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1章 天降异象 公元前143年二月,一代名将条侯周亚夫功高震主,被冠之莫须有之罪名,绝食自绝于狱中。 “轰隆隆!噼啪!噼啪!”当夜,天雷滚滚,怒电齐鸣,世间陷入一片混沌。 司马谈站与窗下观天,耳听外间惊雷,凝视天际电闪,额上现出冷汗。他身为史官,对各种天地异象颇有研究,也从历代史料中得到无数借鉴。 “啊!紫微星踪不现,风云突变,天地混沌,这是大凶之兆啊!”司马谈细观天象下,失声惊呼时,不敢怠慢,急步奔出屋外,向着皇宫冲去。 皇宫未央宫中,景帝屏窗望天,凝听身旁司马谈细说天象的大凶之兆,心中一片慌乱。紫微星寓意帝星,隐涉大汉帝位,如今不见星踪,正是预示大汉将危。 “唰唰唰!”这时,馄饨的天际上划过数道星光,急飞向北方。 司马谈全身大震,猛退数步,手指北方天际,惶恐叫道:“啊!陛下,北降九星,辉耀世间,天下大势风云急变,南北局势必将失衡!” 景帝心头猛紧,一颗心几乎蹦出胸膛,失声惊呼道:“北方!匈奴!难道……” 匈奴猖獗,屡屡犯边,烧杀抢掠,行强盗之行径。可自高祖开始至今,汉却一直无法压制匈奴。如匈奴再得以振兴,大汉必危! 与此同时,在北方匈奴的圣地龙城中,正举行着盛大的祭祀仪式。匈奴军臣单于率各部族面向昆仑山跪拜,诚心祈求昆仑神的庇佑。 “轰隆隆!轰隆隆!”满天惊雷在此时响起,夜空中风云大起,引至星月无光。狂风席卷祭祀圣坛,逼压得所有人都摔倒地上。 “噼啪!噼啪!”在众人慌乱之时,祭祀圣坛正中处,雷电狂闪,劈裂大地。 良久之后,闪电消失,雷鸣停止,夜空平静,重现月光。而在祭祀圣坛正中处,却多出了九道身影。 这九道身影是六男三女,有的穿着迷彩服,有的穿着西装,有的穿着职业套裙。他们皆是十七八岁年纪,丰神俊朗,美艳绝伦,威猛霸气,各具独特风采。 匈奴大巫师在看到突现的九人,眼见九人周身满布雷弧,惊为天人。他似有所悟,脸暴惊喜,跪拜于地,虔诚高喊道:“昆仑神显灵,降下神使,拜见昆仑神使!” “拜见昆仑神使!”随着大巫师的高喊声,匈奴各部族纷纷跪拜于地,就连军臣单于也不例外。从他们恭敬的神态上就可看出,他们对大巫师的话深信不已。 公元前143年六月,匈奴在昆仑娘娘及神使的指挥下挥军南侵,兵分三路出击定襄、上谷和右北平。 镇守雁门的李广,镇守代郡的程不识和镇守渔阳的韩颓当纷纷出兵救援,却被昆仑神使所败,三路援军皆都覆没。 北地各郡的告急军报,如箭雨般飞回长安,举国震惊。朝中武将纷纷上书请战,朝中文臣极力进言和谈,双方因此争执不断,就在皇宫大殿内打了起来。 景帝高坐龙椅上,眼满激烈争执的百官,脑中轰鸣,心惊道:“难道大凶之说,还真的应验了!” 北地的局势不容拖延,文臣们引借了平城之战的惨败,揭示了军力不足,暗指出七国之乱后的藩王遗祸,堵住了众武官们的嘴。 景帝心中虽感不甘,可在权衡厉害之下,也唯有依众文臣之言,延续高祖定下的和谈和亲之策。于是,他派柏至侯许昌出使匈奴和谈,又派魏其侯窦婴执掌兵权,赶往雁门指挥大局。雁门是大汉的屏障,绝不容有失。 当一切安排下去后,景帝正要喘一口气时,异象又起。 “轰隆隆!噼啪!噼啪!” 惊雷阵阵,闪电如银蛇般布满天际,让整个天地顿变成雷霆世界。 景帝听着震心惊雷,看着劈魂怒电,心胆发寒。难道又有大凶之兆降临吗? 司马谈也被再度发生的异象所惊,在一阵细观之后,脸泛喜色,急忙赶进未央宫,向景帝报喜道:“陛下,大喜!紫微星踪再现,在其旁,更多出九点星芒,此乃九星护主之兆啊!” “好!九星护主,神使降临,定是如此啊!哈哈!”景帝大为欣喜,急忙下旨道:“春驼,即可传旨天下,找寻天降神使!发现者,重重有赏!” 就在景帝下旨找天降神使时,在定襄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上,也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狂暴的电闪雷鸣。 “砰!”电闪雷鸣过后,在山腰处的一颗大树上,就有一名穿着迷彩服的男子被重重摔到了地上。 “哎呀!疼死我了!穿越时空,真不是好玩的事儿,以后打死我都不干了!”男人揉着屁股,不断抱怨着,缓缓爬起了身。 当他站直身躯后,就向着四周望去。只见天空碧蓝,云净洁白,四周山峦起伏,满是苍绿茂盛之景。这样的一片大好风光,比起现代的风景,可是强盛了数倍,让他心色感触。 “没被污染过的原生态之景,果然才是最美的!” 看着眼前的大好风光时,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的任务。 根据情报部门汇报,有一伙以吕天雄为首的恐怖组织,穿越时空返汉,妄图统一世界。而他是特种部队的队长张扬,接上级指令,率领精锐团队返汉,剿灭恐怖组织成员。可在穿越时空,正要降落时,他们的九人团队遇上时空风暴,使得他们失散了。 张扬如今孤身一人,想着队员失散,想着前路茫茫,心中唏嘘不已。在这广阔而又陌生的西汉时代,他该如何寻回队员,又该如何去搜寻恐怖组织的成员呢? “快!快!仔细搜查这座山头,一处也不许放过!”就在张扬苦恼之时,耳中隐隐听到山下传来的叫唤声。 张扬想到自己身上的穿着,心知不妙,急忙藏于一旁的大石后,偷偷向着山下望去。只见一队十数人的骑兵,奔到山脚处,正有数人下马向着山上搜寻。 “不好!这些人手持马刀,看装束该是匈奴人!”张扬对历史和军事研究极深,判断出这些是匈奴骑兵,赶忙离开,寻找躲藏之地。 没过多久,就有两名匈奴人搜到了张扬藏身处旁,在一番搜索无果下,一名匈奴人抱怨道:“许神使真是小提大作,不就是天黑了一下吗?非要我们搜查方圆十里,真是折磨人啊!” 另一名匈奴人惊慌的看了看四周,见无旁人在后,才小声低骂道: “你就不能小声点说话吗?‘娘娘’和神使们都是昆仑神显灵,派来帮助匈奴的。他们的话,就是昆仑神的旨意,你敢有异议?” 藏在暗处的张扬,听得心里好笑。什么狗屁“娘娘”和神使,不就是神棍吗?古代人,还真是好忽悠啊! “噢!你说得也对!要不是前几个月神使们降临,教晓我们制造厉害的攻城工具,我们也不可能轻易取得定襄、上谷和右北平了!”被骂的匈奴人反省说道。 “知道就好!”匈奴人点头说道:“我可听说,另一队人,已抓到了两个穿着怪异的人,咱们也不可松懈啊!” 说完后,两名匈奴人不敢停留,继续向着山上搜去。 张扬在暗处看着匈奴人离去,心中回荡着他们留下的话语,背脊处渗出冷汗。 几个月前降临的昆仑神使,那不就是恐怖组织成员来此的时间吗? 他们教匈奴人制造攻城工具,还占领了定襄、上谷和右北平,不正是要侵略大汉,意图统一天下吗? 被抓了两名穿着怪异的人,难道是失散的队员? 想及种种,张扬心焦难耐。恐怖组织成员利用神使身份,已控制住匈奴人,成功进行了侵略大计。可他呢?队员失散的失散,被抓的被抓,前路茫茫,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万般无解下,张扬只得尾随匈奴人之后,向着山顶处寻去,希望能遇上失散的队员。 ------------ 第2章 绝美女子 在张扬所在的山顶上,躺着一名十七八岁,身穿职业套裙的女子。而在她之旁,则站着雁门守将李广和偏将张诚。 张诚看着躺地女子,见她周身被电芒雷弧包裹,不安的向李广说道:“李将军,此女由天而降,难道是神使降临吗?” 李广眼中暴射出精芒,拔出长剑道:“天降之人,定是神人下凡无疑。匈奴已得多名神使,咱们不可让匈奴再增助力,此人不能留!” 张诚心慌,害怕说道:“李将军,这可是天降之人,杀之恐有大祸啊!” 李广虎目大瞪,怒声喝道:“屁话!昆仑神只能管匈奴,能管得了老子吗?” 就在李广要怒斩躺地女子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惊住了李广和张诚。 “不好,匈奴人上来了!快藏起来!”李广大感不妙,只得放过躺地女子,领着张诚藏进了不远处的乱石丛中。 李广和张诚刚藏好身子,就有两名匈奴人登上了山顶。二人在环顾一望下,发现躺地女子,双眼顿暴奇光,脸上尽显贪婪之色。 女子拥有一双浑圆雪白,修长性感的美腿,让人望之心痒。再配上她纤细的腰身,前凸后翘的动人曲线和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更是让人心中激荡难耐。 在强烈的欲望驱使下,两名匈奴人猛吞了几口口水,眼中暴闪欲芒,急切的向着女子扑去。 “啊!这是什么衣服,该怎么脱啊?”来到女子身旁后,一名匈奴人为难说道。 另一名匈奴人急色叫道:“蠢货,还用怎么脱啊!直接撕烂掉不就行了!” 藏在乱石丛中的张诚,不忍睡美人受辱,急声向李广低叫道:“李将军,这么看来,那女子不像是匈奴的神使吧?咱们要不要……” “屁话!老子没看到吗?她不是匈奴一方的,那就是咱们这边的!”不等张诚说完,李广也意识到了错误,大急喊道: “还棱着干什么,快救神使!要是神使有什么闪失,老子活劈了你!” 张诚愕然,李广好没道理,变得也真够快的。 “匈奴崽子,你飞将军李广爷爷在此,还不给爷爷住手!”李广怕远救不急,猛然发出一声暴喝,惊住正要撕衣的匈奴人, 而这一声暴喝,也惊醒了女子。她猛睁美目,见到两双邪恶的眼睛,正盯着她的胸脯,心中大急下,就向着匈奴人的下体踢去。 “啪啪!”女子的高根鞋鞋根,狠狠的踢在了匈奴人的下体上,疼得二人脸部急剧扭曲,疼得弯腰倒地。 “哼!敢打我的歪主意,不想活了!”女子在一声怒喝下,跃起身子,就向着匈奴人攻去。 “喀嚓!喀嚓!”数道清脆的骨断声响起,匈奴人的四肢关节骨皆被女子拧断,瘫倒在地上。 这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看得急赶来的李广和张诚呆滞当场。二人脖子猛缩,双眼大睁,嘴巴巨张,心中猛荡出一句话来:“这头凶猛的雌虎,绝对不可招惹!” 女子见到李广和张诚的震惊眼神后,娇脸绯红,顿时换上了一副娇柔小女子之态,娇声谢道:“方才多亏两位出声叫醒,要不然,我可就要受辱了。我叫王心欣,谢过两位了!” 王心欣正是张扬的队员,她在物理和经济学上极有研究,也是跆拳道黑带四段的高手,属于政方的人。因此次的任务特殊,才被派来协助军方的张扬。 王心欣的神情变化,落在李广和张诚眼中,让二人摸不着头脑。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眼前的娇柔女子,就是之前大发神威的雌虎。 “难道说,神使就该是如此的吗?动如奔雷,静如处子,让人无从捉摸!” 想及与此下,李广和张诚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大步上前,向着王心欣跪拜道: “雁门太守李广,拜见王神使!” “雁门偏将张诚,拜见王神使!” “额!什么神使?你们……”王心欣大感意外,自己怎么成了神使。当她想要解释时,却猛然想到,根本无从解释这一切。难道她能跟李广和张诚说,她是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的吗? 就在王心欣犯难时,张扬爬上了山顶。王心欣大喜过望,不顾李广和张诚,就向着张扬跑去。 “张扬,这里!我在这里!” 张扬听出是王心欣的声音,脸带喜色,赶忙随声望去。这一望下,顿将他惊得不轻,险些造成内伤。 他见到一个在穿着、样貌和声音上,都极似王心欣的女子。可王心欣不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吗?如今迎面跑来的女子,可是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啊! 不等张扬想明白这一切,王心欣已跑到身前,开心中带着委屈道:“总算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刚刚好危险,我的清白之身,差点就被人凌辱了!” 张扬还没来得急细想王心欣的话,就被她胸前的事物所吸引住了。只见王心欣的小外套敞开,内里的紧身蕾丝抹胸,将一对高峰包裹得紧紧,衬托出一道诱人的深沟。这股诱惑,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艰难之下,张扬强压住心中的胡思乱想,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真是王心欣?” 王心欣已察觉到张扬的眼光,急忙将小外套扣好,生气道:“张扬,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不是王心欣,还能是谁!” “还真是……”张扬满脑子浆湖,王心欣居然变年轻了,还是这么美!同时,他心中也在惊疑,清白之身的含义。难道说,王心欣三十多岁时,还是个……不太可能吧? 王心欣察觉到不对劲,在看了看张扬和自己的娇手后,顿带起期盼的欢喜声问道:“张扬,你变年轻了!我是不是也……也变年轻了?” “是……是的!你变年轻了,也变漂亮了!”张扬不知何种滋味的点头说着,心中想到,穿越时空,居然还有返老还青的神效啊! 想及于此,张扬不由得细心看向王心欣,现在的她年轻貌美,可比曾经的她更具吸引力和诱惑力了。 这样的一个绝色佳人,让张扬看得有些心动,急忙压住跳动的心房,正色说道:“变年轻就是好事,年少本轻狂,就让我们在这西汉时代,尽情的轻狂一把吧!” 王心欣看着张扬眼中闪现的神采,听着张扬的狂傲之言,满脸尽显黑线。 对于张扬的风流传言,她还是略有耳闻的。张扬就是群花丛中舞,飞过不留迹的无情浪子。这样的家伙,想怎样轻狂啊?难道打算迫害汉朝的所有美女吗? 为汉朝美女们担忧的同时,王心欣也认真打量起张扬。这是个不算特别英俊,却英气十足,给人很阳刚感觉的男子。而且,他身材高大强健,还真有男子汉的雄伟霸气,深具男性魅力呢! “这样的一个外型,还真能谋杀不少美女呢!天啊!这里可不是一夫一妻制,我必须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王心欣在心中下了决心后,脸上挂起不乐之色,咬牙阴声问道:“哼!你想怎么个轻狂法啊?” 要是张扬敢说,想尝尽汉朝美女滋味,王心欣可不答应。她被上级派来参加任务,一是她有丰富的知识根底,二是要她管束住张扬,不让张扬犯错误的。要是张扬敢迫害汉朝的花朵,她就要张扬尝尝跆拳道的滋味了。 ------------ 第3章 说服李广 张扬察觉到王心欣话中隐含的危险意味,机灵的打了个寒颤,身子微微靠后了少许,不答反问道:“王大小姐,那边跪着的两人,是怎么回事啊?” “额!有人跪着?”王心欣先是一阵纳闷,随之想到李广和张诚,顿时尴尬得吐了吐小香舌,赶忙转头叫道:“啊!你们两个怎么还跪着啊?” 李广心中叫苦,无奈答道:“天降神使,不得神使允许,我等怎敢起身!” 张扬听到此话,灵光一闪,脸上现出诡异笑容,朗声笑道:“哈哈!不错!我们正是赤帝派来相助大汉的神使。真没想到,才降临凡尘,就被你等识破了身份。” 赤帝也就是炎帝,同黄帝一样,都是远古传说中的上古帝王。“炎黄子孙”一词,也正是由这两位上古帝王而来。 张扬受昆仑神使的启发,打算借赤帝神使的身份帮助汉朝,对付所谓的昆仑神使。而他借赤帝之名,也不是胡乱瞎套的。汉朝的开国高祖刘邦,就是以赤帝之子正名,以天子自居。天子,赤帝之子也。 王心欣不知张扬所想,听得美目大睁,心中慌乱,一时说不出话来。张扬也真敢认啊!她和张扬都不会变魔术,怎么冒充神使。万一被人拆穿,那可怎么收场啊! 赤帝之名进入李广和张诚耳中后,二人顿显恭敬之色,不敢怠慢的磕头拜道:“原来是赤帝神使降临,请受雁门太守李广,雁门偏将张诚拜礼!” 张扬听闻两人中有一人是李广,心下大喜。他可不是没见识的王心欣,深知李广是何许人物。能得李广相信他的神使身份,之后的路就好走得多了。 李广出生于军人世家,世代为将。而他本人,更是西汉时期的一代名将。他作战英勇,杀敌无数,让匈奴人闻风丧胆,被称为“飞将军”。 王心欣见张扬在偷乐,她可就乐不起来了。她见李广和张诚被张扬忽悠后,态度变得更虔诚,举止更恭敬,心中悲叹:“古代的封建迷信思想,真是害人不浅啊!” 张扬无视王心欣的怜悯之色,向着李广和张诚说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我叫张扬,你们以后就叫我张神使吧!” “谢张神使!”李广和张诚恭敬谢道后,站起身来。随后,李广似有些不放心,尴尬说道:“张神使,你别怪本将多心,本将想神使展现神力,以证身份!” “完了!怕什么,就来什么!”王心欣脸色发白,心中大急的看向张扬。 张扬给了王心欣一个放心的笑容后,看向李广,从容说道:“呵呵!李广,神使下凡,就会失去神力。你的请求,本神使无法满足了!” “这……”李广本只想求个安心,没想到张扬没有神力,倒让他不知该如何启齿了。 张扬心中早有说词,见李广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冷声笑道:“哼哼!李广,妄图借助神力之便,就是贪图捷径,不可取啊!” 李广听出此话带着责备之意,而且言之有理,脸上泛起羞愧之色。世上没有一步登天之说,神力捷径,怎能当成希望。 张扬正是要李广感到羞愧,就正色言道:“赤帝当初传下农耕医道,开创蜡祭和市场,为的是让百姓自息自强。如今赤帝派我们下凡,也是为了传播知识和技术,帮忙万民强大,可不是来显示神力的!” 李广听得心中大震,恍然大悟。张扬说的没错,只有万民变强盛了,那才是真正的国富民强,才可真正抵御外族。光靠神力,那只能治表,根本无法治本。 王心欣没想到,张扬还能说得出这样的一番道道,把李广忽悠得深信不已,心中强忍着偷笑起来。 李广见张扬说的话大义凛然,极有道理,也就不在神力问题上纠结了。他看向瘫倒在地的匈奴人,皱眉说道: “张神使,此地不宜久留。本将有一处藏身之所,咱们还是到那里躲避一下吧!” 张扬也知,如今此地已算是匈奴人的地境,的确不方便逗留,就拉起王心欣,跟着李广和张诚而去。 王心欣的小手被张扬拉住,心中慌乱,脸色绯红一片。可不知为何,她却没有甩开,由得张扬拉着走了。 李广所说的藏身处,是一个洞口极隐蔽的山洞。在洞内,还有两百名汉军,皆是李广的部下。 进到山洞中后,在一阵严刑逼供下,两名匈奴人道出了所知的一切。 在这座山的不远处,驻扎着一支五千人的匈奴骑兵,率领者正是大败李广的许神使。而张扬的两个队员,就是被抓到了那里。 同时,他们还交代出,匈奴正在定襄集结大军,估计将达三十万之众,准备强攻雁门。而许神使想熟悉地形,才不等大军开拔,就先行率领五千骑兵出发。 李广听完后,目光闪出寒芒,就要下命赶回雁门。可在他正要开口之时,突然想到了张扬和被抓住的两名神使,不由得心中苦恼。 张扬将李广的神情看在眼中,从容笑道:“呵呵!李将军,不必多虑。今晚,咱们就偷袭匈奴营地,好叫匈奴人知道,大汉疆土可不是好侵犯的!” 李广听得心头一惊,不认同的说道:“张神使,我们才两百人,匈奴可有五千人,这恐怖不妥吧!” 张扬见李广反对,就看向所有将士,见他们眼中都是怀疑之色,心中不由苦笑。 “看来汉朝人和匈奴人,还是有本质上的分别。匈奴人民风极为淳朴,容易被神鬼之说掌控,可汉朝人思想已进步,想要真正驾御可不容易。” 王心欣心急想着救人,急忙向着众将士们说道:“我们是赤帝的神使,你们该相信我们,此战必胜!” 空口白话,怎能打动这些久经战火的将士呢?将士们顾忌着王心欣的神使身份,眼中泛起难色,纷纷看向了李广,静等李广定夺一切。 张扬将一切看在眼中,深知军中只重军功和资历,自己要想汉军听从他的布署,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实力去证明才行。要不然,就算他能到长安,就算景帝给他兵权,他也无法服众。 现在将士们只听从李广的将令,张扬只得说服李广。于是,他将想好的偷营计划说出,希望能争取到李广的认同。 李广可是一代名将,在细听了张扬的大胆计划之后,脸泛惊容,心中升起钦佩。他从张扬的作战计划中,看到了取胜的希望,最终下决心道: “好吧!张神使,你的计划虽然大胆,可还是有取胜机会的。本将和将士们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陪张神使拼这一把吧!” 众将士们见李广同意偷营,人人脸上都显露出兴奋之色。他们都不怕死,只要能让匈奴吃一回败仗,就算战死也认为是值得的。 王心欣见张扬说动了李广和所有将士,脸上露出甜笑,美目频频看向张扬,心中升起了一股别样的欢喜滋味。 ------------ 第4章 火烧大营 深夜的山洞中,月光透过缝隙照入,映在了张扬的脸上。他在经过一番休息后,眼放精芒的爬起,将李广推醒,小声说道: “嘘!李将军,出发了!让大家轻点声,可别吵醒了王神使。” 李广想到睡前王心欣异常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顿时了然。王心欣当时的兴奋劲儿,可是让大家都感头疼,谁也不想让一个身娇肉嫩的女子,跟他们去犯险啊! 在不动声色下,李广唤醒了所有人,趁着王心欣还在甜睡时,大家悄然离开了山洞。 张扬领着汉军潜到匈奴大营外,见营地防守松懈,就连站岗的匈奴兵都在打着瞌睡,心中暗喜。 李广借着月色,也看到站岗的匈奴兵在打瞌睡,由衷赞道:“张神使,果如你所说,匈奴以为此地离雁门甚远,不会有人偷营,防守极为松懈啊!” 张扬心中冷笑,匈汉交锋数十年,一直都是匈奴进攻,大汉防守,以至匈奴从没想过,会有汉军敢来偷营。今次,可算拣了个大便宜了。 不由多想,张扬大手一挥,悄声向李广说道:“李广,你让大家分散潜入营中,按拟订好的计划行事,万不可惊醒到熟睡中的匈奴人。” 李广在见到匈奴人的放手松懈时,就对张扬的计划充满信心了。于是,他猛点脑袋,兴奋的传令全军,让全军分散潜入匈奴的大营中。 在匈奴营地的中军大帐内,此刻还亮着灯火,一名十七八岁的英伟男子高坐其中。而在他的身前,则绑着两人,一人穿着迷彩服,一人穿着考究的西服。 “你们都给本神使出去,不许靠近大帐!”英伟男子脸色深沉,向着守卫在外的匈奴兵喊道。 “是!许神使!”匈奴兵们不敢违命,纷纷退去。 许神使玩味般的看着被绑的两人,甚感好笑的说道:“哈哈!你们的这身衣服,还真是让我怀念啊!不知这算不算是他乡遇故知呢?” 听到这话,两人心中一惊。他们再笨也听明白,这个许神使是和他们来自一处,显然就是恐怖组织的人。这回可惨了,正撞到别人的枪口上了。 许神使见二人脸带惊容,却依旧沉默不语,就指向穿迷彩服者笑问道:“呵呵!看你这身行头,该是特种部队的吧!张扬可是你们的队长?” “你是谁?”郭阳大惊,敌人居然知道张扬,显然对特种部队极为熟悉,这还了得。 许神使眼中闪过狠毒之光,冷声笑道:“呵呵!我是谁?我叫许浩,跟张扬也算是老对手。怎么,你小子新来的?” “许浩!”郭阳听到许浩之名,猛然一震,惊声叫道:“你就是血狼佣兵团的‘地狱魔狼’许浩?” 血狼佣兵团,是国际上顶尖的雇佣兵组织。团内云集了世界上的顶尖手好,实力异常强大。而血狼佣兵团最出名的二人,正是“地狱魔狼”许浩和“嗜血魔狼”陈魁。此二人身手了得,手段残忍,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张扬同许浩及陈魁二人,因立场不同,互相较量了多年,谁也没能解决掉对方,可算是命中注定的宿敌。不过张扬每次都能略胜一筹,使得许浩和陈魁心中极不服气。 许浩见身份被道出,冷声笑道:“呵呵!知道就好!说,张扬在哪里?” “切!头儿是来了!不过就凭你,还不够资格让头儿出手呢!”郭阳嘲讽道:“手下败将,你也有脸在此叫嚣!” 许浩不理会郭阳的讽刺,知道张扬也来了西汉,顿时兴奋喊道:“好!张扬,来得好啊!我们就在这古战场上,一分高下吧!” 兴奋过后,他冷眼扫向郭阳,邪笑道:“嘿嘿!听说张扬极重情意,现在你在我手中,我就不怕他不来送死了!哈哈!” 郭阳心惊,他从许浩的眼神和笑声中听出恶毒。张扬不知许浩在此,万一中了埋伏,可就麻烦了。 “嘿嘿!许浩,你想算计我吗?就看到时候,谁算计了谁吧!”就在许浩自得邪笑时,张扬也大帐外邪笑了起来。 张扬早潜到了大帐外,将一切都听进耳中。同时,他也认出帐中被抓的二人,一个是他的部下郭阳,另一个是王心欣的部下赵德柱。 郭阳最擅长侦察刺探,是平原野战的精兵。而赵德柱是一个怪才,记忆力非凡,知识面甚广,可算是一个活的百科全书呢! 与此同时,李广方面也有收获。他按照张扬的计划,潜到牢笼处,在解决掉守卫后,果然见到此地关押着大批俘虏。 看着这些被关押着的俘虏,李广心中欢喜,更感激动。此地关押的八百俘虏,皆是他的部下,这就等于平添了八百战力了。为此,他不由得感叹道: “张神使用兵,果然如鬼神,就连俘虏都算计在其中了!” 至于张诚和其他汉军方面,在匈奴兵皆都熟睡下,也进行得极为顺利。他们将四周打瞌睡的守卫解决后,就将匈奴战马和大量弓箭悄然转移到营外,又找出火油坛,将火油洒满营地。 众所周知,匈奴骑兵之所以强过汉军,其根本就在马和弓上。匈奴的战马强盛,箭术精准,才可在平坦地带纵马横行,汉军无法抵挡。但没了战马和强弓后,匈奴人还能横行吗?纯以步兵对战下,汉军可就占优势了。 张扬一直守在大帐外,见到许浩命人将郭阳和赵德柱押出后,就尾随而上。 当匈奴兵押着郭阳和赵德柱远离大帐后,张扬突然从暗处窜出,一刀割断一名匈奴兵的咽喉,快速伸出双手,卡断了另外两名匈奴兵的喉管。 这一切在瞬间完成,三名匈奴兵连怎么死的,都还没搞明白呢! 张扬利索的解开了郭阳和赵德柱后,郭阳兴奋的低声说道:“头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许浩那家伙就在营中,这次可不能放他跑了。” 张扬露出会心的微笑,轻点着头,带着郭阳和赵德柱前去跟李广等人会合。 李广见张扬带着郭阳和赵德柱赶来,就指着救出的汉军将士和偷出的大批战马弓箭,向着张扬大笑道: “哈哈!张神使,这一回,咱们可是大收获了。不仅救出了两位神使和八百将士,还得了三千匹上等匈奴战马及大批弓箭呢!” 张扬看着救出的将士和偷出的战马,也是心中大乐,就打趣李广道:“哈哈!李将军,你现在该知道,本神使的决定是正确的吧!” 李广老脸一红,尴尬笑道:“嘿嘿!张神使,本将最终不是也来了嘛!这都过去的事了,你可不能总提啊!” 一众将军们在旁着,皆都暴发出欢喜声,弄得李广更不好意思了。刚开始,可是他不同意张扬偷袭的,现在被取笑,也无话可说了。 欢笑之后,张扬脸色一正,沉声说道:“好了!笑归笑,匈奴人还没被剿灭呢!李将军,该是让将士们痛快一回的时候了!你就下命令吧!” 李广才是军中将领,张扬不能逾越李广,向将士们下达军令。李广会意,大手一挥道: “弟兄们,匈奴欺压咱们也够久了!今夜,该是咱们讨回的时候了!给本将放火,将该死的匈奴人全烧光了!” 随着李广的命令下达,匈奴营地顿起火势。火势由外圈向内猛烧,将整座营包围,变成了一片烈火地狱。 ------------ 第5章 一决胜负 烈火的炽热高温,刺鼻的浓烟,将熟睡中的匈奴兵纷纷惊醒。他们看着满眼的火光,慌乱得四处逃窜,找马的找马,找弓箭的找弓箭,找水的找水,场面乱成一团。 可战马呢?马棚里没有。弓箭呢?武器帐中也没有。水呢?这里没井,又不在河边,也是没有。向外逃?四处都是熊熊烈火,加上滚滚浓烟,看不清方向,根本无路可逃。 “啊!救命啊!谁帮我扑下火!” “啊!救命啊!别踩我!” 四处爆发出惨烈的叫喊声,一名名的匈奴人被烈火吞没,一名名的匈奴人被慌乱逃窜的人潮踩死脚下。 火场之外,王心欣听着匈奴人的惨叫声,居然心生不忍,只得侧脸过旁,靠在了张扬肩后。 张扬心知王心欣是恻隐之心泛滥,理解的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说道:“种族之战,容不得半分仁慈!这是无可避免的结局,你必须学会接受。” 王心欣感觉到张扬的关切,幽幽点了点头,缓缓的抓上了张扬的手,想找些力量的支持。张扬的手好暖,让她的心境也渐渐平服,感觉舒服了很多。 李广和汉军将士们不像王心欣那么多感触,他们听着匈奴人的惨叫声,想及匈奴长期犯边的各种暴行,心中十分解气。如不是火势所阻,他们恨不得全冲杀进去,亲手宰割掉这些匈奴人! 大火熊熊的营地中,许浩冲出大帐,看着满是火光,已乱成一团的营地后,大声吼道:“慌什么?全体集合,脱下衣服,统一向着一个方向扑火!” 慌乱的匈奴人听得许浩号令,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脱下衣服,向着火势最薄弱处扑火。 张扬听着许浩的安排,心中暗暗赞许。许浩临危不乱,应对得当,震住军心,果然是他的劲敌。 李广看到匈奴人有了对策,焦急说道:“糟糕!张神使,他们人多势众,火势最薄弱处,可顶不住多久的!” 张扬观察了火势的情况后,指着最猛烈的一处笑道:“嘿嘿!一直以来,都是匈奴人用强弓射我们,现在该是报仇的时候了!那处火势最猛,正是顺风位置,只要在其后放箭,匈奴人根本无处可逃。” 李广听得心领神会,心中大赞。火势最猛处,正因顺风所成,箭势借风之力,杀伤力更强。同时,火势的浓烟顺风扑去,就算匈奴人还有强弓在手,在农烟冲面下,也无法还击。 “好!张神使,本将这就去!”李广提起大黄弓,眼中闪过兴奋,领着数百名汉军,就向着顺风位置奔去。 借着顺风之势,暴雨般的劲箭,疯狂扑向火场中的匈奴人,射得他们一批批倒地,哀号偏野。 许浩慌忙望向发箭处,顿被浓烟扑面,眼喷泪水,急忙转头。他心中慌乱,为求生机下,只得向着还有弓箭在手的匈奴兵喊道: “还楞着干什么?放箭,给我乱箭射死他们!” 匈奴兵们慌忙举起强弓,纷纷顶着浓烟,闭起眼睛,胡乱向着火场外射去。 “哈哈!这就是匈奴人的射雕者吗?真是笑死人了!”李广和汉军将士们,看着没有准头的散乱之箭飞出,纷纷发出嘲讽般的大笑。 郭阳看着匈奴兵慢慢减少,而汉军却丝毫无损,就乐呵呵的拍马屁道:“头儿,这把火,可比强光弹有用得多啊!不仅把匈奴人变成了瞎子,还可把他们活活烧死呢!哈哈!” “少拍马屁!你小子,如果不快点把箭术给我练起来,就小心你的屁股吧!”张扬也是开心,向着郭阳笑骂道。 郭阳听到“小心屁股”时,顿时打了个寒颤。张扬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坏毛病,喜欢踹他们的屁股。在特种部队里,他们就没少被张扬踹过屁股。 而张扬每次踹完他们的屁股,都会很自得意的说:“踹屁股就是爽啊!你们的屁股肉肉的,还真有脚感呢!等那天,你们把屁股练出肌肉来,我也就不踹了!” 屁股能练出肌肉吗?这条特种部队的新训练要求,可就难倒了全队精英了。 不一会儿,五千匈奴兵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火烧死,还能站着的就没几个了。 张扬在此刻走进烈火,高声向着许浩喊道:“哈哈!许浩,你之前不是说过,要跟我一分胜负,要我来送死吗?我现在来了,可你却快死了噢!” 听到这个熟悉得如噩梦般的声音,许浩大怒吼道:“张扬!原来是你?你好啊!有种的,进来单挑!” “许浩,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你都输得一干二净了,还单挑?你没睡醒的话,赶紧投进火中,好好醒醒吧!”郭阳大声嘲骂道。 “好!我给你个机会!”不料,张扬大手一挥,从容向李广说道:“李将军,命人清出一条道,让他出来吧!他也算是个人物,我就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吧!” 在面对许浩的宣战时,张扬还是极有气度的。虽然许浩坏事做尽,凶残成性,可却是张扬的强劲对手,深得张扬佩服。要胜对手,就要胜得别人心服口服,这是张扬对佩服者的原则。 张扬的这番胸襟气度,当即赢得了李广和全体汉军将士们的敬重。这样的人物,才是真英雄。 不等李广吩咐,就有过百名将士从火势最薄弱处,扑灭出了一条道路,将许浩放了出来。而剩下的匈奴兵,却依然被留在火场中,等待着烈火的焚烧。 许浩手提马刀,看着张扬,由衷赞叹道:“张扬,你一直是我最佩服的人,果然没让我失望。我不求能活着离开,如我胜了,你要让我自行了断。这是我最后的要求!” 张扬听得心中赞许,对自己的决定,深感无悔。许浩果然没令他失望,并没想过借机偷生,只求死前痛快一战,也好死得没有遗憾。这样的品行和执着,才配称得上是他的对手。 “好!我答应你!”张扬接过李广递来的长剑,凝视许浩,沉声说道。 随着此话一出,汉军全都四散开去,让出宽广的空间,好给张扬和许浩一个尽情大战之地。 许浩凝视张扬,手持马刀,身体一沉,突然窜出,挥刀抢攻向张扬左肩。 张扬手握长剑,身体一闪,避向右侧,挺剑直刺向许浩胸膛。 “当!”许浩似早有预见般,马刀挥到一半时,突然转向,重重的斩在刺胸而来的长剑上。 张扬的长剑被击得荡开,胸前大空,给了许浩逼近的机会。 “唰!唰!唰!”许浩眼放凶光,拼命挥舞马刀,不顾一切的逼近张扬,向着他的胸膛斩去。 张扬失了先机,又见许浩尽是拼命招式,不敢硬接,被迫不断后退。 郭阳看得大急,自顾自的骂道:“许浩太无耻了!仗着自己必死,居然招招拼命,相逼头儿跟他两败具伤啊!” 四周的汉军将士们皆是久战之人,都看出许浩的用心。如今许浩是必死之局,但张扬就不同了。这在心态上,可就有了天渊之别。许浩是吃定张扬不敢跟他拼命,所以招招以命相博,这才占尽上风。 同时,众人也对许浩和张扬的身手,佩服得五体投地。许浩狠辣悍勇,招式精湛,自然不用说了。而张扬在劣势之下,居然应付得迎刃有余,极为稳健,显然更胜一筹。这样了得的二人,换上他们任何一人下场,也绝对保不住几回合的。 就在此时,张扬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突然一顿,使得他胸门大开,暴露出了极危险的破绽。 这突然的变故,惊住了所有人。只见许浩显出狠毒笑容,杀意暴涨,马刀狂猛斩向张扬的胸膛。 “头儿!快挡啊!” “张扬!快躲开啊!” “张神使,小心!” 郭阳、赵德柱、李广和全军将士们看得大急,纷纷大声惊呼。 ------------ 第6章 凯旋返回 许浩的马刀速度极快,在瞬息之间,就斩到了张扬的胸膛之上。 眼看张扬就要死在马刀之下时,他的脸上居然显出诡异的笑容,让许浩看得大惊失色。 与此同时,张扬的身体在超出常理之下,快速斜倾向右侧,避开胸膛要害,以左手架上马刀,硬是受了许浩一刀。 “嚓!啪!”许浩的马刀斩入张扬的左臂,而张扬顶着巨疼,用左手硬将马刀锁住,让许浩移动不得。 “嘿嘿!许浩,你太高估自己了!你想拼命,我就让你看看,谁比谁更能拼!”张扬狠声说着,右手挥剑,如灵蛇出洞般,快准狠的直刺入许浩的心房。 “啊!张扬,你……你果然够狠!我……我输得心服……口服了!” 许浩震惊得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惨叫后,伤感说道:“看来,我永远是个失败者。她喜欢的人是你,果然没选错人。她……也来了,你会狠得下心杀她吗?哈……哈哈……” 张扬听着许浩的遗言,神色愕然,心中一片迷茫。 许浩口中的“她”是谁呢?听许浩的伤感口气,显然是深爱着一个女子,而那女子喜欢的人却是他?这是不是笔一夜风流的糊涂帐呢! “头儿,你没事吧?” “张扬,你不要紧吧?” “张神使,这伤口可不轻啊!” “来人啊!快给张神使上药,包扎!快!” 众人见张扬赢得极险,全都冲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关切叫喊着。 张扬将心中的疑惑放下,由着汉军为他包扎止血,轻笑道:“呵呵!以这样的小伤,换许浩一命,值了!我不引他拼命,杀他可就要费事了。” 原来许浩的一切,全在张扬的算计之中。李广深感佩服,赞许中带着不解道: “张神使,你的身手果然了得啊!只不过,以本将看来,凭你的身手,完全可耗尽他的锐气,再反击他也不迟。你没必要……” 张扬轻摆了摆手,正色说道:“李将军,这里火势越来越大,又离定襄不远,匈奴人随时都会赶来。本神使必须速战速决,也好给我们留出撤退的时间。” “原来如此,张神使,你真是考虑周详!”李广恍然赞许道。他没想到,张扬在生死对决之时,还能分心考虑得那么多,那么细。 “好了!咱们快离开吧!”张扬看着火光越来越大,就说道:“李将军,请你派人上山接王神使,咱们在山下会合吧!” 李广点头,命人去接王心欣后,想及战马和弓箭,就乐呵呵的赔笑道:“嘿嘿!张神使,咱们这次缴获这么多战马和弓箭,可是收获巨大啊!嘿嘿!你看,这些缴获……” 战场上的缴获,按规矩都必须上报后,再由上级分配处理。李广的神情和话气,已告诉了张扬,是想私分缴获,好让将士们都装备上好东西。毕竟匈奴的战马,可比汉军中配备的战马强盛不少,谁不想拥有呢? 对于这事,张扬倒也不在乎,轻笑说道:“呵呵!李将军,本神使可不知道有什么缴获啊!” “哈哈!张神使,本将就知道,你是个好说话的人啊!那你休息片刻,本将安排一下后,咱们就可出发了!” 李广大喜,急忙转身去私分缴获,这下可乐透了汉军将士们。 张扬看着汉军将士们在选马,就起身走到火场旁,在神秘一笑下,提剑留字于地。 郭阳好奇之下,走近看清张扬所留字后,脸上露出开心至极的笑容,那样子隐隐透着邪味。 当张扬率领汉军离开后不久,被烧成焦土的营地外,就赶来了数千匈奴骑兵。 领头者看着满地的尸体,极为震怒:“快派人去看看,是否还有活人?还有,一定要找到许神使!” “是!陈神使!”匈奴骑兵领命而去后,回来报道:“禀陈神使,营中四千余人,无一生还。而许神使,也战死了。还有……” 这位陈神使,正是血狼佣兵中,与许浩齐名的“嗜血魔狼”陈魁。他与许浩是生死之交,感情比亲兄弟还亲。 如今听闻许浩战死,陈魁心中大悲,愤怒喝道:“还有?还有什么?快说!” 匈奴兵惶恐答道:“陈神使,在营地外的地上,被人刻一排大字,你要去看看吗?” 陈魁错愕,居然还有人留字?他想这应该是条线索,就向着留字处行去。当他看到地上的大字后,气愤到极点,差些喷血昏倒。 “张扬到此一游,取许浩之命,战马三千,以做路费。” “张扬,原来是你!好啊!我要你血债血偿!”陈魁怒极攻心,疯狂的向着天空大吼。 张扬茫然不知陈魁的怒吼,在与满脸不高兴的王心欣会合后,在承受了王心欣一顿关切的抱怨下,就跟随着李广向着雁门方向撤退了。 要撤退,就要登上战马。张扬抚摸着雄健的匈奴战马,心中思绪翻腾,澎湃不已。 在他的深心处,一直想往的,正是铁马金戈的热血生活。想到冷兵器激战的场景,想到两军冲杀的雄壮和威武大气,他的热血就沸腾! 而且,要是对付匈奴人,那就是骑兵战了!纵马草原,孤军深入,千里奔袭,封狼居胥,何其快哉啊!张扬这名字,一定可以流传千古的! 他的脑海中,兴奋得不断丫丫胡想,就连卫青和霍去病该做的事,都想替二人去完成了。 不过,在他想到纵马草原和千里奔袭时,不由得突然悲摧了。不仅是张扬悲摧,就连一旁的王心欣、郭阳和赵德柱也都悲摧了。 骑马?骑术?这是什么东西?听是听得多了,可没学过啊! 张扬和郭阳在登上马之后,就大出了洋相,引来将士们的一阵哄笑。 王心欣觉得丢脸至极,真想找块豆腐给张扬,让他自己撞死算了。这也算是特种部队的精锐,这就是最佳人选?居然连骑马都不会,真没脸见人了! 还好有善解神意的李广在,替张扬解围道:“哼!你们都笑什么?难道你们的骑术,都很了得吗?神使们生活在神界,平日里只会飞,那骑过马啊!” 替张扬找了充分的理由后,李广就向张扬说道:“张神使,你尽管放心,等回到雁门后,本将就安排最好的御马名师教众位神使骑术,保证几天就能学会。” 张扬感激的看了眼李广,心中无奈,只得骑在马上,由将士们带头,牵着向雁门进发了。 在两日的马上生活中,张扬、王心欣、郭阳和赵德柱从起初的不适应,也渐渐变得习惯了。唯一让四人头疼处,就是常坐马上后,屁股实在受不了了。 为此,张扬还特别留意了李广和众将士们,发觉他们都没有屁股不适之态,心中大感疑惑。难道说,古时候的军人,连屁股肉都训练到了。看来以后对郭阳他们的训练,在这方面也该加强才行。 郭阳似知道张扬心中所想一般,慌忙手挡屁股,害怕的远离张扬,不敢再靠近了。 在经过两日多的马上辛劳后,雄伟的雁门关终于出现,看得张扬他们大喜过望。到了雁门,他们不用再在马上受苦,让屁股受罪了! ------------ 第7章 身份被疑 张扬来到雄伟的雁门关下,伸手抚摸上久经沧桑,历经无数战火洗礼,满布各种伤痕的城墙。在他中心想及雁门关的种种,脸上泛起哀伤,心中升起强烈感触。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雁门关依雁门山而建,这里群峰挺拔,地势险要,当得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语。 早在战国时期,赵国的赵武灵王就凭借雁门雄关,大破胡虏的进犯,杀得胡虏闻风丧胆。而在秦朝时,大将蒙恬也以此关为根基,出击胡虏,将之赶到阴山之北,才得已收复河套地区。 可惜!战国乱战结束,秦皇一统天下后覆灭,刘邦抗起了汉家天下。至此之后,胡虏猖獗,屡屡犯境,大汉却无力反击。 雁门在此时的意义,就变得更为重大,可谓影响深远。它是匈奴南下的必经之路,也是大汉阻挡匈奴南下的必守之地,堪为大汉之咽喉。如若雁门关失守,匈奴就可长驱直入,纵马狂兵,遗祸大汉腹地。 从古自今,为了守住这道雄关,为了阻住匈奴南下抢掠,真不知葬送了多少烈士。 “张扬,你怎么了?没事吧!”完全不懂雁门关意义的王心欣,见张扬神色哀伤,不由得好奇问道。 张扬还处在对雁门关的历史情怀中,幽幽叹道:“哎!‘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在这座雄关之下,不知洒落下多少热血,牺牲过多少英灵啊!” 李广在一旁听着张扬的伤感之言,虎目泛起泪光,感触说道:“是啊!张神使说得没错!这道雄关,其实就是由无数勇士的鲜血和白骨筑成的!” 王心欣听得惊愕,体味着张扬和李广的话意,渐渐明白过来。她感同身受,心中一酸,就向着雁门关一拜。 “哎!李将军,咱们进关吧!”张扬勉强收回情怀,轻声叹道。 李广点了点头,纵马领前,踏进雁门。与此同时,雁门的南门处,被景帝派往匈奴和谈的许昌,前来雁门主持大局的窦婴,也一同进入了雁门。 在太守府的前院大厅,窦婴和许昌高坐其上,李广急急赶来,向着二人拜见道:“雁门守将李广,拜见大将军,拜见柏至侯。” 许昌听到“大将军”之称时,脸上一阵不快,就要发作。而一旁的窦婴见到后,急忙将李广扶起,轻松一笑道: “哈哈!李将军,本侯不当大将军多年,以后可别这么叫了!” 李广那懂官场之道,他恭敬垂首,诚然说道:“不!在汉军将士们的心中,魏其侯永远是大将军,无人可以取代的。就如同条侯一样,虽然……” 许昌听见李广提及条侯周亚夫,脸色大变。周亚夫自绝而死,是朝中的大忌讳,涉及到景帝的帝王心术,怎能由得李广胡乱评说。他勃然大怒,指着李广骂道: “大胆!李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广可是个梗直之人,从不懂迎奉讨好之道。他在听到许昌大骂时,脸色一板,怒眼一瞪,冷声说道: “哼!柏至侯,本将当知在说什么!本将在说的我汉军将士们的心声,说的……” “好了!李将军,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窦婴深知许昌就是个弄权小人,深怕李广心直口快,不懂避忌的乱说话,急忙出声喝止道: “现在汉匈局势紧迫,李将军还是说说目前的情况吧!” 许昌对窦婴顾忌,眼中闪过恨意后,就赌气的坐在席上,不再说话了。 李广对窦婴敬重,不好违了窦婴之意,就将匈奴攻占定襄,自己率军救援,后被昆仑神使所败,再遇张扬等人的详细经过道出。 “赤帝神使,有四位?”窦婴大喜过望,欢声笑道:“哈哈!真是天佑大汉,总算找到天降神使了。” 一旁的许昌,在听闻神使出现后,眼中闪过复杂之色,阴声冷哼道: “哼!李将军,这些所谓的神使,可有什么凭证信物?别弄到最后,其实是些鸡鸣狗盗之流,那可就是大笑话了!” 李广与张扬等人相处虽不久,却对张扬深感佩服,如何能容忍许昌的侮辱。他在气愤之下,大怒吼道: “柏至侯,你可侮辱本将,却不可侮辱神使们!神使降临,是本将亲眼目睹,这还有假吗?” “哼!亲眼目睹?”许昌也不怕李广,豁然站起,冷声喝道:“李将军,你可知道神使降临时,该是怎样一番景象吗?你如何肯定,你所见到的就是神使降临!” “柏至侯,你……”李广被说得语塞,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心中大恨自己的口才不足。 窦婴将一切看在眼中,感觉许昌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心中有气。可许昌占着明面上的道理,他也不好偏帮了谁,只得向李广说道: “李将军,既然柏至侯对神使们有所怀疑,你就请神使们出来一见吧!” 李广眼中闪过难色,迟疑说道:“禀魏其侯,神使们在后院商议大事,不容任何人打扰。要不……要不两位侯爷先休息一下吧!” “什么?”许昌大为不乐,怒声说道:“一群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家伙,居然还敢在本侯面前搬架子!” 窦婴听得眉头一皱,冷声说道:“柏至侯,在没有定论前,他们也可能是真神使,话可不能说过了。不就是等等吗?你急什么!” 在雁门太守府的后院中,张扬、王心欣、郭阳和赵德柱围坐院中石台,人人满脸凝重,不知在台上画着什么。 王心欣最终忍不住,夺过张扬手中的笔,埋怨道:“张扬,你也太差劲了,看本小姐的吧!” 张扬感觉大丢面子,强撑着场面道:“哼!我不行,难道你来?我倒看看,你能想得出什么来!” 郭阳和赵德柱见二人争执起来,可不敢发表意见,只得老实的等在一旁。 “切!不就是设计个制服款式吗?本小姐还会不行!”王心欣极有信心的说道。 郭阳纳闷,忍不住问道:“头儿,为什么非要弄个制服出来呢?咱们穿什么不是穿啊!” “闭嘴!你懂什么?”此话一出,就惹来张扬和王心欣的同声大骂道。 赵德柱心中庆幸,还好自己没当出头鸟。虽然他也觉得,制服这东西完全是华而不实,没什么实际意义,但却深知不能说出口的。 原来张扬在回雁门的路上,深觉得他们既然要当神使,自然不能马虎,独特的统一行头,是非常有必要的。只有如此,他们才能显出威仪,也可展现身份。 不过最主要的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就只有一套,而汉朝的衣服式样,他们真不敢恭维。王心欣更是发誓,宁死也不穿汉朝的衣服。 可惜!张扬的设计水平实在太差,想出的制服样式,被王心欣贬低得一文不值。爱美,可是女人的一大专利,王心欣绝不能容忍衣服难看。 最终,在王心欣的埋头苦干和精心设计之下,全新的制服样式诞生了。 这套制服样式一出来,赵德柱连看都没看,就高举双手支持。他本就是王心欣的下属,深知王心欣发火,非同小可,哪敢有任何异议。 见到赵德柱表态后,张扬大急,赶忙盯向郭阳,眼中的威胁之意大盛。而王心欣则向着郭阳甜甜一笑,样子迷人心扉,甜美至极。 郭阳感受着两股刚柔的压迫之力,心中纠结不已。张扬的威胁,他不能不顾忌,可王心欣如春风般的温柔,他也不好辜负了美人之心嘛。 在一阵眼珠猛转之下,郭阳猛下决心,宁得罪小人,不可得罪美女,只能对不起张扬一回了!他机灵的猛窜到王心欣身后,远远躲着张扬说道: “王大小姐的设计,其实真的不错……” “你小子,给老子记住!”张扬见王心欣露出得意的笑容,又将郭阳护在身后,大气骂道。 三比一的结果,已成定局,张扬只得表现出应有的风度,接受这个事实。于是,他一把拿起王心欣的设计图,灰溜溜的去找李广了。 ------------ 第8章 神棍对撞 张扬在去前院大厅找李广的路上,也听闻到窦婴和许昌来到之事。他的心中猛然冒出两种滋味,一是兴奋,二是忧虑。 窦婴是何许人,熟悉历史的张扬深知,而窦婴更是西汉时期,最让他敬佩的人之一。 窦婴文能治国理政,武能统军定天下。在武事上,七国之乱爆发时,他就担任过大将军,与周亚夫连手平乱。在文事上,他做过各部枢要大臣,连丞相一职都在其中。他的治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窦婴虽是东宫窦老太后的亲侄,却从未依仗过老太后,完全凭个人能力和魅力,赢得极高的声望。这一点,正是张扬最佩服之处。 同时,窦婴此人极具性格,耿直敢言,从不怕得罪人。就算对上东宫窦老太后,只要是不对处,他也敢于顶撞。为此,窦老太后气得将他逐出窦家宗籍,不认他是窦家人。 不过,这样一位极具性格和能力的人,最后却冤死于狱中,为他的一生画上了悲惨的句号。 至于许昌,历史上并没有太多的记载。这就让张扬有些忧虑,摸不准许昌的性格,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路思索之下,张扬见到了李广,就将王心欣的设计图递上,并嘱咐李广尽快派人赶制。不快不行,他们不想变成没衣服穿的野人。 李广心中了解,在接过图纸后,就将许昌和窦婴来雁门的目的告之张扬,并暗示出许昌对张扬等人的身份怀疑。他虽说得简要,可张扬也听出了其中的蹊跷,许昌当时的态度应该极不友善。 “无妨!真金不怕火炼。”张扬心中有了主意,从容说道:“李将军,那就让他们去后院接见本神使吧!” 李广听得眉头一挑,这话中可含深意。张扬让许昌去接见他,就是在摆正身份地位,先给许昌一个下马威呢! “嘿嘿!好!本将知道了!”李广露出会心的笑容,转身就去找许昌和窦婴了。 李广见到许昌和窦婴后,就将张扬的原话送上,气得许昌大怒。张扬的身份都没得证明,就在他面前摆架子,要他去登门求见,怎能忍得下这口气啊! 窦婴倒是很无所谓,似是看穿了张扬的用心,脸色泛起了好笑之容。他也想将戏看到底,就硬拉起死活不想去的许昌,向着后院行去了。 窦婴和许昌到了后院内,就见到张扬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石台上已奉好了香茶。可二人在细看之下,顿时犯难了。 在石台旁,石凳只有一座。而在石台上,香茶虽香,茶杯却只有两个。一个,自然是张扬的,另一个,该是为谁准备的呢? 张扬见窦婴和许昌来到,就为茶杯倒入香茶,轻轻一笑道:“呵呵!魏其侯大架光临,快请坐吧!茶刚刚好,正是品尝之时。” 许昌见张扬只招呼窦婴入坐,脸色急变,尴尬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时候,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甚感为难了。 窦婴心中好笑,不理会尴尬在一旁的许昌,入位坐下,一品香茶后,由衷赞道:“好茶!真没想到,张神使还有如此珍藏,本侯今日有口服了!” 张扬其实那懂品茶,装样子的尝了一口后,摆手说道:“魏其侯,此茶可不是本神使的,而是从李将军的杂物堆中找到的。” “卟!”窦婴被此话呛到了。如此极品好茶,居然被李广扔在杂货堆中,真暴殄天物啊! 随后,窦婴为自己的失态,大感尴尬,急忙掩饰道:“呵呵!那真是本侯的幸运了。如不是李将军不懂茶,本侯也没机会品到了。” 张扬等的就是窦婴此话,脸带哀怨道:“哎!不错!世间事皆是如此,纵然再珍贵之物,遇不上懂货之人,也成凡品了!” 这番话意有所指,窦婴和许昌皆是官场中人,哪有听不出的道理。张扬这是借词隐涉身份被怀疑之事,暗指许昌是不识货之人。 “呵呵!张神使,你此话可是意有所指啊!”窦婴不再跟张扬打哑谜,望了许昌一眼后,向张扬坦然说道: “不错!对神使们的身份,柏至侯是有所怀疑的。但此事关系重大,柏至侯不得不谨慎,还希望张神使能理解。” 许昌在此刻不得不说话了。他一步踏到窦婴身旁,志高气昂的俯视张扬,冷声说道:“哼!就是本侯怀疑你的。如你不能向本侯证明一切属实,本侯是绝不承认你的神使身份的。” 张扬看着盛气凌人的许昌,听着许昌的冷言冷语,心中有气。他脸色一寒,不乐说道:“是吗?本神使受命于赤帝,身份凭什么需要你的承认?” “你……你好胆!”许昌没想到张扬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居然敢顶撞于他,大怒喊道: “本侯是当朝太常,为列九卿之首。本侯无权判定你的身份,谁还有权判定?” 此话一出,窦婴听得大感为难。他从李广处听闻到张扬的能力,心中是向着张扬的。可张扬对许昌不客气,许昌又怒火中烧的跟张扬较劲上,他在其中也就不好说话了。 同时,藏在屋中听偷着外间对话的赵德柱,在听到许昌的身份后,大急低呼道:“不好!这次麻烦大了!” 不懂古制官职的王心欣和郭阳皆感愕然,同声问道:“太常这个官位,难道很大吗?” 赵德柱焦急说道:“太常的职位肯定很大,但关键不在官位,而在职权上。太常专责祭祀礼仪,祭天祭神,是最有资格判断神使真假的人。” “啪!”郭阳听得恍然大悟,猛拍大腿道:“啊!这么看来,他就是汉朝最大的神棍了。头儿这半调子神棍,不是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吗!” “额!……”王心欣和赵德柱都无言以对,张扬这回是玩出火了。 院内,张扬得知许昌的太常身份后,一阵错愕,着实被惊吓了一跳。他总算明白到,为什么许昌要针对他了。他的出现,极可能坏了许昌的饭碗,有他在,太常就等于名存实亡了。 “呵呵!”张扬借冷笑拖延时间,脑中飞快打转后,沉声喝道:“太常?那又如何?我们没奢望入朝为官,没指望封侯拜相,更不需要获得谁的承认!” 这番话张扬说得极重,强烈展现出对朝廷的无视,气得许昌手指张扬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你……你……” 张扬无视许昌的气愤样子,看向窦婴,寒脸说道:“魏其侯,话已至此,你们请回吧!” 窦婴本想说几句缓和的话,不想把关系弄僵,但见张扬下了逐客令,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心中有气,瞪了许昌一眼后,就将盛怒下的许昌拉走。 张扬望着窦婴和许昌离去,脸上隐显愁容。他用出以退为进之法,虽逼走了许昌,避免了身份被拆穿,却不知能否起到想要的效果。 ------------ 第9章 出城和谈 许昌出了后院,就找上李广,在大骂张扬种种后,就要李广将张扬等人赶出太守府。 李广向来不喜朝中文臣,在听得烦躁下,顿时暴起大嗓门吼道:“柏至侯,你给本将听着,你虽是太常,可还没资格命令老子!老子爱留谁在此,你管不着!” 这番暴吼声极大,震得太守府的屋顶颤抖,瞬间传遍雁门。雁门全城军民听到后,纷纷欢笑,感觉十分解气。 在北部各边城的军民心中,朝中的文臣都是狗娘养的。只会不断向景帝进言和谈和亲,不敢对抗匈奴,不知害了多少边城百姓,不知败掉大汉多少财物。这样的官,他们早就想大骂了。 同时,当张扬听到李广的暴吼声后,脸上泛出笑容,向着王心欣等人说道:“呵呵!希望咱们的制服能尽快做好啊!可能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要去见景帝了。” 许昌被李广大骂,颜面尽失。可奈何他是文臣,不掌军权,拿李广没办法。而且李广向来以勇猛见称,他还真怕李广发起火来,对他动手呢! 在心中气愤下,许昌想到景帝任命窦婴掌兵,就跑到窦婴面前大骂李广不是,要窦婴处置李广。 窦婴耐起性子,好不容易听完许昌的抱怨后,反骂许昌道:“柏至侯,本侯给你颜面,你可别登鼻子上脸。李广为朝廷长年镇守边关,劳苦功高,本侯并不认为他犯下什么大错!” 许昌没想到窦婴也骂他,心中倍感受气。他吃准窦婴不是李广,不会对他动手,就放胆吼道:“好啊!魏其侯,你这是袒护下属,本侯定去陛下处告你!” 这招对别人或许有用,但对窦婴而言,根本就是在放屁。他连窦老太后都敢顶撞,还怕谁去景帝处告他吗? 窦婴一阵冷笑,很无所谓的挥手说道:“呵呵!柏至侯,你想去告本侯,这也未尝不可!本侯还真不想掌这个兵,守这个关呢!” “你……你……”许昌被窦婴气得脸色发青,愤然离去。他也没脸在雁门停留,灰溜溜的出城奔向定襄,去进行他的和谈任务了。 许昌一出雁门,全城守军欢呼,气得许昌差些从马背上掉下地去。 在太守府后院,王心欣见闻许昌被气走,心中升起焦急。虽然许昌是被李广和窦婴所骂走,但起因还是在张扬身上,许昌心中定会嫉恨张扬。 “张扬,咱们在汉朝立足不稳,这样得罪许昌……不太好吧!”王心欣忧虑说道。 张扬耸了耸肩,无奈说道:“王大小姐,这是没办法的事。在汉朝中对匈问题上,文主和,武主战,一直不和。咱们要对付匈奴,剿灭恐怖组织成员,就必须跟武将站在一边。” 王心欣是政方的人,对政局上的事一点就明,只得无奈叹道:“哎!这么看来,咱们的对手不光是恐怖组织成员,还有满朝的文臣了!” 这是一个无解之局,王心欣和张扬都很无奈。要是有得选择,他们也不想跟满朝文臣为敌,可现实却让他们无路可选。 就在他们无奈时,窦婴也没闲着。他不等许昌向景帝告他,就先将神使之事和许昌的胡闹写成奏报,派快马送回长安。 景帝在长安接到窦婴的奏报后,就当着百官的面,大骂许昌的各种不是。随后,他亲自提笔传旨,命窦婴尽快送神使们回长安。 窦婴接到景帝旨意,在细看之后,心中各种滋味翻倒,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景帝虽表现出隆重礼待之意,可在字里行间,却也透出一丝猜忌。 这时,在太守府的后院中,李广派人送来了做好的制服。王心欣欢喜接下后,就让大家换上。 这一换之下,真不得了。王心欣变得更美丽,漂亮得更让人心动了。美女靠衣装,果然不假!但张扬等人穿上后,也变得更美丽,更漂亮,可就大大不妥了。 张扬悲剧的看着一身金灿烂的衣服,心中叫屈无门。这颜色,这式样,穿在王心欣身上,简直就是绝配,可穿在他们身上,怎么感觉太娘腔了呢? 赵德柱沉默了,郭阳傻眼了。可二人都不敢上诉,只能求助的看向张扬。 张扬心中有气,看他也没用,这叫自作自受。而且看王心欣那喜欢的样子,想要劝动王心欣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王心欣将张扬、郭阳和赵德柱的哀求眼神无视,见窦婴和李广进到后院,就迎了上去。 窦婴和李广见王心欣换上新装后,如眼前一亮,纷纷大加赞美。 那个女子不爱听赞美之言呢?王心欣心中欢喜一片,赶忙殷勤的为二人倒茶,跟二人闲聊了起来。 张扬他们也不好再呆在房子,只得步到院中,向窦婴和李广走去。 他们不出来还好,这一出来,可就惊住了梗直老实的李广了。 “卟!”李广见到张扬等人的样子,被呛得喷出茶水,扯着嗓子惊呼道:“啊!张神使,你们这身衣服,也太……” 窦婴在旁听着,心中大叫不妙。要是让李广道出实话,不是伤了张扬等人的心吗?他急忙一拉李广,尴笑着出声赞道: “嘿嘿!漂亮!张神使,你们穿着这身衣服,就跟王神使一样,都那么漂亮好看啊!” 这番话,其实比李广的直言,更伤了张扬等人的心呢!张扬听得满脸黑线,冷声说道:“魏其侯,你与李将军一同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窦婴听出张扬话中有气,顿感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尴笑掩饰道:“嘿嘿!也没什么事!本侯刚收到陛下的旨意,陛下想请神使们入宫一躺。” “入宫一躺?”张扬在心中咀嚼着这番话的意思,感觉景帝的态度,似乎也不是很明朗了。要不然,就不会是入宫一躺,而是“入宫正身,以视天下”才对。 窦婴极懂察言观色,才到张扬所想,急忙赔笑解释道:“呵呵!张神使,别多虑。陛下为显尊重,特意派来了御用车乘,好接神使们入宫呢!” 御用车乘,那可是皇帝才能坐的。这份尊重,倒的确体现了景帝的诚意。可张扬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却一时也想不出问题所在。 在百思不得其解下,张扬只得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起程吧!” 李广见窦婴之事谈完,就为难说道:“张神使,本将这还有一件事。柏至侯带回了一名昆仑神使,说和谈之事,只跟你谈。他已在城外摆下席位,等着你了。” “额!跟本神使谈?这……”张扬愕然,恐怖组织的那些家伙,究竟想搞什么呢? 以张扬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没资格代表大汉去进行和谈。如真由他去谈,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要打就打呗!谁怕谁啊! 同时,张扬心中更感疑惑,恐怖组织就是想侵略大汉江山,又怎会和平解决汉匈关系呢!看来这次一的和谈,极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 第10章 离间之计 窦婴在旁看着张扬的神色不断变化,脸上泛起枯涩,迟疑说道:“张神使,既然对方只跟你谈,你就去一躺吧!他们提的条件,你先记下,万不可先答应了。” 张扬无语,窦婴这话,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嘛!他能答应什么?就算他想替大汉答应,对方也不可能信的。 王心欣一直在旁听着,脸上一片迷茫和忧虑,轻扯张扬,悄声说道:“张扬,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却不抓紧进攻,反而找你和谈,绝对有问题。你要小心,别中了他们的计啊!” 张扬心中有数,轻点了点头后,就跟窦婴和李广向城外行去。 雁门之外,立起了一顶大帐篷,四周空无一人,陈魁独坐其中,许昌点头哈腰的陪立一旁。 张扬、窦婴和李广来到大帐前,正要入帐时,陈魁却开口说道:“我只跟张扬谈,其他人都离开!” 许昌似早知如此般,在弯腰陪笑着退出大帐后,给了张扬一个怨毒的眼色道:“哼!你给本侯小心点,要是谈出问题,谁也护住你!” 这话说得可圈可点,听得窦婴和李广心叫“不好”。谈判之时,那能说得清对错。万一许昌借此诬陷张扬,又无人在场为张扬做证,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李广可不想张扬被许昌给害了,急忙拉住张扬,就想将张扬带走。 张扬对李广此举心生感动,却知此事就是冲着他来的,躲避根本没用,只得从容笑道:“呵呵!李将军,没事的,本神使心中有数。你与魏其侯放心回去吧!” “张神使,一切小心!”窦婴也知现在不是张扬逃避的时候,只得在提醒一番后,拉着李广,与许昌一道离开了。 张扬缓步走入大帐,在陈魁对面坐下,轻笑道:“呵呵!陈魁,你不会是来为许浩报仇的吧?” “张扬,你找死!”许浩是陈魁的好兄弟,陈魁听得此话,那能不怒。可他想及自己的任务,最终还是压下怒火,冷声说道: “哼!你别想用激将法,我不受这一套!” 张扬愕然,陈魁转性了?在他想来,依着陈魁的火暴性子,他提起许浩,陈魁定会跟他拼命的。而他就可明正言顺的宰掉陈魁,也就没必要再和什么谈了。 他见陈魁没中计,也就懒得跟陈魁打哑谜,直言说道:“好吧!你想怎么样,有屁就快放!” “张扬,你别得意。谁会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陈魁看着张扬轻视的眼神,心中一阵不快,咬牙冷笑道: “呵呵!我们已有决定,汉匈之间签署三年的和平协议,保持友好互通关系。要是效果好的话,可以续签和平协议,都以三年为期!” 张扬听得大为错愕,皱眉问道:“陈魁,这三年的和平协议,不会那么简单吧!你们想要汉朝付出什么?” 陈魁大手一摆,轻笑道:“呵呵!张扬,你想多了。这是一份公平的协议,不需要汉朝任何付出!” “什么!不需要任何付出?”张扬这回是被大大惊住了!他不敢相信的凝视趁陈魁,沉声问道:“陈魁,你们会这么好说话?” 陈魁无视张扬的怀疑眼神,从身上拿出匈奴国书扔到张扬面前,得意笑道:“哈哈!张扬,国书上写得清清楚楚,你自己看吧!” 张扬拿起匈奴国书细看,果如陈魁所说,匈奴愿与汉朝保持三年友好互通,不需汉朝付出一分一毫。 汉朝物资丰富,凭借着他们的知识技术,想要发展起强大的军力,只要有时间,就不是难事。这一点,恐怖组织一方不会不清楚。 但对方明明知道,还给出时间,且不需要任何条件,这就让张扬心中困惑重重,迷茫难安了。 “陈魁,三年时间可不短啊!你们就不怕,在三年之后,打不过汉军吗”张扬试探问道。 “哈哈!张扬,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陈魁对张扬的表情很喜欢,开心大笑着站起,得意说道: “匈奴人和汉人,在思想上是不同的。我们可以控制匈奴人,但你能控制得了景帝,控制得了三年后的汉武大帝吗?” 说完后,陈魁不等张扬回答,一面转身离开,一面嘲弄大笑道:“哈哈!张扬,想想周亚夫的死吧!你不会蠢得步上他的后尘吧!哈哈!” 在这极尽得意和嘲弄的大笑声中,陈魁的身影渐渐消失了。而张扬手捧匈奴国书,脑中回荡着陈魁的话,呆坐帐中,久久不动。 “景帝和汉武大帝会听我的吗?” “我会功高震主而死吗?” 无结果的反问,不断在张扬脑中响起,让他背脊生寒,身体不断颤抖。 无论是景帝,还是汉武大帝,都是一代雄主,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二人能对他言听计从,能让他掌控兵权,能容他功高震主吗? 在张扬心中不断发寒时,窦婴、李广和许昌在雁门城墙上见陈魁离去,就急匆匆的跑入大帐中。 窦婴和李广见张扬手捧匈奴国书,神情呆滞,大急喊道:“张神使,发生何事了?你没事吧!” 许昌不关心张扬,一把拿起国书细看后,惊声质问道:“张扬,这份国书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暗中答应了匈奴什么?是否出卖了大汉!” 这顶大帽子一出,窦婴大怒,心叫“不妙”!他早就想到,许昌会借和谈针对张扬,却没想到许昌会给张扬扣上这么重的罪名。 “许昌,住嘴!话可不能乱说!”窦婴在气愤之下,直呼许昌之名,怒声喝道。 许昌底气十足,就国书递给窦婴,冷笑说道:“哼哼!魏其侯,你自己看看吧!匈奴愿与我们和平共处,还不要任何东西,这其中定有问题!” 窦婴心惊,打开国书细看,李广也探头看去,果如许昌所说,让得二人惊喜不一。 李广不懂官政之道,见国书内容对汉朝有利,就怒起桑门吼道:“许昌,匈奴不要东西,这都是张神使的功劳,比你们的和谈强多了!你居然还污蔑张神使,本将这就劈了你!” 窦婴可不是李广,从中看出了不少东西。事出反常,必有古怪,也难怪许昌会那么想。而许昌以此针对张扬,他也无理去为张扬辩解。 “够了!都给本侯安静些!”窦婴一把拦住盛怒的李广,沉声大喊道:“此事谁也不许外传,一切自有陛下定夺!” 张扬一直呆坐在原地,听着许昌的质疑,中心终于恍然大悟,明白到了恐怖组织的真正意图。好一招离间计,果然盛过百万雄兵! 匈奴数十年犯边,大汉不知赔上多少财物,不知嫁去多少公主,也换不来匈奴的和平协议。可如今匈奴有昆仑神使帮助,在实力大强下,居然跟他谈成了和平协议,这让谁看了都会怀疑他,让他在朝中倍受猜忌。 这是一招无法解的离间计,将人性中的猜忌,算无遗漏。而陈魁临走时的话,也在张扬的心里洒下了种子。让张扬不得不为了自己和王心欣等人,防备起景帝,防备起即将接位的汉武大帝刘彻! ------------ 第11章 窦婴相助 张扬脸色沉重的回到太守府后院,就将王心欣等人叫到一起,向他们说出和谈的经过。同时,他也将自己的顾忌和恐怖组织的反间计言明。 听完一切后,郭阳和赵德柱脸色青白,感觉到前路茫茫,根本无路可走。帮汉朝,势必会引来景帝的猜忌和防备。到最后,也只能落得个震主而亡之局。可不帮汉朝,他们又能去那里…… 王心欣听得花容失色,无助的幽幽苦笑道:“呵呵!咱们算是自讨苦吃吗?我真想撒手不管一切,由得他们去打死打活算了!” 张扬理解王心欣的心态,宽慰道:“这是我们的使命,来到这个时代,就由不得选择。现在的局势,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嘛!只要我们应对得当,相信能过得去的。” 王心欣渐渐对张扬升起了依赖,见张扬信心满满的样子,急切问道:“张扬,你有计划了?” 张扬点头说道:“不错!问题就在景帝身上,这次去长安,我们必须震住景帝。让景帝相信我们的神使身份,不得不重用我们。” 王心欣听完此话,心中也很认同,但还感疑惑,忧虑问道:“张扬,景帝越是重用我们,对我们的顾忌不是越深吗?” 张扬眼中闪过狠辣之色,咬牙沉声道:“景帝顾忌我们又能怎样?只要匈奴不灭,恐怖组织不除,我们就还有价值。同时,我们要在暗中培植力量,为将来自保留出后路。” 王心欣看着张扬的狠辣眼神,听着话中口气,全身巨震。她感觉张扬的眼神好可怕,不仅是想着自保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后院外传来守卫的呼唤声:“张神使,你休息了吗?” 张扬随口答道:“还没呢!有事吗?” 守卫缓步走进后院,向着屋内的张扬说道:“张神使,魏其侯说,上次喝的茶极好,想请张神使带些过去,也好一同赏月品茶。” 赵德柱听得此话,就愕然看向夜空,晃起木呐的大脑袋道:“张扬,今晚都没月亮,魏其侯还赏什么月啊!他是盯上你的茶了,直接让守卫带去吧!” 王心欣在旁听着,满脸黑线,大感尴尬。赵德柱知识是丰富,记忆力是强,可在灵活变通上,真让人不敢恭维了。 张扬听出窦婴的用意,就向守卫轻笑道:“呵呵!好的!你去转告魏其侯,让他稍等片刻!” “诺!”守卫恭敬应道后,就转身离去了。 没多久,张扬就带着茶,来到了窦婴所住的小院落。只见窦婴早已坐在院中,仰望夜空,静等着他的来到。 张扬在窦婴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将茶放在石台上,也仰望向没有星月的夜空。一时间,院中寂静一片,只可听到微微的风声,气氛异常的压抑。 良久之后,窦婴打破沉闷的僵局,依旧望着夜空说道:“张神使,你的心性真沉稳啊!不知你对今晚的夜空,如何看呢?” 张扬脸上泛过一丝枯涩,幽幽说道:“夜空昏暗无光,如同汉匈间的局势,让人看不出深浅,望之迷茫。” 窦婴收回望空的目光,转而细心的泡制起香茶,轻声说道:“不错!夜空就如同前路,皆是一片茫茫。张神使可想过避让吗?” 张扬目光一凝,知窦婴是在暗示他,想劝他选择避世,别再去长安了。 对于窦婴在此刻能说出这番话,张扬心中升暖意。但他心有打算,也不是一个喜欢退缩之人,就正色说道: “避让?匈奴野心不熄,大战烽烟将起,天下哪有避世之地!至于匈奴的和平协议,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道离间计罢了。” 这番话一出口,窦婴就显出赞许之容,激动说道:“不错!汉匈之间,大战无可避免。在汉军将士心中,无不期望着,能出现一位超凡统帅,率领他们抵御匈奴。” 张扬听到这话,心中一动,与窦婴目光相聚,沉声问道:“魏其侯,如超凡统帅出现,你当如何呢?” 窦婴与张扬久久凝视,最终重声答道:“本侯必将全力相助,为他扫除一切小人,取得掌军大权,痛击匈奴,震大汉国威!” “叮!”张扬心领神悟,以茶代酒跟窦婴一碰,满饮而尽。在这一刻,他如在迷雾中拨开了一线曙光,终感觉到前路并非那么难走了。 张扬从窦婴处离去后,就在不断思索着,该如何震住景帝和百官,让他们的神使身份得到承认。这不仅是一道难题,更关系到他们的存亡,必须一鸣惊人才行。 一路苦想无果,张扬回到后院中,就与王心欣等人商议。可他们在听完张扬所说后,都眉头大皱,谁也没了主意。 郭阳想得头晕眼花,苦脸说道:“头儿,咱们连半调子神棍都算不上,哪懂蒙人的伎俩啊!” 王心欣似对郭阳的话有所领悟,急忙向赵德柱问道:“赵德柱,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这种蒙人伎俩,应该也难不倒你吧!” 赵德柱大感愕然,委屈说道:“王大小姐,我虽然看的书极多,看也不可能什么书都看吧!而且,这类坑蒙拐骗的伎俩,也不可能出书……” “额!好象也是噢!”王心欣小嘴一嘟,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些。他们可都是正经人家,哪会去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嘛! 但现在问题摆在眼前,他们想不走神棍这条路也不行了。在百思无法下,王心欣气愤说道: “哼!其实都怪时空风暴!要不是被它袭击,我们就直达长安,全城都能看到我们由天而降,谁还敢有质疑嘛!” “由天而降?天降神使?”张扬猛然一震,心中有了主意,开心笑道:“哈哈!王大小姐,我有办法了!一定震惊长安,让景帝深信不已。” 见张扬如此高兴,王心欣等人急忙追问。 在当听完张扬的主意后,郭阳脸色青白,害怕说道:“头儿,这能行吗?万一……我是说万一,那我们就彻底交代在长安了。” 张扬不乐的瞪向郭阳,一脚踹上郭阳的屁股,低声骂道:“瞎说什么?能有什么万一。这样的训练,你还进行得少嘛!不用怕!” 郭阳揉着屁股,不敢再发表意见了。 王心欣很为张扬担心,不放心的问道:“张扬,真没问题吗?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嘛!” “不!”张扬打定了决心,果断说道:“这是最有效的办法,足可震传天下。就算景帝对我们有所猜忌,也会因此顾忌,不敢乱来。这个险,值得冒!” 王心欣等人见张扬铁了心,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按着张扬的计划去准备一切。而张扬也匆匆离开,找到窦婴,要窦婴拖延两日,并找借口将许昌支走。 窦婴虽不知张扬想干什么,还是帮着想好借口,并吹促许昌先回长安,将匈奴的国书送上。 两日之后,窦婴随同着乘载神使的御驾车乘离开雁门,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路途。 ------------ 第12章 留侯后人 今日的皇宫议政大殿内,满朝大臣云集,就连所有的闲官闲侯也都位列其中。 景帝高坐龙位之上,俯视着满殿的朝臣,语带不悦道: “近日来,关于赤帝神使的真假之说,你们私底下不断妄议,弄得谣言满天,像什么话!有何想法,有何质疑,就在这大殿上跟朕说清楚!” 此话一出,满朝文臣都知景帝有怪责之意,指责他们在私底下摆弄是非。于是,他们全都看向许昌,希望许昌带头说话。 许昌身为太常,在此事上最有发言权,而所有的私下议论,也是由他撒播的。如今容不得他避嫌,只得向景帝行礼说道: “陛下,臣身为太常,在雁门见过所谓的赤帝神使。依臣看,他们就是市井蒙骗之流,语出轻狂,不懂礼数,绝不会是天降神使!” 这话一出,不等景帝说话,武官们可就不高兴了。他们为张扬不平,纷纷叫嚷道: “许昌,张神使率两百汉军,歼灭匈奴五千骑兵,还斩杀了一名昆仑神使。能创如此功绩者,居然被你说成市井蒙骗之流,你好不要脸啊!” 文臣们也不含糊,纷纷帮着许昌强辩道: “无论大胜小胜,也只是一胜。怎可凭此来定神使身份!真要如此,日后谁去领军获得一胜,岂非都可说是神使了吗?” 景帝默不做声的听着文武双方的争执,看不出喜怒,冷声喝道:“够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吗?” 这番话没偏帮谁,可算是各打了五十大板,文武双方皆不再说话了。 景帝见百官无话可说后,就向身旁的春驼说道:“春驼,宣魏其侯和神使们上殿吧!” “诺!”春驼垂首应道后,就向殿外礼官吩咐,让窦婴和神使们上殿拜见景帝。 没多久后,窦婴就陪同着王心欣进入大殿。而王心欣所穿着的奇特服饰,也在此时震惊全场。这套让满殿朝臣,包括景帝都未见过的奇装异服,果然起到效果。它让众人惊讶暗想: “这难道就是神界的服饰吗?果然奇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与此同时,在这一身奇装异服的吸引下,王心欣的美丽,也惊艳住了景帝和百官。她在金灿灿的紧身服饰衬托下,风姿艳绝,倍显高贵端庄。她的笑容甜美亲切,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而她的步姿盈盈,配上曲线诱人的身段,更让人心醉神往。 “如此绝代佳人,那能属于人世间!”同样的一句赞美,同时浮现在景帝和百官的脸上,深刻入所有人的心中。 “赤帝使者王心欣,拜见陛下!”王心欣微微欠身,向景帝行礼拜见道。 许昌看着景帝略带迷醉的神色,心下大感不妙,就向王心欣怒声怪罪道: “放肆!你的神使身份未得认可,怎能在此妄用!还有,陛下召见你等,怎就你一人前来,其他人呢?” 说完后,许昌不给王心欣解释的机会,急忙向景帝请奏道:“陛下,此女子妄称神使,是为欺君。其他人不应召同来,是为大不敬。请陛下降旨惩戒,以正国法!” “许昌,该如何做,朕心中有数,你也太心急了吧!” 景帝如何看不出许昌的心思,在怪责一番后,就向王心欣笑道:“呵呵!王神使,朕代表天下臣民,欢迎你降临大汉。不过,其他们神使呢?” 窦婴看旁可是吓出一身冷汗,真怕张扬的计策不管用呢!现在见景帝语气温和,还面带笑容,不得不佩服起张扬。 “越美丽的女子,就越具强大杀伤力,其威力显于无形。” 这话是张扬说的,窦婴当时还不太相信。现在见景帝对王心欣如此和善,就知这杀伤力有多强大了。无论结果如何,至少目前是赢得了一个好的开局,为之后的计划打好了铺垫。 王心欣见景帝和善的笑容,紧张的心才安下几分,从容说道:“禀陛下,张神王他们正向赤帝汇报此间一切,要晚些才能拜见陛下,请陛下莫要见怪。” “噢!原来如此,赤帝为尊,朕怎敢见怪呢!”景帝微笑答道。而在他的心中,却不由得微微心惊。 如一切真都是真的,那张扬的身份地位,显然是极高了。而汇报此间一切,这话更是可圈可点,让他心中一阵不安。 在朝堂上,王心欣独力应对景帝和百官,一一化解各种试探和逼问,其中的凶险真不足为外人道也。而在离皇宫最近的山顶上,张扬等人和窦婴府中的巧匠,也正在忙碌的赶造着两件大制作,极不轻松。 郭阳一面忙活着,一面担忧道:“头儿,赵德柱,这东西这么简陋,真的能行吗?” 张扬满得满头是汗,没好气道:“废话!你小子,怎么对我们就这么没信心呢?” 赵德柱也憨笑着宽慰道:“嘿嘿!郭阳,每件东西,在发明前的雏形都是很简陋的。但既然能发明出来,就说明没问题,你就安心吧!” 郭阳听着二人的回答,那能安得下心。如是打仗,他倒对张扬极有信心。如是讲到理论知识,他也对赵德柱极有信心。可如今是制造东西,张扬和赵德柱都不是发明家,他怎能对二人有信心呢? “咦!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的山顶上?” 这时,一道惊讶的女声传来,惊住了正在忙碌的张扬等人。窦婴派来协助的人,可是说过这座山不会有人上来,现在怎会出现了人呢?而且,还是此山的主人家! 张扬等人在惊愕之下,急忙望向出声之人,眼前豁然一亮。 出声之人,是位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她虽身穿粗布麻衣,不施半点脂粉,却能给人惊艳之感。如说王心欣风情万种,给人迷醉诱惑之感,那她就是清丽绝伦,给人冷艳圣洁之感。 巧遇绝色,本该欣喜,可张扬却皱起了眉头。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可不能外传。要是传入景帝耳中,那就坏了大事,危急生命,更会连累窦婴。 张扬目光一寒,就向窦婴派来管事窦艺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山上没人会来吗?” 窦艺也被吓出一身冷汗,如此间事传出,极可能犯上欺君大罪,可不是开玩笑的。他慌忙看张扬解释道: “这……这山是属于留侯张家的。张家后人犯事,家财败尽,除了一间破旧的房子,就剩这一处荒山了。平日里,都没人会来,不知今日怎么就……” 留侯张家,就是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此女子是张家的人,也就是张良的后人了。这个身份,可不轻啊! 郭阳可不懂留侯是谁,为了大局,他眼中闪过杀机,就向张扬悄声说道:“头儿,这女的看到了一切,要是传出去,我们和窦婴就是欺君。事关重大,要不先把她给……” ------------ 第13章 景帝顾忌 张扬明白郭阳的意思,但他可不是匈奴人,也不是烧少抢掠的强盗,怎能对一个无辜的弱女子下狠手呢!而且,张良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深得他的尊敬,他怎忍心向张良的后人下手。 “不可!你们继续,她就让我来处理吧!”张扬吩咐一番后,就向着少女走去,轻笑问道:“姑娘,这是你家的山?你叫何名?” 少女冰雪聪明,虽不知张扬等人之前在低语什么,却将他们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心中暗升戒备。她面容转寒,沉声娇喝道: “哼!你这人好没道理,擅自登上我家山顶,不先表明身份,居然反道问起我来了。” 张扬见少女口齿犀利,占尽道理,显然不好忽弄,只得苦笑赔礼道:“呵呵!姑娘,我们擅自上山,是我们不对,请见谅!” 少女一直戒备,但见张扬没有妄动,反而客气赔礼,不由大胆起来。她在诡异一笑下,娇手微张,冷冷说道:“噢!既然你承认是你们不对,就该有些表示吧!” “表示?”张扬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反问道。 少女美目一瞪,环指了一圈山顶,生气说道:“这可是我家上顶,被你们强行占用,还弄得一片狼藉,弄折了多少花草树木,事后我还要清理……” “停!我明白!这表示,姑娘觉得多少合适呢?” 张扬听着少女的一大通噼里啪啦,总算明白到“表示”的意思,脸色大苦,心下伤感。堂堂留侯之后,居然沦落到为钱财计较,还行敲竹杠之举,真是世态万迁啊! 少女没想到张扬答应得这么爽快,迟疑老半天下,才尴尬说道:“这……我也不要多,你……你就给两金吧!好吗?” “两金?”汉朝的两金是多少,张扬没一点概念,不由纳闷的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这番重复,听在少女耳中,还当是张扬嫌贵,急忙摆手说道:“噢!不!不!一金,一金也行!” 张扬看着少女焦急的可爱样子,心中好笑。想来这是少女第一次向人要钱,经验真是差得不行。 不过,钱对张扬而言,还真不在乎。他看着少女的穿着,心中不由升起同情,就转头向窦艺说道:“咱们用了人家的地方,就给这位姑娘十金吧!” 窦艺早得窦婴指示过,见张扬开口,就拿出十金交给少女。而少女在颤着手接过十金时,小嘴惊讶得大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扬见少女接过十金后,就沉声重气道:“姑娘,钱你已收了,今天的事,你可不能外传!这个道理,你该明白吧!” 少女一次得了十金,那还敢想其他,急忙猛点小脑袋道:“恩!恩!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我爹叫张高,我叫张凤晴。事情如外传,你可找我家说理!” 张扬轻点了点头,就摆手说道:“好的!我相信你!钱你也收了,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呢?” 张凤晴见张扬想赶她走,顿时小嘴一撅,极可怜的哀求道:“你……你能让我留下吗?我……我想见证奇迹!而且,你们……你们出了一个小错误!” “轰!”张扬脑门一声巨响,张凤晴居然知道他们在造什么东西,还能看出其中的错误,这怎么可能?这东西,可是在两千年后才被人发明出来了啊! 在张扬为张凤晴的话极具震惊之时,朝堂上的王心欣也被许昌等的质疑,弄得心中烦躁。她满脸怒容,沉声直问道: “本神使想请问陛下,这满殿的大臣,究竟是来欢迎我的,还是质疑我身份的?” 这番话说得大胆直接,直指景帝和百官别有居心,听得武官们担忧,文官们大喜。许昌更是满脸阴笑,闭口不言,静等景帝发火了。 景帝脸色一沉,眼中闪过复杂光芒,在凝视王心欣良久后,终转缓满容,朗声笑道:“呵呵!神使身份,事关重大,朕必须谨慎应对,请王神使能体谅朕的难处。” 许昌见景帝没发火,心叫“可惜”。不过,他也从景帝口中听出质疑之意,心中一喜,急忙向王心欣说道: “不错!陛下说得极是。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赤帝的神使,那就证明给陛下看看吧!要不然,你就是假冒的,就是欺君!” 王心欣不看许昌,凝视向景帝,从容说道:“陛下,许昌所言,无非就是要本神使展现神力。但赤帝早将我们的神力收回,只留下一次保命神力救急,我可不敢轻易使用啊!” 许昌听得连连冷笑道:“呵呵!说得真动听啊!不能随便使用,就是没有神力,和平凡人有何区别?赤帝圣明,怎会派平凡人降临呢?” 许昌身旁的武强侯庄青翟,在此刻抓住王心欣的话柄,急忙向景帝请奏道:“陛下,如今事实具在,王心欣并没有神力,根本不是天降神使。臣恳请陛下,治王心欣欺君之罪!” “臣等同请陛下,治王心欣欺君之罪!” 这番话一出口,文臣们纷纷点头赞同,皆都附和,一同跪向景帝,要求治王心欣的罪。 窦婴一直默不作声,手心处冷汗直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虽然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张扬的预料中进行,可君心难测,这最后一步,真让人难以把握了。 景帝高坐龙位,面对着满朝文臣们的请旨降罪声,心中犯难了! 王心欣等人虽犯欺君大罪,却斩敌五千,击杀昆仑神使,赢得军心,此时于她降罪,岂不是寒了军心将意。而且,张扬等人为何没来,这其中是否藏着深意呢? 在此为难之时,景帝求助般的看向窦婴,而窦婴也正用期盼的眼神看向景帝。二人在眼神一碰,皆明白到了对方的心意。 窦婴领会到景帝的意思,心中大松,就向王心欣说道:“王神使,陛下圣明,你又何苦让陛下为难呢?欺君可是死罪,而你的神力,本就是留来救急之用,如今不正是时候吗?” 景帝见窦婴开口后,王心欣脸显犹豫之色,也开口说道:“王神使,朕知神力有限,只要你们一人证明身份便可,不需人人都动用神力。你看这样可好?” 王心欣听得景帝的话后,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了。为了得到景帝的态度和承诺,她可不容易啊!至于剩下的事,就只能靠张扬和郭阳了。 “陛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展现一次神力吧!”王心欣装出极为难的样子,郑重说道: “不过我有言在先,神力展现后,如再有人质疑诋毁,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就算拼着神力耗尽,我们也要他付出惨痛代价!” 这番话表明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震得许昌和文臣们纷纷后退。而景帝也听出话中之意,心里微颤,背椎渐渐生寒。 神力,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呢? ------------ 第14章 震惊天下 在王心欣的要求下,景帝率领百官和众侯步出议政大殿,来到了外面的宽阔广场上。就见到广场的正中处,停放着一盏足需十数人才可环抱起的孔明灯。 景帝和百官从未见过孔明灯,根本不知这是何物,纷纷大感好奇,低声议论起来。 王心欣不理众人的好奇,走到超大型孔明灯的底座前,口中念念有词道:“天灵灵,地灵灵,……神兵急急如律令!起!” 随着王心欣大念咒语时,她的双手一再不断挥舞,摆足了神棍姿态,让人看得似模似样。而她也借此机会,在无人察觉下,悄悄扔出一颗小蜡球。 蜡球射入孔明灯底座,落入满是火油的材堆中,蜡皮破裂,内中磷粉遇空气自燃,顿将材堆点燃。 “哇!材堆自己起火了!”众人惊讶一片,纷纷发出惊呼之声。 随之,火势渐渐旺盛,孔明灯徐徐升起,飘向长空。好在孔明灯的底座绑着粗绳,由数十名皇宫护卫拉着,才不至于飘走。 “天啊!飞起来了!” “这……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居然飞……飞起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目,将景帝和百官深深震撼住了!能把这么大的东西送上天空,这不是神力,还能是什么呢? “王神使,这就是神力吗?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景帝表情激动,由衷向王心欣赞叹道。 王心欣露出好笑之容,冷声说道:“陛下,这才是刚开始呢!请陛下稍等一下,迎接张神王由天降临吧!” “什么?张神王……他要由天降临了?”景帝再次震惊,没想到自己能亲眼目睹天降神使的一目。 张家山顶上,张扬一直观察着皇宫方向,见到徐徐升起的孔明灯后,顿时兴奋叫道:“哈哈!升起来了!王大小姐成功了!下面,该看我们的了!郭阳,你傻了?” 郭阳心中不紧张,那就是骗人的。他定了定神,尴尬答道:“头儿,死就死吧!我拼了!不过,我还是处男,如出了意外,你可要替我去完成心愿啊!” 赵德柱知道此时不该笑,但郭阳的滑稽样子,还是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郭阳,你还是特种兵呢,怎么就怕成这样啊!” 郭阳满脸黑线,这能怪他吗?如让他面对枪林弹雨,他反倒不怕,可这玩意儿,太让他心里没底了。 张凤晴看到郭阳害怕的样子,甚感好笑。她强忍住笑容,以大姐姐的姿态鼓励道: “郭阳,你放心吧!这东西由我帮你们完善过,绝对没问题。不怕老实告诉你,我们张家为此,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性命,却始终没能完成呢!今天,我终可见证这一奇迹了!”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后,郭阳更是满脸青白。他不是胆小怕死,不敢面对危险之人,可任何事都有针对性的。至少这样的死法,他觉得太屈了。不过他还是定了定神,心中坚定,最终跟着张扬一起出发了。 两架最简陋的滑翔机,如两只巨型风筝般飞离张家山顶,向着孔明灯指引的方向呼啸而去。 滑翔机飞行时刮起的劲风,震起强烈的咆哮声,惊动了一路上守军和百姓。他们皆都仰头望天,在见到滑翔机飞过头顶后,纷纷惊奇,紧追着想看个究竟。 张扬和郭阳都受过滑翔特练,虽然现在的滑翔机简陋到极点,但他们还是渐渐掌握到了控制的方法。 滑翔机在他们的控制下,终于飞进了皇宫,震惊了全宫护卫。在不明就理下,各护卫统领不敢怠慢,纷纷率军追赶,把整个皇宫都弄得一团大乱。 当滑翔机肆无忌惮的飞过长乐宫永寿殿时,殿外正有一对少年男女在追逐玩闹。他们被滑翔机刮过的咆哮声所惊,同时举头望去,小脸震惊一片。 “南宫姐姐,那是什么?居然能在天上飞啊!”少年惊奇的睁大了眼睛,激动叫道。 南宫公主张大小嘴,楞了半天后,才吃惊说道:“彻弟,那……那是大风筝吧!可上面怎么有人呢?” “是啊!上面居然有人啊!”刘彻不敢相信的猛晃脑袋,真怕自己出现幻觉了。随后,他似想到什么,激动跳起,欢声叫道: “啊!南宫姐姐,如此神奇的玩意儿,咱们还不快追!” 此刻,两架滑翔机已飞到广场上空,彻底震撼住了所有人的心灵。 “天啊!神物!飞天神物啊!”许昌和百官不知张扬就在上面,见到滑翔机飞来,激动得高声惊呼。 景帝在此时也是满目震惊,而在震惊之余,眼中更闪过一丝惶恐和不安之色。这道神色没人察觉,却独独落到了窦婴和庄青翟的眼中。 滑翔机在张扬和郭阳的操纵下,围着广场环绕几圈后,就猛然急冲向高空。当冲到最高点时,张扬和郭阳一同跳离滑翔机,解开身上绳锁,将背后的简易降落伞打开,缓缓由天而降。 降落伞由金黄丝绸而做,配上一身金灿灿服饰的张扬和郭阳,倍显神威霸气。而二人的服饰,在阳光照耀下,让全身闪亮出慑人金芒,就如金甲战神降临般,深深震撼住了所有人的心房。 “恭迎张神王降临!” 王心欣将景帝和百官的震惊之容看在眼中,心知时机成熟,顿时在一声高喊下,恭敬的跪俯于地。而同时,她心中也在大骂张扬,居然要她下跪,气得牙痒痒的。 随着王心欣的高喊声传出,百官和四周的所有护卫也从震撼中醒觉,皆都惶恐的跪俯地上,恭敬高喊道: “恭迎张神王降临!” 景帝仰望着由天而降,威风凛凛,神气十足的张扬,心中百味翻倒。他面容强装出期盼之色,向着张扬微微低首,算是他对神王降临的礼数。 在不远处,刘彻和南宫公主看着全身闪现金芒,由天而降的张扬,眼睛睁得老大,小嘴巨圆无比。张扬在这一刻的威武形象,深深烙印进了二人的心里。 刘彻眼中暴闪出强烈精芒,心里激动,热血沸腾。而南宫公主则是眼中一片迷醉,芳心强烈颤动,久久难以平复。 与此同时,在张家山顶上,张凤晴迎着山风,眺望着张扬的降落,眼中滚躺出激动的热泪。她终于亲眼见证到这一奇迹,对得起张家历代的付出,也可告慰先辈了。 “他是谁呢?真是的,连名字都没告诉人家呢!”张凤晴想着与张扬在山顶上的一切,心中幽幽哀叹,落寞的转身下山了。 赤帝神王和神使降临的消息,瞬间传遍全长安,如风般传向四面八方。张扬如何御空飞行,如何由天而降的事迹,更是被传越来越神乎其神,深深烙印进天下人的心中。 景帝在宫中大摆宴席,庆贺神王神使降临。随后,他又命名了一座神王府赠于张扬,向张扬等人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和恭敬。同时,他也应张扬要求,立即颁旨天下,找寻张扬失散的其他的神使。 一切终于迎来了一个好的开端,至日后如何,张扬等人也不想去多想。他们满怀欢喜,在窦婴的引领下,来到了景帝赠给他们的神王府中。 这是一座极大的府邸,里面一切家具用具,一应具全。让张扬等人大喜过望,他们也得享受一回住豪宅的滋味了。这么大的一座府邸,换到两千多年后,真不知该值多少钱呢? 可在大家都开心大喜之时,张扬却在正准备清走的杂物堆中,发现了一块门匾。 “留侯府”三个残旧的三大字,模糊的显在门匾之上。这让张扬不由想到一身粗布麻衣,生活窘迫,冷艳聪明的张凤晴,心中升起落寞和纠结。 要不是得张凤晴指出他们的错误,他们那能有现在的风光,恐怕早就摔死在了长安街头。而如今,他们却住进了张家府邸,日后他该如何面对张凤晴呢?张凤晴会不会恨上他呢? ------------ 第15章 女大管家 张扬等人乔迁新居,满朝百官侯爵无论心里高不高兴,皆都纷纷上门拜访送礼。一时间,神王府外可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张扬、郭阳和赵德柱迎接着一波波的送礼人群,着实忙得头晕眼花,根本搞不清楚谁是谁。而王心欣更是忙得香汗淋漓,恨不得变成千手观音。 起初时,王心欣接到各种礼物,还心中欢喜。可渐渐的,她就发觉不对劲了。怎么所有人来后,总是跟张扬他们道贺攀谈,却把礼物扔给她呢?她就好象变成了一个,专门负责接收礼物的女仆似的。 赵德柱看到气鼓鼓的王心欣,恍然大悟,就好心向王心欣普及历史知识道: “王大小姐,这是在古代,男尊女仆,可是定律。咱们的奴仆,皇后还没培训好派来,他们只能把礼物全交给你咯。” 王心欣可是遵从男女平等的新时代女性,顿时火冒三丈。可入乡随俗,她再生气,也改变不了别人的观念,只得从赵德柱身上打起了主意。 “哼!赵德柱,这时代不也遵循主仆尊卑吗?你可是我的部下,在这里我就是主,你就是仆!” 悲剧的赵德柱,身份地位顿时大跌,一下就沦为了奴仆。他苦着脸,心中委屈,接过了收礼物的重责。 张扬看到赵大柱悲剧的下场,心中同情,却不敢出声。而他心中,也不由得暗骂起皇后王娡。 本来景帝是叫百官,各自送些奴仆给他们使唤的,可皇后王娡却说:“神使身份尊贵,外间奴仆下人,怎能服侍得周全。她要亲自训练一批奴仆,不可怠慢了神王神使们。” 此话一出,景帝和窦老太后都看出王娡心思,这是在为刘彻日后的皇位稳固,借之笼络好神王和神使们的心呢! 景帝和窦老太后自然不会反对王娡的决定,百官就更不敢说什么了。可如此一来,就苦了张扬等人了。他们住在百多万平方米的大府邸中,一切东西皆都齐全,却独缺最关键的奴仆下人,这让他们怎么住呢?这是一道大难题,深深难住了穿越来的四人。 郭阳忍不住抱怨道:“头儿,为了给人开门,我都睡了两晚大门底了。” 王心欣苦脸环顾了府邸一圈,感觉四处望不到尽头,哀声说道:“张扬,这么大的地方,就我们四人,怎么打扫卫生啊!” 赵德柱顿时来了精神,心中默默算后,无奈答道:“王大小姐,我算过了。就算我们四人没日没夜的打扫,也永远别想打扫干净……” 张扬被三人烦得头疼,心中猛下决定,果断说道:“好吧!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女。府中一切,以后就交给王大小姐负责了!” “什么?”王心欣美目大瞪,气愤喊道:“张扬,男女平等,凭什么全由我一个人负责啊!” 张扬最怕王心欣发火,他可不想被打断四肢,急忙赔笑解释道: “嘿嘿!王大小姐,你先别急,听我说嘛!俗话说,一家之主,这么大的府邸,总要有个主事的人吧!你主事,我们全听你的!” “张扬才是队长,这貌似是在推卸责任吧!”王心欣看破了张扬的把戏,心中闪过灵光,顿时转怒为笑道: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在这府邸中的一切大小事务,可全由我做主了。你们都必须听我的噢!” 赵德柱不敢反对,张扬和郭阳交换了一个眼色下,也表态同意了。他们都清楚,就算不让王心欣做主,其实最后主做的还是王心欣。 第二日,王心欣才不管王娡有什么安排,早早就把一块大大的招仆牌匾,屹立在了大门外。而张扬、郭阳和赵德柱也总算偷得空闲,由得王心欣折腾,各自跑出去找乐子了。 神王府招仆的消息一出,顿时轰动了全长安城。就在一上午的时间里,府门外的大街上,就挤满了人。中尉署宁成接到消息后,心中大惊,急忙派出大批人手,赶去神王府外维持秩序。 张凤晴也在这天的早上,得知了神王府招仆的消息,脸上顿显惊喜之色。 虽然那里早就不属于张家,可在她的心中,却一直将之当成祖宅般看待。从她懂人事以来,每隔几天,都会借故路过祖宅,依恋的看一眼后,才会离去。这代表着张家昔日的辉煌,她不敢有一刻忘记。 长安城最北区的平民街市内,张家破旧的小院落中,张凤晴极认真的向张高说道:“父亲,陛下将太祖父的府邸赠给了神王。现在神王府招仆人,我想去!” “胡闹!”张高生气道:“张家虽然败落,咱们的生活虽然吃紧,却绝不能沦为奴役之流。” 张凤晴见张高误解,急忙解释道:“父亲,你误会了。神王府招仆,与别人不同。神王不是买奴为仆,不用卖身,而且月钱给得极高呢!” “真的?”张高不敢相信,谁家的仆人不是卖身的奴隶呢?天底下,还能有这么好的事? 张凤晴猛点小脑袋,眼中甚是期盼的看着张高说道:“真的!父亲,让我去吧!神王府本就是太祖父的基业,咱们后人没能保住,也该进去为仆,将之打理好嘛!” 这番话说中了张高的心事,让他脸上闪过愧疚,最终同意了张凤晴的请求。 话说在神王府中,王心欣可是被招仆之事,给弄得焦头烂额了。 “神王府中,可有什么规矩吗?” “……” “每日都需做些什么啊?” “……” “礼数方面,该遵循何种啊?” “……” 各种各样的问题,可把王心欣问得牙口无言了。她现在才知道,穿越者回到古代,可不是真的就无所不能的。还有很多东西,是穿越者无法会的。 奴仆下人的种种规矩,汉朝中的种种礼数,管理府邸的种种东东,恐怕就连百科全书的赵德柱也答不上来。 同时,王心欣不断望着前来应招的人,各种形态形式,可说是五花八门。她是怎么看,就怎么个不顺眼,怎么个不满意。到最后,忙了大半天,她连一个仆人都没招到。 在这刻,王心欣才真切感觉到当家的不容易,才体会到王娡是多么的好,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王心欣这个“神使”的,派了张凤晴来搭救了她。 当王心欣看到张凤晴的第一眼,就心升喜欢。在她与张凤晴的一番闲聊后,她就知道,这是一个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学识极高的少女。 随之,王心欣果断下了决定,张凤晴顿时变成了神王府大管家,成为了历史上的第一名女管家。 “好!凤晴,神王府就交给你了!”王心欣不敢停留,一溜烟的跑去找乐子了。 张凤晴愕然,美目睁得老大。她身处若大无人的神王府,一时不知所措了。在这座大府邸中,她就是个光杆司令啊! ------------ 第16章 红颜惹祸 张扬在出了神王府后,就独自一人去了魏其侯府,找上了窦婴。二人在一阵秘谈之后,张扬就神色沉重的离开了。 张扬找窦婴,是想请窦婴帮忙,物色一批最好的能工巧匠,好研制一些新东西出来。可没想到,窦婴并不同意,还暗指时机未到,写了一个“忍”字给他。 窦婴的意思,张扬很清楚,无非就是景帝和百官虽承认了他们的身份,但在如今的政局下,还不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只有等刘彻登基,新人新气象时,才可借机进行大动作。 明白虽明白,理解虽理解,张扬却等不急了。如恐怖组织不在匈奴,一切都按着历史的进程发展,他可以等。但如今,恐怖组织定会快速发展匈奴,汉朝要是停步不前,那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 心中焦急的同时,张扬也感到一阵无力。这是汉朝数十年的积弊,也不是靠他一人之力,就可以扭转的。想汉武大帝在登基八年里,还不是受制与汉朝格局,无所作为。直等到东宫窦老太后仙去,才得真正掌权天下,创出新局,一震汉之威武。 “不错!就是东宫窦老太后,只要能改变她,一切都可提前发生!” 张扬猛然意识到一切的关键所在,不由凝视向东宫所在的方向。要想开辟汉朝的新局,就必须从东宫着手。 “砰!砰!……” “啊!啊!……” “上!上!围住那两个穿着怪异的男女!” 就在张扬心中恍悟一切时,不远处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追赶声。 “穿着怪异,除了我和郭阳他们,长安还有人穿着怪异吗?”张扬听得大惊,顿感不妙,急忙向着发声处冲去。 到了打斗处,张扬定神一看下,满脸尽是黑线。只见郭阳和王心欣得意的站在大街中,而在二人的身旁,则躺满了一地的人。 看着这样的场景,张扬心中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本以为郭阳他们被人欺负,可没想到,却是他们欺负了别人。 这时,异变再起。一名身穿华服的青年,带着百名随从赶到,将郭阳和王心欣围了起来。 青年眼中闪起贪婪之色,紧盯着王心欣,向着随从下命道:“还等什么?给我将那男的打死,女的带回府中。今晚,我就要纳她为妾!哈哈!” 强抢民女一词,王心欣在书籍和电视中见多了,却没想到会印证在她的身上。她大步踏前,怒声娇喝道: “放肆!我们是赤帝神使,你敢强抢本使为妾,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哈!”青年听得大笑,极尽嘲弄道:“真是天大的笑话!就你们这身不伦不类的穿着打扮,还敢假冒赤帝神使?你们要是赤帝神使,我就是赤帝了!” 嘲笑过后,青年大手一挥,沉声下命道:“快!给我上!他们冒充赤帝神使,统统拿下!但别伤了美人啊!” 张扬在旁听着,心中暗暗苦笑。红颜祸水,果真是千古不变的至理啊!王心欣也真是,明明在神王府中招仆的,怎么就跑出来瞎逛了。 对方人多势众,张扬不敢怠慢,急忙顺手拿起身旁的扁担,扫翻青年的数名随从,冲到了郭阳和王心欣身旁。 王心欣见张扬来到,心中大定,不由自主的变成弱女子之态,紧靠向了张扬。 青年见王心欣紧靠张扬,心中大怒,目光一寒,沉声喝道:“好啊!原来你们还有同伙!来得正好,一起拿下,交中尉署处治!” 张扬此时深知,他们才被认可为神使,真正认识他们的人不多,说理是无用的。 “郭阳,你带王大小姐先走,我断后!”张扬顾不得许多,交代一句后,就向着围攻来的百人冲去。 张扬在此刻霸气横扫,凭着一根扁担,借着街市狭长拥挤,生生抗住百人的围攻。如此神威,着实当得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语。 附近围观的百姓,显然平日里常被青年所欺负,在见到张扬大发神威时,纷纷热烈叫好! 郭阳见张扬神勇,为他们争取到离开的机会,不敢迟疑。他一把拿起身旁的大木根,护着王心欣,就向后冲去。 可郭阳和王心欣没冲出多远,就被一辆华贵的大车驾给挡了回来。这量大车驾刚驶入这条长街,正好遇上这场街市大战,根本无法掉头,只得把所有人都堵在了这里。 青年看到大车驾堵住张扬三人的退路,得意阴笑道:“嘿嘿!在这长安城中,还没人能跑出我许盛的手心呢!” “哼!好大的口气,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华贵车驾中,传出一道嘲讽的美妙女声,话中尽显藐视一切的口气。 这番话传入许盛耳中,让他大感丢面子,冷声质疑道:“哼!我是当朝太常柏至侯许昌次子许盛,车内是何人?好大的口气,敢不把许家放在眼里!” 张扬听得大感愕然,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呢!许昌跟他之间的纠葛,到现在还没解决清楚,现在又多冒出一个许盛了。看来他们跟许家,是注定的对头,无法缓解了。 “唰!”车帘掀开,内里步出一名衣着华美,体态婀娜,高贵美艳的十七八岁女子。她盈盈步下了车驾,无视许盛的惊艳目光,走到张扬身前,兴奋叫道: “哇!我刚都看到,你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还不落下风,真是太厉害了!” “……”张扬大感无语,这究竟是谁家女子,怎么生得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呢? 女子又看向王心欣,顿时眼睛大亮,羡慕叫道:“啊!这位姐姐,你的这身衣服,真漂亮啊!我也好想有一件呢!” “好说!好说!等会回府后,我就为妹妹你设计一件。”王心欣错愕之下,尴笑答道。 张扬听得双眼大翻。感情,这女子是为了衣服,才会出手帮忙的吗?女人,真是不可理解的动物啊! 许盛感觉到被女子无视,心中本该生气。可当他看到女子与王心欣站在一起,就如同两朵盛放的绝美鲜花时,眼中就只剩下贪婪之光了。 此二女站在一起,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各具特色。王心欣艳丽诱人,曲线浮凸,风情万种,给人强烈的诱惑。而这位女子则是娇美动人,体态婀娜,让人感到在高不可攀中,又生怜惜疼爱之心。 如此绝美的二女,让许盛看得痴迷,口水滑落,一时忘记了一切。他在心中不由丫丫胡想,要是能把这二女全都抢回府中,那该有多好啊! 可惜,许盛的心中美梦,顿时被女子的一番冷喝声给浇灭了。只见女子厌恶的扫了一眼许盛,冷声说道: “哼!许盛,我是管陶公主之女阿娇,凭什么要把你许家放在眼里?你许家还真行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抢强民女,口出狂言,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轰!”张扬听得脑中巨响,全身大震。他万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居然就是金屋藏娇中的女主角,刘彻的第一任皇后陈氏阿娇! “砰!”许盛这回可被吓得不轻,慌忙跪倒在地,急声求饶道:“不!不!阿娇,请看在家父面子上,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了!” “哼!你可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话!还不带着你的人滚!”阿娇也不能不能许昌面子,冷声打发走许盛。 许盛如释重负,在随从的搀扶下,慌乱爬起,领着人夺路而逃。可在他逃走之时,还不忘回望了一眼王心欣,眼中满是贪婪的邪恶之色。 ------------ 第17章 勾画未来 见到许盛被阿娇震走,张扬、王心欣和郭阳就向阿娇道谢后,转身想要离开。阿娇却紧跟上来,急声说道: “啊!许盛可是长安城中的小恶霸呢!你们就这么回去,他定会在半路上围堵的。你们还是上我的车驾,我送你们回去吧!顺便……我也想请姐姐帮我做一套衣服……” 张扬三人听得双眼大翻,还当阿娇真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原来最终目的,还是在衣服身上啊! 三人被阿娇缠得没办法,只得上了阿娇的车驾,让车奴驱车驶向神王府。 这下,可把阿娇给惊坏了!她不敢相信的瞪大美目,好半晌后才开得了口道:“你们……你们真是赤帝神使啊!” 张扬三人对这样的吃惊已经麻木,只得木呐的点起了头。这可喜翻了阿娇,顿变成了一只兴奋的小黄莺,叽叽喳喳的问这问哪,如个好奇宝宝一般。 张扬三人听着阿娇兴奋的各种古怪问题,脸上黑线越来越多了。 别人知道他们是神使,都会显得极恭敬,唯独阿娇没有半点恭敬,反把他们当成了稀有动物,视为新奇特别的玩意儿看待。这是什么人啊? 在艰难的应付着阿娇下,车驾终于抵达了神王府门外。 尽责的张凤晴一直呆守在门口,看到王心欣从车驾下来,急忙迎了上去,细致禀告道: “王神使,你回来了。招仆的事,我已办妥。她们虽然还有很多地方不懂,但我会边让她们工作,边训练她们的。” 王心欣听得心中大安,如释重负的笑道:“呵呵!凤晴,你办事,我放心。以后这些小事,你拿主意就行了。” 张扬在车上时,就知王心欣请了一个大管家,当起了甩手掌柜,当时他还不以为意。可现在,当他看到张凤晴后,想到阿娇就在一旁,心中猛然一惊。万一张凤晴一时嘴漏,说出那日在山顶之时,可就大大不妙了。 “啊!怎么是你们?你们不就是那天……”怕什么来什么,张凤晴在跟王心欣说完话后,就见到张扬和郭阳,顿感意外,顺嘴就说道。 张扬那能让张凤晴说下去,急忙沉声喝道:“放肆!身位神王府的大管家,见到本神王带贵客回府,居然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王心欣不知就理,听着张扬的怒骂声,看着张凤晴眼中含泪,极委屈的样子,心中大是不忍。她急忙护到张凤晴身前,碍着阿娇在场,强忍着气道: “张神王,凤晴第一天来府,不知是你,情有可原。你……” “好了!不用说了!你赶紧带她下去,好好管教!”张扬心中叫苦,知道王心欣一定很生气,也对张凤晴愧疚,只得尽快打发二女离开。 “哼!”王心欣没想到张扬突然变得这么不讲道理,冷哼一声后,就拉着一脸委屈的张凤晴走进府中。 阿娇也没想到,张扬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样子那么吓人。她被吓得呆在了当场。 张扬收了怒容,转而歉意的向阿娇笑道:“呵呵!阿娇,刚请的人不懂礼数,让你见怪了。请吧!咱们进府再聊!” 在这情况下,这样的气氛中,阿娇怎好再进神王府做客呢!她尴尬一笑下,看了看天色说道:“呵呵!张神王,如今天色不早,阿娇就不打扰你们休息,改日再来拜访吧!” 张扬巴不得阿娇快点回去,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惋惜说道:“好吧!阿娇,日后有空,记得常来府中玩啊!还有,你想要的衣服,王神使都还没替你量身呢!” “噢!是啊!哈哈!张神王,我明天就来!”阿娇想到王心欣设计的美丽衣服,欢喜说道后,就登车离去了。 郭阳摸不着头脑,纳闷问道:“头儿,这妞虽漂亮,可却是个十足的吵事精啊!你还没被她烦够,还请她以后常来?” 张扬没好气的瞪了郭阳一眼,甩手说道:“你懂什么!” 阿娇爱闹能吵事,张扬如何不清楚呢?就在回府的一路上,他可是深有领教,被折腾得够呛了。可阿娇是长公主的女儿,窦老太后的心肝宝贝,这就由不得他不重视阿娇。他要想接近窦老太后,要想改变窦老太后的观念,阿娇可就是他的第一步了。 郭阳不知张扬内心打算,却想到了张凤晴,不由小声提醒道:“头儿,张凤晴那么聪明,会不会看破了我们的假神使身份呢?” 张扬眉头一皱,苦笑叹道:“哎!她现在见到我们,怎能不知道所谓的天降神使,其实就是一个骗局呢?就算她相信世上真有神使存在,也绝不会相信我们是神使的。” 郭阳听得焦急,慌忙说道:“啊!这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杀人灭口?” “好主意!你去?”张扬双眼大翻,没好气的反问道。 “额!……”郭阳苦脸沉吟了半天,最终不忍对张凤晴下狠手,顿时恍然说道:“噢!头儿,我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先去忙了!” 说完后,郭阳脚底磨油,如兔子般飞快逃走。而张扬被气在当场,只得硬起头皮,怀着复杂的心情,进府找王心欣和张凤晴了。 王心欣进到府中后,就从张凤晴中得知一切,心中想到当时的情况,对张扬的气愤也就消减了不少。在她的百般劝慰下,张凤晴也渐渐明白到自己的莽撞,不由深感自责。 张扬苦着脸来到二女身旁,赔笑说道:“嘿嘿!王大小姐,消消气。生气久了,可会变凶的,那就不漂亮了。” “哼!我可告诉你,凤晴以后就是府中大管家,我的好妹妹。谁敢欺负他,我可不饶他。”王心欣没好气的瞪了张扬一眼,在一阵冷哼下,转身离去。 王心欣一走,厅房中就剩下了张扬和张凤晴,二人相对无言,气氛顿显尴尬。 良久之后,张扬吸了口气,歉意说道:“对不起,之前在府门外,是我不对。上次的事,还没多谢你呢!” “噢!没事!凤晴身为神王府的管家,那……哦!……”张凤晴不知为何,见到张扬客气,她就脸红,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张扬心中还张凤晴还存着几分担心,没察觉到张凤晴的神色不对,自顾自的问道:“你相信我们是天降神使吗?” 张凤晴没想到张扬会问得这么直接,心中一阵慌乱下,支吾着答道:“这……那……相……相信啊!” 张扬看着张凤晴紧张焦急的样子,微微苦笑道:“呵呵!算了!既然你来了神王府,我也不会把你当外人看待。但有些事情,希望你懂得分寸……好吧!你去忙你的吧!” “是!张神王,凤晴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了。”张凤晴明白,张扬这是在变相的警告她。她感觉到张扬的不信任,微微发酸下,转身退出了厅房。 当她走到厅房口时,突然停住了身子,背对张扬,幽幽说道:“张神王,虽你不信任凤晴,但在凤晴心中,你们为大汉驱逐匈奴,懂得无人了解的知识和技术,就是真正的神使。凤晴绝不会出卖你们的。” 张扬听着这番话,心中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他跟张凤晴相处不长,可观张凤晴的种种,也绝不像是有心机的坏人。于是,他出声叫道: “等等!你跟我回房,又事问你。” “啊!回……回房?”张凤晴听得大惊,猛然转身,双手抱紧胸前,紧张的瞪眼看着张扬。 张扬看着张凤晴的反应,才醒觉到自己口误,不由好笑道:“呵呵!你误会了,我是真有要事跟你谈,此处来往人多,不太方便。” 张凤晴冰雪聪明,顿时明白到张扬的意思,尴尬说道:“神王,以后唤我凤晴好了。凤晴明日就安排人布置后院,将之划为禁地,不让任何人进入。” 张扬心中有数,点了点头后,就带着张凤晴进到房中,疑惑问道:“凤晴,为何你会懂得滑翔机的制造原理呢?” “原来它叫滑翔机啊!这名字,倒很贴切呢!”张凤晴在一番赞叹后,眼中闪过伤感之色,幽幽说道: “其实,凤晴的太祖父留侯,一直在研制空中飞行之物,可惜未能成功。在他临终前,曾留下遗憾之言,‘能独霸长空者,才可真正主宰天下。望张家后世子孙,可秉承遗志,让汉军威武远播四方。’可惜!我们一直无法完成,张家还败落不堪……” 张扬听得大为感慨,张良果然是一代人杰,可惜了。而张良的遗言,也在他心中猛响:“能独霸长空者,才可真正主宰天下。” “独霸长空?不错!就是独霸长空!”张扬心中如梦初醒,豁然找到了日后的方向,也终想到了制胜之道。 心中有了目标后,张扬就向张凤晴详细了解了一番,顿时在脑中勾画出了一副壮丽的未来锦图。 张扬在向张凤晴安排一番后,就让张凤晴离去,自己则欣喜的赶去找赵德柱了。在这方面,赵德柱才是专家,没他怎么行呢! 可让张扬没想到的是,赵德柱居然还没回府。他问向王心欣和郭阳,还有府中所有仆人,皆都没见过赵德柱。 一番不果下,张扬三人也没太在意,只当赵德柱在外逛得性起,晚些就该回来的。但直到深夜之后,赵德柱依旧没有回来,这可急坏了三人。 “都深夜已久,赵德柱还没回来,一定出事了!”王心欣想起白天的遭遇,不由得心中担忧,急声说道。 一阵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张扬三人的心头。张扬想及这一天的种种下,眼中迸出愤怒的火光,沉声喝道: “郭阳,走!跟我去中尉署问问!如赵德柱真出什么事……宁叫天下人怕,勿让天下人欺,该是我们大开杀戒的时候了!” ------------ 第18章 失踪真相 中尉署督管长安治安,监管天下秩序,可算是手握大权,消息灵通之所。 宁成是中尉署的中尉,在家中床上,听闻张扬深夜跑到中尉署,顿时惊醒。他猛然意识到事情不寻常,不敢怠慢,急奔回中尉署见张扬。 张扬和郭阳正坐中尉官署内,脸容深沉得可怕,让得中尉署的人员皆都心惊不已。他们可是知道张扬和郭阳的身份,谁也不得罪,只能谨慎的陪立在旁,不敢胡乱出声。 宁成急急赶来,见到张扬和郭阳神色不善,急忙拜见道:“中尉宁成,不知张神王,郭神使深夜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好了!起来!”张扬可没闲工夫跟宁成客套,而且宁成是个出名的酷吏,这种人也不需要客套。 宁成见张扬语气冰冷,就小心问道:“张神王,牢烦你深夜驾临,不知发生了何事?” 张扬看着惶恐的宁成,沉声说道:“哼!宁成,赵神使彻夜未归,现已失踪。你说,本神王不来你的中尉署,还能去哪呢?” “轰!”宁成脑门猛震,这可是出大事了啊!要是赵德柱真出什么意外,他就是再多脑袋,也不够顶罪的。 “这……这……本官这就召集人手找寻,定将赵神使寻回!”宁成心中慌乱一片,好不容易定下神来,急忙保证道。 张扬目光生寒,凝视宁成道:“好!宁成,本神王就在这等着。天亮之前,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深夜幽静的长安城,在这一刻热闹起来了。中尉署的人马全部出动,四处的暗探眼线也都惊醒,纷纷洒向长安城的每一处脚落。 如此大的动静,顿时惊醒了不少人。而消息,也在不经意间传了出去。 窦婴得知道消息,慌忙从床上爬起,大感事情不妙。赵德柱性格平稳,又不是好惹是非之人,怎会突然失踪呢?难道是许昌等人,在背地里使暗招了!他不敢再想下去,急急赶去中尉署。 许昌可是被窦婴给冤枉了!他在得知此事后,茫然摸不着头脑,怎也想不明白,赵德柱怎么就失踪了?他怕张扬怀疑到他身上,也不敢停留,急急赶去了中尉署。 窦婴和许昌在中尉署门外撞了一个正着,二人都是一惊。窦婴劈头就质问道:“许昌,你老实告诉本侯,此事是否是你所为?” 许昌满脸委屈,急忙辩解道:“魏其侯,本侯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绑架赵神使啊!” 与此同时,消息传到长安城城卫军中、南北二营、细柳营和坝上驻军中,震惊各营将领。神使们深得军心,更是汉军反击匈奴的希望,他们怎能让神使出事。 各营将领担忧赵德柱安危,在军规所限下,只得纷纷派出精锐小队,赶向中尉署帮忙。 各方的一切动静,全都有人写成密报,在第一时间传到了景帝手中。景帝一手紧抓着这些密报,另一手紧握兵权虎符,神色阴沉,眼中闪出浓重的复杂之光。 春驼小心的陪侍在景帝旁,感受到景帝身上传出可怕的气场,让他心中慌乱不已。 良久后,景帝缓缓将所有密报烧掉,再将虎符收起,沉声说道:“春驼,传旨给宁成,事情既已发生,无论牵扯到何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诺!”春驼听着景帝的话后,脸上闪过惊容,转身传旨去了。 没过多久,中尉署的人员就找到了赵德柱,将赵德柱送到了中尉署内。按赵德柱所说,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在回府路上突遇十数人围堵,在一顿殴打后就被关在了一所破房子里。 张扬看着片体鳞伤的赵德柱,听着没头没脑的经过,心中怒火狂烧,愤然喝道:“宁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主使之人是谁?” 宁成顶着张扬的盛怒,眼中闪过为难之色,偷偷看了一眼许昌后,无奈说道:“张神王,按赵神使和行凶者的供词来看,这……这应该是一场误会。行凶者本想找人寻仇,却抓错了人。” “哈哈!误会!赵神使的穿着奇特,这也能认错人吗?”张扬气极反笑,冷声说道:“宁成,你当本神王是三岁孩童不成?” “这……这……”宁成额上不断冒出冷汗,支吾半天,半句话也答不上来。 窦婴熟知官场世故,从中看出了端疑。可他碍着种种原因,不便点破,只得出声道: “张神王,先别急!行凶者才被缉拿,事实的真相,还有待进一步查证。就给些时间给中尉署,让宁成彻查此事吧!” 宁成见窦婴帮着说话,也出声请求道:“张神王,请给中尉署些时日,定能查明一切,给赵神使一个满意的交代。” 按理说,窦婴开了口,张扬总该要给些面子,先把这事缓一缓的。可张扬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深知此时不可缓,必须以雷霆手段解决。 要知如今的朝政上,求和方强盛过请战方。而他们的出现,等于为请战方加大了力量,让战和的天平首次平衡了。这也让他们成了求和方的眼中钉,心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只不过,他利用天降神使的把戏,震住了求和方,获得了神王神使的身份,才迫使得求和方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他们。但求和方会甘心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王心欣在街市上险些被人强抢,他们被逼与百人混战,赵德柱又被人打得片体鳞伤,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必须要立威了! 无论此事是否是个误会,是否是有人刻意针对他们,他都必须借此事立威!只有如此,才能告戒所有想对付他们的人,他们的可怕处在那里,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魏其侯,宁成,你们不用多说。审讯之事,本神王比中尉署更有办法!”张扬心中下定了立威的决心,沉脸向郭阳吩咐道: “郭阳,给你半个时辰,马上给我将行凶者的嘴锹开。我要知道,究竟是谁主使的!” “是!”郭阳也是心中憋了一肚子火,狠声答道。 宁成眼皮猛跳,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带着郭阳去审问行凶者。而窦婴及各营派来的人,也紧跟着去看个究竟。他们皆不敢相信,半个时辰的考问,能问得出什么来! 张扬对郭阳却是极有信心,没有跟去,依旧坐在中尉署大厅处,品起了香茶。但许昌可没那份闲心,他已从宁成看他的眼中,察觉到了不对劲,悄悄离开了中尉署。 中尉署大牢中,殴打赵德柱的十数名行凶者见到郭阳等人来到,纷纷叫嚷道: “我们不是全说了吗?怎么还来问啊!” “是啊!就算对我们用刑,事实还是如此,只是个误会,找错了人。” 郭阳看着十数名行凶者,眉头猛挑,心中已猜到个大概了。 这十数人不是别人,正是许盛的随从,在街市上还跟郭阳交过手呢!可事后,张扬还说许盛就是个纨绔子弟,没必要跟许盛多计较,不打算追究许盛。但如今呢?许盛居然将赵德柱打得片体鳞伤,这还让他怎忍! 至此,郭阳想到张扬之前的话,心中盛怒,眼中暴射出杀机。“宁叫天下人怕,勿让天下人欺,该是我们大开杀戒的时候了!” “哼哼!你们嘴硬是吧?本神使不用你们说了!”郭阳心中下了杀机,狠冷说道:“来人,给本神使找口小锅,再抓几只耗子来。” “诺!”中尉署的牢卒不明所以,只得应着,就去找锅和抓耗子去了。 窦婴、宁成和各营的将领也都是满头云雾,纷纷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何用。而且,半个时辰可不长,还要找这些东西,郭阳能够时间考问吗? 没多久后,牢卒找齐了郭阳所要的东西。郭阳就拉出一名行凶者,也不问话,拔开他的衣服,露出肚皮,将耗子放入小锅,罩在了肚皮上。 随后,郭阳将小锅绑死在行凶者的肚皮上,又将行凶者手脚绑牢,点起一堆烈火,就向着小锅猛烧。 小锅受热,锅内耗子发出慌乱急切的“吱吱”大叫,但锅罩住在行凶者肚子上,耗子根本无处可逃。唯一能逃之处…… 行凶者在此时全身猛抖,拼命挣扎,发狂撕喊道:“啊!救命啊!不!耗子在咬我的肚子,在我肚子上打洞了!啊!” 随着行凶者的发狂大喊,小锅边缘流出血水。没多久后,流出的不只是血水,还带着被咬碎的肠子等物,让众人看得心寒猛颤,呕吐一地。 “啊!神……神使大人,我知错了!我……我说……我说!”行凶者承受着破肚之痛,顶着耗子在体内的猛咬,哭喊哀求道。 郭阳一把压住受刑者的嘴,眼中尽是迫人的寒芒,扫过剩下的行凶者,狠声说道:“本神使说过,既然你们嘴硬,我就不用你们说了!” 被耗子疯狂撕咬体内的行凶者,最终顶受不住痛苦,四肢一瘫,脖子一歪,不再挣扎了。而耗子也在他体内找到了出路,破体而出,带着一身鲜血,纷逃向四方。 看着如此可怕残忍的一目,行凶者们心胆具寒,纷纷跪地求饶,自觉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许盛在抢王心欣不果后,心中气愤,刚巧遇上赵德柱。他见赵德柱的穿着跟张扬、王心欣和郭阳一样,就知是一起的。于是,他命人抓住了赵德柱,打算以赵德柱去要挟王心欣。 事情的真相已大白,郭阳愤然转身离去,急赶着将一切告诉张扬。 窦婴、宁成和各营将领看着郭阳离去时的愤怒眼神,心中大惊。此事果真牵扯到许昌身上,张扬在盛怒之下,可是会闹出大事的! “长安的天,要大乱了!” ------------ 第19章 一举立威 中尉署大厅内,张扬独坐正中,四周站满了收到消息后赶来的大臣,就连春驼也身在其中。他们都在静等着郭阳审讯的结果,各人的心中都极不安。 此时,郭阳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道明,听得所有人大惊失色。他们万没想到,许盛居然敢在街市上强抢王心欣做妾,在抢强不果后,又将赵德柱打成重伤,还将之囚禁,以做日后要挟王心欣之用。 郭阳说完之后,愤怒说道:“张神王,许盛欺人太盛,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扬听明一切后,心中暗怪起自己。要不是他一时隐忍,没去追究许盛强抢王心欣和命人围攻他们的罪责,就不会害赵德柱被打得片体鳞伤。 “砰!” “许盛,本神王已对你一再容忍,你却变本加利,真当本神王好欺负吗!”张扬越想越气,猛拍桌案,暴怒站起,沉声大吼道: “郭阳,走!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把柏至侯府夷为平地,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春驼将张扬的话听在耳中,顿时大急,猛向身旁的大臣们打眼色,希望他们出言稳住张扬。可张扬在盛怒之下,这些大臣谁也不敢去撞枪口,纷纷回避春驼的暗示。 无奈之下,春驼就看向窦婴和各营将领,希望他们出面缓和此事。窦婴和各营将领也不想张扬将事情闹得无法收拾,只得纷纷上前劝说道: “张神王,你先请息怒。此事错在许盛,就由中尉署去处理吧!” “张神王,稍安稍安!你去柏至侯府大闹,不是把事情越弄越复杂了。不如禀明陛下,由陛下决断如何?” “是啊!是啊!张神王,陛下圣明,会还赵神使一个公道的!” 窦婴和各营将领们深怕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纷纷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可这些话,张扬根本听不进去。他大手一挥,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窦婴等人,正色说道: “各位的心意,本神王明白!可有些人,越是对他隐忍,只会纵容了他,让他越是张狂。如同匈奴,大汉对他们的隐忍还不够吗?数十年来,匈奴又如何呢?在讲理无用之时,只能以霸道处世,以威武治人!” 这番话深深震入窦婴和各营将领的脑海中,让他们如梦初醒。他们终明白到,张扬是要借事立威,彻底震慑那些别有居心之人。 同时,他们也从张扬的话中自省。汉匈之间,大汉的确太过隐忍,才纵容了匈奴,让得匈奴越来越张狂。对匈奴,不能在忍,必须以霸道相对,用威武去震慑! 张扬带着郭阳离开,谁也没有再劝阻他们,纷纷跟着去看个究竟。春驼心慌一片,急急奔回皇宫,向景帝禀明一切。 离开中尉署后,张扬没急着去许昌的柏至侯府,而是返回了神王府。 郭阳心中雪亮,担忧说道:“头儿,你打算用炸药包了!不过,赵德柱不是说过,火药的配置还不完善,威力不够吗?” 张扬也对研制出的炸药包威力,极为不满意,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废话!现在的原料太原始,纯度不够,想要达到满意的威力,还不知等到哪天呢!不过,如今的建筑物也太不结实,那些炸药包足够吓唬人了。” 郭阳心知张扬想为赵德柱出口恶气,顺带借此事立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性匆匆的冲入神王府中,将一切告诉王心欣后,就拿了炸药包跑去跟张扬会合了。 王心欣听闻了赵德柱的事情,那还坐得住啊!她在张凤晴的陪同下,也急急赶出了神王府,与张扬和郭阳一道,向着柏至侯府冲去。 窦婴见到张扬和郭阳手中的炸药包,心中猛惊。这东西,他虽不知是什么,但在赵德柱研制时,他可深被其威力而震慑。为此,他猛然想到张扬所说,要将柏至侯府夷为平地的话,不由暗道: “看来今晚之后,柏至侯府就要没了!” 皇宫未央宫中,景帝彻夜无法入睡,一直在等着春驼的回报。对于张扬等人,他还是深有顾忌,总是吃不准,心难安,无法掌控。这是个帝王最害怕发生的事,可却偏偏发生了! 这时,春驼急急赶回。他将事情详细经过,包括张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一点不漏的汇报给景帝。 景帝听完之后,脸上先是震怒,接着眼中闪过凝重,最终陷入沉思。他在沉思中想了很多,不由得自言自语的念叨起张扬的话: “将柏至侯府夷为平地?以霸道处世,以威武治人?” 春驼在一旁静等着景帝的决断,不敢出声打扰,心儿却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都到这时候了,景帝不去阻止张扬,居然还有闲情研究起张扬的话来。 景帝深想良久,猛然大睁龙目,如恍然大悟般喜道:“不错!就是以霸道处世,以威武治人!张神使真说到朕的心堪上了!想我大汉泱泱大国,怎能容忍匈奴数十年的欺凌!和谈,就是狗屁!” 春驼听得激动,可想及张扬正在去柏至侯府的路时,不得不出声提醒道:“陛下,现在……现在是不是先为张神王和柏至侯调解一下为好啊?” “不!”景帝心中有了打算,笑着起身,向着未央宫外走去。他边走边说道: “呵呵!朕也想看看,张神王如何将柏至侯府夷为平地。而且,那帮子大臣们仗着太后撑腰,也该受点教训了。记住!朕今晚在皇后处歇息,什么都不知道!” “诺!”春驼伸手擦了把额上的冷汗,苦脸应道。他心中叫屈,忙活了整晚上,没想到是这结果,不是瞎忙了吗? 柏至侯府外,此时十分热闹,黑压压的站满了。而府门紧闭,任凭郭阳怎么敲打,里面硬是不敢开门。 许昌在府门背后,扯着嗓门喊道:“张神王,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小儿虽犯下大错,可事前确不知赵神使身份啊!你先回府,此事留待陛下定夺吧!” 这事许昌在悄悄溜回府后,就逼问了许盛,才得知一切。他心中也是极气,却不敢把许盛交由张扬处治。 张扬在门外,怎不知许昌的心思。这事真闹到景帝那里,景帝碍着许昌的情面,再加上百官的求情,还不大事化小嘛!这个结果,他才不能接受呢! “许昌,你不开门是吧?”张扬不再给许昌时间拖延,向着郭阳说道:“好!郭阳,他不开门,咱们也不要他开了!动手!” “好勒!头儿,你们都退远点!”郭阳就等着张扬这话了,兴奋的大声说道。 张扬、王心欣和窦婴都知炸药包的威力,急忙领着人退得老远。 郭阳见所有人退开后,拿出一包最小的炸药包,放在柏至侯府大门下,用火点燃后,急忙跑开。 窦婴虽不喜许昌,此刻倒也有些不忍,急声喊道:“柏至侯,快退远些,张神王要用神器炸门了!” “轰!”一声巨响传出,柏至侯府大门处暴出强光,带着强劲的冲力,炸开了大门。而大门两旁的围墙,也被炸塌了大片,扬起了满空的尘土。 这一声巨响,惊醒了长安城所有的人,就连皇宫内,都是一片惊鸣声。 景帝才躺到皇宫身旁,正准备办些正经事儿,顿被这声巨响惊得没了兴致。他心中猛惊下,顿时想到,这该是张扬弄得好事,没想到动静这么大。于是,他急忙爬起床,带上春驼,出了皇宫。 柏至侯府内,许昌和许盛父子俩人,看着瞬间化为一片废墟的大门口,整个人呆滞在了当场。他们这时总算知道,神威盛怒究竟有多可怕了。 与许昌父子一样,张凤晴、各部大臣和各营将领们,也都被眼前的一目给震呆了。他们万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神物,可在瞬息之间,就将一座府邸的大门给摧毁成这样。 王心欣看着一切,心中大是解气。她不等张扬下令,急忙向郭阳催促道:“郭阳,炸都炸了,你还等什么啊!要是陛下来阻止,那就太可惜了!你还不快点继续!” 这道彪悍的催促声,可是毫无顾忌的放声喊出,直听得附近的百官们心中猛纠,纷纷暗道:“这位王神使,以后千万不可招惹啊!” 同时,许昌也被王心欣彪悍的喊声惊醒,那还敢停留,急忙拉着许盛,带着府中人逃出府外。 四周被爆炸声惊来围观的城民们,见到许昌父子逃出府的狼狈样子,纷纷发出开心的嘲笑声。由此可知,许昌父子俩平日里不知欺压了多少人,现在落得这般下场,足可大快人心了。 “轰隆隆!轰隆隆!” 朵朵小蘑菇云,在柏至侯府内轰然升起。阵阵的轰鸣声,在长安城内不断传荡。若大的柏至侯府,在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废墟。 神器的威力,在这一夜传遍全长安,人人都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张扬一举立威,在离开一片废墟的柏至侯府时,所有大臣包括许昌父子纷纷跪俯与地,莫敢仰视,态度恭敬至极。 当张扬走过许昌父子时,也没太过刁难,只是冷声说道:“哼!许昌,你教子无方,这就是教训,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这番话藏着深意,许昌那能听不出来。他的心中早就怕得要命,急忙答道:“张神王,本侯明白了!日后绝不敢胡为!” 景帝在春驼的陪同下来到,隐身在了暗处。他看到变成废墟的柏至侯府,脸上露出了痛快的笑容。而当他见到大臣们对张扬的害怕时,脸上却闪过复杂之色。 ------------ 第20章 取信景帝 张扬一举毁掉柏至侯府,震惊天下,震慑了所有人。如此做法虽过霸道,却收到了不小的效果。各部大臣皆闻张扬而色变,谁也不敢得罪张扬,深怕引来大祸。 可人心,就是世上最奇怪的事物。在表面上,他们对张扬恭敬异常,而在私心和暗地中,总还是有不少人打起了歪心思。 许昌在事发后的一大早,就向景帝请罪,主动辞掉太常之职。而后,他还美其名曰:“张神王为赤帝神使,正是太常的最佳人选。” 景帝听着许昌的话,如何不知道许昌的心思。许昌这招是双管其下,以退为进,让他不好再追究许昌父子的罪责。同时,也是在逼张扬坐上太常大位,皆此为难张扬,反将了张扬一军。 “好吧!许昌,那就这么办吧!”景帝倒也大方,当即同意了许昌的提议,让许昌心中反觉得不快了。 随后,春驼就带上圣旨,到了神王府,向张扬宣旨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赤帝座下神王张扬,奉赤帝命降临凡尘,就应归从天子管束。虽张扬毁柏至侯府,事出有因,却过于霸道,须加以节制。现命张扬升任太常司职,位列九卿之首,并法俸禄三年,以示惩戒。望张扬日后行事,以此为戒!钦此!” 什么叫帝王心术?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扬在听完这道圣旨后,全都明白了。他借许盛之事,一举立威不假。可景帝还要高明,只凭一道圣旨,就在天下人和他的心中立威了。 景帝的这道圣旨,下得可是极有心机,让不同的人看,都会有不同的想法。圣旨中即赏了张扬高官,又处罚了张扬,无论文武双方都不好说景帝的不是,反会说景帝圣明。 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圣旨中开篇就强调出,张扬等神使的身份虽尊贵超然,但还是要听从天子管束,不可任意胡为。这是无形的震慑,也是在告诉世人,世间一切皆由天子管束,就算是天降神王神使也不能例外。 春驼念完圣旨后,就向张扬恭喜道:“哈哈!张神王,恭喜高升太常啊!” 张扬苦脸一笑,接过圣旨,耸肩说道:“呵呵!春公公,本神王要替陛下白打工三年,何喜之有啊!” “白打工?”春驼一时没听明白,良久后才恍然笑道:“噢!呵呵!张神王,你真会开玩笑!太常位列九卿之首,身份地位何等尊贵,岂是区区俸禄可比啊!” 张扬也不好多说什么,在一番闲聊后,送走了春驼。 王心欣见春驼走后,担忧说道:“张扬,看来景帝还是对我们不放心啊!” 张扬心中无奈,摇头叹道:“哎!自古帝王皆如此!就算在圣明贤德的皇帝,也不会容许有人凌驾在皇权之上。咱们以后的路,还是很难走啊!” 王心欣深有所感,却也没办法化解,只得转移话题道:“对了!太常该干些什么,你懂吗?还有,三年没俸禄,咱们怎么生活啊!” 这两道难题,还真难住了张扬。第一道,没法解决,只能硬着头皮,边做边学了。可第二道,却不好办了! 在他们刚获得神王府邸时,各百官侯爵都送了不少礼金和贵重礼物来。一时间的用度开销,还是不成问题的。可这么大的府邸,要养那么多的仆人,坐吃山空下,怎么也顶不了三年啊! “不行!钱虽不是万能,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张扬有生以来第一次为钱所困,终下决定道:“我这就进宫找景帝,跟他谈笔大生意!” “找景帝谈生意?”王心欣愕然!这可是封建君主制社会,能跟皇帝谈生意的吗? 张扬没跟王心欣多解释,早就一溜烟的跑出了神王府,向着皇宫奔去了。 皇宫未央宫中,景帝似料到张扬会来般,早就将宫内所有人调走,连春驼都不在身旁。 张扬看这空无一人的未央宫,心中苦笑,看来景帝早将他算透了。 景帝赐张扬坐于对席,故作惊讶道:“张神王,不知找朕何事呢?” 张扬暗骂景帝是老狐狸,浅笑答道:“呵呵!陛下,本神王……” 景帝听着张扬的称呼,眉头一皱,不悦说道:“恩?张神王,朕以任命你为太常了!日后,还是以官职相称好些。你说是吗?张太常!” 张扬倒吸一口凉气,景帝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啊!但形势比人强,谁叫他以赤帝的神使自居呢?在身份上,他的确比景帝这个天子矮了半截。 “诺!”张扬无奈,只得说道:“臣来找陛下,是想谈匈奴的和平协议。臣以为,趁匈奴使者未到之前,对和平协议该再斟酌一二。” “噢!张扬,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呢?”景帝大感意外,忍不住反问道。 张扬听着景帝称呼的不断转变,心中大感无力。景帝是在渐渐摆正二人间的军臣关系,要他服软啊! “陛下,臣以为,三年之期,断不可答应匈奴。”张扬强提起精神,正色说道。 景帝目光突显异样的神色,好奇问道: “张扬,这是为何呢?有三年的和平时间,不是好事吗?而且协议中言明,如在和平互通下,双方关系发展良好,就会继续签定和平协议。这对汉匈子民,都是一件好事啊!” 张扬根本不相信协议,也知景帝是在装傻充楞,逼得直言道:“陛下,你真相信匈奴有和平的诚意吗?三年之约,只是匈奴的诡计,为的是消减我们的防备之心。而且……” “而且什么?”景帝见张扬欲言又止,心中有悟,沉声说道:“张扬,此处就我们君臣二人,你大可放胆直言!” 张扬凝视景帝良久,最终大胆直言道:“而且,臣怕陛下的身体……顶不过三年!到时候,太子初登大位,局势必然不稳。如匈奴趁机进攻,大汉必危!” 随着此话说完,未央宫内静如死寂,一片阴沉。景帝的脸色不断不化,龙目凝视张扬,久久不语。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压抑,充满了潇刹之气。 张扬凭住呼吸,也不敢出声,心儿提到了嗓子眼,把不准景帝会做何反应。但他所说的一切,绝不是妄言,而是历史的记载。他相信,景帝心中清楚,该懂得如何断决。 良久之后,景帝缓缓起身,俯视张扬,怒声喝道:“张扬,你虽为神王,身份尊贵超然,可如此大胆妄言,就不怕朕这个天子治你死罪吗?” 张扬不信景帝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信景帝会治他死罪。他凛然无惧的与景帝对视,正色言道: “陛下!我既为神王,说出的话,就绝不是妄言。为了大汉江山,为了天下黎民,就算陛下要治我死罪,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 这番话,充满了心怀天下的情操,表现出舍身取义的决心,让景帝也为之动容。 景帝眼中闪过左右为难的纠结之色,最终还是坐了下来,郑重申明道:“张扬,朕身为天子,从不信神鬼之说。而神鬼之力,也休想驾御朕!此点,朕要你时刻紧记!” 张扬心惊,景帝是在正式警告于他了。对此,他深知无法安景帝之心,只得尽人事道:“陛下,臣等授命降世,为的是辅佐天子,别无其他。当天下大定之日,就是臣等功成身退之时!” “好!朕就信你一回!”景帝把事情摊到明面上说后,倒也爽快,直言问道: “朕派人问过李广,得知你们曾言:赤帝派你们降临,是为了传授知识技术,让大汉强盛。不知可有此事?” 张扬听到这话,顿时大喜,心想“有门”,赶忙答道:“不错!传授知识技术,让大汉强盛,剿灭昆仑神使,正是臣等降临的职责。” 景帝点了点头,细想之后,朗声笑道:“呵呵!既然如此,朕就建座神机堂,让你们传授知识技术。此堂由御史大夫庄青翟主持,你们从旁协助吧!” “啊!”张扬愕然,顿知景帝为何信得那么爽快了!景帝弄个神机堂出来,无非就是用来套取知识技术,还派庄青翟坐镇监视。说到底,其实还是不放心他们。 “啊什么?张扬,难道这有何不妥吗?”景帝明知故问道。 张扬真想冲上去掐死景帝,却知这也无济于事,只得硬生生吃下只死耗子说道:“没!没什么不妥!陛下圣明!” 景帝终露出满意的笑容,挥手打发张扬离去道:“呵呵!好吧!朕这就传庄青翟来商谈此事,你先回府吧!稍后,庄青翟会去找你的。” 张扬无奈,知道自己还是输给了老谋生算的景帝,只得灰溜溜的起身离去了。在他刚走到门口时,猛然想到什么,就停了下来,背对景帝问道: “陛下,当一切知识技术传完,天下大定之后,臣等不会落得韩信的下场吧?” 韩信是谁,天下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一代名将,辅佐汉高祖刘邦,成就了汉家天下。可当刘邦得天下后,深惧韩信之才,担心自己死后,江山不保。于是,他就派人抓拿韩信,想将韩信处死,以绝后患。 韩信被擒时,英雄末路,就伤感叹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 这段历史,可算是自古以来,所有功高震主者的写照,也是历史中的悲哀。张扬对此深有戒心,不敢不防。 ------------ 第21章 起家事业 张扬突然直问景帝,打了景帝个措手不及。景帝在一阵错愕之后,凝视张扬的雄伟背影,转而失笑道: “哈哈!张扬,你们不是有保命神力护身吗?神力之威,朕已亲见,怎会不知厉害啊!” 景帝的这番话,似对张扬等人极顾忌,可张扬还是听出了别样的意味。他在离开未央宫后,心中思潮翻涌,久久难以平静。景帝的最后一句,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从景帝的话中感觉到,景帝根本惧怕他们的神力。这就说明,在他两次展现神力时,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让景帝看破其中的玄虚,知道他们根本没有神力。而正因如此,景帝才对他们没了顾忌,才会在最后一句话时,笑得极畅快。 “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万般无奈下,张扬只得在心中感叹。可随后,他猛拍大腿,恍然苦叫道:“哎呀!我不是来找景帝谈钱的吗?该死!钱一分没谈到,反让景帝忽弄进了神机堂!” 在张扬叫苦的同时,神王府中,王心欣和张凤晴也在叫苦了。 极能吵事的阿娇,在张扬去皇宫时,就跑来神王府找王心欣。起初,王心欣还当阿娇是为设计新衣而来,可在言谈之间,她就渐渐发觉出不对劲了。 阿娇对新衣虽也很有兴趣,但开口闭口之间,总是问及飞行神器的事情。她还说到,刘彻在一堆陈年密档中发现了一份图纸,是高祖时期张良所制。而图纸上所勾画之物,与飞行神器极为相似。 王心欣和张凤晴听了后,心中猛惊,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答阿娇的种种好奇问题。 在没有对策下,王心欣只得用起“拖”字决,将这头疼的麻烦事,留给张扬回来处理。她借口要专心设计新衣,躲到了房中,不敢面对阿娇的好奇追问了。 没心没肺的阿娇,没看出王心欣的不对劲,在见王心欣忙着为她设计新衣下,就瞄上了张凤晴。张凤晴心中叫苦,被阿娇死活缠问,只得撒了有生以来的最大一次谎话: “额!这个……其实……是这样的!太祖父当年在梦中得神使传技,才画出了那份图纸。可飞行神物太过玄妙,以至张家数十年来,一直无法参悟奥妙。” “真是这样吗?”阿娇看着不会撒谎的张凤晴,很难相信的问道。 张凤晴强咬着牙,很肯定的答道:“真的!就是这样。正因当年太祖父得过神使指点,使张家与神使有了渊源,这才有我这个神王府的大管家嘛!要不然,如此重要的职位,怎会轮到我呢?” 阿娇越听越觉得有理,故作老成态鼓励道:“恩!这倒也是啊!凤晴,这可是张家趋起的机会,你可要好好为神使们办事噢!” 张凤晴苦笑点着头,想着自己编的谎话,真怕张扬回来后对不上来,急忙找着借口哄走了阿娇。 没多久后,一脸挫败的张扬回到神王府,见到王心欣和张凤晴也是一脸苦色,大感愕然。在一番互通经过后,三人总算恍然一切,心中各种滋味翻倒。 景帝显示是看破一切,知道所谓的神力,不过是知识和技术罢了。也正因如此,景帝才会想建神机堂,想要得到他们的知识和技术。 王心欣明白到一切被景帝识破后,反而如释重负道:“呼!陛下愿意建神机堂,正是我们的初衷,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至于日后会发生什么变故,只能边走边看吧!” 张扬在回来的路上,心中已有初步打算。神机堂虽由庄青翟主事,可传授知识和技术的却是他们。什么该传出去,什么该留着自己用,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现在让张扬最头疼的,始终还是人手问题。没有大批能干的工匠在手,想做什么都不方便。为此,他想到了张凤晴,就试探问道: “凤晴,你不是曾说过,张家虽败落,但还是有一批能干的工匠,心中向着张家吗?” 张凤晴点头答道:“是的!他们世代都效力于张家,只不过张家败落后,才不得以各自讨生计去了。但在这些年里,他们依旧心怀张家,一直帮着研制飞行物呢!” 张扬听得大喜,追问道:“噢!如果让他们来神王府帮忙,不知在忠诚方面,可会有问题?” “啊!张神王,你打算用他们吗?真是太好了!”张凤晴听得更是欢喜,激动保证道: “他们为张家研制飞行物数十年,历经几代人,却一直替张家保守着秘密。在忠诚方面,绝不会有问题的。” 张扬听着张凤晴的保证,就看向王心欣。王心欣猜到张扬的打算,想及这段时间跟张凤晴的接触,最终点头道: “凤晴,找工匠之事,就由你负责吧!但你切记,一切以保密为重。如今,你也算是自己人,我们定不会亏待你。等找得好时机后,我们会把这座府邸赠还给张家。” 张凤晴帮张扬和王心欣,本想着能帮张家再次趋起,却从不敢想得回祖宅之事。现在听闻王心欣的承诺,她感激得热泪涌出,急忙跪地发起了长长的表忠誓言道: “张神王,王神使,你们的大恩大德,张家永世不敢忘记……” 张扬和王心欣从不信誓言之说,可奈不住张凤晴的坚持,只得耐起性子,好不容易听完了长长的誓言。 最头疼的工匠问题解决后,王心欣又担心起了钱银问题。她在心中猛打起铁算盘,皱眉问道:“张扬,你不是说,要跟陛下谈笔大生意吗?可你刚刚说了一大堆事儿,怎么感觉没一件跟钱有关啊!” 这问题,把张扬问得极尴尬。他在苦脸解释了一番后,就耸肩说道:“王大小姐,不就是钱吗?等凤晴的工匠来后,咱们就开小灶,还怕没钱进帐?” “开小灶?你打算造什么?”王心欣对张扬不太放心了。 张扬早就有准备,随口就说道:“切!这还不简单嘛!咱们随便造些玻璃制品,那些权贵们肯定当成宝贝看待,还不争着来买吗?” 王心欣沉心一想后,觉得这买卖还不错,不由喜笑赞道:“呵呵!物以稀为贵!张扬,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商业眼光的嘛!” “那是!不看咱是谁!”张扬听到王心欣的赞赏,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张凤晴听得糊涂,不由担心问道:“张神王,玻璃是什么啊?我怕……我怕工匠们不会弄。” “凤晴,没事!玻璃制造简单,很好弄的。”张扬瞒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安了张凤晴的心后,就大致描述了一下玻璃的情况。 张凤晴听得眉头大皱,从腰间挂饰上拿出一颗小珠子,递给张扬道:“张神使,你说的玻璃,是不是跟这个差不多啊?” 张扬接过小珠子,一看之下,顿时傻眼,嘴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心欣看着张扬的样子,大感好奇,就拿过小珠子一看,愕然道:“啊!张扬,这颗珠子虽然透光度极差,也很粗糙,可好象就是玻璃珠吧?” 张凤晴无法理解张扬和王心欣惊讶的样子,只得迟疑的小声说道:“你们所说的玻璃,就是这个吗?这叫琉璃。通常都是用来做礼器和随葬品的。这东西,可能不太好卖噢!” “什么?随葬品?”张扬听完张凤晴所说后,感觉倍受打击,错愕叫道。 王心欣看着张扬错愕的吃惊样子,甚感好笑道:“呵呵!张扬,我们虽是神使,可也不能以殡葬事业起家吧!” 张扬被王心欣说得满脸黑线,完全无语了。他万没想到,本以为很先进的玻璃,原来在这时候就已经诞生了雏形,还是随脏品。 对于这么专业性的问题,张扬只得带着王心欣和张凤晴去找赵德柱了。 赵德柱如今伤还没好,一直躺在床上。他在听完一切后,哑然笑道: “呵呵!琉璃算是水晶类,和我们的玻璃始终有些区别。而且琉璃中含有有害物质,不能制成饮用器皿,这才变成了随葬品。如我们要让人使用玻璃器具,可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听完赵德柱的解释,张扬心中又看到了金银满地的希望。现在的工匠懂得制造琉璃,对于制造玻璃就可剩下不少事儿。至于能不能让人接受,这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张扬在为自己的钱银大计努力时,景帝也在为神机堂能尽快实施而努力。 景帝将庄青翟招来,在做了一番嘱咐和安排之后,就古怪笑道: “呵呵!庄青翟,如今许昌不是辞了太常之职吗?你身为御史大夫,事物繁多,又要兼管神机堂,朕担心你忙不过来。你去告诉许昌,神机堂的副堂主,就由他担任吧!” 听到这番话,庄青翟心中大感愕然。许昌和张扬等人不对付,已是天下皆知之事。可景帝在明知一切下,还把许昌安排到神机堂当副堂主,这究竟是打算对付许昌,还是想针对张扬等人呢? 帝王心术,最是难测。庄青翟不敢妄问,只得惶恐应道:“诺!陛下,臣这就去找许昌,然后一同前往神王府,与张神王商议神机堂之事。” ------------ 第22章 拉拢田蚡 庄青翟和许昌到神王府后,张扬得知一切,心中了然。景帝此举,无非就是对他不放心,要派个对头人来压制他。对此,他一笑置之,将神机堂的事交由王心欣负责,心中想着如何回招了。 在庄青翟、许昌和王心欣离府去操办神机堂之事后,张扬就派张凤晴去找工匠,让郭阳留守神王府。而他自己则有了打算,独自出府寻人了。 景帝既然对他们始终放不下心,张扬也无法改变景帝的顾忌,唯有从未来的皇帝身上入手了。而刘彻总在深宫中,接近不易,他就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田蚡。 田蚡与皇后王娡同母异父,也算是刘彻的亲舅舅。他天资聪明,口才了得,能言善辩,跟刘彻的关系极好。而且,他也是个贪婪小人,惟利是图,正好给张扬加以利用。 如今的田蚡,所属郎中令下的太中大夫,也算得上是亲近皇帝的近臣。可他好安逸,整日不待在官署,常常留恋于蹴鞠场和烟花之地。而现在是大白天,烟花之地还没开门,张扬只得去蹴鞠场碰碰运气。 蹴鞠场内人头涌涌,一片热闹。而在场中,红黑双方激烈较量,也让人看得紧张异常。 张扬在蹴鞠场侍从的引领下,进到一间雅致的贵宾小包间。他凭窗看着场内的比赛,向着侍从轻笑问道:“呵呵!我是第一次来,这该如何玩呢?” 侍从看张扬穿着古怪,只当是南北两境来的客人,随口答道:“噢!客人看中哪队会赢,就可买哪队。而彩头由比赛的进度,也会有所变化。像现在,黑队是一赔二,红队是一赔一半都不到了。” “噢!原来如此。”张扬本就不是来玩的,虚应一声后,就那出六金扔给侍从道:“给你!五金押黑队,剩下一金赏你了。帮我上壶好酒,弄些小点来。” “诺!诺!这位爷,你稍等,酒和点心马上奉上。”侍从见张扬如此大方,乐翻了心。 没多久后,侍从端着美酒和点心进来,为张扬摆上后,点头哈腰道:“这位爷,不知还有何吩咐?” 张扬看侍从的样子,就知侍从见他大方,还想讨些打赏,就好笑问道:“呵呵!听说这里常有朝中大臣来玩,不知你可熟悉?” 侍从愕然,为难说道:“这……这个有是有,不过……小的只是一侍从,怎敢妄论大臣们的是非呢?” 张扬又拿出一金扔给侍从,微笑说道:“呵呵!我想打听下太中大夫田蚡,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侍从看着金光闪闪的金子,咽了咽口水,最终妥协,小声问道:“不知爷想打听田大人何事呢?” “我只想知道,田蚡押了哪队,现在哪间雅间中。”张扬端起酒杯,品着美酒说道。 侍从听着张扬所问,如释重负般答道:“这位爷,田大人就在左手边的第间雅间,押的是红队,而且是百金的重注呢。” 张扬脸上泛起笑意,摆了摆手,打发侍从离去了。他虽不了解汉朝时的蹴鞠场,可也知这类比赛的黑幕。红队看似很强,一路领先,其实只是为了诱人下重注罢了。这一回,田蚡该有得输了。 果如张扬所料,黑队在最后关头,强势扭转局面,反败为胜。而田蚡所在的雅间中,顿时暴出气愤的怒骂声和摔东西声,看情形是被气得不轻了。 “呵呵!看来是时候了!”张扬心中好笑,起身来到田蚡所在的雅间门外,看着内里暴怒的田蚡,故生气道:“够了!你在这大吵大嚷的,闹够了没有?你不看下面的比赛,我还要看呢!” 田蚡在气头上,见有人出声骂他,更是气上加气。他随手拿起一个酒杯,嘴中大骂道:“混帐!本官再此干什么,用得着你管吗?你算什么东西!” 在大骂之下,田蚡也将酒杯扔向了张扬。而在这时,他也总算看清楚了张扬身上的衣服,脸色大变,吓得冲前,想拦住扔出去的酒杯。 可扔出去的东西,怎可能拦得住呢?还好张扬反应够快,轻轻一闪身,就躲过酒杯,怒声喝道:“好胆!你……” “噢!不!神使大人,是下官的错!请神使大人见谅,饶过下官这一回吧!”不等张扬发火,田蚡就已经一跪下地,不停求饶起来。 张扬等人的衣服就是一大特色,朝中百官尽知于心。而许昌因次子惹怒神使,弄得府邸尽毁,更让朝中百官深有警戒。田蚡虽是皇后的弟弟,太子的舅舅,可与许昌相比,还是差得极远,那敢冲撞神使。 张扬心知肚明一切,对自己毁掉许昌府邸的决定,大感值得。他冷眼看向田蚡,居傲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大吵大闹?” 田蚡慌忙爬起,垂首而立,恭敬答道:“回神使大人,下官是太中大夫田蚡。因……嘿嘿!小事,小事!现在没事了!下官这就离去,不防碍大人欣赏比赛。” 张扬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那能让田蚡离开,故作恍然道:“噢!是不是输了?输了多少?” 田蚡见被张扬道破,尴尬笑道:“嘿嘿!也没多少,几场下来,输了三百多金,让神使大人见笑了。” 张扬听得脸露鄙夷,嘲笑道:“切!还当输了多少,原来才三百多金。你好歹也是太中大夫,陛下身旁的近臣,为三百多金就吵成这样,太丢脸了吧!” 田蚡被说得一脸黑线,大感肉疼,却不敢反驳,只得哀声道:“哎!神使大人,你有所不知,朝中俸禄低微,下官生活艰难啊!” 张扬露出恍然和理解的表情,感同身受道:“哎!这倒也是。就拿我们神王府而言,不也同样受钱银所困吗?” 田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问道:“啊!神使大人,神王府地位超然,怎会有钱银之困啊?” 张扬脸泛难色,唉声叹道:“我们虽是神使,可到了凡尘,就是凡人一个,也要吃喝用度。神王府要养那么多仆人,陛下又罚了我三年俸禄,你说说,我能不为钱银头疼吗?” “啊!原来你是张神王啊!”张扬任命太常,被罚三年俸禄之事,也算是满朝皆知了。田蚡总算明白到张扬的苦处,顿时变得自来熟的劝慰起张扬,还帮着景帝说了不少好话,让张扬体谅景帝的难处。 张扬也借杆顺势而走,跟田蚡攀谈起来。他很是虚心的向田蚡求教为官之道,田蚡也欣然的一一指点,而顺带着介绍起长安的各种好玩之所及风月之处。 谈及这些玩乐事儿,田蚡顿时如变了个人般,精神振振,口如悬流,描绘的极是动人。而张扬在穿越前也是个风流浪子,这时如同找到知己,听得心向神往,当即就跟田蚡称兄道弟了。 田蚡居然也不客气,不顾张扬的身份,仗着年长的优势,当起了兄长。他及为热情,先是带着张扬去各处品尝美食,到了入夜后,又带着张扬逛遍各处有名的烟花名巷。 这一日,张扬可算是玩得极痛快,找回了穿越前的感觉,大为感激的拍胸口道:“田老哥,咱们即是兄弟,有好处,我也不会忘了你的。不怕告诉你,我这有条赚钱的财路,时机成熟后,就算上你一份。” 神王指点的财路,那定是大财路,田蚡心中大喜。可他也知,事上没有白送的好事,顿时知机说道: “张老弟,你我一见如故,说这些岂不见外了。只要有用得着老哥的地方,尽管吩咐下来就是了。在这长安城中,无论是各部大臣,还是三教九流,老哥都还能说得上话。” 张扬听着田蚡此话,心中暗道:“不容易啊!”他花了一整天工夫,总算没有白费。只要能拉田蚡如伙,就算事后景帝有什么不瞒,碍着皇后的面子,景帝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将田蚡搞定之后,张扬也没了玩的兴致,借口明天有事,就带着满身酒气返回。 王心欣早就回到神王府,可见张扬深夜未归,心中担心得要命。她真怕张扬也和赵德柱一样,正要学着跑去中尉署大闹时,张扬总算回来了。 张扬摇晃身子,艰难移进了神王府。王心欣见到后,一把将张扬扶住,闻着浓烈的酒气,顿时发火骂道:“张扬!本大小姐忙得累死累活,你却喝得天昏地暗,真有你的啊!” 张扬酒意大醒,急忙委屈的交代一切,为自己的“罪”行辩解。他说得极为可怜,为了跟田蚡打好关系,陪着四处吃喝,还被折腾着去了哪里哪里。 王心欣见张扬如此辛苦,心中不忍,歉意说道:“哎!算你了!知道你辛苦,等会我让人泡杯参茶给你解解酒吧。” 张扬此时靠在王心欣怀中,闻着王心欣身上的醉人香气,感受着王心欣的关心,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由得一阵意乱情迷。他不受控制的反搂上王心欣的纤腰,脸贴上王心欣的娇颜,动情说道: “心欣,你对我真好啊!” 王心欣听得心中一甜,不由脸色绯红一片。而在一旁张凤晴可是皱起了黛眉,在一阵思索之后,顿时失声叫道: “啊!张神王,你说和田大人去醉烟阁,那可是烟花之地啊!你怎能去那种地方呢?” 王心欣听到张凤晴这番话后,刚缓和的心情,顿时如狂风般突变。她心中大气,极厌恶的将张扬推倒在地,怒声骂道: “好你个张扬,居然跑去烟花之地享乐,还把自己说得多可怜。我不理你了!” 骂完之后,王心欣不理倒在地上的张扬,气呼呼的转身离去。临走之时,还不忘向张凤晴交代道:“凤晴,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扶他,就让他今晚睡地上吧!哼!” 命令一下,包括张凤晴在的所有仆人,谁也不敢逆了王心欣的意思,而这下可就苦了张扬了。他在被王心欣推倒在地后,酒气上涌,醉得不行,只得痛苦的在地上昏睡过去。 ------------ 第23章 学派斗争 深夜里,王心欣气鼓鼓的躺在床上辗转翻覆,始终无法入眠。她的脑海中,总是闪过张扬的样子,心中即好笑有好气,纠结万分。最终,她还是爬起身,拿起一张绒毯,走出房门。 王心欣来到神王府的前院,就见张扬依旧躺在地上,身体因地寒而卷曲,鼻中还发着鼾声。她小嘴微撅,心中不忍,走了过去,将绒毯盖在了张扬身上。 此时的张扬,还在醉梦中熟睡,朦胧间感觉到温暖,就潜意识的卷紧绒毯。而在他的脸上,也泛起了满足笑意,模样就如熟睡的乖宝宝一般可爱。 王心欣看着这一目,娇脸浮现出会心的笑容。她在情不自禁下,缓缓伸出纤手,抚上张扬的脸庞,眼中尽是爱怜的意味。 张扬在朦胧中感到脸上温暖,嫩嫩滑滑甚是舒服,就下意识的将脸紧挨上王心欣的纤手,样子极是依恋。 王心欣眼中渐渐迷茫,眼神由爱怜转为纠结,再则变成了苦恼。她知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狠心的抽回了纤手,在不断回望和依依不舍下转身离去。 这一切的经过,王心欣本以为无人会看到,可却落进了张凤晴的眼中。 张凤晴站在暗处,手中也拿着一张绒毯,呆呆的看着王心欣的一举一动,直到王心欣离去。她的眼中泛起同样的纠结之色,在一阵黯然涌上心头下,幽幽的转身离去。 这是一个让人难眠的夜晚,王心欣和张凤晴各自回房后,依旧无法入睡。到了太阳初升时,二女又同时起身,急急向着张扬所在处跑去。 “啊!凤晴,你这么早?” “噢!王神使,你……你也这么早啊!” 二女在熟睡于地的张扬身旁相遇,皆是一阵尴尬,娇脸绯红。 张凤晴心中有数,逃避开王心欣的目光,低头轻声道:“噢!今日是张神王第一次早朝,我怕他忘了时辰……” 王心欣可不知道早朝的事,顿时愕然。她急急赶来,只是为了把张扬扶回房中休息罢了。毕竟昨晚是她下的命令,碍着面子,她只能坚持到此时才来扶张扬回房。 “噢!既然是这样,那你叫他起来吧!我还有事,正准备出府呢!”王心欣嘴硬,掩饰住自己的心思,还真就不看张扬,举步离府了。 张凤晴看着王心欣离府,心中苦笑,不住摇头。这么早出府,能有什么事嘛!王心欣也真是的,太倔强了。 张扬被唤醒后,想及昨晚如何回府,如何惹怒王心欣,老脸满是尴尬。随后,他在得知要早朝时,心中暗骂景帝,急忙窜起,火速整理装容,冲出了府门。 朝堂之上,各部大臣云集,分文武排列两旁,静等景帝驾临。 张扬站在本该是许昌位置上,满脸疲容,不断打着哈欠。在他心中,正在大骂景帝,这不是故意折腾他吗?以后每天都要大清早来早朝,还让不让他睡觉了。而且,许昌这会儿,极可能正在床上偷笑他呢! 与张扬的连声哈欠不同,田蚡可是精神奕奕,站得笔直,根本看不出昨夜疯玩一晚。这让张扬大生佩服,也想不明白。以田蚡那酒色过度的身体,怎么可能比他还精神呢? 田蚡见张扬看来,又见张扬哈欠连天,脸上焦急得猛打眼色。可张扬弄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纳闷得眉头猛皱。 就在这时,景帝坐入了皇座,第一眼就看向张扬,不悦说道:“张扬,你这是怎么了?早朝之上,哈欠连天,成何体统!” 张扬心中叫苦,自己的第一次早朝,就挨了景帝的骂,真是何苦来哉?而其他的大臣们,见景帝责怪张扬,纷纷偷笑,心中欢喜不已。 “禀陛下,太常并非有意辱没朝堂,实是情有可原。”田蚡倒是极为仗义,挺身而出,帮张扬说话道。 景帝眉头一挑,没想到还会有人帮张扬说话,就好奇的寻声看去。当他见到出声之人是田蚡后,脸上一阵复杂,沉声问道:“田蚡,那你就给朕说说看,如何一个情有可原?” 田蚡恭敬一拜,义正言辞的坦然说道:“陛下,太常初接重任,深恐有负皇恩,于是走访民间百姓,亲身体查民情。下官偶然遇上,深受太常情操所感,担起引领之责,直弄至深夜。” 这番话不但夸了张扬,也把田蚡自己给带了进去。在明面上看,二人顿变成为国为民的好官,极是辛劳得不行。 景帝听得眉头大皱,田蚡是什么脾性,他能不知道吗?但话都说在朝堂上了,他也不好揭破,只得轻摆了摆手道:“噢!原来如此,倒是辛苦太常了。不过每日早朝,尤为重要,太常日后必须注意。” 张扬见景帝放过了他,心中捏过一把冷汗,感激的看了田蚡一眼。田蚡回以苦笑,见景帝望着他,急忙低下了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景帝处理完张扬的事后,春驼就扯起了嗓门,高声喊道。 这道经典的台词,张扬也算极为熟悉了。过去听到,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听到,却心中大气。如果百官真的无事要奏,难道真的就这么退朝了?那他们一大群人,天刚亮就跑来这里,觉没好睡的,究竟图什么啊! 果然如张扬所想,还真没一人有事启奏。景帝环顾了一圈朝堂,最终大手一挥道:“退朝!” 景帝离去,百官也纷纷离去,就张扬还呆在了当场。这就是古时候的早朝吗?他终于见识到了。如果以后每天都如此,他怕自己会疯掉。 田蚡走到张扬身旁,小声说道:“兄弟,以后的每日早朝,可别再打哈欠了。你看老哥我,在困也要装出精神样来。要不然,吃苦的还是自己啊!” 张扬算是受教了,一面谢着田蚡,一面就向田蚡求教起朝中该注意些什么。 经过一番简要而深入的教导后,田蚡也打着哈欠,回去补觉了。春驼也在此时拦下张扬,传话来说,景帝召见。 张扬听闻之后,心中不由佩服田蚡看得透彻。果然早朝只是形式,真正的事情,都是在早朝后进行。 未央宫中,景帝向张扬说道:“张扬,你这个太常,当得好不称职啊!你可知道,匈奴的昆仑神使,究竟何日到访吗?” 听了这话,张扬心中委屈不已。太常又不是他想当的,分明就是景帝赶鸭子上架,逼他当的。现在当得不好,反被怪责,真是没天理了。至于景帝所问,他还真不知道,只得摇头。 景帝没好气的瞪了张扬一眼,最终以理解的口气说道:“算了!你刚接任太常,不通事务,情有可原。昆仑神使明天会到长安,你要负起接待之责。” 张扬这才知道一切,恍然应道:“诺!臣知道了。” 景帝沉吟片刻,又说道:“昆仑神使代表匈奴来签署和平协议,朕听了你的意见后,深感为难啊!” 张扬不明所以,愕然问道:“陛下,为难在何处呢?” 景帝望向东宫方向,无奈问道:“朕也不想签这份和平协议,但太后那里不好交代。你可说服得了太后?” 张扬这回算是明白了。景帝不敢逆了窦太后的意思,这是要他去当说客呢!“陛下,那就让臣去试试吧!相信太后圣明,定能让臣说服的。” 景帝显然对张扬没太大信心,想了想后,提醒道:“张扬,你去时,最好带上魏其侯。有他在场,太后或许能听得进去。而且多一个人帮你说话,对上他们时,也不至于孤立无援嘛。” “他们?”张扬再度愕然,好奇反问道:“陛下,臣不是去跟太后说话吗?这他们,又是谁啊?” 景帝似对“他们”很不待见,冷声说道:“哼!还能有谁!不就是许昌、庄青翟和窦彭祖那些师承黄老的家伙嘛!” 张扬的历史还好过关,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景帝让他去找太后,原来还存着学术辩论的意思呢!这可是学派思想上的斗争,在这方面,他怎么在行。别说是他,就算是王心欣和赵德柱这些知识份子,估计也不在行! 自从汉高祖刘邦得天下后,汉家天下渐渐遵从黄老学说,无论朝中大臣,还是王侯显贵,基本上都是师从老子。而老子的理论,“无为而治”也就成为了汉朝的治国方略。至于和谈和亲之策,也是由“无为而治”里引伸出来的。 黄老学说深入人心,已经成为深根地固的观念,可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吧!张扬心中想得发虚,他如何能辩得赢那些黄老的老学究呢?真要是好辩,师承儒家的景帝,加上皇帝的权威,早就能辩赢了,还用得着他吗? “陛下,那……那您不跟我们一道去?”张扬问出了最愚蠢,却不得不问的问题。 景帝怎敢跟张扬一道去,万一张扬在辩论时惹怒了窦老太后,他不是也要跟着糟罪吗?于是,他打着哈哈,尴笑说道: “噢!呵呵!朕本也要跟你们同去的,可郎中令那头有要务等朕断绝,只得靠你们了。” 张扬见景帝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像只狐狸呢?他沉心一想,就借机提要求道:“这样啊!陛下,臣怕力有不足,想再请一人同往。” “行!张扬,你想请谁帮忙,尽管开口。”景帝不疑有他,大方说道。在他想来,朝中大部分都是师承黄老,张扬想找人帮忙,还真不容易呢! 张扬心中偷笑,略带得意道:“陛下,臣想请太中大夫田蚡一同前往。而且,臣深感太常职责重大,想任田蚡为太宰,助我管理太常寺事务。” 景帝听得嘴角抽动,凝视张扬半晌,似看破他的用心般沉声说道:“张扬,你可真会选人啊!好!朕准了!” ------------ 第24章 是战是和 张扬听出景帝话中隐含气意,心中暗爽。但想及面对窦老太后和黄老师承大臣们,他又爽不起来了。于是,他迟疑半晌,暗暗计较之后,再次提出要求道: “陛下,臣大胆,还想向陛下借一物!” 景帝双眼半眯,隐射寒光,深觉得张扬的要求真多。要完人又要物,究竟想干什么?不过,他毕竟对张扬有所期盼,只得耐起性子问道:“说吧!还想要什么?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张扬也是在灵光一闪下,才想到此关键之物,顿时尴尬道:“陛下,臣要借的是,当年冒顿单于与吕后的国书存档。不知可有?” “这……”景帝一脸错愕神色,回想半晌后,就向殿外候着的春驼喊道:“春驼,你去御库房问问,可有当年吕后与冒顿单于的国书存档。” 张扬双眼的大睁,不敢相信的问道:“啊!陛下,你不知道有这一份国书?” 景帝不明白张扬为何如此惊讶,耸肩说道:“张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吕后当年乱政,弄得国事混乱,朕对她的东西,那有兴趣关心。而且,那些都是数十年前的旧档,朕总不可能一一知晓啊!” 这回轮到张扬半眯起了眼睛,表情极不和善的盯上了景帝。这让景帝混身一阵不舒服,心中猛感觉到,张扬所提及的这份存档,可能极不简单。 许久之后,景帝收到了春驼带回的两卷存档,在一阵犹豫之下,最终没有去看,将之递给张扬。 张扬没有去接,凝视景帝,沉声说道:“陛下,还是先看看吧!或许看过之后,你会改变心意,想跟我们一道去东宫了。” 景帝听着张扬极不敬的语气,心中并未生气,反而冒起一股寒意。他微微颤抖起双手,艰难的打开两卷存档,在一番细看后,勃然震怒。 “啪!”两卷存档被景帝怒然摔在地上,他也随之愤然站起,破口大骂道:“混帐!耻辱!这是天大的耻辱!” 随后,景帝深望向张扬,从张扬的眼中读懂了一切,高声向殿外喊道:“春驼,传魏其侯和田蚡到东宫外候着,朕这就与张神王前往。” 张扬见景帝终下了硬抗窦老太后的决心,着实大大松了口气。这是一场不容退缩的争斗,景帝没让他失望。 东宫永寿殿内,窦老太后高坐其上,景帝、张扬、窦婴和田蚡列于左席,庄青翟、许昌和窦彭祖等一群黄老大臣位列于右席。 如今的窦老太后已六十三岁,双眼失明,可精神异常的好,看不出半点老态。她在与张扬一番客套之后,就声带微冷问道: “张神王,听陛下说,你对和平协议之事,不太赞同,不知何由呢?” 张扬听出窦老太后话中有不满不悦之意,真想如实说出,三年之后就是景帝驾崩,年幼刘彻初登大位之时。在这样的动荡时刻,汉朝内局定会暗潮涌动,正是匈奴大举进攻的时机。 可惜,这番话,无论如何也不适宜说出。要不然,景帝深知自己身体快不行,还不早说出来了。景帝不敢点破此事,就是怕别有居心者加以利用,引得三年后的局势更加混乱。 张扬思虑一番后,深吸一口长气,缓缓说道: “太后,汉匈之间,和谈和亲不少,可数十年来,匈奴就从没停止过抢掠北部各郡。本神王想不明白,为何我大汉还要隐忍,还要在三郡被占领后,去跟匈奴签署和平协议呢?” 窦老太后还真以为张扬不熟汉匈局势,就向庄青翟等人说道:“也对!张神王刚刚降临,对汉匈奴关系还不甚了解,你们就说于张神王听听吧!” 许昌见窦老太后发话,抢先说道:“张神王,你此话不对。国虽大,好战必亡。我们并非是对匈奴隐忍,而是不想轻启战端。战争本就是双刃如剑,伤敌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庄青翟等人早就打好心思,要借今日议事,狠挫张扬。于是,窦彭祖也紧跟着言道: “柏至侯说得极是!匈奴骑兵强胜,远非我汉军可比。高祖在位时,也想过出兵重创匈奴,可结果呢?高祖倾举国之兵,却被围白登七日七夜,险些全军覆没。这才有了和谈和亲的对匈政策。” 庄青翟也不甘势弱,还想继续说什么时,张扬大手一挥,抢先说道:“好吧!本神王也算听明白了!你们说了如此多,无非就是想说,匈奴强势,汉军无法力敌,攻守形式已经固定是吧?” 庄青翟一副就是事实如此的表情,点头说道:“不错!而且匈奴的土地上,水源缺乏,资料贫瘠,只能放牧,不能耕种。如我们举全国之力反击,付上惨痛的代价换来胜利,得之又有何用?” 这番话一出,让张扬首次愕然了。这一点,是他所忽略的,却是非常重要的事实。一片没有用的土地,拼尽国力去打下来,这笔帐怎么算都是大亏的。 可国与国之间的交锋,真能这样计算吗?张扬可不认同。但不容张扬说出反对之词,窦老太后就开口说道: “说了这么多,老身看应该有结果了吧!咱们汉家天下,尊行无为而治,才有了如今的盛世局面。既然匈奴都愿意和平相处,这还有什么好再议的呢?” 心中雪亮的庄青翟、许昌和窦彭祖等人,顿时出言附和。他们纷纷举出在无为而治下,各地如何如何平安富足,又说匈奴愿意和平相处,正符合无为而治的精要,对汉朝极为有利。 窦婴早听得一肚子火,终忍不住说道:“太后,众大臣们说得不对!他们总说各地如何的平安富足,怎么就不说说,北部各边郡的情况呢!难道那里,也是平安富足吗?” 许昌一声冷笑道:“呵呵!魏其侯,你说得不错!北部各边郡的确因匈奴的滋扰,从未得过真正的平安富足。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该跟匈奴签署和平协议,让他们过上真正的平安富足生活。” 庄青翟、窦彭祖和其他大臣们,在这时也纷纷站出来反驳窦婴。 他们仗着窦老太后遵从黄老之学,都是以黄老为引,大说和平协议签定后的各种好处。更有甚者,居然不切实际的提到,可借和平之机,将无为而治的思想传入匈奴,让匈奴感化,那就可永远熄止两国兵戈。 众口一词,足可让人百词难辩。窦婴就算在能说,在黄老学说深根之下,也无言以对了。他的脸上闪过无奈之容,看了看景帝,又看了看张扬,最终哀落的低下了头。 张扬一直静听着大臣们的高谈阔论,看着沮丧了的窦婴,心中悲切的回荡起一句话来:“空谈者误国”。此话果然不假啊!而当他看到窦老太后听着黄老理论,脸上还露出极认同的神色时,更是心中一片荒凉。 田蚡是这里地位最低微者,他一直呆坐席上,几次想反驳,却终不敢出言。当他见窦婴也低头不言,就看向张扬,又看向景帝,最终不知那来了勇气,愤然站起,怒声大吼道: “你们都一派胡言!如匈奴真有和平的诚意,那就不该是三年之期,而该是永久!难道你们就不想想,昆仑神使降临匈奴,究竟是为什么?这三年时间,分明就是匈奴的备战期,你们明不明白!” 这番怒吼声镇住了所有人。不是因怒吼中的内容,还是因怒吼之人。谁也没想到,一向处世圆滑,从不敢得罪人,处处小心谨慎的田蚡,居然敢在这里放声怒吼。 “大胆田蚡!你是什么身份,这里岂容你放肆!”许昌率先反应过来,大怒怪责道。 “哼!许昌,朕让田蚡来,就给了他说话的权利,你凭什么不准!”景帝冷声一喝后,赞许的看了田蚡一眼,让他坐下,自己站了起来,沉声说道: “田蚡说的话,也是朕和张神王心中所虑!这番话,难道错了吗?” 景帝开了口,谁也不敢出声反驳。可他们怎会甘心,全都望向窦老太后道:“太后,臣等听从您的安排。” 在这时,张扬终体会到景帝的难处。同时,他也切身体会到,为何历史上赫赫武功的汉武大帝,会在皇位上沉寂了八年之久。东宫的政权太深,百官听从,可不是件好事啊! 窦老太后扶着凤杖站起,冷声说道:“陛下,无论如何,和总比战好!和谈和亲之策,黄老学说,本就是大汉的治国方略,怎可改变!” 景帝对上窦老太后,顿时也没话说了。一物降一物,他只得看向张扬。在这里,唯有张扬的身份特殊,可以对得上窦老太后。 张扬是神王,在身份上虽次于景帝,却不用顾忌窦太后。而相反的,景帝是窦老太后的孩子,出于孝道,反不好顶撞窦老太后。 “太后,本神王还有些疑惑,不知可说否?”张扬在双方争执的时间里,已想好了对策,礼貌问道。 窦老太后不敢不给张扬面子,只得轻笑道:“呵呵!张神王,你是赤帝派来的使者,有话尽管直言。” 张扬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众大臣,凝声说道:“众大臣所说的话,看似都极有道理。不过本神王想请教下,当三年期满后,匈奴如再占雁门、代郡和渔阳,那么我们是和还是不和呢?” “这……”窦老太后一阵无言,支吾了老半天,答不上来了。 这道问题,死死堵住了庄青翟、许昌和窦彭祖等大臣的嘴,让他们无人敢出声回答。 他们能如何答?如答“和”,那就等于将大汉的国土送于匈奴,这是卖国。如答“不和”,那他们今天的争论,又有何意义呢?既然以后郡县被占不会和,现在更不可言和。 ------------ 第25章 捍卫尊严 张扬看着众大臣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中冷笑,转而看向窦婴道:“魏其侯,众大臣们一时无法做答,你就趁此时间,将陛下交给你的宫中旧档念出来吧!也好给他们些参考!” “宫中旧档?是什么旧档?”窦老太后愕然问道。 张扬解释道:“噢!太后,是当年吕后与冒顿单于的国书存档。不知太后可有看过?” 窦老太后听得吕后之名,顿时脸寒,冷声说道:“哼!吕后乱政,遗祸大汉,她的东西,老身才不会去看呢!” 张扬才不管窦老太后喜欢不喜欢,吹促道:“魏其侯,你就念念吧!也好让大家知道,咱们究竟该战还是该和!” 在来时,景帝就将冒顿单于和吕后两份国书,分别交给了窦婴和田蚡拿着。在窦婴手中的,是冒顿单于写给吕后的国书,而他却没看其中的内容。 此时,窦婴拿出过书存档,正要念出时,身躯猛震,惊声说道:“张神王,这……” “这什么!念!”张扬霸道喝道:“此事虽与吕后有关,无人想问经,但涉及国体,太后有权知道!” 窦婴深吸一口大气,定了定神,朗声念道:“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愿游中国。陛下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娱,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这份国书存档一出,除了张扬和景帝之外,所有人皆都色变。 张扬脸色生寒,沉声说道:“魏其侯,本神王学识浅薄,请你讲解一番,此书何意?” 窦婴心中慌乱,看向景帝,见景帝点头,才敢说道: “这是匈奴冒顿单于写给吕后的……国书。意……意思是:我是个孤独的君主,生于荒山草泽,长于平野牛马之地,想入汉一游。如今你守寡,我独居,皆都寂寞,没有快乐。我愿以所有,换你所无。” 张扬听完后,不悦的瞪了窦婴一眼,冷声说道:“魏其侯,你也解释得太含蓄了吧!简单一句话,冒顿单于是想说,挥军侵略大汉,俘虏吕后为情人,将之当为玩物!” 这份国书就是流氓似的挑衅,是对汉朝的侮辱。窦老太后如今的身份,就如同当初的吕后,是汉朝的国母,感同身受下,怒声喝道: “够了!张神王,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太后,还没完呢!”张扬无视窦老太后的怒火,沉声向田蚡说道:“田蚡,念你手中的吕后回书!让太后和众大臣都听听,当时的国母是如何代表大汉回答的!” 田蚡双手巨颤,拿着吕后的回书存档,根本不敢打开,猛然跪拜向景帝道:“陛下,真要念吗?” 所有人虽不知吕后如何回答,但能想到是丢脸至极之事,谁都不想也不敢去听。于是,他们的目光都汇集到了景帝身上,希望景帝能出言阻止。 景帝看过回书的内容,深知张扬的意图,眼中闪过挣扎之色后,沉声道:“田蚡,念!” 田蚡惶恐的打开吕后的回书存档,额上大冒冷汗,声音微颤的念道: “单于不忘弊邑,赐之以书,弊邑恐惧。退而自图,年老气衰,发齿堕落,行步失度,单于过听,不足以自污。弊邑无罪,宜在见赦。妾有御车二乘,马二驷,以奉常驾。” “砰!”窦老太后的凤杖失手掉落在了地上。她的脸色青白,双拳紧握,眼中迸射出强烈怒火。 “单于不忘我们这小地方,赐下书信,让我们惶恐。可我深想,自己年老色衰,见单于岂不羞惭。我无大过,单于该理解宽恕。妾送上御用车乘马匹,以供常用。” 这一回,张扬懒得让田蚡去解读回书之意,自己解读一番后,怒声指着众大臣说道: “匈奴单于的国书,极尽猥亵凌辱,而我大汉的国母回书,更是一副奴颜屈膝之态。这算是什么?你们回答我!” 众大臣无人敢出言回答,皆都羞愧满面,低下了头。 张扬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庄青翟、许昌和窦彭祖等大臣,声声正色严词道: “你们回答不了,本神王就替你们回答!这是耻辱,天大的耻辱!这不仅侮辱了大汉国体,也侮辱了赤帝的颜面!” “你们说匈奴的土地无用,是不可取的,不该与匈奴交战。荒谬!面对敌人的凌辱,面对耻辱,但凡有尊严者,都知该死战到底!” “现在匈奴都占了三郡,你们还想继续偏安,继续逃避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匈奴将所有郡城都占领后,你们才想去反击吗?” “尊严!你们知道尊严为何物吗?你们有尊严吗?你们究竟为大汉的尊严做过些什么?” 张扬的一道道怒喝逼问声,震得众大臣心愧难当,纷纷跪俯于地,无脸应答。于是,他下最后结论道: “对于匈奴的凌辱,对于匈奴的猖狂,我们怎能言和!大汉的尊重,必须用一切去捍卫,绝不容退缩!” 窦老太后听得苦泪滑落,唉声说道:“张神王,是老身糊涂啊!与匈奴和谈之事,听凭陛下和神王决断。” 景帝见窦老太后最终在对匈问题上松了口,心中欢喜,但不敢表露。他恭敬来到窦老太后身旁,由衷说道: “母后,朕明白国虽大,好战必亡的道理,不会轻启战火。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军力军备还须全力加强,以应不测之局。” 窦老太后听了此话,总算放心不少,脸色缓和道:“好!陛下能这样想,老身也就放心了。积极备战的准备,早做早好,也可为彻儿日后打根基啊!” 这样的结果,其实对张扬而言,还不是太满意。 虽在对匈问题上,窦老太后松了口,可在整体国策上,黄老学说始终是一大障碍。不过他也知道,深根地固的思想,想要改变,不可能在朝夕间办到。如今得到窦老太后在对匈问题上的放权,已算迈出关键性的一大步了。 离开长寿宫后,景帝大方的夸赞了田蚡一把,可把田蚡乐得不行。可没想到,田蚡在大乐之时,皇后却生气的将他带走了。他在临之时,极可怜的看向景帝,眼中尽是求助。但景帝不傻,那敢为田蚡去得罪皇后,只得故作没看到。 可怜的田蚡,在皇后宫中被一顿大骂,说他不分尊卑,冒犯太后。田蚡心下大苦,感觉极为委屈。明明是景帝和张扬硬逼他去的,他一个都得罪不起,怎么最后被骂的人只有他呢! 还好刘彻体谅田蚡的苦衷,帮着田蚡说话,才免了田蚡继续受苦。但六彻救下田蚡后,就趁机敲起了田蚡的竹杠,提出种种要求,让田蚡身心皆痛,恨不得回去让皇宫骂死算了。 刘彻人小鬼大,虽才十四岁,可心智却早如成人。他在田蚡处捞尽好处,又逼田蚡答应带他去见张扬后,就跑去找了景帝。他从景帝处带走了冒顿单于和吕后的国书存档,眼中闪起厉芒,将之永留在自己的床头。 窦婴陪着张扬一道离宫,在宫门外分道时,忍不住问道:“张神王,陛下让你全权处理和谈之事,而昆仑神使明天就到。你可有了对策?” 张扬轻拍了拍窦婴的胳膊,从容笑道:“呵呵!魏其侯,老实告诉你吧!我正准备回去想对策呢!” “啊!什么?”窦婴愕然。他万没料到,张扬看似运筹帷幄的样子,居然连最关键的对策都没想好。 张扬没有回答,留下一脸愕然的窦婴,轻笑着回到了神王府。而在神王府的后院禁地内,张凤晴带来了忠于张家的能工巧匠,正在王心欣和赵德柱的指挥下,大兴土木。 张扬步入后,张凤晴就领着两名工匠迎了上来,兴奋的为张扬介绍道:“张神王,这两位是张班和张超。他们的技艺最出色,也算是所有工匠的头了。如你有什么吩咐,直接跟他们说就行了。” “拜见张神王!”张班和张超是兄弟两,同声向张扬拜礼道。 张扬显出亲民姿态,将二扶起,好奇问道:“你们也是姓张,难道是凤晴的长辈?” 二人见张扬平易近人,没有丝毫架子,心中顿生好感。于是,就由张超解释道: “呵呵!张神王,你误会了。我们这些工匠的祖辈,本是留侯的家臣,所以从了张姓,以示对张家的心迹。” 张扬恍然,看来这些都是忠正之人,只要善用得当,却是一批好帮手了。 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张扬也就不再避忌。他先是强调了一番必须保密后,就让赵德柱将制造玻璃的流程教给张班和张超。 二人都是技艺精湛的工匠,一听就明,皆是脸泛喜色,深感跟对了人。身位一名出色的工匠,最想得到的就是一展所长的机会,还有更先进的技术。而在神王府,这两样他们都可得到了。 张扬在赵德柱传授玻璃工艺之时,心中也在飞快思索起来。 如今汉匈之间,极可能因此次和谈破裂,以至引发战火。而如今汉军的军力,根本不足以反攻匈奴,就势必要就地取材,制造些能制造的东西出来,借之守住雁门、代郡和渔阳。只要守住这三郡,就可阻匈奴南下,也可练兵,为日后反攻做准备。 想及于此下,张扬终想到了一件极重要的战争工具。他急忙找上赵德柱和张班兄弟二人,将自己的要求说出。 可现在的材料的技术,可能不能按着张扬所想去制造。于是,在四人一番商议和修改后,终定下了制作方案。为此,张扬也对即将到来的守城战,充满了不少信心。 ------------ 第26章 戏耍陈魁 第二日清晨,张扬在王心欣和张凤晴的敲锣打鼓下,艰难的爬起了床。他楞是闹不明白,难道二女都有闹钟不成,为什么会起来得叫他呢? 不管如何,该死的早朝还是要去的。张扬猛浇凉水上脸,让自己打起精神,就去参加上朝就退的早朝了。 早朝之上,百官皆心知肚明,谁也不提昆仑神使到访及和平协议之事。而景帝在正式任命田蚡为太宰,辅助张扬的太常事务后,就草草退朝了。 退朝后,张扬心中抱怨着不够睡,带上精神奕奕的田蚡,领着太常寺的几名随从侍卫,就到了北门口,等待昆仑神使的到来。 田蚡看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迎接队伍,向张扬愕然问道:“张神王,咱们就这样迎接昆仑神使,会不会太失礼了?” 张扬没什么精神的瞟了田蚡一眼,没好气道:“切!对上犯边抢地的强盗,来迎接他们,已算是太有礼了!” 田蚡脖子猛缩,暗怪自己观察力不够火候。张扬明显就是没睡够,心情不好,自己还在此事乱说话,不正是撞枪口嘛! 张扬不知田蚡心中所想,在北门外等了老半天,依旧不见昆仑神使到来,实在无聊道:“田蚡,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今日怎么了?” 田蚡脸色大苦,他那里还敢说话,难道不怕又被张扬骂吗?可张扬开了口,他不得不说话,只得好奇问道:“张神王,听说神王府接收了留侯的后人,可有此事?” 张扬没多想,随口答道:“噢!是有这么回事。咦?你消息挺灵通的啊!” 田蚡脸色微变,靠近张扬,小声说道:“张神王,你不该如此。这里面,水深着呢!” 张扬顿时来了精神,好奇问道:“怎么回事?难道说,留侯府败落成这样,其中还有隐情?” 田蚡见张扬根本不知究竟,就小声道出了一切。 原来当初张良去后,长子张不疑接替留侯之位。但张不疑不思安分,居然参与谋杀原楚国的旧贵族。而旧贵族家中,与多位藩王关系极好,就同时向文帝施压,逼文帝治张不疑大不敬罪,判死刑,削留侯爵。 本来,光是藩王们的压力,文帝顾着张良的功绩,还可顶上一顶。可张家一直提倡创新改革,研制新物,这就跟黄老的“无为而治”起了冲突。于是,黄老一派就抓住这个机会,也给文帝施压了。 最终,文帝顶不住压力,只得定张不疑的死罪,削留侯爵。但念及张良之功,就让张家倾尽家产赎命其命,还给了个守城更夫的生路。从此之后,张家就倍受打压,始终无法翻身了。 张扬总算明白一切,也知田蚡为何说他不该了。他帮张家,也就等于与被杀的旧贵族为敌,与那几位藩王之家为敌,与黄老一派的那些大臣为敌。但这些敌人,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在决定让张凤晴留在神王府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主意,要帮张家重振家门了。谁敢阻他,就是他的敌人。对于敌人,他从不怕多,反怕没敌人少了会寂寞。而且,严格算来,就连景帝都在他的戒备名单之列,他那还会怕其他人。 “噢!原来如此。”张扬恍然一切后,淡然说道。 田蚡视张扬为知己,深为张扬担忧,也就顾不得礼数,恢复兄弟状道:“兄弟,你还原来如此什么啊!听老哥一句,送些钱给张家,让他们离开神王府吧!” “好了!我心里有数,没事的。”张扬不好跟田蚡说太多,只得心中感激着田蚡的关切,敷衍答道。 人事已尽,田蚡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他望向北方,就见有马队奔来,急忙向张扬说道:“张神王,你看那里,应该是昆仑神使来了吧!” 张扬的目力极好,在凝目远望下,就见到马队领头者,正是他的老对手陈魁。 陈魁的目力也不差,远远就看到了张扬。于是,他微微放慢马速,来到队中的唯一一辆车驾旁,略带嘲讽般笑道: “呵呵!芳华,来迎接咱们的果然是张扬。你要不要见见你的老情人啊?” 车驾中,坐着一位容颜被面纱尽遮的女子,让人看不清容貌。可从她坐着的身段上看,就可知是位腰身纤细,双腿修长,胸器雄厚的极品女子。光是这副好身材,就足可让人生出无尽的遐想。 这女子叫吕芳华,是恐怖组织首领吕天雄的女儿,也是整队人的智囊。一切的行动计划和安排,皆是出自她的手笔。 吕芳华对陈魁语气中的嘲讽,并没放在心上,淡然说道: “相见不如不见,一切全由你去应对吧!我来此,只是为了散心罢了。还有,我说过,如你觉得比他强,就证明给我看吧。言语上的花招,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陈魁听得气愤,可他的确没真正胜过张扬,不得不认。于是,他强词狡辩道: “芳华,我可没那意思。我只想提醒你,情归情,你可别因此坏了老大的大事。而且他杀了许浩,就是我们的死敌,你……” “够了!”吕芳华沉声大喝,打断陈魁的说,冷声说道:“组织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这点,我很清楚,用不着你来向提醒!该到我出手的时候,我绝不会手软的。” “好!好!”陈魁不信的冷笑道:“呵呵!希望轮到你对上他时,你别忘了自己这翻话!当然,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要你知道,我比他强,你喜欢上他,就是一个错误!” 吕芳华耸了耸削肩,语带轻藐的笑道:“呵呵!那我就视目以待吧!别怪我不事先提醒你,和平协议之事,有张扬在,极可能会出变数呢!” 陈魁虽自大,但对吕芳华的才智,却深敢佩服。他见吕芳华如此说后,心中暗惊,不由得看向了渐渐接近的张扬。 张扬迎上了陈魁,看着车驾,似有所悟的打趣道:“陈魁,车内的人,该不会是你们那位传说中的‘娘娘’吧!她长啥样,漂亮不?” 陈魁听着张扬这番调戏的话,脸上表情精彩,心中偷笑道:“呵呵!好你个张扬,要是你知道‘娘娘’就是吕芳华,我看你还有闲情开玩笑吗?” 心中偷笑的同时,陈魁也看到了张扬带的迎接队伍,顿时生气道:“张扬,这就是汉朝的迎接队伍吗?这算是什么意思!” 张扬无视陈魁的怒火,兴致大起,继续打趣道: “嘿!陈魁,我不就打听一下‘娘娘’漂不漂亮吗?你这就发火了。真是小气啊!我本还打算,如你肯介绍‘娘娘’跟我约会,我就送你些好东西呢!现在看来,可以剩了!” 吕芳华在车内听着张扬的调戏之言,气得牙痒痒的,心中大骂不已。 陈魁被张扬打趣得无语,大手一挥,不悦说道:“张扬,够了!‘娘娘’是来散心的,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你最好识趣些。现在,你是不是该领我们进城了?” 张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再与陈魁斗嘴,调转马头,带着这只马队进了长安城。 刚进长安城后,张扬猛然想起一时,就尴尬的向田蚡小声问道:“田蚡,陛下没跟我说,我们该将他们安置在哪啊?” 不怪得张扬有此一问。在这时期,国与国之间互通并不频繁,所以并没有专门接待外国使者的地方。直到汉武大帝开通西域之后,才建起了历史上第一所“蛮夷邸”,专供外国贵宾居住。 田蚡听得错愕非常,瞪大眼道:“张神王,这么关键的事儿,你没问清楚陛下啊?” 张扬见田蚡也不知道,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在这时候,如去问景帝,肯定是不可能了。而且景帝当时不做交代,显然就是让他自己看着办。 万般无奈下,张扬没折,只得向着田蚡阴笑道:“嘿嘿!田蚡,你家的地方,听说挺宽敞的吧!” “我家!”田蚡脸色大变。可在他看着张扬极认真的样子后,被逼答道:“对!对对!我家就我一人住,的确挺宽敞的。” 张扬见田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笑道:“呵呵!这就好!你把宅子腾出来,并交代奴仆,饭菜用度什么的,越简单越好!” “啊!那我住哪?”田蚡不知张扬想干什么,极担忧道:“还有,要是怠慢了他们,该如何收场啊?” 张扬不在意道:“听我的,没事!你就来神王府住几天吧!” 田蚡听得心中发虚,但见张扬胸有成足,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陈魁等人最终住进了田蚡的宅院,而田蚡也收拾东西,搬去了神王府。临走时,他按张扬要求,只留下两金给奴仆,算是陈魁等人入住时期的用度。 奴仆们拿着两金,心中都犯迷糊了。才两金,这么多人,够用几天啊? 张扬在田蚡宅院中招呼了陈魁一番后,也要告辞离去,却被陈魁给拦住了。 陈魁环顾着不怎么样的宅院一圈,不悦说道:“张扬,你就这么招待我们啊?” 张扬双眼一翻,不客气的说道:“什么话啊!要知道,长安人口众多,有的人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呢!现在有这里给你们住,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陈魁很想跟张扬大吵,可想及来此的目的,只得强忍住了。于是,他压着快暴怒的性子,沉声问道:“那好!这就不说了!你说说,景帝什么时候跟我们签和平协议?” 张扬不冷不热的答道:“陛下最近很忙,你先等等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你……”陈魁大气,指着张扬喊道:“张扬,这样的敷衍之词,你也说得出来。我告诉你,你要不是快点安排景帝跟我们签约,我立马走人。看到时候,你怎么跟景帝交代。” 张扬脸露嘲笑道:“呵呵!是吗?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等不了的话,大可以明天就走!我绝不拦你!” 陈魁没想到张扬真敢如此回答,被气得牛眼大睁,楞是说不出话了。 张扬得意一笑,不再理会陈魁,转身离去了。 吕芳华在张扬走后,走到陈魁身旁,好笑说道:“呵呵!陈魁,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个和平协议,不是那么好签的!你多多努力吧!” ------------ 第27章 麻烦上门 深夜,吕芳华无法入眠,独自一人步入院中。她仰望夜空的弯月和繁星,眼中渗出哀伤,口中幽幽自言道: “一别四年,异域重遇。张扬,为什么来阻止我们的人会是你?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 吕芳华的脑海中思绪翻腾,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四年前的一幕幕。这些记忆,她本打算永远封印在心底,永不想打开。可今日与张扬的重遇,让她终把持不住自己。 她从小在各方面就极出色,身旁的男子,无一人能入眼。在四年前,她独自一人去西藏,偶遇一名男子。男子高大英伟,性格腼腆含蓄,在她面前总带着几分羞涩,让她感觉甚是可爱。 她在玩心大起下,忍不住捉弄男子,可把男子折腾得够呛。可男子无论她如何折腾,依旧保持着腼腆的笑容,温和的性子,让她心生感触。 最终,她主动邀约男子结伴而行,游拉萨,观大昭寺,逛八廓街,登布达拉宫。 在这次的旅途中,男子渐渐放开了羞涩,变得十分健谈。逐渐,她与男子相谈甚欢,发现彼此的都有很多共同处。大家都一样喜欢历史军事,对历史军事上的种种看法与见解,居然都不竟相同。 她第一次明白到,喜欢上一个人的滋味。而男子看着她的炽热眼神,也让她知道了男子的心意。于是,在珠穆朗玛峰的夜晚,情感升华,擦出火花,二人打破矜持,彻底放开了自己。而醒来后,她在为男子收拾衣物时,看到了男子的证件,特种部队张扬。 在这一刻,她呆滞的,不敢相信所见到的一切是真的。她与父亲都是恐怖组织成员,跟特种部队天生敌对,无法改变。一股天意弄人的荒谬感,涌上她的心头,让她第一次流下了悲痛难舍的情泪。 她在张扬还熟睡时,悄悄的走了。她在心中,不断告戒自己,毕竟将张扬忘记。可随后的日子里,张扬的名字却总是出现在她的耳边,总让她知道张扬的一切,总在苦苦的折磨着她的芳心。 她父亲的穿越行动,本不想让她参与。但她很想彻底忘掉张扬,所以坚持来了西汉。可天意是否在愚弄她呢?张扬居然被派阻止他们的行动,这让她该如何应对。 吕芳华内心纠结,苦恼难眠。而张扬却因戏耍了陈魁一番,心中解气,睡得极香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深藏于心底的那个她,原来离得那么的近。 不知是不是心切想着继续戏弄陈魁,张扬起得特别的早。他在早朝过后,就怀着偷乐心情,带着田蚡去找陈魁了。 可没想到,世上真有好事多磨这一说的。当他正准备踏入田蚡的宅院时,神王府的仆人赶来,老远就叫道: “张神王,出事了!有人在神王府外哭喊叫冤,死活不肯走,你快回府看看吧!” 张扬愕然以对,神王府又不是中尉署,什么时候变成申冤的地方了? 无奈下,张扬只得放弃戏弄陈魁的机会,带着田蚡急急赶回神王府。而在回府路上,张扬也从仆人口中得知一切。 在神王府门外哭喊叫冤之人,原来是冲着张凤晴来的,正是张不疑所杀的原楚国贵族后人。此人身成申称神王府不辨是非,袒护庇佑杀人凶徒后人,有违天道,要求神王府将张家人等逐出。 听完一切后,张扬与田蚡顿时互望了一眼,皆看出对方所忧虑处了。 这件事绝不是这么简单,背后主使者不是藩王,就是朝中黄老一派的大臣无疑。而藩王离长安甚远,就算收到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所行动。只有黄老一派的大臣们,身在长安,又跟张扬不对付,才会弄出这么一桩事来。 神王府门外,一名披麻戴孝的青年男子,正跪在神王府门口不断喊冤,引来无数人围观。 张扬来到后,看着这一目,眉头大皱。舆论是这世上最强大的杀器,无论你有多强势,多有理,可在舆论面前,都必须低头。这一招,真毒啊! “你是何人,为何在神王府门外哭喊?”张扬定了定神,当着围观人群的面,来到跪地男子身前。 张扬的神使穿着,如今已是满城皆知。跪地男人认出张扬身份,就不断磕头喊道:“神王大人,我是被张不疑所杀的原楚贵族后人,特来请神王为我做主的。” “张不疑杀人案,先帝不是早就判了吗?你还在此叫什么冤啊!”张扬弄不明白,疑惑问道。 男子一脸委屈,哭诉道:“神王大人,先帝是判了案,定了张不疑的罪,可却未处决张不疑啊!我家先祖死不瞑目,得知神王降临,就托梦与我,让我来求神王做主,还先祖一个公道!” 张扬听得满脸黑线,深觉自己被人反将了一军。他借神鬼之说获得神王的身份,现在别人也借神鬼之说,来替死人申冤。对于这样的事,可没道理去讲,他还必须受理才行。要不然,他的神王威名,岂不毁尽。 “好吧!可张不疑已故,你想如何?”张扬在被逼无奈之下,只得问道。 男子早有说词,正色说道:“张神王,俗话说父债子还,这笔血债,自当由张家后人偿还。” 田蚡对这样的无理取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张扬身旁,怒视男子道: “荒谬!张不疑杀人案,先帝早判下罪责,让张家倾尽家财赎罪。你如今还在此胡闹,难道是在质疑先帝的判决不公吗?” 这番话说得极有道理,听得围观人群皆都认同,纷纷出声指责男子。文帝的贤德深入人心,谁敢质疑文帝,百姓们可不答应。 可男子无视所有人的指责,意正言辞的高声反驳道: “不!我绝不敢质疑先帝的判决。可杀人者却可偷生,我家先祖死不瞑目啊!而且一条人命,岂是区区财物可换取的。真是如此,我愿倾尽家财给朝廷,换张家后人之命,替先祖讨回公道!” 田蚡顿时楞在当场,无言以对了。在当时,朝廷是有以财物赎罪的例子。但那些财物是给朝廷的,可不是给苦主的。如此算来,道理还真就站在了男子一方。而且男子最后的话,更是话粗理不糙,让人无从反驳。 张扬听着男子的种种道理,又见围观人群纷纷被其说动,心中大感为难。如今张家算是依附在神王府下生存,他必须维护张家,如不然,日后谁还愿为他所用呢? “你说的话,虽有几分道理,可张家也付出了惨痛代价。你总不能在张家赔尽家财后,又要追究其后人吧?”张扬沉声问道。 男子见张扬话中带有可商量的口气,便壮胆说道:“张神王,先祖托梦时有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想两家后人永远活在仇恨之中,应结为莲理,消除恩怨。如此一来,先祖也可瞑目了。” 张扬听完这翻话后,险些栽倒下地,眼中尽是不敢相信之色。这闹了大半天,居然是来提亲的。噢!不,应该说,是来逼婚的。 张凤晴是张家后人中唯一的女子,在神王府门口听得清楚,脸上布满怒容。可此事由她而起,也纠缠了张家这么多年,她不能牵累了张扬,让张扬为难。 于是,张凤晴冲出了府门,来到张扬身旁,怒视男子说道:“哼!你要想讨公道,我这条命随时可偿还。但你想娶我过门,就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男子不理张凤晴的怒声,深深拜俯于地,向张扬说道:“张神王,如今张家人已纳入神王府中,你可要为我家主持公道啊!” 张扬看破一切,对这类无赖的无耻招数,很是厌恶,心中顿生一计,缓声笑道:“呵呵!你放心吧!你先回去休息,本神王今天就还你一个公道。” 男子态度坚决,深怕张扬忽悠他,居然依旧跪在地上说道:“谢谢张神王!我家不在长安,也无处可去,就在此等候便成。” 张扬愕然,看来此人是打算赖在这里,非要等出个结果不可了。于是,他也懒得理会,一把拉住张凤晴,就转身回了神王府。 张凤晴的心中,已是又慌乱,又害怕,更感对张扬愧疚。可当张扬的大手拉上她的纤手时,一股温暖就涌上了她的芳心,让她感到可以依赖,心也不再慌乱害怕了。 回到府中后,王心欣等人都围了上来,一面安慰着张凤晴,一面大骂外面的人无耻。可骂归骂,事情却是发生,理也让别人给占去,大家纷纷为难,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张凤晴感受到所有人的关心,热泪控制不住的涌出,哀声说道:“我没事的!大不了,一命还一命,也好了解这段恩怨。以后,我们张家也算得到解脱了。” 张扬见张凤晴说得认真,顿时好笑道:“呵呵!凤晴,你瞎说什么啊!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相信我,他会自己乖乖的离开,不敢再闹下去的。” 张凤晴听得美目大睁,俏脸上尽是不敢相信之色。而王心欣却听得眼睛大亮,兴奋问道:“张扬,你有办法了?快!说来听听,你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张扬大手一摆,得意一笑道:“嘿嘿!本神王的主意,那可都是天机,怎可道明呢?” 王心欣看张扬得意的样子,听着张扬极神棍的混帐话,心中气得不行。 “哼!不说拉倒!谁稀罕啊!”她气瞪张扬一眼,在一声不瞒的冷哼下,拉着张凤晴回屋去了。 张扬看着王心欣生气而去的背影,心中苦笑不已。他唤来田蚡,问明庄青翟的府邸所在后,就让田蚡先去应付陈魁等人了。 田蚡心中纳闷,却不敢深问,只得带着满心的困惑离去。 他与张扬都心中清楚,此事就是庄青翟等大臣们弄出来,借之以为难张扬的。如今,张扬去找庄青翟解决此事,不就变成自己送上门去,等着碰钉子嘛!难道张扬变糊涂了? ------------ 第28章 隔纱相见 庄青翟在府邸中哼着小曲,逗着小鸟,脸上一片乐哉。他已接到消息,神王府外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嘿嘿!好戏上演咯!张扬,我看你怎么办?”庄青翟自得的嘟喃道:“这么精彩的一场戏,不能亲身旁观,真是可惜啊!” 正就庄青翟自得其乐时,奴仆来报:“告大人,张神王来了。” “噢?他怎么来我这了?”庄青翟愕然,不敢怠慢,就向着会客的前厅走去。 前厅内,张扬和庄青翟进行了一番假模假式的见面礼后,就开始没意义的闲聊了起来。 庄青翟越聊越纳闷,弄不明白,张扬不去为张家之事头疼,跑他这来瞎聊些什么。可他又不好点破,只得心中叫苦的应付着张扬。 张扬的话意一直飘忽,让庄青翟不明所以,最后还兴起了观赏府邸的兴致。 庄青翟无奈,不敢失了礼数,硬着头皮,带着张扬去参观府邸。 “哇!庄大人,你这府邸真大啊!” “哟!庄大人,你这府邸内的园林景致,可比我的神王府美多了。” 张扬一面参观着庄青翟的府邸,一面大加赞赏,弄得庄青翟一脸得色,自豪不已。可他心下也更迷糊,始终不知张扬想干什么。 最后,张扬在府邸内一住幽静的别院听下,望着别院里无人居住的楼阁问道:“咦?庄大人,你这府邸里,可空置着不少庭院和楼阁啊!” 庄青翟愕然,心中冒起不好的预感,急忙辩解道:“噢!张神王,这些都是留给小辈们日后成家之用的。而且,说到地方大,我这那能跟神王府相比啊!” 张扬一脸认同的点起头,略带无奈道:“哎!那也是啊!神王府的确很大,空置的地方也不少。不过……” 庄青翟听到“不过”二字,顿时心中一纠,微微害怕起来。他虽不知张扬想干什么,但也能想到,张扬在“不过”二字之后,就准没好事。 果然,张扬指向了空置的别院,为难说道:“哎!庄大人,你也知道,陛下让我接待昆仑神使,但这住处,让我为难啊!本打算安排进神王府的,可却出了些意外,不方便了。你看……” 庄青翟听得双眼半眯,脸色大沉,终知张扬是来征用住所的了。对此,他可不能让步,沉声说道:“张神王,这怎方便呢?而且,不是听说,昆仑神使有地方住了吗?” 张扬见庄青翟言语开始不善,顿时不悦道:“庄大人,田蚡的宅院能跟你这比吗?那些可都与我一样,由天而降的神使。虽彼此各为其主,但身份相同,怎可怠慢呢!” “这……”庄青翟被张扬说得无言以对,支吾了老半天后,最终说道:“哎!张神王,要不这样,本官去为昆仑神使们张罗一处好住所吧!你看如何?” 张扬双眼一翻,冷笑说道:“呵呵!整个长安,能配得起昆仑神使身份之地,除了皇宫和神王府,就是三公之所了。庄大人,你打算张罗那一处呢?” 庄青翟听得心中发虚。按张扬这个说法,皇宫他是没本事去说了。而是三公之所,他自己就是三公之一,又哪能去说服另外二人呢?唯一可想办法的地方,只能是神王府了。可神王府,怎么就不方便了呢? 猛然间,庄青翟彻底明白一切,心中顿生一股搬起石头砸脚的巨痛。他借张家之事为难张扬,闹了神王府,还没来得急乐,就被张扬反将了一军。 张扬不管庄青翟怎么想,失去耐心道:“庄大人,不就在你这住几日吗?看你小气成这样。既然如此,我就如实禀告陛下和转告昆仑神,就说你不乐意好了。希望日后你出使匈奴时,昆仑神使会安排个好地方给你住。”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庄青翟再蠢也能听出来了。对于匈奴人的“好地方”,他可是不敢想象的。在心急之下,只得妥协道: “噢!不!张神王,万事好商量嘛!我这的确不方便,要是神王府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一定帮忙解决!” 此话一出,张扬笑了,庄青翟心里哭了,跪在神王府门外的家伙也走了。 张扬这头笑得虽欢,但田蚡那头就苦不堪言了。 陈魁见张扬没来,就把所有的火气发向了田蚡。可怜的田蚡,那敢顶撞陈魁,只得陪起笑脸,硬接着陈魁的大骂,祈求张扬快点到来。 张扬来后,田蚡终得解脱,急忙闪到一旁。而陈魁火暴的嗓门,也随之开启了。“张扬,你什么意思!给我们准备的饭菜,是人吃的吗?” 对于陈魁的暴怒,张扬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淡淡说道:“那些饭菜,不是人吃的,难道是猪吃的?你吃了没?” 陈魁牛眼大瞪,气愤吼道:“老子要是没吃,又怎会知道不是人吃的!” 田蚡在一旁听得大乐,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强忍住笑,险些憋死。 “呵呵!陈魁真是猪脑袋,这样的话,也能答得了。” 吕芳华一直在房子,听到陈魁的回答,不竟摇头苦笑。她轻一招手,唤来一名随从,在底语了一番后,让随从离去。 随从跑出房外,就向陈魁附耳一番后,恭敬离去了。 陈魁显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不在发火,转而笑问道:“呵呵!张扬,不知南宫公主在宫中可好啊?” “南宫公主?”张扬愕然,摸不着头脑道:“陈魁,你没事吧!南宫公主是匈奴的阏氏,怎会在宫中呢?” 田蚡额上猛冒冷汗,急步上前扯过张扬,附耳说道:“张神王,在匈奴的南宫公主是假的。” 张扬脸色大变,一时没了主意。南宫公主嫁去匈奴,封为阏氏皇后,这可是天下皆知之事。可如果说,嫁去的南宫公主是假的,那就是对匈奴最大的侮辱。而此事若是传出,就会有损皇家威仪,丢尽大汉颜面了,后果极为严重。 陈魁见张扬色变,笑得极开心道:“哈哈!张扬,南宫公主之事,匈奴单于还不知道,你不用担心。但你须告诉景帝,我给他两个和平的选择。其一,尽快签署和平协议,其二,将南宫公主交给出!” 在这一刻,张扬脑中飞转,不断在权衡着各种厉害。 在他和景帝原本的打算中,是想先拖住陈魁,让陈魁失去耐心离去。这样汉匈之间就不至于闹得太僵,就算不能言和,开战也会拖上一段时间。 可如今,南宫公主之事被发现,就让汉匈之间,再无缓冲的余地了。如若不能和,假南宫公主就是对匈奴的天大耻辱,他们的愤怒,将会全部发泄在战火之中。 战争中,出师必须有名,才可鼓舞士气,一战功成。这个道理,张扬深懂,不敢给匈奴这样的出师之名。但他更是个热血男儿,岂能用女子的身体去阻止战火! 而且他也知道,景帝会跟他想的一般,在此事上不能妥协,但却不能让景帝知道。如景帝知道,就等于满朝百官知道。到那时候,在国体和皇家颜面上,所有人就会逼景帝做出选择。 “陈魁,不用等陛下选择,我现在就回答你,两样都不选,你们可以离开了!” 深想之下,张扬终下决心,怒视陈魁,沉声喝道:“我郑重告诉你,从今之后,大汉绝不会再用女子的身体去换取和平!” 田蚡听到张扬的拒绝之言,心中大惊,就想出言劝阻张扬,好缓和僵局。可当他听到最后一句话后,顿时明白到张扬的深意。他被张扬的话,引得男儿气上涌,也跟着喝道: “不错!大汉绝不会再用公主去换取和平,你们死心吧!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马上走!” 陈魁无视张扬和田蚡的话,极不在乎的轻笑道:“呵呵!你们能代表景帝吗?快去告诉景帝,他只有一天的时间考虑。如他不选,那此事就传遍天下,大汉就等着承受匈奴的怒火和天下各国的鄙夷吧!” 张扬在心中下定了决心,就算事后被所有人怪责,他也绝不能让女子去充当两国争锋的牺牲品。于是,他大手一挥,沉声向田蚡下命道: “田蚡,告诉中尉署,派人请昆仑神使离城,护送出雁门关!” “张扬,你可想清楚了!我们这一走,可就绝不会再回头的。”陈魁大惊,本想借南宫公主的事逼张扬服软,没想到却逼成了无法挽回的僵局。 就在陈魁尽最后气力争取婉转余地时,吕芳华带着面纱走了出来。她远远看着张扬,缓缓向陈魁说道: “陈魁,别再说了!他与景帝早达成共识,根本没打算签和平协议。之前弄那么多花样,无非就是想婉转的逼我们离去,好多争取备战的时间罢了。” 说完之后,吕芳华走到张扬身前,轻声说道:“张扬,不用你赶我们走,我们即刻就返定襄。不过,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希望你已准备好一切,能守得住雁门。” 张扬看到吕芳华出来时,就感觉到身影极为熟悉。而当他听到吕芳华的声音后,在更感熟悉下,猛然想到了许浩死前的遗言。 “看来,我永远是个失败者。她喜欢的人是你,果然没选错人。她……也来了,你会狠得下心杀她吗?哈……哈哈……” “你……你是谁?我们……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张扬痴痴望向带着面纱的吕芳华,颤声问道。 田蚡在旁看得愕然,无语至极。刚刚还是壮志豪情,义气凛然的张扬,怎么突然变得像个痴情种一般了!难道这个面纱女子懂妖法,张扬已经中招了? ------------ 第29章 怒骂百官 吕芳华面对张扬的痴容,听着张扬情深的问话,香唇颤动,却始终吐不出半个字来。 二人隔着面纱,四目深望良久后,吕芳华最终转身,背对张扬道:“来到西汉,你是神王,我是娘娘,命运已经注定。我们曾经认不认识,还重要吗?” 张扬看着吕芳华的背影,猛然大震。这一道背影,他再熟悉不过,那敢有半刻忘记。 四年前,正是这一道不告而别的离去背影,带走了他的第一次深爱。从那以后,他过上了浪子般的感情生活,群花丛中过,半点不留情。 如今,深心处的伊人再显,却已物是人非。二人身处敌对,曾经的一切,的确都不重要了。 “哈哈!哈哈!的确,相认不如不认!”面对着现实的玩笑和残忍,张扬笑了!笑得苦涩,笑得悲情,笑得轻狂,笑得无奈…… “雁门之战,你要小心!”吕芳华不敢面对张扬,留下一句忠告后,带着陈魁等人出了长安,赶返定襄。 张扬在吕芳华离去良久后,还一直呆站在原地,眼睛深望着吕芳华之前的背影处。这就好似在他眼中,吕芳华都没离开一般。 田蚡在旁看着整个经过,虽不知张扬跟吕芳华之间是怎么回事,但也能猜到,定是跟男女之情有关。他没有去打扰张扬,在一声叹息下,转身离去了。 两天后,匈奴传国书与天下,宣称大汉以假公主相嫁,欺人太甚,侮辱匈奴国体。匈奴决定举全国之力,挥军大汉,以雪耻辱。 此事一出,朝野震动,各地藩王和百官皆向景帝发难。 藩王们纷纷传书质问景帝,为何要行此欺诈之举,损害刘姓皇族威颜,置大汉国体于何地? 百官们虽不敢说景帝的不是,却借此事大作起文章。他们纷纷指责张扬触怒昆仑神使,致使假南宫公主之事被揭穿,导致大汉国体和皇家颜面大损。景帝必须以天子之名,严惩张扬,好平息众怒。 与此同时,百官们还跑到窦老太后处哭诉。申称大汉为泱泱大国,是周遍众多小国的表率。大汉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深远,必须将南宫公主嫁去匈奴,才可平息匈奴怒火,堵住天下各国之口。 景帝和窦老太后看着各地藩王的传书,听着百官们的种种说词,心中为难至极。 在国理上,张扬的确犯下大错,必须降罪惩戒。可在私心中,要不是张扬硬把昆仑神使赶走,他们就必须以国体和皇家颜面为重,狠心舍弃掉南宫公主。而张扬所做的一切,正是他们很想做,却不敢做之事。为此,他们都在心中感激张扬。 但如今,各地藩王和百官的奏书堆积如山,景帝着实不知该如何办了。他在犹豫难决下,沉声向春驼问道: “张扬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见他。要不是田蚡回来道明一切,朕和太后岂不是连半点准备都没有了。” 春驼苦脸答道:“回陛下,张神王还在田大人的宅院里,都二天了……” “什么?”景帝大感愕然,忙问道:“其他神使呢?他们没有叫张扬回来吗?” 春驼垂头答道:“回陛下,王神使去唤张神王了。想来不用多久,他就会进宫了。” 田蚡的宅院中,王心欣和张凤晴一直陪在张扬身旁,眼中都是哀伤之色。她们已从田蚡口中知悉一切,能体会到张扬此刻的心情。 同时,她们也被张扬的这份痴情所动,都在不自觉间升起了一股极不舒服的意味。而她们还不知道,这股不舒服的意味,其实就叫做醋意。 王心欣看着木呐憔悴的张扬,心中生疼。可她在两日的苦劝下,张扬一直没有反应,就让她终于火气上涌了。 “张扬,你够了吧!不就是个女人嘛!天底下多得是,你用得着这样吗?”王心欣火暴性子一起,也就不管话好不好听,顿如机关枪般停不住嘴了。 “现在朝中,因假南宫公主的事,都快闹翻天了,你还在想着敌人那边的女人做什么?你再这副样子,我看不起你!” “我就想不明白,那女人有什么好的?咱们家凤晴,大方得体,贤惠能干,哪点就差了!我要是你,宁愿选凤晴也不要那个女的!” 在王心欣的一大通气话下,张凤晴可是满脸通红了。她万没想到,自己都被王心欣牵扯进了话中,让她尴尬得不行。于是,她急忙说道: “噢!不!不!张神王,其实……其实王神使才好呢!人有漂亮,又能干,懂的东西又多,真是样样都好啊!” 王心欣顿被张凤晴的话给镇住了。她的俏脸“唰”的一下绯红,当即尴尬骂道:“凤晴,要死了你!别瞎说!我跟他,怎么……么可能嘛!” 张扬被二女这么一闹,麻木的心也渐渐恢复过来。他缓缓吐出一大口气,定下心神后,轻声问道:“百官是不是借机生事,为难陛下了?” 王心欣见张扬总算恢复正常,就把藩王和百官向景帝和窦老太后施压,要景帝治张扬的罪,要窦老太后将南宫公主嫁去匈奴的事道出。 张扬听完后,就在摇头苦笑下,带着王心欣和张凤晴进宫去见景帝了。 皇宫中,议政大殿内,景帝、窦老太后、南宫公主和王侯百官云集。 张扬带着王心欣和张凤晴,昂首步入大殿,面对着所有人的凝视,行到大殿正中。这样的一副场景,就如同是在公审一般,让张扬心中冷笑。 景帝看着张扬凛然无惧的样子,眼中闪过复杂的纠结之色。他在深吸一口大气下,就让春驼将所有奏书交给张扬,沉声说道: “张扬,你贵为赤帝使者,让朕好生为难啊!这些都是要朕降罪于你的奏书,你看看,可有何解释?” 张扬从春驼手中接过一个大案盘,见盘中上的奏书,少说也有两三百份之多,不由好笑道:“哈哈!本神王还以为,所有的官员王侯都会上书,好让我落个千夫所指的名头呢!可没想到,才这么点,居然连一半都不到。” “哈……哈哈……”王心欣和张凤晴随在张扬身后,虽知此刻不能笑,却还被张扬的话给引得偷笑出声了。张扬的样子和腔调,配上如今的局面,怎么看都像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了。 “大胆!因你之错,害得国体和皇家颜面大大损失,你还不知迁悔,真是无药可救了!”庄青翟率先发难,就向景帝请求道: “陛下,张神王的态度就是藐视皇威,根本无须再问了。而事实皆都具在,也容不得他狡辩。请陛下降旨,治张扬损害国体之罪!” 许昌也一跪下地,义愤严词道:“陛下,庄大人说得极是!如不治张扬之罪,国法皇威何存?到时候,天下人不服,皇权律法还如何管制天下啊!” “请陛下降旨,治张神王损害国体之罪!”众王侯百官也纷纷下跪,高声喊道。 “砰!”一声重重的摔东西声,在大殿中震响,惊呆住了包括景帝在内的所有人。 猛然间,满殿的目光都汇集向发声处,皆都满脸震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在这议政大殿上,居然有人敢在景帝面前摔东西,摔的还是王侯百官们的奏书。但此事确确实实发生了,摔东西的人正是张扬。 此刻的张扬,全身迸发出强烈的怒火,让人感到浓浓的霸气和杀念,使得所有人心惧躲避。唯有景帝的眼中,闪出渴望之光,暴出兴奋之芒,在热切的期待着什么。 有些话,一直憋在景帝心中很久很久了。他很渴望在朝堂上放声喊出,却因着身份和大局,一直苦苦隐忍。现在,他感觉到张扬要爆发,要说出他想说,却不敢说之言了。 果然,张扬猛然踏前一步,将所有奏书踩在脚下,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王侯百官,怒声宣泄出了心中压抑着的愤怒。 “本神王有什么错!什么才是国体和皇家颜面!数十年来,你们主张跟匈奴和亲,靠女子的身体,去充当疆土的盾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国体和皇家颜面吗?我们大汉的男人,难道都死光了!” 这番怒声大吼,震得大殿颤抖,也震撼入每一个人的心中。景帝激动异常,眼中情不自禁的渗出帝泪,而窦老太后和南宫公主也被这番话引动伤心处,流水夺眶而出。 王心欣和张凤晴在张扬身旁,感受到张扬因何愤怒的情感,心中甚是感动。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才是值得女人去依靠的男人。 “砰!”武官和大殿内的景帝护卫,被张扬的话所感,同时猛跪于地。他们心湖翻滚,在群情激动下,同声向景帝高喊道: “陛下,张神王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再用公主去充当疆土的盾牌,这是耻辱!是汉军的耻辱!” “陛下,请降我们的罪,贬我们为士卒,让我们去与匈奴作战吧!” 庄青翟和许昌眼看情势转变,心下大急,急忙向景帝进言道:“陛下,张扬是在强词狡辩,煽动军心,绝不可饶恕!如不然,天下民心不服啊!” 不等景帝做答,张扬愤怒冷哼道:“哼!庄青翟,许昌,你们所指的天下民心,究竟是你们这些王侯大臣的心,还是天下军民的心?” 庄青翟被张扬这番抢白,心下大慌,强词狡辩道:“张扬,你此言何意?百官负责管辖各地,自然要收集各地民心上奏,你别想借此诋毁百官清誉!” “哼!一派胡言!”张扬冷声鄙夷,向景帝请示道:“陛下,两位大人既然提及天下民心,本神王就想请陛下听听真正的天下民心!” 庄青翟听着张扬,顿时好笑道:“哈哈!张扬,天下民心,可不是随便在路边拉几个人问问就算数的。民心要是好收集,那还要那么多官员何用?真是笑话!” 王心欣和张凤晴也在为张扬担心,暗怪张扬太冲动了。天下民心,可不是儿戏之事,怎能说想听就能听到呢!真要是简单能办到,在各朝各代中,就不会总出现那么多腐官了。 ------------ 第30章 出兵雁门 景帝一时也不明白张扬的打算,深怕他弄出大笑话来不好收场,就出言阻止道: “张神王,天下之大,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走遍的。这民心你打算如何让朕听呢?此事,还是先缓缓再议吧!” 这番话透出无奈的妥协意味,也在为张扬推脱,让事情暂缓。此点,庄青翟等王侯大臣都听出来了,不由纷纷心中偷乐。他们虽不指望景帝真治张扬死罪,但能借此狠挫张扬一番,让张扬受苦头,就算是大大的胜利了。 可没想到,张扬没理会景帝为他推脱的好意,正色说道:“不!陛下,本神王所指的天下民心,不需四处奔走,就在长安!” 庄青翟冷笑反驳道:“呵呵!张神王,一地之民意,怎可代表天下民心。你如此说法,未免太儿戏了吧!” 景帝见张扬倔强,顿时头疼,就要再次出言缓解时,张扬却抢先冷笑道:“呵呵!庄大人,你就别废话了。本神王就问你们一句,你们以代表天下民心自居,可敢在陛下的见证下,跟我所指的天下民心对质!” “哼!有何不敢!”庄青翟还真不信张扬能拿得出天下民心,顿时逼迫道:“不过,话可说在前头,要是你所指的民心,不足以代表天下人,那你就是欺君大罪!你可敢试否?” 话说到这份上,景帝、窦老太后、南宫公主、王心欣、张凤晴和武官们都急了。如张扬真应承下来,而结果又不能代表天下民心,那就是事实具在的死罪了。到那时候,就算景帝有心想袒护张扬,也袒护不了了。 王心欣和张凤晴急得左右抓住张扬,小声劝阻,不想张扬因冲动而犯下大错。“张扬,别冲动!天下民心,怎能儿戏啊!” 与此同时,在景帝身旁,南宫公主也一直深望着张扬。 她想起张扬由天而降的威武样子,想到张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更想到张扬那句撼动她心扉的话: “靠女子的身体,去充当疆土的盾牌,这就是国体和皇家颜面吗?我们大汉的男人,难道都死光了!” 这番话让她感受到什么叫关爱,什么叫呵护,什么叫真正的男人。为此,她知道,不能再让张扬为了她苦撑下去,该是她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够了!都别说了!”南宫公主悲声大喊着,起身跪到景帝身前,带泪请求道:“父皇!一切皆因孩儿而起,该是了结的时候了!请父皇下旨,将南宫嫁去匈奴吧!” 见南宫公主主动请求,窦老太后伤心落流,景帝痛心疾首。可因各方压力所迫,他只得强忍住心痛,无奈说道:“春驼,替朕拟旨吧!” “等等!”张扬不能让景帝下旨,急忙出声喝止道:“陛下,天下民心未听,怎能草率下旨!” 庄青翟见张扬又提及此事,大乐道:“呵呵!张神王,你就如此肯定,你所指的能代表天下民心吗?” 张扬不容其他人再打断他,凛然答道:“怎就不能?在灞上,在细柳营,在皇宫内,在长安城墙上,有我大汉最精锐的二十万汉军。他们的心声,足可代表天下民心!” 庄青翟心中猛然慌乱,急忙强辩道:“荒唐!二十万汉军,只能代表军心,怎能代表天下民心。张扬,你这是欺君!” “庄青翟,你给朕住嘴!”景帝被张扬所提醒,顿时有了底气,大声说道: “张神王所指的二十万汉军,是经过道道筛选后,最忠诚的精锐之师。他们来自由天下每一个地方,对大汉的忠诚无可质疑。如这二十万颗忠心,都代表不了民心,还有何人可代表!” 庄青翟强辩无果,在自知理亏下,顿时呆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在这一刻,景帝和张扬笑了,窦老太后、王心欣和张凤晴也心松大气。而南宫公主更是美目不断看向张扬,心中美滋滋的,娇脸绯红如苹果了。 武官们在这时逮住了机会,纷纷去拉庄青翟等大臣,要他们去军营中,好好听听汉军将士们的心声。 庄青翟等大臣深知武官们不喜他们,军中将士更是对他们存有敌意,那敢进入军营。真要是进了,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呢!到那时候,在法不责众下,就算找景帝评理,也是无用的了。 景帝也不会为此事,真的要为难百官。毕竟百官在管制天下上,并无过错,还是能帮得上手的。于是,他见百官不在纠缠下去,也就将此事给草草盖过,让大家都散去了。 可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张扬、王心欣和张凤晴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这就让景帝心中有所觉悟,命春驼遣走大殿内外的所有人,只留下了窦老太后和南宫公主。 张扬见四周人都遣散后,就正色向景帝说道:“陛下,关于南宫公主之事,其中极有蹊跷。我敢断言,朝中有与匈奴私通者!” 此话一出,景帝和窦老太后脸色突变,心中震惊不已。而王心欣、张凤晴和南宫公主也都不敢相信,纷纷瞪大眼睛,看向了张扬。 景帝在震惊之余下,定下心神,沉声说道:“张扬,此事可不能胡乱猜测啊!你可有所依据?” 张扬凝重答道:“陛下,臣的依据是昆仑神使陈魁的一句无心之言。当时,陈魁提及南宫公主之事时,曾无意间说到,匈奴单于还不知此事。由此可知,他们是在到了长安后,才知悉南宫公主在皇宫中。” 景帝和窦老太后本还不太敢相信,现在听闻张扬的理据后,已由不得他们不信了。如不是长安中有人私通匈奴,昆仑神使又怎能在刚到长安,就知道南宫公主的事情。 “朕知道了!”景帝眼中闪过愤怒之色,沉声说道。 这话虽答得简单,可在其中却含着浓浓的杀机。毕竟再强大的敌人,其实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敌人,就是自己人。 张扬见景帝心中已有数后,就继续说道:“陛下,匈奴很快就会挥军雁门,不知何人会上任大将军一职呢?” 景帝看着张扬热切的眼神,心中了然,却不得不说道:“张扬,朕打算任魏其侯为大将军,不知你可否从旁辅助呢?” “陛下的决定,我定当遵从。”张扬听出景帝对他的不放心,但想及窦婴对他的信任,也就不太在理这许多了。 景帝见张扬坦然接受这个安排,心中放心不少,就笑道:“呵呵!如此甚好!朕还打算,将灞上和细柳营的十五万汉军精锐也调往雁门,好跟匈奴决一死战!” 听到这个安排时,张扬脑中突闪过吕芳华的身影,回荡起吕芳华走时的自信之言,心中猛然一抽。 景帝察觉到张扬不对劲,疑惑问道:“张扬,怎么了?” “噢!不!没什么。”张扬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透,只得虚掩过去,转而正色道: “陛下,我与魏其侯去雁门后,私通匈奴者定会有所行动。只怕……” 窦老太后何等人物,顿知此话看似说给景帝听的,其实正是说给她听的。于是,她从容一笑道:“呵呵!张神王,你与窦婴放胆去打,天大的事,老身替你们顶着!” 此话一出,张扬和景帝都同时松了一口大气。 该谈之事,皆以谈完。张扬带着王心欣和张凤晴刚离开大殿,南宫公主的甜美声音,就从后传来。“张神王,请等等!” 张扬转头看去,就见到南宫公主娇喘着气,急呼呼的追了上来。他心中愕然,疑惑问道:“南宫公主,有事?” 南宫公主在张扬面前红起俏脸,害羞的低下头,伸手拿出一物说道:“这……我……我是来谢谢你的。这个是吉瑞之物,能保人平安呢!” 说完后,她一把将东西塞进张扬手中,慌忙跑开了。 张扬手拿着南宫公主塞来之物,错愕在了当场。他见过道谢的,见过送礼的,可就没见过如此道谢送礼的。 “哼!张扬,还站这干什么?难道你还想留下来当驸马啊!”王心欣不高兴了。 张凤晴没说话,不过小嘴撅得可挂油瓶,显然也是极不高兴的样子。 张扬看着二女的样子,摸不着脑袋,心中叫屈不已。他招谁,惹谁了?怎么今天的女人,都这么怪呢! 不管怪不怪,正事要紧,张扬也赖得去深想。他向王心欣和张凤晴交代一番后,就赶去找窦婴商议战事。 第二天一早,景帝就任命窦婴为大将军,赐下虎符,以神使辅助派往雁门镇守。 窦婴和张扬不想拖延时间,当即点齐汉军主力尽有的二万骑兵,带上王心欣和赵德柱奔赴雁门。 在这时,张扬深切体会到骑兵缺乏,以步兵为主的汉军,对上匈奴时,究竟处在何等的劣势了。 不论匈奴骑兵与汉军步兵交锋,究竟谁优谁劣。光是以军队调动速度论,汉军就比全是骑兵的匈奴慢上太多了。而要是战事发生在危机时,汉军的主力就算再勇猛善战,也只能望着匈奴骑兵的马影兴叹。 正是忧什么,就来什么。在二万骑兵刚出发不久,就接到了雁门的军报。匈奴在定襄不断集结兵力,有十万骑兵为前军,已向雁门挺进。 突如其来的军报,震动朝野。谁也没想到,匈奴会这么快集结好十万大军出击。 景帝顶着压力,命人四处收集战马,同时吹促灞上和细柳营的汉军主力火速行军,尽快赶赴雁门支援。 在前往雁门路上的窦婴,更是心急如焚,急忙下命全军,不得休息,全速奔向雁门。 但窦婴的命令刚下达,张扬就阻住传令官,从容笑道:“呵呵!魏其侯,别急!你还是让全军按原速前进吧!将士们休息不好,就算到了雁门,也没精力做战啊!” “哎!张神王,本侯如何不知此点呢?可是军情紧急,容不得我们拖延啊!”窦婴无奈叹道。 张扬轻拍了拍窦婴的胳膊,自信道:“魏其侯,放宽心吧!我早有安排,就算慢一点,也误不了事的!” “张神王,你早有安排?”窦婴吃惊反问道。 王心欣在旁听着,恍然笑道:“噢!张扬,难怪郭阳这几天都不见人,原来你早有防备了!哼!真狡猾!” 听得此话,窦婴转虑为喜,轻松了不少,连忙问道:“张神王,你是如何安排的?” 王心欣也是心中好奇,忙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张扬,急切想知道张扬的布署。 谁知,张扬无视二人的期盼,神秘一笑道:“呵呵!此事关乎天机,怎可泄露呢?不可说,不可说啊!” “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以后别和本小姐说话!”王心欣见张扬又摆出神棍的谱儿,那得意的样子,让她看了很是有气。于是,她扭头去一旁,发誓不再理张扬了。 窦婴看着如同小冤家的张扬和王心欣,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而赵德柱却楞头楞脑的呆在一旁,根本不知王心欣为何生气,窦婴又为何失笑。 其实也不只赵德柱一人楞头楞脑,郭阳也是一样。他在几天前,就被张扬派来雁门,从李广处带着一支军队出城,依从张扬的指示,楞头楞脑的呆在山中。而这一呆,可就是数天。在无事可做下,别说郭阳,整支军队都变得楞头楞脑了。 还好侦察兵回报,匈奴十万前军逼近,这才医好了郭阳和将士们的痴呆症。 ------------ 第31章 出城迎敌 郭阳依从张扬的安排,在定襄到雁门的必经之路上,设下种种陷阱机关。这些设置,虽不能灭敌,却把匈奴十万大军折腾得更呛,让他们疲乏应对。 率领匈奴十万的陈魁,因心中早对张扬顾忌,更是不敢大意。他深怕会中张扬的埋伏,就让全军逐步逐寸的搜索前进,使得行军速度大减。 二日后,张扬和窦婴率着精神饱满的骑兵,终于抵达雁门南门。 李广乐呵呵的出南门相迎,大赞张扬料敌先机,把匈奴大军给阻在了路上。 张扬却没什么高兴之色,深知这些都属小道,还不足以至胜。真正的大战还未开始,谁胜谁负,还很悬呢! 窦婴也深知张扬所想,当即就向李广询问了如今的情况。 张扬听着李广回答,用手擦着脸上的湿汗,不由得抬头望天道:“李将军,这天无风,很是闷热,有多久没下雨了?” 李广愕然,不明张扬问此何为,纳闷答道:“回张神王,这样的天气,也有二十来天了。至于下雨,怕有近月无雨了。” 说完后,李广想到了郭阳,忙问道:“噢!对了!郭神使传话回来,想问他可以回雁门了吗?” 张扬听完李广的天气之说后,脸上泛起诡异笑容道:“呵呵!李将军,派人告诉郭阳,让他呆在山中藏好,没有命令,绝不可回。” “诺!”李广对张扬的布署极佩服,也不多问了。 随后,在李广的陪同下,张扬和窦婴率二万骑兵入城,进到太守府商议战事。王心欣和赵德柱也没闲着,以他们现代的知识,带着城中工匠,分头去改良城防工事。 可惜,陈魁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去准备,在第二天下午,就率着匈奴十万大军出现在了雁门外。 张扬、窦婴、李广、王心欣和赵德柱登上最高的城头,向着匈奴大军奔来的方向望去。望眼所及处,只见黑压压的大片骑兵列队奔来,蹄声震天,旌旗偏地,好不壮观! 李广凝目远望着匈奴大军,见他们有些骑兵身上亮光光的,不知穿着何物,就好奇问道:“魏其侯,你可看出,他们身上穿着何物吗?” 窦婴看得眼累,苦笑道:“呵呵!李将军,这么远,本侯那里看得清啊!” 张扬在这时笑道:“呵呵!太远了,看不清?赵德柱,拿望远镜出来吧!” 望远镜,正是张扬要张家工匠们做的第一样东西。不过在整体上,还是和后世的望远镜有所差距。特别是在卖相上,更是让王心欣贬低得一文不值。 对于卖相,张扬倒不是太在乎。毕竟材料就这些,时间又紧,想好看也不太可能。 整个望远镜,是由竹筒做成。至于伸缩功能,由于时间关系,还没法完善,只得被张扬给省略掉了。 窦婴和李广一人拿着一“杆”望远镜,心中犯着嘀咕,举起望去。这一望下,顿时被吓到了,险些将望远镜脱手扔出。 张扬能理解二人的举动,也没在意,自己也举镜望向匈奴大军。他也很想知道,究竟在中军的匈奴骑兵身上,究竟穿的是什么玩意。 在一阵细看下,张扬看得满心迷糊,纳闷的自言自语道:“陈魁搞什么?怎么让中军穿着木片连成的战甲呢?” 不仅张扬纳闷,窦婴和李广也看得纳闷,心中满是疑惑。见过皮甲,见过铁甲,就是没见过木片连成的战甲。这样的战甲,能顶得住刀箭,能顶得住火烧? 王心欣和赵德柱毕竟知识面广,当即色变,同声惊呼道:“不好!那是铁桦木!” “铁桦木?有什么用?”张扬、窦婴和李广不明所以,愕然反问道。 王心欣脸色大沉,正要详细解释时,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只知个大概,并不算了解,顿时尴尬得看向赵德柱。 赵德柱细致解释道:“铁桦木是天下间最坚硬的木材,比钢铁还硬上一倍。而正因它的坚硬,就使得他水火不侵,的确是战甲的首选。当然,火不能侵,是指很难烧着,并不是真的不能烧着。” 听到这翻解说,窦婴和李广都大惊失色。而张扬也猛然醒悟,心中不由欢喜。 他因铁桦木的作用,联想到了南方的櫶木、金丝木、格木和紫荆木。这四种木材,被称为“四大铁木”,如能得之,用来代替钢铁的话,倒是可造出不少东西呢! 王心欣不知张扬所想,但看着张扬想得入神的阴笑样子,顿时生气道:“张扬,你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现在大军压境,你还有这闲心啊!” 张扬被王心欣惊醒,顿感尴尬,急忙说道:“不用怕!这种木甲由木片串连成,缝隙极多,遇上冲刺力强的长枪和箭雨时,就没作用了。” 李广这时为难道:“张神王,咱们长枪可没多少。不过,长戟倒是很多。你看,能用不?” 张扬愕然,感觉汉军中,怎么要马没马,要枪没枪的。他本还想问厚背大刀有没有的,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实际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直用望远镜看着敌情的窦婴,猛然惊呼道:“不好!匈奴人要在城外建寨,而且还带着重型攻城器具呢!” 张扬急忙拿望远镜细看,越看眉头越皱了。他见匈奴军一分为三,前军守在北门之外,防止他们出兵袭击,中军护在后军之前,保护后军建寨。而重型攻城器具,也停放在了后军所在住。 “不行!绝不让他们建寨,我们必须出击!”张扬当机立断,急命李广召集两万骑兵,换上长戟,准备出击。 还好此城的守将是李广,手持虎符的是窦婴,皆是对张扬极信服的人。要是换过别人,在面对城外十万骑兵下,绝不会同意张扬率二万骑兵出击的。这个差距,太悬殊了。 王心欣见张扬就要上战场,心中很是担忧,却知不能阻止。她走到张扬身旁,抓上张扬的大手,关切说道:“张扬,小心点。” 这一句简单的关切之语,其中包含了很多很多,多得张扬根本没明白。他对着王心欣轻点了点头后,就望了望无风的天空,脸上一笑道: “呵呵!放心吧!我正愁不知以什么借口领军出城呢!陈魁的建寨,正好给了我出城的机会。” 王心欣听得莫名奇妙,正要出声询问时,就发觉自己的娇手被张扬一拉,整个身体顿时靠向张扬。 在这一刻,王心欣心中如小鹿乱撞般慌乱,即欣喜,又害羞,想要推开张扬,又有种想紧拥一起的冲动。最终,她没有反抗,没有怪责,反而动情的扑入张扬怀中,将张扬抱紧,深情说道: “我等你回来。” 而同时,张扬也在王心欣耳边低语了一番,顿把王心欣弄得脸色大红。 王心欣倍感尴尬,急忙将张扬推开,羞得不行的低头答道:“噢!我知道的。我会按你的安排去做的。” 张扬在被王心欣推开后,回想到王心欣之前的反应,回荡起王心欣的那句“我等你回来”,顿时明白一切。 他在心中不由苦笑,本打算将王心欣拉近,好悄悄告诉王心欣布署事宜的。可没想到,让王心欣给误会了。不过,这却是一个极香艳的动人误会,挺值得回味的。 王心欣越想越觉得尴尬,急忙板脸说道:“好了!你还站这干什么?全军都在等你呢!” 张扬没想到王心欣变脸变得这么快,心中骇然不已,只得怀着无辜的心下了城楼。 李广一直在城楼下等着张扬,见张扬下来,就迎上去问道:“张神王,你真想好了?就二万骑兵杀出城去?” 张扬自信的笑答道:“呵呵!这可是天大的战机,怎能错过!怎么,李将军怕了?” “噢!不!本将早就渴望这样的大战了!”李广怎会害怕,大笑答道:“哈哈!张神王,你有种,本将佩服你!” “恩!这就对了!”张扬大方的接受着李广的夸赞,神秘笑道: “呵呵!李将军,不怕告诉你,一切都是我的掌握中。只要我们能阻匈奴建寨,匈奴十万大军必败,而昆仑神使也休想活着回去了。” “哈哈!如此甚好!”李广听得兴奋,好奇心大起,陪笑问道:“嘿嘿!张神王,能先透露下布署吗?也好让本将乐乐嘛!” 张扬双眼一翻,有表现出神棍姿态道:“李将军,天机怎可轻泄呢?耐心等结果吧!哈哈!” 李广一色大苦,无语的带着张扬去骑兵集合地了。 雁门北门内,二万骑兵整齐列队。他们得知要出击十万匈奴骑兵,皆都满脸兴奋,丝毫没有半点胆怯之心。身为军人,他们早就渴求与匈奴一战,早就盼望着让匈奴人见识到汉军的威武。 张扬来到他们身前,感受到他们的高昂士气,心中欣慰,高声问道:“城外,有十万匈奴精锐,你们怕吗?” “不怕!”简单而有力的回答,整齐的从二万骑兵口中喊出。 “好!你们果然是大汉的好男儿!”张扬的锐目,一一扫过每一名将士,高声喊道: “汉匈交战数十年,汉军从未重创过匈奴,才有了匈奴如今的张狂气焰。你们回答我,你们还让匈奴继续张狂吗?” “不让!不让!”二万骑兵高举长戟,激动的回答道。 张扬听着他们的激昂回答,不住点头,再次高声喊道:“好!今日,我将率领你们出击匈奴,拿下汉军的首胜,以振我汉军的威武!开城门,出攻!” “振我汉军的威武!汉军威武!”震破长空的高喊声,一声声传向四方,传入雁门所有军民的心中。 “轰!”坚固的城门,在这一刻开启了。 “杀光匈奴,汉军威武!冲啊!”张扬见将士们的士气,已经达到颠峰,顿时长戟一挥,率先冲出了城门。 “杀光匈奴,汉军威武!冲啊!”李广紧随张扬之后,也在挥指长戟下,杀气腾腾的冲出了城门。 “杀光匈奴,汉军威武!杀啊!”二万声整齐的大喊,紧随在张扬和李广身后,向着城外的匈奴前军冲去。 ------------ 第32章 冲破敌阵 “杀啊!杀光匈奴人,扬我汉军威武!” 雄壮的喊杀声,配上轰耳震心的铁蹄之音,阵阵传进了匈奴前军的耳中。这突然冲出城来的汉军铁骑,让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的匈奴前军惊愕一片,纷纷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是怎么回事?” “汉军疯了吗?居然想跟咱们拼骑兵?” “我没看错吧!汉军居然敢出城迎战?” 匈奴的前军将领在震惊之余,猛然醒觉,大怒喊道:“混帐!你们都啥楞着干什么?难道打算等死不成?放箭!赶快给我放箭!” 这支前军有三万骑兵,是奉陈魁之命,守在大军的最前方,责任是防备汉军出击。可他们对汉军轻视,不认为汉军敢出城袭击,人人都极为松懈。在他们的认识里,汉军的骑兵少,战力又弱,在有坚城可守下,怎会出城交战呢? 可如今,事实告诉了他们,汉军不是他们可轻视的,汉军一样敢与他们进行骑兵交锋。 在匈奴将领醒觉,出声提醒时,匈奴骑兵才纷纷回过神来,慌忙举起弓弩,就要向汉军射箭。可他们醒觉得晚,举弓举得更晚了。 张扬和李广趁着匈奴骑兵片刻的震惊失神,就已兵分两路冲到了近前。 在这时,弓弩已经失去了远攻的作用,匈奴骑兵只得慌忙拔出马刀,向着奔袭来的汉军砍去。 马刀的长度,能比得上长戟吗?显然没有可比性。长戟随着战马的急冲之势,如疾风般冲入匈奴骑兵的马阵中。 “啊!啊!……” “啊!啊!……” 长戟过处,匈奴骑兵纷纷落马。没被长戟刺死者,也被狂奔的马蹄,踏成了肉泥。 匈奴骑兵阵形大乱,慌张四散,乱成一片。可越是混乱,匈奴骑兵被挤落下马的就越多。这下可乐坏了汉军,他们杀的匈奴兵,可比惨死在马蹄下的少多了。 匈奴将领看得着急,一刀斩下一名后撤的匈奴骑兵,怒声大吼道:“顶住,给本将顶住!稳住阵形,不许后退!中军的援军,马上就能赶到了!” “啊!”就在匈奴将领想组织起匈奴骑兵,想要重整骑兵阵容时,张扬眼明手快,一戟刺过,结束了他的生命。 随着匈奴将领的死前惨叫声传出,匈奴骑兵更是乱上加乱。将领已死,谁也无心再战,纷纷调转马头,向着中军逃去。 一场本该是势均力敌的骑兵会战,却在顷刻之间,瞬息分出了胜负。这让李广和二万汉军将士欢喜,斗志更是昂扬了。 可张扬却没一丝高兴,深知此战能轻胜,全靠突然进犯,匈奴轻敌,才可杀了匈奴一个措手不及。而接下去的匈奴中军,有陈魁坐镇,又是在有准备之下,可就不那么好对付的了。 欢喜归欢喜,不好对付归不好对付。在这时后,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张扬和李广没有停歇,依旧是兵分两路,笔直冲向陈魁所率领的匈奴中军。 坐镇匈奴中军的陈魁,望着张扬领军袭来,嘴角泛起狠辣的笑意。他高举长枪,猛然一挥,大声喝道: “昆仑神的子民们,昆仑神在看着你们呢!你们愿为昆仑神的荣耀,杀光敌人吗?” “为昆仑神的荣耀,我们愿意!” 数万匈奴骑兵,被陈魁点燃热血,似在向昆仑神证明自身的价值一般,纷纷激昂大喊回应。 陈魁看着匈奴骑兵的情绪高涨,心中满意。他将手中的长枪,挥向张扬所在处,高声喊道:“好!本神使,以昆仑神的旨意命令你们,出击!杀光汉军!杀光所以敌人!” “杀光汉军!杀光所以敌人!” 数万匈奴骑兵,在信奉的昆仑神面前,可以舍弃一切。他们疯狂呐喊,马刀挥舞,劲箭齐发,向着汉军扑杀过去。 “嗖嗖嗖!嗖嗖嗖!”满天箭雨,铺天盖地的笼罩向汉军骑兵。 “啊!啊!啊!……”一名名汉军骑兵,在强大的劲箭下,接连倒下战马。 比起骑射箭术,汉军的确逊色与匈奴。在射程上,汉军的箭,比匈奴少了数十步的距离。此点,张扬、李广和两万汉军骑兵皆清楚,所以他们没打算跟匈奴拼箭射,而是打算硬闯箭雨。 汉军骑兵,无视身旁接连倒下的战友,眼中尽暴坚韧的火光。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字存在,“冲”!冲破匈奴的箭阵,冲破匈奴的中军,冲毁匈奴的整条防线! 在这一刻,生命的价值,变得极为轻贱。轻贱的生命,随意的死在无情的箭雨下和乱马的铁蹄下,显得毫不值钱。而这样轻贱的死亡,其意义却甚是伟大。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去挡住箭雨,为其他人争取到更进一步的机会,铺出了一条突破匈奴箭阵的道路。 张扬的眼睛红润了,热泪满载眼眶,最终不受控制的涌出。来自后世的他,终体会到冷兵器时代的残酷战场。同时,他也终感受到了,何谓真正的铁血男儿。 这些牺牲将士的豪情,这些洒满大地的鲜血,深深的感动了他,深深的震撼了他,燃起了他的全部血液。 “李将军,分头攻击两翼,你左,我右!”张扬眼喷火光,高声向李广喊道。在这一刻,他真希望能有对讲机啊!可惜,真是不可能的。 “诺!”李广虽听得不是太清楚,可看着张扬率军攻向右翼,也明白到了张扬的意思。他急忙掉转马头,挥军攻向左翼。 此刻,张扬和李广都已率军冲过了匈奴的箭网。张扬一马当先,长戟猛刺,挑翻数名匈奴弓手,高声大喊道:“汉军威武!杀啊!” “汉军威武!杀啊!” 汉军骑兵群情激愤,压抑了一路的怒火,终于到了宣泄的时候。为了牺牲的战友,为了汉军的威武,为了大汉的尊严,他们眼中尽是杀戮之光,彻底疯狂了! 陈魁望着完全不顾生死的汉军,察觉到他们的疯狂,脸泛震惊之容。他果断挺长枪而出,向着全军大吼道:“见证昆仑神荣耀的时候到了!昆仑神的子民们,杀啊!” “为昆仑神的荣耀!杀啊!”信仰,就是力量的源泉!在昆仑神的信奉之念下,匈奴骑兵也疯狂了! 汉匈双方,都在士气极鼎盛下交锋了。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拼的就是“悍勇”二字!谁够勇,谁才能获得胜利! 在这一刻,什么刀法和戟法,什么搏斗技巧,皆都是浮云。眼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刀光戟影,到处都是致命杀招。就算你武功天下无敌,在此时也就跟个普通士兵一样了。 张扬在特种部队里学到的种种,在此刻全都抛到了脑后,心中只有两个字“冲”和“杀”。不断的冲,不断的杀,直冲杀到身旁没有匈奴骑兵为止! 在这样的大混战中,张扬中了多少刀,他又扫了多少匈奴兵下马,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只知道不能停,不能想,只能疯狂的杀敌。唯有如此,他才能活下来,才有机会率军冲破中军。 “锵锵锵!锵锵锵!” 雁门偏将张诚,在勇挑数名匈奴骑兵下马后,终冲到张扬身旁,激动喊道:“张神王,李将军果然了得,已冲乱左翼,就快将左翼防线冲垮了!” “废话!大部分的匈奴骑兵全都围向右翼,李广这样还不能冲垮左翼的话,他的威名就太假了!”张扬心中嘟喃着,可不敢说出声来,就转头向匈奴左翼望去。 在这时,李广已成功冲破匈奴的左翼防线,正一马当先的向着匈奴后军冲去。而在李广身后,左翼的匈奴骑兵正在追赶,跟得还挺紧的呢! 与此同时,陈魁也看到左翼出了问题,急忙调集人马派去围堵李广。 看到这一切后,张扬心中大喜。左翼,已成为此战能否取胜的关键所在了。只要他现在转头攻左翼,就可让匈奴大军的阵形混乱。而一但能完全冲垮左翼,就可彻底瓦解掉匈奴大军的阵形。 “快!传令全军,左翼已乱,给本神王向左翼猛攻!一定要将右翼完全冲垮!”张扬当机立断,急忙向张诚下令道。 “诺!”张诚也是深知兵道之人,当即明白到张扬的心思,急忙传令全军。 有了左翼这个突破口,汉军杀得更勇,杀得更凶了!顷刻之间,在匈奴来不急调动时,左翼就被彻底冲垮了。 陈魁看得大急,怒声大骂道:“还等什么?赶紧追击,一定要把汉军拦下!都是干什么吃的,数万骑兵,还挡不住两万汉军!” 这话骂得匈奴全军人人羞愧,含怒追击而去。 张扬突破左翼后,急忙向张诚喊道:“张诚,给我守住身后,一定要挡住匈奴中军!” 张诚知道,只有挡住匈奴中军回援,才可为张扬和李广争取到破坏后军的时间。他不敢迟疑,急命剩下的将士拉弓发箭,阻住匈奴骑兵的前进速度。在这时,终轮到汉军射匈奴骑兵了。 可惜,张诚所率领的人马还是太少了。他们的箭雨覆盖面积太小,终不能阻住所有匈奴骑兵。 陈魁正因看出此点,就先一步率着一万骑兵绕开,越过了张诚的箭雨,斜冲向张扬和李广。而其他各队匈奴骑兵,也意识到张扬的意图,纷纷调转马头,向着战马群方向急奔过去。 从小就在马背上张大的匈奴人,深知数万匹无人驾御的战马,如被受惊讶疯狂后,那后果是多么的可怕。 如此一来,张诚本打算死守硬拼的壮举,顿变成了摆设了。匈奴骑兵们皆不与张诚交战,纷纷绕了过去,向着张扬围追过去。 张诚无奈,只得在心中祈求,希望赤帝显灵,能保佑张扬和李广了。张扬可是赤帝的使者,赤帝该不会不管吧? ------------ 第33章 汉军首胜 这时,张扬已经追上了李广,指着前方的大群战马,喜声喊道:“李广!烧战马!” 前方的大群战马,都是后军的战马。后军全去建寨,战马就集中放在了此处。这可是数万匹的战马,如在马群中烧起大火,马群必然受惊。数万匹战马受惊,那后果可就不敢想象了。 李广明白到张扬的用意,也曾亲见过炸药包的使用和威力,脸上顿露出狠辣的笑容。他急忙与张扬一样,从马背上取下一包炸药包,又拿出火种,静待逼近战马群的一刻了。 陈魁在后紧跟着,听着张扬的喊声,看到张扬和李广手中的炸药包,顿被吓得心胆具寒。他在大惊失色下,高声急喊道: “张扬,你居然用上了炸药,太无耻了!” 张扬听着陈魁的大骂,心中极是委屈。他用的炸药,威力低得可怜,根本没多大的杀伤力,怎么就无耻了呢?而且,他跟陈魁之间,貌似也没协议,指明不能用热武器啊! 在说,陈魁他们又不是不懂配置火药,凭什么说他无耻啊!……噢!不过,匈奴没有配置火药的材料就是了。 陈魁深知,要是让张扬在战马群中引爆炸药,那结果会有多可怕。他急忙向身后骑兵喊道:“快冲!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靠近战马群!” 这道大喊声,惊觉到了守卫在马群四周的匈奴散骑。这支千人的匈奴散兵,顿时醒悟到汉军的意图,急忙集合起来,挡在了战马群前方。 此时可是前有堵截,各方皆有追兵逼近,以是被围死之局。跟随在张扬和李广身旁的汉军,意识到危机,不等张扬下令,就急转马头,向着陈魁的万人骑兵迎去。 “张神王,李将军,你们冲,我们为你们断后!” 这那是断后,这是去送去啊!张扬心中悲切,却顾不得许多了。战争就是如此,胜利都是无数的生命换来的,这条铁血的定律,由不得他抗拒。 如今,还在张扬和李广身旁的,就只余两百汉军了。而迎面冲来的,却是千名匈奴骑兵。要是被拦住,他们的一切努力,就将全白费。 这是分秒必争之时,绝不能被阻挡半分。张扬把心一横,拔出腰间长剑,猛向马屁刺去,大声喊道:“刺马屁!拼了!” “嘶!嘶嘶!”不容多想,李广和众将士全都举剑刺向马屁股,引得战马齐鸣,疯狂的向前冲去。 匈奴千人队长,看着汉军飞奔来的马速,知道弓箭是拦不住的。他眼中闪过凶芒,就向骑兵下令道:“哼!列刀阵!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咱们的马刀硬!” “唰!”逼人的寒光大显,千柄马刀拔出,整齐严密的摆开阵势。 匈奴骑兵可不相信,汉军敢无视他们的刀阵,除非汉军都不是肉做的。只要汉军敢挥戟交战,他们就算完成阻挡任务了。在这四方都是匈奴骑兵赶来的当口,只要汉军被稍微阻挡一下,那等待汉军的就是死亡。 张扬看着匈奴骑兵的千柄马刀,眼中尽是无惧之色。他的脸上满是狠意,扭头向李广笑问道:“呵呵!李将军,怕千刀万剐吗?” “怎么?张神王,你又小看本将了!”李广大不服气的说着,就向身旁的将士喊道:“你们告诉张神王,怕不怕千刀万剐?” “不怕!”整齐有力的回答响起,展现出了汉军的铁血之心。 “好!不怕就好!不用管马刀,直管冲!”张扬扔掉所有武器,手中拿着炸药包和火种,领头加速冲去。 此举顿时激起李广和汉军将士的狠劲,谁也不甘落于人后,纷纷争抢着纵马上前,挺进的速度更快了。 在此刻,各方赶来的匈奴骑兵,包括陈魁所率的队伍,也在快速收紧包围圈,离张扬和李广越来越近了。而所有队伍的眼睛,全都焦聚在了挡在路上的千人骑兵身上。 这支千人骑兵,能否阻住张扬等人的前冲势头,就将是这场雁门首战的胜负关键所在了。如能阻住片刻工夫,汉军的出击就是功败垂成之局。而反之,匈奴将要面临汉匈交战一来,第一次惨败。 “什么?汉军真不要命了!居然还敢加速?”匈奴骑兵的千人队长看着汉军居然加速冲来,大感愕然,凶狠叫喊道:“弟兄们,给我向死里砍!” “投长戟!”张扬当机立断,猛然大吼道。 “嗖!嗖嗖!……”两百汉军毫不犹豫,长戟纷纷投出,射向匈奴骑兵。 “当!当当!……”匈奴骑兵见到两百支长戟飞来,人人大惊,纷纷挥刀挡戟。 “快!硬冲过去!”这正是张扬所期盼的,借着匈奴骑兵挡戟的刹那空挡,他们冲进了匈奴骑兵的刀阵之中。 “杀!杀光他们!绝不可放过一个!”匈奴队长扫飞一柄长戟,大声喊道。 “啊!啊啊!……”随着匈奴队长的命令下达,没了武器的汉军,一个接着一个的惨叫,接连死在了乱刀之下。 可他们的死,却不是白死的。他们就算死,也拼命紧抓住匈奴骑兵的马刀,将匈奴骑兵拉下战马,为其他人争取到冲破刀阵的机会。 “张神王,李将军,我们挡住,你们快冲啊!” 在这一刻,汉军的无畏和悍勇,彻底的展现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汉军,不等匈奴的马刀杀到,就先一步跳出战马,向着匈奴骑兵扑去。也只有他们扑上,才可为其他人挡住马刀,争取突破的空间。 任何事,都是争取出来的。牺牲的汉军,并没有白白牺牲,他们终为张扬和李广争取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缺口虽小,但也足够冲破了!张扬、李广和仅存的三十来名汉军,无视缺口处挥舞的马刀,硬生生的急冲过去。 马刀割破了他们的血肉,马刀砍上了他们的筋骨,马刀镶在了他们的身体上。可他们如若无睹,带着无数条飞洒于空中的血链,舍弃了本属于他们的手脚,凛然冲了过去。 匈奴骑兵皆被震惊,皆都呆滞在了当场!这怎么可能?这些汉军,还是人吗?他们不知道疼痛,不怕断手断脚,居然硬冲了过去! “李将军,就是现在,点燃引线,扔炸药!”张扬全身都是刀伤,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却依旧气势如虹的高喊道。 “嗖!嗖!嗖!嗖!”张扬和李广二人仅有的四个炸药包,终被点燃,飞向高空,分散掉入数万匹的战马群中。 “轰!轰!轰!轰!”四声爆炸声响起,尘土碎石四射,数万匹无人驾御的战马狂惊,发疯般冲向四方。 张扬和李广见到战马群受惊发狂,总算松了一口大气。一路辛苦冲杀,几经生死徘徊,就是为了此刻。看着满意的结果,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雁门北门的城楼上,窦婴、王心欣和赵德柱一直用望远镜看着整个战况。期间,不知多少次心惊恐慌,不知多少次为张扬和李广担惊害怕。直等到四声爆炸声响起后,他们高悬的心才可放下,大大舒出一口气来。 也至到放松下来时,王心欣才察觉到,自己因的关切紧张,手心处都被指甲刺破出血了。 雁门外的战场上,数万匹强壮的战马,在集体马惊下,其威力可想而知。它们疯狂的四处狂奔,最先遭殃的,正是后军在建造着的营寨,瞬间就被践踏成了废墟。而后军的匈奴兵,更是被疯马无情踩蹄,死伤无数。 紧随着,数万疯马就席卷向整个战场,冲乱击毁掉了匈奴大军的整个阵形防线。而汉军也借着疯马的掩护,顺着它们狂冲的方向逃脱出战场,回到了雁门城内。 陈魁望着一片混乱的战场,只得尽力收拾残局,也无暇去理会张扬、李广和汉军。在制止住疯马群后,匈奴大军后撤二十里休整,不敢再靠近雁门。 在简单的立营布防之后,陈魁收到了匈奴将领呈上来的损失清单:阵亡三万,伤者无数,失掉战马两万匹,建寨材料和攻城器具大部分被损毁。 “什么?阵亡三万,没了两万战马?攻城器具也被毁了?”陈魁一把拧起匈奴将领,暴怒吼道。 匈奴将领被陈魁提了起来,满脸羞愧的说道: “陈神使,咱们的人,大多都是被疯马踩死的。而那些疯马太多,很多都没追回呢!至于……至于建寨的材料和攻城器具,都在后军,离战马群最近,所以受损最严重。” “够了!”陈魁给气得不行,一把将匈奴将领摔在地上,怒声喝道: “本神使一再交代,一定要谨防汉军,你们就是不听!要不是前军松懈,怎会出现如今的败局!谁领的前军,把人给我带上来!” 匈奴将领羞愧难当,他们轻视汉军,没把陈魁之言放在心上,现在深知后悔了。他苦着脸,不敢抬头,轻声答道:“陈神使,前军将领已战死了。” “死得好!他就是匈奴的耻辱,早就该死了!”陈魁发泄了一通后,渐渐冷静下来,沉声吩咐道:“此战责任在前军,将领虽死,军士们也要受罚!本神使要全军都记住,以后万不可轻视汉军!” “是是!”匈奴将领低头应道。 “好了,错不在你,你起来吧!”陈魁深吸一口大气,缓了语气道:“对了!‘娘娘’可传有话来吗?后续的二十万大军,还有多久赶到呢?” 匈奴将领听到“娘娘”之名,顿时脸泛恭敬的答道:“禀陈神使,‘娘娘’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出了定襄,应该两日后能抵达此地。” 陈魁听得眉头大皱,心中不免有些慌了。吕芳华给他的任务,是要在二十万大军抵达前,就把营寨建好。可现在被张扬这一闹,别说建寨,就连材料都要去重新准备。二天时间,那里够呢?而且,最重要的攻城器具……头疼啊! 此战下来,匈奴军损失惨重,士气大跌。而在雁门城中,汉军虽获大胜,士气高涨,可却没几人能高兴得起来。 二万骑兵出城,归者只有七千。对于骑兵本就缺乏的汉军而言,这样的损失可是极重,是场惨胜。这些可都是大汉的最精锐之兵,一次性就打掉一半多,让窦婴心中生疼。 可随后,窦婴久久未见张扬和李广回城,可就真的坐不住了。要是张扬和李广死在疯马群中,那这个场首战就不是惨胜,而是完败了。 ------------ 第34章 张扬传诗 雁门城内的汉军,皆因张扬和李广未归,群情激动异常,纷纷请命出城寻人。窦婴心切张扬和李广安危,也就同意了将士们的请命,便分派出数队侦骑出城,搜寻城外各处山地暗处。 王心欣见窦婴和汉军将士们都因张扬的失踪急成一团,而心升感动,更起愧疚之心。对于张扬的失踪,她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却因张扬的交代,不能说出,只能狠心瞒着所有人了。 汉军侦骑不断出城,顿时引起了匈奴人的警觉。随之,就有数名汉军侦骑被抓,在极残忍的酷刑折磨下,终有人顶受不住,招出张扬和李广还在城外,没有回城之事。 陈魁听得大喜,当即加派侦骑巡逻队伍,严守在雁门城外各处,不准汉军侦骑出城,也不准任何人进城。这是要切断雁门与城外张扬的联系,让张扬和李广孤立无援。 雁门的侦骑再也不能出城,窦婴心急,全城军民心忧,皆在心中为张扬和李广祈求上苍保佑。而张扬和李广根本不知大家的担心,正和二十名汉军将士们,在没心没肺的大乐着呢! 在他们的身旁,场面可是极其壮观。青一色的匈奴战马,全是最上等,最强壮的,足有两万匹之多。这样收获,虽不是绝后,却也是空前,可把大伙儿乐坏了。他们看着战马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匹匹金马一般,笑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李广在大乐之余,却也头疼,忍不住问道:“张神王,咱们怎么把这些战马运回雁门呢?” “额!……这……”张扬犯难了!别说张扬,就连二十名汉军将士都犯难了! 这么多战马,怎么运回去呢?雁门城外,可是匈奴大军在把守着。他们运马回去,不就等于把马送回给匈奴了吗?拾金不昧,可是雷大哥的专有精神,张扬可不敢盗用。 就在众人为战马之事,想得大伤脑筋之时,张扬却纳闷的反问道:“噢!对了!李将军,咱们为何非要把战马运回雁门呢?在说,我也没打算回去啊!” “啊!张神王,你没打算回去?那我们去哪啊?”李广可被张扬的惊人之语给吓住了!他们带着两万匹战马,四处皆是匈奴人,不回城,难道等着被发现吗? 张扬心中早有打算,胸有成竹的笑道:“呵呵!李将军,难道你忘了?咱们城外还有一支奇兵呢!” “奇兵?”李广先是愕然,接着想到郭阳,顿时恍然大笑道: “哈哈!张神王,本将算是彻底服你了。只要逮到机会,咱们就可给匈奴来个偷袭。到那时候,还不把匈奴给打回姥姥家去。” 郭阳所率领的汉军,虽有一万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军,可却都是步兵。如在城面对上匈奴骑兵,就算再奇,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的。但如今有了这批战马,步兵就变骑兵,那情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呵呵!算你说对了一半吧!”张扬轻轻一笑后,又仰头望向天空,用手摸掉脸上的层层湿汗,喃喃自语道:“天空中依旧无风,天气更闷热了。恩!时候快到了!” “……”张扬说得没头没脑,让李广和身旁的二十名汉军摸不着头脑,满脸皆是疑惑。 张扬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眼神,口气凝重的问道:“将士们,为了让城中大军与我们配合,需要人冲回雁门传递消息。你们谁愿往?” 冲回雁门,可是极危险的事儿,但汉军可没怕死之人。他们纷纷站出,昂然回应道:“张神王,我们都愿往!” 张扬沉心一想后,就选了十名伤势最少,最轻的将士出来,沉声嘱咐道: “无论你们谁能回到雁门,就把我念的诗句告之魏其侯。白昼青虫飞满天,日落西山红似血。夜来月外仍有月。” “……”在张扬说完后,十名将士都没回答记没记得,依旧保持着静听的认真神态。就连一旁听着的李广,也在心中纳闷,怎么张扬说到大半,就停下来了呢? 没想到,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张扬突然不悦喝道:“你们都傻了?记没记住,也该支一声啊!” “啊!张神王,您说完了?”一名汉军将士满脸惊讶,愕然问道。这也不怪他们,张扬说了一段诗句,可却让他们感觉只说了大半,似乎还没说完嘛! “废话!当然说完了!赶紧去!”张扬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转头就领着李广和剩下的人,赶着两万匹战马去寻郭阳了。 没走多远时,李广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就向张扬陪笑问道:“嘿嘿!张神王,你说的那段诗,是何意啊?本将想了老半天,就是没想明白,心里可堵了。” 张扬看着求知欲极强的李广,心中甚感好笑,而他的脸上,也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的很神棍的诡异笑容出来。 看到这个笑容,李广就懂了,问是白问的了。于是,他也不等张扬开口,很自知的苦脸说道:“噢!好吧!张神王,本将懂了。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啊!” 张扬的天机究竟是什么,无人明白,但传天机的人,却被匈奴抓住了不少。只有两人比较幸运,在其他人的掩护下,终成功返回了雁门。 在雁门的太守府大厅内,窦婴和将领们听完了逃回者的叙述后,纷纷缓出一个长气,兴奋之色也随之而起。两万匹匈奴的上等战马,这是多大的缴获啊!而且城外有郭阳所率的一万精锐,就等于在匈奴身后暗插了一支精骑奇兵,让雁门之战胜算大增了。 王心欣听到张扬平安的消息后,心中的担心也总算放下了。她没发表什么意见,静坐在旁,静等着局势的发展,静等着张扬要她出言的时候到来。 窦婴在欢喜之余,想到张扬有话传回,就向逃回者急切问道:“对了!你不是说,张神王还有口信传回吗?口信是什么?” 逃回者不怠慢,认真回想着张扬那段没尾的诗句道:“噢!对!是段诗句。白昼青虫飞满天,日落西山红似血。夜来月外仍有月。” “……”等了好一会后,窦婴见逃回者没继续说下去,不由皱眉说道:“继续说啊!你停下来干嘛?” 逃生者心中苦笑,尴尬答道:“回魏其侯,就是这一段没尾的诗句,已经说完了啊!” “额!……”窦婴愕然,弄不明白,张扬这是何意。他不由转头望向各将领,想征询他们的意见,可他们也都不明白,皆都苦恼一片。 不仅仅是窦婴和各将领弄不明白,苦恼一片。在匈奴处,陈魁也在为张扬的没尾诗句,想疼了脑袋,抓破了头皮。 匈奴侦骑抓回的传信汉军,在陈魁的百般酷刑下,最终还是有人顶受不住,将一切招供了。可招供之后,陈魁却丝毫喜悦不起来,反而更加苦恼。 “白昼青虫飞满天,日落西山红似血。夜来月外仍有月。”陈魁不停念叨着,整个人变成了没头的苍蝇,在营地中不断转悠。 匈奴兵们看到陈魁的古怪举动,纷纷纳闷的向各自将领问道:“将军,陈神使不断念诗,越念越愁,这是何故呢?” 匈奴将领大眼一瞪,故作很懂的教训道:“闭罪,不懂别妄议论!陈神使是在想破城之策呢!” 这几句诗,是破城之策吗?匈奴兵们纷纷不信,只得相互小声嘀咕道: “陈神使念叨的,真是破敌之策?” “谁知道呢!可听着句中描述的意思,怎么就跟我所见到的一样呢?” “啊!你见到什么了?” “还能见到什么?就在之前,我在营外四周,就见到了满天飞虫。当时我还纳闷,陈神使没出营,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也真笨!陈神使是昆仑神的使者,当然能知道一切事情了!” 这些零星的话语,轻轻传入了陈魁的耳中。他浓眉猛挑,快步走向说话的匈奴兵,急声问道:“你刚说什么?你见到满天都是飞虫?” “是……是的!”匈奴兵见陈魁的样子严厉,慌张的指着营外说道:“就在营地外的四周,到处飞满了虫子呢!” “快!快带本神使去看看!”陈魁脸色一沉,拉着匈奴兵就向营外跑去。 出到营外,不用匈奴兵指引,陈魁就已经见到了满天飞舞的虫子,脸色大变的向匈奴兵问道:“你可知道,离太阳落山之时,还有多久?” 匈奴兵不明所以,急忙答道:“回陈神使,看这天色,也该到落日之时了。” 陈魁听完后,顾不得说话,就带着匈奴兵向着高处赶去。在一处高丘上,他向西远眺,果见落日变得殷红,正在缓缓落下,不由惊呼道: “日落西山红似血!真的好红!张扬,究竟想干什么?” 这话,无人能答陈魁,他只得苦恼的返回大营。而到了入夜之时,他无心进食,呆站在大营正中,仰头望天,眼中只有夜月。 今夜的夜月,月光灰蒙,似被一层云雾遮挡了一般,显得极有层次,就象两个月亮叠在了一起。 “夜来月外仍有月!这就是夜来月外仍有月吗?” 陈魁瞪眼望月,有种不敢相信的荒谬之感升起。他回想到今天所见的一切,低声嘟喃道: “白昼青虫飞满天,日落西山红似血。夜来月外仍有月。这三种景象,现在全齐了。张扬,想搞什么啊?” 想不破张扬的暗语,陈魁心中难安。他感觉到迷茫,就象在黑暗中跟影子交锋般,很是无力,深感危机。 陈魁是个懂兵之人,深知在两军交锋下,如不能洞悉到对方的军事意图,那就犯下兵之大忌。而张扬的一切意图,全都藏在诗句中,深深的困惑住了他。 ------------ 第35章 大雨终临 陈魁为诗所困,寝食难安,弄得全军气氛压抑,人人都不好过。而就在他想诗想得抓狂时,吕芳华提前从定襄赶来,在他身后打趣道: “呵呵!陈魁,听说你突然喜好上了诗词,真是好兴致啊!” 陈魁听到吕芳华的声音,先是愕然,接着尴尬,转而脸带愧色道:“额!芳华……噢!不!娘娘,你怎么提前到了,也不派人传我,我好去接你。” 吕芳华轻摆柳腰,带着一阵迷人香风,缓步走近陈魁,轻笑说道:“呵呵!陈魁,我要是再晚几天的话,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我们的十万大军了。” 陈魁听出话中的怪责之意,羞愧垂头道:“是我办事不利,请娘娘责罚!” 吕芳华娇手轻摆,淡然说道:“算了!以成事实,追究也没意义!你还说说,你这诗句是怎么回事吧?” 陈魁见吕芳华询问,忧心总算大定了不少。吕芳华的才智极佳,他可是深感佩服的。于是,他就向吕芳华倒明一切,静等吕芳华帮他解惑了。 吕芳华听完一切后,黛眉轻皱,迟疑说道:“张扬想暗示什么,我给不了你答案。不过这段诗句,还缺最重要的一句,而且是有出处的。” “最重要的一句?出自何处?”陈魁见有线索,迫切追问道。 “陈魁,咱们来到西汉,你就该多了解下历史。”吕芳华双眼大翻,没好气的说道: “最后一句是,风雨飘摇下废丘。这诗指的是韩信首战,借大雨水势,一举淹没废丘,在不损一兵一卒下获得大胜。” “白昼青虫飞满天,日落西山红似血。夜来月外仍有月,风雨飘摇下废丘。”陈魁将诗句完整后,脸色大变,惊声呼道: “水淹废丘!好个张扬,他是想要水淹我军大营啊!” 吕芳华听着陈魁的话,面纱下的脸上,浮现出不敢认同之色。可为什么不认同,她说不出道理,只是隐隐有种感觉,张扬的安排,不可能这么简单让陈魁看破。 但这份感觉和顾虑,吕芳华怕会误导陈魁的决断,只得藏在心中,并没有说出。她在陈魁忙着去布署一切应对措施时,悄然离开了大营,返回定襄。同时,她也暂缓了二十万大军的前进,下令折回。 第二日一早,在匈奴大营中,陈魁就把所有将领召集,告之了张扬打算水攻的意图,并令全军向高处转移。 一名匈奴将领在听完陈魁的话后,心中不太认同,却不敢提出质疑,只得说道: “陈神使,雁门附近的高处,都是山林之地,我们的战马和剩下的攻城器具怎么办?而且,进入山林之地后,我军就失去骑兵优势,这……” 陈魁见发话之人,是匈奴一支小部落的王子阿胡儿,心中微微不乐。他大手一挥,打断道: “好了!不用多说,这些我都有安排。战马和攻城器具就留在营地栓好,以防被大水冲,再派支军队留守就是了。” 阿胡儿心中想得深远,担忧说道:“陈神使,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是命令!”陈魁早把自己当成了真的昆仑神使者,说的话就代表着昆仑神,那容一个小部落的王子质疑呢! 他不由分说的打断了阿胡儿的话后,沉声说道:“就算将全部攻城器械损失了,只要大军还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其他将领们听着陈魁的话,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暴雨,皆都不住点头。他们都是久经战事之人,深知水攻的可怕。如洪水袭来,攻城器具给冲走,倒没什么,但人给冲走了,那还谈什么攻城呢? 阿胡儿见陈魁的态度坚决,其他将领又都沉默,脸色顿时暗沉了下去,心中对此战已失去了信心。 战前会议结束后,陈魁想到阿胡儿在会议上对他的质疑,心中有气,就命令道:“阿胡儿,你不用随大军转移了。你与你的一万精骑,就负责留守攻城器械吧!” 阿胡儿听得心中有气,陈魁这不是公报私仇吗?他与他的一万精骑,可是匈奴大军的主力,战力极强,从来都是担当尖刀的角色。而陈魁居然让他留下守攻城器械,不就是让他跟部下们沦为战场上的炮灰吗! 陈魁见阿胡儿脸泛不满之色,脸色大沉道:“怎么?阿胡儿,你是对本神使的安排不满吗?” 阿胡儿顾及到陈魁的身份,只得压住心中的气愤,沉声答道:“不敢!陈神使,本将这就去安排留守事宜。” 说完后,阿胡儿愤然转身离去。而陈魁看着阿胡儿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冷声低骂道:“哼!一个小部落的小王,还敢质疑我的决定。就他那点智商,还差得远呢!” 陈魁率领匈奴六万大军转移后,就兵分多路,占据了雁门外的山间高处,守住水源之地。而在每处水源附近,匈奴侦骑果然发现有汉军的踪影,让陈魁更坚信张扬打算用水攻了。 至此,陈魁就对各处水源进行严防,击退数股潜伏来的汉军,稳稳守住了高处水源。而随后,他也开始实施心中的反攻击大计了。 “张扬想用水攻,那我就来个水淹雁门吧!” 陈魁向匈奴将领们道明了自己的真正意图,听得众将领大是振奋,满脸欢喜。水淹雁门,他们就可不费一兵一卒,轻取雁门了。 有了明确方向后,匈奴全军士气高涨,纷纷在各处水源之地,加建起了堵水和引水工事。只要大暴雨来临,水势大涨后,引水奔袭雁门,此战哪能不大胜呢! 在这两日里,天气变得越来越闷热,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而在雁门外的各处水源地,匈奴的堵水和引水工事,也已渐渐完成。 随着各处的工事完成,汉匈皆期待的大暴雨,也在此刻降临了。 “轰隆隆!轰隆隆!”天雷阵阵,风起云变,整个世界昏暗无光。 “噼啪啦!噼啪啦!”漫天霹雳,电闪慑心,如道道银蛇,在黑暗的天际中狂舞。 “哗啦啦!哗啦啦!”一切的酝酿,只为了这场暴雨的降临。倾盆而下,满耳皆是震心的雨声。 陈魁和六万匈奴大军分散躲进了各处山洞内,眼望洞外的倾盆大雨,人人脸上尽是欢容。而在远处的一道山坳中,张扬、郭阳、李广和一万汉军将士也是人人兴奋,士气高涨。 他们此时的造型,可算经典,皆都****上身,头顶着衣服,样子甚是滑稽。对此,张扬也是无奈。但为了在暴雨中行军,他只能让将士们临时编制简陋斗笠,将衣服盖在其上,以做挡雨之用。 张扬袒露着健壮的上身,头顶着自己的黄衣,站在山坳口处,望着破天震地的大雨,兴奋的嘟喃道:“呵呵!陈魁,大雨终降,胜负将分,我要你有来无回!” 这时,出去侦察的郭阳回来,兴奋的向张扬笑道:“哈哈!头儿,陈魁果然中计,以命六万匈奴军躲进各处山洞中,只等水势大涨后,就破‘坝’淹雁门呢!” “呵呵!陈魁还真是听话啊!”张扬听到郭阳的探报,好笑说道。 郭阳乐呵呵笑道:“哈哈!那倒是啊!想他以为我们会用水攻,他还就真信了。想他把兵力分散,躲入山洞中,他也乖乖做了。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啊!” 李广在一旁听得兴奋,也放声笑道:“哈哈!还是张神王高明,让本将率人假意靠近水源,使陈魁深信。这一回,咱们可逐各击破他们了!” 张扬微微点头,转而看向身后的一万汉军,放声喊道:“将士们,长期以来,匈奴就欺我汉军,认为步兵无用。今日,我就要你们证明给匈奴看,步兵的威武!你们能做到吗?” “汉军威武!步兵威武!”一万汉军将士猛举手中武器高喊,挥舞出威武的力量。数十年的仇恨,他们要在今日洗雪!他们的高喊声,将暴雨声掩盖,气势震破雨幕直冲长空。 与此同时,在雁门北门内,五万守城汉军整装待发,怀着激动的兴奋心情,集结在暴雨之下,静等着出击的号令。 窦婴看着士气高昂的五万汉军,正要下达出击命令时,猛见军中有倒娇小的身影,顿时大惊。他急忙跑到娇小身影前,苦脸说道:“王神使,你这是要干什么?” 王心欣故做听不明白道:“啊!魏其侯,你没见我这身装扮吗?出城杀敌啊!还能干什么?” 如今的王心欣,虽头带斗笠,可全身都被雨水打湿,将她那足可诱惑死人的身材展现无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手持特制的斩马长刀,英气逼人,大有女中豪杰的风采。 窦婴看着王心欣这般架势,心可提到了嗓子眼上。要是这么一位绝代佳人,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怎么交代啊!于是,他果断说道: “不可!王神使,本侯执掌虎符,绝不同意你出征!” 王心欣才不怕窦婴这套,挺着傲人的娇躯,凛然说道:“嘿!魏其侯,本神使可不是你的兵啊!你快去下令吧!大家都等不急了!” 也不怪得窦婴为王心欣担心,不让王心欣出征。毕竟他不是李广和张诚,没见过王心欣的厉害。但他的确拿王心欣没办法,只得下令全军,一定要保证好王心欣的安全。 其实也不用窦婴下令,光凭王心欣敢亲身上战场,就大大鼓舞了全军士气,赢得了全军将士们的由衷敬重。在全军将士心中,王心欣就是他们的神女,神圣至极,咱容王心欣受半点伤害。 窦婴也是知兵之人,细心一想,也觉得王心欣的出征,对军心士气大有帮助,也就不再理会了。随之,他步上帅台,看向等得焦急的全军将士,正色说道: “将士们,今日之战,意义非凡!你们要让匈奴人知道,敢犯我大汉之境者,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杀无赦,一个不留!” “犯我境者,杀无赦,一个不留!”五万声雄壮的大吼声,轰然震响,全军士气达至顶点。 窦婴满意点头,拔出长剑一挥,全力呐喊道:“开城门,出攻!杀光匈奴人,一个不留!” ------------ 第36章 一场完胜 “杀光匈奴人,一个不留!” 五万汉军期盼的时刻,终于来临了。他们在声声的呐喊声下,头戴斗笠,顶着暴雨,冲出雁门,杀向匈奴大营。 倾盆的大雨,成为了汉军最佳的掩护。漫天的闪电,为汉军的前进,照亮了征途。 在匈奴军大营内,五万汉军如突然降临的天兵神将,将还在茫然中的匈奴军一一斩杀。 营地中的守卫想要示警,可他们的高喊声,又哪能超越得过暴雨声!直到汉军扁布整个匈奴大营时,阿胡儿和麾下兵卒才醒觉过来。而他们的醒觉,根本毫无意义可言。 在暴雨之下,没有一点准备的匈奴兵,根本睁不开眼睛,看不到敌人。他们如同盲子瞎子般任由汉军宰割,接连倒在暴雨中。 这不再是两军交锋,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五万汉军以强大的优势攻来,匈奴军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而阿胡儿在深知大势已去下,就果断带领着残部向汉军投降了。 在匈奴营地处,是一场极血腥的屠杀,而在匈奴军藏身的各处山洞内,却又是另一种屠杀。这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流成河,没有撕杀时的惨烈,却比任何的屠杀都让人心寒。 张扬先命人在各处洞口外加高地势,再命人到高处凿开山体和巨石,借暴雨之威,形成泥石流,淹没洞口,灌入洞中。而各处洞中的匈奴兵,虽察觉到异样,却因洞口狭小,又有汉军把守,根本无法冲出。 最终,六万匈奴大军,在有力难施之下,纷纷被泥石流活埋于洞中。而陈魁,也在此刻醒悟到了张扬的真正意图,在懊悔和不甘下没入泥石流中,结束了可怜的一生。 汉军将士们看着匈奴人被活埋的惨样,人人心头一阵畅快,极为解气。 在这数十年来,大汉边城被匈奴烧杀抢掠,多少汉人惨死在匈奴的铁蹄下,多少汉人被匈奴凌辱奴役。如今,他们总算能替那些被匈奴杀害,被匈奴凌辱奴役的同胞报仇了! 同时,张扬能在不费一兵一卒之下,活埋六万匈奴精锐的壮举,也深深征服了他们。在他们的心目中,张扬的神王形象变得更雄伟,更让他们由衷信奉。 在汉匈相对的数十年来,还从未有过一人,能率领汉军取得这样大的胜果。而现在,张扬的出现,鼓舞了汉军士气,让汉军有了战胜匈奴的信心。 而在匈奴方面,当得知陈魁和六万大军被活埋的消息后,举国震惊,人人愤怒。 这场大败,不仅是伤亡上的惨重,更是匈奴人的又一大耻辱。从未有过的战败,从未有过的大伤亡,让匈奴大单于怒不可遏,誓要用雁门全城军民的血来洗刷这份耻辱。 至于吕芳华,在接到陈魁战败,全军被活埋的消息后,没有任何的震惊之态,反而轻轻一笑,从容自信的嘟喃道:“呵呵!张扬,这盘棋,可不是只有你一人在下呢!” 大暴雨过后,晴空万里,天气变得异常的好。而汉匈之间的局势,居然也与天气一般,变得异常的安静平稳。 在匈奴方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没因数万大军被活埋,而大举攻打雁门报复。在雁门的附近,再也没有匈奴骑兵出现,就连那二十万匈奴大军也退守到了定襄城外。 匈奴的退缩不攻,喜翻了雁门军民,纷纷高呼起张扬的名字,将张扬在军民心中的地位,推向了高峰。 张扬看着军民们的高兴之情,心中却尽是忧愁。他的眉宇之间,时时闪过不为所察的忧色,深知目前的一切平静,只不过是真正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数日之后,雁门派出的侦骑回探报,匈奴正由定襄向着雁门建起大量木塔。看匈奴人建木塔的架势,似乎想要将木塔一路建到雁门。 这些木塔,皆由铁桦木所建,还加上了防火措施。在木塔上,尽是匈奴的射雕者镇守,而在其下,则是匈奴骑兵纵马护卫。同时,匈奴的牧民正在大举南下,不断迁徙到定襄,再分流向上谷和右北平。 窦婴和李广在听完侦骑的探报后,又收到了程不识从代郡,韩颓从渔阳传来的军报。在这两份军报上,说的也是木塔和匈奴迁徙之事,请示窦婴该如何应对。 匈奴方面的大动作,让窦婴和李广傻了眼,皆都皱眉摇头。对于木塔这样的战术,他们还从未碰上过,而匈奴的大举南迁,更让他们没了主意。 这些木塔,就等于一座座不断前进的城墙,在匈奴射雕者和强大骑兵的配合下,加上铁桦木的坚硬,汉军根本无法出击破坏。而要是让匈奴将木塔一路建到雁门、代郡和渔阳的话,那情况可就大大不妙了。 只要木塔建满城外,匈奴再将木塔相连,那就等于在城外建起了一座寨城。这对雁门、代郡和渔阳就会构成威胁,守城就困难不少了。而且,如匈奴靠木塔将三城围住后,转而越过三城,继续向汉境深入,那该如何是好? 窦婴和李广愁苦,长安城中的所有人,也不好过。满朝的文武百官,全城的军民,皆都怀着焦虑之心,日日守望着北门。他们即期盼雁门有捷报传来,又害怕传来的时败报,心中矛盾至极。 在东宫中,景帝、刘彻和南宫公主陪着窦老太后,也都是愁云满布,没有半点闲情意致。而窦老太后心中焦虑,总是不时问道:“陛下,窦婴还没军报传回吗?” 景帝不想窦老太后忧虑伤身,轻笑说道:“呵呵!母后,你别心急。这没军报传来,就是好事,说明雁门守得住!而且,听闻雁门暴雨连绵,没有军报,也属正常。” 窦老太后心想也是这么个理,也就不为此事烦心了。可转儿,她又思虑到了什么,就轻叹道: “哎!陛下,别怪老身罗嗦,有些事儿,你可要放在心上。外敌不可怕,就怕内患。且不说私通匈奴的人,光说各封地的藩王,你就不可不防啊!” 这番话,景帝深感认同。以大汉的国力,不说反击匈奴,抵御还是搓搓有余的。只要战事拖延得越久,其实对大汉就越是有利。但各地藩王势大,战事的拖延,就极可能引发出另一次“七国之乱”,从而动摇大汉的根本。对此,景帝不敢不防,不敢不忧。 “母后,你所忧的,也正是朕所虑的。”景帝脸带无奈,坦然说道:“这段时间,各地藩王在暗中频频走动,其心思,朕怎会不知呢!” 窦老太后听得心惊,急切抓紧南宫公主的手,慌乱问道:“陛下,如各地藩王真的有所举动,那你打算如何?” 景帝看向南宫公主,眼中尽是慈爱,心痛说道:“母后,如实在拖延不下,那就只能将南宫嫁过去吧!只有如此,才可暂缓双方局势,赢得缓冲的时机。” “这!南宫……”窦老太后将南宫公主的手抓得更紧,深怕失去般,伤悲说道:“南宫,我苦命的孙女,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可要委屈你了!” 南宫公主早有了心理准备,与窦老太后的手进握,动情说道:“姥姥,远嫁匈奴,是南宫的荣耀。南宫身为公主,怎能不为大汉出一份心力呢?” “不!姐姐绝不能嫁去匈奴!”刘彻在此时出言反对,凛然站起道: “父皇,正如张神王所说,我们怎可把女子的身体,当成疆土的盾牌呢?有一此的妥协,就会有二次,此例不可开啊!” 景帝听到这番话,眼中闪过赞许,口中却摆手说道:“彻儿,作为一国之君,绝不可意气用事!日后,当你接替了父皇的大位时,你就会明白了。” 刘彻心志坚定,沉声说道:“不!父皇,你不明白!在儿臣心中,宁愿以太子之身,为抗匈奴,洒尽热血,也不愿以屈辱之身,负民之心,继承汉家天下。” 窦老太后听得心急,不悦喊道:“胡闹!彻儿,你……” “不!母后,彻儿的意思,朕明白。他说得没错!只不过,事情还是需慢慢来,唯有边走边看吧”景帝因刘彻的话,想及自己的当年,便不等窦老太后责骂,先行出言为刘彻开脱。 刘彻的这番话,何尝不是景帝身为太子时所想呢!匈奴,就如同他心头上的芒刺,早就恨不得拔除。 为此,景帝在登上皇位后,就着手对付各地藩王,想为反击匈奴清除内患。只不过,直到现在,他的这个理想,却一直因种种因素不得实现。而刘彻能有这份雄心,让他很欣慰,深知自己没有选错人。 就在东宫中被局势困扰时,一骑红翎信使冲进长安北门,连人带马倒在了地上。战马口吐白沫,显然已经力竭,而红翎信使也是全身无力,虚脱得不行。 守城将士见到后,正想上前搀扶,却见他不知那来了力气,猛然爬起,扯动着已沙哑的嗓子,拼尽力气的激动喊道:“大……大捷!雁门大捷!斩敌十万,逼退匈奴!” 这道沙哑不清的喊声传出后,整个北门瞬间寂静,时间好似在这刻静止。无论是守城将士,还是进出城的城民,皆都震惊在当场,无人敢信自己耳朵。 雁门大捷?斩敌十万?逼退匈奴?这些都是真的? 红翎信使见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就再度放声高喊道:“雁门大捷!斩敌十万,逼退匈奴,扬我汉军威武!” 这道喊声无比清晰,一字一句都带着激动,带着高昂。这道喊声,如久旱天雷般震响在所有人的心头,让得他们神情振奋,热泪涌出。 这是一道大汉渴求了数十年的捷报!这是一道洗雪数十年屈辱的捷报!这是一道振奋人心,扬大汉雄威的捷报! “雁门大捷!斩敌十万,逼退匈奴,汉军威武!” 群情激动的呐喊声,如疾风般传遍长安城,传入皇宫中。每个一人都在使出全身的力气欢呼,宣泄心中长久以来的压抑。 ------------ 第37章 匈奴兵锋 东宫中,景帝、窦老太后和南宫公主隐隐听到外面的欢呼声,皆都为之一震。景帝顾不上礼数,急步奔出东宫,激动的向着宫外守卫喊道: “外面在欢呼什么?你们可听清楚了?” 守卫们自然听得清楚,齐齐向景帝跪下,虎目中满载热泪,呛声答道:“陛下,是……是捷报!雁门……雁门大捷了!斩敌十万,逼退匈奴!” “雁门大捷?雁门大捷了!好!好!”景帝精神大震,喜悦之情再也不法控制,放声大笑道:“哈哈!快!快去将红翎信使带来,朕和太后要亲耳听听大捷战报!” 没过多久,缓过气来的红翎信使来到东宫,向景帝、窦老太后、刘彻和南宫公主详细讲述了雁门大捷的经过,听得他们大感振奋,欢心一片。可随后,红翎急使又将匈奴建木塔,举族南迁之事道出,顿将他们的欢喜之情浇熄了。 在大汉兵是兵,民是民,而在匈奴,牧民下马是民,上马可就是骑兵。匈奴的大举南迁,也就等于向边界处增强了数十万的兵力,是打算跟大汉打持久战了。 在这一刻,景帝终明白到,匈奴所说的举全国之力攻汉,究竟代表这何意了。这不在是一句口气话,而是真的举国南下,要与大汉一决死战啊! 景帝和窦老太后之前最担忧之事,在此刻终于发生了。这让他们愁云盖面,心中担忧至极。 南宫公主却显得从容,满有信心的说道:“姥姥,父皇,我们必须相信张神王。他能创下雁门大捷,自也可阻住匈奴南下!” 刘彻一直听闻着张扬的种种,早将张扬视为了崇拜的对象,也出言说道: “姐姐说的没错!父皇,张神王神勇无双,定能将匈奴击退。咱们该全力支持,也好让天下人知道皇家的决心!” 景帝听到刘彻和南宫公主之言后,看向窦老太后,见老太后默许,就向春驼喊道: “春驼,传旨,命建章营火速赶往雁门,告诉窦婴和张神王,这是大汉最精锐的底牌,以示朕对他们全力支持!既然匈奴要打,大汉也不怕他们!” 建章营,是景帝为对付匈奴而训练的秘密部队。营中每一名将士,都经过层层筛选,经过非人的苦训,可谓是支古代的特种部队。 唯一可惜处,这支军队还未能成形,总兵力才一万人。但如今的局势吃紧,景帝也只能忍痛割爱,将之派上前线了。 雁门处,张扬闻得匈奴的举动,一时也没了主意。最终,他与窦婴的看法一直,匈奴如此大举南下,在资源和补给上一定不足。只要能顶住,将战事拖延,匈奴最后也只能全线撤退。 在有了共识后,窦婴考虑到雁门正有灞上和细柳营的大军赶赴,就下达了全面增援代郡和渔阳的决定。同时,在雁门、代郡和渔阳境内,加紧筑建大量寨营高塔,摆出了打持久战的姿态。 匈奴要拼人力物力,大汉岂有害怕的道理。有着雁门的大胜,全**民皆都士气高昂。 一时间,大汉的北面疆土全动了起来。各条道路上,皆是不断开赴向雁门、代郡和渔阳的大军。而大量的建寨建塔材料,大军补给物资,也在车拉牛驼,肩挑人抬下,落落不绝的向三地运送。 随着三地内不断建起寨营高塔,与匈奴的高塔相互对抗后,战事至此成了焦灼状态。匈奴没有强攻过来,汉军也不敢举兵逾越,使得战局气愤紧张压抑,沉闷的让人难受。 这股沉闷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也感染了张扬。他与窦婴、李广在雁门太守府中苦思了数日,始终不知匈奴究竟想干什么? 三人皆是深懂兵之道的人,皆知一个道理,越是大规模的战争,越需把握到对方的尖刀所在。匈奴的全线调动,举国南下,这些全都是在为尖刀做出策应。如找不出匈奴的尖刀所指,一但尖刀发动攻势,他们就很可能输掉这场大战。 窦婴眼睛一直盯着地图,看得眼珠都快暴出来了。他愤然一拍地图,难得的生气道: “匈奴究竟想干什么?整条交界线,由西向东,全都在应战状态。难不成,他们打算横向南压吗?他们有这么多兵力?” 李广知道窦婴是因想不明白匈奴的意图,在牢骚,就陪笑劝道:“呵呵!魏其侯,消消气,别急。或许是咱们整条交界线都坚守如铁桶,他们无处可破,所以只能跟咱们干耗着呢!” 张扬无法看破吕芳华的意图,苦恼说道:“不!匈奴的‘娘娘’极不简单,我们正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如不能尽快找出她的意图,大汉必败。” 窦婴想得实在头疼,就拿起身旁的望远镜,灰心说道:“哎!在这呆得太闷,本侯出去透透气,顺便去高处看看匈奴那边的动静。” 李广见窦婴垂头丧气的样子,好笑打趣道:“呵呵!魏其侯,自从张神王送了望远镜给你后,你可是每天都要去高处望望啊!怎么,你望上隐了!” 听到这番话,窦婴就不由自住的爱抚起望远镜,脸上尽是喜欢之色。他的心事,还真给李广说中了。每天不用望远镜四处望望,他还真感觉全身不舒服呢! 张扬见窦婴越来越喜欢望远镜,心中好笑,深感自己当初决定先制造它,是件极正确的决定。而提到望远镜,顿让他联想到欧洲,想到西域,想到丝绸之路。 这片世界的探索,华夏跟西域和欧洲的往来,不正是由丝绸之路而起吗? 根据历史的记载,刘彻为了打开河西走廊,命卫青率军迂回匈奴大后方,奔袭数千里之地,偷袭河套平原。在收复了河套平原之后,才得以占领河西走廊,开拓出了影响深远和意义非凡的丝绸之路。 历史的发展和变迁,永远是那么的让人心醉。张扬在缅怀这些事,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而同时,“河套平原”就在他的心头猛敲,让他身躯猛震,虎目大睁,忍不住脱口惊叫道: “不好!匈奴是声东击西,我们中计了!” 此话一出,惊住了正要倒茶喝的李广,震住了正要出门的窦婴。二人因张扬的惊呼声,引致整个身体定格,僵在当场。 良久之后,窦婴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愕然问道:“张神王,你刚说什么!长安?怎么可能?” 李广也回过神来,站到张扬身旁,不敢相信道:“张神王,匈奴全**民都在定襄至右北平上,怎么可能兵指长安呢?” 张扬见二人不信,苦笑说道:“呵呵!别说你们不信,全天下人也不会有人信。但正因如此,才可称为奇兵,让匈奴一战定天下。匈奴的‘娘娘’,真是好谋略,骗尽了天下人。” 听着这番话,窦婴和李广的心更凉了。要是换过别人如此说,二人绝不相信。可说的人是张扬,他们再怎么不敢相信,也信上了几分。 “张神王,你说匈奴是兵指长安,那他们如何到得了长安呢?”窦婴疑惑问道。 张扬大手指向地图上的河套平原,沉声说道:“河套平原,就是匈奴的尖刀所在。” “河套平原!”窦婴和李广大惊失色。 他们不用看地图,都知道河套平原的位置,因它正是在长安和匈奴王庭之间横卧。它就好比是一把双向的利剑,高悬于长安和匈奴王庭之上,谁用得好,另一方就要面临危机。 但河套平原被黄河天险贯穿,不利大规模的骑兵调动,所以向来不被匈奴所重视,将之变成了放牧马场。而汉军没有强大的骑兵,故也不敢深入河套平原。 为此,河套平原就变成了一快鸡肋之地,即有强大的战略性,更有巨大的障碍,让汉匈双方都将之无视了。 张扬能理解窦婴和李广的惊讶,他要不是灵机一动下,也根本无法想象到,吕芳华会有这一手。于是,他手指河套平原,顺势移到长安,沉声说道: “匈奴的主力大军,定是度过黄河,正在河套平原集结。然后,他们出兵河套,直长安!” 窦婴呆滞了老半天,惊疑未定道:“张神王,就算匈奴有办法度过黄河天险,但他们的主力大军,不是正在我们对面吗?他们如何转向深入河套,这可是数千里之地啊!” 张扬看着窦婴和李广的惊愕神情,苦笑说道:“呵呵!咱们都被匈奴人骗了!在我们对面的,根本不是匈奴的主力,而是匈奴的普通军士和南迁来的牧民!” “乓!”李广手中的茶杯掉落,碎裂了一地。 “砰!”窦婴手中珍爱的望远镜失手滑落,也掉在了地上。 他们都是知兵的聪明之人,此刻总算醒悟到,为何匈奴举国南迁了。这是给匈奴主力骑兵做掩护,让骑兵转道进入河套平原。同时,也是在逼他们将尽半的汉军调向边境,让大汉内部空虚。 在这个时候,只要匈奴兵出河套,凭借他们的骑兵优势,就可在顷刻间席卷大汉腹地,拿下长安。这是一招大棋,更是一盘无解之局。 李广越想越害怕,慌了方寸道:“魏其侯,既然我们对面的匈奴军,并非匈奴主力,那就赶紧把兵调回长安吧!长安若失,大汉就完了!” “不可!”张扬和窦婴同声大喝道。 ------------ 第38章 出兵河套 李广心中早没了主意,疑惑问道:“这又是为何啊?” 窦婴没好气的瞪了李广一眼,微怒说道:“李广,亏你也是名将,怎就看不出其中的凶险呢!我军皆是步兵,此刻调军回援,能比得上匈奴的马快?” 张扬补充道:“魏其侯说得没错!而且匈奴的普通军士和牧民,其战力也不容轻视。我们如将大军调回,他们就会趁机横扫三地,逐步吞噬北地各城。到那时候,就算保住长安,又有何用!” 说完后,他脸容显得憔悴,无力的望向地图,最终拍在上郡的位置说道: “上郡,就是我们唯一阻挡匈奴南下之地!就由我率两万骑兵,赶往上郡吧!只要能守住,将匈奴逼退,此战就算打和了!” “上郡?两万骑兵?”李广大感愕然的看着上郡的位置,向张扬无奈说道: “张神王,你有所不知,上郡的城墙低矮残破,那里能守啊?而且,上郡内的兵马,就算加上老弱残兵,也就勉强凑能出四万之数……” “不用说了!无论上郡是什么情况,目前我们能抽调的,也只能是两万骑兵。”张扬猛然站起,虎目闪****芒,沉声说道: “现在我们只能赌一把!赌匈奴意在以快打快,带的补给不多。只要我坚壁清野,加上炸药包的辅助,应可顶到他们粮尽之日!” 窦婴身为执掌虎符着,此刻必须做出决定了。他深望着张扬,最终点头道: “好吧!张神王,事以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本侯即可调集两万骑兵,好让你随时出发!而李将军,也就随你同往!” 包括张扬在内,谁也不知匈奴会在何时兵出河套,所以时间容不得他们再做拖延。在紧急集合了两万骑兵后,张扬、郭阳、赵德柱和李广就率军急奔上郡。 至于王心欣,本也强烈要求要去的。可张扬以雁门大局为重,在苦劝之下,王心欣留下帮窦婴的忙,才让王心欣才勉强答应,留在雁门帮窦婴改良防御工事。 当王心欣在雁门城楼上,望着张扬远去时,她的眼中滑落下情泪。张扬不想她去的原因,她再清楚不过了。而她之所以最终决定不去,也不是想添加张扬的担心,不想给张扬带来负担。 没多久,景帝的建章军也赶到了雁门。 建章校尉公孙贺在得知一切后,心中大惊,急奉窦婴之命奔赴上郡,前往协助张扬。而建章军也算训练有速,在快到上郡时,急急追上了张扬的二万骑兵。 上郡,一个在历史上并不起眼的小郡,却因两批穿越者的到来,改变了意义。它在这一刻,成为了这场汉匈大战的焦点。它的得失,将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 “低矮残破”对于来白现代的张扬而言,还真没什么概念。在他看来,除了长安城之外,就没那座城的城墙,当得起高耸雄伟之称。 可真正到了上郡郡城后,张扬才深切明白到“低矮残破”的意思。上郡郡城的城墙,也就比现代普通围墙高出一米多两米。而且城墙残破,给人随时会倒塌之感。 望着这样的城墙,张扬信心大挫。这也算城墙吗?就算匈奴再不擅攻城,这么又矮又破的城墙,也不可能挡得住匈奴吧! 上郡太守刘思通,是刘姓亲族。他先一步接到了窦婴传来的急件,知道了一切事情,早早就在城门下等着了。 刘思通迎上张扬等人,恭敬禀告道:“张神王,臣在接到魏其侯的急件后,就派人潜入河套查探,果然发现数支匈奴骑兵游走。” 张扬对此心中早就有数,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急急赶来了。他最关心的,还是上郡的情况,就问道:“刘太守,不知上郡中有多少可用之兵,战马又有多少?” “上郡可用之兵,最多也就五万。”刘思通脸色微微一变,迟疑答道: “至于战马……上郡本有些苑马,可在前些时日,已尽数调回了长安。现如今,战马全加起来,也不过百匹。” 张扬等人将刘思通的神色看在眼中,皆是心头微震,刘思通为何撒谎? 河套平原是畜牧的好地方,上郡离得极近,就算苑马被调走,当地人也会养马,绝不可能只有百匹之数。如今军情紧急,急缺战马,刘思通却对战马之事撒谎,其用心可就值得捉摸了! 张扬与众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色,不动声色的应付了刘思通一番后,就进驻到了上郡太守府中。 在太守府内,张扬和李广接见了上郡的个部官员和将领,对整个上郡的现状,也算有了一番了解。可这份了解,却让他们对守住上郡更感头疼了。 当刘思通和官员将领们离去后,李广就愕然发问道:“真是怪事了!刘思通为何要在战马一事上,存心欺瞒咱们呢?” 张扬双眼生寒,冷声说道:“哼!他既然跟我们玩花样,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如今战事吃紧,我可没时间跟他瞎耗!” 说完后,张扬就开始下令道:“郭阳,你带人紧盯着刘思通,查出战马的藏处。赵德柱和公孙贺,你们带人去看看城防工事该如何改良。至于李将军,你紧快接管上郡守军,将属于刘思通的将领,统统清除!” “诺!”众人沉声应后,纷纷离去。他们知道,刘思通隐瞒战马之事,引起了张扬的愤怒和猜忌,要以雷霆手段接管上郡。 没过多久,郭阳一脸喜色的跑了回来,向着张扬贼笑道:“嘿嘿!头儿,你猜猜看,我跟踪刘思通,结果发现了什么?” “啪!”张扬一脚飞向郭阳屁股,没好气的骂道:“猜你屁股啊!都什么时候了,谁有闲工夫和你玩猜谜。快!老实报上来。” “哎哟!头儿,下次下脚换个地方吧!现在屁股不能乱踢,要骑马的。”郭阳委屈的叫道。 “好!满足你,下次换屁股前面。快说!”张扬懒得跟郭阳废话,很干脆的同意了郭阳的要求。 郭阳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屁股前面是那里呢?反正不是踢屁股,他就谢天谢地了。于是,他急忙汇报道: “我跟踪刘思通到了一处牧场,那里全都是马,估计有数千匹。一同前往的将士说,那些都是最上等的匈奴马呢!” “砰!” “真没想到,刘思通真敢犯下此等大错。”张扬猛拍桌案,脸带怒容,当即下令道:“郭阳,你马上去找公孙贺,让建章军将刘思通抓起来了。” 刘思通被抓后,慌乱一片。他不等郭阳对他用刑,就把藏战马处全招了出来。郭阳也不停留,忙派人去各个藏战马看看,结果带回了万匹匈奴战马。这一下,可就乐坏了张扬了。 随后,赵德柱也回来了。可他是苦脸而回,让张扬知道,城防方面不好办了。为此,张扬决定出兵河套,为赵德柱争取加固防御工事的时间。 在一番紧密布署之后,张扬命李广坐镇上郡郡城,赵德柱负责防御工事,郭阳、公孙贺和上郡校尉冯涛,跟随他率三万骑兵出击河套。 这三万精骑,由雁门和建章军的精锐组成。雁门的骑兵都跟随过张扬作战,心中早将张扬视为神明,极为信奉。而建章军也听闻过张扬的赫赫功绩,皆都心升佩服。对他们而言,只要能跟随张扬痛击匈奴,就算战死沙场,暴尸荒野,也是荣耀。 在上郡郡城外,张扬手持长枪,横马立于大军之前,看着三万热血将士,高声喊道: “今日,本神王将率领你们深入河套,与匈奴的主力骑兵交战。这一去,就是不归路,谁想留下,只需离开,绝不降罪!” 城外的劲风吹过,带起尘沙落叶,却吹不动三万大汉儿郎的坚勇之心。他们无一人离开,眼光坚毅,稳坐马上,静等张扬下达出发的命令。 “好!你们都是大汉的好男儿!”张扬见无人离开,长枪指过三万骑兵,激昂高呼道: “数十年来,匈奴屡屡犯我汉境,无数的袍泽被残杀,无数的百姓被奴役。这是耻辱,也是仇恨,必须洗雪!本神王知道,你们心中都憋着一团火,现在该是宣泄它的时候了!” “让我们横扫河套,用手中长枪,以匈奴人的鲜血,告诉匈奴人……”张扬越说越是激动,他的战马应声立起,他的长枪指向河套,他的声音震破天际: “我们要匈奴人知道,寇敢来,我亦敢往!从今之后,汉匈之战,攻守异形了!” “寇敢来,我亦敢往!为我大汉尊严,横扫匈奴!”三万汉军将士,被张扬的激昂之言所动,皆都热血沸腾的呐喊起来。 将士们的热血已被点燃,张扬满意的纵马领前,率先向着河套奔去。三万骑兵高举长枪,纷纷誓死跟随。 黄河九曲,唯富一套。河套在秦汉时期,就是善用骑兵者的首选要地。秦时,蒙恬曾在此建城,其后,汉武帝也在此建城。他们的目的皆都相同,以河套为基地,挥军北上,横扫匈奴。 当张扬进入到河套平原后,顿被入眼的景象所震撼。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它无限延伸向四方,让人永远望不到尽头。而碧蓝的天空和皎洁的云彩,就似压在头顶上一般,随手可及。 这是一副壮丽辽阔的画卷,让张扬心生震撼,激动莫鸣。他身骑战马,置身在这广阔草原上,心中不由得涌起冲动,就想纵马狂奔,放开所有拘束。 在这一刻,张扬终知匈奴人为何那么爱马,那么爱草原了。这里没有束缚,可随意的纵马驰骋,可尽情去宣泄心中的一切。这种感觉,正是无拘无束者,最心升向往的。 向往归向往,可张扬来此,却不是为了培养草原情怀的。公孙贺打断了张扬的思绪,尴尬问道:“张神王,现已进入河套平原,下一步该如何呢?” ------------ 第39章 匈奴粮草 张扬听到公孙贺的询问,就收起情怀,看着让人茫然的草原,反问道:“公孙贺,你对河套平原了解多少?” 公孙贺从未踏入过河套,茫然摇头道:“张神使,河套自从给匈奴人占据后,一直就是他们的牧场,我们的人都不敢深入呢!” 这时,冯涛靠了过来,向张扬凝重说道:“张神使,匈奴人自有一套平原地带的生活方法,所以他们可在平原地带任意驰骋。而我们则不同,进了平原地带后,就变成了聋子和瞎子,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张扬听着冯涛的话,再望向辽阔得夸张的草原,顿时明白了一切。这里到处是草地,除了草地还是草地,在没有任何参照物下,还真的很容易迷失方向。 如果他们迷失了方向,别说去骚扰匈奴,就算想退回去都极困难呢!而最可怕的,就是迷失方向后,永远出不去,被活活饿死在草原上。 不过,这些对于来自现代的张扬而言,根本算不上问题。他看向郭阳这个侦察高手吩咐道:“郭阳,该你表现的时候了。马上找出方向,确定好匈奴的大概位置。” 这可是郭阳的拿手绝活,自然难不倒他。他翻身下马,将剑直插地上,又取出一支箭,依着剑影,在地上画了起来。 公孙贺和冯涛看得满头云雾,不明所以。难道就这么随便画画,就能找出方向来吗?他们不敢相信,其他的骑兵也不敢相信,纷纷围了上去,好奇的想看个究竟。 不一会儿,郭阳收起长剑,向张扬回报道:“头儿,我们由南方进河套,可现在却偏离了方向。而且,偏离得还不少呢!” 说完后,他指向一个方向说道:“那里才是北方,应该就是匈奴主力集结的地方。” “啊!郭神使,这样就能知道匈奴人的方向,真是厉害啊!”冯涛吃惊赞叹道。 郭阳脸带得意之色,学着张扬的神棍表情,轻笑道:“哈哈!冯涛,要是本神使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配当神使吗?” 在轻笑之间,郭阳却突然猛吸了吸鼻头,眉头一皱道:“恩!头儿,不对劲,附近有状况!” 在这茫茫草原上,最怕的就是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公孙贺和冯涛听得大惊,深怕被匈奴骑兵给包围,急忙问道:“郭神使,怎么了?出什么状况?” 郭阳再猛吸了几下鼻头,迟疑的说道:“具体是什么状况,我也不甚清楚。但这风是由西南方吹来的,风中有马羊的骚味和粪便之味。这就证明,在西南方向,有大群的马羊。可那里却是我们的侧后方啊!” 公孙贺和冯涛大惊,急忙猛吸了几下鼻头,隐隐闻道了郭阳所说的味道。于是,冯涛由衷佩服道:“郭神使,这味道淡得出奇,你居然都能察觉到,真是神技啊!” 郭阳得意笑道:“哈哈!那是!本神使的眼、耳、口、鼻,可全都是宝贝呢!想当初……” 张扬一听不妙,那能让郭阳说出曾经之事,急忙沉声喝道:“郭阳,你威风够了没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闲情。” 见张扬发火,郭阳马上老实起来,不敢再说下去了。公孙贺和冯涛也一阵尴尬,深知张扬说的是郭阳,却也有指责他们之意。在现在的局势下,的确不是闲聊谈天的时候。 冯涛掩过尴尬之色,急忙向张扬进言道:“张神使,西南方在我们的后侧方,正是接近出河套之地。按常理说,那里不该有马羊出现,难道是匈奴的先头部队?” 张扬也是这样想的,顿时沉声下命道:“无论是于不是,我们都该去看看。郭阳,你在前领头,绕到他们的后方。如果真是匈奴的先头部队,我们正好给他们一次教训,让匈奴人知道,我们来了!” 随着张扬的命令下达,三万骑兵无不兴奋,纷纷列队紧跟郭阳,向着匈奴先头部队的后方奔去。 在这找寻的一路上,郭阳的本事,彻底震惊了三万骑兵。 他不仅辨认方向的能力极强,鼻子特灵敏,就连耳朵都异常能听。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声,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如亲眼看到一般精准。 至于他的目力,原本也是很厉害的。但有望远镜在,他也就不敢跟望远镜争风头了。 张扬看到大家对郭阳的惊讶之色,不由得心中好笑。特种部队是什么地方,那是精英中的精英聚集地。里面全都是怪胎和奇材,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有了郭阳这个侦察高手领路,三万骑兵终于发现了一支匈奴部队。 郭阳下马,潜伏去侦察回来,兴奋的说道:“头儿,看他们的装备,应该是匈奴的主力无疑。他们有二万骑兵,现在正准备休息,我们要不要趁机偷袭呢?” 公孙贺和冯涛听得兴奋,脸上顿显请战之意。可张扬却有其他的打算,无视他们的期盼眼神,不急不缓的轻笑道: “呵呵!大家都别心急,等他们彻底熟睡后,咱们再动手也不迟。毕竟咱们只有三万人,可要保障好伤亡的损失啊!” “诺!”公孙贺和冯涛猛点大脑袋,对张扬的谨慎小心,沉稳干练大生佩服。 张扬见二人没异意,就好奇问道:“公孙贺,冯涛,对匈奴军队,我还不甚了解。你们可知道,他们为何带那么多羊吗?” 冯涛和公孙贺听得此问,虎目大睁,满脸错愕表情的答道:“啊!张神王,这你都不知道?这些羊群,就是匈奴人的粮草啊!” 公孙贺对匈奴有些研究,细致的补充道:“张神使,匈奴人每次出兵,都会带上羊群和牧民,这是一种习惯了。羊群为粮草,骑兵负责进攻,牧民则负责抢夺。而在必要时,牧民也可成为一份战力。” 张扬总算明白了。难怪匈奴骑兵的战力强过大汉,不仅因骑兵来出如风,更因不用担心粮草补给的问题。羊群就是匈奴的粮草,一路带着走,不会耽误行军的速度。而汉军可不同了,沉重的粮草辎重,可不会自己向前跑,光是运输上,就废时废力不少了。 想及这些羊群,张扬心中就有了主意一个十分邪恶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滋生,让他的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张扬的这个笑容,让郭阳知道,匈奴人要倒霉了。而公孙贺和冯涛见到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猛然闪到一旁,远远的躲着张扬。这笑容,怎么那么邪恶,那么恐怖呢! 张扬的这个笑容,让郭阳知道,匈奴人要倒霉了。而公孙贺和冯涛见到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猛然闪到一旁,远远的躲着张扬。这笑容,怎么那么邪恶,那么恐怖呢! 张扬被公孙贺和冯涛的举动惊醒,尴尬的收起邪笑,一本正经的下令道:“大家原地休息,吃些干粮,等深夜之后,我们就偷袭匈奴的营地。” 将士们听到命令,乐得都快翻了天,开心得不得了。他们从军以来,就期盼着在草原上狠挫匈奴。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看他们那乐样,张扬可却不乐了。他脸色一沉,重声喝道:“高兴什么劲!虽是偷袭,可也给本神使注意点。匈奴的命,我可不在乎,但咱们自家兄弟的命,可不能随便丢在这里。”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还有喝斥之意,但听在将士们心中,却有着无尽的暖意。张扬的关心和在乎,已经表达无疑,将他们视为手足,让他们很受感动。 一阵休息之后,天还是黑呼呼的,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视物。 张扬让三万骑兵分做六队,排好阵势,下了一道让全军都错愕的命令: “我们此次的目标,并非是匈奴人,而是他们的羊和马。只要他们不抵抗,想逃跑的,就让他们逃。但是羊和马一只也不许放走。” 公孙贺、冯涛和三万骑兵,对张扬的这道奇怪命令,皆都摸不着头脑。但他们对张扬有着绝对的信奉,以至谁也没有质疑之色,眼中尽是坚定的信任目光。 张扬看着全军的反应,心中十分满意。他的军威将令,显然已达到了效果,无人会对他的命令生出质疑了。 “兄弟们,震我大汉军威,杀啊!汉军威武!”张扬长枪一挺,率先纵马奔出,向着匈奴营地冲去。 “杀啊!汉军威武!”三万骑兵被张扬暴喝所染,想着汉匈之间的无数仇恨,热血狂腾,紧随着张扬冲向匈奴营地。 六路骑兵如风一般,疯狂的席卷向匈奴营地。而在营地中,匈奴人还在熟睡,就连放哨的都在打着瞌睡,根本不知死亡正在降临。 三万铁骑如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了匈奴营地的近前。有些奔得快的,已经冲入了匈奴营地之中,开始疯狂的斩杀起放哨的匈奴人了。 在这个时候,熟睡的匈奴人才被马蹄和喊杀声惊醒,纷纷惊慌的冲出帐篷,慌乱的拿起武器抵挡。至于战马,到处都是,可马上却尽是汉军。匈奴人自己的战马在那里,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匈奴人的凶悍,也算是出了名的。就算是在刚被惊醒的迷糊状态下,就算没有了战马,可也一样奋勇的拔出马刀迎战。 可惜啊!马刀毕竟太短,对上冲刺杀来的长枪,根本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在一声声的凄惨叫声下,一名名匈奴人倒地,一名名匈奴人丢刀逃跑,乱成了一团。结果,在汉军将士们的几轮冲刺下,还敢反抗的匈奴人就没一个了。 这一仗打得不过隐,这是所有汉军将士们的心声。这那里是打仗,简直就是屠宰羔羊,真没劲!匈奴人怎么就那么不顶打呢! ------------ 第40章 混乱僵局 公孙贺和冯涛在望着爬满一地的匈奴人,心中感慨万千。有汉以来,在平原的骑兵交锋中,汉军就没有一次能胜过匈奴,今次可算吐气扬眉了。 这是一场瞬间结束的战斗,汉军只有数十人受伤,无一人阵亡。这样的成绩,让张扬很满意,更让全军对抗击匈奴倍添了信心。 公孙贺和冯涛清点起了缴获,越点脸上的贼笑越浓,就跟数着自己兜里的金子一般,乐翻了心。 “嘿嘿!张神王,你猜猜,我们缴获了多少东西啊!”公孙贺高兴的向张扬说道。 郭阳在旁听到这话,急忙躲远,深怕会被殃及池鱼。他对上次让张扬猜刘思通的事儿,到现在还有阴影呢! 张扬肯定不会踹公孙贺的屁股,轻笑问道:“呵呵!公孙贺,看你乐成这样,想来缴获一定很丰厚吧?” 冯涛抢着答道:“哈哈!张神王,我们歼敌七千,俘虏五千,缴获匈奴战马三万匹,羊一万只。而我们就伤了数十人,无一人阵亡,可是大胜啊!” 听着这样的战绩,不只公孙贺和冯涛开心,全军将士们都是一脸的笑容。 看着这些笑容,张扬心中也很开心,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浅浅轻笑,算是回应。毕竟,这只是一次小战,又是打了个偷袭,不能让将士们自满过了头。 张扬的神情,落入了公孙贺和冯涛的眼中,使得二人急忙醒觉。他们胜是胜了,可不能得意忘形。在后面,可还有二三十万的匈奴主力大军,正在等着他们呢! 公孙贺收起了笑容,看着俘虏和缴获,皱眉问道:“张神王,这些俘虏和缴获,咱们怎么处理呢?” 张扬早有定计,直接说道:“公孙贺,让将士们换上匈奴战马,剩下的就与羊群一起,派人送回上郡吧!咱们打了胜仗,该让上郡知道,也好振奋下军心士气。” 公孙贺和冯涛点头赞同,可俘虏呢?张扬没说押去上郡,难道带着走吗?这不太可能吧! 张扬看出二人的心思,指着俘虏说道:“这些俘虏中,谁的军职最高?” 公孙贺一挥手,让人将一名匈奴人带了上来,向张扬禀告道:“张神王,这个就是匈奴的将领。” 张扬看向匈奴将领问道:“你们是匈奴那一部的,为何来此,想干什么?” 匈奴将领怒瞪张扬,不惧生死的喊说道:“哼!我们是左大督尉所部,来此干什么,用不着你管。既然被你们打败,要杀要剐,别多废话,赶紧动手吧!” 公孙贺和冯涛有些犯难了!这个匈奴将领,看来是个硬汉,想要锹开他的嘴,可不容易啊! 硬汉?张扬可见得多了!可他怎么看,怎么不觉得眼前的匈奴将领,会跟“硬汉”一词扯上关系。他看向郭阳,轻笑说道: “呵呵!郭阳,他自认为是条硬汉,你就教教他吧!让他知道,在咱们面前,充硬汉的下场!” 郭阳听得精神大振,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容,将匈奴将领如小鸡般提起道:“头儿,你就放心吧!对付这样的家伙,那可是我的最爱呢!” 张扬可是知道郭阳的手段,不忍目睹的转头过一边,厌恶说道:“郭阳,别在这里恶心我,带远点去!” 郭阳带着匈奴将领走后,公孙贺和冯涛好奇心大起,颠着屁股就跟着去看个明白。 没过多久,郭阳就拖着半死不活的匈奴将领回来。而公孙贺和冯涛则脸色发青,颤抖着双脚,艰难的跟在后面,路都有些走不稳了。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受刑的是他们二人呢! 汉军将士们见到公孙贺和冯涛的样子,大感好奇,纷纷上前询问。可二人死活不说,只说提起就让人心寒害怕,不想大家晚上睡不着觉。 郭阳将考问的结果告之张扬,匈奴来此的主力骑兵有三十万之众,目前正在北面集结,离他们只有两日的马程。至于他们袭击的这只匈奴部队,并非匈奴的先头部队,而是由河西走廊过来的,算是匈奴的其中一支运“粮”队。 张扬了解一切后,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忙命人将匈奴俘虏全集中了起来,正色大喊道:“你们想不想回去?” 这话一出口,不仅匈奴人吃惊,就连汉军将士们也被震呆滞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惊讶的看向了张扬!这些可都是敌人,怎能放回去呢? 张扬不理会汉军将士们的愕然,也无视匈奴俘虏的惊讶,直接向公孙贺命令道:“公孙贺,将这些匈奴俘虏,分几个方向赶走。时间无多,你快去办吧!” 公孙贺虽不明张扬用意,但对张扬极信奉不敢迟疑,立即命人将匈虏们的食水没收,然后分多个方向驱赶。 张扬又转头看向一脸渴望之色的匈奴将领,好笑说道:“呵呵!你是不是也想回去?” 这不是废话吗?匈奴将领的大脑袋猛点,态度诚恳至极。“是!是啊!” 张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冷笑说道:“呵呵!可以放你回去,但你要替本神王带话给匈奴单于。记住,要一字不漏的转达,明白了吗?” “是!是!本将一定办到!”匈奴将领想到郭阳的手段,两腿一阵哆嗦,额上冒起冷汗,那还敢不答应呢! 张扬对匈奴将领的这副表情和态度,极为满意。看来郭阳的手段,已在匈奴将领的心理上,种下了恐惧的种子。这个匈奴将领已经废了,再不敢与大汉为敌了。 “好!你告诉匈奴单于,如他敢兵出河套,本神王就挥军龙城!”张扬猛然挺起长枪,气势大盛的挥指北方,沉声暴喝道。 “啊!”匈奴将领被张扬的话和气势所震,惊得脸色青白,全身不住颤抖。龙城是匈奴人的祖宗圣地,其意义的重要,更甚汉人心中的长安。 公孙贺、冯涛和汉军将士们听到此等豪言,心神具颤,激动异常。奔袭龙城,这可是开历史之先河,创未有之功业!身为一名军人,谁不想一尝这样的辉煌呢! 在这刻,匈奴将领想及张扬敢孤军深入河套,想及自己的大败,对张扬的豪言也就深信不已了。 匈奴人只尊重强者,张扬展现出了强大,赢得了匈奴将领的佩服,由衷答道:“好!你比飞将军李广厉害,本将佩服你!你的话,本将定会原封不动的转告大单于。” 放走匈奴将领后,公孙贺和冯涛忍不住期待,急急追问道:“张神王,咱们真的兵出河套,奔袭龙城吗?” 张扬眼神坚毅,闪现精芒道:“不错!匈奴单于敢攻上郡,咱们为何不可奔袭龙城。怎么样,敢不敢?” “敢!怎么不敢!全军将士们等这一天,可等脖子都长了!如能奔袭龙城,就算让我们全战死,我们都觉得值得,绝不后悔!”公孙贺激动的回答道。 说完后,他转头向着三万将士高喊道:“兄弟们,告诉张神王,你们敢不敢深入匈奴腹地,奔袭龙城?” “奔袭龙城,誓死不还!”三万将士齐声高吼,雄壮威武之声震向长空,传荡四方。 刚离去不远的匈奴将领听到后,脚下一阵慌乱,跌倒在地,惊慌爬起,飞一般的向着匈奴主力方向逃去。 张扬心中欣慰,激动,更是感慨。在历史上,正因有这些不畏惧一切的勇士存在,汉军才可在刘彻的指挥下,在卫青和霍去病的率领下,将匈奴逐出漠南,横扫漠北,封狼居胥。 士气鼎盛时,正是无往而不利。张扬趁士气大振的机会,借望远镜的优势,郭阳的侦察本领,在河套平原中飞奔穿梭,不断偷袭匈奴的散骑和运羊队伍,捷报和缴获频频传回上郡。 在上郡郡城中,李广不断收到捷报和缴获,热泪夺眶而出,激动之情无言可表。不只是他,就连上郡的全郡军民,皆都如此。 这是一场意义非凡的胜利,它彻底打破了匈奴骑兵在平原地带不可战胜的神话。这次的胜利,使得军心大振,上郡军民士气高涨,上下一心。而派回长安报捷的骑兵,也频频奔出上郡郡城,飞奔在前往长安的道路上。 在河套内频频凯歌,在上郡士气高昂,可在未收到捷报的长安却是气氛凝重而紧张,大有爆发内乱的趋势。 匈奴三十万主力大军在河套,长安空虚的消息,已经全国皆知。 百官和众侯爵纷纷上奏,再次请求行和亲之策,好解决危局。各地藩王也借长安不稳,要加强封地防御之名,不断调动各封地兵马,整装备战。 各地藩王的大举调兵,难道真的就是想着防御封地吗?景帝不相信,心中焦急成山。如若战局再得不到扭转,恐怕第二次的“七国之乱”,就会再次爆发了。 同时,状告张扬的奏书,也一堆堆的摆到了景帝面前。他们告张扬以神使之名,蛮横霸道,强抓上郡太守,强占上郡控制大权。更告张扬不顾长安安危,破坏汉匈和平,胡乱引起战火。 景帝心中虑着内乱,眼中瞪着请求和亲和状告张扬的奏书,脸上愤怒异常。他越想越火,长期压抑在胸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一把扫飞所有奏书,愤然吼道: “圣明之君,有什么好的!匈奴欺我大汉数十年,朕想抗击一回,就这么难吗?朕就该学秦皇,以霸道治国!” 这一番怒吼声,在没有一丝顾忌下发出,顿时风传全长安。王侯百官听闻后,纷纷被吓出一身冷汗,不明景帝此话何意。 当窦老太后听闻后,能理解到话中的苦处,想及自己曾对张扬的许诺,终站出来拒绝和亲,支持景帝,为张扬说话了。 随之,河套的频频捷报,也在窦老太后站出来说话时传来长安,终堵住了百官的嘴。而窦老太后想震慑各地藩王,就借捷报之威放出霸气豪言: “大汉已忍让匈奴数十年,匈奴还兵指长安,绝不可再忍!为大汉国体,为皇家颜面,就算被逼迁都,就算拼尽所有,也绝不退让!谁胆敢在此时生乱者,定斩不赦!” 窦老太后终展女中豪杰之姿,与景帝一起强势逆转朝局,震慑天下百官侯爵。同时,大汉南部也全线进入备战状态,数十万汉军调集,陈兵于各藩王的封地之外,形成对立之势。 这时的大汉,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无论南北,都是兵戎满步,杀机四伏。如有一点不慎重,必将引发起混乱战火。 唯一可解此局者,就是张扬。而整个战局的关键所在,正是上郡。只要上郡能逼退匈奴主力,解长安之危,就可稳住天下局面。 ------------ 第41章 身陷重围 景帝、窦老太后、刘彻和天下军民,皆都心望上郡,祈求张扬能再创奇迹。而南宫公主也每日远望河套方向,心中尽是张扬的身影。这是一个怎样男人?居然敢深入河套,反击匈奴,成就有汉以来,无人可及之功业。 在河套的匈奴主力中军军帐中,匈奴单于军臣也是在愤怒念叨着张扬。 匈奴自冒顿单于趋起至今,数十年来,对汉就从未吃过败仗。可如今,张扬横空出世,以匈奴人的奔袭打法,在河套平原上屡屡重创匈奴各部骑兵,大肆抢夺战马和羊群。这是匈奴的奇耻大辱,让匈奴的光辉历史留下败笔。 军臣在大帐内,向着各将领大发雷霆,将他们骂得是狗血淋头。 各部将领皆哭丧着脸,羞愧低头,不敢反驳。他们心中也是气极,这也是他们的耻辱,必须洗雪。 军臣在发泄一通后,渐渐平复下心情,冷声喝问道:“左大都尉,听说张扬还有话要告诉本单于。可有此事?” 左大都尉寒着脸,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的!张扬说……说……” “说!说!他说什么!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君臣没好气的喝骂道。 左大都尉不敢说,深怕军臣再拿他出气。可到了这份上,不说也不行了。他只得将头低得更低,小声说道:“他说……他说,如大单于敢兵出河套,他就挥军龙城!” “什么!龙城?他敢袭击我大匈奴的祖宗圣地龙城!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军臣气得不轻,这是对匈奴的挑衅,最不可容忍的挑衅! 左大都尉承受着军臣的盛怒,心中大感可怜。他不敢出声,跪俯于地上,不停哆嗦起来。 军臣怒瞪左大都尉,大声暴喝道:“你还等什么?他敢深入河套,难道就不敢越过我们,直取龙城吗?如你不能在我军出河套前,将他们击溃,你也就不用回来了!快滚!” “是!是!请大单于放心,属下定将这支汉军击溃。”左大都尉不敢再承受军臣的怒火,早就想逃离,急忙保证着撒腿就跑了。 左大都尉率部追击张扬后,军臣也就没将此事再放在心上。以他想来,区区三万汉军骑兵,又怎是匈奴精骑的对手。然而,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左大都尉率军追击张扬不果后,各部又不断传来被袭击的军报,而逃回的将领,皆带回同一句:“匈奴单于敢兵出河套,汉军就兵指龙城!” 此事传遍匈奴全军,震惊了所有匈奴人。军臣彻底震怒了!这是旷古未有的挑衅!他心中一横,当即增派数万精骑出击,誓要围堵住张扬,将三万汉军尽数歼灭。 与此同时,在匈奴大军驻扎地的后方,一处风光不错的湖泊旁,吕芳华也正与一名男子谈论着张扬进击河套之事。 而在二人之旁,则有一名可爱与诱惑并存的绝美女子,正在无忧无虑的玩水。她是吕芳华的妹妹,吕芳菲。 吕芳菲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脸儿圆圆,眼睛大大,鹅眉细长,小嘴俏皮,还有一对极深的小酒窝儿。让人见之,就感精灵可爱。但她的身材,就与可爱粘不上边,只可用魔鬼来形容,充满野性的诱惑。 吕芳华依旧带着面纱,一面享受着湖泊的宁静气氛,一面倾听着男子的军报。随后,她淡淡一笑道: “呵呵!吕志,我没说错吧!张扬果然猜到我的意图,赶来上郡,出兵河套了。现在,你还有把握拿下上郡吗?” 吕志与吕芳华虽同姓吕,但在身份上却有不同。他是吕天雄的养子,因各方面极为出色,所以随了吕姓,算是吕天雄的心腹班底。 “呵呵!芳华,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半分把握都没有!”吕志从容一笑,望向清澈的湖面,淡然说道: “张扬是个没有章法的人,与我一样,任何的规矩和常理,在我们眼中都是狗屁。能有这样的对手,我很期待啊!” “噢!看来你很有信心,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了。我还有其他事情,明日就回定襄。”吕芳华淡然说着时,就拉起吕芳菲,转身向着湖边的大帐行走。 吕志看着吕芳华和吕芳菲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不由自言嘟喃道:“芳华,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你可知道,你迷惑住敌人的同时,也把我们给迷惑住了!” 吕芳华命匈奴占领定襄、上谷和右北平,接着大张旗鼓的出兵雁门。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要强攻雁门,就连匈奴人都这么认为。 但当汉军不断北调时,吕芳华却无视匈奴在雁门的一切投入,悄然调兵河套。这不仅让汉军想不到,就连匈奴单于也感意外和兴喜。 可当匈奴大军进入河套之后,吕芳华又提前算到张扬的一切反应,但却不提任何意见,反而甩手不管了。 这一切的种种,让吕志入陷迷雾之中。难道说,兵出河套也只是一步棋,并未指望过能凭此战破汉吗?她的真正后招,究竟是什么? 思索之间,吕志回到匈奴大军中,召见了匈奴大单于军臣。他在听完军臣的所有汇报后,就道破出张扬抢掠马羊的意图,正是为了消耗尽匈奴大军的食物。而上郡,肯定是坚壁清野,让他们找不到任何补给。 军臣得吕志提醒,恍然大悟,终知张扬为何在袭击时,匈奴的伤亡都那么少了。于是,他果断下令,所有部队集结在一处,并将所有羊群统一保护起来。 随着这道命令下达后,张扬就再也抢不到半只马羊了。他开始知道,自己的意图,已被所谓的昆仑神使给洞悉。而接下去,他将要面对的,就是匈奴骑兵的疯狂围剿了。 张扬将公孙贺和冯涛叫来,向二人说明了情况后,正色说道:“匈奴人将力量收拢,将羊群集中,正是本神王所期待的。接下来,我们将与匈奴做最后一战,然后撤回上郡。” 公孙贺和冯涛对张扬的谋略深佩拜服,热切问道:“张神王,你就下命令吧!这最后一战,该怎么打,我们无不遵从!” 张扬望向匈奴集结的方向,轻笑说道:“呵呵!匈奴人如不将羊群集中,咱们找起来还挺麻烦呢!这最后一战,我们就偷袭匈奴主力大军,毁掉所有羊群,断掉匈奴粮草。” “啊!偷袭匈奴主力大军?”冯涛失声惊呼道。他万没想到,张扬居然如此大胆,想凭三万骑兵,袭击拥有三十万大军的匈奴主力。 公孙贺不悦喝道:“哼!冯涛,你怕了?我可不怕!张神王,你的长枪指向何方,建彰军就打向何方,绝不退缩!” 冯涛不是害怕,只是被惊到了。他满脸尴尬,急忙说道:“不!不!我只是没想到,张神使会有如此一招。不过我们想不到,匈奴人就更想不到了。这是奇兵,定能取胜。” 正在此时,郭阳急急冲来,劈头就道:“头儿,坏了!我们已被发现,正被包围,赶紧撤!” 张扬似早料到般,不惊不急的问道:“他们来得太急,应该封锁不了所有退路。郭阳,何方可退?” 张扬不急,郭阳可是大急道:“头儿,退路是有,可那退路也是死路啊!唯一可退的方向,正是匈奴大军集结之处。” “啊!什么?”公孙贺和冯涛再也沉不住气了!从此可看出,匈奴人已完成了包围,是想将他们赶向匈奴大军集结处,好来个一举全歼! 张扬神色不显慌乱,当机立断道:“郭阳,我不在时,由你统领全军。我的计划,你都已清楚,按着执行就是了。” 郭阳脸色大变,瞪大眼睛,惊声问道:“头儿,你要干什么?” “我率五千骑兵断后,你们尽快撤离。”张扬拿起长枪,飞身上马,沉声喊道:“还等什么,别浪费时间!” “不!头儿(张神王),由我留下断后吧!”郭阳、公孙贺和冯涛同声急喊道。 “不必多言,这是命令!”张扬虎目一瞪,霸气外涌,厉声喝道:“只有本神王在此,匈奴才不会追击你们,你们才可完成计划!快走!” “轰轰轰!轰轰轰!”这时,震天的蹄声从各方传来了。 张扬不再理会郭阳、公孙贺和冯涛,点齐五千精骑,纵马迎向匈奴骑兵。 郭阳三人无奈,也知时间紧急,赶忙率着大军撤离。他们皆不敢回头,不忍看到张扬和五千将士被围歼的惨状。 张扬领军迎向最近的一支匈奴骑兵,向着将士们高声喊道:“兄弟们,为了让大部队撤离,我们可能会战死在此。你们怕不怕?” “不怕!”五千骑兵以无畏的高喊声回应张扬。 张扬心头温暖。他长枪一挺,挥指前方,再次高声喊道:“好!这才是大汉的好男儿!就用我们的血,去宣证汉军的威武!让匈奴人知道,汉军的威武,不容侵犯!杀啊!” “杀啊!汉军威武,不容侵犯!”五千骑兵在张扬的率领下,长枪直指前方,摆开阵形,向着匈奴骑兵冲去。 各路匈奴骑兵见到张扬,急忙向其收拢,誓要将张扬和五千骑兵的所有退路封死。可张扬如若无睹,无视渐渐收拢的各方匈奴骑兵,无视四处射来的劲箭,只认准正前方猛冲。 五千汉军骑兵见张扬如此勇猛,豪气大振。同样学起张扬,无视射来的劲箭,无视身旁人被箭射杀,一股牛劲的向前猛冲。 ------------ 第42章 火烧河套 在张扬正前方的匈奴骑兵,看着这支不怕死的汉军冲来,心底大冒寒意,在气势上,顿时弱了几分。 “杀!汉军威武!”冲到匈奴骑兵前时,张扬长枪猛刺,放声呐喊。 “杀!汉军威武!”跟随在后的五千骑兵,受张扬气势感染,奋力刺出长枪。 他们的呐喊声,传彻高空,震向整片河套平原。他们的大喊声,宣誓着汉军的不屈,宣誓着汉军的精神,宣誓着汉军的威武!他们的大喊声,在河套平原上传荡,久久不停,似是永远不灭一般,张显出汉军无畏的军魂! 这一股猛冲的士气,将张扬他们与各路匈奴骑兵拉开了距离,与正前方的匈奴骑兵交战在了一起。 在这一刻,长枪的优势发挥出极大的作用。在快马奔袭的高速下,长枪狠狠重创了匈奴骑兵,让匈奴骑兵一片接着一片的翻倒。 匈奴骑兵那曾见过这等威势,阵形顿时大乱。他们急忙调转方向,纷纷避让长枪之威,不敢正面相抗。 趁此机会,张扬大声喊道:“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冲啊!” 张扬无惧一切,一马当先的冲入匈奴骑兵中。此时时间就是一切,如不能在随后追来的匈奴骑兵到达前,冲破这支挡路的匈奴骑兵队伍,那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灭亡。 正如张扬所说,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拼的就是“勇”字,谁够狠,谁不怕死,谁才有机会冲出重围,逃出生天。 可惜,匈奴骑兵毕竟是善战之兵。在一开始时,虽被长枪乱了阵形,可不用一会儿工夫,就重整出了阵形。他们那里能让张扬轻易冲关逃生,拼命的顶了上去,硬生生的阻住了张扬他们的前冲之势。 张扬他们被这一堵,顿时先机尽失,陷入了近身苦战中。长枪的威力,再也发挥不了作用,只能用长剑对上匈奴人的马刀。 而同时,后方的匈奴骑兵,也渐渐赶了上来,正在对张扬他们进行合围。这可是数万匈奴精骑,对张扬的五千骑兵,双方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悬殊了! 在身陷围困之险下,张扬的悍勇彻底爆发,鼓舞起身旁汉军的拼死冲杀之心。他心中深知,在这时候自己更要表现得强悍,才可振起军心士气,才可有望杀出一条血路。 匈奴骑兵面对张扬的悍勇,虽心升恐惧,甚至胆怯,却不敢退避。他们拼抢着挤进张扬身旁,将张扬四周的空间堵死,不让张扬将长枪使尽。 这是残酷的贴身撕杀,任何的搏杀技巧,在此刻都成了浮云。张扬无视所有挥斩向他的马刀,拼命挥舞起长枪,硬生生将靠近的匈奴骑兵一一扫下战马。 在这时刻落马,也就等于掉进了幽冥地狱。在无情铁蹄不分敌我的践踏下,但凡落马者,全都无一幸免的惨死在铁蹄之下。 汉军骑兵一个接着一个倒落下马。他们拼着被疯狂的马蹄践踏,硬把一匹匹匈奴战马搬倒。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这样的死才有值得。 张扬的身上挂满了马刀,全是被他击下战马的匈奴骑兵所留。他顾不得疼痛,顾不得伤势,一个劲的继续前冲。在他的顽强冲击下,终于被他杀出了一道缺口。 “兄弟们!冲啊!” 张扬勃然大吼,在硬架上四五刀下,又向前冲出几个马位,稳住缺口。身后紧跟着的汉军,急忙跟上,挤到张扬身旁,生生将还想收紧的匈奴骑兵给挡住。 这时,一名汉军骑兵猛然抽出长剑,狠狠刺向张扬的战马屁股,急声喊道:“张神使,你先走,我们给你断后!” “不!不!”张扬听得大急,可身下战马被刺,受疼发狂,猛然冲了出去。 前方挡着的匈奴骑兵,错不急防下,匆忙挥斩马刀,狠狠砍在急冲而过的张扬身上。张扬两眼一黑,昏倒在战马上,任由发狂的战马带着,冲离了包围圈。 匈奴骑兵见张扬脱逃,就想转头去追,可汉军那能随了他们的心愿。最后剩下的汉军,全体跳下战马,步兵威力最强的长枪阵顿时摆开,将匈奴骑兵给死死的缠住。 在战马上,长枪的唯一威力就是冲刺。可在地面上,长枪就可发挥出另一威力。汉军步兵的枪阵,也算是出了名的,在近身群战中,可是匈奴骑兵的客星。 一时间,一名名匈奴骑兵,一匹匹匈奴战马倒地,人仰马翻乱成一团。没被枪阵杀死的匈奴骑兵,也逃脱不了被马蹄踩死的厄运。 匈奴骑兵们惧怕戟阵,不敢近身靠近,急忙四散开去。他们深知枪阵对上枪兵,只有防守之威,没有进攻之能。只要他们跟枪阵保持距离,靠着强弓劲箭,就可轻易射杀汉军。 在此情形下,汉军将士顿时变成了活靶子,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但他们的心愿已了,大军已退,张扬也得逃脱,再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兄弟们,张神王说过,汉军的威武,该用我们的热血来宣证!现在,就是我们宣证汉军威武的时侯了!冲啊!汉军威武!” 不知道谁带起了头,誓死高喊,雄壮的威猛之声,尽显铁血男儿的本身。 “汉军威武!”所有还站着的汉军,同声高亢撕喊。他们不再顾阵形,直挺长枪,向着拉弓射箭的匈奴骑兵冲去。 这一声高喊,震天破地,雄厚悲壮,尽显铁血男儿的万丈豪情。热血可以洒尽,军魂不可舍弃,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死在冲锋的征途上。 无情的劲箭,像满天飞蝗般,急扑向前冲的汉军。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一名汉军迟疑,没有一人躲避。他们用胸膛,用鲜血,用悍不畏死的精神,去向天地证明汉军的威武。 满身贯箭又如何?什么都挡不了他们!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锋”!他们的鲜血,洒满了这片草原,无名的军魂战歌,在每个人心**鸣传荡,直冲长空。 这一战,五千汉军覆没,匈奴骑兵阵亡两万余人,伤者无数。这一战,汉军虽败,却犹荣。汉军的捍勇无畏,已深深的埋进了匈奴人的心底。 当匈奴大单于军臣在左大都尉的护卫下,赶到现场时,满脸都是惊撼之容。他喝止住正要斩割首级的匈奴骑兵,亲身走过每一位汉军将士的尸体旁,眼中闪出复杂的崇敬光芒。 这还是他认识的汉军吗?这些汉军虽死,却依旧紧握着长枪,依旧保持着冲锋的架势,依旧散发出浓浓杀气。威武不能屈,想来正是这般吧! 军臣环顾了激战过的战场,脸色被满地鲜血印红,口中感慨说道: “若我匈奴勇士,都如同这些汉军一般捍勇,天下还不尽入我手!这些虽是汉军,却也是真正的勇士,就以最高的勇士礼仪厚葬他们吧!” 说完之后,军臣王目扫过所有匈奴骑兵,沉声喝道: “你们都要记住他们,他们是真正的勇士。你们该像他们一样,为匈奴,为昆仑神捍勇无畏!我们匈奴人,绝不可输给汉人!明白吗?” “明白!”四周的匈奴骑兵同声高喊道。 军臣满意的点头,继续说道:“现在的汉军已经变了,再也不是从前的汉军了。上郡之战,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本单于要你们像这些汉军一般,悍勇无畏的越过上郡,攻下长安,振昆仑神威,扬匈奴雄风!” “振昆仑神威,扬匈奴雄风!”全体匈奴骑兵高声呐喊着,响应着军臣的号令。 军臣自认为解决了张扬这个大难题,开始命军开拔,兵锋指向上郡。三十万匈奴骑兵都动了起来,一队接着一队向南挺进。 郭阳、公孙贺和冯涛三人,率着二万五千名汉军骑兵,悄悄的跟在匈奴主力身后,等待着偷袭的机会来临。 他们远远看着匈奴人厚葬了五千汉军,心中五味翻倒,很不是滋味。这些都是大汉的好男儿,可他们却无法将之带回大汉,就连尸体都没能领回,极感愧疚。 同时,他们派去寻找之人回报,没有发现张扬,只遇到了张扬的战马。这让大家都心中悲愤,誓要为张扬报仇,完成张扬的遗愿。 如今的二万五千汉军,不仅是斗志昂扬的雄师,还是悍勇无畏的哀兵。而这支哀兵的全部目光,皆都凝视向郭阳,等待着郭阳下达进攻的命令。 郭阳果断的高举起长枪,奋力挥向羊群所在的位置,激昂喊道:“兄弟们,为张神王,为五千兄弟,为大汉!冲啊!” “为张神王!为五千兄弟!为大汉!冲啊!” 整齐的哀吼声,震响河套平原的长空。二万五千名汉军骑兵,如狂风般飞袭向羊群所在处。 匈奴人的护羊队伍,顿时警觉,匆忙转身,震惊的看着汉军冲来。他们万没想到,在这时候,居然还有汉军敢冲向他们。这可是匈奴主力大军,足有接近三十万之众,这些汉军吃错药了? 就在匈奴骑兵震惊的片刻,二万五千汉军已经杀到。郭阳将汉军一分三,一队冲向匈奴骑兵,一队围着羊群转圈,一队冲入羊群之中。 冲入羊群的汉军,将一袋袋的火油刺破,洒向羊群。在外围的汉军骑兵,则将袋袋火油挂在马尾,借着飞奔之势,浇在草地之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匈奴的大队骑兵还没来得急回援,火势就已经燃起,一发不可收拾。在这个季节的草地,可是最茂盛,最易燃的。再加上到处都是火油,火势烧得就更旺了。 在熊熊的大火中,一只只的牧羊被烧着,发出凄惨的叫声。可是无论它们叫得多凄惨,也逃脱不了被烧焦的命运。 “兄弟们,散!上郡见了!”郭阳见目的已达到,高声大喊,纵马飞退。 二万五千名汉军听到号令,急忙调整好方向,分散着向四面八方飞逃。在飞逃的同时,马尾上的火油还在继续的流着,洒向了整片河套草原。 熊熊的大火,顺着火油的去处追去,如无数条火龙,贪婪的吞噬向整片河套草原,久久不敢停熄。 ------------ 第43章 获封为王 军臣看着这场旷古未有的大火,勃然大怒道:“还楞着干什么!给我追,一个也不许放走!” 在暴怒之后,他猛然醒觉过来,再次大喊道:“别全去追,赶紧救火!火势不灭,以后还如何牧马放羊啊!” 现成的羊群没了就没了,这已经是没办法的事。可河套平原上,肥沃的草原可不能没了。这要是没了,以后就少了一大片牧马放羊的地方,匈奴人的生活可就吃紧了。 张扬的计划果然很毒,不仅要断匈奴人的“粮草”,更想将匈奴人以后的“粮草”都断掉。 这场大火,究竟烧了多久,郭阳他们不得而知。他们只知道,张扬安排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可以告慰张扬和五千汉军的英灵了。 但匈奴人的愤怒,也因这场大火而迸射向颠峰。在匈奴骑兵的追击下,能活着回到上郡的骑兵,居然只有二千多人。 郭阳和公孙贺都负了极重的伤,其他活着回来的将士,也没一人能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至于冯涛,为了给众人断后,已经战死了。 在上郡,李广、赵德柱及全郡军民获悉张扬英勇战死的消息后,悲痛一片。整个上郡哀兵片野,誓要死保上郡,以告慰张扬和战死将士的英灵。 匈奴三十万大军终出河套,成功抵达上郡。可迎接他们的是坚壁清野的上郡郡城,誓死护城的上郡军民,完善强硬的城防工事。在苦攻十日,损兵数万,粮草耗将耗尽下,匈奴不得不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张扬英勇战死和匈奴败退的消息,在传回长安后,震动全城。匈奴退兵,张扬和数万汉军将士战死,面对这样的结果,该喜还是该悲? 长安城中,虽迎接了最渴望的大捷报,却没有一丝欢庆的气氛。军民们纷纷下跪于地,虔诚的向皇宫跪拜。他们拜的不是景帝,而是赤帝。他们在由衷的为张扬和牺牲将士们祈祷,在拜祭他们心中的英雄张扬。 景帝站在皇宫的最高处,望着全城军民的虔诚跪拜,脸上浮现出复杂神色。他为张扬和牺牲将士感到悲伤,为他们的英勇感到欣慰,更为百姓对赤帝的虔诚感到恐慌。 如没有这些赤帝的使者出现,百姓对赤帝的虔诚,其实也就是对景帝的虔诚,他只会欣喜。可现在呢?这份虔诚已不再纯粹,已威胁到他的皇权。 在东宫中,窦老太后和景帝所忧一样,深感到神使的影响力过大了。不过还好,最具影响力,最让她和景帝担忧的张扬已战死。如张扬不死,日后刘彻继位,就不敢想象天下百姓会听谁的了? 南宫公主不知景帝和窦老后的心思,闻得张扬战死的消息后,哭成泪人。她在心中恨着自己,埋怨着自己。她宁愿自己远嫁匈奴,也不愿看到张扬和将士们牺牲。 她曾经最痛恨和亲,跟大多数人一样,觉得这是对汉朝的耻辱。可现在,她想到张扬和数万将士的牺牲,终知和亲换来的和平是多少可贵。 在这一刻,她终明白到高祖刘邦的远见,终醒悟到和亲的意义。只需牺牲一人,就可息止兵戈,停止杀戮,这是值得的。 “姥姥,匈奴虽退,可汉匈还在敌对。请让南宫出嫁,好使汉匈和平共处吧!”南宫公主双眼含泪,向窦老太后恳求道。 “哎!傻孩子,事情那有你想得那般简单啊!”窦老太后幽幽一叹后,爱怜的抚着南宫公主的脸颊,无奈说道: “和亲只可治表,无能治本。汉匈之间,大战无可避免,只是早晚问题。就算你嫁去匈奴,也换不来多久的和平日子!” 长安危机解除,各地藩王也安分了下来,汉匈局势进入到了谈判阶段。而在雁门,王心欣却伤心成疾了。 王心欣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心里就有了张扬。只要有张扬在身旁,她就感觉到满足,感觉到快乐。而如今,张扬不在,她的中里顿觉空荡,似失去一切般变得一无所有。 王心欣真的一无所有了吗?怎么可能!她现在已成为天下间最富有的女人。 景帝因张扬英勇战死,解大汉危局,特破例追封张扬为外姓王,赐定邦王封号,封地为太原。而王心欣、郭阳和赵德柱三人,则被封为定邦夫人、定邦侯和神机侯,以示皇恩浩荡。但张扬已战死,封地自然就交由王心欣了。 如此的安排,景帝也是极有深意的。在他继承皇位时,就深感各藩王的封地不对。所有藩王的封地皆在南方,匈奴为患时,长安反变成藩王们的屏障。 现在有神使出现,景帝便顺势封王,借太原北接雁门,西连上郡的地理位置,将之变成长安的屏障。但要不是因张扬战死,景帝也不会如此的大方。 可张扬真的死了吗?怎么可能!他不知活得多么滋润,活得多么快活。 此时的张扬,正躺在一名美女的怀中甜睡。而这位美女,还很细致的为他清洗着伤口,为他包扎,为他擦身呢! 当日,张扬身受多处重伤,失去意识,昏迷在战马上。战马在一阵狂奔下,来到了一处湖泊边,十分口渴,只得低头饮水。不想,战马背上昏迷的张扬,一个不稳,就掉在了地上。 这可把战马吓住了!它可没手,怎么把张扬扶回背上呢?还好战马灵机,就想去找郭阳来救张扬。可郭阳等人皆不懂马语,见到战马上没有张扬,真当张扬战死了。 还好张扬天生命犯挑花,在昏迷时也能发生艳遇,正巧救了他一命。 就在张扬奄奄一息的昏迷在湖泊边时,几名匈奴年轻女子,骑着骏马奔了过来。其中一名女子远远看到张扬,吃惊叫道:“吕神使,你看,那边躺着个人呢?” 其他匈奴女子也发现了张扬,纷纷惊声叫道: “呀!吕神使,还真是个人呢!看那样伤得不轻,湖水都被染红了!” “啊!吕神使,他穿着汉军的军服,咱们要不要……” 被称为吕神使的女子,正是吕芳华的妹妹吕芳菲。 吕芳菲看着倒在湖泊边的张扬,鹅眉轻皱道:“果然是个汉军,看他胸口还有些起伏,应该没死。” 这声音动听得可比黄莺,让人听之心醉。可惜,昏迷中的张扬,是没那服气听到的。 一名匈奴女子此刻已拔出马刀,沉声说道:“既然他没死,就让我送他最后一程啊!” 吕芳菲本也不太在意,杀一个汉军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当她看到张扬脖子上挂着的青铜吊坠后,顿时一阵,赶忙阻止道: “等等!昆仑神博爱,就饶他一命吧!将他带回去,本神使自有用处。” 对于吕芳菲的命令,众女不敢质疑,更不敢违背。于是,张扬就极幸运的被匈奴人给救了。 在吕芳菲的大帐中,她一面亲手为张扬处理伤口,一面紧盯着张扬脖上的青铜吊坠。 这吊坠本是一对,是吕天雄专门请人打造,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们姐妹的。而本该属于吕芳华的吊坠,此刻挂在一个汉军身上,让吕芳菲知道,眼前人一定就是张扬。 对于吕芳华跟张扬之间的感情纠葛,身为妹妹的她,怎能不清楚。为此,她心有不忍,才决定救张扬一会,也算替吕芳华还当年的情债吧! 几天之后,张扬的伤势渐好,终于苏醒过来。他在醒来时,第一感觉就是四肢被上了手脚镣,心中大惊。可当他见到吕芳菲后,误以为是吕芳菲,顿时冷声怒道: “你既然把我锁住,为什么还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干脆!” 吕芳菲听着张扬怒声,心中有气,真是好心没好报。于是,她也以冷声回应道: “你这人真过分!人家好心救你,你不谢也罢,还这么凶。还好把你锁住,要不然,我还不被你给杀了!” 声音一出,张扬愕然,已知认错了人,顿感尴尬,急忙赔礼道:“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请问,这是哪呢?” 吕芳菲心里气还没消气,有心捉弄道:“这是哪?当然是河套平原啊!我是昆仑神使吕芳菲,你是谁啊?老实交代!” “吕芳菲,难道是吕芳菲的姐妹?”张扬心中嘀咕时,猛然心惊。自己被吕芳菲使给救了,不正是羊入虎口,自动送上门嘛! 还好张扬从吕芳菲的话中听出,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顿时有了主意。他故作痛苦的想了想后,惊声叫道: “啊!我……我是谁?我……我怎么不记得了!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装失忆,果然了得,亏张扬想得出来。不过只有如此,他才可争取到活命的机会,才能找机会逃跑。要是他的身份暴露,就算吕芳华念情,想来也保不住他的小命的。 “啊!什么?还玩失忆!该死的张扬,太鬼了吧!看本小姐怎么治你。”吕芳菲心中才不信,但嘴上却哀声说道: “啊!你不记得了?哎!我还打算,如你记得的话,好派人送你回家呢!既然如此,只能将你收为奴隶了。” 听到这话,张扬满脸黑线,真想找块豆腐撞死。当奴隶,他以后还有自由吗?他急忙说道: “噢!不!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会了,你要我这样的奴隶没用啊!你还是放我回大汉吧!” 吕芳菲极正紧的说道:“不行!我突然想起,救你之事,已告诉大单于了,不能放你。既然你没用,那我就将你送去给大单于处置吧!” “啊!不!我很有用的,我会很多东西呢!”张扬可急了,赶紧自己捧自己道。要是被送去给大单于,他的身份定暴露,不死才怪呢! 吕芳菲心中暗笑,脸上却的皱眉道:“啊!你刚又说你什么都不会,怎么现在又会了。那你说说,你都会什么?” 张扬这下傻眼了!他能说自己会什么?要是将他会的说出,身份还不暴露吗?最终,在想破脑袋下,他死皮赖脸的说道:“我会……我会骑马!” “哈哈!哈哈!”吕废话忍不住放声大笑,没好气的白了张扬一眼,艰难止住笑道:“你这人真逗啊!这是匈奴,就连几岁的孩童都会骑马呢!” 张扬两眼一翻,心道:“完了!看来真是死定了!” ------------ 第44章 身陷牢狱 吕芳菲既然救下张扬,就不会真想要了张扬的命。她就想逗逗张扬,让张扬急急罢了。 现在逗也逗了,乐也乐了,吕芳菲就缓声说道:“好吧!看你皮包骨的身板,也干不了苦力活的。正巧,我缺一个骑奴,就勉强留下你吧!” “啊!骑奴?”张扬极不情愿的叫道。虽然卫青也是骑奴出生,可他却不想向卫青学习。 想他在现代时,也堂堂特种部队队长,手握国家最精锐的部队。来到西汉,又是赤帝神使,身份何等尊贵。可到了匈奴,却沦为骑奴,现在可好,这个落差,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吕芳菲的美丽大眼一瞪,不悦娇喝道:“哼!怎么了?让你当我的骑奴,你还不乐意啊!那好,我马上让人将你送去给大单于。” “不!不!非常乐意!我刚是太高兴,是激动!呵呵!”张扬怕了,急忙赔着笑脸哄骗道。可在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悲哀。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随后,吕芳菲就饶有兴致的为张扬起名。可她起名字的技术,真让张扬不敢恭维。但在强势之下,张扬只得接受了他的新名字“小憨”。 据吕芳菲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小狗的名字,跟张扬一样,呆呆傻傻的,很可爱。张扬对此表示出沉默,以无声发出了抗议。 但张扬的抗议,被吕芳菲直接无视掉了。她还逼着张扬签署了一份奴隶契约,盖上了手印。至此,张扬的身体就彻底属于吕芳菲,而他也终体会到虎落平阳的滋味。 从这天之后,张扬有了新的身份,骑奴“小憨”。而吕芳菲就变成了他的主人,带着他四处游玩,赏遍了河套内的各种风光。 张扬可不是个甘心当骑奴的人。他在这段日子里,不断筹划出逃跑大计,可总被吕芳菲识破了。但吕芳菲并不怪责张扬,反倒将之视为一项乐趣,极鼓励张扬多动脑精,好尽快逃出生天。 对于吕芳菲的这种顽皮思维,张扬彻底无语。他在心中不断叫苦,深感遇上了命中客星。 时间匆匆过,一转眼,一年过去。张扬的逃跑大计,依旧没有成功,身心倍受打击。 在这天夜里,一名吕芳菲的侍女,居然不慎将张扬的手脚镣钥匙掉落。而掉落的地方,就在张扬的帐篷外。这让张扬心中激动,不断拜谢赤帝、如来、观音、宙斯、上帝等满天神佛。 张扬在深夜时分,解开手脚镣,偷了两匹战马,悄悄的策马南去。千里走双骑,从这一刻开始了。 吕芳菲一直躲在帐中,望着张扬离去,心中冒起莫鸣的失落与哀伤。 “吕神使,你既然不舍得他离开,为什么还要放他离去呢?”故意掉落钥匙的侍女不解问道。 吕芳菲心中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因张扬的离去而失落哀伤,只得苦笑道: “有些事,你不懂的。这是‘娘娘’的意思。记住,有关他的一切事情,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包括其他神使和大单于。” 张扬完全不知,自己之所以能逃脱,原来是吕芳华的授意。他在忍饥挨饿下,艰难逃出河套平原,一路直奔向上郡郡城。 一路上,他归心似箭,不仅渴望与大家相见,更担忧大汉的局势发展。而随后,当他意识到身上的匈奴人打扮时,也担心起了自己。这身装扮到上郡郡城,还不被当成匈奴奸细给抓起来吗? 不容多想,张扬急忙将上装扔掉,撕烂下装,顿成一个“野人”后,才安心进入上郡境内。可当他来到上郡郡城外时,顿时傻眼,更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上郡郡城外,居然有匈奴牧民带着货物进城,守城将士居然也不阻拦,还发给牧民临时的通行凭证。 这意味着什么?景帝妥协,与匈奴签署和平互通的协议了。当然,更意味着张扬将自己变成“野人”,是自做聪明了。 在这一刻,张扬真有种心会意冷之感。自己和将士们拼死拼活的打到最后,景帝居然还是跟匈奴谈和,那他们的付出,还有何意义,又图个什么? 心中升起火气,张扬杀气腾腾的踏入上郡郡城。 “站住!你来上郡郡城何为?” 当张扬正要入城时,就被守城门吏给拦住了。他见张扬衣不遮体,如同野人,眼中显出厌恶,便极不耐烦的挥手赶人道:“去去去!这里是边防重城,不接收难民。” 张扬本就心中有火,现在又被门吏驱赶侮辱,顿时发火怒道:“大胆!我是赤帝神使张神王,身居太常之位。你一个小小门吏,居然敢驱赶侮辱本神王,谁给你的权利。” 张扬这番暴怒,威势果然不小,当即震慑住了门吏,但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在四周守卫的守城将士,皆听到张扬的话,顿时气势凶凶的围了过来。一名小将怒瞪张扬,大手一挥道:“此人胆敢冒充我汉军军神,已故定邦王张神王,速速将之拿下!” “轰!”如此突变,让得张扬脑中巨震,心中惊愕一片。“冒充已故定邦王?我居然死了!还获封王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等张扬反应过来,数十名将士就将还在震惊中的他给拿下了。张扬不断想证明自己不是冒充,可他战死河套已是天下皆知,谁会信他呢? 最终,可怜的张扬,硬被灌上了冒充自己的大不敬罪,下了死牢,等待押去长安由中尉署处决。 得知由中尉署处决,张扬倒是不在担心了。宁成又不是不认识他,难道真敢斩他吗? 在被押解去长安的路上,张扬听着押解将士的闲聊及时时的探问,终对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 原来河套战役胜得极惨,二万多将士战死,就连冯涛也牺牲了。而匈奴在没粮草补给下,攻不下上郡,只得被逼退兵。 景帝见当时汉军士气高涨,就借机挥军反攻定襄、上谷和右北平。可匈奴的防御太强,最终只得无功而返。 随后,昆仑神使再度驾临长安,提出和平互通协议,并同意将上谷和右北平归还,只留定襄一地。 景帝深知一但和平协议签署,就等于朝中主和派胜利,日后刘彻继位时,就更难扭转对匈方略了。于是,他就想学张扬般,想将昆仑神使轰走,但却被窦老太后和百官所阻。 窦老太后和百官的意思很明确,如今是匈奴一心求和,大汉已赢回了尊严和颜面,也就无须再与匈奴硬碰下去。战争只会损耗国力,只有和平互通,才是安邦定国之道。 无奈下,景帝没办法,只得跟昆仑神使签署了为期三年的和平互通协议。至此,两国关防大开,彼此都可友好通商往来。 知道一切后,张扬能理解到景帝当时的难处,心中苦笑。他拼死拼活了大半天,最终还是不能阻吕芳华的计划,真是失败。 由此,他终在恍然中郁闷了。吕芳华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其真正目的原来就是定襄。但定襄只是一座最边的边郡,附近又没什么有用的资源提供,吕芳华要来干什么呢? 不过,让他郁闷的可不止吕芳华,还有景帝对王心欣的封号。他被封为定邦王,王心欣被封为定邦夫人,这让他总觉得怪怪的。他跟王心欣之间,貌似不是夫妻关系啊? 在苦思不解下,张扬被押进了长安,扔进了中尉署大牢。 起初时,张扬在牢中呆得还很写意,没一点担心的样子。可一连三天过去,中尉署都无一人来提审过他,而且给他的饭菜极好,这就让他心升寒意了。 以他所犯下的罪名,可是大罪,中尉署不可能不闻不问。而且,在无钱银打点下,牢狱中的饭食怎可能有鱼有肉呢? 这些显示是宁成的特意关照,足见宁成已知他不是冒充的。但宁成不放他,也不让任何人接近他,这其中可就透着不对劲了。 张扬的猜测没错。宁成是来过大牢,在外看到张扬后,大惊失色。他身为景帝的治国利器,深知些别人不知之事,所以不敢见张扬,急忙去向景帝请示。 景帝听闻张扬还活着,眼中先是闪过大喜之色,转而被忧虑取代,最终变成了浓浓的凝重。他走到宁成身前,沉声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宁成惶恐答道:“陛下,臣不敢跟任何人提及,无人知道。” “恩!朕知道了!你做得很好,退下吧!”景帝也不说放不放人,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让宁成离去。 当宁成离去后,景帝的眼中满是纠结,最终唉声自叹道:“张扬,你为何还活着呢?你让朕为难啊!” 张扬即受汉军拥护,被誉为汉军军神,又得万民爱戴,被视为民族英雄。他是死是话的存在意义,对任何一个帝王而言,都是有极大差别的。 景帝一时还下不了决定,一时还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想将此事瞒住。但世上,不可能有不透风的墙。 景帝的话,让刚到大殿外的南宫公主听到了。她即为张扬还活着欢喜,又为景帝的话生惊,不敢停留,慌忙离开。 南宫公主不管什么权利争斗,不管什么帝王心术,只知要是没有张扬,就没有大汉扬眉吐气的局面,自己也早沦为委屈求和的牺牲品。她心中着紧张扬的安危,可却不知该找谁去救,慌乱之下,顿如只焦急的小蜜蜂般在皇宫中没头的乱转。 如今,王心欣等人全都在太原封地,南宫公主没借口长安城,根本报不了信。如找百官?更不可能。百官可没一个喜欢张扬的。 窦老太后,倒是对张扬极佩服和欣赏,不知会不会站出来为张扬说话呢?南宫公主在干急一天后,终下定主意,抱起一线希望的向东宫奔去。 当南宫公主到了东宫,就见到窦老太后正与刘彻说话,一时不好开口,只得陪在窦老太后身旁等待时机。 只见窦老太后愁着脸,语带质问的向刘彻问道: “彻儿,你也十五,也算大人了。听说你常跑去太原找王神使,而且王神使貌若天仙,才德兼备,当得上绝代佳人之称。这些是否是真的?” 刘彻被问得发慌,顿找借口解释道:“姥姥,的确如此。王神使知识渊博,孙儿从她处学到不少东西呢!噢!这些,您都是听谁说的啊?” “哼!你别管谁说的。”窦老太后不悦说道:“你那点心思,谁还看不出来啊!居然还在姥姥面前找借口,真是小人鬼大的家伙,怎么跟你的皇帝老子一个样呢!” 这番对话,让南宫公主吃惊不少。她已听出,刘彻居然喜欢上了王心欣,这可不是件好事。 当初,王心欣听闻张扬战死,伤心成疾,病倒数月,因而谁都看出她内心深爱张扬。而景帝封王心欣为定邦夫人,就存有圆王心欣心愿之意,好让王心欣和张扬虽无夫妻之实,却有一道暗寓的名份。 如张扬是真死,王心欣虽顶着暗寓的名份,却不算张扬的夫人,就算刘彻将她纳入宫中,倒也无事。可如今张扬没死,刘彻要是与张扬争起王心欣的话,会引出什么乱子,可就真不好说了。 ------------ 第45章 一笔交易 刘彻见窦老太后洞悉自己的心思,就尴尬笑道:“呵呵!姥姥,孙儿的心思,原来都给您看出来了。” 窦老太后还不知张扬没死,但对这事,却有另一番看法。于是,她即喜又虑的说道: “姥姥也很喜欢王神使,让她入宫,姥姥绝对赞成。但你与阿娇的事儿,早就定下,皇后之位非她莫属。而王神使的身份尊贵,你怎可以妃位相待呢?此事,还需慎重来办为好。” 南宫公主在旁听得心急,却不敢出声,真是苦不堪言。她听窦老太后的话,意思就是很想促成此事,却根本没考虑王心欣的心思和火辣性子。如窦老太后真去操办此时,依王心欣的性子,无论张扬是否活着,都会闹出乱子的。 在这时候,南宫公主不敢向窦老太后和刘彻提及救张扬的事了。她不敢去想象,当二人知悉景帝将张扬秘密扣在狱中后,会做何反应。 焦急难耐下,南宫公主不敢在耽误时间,就找了个借口离去。她现在无处求救,只得奔出皇宫,向着曾经的神王府,如今的张府赶去。 当初,张扬和王心欣就曾向张凤晴许诺过,时机成熟时,会将神王府赠还给张家。现在,王心欣等人有了太原封地,在朝中地位又稳固,自然就信守了当初的许诺。 南宫公主来到张府,张家皆是吃惊,大感意外。而刚从太原回来不久的张凤晴,看出南宫公主有不对之色,就将她领入香闺中,问明一切。 “凤晴,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南宫公主道明一切后,心急问道。 张凤晴听闻张扬没死,顿时喜上心头。可想及张扬的危境,又忧心一片。她满脸凝重,深想良久后,冷静说道: “公主,你先别急。我们分头行事,由我去太原报信,而公主就去找魏其侯。相信以魏其侯的能力和声望,定可将事态拖到王神使赶来。” 有了张凤晴出主意后,南宫公主的心也安下不少。二女不敢耽误时间,就分头行动去了。张凤晴急急出了长安,快马飞奔太原。而南宫公主也去了魏其侯府,找窦婴去想办法。 二女在为张扬焦急,在为张扬奔走时,景帝也不好过,心中甚难决断。 张扬在军事上的才能,让他看到反击匈奴的希望。这是为大汉洗雪数十年耻辱的机会,他不忍断送。可张扬在军民心中的威望,已威胁到了皇权,这是断断不能存在的。而且他的身体顶不了多久,年幼的刘彻,能镇得住张扬吗? 景帝为张扬之事头疼难决,窦婴更是头大如斗。 窦婴从南宫公主口中知道一切后,眉头皱成“川”字,在房中不停转悠,一时没了主意。 想要救张扬出狱,办法是很简单,直接挑明张扬的身份便可。但这就等于揭景帝的私心,等于把事情做绝。到那时候,就算景帝一时放过了张扬,也会对张扬更顾忌,就会让张扬步周亚夫的后尘了。 为此,窦婴深知,这层窗户纸绝不可捅破,必须留出可缓冲的余地。而如何能在不捅破之下,又能救出张扬,这可就难了。 窦婴在苦恼时,张扬也在苦恼。自从他发觉不对劲后,就借着牢门的缝隙,密切留意牢房外的情况。他发现外面的守卫多得出奇,且人人长剑出鞘,透着深深的戒备,弥漫着如临大敌的潇刹之气。 张扬将一切看在眼里,惊在心中。他知道,能让宁成这般安排者,唯有景帝一人。由此看来,景帝是对他生出顾忌,正在考虑该不该借此机会除掉他了。 在如今的情况,他是无法逃出监牢,也不可能就消息传出,唯有想对策自救。可如何自救,该怎么救?他犯难了! 张扬所虑的和窦婴一般,这层窗户纸不可捅破。一但捅破,他就不是自救,而是提前自掘好坟墓。当景帝就快不行之时,也就是下杀手除他之日了。 “各位官爷,我冒充张神王,是我不对!我知错了!我老实交代,这一切是个叫冯涛的人让我这么做的。”张扬灵机一动下,不断重复着向牢房外大喊。 与此同时,窦婴也在房中停下了脚步,有了主意。他脸带喜色,提笔写好奏书,派人送进了皇宫。 皇宫中,景帝手中拿着窦婴派人送来的奏书,听着宁成复说着张扬的喊话,沉声说道:“宁成,你对这番话怎么看呢?” 宁成那敢有什么看法。但景帝开口,他不得不如实答道:“陛下,没人见到过冯涛的尸体,或许……或许真没死,也不一定呢!” 景帝轻晃了晃窦婴的奏书,摇头苦笑道:“窦婴刚呈上奏书,说冯涛未死,派人送口信给他。口信中说,张扬与冯涛在一起,请示是否派车驾去接张扬回长安呢!” 宁成愕然,事情会这么巧?他沉默垂首,不敢发表意见了。 “既然牢中人是为冯涛传话的,就把他给放了吧!” 景帝心中跟明镜似的,将窦婴的奏书烧掉,正色向宁成说道:“你去告诉牢中人,让他赶紧去找冯涛和张神王,叫张神王快些回长安吧!朕和汉军,都少不了他啊!” “诺!”宁成心中如放下一块大石,应声离去了。 张扬终得出狱,却没半点欣喜之色。他脑中回荡着宁成替景帝转达的话,心知一切还没完呢!景帝需要他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来。 窦婴早就在中魏署外等着,见张扬出来,终放下心头大石。他将张扬接回魏其侯府,让张扬好好梳洗一番,换上新衣后,就将南宫公主为他做的一切道出。其间,还不忘打趣张扬一番,让张扬心中叫苦。 张扬可没那闲情去想及其他,虑着自己的小命,将景帝让宁成传的话道出,听得窦婴也失去了好心情。 “陛下需要你?”窦婴苦笑摇头道:“张神王,看来陛下是打算,已另一种形式来约束你了。” 张扬轻点了点,肉疼说道:“是啊!陛下这是要跟我谈交易,看我拿什么有用的东西保命呢!” 窦婴眼中闪无奈,轻叹道:“哎!张神王,当初本侯就初就劝过你,既然前路茫茫,何不避让,别来长安呢!如今,这一切又和何苦来哉!” 张扬知道,窦婴是在劝说他,该是退出朝政纷争避世的时候了。但他怎是个逃避之人,正色说道:“魏其侯,大丈夫立身世处,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景帝不放心我,该做的事,还是必须做下去。” 窦婴虽劝张扬,但见张扬的坚决,心中反倒赞许。他不再劝说,反而略带玩笑般的提醒道:“呵呵!好个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么说,本侯很快就能向你与王神使道喜咯?” 被提及此事,张扬顿时头大,尴尬说道:“这个……那个……以后再说吧!” 窦婴没想到张扬会这般回答,愕然问道:“张神王,依本侯看来,王神使可算是当今奇女子啊!论样貌,论学识,论气魄,讨品……” 说到此时,窦婴猛想起王心欣的火暴脾气,就不敢说下去,只得尴尬掩饰道:“呵呵!总之,就是各方面都无哪名女子可及啊!” “魏其侯,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张扬满脸黑线,窦婴啥时候兼职起媒公的差事了。而且,窦婴还真能圆话啊!王心欣的火暴脾气,还真没哪家女子能及的。至少,在这西汉是如此。 窦婴见自己好心贴上了马腿上,只得没好气道:“哼!既然如此,本侯就省了这份吧!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等着王神使嫁入宫中吧!” “什么?”张扬大吃一惊道:“魏其侯,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陛下还打算……不太可能吧!” 窦婴险些被张扬的话给气晕过去。他就没想明白,张扬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极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方面,反应就如此迟钝呢! “瞎说!陛下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就如此糊涂呢?本侯指的是太子!” 张扬听得愕然以对,心中不知该是何啥滋味,楞在了当场。他的心中复杂,纠结,不舍,苦恼。 在苦恼了一夜后,第二天大早,张扬就入了皇宫。 未央宫中,景帝和张扬在一番很直白又市侩的讨价还价后,终达成了一笔大生意。 张扬不得干政,必须呆在封地,封地拥兵不可过五万,还需将火药和炸药包的制造方法交出。而景帝则不干涉张扬封地的一切事务,所有听命与朝廷的官员撤出,给张扬最自由的空间。 同时,还有一些合作互牵的协议。但在整个谈判过程中,景帝和张扬都在刻意回避着一个重要问题。如当刘彻登基后,这笔生意又该如何呢? 总而言之,张扬等于被束缚在太原,以先进的技术来换取平安。对此,想及太原的种种好处,加上心中的打算,倒也不太在乎了。 一切谈妥后,张扬怀着解脱的心情离开。可当他刚出未央宫时,就见宫外广场上挺立着一名少年,正在等着他。 这名少年正是十五岁的刘彻,虽显生嫩,却已有王者气度。他不算特别帅气,但却英气十足。而他的霸眉浓郁,唇厚鼻挺,眼睛深邃黑亮,更给人坚毅果敢,不怒而威之感。 刘彻见张扬走来,眼中闪过尊重敬佩之色,却以威严之语说道:“定邦王,孤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算是张扬与刘彻的第一次正式见面,让张扬思潮翻涌,心中感慨万千。眼前的少年,虽只有十五,可在他心中,却是一块挺立了千载的雄伟丰碑。 刘彻为华夏建起了无上尊严,给华夏带来了挺立千秋的自信。而正因他,才让汉的国号,成为一个民族永远的名字!他,当之无愧的千古一帝! 可如今看这位千古一帝的架势,貌似不像来闲聊的,而像是来谈判的,这就让张扬即惊讶又愕然了。 难不成,他与刘彻的第一次正式交谈,要以争风吃醋为开局吗?在泡妞方面,刘彻可是开山鼻祖,一大强敌呢!他在四岁大时,就创出“金屋藏娇”这样的绝代泡妞大招,一举打动阿娇,成为千古美谈。 如此厉害的泡妞人物,王心欣能顶得住他的追求攻势吗?张扬感到有些悬,替王心欣担忧不已。 ------------ 第46章 天象预示 张扬把不准刘彻的心思,轻笑问道:“呵呵!太子等本王,所为何事呢?” 刘彻显示是个喜欢绕弯子之人,正色说道:“定邦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与父皇达成了协议,难道就不要与孤也达成一番协议吗?” 听到这番话,张扬心中大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刘彻如此郑重其事等在这,是要跟他谈王心欣的事呢!如是这事,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做答为好。毕竟在他心中,自己都不知道对王心欣究竟是何种感觉。 “呵呵!如此看来,太子和陛下是早商量好的咯?”只要不是谈男女问题,张扬就轻松了不少,从容笑道。 刘彻眼中闪过赞许,轻点头道:“不错!昨夜,父王与孤详谈彻夜。孤依旧坚持,孤以后的路由自己去走!” “好!太子,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所为。自己的江山,就该由自己去兴盛!” 张扬在赞赏的同时,心中也恍然了。难怪之前与景帝谈判时,景帝都不提及刘彻,原来是刘彻的坚持。 这番话深动刘彻之心,眼中如遇知己一般炽热。他强压住心中的情绪,沉声问道:“定邦王,当孤继承大统之后,你可愿全力助孤改革朝政,踏平匈奴?” 张扬凝视刘彻,从中看到强大的自信和决心,就反问道:“陛下顾忌本王,将本王约束于太原,难道太子就不怕吗?” “哈哈!功高震主,威胁帝位之说,对孤而言,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如君无为,就算没人威胁其位,难道就可保住江山吗?反之,如君有为,又何惧功高者!” 刘彻皇威霸气大涌,大笑说出己见后,正色说道:“臣之功高,就必有大贡献,才可得君赐。为此,孤恨不得在治事期间,能造就出无数功高。只有如此,才可体现孤的功业鼎盛,才可让孤的威名千古流传!” 这是一番与种不同的心思,更是一番豪言壮语。此话体现出刘彻的大胸襟,深深震撼和感动了张扬。他想及刘彻的赫赫威名,终下决心道: “好!太子,为你这番话,本王就舍命奉陪一回。不过,本王能得到什么呢?” 刘彻见张扬问及回报,脸上顿时显出狡猾笑容,淡然说道:“呵呵!定邦王,孤不是已说了吗?绝不怕功高者震主,绝不负功高者。这还不是最好的回报吗?” 张扬双眼巨睁,嘴巴大张,愕然在了当场。这也算回报吗?这笔买卖做亏了! 刘彻没给张扬讨价还价的机会,丢下一句问候王心欣的话后,大笑离去了。 “呵呵!定邦王,回太原后,替孤向王神使问声好,孤挺想念她的。而且,她的生辰快到,孤也准备了份特别礼物给她。” 张扬听了这话,顿时呆滞在当场。刘彻啥什么与王心欣那么好了?居然还知道王心欣的生辰?他都不知道呢!不过,关于王心欣的很多事,貌似他都不知道吧! 无论怎样,张扬如今算是送出口大气,不用再为景帝和刘彻的顾忌担心,终可放心的回太原封地了。 想到就快能与王心欣等人重聚,想到太原的种种好处,张扬的心就一阵激动。 太原晋阳,濒临汾河,三面环山,可算是一处兵家要地。在隋末时,李家父子,更是凭晋阳的地理优势起兵,进关中,占长安,才开创出了大唐盛世。 不过,这些都是汉后之事,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太原的丰富物产有铁、锰、铜、铝、铅、锌等金属矿和煤、硫磺、石膏、钒、硝石、耐火粘土、石英、石灰石、白云石、石美砂等非金属矿。 这些丰富的物产,只懂农耕思想的景帝肯定不知其用,但对张扬而言,却都是好宝贝。不是为此,他还真舍不得将火药和炸药包的制作方法交于景帝呢! 归心似箭下,窦婴为张扬备好了车驾,陪同一道返回太原晋阳。 在返途空闲时,张扬终可腾出心思忧起匈奴方面的动向。吕芳华一直打着定襄的主意,这让他看不清意图,陷进迷茫中,以至无时无刻不虑及定襄。于是,他就向窦婴打听道: “魏其侯,这一年来,定襄郡方面,可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窦婴见提及定襄,闪过惋惜之色,哀叹道:“哎!奇怪的事没发生,奇迹却发生了。” 张扬听得迷糊,虎目大睁道:“发生奇迹?” 窦婴难过点头道:“是啊!定襄本就是一座边远之城,虽有些投机商人往来,却算不上兴旺。可由匈奴发展一年,就变成一座繁华鼎盛的城池。依势头看,不出一年,就可超越长安,成为天下最繁荣的大城了!” 张扬听得心中震撼,眼睛睁得更大了。他万没想到,一座不为大汉重视,只起阻碍匈奴作用,身处荒远地带的边城,居然可变得繁华鼎盛,还有望超越长安,成为天下最繁华的大城。这是什么概念?吕芳华会点石成金术? 在对定襄快速发展的震惊和迷糊之余,张扬也顿生恍然。吕芳华花大气力得到定襄,原来是想大力发展经济,为匈奴积累国力和资源,为制造战争武器打基础!为此,他深感忧虑,真不知在这一年里,王心欣等人发展得如何。 窦婴见张扬因定襄而沉默,就凝重提醒道:“张神王,你有心忧虑定襄,还不如多忧下太原吧!陛下将太原封你,可是块不好啃的骨头啊!” 张扬惊奇,不明所以道:“魏其侯,你此话何意?陛下跟我达成协议,不会干涉太原事务,还能有什么问题?” “张神王,你真是糊涂啊!太原自古就是兴旺之地,陛下如此大方,你就不想其中的问题?” 窦婴见张扬不明其中究竟,沉声细说道:“太原望族极多,以王温二氏为首。他们世代兴旺,人才倍出,根基地韵甚深,就连陛下都常常为之头疼呢!” 张扬听完,心中大骂景帝,这不是明摆着,将刺头扔给他去对付吗?真是只老狐狸,在明面上表现出极大肚的帝王风范,暗中却把他当枪使了。 而同时,他也从窦婴的话意中听出,王心欣等人定是被王温二氏给刁难住,使得处处受制,局面难以掌控。 就在张扬虑及王心欣等人时,驾车的骑奴急将车驾停下,慌张的向车驾内喊道:“侯爷,不好了!咱们可能遇上劫道的了。” 张扬和窦婴听得大为错愕,万没想到,劫道的事儿,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一个是大将军魏其侯,一个是赤帝神王定邦王,连景帝都不敢轻动他们,谁敢劫他们的道啊! 迎面“劫道者”显然听到骑奴的话,生气娇喝道:“狗奴才,少在这胡言!你们的车驾挡了我们的道儿,快快让开!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听到这声娇喝,车驾内的张扬和窦婴就忍不住苦笑,同时摇起了头。 张扬打开车帘,跳下车驾,就向发话者喜笑道:“哈哈!王大小姐,你这么急,是要赶去哪啊? “劫道者”正是收到张凤晴报信后,急赶向长安的王心欣等人。 王心欣见张扬出现,压在心中的思念,终在不受控制下爆发。她的眼中滑下情泪,跳下战马,就扑入张扬怀中哭喊道: “呜呜!该死的张扬,你终舍得回来了!呜呜!人家可担心死了!” 张扬被王心欣抱得紧紧,险些喘不过气来。他感受到王心欣情意,心中感动,急忙轻抚王心欣的娇背,温柔说道: “傻瓜,哭什么!我是赤帝派下凡的神使,命大着呢!” 王心欣见张扬到这时候,还没个正经的装神棍,顿被引得破泣为笑。可随后,她突想到自己紧抱张扬,还有那么多人在场,脸上“唰”的一下绯红,急忙逃出张扬的怀抱。 “这……那……噢!你回来就好!咱们……咱们……回去再说吧!”王心欣心中尴尬,害羞得不行,支吾着掩饰道。 张扬看着王心欣的反应,心中也是一阵纠结。他与王心欣之间的关系,可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理不清了。 张凤晴在一旁将王心欣和张扬的一起看在眼里,心中升起怪怪滋味,极不好受。而另一旁的郭阳,察觉到场面的尴尬气氛,急忙出声解围道: “呵呵!头儿,你总算平安回来了。大伙儿都晋阳等着你呢!” 张扬看到郭阳和赵德柱都在,想到“大伙儿”的意思,大喜道:“郭阳,你是说,其他人都寻到了?他们都在晋阳了。” 郭阳感触的点头道:“是的!赵强、马德威和蒋浩然都寻到,就差李刚和钱轮回了。不过晋阳还不太平,所以将他们留下坐镇。” 赵强对军事部署很有一套,马德威擅长平原野战,蒋浩然则是专长后勤保障。是张扬最得力的部下。 如今知道他们归队,张扬心中可算放心下不少。但李刚和钱轮回没有寻到,还是让他担忧不已。按理说,一年过去,不可能寻不到人,除非发生了意外。 如他们真出意外,可就使张扬等人的整体实力大打折扣了。李刚擅长军械武器改装,钱轮回更是个能让钱都轮回的商业奇才。这二人,都是对张扬最有用的人才,少谁都不行呢! 而且,郭阳说晋阳还不太平,就更让张扬忧虑不少。让景帝都头疼的王温二家,看来不好对付! “呵呵!这就好!还等什么,赶紧起程吧!”张扬在又喜又忧之余,急忙招呼着赶回晋阳。而当他看到张凤晴时,还是不忘轻声道了声:“谢谢!” 一句极简单的“谢谢”,让张凤晴心中温暖,终感一路的奔波劳累,都是值得的了。 就在张扬与王心欣等人遇上,急返太原时,在长安未央宫中,景帝、刘彻和司马谈也正在秘谈着天象之说。 司马谈依近段时间的天象所预示,向景帝和刘彻禀告道:“禀陛下,这几日来,紫微星旁的九颗护主星,有一颗闪耀异常,其光芒已盖过紫微星光。这……这恐怕不是好兆头啊!” 景帝心有所思,看向刘彻道:“彻儿,未来的天下是你的,你怎么看呢?” 刘彻轻摆了摆手,从容答道:“父皇,孩儿不信这一套!如张扬真会应天象所示,孩儿也有信心与他一较高下!” ------------ 第47章 太原望族 张扬回到太原晋阳,快抵达定邦王府时,就见到府门外挤满了百姓。他透过车帘,望向人头涌涌的人群,自得其乐的向身旁的窦婴和王心欣笑道: “呵呵!你们看,好多百姓来欢迎我呢!这么看来,太原的局面,没你们想的那么难办嘛!” 王心欣娇脸挂满黑线,没好气道:“张扬,我很不明白,你脑子是什么做的,居然这么乐观。这些人群是来王府闹事的,你还真当是欢迎你的啊!” 张扬听得尴尬,更感大惊。他万没料到,太原的民风这么彪悍,居然敢到定邦王府门口闹事。借此真可看出,王温两家在太原的影响,果然不小了。 “哼!敢到老子府外闹事,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张扬在气哼一声,掀开车帘,就怒气冲冲的下了车驾。 王心欣看得大急,深怕张扬冲动,把事情弄得更不好收拾,急忙追了下去。在她想来,治民和治军可不一样,根本就不是靠武力能解决的事儿。要不然,景帝也不会因王温两家而头疼了。 张扬大步走到闹事的百姓前,沉声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此处为定邦王府,你们居然敢在此聚众闹事,难道想造反吗?来人啊!给我将他们统统拿下!” 此话一出,顿时震惊全场,将吵杂的闹事人群给生生压制住了。 守在王府门外,正在辛苦稳住持续的赵强、马德威和蒋浩然三人,见到张扬回来,都喜过望。 三人急步跑到张扬身旁,就要出言说明一切时,张扬却怒眼一瞪道:“赵强、马德威和蒋浩然,你们带着的王府官差,难道都是摆设吗?还不给我将闹事者统统拿下。” 王府附近的官差见张扬再度发话,纷纷当没听见一般,眼睛皆望向别处。 “头儿,这事不能这么办?事情是这样的,今天……”赵强、马德威和蒋浩然见官差都不听话,只得尴尬说道。 “够了!我心里有数!” 张扬不容他们说下去,将官差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即怒又惊。看如今的情况,王心欣等人在太原如同被架空,根本行使不了权利,这可是极威胁的信号呢! 就在这时,闹事人群中顿时跳出一人,指着张扬怒吼道:“好啊!来了个不讲理的官,要以强权压人了!大伙儿,咱们可不能屈服啊!” 百姓的思想都很单纯,被人煽动一下,就全不知东南西北,纷纷气愤的怒喊道:“就是,咱们不能屈服!要抓就抓!有本事,就把太原所有人都抓了!” 自古以来,法不责众,从没一官一府敢一举抓下那么多百姓。真要如此,就将酿成民变,局势就更不好收拾了。 王心欣和张凤晴都深明此理,快步赶到张扬左右,轻声细劝道: “张扬,这些都是百姓,可不是军兵和匈奴人,不能蛮干。你这样,会闹出民变的! “是啊!张神王,还是先弄清楚事情起因再说吧!” 窦婴坐在车驾内,一直没有下车帮忙。他很清楚,这是张扬的封地,一切就该由张扬自己处理。如张扬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就没资格拥有封地了。 “没事!我心中有数。”张扬那会不知王心欣和张凤晴的顾虑,自信的轻说一声后,就转而瞪向那些无视他的官差,沉声喝问道: “你们可知本王是谁?本王下的命令,你们居然敢不执行,本王还要你们何用?” 这一番话,可比刚才的话更震撼人心了。无论是官差还是闹事的百姓,皆都被震呆在当场,一时无人能反应过来。难道这个王,就是定邦王张扬?张扬不是战死在河套了吗? 张扬就要是震住全场,借此压制住百姓的激动情绪,才可从容收拾局面。于是,他借机瞪向带头煽动之人,狠声向所有百姓发出道道怒喝: “本王就是定邦王张扬!你们说本王不讲道理,本王还说你们不讲道理呢!” “本王在战场上欲血奋战,几经生死才守住雁门,保住太原不被匈奴践踏,让你们过上了安稳日子。可你们,就以围堵本王府邸闹事来报答本王吗?这算什么道理?你们的心,都给狗吃了吗?” “早知如此,本王就该让匈奴踏入太原,由得你们就去跟匈奴的马刀闹去吧!看到时候,匈奴人的马刀,会如何对待你们!” 这一声声的怒喝,带足了张扬霸道气势,直震向所有百姓的心头。百姓们思及张扬的话,人人心中羞愧,纷纷低下头,无人在敢出言闹腾了。 看到这一场面,王心欣终露出了笑容,心里甜甜的看着张扬。她总算明白到,张扬为何不问闹事的情由,原来是打算把道理先抢到自己这边,先压制住局面再说。 “哒哒哒!哒哒哒!”就在这时,张诚领着晋阳军队赶到了。 张诚原本是雁门偏将,因雁门之战立下战功,被提升为太原太守,掌管太原军政。当景帝将太原封给张扬,交由王心欣后,王心欣见是老熟人,就将他留下来用了。 “啊!张神王!噢!不!定邦王!”张诚率着自己的本部兵马赶到,一眼就看到张扬,虎目顿涌热泪,猛跪下地道: “太原太守张诚,拜见定邦王!” “唰!”整齐如一的动作身,从张诚身后的将士们身上发出。 “砰!”这些将士皆来自雁门,是张诚带来太原的班底,都跟随过张扬做战。他们见张扬平安归来,皆怀着激动的心情,同时跪下高喊道: “拜见定邦王!汉军军神,威武永存!” 到了这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受汉军气势所感,念及张扬的功业,纷纷下跪喊道:“拜见定邦王,请定邦王宽恕冒犯之罪!” 张扬也不会真的跟百姓计较,将张诚扶起后,指着带头煽动之人说道:“你!就是你!为何煽动百姓闹事,有何企图?” 带头闹事者慌乱,急忙辩解道:“噢!不!定邦王,没有的事啊!我没煽动百姓,是……” “哼!本王来时,就是你带头煽动百姓情绪,挑拨百姓跟本王敌对的。事实具在,怎容你狡辩。”张扬那会容他辩解,向张诚挥出大手道: “张诚,将此人拿下审问。看看他是受何人指使,是不是匈奴人派来诋毁本王的奸细!” 张诚理会到张扬的用意,也不等带头闹事者出言狡辩,就亲自出手将之拿下,带回太守府审问去了。 带头闹事者被带走后,张扬就安抚了百姓们几句。随后,他又当众宣布,会增设一个意见堂,接纳百姓们的各种不满意见,方便从中协调处理。 百姓们见张扬如此开明,心中欢喜,也就没了再闹下去的心思,各自乖乖散去了。 至此,一场小风波总算平息,但在张扬心中的怒火却在渐渐升起。从今天的事情,他就可想到王心欣等人这一年来的不容易。更看清望族大户的根基之深,已是渗透到了每一个层面,不能再纵容下去。 进入定邦王府后,王心欣就带窦婴和张凤晴去客房,郭阳等人就跟着张扬去了前院大厅。 在前院大厅中,张扬则是正要向郭阳等人询问明太原的详细情况时,却意外的看到了刚起床的田蚡出现。 田蚡见到张扬,更是意外欣喜,高兴得给了张扬一个雄抱,激动渗泪道:“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战死的。老哥可一直想着你呢!” 对于田蚡的热情,张扬有些不敢接受,他可不希望被男人想啊!他尴尬的将田蚡轻推开,打趣道:“呵呵!老哥,你的这份想念,还是留给你看中的姑娘吧!我可受不起啊!” 田蚡顿时恍然,也是极尴尬的笑道:“呵呵!兄弟,是老哥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张扬看出田蚡是发自真情,心中温暖,颇为感触。在来到西汉的期间,他可树了不少的敌人,但也交上了窦婴、李广和田蚡这些交心的朋友,也算很值得了。 随后,在一阵久别从逢的交谈下,张扬也弄明白到,为何田蚡为住在定邦王府中了。 原来张家工匠制造出了玻璃制品,但起初很难打开销路。田蚡得知后,就挺身而出,帮着四处牵线搭桥,终让玻璃制品成为权贵富商所追求的奢侈品。当然,他也就成为了玻璃制品的代理商,可算是赚得不少好处呢! 张扬听明一切后,心中欢喜。其实他当初刻意接近田蚡,本就存着这个目的,现在倒是水到渠成了。 田蚡在说明一切后,就好奇问道:“兄弟,方才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老哥睡得正熟,都被吵醒了呢!” 张扬深深一叹道:“哎!百姓被人挑拨闹事,刚刚才被平息。看来这太原的暗地里,可是暗潮极多啊!” 田蚡显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就表示支持道:“兄弟,你的事,就是老哥的事。有什么用得着老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呵呵!放心!用得到老哥的地方,我可不会客气的。” 张扬毫不客气的说着时,就见到安顿好窦婴和张凤晴的王心欣回到大厅。于是,他见人都到齐,就详问起了闹事的原由。 原来,当初王心欣等人来到太原后,就想借太原的丰富物产,大力发展太原。可要想大力发展,就会牵涉到物力、资金、人力和土地四大方面。 在物力方面,太原有现成的资源可利用。在资金方面,有玻璃工艺这个新兴事物,加上魏其侯和田蚡帮忙,使得资金不再是问题。但在人力和土地方面,王心欣等人就遇上了大难题。 这是个只懂农耕的时代,要想百姓将耕种的时间,抽出去干别的事儿,可不容易。为此,王心欣想出了潜移默化的方法,增设不少工作给百姓,让百姓渐渐明白,并不是只有耕种才可养家活口的。 王心欣的这个举措是很不错,百姓也渐渐得到实惠,但却引起了王温两家为首的望族大户不瞒。 这些大户家的田地极多,不是雇百姓耕种,就是直接租给百姓耕种。可百姓在王心欣处得到实惠,就没人再帮望族大户种地了。 地没人种,就少了收入,可急坏了望族大户们。为此,他们就想尽办法煽动百姓,派人暗中造谣诋毁王心欣的利民政策,引出好几次百姓闹事的事情出来。 听到这里,张扬大体上总算有了了解。但好是极疑惑,不由问道:“王温两家凭什么能煽动起百姓闹事呢?总要有个由头吧?” ------------ 第48章 引发冲突 王心欣无奈轻叹道:“这事也怪我,是我太操之过急了。我见百姓适应了上班领工资的生活方式,就提出高价收地的计划,这才给王温两家找到借口,四处煽风点火。” 张扬听到这话,双眼大翻,险些昏倒过去。 古代的土地制度,于现代是有本制区别的。在现代,人民拥有土地,只是使用权限,有年限,不属于个人。 但在古代,百姓拥有土地,却是实实在在拥有,可用世世代代的。而在农耕遍天下的时代,地就成了百姓的命根子,不是非常情况,谁也不会卖的。 至此,张扬不用王心欣继续说,都能想到王温两家的煽动之词了。 他们无非是诋毁王心欣的政策,造谣说王心欣以工作和工资诱惑百姓,其目的就是为了收地。等地收好后,王心欣就会把所有工作停掉,百姓就没工钱领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姓为了生计,不闹才是怪事了。而且,在生计这个大前提下,王心欣的任何解释和保证,都很让被煽动的百姓去相信的。要不然,怎么会自古就留传“官字两个口”这句话呢? 王心欣见张扬脸色难看,就如做错事的小孩子般,股起小红腮道:“张扬,现在该怎么办呢?” 张扬将整件事细想了一遍,见王心欣自责的样子,心生不忍,就宽慰道: “呵呵!没事!他们有心想架空咱们,这事不怪你。其实根子就在利上,只要跟他们谈好条件,让他们得到利益,也就不会起纷争了。” “找他们谈?张扬,你还省口气吧!”王心欣听了这话,顿然生气的娇骂道: “我知根子在利上,也早就找他们谈过了。可你知道,他们开出什么条件吗?他们要占五成!这是明抢啊!真当太原是他们的封地吗?” 张扬听着王心欣的怒骂,心中的怒火也顿时上涌。太原是他的封地,他才是这里名正言顺的主人,王温两家居然狮子大开口的要五成利润,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中!这口气,怎能忍得下去。 “嘿嘿!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会会他们吧!对付得寸进尺的家伙,不狠些,看来是不行的。” 张扬说着此话时,脸上露出邪恶的狞笑,让王心欣看得害怕,却让郭阳等人看得心中大乐。每次张扬有这个笑容时,就说明有人要倒大霉了。 田蚡一直在旁听着,想及太原望族的深根地固,就出言提醒道:“兄弟,太原望族深根地固,就连陛下在处理太原问题上,都要征求王温两家的意见,你可别乱来啊!” 张扬也不是卤莽之人,就好奇问道:“老哥,此事我也听魏其侯提过,但当时没来得急细问。对太原望族,你了解多少呢?” 田蚡沉吟片刻后,替张扬泛起难色,缓缓细说道: “太原望族同气连枝,由王温两家为首,其总人口数占了太原的三四成。而望族中人才辈出,军中大小将领,官署中各部官吏,大部分皆由他们的族人任职!这个局面,可不好收拾啊!” 对于田蚡所说的一切,张扬今日也深有体会,心知不好应对。但他不是景帝,不需像景帝般顾忌太多方面的影响,心中反倒有了主意。 随后,张扬在一番安排之后,又找上了窦婴。在他与窦婴一阵细谈后,窦婴和田蚡就急急出了定邦王府,离开了太原。 就在张扬紧密部署一切时,王温两家也没闲着,紧急将所有望族大户召集了起来,商讨对付张扬的办法。 在望族的商讨大会上,各望族都因张扬的归来担心,纷纷提出疑虑道: “张扬的威名甚高,极得人心,他这一回来,咱们可就不好办了!” “是啊!看今天的情况,以后想借百姓闹事的法子,显然是行不通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我看张扬那架势,似要跟咱们斗到底呢!他今日抓了咱们的人,会否拿此事大做文章,借之对付咱们呢?” 王奋是王家族主,听着众人的担心,冷声狞笑道:“嘿嘿!你们都慌什么?张扬虽是神使,但也是个战功起家的莽夫。只要团结一心,他能拿咱们怎么样?” 温家族主温善之向来跟王奋同一鼻孔出气,也出言附和道: “王大哥说得极是。咱们在太原深根地固,难道还怕几个外来人吗?咱们必须强硬到底,让张扬知道,陛下虽将太原封给了他,可咱们说的话才是太原的一切!” 王奋点头认同,向所有人强调道:“不错!咱们的人偏及军中各将和官署各吏,张扬怎敢轻易动咱们。如我猜得不错,他很快就会找咱们谈判的。到那时候,大家一定要坚持到底,死咬五成利益不放!” 各望族大户的家主见王奋和温善之的态度,思及他们在太原的根基,人人心中都有了底气。他们如找到主心骨般,纷纷表示出支持,誓要坚持到底! 当天夜里,张扬就连夜提审了带头煽动之人,不过真正去审的人却是郭阳。 在这方面,还是郭阳最有办法,不用一会儿工夫,将让带头煽动之人老实交代了一切。 张扬手中拿着郭阳的审问结果,嘴角泛起狠冷的笑容,向张诚问道:“张诚,太原的军队,你能掌控多少?” 张诚脸泛难色,惭愧答道:“回定邦王,各大望族深根地固,本将……本将真正能掌控的,只有从雁门带来的一万将士。” “呵呵!居然有一万将士,很好嘛!”张扬对此早有所料,不太在意的笑道。 那你对军中的情况,可熟悉透彻了?” 很多?这词让张诚大感迷糊。太原全郡守军有五万之数,他们才掌控两成,何来很好之说? 张扬见张诚的样子,就知他所虑,也不点破,转而问道:“张诚,你已上任一年,对太原军中情况,该很了解吧!你可知道,那些是望族大户出生,那些是平民百姓出生?” 张诚对此早就了然于胸,当即答道:“回定邦王,普通将士皆是平民百姓出生,但从什长、队率开始,直至本将之下的别将,却全是望族大户出生。为此,本将的号令很难通行!” 张扬虽心中早有预料,可在听完之后,还是暗暗微惊。按张诚如此说法,就等于军中所有军职皆在望族大户的手中。如此一来,号令难行,可是大忌。 但大忌归大忌,张扬倒还真没太过顾忌。他在从容一笑下,就向张诚问道:“张诚,你原是太守,可太原变为封地后,你就该是国相。陛下新发的诏书,你可收到了?” “陛下的诏书?”张诚愕然在当场半晌,他没见到什么诏书啊? 同时,张诚的副将猛然醒觉,急跑出去拿来景帝的诏书交给张诚。 张诚在一阵细看后,大喜于色道:“哈哈!定邦王,你真厉害,居然能让陛下下这样一份诏书。” 这份诏书,正是张扬与景帝的条件,也算是对封王的一个特例。 在其他藩王封地处,藩王虽拥有各自的亲兵,但地方上的军权却是属于朝廷。而这诏书上,却特准太原的军队,皆为张扬的亲兵,不归朝廷管辖,但不得超过五万。 张扬当初提出这个条件,也算深谋远虑了不少。他深知刘姓藩王之所以让景帝顾忌,正因势大根深,早将封地上的朝廷军权私有化。而他没刘姓藩王的权势,更没根基,想要真正掌控封地,就必须取得兵权。 有这道诏书,张扬心中底地十足,正色下令道:“张诚,既然你看了诏书,那本王就下达第一道王命吧!本王要你彻底整顿太原全军,进行全面大考,清除所有不合格者!” “诺!”张诚兴奋应道。他知道,张扬所指的不合格者,其实就是军中所有的望族大户出生者。 “轰轰轰!”第二日一大早,晋阳的天空,就被震撼的铁蹄声给震醒了。 张诚在张扬的授意下,将五千骑兵分布到望族大户的府宅附近,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望族大户们那见过这等大阵仗,纷纷被惊得出门责骂。可这支五千人的骑兵,是张诚从雁门带来的军队,只管戒严布防,不许任何人出门,将他们的责骂给无视了。 王家和温家两府相邻,两家的族主王奋和温善之就在大怒之下,去找领军的将领,张诚的副将宁冲理论。 宁冲二人怒气凶凶的走来,就冷笑道:“呵呵!二位族主,起得可真早啊!” 王奋听了这话,心中更气,怒声叫道:“宁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兵包围我们的府宅,不准我们进出,谁给你的权利?” 宁冲无视王奋的怒容,冷笑道:“呵呵!王族主,这是定邦王的命令,你们还是乖乖配合为好!” 温善之听得心中暗惊,知道张扬是要对付他们了。他目光暴寒,不悦喝道: “宁冲,既然是定邦王的命令,咱们本该遵从才是。但凡事都该讲个理字,就算是定邦王也不可胡为!我们要见他,要个说法!” 宁冲早得张扬交代过说词,正色道:“二位家主,定邦王说了,太原多次发生百姓闹事事件,显然是有人在背后主使。为保太原太平安宁,在未查出幕后主使者前,晋阳进入全城戒严。” 王奋听得更惊,张扬这话就是在暗示,如果他们不妥协,这戒严就没完了!随后,他又细望向各处,发现只有望族大户这片区域被戒严,顿时怒声吼道: “宁冲,这是全城戒严,还是想软禁我们?你不把兵撤了,可别怪我们用强了!” 这声大吼声传得极远,引得各望族大户都愤怒附和,纷纷带人冲了出来。这一冲出,可就是接近万人,各个杀气腾腾,显然是要跟宁冲硬拼了。 宁冲见望族大户的顽抗样子,大声怒吼道:“你们要干什么?全给本将退回去!谁再敢上前一步,可就别怪本将不客气了!” 王奋心中有所凭借,一点不惧宁冲,怒声喊道:“宁成,你敢动我们一下试试?看我们军中子弟会不会饶你!” 温善之明白到王奋的意思,就向所有望族大户喊道:“大伙儿别管他们,只有闹大了,咱们军中子弟才可得到消息,才可赶来解救咱们!上啊!” “冲啊!”有王奋和温善之领头,所有望族大户也不怕了,纷纷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各族各家在军中都有将领统兵,谁也不会惧宁成这五千骑兵。他们带人拿起武器,人人气势汹汹的向宁成和五千骑兵杀去。 王奋和温善之见己方人多势众,团结一致,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们不怕将事情闹大,事情闹得越大,他们在中军的人才可发挥出压制张扬的作用。 太原五万大军,张扬才掌控一万,其他都在他们手中。他们正可借此机会,狠挫张扬,让张扬知道,他们才是太原的主人。 ------------ 第49章 掌控大权 “上啊!冲出去!”有王奋和温善之领头,所有望族大户也不怕了。 各族各家在军中都有将领统兵,谁也不会惧宁成这五千骑兵。他们带人拿起武器,人人气势汹汹的向宁成和五千骑兵杀去。 “下马,布盾阵!”宁冲见望族大户们率人冲来,眼中闪过轻藐之色,冷笑下令。 “唰!”五千骑兵训练有速,整齐如一,同时下马立盾档在身前。 这般举动一出,顿时让王奋和温善之看得大感好奇。 他们虽不懂带兵打仗,可还是知道,在两军相交时,盾牌只能防御,却不能克敌的道理。宁成放弃骑兵的马上优势,转而以盾阵防守,就失了争胜的先机了。这是想干什么?放弃反击?不敢跟他们硬拼?不太可能吧! “轰!轰!轰!”由不得王奋和温善之深想,在远处顿时轰鸣出数声巨响。响声带着震撼的冲击力,把望族大户们全给震得心胆具寒。 “砰!砰!砰!”随后,王温两家的府邸内,猛然发生了大爆炸,多处府墙和楼阁被炸成废墟。 如此突发的一目,震撼住了望族大户的所有人。他们全都停下了前冲的脚步,纷纷惶恐的后退,人人怕得要命。 “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王奋和温善之被吓得瘫倒于地,口中颤抖发问。 就在这时,沉重的车轮声渐渐由远而近。张扬一马在前,王心欣和张凤晴陪在两旁,身后跟着五门铁制大火炮。 这五门铁制大火炮,是王心欣等人凭借太原的资源,在无数次的锻造下艰难造出的。一样新东西的创造,可真不容易。他们虽知原理和制造方法,可切身制造时,才知其中的困难有多少。 张扬策马来到王奋和温善之瘫倒处,俯视二人,冷声笑道:“呵呵!本王可是神使,难道你们忘了?神器之威的滋味如何?” “神……器!难道说,柏至侯府被夷为平地的事,是真……真的?” 王奋和温善之慌了!张扬可不是好惹的主,连柏至侯府都敢夷为平地,难道还不敢毁他们的府邸吗? 温善之强压住内心的恐慌,吃力强辩道:“定邦王,就算……就算你是神使,也不能不讲理啊!你派人将我等围困,总该……总该给个说法吧!” 张扬心中冷笑,到这时候,温善之还想跟他胡搅蛮缠,真是不知死活。 当然,张扬可不是无道昏王,是极讲道理的。他在和蔼一笑下,就温和解释道: “呵呵!这也怪不得本王啊!在这一年来,发生数起百姓围王府闹事事件,引得治安大乱。本王念及你等对太原贡献极大,这才派兵来保护你们,你们可不能不领情啊!” 张扬这番听似很体贴照顾的话一出口,望族大户们全都瘫倒一地了。这分明就是以他们弄出的事儿来还击他们,还让他们无言可驳,更无从拒绝了。 他们敢说不需要张扬的保护吗?真要如此说的话,就等于给张扬向他们安中下手的机会,事后张扬还可把责任推得干净。毕竟,这是他们强烈要求下的后果。 “哈哈!你们该明白本王的苦心了吧?这都是为你们好啊!”张扬见吃住了望族大户们,就在大笑声中调转马头,满意的离去了。 在这头,张扬狠挫了望族大户的气焰,而在军中,张诚也对所有掌军军职进行了大考。 在严格的大考之下,望族大户的人全体考核不合格,皆被免去军职。张诚借机大自己的亲信分布到各个军职当中,一举掌控了太原军队。 同一时间,景帝的诏书也在太原各部官署中传开。诏书中明确指出,太原被定为特例封国,不受朝廷任何管辖。张扬可完全掌控军政大权,一切皆可独断专行。 这道诏书的内容,加上军中的大变动,顿让望族大户出生的所有官吏心惊胆寒,人人自危。他们纷纷奔回家中,将一切告之,更引起所有望族大户的全面恐慌。 王奋和温善之得知一切后,居然还不知害怕。二人仗着各部官署还在手中,就向所有望族大户传信。 信中指出,张扬虽掌军权,可政权还在他们手中。各部官职不同与军职,可不是想换就能换掉的。因此,大家必须团结一致,万不可被张扬分化。 有了王奋和温善之的话,所有望族大户都心安不少。他们可都是知道,在太原有能力上任官职者,皆出生于望族大户。张扬想行使政权,没他们怎么行呢! 望族大户们的想法是好的,可事实上,却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对于此点,张扬早就心有对策,根本不怕免掉所有官吏。 张扬早知,在太原想要任命官职人员,不用望族大户的人,是无人可用的。但是,谁规定太原各部的官职,非要任命太原的人呢! 窦婴和田蚡当日匆忙离开,正是为张扬挑选各部人才,好让张扬在太原实行彻底洗牌。 二日后,各方学识干才纷纷抵达太原。张扬以雷霆之势,将各部官署进行大换血,彻底拔除掉望族大户在太原的深厚根基。 同时,在到来的各方干才之中,更引来了两位极特别的超凡人物郭解和剧孟。二人不信鬼神之说,但对张扬的一切深感佩服和敬重,都要求追随张扬身旁,甘愿充当护卫。 对于郭解和剧孟,熟悉历史的张扬并不陌生。这二人都是最顶级的豪杰侠士,名满天下,誉满诸侯。他们任何一人的影响力,都足可胜过一方藩王。 无论在任何地域,在任何时期,只要有人,都会有明暗权威。如当今的汉朝,景帝的皇权是明权,那么代表游侠的郭解和剧孟,就是暗权的掌控者。 为此,张扬心中大喜。得此二人相助,他胸中的很多计划,就可更好的实施了。于是,他见时机成熟,便在会心一笑下,向所有望族大户发出了请柬。 所有望族大户在收到张扬的请柬后,心头都猛跳出一句话来:“这是鸿门宴!张扬要向他们动真刀子了!” 王奋和温善之心中也是怕得要命,可想及他们还有人有地在手,就向所有人鼓劲道: “大家别怕,咱们还有人有地在手,张扬就算再横,也不能不讲道理!只要大家团结一心,他还是不能拿咱们怎样的!” 随着这番场面话一出,众人也没了退路,只得强壮起心中的胆气来。他们在王奋和温善之的带领下,微颤着脚,向着张扬的“鸿门宴”赶去。 在定邦王府的大厅中,张扬摆下了丰盛的宴席。在宴席上,张扬表现得极为客气,不断露出笑容,频频劝酒,松缓着望族大户们的紧张心情。 但张扬越是如此客气,越是笑容满面,越让望族大户们心升寒意。他们皆不知道,张扬一直不提正事,究竟想要干什么? 酒足饭饱后,张扬借着酒气,就向望族大户们大笑说道: “哈哈!本王初来太原,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各位!但在仰仗各位的同时,也希望各位能全力配合本王,让太原更兴旺。各位,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王奋见张扬终说到正题,就阴笑答道:“呵呵!全力配合定邦王,自然是我们份内之事。但我们都是家大业大,要养活的人不少,定邦王总不会让我们养不活家小吧?” 温善之见话开了头,也出声附和道:“王大哥说得没错!定邦夫人的政策举措,我们都是很支持的。但这些新政却影响到我们的生计,总不能让我们的家小挨饿吧!” 有着王奋和温善之打头,其他人也就纷纷大起了胆子,七嘴八舌的抱怨出新政给他们带来的种种不利,说得他们极为可怜和委屈。 张扬一直脸挂笑容的听着,到最后摆手轻笑道:“呵呵!大家都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本王今日叫各位来,并非谈新政问题,而是为大家引见两位朋友,顺便谈谈太原的治安问题。” 王奋和温善之听到此话后,即惊讶又感意外。别说二人惊讶意外,在场的所有望族大户也都如此。 张扬找他们谈治安问题,他们倒是早有预料,深知这是打压他们的借口罢了。但张扬强调不谈新政问题,这就让他们疑惑不解了。难道说,张扬不打算推行新政,打算放弃?可他们却还指望新政狠赚一笔呢! 至于张扬说引见朋友,就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了。双方的关系都弄成这样,张扬怎还有闲心引见朋友给他们呢?而且,他们才没兴趣跟张扬的朋友结交。 “定邦王,不知你指的两位朋友是何人呢?”王奋觉得其中有古怪,隐隐察觉到不好的预感,谨慎问道。 ------------ 第50章 国力危机 张扬也不急着答话,脸上泛出神秘笑容,在轻拍了拍手后,郭解和剧孟就从幕后走了出来。 二人走到张扬身前,顿时下跪于地,恭敬高喊道:“郭解,剧孟,代天下游侠拜见定邦王。我等皆愿归于定邦王麾下,誓死追随,永无二心!” “乒!乓!”所有望族大户在听到郭解和剧孟之名后,皆被惊落手中的酒杯,表情极为精彩。 游侠是西汉时期的一个独特职业,皆是一群不要命的强横之辈。他们轻死重气,结党连群,权行洲域,无人敢管。同时,他们更是所有地方土豪望族的客星。 张扬见着各望族大户的表情,心中好笑。天生万物,循环相克,一物降一物。要想这些望族大户彻底服软,还真非郭解和剧孟莫属。 “呵呵!郭解和剧孟的大名,想来大家都不陌生,本王也就不详加介绍了。”张扬一面说着,一面上前将郭解和剧孟扶起,正色向全场宣布道: “本王之前说过,今日是谈治安问题。由今日起,本王任命郭解和剧孟为太原中尉,特设巡查使一职,全权管制太原治安。” 郭解和剧孟心中有数,在张扬任命之后,就面带狠笑的向望族大户们说道:“嘿嘿!我等初来太原,诸事不熟,还需要各位配合,大家该亲近亲近啊!” 这番话说得软中带硬,望族大户们谁听不出来呢!他们才不敢被郭解和剧孟“亲近”,急忙抢着表态道:“定邦王,我等定将全力配合两位大侠,保障太原的平稳秩序。” “呵呵!那就好!本王向来执法如山,今日就给所有心存侥幸者,一点警戒吧!” 张扬才不信望族大户表面的这一套,向着张诚挥出大手道:“张诚,将抓获的带头闹事者带上来,让各位大老爷看看!” 张诚得令后,就将十多个人犯押进了大厅,将他们排成一排,面向所有望族大户而跪。这些人犯脸上冒着惊恐,嘴巴被堵,只得拼命挣扎,极想求救。 张扬手指着这些人犯,脸泛怒容道:“在这一年里,多次发生百姓闹事事件,就是这些人所为。这样的行为,扰乱治安,绝不可轻饶!本王问各位一句,你们可认识这几人?” 各望族大户家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多名人犯,纷纷心惊慌乱。这些人犯,皆是他们各自家中人,怎有不认识之理。而张扬如此杀气腾腾的逼问,他们都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张扬也没指望他们回答,沉声说道:“太原是本王封地,本王郑重申明,绝不容出现任何捣乱滋事行为。如有有违者,无论是谁,定将重处!” 说完后,他豁然站起,大声下令道:“张诚,斩!” “唰!唰!唰!……” 数十把阴寒的刀光闪出,十数颗脑袋落地,十数道恐怖血水洒向所有的望族大户。这样一场血腥的场面,彻底震慑住了他们,让他们心胆惧寒。张扬这是在杀鸡警猴,威胁的意味极浓。 形势比人强,此话果然不假。如今张扬手握军权,展现出强横姿态,更有天下游侠支持,望族大户们就算再蠢,现在也知该做何选择了。 王奋和温善之在交换了一下眼色后,脸上都显出无奈。张扬口上说不谈新政之事,可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新政吗? 二人心中有数,只得同声向张扬请求道:“定邦王,我等以为,只有实施定邦夫人的新政,才可让百姓们富足,才可让太原长治久安。” 其他望族和大户见王奋和温善之服软,也不敢再坚持下去,纷纷向张扬请求道:“定邦王,我等也请求实施新政,望定邦王获准。” 张扬见所有人服了软,就轻笑说道:“呵呵!本王只懂打仗,只懂行霸道军威,不懂政务。不过各位都强烈要求,本王将让定邦夫人继续实施新政吧!你们可要好好配合噢!” “诺!”所有望族大户听着张扬此话,都在心中大骂张扬,口中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在“鸿门宴”上,张扬是唱尽了黑脸,一举震慑住了望族大户。而在事后,王心欣这个白脸也出场了。她抛出不少实惠,细心讲解新政的种种好处,在与张扬的软硬兼施下,终让所有望族大户口服心服了。 随后,太原全郡都动了起来。在保障农耕供应下,发展起了养殖和各种手工作坊。与此同时,王心欣倒也大方,将最肥的矿产交由王温两家负责,兴起了初步的大炼钢铁时代。 太原掀起了新气象,景帝方面也没闲着。火药和炸药包的制造方法,在神机堂的不断改良下,威力大增,让景帝对未来征伐匈奴更有信心了。 不至景帝有信心,刘彻也是极有信心。 刘彻在上林苑内建了一个秘密基地,内里培养训练着大批人才和猛士。而在秘密基地的最深处,更有个军械研制密室,专门研制新军械。 这时,刘彻走入军械研制密室中,就看到一名壮健男子,肩抬一个长长的大铁管,在尾部点然引线后,顿暴出一声轰鸣大响。 随之,大铁管内暴射出大量铁珠和锋利的箭头,一举将两百五十步外,接近两丈宽的坚硬厚木打得稀烂。 “啪啪啪!”刘彻看得振奋,击掌叫好道:“好好!李刚,这真是神器啊!超越弓弩的射程和杀伤力,再加上强大的覆盖力,孤对如此威力很满意。” 李刚正是张扬的得力部下,对军械极有研究,最擅长军械改造,可化腐朽为神奇。可如今的他,手脚皆被带上了锁镣,显然是在被刘彻逼迫着研制军械。 李刚冷眼看向刘彻,淡淡说道:“太子,武器我可以为你研制,但你会否遵守承诺呢?” 刘彻淡淡一笑,将景帝的诏书副本递给李刚道:“呵呵!李刚,你当孤是何人?如今,张扬他们不仅拥有的封地,更可不受约束的做任何事情。这个结果,你该满意了吧!” 李刚看完景帝为张扬所写的诏书,心中总算安稳了不少,就向刘彻问道:“太子,铁弹筒已基本完成,就差一些完善工作。你打算何时放我离开呢?” 刘彻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不解的反问道:“李刚,你是个大才,为何就总想离开孤呢?你若肯真心辅助孤,孤就可让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 李刚对刘彻的热情宴请,一点没放在心上,冷然说道:“太子,我说过多次,我与张扬他们一样,对权位没有兴趣,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对于这番回答,刘彻没感意外。正如李刚所说,刘彻问过很多次,李刚也回答了很多次。为此,刘彻的耐性极好,也不生气,也不相逼,转而问道: “当日,你掩护逃脱者是何人?他有什么才能?” 李刚心中一紧,谨慎答道:“他叫钱轮回,不懂军事,只懂经商。太子,你不会……” “噢!原来只懂经商,没什么大用,逃就逃了吧!” 刘彻听到“经商”二字时,就失去了兴趣。古代对百姓的身份等级,是按“士农工商”的先后划分。士指读书人,农指耕种者,工为工作者,而商为经商者,排在最末,最不被人尊重。 李刚见刘彻不深问钱轮回,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而刘彻也没再聊下去的兴致,在吩咐李刚尽快完善军械后,就转身离去了。 在太原,王心欣的新政举措得到实施之后,张扬终可将精力放到了定襄上。 在这段时期,张扬不断收到定襄的种种消息,越听越是心惊。“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这句话,在定襄的快速发展和兴起上,被严重推翻了。 张扬想不明白,吕芳华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将定襄变成一座巨宝盆。 王心欣深懂经济之威,心中比张扬想得更深,更远,更怕。 她很清楚,在定襄的繁华日增下,以吕天雄为首的恐怖组织,就可积累起大量物资,从而制造出威力惊人的武器。可汉朝并不注重商业发展,在国力上就会被匈奴猛追,最终败给匈奴。 虽然古代的冷兵器战争,拼的是兵源和国力。但因他们的出现,让火药提前面世,兵源就将被武器所取代。匈奴方面的武器,发展到何种程度,就将决定最后的胜利属谁。 想及这些下,王心欣更迫切想寻到钱轮回。唯有钱轮回在商业上的才能,才可为他们扭转目前的商业劣势,才可帮他们打击定襄的经济发展。 ------------ 第51章 刘彻到来 张扬为定襄之事烦得无法入睡,独自行到王府后大院的花园中,想借深夜的宁静,去洗尽心中的烦躁。 无独有偶,王心欣躺在床上,因定襄而辗转翻覆,最终起身漫步王府。她在漫无目的的享受着夜色的舒心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后大院花园。 张扬见王心欣步入后花园,在大感意外下,便怀着尴尬和纠结的心情问道:“额?这么巧!睡……睡不着吗?” 他在被吕芳华所伤害后,就过上了风流成性,从不留情的糜烂生活。可当他返回太原时,感受到王心欣对他的关心和喜欢后,心中十分纠结。 他知王心欣不是个随便的女子,他也心中有王心欣,做不到无情。但他更因吕芳华的前车之鉴,不敢再触碰男女之情。为此,他惟有选择逃避,处处躲着王心欣,不敢与王心欣单独相处。 王心欣心灵剔透,早看出张扬在故意躲着她,不由撅嘴不悦道:“噢!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了。那我去别处吧!” “不!没啊!”张扬听出王心欣生气,心中过意不去,急忙出声唤道:“正好睡不着,咱们……咱们好好谈谈吧!” “谈谈”这词可是意味深长。王心欣也不想总这么拖着,便怀着紧张的心情走到张扬身旁,故作不知的冷淡问道:“你想谈什么?” “谈……谈……”张扬被王心欣如此反问,反倒尴尬在当场,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心欣看得心中有气,猛跺娇足道:“张扬,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扭扭捏捏的!” 张扬心下大苦,他与王心欣这种稀哩糊涂的关系,谁遇上,谁不是难以启齿啊!无奈之下,他猛转话题道:“噢!我其实是想谈谈定襄的事儿。” “你!……”王心欣彻底被张扬给打败了!她强压住心中的气愤,冷声说道: “张扬,你知不知道,刘彻一直在追求我。他知我喜欢俪山的景色,正命人修缮甘泉宫,以备日后让我居住之用。只要修缮过后,我就能在享受甘泉避暑之余,又可欣赏俪山风光。” 张扬听得心中猛震,终知刘彻所说,送于王心欣的生辰礼物是什么了。真是大手笔啊!而且,这更是一种明示,如王心欣接受礼物,就等于答应嫁入皇宫了。 在这时候,他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勇闯情关,就问出了最愚蠢的一句话:“额!你……你会去甘泉宫住吗?” 王心欣多想张扬能帮她决定,拒绝刘彻的礼物。可没想到,苦等之下,却等来一句让她更生气的问话。于是,她大怒跺足,生气喊道: “当然会去!刘彻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拒绝!” 喊完之后,她的容颜上滑落泪花,猛转过娇躯,背对张扬,语带伤悲道: “张扬,我知你心中有一个她存在,我不勉强你。现在把话说开,对大家都好,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尴尬为难了。” 张扬听着这话,胸口如被重锤了一下,震呆在当场。他痴呆呆的看着王心欣哭泣的背影,看着王心欣离去,却始终喊不出半句话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心欣就变了。她再没有了甜美的笑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新政的完善中。她整日借繁忙来消耗时光,绝美的容颜也在一天天憔悴。 她在太原各处山顶上,搭建起了风车塔,又用各类皮质将金属导线包裹,制成了电线。于是,风力发电的蓄电工程,也算基本架建了起来。 这样的电源虽达不到现代的标准,电量更是极低,但至少打开了电能局面。只要有了电能源,在不断的积累下,便可逐步改善提升,就可投入到小范围的使用当中。 对于电能将会带来的好处,张扬心知肚明。他们因能源的限制,很多东西无法研制生产,这回可是解决了大问题。但在为电能诞生的高兴之余,他看到憔悴得不行的王心欣,心中更疼得不行。 张扬好几次想向王心欣说些什么,却始终鼓不起勇气。为此,他也将自己投入到了繁忙中,好借忙碌去忘掉一切感情烦恼。 张扬全身心投入到繁忙中,可就忙坏了张凤晴。张凤晴变成了他的私人小秘书,将张扬吩咐的一切都当成头等大事,为之忙前忙后,累得花容失色不少。 郭阳等人见张扬和王心欣都变成工作机器,人人心中有数,皆都摇头苦叹:“何苦来哉!” 就在太原不断发展,不断兴盛之下,四个月过去,迎来了王心欣的生日。而刘彻并没有妄言,在此时驾临晋阳,来向王心欣庆贺生辰。 刘彻一路而来,将涣然一新的太原看在眼中,脸上泛起奇特的神彩,让人看不出喜怒。 张扬也懒得在意刘彻的想法,在心知刘彻来意下,就将之安排进了定邦王府中。 当夜,刘彻在张扬为他安排的别院中设下宴席,邀请张扬和王心欣一同共宴。 宴无好宴,张扬深知,却依然前往。而王心欣在一番思想斗争下,最终也同意赴宴。 刘彻将宴席设在别院的亭台上,宁造出一份恬静的轻幽气氛。而席内也无旁人,只有张扬、王心欣和刘彻三人。菜式不算铺张,菜色却极讲究。 三人在各怀心事下,细细品尝完佳肴,顿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之中。 张扬身为主人家,不得以下,惟有开口打破沉闷道:“太子,怎么如此好兴致,想到来太原游玩?” 刘彻见张扬明知故问,便淡然一笑道:“呵呵!定邦王,孤来此的目的,不是在多月前已言明了吗?” 王心欣听得愕然,不由生气的瞪向张扬。她此时才知,原来刘彻早就跟张扬挑明一切,可张扬居然一直装不知道。 张扬迎接着王心欣的生气眼神,抱以苦笑回应后,转而看向刘彻,故作恍然道:“噢!原来太子是来给本王夫人送礼物的!你不提起,本王都给忘了。” “本王夫人”这词一出,顿让刘彻脸泛尴尬,更让王心欣娇脸绯红,心堪深甜。张扬终舍得为了她,跟刘彻对上,这让她感觉到一阵幸福。 刘彻在尴尬片刻之下,很快回复过来,从容笑道:“呵呵!定邦王,看来太原在你的管制下,发展得很好嘛!孤还听闻,太原出现了厉害的火炮,威力惊人啊!” 张扬听得心中微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刘彻的眼中,这可不是好事。刘彻看来对他还是很不放心,但他也没太放心上,就算刘彻知道又怎样,反正拿他没法子。 “呵呵!太子的消息倒很灵通啊!”张扬在敷衍之余,不由以暗示警告刘彻道:“这也没办法,本王人单力薄,总要留些自保的本钱吧!” 刘彻那会听不出张扬的警告意味,在微微不悦下,转而失笑道: “呵呵!定邦王,你可真会开玩笑!孤此来,不仅是要贺王神使的生辰,更是来贺定邦王稳固太原之喜,专程送上份特别礼物的!” 张扬听得双眼生寒,心知刘彻在追求王心欣一事上,是不打算退让了。 他很明确的说王心欣是“本王夫人”,可刘彻还依旧以王神使称呼王心欣,以定邦王来称呼他,这份用心可算极狠。 “噢?本王也有礼物吗?那可真要见识一下了!相信太子的出手,该不会太寒酸吧!”张扬语中带刺说道。 “不会!定邦王,这份礼物,包你会大吃一惊。”刘彻眼中闪过狠色,在说话的同时,就唤来一名建章军将士。 将士在张扬和王心欣的好奇注目光,肩头抗着一支长长的铁筒来到亭台前。 他先向刘彻、张扬和王心欣行过礼后,就坐马沉身,将肩头铁筒对准早安放在三百步外,宽两丈的坚硬厚木墙。 张扬和王心欣看到这一目时,愕然互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色。这铁筒,不会是小钢炮吧?如是真的,就太不可思议了!刘彻怎可能研制得出呢? 刘彻将张扬和王心欣的惊讶神情看在眼中,欣然一笑,离席而起。他拿着火把走到将士身旁,点燃铁筒尾部的导火线。 “砰!”一声大响之下,铁筒迸发火光,大量铁珠和铁箭头从铁筒前暴射而出,将三百步外的厚木墙一举击毁。 张扬和王心欣看到木墙被毁,被震惊得猛然站起,眼中闪过惊恐。 这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和小火炮的结合改良体,便于携带,威力惊人!这样的武器,可比他们的笨重火炮实用,杀伤力更强。如被刘彻大量制造,让人数众多的汉军装备上,天下还有何人可匹敌? 刘彻对张扬和王心欣的神情反应很满意,挥退建章军将士后,便得意笑道:“定邦王,这是建章军的新军械,威力如何?孤将之命名为“暴风筒”,正在大量制造中,如今已造出五千支了。” 张扬从刘彻的话中,听出强势的压制意味,心升警惕。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刘彻在数月前会那么有信心,一点不怕他将来势大压君了。 同时,他也想到了刘彻此举的背后深意。刘彻是想展现实力,凭“暴风筒”震慑他,逼他放弃王心欣。这是强势压人,是**裸的威胁和逼迫!但他会受威胁,会是贪生怕势之人吗? ------------ 第52章 谁主浮沉 “太子,李刚是否在你手中?”张扬眼中暴出火光,沉声怒问道。 他心中有数,以大汉的人才能力,绝不可能研制得出“暴风筒”。唯有他失踪的得力部下李刚,才可研制得出如此威力的武器。由此看来,李刚不是找不到,而是被刘彻给抓住了! 刘彻微感错愕,看向张扬的眼中升起赞赏,坦然直言道:“不错!定邦王果然了得,居然从“暴风筒”中,就可看出不少事情!” 王心欣一直对刘彻的感觉不坏,如今听闻此事,顿然生气道:“太子,李刚是我们的同伴,你无权将他扣押起来。” 刘彻爱怜的看向王心欣,摇头一番苦笑,随之柔和解释道: “呵呵!王神使,你误会孤了!孤对你的心意如何,你又不是不知。孤怎会做让你不悦之事呢?李刚为孤研制军械,孤保定邦王在太原不受约束,这只是一笔交易。” “这……”王心欣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发觉无话可说。 她们在太原的确不受任何约束,刘彻在兑现与李刚的承诺,她还能说什么。况且,这是汉家天下,是刘家天下,刘彻肯如此向她交代,已算给足面子,她还能强求什么? 王心欣无话可说,张扬却不得不说话了。刘彻居然明着在他面前说对王心欣有意思,他要是还能当没听到,就太不是男人了。 “哼!太子,心欣是本王夫人,请你说话自重。如不然,本王惟有怠慢逐客了!”张扬在这刻终闯过心中的屏障,为了王心欣,怒视刘彻,冷声喝道。 王心欣在旁听得激动,喜悦,更感紧张和焦急。 张扬终敢面对她,终敢承认她是他的妻子了。可对方是刘彻,现在拥有着强大的武力,张扬怎是其对手。 刘彻在听了张扬的怒言后,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冷笑道:“呵呵!定邦王,王神使的封号虽是定邦夫人,可你们真的成亲了吗?有夫妻之实了吗?我可听闻,你们都是分院而居的!” 张扬被刘彻的话击得不轻,这是事实,更是软肋,让他无从反驳。但到这时候,已容不得他退缩。他一把抓上王心欣的娇手,凝视刘彻,充满霸气道: “太子,本王说她是我的女人,她就是我的女人。我们之间的事情,无须向你解释!还有,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别逼本王!” 这番话没征求过王心欣的同意,说得也极横蛮霸道,但却让王心欣听得心中温暖。男人就该如此,就该为了身旁的女人,敢于对抗一切挑衅。张扬越是横蛮霸道,越让她喜欢,越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王心欣被张扬感动,喜欢得情泪渗出,娇手与张扬紧紧相握,不舍得有半刻分离。但同时,她心中也纠结万分,真怕张扬会触怒刘彻,引出无法挽救的严重后果。 刘彻无视张扬的狠话,放声笑道:“哈哈!定邦王,孤劝你还是放手吧!为名女子与孤为敌,可是相当不智!” 张扬不将刘彻的威胁放在心上,虎目暴出厉芒,沉声冷笑道:“呵呵!太子,这番话,该由本王向你说才对!难道太子想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与本王一较高下吗?” 这番话一传出,亭台内顿刮起一股劲风,风中充斥着冷冷寒意。而刘彻无视劲风的寒冷,与张扬互不相让的凝视不语,眼中暴起强烈的杀机。 王心欣看着张扬和刘彻,感受到亭台内的浓浓火药味,心下大急。 刘彻即将主宰天下,又有强大武力支持,而张扬只是一郡之王,虽有超前的知识和技术,但根基和手中力量太单薄,怎能跟刘彻抗衡呢? 在越想越担心下,王心欣终不忍张扬因她而与刘彻为敌,打定了牺牲自己的主意。她痛苦的紧抓张扬的手,语带伤心的呛声说道: “不!张扬,别……不要……就让我……” “这是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张扬怎容王心欣将话说全,急忙大喝阻止。 王心欣见张扬发火,样子凶得吓人,急忙闭上了小嘴,脸上泛起委屈和痛苦之色。而同时,心中也升起无尽的喜欢和甜蜜。 刘彻在与张扬对视良久下,终厉声喝道:“定邦王,孤最后问你一回,你真要一意孤行,与孤为敌吗?” 张扬凛然无惧,展现强大自信道:“哈哈!太子,你太不了解本王。本王可以失去太原,可以失去一切,但却不能失去爱人和朋友。为他们,本王可拼尽一切,绝不言悔。” 王心欣在旁听得深受感动,不由将娇躯紧靠张扬,心中下定了决心。 刘彻听到此话,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沉声说道:“定邦王,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红颜一笑。孤对王神使一片痴心,谁也无法阻拦!” 张扬见刘彻态度坚决,也失去再谈下去的兴致。他拉着王心欣站起,做出送客的姿态道:“太子,话已此,无须多言,你请回长安吧!至于你想如何,本王随时奉陪!” 刘彻见张扬逐客,居然没发火,反而起身大笑道:“哈哈!不爱江山爱美人!好!定邦王真是够豪气!孤告辞了!” 在大笑声下,刘彻真的连夜离开了太原,让所有不知情者皆是满头云雾。 王心欣看着刘彻离去,大为担忧,不断怪责张扬太冲动了。但在她心中,却是甜得不行,感受到美美的幸福滋味。 张扬一点不在意刘彻,从容笑道:“呵呵!心欣,你放心,刘彻绝不敢乱来。” 王心欣睁起美丽的大眼睛,欢喜追问道:“真哒?你怎么知道?” 张扬自信答道:“刘彻的心很大,他绝不会因小失大的。在他没征服匈奴之前,绝不会对付我们。” 王心欣听得不断点头,心中的担忧也随之一扫而空。她在心情大好之下,不由冒出一句张扬无法招架的话来: “张扬,按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的魅力不够吗?” “啊!不是啊!只是……只是……”张扬大感头疼,女人的脑子究竟是啥构造呢?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纠结魅力问题! 王心欣娇脸大沉,气鼓鼓的说道:“只是什么?你快说!别想敷衍我!” 张扬心中叫苦,只得答道:“只是……刘彻不是那种会把精力放在女色身上的人。他就是因为爱江山胜过美人,才能成就出以后的赫赫威名啊!” 说完之后,他怕王心欣再纠缠这个问题,更怕王心欣会提到“夫人”这个名头,急忙找了借口开溜了。 王心欣被张扬的话给说得一楞,也觉得极有道理。可在张扬溜走后不久,她猛然醒觉其中的问题,生气跺足的暗骂道: “呀!这话还是说我魅力不够嘛!真是该死,居然被张扬给忽悠了!” 按理而言,刘彻被张扬如此顶撞,应该极气才对。可他坐在返程的车驾中时,脸上却泛起满意的笑容。 刘彻的老师万绾陪坐在旁,看着刘彻的笑容,疑惑不解道:“太子,定邦王野性难训,又极得军民之心,他日恐不好驾御,万可掉以轻心啊!” 刘彻见万绾紧张张扬,便从容笑问道:“呵呵!老师,难道你也以为,孤会因女色而行今日之举吗?” “啊?太子,难道……”卫绾被刘彻给弄糊涂了。 刘彻轻摆了摆手,目光透过车窗,望向定邦王府方向,从容而又神秘的笑道: “呵呵!张扬虽是个了不起得的人物,但他爱美人,不爱江山,终难成就大业,反倒可以利用。至于以后,孤自有打算。” 卫绾至此才恍然,原来刘彻所做的一切,皆都是在试探张扬,也就不再多言了。 刘彻虽把张扬看得很透,却还是看漏或算漏了一件事情。他不该让张扬知道李刚之事,或是不该扣住李刚。 李刚的事,已触怒到了张扬的底线。正如张扬所说,为了爱人和朋友,他可拼尽一切。刘彻只当此话是说王心欣,却不知道,此话还包括着李刚在内的很多人。 张扬在借口偷溜,躲避王心欣成功后,平静的眼神中才暴出愤怒的火光。在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力量,渴望增强手中的实力。 他终意识到,原指望依靠皇家力量,去对付吕天雄为首的恐怖组织,是多么幼稚的想法。他可毫无私心的去帮皇家,但皇家的帝王心术,却根本容不下他们的存在。对皇家越避让,越想求全求安,就越难保护住身边的人。 力量!唯有力量才是生存的武器!他必须增强手中的力量,只有如此才可与皇家抗衡,才可真正保护住身边的人,才可不受任何人的逼迫和威胁! “该是建立强大班底的时候了!刘彻,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张扬猛下了决心,向着夜空自言道。 随着他的决心定下,在夜空上的紫微星旁,九颗护主之星顿时闪出迫人的光芒。光芒暴显之下,完全掩盖了紫微星光,天下将由谁主浮沉,再不可测了。 ------------ 第53章 全面备战 刘彻或许觉得自己是未来皇帝,天下皆是他的,他可唯我独尊,任何人都必须听从他的安排,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于他。但他的这种认知,却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张扬不属于这个时代,他与这个时代人的思想不同,不受君主制戒条的束缚。在他眼中,就算刘彻是皇帝,高高在上,也无权支配他,更休想束缚他。既然皇权已横蛮欺身,既然刘彻想要他臣服,那他唯有全力反抗。 在决心定下后,张扬就将王心欣、赵德柱、郭阳、赵强、马德威和蒋浩然叫到定邦王府的秘室中。 这些都是与张扬一同来到西汉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人,是他最坚实的班底。他向大家说出心中决定后,正色沉声道: “咱们来到这个时代,不是来给人欺凌,更不是来给人利用支配。咱们要活得精彩,绝不能让人骑到头上!我决定全力培植力量,增强手中实力,打造出属于咱们的一片天地出来!” 这番话,让王心欣等人都感震惊。但当他们想到来汉后的种种,想到刘彻将赵德柱扣押,想到刘彻的上门逼迫,皆都心中明悟。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人,该是他们全力出手的时候了! 郭阳等五人是张扬的部下,心中涌出高昂斗志,纷纷表示出支持道: “头儿,正如你曾说的,年少本轻狂!如今,该是咱们疯狂一把的时候了!咱们将让皇家知道,他们自以为是的皇权,其实就是狗屁!” 赵德柱比较木呐,不善于表达。他以热切的眼神望向张扬,很简单的说道:“张扬,你是队长,我没意见。”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王心欣,都在等待着她的表态。 王心欣思虑得太多,顾忌得更多,但她见到大家热切眼神后,终将一切抛飞,鼓足劲道: “对!咱们来到这里,背负了太多的包袱,太累了!如今也该是为了咱们自己,尽情活一把的时候了!管他什么历史发展,管他什么皇权制度,谁也别想束缚咱们!” 所有人决心定下后,众志成城,纷纷积极说出各自的想法和意见。在接连两天的紧密商讨下,最终拟订出了一套发展路线和人员的详细分工。 张扬主军,王心欣主政,二人互相配合统管全局部署和调度。 郭阳负责训练侦察兵,架建属于他们自己的侦察体系。赵强和马德威负责训练军队,将特种部队的训练方式用于军中,誓要打造出一支铁血雄师。而负责项目的研制和生产,就交由赵德柱和蒋浩然负责。 同时,张扬也将张凤晴所代表的张家,划进了他的发展大计中,归到了赵德柱和蒋浩然麾下帮忙。张家因他们而兴旺,已经打上了定邦王府家臣的印记,跟他们绑在了一条绳上,算是自己人了。 一切安排好后,太原就在暗中发生了动荡。 王心欣将各望族大户召集起来,进行了新的商业划分及配置。她将玻璃、钢铁锻造、煤炭和焦碳的制造提炼技术,分别划分给望族大户,借之加大生产力,但却把销售大权掌握在手中。 望族大户早就想从这些项目上分到利益,现在见王心欣肯放权出来,那还管由谁去销售,纷纷感恩待德的爽快答应了下来。 张扬在军队方面,也做出了暗中的部署。他将晋阳城外的悬翁山,列为禁地,做为训军和研制各种项目的秘密基地。 悬翁山临进晋水,山中天然深洞奇多,山形复杂,地处险要,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而在山中,更有多处洞穴直达晋阳和晋水各处,是最理想的藏兵和伏兵之所。 有了悬翁山的地理优势后,赵德柱又将所有风力电能源引入山中,大力研制起先进的设备。而张扬就将此山命名为,天下间两处最先进的军事基地之一。 “为什么是两处?”王心欣问出心中的不解。 张扬耸肩答道:“水力发电,以咱们的技术力量和资源力,还无法做到。但风力发电,不仅我们能做到,吕天雄他们也能做到。至于彼此之间,谁的军事基地更先进,只有看过才知道了!” “看过才知道?”王心欣恍然之余,更感愕然,没好气的说道:“张扬,你脑子没事吧!你觉得,他们会让你看吗?” 无论让不让看,张扬打算去定襄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而在他看来言,如今的天下格局,就如同东汉至西晋间的三国初期,甚至比之更复杂,更混乱。 如从大方向上看,匈奴和汉朝,就是曹魏和东吴,而南方的百越各国则是蜀汉。 如从小方面看,汉朝的皇家和各地刘姓藩王,就是曹魏和东吴,而他们根基和实力最弱,只能勉强算是蜀汉。 面对这样复杂的局面,他们要想从中挣扎求存,最终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不知己知彼,可是不行的。 经过三个多月的忙碌,太原的商业发展和军事训练,都已渐渐步上了轨道。张扬见诸事稳定,也在此时定下了一探定襄的计划。 在临出发的前夜,张扬心有所思,无法入眠。他独步到王府内的一处小庭院中,孤寂的仰望星空,看得出神,久久不舍得离去。 王心欣心有所思,在床上辗转翻覆良久后,终爬了起来。她轻轻走进张扬所在的小庭院,来到张扬身旁,带着不安说道: “张扬,你真打算去定襄吗?她是不是在定襄呢?万一……” 张扬知道,王心欣口中的“她”指的就是吕芳华,顿时苦笑答道:“我与她不再可能,不会有什么万一。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 王心欣凄美一笑道:“呵呵!这么看来,你只是碍于形势,心中其实还是有她的。是吗?” 张扬从王心欣的话中听出醋意,心中不由暗怪起自己,在感情方面太淤泥了。 王心欣对他的情意,已经表露无疑。可他在为王心欣赶走了刘彻后,却无胆面对王心欣,又陷进了逃避状态,真是不该。 美人恩重,该学会珍惜!张扬终鼓起了勇气,首次用上了亲切的称呼,首次调戏起了王心欣道:“呵呵!心欣,你这是在吃醋吗?” 王心欣听得心中大甜,笑骂道:“呵呵!张扬,你好不要脸,本大小姐会吃什么醋啊?” 张扬见王心欣此时的神态特别迷人,在一阵心醉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坏笑道:“呵呵!你别忘了你是定邦夫人噢!你还敢说不是在吃醋!” 王心欣在张扬怀中倍感温暖,心中舒畅无比,就紧紧的靠着张扬的胸膛,甜美坏笑道:“嘻嘻!夫人的称呼,可是有很多种意思的。你都没真正追过我,还不算数呢!” 张扬听得大脑短路,双眼发黑,险些昏倒过去。王心欣明明心里喜欢他,他也表现出愿意接受,这样还不算数,还要真正追过一次才行?这是什么逻辑啊! 王心欣看着张扬不太对劲的样子,俏脸一苦,小嘴一撅,很是委屈的说道: “哼!想我真的成你夫人,最少都要感动我一回吧!从认识到现在,你有追过我吗?有让我感动过吗?追求过程中的浪漫,是最值得一生回味的事儿,不能草草了事的。” 张扬真想找块豆腐出来,让王心欣撞死算了。不过,为了讨美人欢心,追就追吧!“好!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返回噢!从这刻起,我就开始向你发动追求攻势,你要准备好咯!” 王心欣心下欢喜一片,开心笑道:“嘿嘿!这还差不多。我可告诉你,如果不够浪漫,不够感动,我可不收货的噢!” 张扬听得心中叫苦!浪漫和感动是什么?这两词,貌似在每个女人心中的定义,可都是不同!看来这条求爱之路,已变成了一场爱情马拉松长跑,有得他走了! 但身为男人,既然说出了口,自然要坚持到底。于是,张扬就性誓眈眈的发出各种保证,在兴奋之下,一时没把住嘴道: “行!没问题!我怎么也算是御女无数的人,这都满足不了你,岂不是太丢脸了!” ------------ 第54章 前往定襄 “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话一出口,张扬就知不妙,王心欣果然发火了! 她一把将张扬推开,虎威大发道:“张扬,你……你要是以后再敢碰别的女人,对别的女人动歪脑筋,我就要你好看!” “啊!我说的是以前,以后绝不会了!”美女变猛虎,谁敢招惹。张扬机灵的打了个寒颤,在一声声保证不敢下,好不容易才把王心欣给安抚住了。 王心欣在气消之后,再次靠入张扬怀中,娇声说道:“张扬,你要我信你也行,除非你带上我一起去定襄。” “这个……那个……心欣,咱们根基都没稳固,你是我的一家之主,必须留下坐镇啊!”张扬满头大冒冷寒,急忙大找借口,忽悠起了王心欣。 男人最怕女人跟着,他真要带上王心欣去定襄,还能有自由吗?而且,到了定襄后,万一遇上吕芳华,让王心欣打翻醋坛子,最后糟罪的不还是他嘛! “好吧!算你会说话,不去就不去吧!” 王心欣听到“我的一家之主”,这个极有主权定义的称呼后,甚感欢喜。而且她想到太原在快速发展,心里的确不太放心,也就不再为去定襄而纠缠了。 张扬听到此话,心中的危石总算放下。他将王心欣紧紧抱住,脸上泛起坏笑道:“嘿嘿!时候不早了,咱们回房睡觉吧!” 王心欣被张扬抱得一阵舒坦,娇脸绯红,极不舍得的娇声说道:“恩!你明天就要去定襄,是该养足精神才对。我也回房了,你记得想我噢!” “啊!你回房睡?”张扬大感悲哀,痛苦叫道。他跟王心欣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要分房睡,这算啥意思? 王心欣看到张扬的可怜样子,猛然醒觉到张扬话中的意图。她急忙挣脱出张扬的怀抱,跟张扬保持住距离,撅嘴怪责道: “张扬,我……你还没追到我,当然要分房睡了!我可是很传统的!” “很传统?好吧!我回房……”张扬双眼大翻,灰溜溜的离开了。 他感觉自己身心倍受打击,王心欣无论哪一点,都让他感觉跟“很传统”这词粘不上边啊!何谓真正的传统,难道不是古代的男尊女仆思想?难道不是一夫多妻制度?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第二日一大早,张扬在孤枕难眠下爬起,强提起精神来到了王府前大厅中,就见到郭解、王奋、温善之和郭阳及十名侦察兵都已到齐。 张扬看向王奋和温善之,轻笑道:“呵呵!两位族主,你们已想清楚了?这一去,可就回不了头了!” 王奋和温善之互望了一眼,最终由王奋带头说道: “定邦王,我等虽在太原风光,可放到天下,却无人理睬。自从您来后,大家虽发生些不愉快,但您依旧给了我们极大的关照,我等怎能忘本。” 温善之见张扬听了王奋的话后,脸显冷笑,便给了王奋怪责的一眼,坦然直言道: “定邦王,您别误会!王大哥所说,的确是我等心中所想。而且,秦有吕不伟投中奇货,我等也不想庸碌于太原一生,愿拼尽一切追随定邦王,望能振兴族门。” 张扬听到温善之道出真意,才露出满意笑容,正色说道: “呵呵!两位族主,既然你们下定了决心,本王也就把丑话说前头了!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要是有二心,那本王也绝不留情!” “诺!”王奋和温善之早下定了决心,想也不想就同声应承道。 张扬见拿下了王奋和温善之,就看向郭解道:“郭解,你怎么说呢?” 郭解本就是个狂放不羁,不受任何约束的人。他来投效张扬,虽是佩服张扬的胆识,敬重张扬的气魄,却也有着依附其下,谋个好出生之意。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答道: “定邦王,游侠势大,朝廷早晚会对付游侠。郭某人不才,也想与定邦王豪赌一把,建一翻功业,为后人谋个好出生!” 张扬早在几天前,就借去定襄为由,暗示意过郭解、王奋和温善之三人。如今,三人也没令他失望,都给了他满意的答案。 随之,在一番部署后,在王心欣的一番嘱咐下,张扬等人就换上便装,打起王温两族的商队旗号,带着自己签发给自己的通商凭证,踏上了前往定襄的旅途。 此行的目的,张扬不仅是要看看定襄的情况,更打算由王温两家出面,在定襄开设商铺。他打算以商铺为侦察据点。好供郭阳的侦察部队使用。 定襄城,自从被匈奴占据后,就在原城的基础上加固城墙和防御工事,变成了匈奴王宫。而在原址之外,匈奴人更是大肆扩建,将之造成一座足可与长安媲美的大城。而在匈奴王宫中,更建起大量的宫殿群,其雄伟壮观及奢华程度,早已超越了长安。 此刻,在王宫主殿昆仑神殿的议事大厅内,大单于军臣高坐在首位上,在他的左侧依次坐着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和左右大都尉。而在他的右侧,则依次坐着义渠王、燕京王、余无王、大荔王、楼烦王和鬼戎王。 按这样的入座阵容来看,该是匈奴王庭的核心会议,不该有外人在场才是。可在大单于军臣的身后,却垂首而立着一名汉人。他,正是历史上“汉奸”的先驱者中行说。 中行说本是汉宫中的太监,后因陪送公主到匈奴和亲,而对朝廷不满,就凭着自己的才智,成为了匈奴单于的谋臣。可无论他如何得军臣的信任,却始终是汉人身份,一直不被匈奴王将们礼待。只看在议事厅中,他连席位也没有,就可见一般了。 坐于王座上的军臣,看着匈奴各部王将们的喜欢和开怀畅饮之态,脸上露出满意笑容道:“呵呵!大家觉得这里的生活如何?” “哈哈!大单于,看看这些从西域和汉朝来的美酒美食,还用说吗?而且,我听汉朝商人说,这些西域的水果、美食和美酒,就连汉宫中都还没有呢?” “哈哈!大单于,他们说的都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娘娘’说的电能,真是神奇啊!这东西又能照明,又能让器械自己工作,真是神物啊!” 众人高兴的纷纷说着,自豪和得意之感,已不能用言语表达了。 一直以来,匈奴都羡慕汉朝的物产,羡慕汉朝的富足。可现在呢?汉朝有的东西,他们都有,汉朝没有的东西,他们也有了。这能不让他们高兴自得吗? “呵呵!是啊!要不是娘娘和昆仑神使们降临,哪能有我们匈奴的今天啊!”军臣看着众人高兴,在喜笑之间,脸色顿时转沉道: “但娘娘针对西域的各种部署,你们却进展缓慢,这让本单于如何向娘娘交代!” 此话一出,匈奴众王将们都乐不起来,纷纷低下了头。 左贤王的地位仅次于军臣,在此时不得不出声道:“大单于,事情没办法,是我等的错,请大单于责罚!” 军臣大手一挥道:“责罚是必须的!但‘娘娘’仁慈,决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娘娘’说了,在与汉朝的和平期到之前,必须统一西域各国。这事关系重大,绝不可延误!你们听清楚了吗?” “是!大单于,我等一定完成‘娘娘’的吩咐!”匈奴各王将们同声答道。 军臣听得点了点头,就看向中行说,沉声问道:“中行说,汉朝方面,一直是你负责。那个张扬和汉宫之间,如今都有什么情报回来?” 中行说低垂着头,恭敬的答道:“禀大单于,根据汉朝传回的情报,果如‘娘娘’所推断的,张扬深被景帝所猜忌,彼此间关系频为紧张。而且,刘彻更扣押住一名赤帝神使,逼其研制新军械。” “新军械?”军臣听得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中行说,这新军械的威力如何?可比得上‘娘娘’研制的大炮和火枪?” 中行说不敢乱答,小心说道:“大单于,情报上说,刘彻将新军械藏得极严,目前无法确定威力。” 左贤王显然最关心张扬,便出声问道:“中行说,你只说了汉朝的情况,张扬的情况呢?难道你无法打入太原内部吗?” 中行说脸色大苦,为难道:“回左贤王,张扬将太原发展得极好,赢得极高声望,一时间,很难找到突破口。” 军臣倒不太在意张扬,无所谓的说道:“算了!我们的目标是汉朝,有汉朝的情报,就很足够了!景帝和张扬的心越不合,对我们越有利。‘娘娘’说过,实在不行,就帮他们双方加把火,让他们斗起来!” “哈哈!对!还是‘娘娘’高明!”匈奴各王将听得频频点头,大笑附和道。 军臣等人在乐着的同时,还不知张扬已抵达定襄城外,正在排队入城呢! ------------ 第55章 城外风波 如今已是入夜,张扬率队急赶到定襄城外,深怕来不急进城。可当他们到了近处,顿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住了。 此时的定襄城门居然大开,隐隐可见城内的繁华灯火。在三大四小的数个城门下,正排着数条长龙般的队伍,皆是等待入城的人群。而这些人群中,更是种族肤色各异,有匈奴人,有汉人,有西域各国的人。 望着如此宏大的人潮场面,张扬心中大惊,不由回想起在临出发前,王心欣向他剖析过的定襄整体概况。 当时,他还不怎么放在心上。至到了此刻,他才知道,王心欣虽没亲临定襄,却已将定襄的基础看得极透彻了。有如此能干的“妻子”,真是省事不少。 按王心欣的分析,西汉与现代不同,航空与海运没有诞生,唯一的交通工具都在陆地。吕芳华之所以能将定襄点石成金,就是将定襄变为汉朝与西域,乃至欧洲的物资中转基地,也就是现代所称的物流基地。而定襄如今的意义,也就等同于“丝绸之路”的提前诞生,想不兴旺都很难了。 张扬望着来定襄城门外,排着长长队伍,来自各国的商旅,不由感触欣叹道: “哎!她看得始终比我长远,只凭一个定襄,就足让匈奴集聚起强大的国力。可怜啊!张骞还没成长,就要面临失业的危机了!” 张骞在历史上,可是一位传奇人物,深得张扬钦佩。要是没有张骞奉刘彻之命,大胆越过匈奴,去开拓出通往西域的道路,也就不会诞生出意义非凡的“丝绸之路”。可如今,有了定襄的诞生,张骞貌似作用不大了。 郭阳没有张扬那么多的感触,他看透过城门,隐隐看着内里的繁华灯火,就向张扬兴奋道: “嘿嘿!头儿,看来恐怖组织的人很有一手,居然将定襄变成了不夜城。你说,会不会有酒吧之类的夜生活呢?” 张扬听得也是一阵兴奋,急忙嘱咐道:“记住,如果有,回去千万别跟心欣说!” “心欣?”郭阳愕然着念叨了一声后,猛然醒悟道:“噢!头儿,你不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吗?怎么……” “你懂个屁!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张扬一脸黑线,虎目大瞪道:“你以后在心欣面前说话,给我小心点,别害了我!” 郭阳错愕,无语,被张扬说得脑袋变浆糊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和“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区别吗?怎么什么事到了张扬口中,总能说得通呢! 郭解、王奋和温善之三人,见郭阳提到酒吧的样子兴奋,顿然好奇心大起,纷纷向张扬打听起酒吧为何物。 张扬没想到三人也这么八卦,见等着排队入城太无聊下,就向三人描述了“神界”中的酒吧概况。而郭阳更时不时的插嘴,暴出张扬不少的艳趣事,引来三人不少的羡慕和向往。 男人,只要一谈到女人,就会很容易打成一片。郭解、王奋和温善之也随着各自暴出猎艳史,引出不少的淫笑之声。而可怜的处男郭阳,想到自己的惨淡艳遇经历,惟有越听越苦脸了。 时间在嬉笑和苦闷中飞快的过去,张扬等人的位置,也越来越接近城门的检查口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从后面奔出一队人马,急急赶到了张扬等人身旁。看他们那架势,显然是来者不善,是来找麻烦的人。 领头的一名贵公子,眼神轻藐的扫过张扬等人,冷傲说道:“我们赶着入城,你们的位置,本公子买了!开个价吧!” 对于这样的事情,张扬直接无视,冷然望向了越来越接近的城门检查口。 郭解看张扬的神色和举动,心中了然。他大步踏出,怒瞪了贵公子一眼,冷声喝道:“不卖!滚!” “大胆!小小商贾贱民,敢对我家公子无理,还不给我跪下赔罪!” 贵公子身旁的护卫头领,顿时怒喝出声,手已按在了剑柄上。而他身旁的十多名护卫,也纷纷手按剑柄,将张扬等人给围了起来。 郭解那会怕人恐吓,大手猛拍胸膛,霸气狂笑道:“哈哈!真是好笑!这里是定襄城门外,你有种就拔剑往这刺,没种就滚!” 张扬在旁看得暗暗点头,郭解果然不是个只懂横蛮的游侠,粗中有细,是个人才。郭解故意大声狂言,可不是充豪气,而是想引起守城匈奴兵的注意,借匈奴兵的手将贵公子等人敢走。 果然,守城的匈奴将领听到郭解的话后,急忙带着一队军士赶了过来,沉声喝道:“处此是定襄城,可不是你们汉朝的地方,谁敢闹事,绝不轻饶!” 贵公子一点不惧匈奴将领的警告之言,冷笑道:“呵呵!本公子是汉朝大农令南皮侯窦彭祖的长子窦昌,来此是为朝廷采购物资。你跟本公子说话,最好客气些!” 张扬听到窦昌的自我介绍,心中即惊讶又鄙夷。他对窦彭祖是有些印象,但此人给他的感觉是极低调,城府甚深的人。而窦昌显然没有继承到窦彭祖的优点,居然自以为父亲的官爵之威,可以唬得住匈奴人,真是即愚蠢又丢人。 “哈哈!窦彭祖是谁?听都没听说过!”匈奴将领听得大笑,嘲弄道: “本将只知道汉朝的军神张扬、大将军窦婴和飞将军李广。如你是他们的儿子,本将倒可卖几分情面,对你客气一些!至于其他人,你就省口气吧!” “你!你好胆!”窦昌被气得脸色铁青,怒指匈奴将领,情绪失去控制般吼道:“本公子的姐姐,是你们的阏氏!” “轰!”窦昌的话如晴天霹雳,不仅震住了匈奴将领,更震住了附近的所有汉人,也震住了张扬等人。 匈奴人的阏氏,是匈奴大单于军臣的妻子,也就是匈奴国的王后,更是天下人皆知的假南宫公主。这事虽对匈奴是一大耻辱,但军臣深爱着她,而她也深受匈奴人的爱戴,所以依旧稳坐阏氏王后之位。但她的身份是谁,一直没有外传。 张扬如今算是知道一切,心中不免对窦家的这名可怜女子,生出深深的恻隐之心。这名女子的情操是伟大的,是该值得所有人的尊敬。为此,他心中感触,不由走出说道: “好吧!看在阏氏王后的情面上,这位置让给你了。” 窦昌也算厚颜无耻至极,在听到张扬的话后,居然以施舍般的口吻笑道:“哈哈!你倒是个识时务的人,本公子就破例收你为门客,包你衣食无忧吧!” “呵呵!……”张扬一阵冷笑,也不答话,完全将窦昌无视,就招呼起郭阳、郭解、王奋和温善之等人,让出位置离去。 窦昌见张扬敢无视他的话,脸面大失。他怒视着张扬等人离去,不由冷声喝道:“哼!给脸不要的东西,以后别来求本公子!” 郭阳和郭解远远听到窦昌的恶言,眼中顿暴怒芒,就想回身教训窦昌。可张扬轻摆了摆手,无所谓的出言阻止道: “算了!我让出位置,是看在他姐姐为大汉牺牲自己的情份上,没必要跟他这样的人计较。” 郭阳和郭解能理解到张扬的心态,对这样的女子,他们也极敬佩,便不在将窦昌的言语放在心上了。可转念之间,郭阳不由苦笑道: “头儿,你倒是大方了!可咱们又要重头排队,啥时候能进得了城啊!” “额!这个……”张扬尴尬,支吾着答不上话了。 就在这时,一名匈奴女子走了过来,脸带笑容的向张扬说道:“这位大爷,我家主人想请您上车一聚。” “你家主人是谁?”张扬大感愕然,不由顺着匈奴女子来的方向望去,就见到一辆极为奢华的大车驾。而在匈奴,能拥有如此车驾者,身份地位可不低啊! 匈奴女子礼貌一笑,轻声答道:“我家主人说,您上车后,自然便知。而且,你们可不用重新排队,大可加入进我们的车队中一道进城。” “这么好的事?头儿,为了大家的幸福,你还是去吧!”郭阳听得大喜,急忙悄声向张扬说道。 郭解细看了看大车驾,脸上泛起神秘笑容,也悄声向张扬说道:“嘿嘿!定邦王,看车驾外的种种挂饰,主人该是名女子呢!不过您放心,我们回去后,绝不敢提此事的。” 张扬没好气的瞪了郭阳和郭解一眼,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紧张、纠结、迫切与激动之情。在匈奴,能拥有如此车驾的女子,还会邀他相聚者,除了吕芳华外,该没别人了吧! ------------ 第56章 被捉弄了 郭阳、郭解、王奋和温善之等人,在匈奴女子的引领下,加入进了对方的车队,而张扬则怀着复杂的忐忑心情,登入了奢华的大车驾中。 进入大车驾后,张扬的神情顿时极为精彩,先是惊讶,再是失落,接着迷醉,最后迷茫。 在大车驾中,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丽女子。她没有王心欣的万种风情,没有张凤晴的清丽绝伦,也没有吕芳华的魔鬼身材,更没有南宫公主的高贵气质。但她却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温柔楚楚,让人不由想去怜爱,想去悉心呵护。 女子从张扬进车后,就一直留心观察着张扬的神情变化,不由幽幽苦笑道:“呵呵!看来我与你所想的,该有很大出入,是否让你失望了不少呢?” 张扬心中微惊,此女子外表柔弱,可心思却一点不弱。他的确因车内人不是吕芳华,而大感失望,没想到就被此女子一眼看破了。 “呵呵!那里,只是误以为是朋友相邀,没想到并不认识罢了。”张扬尴尬解释道。 女子浅浅一笑道:“呵呵!既然不认识,为何你会将位置相让呢?” “啊!”张扬这回可被惊得不小,失声低呼道:“你是……你是窦昌的姐姐,匈奴的阏氏王后!” 阏氏听到张扬的称呼,脸上泛起哀伤,苦笑道:“不错!我正是阏氏,一个永远不能提及姓名的匈奴王后。” 张扬听出话语中的悲伤,感同身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去劝慰阏氏。最终,他唯有由衷说道:“阏氏王后,虽你不能留下姓名,但你的一切,都将铭刻在每个汉人的心中。” 阏氏心中安慰了不少,微微欠身行礼谢道:“谢谢你!” 张扬可不敢受阏氏的礼,赶忙闪身道:“阏氏王后,在下只是一名商贩,可受不起你的礼!” 阏氏看张扬慌忙闪身的样子,甚感好笑道:“哈哈!堂堂赤帝神使,汉军军神,定邦王张扬,什么时候成了胆小鬼了!” “轰!” 张扬大脑巨震,完全呆滞住了。他此行本打算隐藏身份,低调行事,可才到定襄,还没进城,居然就被人给识破身份了。按理说,见过他的人不多,怎么就那么容易被人认出来了? “呵呵!阏氏王后,你如何认得本王?”张扬在震惊过后,尴尬问道。 阏氏并未点破,只是神秘一笑道:“嘻嘻!这是个秘密,我答应过相告之人,不能告诉你,而我们也会替你保密。倒是窦昌,我本想借此行挫挫他的娇纵之气,没想到……” “额!嘿嘿!看来本王多事了。”阏氏的话虽未说完,但张扬也知阏氏想说什么,不由尴笑说道。而同时,他也从车驾内飘荡的女子香气中,辩识出一份不属于阏氏的幽香。这股幽香让他感觉熟悉,却一时想不起该属于谁,也就不再为此纠结了。 阏氏本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怪责张扬的意思,顿感不好意思的转入正题,轻声说道:“我请定邦王一见,其实就想看看汉军中的军神风采,顺便想请定邦王带句话给陛下。” 张扬心有所悟,正色说道:“阏氏王后,您请说!” 阏氏将娇躯靠向张扬,玲珑浮凸的****,在不经意间压到了张扬的肩头,娇唇贴上张扬的耳朵,小声说道: “请定邦王转告陛下,昆仑神使秘密制造出火炮和火枪,威力惊人,而在汉朝中,极可能有位高权重者与匈奴私通,不可不防。” 张扬闻着阏氏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感受着阏氏****的柔软和弹性,听着阏氏轻盈美妙的娇音,心中不由轻荡。而话中的内容,他早有预料,并不吃惊,反倒佩服起阏氏的心思细腻,不由由衷谢道:“阏氏王后,本王知道了。谢谢你为大汉所做的一切。” 阏氏见张扬神色平静,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眼中闪过赞许。她缓缓将娇躯移开,脸上浮过绯红,轻声说道:“看来定邦王早就胸有成竹,智珠在握,我也就放心了。” 张扬见阏氏话中有结束之意,深知不便在车驾中久呆,便起身告辞而去。 阏氏望着张扬离去的身影,眼中闪现出泪光,口中喃喃自言道:“这就是南宫妹妹喜欢上的人吗?处变不惊,自信从容,果然不凡。可惜,桃花劫过多,南宫妹妹有得苦了。” 张扬出了车驾后,八卦的郭阳和郭解就围了过来。 “头儿,车里是的女人是谁啊?漂不漂亮?”郭阳好奇问道。 “定邦王,车中女子啥年纪,成熟还是娇嫩啊?”郭解兴奋打听道。 张扬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没看清!你们能不能出息些,别弄得像是没碰过女子似的,真给本王丢人!” 郭解顿时闭嘴,不敢再出声了。可郭阳不同,居然很无辜的答道:“头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没碰过女人啊!” 张扬听得双眼大翻,险些被郭阳给气晕过去。 在苦苦的等待中,张扬等人终于进了定襄城。众人都累得要死,感觉床胜过一切,急急向着最近的客栈奔去。 当他们刚进客栈,还没来得急开口说话,客栈掌柜就赔着笑脸迎来,尴尬说道:“呵呵!众位贵客,很抱歉,本栈客满了。” 张扬无奈,只得向众人挥手道:“算了!再找下一间吧!” 可不知是巧合,还是定襄的客栈生意红火,张扬等人找了十数间客栈,皆是客满。为此,他们感觉身心被受打击,纷纷垂头苦坐街角,已做好了路宿街头的准备。 但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们万念俱灰时,一位老者路过,在得知他们的可怜遭遇后,居然大方的邀请道: “我家里还有一处空置的小院,各位如不嫌地方狭小,倒可去我家暂住!” “不嫌小,不嫌小!您真是大好人啊!”张扬如获救星,心中哪还管地方大小,急忙感激道。 可就在张扬等人随老者离去后,街角不远处的一暗中,缓缓步出了一倒美好的身影。她脸带俏皮的看着张扬等人离去,狡黠笑道: “嘻嘻!该死的张扬,敢跑来定襄,看我这回不玩死你!” 张扬完全不知道,他已掉入某人的陷阱中,还抱着深深的感激之心,随老者回了家。可当在他到了老者家的后院后,才知老者口中的狭小,一点也没谦虚,更没夸张。 这处安排给他们暂住的小院中,只有两间简陋中还带残破的小房,而且四处都积满了厚厚的尘土。 在老者离去后,郭阳纳闷问道:“头儿,这里能住人吗?而且两间小房,能挤得下咱们十多人吗?”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困惑,皆望向了张扬。张扬无奈耸肩,唉声答道:“如今已是深夜,又找不到客栈,大家就讲究下吧!” 没办法,众人只得顶着倦容,打扫起房间,最后在累得半死下,挤在两间小房中沉沉睡去。 “乒!乒乓!咚!咚咚!” “滴哒哒滴!啦啦!呓!呓呓!” 太阳刚刚升起,还没睡多久的张扬等人,就被吵杂刺耳,极具杀伤力的乐器声给轰醒了。在这样难听的乐器声下,他们只得艰难爬起床,出去一探究竟。 当他们刚出房外,就见到房外的院中,正围坐着十多人,在不断敲打拉弹着各种乐器,样子极是专注。 但专注,并不代表好听。张扬等人看得眉头大皱,听得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老者见张扬等人出来,便歉意的问道:“各位,我们是乐师,每日都必须演练八个时辰,没打扰到你们吧!” 张扬心中叫苦,老者问得客气,但他能说被打扰到吗?而且,老者居然还说,每天要演练八个时辰,这就是最强大的精神摧残啊!在这时候,他有种想暴走的冲动,快被难听的演奏声给逼疯了。 ------------ 第57章 银行现世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张扬虽然快到了崩溃的边缘,但还是强装出笑容,虚伪的向老者说道: “呵呵!没有!没有!你们演奏得太动听了,我们忍不住出来看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们不打扰你们了!” 众人苦脸回到房中,听着外面如杀猪般难听得演奏声,谁也没了睡意。 郭阳双手抱住耳朵,痛苦说道:“头儿,他们每天要演奏八个时辰,咱们再住下去,很可能会疯掉的。” “废话!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嘛!我现在都快疯掉了!”张扬被难听的演奏声吵得烦躁,就向王奋和温善之吩咐道: “两位族主,你们也听到了,这里没法再住下去。无论如何,你们今天必须找到新住所。” “诺!定邦王,无论花多少钱,就是买,我们也把住所给买回来。”王奋和温善之也受够了,下狠心道。 张扬忍得头疼,也学郭阳般抱住耳朵,想哭般抱怨道:“他们演奏得这么难听,究竟是不是乐师啊!” 众人也都抱紧了耳朵,苦苦撑着,心中都冒起了同样的想法。乐师能演奏到这水平,也真算是乐师界的奇葩了!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于是,在张扬分配出任务后,众人都激动得如逃出地狱般,积极的分散向了定襄城各处。 张扬离开地狱般的小院后,顿感重获新生,饶有兴致的逛起了定襄城。 此时的天色虽还晌早,但街道上却已出现了不少商旅行人。而各处的店铺和摊位,也都已开门开市,做起了生意。 张扬走在渐渐热闹,熙熙攘攘的商业大街之上。他的目光游走于琳琅满目,千奇百怪的各种货品中,感受着各国商旅间活跃的交易气氛,不由感触丛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由古自今,唯有利起利落的过程,才是见证各朝各代兴衰的真实写照。无论一个国家的武力多强盛,如兴旺不起利,其结局只能惨淡收场。 吕芳华由一开始,就看到了真正强盛的关键所在,走对了最至关重要的一步,抢得了无法扭转的先机。为此,张扬不由得想到,王心欣在临行前向他说的一番话: “定襄的强势兴起,已为匈奴在兵不血刃下,拿下了最关键的一场大胜。这样的局面,如同于变相的经济侵略,想要扭转,武力是没用的,唯有在商业战中打败定襄,才可搬回劣势!” 张扬想得心情越来越沉重,他们被皇家所猜忌,已处在最被动的位置,怎么才能搬回劣势呢? 在心有所思下,张扬漫无目的的走过一排大商铺,顿被这排商铺的拥挤场面所吸引住了。 在这排商铺的铺内铺外,都站满了来自各国的商旅,而这排商铺的门头上,都挂着同样的招牌“银楼”。 “银楼?这不就是银行嘛!”张扬大惊失色,忍不住失声低呼道。他很清楚“银行”的诞生,意味着什么。 如今的定襄城,已是各国物资往来的交易中心,其交易的频繁和金额的巨大,更是个难以想象的数字。而各国商旅都是长途跋涉来此,如带大量的金银肯定极不方便,银楼就会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张扬想及银楼会给匈奴带来的种种好处,不由头疼不已,果断挤进银楼看个究竟。 在一番不断询问下,张扬终确定了“银楼”果然就是存取钱银的地方,而且还附带上货物的抵押和买断业务。 匈奴的抵押和买断业务,是专门为那些在定襄还没有商铺的商贩而设置的。商贩在货物没能急时出手时,就可将之抵押或卖断给银楼,好套取现钱去进货回去贩卖。 这样一来,匈奴就可在大肆囤积物资的同时,又可暗中操纵各种货物的价格,达到一定程度的垄断。 张扬站在银楼内,茫然望着如在打仗般的各个业务窗口,不竟为汉朝而苦笑哀叹。 定襄都发展了一年多,可汉朝却秉承士农工商的观念,只重农耕,不重商业,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再这样长久下去,不用打,这场汉匈之战就已经输掉了。 “哟!原来是你,真巧啊!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钱银出了问题?” 窦昌突然出现在张扬身前,即得意又居傲的笑道:“哈哈!放心,看在你让位置的份上,只要你求本公子,本公子一定帮你!” 张扬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拽,冷笑道:“哼哼!窦公子,谁规定进银楼就是钱银出问题?真如此,难道你钱银也出了问题?” 窦昌听得生气,显摆道:“笑话!本公子会缺钱?不怕实话跟你说,本公子进货,根本不用去找外面的商贩,直接可从银楼中买低价的卖断货。” 张扬心中微惊,一股极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忙使出激将法探问道:“窦公子,你是说大话吧!这里是匈奴,不是汉朝,他们会卖你面子?真要如此,你进城时就不用去排队了!” 窦昌果被激中,想也不想就说道:“哼!本公子只要随便拿些土地出来,就可换……” 话还没说完,窦昌就不敢再说下去,急忙含糊其词道:“唉!不说了,说这些你也不懂!总之,这是权势间的游戏,大家互利互惠,不是你这种小商贩能接触得到的。” 窦昌的话虽未说全,却已把张扬给惊得背脊发寒,失魂般的颤声答道:“是……是啊!这些……这些事情,我这种小商贩,又怎会懂呢!” 就在这时,一名银楼的管事走了过,向窦昌行礼道:“窦公子,您来了,请里面坐会儿吧!” 窦昌轻瞟了管事一眼,不耐烦的问道:“还坐什么?中行说呢?本公子不是跟他约好了吗?” 管事歉意答道:“窦公子,地管府临时有些急事,中大人赶去处理,让您在此稍等片刻。” “行了!不用那么麻烦。反正交易最后都要去地管府办理,本公子直接过去好了!”窦昌不悦的向管事说完后,就笑看向张扬道: “呵呵!你很对本公子的脾胃,如想日后有出头之日,就来尊宾府找本公子吧!” 张扬此刻还沉静在心惊之中,连窦昌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他心中在想着窦昌的话,想着中行说这个第一大“汉奸”,想着应该是管理土地的地管府。如将这三者联系起来,就是个可怕的大阴谋,匈奴的真正目的已呼之欲出了。 在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怕下,张扬再也不敢深想下去。他真希望一切是自己在胡思乱想,是在杞人忧天。 “地管府!不错,该去地管府看看,将一切弄个明白。” 张扬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便跟旁人打听到地管府所在后,就匆忙挤出银楼,向着地管府方向赶去。 “啪!” 热闹的街道极为拥挤,张扬在赶得匆忙下,手掌便扫中了一堆软绵绵之物,入手的手感还挺不错呢! “淫贼!你瞎摸什么!”一声女子的怒骂声,勃然轰向张扬。 张扬大惊,急忙将手收到身后,尴尬看向被他碰对的女子,道歉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误会!真是误会!” 女子在这时才看清张扬,娇脸大惊,猛然将张扬的手紧抓,大声叫道:“啊!小憨,居然是你!主人就在后面,你别想再逃,快跟我去见主人认错。” “完了!这回死定了!”张扬在心中苦叫不已,急忙强辩道:“啊!你认错人了!快放手!” 他认出了女子,正是他“主人”的侍女之一。而他当初被逼签了奴隶契约,又是偷跑出河套,现在被抓个正着,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在这时期,奴隶是终身世代制的。除非主人解除主奴关系,要不然,他及他的后代就必须当一辈子奴隶。 可他好歹也是赤帝神使,是汉军军神,是定邦王。要是让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奴隶身份,而且是昆仑神使的奴隶,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 第58章 命中客星 张扬与吕芳菲的侍女在街市上一闹,顿时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把本就拥挤的街市,堵得更拥挤了。 吕芳菲的侍女死抓住张扬的手,不容张扬狡辩的喊道:“小憨,主人身上,有你的奴隶契约,更在全城张贴了捉拿你的悬赏,你别想抵赖!” 随着此话一出,附近围观的人群中,顿时暴出数声大喊道: “啊!对!逃奴悬赏上的人像就是他,难怪看起来如此眼熟!” “咦!还真是他,居然是个逃奴,抓住有千金赏钱呢!大伙一起上!” 张扬听得虎目巨瞪,没想到自己成了“名人”,真要被抓住,那还了得!他这下也顾不得心狠,反手扣上侍女的手腕,逼得侍女受疼松手,快速冲进拥挤的人群。 还好不是人人都想为赏钱拼命,总有不少人见张扬强壮威武,不敢招惹他,给了他趁乱逃脱的机会。但那些见钱眼开者,可不想放过发财的机会,拼命挤进人群,向着张扬逃去的方向猛追。 侍女见张扬逃走,也不追敢,更没生气,反而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吕芳菲也在这时从后走出,望着张扬逃去的方向,乐得不行道:“嘿嘿!张扬,这回还不玩死你!” 侍女见吕芳菲来到身旁,强忍住笑,不解问道:“主人,既然当初放了他,为何如今还要抓他呢?” 吕芳菲狡黠一笑道:“嘿嘿!我不大肆张贴悬赏,将他逼得不敢出门,他又怎能享受到为他准备的‘神曲’呢!” 可怜的张扬,完全不知,这一切都是吕芳菲在捉弄他。他只当是自己倒霉,刚好撞在吕芳菲发布悬赏的时期来定襄。 他没命的在拥挤的街市上奔逃,时时遇上将他认出的人,引出了一条长长的抓捕队伍。还好他身手灵敏如耗子,不断借拥挤的人群和街市上散乱的摊位之利,险险甩掉了抓捕他的大部队,安全的逃回了小院。 在小院中,老者等十数人,还在疯狂的演奏着“神曲”,让逃回的张扬,感觉自己是逃出火坑又陷入地狱。“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张扬在“神曲”的摧残下,精神接近崩溃,好不容易等回了郭阳等人。 郭阳和郭解回来后,劈头就道:“头儿,定邦王,你成名人了!” “少给我添乱!”张扬双眼半眯,闪出凶光,鼓了二人一眼后,就向王奋和温善之急问道:“两位族主,住所找得如何了?” 王奋和温善之为难的互望了一眼,最终由王奋开口答道:“定邦王,情况好象不太对,我们可能被匈奴人封杀了!” 张扬愕然问道:“什么意思?匈奴知道本王来了?” 温善之尴尬回道:“定邦王,匈奴知不知道,我们也不甚清楚。但无论是客栈还是地管府,在听到我们是从太原来时,皆都说客满和没房卖。” “什么!也就是说,咱们只能住这了?”张扬对这样的结果,深感无力。但随后,他猛然精神一振,沉声问道:“温族主,你去过地管府?” “额!是……是啊!”温善之不明张扬何意,错愕问道:“定邦王,怎么了?地管府有何问题?” 张扬眼中闪过凝重,不答反问道:“地管府究竟是干什么的?” 温善之似对地管府有一点的了解,利索答道:“噢!匈奴与我们汉朝不同,所有的房屋和土地都归属王庭,房屋和土地的分配与买卖皆由地管府负责。” 王奋怕张扬听不明白,也出言详加解释道: “定邦王,汉朝的土地是世代私有,而匈奴虽也给百姓土地,却是只给五十年的使用权。当使用权限到后,就再次收回卖出。地管府,就是专门负责这些事宜的地方。” 张扬听得暗惊,吕芳华已把现代的土地管理制度,搬到了匈奴。他不由脸色大沉,凝重问道:“在地管府中,可有汉人把汉朝的土地拿去买卖?” 王奋没有意识到张扬的担忧,很无所谓的答道:“有啊!不过不是卖,而是以地换地。不仅我们汉朝,西域各国都有不少人再与匈奴换地呢!” 说到此时,温善之不由兴奋道:“是啊!定邦王,如今定襄的地价是不断疯涨,可谓寸土寸金!就连定襄外围,还在扩建中的几处新城,都已开始提前预售,而且极难买到土地!” 张扬见温善之说得兴奋的样子,不由心中大寒,皱眉问道:“匈奴将地换卖给各国,也是换卖使用权?怎么个换法?” 温善之还处在兴奋状态,没察觉到张扬神色有异,极有兴致的解释道: “对!定邦王,是换卖使用权。虽定襄的地价不断疯涨,使得换地的比例,也从最初的一兑三,涨到了一兑七。但我们的土地都是世代私有,怎么算我们都不亏。” 说到这时,王奋也兴奋提议道:“定邦王,如今定襄的地价涨得疯狂,势头大好。很多人都靠着倒卖土地,发了大财呢!以我们的实力,如果也插一脚进去,定可……” “砰!“张扬听得大怒,拍桌大喝道:“住嘴!你们都是猪脑袋嘛!这样的话,以后休提!要是让本王知道,太原里谁敢跟匈奴换地,本王绝不轻饶!” “诺诺!我们只是随口说说,定邦王请息怒!在没您同意下,我们绝不敢胡来的。”王奋和温善之被吓得不轻,慌忙认错道。 张扬在发火之余,深知此刻不能自乱了方寸,心境也渐渐冷静下来。他在深想之下,也就不再怪责王奋和温善之的换地想法了。 汉朝地广人稀,到处都是无人耕种和使用的土地,换做是谁,都会觉得换得值得。而且,土地都是世代私有,只是交换一时的使用权,这在根子上,土地还是属于他们,自然觉得是稳赚不亏。 “两位族主,你们既然依附于本王,本王决不会指条黑路给你们走。”张扬缓过语气,语重心长道: “土地是我们的根本,是我们的疆土,绝不可跟匈奴交换。这不再是普通的买卖交易,而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希望你们能明白。” 王奋和温善之虽无法理解,但见张扬说得凝重,再加上对张扬的信赖,也就由衷保证道:“定邦王,您放心,我们对您的任何决定,都会万分遵从。” 郭阳在旁一直听着,脸色也不好看,皱眉出言道:“头儿,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匈奴换得那么多土地,这粮草行得还真够快啊!” 王奋和温善之听到郭阳的话时,额上冷汗直冒,心中庆幸,还好没有与匈奴人换地。要不然,等战事爆发之后,极可能惹上支敌大罪。 张扬更是听得全身大震,这才猛然醒悟到,在换地的背后还藏有这么一层深意。他心下大急,豁然站起,沉声说道:“不行!看来本王必须回长安,让陛下意识到危机才行。” 郭解却苦笑提醒道:“定邦王,依我看来,如今不是您想回去,就能回得了的。” 张扬心中一沉,愕然看向郭解,终恍悟道:“是啊!从进入定襄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被人盯上了。难怪找不到住所,难怪四处都有本王的画像,难怪外面的乐师那么不像乐师。” 郭阳也明白过来,苦笑道:“头儿,看来你的‘主人’已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存心捉弄你啊!在她没捉弄够下,你想离开,估计挺难的。” 听到这话,张扬不由想及吕芳菲的精灵、顽皮和狡猾,顿时大感头疼。他当初在河套呆了一年,可是没少受吕芳菲的捉弄,这女人就是他命中的客星啊! ------------ 第59章 邪恶条件 张扬在头疼之余,心中也了然,无论是昆仑神使,还是匈奴单于,都绝不敢在和平协议期间对他下手的。既然吕芳菲纯粹就是想捉弄他,他也唯有奉陪到底才行。要不然,他在吕芳菲手中的奴隶契约,就会成为一个永远的把柄。 为此,张扬果断向众人吩咐道: “两位族主,你们即刻回太原,将一切告之定邦夫人,她该知如何做的。还有郭解,你带人将外面那些乱弹琴的家伙,给本王全部拿下!我就不信,吕芳菲不现身!” “诺!”这招是打草惊蛇,故意让吕芳菲知道,他们已识破一切。郭解是老江湖,顿明白到张扬的用意,也早烦了外面的“神曲”,当即高兴的领命而去。 最后,张扬看向郭阳,正色嘱咐道:“郭阳,我感觉窦昌很有问题。你带人去监视他的一切,务必要弄清楚,他与中行说是何种关系,与匈奴之间暗藏何种交易。” 郭阳听得大惊,失声低呼道:“头儿,难道你怀疑窦昌那样的二世祖,会是私通匈奴者?他该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无论是不是他,查过就知道了。”张扬脑海中浮现出阏氏的身影,眼中闪过纠结的复杂之色,唉声叹道: “哎!希望是我多心,希望他只是被中行说利用。如不然……算了!你快去吧!此事至关重要,你须谨慎行事。” 郭阳知张扬是在做最坏打算,也不多言,就带人离去。王奋和温善之也急急赶回太原,向王心欣报告一切。而郭解最是开心,他终可收拾外面的乱弹琴者,总算能换回世界的平静了。 定襄内城,昆仑神宫内,吕芳菲独坐于花园的凉亭中。她并不知一切被张扬看破,脑中不断幻想着张扬的各种痛苦表情,开心得哼起了小调。 吕芳华沉着脸走入花园,来到吕芳菲身旁,不悦问道:“芳菲,你是不是全城抓拿张扬了?” 吕芳菲粉颈一缩,神色惊慌道:“啊!姐,你怎么知道的?” “你啊!你真是……”吕芳华没好气的瞪了吕芳菲一眼,想骂又不舍得,惟有叹道:“哎!算了!你快去把悬赏撤了。” “切!人家又不是真想抓他,只是逗他玩玩嘛!”吕芳菲委屈的嘟起小嘴,极不服气道:“再说!他可是咱们的敌人,难道你心疼了?” 吕芳华眼中闪过一阵纠结,板脸说道:“别瞎说,那有的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不想在这时候横生枝节。你喜欢玩闹,也别找他,免得弄巧成拙。” 吕芳菲不相信吕芳华的话,狡黠一笑道:“嘿嘿!姐,人家就是不想横生枝节,才出悬赏,逼得他不能到处乱窜啊!” “算了!不跟你扯嘴皮子!你不去撤掉悬赏,那我就自己去吧!”吕芳华拿吕芳菲没法子,丢下一句话后,气鼓鼓的离开了。 吕芳菲见没了乐子,小嘴一撅,转而一笑,也蹦蹦跳跳的出了昆仑神宫,兴奋的向着张扬所在的小院跑去。 在宅院中,张扬从老者口中得知一切后,脸上一阵阴笑,就让老者等人继续弹奏起了“神曲”。而他则走入老者的房间,大马金刀的坐在其中,静等吕芳菲的到来。 吕芳菲开心的跑入宅院的前院,兴奋的推开了老者的房门,看也没看就大笑道:“哈哈!老人家,那坏家伙被折磨得怎样了?” 张扬看着吕芳菲的兴奋样子,满脸黑线,没好气的问道:“吕大小姐,我很老很坏吗?” “啊!怎么是你!”吕芳菲看清张扬,被吓得不轻,猛用娇手拍着胸前的丰满处,生气说道: “你要死啊!差点吓死人家,还敢说你不坏!而且你是人家的奴隶,居然敢偷跑,简直坏到极点了。” 张扬看着吕芳菲就算生气时,模样都极可爱,根本动不起恨意。他只能暗怪自己倒霉,惹上了这么个爱闹的主,惟有妥协道: “吕大小姐,你明明知道我是谁,还一直装不知道,这太坑人了吧!” 吕芳菲见张扬语中透出求饶之意,心中大乐,不由狡黠笑道: “嘿嘿!张扬,话可不能这么说噢!当初,是你自己装失忆,是你强烈要求做本小姐的奴隶,难道你想返回?你还是不是男人嘛!” 张扬听得头疼,完全拿吕芳菲没办法了。对上这么个精灵可爱的美人儿,狠也狠不起心肠,动粗更不可能,真让他抓狂了。于是,他惟有投降道: “好吧!算我怕了你!你直说,究竟想我怎么样,才肯把奴隶契约还我!” “这个嘛……”吕芳菲露出了胜利的甜笑,在沉吟了老半晌后,顿时有了主意道:“行!有了!你答应人家三个条件,奴隶契约就还你!” “三个条件?”张扬愕然,吕芳菲会这么好说话?他心升不好的预感,不敢马上答应,谨慎问道:“你先说说,是那三个条件?” “切!没胆鬼!都不知,姐姐当初怎会看上你的!”吕芳菲不屑的嘲讽了张扬一番后,才伸出一只纤指道:“第一个条件,你必须在一周内,让人家哭一回。” “什么?”张扬听得双眼大翻,这算什么古怪条件啊! 可随后,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凶光,阴森森的笑道:“嘿嘿!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噢!” 吕芳菲看着张扬眼中的凶光,猛然挺起傲人的丰满处,一点不惧的笑道:“呵呵!张扬,少拿这套来唬人。你敢乱来,姐姐绝不会放过你的。难道说,你想姐姐恨你一辈子吗?” 张扬顿被吕芳菲击中死穴,苦脸说道:“你这不是耍赖吗?不能对你动粗,你怎么可能哭啊!” 吕芳菲得意一笑道:“嘿嘿!这是你的问题,人家帮不了你咯!给你时间想想,明天人家再来看你!乖噢!” 张扬见吕芳菲要走,急忙出声追问道:“等等!另两个条件呢?你还没说啊!” 吕芳菲已经转身向房外走去,听到张扬的急问,便转头笑答道:“嘻嘻!另外两个条件,人家还没想好呢!等你完成第一个后,再告诉你吧!” 张扬很挫败的看着吕芳华离开,心中苦成了汪洋。从来都只听说过,要求被人弄笑,就没听说谁希望被人弄哭。吕芳菲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构造,什么心态啊! 就在这时,郭阳正巧跑回来。他见张扬如斗败的公鸡样,甚感好奇道:“头儿,你没事吧?” 张扬心有所思,顺嘴问道:“郭阳,你说,怎么才可把一个女子给弄哭呢?” 郭阳听得全身挂满黑线,愕然说道:“头儿,你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想法,不会中邪了吧?” 张扬双眼大鼓,没好气道:“中你个头!我邪恶?吕芳菲要我将她弄哭,她才最邪恶!” 郭阳花了老半天时间,听着张扬抱怨完与吕芳菲的协定,深感吕芳菲果然很邪恶。于是,他同情的拍了拍张扬的肩头,无奈安慰道: “头儿,以你御女无数的经验,我相信你能行的。”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张扬也指望不上郭阳,便好奇问道:“咦?对了!你怎么回来了,难道窦昌处有发现?” 郭阳想起正事,顿时脸色一沉,凝重说道:“头儿,是有大发现。在窦昌和中行说碰面时,出现了一个我们即熟悉,却又绝对想不到的人跟随在中行说身旁!” 张扬听到这话,心中猛升起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是谁?” ------------ 第60章 龙纹少年 郭阳眼中闪过纠结之色,艰难的咬牙说道:“头儿,那人是失踪的钱轮回!” “轰!”张扬的脑子轰鸣一片,虎目巨瞪,身体顿时僵硬住了。他嘴唇颤抖,不敢相信的颤声道: “怎……怎么可能是他!他投了匈奴?你确定?” 钱轮回是王心欣花了很大工夫,才外请来的商业奇才。张扬等人一直因钱轮回的失踪,而深感内疚和担忧,不断派人去找寻。可他们万万没想,钱轮回会在定襄,会跟随在中行说这个第一大“汉奸”身旁。 郭阳眼中浮出哀伤之色,抱着希望说道:“头儿,或许他有苦衷,或许只是碰巧,或许……” 无论多少的或许,事实摆在眼前,郭阳自己都越说越没了底气。 张扬无力的将双眼紧闭,深吸一口大气,缓缓叹出道:“哎!你继续留意钱轮回,我想找机会见见他。” “恩!我知道了。”郭阳明白,张扬是要亲耳听到钱轮回的话,才能死心。于是,他在重重的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去。在他快出门时,猛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噢!头儿,关于你的悬赏,现在已经没有了。你可以出门了。” 张扬没太在意,挥了挥手,让郭阳离去后,自己也起身走出了房门。 郭解在后院堵着耳朵,艰难的见到张扬回来,大喜过望。他急忙喝停老者等人的疯狂演奏,兴奋的迎向张扬问道:“定邦王,谈得如何?这些人可以放他们回家了吗?” 张扬苦笑摇头道:“不如何!不过全城里,对本王的悬赏是撤了。现在没事了,你让他们各自回家吧!” 这座宅院是吕芳菲的,老者等人只不过是吕芳菲请来捉弄张扬的人。如今,吕芳菲的计划失败,老者等人自然无用了。 郭解见以后再也不用听到折磨人的“神曲”,精神大振,急忙将老者等人赶走。可随后,他见张扬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不由好奇问道:“定邦王,你怎么了?” 张扬深深一叹,就将吕芳菲的要求和钱轮回的事说出。 “什么?弄哭她?”郭解对吕芳菲的要求很惊愕,反对钱轮回的事并不怎么在意。毕竟钱轮回的事还未得到证实,现在还无法下得了定论。 张扬悲摧的点着头,带着期盼道:“郭解,你有什么办法将女子弄哭吗?” 郭解双眼大睁,楞了半晌后,最终邪笑道:“嘿嘿!定邦王,弄哭女子的办法多得是,就怕您不敢用啊!” 张扬看郭解的样子,就知郭解能想出的一定是搜主意,大为失望道:“得!郭解,你的方法,还是留着以后自己用吧!” 郭解觉得很受挫,急忙强辩道:“定邦王,您想哪去了?真把郭某人当无耻之徒吗?” 张扬见郭解说得认真,顿时来了好奇心道:“噢!哪你说说,你想出的是何办法?” 郭解诡异一笑道:“呵呵!定邦王,你有所不知,在南方有味偏方药材叫‘胡椒’。我曾试过一次,辛辣呛鼻无比,弄得我眼泪直流。正巧,在闲逛定襄市集时,我就见到此药。” “胡椒?”张扬如梦初醒,眼前恍然一片光明,顿时放声大笑道:“哈哈!郭解,你总算出了回好主意。” 想到吕芳菲被胡椒呛得流泪的样子时,张扬不由一阵兴奋。他在细问清楚一切后,便让郭解留守宅院,自己就兴匆匆的奔出了门,向救命的胡椒寻去。 按郭解所说,卖胡椒的人来自南越部族,在商业北区的市集中。而北区市集所卖的都是卖不起价格的货物,摊位是向市集临时租用,流动性会比较大。 张扬担忧南越部族会换地方,急急赶进商业北区的市集,顿时傻眼了。入眼处,人头涌涌,摊位混乱,那里像是市集,倒像是现代的废旧回收市场。 在这片凌乱不堪的市集中,张扬苦寻了半天,问了好些人,皆都不知胡椒为何物。这让他大敢头疼,只得靠自己逐摊逐摊的寻找。而同时,他的脑中也在努力勾画起胡椒的原形,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砰!砰砰!”市集某处传来一震击打的响声,引起了张扬的警觉。而随之,一道道的怒骂声也暴了出来: “南蛮崽子,没钱就别学人租摊位!叫你滚不滚,非要逼老子动粗是吗?” “还楞着干什么,给老子狠狠教训他们,往死里打!还有他们那些垃圾,全给老子毁了!看得就心烦!” 张扬心下大急,“南蛮崽子”应该就是郭解说的南越部族的人吧!胡椒要是被毁,他还怎么把吕芳菲给弄哭呢? 不容多想,张扬急步冲到现场,就见到几名断发纹身的男子,正被二十多名匈奴人围打。而那几名纹身男子本想反抗,但为了保住货物,只得用身躯护在其上,任由匈奴人殴打。 在这几名纹身男子中,有一名十六岁左右少年,终忍不住拔出了腰间的猎刀。 “嚓!嚓嚓!”凌厉凶狠的数刀划出,顿将四名匈奴人斩倒于地。 张扬本想出手相助,可看到少年的强横反击后,身心都被震惊住了。 他从少年的眼中看到野兽般的凶芒,从少年****的强壮身躯上看到爆炸般的力量。而匈奴人的鲜血溅在少年身上的蛟龙纹身上,更倍增出凶猛的霸道气势,让少年如同一个降世杀神。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深深震撼住了匈奴人。匈奴人受少年的气势压迫,纷纷拔出马刀警备,却无一人敢妄自上前相搏。 少年杀气大盛,凶光一一扫过匈奴人,怒声吼道:“来啊!不怕死的就来吧!谁敢欺我族人,杀无赦!” 匈奴人中的领头者见少年凶狠,心中升起怯意,强撑场面的骂道:“混帐!我是市集的管事,你们这些野蛮人没钱交租,居然还敢耍蛮啊!给我把刀放下!” 少年听到这话,脸生怒容更盛。他猛然将猎刀指向市集管事,厉声喝道: “胡说!我们租摊位时,是你说可以先交一半租钱,剩下的用货物抵押。现在租期才过一半,凭什么赶我们走!” “呸!”市集管事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呵呵!你们来说,将自己的货物说得极好,可都十来天过去,却连一丁点都没卖出。这样的货物,根本不能抵押。你们是骗子!” 其他匈奴人觉得自己占着道理,也纷纷出言道:“就是!你们分明就是骗我们不懂,拿无用之物来当抵押品。你快将刀放下,跟我们去城防署,要不然,城防军一到,就有你苦头吃了!” 另外几名纹身男子听得大惊,急急将纹身少年护住,并出声劝说少年道:“少族主,算了!咱们的药材没人识货,也怪不得他们。摊位没了就没了,万不可惹来城防军啊!” 少年极倔强,坚定摇头道:“不!这是我族唯一能拿得出手贩卖的东西,为了来此,族主将族中钱银都花尽了。我们要是空手而回,还怎面对全族人啊!” 张扬在旁听得感触,也能理解到少年的心情。南越山林之地,生活本就疾苦。如少年等人空手而回,不仅亏尽全族的钱银,更是破灭掉全族的希望。在感同身受下,换做是谁,也会坚持到底,没脸空手而回的。 “好!有担当!你的货,我全要啊!”张扬大步踏出,来到对峙的双方之间,赞许的向少年说道。 少年听得喜极而泣,感激的看向张扬,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位大哥,你……你真的全要了?” 张扬其实那用得了这么多胡椒,但他受少年的话所感,也就无所谓道:“对!你的货是胡椒吧!你打算卖多少,开个价吧!” “等等!他的货,不再属于他了!你不能买!”就在少年正要说价时,市集管事却突然大声喊道。 ------------ 第61章 南越大族 南越少年怒瞪向市集管事,气愤喊道:“你胡说什么,货物不属于我们,难道属于你吗?” 市集管事冷笑答道:“呵呵!你砍伤四名市集护卫,货物当然由市集收缴,以做赔偿才是。至于你,犯下伤人罪,更要押去城防署制裁!” 南越少年听得心中有气,极不服的叫道:“分明是你们动手在前,我只是自保反抗,何罪之有。而且,就算赔偿他们的伤药费,也用不到我们所有的货啊!” 随着此话一出,四周的商贩们也都纷纷发出气愤的支持声: “就是,这赔偿也太过份了!” “哼!这那是赔偿,分明就是想抢吗?真是太欺负人了!” 市集管事听得脸色数变,怒目扫过四周的商贩,狠声喝道:“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在这瞎嚷什么?你们还想不想再这做买卖了?” 形势比人强,虽然众商贩都对市集管事很不瞒,可却敢怒不敢再言了。他们皆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南越族人后,便纷纷摇头退开。 市集管事见无人再敢说三道四后,便向南越少年耍横道:“哼!这市集由我管,我说的就是规矩!我的人受伤,该赔多少,就该我说了算。你伤人要受制裁,也别想逃脱。” “你……你……我不服!南越国是汉朝属国,我有权找汉朝的驻守官员申诉!”南越少年自知跟管事说理是说不同的,唯有指望汉朝在匈奴的驻守官员为他主持公道。 “呵呵!你要申诉,那就等你下大牢后再说吧!”市集管事一声冷笑下,便向四周的市集护卫挥手喊道: “还楞着干什么?他们在市集伤人,赶紧将之拿下。如敢反抗者,杀无赦!” 张扬一直冷眼旁观,心中雪亮。市集管事先是见胡椒不好卖,无理毁约赶人,再见他想要将胡椒买光,误以为是奇货,就想私吞据为己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是够卑鄙无耻的。 但他对南越少年很欣赏,再加上些别的因素,便决保他们一回。于是,他急忙挡在南越少年身前,向市集管事叫道: “等等!管事大人,本是小事一件,何必动武呢!赔偿和抵罪的钱银,你就说个价,我替他给了!” 市集管事老奸巨滑得很,见张扬开口为南越少年求情,便阴笑道:“呵呵!这样啊!那好吧!看到这位爷的面上,我就通融一回,只收两千金的赔偿,就不再追究他的伤人罪责了。” “什么!两千金?”南越少年大惊失色,两千金对他而言,就是天文数字,足够他所在的部族数十年之用呢! 张扬听得眉头大皱,心中气至极点。虽然这笔钱,对坐拥太原的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但这样被人敲竹杠,他可是无法忍受的。于是,他计上心头,爽快说道: “好!就两千金。但空口无凭,为防你事后变卦,你须立字据为凭!” 南越少年见张扬爽快答应,心中大急。这么大笔钱,他怎能让张扬为他出呢!于是,他一把拉住张扬,猛摇脑袋道: “不!大哥,他这是明抢,是勒索,这钱不能给啊!而且,我也根本无法还得了这笔钱给你。你别管我了!” 张扬眼中闪过赞许,更是欣赏南越少年。他轻笑着拍了拍南越少年的肩头,很无所谓道: “呵呵!没事,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而且你们的货物,我会长期收购,钱你不怕还不了我的。” 南越少年听到这话时,心中安下不少,由衷谢道:“大哥,咱们非亲非故,你却如此帮我,我真不知如何相谢。我叫农煌,从今之后,我的命就是大哥的了。” 市集管事相钱心切,不想浪费时间,急忙出言问道:“好了!你们有话就以后再说。字据我可以立,但钱呢?” 两千金可不是笔小数目,张扬怎可能带在身上。他双手一摊,尴尬一笑道:“呵呵!管事大人,我初到定襄,并未在银楼兑换银票,而这笔钱也不少,你明日到我宅院来取吧!” 市集管事眉头大皱,冷声说道:“哼!到了明日,你如反悔,我找谁去?” 张扬早有准备,轻笑道:“呵呵!咱们不是要立字据吗?当可将这笔钱明列其上,我有宅院在定襄,你还怕我不认帐?” 市集管事想想也是道理,便与张扬签定了一份字据后,就乐呵呵的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张扬见市集管事乐得不行,心中也是冷笑。他将农煌等人带回宅院后,就在农煌的指导下,加工起了胡椒,为明日吕芳菲的到来做足了准备。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张扬就向农煌了解起南越的情况,获知到不少有用的消息。而农煌为表感激,更亲手为张扬纹上了代表神圣象征的蛟龙图腾像,并与张扬结拜为兄弟。 当张扬得知农煌的一切后,心中庆幸不已,深感没救错人。原来农煌是南越国中,最大的土著族农氏族的未来继承人。而在农氏族的领地内,有大量他所需要的物产资源,在实用性上更胜太原。 为此,张扬就有了新的打算,便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农煌。 农煌听后震惊异常,眼中暴闪崇拜的光芒,兴奋的不断欢呼道: “哈哈!大哥,你真是定邦王啊!你的赫赫战功,早就深传入百越,无人不佩服你呢!” “噢!你可是赤帝派下凡尘的神王啊!我能做你的兄弟,真是太好了!哈哈!” 张扬望着纯真朴实的农煌,心中好笑不已。他未免夜长梦多,便将自己的打算写入信中,让农煌尽快赶去太原交给王心欣。他相信,已王心欣和赵德柱的知识面,加上农煌在南越地位,定能将他的计划进行好的。 农煌虽不知张扬信中写些什么,但对张扬无比遵从,不敢怠慢其事,便带着人匆匆赶去了太原。 就在张扬送别农煌,回到宅院后不久,郭阳也回到了宅院。 张扬看着郭阳乐呵呵的神色,心情大好答:“郭阳,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郭阳笑迷迷的点头道:“嘿嘿!头儿,不错,是有发现了!根据我的观察和监听,发觉窦昌并不是私通匈奴者,只是个被中行说利用的蠢货罢了。” 张扬因阏氏的关系,还真怕窦昌是私通匈奴者。如今得郭阳证实,心头的大石总算可放下,便喜欢追问道:“郭阳,窦昌与中行说的交易内容,你打探到了吗?” 郭阳听到此问,脸上就掠过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之色,轻叹说道:“哎!打探是打探到了。不过,情况可不乐观呢!” “恩?怎么说?”张扬虽早有些预料,但见郭阳神色不对,心又不免沉了起来。 郭阳苦笑道:“头儿,景帝的身体越来越不行,引至朝权到三公九卿的手中。他们居然愚蠢的用无人耕种的土地,去跟匈奴换取西域的物资。而且……而且……” 张扬听得心中有气,眉头深锁,沉声问道:“而且什么?快说!” 郭阳唉声一叹道:“哎!而且,他们通过这些交易,还赚了不少的好处。在定襄附近正在开发土地中,有不少都是中行说暗中划给他们的私产。” 对这类的台下交易,张扬能想象得到。对此,他只能无奈,也没办法改变。至少在目前,景帝不力掌政,刘彻还未接掌大位下,他是无能为力的。于是,他便转移话题,问及另一件关心的事情道 “钱轮回呢?你找得到让我跟他碰面的机会吗?” 郭阳听及钱轮回,脸色更不好看,哀伤说道:“头儿,钱轮回可能真的投向匈奴,但我看他自己心中也极不好过。他每天晚上,都会去城中最奢华的醉梦香居买醉,显然心中很压抑呢!” 醉梦香居,是定襄城中最高档的夜生活场所。里面歌舞升平,灯红酒绿,让人留恋忘返,类似与现代的酒吧和夜总会的结合体。 张扬在到定襄时,就想过去体验一番滋味,却因种种而终没去成,一直引为遗憾。可如今,他终可有借口去一躺,却兴不起半点开心,反而心情更是沉重。这一去,就将决定他们与钱轮回的关系,他真不想是一次决裂的会面。 ------------ 第62章 酒中真味 “这么说来,今晚我们就去见识一下醉梦香居的声色吧!”张扬神色复杂的说道。 郭阳心里可盼着张扬这句话,顿时兴奋点头道:“好啊!头儿,咱们要不要换身帅点的衣服啊!” 张扬双眼一沉,没好气道:“你当我们是去泡妞吗?而且,这时代也不可能有美女去那种地方玩,你穿得再帅也只能吸引男人。” 郭阳被说得一脸尴尬,装做没听到般目光转向别处。 “咦!头儿,这是什么水果?小小颗,红红的,看起来应该很好吃吧!”郭阳发现了摆在桌案上的胡椒果实,好奇心大起下,就拿了几颗往嘴里扔。 “啊!不要吃!”张扬没想到郭阳这么贪吃,还这么猴急,赶忙出声阻止,但他还是喊晚了。 “啊!呸!卟!”郭阳整张脸扭曲得不行,脖子猛抽得细了大半,眼泪控制的躺出,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扬看着可怜的郭阳,不由幻想起吕芳菲吃了后的样子,心底大乐。他拿水给郭阳,打趣道:“呵呵!怎么样,这味道够劲吧?” 郭阳猛灌几口清水后,好不容易缓过来道:“呼!头儿,这是什么啊?根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你居然还摆在房中。” 张扬得意笑道:“嘿嘿!这是为吕大小姐准备的胡椒果实,我又没叫你吃。” “啊!这就是胡椒?原来长这样子……”郭阳总算弄明白,脸上泛起兴奋的笑容,便向张扬请求道:“头儿,明天我能留下来看好戏不?” 张扬双眼一瞪,鼓眼说道:“看你个头!今晚让你去醉梦香居乐乐还不够,你明天还想偷懒啊!快去,叫上郭解,晚上一起去见识见识。” 夜幕降临后,张扬、郭阳和郭解步入醉梦香居。 居内若隐若现着五彩光芒,空中飘荡着醉人的轻歌幽曲,四处皆是衣着性感的美艳女子。三人将入眼的一切尽收于心,顿感置身于梦幻般的神秘之境中,心醉神痴不已。 他们在大方打赏美丽侍女下,就得到了舞台正前方的一席好位置。 当侍女被张扬草草挥退后,郭阳遍苦脸抱怨道:“头儿,那侍女都还没替咱们介绍美女,你怎么就把她给打发走了?你看每席都有美女在旁陪着,就咱们是光棍身很丢人的。” 郭解借着若隐若现的迷幻之光,将整个大厅看了个便后,也出言央求道:“定邦王,这里的女子姿色,可强盛过长安数倍,咱们来都来了……嘿嘿!” 要是在现代时,张扬定会赞同郭阳和郭解的想法。但自从到了西汉后,在诸事缠身下,他就总兴不起猎艳风流之心。 不过,他看着郭阳和郭解的期盼之色,也不好扫了兴致,便淡淡说道:“好吧!玩归玩,但这里毕竟是匈奴人的地方,你们可别闹出事来。” 郭阳和郭解大喜,赶忙唤来之前的那位美丽侍女,让侍女安排些够质素的美女来相陪。 可没想到,侍女却歉意笑道:“呵呵!三位贵客,醉梦香居和别处不同,我们这的美人是需要客人凭本事去邀请的。如美人不愿意相陪,就是再多的打赏,我们也爱莫能助啊!” 郭解愕然,更感新鲜刺激,赶忙直言问道:“噢!这么说来,陪夜之事,也要求得美人同意才行吗?那该去何处邀请呢?” 侍女细心解释道:“对!是这样的。只要是在厅中的美人,无论她有没有陪客,都可以邀请。如没能邀请到,还可在稍晚的表演环节,以打赏形式发出邀请。” 郭阳听到这话,想到张扬交代不能闹事,顿感一阵纠结道:“可以邀请正陪着客人的女子,这不是很容易发生争执吗?” 侍女甜笑答道:“呵呵!贵客,您多虑了。醉梦香居不是私营,是由昆仑神使主持开设的。这里秉承的宗旨是,一切皆尊重美人的选择,客人不许强横蛮来。谁要是违反,必将受刑法处置。” 郭阳和郭解对这条规矩十分喜欢,大感刺激。二人在侍女离去后,便开始了他们的猎艳状举,而张扬就很可怜的被他们扔在了一旁。 张扬看着郭阳和郭解在大厅内四处窜动,不断被美女拒绝的惨败样子,心中大乐不已。“嘿嘿!这就是重色轻友的下场,真是活该!” 而就在他偷乐之时,一名眉目如画,婀娜多姿的绝色美人却轻摆柳腰,盈盈向他走来。 绝色美人将手中的酒杯轻放在张扬身前的席案上,轻笑问道:“我能在此坐坐吗?” 张扬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笑答道:“呵呵!侍女才告诉我,在这里须尊重美人的选择,我又怎能说不呢?” 绝色美人听得有趣,也不多言,便在甜甜一笑下,坐到了张扬身旁。她用那双完美无暇的娇嫩纤手,为张扬斟满一杯美酒,敬向张扬道: “我叫凤儿,你该是第一回来吧!” 张扬接过凤儿递来的酒,与凤儿同饮而尽后,好奇问道:“对!你如何得知?” 凤儿环顾了一圈大厅,轻笑摇头道:“呵呵!在这厅中,无人不识我,无人不想邀我相陪,可你却表现平淡,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呵呵!你倒看得极准啊!”张扬愕然的敷衍着,心中纳闷,这也能算是理据吗?由此看来,这凤儿一定很出名,常被人追捧,所以才会以此来推断他。 凤儿听出张扬对她的敷衍之意,心中极不服气,娇声中带着幽怨道:“呵!人人来此皆为寻欢,而你却独自饮酒,难道就不怕苦闷吗?” 张扬因此处的气氛,脑子怀念起曾经的现代生活,回荡起西汉的经历。这些种种同涌心头,让他心中百味翻倒,感慨丛生的答道: “人正因生活的苦闷,才造出解苦良药的酒。我来此寻的不是欢,而是解除苦闷的酒。” 凤儿听到这番即伤感又极富深意的话时,心中微震,不由深望起张扬,幽幽问道:“你真是个很特别的人。你既然苦寻的是酒,可知酒中真味?” 张扬伸手将酒杯斟满,痛快的一饮而尽后,哀伤苦笑道: “呵呵!酒中真味?唯有经受够大喜大悲,满载够伤痛感触,才能得知答案吧!到那时候,苦涩辛辣的酒味,遇上满载辛酸的愁肠,两者引动共鸣,真味自然而出。” 凤儿被张扬的话引动往事,在心生感触下,看向张扬的眼神中,顿闪出别样的神彩。她再次为张扬斟满酒,忧虑中带着喜欢的说道: “你说得真好!你是我有生以来,遇到过的第二个极特别的人之。而且与你们的相遇,都是在定襄,这让我很开心!” 张扬与凤儿轻碰酒杯,一饮而尽后,好奇问道:“噢!你也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啊!能让你觉得特别,该总有过人之处吧?我还真想见见此人呢!” 凤儿饮下美酒,甜甜笑道:“嘻嘻!想见还不容易嘛!他每晚都来,可是我的酒中知己呢!算算时辰,他该快到了!”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高瘦,俊逸潇洒的青年男子,正缓缓步入醉梦香居的大厅。 凤儿见到青年男子后,喜悦顿显于色,兴奋的站起挥手道:“轮回,我在这,快过来!” 张扬听得全身猛震,不由转头望去,果见一名极像钱轮回的男子,正向着他与凤儿处走来。 钱轮回在来西汉前,已是三十好几之人。而如今的他,已变回十**岁年纪,让他的俊逸潇洒攀升至颠峰,成为一个当之无愧的美男子。 不过在那份俊逸潇洒之下,张扬却看到内里隐含着的浓浓凄凉与沧桑。 ------------ 第63章 要债上门 在张扬看向钱轮回时,钱轮回也注意到了张扬。他在神情微惊之后,便缓过神来,悠然走到席位前。 凤儿见钱轮回,开心说道:“嘻嘻!轮回,你来了。这位是……” 钱轮回不等凤儿说完,便向张扬苦涩一笑道:“呵呵!我就知道,你们迟早会来找我的。” 凤儿微惊,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钱轮回,不敢相信的问道:“噢!你们认识?” 就在这时,郭阳和郭解也终于有了收获,一人带着一个美人回来了。 郭阳见到钱轮回后,即喜又忧的打招呼道:“嗨!你来了!我们……” 张扬见有外人在场,便起阻住郭阳,向钱轮回说道:“听说这里有包房,我们两人单独谈谈吧?” 钱轮回脸闪过复杂之色,最终轻点了点,向凤儿说道:“凤儿,请帮我安排间雅厢,我想与朋友叙叙旧。” 凤儿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也不好多问,便为二人安排了一间极别致的雅厢。 张扬让郭阳和郭解在大厅中玩乐后,就与钱轮回进到了凤儿安排好的星月厢中。 星月厢是醉梦香居中八大雅厢之一,装饰得极为华丽,布置得更为讲究。而最吸引人处,则是星月厢的厢顶,由透明玻璃架建而成,可让人尽情欣赏到夜空中的星月光辉。 美丽幽雅的星月之光,慷慨的挥洒进星月厢中,照耀在正中心的圆形小舞池上。而舞池外圈放置着席案,能让宾客在享用美酒佳肴的同时,又能全方位的欣赏到舞池内的歌舞表演。 看着星月厢中的完美设计,张扬缓步踏入舞池,站在月光之下,轻声哭笑道:“呵呵!这里还真不错啊!难怪你宁愿留晚晚来这里,也不愿去太原找我们。” 钱轮回没有踏上舞池,随意在一席坐下,自顾自的倒酒饮道:“张扬,就算我去到太原,又有什么用呢?这场战争,汉朝绝赢不了匈奴。” 张扬听得心中有气,俯视向坐于席上的钱轮回,不悦说道:“钱轮回,你难道忘了为什么来西汉吗?有我们在,匈奴凭什么能胜汉朝!” 钱轮回似听到最可笑的笑话般,仰天长笑道: “哈哈!张扬,你这话是在劝我,还是在骗你自己啊!匈奴凭什么?就凭汉朝做主者不是你,而匈奴做主者是吕天雄。” 张扬听得微惊,深感小看了钱轮回,想来钱轮回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呢! 钱轮回说的话没有错,双方的决策者是谁,对战局的胜负至关重要。匈奴由吕天雄全全做主,就可毫无阻碍的快速发展起来。 反观汉朝呢?他们想全力帮助汉朝,却受到诸多牵制打压,更受到景帝和刘彻的猜忌。在这样的情况下,为求自保,他们还怎能无私的奉献出一切,还如何能胜得了匈奴。 一方是众志成城,齐力同心,一方是互相防备,猜忌重重,高下早已判定。 张扬思及种种,深叹说道:“哎!钱轮回,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不是为了汉朝皇家,而是为了我们自己,打造出一片新天地。汉族的历史,不能在匈奴手中终结!” “哈哈!为自己?历史?”钱轮回苦涩大笑,在猛灌一口酒后,哀伤说道: “张扬,我只爱过心欣一个女人。为了她,我放弃一切陪她来这里。可她却成了定邦夫人,你让我该怎么为自己?至于捍卫历史,当我们穿越到这里时,历史就已经改变了。你还想去捍卫什么?” 张扬被钱轮回的话震惊得不轻,他总算知道,钱轮不去太原找他们,原来都是因为王心欣成定邦夫人。这个不知该不该算是误会的误会,可就真的有点大了!但无论如何,他不会对王心欣放手。而这就意味着,钱轮回也不会再跟他们走到一起了。 明白到根源所在后,终轮到张扬不断苦笑。他缓缓在钱轮回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杯酒,凝望着酒杯说道: “关于心欣,其实……哎!算了!事情都已发生,我也无话可说了。你经过有什么打算,真打算帮吕天雄?” 钱轮回看向张扬,眼中神色极为复杂。他很想恨张扬,但理智却告诉他,这不是张扬的错。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是半点不能勉强的。于是,他失落的说道: “匈奴和吕天雄他们都不知我的身份,只当我是个在汉朝失意,来匈奴投效的人。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不会参与进汉匈的战争中。至于心欣,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要不然,我觉不饶你!” 听到这番话,张扬心中好受了不少。这至少证明,钱轮回没有背叛他们,并没有帮助匈奴对付汉朝。 每个人都有权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钱轮回既然做了选择,他也惟有尊重钱轮回的选择。于是,他为钱轮回倒满酒,郑重说道: “好吧!你既然主意已定,我也不多说了。但你记住,在西汉,我们大家就是一家人。这家的大门,永远都为你而开,你可随时回来。” “叮!”两支酒杯轻碰,张扬和钱轮回一饮而尽。 随后,张扬深望了一眼钱轮回,缓缓起身,在轻声叹息下走出星月厢。而钱轮回呆坐原处,也不回头,眼中滑落下孤寂的眼泪。 张扬回到醉梦香居的大厅,心情低落,本想唤郭阳和郭解回去。但他见到二人正与数名美貌女子玩得甚欢时,也不忍扫了二人的兴致,便在嘱咐一番后,独自回去了。 在回去的一路上,张扬神情落寞,心中满是对钱轮回的愧疚。 正如他所说,他们九人来到陌生的西汉,命运就将他们绑在了一起,大家就是一家人。可因他与王心欣之间的关系变化,倒至钱轮回的离去,就如失去了家人一般,让他很难受。 张扬回到空无一人的宅院,心中孤寂之感更盛。在这一刻,他怀念曾经在现代的快乐时光,想念起太原,思念起王心欣。 在孤寂缠心下,他找出一坛酒,猛灌不停,最终醉倒于过去。 第二日的灿烂阳光,温暖的照入房中,洒在熟睡的张扬身上。 “吱呀!”房门被人轻轻开启,顽皮的吕芳菲,轻手轻脚的进入房中。她缓缓靠近爬案而睡的张扬,闻着满房的浓重酒气,俏鼻不由深撅,轻声低骂道: “哼!该死的张扬,还说今天要弄哭我,自己却喝得烂醉,真是不受信用。” “呕!呕!” 就在这时,熟睡中的张扬猛抬起头,还来不急起身,口中就吐出大量的恶心之物。可当他吐到没法再吐后,居然还不知身旁的肮脏,直接倒在恶心之物上继续睡了过去。 吕芳菲看得黛眉深皱,气得猛跺娇足,厌恶的转身奔出了房门。但没过多久,她就捧着一盆热水,极不情愿的回到房中了。 她嘟起小嘴,气鼓鼓的将张扬抬到干净处,尴尬的脱掉张扬的脏衣,又用热水帮张扬擦干净身上的脏物。 在细心照料张扬的同时,吕芳菲心中觉得极不公平。为什么每次张扬有事,总是她要受累照顾呢?在河套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难道上辈子欠了张扬的不成! “砰砰砰!”重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吕芳菲心中的抱怨之念。 吕芳菲没有多想,就跑到前院,打开了大门。可一看敲门者是几名匈奴人,顿时大感错愕了。 此处是她的秘密宅院,不可能有人来此找她。而张扬才到定襄没几天,更不可能认识匈奴朋友。为此,她大感好奇的问道:“你们找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张扬约好来收两千金的市集管事。他在看到吕芳菲后,眼中大放色芒,顿变得极有礼貌的微笑道:“呵呵!我是来找此宅主人的,不知他在否?” 吕芳菲摸不着头脑,随口答道:“我就是啊!你们找我何事?” 市集管事大感意外,随后想到了什么,便恍然中带着可惜的说道:“噢!原来你就是此宅的女主人啊!我是来收欠帐钱的,两千金,你们准备好了吧!” “什么!欠帐,两千金?”吕芳菲听得美目大瞪,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 第64章 红颜之祸 市集管事看到吕芳菲因两千金而震惊得不行,眼中顿闪过邪恶之光,阴声笑道:“嘿嘿!小美人,是不是没钱给啊?没关系!看你这么漂亮,给我当妾,这笔帐就两清了!” 吕芳华这回可被气得不轻,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滚!” “砰!”说完之后,吕芳菲懒得于市集管事废话,便将大门重重的关了起来。 市集管事怎都没想到,欠债者居然比他这个追债者还凶,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楞在了当场。 在市集管事身旁的两名随从,见市集管事神色不对,不由愕然唤道:“管事大人,现在怎么办啊?” 市集管事缓过神来,大怒吼道:“怎么办?她敢跟老子耍横,老子还怕她不成。钱也要,人也要。快去城防军,把我哥基耳队长叫来拿人!” “是!我这就去!”一名随从赶忙应着,转身飞跑而去。 在宅院中,吕芳菲被市集管事气得不轻,口中不断低骂着走回房内。她气愤的坐入席中,见到案上摆放着的胡椒果实,遍随手抓了几颗扔入嘴中,将之当成是市集管事般狠嚼起来。 “啊!呸!呸!呸!” 吕芳菲嚼得太狠,被胡椒味呛得不行。她的娇脸急速扭曲,眼中被呛出泪滴,想哭般骂道:“该死的张扬,胡椒果实都能当水果摆在房中,不是存心害人嘛!真是要死了!” 骂着的同时,她很自然的伸手将眼旁的泪滴擦掉,猛然被自己的话所点醒。胡椒还真是用来害人的,而害的对象就是她,她居然中招了。 吕芳菲心中极不服气,就这样让张扬给弄出眼泪,未免太屈了。于是,她赶忙将自己吐出的胡椒果实打扫干净,又将盘中的胡椒果实整理好,就像没被人动过一般。 当现场布置完毕后,吕芳菲见张扬还在熟睡,心中庆幸的暗想道:“哼!想让人家吃这东西流眼泪,没门!” 没过多久后,张扬渐渐醒了过来。他在头疼欲裂下,昏沉沉的睁开眼,艰难的爬起了身,就见到吕芳菲:“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吕芳菲没好气道:“哼!张扬,你可真行啊!喝得烂醉,害人家照顾了你好一会儿,究竟谁是谁主人啊!” 张扬尴尬中透着无语,摇晃着身体走到吕芳菲身旁坐下后,殷勤的捧起整胡椒果实道:“嘿嘿!谢谢你又照顾了我一回,这可是好东西,特意孝敬你的,尝尝吧!” 吕芳菲的娇容上露出假假的甜笑,极温柔的说道:“嘻嘻!算你有良心!不过你醉酒刚醒,急需吃些东西填肚子,你先吃点吧!” 张扬不知吕芳菲已知悉一切,还当是吕芳菲小心谨慎,只得硬起头皮,拿起一颗扔进嘴中。他小心缓慢的嚼了几口后,实在顶不住胡椒的辛辣呛鼻之味,只得破釜沉舟的将之生吞入肚中。 吕芳菲看着张扬痛苦的样子,强忍住笑,极认真的问道:“好吃吗?” 张扬苦苦坚守住自己的眼泪,拿起几颗胡椒果实递给吕芳菲,强挤出微笑道:“呵呵!好……好吃!真……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尝尝!” 吕芳菲温柔的将张扬的手推回,狡黠甜笑道:“嘿嘿!不用客气!既然这么好吃,我就赏给你,你全吃光吧!” 张扬双眼一沉,似有所悟道:“你是不是吃过了?” 吕芳菲尴笑答道:“呵呵!没有!我不喜欢吃水果!” 张扬双眉猛挑,阴笑道:“嘿嘿!你一定吃过,你流眼泪了,是不是?” 吕芳菲猛摇起可爱的小脑瓜,强辩道:“没有!绝对没有!” “你发誓?” “好!我发四!” 好吧!张扬无语,他已可肯定,遇上耍赖皮的主了。 “砰!”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外传来。 张扬和吕芳菲大感惊愕,急忙起身,冲出房外。二人刚到宅院的前院,就见到大门被人撞开,百名匈奴兵猛冲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吕芳菲看到这样场面,生气娇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居然敢擅闯民宅,谁给你们的权利!” “啧啧啧!小美人,还真辣呀!不过,我喜欢!”市集管事脸带起邪笑,从匈奴兵身后走出,阴声自得的说道: “你们再凶也没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没钱还,肉偿我也可接受的。哈哈!” 张扬认出市集管事,心中暗乐不已。他也不出声,静等好戏上场。 吕芳菲看着市集管事的淫邪眼神,怒火大盛,冷声喝道:“放肆!我乃昆仑神使,你敢对本使不敬,就是死罪!还不给本使滚!” 此话一出,倒将四周的匈奴兵给震住了。昆仑神使对他们而言,就是真神的存在,谁也不敢对昆仑神使无理。 市集管事见匈奴兵都被吕芳菲都唬住,眼珠猛转下,便向身旁的匈奴队长叫道: “基耳队长,这女子狡猾,可别被她唬住了。昆仑神使何等尊贵,皆是居于昆仑神宫,怎会息身于简陋的小宅院中。她假冒昆仑神使,绝不可轻饶啊!” 基耳正是市集管事的哥哥,他深知市集管事想借欠债为由,强占吕芳菲为妾。如今他见到吕芳菲的绝美后,强烈的占有**顿然冒起,借机大怒道: “恩!不错!居然敢冒充昆仑神使,罪大恶极!你们还楞着干什么,速速将二人拿下!” 吕芳菲听着市集管事和基耳的话,心中被惊吓得不轻,慌忙怒喊道:“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全给本神退下!” 百名匈奴兵也都不相信,昆仑神使会住在这种简陋的宅院中。而且,基耳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唯有拔出马刀,杀气腾腾的向张扬和吕芳菲逼拢过去。 吕芳菲见她的话震慑不住场面,心神慌乱,一时没了主意。 张扬看得大惊,心知玩出火了。他本想借吕芳菲教训一下市集管事,却没想到会引来军队,更将事情弄得这么大。于是,他急忙踏前一步,挡在吕芳菲身前,沉声向市集管事喝道: “你想干什么?不就是两千金嘛!又没说不给你,你别太过分了!” 基耳此时的眼中只有吕芳菲,在强烈的**驱使下,那还容得下其他。他大手猛挥,不容市集管事和张扬废话,断然喊道: “少废话!你二人冒充神使,就是大罪!快快束手就伏!” 吕芳菲见基耳横蛮,完全不给她证实自己身份的机会,豁然明悟一切。基耳找这些借口,无非就是想打她的主意。 想及于此,她便心慌害怕不已。如她真落入基耳手中,就算事后身份得到证实,但期间会发生什么,她可就不敢想象了。到那时候,就算杀了基耳,也于事无补了。 张扬也从市集管事和基耳望向吕芳菲的眼神中,看破端疑,心中苦笑不已。红颜是祸水,怎么到哪都会应验呢! “锵!”在不忍吕芳菲受辱下,张扬猛然拔出了长剑,快速转身,一把将吕芳菲推进房中,沉声喊道:“快从后院走!快啊!” “还楞着干什么?快上!别让那女子跑了!”基耳见势不对,深怕吕芳菲逃掉,急声喝道。 百名匈奴兵听到命令,纷纷挥舞起寒光闪闪的马刀,蜂拥着涌向守住房门的张扬。 吕芳菲在房中看到满眼的刀光,正凶狠的斩向死守房门的张扬,心中悲痛万分。她担心张扬,怎也做不到不管张扬,自己独子逃跑。可她能为张扬做什么?她感到无助、无力,心中恨极了自己。 ------------ 第65章 终于哭了 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今的房门激战,就是最好的解读。 张扬的强悍,大大超出匈奴兵的预料。他仅凭一人之力,借着门户狭小之便,居然能硬将匈奴兵阻挡在了房门之外。但这一切,皆是用满身的伤痕,用不断流淌出的鲜血换来的。 狠辣无情的马刀如贪婪的恶魔般,疯狂的在张扬身体上咬下道道伤口,吸出条条血水。而他的衣衫,也在瞬间变成无数条碎布,带起赤目的鲜血飞洒在空中。 吕芳菲心中各种痛楚涌上心头,震惊的看到张扬已是****的后背。在这道雄伟宽阔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着无数伤痕,曾令她觉得恶心恐怖。可现在,她终能体会到这些伤痕所象征的意义,这是铁血男儿的勋章! 张扬苦苦坚守着房门,察觉到吕芳菲还呆在房中,大急吼道:“你还呆在这干什么?快走啊!” 吕芳菲看到张扬不断被马刀砍伤,就如砍在她身上一般,让她心疼得倒在地上,悲伤的哭喊道:“不!我走了,你怎么办啊?呜呜!他们要的是我,你让我跟他们走吧!呜呜!” “锵锵锵!” “砰砰砰!” 张扬因吕芳菲的回答而气结,猛扫长剑,狂踢出数腿,将最靠近的匈奴兵逼退。紧跟着,他急速退入房中,将房门锁死,一把拉起地上的吕芳菲,一脚挑翻房中的席案。而在席案下,正好放有两颗拳头大的铁球,正是改良过的炸弹。 “砰砰!”当张扬刚拿起炸弹的同时,匈奴兵也正好破开房门,疯狂的冲了进来。 张扬想也没想,急忙刮破两颗炸弹顶端的蜡皮,引至内里的磷粉自燃,快速扔向匈奴兵。同时,他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粗暴的将吕芳菲抱紧入怀,飞快的冲向通往后院的房道中。 “轰隆!轰隆隆!” 炸弹比张扬想象的还要快爆炸,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将宅院内所有人都震得耳鸣头昏。而炸弹的威力之大,冲击力之强,翻盖面之广,更是震撼住了整座定襄城。 随着炸弹爆炸后,小宅院在瞬间变成一片废墟。至于匈奴兵是不是全被炸死,张扬已没力气去理会了。 他在全身脱力下,艰难的顶开压在身上的数根大房梁,力竭的翻身倒在了地上,大口吸着只有活人才可享受到的空气。而与此同时,他在心中更确定了一件事,吕芳菲就是他命中的客星。 在他原本的打算中,是等吕芳菲逃到后院,才引暴炸弹。那样他就可凭着自己的身手,从容躲过炸弹最猛烈的冲击。可结果,在带着吕芳菲下,行动大大受制,虽未被炸死,可也够他受的了。 吕芳菲在爆炸时,就被张扬保护在身下,一点事也没有。她在渐渐从震荡中清醒后,就看到身旁一动不动的张扬,心神悲震,泪水狂流。 她猛扑到张扬身上,拼命摇晃着张扬,伤心至极的哭喊道:“啊!张扬!张扬!呜呜!你别死啊!呜呜!你快醒醒!呜呜!你别吓我!” 张扬只是全身是伤,虚脱得闭眼休息罢了。他实在顶不住吕芳菲猛摇,只得艰难的睁开双眼,强挤出笑容,吃力说道: “嘿……嘿嘿!真……真好,我……我终于将你弄哭了……” 听到这话,看到此时还能笑得出的张扬,吕芳菲感动至深。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紧抱着张扬,不顾一切的哭个不停。 匈奴城防军的大队赶到现场,市集管事和基耳被拿下,吕芳菲和张扬获救。 同时,在宅院废墟的不远处,钱轮回和凤儿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尽是焦急。 凤儿忧心忡忡,语带气愤的说道:“轮回,这里也出事了!窦昌真是个混蛋,只因一点小事,就找借口让城防军将郭阳和郭解抓起,又把这里弄成废墟!真是太过分了!” 钱轮回一直不敢将张扬和郭阳的身份告诉凤儿,只得苦忍着焦急说道:“这事麻烦了!如今唯有另想办法救他们,咱们先回去吧!” 张扬伤得颇重,被送入昆仑神宫中医治,昏迷了一天,仍未苏醒过一回。而在此期间,吕芳华代替了吕芳菲的角色,悉心照顾着昏迷的张扬,没有离开过半步。 吕芳菲轻轻来到吕芳华身后,惟恐吵醒张扬般,关切的小声说道:“姐姐,他怎么样?” 吕芳华幽幽轻叹道:“哎!还好他皮厚命硬,都是外伤,只是失血过多,虚脱过度罢了。” 听到这话,吕芳菲高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便八卦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啊?” 吕芳华眼中闪过浓浓的幽怨之色,不答吕芳菲的话,反而低骂道: “你也受了些伤,怎么不在房中休息,到处乱跑什么?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总是让人不省心。这次要不是有他在,我看你怎么办?” 吕芳菲听得极不服气,她在事后已经知道,一切全是因张扬签的两千金字据惹出的麻烦。于是,她不满的嘟嘴说道: “哼!这都怪他,没事跟别人签什么字据嘛!差点害了人家呢!” 吕芳华深知吕芳菲嘴硬心软的性子,也懒得去点破,便苦笑摇头道:“好吧!既然你没事了,那就换你照顾他吧!我累了,去休息会儿。” 吕芳菲见吕芳华不再说她,欢喜的将吕芳华送出门,乖巧笑道:“嘻嘻!去吧!去吧!好好休息啊!” 就在这时,张扬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吕芳菲离去背景,不由急声唤道:“芳华,是你吗?你要去哪?” 吕芳华听张扬的呼唤声,脑中不由回想起当初离开张扬时的情景,身心一阵猛颤。她强压下心中的冲动,没有理会张扬,只是轻声向吕芳菲嘱咐道: “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我去让人送些事物来。你照顾好他吧!” 说完之后,她不敢停留,心神慌乱的逃离出张扬的视线。 张扬呆望着吕芳华的北影消失无踪,眼中闪过无奈与哀伤,缓缓的将脸转去了一旁。 吕芳菲将一切看在眼中,心里冒出很奇怪的难受滋味,幽幽说道:“张扬,人家来看你,你却转脸过一旁,什么意思嘛!难道说,你只想见姐姐,不想见人家吗?” 张扬怎能在美女面前失去风度,强压住心中的哀伤后,便挤出笑容道:“呵呵!哪有啊!你这么可爱动人,谁会舍得不见你呢?” 吕芳菲听得心中一甜,喜笑道:“嘻嘻!算你会说话,就饶过你这一回吧!” 张扬满脸黑线,这话从何说起的?明明是他救了吕芳菲,怎就变成吕芳菲饶他了呢?深感不公平下,他只得说道: “不对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不觉得,你该将奴隶契约给我,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 “这……这个……”吕芳菲在支吾之间,精灵的眼珠子一转,顿有了说词道: “噢!人家是你主人,你救主是应该的,怎能邀功呢!这次就原谅你一回,以后不许这样了。” 这也能说得通?张扬听得都想哭了!但也没办法,谁叫无理就是道理,一直都是美女的特权呢!无奈下,他只得尝试问道:“好吧!但是你哭的事,总该算数吧?” 吕芳菲这回倒爽快,喜笑答道:“呵呵!好吧!看在你舍身护主的份上,就算你吧!” 张扬总算了了一件心事,忙问道:“第一条件,我完成了,你该说出第二个条件了吧?” “噢!第二个条件是……是……”吕芳菲似乎还没想好,在张扬热切等待下,支吾了老半天,硬就是说不出来。 这下可急坏了张扬。就在张扬想吹促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进一道恭敬的声音:“禀‘小娘娘’,昆仑王听说张神王已醒,想请张神王一聚!” ------------ 第66章 进退两难 “知道了!你退下吧!”吕芳菲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沉声回答后,就担忧的向张扬说道:“糟了!爸知道你在这儿,现在要见你,怎么办啊?” 吕芳菲的父亲,就是恐怖组织的首脑吕天雄。张扬与吕天雄一直处在敌对立场,现在张扬身在昆仑神宫中,吕芳菲自然深虑张扬的安危。 但张扬倒是看得很开,心中有所凭借,从容的开起玩笑道: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我都不担心,你怎么反担心了?再说,他可是你父亲,你该担心我会不会借机偷袭他才对啊!” 吕芳菲愕然,没想到张扬到这时候,居然还如此乐观的开起她的玩笑。在心中有气下,她没好气的鼓瞪张扬,娇声哼道: “哼!就凭你这副皮包骨,还想偷袭我爸,哪凉快那呆着去吧!好心没好报,难怪姐姐不理你!” 这都哪跟哪呢?张扬无语,深刻体会到吕芳菲的厉嘴,只得苦脸起身,与吕芳菲一道去见吕天雄。 张扬虽一点不担心自身,却忽略了郭阳和郭解,还不知二人已被窦昌所抓,正身陷苦境。而钱轮回在地管府中,更是为张扬和郭阳心忧难安。 他深知匈奴对汉的策略是挑拨分化,让张扬等人与景帝互相顾忌,不能同心。为此,张扬和郭阳就是匈奴所利用的棋子,万不会被匈奴所加害。但城防军却帮窦畅抓了郭阳,又将张扬从宅院带走,这就让他想不明白了。 他在苦想不明下,心神不专,弄得做事频频出错,也就引起了中行说的注意。 中行说沉脸走到钱轮回身旁,不悦说道:“钱轮回,我起初看你是个人才,才破例起用了你,但你如今频频出错,这是怎么回事?” 钱轮回没在意中行说的话,反因中行说的出现,脑中顿闪出一道救人之计。于是,他神色变得凝重,语带着慌张的小声答道: “中大人,我无意中见到些不该见到的事情,心中害怕啊!” 中行说为人谨慎,察觉到事有不对,便将钱轮回带入自己房中,紧闭房门问道:“这里没有外人,说说,你见到什么了?有我保你,你绝不会有事。” 钱轮回故作慌乱之态,小心的低声说道: “中大人,我在来定襄时,曾路经太原,有幸一睹到赤帝神使的真容。可在前夜和昨早,我却见城防军抓了两名赤帝神使,一名交给了窦公子,一名不知带去何处。我怕……我怕…” 中行说听得神色大变,深知钱轮回在怕些什么。现今是汉匈平和时期,无论是谁在定襄暗抓赤帝神使,都不会容事情外传。事情如败露出去,势必会引发起轩然大波。 思及可怕处时,中行说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沉声向钱轮回嘱咐道:“此事我知道了。你记住,万不可向任何人提起,下去做你的事吧!” “是!是!”钱轮回脸带惶恐的答着,但他转过身后,脸上顿泛起宽心的笑容,随之又被苦笑所代替。 他很清楚,张扬来定襄是有所打算,不想将身份暴露。可如今,为了不让张扬和郭阳有事,他唯有从侧面点破他们的身份了。而最终的结果,也会是帮了匈奴一把,真不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中行说见钱轮回离去后,也无心呆在地管府中,匆匆向着昆仑神宫赶去。 军臣单于听完中行说之言后,神色大变,沉声问道:“中行说,张神王的事,本单于清楚。可另一位赤帝神使的事,你可查实?” 中行说谨慎答道:“禀大单于,属下再来此之前,已去城防军了解过,确有此事。不过,窦公子和他们皆不知被抓之人,就是赤帝神使。” 军臣深知吕天雄的分化计划,听得大怒道:“混帐!这群蠢材,总给本单于添麻烦。此事要是让昆仑王和‘娘娘’知悉,本单于该如何解释啊!” 中行说见军臣生气,便向军臣附耳笑道:“呵呵!大单于,这是好事。我们只要……” 军臣听完之后,脸色大喜,便与中行说分头行事去了。 与此同时,在昆仑神宫的昆仑神殿内,吕天雄设下了丰盛的席宴,借之款待张扬的到来。陪同入席者,除了吕芳华姐妹二人外,还有曾经主持过河套战役的吕志。 张扬身体还很虚弱,面带憔悴的坐入席中,目光望向带着面纱的吕芳华。他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之,他转而望向吕天雄,语带讽刺的开玩笑道:“哈哈!吕老大,真没想经历一躺穿越时空的旅行后,连你都反老还童,真是让人羡慕啊!” 在殿内的人,无一不是才智高绝,聪明绝顶者,都听出张扬话中的讽刺意味。 吕天雄本是年过半百的人,如今却变回青春之年,看似是好事,但内中却有不少尴尬。毕竟他变得与吕芳华姐妹俩人一样年纪,在彼此称呼上,就足显怪异。而他又自称为昆仑王,将吕芳华姐妹俩称为大小“娘娘”,更是颠覆了伦常之理。 吕芳菲没想到张扬一出口,就是这么让人难堪之言,顿时生气的低声怪责道:“张扬,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谈一回吗?” 吕志是吕天雄的养子,对吕天雄无比忠心,顿时大怒道:“张扬,你说什么?你可别忘了,这里是昆仑神宫!你可别太过分了!要不然……” 吕芳华面纱遮容,不为所动的阻止吕志说下去,淡然说道:“吕志,张扬是在由衷的羡慕爸爸的际遇,你想多了。” 说完后,她隔着面纱望向张扬,同样以讽刺的口吻,开起玩笑道: “呵呵!张阳,如我手头上的资料无误,王心欣该比你大上十岁有余吧!看来这场穿越之游,对你也是大有收获啊!” “卟!”吕芳菲听到吕芳华更厉害的反击时,顿被刚喝下的茶水给呛得不轻,强忍住笑的看向了张扬。 张扬深感吕芳华和吕芳菲果然是姐妹,言辞都是那么的犀利,让他无法招架。于是,他在心中大苦下,尴尬的敷衍道:“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吕天雄一直保持着温和的浅笑,在见到吕芳华反击成功后,便向张扬和气说道: “张扬,你我交手多年,也不是第一回碰面,就没必要饶弯子了!我只想问你一句,我们之间,能有合作的可能吗?” “合作?”张扬怪声反问道:“吕老大,你想怎么合作?我又能得到什么?” 吕天雄凝视张扬,正色说道:“张扬,咱们连手横扫天下,绝对没人是我们的对手。到那时候,我们平分天下,不是比终日里斗来斗去的好吗?” 张扬听得好笑道:“呵呵!平分天下?吕老大,我手中只有太原一地,兵力不过五万,你会对我这么大方?我真怕等天下定后,你就会调转枪头来对付我咯!” 吕志听出张扬有拒绝之意,沉声喝道:“张扬,你别敬酒不喝,想喝罚酒!景帝和刘彻有多顾忌你,你别装不知道。你帮不了汉朝,该醒醒了!” 张扬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容轻笑道:“呵呵!皇家虽顾忌我,但到了匈奴大军压境时,我相信那份顾忌会被抛开。” 吕志听得放声大笑道:“哈哈!张扬,你别在我们面前装糊涂了。如果刘彻真的抛开顾忌,让你去执掌虎符,你敢接吗?” 张扬没想到吕志的词锋也如此犀利,一句话就将他逼向了死角。不错,刘彻敢让他执掌虎符,他还真不敢去接呢! 如他接虎符取胜,他在汉朝的威望势必超越皇权,刘彻不可能再容他。如他不接,就会失去军心民望,刘彻也会觉得他心怀疑心,更不会容他。 ------------ 第67章 终被算计 吕天雄见张扬脸色沉沉,被吕志说得无言以对,便加把劲的笑道: “呵呵!张扬,这里是西汉,可不是现代,实行的是皇权至上的君主制。我们要是被汉朝消灭,你还能独活吗?你其实跟我们绑在一条船上,没得选择了!” 这番话如柄锋利之剑,狠狠刺在张扬的心房,让他全身猛震,心中纠结万分。这是事实,但他却不甘去接受。 就在这时,军臣步入昆仑神殿,恭敬的走到吕天雄身旁,附耳低语了一番。 吕天雄听得浓眉一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便向军臣低语吩咐了一番。随后,军臣向所有人深深一礼,恭敬的倒退出昆仑神殿。 张扬一直留心着军臣的举止,心中暗惊,不由浅笑道:“呵呵!吕老大,看来匈奴人被你驾驭得很乖巧啊!” 吕天雄轻摆了摆手,淡然笑道:“呵呵!张扬,你不是婆妈的人,就别插开话题了吧!坦白说,你是不是对我深有戒心,怕事成后我会对付你,所以迟迟难决呢?” 张扬不明吕天雄意欲何为,好奇反问道:“噢?吕老大,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安我的心吗?” 此问一出,吕天雄就看向吕芳华,正色说道:“如果你同意大家合作,我就可以做主,让芳华嫁给你!但是,她是我宝贝女儿,必须做大。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什么?”张扬大吃一惊,忍不住失声,不敢相信的望向吕芳华。 吕芳华不像张扬那么吃惊,显然早知吕天雄会说出这番话。她与张扬相对凝望,缓缓揭开面纱,露出了更胜王心欣的绝世娇容,轻声问道:“张扬,你不愿娶我吗?” 在一旁的吕志和吕芳菲,听出吕芳华话中的凄冷,不由同时看向张扬,眼中尽是复杂之色。而吕天雄则凝视张扬,不再多言,静等张扬做最终的选择。 张扬再见吕芳华的绝美容颜,心中颤动难平。这是他的初恋,是他埋藏于心底的最大渴望,他能说“不愿意”吗?可“愿意”之后,他如何面对王心欣?而且,这场婚姻已不再单纯,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他在取舍之间难做抉择。 在这时,昆仑神殿内的时间如同静止,气氛诡异至极。吕天雄、吕芳华姐妹和吕志都屏住了呼吸,在各怀心事下,焦急等待着张扬的回答。 张扬在动情的深望吕芳华良久后,嘴唇颤动,艰难的答道:“对……对不起!芳华,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该属于一场交易。” 这等于是拒绝,换做任何女子都会伤心。吕芳华眼中,缓缓滑落下两滴哀伤的情泪,容颜上却浮现出隐隐的会心微笑。 “砰!”吕天雄勃然大怒,一掌拍在席案上,沉声喝道:“张扬,你是冥顽不灵,非要跟我做对到底是吗?” 吕志豁然站起,从身上拿出把短火枪,指着张扬喝道:“张扬,我最后问你一便,你跟不跟我们合作?” 张扬见到吕志的短火枪后,不由微微心惊。这是把最原始的短火枪,虽无法跟现代的手枪相比,但其威力也不容小视。如匈奴已可大量制造火枪,那战力就已超越汉军很多了。 心惊归心惊,但张扬却不担心吕志会杀他。他耸了耸肩,从容轻笑道: “呵呵!吕志,你真敢向我开枪吗?我若死了,我的人就会全投向刘彻,而刘彻也不用再顾忌,可以放心重用他们。你难道想帮刘彻一把?” 吕芳华在此刻缓缓起身,走到吕志身旁,按下他手中的火枪,向吕天雄笑道:“呵呵!爸,我没说错吧!你说服不了他,他早打定了三足鼎立的主意。” 张扬听得惊讶,佩服的看向吕芳华,赞叹道:“呵呵!还是你了解我,什么都瞒不了你。” 吕天雄也离席而起,沉吟说道:“三足鼎立,互相牵制。张扬,你好算计啊!不过,你的太原夹在中间,你能将这种牵制永远玩转下去吗?” 张扬自信答道:“吕老大,三足鼎立,各凭本事,不是更有意思吗?至少我能不能玩转得下去。就不需你操心了。而且,我要是玩不下去,不是正如你所愿了吗?” “哈哈!好!张扬,我女儿果然没看错人!”吕天雄终展枭雄本色,豪气说道: “既然你想学刘备,我当一回曹操也无所谓。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希望你能坚守得住,别让我觉得无味啊!” 张扬深知吕天雄是个视一切如游戏,喜欢从危险中取乐的疯子。于是,他展现出强大的自信,沉声说道: “一样,一样!希望吕老大也别让我失望!要不然,这场游戏就没意思了!” 吕芳华见吕天雄和张扬达成了共识,眼中闪过迷茫,幽幽轻叹着低下了头。而吕芳菲见张扬倔强,始终不愿跟他们合作,眼中不由闪过失落。 吕天雄觉得张扬是在嘴硬强撑,便好笑说道:“呵呵!张扬,今天谈得很开心,我就送份礼物给你吧!” “礼物?”张扬愕然,吕天雄会这么好说话? 吕天雄也不忙着回答,向着殿外喊道:“来人啊!请大单于进来!” 张扬不明所以的望向殿门,就见军臣空手走了进来,那里有什么礼物? 军臣走到张扬身前,脸带痛苦之色说道:“哎!张神王,是本单于保护不利,你的那些随从失踪了。” 张扬听得虎目巨睁,猛然扫向吕天雄,怒声喝道:“吕天雄,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的礼物吗?” 吕天雄也不生气,很无辜的怪叫道:“啊!张扬,你别诬赖好人啊!你的人,才不是我们抓的呢!” 军臣这时忙说道:“噢!张神王,你误会了!你的随从,是被窦昌所抓。本单于得知消息后,就去找窦昌要人,可没想到,他已带人回长安了。” “窦昌!是他!”张扬听得眼喷怒火,拳头握得紧紧,沉声向吕天雄说道:“吕老大,你这份礼物真厉害啊!告辞了!” 吕天雄听出张扬话中的恨意,见张扬向着殿外走去,忙乐呵呵的喊道: “呵呵!张扬,你也别心急。在知道这事后,我就让人快马飞报太原了。你放心,窦昌回长安,一定要经过太原,你的人不会有事的。” 这番话如把大铁锤,重重的打在张扬的心房,让他极想吐血。他眼中暴出怒芒,猛然转头瞪向吕天雄,狠声说道:“好!好!吕老大,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招了!” 吕芳华、吕芳菲和吕志起初还听不明白,不知吕天雄在搞什么。可听到这里后,三人总算恍然一切了。 吕天雄早知张扬的人被窦昌抓住,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张扬。而当窦昌带人离开定襄后,吕天雄又命人将事情告之太原,让太原出面拦截窦昌。这样一来,在大家都不明实际情况下,太原方面不与窦昌发生大冲突,那才是怪事了。 而且,定襄是匈奴人的地方,窦昌那是那么容易能离开的。这其中,说不定就是吕天雄暗中操作的。 张扬正因看出此点,虽心恨窦昌,却更担忧王心欣中计。他敢再在定襄停留,急步冲出昆仑神殿,向着昆仑神宫外赶去。 吕芳菲依依不舍的看着张扬离去,不悦的撅起小嘴,不瞒的向吕天雄说道:“爸,大家都是来自一处,何必弄成这样呢?” 吕天雄瞪了吕芳菲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什么?正事有芳华在,用不着你管,玩你的去吧!” 吕芳菲嘟着嘴,用力跺了跺娇足,生气的跑出了昆仑神殿。 “哎!女大不中留啊!”吕天雄望着吕芳菲离去的背影,在轻声一叹后,就向吕芳华问道:“芳华,你真认为张扬能凭太原一地,改变天下形势,造就出三足鼎立的局面吗?” 吕芳华深深一叹,苦笑摇头道:“爸,你错了!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会放弃太原,转而经略南方百越。到那时候,没有后顾之虑,就可全力挥军北上。” “砰!”吕天雄在听完吕芳华的话后,心神大震,手中的青铜杯不慎滑落掉在了地上。 ------------ 第68章 回到晋阳 张扬心急如焚的出了昆仑神殿,急步向着昆仑神宫的宫门赶去。 他虽不知窦昌为何抓郭阳等人,却可肯定窦昌绝不知郭阳的身份。要不然,给窦昌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郭阳等人下手。而王心欣性子火暴,在不知一切下,极可能引发出冲突,那就等于中了吕天雄的离间计。 “张扬,等等人家!”吕芳菲从后跑来,急声唤住张扬。 张扬愕然转头,略带不耐烦的说道:“大小姐,我要赶回太原,真没时间陪你耗了。剩下的两个条件,以后再补吧!” 吕芳菲见张扬误会了她的来意,委屈说道:“不!不是……你误会了。人家知你着急,想借匹上等战马给你罢了。” 张扬看着一脸委屈模样的吕芳菲,歉意谢道:“对不起!我……谢谢你!” 吕芳菲凄美一笑,命人去牵来最好的匈奴战马给张扬。随后,她眼中浮出哀伤,幽幽说道:“张扬,下次再见,可能就是战场上了。如果是……是姐姐率军南下,你该怎么办?” 张扬跃上战马,眼中闪过复杂的纠结之色,最终沉声答道:“她身有所属,我也心有所属,我们注定要兵戎相见的。你多保重吧!” 吕芳菲痴痴的望着张扬纵马远去的背影,眼中滑落下流花。她直等到张扬的背影消失无踪后,才哀怨的自言嘟喃道:“张扬,如果是我呢……” 张扬飞骑奔出昆仑神宫,就见到宫门外的不远处,钱轮回正凝目向他望来。他不便与钱轮回说话,只得轻点了点头,继续纵马奔向定襄南门。 钱轮回不知自己的办法,已引出了大麻烦,只知已尽力相救。如今,他见张扬平安从昆仑神宫中出来,一直担忧的心才算彻底放下。他望着张扬渐渐远去背影,苦涩的摇了摇头,孤寂的转身离去。 张扬虽想赶回太原阻止冲突的发生,但他还是低估了王心欣的火暴性子。 王心欣在得知窦昌将郭阳和郭解抓住后,凤目迸出怒芒,雌威大发。她当即带上赵强、马德威和张诚,点齐两千精骑,杀气腾腾的冲去了雁门拦截窦昌。 窦昌根本不知大祸临头,一路上还在不断的嘲讽郭阳和郭解。他还向二人扬言,等回长安后,就将二人判为奴隶。可他没想到,当他悠哉的踏入雁门后,就被全城军民给围住,人人气势汹汹,似想将他生吃活掰一般。 这样的大场面,他还是头回遇上,当即被吓得脸色发青,呆滞当场,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直至王心欣出现,郭阳和郭解得救,全城军民都向王心欣和郭阳恭敬跪拜时,他才知自己闯下大祸,吓得瘫倒在地上。 随后,王心欣的行动速度也算快速,直接将窦昌押回太原,并传书长安。她书中态度极为强硬,申明窦家想要人,就自己来太原要吧! 消息传回长安,朝野震惊。百官纷纷上书,也不管事情原尾如何,皆指责王心欣依仗身份霸道专横,目无法度,强抓王侯子弟,必须惩戒。 景帝病情越来越重,已无力支持朝政,刘彻以太子之身初掌大权,着实为此事头疼。此事错在窦昌,但百官却占着道理。 如依律法,窦昌就算犯下再大的罪行,也必须交由长安的官署审讯,才可定罪。王心欣私自扣押窦昌不放,的确是显得霸道专横了些。但满朝官员都一鼻孔出气,窦昌如回长安受审,能审出什么结果出来? 百官们闹腾起来后,各地藩王也没闲着,纷纷火上浇油。他们极强调王侯的尊贵处,要刘彻惩戒王心欣,好安天下众王侯之心。 张扬不知事情已闹得不可开交,飞马奔入晋阳。当他得知一切后,心中悲叹,急赶慢赶,还是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自古王侯权贵都是同气连枝,已此稳固地位和权势。如今,王心欣因郭阳被欺而愤怒,不再给窦家留脸面,也就等于得激怒天下权贵,让所有权贵感到地位和权威受威胁。 此事就算刘彻为大局出面缓和局面,但在王侯权贵的私心下,只会将他们视为眼中芒刺,让彼此间再无任何可回旋的余地。吕天雄的手段,果然阴毒得让他防不甚防。 在定邦王府后院的禁地会议室中,王心欣在得知一切都是吕天雄所安排后,便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般,可怜兮兮的说道: “张扬,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但这样的事已不是第一次,咱们凭什么就要被他们欺负,我真忍不下这口气嘛!” 在场的郭阳、赵德柱、赵强、马德威,蒋浩然、郭解、张凤晴、王奋和温善之等人,是如今张扬的核心班底。他们在王心欣说出此话后,皆是极为认同,纷纷为王心欣说话道: “头儿,王大小姐说得没错!对那些无能的王侯权贵,咱们没必要再忍他们了!” “定邦王,夫人虽冲动了一些,但这事做得没错。咱们一味的隐忍,只会助长王侯权贵的气焰。如今,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时候了!” “不错!定邦王,自从您坚持主战开始,就已经跟王侯权贵走到了对立面,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此事只不过给了他们借口,将这层窗户纸挑破罢了。” 外敌不可怕,最怕就是内部有分歧。张扬见众人都意见一致,心中大感欣慰。他连景帝和刘彻都不怕,又何惧王侯权贵。既然局面被逼挑明,他也觉得是件好事,起码不用再假脸做人了。 “呵呵!我对此事,没有怪责谁的意思,大家多虑了。”张扬从容安抚一番后,就向郭阳问道:“郭阳,为什么窦昌会向你们下手呢?” 郭阳听得此问,便一脸无辜的将详情道出,听得张扬大感愕然。他万没想到,引得天下震动的事情,起因居然如此儿戏。 原来窦昌在定襄时,一直想将张扬收为门客,却被张扬拒绝两次,心中觉得很丢面子。随后,在醉梦香居中,窦昌仗着是阏氏弟弟的身份,想强邀凤儿陪酒,便与郭阳和郭解发生口角争执。 当时,窦昌认出郭阳和郭解是张扬的随从,想及张扬的不给面子,心中火气便爆发了。于是,他私下贿赂城防军,让城防军教训下郭阳和郭解,好借之出口气。但没想到,郭阳又将十名侦察兵唤来玩乐,在酒后冲动下,就与城防军打了起来。 最后,郭阳等人寡不敌众,被城防军拿下。而窦昌见郭阳等人各个身手了得,居然能十二人力战百人卫队,顿起收为己用之心。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情。 张扬听得好笑,不由向郭阳问道:“郭阳,那你有没有再问窦昌,他是不是还想逼我们给他当门客?” 郭阳不屑答道:“切!他还敢!他在牢中哭求个不停,就是没种没胆的废物!如果匈奴打来,他肯定是第一个投降的!” 这是一句随口之言,谁也没多想,更无人在意。但如果真的匈奴打来,窦昌会如何,真就很难说了。 王心欣见张扬不怪责她,心中好过了不少,便出声问道:“张扬,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把窦昌放了,还是……” 张扬果断摆手,正色说道:“不!既然到了这地步,咱们也没必要再给他们脸面。窦家一天不来道歉领人,窦昌就别想出大牢!” 这话等于赞同王心欣的决定,让她心中欢喜。可当她想到正事后,娇容便犯难色,迟疑说道:“张扬,你让农煌带回的信,大家都看过了。你说的事儿,是不是冒险了些?” 当这话道出后,众人就用不同的表情看向张扬,可见事情的重大,意见极难统一。 ------------ 第69章 驭人之术 张扬一一扫过每个人的眼神,对众人各自不同的心思,了然于胸。 郭阳、赵强、马德威、蒋浩然和郭解都是眼暴兴奋光芒,可见他的大胆之举,极得这群敢于冒险拼搏的家伙所支持。而赵德柱和张凤晴二人,从来不会发表意见,只会遵照指示行事,以至目光随和,属于中立方。 最后剩下的就是王心欣、王奋和温善之三人。 前者虽心系于他,但却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以至她目光中尽是质疑,显然极不认同。而后两者,虽对他言听计从,但碍于种种因素牵绊,所以眼中都是复杂的纠结之色,决心难下。 张扬很清楚,他的计划是很大胆,也很冒险,让王心欣、王奋和温善之难以认同。于是,他在整理好思绪后,便沉声说出自己的各种理据: “不错!我打算全力向南方发展,是很冒险。可一旦成功,我们就能在南方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根基,这个回报是值得的。难道说,你们还想被汉朝制约,还想继续去忍受王侯权贵?” “而且,匈奴如今的军力,已达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雁门绝守不住。雁门失,就是太原危。我们凭五万将士,根本抵挡不了数十万匈奴大军。” “所以,我们惟有将重心放去南方,才可获得更广阔的空间,才可建起一番鼎盛基业。到那时候,就是三足鼎立之局,我们就有实力跟匈奴和汉朝抗衡,达到真正的自保!” 经略南方,是一个大胆的举措。南方是百越各族的领地,虽依附汉朝,却不受汉朝管辖,的确是个发展的好地方。 张扬的话,让王奋和温善之听得兴奋,脑海中已勾画出一副无限壮阔的山河图。他们虽是望族大户,但只限于太原,想要更上一层楼,南方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于是,二人振奋的同时说道: “好!定邦王,我们当初就说过,想追随您创一番新局,振兴家族。既然您有此雄心,我们就舍命相陪!” “好!两位族主,本王可向你们保证,你们日后所获得的一切,足可证明你们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张扬见王奋和温善之被说服,大喜于色。他在赞许了二人一番后,就看向王心欣,温柔问道:“心欣,你觉得呢?” 王心欣见张扬问她,神色极为复杂,眼中很是纠结。她能理解,也能接受张扬想三足鼎立的计划,但却对南方深感顾忌。 南方不同别处,一直被百越各族占据。时至今日,由强秦到汉朝,都还没能真正的征服百越,只能靠国力震慑。而他们在南方无根基可言,想要去经营,谈何容易。 王心欣内心纠结时,发现众人都用热切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心中不由轻叹。最终,她终不想跟张扬唱反调,更不想影响到大家的士气,惟有轻笑说道: “呵呵!我可是定邦夫人,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张扬听得欣慰,王心欣总算能顾全大局,没让他为难。于是,他便将心中想好的种种计划道出,向众人一一分派出任务。 就在张扬紧密部署一切的同时,匈奴方面也没闲着。军臣在吕芳华的受意下,急命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和左右大都尉带上火枪火炮,兵分六路挺进西域。 吕芳华如此大的动作,就是想以强大的武力,一举震慑西域,逼迫西域三十六国臣服。而唯有如此,她才能在张扬未建起南方根基前,先一步取得西域的力量,为大举进攻汉朝打下坚实基础。 张扬和吕芳华都在忙着为日后的大战做准备时,汉朝长安却是另一番繁忙景象。 王侯百官在向刘彻状告张扬无果后,纷纷纠集起来,兴师动众的跑去东宫窦老太后处哭诉。他们想借窦老太后的力量压制刘彻,逼刘彻惩戒张扬。而在他们的众口一词下,事实都被歪曲,张扬顿变成一个仗势欺人的恶霸。 窦老太后听得又气又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在万般为难下,她计上心头,唤来窦婴和田蚡,将这个大麻烦扔给二人去处理。同时,她还不忘当众吩咐道: “我汉家天下,遵从无为而治。你们就带上王侯百官的说词,去跟定邦王好好谈谈吧!替老身告诉定邦王,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可说的,别弄得大家都为难。” 窦婴和田蚡心中苦笑,只得硬顶头皮,带上王侯百官对张扬的状告奏书,急急赶去晋阳。 太原郡中,当张扬做出种种部署后,全郡都在暗中动了起来。 王温两族按张扬吩咐,组建出一支由望族大户组成的商队。这支商队带着大量物资,借跟南方百越通商为由,在郭阳和副将宁冲的率军保护下,成为了开赴南方的先头部队。 当张扬目送大队离开晋阳城,正打算去悬翁山的秘密基础看看时,郭解却悄悄扯了扯他。 郭解将张扬带到无人处,脸带难色道:“定邦王,剧孟跟我说,在此无所事事,想请辞离去。您看……” “额?这……呵!本王明白了。”张扬听得愕然,随之恍然,最后不由得苦笑。 剧孟跟郭解一起来投他,他却只重用郭解,却冷落了剧孟。如此的对待,换做是谁都会心灰意冷,不生离去之念才怪。但在这其中,他其实是有不得已之处。 郭解见张扬并没有表明态度,深知张扬对剧孟有所顾忌,便急声为剧孟说话道: “定邦王,我们游侠豪客最重信义,绝不会做出叛逆的无耻之事。剧孟的为人,我很清楚,他既来太原,就绝不会再生异心。如您不信,我愿以身家性命为他做保!” 张扬能理解游侠这种,一切以义气为先的江湖人心态。如今,他见郭解如此为剧孟做保,也不忍寒了郭解的心,便点头说道: “好吧!郭解,你说的话,本王相信。你替我宽慰下剧孟,让他选匹快马去南方,帮助郭阳他们吧。” 郭解见张扬答应,大喜于色,高兴应道:“好!好!多谢定邦王!您放心,我与剧孟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张扬淡然一笑,语重心长的说道:“郭解,本王从未将你当手下对待,一直视你为手足兄弟,咱们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用说谢,也用不着客气。这番话,你也帮我转告剧孟吧!” 郭解听着这番话,想及张扬对他的种种,大受感动的答道:“是!定邦王,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剧孟,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张扬望着郭解即感动又开心的离去,脸上浮出会心的微笑。帝王心术,驭人权术,谁说只有皇家才会。郭解和剧孟就是两匹野马,想要驯服,不让他们感恩待德,还真是不行的。 解决完这件心头事后,张扬去了一躺悬翁山。 在悬翁山中,军队训练已初见成效,而赵德柱、蒋浩然和张凤晴的研制小组,也制造出不少的好东西,让他欣慰不少。 赵德柱已按张扬早前的安排,制造出了弹簧和螺丝、螺帽等重要零部件的模块。只要有了模块,就可用灌注技术大量生产。 这些东西在现代,虽都是不值钱的货色,但在古代,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有这些至关重要的零部件后,他们便能制造出不少先进的器械,就可大大提升军械的威力。 看到这一切,张扬心满意足,对发展南方的计划更有把握了。而就在他心情大好时,张凤晴却带着不瞒的怪责道: “定邦王,心欣姐虽同意你的南方计划,但心里显然不舒服。你真是没良心,居然都不去哄哄心欣姐姐,还在此瞎呆着干什么?” “切!多大点事,还用去哄嘛!”张扬话虽如此说,但脚下可没闲着,顿如抹了油般,飞快赶回了定邦王府。 ------------ 第70章 首次激情 定邦王府中,王心欣将自己关在房中,心中将张扬狠骂了个透彻。 在她想来,张扬明知她对发展南方的计划有疑虑,只是碍于喜欢张扬,才当众表示支持。可张扬在事后却当没事的人般,也不找她谈谈,一点不将她的感受放在心上,让她心中气极。 张扬也知王心欣为何生气,在到了她的房外后,便赔笑着向房内说道:“嘿嘿!心欣,听说你不舒服,我马上赶来看你了!我可以进去吗?” 王心欣见张扬舍得来了,心头就美滋滋的。可当她正要开心的去开房时,顿觉得太便宜了张扬,便冷声说道: “哼!我不舒服,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忙,我可不敢浪费你的时间。” 张扬为之气结,只得厚起脸皮道:“心欣,你是定邦夫人,怎么能说没关系呢?快开门吧!让我看看你。” 王心欣不屑答道:“切!我早说过,在你没让我感动之前,夫人就是个挂名的,不算数!” 张扬这回算知道,王心欣生气不好惹,惟有乖乖道歉道:“噢!好吧!是我错了!快开门吧!我真知道错了!” 见张扬认错,王心欣乐了,终舍得让张扬进了房。 张扬进房后,赶忙将王心欣抱入怀中,坏笑说道:“嘿嘿!你居然敢将为夫拒在门外,看我怎么正家规!” 王心欣被张扬抱住,在象征似的挣扎了一番后,就倔强说道:“哼!正家规?这家说好是我说的算,你还能怎么正!” “嘿嘿!就是这么正!”张扬脸泛起坏笑,一双魔手便在王心欣的诱人娇身上游走。 王心欣被张扬弄得俏脸绯红,心想挣扎,却感使不上力。她的娇躯随着张扬的魔手而扭动,口中忍不住娇喘出声来: “噢!……别!……张扬,你……你太坏了!我……不行的!噢!” 此时的王心欣,模样极是妩媚诱人。她的每一下扭动,每一声娇喘,都在强烈的冲击着张扬的神经。 张扬看着王心欣动情的诱惑神情,感受着王心欣娇躯的原始反应,心中的一团无名之火顿时膨胀。 他猛然将王心欣抱向床塌,温柔的寻上王心欣的香唇。香唇柔软湿滑,还带着炽热,让他变得贪婪,挺舌大进。 “呃!”王心欣被张扬的大胆挑逗,引得意乱情迷。她在无力的轻挣之后,双手便主动紧抱住张扬,娇嫩的香舌探出,诱人的娇躯扭动得更加剧烈。 张扬美美的享受着王心欣的强烈反应,心中的火势已欲罢不能。他的魔手在此发动了进攻,一只探入王心欣的衣内,握向丰盛的高峰,而另一只则潜入王心欣的群裤内,寻到了已涨潮的小绿洲处。 王心欣察觉到张扬的深入,神色大显慌乱,顿从情迷中清醒过来。她双腿紧闭,双手护胸,紧张的挣脱出张扬的怀抱。 张扬被王心欣的“反常”举动,弄得愕然在当场,脸上尽是失落和迷茫。这算什么?都这样了,还不行! 王心欣此刻是一副惹人怜爱的可怜模样,即歉意又为难的说道:“张扬,我……你……你别急,我还没准备好嘛!” 张扬听得脑袋急垂,深感被王心欣打败了。这是多正常的事儿,还需要准备的吗? 王心欣见张扬神色失落,似有些不太高兴,在心急之下,终委屈的小声说道:“张扬,我……我是还第一次嘛!你……你给点时间我好吗?” 张扬这回算彻底明白,但又彻底想不明白了。王心欣在来西汉时,已是三十多的女人,居然还没经历过第一次!不至于吧!这样的极品,居然被他给遇上,该喜还是该忧呢? 无论该喜还是忧,在这时候,张扬知道必须安抚王心欣一番。于是,他缓缓抓上王心欣的纤手,深情般的温柔说道: “心欣,这不怪你,是我的错,是我太心急了。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浪漫的感动,我会做到的。等到那时候,我相信你该准备好了。” 王心欣被张扬的动人情话所感,动情的再次投入张扬的怀中,依恋般的说道:“张扬,你真好!” 换取“真好”的代价,向来都是很大的。张扬暗自叫苦,为了王心欣的“真好”,他只得强压下心中快爆发的火焰,真是痛苦难受得要命。 于是,他惟有转移话题,向王心欣问道:“噢!对了!我来找你,是想听听你对发展南方的看法。你有什么顾虑吗?” 见谈正事,王心欣的娇柔之色顿去,正色说道:“当然有啦!我的顾忌很多,就是不知你是不是都想到了。” “噢!很多?说来听听看。”张扬深知自己不是个细心的人,而王心欣刚巧可补他的不足。 王心欣在整理了一番思绪后,凝重的细细说道:“第一,我们人手有限,要去南方发展,太原怎么办?太原的物资丰富,根基也打好,如果打算放弃,就太可惜了。” “第二,如果去南方发展,长安方面的反应极重要。刘彻对我们有顾忌,王侯百官看我们不顺眼,他们要是给我们小鞋穿,那就麻烦了。” “第三,南方势力众多,不仅有百越各部族的土著,更有秦汉两朝派去官员、权贵、军旅和百姓。他们在明面上,虽分为南越、闽越和东瓯三国,却各自为政,势大根深,我们能驾驭得了吗?” 张扬听着王心欣的顾虑,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这些问题,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南方被称为南蛮,正是因混乱,不开化所至。如一个处理不好,他就不是去南方发展,而是去南方送死。 王心欣见张扬神色泛愁,陷入深思中,便又出言说道: “张扬,我知你想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但我就怕你还没在南方站稳脚根,匈奴就已经跟汉朝分出胜负了。到那时候,一切就没意义了。” 张扬明白王心欣所有顾忌都极有道理,便反问道:“心欣,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坚持发展南方?” 王心欣睁起美丽的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张扬说道: “噢?难道除了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外,你还有其他的重要理由?你别告诉我,我们守不住太原也算理由。你这话,分明就是吓唬王奋和温善之用的,我才不信。” 张扬被说得老脸尴尬,只得坦然承认道:“心欣,你可真聪明,居然知道我是借此吓唬王奋和温善之的。不过,你知道吗?我对守住太原,是真没太大的信心。” 王心欣听得惊讶不已,凝重说道:“张扬,你别吓我。匈奴就算有火枪和火炮,但兵力毕竟有限。他们想攻太原,刘彻更不可能不管。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守不住太原呢?” 张扬听得大摇其头,苦笑说道:“呵呵!心欣,你太小看吕天雄父女俩了。如果我没猜错,匈奴在三年和平期满前,绝对能统一西域。到那时候,匈奴兵力不足的问题,就可解决。” 王心欣大惊失色,如梦初醒般说道:“啊!原来他们弄出和平协议,不仅是想发展定襄,还有着一统西域三十六国的打算啊!” 张扬无奈点头,沉声说道:“是的!我绝对不会猜错。也只有这样,匈奴才能有足够的力量跟汉朝抗衡。到那时候,西域联军由河西走廊出河套,匈奴大军出定襄,我们根本守不住。” 王心欣虽不太懂军事,但想及上回匈奴兵出河套时,他们胜得多险多惨,就知张扬说得没有错。于是,她心中大升寒意,只得无力说道: “好吧!这样看来,我们只能放弃太原,全力向南方拼一回了。” 张扬知道王心欣在太原花了很多的心血,极不舍得太原,便神秘笑道:“呵呵!心欣,我什么时候说过放弃太原。在我的计划里,太原还是最重要的,是我们南北呼应的关键呢!” 王心欣听得大喜,但转念一想后,又觉得不对。她黛眉深皱,疑惑问道:“张扬,我们是在西汉,没有现代的通讯工具和交通工具,太原和南方又相距这么远,你怎么呼应得了啊!” ------------ 第71章 思报窦婴 张扬看着王心欣困惑的样子,甚感好笑道:“哈哈!心欣,我感觉你有什么特聪明,但有时候又总转不过弯来。” 王心欣美目半沉,生气说道:“张扬,你说什么?快说!你怎么南北呼应?” “别生气!我说!我说!”张扬不敢惹王心欣生气,举手投降道: “我们虽受机器限制,很多东西无法制造,但有些好东西,还是能造出来的。我刚刚去悬翁山,就是想让赵德柱制造无线电发报机。他说只是电波传送的话,很简单,没问题。” 王心欣恍然大悟,即欢喜有好奇的说道:“啊!是啊!我怎么把无线电波给忘了。但这只能联系,跟呼应还差一大节呢!最关键还是兵力支援问题,靠战马肯定来不急啊!” 张扬见王心欣欢喜的样子特别好看,不由动情的将她拥得紧紧,在她耳边轻声笑道: “呵呵!这的确是个大难题,但凤晴曾说过一句张良的遗言,‘能独霸长空者,才可真正主宰天下’。这句话说得没错,控制长空,就是我们最大的底牌!” 王心欣听得娇躯剧震,即振奋又有些不太敢想象的望向张扬道:“张扬,天空飞行不是滑翔,我们制不出飞机,怎么办得到?” 张扬最喜欢看到王心欣没有主意时,依赖于他的小女儿家模样。他伸手轻刮了刮王心欣的可爱小鼻头,自信笑道: “哈哈!心欣,这是西汉,别把事物都想得太复杂了。孔明灯能飞,没有飞机,我们也一样能飞。” 王心欣精神一震,猛然醒悟,激动说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想造……”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仆人的禀报声:“定邦王,魏其侯和田大人来了,正在前厅等候着。” 张扬听到来的是窦婴和田蚡,心中大感错愕。于是,他低声向王心欣嘱咐几句后,就出了房门,向着前厅行去。 王府前厅中,张扬挥退了所有仆人后,就向窦婴和田蚡笑道:“呵呵!魏其侯,田大人,两位专程来晋阳,该不会是来找本王叙旧吧?” 窦婴老脸尴尬,即歉意又为难的答道:“定邦王,本侯也不绕弯子了。不知能否看在本侯的薄面上,饶过窦昌这一回呢?” 张扬心里清楚,窦昌是窦婴的堂侄,而窦婴由始至今,也帮过他很多忙。如今,窦婴第一次向他开口,这个面子,他不得不给。于是,他轻摆了摆手,无所谓的笑道: “呵呵!魏其侯,你如此说,就太见外了。这只是小事一件,你可随时带窦昌回长安。” 说完之后,他眼光扫过看田蚡,见其坐立不安,便似有所悟道:“魏其侯,本王以为,你们专程来此,不会只是为了窦昌之事吧?” 窦婴老脸更是尴尬,便望向田蚡说道:“田大人,这事,还是你来说吧!” 田蚡大感为难,不敢面对张扬的目光,尴尬的拿出王侯百官的奏书,交给张扬道:“兄弟,老哥也很为难。这个……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张扬接过大卷奏书,心知这才是窦婴和田蚡来找他的真正目的。而看二人的为难神色,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便疑惑的细阅了起来。 奏书中果然不是什么好事,皆是指他目无皇家法度,专横霸道,以权谋私,敛财无道。 张扬越看越是纳闷,皱眉看向窦婴和田蚡,不解问道:“魏其侯,田大人,以权谋私和敛财无道,是什么意思?他们凭什么如此指责本王?” “呵呵!这个……呵呵!”窦婴听得一阵尴笑,不知该如何回答,自顾自的拿起茶,细品了起来。 田蚡见窦婴不说话,只得硬起头皮,愤愤不平的说道: “兄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白了,他们就是想打煤炭、焦碳、锻造钢铁、玻璃等制造方法的主意,看不得你独受这些技术。” 张扬听得心中冷笑,搞了半天,闹腾得这么厉害,原来根子是在这上面。于是,他冷声说道:“这么说来,他们是要逼本王将制造方法交出,而你们就是说客?” 窦婴见话已说开,张扬显然心中很生气,便出言劝慰道:“定邦王,你的心情,本侯能理解。但他们抓住神机堂来大做文章,在道理上,你就很吃亏了。” 田蚡也急忙帮着说话道:“是啊!兄弟,太子和太后也很为难,所以才派我跟魏其侯来与你商量商量。太后说,你不是外人,有什么都可直言,万事好商量,别弄得大家都为难!” 张扬听着窦婴和田蚡的话后,脸色缓过去不少,心中也感到有些理亏。 神机堂是接管他们知识和技术的地方,虽然他是在迫于无奈下答应,但总是必须履行对神机堂的义务。而窦老太后的话,也表明了态度,只想大事化小,他有要求就尽管提。 思索再三下,张扬也不客气了。既然窦老太后做了主,他也正好借机为发展南方大提要求。于是,他让人唤来王心欣,跟王心欣一阵商议下,便列了一大堆的要求出来。 张扬偷乐的看着要求清单,将之交给窦婴说道: “呵呵!魏其侯,条件可能多了些,但都是小事情。只要太后和太子答应,哪些制造技术本王就贡献得朝廷。” 窦婴细看了看后,宽心大笑道:“哈哈!定邦王,你确定就提这些要求吗?这样你可亏大了啊!” 田蚡在旁看完后,大为张扬不值道:“兄弟,这怎么行!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怎能当做交换的要求呢?这也太便宜神机堂了!” 张扬有自己的打算,也不过多解释。他知田蚡一直是他们货品的代理人,现在他将制造方法交出,肯定会对田蚡的收入有所影响。 为此,他轻声向王心欣嘱咐了几句,将田蚡留下与王心欣谈合作之事后,便招呼窦婴出了前厅。 张扬命人去牢中接出窦昌,带着窦婴来到王府前院的花园中等待。 窦婴一脸微笑的欣赏着花园的景致,眼光不断的四处探望,最终凝色轻声道:“定邦王,你的要求虽都是微不足道之事,但太子可能不会同意。” 张扬从窦婴的话出听出不少东西,摇头浅笑道:“呵呵!魏其侯,本王还以为安排得很隐秘,没想到还是被你一眼看破了。” 窦婴警惕的环顾了一圈四处,叹息道:“哎!本侯能看出来,太子定然也能看出来。你想去南方发展,太子怎会放你去呢?如他真的答应,那就不好说了。” 张扬明白窦婴的意思,如刘彻真的答应下他的条件,就等于默许放他离去,更说明刘彻已对手中的实力充满信心。而在此之后,刘彻会如何对他,就真难预料了。 “魏其侯,谢谢你提醒,本王会小心的。”张扬由衷的向窦婴谢道后,转念深想下,觉得一直亏欠窦婴不少,便凝色悄声问道: “魏其侯,陛下最近的身体,应该越来越差了吧!他是否将一份诏书交负于你?” 窦婴听得神色大变,震惊的瞪眼看向张扬,不敢相信的问道:“定邦王,你……你如何得知此事?” 张扬那会真知此事,只不过想到历史上窦婴的死因,才试探诈问罢了。 根据历史的记载,灌夫因得罪田蚡,被田蚡加害,判了死罪。窦婴视灌夫为好友,为其申辩,但却失败。随后,窦婴拿出景帝赐他的遗诏,想凭此救灌夫一命,但遗诏却被定为假诏。 最后,窦婴因此事引来杀生大祸,被满门抄斩。他的死,成为武帝时期最令人扼腕的悲剧,更是一大疑案。谁都不相信,窦婴会伪造景帝诏书,但他拿出的诏书,又的确找不到存档副本。 ------------ 第72章 初抵南越 张扬受窦婴太多恩情,实在不忍见窦婴日后被满门抄斩。于是,他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想法,正色向窦婴嘱咐道: “魏其侯,本王是神王,有何事会不知呢!你定要听本王一句,无论发生何事,绝不可拿出陛下的赐你的诏书!切记!切记!” 窦婴是个聪明人,见张扬的认真样子,心有所悟,也不在多问了。随后,窦昌被人带到,窦婴便与田蚡带着窦昌返回长安。 张扬送别窦婴和田蚡,心中唏嘘不已。 二人皆是他到汉朝后,交上的知心好友。在今日一别后,他日再见时,真不知会变得如何。特别是田蚡,当刘彻登基为帝,田蚡以外戚身份得势,在权倾天下后,是否还会由衷的称呼他一声“兄弟”呢? 当窦婴和田蚡走后,太原就进入到繁忙的准备中。张扬深信,刘彻因有李刚在手,抓住了他的软肋,绝对会同意他的一切要求。而在王侯百官中,也会有不少人看破他想去南方的意图,更乐于他离开。 果不出张扬所料,他提出的要求,在朝堂上第一次得到王侯百官的全体赞同。而刘彻也没多说,默许了张扬向南方发展的计划,并让人带去了一封李刚的书信。 李刚在信内也没多写什么,只说一切都好,让张扬放心之类的简单话语。但张扬知道,重要的不是信中内容,而是刘彻在借此敲打他。 时光匆匆度过了两月,张扬在太原的准备已接近完成,而西域方面,也传出了震惊天下的消息。 西域三十六国中,车师、乌孙、楼兰、龟兹等二十多国,同时传国书于天下,宣誓臣服匈奴。而匈奴也宣布,大匈奴联众国正式诞生。 张扬得知消息后,只得以苦笑视之。他很清楚,只要匈奴整合好西域三十六国的力量,就是大举攻汉之时。局势已容不得他再拖延,该是出发南方的时候了。 太原已步上正轨,张扬命张诚配合赵强主管太原的一切事务。随后,他便带上所有班底、大量的物资和一万精锐开赴南方。 王心欣在离开太原时,不时回望,眼中满载出不舍。张扬感同身受,将王心欣抱到自己的战马上,相拥南去。 南方百越,占据着南江的七八千里之地,存在着闽越、南越和东瓯三大政权。而张扬的目的地,正是地域最大的南越。而南越国国都位于番禺,其开创者是秦朝南海郡尉赵佗。 赵佗在十九岁时,就获赐护驾御剑随秦始皇出巡。其后,又以副帅身份率秦军攻陷岭南,直至秦灭汉起后,才创立南越国。 在吕后后期时,因汉越矛盾激化,吕后发兵南下攻打南越。赵佗居然无惧,挥军北上反击,直攻入湖南一带,称帝号为“武帝”。最后,文帝修复汉越关系,才使赵佗在形式上归附,将南越象征性的成为汉朝属国。 时至如今,赵佗已年近百岁,儿子都已死去,他还精力充沛,依旧掌握南越大权。凭此种种,赵佗也可算得上是历史中的一位传奇人物了。 张扬、王心欣和郭解带着支百人精骑,先一步经过会稽,踏进了南越的疆土。而在进入南越后,张扬与王心欣所幻想的南越景象,顿时被眼前的一切所摧毁了。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这话出自何处,张扬和王心欣不得而知。但入眼的景致虽优美如画,却太原生态了些,这跟“鱼米之乡”的富饶意义貌似有些粘不上边。 赵佗听闻张扬大驾光临后,便命人在番禺王宫中摆下精致席宴,让其孙赵眜代表款待。 在宴席间,赵眜不断旁敲侧击的问及张扬来南方的目的,而张扬也以发展南方商业为由,从容应对过去。 同时,张扬也对赵眜这个未来的南越王,有了一定的认识。这是个中庸之材,最多也就算个守成之君,难有大作为。为此,他总算能理解到,为何赵佗都近百岁之龄,还要强撑在南越王位之上了。 宴席在和谐的气氛下散去,张扬和王心欣在赵眜的引领下,住进了王宫中一处环境清幽小殿中。 赵眜虽无大材,但却极懂礼数,很是客气。他一路相陪着张扬和王心欣,硬是在王心欣百般劝回下,将张扬和王心欣送入小殿中。 张扬一进小殿,便心中大乐,暗赞赵眜是个好人。 这座小殿,算是厅房连体,宽敞舒服处,自然不在话下。而最重要的是,只有一张大床塌。 当赵眜离去后,王心欣看着唯一的一张大床塌,俏脸大红,紧张得不行。她的心跳加速,急忙与张扬保持好距离,慌乱说道: “张扬,你……你别过来噢!我……我睡床,你睡……你看着办吧!总之,你别想那个啥的!” 张扬听得好心情大失,心中灰凉一片。他苦拉起脸,灰溜溜的在小殿边上打起了地铺,老实的睡了过去。 说是睡了过去,可孤男寡女共处一殿,那里能睡得着呢?而且,这里是南方,深夜后湿寒之气极重,引至张扬更难入眠。 张扬在地铺上翻来覆去,王心欣在床塌上也不好过。她深知南方的湿寒之气厉害,着实不忍张扬被伤了身子。 在担忧和关心之下,王心欣好几次想起身,想唤张扬来床塌上睡,可硬是害羞得开不出这个口。 于是,张扬和王心欣在心怀各种心思和纠结下,艰难的苦等着天亮。他们不仅仅想着彼此间的事,更想着在南方发展的事。 良久之后,王心欣最终忍不住,羞声低唤道:“张扬,你睡着了吗?要不……要不你来床上吧!” 张扬听得一阵激动,赶忙起身,兴奋的钻入王心欣的温暖被中,心中不由丫丫想道:“啊!王大小姐终于忍不住了!我的机会来了!哈哈!” 可谁知道,当张扬的魔手开始向王心欣发动攻势时,王心欣却没好气的说道: “哼!张扬,你想干什么?我只是见南方夜里湿寒,一个人睡太冷,又怕你打地铺伤身,才让你上床暖暖的。你可别想歪了!” “什么?好吧!我不碰你,我帮你暖被子……”张扬可怜的答着,心中不断喷血。他与王心欣同睡一张被子中,却不能碰,这不是要逼疯他吗?他可不是柳下惠,真心伤不起啊! 王心欣似乎也觉得太委屈了张扬,便找话题分张扬的心道:“张扬,赵佗会不会已经看出,我们来南方的目的了?要不然,为什么他今天都没出现呢?” 张扬闻着王心欣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脑中幻想着王心欣在被内的诱人娇躯,那里还有心思去听王心欣说些什么。他眼中尽是火焰,身体不受控制的靠向王心欣,口中词不达意的胡乱应道: “噢!是!是啊!你说得很对!” 王心欣察觉到张扬的不对劲,慌忙从枕下拿出一物,在张扬眼前开合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冰寒的“锵!”声! 这道寒透入骨的“锵!”声音,顿让张扬的所有念想破灭,不由得机灵的打起了寒颤。他万没想到,王心欣居然暗藏了把剪刀,真是太彪悍,太可怕了! 王心欣见张扬变老实后,顿露出胜利的笑容,娇声哄道:“张扬,来日方长嘛!你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会给我时间的嘛!放心,你多努力下,相信那一天很快会到的。” 都到了这份上,张扬还能说什么。他恐惧的望着王心欣手中的大剪刀,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努力!他唯有尽快努力,让王心欣体会到浪漫,让王心欣被他感动,他才能有希望。可是,王心欣心目中的浪漫和感动,究竟是什么?谁能将答案告诉他…… ------------ 第73章 热情美女 张扬在苦恼之余下,没了法子,只得收整心思,认真回答起王心欣之前的问话道: “赵佗能在南越独尊至今,连文景二帝都拿他没办法,就可说明他是个厉害的人物,肯定看出我们的意图。至于他为什么不没出现,我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王心欣见张扬虽是在认真答她的话,但语气只还是有些赌气的味道,便主动依偎进张扬怀中说道:“好嘛!知道你心里不高兴,那你抱着我睡吧!这样会舒服点的。但你记住,只能抱噢!” 张扬心中大叫救命,这不是更折磨人嘛!他是个正常男人,快两年没碰过女人了。现在怀中抱着一个身材诱惑的大美女,却不能干别的,真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强忍住内心中的冲动,张扬克制做自己的欲念,与王心欣在彼此都十分纠结下,渐渐熟睡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在南越王宫内,南越王的寝宫中,赵佗却无法入眠。 赵佗思虑得极多,匆匆命人将赵眜唤来,不断详问起宴席上张扬的种种。最后,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淡然向赵眜问道:“你觉得张扬来南方,真的是想促进通商,繁华南方吗?” 赵眜听得一楞,如实说出心中看法道:“爷爷,定邦王之前派来的商队,在苍梧郡带动起当地的生产,让那里很快兴旺了起来。如今,他又亲身赶来,随后还有大批巧匠和物资,应该不会有假的。” 赵佗深看着赵眜良久,眼神不断的变化,有慈爱,有惋惜,有哀伤,更有失落。他似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苦笑摇头道: “哎!算了!这也许就是命吧!你尽量与张扬打好关系,希望日后,你能借他保住赵家在南越的地位。” 赵眜比较愚顿,听不明白赵佗话中的意思。但他见赵佗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也只得点头应道:“是!爷爷,您早些休息,孙儿告退!” 赵眜离去后,赵佗心事重重的步到窗旁,仰望向夜间的星辰,哀落的深叹不停。 这一夜,对于张扬和赵佗,都是个痛苦难耐的夜晚。 到了天亮后,王心欣美美的醒来,而张扬却精神萎靡,显然没有睡好。但在王心欣的兴致勃勃下,他唯有强提起精神,陪着王心欣去游玩番禺城。 南方,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如今的古代,都是张扬最向往的地方。这里的气候宜人,风光秀美,是散心玩乐的好地方。 漫步在番禺城的热闹街道上,满街都是极具民族色彩的精致货品,顿将王心欣吸引住了。而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笑容甜美,肌肤嫩滑,眼神热情奔放的百越族女子,也吸引住了张扬的眼球。 王心欣在这时,终展现出女人的逛街潜力,疯狂的不断购买下各种精美货品。而张扬顿时变成可怜的跟班,苦命接收着王心欣所买的东西,眼看就要拿不下了。 女人的购买**,果然是天生的,张扬服了!在现代,陪美女逛街,就是他最害怕的事情。钱花去是小事,伤神伤身可是大事。就算以他被严格训练过的强悍体魄,在逛街一项上,还是要输给美女们。 为此,张扬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逛街时,就像打了兴奋剂般,怎么都不会累呢?不过,身体累累也就罢了。最可怕的还是要回答同一个问题:“这个漂亮吗?这个好看吗”。 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张扬一直找不到正确答案,无论答好还是不好,貌似都不能令美女满意。要说真话,就必定得罪美女,可要说假话,就会被说虚伪。如总答“好看”,更是不行。那就被认定是在敷衍,不重视她们。 王心欣也是美女,同样拥有这些“美德”,而且一种都不缺乏,还更专精。这就苦了张扬,让他在悉心陪伴王心欣下,身心皆被折磨,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扬心中想死时,却不知他对王心欣的这份体贴,已引来了街市上无数女子对王心欣的羡慕。 如今是男尊女仆的封建时期,像张扬这般悉心陪伴逛街,照顾周全的男人,可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为此,张扬顿成为无数女子眼中的好男人,谁家女子不想有这样的男子相伴呢? 王心欣渐渐察觉到,四周的女子们望向张扬的神情不对,让她感觉到阵阵的危机感。而同时,她也发现到张扬陪得有多辛苦,心中不免升起幸福之感。 这时,在张扬和王心欣的不远处,正有几名妙龄少女在看着二人。 在这几名妙龄少女中最漂亮的一名女子,美目紧盯着张扬,眼中流露出奔放的情意,喜悦的向身旁的少女们问道: “噢!你们看到那名男子了吗?可知他是谁家的儿郎?” 少女们从没见过张扬,皆都摇头。而其中一名少女却似有所悟,不由打趣道:“嘻嘻!大小姐,难不成你看上他了?不过,他身旁的女子,可能是他的妻子噢!” “大小姐”听得极不服气,顿时挺直娇躯,展现出丝毫弱于王心欣的美丽的身段,自信说道:“哼!那女子,难道有本小姐美吗?” 女人比起美来,谁会肯认输呢!周围的女子皆是“大小姐”的侍女,纷纷大赞起“大小姐”的美丽无人能及。 “大小姐”听得欢心,便自傲说道:“哼!看他与那女子的样子,肯定不是夫妻。你们说,如果我去邀他同游番禺,他会为了那名女子,而拒绝本小姐吗?” 侍女女们深知“大小姐”的任性性子,皆点头笑答道:“嘻嘻!他当然不会拒绝了。我们冼家可是百越第一大家,大小姐又是家主的掌上明珠,看上他,就是他的服气呢!” 南方百越各族民风淳朴,在爱情观上,女子更是热情奔放。冼家大小姐在侍女们的奉承下,信心大增,便带着侍女们走向张扬和王心欣。 王心欣首先发现冼家大小姐走来,女子的直觉顿让她涌起不舒服的感觉。而粗心的张扬,根本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居然还将冼家大小姐由上至下的看了个便,大感饱了眼福。 冼家大小姐受百越族民风影响,在穿着上与汉朝女子极不相同。如汉朝女子是保守含蓄,那冼家大小姐的穿着就是奔放大胆。 她身上的衣服,是由缎布与兽布组合而成,还是很有超前意识的紧身短装。上身的衣服如同抹胸一般,将她的一对大凶器衬托得更具杀伤力。而下身的兽皮超短裙,更将她那双均匀修长的美腿展现无疑。 这是个丝毫不逊于王心欣的绝美女子,浑身都散发着诱惑的挑逗气息。而她的神情总显出高傲,再配上兽皮超短裙,便形成强烈的野性诱惑,让男人涌起想征服她的冲动。 冼家大小姐见到张扬看她的眼神,心中得意不已。她无视王心欣充满警告的敌意眼神,尽自走到张扬身前,热情中带着高傲的向张扬说道: “我是冼家的大小姐冼心兰,你叫什么名字?以前从未见过你,是从外地来的吗?我对南越极熟,可做你向导噢!” 王心欣在旁听得大气,这不是明着来抢自己的男人嘛!但碍于礼数,她也不好发作,只得抢先替张扬冷声答道:“他是我丈夫,叫张扬。我们在番禺呆不长,你的好意还是留给别人吧!” 张扬总算听出了问题,心中即是偷乐,又是暗叫倒霉。 这样的极品尤物送上门来,真是大走桃花运了。可这运道貌似还不到家,居然是在王心欣面前遇上,这不是故意捉弄他吗?要是王心欣生气,迁怒到他,他可就真够倒霉的了。 于是,他只得尴笑道:“呵呵!是啊!我们过两日就要去苍梧郡,你的好意心领了。” “噢!去苍梧郡?”冼心兰根本不理会王心欣的冷言,喜欢说道:“嘻嘻!那真是太巧了!我们冼家是苍梧郡两大家族之一,我们正好可一道回去。你不会想拒绝我吧?” “……”冼心兰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王心欣能说拒绝吗?而张扬感觉到王心欣在压制愤怒,心慌不已,大叫倒霉! ------------ 第74章 街市风波 郭解带着十多名精锐将士散在四周,暗中保护张扬和王心欣的安全。他看到张扬被一群美丽女子给围住,样子似很可怜一般,心中即感好笑又为张扬同情。 一名将士看着张扬在美女群中的窘样,便强忍着笑,向郭解问道:“郭豪侠,定邦王看样子快招架不住了。咱们要不要去帮他解围?” 郭解听得哑然失笑,正要说些什么时,却见到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伙从身旁走过,快步向着张扬所在处冲去。 他看得心中暗惊,急忙向将士吩咐道:“告诉所有人戒备,但别冒然出手。这里毕竟是南越,地方势力强大,一切看定邦王意图行事。” “诺!”将士也感觉到那伙人来者不善,急忙将郭解的话传给四周的人。 这时,本是热闹的街市,在那群人的到来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人群纷纷躲避着散开,只敢远远的观望。 张扬、王心欣和冼心兰察觉到四周的异样,同时转头看去,就见到一名土著族穿着的强壮男子,正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随从向他们走来。 冼心兰看得柳眉微皱,踏出一步,神色不悦的向强壮男子说道:“麦横,你带这么多人来此,想干什么?” 麦横见到冼心兰,双目大放光彩,顿换上一副讨好之色道:“呵呵!心兰,我知你逛街苦闷,特意来陪你啊!” 王心欣看着这般情况,心中有数,甚感好笑的瞟了一眼张扬。那眼神之意,就似在说:“看吧!你勾引了别人喜欢的女人,现在人家带人来找麻烦了!” 张扬理会出王心欣的眼神之意,很无辜的耸了耸肩,以摇头苦笑回应。 冼心兰似不太喜欢麦横,俏脸抹过厌恶,冷冰冰的说道:“不用啦!我已找到人陪,你还是回去吧!” 这回一出,张扬心中暗叫“糟糕”,王心欣则偷偷很扭了张扬的腰间一下,低声骂道:“看!你惹出事了吧!” 果然,麦横在听到冼心兰的话后,顿时怒视向张扬,狠声喝道:“你是谁?哪来的?心兰是我麦横喜欢的女人,你是想跟我抢吗?” 王心欣原来还因冼心兰的出现生气,现在见麦横针对上张扬,她反而升起了看戏的好心情。 张扬见麦横就是个粗鲁无理的莽夫,心下很是替他悲哀。就麦横这番表现,冼心兰会喜欢他才是怪事呢! 他也不与麦横一般见识,便伸手搂上王心欣的纤腰,好笑说道:“呵呵!你难道眼睛瞎了,没看到我的美丽夫人吗?” 王心欣听到张扬当众夸她美丽,心里甜滋滋的,便主动靠入张扬怀中。 冼心兰看着张扬和王心欣甜蜜样儿,醋意大起,心里极不是滋味。 麦横之前眼中尽是冼心兰,此刻才注意到王心欣的绝美,身心皆被吸引。随后,他的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顿时厉声怒喝道: “好啊!你有了夫人,还敢在街市上调戏其他女子,真是大胆!来人啊!给我将此人拿下,送交官署差办!” 张扬和王心欣听得大为惊愕,怎都想不明白,麦横居然能霸道无理至这种程度。 冼心兰怎容麦横胡来,不等麦横的人向张扬动手,就先一步挡在了张扬身前。他怒视麦横,沉声说道:“麦横,你可别太过分了!他们是我的朋友,你敢动他们一下试试?” 麦横自然不能跟冼心兰冲撞,惟有瞪着张扬说道:“好!今日看在心兰的份上,我就放给你一次机会,马上滚出番禺城。要是再让我遇上,绝不饶你!” 郭解等人就在四周听着,人人脸暴怒容,就想出手教训麦横。而张扬察觉到郭解等人的举动,想及初到南越,不想因小事引来麻烦,便以眼色阻止了他们。 麦横见张扬没答话,还以为张扬被他吓怕了,便大手一挥,招呼起随从离去。而在他临走时,还不忘向冼心兰说道: “心兰,无论你喜不喜我,我们两家的联姻是注定的。我希望你以后还是注意些好,别让我生气!” 冼心兰看着麦横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愤怒,闪过不服,闪过不甘,更闪过无奈的哀伤。她在缓了缓心神后,就走到张扬和王心欣身前,歉意说道: “对不起,因我连累了二位。麦家与冼家一样,同为南越大族,势力强大。你们要去苍梧郡,还是与我一道走吧!这样一来,麦横也不敢胡来,你们会安全许多。” 王心欣本就不知该如何拒绝,现在又听到麦横的话后,心中不由同情起冼心兰。家族式的联姻,真是害苦不少女子啊! 张扬也挺同情冼心兰,心中更有另一层想法,便轻笑答应道:“呵呵!好吧!看来我们在番禺城也不便久等,不知明天上路的话,你可方便?” 冼心兰见张扬答应,便跟张扬约定好明日碰头的时间。随后,她碍于王心欣在场,也好多聊,就带着侍女离去了。 张扬心有打算,便唤来郭解,在一番吩咐后,就带着王心欣回了南越王宫。而赵佗也在同一时间,知道了张扬在街市上发生的一切。 赵眜陪在赵佗身旁,听着探子汇报着张扬的事情,脸泛起忧色。当探子退下,殿中只剩他与赵佗后,他才气愤说道: “爷爷,定邦王身份尊贵,如他在番禺城出什么意外,我们怎向汉朝交代。麦横太胡闹了,我这就去警告他!” 赵佗轻摆了摆手,淡然说道:“不!由得他去吧!我也很想看看,张扬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赵眜顾忌汉朝的反应,急忙说道:“爷爷,可他是定邦王,是……” 赵佗失望的瞪了赵眜一眼,让赵眜怕得不敢再说下去。 随后,赵佗缓过神色,再次淡然说道:“你担心得太多了!张扬敢来南方,难道不知南方的混乱吗?至于汉朝,更是深知南方的混乱,那需要我们去交代什么。” 赵眜见赵佗如此说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沉默的陪立在了一旁。 赵佗见赵眜沉默,心知赵眜的性子,也不多说什么,就挥手说道:“你去请张扬来吧!就算我身体好些了,想与他一见。” “是!”赵眜不敢多问,在应了一声后,便退出了大殿。 没多久后,张扬和王心欣就回到南越王宫,遇上了赵眜。 张扬在得知赵佗想见他后,心下微感愕然。他让王心欣回小殿准备行装,自己就在赵眜的引领下,前往赵佗所在的大殿。 赵佗在大殿中见到张扬后,就挥退了所有人,就连赵眜也没让留下。随后,他凝视着张扬,轻笑问道:“呵呵!定邦王,感觉南越如何?” 张扬耸肩答道:“南越民风淳朴,风景如画,是个享受生活的好地方。” 赵佗好笑的看着张扬道:“噢?呵呵!如此看来,定邦王有在南越长居的打算咯?” 张扬不会当赵佗是笨蛋,便坦然直言道:“不错!本王很喜欢南越,是想找个景致好的地方定居下来。南越王,你不会不欢迎吧?” 赵佗放声笑道:“哈哈!难得定邦王看得上这里,本王怎会不欢迎呢!不过百越一直被视为南蛮,土著势力深根地固,就连本王都要让他们三分。如有什么意外,定邦王能压得住他们吗?” 张扬那能听不出赵佗话中深意,自信说道:“本王敢以三万骑兵深入河套,就算面对匈奴三十万主力都无所惧,又怎会怕土著的势力呢?南越王,你多虑了。” 赵佗突然脸色大沉,目光暴起精芒,正色冷声说道:“定邦王,你这话,本王可就听不明白了!你究竟是打算来南越定居,还是想来一统百越呢?” ------------ 第75章 赵佗妥协 南方百越一直是最混乱的地方,在历史的变迁下分分合合,直至秦灭汉兴后,才得汉廷赐封为闽越、南越和东瓯三国。但三国内的地方土著势力强大,汉廷根本无法管束。 到如今,百越三国在地方势力的左右下,便生成为三种不同的局面。 东瓯最弱,一心臣服汉朝,希望得到汉朝的庇佑。闽越自视强大,不甘挂着汉朝封国的名头,已公然宣布反汉。 而南越是三国中,唯一一个不由地方势力主政的封国。它在外来势力与地方势力的争斗下,形成一种很微妙的局势。从表面上看,是由外来势力主政,但暗里却是地方势力各自为政。为此,它一直保持在中立位置,不像闽越反汉,但也不像东瓯臣服汉朝。 张扬了解百越三国的状况,更深悉南越的内部情况。也正因南越内部的混乱,他才选了南越为起点。于是,他好笑的看着赵佗说道: “哈哈!南越王,由秦一统天下至今,何人不想征服百越?不说过去,就说现在。汉朝皇帝想,闽越王想,如你还在盛年,你也一样会想!” 赵佗心中猛震,脑中被张扬这番话轰击得不轻。他眼中抹过一阵灰凉,凝视着张扬,不断点头说道: “本王果没料错,定邦王真是为征服百越而来。就是不知,你代表的是汉朝,还是你自己?” 张扬大手一挥,正气凛然的否定道:“不!南越王,你错了!本王是赤帝座下神王,代表的永远是赤帝。百越是赤帝故乡,百越子民是赤帝最忠诚的信徒,本王又何需去征服他们呢!” 赵佗是个极务实的人,他在听到这番话后,哑然失笑道:“呵呵!定邦王,本王没有阻你之意,更无力阻拦一切。你这些冠冕堂皇之言,就不必在本王面前宣扬了吧!” 张扬为之愕然,一时弄不懂赵佗何意,便疑惑问道:“南越王,你如此说,意欲何为?” 赵佗深深一叹,缓步走到窗旁,眺望着窗外的天地,感慨说道: “定邦王,本王在乱世中创出南越之基,现已年近百岁,再无力支撑下去。我想让赵眜辅助你完成大业,以保赵家在南越的地位。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番话说得极哀落,充满英雄末路的意味,让张扬听得心感唏嘘,更暗赞赵佗的目光深远。 汉朝和闽越都窥视南越已久,再加上南越中各大土著势力强盛,如赵佗去后,赵家后人极可能守不住赵家在南越的地位。 在明白到赵佗的心意后,张扬心中放心不少,正色答道:“南越王,本王可向你保证,当百越三国一统后,赵家只要能一心向民,就可永享王位!” 赵佗得到张扬承诺,露出满足的微笑。随后,他也向张扬承诺,会助张扬收取南越中外来势力的人心,但本土势力,就要靠张扬自己了。 张扬很清楚,他虽顶着赤帝使者的名头,但要想将百越统一,却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百越民众虽极崇敬赤帝,但这只是一种心灵上的信奉,与甘愿被他统治,是有很大差异的。 为此,张扬在与赵佗的协议达成后,就怀着忧喜交结的复杂心情离去了。 第二日,张扬想暗中了解南越各大土著势力的情况,便留下八十人等候大队,自己带着王心欣、郭解和二十名最精锐的将士去与冼心兰会合。 冼心兰不知是否是想给张扬留下个好印象,居然穿上了汉朝的服式,顿变成一名端庄秀丽中的大家女子。 王心欣看到冼心兰的打扮后,察觉到张扬眼神的不对劲,心中大生警惕。她为了向冼心兰宣证主权,大改平日的脾性,造就出一副悉心体贴的好妻子形象。 张扬苦苦的夹在两个女子中间,即感是种幸福又觉得是在煎熬,五味反倒得不知该如何形容。还好一路上的湖光山色迷人,吸引去王心欣的注意力,倒是为他消减去不少麻烦。 南越国内地广人稀,山川湖流纵横交错,使得每地之间,四处都是杳无人烟之地,只能以餐风露宿应付过去。这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算是艰苦,但张扬和王心欣却因能野营而喜悦不已。 冼心兰主仆一行都是女子,张扬自然担负起了打野味的重责。他命十名将士搭帐篷,负责守护营地后,就带着郭解和另十名将士摸黑进了山林。 营地内,侍女与将士们都在忙着布置营地,只剩下冼心兰和王心欣二人独坐在火堆旁。二人面面相对下,谁也没先开口说话,让气氛显得即怪异又尴尬。 最终,冼心兰无法逃避王心欣的凝视目光,尴尬说道:“心欣姐,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啊?” 王心欣狡黠一笑道:“呵呵!心兰你长得好美,一定很多才俊男子喜欢吧!你与那个麦横,是不是定了亲呢?” 冼心兰听得脸色不好看起来,正色说道:“麦冼两家并称南越四大家族,我们的父亲分为两族族主,是有联姻之意。不过此事我才不答应,现在还不能算数的。” 王心欣本是随口一说,只想开开冼心兰的玩笑的。但当她见冼心兰的认真和坚决模样后,心生不忍、同情和不瞒,便出言鼓励道: “心兰,终身大事不能儿戏,这将会影响我们的一生。那个麦横,观其行,听其言,就知不是什么好男人。这种为家族利益而诞生的婚姻最是荒唐,你可千万别妥协,我支持你!” 冼心兰一直觉得自己很叛逆,却没想到王心欣也敢说出如此叛逆之言,深感遇上知己。二女因此打开话题,顿时聊得极为投缘,当即变成一对好姐妹。 随着二女聊得投缘后,冼心兰也不再顾忌,终大胆问道:“心欣姐,姐夫那么细心体贴的男人,一定很多女子喜欢吧?他娶了几个啊?” “哼!他敢!”王心欣完全不担心此点的说完后,就语重心长的向冼心兰说道:“心兰,你一定要找个全心全意对你,只愿意娶你一个人的男子,这样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这番话让冼心兰身心震撼,终知王心欣的大胆和叛逆,居然比她强盛太多倍了。于是,她不由得深望王心欣,疑惑问道: “心欣姐,你们真是来商旅吗?我怎么感觉,你们的谈吐与见识,一点都不象呢!” 王心欣被点出破绽,急忙尴尬的掩饰道:“咳咳!这也被你看出来了!我们是因家道中落,才被逼行商为生,只能算是副业嘛!” “噢!原来如此!”冼心兰还真信了王心欣的话,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们随从的身手都极了得,只怕找遍整个南越,也能找出几人能与他们一较高下呢!” “呵呵!对!对!这些都是曾经家中的门客,念及旧情,才甘愿跟随至今的。”王心欣尴笑着敷衍着,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张扬,出口谎话都不脸红了。 冼心兰根本不知,她所指的随从,其实都是经过特别训练后的佼佼者。如果这些的实力都不强,那张扬还有何屏借去跟汉朝和匈奴抗衡啊! 在黑暗的山林中,张扬等人猎到了不少野味,正要准备回营地时,一名负责警戒的将士就匆匆赶来,急声向郭解禀告道: “郭豪侠,不好了!咱们被麦横带人盯上了!他们有百多人,都带着弩弓和长刀,显然来者不善!” 郭解负责张扬的警卫工作,听得大惊,急忙向闻声走来张扬说道:“定邦王,此地太危险,我带人留下阻击他们,你与夫人先撤离吧!” 张扬本早前不想与麦横计较,可现在麦横欺人太甚,就由不得他不怒了!他脸色瞬间阴沉,眼暴厉芒道: “撤离?那就是逃跑!本王绝行不出未战先逃之举。他既然敢来,本王就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 第76章 剿灭麦横 张扬本早前不想与麦横计较,可现在麦横欺人太甚,就由不得他不怒了!他脸色瞬间阴沉,眼暴厉芒道: “撤离?那就是逃跑!本王绝行不出未战先逃之举。他既然敢来,本王就让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郭解等人感受到张扬话中迸发出的愤怒与霸气,人人听得热血沸腾,士气高涨。随后,郭解担忧起王心欣等人,又感为难道: “定邦王,根本一战,郭某不怕。但夫人和冼心兰她们都是女子,就怕交战起来,会……要不,我先让人护送她们撤离?” 张扬沉心细想下,便挥了挥大手,狠声说道: “不!麦横当日看心欣和冼心兰时,心中邪光很盛,应该就是冲着她们来的。以免夜长梦多,我们就以她们为饵,引麦横动手,今晚就把麦横解决掉!” 郭解等人细细一想,也觉得张扬说得没错。如王心欣和冼心兰撤离,麦横可能就不动手,他们人少,更不可能主动出击。这样一来,麦横就总吊着他们,只会更麻烦。 张扬心中有了主意,便向郭解低声耳语一番后,就向着麦横所在处潜伏过去。郭阳这个最得力侦察兵不在,他唯有顶替上郭阳的位置了。 郭解依从张扬的吩咐,回营取出四包赵德柱新研制出的土制地雷后,就带着十名将士潜伏在营地外围,等候麦横的进攻。 王心欣察觉到郭解的不对劲,又不见张扬回来,心升警觉,便找留下来守营的十名将士询问。将士们得张扬吩咐,悄悄将事情告诉王心欣,并嘱咐道: “定邦夫人,定邦王吩咐过,此事不可让冼心兰知道,以免她顾念家族关系,坏了事情。” 听完将士们的话后,王心欣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轻点了点后,就像没事的人般回到了火堆旁。 就在郭解带人出营,埋置好土制地雷,拉好引绳,埋伏好的同时,张扬也潜伏到了麦横的藏身处附近。 张扬借着月色,果然见到麦横带着一百多人,静静的藏在一片小密林中。而此时,便有四人脱离队伍,向不远处的暗走去。 看这四人即怕弄出声响,又很急的样子,显然是要找地方方便。于是,张扬灵机一动下,悄悄潜到四人方便之地,就听到四人一面方便,一面抱怨道: “少主也真是的!咱们一百多号人,难道还怕他们二十多人嘛!非要等到他们睡去,再用迷香将他们迷晕,真是多此一举啊!” “嗨!你懂什么!少主是看上那两名女子,不忍在交战中伤了美人。而且,冼家那几名侍女,咱们不也可趁机享用一番嘛!” “噢!对!还真是有机会呢!嘿嘿!” 听到这里,之后的各种淫笑秽语,张扬也无心再听下去了。他已大体了解到麦横的打算,便悄悄离去,赶回营地部署一切。 回到营地后,张扬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借着弄野味的机会,暗中向将士吩咐了一番。随后,将士们都去准备清水和布条,为防止迷香做好准备。 冼心兰渐渐也察觉到张扬等人不太多劲,正张扬为她们细心烤着野味时,终忍不住问道:“张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扬深知南越几大土著间关系复杂,怕冼心兰得知事情后,会影响到他的计划。对他而言,麦横既然敢惹他,就必须承受后果,他可不是个对敌人有怜悯和仁慈之心的人。于是,他轻笑敷衍道: “呵呵!没什么事啊!只是在猎野味时,发现大型野兽的足迹,为防万一,我就让他们小心戒备下罢了。” 冼心兰常居南越,对此倒挺相信,也不再多想了。于是,她放下心来,便眼谗的看着张扬手中快要烤好的野味,十指大动道: “真香啊!没想到,你对烤肉这么在行!” 张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脑海中缅怀起曾经在现代的种种,不由感慨道:“这不算什么,都是被逼出来的。不过,我很喜欢山林野地的生活,很贴近自然,让人可以忘掉一切烦恼。” 说着的同时,野味烤好,他细致的将最香美的部分切给王心欣和冼心兰,吃得二人大加赞赏,逼着张扬再烤给她们吃。 在轻松愉快的吃完所有野味后,张扬便将一壶清水与两条湿布交给王心欣,让王心欣找借口与冼心兰同睡。这样一来,当麦横让人发迷香时,王心欣和冼心兰也好有防迷香的准备。 冼心兰跟王心欣变成了好姐妹,自然很欢喜王心欣的陪伴,不疑有他的牵着王心欣的手走入帐中。 夜色越来越深,星月之光越来越亮,营地也渐渐变得很寂静,只能听到火堆燃烧着干材的“噼啪”声。 在这时,数道人影潜入营地,在观察一番后,就向着几顶帐篷中吹进迷香。张扬和十名将士一直装睡,见到帐外火光印出人影接近,便纷纷用湿布蒙着口鼻,避免吸入迷香。 在王心欣和冼心兰的帐篷中,冼心兰已甜睡过去,根本不知危机来临。王心欣一直保持着清醒,急忙一手拿起一直行湿布,分别盖上自己和冼心兰的口鼻上。 冼心兰在熟睡时,突感脸上清凉有异,顿被惊醒。她在条件反射下,也没看清情况,就一把打飞王心欣手中的湿布,惊声呼喊道:“谁!啊!你……” 王心欣见之大急,不敢让冼心兰叫出声来,慌忙下双手并用,将自己的湿布盖在了冼心兰的口鼻上。 冼心兰见到一切皆是王心欣所为后,紧张的心才放下,才注意到帐外晃动着的道道身影。这时,她已大致猜到些事情,见王心欣没有了湿布挡住口鼻,心下焦虑,急忙用手将湿布推开,憋气指了指王心欣的俏脸。 王心欣明白冼心兰之意,二女便在艰难下,共用起一块湿布。而这样的一来,真的就能阻住迷香吗?显然不能,二女双双昏迷了过去。 就在此时,麦横在远处看见潜入营地者打出信号,眼中迸出炽热的光芒。他在急不可耐下,大手一挥,便领着百多人向着营地围去。 郭解一直潜伏在营地外围的暗处,看着麦横带人过来,嘴角泛起狠辣的笑意。他看准备时机,见到麦横等人进入到地雷覆盖的范围后,便沉声向将士们喝道: “是时候了!拉!” “砰!轰!轰!轰!” 地雷被拉动引绳,在麦横等人的脚下爆炸,发出四声轰鸣巨响!强大的爆炸力和冲击力,瞬间将麦横等人甩飞向四处,引来漫天惨叫。 “杀!”郭解长剑出鞘,一马当先的从暗处冲出,在厉声高喊下杀向还能站起来的敌人。 “杀啊!”十名将士也纷纷拔剑,气势如虹的进随郭解身后,以强猛之态杀入敌人中。 “砰!砰!砰!” 与此同时,听到外面爆炸声的张扬和十名将士,也纷纷冲破帐篷。张扬手中握着精钢打造的斩马长刀,一眼便锁定住正在艰难爬起的麦横身上,怒声厉色的吼道: “麦横,你胆敢来犯,今日就是你死期!杀!一个不留!” 一方气势如虹,又是前后夹击,一方伤亡惨重,士气低落,高下已判。而且,张扬他们身手强横,麦横的人那里是其对手,在第一轮交锋下,就被冲乱得溃不成军了。 这根本不再是交锋,而是一场充满发泄似的屠杀。麦横的手下一批接着一批的死在斩马长刀和长剑之下,最终无一人能再站起来。而张扬也给了麦横一个痛快,送他下了地府。 战事在瞬间开始,也在顷刻间结束。张扬不想因此事留给麦家把柄,便命郭解毁尸灭迹,清理好现场。随后,他担心起王心欣和冼心兰的情况,便向二女的帐篷赶去。 可当他刚到二女帐篷外,正要唤王心欣时,顿听到内里传出极亢奋的呻吟声:“呃!……噢!……嗯!” ------------ 第77章 分道扬镳 王心欣和冼心兰从帐内传出的消魂呻吟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大声,听得张扬心神激荡难耐。而同时,他又心中大叫“不好”,深怕二女中了迷香,又有漏网者潜入帐内。在心忧二女下,他不容细想,便焦急的冲入帐中。 此时的帐内,充斥着王心欣和冼心兰的动情娇吟声。当张扬冲入一看下,顿时呆滞在当场。事情没他想的那么危险,并没有漏网者潜入行不轨之事,二女只是在假凤虚凰颠阴倒阳罢了。 不过,看二女的生硬举动,显然都是没什么经验者。这让张扬老脸很尴尬,终知道麦横对二女用的迷香,显然还有特别的作用。 就在张扬被二女的举动给震呆时,二女也发现了张扬进来。她们眼中迸射出浓浓的****火焰,居然同时扑向张扬,狂野的解着张扬的衣服,不断在张扬身上抚摩。 对于二女的狂野,要是换在平日,张扬定不会拒绝。但她们是中了迷香,事情可就不一样了。君子爱美,取之有道。虽然这是极香艳,极诱惑,极美妙的事儿,但张扬却不敢去享受。 张扬见王心欣和冼心兰一面想脱他的衣服,一面也在急性的脱着各自的衣服,心下大急。他可不是柳下慧,就算心中再怎么强忍,也是有底线的。如让二女再这么诱惑下去,他还怎能把持得住? 在精神和**的双向煎傲下,张扬紧咬牙关,强忍住心中快要爆发的火焰,硬是阻止住二女的行动。 王心欣和冼心兰在药力的作用下,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们感觉到张扬的拒绝,便发出让人消魂的娇声哀求道: “呃!张扬,你快点……快点脱衣服啊!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 “噢!……嗯!张扬,人家好难受,你别这样,快要了人家吧!” “呃!……噢!受不了了!快……快……我们要……我们要啊!” 张扬听着二女的勾魂的娇声,感受着二女娇躯在他身体上的放浪妞动,看着二女衣服已退去大半,各处若隐若现的强烈诱惑,眼被终暴起了炽热的光芒。 他的理念防线终于失守,双手分别将二女抱入怀中,不断抚摩起二女的完美身躯。 二女在药力和张扬高超的挑逗技巧下,反应得更加强烈,争先恐后的缠绕紧张扬,迫切的娇喘道: “呃!张扬,别再……别再摸了好吗?快要了我吧!噢!受不住了……” “嗯!……嗯!张扬,人家不行了,噢!你先要人家吧!快啊!快啊!……” 二女没有一点矜持,娇手同时向着张扬身下抓去,居然为之争抢起来。 张扬被二女的急切和狂野,激发得无法克制。他不理会二女的争抢,猛然将二女的衣服扯掉,终见到两具可引死天下男人的魅惑娇躯。 二女都是腰身纤细,柔软如蛇,双腿均匀修长,撩诱人心。而她们最具杀伤力的,还是那双各具特色的丰盛山峰。 王心欣的山峰高耸挺拔,充满十足的弹性与活力。冼心兰则是硕大饱满,给人美美的充实感,让人不舍得放开。 张扬已无法忍耐,顺势将二女压倒于地,在左右为难之即,最终登上了王心欣的挺拔高峰。而冼心兰看得大急,在拉不动张扬下,唯有急切的趴到张扬背上扭动,借之得到些缓解般的慰寂。 王心欣感受到小桃园处的炽热和涨疼,娇脸顿显痛苦,口中却满足的娇喘道:“呃!……噢!张扬,我第一次很……很疼…不!别!别拿出来!快用力……啊!快用力进去嘛!噢!” 听着王心欣的急切的娇求声,张扬却停止了深入的举动。 这是王心欣的第一次,他曾答应过王心欣,一定会给她一个浪漫的感动。如在这样的情况下占有王心欣,事后王心欣会看待他?他们之间,一定会因此事埋下裂痕,那样就不完美了。 想及心中所爱后,张扬心中的激情火焰尽退,不理会王心欣和冼心兰的纠缠与娇求,硬是穿衣冲出帐篷。 郭解一直在帐外候着,见张扬冲出来,大敢愕然道:“啊!定邦王,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里面不是……” 张扬听到这话,就知帐内的声音,一定全被郭解等人听到了。于是,他没好气的瞪了郭解一眼,沉声说道:“不出来能行嘛!本王可做不出这样的事儿!其他人呢?都去那了?” 郭解听得心下佩服,便赞许道:“对!定邦王,你说得没错。咱们大男人,哪能趁女子之危呢!冼家侍女中了迷情香,非要找将士们求欢,我便让将士们将她们扔进河里了。夫人她们要不要……” 张扬听得频频点头,河水冰冷,倒是目前唯一能克制药力的好办法。而王心欣和冼心兰的身份不同,郭解他们可不敢去触碰,此事只能他自己动手才可。于是,他便找来两条绳子,带着进入帐中。 进入帐中后,他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直接将****的二女给绑住。而二女在绳绑下,娇躯扭动得更加强烈,让张扬见得险些又把持不住了。于是,他不敢多看,急忙用皮毯将二女包紧,抗在肩上向着河边赶去。 二女被张扬狠心扔入河中后不久,终渐渐恢复意识。她们看见自己的****娇躯被长绳所绑,张扬又在河中抱着她们,着实惊吓得不轻。而王心欣更知赤身被绳绑的另一层含义,顿时误会张扬,大骂张扬,发誓以后再不见张扬。 张扬不好当帐内发生的一切说出,只得委屈的承受起二女的暴怒,无言以对了。 二女在暴怒尖叫之后,见张扬苦脸相对,也不说话,就渐渐冷静了下来。随之,她们终回想起中迷情香后的朦胧经过,娇脸顿时绯红一片,羞愧得无脸见人了。 王心欣深感错怪张扬,又见张扬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克制住自己,心中对张扬的爱意更浓了。而冼心兰原来只是觉得张扬是个不错的男子,现在发生这事后,一个芳心也是紧系向了张扬。 张扬见二女不再闹了,便为二女解了绑绳,将衣服留在岸边,尴尬的转身离去。 经过这一夜的香艳事件后,冼心兰终知一切都是麦横所为,心中愤怒得不行。而当她得知张扬已将麦横所杀后,更为张扬担忧,想张扬跟她回冼家保护起来。 对冼心兰的好意,张扬因有其他打算,只得婉言谢绝了。 在随后的路程中,王心欣和冼心兰都在尽量回避着张扬,让队伍中的气氛变得异常怪异。而冼心兰在不断的套问下,也终知张扬和王心欣不算正式夫妻,心中不由升起浓浓的期盼。 这日,冼心兰带领张扬等人进入苍梧郡,在一个分叉路口停下后,便依依不舍的说道:“张扬,心欣姐,那条通向西北方的路,正是去高要的。我们……我们就要在此分手了……” 王心欣与冼心兰关系越来越好,更知冼心兰对张扬越来越有情意,这让她心中很为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道别之言了。 张扬倒是没把那晚的事放在心上,淡然一笑道:“呵呵!冼大小姐,那咱们就在此别过吧!如他日有闲暇,我们定去荔浦看你。” 说完之后,张扬也没多做停留,带着王心欣、郭解和二十名将士奔向高要。 冼心兰痴痴的看着张扬的背影远去,直至再无踪迹后,才失落的嘟喃道:“他真会去荔浦看我吗?” 一名侍女见冼心兰忧伤,不忍说道:“大小姐,既然你喜欢他,就该让他知道嘛!要不然,再过几月就是三月三,你请他来参加咱们的歌会吧!” 另一名侍女也出言赞同道:“对啊!在歌会上,大小姐大可向她唱情歌,不怕他不回应嘛!按咱们的风俗,这就是定情,他也跑不掉了!” 冼心兰听着侍女们的鬼主意,摇头苦笑的转头向荔浦而去。 她虽不知张扬是什么人,但她可肯定,能率二十人屠杀尽百多名麦家族兵者,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南越这样的小地方,怎能留得住张扬的心呢! ------------ 第78章 农氏归心 张扬刚刚抵达高要境边时,就见到了等得焦急的郭阳、剧孟、宁冲、王奋、温善之、王农煌和其父农烈,及大群的迎接队伍。 农烈是南越四大族农氏族的族长,他在早收到张扬要来的消息后,就亲率族中长者,急急从郁林郡赶来高要迎接张扬。 当农烈在农煌的引见下见到张扬后,急忙率领农氏族的所有人向张扬跪拜,态度恭敬虔诚至极。 张扬看着农氏族对他的态度,心中大感满意。他在坦然接受过农氏族的跪拜大礼后,便与和王心欣在农烈、农煌、郭阳等人及农族长者簇拥下,喜悦进到了农氏族为他准备的神王府中。 农烈在安置放张扬后,便命人在高要大摆宴席,举县同贺张扬入住高要之喜。 张扬被农氏族的热切所感,欢喜不已,便趁此大好机会,让郭解燃放出带来的烟火。 十数筒烟火在夜间齐放,顿将整个高要照亮。而烟火冲天后,就在夜空中形成十数只凤凰与蛟龙之态,更是震惊了所有人。 农氏族人不知烟火为何物,却认得凤凰和蛟龙是何物。二者一为百越族最崇拜的神物,二为百越族最神圣的图腾。而这两样神物,都被张扬召唤而来,顿引来所有百越族人的虔诚跪拜。 王心欣看着这样一出场景,心中好笑,暗骂张扬狡猾,又再忽悠人了。不过,这样的忽悠,倒是让张扬的威望大增,更让农氏族对张扬崇拜得五体投地。 欢快的一夜过去。第二日大早,农烈就带着农煌、农氏族的长者,及其他小部族族长来参见张扬。 张扬对农烈此举,心中了然。如说第一天,农烈只是出于对他身份的尊重,那第二日的到来参见,其意义就不同了。这是向张扬表心迹,是在向他宣誓效忠呢! 事实,也的确如张扬所料一般。起初时,农烈从郭阳口中得知到张扬南来的意图时,心中还有诸多顾忌,存着不少犹豫。但昨晚见到张扬招来两大神物,他心中最后的顾忌和犹豫也随之消失了。 对农氏族而言,张扬就是他们的希望。他们正可借辅助张扬,在南越拥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一举成为南越第一大氏族,甚至成为百越第一大氏族。 张扬在得到农氏族,及农氏族势力范围内,其他小部族的效忠后,便了解起南越的内在局势。 南越因赵佗的外来势力侵入,加上由秦至汉以后,多次迁来外人,便形成一股足可与本土势力抗衡的外来势力。而正因这股外来势力掌握在赵佗手中,再加上赵佗对南越四大氏族的礼让尊重,才有了南越的强大和统一。 但这样的统一,只能用于对外上。而在内部,外来势力与本土势力,本土势力与本土势力之间,却是在暗中互相较着劲儿,谁也不能让谁真正臣服。 如今的南越,分为南海、桂林、苍梧、郁林和象郡。 在这五郡中,势力最强大的土著族群就是南海郡麦氏族、桂林郡冼氏族、郁林郡农氏族和象郡招氏族。而苍梧郡跟其他郡不同,因其特殊关系,是由赵佗封的苍梧王和冼农两大氏族共同管制。 在四大氏族中,势力最强的是与赵佗共拥南海郡的麦氏族,接着就到冼农两大氏族,而招氏族的势力最弱。 张扬听完农烈细细道明南越的内在现状后,便从容的向农烈及其他小部族族长笑道: “哈哈!各位族长,本王已与赵佗达成协议,他会全力支持本王,一切听凭本王决断。所以,由今日起,农氏族在本王的支持下,才是南越势力最强氏族!” 农烈听到这个好消息下,欢喜得双目湿润,感恩跪向张扬,正式宣誓效忠。而其他依附农氏族的小部族,也都看到未来的大好前途,纷纷跟随着向张扬宣誓效忠。 张扬听完所有族长的宣誓后,一一将他们扶起,正色说道: “各位族长,匈奴在昆仑神使的统帅下,已变得越来越强大,汉朝极可能顶住匈奴。而匈奴的目的,就是要横扫天下,南越最终也会是他们的目的。为此,本王唯有在南越大动干戈,争取早日让百越归一,好以最强力量迎击匈奴!” 农烈也从农煌处听闻到不少匈奴的消息,为此也深感头疼。如果汉朝这座大屏障无法阻住匈奴,他们就更抵挡不住匈奴了。于是,他焦急的向张扬问道: “张神王,依您看,我们第一步该如何行动呢?” 张扬早有打算,当即指向西南面的象郡方向,沉声说道: “本王没时间去逐一说服各部族,匈奴也不会给本王这样的时间。如今,唯有以雷霆手段,一举拿下最弱的招氏族,才可震慑所有部族。到那时候,看谁还敢不服!” 这要以霸道行王道,众族长听得皆感震撼,却都深深认同。南越太多部族,张扬的身份虽能得到所有部族的尊敬,但想要他们全心归顺,不用强横手段,还真是难以办到。 定下目标后,张扬便向各族长下达出种种安排,只等太原的精锐一到,就向招氏族出手。 与此同时,在南海郡,番禺内的南越王宫中,赵佗收到探子报来张扬杀死麦横的消息。 赵佗在听探子说完整个详细过程后,表情变得很是精彩。他虽早料到张扬会用强横手段对付各部族,但却没想到张扬一出手,就拿势力最强的麦氏族来开刀。而且,张扬的出手还那么快,那么狠,完全不留任何余地。 在不知该替张扬喜还是虑下,赵佗沉声向探子问道:“张扬对付麦横所用的神器,真有你所说般的威力惊人吗?” 探子是赵佗派去保护张扬,确保张扬在南海郡内的安全的。他亲眼目睹了当时的一切,至到现在还很震撼的答道:“禀大王,末将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麦横的百多人,在四声神器爆炸下,就溃败不堪,死伤大半,根本无力再战。” “呵呵!很好,你退下吧!” 赵佗因张扬有强大的神器而露出庆幸般的笑容,在挥退探子后,就向身旁的赵眜说道: “孙儿,看来爷爷为你找的依靠,还真是座大靠山啊!你传书给苍悟王,让他在暗中配合张扬吧!” 随后,赵佗有想极麦家的事儿,便正色吩咐道: “噢!对了!麦横死了,张扬虽不在乎麦氏族的报复,但咱们不能不稳住局面。此事你要盯紧了,如麦氏族有任何异动,定要第一时间传书给张扬。” “是!爷爷!孙儿这就去料理一切。”赵眜对赵佗的话,从来不会有异议。他恭敬应声后,便告退而去了。 麦横多日不见踪影,顿将整个麦氏族急得乱成了一锅粥。麦族长麦茛,在爱子心切下,将手中所有力量调集,全力追查起麦横的下落。 南海郡是麦氏族的势力范围,不用半日时间,麦茛就得知麦横与一男子因冼心兰在街市上起过冲突,麦横更因带人追击冼心兰和那名男子,而引至迟迟未归。 听到一切都牵涉到冼心兰后,麦茛勃然大怒,当即召集起麦氏族精锐战士,去找冼心兰要人。 赵眜一直留意着麦氏族的举动,得知一切后,深忧冼心兰会将张扬说出,便急命人赶去高要通知张扬。同时,他又命人传书给苍梧王,一定要保护好张扬的安全。 为此,整个南越的各方势力,都在暗动荡了起来。而马德威、蒋浩然、赵德柱和张凤晴所率领的大部队及大量物资,也在此时进入了南越境地,直线向着高要赶去。 ------------ 第79章 巧合撞车 不知是麦氏族倒霉,还是天意如此,大撞车时间还是发生了。 麦茛误以为是冼心兰等人抓了麦横,引至麦横失踪,便带着麦氏族精锐去桂林郡找冼氏族要人。 冼氏族族长冼环山,也就是冼心兰的父亲,在收到消息后,勃然大怒。他怎么都不相信,冼心兰会与外人抓了麦横,只当是麦茛想侵占桂林郡的借口。于是,他也尽起桂林郡精锐,赶去阻截麦茛,不让麦氏族的精锐深入桂林郡。 而于此同时,马德威、蒋浩然、赵德柱和张凤晴所率领的大部队,也因不需去番禺拜会赵佗,直接取道桂林郡南下苍梧郡。 为此,三路人马很不巧的,就在桂林郡境入的一个三叉口处撞车了。 麦冼两氏族都是牛脾气,在一方要求交人,一方矢口否认下,也不废话,当即开战打了起来。 可怜的马德威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双方的交战给殃及池鱼了。为了保护物资和自保,马德威便命一万太原精锐组成大盾阵,十数门火炮推入战场。 “轰轰!轰隆隆!轰隆隆!” 火炮向无人处轰去,炸得三叉路口旁的林木山体倒塌一片,震惊全场。 马德威纵马沉枪,挺立大盾阵前,沉声大喝道:“我乃赤帝神使马德威,尔等皆为赤帝子民,怎可互相惨杀!谁若再敢兴起战端,神器火炮绝不留情!” 人可是肉做的,能硬得过林木和山体吗?看到火炮的威力后,麦冼两大氏族的人都老实下来,各自退回,隔路相对,却没有离去的打算。 赤帝神使的名头,的确是震慑一下百越族人,马德威心中满意。可他万没料到,他不表露身份还好,这一表露身份,顿引来麦垦和冼环山的纠缠,非要他主持公道。 马德威指挥打战自然在行,但要处理这类说不清,道不明的民间纠纷事儿,就真心为难了。 在被麦垦和冼环山烦得不行下,马德威只得被逼做出承诺,定会为麦垦查明事情真相,也会还冼氏族一个清白。如麦横真有不测,他决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当马德威信誓旦旦的向麦垦和冼环山做出承诺时,根本不知凶手就是张扬。而同时,张扬在高要眼皮猛挑,连连打喷嚏,不由暗骂:“那个滚蛋在背后说我坏话!” 张扬完全不知,他已成为自己得力部下口中要缉拿的凶手,还在高要很悠哉的巡视着各项建设。 郭阳、剧孟、王奋和温善之来时,带来了由张班和张超等张家工匠。这些工匠是最早跟随张扬,深得赵德柱的教导,能制造出不少好东西。 张班和张超到高要后,就遵从张扬的吩咐,先在苍悟郡农家的势力范围内,架建起大量风车塔发电。又建立生产基地,除了制造玻璃、煤炭、焦碳、钢铁和各种小零件外,还在赵德柱的配方下,初步生产出了水泥。 张扬一直觉得风力发电的电力储备太低,而南越河流水道纵横,正是依靠水力发电的好地方。只要有了水泥和钢铁,他就可沿河岸建起大量的小型水力发电房。有了充足的电力供应下,再想生产制造其他东西,就方便很多了。 与此同时,张班和张超也按张扬的吩咐,将风力发电的电源分配给各部族。部族出材料人力,他们负责指导,提供土制马达,让农氏族麾下的各部族都能用上了照明电。这是利民工程,深得各农氏族及麾下各部族的赞赏。 此刻,张扬和王心欣在郭解和剧孟的护卫下,站在高要附近最大的一条河道旁。他们看着各部族人在张班和张超的指挥下,正用水泥、钢筋和混凝土建造着一排排的小型水力发电房,心中满是欢喜。 二人已可预见到,当第一批水力发电房投入使用后,他们就可让南越初步进入到器械时代了。 就在这时,农煌却忧心匆匆的赶来,焦急的向张扬说道: “张神王,赵眜太子派人传来急报,麦氏族因麦横的失踪大动干戈,已派出大批精锐进入桂林郡。看来,桂林郡就要大乱了。” 张扬愕然,心知自己杀了麦横,害得冼氏族被连累了。他担忧起冼心兰,焦急的不断追问道:“农煌,你可收到桂林郡的情况吗?冼心兰有没有回桂林郡?她没事吧?” 王心欣听得醋意大起,撅嘴低声抱怨道:“哼!就知道想女人,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张扬听得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安抚王心欣。还好农煌不知“花心大萝卜”是啥意思,只顾着回答张扬的话道: “噢!算日子,心兰该是在快到荔浦的路上,估计并不知桂林郡发生的事情。” 张扬见农煌提到冼心兰时,叫得十分亲切,而且还有害羞之色,不由好笑道:“哈哈!农煌,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冼大小姐了?” 王心欣巴不得冼心兰快点找到其他心上人,赶忙摆出一代大媒的风姿。她很热心肠的拉起农煌,不断大说冼心兰的种种好处,就差没让农煌现在就去冼氏族提亲了。 农煌可是老实人,被王心欣说得脸色大红,尴尬的解释道:“夫人,农冼两族不能通婚,这规矩流传有好几百年了。而且,心兰……心兰一直都把我当弟弟看待。我……我……哎!” 王心欣算是明白,什么叫“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了。她的好兴致顿时大跌,极失落的放过了农煌。 “张神王!张神王!”就在这时,农烈也急急赶来,老远叫嚷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张扬和王心欣见农烈如此急切的样子,心中大惊,赶忙迎上农烈问道:“农族长,你先别急,慢慢说,出什么大事了?” 农烈急喘着气,吃力答道:“麦冼两族在……在桂林郡打起来了。还……还有,你们的大军正巧遇上此事,也加入进战事中,变成三方混战了!” “什么?”张扬和王心欣听得大惊! 张扬心下有气,深怕马德威坏他好事,不悦说道:“马德威怎么带的兵,居然也参合进去,不是添乱嘛!真是胡闹!” 王心欣倒是极不认同的白了张扬一眼,没好气的乐呵道:“呵呵!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话果然不假啊!你想都没想,就把麦横给杀了时,难道就不怕添乱了?” 农烈这时总算缓过气来,终可顺畅说话道: “不!不!张神王,夫人,你们都误会了。我说的出大事,不是指三方混战的事儿。而是你们领军的将领为了平息麦冼两族的争斗,已向两氏族承诺,会查明麦横的失踪真相,还冼氏族一个公道。如麦横有什么不测,他定不会让凶徒逍遥法外的……” “什么?他是猪嘛!这事怎么能管!”张扬和王心欣这会可是彻底被震惊住了。马德威顿时很无辜的成为了二人大骂的对象,真是有苦无处伸冤了。 农烈当然知道,所谓的真正凶徒就是张扬,这不是变成自己人抓自己人了嘛!于是,他焦急说道: “张神王,这事不好办啊!如今,你们的那位领军将领,正在赶去荔浦,要去审问冼心兰事情的真相呢!如果……如果真相被人知道,这就不好收场了!” 张扬和王心欣听得头疼欲裂,马德威什么不好管,怎么偏偏管上这事。如果没有马德威插手此事,就算麦氏族知道麦横是张扬所杀,也不敢胡来。但有了马德威承诺,麦氏族就可借此大作文章,他们就会被逼到很尴尬的位置上。 “不行!马上准备快马,本王必须赶去荔浦!”张扬深怕马德威在不明就理下,把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化,果断做出了决定。 ------------ 第80章 美人恩重 时间容不得张扬耽误,如让马德威先从冼心兰口中审出什么,而他又不在当场,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就算事后他能澄清一切,但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下,对他的威望和形象都将会有无法挽回的损失。 张扬让王心欣留守高要主持一切后,就带着郭解、剧孟、农烈和同来高要的二十名将士,快马直奔荔浦。 王心欣目光远送着张扬离去,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其实好想对张扬说,她在中迷情香清醒后,心中已体会到一份别样的浪漫与感动,让她刻骨铭心,不敢有丝毫忘记。 但她心中的倔强性子,她的矜持,让她不敢将心中的感觉宣诸于口。而且,她从张扬对此事的紧张中,看出了张扬内心对冼心兰的担心。这更让她大升醋意,不得不在感情的纠结中挣扎。 在二日快马飞奔下,张扬等人终抵达荔浦。 张扬不想在事情没弄清楚前,就冒然行事,便向农烈吩咐道:“农族长,还是由你领头,借关心探问为由,带我们去冼氏族在此的府邸吧!” 农烈大感为难道:“这……哎!神王,你有所不知,农冼两氏族之间有数百年的矛盾,我去的话,只怕会被误会是来看笑话的。” 张扬听得恍然,难怪农煌说,农冼两家不能通婚,看来矛盾还真的挺深。 万般无奈下,张扬等人只得住进农氏族在此地的秘密宅院中,让农烈去打探消息。 没多久后,农烈神色焦急的返回,劈头就叫道:“不好啦!神王,我们还是来晚一步,马神使昨夜就到了此地,今日就要公审此案了!” “什么!”张扬大惊离坐,急忙说道:“公审是在什么时候,还等什么,快带本王去看看!” 荔浦官署辖属于赵佗,但四大氏族势大,一直等同虚设。而今日,马德威入主官署,终让官署堂正,能真正断一回案了。 官署人员听从马德威的指示,将官署大开,以公开形式审理麦横失踪案。而麦垦和冼环山及附近的各部族族长,皆位坐在了官署内听审。 张扬在农烈的引领下,来到官署外,果见到马德威极有官威的坐在高堂上,而冼心兰及随身侍女则跪于堂中。 马德威目光森冷,逼视冼心兰问道:“冼心兰,你离开番禺后,可曾再遇上麦横?” 洗心兰凛然无惧,淡然答道:“回神使,没有遇上。” 马德威又问:“你与何人一道离开番禺,又在何地分道?” 冼心兰答:“只是个初识的外来商旅,送他们进入苍悟郡后,就分开了。” 麦垦在这此大喝叫道:“张神使,她撒谎!我有人证,可证明她与那男子关系绝不简单!” 马德威冷眼扫过麦垦,不悦说道:“麦族长,既然你与冼族长都委托本神使审理此案,就请别胡乱擦嘴!” 麦垦平日里强横惯了,但在马德威面前,也不得不顾忌几分。他看出马德威有不悦之色,赶忙赔笑道:“呵呵!马神使,我是一时情急,您继续!您继续。” 随后,马德威传上了麦垦的人证,确实证明麦横在失踪前,曾与一名男子因冼心兰而发生过争执。而冼心兰为了与男子同离番禺,也推掉了所有行程安排。 同时,更有人证证明,麦横是在冼心兰和男子离去后,才率人追去的。而这一去,就再没回头。 四周围听审理的各族人在听到这时,纷纷发出不小的议论声。 “麦冼两氏族不是定下口头婚约了吗?冼大小姐居然还勾搭其他男子,真是太过分了。” “哎!这还用审下去吗?麦横带着百多人去追人,现在失踪,肯定是被冼家小姐与那男子给杀害了。要不然,谁有那胆子和势力,能让麦横失踪啊!” “砰!”马德威不知从那找老块硬物,重重的拍在案上,顿让嘈杂的议论声安静了下来。随后,他凝视向冼心兰,沉声再问道: “冼心兰,对这些人证的话,你还有何解释?如你想证明自己与麦横失踪无关,就老实交代出那名男子究竟是何人吧!” 郭解看得眉头大皱,低声向张扬请示道:“定邦王,要不让我出去认了吧!大不了,事后逃狱,我回太原坐镇好了。” 张扬能理解到郭解的苦心,但他怎忍郭解为他去顶罪,还要背负逃犯的罪名。他轻摇了摇头,沉着说道:“别急,我自有打算,此事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 “好事?”郭解、剧孟和农烈愕然以对,皆被张扬给说迷糊了。事情都闹成这样,还是好事,真不知张扬是何逻辑了。 张扬也不点破,在神秘一笑下,就附嘴到农烈耳旁,轻声吩咐了一番。农烈听得频频点头,急忙转身离去了。 可张扬虽有计划,却忽略了最关键的冼心兰。她在种种证明面前,已无从在否认下去了。 此时,冼心兰的脑海中,浮现出与张扬的种种。张扬的细心体贴,张扬的美味烤肉,张扬在她中迷情香下,还能保她名节的品格。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感动着她的心灵。 她的眼中滑落下苦涩的情泪,俏脸上露出凄美绝伦的笑容,冰冷大笑道: “哈哈!不错!麦横是我所杀!我因不想嫁他,就诱使他离番禺,在荒郊将他杀死!你们想怎么处置,尽管来吧!” 此话一出,顿引得官署内外喧哗大起。 张扬更是脑中轰鸣一片,双目深望着冼心兰的美好背影,心神被深深震呆在当场。他万万没想到,冼心兰居然会为了他,而顶下杀人大罪。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样的深情,他该如何回报? 麦垦气愤离坐,大怒指向冼心兰吼道:“好啊!原来真是你!你赔我儿命来!” 冼环山也大怒离坐,怒视冼心兰道:“死丫头,你疯了吗?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冼氏族没你这样的不孝女!” 麦垦转身看向马德威,愤然请求道:“如今冼心兰已承认一切,请神使为麦氏族做主,让我任行刑者,处斩冼心兰吧!” 冼环山气归气,但冼心兰毕竟是自己女儿,急忙向马德威请求道:“噢!不!小女只是一时糊涂,请神使看在她还年幼,又事出有因下,从轻发落吧!” “不行!她杀了我麦氏族的嫡长子,必须一命赔一命!” “荒谬!是麦横纠结得过份,才引得我族大小姐无法忍受,才逼不得已杀之。这是情有可原!” 麦冼两氏族的人,在这时吵闹了起来。看双方的架势,显然又想打动其手了。 “都别吵了!麦横是我杀的!”张扬声震全场,沉稳的从围观人群中出现,直走入堂中,来到了冼心兰身旁,温情细语道: “你真傻,不是你干的,怎能乱承认呢!” “好啊!这个男子就是同党!”麦垦见到张扬出现,急声大喊道:“神使,如今同党也出现了!正好可以一切处斩!请让我负责行事吧!” 冼环山也因张扬出现,找到了理由,急忙申辩道:“神使,这男子承认麦横是他所杀,就跟小女没关系了!请神使判小女无罪!” “不行!他们二人是一伙的!都要处斩!” “荒谬!那男子明明承认是凶徒,我族小姐是无辜的!” 争吵顿时升级,官署内的火暴气氛,就快要爆炸了。 高坐在官案上的马德威,是全场最可怜的人。他能猜到事情的大致经过,却不知该怎么收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能说什么? 判张扬死罪?他才不敢。以张扬的身份为理由,将事情拖住?那只会让赤帝神使的威信力被损害到最低,将事态弄得更糟糕…… ------------ 第81章 公审张扬 冼心兰见到张扬挺身而出,心中即温暖又欢心,更是担忧。 她听着官署内激烈争吵的声音,痴情的看着张扬,痛苦的摇起头喊道:“不!他撒谎!他初到南越,跟麦横无冤无仇,怎可能杀麦横。杀麦横的是我,与他无关!” “砰!”马德威在为难之时,就等冼心兰这句话了。他猛拍桌案,让全场安静下来后,沉声喝道: “都吵什么!他们二人都将杀人罪拦上身,定有问题,不能草草了事。本神使既然主审此案,就要还死者一个公道,还事情一个真相。” 喝完之后,他又瞪向麦垦道:“麦族长,死的可是你儿子,难道你就只想找人偿命,也不管真凶究竟是谁吗?” 麦垦沉心细想,也觉得是道理,便安抚住麦氏族的人,由得马德威继续审理了。 冼氏族的人见马德威如此说,就等于没打算立即判决冼心兰的死罪,便也纷纷安静了下来。 马德威此刻不能与张扬对话,只得挥手说道:“现在案情出了新的嫌疑人,必须重新调查,押后再审。至于他们二人及有关侍女全都收押大牢,大家都散去吧!” 熙攘的人群渐渐退去,麦冼两氏族的人,也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离开。 马德威苦笑看着张扬,最终很识趣的将张扬和冼心兰关在一间牢房中。他算看出来,张扬对冼心兰有点意思呢! 张扬当然不会拒绝跟冼心兰同关一牢,这是多么香艳刺激的事儿。由古自今,估计还没人在坐牢时,能跟美女同牢呢! 进入牢后,冼心兰再也把持不住自己,动情扑入张扬怀中,关切哭骂道: “呜呜!张扬,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不该来,更不该承认杀了麦横。你要是……要是……呜呜!人家该怎么办啊!” 张扬即感动又歉意,惟有紧拥起冼心兰,从容笑道:“呵呵!傻瓜!哭什么?我要是不来自首,你可怎么办啊?我怎忍心让你为我受罪呢!” 冼心兰心中很是温暖,但忧及死罪,还是哀声叹道:“哎!张扬,为了人家,不值得啊!” 美人恩重,最是难报。冼心兰为张扬宁愿顶下死罪,这份情意,已深深打动张扬。 张扬虽知对不起王心欣,但凭心而言,他又不能辜负冼心兰。他在纠结之下,还是动情说道:“为了你,什么都值得的!” “真的!”洗心兰听着张扬的情话,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她紧紧将张扬抱住,似永不想放手般,幽幽说道:“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你,那该多好啊!” “会的!你放心,我们会没事的。”张扬轻抚着冼心兰的娇躯,轻柔说道。 “恩!会没事的,就算有事,能与你一起,人家也觉得值得了……”冼心兰心里感觉到很满足,在张扬舒服的爱抚下,渐渐甜美的睡了过去。 张扬见冼心兰美睡的可爱神态,心中即喜爱,又怜惜。可想而知,冼心兰在这些时日内,一定在心灵上倍感折磨,至到此时才能好好睡一回。 荔浦官署中,马德威的房内, 马德威像只没头苍蝇般,为张扬的事烦恼,不断在房内转来转去。而郭解和剧孟二人,倒像没事的人一般,正悠闲的品着南方香茶。 郭解见马德威焦急的样子,甚感好笑,便出言打趣道:“马德威,你能停一停不?你再这么转下去,就要将我们转晕了。” 马德威见郭解到这时候还说风凉话,没好气道: “郭解,冼心兰和麦横有口头婚约,麦横被杀,外面传什么的都有,我能不急嘛!头儿这回,真是玩出火了啊!而且,这事让我怎么判?难不成,我们要用武力平息此事吗?” 剧孟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马德威,定邦王早有打算,你就放心吧!他让我们告诉你,此案秉公审理,就定在五日后公审。还有,你必须将事情宣扬出去,让所有能赶来的部族族长都来听审。” “什么?”马德威愕然:“这不是把事情越闹越大吗?到时候,怎么收场!” 郭解哑了口茶,淡然道:“这个嘛!定邦王没说,咱们照办就是啦!” 马德威无语加无奈,只得按着张扬的吩咐去行事了。 在番禺王宫中,赵佗得知张扬在隐瞒身份下承认杀麦横之罪后,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急忙将赵眜唤来,吩咐一番后,就让赵眜去准备一切。 荔浦官署内的大牢,条件好真不错,根本不像是大牢。张扬和冼心兰不仅每日有好菜供应,还能沐浴洗澡,可算是照顾周全得很。 冼心兰对此大感意外,还很天真的对张扬说道:“嘻嘻!张扬,真没想到,坐牢的待遇这么好。要是不判死刑的话,让人家陪你在此住一辈子,人家都愿意。” 张扬对此不能发表意见,只能以尴笑回应。 就这样,张扬和冼心兰在大牢中悠悠度过了五日的甜美时光,终迎来了公审的大日子。 马德威在荔浦最大的广场上,临时建起了公审台。除了最远的象郡招氏族外,南越各部族的族长、苍悟王和赵眜都赶到了现场,静等公审的开始。 张扬和冼心兰在万众瞩目下,缓缓步上公审台。 马德威在宣布公审开始后,便怀着害怕之心,强撑的向张扬质问道:“张扬,经本神使彻查,杀死麦横者正是你,你可知罪?” 冼心兰知道事情总是会暴光,但不忍让张扬一人受罪,便急声喊道:“不!神使大人,动手者虽是张扬,但主使者却是我!请神使降我的罪吧!” 冼环山听得大急,忍不住出言喊道:“心兰,别胡说!你与你的几名侍女,根本杀不了麦横。而且案发时,你才与他认识不过半日,怎么主使得了!” “砰!”马德威一拍案台,向冼环山不悦说道:“冼族长,现在是公审,一切自由公论,请你自重。你该学学麦族长那般,静等审判结果才是。” 麦垦见冼环山被教训,自己又得马德威夸赞,心中暗喜不已。于是,他更要摆出气定神稳的姿态出来,不能让别人说他不分轻重。 张扬给了冼心兰一个放心的眼色,凛然向全场说道:“麦横是我所杀,此点我承认。但若说我有罪,我绝不认同!” 麦垦见张扬想狡辩,心下大怒,豁然离坐而起,就要放声大骂起来。可当他想及马德威才对他的夸赞,又看到那么多人再场,只得又老实的坐回了原位。 马德威好奇问道:“噢!张扬,你既承认杀人,怎么又能说没罪呢?” 张扬傲然挺立在台上,环顾了一圈全场,气愤说道:“我与麦横本不认识,他却带着百人追击于我,我在反击下杀他,何错之有?难道说,我的命不是命,就该任由他杀吗?” 此话一出,不少人听得频频点头,深觉得很有道理。谁的命不是命,在强弱悬殊下,奋起反抗时,就算错手杀了对方,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麦垦见大多数人都被张扬所说动,再也忍不住了。他怒然起身,狠声叫嚷道: “荒谬!杀人就是死罪,怎能如你这般狡辩。麦横是去追你们没错,但谁能证明,当时先动手者不是你!” 这话虽显蛮横霸道,但话粗理不粗,也有不少人点头认同。 听到这话时,张扬笑了,从容说道:“呵呵!麦族长,如你所说,只要能证明我是在逼不得已下,才出手杀了麦横,我就没罪是吗?” 麦垦被张扬反问得愕然,但顾忌到这么多人在场,只得装成很公正无丝的说道: “废话!如是麦横无道理的想致你于死地,你出于自卫杀他,当然没罪了。我身为麦族之长,也不是横蛮无理的人。” “噢!好!果然不愧是南越第一大氏族的族长,这份胸襟真让本太子佩服啊!” 赵眜在高声赞许起麦垦时,欣然走到台上,向着马德威说道: “马神使,难得麦族长公正严明,本太子也不能让南越出现冤案,特带了重要证据。此据可证明张扬的确是在逼于无奈下,才出手杀死麦横。” ------------ 第82章 收拢人心 “什么?”麦垦胸口如被重击,不敢相信道:“太子,事关重大,不可儿戏啊!” 赵眜突然出言为张扬做证,别说麦恳震惊,就连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小。 以赵眜的身份地位,他说的话,就绝对不容别人怀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赵眜举动,就等于公然与麦氏族对立。这是自赵佗入主南越以后,从未有过的事情。 为此,各大部族的族长,包括正在暗自庆幸的冼环山在内,都升起一丝明悟。 无论此事的结果如何,赵佗所代表的外来势力,将再不会对麦氏族礼让客气了。而南越表面的平衡,势必因此事被打破,大乱极可能要爆发了。 冼心兰没各部族族长想得那么深远,她震惊的是,赵眜为何会为张扬而得罪麦氏族?这是两个地位完全不相等的人,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站在台上的赵眜,在与张扬暗暗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后,便向全场朗声说道: “孤既为南越太子,当不会行儿戏之举。孤在得知麦横失踪后,心下也很着急,便命人彻查一切。可结果,却大出孤的意料之外,让孤很是为麦垦族长伤悲啊!” 麦垦听得心升不好之感,神色略显慌乱道:“这……这……太子,你这话何意啊?” 冼心兰是唯一一个,能看到张扬与赵眜眼神交流的人,终知二人的关系极不寻常。 她深深望向张扬,似要把张扬看个通透一般。可她越是看,张扬就变得越神秘,越让她无法了解。但同时,张扬也让她感觉到一份无法形容的安全感,可让她毫无顾忌的去依赖。 张扬察觉到冼心兰看他,便露出迷人的微笑,轻声笑道:“呵呵!我说过我们会没事的,现在应验了吧!” 赵眜在旁听得满心黑线,感觉张扬似乎是在泡妞,而自己却成了帮凶。他也不能跟张扬计较,只好向麦垦及马德威说道: “麦族长,你先别急。马神使,在孤拿出证据前,孤想请张扬先将整个事情的经过细说一回,不知可否?” 马德威点了点头道:“不错!为避免张扬借太子证据狡辩,理应先由张扬交代事情的经过才对。” 说完后,他就强忍住笑的向张扬说道:“张扬,你要想证明自己无罪,就如实说出一切吧!要是你所说的,不能印证对太子的证据,那你就是撒谎!” 这番道理人人都很认同,就连麦垦都心生希望,期盼着张扬的话会与赵眜的证据不同了。 张扬已得赵眜暗示,心中有数,便如实将当时的经过道出。 当所有人听到麦横因贪图冼心兰和张扬夫人的美色,居然迷情香去迷倒二女及所有侍女后,纷纷发出鄙夷之声。有激动者,更是怒声大骂起来。 麦垦听得满脸通红,心中大骂麦横不争气,丢尽麦氏族的脸面,真想找个洞钻进去。但他也不甘受这耻辱,顿时大怒道: “张扬,你休要胡言!麦横与冼心兰早有口头婚约,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是你夫人,想要勾引麦横,这才引出……” “麦垦,你说什么?”张扬见麦横侮辱王心欣,眼中暴出杀机,大怒喝道。 “砰!”马德威怎能容麦垦侮辱王心欣,大怒拍案道:“麦垦,你太放肆了!这是公审,你一再出言干预,究竟是何意图?难道说,你们麦氏族,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不成?例如,迷情香!” 迷情香是邪物,是让所有都鄙夷痛恨之物。麦垦怎能让别人误会,急忙辩解道:“不!马神使,麦氏族绝没制造迷情香,这……这都是张扬瞎编出来的谎话,您不能信啊!” “哼!是不是谎话,等太子拿出证据来,大家都会清楚了!”马德威冷声说着,就看向了赵眜。 赵眜会意,便挥手唤了一人上台,向全场朗声说道: “各位族长,他是番禺城中的商贩,专门贩卖香料。麦横在失踪前,就曾找他买过数支迷情香。而孤也派人沿途查看,终在一处营地遗迹内,发现小半支燃烧过的迷情香。” “哗!”此话一出,便引起大片喧哗,一道道的鄙夷和漫骂声,顿时响彻全场。 到这时候,证据确实,由不得任何人抵赖,什么都不用多说了。而麦垦更心头如被重击,直接昏倒在当场。 至此,马德威也无须再审下去,当场宣布张扬无罪。 冼环山此刻得知,是张扬保住他女儿的清白,对张扬大是感觉。他第一个冲上台去,不断夸赞张扬,千恩万谢不已。真弄得张扬大为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事情已结束,所有人都渐渐散去,王心欣却出现了。 她盈盈走到张扬身旁,当着冼心兰的面,挽上张扬的胳膊,温柔笑道:“呵呵!好了!事情了解了,咱们也该赶回高要了。” 冼心兰看着张扬与王心欣的亲密样子,回想起这几日的牢中相处,芳心中很是失落。她强挤出笑容,歉意的向王心欣说道: “心欣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得张扬惹上麻烦!” 王心欣不在意的微笑道:“呵呵!咱们都是好姐妹嘛!还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有空,就来高要看我们好了。” 冼心兰轻点了点头,移开娇躯,做出送张扬和王心欣离去的姿态。当她看深望着张扬和王心欣亲密离去的背影,眼中滑下情泪,感觉一切或许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张扬见到王心欣时,就一直担心王心欣会探问他与冼心兰之间的事儿,心中不断组织起各种借口。但让他欣慰的是,王心欣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提,就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张扬心中安慰不少,更觉得以后不能负了王心欣。而同时,他的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出冼心兰的一眸一笑,深感纠结。 冼环山将冼心兰的痴恋神情看在眼中,无奈苦笑道:“心兰,跟爹回桂林郡吧!回了桂林郡,你或许能将一切忘掉……” 一切的结束,并不代表真的结束。随着此事的结束,平日里潜在的暗潮,却也随着浮出了水面。麦氏族与赵佗终撕破脸皮,退出了番愚,使得南海郡一分为二,各自为政。 与此同时,在张扬的精密部署下,一道惊人的传言,如风般传遍整个南越,为他大造起强烈声势。杀死麦横,甘愿解决审判的张扬,居然就是赤帝座下神王,是所有赤帝神使的率领者。 以张扬的尊贵身份,却甘愿以平民之身接受审判,这让无人数震惊,更赢得无数人的敬佩与尊重。经此事后,张扬在南越的威望,顿时被推向一个颠峰,无人不赞许。 冼心兰在桂林郡得知张扬就是赤帝神王后,心中的种种疑惑,终得到解开。而同时,她也更失落,更觉得自己的痴心就是妄想,变得日渐憔悴。 麦垦在得知张扬的真正身份后,更是勃然大怒,深感自己被戏弄了。他总算明白到,为何赵佗会在身体渐不行时,还敢与麦氏族撕破脸皮,原来是为赵家子孙找到了靠山。 麦氏族的其他长者,更看出其中的不对劲,纷纷向麦垦进言道: “族长,张扬来南越,又跟赵佗站在一起,事情就不简单了。” “不错!张扬定是想统一南越,我们正是他开刀的第一个对象!” 麦垦听着众长者的话后,狠声说道:“哼!他想统一南越?真是天真!他如真敢如此,我就大开东面门户,与闽越联合,横扫南越!” ------------ 第83章 童心启迪 张扬率领大队人马回到高要后,无心他想,就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整体的南越发展中。 同时,赵佗在与麦氏族撕破脸皮后,便命苍悟王率苍悟军归于张扬麾下,并封张扬为南越“神王”,与他地位比齐。 有了赵佗的配合,张扬行事更方便了不少。他在班底全部抵达,又得农氏族、众多小部族及苍悟王的支持下,终做出了全面部署,定军号为赤神军。 郭阳被任命为赤神暗夜将军,负责训练侦察兵,着手向整个南越布出侦察网。 马德威、宁冲、郭解和剧孟被任命为赤神四方将军,负责挑选、训练和指挥所有军队。 王心欣依旧负责主政,当起了赤神大总管。 任务最重的,则是新建起的神造府,专门负责研制各种器械。无论民用军用,都由神造府负责。而赵德柱凭借其海量的知识面,被任命为神造督监,由蒋浩然、张凤晴、张班和张超辅佐。 随着张扬的分工部署下去后,郁林郡和大半个苍梧郡都动了起来。各部族的壮年都踊跃加入赤神军,归入赤神四方将军麾下。而妇女和其他劳动力,则由王心欣和神造府统一安排,负责起物资采集,建起大小不依的生产作坊。 当一切都在快速发展,渐渐显露成效时,张扬却在焦虑的算着日子,愁云暗布于心。 再过三个月,景帝就会提前为刘彻行成人加冕礼,刘彻便可顺利登基为皇。而同时,汉匈之间的和平协议期,也只剩下六月时间了。 六个月,说长不长,说短,对张扬而言,却真是很短。 在六个月内,他必须训练出一支,足可与汉匈雄师匹敌的精锐。在六个月内,他必须拥有可与汉匈抗衡的军备。 这一切,都将取决于武器。汉朝有“暴风筒”和火炮,匈奴有火枪和火炮,而他呢?只有火炮,缺乏机动武器。 如他也制造“暴风筒”和火枪,或能立于不败之地,但想言胜就绝无可能。而如此一来,势必将变成消耗战,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局。 所有的问题,其实都系于武器身上,让张扬想得数日难眠。 这夜,张扬在吃过晚饭后,又将自己关在院落中,仰天苦想起武器问题。 王心欣将张扬这短时日的愁眉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她在犹豫再三下,终还是没有出门,向着张扬所在处寻去。 她缓缓走到张扬身后,温柔的贴上张扬的虎背,关切问道:“张扬,你这几日总是心事重重,在想些什么呢?现在,一切不是都进行得挺顺利吗?” 张扬深深一叹转身,爱怜的将王心欣拥入怀中,无奈说出武器问题。 王心欣一直不管军务,听完张扬为武器苦恼后,不解道:“张扬,你说得我都不明白了。匈奴人用的火枪,是最初期的火药枪。咱们为什么不制造后世的枪支来对付他们呢?” 张扬听得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只得强忍着说道:“我的王大小姐,后世的枪支也叫击针枪,我们是可以制造,但子弹怎么造呢?” “啊!子弹……不能造的吗?”王心欣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子弹和枪比起来,貌似枪要难制得多才对啊! 张扬看到王心欣此刻的愕然模样,最忍不住失笑道: “呵呵!子弹是能造,但以现在的条件,不可能大批量制造。要是子弹供应不上,就算有再多的枪,也只是个摆色罢了。要不然,吕天雄会那么笨,有好东西不用,反去造最简陋的火枪吗?” “噢!”王心欣总算听明白,感觉很尴尬的笑道:“嘿嘿!那个……这个……你……你继续努力吧!多想想,总会想出解决办法的。” 说完后,她沉心细想下,又补充道:“既然问题在子弹上,你为什么不从子弹的制造上想办法呢?说不准,咱们可改良子弹的制造工艺,让子弹能批量生产嘛!” 张扬听得脸色大苦,终知与王心欣谈论她不在行的问题,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于是,他很敷衍的说道:“改良子弹的制造工艺,的确是可以,我早想到办法了!” 王心欣没发觉不对劲,极高兴的笑道:“哈哈!真的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张扬看着王心欣高兴的样子,双眼大翻,没好气的说道:“王大小姐,我的办法制造出的子弹,就是用在火枪上的。” “额?……”王心欣没话说了。在这问题上,她还真不适合提意见,只得尴笑道:“嘿嘿!我看我还是先走吧!你慢慢想,我不打扰你了。” 张扬此时才发觉,在王心欣身旁放着一包东西,不由好奇问道:“大晚上的,你拿着包东西出门,不会是打算跟谁私奔吧?” 王心欣被这话气得不轻,娇怒骂道:“瞎说什么?没个正经的!这是给附近小孩子的礼物。你以为我像你嘛?那么没爱心。” 张扬愕然,他怎么就变没爱心了。不过回心一想,自己来高要也有段时间,还真没留心过这里的小孩子呢!为此,他心感尴尬,便借着去看礼物掩饰过去。 当他打开布包,见是数支细竹筒后,大感愕然问道:“这不就是小竹筒吗!你确定,这就是你打算送给小孩子的礼物?” 王心欣见张扬居然贬低她的礼物,很不服气道:“哼!你懂什么?在我小时候,就是玩这样的小竹筒长大的,可好玩了。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叫‘啪啪筒’。” 张扬听得想晕倒,王心欣小时候,貌似那是他出世的前十年吧!年代够遥远的,难怪他不认识这东西。 王心欣为了在张扬面前表现一把,就拿出一支“啪啪筒”,非要示范给张扬看。 她将一些瓜果皮塞进筒的前端,又拿出一根正好能放入竹筒的长棍,对准筒的尾端。在做好这一切后,她就将“啪啪筒”对着张扬,嬉笑道: “嘻嘻!我小时,都是用纸湿水后,再塞进筒里的。可现在环境差些,只能用瓜果皮代替了。但这也不影响它的威力噢!看招!” “啪!”随着王心欣“看招”出口,她就用力拍将长棍拍入“啪啪筒”内,发出了一声很清脆的响声。与此同时,塞在“啪啪筒”前端的瓜果皮,就如个小球般射向张扬,正好打在张扬的脸上。 “哈哈!厉害吧!”王心欣见打中张扬,欢喜得变成了调皮的小孩子般,乐得不行了。 张扬见王心欣玩得欢欣,自己心里就很开心。于是,他也拿起一支“啪啪筒”,学着王心欣的样子装好瓜果皮。 王心欣顿时大急,自知手脚没张扬快,慌忙跑开。 “啪!啪!”可她跑得还是慢了一步,张扬果断的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通很射。 王心欣被射得屁股生疼,顿时反击张扬。 一时间,院落中就上演了一出对射战,“啪啪”声和欢笑声不绝于耳。 玩累后的王心欣,终于举手投降了。她柔着身上各处的疼痛,很满足的靠在张扬怀中,缅怀般笑道:“呵呵!玩这个,就让我回想起童年的时光。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真让人怀念啊!” 张扬听着王心欣的感触之言,手中依旧把玩着“啪啪筒”,也缅怀起童年道: “‘啪啪筒’,应该跟我小时候的玩具枪差不多。在那时候,玩具枪就是我的宝贝,每天不摸摸,不玩玩,我就睡不着呢!” 说着这话时,张扬脑海中猛然升起一丝明悟,眼中渐渐迸出兴奋的光芒。随后,他豁然抱起王心欣,激动的大笑道: “哈哈!心欣,真是多亏了你啊!我终想到解决武器的办法了!哈哈!” 王心欣听得大喜,急忙问道:“啊!真的吗?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张扬兴奋的答道:“就是玩具枪啊!玩具枪就是我们胜敌的最强武器!” “什么!”王心欣听得惊愕不已,不敢相信的失声叫道。她感觉,张扬是不是想武器问题想疯了? ------------ 第84章 北上桂林 张扬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得清楚,便兴匆匆的陪着王心欣去送礼物。随后,他就带着王心欣赶去神造府,找上了赵德柱和蒋浩然。 在神造府赵德柱的房中,赵德柱和蒋浩然从张扬口中听到“玩具枪”这词声,神色极为精彩。 蒋浩然为难的尴笑道:“呵呵!头儿,玩具枪……这东西是不是太扯了些啊?” 赵德柱是老实人,嘴笨,只得以惊奇的眼神看着张扬,似是没听明白。 王心欣一路都在郁闷,这时最忍不住道:“张扬,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啊?” 张扬见大家都不相信,好笑道:“呵呵!你们一定是觉得我疯了,居然想用玩具枪做武器,是吧?” 王心欣、赵德柱和蒋浩然三人,顿时很默契,很认真的同时点头。 张扬倒是信心十足,自信的看过三人道:“你们应该都玩过BB枪,或听说过BB枪吧?” 蒋浩然双目顿发光,终有所悟道:“啊!头儿,我懂了!咱们制造BB枪,就可省去制造子弹的麻烦,而在性能和使用上又强过火枪很多。” 王心欣玩过BB枪,也同意BB枪的优势,却疑惑问道:“张扬,BB枪虽不错,但BB弹的威力,能胜过火枪弹吗?” 赵德柱一直在深想张扬的BB枪提议,在这是解释道: “BB枪就是气弹枪,制造上虽麻烦,但还是能造的。如果要用BB枪为武器,就必须将枪的焦耳数值,提升至二十焦耳左右才行。” 张扬见赵德柱给出了数据,大喜道:“呵呵!赵德柱,你这么说,就是没问题咯。那就着手制造吧!不过,子弹要改成尖利带血槽的实心弹。这样的子弹,才具备杀伤力!” 蒋浩然想到BB枪增加威力后,就如同真枪般的效果后,也兴奋说道: “头儿,你这主意太好了!这样的子弹,完全能用模具批量制造,不愁跟不少消耗了。而且,咱们还可以加电池,就能让BB枪达到连发效果。到那时候,我就可以疯狂扫射了!嘿嘿!” BB枪的确是个很有优势的武器,让张扬、王心欣和蒋浩然都兴奋不已。而赵德柱却苦起脸,尴尬问道:“张扬,制造BB枪,弄连发,都没问题。不过,你该会改枪,把焦耳数值调至二十吧?” 此话一出,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同声向赵德柱惊问道:“什么!你不会改枪吗?” 赵德柱很无奈的摊了摊手,耸肩答道:“这是很专业的技术,就算长年玩枪的人,都没几人会改,更何况是我呢?” 张扬和蒋浩然听得很尴尬,赵德柱指的长年玩枪的人,貌似就是他们吧。于是,张扬只得无奈一叹道:“哎!能改枪的只有李刚,看来我们要策划一次营救行动了。” “什么!你难道想去长安救李刚?”王心欣大急道:“不行!这太危险了!弄不好,你们谁都回不来。而且,你知道李刚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张扬下定的决心,就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他眼神坚毅的看着王心欣,正色说道: “心欣,只是去长安救人,有什么危险的。在后世,我执行过的营救任何,可比这困难得多呢!如我猜得没错,李刚肯定是被关在建章军的营地,上林上林苑内。” 王心欣见张扬认真的样子,心中虽极担心,却知无法说服,只得缓过神色道:“好吧!既然你非要去,我也不拦你。但你去后,南越你打算怎么安排呢?” 张扬沉吟深想片刻后,便向王心欣交代了一番南越的部署。说完后,他就向赵德柱问道:“赵德柱,我们的飞行器研制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赵德柱为难答道:“推进的动力技术已解决,在技术上是完全没问题了,但在材料上,却有个大问题。” 张扬微感意外,不解问道:“材料!哪部分的材料?” 赵德柱摊开飞行器的图纸,一一指过每个部分说道: “其他材料,我都选好,就是主体材料让我头疼。如用钢板制造,即费时费力又太重,不适合。最理想的就是木材,而农氏族的地区里,没有类似铁桦木的木材可以利用。” 张扬眉头大皱,还是没弄明白道:“什么?南方满地都是木材,就没一种合适的吗?” 赵德柱无奈说道:“‘食在广州,穿在苏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这里当然有天下最好的木材。但柳州木在桂林郡,农冼两氏族有隔阂,农烈没办法帮我们弄来。而且……而且……” 张扬见赵德柱这么老实的人,都会欲言又止,心知肯定没什么好事。他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问道:“赵德柱,这又没外人,爽快点说吧!而且什么?” 赵德柱见张扬这么说后,便用很同情的眼神看向张扬,谨慎说道:“农烈告诉冼族长说,木材是我们想要的,冼族长就说,冼心兰身体越来越差,他很担忧,无心理会其他事。” “什么?”张扬错愕得双眼大睁,糊涂叫道:“这是那跟哪啊?我们要木材,他卖不卖,跟冼心兰有什么关系啊?” 王心欣倒是听得醋意大发道:“哼!这就要问你了,谁让你没事胡乱勾搭美女呢!这下好了吧!” “我?这……”张扬很无辜的指着自己,瞪眼看着王心欣,支吾了半天后,最终还是不知该怎么解释。 赵德柱和蒋浩然听出王心欣的不高兴,深怕殃及池鱼,赶紧走底摸油而逃。 当房中就剩下张扬和王心欣后,张扬歉意一叹道:“心欣,我跟她之间,其实……哎!我承认,她对我是很好,为了我宁愿去顶死罪,我……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王心欣眼眶中渐渐渗出泪光,幽怨的深看着张扬。她在沉静了许久后,最终幽幽轻说道: “一直以来,你都很尊重我,尽量满足我的一切。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就……那就看着办吧……” 张扬听着这番话,双目难以置信的睁得老大,嘴巴大张,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他能感觉到王心欣失落与无奈,心中很是愧疚。 “哼!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在你还没感动我之前,就算你娶她进门,也不许你碰她!”王心欣轻轻转身,以无限美好的背影对着张扬,在苦涩的俏皮话下离去了。 张扬看着王心欣离去,脑中回荡着王心欣临走时的话,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一个人守着两个足可隐死天下男人的女子,却不能碰,这还让人活吗? 第二日清早,张扬在向马德威交代好占领象郡的部署后,就带着营救李刚的小队离去。而王心欣并没有出来送别,还是藏在不远处的山间,用望远镜看着张扬离去。 张扬此次的营救队伍,除了郭阳、郭解和剧孟外,还精选了十名身手最强的将士。他们离开高要后,就一路北上,打算顺路去桂林郡,将木材的事情敲定。 郭阳没见过冼心兰,在路途无聊下,八卦性子大起,口没遮拦的不断问道: “嘿!郭解,你说是王大小姐美,还是冼心兰美呢?” “噢!头儿,万一冼族长要你娶冼心兰,才肯把木材给我们,你打算怎么办啊?” “嘿嘿!头儿,你怕不怕王大小姐吃醋生气啊?” 张扬被郭阳烦得没法子,顿时阴笑道:“嘿嘿!郭阳,我记得你还没机会破身吧!正巧,桂林女子也算一绝,我就替你做回主吧!” “啊!什么?”郭阳看着张扬很邪恶的样子,心下大急。这种事,要是由张扬做主,鬼知会给他安排个啥样的。于是,他急忙求饶道: “不!头儿,我闭嘴还不行嘛!你饶了我吧!” “哈哈!哈哈!”郭解和剧孟一直都很怕郭阳的嘴,现在见郭阳被张扬整治,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 第85章 接纳心兰 张扬等人踏入桂林郡后,顿被入眼的秀丽风光所吸引,“山水甲天下”的美誉当之无愧。 冼环山得知张扬到来,不敢怠慢,尽起族中长者和各部族长,声势浩荡的将张扬等人接入桂林。 在冼氏族的大府邸中,冼心兰还不知张扬到来。她一个人苦愁着脸,正在香闺中饱受着相思的煎熬。 “大小姐!大小姐!哈哈!他来了!他来了!”侍女欢喜的奔入冼心兰的房中,开心大笑道。 冼心兰提不起精神,没在意的说道:“噢!来就来呗!你瞎叫唤什么。” 侍女愕然,纳闷说道:“大小姐,你不是一直想着张神王吗?他现在来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子啊!” “啊!什么?”冼心兰神情急剧转变,惊喜叫道:“他!他真的来了?他在哪?” 说着这话时,冼心兰根本没等侍女回答,就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张扬等人在冼环山的热情招呼下,踏进了冼氏族府邸。他刚在大厅坐下,正与冼环山客套时,冼心兰就兴匆匆的跑了进来。 冼环山见冼心兰终因张扬的到来,变得眉开眼笑,精神焕发,心下甚喜。于是,他极识趣的起身拉过冼心兰,带到张扬身旁笑道: “呵呵!张神王,您来得突然,氏族中事务又繁忙,我抽不出身相陪。正好,心兰无事,就由心兰替我带您四处游览一番吧!” 冼心兰自然是千肯万肯。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顿时充满期盼的看向张扬,其中的情意早已泛滥而出了。 张扬不忍让冼心兰失望,便微笑答道:“呵呵!本王是顺道路过,怎敢打扰冼族长的正事呢!有冼大小姐做向导,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随后,在一番客套后,冼心兰就拉着张扬去游览桂林风光了。而郭阳、郭解和剧孟也很识趣,各自找了借口开溜,给冼心兰和张扬独处的机会。 张扬在冼心兰的引领下,游便了漓江的各处景致,真切体会到了原生态下的桂林美景。 最后,二人在漓江边,一处景致极好处坐下。他们欣赏着江面的景色,享受起迎面吹来的江风,聆听娓娓传来的山歌,心中一阵舒心。 冼心兰在情动之下,缓缓倒入张扬怀中,幽幽说道:“张扬,你能多留几天吗?” 张扬怎忍让怀中美人失望,轻点头道:“我打算去躺长安,事情也不是很赶,可以多久几天。” 冼心兰听得欢喜,将张扬抱得更紧,不再说话,尽情去享受这份难得的甜蜜。 张扬看着怀中美人的甜美容颜,心中回想起王心欣的话语,便抚上冼心兰的嫩滑娇脸,轻声说道:“心兰,你可愿意跟我回高要吗?” 冼心兰大感意外,震惊的望向张扬,慌乱说道:“啊!这……那个……你……心欣姐能同意吗?” 张扬知王心欣下这个决定时,一定很伤心。但让他狠心拒绝冼心兰,他也感太无情。于是,他在一阵纠结之下,还是点头说道:“恩!心欣和你是好姐妹,她当然同意了。没她同意下,我也不敢问你嘛!你不想去吗?” 冼心兰的情泪终忍不住涌出,紧抱住张扬,喜悦道:“想啊!怎么不想!嘻嘻!你别想甩掉人家,人家跟定你了。” 张扬见冼心兰开心的样子,不忍骗她,就将自己与王心欣的协议说出。 冼心兰听后欢笑得不行,居然也学王心欣般,非要张扬能感动她后,才许张扬碰她。 张扬可怜的同意,心里却苦不堪言。他已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让同样的悲剧再发生。 入夜时分,张扬与冼心兰回到冼氏族府邸。张扬就向冼环山说出对冼心兰的心意,想在长安之行后,便将冼心兰接去高要。 冼环山见女子找到好归宿,怎会不同意,急忙欢喜答应下来,硬是大摆了宴席庆贺。 在宴席上,冼环山看出张扬想一统百越的意图,便带领农氏族麾下的各部族族长,一同向张扬宣誓了效忠。 张扬深感不需此行,要不是有冼心兰的事,要收复冼氏族还真不容易。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 第二日,张扬便向冼环山问起木材的事儿。冼环山为难了老半天,尴尬说道:“张神王,不是我小气,而是您想要的那种树,不好办啊!” 随后,冼环山也不多解释,就带着茫然的张扬等人,向着山区行去。 在进入茂密的山林之地后,冼环山带着张扬等人来群山汇集处。当他们站在群山脚下,仰望向群山的各处悬崖峭壁时,就见上面生长着不少参天大树。 冼环山指着那些生长在悬崖和峭壁上的大树,感慨说道: “张神王,这些就是您想要的油沙杉木。它们是咱们桂林郡的大宝,只生长在深山悬崖上,要经过百年酝酿才可成形!为此,我们从不敢冒然砍伐,有些树木甚至存在了数百年。” 郭阳看着这些经历百多年风霜的大树,心生不忍,悄声向张扬说道:“头儿,数百年的古树,咱们真要砍倒吗?这……” 这些古树见证了时光的流逝,是历史的痕迹,张扬也心升不忍。但制造的材料,的确非这些树莫属,他甚感为难。 最终,张扬只得狠心下决定道:“冼族长,匈奴就要南侵,汉朝不知能否守住,油沙杉木对我们保卫南方很重要。本王不是要砍光它们,只是在关键部分需要少许罢了。至于其他部分,就用櫶木代替吧!” 冼环山见张扬肯用櫶木来代替,只需少量的油沙杉木,顿欢喜答道:“好!好!难得张神王体恤这些古树,我这就派人去高要,跟赵神使商谈木材的数量。” 冼心兰听到着话,便笑道:“呵呵!爹爹,那需要另外派人嘛!人家去不就行了。” “噢!对对!哈哈!就让心兰去吧!”冼环山恍然,喜悦笑道。 事情谈定,冼心兰成为了张扬与冼氏族之间的沟通桥梁。随后,张扬在桂林郡体贴的陪了冼心兰三天,在第四天大早出发北上长安。 冼心兰不舍的望着张扬离去后,也起身赶赴高要,为双方牵线搭桥去了。 离开已久的长安,张扬终于再次回来了。而此时回来的心情,却和当初来到时,有着天壤之别。 在张扬等人以商旅身份进入长安城后,郭阳便问道:“头儿,咱们要不要去找魏其侯和田蚡,让他们帮打听下李刚被关在什么地方呢?” 张扬果断摇头道:“不!这事牵连太大,咱们谁也不能指望,只能靠自己了。还有,张家方面,也别去惊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听后皆都点头,深知张扬的小心谨慎,更感此行的艰难。 张扬率着大家住进一所最平常的客栈后,就向众人分派起任务。他及可肯定,建章军最保密的地方在何处,李刚就在何处。 于是,他就让郭阳带人监视皇宫,留意将领们的各种举动,又让郭解和剧孟动用豪侠力量,探察关于建章军的事情。 当所有人领命离去后,张扬却愁眉深缩,显然并不看好众人能带回好消息。而他在沉思良久后,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出马,潜入上林苑一探究竟。 当夜深降临后,张扬便拿出赵德柱为他赶制的特殊装备,悄然出了房舍,向着上林苑潜去。 上林苑不仅是皇家行宫,也是皇家狩猎场,更是汉朝最精锐的军队建章军的训练场。建章军的驻地,就在上林苑内,而张扬猜测,李刚也该是被关在那里。 ------------ 第86章 重大发现 上林苑座落在长安城外,是座宏伟雄大,宫闱宣室众多的宫苑。它分为三十六苑、十二宫和三十五观。其中分布有各种功能和游乐内容,是皇家闲暇时的好出处。 在三十六苑内,有供游憩的宜春苑,供使女仆人休息的御宿苑,更有招待宾客的思贤苑和博望苑等。而在十二宫中,就有大型宫城建章宫,表演乐曲的宣曲宫等。 至于观,则有赛狗、赛马和观赏鱼鸟的走狗观、走马观、鱼鸟观和饲养观赏大象、白鹿的观象观、白鹿观等。 而且,在上林苑中,还有许多供人水中嬉戏或观赏的池沼。如昆明池、镐池、祀池、麋池、牛首池、蒯池、积草池、东陂池、当路池、大一池和郎池等。 如此齐全完美的一座大宫苑,住在里面,还真是种享受。张扬虽对此羡慕,但也对此感到头疼。要在这么大的宫苑中找一个被藏着人,似乎有些难了点。 难归难,张扬还是硬着头皮,换上了一身黑衣,蒙上了面。他就如电影中的夜行盗般,用着赵德柱为他准备的弹簧绳锁,在悄无声息下,潜进了上林苑。 在上林苑中,防卫的将士皆是建章精锐。在这样的深夜里,也是人人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半点疲态。光从此点,就可看出建章军的纪律严谨和训练有功。 张扬顾不得佩服建章军的厉害,小心谨慎的由外围逐一潜过,一观一苑一宫的仔细寻了下去。而越是靠近上林苑深处,防卫越是严密,让他越感到前进的艰难。 这时,他潜到一处看不清牌匾的观外,发现外围的守卫比附近其他观更严密,心中大喜。这样的特殊守护之地,绝对有其特殊之处,所不准,李刚就在其中。 不由多想,他贴地潜行,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靠近到观前。他时刻注视着观台上的守卫,在守卫交错转身下,急忙跃上观台,快速藏于观台石栏的暗处。而就在这时,守卫的交错转身结束,正好回巡过他藏身处,并没有发现他。 他在暗处看着守卫巡过,心中暗捏了把冷汗。还好他训练有速,身手灵敏,要是动作稍慢上一丝丝,就会被守卫发现了。 现在,他只能在暗处静等,只要守卫再次交错转身,他就可借机潜入观内。而随后,他在有惊无险下,潜过观门,终看清了观匾“神器观”。 难怪这里的守卫这么严,原来是刘彻放军械的地方。张扬恍然,大感失望,深知李刚绝不会在里面。 不过,既然来了,他当然不会放过一看刘彻武器的机会。于是,他轻手轻脚的进入观中,借着四周窗外透进的月光,仔细看起观中的事物。 观中放的军械还真不少,估计这些都是建章军的专用军械。有火炮、火炮弹、炸药包、炸药弹、地雷和威力惊人的暴风筒。 看着这一切后,张扬知道,刘彻的武器还是没什么大进展,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虑。在敌对立场上,他自然希望刘彻的武器没有进步,这对他威胁也会少很多。但在对匈问题上,他又不想刘彻抵挡不住匈奴,心中着实很纠结啊! 为此,他还真心佩服起诸葛亮,居然在那般的劣势下,还能助刘备玩转出三分天下之局。 纠结归纠结,他也无时间在此久留。可当他正要离去时,却被一道森寒的刀光恍过眼帘。 他心中大惊,不敢迟疑,急忙拔出长剑,猛然向着刀光处扑去。 “额!”当他扑到近前时,才看清原来是把摆着的长刺,并非有人在此。 他心下大松,不由拿起长刺细看,顿感一阵心寒。这是军用刺刀,打造得极为完美。而刺刀就要配上步枪,那才可显出威力。由此看来,刘彻已拥有了枪支,但枪在何处?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刘彻怎会有枪支? 他在心中分快思索,有想过是否是李刚造的,可很快又否定了这一想法。他很了解李刚,如李刚想帮刘彻造枪,早就造了,不会弄个“暴风筒”出来唐塞刘彻。枪的意义太重,李刚绝不会乱来的。 但既然不是李刚,刘彻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枪,又是谁帮他制造的?这个问题深深困惑住张扬,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枪是火枪还是步枪?又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猛然冒出,把张扬惊出一身冷汗。如是火枪,那倒无所谓,但如是步枪,性质可就变了。 于是,张扬急忙将刺刀放过原处,再次向观内进行仔细的搜寻。他必须找到枪,必须确定刘彻的武器到了何种程度。如不然,他和吕天雄极可能都将成为刘彻的手下亡魂。 在一番仔细搜寻下,他终在观内最深处,找到了一批枪支和大批子弹。 他一手拿着枪支,一手捧着子弹,心头百味翻倒。 这批枪支是最原始的单法步枪,而子弹则是由药筒、底火、发射药和弹头构成的火药弹。两者虽与后世的样式不相同,但在原理上,却是一样的。 随后,他又留意到装子弹的几个大木箱子,上面皆有印记,标注着子弹入观的日期。按日期和箱中子弹的分量估算,每十日,这里就会存入十数万枚子弹。 而看着子弹的粗糙工艺,他可肯定,这些子弹都是手工制造的。由此可知,刘彻是多么的疯狂,居然以强大的人力,靠手工制造来积累起大量的子弹。 不过想及汉朝的国力,张扬也能理解不少。汉朝千多两千万人口,就算刘彻只动用千分之一的人力,让每人每天制造一颗子弹,都能日产万颗呢。如是真的大量制造,日产数十万颗,根本不是难事。 而这一点,是匈奴和南越都无法与汉朝比拟的,更是他和吕天雄不敢想,也无法办到的。 张扬心中被刘彻的举动所震撼的同时,心中更是冒起深深的疑惑。枪和子弹的制造方法,究竟是谁提供给刘彻的呢?难道说,除了他们和吕天雄的人外,还有第三批穿越者? “公孙贺将军,都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就在张扬失神深纠时,观外传来了守卫的声音。 公孙贺是建章军的最高统帅,曾跟随过张扬出击河套,张扬对他倒有颇深的印象,深知他是个谨慎的人。 为免公孙贺入观看出端疑,张扬在将枪支和子弹放回原处后,便闪入装子弹的大木箱后藏了起来。 随后,公孙贺果然走入观中,向陪同进入守卫笑道: “呵呵!没办法啊!太子去密室找李神使,本将那敢在这时候休息呢!这不,闲着无事,就四处转转呗!这里,没什么事发生吧?” 张扬在暗处听得大喜,总算获悉到李刚的大概位置了。公孙贺口中的密室,显然是上林苑中,他算是没来错地方。 守卫听到公孙贺提及李刚后,便以不忍之语叹道: “哎!公孙贺将军,太子还不舍得放李神使啊!您别怪我多嘴,好些兄弟们都觉得心中有愧呢!要是日后,匈奴再打来,兄弟们那还有脸去见张……” “闭嘴!这也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吗?”公孙贺冷声喝止住守卫的话后,沉吟了片刻,最终无奈叹道: “我们是汉朝的将士,皇命就是一切,必须无条件遵从。张神王……哎!希望张神王能理解我们。本将……本将也心感愧疚啊!” 说完这话后,公孙贺也失了再看下去的兴致,草草的转身离去了。 张扬在公孙贺离去后,也急忙潜出神器观。他悄悄跟在公孙贺的身后,希望能发现到密室的所在。 ------------ 第87章 巧陷香闺 公孙贺不知张扬跟踪,很随意的在上林苑的四处看看后,就回到了建章军的大本营建章宫。 张扬一直小心的潜伏在后,不断躲避过四处的守卫,也跟进了建章宫中。 公孙贺走到建章宫的最深处时,就在一处密室门外停下,挥退守护在附近的守卫。当他见四下无人后,才敲响密室的大门,向内轻喊道: “太子殿下,我是公孙贺,有事禀告。” 密室内是不许任何人进入的。为此,刘彻在听到公孙贺的话后,就打开了密室的门,走出问道:“公孙贺,什么事,非要这时候说吗?” 公孙贺为刘彻关上密室的大门,垂首言道:“太子殿下,如今李神使没什么新东西制造,末将请求,是否放李神使回太原呢?” “嗯?”刘彻眉头一挑,不悦问道:“公孙贺,你一向谨慎,为何会有如此请求?是不是军中,已有人在撒播什么谣言了?” 公孙贺见刘彻看得透彻,不再隐瞒道:“是的!太子殿下,张神王深受将士们爱戴,李神使常在建章军中,难保不引来非议。所以……所以末将以为,为稳军心,还是……” “够了!”刘彻不容公孙贺说完,大手一挥道:“孤自有打算,此事以后休提!还有,孤不想见到,任何谣言在军中传播。这事,你一定要处理好!明白了吗?” “诺!”公孙贺心中为难,但不敢违抗,只得沉声应道。 刘彻轻点了点头后,转而说道:“公孙贺,子弹和枪支的制造进度,你也要跟紧了。等孤登基之日,建章军必须人人配枪,子弹要过千万。” “诺!末将定能办到,请太子放心。”公孙贺正色保证道。 刘彻沉吟了片刻后,又问道:“关于张扬方面,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公孙贺答道:“张神王已到南越,赵佗似乎与他达成了某些协议,正全力支持他掌控南越。不过,闽越方面,也是在蠢蠢欲动,似乎有向东瓯和南越发兵的趋势。” 张扬在远处竖耳听着一切,心下即惊又虑。同时,他也暗自警惕,在根基和情报方面,真是他的最大软肋。 闽越紧靠南越的南海郡,而南海郡又因赵佗和麦氏族的闹翻,已分裂为两派。在这时候,闽越要是用兵南海郡,麦氏族极可能会倒戈相向,赵佗可就危险了。 这时,刘彻在听完公孙贺的汇报后,不由轻笑道:“呵呵!闽越王倒是真帮忙啊!” 随后,他正色向公孙贺吩咐道:“你派人密切监视闽越王的动向,让建章军做好出击准备。如果时机允许,孤说不定可一举拿下闽越和东瓯了。” “诺!末将明白!”公孙贺听出刘彻的打算,喜欢应道。 “那边是谁?”就在这时,外面的守卫传出惊呼声,打破了建章宫的宁静。 张扬藏身在暗处,听到守卫的惊呼声,心中大慌忙,想也不想就向外逃去。 “砰!”当张扬刚窜到建章宫前殿时,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他感觉到撞入怀中者,胸前软软的,便低头看到了一头长长的秀发,居然是名女子。 “站住!在那里,别让他跑了!” 这时,张扬从女子的来处,听到远远传来守卫的叫喊声,心中大叫倒霉。原来被人发现的不是他,是这名女子,他被殃及池鱼了。 女子在此时挣脱张扬的怀抱,紧张看向一身黑衣蒙面的张扬,神情惊愕不已。她也没想到,在上林苑中,除她行为鬼祟外,居然还有个更鬼祟的人存在。 张扬此时看清了女子容貌,惊讶得嘴巴大张,忍不住失声低呼道:“南宫公主,怎么是你!” 南宫公主听到张扬的声音,顿时惊喜低喊道:“啊!张神王,怎么是你!” 张扬怎也没想到,南宫公主会对他的声音这么熟悉。他在大感意外下,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时,突想起如今的危机情况,急忙转身就跑。 可没想到,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南宫公主一把拉住,语带焦急道:“张神王,你跑错了!跟我来。” 到这时候,张扬还真不知该往那里逃。他听出南宫公主语中的真诚,只得跟着南宫公主走了。 南宫公主没有带张扬离开建章宫,而是带着张扬向内跑去,一头窜入骀荡殿内。 在骀荡殿内,正有两名宫女在打着瞌睡。她们被南宫公主和张扬进殿的动静惊醒,瞪大眼睛看着二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南宫公主没时间解释,急声向两名宫女低唤道:“凝儿,碧儿,快去殿外守住,谁也不许进来。还有,除了本公主,你们没看到任何人,听明白了吗?” “诺!”凝儿和碧儿缓过神来,一面应着,一面跑到了殿门外守着。 张扬环视了一眼骀荡殿,见似如女子香闺一般,顿感尴尬,心内叫苦不已。 他已看出来,这里是南宫公主在上林苑的临时居所,而他出不去,看来要在此过夜了。孤男寡女共存一夜,南宫公主又是个极标准的美人儿,不是在折磨他吗? 就在这时,外来传来了公孙贺的声音:“凝儿,碧儿,公主殿下睡了吗?” 凝儿心下慌乱,强做镇定道:“噢!公孙贺将军,公主殿下睡了。” “是吗?”公孙贺显然不信,沉声质问道:“公主殿下既然睡了,里面怎会有声响?还有,里面灯火通明,象是有人入睡的样子吗?” 凝儿被质问得大急,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了。还好一旁的碧儿机灵,顿时不悦说道: “哼!公孙贺将军,你这态度,是何意思?我们是公主殿下的贴身宫女,可不是你手下的兵士啊!而且夜都深了,你还带人来闯公主殿下的寝殿,该当何罪!”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还真让公孙贺犯难了。但公孙贺也不是省油的灯,察觉到凝儿和碧儿有所不对劲,便正色说道: “本将受陛下之命,负责上林苑防卫,自然要尽全责。之前,守卫亲见有行踪鬼祟者进了骀荡殿,为保公主殿下安全,本将自然要查看一番。” 说完后,公孙贺在此沉声质问道:“你们最好如实回答,公主殿下是否睡了?为何殿内灯火通明?” 碧儿这下也犯难了。面对将军耍横,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怎抵挡得住。于是,她灵机一动下,不悦说道: “哼!公孙贺将军,我们没说谎,公主殿下早前是睡了。不过方才又从梦中惊醒,现在正在殿内沐浴呢!怎么?难道你要进去查看?” 听到这番解释,公孙贺也没折了。虽然守卫很肯定,鬼祟之人进了骀荡殿,但他却不敢在南宫公主沐浴时闯进去! 骀荡殿内,张扬和南宫公主一直关注着殿门外的情况。他们听到碧儿说南宫公主正在沐浴后,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在这情况下,无论是谁,也不敢进来的了。 可惜,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儿。在这时候,有一人还是能进来的。 刘彻在这时赶到了骀荡殿外,听到碧儿的话后,便轻笑道:“呵呵!碧儿,公孙贺将军也是职责所在,你怎能如此冷言相对呢!” 说完后,刘彻也不理会凝儿和碧儿,就向着骀荡殿内喊道:“姐姐,守卫见有不明身份者潜入骀荡殿,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孤想进去查看一番,你不会介意吧?” 此话一出,凝儿和碧儿没办法了,骀荡殿内的南宫公主和张扬更急了。刘彻要进来,谁能拦得住?而张扬此刻身在殿内,殿外皆是守卫,他根本无处可去了。 ------------ 第88章 公主情深 南宫公主焦急下,突然将身上的衣裙退去,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尽现在张扬眼底。 这是一副娇美玲珑,浮凸有致,比例完全的诱人娇躯。张扬在惊讶之余,不竟望得一阵失神。 “卟咚!”南宫公主被张扬看得俏容绯红,在害羞的拉起张扬,一同跳入殿内的大浴池中。 “唰!”紧接着,她扯下浴池旁的大绸巾,将她与张扬一同盖在清澈的池水中。但张扬的身体貌似高大了些,大绸巾无法遮挡住。 “张神王,抱紧我!”南宫公主看得心急,只得将自己的娇躯缠绕紧张扬。 这一切,在电光火石间迅速发生了。张扬脑中轰鸣,完全回不过神来,在不由自主下,就与南宫公主的诱人香躯交织在了一起。而他的脑袋,更是很享受的顶在一对丰盛巨峰上,依靠着深得可引死人的沟缝呼吸。 “彻弟,姐姐才刚入浴池,你怎么就来了?”南宫公主准备好一切后,语带怪责的说道:“算了!既然你如此说,你就自己进来吧!” 门外的刘彻,在微微犹豫了片刻后,才缓步进入骀荡殿,顺手将殿门紧闭。他没有靠近浴池,只是在四处细看了看,随口问道: “姐姐,今晚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吗?” 这时,张扬顿感到南宫公主的不对劲。他能隐隐听到,南宫公主的口鼻中,似在急剧压抑着般,微微的传出娇喘声。而同时,南宫公主的娇躯,也正在微微的扭动着,将他的身体缠绕得更紧了。 南宫公主从未被任何男人触碰过的身体,现在感受到强烈的挑逗,心中难耐至极。但她为了张扬,还是强忍着向刘彻说道: “彻……彻弟,你看完没有啊?姐姐还要出浴更衣呢!” 刘彻一点不急的缓缓走到浴池旁,看到池中的南宫公主,正用大绸巾遮挡住粉颈下的一切,不由尴尬道:“咳咳!姐姐,孤也是情非得已,你可别因此恼了孤啊!” 南宫公主感觉到,自己在大绸巾下的身体,扭动得越来越大,已经快无法控制了。于是,她做出不悦状,急声吹促道:“好了!姐姐不恼你,你快出去吧!你这样,让姐姐多难为情啊!” 池中的张扬,也不比南宫公主好过,苦忍得都快疯了。同时,他更为自己的桃花运悲哀,已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 自从到汉朝后,他遇上的绝色美女不少,香艳事件更是频频发生。但这类的香艳事件,都是只能看,只能感受,不能挺进,真是人生最大的折磨! 刘彻也不好在南宫公主沐浴时逗留太久,便转身向着殿门处走去。当他正要开启殿门时,却停住了动作,沉声说道:“姐姐,守卫发现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南宫公主顾及张扬,只得承认道:“不错!怎么?难道你要将姐姐也关在建章宫中吗?” 刘彻背对着南宫公主,深吸了一口长气,略带无奈的兴叹道: “孤知道,你与阿娇都觉得,孤对张扬过分。可你们却不知,他也是孤最敬佩的人。但孤要撑起刘家天下,很多事是逼不得已。” 南宫公主出生皇家,如何不清楚这些事儿。她能理解到刘彻的难处,却不代表认同。对此,她在无奈之余,只能以沉默回应。 张扬听着刘彻这番发自肺腑的话,也是无奈。他很清楚,这个君主**的时代,刘彻的帝皇思想也没有错。但他不属于这个时代,更不会去做帝皇手中的棋子,也就注定了他与刘彻的对立。 刘彻在轻叹下走出殿外,就以能让南宫公主听到的声音,向公孙贺吩咐道:“公孙贺,南宫公主明日想回长安皇宫,你负责安排好了车驾吧!” “诺!”公孙贺垂首应道后,就率着守卫护送着刘彻离去了。 南宫公主听出刘彻临走时的话意,眼中滑落下苦涩的泪花,冷声向殿外喊道:“凝儿,碧儿,守住殿门,本宫不想再被人打扰。” “诺!”凝儿和碧儿听出南宫公主生气,在应声后,便将殿门紧闭。 “呼!”张扬听到殿门关闭的声音后,就手忙脚乱的爬出浴池,尴尬的背对南宫公主说道:“谢谢!今次……对不起了……” 南宫公主在张扬离开她的身体时,脸色大显失落。她深情的看着张扬,幽幽说道:“不!是彻弟不对,该是本宫替彻弟向你道歉才是。” 张扬听出南宫公主话中的幽怨意味,回想到当初南宫公主曾送过一枚玉坠给他,中心不由一纠。 如今,王心欣和冼心兰二女已弄得他很头疼,他可不敢在此时再惹情债。于是,他不敢回望南宫公主,果断说道:“无论谁对谁错,都已不重要了。此地不宜久留,本王这就告辞。” “噢!等等!”南宫公主见张扬要走,急忙唤阻道:“张神王,经之前的事后,外面的戒备一定更森严。你……你还是在此留宿一夜,等明日与本宫同车离开吧!” 留宿?张扬对这词越来越恐惧了。这段时间来,他与王心欣同宿,与冼心兰同宿,现在又要跟南宫公主同宿。上天是要考验他的忍耐力吗? 不过还好,南宫公主不像王心欣和冼心兰,会要他抱着睡,让他可少受不少折磨。 第二日早上,张扬潜入南宫公主的车驾,安全的离开了上林苑。当回到长安城区后,他下车离去时,南宫公主那幽怨的不舍眼神,险些要将他融化掉。 一切尽在不言中,正是他与南宫公主间的写照。他狠心转头,急急离去。而南宫公主以泪相送,直至张扬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中后,才哀伤离去。 张扬回到客栈,就见到等得焦急的郭阳、郭解和剧孟。三人是清早回来,不见张扬,真怕张扬出什么意外。 郭阳见到张扬,高悬的心,终可放心道:“呼!头儿,你下次出去,能留条子不?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张扬苦涩一笑道:“呵呵!昨夜我去了上林苑,已查到李刚被关在什么地方了。不过,后来出了些小意外,还真把我给吓出冷汗呢!” 说完后,张扬就道出在上林苑所见到的一切,连带说出南宫公主如何助他逃离出来。 郭阳、郭解和剧孟听得即惊又奇,望想张扬的眼神也随之古怪起来。 张扬被三人望得尴尬,在心虚下,故作不悦道:“咳咳!你们总看着我干什么?我辛苦了一夜,大有收获,你们呢?都有什么发现吗?” 郭阳嘴快,不容张扬敷衍过去,好奇问道:“头儿,我就想不明白,南宫公主究竟把你藏在什么地方,才能让你不被发现呢?” 郭解露出会心笑容,用手捂嘴,头笑说道:“呵呵!郭阳,你真笨!定帮王当然是藏在南宫公主的暖被中啊!要不然,太子怎会看不到呢?” 剧孟不同与郭阳和郭解,没那么能闹。他在强忍着笑下,故作听不到的转头他望,深怕被殃及池鱼。 “额……这……”张扬可不敢在这事上详加解释,支吾着敷衍过去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彻拥有的武器!现在,救李刚的事,刻不容缓,咱们必须尽快进行。” 剧孟年纪最大,比较沉稳,也觉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见郭阳和郭解还想打趣张扬,便出言转入正题道: “定邦王,我们在无意间,发现皇室中有人私通匈奴。救李神使的事儿,可能不能尽快进行了。” “啊!真的?”张扬精神大振,沉声问道:“是谁?” ------------ 第89章 谁要挟谁 剧孟沉声说道:“定邦王,私通匈奴者,正是淮南王刘安!” “刘安?”张扬微惊,转而深想后,又觉得似在情理之中。“你们如何得知?” 他熟知历史,明白淮南王刘安也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人物。此人学富五车,广纳门客,老谋深算,一心想座上皇帝宝座,最终因起兵反判汉朝而亡。而这样的人,为了野心而与匈奴勾结,还真有几分可能。 郭阳和郭解见谈到正事,也收起嬉笑,详细的将一切说出。 原来郭阳在皇宫外监视时,无意间见到一个“仇人”。这个“仇人”,正是在定襄时,帮窦昌抓他与郭解的匈奴将领。为此,郭阳在大感意外下,更觉得奇怪,便命人通知郭解,让郭解用豪侠势力去监视“仇人”。 郭解得到消息后,就派长安内信得过的豪侠去跟踪匈奴将领。最终,他们发现淮南王刘安之女刘陵跟匈奴将领密谈,还将数卷竹简交给匈奴将领。 说完后,郭解便忧心道:“定邦王,从匈奴将领与刘陵的谈话中,已可证实刘安就是与匈奴勾结的人。而且,刘安还与闽越王有来往,意图染指百越三国呢!” 剧孟也出言请示道:“定邦王,匈奴将领还未离城,咱们要不要拿住他,凭此指证刘安呢?” “不!此事咱们不宜插手。”张扬思及眼下的乱局,沉声否定道: “刘安不是别人,他的影响力极大。如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酿出另一个七国之乱。到那时候,匈奴南下,大汉就真的完了。” 郭解心急,不安道:“定邦王,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咱们就任由刘安继续出卖大汉,任由他与闽越王染指百越吗?” 张扬宽慰般的轻拍了拍郭解的肩头,从容笑道: “呵呵!郭解,你是关心则乱啊!这是皇室的家事,咱们能做的,就是把事情交给刘彻,由他自己去解决。至于闽越王,本王还真希望他发兵来犯呢!” 剧孟认同张扬的说法,点头问道:“对!定邦王说得极是。闽越王来犯,正好给咱们整合南越,统一百越创造机会。不过,咱们该怎么将消息告之太子,又怎么让太子相信呢?” 张扬脑中顿时浮现出南宫公主的身影,幽声说道:“这事我自有安排,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计划下如何救李刚吧!” 郭阳、郭解和剧孟听出张扬话中含着别样的意味,似有所悟般不再多问了。 随后,张扬画出上林苑的分布图,标注上各处的守卫及李刚所在的位置,就与三人商讨起营救计划。 两日后,张扬等人出长安城,埋伏于上林苑外。他们在深夜快晨出时,纷纷换上黑夜蒙面,悄然躲避过已疲惫的守卫,向着李刚所在处潜去。 一路上有惊无险,张扬等人终进入了建章宫中。而这样的顺利,让张扬眉头大皱,心升警戒的阻住众人的深入。 郭阳疑惑,与郭解和剧孟靠近张扬,小声问道:“头儿,怎么了?” 张扬静听着四周的一切,凝望着就在眼前的密室大门,凝重说道:“咱们进来得太顺利,让我感觉到不对劲。这里不是别处,还是小心为好!” 剧孟也点头说道:“不错!这一路进来,我也感到不对劲。按定邦王所说,上次进来时,守卫可是精神抖擞的。如今,就算会有倦意,也不至于松懈成这样啊!” “剧孟看得仔细,这正是本王所虑之处。而且,密室门外没有守卫,就更是奇怪了!”张扬虽不知问题出在那里,却有种极不好的预感再滋生,便谨慎吩咐道: “这样,你们带人退出上林苑戒备,等本王救出李刚后,再与你们汇合。” “不行!这太危险了!”郭阳、郭解和剧孟同声低呼道。 张扬主意已定,不容三人反对道:“这是军命,你们想抗命吗?快去!” 三人内心挣扎了老半天,最终败下阵来,只得带人离开建章宫,退出了上林苑。 张扬如此安排,可不是为逞能,而是思虑深远的决定。他的身份不同,就算被抓住,刘彻在各种顾忌下,也不好为难于他。但如果知悉他来此的人都被抓住,那情况可就难说了。 当他静等时间,估摸着郭阳等人该退出上林苑后,才缓缓走到密室门口。 他深看的密室的大门,心内一阵紧张,不由屏起呼吸,伸手推向大门。 “吱呀!”密室的大门,在张扬轻轻一推下,就应声打开了。 “唰唰唰!”与此同时,密室内顿传出整齐的举枪声。数十名建章军将士,同样瞄准向黑衣蒙面的张扬。 刘彻在公孙贺的陪同下,缓缓从将士们身后走出,笑看着张扬道:“呵呵!孤果然没料错,姐姐真敢派人来救李刚啊!” 张扬听到这话,心中大苦。原来刘彻之所以警觉,完全是因南宫公主的举动而起。他这样送上门来,究竟算是刘彻误中副车,还是他自己倒霉呢? 公孙贺凝视着张扬,语带佩服的说道:“你还真有胆色,居然敢潜入上林苑,倒是极让本将佩服啊!拿下你的蒙巾,让本将看看,你究竟是何方豪侠吧!” 张扬一点不惧的扯下蒙巾,露出真容,从容笑道:“呵呵!太子,公孙贺,你们打算一直用枪指着本王吗?” “啊!定邦王,怎么……怎么是您啊!”公孙贺见是张扬,惊得失声大呼道。 刘彻看着张扬,脸色凝重,挥出大手道:“公孙贺,带所有人出去,谁也不许靠近密室一步!” “诺!”公孙贺心升慌乱,不知所措的答着,将密室留给了张扬和刘彻。 张扬在与刘彻互不相让的对视下,走到刘彻身前,轻笑道:“太子,李刚在何处?本王是来接他回南方的,你不会不准吧!” 刘彻眉头一扬,冷笑道:“呵呵!定邦王,孤已任由你去南方发展,给予你最大的宽容,你可别得存进尺啊!” 张扬不理会刘彻这一套,从容走向密室内的席位上坐下,略带无赖般笑道:“呵呵!李刚是本王的属下,本王要带他走,合情合理。如果太子不肯放人,那本王也在此不走了。” “你!”刘彻还真不敢将张扬留在这里,气得不行道:“定邦王,你是在要挟孤吗?” 张扬知刘彻顾忌他,不敢轻易对他如何,便大胆笑道:“哈哈!太子,你将李刚关在此处,难道不是在要挟本王吗?” 刘彻见张扬把话挑明,言语间尽是不敬之意,脸上顿显怒容。皇家威严,怎容他人冒犯。他怒然挥过大手,沉声喝道:“好!既然如此,孤也可省心不少,你便留在此地吧!” 张扬才不信刘彻真敢留下他,从容轻笑道:“呵呵!太子盛情,本王自当遵从。但本王的属下,会如何向天下说此事,本王就很难控制了。” 这番话说得极隐晦,但他相信,以刘彻的才智,不可能听不出来。他是以舆论和军心为武器,不怕刘彻不就犯。 舆论影响民心,军心影响士气,两者皆是有为之君最害怕的东西。而刘彻想当大有为之君,张扬就不信,在他这番要挟下,刘彻还敢冒这样的天下之大不韪。 果然,刘彻脸容迸显愤怒,沉声大喝道:“张扬,你意欲何为?” 张扬耸了耸肩,也不敢逼得太紧,便示弱说道:“太子,别动气嘛!你与李有协议在前,本王要是强行带人走,的确于理不合。要不这样,咱们谈谈条件可好?” “条件?”刘彻的脸变得及快,突然由怒转喜,放声大笑道:“哈哈!定邦王,孤提出的条件,就怕你接受不起啊!” 张扬看着刘彻的得意笑容,不由暗怪起自己。看来自己始终不是玩政治的料,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掉入了刘彻的陷阱。 ------------ 第90章 暗处力量 “太子,本王既然敢来,就做好割肉的准备了。你意如何,请尽管直言吧!”刘彻拿着刀柄,张扬只得肉疼的说道。 刘彻保持着良好的微笑,来到张扬身旁坐下,不急不慢的说道:“定邦王,听闻你研制出一种叫‘水泥’的好东西,孤很有兴趣。” 张扬早知刘彻不会那么好说话,已有心理准备,爽快答道:“行!太子既然喜欢,本王奉上制造方法就是了!” “呵呵!定邦王果然爽快!”刘彻脸上笑意又浓了几分。 张扬没好气的白了刘彻一眼,疑惑问道:“太子,应该还有别的条件吧?” 刘彻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顿以轻笑过去掩饰道: “呵呵!不错!孤快要接掌大位,百费待兴,但物资缺乏,着实为难啊!听说,太原物产丰厚,不知定邦王能否割爱,以之支持孤的发展宏图呢?” 在太原,张扬等人花费了很多的心血,刘彻想要收回,他不心疼就是假的。但为了李刚,他只得忍气说道:“好!太子,你既敢要,本王就敢给!还有什么,一次来个痛快吧!” “呵呵!定邦王,你生气了!这是何苦来哉?”刘彻摇头失笑片刻后,脸色突然转沉,正色说道:“孤想要东瓯和闽越,定邦王可愿助孤?” 东瓯和闽越对张扬至关重要,在此事上,他终爽快不起来了。他在沉心细想后,冷声反问道:“太子,如本王不答应呢?” 刘彻似早料到般,轻耸了耸肩,淡然说道:“定邦王,孤的第三个条件,也可算笔交易,相信你不会拒绝的。” “交易?”张扬不太敢相信的嘟喃起来。在他看来,所谓的交易,就是诱惑到让人不容拒绝的要挟,让他很不舒服。 刘彻听出张扬话中意味,也不急着解释,随手拿过旁案上的地图,摊放在了身前。 他手指着河套顺势划向西南方的羌国,接着到瑶氏族领地,转而下夜狼,最终停在滇国上,才沉声说道: “定邦王,匈奴已彻底征服西域三十六国,其势力足可与大汉抗衡。孤没有时间,你也没有时间了。而这几国,正是你们的障碍,咱们该合力铲除!事后,瑶、东瓯和闽越归孤,羌、夜狼和滇归你,咱们二分天下,共击匈奴!” 张扬听得心动,也把握住了刘彻的心思,不由心升佩服。 如以汉朝的国力和军力,想要征服这几国自然可以,但却费时费力,在时间上来不急。而他的南越,相领这几国,正好可帮上大忙。 同时,他也看出,刘彻故意将羌、夜狼和滇给他,正是为他打通一条北上的道路。这般意图,就是想让他兵出羌境,直击西域,与汉军兵两路北上。 这样的部署,在战略上是最佳的选择,张扬极认同。不过,张扬更清楚,刘彻的真正身份不是将帅而是帝皇,是货真价实的出色政治家。这样的人,着眼底会只限于军事吗? 他始终摸不准刘彻的最终打算,便摆手轻笑道:“呵呵!太子,你太高看本王了吧!本王手中的力量有限,怎敢与大汉分天下呢?” 刘彻眼中满是不信之色,无视掉张扬的话,自顾自的笑道: “呵呵!孤承认,心中的确深忌于你,而你不也同样顾忌孤嘛!你去南方,是想三分天下,孤这是在帮你,也是再帮自己啊!” “帮我?”张扬听得迷糊,忍不住反问道:“太子,二分天下,你舍得?” 刘彻很无所谓的摊手说道:“定邦王,你想得太远了吧!由古自今,大小各国,不都是战战和和吗?你我二分天下后,是战是和,就全凭本事吧!” 张扬听着这话,也觉得是这道理,但心中还是冒出个极大的问号出来。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最终还是朗笑答道: “哈哈!好!难得太子有如此气魄,那就等匈奴灭后,咱们再定将来吧!” “哈哈!好!”刘彻笑了,笑得很畅快,很开心,很真实。 张扬听着这般笑声,虽不知刘彻打的什么算盘,但心中不好的预感已越来越浓了。 他有种感觉,自己又中了刘彻的计,而一切的关键处,极可能就在枪支和子弹身上。提供这些武器制造方法的人,可能才是刘彻真正与之合作的人。 为此,他也留了一手,决定隐瞒下刘安的事情,带着李刚离开了上林苑。 出了上林苑,张扬和李刚就与郭阳、郭解和剧孟汇合。郭阳真情流露,与李刚抱头欢哭,基情四射不已。而一旁看着的张扬、郭解和剧孟等人,皆都转头去一旁,不忍目睹。 随后,张扬领着众人回到客栈,毫不隐瞒的道出了一切。 当众人得知张扬为救李刚,居然让出太原和水泥制造技术后,神情震惊得不行。 郭阳和李刚深知张扬的为人,在震惊之余,也没太多想法。但郭解和剧孟则不同,他们因此事对张扬更是敬服,深感没跟错人。 张扬没心情管各人会如何想,凝重的向李刚求证道:“李刚,刘彻手中的步枪和子弹,是否出自你手?” “啊!什么?”李刚惊讶异常,不敢相信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除了我们与吕天雄外,谁还能弄出这些东西?” 张扬得到答案,苦脸摊手,心儿沉入谷底。 他终可确定,还有一股他不知的力量,正在一旁暗中窥视着一切。刘彻真正的合作者,说不定正是这股暗藏的力量。而他已是刘彻的棋子,正步向炮灰的角色当中。 这是陷阱还是死局,张扬无法预知,但他绝不会甘愿妥协。 他依从跟刘彻的约定,派郭阳去太原安排撤离的事项,又让剧孟带李刚赶回高要,抓紧生产军械的工作。 最后,他让郭解动用豪侠力量,在匈奴与刘陵密会的宅院下挖了地道,以便监听之用。而同时,他又让豪侠布满长安各处,打探关于刘彻手中枪支和子弹的来源,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得。 刘彻的动作也很迅速,得到张扬交出的水泥制造技术后,就让神机堂大两制造。同时,他也派人前往太原,就等张扬的人马撤离后,重新接掌握太原。 南越方面,此时也是风烟弥漫,四方涌动。 马德威挥军象郡,一举摧毁招氏族,农冼两大氏族与赵佗同时宣布,奉张扬为共主。而麦氏族则起兵反叛南越,归附于闽越王麾下,为闽越开打了南越的门户。 但闽越王并未急着出兵南越,还是挥军最弱的东欧,逼得东欧王向汉朝求援。至此,南方一片混乱,战火终被点燃。 南方的局势突变,让张扬所料不急。而此时郭阳和赵强,也将太原的力量和物资撤离到长安。为此,他只得放弃调查刘彻枪支的来源,下了返回南越的决定。 但正当他做好返回南越的准备,在皇宫与刘彻请辞后,却意外的遇上了南宫公主和阿娇。 “呵呵!定邦王,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南宫公主幽幽看着张扬,在礼貌的问候一番后,便转而失落问道:“额……定邦王,你这是……这是要离开长安了?” 张扬不敢面对南宫公主的深情目光,尴笑答道:“呵呵!是的!本王已将太原奉还给太子,现在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阿娇依旧是爱闹的性子,见到张扬说要走,顿时不依的撒娇道: “哎呀!张扬,你怎么能这样呢?认识你那么久,你都没怎么陪人家玩过。如今,难得来一回长安,不许你走那么快啦!” “这……这个……南方如今大乱,本王必须赶回,下次吧!下次一定陪你玩个够。”张扬拿阿娇没法子,只得借南方之事敷衍。 可当他看到阿娇胸前所挂的饰物时,脑中顿时轰鸣一片,身心都被震惊得不行了。 ------------ 第91章 地道收获 在阿娇的美丽粉颈上,挂着一条银链,而银链的坠子却非金非玉。这枚坠子是个木制十字架,在架上镶嵌着一个双臂张开的铜制小人。 这般造型的十字架是基督教的象征,张扬看得即震惊又不敢相信。现在是公元前时期,距离耶稣诞生还早上一百多年,怎会诞生出基督教的象征物呢?而且,就算诞生,两地一东一西,相隔那么远,怎会出现在阿娇的身上呢? 这一切,让张扬大脑顿时短路。他如见到可怕的事物般,颤手指着十字架,惊愕问道:“阿……阿娇,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它……它从何而来?” 阿娇见张扬神色变得很古怪,感觉到不对劲,顿时害怕解释道: “张神王,人家刚去彻弟房中,见这东西很特别,就带着玩玩。它……它是什么?难道很重要?彻弟,不会为此恼了人家吧?” 南宫公主也对张扬的反应大感困惑,不由凝重中带起担忧的问道:“张神王,本宫也觉得这东西很奇怪,不知彻弟从何而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扬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只得含糊其词的敷衍道:“噢!没啊!本王也是见这东西奇特,一时好奇问问罢了。嘿嘿!没事了!没事了!” 说完后,张扬发觉南宫公主和阿娇看的眼神中充满狐疑,便尴尬的找借口离去,可不敢再停留下去。 他在出皇宫的一路上,脑中飞快思索起一切。他一直就奇怪,为何刘彻那么想要东瓯和闽越,还那么大方的将羌、夜狼和滇相让。而现在看到十字架后,顿让他从迷雾中找到了方向,隐隐把握到刘彻的真正意图。 如果欧洲真的出现了基督教势力,又有了海运船队,那沿海的东瓯和闽越就是互通要地。而他得到的羌、夜狼和滇后,就被夹在了欧洲与汉朝之间。 到那时候,他不是成为汉朝防御欧洲的屏障,就是沦为两方力量夹击的目标。而这一切的决定权,就全落在了刘彻身上,刘彻完全可凭此控制他了。 在越想越心惊下,他心升隐患,如不能确实欧洲基督教的事儿,他怎也无法安心。而且他相信,如欧洲方面真与刘彻有协议,定会派人留在长安才是。 于是,他在与郭阳等人汇合后,就假意率领大队返回南越。而在离开长安后不久,他就率郭解和一支小队侦察兵,带上太原的那部无线电发报机,转头潜回长安。 回到长安后,他让郭解找人暗中买了户籍和一处僻静宅院,定为他们在长安的情报收集点。而侦察小队,也被他分为两队,一队负责起长安的侦察工作,一队负责全天候值守无线电发报机,保持与南越的联系。 当一切安派妥当后,整个长安的底下势力,顿被张扬散出一面大网,渗透入各方各层之中。一道道关于外国人的消息,如雨点般汇集到宅院处,忙得张扬等人脚不沾地。 可惜!随着不断的深入调查下,所有得到的外国人消息,皆被一一排除掉了。这些外国人,都是来自西域的商旅,完全跟张扬想要查的欧洲基督教徒没有半点关系。 两个月过去,张扬的侦察陷入僵局,让张扬苦恼不已。而与此同时,天下各国也是动作不断,终把看似太平和谐的天下,掀起了大乱开始的序幕。 匈奴方面,在彻底统一西域三十六国后,正在大力发展河套。匈奴在河套平原的黄河上架起数座大桥,不断将物资和兵源南运。同时,匈奴又在平原内建起大量营寨,已为即将爆发的大战做足了准备。 在南方,东瓯国抵挡不住闽越大军,最终举国迁入汉朝国境。而汉朝大军也借机发兵入东瓯国,将闽越大军击退,成功占领了东瓯之地。 与此同时,王心欣按张扬的部署,宣布成立百族共和国,实行民主共同制。此举一出,顿赢得各大小氏族的大力支持,使得南越终于归心。 此举打破了封建君主制,顿掀起天下震动,引来汉朝王侯百官的种种非议。而刘彻因与张扬由协议,便以强横手段压制一切,公然承认了百族共和国的独立地位。 然后,在南越的麦氏族还想反抗共和国制度,却被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小部族所推翻,最终逃出南海郡,躲避到了闽越国中。 为此,南越与汉朝都有了向闽越出兵的理由,双方大军挥进,一举攻陷闽越国。闽越王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财富和族人趁船逃往夷洲,也就是后来的台湾岛。 在南越统一,东瓯和闽越归入汉朝版图后,双方的大军便同时沉兵与瑶和夜狼之外。由此,一场横扫西南的大战,眼看就要爆发了。 这日,张扬在宅院内通过无线电,向王心欣做着进一步部署时,郭解兴匆匆的跑了进来。他劈头就向着张扬惊喜叫道: “定邦王,刘陵的秘密宅院有动静,咱们快去看看吧!” 张扬大喜,耗费了两个月时间,总算有些收获了。虽然此事不是他最关心的基督教问题,但跟匈奴的动向有关,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他在庆幸之余,也不废话,急忙拉着郭解就向刘陵的秘密宅院奔去。他们一头窜入早前挖好的地道,潜到了宅院内的房舍地下。 在房舍下的地洞中,当张扬将耳朵紧靠向监听管时,便听到了一道语音不标准的低沉男声。 男声说道:“陵翁主,如今闽越王大败,逃到夷洲,你父失去棋子,还能有何作为?你在次时与本主教联系,不觉得晚了些吗?” 张扬听到“主教”之名,全身巨震。很显然,上面说话者,绝对不是匈奴一方的人。而“主教”的称谓,让他想到教廷,心中惊成一片。 信仰的力量有多可怕,他心知肚明。如果教廷真在欧洲趋起,又拥有先进的武器力量,更打起汉朝的主意的话,他就真不敢去想象结果了。 这时,张扬听到该属于刘陵的声音传出道: “呵呵!主教大人,您有所不知,闽越王的撤离,其实是父王有意安排的。我方的力量,早已转移到了夷洲群岛上,只等汉匈交战的乱局出现,便可挥军反击了。” 张扬听得又是一惊,没料到刘安有此后着。由此看来,刘安还挺聪明,居然示敌以弱,保存势力,以待可趁之机。 “噢!既是如此,陵翁主该找匈奴人才是,为何要约见本主教呢?” 主教听到此话,即意外又疑惑的反问道:“我教可是支持太子殿下的,陵翁主如此找上我教,就不怕本教主向太子殿下举保吗?” 刘陵发出一阵诱人心魂的笑声道:“哈哈!主教大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如今天下各方力量,都在虎视汉朝,贵教支持汉朝,不就想汉朝跟匈奴拼得两败俱伤嘛!” 张扬在地洞内听着刘陵此话的同时,还听到了些轻微的动作声,接着就是衣物间的摩擦声,随后就是刘陵的诱惑娇喘声: “噢!主……主教大人,父王也想利用此次机会,让汉朝越乱越好。咱们的目标一致,理……理该合作才对嘛!您说……您说是吗?噢!摸人家这里嘛!这里……这里舒服!噢!” 张扬听得心中很郁闷,居然又遇上这种事儿。他就想不明白,好好的密谈,搞这些干什么,弄得他这个偷听者都浑身难受得不行。 可就算浑身再难受,他也必须坚持听下去。于是,在让人心痒难耐的娇喘声下,他终把双方的合作计划尽收于耳中。 ------------ 第92章 秘密武器 通过这一番身心煎熬的听偷,让张扬知道了刘安和“主教”间的部分部署,也对“主教”的身后力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正如他所猜测般,“主教”果然来自欧洲新趋起的教廷。教廷宣扬基督教义,一举控制住了欧洲的罗马共和国,将欧洲各小国尽数纳入麾下。 这是股强大的力量,又有先进的武器做支持,让张扬不由得思及手中的力量,终感到弱得可怜。他的心中,猛然升起浓浓的危机感,焦虑的心情让他坐立难安。 当刘陵和“主教”在激烈的床第交战中达成协议,双双离开后,张扬便命人跟踪“主教”。 事后,跟踪者带回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好消息,着实把张扬乐得仰天高歌起来。 原来跟踪者跟到“主教”的藏身地后,从高处用望远镜观望,居然意外发现了无线电发报机。 这让张扬心中大定,既可发报回南越,让赵德柱和蒋浩然找出“主教”的无线电波。只要能监听到“主教”的无线电波内容,他们就能掌握到教廷的动向,至少可让己方立于不败之地。 一切大定后,张扬终有了好心情。刘安左右逢源的心思,刘陵与各方密会的宅院,顿成为他的一道大突破口。于是,他果断将侦察小队一分为三,一队留守无线电发报机,一队与长安豪侠保持联系,一队则蹲点在刘陵宅院下的地道中。 二日后,张扬见一切部署走上正规,便喜欢的带上郭解,踏上了反回南越的旅途。 随着南越所有氏族的归顺,苍梧郡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了整个南越的中心。 在苍梧郡内,电力设施走上稳定,已开始向着其他郡供应电能。四处建的生产基地,也形成规模,都已投入到生产中。而水泥也已投入进城防建设中,大大加强了城墙的防御力。 张扬看着苍梧郡的大变化,心里升起满足之感,不由加快了回高要的速度。 回到高要后,张扬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早已在此住下的冼心兰。 冼心兰见张扬回来,大喜过望,带起思念的情泪,一跃扑入张扬的怀中。 王心欣随后走出,看到这一幕时,脸上虽起微微醋意,但随之又被思念之情所取代了。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同意了张扬接纳冼心兰,如今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舍得回来了!”王心欣走到张扬身旁,含情默默的柔声说道。 听到这话,冼心兰顿觉尴尬,急忙逃避张扬的怀抱,乖巧的站到了王心欣身旁。 张扬看得心中好笑,随意的耸肩道:“恩!回来了。” 两人间的对话很平淡,内里却满含了无尽的思念。 随后,得到消息的众人也纷纷赶回神王府,向张扬汇报起如今的进度。 除了张扬回来看到的一切外,随着李刚的回来,在军械上,他们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李刚改良了电动气弹枪的设计,就威力提升到最大化。而配套的实心铁弹,在模具出来后,也已投入到批量生产中。至于其他军械,李刚也配合赵德柱和蒋浩然进行细部改造,大大提高了性能和威力。 同时,李刚针对教廷的步枪,在赵德柱率领的神造府协助下,也研制出了一套半人工的流水线。现在已可自产火药子弹,正在逐步推向整个南越。只要制造工厂跟上规模,火药子弹的产量便可大大提升。 张扬不断听着好消息时,不由转头望向张凤晴,轻笑问道:“凤晴,咱们的秘密武器,如今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张凤晴见张扬询问,便喜欢笑道:“嘻嘻!张神王,我们已制造出了十艘,就等你检阅了。” 郭阳也在这时兴奋叫道:“头儿,那大家伙简直酷毙了!我早就想上去试试,可凤晴就是不准,非要等你回来才给试。现在好了!咱们现在就去吧!” 众人也都见过张扬口中的“秘密武器”,早就想去试试的打算。现在见张扬回来,皆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张扬,那意思已让张扬无法拒绝了。 张扬急急赶回,其实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秘密武器”的事儿。于是,他一面派马德威先去安排试“秘密武器”的事儿,一面让极不情愿的李刚和赵强留下主持事务,一面跟剩下的人在张凤晴的带领下,前往“秘密武器”的停放地了。 “秘密武器”是张扬最大的底牌,一直藏在深山中偷偷制造,只有最核心的成员和工匠才知道。 这时,张扬等人在张凤晴的带领下,进入到了高要外的群山中。而在这大片群山的深处,却有一座天然大湖泊在其中。 张扬等人来到湖泊旁,就见到湖面上停着十艘巨型大战船。在大战船上,架着大量的大型连发强弩和火炮,整体形态威猛霸气,让人望而生畏。 冼心兰一直不知道“秘密武器”是什么东西,只是见众人都很期盼,才引得她也很期盼。可如今见到的居然是十艘巨型大战船,不由极失望的说道: “张扬,你的‘秘密武器’,就是战船啊?这东西,实用性不大吧?” 王心欣在旁听到,不等张扬回答,便好笑的刮了刮冼心兰的可爱小鼻头道:“嘻嘻!心兰,这可不是普通的大战船噢!” 张扬看得兴奋,大笑说道:“哈哈!心欣说得没错,这可不是普通大战船。有了它,宇内就可任我们遨游!上船!” “嗷!上船咯!”郭阳兴奋狼叫,第一个冲上大战船。 众人看得好笑,也纷纷跟着踏上甲板,激动的走上战船。 在大战船内,马德威早已率着受过训练的精锐将士在准备着一切。他见张扬等人全部等船后,便急急跑到张扬身前,激动问道: “头儿,是否可以启动了?” 张扬看马德威的兴奋样,没好气的笑道:“呵呵!看你那样,怎么跟郭阳一样,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呢!启动吧!” “嘿嘿!时代不同,能不兴奋,能不激动嘛!”马德威尴尬解释一番后,就转身向着所有将士喊道: “将士们,训练你们那么长的日子,今日该是实践的时候了!这是见证神迹的一刻,你们可别给老子搞砸了!起航!” 王心欣在旁听得好笑,不由得轻扭了张扬一下腰,偷笑说道:“嘻嘻!还见证神迹的一刻呢?看来,他们都被你带坏了,都把自己当神棍了!” 冼心兰靠得近,听到王心欣的话,大感好奇的问道:“噢!心欣姐,什么叫神棍啊?” 张扬和王心欣一脸黑线,真不知该如何向冼心兰解释“神棍”的意思了。 “砰砰砰!” “唰唰唰!” “呼呼呼!” 就在这时,战船上的数十条帆杆上的风帆,突然膨胀起来,变成了数十个大大的椭圆球体。 冼心兰看到这一幕,美目大睁,小嘴张得老大,被震惊得呆滞在了当场。她的小脑袋迷糊了,想不明白了。风帆膨胀起来后,船还怎么航行啊? ------------ 第93章 天空飞船 “轰隆隆!轰隆隆!” 就冼心兰想不明白时,战船上的各类动力机械全面启动,发出了震耳的巨响声。随之,船舱内剧烈摇晃,晃得冼心兰无法站稳,一头扑倒进了张扬怀中。 冼心兰被战船的剧烈摇晃吓得不轻,慌乱的抱紧张扬,害怕的叫道:“啊!啊!张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问题,船是不是要翻了?咱们赶紧逃船吧!” 张扬看得好笑,拥着冼心兰安慰说道:“呵呵!心兰,没事的。刚刚启动,是这样的。你看,现在不是好很多了吗?” 冼心兰见摇晃停止,终放心下来。可随后,她又听到外面传来“哗啦啦!哗啦啦!”的落水声,顿感身体飘荡荡的,根本无法着力,就又慌乱叫道: “啊!张扬不对啊!人家……人家怎么感觉虚荡荡的,很不舒服,似乎天旋地转似的?” 王心欣不知是不是有心想捉弄冼心兰,居然在这时向张扬狡黠一笑道: “呵呵!张扬,心兰觉得不舒服,可能是船舱太闷了。这样吧!你扶她上甲板,去船舷看看风光,应该会好些的。” “噢!对对!还是心兰姐想得周到。”冼心兰回想到自己第一次乘船时的情景,很是感激王心欣的说道。 张扬听得双眼大翻,没好气的白了王心欣一眼。但他也不知该如何与冼心兰解释,只得一手拥着冼心兰,一手拉着王心欣,走出船舱,来到了甲板,靠到了船舷上。 “哇!真美啊!奇怪,上船时,我怎么没发现呢?” 冼心兰来到船舷后,就被入眼的风景所吸引,心情不由得好了很多。可随后,她发觉到了不对劲,不由向下一看,顿时发出一声高亢的惊叫: “啊!天啊!我……我们怎么在天上啊!” 张扬听到惊叫,就想向冼心兰解释一下。可没想到,冼心兰在惊叫之后,小脑袋直接一歪,就昏倒在了张扬的怀中,彻底安静下去了。 王心欣看得大惊,心中不由暗怪起自己。而在她愧疚之余,也大感纳闷。不就是飞上天嘛!上升的速度这么慢,至于被吓昏嘛? 张扬没办法,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的看了看王心欣,最终苦笑道:“呵呵!看来心兰不太适合高空飞行。” 王心欣本是存了些醋醋的小心思,想捉弄一下冼心兰。可当她见事情弄成这样,张扬也怪责她后,心里更觉得不好受了。于是,她从张扬怀中接过冼心兰,歉意说道: “张扬,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再捉弄心兰了。你去看看试飞的情况吧!心兰,就由我照顾好了!” 张扬看着王心欣将冼心兰抱回船舱后,不竟摇头失笑不已。由此看来,自己以后夹在两女中间,还有得头疼呢! 这时,张凤晴在检查过四处都没问题后,就兴高采烈的蹦到张扬身旁,欢喜笑道:“哈哈!张神王,真的能飞上天了,太好了!先祖说得真对,人一样能在天空翱翔的。” 张扬看着张凤晴欢喜得不行的样子,心升不少感触。 要不是当初,他在山顶偶遇张凤晴,得张凤晴指出滑翔机的错误,也许就没有他的今天。要不是当初,张凤晴来神王府,说出张良临终时的遗言,拿出张良对飞行物的研究手记,他也不会想到以热气球来制造飞行物。 这一切的种种,就像冥冥中安排好般,让他心里对张凤晴很感激。于是,他便向张凤晴关切说道: “凤晴,如今飞船已造好,你可还了张家的心愿,之后你有何打算?” 听到这话,张凤晴的欢容顿时大退,紧张说道:“啊!张神王,你……你不想凤晴留下吗?” 张扬尴尬一笑,歉意解释道:“呵呵!你误会了!只是,你始终是女儿家,又这么美丽,总要找个好归宿嘛!本王怎能自私的占去你的青春年华呢?” 张凤晴眼中闪过苦色,痴痴的望着张扬,深情反问道:“张神王,你觉得人家美吗?” 张扬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就笑道:“呵呵!美啊!当然美了!看本王眼中,你跟心欣和心兰一样美。” 张凤晴听得心中甜蜜,害羞的低下了娇容,怯生生的小声说道:“人家……人家不想嫁给别人,只打算一生在你身旁……在你身旁帮忙。” “额?凤晴,你刚说什么?”这话说得越来越小声,张扬听到后面,都无法听清了。 “噢!对了!控制飞行方向的推进器还有些问题,我去看看!”张凤晴俏脸绯红,害羞的转过身去,慌忙找了个借口逃走了。 张扬愕然的看着张凤晴逃走,心里犯起闷来。这飞船飞得好好的,又没什么不稳定的情况出现,推进器怎会出问题呢? 郭阳在这时悄俏靠近了张扬,打趣道:“嘿嘿!头儿,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谁都看得出来,凤晴对你有意思,你还在这装什么?” 张扬没好气的瞪了郭阳一眼道:“别瞎说,这事开不得玩笑。你没见,光是心欣和心兰都已经让我够头疼了吗?要是再多一个,我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郭阳听出张扬话中的苦涩,很同的拍了拍张扬胳膊,转而哀叹道:“哎!头儿,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不像我,好不容易遇上了喜欢的人,但却不敢面对她,就连一句‘再见’都没机会跟她说。” 张扬一直想帮郭阳去掉青头男的帽子,现在听到此话,顿感惊讶的问道: “啊!小子,你终于遇上喜欢的人了!是谁?我认识不?你也真胆小,怎么孬种成这样啊!” 郭阳哀声一叹,目光远望向北方,伤感说道: “头儿,凤儿,你还记得吗?自从定襄回来后,我就总想到她。那晚她与我聊天时,笑得特别开怀……不过,听说她的老板不让她赎身……可惜!我连道别的话,都没机会向她说。” 张扬听出郭阳话中隐含放弃之意,不由急声鼓励道:“切!这有什么?不让赎身,咱们就抢,谁怕谁啊!你放心,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管定了!” 郭阳露出凄苦的笑容,摇头轻声道:“头儿,她是在定襄,我们还有大事未了……哎!或许是天意吧!我跟她遇上的时机不对,算了!” 张扬听着这话,想及自己的左拥右抱,思及郭阳等兄弟的孤家寡人,顿感即心酸又愧疚。他重重的拍了拍郭阳的肩头,沉声说道: “郭阳,别灰心!无论如何,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把凤儿带回来!” 郭阳大受感动,却知此事知易行难,只得谢道:“恩!头儿,谢谢!不过,一切还是看情况再说吧!总不能因我的私事,坏了大事。” 张扬心中有数,也不多言,就与郭阳走回船舱,向着核心机房寻去。 在飞穿的核心机房处,赵德柱、蒋浩然和张凤晴正在密切关注着各种设备的运做情况。他们见张扬到来,便笑呵呵的迎上道: “头儿,一切都没问题,运转的都很好。只要带上足够的焦碳,保障好动力,你想去那都行了!” 张凤晴是唯一没说话的人。她到此刻还很害羞,低着头呆立一旁,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张扬心里清楚,也不好让张凤晴尴尬,变向赵德柱和蒋浩然问起飞船的详细情况。 飞船靠焦碳燃烧产生动力,就动力提供给推进器。推进器则是以燃气涡轮为原理,能让飞船不受风力影响,可随意定向飞行。而焦碳燃烧的热力,则提供给船上的十数个大热气球,就可保障热气球的稳定悬浮。 同时,在飞船的底部,一样装有船用推进器。如此一来,飞船不单单只是空中飞行,还能在江河湖海上航行,可算是水空两用的好东西。 最后,赵德柱还在飞船上,准备了大量替补热气球囊。如在交战时,热气球囊被打破,也能及时替换上,不会坠船。 这也解开了张扬的疑惑,为什么会弄出数十个大热球了?原来意图就在防护坠船上,只要热气球不是同时一起被打破,船就永不会坠落。 张扬对一切的设计都很满意,便问出最重要的问题道:“恩!赵德柱,一切都很理想。不过,飞船的载重量是多少呢?能同时载多少兵马?” ------------ 第94章 遭遇空难 赵德柱听到这个问题,顿显难色道:“张扬,这恐怕是个大问题。每艘飞船配备上大弩和火跑后,最多只能装载二百人。” 郭阳在旁听得大眼猛瞪,不赶相信的说道: “赵德柱,你不是吧!这船上的空间,起码也能载几百人,挤一点,一千人都不会有问题啊!实在不行,多加些热气球就是了,还怕不够浮力吗?” 张扬对这方面是门外汉,也很不解的问道:“赵德柱,这是怎么回事呢?” 蒋浩然为赵德柱解释道:“头儿,郭阳,这事不怪赵德柱,主要是咱们的技术达不到,推进器只能推得动两百人。要是人多了,根本飞不动,只能被飞刮走。” 听到这话,张扬和郭阳都露出了恍然之色。随后,张扬就与赵德柱等人商议起,该如何改进飞船的种种方法。 既然飞船的动力只能运两百人,他们就打算将飞船造小些,便可节约出材料多造飞船。只要把量提上来,弄个千多两千艘飞船,还怕运不了兵嘛。 在飞船的船舱中,冼心兰在王心欣的照顾下,渐渐醒来了。 她看到王心欣在照顾她后,急忙爬起了身,慌忙道歉道:“心欣姐,真对不起!我真没用,一吓就昏,还要你来照顾我,这……人家是小嘛,该我照顾你才是的……” 王心欣见冼心兰受这时代的思想束缚严重,不由轻笑道:“呵呵!傻瓜,咱们是好姐妹嘛!有什么大小好分的呢!以后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冼心兰一直都有点怕王心欣,总担心王心欣怪她缠着张扬。现在听到王心欣的由衷之言,她才终于放宽了心。随后,二人便欢笑成一团,在船舱中打闹起来。再随后,冼心兰开始不行了,又昏了过去。这回是“昏机”了。 王心欣看着“昏机”的冼心兰,心中好笑不已。可当她将冼心兰抱回船舱床塌上后,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唰”的一下就青白起来。于是,她急忙起身,飞快的寻到了机房。 到机房后,她见到张扬,劈头就急叫道:“张扬,糟了,咱们忽略了一个大问题!” 张扬等人正在谈论如何改善飞船,猛然听到王心欣此话后,顿时同声惊呼道:“啊!我们还忽略了什么?” 王心欣反倒被众人的惊问声,给生生吓了一大跳。她在轻拍高胸,定下神后,才焦虑说道:“心兰刚醒来不久,就又昏过去了。咱们的将士那么多,肯定有不少人受不住高空飞行,这该怎么办?” “啊!……”包括张扬在内,所有人都被这问题给震蒙过去了。对于这问题,他们还真没想过。然而,这却是最大的问题。 可事态的发展,并不容他们多想了。就在这时,马德威慌忙跑了进来,焦急喊道:“头儿,糟了!全船的人都昏机了,就连郭解和剧孟都成了软脚虾,根本没力气站起来。” “不好!”赵德柱听得大惊,失声惊呼道:“咱们必须紧急降落!要不然,咱们就要坠船了!”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惊慌一片。他们来自后世,常坐飞机,自然习惯了空中飞行,不会有不适应的情况出现。但船上的将士皆是西汉人,第一次飞行,就算开始能顶得住,时间长后,肯定出问题。 张凤晴其实也是一直在苦忍,这时船身突然抖动下,终忍不住呕吐,直接倒进了张扬怀中。 张扬抱住张凤晴,感觉着飞船的状态,不由苦笑道:“呵呵!赵德柱,你可能说错了!咱们坠船的机会不大,飞向大气层的机会倒是很高呢!” 王心欣也感觉到飞船没有下坠,而是在快速向上飞升,顿明白一切。将士们昏倒,使得工作无法继续,就没有控制热气球的温度,这就使得热气球在失控下快速攀升了。 “张扬,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冷笑话!”王心欣没好气的低骂后,急忙向赵德柱和蒋浩然说道:“现在就你们两懂得操纵飞船,快点想办法!” 赵德柱和蒋浩然从大惊中清醒过来,急忙向众人安排下工作。可怎么数,也就他们和张扬、王心欣、郭阳、马德威六人。而严格算来,王心欣力气不够,他们只有五人。这么大艘飞船,人手怎么也分配不过来啊! 张扬见赵德柱和蒋浩然支吾了老半天,也没安排得出个头绪来,便将张凤晴交给王心欣照顾后,冷静下命令道: “好了!都别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阻止飞船再上升。赵德柱,控制焦碳炉,你需要几人才够?” 赵德柱也知焦碳炉才是重点,既不能停又不能让它熄,操作起来十分麻烦。于是,他很无奈的答道:“张扬,焦碳炉有四个,我们是纯手动的操纵系统,最起码需要四人才行!” 张扬双眼大番,继续问道:“然后呢?还需要做什么?” 赵德柱微一沉想,便担忧说道:“我们控制焦碳炉,还需有人做了望,负责告诉我情况。这事,心欣可以负责。但是,剩下一人要去控制飞行速度,飞行方向,根本不可能办得到了。” 张扬听得傻眼,猛下狠心道:“不管了!把推进器关掉!先稳定住飞船再说其他。只要能稳定住,大不了迫降好了!” 说完后,他担忧起王心欣,便关切说道:“心欣,现在升得太高,外面气流很极,你就带凤晴回船舱休息吧!记得,别出来!” 王心欣见张扬如此说,就知他要出甲板去了望,心儿担心得都快蹦了出来。但她更知道,现在不是争执安全不安全的时候,只得扶着张凤晴退去最下层的船舱。 王心欣走后,赵德柱等人也不敢在停留,急急赶向焦碳房。而张扬则找来粗绳,在固定好一端后,谨慎的爬上了甲板。 “呼呼呼!哗呼呼!” 甲板上的风极大,吹得张扬全身生疼,寒刺骨心。他顶住寒冷的急风,不断在甲板两侧的船舷游走,不断将最新的情况传递给焦炭房的赵德柱。 赵德柱在停掉推进器后,就与蒋浩然教起郭阳和马德威操纵焦碳炉房内的设备,同时按着张扬报回的情况,控制住了热气球。 可他们虽停止了推进器,虽稳定住热气球,但却遇上了大气急流,还是没能控制住飞船的去向。 张扬在甲板上被大气急流吹得东倒西歪,根本无法站稳,更别提观察四周的情况了。在此刻,他才终意识到,在没有先进的技术支持下,让一艘军事大船飞上天空,是一件多疯狂的事儿。 王心欣在船舱中看着倒满一地的将士,感受到飞船被大气急流吹得不知飞向何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很清楚,飞船陷入大气急流后,如没有强大的动力冲出急流圈,那后果必将极为严重。 人人常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就在王心欣深深担心时,危险就降临了。 张扬爬在甲板上,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啪!”响,惊得他愕然上望。 他望到一支帆杆被大气急流给吹断,连着带上面的热气球囊一起,瞬间消失在了他的视眼中。随之,还没等他心惊,第二支帆杆也出现了断裂现象,而上面的热气球更是直接被刮走了! 此刻,张扬心头猛震,急忙爬回焦碳房,劈头就向赵德柱问道:“赵德柱,支撑热气球囊的帆杆断了,热气球囊被吹走了,这该怎么办?你有应急措施吗?” “什么?头儿,你没开玩笑吧!” 郭阳三人听得大惊,不敢相信的瞪向张扬。这回可真应验了赵德柱的话,他们要坠船了。 ------------ 第95章 十万大山 赵德柱万没想到,自己制的第一艘飞船,第一次试飞就遇上这么大的麻烦。他在惊慌之余,木然说道:“张……张扬,飞船上有降落伞……咱们只能跳船了。” “咱们可以跳船,其他人怎么办?”张扬脸色一沉,断然说道:“他们都昏成那样子,又是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就算给他们降落伞,也等于是让他们送死!这绝不行!” 众人无法反驳张扬的话,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没了主意。 “砰!砰!” 就在这时,焦碳炉房的头顶甲板上,突然传来两声猛烈的撞击声,再次惊住了众人。而同时,众人也感觉到船体的颤动越来越剧烈,船身更是在渐渐自旋起来。 旋转的速度在不断加快,使得众人都站力不稳,只能死死抓住身旁的固定物稳住身子。而赵德柱终顶受不住昏眩,在这关键时刻呕吐栽倒了。 张扬看着这般情况,惊得脸色青白。要不是他与郭阳等人,都受过严格的军事飞行特训,此时恐怕也是昏眩于地了。 如今,整座飞船上,还能保持清醒和活动的,就只有他们四人。面对这样的大危机,张扬当机立断道:“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只能拼一把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说完后,他急忙做出了一番大胆部署,听得众人即惊又喜。随之,所有人便在跌跌撞撞下冲出焦碳炉房,按着张扬的吩咐分头行事去了。 在这时候,大气急流又猛了许多,飞船被吹得急剧颤动,已开始在空中自旋起来。 张扬拖着赵德柱,连滚带爬的撞进了船舱中,就见到仓内将士都在无意识下随着船的旋转而四处乱撞。 到这时候,只要将士不是被抛飞出船舱,他也没能力去管他们了。他继续深进,就见到王心欣正顶着昏眩,吃力的将自己跟冼心兰、张凤晴、郭解、剧孟绑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张扬总算放心不少,急忙干过去帮忙,并将赵德柱也绑在了其中。 王心欣脸色青白,嘴唇紫得发黑。她见到张扬后,心神终得到放松,无力闭眼说道:“张……张扬,总算等到你回来了。你……你还没感动我呢,可不能让我们就这么死……死了。” 张扬看着王心欣昏倒过去,听着王心欣回荡在耳中的话语,心疼不已。随后,他收拾好心情,艰难的从船仓中找出数十个大热气球囊,拖着就向甲板冲去。 另一头,蒋浩然带着郭阳和马德威赶到两侧的火炮仓处,将仓内的四块巨型滑翔翼推出船体。 这个设计,还是多亏了张凤晴心细才想出来的,就是预防发生意外事,还能让船滑翔降落。当然,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谁也不敢肯定,有总比无好。 弄妥滑翔翼后,三人就赶到甲板上。他们与张扬在急速旋转的甲板上,吃力的将数十个大热气球囊割破,一个个的绑在了船舷各处。 “啪啪啪!”就在他们绑着割破的大热气球囊时,甲板上的帆杆也在不断的结束使命,正在一根根的折断。 张扬看着情况,猛然大吼道:“没绑上的,就别管了!抓好船舷,要坠船了!” 果然,就在张扬话音刚落不久,飞船在失去热气球的浮力支撑下,顿时急速下坠。 在这般疯狂坠落下,郭阳等人顶着要蹦出胸口的心,纷纷放声狂喊道: “嗷!头儿,这回真是刺激到家了!” “啊!头儿,我现在特羡慕在船舱中昏过去的人。” “啊!靠!你们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这坠落的速度,也太可怕了些吧!” 张扬听着郭阳等人的疯话,心里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 在这刻,他还真希望有神明,能保佑割破的热气球囊起到降落伞的作用。如若不然,就真如郭阳所说般,这回是刺激到家了。 “呼!砰砰!” 不知是不是神明听到张扬的祈求,热气球囊还真的全部胀大,阻住了飞船下坠的势头。而这份缓阻貌似比较微弱,根本达不到降落伞应有的作用。 张扬等人感觉到下坠的变化,皆都露出苦笑,感觉他们的坠毁已成定局。 郭阳在此刻想到凤儿,不由大声喊道:“头儿,如果这回不死,我一定赶去定襄找凤儿,你不能拦我啊!” 张扬重重的点着头,向马德威和蒋浩然笑问道:“呵呵!你们呢?现在想的是谁?” 二人眼中闪过茫然,转而是失落,最后同声笑答道:“哈哈!头儿,如果这次死不了,我们也要去找女人咯!” 张扬听着三人的话,心里也是迷茫。在这时,他心中最想的人是谁呢? 一道道美丽的身影浮现,第一个居然还是吕芳华,接着是王心欣和冼心兰,随后出现了张凤晴的乖巧身影,再就是……吕芳菲和南宫公主? 想到这么多女子,张扬不由暗骂自己太贪心了些。但现在就快坠船人亡,他也就允许自己放纵一回。要是真能将这几个女子留在身旁,人生还真没什么遗憾了。 就在张扬脑子里开始丫丫幻想时,郭阳等人的惊喜声突然暴起: “哈哈!头儿,起作用了!滑翔翼起作用了!” “哈哈!头儿,咱们不用死了!” 张扬被欢呼声惊醒,赶忙环顾看去,果见飞船已经停止了急速下坠,正在进入滑翔状态了。于是,他乐呵呵的笑骂道: “都开心什么?滑翔降落,你们以为就安全了吗?还不给我去控制好气囊带,调整好降落方向,要是撞山,就有得你们乐了!” 郭阳等人知道张扬心中在偷乐,也不点破,便依从指示操纵起割破的热气球囊,以降落伞的操纵方法来调整滑翔方向。 不久后,一大片连绵数百里的山脉,就呈现于他们的视野中,一眼望去,好不壮阔! 寒铁般的山峰,透着凛冽和刚毅,如笋、如钟、如剑、如堡,更如整装待发的士兵。它们挺立与天地间,仿佛只要一声号令,便会以排山倒海之势,在烽火连天的沙场,重抖雄风。 张扬由高空俯视下去,见着山连着山,山拥着山,山契结着山,山拱卫着山,顿升震撼之感。这条山脉极尽苍茫之势,极尽艰险之态,极尽博大之魂,让他忍不住想大吼或大哭一场。 郭阳等人被这条幽长山脉所震撼后,皆都大喜道:“头儿,咱们总算有着陆点了!” 张扬看着山脉上的浓郁山林,感慨应道:“恩!就是这了!调整好方向,降落在山林中。” 郭阳等人会意,也不需怎么调整,风势已带着飞船向着浓郁山林冲去了。 飞船快速滑过丛林,渐渐深入,在撞倒不知多少大树,惊飞不知多少飞鸟后,最终安全着陆了。当然,这个安全,是指人安全,飞船可不安全,已被撞得四处破损。要不是他们用的木材是如铁般硬的櫶木,恐怕现在已散架了。 劫后余生下,张扬等人虽喜悦,却根本没力气欢呼。他们在心力放松下,终知身体透支得不行,浑浑沉睡了过去。 着陆就意味着安全,就可睡得安稳了吗?深山老林中,因飞船的着陆,惊动了这里的真正主人。这些人纷纷拿起了武器,正闻声而来,嘴中都流淌着贪婪的口水。 ------------ 第96章 驱赶兽群 在飞船着陆的剧烈碰撞下,昏眩过去的王心欣等人,及全船的三十名将士,也渐渐苏醒了过来。 所有人察觉到飞船不在晃荡,都感到庆幸不已。于是,他们在欣喜之余,顶着强烈的头疼,纷纷走出了船舱。 当他们看到满眼的翠绿山林时,纷纷欢呼,皆为着陆逃生而庆幸。但张扬等人呢? 王心欣众女想到张扬,赶忙命人寻找。而当他们在满布甲板的热气球囊下,找到张扬等人时,看着张扬等人可爱的憨睡模样,全都掩嘴忍笑,不敢吵醒张扬等人。 “农星,这里是哪?”王心欣看着四周的环境,便向农氏族的一名将士问道。 农星是农煌的族弟,看了看环境后,忧心匆匆的答道:“夫人,这里应是十万大山深处。” “啊!这里就是十万大山!”王心欣早就耳闻十万大山的神秘和美丽,顿时大喜。 农星可欢喜不起来,凝重说道:“是的!这里就是十万大山深处,无人敢深入之地。咱们的危险,恐怕就要来了。” 王心欣的好心情,顿被农星的话扑灭。她正感纳闷,会有什么危险时,便听到寂静的山林内传来了让心惊的各种声音。 “嘶!嘶嘶!” “嗷!嗷嗷!” “唰唰唰!唰唰唰!” 不止王心欣听到这些声音,其他人都听到了。郭解和剧孟没进过深山老林,但也知深山中的野兽凶猛。他们光听这些声音,就知有大量野兽正在逼近他们。 “快!全体回船舱拿武器,严守住甲板,绝不可让野兽登船!”郭解在沉身下命令后,便和剧孟一起,将张扬等人抬上肩头,带着王心欣众女撤回船舱。 王心欣众女一面跟着郭解和剧孟退回船舱,一面心惊难安不已。 她已听出,四周传来声音中,有狼啸和蛇鸣声,一猛一毒,一狠一柔,让人防不甚防,极为可怕。而且,惹上狼群和蛇群,就是不死不休之局,不得不让人深虑。 郭解和剧孟将张扬和王心欣等人留在船舱后,纷纷拿起连发气弹枪和子弹而去。 “嗷!嗷!嗷!” “嘶!嘶嘶!“嘶!嘶嘶!” “砰砰砰!砰砰!” 众女听着外面的野兽嚎叫和不断震响的气弹枪声,皆是惊慌一片,唯有王心欣眼神犀利的闪起兴奋光芒。她倒是个啥也不怕的主,与赵德柱一人拿起一支气弹枪守住仓门,让众女安心了不少。 这时,张扬等人被外面的枪声惊醒,条件反射般快速跃起,看也不看的摆出了迎战姿态。此举顿引来众女一阵欢笑,大大缓解了紧张气氛。 王心欣白了神情戒备的张扬一眼,没好气道:“哼!张扬,你还真行啊!这时候知道戒备,早干嘛去了?在这深山中,你们还能睡得着,真服了你们了。” 张扬听着外面的动静,大为尴尬的辩解道:“额!这个……我们费尽力气才让飞船安全着陆,容易嘛!对了!外面怎么回事?” “安全着陆?”王心欣美目大翻,将气弹枪扔给张扬道:“你们降落在野兽群中,也算安全着陆?要不是我们碰巧醒来,大家可能都去为野兽祭奠五脏庙了!” “呵!呵呵!”郭阳等人深知此时不该笑,但听着王心欣的语气,看着张扬吃鳖的样子,终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扬大感没面子,气瞪了郭阳等人一眼后,没好气道:“笑!笑什么?还楞着干什么,拿武器出去帮忙啊!” 郭阳等人顿变老实,纷纷一脸无辜的拿起气弹枪,跟着张扬向甲板冲去。而当他们到了甲板,冲到船舷处帮忙时,入眼的场面着实将他们惊得不清。 在飞船的两侧船舷下方,一侧是由巨莽毒蛇组成的联军,一侧是凶猛的狼群占据。要不是飞船太高,超过了狼的跳跃极限,他们就算有枪也别想守住了。而另一侧的蛇群联军,倒是可游走上船舷,顿成为战事的紧张地带。 蛇无论是大是小,有毒没毒,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它们的身体细长,行动灵敏快速,让枪法不怎么样的将士们对付起来十分吃力。 “砰砰砰!砰砰!” 郭解见到张扬赶来,在连发数枪打退一条巨蟒后,就急声回报道:“神王,蛇群太难击中,更难打死,咱们的子弹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张扬心中有数,蛇的致命部位太小,以郭解他们的枪法想打死蛇,还真不容易。不过蛇群的数量不多,正是给大家实战磨练的好机会。于是,他便在鼓励一番后,正色提醒道: “恩!郭解,你指挥得不错。不过最危险的还是狼群,你让大家时刻小心。” “诺!”郭解在点头应声时,不由看了看天色,担忧道:“神王,就快入夜了。到了晚上,恐怕就不好办了。” 夜里漆黑,船舷又长,蛇要偷偷溜上来,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如引起船内混乱,狼群趁机爬上船来,那就麻烦大了。 张扬沉心一想下,有了主意,便向郭解细致嘱咐了一番。在他吩咐完后,遍轻拍着郭解的胳膊笑道:“呵呵!郭解,这是实战磨练,一切看你表现,本王和郭阳他们就不插手了。” 郭解眼中闪过精芒,兴奋应道:“神王,你就放心吧!” 张扬见郭解有信心,便在从容一笑下,带着郭阳等人回到了船舱。 王心欣见张扬这么快回来,愕然问道:“呀!张扬,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外面不是还在打着吗?” 张扬耸了耸肩,悠闲的躺下笑道:“呵呵!王大小姐,咱们现在是领军的人,也该是让他们锻炼的时候了。总不能,什么事都自己来吧!” 王心欣听得一楞,转而失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郭解在得到张扬的指示后,便让将士们将部分不重要的船板拆下,分成小块点燃扔向蛇群和狼群。 野兽怕火,蛇群和狼群顿时一乱,纷纷躲避。而它们的躲避,正是郭解想要的效果。 他命人刻意的扔出燃烧木块,按着野兽的性子,将蛇群和狼群分别赶到两处聚集起来。随后,他就让将士们准备火炮,对准蛇群和狼群开炮。 “轰隆隆!轰隆隆!” 炮火喷射,凶猛的击在蛇群和狼群中,顿时炸得兽肉横飞,兽血飞溅。 “嗷!嗷!嗷!” “嘶!嘶嘶!“嘶!嘶嘶!” 还没被炸死的蛇和狼,经次一吓下,纷纷发出惨叫,在一片混乱下四散逃窜。 “哈哈!哈哈!”郭解和将士们见蛇群和狼群逃离,纷纷发出喜悦大笑,总算松下了一口大气。 随后,郭解就命人下船,在船旁四周升起大量篝火,已此防止野兽再来袭击。 野兽被驱赶走后,郭解命几名将士留守在外后,便率着众人回到了船舱。 王心欣等众女听着郭解讲述驱赶野兽的经过,纷纷大赞郭解,听得郭解极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呵呵!其实,这都是神王想出来的法子,我哪有那本事啊!” 众女听到是张扬的办法,表情更是喜悦。但当她们正要大赞张扬时,王心欣却没好气的说道:“哼!原来是张扬想的办法,难怪弄得血淋淋的,太不爱护动物了。” “什么?”张扬听得委屈,极不服气叫道:“王大小姐,怎么事情到了我身上,就总变样了呢?” 众女以王心欣马首是瞻,见张扬又在王心欣面前吃鳖,纷纷掩嘴偷笑。 可就在众人都在为此事偷笑时,农星却一直愁着眉头,猛然出声叫道: “啊!不好!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在这十万大山中,还生存着一个古老的神秘部族,将这里划为禁地。自古以来,犯是进入者,就从没活着出去过!” ------------ 第97章 食人部族 本站收录的所有均由本站会员制作上传,纯属个人爱好并供广大网友交流学习之用,作品版权均为原版权人所有。 本站尊重他人的知识产权,如果版权所有人认为在本站放置你的作品会损害你的利益,请指出,本站在确认后会立即删除。 本站仅提供存储空间,属于相关法规规定的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的网络服务提供者,且未直接通过收费方式获取利益, 适用于接到权利人通知后进行删除即可免除责任的规定。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 Copyright©2013 263中文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执行时间:0.394447秒 ICP备案号:湘B2-20100081-3互联网出版资质证:新出网证(湘)字11号网络文化经营许可证:文网文[2010]129号 张扬听得表情平淡,显然没怎么将此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农氏族也属于古老部族,农星也太小提大作了吧!而且,他们手里有气弹枪,还怕什么呢? 王心欣倒是很好奇,忍不住问道:“农星,你怎么怕成这样,难道那个神秘部族很厉害吗?” 当农星说出神秘部族后,将士中但凡来自南越的都是脸带惊恐,纷纷道出原尾: “夫人,这个部族存在于传说中,我们也没见过。但老辈们都口口相传,严戒不许招惹这个部族。” “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个部族十分凶惨,人人悍不畏死,战力极强。而且……而且他们也杀人吃人为乐!” “啊!什么?”王心欣等众女听得大惊,忍不住同声惊呼,害怕得不行了。 张扬和郭阳等人也都震惊得脸色铁青,不敢在小视这支神秘部族。这是完全没有人性的部族,最是可怕,不是武力能震慑得了的。而且,他们才这点人,真不够别人吃的…… 想到人吃人的可怕处,张扬不寒而栗。他在心中打了个寒颤下,急忙向赵德柱问道:“赵德柱,飞船的损坏严重不?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起飞?” 赵德柱眉头微皱,无奈答道:“张扬,飞船的核心部分没受什么损坏,但其他部分损害严重,没个七八天是修复不了的。” 听到七八天后又要飞向高空,郭解在内的所有人都显后怕,感觉比对上吃人族更恐惧。不过真要他们选,他们当然宁愿选择起飞。 “这样啊!没办法,看来大家在这段时间都需小心些,千万别被食人族给拖走咯!”张扬无奈的说出了冷笑话。随后,他察觉到大家的神情,忍不住失笑道: “呵呵!大家别怕,高空飞行,会昏眩是很正常的。多晕几次就习惯了。” 众人无语,但事已至此,只能希望能熬到习惯的那一天了。 夜色降临,野兽都被火炮吓坏,不敢再出现在飞船的四处。张扬将指挥之责交于郭解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在船舱中与众女嬉笑打闹了起来。 郭解可不敢怠慢,将人手分成三队,一队负责白天的防备,一队负责晚上的警戒,最后一队负责抢修飞船。 随着夜色渐深,一切都在寂静中过去。当除了守夜人外的所有人都进入沉睡时,飞船四处的暗处,正有不少人影靠近。 这些人都是****着强壮的身子,手中拿着木矛,石刀,竹箭筒等武器。他们缓缓逼近飞船,已将飞船整个包围了起来。 守夜将士顿声警觉,知道这些就是传说中的食人族人,急忙举枪站起喝道:“站住!再靠近一步,杀无赦!” “嗖!”一名食人族人举起竹箭筒吹射,一支带毒竹箭顿时射中将士的心房。 “啊!”将士心房中箭,毒素快速击心,在一声凄惨的大叫下断气而亡。 农星是守夜小队的队长,见食人族出现,已出手杀人,急忙举枪大喊道:“他们是食人族,没有人性,不用跟他们将道理!杀啊!” “砰砰砰!砰砰!” 守夜小队听到命令,想及食人族的可怕,纷纷开枪扫射,顿将靠近的食人族人射倒一地。 但剩下的食人族人一点不惧,眼中都喷射着野兽般的目光,纷纷凶猛的冲上飞船。 “砰砰砰!砰砰!” 船舱中休息的众人内枪声惊醒,深知不妙。他们急忙挺枪而出,不断扫射向不怕死的食人族人。 张扬等人此刻也赶出船舱,来到了甲板上。他们从船舷下望,就见到四处皆是食人族人,估计有尽千之众,正在疯狂的向着飞船冲来。 “用火炮!绝不能让他们上船!”张扬看得心急,高声下令后,也举枪投入到了战斗中。 “轰隆隆!轰隆隆!” 火炮连番轰鸣,炸得四处血肉飞扬,终阻止住食人族的进犯。 张扬看着食人族停止冲锋,心下安了少许,便向将士们吩咐道:“咱们的子弹和炮弹有限,不能跟他们硬拼,可别乱浪费了。” 王心欣看着下方如野兽般的食人族人,心惊的靠近张扬,颤声说道:“张扬,你……你看他们在干什么?真……真是太可怕了!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怎么办?” 张扬凝目细望,背椎生寒,险些被恶心得呕吐出来。原来食人族人并非因害怕火炮才停止进攻,而是因死了不少人,正在疯狂的争吃起人肉。 “开火!这些人一个不能留!”看得心寒下,张扬深知震慑是起不了作用,只能硬拼到底了。 “轰隆隆!轰隆隆!” “砰砰砰!砰砰!” 食人族连自己人都生吃,可想见其凶残程度。所有人都不想沦为食人族口中的食物,纷纷猛烈开火,誓要杀光这些恐怖的人。 “轰隆隆!轰隆隆!” “砰砰砰!砰砰!” 在张扬等人不断的疯狂扫射和火炮频轰下,食人族人无力反抗,死伤大半,终开始向后撤退了。 看着食人族人退去,张扬大吐出一口浊气。可当他正以为可松口气时,却见到一名看似是食人族首领的人排众走出,手中拿出一件东西对准了他们,口中不断的高声念道: “玛密啦嘛密啦哄!……嘛啦密啦啦密哄!” 张扬看得愕然,不由向着大伙儿笑道:“呵呵!这是什么?难道是他们的咒语吗?太可笑了吧!” “哈哈!”众人听着张扬带着调笑意味的话语,纷纷失声大笑起来。 可食人族首领却不理会张扬等人的嘲笑,他在念完咒语后,狰狞大吼道:“天神的力量,惩罚他们吧!” “磁!磁磁!”在食人族首领的大吼声下,他手中的东西顿暴出蓝色光芒,而且越来越亮。 张扬等人看出了不对劲,纷纷震惊互望,皆从其他的人眼中看到震惊。 他们虽不知食人族首领手中是什么东西,但看这样的状态,显然是一种高科技产物。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嗖!”不容他们多想,食人族首领手中东西的光芒在瞬间达到顶点,发出了声一清闷低沉的响声。随之,一道蓝光冲出,轰然击中了船头。 “轰隆隆!”飞船的巨型船头被蓝光击中后,顿成粉末,连带着走边的船身也爆裂成一片残骸。 这么强大的威力,让张扬等人震惊得嘴巴大张,连惊叫声都喊不出来了。 “磁!磁磁!”紧接着,食人族首领手中的先进武器再度发出声响,暴起了蓝光,似乎又要进行第二次攻击了。 “全部退到船舱口爬下,别乱动!”张扬见情况危机,急声大喊的同时,便跟郭阳等人将王心欣众女推回船舱中。 随后,他挺枪跃出船舷,向着郭阳等人喊道:“掩护我!” “砰砰砰!”郭阳等人不敢迟疑,纷纷举枪射向食人族首领。可当他们的子弹射到食人族首领身前时,顿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所挡,根本伤不到食人族首领分毫。 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众人大惊失色,难道真有神力的存在,可让人刀枪不入吗? 赵德柱在心惊之余,灵机一动,急忙向张扬喊道:“张扬,那武器该是以气场为力量,正前方是力量源,能起保护作用,你只能从其他方向攻击。” 张扬已跃下飞船,正向着食人族首领冲去。他在听到赵德柱的话后,急忙改向,转由侧翼迂回而去。 “嗖!嗖!嗖!”食人族首领见张扬冲来,便将手中武器转向,不断向着张扬射出蓝光。 ------------ 第98章 神秘武器 在蓝光所过处,无论是树木还是山石,皆都被击成粉末,可见威力极为惊人。还好张扬身手灵敏,在不断闪身躲避下,险险避过蓝光,离食人族首领越来越近了。 “杀!杀了他!”食人族首领见无法射中张扬,急忙向身后的食人族人吼道。 “杀!”食人族人听到命令,纷纷兴奋的流起口水,疯狂的向着张扬围扑过去。 “操!跟他们拼了!谁怕谁啊!”郭阳看得心急,大声一吼下,也挺枪跳出飞船,向着张扬奔去。 马德威、蒋浩然、郭解和剧孟也担心张扬寡不敌众,纷纷带着将士们跳出了飞船。一场大战,终在此刻爆发了。 “砰砰砰!”众人知道食人族首领不怕子弹,纷纷开枪扫射向食人族人,阻止住食人族人围攻张扬。 “嗖!嗖!嗖!”食人族首领见张扬在不断躲闪下,越逼越近,而自己的族人却被对方所阻,急得不断射出蓝光。 郭阳在一面扫射着食人族的同时,也在密切注视着张扬。他见张扬在躲避蓝光攻击时,还向他打出眼色,顿时会意。 于是,他向马德威做出掩护的手势后,便侧身冲出,与张扬一左一右的向着食人族首领夹击过去。 食人族人看到郭阳的举动,纷纷大惊,顿分出部分人想去阻截郭阳。可马德威怎容他们妄动,在疯狂扫射下,将食人族人死死在压制住。 连发气弹枪霸道尽显,打得食人族人尸横片野。食人族人还活着的,都不敢妄进,终知害怕般躲在山石之后。 食人族首领见势不对,就想开溜,可张扬和郭阳那会让他如愿。二人见食人族首领转身想逃,猛然提速,同时举枪射向食人族首领。 “砰!砰!”两声嘹亮的枪响,两颗尖锐的铁弹,凌厉的贯穿了食人族首领的胸膛。 张扬看着食人族首领倒地,心生庆幸。要不是食人族首领只想着逃跑,凭着手中武器的正面防御力,想将之杀死可不容易。 随着食人族首领的倒地,还活着的食人族人纷纷叫嚷着投降,求饶声吵耳至极。 马德威、郭解和剧孟一时没了主意,就向远出的张扬喊道: “头儿,这些没人性的东西,该怎么处置?” “神王,这些人凶残成性,留着就是祸害,杀光他们吧?” 张扬一面听着三人的问话,一面与郭阳走到食人族首领的尸体旁。他拿起食人族首领的武器细看了半天后,才皱眉说道:“不!将他们全绑起来!稍后,本王还有话要问他们!” “诺!”郭解和剧孟应道后,就命将士们将食人族人统统绑得严实,并命人严加看守住。 张扬拿着神秘武器回到甲板上,就见到赵德柱和王心欣众人。他将神秘武器交给赵德柱后,不解问道:“赵德柱,你看这是什么武器,我怎么从没见过呢?” 赵德柱细看了老半天,又试着发射了几道蓝光后,才迟疑说道: “这东西非常先进,不是我们的科技能制造得出的。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它是以气体和光为能源,在凝聚之后,以类似冲击波的形式射出。” 王心欣也拿过神秘武器试了几下,欢喜的认同说道: “不错!这真是个好东西。它因凝聚力量需要时间,所以会将身前的大气形成一层保护屏障,就可保护住使用者不受伤害。不过,它的动力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赵德柱似有所悟的轻笑道:“呵呵!这还不简单嘛!这武器唯一需要动力的地方,就是在开始凝聚气光源的时候。只要它装有储存能量的装置,就可在每次凝聚能源时,储存够下轮使用的动力了。” 张扬听得头大,只得出声打断王心欣和赵德柱的概念宏论道:“好!好!你们都很厉害。不过,我只想知道,这东西属于什么时代,咱们能制造不?” 王心欣和赵德柱同时苦脸,无奈摇头道:“不行!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知识范围。” 说完后,王心欣就看向被绑着食人族人,兴奋的向张扬说道:“张扬,他们既然有这东西,肯定知道从那里来的。你去问问啊!” 张扬双眼大翻,这还用王心欣说吗?他没好气的转身下船,走到食人族人前身,晃着神秘武器问道:“这东西,你们从何而来,老实交代!” 一名食人族人慌张问道:“是不是我们说了后,你就放了我们?” “放了你们?”张扬一枪指向他的,沉声喝道:“你们凭什么跟本王谈条件!你们不说,我就将你们全杀光!” 那人可不想死,慌忙求饶道:“我说!我说!别杀我们!这是我们部族的神物,是神赐给我们的,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神?”张扬听得头大,封建迷信,真是害人不浅。于是,他质疑问道:“本王就是赤帝座下的神王,怎么就从未见过此物?你们想骗本王,难道都想死吗?” 食人族人听到张扬的名头,吓得不轻,纷纷辩解道: “神王,我们说的是真的!神还教了我们祖先文字,有神宫为证。这武器,就是在神死后,从神宫中拿出来的。” “文字?”张扬更感愕然。他怎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原始的部落,居然还有文字。于是,他命人解开说话之人,指着地面说道:“你说你们有文字,写出来给本王看看!” 那人怕极了张扬手中武器,急忙用石块在地上画出各种古怪的文字,看得张扬眉头大皱。 这时,王心欣和赵德柱也走了过来。二人看到地上的古怪文字后,失声惊呼道:“甲骨文!这……这怎么可能!” 随后,赵德柱激动的抓住那人,不断问道:“这文字真是‘神’教你们的?真是在一千多年前吗?” 那人不懂赵德柱为何如此激动,怯声答道:“是……是的!虽然我没有亲见,但是部族中都是这样流传下来的。” 王心欣更好奇的是所谓的“神宫”,急声问道:“神宫呢?神宫在何处?快带我们去!” 张扬在旁听着一切,心内震撼非常。他虽不认识甲骨文,却知甲骨文的意义。 甲骨文最早出现在商朝,由谁发明的,却不得而知。但它是华夏文字的雏形,意义极起非凡。如果说这些文字,都是由食人族口中的“神”传下来的,那商朝的文字,是否也是传承于同一脉呢? 思极种种下,张扬也是内心激动,喜悦喊道:“对!神宫,快带我们去神宫!” 面对强大的武力,食人族人那敢说“不”字,只得点头同意。 张扬为防万一,便让冼心兰、张凤晴、郭解和剧孟率十名将士留守飞船,顺便对飞船进行修补。而对于食人族人,他也只带上一名引路者,其余的依旧被绑在了大树下。 引路者带着张扬等二十人,经过半日的行程,终于抵达了食人族部落。 这个部落坐落在一片山间湖泊边上,四周的风景甚是宜人。而在部落中,只剩下老人、妇女和小孩,并没有太大威胁。很显然,成年人都去了狩猎,而狩猎的目标,正是张扬等人。只不过,如今猎物发威,反将狩猎者制伏了。 部落中的人听闻到狩猎失败,纷纷以狠毒的眼神看向张扬等人。但在强大的武力面前,他们只得屈服,听从张扬等人的安排,被统一集中关押了起来。 王心欣看着这些老人、妇女和小孩被关押,心生不忍道:“张扬,我怎么感觉,咱们突然变得像是电视中的土匪了。这样……这样好吗?” 张扬险些晕倒,真无法理解女人的思维方式,苦笑答道:“呵呵!王大小姐,你们觉得土匪和魔鬼,谁更可怕些?” 王心欣明白张扬指这些人是魔鬼,小嘴一撅,很无辜的说道:“噢!人家只是随便发发感慨嘛!又不是真的同情他们,想替他们求情。” 张扬深知跟王心欣是辩不赢的,也懒得说下去。他在留下五人看管食人族人后,便吹促着引路人带他们去“神宫”。 ------------ 第99章 天外来物 王心欣的同情心,的确是多余的,而张扬的一念仁慈,更是不该。 这些食人族人,虽只是老人、妇女和小孩,但依旧摆脱不了食人族凶残的本性。他们的心灵早已扭曲,根本无法用常人的理性去判断。正如张扬自己所说,这些人就是魔鬼,但他却忽略了魔鬼的凶残与可怕。 就在张扬等人离开部落不久,食人族人就趁着留守的人少,凶残的发动了暴动。 “砰砰砰!”五名留守的将士奋力反击,气弹枪疯狂扫射起来。但他们与食人族人距离太近,又是寡不敌众,最终在痛苦的惨叫声下,被食人族人给活活咬死了。 张扬等人听到枪声,脸色大惊,不好的预感涌击心头。可当他们赶回部落时,就看到食人族人正在疯狂的抢食着五名将士的尸体,顿将他们的怒火全面点燃。 人不能有妇人之仁之心,更何况对待的是一群没人性的魔鬼。张扬怒了,王心欣不再怜悯了,所有人都是双眼赤红,杀机大起。 “砰砰砰!” 十数把连发气弹枪同时开火,疯狂的屠杀尽整个部落的人。不!应该说屠杀尽这些失去了人性,沦为魔鬼的恶魔。 食人族的引路人看着族人被屠杀,眼中居然没有一丝的哀伤和愤怒,反而迸射出兴奋的火光。而在那兴奋的火光中,却还有一丝奇怪的意念,藏得极为隐晦。 张扬没察觉到引路人眼中的暗藏眼色,在命人将五名将士埋葬后,心忧起留守飞船的冼心兰、张凤晴、郭解和剧孟等人。于是,他便派人赶回飞船,狠心下达了一个不留的屠杀命令。 随后,引路人继续带着张扬等人翻过部落旁的一座高山,就到了高山另一面的一道深山涯底。而在山崖的最深处,张扬等人就见到了所谓的“神宫”。 这座“神宫”被碎石和厚厚的尘土掩盖,由山崖上看去,只会以为是一大片三角型的乱石堆。直至走到“神宫”的近前,感受到“神宫”的巨大,才可看得真切,让人心升震撼。 “神宫”以三角型姿态横卧于山崖底部,将宽阔的崖底塞得满满,只能见到“神宫”的尾部立面。 张扬等人在引路人的带领下,站在尾部前,顿感到自身的渺小,“神宫”的庞大雄伟。而“神宫”的“宫门”大开着,似在随时欢迎外人进入般,让人升起想入内一探究竟的冲动。 王心欣和赵德柱借着“神宫”的大开向内看去,就知这并不是什么“神宫”,而是艘巨型大飞船。而所谓的“宫门”,只不过是一道进出的飞船仓门罢了。 但飞船的设计、材料、做工等等,都能清楚的向二人证明出,它不属于后世的现代科技产物。于是,二人同声惊呼道:“这难道就是UFO?” 张扬、郭阳、马德威和蒋浩然在看到“神宫”时,也升起同样的想法,只有“UFO”才能解释这一切。 “你确定这把武器,就是从这里面获得的?”张扬压住内心的激动,沉声向引路者问道。 引路者慌忙答道:“是的!根据祖辈流传下来,这武器就是从‘神宫’里拿出来的。不信,你们进去看看,里面还有很多这样的武器呢!” 王心欣和赵德柱已等不急,二人在张扬与引路者说话时,已向着飞船的大仓门走去。 张扬见引路者眼神闪烁,又看了看飞船仓门内外的情况,急声大喊道:“等等!心欣,别进去!” 王心欣愕然停下,转身看向张扬,不解问道:“怎么了?不进去,咱们来这干嘛?” 张扬没答王心欣,转而瞪向引路人喝道:“你!你先进去!” “不!我不进去!”引路人大惊失色,慌忙辩解道:“这是神宫,是禁地,我不能进!” 张扬冷笑:“呵呵!禁地?如不能进,这把武器又如何得来?” 引路人语塞,脸色青白,猛然转身就逃。 “砰!”马德威在旁早有准备,一脚射向引路人后腰,将之踢飞出十数米开外,疼得引路人爬不起身。 张扬眼中闪过狠色道:“马德威,将他扔进去!” 马德威猛点着头,一把将引路人拧起,不理引路人的挣扎求饶,直接扔进了仓门内。 “咔哒!喀哒!”当引路人的身体跃过仓门的同时,仓内四周的墙壁上便伸出十数把武器,同时对准了引路人。 “嗖嗖嗖!”十数道蓝光射出,引路人在绝望中化为尘埃。 王心欣看得心惊不已,不由自主的从仓门外退回。她惊魂难定的抓紧张扬的胳膊,及庆幸又不解的问道: “呼!真是好险啊!原来这个家伙是想让我们来这送死,真是太恶毒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张扬指了指仓门内外,轻笑说道:“你看仓外有祭台,但仓内却没有。这就好比庙宇,你见过庙宇内没祭台,人只敢在庙外拜祭吗?而且仓内尘土极厚,显然很久没人进入,但却没有蜘蛛网,这不是更奇怪吗?” 王心欣一面听着张扬的解释,一面对应着仓内外的情况,微微不服气的说道:“好吧!算你细心吧!看来仓内有感应装置,任何生命体都不能进入。” 赵德柱眼中闪过失落,这就好比来到宝山,却要空手而回。他不甘的紧握拳头,带着期盼问道:“张扬,应该有办法进去吧?要不然,食人族怎么得到武器的?” “哎!赵德柱,看开些吧!食人族不是说了吗?飞船的主人教他们文字,这武器估计是那人死后留下的。” 张扬知道赵德柱不甘心,他自己更不甘心。如此威力的武器,身为军人,谁舍得放弃。于是,他在沉心细想下,猛然有了主意道: “对了!咱们可以把仓内防御的武器打掉。” “打掉?”王心欣看着武器早已暗藏回墙壁内的仓房,很是无言的反问道。 张扬一时也解释不清,便让郭阳带人去抓几只小动物来。 当郭阳抓来小动物后,张扬便让人将小动物扔进仓中,果见仓内暗藏的武器都伸了出来。 “射武器的架杆!” 张扬果断下了命令,就与郭阳、马德威和蒋浩然同时举枪向着支撑武器的控制杆射去。 “砰砰砰!” 四人都是经过训练的神枪手,枪法极准,纷纷命中目标。可是他们低估了这些架杆的防御力,子弹根本无法损害分毫。 望着这一结果,张扬四人傻眼了,王心欣忍不住失笑了。“哈哈!张扬,你搞得那么神秘,那么自信,原来就这结果啊!” 张扬被说得满头黑线,尴尬得无地自容了。这可是他头回在王心欣面前丢脸,还丢得极大呢! 赵德柱倒没笑,反而深想后,恍然说道:“啊!对了!这艘飞船该属于外星人的,咱们该用他们的武器射架杆才是。” 外星武器极先进,它不仅威力强大,还能控制攻击面。当它凝聚能量的时间越短,所发射出的蓝光就越细,精准度就越高。而当它凝聚能量的时间越长,所射出的蓝光就越粗大,覆盖面就越强,威力也越惊人。 张扬已熟悉了外星武器的性能,顿时如梦初醒。他让人继续向仓内扔小动物,自己则用外星武器射向仓内的武器架杆,果然将之打断。 有了方法后,不一会儿工夫,张扬就将仓内的十六把警戒武器尽数打落在了地上。 众人见仓内的警戒威胁已除,纷纷欢喜的奔进仓内。他们兴奋的拿起地上的武器检查,见武器没有被损坏,皆都大赞张扬枪法了得,可让张扬自得得不轻了。 如今,防御严密的飞船外仓已无危险,张扬等人便激动的向着飞船内径看去。他们心中满载期待和神往,已迫不及待的想入内一探究竟。 ------------ 第100章 教廷目的 赵德柱和王心欣没有去拿外星武器,而是很好奇的拿起掉落在地的断架杆。二人在反复细看下,眼中疑惑越来越重,眉头也越来越皱了。 张扬走到二人身旁,好奇问道:“能看出是什么材料吗?” 王心欣将断架杆在手中掂了掂,美目环顾了仓内一圈,摇头说道: “这座飞船内的一切,包括武器,都是用同一种材料制造的。这种材料即似金属又不象金属,虽然很轻,却极坚固,完全超越了我们的认知。” “什么?”张扬震撼,失声惊呼不已。 他虽不算知识多高深,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无论是什么东西,如果手感轻,密度必然低,就绝对不可能坚固。但这个常识,却因这艘飞船而彻底被颠覆了。 赵德柱能理解张扬的吃惊,兴奋说道:“现在可以肯定,这艘飞船一定是来自其他星球,并不属于地球。这是个重大发现,或许能帮我们不少忙呢!” 张扬和王心欣对赵德柱的话都表认同。这艘飞船所用的材料,就肯定不属于地球。而飞船上的人还教食人族甲骨头文,就更能说明此点。 郭阳、马德威和蒋浩然已将掉落在地的十六把外星武器收集好,兴奋的跑到张扬身前叫道:“头儿,你已经有了一把外星武器,现在还有十六把,咱们该怎么分啊?” 这话问得这么明显,听得张扬没好气道:“呵呵!问得这么鬼祟,想用就呗!以后,这武器就是咱们的底牌,就叫蓝光枪吧!” 说完后,张扬就从郭阳手中拿过两把蓝光枪,分给王心欣和赵德柱当防身之用。 这样的好东西,当然先给自己人。他早就在心中算好了,他们自己人每人一把,再加上冼心兰、张凤晴、郭解和剧孟,也就是十二把。最后还剩的五把,他打算用来做奖励之用。 蓝光枪跟手枪的样式和大小差不多,唯一不同处就在枪头上。手枪的枪头是直筒圆型,而蓝光枪的枪头却是漏斗状。不过就算如此,那漏斗口也不大,并不影响携带。 随后,张扬在命随行将士留守后,便打头带着王心欣等人向仓内黑暗处走去。 当他们顺着仓道向内走时,一路上的仓灯都自动亮了起来。直到他们走到这座仓的尽头时,就见到另一扇仓门自动开启,里面也同样亮起了灯光。 看到这一切后,张扬就可肯定,之前的船舱该是一个进出的中转外舱,而这里才算是真飞船船舱。 不需多想,张扬等人便怀着激动的心情跨过舱门,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这是一个即广阔又高大的船舱,严格来说,该是一个大型的“停机场”。在这个“停机场”上,停放着过百架三角型的小型飞船,想来该属于战斗之用。 郭阳看得兴奋,终忍不住欢呼道:“头儿,这些该是外星人的战斗机吧!要是咱们能用,征服世界都不是问题了!” 张扬看得眼热,可还没被喜悦冲昏头。他没好气的瞪了郭阳一眼,笑骂道:“呵呵!郭阳,你倒是想得美啊!行!你喜欢那架,只要能开得走,就是你的了。” 郭阳不知是听不出张扬在打趣他,还是不信邪,居然真的就向着一艘战斗机跑去。可无论他怎么敲打,怎么使劲,战斗机就是纹丝不动,直接将他给无视掉了。 张扬等人看得发笑,同声嘲笑道:“哈哈!郭阳,你就站在机外,怎么能开得走它啊!你要进到机内才行啊!” 郭阳一脸黑线,垂头走了回来,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说得好听,那你们去试试?它让咱们进去才行啊!” 对于这些战斗机,张扬可没抱太大奢望。他同情的拍了拍郭阳的胳膊,在安慰了几句后,就带着大伙儿继续向船舱内走去。 随后,张扬等人不断深入飞船,所受到的惊讶和震撼也在不断增加。而这所有的的一切,却只能痒眼,不能动用,着实将众人急得牙痒痒的。而最后,当他们抵达飞船的最核心处,该属于控制舱的地方,却被挡住了去路。 座控制舱的舱门,并没有像其他舱门那样自动打开,让张扬等人大失所望。而幸运的是,赵德柱对甲骨文有一些些的了解,居然让他找了这座飞船的操纵手册。 为此,众人欢喜不已,深感赵德柱不愧是活的百科全书,居然连甲骨文都有一定的了解。 这部飞船操纵手册的外形,就类似于平板电脑的样子,也相当于电脑的功能。而不同处在于,它所显示出的东西,是3D立体效果,让人看得更清晰,更方便。 可惜!不知是赵德柱的甲骨文是半捅水,还是外星人的文字虽像甲骨文,但意思却不同。总之,赵德柱在启动操纵手册后,即听不懂手册所发出的语音,更看不懂所显示的文字说明,让众人顿从山顶跌入谷底。 张扬倒是极乐天派,在一阵失望后,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大家都怎么了?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们,得不到,也没什么嘛!至少,咱们还得了十几把武器,并不算白来了。” 知足者长乐,众人都不是贪心的人。他们在听了张扬这话后,也纷纷释然,不再为此中的一切纠结了。 随后,他们带着操纵手册离开,回到了属于他们的飞船。 飞船处,冼心兰、张凤晴、郭解和剧孟在得到蓝光枪后,兴奋得欢呼起来。 同时,张扬也当众宣布,只要立军功足够者,就可获得蓝光枪为奖赏,着实大大的提升了将士们的积极性。而这一躺的高空试飞,虽出了大意外,却收获频丰,这让张扬深感兴味。 在十日的抢修下,飞船虽不能修复如初,但也能升空飞行了。于是,众人怀着激动的归家之情,喜欢的升向高空,向着高要飞去。 在高要的神王府中,张扬归来,听取了各方的汇报后,脸色即惊又喜,更是愁。 原来在他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在南越方面,子弹和各种军械的制造作坊已全面铺开,军队的训练也初具成效。而在长安方面,刘彻已派人来吹促出兵滇、羌和夜狼三国的事儿,显然不想再拖延下去。 这些事儿,也算好事,张扬倒不怎么在意。让他即惊又喜,更是愁的事儿,却是被监视着“主教”和刘陵。 在长安负责监视的将士传回消息,刘陵已替刘安答应教廷,如他能当皇,必向教廷持君臣之礼。于是教廷也向刘陵承诺,会派大批战船渡海去夷洲,与闽越王合兵。 同时,从截获到“主教”的无线电文可看出,教廷与他们都是来自后世。而教廷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征服这个古代世界,还想去十万大山中找东西。 教廷想找什么东西?如没有发现外星人的飞船,张扬等人定想不明白。而此刻,他们却心中明悟,深感教廷的不简单。 当张扬听完所有汇报后,便挥退了外人,将他们的八人小团队留了下来。他眉头深沉,向赵德柱和王心欣问道: “咱们来时,所用的时空穿越机器,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这方面关于机密,张扬是执行任务的军人,本不该过问的。但如今,又出现了新的穿越者,而且实力极强,就由不得张扬不问了。 王心欣尴咳了一声道:“咳!这个……咱们是查封了吕天雄的秘密基地,在基地中缴获的。不过,这机器也不是吕天雄的,而是欧洲人私下借给他的。” 张扬愕然,感情这东西还是个缴获品。不过,他也懒得为此事纠结,继续问道:“心欣,既然有这机器,为什么只传我们一队人,也不派支援给咱们呢?” 王心欣尴尬答道:“是这样的,那机器的动力源,咱们一直研究不出。当时的动力,只够传咱们几人,所以……嘿嘿!” “什么?”张扬很悲催,无奈摊手说道:“这么说来,欧洲人有动力源,他们不就可以随意传来各种人力支援了嘛!对了!先进的机器和战争武器,他们能传来不?” ------------ 第101章 盘古后裔 王心欣被张扬问得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看向赵德柱。赵德柱脸色大苦,无奈说道: “欧洲人有动力源,肯定能传来支援。至于先进的设备和武器,原本是不行的,但如今行不行,我们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科技都是在不断进步,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研发出什么来。” 张扬听得不住摇头,即失落又很肯定的说道:“不!他们可以让船队渡海到夷洲,就证明他们传来了设备和武器。咱们这仗,估计要输了。” 王心欣从未见过张扬如此居丧,也明白到张扬的苦处。她在看得心疼下,便抱着希望般鼓励道:“张扬,咱们还没完全输。咱们还有飞船,他们不可能传来飞机吧!” 赵德柱也不甘放弃,望向手中捧着的外星飞船操纵手册,沉声说道:“不错!咱们还有外星飞船。只要能破解出上面的文字,咱们就能操纵飞船。” “砰!”张扬听到此话,更是暗恨自己。他在猛拍了大腿一下后,自责道:“哎!都怪我!要不是我下令将食人族人全杀掉,咱们就可找他们帮翻译甲骨文了。” 王心欣见不能为张扬解忧,也很难过。她走到张扬身旁,挽上张扬的胳膊,柔声劝慰道: “张扬,你一直都很看得开的嘛!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让我们发现了外星飞船,也一定能让我们操纵它的。” “对!哈哈!没到最后时刻,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呢!” 张扬得王心欣开解,心态放松了不少,转而向郭阳笑道:“呵呵!郭阳,还记得在飞船快坠落时,你说过的话吗?” 郭阳怎会不记得,他只不过见事态严重,所以不敢开口说出罢了。现在听着张扬的话意,他顿时激动问道:“啊!头儿,你真打算让我去定襄找凤儿?可是,这时候,我怎么能走开啊!” “废话!我答应过你,会你陪你一起去的,当然不能不算数嘛!”张扬很仗义的说道:“而且,现在也没什么大事,难道少了咱们两人,李刚他们就拿不下滇、羌和夜狼三国了吗?” “哈哈!就是,你找你的女人吧!少在这挨手挨脚的了。” “切!你小子,什么叫你怎能走开?难道说,少了你,我们就打不了仗了?” “就是!就是!知道你还是处,咱们会照顾你,给你机会破处的!哈哈!” 李刚、赵强、马德威和蒋浩然常常被郭阳的快嘴给挤兑,现在有了机会,还不很很报复一把。 郭阳听得眼热,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李刚等人,感动说道:“好!咱们果然是好兄弟,那我就和头儿偷一回懒了。” 王心欣听到张扬又要去定襄,心里就不高兴了。她什么都不怕,只怕张扬遇上吕芳华会旧情复燃。不过她并没出声反对,深知有些事儿,拦是拦不住的。 于是,张扬在安排好出兵滇、羌和夜狼三国的事情后,就与郭阳带着十名精锐将士奔赴定襄。而在临行前的晚上,他还是很知趣的安抚了王心欣和冼心兰一番,弄得二女娇吟情动至极。 可惜!王心欣和冼心兰好似故意一般,死活不让张扬深进,着实把张扬折磨得不轻。为此,张扬在心神饱受煎熬下,总算明白到王心欣和冼心兰的可怕,深知二女是因他要去定襄,故意以此来惩戒他的。 离开高要,张扬和郭阳一点不担心出兵三国的结果,如放出羊圈的羊般,欢喜得不行。他们为节约时间,一路直行北上,出南越,进汉境,顺着瑶汉交界处擦过。 这日,他们在瑶汉交界处走叉了路,不慎误进了瑶境。而正当他们想原路退回时,却听到了“砰砰”枪声和急促的马蹄声。 郭阳好奇心大起道:“头儿,听这枪声,难道是汉朝向瑶用兵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顺便了解下汉军的实力?” “恩!去看看也好!”张扬也正有此想,便沉声向所有人嘱咐道:“咱们潜伏观望,大家都小心些,别让瑶军和汉军发现了。” 众将士纷纷点头下马,跟在张扬和郭阳身后,悄然向着枪声处潜去。 当他们来到近处,看到入眼的一切时,顿然大失所望。原来只是一支汉军小队,正在追捕几名瑶民,没什么可看之处。 可正当张扬想下命撤退时,却见到汉军小队追上瑶民,将几名男子杀死后,就要向剩下的几名瑶女施暴。 看到这样的事情要发生,身为堂正军人的他们,谁也看不下去,更无法忍受了。这是军人的耻辱,简直就是群兵坯嘛!这样的军人,无论在那国都是不能容忍的。 “靠!头儿,咱们不能不管啊!”郭阳看得气愤,已拿出了蓝光枪。 张扬看得火起,狠声说道:“哼!这种无耻的家伙,就是汉军的耻辱。咱们就替刘彻整顿下军纪吧!” 得到命令,郭阳和众将士们便散开,潜伏至近处,纷纷瞄准汉军小队,却谁也不敢开枪。 在他们眼前,是十数名汉军围住四名瑶女,正在撕瑶女身上的衣服。而瑶女在如狼似虎的汉军中拼命挣扎,极力阻止汉军施暴,弄得场面一片混乱。 在这情况下,郭阳等人要是开枪,就会误伤瑶女,让他们都感犯难了。而在他们犯难时,异变突起,顿将张扬等人惊掉了下巴。 只见在几名瑶女挣扎时,其中最美的那名绝色瑶女手中突暴蓝光。 “嗖!”蓝光射出,数名汉军连惨叫都来不急叫下,就化为了尘埃。 “蓝光枪?怎么可能!”张扬和郭阳惊愕得相互对望,同时失声惊呼。 这时,身在当场的汉军被惊吓得不轻,纷纷戒备的退开,举枪对准绝色瑶女。 汉军小队长凝视着绝色瑶女手中的蓝光枪,眼中尽显贪婪,阴笑道: “嘿嘿!早就听说瑶族是盘古大神后裔,瑶王宫中有神器。原来神器就在此啊!小美人,乖乖将神器交出,我就饶你一命!” “哼!我乃瑶王之女雷霜,岂容你们等冒犯。”雷霜此时怒容大盛,手举蓝光枪,凛然站起道:“神器本是禁物,不能容外人窥视。你等既逼我使用,就别想活着离开!” “哈哈!”汉军小队长笑了,旁边的汉军将士也笑了。“你就一件神器,我们有这么多把枪,还怕你?哈哈!” 雷霜无惧,藐视冷笑道:“呵呵!不需要你等怕,因你等就快死了!” 这番话一出,又引来汉军小队的大笑。而在不远处的张扬和郭阳等人,却也是在为这支汉军小队的无知失笑不已。 “哒哒!哒哒!”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即急促又密集的马蹄声,显然有大批铁骑正在快速奔近。听着这般动静,估计不下万骑之数呢! 汉军小队长听到蹄声,眼中闪过惊慌之芒,急声下命道:“大军快到,杀了这瑶女,抢神器!” “砰砰砰!”汉军小队的将士垂延雷霜的美色,人人眼中闪过不舍。但想到大军将至,他们可不想空手而归,便果断的同时向着雷爽开枪。 “当当当!”火药弹头激射向雷霜,却在雷霜身前被无形力量所挡,纷纷弹射向了别处。 “什么!这……”汉军小队人人大惊,下巴掉落一地,皆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们也没机会再说话了! “嗖!”雷霜手中的蓝光枪,在凝聚了大量能量后,终喷射出一道范围极广的蓝光。蓝光快速的掠过汉军小队的每一名将士,将他们统统化为了飞灰。 就在这时,汉军万名骑兵赶到,亲眼目睹了蓝光枪之威。为首将领大喜与色,激动喊道:“啊!盘古瑶族神器果然存在,真是太好了!来人!夺下神器,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 第102章 美人心计 顷刻间,骑兵就将雷霜等四女围起,万把步枪整齐对准雷霜,震天吼道:“放下神器!反抗者,杀无赦!” 不远处,郭阳看得心急道:“头儿,她手中有蓝光枪,或许是条重要的线索,咱们……怎么办?” 张扬知道郭阳的意思,这或许是了解外星飞船的重要线索。而且,说不好,雷霜正是他们要找的,懂得甲骨文的人。但他看着万骑汉军的阵仗,顿感头疼。在此情况下,他们就十来人,怎能救得下雷霜呢? 这时,汉军将领排众而出,高声向着雷霜劝道: “雷郡主,瑶王已死,瑶国已亡,大势去已。你如此反抗,又能如何?还是乖乖投降,将神器献上,保自己一命吧!如不然,本将只得狠心摧花了!” 雷霜绝美的娇容上浮现凄美,手中蓝光枪正在不断凝聚能量。她的美目射出寒芒,冷冷瞪着汉军将领,沉声娇喝道:“哼!神器为瑶国镇国神物,你们想要神器,就用你们的命来换吧!” 汉军将领见雷霜冥顽不灵,也不废话,高举起大手,猛然挥喝道:“开枪!杀无赦!”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汉军将领的命令下达,万把步枪同时上膛,眼看就要万枪齐发,将雷霜打成蜂窝了。 “住手!”就在这时,张扬冒险跃出,高声向汉军将领喊道:“公孙贺,建章军是汉军的精兵,难道就只会向妇孺下杀手吗?” 这只汉军,正是汉军的最精锐之军建章军,而将领自然是张扬的老熟人公孙贺。 公孙贺见到张扬出现,大感意外,震惊得失声喊道:“啊!定邦王,您……您怎会在此处?” “唰!”与此同时,不少建章将士也认出张扬。他们眼中尽是激动,不约而同的整齐下马,同声高呼道:“定邦王威武!” 随之,就算不认识张扬的将士,此刻也知出现的人是谁了。他是汉军的神话,是他让汉军找回了尊严,是他让汉军有了傲视天下的自信,是他振起了汉军的无上军威。 “定邦王威武!汉军军神威武!”万名汉军精锐想及张扬的种种,纷纷激动的高声呐喊。 张扬看着这般场景,心里不知该高兴和担忧。自己在汉军的地位,已到了无人可撼动的地步,刘彻怎能容他。于是,他轻摆了摆手,阻止将士们的呐喊,轻笑说道: “呵呵!大家对本王的爱戴,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已离开汉朝,有了自己的国度,再也不是曾经的定邦王了。” 将士们沉默了下去,谁也没有说话。有些事儿,人人心中都清楚,却无人敢说出口来。 公孙贺脸上闪过尴尬道:“张神王,此女是瑶王之女雷霜,是太子指定要的人。末将也有难处啊!” 张扬那听不出公孙贺的话意,耸肩轻笑道:“呵呵!公孙贺,本王想保她一回,不知可否?” 在场中的雷霜,在见到张扬出现时,眼中就闪过激动之色。现在听到张扬的话时,更是美目大亮,不断打量起张扬。 公孙贺本就不是为雷霜而来,更不想在此事上跟张扬过不去,便直言说道:“张神王,您要人,末将不敢不从。可是……她手中的神器,是太子指定之物,本将必须带回。” 一把神器,张扬还真没放在心上。但他之前见到雷霜宁死不愿交出神器的刚烈性子,顿时大生为难。他深望向雷霜的绝代娇容,心头一阵惊艳,即不忍雷霜香消玉焚,又不知该如何劝说才好。 公孙贺见张扬也拿雷霜没办法,终苦笑道:“张神王,如她不愿交出神器,末将只得无理了。到时候,请您见谅,更望您别阻拦。” 张扬听得大急,正要说些什么时,雷霜却突然一改之前的坚持,很爽快的向张扬说道: “张神王,你的威名,本郡主早有耳闻。如你答应让本郡主长伴左右,本郡主交出神器也无不可!” “啊!”张扬被雷霜的话惊得不轻,这都那跟哪啊?他好意救雷霜,怎么反倒变成雷霜向她提条件了?这究竟算是谁在救谁啊! 公孙贺这回失笑了。“呵呵!张神王,末将一直羡慕您的艳福,今次算是开眼了。只是,王神使那……嘿嘿!” 雷霜见张扬此此不答,美目又是一寒,“好!既然张神王不愿意,那就让本郡主见识下汉军武器的威力吧!” “好吧!本王答应你!”张扬可不想雷霜就这么死了。而且,他从雷霜看他的眼神中,隐隐发现些古怪。 他可肯定,雷霜看他的眼神中没有情意,要留在他身旁,绝对跟男女之事无关。而不是男女之事,又是何事呢?他想不明白,唯有留下雷霜才能找到答案。 公孙贺得到蓝光枪,恭敬的向张扬道别,心满意足的走了。 雷霜甚是好奇的不断打量着张扬,最终甜甜一笑道:“嘻嘻!张神王,以后人家可就是你的人咯,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 张扬看着美得不行的雷霜,听着她一语双关的挑逗之言,想及王心欣的可怕,心中大感疼头。可以想见,雷霜也是个精灵鬼滑的主儿,以后的日子,他该怎么熬啊! 郭阳带着人赶来张扬身旁,被雷霜迷得心神失守,忍不住同情张扬道:“头儿,这又多了一个,你身体能顶得住吗?” “瞎说什么?”张扬听得双眼迷成一条直线,大闪寒光。他一脚射向郭阳的屁股,没好气道:“死小子,屁股又痒了是不!” “哎哟!”郭阳躲闪不急,疼得猛抱屁股,窜到雷霜身后,叫屈道:“郡主,你要为我主做啊!我又没说啥啊!” 雷霜被郭阳逗乐,开心笑道:“哈哈!活该,本郡主只说长伴张神王左右,可没其他意思噢!” 张扬一脸黑线,心中大叫命苦。先有王心欣,接着是冼心兰,现在又多一个雷霜,他还能忍多久啊! 随后,张扬想派人先将雷霜几女送回高要,可雷霜似吃定张扬般,死活就是要跟着张扬。张扬无奈,只得同意雷霜跟随,再派人将雷霜身旁的几名侍女送回高要安置。 望着两名将士陪同着侍女走后,雷霜很自觉的登上了张扬的战马,从后紧抱张扬道:“嘻嘻!张神王,人家与你一骑,你不反对吧?” 张扬感觉自己被雷霜所吃定,耸肩苦笑道:“呵呵!郡主,你都这样了,本王还能反对吗?” “哈哈!”雷霜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将动人的娇躯紧靠在张扬身上,轻轻说道:“张神王,你好象总在逃避人家,难道人家的身体不足以吸引你吗?” 张扬可不会自认为多有魅力,能让雷霜对他一见钟情。他从雷霜的种种表现中似有明悟,正色说道: “郡主,无可否认,你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尤物。但你想凭此让本王臣服于裙下,想利用本王与汉朝抗衡,那就打错算盘了。” 雷霜的迷人笑容顿时消失,娇躯离开了张扬的虎背,神色愕然的问道:“你既然不是看上我的姿容,为何还要出手救我?” “呵呵!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从定襄回高要后,郡主自然便会知晓。说不得,到时候,咱们可做笔交易呢!” 张扬淡然说着时,心中却在冷笑,王族皇家的功利心,果然都是如此的深重。 “交易?”雷霜听得冷笑道:“呵呵!张神王,我还真以为你是不会动心的君子,原来只是换个方法罢了。也好!交易就交易吧!不过,复国是我唯一的条件!” ------------ 第103章 占卜之道 雷霜会认识张扬是在变个方式打她身体的主意,对思想如此现实的女子,张扬表示很无语。他本还有些因雷霜的容貌所动,如今却对雷霜深感鄙夷。在他看来,无论外表多美丽的女子,如内心充满功利和心计,那就是世上最丑陋的女人。 “郡主,或许在你的认知里,男人都无法逃跑你的美色,但本王绝对是个例外。” 雷霜的功利心,让张扬很反感,不由冷声说道:“本王可以郑重告诉你,本王对你的身体,没半点兴趣。还有,请你以后自重,因你是在自己侮辱了自己!” 雷霜被张扬的话说得娇脸青白,一时楞在了马背上,不知如何作答了。 她的心内震撼,即失落又彷徨。从她成人以来,就一直活在别人的赞美中,她的美就是她最强大的武器,可让天下男子疯狂。而现在,张扬的冷言冷语,一举击毁了她自以为最厉害的武器,彻底颠覆了她的想法。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居然将她的绝代姿容视为无物?而在没有了姿容的凭借下,她又如何能让张扬为她复国呢?而同时,她更被张扬的话语所伤,深感浓浓的委屈涌满心头。 她一心想复国,有何不对?她如今是亡国之人,没权没势更没财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副绝美娇躯,难道这也是错吗?张扬将她说得如此不堪,着实伤透了她的心。 张扬见雷霜陷入沉默,能隐隐感觉到身后透来的浓浓哀伤,心中又生出不忍,便缓和问道:“郡主,那件神器的由来你可清楚?” 雷霜见张扬对神器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道:“嗯!那是千多年前,真神留给瑶族的护族神器。” 张扬暗自点头,又问道:“真神除了留下神器外,还留下什么,或教晓了你们什么?” 雷霜聪明至极,听出张扬话有所指,便娇笑道:“嘻嘻!张神王,原来你是想知道这些事啊!那咱们的交易是否达成呢?” 张扬心里布满黑线,深感雷霜鬼精得很,极难对付。如让雷霜洞悉他想要什么,顾及会被雷霜狠狠宰几回呢!于是,他很不在乎的笑道: “呵呵!郡主别误会,本王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雷霜狐疑,略带不信的轻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本郡主是否可以不答呢?” “……随便你!”张扬感觉到自己胸口很疼,牙痒痒的说道。 随后,二人陷入沉默,跟在郭阳等人的马后,飞奔北上定襄。 在一路上,郭阳碍于雷霜紧贴着张扬,也没敢多说话,使得整队人的气氛异常压抑。至于雷霜也很识趣,虽然心中满是困惑,却不询问张扬为何去定襄。 这日,张扬一行人因出雁门太晚,入夜后,只得在野外露宿。 众人搭好帐篷后,便生火烤肉,张扬当起了主厨。而雷霜在美美的吃完烤肉后,惊叹不已,对张扬的手艺赞不绝口。 随后,在火堆旁闲着无事下,雷霜便提议道:“张神王,虽不知你们为何去定襄,但本郡主擅长占卜之道,你要不要试试啊?” 张扬哑然失笑,对于占卜这类迷信之说,他从来不信。不过看雷霜一副认真的样子,便勉为其难道:“呵呵!好吧!本王也想看看,郡主的占卜之道有多精深。” 雷霜见张扬同意,喜悦说道:“呵呵!本郡主的占卜之道,可是在国中出了名的。不过,占卜需要线索,要不然,可就不灵了。” 张扬愕然,终知雷霜是在借占卜来套问他们此行的意图,不竟暗笑此女的狡猾。不过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便坦然直言道: “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郭阳爱上定襄一女子,不过女子身在烟花之地,咱们去替她赎身罢了。” “噢!真没想到,郭神使还真长情啊!” 雷霜大感意外,眼中居然闪过羡慕和欣赏之色。随之,她便从衣内拿出一副龟甲,几块碎兽骨,就很似模似样的占卜起来。 一旁的郭阳虽不信这类迷信之说,但事关他的幸福,他不得不紧张,看得格外专注。而张扬在看到龟甲和兽骨上,居然刻满了甲骨文时,心下大喜,终知自己没有救错人。 “啪哒啦!啪哒啦!” 雷霜将几块碎兽骨放入龟甲中,一面摇晃,一面默默念道一同后,就将碎骨倒于地上。而后,她细看碎骨,美丽的黛眉不由皱了起来。 郭阳看得心慌,焦急问道:“郡主,怎么了?难道说,此行会有麻烦?” 雷霜沉沉点了点头,凝重说道:“不错!根据卦象显示,此行渗透着极浓的血光之灾。郭神使,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哎!可能世与愿为啊!” 郭阳虎目大睁,神情沉重至极。 张扬看得心中不忍,宽慰道:“郭阳,只是占卜来玩玩,看你这样子,还真信啊?” 郭阳苦苦一笑,起身离开火堆道:“呵呵!也是。头儿,我累了,先去睡了。” 雷霜望着郭阳离去后,才很不服气的向张扬说道:“张神王,你可以看不起本郡主,但你绝不可轻视真神传下的占卜术。此行的确存有凶险,如你不轻视,定会后悔的。” 说罢,她也气鼓鼓的起身离开火堆而去。 张扬还是首次见雷霜向他发脾气,顿时不知所措的楞在了当场。他招谁惹谁了,又没说什么,雷霜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第二日一早,郭阳早早就起来,精神不太好,显然一夜没睡好。张扬在轻拍了拍郭阳,算是开解后,就率队进入定襄境内。 在排队入城后,张扬保持低调,找了间最普通的客栈住下。 当夜,张扬让雷霜和将士们留在客栈后,便与郭阳前往醉梦香居。 醉梦香居内,依旧给人梦幻般的神秘之感,依旧是轻歌妙舞弥漫,让人身心迷醉。而张扬和郭阳,依旧坐入了当初的席位上。 二人一直留心着四周,看着如蝴蝶般飞舞的美艳女子不断窜梭,心中不免生出感慨。这些女子的笑容中,渗透出隐晦的无奈与凄美,不知何日才能判到她们想要的幸福。 这时,一名侍女走来,为二人奉上美酒和点心。张扬便趁机问道:“凤儿呢?今日怎么不见她呢?” 侍女听到凤儿之名后,脸犯哀容,慌忙答道:“凤儿姐……凤儿姐……噢!二位贵客慢用,失陪了!” 张扬和郭阳看着侍女慌乱离去,眉头大皱,深感不对劲了。 郭阳关心情切,焦急说道:“头儿,看样子,凤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扬虽也有些担心,但却不敢言出,深怕给郭阳增加压力。于是,他轻笑道: “呵呵!郭阳,别自己吓自己。凤儿只是个烟花女子,与世无争,这里又不许强买强卖,能出什么事呢?” 郭阳想想也觉得是这道理,便提议道:“头儿,要不,咱们去找钱轮回问问?” 张扬轻点了点头,便与郭阳离开醉梦香居。可当他们走出醉梦香居不远时,之前的侍女便紧追上来,戒备般问道:“两位贵客,你们为何找凤儿姐?” 郭阳心急见凤儿,急声答道:“我们是凤儿的朋友,从南方来此,想替她赎身。她在那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侍女感受到郭阳的焦急,哀声一叹道:“哎!凤儿姐是醉梦香居的头牌,根本不可能赎身的。而且……而且你们也来晚了,凤儿姐已被……已被逼死了。” “什么?”郭阳和张扬满脑轰鸣,震惊得呆在当场。 ------------ 第104章 雷霜情挑 侍女感受到郭阳的焦急,哀声一叹道:“哎!凤儿姐是醉梦香居的头牌,根本不可能赎身的。而且……而且你们也来晚了,凤儿姐已被……已被逼死了。” “什么?”郭阳和张扬满脑轰鸣,震惊得呆在当场。 听闻到凤儿的耗讯,郭阳如遇晴空霹雳,脑中被震得空荡荡的。他怀着思念与热情而来,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 第一次深深喜欢上一个人,第一次想去拥有一个人,却换来了第一滴伤心的情泪。爱过方知苦,原来这种感觉真得很苦很疼,比身上的一切伤疼都更钻心。 侍女看着郭阳很伤心的样子,感同身受般滴下了伤心的眼泪。她哭诉着将一切道出,听得郭阳虎目赤红,杀机暴现! 原来在月多前,窦昌来到定襄,非要凤儿相陪。凤儿不从,他便向阏氏请求,想替凤儿赎身,娶为小妾。阏氏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便替窦昌向吕天雄提及此事。吕天雄也很爽快,便答应下来,让凤儿给窦昌做妾。 凤儿知道此事儿,称已有喜欢的人,宁死不从。可她不从又能如何?她身为烟花女子,身子本就不属于她,也由不得她去决定。于是,她就在使女的帮助下逃跑,说是要去南方找她喜欢的人。 可惜!当凤儿逃出定襄,还没抵达雁门时,便被窦昌给追上了。凤儿为躲避追捕,就逃入山中,最终在无路可逃下跳下了万丈山崖。 “窦昌!窦昌!”郭阳双拳握得紧紧,咬牙狠念着窦昌的名字,怒火在心中不断攀升。 侍女同情的看着郭阳,小声问道:“你来自南方,凤儿姐也说要去南方找她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找你呢?你是不是就是郭阳郭神使?” “轰!”此话一出,让郭阳心头如被重击,更是难过得要命。原来凤儿是要去找他,可他在凤儿最需要他的时候,却没有出现。各种的悔恨涌上心头,让他都快发狂了。 张扬在旁听着一切,眼中也是凶光大盛,满布杀机。他心中似有些明悟,便沉声向使女问道:“你说凤儿喜欢郭阳的事儿,有多少人知道?窦昌事前知道吗?” 侍女愕然,低头深想后,点头答道:“凤儿姐常与居中姐妹们谈及郭神使,不止一次说,有机会,一定要去南方找郭神使。这事儿,窦昌在之前纠缠凤儿姐时,是早知道了的。” “好啊!原来如此!” 张扬脸上闪过狠辣的狞笑,便与使女告辞,拉着精神已崩溃的郭阳离去。而至此,他已将整件事情看得透彻,窦昌和吕天雄如此逼凤儿,其用意就是在对付他们。 当初,郭阳和郭解在醉梦香居中因凤儿与窦昌发生矛盾,窦昌气不过,便让匈奴城卫拿下郭阳和郭解。事后,王心欣在雁门救下郭阳和郭解,又把窦昌给关押了起来。 发生的这一切,以窦昌的为人,肯定会记恨在心上。而他们的身份不同,又去了南越,窦昌根本拿他们没办法。而这时候,唯一能让窦昌出口气的,也只有凤儿了。 至于吕天雄如此帮窦昌,显然心中也是打得好算盘,是一箭三雕的妙招。此招即可笼络窦昌为已用,又可借窦昌打击他,更可逼他跟窦家走向彻底的对立面。 不得不说,吕天雄的计划很成功,张扬和郭阳的确愤怒了。二人在回去的路上,就已下决心,不除掉窦昌,绝不回南越。 回到客栈后,张扬和郭阳就见到雷霜顶着北夜的寒风,独坐在屋外饮着酒,神色甚是伤感凄美。 张扬想及雷霜的亡国之痛,心起同情,对雷霜的厌恶也少了几分。但他面对着郭阳和雷霜二人的心痛苦悲,真不知该如何劝慰。二人的心中的疼,都是无解的,只能由时间去磨灭。 “你们这么早回来,难道真出事了?”雷霜见着张扬的难看神色和郭阳的整脸伤容,似有所悟般幽幽叹道: “哎!本郡主没次占卜时,其实都希望卦象,但天意难为,我们谁也无法改变的。” 听到这话,郭阳悲伤破心,最终忍不住流下了男人最尊贵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谈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郭阳,真可是伤心至了极至。 张扬急忙扶着郭阳坐入雷霜摆下的席位中,想出口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雷霜看着此时的郭阳,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到的喜悦之色。随后,她将娇美身躯移到郭阳身旁,递上一杯美酒说道:“一醉解千愁!伤心时,酒就是解药,咱们喝!” 郭阳似被雷霜的话所触动,接过美酒一饮而尽。随后,他又倒上美酒,果真与雷霜猛拼起酒来。 张扬想出言劝说“这样喝法,会伤身”时,却被雷霜以眼色阻止。而他也能理解到,郭阳的确该借酒宣泄下心中的伤悲,便任由郭阳喝个够了。 雷霜一面与郭阳对饮,一面找着机会开解起郭阳,似乎还真起了些作用。 张扬看在眼中,深感还是女子在劝人上在行,也就放心不少。于是,他缓缓起身,将郭阳交给雷霜照顾,自己独自出了客栈。 在定襄,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钱轮回。凤儿的事情太突然,他必须去找钱轮回求证。而且,钱轮回在定襄的地管府工作,与窦昌有交际,他正好可打探窦昌的情况。 这是他来到西汉后,第一次彻底的愤怒,第一次动了非杀一人不口的杀机。窦昌必须死,这是他脑中不断回荡着的一句话。 就在张扬离去后,雷霜眼中暗藏的着喜悦之色也随之大起。 雷霜频频向着郭阳灌酒,郭阳也酒性大起,喝得越来越豪爽了。而渐渐的,酒气上涌,郭阳似是开始醉了。 这时,在郭阳的眼中的雷霜,娇容越来越妩媚,声音越来越诱人,娇躯也越来越柔软。最后,他感觉到雷霜倒入怀中,让他能真切的感受到绝色女子的无尽诱惑。 而同时,雷霜的香唇也贴到郭阳的耳边,用可引死人的娇吟之声说道:“呃!郭阳,我美吗?” 郭阳已是酒乱心迷,眼中喷射出浓烈火焰,猛将雷霜紧抱道:“美!很美!” “哈哈!”雷霜发出喜悦的娇笑,娇躯在郭阳怀中诱惑的扭动,双手欲拒还迎般想挣脱郭阳怀抱道:“不嘛!人家怕!要不,你摸摸就好啦!” 说着时,雷霜就将郭阳的一双大手放于高耸的双峰上,带着轻柔起来。 郭阳还是处男之身,又是在酒意大盛之下,那还顶受得住如此诱惑。于是,他的手双猛一用力,在“嘶!”的一声下,雷霜的胸前衣杉破开,一双丰盛的饱满“凶器”顿如一对小白兔般跳出。 雷霜眼中闪过得色,却故意挣扎着娇呼道:“啊!郭阳,别!不要嘛!” “不要”二字,对此时的郭阳而言,就是天下间最无法抗拒的诱惑。他的眼中已是赤红,粗暴的将雷霜的美腿分开,架到了腹上。而他的双手,也将雷霜紧拥入怀中,与雷霜紧紧贴在了一起。 “噢!郭阳,别!人家受不了了!呃!……嗯!” 雷霜再此发出足可引死人的娇吟声,身躯弯曲后仰,将自己的一双高峰高高挺立了起来。而与此同时,郭阳如见到世上美味的食物般,猛吞了几口口水,一头栽进了双峰中。 雷霜也已被跳动得娇脸绯红,娇躯疯狂扭动道:“呃!……啊!……郭阳,快!快抱人家回房!……快啊!” ------------ 第105章 卦象应验 张扬完全不知道,在客栈内,郭阳与雷霜发生起不该发生的香艳事件。 他离开客栈后,就寻到了钱轮回所住宅院外,就在要转身敲门时,心中突升警觉。随之,他顺势转腰,在伸手拍了拍袍子外侧的尘土后,便很自然的向前走去。而这一切的动作,都表现得极为连贯,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如同一个偶然路过的路人一般。 随后,他在走出极远后,确定无人跟踪下,又悄然绕道返回。而这次,他没有靠近钱轮回的宅院,而是藏在暗处,凝视着另一处暗处中所藏着的人影。 他从暗中监视钱轮回宅院的人影衣着上,已能判断出此人是匈奴城防军的探子。而这一发现,顿让他心升不好的预感,背脊冰寒一片。 他不知钱轮回的身份是否暴露,也不知钱轮回在不在宅院中,更不知道吕天雄派人监视是为了什么。这种种的问号,同时涌满在他心头,让他感觉很难受。难道说,雷霜的占卜真的应验,此行血光之灾不可避免? 在无计可施下,他悄然潜到匈奴监视者身旁的屋顶上,由空而下的反监视着匈奴监视者。同时,他也注视着钱轮回宅院的大门,希望等到天亮后,能见到钱轮回出门。 如钱轮回在天亮后出门,至少证明钱轮回还是安全的,只是被监视住罢了。到那时候,只要他永远不出现,那钱轮回就能一直安全下去。可万一…… 任何的万一,张扬都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了。如真的钱轮回没出宅院中出来,那只能证明他发生了不幸。接连两件不幸的事情发生,张扬自己都不知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张扬在屋顶上顶着北地寒风苦等时,郭阳可是抱着雷霜的火辣娇躯热得不行。 在雷霜的房中,郭阳和雷霜的衣服,由房门的地上,一直延伸到了床前。而在床上,二人赤着身子,激烈的交缠在一起,剧烈的碰撞着。 郭阳压在雷霜的娇躯上,刚猛粗暴的不断冲刺,弄得雷霜动情至极。而雷霜的长腿则缠紧郭阳的熊腰,臀部不断上下迎逢着,让得郭阳更是士气高涨。 郭阳的第一次,刚猛粗暴无比。而雷霜的第一次,却狂野放荡无比,将郭阳的虎背都抓出道道血痕。 “啊!”最后,郭阳在一声舒服至极的发泄大喊下,彻底结束了这场床第征战。他无力趴在了雷霜的动人娇躯上,双手将雷霜紧抱着沉睡了过去。 雷霜看着沉睡过去的郭阳,俏脸上浮现出胜利般的笑容。而同时,在她的美目中,却又滑落下了两行哀伤的眼泪。 第二日的晨光,徐徐的挥洒进雷霜的房中,照耀在了郭阳的脸上。 郭阳在晨光下缓缓醒来,摸上酒头巨痛的脑袋,狠狠的晃了几下。随后,他发觉到不对劲,猛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顿时如触电般弹身下床,惊慌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雷霜。 雷霜被郭阳的举动弄醒,在看到****的郭阳和自己的身体后,顿时哭喊尖叫:“啊!郭阳,你是混蛋!呜呜!你这个大混蛋!呜呜!” 郭阳傻眼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呢?他在心中发誓,虽然雷霜可迷死天下男人,但他做梦都没想过要侵犯雷霜。可如今…… 雷霜在哭喊后,见郭阳还木纳的楞在当场,也不安慰她一下,心中大气。见过呆子,就没见过这么呆了。 于是,她心中一狠,直接赤身冲下床,跑到梳妆台前,拿起剪刀继续大哭道:“呜呜!郭阳,你都对人家做了什么?呜呜!人家死给你看!人家不活了!” 到这份上,郭阳清醒过来,急忙抢夺下雷霜拿得一点都不稳的剪刀,慌乱道歉道:“郡主,对不起!昨晚……我……哎!我发誓,我真不知道……我……” “哇!呜呜!”雷霜哭得更大声,似要哭得整个客栈的人都听到般:“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嘛?呜呜!你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呜呜!” 郭阳可是从未经过这般阵仗的初哥,那里懂得如何摆平这样酒后荒唐事。他在看着雷霜哭得伤心下,心中大是愧疚,便一把将雷霜拥入怀中,深情说道: “郡主,别哭了,好不好!是我混蛋,是我该死!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对你负责,照顾你一辈子的。” 这话一出,雷霜埋在郭阳怀中的脸上顿现笑容。她渐渐止住哭声,楚楚可怜的抬头看向郭阳,很委屈的不断问道: “真的吗?你真会对人家负责吗?你真会照顾人家一辈子吗?你会不会骗人家啊?” 郭阳看着雷霜,脑中却浮现出凤儿的身影,心头顿感一阵钻心的疼。可最后,他伸手替雷霜擦掉泪水,诚恳点头道: “恩!是真的!郡主这么美丽,能有你相伴一生,是我的服气啊!” 雷霜笑了,笑得很美,很开心。郭阳也笑了,笑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与此同时,在钱轮回宅院外守侯着的张扬,虽没等到钱轮回出宅院,却意外的听到了匈奴监视者在换班时的对话。 “这鬼天气真冷啊!如何,张扬出现了吗?” “没呢!昆仑王也真是,才派人去南方不够半个月,就让咱们来这干耗着。” “呵呵!你也别抱怨了。只要张扬一到,定襄城就是他的死地,咱们不就立头功了嘛!” “那也是!不过我就不明白,昆仑王既然要杀张扬,上次为何又放他离去?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嘿!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我可听说,咱们跟罗马那头的教廷联盟,势力大增,那还怕谁啊?现在只等除掉张扬,就可全力发兵汉朝了。” “噢!原来如此。对了!钱轮回那小子,如今被窦公子折磨得如何了?死没啊!” “没呢!我昨晚奉命送东西去定襄城外的窦家庄园,在那见到窦公子了。他说要等抓住张扬后,当着张扬的面,将那些神使一个个折磨死,才能解恨。真狠啊!” 张扬在屋顶上听着,心底即惊又怒,眼中喷出森冷的厉芒,悄然赶回客栈。而在回客栈的路上,他还不断思索着两名监视者的对话,心湖翻腾难平。 当初,他以三足鼎立之局,利用种种形势牵制吕天雄。而现在,吕天雄找到了真正盟友,实力大增,再也不怕他的牵制了。 在这情况下,他就是吕天雄的心腹大患,定襄已成为最危险的地方。而此行果如雷霜所占卜一般,血光是无法避免,就看会不会成灾了。 就在他心有所思,急急赶回客栈时,身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焦虑低呼道:“张扬,你不该来!快跟我来!” 张扬愕然,神色变得极古怪的呆滞在当场,因出现的人居然是吕芳菲。 吕芳菲见张扬犯傻,心下一急,就拖着张扬向她的秘密宅院跑去。 张扬被吕芳菲一路拉着跑,脑子短路得不行了。吕天雄可是要杀他,但看吕芳菲的焦急样子,貌似是打算将他藏起来,这是啥情况? 进入秘密宅院后,吕芳菲谨慎的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将门关死。随后,她急喘着气,美目大瞪张扬,没好气的骂道: “张扬,你居然真敢来定襄,难道脑子被驴给踢了吗?就算我爸派人通知你,钱轮回在定襄被窦昌抓住,你就不会想想,我爸会那么好心?他真要那么好心,早就出手救钱轮回了,还用得着你来吗?” ------------ 第106章 被逼妥协 张扬见吕芳菲这么激动,心升一阵暖意,好笑道:“呵呵!吕大小姐,吕老大可是你爸,难道你打算大意灭亲吗?” 吕芳菲没想到,张扬到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顿时没好气的瞪眼道:“哼!你瞎说什么呢?要不是看在你是人家奴隶的份上,人家才懒得理你!而且,你还欠人家两个要求呢!” “额!这个……你居然还记着啊?”听到“奴隶”和“两个要求”时,张扬的头猛然大了不少。 “哼!那当然!本小姐从不干赔本买卖,你别想耍赖赖掉。”吕芳菲理所当然的说完后,又很好奇的问道:“噢!对了!你这么能来得这么快?” 张扬耸肩笑道:“呵呵!我本来就打算来定襄办些私事,算是个巧合吧!” “什么?会有这么巧?”吕芳菲狐疑的看着张扬一会,最终无奈说道:“好吧!不管巧合不巧合,你现在赶紧离开。要是被人发现你,你就死定了!” 张扬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但为了证实监视者的话,他还是故作不惧的笑道:“呵呵!放心吧!如果你爸敢杀我,那南越就会跟汉朝联为一体,他不会干这样的蠢事的。” “哼!你那纯自信,我都不知从那来的!”吕芳菲见张扬不知道危险,心下焦急,顿时生气道: “要是换做以前,或许不会杀你。但现在,就算你跟汉朝同心协力,也根本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杀你,即能除一大患,又能引暴战火,一举两得呢!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张扬一脸木然,很干脆的答道。 “你!……你想气死人家嘛!你知道不知道,我爸……”吕芳菲气得直跺娇足,在焦急下,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张扬。 张扬好在有心理准备,要不然,定会被所听到的一切给惊得不轻。 原来吕天雄在穿越来西汉前,就与欧洲人有过协议。准确的说,吕天雄其实是欧洲人的先锋军。正如此,吕天雄在掌握匈奴后,才会一门心思的向西域扩张,其实就是为了与欧洲人回师,然后再合力出兵汉朝。 从吕芳菲的口中,张扬终得到证实,欧洲人的穿越技术的确得到了提升,已能源源不断的传送人力物力来这个时代。 到目前为止,欧洲人在此建立的教廷,已拥有了强大的海军和陆军,而空军的飞机,也正在初步的实现着。至于他们的目的,就是以强大的军事力量,尽快横扫全球,达到统一世界的目的。 听完这些后,张扬心中冷笑,对吕天雄深感同情。 欧洲人没有把外星飞船的事告诉吕天雄,可见吕天雄也只不过是欧洲人的一枚棋子。等到欧洲人大事所成后,等待吕天雄的也是一死,真是让人可怜。 对于欧洲人的背后阴谋,张扬也不打算揭穿,毕竟对他也没好处。于是,他从容轻笑道:“呵呵!其实你说的这些,我早知道了。” “什么?”吕芳菲美目大睁,不敢相信的看着张扬道:“你……这么秘密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方法,你别多问了!”张扬微一耸肩,不想在此事上过多解释,淡然说道: “等我救出钱轮回后,我自然会离开。你是吕老大的女儿,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这事你就别管了,乖乖回昆仑神宫呆着吧!” 说完这话后,张扬似不想再在此耽误时间,便向宅院大门走去。 吕芳菲见张扬态度坚决,急得张手挡在大门前,连连大喊道:“这是个陷阱,你去救钱轮回,就是去送死!你傻了你!” “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去的。你知不知道,姐姐一直想着你,常常为你担心!你要是死了,姐姐会很伤心的!” 张扬听到吕芳菲提及吕芳华对他的情意,眼中闪过哀伤和无奈。而他看着倔强挡在门前的吕芳菲,更是一阵心纠。 二女对他的关切之情,让他感动。但感动,并不代表让他放弃。于是,他在无奈下,一手将吕芳菲拉入怀中,一手打在吕芳菲的后颈上。 “啊!张扬,你……”吕芳菲倒入张扬怀中,心跳加速,娇脸绯红,正要挣脱时,便晕了过去。 张扬抱着晕在怀中的吕芳菲,愧疚轻叹道:“哎!对不起!等你醒来后,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随后,张扬将吕芳菲抱入屋子的床塌上放好,便急急赶回客栈。如今的定襄的确是险地,他不敢在过多逗留,只能趁所有人误以为他还没到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张扬回到客栈后,看到雷霜很亲密的粘着郭阳,而郭阳也很怜爱的搂着雷霜时,他的大脑顿时短路了。这是什么情况,才一夜工夫,怎么世界都变了? 郭阳见张扬的神色奇怪,便尴尬的解释道:“额!头儿,这个……那个……昨晚喝酒……后来……嘿嘿!你懂的啦!” 张扬这回懂了,而且懂得还比郭阳多出很多。但他见郭阳沉醉在雷霜贴心照顾的幸福中,有些话便不好说出。他可不想郭阳在遭受凤儿的事情后,再受一次感情打击。 “呵呵!小子,郡主这样的大美女都被你弄上了手,可以啊!”张扬强提起笑容道。 郭阳尴尬一笑,脸红答道:“呵呵!头儿,这个……不就是你平时常说的,艳福来了,挡也挡不住嘛!” “好了!你别在老子面前炫了。”张扬轻点了点头,转而正色说出目前的危机情况。 郭阳听得大惊,便依从张扬的吩咐,急急跑去召集将士们,顺便准备出发的事宜去了。 张扬看着郭阳去远后,沉步走到雷霜身前,冷笑道:“呵呵!郡主,真是好算计啊!” 雷霜故作不懂道:“啊!张神王,你这话,人家怎么听不懂呢?” “哼!郡主,在本王面前,你还是收起你那一套把戏吧!”张扬虎目迸射寒芒,沉声低喝道: “你想要的,本王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记住,这一切都是看在郭阳的份上。你的这场肉戏,给本王好好演下去。如若你敢伤了郭阳的心,本王就要你瑶族灭族!” 雷霜见张扬把话挑这么明,便娇然一笑道: “呵呵!张神王,人家是真心喜欢郭阳,绝对不会伤他心的。人家会让他成为最幸福的男人,你就放宽心吧!至于我们瑶国,那就请你多费心了!” 说完这话后,雷霜在得意的“哈哈”大笑下,转身离去了。 张扬听着雷霜的笑声,感觉心中巨痛。这笑声包含了太多意义,让他深感懊悔,真不该带雷霜上路,更不该在昨晚离开。 可惜!这一切都无法回头了!为了郭阳,他必须向雷霜妥协,只求日后别发生什么变故。 当郭阳与将士们准备好一切后,张扬便让雷霜先回雁门等他们,而他们则悄然潜向窦昌所在的庄园。 到达庄园外围后,张扬等人占据各处制高点,用望远镜观察整座庄园的情况。这是一座占地面积几大的庄园,从表面看,防守并不严密,只有些稀松的巡逻兵罢了。 郭阳看着戒备松懈的庄园,皱眉道:“头儿,这庄园的防守太弱,很不对劲!我估计,四周和园内,该有大量伏兵在等着咱们呢!咱们要是冒冒然冲进去,肯定必死无疑。” 张扬认同郭阳的说话,点头说道:“嗯!不错!所以我没打算让大家冲进去救人。我打算一个人进去,你们在外接应就是了。” “什么!你一个人进去?”郭阳愕然惊呼。 ------------ 第107章 独闯险境 张扬认同郭阳的说话,点头说道:“嗯!不错!所以我没打算让大家冲进去救人。我打算一个人进去,你们在外接应就是了。” “什么!你一个人进去?”郭阳愕然惊呼。 张扬见郭阳为他担心,轻笑着拍了拍腰间的蓝光枪道:“呵呵!有这宝贝在,又有你们在外支援,没啥好担心的。这里是定襄城外,真要出什么意外,咱们大不了逃跑就是了。” 郭阳知道无法劝说张扬别冒险,只得提议道:“头儿,就算你要进去,也等到晚上吧!那样,最少安全不少。” 张扬果断摇头道:“不!吕天雄既然派人监视钱轮回的宅院,难道就不会派人监视醉梦香居吗?为防万一,咱们必须速战速决。” 郭阳恍然,此点他倒是没有想到。如吕天雄派人监视醉梦香居,昨晚侍女跟他们碰面,及可能会传到吕天雄的耳中。只要吕天雄将侍女抓起来拷问,他们的行踪就很可能会暴露。 想明白张扬的顾忌后,郭阳明白的点头道:“恩!好吧!头儿,你可要小心。如有意外,就发信号,我好带人冲进去接应你。” 张扬点头,在与郭阳部署一番后,便俯身向着窦昌的庄园潜去。 面对戒备稀松的庄园,张扬可不敢有半丝大意。他缓慢潜入,不急不噪的饶过巡逻守卫,细细的搜索着园内的每一处屋子。但在一路搜索下,始终没发现钱轮回的踪影,让他不由得焦急起来。 “难道钱轮回被转移去别处了?”张扬在心中纳闷的暗想时,便见到不远处正有一名侍卫,手拿着一份饭菜走过。 在看到饭菜的卖相急差,根本就不是给人吃的样子时,张扬终于笑了。 这样的饭菜,应该就是给牢犯吃的,或许送去的地方就是钱轮回的所在处。于是,张扬藏于暗处,借着房舍围栏等物的掩护,远远吊在守卫的身后,直跟到了一处小楼阁外。 当送饭守卫与楼阁外的守卫打过招呼进入后,张扬便悄然绕到楼阁旁的另一座楼阁,借着弹簧绳索登上楼阁顶上。然后,他顺着楼阁顶跃过,在神不知鬼不觉得下,由阁顶潜进了楼阁中。 着座楼阁不算太大,只有三层,每层四间房。张扬从三层进入,顺着依次找了下去,在二层的一间房外,就听到有声音传出。 “嘿!我说,你这小子还真顶得住啊!话也不说,饭也不吃,你就不怕活活饿死?” “狗娘养的,你吃不吃!不吃,老子现在就斩了你!” “呸!有种的就来,谁怕谁啊!” 听到这声音,张扬认出是钱轮回,高悬的心,总算安下不少。于是,他借着窗缝向内看去,就见到钱轮回被绑着躺在地上,身旁还站着三人。二个是守卫,另一个人居然是窦昌。 “啪!”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窦昌见钱轮回倔强,狠狠给了钱轮回一个耳光后,便向着守卫吩咐道: “哼!无论如何,你们都要给我保住他的命,不可在张扬没到之前,就让他死了。明白了吗?” 送饭的守卫急忙点头应道:“是是!公子,我们明白了。” 随后,窦昌举步离去。张扬机灵的藏了起来,没被窦昌发现。在接着,张扬便听到房内传了挣扎声,焦急望去,就见两名守卫正在将饭菜硬塞入钱轮回嘴中,还不时灌水,逼钱轮回将饭菜吞下去。 看着这一目,张扬心中怒火大盛,快速开窗,闪身跃入房中。 两名守卫察觉到动静,紧张回头见到张扬进来,顿时色变。可就当二人想要叫喊时,蓝光暴闪而过,二人顺便化为了尘埃。 钱轮回见到张扬,急忙吐出口中的饭菜,怪责低骂道:“张扬,你疯了嘛!你不该来,这是个陷阱,别管我,快逃!” 张扬不理解钱轮回的话,急步冲上为钱轮回解绑道:“别说了,要逃也要一起逃。你难道忘了,我说过,咱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钱轮回感动,男儿泪不受控制的渗出了眼眶。 与此同时,在吕芳菲的秘密宅院中,被张扬击晕的吕芳菲,也在一阵呛鼻的刺激下惊醒。 “啊!张扬,别去!”吕芳菲在惊醒时,还没看清四周的情况,就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来。 “什么!芳菲,你刚叫什么?你怎么知道张扬来了?”吕芳华的声音,在这时焦急的传入吕芳菲的耳中。 吕芳菲心惊,这才发现坐在身旁的吕芳华,如做错事般的撅嘴说道:“噢!姐姐,你怎么来了。那个……张扬……我今日见到他了,所以知道嘛!” 说完后,她猛觉得不对,顿时美目惊瞪道:“啊!姐姐,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张扬来定襄的?” 吕芳华苦涩一笑,幽幽叹道:“哎!定襄是咱们的地方,爸早就派人监视着醉梦香居,已知张扬到来了。现在,钱轮回的宅院和窦昌的庄园内,都已布下伏兵,正等着张扬落网呢!” “什么?”吕芳菲大惊失色,急忙爬起身子,向房外冲去。“不好!张扬知道钱轮回被关在那里,我要去阻止他!” “啪!”吕芳华一把拉住吕芳菲的手,哀伤劝说道:“芳菲,你不能去!我们与他是敌对立场,你这回就算能救他一次,那以后呢?等爸挥军大汉时,在战场上,你还能救得了他吗?” 吕芳菲想到张扬为她的冒死相救,怎也做不到不管张扬。她伤心的落下情泪,用力甩开吕芳华的手,生气喊道: “姐姐,你不觉得,你的冷静和理智太过头了吗?你既然深爱着他,却对他这么冷血,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在发泄了一通后,吕芳菲紧咬了咬下唇,再次说道:“姐姐,他曾经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我也不能眼看着他死。你可以做到冷血无情,但我做不到。” 说完后,吕芳菲愤然转身,不顾一切的向外跑去。 吕芳华心头生疼,伤心的情泪滑落,向着吕芳菲跑去的背影问道:“芳菲,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轰!”吕芳菲脑中巨震,身子强硬在当场。 良久后,吕芳菲依旧背对着吕芳华,艰难的沉声答道:“是!我是喜欢上他了。你不懂得去珍惜,不懂得去争取,我不象学你。我才不想变成爸的工具,变成一个冷血的动物。” “砰!”宅院的门被重重甩开,吕芳菲已经跑了出去。 吕芳华呆滞在房中,痴痴的望着宅院的开门,心中不断回荡着吕芳菲的话,眼泪不受控制的狂涌不停。 在窦昌的宅院内,关押钱轮回的楼阁中。 张扬为钱轮回解了绑后,就从衣内腰间拿出早准好了的蓝光枪,递给钱轮回道:“喏!拿着,这可是外星武器,好东西呢!” 这把蓝光枪,是在出发前,张扬特意带上,打算到定襄后,交给钱轮回防身用到。没想到,现在倒是真派上了用场。 钱轮回接过蓝光枪,听过张扬节略说出蓝光枪的由来和使用后,喜色于脸道:“呵呵!真没想到,你在南越还有这样的奇遇。” “呵呵!别说这些了。郭阳在外面接应着,咱们先离开这再说。”张扬轻笑置之,将钱轮回扶起,走出了房外。 “哈哈!张扬,你果然来了!本公子等这一天,可等得好苦啊!开枪!”就在张扬和钱轮回刚出房门时,窦昌得意的大笑声,便从楼阁下传来。 ------------ 第108章 庄园激战 “砰砰砰!” 不容张扬反应过来,阁楼下的守卫便向着张扬和钱轮回开火,打得二层的阁楼子弹飞溅,火烟四起。不过,还好二人处于高处,又有阁栏掩护,再加上守卫的枪法极差,才没被射中。 与此同时,庄园外等待的郭阳,在听到庄园内传出的枪声后,再也坐不住了。他拿着望远镜,看着庄园内四处的守卫,正纷纷向着一处阁楼赶去,心中大叫不妙。 看着这般情况,郭阳已知张扬定是被发现了。于是,他不敢再多想下去,拿出蓝光枪,便带着将士们向庄园内潜去。 张扬在回过神下,赶忙将蓝光枪聚能,借着聚能时的正面保护罩,拉着钱轮回退回房中。 “窦昌这家伙,原来早就埋伏好人,等老子来了!”张扬生气的低骂了一句后,便担心的看向钱轮回,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钱轮回不是军人,也不象王心欣和赵德柱那般,接受过类似方面的训练。他从没见过这般真枪实弹的阵仗,着实被吓得脸色青白,但好是壮起胆气道: “没!没事!张扬,我没受过军事训练,只会成为你的负担。如果有机会逃出去,你不用管我,自己逃吧!” “屁话!”张扬没好气的说道:“钱轮回,老子既然来救你,就不可能自己一个人逃出去。再说,他们最多也就二三百人,咱们有蓝光枪在手,不见得杀不出去的。” “张扬,你能冒死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钱轮回虽没经战事,心中害怕,但还算冷静。他感激的看向张扬,摇头苦笑道: “但你也说了,蓝光枪只能在正前方凝聚出小块保护墙,不能保护全身。而且要保证保护墙的存在,就不能开枪,这和挨打不能还手有什么区别。他们数百支枪,你又要带着我,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呢?我不想拖累你,你还是自己逃吧!” 蓝光枪的性能,张扬心中有数,被钱轮回道出,让他心头犯难不少。一时间,张扬还真没什么法子,可以带着钱轮回冲出阁楼,逃出庄园。 就在这时,窦昌的得意笑声,再度从阁楼下传来: “哈哈!张扬,你以为躲在阁楼中,本公子就拿你没办法吗?实话告诉你,在阁楼的一层,早就准备了炸药伺候你呢!本公子没什么耐性,十声下,你还不乖乖出来投降,就等着被炸成碎肉吧!” 钱轮回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深感自己害了张扬,急声叫道:“张扬,你还等什么,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急了。我每天以酒度日,活着就是一种痛苦,你别管了我。” 张扬听到一层有炸药后,再见到钱轮回紧张的一样,居然好笑道:“呵呵!钱轮回,你急什么。我还真怕窦昌不引爆炸药呢!他敢引爆炸药,咱们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额!什么?”钱轮回愕然,象看傻子般看着张扬。炸药爆炸,他们还有命在吗? 张扬神秘一笑,指了指蓝光枪,又指了指下方说道:“呵呵!炸药爆炸的威力虽强,但咱们有蓝光枪的保护墙啊!只要阁楼被炸,一定尘烟四起,正是咱们冲出去的时机。” 钱轮回恍然,脸上终现喜色。随之,他便于张扬一同缩紧身子,将蓝光枪聚起保护墙挡在身下,静等着窦昌引暴炸药。 阁楼外的窦昌,在数完十声后,还不见张扬出来投降,心下大恨。这是一种无视,他可忍不下这口气,便狠声吼道: “哼!张扬,别以为你是神使,本公子就怕你。本公子还真就想看看,神使是不是真的死不了?” 随后,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一名守卫,厉声叫道:“还等什么?引爆炸药,给本公子将张扬活活炸死!” 守卫得令,急步跑入阁楼一层内,点燃炸药后,快速退出。而此时,包括窦昌在内的所有人,也纷纷退出极远,各自找躲避点躲藏起来。 “轰!砰砰!” “轰!砰砰!” “轰!轰!轰!” 阁楼一层下的炸药接连爆炸,炸得四周尘土飞扬,炸得阁楼倒塌,炸得碎木飞溅。 躲在附近阁楼下的窦昌,看着这般场景,脸上得意之色大盛。他得意的从躲避处走出,便向着浓浓尘烟中的阁楼废墟处狂笑道: “哈哈!张扬,你们这些神使,敢关押本公子,这就是代价!至于王心欣,本公子也会让她躺在身上,要她常常被本公子骑的滋味。” “是嘛?不过,你没机会了!”就在这时,张扬的声音从浓浓尘烟中传。紧接着,一道细细的蓝光,如电闪般射穿了窦昌的心房。 “啊!你……你……怎么可能……”窦昌痛苦的看着浓浓尘烟,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张扬没死!他杀了公子,开枪啊!打死他!”四周躲避炸药爆炸的守卫看到窦昌倒地,皆被吓得不轻,纷纷挺枪奔出,急切向着浓浓尘烟处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 子弹在没有目标下,密集的飞射入浓浓尘烟中,但真能打中张扬和钱轮回吗? 张扬在射杀窦昌的同时,就料到守卫的反应,早就先一步带着钱轮回趴在阁楼的废墟上,向着枪声最稀薄的方向趴去了。 最稀薄的方向,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张扬和钱轮回借着浓浓尘烟的掩护,轻松解决到十数名守卫,杀出了一道突围的道路。 “不好!他们向南逃了!快走!”守卫们终发现了张扬和钱轮回逃去的踪影,纷纷追赶过去。 与此同时,郭阳带着将士们赶到,正巧与突围而出的张扬碰头。张扬隔远见着郭阳,便急声喊道:“得手了,窦昌已死!快撤!” 郭阳听到窦昌已死,心头一阵激动,凤儿的仇,总算是报了。 “砰砰砰!砰砰砰!” 这时,后方的守卫已追来,正在乱枪向着张扬等人猛射。张扬可不敢在此地与守卫们纠缠,沉声吩咐道:“郭阳,钱轮回,别管他们,用蓝光枪保护住后,先逃出去再说。” 郭阳和钱轮回明白张扬的意思,纷纷点头。他们将蓝光枪聚起保护墙,背在后背处,快速向着庄园外撤去。 没多久,张扬等人终于在身后子弹乱飞下,险险逃出了庄园。可当他们正准备上马离去时,却全都僵硬在了当场。 他们看到,在他们的四处,居然出现了数千匈奴骑兵。而每名匈奴骑兵手中,都举着把步枪,正森冷的对准着他们,让他们不敢妄动半步。 看到这般大的阵仗,郭阳苦笑道:“头儿,看来咱们这回是真要交代在这了!” “哈哈!张扬,咱们又见面了!”吕志在大笑声下,策马行出。他直来到张扬近前后,才略带惋惜的说道: “哎!张扬,你这是何苦呢?说实话,我真想跟你在战场上一分胜负,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与你相对啊!” 张扬虽被数千支枪对着,却凛然无惧的回笑道:“呵呵!吕志,这还不好办吗?你放我离开,以后不就有对战杀场的机会了吗?” 吕志还真没想到,这样的话,张扬还真敢说,真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为此,他心中不由更佩服张扬几分,苦笑摇头道: “呵呵!如果一切是由我做主,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可惜!义父已下了严令,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对不起了!” 说完后,吕志调转好马头,正想回到匈奴军中时,又醒觉般转头问道:“噢!张扬,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如有,我会尽量替你达成心愿。如没有,那就……只能说永别了!” ------------ 第109章 突围死战 张扬没有遗言,就算有,他也永不会向敌人说出口。 他在吕志策马返回匈奴军队时,微微退身,轻声向郭阳和钱轮回说道:“四面都被围住,咱们只能拼一把了!” 钱轮回环顾着四周围满的匈奴骑兵,看了看手中的蓝光枪,悄声提议道: “张扬,咱们的蓝光枪能聚起保护墙,虽然面积不大,但缩紧些身子,再形成三角形,还是能防御住所有方向的。” 张扬何等人物,早就知道这是唯一的一线生机,但他却不能如此。他们手中有三把蓝光枪,的确能组成一个三角形的保护墙,防御住四方的子弹。 可是这个三角形保护墙最多也就勉强能保护住他们三人,其他将士怎么办呢?要他为了自保,而妄顾将士们的性命,他做不到。于是,他摇头否决道: “不!咱们的人太多,保护墙无法保护得了大家。现在只能拼一次,拖延时间聚能,希望蓝光枪能聚起更大的威力了。” 一旁的将士们不蠢,知道张扬因他们,才放弃了唯一的逃生机会,心中很是感动。但他们更清楚,张扬所说的方法,根本就是自我安慰的方法。就算威力再强,始终只有三把蓝光枪,能对付得了数千骑兵吗? 思及张扬对他们的心意,将士们在互相对视之后,达成了默契,同时拔枪对着胸膛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数声枪响下,将士们一一倒地。 他们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顶着最后一口气道:“张……张神王,或许你已不记得,我们的命,就是你在定襄城外救的。如……如今,我们不能成为你的负累,该……该是我们回报你的时候……” 张扬眼看着这些将士自杀而死,心头痛如刀割。他那里会不记得,这些将士就是他刚到西汉时,率领李广所救出的汉军呢? 这些汉军将士,跟他经历过雁门大战,深入过河套平原,为他守卫太原,最后还带着家小随他去南越。为了跟随他,这些将士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又为了他甘愿自尽,该是他欠这些将士的才对。 深深的愧疚与自责,无法压制的涌上他的心头,伤感的男儿泪,更是无法控制的滚滚而出。 吕志在这时刚回到匈奴军阵中,便听到枪声,愕然转头。他看到将士们自尽的一目,便似恍然般向张扬说道: “噢!对!张扬,你是我敬佩的敌人,我该给你自尽的机会才是。放心,你的尸首,我会替你好好保存的。” 张扬不能让将士们白死,他听着吕志的话时,便向郭阳和钱轮回低声说道:“三角形!” 郭阳和钱轮回会意,蓝光枪聚起璀璨蓝光,耀眼至极。随之,三人的身体紧靠在一起,同时矮身,向着兵力最少的南面移动过去。 吕志第一次见到蓝光枪的蓝光,心头大感愕然,弄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当他发现,张扬三人正以很别扭的姿势向南移动时,眉头大皱的喊道: “张扬,你以为,你真是不会死的神使吗?既然你不肯自尽,那就别怪我心狠了!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 听到吕志命令,匈奴骑兵纷纷向着张扬三人开火,枪声震天,子弹如雨点般向着三人洒去。 “当当当!当当当!” 出呼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当子弹射到张扬三人身前时,居然尽数被挡住,纷纷被弹开了。 “什么?”吕志看得双目大瞪,失声惊呼不已。随后,他见张扬三人就快退到南面的匈奴兵处,便大吼下令道:“换马刀,斩杀张扬者,升一级,赏千金!” “唰唰唰!”数千把马刀同时出鞘,森冷的刀光四处晃荡,甚是让人心寒无比。 郭阳看着匈奴骑兵挥舞马刀,向着他们围来,炸舌问道:“头儿,蓝光墙的保护墙,能挡得住骑兵冲锋吗?” “废话!你说呢?”张扬没好气的低骂后,急忙说道:“还等什么,他们换刀了,该咱们开火了!抢战马,冲出去!” “嗖!嗖!嗖!”三把聚能已久的蓝光枪,同时迸射出强盛蓝光,凌厉的射向最靠近的匈奴骑兵身上。 “啊!啊!啊!” “嘶!嘶!嘶!” 蓝光过处,人马一片惨叫,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瞬间就与战马化为尘埃。而在后进的匈奴骑兵,也在蓝光的余威下,倒下了不少,引至场面大乱了起来。 吕志看着发生的一切,眼中精芒大盛,贪婪之念大起。蓝光枪这样的好东西,已深深引动了他的心旋,让他大激动大吼道:“杀!谁能斩杀一人者,升****,赏五千金!” 重赏之下,必用勇夫。匈奴骑兵都红了眼,完全无视蓝光枪的威力,继续挥刀冲向张扬三人。 在这时,张扬三人也没闲着。郭阳和钱轮回负责正南面突破,张扬负责后方阻截,不让匈奴骑兵靠近。 现在时间就是一切,三人必须在各方匈奴骑兵逼近前,在南面打开突破口,抢上战马,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三人的蓝光不断射出,后方追来的匈奴骑兵不断倒地,南方也被打开了一道突破口。随之,三人不敢迟疑,抢到三匹战马,急急冲向打开的突破口。 “砰!”可就在这时,一道枪声从后传来,精准的射中了垫后的张扬。 “啊!”张扬一声低哼,慌忙向郭阳和钱轮回喊道:“快走!” 郭阳发觉不对,回头看去,就见张扬身上鲜血大流,急声喊道:“不!头儿,你中枪了!” “砰!”又是一声枪响,张扬再次中枪,倒下了战马。他紧咬着牙,一把将手中蓝光枪扔给郭阳,急声吹促道:“还楞着干什么?难道要一起死在这嘛!快走!” “砰砰砰!”这时,渐渐逼进的匈奴骑兵,也纷纷子弹上膛,向着骑在马背上的郭阳和钱轮回开枪了。 “啊!啊!”郭阳和钱轮回也同时中枪,发出一声疼叫。还好这些匈奴骑兵是在战马奔跑下开枪,加上枪法极差,才使得郭阳和钱轮回只是被子弹擦伤,并不严重。 张扬看得焦急,双马拿过身旁地面上的两把马刀,顶着严重的枪伤,一跃而起,狠狠向郭阳和钱轮回的马屁刺去。“快走!别管我!以后替我报仇!” “嘶!嘶!”两匹战马受痛惊鸣,发狂的冲出老远,带着郭阳和钱轮回甩开了匈奴骑兵。可二人并没有因逃出生天而喜悦,都在因张扬为让他们逃生而牺牲伤心,难过的滴血。 郭阳很想回去救张扬,但也知这是徒然,只会白白多送一条命给吕志罢了。他手中紧握着张扬扔来的蓝光枪,眼中射出仇恨的火焰,心中已下了复仇的死志。 二人怀着伤感逃回雁门,接了雷霜后,急急赶回南方。他们要尽快将张扬的死讯带回南越,他们要尽快组织起力量为张扬复仇! 雷霜在听到张扬死后,心湖翻倒,整个人变得极木然的跟着郭阳回南越。 在回南越的一路上,雷霜的心头一直因张扬的死而生疼。她在心中不断反问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心疼?是因为张扬死了,她的复国梦没希望吗?不是,就算张扬死了,还有郭阳在,还有南越大军在,她依然可以利用郭阳复国。那为什么会心疼?难道…… 张扬真的死了吗?没有,他被抓了,吕志并没有杀他。吕志将他关入昆仑神宫的大牢中,要从他口中逼问出蓝光枪的事情。如此威力的武器,谁人不想得到。 ------------ 第110章 身陷牢狱 在昆仑神宫的地下大牢中,张扬得到了不同于其他囚犯的特殊优待。 关押张扬的牢房内,一应用度具全,还极为讲究,简直就是一间堪比宫殿的牢房。不过,在张扬看来,长住与深宫中的皇帝,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坐牢。 张扬得到的特殊待遇,不仅仅是牢房的舒适,还有贴身的美丽侍女伺候着,可算古今第一人了。但这样的优待,他倒是宁愿没有。为何?因他四肢都被拷上了手脚镣,全身还被绑成了粽子,根本无法动弹,这才需要侍女伺候他的。 吕志也算用心良苦,即怕张扬逃脱,又不想怠慢了张扬,真是用尽了心思。 他看着张扬在侍女的服侍下,刚刚方便完,便好笑说道:“呵呵!张扬,这些侍女服侍的,还算周到吧?” 张扬无所谓的笑道:“呵呵!还行,如果是全套三陪,那就更完美了。” “卟!”吕志被呛得喷出刚喝下的茶,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道:“张扬,你现在是犯人,还真敢提要求啊!” 张扬心知吕志想知道蓝光枪的事,不担心吕志会杀他,一点不估计的嘲弄道:“呵呵!你问我,我当然敢提了。不过,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居然有看同性方便的嗜好啊!你该不会是……嘿嘿!” “砰!”吕志在好的脾性,此刻也不得不火了。他在猛拍桌案下,狠声喝道:“张扬,你……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张扬很光棍的笑道:“呵呵!我要是怕的话,还会被你抓住吗?人就在这里,你想动手,就快点吧!老子还赶着投胎呢!” 吕志压住心中的怒火,狠瞪了张扬良久,最终缓声笑道:“呵呵!张扬,你想激怒我,想求个痛快,没那么容易。你还说老实告诉我,你们放蓝光的武器,是从那来的吧?” “我就不说,你能拿我怎样?”张扬一副很牛比的表情答道。 他可不笨,吕志想知道蓝光枪的事儿,就意味着吕天雄很想知道。如他说了,吕天雄就会挥军南下,他也没机会活了。但他不说,吕天雄就只能留着他。 果然,吕志见张扬不说,也懒得再问,起转转头离去。在临出牢门前,他还不忘要挟张扬道:“呵呵!你不说,我也懒得花力气问了。等我们挥军南下时,有你做人质,不怕王心欣他们不说。” 张扬望着吕志离开,本是很光棍的高傲神色,顿时消失无踪,转而换上了深深忧色。如今,命是保住了,但他该怎么逃出去,却成了最大的难题。 接着数日过去,吕天雄一直没有出现,吕志也再没来过,让张扬突然感觉很无聊。 这日,张扬在百无聊赖下,终迎来了一位访客吕芳华。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让张扬心头唏嘘,脸上苦笑不已。 吕芳华将服侍的侍女全挥退后,便深望着张扬,轻声劝道:“张扬,何苦呢?你还是说吧!” 张扬好笑道:“哈哈!你来看我,原来也是来逼我的啊!当年你狠心离开,现在又来打感情牌,当我张扬是什么?” 吕芳华听得心酸,伤感的自嘲笑道:“哈哈!我们的相遇,就是一个玩笑。当我在替你收拾衣物时,发现你的证件,我不离开,还能怎样?我们的立场是敌对的,难道你要我出手杀你,你才能满意吗?” 张扬被吕芳华说得无言以对。他当时是特种部队成员,在恐怖组织的世界中,已小有名气,是不少恐怖组织欲除之后快的目标。以吕芳华的身份,在知悉他的身份后,没有趁他熟睡时杀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吕芳华见张扬沉默,便缓过神色,动情说道:“张扬,爸答应我,只要你说出蓝光武器的事情,再跟我结婚,他就放你。这样结果,难道不好吗?我……真的很想能跟你在一起!” “哈哈!”张扬感觉到讽刺,无比的讽刺。他在自讽的大笑下,不屑的看向吕芳华,冷声说道:“吕老大用你来束缚我,你居然也甘愿,太让我失望了!” 吕芳华听出张扬话中的恨意,焦急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是在其他情况下,我绝不想这样,但现在,爸是真的要杀你了,你明不明白啊!” 张扬冷哼道:“哼哼!吕老大会杀我吗?杀了我,他用什么去要挟王心欣?他还怎么得到蓝光武器?” 吕芳华摆动腰身,轻盈的靠入张扬怀中,双手将张扬紧抱道:“你太自信了。爸也派人打探清楚南越军队的虚实,已不打算利用你去要挟南越了。当难越被攻陷后,他想要什么不行呢?” 张扬听得全身巨震,知道吕天雄自以为有欧洲人的帮助,已失去所有耐心了。为此,他决定行险一博,便向吕芳华说道:“我想见一见吕老大。” 吕芳华以为张扬妥协,顿时欢喜道:“真的?太好了。不过,爸刚离开定襄,要一个月后才回来。你……你还要在这里委屈一个月了。” 张扬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吕天雄去那里,居然要一个月的时间才回来? 吕芳华满心欢喜的走了,张扬心情沉重的躺下了。 与此同时,长安处,景帝为刘彻举行了盛大的成人礼,正式将皇位传给刘彻,汉武大帝诞生了。而在南越,王心欣诸女在听到郭阳带回张扬的死讯后,伤心悲哭,纷纷昏倒。 一时间,南越全体军民愤怒,纷纷要求挥军匈奴,要替张扬报仇。而王心欣因张扬的死讯病倒,无心理事,一切大权便交给了郭阳。 雷霜见郭阳得掌南越大权,心中暗喜,积极辅助起郭阳。而在行政事务上,郭阳自知自己是什么料子,便放手将权利交给雷霜。他相信,已雷霜瑶国郡主的身份,处理政务肯定比他在行。 王心欣对霜担起南越的行政大权,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她隐隐有种感觉,雷霜并非真心喜欢郭阳,但郭阳似乎很在乎雷霜,这就让她在没证据下,也不好说出反对之言了。 不过,聪明的王心欣虽无心理事,还是防备着雷霜一手。她暗中嘱咐郭阳,关于外星飞船的事儿,绝不许对任何人说出,包括雷霜。 这样的安排,虽让郭阳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他想及事关重大,也就同意了。 随后,王心欣便让张凤晴和洗心兰去接近雷霜,以学习占卜之道为借口,将甲骨文偷学到手。 郭阳掌军后,便积极的大力发展军力,已准备好迎接大决战的来临。而在定襄城的昆仑神宫地牢中,张扬可是度日如年。 虽然吕芳华每天都会来陪他,且极尽细心的照顾他,但始终没让人解掉他的锁镣,让他心中很不快。 这一日,牢门打开,张扬躺在床塌上,背对着牢房,冷冷问道:“今天你来得这么早?” “哼!你这日子过得还真舒服啊!就跟皇帝似的!”来人语带戏弄的说道。 张扬听着声音,猛然转身,惊讶叫道:“啊!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吕芳菲。她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一脸委屈的骂道: “好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人家的奴隶,人家还不能来了!哼!真是好心没好报!人家好不容易为你偷到钥匙,你还不想见人家是不?” 张扬愕然,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吕芳菲是偷偷跑来救他的?而这种事,貌似这丫头还真可能干得出来呢! ------------ 第111章 拼死相救 不等张扬反应过来,吕芳菲便拿出钥匙和小刀,为张扬解开割断绑绳,解开了锁镣。 张扬的身体终获自由,在一阵松弛全很下,纳闷问道:“吕大小姐,然后怎么办?” 吕芳菲一时没听明白,疑惑问道:“什么然后啊?怎么,难道你还想呆在着?” 张扬一脸黑线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直接杀出昆仑神宫,冲出定襄城吧?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是超人啊!” 吕芳菲这才反应过了,吐了吐小香舌头,尴笑道:“嘿嘿!这个……那个……对了!你可以挟持人家啊!哈哈!这办法不错吧!” “什么!挟持你?”张扬被惊得不轻,这样的事,他还真没干过。 “哒嗒哒!哒嗒哒!”就在这时,牢房外隐隐传来了脚步声。听这声音来势,显然是向着张扬所在的牢房而来。 “糟糕!一定是姐姐和吕志来了!”吕芳菲神色急变,赶忙把一支短装火枪塞给张扬,娇躯也顺势靠入张扬怀中,急声低呼道:“还楞着干什么,挟持人家出去啊!” 到这份上,张扬只得做一回恶人了。他一手抱紧靠入怀中的吕芳菲,一手用火枪指着吕芳菲的小脑袋,便向着牢门处走去。 当他挟持着吕芳菲走出牢房,就看到了正迎面走来的吕芳华和吕志,沉声喝道:“你们别过来,让人全都退出去!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吕志见张扬挟持吕芳菲,大急的张开双手,急声说道:“张扬,你别乱来,有话好说!我们退出去,我们退出!” 说着这话时,吕志缓缓后退,却发觉身旁的吕芳华还是站在原地,便愕然说道:“芳华,他挟持了芳菲,咱们先退出去再说吧!” 吕芳华没有动,也没回吕志的话,只是冷眼凝视着张扬,看得张扬心虚不已。随后,吕芳华耸肩轻笑道: “呵呵!张扬,你们这场戏演得太差,你还是把枪放下吧!芳菲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我相信,你绝不会向芳菲开枪的。” 吕志是急中升乱,现在听到这话后,顿时明悟过来了。感情,这就是吕芳菲来偷救张扬,然后让张扬挟持她啊! “呵呵!你总是那么冷静,哎……”张扬无奈耸肩一叹,便将火枪交回给吕芳菲,苦笑着走回牢房中。 吕芳菲见自己的完美计划被视破,不依的跺足嗔声道:“姐姐,你为什么要点破人家的计划嘛!难道你就那么狠心吗?” 吕芳华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最终向吕志说道:“芳菲累了,带她回房休息吧!还有,她最近太淘气了,在爸没回来前,不许她再闯祸了。” 吕志点头表示明白,就上前去带吕芳菲回去。 “不!别过来!”吕芳菲倔强的性子升起,用火枪指着自己的小脑袋,娇声大喊道:“你们谁再阻止我救张扬,我就死给你们看!” “不!芳菲,你先冷静下,我不过去,我不过去!”吕志从小跟吕芳菲一起长大,把吕芳菲当亲妹妹般疼爱,慌忙劝说着不断后退开去。 张扬刚走回牢房,就听到吕芳菲的声音,心下大急,变又冲出了牢房。 吕芳菲见张扬出了,便挡在张扬身前,正色说道:“跟在人家身后,人家一定要救你出去。” 张扬感动的点了点头,便跟着吕芳菲向外走去。 然后,吕芳华没有一丝让路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柔声说道:“芳菲,别耍性子了!姐姐知道,你从小就胆小怕疼,连打针都怕,还是把枪发下吧!” 吕芳菲的美目中满是坚决的看着吕芳华,凄美一笑道:“呵呵!姐姐,我是胆小怕疼,但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是可以战胜一切的。” 说着这话时,吕芳菲的另一只手中的小刀,便狠狠刺入小腹侧面,强忍住巨疼道:“啊!姐姐,这……这回你……你信了吧!让开!” 吕芳华看得全身巨震,焦急喊道:“你!芳菲,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流血了,快让姐姐看看!” “别过来!你们退开,让我们走!”吕芳菲阻止住吕芳华的靠近,激动喊道:“你们谁再阻拦我们离开,我就死给你们看!” 张扬在吕芳菲身后,起初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如今听着话中的意思不对劲,才探头看到吕芳菲腹侧部正在流血,心中即感动又愧疚。他急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将有些站立不稳的吕芳菲拥靠入怀中,为吕芳菲按住伤口处。 “傻丫头,不值得,听芳华的话,把枪放下吧!” 吕芳菲倔强的猛摇着头,坚决说道:“不!你冒死救过我一回,我也要救你出去。你婆婆妈妈的,怎么还像个男人嘛!快跟我走!” 吕志见吕芳菲态度坚决,深怕吕芳菲再伤害自己,便急切拉过吕芳华道:“芳华,芳菲的安全重要,咱们先让他们离开吧!” 吕芳华这时也没了主意,眼中尽是震惊的看着吕芳菲,神色木然的由着吕志将她拉走。她无法想象,眼前的吕芳菲,还是自己的所熟悉的妹妹吗? 吕芳菲顶着伤势,护着张扬出了地牢,来到昆仑神宫的大广场上。而吕志也向所有守卫下了严令,谁也不许妄动,还命人给张扬和吕芳菲牵来了两匹最上等的战马。 战马一到,吕芳菲心思细腻的选择与张扬同骑。张扬坐前,她坐后,用自己的娇躯再次将张扬保护住。 看到这一目,吕芳华和吕志都很无奈,二人同乘一骑,他们是真没办法阻止张扬逃离了。 无奈下,吕芳华和吕志也只等跃身上马,带着精锐骑兵跟着张扬和吕芳菲的马出宫,跟着他们出了定襄城。 到了城外后,吕芳华就向吕芳菲关切喊道:“芳菲,张扬已经出城了,你可以安心了吧。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快回来医治吧!” 张扬也很为吕芳菲担心,看出吕芳菲失血不轻,脸色很苍白了。于是,他也出言劝道: “回去吧!你在这样下去,就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到那时候,就算我能逃脱,心里也会很不安的。” 吕芳菲不知那来的力量,强顶着意志说道:“不!我一下马,他们就会开枪,你能去得了那里?只有护送你回到雁门,你才算真正安全。” “但是,你的伤势……”张扬心忧说道。 吕芳菲不容张扬再说下去,坚决说道:“你还欠人家两个要求的,这就是第二个。在这一路上,你要听人家的安排,不许反对!快走吧!” “好吧!驾!”张扬感动到无奈,只得一甩缰绳,纵马向着雁门赶去。 同时,吕芳华也回头看向定襄城,深望向吕芳华,眼中带泪道:“姐姐,你们别跟来!等张扬到了雁门,我就回来。” 事情到了这份上,吕芳华也只能点头,阻止住想要追上去的骑兵。而她的心头,却能明白到吕芳菲走时眼泪的含义。吕天雄虽很疼爱她们姐妹俩,但在吕天雄的野心面前,她们姐妹俩就只能变成工具罢了。 “砰!砰!砰!”就在这时,张扬和吕芳菲离去方向,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着实惊碎了吕芳华和吕志的心房。 二人心中大慌,深怕吕芳菲出什么意外,急忙纵马奔了过去。他们都在心下大奇,在没有他们二人的命令下,谁敢向张扬和吕芳菲开枪呢? ------------ 第112章 山洞避险 当吕芳华和吕志急奔上去后,就见到一支匈奴的千人精骑,正在鸣枪追赶张扬和吕芳菲。 “吕蒙,你在干什么,还不让你的人停下!要是芳菲有什么意外,我绝不放过你!”吕芳华认出了千骑的指挥者,怒声喝止道。 吕蒙和吕志一样,都是吕天雄的养子,更是吕天雄麾下第一战将。在吕天雄的麾下,文是吕芳华,武则是吕蒙,深得吕天雄信赖,地位也是最高。 吕志见出手则是吕蒙,也是大感愕然,焦急喊道:“大哥,你疯了,怎么能向芳菲开枪?要是芳菲有什么不测,你怎么向义父交代?” “你们别停,继续追!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吕蒙大手一挥,让精骑去追张扬和吕芳菲后,才冷声向吕芳华和吕志说道: “哼!你们还有脸提义父吗?张扬要是逃回南越,会引来多大的后果,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会坏了义父的大事,我看你们怎么向义父交代!” 吕志害怕解释道:“可是……可是……那是芳菲,我们没办法啊!总不能……总不能……” 吕芳华冷静,听出吕蒙话中之意,色变道:“吕蒙,你的意思是,爸早防备着我跟芳菲,已向你下了严令是吗?” 此话一出,吕志震惊,颤声道:“不!这……这怎么可能。芳菲可是……” “哼!没什么不可能的!”吕蒙冷声喝道:“义父说了,无论是谁,敢阻碍他成就大业者,格杀勿论。就算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不能例外!” 说完后,他又看向吕芳华,无奈叹道:“芳华,我也很疼爱芳菲,但事关重大,我不能抗命。你们既然不忍下手,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吧!” 吕蒙说完后,也不理会震惊在当场的吕芳华和吕志,继续纵马向着张扬和吕芳菲逃去的方向追去。 张扬和吕芳菲两人同骑,虽是最好的战马,但在马速上,还是慢了少许。而后面紧追的匈奴骑兵,已是越追越近,急得二人心急如焚烧。 吕芳菲吃力的说道:“张扬,让……让我下马,我……去挡住他们。” 张扬反手紧搂着吕芳菲,果断摇头道:“不!吕蒙已经说了,这是吕老大下的格杀令,你也不能例外。你要是下马,就是去送死,别傻了!” “呵呵!“真……真没想到,爸为了……为了得到天下,居然连我也不要了。”吕芳菲紧靠着张扬温暖的虎背,凄美苦笑道: “张扬,就……就算你不让我下马,我……我也活不久了。你……” 张扬听出吕芳菲的声音不对,终感觉到自己反搂着吕芳菲的手背上很湿润。他心下大惊,慌忙抽回手掌,就见手掌手满是鲜血,显然吕芳菲是为自己挡住了子弹,已然中枪了。 “不!你顶住,我绝不会让你死的。”张扬急了,心疼得胜过刀割。 在这时,他看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很熟悉的高山,脸上顿起喜色。这座高山,正是他穿越来时所降临的地方。而在山内,有一处极隐蔽的山洞,正是当初李广的藏兵之所。 “砰砰砰!”这时,后方的追兵又近,完全不顾吕芳菲,纷纷开枪射来。 张扬听到枪声,深怕吕芳菲再度中枪。他急忙单手后探,就将吕芳菲提起,横放在身前的马背上,拼命纵马奔向高山。 “砰砰砰!”又是一串枪声传来,张扬不幸被流弹擦过肩头,引至肩头一阵火辣。 “呃!……”他强忍着巨疼,不想吕芳菲担心,硬是没叫出声来。随后,他将身体紧贴着马背,一股脑儿般冲到了高山下,背着吕芳菲逃入山林中。 吕蒙此时赶到,看着张扬和吕芳菲弃马逃入山林,脸上划过狠色道:“哼!进了山,看你们还能逃去那里?围山,逐步逐寸的向山顶搜索!” 张扬对这座山还有印象,驾轻就熟的背着吕芳菲躲入密洞中。对于这处密洞,他倒是极有信心,不怕被追兵找到。 要知道,当初李广带着残部藏在这密洞中数日,匈奴兵也是始终无法搜到,接可知密洞洞口的隐秘到何种地步。 此时的吕芳菲,已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全身忽冷忽热,情况很不乐观。 张扬无奈,只得将吕芳菲翻转,“嘶”的一声,撕开了吕芳菲娇背的衣服,看到了两处中枪的地方。随后,他从吕芳菲身上找出小刀,生起小火堆,烧了烧小刀,便开始为吕芳菲挑出子弹头。 “呃!……疼……张扬,轻点嘛!”吕芳菲在迷糊间,神色很痛苦,发出了一声让张扬听得心头很纠结的疼吟声。 张扬摆脱心头的胡想,一脚踩灭小火堆,小刀挑起一堆干木烧过的粉末,便向着吕芳菲的两处伤口盖去。 “啊!……啊!……痛!”吕芳菲疼得黛眉紧皱,痛苦的叫出声来。可随后,可能是疼得过火,她又昏了过去。 张扬苦笑,为了帮吕芳菲止血,他只能用这个土办法了。希望在吕芳菲醒来后,不会怪他破坏了她的完美娇背就好。而紧接着,他也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同样用木灰添在伤口处。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疼。 随后,他察觉到吕芳菲正在微微发抖,似是受不住密洞的寒冷,心中犯难了。 此处密洞虽隐秘,虽不会被匈奴人发现,但他可不敢生火给吕芳菲取暖啊!要是长时间生火,浓烟就会传出洞外,他们的藏身处就会暴光了。 无计可施下,张扬只得将吕芳菲拥紧入怀,以自己的体温为吕芳菲取暖,希望能撑到吕芳菲虚弱的身体恢复。 入夜后,山脚下,吕蒙坐于大帐中,听着各路搜山将领的回报后,脸色难看至极。 “砰!”他大怒拍案,冷声喝骂道:“废物!全都是没用的废物!这座山才多大,你们千人搜了一天,居然还空手而回?” 众将领惭愧底头,谁也不敢出声,也无言反驳。千人搜山,居然搜一天都搜不到张扬和吕芳菲,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吕蒙看着众将领的苦脸,没好气的吐了口浊气,无奈挥手道:“哎!算了!命人守住山各处山脚,等明日再搜吧。如到明日,你们还一无所获,就提头回来见本神使吧!” 众将领听得心惊,纷纷惶恐退去了。 这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山洞中,吕芳菲的状况越来越差。她的身体忽冷忽热,全身发抖得越来越强烈,口中不断迷糊的低唤道:“张扬,人家……人家好冷,好冷啊!抱紧人家嘛!抱紧点!好冷啊!” 张扬听得眉头深皱,即无奈又担忧。他已将吕芳菲抱得很紧,如在紧些,恐怕吕芳菲就会被他给活活抱死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知道,吕芳菲定是伤口感染,发高烧了。如果再不想办法降烧,吕芳菲极可能有生命危险。但现在被围困在山中,他该去那找降烧的药给吕芳菲呢?他可不是中医,可不会去采草药啊! 没办法下,张扬只能想出一个办法,只有让吕芳菲多出汗,才有可能退烧。于是,他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让吕芳菲躺在他的身上,避免地寒气渗进吕芳菲体内。 接着,他就将自己的所有衣服紧包住吕芳菲,希望能帮吕芳菲逼出些汗来。可是,貌似他这笨办法没用。吕芳菲的身体越来越烫,就似个大火炉般,偏偏就是不出汗。 看着这般结果,张扬心下急得不行,更忍得极艰难。 此时的吕芳菲,身体火热,口中不断发出的迷糊娇吟,娇躯更是在他身上诱惑扭动。这种种的诱惑,都在深深的引动起他心中火焰,让他的心理防线快要失守了。 ------------ 第113章 火焰燃烧 吕芳菲在高烧状态下,完全陷入迷糊中。她的俏脸贴在张扬的****胸膛上,感受到温暖后,便不有自主的贴得更紧,口中还梦吟般娇唤道:“呃!……张扬,水,人家想喝水……” 张扬听得脸色大苦,山洞内没水,洞外到处是搜捕他们的匈奴兵,让他去哪里找水啊!于是,他无奈的随口苦笑道: “呵呵!大小姐,你让我去哪给你找水啊!唯一能有的水,估计就是我的口水了……” “呃!……口水也是水,人家要……”吕芳菲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别的原因,居然蹦出一句让张扬想昏倒的话来。 “什么!……噢!芳菲,你……”张扬在大吃一惊下,正要说些什么事,吕芳菲湿滑柔嫩的香唇就已经对上了他的嘴唇。 吕芳菲温暖柔润的小香舌,动情的探入张扬的嘴中,主动缠绕上了张扬的大舌头。同时,吕芳菲的纤手,也抚摸在张扬的强健胸膛上,顺势缓缓下移。 张扬的脑海中轰鸣巨响,整个人彻底蒙了!他很想克制住自己,但在吕芳菲的热情和主动下,他却无法办到。 随之,他的一双打手也伸入到吕芳菲的衣内,终攀上了吕芳菲的硕大圣峰。那手感,那弹性,当真是妙不可言,引得全身血液沸腾。 “噢!……张扬,你在干什么嘛……弄得人家好难受……噢!”吕芳菲经受不住张扬的挑逗,娇吟中不断扭动起叫躯。 张扬听得心头尽是黑线,他想干什么,还用问吗?而且,貌似是吕芳菲主动的,怎么反过来问他想干什么呢? 可就在张扬内心纠结时,吕芳菲有迷糊的娇吟道:“呃!好热……好难受……” 随之,她便自己脱掉了衣服,将魔鬼般的诱惑娇躯体呈现在了张扬眼中,看得张扬险些喷出鼻血。 在接着,吕芳菲的赤身缠紧张扬,依恋般的低吟道:“喔!……好冷……好冷啊!张扬,人家好冷……” 好吧!张扬承认,他不是圣人,不是柳下惠。到这份上,要是他还能坚持下去,那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这一夜,山洞中虽没生火,却变得异常的炎热。而洞中的二人在激烈交缠下,也是大战连场,使得二人的身上都是大汗直流,甚至连身下的泥土都湿了一大片。不过,泥土肯定不是汗水打湿的就是了。 吕芳菲在激烈过后,出了不少汗,高烧也退下不少。她在满足的甜睡中醒来,痴恋的看着身下载酣睡着的张扬,脸色绯红,害羞得急急穿好衣服。 张扬被吕芳菲的举动惊醒,看到吕芳菲穿好了衣服,尴尬笑道:“呵呵!你醒了,好些了吗?” 吕芳菲不敢看张扬,低着红如苹果般的俏脸,轻轻说道:“恩,好多了。昨晚……昨晚……人家……人家……你……你以后会照顾人家吗?” 张扬怎敢说“不会”,吕芳菲对他的情意,他更是心中有数。于是,他起身批上衣服,便从后抱紧吕芳菲,温柔说道:“当然!我怎么舍得不照顾你呢?” 吕芳菲听得心头温暖,正要欢喜时,却又黯然说道:“但是……但是,王心欣会同意吗?” 张扬想也不想的笑道:“呵呵!你放心吧!心欣是个很开明的女子,她能理解,也会喜欢你的。” 说是这么说,其实张扬心中根本没底。他到现在,都还没把握住多变的王心欣,真心无法想想,当王心欣知道此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吕芳菲倒是没多想,很满足的依偎在张扬怀中,乖巧的不再多问了。 随后的两日里,张扬都潜出洞外查看情况,也带回些野果给吕芳菲充饥,但情况却不乐观。 吕蒙一直驻扎在山下,虽然始终找不到张扬的藏身处,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看着吕蒙如此坚决的态度,让张扬深感头疼。如果吕蒙一直不死心的坚守在山下,他们又没有食物,只靠吃野果充饥是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 吕芳菲见张扬发愁,心情也很低落,几次要求让她下山跟吕蒙交涉,都被张扬否决了。开什么玩笑,吕芳菲也太天真了。到这时候,还指望跟吕蒙打感情牌。 深夜后,张扬带着吕芳菲离开山洞,悄悄向着山脚潜去。 吕芳菲虽不知张扬想干什么,但还是很信赖的跟在其后,也不多问。 山脚下,匈奴兵大多都入帐睡觉,只剩下守卫山脚各处的守卫。这些守卫也都在打着瞌睡,根本提不起半点精神。 张扬和吕芳菲靠近一处守卫,伏下身子,静等着守卫完全睡熟。可不巧的是,守夜将领正好经过,踢醒了守卫,不悦骂道: “蠢货,你在干什么?要是因为你的疏忽,让张扬偷溜出山,看你还能有几颗脑袋去睡觉!” 守卫顿时精神,但也很无辜的说道:“将军,咱们在山上找了三天,连个鬼影都不见,说不好,他们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将领其实心里也是这么觉得,但却不敢违抗吕蒙的命令,只得低声吩咐道:“好了!好了!别抱怨了!这是吕蒙神使的意思,咱们只能遵命行事。” 说完后,将领也懒得理会四处打瞌睡的守卫,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声“都别再打瞌睡了”后,就转身回大帐睡觉去了。 将领去睡觉,四周的守卫们便再度打起了“哈欠”,纷纷找地方靠着继续睡过去了。 张扬和吕芳菲看得偷乐,直等到所有守卫都睡熟后,才悄悄从暗处出来,欢喜的向匈奴匈奴营地溜去。 营地内,也是一切松懈景象,谁也想不到,张扬会敢来营地。 张扬让吕芳菲在营地外等候着,自己潜入营地中,过了良久后,才牵出两批战马,跟吕芳菲偷笑而去。 离开营地后,吕芳菲心情特别好,开起玩笑道:“哈哈!张扬,你手脚是不是变慢了,偷两匹马,居然花了那么长时间。” 张扬神秘一笑道:“嘿嘿!偷两匹马,当然花不了多少时间。不过,我顺便留了份礼物给吕蒙,相信他会喜欢的。” “礼物?”吕芳菲愕然,用小脚指头去想,也能想到张扬的礼物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第二日的晨光,灿烂的照耀在吕蒙的营地上,可吕蒙的心情,却一点也灿烂不起来。 吕蒙在看着自己帐外地上,清晰的刻着“借马两匹,不用相送”的几个大字后,愤怒向天大吼道:“张扬,老子总会有抓到你的一天的!” 而此时,张扬已跟吕芳菲进入了雁门,是无法听到吕蒙的狠话了。但雁门内,却也不是真的安全,四处都贴满了缉拿张扬的告示,他成通缉犯了。 吕芳菲看着四处的告示,愕然向张扬说道:“张扬,看来汉朝皇帝,对你一点也不好嘛!你不就是杀了窦昌,他用得着做得这么绝吗?” 张扬看得也是眉头大皱,一时没了主意。现在自己在汉朝成了通缉犯,这一路南下,可就危险了。而很不巧合的事,他的危险已经来临了。 就在他与吕芳菲发现雁门城内缉拿他的告示时,他也被城内的官吏给认出来了。如今,在他与吕芳菲的四周,突然冲出大批官差,正将他们二人围得死死的。 为守官吏指着张扬,自得阴笑道:“呵呵!张扬,你谋杀南皮侯之子窦昌,证据确凿,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陛下已下旨,如你敢反抗,任何人都可就地格杀你!” ------------ 第114章 回到高要 吕芳菲看到这般阵仗,愕然望向张扬道:“张扬,看来你在汉朝混得不咋滴!你这算是自找苦吃吗?” 张扬被吕芳菲说得一脸黑线,心中大感丢尽脸面。于是,他怒眼扫向想捉拿他的官吏,冷笑道:“呵呵!想捉拿本王,就凭你们,还不够资格!” 官吏大怒吼道:“张扬,本官授命接掌雁门太守,你犯了王法,还敢如此张狂,当真欺本官不敢动你吗?” 大吼过后,官吏就向着四周的官差挥手喊道:“这是朝廷重犯,还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官拿下此人!” “哈哈!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张扬心中有气,怒瞪了一圈四周的官差,沉声喝道:“本王是赤帝座下神王,是太上皇亲封的定邦王,谁敢拿本王!” 张扬是谁,在别处或许只有名声,却没几人认识。但他在雁门,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的人物。没有他,雁门早就被匈奴攻陷,雁门的边民早就沦为匈奴的奴隶了。 在这情况下,谁也不敢对张扬不敬,谁也不敢上前半步去拿张扬。 官吏是从朝中新调来接替李广职务的太守,他看到这般情况,顿时傻眼了。于是,他怒从心起,拔出长剑向着四周官差喝骂道: “没用的东西,快给本官拿下此人!如不然,你们就是同犯,就要受连坐之罪!还不快上去拿人!” 官差们听到要受“连坐”之罪,纷纷脸显难色。他们在逼不得已下,皆都一脸羞愧的逼向张扬。 吕芳菲见官差逼来,娇躯不由害怕的靠向张扬,担忧道:“张扬,怎么办?” 张扬环顾一圈四周的情况,自信说道:“没事!” 果然,当官差们逼到张扬近前时,四周的围观着的民众,便纷纷扔出菜皮石子,全都砸向官差们。 这时,一名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者走出,一烟杆打在官差们的脑门上,狠声骂道:“畜生!定邦王,也是你们能抓的?你们要抓,就先把我这副老骨头抓了在说!” 随着这话一出口,附近的民众也纷纷站了出去,将张扬和吕芳菲保护起来。这般架势已经摆明,想抓人,除非先将他们都抓了。 新调来的雁门太守看着已激起民怨,可不敢再逗留下去,撒腿就向着太守府逃去。他想回太守府调守城军兵,可守城军兵听闻是要去捉拿张扬,就全都将太守给无视掉了。 张扬和吕芳菲在民众的保护下,住进了附近的客栈中,随后,守城军方的将领便来看望张扬。而张扬也从将领的口中知悉到,事情原来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刘彻登上皇位后,虽得到汉军所有将领的支持,但虎符还是在窦老太后手中,朝臣还是刘彻最大的牵绊。 张扬杀了窦昌,引来窦家强烈的不满,就连各诸侯王都纷纷上奏疏,要刘彻治张扬的罪。刘彻抵受不住压力,只得一面出告示,一面让各地军队配合,暗中帮张扬返回南越。毕竟,在匈奴未除,天下局势未明前,张扬还是刘彻最有利的棋子,他可不想舍弃。 听完将领所说得一切后,张扬哑然苦笑道:“呵呵!陛下还真是用心良苦啊!好吧!你们打算如何送本王回南越呢?” 将领听出张扬的话中有不满和嘲讽之意,脸上甚感尴尬的答道:“呵呵!定邦王,陛下也有陛下的难处,您请见谅。至于回南越的路线,末将已想好了,咱们明日启程如何?” “好吧!本王也想早日回南越。”张扬早已是归心似箭,再加上汉朝如今的局面,他是根本不想多呆片刻了。 第二日清晨,雁门守将便领着张扬和吕芳菲出了雁门,一路擦过太原和上郡,最终进了羌境。这时的羌国,早不是原来的羌国,已被南越大军所攻占了。 雁门将领将张扬送到南越所占领的羌境后,使命完成,便恭敬拜别张扬,赶回雁门。而张扬也在南越大军的护送下,带着吕芳菲回到了南越。 张扬会来的消息,早一步传回了高要,着实欢喜翻了所有人。而唯一有一人,在听闻张扬正在回来的路途上时,脸上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烦恼神色。 现在的雷霜,完全俘虏住郭阳,让郭阳对她言听计,使得她能手握大权。而有些人就是如此,当习惯大权在握后,突然能压制自己的人回来,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的。只是,不知道雷霜的不舒服,会到达何种程度。 没有人留意到雷霜的神色变化,就连王心欣、郭阳等人,都因张扬要回来而喜翻了心。他们已等不急的早早迎到了高要外,翘首企盼着张扬的出现。 没多久,张扬与吕芳菲并骑出现,众人欢喜迎上,王心欣也是喜极而泣不已。她激动的奔到张扬马前,一跃而上后,便扑入张扬怀中,轻声撒娇道: “该死的混蛋,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想死人家了!” 张扬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心升暖意,乐呵呵的笑道:“哈哈!我命硬得很,那会那么容易死嘛!哈哈!哎哟!……疼!” 接在张扬自得其乐时,王心欣就扭上了张扬的腰肉,很生气的低骂道: “哼!张扬,别以为你回来就可得意了!你带个女人回来,是怎么回事?今晚,给我老实交代清楚!要不然,又你受的,哼哼!” 张扬早知没那么好过关,本事喜悦的回归之情,也为此淡了不少。而吕芳菲也是心思细腻,虽不知王心欣说了什么,但也大概能猜到了几分,脸色顿时黯淡了下去。 郭阳感受到气氛的变化,急忙招呼着大伙儿回府,避免了接下去的尴尬场面。 回到神王府中后,张扬安顿好吕芳菲,就可怜兮兮的跑去向王心欣和冼心兰请罪去了。 “哟!张扬,你舍得来了啊?”王心欣心头有气,阴阳怪气的说道:“哼!怎么,照顾好你的小美人,就想起我和心兰了?” 冼心兰心里可不敢怪张扬,见王心欣生气,便做老好人道:“心欣姐,这事都发生了,就算了吧!张扬,不会有下次了,是不?” 张扬机灵,赶忙顺着话认错道:“是!是!心欣,我发四,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这次是个意外,你要相信我啊!” “哼!发四,我还发五呢!”王心欣听到张扬说“意外”,心里就来气道:“张扬,你还记得答应过我和心兰什么吗?你倒好,出去一趟,就跟别的女人玩浪漫去了。” 张扬听得愕然,总算明白王心欣是再气啥了。原来气了半天,还是在气他道现在都没给过她感动,还没跟她那个啥啊!这事,张扬还真举得自己很冤枉,但既然都如此说了,他也只得再次发四保证出种种来。 最终,在冼心兰的帮忙劝说下,王心欣才消气不少,同意接纳了吕芳菲。不过,一个很邪恶的条件再次诞生,直把张扬击得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王心欣的条件依旧简单,要是不让她与冼心兰二女都能体会到浪漫,那张扬就不许碰任何女子。而吕芳菲既然进了这个门,自然就归王心欣管辖,在没王心欣同意前,张扬也不许碰吕芳菲。 张扬真想不答应,但在强权面前,他这个农民阶级只得低头妥协,跟王心欣和冼心兰签署了极不平等的家规条约。 随后,让张扬更伤心的是,当吕芳菲得知道王心欣的决定后,居然很欢喜的大笑道: “哈哈!心欣姐,真是太无敌了!这样的招都想得出来,人家要去拜她为师才行。张扬,你以后有得受了,哈哈!” 这话让张扬感到前途一片黑暗,他究竟招谁惹谁了啊! ------------ 第115章 长安来人 在张扬带着吕芳菲回到高要后,吕芳菲的可爱、活泼和调皮的性子,很快就跟王心欣和冼心兰打成了一片。 张扬看到这样的结果,本还存着一丝想要造反的心思,也随之荡然无存,只得向三女投降举白旗了。而三女在获得胜利下,可没有放过张扬的意思。她们各种奇招尽出,着实把张扬给捉弄得不轻,也把她们自己给乐得不行。 为此,张扬深感后悔,暗怪自己,都喜欢上什么人啊!逼不得已下,他只得找借口,跟着赵德柱和张凤情进入十万大山,前往秘密基地中躲避。 十万大山中的秘密基地,占地极为广大,从当初被他们发现的食人族部落的驻地开始,一直延伸到外星飞船处。 在张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王心欣让冼心兰和张风晴接近雷霜,从雷爽处学到了甲骨文基础知识,已能初步解开外星飞船的一些秘密。 也正因如此,王心欣就秘密让赵德柱、张凤晴和蒋浩然带领神器府的人,连同着五万最精锐的将士,驻扎入了十万大山中。而他们已经数月的研究,终对外星飞船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引得张扬在好奇驱使下,进来一看究竟。 张扬来到秘密基地后,在赵德柱和张风晴的带领下,巡视了四处的基地设施,最后进入到了外星飞船的内部。 当在外星飞船内部,只有他们三人时,赵德柱才谨慎的拿出外星飞船的操纵手册说道:“张扬,根据我们破译出的甲骨文所得,现在已可知道,这部电脑并不是艘外星飞船的操纵手册。” 张扬吃惊不小,大失所望道:“啊!不是!那它不就没用了吗?还留着干什么?” 张凤晴见张扬失望,好笑解释道: “呵呵!张神王,你误会了。准备的说,这东西就是个万能的知识宝库,能解答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而且,它还有语言辨别和转换功能,能用我们的语言与我们对话沟通呢!” 张扬这回吃惊更大,喜欢叫道:“真的?快试试!” 赵德柱见张扬兴致勃勃的样子,尴尬一笑道:“张扬,你急什么,凤晴都没说完呢!其实它就是一台智能电脑,拥有庞大的知识库,但目前,咱们还无法使用它。” 张扬被二人说得脑子转不过来了。他很无辜的耸肩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能说得简单些,让我能听懂吗?” 赵德柱清了清思绪,耐心向张扬解释道: “其实,是这样的。这电脑有一套自动识别和转换语言的系统。只要给他充足的语言词汇储备,他就可以用我们的言语工作,给我们解答各种问题。不过,它目前还在积累语言词汇阶段,还没完成,所以还不能用……” 张扬这回算是弄明白了,感情这东西还要积累“经验值”啊!“经验值”没满,还不让用!无奈下,他试探问道: “这个……那个……赵德柱,它还要积累多久的词汇,才可以使用啊?” 赵德柱被问得苦脸,将外星电脑的屏幕对向张扬道:“喏!你自己看吧!目前还差百分之三十。” 张扬心下放心不少,轻笑道:“呵呵!原来只差百分之三十啊!” 张凤晴不知张扬高兴什么,纳闷解释道:“张扬,这百分之三十,已经快一个月没动过了。你还笑得出来。” “什么?”张扬愕然,着实被惊得不轻。一个月没动过,肯定就是出问题咯。要不然,早就满了。 赵德柱不理会张扬的吃惊,居然坏笑着将外星电脑交到张扬手中,很同情的说道:“张扬,其实……嘿嘿!心欣说,你太闲了,所以这电脑的语言积累,就交给你负责了。” “什么,我负责?我那知道,该怎么让它的百分比涨满啊!”张扬可怜的委屈叫道。而他心中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说来这里时,王心欣的笑容会那么邪恶,原来这是个陷阱! 张凤晴好心提醒张扬道:“张神王,这是心欣姐交代下的事儿,你不会想拒绝吧?” 张扬的心房如被重击,深知这事他是躲不过去,只得苦脸问道:“好吧!但至少,你们也该告诉我,怎么才能让它的半分比跳动吧?” 赵德柱和张凤晴互相对望了无奈的一眼后,同时看向张扬,唉声说道: “唉!对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知道,当他接受道新词汇时,百分比就会涨。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要带着它到人多的地方,百分比就涨得特别快。而现在……只能靠你了。” 张扬听到赵德柱和张凤晴的解释,顿时有种想撞死的冲动。这意思不就是说,他以后要不停的跟这台外星电脑说话,才有可能让电脑的语言系统完善吗?这要说到何年何月是个头啊! 赵德柱和张凤晴看出张扬很头疼,机灵的撒腿就溜,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张扬捧着外星电脑,呆傻的看了老半天后,最终开始漫无目的的对着电脑肚腩起来。可不管他怎么肚腩,电脑上显示的百分比依旧没有动,让他有抓狂的冲动了。 高要城中,张扬不在后,王心欣和冼心兰也没因吕芳菲的特殊身份,而对吕芳菲有一丝的不好。二女都很喜欢吕芳菲可爱、活泼和调皮的性子,都把吕芳菲当成好姐妹看待了。 不过,在所有人都开心欢乐的时候,雷霜的心情却变得很阴沉。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从张扬回来后,王心欣就又有了心情,正在开始从新掌握大权,让她手中的权力越来越薄弱了。 对于雷霜这类迷恋权位的女人而言,这就是她最大的遭难。她觉得,她花了那么多的心计才俘虏住郭阳的心,才能等到今天的机会,她才不想一切又被打回原型。于是,她看着王心欣、冼心兰和吕芳菲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 同时,汉朝的特使,也在这时抵达了高要。这名特使不是别人,正是恨张扬入骨的南皮侯窦彭祖。 在神王府大厅中,王心欣对窦彭祖没好脸色,毫不客气的说道:“南皮侯,你此来所谓何事?早说完就早点走吧!南越可不怎么欢迎你!” 窦彭祖听得脸都绿了,但碍着这里是别人的地方,他还真不敢发作,只得冷声说道:“哼!定邦夫人,你不欢迎本侯,本侯也不喜欢跟蛮夷废话呢!” “窦彭祖,你说谁是蛮夷!”冼心兰见窦彭祖出言侮辱南越,大怒喝道。 窦彭祖不屑的扫了一眼冼心兰,那眼色让人讨厌至极,使得冼心兰险些发怒暴走。还好王心欣看破窦彭祖的险恶用心,即使阻止住冼心兰的冲动,冷笑说道: “呵呵!南皮侯,如你是想来挑事,我还真不介意送你去跟令公子相聚呢!你要不信,大可试试!” 说完后,王心欣直接起身,向着一旁的雷霜吩咐道:“郡主,如今政事大多有你做主,我也就不多干预了。我只有一条,任何可疑人等,不能离开神王府前院半步。入有违者,格杀勿论!” 窦彭祖听得心中大惊,更感到极大侮辱,大怒喊道:“定邦夫人,本侯此次可是奉了太后和陛下的旨意前来,你居然敢如此对本侯,就不怕引起兵戈吗?” 王心欣早就压了一肚子火在心头,此时顿然大声冷笑嘲讽道:“哈哈!兵戈?就凭你嘛?哈哈!哈哈!” 在极尽嘲讽的大笑声下,王心欣带着冼心兰和吕芳菲离去,真把被无视的窦彭祖打击得不轻。而留下来应付的窦彭祖的雷霜,眼中却闪过了别样的光芒。 ------------ 第116章 再返长安 两天后,窦彭祖带着气愤离开,急急赶回了长安。 王心欣唤来雷霜,淡淡问道:“郡主,窦彭祖可有话留下?” 雷霜露出为难之色道:“夫人,窦彭祖来此的目的……我也不好说啊!” 王心欣见雷霜的神色不对,大感愕然道:“他究竟想干什么,直说就是了!难道咱们还怕他不成?” 雷霜见王心欣误会,便轻声解释道:“夫人,南皮侯来此,是来替窦老太后传话的。窦老太后说,张神王不是外人,杀窦昌定有原因,所以想请张神王回趟长安,把事情说清楚。” 王心欣听得好笑道:“呵呵!什么?还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去长安说清楚?去了后,还能说得清楚吗?笑话!” 雷霜低着头,不让王心欣看到她的神色变化,缓缓送上诏书说道:“夫人,这是南皮侯留下的诏书,是由武帝特意写给张神王的。” 王心欣知道刘彻的想法跟汉朝中的大臣们不同,如不是如此,张扬想平安回来,还真不容易。为此,她心里还是挺感激刘彻的。于是,她缓过神色,接过刘彻的诏书细看起来。 在诏书中,刘彻道明如今的局势,不该因窦昌之事,引得双方徒生没必要的矛盾。而谣言就怕见光,此事本是匈奴的挑拨离间之计,唯有张扬来长安说清楚,才可破除匈奴的鬼计,保证好双方的合作。而且他更言明已说服窦老太后,许诺可保证张扬此行的安全。 王心欣看完后,在一阵无奈下,只得轻声叹道:“唉!既然刘彻都如此说了,看来张扬想不去也不行了。郡主,你去安排下吧。” 雷霜轻点了点头,就要告退离去时,王心欣却突然有说道:“郡主,此行,就由你陪张扬去长安吧!你可要帮我们看好他,别再让他沾花惹草了。” 雷霜愕然,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道:“啊!夫人,你让我陪张神王去长安,这……不太好吧!而且,我那能管得住他啊!” 王心欣不知是有意刁难,还是故意给雷霜画饼,居然很随意的笑道:“呵呵!郡主,我相信你,你会有办法的。而且,如果你不去,瑶国移民的安置问题,又由谁去跟汉朝谈呢?” 汉朝占了瑶国后,雷霜在王心欣的帮助下,已在南越又建立起了新的瑶国。但国虽有,瑶国的子民却依旧在汉朝手中。而王心欣此话,也就等于让雷霜借此行去长安,跟汉朝谈条件,将瑶国的族人从汉朝要回来。 这是雷霜心底最渴望的事情,她可不想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于是,她喜欢的向王心欣谢道:“啊!夫人,您真的同意此事吗?真是太谢谢您了!” 王心欣不置可否的笑道:“呵呵!郡主,别急着谢我,你可是要邦我们看好张扬噢!” 雷霜心中有数,不停点头保证道:“一定!一定!夫人,您就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让张神王向任何女子看多一眼的。” 王心欣让雷霜离去,又让冼心兰去十万大山中唤回张扬,心儿却一直无法平静。 吕芳菲多少知道一些雷霜的事儿,心中不解,便向王心欣道:“心欣姐,你已让雷霜达成心愿,还在担心什么呢?” 王心欣苦笑摇头道:“芳菲,有些事儿,我也不敢肯定。但我总觉得,雷霜不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以后,可能还会有不少让人头疼的事儿发生呢!” 吕芳菲更听不明白了:“啊!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让她跟张扬去长安呢?” 王心欣无奈的望向远处,哀声说道:“唉!谁让郭阳被雷霜给迷住了呢?为了郭阳,怎么也要尽力拉一拉雷霜,希望雷霜能感念到我们对她的好,会懂得适可而止,明白到知足常乐吧!” 张扬在十万大山中见到冼心兰,看了刘彻的诏书和听了王心欣的安排后,心中顿升明悟。 王心欣虽没跟冼心兰言明对待雷霜的意图,但聪明的张扬却能领会得到。于是,他草草整理一番后,便带着外星电脑离开了十万大山中的秘密基地,回到了高要。 王心欣见张扬回来,考虑到正事,也没心情再捉弄张扬。她与张扬在房中秘谈了老半天后,最终才娇脸绯红的出来,飞快的逃走了。 张扬看着王心欣逃跑,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便带上雷霜、郭解和剧孟三人,率领起五千精骑前往长安。 这一次的出行,算是南越国和汉朝之间的国事往来,沿路过处,排场摆得极大。而当张扬的大军抵达长安时,已贵为丞相的窦婴和太尉田蚡,也亲身来到长安南门迎接,可算给足张扬面子。 张扬再次见到曾经的两位老友,便从二人的眼中看出不少东西。二人在见到他时,眼中虽也有不少的激动和热情,但与曾经的赤诚友情已完全不同了。 特别是田蚡的眼神,不仅没有了曾经的恭敬之色,还多出了一份高傲。不过,张扬对此也能理解,毕竟如今的田蚡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只上的人物,再也不是当初的田蚡了。 在一番假模假式的寒暄客套后,张扬拒绝了刘彻的安排,并没有住入宫中,而是选择住入曾经的神王府,如今的张府中。不过,就算是如今的张府,也引张凤晴去了南越的关系,整家人也都迁移去了南越,只留下些远亲和仆人照料着府邸。 张扬步入阔别已久的神王府,心中深感唏嘘。 从他穿越时空到现在,一晃眼就三年过去了。在这三年中,他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得到了别人一生得不到的权势,更成为了能主宰天下浮沉的人之一。这样的结果,是他当初没想到,也不敢去想的。 但是,得到的这一切,最终能有意义吗?为了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张扬就那么呆呆的站在神王府的大院中,静静的回想着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思索着心底的无数疑问。他在自审,在反思,在找一条内心深处的道路。 郭解和剧孟见张扬想得入神,不敢打扰,便散去安排将士们去了。 雷霜倒是细心体贴,为张扬设下席案,泡上好茶,弄来精美的小点,便在旁静静的等着。 良久后,张扬缓缓回过神来,见到雷霜弄好的茶点,不由轻笑道:“呵呵!郡主,你的心,永远都是那么细腻啊!” 雷霜被张扬夸赞,俏脸绯红,害羞般的低头说道:“哪里啊!临出发前,夫人们都有过交代,雷霜自然要照顾周全才是。” 张扬其实根本没打算夸赞雷霜,目光渐渐转冷,依旧轻笑道:“噢!呵呵!原来是这样,倒是麻烦郡主了。不过,郡主总是如此花费心思,不知可有感到过心累呢?” 雷霜听出张扬话中有话,黛眉一挑,冷笑反问道:“呵呵!张神王,谁人活着不心累呢?我累,夫人累,你难道不也累吗?但是,就算在累,为了各自心底里的坚持,不还是要坚持着累下去吗?” 张扬愕然,他本事想借话敲打雷霜,劝雷霜把心态放好,别想太多的。可没料到,雷霜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居然会爆出这样一番反击之言,着实让他无法应对了。 “呵呵!不错!郡主看得真透彻,谁人活着不累呢!”张扬被说得苦笑道: “本王也是累极,想得也是太多,看来真没资格对你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本王当初对郡主说得话,郡主应该还记得吧?” ------------ 第117章 田蚡心思 雷霜清楚张扬为何要旧事重提,无非也就是见她控制住了郭阳,手中掌握了权力,对她不放心罢了。 对此,雷霜不以为意,脸上挂起轻笑之容。随之,她挽上张扬的胳膊,将娇躯毫无保留的紧靠着张扬,语带诱惑的笑道: “哈哈!张神王对人家的一切关心,人家怎敢有片刻忘记呢?放心吧!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你,人家也不会做出让你讨厌人家的事来的。” 张扬最厌恶雷霜总以身体为本钱来引诱他,而且雷霜还是郭阳的女人,更是让他反感不已。于是,他很厌恶的推开雷霜,冷声说道: “郡主,你现在得到的一切,全是因郭阳而来,请你自重!” 说完后,张扬大手一甩,生气的转身离去。而雷霜看着张扬离去,脸上却闪过冷笑之色,让人感觉很心寒。 第二日,窦婴和田蚡在早朝过后,就来到神王府接张扬前往东宫面见窦老太后。窦昌的事儿,就是窦家的事儿,要不是因着张扬的特殊身份,窦老太后也用不着亲自过问此事。 在东宫中,窦老太后与刘彻坐于高位,两旁则分坐着各部的老臣。这番场景,让张扬看得大皱眉头,这貌似像是要对他审判,不像是听事情的缘由。 “呵呵!太后皇后,今日摆这么大的阵仗,着实让本王看着生畏啊!”张扬冷声嘲讽道。 窦老太后听出张扬话中的意味不对,也是冷脸说道:“定邦王,俗话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在坐的都是朝中老臣,难道你还怕别人旁听吗?” 刘彻陪坐在窦老太后身旁,听到张扬的嘲讽之言和窦老太后的冷言反击时,脸色闪过尴尬。张扬这话虽是向窦老太后说,但其实也是说给他听的,让他好生为难。于是,他急忙打圆场道: “呵呵!定邦王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啊!你军威赫赫,世上还会有令你生畏之事吗?请入席吧!” 刘彻如今已是汉朝皇帝,张扬怎么都要给足面子,依言坐入席中。但他对殿中的气氛很不满意,心中有气下,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窦老太后双目虽失明,可心眼却把一切都能看得仔细。她察觉到张扬心中的不满,也是脸上有气道:“定邦王,老身知道,你心头不快。但老身白发人送黑发人,心头又痛快了吗?” “太皇太后,这……”张扬万没料到窦老太后会说得这么直接,直接得让他无言以对,更无言反驳。 窦老太后见占了上风,便继续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昌儿死了,老身心疼,只想求个明白。如昌儿真是罪有应得,老身无话可说,但如是由别的应由,老身也要替昌儿讨个公道!” 这番话,句句在理,让张扬听得不住点头。在他看来,他杀窦昌,完全是逼于无奈,无论说道哪里去,道理都该在他这一方。于是,他便将详细的经过说出,包括他是怎么杀掉窦昌的,也没有丝毫隐瞒。 然后,在叙说之时,他也注意了技巧。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前,他可不敢点出窦昌已与匈奴联成一气,而是暗指出窦昌被匈奴所利用,才会落得最后的下场。 刘彻在听完张扬叙说的经过后,似松了口气般说道:“噢!事情的经过原来如此,这么看来,还真怪不得定邦王了。” “这……唉!昌儿怎么如此糊涂,居然被匈奴人给利用了啊!”窦老太后也觉得此事怪不得张扬,但窦昌毕竟是窦家的嫡系长孙,一时间,让她好是为难了。 窦彭祖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他愤怒起身,就向刘彻和窦老太后跪拜哭诉道:“太皇太后,陛下,此时昌儿虽有错,可错不至死啊!昌儿死得冤枉,请替老臣做主啊!” “太皇太后,陛下,窦昌的确错不至死,这是冤案,请窦昌做主啊!”有窦彭祖带头,其他老臣纷纷向刘彻和窦老太后跪拜恳求道。 刘彻和窦老太后看得为难,心中也不好怪大臣们无理取闹。这事儿,按张扬所说,窦昌是被匈奴人利用,的确错不至死。但是大臣要他们做主,也就是要他们治张扬的罪,他们也没理可依从啊! “魏其侯,武安侯,你们怎么看这事呢?”刘彻无奈下,看向窦婴和田蚡,想他们出言帮着调解一番。 窦婴是个耿直的人,从来是由什么,就说什么。他向来是对事不对人,所以坦然直言道: “本侯以为,昌儿之所以落得这般结果,其实都是咱们平日的骄纵所致。所以,此时怨不得他人,只能怪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没教好他。” 窦彭祖听得大气,觉得窦婴是一心袒护张扬,不悦喝道:“大哥,你这是何意?昌儿可是咱们窦家的嫡系长孙,你忍心为了外人,就让昌儿怨死嘛!” “哼!本侯说得话,那一句错了?”窦婴也是不悦,冷声喝斥道: “昌儿在长安,闹出的事情还少吗?别人顾念窦家,不与他计较,但不代表这天下间,人人都可对他隐忍!按他那样的骄纵性子,就算这回没死,以后也难逃得了同样命运!” “咳咳!魏其侯,你这话可就不对咯!”在这时,一直没出言的田蚡,突然爆出了一句惊住全场的话语。 张扬听到田蚡的惊人之言,心里一阵猛凉。他最害怕,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一直在努力将田蚡和窦婴的关系拉近,想借此避免二人日后的矛盾,更想凭此去阻止日后惨剧的发生。但现在听到田蚡这番话,他知道一切都是徒然,历史不会因他的小动作,而起任何改变的。或许说,人性天定,不会因他的存在,而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过去的田蚡,一直是势单力弱的一方,不得不处处隐忍所有人。可如今,他凭着刘彻等上皇位,以外戚之身出任三公,已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这些都无法满足他内心压抑着**,只有初掉朝野中势力最深的窦家,他才可真正做到权倾天下。 而现在,窦昌的死,正是个可以给田蚡利用的好机会。他只要利用窦婴和窦家其他人之间的观念矛盾,再从中挑拨,就可让窦家人自己跟自己斗起来了。 冷眼旁观着,看清一切的张扬,心底寒意大冒。田蚡在利用了他这个口中的“兄弟”后,说不定就会把他定为下一个打击目标,从而将满朝大臣拉拢到一支大旗下。而这支大旗,不可能是田蚡的大旗,只能是刘彻的大旗。这一切,难道是刘彻安排好的? 窦婴耿直,还没看破其中的玄虚,只是不解的看向田蚡问道:“噢!武安侯,本侯哪里说错了?难道说,连你也认为,窦昌的死,定邦王必须负上责任吗?” “呵呵!魏其侯,你别激动。咱们来此,是来议事,又不是来斗气的。”田蚡见窦婴说得脸泛怒容,便在轻轻一笑后,缓缓解释道: “本侯以为,无论窦昌品性如何,日后也是继承南皮侯位的人。在这个大前提下,就算他再骄纵,咱们都该给他改过的机会,而不是魏其侯所说的‘这回没死,以后也难逃同样命运’。” 窦婴见田蚡抓他语病大作文章,不悦说道:“哼!武安侯,本侯只是打个比方,又不是真的指窦昌无药可救。只不过,如今既成事实,又何必为此事在牵连定邦王呢!” ------------ 第118章 放弃王位 田蚡听得苦笑摇头,为难的看向张扬道:“定邦王,你们虽有兄弟之情,在这事上,为兄也要说你一句不是了。” 张扬心中有数,田蚡这是要借他而为刘彻拉拢人了。于是,他心中苦涩,口中淡然说道:“噢?武安侯对此事有何高见呢?” 田蚡在遇张扬的目光接触下,眼中闪过愧疚之色。随之,他急忙避开张扬的目光,微微向刘彻看去。他在得到刘彻的轻轻点头示意下,便深吸一口大气说道: “定邦王,你说窦昌被匈奴人利用,关押起了钱轮回。你是在救人心切和逼不得已下,才出手杀了窦昌。那本侯就不得不问一句,你为什么不先找窦昌商谈要人之事呢?” 窦彭祖在旁听得眼睛大亮,急忙大喊道:“对啊!武安侯说的极是。定邦王,昌儿就算是被匈奴人利用,你完全可以先找昌儿商谈!但你却说也不说,就偷偷跑去救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啊!” 张扬苦笑,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田蚡的这道反问,当真让他无言应对了。 他的确没有和窦昌谈过,他的确是招呼也不打就跑去救人。而这一切的结果,就是导致窦昌死的原因。但是,他能喝窦昌谈吗?窦昌能听他的吗?当然,这些话,现在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窦婴心中有数,也觉得田蚡等人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想强压罪责给张扬。但他也没办法替张扬辩解,也只这是辩无可辩之事。 窦彭祖见张扬无话可答,便趁热打铁的向窦老太后哭诉道: “太皇太后,您都听到了吧!昌儿明明可以不用死,都是定邦王一意孤行所造成的。他去救人,昌儿在不明情况下,当然要反击,这才冤死!您一定要替昌儿还个公道啊!” “太皇太后,请提窦昌还个公道啊!”满殿的大臣,除了窦婴和田蚡外,全都跟风似的向窦老太后恳求道。 “哈哈!哈哈!”张扬笑了,笑得极苦,笑得极悲,笑得极畅快,笑得极狂妄。他在打笑声中站起,怒视了一圈满殿的大臣,傲然说道: “本王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官字两个口,果然什么都能说得通啊!好!本王也懒得跟你们废话,本王就在此,你们想怎么样,看这办吧!” 张扬这话说得很光棍,更是蛮横霸道无比,还真把众大臣给镇住了。他们敢拿张扬怎么办?要是能拿张扬怎样的话,还用得着跑来东宫哭天喊地的吗? 窦老太后见张扬耍横,也是一时没了主意。这事虽然窦彭祖等人占了口舌上风,但老太后心里清楚,自己心中底气不足,怎可拿这事来惩戒张扬呢!但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果她不对张扬稍加些惩戒,那皇家的威严就会受损,大臣们心中更是交代不过去了。 刘彻与窦老太后想的一样,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过,便向田蚡打了眼色。 田蚡会意后,便出言求情道:“太皇太后,陛下,臣以为,定邦王虽在窦昌一事上处理的有欠妥当,但事出突然,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定邦王为我大汉建下不少奇功,就算偶犯过失,也该可功过相抵嘛!” 窦婴在旁听得满脸愤容,终知这只是一场戏,一场要削弱张扬功绩的戏罢了。功过相抵,真是好算计啊!但到了这一刻,他为了张扬,也只得出言求情道: “太皇太后,陛下,臣也以为,定邦王的有大功与大汉,不该因小过失而受罪责。请看在定邦王的功绩上,宽恕定邦王一回吧!” 张扬听着所有人的说话,依旧挺立在殿中,心中自嘲得冷笑不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彻想要对付他,可真是心计算尽啊! 他的功绩的确太高,又手握南越军权,刘彻以帝皇之心不放心他,也属于正常的事儿,他能理解。但他接受不了刘彻用这样的法子来对付他,来削弱他的功绩,来逐一拔出他在汉军中的地位。 这算是一种帝皇的心术,给他加上罪名,又以感念功德为由款待于他,这样在军中,在民心中,刘彻就是好帝皇。就算日后,刘彻因其他过错对付他,军民都可以理解,都回觉得刘彻的逼于无奈的。 对这样的事儿,张扬深感厌倦。他本就不是个追名逐利的人,可却偏偏成了刘彻,成了所有大臣的眼中钉,让他觉得呆在这里好累。于是,他如放下心头大石一般,在凄苦一笑下,便向刘彻跪请道: “陛下,窦昌为王侯公子,身份尊贵,本王的确犯下大错,理该受罪。请陛下削掉定邦王封号,让我求个心安,已功绩抵过吧!” 汉朝的封王,不要也罢,张扬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身旁人的安危与快乐。他感觉放弃汉朝的王位,放弃汉朝中的一切后,他的心突然变得无比的轻松,感觉特别的舒畅。 刘彻在一番做作下,接纳了张扬的请求,并承认了张扬南越国的存在。同时,他挽留张扬在长安稍待些时日,也好让人拟定汉朝与南越国的邦交国书。 这一番举动,张扬心中有数。刘彻是要做给天下人看,是他选择离开汉朝去建立新国度,刘彻这个皇帝很大度的同意,并愿意与南越结成友好邻邦。那么这一刻起,他就不在是汉朝的王,汉朝的神使,汉朝的人了。他与汉朝,将再没有任何关系。 东宫的大臣们散去了,刘彻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田蚡怀着愧疚的心,跟这满心无奈的窦婴,一同送张扬出了皇宫。 张扬没有跟窦婴和田蚡多说什么,在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意义了。他在找了各借口跟窦婴和田粉分开后,便谨慎的赶向长安的秘密侦查点。 这个侦查点,一直是他的一大底牌,知悉的人很少,就连逐步掌权的雷霜,都不知长安有这么一处侦查点。 他在长安市集上晃悠了好几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才悄然进入侦查点所在的院落中。 侦查点内的将士见张扬到来,便向张扬汇报了近段时间发现,让张扬着实欢喜了一番。 根据侦查兵潜伏在刘凌秘密宅院下的偷听得,刘彻的插手朝政的大举动,已引起了朝中很多老臣的不满。刘凌把握住这个机会,在朝中老臣间攒说,还真为刘安笼络到了不少人心。而刘安也在安排契机,只要刘彻一出错,就是他发动朝变的好时机了。 可惜,详细的安排,侦查兵们并没有听到,这是知道,刘安的部署已经完成,就等刘彻出错了。 张扬听完一切后,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无论从那个方面看,他都是被汉朝所制,他是无论如何不能不管汉朝的。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他插手进去好吗?刘彻会信他吗?刘彻会怎么想呢?一个不好,刘彻可能会反过来猜忌他,觉得是他想谋夺汉朝江山呢! 而且,刘安能安排出什么来让刘彻出错呢?这个错,不可能是小错误,必须是个极大的错误,错误到皇位不保的程度。如是这样,汉朝必乱,匈奴在这时挥军,那一切就完了。 越想越头疼下,张扬离开了侦查点,茫然的走在长安街市上,脑海中乱成了一团。他必须想到刘安的杀手处,他必须阻止汉朝混乱,可这一切的劫在何处呢? “张扬,你脸色号差,是不是有心事?”就在张扬想得头晕脑胀时,一道很甜美的关切之声传入他的耳中,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了。 ------------ 第119章 偶遇刘凌 张扬在暗骂自己大意下,恍然看向眼前的女子,大敢意外道:“额!阿娇,怎么是你?你与陛下不是就快大婚了吗?怎么还能跑出宫来!” 阿娇听得一阵心慌,没好气的白了张扬一眼道:“张扬,你叫那么大声干嘛!人家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溜出宫,你可别坏了人家的好事,更不许告诉任何人见过人家!” 张扬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深感拿阿娇没办法。他都明白,阿娇是天真还是蠢呢?既然阿娇那么怕人知道她出宫,还一再交代他不能告诉别人,那阿娇还叫他干嘛噢! 阿娇好似看穿了张扬心思般,指了指街市外道上的一乘华丽车驾,坏坏笑道: “嘿嘿!张扬,在那车驾上,可是有位很仰慕你的大美人噢!她央求人家好久,人家才敢冒大风险来叫你过去的呢!” “啊!阿娇,你什么时候当红娘了?”张扬满脸黑线,实在弄不明白,阿娇脑子是啥构造,难道闲得慌吗?貌似,阿娇的确是闲得慌。 阿娇见张扬脸色不太好看,别嘟起小嘴,可怜兮兮的说道:“好嘛!人家只是出于好心,想介绍个朋友你认识嘛!你这么凶干什么?再说,她可是淮南王的掌上明珠,你居然还摆起架子了。” “特意让阿娇来叫我的,居然会是刘凌?”张扬心中猛的一惊,顿时变过脸色,尴笑道: “呵呵!既然是淮南王家的翁主,当然是要见见的。说不准,南越和淮南国还能有点生意往来呢!” 阿娇本打算转身离去,突然见张扬转变的这么快,险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在回心细想,证实自己没听错后,才愕然问道:“张扬,你变得也太快了吧?” 说着时,她顿时醒悟道:“噢!张扬,你一定早听过凌翁主的艳名,所以心动了是吧!嘿嘿!你小心我告诉心欣姐,要你没好果子吃。” 张扬听双眼大番,怎么神也是阿娇,鬼也是阿娇呢?之前,貌似就是阿娇一个劲的说要介绍个大美人给他的,现在倒好,反过来说他的不是了。做人难,做认识阿娇这类女人的男人更难啊! 阿娇本就是个很随性的顽皮性子,在见张扬很无奈的苦脸后,便露出了胜利的欢笑。 张扬知道阿娇也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去跟王心欣说什么,也就没太放在心上,与阿娇一道进了车驾中。 当张扬一入车驾,就见到一名体态极优美的女子,正侧卧在车驾中。她的眉目如画,顾盼间风情尽洒,再陪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甚是让人心神迷嘴。 这是个可与王心欣和冼心兰媲美的绝色女子,更是个天生懂得,如何用自身的一切去散发最大魅惑力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就是蛇蝎,正是英雄冢的温柔乡。 张扬阅女无数,在结合上收到的关于刘凌的情报,便给刘凌下了终极定论。但他的神色变,却依旧保持的入迷的样子,微微笑道: “这位最贵美丽的翁主,应该就是淮南王之女,凌翁主吧?” 阿娇看张扬眼神中泛起一丝迷醉的光芒,便开起玩笑道:“哈哈!张扬,我没说错吧!这位大美人美吗?不过啊!你家里有只猛虎,你是没机会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一直自认为姿色绝伦,可迷惑天下男人的刘凌,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出了。 随之,她向着张扬抛了一计勾引人的眉眼,扭动起动人的娇躯坐起,露出一个自认为最迷人的甜笑道:“呵呵!张神王,刘凌早就听闻过你的赫赫战功,心升仰慕,不知可否交个朋友呢?” 张扬久经阵仗,对刘凌那点小心思,那会看不出来。他也正愁着,不知道如何探知刘安的部署,现在刘凌自动送上门来,倒是一个大号机会。 于是,他故作迷醉的将身体微微靠近刘凌,闻着刘凌娇躯传出的幽香,轻声赞美道:“恩!真香啊!本王能与凌翁主结识,是本王的荣幸。” “咳咳!张扬,车内还有别人呢!” 阿娇在旁看得眉头大皱,这还是他认识的张扬吗?现在的张扬,怎么变成一副色鬼模样了?难道说,刘凌的吸引力就那么大,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吗? “噢!阿娇,真抱歉。本王失态了。”张扬尴尬一笑道。 凌翁主听出阿娇话中有不快之意,也不好太过,便出言问道:“张神王,听说陛下已承认南越国号,不知立国大典,打算何时举行呢?我们淮南国是南越领邦,也好提前准备好贺礼嘛!” “立国大典?”张扬愕然,随之醒悟过来,这事还真是头等大事,怎么自己就给忘了呢。于是,他赶忙补救道:“噢!对对对!这事本王已派人回南越,由国中议员们商议了。” 南越国是已共和形式成立,不实行君主**,而行民主议员制。这般举措很新颖,同样也使得各方都很关注。对于这样的体质,能否真正稳固得了国局,很多人都饱着看笑话的心态。 阿娇虽不懂国事,但毕竟出身帝王之家,很为张扬担心道: “张扬,好好的帝王你不当,为何非要弄个共和议会什么的出来啊?时间长了,南越还真不知道是谁的了!到那时候,肯定出乱子嘛!” 刘凌视乎不太认同阿娇的话,急忙帮张扬辩解道:“阿娇姐姐,这你就不懂了。父王对张神王想出的新体制有过深入研究,说是开历史之先河的一大创举,定能让南越国富民强的。” 无论刘凌这话是何意图,听在张扬耳中都是一惊。不管如何,通过此话,就可肯定,刘安一定了解过南越国的体制。而刘安了解来干什么? 这点不言可解,一定是想从国策入手,打南越的主意。只不过,他用的是后世的治国体系,比这时期的超前太多,根本没可能让人找到动摇国策的机会罢了。也正因如此,刘安长会说出这番赞语来。 “呵呵!看来淮南王对南越很关心啊?”张扬心里有数,轻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车驾外传来侍卫的喊声:“阿娇翁主,太皇太后想见您,咱们必须赶回宫了。” 阿娇难得出来玩一趟,现在不能玩了,顿时很生气的应道:“好了!知道了。真是的。” 张扬也不好在车驾中九留,便起身告辞道:“既然如此,本王也要回府安排些事宜,就此告辞了。” 刘凌见张扬要走,急忙轻起身躯,笑问道:“张神王,听说前瑶国郡主在神王府中,不知我能否与她一见呢?我听说,瑶国的占卜之道甚是灵应,想上门求教。” 阿娇听得大欢,也兴奋的说道:“啊!张扬,刘凌说得是真的吗?占卜之道,很好玩的噢!人家也想去学,可以吗?” “呵呵!行啊!本王回去跟雷郡主说声,想来该没问题的。”张扬无所谓的耸肩答道。 随之,在与阿娇和刘凌约好时间后,张扬就下车离去了。 在回神王府的路上,张扬脸上都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更多刘凌的心计和情报的掌握,更到震惊。 要是换过别人,一定会以为刘凌真是对占卜之道生了兴趣。就拿阿娇来说,不也一样对这类神秘的玩意儿,特别容易产生兴趣嘛!而这也正是刘凌的聪明之处,不着痕迹的找到接近他的机会。 刘凌整日里想着如何为刘安打天下铺路,怎么可能有那份闲心去学占卜之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张扬那能看出刘凌的心思呢!不过,他不也存着同样的心思吗?这个游戏,越来越让他感觉到美妙了。 ------------ 第120章 暗中较量(一) 张扬回到神王府中,一进门就遇上了正要急急出门的郭解,不由好奇问道:“郭解,你急着要去哪?” 郭解谨慎的环顾一下四周后,才小声说道:“张神王,我刚收到消息,教廷在长安的人有动静,打算赶去看看。” 张扬恍然,一定是长安的游侠有了新消息,便点头说道:“恩!那你去吧!一切小心!” 郭解似乎挺赶时间,在点头应过后,便急急离去了。 张扬没太在意,凭郭解的身手,又有蓝光枪在身,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他便走向雷霜所住的小庭院,就见雷霜正悠闲的坐与庭院中品着香茶。 雷霜听到脚步声,寻声望去,见是张扬后,便弯眉甜笑道:“嘻嘻!难得你会主动来找人家,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张扬暗赞雷霜聪明,便直言道:“噢!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你的占卜术外传吗?” “外传?”雷霜在黛眉轻皱后,幽幽说道:“按理说,这是瑶国的王族秘术,不能外传的。不过瑶国如今都成了你的属国,人家也变成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人家能反对吗?” 张扬听得一脸黑线,雷霜怎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打他主意呢?就连说句话,都总是玉带双关的。于是,他很没好气道: “雷郡主,你是郭阳的人,不是本王的人,话可不能乱说。” 雷霜很无所谓的耸肩道:“噢!这有分别吗?郭阳不也是你的人吗?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也是你的人嘛!而且,人家心里对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 “住口!”这话说得越来越过火,张扬终于生气了。他眼中爆出厉芒,沉声喝道:“雷霜,这样的话,如果你以后再敢说出口,本王就算让郭阳恨一辈子,也绝不留你于世!” 雷霜俘虏了郭阳的心,就等于扣住了张扬的脉门,一点不惧的大笑道:“哈哈!张扬,看你紧张成什么样了,人家只是开句玩笑嘛!好不,你不喜欢听,人家以后不说就是了。” 随之,她也不想真的惹恼张扬,便好奇问道:“噢!对了!在长安中,谁能有那么大的面子,居然能出动你来要求我交占卜术呢?” 张扬也是发发狠话,真要他因雷霜的这些疯话而下杀手,他还是做不到的。不是不敢做,而是这么做后,他与郭阳间定会生隔阂,那就得不偿失。毕竟雷霜也就是口头说说,又没什么实际的行动,还不至于坏他的事,也没破坏他跟郭阳之间的情义。 对于雷霜这个头疼的麻烦人,张扬一时都想不出个有效的解决办法,之得向雷霜说道: “是阿娇,也就是刘彻的准皇后。还有一个是淮南王之女刘凌。阿娇暂时定不下时间,刘凌明晚会来此晚宴,然后想在此留宿几日,顺便向你学占卜术。没什么问题吧?” “恩!没问题。”雷霜无所谓的答道后,黛眉突然一挑,便向着张扬打趣道:“哈哈!刘凌,在此住几日,她真是想学占卜术吗?还有,你真的只是为了让她来学占卜术吗?” 张扬心中大惊,雷霜的精明,似乎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想让雷霜知道太多,不敢在多留在此,便转身离去道: “你想得太多了!教好你的占卜术就行,其他的,还是少想为好。” 雷霜望着张扬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轻轻嘟喃道:“呵呵!淮南王?刘凌?有意思。” 时光在平静中过去,第二日入夜后,刘凌盛装到来,打扮得更是引人心弦。 张扬倒也很能入戏,表情表现得恰到好处。他与刘凌在晚宴的言谈间,时不时的紧靠过去,而刘凌也很慷慨的将娇躯迎送。 雷霜将一切看在眼中,嘴角隐隐掠过冷笑,也不多话,自顾自的品尝着晚宴的佳肴。至于陪坐一旁的剧孟,倒是看得眉头大皱,很替张扬担心,真怕张扬被美色所迷。而有几次,剧孟实在看不下去,就要起身说些什么时,雷霜都机灵的暗中阻止住剧孟。 晚宴散后,天色也渐深了。刘凌在与张扬一阵含蓄的暧昧下,留给张扬一个依依不舍的眼神,便跟着雷霜离去了。 这是张扬的安排,特意让刘凌跟雷霜同住一个庭院,美其名曰:“方便刘凌向雷霜讨教占卜术”。其实,他是不想在府邸中养着个没人看住的贼,只能借雷霜看紧刘凌,而且也只有雷霜适合这个差事。 雷霜去后,剧孟终忍不住向张扬提醒道:“神王,刘凌来咱们这,一定有所图谋,您不能不防啊!而且……而且,我看她是想……是想……” 张扬见剧孟紧张他,心头很舒服,自己果然没用错人。于是,他轻笑说道: “呵呵!你是想说,她是想用美色诱惑本王,而本王似乎已经中招是吗?没事,本王心中有数。她想打本王的主意,本王又何尝不想从她身上找些东西呢!” “噢!我懂的。还好在晚宴上有雷郡主阻止,要不然,就坏了神王大事了。”剧孟会意后,惭愧说道。 张扬轻点了点头,让剧孟回去休息。而同时,他的心中也不由得对雷霜更是欣赏,但也很是惋惜。要不是雷霜的私心和功利心太重,目的性太强,他倒是还真想重用雷霜呢!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内,刘凌除了跟雷霜学习占卜之道外,就是偶尔找张扬谈天说地,并没有让张扬又收获的言谈出现。为此,张扬对刘凌的心思,越看越不明白了。 刘凌的确是很认真的在学习占卜术,而在谈聊中,也不提任何关于国事上的事情。这些落在张扬眼中,甚感怪异,难道他猜测错误,刘凌真的是为占卜术来的,并没有打其他的心思? 对于事态发展成这样,张扬深感被动,暗骂自己失策了。如果刘凌不主动替刘安来拉拢他,他就不能进行试探行动,也就无法了解到刘安的部署了。而同时,他也在自我反省,是不是他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让刘凌对他起了戒心呢? 可惜,任凭他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想出破绽之处。于是,他之能把希望寄托在雷霜身上,希望等刘凌走后,能从雷霜口中能得到些好消息。 又过了两日,刘凌告辞离去。临走前,她依旧是给了张扬一个依依不舍得眼神,并约了张扬去她府上赴宴。这一切,让张扬大感迷茫,难道刘凌真的只是看上了他,并非是想借用他的力量帮助刘安起事吗? 送走刘凌后,张扬满头云雾,急急去到雷霜的庭院中,劈头就问道:“你跟她相处的这些时日里,可曾探听到什么吗?” 雷霜给了张扬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愕然反问道:“你不是让人家少想少管吗?你没让人家打探什么啊?” “这……你……好吧!算了!唉!”张扬被雷霜反击得胸口气闷,险些昏倒过去。雷霜说得倒是事实,事前他还真说过这样的话,但如今机会错失,他想不后悔都不行了。 雷霜见张扬垂头丧气的样子,便露出胜利般的笑容道:“哈哈!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谁叫你不信任人家,什么都不跟人家说呢?算了!看在你收留瑶国的份上,就告诉你些事情吧!” “啊!有发现?太好了!快说说!”张扬大喜,激动的抓住雷霜叫道。 ------------ 第121章 暗中较量(二) “哎哟!你弄疼人家了!”雷霜撒娇般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但却顺势倒入张扬怀中,娇声说道:“你想听的话,可要抱紧人家,别让人家摔倒噢!” 张扬无语,心头布满大汗,拿雷霜没法子,只得依言抱紧雷霜,细心的听着雷霜在这几日里的发现。 在这几日中,雷霜先是看到刘凌带的几件饰物很精美,都是举世难求的珍品,便向刘凌询问来处。刘凌却说,这些都是许昌和庄青翟在客气下随手送的。 接着,雷霜借着跟刘凌相处得好,就想挽留刘凌在神王府长住。但刘凌却拒绝,说是过两日后,她就要离开长安,想去各封国逛逛,还想邀请雷霜一同前往。 雷霜感觉不对,就问及刘彻要大婚,难道刘凌不等刘凌大婚后再走?刘凌一时语塞,就胡乱找了借口搪塞过去。 根据这些发现,雷霜极可肯定,刘凌在长安拉拢到的最大力量,就是许昌和庄青翟。而在长安外的力量,则是各地的藩王。至于刘安的大动作,很可能会选在刘彻大婚时发动。 说完这些发现后,雷霜甜甜笑道:“嘻嘻!张扬,人家帮你打探这些情报,你打算怎么谢人家呢?” 张扬听得心惊,也很认同雷霜的推断。许昌和庄青翟都是朝中高位老臣,就连窦老太后都会给二人几分薄面,又怎会对刘凌出手那么大方呢? 至于刘凌的身份,居然不打算参加刘彻的大婚,就是最大的破绽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居然跑去周游各封国,不是去为刘安奔走,安排在刘彻大婚事起事的事情,还能是为什么事! 雷霜见张扬想得出神,连她后来说得话都没理会,便很生气的拧了张扬的腰一下。 “哼!没良心的东西!人家就不明白,无论哪方面,人家都不比别人差吧!你怎么就总没把人家放在心上过呢?” “哎哟!”张扬疼得不行,没好气的说道:“雷郡主,玩笑开一两次是玩笑,开多了,就不好了!你是郭阳的夫人,本王怎能把你放心上。” 雷霜见张扬板脸,顿如受了天大委屈般,嘟起小嘴,以无声抗议起来。 张扬见雷霜刚帮了他大忙,心也不忍,便哄着陈诺道:“好吧!是本王话重了!等本王回去后,就分一块好地方给你的瑶国,减免他们的赋税,这样总行了吧!” “嘻嘻!这还差不多!”雷霜脸变得急快,马上欢喜得不行,算是放过张扬道:“算了!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本郡主以后也不说那些让你为难的话了。” 张扬得到雷霜这句承诺,心头安了不少,以后不用再为雷霜头疼了。 可就在张扬的心才安下时,一名亲卫却急急冲入庭院中,慌乱叫道:“神王,出事了!” “慌慌张张的,想什么样子?”张扬眉头大皱,教训了亲卫一番后,便沉声问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亲卫看了一眼雷霜,沉默的低下了头,没有出声。 张扬会意,带着亲兵离去。在离开庭院后,才凝重问道:“现在没人,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 亲卫靠近张扬,轻声汇报道:“神王,郭将军出事了。” “什么?”张扬大惊,这才想起,郭解离开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郭解出什么事了?详细情况如何?” 亲卫也是焦急,快速的将整件事情道出。 今早,张扬在城外驻扎的五千大军军营外,神秘的出现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是说,郭解在他们手中,张扬想要救人,就一个人去长安城外的指定地点。同时,信内还附了一张地图,标记着地点的位置。 张扬手中捧着地图,心内凉飕飕的,背脊甚是寒冷。他很情况,郭解是去跟踪教廷的人,现在被抓,一定是教廷的人干的。而且,郭解身上带着蓝光枪,正是教廷的目的所在,他手中的秘密,现在是彻底暴露了。教廷的人要他一个人去见面,肯定为的就是蓝光枪的事情。 亲卫见张扬脸色难看,便出言问道:“神王,您一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去叫剧孟将军,由他带人暗中保护您吧!” “不!”张扬很果断的否决了这个办法,沉声说道:“如果你们跟去,郭解可能会死。他们想要什么,本王清楚,不会有事的!” 随后,张扬找到剧孟,在一番交代后,便急急按着地图的指引出了长安城,来到了渭河旁的陇山山脚下。 在山脚下,正有一名欧洲人悠闲的摆下露天席位,静等着张扬到来。当他见到渐渐走进的张扬后,便微笑问道:“呵呵!你应该就是张扬吧?真没想到,你来得还挺快的。” 张扬凝视着欧洲人,从声音辨认,已知是教廷在长安的那为主教大人。于是,他从容的入席而坐,淡然说道:“不错,我就是张扬。我的人呢?” 主教为张扬倒满一杯酒后,耸肩说道:“放心吧!对于你的人,我没兴趣。只要等我们谈完,人自然会还你的。” 说完后,他想到了自己还没介绍自己,便举杯说道:“噢!对了!我叫凯特。很高兴见到你,干杯!” “谈完?”张扬心头纳闷,从凯特身上感受不到敌意,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在疑惑下,举杯饮尽后,不解问道: “谈什么?难道说,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找我谈事情?真是这样,为什么要扣下我的人?” “张扬,你太不讲道理了吧!”凯特露出震惊的表情,愕然反问道:“你派人监视我,人被我发现扣下,你倒还有理了?” “呃!这……”张扬自知理亏,加上郭解还在别人说中,只得干笑道:“嘿嘿!误会!这其实是个误会。这样,我给你道歉,你把人放了吧!” “嘿嘿!张扬,大家都是明白人,别跟我来这套了。”凯特眼中闪出智慧的光芒,正色说道:“你派人监听我的无线电波,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过,你笨,还不知道,我早就反监听你们的无线电波了吧!哈哈!” 张扬心头一阵寒冷,感觉全身如入冰窟。凯特早就停用无线电发报机的事,他是早就知道,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这个大意的疏忽,着实成了他的致命伤了。 “好吧!既然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说得了。人在你手中,你想怎么样,直说吧!”张扬知道自己已落在绝对下风,只得来耍蛮道。 “哈哈!这才是爽快人嘛!”凯特开心大笑,从怀中拿出郭解的蓝光枪,脸色转沉道:“这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别想骗我,你该知道,我们教廷,就是为这东西来的!” 张扬眼中逼视凯特,冷声说道:“十万大山的一个山洞中。” “十万大山的山洞?”凯特愕然,似乎张扬的回答让他很吃惊。他在沉吟片刻后,又问道:“这样的武器,一共有多少?除了它以外,你还发现了什么?” 张扬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一共有五支!没有别的发现。不过,你别指望让我带你去山洞,因为我也没办法再找到那座山洞了。” 凯特听得先是大喜,接着听到张扬说找不到山洞,顿时吃惊叫道:“什么?张扬,你骗小孩子啊!你能去一次,还不能去两次?” 说着这话的同时,凯特也举起了蓝光枪,对准了张扬。蓝光枪的枪头处,蓝光大盛,照得张扬整张脸都变成蓝色。 ------------ 第122章 暗中较量(三) 张扬无视蓝光枪的蓝光,将锐利的目光逼视向凯特,从容冷笑道:“呵呵!凯特,借用你之前的话,别把我当小孩子。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就开枪杀我好了!不过,你真敢杀我吗?” 凯特碧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张扬,握枪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内心在激烈的斗争着,最终还是放下了枪,气愤说道:“张扬,算你狠!要不是这事对教廷很重要,我真想一枪解决了你!” 张扬算准凯特不敢开枪,很自得的笑道:“哈哈!凯特,你真是没种。要是换了我,我一定开枪,有什么好怕的呢?” 凯特被张扬刺激得不行,强压住心中的火气道:“张扬,少说废话!你监听了我们的无线电波,我们也监听了你们的,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的事,我们可以不插手,但外星飞船,我们必须得到!” 张扬眉头一挑,想也不想,很干脆的说道:“对不起,你的好意,我不需要。我的事,你们可以插手,我不介意!至少外星飞船,你们有本事,就攻入十万大山找吧!” “什么?你……你……”凯特没想到张扬这么强硬,在“你”了老半天后,便伸手指向张扬,狠声要挟道:“你还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张扬等的就是这一刻了。他猛然挥出大手,快速抓住凯特指来的手指,在用力一扭下,就猛向胸口回拉。 “啊!”十字连心,凯特手指就扭,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跟着撞进了张扬怀中。 张扬在凯特撞入怀中时,快速扣住凯特的咽喉,另一只手中也拔出了蓝光枪,对在了凯特的脑门上。“凯特,现在变成你在我手中了。你说,我敢不敢杀你呢?” “嗖!嗖嗖!” “唰!唰唰!” 就在这时,埋伏在附近的教廷精锐全都冲了出来。他们根本没想到,在他们的严密包围下,张扬居然勇猛大胆到这种程度。 “别动!把主教大人放了!” “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快放开主教大人!” “全退后,别过来!”凯特看到他的人出来,心里没有一点安全的感觉,反而紧张的喝退他的人。随后,他紧张的向张扬说道: “张扬,你别乱来,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跑不掉。还有,你的人还在我手中,你就不想救他了?” 张扬是打算以凯特换郭解,但他很清楚,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中,他要是这么轻易就放过凯特,那就是天下间最大的蠢蛋了。于是,他便聚起蓝光枪的蓝光,阴森森的笑道: “嘿嘿!凯特,你也太天真了吧!我的人是军人,军人的命值钱吗?倒是你,你是教廷在汉朝的负责人。你死了,对我的价值倒是很大噢!” 凯特听得全身颤抖,已对张扬的话深信不已。他是知道,郭解只是个汉朝人,又不是跟随张扬一起来汉朝的班底。这样的人,虽得张扬重用,但跟他的身份比起来,自然就没可比性了。要是换做他是张扬,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舍弃掉郭解的。 “好吧!张扬,你想怎么样,直说吧!我能办到的,全都答应你。”无奈下,凯特妥协,几尽哀求般说道。 张扬见凯特妥协,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道:“嘿嘿!这才乖嘛!你先让他们把我的人带出来。” 凯特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得让人将郭解和几名将士给带了出来。 张扬看到被打得偏体凌伤的郭解等人,想到当初赵德柱也是如此,心头盛怒。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而是冷声说道:“凯特,让你的人将我的人放了。还有,让他们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凯特心头暗急,真要如此,张扬就没一点威胁,他就更危险了。但他感受到张扬身上传出的寒冷杀气,最终还是怕死,便让手下人按着张扬的吩咐做了。 张扬等凯特的人全都趴在地上后,便向郭解等人喊道:“你们没事吧!还能行动吗?” “神王,没事,就算现在跟人动手,咱们也没问题。”郭解等人虽然全身世伤,但都是皮外伤,凭着他们强健的体魄,简单的行动能力还是由的。 张扬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便让郭解等人收缴了凯特手下的所有枪支,再将那些人全都绑在了一起。 凯特看这自己的手下全被绑了起来,紧张说道:“张扬,现在你安全了,该把我放了吧?” 张扬这时候才将心头的愤怒爆发,满脸狰狞的冷笑道:“放了你?你想得美!你们敢伤老子的人,就要有死的觉悟!” 凯特惊慌失措,急声大吼道:“什么?张扬,你敢杀我,教廷不会放过你的!” “啪!”张扬懒得听凯特废话,直接一掌击在凯特的颈部,将之打晕过去道:“嘿嘿!放心,你对我还有用,我还不想这么快杀了你!” 随后,张扬便向郭解大笑道:“郭解,现在那些那家伙,就由你们处置吧!我想,你们应该懂得这么招呼他们的。” 郭解等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总算得到了发泄点。于是,很残忍的一幕发生了。 当解决掉凯特的手下后,张扬也从郭解的口中知道,原来郭解跟踪凯特的事,完全是凯特设下的陷阱,为的就是引出张扬。于是,张扬便带着郭解等人回长安,秘密派人毁掉了教廷在长安城中的秘密据点。 一切弄妥后,张扬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凯特能在长安呆到现在,可能和刘彻之间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交易。现在凯特始终,据点也被毁了,刘彻一定会起疑的。 为了安全起见,张扬便让郭解带着一千精兵,以回南越安排立国大典为由,将凯特秘密押送回南越。 安排好一切,张扬终能松一口气,便回到神王府中,打算美美的大睡一场。可当他刚趟下时,雷霜却突然冲入房中,一屁股跃上了他的床,趴在他的身上怪责道: “张扬,你搞什么啊!两天都不见人,急死人家了。” 张扬感觉着雷霜娇躯在身上的诱惑,看着雷霜因趴在他身上,领口露出的饱满双峰与深沟,心头不由深深一荡。不过还好,他的克制力不错,强压住本能得冲动,狠心的将雷霜推开道: “雷郡主,别靠这么近,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本王刚忙回来,累得要死,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雷霜不以为意的笑道:“哈哈!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会有谁误会呢?而且,咱们只是碰碰抱抱,又没干越轨的事啊!难道说,你怕你会忍不住吗?” 张扬头疼,雷霜的歪理还真是没得说,犀利得让他无言以对。他要是说这样也不行,那就等于承认,他心里确实无法抗拒雷霜,这就真的中了雷霜的圈套了。 无奈下,他只得投降道:“好吧!好吧!算本王怕你了!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雷霜很懂分寸,见好久收,正色说道:“你还为人家什么事?你难道忘了,你今晚要去刘凌处赴宴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睡?” “啊!糟糕,本王还真把这事给忘了。”张扬猛然醒觉,赶忙起身谢道:“谢谢你提醒本王,本王欠你一回情。不过,你现在是不是该出去呢?本王要换衣呢!” 雷霜没有起身离去的打算,反而从床榻旁拿出一套新衣,甜甜笑道:“嘻嘻!衣服,人家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夫人可是说了,让人家照看好你的,就让人家为你更衣吧!” ------------ 第123章 暗中较量(四) 雷霜没有起身离去的打算,反而从床榻旁拿出一套新衣,甜甜笑道:“嘻嘻!衣服,人家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夫人可是说了,让人家照看好你的,就让人家为你更衣吧!” 张扬眼看这雷霜伸过玉手,温柔的为他换下衣服,心头不由轻荡。他不得不认同,雷霜在很多方面,都比王心欣和冼心兰都像女人。不,应该说更像个细心体贴的妻子。 为此,他本想拒绝雷霜的意图,在瞬间就被打消了。身为男人,他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想得到悉心的服侍呢? 雷霜温柔细致的为张扬换过新衣后,娇躯便贴上了张扬的虎背,将张扬紧紧抱紧,动情说道:“张扬,你知道吗?要不是你当初拒绝人家,人家真的很想服侍你一辈子的。可为了瑶国的子民,人家不得不做让你讨厌的事。你能明白人家的苦楚吗?” 张扬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设身处地的站在雷霜的位置细想,心中不由升起了同情之心。一个女人,要撑起一国,的确不容易。有些事情,的确怪不得她。 但如今,雷霜已是郭阳的女人,张扬还是很懂分寸的。他轻轻转身,伸手为雷霜抹掉浅浅的泪痕,无奈叹道:“唉!现在你的心里,只能有郭阳,别想太多了。你放心,只要你对郭阳好,本王也绝不会亏待瑶国。” “恩!人家知道,你也不是那种人。”雷霜脸色哀伤的说着,便挽上了张扬的胳膊,转而微微笑道:“呵呵!不说这些事了。人家还要陪你去刘凌处赴宴呢!今晚对你狠重要,咱们别迟到了。” 现在,雷霜在张扬的心中,不再那么讨厌了。以至于,张扬对雷霜习惯性的亲密举动,只要不过界,他也就随雷霜了。 就在张扬和雷霜走出房外,出了神王府大门,就要上车驾时,剧孟则刚好从外赶回来。他急急跑到张扬身旁,看了一眼雷霜后,便低声说道:“神王,有些事想向你禀报。” 张扬点了点后,示意雷霜先入车驾后,便走过一旁,沉声问道:“说吧!什么事?” 剧孟小心的环顾了一圈四周,见一切安全后,才小声的将事情说出,听得张扬脸色青白,全身大震。 剧孟收到派去监听刘凌秘密宅院的侦查兵汇报,说今日刘凌见了匈奴使者。二人并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就是刘凌将一些汉朝情报告诉匈奴使者。可在匈奴使者准备走时,刘凌却向匈奴使者说一番让所有人震惊的话: “雷郡主已配合我们让张扬入局,一切都在计划中。你回去转告昆仑王,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张扬手心都渗出冷汗,震惊的看向正靠在车驾窗边的雷霜,心湖正惊起惊涛骇浪。 从这个情报来看,已很明显,雷霜是跟刘凌一伙的,或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可让张扬想不明白的是,瑶国在他的南越国中,雷霜又把瑶国看得比什么都重,害他,对雷霜有什么好处呢?还有就是刘凌所指的入局,又是一个怎样的局? 这两个无法找到答案的关键问题,深深的困扰着张扬,让他感觉如掉入云雾陷阱中,看不到一丝方向。不过,他至少清楚一点,如他今晚去赴宴的话,就一定是在入局中。在一切都没弄清楚前,他可不敢轻举妄动了。 同时,他也警惕到,自己入局的第一步,应该就是刘凌来神王府的那一刻。如此推断下来,雷霜所透露出的情报,说不准都是假,只是为了迷惑和取信他罢了。 这些事情,在张扬脑海中飞快转动的同时,他也在暗中有了打算。他在剧孟耳边交代一番后,就领着剧孟走到车驾旁,脸带焦虑之色的向雷霜说道: “雷郡主,魏其侯有急事找本王,看来刘凌那里,本王去不了了。你能不能……” 说到这时,张扬故意装出很为难的样子,但却没把话说完,而是留心观察着雷霜的反应。 雷霜的俏脸上闪过短暂的愕然,很快便甜甜一笑道:“嘻嘻!好了!你别用说了,人家会帮你留意刘凌的举动,会帮你想办法套取情报的。不过,你可要记得噢!你又欠人家一次人情了。” 雷霜的反应,倒是让张扬即错愕又迷茫了。 这分明是刘凌和雷霜安排好的局,他突然不去,雷霜不该是这般反应才对。难道说,雷霜心思的细腻和演戏的功夫,都大大超出了他所认知的范畴,使得他都看不出破绽了。不过回心细想,要是他能看破雷霜,就不会等到侦查兵听到刘凌的话后,才知道雷霜的真面目了。 “呵呵!那就麻烦你了。欠你的情,本王不会忘记的。”张扬做出感激状说完后,便让剧孟陪雷霜一同去刘凌处,自己则转身向着窦婴的宅院赶去。 张扬虽是以窦婴为借口,但他也心细起来,不敢大意,依旧要去窦婴府中转一圈才行。于是,他在到了窦婴府中后,与窦婴东拉西扯的瞎聊了会儿后,便让窦婴安排他从隐蔽处离去了。 与此同时,被郭解押送回南越的凯特,也从昏迷中醒来了。他看着自己被绑在郭解的马背上,又是在野外,心下大急。可他嘴被堵住,叫不出声,只能发狂般的不断挣扎起来。 郭解无奈,凯特这样的挣扎,让他的战马根本无法前进,只得停了下来。 “啪!”郭解狠狠给了凯特一个耳光,生气骂道:“狗娘养的,你再乱动试试?老子虽不能杀你,但还是可以把你的手脚砍下来的!” 这话很有效果,凯特果然不敢乱挣扎了。他眼神哀求般的看这郭解,口中不断发出“啊!啊啊!啊!”声出来。 郭解伸手摸摸了下巴,似有所悟的取下了凯特口中的堵塞物,冷声说道:“干什么?有屁就快放!老子急着赶路,可没时间跟你瞎耗!” 凯特心中有气,可形势比人强,他还是很能屈能伸的。于是,他老实的向郭解请求道: “这位将军,你这样绑着我,一路颠簸得我实在受不了了。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会跑吗?你就绑我的双手好吗?也好让我坐在马上吧!” “什么?”郭解虎目大瞪,没好气道:“见过俘虏,就没见过你这么矜贵的。你还真当你是大爷啊?” 凯特知道郭解不好说话,但为了自己能舒服些,他还是很配合的说道: “将军,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扣押了你,现在落在你手中,被你折磨,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如果你不在折磨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作为报答。这个交易,你不吃亏的。” “秘密?”郭解笑了,他们抓住凯特,不就是为了套取教廷的情报吗?现在凯特自己愿招,倒真省下他不少功夫了。 不过,郭解也不笨,不会让凯特觉得他好说话。于是,他皱了皱,显得不是很感兴趣的随口说道:“什么秘密?先说来听听。如果真是重要的情报,我也可以保证,至少在路上不折磨你了!” 凯特想了想,深感这样的交易,真是很亏。但为了自己能活得舒服些,他也只得妥协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秘密跟刘凌有关,也跟你们有关。你们是被刘凌利用,随时都会掉入刘凌的陷阱中的。” 听到这话,郭解就知这个秘密很重要了。如今,他是离开了长安,可张扬还在长安。他不得不为张扬担心,便急声问道:“是怎么回事,快说!” ------------ 第124章 暗中较量(五) 凯特就是要郭解紧张,他的情报才会有价值,他才能让郭解兑现陈诺。于是,他好笑的看这郭解,冷笑问道:“嘿嘿!在说出我的情报前,你要先回答我,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刘凌在长安有处秘密宅院?” “呃?你怎么知道?”郭解惊讶,愕然问道。 这个秘密,是张扬手中的大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说。虽然,凯特知道刘凌的秘密宅院,但凯特不是他们的人,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也知悉刘凌秘密宅院的事呢? 凯特看到郭解的表情,心头满意,便放声笑道: “哈哈!我早就监听了你们的无线电波,能不知道吗?不怕老实告诉你,这事,我早就告诉了刘凌,刘凌也早就有准备了。你们在秘密宅院所听到的一切,全都是刘凌故意让你们听到的,你们居然还一直以为自己很高明。哈哈!” “什么?”郭解这回被惊得不小,焦急问道:“还有呢?你还知道什么?刘凌打算有什么部署,她想使什么坏招?快说!” 到这份上,凯特晃了晃被绑得严实的身体,双眼望向别处,不说话了。 郭解将凯特的举动看下眼中,心头有数,只得向身旁的将士吩咐道:“给他松绑,再给他准备匹战马。” 凯特终获得舒服的待遇,坐在了战马上,便依约说道:“刘凌的具体部署,我是肯定不知道的。不过,她说过,只要张扬来长安,她就有办法让张扬永远回不去。也正是为了她这句话,我才被逼利用你,把张扬引出来。只是没想到,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郭解听完凯特前面的话,就已经被惊得全身大冒冷汗了。刘凌能在长安给匈奴传递消息,就说明她在长安的根基极深。如果她想害张扬,只要利用秘密宅院放出假消息,张扬想不中计都难了。 “快!你,马上赶回长安,将一切告诉神王!快去!”郭解急了,赶忙向身旁的一名亲兵吩咐道。 “是!”亲兵知道事情重大,不敢怠慢,在应了一声后,赶忙调转马头,飞马奔向长安。 与此同时,在刘凌的府邸中,刘凌、雷霜和剧孟三人正在宴厅中用着晚宴。 对于张扬没有来的事儿,刘凌露出失望,但还是很尽心的招呼着雷霜和剧孟。而在席间,雷霜想去方便一下,刘凌便主动提出陪去,留下剧孟一人在宴厅中。 剧孟心中起疑,便唤来宴厅外守候着的将士,低声吩咐道:“你去跟上,听听她们说些什么,可别露了行藏。” 这名守候在外的将士,是一直留在长安的侦查兵小队长,得郭阳真传,侦查本领了得。他点头会意,便避开刘凌府中的守卫和仆人,一直跟到了刘凌的闺房外。 他借着房内照印出的灯火,通过薄纱窗看到两道该是属于刘凌和雷霜人影。接着,就见其中一道人影将两件物件交给另一道人影,并得意笑道: “呵呵!本想今晚解决张扬,现在他没来,只能你亲自动手了。这只枪和这瓶毒药,足够你治他死地了。噢!对了!那些匈奴的信件,你放在神王府中了吗?” 接着,另一道人影在接过枪和毒药后,便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话。最后,两道人影便一同向着房内走去,小队长就无法看到她们的人影,也听不到一点声响了。 此时的小队长,可是浑身冷汗直冒,心头巨震不已。他从声音上可以判断出,说话者就是刘凌,那不用说,收下枪和毒药的人,自然就是雷霜了。于是,他不敢再停留,赶紧跑回宴厅,将看到的一切告诉剧孟。 “什么?你确定没听错?”剧孟震惊追问。雷霜跟刘凌是一伙,他已经肯定,只是没想到,刘凌居然让雷霜将匈奴信件放在神王府中。这是私通外地的大罪,谁能受得起啊! 小队长很肯定的点头道:“绝对没错!刘凌的声音,我都听了那么多回,肯定……” “停!”这时,剧孟听到宴厅外传来脚步声,便阻止住小队长说下去,转而大声叫道:“什么!神王被醉酒的马夫驾车撞了?” 雷霜刚好在这时候跟刘凌进入宴厅,便将剧孟的话听在耳中。她神色大变,焦急追问道:“啊!张扬被车撞了?伤得重吗?” “他们也没说清楚,只是说神王被车撞了,现在回了神王府。”剧孟做出焦急色,向雷霜解释道。 雷霜听得心疼,急忙向刘凌告辞道:“凌翁主,张扬出事,我们要赶回去看看才行,请您见谅。” 刘凌也不挽留,在将手中准备好的礼物盒子交给雷霜后,便让仆人送雷霜和剧孟出了王府。当她看着二人离去后,便放声答笑,甚是得意。 雷霜跟剧孟上了车驾后,便焦急的吹促起小队长赶车。而剧孟却突然拔出蓝光枪,狠声说道:“哼!雷霜,你可真会装啊!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骗住了。快说,你跟刘凌有什么交易,你们想干什么?刘凌让你放在神王府的匈奴信件在何处?” 雷霜震惊的看这蓝光枪中闪现的蓝光,脸上却不显一点畏惧之色,怒然喝道: “剧孟,你大胆!居然敢诬陷本郡主!你什么身份,凭什么用枪指着本郡主!你马上把枪放下,要不然,本郡主一定让张扬治你的罪!” “哼!还敢嘴硬!”剧孟见雷霜到这时候还狡辩,便一手用蓝光枪指着雷霜的脑袋,另一手就向着雷霜身上摸去。 雷霜见剧孟摸她的身体,大怒骂道:“剧孟,你个混蛋!居然敢对本郡主无礼,快拿开你的脏手!” 剧孟无视雷霜的喝骂,但却并没有从雷霜身上搜到枪和毒药,心头纳闷。随之,他看到了刘凌送给雷霜的礼物盒子,便冷笑说道:“呵呵!雷霜,盒子里是什么?” 雷霜气得不行,冷声说道:“哼!你以为是什么?只不过是些淮南国的特产罢了。” “噢!真是淮南国的特产吗?”剧孟根本不信的说着时,便将盒子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怒声吼道:“雷霜,刘凌让你杀神王的话,小队长都听到了。现在证据确凿,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雷霜见盒子内倒出的东西中,居然有一把枪和一瓶毒药,神色大变,急声辩解道:“不!这是圈套,是陷阱!剧孟,你要相信本郡主,本郡主怎么可能杀张扬呢?本郡主是郭阳的夫人啊!” “啪!”剧孟懒得跟雷霜废话,直接就将雷霜击昏,气愤说道:“哼!贱人!要不是看在郭阳的份上,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回到神王府后,剧孟就把雷霜扔进王府最深处的一间石房内,将之吊了起来。可在不管剧孟怎么言行逼问,雷霜就是说自己的是无辜的,根本不知道什么匈奴信件,也从没有跟刘凌有过勾结。 剧孟见雷霜在酷刑下数度昏迷过去,还是嘴硬得什么都不交代,也失去了再拷问的耐心,只得失望离开。 这时,张扬也回到神王府中,从剧孟口中得知一切,胸口如被重击。他万没想到,雷霜居然会想杀他,还想陷害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使得雷霜要这样对他? 张扬独自一人进入石房,看着被剧孟打得凄惨的雷霜,心头居然很是心痛。不可否认,以雷霜的绝世姿容,以雷霜的聪明才智,以雷霜的细心体贴,他想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份心动,他只能藏在心中,永不敢说出。更何况,现在出了这事,让他更是无法原谅雷霜,但却做不到杀死雷霜。于是,他心疼的将雷霜弄醒,轻抚上雷霜的脸颊,温柔说道: “雷霜,何苦呢?说吧!刘凌的计划是什么?那些匈奴信件,你藏在王府内的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