菀之,电话那边的不是、不是……”然而女友简单的一个字让他最后的一丝侥幸之火“呲”的一声被浇灭。
“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身边这个鲁莽到极点的男人,岑菀之觉得自己的理智此时正被气的飘然而去,强行闭目冷静了几秒,她快速的起身来到电话机旁,一串熟悉的号码按下去,果然听筒里传来的是‘已关机’的机械提示音。紧接着又是一串熟悉的宅电号码,正是矜涵房间里的电话,可是等待了许久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心里的恐慌渐起,硬着头皮菀之拨通了唐宅客厅的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唐宅,哪位?”
“陈妈吗?我是菀之啊!矜涵在家里吗?”
“哦!是菀之小姐啊?小姐刚刚出门了,说是去找你有点事!不过出门时我看她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这么迟了我本来像劝她明天再去,可她执意,而且老爷夫人他们因为去r市喝喜酒了,今晚也不在,老太爷已经睡觉了,我拦不住,只有让她出去了,难道小姐她还没跟你联系吗?”陈妈皱了皱眉头,想起刚刚矜涵出门时有些恍惚的样子,不太放心的追问道。
“哦!哦!对!是临时有点事,陈妈你别担心,我跟她联系过了,只是确认她是不是出门了,我好去接她,晚上她就在我这睡,明天我就送她回去,放心,你也早点睡吧!”三两句安抚了陈妈,菀之匆忙挂了电话,随手拿沙发背上的外套就要出门!
“菀之,你要去哪?”茫然的看着女友这一系列的动作,孔泽此时完全摸不着头脑。
“去哪?你还问我去哪?我要出去找矜涵,现在还暂时不能惊动唐家,不然就麻烦了!你这个笨蛋,刚刚跟我说的话她肯定在电话那边都听到了,你要她怎么受得了,她深爱的丈夫要把她的孩子送一个给她的情敌,就算有再令人同情的理由都不可以,那是她的孩子,他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我告诉你,裘靖就是一个混蛋, 本来矜涵怀孕后,我看他的表现还觉得他真的改变了,结果好了,听你这一说,我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妹奴,一辈子就为他的宝贝妹妹服务吧!不对,我看他根本真正爱的人由始至终就是他的宝贝妹妹,不然他怎么忍心这么伤害矜涵,孔泽,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跟这个混蛋绝交,我们俩就彻底玩完!”
一番疾风骤雨般的呵斥,震的孔泽呆呆的僵在沙发上。随着“砰”一声震耳的关门声,他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掏出手机给好友报信,一边慌忙起身朝他的火爆女友追去。
………………………………………………………………………………………………
“不论男女、过继给她、喊她妈妈……”挺着硕大沉重的肚子,矜涵步履凌乱的走在沿江的路边,深夜的风带着淡淡江水的清爽迎面拂来,然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整个人彷如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深渊,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那几句话。那些字眼就如同一颗颗钢钉将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这就是她爱着的男人吗?这就是她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吗?她以为终于一切都苦尽甘来了,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自己终究还是比不过……
圆睁的双眼几乎无法闭合,迎着拂面的夜风,滚烫的泪水从酸涩肿胀的眼眶里成串滑落,纤细的手贴上左胸口,感觉那里的跳动快要停止一般。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如果不这样做,好像胸口处的胀痛就要炸开一般。痛……痛彻心扉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泪眼模糊的她几乎无法看清眼前的路,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幸好一双手及时托住了她。
“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你的家人呢?怎么会放心让你一个孕妇深夜独自在外?”
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矜涵朝扶住自己的好心男子摇了摇头,用微微沙哑的嗓子轻声道了谢,随即挣脱开男子搀扶的手掌,继续往前走去网游之无尽神器。好心男子目送了几十秒,无奈的挠了挠头发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就这样在漆黑的深夜里,矜涵就这么毫无目的的行走着,直到肚子感到一阵隐隐的疼痛,她才有些慌乱的找了一处路边的座椅,坐了下去,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因为她的离开,裘家与唐家已经乱成了一片,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她,在寻找未果的情况下,连警局都被惊动了,局长特别派出了几十人的警力正在分头找寻。
……………………………………………………………………………………………………
“年先生、年先生如果给您安排的人选您不满意,我还可以再换、再换啊!您别急着走啊,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还没谈完呢,您看是不是,是不是……”
灯火通明的“皇家俱乐部”大堂内,一名有些矮胖的男子正一边着急的擦着汗,一边紧紧跟在年今言的身后,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约谈的气氛很好,可就在自己安排的美人们刚一进到包厢,这位据说身份背景相当神秘且尊贵的年先生竟然二话不说,起身就走,这可把他急坏了,要知道,为了今天的这场合作约谈他可是足足准备了四个多月,要是被老总知道他搞砸了一切,无疑卷铺盖走路就是他的结局了。
离大堂的玻璃门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年今言收住了脚步,于是身后传来“哎呦!”一声,原来是紧随其后的矮胖男子,没有注意到前方骤停的脚步,猛的撞到了他的后背。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先生,没撞伤您吧?是我大意了大意了!”男子小心的陪着笑脸讨好的问道。
“我没事,陈经理不知道你有没有打听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今天安排的这套艳俗不已的活动,至于我们的合作,就容我再回去细细考虑一下吧!不用远送了,我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再见!”微一颌首,年今言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玻璃门内独留下一个不停擦汗,浑身微颤的矮胖身影。
“瑞克少爷,现在是回哪里休息?”副驾驶座上的默克管家,回头轻声问道
揉了揉鼻梁,年今言疲惫的回道:“去沿石路的别院吧!”
“好的!”随即,车身一转朝沿石路方向开去。
黑色的车身在寂静的深夜里平稳的行驶着,突然“停车,快点停车!”随意望向车窗外的视线,猛的被路灯下一抹熟悉的脸庞给紧紧的牵引住,年今言瞬间直起身子厉声将车子叫停。
推开车门,一步一步朝那个看起来有些臃肿的身影走了过去,晕黄的路灯下,坐在椅子上周身围绕着悲伤的果然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虽然知道自己早就已经失去了机会,然而当知道她为另一个男人孕育着新生命时,心里那股浓重的酸涩感还是差一点将他淹没。于是,他刻意的去减少与她的联系,刻意的忽略那些依旧按时送到他桌上的关于她最新的近况。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和自己内心那强烈的酸涩感。他只愿她过的幸福安乐就好。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将她占有,默默的守护也是一种爱的方式。
不过此时,在这样的夜里,为何她会挺着硕大的肚子独自一人坐在这深夜的街道边?带着满心的疑惑跟担忧,年今言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矜涵,真的是你?你怎么……”随着那抬起的小脸,年今言只觉得心口一沉,眼前看到的是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微肿的眼睛里布满着细密的血丝和盈盈的泪水,红红的鼻头下,曾经红润的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最令他心疼的是,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悲伤跟绝望。只这么一眼,年今言只觉得自己几乎心疼的连话都无法顺利的说出口来。
“今言,怎么是你?我……”内心的伤痛在这一刻几乎无法抑制,一个人就这么茫然的走了许久许久,内心的空洞越拉越大,越来越大,此刻竟这么意外的在这里碰到了熟悉的人,仿佛漂浮茫然的心,找到了一个依托,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滑落……。
------------
第六十二章 大错铸成
心疼、酸涩、愤怒、爱怜、复杂的情绪搅动着他的心。‘离开他跟我走’这样的话就含在舌尖,几乎张开嘴便要脱口而出,然而,他仅仅是用力的抿了抿唇,将那话咽了下去。他无比懊恼自己为何迟了一步,为何那个人总也不明白自己怀揣明珠,不知珍惜反而一次次选择伤害,唐矜涵—这个自己欲求不得、欲爱不能的女人却偏偏执着以对。
他多希望自己是那个她心之所系的男人,奈何这只能是个不可实现的愿望而已。他想对她好,想爱她、疼她却早早就失去了机会,唯一能做的便只有默默的关注与守护。
敛去眼中的无奈与苦涩,年今言掏出口袋中的手帕递了过去“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呢,不为其他,你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啊,母亲的情绪对他的影响是很大的。擦擦眼泪,我送你去找他,有什么事情当面问清楚总好过你一个人伤神。也许是你听错了?又或者你回去同他好好谈谈,把你的想法告诉他,毕竟这是你们夫妻俩共同的孩子,他没有理由一个人擅自做主的,对吧?”
“不!我不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他,我绝对不允许他把我的孩子送给别人,绝不允许!”年今言的这番话不但没有成功的安抚住她,反而令她犹如一只被激怒的护犊母兽般,红肿的眼睛里含着的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失望与愤恨。
安抚的拍了拍她因为硕大的肚子而不得不挺直的后背,年今言拧起了眉头,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这个伤心绝望的女人身上。
“今言,这一次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好累,肩膀能借我靠一下嘛?”
苦涩沙哑的嗓音一点一点撕扯着年今言的心,他多想说,这副肩膀借你靠一辈子又如何,只要你愿意。他多想带着她远走高飞,多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奉到她眼前,只求她对他倾心一笑,可是此时的他只能默默感受着肩膀上逐渐扩大的温热,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街心公园旁的座椅上,直到肩膀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年今言微一抬首,不远处等候在车里的默克管家便快速走了过来。
“少爷,唐小姐出走的事情唐裘两家都已经知道了,据说目前连警方都已经排出了部分警力,你看我们是不是通知一下的好,免的……”默克聪明的点到为止。
抬手看了下腕表,年今言略顿了一下回道:“让他再着急半个钟头吧”。
“好的”
……………………………………………………………………………………….
此时,裘家和唐家已然慌成了一团,尚且来不及指责罪魁祸首,只是众人都跟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座城市里寻找着那个挺着大肚深夜出走的女人。
顶着熬红的双眼,裘靖开着车子一路上寻找着那个让他焦灼无比的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件甚至是他自己都还没有想好的事情,怎么就会让她知道了呢?他还没有来得及解释给她听,还没来得及告诉她那只是他的权宜之语,还没告诉她,那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会舍得。可是眼下,她人在哪里?他不敢想象在她听到那样的话后会受到多大的打击,会做出怎样的事情,这样的深夜一个孕妇……脑海里不时浮现一些可怕的画面,眼前的路似乎都变的有些模糊不清。
“哥!小心!”
“嗞”
炸耳的惊呼夹杂着尖锐的刹车声在凌晨寂静的马路上显的分外刺耳。黑色的奔驰堪堪躲过对面行驶来的一辆长途货车,拖着长长的刹车线猛的停在马路边明末小地主最新章节。
“哥,你这样不行的,你已经连续开车找了5个多小时了,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要不我们回去……”坐在副驾驶的粱芷渝一手压着惊跳不已的胸口,一边慌忙劝道。
“不行”一声断喝,裘靖抬起通红的眼睛侧首望向身边的人,这一刻他焦灼的心突然就这么静了下来,他细细的盯着眼前这个他以为爱了多年的女孩,脑海里重复方才她所说的话,那熟悉的眉眼、淡漠的语气竟在这一刻令他觉得无比陌生,胸腔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哥……”看着那逐渐变的冷漠的眉眼,梁芷渝只觉得刚刚平缓的心跳又加快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正蔓延开来。
没有再说什么,就在裘靖重新发动车子打算继续上路寻找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喂!是不是矜涵有消息了”急切的接起手机,只是传来的却是雪上加霜的消息。
“裘总,不好了,出、出大事了!”站在坍塌的房屋前,负责东城地块拆迁的李经理此时不断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抓着电话的手控制不住的打着颤。
“好好说话,出了什么事?”止不住的厉声呵斥,裘靖只觉得手里的电话有点握不住的打滑。
“裘、裘总,东城拆迁这边出事了,拆、拆除3号地段的一套房屋时,没想到屋子里会有人,房子塌了死、死人了。”
“什么?”
猛的拍了一把方向盘,裘靖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胸口,为什么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混蛋!谁允许你们动3号地段的房子的,那边的拆迁协议根本就还没有谈妥,谁允许你们动手的,谁?”
“立刻联系方明跟乔梁,让他们先去稳住拆迁户的情绪,他们提出的所有条件全部给予满足。还有联系金秘书,让她一早就去银行提20万现金出来处理死者的后事安排。给我好好安顿死者家属,我现在家里有急事,没有办法立刻赶去,这边一解决立刻赶回公司,听明白了嘛,马上按我的指示去办,要快。”迅速的下达一系列的指示,裘靖在对方结结巴巴的话语中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裘、裘总,您要小心啊,我还、还没告诉您,死者家属情绪极其激动,开着车说是要到公司门口找您拼命啊,您、您可千万别回公司啊……”费力的说完这段话,李经理才发现,电话彼端传来的只是“嘟嘟嘟”的断线声。
又是将近一个小时的盲目寻找,裘靖只觉得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一刻,手机响了
“喂,是你……”
“什么?不、她误会了,是误会,请你相信我。”
“好,谢谢、谢谢你,我马上就过去,帮我照顾好她。拜托!”
快速的挂掉电话,重重的吐出胸口的那股浊气,裘靖飞速的打转方向盘朝约定的地方飞驰而去……
……………………………………………………………………………………………..
凌晨5点半,天边透出一抹白,城市中的景色也已渐渐清晰,一辆黑色的rolls-royce静静的停在马路边,后排座椅上,年今言小心的将披在女子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肩头的女子双眼紧闭,即使在睡梦中,秀丽的眉头依旧微微的皱起。
“少爷,这么好的机会,你要错过吗?”驾驶室里的默克管家,看着自家少爷那充满爱意及怜惜的目光,心里不由酸涩起来。
“别说了默克,她爱他,这比什么都重要,而且那个男人说了是误会,既然是误会,总有解开的一天,那时拥有过她的我,定是不愿放手的,届时善良的她一定会两难,更何况他们还有孩子,这是永远无法断绝的牵扯道仙凡全文阅读。我宁愿就这么守护者她,只要她幸福就好。”看着怀里女子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年今言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的剥夺她解开误会的权利。
“少爷,他来了”
抬起头,果然前方一辆奔驰正迎面疾驰而来。
“矜涵,醒醒!跟我回家好嘛?”竭力压下心底那微微的妒忌,带着感激心情从情敌的怀里接过自己的妻子,裘靖难以平复激动的情绪。
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是那张令她又爱又狠的俊朗容颜,只是此刻布满的是疲惫与愧疚。愧疚?对,他要把我的孩子送给别人,送给他的爱人,不,不,绝不允许。
“不,放开我,”狠狠甩脱那冰冷的手掌,唐矜涵第一次对她爱的男人说了“不”
转回身,唐矜涵抓住车前的另一只温热的手掌,“今言,带我走,我不要跟这个连自己的亲生骨肉的可以抛弃的男人回家,那不是我的家,是她们的。”
“矜涵”
“嫂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唐矜涵猛的转过身,看到的便是那张熟悉的清秀容颜,此刻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恨,朝着那几米之外的人走了过去,并扬声说道,“裘靖原来你还带着她的,梁芷渝,我告诉你,我的孩子你休想染指半分。”
“矜涵,你误会了,”眼看两个女人即将面对面,裘靖慌忙走上前去,想要解释一番。
然而就在此时,“小心”一声惊呼猛的响起。
三人回眸,只见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正如挣脱缰绳的野马一般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冲撞过来。
“砰!”随着一声巨响,面包车狠狠撞到了大楼前的台阶之上。
“矜涵,矜涵你怎么样了,”
“裘靖,你是个混蛋”
“快、快把她抱起来,马上送去医院”
“哥、哥你怎么了?你手在流血,哥……”
裘靖只觉得耳边的声音渐渐的消失,他仿佛瞬间失聪了一般,慢慢的松开被自己护在身下的梁芷渝,他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前是突然蜂拥而至的人群,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做了什么,他好像松开了谁的手,然后护住了谁的身体,然后怎么样了,然后……
“啪!”随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裘靖的脸被扇的偏到一侧。
匆匆赶到的岑菀之目睹了一切,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的全力,她眼眶里噙着泪水,声嘶力竭的对着已然痴呆了的某人嘶吼道:“裘靖,你就是个混蛋,是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混蛋,矜涵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被唐家挫骨扬灰吧。”
愤怒尖锐的呵斥在耳边嗡嗡传来,转回脸,远远的人群里,那个被抱上车的人,裙角一滴滴红色的鲜血仿佛止不住一般,那双了无生气的眼睛如同一柄锋利的匕首猛的插进他的心脏,他努力的撑起身体,想向那个人奔去,可是一切似乎都迟了……
犹如失去了支撑的木偶,他瞬间跪坐在冰冷的马路边,身侧是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确实太久没更了,泡芙会在至近尽快完结,事实上也没有几章了。
------------
第六十三章 失去
伴着救护车尖锐的呼啸声,医院里的寂静被瞬间打破,紧随救护车赶来的岑菀之浑身发颤的依偎在男友怀中,满脸惊惧的看着一个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们将救护车里早已昏阙的女子匆匆推往手术室,那顺着担架一路滴落的血水看的人几近窒息。
“阿泽,矜涵会不会,她会不会……”那个字的所带来的强烈恐惧使得她根本不敢也无法说出口,一双眼就只那么哀哀的望着此时紧紧揽着她的人,满怀的惊痛几乎要将她溺毙。
“不,不会!她不会死!她不能死!”
还没等到身侧的男人出口安慰,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句嘶哑却坚定的回答。
顺着出声的方向,岑菀之望过去的双眸瞬间燃起熊熊怒火,她一边想挣脱孔泽的怀抱,一手已然指着医院大门怒吼:“滚!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你这个加害者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滚!听到没有!”
“菀之,别冲动,冷静点冷静点!这里是医院,想想矜涵,你这样对她若看到也会伤心的,跟何况她还在抢救!”原本奋力挣扎的人儿在听到最后几个字时,终是软软滑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就像是应和一般,手术室的大门被骤然推开
“请问谁是病人的的家属?产妇的状况很不乐观,胎儿目前还未足月,但根据目前的检查情况,产妇摔倒时腹部受到碰撞,胎盘出现早期剥离,而且有内出血情况,必须立刻对其进行破腹产手术,我们需要家属签字。”
面容冷静的医生口中说出的句句皆是令人无法冷静的事实。
“我是她丈夫,我来签!”裘靖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右手,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一笔一划的在手术告知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返身离开的医生,裘靖只觉的心像是沉如深不见底的漩涡里,转过脸,视线里那惨白的墙、冰冷的地砖、灰白的椅子,来来往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所有的一切都白的没有一丝生气,冷的犹如地狱。
他抬起依旧颤抖的手,那上面红色的血液已经凝固,只那粘稠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闭上眼,不住闪现的就是那大摊的血迹、以及那从绝望到空茫的眼神冰神。怎么能这么痛,怎么可以痛成这样,狠狠将手抵住左胸口,那样明显的感觉到手掌所抵之处几乎每跳动一下都伴随着被利刃狠刮一刀的剧痛。
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眼睛辨不清丝毫景象,身边似乎来来去去许多人,却没有一个靠近他,裘靖就这么孤孤单单依着冰冷的墙壁,双眼就这么直直盯着手术室上方的红色信号灯。
那眼神是如此的专注,仿若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其上,不言、不语、不动就如一座雕塑一般。所以他听不到唐母压抑的啜泣声,也看不到肃穆着脸悄然离去又悄然回来的唐子慎。
此时的他只祈求老天,能怜悯他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再也不会隐瞒对她的感情,再也不会让她有丝毫的误会,他愿意把自己一层层的剥开,让她看个仔细。可是,多么的害怕啊,多么的害怕老天听不到他的祈祷,多么怕这他再也没有这最后一次机会。
为什么非要到这样的时刻才发现,原来他对她的爱竟是如此的深、如此的重、无法想象失去她的人生将如何度过。就这么度秒如年的等候着,目光都似镌刻在了那扇手术室的大门上,那扇门里的人儿正躺在手术床上经受着生死攸关的考验,如果可以替换、如果可以让自己来代替她受苦该多好该多好!
拖着疲惫的身躯,办好一切手续的年今言,默默伫立在人群的背后,紧握成拳的手隐在西裤口袋里微微颤抖着,此时的他心中是汹涌而来的后怕,就差那么几秒而已,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然而还是没有保护好,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及时避免了直面的冲撞,却还是被急速驶来的车子刮蹭带倒,偏她是个快要临产的孕妇,那样的一摔……
不敢再多想。只愿她能平平安安,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不想再放手,这个女人他必须带走,不能再让也不能再退了,他望向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那个男人平日里挺拔的身躯,此时微微佝偻着,斜靠着墙壁的背影看上去那么不堪一击。他想他是爱她的吧,那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让人不去爱,只是他给的这些爱太薄、太浅。
如果无法给予全心全意的爱,如果不能成为心中的唯一,如果只为了这浅薄的爱而一再的让她受到伤害,那么为什么不能带走她,自己能够给予的不会比他少,只要她愿意接受。
……………………………………………………………………………………………….
“啪”就在众人焦灼等待的时候,白色的手术室门被人推开,一名医生从内走出,
“很抱歉,我们尽力保住了母亲,可是肚子里的男孩在体内已经窒息,而女孩产出后我们抢救了近二十分钟,很抱歉还是不幸夭折了,请家属节哀……”
“不、不我的女儿,她她若是醒了怎么受得了怎么受的了”唐母听得这样的消息,几近晕阙。
然而仅仅几分钟而已,她却强忍着极度的悲伤,擦去眼泪在丈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到裘靖面前
“这就是我把女儿交给你的结果,我跟她爸爸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将矜涵嫁给你,我们捧着呵护着长大的女儿,你就是这样守护她的,你除了一再的给予她伤害,你还给了她什么?裘靖你听着,从今天起你跟她再没有任何关系。这里不欢迎你,矜涵醒来也一定不会想要见到你,所以请-你-离-开!”
耳朵嗡嗡的在响,脑海里只吸收到一个信息,孩子、他们的两个孩子全部都没有了,他本来可以有一双儿女的,他的妻子本来可以一次就让他的人生凑成一个完整的“好”字,可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失去了他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同时也失去了妻子。她不会原谅他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绝望如同巨浪般兜头袭来,冷、从心底里透出的冷渐渐蔓延四肢百骸,感知被一点点抽离,剧烈的绞痛令人喘不上气,依着墙体的身躯缓缓滑落,双手猛的捂住脸,沉闷、绝望、悲痛的哀鸣从指缝里倾泻而出。
一切都来不及了……
------------
第六十四章 一切咎由自取
第六十四章
医院六楼的加护病房外,几近晕厥的唐母被大儿子领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唐母忍着想要放声痛哭的冲动紧紧扣住儿子的手腕:“子谨,怎么会这样,我的矜涵怎么会这样,两个孩子、两个都……”极致的哀痛迫使她连话都说不下去,泪水从红肿的眼眶滑落。
“妈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在矜涵推进手术室前,我跟……”唐子谨眼看母亲似真要熬不过去了,不得不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完儿子的解释,唐母带泪的眼眸里不由滑过一道惊喜的神采,扣着儿子的手腕叠声确认
“子谨,你没有骗妈妈,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猎色花都!老天保佑我的矜涵,终于还是、还是……”哽咽,再一次的哽咽,刚刚忍住的泪水又一次滑落,只这一次是喜悦的、感恩的泪水。
然而仅仅兴奋了片刻,唐母又忍不住问道:“可……可这事你确定要瞒着他?”
想到一墙之隔那个在手术室外绝望痛哭之后便如同木偶一般失了知觉的男人。身为母亲的心终是忍不住柔软了一些些。
“他?” 冷冽愤怒的眼神似乎要洞穿厚实的墙体狠狠烧灼到那个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妈,你觉得有必要嘛?想想躺在病床上的矜涵,想想她自从嫁给他之后所收的委屈,我只觉得这样的痛对他来都太轻、太轻了,有些惩罚一辈子都不嫌长。”
冰冷无情的言语已然注定了那个男人将要面临的无尽折磨和痛苦。
“唉……这也算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而且他们也不需要再有任何瓜葛了,所以我们……子谨,我们这样做是对的是吧?”想着正躺在病床上还未苏醒的女儿,想着那逝去的小生命,唐母轻轻抹去心底里那微弱的一点愧疚低声问了一句。
安抚般的拍了拍母亲的手,唐子谨一脸正色的给予肯定:“妈,相信我,这样做对大家都是最好的结果。”
…………………………………………………………………………………………..
“病人醒了,请问哪位是她丈夫?”
不知道在守候了几个小时后,加护病房的门被推开,检查的医师立在门边轻声问道。
“我、我是!怎么了?我妻子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原本一脸呆滞默默坐在远处的裘靖在这一刻几乎是一跃而起,几个大步跨到病房门口,满脸焦灼。
“你不要着急,没有什么事,刚刚病人醒了说是有话要跟她丈夫讲。不过因为太过虚弱,我建议说话时间不要太长,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医生叮嘱完便默默退开,露出惨白的病房房门。
修长却微颤的手握住门把的那一瞬,喜悦、冲动、急切的心情突然全部消失,胸口涌动的尽是浓重的怯懦和无尽的愧疚。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然而就是这推开门的刹那,病床上的人儿微微转过脸,眼睛就这么直直的望了过来,欲迈的脚步硬生生的被定在了门口。
那是怎样的画面,是怎样割他心的画面,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的人儿苍白的脸、青紫的唇、浮肿的眼,插着滴管的手,这一切狠狠凌迟着裘靖早已愧疚无比的心。忍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他抬起灌铅般的双腿,拖着步子一点点移到病床边。
那双盈满水光、清澈的眼就这么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那里面幽深一片无爱、无恨、无怨、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平静,只门口对视了这一眼,裘靖的心便瞬间揪紧,听到她想要见自己的拿阵狂喜也早已在那一眼里消失殆净。
避开那令他惴惴不安的眼神,裘靖缓缓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微垂下的视线落在那扎着滴管的素手上,针孔周围是一圈淡淡的青紫,衬的那手更是纤弱苍白。
张了张口,却发现像是失声了一般,嗓子里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喉结难耐的上下滚动着最终只得一声叹息……
加护病房很宽敞,是里外两间的套房,只是因为空间足够大更显的安静异常,裘靖觉得自己似乎都能听到滴管里点滴滴落的声音。此时的他如同一个等待最终宣判的罪人,默默的守候在病床边,他很想去握住那只纤弱的手,很想抱一抱这个才从鬼门关闯回来的女人,可是他不敢,因为这寂静、因为这沉默、他连抬头看一眼她的勇气都没有魔踏仙途全文阅读。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被这无声的一切逼疯的时候,那只视线里的打着点滴的手轻轻的抬起,随即他觉的自己的手腕一凉,却原来是被她牵引着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低哑无力的嗓音在寂静了许久的房间响起,然后轻飘飘的六个字却像一枚重炮瞬间击穿了裘靖的心脏
“靖,孩子没有了!”
手掌下是已然绵软的肚皮,再也没有了熟悉的圆润、没有了鲜活的胎动、没有了期待、没有了喜悦,余下的只有伤痛、无尽的伤痛。
滚烫的泪一颗一颗从猩红的眼眶里滑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砸出一点一点的印记,喉头里的哽咽、胸口的懊悔与伤痛再也无法隐忍,前前后后近10个小时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迸发。
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曾那样开心的趴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跟孩子们打招呼,他曾那样温柔的给他们念着的故事书,他曾那样认真的给他们唱着儿歌,他是多么期待着他们的到来,一遍一遍的想象着自己左手儿子右手女儿的幸福画面,然而一切在今天戛然而止。可是幸好、幸好他还没有失去她,老天何其残忍又何其悲悯,至少没有再夺走她的生命。只是她还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吗?最后一次机会……
将脸埋在柔软的床单上,将泪水统统埋葬,强忍悲痛的抬起头,然后触目所及的面容让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再次沉入冰谷。
因为失血过多而极度苍白的脸上,那双无情无欲、无怨无恨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己,死水一般的表情下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靖、孩子没有了,我们之间的牵绊也没有了。现在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去找你心底里真正的爱人吧,离婚协议一个星期后我会让律师寄给你。”
真的该结束了,就像是一场噩梦,经历了这样一场生死攸关的选择题后,她不得不承认这场豪赌自己输的彻彻底底。不敢回想被放弃的那一刻、不敢回想朦胧中孩子脱离母体时医生所说的那句话。不敢回想自己所经历这场婚姻的全部全部。
“不……不要放弃我、不要放弃我们的婚姻、求你、求你…..”一股从心底里涌起的恐慌席卷了全身,遍体身寒的他不敢相信自己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什么,那是真正的哀莫大于心死。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好吗?相信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的,求你”裘靖无助的捧起那只依然带着婚戒的左手,颤抖着轻贴过去,喉头被再次涌上的悔恨酸楚堵得几近失语,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那样深爱着自己的人儿会放弃。即便这结果完全是咎由自取。可是已然不敢想象、无法想象。
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睛在对方深埋下面孔时泛起一丝不忍,掌心里那灼热的泪水几乎从手心灼烫到胸口,然而目光从那深埋的头颅移到自己依然微鼓的小腹时,她最终毫不犹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掌。
“请你离开吧!我很累想要休息。”看着已然闭上眼睛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的人儿,裘靖几乎无法使自己顺利的站起来。
“你已经恨到连看都不愿意看到我了嘛?”拼命捏紧的拳头透露着他难掩的痛楚,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嘛?
轻轻摇了摇头,矜涵呢喃般的说道“爱恨本就是一体,恨的背面是爱,如今这样的我你觉得还有勇气去爱或者是恨吗?所以、不要再多说什么了,你走吧。”
“不……”当最后一个字落地之时,裘靖忍不住朝后一个踉跄,她这是要我彻底离开她的生命了,她终于放弃我了,她终于被我成功的赶走了。 跌跌撞撞冲出病房门口,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有些模糊,咎由自取一切咎由自取……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更的是真心慢,各位多体谅哈!
------------
第六十五章 流逝的时光无尽的悔恨
第六十五章流逝的时光无尽的悔恨
六年后......
“金秘书,加拿大菲索尔公司刚刚传真了一份急件需要裘总审阅,可他手机怎么一直关机,我根本无法联系到他,你知道裘总现在哪里嘛,我现在必须立刻见到他。否则很可能影响到这次的合作。”
一年前刚刚被高薪挖来专门负责裘氏境外业务的方硕,焦急的捏紧了手中的传真文件,一对浓眉紧紧蹙在一起,堆起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他接连拨了十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单调枯燥的机械音,而加拿大那边因为急等着回复已经催促了多次,然而总裁大人此刻却完全不知去向,方硕现在简直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金真雅一边耐心的听着电话,一边扫了眼电脑旁的台历,在23号这个数字上自己早在多日前便画了个醒目的圈,想到这个日子所代表的一切,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那从一早开始就持续到现在的淡淡伤感被她竭力的撇开,张口时已然一派公式公办的口吻。
“方副总,裘总今天安排了很重要的事情,恐怕没有办法处理任何公务,加拿大那边如果必须要裘总亲自出名的话,那只有麻烦您帮忙协商给予延后一天,辛苦了。”
这样平淡又不带重点的回答令方硕顿感不快,焦急而又恼怒的情绪难以控制的蔓延开来,想到这份关系着近5个亿的投资,口气顿时严厉起来缘定西游。
“金秘书,你要知道这可不是小事,为了这次的合作,两家公司前前后后商谈了近一年,要是稍有差错造成巨额损失,这后果是由你来承担,还是让我来负责?你知不知道这不只关系着我们投下去的几个亿资金,更重要的是我们裘氏和菲索尔公司的合作才刚刚开始,这样的态度会令对方产生……”
“不好意思方副总,您先别激动!听我解释好吗?”面对电话彼端传来的不加掩饰的指责与恼怒,金真雅不得不有失礼貌的打断了对方。
“今天对于裘总来说实在是个非常特殊的日子,他全天都不会开机,没有人可以找到他,包括我在内。而且往年具是如此从无例外。所以请您谅解!并不是我要推脱,而确实是爱莫能助啊。”语带歉意而又无奈的解释了一番,在得到对方默不作声的反应后再次放柔了嗓音说道
“另外方副总,相信能让我们裘总不惜花费巨大心力把您从美国的“沃斯顿”公司给请过来,您的处事能力一定是毋庸置疑,眼下发生了这样紧急的情况就只有拜托您尽量处理了!”
“这……唉!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只不过金秘书,裘总那里一有消息请即刻与我联系,麻烦了!”
“好的,一定!”
挂了电话放松身体靠向椅背,金真雅摘下带了大半天的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角,伸手自然的勾过桌上的茶杯,扑鼻而来的玫瑰芳香令她骤然顿住了动作。
“真雅,最近脸色不太好哦,咖啡喝的太多可不是件好事!来,喝喝看这个,我让朋友从甘肃苦水带来的玫瑰,你别看它个头小可不比保加利亚的差!女人跟男人不一样,要对自己更爱惜一些才行。”
不是“金秘书”、也不是“金小姐”,那轻柔的嗓音唤出的是带着亲切的“真雅”两字,一张恬静雅致的脸,一双韵满暖意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那样美丽温柔的女子在那件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自己却不知从何时起戒掉了浓浓的咖啡,习惯了每天一杯的花茶。
挥去脑海里的淡淡忧伤,抽过文件架上的资料,金真雅将眼镜再次带上,收敛心思开始埋首工作。
............................................................................
“叮当……”
随着清脆的风铃声,沈昕兴奋的看着自己从几天前就开始期盼的身影,此刻身形消瘦的男人正推开玻璃大门朝自己走来。
“裘先生您来啦?”
微扬的语调里是掩不住的喜悦,这个男人每年的今天都会光顾,想到每次给他包的花束,沈昕觉得他要去看的一定是他最心爱、也最重要的人。
记得六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一身合体的黑色西服,俊朗却清瘦的脸孔上一双浓墨般的眼眸深沉若谭,里面是几乎要溢出的痛苦。浑身弥漫着的是浓烈的哀伤,只一眼,就深深烙印进了她的心里。
如今他依然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光顾这家花店,然而那深沉的悲伤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浸透进他的身躯,那种由内而散发出的气息是如此令人心碎。男人站在吧台前,身形看起来比上一次见到时又消瘦了几分,宽大的风衣穿在身上,有种心酸的空荡感。
似是被那萦绕在周身的哀伤所感染,刚刚兴奋的心情转瞬消失,心情不由就变的沉重了起来,胸口都变的有些闷闷的。
“裘先生,您要的花束已经准备好了,我给您拿过来。”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转身到里间拿出早已静心包装好的花束递了过去。
虽然也算是熟悉了,但是男人好像并不太喜欢开口说话,沈昕几次想要聊上几句都因男人冷淡而略带疏离的态度打了退堂鼓魔王大人,狐狸要成仙。
“谢谢”和以往一样,男人礼貌的道谢,并一手接过花束,一边将钞票放在柜台上,正要转身离开之际,眼角不经意间扫到了什么,蓦的停下脚步。
“那......是桔梗花?”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点点迟疑淡淡响起。
“啊?哦! 是的!没想到裘先生你竟然认得出来,知道的人倒是不多。因为有客户预定我们才进一些回来,桔梗花是很漂亮没错啦,可惜相对于其他的品种来说,水养起来太容易凋谢,花期不长所以店里一般很少进,尤其是花语,它的花语很、呃……”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啰嗦,这种一看就是事业有成、低调沉稳的男人,一定不会想要听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不想被当做是个聒噪的女孩,沈昕猛的住了口,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男人竟稍稍的侧过脸,棱角分明的俊挺脸孔上,一双墨染的双眸带着淡淡疑惑望向自己
“花语是什么?”
“呃!桔梗花其实算是一种很娇贵的花啦,既不能风吹、也不能雨淋,必须得在人们温柔的呵护下才能得以生存,传说桔梗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得到爱。有人能抓住它,有人却注定与它无缘,抓不住幸福,也留不住花。 于是桔梗也有着双层含义——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
当沈昕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厚厚一叠的钞票,墙角边的花筒却已空空如也。
哀嚎一声,懊恼的敲了敲脑袋,对于方才自己花痴般的反应简直是不忍回想,留在脑海里最深刻的似乎只有那划过了悟,转而盛满悲伤的双眸。
看着手里几乎可以买下房间大半鲜花的钞票,想想客户明天要来取得桔梗花,不由再次哀叹出声,心内懊恼不已,男色误人啊!误人啊!啊!啊!啊!
………………………………………………………………………………………...
一大捧数量惊人的桔梗花,一捧素雅的百合就这么静静的斜靠在一面碑身光洁的无字墓碑边。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像对待珍宝般轻柔的抚过碑身,缓缓地贴靠上去,六年来熟悉的冰冷寒意从脸颊渐渐蔓延全身,浸透胸口。
“宝宝们,爸爸又来看你们了,你们还好吗?”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寂静无人的私人陵园区里显的分外清晰。
又到了每年的这一天,只有在这一天,他才会放任自己全身心的陷在过往的记忆里,说他自虐也好,说他惩罚自己也罢,仿佛只有这样刻骨铭心的疼痛才能告诉自己,我还活着的事实。
轻轻理了理一旁的花束,对着墓碑像是讨好一般的轻声说道:“宝贝们,今天爸爸带了妈妈最喜欢的桔梗花来,你们看是不是特别漂亮?爸爸很想你们,也很想你们的妈妈,可是爸爸犯的错几乎无可饶恕,因此不但失去了你们,也失去了你们的妈妈。”
快速的抬起头,不让眼眶里的温热滑落,裘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强烈而又无尽的悔恨包裹着他,这样的痛苦六年间从未停止,然而一年又一年不放弃的寻找、一年复一年希望后的失望,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掉了。一颗悔恨的、急切的、思念的心日日夜夜的煎熬着,没有尽头。
“宝贝们六年了,爸爸真的真的很没用,怎样都无法找到妈妈,你们会怪我吧?一定会怪的,因为一切都是我的错啊!如果、如果你们愿意原谅爸爸那能到爸爸的梦里来一次吗?爸爸甚至、甚至都来不及看你们一眼......”
越来越低的嗓音,越来越浓重的哀伤,裘靖放弃抵抗任凭自己被灭顶的伤痛吞噬。灼热的泪滴滴砸落。
------------
第六十六章 回忆的伤
“出来,陪我喝一杯!” 单手捂住酸胀的眼眶,低哑的嗓音里透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心酸跟寂寥。
“好,我一会儿联系你!” 挂了电话,孔泽双膝并拢两手置于膝上,一脸恳求的望向沙发对面此刻一脸傲娇的女友大人。
“是那个家伙?” 微抬下颚,不悦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六年过去了,尽管那个家伙所受的惩罚所做出的努力岑菀之都看在眼里,却仍然无法原谅。
得到肯定的答复,稍稍收回了点下颚,斜瞄了眼一脸讨好的男人,漫不尽心的问道:“在墓园?”。
孔泽乖乖的点点头
冷哼一声,岑菀之忍不住低声斥道“他这是自作孽,活该!早干嘛去了……”本想再说些什么,一抬眼却看到某人一副哀求讨好的脸,终究还是心软了。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在我跟前卖乖了,不放心就过去陪着,年年不都这样,不过跟往年一样回来需得给我好好转播他的惨状,要知道那可是我的精神食粮!”
说罢拎起身侧的手包,岑菀之利落的起身,转身之际顿了一顿,随即撇了撇嘴,终究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还有,那什么!酒给我少喝点,那个家伙也是,差不多就够了哈!你要是喝成个什么胃出血我是不会心疼的。得了,我回我妈那吃饭,不用你送了!”
朝着窈窕离去的背影露出宠溺而宽慰的笑容,对于女友的刀子嘴豆腐心,孔泽在这六年里算是体会的极其深刻,从当年即便随口提到便喊打喊杀的大骂“刽子手”、到后来气急败坏的叫他“混蛋”,再到现在不冷不热的说“那个家伙”。想来在这六年里不是只有他一人看到了裘靖的痛苦、悔恨、自责与坚持......
............................................................................................................................
费力的将瘫软如泥的家伙放倒在卧室的大床上,孔泽认命的帮他脱掉鞋子,盖上被子,然后跟踢了骨头似的滑坐在床头边缘定西游。
甩了甩酸胀的胳膊,没好气的低声抱怨道:“md,年年都是这样,一到这天就喝的跟滩烂泥一样,当年的事却三扁担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小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怂霉跟你做了朋友。”
然而就在他休息好打算起身离开时,耳边飘来一句低哑的轻叹,令他停住了脚步。
“阿泽,六年了当年的事你还想知道吗?”猛的转过身,原本以为早已醉到不省人事的男人,此时正努力的撑起上身靠向床头,凌乱的头发耷拉在额前,苍白消瘦的脸颊上一双布满血丝红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那里是再也承载不了的满满伤痛。
“怎么?终于打算告诉我了吗?我以为你坚强到不需要朋友,我以为你觉得我还不够格为兄弟分担些什么,裘靖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做的很失败”
握紧垂放于身侧的拳头,伴随着阵阵心痛、克制住隐隐怒气,孔泽感觉自己被压抑了几年的郁闷与不满快要关不住闸了。六年了对好友的担忧从没停止过。
当年,这样重大的变故终究是没能瞒住因旧迹复发而在瑞士修养的裘父,等他硬挺着身体坐了78个小时的飞机赶回a市时,已是事发半个月后。然而迎接他的是来不及出世就夭折的孙子,醉生梦死喝酒喝进了医院的儿子、以及出院后便彻底消失的儿媳、再有就是一泻千里的公司股票。
裘父一夕之间被这海啸般的噩耗击垮了,本就不佳的身体急速衰败,医院在三天之内连下十多道病危通知书,唯一庆幸的是,在这三天里终于令颓废到极致的裘靖清醒过来,在病床边和粱芷渝衣不解带的守候了近一个月,终于等到了医生的那句――“暂无生命危险”的话。
然而裘父的身体刚刚好转,裘靖回到公司。此时竟是人心惶惶,乱成一片。原来唐家已在数天前对其正式宣战,一连串毫无预兆的打击飓风般袭来。
裘靖发现不只集团在国内拿下的几个重要地产项目受到阻挠,就连好不容易才和政府方面谈拢的合作项目也被无端终止,更不要说刚刚和国外企业贪拢的投资案竟被泄露了重要机密。来自于唐家的破坏跟打击狂风骤雨一般,甚至于某些时候竟是不惜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代价。
于是合作受创、投资失败、收购被阻、股票大跌接踵而来,没有一丝喘息。社会舆论一边倒的指责裘家以及裘靖的不作为,指责他和粱芷渝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竟拿唐家人的心头肉来做炮灰,当然这都少不了唐家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迫于舆论压力以及公司的现实情况,公司的董事会对与裘靖这个总裁兼董事长产生了极大质疑,甚至差点被拖下马。
然而在这样几近毁灭的打击下,裘靖咬着牙挺过来了,在面临资金链即将断裂,银行拒不下贷,公司面临自成立以来最大的危机之时,他放下脸面一家银行一家银行的拜访,直至得到肯定的答复。
在此期间,他卖掉了自己珍藏的数套珍品,多处房产以及数辆名车,他曾为了挽回一份价值8000万的合同连续72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也曾三天之内往返于a市与旧金山只为了解决当地生产线上出现的问题。在不到两年间,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终于稳住了公司面临的危机
“那两年里即使我为了公司拼尽一切心力,累到精疲力竭。我都没有放弃过寻找矜涵,我知道你们都在怪我,是,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是我当初跟她承诺,我会过继一个孩子给她,可是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她……而且那只是一时权宜之计,我想着总有办法治好她的,到时这个承诺也就无效了。谁知道、哈哈!谁知道……”
抬起头,干裂的嘴唇逸出沉重的苦笑,红肿的眼眶里痛苦、悔恨和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想要张嘴安慰些什么,却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孔泽看着眼前陷入痛苦中的男人最终还是无奈的选择了沉默。
抬起被酒精麻痹的有些僵硬的手指,裘靖狠狠的抹掉眼角的泪水,猩红的双眼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悔恨魔王大人,狐狸要成仙。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她当年会突然离开了裘家?离开a市?为什么我再也不愿提她的名字?为什么从四年前开始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胸口有什么正在翻涌,一股难以抑制的热流直往酸胀的眼眶袭来。
看着好友带着一脸的沉重与疑惑缓缓坐下,裘靖仰起头合上眼,微突的喉结纠结的上下滑动,终究是任凭苦涩的记忆将自己带回到多年前……
.....................................................................................................................
“前面靠边停车”
“裘总,还没到呢!”
“停车!”
“……是”
离开温暖的车厢,萧瑟的寒风卷着枯叶呼啸着刮过脸颊,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此刻已是深夜,小区的路上早已不见一个行人,拖着疲惫的步子迈到了家门前,三层的小洋楼此刻漆黑一片,抬手握住院门口的铁门,冰冷的栅栏掠取着他的温度,寒意顺着掌心蔓延到胸口,四肢愈加冰冷。
裘父自那场大病之后,本是要送回瑞士修养,奈何实在放心不下裘靖和公司,所以就住进了医院的疗养区,于是家中的佣人都被他遣走,就连陈妈都被他安排到父亲身边,偌大的家里,除了钟点工定时来打扫卫生外,空无一人。
推开卧室的房门,迎接他的是日复一日不变的清冷,柔软厚实的地毯吸纳了沉重的脚步声,透过窗外投进的淡淡月光他缓缓走到落地灯前。“啪!”随着一声轻响,晕黄的灯光铺洒下来,目光所及之处是空空如也的沙发,心底的那个角落又开始无休止的疼痛起来。
这一年多以来,他没有睡过一个踏实的觉,在面对公司一波又一波的打击时,他忍住了,在面对父亲的病危通知单时,他忍住了,然而每一天当他撑着面具应对完外界的一切,当他一次又一次挽回巨额损失、平定不堪局面,精疲力竭回到家中,当他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没有一丝光亮的卧室、他觉得自己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会在只有一把牙刷一个漱口杯的镜子前,刷着刷着就红了眼眶,会在早晨起床时看着另一半冰冷的床铺失去了起身的力气,会在空无一物的梳妆台前流连不去,会在半敞开的厨房门口一站半天,仿佛那个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还未曾离去。
家仿佛成了一个他惩罚自己的牢笼,即便知道每日踏进家门便是惩罚的开始,也依然不舍这曾经有过她气息的房子,午夜时分坐在寂静的琴房里,思绪无法控制,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仿佛就在眼前。
“靖,或许我不能成为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那个人,但我肯定自己一定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那个人。”
“靖,你说我们的宝宝会长成什么样子,你说我们给他们起什么名字好?”
“靖,你快摸摸看,宝宝刚刚踢我了。”
“靖,孩子没有了”
“……我们离婚吧!”
然而这样的折磨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当他以为这样的结果仅仅是因为他的那句“误会”而造成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一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泡芙做好准备开始恢复正常更文状态,不会再半年更一次,也不会一个月更一次了,亲爱哒们继续关注吧!
------------
第六十六章 撕开真相的面纱
第六十六章撕开真相的面纱
美国洛杉矶
“abbott,刚刚那个是谁,”裘靖觉得方才从书房门口走过的身影有些熟悉,不由下意识的问道
身旁金发高鼻蓝眼标准美国人长相的abbott将桌上的文件小心收好,一口为了追求老婆而练就的流利中文脱口而出,“哦,应该是我给悦请的中国看护,能力还不错,悦说她很满意。”
今天应生意伙伴加好友abbott的邀请,裘靖到他家中做客,一来看望他刚刚生产完的妻子林悦和孩子,二来将这季度的财务报表带来给他过目。
合上抽屉,abbott抬头望向好友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嘛?”
微挑了下眉,裘靖收起脸上略带疑惑的表情,随口道:“看来你对悦真的相当宝贝,还专门请了个中国看护。”
说到爱妻,abbott立马就来了劲,张口便是滔滔不绝
“那是当然,悦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尤其经历过生产以后,要我说你们东方人的身体状况跟我们西方人真的没法比,她的妈妈,哦神烬!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丈母娘,她跟我说女人的月子一定要好好坐,不然会留下什么病根,如果我还想悦再给我多生几个孩子的话,就必须把她的月子给伺候好。对说的是伺候,咳咳要知道我一大男人,哪会懂这些。
靖,你要知道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追到悦,又花了一年的时间她才答应嫁给我并且愿意跟着我定居在洛杉矶,我当然得好好待她,既然坐月子是中国人最讲究的事情,而美国这边的医生也不懂要如何给女人坐月子。那我只有请个中国的专业看护,自然知道怎么给悦最好的照顾,刘烟人不错,是一个朋友推荐给我的,我和悦都挺满意的。”
“刘烟?”惊讶划过眼底,他想起来是谁了,她怎么会在美国,怎么会在洛杉矶,心底里隐隐泛起一丝疑惑和不安。
“对了abbott,如果你打算按照中国的习俗给孩子办满月酒的话,不要忘了叫上我,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站起身,面上没有流露任何情绪,裘靖笑着拍了拍abbott的肩膀,打算告辞。
abbott将他送到花园门口,两人握手告别,裘靖抬头望了眼别墅二楼的阳台,落地玻璃后一身白衣的女子视线刚刚与他相触,便仿佛是被吓到了似的,触电般背过身去。
心下疑惑更深,坐进车里,裘靖拧着眉头交代道:“eddie,告诉金秘书我要一个叫刘烟的人这几年的资料。越快越好!”
“好的,裘总”
…………………………………………………………………………………………
“嘭”一声巨响,坐在不远处的eddie被惊的一个哆嗦,抬起头来,只觉眼前一阵风刮过,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似乎还在隐约颤抖,抚了抚镜框,eddie没敢追上去,此刻他的危机意识陡升,直觉告诉他这时候追上去,多半死无全尸。
大门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内,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孤零零散落着几张资料
一路疾驰,不过一个礼拜的功夫裘靖再次来到了abbott的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让他焦躁的情绪得到缓解,而心里的不安与忐忑却愈加浓重,刘烟为何会在那样的时间出国,她账户里突然出现的一笔数额不菲的款项从何而来,现在回头想想,那段时间他和芷渝共同的投资经理人曾告诉他,芷渝抽出了一笔不小的资金,而那时的自己似乎从未在意。现在看来难道是有什么关联。当时诸多细节,此刻细细回想顿觉疑点重重。
abbott非常奇怪这么短的时间好友的再次拜访,将人迎进家里,问明原因方知,竟然和家里请来的看护是旧识,看他此番一副不像叙旧的架势,想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很是知趣的将两人安排到了少人经过的偏厅,让佣人备好茶点便离开了。
不大的偏厅面朝别墅的后花园,阳光透过干净的落地玻璃铺满了大半个会客厅,身材修长的男人此刻正背光而坐,低垂的眼睑纹丝不动,唯一能辨别出一些的是那双交握着放在桌上的手,此刻这双因为过分用力而青筋毕露的手正难以控制的颤抖着。
刘烟害怕极了,当年为了躲避自己好赌成性的大哥,她带着母亲好不容易在梁芷渝的安排下来到美国,辗转了几个城市,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专业在当地找一份医生的工作养家是不成问题的,然而谁知道,来到美国后才发现,这里的医院根本不承认她的学历以及工作履历,想要在一所正规的医院工作,必须要重新参加当地的职业资格考试才可以,她在中国所持有的一切优势到了这里,完全成了零,身上所带的钱财很快就所剩无几,捉襟见肘。生活一下子陷入困境。
迫于无奈她只能在拥有华人较多的地区开始做起了类似保姆的工作,机缘巧合因一位雇主的妻子突然在家中生产幸而她及时处理,帮助其顺利的生下孩子,并一直照顾到孩子满月。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找到了可以生存的方式,因着中美文化生活的差异,她开始寻找华人家庭,尤其拥有孕妇或婴儿的家庭担任类似于医疗看护、保姆之类的工作,凭着曾为医生的经历,渐渐也作出了口碑我的主神妹妹。
三个月前她被以前的雇主介绍到现在这户人家,照顾即将生产的女主人,待遇优厚,雇主又客气温和,她原本还很是庆幸,然而一个星期前当她在雇主家里见到这个熟悉的身影时,她知道一切都隐瞒不了了,也不想再继续隐瞒。
以这男人的精明怎会不奇怪自己远渡重洋的原因,当年的发生那样的事情虽不是由她造成,然而若非当初参与了那样的欺骗,后来的事情或许就能够避免。
在急匆匆带着母亲离开后,她的内心也日夜被后悔跟愧疚所折磨,从医者要违背自己的医德作出那样的事情,不但帮着残害了那小小的生命,还共同成就了一个极其可怕的谎言,而后由着谎言衍生出了一系列的事故。或许她只是整件事情里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所造成的伤害。
想到这,刘烟惊恐害怕的情绪竟渐渐淡去,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对自己曾犯过的错误,不用再被内心道德的皮鞭鞭挞。她陡的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深深的弯下腰
“裘先生,对不起!请您原谅我!不论当年的我有怎样不得已的理由,都不应该违背一个医生的医德作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直起身子看着眼前依然端坐在桌前的男人,刘烟做好了面对一切指责或是唾骂的准备,然而男人只是双眼通红的瞪视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喉结急速的上下滑动,少顷,嘶哑破败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你可以向我祈求原谅,可我呢?我要去向谁祈求原谅?”
“裘先生,裘......”
刘烟以为当自己吐出真相时,所要面对的一定是排山倒海般的怒火和让人无地自容的难看,然而此刻她只能惊诧的看着这个男人以着不稳的步子一点一点像门口挪去,那从来挺直的脊背仿佛瞬间被巨石压垮了一般,那股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令她不由想要上前两步搀扶。
扶着门框,裘靖只觉得脑海一片混沌,耳内嗡嗡作响,外界的声响丝毫进不了他的耳朵,胸口疼痛难忍,心口处似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扎了进去,用力翻搅再被猛的拔出,带着血肉横飞的剧痛。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原来芷渝的身体并没有因为那场流产而造成不孕。甚至连那个孩子都是她自己吃药流掉的,扪心自问当时的自己难道就不曾有一刹那的怀疑,怀疑那孩子的逝去是跟矜涵有关?如果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那当初心心切切全世界到处寻找妇产科权威的自己是为了什么?那当初自己和矜涵为了顾及芷渝而做出的一切牺牲又都是为了什么?那句造成悲剧的话又是为了什么?
难怪,难怪在父亲身体好转之后,芷渝就跟报社申请驻外了,难怪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再也难以见到她一面,即便见面也是一脸的别扭与尴尬,原本以为只是单纯的自责,自己还曾宽慰过她,却不知背后竟隐藏着这样的骗局和计谋。
自己是有多么可笑,共同生活了10年,曾经那样善良纯净的女孩,那个捧在手心里呵护了整整10年、爱了整整10年的女孩何时变成了一个心思歹毒,狠辣到可以亲手毁掉自己骨肉的人。
那个曾深深爱着自己的人啊,到底是用了怎样宽容的心、怎样浩瀚的深情去接纳容忍这个一心算计着想要逼她离开自己的人,只因为这个人是自己呵护了10年的妹妹,只因为她是自己曾深爱过的人。
“呵......”
“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耳边传来悲戚的苦笑以及这句破败不堪的低喃,刘烟视线里最后留下的是一道佝偻着身躯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
------------
第六十八章 安逸生活的终结
第六十八章 安逸生活的终结
英国南部十月的天气还有些许闷热,一场不过十来分钟的小雨带来了丝丝清凉,夹着些许潮湿的水汽,一阵微风透过开着的窗户轻扬起淡黄色的窗纱潜进这件雅致的琴房。
只见琴房里,一架黑色施坦威钢琴前正襟危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孩儿顶着一头柔软微卷的黑发,蓬松的刘海下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翘起可爱的弧度。
苹果般粉嫩的脸颊有着孩童特有肉嘟嘟的婴儿肥,红润润的小嘴轻轻抿着,嘴角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此刻小小的脑袋随着音乐正轻轻晃动,全然一幅身心投入的模样。
笔挺的白色衬衫外是一件相当精致的灰格马甲。搭配同款的灰格小西裤加上一双贼亮的黑色小皮鞋,一身标准的英国范儿衬的小孩儿绅士极了。6岁上下的年纪却透出一股超越年龄的静怡气质。
此时一首相当有难度的《喷泉》 正从小孩儿看似柔嫩却极有力度的十指间流淌而出,虽然感情表达还稍有欠缺,但是音色相当饱满,且演奏足够熟练流畅,如果不去看那端坐在钢琴前的小人儿,闭上眼很难想象这样具有一定难度且优美的旋律是出自那么小的孩童之手。
年今言无声的站在琴房门口,静静的聆听着愉悦动听的旋律,长途旅行的疲惫似乎就在这短短数分钟内被慢慢冲淡,心底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柔软渐渐绕满全身。
乐曲已近尾声,小孩儿缓缓睁开眼睛,娃娃般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璀璨如星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如浸透在泉水中的墨色琉璃。透着无尽的光彩。然而当小孩儿敲下最后一个音符时,那因为音乐而点亮的光彩却转瞬即逝。
蒜苗高的小人儿收回白嫩的手掌,严肃的放在膝盖上,小小的脑袋习惯性的垂了下来。仿佛刚刚弹奏出那动人乐章的并不是自己。
像是被温热的水泡软的棉花一般,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心酸的疼惜爬山心头。年今言深深吸了口气压下那此时对他来说多余的情绪,以一种温柔到极致的嗓音轻轻唤道:“唯唯,uncle来了。给你带了礼物哦!”
乍然听到声音,小孩儿猛的转过身来,原本平静的漆黑眼眸里闪过无法掩饰的惊喜。身体迅速做出反应,两手一撑熟练的滑下琴凳,唯唯像个归家的小羊羔般投进此刻朝他展开双臂的男人怀里。
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叽叽喳喳的询问、也没有兴奋的索要礼物,只是乖巧的埋在那熟悉温暖的胸膛里,用稚嫩的嗓音软软的喊了声“uncle”。
只这一句“uncle”年今言只觉的自己似要被融化一般红色生死令全文阅读。
“乖!跟uncle去客厅吧,uncle给你带了很多你喜欢的东西!”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小孩儿柔软的黑发,泛滥的温情几近淹没他,年今言只觉恨不得能再多付出一些多给与一些。
当矜涵结束私教课程,匆匆赶回家中时,唯唯已经趴在男人厚实的肩头睡着了,轻轻将孩子放进床铺盖好被子,又小心的掩上房门,两人回到书房。
“要来杯咖啡吗?上个星期安佛儿托朋友从牙买加带了些正宗的蓝山咖啡,”得到肯定的答复,矜涵打开特意买来的虹吸式咖啡壶,开始装水、钩好滤芯、点火。一系列操作相当熟练。
其实平日里这台咖啡壶的使用频率并不太高,矜涵还保留着在国内时喝茶的习惯。所以这台咖啡壶只有在某个人来时才会发挥它的功用。六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六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六年也令两人之间的感情升华到了另一个高度,胜于朋友已成亲人一般。
当年因为有年今言的帮助,矜涵顺利的离开a市隐居到了英国南部的这个小镇,这个人口不足一千的小镇环境极其优美,因受世界上最大的一股暖流墨西哥湾暖流的影响,这里虽然冬季也会飘雪但是基本上算是冬无严寒,夏无酷署相当适宜居住。
除此之外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尽管风景优美。但小镇的知名度并不高。少有外来客到这里观光,小镇居民的生活因此甚少受到打扰。于是这镇上的居民都保留着温和淳朴的本质,人们自成一格的悠闲生活方式很得矜涵的喜欢。
如今,她在这座小镇唯一的一所中学里任音乐老师,每周只有三节课,课业相当轻松的她私下里也带了两个在钢琴方面具有一定天赋的孩子,当然她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学生那便是她的儿子―“唐忆唯”
放松全身的肌肉,卸下内心的疲惫。年今言放任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接过矜涵递来的咖啡,凑近深深的嗅上一记,那浓郁的咖啡香沁入心腹,小心的抿上一口,蓝山咖啡特有的浓郁、均衡、富有水果味的甘醇感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满足的叹息一声,他觉得没有什么能比此刻喝上这样一杯咖啡来的更加幸福。
“矜涵,你这煮咖啡的手艺越来越厉害了,若有一天开家咖啡馆想来定是门庭若市啊!”
抬头看向坐在吧台边的女子,灯光下那侧脸显的分外柔美恬静,每次坐在她的身边好像都能获得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暖的力量。那股力量会抵消掉他所有的疲惫与负面情绪,仿佛只是这么简单的同处一个空间就能让自己活得极大的满足。
垂下眼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年今言对于自己这样的心态很是无力却也不打算控制。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喜爱并没有因着她婉转却坚定的拒绝而消失,也没有因着时间的流失而渐淡,反而随着了解的深入而愈加浓烈,只是那种渴求渐渐变的不再急切,似乎得到回应已经不再是他所追求的目的。给予她们母子尽可能无负担的呵护成了他这么多年来努力做着的事。
伸出纤细修长的手在灯光前轻晃了下,矜涵笑着打趣道:“你忍心让我这双弹钢琴的手专门去煮咖啡吗 ?”
因着这么多年的相处,面对这个真心对待自己呵护自己,甚至从某方面来说给与了唯唯如同父爱一般关怀的人,她早已卸下所有心防,敞开心扉用最真实的自己接纳这个人,不是不懂他的给与、不是不懂他的真情,不是不懂他所盼所求。
六年来不管他的事业有多么忙碌,每一个节日、每一个特别的日子他都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他给与自己的何止是朋友间的关爱,对她而言他已是胜似亲人的存在。看着那想要掩饰却仍不小心透出些许深情的湛蓝眼眸,矜涵只觉得一股酸疼直冲鼻端。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不想给对方增加感情的负担,年今言体贴的移开视线转移了话题
“唯唯最近怎么样?治疗有好转吗 ?我今天发现小东西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棋人物语。”尽管他给唯唯请来的专职治疗师瑞查每个月都会向他汇报治疗进展,然而他依然不能完全放心。
说到唯一的儿子,矜涵面上轻松的表情瞬间隐去。六年前的那场意外经过医生的努力最终挽回了一个孩子的生命,哥哥唐忆唯活了下来,然而妹妹唐诗唯却还没有离开母体便已经坠落。当时的她看着睡在保温箱里的唯唯,眼泪止不住的流,一面感激老天的慈悲让她至少还留住了一个孩子,一面又怨恨老天的不公,为何要带走她的另一个孩子。
在国内小心躲避着那人的寻找并花了大半年时间调养好了自己和孩子的身体,在家人以及年今言的配合下,带着孩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英国的这个小镇。
就在她平复了心情,以为日子终于可以稍稍稳定下来。然而一年多过去了,就在唯唯快两岁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唯唯不喜欢说话、不喜欢交流、不喜欢玩闹,不喜欢小孩子应该喜欢的一切东西,小一些的时候以为只是孩子的个性问题,还曾经为了孩子的过分乖巧而心疼,然而却忽略了背后的真相。那个可怕的病症名词猛的袭来,狠狠砸在心上直叫人喘不过气。
原本抱着的侥幸心理最终还是落了空,在经过了一系列专业检查后,那个惧怕的名词落在了唯唯的身上――儿童孤独症谱系障碍
然而不幸中的万幸是,医生在确诊了病症的同时也告知矜涵,就孩子的症状来看情况并不算严重,因为发现及时孤独症越早认知、早干预、早训练,病症就能得到不同程度的控制和改善。
于是从那一日起,瑞查这位国际鼎鼎大名的儿童孤独症专家成了唯唯的专职治疗师。年今言甚至为了唯唯在小镇上建了一间专门的治疗室,并请来专业的中医师给唯唯进行了经络穴位按摩、中药、针灸。
在中西医的共同努力下,唯唯终于在三岁那年开口喊了妈妈。治疗依然在继续着,虽然跟小时候比已经好了很多,但是矜涵的担忧始终无法停止。
小小的唯唯口齿不够伶俐、性格异常孤僻,在这个小镇上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同龄人都不太愿意跟这个少话又孤僻的孩子玩在一起。
然而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就一定会打开另一扇窗,唯唯平日里看起来总是那么安静,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注意,甚至是她这个母亲有时都很难得到他的关注。
然而三岁那年,唯唯突然对钢琴产生极大的兴趣,小小的一个人儿竟然乘大人不在爬上了对他来说还有些高的琴凳。等到矜涵接完电话回到琴房时,被里面传来的叮叮咚咚的声音给震在了门口。
那断断续续一听就是用一根手指敲出来的声音,在她细细听过后,惊讶的发现竟然很像昨天晚上她给唯唯唱的安眠曲曲调。
眼眶陡的酸胀起来,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要从里面涌出。半响抬手拭去眼角的湿热,矜涵展开笑脸迈了进去,于是从那一刻起母子俩找到了一种自然而和谐的相处方式,一个共同的爱好使得他们的感情愈加亲密。
唯唯对她的依赖也越加浓厚。矜涵有时夜里醒来会紧紧抱着怀里的儿子落下感恩的泪水。钢琴不只给了自己努力生活下去的动力,也给了自己和儿子共同展开未来生活的机会和希望。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唯唯的病始终是她心底里最深的担忧,孩子一天不能独立生活,面对社会、她身体里的那根弦就一天不可能放松。
看着眼前那低垂的颈项,略带愁容的精致面容,年今言觉得心疼极了,恨不能再多分担一些。
“带上唯唯跟我回伦敦吧,那里的医疗环境和设备比这里好上太多,美国的波特教授近期要到伦敦来进行医学交流,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我已经托朋友帮忙跟他预约了时间,下个星期我想让他给唯唯再做一个全面检查。所以……矜涵你就当是为了唯唯,跟我回伦敦吧”
低哑醇厚带着浓浓关怀的嗓音,这个男人总是赶在前面想到自己所想,做到自己该做的,抬起头,男人说话间已经离开沙发来到面前,近190的身高即使半蹲着,也与坐着的她差不多一尘惊天。
那双蕴着脉脉浓情的似大海般深沉的眼眸就在面前,矜涵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样一个人的倾心相待。
不是没有动摇过,每当看到唯唯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曾想过,要不就这样吧。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份感情自己除了顺应已经想不出其他报答的办法。
然而每当产生这样的心情时,一张同唯唯像了7分的脸庞就会骤然浮现脑海。该恨的不是吗?那个自己为之付出所有掏空一切爱恨的男人。
那个顶住了唐家凶猛报复的男人,那个疯了一般四处寻找自己的男人。那个让自己无数个夜晚泪流不止的男人。
怎么办?即使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连,可是唯唯,这个融合了两人血脉的结晶,时刻提醒着她,那个男人的存在,提醒她曾和他有过的所有纠葛。即使不想回到过去想要重新开始,可是心底里的那个人影就算些许模糊但却牢牢盘踞在那里。
无法摆脱过去的自己、无法献出完整感情的自己,根本不配和今言在一起。那对他来说是一种亵渎、更是一种伤害。
来到英国的第二年,大哥唐子谨给她寄来了一份信,当她看完这封信时,只觉得全身冰冷,手脚麻木,甚至于连将信纸折起塞回信封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她以为自己会哭,然而当真正抬手抚上脸颊时才发现竟没有一滴泪流下。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眼泪不是悲伤的唯一表现,原来人真的可以痛到连泪水都瑟缩着无法溢出。那一刻她相信自己不可能再给予原谅。那一刻她真正体会到了恨的滋味。
一场骗局、一个谎言令她失去了她最珍贵的孩子,也彻底毁掉了她的生活。
抿了抿唇,收回飘远的心神,矜涵垂着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开始纠结起来……
“回伦敦?我怕……你知道他在伦敦近期又收购了一家金融公司,我……”
裘靖全世界疯狂找寻自己的行径毫不掩饰,家人也未曾隐瞒。因着她跟年今言的关系,裘靖始终紧盯今言,英国是他的大本营,裘靖不曾放过任何可能,然而今言的防范措施做的极其细致,加上唐家的配合,时不时丢出些许烟雾弹误导某个已经无头苍蝇般的男人,矜涵的行踪竟然在六年间得已一直隐藏。
如今那个疯狂忙乱的男人已经渐渐沉淀了下来,盲目寻找不只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反而让他被希望后一次次的失望折磨的精疲力竭。
于是除了任在多方打探外,紧盯唐家跟年今言的行踪动向成了他的固定项目。英国伦敦也在他多年的努力下,终于渗透了自己的势力。他相信只要不放松终能找到他想找的人。
伸出手,很想抚一抚那垂落在眼前锦缎般的长发,然而终究是捏了捏拳头按捺下心里的渴望。
“矜涵,六年了,够了!你们母子不欠他什么,真正应该感到愧疚和不敢面对的应该是他,跟我回伦敦吧!或许回到a市更好,如今的你应该有勇气面对过去,解开心结开始全新的生活。”
一个有你有唯唯有我的全新生活,这一句是他多年来埋藏在心底最衷心的期盼,然而此刻的他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抬起头,忽略心中突然泛起的阵阵不安,矜涵不想在眼前的这双充满期待的眼里再看见失望,她轻轻的点了下头
然而此时的两人不知道,安逸的生活终将被打乱……
------------
第六十九章 巧遇
第六十九章巧遇
“吱――”尖锐的刹车声陡然扎进耳里,正坐在后排翻阅股权让渡协议的方硕因为急刹后的惯性差点撞到前排座椅。
不悦的收起手上的协议正待开口询问原因,司机小张却慌乱的冲下了车去。一见这情景不由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别是撞上了什么人,于是也匆忙打开车门一探究竟。
绕过车身,只见车头前的地上跌坐着一个约莫6、 7岁的小男孩,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圆嘟嘟的下巴望去,大约是因为受到了惊吓皮肤煞白一片,放在膝盖上的小小手掌紧紧的捏作一团,害怕的不停颤抖。
心里猛地一沉,糟糕、不但撞到人了,撞的还是个孩子,方硕一个大步走到小孩儿跟前,拍开显得有点语无伦次的小张,顾不得其他赶紧蹲下,一边轻声安抚小孩儿,一边想要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明显的外伤,然而面前的小男孩儿十分不配合,不管他问什么都不抬头也不开口,想要伸手摸摸孩子是否有外伤,却遭到对方极端的排斥。
就在他跟司机小张万分无奈,打算打电话求助警察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口中焦急的问道:“唯唯,你怎么了?”
高挺的男人蹲□子一把将小孩儿抱起来搂紧怀里。说来也奇怪,刚刚还扭动着身体竭力挣扎的孩子此刻如同一只乖巧的小兔子,一下子就依偎进了男人的怀里。
方硕一看想来这应该是他的父亲,连忙站起身,抱歉的走上前询问孩子的情况,只见男人小心摸了摸孩子的全身,然后又低头凑到那肉嘟嘟的小脸边低声问了几句,那孩子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一动不动的趴在了男人肩头。
询问了一边的目击者以及自己的司机,知道是孩子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并不是自己的车子违规,而且看起来车子并没有撞到他。方硕心里着实松了口气,然而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本着负责的态度,他还是在男人想要带着孩子转身之际,匆忙上前拦住了对方。
“先生,您是孩子的父亲吧,真的很抱歉吓到了他,您看是否需要去趟医院,给他做个检查,也好让大家放心?”因为刚刚自己的碰触明显被排斥,他也不知道孩子是否受到了什么身体上的损害,于是真诚的提出这个意见。
正待离去的男人抱着孩子回过身来,看了眼面前一脸真诚的男子,安抚的拍了拍怀里的孩子,小家伙不安的扭了扭身子,他知道小东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一贯讨厌跟陌生人的接近。
微扬嘴角,男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客气的拒绝了
“不用了,孩子只是受到一点惊吓,我刚刚问过他了,他说只是摔倒在地上,你的车子并没有撞到他。谢谢你的关心,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先生,您稍等一下” 眼见对方拒绝了自己的好意,方硕也不强求,只是反身回到车里取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如果孩子有什么问题务必跟我联系,我会承担一切费用地狱美术馆。”双手递上名片,方硕此刻的诚恳实在令人难以拒绝。
如此男人不好再做推辞,伸手接过那张印着暗纹的精致名片,俊朗的面孔在扫过名片上的信息时,陡的掀起一丝波澜,但又被极快的敛去,短短几秒方硕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两人客气了几句后,他便目送男人带着孩子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回身准备上车之际,那原本埋在男人肩上的孩子突然抬起头朝他望了一眼,然而就是这抬头的一个动作,却让他看到了小孩儿的面容。
“那不是……”
吃惊的忘了合上嘴巴,他傻傻的在马路边站了许久,直到司机忍不住上前提醒才反应过来。
回到车里,方硕陷入了沉思,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脸孔,难道是……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自己心里的猜想,方硕回忆起自己问到那个男人是孩子的父亲时,对方并没有否认,那也就是说他是孩子的父亲无疑,可是那张相同的脸又如何解释,难道只是个巧合?
司机小张经过刚才的事件,此刻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开起了车。就在他扫过后视镜时,却发现自家领导这会儿既不看报表也不说话。小张猜测不会还在为方才的事情担忧,加上他很不能理解领导最后给出名片的行为,于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方总,刚才那孩子明明没被碰到,他父亲也说了没什么问题,您为何非要给他孩子做检查,还把自己的名片给他,要知道现在这个年头,一点点烦人的小事,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您怎么还不怕麻烦的往上凑呢?万一回头要是被讹上了可怎么办?”
听到这番话方硕暂停了自己的思考,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张啊,你还是对有些东西了解的太少。这里是哪儿?这里是可是英国伦敦,在伦敦最不缺的是什么,那就是有钱人、可是在这里有钱人也不算什么,有身份的人才最是难得。
你恐怕没有注意刚才那对父子的一身行头吧,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孩子身上从里到外的一套衣服至少是你小半年的工资,更不要提他爸爸了,“凯恩.罗达”的高级成衣定制西装,意大利“亚伯拉罕”家的纯手工小牛皮鞋,还有他袖子上的那对袖口更是价值不菲,只因为那是jacob&co家2013年度的限量版,全球只有10对。
这些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要知道凯恩.罗达一年只接待5位客人,一套成衣的精致程度光量身体各项尺寸就需要花费一天的时间,更不要说制作了,至少需要三到四个月才能完成。
而“亚伯汗拉家”可一向是只做各国皇室和国家领导人生意的。普通的富豪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所以……
在方硕刻意的停顿下,早已是目瞪口呆的小张,结结巴巴的庆幸道:“天、天那!还好没有碰到那个孩子,不然把我卖了也赔不起他一个手指啊。”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竟然惊出了一头冷汗。
“哎!别紧张!”伸手探到前座方硕安慰的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同时解释道:“还有之所以后来我会表现的很积极,一方面当然也确实是担心那个孩子,另一方面像他这样一看不只富有且还极其尊贵的人,如果可以有机会结识,说不定对我们裘氏今后在英国的发展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益处呢?”
透过后视镜,里面是小张毫不掩饰的崇拜眼光:“方总,裘总重金挖您过来果然是做了一件最英明的事,这样的情况下您还能想到光公司,我真是太佩服您了。”
“哈哈......小张,我看中的可不是裘总的“重金”而是他这个人,他临事的胆识和果断作风、他处理问题时的从容和干练,应该说他的人格魅力才是吸引我加入裘氏的关键所在。”
靠回到座椅里,方硕重新拿起手边的协议打算在抵达公司之前再详细看上一遍,于是车厢内恢复安静,平稳的驶往目的地。
………………………………………………………………………………………..
位于伦敦切尔西区的一桩别墅内,矜涵小心的摸了摸儿子的脸蛋,一边柔声询问着:“真的没有不舒服吗?有没有哪里痛,有的话一定要告诉妈妈,还有再也不能这样吓妈妈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你让妈妈怎么办?”
说到这里,已是忍不住一把搂住怀里的小家伙,矜涵想着今言说的白天发生的事,只觉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超级机器人分身最新章节。
原来白天年今言带着唯唯去selfridges购物,在今言刷卡结账的时候,唯唯竟然被一副油画吸引,跟着拿油画的人没头没脑的就离开了,等今言发现并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差点被车撞到的那一幕了。
将唯唯哄睡以后,矜涵从厨房端来咖啡跟茶前往书房,推开门只见那人正倚在沙发上,手中捏着一张精致的名片。
“怎么了?这是谁的名片?”
将特意冲泡的咖啡递了过去,转身捧着自己的茶杯窝进对面的沙发里。瞧着对方一脸若有所思样子,不由好奇问道
“没什么,是今天差点碰到唯唯的人留下的,说是孩子要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他。”
随手将名片揣入口袋,年今言刻意隐瞒了名片上所透露的重要信息,能够让她带着唯唯随自己回到伦敦,已经足够他开心的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此时身在伦敦已经令她非常不安了,而今天唯唯竟然这么巧的会跟裘氏的人碰上,这样的事情怎样都不能再让她知道,如果知道了除了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烦恼,更加不安外没有任何意义。他想过了如果有些事情注定躲不掉,那该来就来吧!拖了这么久早点解决未尝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年今言更肯定了自己的做法,不想让她担心,于是很自然的转换了话题
“虽然给了我他的名片,但是肯定肯定用不上了,我已经带唯唯做了检查,汉诺德医生说除了受到点惊吓,身体上什么问题都没有,”
“哦对了说到检查,正好跟你说一声,星期三波下午四点特教授的飞机抵达,皇家伦敦医院的人会去机场接他,为表礼貌我也会随行。
另外我跟教授约的检查时间是周五,但是不巧我今天才得到消息,周五那天我必须去一趟曼彻斯特,那边的印刷厂出了点问题,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交代过了,默克会陪你们去见波特教授。我也会尽快解决事情赶回来。”
“这一次又麻烦你了,今言”这样的事情已经多少次了,他总是替自己做好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总是一副轻松简单的样子。
就如同这一次。想要跟业界最好的孤独症专家约诊,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尤其还是在学术交流这样繁忙的背景下,然而从今言的嘴里说出来似乎这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矜涵知道为了促成这件事,他在背后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心中有种难言的感动,那情绪令她完全不知如何表达,垂下眼,敛去眼里的感激,她知道他要的不是这些,可是让她很为难的是他想要的她自认现在还给不了。
“好了,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皇家音乐学院进行面试吗?睡个好觉,明天才有精神啊!”
“嗯!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无奈的收起心中的烦闷矜涵道了晚安回房休息去了。
目送纤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年今言再次抽出口袋里的那张名片,手指对着上面的一行字轻轻弹了一下,低声自语道
“看来该来的很快就会来了!”
------------
第六十九章 一个意外的消息
第六十九章一个意外的消息
裘氏旗下凯盛酒店26层的宴会厅里,正在进行一场庆功宴,奢华的红地毯铺满了整个宴会厅。头顶上方是精致的水晶吊灯,巴洛克风的精致餐桌椅前坐着裘氏集团的整个高层核心团队,。
“各位,这一年很快就要结束了,在即将迈入新年的时刻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们集团的整个海外收益在今年又迈上了一个新的高峰,根据核算光海外这一块,目前已经占到了集团总收益的百分之三十,而这些仅仅不过花了两年的时间,我很高兴,由衷的高兴,因为拥有你们这些充满活力、能力卓越的年轻人,我们的集团才能在商界的狂风骤雨里屹立不倒,越加出众。谢谢你们、来!我先饮为尽。”
裘靖此刻站在桌首,端起酒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这么多年来,除了寻找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外,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扩大版图,开展事业当中。
如今通过自己以及整个团队的不懈努力,他如今可以说已经站在了商界的巅峰,裘氏集团在短短六年间快速跻身全球500强,而他个人也早已是福布斯排行榜的常客,可这些光环并不能给他带来真正的快乐,事业心虚荣心得到的满足极其短暂,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财经频道播放着自己的访谈,电视里那个神采奕奕、口若悬河的人仿佛不是自己星耀香江。
那一刻多希望身边有一个可以分享自己成功和喜悦的人,对于家庭的渴望每分每秒折磨着他。
按照惯例每年公司都会以旅游做为派发的福利,然而他只参加过一次便再也不愿同去,那些携家带口的下属们,那一张张写满幸福、喜悦、满足的脸孔。都令他不能直视。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后悔药,他愿用一切去交换,只因再也不想夜半醒来对着那一半冰冷的床铺发呆。可惜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你后悔就可以重来,不是你想就能得到。
“裘总,今年公司还是派发旅游作为福利吗?”资源管理部的一名副理酒足饭饱之际忍不住问道。
一旁的同事顶了顶他的肩膀笑着调侃:“哎呦,难得我们肖副理不关心年终的荷包问题,倒是关心起旅游福利来啦?”
有点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耳朵,肖副理的脸上忽的飘来一朵红云,有点尴尬的解释道:“那什么,还不是我家的小姑娘,去年带她一起参加公司的旅行,谁知道一次旅行就煞到了韩总监的儿子小东,回家了还老是惦记着,小东哥哥小东哥哥的。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这不又快到年底了,最近天天在家问我,知道今天公司有这么个聚会,还非得逼我一定得问出个结果来。”
话音一落,满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肖副理家的小姑娘,上一次集体旅游时,大家伙算是见识到了,8岁不到的小丫头片子,顶着一头俏皮的短发整个一人来疯,谁逗她她都搭话,稀奇古怪的回话经常让人忍俊不禁,大伙还奇怪肖副理如此安静内敛的性格怎么生了个这么假小子一样的闺女,可奇怪的是小丫头一碰上韩总监家的韩小东,人小姑娘立马变身,是既不乱跑了也不乱跳了,眨巴个眼就成了标准的大家闺秀。
瞧着大老板一脸疑惑的表情,金秘书笑着把当时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裘靖听罢不由露出了一丝艳羡的表情。
“那今年全体人员就一起去日本迪士尼吧,小孩子一定都喜欢,要是有女朋友的也一起带上,我们也要适当的放松自己,找找童真的感觉吗。此外我宣布今年大家出行的所有费用我个人全部包了,以犒劳你们这一年的辛苦。”
“不过……”裘靖故意坏心的停顿了一下,果然一旁年纪最轻的hr经理小尚忍不住追问道:“不过什么?”
笑着拍了拍衣服口袋的位置,裘靖打趣的回道:“出行的费用我包了,可购物消费的钱你们可得自己掏腰包了。”
其实原本今年的打算是带着这帮智囊团去美国夏威夷度假,但是听了金秘书刚刚说的那些童趣的事情,心陡然就柔软了下来,如果是小孩子们的话,应该会更喜欢迪士尼这样的游乐园吧。
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帮子的员工可乐坏了,自家老板的身价那可是杠杠的,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常客,这下可算逮着机会,餐桌上家里有孩子的这会儿都忍不住打电话回家报告这个喜讯了。
看着一桌子热热闹闹的员工,看着捂着电话机正跟孩子说的热乎的肖副理,裘靖刚刚还挺愉快的心情很快沉了下去。
一场热闹的庆功宴终于在午夜时分结束,一众员工都渐渐散了,方硕将大老板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小心将他搀扶出电梯。
“金秘书,你去开车我们送裘总回去吧,我看他今天喝了不少。”
“好,你等我一下。”
两人合作无间顺利将人送会婺林路的家中,裘靖的家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每一次来都不太能适应这里的清冷,像是故意的一般,一个不像是家的地方,没有一点人气的地方地狱美术馆最新章节。
给已经睡过去的男人盖上被子,调好空调,方硕小心的掩上房门退出了卧室。转过身,只见平日端庄的金秘书慵懒的靠在楼梯口扶手上“要去喝一杯嘛? ”
“好!”没多废话,金真雅将车直接开到了一家名为“颓”的私人pub。
“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我以为……”方硕松开领口的衬衫纽扣,挽起袖子露出健硕的小臂,环视了一下pub的环境有些意外。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带你去“黑雾”那样的pub。”把一头白日里盘的相当严谨的发髻拆开,金真雅拿下眼镜,甩了甩卷曲的长发,少了鼻梁上的遮挡,那一如水明眸竟然荡漾着令人难以直视的艳光,慵懒的卷发配着端庄的职业套装竟然有一种极其冲突的美。
视线慌忙移开,方硕忽略心头一瞬的异样,握拳凑在唇边掩饰的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喝点什么?今天我请客!”
“当然是你请客,这次伦敦的项目能顺利完成,最大的功臣可是你,我们大方的裘总一定已经让你的荷包鼓到塞不下了吧,所以你好意思让美女掏腰包嘛?”
将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金真雅帅气的打了个响指招来waiter “ hennessy extra”
“ok!稍等!”片刻的功夫,英俊的waiter送来一份hennessy extra
在方硕略带惊异的眼神下,金真雅往白兰地杯里注入了四分之一的量,然后用自己的手掌呵护珍宝般的温暖着杯底,随着温度的变化,杯中干扈特醇的香味渐渐飘然而出,微微凑到杯边深深的嗅上一口,流光溢彩的明眸划过陶醉的神色,小口的饮入口中,不曾吞下,红润的舌头流转在甘醇的酒水之间,精致的脸孔上一片满足与幸福的光彩。
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中突然分泌旺盛的液体,方硕觉得眼前似乎根本不是自己平日认知里的那个美丽却严肃刻板的总裁秘书。
傻傻的看着对方如猫咪一样享受的眯起了眼睛,他甚至忘了自己还没点单。
“怎么?你也想来一杯嘛?”咽下口中的甘醇,真雅喝了一口旁边杯子里的冰水,冰水的清新能让她下一口的白兰地更加香醇。
近距离下,从那魅惑的红唇中飘出白兰地特有的芬芳气味,方硕有点晕,难道只是闻到就会醉嘛?
“见平日总是一副精英做派的男人此时一副傻了的表情,真雅于是决定自作主张一次。
“waiter,给这位先生来一杯black tornado”
当听到酒名后,方硕终于回过神来:“怎么你喝hennessy extra,却给我点black tornado,这是怕我喝醉还是给我省钱?”
“怎么?不满意?不满意就自己重点。”两杯hennessy extra下去,真雅已经有了点醉意,带着点朦胧感的眼神飘过去,方硕觉得胸口似揣了十多只兔子一般。尴尬的低下头,想着找个什么话题比较好。
其实两个人对彼此今夜的样子都有些许惊艳,一个平日端庄文雅,一个精干严谨,此时都露出了难得的随意姿态。心内都有了丝丝波动,金真雅原本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真的答应。
而方硕却是因为心里始终惦记着伦敦见到的那个小男孩,想从这个跟了裘靖足足八年的首席秘书这里打听点什么。于是两人就这么来了“颓”。
抿了口black tornado,方硕觉得味道还真的不错,两人于是边喝着酒边随意的聊了起来,因为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个小孩儿的面容,方硕最终还是由着自己的好奇心问出了心中疑惑大婚晚辰最新章节。
“金秘书,我……”谁知刚一开口便被对方毫不客气的打断。
“方硕,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放松点嘛,喊我真雅就可以了。”
“ok”
耸了耸肩欣然接受,名字喊的很是顺口,只不过问题却让对面的人儿瞬间变了脸色“真雅,裘总是不是有孩子在国外生活?或者他的兄弟家有小孩儿居住在国外?”
“你问这个干嘛?关心老板的私人问题有意思吗?他有没有孩子,他是否有兄弟兄弟又是否有孩子与你有什么干系?”听到这样的问题,金真雅陡的眯起了妩媚的双眼,原本慵懒依在沙发里的身子也挺直了起来。
在裘靖的身边工作了八年,她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到如今迈入三十大关的女人,大boss从最开始的被迫结婚到夫妻间两情相悦,然后是满怀喜悦等待孩子的出生,再到后来孩子的意外夭折以及最终迫于无奈的离婚,以至于这么多年来疲于应付唐家的报复。她几乎目睹了全部的过程。
“孩子”,拜托!“孩子”这两个字对于裘靖来说,那就是刻在心上一道永远无法痊愈的伤,这道伤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合,它随时随地的疼痛着。
方硕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竟然引来了如连发子弹般的厉声质问。虽然心有疑惑,但仍然露出一个礼貌的带点安抚的笑容。
“嘿!用不着这么激动吧,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每年组织的员工旅游,从来见不到他带家属,我进公司以来,也没有见过他的女朋友,一个零绯闻的老板总是令人好奇的嘛!”
看到这样安抚的笑容,真雅也发现自己确实过于激动了,或许因为了解老板夫妻俩的那段过往,所以深有所感。
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耳畔的头发,真雅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反应是有点过了,其实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算了,告诉你一些也未尝不好,免的你下次不小心戳到他的伤口”
“ok!我洗耳恭听!保证绝不外传。” 竖起左手的三个手指,方硕一脸真诚的模样。
揉了揉眉心,或许今天的酒喝的有点多,又或许晚上在会餐时,裘总听自己说着肖副理家小不点的趣事时,那眼里的艳羡以及失落太过强烈,这些都令她心酸不已。想要找个人说点什么!这才鬼使神差的约了这个除了工作甚少交流的男人出来喝酒。
没有过多的渲染,金真雅告诉他,他们的大老板曾经有过一次婚姻,因为一些不好的巧合误会、甚至糟糕的谎言骗局,使得夫妻间的感情遭到了难以现象的巨创,孩子也因为意外夭折。于是他的世界只剩下工作和寻找失踪的妻子。
没有想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竟然有着这样的经历,莫怪乎每年公司的携家旅游他从不参加,听到别人提到孩子时,一脸的羡慕却又带着失落。
“那他有兄弟嘛?”想到那个小孩儿,方硕再次抛出了这个疑问。
“拜托!方总,你好歹也算在公司呆了不短的时间了吧,对老板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如果梁小姐算的话,那就是他唯一的妹妹了,还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方硕听到这,忍不住微蹙了下眉头。随手端起跟前酒杯抿了一口,脑海里那个小男孩的面容愈加清晰,不由低声自语道:“可是那么相似的一张脸,难道真是巧合。”
“什么相似的脸?什么巧合?”不太听清身旁男人在说些什么,金真雅随口问道,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她接收到的将是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消息。
------------
第七十一章 欣喜若狂
第七十一章欣喜若狂
“什么,你说什么,你、你竟然在伦敦看到长的跟裘总一模一样的男孩儿,”猛的站起身,酒意瞬间涌来,真雅忍不住踉跄了一下,快速起身扶住眼前激动不已的女人,方硕无奈的将她按回沙发上。
“也不是一模一样,看着有78分想象,不过现在回想起来,眼睛跟鼻子到真的跟裘总一个样,可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晚上老是一惊一乍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谁给附身了。”
今夜的一切都仿佛脱离了轨迹一般,私下几乎没有交集的两人,今天竟然会相约来pub喝酒,两人还跟多年的朋友一样聊了很多各自的趣事,直至聊到了大老板裘靖的话题,了解到一些他的过往,而令方硕没有想到的是,刚才他只是提了一下在伦敦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儿,真雅竟激动成这个样子。
“拜托,你根本不懂那意味着什么,很有可能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天哪,我、我得去告诉裘总,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你这个笨蛋,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事情到现在才说出来。”
激动到有些犯晕的女人,连皮包都忘了拿,转身就朝pub门口奔去。方硕连忙从口袋掏了几张钱放在桌上,随即抄起沙发上的皮包就追了过去。
一把拽住差点撞到桌子的女人,方硕觉得有点头疼:“真雅看下你的手表,现在已经凌晨2点多了,我们的总裁大人恐怕正睡梦正酣了,你打算现在冲过去告诉他这个消息吗?”
“呵东吴国舅!我,我忘了,”娇憨的打了个小酒嗝,话音刚落我们的金大秘书已软软的倒下了。
“喂!我说……”叹了口气,看着怀里一张被酒气熏红了的俏脸,方硕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私下接触不多,根本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看来今晚只有将这个醉美人带回自己那里了。
…………………………………………………………………………………………
英国伦敦
告别了皇家音乐学院的领导,领着崭新的聘书,唐矜涵漫步在burlington arcade上,伦敦的整个冬季很难见到阳光,而12月的伦敦温度也终于降到了10度以下,风吹到脸上令人觉出了一丝寒意。
因几日后圣诞节的到来,灯光、圣诞树、雪花、麋鹿,一切跟圣诞有关的装饰点缀了一路。同时这个聚集了英国乃至世界各地高级名品店的街道,因为打折季的来临,多了许多国人的身影,作为如今欧洲消费军的主力,满大街的东方面孔让人有种置身国内的感觉。加上熟悉的语言,陡的勾起了矜涵思乡的情绪。
紧了紧风衣的领口,想到这六年间为了逃避那个伤心地,也为了避免被某人找到,任性的自己竟然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每年家人总会轮番来到英国陪伴自己和唯唯。
想到已近90高龄的爷爷,想到因为思念自己和外孙而日夜抹泪的母亲,想到内敛却慈爱的父亲,还有家里的三个哥哥,想到他们为自己做的一切,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心酸涌上心头,湿润了眼眶。
在夜晚降临之前,矜涵收拾好心情,回到了位于伦敦切尔西区的别墅,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圣诞新年气息,金色的铃铛、白色的大朵雪花点缀在墙壁上,四周都拉上了色彩鲜艳的小彩灯,一棵硕大的圣诞树快要碰到了房顶。
此时默克管家正辛苦的举着手里的小人儿往圣诞树上挂各种装饰的小铃铛,小彩球。
从唯唯出生以来,不只作为uncle的年今言对他付出了所有的感情,身为管家的默克因为一直没有成家也没有子嗣,便将唯唯当做自己的孙子在爱护,在得知唯唯的病症以后,更是倾注了巨大的心力照顾他,所以有时候在唯唯的心里,默克管家甚至超越了他的妈妈跟他的uncle。
“快下来唯唯,你现在那么重,默克爷爷年纪大了,哪还抱的动你,乖快下来!”三两步走到这一老一小的身边,只见默克管家布满皱纹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汗珠。
矜涵连忙展开双臂一把将扑过来的儿子抱进怀里,房间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唯唯肉肉的小脸上红噗噗一片,小小的人儿埋在妈妈馨香的怀里,小虫子般的拱了拱。
“妈咪!不重!唯唯乖!”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依赖,矜涵的心瞬间就柔软的如一团棉花般。
同样被融化的默克管家,早已忍不住跳出来辩解,“唐小姐,唯唯一点都不重,我还抱的动他,我还老是益壮的很呢。”
“默克爷爷,老当益壮!”趴在怀里的小家伙忍不住钻了出来罕见的纠正了自家这位英国爷爷说的中国成语。
露出惊喜的表情,矜涵微笑的揉了揉唯唯柔软的黑发,大方的夸奖道:“我们唯唯真聪明,知道老当益壮这个成语。唯唯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妈咪觉得唯唯今天心情好像特别的好!”
小家伙先是听到妈妈的夸奖,有些害羞的眯了眯眼睛,再次缩进了温暖的怀里,然而被问到是否有什么高兴的事时,突然有些兴奋的想要挣脱妈妈的怀抱。
矜涵顺应他的挣扎,小心将小家伙放到地上,谁知他一溜烟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家伙拿着一张纸跑了回来不死战神最新章节。
“这是什么?”接过儿子递来的纸张,矜涵发现那是一张挺短的曲谱,只有二十几个小节。
“礼物、唯唯弹、老师写。”小家伙一边羞涩的说道,一边满脸期待的望向妈妈。
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琴谱,矜涵的内心被巨大的惊喜冲刷着,从知道儿子对音乐,对钢琴有着非同一般的领悟力以及天赋后,她一直用心在培养,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6岁多点的孩子竟然已经能够自己作曲。
喜悦的泪水抑制不住的滑出眼眶,紧紧将儿子抱在怀里,为了这一刻的幸福,矜涵满怀感恩之心。
“妈咪?哭,不喜欢?”小小的孩子还不能理解这是怎样的泪水,只是下意识以为,眼泪是跟不喜欢、不开心联系在一起。
嫩白的小手指小心揪着妈妈的衣服,陡然低落下去的情绪令他的声音的有些瑟缩了起来。
“怎么会,妈咪的宝贝儿,妈妈实在是太喜欢了,走,我们去琴房,妈咪要好好享受宝贝送的这份礼物。”抱起怀里贴心的小宝贝,矜涵母子俩向琴房走去。
一旁的默克管家,因着刚才的一幕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曾经那个小人儿一天都说不到10个字,曾经那个小人儿连一个关怀的拥抱都会拒绝。曾经那个小人儿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所有人的进入。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有意义的,尽管大多数时候他看起来还是挺像个不合群的孩子,尽管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他已经渐渐的学着和陌生的人相处,即使他不喜欢、不愿意、他也努力的尝试了,默克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转过身,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自家少爷跟唯唯的合影,他多么希望那张照片上可以再多一个人,这样一切就完美了。可惜,六年了,那张照片始终只有两个人存在。
无奈的叹了口气,默克回到圣诞树前,细心的将装饰品一个一个挂到圣诞树上,希望等他的少爷回来时,能够一起过一个开心的圣诞节。
…………………………………………………………………………………………
同一时间国内a市
手中的笔何时掉的,裘靖不知道,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办公桌前的文件从他得到某个惊人消息后,已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办公桌后的人在发了又一个小时的呆后,稍稍恢复了点神质,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内线出去
“金秘书,让方硕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立刻、马上!”
“裘总、裘”
“嘟、嘟、嘟……”望着手里的电话,金真雅简直有种想要拽头发的冲动,好吧,她能够理解大老板突然听到这样消息的冲动,也能体谅他激动的心情,但是老板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让我第四次召唤方硕同志到你办公室去了,你同样的话也已经问了好几遍了,还有你知不知道经过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跟他通话见到他对自己来说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啊,而且还让自己一尴尬就尴尬个三四次。
摘下眼镜,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无奈的某人只有硬着头皮再一次拨打那个号码。
…………………………………………………………………………………………
“告诉我他多大?”一脸期待
“6、7岁的样子”
“他像我吗?”面露兴奋
“78分吧,尤其是眼睛跟鼻子”无力的再次重复
“他可爱嘛?”肯定的表情
“非常可爱”无奈的只能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指
“他......”
总裁办公室里犹如被人点了单曲循环,一上午都在进行着这样极其没有营养的对话,一个嘴角挂着傻乎乎笑容的英俊男人,一遍遍问着这些听起来同样傻乎乎的问题融雪:特种兵之恋。
男人对面的某人,挂着无奈的笑容,努力忍着快要抓狂的情绪,尽力配合着总裁大人的询问。
天知道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被打断部门会议了,下属们都以为他是有多得老大的喜欢,一个上午被召唤了四回。方硕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暴走了,他那英明神武的总裁大人简直瞬间退化成了幼龄儿童。
某个瞬间退化的“幼龄儿童”在问完最后一个答案,又傻乐了一会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对了,你说当时有个男人过来将他抱走了?”眨眼便恢复正常状态的总裁大人让方硕终于舒了口气。
“是的,一个很英俊很有气质的男人,我当时还以为是他父亲呢,虽然也有些怀疑,因为毕竟那个男人似乎是个混血,可孩子看起来却更像个纯粹的东方人”。
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方硕确实怀疑过,但是因为当时他询问的时候,男人并没有否认是孩子的父亲,所以他也以为不过是更像母亲一些而已,
“是不是有点泛金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说的一口流利的中文。”明显带有怒气的语调令方硕愣了一下,不过总裁大人形容的还真是一点不错。
“是的,裘总你认识他?”
“年今言,果然是你!”
“嘭!”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裘靖觉得自己这六年来所承受的一切急需找个出口。
“方硕,你去开会吧,帮我把金秘书叫进来,我要马上去趟伦敦。”
总裁大人您终于愿意放我去开部门会议了嘛,谢天谢地,方硕暗自庆幸的同时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裘总,三天后肯特拉公司总裁一行人要到我们位于城南开发园区的工厂进行考察,在此期间我们还将对一项新的合作协议进行商讨,我得提醒您的是这次的商讨为表尊重,您必须参会,所以伦敦之行恐怕得延后了。”
“该死!”懊恼的扒了扒头发,裘靖犹如困兽一般在办公桌前转起了圈子,在方硕觉得自己快被转晕时,终于,总裁大人发话了。
“方硕,”一只厚实的手掌落在肩膀上,不知道为什么方硕突然觉得这只手掌带着万斤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还有眼前这张带着无限恳求、拜托、期待的脸。
哦!他觉得一场百分之百吃力不讨好的艰难任务即将被交予他来完成了。果然......
“在我得到这样的消息后,绝对没有办法再安稳的坐在这个办公室里,也没有心思去商讨任何公事,我只知道没有什么比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更重要的了。所以,拜托了!三天后的所有事项就交给你了,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接受。我错过的珍宝,我必须把他们找回来。”
当天晚间9点多,一架a380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划入高空……
------------
第七十二章 第一面
第七十二章第一面
在经过近十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缓缓降落在希灵登区南端的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虽然12月的伦敦十分阴冷潮湿,气温也降到了 3、4度。
但当飞机舱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裘靖从没觉得哪座城市能如伦敦这样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只要一想到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就在这里。时隔六年他能再一次同他们呼吸一个城市的空气,这种幸福感无法用言语形容。
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丝毫长途旅行的疲惫,只有满怀期待的兴奋。如果可能,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还有他失而复得珍宝般的孩子。
迅速的办理完通关手续,拖着只收拾了些简单衣物的行李箱。
他决定还是先到酒店把自己好好整理一番,再去找那个藏起了他生命中最重要两个人的家伙。
然而一切比他预料的更加艰难.......
当他顶着瑟瑟寒风,按照地址找到位于伦敦切尔西区年今言的别墅时,面对的是冰冷的铁门、以及铁门内一脸冷淡、不胜厌烦的年轻管家。他被告知克莱嘉德爵士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住在这里了,如果他有急事的话可以去公司询问绝世争仙全文阅读。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站在了菲尔集团一楼的接待大厅里
“先生,不好意思!总裁的行程近期都已排满,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我是没有办法安排您跟懿眉娴摹6沂サ倨诩唇迹飧鍪奔涠巫懿檬遣换岚才湃魏喂碌摹k苑浅1福
接待台前一位褐发碧眸、长相靓丽的女郎虽然对眼前这个浑身充满东方魅力的英俊男人很是心仪,但是职责所在她只能婉转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又是这样,难道年今言已经有所察觉了吗?难道他再一次玩起了藏人的把戏,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要怎样才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为什么见上一面就这么困难。
那双深黯的眼底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顿时充满了浓浓的失望,弧形优雅的唇畔垂下令人心酸的弧度。无法忽视的伤感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艾米,他看起来好可怜哦!其实我早上有听杰森特助提到,总裁好像是陪他的神秘女友到瑞士度假去了。”
坐在一旁金发蓝眼的妙龄女郎看了眼吧台前塌着肩向门口走去的男人,心有不忍的说道,然而话音刚落,叫做艾米的女郎已经绕过吧台朝男人追了过去。
两分钟后捂着通红的脸颊,艾米有点飘飘然的跑了回来,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
“哦!爱丽娜他真是太迷人了,东方男人都是这样的嘛 ?你不知道他跟我说谢谢的时候,哦!那双黑钻一样的眼睛,那么深情的眼神。天哪天哪!我快被电晕了。”
“你、你不会是告诉他总裁去瑞士了吧?完蛋了!要是被杰森知道我肯定是要被开除的了。”漂亮的碧蓝眼睛里开始泛起隐隐水光,爱丽娜上个月才被招入公司,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跟这份工作say goodbye了。
“不会的,不会的,爱丽娜你放心,我刚刚只有告诉他,很多英国人都喜欢在圣诞长假的时候去瑞士滑雪。如果他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那里玩玩。关于总裁大人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哦。放心吧!”
笑着捏了捏面前一脸担忧的同事,又看着她破涕为笑。两个女人为自己能够帮助到那个英俊的东方男人而感到分外开心。
…………………………………………………………………………………………
瑞士――滑雪
没有想到在离开前还能得到这样有用的消息,裘靖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又活过来一样。打了车回到酒店,开始查找瑞士的滑雪场。
采尔马特、萨斯费、英格堡-铁力士山……
瑞士的滑雪场实在是太多,在茫茫人海里一个一个的滑雪场去寻找,如同海里捞针。因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所在,那颗沸腾的、急切的心连一秒都无法等待。
合上笔电走到窗边,手指轻轻划过窗户上的水汽,温度又降了呢。从16楼望出去天色已渐渐暗沉,在逐渐蔓延的夜色里,因为圣诞的到来,到处都点缀着色彩斑斓的彩灯、年轻的人们在这难得的假日里挥洒着青春、张扬着快乐。光影浮动、热闹喧哗。
突然视线里的一群年轻人兴奋的仰起了头、伸出了手,一张张快乐的脸上是满满的激动和惊喜。
当一朵又一朵晶莹剔透的白从窗前飘过,当玻璃上沾染的白越来越多。伫立窗前的男人终于发现,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在他无功而返的第一天、在他失落无奈的第一天-----伦敦下雪了。这个冬季并不常下雪的城市,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将玻璃上的雾气耐心擦去。街道上的人们,不论男女老幼都被这场意外的降雪惊喜坏了无上天人最新章节。三五成群兴奋的嬉闹着。
许是被那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所感染。裘靖觉得这场雪是老天给他的安慰和鼓励。六年的漫长时光都坚持过来了,又怎么会被这一天的挫折而给打败。
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按下了一组熟悉却久未联系的号码。
电话接通,
“我是裘靖。”……长时间的静默,话筒彼端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彼端传来一声几不可闻认命般的叹息声。
然而就是这一声叹息,却令裘靖焦躁、忐忑了一天的心慢慢沉淀下去,嘴角扬起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微笑。
挂上电话,转而拨通了酒店的前台服务,确定好预定的机票航班时间。终于决定去浴室好好放松一下。这一晚应该可以睡一个相对轻松的好觉了。
………………………………………………………………………………………..
“亲爱的,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伸出双手,琼拉温柔的从后圈住丈夫健硕的腰身。话语里的担忧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将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韩泽转过身将满脸担忧的妻子揽进怀里,爱怜的吻了吻妻子扬起的光洁额头。低沉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无奈和释然。
“琼拉,这么多年来靖知道我身份的尴尬,也理解我的为难。身为他们两人的好友,我答应过今言不给靖提供任何关于他和唐的信息。
当年靖打电话来问我,我为了承诺,除了沉默什么都不能给他。而他之后再也没有找过我,今天他会打这通电话给我,也不过预示着一切都已成定局,即便没有我的帮助,这一面他也是必定要见上的,我不希望他再这么辛苦。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今言为此要跟我绝交,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收紧了揽着妻子的手臂,韩泽终于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你的承诺一守就是六年,真的足够了。靖所受到的惩罚也足够了,不论怎样有些事情只有面对才能解决。伤口不是藏起来看不见就会愈合。不要自责了亲爱的,你做的没有错。”
仰起头安抚的亲了亲丈夫线条硬朗的下巴,琼拉觉得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坐在英格堡小镇的一家披萨店里,裘靖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仿佛从他踏上这一次的寻人之旅开始,一切都跟以往不一样了。老天那双翻云覆雨手这一次似乎把所有的幸运都毫不保留送给了他。
从方硕与小家伙的意外相遇,到褐发女郎的善意提醒、再到韩泽的意外松口,如今更是……
盯着离他只有三个桌子距离远,正在安静玩着九连环的小男孩儿,裘靖的目光几近贪婪,他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
那是他的儿子,只一眼就能百分百确定那就是他的儿子。
一模一样薄薄褶皱的双眼皮,挺直的鼻梁、微翘的鼻头,甚至他惊喜的发现在孩子左侧鼻翼处,那颗痣竟然竟跟自己长在同样的位置。只那一张小小红润的嘴巴完全继承了他妈妈的优点。
颤抖着手指想要碰一碰自己脸上的那颗痣,然而指尖触到的是一抹温热。手掌忍不住紧紧的捂住脸,顷刻泪水湿了宽厚的手掌。
胸口处的心脏用着一种快要跳脱出来的节奏疯狂跳跃着魔魂启临。在这个白雪皑皑的寒冷国度,裘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幸福的火焰点着了。满怀的感恩、满怀的喜悦。流淌着的幸福泪水似乎没有停止的一刻。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摸索了半天终于从口袋里掏出手巾胡乱擦了下脸,然而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刹,整个人便如被点了暂停键一般僵在了桌前。
刚刚还混乱一片的脑子顿时空白。不远处那个原本专心玩着九连环的小男孩,正歪着可爱的小脑袋,朝这边看过来。蓬松的刘海滑到一侧,露出一点点干净的额头。肉嘟嘟的小脸蛋上一双小鹿般纯真漆黑的眼睛,此时带着点好奇、带着点不解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砰砰砰……”耳朵里除了剧烈的快速的心跳声,再无其他声响。扣在膝盖上的手掌死死摁住自己的双腿,他不想让自己吓的这个小家伙。
可是尽管他没有冲动的走过去,但或许那双充满了渴望、激动的眼神还是惊到了他,小家伙突然收回了视线。垂下眼睑,手里的九连环似乎再次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不敢再有任何唐突的行为,裘靖就这么默默的坐在那里,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只是这么看着就已经幸福的不能自持。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小家伙手里的九连环已经被他拆卸的差不多,只剩最后一个怎样的解不开。终于他抬起头再次将视线落在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
唯唯用一种询问的眼神望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的陌生感,一开始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叔叔在那里莫名的哭,然而当看到那双跟自己相似的眼睛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身体里跑了出来。他有种想要给他擦掉眼泪的冲动。
可是他不能理解那双红肿的眼睛里所代表的含义,那么急切、那么渴望的眼神,他害怕了。于是他决定还是乖乖的玩自己的九连环,妈妈说在这里安静的等她就好。
可是为什么最后一个就是解不开呢?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呀。抬起头,对面的那个怪叔叔此刻好像已经正常了,或许可以请他来帮忙吧。
小小的披萨店里,客人不多,一对看起来像是父子的东方人正坐在一起,男人帅气的脸庞上有着不加掩饰的宠爱,一双乌黑深邃的瞳仁里透着无尽的温柔。小小的孩童几乎快要窝进男人的怀里,相似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沉静的气息,以及掩不住的聪慧通透。
这样一对外形出色的东方父子几乎夺走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就连不时从落地窗边走过的行人也会忍不住望上两眼,更有甚者干脆进到店内点上一份披萨,满满欣赏。
死死捂住唇,矜涵呆立在门外,眼前的一切让她不知所措。她的唯唯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这个人,她的唯唯明明是那么排斥陌生人的存在。她的唯唯从来没有依偎在其他人的怀里。
可是隔层一层玻璃,那个满脸惊叹、满眼崇拜、混身洋溢着快乐的孩子是谁,是她的唯唯吗?
看着眼前在几分钟之内就被完全拆分,又快速合并好的九连环,唯唯兴奋的一张小脸都通红了,uncle都没有办法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办到,这个叔叔真的好厉害呀。
小家伙张口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视线朝一侧望去,果然妈妈正站在店门外。可是为什么不进来呢?
小家伙正想滑下座椅去找妈妈,却被身侧的男人一把搂住。
随着怀里儿子的视线,裘靖蓦地的抬起头……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文的亲,因为第五十章《迟到的......》“锁”了太长时间,已经无法申诉,所以泡芙会在下一章重新贴一次,看过的亲请不要重复购买!如果不小心重复购买了的亲,请留下自己的邮箱,第七十三章泡芙会发到你的邮箱里免费阅读。谢谢!
------------
第七十三章 时隔六年的重逢
第七十三章时隔六年的重逢
一层透明的落地玻璃,短短十几米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及的彼此,却横隔整整空白了六年的光阴,以及不忍也不愿回首的记忆。
那张深深镌刻在脑海里的脸,那双午夜梦回间总是噙满泪水的双眼此时就这样满含惊讶呆愣的注视着父子俩。
裘靖下意识搂紧了怀中的儿子,双眼却无比贪恋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儿。然而一颗滚烫的心却逐渐冷却。
面前那双熟悉的眼睛里退去了惊讶,转而布满了令他心碎的冷漠,是他看错了嘛?那曾流露着眷恋和深情的眼眸里竟然还有不加掩饰的担忧与防备。她在防备谁?难道是在防备着自己吗?
矜涵努力忽视那充满了思念的贪婪眼神,在她的心里这个人早已失去了令她信任的一切。他的出现仅仅意味着改变、意味着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即将被打破,甚至于她的唯唯,看着男人紧紧圈着孩子的手臂,强烈的危机感令她感觉到自己最最宝贝的唯唯也有可能被夺走,不无上天人!唯唯是她仅有的,绝不可能放手!
彼此透露着不同信息的眼睛,就这么忘乎一切的对视着,粘连相交的视线连怀里的小家伙都觉出了不对。
奋力挣脱了紧搂自己的胳膊,唯唯灵活的滑下椅子朝妈妈奔去。
不远处的年今言看到矜涵木木的站在店门外,心口猛的一沉。骤然升起的紧张催促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宽厚的手掌带着浓浓关怀落在微颤的右肩上,顺着她的视线望进去,那个苦苦寻找了六年的男人终于如愿以偿的出现在了面前。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刃,如果四周没有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路人,裘靖是多想废掉那只搭在矜涵肩上的手掌,轰掉那男人脸上不加掩饰令人愤怒的保护欲和对自己的鄙夷。他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有什么资格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自己爱的人身边。那个位置凭什么站着的人是他。
然而下一瞬裘靖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狠狠击穿了。他的儿子在亲吻了自己的妈妈后,没有丝毫排斥的窝进了那个男人的怀里,小小的可爱的头颅乖巧的靠在那宽厚的肩膀上,肥短短的小手指遥遥指着自己,似乎正低声跟男人说着什么,那是一种熟稔的、无比亲昵的毫无隔阂全身心的依赖。
看着犹如一家三口般相携离开的背影,妒忌瞬间幻化为千万只饥饿的小虫,疯狂啃咬着他脆弱的心脏。猩红的双眼里渐渐染上薄雾,眼前的画面竟变的有些模糊。
无措的咬着下唇,两条腿沉重的犹如捆上了千斤重的沙袋,每迈出一步似乎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能感觉到炽热愤怒的视线正烧灼着她的后背,心里有两股激烈的情绪斗争纠缠着,在自己被那视线烧化之前,矜涵终究抵不过心里哪份难以解释的感情,偷偷转头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眼却令她的心狠狠的被震颤了。
呆坐在桌前的男人,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令人心碎的极致伤痛,棱角分明的刚毅腮边是一颗颗骤然滚落的泪珠。
唇里有一股咸腥的味道缓缓蔓延开来,像是被那种痛给传染了一般,矜涵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你痛的好像被掏空了一样。直到耳朵里传来唯唯担忧的轻唤,视线里看到那双满含温柔包容的湛蓝色眼眸,矜涵才发现自己竟紧张到咬破了下唇。
…………………………………………………………………………………………
宽敞的卧室地毯上,零零散散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然而摆在最跟前的依旧只有九连环和唯唯手里的鲁班锁,丁点大的小家伙吸引他的好像永远都是这两样东西。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毫无兴趣。
看着专心摆弄手中玩具的儿子,矜涵想着白天的那副画面,心像是被人突然揪了一下。酸疼顺着心口爬山鼻端熏红了眼眶。
“唯唯,能告诉妈妈今天披萨店里的那个人,你、喜欢他吗?”低柔轻缓的语调,像是生恐吓到了孩子一般。
然而跟以往没有丝毫区别,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唯唯对妈妈的问话没有给予一丁点的回应,依然垂着小小的头颅自顾自的摆弄着手里的鲁班锁。
半响,看着面前毫无反应的儿子,矜涵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害怕听到答案。没有回答对她来说或许才是她能接受的唯一答案。
弯下腰,轻轻吻了下儿子专注的侧脸,矜涵无声的退出了房间,然而她并没有发现在她带上房门的那一刻,原本低头摆弄手里玩具的唯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专注的视线从手里的鲁班锁缓缓移到了脚边的九连环上,红润可爱的嘴唇上下碰撞了两下,一个在脑海里突然涌现出的陌生词汇就这么滑出口中――“爸爸”
…………………………………………………………………………………………
深夜,看着怀里的儿子渐渐沉入梦乡,矜涵小心抽出自己的胳膊,吻了吻睡梦中的儿子安心离开魔魂启临全文阅读。客厅沙发上,年今言安静的坐在那里。
“今言,我想……”
看着那双流淌着温暖跟包容的眼睛,矜涵瞬间默然了,要说些什么呢?脑海里此时根本一片空白。
湛蓝的眼眸细细描摹了一 遍这张带着淡淡纠结的他深爱的脸庞,年今言压抑住内心翻涌了一天的情绪,故作淡定的说道
“不早了,我让莎拉给你冲了杯牛奶,喝完就去睡吧!一会还有个电话要等,我先回房了。有什么话我们迟些再聊。”
默默的回到卧室,身体疲惫却没有丝毫困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样都难以入眠,侧过脸,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淡淡的荧黄色光芒,原来都已经凌晨1点多了。猛的坐起身,矜涵打开床头灯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厚厚的相册。
看着相册里唯唯那一张张可爱么懵懂的小脸,看着他从一点点大的粉团成长到现在的样子。胸口的不安和纠结渐渐平息,不知不觉间竟抱着相册睡了过去。
翠绿的草坪,唯唯像一只充满了活力的小狗狗一样,撒欢的追逐着草坪上的羊群,晶莹的汗珠顺着粉嫩的脸颊颗颗滚落,许是玩累了,唯唯一边大声呼喊着“妈妈、妈妈”一边远远的向矜涵奔来,当她展开双臂打算拥抱她的宝贝时。
那眼皮上熟悉的褶皱、挺直的鼻梁、可爱的小巧鼻头、羽扇般的睫毛,甚至那张稚嫩的脸竟渐渐变的刀削般立体。渐渐变成了一张,她这辈子都不会遗忘的一张脸庞。
画面瞬间就变了,一片水洗过的湛蓝天空,棉花糖般的云朵悠闲的漂浮在空中,后院枝藤繁茂的长廊下那一方蕴凉安静的天地,那张舒适的摇椅吱吱呀呀的摇晃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上贴着一颗安适的头颅,隔着一层薄薄睡裙,灼热的鼻息几乎毫无阻隔的喷洒在肚皮上。
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柔软的发丝,指腹感受着头皮传来的淡淡温度。眼里是化不开的甜蜜、温暖。那种周身都浸泡在幸福甜汤中的感觉,令她止不住的发出满足的叹息。
可幸福的泡泡转瞬就一个个被打破,猩红的血水一路淌落,洁白的裙角被染成了刺眼的深红。医院惨白的墙壁蔓延着像是没有尽头,手术室刺目的灯光晃瞎了脆弱的虹膜。除了恐怖的惨白,就只剩无尽的猩红,视线里只余这两种令人崩溃的颜色。
就在她快要发疯的一刻,一团淡淡的光晕远远的飘了过来,那种焦躁、疯狂、不安悉数退去,小小的光晕谨慎的飘近,轻轻碰触了一下她伸出去的手指,似乎有些留恋一般,然而当她想抓住它时,它却带着不舍重又飘远了,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随着那小小光晕的远离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以承受。
冷汗夹杂着泪水滑落鬓角浸湿了枕头,彻骨的疼痛战胜了梦魇,矜涵精疲力竭的撑开眼皮。酸胀的双眼茫然盯着上方的屋顶,胸口空空落落的。已经有多久没有再做这个梦了 ,六年前刚刚离开父母离开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地方时,这可怕的梦魇几乎夜夜都会无声来袭,心里仅剩的依恋就是怀里嗷嗷哭喊的孩子。
挣扎起身,步履不稳的来到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去了满身的汗水与疲惫,却冲不去满心的纠结与哀伤。尚未回暖的微凉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腹部,指腹碰触到一条略略凸起的纹路,这条已经变成淡色的疤痕承载了所有不愿回首的伤痛记忆,也让自己难以走出这沉重的回忆。
想要脱离的、逃避的、拒绝的一切仿佛全部都被猛的推到了眼前,以为可以勇敢的去面对了,却发现自己依然软弱的像个孩子。
昂起头,让脆弱的眼泪顺着花洒下喷溅的水流被悄悄带走,该面对的不再选择逃避……
------------
第72章 (重贴)第五十章 迟到的洞房花烛夜
,请注意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章迟到的“初夜”
咬牙忍耐着一路的折磨,裘靖好不容易将车开进了小区,拧转钥匙将车子熄了火,然而体内的yu火却越烧越盛,垂首望去腿上佳人酣睡正甜,被酒气熏红的脸蛋紧贴着大腿,那滚烫的温度炙烤着他的自控力。
闭目深呼吸,他伸出双手将酣睡的人儿移往座椅靠好,随后绕到副驾驶的车门外小心把她抱了出来。看了看怀里的佳人,又仰首看了下老旧没有电梯的住宅楼,七层楼的高度要想把酒醉的人儿安全带上去还真要有点体力。
“矜涵,醒一醒,这里没有电梯我得背你上去,待会儿再睡好吗?”轻轻拍了拍妻子滚烫的脸颊,裘靖试着想要唤醒昏睡的人儿。
“唔!疼!讨厌……”醉眼迷离的娇人儿睡得正酣,却偏偏被人打断香甜梦境,心中不爽之下竟垫脚仰首,香唇一张一口咬在男人脆弱的喉结处。
“矜……”毫无防备的男人就这么被偷袭了,愣愣的摸了摸自己脖子,食指轻触竟是触到一抹湿热。
忽略骤然加快的心跳,裘靖无奈垂首,刚刚如同小狮子般的姑娘,此时已软软倒回自己怀里,柔顺的长发些许散乱,漆黑的明眸躲在浓密的眼睫后,甜蜜的粉唇不悦的嘟囔着,大约在抱怨着什么。
忍住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背转过身子稍稍蹲下,将自己酣醉的小妻子托到背上,然而刚跨上第一节台阶,他就后悔了……
因为醉酒的原因,背上的人儿像是被抽了筋骨,瘫软如泥般趴在他背上,那一对绵软的浑圆就这么直直贴上他健硕的背脊,为了防止她从身上滑落,两手又不得不牢牢托住她的tun部,饱满的手感和后背处的挤压,令他刚上到三楼已是大气频喘,汗流浃背暧昧和尚俏佳人。
就在他拼命告诫自己平心静气时,背上的人儿大约因为晃动跟颠簸扰了她的睡意,于是不耐的扭动起来,原本贴在他颈边的脸颊也不安的左右摆动,滚烫柔软的红唇一再轻触到他敏感的颈项,紧贴的浑圆也不客气的摩擦着他的后背。
“该死!别动”低沉粗哑的嗓音泄露了某人自制力已几近崩塌。然而身后早已被酒精控制的人儿,哪里还听得进去。
狠憋一口气用冲刺般的速度一鼓作气冲上7楼,大汗淋漓的放□后的人儿,裘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迅速掏出钥匙。此刻他只想马上把这折磨人的妖精给迅速丢到一边,否则自己有被yu火烧死的危险。
颤抖的手对了半天门孔才打开房门,一把抱起依在墙边的人儿裘靖只想快点将这烫手山芋安置到柔软的床榻上,虽然身心正被严重灼烧着他却依旧强自忍耐。自己绝对不能在她这样神志不清的时候做出什么,然而,事与愿违。
“难过、唔……”可能是爬楼时的颠簸导致胃里的液体开始发酵翻腾,一股股难以抑制的酸胀朝喉头涌来。
“啊!忍一忍,我扶你去……”洗手间三个字还来不及出口
“呕……”
“哦!唉……”
顷刻间难闻的酸腐味迅速从身上飘散开来,裘靖懊恼的将视线落在对面的墙上,他想身上这件burberry大衣大概已经没有送去干洗的必要了,两人身影被晕黄的灯光投影在雪白的墙壁上,如果忽略那股难闻的气味,墙上那幅娇小与高大紧紧相依的影像倒慎是温馨。
彻底放弃了对衣服的拯救,裘靖干脆默默担当起了垃圾桶的职责,一边轻拍怀中人儿的后背,一边随她接二连三的“倾吐”,渐渐的怀里的人只余轻微的干呕声。
约莫是这一番爽利的“倾吐”驱散了不少酒气,矜涵涕泪交加的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起被自己当了大半天垃圾桶的人来。
半响, “靖?是你吗?你……回、回来了?”不算清晰的话语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她有些怀疑的抬起手,不敢用力,只是小心碰触着他的脸,仿佛用力一点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就会消失一般。
“是的!回来了,不过没想到迎接我的你会是这幅摸样,还有你不觉得我们都清洗一下后再来讨论其他问题会更好些?”
顺着男人的眼神望下去,一张原本就晕红的俏脸霎时又胀红了几分。
“啊……浴、浴室在哪里?我、我要去、啊……”刚刚涌上的惊喜瞬间就被眼前糟糕的景象击退,触电般直起身子,随即却又腿软的朝后倒去。
”小心!”迅速捞回差点摔倒的人儿,裘靖觉得哭笑不得。有点担心的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你……你扶我去浴室就行了。”垂着胀红得小脸,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噙着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微笑,裘靖将怀里绵软的人儿扶到浴室里,小心叮咛了一番就退了出来。
直至听得里间传来哗哗流水声才有心思打理自己。好在冬天穿的不少,脱下沾满污物的外衣,细细检查了一下贴身的衣服,这才松了口气。将自己整理妥当后,便坐在客厅沙发上默默等待起来都市之升级学生。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浴室里除了哗啦作响的流水声,再没其他动静,心里有一根弦微微动了一下,一丝心慌陡的划过。
站起身三两步跨到浴室门边,轻敲房门,“矜涵?洗好了没?浴衣我放在门边的凳子上了。”稍做等待,可回应他的依然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矜涵、矜涵!你没事吧?没事就应我一声,不然我可要进来了。”半响还是得不到丝毫回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及多想,猛的撞开浴室的门板,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魂飞魄散。
浴缸里的水早已满溢而出,哗啦啦淌了一地,口口声声保证自己可以独自洗漱的人儿此时竟连脑袋都滑进了水里,乌黑的发海藻般漂浮在水面上,显然在泡澡时昏过去了。
心慌意乱将湿漉漉的人儿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裹好抱回卧室,裘靖对自己刚刚的疏忽懊恼之极,一边拍打着昏迷中人儿的脸颊,一边拼命叫着她的名字,少顷那紧闭的眼睛才伴随着剧烈的咳嗽缓缓睁开。
“该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淹死在浴缸里。如果不是我发现及时,你……”眼看床铺上的人儿终于睁开了双眼,他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渐渐落回原处。
“你是说,淹、淹死?呜……”听罢裘靖的一顿怒斥,后怕不已的人儿已通红着双眼,像是失去母亲庇护的小鹿般,用着全身仅余的力气猛的扎进了他的怀里。
满腹责难的话悉数堵在喉头,一瞬间他只觉得怀里幽香浮动,触手间滑腻一片,垂眸望去,才惊觉原本包裹着她的浴巾早已滑落床间,此时的她如同初生的婴儿,胸间惊吓担忧已无声退去,熟悉的灼热浪潮翻涌袭来,他能感觉到耳膜间传来自己响鼓般的心跳,手下是如凝脂般细滑的肌肤,紧贴在胸口的那对浑圆正炙烤着他最后的理智。
“矜涵,把浴巾披起来,别冻到了。”暗暗咬牙,裘靖对于自己此时的君子态度鄙视不已,却仍努力维持。
“啊!”一声惊呼,矜涵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光luo着身躯依偎在对方怀里,手忙脚乱的抓起浴巾想要包裹住自己,然而越是心急越是弄不好,好好一块浴巾裹住了上,却失守了下。只羞的她满面绯红,白皙的身躯也泛起了淡淡粉霞。
拼命逼迫自己将视线移往他处,然而眼前裹着浴巾的娇俏人儿蜷曲着身子,睁着一双水气氤氲的眼睛望着自己,那眼神里的依恋、爱意、祈求、羞涩一再gou引着他的身心,胸口明为yu望的猛兽正奋力与理智的战士缠斗着,同时不住叫嚣让他扑向面前鲜嫩的人儿。
缓缓俯□子,小心靠近那泛着腾腾热气的小脸,那上面有着毫不掩饰的羞怯与……期待,是的他没有看错,是期待,那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鼓励,令的裘靖放弃了最后一点坚持。
缓缓闭上眼,温柔轻触那止不住颤抖的唇瓣,一股汹涌而至的柔情淹没了他,是不是爱上了,真的还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是除却梁芷渝外他最在乎的女人。他想要好好的她同生活下去,而爱与不爱的问题,就留待以后思考吧。
“闭上眼睛”分开贴合的双唇,额头轻轻抵着她的,裘靖轻声低喃。视线里是飞速闭紧的双眸和那颤抖的睫毛,低沉的笑声忍不住从唇角溢出。
“乖!放松点,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将怀里的人儿放置到柔软的床铺里,伸手将床头的灯光稍稍调暗,他再次俯□,像是对待易碎水晶一般,充满怜惜的细碎亲吻落在光洁的额头、颤抖的眼帘、划过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被贝齿轻咬的唇上。
先是蝴蝶般的轻触,随后柔软的舌尖像是品尝极致的美味般一点点扫过粉嫩的唇瓣。慢慢的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躯渐渐变的放松、柔软,于是他小心撬开密和的贝齿,灵活的舌头窜进那方甜蜜温暖。
“嗯……”距离上一次的深吻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矜涵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直到此刻她都在怀疑,现在这个拥抱着的、亲吻着她的真是她日思夜想了这么久的人吗?然而脑海里的念头很快便被如火的ji情烧尽天巫。
灵活的舌一一扫过编贝般的玉齿,勾缠着她四处闪躲的粉嫩柔软,轻轻的tian咬,柔柔的xi充,他按捺着急切一步步引领着她沉沦yu海。
紧张而僵直的身体渐渐柔软如棉,浑身犹如被放在烈焰中炙烤,随着那逐渐下滑的热吻,如小猫般细碎的shen吟从唇间滑落,随后又陡的中断。
热吻回到滚烫的耳边“乖!别忍着,我想听!”随着低哑柔情的呢喃,他一张口轻轻裹住那圆润的耳珠,小心的tian 弄,舌尖悄悄滑入耳廓,压抑的粗chuan清晰的震荡着脆弱的耳膜,触电般的感觉令她夹杂着shen吟细细讨饶起来。
“别……好、好奇怪,我怕……”听到怀中人儿的轻喘,裘靖缓缓撑起身子,垂眸看着身下的人儿,乌黑的微卷长发此时林乱的铺撒在雪白的枕间,巴掌大的小脸被情yu蒸腾的绯红一片,含着水雾的迷蒙双眼此刻如迷路的小鹿般羞涩的盯着他,目光下滑,入眼是xing感的锁骨,圆润的香肩。两只雪白纤细的胳膊交叠着遮挡在胸前,那一双浑圆就这么若隐若现的起伏着。
“唔!”他只觉一股燥热凶猛向某处汇集,心跳益发激烈,俯□落下满含爱恋的亲吻,他一边将那紧张相叠的双手缓缓拉开一边轻声安抚:“别怕!试着去感受它,这不可耻。”
伴随着低哑轻柔的安抚,裘靖将身xia人儿那无处安放的双手移往自己的要背。随后夹带着火焰般的吻顺势滑落。
有些胆怯、有些羞涩,更多的则是好奇,矜涵小心环抱住上方健硕的腰身,指尖的触感是这么新奇,仿佛包裹着坚硬铁块的丝绒布料般,触感是如此的坚韧而有弹性,当她的手指划过腰后的凹陷时,耳边传来一阵难耐的粗喘,惊的她匆忙收回手指。
“别!继续!”涨红着脸听着胸前夹杂着喘息的话语,她试着再次伸出手,小心而又好奇的继续摸索着,手指抚上肌肉纠结的后背,轻轻划过一节一节凸起的脊椎,只觉的身上的人骤然就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白皙、luo露的胸口,原来令自己所爱的男人失控是这么让人觉的得意的事情。
难耐的抬起头,就看到身下人儿绯红的脸上竟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坏心的勾了勾嘴角,他毫不犹豫的立刻俯身还以颜色。
“嗯!靖……”温热的唇瞬间就吞没了雪峰上挺立的一抹粉红,轻柔的xi充伴随着舌头的滑扫,她犹如被雷电击中般颤动不已。一波波奇异的kuai感迅速蔓延全身。然而这还不够,调皮的吻随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正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去,亲吻勾画过平坦的小腹,短暂栖息在小巧可爱的凹陷处,最终滑落到令他浮想联翩的最终点。
手指轻柔的拨开浓密的森林,细心寻找丛林里隐藏的那颗从未有人采摘的珍珠,食指沾染了点点潮shi后试着触上那敏感的一点,仅仅是最轻柔的碰触,还是令身下的人儿瞬间僵直了身体。
“放轻松、别怕!”微仰起头,迎着上方落下的又惊又羞的视线,裘靖轻声安抚着,然而手下的动作却无丝毫停顿。灵活的拇指小心勾画着那颗羞涩的珍珠,而食指则顺着一抹滑腻探进那紧致温暖的天堂。触手间的潮湿温热让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不想再费力的忍耐,缓缓抬起身体,重新覆盖住身xia娇弱的人儿。
他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那双荡漾着雾气的漆黑眼眸,那里面有羞涩、惊恐,但是没有推诿和拒绝。甚至他能看到全心全意的信赖。只这么一眼他觉得自己的心顷刻就化作了一滩水。再无任何抵挡她入侵的能力。
“唔!痛……好痛!”随着他腰身的一个残酷ting入,□的rou刃终是难耐的冲进了那方温热的天堂。俯首含住身xia止不住呼痛的樱唇,将所有的言语包guo在唇里,裘靖觉得自己快要被那极致的kuai感逼疯了,仅仅只探入了一点点头而已,那紧致绞裹的感觉就令他差点缴械失守,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下那股释放的冲动,他细心的伸出手,轻柔的安抚着因为疼痛而僵直了身躯的人儿,灵活的手指小心勾画着两人相连处,有意无意擦过敏感的珍珠,直到感觉怀里的娇躯渐渐变的不再僵硬,这才小心的动了动腰身,在一次毫不留情的chuo刺后,那层薄薄的膜终于不再成为阻挡,一瞬间灭顶的愉悦感如翻涌的潮水紧紧包guo住他,因为疼痛而瞬间绞裹的内壁紧紧夹裹着滚烫的□桃运乡痞全文阅读。还来不及有所动作,贴合的嘴角处便尝到了一丝咸咸的泪水。
瞬间,所有的极致感受都被那骤然滑落的泪水给击退了,裘靖心疼的啄吻着那布满泪痕的小脸,心脏一抽一抽的酸疼着。
“嗯!疼……”圆睁的眼眶里蓄满了盈盈泪水,那漆黑的瞳仁如浸在水潭里的玻璃珠,漾着丝丝令人怜惜的波光。
“这样吗?”垂下头犹豫了片刻,实在是不忍怀中人儿这番强自忍耐的神态,裘靖打算忍耐着chou离身体。
“别……”来不及多想,她着急的伸手扣住他的腰身,待到看向他诧异的眼眸时,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涨红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左躲右闪了片刻后,最终与之相触,缓缓吸了口气,蚊吟般的说道“完成它吧!我、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那犹如教徒献祭般虔诚的话语,令他脑海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再没有丝毫犹豫,含住那总会无意吐露出打动他内心话语的粉唇,劲瘦的腰身开始小幅度的ting动起来,小心的由浅至深,细细碾磨寻找着那可以令她兴奋的一点。
难耐的娇*吟从轻抿的唇间溢出,体内陌生的肿胀夹带着酸疼令她感到不适,然而在他细心的引领下,一波一波从未体验过的kuai慰与酸疼交相袭来。
“嗯……啊!”像是被巨大的电流击中,当那动情的一处被不小心碰撞到时,隐忍的娇喊终于脱口而出。
“是这里吗?”被情yu蒸腾到嘶哑的嗓音轻轻在耳边响起,她不敢睁开眼,浑身如同被沸水烹煮过的虾子般,泛着层层艳红。那柔美的shen吟就是最佳的催情药剂,紧绷的腰身开始朝那个令她动情的一点刻意的研磨起来。果然怀里的人儿渐渐开始陷入陌生的kuai感里,呜呜咽咽的娇*吟越来越清晰,凝脂般的肌肤上开始布满细密的汗珠,艳红的小脸开始难耐的左右摆动。
裘靖只觉得自己被那shi滑紧致的nei壁绞缠的越来越紧,kuai感一浪接着一浪的袭来,腰眼一阵阵泛酸,但是不行!费力的睁开眼,她还没有到达极致,他要让她的第一次不留任何遗憾。
jia紧腰身,又是一轮激烈的冲刺,随着那蚌肉越来越强烈的收缩,他知道她快到了,悄悄的,紧扣着她细腻腰肢的大掌滑落到两人的结合处,小心摸索着那花瓣中的珍珠。
“啊……”随着食指配合的划擦,灭顶的kuai感顷刻袭来,纤细的身躯难抑的拱起一道极致的弧度,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向了半空,空中大朵大朵的烟花在眼前绚丽绽放。灭顶的gao潮过后,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颤抖着重重跌回床铺,眼泪缓缓流出
“该我了!”轻笑着低喃出声,达到目的的他终于不再忍耐,放纵的chong刺带来一层层交叠到极致的kuai感,在即将失守的那一刹那,保护她的念头战胜了一切,残留的一丝理智令他快速chou离,温热的液体喷洒在白皙的肌肤上。
深恐压坏了身xia的娇弱人儿,健硕的身躯重重倒向床铺的一侧,伸出手将身边还在失神中的人儿紧紧搂入怀里。裘靖一边瞌眼感受那极致过后的丝丝余韵。一边将细碎的亲吻落在怀中人紧闭的眼帘上。
柔和的灯光笼罩着依偎的两人,这一夜将深深镌刻在两人的脑海里,这一夜带来的不仅仅彼此rou体的交融,更是心灵的融合……幸福的生活终于来临了吗?又或者更多的磨难真等待着他们,不管怎样此刻的他们必然是幸福的。
------------
第七十四章 同样的一句话
第七十四章同样的一句话
“裘先生,前两次您来我就跟您说过了,总裁近期都不在公司,您如果有急事可以直接跟他联系” 依然是那位褐发碧眸、长相靓丽的女郎,只不过再没了上一次见面时的温和亲切,只有满脸的严肃谨慎。
随着旋转门离开接待大厅,没了暖气的室外,强劲的寒风吹的裘靖紧了紧风衣的领口,再一次的无功而返,焦躁的情绪使得太阳穴突突的乱跳,冷风吹得脑袋隐隐作痛。从那一日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后,幸运魔法像是被谁收走了,所有的好运再寻不到一点痕迹boss大人,夫人来袭。
一个月前从瑞士追回到伦敦,可不论是在年今言的别墅还是他的公司得到的回答如出一辙。闭门羹吃了一次又一次。
即使像个毛头小子一般连续几天从早到晚守候在别墅外,却依然没有那对母子的丝毫踪迹。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偏偏无法相见。多年的煎熬与等待、那小小的一团搂在怀里,还有那粉嘟嘟的几乎是自己缩小版的小脸无时不刻浮现在脑海。
还有那深爱的人啊,多少的忏悔、祈求、爱意堆积的快要满溢,思念的苦煎熬了他整整六年的时光,无数的心里话想要告诉她。可是人呢?他的爱人、他的孩子
那个男人到底将他们藏到了哪里。
打车回到酒店,温热的水流冲刷不去满心的疲惫。花了大笔的佣金雇请专业人员却奈何对方的保密措施做的滴水不漏。竟然打探不到丝毫有用的消息。
就在裘靖满心沮丧的时候,一阵铃声打破了室内的低迷
“喂!阿靖啊,是我”一个隐约透着无奈的嗓音从听筒传来
“夏叔,怎么了?是不是我爸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夏东河是裘氏综合医院的院长,也是裘家的家庭医师,目前全权负责裘父的身体健康,乍然接到他的电话裘靖的心猛的拎了起来,脑子里那根极度担忧的弦瞬间绷紧。
裘父的身体因为年轻时的那场车祸埋下了病根,身体本就不好,六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情对他精神几乎是灭顶的打击,一日之间儿媳妇骤然消失、一双孙子胎死腹中、养女不告而远行、儿子卖醉颓废。老人几乎一夜白发,身体迅速衰败以至于不得不长期住进了医院。
“别慌,别慌 都老问题高血压跟关节炎,我一直都有安排合理膳食,控制他吸取的热能和体重。你爸近年来血压控制的很好,这点你就放心吧。夏东河一听裘靖口气,就知道这是误会了自己这通电话的来意,连忙告知裘老的近况以便安心。
听罢这通解释,裘靖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安安稳稳落了回去,再开口已经恢复冷静。
“那就好,夏叔找我是有什么其他事嘛?”
有些无奈的开口,夏医师对于病房里那个从一星期前完全退化成稚龄儿童的老人家彻底没辙了
“阿靖啊,上个星期二裘老不知从哪得到了孙子不但还活着,而且就在英国的消息,这些天是每日吵着要出院、要到英国去看他的宝贝孙子,可他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让他出院。但你爸因为我们的阻止现在已经发展到干脆拒绝每日的身体检查,不但如此还固执的停了一切药物。要知道高血压药物是必须终身服用的,尤其裘老自从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情绪波动较大,我真是怕有个什么情况,阿靖啊你那边忙好了就赶快回来劝劝老人家,要是可以……”
说到这,彼端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再开口时竟带了三分隐忍的激动“要是孩子的事是真的,你、你看能不能把他带回来,带回来让老爷子见见,这怕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来的有用。当然、母子俩要是能一起带回来那就、那就更好了。”
作为跟随了裘家二十多年的“老人”六年前的事情也算是详知内情。眼见着一家子人几乎四散东西,心中的遗憾不少半分。
“夏叔,我明天就赶回去,这一趟虽然不能带孩子回去,但是老天既然垂怜让我的孩子活了下来,也让我终于找到了她们母子,那我就一定会让这个家重新完整起来。”置于膝上的手掌紧握成拳,裘靖暗暗在心里发誓,这一次无论如何不会再放手。
…………………………………………………………………………………………
就在裘靖如无头苍蝇般在伦敦四处寻人之际,矜涵在年今言的安排下,带着唯唯乘坐私人飞机回到了阔别六年的a市独宠千年,傲妃重袭最新章节。
一月末的a市飘着鹅毛般的大雪,依旧是多年前常来的那家咖啡厅,依旧坐在那张熟悉的临窗卡座上,看着窗外穿着羽绒大衣围着厚实围巾匆匆而过的行人,矜涵缓缓搅拌着桌上的咖啡,已经想不起当年的自己在这张桌子上给好友递出请柬时是怎样的心情了。
回过头看着不远处安静玩着九连环的儿子,沉郁的心情有了一丝缓解,这场以迷恋开始、以痛苦结束的感情几乎耗光了她的全部,唯一的收获便是这个让她甘心付出一切的宝贝。
一阵清脆的风铃响,一阵如旋风般刮来的身影,矜涵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便被狠狠搂进了一个香软的怀抱里。
埋在颈窝处的脸庞传出闷闷的呜咽,很快薄薄的羊绒衫就被泪水浸湿,点点温热透进皮肤,灼软了一颗满怀愧疚酸涩的心脏。
矜涵回搂住好友的肩膀,视线也渐渐变的模糊。自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即便是大学那几年,一年里不是你飞来看我,就是我飞回国内看你。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一别就是六年。
“呜呜……唐矜涵你好狠的心啊,竟然一走就是六年,一通电话一封信都没有,给你的邮箱发了那么多邮件,竟然没有给我回过一次,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有多害怕。在那种情况下你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了,我都快急疯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
约莫是哭够了,岑菀之红着蓄满泪水的眼眶抬起头来,满怀悲愤的爆发内心堆积了多年的不满与担忧。当年矜涵的莫名消失,唐家人对外守口如瓶,一丝消息也不透漏,连作为多年好友的自己都得不到一点特殊对待。那时的她几乎焦急愤怒到快要拿把刀去对唐家老大逼供。
然而唐家大哥唐子谨的一番话最终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也不再拼命想要探知好友的去除。
“菀之,给矜涵一个空间,她伤的太重了,她需要一个陌生的环境去修补自己破掉的心,不去打搅她就是给她最大的支持与帮助,更何况以你现在跟孔泽的关系,你能保证自己什么都不说?”
唐子谨是对的,或许一开始的几年里,岑菀之对于裘靖的不谅解还能令她对矜涵的一切闭口不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裘靖所做的一切一再动摇着她的心。如果她知道矜涵的所在,她真的能做到守口如瓶嘛?连她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
微凉的指尖抹去好友脸上滚落的泪珠,从被紧紧搂住的那一刻起,整个人便被巨大的愧疚包围。
“对不起菀之,真的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也很想你,原谅我一直没有跟你联系,实在是……”解释的话不知从何说起,矜涵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太自私了,根本没有为身边这些最亲近的家人朋友好好想过。
还记得回到家时,母亲泪水肆意的脸,父亲通红的眼眶,爷爷拉着自己剧烈颤抖的双手,还有哥哥们拥抱自己时的坚实臂膀宽厚的胸膛。
她这一走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后悔有之,难过有之。但若是重来,她恐怕还是会再一次选择离开。
两人好容易平复了心情,矜涵拉着好友的手,带着淡淡骄傲说道:“菀之,我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一个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转过脸,矜涵朝着身旁不远处唤道:“唯唯,快过来”
蓦的睁大了双眼,岑菀之发出一声低呼:“我的天,这就是我干儿子吧!终于见到了!”
搂过小小人儿,听到好友不算惊讶的低呼,矜涵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
“你知道?”
“呃婚前婚后,大龄剩女全文阅读!是、是啊,你看看这张脸,我的天完全就是那个混蛋的翻版好不好?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呃!抱歉,那个……”看起来像是因为提到了某人所以尴尬的住了口。其实岑菀之心里是因为差点暴露自己早就从孔泽那第一时间知道了好友的儿子这件事而不好意思。
“没关系,他们确实很像。”摸了摸唯唯柔软的发丝,矜涵的脸上是一缕淡的极致的浅笑。
“唯唯,这是你干妈”贴着儿子耳边,矜涵郑重的介绍
小家伙抬起头,腼腆的望着面前一脸热切激动的干妈,观察了片刻,便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放在桌上,随后又垂下头去继续把玩手里的玩具了。
吻了一下儿子粉嫩的小脸,矜涵便让他去一边玩耍了。
“矜涵,唯唯他?”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神态,岑菀之的疑虑与担忧难以掩饰。
“孤独症”
这是自医生口中得到确诊后,多年来矜涵第一次开口说这个词,如今的心境早已不比当年,她的唯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他的童真、他的聪慧、他的懂事,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深深的满足跟感恩。
“怎么会这样?”现今的世界,人们对于孤独症这样的病症早已不是一无所知,菀之前不久参加的一个慈善活动,就是为本市一个孤独症群体筹款。想到活动中那个介绍孤独症病状的主持人所说的那些话,菀之一瞬间便红了眼眶。
“别哭,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唯唯的病发现的早而且程度本就不严重,加上这么些年一直都有按照医生的要求做治疗,情况已经慢慢在好转,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别担心!医生告诉过我,只要坚持下去,唯唯以后长大了最多只会成为一个内向不善交际的人,正常的生活交流和工作是不会受影响的。”
安抚的拍了拍好友的手,矜涵充满信心的轻声安慰道。
听到这样的解释,菀之安心了不少,侧过脸关爱的视线落在那个低着头沉浸自己世界里的小小粉团子。心里软成一片
“矜涵,这次回来不再走了吧?”收回视线,菀之问出了心里最在意的一件事。
停下搅拌咖啡的勺子,矜涵突然发现那个回国前所下的决定此时竟然让她不知如何开口,压抑沉闷的气氛随着她的沉默蔓延开来。
不安的盯着面前垂着头发愣的好友,菀之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划过,她突然有种这一次某人恐怕真的回天乏术,即将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的感觉。
等了许久许久,矜涵终于缓缓说出了她的那个决定。
“什么?不,这不可能,你……怎么能下这样的决定,你有想过伯父、伯母 、想过你们家一大家子人嘛?他们能同意嘛?还有,你、难道就真的不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你这样做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完了,不要让一时的冲动跟盲目的感动毁掉你的理智、你的生活。”一连串的质疑担忧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毫不留情的扎进矜涵的心里。
按住好友微凉的手背,岑菀之放柔了嗓音郑重其事的问了最后一句
“矜涵……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反手握住那只温热的手掌,矜涵忍回眼里的潮湿,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微笑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
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坐在同样的位置,问了同样的一句话,得到了同样的回答,岑菀之心酸的想着,为何这么多磨难要降临到如此善良美好的人身上。作为朋友给与不了最贴心、最及时的帮助,一直是她多年来心头的伤,如今不论矜涵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她只愿她今后的人生能够平安幸福……
------------
第七十五章 致命打击
第七十五章致命打击
实在放心不下在医院闹得天翻地覆的老父,裘靖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了a市,来不及回家直奔医院在医院里耗费了数个小时来描述小家伙的模样,以及自己与他短暂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热门小说网www.remenxs.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裘父一颗‘激’动澎湃的心终于是被安抚了下来。
在一番指天誓日的保证后,裘父终于妥协,不再吵着出院,裘靖返回公司,进一个月都无暇顾及公事,刚一回到公司便被‘潮’水般的文件覆盖。
作为一个公司的掌舵者,他也知道这一次自己确实有些失职,离开之际正是几个重要项目确定拍板的时候。好在他手下无弱兵,各部‘门’负责人通力合作,在他偶尔的远程遥控下在这一个月里顺利完成所有既定任务。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
“裘总,关于澳‘门’**堂区的3号地块所有手续及资料都已准备完毕,上下也已打点妥当。我们的实力毋庸置疑。不过此番动作可能会开罪东南亚一带的几家财团。其中度恒集团是一家经过漂白的财团,他们前身是东南亚势力不小的黑帮集团。”
捧着手里的资料,金秘书有些担心的蹙起眉头。资料中显示的几起事件让他浮起一丝不安。
“不用管其他,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把可能会发生的一切不利情况都提前估算进去。我要这次的竞拍不出任何意外。”
裘靖一边忙着批改手里待审阅的文件,一边头都不抬的‘交’代到。
“对了,我离开的这一个月你,本市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变化和消息。”批阅的钢笔毫不停歇,手里的纸张翻得哗啦作响。作为z国一线金融诚实,a市几乎每天都会有令人关注的各类消息传出。
半响得不到回答,裘靖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抬起头来。“怎么不说话?”
想到这段时间来a市上流圈里所讨论的那件惊爆眼球的大事件,看着办公桌前事件主人公之一的老板大人,金真雅为难的咬住下‘唇’,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惫,说是下了飞机看完裘老先生就马上赶回了公司,想来对近期热炒的事件还一无所知吧。这么艰苦的六年换来这样的结果,根本无法承受吧?
看着一脸纠结为难,完全不知怎么开口的金秘书,裘靖干脆丢开手里的钢笔,站起身。
“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跟我有关的事?不然你怎么会一脸的‘欲’言又止。”
好吧,老板大人的神经已经敏锐到了一定程度,金真雅决定还是让由近期的报纸来说明一切吧
…………………………………………………………………………………………
“不要再喝了,你是怕那些个讨厌的记者们没有话题可以继续发挥嘛?嘿!我说,你怎么……”
刚把抢来的酒水倒掉,一转头身旁的男人竟然直接拎起酒瓶猛灌了起来。再次伸手想要抢夺酒瓶,却被男人一把推开,差点摔倒在地。
“裘靖,你够了哈!是谁当初答应我,一年只给自己一次放纵买醉的机会,你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你又想做回那个整日酗酒发疯的你吗?”孔泽一手扶着刚刚扭到的老腰,一手还想要奋力夺取男人手里的酒瓶。
“让我喝吧,阿泽,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星期前你们就知道了吧?可笑的我那时还在英国像个傻帽一样四处奔走寻找。结果a市的人都知道她都已经佳人有伴,我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么觉的。”
再一次灌下冰冷的酒水,火辣的液体一路从口腔灼烧到胃里、心里。
“咳咳、咳咳……”不小心呛到的酒水引起疯狂的咳喘,那种快要把心都咳出来的剧烈声响吓的孔泽有些惊慌失措。
“不要这样,阿靖,你还有机会的,你们之间有孩子,他叫唯唯对吧,想想他那是你最后的砝码。你们的关系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你说过这一次不会再放手,那么就再去努力一次,让她知道你这六年都做了什么,让她知道一个完整的家庭才是你们应该共同努力的目标。
“真的嘛 ?真的可以嘛?”‘迷’离痛苦的视线划过好友关切鼓励的脸,落到沙发上那张令他几近崩溃的报纸上……
------------
第七十六章 别人的未婚妻
随着唐靖涵的归来,a市的整个上流圈都兴奋了起来,不论是金融、还是娱乐各大新闻媒体更是闻风而动,时刻关注着唐家与裘家的动向,作为本市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两大集团公司,当年两家的联姻可谓强强结合,轰动一时。[热门小说网ReMenxs.Com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最新章节访问:. 。而那场童话般的奢华婚礼如今说起来依旧令人‘艳’羡不已,然而众人以为的幸福生活在六年前却戛然而止。
就在大家以为唐、裘两家即将迎来新一代金孙之际,本市最权威的两家新闻媒体竟同时在头版头条上刊登出令人吃惊的消息。唐裘婚姻难以维系,最终以离婚收场。
这一消息几乎惊掉了a市所有人的下巴,人们难以相信前一天还从报纸上看到夫妻俩从医院产检离开时,挂满幸福笑脸的照片。转天竟然就是这对夫妻劳燕分飞的消息,好奇心几乎被人们举到了头顶。就在众人纷纷揣测之际,紧接而来的是唐家对裘家的反目与打击,接二连三的刻意打压也使得众人肯定,之所以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男方必然是绝对的过错方。
随后的几年里a市的媒体从来不愁没有话题,唐家对裘氏的阻挠与打压一直没有停止,直到近两年才渐渐停歇。如今随着当年另一当事者的回归,对于唐裘两家平息了几年的关注一瞬间再次升到顶点。
…………………………………………………………………………………………
“唐小姐,唐小姐您这一次携未婚夫一同回来是为了向裘先生示威嘛?”
“唐小姐,您未婚夫是不是英国子爵?”
“唐小姐,您跟裘先生还有无复合的可能?”
“唐小姐,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
“对不起,麻烦让一让,唐小姐有点身体不适需要回去休息,请各位谅解。了,一定要好评]”数名保安一边努力驱散四周疯狂围堵的记者,一边护着中间‘女’子向酒店‘门’口停着的迈巴赫走去。
从酒店‘门’口到车里短短几十米的距离竟‘花’费了近20分钟的时间,好不容易坐进轿车,窗外的闪光灯依旧不放弃的闪烁着。
“开车!”
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车厢响起,前座的司机立刻发动汽车,小心穿过拥挤的人群,很快摆脱了身后刺眼的闪光灯和恼人的追问。
“你看你风寒感冒还没好,却非要来参加什么慈善晚会,顶着这样的身体还要被那些恼人的记者纠缠,何苦!”车内,看着摘下墨镜,轻按太阳‘穴’的矜涵,年今言满脸心疼的递过保温杯。
“我怎么可能不来参加,这可是专‘门’为“孤独症”患儿的募捐慈善活动啊!”想到家里那个小小的人儿,矜涵的眼神柔的如同一弯清泉。
“至于那些记者,既然公布了那样的消息,他们的蜂拥而至我也早已预料到了!”
不甚在意的口‘吻’令今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唐家消失了的千金唐靖涵时隔六年携未婚夫及儿子回到故乡。半个月前的这条消息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炸的一众媒体措手不及。
“你又给我泡姜茶了,不用这么麻烦,我吃点‘药’就好了。”拧开保温杯的盖子,一股弥漫着苏叶、老姜味的红糖茶弥漫在鼻端。
“为你,做什么都谈不上麻烦,我只怕你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好!”
明亮如同蓝宝石般的眼眸里流淌着深沉爱意,似乎从确定了关系的那一刻起,年今言终于不再隐藏自己对矜涵浓烈的感情,无论在何时何处,他周身都洋溢着形于其外的快乐与爱意。多年来的夙愿得已圆满,那种幸福几乎感染着身边所有的人。
“怎么会?你给予我的太多,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我只怕自己……”抬起头,矜涵有些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了嘴‘唇’。
扯出一抹安抚的浅笑,今言并不喜欢那些听了好几年的感‘激’之词,那不是他要的。他知道她还没有爱上自己,他不急,他愿意等。
手指上传来的柔软温热像是一道细微的电流,刺‘激’着今言的感官,对眼前‘女’子的渴望促使他缓缓的靠近,灼热的鼻息喷洒在白皙的肌肤上,矜涵垂下眼睑,下意识的侧过脸颊。
‘胸’口酸涩的一‘抽’,“没有关系,我们之间只要你愿意迈出这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伴随着这句话今言的‘唇’最终轻轻落在矜涵光洁的额头上。
动容、惭愧、矛盾、犹豫,众多复杂的情绪考验着矜涵脆弱的心,她无法忽视身边这个男人六年来对她毫无保留的付出,却也无法否认由始至终自己都难以对他产生爱情的无力。
把自己作为一种回报,接受他的感情,将自己‘交’付给这个男人。做下这个决定,矜涵目前还无法确定是对还是错。她只是真的觉得太累了,她不想再逃避了,既然已经不可能再和那个伤透了她心的男人在一起,那就让这个她栖息了六年的港湾成为今后永远的港湾吧。
矜涵默默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今后要共同生活的男人,这个男人所能给予自己的是那个人无法给予的。忽略心中的那点不适,她缓缓的将头靠向身侧那宽厚的肩膀。
“今言,我很累,肩膀借我靠一下,到家了喊我!”放松心情,倦意席卷身躯。
“乐意之至!对象是你靠一辈子都没问题!”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一丝隐隐的喜悦。已然闭上眼睛的矜涵,看不到身侧男人因为她的这一举动,脸上所‘露’出孩童般的灿烂笑容。
…………………………………………………………………………………………
回到a市的裘靖近段时间简直忙的焦头烂额,老婆要追,儿子想看,老爸要安抚。公司也不能不管不顾,加上媒体的穷追猛打,裘靖恨不得能把自己劈成几半。
宽敞的办公室内,身着利落套装的金真雅正一脸严肃的汇报工作事宜。
“裘总,月岚一期别墅内部‘精’装设计候选名单已经整理好了,三家设计公司的图纸和样板房施工效果需要等候您和房产部负责人共同定夺。另外,法国‘波’尔塞酒庄的巴蒂斯特想就酒庄收购一事约您前往详谈。还有华商日报想要对您进行一个专访……”
“好了金秘书,先把候选名单给我,通知房产部下午开整合会,我要了解这些设计公司提案的具体内容。其他的事情稍后再安排。”
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能干的秘书离开,裘靖狠狠将自己摔进老板椅里,连年来疯狂忙碌的工作,令他原本视力很好的眼睛出现了些许问题,鼻端上架起了一副银边的眼镜。柔和的镜框软化了他锐利的眉眼,整个人隐隐透出了一股斯文儒雅的气息。
然而用好友孔泽的话就是,与裘靖而言眼镜等于面具。将银‘色’的镜框摘下,裘靖‘揉’了‘揉’眉心,从而缓解一下酸胀的眼睛,想要令自己有些焦躁的心平缓下来。可似乎并不成功。
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深爱的‘女’人竟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而更加无法想象的是自己的孩子可能很快要喊另个男人为爸爸,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有种被人放在锅中烹煮一般。
看来有些事情等的,有些则真的等不得了......
------------
第七十七章 难以挽回
“进去吧不用送我了,外面冷。在线阅读天火大道Http://wWw.qiushu.com/.访问:. 。”院‘门’口,将矜涵略松的披肩紧了紧,年今言实在不舍她大冷天站在外面。
裹紧身上的披肩,矜涵笑了笑并不在在意“我不冷,它很暖和?”
“哦!因为是我送的所以暖和,还是……好吧好吧,不逗你了。”年今言微抬双手做投降状,即便只是那一点点的无措他也不愿出现在她的脸上。
淡淡内疚浮上心头,矜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放不开,明明两人的关系已经更进了一步,她却总也无法进入到未婚妻的这个角‘色’里来。
带着歉意的靠近,矜涵抬手拂去他肩膀上落下的雪‘花’,漆黑的瞳仁里流‘露’的温柔立刻融化了彼此间短暂的尴尬。
“今天雪下的有点大,路上湿滑。你开车小心一点,到家了打个电话给我,另外……”说到这,矜涵垂下眼帘,贝齿轻咬嘴‘唇’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望向面前那双隐含期待的眼睛。
“下个星期五学校邀请我回去上一节表演公开课,如果你安排的出时间的话,能否陪我一起,我想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话音一落,那张轮廓分明的俊朗面容上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容,大海般湛蓝的眼眸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当然有时间,那一整天我都会空出来。矜涵,我真高兴你愿意让我陪你一起,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
一种被接纳和认同的喜悦令他难耐的展开双臂将心爱的‘女’人搂进怀里。年今言觉得此刻自己幸福极了,他觉得自己终于迈出了一大步,当你爱的人愿意将自己的朋友介绍给你,是不是表示她已经在慢慢的敞开心扉试着接纳。
然而满满的幸福感令他忽略了怀里那瞬间僵硬但又即可放松下来的身躯。[热门小说网www.remenxs.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他沉浸在骤然而来的喜悦里。
“好了,会被爸爸他们看到的。”被搂在一个不算熟悉的怀抱里,矜涵努力的放松身体,不想令他感觉到自己的不适。
“赶快进去吧,我走了,到家给你电话。”自然不过的在矜涵脸颊上留下一个留恋的轻‘吻’,年今言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看着银‘色’车身缓缓驶离出视线,矜涵依旧呆呆的站在雪地里,大朵大朵的雪‘花’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发上、脸上、身上。脸颊上那个亲‘吻’的余温仿佛还在,心里却空空落落的找不着根。
忽然头顶的雪‘花’被隔了开来,转过身,大哥唐子谨正撑着伞立在她的身后。“矜涵,进去吧,爷爷找你。”
“嗯!”点了点头,矜涵乖巧的挽住哥哥的手臂,两人朝屋内走去。
自从矜涵回家宣布订婚这件事以来,唐家人的反应极其平静,而这样的平静反而令她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哥……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松开紧挽的手臂,矜涵终究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停下脚步,唐子谨将伞移了移更多的遮住自己这个让人心疼的妹妹“你知道,我一向都是尊重你的选择,我的妹妹是这世上最善良也最聪明的‘女’孩,你有成熟的心智、坚定的意志。我相信你的心早已告诉你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可是,我的上一段婚姻并不幸福,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聪明,我笨的要命。如果我聪明我又怎么会让自己置身这样的境地。”将自己埋进哥哥温暖的‘胸’膛,矜涵的眼眶渐渐酸胀。
“可是你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不是吗?”‘揉’了‘揉’‘胸’前柔软的发丝,唐子谨语带肯定的话音一落,怀里的身躯陡的一僵。
抬起头,哥哥眼里因了解而笃定的眼神令矜涵的心涌上阵阵暖意。
“走吧,爷爷等半天了,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爷爷,我想他会理解你的。”揽住矜涵纤弱的肩膀,兄妹俩缓缓朝家走去。
……………………………………………………………………………………………
“爷爷,你找我?”矜涵推开书房的大‘门’
“乖孙‘女’,来吧我们爷孙俩好好聊聊”放下手里的书册,唐家的大家长满脸宠爱的朝矜涵招了招手。
与此同时刚刚回到家中的年今言在‘门’口被告知,家中来了位不速之客,进到客厅果然看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的正是那位不受欢迎的客人。
“我还在想,得到消息的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没想到来的比我预期的时间要迟了好些天呐。”
将大衣和手套‘交’给等候在一旁的默克管家,今言松开衬衫的袖口一派随意,话语里对于来人的到访似乎并不吃惊。
待到对方在面前的沙发上缓缓落座,裘靖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那我是不是该多谢你让我在伦敦多呆了一个星期。”
今言垂首小啜了一口佣人刚刚送来的红茶,对于裘靖这句隐带不忿的话并不打算回应,心中小小的得意,自己就是故意误导他,让他在伦敦急的团团转。
扫了一眼茶几上一口未动的红茶和点心,面上挂起了一丝歉意的笑容,然而口气却听不到一点愧疚“ 方才在‘门’口听佣人说,裘先生6点多就来了,家中佣人不明事,大约是怕打扰了我在矜涵家的晚餐所以一直没告诉我,倒是害的裘先生空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三个多小时的等待,就在耐心快消耗殆尽的时候,要等的人终于回来了。裘靖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毕竟此刻从身份上来说,跟矜涵早已没有了任何关系的人事自己,而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却正一派闲适端坐在自己眼前。
忍住‘胸’臆间陡然涌起的嫉妒,出口仍是一番情真意切的感‘激’之词“年先生,在英国的这六年,真的很感‘激’你对矜涵还有唯唯的照顾,我想以后如果……”
“抱歉,裘总您可能有点误会,”放下手里的骨瓷茶杯,今言不客气的打断了裘靖的话。
“照顾好自己的未婚妻和孩子,是一个男人本就该做的事,既然是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无需被感‘激’,更何况说出这番感‘激’之词的人也不对啊?恕我愚笨了,裘总现在跟矜涵的关系是?”
此刻的年今言双臂环‘胸’,倚在沙发里的身躯轻松而闲适,嘴角甚至勾起了一道细小的弧度。然而眼睛里所投‘射’的敌意却恰恰相反
“有误会的恐怕是年先生你吧,如果我没有‘弄’错,矜涵现在只是你的“未.婚.妻”
而唯唯是我跟矜涵的孩子,而不是你的。”
“裘总如果一定要纠缠在称谓上,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摊摊手,今言对此并不介意。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裘靖如遭雷击。
“那么三个月后……”低沉的嗓音突然一顿,年今言缓缓的直起身子,‘挺’拔的腰背、宽厚的肩膀,坚定的眼神。裘靖直到此刻才真正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和令人心惊的危机。
就在裘靖一脸戒备的等待着后半句话时候,面前这张原本一脸淡然的面孔上突然绽放出一朵极其炫目的笑容,而裘靖的心则随着对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瞬间沉入深深谷底。
他知道这一定不会是他想听到的,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而这惊人的消息也让他无法在此呆下去,原本准备的一番说词再也蹦不出一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真的离完结不远了!
------------
第七十八章 要放手吗
已近凌晨的深夜,下了一整天的雪不但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越加绵密,一道孤单疲惫的身影正机械般的移动着,身后是绵延很远的凌‘乱’脚印。qiushu.cc [天火大道]-..-
裘靖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黑‘色’的羊绒大衣早已被雪水浸透,额前的发也冻成了一撮撮的细小冰凌,□在外的手指已完全失去了知觉。
麻木的躯体像是被人上了无休止的发条般就这么木木的朝前迈动着僵硬的步伐,‘胸’口那微弱的希望支撑着他六年的煎熬、等待和寻找。
如今这强撑的最后一点希望被一句话彻底击溃。身躯被挖了一个硕大的‘洞’,呼啸的寒风无情贯穿了这具残缺的身体。
僵直的双‘腿’再也迈不开步子,当沉重的身躯重重摔倒在地前,那句击破一切希望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那么三个月后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结婚典礼”
四肢绵软无力,犹如被人放在火堆上炙烤过一般,裘靖努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鼻腔里一股令人不喜的消毒水味,视线里一片医院才有的苍白‘色’调。
“终于舍得醒了?”一道明显带着疲惫的苍老声音在耳畔响起。转过头,病‘床’旁坐着的正是年迈的父亲。
“爸……”干哑的嗓音只有力气唤出这一个字
“好了,醒过来就好了,你要是再这么昏‘迷’着高烧下去,就是‘逼’得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抬起手悄悄抹过湿润的眼角,裘父悬着三天的心终于慢慢回落。
“爸,我……”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有什么都缓缓再说吧,先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体。”裘父一边说着一边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
一番检查之后,医生给出了令人放心的结果,直到此刻裘父的心才彻底放下。
看着儿子因为这几天的昏‘迷’而快速凹陷的脸颊,以及那因为连续高烧而干燥起皮的嘴‘唇’,裘父心痛不已。然而想到这一切的原由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半个月后,裘宅后院的玻璃房内,告别了连绵几日的‘阴’雨天气,这一日厚重的乌云渐渐散开,太阳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父子俩难得坐在一起。‘精’致的藤桌上摆放着一壶刚刚冲泡好的清茶。
冬日的暖阳笼在身上,只觉浑身绒绒的、暖暖的,‘毛’孔都被晒的舒张开来了一般,可裘靖却毫无所感,自那一日起左‘胸’口处一片空‘洞’冰冷。
“那一晚你会那么不理智,是因为这个吧?”裘父将手中的报纸轻轻放到桌上。
视线淡淡掠过没有去看桌上摊开的报纸,裘靖默不作声的捏起壶柄往父亲及自己的杯中倒入茶水,茶瞬间茶香四溢,然而不时溢出杯外低落桌面的水渍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几年来儿子所经历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若说一切归根错是错在自家儿子身上,吃的苦、受的罪、遭的非议那通通都是应该的,但是若不论怎样努力都不会再得到圆满的结果,为何不能学会放手。人毕竟要向前看,若要强求岂非害人害己。
“儿子,六年了,够了。”看着眼前那张俊朗的面容上布满的疲惫与沮丧,以及鬓角边泛起的淡‘色’,裘父的心像是被人在钉板上滚过一般,还不到四十岁的人竟已生出了华发。
“不够,爸,怎么会够了,一想到当年的事我就觉得再一个六年都不够,我让她承受了那么多伤害而不自知,我甚至是扼杀自己孩子的帮凶,我……”白‘色’的裙角、鲜红的血液,绝望的眼神,闭上眼一切仿佛还如昨天才发生般清晰。
执念啊!执念!不忍看儿子那一脸悲戚的面容,裘父缓缓将目光落在摊开的报纸上。彩‘色’照片上一对佳偶亲密半拥,看上去只觉的幸福洋溢。头版头条醒目标题《唐家幺‘女’再嫁英国子爵,已定六月婚期》
忍了片刻,裘父终是将自己隐忍了许久的话说了出口
“儿子,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现在的她是否还需要你的追悔、你的歉意、你的补偿?既然她已决定了自己将要共度下半生的人选,为什么你不能放手,真心去祝福她,她能获得幸福不正是你希望的嘛?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你毫无理由的执着,对她来说是不是已经成了另一种伤害?”
一句句一字字像是千斤重锤敲击在裘靖已经无力负荷的心脏上。
‘胸’口涌动的嫉妒令他猛的睁开眼,通红的眼中是不能认同的焦躁, “那个姓年的不可能给她幸福,她不爱他,矜涵根本不爱他,我看的出来”
“不爱他,难道你觉得不爱他,矜涵就还爱着你吗?”面前这张涨的通红的消瘦面容上只剩下一抹强撑的倔强,而这抹强撑的倔强最终被这句话狠狠的抹掉。
“唉……”深深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裘父握紧手杖,缓缓站了起来“儿子,如果真的不爱都可以嫁给他,那只能说明矜涵这孩子做了自己的选择。你能做的就是祝福。不要再给她带去困扰了。”
“困扰,呵呵!困扰啊”低低的、哽咽的自嘲笑声从玻璃房内隐隐传来,‘门’外裘父看着匆匆赶来的孔泽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独处才是他最需要的。
------------
第七十九章 邀请函
屋外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屋顶暖暖的洒进来,然而再温暖的日光对于一颗面临枯竭的心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报纸上男人的笑容是如此刺目,那样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拥有过,如今却只能满怀妒忌的自我煎熬。裘靖默默将摊开的报纸对折、再对折……
“阿靖!”‘门’外站立良久的孔泽终究忍不住开了口。手上金‘色’的请柬被他捏的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高雅‘精’致。
“这是……”目光扫向‘门’口,不经意看到扎眼的金‘色’。
好友闪烁的眼神印证了心中所想,直觉‘胸’口一股郁气竟似再也抑制不住。
耳边只听得咣当一声,孔泽手上一空,随即一个愤怒的人影擦身而过。转过头触目所及是翻到在地的藤椅和碎了一地的茶具。
“送请柬?你到底是有多恨,才会选择这样对我?”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一本厚厚的影集,米‘色’的封皮边都有了淡淡的磨损痕迹。
初始那股汹涌的努意已渐平复,回到卧室拿出这几年来已翻看无数遍的相册,每每只有看到这些熟悉的照片时,心情才会变的柔和下来。
垂落的发丝遮住了颓废的双眼,紧抿的嘴‘唇’缓缓扯出一个落寞无奈的弧度。
屋内的温暖追随着太阳西落的步伐悄悄离去,不知不觉一整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月光冷冷的撒进来,没有灯光也没有暖气的卧室清清冷冷。
隐在黑暗里的身影有了微微的动作,像是从绵长的沉睡中苏醒一般。用了一整个下午缅怀了自己这六年来所做的一切。裘靖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话确确实实是他自己一直在逃避的现实。
因愧疚和歉意而引发的寻找、追逐、弥补即使有最真的爱作为基础,与她而言如果只是烦恼抑或深深的困扰,那自己的初衷呢?不是完全被颠覆了吗?
那本厚厚的相册久久停留在最后一页,就着朦胧的月光只见那张久远的相片上,男人‘挺’拔的身姿旁分别立着两个相貌迥异却同样美丽的‘女’孩,那时的她们脸上没有烦恼只有幸福的浅笑。[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多年前,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如果
.......................................................................
“这是什么?”接过年今言手上的信封,矜涵随口问道
“‘门’卫‘交’给我的,看邮戳好像是从维也纳寄过来的,应该有段时间了。”将外套搭在椅背上,今言走到一边正独自玩耍的小家伙身边。
想来信件辗转的时间不短边角都有了些磨损。拆开信封细细读来,矜涵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是什么内容,这么高兴?”今言一边‘揉’了‘揉’小家伙细软的发丝,一边好奇的问道。
“你自己看”随手将信函递了过去,矜涵蹲下身亲了亲儿子的小脑袋。
原来这是一封邀请函,是母校维也纳国立音乐演艺大学寄来的,作为距今为止以最小年龄获得两项国际赛事大奖的唐矜涵无疑是学校的骄傲,此次维也纳国立音乐演艺大学即将迎来200年校庆之际,作为学校的优秀学生被邀请回母校参加校庆,并希望她能在校庆期间举办一场个人音乐会。
“这是好事啊?就是时间上有点赶,不到半个月的样子,我怕是要好好安排一下才行。”他有些懊恼的想着下个月的行程。发现接下来的工作竟然都是不能随意推迟或必须参加的。
“没关系,左右不过十来天,下个月25号你不是要回趟伦敦,我到时候跟你汇合吧。”矜涵想了想,飞快的做了决定。
修长的手指轻抚了抚微微泛着薄红的脸蛋,湛蓝的眼眸里有着一丝淡淡的不舍“你一个人可以吗?或者、我可以让默克重新安排一下行程,然后……”
“好!”矜涵松松握住脸颊上温热的手掌,嘴里吐出的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却瞬间让面前的双眼溢满了清晰的喜悦。‘胸’口有些微的酸软。一种陌生的、却并不令人讨厌的情绪正一点点攀爬上心口。
………………………………………………………………
“唐,接到你的电话,知道你能回来参加校庆,我真是太高兴了。”已经在学校钢琴学院任教30年的库里教授紧紧抓着矜涵的手,兴奋的小胡子直翘。
看着眼前可敬可爱的老师,矜涵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涌动起来,十年了,竟然离开学校这么久了,走在熟悉的红砖小路上,看着满眼熟悉的景‘色’,低头看着老师的手臂上竟已有了明显的老人斑,曾经霜染的棕‘色’头发如今已经满头‘花’白。眼角的皱纹此刻被喜悦覆盖着,浓浓的师生情谊这一刻竟是如此珍贵。
心里有些淡淡的忧伤,但更多的是再次相见的‘激’动与喜悦。
迁就着老师的步伐,矜涵愉快的说道:“老师,您不知道当我接到邀请函的时候真是又惊又喜,这里有着我最会啊年的一切,有我人生中最珍贵的老师、朋友,天才的查理、活泼的艾米、哦!还有如今在作曲界大名鼎鼎的浩克。最让我惦记的还是米瑞娜老师和您了,只可惜……”
缓缓的停下脚步,库里教授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褐‘色’眼睛默默注视着远方不远处的琴房,低声叹道:“是啊,米瑞娜如果能见到你,应该会比我还高兴吧?”
抬手推了推眼镜,库里教授淡淡的转换了话题:“唐,这一次你能回到学校,钢琴学院的老师们希望你能举办一场个人演奏会,而我们邀请来与你配合的是爱纳‘交’响乐团。机会难得,你是怎么想的?”
“爱纳‘交’响乐团?”听到这个名字,矜涵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曾经的辉煌似乎还停留在十年前,然如今的自己多年来并未在音乐界有所建树,名气也早已淡去,却学校竟能邀请到爱纳‘交’响乐团跟自己合作演出,太过出人意料。
停住脚步,库里教授难得严肃的注视着自己从教30年来最最得意的弟子,想到她这近10年来的沉寂,不由觉得分外可惜。
“唐,10年了,我听着你的德语可没有当年那么流利了,你的琴技呢?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说的好,一日不练三日空。作为建校以来年龄最小的学生,你所获得的成就是难以逾越的,之所以希望你能举办一场个人音乐会,一方面你是这些年来最能代表我们钢琴学院成就的学生,另一方面我也希望你能重返音乐界,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局限在一所小小的学校里,你的天赋、你所能赋予钢琴灵魂版的演奏应该让更多的人听到、感受到。这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你能明白吗?”
眼眶有些酸涩,‘胸’口沉甸甸的,选择离开学校、离开她所钟爱的音乐事业选择去往那个人身边,可并没有换来她原本渴望得到的幸福,如今的局面似乎一再提醒着她最初的错误,遗憾始终缭绕心头。
从未想过一贯少言寡语只埋头教学的恩师,竟然能说出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来,有什么深埋在心底的情绪正如逢‘春’的嫩芽般破土而出,那被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愿望竟隐隐似要成为现实。
“老师,您的用心我明白,这么多年我从未有一日间断过练习。钢琴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割舍的一部分。”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以及沉甸甸的感恩和自信。
捏了捏挽在自己臂弯里的手指,那指腹上的一层薄茧让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面前自己最得意的学生眼中渐渐泛起的亮光,库里教授心下备感偎贴。
“走吧,去看看你的练习室,你的演奏会定在20日后,这段时间我可要好好陪陪你了。”
“求之不得!”搀着老师的手,矜涵此刻的心情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对于20日后的演奏会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
没有开灯的书房,显得十分昏暗,萧瑟的细雨被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带了进来,名贵的地毯被打湿了一片。
书桌前的男人挂上电话,缓缓朝身后的椅背靠去。消瘦的脸颊上显出一丝满足的笑意,仿佛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
------------
第八十章 华丽重返
维也纳4月份的清晨,气温还是有点低也不过8、9度的样子,将风衣外套的领子紧了紧,经过二日的休整,矜涵自觉时差跟身体都调整到了理想的状态,于是便迫不及待的赶往库里老师的家中,想早一日得到老师的指导。[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也想早一点去看一看那所耗费巨资于去年建成今年年初刚刚投入使用的琴房大楼。
当日原本随库里教授直接去往琴房大楼参观的,却在途中遇到了多年不见早已留校任教的老同学,一番感怀的相见后,便被热情的拉往饭店一叙旧情,以至于行程只能推延。正好也给了她稍作休整的时间
“嘿!唐,吃过早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吧!”
有些歉疚的坐在餐桌前,望着放下牛‘奶’跟自己打招呼的老师,矜涵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这样迫切的心情已经太久没有体会了,出‘门’时竟然连时间都没有考虑到。
“抱歉,老师我来的太早了”‘摸’了‘摸’肚子,突然间就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
“没关系,我欣赏你的这份迫切,来吧,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还没有吃早饭,汉娜,再去煎两个蛋来,哦!还有牛‘奶’!”转过头,库克教授‘精’神十足的朝厨房吩咐道。
师生俩愉快的享受完这顿早餐,随后便直接朝学校的琴房大楼出发,不过二十分的路程便抵达了目的地。
“哦!它真是太漂亮了!”
看着眼前这棟明显带有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矜涵的赞美脱口而出。巴洛克风格一直是她最钟爱的建筑风格,实际上巴洛克风格的音乐也一直是矜涵欣赏的音乐种类之一。
看着爱徒两眼晶亮,满脸欣赏的样子,老教授不由‘露’出宠爱的笑容
“走吧,去看看里面那些琴房的配置,相信你会更喜欢”引着爱徒,库克教授率先走进大楼里。
满眼的惊讶,一路的惊叹,直至到达楼顶的一间琴房‘门’口,缓缓推开厚重的大‘门’,眼前的一切让矜涵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微微皱起眉头,库里教授敏感的发现爱徒情绪上的变化,一路上雀跃、惊喜瞬间。(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
被惊诧、疑‘惑’所取代
矜涵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红着眼眶,只来得及跟老师说了声抱歉,便像被人追赶一般奔回了酒店。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那熟悉的摆设、使得脑海里两幅几近相似的画面来回闪现。
是他吗?一定是,不!怎么可能
闭上眼,那张午夜梦回无数次浮现的脸庞再次清晰,六年了,最初的几年她无时不刻沉浸在伤痛之中,睡梦中那张冷峻的容颜总是伴随着彻骨的疼痛,每每醒来枕畔总是‘潮’湿一片,只有望向身边小小的一团时,‘胸’口处才能泛起一丝暖意。
想到这身由心动,反身拿起‘床’边的电话拨了过去,然而随即又被掐断,将手机扔到一边,矜涵懊恼的捂住酸胀的眼睛,她怎么就忘了两地的时差了呢,此时的a市还笼罩在夜‘色’中呢,小家伙肯定正睡的香甜,可此刻自己沉郁的心情要怎样纾解。
呆坐半响正自纠结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视线落在屏幕上,那熟悉的名字正持续的闪烁着。
犹豫、迟疑、还有这一丝丝的慌‘乱’,让唐矜涵竟然只是呆呆的抓着手机不只如何是好,那绿‘色’的接听键始终按不下去。
这是怎么了,不都已经做好决定了吗?数月前在瑞士那次意想不到的见面带给她的震撼,好不容易在这几个月里被逐渐淡化,如今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自己竟然再一次被影响到了,为什么此时此刻连他的电话都不敢接起?
六年间,在她的刻意忽略和家人及今言的努力下,这个人的一切都离自己无比的遥远,他所有的消息被干干净净的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但一切似乎从她决定回国开始而变的不一样起来,她有种预感,六年间被忽略的东西似乎正要一点一点呈现在她的面前。
此刻在距离奥地利8000多公里的a市,正是万籁寂静的深夜。年今言刚刚结束一个临时召开的视频会议,尚无睡意的他推开了小家伙的房‘门’,唯唯蜷缩着身子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肉’‘肉’的小脸染着淡淡的粉红睡得像只可爱的小猪,随手关上卧室的窗户,悄悄退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的同时,下意识的又掏出了手机,看着上面那个短暂到只响了一声的未接来电,想到刚刚回拨过去却无人接听的电话,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些许淡淡的不安。
掩口打了个哈欠,也许是看到小家伙睡的如此香甜,竟觉得困意似乎也被沾染了,转身回房之时心里打算着,这几日定要赶快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带着唯唯一起赶去维也纳了。
他不想错过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演奏会。
………………………………………………………………………………………
再次坐在库克老师的面前,矜涵的脸上不由带出了几许尴尬和愧疚。正纠结要如何跟老师解释昨日自己的一番莫名作为,库里教授似乎对她昨日的行为并不敢兴趣,倒是针对这次的演奏会发话了。
“唐,昨天的事情我不想过问,但是你必须要知道,这一次的演奏会不只对你来说事关重大,与学校来说也是校庆期间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这场演奏会不但体现了学校多年来的教学成就,也是将你推回到国际音乐界的最好机会。要知道这一次跟你配合的是国际顶尖的爱纳‘交’响乐团,尤其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此次爱纳‘交’响乐团最终确定的指挥是已经久未出山的艾德纳伯恩斯先生”
“艾伯纳伯恩斯,怎么可能?”
听到从老师嘴里吐出的这个名字,矜涵不由惊呼出声!这个在音乐界如雷贯耳的名字,这个被誉为天才的指挥家已经整整5年没有再正式指挥过任何一个乐团。这一次竟然……
“不只他,还有钢琴家塞弗洛、康坦、小提琴家方周言,还有……”
随着库克教授说出的一个个名字,矜涵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激’烈,眼睛越睁越大,却最终在听到老师说到英国皇室也将有人出席时,整个人突然就沉静了下来。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收到的信函上只是让我举办一场等同于汇报演出般的演奏会,为什么现在我听到的规格已经上升到了这样的级别”
冷静下来的矜涵,开始觉得有什么不对了!这一个个重量级的人物,有些甚至是她曾经极其仰慕想要有所合作得音乐家,而今在她沉寂了这么多年后,如此默默无闻的她,竟然可以令这些人物如数出现在她的演奏会上,这背后到底是有怎样的含义,她不认为仅仅凭借库克教授在音乐界的地位就可以请到如此之多的音乐大家来为她的演奏会添彩。
看着问完话便陷入沉思的爱徒,库克教授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波’动,随即沉下脸来
“唐,这是你现在需要关心的问题吗?我真不敢相信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却还没有意识到你目前为止真正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你现在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来进行最后的准备,包括跟爱纳乐团的配合,他们只给出了一天时间进行彩排,虽然你已经提前把演奏会的曲目还有你练习时的录像发给了我,但我还是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你这么多年来的真实水平。”
库克教授看着眼前越垂越低的脑袋,‘胸’口有股难言的焦躁。说着说着心中隐隐有了些不确定的感觉。于是平复了下情绪,以一句话作为完结。
“现在、立刻跟我去琴房,放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接下来我们所有的时间都将会在那里度过”
…………………………………………………………………………………………
纤长灵动的手指重重敲下最后一个音符,在旋律停止后的那么几秒里全场竟是鸦雀无声的。但仅仅片刻,所有的听众像是回到了现实世界一般,台下骤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收回黑白琴键上的双手,‘激’‘荡’而又澎湃的情绪此刻猛烈冲刷着身躯,离开钢琴缓步走到台前,深深的弯下腰,直起身望着眼前的一切,除去无法抑制的兴奋,那种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的感觉是有多久不曾体会。
眼前华丽高雅的舞台、绚烂的灯光、闪烁的摄像机以及无数的闪光灯,台下长时间起立鼓掌的观众。
视线里所有的人都在朝她报以欣赏的微笑,耳畔掌声经久不息,心中有个声音正大声的告诉她,“唐矜涵……你回来了,回到你最热爱的世界了。”
一股强烈的酸胀直冲鼻腔,眼眶里有温热的泪水滑落,这阔别了十年的世界再一次朝她敞开了大‘门’。
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激’动又欣慰的老师,看到了校方高层满意的笑脸,看到了抱着唯唯坐在第一排满脸笑意的年今言,甚至旁边坐着的竟然是……
唐子谨骄傲的看着舞台上绽放华彩的妹妹,心中多年来对某人的芥蒂竟似消散了许多。含笑对着台上眼含热泪的矜涵点了点头,随即趁她移开目光时,悄悄瞥了眼后方靠近过道的位置,那里已经人去椅空。转回头,唐子谨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遗憾。
“真的什么都不说?”难以理解的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劝说
“不需要”毫不犹豫的拒绝
“确定明天就离开?真的不想再见一面?”话语里的不忍显而易见
“……不了,今天就走”说话间带着一丝犹豫,毕竟见上一面与他来说是如此大的‘诱’‘惑’,然而却同他下的决定背道而驰。
站在‘门’口,看着男人逐渐远离的背影,库克教授无奈的叹了口气,年轻人的世界他永远看不懂……
------------
第八十一章 愿你幸福
坐在回程的飞机上,矜涵觉得身体虽疲惫之极,‘精’神却依然亢奋,在维也纳经历的这段日子仿佛入坠梦境,多年来的夙愿竟一朝实现,身体内残留的兴奋使得她始终了无睡意。求书网小说qiushu.cc。wщw. 更新好快。爱玩爱看就来网。。
给身旁的唯唯把毯子拽了拽,目光落在那睡的香甜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密密的覆盖下来显得分外乖巧,红扑扑的脸蛋看的人心头发软。
然而渐渐的脑海里出现另一张极其相似却更为熟悉的脸来,英格堡小镇的披萨店里,父子俩亲密无间的画面再一次毫无预兆的冲出脑海。
她的唯唯,她内向、自闭从不愿与人‘交’流的唯唯,靠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那么自然那么亲密。现在回想起来,才真正理解了当初母亲说的,血缘是她永远无法改变的现实。
“矜涵……矜涵”轻而低沉的呼喊打断了她的沉思,抬起头,过道对面的男人湛蓝眼眸里流淌着浓重的担忧、以及……害怕。担忧着她的身体,害怕着她的选择。
六年,足够一个‘女’人彻底的了解一个男人,从最开始的排斥到接受再到彻底的信任。或许还少了些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但是那又何妨?
‘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压下心底似有若无的犹豫,唐矜涵觉得自己该让这个男人彻底安心了。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一行人的飞机降落a市机场,踏出机场大厅,迎接她的是刺目的闪光灯、无数的话筒、以及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
虽然在维亚纳时已经历了诸多媒体的疯狂追逐,然回到a市还是被这样的热情给惊到了。一路上虽不觉困倦,但真正下了飞机站在了熟悉的土地上,那种巨大的疲惫瞬间袭来,脚底有些发软,虽有保安的竭力维护,仍然被热情的记者、疯狂的粉丝们推搡的脚步踉跄。(www.QiuShu.cc 求书小说网)
“够了,都请退后!”一声不大却隐含怒意的低沉嗓音骤然响起,包围在四周的人群竟是被震慑住了一般,都不由自主的朝后让了几步。
年今言扶住怀中人越发纤瘦的腰肢,略有血丝的双眼迸发出强烈的不耐和隐忍。
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快,沉声说道:“谢谢各位媒体,以及喜爱矜涵的朋友们能来接机,所有的祝福我们都已收到,由于长途飞行加上身体不适,现在无法一一回答各位的问题,稍后会安排具体时间接受媒体采访,谢谢!”
虽只是简单几句,但却令众人乖乖让出了一条路来,就在两人在保安的维护下即将进入保姆车时,身后不知是哪家媒体的记者高声喊了一句:“祝两位早日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这一声极其响亮,车‘门’打开正要坐进去的两人不由身形一顿,年今言目光微微落在怀中人的脸上,这一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竟是丝毫动弹不得。
或许是只有几秒,又或许是过了几个世纪,当身边的人儿发出睡梦中才有的平稳呼吸时,年今言仍然觉得像做梦一般,‘胸’腔处依然强烈的躁动着,许久以来的紧张与担忧似乎只因为刚才的那一句终于全数释放。调整了下姿势,好让心爱的‘女’人更舒服,松了松领口只觉得困意渐浓。
副驾驶上的默克老管家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上这一对璧人,想着方才的画面,布满皱褶的老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
“祝两位早日喜结连理,百年好合!”只见话音刚落,前方正要上车的两人瞬间停住步伐,众人的目光全数落在那缓缓转身的‘女’人身上。
‘女’人的脸上绽放出令人目眩的笑意,灿灿生辉的眼眸里流‘露’真诚的谢意。
“谢谢你的祝福”悠悠朝说话那人点了下头,随即目光略扫了一下四周再次笑着说道:“旅途困乏实在不便现在接受采访,借刚才那位朋友的吉言,到那日矜涵请各位都要不吝前来喝杯我与今言的喜酒,谢谢各位朋……”
“啪!”的一声屏幕一黑,那相依偎的画面,那灼心的言辞戛然而止
“我说你怎么哑巴了?倒是说句话?老婆不要啦?孩子不要了?”
手上的遥控器忍不住扔向沙发上一脸淡定的男人,孔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怎么了?坚持了这么多年这是要放弃了,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让我怎么说你好,好不容易老婆孩子近在咫尺了,你现在摆出这么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是闹哪样啊?你给我说话啊?这时候你就应该”
“够了,孔泽!让他一个人静静吧!”一旁的岑菀之瞄了一眼沙发扶手上那已经青筋毕‘露’的手背,忍不住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的某人。
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房间里只能听到略显压抑的呼吸,以及指针滴答的声音。
扶手上那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摸’索到一旁的遥控器。
“相信即将到来的这场婚礼必定盛况空前,要知道唐矜涵小姐目前是全球音乐界炙手可热的钢琴家,其数日前在维也纳举行的个人演奏会获得了惊人的赞誉,而年今言先生的英国贵族身份更是令这场婚礼增添了一份童话般的‘色’彩,让我们期待……”
“啪”的电视屏幕再次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当夕阳渐渐隐没于地平线,当月光透过窗户撒进房间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小心而又郑重的合上手里的相册,这一次似乎真的该跟过去告别了。
“希望这一次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愿你幸福!”
…………………………………………………………………………………………
庄重的教堂里座无虚席,圣台前西装笔‘挺’的男人深情款款凝望着红毯不远处身着绝美白纱的爱人,等待了这么久的幸福触手可及,‘胸’腔处‘激’越的心跳声提醒着他一切都将成为现实。
当那婀娜的身影一步步接近,年今言的眼眶竟染上淡淡的微红,牢牢抓紧手里柔软的手掌,牵引着爱人站定在牧师面前。
头发‘花’白的牧师微笑的看着眼前这对幸福的人儿,朗声说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参加年今言先生和唐矜涵小姐的婚礼,在仪式进行前我依例进行问询,对于两位的结合,在场的诸位是否有人提出反对?”
牧师的话音一落,唐矜涵觉得牵着自己的大手瞬间一紧,身旁男人紧张的情绪顷刻蔓延开来,转过脸递过一个安抚的微笑,她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的进行下去。
果然,偌大的教堂里鸦雀无声。
牧师微笑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
“我反对!”随着被推开的教堂大‘门’一道清亮而坚定的嗓音响彻大厅。
...q
------------
83 无疾而终的婚礼
“我.反.对!”
厚重的大门被猛的向内推开,偌大的教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那道背着光徐徐从红毯上走来的身影。
女人?听那清脆的声音,竟然是个女人?唐矜涵不由微微一愣,第一时间望向身侧的男人,疑惑的眼神才递过去,就接收到对方更加疑惑外加迷茫的表情。
两人都觉得即便会有那么一个人想要阻止他们结婚,那也一定只会是他——裘靖,然而女人,竟然是个女人?
可当这个背光的女人缓步走至眼前时两人才惊愕的发现,竟然是她……
而此刻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不少人也认出了来者,纷纷愕然的站了起来,原本雅雀无声的教堂里突然就纷乱了,众人窃窃私语完全看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眼里的惊讶完全收不回去去,站定在眼前的女子一头男生般轻薄短发,眼里含着淡淡的豁达,微抿的唇角微微勾起,唐矜涵无法把女子几乎无法跟当初那个长发飘洒的女孩重合到一起。
胸腔中有股情绪在蠢蠢欲动,唐矜涵以为,即使隔了这么多年,再次见到这个女人她依然无法保持平静,当年她带给她的伤害被深深镌刻在记忆力。
“梁.芷.渝,请你离开!这里并不欢迎你”
然而…
憎恶的眼神,厌恶的口气似乎对她并没有一丝一号的影响。此刻的梁芷渝带着一种洗尽铅华铅华的豁然。
无视四周或打量或私语的人们她淡淡的开口道:“唐矜涵,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也必须知道,所以你不能跟他结婚。”
耳边逐渐粗重的呼吸声,手掌上隐约的湿滑,身旁的男人溢满周身的焦急令唐矜涵十分不忍,但是…… 此刻的她竟然开不了口,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我想知道,有太多疑惑的等待解答。
年今言此刻被强烈的不安笼罩,触手可及的幸福似乎就要离他而去,这令他几乎无法保持以往的绅士风度。面上的不悦和厌恶毫不掩饰。
“梁小姐,请自重,如果你再不离开的话,那我就请保安来将你……”年今言上前一步挡在身前。
“你输了。”梁芷渝完全无视那几近威胁的语气,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
众人均被这一幕惊呆了,无所适从的枯坐在座椅上,眼睁睁看着这个将婚礼搅黄的女人扬长而去。
……………………………………………………………………………………..
夜深,从儿子的房间出来,唐矜涵稍稍犹豫了片刻调转方向还是朝书房走去,今夜注定无法入眠。
“今言……”想张嘴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那背对自己倚在窗边的身影,唐矜涵第一次因为这个男人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疼。
男人略有些僵硬的转过身,那深邃的目光慢慢凝聚在她的脸上,背对着光的男人,辨不清五官,却只觉得浑身弥漫着浓浓的忧伤以及绝.望.
只是这么默默的相对而立,然那绝望的气息丝丝绵绵缠裹过来,眼眶无来由的酸胀,胸口被敲着闷鼓一样,一下一下,泪水模糊了视线,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腮边滑落。
“别哭,你这样让只会让我更加确定,这一次是真的要失去你了”低沉嗓音在安静的深夜想起,永远那么温柔,那么包容,总是浑身洋溢着温暖的男人,为什么始终无法真正走进自己的内心呢?
泪眼朦胧里,唐矜涵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缓缓走来,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
“不要担心外界的言论,我会处理好一切。你只需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能够坦然接受。”
“我……”
月底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带着唯唯去度个假吧,剩余的这些时日我想应该足够你去弄清你想弄清楚的事了
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汹涌滑落,这个男人永远都把她放在第一位,永远都只替她把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好,安排好!羞愧、内疚、她想起昨日那场无疾而终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