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不速之客 第一章 不速之客 天下初平,新皇即位,连年征战虽然平定了破碎的河山,但是一些残留的势力都被迫逃往大周朝控制力不是那么强的北方,汇合原本就**巨擎盘踞的北地武林势力,导致北方成为了大周朝最混乱的地区,没有之一。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大成关。”马车里的年轻人轻轻合上书卷,看着车帘外飘飘洒洒的大雪轻叹道:“今年的风雪比往年来的更猛更急啊。”他盘坐在一方小小的书案后面,年约二十许,剑眉星目,面白无须,一头乌黑的长发用发冠高高束起。虽然不是俊美如妖孽的美男子,却另有一番阳刚的气魄。穿着虽然不甚张扬,可是衣饰上面的纹络无不显示出主人的尊贵,这是一种内敛的华丽。 现在已经到了初冬光景,基本已经没有没什么人会出关了。出了大成关,就是大周朝最乱的北地了。尤其是在这寒冬世界里,遇到天灾,遇到盗匪,客死他乡而不得魂归故里都是幸事,最可怕的是遇到极北之地南下打秋风的蛮族,他们所到之处鸡犬不留,所有人都会被虏他们的部落,为奴为隶,永远不见天日。 “化外狂徒,不服王化,能在这风雪里自生自灭都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帘外穿来一声冷哼,原来是前面驾车的老人。老人须发皆白,左面的脸颊上还有一道深深地疤痕,一直连到眉角,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老人的脸上虽然布满了皱纹,但是看过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就没人敢小视这个看起来垂垂老矣的老人,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寒,这是只有在沙场上戎马一生才能练就的气势。他低着头的时候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只有不经意撇到他的眼神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那种被猛虎盯梢的压抑感。 年轻人低头看了看随意散落在车厢一角的金色帛卷,眼神深邃起来,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在初冬的第一场风雪中,踏雪而来的不过一少一老而已。在茫茫的雪原中就像沧海一粟,如同狂潮中的小舢板,仿佛一个大浪就能将之吞没。可是?北地很多人都知道,中州来了一只蝴蝶,他煽动一下翅膀,将要吹起席卷整个北地的风暴。马车的车轮在雪地里滚滚前行,留下两道深深地痕迹。可是天地一片苍茫,前不见路人,后不见来着,不知这段路途何时才是终结。 突然,远处出现一个黑色的物体,倒放在几乎快被大雪淹没的官道上。 马车逐渐近了,驾着马车的老人才看将那黑色的物体看清楚,原来那竟是一名遍体鳞伤衣衫褴褛的男子,奄奄一息的仰躺在路上,有进气没出气的**着。 “小侯爷,是一名将死的男子。”从老人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怜悯,一生的铁血杀伐已经将他的心锤炼的如同百炼精钢一般,很难撼动分毫。 车上的年轻人听到驾车老人的话,掀开马车的车帘的一角,看了看雪地上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轻轻的对驾车老人说道:“直接压过去吧!倒在雪地里那么久身上却没有一沾到多少雪花,些许魑魅魍魉也妄图螳臂当车?” “啪”驾车的老人听到年轻人的话,握着马鞭的手一抖,挽了个漂亮的鞭花,驾车的马儿扬起马蹄往前奔跑,马车直直的冲向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子。 就在马蹄将要踏到男子身上的时候,路边的小丘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长啸,拉车的马猝尔受惊,踏出去的马蹄猛地一退。这时“哗!”的声响传来,路旁的雪堆冲天而起,六名身负长刀的黑衣人跳出雪堆冲向马车。 年轻人端坐在车里,听到这一声长啸并不惊讶,反而露出一抹了如指掌的从容神色。 “锵”长刀出鞘,寒光映雪沙,六人如鬼魅一般贴向马车。地上的男子也滚向路边,拔出一把匕首扑向车夫。 眼看着埋伏的人如狼似虎的扑过来,车夫却不去护着马车里的小侯爷,反倒脚踏马车,借力以一双肉掌攻向持着匕首的男子。六人一见那气势熊熊的老人被持匕男子缠住,自觉有机可趁,于是大步流星跳上马车。当中一人抢先先冲进帘幕,举刀就要砍下去。不料他后脚还未踏上马车,便一声惨叫倒飞出去,他的刀也旋转着紧随其后,一抹寒光闪过要了他的小命。 剩余五人对视一样,知道点子扎手,于是转身就走。他们此行的目的只不过是试探,能杀便杀,知道目标的实际情况和情报不符就可以遁走了,至于同伴,北地死的人还少么?有人辉煌就有人倒下。 既然对于他们的伏击胸有成竹,那么这小侯爷岂会让他们就这么安然离去?小侯爷冷笑一声,轻轻拈起身边残局上的几枚棋子。“嗤嗤嗤嗤嗤~”五枚棋子从车里飞射而出,四名黑衣人当场被棋子射穿胸膛,载倒在雪地里,从胸口血洞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周遭的白雪都染成了红色。剩下的那名逃得一死的黑衣人则被打断腿骨,落地后挣扎的向远处爬去。不是小侯爷准头不够,杀了那么多总要留个说话的活口不是? 另一边厢,拦路男子见此情景,神色一变,这小侯爷的武功比情报里的超出太多了,眼见着事不可为,借着车夫一掌之势,向后一个翻滚,抓起一把雪撒向车夫,而他却扑向挣扎在雪地里幸存的那个黑衣人,在黑衣人恐惧的眼神中一刀抹过黑衣人的脖颈。然后咬咬牙在车夫的双掌印在胸口的同时将手里的匕首插入自己的天灵盖,一道火光自匕首的末端冲天而起。原来这匕首有机关,在他自尽的前一秒钟还是将新的情报送了出去。下一秒,他被车夫一掌击飞十多米,车夫一跃而起,一拳砸下,竟将他的头颅击得粉碎,红白之物洒了一地。 “张老,能和你交手十个回合的武者,已经算得上江湖中一流的高手了,能让这种高手不惜命效忠的人物,不简单啊。”不知什么时候,小侯爷已经走下了马车,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雪地里的尸体,他握着拳头轻轻呢喃:“敌人太差此行就没意思了,这样正好。爷爷为大周打下了一片江山,我就为大周打下这个江湖。” 这时候张老已经收拾好手上的血迹了,看着意气风发的小侯爷,眼神透出一种慈爱:“此间事了,看看朝中谁还敢对封王之事有任何异议。”张钊一生都献给了武家,尤其是如今的小侯爷武厉更是他一手教大的,对他来说武家的全部就是他的生命,如今看着他苦心栽培的小侯爷已经成长为一个智勇双全,可以撑起侯爷走后的侯府的人物,心中就不由得感到无限的慰藉。 武氏是大周一把零八侯里首位的天武侯。大周立国后,太祖将所有异姓的有功之臣分封为三十六位天罡候,七十二位地煞侯。先帝在位时,曾因武厉祖父南征北战功绩太大,许下一个王位。可是王位还没获封,先帝和武家老祖却先后离世。武厉之父早年就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中州,武家老祖离世后,朝中的大臣们对于封王一事就有了不同的看法,新皇对于武家也颇为忌惮,迟迟不提封王之事。眼看着天武侯府青黄不接,逐渐衰落,武厉作为侯府袭爵的小侯爷,毅然向皇上接过收服北地的差事,希望通过这滔天的功绩,重拾天武侯府的辉煌。 **巨擎,前朝余孽,异族势力,关中巨商,朝中权臣,边镇诸军,北地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原本诸般势力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武厉就像投入平静池塘的一颗石子,搅浑了一池春水,有人想乱就有人想静。自然,此次北地之行必定是步步杀机。只是,不知道前路还有什么盛宴迎接这个不速之客?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二章 边镇朔北 第二章 边镇朔北 朔方镇是出了大成关后,官道上第一个集镇。可以说是北地的门户了,四通八达,网罗天下豪杰,进了朔方就是真正的到了北地。 看着张老把刺客钉在树上,武厉拨开树下巨石上的雪。巨石上面不知道是谁刻下的有些模糊了的“朔方镇”三个大字。看看不远处阑珊的灯火,北地之行这是真正的开始了。 “贵客两位!”一直侯在镇口上的小二向里面喊道。 作为北地的门户,朔方的商业不可谓不发达,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在此汇聚,这里的店家都已经学会如何抢抓客户。知道这些连夜赶路的人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安稳的休憩之处,所以精明的客栈早早就安排人在镇口候着。特别是这种季节,敢星夜赶路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主,这种人不会计较些许薄财,通常这样的生意做一笔就够吃好久了。 别说这两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单说这俩猛人能够在深夜踏入朔方镇,而安然无恙,小二就不敢欺生,连忙恭恭敬敬的将两人请入灯火通明的客栈。不同于中州的华贵,北地的房屋特带着一种北地的厚实,给人一种温暖安稳的感觉。五层高楼的客栈是镇子里最高的建筑,古朴大方,饱经风霜而不衰,寒风凌冽的冬夜里依然喧嚣不断,灯火通明。檀木金边的大牌匾上“风雪夜归人”五个大字,笔力遒劲,必定出自名家之手。能在朔方这种混乱之地开得红火的客栈,显然不简单。 “客官,这朔方不同于南边,晚上没事还是不要随便走动的好。”小二在武厉的房间里放下饭菜之后好心提醒道。 武厉点点头,打发了小二。心里却在想着张老刚刚说的话。“风雪夜归人”的东家正是名震北地的黑榜高手刀君修行师,刀君府在北地的中心北落城,但是这些**巨擎的产业却是遍布整个北地,仅凭着刀君的名头就没人敢在离北落一千多里的朔方闹事,可见这北地的**势力已经是根深蒂固了。想不费一兵一卒将北地完全收回到大周手里,真是难于登天啊。现在的大周已经因为连年征战疲惫不堪了,真的再经不起一场刀兵之祸了。朔北州,北接罗刹铁脱诸部,西壤胡人各族,东临天罗,乃是整个北方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得朔北得北地,如今整个北地由于种种原因使得朝廷无法掌控,新皇登基第一件大事就是收回朔北。武厉在朝堂上立下军令状,要求三个月时间,要凭着自己个人的力量,从江湖平定朔北。如果三个月之后武厉未能全功,明年一开春,朝廷镇压大军就会到来,到时候必定又是一场惨烈的大战,而武家也必定会从此衰落下去。封王之事迟迟未提就已经是一个强烈的信号,相信朝中想取而代之的大有人在。 “唯有一剂猛药方能激发一线生机。”武厉挑灯翻看着一卷卷的有关北地的卷宗,这是武家除了武功智谋以外唯一能带给他的东西。没有武家老祖的武家,已经有很多将领是阳奉阴违了。锦上添花还能想想,指望他们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对得起武侯爷了。“于武家如此,于陛下如此,于北地亦是如此,不破不立。” 武厉知道,经过这一路的试探。虽然没有哪一波人能得手,但是未知的敌人已经打探到了不少虚实,想要一鸣惊人席卷而下太难了,必定要和这些纷杂的势力斗智斗勇才能在绝处逢生。 月上中天,武厉颇感困顿,正准备和衣睡去。突然,屋外传来人马嘶鸣,一阵短兵相接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一时间脚步声,犬吠声,此起彼伏。 武厉推开窗,循声望去。原来是两拨人在长街激斗,渐逐渐近,打到风雪夜归人这边来了。 “哼”这时,一道冷哼如同惊雷一般自客栈房顶传来。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裘袄头的大汉已经抱着刀靠在房顶的天窗上。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两道交叉的十字型刀疤从眉眼间穿过,一看就是饱经杀场的**高手。混乱的北地,官府早就失去了作用,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能镇守一方。 前面的一波身穿玄色薄甲的人,身形一顿,看向屋顶抱刀男子。其中走出一名领头之人。看起来年逾三十,身处北地饱经风霜,让他看起来比较老成,风雪把他的气质打磨得非常坚毅。他的右臂被一具银白色的护臂覆住,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显眼。看着他的眼神,武厉知道这是一个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人。他向屋顶的大汉抱拳示意,立刻带人朝远离风雪夜归人的方向远远遁去。后面一波衣着各异的追杀者颇为忌惮的看了看风雪夜归人屋顶的刀客,随后追向前一波人。 他们的来路上留下几具尸体,很快就被从街角涌出的人拖走了。雪地上空留一道长长的痕迹,这就是他们在这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道痕迹,明日雪下,就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武厉披上一件棉袄,一跃跳上客栈对面的平房,追了上去。屋顶的男子看了看武厉鹊起鹄落间消失于夜色中的身影,抱着刀闭上了眼睛。这样的争斗朔方镇每天没有十起也有七八,对于这些在北地生活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有时候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 刚刚从他们的衣着和行事武厉已经知晓,这些人就是混迹于边地的亡命之徒,所谓的刀口舔血的佣兵。前面玄色薄甲的是来自“银手”的人,后面衣衫各异,鱼龙混杂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边城猎人”。“银手”乃是一个传承几百年的佣兵组织,遍布天下,专门搜寻各种珍宝,秘笈,组织严密,武功高强,活跃于各地江湖上有句话“银手出,珍宝现。”说的就是他们对于宝物敏锐的嗅觉。而“边城猎人”乃是由绿林好汉,**恶徒组成的佣兵组织,相对松散鱼龙混杂,有时候是护送财物的镖师,若是遇到落单的商贾,他们也不介意客串一下盗匪。 深夜的北地小镇,纷乱的江湖争斗,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才能吸引这两波人如此兴师动众吧?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一卷 北地寒冬至 ------------ 第三章 夜色杀机 第三章 夜色杀机 大周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北地,北地最危险的时刻就是夜晚,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夜幕中有多少杀戮正在发生,铺天盖地的大雪会在第二天朝阳升起的时候掩埋一切。 跟随两伙亡命之徒来到镇外,这时候天空又开始下起雪来。银手众人来到一个小树林的空地里,紧随其后的边城猎人们望了望风,也跟了进去。 武厉远远缀在边城猎人们后面,此时见他们都进了林子,于是收敛身形,藏身于一课三四人合抱的大树后面,静静观察着树林里面的情形。 “梁瑞,你们银手不要欺人太甚了!”边城猎人里面走出一个乱发虬髯,身穿虎皮大袄的汉子,身后背着一把大弓,腰间挎着一把长刀。看他那高高鼓起的太阳穴,显然也是一名修为颇深的高手。他指着银手的首领怒喊道:“这朔北不是你银手一家能玩得转的!” 他身后的边城猎人们听到他的话,也配合的闹起来,扬着手中的刀枪,露出一副恨不得把银手众人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现在我没功夫跟你们解释,反正老子怎么解释你也不信,都一起在这北地混了那么多年,别以为老子不清楚你那点花花肠子!”银手众人分散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被称作梁瑞的那名首领转过来看着边城猎人们,神色也很愤怒:“一开始老子就说了,收拾你们这些小杂碎何须用什么手段?打了那么多次交道,你印长河那次搞赢了我?” “你,站出来,给姓梁的看看你的伤口,我印长河就是看不得我兄弟吃亏,再大的场子也给你们找回来!”印长河就是那位背着长弓挎着大刀的汉子,他的一番话让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边城猎人们很是受用,在视人名如草芥的北地能遇到一位有情有义的头领,见惯了生死的边城猎人们眼眶突然觉得有些湿润。听到印长河的话,一名边城猎人跳出人群,撕开上衣,让胸口**在雪地里,只见壮硕的胸膛上赫然是五道已经开始溃烂的暗红色伤痕,看上去就像被什么野兽的利爪抓伤的一样。 印长河指着这名伤者已经开始溃烂的的伤口怒道:“这伤口一看都知道就是你们银手的独门秘技——血银手造成的伤口,药石无用,只用眼睁睁的看着伤口溃烂而死。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 “姓印的,我承认这看起来像血银手造成的伤口,但是我银手遍布天下,谁知道你是哪里惹来的烂帐,倒让手下人吃了亏,怎么?今天是想以多欺少,在我这里找回场子?”梁瑞看边城猎人人多势众,把伤口认了退一小步,同时又暗示对方,银手遍布天下,兄弟众多,不怕他以多欺少,如果今天想做点什么得掂量掂量他自己有没有那么高的手段,同时对方没有一开始就不死不休的开打,必定是有所图的。梁瑞看了看四散搜寻的人手,再次开口道:“况且,这天下英雄众多,近日都有人敢把手伸到我们银手这里来了!连银手为刀君大寿备的大礼都给偷走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冒充我们银手挑拨我们两盟之间的关系。这多事之秋,希望北地不太平的人可多了,比如……”说完梁瑞看了看南方中州的方向。 看对面已经退了一步,印长河也见好就收,他知道虽然自己这边人数稍占上风,但是那银手组织严密,都是经过统一训练出来的高手,经过合击训练,如果真的冲突起来己方还不一定稳占上风,况且自己大半夜兴师动众的跟着他们也不是为了这事,他所图的正是银手丢了的东西,所以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那你说,我这兄弟的帐该如何算?这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过命的兄弟,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印长河也只有为兄弟**两刀了!” 去尼玛的!梁瑞心里大骂,感情你的人全是你从小到大的兄弟,上次交手你就是那么说的。梁瑞正待说点什么?突然有手下神色匆忙的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首领,咱们派出去的兄弟都折在了林子里,全部被钉在树上,流血而亡……”这名手下年纪不大,神色间透出一股掩饰不掉的悲凉,刚刚入行没多久,没见过多少杀伐,看到同伴如此惨死不免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伤感,他微微带着点抽泣:“您,要为他们报仇啊。” 梁瑞看着这名年纪不大却跟了他出生入死的手下,握紧了右臂的银手,发出几声金属摩擦的声响,显出主人极度愤怒的心情。看着他抽泣的样子破口大骂:“哭什么?眼泪顶个屁用,给老子把银手的脸都丢了。谁动了你兄弟,你就给他杀回去!”他大手一挥,银手众人跟着他奔向树林深处。 印长河此番半夜兴师动众而来本就是为了传闻中银手丢失的宝物,自从听说他们丢了东西,他一早就派人盯着他们的去向。今晚听说他们倾巢而出便跟随而来,现在听到寻找失物的银手们出了状况,自然是先把那细枝末节的争端先放下,带着边城猎人们跟了进去。 武厉等到他们都走了,正准备抬脚悄悄跟上去看看。突然感到身后风声一紧,一道寒光划破夜空向他激射而来。武厉连忙侧身,堪堪躲过这把飞刀,而这致命一击的飞刀还是削断了他的一缕发丝,随后钉在他藏匿的大树上,没入过半。 武厉心中大惊。虽然在卧虎藏龙的中州城里一直隐藏着自己真正的实力,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已经是江湖中超一流的水平,而且他离开客栈时张老是跟了过来的。可是这人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绕过张老,并且躲过他的察觉偷袭他,来人实力可见一斑,心里连呼大意了,不知不觉竟让自己陷入了险地。 来人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在他躲过飞刀的下一秒,一把雪亮泛着蓝光的短刀映在雪地上,刀刃宛若一道夜空中坠落的流星一般向他划来。有了准备的武厉这次不闪不避,右手径直迎向那把短刀。原来武氏起家于杀伐,历经无数的争斗方才崛起,家祖无不是名动一方的武者,早已经从各种武技中领悟出独特的心法,可以从对手的身形动作中料敌先机,破净天下招式。方才这刺客出手的一瞬间,他的动作轨迹就已经被武厉所洞悉,故他敢以肉掌迎向敌人的短刀。 来人心里对武厉的动作一惊,可他也是心性坚韧之辈,一心直取武厉的胸膛,不闪不避。掌刃相接,武厉顺着刀锋的轨迹,逆刃而上,一把抓住刺客的手腕,巧妙的避过那把淬毒的匕首。另一手化拳为掌,一掌拍在刺客被他抓住手腕扭转过来的背后。 突然“砰”一声爆响!漫天的烟雾弥散开来,武厉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这时刺客一下子挣脱他的束缚,逃了出去。打到这会武厉心里已经了然,这刺客其实身手平平,应该是熟习一种高明的敛息匿踪的法门才能避过察觉的。 “糟了!”武厉突然想到林中的两拨人,心中大叫不好。果然,烟雾还未散去,一大堆闪着寒光的刀剑就伸了过来。 “小贼哪里跑!”林中诸人听到这边的响动立马冲了过来,梁瑞的武功最好,第一个冲到武厉面前,大声喝问道。 “本……”武厉还未说完,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异样,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那刺客将一本书揣进了怀里,仓促之间没藏好,此刻正露出了一角来。 “那本书!首领!这就是我们丢失的那本书!”一个银手的小喽啰眼尖,看到武厉怀里的书喊到。北地十大黑榜高手之一的刀君即将迎来六十大寿,各方势力都将要奉上贺礼以示对刀君的敬意。而银手这次也从总堂送来贺礼,各地的银手层层运送,可是到了梁瑞他们这里的时候却被一名神秘的黑衣人袭击了,黑衣人谋划已经势在必得,竟在梁瑞的眼皮底下盗走了那贺礼。在抢夺贺礼的时候,从装着贺礼的匣子里掉出了一本书,因而银手的人都认得那本作为贺礼送给刀君的书。这段时间他们因为丢失了组织要送给刀君的贺礼,一直忧心忡忡害怕组织追究下来,一直秘而不宣的追查,收到眼线的报告这才追到这里。没想到果真寻到了书的下落,这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到再次出现的书,不由得大喊出来。 武厉和印长河心里一动,一本可以当做贺礼送给名震北地的刀君的书,莫非是什么秘笈? “小贼,还我书来!”心急如焚的梁瑞看到失而复得的书,率先出手,右臂银手抓向武厉怀里的书。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四章 林中激斗 第四章 林中激斗 “银手出,珍宝现”作为天底下最大的佣兵组织,银手仿佛是转为了寻宝而生,有银手的地方必定有财宝,他们传承久远,各种机关诡道层出不穷。 梁瑞这银色的右臂就是银手的的独门武器,名称也叫做银手。相传这银手是由上古时期墨家著名的机关大师设计,由无数的精巧的机关组成。虽然是全金属打造,却丝毫不影响使用者的活动。银手上的爪刃乃是由镔铁铸成,并且经过多道工序淬上银手独门的毒药,每一具银手的造价十分高昂,并且这种奇门兵器使用也颇为不易,只有银手里面实力超群的人才有资格修炼血银手。 面对梁瑞的来势汹汹,武厉并不畏惧,一是知道张老就紧随其后有恃无恐,二是这书既然是送给刀君的寿礼必定是了不得的东西,宝物自然是有德者据之啦。武厉看破梁瑞的招式,抓住一个破绽,在银手碰到身体的前一秒抢先打在梁瑞的胸口。 武厉顺势而上,连出十几拳,每一拳都带着赤红色的光芒,在银手和边城猎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追击上去将梁瑞击飞出去,连撞断五六棵一人合抱的大树。梁瑞能当上一方银手的首领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凌空调整身位,右臂的银手向后一甩竟甩出一只飞爪,抓住后面的大树,瞬间脱离了武厉的掌控。只是刚刚武厉的一连串攻击让他胸口的薄甲碎裂开来,散落在地。 “猛虎劲?”梁瑞弹到树上,俯身借力又向武厉攻来,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着一把手刀,一边出手一边问道:“你是大周军中之人?”武厉没有答话,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他。而周围的银手成员看到两人交手,也冲了上来。 这一番交手武厉能试探出自己比之梁瑞是半斤八两,如果对方全部一哄而上的话就身陷险地了,况且看着场上众人的实力虽然不能够碾压对手,起码带着书遁去是没多少压力的。于是武厉卖了个破绽,硬受了梁瑞一拳,借力退去。 这时,两名银手成员取出别在腰间的盒子,激发机关射出两根带着勾爪的绳索,堪堪勾住武厉的肩头,武厉的去势被硬生生的止住了。梁瑞看准时机,一爪一刀劈落下来。武厉忍住深入肩头的伤口,双臂抓住绳索,一拽将两人拽飞上前。 “嗤啦”梁瑞一爪穿透一人的身体,左手的刀将另一人拦腰斩断。任鲜血倾洒在身上,紧盯着武厉怀里的书,再次扑来。 武厉无心恋战,瞅准机会将全身修为运转提气,奋力向后跑去。 这边印长河看着银手和偷书的人战得正酣,岂料那人竟想逃走。心想如此重宝岂能让他就这么带走?取下背后的长弓,弯弓如满月,气机锁定武厉,朝着梁瑞大喝一声:“闪开!” 梁瑞闻声想旁边的大树勾去,迈开身位。印长河矢如流星,挟着穿金裂石的威势,带着一道银色的光芒射向武厉的背心。这一箭就是他成名绝技坠星箭,将修为灌注在箭上,在气机的引导下击穿目标,并且在穿过目标以后还会炸开来,将目标击退回出逃的方向。 突然,左侧的树木一排排的被压倒下来,一名老者踏着倒下的树干,冲了过来,甚至在梁瑞印长河等高手的眼中都只看到了几道残影。 老者一手抓住坠星箭,一个转身又将箭矢扔了回去。 印长河见势不妙向后一滚,可是刚刚站在他旁边来不及闪避的猎人们就惨了,四名边城猎人被洞穿,直直的倒了下去。原来张老抓住箭矢之后竟将箭矢捏碎才扔出,威力竟然如此惊人。 那边的武厉听到声响就知道是张老过来支援了。看着倒地的四人,不由得感叹道这才是脱胎高手的实力啊!不愧是被爷爷称为左右手的人。 “少主,我缀在你身后发现一名实力堪比我的高手,我被他缠住,跟他大战了几回合,方能脱身救援来迟。”张老面对着银手等人,背对着武厉解释道。为了隐藏身份,此刻他把武厉称作少主。 “无妨。”武厉按着肩上的伤口,道:“整日在中州城中都快成井底之蛙了,终日只能在书中感受那些名震天下的高手,只有来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这些许修为仅仅能在中州那帮纨绔子弟之间逞威罢了。面对这些人层出不穷的手段,才真的知道什么是江湖险恶。”武厉天赋异禀,并且自小修习精妙武学,在中州的这一代人里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出去历练就遇到家祖离世这样的大事,武家老祖离世后又寻不到武厉的父亲,武家后继无人只有让他弱冠之龄坐镇府中。虽然饱览群书,可是纸上得来终觉浅,那里比得上这些终日在江湖中打滚的人呢? “少主不必妄自菲薄,此人已经是超一流的高手,他的招式你都能够洞悉,说明你对于《武诀》的感悟又提升了一个层次,《武诀》料敌先机,处处抢先一步,立于不败之地,只要多多历练天下之人何敌手?”张老道:“不过少主身份尊贵,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涉险的好。” 梁瑞见来人气势无双,自知难以匹敌,可是那东西却不能不夺回来,于是和旁边的印长河交换了个眼神,一齐出手,直接使出看家本领。 梁瑞使出十层功力,激发出半寸银色刀芒,挥刀劈向张老。印长河再次拉开大弓,搭上五支箭,全力射出。 张老看着两人全力使出的一击,神色不变,抬手撑开一道金色的大盾,上面浮现着玄奥的符号。五支箭射出以后交叉旋转着射向光盾,这时梁瑞的刀也到了。散发着银色刀芒的手刀在临盾一刹那突然张开一丈余长的刀芒来,从上而下直直的斩向光盾。 可是两人的招式在碰到光盾的一瞬间,并没有想象中的天雷动地火般的碰撞,而是被光盾黏住,五支箭都浮在空中,而梁瑞的刀也散失了刀芒,卡在光盾上面。梁瑞脸色一变,心道脱胎高手不可力敌。立马齐刀转身就走。那边印长河看此情形也是收弓就逃。 可是张老会轻易放过他们吗?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五章 赤金奇书 第五章 赤金奇书 张老看见两人想逃,双手探出,气劲化作两条青龙冲出,撞断若干的树木,撞倒两大势力的小喽啰们,将梁瑞和印长河两人倒卷回来。 逃跑的两人又回到了张老的手上,张老一手掐住一人的脖子,其余喽啰无不惊骇欲绝,两人也神色绝望的望着掌握着他们生死的老人。 “黑榜..高手?”梁瑞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曾经有幸见过银手内部高手出手的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知道这种级数的高手有多么稀少,而眼前自己却惹怒了这么一位。 印长河瞪大双目,黑榜高手,整个北地都只有十位,都是如刀君一样,威震一方的人物,碾死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这也彻底打消了他把组织的名头拉出来的念头,惹上了这样的人物,组织只会更快的跟他撇清关系,怎么可能为了他去找这种级数的高手的麻烦。 张老看着两人憋红的脸,淡淡的说道:“书,我们拿了,回去告诉你们后面的人,有本事就自己来取。” 两人一听,知道小命有救,大喜过望。果然张老放开双手,可是两人脚还未落地,张老瞬间挥出九九八十一拳,将两人全身骨骼击碎。两人倒飞出去,砸入人群。 后面的小喽啰看着自己的头领都瞬间被击败了,根本提不起上前的勇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施施然离去。 回到客栈,已经是后半夜了。 “恭喜侯爷,如果老臣没有猜错的话,此乃传说中的奇书《赤金册》。”说罢张老用力将整本书都捏在手上,竟生生将整本书碎成齑粉,飘洒下来,而他的手上只剩下泛着淡黄色的一张书页。张老摇着头,遗憾的说:“可惜这只是一张残页。” 传说中有一本自上古流传下来的奇书,此书材质非金非皮,火烧不化,水浸不溶,据一名大匠师说这乃是天外星星上的赤金所抽的丝线编成,故称为《赤金册》,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此书已经散开,分散成许许多多的残页,散落各地。没人知晓书中到底是什么内容,是上古武技?是古皇遗藏?因为从未听说谁把此书收集完全,所以没有人知道此书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武厉接过张老递过来的残页,道:“如此重宝遗失,应该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啊!而且怎么会那么轻易就遗失?” “这样的宝物肯不是刚刚那个级别的银手首领能够保管的,他们应该是走漏了风声,有心人等到他们这个薄弱的环节才把书偷走的。”张老想起刚刚武厉跟他说的之前遇到的黑衣人:“侯爷之前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武功平平还不是躲过了侯爷的察觉?天下武功千奇百怪,如果有人将毕生的功力全部都投在敛息匿踪,必定有不凡的成就,况且侯爷现在还差半步方能踏入脱胎之境,六识未开察觉不到很正常,跟何况是刚刚那人武功尚未及你。” “如此想来必定是此人在运书的过程中不幸让书被人偷去,又害怕上级知晓,只有急急忙忙秘而不宣的搜寻,又收到什么线索才急忙跑到树林去。”武厉不愧是武家老祖赞誉的百年一现的大才,略一分析就距事实**不离十了:“另一波人应当是看到他们倾巢而出,又由于一些旧隙,于是也跟了上去发生了一些冲突,之后就如同我看到的一样了。” “反正老夫已经留了他二人一口气,让他们回去报给上面的人。”张老轻蔑的说:“饵已经抛出去了,就看看什么大鱼会上钩了。这北地已经平静了太久,需要一颗巨石方能掀起滔天的波浪。” 整个中原还在战火之中的时候,就渐渐有百姓逃外关外来到北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中原乱战一团的时候,北地的各方势力也在猛烈地碰撞生长着,天下初平,外患不绝,大周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抵御外敌上面,又给北地这片不服王化的土地赢得了十几年的发展时间,时至今日北地的利益已经划分清楚,各方势力相互制约,整个北地犹如一面铜镜,水泼不进,只有将它打破,才有可能改变整个北地的格局。 如今武厉一人一仆来到北地,根本得不到其他的一丝一毫的助力,朝中想要看他笑话,想要武家衰落下去的大有人在,要想打破北地这群雄盘踞的格局,何其之难。虽然张老武功高强,达到了黑榜高手的境界。可是北地黑榜高手就有十位之多,何况黑榜高手之上还有传说中的北地四天柱,这四名宗师级高手才是真正撑起整个北地的人。他们不会让北地乱起来,而武厉只有让北地乱起来才有条件和他们对话,才有可能将北地收回来。武厉深深地感觉到前路的艰难,这是一整个天下的局,不是凭个人的武力就能解决的事,更何况此行就仅仅有张老一个高手,侯府的两名供奉根本不敢走出中州城,毕竟侯府才是武家根本的所在,无法指望有其他的助力了,一切都全靠自己。 武厉打开窗,看着南方,那里是中州,那里是侯府的所在,那里是她所在的地方。 张老对武厉的修炼指导了一番便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武厉取出今天刚刚获得的那一张《赤金册》残页,刚刚入手的时候武厉已经粗粗的察看过了,入手非常温暖,即使刚刚一直放在案几上,北地如此的严寒也没有改变它的温度,入手十分暖和温润。摸上去,确实不像是金属,也不是什么动物的毛皮,更不是纸质,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材料。非常非常细密,根本看不到一丝缝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玄奥的符号,仿佛是不小心溅到了墨汁在上面,又像是一方星图,描绘了诸天斗宿的运转轨迹。只拿到一张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武厉看着看着不觉困意袭来,就伏在案几上沉沉睡去。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六章 刺客再现 全天下共有十大宗师级高手,而北地就占了四位。这四位被称为北地四天柱凭借着超凡的修为和身后滔天的势力,共同维持着北地的平衡,即使是高手云集的大周皇朝亦不敢轻易触动他们的利益。 ---------------------------------------------------------- “陛下,这大周从未有过异姓封王的先例,天武侯虽然功高盖世,毕竟已经是大周侯爵之首,足以显示皇恩浩荡,想必小侯爷也是从心里感念皇上的。” “况小侯爷刚袭爵,尚未建立寸功,此时封王想必很多王侯会有异议啊” “小侯爷这样惊采绝艳的年轻人肯定很快就会为我大周建立不世之功,到时候再提封侯之事就名正言顺了。” “臣附议!” …… “武厉,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动用朝廷兵马,给你便宜行事的权力。我就看你如何一手一脚收回朕的北落、寒极二州。”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甩出一张空白的圣旨:“来年开春雪融之时,若你还未全功,朝廷大军定会兵临北地,荡平贼寇。” “谢主隆恩!”年轻的侯爷将那道空白的圣旨牢牢地握在手中:“家祖能替太祖打下大周的大片江山,武厉如今也能为陛下收回北地国土。” 御书房的画面渐渐模糊起来…… “惜若,给我三个月,明年的元宵我必定与你把臂同游,风风光光的将你迎娶进门,做我的王妃。” “厉哥,北地凶险一定要保重啊。”中州城外蝉鸣寺里,佳人将颈上的玉坠挂在了少年的胸前。 画面一转…… 中州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到处都是红色喜庆的气氛。朱雀大街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一行装点华贵的车队踩着落花缓缓驶过来。 车里的佳人挑开车帘露出倾国倾城的容颜,正是名动京华的佳人南惜若。队列前面是意气风发的新郎,骑着高头大马,绝世风流。 新郎向路边的人群抱拳致意,武厉骇然发现那人竟不是他,而变成了晋王的世子。而自己衣衫褴褛宛若乞丐只能站在人群里远远地望着她嫁入王府,终究还是成了王妃,可惜王爷不是他。 “不!”醒来后呼吸着北地寒冷的空气,武厉才发现这些都只是梦而已。案几上的油灯已经快要燃尽,窗外已经经传来鸡鸣声,夜已尽,天将明。 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做梦了,自从爷爷去世以后,整个侯府的重担就交到了自己这个爵位唯一继承人身上,天天忙着修炼,读书,朝堂,大大小小的事情压着自己气都喘不过来,每天都累到精疲力竭,沉沉睡去,可以说连做梦的精力都没有了。 每当这个时候武厉就会对那个叫做父亲的男人恨起来,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侯府,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出现,所有的重担都压在自己身上,别的王侯子弟在飞扬跋扈的时候,自己却要强作沉稳的与朝中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博弈,现在更是为了家族做着背水一战。武厉看看肩上的伤口,这里不是中州城,没人会因为自己是侯爷而有所忌惮,如果技不如人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砰!”一人撞破窗户冲了进来,手持一把短刀,直直砍向案几后面的武厉。 武厉根本来不及做出多余的反应,侧身滚到墙角。短刀就从他刚刚伏着的地方划过,如果他还在梦中的话,他的脖子就会被这一刀割断。 刺客见一击不中,也不追击,抄起案几上的书就奔向窗户。看着他那把泛着蓝光的淬毒的短刀,认出了这就是晚在树林里的那个刺客。那晚他将书揣进他的怀里,害他和银手等人大战了一番,如果不是张老最后出现就身陷险地了。可是这书既然到了我武厉手中,岂有退还的道理? 武厉抓起旁边的椅子用力抛向刺客抱着的书堆。武厉这一击势大力沉,如果被击中必定是骨骼寸断的结果。那刺客见椅子飞过来来不及闪避,一把将怀里的书都抛出来砸向椅子,自己借势跳向一旁。 书堆撞到椅子,瞬间散落开来,各种书页洋洋洒洒的满天飞舞。其中那页泛着黄色的《赤金册》残页也飞舞着。 两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同时扑过去要抓住那页《赤金册》残页。那刺客一掌推出一道气流再次将飞舞的书页打乱,《赤金册》再次被扬起。下一秒,泛着蓝光的刀锋撕裂武厉眼前一张书页。武厉猝不及防,为了不被刀锋所伤,只能在空中急转然后重重的跌落在地。 刺客见状撇开武厉,再次跃起抓向《赤金册》残页。刺客抓到《赤金册》残页的同时,武厉也抓住了他的裤腿。 “大胆贼子!竟敢跟到客栈来!”张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直带着血的断箭直直的射向刺客抓着《赤金册》残页的那只手。张老这一箭之威夹着怒气。虽然是手甩出来的断箭,但是如果被击中的话那只手肯定就废了。刺客只能不甘的放开手,任断箭击中《赤金册》残页,带着残页射入房间的墙壁里。 刺客看见张老赶了过来,知道事不可为,打开袖管里的机括朝窗外射出一只飞爪。“嗤啦”由于裤管被武厉抓在手中,刺客在逃走的时候被扯下一截来。 武厉抓着刺客留下的那截裤管,用力握紧了拳头。两次都被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突然袭击,实在是令他愤怒至极。可是?这时候他并没有愤怒的时间,因为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张老左臂上有一个血洞,连里面的皮肉都翻开了。联想刚刚张老甩出来的断箭,显然刚刚在那刺客再次来袭的时候张老再次遭遇了强敌,而且还负伤了。 “侯爷,此去我不能轻易出手了。”武厉还未开口,张老便先说道:“是北地最顶端那几位。” “他说北地可以乱,但是必须是侯爷你自己搅乱。”张老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开口说道:“我被他废了一条手臂,这支箭是淬毒的,即使脱胎高手自我恢复能力很强,但是这条手臂至少两个月不能用了。” “侯爷,武家未来全在您一人身上了。” ------------ 第七章 北地佳人 第七章 北地佳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 只有强者才有制定规则的权力,想要成为强者只有先遵循着现有的规则,一步一步走到可以无视规则,然后定下自己的规则。武厉觉得北地的局势越发的模糊了,有人抗拒自己的到来,又有人并不反对自己的到来,甚至北地最顶端的那几位已经默许自己进入这场游戏了。既然已经开始了这场游戏,那么就让我来好好唱完这场武侯逐北的戏吧。 走出自己的房间,武厉很明显的感觉到风雪夜归人的气氛很凝重。走廊,楼梯都出现了很多锦衣带刀的侍卫。看来这是有大人物来了。 招呼客栈里的小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北地巨富的掌上明珠秦蒹葭代替父亲巡视商铺,途径朔方镇要在“风雪夜归人”盘桓一日。 说到这秦蒹葭,不光是北地巨富秦中天的掌上明珠,也是北地的一颗明珠。天资卓越,冰雪聪明,从小就出入秦氏的商铺,尚未及笄之龄便能把秦氏的商铺打理得井井有条,开拓了诸多商路,一举将秦氏的生意做到了海外,让秦氏成为当之无愧的北地首富。秦中天对这女儿也是宝贝的紧,生怕出了一丁点闪失,花重金聘请了大批高手出入随行,护卫左右。秦中天是一名思想非常超脱的商人,并不受门当户对观念的影响,曾放言:“蒹葭的婚事她自己做主,谁能打动她就能成为我秦家的女婿。”于是乎,天底下自认为年轻有为的追求者纷纷赶往北地,想尽各种办法追求秦蒹葭,无论是为了她的美貌还是为了她的家财。可是秦蒹葭却丝毫不为所动,至今尚未听说她对哪位青年俊彦动了心。越是这样,她的追求越是如过江之鲫,前赴后继,如飞蛾扑火一般。甚至很多王亲贵胄都一直跟随着她的脚步。于是她走到哪,都能给当地带去大量的客源,这使得她“点石成金”的名头更响了。 “喂!”武厉下到客栈大堂的时候被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叫住,她指着大堂一侧的桌椅说道:“你快帮这些小二把这里的桌椅抬走,小姐马上就要到了。倘若你把这里的东西都清理了,我便给你十两银子。” 武厉看了看自己这身为了方便行事换上的普通衣着,突然觉得一种莫名的乐趣。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侯爷,何人敢如此支使他?如今竟然被这么一位小丫头使唤,还用银子来诱惑于他。不过他也为秦家的财力惊叹,随随便便就抛出十两银子的赏钱,这可不是普通手笔,二两银子就足够京城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了。这秦家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于是武厉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挽起衣袖,加入了店小二们搬桌椅的行列。刚刚将最后一张长凳在后堂放好,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大喊:“秦小姐到!” “吁~”随着车夫的一声长吁,马蹄落地。一架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风雪夜归人”的门口,雕梁画柱,装金点玉,比之宫里嫔妃的车马都不遑多让。这北地之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啊!一介小小商人的车马都敢比肩嫔妃车驾。 只见马车刚停:“风雪夜归人”那圆滚滚的掌柜便热情的贴了上去。武厉敏锐的注意到,昨日房顶上抱着刀的那大汉此时也默默地伫立在马车旁边,低着头,却是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谢过掌柜了!”声音渺若天外仙音,随着这声音,一位蒙着面纱,身段曼妙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在掌柜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身披一袭白狐大氅,里面是鹅黄色的对襟小袄,头上盘着双丫垂练髻,插着一支素色的玉簪。虽然覆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仅从这身段上看此女便是冠绝天下的佳人。武厉不禁想起了那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北地竟有如此佳人,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实在当得起倾国倾城的名头。怪不得秦巨富要花重金聘请那么多高手护卫左右。 “待我下次拜访刀君府必定会为掌柜美言几句,这风雪夜归人被掌柜打理得熠熠生辉啊。”秦蒹葭看似随意的几句话就让风雪夜归人的掌柜头放的更低了。她的一言一行无不在告诉世人,她秦蒹葭绝不是一件花瓶。 掌柜把姿态放的那么低,忙前忙后的还不就是为了这一句话?“秦家的掌上明珠是能和刀君说上话的人,如果能得她一句提及,肯定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升迁加俸,出任大总管,迎娶美娇娘,走上人生的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掌柜听到了他一直想听到的那句话,不由得露出点笑容来。 不得不说秦蒹葭很厉害,直接就击中了这掌柜的软肋。她看着掌柜鞠着的身体,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这些人的眼光始终太低了,只会计较一锱一株的利益,所以永远都走不出那个圈子。 “今天秦大小姐将风雪夜归人给包了场!”掌柜的大声道:“诸位的花销都由她一人承担,大小姐真的是大善人啊。” “小女子多有打扰,诸位英雄请恕罪”秦蒹葭朱唇亲启。虽然隔着面纱看不真切,想必也是动人之极的:“蒹葭只是个过客,诸位请继续。”原本对她的架子还有不满的人这下彻底都被她折服了,谁跟钱过不去?况且就算不服,你又能对她怎样?且不说她身后汇通天下的秦氏商会,就是她身边孔武有力的护卫都不是好惹的。 武厉眼镜一咪,这是个极其精明的女子,几句话就能将在场的诸多江湖人士摆弄于掌中,而且其身后的势力在北地也是举足轻重的,要小心对待了。 看着秦蒹葭在众人的簇拥下消失于楼梯的尽头,武厉的心里对这个女人划下了一个重要的符号,或许可以从她这里打开局面? ------------ 第八章 残忍狂徒 第八章 悍勇狂徒 北地以东的半岛上面有一个名叫天罗的国家,原本世代臣服于中原王朝,可是自从前朝覆灭,大周兴起,对北地无力控制之机趁势崛起,隔着混乱不堪的北地,天罗对中原王朝的态度也暧昧起来。 ===================================================================== “侯爷!”张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武厉身边,打断了他欣赏秦蒹葭的身影,神色凝重的压低了嗓子:“要小心,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正在快速接近。” 进入北地以来,即使是遇敌受伤,张老也没有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武厉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能够被张老称为强大的,放眼天下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张老看到武厉紧张的样子,说道:“侯爷倒是也不必担心,既然他们默许了侯爷的踏足,那么就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来打破这个规则。”对于那些最顶级的高手来说,规则才是最重要的底线,绝对不会允许谁越雷池一步。北地四天柱就要有言出法随的威势,没有人能够轻易违背他们的意志。 那么,这被张老称为强大的存在就不是针对自己而来。静观其变就是最好的做法,武厉暗自心想。 果然,张老话音刚落,镇外传来人仰马翻的声响。一声声惨叫传进来,客栈里面的护卫无不色变。抱刀疤脸大汉此时也神色凝重的警戒着。 一行行护卫纷纷跑上楼去,有人来袭,无论目标是不是秦小姐,若是秦小姐有一点点闪失,别说秦员外,就是秦小姐那数不胜数的追求者都不会放过他们。 “呀!”一声破天的长啸声响起,声音越来越近,如雷霆如风暴,足以显示出发出长啸之人深厚的修为,气息绵长不绝,带着凌厉的杀伐气息,席卷而来。 “啊~啊~”门口的两名护卫就像被蛮荒巨兽撞倒了一样,倒飞进“风雪夜归人”的大堂来。可是?两人的身体还未落地,两道犀利的寒光透体而出,卷起漫天的血雾,剑气不绝,撕裂了两人的身体后在大堂的青石地板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啪!”四块残肢同时落地,从血雾中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 这一刹那,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天地唯有一人,一刀,一剑,还有不可一世的风采。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众人终于看清了自血雾中走来的那男子。一张俊美无双堪比女子的脸,一袭纯白如雪的长衣,一头随风飞扬的长发,只有宽大的不似中原样式的裤腿以及衣服上的纹饰隐隐昭示着来者异族人的身份。虽然刚刚造下如修罗场一般的杀伐,卷起漫天的血雾,可是全身无一处沾染了半点血迹,冷冷的双眸直视着楼上秦蒹葭的房间。 大堂里尚能保持镇定的寥寥几人迅速在脑海里思考着来人的身份,大多人完全被这惨状摄住了心神,仍未恢复过来,今天这一切将会对心智稍弱者早成一生的阴影,很多人恐怕一生都不会在拿起刀来。 “刀剑双绝,李君延!”疤脸抱刀大汉紧紧咬着牙齿,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刚刚他就在门口警戒着,可是来人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将门口的护卫屠戮一空,武者不怕战败,只是无法接受如此**裸的无视,这是对一名武者尊严的践踏。 被唤作李君延的白衣男子双手一捥,左刀右剑宛若游龙,轻灵的归入他后背腰间的鞘里。听到疤脸大汉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淡笑,没有转身轻轻的开口道:“我不会动你这里的任何东西,我只想带走一个人。” 说完没等大汉回话,李君延笑着对扶着楼梯扶手,全身瑟瑟发抖,脸色发青的掌柜问道:“你肯定不会有意见对吧?” 不管掌柜是什么想法,是什么回答,疤脸大汉知道如果他今日被李君延的气势给压住不敢抬头的话,他就会成为他一生的噩梦,成为他的心魔,他的修为这一生都不要想寸进。而作为一名成名已久的武者,也容不得对手如此无视,即使对手强大到令人发指。他拔出长刀,刀锋指着李君延的背影,气势升腾而起,只有张老武厉等人才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可以说,还没动手他就已经输了。 “我叫……”大汉的大声怒喝被李君延硬生生的打断了,李君延声音依然是那么平淡,但是却从平淡的语音里面透出他不可一世的气势:“我从来不去记谁败在我的刀下!” 李君延闭上嘴巴的那一瞬间,刀剑出鞘,众人只看到原地慢慢消失的一道白色残影,门外就传来一串刀剑相交的鸣响。待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疤脸大汉已经**着上身跪倒在门外的地上,旁边是断成五节的长刀,天上飞舞着他衣服撕碎的碎片。 李君延若闲庭信步一般的再次走进“风雪夜归人”的大门。此时掌柜已经被吓成一滩了,饶是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才当上了这个“风雪夜归人”的大掌柜,可是这人将场子砸的太彻底,叫人完全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来。看场的高手完了,而在北地举足轻重的贵客也岌岌可危了。虽然这人对自己的性命没有一丝兴趣,但是看场高手废了,贵客被虏了,这后果…… “你真的很残忍……”大汉的声音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气势,宛若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虽然外表依然是那么壮硕,可是他的心已经死了。下一秒中,他抓起旁边的断刃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一直保持着跪伏的姿势,直到鲜血流尽…… 支撑一名武者成长的不是绝世武功,不是神兵利器,而是一股气势,一种对于武道的信仰,那是一种尊严。人活着若是没有尊严,那和狗有什么分别?从古至今能走到武道最巅峰的人都必有一种支撑他们披荆斩棘的信仰,足以让他们爆发出体内无限的潜力,去捍卫他们的尊严。 而这李君延竟然如此践踏一名武者的尊严,彻底断送了一个人一生的追求,当真是残忍之极。武厉被这凄惨的画面所震撼,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充满了血和泪生与死的江湖,没有实力的话,所谓的尊严就是被人践踏的垫脚石,倒下去了就没人会缅怀你,而你只能用尸体帮别人筑起高高的神坛。 ------------ 第九章 边荒人杰 第九章 边荒人杰 上古武道至尊将世间武者分为了入尘、脱胎、涅槃、问鼎、逐武五大境界,各大境界之间有如天堑,越到后面就越是需要天资和机缘方能突破,很多平凡的武人穷极一生都踏不出入尘境界,唯有进入脱胎境界方能称作武者,才能获得追逐武道的资格。 -------------------------------------------------------------------- 李君延这一连串的残酷打击不但杀死了一名**高手,更因为他情践踏一名武者的尊严而激起了堂中众人的众怒。北地本就民风尚武,习武之人十有**,尊重武者,尊重武道本就是大家都认定的道理,可是这异族武者不但嚣张的屠杀了众多中原武人,还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侮辱人,当真是可恶至极。 看着源源不断赶来,群情激奋的中原武人,李君延依旧轻蔑的瞥视着人群,轻巧的刀剑归鞘,道:“武者的尊严,需要用手中的刀剑去捍卫,他连再次拿起刀的勇气都没有,留着何用?”这李君延虽是异族打扮,但是中原口音却是字正腔圆,一字一句就如同他的刀剑一般犀利,刺激着中原武人的神经。所谓艺高人胆大,拥有强大的实力,就是他蔑视一切的资本。 “这李君延的刀法剑道已臻化境!”张老压低声音像武厉解释道,相比起这天才武者,武厉的修为还是太低,即使《武诀》精妙无比,修为高出太多也是看不清招式的:“他使的刀法乃是天罗刀王门下的断流刀,可那剑法我却是从未见过,充满杀意,步步杀机,每一剑都直取要害,乃是我生平所见最为精妙的剑法。而且他的刀剑双绝将刀法剑道融于一体,攻守结合,转换随心,一加一的效果远大于二。他刚刚在一息之间使出了十八式,已经达到了剑道里面一息十剑的刹那之境,这种对剑道的领悟不是修为可以弥补的,必定要有强大悟性才能从剑招中领悟出这种境界。” 武厉虽然刚至脱胎之境,修为稍低无法看清楚李君延的招式,但是他也知道用剑杀人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剑出而不杀人,说明用剑之人对手中之剑的掌控已经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已经无限接近传说中人剑合一的境界,手中剑已经化作他身体的一部分。 “此子的悟性,天赋世所罕见,可惜非我族类,来日必定是我中原大敌。”张老与武家老侯爷一样,对大周忠心耿耿,话语间杀机尽显:“三十不到的年纪,已经半只脚踏入问鼎境界,足以比肩半个黑榜高手,若给她一些时日成长起来,必定又是一个天罗刀王。”可是张老并不会真的对李君延出手,李君延的修为已经和他不大,而且熟悉精妙绝伦的剑道,掌握刀剑双绝的攻杀之术,真的对上很难稳占上风,而此番前来北地说不清还会遇到多少强敌,这珍贵的战力怎么会浪费在尚未交锋的李君延身上。 “张老……”武厉担心张老激动之下会对上李君延。张老从小将武厉培养到大,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微微一笑给武厉一个放心的眼神。 “天罗出现如此年轻的高手,想必中州百渊府早就已经有备案,他的一举一动早就掌握在我大周朝廷手中。”武厉打量着堂中白衣如雪却心狠手辣的李君延,说道:“天罗如今蠢蠢欲动,朝廷必定早有防备。” “啧啧啧!” 一个轻佻的声音传人“风雪夜归人”客栈。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年轻人摇着折扇,走了进来。虽然没有李君延那堪比女子的妖孽容貌,可是这年轻人也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特别是嘴边一直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不经意间露出一口亮眼的白牙,别有一番充满阳刚的气质。他一边打量着不可一世的李君延,一边用调笑的语气道:“本少正愁没钱花,没想到君延兄就特地跑来给我送钱么?”说完,折扇一合一张,一张悬赏通缉用的画影图形字空中选择着飘落下来。上面画着李君延的画像,上面印着北地十大黑榜高手的标记,而李君延的名字下面赫然是“黄金万两”四个大字! 黑榜击杀令,北地黑榜高手联合发出的通缉,这在北地远比官府所发出的通缉要管用的多。黑榜高手联合发出,整个北地武林齐动,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将目标的人头拿到,就能领到实打实的赏金。但是能入了黑榜高手之眼的,无不是疯狂之极,武功高强的法外狂徒,这赏金却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云兄,今日君延来此只是想看看这名动北地的秦大小姐,顺便请他到寒舍一叙!”李君延语言谦恭,可是神色却看不出一丝谦恭的样子:“还望云兄成人之美,不要与我为难。”说罢右手放在腰间的剑鞘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啪!”云姓年轻人折扇一合,露出一口大白牙,望着楼上秦蒹葭的房间道:“整个北地的朋友都知道,我云封是秦大小姐忠实的追求者,而如今君延兄要做唐突佳人的扫兴之事,难道是要助云封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对李君延的行为愤怒的不已的北地武人已经认出了这蓝衣公子,这也是北地风头正劲的新生人杰。别看他嘴上功夫不错伶牙俐齿的,可他的修为也是深不可测,是北地武林的新星之一。 “那么!”李君延见这云封执意要出面阻拦,不欲与他多话,一股战意自他心里升起,磅礴的气势喷薄而出,白色长袍无风自动,双手已经按上刀剑之鞘,一双冷眸紧盯着兀自轻笑着的云封道:“就让君延的刀剑来领教一下云兄的覆雨翻云手吧。” “慢!慢…慢慢慢着!”随着这声大喊,一人从天而降,落在“风雪夜归人”门口。只见来人年纪与李君延相仿,面庞粗犷,带着北地特有后剽悍,穿着一件宽大的虎皮大氅,一头粗狂的乱发随便用跟系带系在脑后,最显眼的是他右臂缠着的镔铁锁链,包裹着他的右拳,宛若一个大号的拳套。他似乎刚从别处狂奔而来,说完了“慢着”之后兀自喘着粗气,也不见有何见教。众人目光都被他脚下裂开的石板吸引了去,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腼腆的一笑,道:“听说李君延要去朔方俺沈浪就跑过来了,幸好幸好,赶上了。” 众人看着他看李君延那闪闪发光的眼神一阵无语,如果不是知晓他好武成痴的性格,别人还以为他喜欢那啥呢。这人正是与云封,秦蒹葭齐名的北地三杰中的另外一人-----虎痴“沈浪”。 北地人杰齐聚,必定会有一番风云际会,除了智绝北地的秦蒹葭,其余都是强势崛起的年轻武者,此番碰撞谁负谁胜出? ------------ 第十章 惊才绝艳 第十章 惊才绝艳 覆雨翻云宗,北地六大宗之一。门中两位门主不但都是赫赫有名的黑榜高手,其身后站着的更是北地四天柱之一的“覆雨翻云”云千山,实力仅次于天下**之首的雪谷,稳居北地第二,如此实力即使放眼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派。覆雨翻云宗的绝技便是覆雨翻云手,乃是云千山当年逐风追电,踏遍千山领悟而来。云千山回到北地,将此绝技授予族人,于是云氏一族便凭借着此绝技,**征伐中无往不利,强势崛起于北地边荒。就连底蕴深厚的天下**之首“雪谷”也无法阻挡其前进的脚步。 ---------------------------------------------------------------------------------------------------------------------- “没想到沈墨轩你的鼻子那么灵!”云封摇摇头道:“果然哪里有架打,哪里就有你的身影啊。” 沈浪摸摸头,腼腆的说道:“云兄切莫再取笑俺,师傅知道俺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早就对我放弃治疗了。墨轩这字号,不提也罢……”原来这沈浪乃是北地六宗之一,擎天门门主二十年来唯一的一个徒弟。天生神力,与武学一道极具天赋,少年时就曾徒手击杀两头猛虎,获得“虎痴”这一名号。可是沈浪在武道方面虽然天赋异禀,在文学上就差强人意了。擎天门主北武天是将他作为未来的擎天门门主来培养,自然是希望他文武双全,于是亲自从云中给他请来一位大儒,希望能让他在文学一道上也有所成就。这大儒亲自给他取了“墨轩”这个极具文气的字号。可是?这沈浪在文学上的天赋实在差强人意,一个月以后这名大儒口中直呼“朽木不可雕也”,挥手而去。从此,沈浪就落下了“沈墨轩”这个名头。 “云公子!”秦蒹葭终于也出了房间。作为李君延的目标,却丝毫没有作为焦点的觉悟,依旧是如仙乐一般的声音,平淡的如同一汪深潭,不带一丝颤抖。对于堂中血腥的惨象也没有一丝反应,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兀自对云封说着:“小女子平日里对你也是仰慕的紧,可是这李君延却要将我带走,云公子可要保护我一个弱女子啊。”说着就露出一副娇弱少女的神色,当真是我见犹怜。 李君延看着楼梯尽头风华绝代的佳人,冷漠的双眸终于被一闪而过的惊艳打破,可是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转瞬间就被无与伦比的战意所取代。没有任何东西能比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更能让一名纯粹的武者疯狂。左手的直刀扬起,刀锋直指秦蒹葭,嚣张的仰着下巴说道:“你,我要定了!”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仿佛绝世佳人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李君延转过身,与云封、沈浪交换了个武者才能明白的眼神。三人一同大步走出“风雪夜归人”,一场无法避免的交锋即将展开。 直到多年以后,这条街上斑驳的青石板路依然记载着今天大战的精彩。北地只记录强者的传说。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李君延缓缓抽出刀剑,刀指云封,剑指沈浪:“你们一起上,用你们的血来成就我的传说吧。” 这番话对于普通的热血武者也许是非常大的侮辱,可是对于他们三人这种级别的武者来说,心性早就已经坚硬如铁,怎么会被这样的语言激怒。云封折扇一张,咧开嘴露出那一口亮眼的大白牙:“我也是好武之人,君延兄的刀法剑道如此精妙,我怎么舍得与沈墨轩这莽夫分享。”话毕“啪”的合上折扇,用玩笑的语气却不容置疑的说道:“你是我的。” “云封!!”听到云封的话,披着虎皮大氅的沈浪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大猫一样跳了起来:“你取笑于俺俺就忍了,连俺的对手也抢!惹急了我连你一起揍!” 言语间,北地两大年轻的高手将李君延刻意制造的充满了杀伐之意的气场轻轻破去。这不光是天下一代年轻高手的碰撞,更是中原与天罗的尊严之战,有决斗就有胜负,可以输却不可以输的没有气势,岂能一直被这李君延一直牵着鼻子走?我泱泱大国炎黄血脉,即使是低着头走路,也要直着腰做人。 “刚刚看了君延兄精妙绝伦的招式,此刻我已经是百爪挠心,放手与我一战吧!”话音一落,云封收起嬉笑的神色,展开他北地三杰的气势来,收起笑脸的云封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涅槃境界的武者与脱胎境界的武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涅槃境界的武者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气场,只待从天地之间琢磨出自己的东西,完善自己的气场就能够**涅槃,破茧成蝶,获得自己的道,一脚踏入问鼎之境,从而获得问鼎武道巅峰的资格。 云封踩着覆雨翻云宗的逐风步,把握着风的脉络,步步生风,几步踏上“风雪夜归人”五重楼顶,充满战意的俯视着李君延。李君延感受到他的召唤,朝着他抛出直刀,随即一跃而起,气力将尽之时正好踏在抛出的直刀上,后脚尖勾起直刀握在手中,身体再次腾起,从最高点犹如掠食的雄鹰迅猛无比的俯冲而下,稳稳当当的落在楼顶的另一边。 道法自然,这天地间最难掌握的就是天地法则,云封能握住风的脉络趁风势踏风而起,这悟性放眼天下同辈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而他能够如此轻松地就如闲庭信步一般的御风而行,修为可见一斑。 武器是身体的延伸,将武器握在手中能够如指臂使已经是世所难得的大境界,而李君延这一手踏刀腾空却展现了他对手中刀剑无与伦比的掌控力,这掌控甚至已经超越了身体的界限,已经快要达到传说中控剑极致的凌空御剑了。 两人年轻轻轻就达到了前人穷极一生才摸到的门槛,踏在前辈的肩膀上才能更接近传说中的道之所在。两位前无古人的年轻武者们足以当起惊才绝艳这四字评价了。 “君延兄,自你踏入中土开始便四处挑战我中土高手,直到此刻虽未尝一败却九死一生,从不轻易夺取对手的性命,也从未谋取任何钱财,你到底为了什么?” “名!”“我要的是震动天下的赫赫威名,我要让整个天下都为我的名字颤抖!我要让千年万年以后人们提起李君延之时,都能清晰的记得他手中无双的刀剑。” “如此,我便懂了。” ------------ 第十一章 剑斩风云 第十一章 剑斩风云 擎天门,北地六宗之一。门派功法擅长激发人的潜能,修炼出降龙伏虎的巨力,靠巨力碾压敌手。门主北武天位列黑榜榜首,很多年未曾出手,甚至有传言称他已经踏入了逐武的宗师之境,足以比肩北地四天柱。擎天门核心弟子修炼的都是擎天门的上古武技——擎龙臂,善使一根大铁链,配合强大的武技能够让铁链化作翻江倒海的蛟龙,将所有敌人统统绞碎。 ------------------------------------------------------------------------------ 世间所有行走之人必有所求,有人追名,有人逐利,有人为了江山,有人为了美人。武者从不畏惧任何决斗,怕的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出手。习武之人若没有信仰便只能称作武人,只有拥有信仰的才能称作武者。既然已经明确了心里想要的是什么?那么接下来就是武者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招式。 没有人能够捕捉到飘忽不定的云,没人能够完全挡住铺天盖地的雨,这就是覆雨翻云手的强大所在。云封出手的那一瞬间,仿佛这一方天地都被他所掌控,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铺天盖地的蓝色身影,不同的姿势,不同的角度,相同的是每一道身影都充斥着杀机。 这一刻,李君延仿佛变成了狂风巨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巨浪淹没的危险。即使他的刀剑再快再精准,都不可能同时斩灭那么多道身影,若不动还能严守住获取一丝喘息的机会,若是轻易展开攻势,必定会被云封趁虚而入。从踏入中土之时一文不名狼狈不堪的落魄武者,到稳居黑榜击杀令头号,李君延经历的战斗数不胜数:“刀剑双绝”的凶名是他一手一脚用全身的伤痕换来的。可是今天他才第一次感受到武林名门和普通武者的区别,真正的高手不是修为上的压制,而是在于对武技的领悟和掌握。就像这攻势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的云封,即使修为低他一线,要击败他也只是一招一式之间的对决。 可是李君延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辈,与其被他云封以招式之巧困死在此,还不如大开大合的反击,最差也不过当日离开天罗的生不如死,这一生也张狂过了,每一条路要走下去都必定是充满荆棘的,唯有抛开顾虑方能绝处逢生。 刀剑齐动,十数道剑气破刃而出。目标不是漫天的云封的影子,剑气卷起周围的风,一举掀起整个屋顶的瓦片。只在一瞬间,扬起的瓦片瞬间化作粉末,弥散在天空中。瓦片化作的粉末给两人的对决笼上了一层迷雾,让人根本看不清里头的情况。 只听到迷雾中传来一连串的打斗声,待到迷雾渐退的时候,两人已经各自回到屋顶的一段,踩在裸露的房梁上。只是云封的身上留下了几道伤口,鲜血正在往外缓缓的流淌着。而李君延的嘴角也残留着血迹,显然是在刚刚的交锋里面被覆雨翻云手击中造成了内伤。刚刚李君延将瓦片掀起,借云封之手将瓦片化作粉末,很好的将无形的风化作了有型的雾,瞬间就捕捉到了云封的身形。两人短兵相接,云封武技了得,李君延刀剑精妙,谁都讨不了好。 两大高手之间的对决让静静在一旁观战的武厉热血沸腾起来,身体里面出生于将门的杀伐血脉被这生死之间的战斗激活,心里也燃起来熊熊的战火。这样的战斗在中州是前所未见的,原始,血腥,却更能激发男人的血性,武厉那被中州生活磨平的棱角在这一刻凸显出来,心中腾起前所未有的战意,恨不得化身为上面决斗的两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武者,就应该一往无前的战战战! 顷刻间,云封再度出手。凝神聚气,双掌化作漫天虚影。一道道掌劲如同滔滔不绝的江河向李君延奔去,一道更比一道强。这招便是覆雨翻云手中的绝技“叠浪千重”。凭借风将掌劲推出,又用掌劲推动风的流动,一次比一次猛烈。 在众人以为李君延会陷入“叠浪千重”的困境的时候,李君延再次做出了惊人之举。面对“叠浪千重”疯狂的攻势,他竟转守为攻,咬着牙任由一道道狂烈的掌劲拍打在身上,身上的白衣一处处炸裂也不管,就在众人以为他即将倒下的时候,气势突然一升,一股滔天的杀气喷涌而出,几乎让风都凝固了。 “不妙”一声暴喝,沈浪一掌拍裂大地,借力冲天而起,冲向云封。 剑气!一道赤红色的剑气!一道赤红色的剑气被他推出,带着将天地都刺穿的威势冲向逆转攻势,将风控作一团漩涡欲将防守的云封。赤红剑气所到之处,所有东西直接被湮灭,不留一点痕迹。剑气就这么直直的装上了云封面前的漩涡,一往无前的气势硬生生的被漩涡止住了,就像落入了泥沼,缓缓向前推动。 “呀!”沈浪出现在云封身旁,运转修为,气劲化作龙龟虚影,挡住了赤红的剑气。可是沈浪的神色却更凝重了。 果然,李君延一剑推出后攻势未绝,下一秒毁天灭地的刀到了。 自虚空中出现,就像来自地狱的魔刀,仿佛要斩断世间一切,比之赤红剑气更是霸道十倍的刀芒落下。 云封全力阻挡赤红剑气已经精疲力竭,根本无力反抗这一刀。沈浪的铁链脱手而出,宛若神话中的巨人,擎着蛟龙肆意挥洒,伴着金色的耀眼光芒,迎向斩下来的刀芒。 那一刻,全世界都安静了,天地间只留下铁链破碎的声响。沈浪的铁链在触到刀芒的一瞬间破碎散落开来,一截一截,坠落在地。同时落地的,还有他和云封的身体。 刀芒压向二人。虽然被沈浪以极大的代价挡住了。可是那强大的力量还是将两人的身体压下去,压垮了“风雪夜归人”的一角,让两人跌落下来。 众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小镇巅峰,宛若魔神一般的男人。李君延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刚刚的那一式让他身体渗出鲜血,染红了衣服的残片。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可是双眼依然冷冷的望着世间,左手握着已经裂开的直刀,右手是折断了的剑。李君延在最后一刻突破到了涅槃之境大圆满,跨越境界的规则使出了堪比问鼎之境的招式,一举击败了北地两大年轻高手。 从今以后,李君延之名必定震动天下。 ------------ 第十二章 胜负法则 第十二章 胜负法则 无论什么时候,弱肉强食始终是人类生存的法则,只不过在北地这法则表现得更直观,更原始,强者拥有决定一切的权力,弱者只能匍匐在地仰视强者的鼻息生存。 ---------------------------------------------------------------------------------------------------------------------- “何人!”李君延举起手中的刀剑,仰天长喝:“再来一战?” 这声音直通云霄,冲击在北地武人的心间,仿若蛮荒猛兽,吞噬着他们的勇气,如果刚刚结束战斗那一瞬间还有人打算趁虚而入的话,此刻这一生长啸已经彻底粉碎了他们的战斗意志,尽管现在的李君延看起来伤痕累累不堪一击,但是仿若自修罗血狱走出的他现在就像一把出鞘的杀人之剑,锋芒让人无法直面,散发出的杀气就像一双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他目光扫下来,目之所及无人不低头拜服。即使是看到张老的时候,张老亦闭上眼睛不欲正视他的锋芒。连武厉也生出一股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幸好张老见状传来一声大喝。虽然这声大喝除了武厉之外无人能听到,但是在武厉的耳中这声暴喝不啻于平地惊雷,如黄钟大吕敲击在他的心上,将他的神识拽回本体,瞬间恢复清明。 李君延跳下屋顶,走进“风雪夜归人”,一步一步,拖着长长的血痕,那缓慢的速度显示出这具躯体的虚弱,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倒下,再也爬不起来。可是他前行的道路上,所有人都默默地退开,对于强者,无论出处,都是值得从心底里尊敬的。 “李君延……”秦蒹葭看着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来的李君延,那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终于被打破,甚至武厉都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那种复杂的心情:“想不到我北地两大年轻高手尽数败于你手,甚至需要两人合力拼死一搏方能自你刀下逃生……” “跟我走!”李君延一双冷眸死死地盯着上方宛若仙子一般的佳人,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或者我带你走。” “你要将蒹葭带到哪里?” “你没有资格问,要么你与我一战,要么找一个肯为你而战的人将我击败。” “若我两个都不选呢?” “你自绝于此或者我亲手杀了你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我一点都不介意,更不会有一点点愧疚,这只会让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你们中原人。” 隔着朦胧的面纱,武厉都能看到秦蒹葭嘴角那抹掩不去的苦涩,此刻她不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更是中原的脸面,她的选择代表了整个中原的尊严,这让她根本无从选择,越是惊才绝艳的天才,越是看重身前身后名,她背负不起骂名。这是任谁都很难预料的结果,同时年轻的武道高手,没想到李君延居然强悍若斯,将北地三杰一句击溃,武道高手被他以绝对实力碾压,智谋天才被他紧紧抓住软肋。 武厉在人群中看着这个妖孽如他的颜容的男子,紧紧握住拳头。李君延,有朝一日我们必定有一战! 不知什么时候黑云已经笼罩着这方天空,凄厉的北风狂扫着朔方镇。李君延带着秦蒹葭走出“风雪夜归人”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飘起鹅毛大雪,一股透彻心扉的严寒侵蚀着所有人的心,中原大国的尊严就这样狠狠地被践踏,却无人能阻止。可以想象,今日之后李君延之名必定响彻群山,而整个中原武林从今往后将失去天下武学之源的光环,数不尽的异族高手将不会再畏惧中原武道的神迷光环,他们会如同饿狼一般纷至沓来,本就混乱的北地将会更加乱了。虽然搅乱北地局势一直是武厉所希望的,可是如今通过这种方式乱起,实在让他无法高兴起来。 李君延带着秦蒹葭一步一步走出朔方镇,留下两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消失在雪地深处。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依旧飘洒着,大学很快就会淹没地上的血迹,可是败北的耻辱是不会被大雪掩埋的,在武道上的失败只有用战斗去洗刷耻辱。 胜负的法则自古都如此,胜者才有权力决定一切,就像李君延强势击败北地高手以后,带着北地众多青年俊彦的梦中女神堂而皇之的离去,却没人敢站出来阻拦。北地从来都不是弱者苟且偷生的地方,凶险的江湖,恶劣的天气,只有更强更强更强才能折服这些桀骜不驯的北地人,才能获得站立在巅峰的资格。 无论是习武,还是挑起侯府的重担参与朝堂争斗,还是孤身踏入北地险境,这些都是作为武家的后代,出于责任不得不做的事,而脚踏天下,武动乾坤,让天下之人都为之跪伏,这才是武厉作为一名武者最想做的事。这一刻,被中州的权谋算计消磨了的锐气彻底从心底被唤醒了,武厉此刻终于明白自己生命中真正应该的追求是什么。战。战,战,至死方休!掌握了武道的真谛,暗暗契合了《武诀》的心境。望着眼里更加清明的天与地,武厉知道自己突破了。 朔方镇口。 “张老!”武厉看着眼前这个为大周为武家奉献了一生的老人,如今这老人又将为了他身赴极险之地,对于他来说张老就是如同爷爷一样的存在,甚至与张老在一起的时间远远大于与爷爷在一起的时间,临别之际他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张老此去是为了他的布局,张老要做的事实在太过凶险,这次分别有可能就是最后一面,可是这件事非张老不能完成,真的让他很矛盾。 张老听到他的语气,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看着已经比自己还要高的武厉,眼神中的慈爱流露出来,微笑着说道:“厉儿,你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我看着你一步一步的长成现在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没有子女,你就像我的孙子一样。能够看到你一肩挑起侯府的未来我已经很欣慰了,若此去能够顺利的将这件事完成,即使是葬身于这北地的茫茫荒野,我也有脸去见将军了。” 张老深深的看了武厉一眼,望着中州城的方向说道:“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而大周、侯府和你就是我的道,武人从来不怕死,怕的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死。若是此去不得重逢,清明的时候记得到我的小院那颗梨树下陪我喝杯酒吧。武家军之人,自出征之日起便将自己葬在了最想守护的地方,为其生为其生,至死不渝。” “我知道厉儿你见识了这些年轻高手的风采之后,血液里的武家血脉已经觉醒,男儿最怕的就是没有血性没有雄心,只要有野心,就不怕任何困境,你是鹏不是鹊,你应该抟扶摇而上九万里,一往无前的去冲杀,我相信你到了李君延那个年纪绝对不会比他差。” 一起走得再久,终须要离别。张老说完最后一句话,发出一声震天的长啸,施展身法快速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中,踏雪无痕。 (逐北的第一小节终于完成了,武厉踏入了北地,见识了新生人杰之间的碰撞,也激起了武道的雄心,找到了自己人生目的,完成了北地攻略的布局。接下来就是他独自一人踏上历练之途,他需要快速的成长为一个能够在武道上慑服众人的高手,没有卓绝的实力根本无法与那些惊才绝艳的天才们角逐与同一个舞台,怎么快速崛起?别忘了之前他意外收获的奇书《赤金册》。别走开,后面的情节更精彩。 为了奇书屡次来袭的刺客死心了吗?丢失了其奇书的银手会善罢甘休吗?在一旁伺机而动的边城猎人会错过这等异宝吗?李君延带着秦蒹葭将要去往何处?秦家又会有什么反应?黑榜高手会容忍李君延的嚣张吗?武厉的历练之路又会遇到什么?他的布局又是怎样的呢?一切尽在《逐北》!请看第二卷――踏雪长歌行) ------------ 第二卷 踏雪长歌行 ------------ 第十三章 风再起时 第十三章 风再起时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再不舍的离别终究是离别,武厉很快便收拾好心情,踏上了逐北的征途。 和张老在镇外分开后,武厉回到“风雪夜归人”,他发现秦蒹葭那个侍女无助的坐在客栈门前的石阶上哭泣,不时地拉住过往的武人,请求他们的帮忙。原来秦蒹葭被掳走以后,他的那些护卫们一是没脸继续呆在北地,二是害怕秦中天秋后算账,竟然分了东西,只留下了这个他们认为没有任何作用的侍女,然后全部往南逃去。 “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小姐吧!”看到一个带刀的大汉走过,这侍女连忙跑过去拽住大汉的衣袂,央求道:“秦家必定会重重报答你的。” 大汉看着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了。他不是不眼红那想起来就会热血沸腾的赏金,只不过一想想那个碾压北地两大青年高手的恐怖男人,他至今还会心里发颤,怎么敢去找他。 “姑娘!”武厉走过去,在那侍女身后喊道:“你还欠着我十两银子呢。” 那侍女回过头来,显然是认出了这个帮忙收拾桌凳的男子,一想到当初小姐来的时候风光无限受尽众人的仰视和追捧,此刻却是人走茶凉无人敢管,不由得悲从中来。 “姑娘!”武厉提起了声调,显出很着急的样子:“秦家闻名北地,生意遍天下,莫不是连我这区区十两银子都要昧了?” 这侍女也急了,她也知道做生意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十两银子虽少,但这就是诚信的问题,可是行李货物都被那帮护卫瓜分了,平日里作为秦蒹葭的贴身侍女哪里需要亲自递钱?此刻当真是身无分文了,带着哭腔喊道:“不是我不肯付你的钱,只是我家小姐被那恶人掳去了,我哪里拿得出钱来给你。” “那么说,我的钱是在你家小姐那里是吧!”武厉瞪着这侍女厉声问道。 “我家小姐现在身陷囹圄,有本事你去找她要啊!”侍女在秦蒹葭身边颐指气使惯了,此刻被武厉这么吼,娇蛮气也上来了,索性把心一横,心道你这人平日里我都不屑于理你,谁知今日连你都敢来欺负我,有本事有本事你就去找那个李君延啊。 “好啊!”说罢武厉挽起袖子,装出一副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的样子,喝问道:“你知不知道她们要去哪里,带我去!谁敢昧了我的钱,就是捅破了天我也要找到他。”不得不说,在中州长大的武厉在演技一道已经出神入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气势被展现得淋漓尽致,连旁人都一脸鄙夷的看着这个为了十两银子连命都不要的傻小子。 其实,武厉这么做是有他的深意的。在中州的时候见过的大小姐不要太多,他知道这些贴身的侍女一般和小姐的关系都非常亲近,有时候甚至比家人都要亲近,而这秦蒹葭智谋超群,肯定不会甘心被掳走,很有可能会留下一些线索,而作为最亲近之人,这侍女说不定就能找到秦蒹葭和李君延的行踪。自从见识过那场大战而突破了之后,武厉知道只有跟随在强者身边才能变强,也许跟随着李君延的脚步会有很多收获。于是他装作一个初出茅庐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武者,要挟持这个侍女去寻找李君延的踪迹。 “看什么看?”武厉转过头瞪着持着鄙视目光的人群,怒喝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敢拦我我就揍他!”说罢抬腿一脚踏在地上,只见他一脚下去,石板铺就的街道就给他踏出一个窟窿,看着延伸出去的那些裂纹,那些不爽他说话的人立马打消了教训教训他的念头。他们可不认为他们的身体能比石板更坚硬,而能把身体修炼得比石板还硬的武者可没那么无聊随便出头。 那侍女看到武厉露出的这一手,眼前一亮,原本她觉得这小子又不是人高马大的大汉,又不是仙风道骨的隐者,而且看起来年纪轻轻,就算习武也没多少本事,可是没想到这傻小子武功竟然不错,于是马上语气一转:“公子,你如果愿意去救回我家小姐的话,别说那十两银子,就算十万两银子我家小姐也会给你的!” “你是说真的?”武厉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座金光闪闪的金矿,看样子恨不得把她吞了,他咬着牙问道:“真的会给我,十,万,两?” “千真万确!”那侍女看着眼前这个爱财如命的傻小子,眼睛眯的像一只小狐狸,空头银票刷刷的往外开:“说不定我家小姐被你的英雄气概给震慑了,以身相许也说不定哦!”可是她并没有看到想看到的情景,而是被武厉的一句话气的险些吐血。 “你说那个带着个面纱神秘兮兮的婆娘啊?”武厉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女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还不如那边那位大婶。”说完指了指对面街上卖豆腐的大妈。只见那大妈长得确实很有北地特色,膀大腰圆,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武厉兀自说道:“我师傅说,屁股大的女人才是美女,你家小姐以身相许我岂不是吃亏了!” ……如果不是畏惧这孩子的武力,周围的人都有一股冲上去暴打一顿的冲动。 “你家小姐留给哪个倒霉鬼吧!”武厉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飞速冲上客栈取了包裹,一便冲下楼一边喊道:“把我的十万零一十两银子如数给我便好。”说完紧紧地抓住那侍女的手,仿佛这样就是抓住了那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寒风再次吹起的时候,武厉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抓着那名叫绵绵的侍女,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朔方镇,随即拉着绵绵投入茫茫雪野中。 两人渐行渐远,后面的朔方镇也越来越小,最后只能看到“风雪夜归人”那塌了一半的楼阁。也许那里很快就会修好,但是那场青年高手的碰撞却会一直流传下去。 ------------ 第十四章 乱世鞋匠 第十四章 乱世鞋匠 看着前面那个单薄却又倔强的身影,明明冷的瑟瑟发抖依然一声不吭的往前走着,武厉突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叫这样一个无辜的侍女来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残忍了,在中州城里这样的年纪正是天真烂漫,待字闺中的年纪,如今却要跟随自己前往生死未卜之地。想到这里,武厉取出行李里面的那件狐皮大氅,轻轻走上前去给她披上。 绵绵回过头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武厉。武厉看到她的眼神,眉头一挑:“你别跟我想多了,只不过是看你在寒风里面摇摇欲坠的,你倒了我去哪里找我的钱?” 武厉的料想不错,这秦蒹葭确实在一路上留下了很多线索。在绵绵的指认下,武厉循着秦蒹葭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过去。原本以为李君延已然负伤,身边又带着秦蒹葭一个弱女子,想必是走不了多远的。可是武厉两人一路跟随过去,始终觉得和他们隔着很远的距离,甚至几次都差点找不到踪迹了。 就这样追着追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北地的野外,夜色降临之后是很危险的。你永远不知道你所看不清的夜色中,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你。野兽,盗匪,蛮族,无不是穷凶极恶的存在。尤其是荒原里面落单的旅人如果遇上了这些东西,那么幸免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面对着这样凶险的环境,两人不得不停下追逐的脚步,寻一个背风的小丘,安顿下来。 生不生火是个大问题,没有火很难度过这个寒冬的夜晚,而且点起篝火还能驱赶野兽,可是如果升起篝火的话,在茫茫雪原里极易引来那些穷凶极恶的盗匪们。最后武厉还是决定升起火,这北地的晚上温度实在太低了。他这样的武者都觉得有点受不了,绵绵的这样的弱女子就更抵挡不住严寒了。绵绵是此行的关键,绝对不能有所闪失。 看着绵绵用两人搜集起来的枯枝熟练地升起篝火,武厉不由得感到庆幸带了这样一位熟悉野外生活的侍女,在侯府养尊处优,哪里有这样的野外生存经验。 围着篝火,吃着干粮,武厉开口问道:“你跟了你家小姐多久了?” 绵绵低着头默默地啃着那块面饼,听到武厉突然的发问,愣了一下,答道:“自从家父去世以后,绵绵便流落街头,在我差点被冻死的时候,是小姐救了我。自那以后绵绵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待我如亲人一样……可如今……”说着眼中又氤氲着水汽,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哎呀我说,我这就是去找你家小姐要钱的!”武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大手一挥:“哭个什么哭?你好好的给我带路,我自然帮你找到你家小姐。” “可是我家小姐被那大恶人掳走,至今不知身在何处,那么冷的天她不知道穿的够不够,有没有东西吃,还不知道那大恶人会对她做什么……”说着绵绵的眼泪就滴落下来了,啪嗒啪嗒的打在面饼上。 武厉一把抢过那块面饼,一口塞进嘴里,声音含糊的说:“里乎里的,白浪费了武的饼。(你哭你的,别浪费了我的饼)” 绵绵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终于也止住了哭泣,只是定定的看着秦蒹葭留下线索的方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夜渐深,都兀自睡去。风渐渐地小了,月亮拨开云雾,月关无遮拦的倾洒下来,照着月亮地下这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月光日复一日的静静照着人间,就这样照了无数的岁月,可是有些事情却永远照不出个答案。 李青曾经是北落城一名鞋匠,继承了家族卓绝的手艺,他做的鞋子踏遍了整个北地的每一个角落,是当时整个北地赫赫有名的制鞋大师。他以为他可以凭借着这份出色的手艺,和妻子一起做出一双闻名于世的鞋子,达到他人生的巅峰。可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站的越高摔得越痛,意气风发的他无视了竞争对手的警告,自顾自的垄断了整个北地的所有生意,那时候整个北地风云人物的脚上踏的都是他的鞋子。就在他受皇上钦点,为皇后大寿打造一双绝世名鞋,鞋成的时候,一伙残忍的杀手冲进他的工坊,在明晃晃的尖刀面前,他才知道自己的工具是多么的无力。面对着穷凶极恶的暴徒们,他才知道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手无缚鸡之力是多么的无助。看着他心爱的妻子倒在他的面前,一刀一刀的被杀手们**,喷涌而出的鲜血浸染了那双他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打造的凤鞋,他体内的某一根锁链突然崩断。那一夜,他那双割兽皮的手终于第一次切开了人皮,一如在野兽的体内游走一般,他发现自己的刀子在人体也是那么的游刃有余。那天没有一个杀手走出他的院子,全部变成了一张张原皮留在他的工坊里。从那以后,北落城少了一个惊世的鞋匠,多了一伙让所有商贾闻风丧胆的马贼――“无鞋”。 李青清晰地记得昨天那个带着一个蒙面女子,全身是血的男人。他就像一把没有出鞘的刀,在很多刀客的手中,没有出鞘的刀才是最恐怖的刀。虽然没有释放出任何杀意,可是他一开口那如锋芒一般的气势,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忘记,李青知道他甚至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李青不怕死,自从他妻子被残忍分尸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被这冷漠的世界给抹杀了。他怕的是至死都没办法报了杀妻之仇,怕自己那一口气会梗在喉咙落不下去。不能亲眼看着那个人身败名裂而死,他真的不甘。他也不是是谁都能支使的人,与其让他如蝼蚁一般仰他人鼻息苟活,他宁愿用自己的刀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那个男人给了个他不得不做的理由,他说那个女人是大恶人的女儿,他此番就是要让大恶人身败名裂。面对着如日中天的仇人,觉得报仇遥遥无期的李青,听到男人的话仿佛看到了黑夜中的一点希望。 于是他带着部众在雪野中搜寻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而这两人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还睡的很香甜。 ------------ 第十五章 鞋匠的鞋 第十五章 鞋匠的鞋 悉悉索索的响动将武厉从睡梦中惊醒,待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圈黑影已经伫立在小丘上面,月光之下他们的兵刃散发着冷冷的寒光。 这是,遇到了北地的马贼了吧?武厉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小丘上面骑着高头大马手提长刀的贼首。这贼首虽然穿着马贼一般的衣着,提着长刀,可是却有一股与其他马贼不同的气质,年方三十许,一双冷幽的双眸比黑夜更漆黑,像是隐藏着数不尽的黑暗,被这双眼睛盯住不由得让人从心底升起一丝寒意。 物理打量着李青的同时,李青也在马背上看着下面篝火旁的两人。篝火旁边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他知道越是看起来平凡就越是不平凡,试问哪个普通的年轻人敢就这么两个人深入雪原追逐着那个男人? “大当家,咱们大半夜的兴师动众就是为了这么区区两个人吗?”一旁的二当家策马上前,轻轻问道。他们战马的马蹄上都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棉布,这让他们的行动悄无声息,往往能够在商队还未警觉的时候出现在那些富得流油的商人面前。 “是啊大哥,这俩人要钱没钱,要女人也就那么一个。莫非大哥你终于……”略有点臃肿的三当家在一边附和着,一边说一边流露出猥琐的表情。可是他的表情很快就凝固在脸上了,因为李青那一双冷幽的双眼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一旁的二当家连忙撤了一下三当家的衣角,不敢说话。其实他们都知道。虽然他们是赫赫有名的“无鞋”马贼团。可是他们那神秘的大当家却从来没有向其他马贼团那样把他们当做兄弟。死在他手上的商贾很多,死在他手上的自家兄弟也很多。有一次他们袭击了一个商队,几个兄弟将那商人的妻子**之后分尸了,二当家清晰地记得大当家当时的狠辣,他将那几个人一刀一刀的将全身的肉都割了下来,每一刀都是那么精准,将血肉割下来却不伤及要害,一刀又一刀的在他们身体里游走,让他们感到连死都是一种奢望,每人足足受了三百多刀,差不多只剩下骨架了,才痛苦的死去。后来马贼们都知道,这大当家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而且对女人很敏感,碰触到他的逆鳞的话,他连身边的兄弟都能下狠手。可是李青武功高强,一个武功高强的首领是活的更久的保证。虽然说马贼都是脑袋别再裤腰带上的活计,但是能活得更久谁不想呢?而且这些马贼都知道,李青对钱一点想法都没有,没有人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只知道每次截获商队他都分文不取,任手下的人肆意掠夺。这样一来,他身边也聚集了一大批亡命之徒。 李青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不是心软怜悯。怜悯?自从家破人亡以后他就知道在这个人吃人的北地怜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怜悯别人别人未必会怜悯你。这是他的习惯,一如他从前在做鞋子的时候一样,他要把所整双鞋子的样式材质花纹全部考虑周全方才动刀,力求一蹴而就,绝不拖泥带水,这样做出来的鞋子才是浑然天成,鬼斧神工。这就是他做鞋子的秘诀,如今做了刀口舔血的马贼,这习惯依然让他无往不利,处处占尽先机。他此时正在看在两个年轻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那个男人特地叫人阻拦。 李青轻轻地从怀里取出那双染血的绣花鞋,小心翼翼仿佛托着的不是一双鞋而是一件绝世的宝物,或许在他的心里绝世宝物就是这双染血的绣花鞋。周围的马贼看到他取出鞋子,都身子一绷,作出战斗的姿态。出战之前取出这双鞋子是他的习惯,他觉得每次出战看到这双鞋子就好像是妻子就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走着这条艰难的复仇的路,他相信妻子的魂灵会让他无往不利。 李青一双晶莹的手斩下,打开了杀戮的阀门。这双手曾经拿着剥皮的刀,如今拿着杀人的刀,同样是为了生存,可是用刀的却不同了。 马贼们看着李青这手势一下,立马扬鞭策马冲下小丘,如洪流一般冲向两人。 武厉一直盯着马贼们的动向,如今他境界突破,六识更加清明,贼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察觉之下。看到贼首取出绣花鞋那奇怪的举动,他就知道这也许是进攻的信号。不由得心里好笑,自己也就那么两人,对面几十号马贼有必要搞得那么兴师动众么? 看着策马狂冲下来的马贼,武厉侧身一滚,抱着绵绵滚到一个背对马贼的角落。这时候绵绵已经醒了过来,惊恐的看着席卷而下的马贼们。武厉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将他放在角落里,踏步飞身冲向马贼们。 那是没人能够预料的速度,因为没人会想到他会冲向那个方向,狂奔而下的马贼没有想到那人竟敢朝着战马冲过来。在马蹄接触到武厉的那一瞬间,武厉上身往后一仰,闪过左右两个马贼挥过的刀锋。刀锋错身的一刻,武厉双拳同出,砸在身边的马腹上。 巨大的力道透过马的身体传到骑在马背上的马贼那里,两个马贼被这股巨力冲起,连人带马向旁边砸去。抓起两人的长刀,向前一掷,后面两名马贼还来不及避闪,便被两把长刀洞穿,坠马而死。 饿狼一般的马贼在武厉面前就像小绵羊一般,任他冲进人群,化作猛兽,打了个人仰马翻。冲下小丘的马贼小喽啰们根本对武厉一点威胁都没有,这就是境界上的压制,他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会使把子力气,比别人更凶狠一点的马贼,对上武厉这样的武者哪里有一丝丝的胜算? 李青看着下面将他的部众打得人仰马翻的男人,心道这事果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敢这样孤身进入茫茫雪原的果真是从来都没有简单的。摸了摸怀里那双绣花鞋,不知道自己这次是不是还能一如从前那样一往无前。 ------------ 第十六章 击杀二贼 第十六章 击杀二贼 看见武厉将他的部众打得人仰马翻,一路横冲直撞往小丘上面冲来。李青右手一挥,示意三当家上前迎战。 这三当家虽然有些贪吃好色,可是武功却是不俗的。是马贼团里仅有的三位脱胎境界之上的武者之一。收到大当家的眼神,三当家提起手臂粗的狼牙棒就冲下山丘。 这些马贼果然不愧是在北地这样极其混乱之地讨生活的,即使在武厉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一触即溃,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退却,被打飞出去只要还能动,就算是爬也要朝武厉爬过来。这样一来,即使对于武厉来说这些小马贼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明显被拖延下来了。 武厉虽然在乱军之中,可是他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小丘上的贼首。看到那个较胖的马贼提着狼牙棒冲了下来,正中他的下怀,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历练自己,提升自己的修为,为即将到来的大战作准备,一直对付这些小喽啰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他的目的是上面那个看起来修为不低的马贼头领。 三当家撞开挡在面前残兵败将,出现在刚刚击倒两名马贼的武厉面前,硕大的狼牙棒照着武厉的头就砸了下去。他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势大力沉,本身就是以力道见长的功夫,再加上这百斤重的铁铸大棒,若是被实打实的拍在身上,想必不死也残了。可是他刚刚接近的时候,武厉就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哪能让他如愿?即使修为超出这马贼很多,但是受了他这样全力一击还是很危险的,上面还有两个修为不低于他的马贼呢。 狼牙棒马上砸到武厉的头,三当家的脸上露出了轻松地神色,大当家搞得那么兴师动众还以为是什么扎手的点子,没想到警惕性那么低,他对自己的这一帮很有信心,这一棒打砸在脑袋上 ,即使是脱胎境界大圆满的武者也要中招。可是?早有防备的武厉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手?一棒下去,武厉却就这样消失在原地,硕大的狼牙棒就诡异的从他的残影中穿了过去。 原来武厉的修为精进,对上这三当家已经不需要用以招破招的套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刚刚那一瞬间他将速度提升到极致,那一棒虽然势大力沉,可是速度在他的眼中却是如同蜗牛一样,普通人会被蜗牛撞到吗?而他这时已经出现在三当家的马屁股后面。 “老三,后面!”显然二当家的修为要比三当家高出一截,能够更快的发现武厉的身形。 听到二当家的提醒,三当家调转马头就是一棒,在武厉避开后又一连砸出四五棍,百斤的铁铸大狼牙棒在他的手中就像羽毛一样,如指臂使,可是就是怎么也打不中武厉,武厉就像一片树叶,一出招就被吹了出去,永远隔着一点点距离。 “大当家,老三他有危险了。”二当家和三当家情同手足,从落草为寇之初就一直相互扶持着走到现在,看到三当家完全陷入了敌人的套路,他自然坐不住了。 李青看着下面的情况,右手轻挥,示意二当家下去帮忙。那个男人只是叫他将这两个年轻人拦住,如果搞得损兵折将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个马贼团是他这些年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势力,这是他有朝一日能够复仇的资本。 “呀!”二当家一声长啸,策马杀到。他擅长使刀,修为也要超出三当家许多。刚一杀到,一道凌厉的刀气就破刃而出划向武厉。刀气凌冽,锋芒毕露,武厉不得不放弃对三当家的绝杀一击,向后一退躲开了刀气。 向后急退的武厉止住身形,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看着两个汇合在一起的马贼头领,舔了舔嘴唇。角落里的绵绵一直在他的感知当中,不知道为什么这伙马贼并没有去到绵绵那边,好像对她没有一点兴趣,全部都朝他招呼过来。现在看到他和两个头领对决,那些马贼自觉的站到一边,这个层次的战斗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 “猛虎下山!”武厉如同一直下山的饿虎一般展开气势,这是大周军中武技“猛虎劲”的招式,能够让武者瞬间提起战意化作下山猛虎,尽情冲杀。这只是军中最普通的武技,可是再普通的武技,只要领悟到极致就能有非凡的力量。这“猛虎劲”就是武家老祖将诸多杀伐武技整合出来的,最直接的杀招,武厉从小就开始习武,又得爷爷指点,对于“猛虎劲”的领悟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马贼喽啰们惊惧的看着那个将他们打得人仰马翻的年轻人,如果说刚刚他还是一块敲不破的山石,那么现在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刀,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刚刚即使是被他一个压着打,尚能前赴后继的扑上去,可是现在的他让人一看到就遍体生寒,生不起反抗的想法。这就是高手的威压,只凭气势就能碾压敌人。 在二当家和三当家眼中,只觉得这人的实力突然提升了一大截,越发的不好对付。李青看着武厉施展开这招“猛虎下山”,面沉如水,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是他心里却在思考着这年轻人的身份,能够将这招大周军中武技领悟的那么透彻的年轻人,来头想必不小吧。 三当家被武厉的眼神看的遍体生寒,最先承受不住这样的对峙,狂呼着策马冲向武厉。 “啊啊啊!”看到三当家挥舞着铁棒率先出手,二当家紧随其后。这就是精神境界的差距,武厉的精神境界很强,气势上直接超越了他们,如果心智不坚定的武者就会在这样的气势乱了神智,甚至在今后的武道修炼上都留下阴影,就算他们这样脱胎境界武者亦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压迫,不得不用进攻来转移这种影响。 武厉看着两人抢先出手,也随之而动。“猛虎劲”是一种进攻的武技,放弃防守一往无前的进攻,只要对手放弃了守势,用攻势对抗攻势,武厉就岿然不惧。武厉双拳发出红色拳罡,朝着修为较弱的三当家一拳攻去。三当家看出了武厉各个击破的打法,横刀向前,劈向武厉的侧身。他万万没想到,武厉的心法是集天下武技之大成的“武诀”,在他提脚的一瞬间就被武厉看破了攻击的轨迹。武厉彻底放开对三当家的攻势,临机变招朝着二当家大开的胸门就打下去。 武厉得势不饶人,一连挥出十多拳,每一拳都带着攻势如潮的猛虎劲,拳劲在二当家的身体里激荡,将他的内脏搅了个稀巴烂。二当家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身体好像被几万匹野马同时撞上,全身的骨骼都粉碎了。他看到的最后一眼是那年轻人带起他的长刀划过三当家的脖颈,然后三当家喷涌而出的鲜血就弥漫了他的最后一道视线。 ------------ 第十六章 鞋匠李青 第十七章 鞋匠李青 这些在凶险北地讨生活的马贼就像荒野中的狼一般凶悍,可是一旦遇到不可力敌的强者,以摧枯拉朽的威势将他们的头狼击败,他们就会瞬间从心里开始崩溃。就像被洪水冲跨的大堤,打开了一个缺口就一泻千里,第一个马贼开始逃跑之后,众多的马贼小喽啰都开始逃窜。 一个逃窜的马贼突然窜到绵绵藏身的角落,趁乱抓起绵绵,提起长刀就架在绵绵脖子上。朝着疯狂杀戮的武厉大喊道:“如果老子今天走不掉,就要她给我陪葬!”可是声音中的颤抖已经出卖了他,如果不是真的到了绝境他不会行此险招,劫持女人本身就已经犯了大当家的大忌,而且劫持的又是这个可怕的年轻人的女人。但是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二当家和三当家在他手里走不过一个回合,一个照面就被他给杀了,这样的实力想必大当家未必可以稳胜吧?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人,却依然害怕被人杀。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手上没有这个女人,他会不会被他活生生的撕裂。 击杀了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武厉陷入到短暂的杀戮的快感中,一不小心就被那个小马贼趁虚而入了。在那个小马贼抓到绵绵的一瞬间,他的气机已经死死地锁定了那个小马贼,只要他敢露出一丝破绽,他保证会让他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带着一股死气的声音突然在小马贼身后响起。连被他挟持的绵绵都能感受到那种不带一丝人间气息的冰冷。 “大……大当家……”小马贼露出一个比死还要难看的表情,经过刚开始的错愕,他已经想起在哪里听过这种语气了。就是大当家将那几个奸杀了商人女眷的马贼处死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语气。 武厉刚刚全部注意力都被劫持绵绵的马贼吸引去了,这时候才发现出现在小马贼身后的马贼头领。 “你不知道我最恨什么人吗?”死神一般的声音再次想起,像是对小马贼的质问,又像是兀自的轻叹。 “大当家……点子太扎手,兄弟也只是想寻一条活路。” “杀了那么多人,就要想到自己被死在别人刀下的那一天。”李青的刀轻轻从背后刺入他的心脏,不带一丝感情的轻轻说道:“这世上没有谁能够一直逍遥法外,总有一天要还的。”说完拔出短刀,任还带着余温的鲜血流淌着,静静的看着小马贼睁大眼睛不甘的软倒在地。 绵绵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呆呆的立在那里。李青一把推开她,抬起刀指着一直看着这边的武厉。 武厉看到竟是如此情形,不由得对这个马贼生出一种别样的看法。这才是北地汉子啊。开始他还以为这首领是过去劫持绵绵来辖制他,没想到他先结果了那个劫持绵绵的马贼。 “退回去吧!不要追下去了。”如果不是不得已,李青是真的不想对上武厉,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此番已经是损兵折将,苦心经营起来的势力已经毁于一旦,连好不容易招揽到的两个脱胎境界高手都折在他手里了。 “李君延?”武厉万万没想到这伙马贼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才来的。有三个脱胎高手的马贼团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实力,一般的脱胎高手都已经可以去各地开武馆镖局,或者去豪门当武师了,按理说没有道理对他们区区两人如此兴师动众,这下全部释然了。只是想不到李君延竟这么看的起他,还要专门指派这伙马贼来拦截他。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他很强,强到他要杀了我就像刚刚你杀了他们两个一样。”李青看了看武厉身后二当家三当家的尸体。虽然从来没有什么兄弟之情,好歹跟了他那么久就这么死在这里,不免有点兔死狐悲的感慨。 “我真的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武厉握紧双拳,摆开架势。虽然他知道这个首领和刚刚那两个不是一个层次的,这个比刚刚那俩要强的多,自己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是真正的武者从不畏惧,只有一往无前的战斗,才能达到武道的巅峰。 李青的眼神环视四周,从所有残存的马贼脸上扫过,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他不希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还有人做出让他蒙羞的事。“你很厉害,超过了我遇到过的所有对手,来吧让我见识一下大周军人的实力。”一战不可避免,李青索性不再回避,决定一战方休:“我叫李青。” 李青使的刀法乃是他从高超的制鞋工艺里面参悟出来的,夹杂着被人灭门深仇大恨,形成了一种狠辣的刀法,而且他对刀的控制力也非常人能比,普通的刀客杀人只是挥砍劈削,而他以前的生活却对刀功有更高的要求,用起杀人的刀来也是如指臂使。 “喝!”随着武厉的一声大喝,两人之间的战斗开始了。 两人都是脱胎高手之中修为超群的武者,速度不是普通武者能够比拟的。周围紧张的围观着的马贼们更本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只看到两道残影在一声大喝之后便纠缠在一起。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对了四十多招。武厉发现李青的刀法不似他所了解的任何一种刀法,每每以为捕捉到了他短刀的进攻路线,可是却突然转变,以让人意想不到的角度攻过来,自己的武诀对于李青的刀法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四十多招下来武厉的身上多了两道浅浅的伤痕,这还是他全力防守闪避的结果,李青的刀法太过狠辣,专门朝着关节要害下刀,中了一刀不死也残废了,在他狂风一般的刀锋之间根本没办法展开攻势。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李青的招式太过凌厉,根本打的对手只有被动防守,而一旦陷入防守就逐渐进入了李青的节奏,那么离战斗结束也不久了。 ------------ 第十八章 虎变三绝 第十八章 虎变三绝 “我本是北落城一鞋匠!”看着站在对面微微喘息着的武厉,李青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不是奸人所害,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成为马贼的一天。” “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妻子惨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李青自顾自的说着:“我最恨的不是那些恶人,我最恨我自己,我恨自己没有保护她的实力,恨自己的无助。后来在血与死中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北地的生存法则,谁够狠够厉害就有说话的权力。”几番交手下来,李青对这个年纪轻轻却武功卓绝的年轻越发的好奇起来,刚刚及冠的年纪,却有不逊于自己的实力,在大周军中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武厉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叫做李青的马贼头领,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自己说那么多,明明占据上风却又干净利落的将自己击败。 “无论你在大周军中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李青举起刀,语气凌厉起来:“但是这里是北地,这是大周朝廷都管不到的北地!谁的拳头大,谁的话才管用。现在你转身回头,我保你二人安全离开这里。否则,即使得罪整个大周朝廷,我也不能让你误了我的复仇大计。” “呵!”武厉听到李青的话,轻笑起来:“北地?整个天下都是大周的。没有什么能阻挡大周一统天下的脚步,也没有谁能阻挡我武厉的前路。” “这么说,你当真不肯退回去?”语气平淡,却包含杀机。李青本就是刀口舔血的马贼,生生死死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今天跟武厉说那么多不过是不想再树起一个强敌,武厉若是一意孤行的不肯退去,他也不介意让这个年轻的天才葬身北地雪野。 “我爷爷说过,我们武家现在的一切都是一刀一枪,用自己的血肉铸就的,现在轮到我了。即使死在你的刀下,那也是我的命,战到至死方休才是武家的宿命。”李青是他至今为止正面对上最强的武者,而且下手狠辣,自己随时有可能会死在他的刀下,可是不断地在和强者的战斗中历练,不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吗? 劝阻不听,李青不再说话,接下来就是生死交锋了。如果说刚刚的李青是一把钝了的宝刀的话,现在就是就是一把刚刚打磨的锋芒毕露的饮血刀。武厉看着杀气外露的李青,也不再有所保留,抛开所有杂念放手一搏。 “虎变!”武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猛虎一般的怒吼激荡在所有人心间。武厉的武技《虎变三绝》是比军中武技“猛虎劲”更高级的武学,将所有复杂的招式归纳为三招,每一招都是破釜沉舟的招式,凭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 一头淡金色的猛虎虚影笼罩着武厉的身体,这就是脱胎境界高手气劲外放的样子。武厉全身的衣袍无风自动,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一头疯狂的猛虎,眼睛死死的盯着李青,好像下一秒就要将李青生吞下去。 李青看着武厉身上笼罩的猛虎虚影,神色凝重起来。看着武厉不断攀升的气势,率先出手了。雪亮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若一道闪电斩向武厉。 武厉一声暴喝,不闪不避猛扑上去,右手一抬,身后的猛虎抬起巨爪拍向李青。李青出刀凌厉,想要一击必杀,可是看到武厉这铺天盖地罩落下来的虎爪却不得不止住身形,这样的气劲化作的巨爪绝对一爪可以把他拍进地底下去。李青这一退却正中武厉下怀,这虎变一招完全放弃了防御,以进攻代替防御,若是对手跟他以命换命的搏杀,反而会让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对手想退那不就是由他宰割。 果然,李青刚刚止住攻势,收刀回退的一瞬间。武厉左拳招呼在他的胸口,猛虎的巨爪一爪拍在身上,当即胸口的衣服便被拍裂了,整个人都飞出去七八米。虽然李青整个人都被打飞出去,可是武厉岂会轻易放过他。猛虎身子一伏,猛然跃起,一个饿虎扑食,将倒飞在地的李青再次压倒在地,武厉的拳头就像狂风一样往李青身上招呼。 脱胎境界的高手肉体都十分强悍,就像刚才那一击也只是将李青的衣服拍裂,连他的骨头都打不断,脱胎境界的高手能够自动从天地之间吸取灵气来淬炼身体,只要气劲不枯竭,气劲就会自然地保护着身体。李青嘴角逼出一丝鲜血,暂时压制住伤势,盯着不断挥拳落下的武厉,抓起手边的刀,一刀刺向武厉。 距离太过接近,武厉根本来不及反应,起身时还是被李青的刀划过胸口,由于将全身气劲全部放在攻击上,对于身体的防御无限接近于零,这一刀虽然没有实打实的挨上,可是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立马就喷涌出来了。 武厉胸口上伤口的血流到李青脸上,李青舔舔武厉流下的血,刀法不绝,专门朝着武厉的伤处攻去。挨了李青一刀,武厉攻势立即被止住。李青抓住武厉半秒的停顿,挥刀挑起地上的厚厚的大雪。一瞬间,零碎的雪花弥散在武厉所在的地方。 李青趁机抽身小退一步,举起手中的刀,运转气劲,从刀刃上激发出七寸的刀芒,在刀刃周围形成一股螺旋的气流,将这一片区域的天地灵气席卷一空,全部聚集到他的刀上。趁着武厉被大雪遮挡着视线的时候,巨大的刀气朝着武厉模糊的身影斩落下去。 躲在角落里的绵绵看到武厉即将被李青的刀芒斩到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小心!”周围的马贼们看着李青这开天辟地的一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是李青压箱底的绝技在这北地多少成名已久的商队护卫都死在这一刀之下,想必这年轻人也一定会在大当家的刀下一刀两断吧?自从李青成了他们的头领之后战无不胜,他们对于李青有一种盲目的崇拜感,刚刚二当家三当家连死于敌手的沮丧被一扫而空。 ------------ 第十九章 武神一指 第十九章 武神一指 武厉这时被漫天的雪花笼罩住,眼前全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模糊,只能看到隔着雪雾的模糊的身影。不得不说战斗经验的差距这就体现出来了,武厉虽然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修为就超过了太多人,可是那些人在生与死之间搏杀换来的战斗经验却不是武厉可以比拟的。 李青这一招端的是精妙无比,这雪雾轻盈灵巧,铺天盖地,落地的速度很慢,可是要是用手去扑却反而更会让雪雾飘洒起来,越扑越乱,越发的不可自拔。 武厉虽然看不清隔着雪雾的李青的动作招式,可是却能感受到将一方天宇灵气抽空斩出的那一刀的威势,就像一个人面对着一座小山,而那整座小山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碾压过来,武厉只感到仿佛自己身处之地的空气都被压缩了,寒冷的空气一寸一寸的压迫着自己的皮肤。 李青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雪舞里面的武厉,双手举刀缓缓地推送出去。这么强的刀气他也是第一次使出,这样将一方天宇的灵气都抽空化作刀气的招式是非常危险的,一招不慎就会不但不能伤到敌人,反而会让自己受到重创,所以只有在武厉被雪雾困住不得挣脱这样的好时机方能施展,不然在这种层次的高手对决中谁会给你积聚灵气的时间? 刀气一寸寸的逼近,将笼罩的雪雾都迫散开来。终于,刀气将隔在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雪雾吹开了,武厉的中门暴露在这毁天灭地的刀气之下。 对于武厉来说,被刀气吹散的雪花都是一把把锋刀,飞速散开的雪花都被刀气同化了,贴着身体飘散的雪花不停的在身上划过无数的痕迹,将上身的衣服都切碎了随风飘去。**的上身裸露在雪地上,却感受不到雪地的寒冷,因为暴露在刀气之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像被千万把小刀同时切割一样,痛到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感受寒冷。 看着即将葬身在自己刀下的年轻武者,李青流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如果给他一点成长的时间,必定是名动天下的高手,可惜时运不济遇上了自己。他在心里发誓,如果将武厉斩于刀下,必定不会为难那女孩,将她安然送出雪地。 看着即将斩到自己身体的刀气,武厉闭上了眼睛。在外人看来,武厉这时已经放弃了,决心等死了。马贼们都狂呼起来,一如他们满载而归一般,喊声震天。绵绵看着闭上双眼的武厉,心里五味杂陈,手悄悄放到了身后。连李青都以为武厉这是彻底放弃了,打算结束战斗了。只有武厉才知道,刚刚上衣破碎的时候,一直揣在胸口的《赤金册》暴露出来,贴在胸口的那一瞬间将他的心神带到了另一个时空。 《赤金册》在贴上武厉胸口的一瞬间,武厉胸前的血迹都渗进《赤金册》残页里面,《赤金册》残页吸收了这些鲜血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来。 武厉感觉到胸口发烫,一股暖流自胸口传遍四肢百骸,贯通了奇经八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看到的只是无尽的星空下一座高高耸立的山峰,山巅上一个须发皆张的男人,全身肌肉虬起,一手指天,傲立于苍穹之下。 上苍仿佛被他的举动激怒了,浩渺的星空突然惊起无数的电闪雷鸣,一条巨龙穿越无尽的星空降临在山巅,一双水车一样大小的龙睛怒视着指天的男子。巨龙的血盆大口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开合之间强烈的气流冲击着指天男子,将他的须发都吹散开来,可是他却像钉在山巅之上一样,岿然不动,与巨龙对峙着,咆哮着。巨龙抬起前爪,一爪拍向指天男子。男子瞬间爆发出夺目的金色神光,毫不畏惧的对上巨龙,一跃千丈,落在巨龙的头上,抓住双角仿佛想要驾驭这头巨龙一般。巨龙扭动着身躯,想要将它背上的蝼蚁甩下去,可是男子紧紧抓住龙角脚踏龙头,一脚一脚的踏在龙头上,巨龙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挣扎着。男子突然放开巨龙,被龙头一甩甩上天空。他注视着扭动着身躯的巨龙,缓缓抬起右手,发出万丈光芒。 一指!一根金色的巨大的手指,男子幻化出一根巨大的金色手指,在星空之下一指洞穿了龙头,在巨龙的头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血洞,氤氲着璀璨神光的龙血滔滔的往下流,巨龙的身躯也失去了活力,缓缓地坠落在山巅。他竟一指击杀了一头巨龙。 他大步上前踩在奄奄一息的巨龙身上,将手伸进巨龙的伤口,一抓抓出一根金色的龙筋,他不断的往外扯出龙筋,巨龙不断地抽搐着,璀璨的龙血浸没了山巅的土地,龙口开合着却失去了最初的不可一世。男子扯出最后一截龙筋,手握着卷起的龙筋,仰天长啸! 武厉感觉这场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可是在李青他们外人来说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武厉**着的上身皮肤表面有一层缓缓流动的金色气劲,这让他全身灼热起来,可是刀气却不得侵入半分。脑海中浮现出男子与巨龙搏斗的一招一式,体会着其中玄奥的轨迹,武厉全身气劲都沸腾起来,朝着右手汇聚而去。 这时候李青也发现了武厉的异状,心下大骇,想不到武厉到现在都还有后手!可是羞刀难入鞘,这一式已经使出,如果断然收回就是自损的节奏,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斩下去了。可是在刀气劈到武厉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阻力,这么强的刀气即使是钢铁也要如稀泥一般被洞穿,可是斩到武厉手臂的时候却不得寸进。他没有时间惊讶,因为他看到一根金光闪闪的手指正在眼前放大。 一根金色的巨大手指突然洞穿那道磅薄的刀气,将之整个掀翻,手指撞在李青身上,顶着李青的身体,将他深深的推入背后的小山里。 ------------ 第二十章 事了拂衣 第二十章 事了拂衣 李青躺在被自己的撞开的深坑里面,全身上下已经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痛了,只觉得全身都已经粉碎,筋疲力尽,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他知道武厉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可是却是根本动弹不得了,被那一撞已经让身体受到重创,再被撞入小山里,全身骨骼都已经龟裂,还能保留着意识就已经是运气了。 武厉使出“武神一指”将李青撞入小山之后,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深坑走过去。**的上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恍若武神降世,全身的皮肤光华流转,走在雪地上灼热的温度让深深的积雪都融化了。他每踏出一步,就好像有一座大钟在众人的心里敲响,这一刻仿佛他们的呼吸都是随着武厉的节奏来进行。看着武厉逐渐接近他们的首领,可是马贼们却不敢前进半分,不是他们薄情寡义,实在是武厉刚刚那一招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没有人认为自己能够阻挡这个天神一般的男子。 “你,咳咳,赢了……”李青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用尽仅剩的一丝丝力气挤出这句话:“终于,不用在仇恨中活下去了。” “很遗憾,不管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都要自己亲手去解决了!”武厉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从李青再次提醒他退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杀心,即使自己胜了也不会杀了这个特别的马贼。如果不是李青,自己恐怕还没这个机缘巧合领悟到《赤金册》残页里面的上古武诀。 想不到这《赤金册》居然精妙如斯,竟要用夹杂着自己气劲的鲜血来激活,如果不是恰好将《赤金册》残页放在胸口,而胸口又恰好在战斗中被伤到,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秘密啊。有些宝物是要通过鲜血来认主,可是通常谁会没事一直用气劲护体?又有谁会在战斗状态下取出宝物来认主?所以说武厉此番真是阴差阳错获取了《赤金册》残页的秘密。而从《赤金册》中获得的好处远远不止这威力绝伦的“武神一指”,通过那场星空下的大战和与李青的生死对决,武厉的修为得到再次晋升,如今已经稳稳的踏入了涅槃境界。进入涅槃境界,修为就进入一个飞速提升的阶段,在北地众多高手的博弈中胜算更大了。 脱胎境界的高手,能够吸取天地之间的灵气,化作自己的修为,天地不绝,生生不息,身体自愈能力很强,片刻时间李青便换过劲来了。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坑旁如同武神一样的武厉,李青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又突破了。” 武厉回应了个微笑的表情,李青说:“我知道你现在想问我什么?那个男人看穿着像是天罗人,而且他们走的方向也是东北方向,想必是要去天罗。”李青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他看来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如果他是天罗人的话应该是想要回国疗伤吧。但是恕我直言,即使你现在已经晋升了,但是也绝对不是受伤的他的对手。” “天罗么?”武厉抬起头望着东北方向,这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白,长夜将过。想着李君延不可一世的霸气,武厉的眼神坚定起来。果然只有追寻着强者的踪迹,才有可能走上强者的路。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光凭气势就能让人跪伏?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青盯着武厉,盯这个将他击败却不伤他性命的天才,问道。 “武者!”最简单却最深刻的回答,对于武厉来说,武道才是生命的意义,其余一切都是建立在强大的武力之上的,只有先成为一名绝世的武者,才能守住那些想要守住的东西。其实北地的法则适用于所有地方,只不过放之北地更加直接更加**裸的而已。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在中州城还不是一样被人吃了都不带吐骨头的? 李青看着这个明明很年轻,却好像背负了很多东西的大男孩,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自从我妻子死在恶人刀下之后,我的生命就只剩下了仇恨。虽然一时的仇恨可以让我突破桎梏,很快成为略有小成的高手,可是却陷入了仇恨的泥沼,心里一直忘不了仇恨就永远无法再次突破自己,但是一旦忘了仇恨就会迷失自己。输给你,不冤了。” “哈哈哈~”武厉听到李青的话,放声大笑着走向绵绵,既然此间事了,胜负已分自然就要继续踏上自己的的路:“李青,你是个真汉子!有缘再见吧。” 武厉走开以后,残留的马贼立马蜂拥而上,将李青抬了出来。“你的天赋和晋升速度世所罕见,假以时日必定是名动天下的高手,不管你追着他是想做什么?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身后传来李青的声音…… “公子,这一路太过凶险,我们还是去北落城将李君延的行踪通报给老爷吧!再作打算。”换上新的衣服,武厉和绵绵再次踏上了追寻李君延的路程,既然李君延要去天罗,武厉也决定跟着他的行踪。 “嗯?”武厉说道:“莫不是想昧了我的钱?” “天罗对我中原虎视已久,对待中原人十分不友好,深入险境很危险啊。”绵绵解释道:“如果去了北落城,你给老爷带去小姐的行踪,老爷也会给你赏钱的。” “小看我不是?”武厉扬了扬拳头,大声喊道:“无论是谁,敢当我的路我都要把他打趴下。” 绵绵呆呆的看着武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武厉的成长速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事情的发展已经有点偏离他的算计了,可是为了那样东西她却不能就这样甘心的离开,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总之无论如何,两个各怀着小心思的年轻人踏上了往东行进的路程,前面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 ------------ 第二十一章 港城东漓 第二十一章 港城东漓 自与马贼李青一战已经过去三日,武厉两人一直朝东进发。他们的目的地是北地最大的港口――东漓城。既然李君延身负重伤要去天罗,那么必定要走水路,因为在中原与天罗之间是绵绵的苍穹山脉,终年被白雪覆盖,山中凶猛的野兽出没,残暴的蛮族横行,贸然进入必定十死无生。李君延修为再强也肯定比不过传说中的北地第五天柱,可惜十几年前进入了苍穹山脉以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至今生死未卜,不然北地的格局和现在肯定又大有不同了。在身受重伤,后有追兵的情况下,走水路乘船到天罗是李君延唯一的选择。 武厉对于北地并不熟悉,所幸有绵绵带路,据她说她小时候跟随父亲游历北地,对北地大多数地方都有所了解,两人一路寻找近路,穿过雪原,走过山径,路上遇到几伙倒霉的剪径小贼,可是武厉小露几手就将他们打发了。于是没有花多少时日,两人很快便到了东漓城下。 东漓城是整个天下的北方枢纽,背靠沟通各地的北地,往北是连绵的苍穹山脉,往南是进入中原的道路,往东就是通往海域各国的黄金航路,这条航路沟通了天罗,东瀛,琉球,暹罗等诸多半岛国家和海上岛国,而这些岛国又恰恰出产很多中原稀缺的物资,许许多多的商人通过这条航线创造了可以敌国的财富,所以这条航路又被称为海上“丝绸之路”。这样的大港全天下也就两个,一个是在大周朝牢牢掌控之下的天枢城,是大周的南方中心,每年给大周的财政带去巨额的收入,而另一个就是这东漓城,东漓城的经济地位可想而知。 而东漓城不仅仅是北地经济中心那么简单,北地武林共分为三大区域。一是以执**牛耳的雪谷和力绝北地的擎天门所在地雪谷为中心的雪谷系,二是以覆雨翻云宗和刀君府所在的北落城为中心的北落系,三就是以逆流剑宗所在的东漓城为中心的东漓系。 逆流剑宗实力排行北地第五,居于北地大派最末尾,可是却能自己撑起一个体系,不被吞并,其实力可见一斑。逆流剑宗弟子不是最多,高手不是最强,可是对于所在的东漓城有着无与伦比的掌控力,这意味着北方最大的港口都在逆流剑宗的掌控之下,是北地最有钱的门派。 其实朝廷不是对东漓城没有想法,可是朝廷指派的几任东漓城主都被莫名其妙的暗杀了,有死在巡视之地的,有死在上任路上的,有死在自己家里的,甚至有自己当着部下的面自尽的,谁都知道这是出自逆流剑宗的手笔,可是朝廷却没有办法,鞭长莫及,威逼利诱都用尽了,最后不得不向东漓城的本土势力妥协,直到现在东漓城主都是逆流剑宗的宗主。逆流剑宗最强大之处在于他们与北地的佣兵,马贼,海盗之间的密切联系。凡是像东漓城这样的繁华之地,必然少不了这些凶徒,可是面对着逆流剑宗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们又不敢放肆,只有小心翼翼的遵循着逆流剑宗指定的秩序。可是逆流剑宗的势力只保持在东漓城方圆,这些马贼海盗却是四处流窜,所以逆流剑宗一般也不与他们为难,况且一介武林门派要保持对一个繁华之地的掌控,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此地的真正掌控者,那些富得流油的豪商们一直需要你武力的支持。所以,逆流剑宗与这些马贼海盗一直保持着暧昧的关系,甚至有传言称多股马贼海盗身后都有逆流剑宗的支持。 这种传言并非空穴来风,雪谷也曾眼红东漓城的富庶,欲联合北地势力对逆流剑宗下手,可是他们还未到达东漓城,他们的驻地便被神出鬼没的马贼袭扰,同时他们发现很多平日里随处可见的生活物资突然紧俏起来,如果形式继续紧张下去恐怕逆流剑宗还未就范,他们的后院便先起火了。要知道没有根基支持的宗派是不可能成长为大派的,没有那个宗派全是高手,所以一次对逆流剑宗的攻势就这样被轻巧的瓦解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打东漓城的主意。 东漓城是建立在临海的一座小山上的城市,面对整个北地,背靠无垠大海,耸立在小山之巅,每当晚上的时候整个东漓城灯火通明,即使是在大雾天气,方圆几十里的船只也能看到东漓城的灯火。东漓城是天底下唯一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不是没有钱修建城墙,实在是城镇发展太快,修建城墙的进度还比不上城中建筑扩张的脚步,后来干脆就不再考虑城墙的事,反正有逆流剑宗的庇护,天底下没有什么人敢打东漓城的主意。如今的东漓城从山顶道山脚全是商铺,客栈,民居,这些建筑沿着宽阔的九曲山道蜿蜒着通向山顶的内城。内城是各方势力的据点,普通的商家和居民是没有资格在内城居住的。而东漓城的另一边则是笔直的岩壁,绝壁上交错着如同剑阁蜀道一样的栈道,这些栈道连通着山巅的东漓城和山下海湾的巨港。不得不说东漓城的地理环境得天独厚,立于山巅背靠绝壁,易守难攻,同时绝壁下面就是天然形成的深水海湾,数千艨艟巨舰同时停泊也毫不拥挤。几乎每一时刻都有船只进港出港,这进出之间就给东漓城带来了巨额的财富。 各方势力的微妙平衡,逆流剑宗的刻意维持等诸多原因的影响下,东漓城恐怕是现在北地最稳定的城镇了,如果想安全的出海的话到东漓城乘坐逆流剑宗的船是最好的选择。 武厉看着整个山头星罗棋布的建筑和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充满了震惊。天枢城他是去过的。虽然那里也十分繁华,可是在平地上却看不到这样的奇景,整个山城就像一个巨大的蜂巢,里面穿行来往的商贾就像勤劳的蜜蜂,沿着九曲山道来来往往的人们从山脚下看过去就像雨天搬家的蚂蚁,这一瞬间仿佛天地都变小了。 ------------ 第二十二章 神秘道童 第二十二章 神秘道童 走近东漓城的外围,人还未到,沿街商铺的叫卖声吆喝声便声声入耳。衣着各异,肤色各异的各国商人穿梭其中,倒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东漓城建立在山上,地域有限,所以这些小商小贩是没有资格到内城去摆摊的,可是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东漓城外围是不允许开设客栈酒家的,在东漓城暂居就必须去到内城,这样沿着山道开辟商铺,去到内城的每一个人行人都会经过这些商铺,商品自然不缺乏关注。 “公子,东漓城的外围是没有客栈的,如果要乘船出海也是要到内城去登记的。”看见武厉的目光都被这些商贾吸引了,绵绵提醒道。 武厉抬头看着繁华的街市和匆忙的行人,说道:“这东漓城当真算得上是天下雄城了,这种活力,即使是中州城也没有的。” “是啊!北地的财富有十分,东漓就占了七分。”绵绵掩嘴轻笑,然后好似不经意的一问:“公子是来自中州?武功那么高强是师从何处啊?” “此番出来历练都没混出什么名堂,有何脸面提到师门啊。”武厉岔开这个话题,看着山顶的内城说道:“等把我的钱都拿到手了,我就能在师父面前长脸了,你帮我找到你家小姐我再告诉你。” 虽然已经同行了好几天,可是除了问路,只要绵绵不开口,武厉就绝对不提起话端,相处几天下来绵绵根本没有从武厉的话语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让她很是苦恼一筹莫展。 得不到什么收获,绵绵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后面还有一段时间的相处,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打探清楚的。 要坐船就得到内城,两人又没有什么要买的,于是果断朝着山顶的内城进发。 沿着九曲山道走到半途,迎面走来一个小道童。周围都是神色匆忙的商人小贩,只有这个小道童手捧一个空的琉璃鱼缸,神色自然,充满灵气,格外的引人注目。 “道友请留步!”在错身的一刹那,道童在后面喊道。 武厉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粉雕玉琢的小道童,小道童穿着一身粗麻道袍,头上扎着个方巾,背着一把小小的剑,一双大眼睛充满了灵性,这样的小孩子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小道长,不知有何见教啊?”武厉微笑的问道。 “非也非也,道长既是长又何来大小之分?”小道童摇头晃脑的说道:“何况我只是道祖跟前一个小小的童子,岂敢受了道长这个称号。” “那童子你有何见教啊?”武厉改口问道。绵绵也在一旁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小道童,少女对这样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毫无抵抗力。 “我在找我的鱼。”小道童又摇头晃脑的说道,边说边打量着武厉。 “鱼?”绵绵奇怪的看着武厉,这一路都一直在一起,没发现武厉带了什么鱼啊。 “一条很大的鱼,原来在中原的深潭中游弋,现在从深潭中跳出,游到北地来了。”小道童微笑的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着的小孩子,武厉神色不变,心中却一动。连旁边的绵绵都听出了不同的味道,不再说话。 “道长有何指教请明示!” “岂敢岂敢,我只是想寻回我的鱼。”小道童又开始摇头晃脑,一边摇晃一边说道:“我这条鱼非同一般,如果任它北游它就会变化成大鸟,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我要趁他还未化鸟的时候将它带回去。”说完举了举手里的鱼缸。 “如果这条鱼不愿就那么回去呢?”到现在武厉已经听出了小道童话里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道童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什么人想要他停止这条路。 “你又不是鱼,又怎么知道鱼不想回去?”道童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可是道长又怎么知道鱼要回去呢?”武厉也笑了起来。 “因为那条鱼是一条有灵性的鱼,我相信它不会为祸世间的。”小道童笑着说:“如果它一意孤行,那我就用我的鱼缸将它捉回去。” “道长的鱼缸太小,只怕现在那条鱼离开深潭已经长大许多了。”武厉说道。既然已经开始走,武厉就没打算就那么回去,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为了自己,为了武家,为了大周他都没有回去的道理。 “无论它有多大,无论它在哪里,它的家始终都是那个深潭,都在大周,都是这个天下。”道童说道:“它会懂的。” “道长,恐怕你的鱼就是传说中的鲲鹏,鲲鹏扶摇而起终将要是翱翔九天的。再大的鱼缸,再大的深潭都是容不下他的,他的家在那里。”说罢武厉指了指白云飘浮的天空。 “入了道门,就有降妖除魔的责任。”道童微笑着说道,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可是手里捧着的鱼缸却自己漂浮起来了,他淡淡的说道:“如果有朝一日这鲲鹏要掀起杀伐,即使身死道消,我也要除魔卫道的。” 武厉心下大骇,这手隔空摄物是只有逐武大宗师境界才能使出来的绝技。首先要修为深厚,才能外放气劲,脱胎境界的高手就能通过兵器等物体的帮助将体内的气劲外放,可是只能凭借着武技,放出剑气刀气等气劲,而像道童这样隔空摄物运转自然,只有对修为气劲有极深的领悟和运用才能做到。要做到这样没有几十年的浸淫,想都不要想。可是这道童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哪来的那么深的修为。如果他执意要阻拦自己,恐怕…… “我会等到我的鱼成魔的时候,在那之前东西南北任它游吧。”说罢道童转身就走了,一如普通的小孩那么天真烂漫,如果没有露出刚刚那一手的话。 道童就那么离开了,武厉在原地呆立许久,品味着刚刚的对话。 ------------ 第二十三章 东漓内城 第二十三章 东漓内城 这一条路上有太多的艰难险阻,许许多多的人都想要将你拦住,将你打回原点。可是越是这样就说明这是一条值得走下去的路,越多人阻拦只能说明他们害怕自己走下去。武厉看着小道童的背影,握紧了拳头,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道。 这个神秘的道童不知道来自何处,但是可以看得出现在他对我是没有敌意的,不然的话那样恐怖的修为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能将我粉碎。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有如此通天的本事,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啊。这一刻武厉对武道的追求更加急切了。 “公子,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突然觉得一阵恍惚?”武厉看看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的绵绵,心中对于刚刚那个小道童的戒备更深了。能够在不经意间用精神力量把绵绵的那段记忆消除,这样的人太过恐怖,精神力量恐怕已经强大到可以轻易地洞穿人心了吧。 “没什么?这几日行程匆忙你太累了吧。”武厉转移话题,对绵绵说道:“也是那天遇到马贼让你受到惊吓了,我们这便快点到城内寻一家客栈先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便会好的。” 说走便走,那么强大的人都不能阻止武厉的脚步。既然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更改,武厉一直记得在中州的时候一位兵家大能曾经说过一句让他记忆犹新的话:“放下?能放得下当初就不会拿起来。”无论怎么说,先想办法出海才是当务之急。 东漓城港口的船很多,可是最好的还是逆流剑宗的船,且不说逆流剑宗财大气粗所有的船都高大精美,单单说逆流剑宗在这片海域的影响力,逆流剑宗船队的安全性,这就是选择逆流剑宗的船最大的理由。 到了内城又与外城的景象不一样,外面的喧闹仿佛都被矮矮的城墙隔绝开来了,整个内城都充满了一种静谧的感觉。内城是精心规划过的,亭台楼阁,井然有序,宽阔的街道两旁都是精致的高楼,寸土寸金的内城只有将楼房建高才能最好的利用。 沿着内城的主大街前行,尽头就是逆流剑宗的驻地。在逆流剑宗驻地的左侧才是东漓城城主府,逆流剑宗的势力可见一斑。逆流剑宗的驻地像一只巨大的楼船,面对着大海,逆流而上,显示出一种乘风破浪的气势。逆流剑宗右侧就是东漓港的入口,要乘船出海就是要到那里去登记。 尽管逆流剑宗在东漓城的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可是逆流剑宗门下的产业却只有船队这一项。逆流剑宗也知道他们是靠这些南来北往的商贾吃饭的,一旦自己开辟这样的产业压缩了他们的生存空间,可能一时间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获得大量的收入,可是却断了东漓城的生机,无异于杀鸡取卵。 “天罗?待老夫给你们查查。”家大业大,可是这掌柜却没有一点倨傲,热情的接待着每一个客人。听到武厉说出地名,他从柜台下取出一本厚厚的卷宗翻阅起来,他看了一会说道:“最近这几日到天罗的船只有一艘,明日卯时起航,三日之内即可到达天罗的王都。” “好,就决定是这艘船了。”武厉盘算了一下,这行程不会耽误自己的布局,于是决定下来。 “公子~”绵绵摇了摇武厉的手臂,给了他一个眼神。 武厉领会到他的意思,对着掌柜问道:“请问掌柜的,这几日有没有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人到这里乘船?”李君延的相貌太过妖孽,只要是见过他的人都必定对他产生极深的印象。 “这个……”掌柜露出为难的神色,对武厉摊开手无奈的说道:“客官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做这一行的以诚信为本,岂敢轻易地泄露顾客的信息呢?” “是我冒昧了。”见掌柜不肯透露,武厉也无意与他为难。 “不过!”掌柜的见武厉那么好说话,好心的提醒道:“临近冬天了,天罗那边的航线不好走,这段时间到天罗的船就那么一艘,如果你们要找的人要去天罗的话,很有可能会在明天的船上相遇。” 谢过掌柜,武厉带着绵绵走出了逆流剑宗船队的商铺。他跟着绵绵去往东漓城秦家的商铺,秦家在北地的经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多多的了解一下也是必须的。 “谢二伯!”没想到绵绵与这商铺的大掌柜很是熟悉,一走进商铺看到正在算账的那个中年人便亲切的喊道。 中年人抬起头看到绵绵,露出惊喜的神色,有点激动地说道:“自从李君延袭击了朔方镇以后,我们撒出去许多人手,可是就是找不到绵绵的行踪,还以为……没想到……” “小姐被掳走以后,那些护卫们都散了,幸好有这位少侠一路相伴,我才能安全的到东漓城来。” “嗯?难道这位就是绵绵的……”说着,这谢二伯露出了打趣的神色。 “二伯你又打趣我!”绵绵娇俏的一笑,指着武厉说道:“这位少侠是去营救小姐的义士,带着我不过是为了寻***的踪迹罢了。”说完绵绵到谢二伯耳边轻轻说了点什么?谢二伯看武厉的眼神一扫最初公式化的热情,变得起来重视起来。 刚刚绵绵将这一路上武厉的事迹都与他说了,这样一个年轻高手正是北地各大势力争相夺取的对象,哪怕武厉的来路不明,谢二伯相信凭着秦家的实力要搞清楚一个年轻人的底细实在太容易了。 谢二伯对武厉抱拳说道:“我谢刚在此先谢过少侠了,一是为了小姐的事,再一个我没有子女,一直把绵绵当做我的女儿来看待,多谢少侠这一路的照顾。我们已经查到李君延的行踪,他此刻就在这东漓城内,我秦家的精锐正在火速赶来,我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我相信他即使是黑榜高手也插翅难飞。”临了还不忘加一句:“当然许给少侠的赏金却是一分都不会少的。” 武厉淡淡一笑,表示谢意。心里却隐隐觉得虽然这谢二伯说的轻巧,恐怕李君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敢到东漓城来,就一定是有所依仗的。 (亲爱的读者们,这样一个人写东西感觉好累啊!!你们可不可以陪我聊聊天啊!不要让我觉得我在自言自语啊!!我会没有动力的!!你们在下面的留言比什么鲜花啊!什么票票啊更加让我激动啊!!) ------------ 第二十四章 天罗地网 第二十四章 天罗地网 谢二伯听说武厉二人要追着李君延追到天罗去,当即表示那船票是白订了,如今秦家大批精锐已经火速赶来,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李君延是黑榜高手也插翅难逃了。武厉虽然心中觉得李君延不会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但是也没有反驳,只是听从谢二伯的安排,在绵绵的带领下住进了秦家的客栈。 “谢二伯一直待我很好!”在去往客栈的路上,绵绵说道:“刚来到秦家那会也一直是他照顾我,对我像父亲一样。” “他在秦家的地位不低吧?”武厉看见谢二伯一人掌管着东漓城那么大的生意,问道。 “秦家商会实际上是三个异姓兄弟共同建立,老爷、二伯和三叔他们三个老爷掌管全局,二伯掌管商业,三叔掌管秦家的护卫力量。”绵绵将秦家商会的发迹史娓娓道来:“他们三个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不然也没办法在这群雄盘踞的北地将生意做到那么大。三个人相辅相成,任何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那么说,秦家不只是经济实力很强咯?”武厉问道:“那你们小姐还会被那么轻易地掳走。” “北地哪个武林人士不知道秦家?不知道到秦中天?”绵绵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可是谁想到半路杀出个李君延……”完了她悄悄的问了一句:“公子,李君延不会真的被擒住吧?” “哈哈!”武厉轻轻一笑,豪声说道:“那赏金可是我的,哪会那么容易被别人拿去?” 到了房间,武厉打开窗户看着繁华的东漓城,秦家的客栈也是一座高楼,站在窗前东漓城的大部分美景都尽收眼底。武厉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想到不知现在身在何处的李君延,李君延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突然,一长串战马嘶鸣自城门口呼啸而来。武厉循声望去,一大批身穿青色劲装的武者朝着秦家客栈杀奔而来。这批人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经过精心训练的精锐中的精锐,尤其是打头的那个穿着白色长衣的中年人,修为之高,连武厉都看不透。看着情形,想必就是秦家的精锐了吧? 这些秦家的精锐杀到秦家的据点,立马销声匿迹。这时候,街头巷尾出现了零零星星的淡蓝色装束的持着佩剑的逆流剑宗弟子,在这一片街区巡视打探着。这么一大批人马入城,逆流剑宗作为东漓城的掌控者,对于他们的行踪应该要了如指掌。想必这些人的情况很快就会报告到城主府的书案上,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放任其他武装力量在自己的领地里肆虐。 逆流剑宗的巡视者隐没到暗处以后,这片街区又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人,好像一瞬间就更加热闹了似的。可是谁都知道,这些人都是东漓城各方势力派来的探子,只有掌握更多信息才能活的更好。 看这样的情形,显然秦家是早有布局,光明正大的进城,也不怕李君延畏战而逃,志在必得的气势一览无余。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想必李君延此刻也已经获得这个消息了吧?不知道这个惊才绝艳的异族人要如何破了这个局。 武厉正在寻思之间,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打开房门,绵绵端着一个食案,原来是给他送吃的来了。武厉给绵绵一个淡淡的微笑,将她请了进来。 “公子,你试试这个,这是东漓城特产的大虾,长期在冷水里生活,肉质非**道。”绵绵夹起盘子里一只晶莹剔透的大虾,轻轻的放在武厉的碗里。 “对了,你以后别叫我公子了!”武厉夹起碗里的大虾,说道:“直接叫我名字吧。”在朔方镇的时候,两人便已经交换过名姓,只不过一路上都没多少话,还是公子小姐的称呼。 绵绵托着香腮,静静的看着武厉,好奇的轻轻问道:“武厉,中州是什么样子的啊?” “中州啊……”武厉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那是和北地完全不同的地方,没有北地那么冷,只有冬天才会下一两场雪。中州城是天下最大的城市,街上的人摩肩接踵,不分昼夜永远都川流不息的。元宵节的时候,沿着小瑶河的长街上到处都是精美的花灯,粉色的美丽的樱花随风飞舞,飘落在长街上游玩的恋人身上,让他们的心都融化在一起。”说着说着,武厉想起了那一年的元宵灯会,那个惊艳的女子,那场才子佳人的邂逅,那个叫南惜若的女子。 想像着那美好的情景,绵绵高兴的说道:“真想去中州看看啊。”憧憬的神色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武厉轻笑道:“等我就回你家小姐,就用那赏金请你到中州游玩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我这辈子还没离开过北地呢!” 客栈的阁楼上传来两个人的浅笑欢言,两颗心悄悄的就近了。 即使是武道通玄的大能亦不能阻止日月的轮回,夜晚还是如约而至。 绵绵已经离开,武厉想起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武厉盘坐在客栈的床上,收敛心神,将六识放到最大,将整个客栈的情形尽收眼底。自从那日从《赤金册》残页领悟出“武神一指”之后,他的精神力量也提升了一倍不止,感知的范围也扩大了许多,当然很多比他要强的高手还是看不到,不敢去看的,那些人精神力强悍如果盲目的去窥探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伤及心神的。但是对于那些秦家精锐的动向还是可以了解一二。 此时,那些精锐们也已经休整完毕,正围坐在秦家据点的后院空地上,一个领头的人正在地上比划着什么?虽然可以大致的看到他们的动作,可是要想隔那么远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武厉现在的修为是远远不够的。或许到了那天那个道童那样的修为,可以隔空摄物的时候就可以练就这“顺风耳”的神通了。 布局完毕,秦家的精锐们全部站了起来,检查装备好,对付李君延的行动开始了。 ------------ 第二十五章 财神不二 第二十五章 财神不二 李君延自打进入中原起,便四处挑战成名高手,每战必胜,从未败北,不知道多少北地的高手的折在他的手里,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赫赫凶名传遍整个北地,又因为擅长使用刀剑合击之术,被称为“刀剑双绝”。秦家虽然不惧他,却也不敢小视这个惊才绝艳的年轻高手。从北落城调集来的高手尽数出动,今晚势在必得。 李君延带着秦蒹葭比武厉二人早一日抵达东漓城,可是因为航程的原因,不得不多等一天,于是他带着秦蒹葭大摇大摆的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东漓城大多是商人,他们的时间都是一日千金,没几个闲人会去关注今天又来了个谁谁谁,即使有人认出了李君延,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个城市里谁会比逆流剑宗的势力更大,人家都没动你是给逆流剑宗上眼药么? 李君延这样的半只脚踏入问鼎境界的高手,神识之强大非同凡响,除了他刻意不去惊扰的那几处强大的存在,差不多大半个东漓内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秦家精锐进城的那一刻他立马就感知到了他们的动向,可是他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害怕么?害怕他就不是“刀剑双绝”李君延了。 果然,在饭点的时候,秦家的战书被客栈掌柜恭敬的呈上来了。掌柜不得不恭敬啊!之前还不知道不说,此刻知晓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谁敢无动于衷?无论是“刀剑双绝”李君延还是秦家他都惹不起,只求恭恭敬敬的将这尊大佛送走就安心了。 李君延看着战书,一笔一划如同宝剑一样锋芒毕露,显然出自一位剑道高手之手,这让李君延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他的目的不过是挑战挑战挑战,闯出一个天大的名头,让那些曾经看低他的人好好看看,狠狠地扇他们的脸。 “你家里人来救你了。”李君延将战书收入怀中,微笑着对一旁仍然覆着面纱的秦蒹葭说道。他仿佛一直都是那副自负的微笑,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秦蒹葭握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这一路发生了很多事情,此刻她不知道该怎样对待李君延,怎样对待秦家。 月亮露出身形的时候,地上的东漓城也进入了繁华的夜,只是这一夜恐怕和以前的有所不同。 东漓城的商人行人们突然发现,原本最繁华的长鲸大街被一群身穿青色劲装手持刀剑的武人占据了,城主府却没有人来管。商贩们都远远地观望着,不知道这群人想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安定的东漓城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伙人。 秦家的精锐抵达长鲸街之后迅速将整个街区都掌控下来,秦家决不允许这势在必得行动出什么差错。原本满街的小商小贩被持刀带剑的武人取代,往日的繁华化作一股肃杀的萧索。秦家要高手有高手,要人手有人手,秦中天想不出李君延还能逃脱的理由。 东漓城是一个滨海城市,晚上的海风让人心旷神怡。可是现在是冬天,一股寒风吹起,整个街区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几许落叶被风卷起,在街头巷尾飞舞着。在落叶和寒风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晰,身后的刀剑鞘提示了主人的身份。今晚的正主,李君延到了。 在长街另一头的一辆装饰华美的四骥马车上。三个中年围着一个火盆,端坐着。一个是今天带着秦家精锐杀奔东漓城的白衣中年人,一个是东漓城秦家商铺的谢二伯,还有一个中年人面沉如水,端坐在那里仿佛是一座山岳,不动分毫,一股威严的气势扩散着。秦氏三巨头此刻全部到了。 “老爷,他到了。”车窗外有人轻轻说道。 “老三?”秦中天看着白衣中年人,喊道。 被秦中天唤作老三的正是秦氏三巨头中掌管秦家武力的宁不二,人称“宁财神”。宁不二眯缝着眼睛,淡淡的说道:“涅槃后期,年纪轻轻修为了得。” 秦中天和谢刚知道他还有后话,没有吱声,静待着他的下文。 “可是这武道修为每一层次就如同一道天堑,即使同是问鼎后期也是分作三六九等的。”宁不二轻捋一下长髯,缓缓说道:“年纪轻轻就到如此修为,必定是有什么奇遇,可是正因为突然提升,时日尚浅,对修为的掌控还不够,比之成名已久的涅槃高手还是有所不如的。”秦中天和谢刚都知道,这成名已久就是说的他了。 宁不二自负,他二人都是知道的。不过他自负有他自负的资本,在他宁财神的守护之下,秦家的商队从无纰漏,敢打秦家主意的主都成了“巨银”剑的剑下亡魂了。 “老三,你知道蒹葭她是我的全部……”说着秦中天的语速也缓了下来,仿佛还有一点点不符合他身份的哽咽:“我已经对不起她娘了,我不能再让她有什么闪失啊。” “大哥,放心吧。”宁不二的眼神中杀过一丝杀机,他说道:“那帮老狐狸谁都不愿对上年轻气盛的李君延,就让我来吧。今天即使这把老骨头都丢在这里,也要把蒹葭救回来。” 不得不说,宁不二说的这个是**裸的现实,那些高手越老越怕死,谁都不愿再轻易出手,任这样一个年轻的异族武者在中原肆虐也不闻不问。把自己的名看的太重,把民族的义看的太轻。或许他们惜的不过是自己的名,害怕万一输给了李君延今后该如何自处,早就失去当年的豪情。岂不知这样早就已经输给了别人。 “我,李君延,如约而至!”车窗外传来李君延的长啸:“哪位高人相约,出来一见!” 宁不二听到这声呼喊,抖动长髯,露出一抹微笑。好战,是每一位武者的天性,即使是老人家也不例外。 ------------ 第二十六章 巨银之剑 第二十六章 巨银之剑 “我有多久没有亲自出手了?”宁不二给秦中天和谢刚一个放心的眼神,施施然走下马车,一边走一边低声轻叹着。 随着秦家商会发展的越来越庞大,他出手的机会反而越来越少了。这世事其实就是这样,在你崛起于阡陌的时候,愿意雪中送炭的人很少,等到你功成名就锦衣华服的时候,给你锦上添花的人恨不得把你当庙里的偶像一样供起来,你想到的没想到的都给你通通摆平。 “久仰财神不二之名!”李君延是何等人物?半只脚踏入问鼎的天才高手,尽管宁不二的声音小到好像是他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可是在李君延刻意感知下,这些呢喃岂能逃得过李君延的耳朵?李君延笑着说:“能让封刀以久的宁前辈亲自出手,是君延的荣幸。” “哈!”宁不二听到李君延的恭维,有些意外的说道:“你这人倒是很有意思,你不知道你掳走的女人是我们哥仨的心头肉么?你要栽在我手上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宁不二原本以为这样的年轻天才即使是见到前辈也是一副傲气冲天的样子,没想到这异族人还会恭维自己几句,即使即将面对的是一场生死搏杀。不由得感叹现在很多中原的晚辈都不会对前辈那么恭敬了。 李君延有傲气,也自负,但是那是对待他同辈之人的,在他心里武道传承一直是最神圣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些武道前辈就不会有他们这些所谓的年轻天才,如果没有那些武功盖世的前辈,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学会那么精妙的武技。李君延按照中原的礼节,向宁不二抱拳示意,朗声说道:“武道对决就应该是生与死之间的交锋,狭路相逢勇者胜,武林道上您是前辈我要尊敬您,在杀场上你是对手,我绝不会因为你是前辈而留手的。” “哈哈哈!”宁不二抚弄着他的长髯,仰天长笑道:“我似乎明白你为何能够在北地崛起得那么迅速了,你是真正的武者!” 李君延只是淡淡的笑着,手抚上后腰背着的刀剑之鞘,战意不言而喻。宁不二看到李君延的阵势,也不再说什么?向控制着街区的秦家精锐打了个眼神,一名秦家武者双手捧着一把巨大的带着剑鞘的宝剑递给宁不二。 宁不二右手轻轻放在宝剑的剑柄上,气势突变,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很久没有遇到那么有趣的对手了,今日他只想酣战一场。宁不二右臂发力,巨大的剑刃脱离黑色的剑鞘,银色的剑刃反射着银色的月光,将这一方天地都染上了一层闪耀的银。这把大剑就是宁不二名震北地的“巨银”,不知多少马贼盗匪尽数在巨银剑下断做两截,巨银折射出的银光里面透出冷冽的杀气,连街道两旁久经沙场的秦家精锐都为之动容。 “我这把剑叫做巨银!”宁不二双手握着剑柄,任大剑拖在地上,像介绍自己的孩子一样带着慈祥的神色介绍着:“武者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有谁知道那些默默无名的武者生活的艰辛?没有固定的收入,没有安定的居所,说的好听叫做浪迹天涯,说的难听点就是颠沛流离,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别人的刀下。” 李君延没有说话,看着宁不二缓缓地诉说着。宁不二露出缅怀的神色:“也许今天我能够豪气干云的对黄泉之下的师傅说我是一个合格的武者,我却不敢面对我那孩儿。他跟着我到处漂泊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也许直到他走的那一天都没有哪怕吃饱过一次。因为我除了会点武功,其他什么都不会,妻子留下他之后就走了,他从小跟我到处流浪,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后来实在没饭吃了我就去抢劫商旅。恰好遇到秦大哥,他看出了我的窘迫,给了我五十两银子。等我回到居处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孩儿已经被狼叼走了。没有了他我不知道我得到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于是我把这些年赚到的钱都铸进这把巨银剑,我终于得到了用不完的钱,可是只能用来铸剑了。”说完,宁不二嘴角露出一丝凄凉。 武厉此时也跟着秦家精锐到了这里,潜伏在一座楼阁上,静静的观察着下面的动静。听到宁不二的诉说,突然想起了记忆里那模糊的背影,那个放弃了武家,放弃了他的男人。到现在甚至他长得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离开的时候胡茬刮在脸上的触感。可是直到自己的胡茬都长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每次问爷爷的时候,爷爷总是说他是一名伟大的武者,可是每次说着说着爷爷都说留下眼泪破口大骂不孝子。武厉不尽心想,是不是武道和亲情真的不能两全? 李君延听完宁不二的叙述,轻轻地拔出刀剑,说道:“那就让我好好领教下你的剑吧。”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不远轻触的地方,李君延不愿在这种地方过多的纠缠。 “让你见笑了。”宁不二收起哀伤,只是嘴角的一丝苦涩怎么也挥之不去。每次握着巨银剑,他心里那块禁地都会被刺激到,只有这样他的战意才能最大的激发出来。这些年跟着秦中天分到了多少钱他已经不记得了,巨银从最开始的一把镀银细剑,到现在的纯银巨剑,不断地捶打不断地压缩,把柔弱的银压缩得比精钢还硬,可还是变成了那么大一把剑,可想而知这些年所获得财富有多少,可尽管这样他也从未感到一丝快乐,能够和他分享快乐的人见不到这一天了。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学会抓住眼前,在还有机会的时候把握住每一个值得珍惜的人和每一件值得珍惜的东西,不要到了最终失去以后才做着一些无谓的傻事来缅怀那些早就灰飞烟灭的过往。 (最近感觉瓶颈期已经过去了,写起来相当顺手,而且也很自然地在书里面融入了一些思想性的东西,增加了作品的深度,也许这不是每个读者都愿意看到的,但是却是我想说的东西。本书已经通过审核了,马上就要签约了,谢谢书友的支持和鼓励!几道会好好努力的!) ------------ 第二十七章 商道剑意 第二十七章 商道剑意 巨银宝剑在手,宁不二紧紧握着剑柄,寄托在巨银剑上的哀伤和融入血脉的遗憾产生强烈的共鸣。这时候的宁不二才算是真正进入了状态,难得遇到一个合乎他胃口的年轻人,不自觉的话就多了。 李君延看着宁不二拖着大剑,浑身上下升腾而起的气势,神色凝重起来。这时候的宁不二完全没了之前娓娓诉说的悲苦形象,现在的他就像一把打磨锋利的剑,一扫岁月留下的痕迹,全身状态提升到最高。 重剑的使用方法和轻剑是截然不同的,轻剑在于臂力和腕力的运用,利用剑刃的锋利和剑身的尖锐杀伤敌人,而重剑则是依靠腰力来挥动,凭借着重剑的势大力沉来对敌。武道之中有一种境界叫做举重若轻,是说当一名武者修炼到一个极高的层次之后可以将一块巨石当做一片羽毛一般挥动,任何重物在他的手上都没有重量一般。同时又有一个境界叫做举轻若重,是说可以将羽毛一般的物体挥出巨石一样的威力。显然后者的境界要高于前者,物体的重量都由他来掌控。宁不二在三十岁的时候领悟了举重若轻,四十岁的时候掌握了举轻若重,终于将偌大一把巨银重剑完全掌控于手中,挥洒自如。若是更进一步,把手中之剑完全参透了,达到人剑合一,那就是北地第十一位黑榜高手了。 宁不二是北地成名已久的高手,李君延对他早有耳闻,可是这些年宁不二出手的机会已经很少了,别说李君延一个刚刚踏入北地武林的异族人,即使是北落城的一些武者对于宁不二都知之甚少,只知道宁不二是秦家第一高手,是北地武林有名的大前辈。 从宁不二拔出巨银剑的那一刻,李君延就知道这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不说他那极高的修为,就是他使用的重剑也是一件极其难得掌握的武器,难学难精,但是一旦学成,威力绝伦。 “李君延!”宁不二垂着头,须发衣袍无风自动,显然是气劲澎湃的征兆,他轻轻地说道:“你且看我这第一式。” 宁不二“式”字一出口,一跃而起,擎着重剑,仿佛化作泰山一般压向李君延。他这一跃,银色的重剑仿佛化作一颗拖着银色彗尾的流星砸向李君延,势大力沉,威不可当,无论是谁如果实打实的挨上这一下只怕都不会好过。 李君延面不改色,左刀右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在手,知道这一招不可力敌,看准时机,迅速后退,闪过这一剑。被李君延闪过的重剑劈落在地上,将厚厚的石板砸成了粉末。李君延趁宁不二一击落空,迅速纠缠上去,凭借着手中刀剑的轻巧,顺着巨银剑宽大的剑刃而上,欲要砍向宁不二握剑的手。 眼看着左手的刀快伤到宁不二的手,突然眼角余光捕捉到宁不二的一丝笑意,李君延暗道不好,低估了宁不二对于重剑的掌控力。果不其然,这重剑在宁不二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收剑极快,甚至某些剑客使用轻剑也没有那么快的收招速度。重剑的剑柄在宁不二手心翻转一道,在臂力的影响下剑刃斜着划向李君延的脖颈。 李君延的刀是快,如果执意砍下去肯定能够在脖颈被割断之前看到宁不二的手,但是这一刀换来的就是头断血流的下场。李君延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任宁不二的剑就这样看到自己的脖子。他仗着手中刀剑的轻巧,连忙收招回防。可他还是低估了宁不二的速度。他的刀刚封住了宁不二的重剑去势,宁不二便抽剑回身,一剑直刺李君延的胸口。 李君延连忙回档,刀剑交叉于胸前。宁不二看到李君延的变招,剑势不变,剑尖轻轻的触在李君延刀剑的交点处。看起来一触即收的一点,在李君延看来就好像被一座大山撞到了一般。整个人都被刀剑之上传来的巨力击飞出去。 “第一式叫做一掷千金。”这时宁不二已经杵着重剑站立着:“这第二式叫做四两千斤。” “好一个一掷千金,好一个四两千斤。”倒飞出去七八米的李君延爬了起来,抚了抚白衣,说道:“千钧之力,运于一剑,谓曰一掷千金;四两之力,能拨千斤,谓曰四两千斤。” 宁不二一手杵剑,一手抚着长髯,说道:“我的剑就是商道之剑,对付未知底细的敌手,一掷千金摸清楚他的门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商道。” “商道之剑么?”李君延轻声低问,手中握着刀剑,冲向宁不二。 李君延在冲向宁不二的过程中,刀剑挥洒,十数道凌厉的刀剑气劲破刃而出,斩向宁不二。纵横交错,形成一张大网,封住宁不二所有的退路。身形向闪电一样,在原地留下一串白色残影,转瞬间出现在宁不二面前。 李君延左手的刀斩向宁不二下身,右手的剑刺向宁不二的胸口。岂知宁不二早有准备,看似被李君延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是在李君延的刀剑及身的时候才发现砍到的不过是宁不二的残影,宁不二早已经出现在七尺之外。 “一名成功的商人总是会给自己一条完美的退路!”刚刚在李君延攻过来的时候,宁不二将手中的重剑向后甩去,凭借着重剑的惯性,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李君延的刀剑攻势。拖着重剑,宁不二笑着说:“除了武者,我还是一名商人。” 打也打不到,防又防不住,李君延完全陷入被动之中。武厉看着两人的战局,也在思考着如果自己对上这宁不二要用怎样的打法。这时候,李君延再次出招了。 左手的刀旋转着飞出,李君延右手持剑,杀向宁不二。宁不二颇为奇怪的看着李君延,不知道他此举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剑法充满了自信,索性横剑于前,迎上李君延的剑。 ------------ 第二十八章 百转千回 第二十八章 百转千回 在还没有遇到李君延之前,宁不二对自己在武器掌控上的功力是充满着自信的,自信就算是黑榜上少数那几个用兵刃的高手在武器掌握上的造诣也不及自己,可是今天对上李君延以后不得不承认,这天下的后起之辈当真了得啊!一代更比一代强。 关注着这场战斗的人们开始还不明白李君延将左手刀抛出的用意,可是李君延接下来一系列华丽的进攻让人们的眼睛都花了。只见李君延放出左手刀以后,专心施展着绝妙的剑法,一息之间刺出了三十二剑,招招致命,接连攻取宁不二全身各出要害,宁不二也不是等闲之辈,巨剑横于胸前,凭借着宽大的剑刃几个翻转将接连的杀招消弭于无形之中,可是还未等他获得一丝换招的时机,旋转迂回的刀已经削了过来,让他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去对付那把脱手了的刀。 传说中天底下有一种绝世的剑术,可以凭着绝世的修为凌空御剑,不用手掌剑柄,就能让杀人之剑如指臂使,让兵器的使用超脱肉体的限制,同时使用几把,甚至几十把武器对敌。试问,谁能在几十个差不多同级的高手围攻之下存活下来?此刻李君延施展出来的招式虽然距离传说中的御剑术还去之甚远,可是从外人看了已经有一点那种样子了。 只见李君延那把回旋杀到的左手刀仿佛获得了生命一般,贴着宁不二回档的重剑旋转回到李君延手中,在左手刀入手的那一瞬间,右手剑一如之前飞转出的左手刀一样,回旋着脱手而出。 握着刀的李君延又是另一种感觉,他的刀法是出自天罗刀王的断流刀,讲究的就是一个一刀两断,刀气断流的霸气。李君延的刀没有断流刀那么强的霸气果决,多了一股狠戾杀意,刀速也比断流刀要快,想来是为了配合右手剑法的改进。可正是这样,对于宁不二这种使用重剑的武者来说更加难以对付。无论你的重剑使得再好,举重若轻也好,如指臂使也好,他始终是一件沉重的兵器,讲究的是一个势大力沉一力降十会,最难缠的就是那些轻灵精巧的武器,你能够将重剑挥洒的如此自如,别人使用轻剑的如果有所成就只会更快,何况他对上的是天赋比他只高不低的天才李君延。 李君延的进攻在力道上不及宁不二,可是胜在速度和一分为二的节奏,刀剑交替同时进攻,让使用重剑的宁不二根本无从招架,只能被动的左闪右避,在李君延连绵不绝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我这招百转千回又如何?”李君延攻势不减,同时轻轻的问道。 想不到这小子不但修为高人一等,剑招精妙绝伦,没想到这临战的机变也是寻常武者所不能及的。虽然手上是不停的回档着李君延的进攻,可是宁不二心中对李君延已经是赞叹不已。关注着这场战斗的人都能看得出,宁不二凭借着长年的战斗经验和涅槃后期的感知能够坚持一时,可是这样打下去落败只是迟早的问题。很多人心中对于李君延的评价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同时对于这个异族的天才警惕更甚了,甚至有个别心中决定,无论今天李君延是胜是负,绝对不能让他安然离开。 街头的马车里面,秦中天看着两人的战况,皱起了眉头,难道自己对于李君延的估计还是太低了么?没想到他这段时间居然精进如斯。在布下今天这个局之前,秦家对于李君延在北地的种种表现都有详尽的了解,此番只求必得。想到他那一战之后会有所进步,恐怕寻常高手不一定能够将他拿下,所以才动用了很久没有拔剑的宁三爷,可是没想到自从与北地三杰一战之后,这李君延又取得了那么长足的精进,连宁三爷这样的高手在他的刀剑之下都落了下风。幸好,这只是开局而已。想到这里,秦中天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大哥,老三他年纪毕竟有点大了,恐怕……”谢刚也在仔细的观察着这场战斗,看到被李君延压着打而被动防守的宁不二,出声提醒道。一起开创局面的哥仨,他真的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有什么闪失。他知道秦中天虽然不会武功,也应该能够看出宁不二的战况的,但是他就怕秦中天这个局里面将宁不二当做弃子就这么抛弃了。从跟着秦中天发家到现在,他对秦家商会的生意参与的更多,也见过太多秦中天的弃子。他感觉这些年一起走得越久,越不了解这个大哥了。 秦中天转过脸看着谢刚,一起过了那么多年,他岂能不知道这兄弟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他也有说不出的苦处,商场上波云诡谲,如果没有那些狠辣的手段,怎么能够把秦家经营到今天的地步。 谢刚从秦中天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两人直直的对视了良久,谢刚才从秦中天的口中听出了他想听到的话。秦中天转过身去,掀起车帘的一脚,对外面候着的贴身亲卫说了句话。 “老二,无论是商会,还是钱财,对我来说都不及你们和蒹葭。”秦中天说完这句便不再看谢刚,起身走出了马车。 我怕的就是你会为了蒹葭而放弃老三啊!看着秦中天走后垂下来的车帘,谢刚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宁不二在秦中天走下马车的时候就暗道不好,他参与了整个布局,也知道如果他不慎落败后面会有怎样的后手。当时秦中天便表示无论使用什么手段,今晚都不会让李君延走脱。其实他是不赞成这样的做法的,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没有那种只要结果不择手段的狠辣。可是却也知道李君延已经成了秦家不得不除掉的大敌,无论为了就会秦蒹葭还是为了维护秦家的权威,这李君延都不得不死。 (为了过年期间也不断更,这章是连夜赶出来的。细心地书友会看到昨天突然多了很多贵宾票,其他话不多说了,兄弟就是兄弟。同时也祝各位读者,新年快乐!) ------------ 第二十九章 银手追命 第二十九章 银手追命 如果一开始宁不二是出于武者的自傲,不屑这些手段的话,那么此刻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位天才武者陨落于此。 面对着李君延百转千回的攻势,宁不二突然放弃了防守,巨银剑沿着一个让人料想不到的角度砍出,堪堪出现在李君延头的一侧。于此同时,秦中天的手落了下去。 “簌!”的声响突兀的出现在街道的上空,四道银色的勾爪从李君延的四个方向射向李君延。勾爪的速度之快,沉浸在战斗中的李君延根本来不及反应。 “铛!”埋伏的人看到秦中天的手势就出手,根本没想到宁不二会突然变招,没想到巨银剑会出现在那里。等他看清楚宁不二的招式以后,勾爪已经射了出去,根本来不及收回。弹射而出的勾爪恰好被巨银剑挡住,溅出几许火花,坠落下去。 在勾爪飞出的那一瞬间,武厉就想起来这些勾爪出自何处了。那晚上树林里面银手的首领也是从银手里射出了这样的勾爪,银色的利爪在月光下格外的显眼。果然,紧随其后的就是四道黑色的蝙蝠一样的身影,从街道两旁的建筑上扑下来,杀向李君延。 这里虽然看起来只有秦家的人和李君延,可是在不容易看到的地方,早就陆陆续续的潜伏了很多人。武厉一早就注意到很多人在观察着战局,可是李君延和宁不二的战斗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没想到突然出现这么几个黑衣人。说到底还是修为太低啊!如果修为够高的话就能兼顾周围的环境和激烈的战局了。 对于秦中天的小手段,武厉是尽在眼底的,作为商人来说为了达到目的怎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可是作为武者武厉还是非常不耻这样的行为。李君延可以败在某一个比他更强的武者手下,但是绝对不能倒在这些鬼蜮伎俩之下。扯下一截一角,蒙住脸嘴,武厉紧跟着银手的黑衣杀手跳下阁楼加入战局。 武厉的凌空施展出“虎变三绝”,一只巨大的虎爪将一名黑衣人拍落下去,宁不二的巨银剑挡住一只勾爪,可还是有两只勾爪飞到了李君延身侧。勾爪飞出的那一刹那李君延就察觉到了,同时也明白了宁不二剑招的意义,心中感动之余也大骂这种无耻的偷袭。可是防守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任由勾爪袭来。一只勾爪勾进他的肩膀,一只勾爪勾进他的小腿,在勾爪的牵引下,两个黑衣人提着短刀就砍向李君延的脑袋。 另外两个黑衣人落地之后一个翻滚,不管其他,冲向李君延。秦家精锐见到银手的杀手动手了,分出几个护在秦中天面前,其余的秦家精锐也纷纷拔出刀剑猛扑上前,杀向李君延。 这些杀手快,武厉更快,一个虎扑奔到李君延身前,旋即手臂圆抡,一只巨大的虎爪将到达李君延身前的杀手全部拍开。另一边的李君延也做出了反应,左刀右剑迎向勾住他身体的银手黑衣杀手。 此时宁不二已经抽剑转身,他能做的也不过看似巧合的帮李君延挡住一方的攻击了,这一下还能解释为一记昏招,再多的帮助那就过了底线了。他再爱才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李君延与秦中天作对。就像他之前对秦中天说的,不愿参与合击,此时离开战局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大的帮助。 战斗的局势瞬息万变,真正的高手们每一次出招都是谋定而后动,除了一丁点武道都不了解的人,谁会相信宁不二真正出了一记昏招?李君延对于宁不二的所为自然是一清二楚,没想到在天罗寒了的心到了中原还能寻到一丝温暖。 死士是什么?死士就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这样的人无疑是非常恐怖的。而这四名银手的黑衣杀手显然就是这样的死士,面对着李君延一击必杀的刀锋剑刃,两人就像没有看到一样,都头都不皱一下,任凭刀剑穿过身体,鲜血直流也毫不在意。这样的舍身攻击,终于换来了李君延身上两道深深的伤痕。 “啊!”李君延横挥插入黑衣杀手体内的刀剑,一声暴喝,刀剑激发出无坚不摧的锋芒,瞬间将两人腰斩,滚烫的鲜血如同下雨一样喷溅出来。任由漫天的热血溅在脸上,斩断黑衣杀手的刀剑在李君延手中一转,刺入身后两名秦家精锐的喉咙。 看到黑衣杀手悍不畏死的勇武,秦家精锐也受到鼓舞,同伴惨死也不管不顾,如同潮水一般的围上来,刀剑直往李君延和武厉身上招呼。武厉运转修为,两手合掌,形成一股螺旋气劲,将周围的敌人横扫作一团,虎尾一拍,扫飞一片。黑衣杀手的修为显然要高出秦家精锐许多,武厉的螺旋气劲太过分散根本影响不到剩下的两个杀手。看过李君延极强的临机应变,黑衣杀手改变了进攻策略,不再同时进攻。一名杀手率先出手,带着刀芒的一刀劈落,李君延持刀招架住了这一击,谁知这杀手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一刀,一刀落空干脆放手,右手的银手再次弹射出勾爪缠住李君延的剑,同时整个人扑上去抱住李君延。另一名杀手趁着李君延被杀手悍不畏死的缠住,朝着李君延的小腿就是一刀,鲜血溅起,右手银爪也落在李君延转过来的背上。 他还未来得及露出得手的喜悦,突然感到后心传来一股剧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穿过身体而出的那只拳头,而剧痛也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感觉了。武厉推开围攻的秦家精锐,看到李君延的困局,一式“黑虎掏心”脱手而出,巨大的力道让他的拳头直接洞穿黑衣杀手的身体,破体而出。结果了这名凶悍的杀手,武厉还来不及喘息,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而又有些熟悉的气息正在快速切入战场,抬起头却看到漫天蓝色的身影。 “够了!”依旧是仙乐玲珑,可终究沾染了一丝凡尘的烟火。 (新年的第一章送上,祝大家新年快乐!) ------------ 第三十章 癫狂云封 第三十章 癫狂云封 随着那一声如同仙乐一般的轻喝,秦蒹葭的身姿出现在众人眼中。依旧是那身打扮,依旧是倾城的身段,依旧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薄纱,可是谁都能感受得到薄纱下面那微微的愤怒。 “云封!”秦蒹葭一语点破来人的身份,带着一点点戏谑:“原本在蒹葭心里你还是一个磊落的武者,一个不错的朋友。”言外之意便是对云封的行为很是失望。 没错。漫天的蓝色分身虚影,朝着受伤的李君延挟着风雷之势杀奔而来,除了在朔方镇被李君延大败的覆雨翻云宗云封,还会有谁?听到秦蒹葭的话,云封的攻势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止住,漫天的分身瞬间一空,云封低垂着头,轻巧的落在慢慢走进这片街道的秦蒹葭面前。 四个涅槃境界初期的武者,如果在平日的对决之中,绝对不是李君延的一合之敌。可是这四个是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悍不畏死的打法还是在李君延身上留下了几道可怖的伤口,即使他们四个现在都成了地上慢慢变僵硬的尸体。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云封再来补上雷霆万钧的一击,就算李君延是黑榜高手想必也要折在这里,偷袭遭伏受伤的李君延,云封的手段着实落了下乘。 云封无复当初的从容和淡定,紧锁着眉头,死死地盯着秦蒹葭,几乎是从牙缝在挤出几个字:“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即使是放弃作为一个武者的尊严吗?”秦蒹葭轻轻地问道,声音虽小,却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云封的心上。 北地最年轻的天才武者,这一直是云封身后耀眼夺目的光环,可是这光环就这样生生的被李君延击碎,不留一丝余地的狠狠击碎,让他在伤愈之后甚至对武者这个词都有了一种神经质的敏感。云封看着秦蒹葭模糊的脸,咬着牙:“他将蒹葭你掳走那刻开始就是我云封今生的生死大敌,想到你就那样被他带走,我这几日一直辗转反侧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自从他远远地看到过这个秦家的明珠以后,云封的心里就烙印下了这道仙姿,怎么也无法忘却。虽然对那些所谓的北地青年俊彦对秦蒹葭的追捧嗤之以鼻,但是自己也深深地陷入这个泥沼。随着与秦蒹葭的接触,他发现自己对秦蒹葭的感情越发的不可自拔,秦蒹葭的睿智,从容,灵秀深深的占据了他的心。同为北地三杰,沈浪是早有婚配,况且他也不屑于沈浪的粗放,他自诩同辈之中能够配得上天才智者秦蒹葭的只有他这个天才武者。 所以那天收到李君延袭击朔方镇的消息,他第一时间赶往朔方镇,只求华丽的击败在北地声名鹊起的李君延,能够博得美人的芳心。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不留一丝余地的败了,他和沈浪两个人加起来都接不住李君延一招,自己还重伤昏迷。在家族长辈的治愈下,云封虽然已经伤愈,可是自那日之后心里却对李君延产生了阴影,每次修炼的时候李君延那惊天一剑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看到别人在交谈就觉得好像是在嘲笑他。一方面是对于李君延的恐惧,一方面却又是对落败的不甘,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家派人上门来相邀共同讨伐李君延,云封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李君延捂着伤口,看着云封发抖的背影,讥笑道:“北落云封,不过如此!” “你闭嘴!”听到李君延的讥笑,云封好像一直被踩到尾巴的猫,转身指着李君延,完全失去了当日的那份气度:“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离开这里么?”说完,云封从怀里取出一颗红彤彤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吞下药丸以后,云封的脸色开始变红,全身散发出滚烫的气息,好像血液都沸腾了一样。他咬着牙,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豆大的汗如同雨水一般滴落下来。 “你这样有意思么?”秦蒹葭看着疯了一样的云封,问道。 “我说过,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云封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这颗破禁丹会让我在一个时辰内突破到问鼎境界,李君延死定了。”强大的气势自云封的体内迸发出来,束着一头黑发的发冠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气势,崩裂断开,一头长发狂乱的散落开来,状若疯魔。 武厉惊讶的看着云封,想不到那日意气风发的青年高手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北地的天之骄子,竟然连一败之耻都承受不了,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毁灭自己。这破禁丹是世间罕见的灵丹妙药,服用一颗能够加速催动体内气劲的流转,让武者在一个时辰内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可是是药三分毒,一旦药力减退以后不但会使自己的气劲紊乱修为减退,还会导致经脉闭塞一生不得寸进。 “来吧!”李君延干脆放开捂着伤口的手,握上了刀剑,大声对着云封喊道:“你今天杀不了我,这辈子就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 “去死!”问鼎级高手,即使是通过药物的刺激短时间造就的问鼎级高手,可是那实打实的修为摆在那里,云封的速度比之以前高出十倍不止,连武厉都只能看到一道蓝色的残像,转瞬间就出现在李君延面前。“铛!”断刀残剑向后飞出,插入远处的地上。云封一击直接粉碎了李君延的防御,直接用问鼎级修为支撑的肉体将带着锋芒的刀剑击碎。一只手抓住李君延的脖子,将李君延举了起来,李君延双臂无力的垂下,手中的刀剑把柄也滑落在地。就在刚才云封的出现在李君延面前的时候,云峰一瞬间打出一百零八下翻云手,将李君延的双臂拍了个粉碎。 “咳……”一丝鲜血从李君延的嘴角流出,他看着云封赤红的双眼勉强的笑道:“这样杀了我,你的耻辱就能洗刷了吗?哈哈,你一辈子都是我手下败将!”问鼎级的力量实在太过强横,身受重伤的李君延根本没办法挣扎,直接被云封的绝对力量碾压了。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 第三十一章 蒹葭之心 第三十一章 蒹葭之心 听到李君延的话,云封歇斯底里的放声大笑出来,一边笑一边残忍的看着手上已经失去战斗力的李君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没等李君延回答,云封大声朝着李君延喊道:“你现在就像捏在我手心里的一只蚂蚁,我要你死你就活不到下一秒!你打赢了我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死了?这江湖你这样的人不知凡几,今日之后谁会记得一个死透了的李君延?”说完,云封抬起另一只手,强大的气劲凝聚于手臂,蓝色的拳罡爆射而出,冰寒的气息竟将手臂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这样的一拳如果打在现在的李君延身上,恐怕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了。 “我!”秦蒹葭失去了往日的淡然,武厉甚至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她身体的轻微抖动。 听到秦蒹葭的话,云封的动作一顿,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两人她。秦蒹葭迎着众人怪异的眼光,深呼了一口气,好像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一般,朱唇轻启:“在蒹葭心里,即使君延尸骨无存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比之只会阴谋诡计的小人要厉害百倍千倍。就算他今天死在你的手上,也是蒹葭今生认定的唯一的男人。” “哈!”云封瞪大了赤红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秦蒹葭大声吼道:“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要的东西我即使辗转千里也去给你弄过来送到你的手上,你经商我动用家族势力保你秦家生意无阻,听说你被袭击我马不停蹄赶到朔方豁出性命想救你,可如今你竟给我说你爱上了那个将你掳走的天罗人?” 闭着眼睛等死的李君延也睁开双眼,惊讶的看着秦蒹葭,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这一切是他始料未及的。不光李君延,其他人也万万没想到秦蒹葭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而对这番话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云封了,在武道上被李君延完败,导致心理对他都有了阴影,难道现在又要在情场上完败么?他想不到为什么他为秦蒹葭连武者的尊严都放弃了,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放弃了,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心。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什么是爱?”秦蒹葭继续说道:“你要的不过是一个你认为的能够配的上你的人,无论她是叫秦蒹葭还是叫李蒹葭,你要的不过是那层光环,而不是我这个人。得不到就气急败坏,根本不敢面对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你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难道就没有过一丝动心吗?你就可以对我那么残忍吗?”就像秦蒹葭所说,云封就像是一个孩子,得不到心爱的玩具而气急败坏的发泄着。 “从未有过。”秦蒹葭的语气很轻,但又很坚决,不留一丝余地。传入云封的耳朵里不啻于一道响彻九霄的平地惊雷,将他原本就在崩溃边缘的心击穿粉碎。 “好!”云封挟着怒气,运转全身修为,一拳砸向李君延的脑袋。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曾经得以自傲的一切都被手中这个男人夺走了,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这一刻他只想让他彻底的消失于这个世间。 “封儿!”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蓝衣精神抖擞的老人突兀的出现在云封身边。老人须发皆白,长发长髯好似从未修剪过一直垂落到腰际,身材高大,丝毫没有因为年岁而造成的佝偻,精神抖擞,一双眼眸像藏着一片**一般深邃,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眉目之间依稀能够看到些许云封的样子。武厉心想,料想不错的话,这样的年纪,如此高的修为,把云封叫做封儿,应该就是北地四天柱之一的“覆雨翻云”云千山了吧!这种宗师级的气质曾在小道童身上看到过。宗师级高手已经将修为修炼至返璞归真的境界,能够将修为收放自如,寻常武者很难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点修为的气息,只有等他们出手的时候才能领略到那种毁天灭地的气势。 云千山轻轻一抬手,看起来非常缓慢,可是放在众人眼中又好像根本捕捉不到他动作的轨迹,在看过去又好像他根本没有动手过。可是云封掐着李君延的手却是已经松开了,李君延落地的一瞬间,武厉将他掺住,与问鼎级高手的战斗实在太耗费心神,现在的李君延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孩子,咱们回家。”云千山和蔼的对云封说道,一股柔和的力量渗入云封狂暴的心,让他慢慢的镇定下来,眼中的赤红也渐渐淡了下去,云千山就凭一句话就控制了云封体内狂暴的气劲,将之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逐武宗师级高手,可见一斑。 镇定下来的云封好像蜕去一层皮,大汗淋漓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苍白像是大病一场。云千山轻巧的握住云封的手,将同源同脉的修为气劲输入云封的体内,让云封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看到云封脸色好转,云千山环视了四周众人一圈,拉起云封轻轻地离开了这里。 经过秦中天身边的时候,云千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云千山的眼神离开秦中天以后,转到武厉身上,一瞬间武厉感觉仿佛赤luo于人前一般,被云千山看了个通透,片刻后云千山收回目光,抖动着胡须露出个微笑,转身带着云封翩然离去。 云千山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想必这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他就是没有阻拦云封,任他在秦家的挑唆下出手,然后经历今天这一切,从各个方面被彻底击败,不破不立,这样才是消除武道阴影最好的方法啊。如此一来,云封不但武道修为会真正的涅槃重生,还会重塑一颗坚韧的心,等他再度出现的时候,想必就是一个心智坚定修为超群的真正的年轻高手了吧。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 第三十二章 太白剑清 第三十二章 太白剑清 云千山握着云封的手腕,带着云封慢慢的向街道的尽头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深处。 确定云千山真的离开了,秦中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刚云千山的眼神扫过的时候。虽然看到他做出什么反应,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不过是他强自镇定罢了,逐武宗师级高手满含警告的眼神就像刀一样凌厉,那种精神上的压迫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看着云千山慢慢消失,秦家残存的精锐们围了上来,拔出刀剑,指着搀扶着李君延的武厉。刚刚武厉的手段他们也都见识过了。虽然不似李君延那般凶猛,却也是一扫一大片的高手。可是如今他们的目标李君延已经奄奄一息了,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要是就这样退去又实在不甘心。 秦家精锐的首领向秦中天递过去一个是否动手的眼神,秦中天看了看被武厉搀扶着,奄奄一息的李君延,在看看身后拖着巨银剑的宁不二,挥挥手做了个动手的手势,转身走向了马车。 收到秦中天指示的秦家精锐们迅速摆开阵势,步步逼向李君延。虽然李君延如今看起来奄奄一息失去了战斗力,可是之前他问鼎之下第一高手的霸气依然历历在目,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众人都以为他死定了的时候暴起,再度掀起一阵杀戮?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修为不低的神秘高手呢。 武厉看着围上来的精锐们,并没有什么畏惧,因为修为超出了他们很多,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较量,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秦中天身边的涅槃后期高手宁不二身上,刚刚武厉全程观看了宁不二和李君延的战斗,他试问如果真的对上了全盛状态的宁不二,绝对没有一丝赢的希望,可是如果是现在这样和李君延打过消耗了不少体力的宁不二,双方还是有一点打头的。 其实秦中天也在赌,他知道凭这些脱胎境界的秦家精锐根本没有击败那个神迷高手的希望,他在赌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高手不会为了一个李君延而与秦家为敌,而宁不二也是他的一张底牌,如果这神秘高手执意要为了李君延而与秦家翻脸,他相信宁不二一定会为秦家的精锐们争取出一个击杀李君延的时间,无论如何今天李君延一定要死。他经商几十载,还没有那次是空手而归的,他没有失败的习惯。 秦家的精锐武士们慢慢的接近武厉二人,领头的武士一个眼神,周围的武士们一拥而上,砍向李君延。 突然,秦蒹葭大步跑到李君延面前张开双手挡住了秦家精锐的进攻。 “大小姐!”看到秦蒹葭挺身而出,自然没有那个秦家精锐胆敢再前进一步,谁都知道秦蒹葭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如果她有丝毫闪失,老爷的震怒不是他们这些小打手能够承受的。 “嗯?”听到手下们的呼喊,秦中天停下刚踏上马车的脚步回过头来看着秦蒹葭,皱着眉头问道:“蒹葭,那云封也被带走了,不用继续演下去了。” “爹!”秦蒹葭一字一顿的说道:“刚刚我说的没有半句戏言,我是真的爱上了李君延。望爹爹成全。”被武厉搀扶着的李君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秦蒹葭,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被他掳走的女人竟说出这样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听到秦蒹葭的话,秦中天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区区一个李君延费心做了那么多布置都未能如愿击杀,还引出了个云千山老怪物,想起他那临别的警告秦中天内心就一阵抽搐,这些年随着生意越做越大秦中天的心气也越来越高,可是面对云千山这样有人有人要实力有实力的宗门老祖他还真不敢多说什么?只有把气撒在李君延身上。 秦蒹葭把胸一挺,迎上秦中天愤怒的目光:“爹,女儿说的句句出自真心。这一路走来,李君延的身影已经深深存在于我的脑海之中,此生恐怕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最开始被李君延带走的时候秦蒹葭心里是迷茫和恐惧,可是李君延并没有对她做什么?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秦蒹葭发现李君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时常在月光下望着天罗的方向,眼神中也会露出迷茫。这让她对李君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兴趣是非常恐怖的,渐渐地她发现李君延虽然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年轻高手,却并没有云封那样的自傲,反而显示出不符合他年纪的沉稳,这种异于同龄之人的特别恰好吸引了心高气傲的秦蒹葭。 “我看你是这段时间受到惊吓神志不清了!”秦中天一挥手,示意秦家精锐们不要管她,直接杀向武厉和李君延。 得到秦中天的示意,秦家精锐们再次扑上去,反正有了老爷的指示,只要不是真的伤到小姐就好了。秦蒹葭看到秦家精锐们再次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想也没想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朝着秦中天大喊道:“爹爹如果今天执意要李君延死,那么就让女儿同她一起死吧。” 李君延心头巨震,想不到秦蒹葭对他用情如此之深,竟为了他与秦中天翻脸,当初将她掳走不过是为了狠狠地扇北地武林的脸,成全自己的名声,想不到现在竟成了这样的局面。李君延的心中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感动,想到自己狼狈离开天罗却无人肯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的冰寒,突然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笼罩了全身。 “啪啪啪”街头传来一串响亮的拍手声。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袍,眼神阴鹫的年轻人拍着手走了过来。边走边对着秦中天说道:“一天之内看到名震北地的秦中天吃瘪两次,真是大快人心啊!”年轻人左手握着一把细长的佩剑,衣袖卷起到手肘,右臂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配合他那阴鹫的神色,看起来格外渗人。 来人年纪不大可是说话却是阴损得很,恰好戳中秦中天的怒点,秦中天斜眼瞥了他,冷哼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秦中天的话刚出口,他身边的宁不二就感到不妥,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一身修为非常之高,已经和李君延一般了。这北地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高手。 果然,那年轻人听到秦中天的话眉头一挑,长剑出鞘,飞步踏出,若流星般飒踏,只看到剑光一闪而过,两名秦家精锐已经捂着喉咙倒了下去。宁不二见此情形连忙持剑护在秦中天身前,这时候年轻人闪着寒光的剑也递到了秦中天面前:“我叫太白剑清,你说我是什么东西?”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 第三十三章 秦家退去 第三十三章 秦家退去 听到太白剑清的回话,秦中天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太白剑清是谁他不知道,可是大名鼎鼎的逆流剑宗太白氏他是知道的啊。在这个被逆流剑宗绝对掌控的东漓城里,太白氏绝对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这太白剑清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实力,想必在逆流剑宗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老夫有眼不识泰山,之前说话多有不敬,实属无心之失,少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看到太白剑清凌厉的出手和那个显赫的姓氏,秦中天不得不尴尬的陪着笑脸,他们这些商人看起来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可是只有他们才知道自己在这些强大的武林门派面前什么都不是,他小心的问道:“不知太白少侠来此是有何贵干?” 太白剑清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右手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在手心一转,挽了个剑花轻巧的入了剑鞘,戏谑的说道:“我是来给秦老板添堵的,不好意思今晚你可能要再吃一次瘪了。”狂傲!太白剑清一出现给人的感觉就是狂傲!北地首富秦中天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不过他也确实有狂傲的资本,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涅槃后期的高手,身后又是逆流剑宗这个庞然大物。他装作无奈的摊开手,说道:“李君延你是杀不成了,速速退去吧。”虽然是无奈的样子,可是那气势哪有一点点无奈的样子? 秦中天挥手让宁不二退下,紧盯着太白剑清看了三息,心中怒火滔天外表却面沉如水没有表现出什么?他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令尊是?” 听到他的询问,太白剑清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心中对这些商人的鄙夷更甚一分,于是他干脆打消秦中天其他的念头,对他说道:“家父太白天刀,救下李君延也是他的意思。你要是还有点其他的想法就自己去与他说吧。” 秦中天这一问也不过是因为今日接连吃瘪,心有不甘而已。如果要他因为这样的事情去找太白天刀的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东漓城的生意是秦家商会的重头,如果因为这些小事而影响了秦家在逆流剑宗眼中的形象那就得不偿失了。他是商人,这些利益得失看的很清楚。 “既然这是太白宗主的意思,那么此番就看在逆流剑宗的面子上的饶他一命。”秦中天向太白剑清抱拳,狠狠的瞪了秦蒹葭一眼,随后招呼秦家的人,转身上了马车愤愤离去。秦蒹葭是她的女儿,对秦蒹葭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了,既然她认定了的事就不是那么轻易更改的,他也懒得再废口舌了。他想着回去之后再行布置,一定要把那个可恶的小子给废了,到时候人都没了秦蒹葭自然就会慢慢回心转意的。 秦中天上了马车之后,宁不二也唤来手下收了巨银剑。看了看站在武厉和李君延旁边的秦蒹葭,宁不二冷着脸对李君延和武厉说道:“今日你倒是运气不错,这是这北地那么大,逆流剑宗不可能次次都能护着你,好自为之。”说罢运起轻功,几个鹊起鹄落,消失于夜色之中。作为秦氏的掌门人,有些狠话不适合秦中天来说,可是又不能就此堕了秦家的名头,宁不二作为秦氏的护卫总管,这话自然就由他来说了。 秦家的人走了,只留下莫名其妙的秦蒹葭、李君延、武厉和一个神秘的太白剑清。 其实刚收到父亲的命令的时候太白剑清也是一阵茫然,在他看来李君延是有一点实力,可是这个世界不是凭着个人实力就能玩得转的,更重要的是身后的势力,李君延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却树敌无数,纵有通天彻地的修为又如何?终究逃不过如流星一般陨落的结局。君不见北地四天柱还在各自的老巢盘着呢。古往今来,人杰无数,可是能走到武道尽头的不过寥寥而已,他可不相信李君延会是那种幸运儿。 可是与父亲太白天刀在书房的一席话却打消了他的疑问。 “这李君延不过是一个涅槃境界的高手,怎堪父亲如此看重,为了他与秦家翻脸?” 太白天刀晒然一笑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只是凭着他那份天资,自然不值得我那么大的投资,我逆流宗人才无数,还缺他一个李君延?我看重的不过是他的另一重身份罢了。” “另一重身份?” “他是天罗王与汉妃所出的庶子,因为母妃出身遭到其他王族的排挤被迫流亡中原。如今天罗王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又开始想念他这些子嗣了。” “不过一个庶出的王世子,还遭王族的排挤流亡海外,这样的人值得我们这样投入?” 太白天刀无奈的摇摇了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太白剑清说道:“你啊!不要整天把心思放在打打杀杀上面,我百年之后你就是逆流宗的宗主,连这些都看不透我怎么放心把那么大的摊子交给你?天罗没有我们中原的嫡长子继承制,理论上说每个王世子都有即位的机会,李君延看起来在天罗朝中像是无根的浮萍一般毫无根基,可是不要忘了天罗那么汉臣和汉人啊。如果你是在天罗生活的汉人,你是希望未来的君王是纯种的天罗人还是有着汉人血统的天罗人?”在武道修为上太白天刀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没什么好说的了,太白剑清的修为剑道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逆流剑宗年轻一辈第一人。云封沈浪之流只不过是在外行走的多名头响,实际上比之太白剑清还是有些差距的。可是太白剑清在其他方面就…… “父亲是说……”太白剑清被父亲的谋划吓了一跳:“这李君延有可能成为下一代的天罗王。”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太白天刀笑了起来:“逆流剑宗不可能永远盘踞在这小小的东漓城,这些江湖门派都太浅视,这样对大周阳奉阴违,真以为大周拿他们没办法?等大周腾出手来,北地四天柱?哼哼,就是北地高手尽出也翻不起浪来。” 听到太白天刀的这些话,太白剑清不得不对父亲的谋略感到叹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其他武林门派还在算计着些微名利得失的时候,太白天刀已经在经略一国了。逆流剑宗发展到今天的程度果然不是运气使然啊。 “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孩儿这就去把李君延救下来,料想那秦中天也不敢多说什么的。” 太白天刀无力的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你就不能多想想么?等到李君延半死不活的时候你再出手,这样的救命之恩才足以支撑我们接下来的谋划。” “是我欠考虑了……”太白剑清不好意思的咧咧嘴,看到太白天刀挥手,连忙告退。 刚踏出门槛,太白剑清听到身后传来太白天刀的声音:“对了,有个一直跟踪着李君延的小子,如果遇到他也给我好生待着,说不定哪天还有求到他的地方。” “啊?”“他又是什么身份?”太白剑清刚问完,一本册子伴随着太白天刀的怒吼就砸了过来。 “先滚去救李君延,回来给我把我书案上的卷宗全给吃透了。” ...... ------------ 第三十四章 野心蔓延 第三十四章 野心蔓延 看着秦家的人铩羽而归,太白剑清不等李君延和武厉他们发问,双手抱拳,先开启了话端。“在下太白剑清,我知道诸位心中一定充满了疑惑,且容我细细说来。” 三人看着太白剑清,没有说话。虽然这太白剑清一席话劝退了秦中天,可是正是这样的背景实力更让三人忌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太白剑清为了他们而得罪秦家必定要从他们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 “我来自逆流剑宗!”太白剑清露出和善的面容,想要打消三人心中的疑虑,可是三人那个不是心性非凡的人物,在心里的问题没得到解答的时候,哪会那么容易就对这个神迷的太白剑清放下戒备。太白剑清看三人警惕的神色还没有放下,也没有介意,继续说道:“家父正是逆流剑宗的宗主,此番将各位救下来也是出自家父的授意。” “蒹葭先多谢宗主出手相救了!”秦蒹葭对这个实力超群却名声不显的年轻高手充满了深深地戒备,有如此高的实力却在江湖中声明不显,不是不世出的隐世门派弟子就是别有所图的人,显然逆流剑宗不是隐世门派:“只是不知宗主为何对君延如此青眼有加?要说看中了君延的实力,恐怕家大业大的逆流剑宗里面早就是高手如云了吧。” 李君延听到秦蒹葭的话,也盯着太白剑清,想从他那里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有武厉低着头在心里盘算着种种可能,经过这些事情他对逆流剑宗的势力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诺大的北地秦家就因为逆流剑宗宗主的一句话就要狼狈退去,北地果然与中州截然不同,在中州影响力那么大的宗派早就被朝廷剿灭了。 太白剑清像是没听到秦蒹葭的话,也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兀自看着李君延说道:“家父想让剑清给李兄带一句话。”太白剑清是一个非常狂傲的人,在他心里秦蒹葭属于那种不屑于搭理的对象,尤其是看到秦蒹葭为了李君延而背弃自己的家族以后,更是从心底里不愿去接触她。 “太白兄请说。”李君延问道。 “天罗王病危,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王世子请做好打算。”说完太白剑清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他实在无法将父亲口中那个未来的天罗王和眼前这个还要人搀扶着的男人联系起来。 听到太白剑清的话,李君延心头一震,他进入中原的时候特地将在天罗的名字改作李君延,就是不想有人识破他的身份,这几年大周和天罗的关系日趋紧张,天罗王世子的身份在大周是十分危险的,可是没想到逆流剑宗竟然识破了他的身份。想到这里他挣开武厉搀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太白剑清,一瞬间一股威严的气势笼罩着他,他轻轻的开口不怒自威:“你们到底有何企图?” 秦蒹葭和武厉也震惊的看着李君延,可是李君延现在的气势分明告诉他们他的真实身份就是天罗的王世子,身份可以作假,可是现在李君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威严和气质却是与生俱来做不得假的。这种气势,只有在中州那些皇亲贵胄身上才能看得到,从李君延挣开他的那时候武厉就知道太白剑清的话恐怕不是假的。 如果是寻常的武林人士恐怕就被李君延的那股王族气势压迫,早就跪下诚惶诚恐了。可是太白剑清从小就在逆流剑宗长大,在这东漓城就像太子一般的存在,说不好听一点天罗弹丸之国未必就比这东漓城要好到哪里去,太白剑清自然不会受到李君延的影响。太白剑清对上李君延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道:“家父认为,李兄要比天罗其他王世子要优秀得多。天罗只有在你的手上才能够越来越繁荣,只有天罗繁荣了我们逆流剑宗才能财源滚滚啊。” 话说到这种地步,如果李君延还不明白那就白瞎了在王室长大的经历了。听到太白剑清的话,李君延立刻就领会了逆流剑宗的意思,怦然心动的同时又对逆流剑宗产生了深深地忌惮。他来到东漓城就是为了乘船回到天罗,如今修为有成曾经那些别人欠下来的债他要一笔一笔的讨回来。他也知道自己在朝中势单力孤,那个位置他是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以卵击石是极其不明智的想法。可是今天逆流剑宗的出现给了他一丝曙光,在东漓城这几天他也了解了逆流剑宗的势力有多大,如果有逆流剑宗的支持以及朝中那些汉臣的帮扶,说不定还能这场漩涡中获得更大的好处。 太白剑清看到他表情就知道他有很多东西需要思考,留下一块令牌,转身离去:“如果李兄考虑清楚了,可凭这块令牌到逆流剑宗来找我。我相信李兄这样的大才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 太白剑清的话就像是养料,让李君延心里野心的种子疯狂的生长,一旦看到了希望就不愿轻易放手。来到中原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回到天罗,如今不但可以回去,还可以用那样的方式回去……李君延垂下来的拳头狠狠的紧握起来。 “秦小姐!”听到李君延的话看着李君延的表情,秦蒹葭心里就是一咯噔,女人的直觉告诉他李君延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会是……果然李君延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一丝挣扎,缓缓地开口道:“君延感谢秦小姐的厚爱,可惜君延的心早有所属,对不起。” 李君延的话一出口,饶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秦蒹葭也终于脸色微变,隔着薄薄的面纱武厉仿佛都能看到她脸色的苍白。秦蒹葭再强终究是个女子,倾掷所有只为一人,可惜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情的战役里谁先动心便已经输了三分。 李君延对秦蒹葭露出个歉意的表情,然后转向了刚刚出手相救的武厉。只有六识全开的武厉才能捕捉到李君延转身的那一刹那眼角的温柔。 “多谢兄弟方才出手相救,在下李君延!”李君延向武厉抱拳,带着微笑说道:“没想到,你的成长竟然那么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朔方镇的风雪夜归人吧?”挟持秦蒹葭离开朔方镇之后,李君延就观察着秦蒹葭,但是对于她那些小动作一直熟视无睹,后来才发现不知怎么北地武林没有掀起想象中那样的滔天巨浪,追击而来的也只有一男一女,于是他顺手拦下劫道的马贼,叫那伙马贼将人拦住,可是没想到才一段时间没见,他的竟然就突破到了涅槃境界,精进之速,世所罕见。 “我叫武厉!”第一次直面李君延,武厉也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流放在中原武功高强的天罗王世子,有意思!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三十五章 王府密谋 第三十五章 王府密谋 “武兄应该和君延一样,都不是这北地人吧?”李君延说的是问句,可是却用着笃定的语气。 “没错,我来自中州,此番辗转来到北地正是为了师门试炼!”武厉听到李君延的话,解释道:“没想到刚到北地,就看到李兄你力战北地双杰,大展神威。于是便追寻着君延兄的脚步到了东漓城,看到这些人竟然无耻的设伏,作为武者我岂能无动于衷。” 李君延玩味的看着武厉做出这番解释。虽然点着头,可是眼神里分明写着不信。他不是头脑简单的热血武者,宫门深似海,头脑简单的话早就被玩死了,哪还有命到这北地来。可是这武厉不愿多说,他也没必要去寻根问底,就从刚刚那么危险的境地武厉都愿出手相救,这个朋友李君延就打算交下了。 “就像刚刚那位太白兄所说!”李君延嘴角露出一抹无奈说道:“我来自海那边的天罗,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流落到中原来,终于也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不知道此去天罗还有没有再见之日了。” “君延兄武功高强,此去必定无往不利!”武厉露出真挚的眼神,说道:“武厉对君延兄早已敬佩不已,这样吧你我二人也不要客套了,就叫我的名字武厉就好了。”武厉心里这李君延无论从身手还是背景,都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物,交好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好啊!你也不要君延兄君延兄的叫了!”李君延也露出了笑容,王宫里的争斗早就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这武厉的谈吐身手都说明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 秦蒹葭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再次不甘的喊道:“李君延!” 李君延回身看着身体有些微微颤抖的秦蒹葭,抱拳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没有说话。秦蒹葭看到李君延的决绝,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抹着眼角跑入夜色中。跑得过快,秦蒹葭的面纱被吹飞随风扬起,飞到李君延身边被他抓住,在秦蒹葭眼角那抹晶莹坠落的时候,李君延紧紧攥住了那方还残留着余香的面巾。 “为什么拒绝?”身后传来武厉的轻问:“你心里是有人,可那个人就是秦蒹葭。” 带着苦笑,李君延说道:“现在的我能给她什么?她是北地的天之骄女,而我只是流亡中原的弃子罢了。”言语间,李君延握着面巾的手握的更紧了。其实不想放,却不得不放最是无奈。 李君延抬起头来,和武厉相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笑容,果然女人才是男人间最好的催化剂,两人的距离这一刻真正的拉近了。 就在武厉踏雪东进的时候,他不知道关于他的卷宗早就放在了中州一些有心人的案头。 中州内城,皇城左侧的晋王府,晋王的书房里。 “没想到武家这小子隐藏的那么深啊!”雍容华贵的衣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举手投足之间睥睨天下的霸气,都说明了书案后面这身穿黄色蟒袍中年人的身份。他正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晋王姬无道。他赞叹说道:“二十不到,竟然已经突破到涅槃境界,天资之高,即使是他那父亲也望尘莫及吧。”晋王手里拿着的正是百渊府的探子从北地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卷宗,里面详细记载了武厉在北地的行踪。 晋王的书案下面坐着一个身穿麻衣头戴方巾的中年谋士,他听到晋王的话,向晋王说道:“武家这一代也就这一个武厉了,如果他也永远的留在北地……”中年谋士的嘴角露出一丝凶狠,他是晋王府幕僚之首,他们的责任就是帮助晋王铲除所有异己。这些年以天武侯为首的兵家势力迅猛发展,已经威胁到了皇族的势力。晋王作为皇族的代表与天武侯早已是水火不容。在他看来,对于只身潜入北地的武厉,他有一千种方法让他消失在北地的风雪中。 “不妥!”姬无道摇摇头,放下卷宗,缓缓说道:“既然答应了皇上,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这场争端孤就不能轻易越过那条线,孤堂堂晋王岂能出尔反尔?其次,你现在看着好像武家老祖走后军方全部都沉默了,孤敢保证我们的人刚到北地,他们就会跳出来保武厉的。到时候朝堂和江湖同时发难,我们就难以招架了。” 中年谋士听到姬无道的话不由得在心中腹诽道,恐怕这后面一条才是你真正忌惮的吧?跟了晋王那么多年他早就对晋王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对他来说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在所不惜,出尔反尔?是咯,晋王岂会出尔反尔,每次都是他们这些幕僚私底下的行动。出了问题也不过是一个驭下不严。就像当年逼走武厉的父亲一样……即使牺牲了一大批幕僚,可是终于还是将名动中州的啸山虎赶出了中州城,有生之年不得踏入中州半步。 “三月之期,嗯,三月。”姬无道沉吟,对中年谋士说道:“让他离开北地,让他不能如期收复北地就行了,局势未明朗的时候那些爱惜羽毛的将军们没有谁会为了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武家后辈而得罪如日中天的王爷的。” “微臣这里倒是有一计,能让他不得不离开北地!”刚想到武厉的父亲,一条计策便浮上心头,中年谋士点了点头。 “说!” “王爷还记不记得当年名动中州的武策?”中年谋士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武策?”姬无道回想一下,眼珠一转,想起来了:“那不是武厉的父亲么?”不怪晋王记性不好,当年武策纵横中州的时候留下的都是啸山虎的名头,这名头太过响亮,以至于大家都把他的本名给忘记了。 “王爷您说如果武策突然给他儿子带话,说自己身在天罗,并且找到了收复北地的办法,可是却因为某些原因被困在天罗了。”中年谋士阴险的说道:“武厉会不会去天罗找他的父亲?” 不得不说,他这一计正好戳中了武厉的软肋,连晋王听到了这条计谋都不得不拍手称妙。 他得色的继续说道:“去天罗现在只有海路这一条路,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海上的事谁能说的清楚呢?触礁啊!风暴啊!海盗啊……” “你可真是阴险啊!”晋王听到中年谋士的话,露出了鄙视的神色,就在中年谋士惴惴不安的时候,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孤喜欢!哈哈哈!”他笑着从身后的书柜里抽出一副画像,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男人不可一世的背影,如果武厉在这里就会惊讶的发现这画上的正是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那道身影。晋王摸了摸右脸,当年被武策狠狠地揍了一顿,一想到武策仿佛又痛了起来。 “来人啊!赐谢先生黄金百两!”说完,取出一块腰牌交给了谢先生:“剩下的事情就拜托谢先生了。” 谢先生接过腰牌一看——皇城司从三品都督武策。 ps:《逐北》里面的皇城司职能不同于中国历史上的皇城司,这里的皇城司是和百渊府一样的特务机构。百渊府监管天下,皇城司护卫皇都。皇城司设大都督一名,都督三名。主角的父亲武厉当年就是皇城司的三名都督之一。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三十六章 父亲腰牌 第三十六章 父亲腰牌 与李君延分别以后,武厉独自回到了下榻的客栈。武厉刚走上楼梯,就看到在自己房前徘徊的绵绵,绵绵手里握着一块腰牌,神色焦急地踱来踱去。 武厉料想绵绵那么晚到自己的房前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想叫她。没想到绵绵竟先看到武厉:“武厉,你总算回来了。刚刚有个人一直在你门口走来走去,我向他询问的时候他只留下这块腰牌,他说你看到这个自会明白。随后便神色匆忙的离开了。” 嗯?武厉疑惑的接过绵绵手上的腰牌。腰牌是铁铸的,从绵绵手上接过的还是带着微凉,在腰牌的花纹之间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带着一点微微的血腥味。腰牌上的字却让武厉的整颗心都快跳出胸膛了。绵绵奇怪的看着神色不断变化的武厉,她不知道皇城司都督武策这几个字对于武厉的意义。 “皇城司都督武策” 男儿有泪不轻弹,触摸着腰牌上凹凸不平的武策两个字,滚烫的液体从武厉的泪腺中喷涌而出。武策!武厉已经忘记这两个字有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和他分别的时间已经太久太久,久到自己的脑海已经无法拼凑出完整的他,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个决绝的背影,还有扶着门框无助的自己泪水的咸。从那之后武厉就刻意去回避这个名字,不愿去想起,只有那个背影一直出现在梦中折磨着他。再次看到这个名字,所有的委屈愁绪都涌上心头。其他的王侯子弟喝酒遛鸟玩女人出事的时候,他们的父亲会出来帮他们擦屁股,自己从小就担负起整个天武侯府的重担,只有站在远处咬着牙看着他们。 “你,怎么了?”耳边传来绵绵关切的声音。 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武厉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热泪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冲破眼皮的阻拦滴落下来。武厉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他可以坚强的面对朝臣的为难,可以顽强的笑对敌人的凶残,却不能坦然的对待那个心里一直不愿去提起,却总是惦记着的人。血脉相连的感情,即使是最锋利的神兵也无法斩断。 看着武厉,联想起腰牌上的名字,绵绵好像明白了什么?拍了拍武厉颤抖的肩膀。武厉却没有发现,绵绵嘴角那一抹和他相似的苦涩。 “我没事!”武厉沙哑着嗓子,对绵绵勉强一笑道:“只是有点累了。” 绵绵担忧的看着武厉,想了想还是退去了:“那你好好休息。”别人或许无法理解武厉的心情,绵绵却感触极深,她知道这种事情只有自己去面对,谁都帮不了他。 回到房里,武厉紧握着腰牌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 皇城司乃是大周朝护卫皇城,监管京官的实权机构,内设一大都督,三名都督,皇城司的都督都有随时面圣的权力,都是通天的人物,权力极大。可是自从武策离京之后,皇城司都督一职就一直空缺着一个名额,大家好像都忘了这个位置,没人提起,也无人敢提,仿佛就成了朝廷的一个禁区,所有人都刻意回避着。 为什么这块腰牌会出现在这里?将腰牌送过来的人是谁?武策当年离京的事情一直都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中州无人会提起,即使是武家老祖离世的时候也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执掌天武侯府后,武厉动用侯府的力量追查这件事也无疾而终,所有关于那件事的线索都消失了,在武厉的了解中隐约和那件事有关的莫不是朝中手眼通天的人物,他们不说的话根本无法从其他地方了解到。到底是武厉,很快便从对父亲的复杂心绪里脱身出来,开始分析这块腰牌出现的原因。 皇城司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构,皇城司的腰牌都是用来自极地的寒铁铸造,寒铁作为一种稀缺的战略资源一直被朝廷牢牢掌控,流落在江湖上的寒铁是十分稀少的,从这块腰牌的质的和冰凉的手感来看,伪造的可能性非常小,很有可能这就是父亲的腰牌!武厉心中一凛,武厉离京之前最后的职务就是皇城司都督,这块腰牌应该是他随身之物,可是如今却出现在这里……握着腰牌的手握得更紧了。 突然,武厉发现这块腰牌有些异样,手上发力,一握之下腰牌竟从边沿断开,边做两块。一张皱巴巴的小纸卷从腰牌中掉落出来,打开一看小小的纸条上只有简短的八个字――天罗有变,平京聚首。 平京正是天罗的王都,联系起方才听太白剑清所说的天罗王病危,天罗时局动荡。难道父亲离京是到了海外?这真是父亲的腰牌?武厉连忙从行李中取出随身携带的兵书。这些兵书是武家代代相传的宝物,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武家各代将军留下的注解,找到父亲留下的注解,与纸条上的字迹一对比。字迹果然一致,应该同是出自父亲的手笔。 武厉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真的可以找到他了么? 算算时间,今天只是十月初五,距离刀君大寿还有一个多月。去天罗来回只要六天,应该不会打乱自己的布局。那么去一趟天罗又何妨? 如果谢先生知道了武厉的想法一定会流下感动的泪水,自己为了模仿武策的字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终于得到了回报。毕竟是分别了太久,武厉也被父亲的消息冲昏了头脑,竟没有发现字迹间少了那股杀伐气势。 武厉原本打算退掉船票,从东漓城直接转道北落城。还是决定乘坐明天的船,去往海那边的天罗。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三十七章 扬帆出海 第三十七章 扬帆出海 方才李君延与大战秦家精锐的街区,现在已经是人走巷空。秦家的人无奈退去,可是被清场的小贩们还是不敢再来摆摊,今日的生意就这么砸了。长长的街道空空如也,一丝鬼影也看不见。江湖就是这样,雁过无痕,不留下一缕痕迹。 这时,两道身影慢慢地从街角的阴影中显现出来。宽大的裤腿,古朴的发式,昭示着来人的身份。这么多年来,中原的衣服样式日新月异。只有海外的天罗一直沿袭着前朝的款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这两人的打扮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天罗。 两名天罗人走到刚才李君延与宁不二对决的地方,触摸着李君延刀剑在石板街上刻下的深痕,相视一眼都发现了彼此眼神里的震惊。 如果李君延在这里就能认出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衣襟上的莲花刺绣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在天罗,只有出入王宫的近臣侍卫才能在衣服上绣上天罗王族的纹饰。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正是天罗王族的标志。 察看了一下李君延战斗留下的痕迹,两人用天罗语低声交谈起来。 “两年时间,四王子的修为竟然已经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即使是刀王,在这个年纪也没有达到这样的实力啊。”天罗刀王是天罗最强的武者,是所有武者心里神一般的存在。 “越是这样,就越不应该让他回到天罗去。他将会成为大王子即位路上最大的敌人,我们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有纯种的天罗人才能天罗的王!” “可是?天罗已经被中原王朝压制了太久了,刀王年事已高,后继无人,正需要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武者去重振天罗啊。” “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样将他逼出天罗的?你以为等他做了王会宽宏大量放过你?” “那又怎样?只要能够振兴天罗,我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当年设计将他逼出天罗是因为那时候的他要实力没权利,要权谋没权谋,留在天罗只会被有心人利用,成为搅乱天罗局势的不稳定因素。如今四王子修为有成,观其这两年来的所为,进退有度,胸有沟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稚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的四王子已经和当年的四王子不一样了,我们的目光也没必要非局限在血统上,只有能让天罗崛起的王才是最好的王。” “是么?”他沉默下来,他知道他收了大王子那么多好处,恐怕今生是下不了大王子的船了。 “我劝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大王一日还在,我们就是大王的人。”说罢,这人挥袖而去。 他却看不到在他目光接触不到的地方,与他同来的那个人握紧了拳头,嘴角露出一丝凶狠。 第二天清晨,武厉收拾好包袱,在绵绵的房门口留下一封书信,独自离开了客栈。 天刚蒙蒙亮,可是东漓城已经繁华起来了。在这些商人眼中是没有日夜的概念的,只要能赚钱,白天晚上的生意都有人趋之若鹜的做。 穿过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武厉来到逆流剑宗的船队驻地。因为之前早就预定了今天去往天罗的船,很顺利的通过了逆流剑宗的检查。 武厉站在海边的悬崖上,看着上下港口晨雾中隐隐约约的巨舰,武厉心中突然掀起万丈豪情,很快这一切都将通过自己的双手收复,这天下都是大周的! 通过镶嵌在垂直的山壁上的狭长栈道,武厉终于来到了闻名遐迩的东漓城港口。身临其境的感受和站在山巅远远地遥望又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只要站在繁忙的旅人和辛苦的船工之间,才能感受到那种生活的气息,那种不同于中州的味道。 找到即将离开东漓港,开往天罗的那一艘巨舰。没想到绵绵竟然先一步到了巨舰停泊的码头,提着一个小包袱,站立在晨雾中,巧笑倩兮。 “你家小姐就在这东漓城,不用追着李君延到天罗去了。”武厉向绵绵走了过去。 “我知道呀!”绵绵露出笑容,一双大眼睛眯成了月牙:“我已经找到小姐了,所以才要跟着她随身服侍啊。”说完绵绵看了看正站在船头,宛若凌波仙子一般的秦蒹葭。 依旧是那曼妙的身形,依旧是朦朦胧胧的面纱,她已经恢复了往日仙子一般的气质。她终究要追到天罗去啊!不愧是秦蒹葭。虽然如今的大周百家争鸣,早就无复当初的男女之防,可是被拒绝之后还要继续追随下去,这种魄力也只有秦蒹葭这种女子才有吧。 “可是武公子不去找秦家拿钱,怎么到这里来了?”绵绵笑道。 武厉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一路走来两人都发现了对方的蹊跷,武厉知道绵绵此行恐怕不是为了什么小姐那么简单,绵绵也发现了武厉的非同寻常之处,可是各怀心思的男女都没有点破,此刻被绵绵这么直白的点出来未免有点尴尬。 “好了,我知道了,是不是要帮老爷把小姐抓回去啊?” 武厉点点头,看着绵绵一脸认真的表情,他猜不透绵绵的心思,只好顺着绵绵的话点头。绵绵看着武厉偷偷露出一抹得意的表情,还怕你不来呢?只要来了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登上这艘名叫“破浪”的艨艟巨舰,寻到自己的房间,武厉开始盘算着这次天罗之行。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那么到了天罗他一定还会有其他的消息,到时候顺着消息寻过去就一定能找到他。另外,到了天罗肯定不能只是找到那个人就算,如果李君延真的有心要参与王位的争夺的话,自己未必就没有可以操作的空间,有天罗国王的支持的话,收复北地肯定要容易得多。 看着船内装饰华丽的房间,武厉不由得再次感叹逆流剑宗财力物力丰厚,相信如果李君延有了逆流剑宗在背后支持,恐怕天罗的王位之争变数就多了。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三卷 天罗风雨纪 ------------ 第三十八章 指点江山 第三十八章 指点江山 离开东漓城港口,这艘开往天罗的巨舰便一路向东驶去。行程过短,沿途又没有什么可看的风景,打开船舱里房间的窗户,看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海面,平静的航行很难让人感到时间的流逝。如果不是向船上专门为贵客服务的活计询问,根本不知道已经离开东漓港有一天了。 修炼到武厉这个层次,日常的打坐已经没有多少意思了。积累再多的修为也没有用,要想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只有靠自己在红尘中历练,寻找到突破的契机,量变已经无法引起质变。于是武厉站起身来,打算出去走走。 船上的生活是非常无聊而单调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到船舱里面逆流剑宗设立的赌坊里消遣。对于赌博武厉没有一点兴趣,看了看船舱下面围着赌桌红着脸的赌徒们,走上了甲板。 这时的天色已经接近傍晚,天边渲染一片红霞,就像天火将那一方天空点燃了一样凄美。很多船客饭后都到甲板上来走动,武厉的眼神扫了一圈甲板上的人,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船头那道修长的白色身影上面。夕阳下的李君延没有当初不可一世的意气风发,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在外漂泊多年近乡情怯的游子,定定的望着天罗的方向。 “天罗是什么样子的地方?”武厉走了上去。 对于武厉的到来,李君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吃惊,他们这种级数的高手六识尽开只要稍微感知一下,船上大多数人的行踪都能一目了然。武厉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他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他知道,对于那些不希望他出现在北地的人来说,他能去天罗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没有人会多此一举的在船上对付他。 “没有来到中原之前,我以为如今的天罗是东方最强的国家之一,至少和大周是相差无几的!”李君延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可是真正到了大周,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天罗在发展,大周也在发展。朝廷里那些所谓的肱骨之臣一味的拿如今的天罗和几十年前的中原相比,自以为在中原战乱的时候天罗已经远远地超越了中原王朝,以为中原还是战乱不堪的不毛之地。”从李君延的神色间,武厉看到了他对于自己的国家深深地忧虑。武厉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李君延,从国家大义的角度来说如果李君延这样的人才回到天罗受到重用或者甚至成为天罗的新王的话,他对于大周将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因素,没人希望邻国的君臣是一群励精图治如狼似虎之辈。可是李君延今日能够对他说出这番话就说明李君延是从心底里将他当做了可以信赖之人,他又怎能辜负李君延的信任。这一切,恐怕都是建立在他不知道我身份的基础上吧?武厉在心里叹道。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武厉想到中州城里那一班尸位素餐的大人们,不由得发出这声感叹:“感受不到外在的压力,这样安逸的生活只会让一个王朝从内在开始腐朽。”天下才承平多久,那些不良的风气已经在中州城弥漫开来,不由得让年轻的小侯爷充满了忧虑,一个充满着骄奢淫逸,只会自相残杀的大周绝对是周边国家最乐于看到的。 “对于天罗的现状,用中原的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夜郎自大。”李君延握着拳头拍在船首的栏杆上:“他们偏安一隅太久了,武库里尘封的兵刃早就忘记了鲜血的味道。他们早就忘了被中原王朝压迫的耻辱,沉浸在自己盛世强国的梦里。” “若是君延此次回到天罗,顺利继承王位该如何作为?” “在我看来,无论是大周还是天罗,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安心的静养,只有和平安定的生活才是百姓们最想要的。”李君延缓缓地说道:“连年的征战已经使百姓们疲惫不堪,如果没有那么多百姓,就算穷兵黩武打下再大的江山又有什么用?没有百姓,哪来的王?” 三次对天罗的远征,消耗了庞大人力物力,是前朝覆灭的根本原因之一。连年的征战,使得两国的百姓苦不堪言,战乱饥荒遍地,十室九空的景象比比皆是。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百姓们希望的都是安安静静的休养生息,再也经不起战争的挞伐。 “君延兄若是成为了天罗的国王,必定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君王。”武厉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和李君延的接触不是很多,但是两人心里都一股惺惺相惜的意思,如果不是非去不可武厉并不愿在战场上遇到李君延。 李君延向武厉拱拱手,表示对他肯定的感谢,嘴角却露出了无奈。他心里非常清楚,平京城里的形势现在一定是各方势力交织,暗流涌动。所有的王子都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什么家底都掏了出来。只有他李君延孑然一身,一无所有,这条路真的能走的下去吗?对于逆流剑宗所许诺的种种助力,他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忌惮。这一两年在江湖上行走所收获的经历告诉他,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所予必有所取。搞不好天罗的大权就会落到他们手中。到时候自己就成了天罗最大罪人。 武厉出生于中州豪门,对于这些权谋争斗最是清楚不过,自然也知道李君延的苦笑代表着什么。他知道,依照李君延的性格既然有了一丝机会他就不会放弃,机会再如何的渺茫他最终也会投入那场残酷的厮杀。说不定经过北地残酷历练的李君延会从中脱颖而出,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一道突如其来的号角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论,听到这苍凉的号角声,武厉和李君延的神色都郑重起来。这种号角只有在敌袭的时候才会吹响,这艘巨舰逆流剑宗的旗帜鲜明,可是还是发出了敌袭的警报,说明来犯之敌有恃无恐,来势汹汹。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三十九章 疯狂海盗 第三十九章 疯狂海盗 听到瞭望台上传来的号角声,在甲板上的人都奇怪的望着瞭望台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船舱里的人也跑了出来。 一时间甲板上挤满了乘船的人们,大家神色的各异的观望着。逆流剑宗的船员们这时候全部都从瞭望台传来的号角声中收到了敌袭的信息。虽然逆流剑宗的船队已经很久没有人敢下手了,但是他们长期的训练可不是随便糊弄过去的,这也是逆流剑宗能够在这片海域崛起最关键的因素,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船员们迅速做出了反应,招呼乘客们进入船舱。 这时,一名身穿逆流剑宗服装的中年人站了出来,一边指挥逆流剑宗的船员做出部署,一边对乘客们说:“大家不要担心,前面发生了一点小状况,我们会很快解决掉的。既然我们逆流剑宗敢在这条航路上航行,就会为大家的安全负责。” 原本听到号角声心里还忐忑不安的人,此刻听到这艘船船长的话也定下心来,逆流剑宗的船队安全性是有口皆碑的,从未听说过有哪些不开眼的小贼成功打劫了逆流剑宗的船过。放下心来的乘客们听从船员的招呼,一波一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船长看到乘客们都听从船员的安排进入了船舱,只有武厉和李君延还站在船头,于是走了过去:“两位,请回到船舱之中。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武厉回过头对船长说:“不知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中年船长还没回答,李君延望着地平线上越来越大的那艘船,轻轻的说道:“海盗。”从小在天罗这样的半岛国家长大,经常在海上来往,海盗他不是第一次接触了。 听到李君延的话,中年船长点点头表示了默认,他说道:“所以还是请两位……” “无妨!”武厉打断了他的话,轻轻一使力捏碎了他之前扶着的围栏,带着一点点微笑对船长说道:“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伙胆大包天的海盗,连逆流剑宗的船也敢下手。” “这……”船长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虽然这个年轻人表现出了不俗的实力,可是毕竟是逆流剑宗的贵客,如果有了什么闪失可就砸了逆流剑宗的招牌。可是他看着李君延一脸的淡然和武厉眼神中的狂热,终于还是妥协了,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走向全副武装的逆流剑宗船员。 “你怎么看?”武厉向李君延问道。 “据我所知,逆流剑宗在海上的实力相当不俗,这片海域根本没有能够与之匹敌的势力,甚至天罗的水军都无法与之抗衡。”尽管李君延不愿承认,可是还是不得不说出这个客官的事实:“而且逆流剑宗一向很擅长与周边的势力打交道,从明面上根本找不出与逆流剑宗为敌的势力。”他继续分析道:“可是?面对着如此强大的逆流剑宗,还敢如此气势汹汹的袭来,这伙海盗不是初出茅庐想要大干一票生瓜蛋子,就是穷凶极恶有恃无恐的巨盗。”从李君延的语气看来,显然他更倾向于后者。 “活那么大,我还没有亲眼见过海盗呢。”武厉笑着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伙海盗到底意欲何为,如果是单纯的为了钱财完全没有必要来捋逆流剑宗的虎须。如此说来,一定是这艘船上有海盗想要的东西或者想要的人。海盗们的目标是自己?或是李君延?或者是船上的其他人? 寻思间,海盗船已经越来越近了。那是一艘并不大的两桅楼船,迎风飘扬着一面巨大的旗帜,上面画着一颗奇怪的植物。船身破破烂烂,好像历经战火从未维修过一样,不知道这艘船是怎么一直用到今天的。整艘海盗船就像一艘经历过海战,逃逸到此一样,看起来毫无战斗力。 武厉好奇的打量着那艘海盗船,却没注意到身后收起瞭望镜脸色很难看的船长。 逆流剑宗向海上扩张的时候采取了拉一批打一批的策略,扶持了一批向逆流剑宗靠近的海盗,打击了一大批不听号令的海盗,但是却有那么一群特殊的所在,既不需要逆流剑宗的扶持,也不畏惧逆流剑宗的打击。他们游弋在广阔的大海,不愿臣服于任何一方势力,行事风格变化莫测,随心所欲,是让所有海上势力都头疼的存在,他们不同于那些盘踞一方的势力,他们居无定所,四处为家,当你掉出手来对付他们的时候,他们转身没入茫茫的大海,当你不注意的时候又出没于你的势力范围内,没有那方势力经得起他们长期的袭扰。其中就有那么一位东瀛国的神官,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抛弃了神官的身份,拉起一批亡命之徒,肆虐于东瀛天罗和大周之间的海域,他的旗帜正是一颗奇异的植物…… 海盗船的船速很快,冲破平静的海面快速向“破浪”号冲过来。海上不同于陆地,没有能长时间的在海里活动,一切的活动都只有依靠船只。比别人更快的速度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保障,显然这些常年出没于大海的海盗更是深谙此道。 两艘船已经靠近到几乎可以看到彼此船上的人的时候,海盗船上的海盗们突然放下悬挂在海盗船船舷上的几艘小舢板。失去绳索的牵引坠落到海面上的小舢板上面堆积着高高的干草,留下仅容三四人立足的空间,船头是一根铁制的尖刺,如果达到一定的速度就能够很顺利的刺穿木制的船只。看到小船成功降落,十多个海盗熟练的顺着绳索滑落到小舢板上。 “破浪”号的船长是一名常年穿梭于各个港口,经验丰富的船员,看到海盗们的举动就明白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立马招呼船员拿着弓箭部署在船头,每个持弓的船员身边都是一名拿着火把的副手。同时又安排了一队赤着上身,提着短刀的船员,随时准备下水拦截。 这几日都是风和日丽的天气。虽然是冬天,但是高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依旧将海上的船只晒的非常干燥,如果遇到火焰,必定是干柴遇到烈火的结局。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四十章 海面酣战 第四十章 海面酣战 这些海盗们常年在海上讨生活,驾船技术娴熟无比,一条条小船在他们的船桨驱动下就像一条条灵活的水蛇,快速向“破浪号”靠近。尽管衣衫褴褛,可是这些海盗毫不畏惧海面刮来的寒风,面对着船上逆流剑宗船员锋利的箭头,露出疯狂嗜血的笑容,不闪不避的冲过来。 看着悍不畏死冲过来的海盗们,中年船长手上的令旗一挥。手持长弓的弓箭手们松开捏着箭羽的手,离弦的箭像一道道闪电划向小船上疯狂的海盗们。箭矢快若闪电,可是海盗们的反应更加迅速,箭还未射到的时候,小船上的海盗们便一个鹞子翻身,跳入大海。箭矢精准的落在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可是此时海盗们早已没入深蓝色的大海,只留下一圈圈还未散尽的涟漪。 箭矢落空之后,海盗们又浮出水面,露出一张张带着嘲讽的脸。海盗们对着“破浪号”上的弓箭手们发出震天的嘘声,抓着小船的船舷麻利的翻上了小船,继续朝“破浪号”冲来。 看到自己的部署没有奏效,船长没有失望的表情,从那面画着奇异植物的海盗旗帜他就知道袭击“破浪号”的海盗们的来头了。如果他们那么轻易地就被弓箭手射中,早就被其他海盗给吞并了。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丛林法则在这片海域格外的**裸。 武厉却对那些海盗的身手感到格外的惊讶,以前在中州城只是听说沿海一带海盗十分猖獗,官府屡次出击都铩羽而归。原以为是那些官员尸位素餐剿匪不力,没想到这些海盗竟真的有两下子。海上不同于陆地,任你修为再高在这不熟悉的海上也大打折扣。大周虽然濒临大海,可是水性远不如这些生活在岛国的海盗,吃了海盗的亏也是在所难免的啊。 “这些海盗从小就在这海上生活,在船上比站在陆地上还要敏捷,岂会被这些箭矢射中!”李君延看着海盗们麻利的躲开箭矢,轻轻的说道。 “下水!”中年船长见弓箭无法奏效,令旗再次挥动。听到船长的命令,提着短刀赤着上身的船员们一跃入海,激起小小的浪花便隐没在大海里。逆流剑宗这个名字里的逆流岂是浪得虚名?逆流剑宗的修炼方法,就是在入海口逆流而上,顶着强大的水流,静下心来打坐,捕捉河底的暗流平衡身体,水对于他们来就就像是陪伴在修炼路上不可或缺的伙伴。如鱼得水这个词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船首的弓箭手们张弓射箭,箭矢不停的朝着小船射去,海盗们也继续灵活的躲闪着。几轮箭雨扫过,海盗们竟毫发无损的继续活蹦乱跳着。中年船长看着跳得正欢的海盗,露出了一抹笑容。海盗们对着“破浪号”的右侧直直的冲来,忙着躲闪箭矢和嘲讽弓箭手,却没看到“破浪号”左侧入水的船员们。 载着干草的小船越来越近,武厉甚至都能清晰的看到每一个海盗的脸了。这时,几道黑影慢慢出现在海盗小船的周围。原来刚刚入水的船员此刻已经潜到了海盗们的周围。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小船上蹦跶着的海盗们只顾看着“破浪号”的动静,浑然没发觉他们周围海面下那一团团深色。 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经就位,船长令旗横挥。看到船长的指示,弓箭手们取出裹着油布的箭矢,将包裹着箭头的油布点燃,随着船长一声令下一支支燃烧的箭矢射向那一堆堆干草。 海盗们看着船上的弓箭手手们点火射箭,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本来他们就打算用火攻,打算等到在靠近一点的时候再用火石点燃船上的干草,怎么“破浪号”的弓箭手们先替他们点火了?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突然脚下的小船一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转向了两边。这时候海盗们才反应过来,大骂着入水攻向偷袭者。 海盗们水性娴熟无比,可是逆流剑宗的船员也不是易于之辈。海盗和船员们在水底捉对厮杀,鲜血慢慢的浸染开来,将那片海域的颜色变深了许多。由于船员的数量比火攻的海盗要多,忙着招架袭击者的海盗根本没有余力去招呼那些点燃的小船。只能任由小船避开“破浪号”向左右漂去。 海盗那艘悬挂着奇异植物旗帜的大船此时也渐渐逼近,张开满帆,借着风势朝“破浪号”撞来。海盗船的船头站立着一道孤傲的身影,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须发随风飘舞,身形不动分毫。看着海盗和船员不断浮起来的尸体,那道身影举起了右手。 这时候,海盗船上一个背负着狭长刀鞘的人走上前去,对船头的那道身影点了点头。随后一跃而起,如同翱翔蓝天的苍鹰一样,飞速掠过海面,脚步轻点,留下几道小涟漪,人却切入了“破浪号”船员和海盗厮杀的战场。 来人一边踏浪而行,一边拔出那把别在腰间的东瀛武士刀,狭长锋利的刀刃反射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长虹。借着火光,武厉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如同他的武器透露的信息,来人一副东瀛武士的打扮,衣服上画着和海盗旗帜相同的图案,头上束着东瀛特有的怪异发髻,尤其让人注目的是他脸上那道从左边额头划到右脸的长长的刀疤,堪堪从眉目之间穿过,如果再偏一点就成了独眼武士了。 这名武士的身手十分凌厉,刀法一如东瀛刀法的狠戾决绝,手中的武士刀不停划入海面,每刀之后必有一名“破浪号”的船员的尸体浮上海面来。原本被“破浪号”船员压制的局面瞬间被这名东瀛武士扭转过来,摆脱船员纠缠的海盗迅速再次控制了火船,掉头冲向“破浪号”。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 (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四十一章 荒木流牙 第四十一章荒木流牙 “贼寇休得张狂!”看着“破浪号”的船员不断地惨死在东瀛武士刀下,船舱中冲出一名手持长剑穿着逆流剑宗服饰的大汉。只见这大汉长剑在手,三步并作两步踏上船首的栏杆,一个大鹏展翅翱翔而下,落在东瀛武士正在站着的那条小船上。 东瀛武士拔出那把穿过一名船员胸膛的狭长武士刀,一双冷眸如同苍蝇一般凝视着提剑摆开阵势的逆流剑宗大汉。 东瀛武士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稳健的落在小船上的大汉,这大汉身上的气势不是方才死于他刀下的小喽啰可以比拟的。一股疯狂的战意自荒木流牙的内心深处升腾而起,有的人天生就是为了战斗,为了杀戮而生,他荒木流牙就是这样的人。若非如此,他怎么会放弃显赫的身世,投入到这海盗的生涯里。 船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名出手狠辣的海盗是个硬茬,都紧张的观看着小船上的战局。逆流剑宗那大汉剑锋一指,率先出手,一道凌厉的剑气破空而去。对于他们这些海员来说,海盗一直是他们深恶痛绝的存在,人人得而诛之,出手那一刻就没打算放过这些海盗,生与死的搏杀,再多的语言都是多余。 荒木流牙不是简单的人物,无论是他传承自东瀛剑圣的兵法(在东瀛,武士的个人武技叫做兵法,排兵布阵的本事叫做军法,这里要区分清楚。)还是在鲜血和杀戮中磨练出来的技巧,都让他成为一个恐怖的杀星。面对着那道凌厉的剑气,荒木流牙的眼神闪过一抹欣赏的神色,中原武学博大精深,远非岛国的些许传承可以比拟的,要想不断地超越自己突破到更高的境界只有不断地和新的对手战斗。长刀插入小船的船舷,握着刀柄让自己的身子斜在小船的一侧,轻巧的躲过这道剑气。旋即拔刀,踏步,斩击一气呵成,宛若一道旋风劈向来自逆流剑宗的大汉。 刀光剑影闪耀在昏暗的海面上,刀剑相交迸溅出的火花四射,两道身影不断地纠缠分开纠缠分开。 武厉仔细的观看着小船上的战斗,东漓城的经历让他对逆流剑宗这个庞然大物产生了深深地忌惮,他们一个江湖门派要插手天罗的王权纷争,意欲何为?利用《武诀》赋予的对招式无与伦比的敏锐,武厉仔细分析着大汉所使的逆流剑宗剑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身边的李君延目光并没有随着众人放在小船的战斗上,而是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海盗船船头伫立的那道人影。 武厉循着李君延的目光看过去,恰好遇到那人的目光。尽管相隔很远,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孔,可是对方的眼神却仿若穿破虚空隔空扫过,令人遍体生寒。问鼎级!武厉现在已经是涅槃之境的武者,可是对上对方的目光却依然感觉到一种致命的威胁,这种威压只有问鼎级的高手才能拥有的。武厉的细致观察下发现李君延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海盗船头那人的目光一直放在李君延身上,李君延也不过涅槃之境,在对方这种气势的压迫之下也是疲于招架。武厉轻轻的把手搭在李君延的肩上,猛虎劲那刚猛的气劲透过手心传到李君延体内,帮他对抗那人的威压。 这时荒木流牙和逆流剑宗剑客的战斗已经到了百合之外,荒木流牙且战且退,已经退到了身后的船上,逆流剑宗剑客的攻势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荒木流牙就像身处风暴中心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好几次逆流剑宗剑客的剑刃都贴着他的身体划过。“破浪号”的船员们都纷纷露出即将得胜的喜色,连船长的神色都已经放松下来。 只有武厉知道,如果再继续打下去逆流剑宗的大汉将必死无疑。最可怕的是,那东瀛武士一直在偷学着逆流剑宗的剑法,并且很快就融会贯通到战斗中。原本狠戾有余,转寰不足的东瀛刀法此刻融入了逆流剑宗剑法的轻灵,变成一种可怕的杀人武技。 “铛!”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之后逆流剑宗大汉手中的长剑拦腰被斩断,看着手中的断剑,大汉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感知里已经失去了东瀛武士的身影。荒木流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逆流剑宗大汉的身后,嘴里咬着一柄断掉的剑刃,正是逆流剑宗剑客的断剑,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那是一种幼儿得到心爱的玩具时露出的愉悦。下一秒,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大汉身前,大汉的脖颈和腰身出现一道血缝,荒木流牙带着微笑收刀入鞘,雪亮的刀刃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他身后那柄断刃带起一丝妖艳的血花,飞旋着划破长空。 “第一式叫做‘一刀流•断钢’,杀你的这招叫做‘二刀流•燕返’。”逆流剑宗大汉瞪圆了双眼,不甘的看着眼前的东瀛武士,可是身上的伤口让他的力量迅速流逝,只能眼睁睁看着荒木流牙施施然的收刀入鞘。荒木流牙对着他慢慢倒下的躯体,大声说道:“记住,杀你的人叫做荒木流牙。”他起头,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此刻显得格外狰狞。 船上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逆流剑宗大汉慢慢的躺倒在小船上,小船压在水面上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尽管荒木流牙用的是东瀛语,可是武厉却一字不差的将他的话听在耳朵里。武厉自小博览群书,不但熟读四书五经兵法战略,而且对各国的典籍都颇有涉猎,区区东瀛话自然不在话下。荒木流牙,这个名字我记下了!武厉看着小船上的荒木流牙,暗想如果是李君延对上这荒木流牙恐怕也是胜负未分啊。 在武厉的脑海里,刚刚那段精彩绝伦的击杀正在缓慢的回放着。将逆流剑宗的剑法吸收消化之后,荒木流牙对这大汉已经没有了兴趣。不再刻意去闪避浪费时间,将全身修为凝聚于一斩之上,以进攻对抗进攻,一斩之下竟将精钢打造的长剑拦腰斩断。断刃飞起的一瞬间,荒木流牙的速度仿佛提升到了极限,咬住断刃几乎是瞬间出现在大汉身后,而后旋转着划过大汉的身体,出现在船头。飞旋的断刃将大汉的脖子斩断,他的武士刀同时将大汉腰斩。荒木流牙,可怕的武士! 《逐北》的书友群已经建立起来了,对本书感兴趣,想和几道一起让这本书更精彩,或者想参与剧情讨论的书友可以加入QQ群:328535979(建立读者群是为了和各位读者交个朋友,同时几道也会拿出一些稿费在群里举办些活动啊之类的,来答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期待读者们的加入!) ------------ 第四十二章 反击风暴 第四十二章反击风暴 跟着船队一路到这里,武厉知道这被雷霆击杀的大汉在船队之中显然是一名颇有地位的人物,结合船队的宗派背景,很显然这名大汉在宗门内部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不然不会被安排到这样的跨国航线中来。看看逆流剑宗水手们的表情,显然被震撼到了,平时觉得武功高强的师门长辈,竟然被眼前的海盗如行云流水般的斩杀。 “君延,这伙海盗非同一般啊。”仔细分析了战斗情况之后,武厉对身旁正在观战的李君延说道。在他想来李君延常年来往于天罗和大周,这伙海盗的武功显然注定不会是平凡之辈,说不定李君延会有所耳闻。 “武兄所料不错,这伙海盗确实非是等闲之辈,说起来也算是君延的故交了。”李君延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刀剑,一边说道:“从看到海盗旗帜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恕我先前有所隐瞒,武兄也是大周朝廷中人,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想必也厌烦了,这里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听到李君延的话,武厉瞬间明白了发生今天这一切的原因,原来貌似打劫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啊。随着中原王朝的更替,原本世代臣服的天罗现在也蠢蠢欲动,经过世代的休养生息,许久未经战火的天罗看起来对于大周是有一番别样的想法了。不过今天这一切看起来,好像其内部也不是好很稳定嘛。 寻思间李君延已经跳下“破浪号”,抽出腰间的刀剑,脚步轻盈的踏在小舢板破碎以后散落在海面的碎片上,手中的长剑遥遥指着不可一世的荒木流牙,用东瀛话说道:“来吧,给你一个机会,好好使出你的刀法,这将是你最后一次使用它。” 这时秦蒹葭也来到栏杆旁边,看着意气风发的李君延,眼神异彩涟涟。武厉颇为惊讶的看着身边的佳人,明明不会一丝武功,可是对这些血腥的杀戮却毫不畏惧,为了一个喜欢的人可以毫不顾忌的放弃家族,真是一个奇女子。 荒木流牙听到李君延的话,没有一丝受到侮辱的狂怒,只是收刀入鞘向李君延欠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武士礼,说道:“早就听说过李兄的大名,即使是在东瀛也是如雷贯耳呢,今天我们到此只为了李兄一人,如果李兄愿意与我们同往那实在是流牙的大幸,此去这一路上我们还能好好交流武道心得。” 这荒木流牙神态恭敬,可其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李君延不就范,那大家便不能好好的相处下去,只有动用刀兵强“请”了。 “你武道悟性很强,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大可以来学学我的剑道刀法,看看是你学得快还是你死的快。”李君延抬头看到船头上美目顾盼的秦蒹葭,微微一笑,勾起的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意味。 “请赐教。”荒木流牙不再多言,拔出腰间的武士刀,如临大敌一般的盯着李君延的一举一动。 相比起荒木流牙的如临大敌,李君延就要显得轻松得多,浪迹边境的这些年经历了无数的生死大战,如果随便一场战斗都值得他紧张,只怕这会早就做了谁的刀下之鬼了。越是大战,就越要放松自己的心情,才能掌控全局,才能及时的找到对手的破绽,使出致命一击。李君延朝着荒木流牙轻轻一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两个人的决斗就此展开。 东瀛刀术最先学于中原,传入东瀛的古代剑术在那个蛮荒之地被无数的武士加以改进,去除多余的繁琐招式,一招一式只为了杀人,残酷的环境让他们变得越发的凶狠,先下手为强才是武士的信条。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便是此刻荒木流牙最真实的写照。开始战斗后,一改如苍松一般的站姿,突然变成一只敏捷的猎豹,大步流星的奔向李君延,手中武士刀翻飞,从水面掠过惊起漫天的水雾,一时间他们的战局也变得迷离起来。 在船头观战的众人还没看仔细的时候,荒木流牙已经来到李君延的身边,而李君延依然保持着那个站姿,好似被面前的一系列变化给吓傻了,荒木流牙跃到李君延的面前,狭着身体的惯性,朝着水雾中的那道白色身影一刀斜劈而下。刹那间刀光击碎所有的雾霾,就向黎明的阳光冲散沉重的乌云,在刀光的照耀下李君延那俊美的脸庞都被硬了出来。 虽然知道李君延的实力非常强劲,可是看着荒木流牙这一势在必得的斩击,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武厉低头看去,身边的秦蒹葭死死的握住船头的栏杆,一双柔荑都微微发青了。“秦小姐,李兄武功高强,当世年轻一代所罕见,他这么做想来已经发现了荒木流牙的破绽,只待一击击破他。” 仿佛是要印证武厉的话,荒木流牙的刀光马上触碰到李君延的时候,突然戛然而止。水雾尽去,两人的身形显露出来,李君延刀剑交叉,堪堪架住了荒木流牙的武士刀。下一刻,形势突变,李君延刀剑交错,赤红色的剑芒和淡蓝色的刀芒绽放开来,如同一股风暴蓬勃而出,席卷向不可置信的荒木流牙。 荒木流牙不愧是能轻易将逆流剑宗好手击杀的武道高手,看自己全力一击未能奏效便已经想着退走,果然在李君延反击风暴袭来的前一秒钟迅速退走,借着呼啸的刀锋气息,向后飞旋退走。只是身上那宽大的武士袍却糟了秧,被刀剑风暴绞碎散落在海面上,而他的身体上也浮现出纵横交错的伤口,淡淡的血迹自那些伤口中溢出,可想而知如果晚退一步,被绞碎的就不止是衣服了。 荒木流牙一手持刀,另一只手轻抚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前胸,后怕过后绽放出一阵磅礴的气势,只消轻轻一击就能将自己弄得那么狼狈,这样的对手,即使是死在他的手上也值了吧。 ------------ 第四十三章 种子船长 第四十三章种子船长 “呀!”突然,海盗战舰的船头上传来一声怒吼。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东瀛神官打扮的人正站在船头气急败坏的指着荒木流牙破口大骂:“当初是谁自称东瀛四岛最强武士?结果一个照面就成了这样?我看你永远也没有机会回到那个地方了,烂泥扶不上墙,烂泥!” 衣衫褴褛的荒木流牙听到他的话,先是脸色一怒,嘴角却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眼神瞬间变得晦暗,刚刚被李君延一招击败都不曾失神的他,此刻却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甚至握着武士刀的手也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对于一个武士来说,最痛苦的伤害就是来自于自己内心的矛盾。 “我说,”嘴上虽然说着这句话,可是李君延完全没有想让来人说话的意思,话音未落右手的剑便飞向了船头上蹿下跳的神官:“你又是谁?就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对于李君延这个痴迷于武道的人来说,武道是不分国界的,对于荒木流牙所表现出来的对武道的追求,他心里是十分欣赏的,不然此刻荒木流牙就不是这样衣衫褴褛的了。 只是,在李君延出手的瞬间,他对面的荒木流牙脸色大变。作为这群海盗中的一员,说话的这位有多么恐怖他可是心知肚明。与李君延一番交锋下来,他也被李君延的武技所折服了心中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是李君延的武技再好,怎么可能在这位的手下全身而退。 而李君延在出手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感觉,在对那人升起杀意的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倾斜下来,全世界的刀剑都对着他出鞘一般。 “咻~”李君延身后一到破风的声音在空气中爆裂开来。“砰!”一道黑色的人影从李君延的眼神中掠过,被巨大的力道撞击砸倒在破浪号的甲板上。那把脱手而出的剑在快触碰到目标的时候,突然被一道绿光席卷而下,竟在空中化成了齑粉。 “问鼎级高手!”被砸倒在甲板上的武厉挣扎着爬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惊呼到。离开大周踏上逐北之路以来,第一次直面问鼎级高手的出手。 “问鼎级高手么?”看到这人的出手,李君延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明白了来人实力的他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苦笑。如果是在全盛状态,即使在问鼎级高手手下讨不到好处,起码还有壮士断腕的资格。可是此时的他,恐怕连壁虎断尾的资格都没有。 “船长!”荒木流牙第一时间对着船头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配合之前出场的排场,以及现在出手的气势,如果还没有想到这伙海盗是什么来头,逆流剑宗这么多年在海上就白跑了。只是,破浪号的船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船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这位东瀛的四海霸主亲临。可是他却知道,如果今天他退却了,那么逆流剑宗的百年声誉也就砸了。作为曾经天朝上国的子民,与生俱来就有一种睥睨四方蛮夷的骄傲。 安抚好船上的众人,他便站立到船头上与海盗船船头那位传说中的东瀛霸主遥遥相望。“安倍船长,久仰大名。”说罢双手抱拳,礼节做足。 “逆流剑宗,名不虚传。”被称为种子船长的安倍英明展示出与他问鼎级高手身法不符的礼节和谦逊,看到正在全礼的他,众人甚至觉得这位是不是一个身体里有着两个灵魂,前一秒还强势出手,后一秒却谦逊的俯身行礼。在同一片大海上讨生活,他的船队不是第一次同逆流剑宗打交道,他们的索求并没有冲突,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当然,这些态度和逆流剑宗在东海数一数二的能力不无关系,如果不是那样东西的诱惑让他无法拒绝,他也不愿对上这个庞然大物。毕竟现在整个东瀛已经没有他的荣身之地,没必要连另一片陆地上的人也得罪了,毕竟海盗不可能永远不上岸。 “也许,贵团与我们逆流剑宗有什么误会。”破浪号的船长看到安倍的态度,觉得还有谈下去的余地,所以继续说道:“安倍船长也知道,我宗只是为了求财,如果我们双方真的有什么误会,本舰返航的时候一定亲自登门赔罪。” “乌羽团无意与贵宗为敌,今日所为只是为了这位,”安倍英明抬手一指,李君延所在的地方几株手臂粗的藤蔓冲破海面,将他团团困住。这些粗壮的藤蔓在空中摇曳着抖动着,仿佛像生物一样拥有呼吸。 破浪号船长听到安倍英明的话,露出为难的神色。别看这位现在那么好说话,谁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突然翻脸,乌羽团的赫赫凶名可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虽然没有证据证实,可是这片大海上的很多势力都清楚这十年间数起人死船沉的惨案都和这只海盗有着不可脱离的干系。可是倘若就让他这么带走李君延,以后逆流剑宗的威信肯定大打折扣,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大周的态度不明,拥有更大的实力,以后瓜分北地利益的时候才有更多的筹码,如果扰乱了宗主的计划,这个责任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船长担待得起的。即使李君延是一个来北地上蹿下跳的外国人,就算再没有好感,既然收了钱,那么就该完成这条航线。人无信不立,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再怎么擦屁股,这些事情肯定会泄露出去的。 所幸李君延并没有让他为难的打算,在安倍英明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李君延就明白了发生这一切的原因。对方志在必得,多余的反抗只会徒增伤亡,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还不如乖乖就范。一念及此,李君延也放弃了反抗。“扑通~”李君延放开了左手的刀,落入深海的刀表明了他的态度。 看到李君延如此配合,破浪号船长悄悄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如果双方交战今天这一船人还能否再看到陆地还是个未知数,幸好这个李君延有担当。这一刻,他对李君延的看法稍稍有了一点改变,也许李君延在北地被妖魔化的形象只是以讹传讹吧。 ------------ 第四十四章 刀王之息 第四十四章刀王之息 “说实话,虽然你的实力低微,但是现在有点喜欢你了呢。”高高站立在甲板上的安倍英明看着识时务的李君延,突然流露出欣赏的意味。同时,围困着李君延的藤蔓也渐渐的枯萎跌入了大海。 看到乖乖就范的李君延,神色灰败的荒木流牙眼神更加的落寞。可是当他抬起头却看到了李君延对他投来的略带鼓励的目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其实李君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东瀛武士露出这样的目光,也许是看到现在的他就想起当初背离天罗独自一人初到北地四处挑战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渴望武道,也是这样高傲的隐藏着自己的自卑。 “君延,”看到李君延放弃抵抗,大多数人都生出捡回一条命的庆幸,只有一个人却担心的叫到。不用回头李君延便已知道这是谁,与这仙乐玲珑的声音无光,这一路下来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便是李君延一颗完全被武道占据的心也能察觉出来。 秦蒹葭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被他挟持本应该恨他,可是这一路下来竟慢慢被他的气质所吸引,在东漓城被围困的时候居然还挺身而出为他解围,也许是李君延那贵族气质和被北地磨练出来的狂野杂糅出的奇异所吸引了吧,对于秦蒹葭这样将人生当作棋盘的天之娇女来说,这种无法掌控的变数才是最有趣的。 而这时武厉则是在盘算着这一切发生的原因,这样一位问鼎后期大圆满的高手为何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李君延而兴师动众,甚至不惜与东海霸主逆流剑宗做对。天罗王病危,难道这位来自东瀛的高手也想在这乱局中分一杯羹?只是,他带走李君延是为了什么?反正不管如何,既然都决定要去一趟天罗,不妨跟着李君延同往,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自从知晓了李君延的身份后,武厉的计划就延伸到了这个领国,如果帮助李君延夺得了王位,到时候大周和天罗夹击胁迫之下,不怕北地的掌权者们不就范。 “好!我跟你走。”没有理会秦蒹葭,李君延抬起头望着安倍英明说道。 “懂事就好处,王世子请~”说罢安倍英明伸出手做出了请的姿势。随着他的动作,一根粗大的藤蔓从他的脚下蔓延到李君延身前,形成一道上船的阶梯。 看着正在一步一步往上走的李君延,破浪号船长只求他走快点,好回去回报逆流剑宗。关于宗门高层的计划,他也是略有耳闻,可是这次计划的关键人物就这样从他的手中脱离了,想想都觉得还不如战死在这里,这样自己的家人还能得到宗门的妥善照顾。 就在李君延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变故发生了。 “报告船长!一艘打着天罗旗帜的战舰正在向我们飞速驶来。”正在桅杆顶端观测的海盗看到从海平面上越来越清晰的巨大楼船,连忙向安倍英明报告。 听到这小喽啰的报告,安倍英明的第一反应就是“坏了”。当时他接下这一单的时候就知道那位的目的是什么,他无意参与天罗的政斗,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那位许诺的那件东西。他现在已经大半个身子步入了惊天动地的逐武境界,只消得到那东西就有了突破的契机,到时候他就是东瀛这一代唯一的大宗师。如果不想这一生都在海上度过,只有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才有回到那片陆地的资格。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道铺天盖地的巨大力量如同海啸一般扑了过来。两艘船上的所有武者纷纷色变,这种威势!难道天罗刀王亲至?只有李君延感受到了这熟悉的力量里面包含的一丝独特含义,趁众人没有注意借着藤蔓的弹性一跃而起,轻巧的落在破浪号的甲板上。 李君延挥手示意上来关心他的武厉和秦蒹葭自己没事,然后关注着对面的安倍英明。安倍英明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落在甲板上的李君延,然后将精力全部集中在即将到来的真正的逐武大宗师上面。问鼎境界可以完美的掌控周身的环境,让自己这一方天地的力量为自己所用,比如安倍英明如指臂使的藤蔓攻击,可是逐武境界的大宗师却是可以沟通天地,聚合天空和大地的力量,只要世界还没有毁灭他们的力量就不会枯竭,就像刀王的霸气可以影响到几里之外的空气,这个天地就是他们的舞台。 只见飞速驶来的战舰上跳下一人,明明相隔甚远,用肉眼根本无法看到。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却真是的感受到了一个人,超越了风的速度,在茫茫海面上踏浪而来。他的身后是滔天的巨浪,就像一个巨人在大海中搅动,迸发出惊人的海啸。 可是,这一下武厉、李君延和安倍英明以及在场的所有的问鼎级高手都知道了,这人并不是天罗刀王。虽然并不苏hi所有人都见过真正的逐武大宗师,但是到达了这个境界都能感受到更高层境界逐武那种润物无声,却在一手一足之间毁天灭地。像来人那样刻意制造出惊天动地的场景,只能说他对内劲的控制力非常高,可是太过刻意的动作,让明白的人一下就看出了破绽。不知为什么,李君延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很久没见而且不想见到的人。 不得不说,李君延的猜测很准。来人正是天罗刀王的首席大弟子朴灿烈,天罗刀王洞悉了朝中某些人的阴谋,为了拯救他这个爱徒,这才让他的大弟子带着他的三道刀气前来营救。天罗地小人多,长期受到中原王朝压迫,近年来中原大乱,无力掌控这些附属国,让天罗的年轻人的心里渐渐升起一种诡异的自傲用以掩饰他们灵魂深处的自卑。而这宗心理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特别突出的排外,所以朴灿烈对混血的李君延十分的不爽,而且刀王又特别喜欢李君延,导致朴灿烈对李君延更加的不满。可是刀王有命,朴灿烈不得不从,这才赶紧带着刀王的三道刀气前来营救。 ------------ 第四十五章 一式流星坠 第四十五章一式流星坠 虽然知道来人并不是天罗刀王,但是安倍英明并不敢大意轻视之。对方明显看起来就是有备而来,此刻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想必来人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还是这样一往无前的过来,肯定是有后手的。 “砰!”就在朴灿烈快要冲到近前的时候,一道藤蔓组成的绿色墙壁冲破海面阻挡在他的面前。安倍英明没打算靠这一手就把人吓退,只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可是朴灿烈好似没有看到身前的巨大墙壁似的,继续向前冲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欺负后辈了。”安倍英明看到来势不减的朴灿烈决定发动杀招,右拳一握,朴灿烈身前的绿色墙壁上突然冒出无数由藤蔓组成的绿色长矛。随着海浪的翻涌,绿色的墙壁迅速的移动,将朴灿烈包围起来。 问鼎级的高手杀招出手果然不同凡响,虽然绿色的巨大墙壁看起来笨重,实际上移动的速度非常迅速,而且其上密密麻麻的长毛恰好将所有的退路封闭起来,被围困其中的人只有束手就擒一途。 可是没有精钢钻,岂敢揽瓷器活?长期跟随在刀王这种宗师级高手身边的朴灿烈早就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手段,看到铺天盖地的藤蔓他并没有慌乱,只是抽出身后三把刀中的第一把。 突然,一声巨响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开来,那声音就像是一颗流星坠落到地面上。 “流星坠!”李君延听到这个声音,第一时间呐喊了出来,这是为了将摄心凌魄的音波攻击疏导出体外。这是刀王成名绝技灭世三刀中的第一式,当刀锋超过风速很多倍的时候划过空气就会产生巨大的轰鸣,而将这种声音的力量汇聚于一线的时候产生的破坏力不啻于一颗流星坠地。 仿佛是为了配合李君延的话,绿墙包裹而成的绿色蚕茧里面突然传出朴灿烈的大喊声:“流!星!坠!”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层层交错的藤蔓却如同煮沸了一般寸寸炸开。在藤蔓倒下的废墟中,朴灿烈冲天而起。 刚才李君延的一声大喊将身边的武厉秦蒹葭等人震醒过来,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可是猝不及防的人们耳朵中却流出了鲜血,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时候武厉注意到朴灿烈手中的刀如今只剩下刀鞘,握刀的手上鲜血在滴滴流淌,看来宗师级的力量不是那么好借的。 且不说像被重锤击中心胸,伏地呕血的海盗们。作为这招“流星坠”目标的安倍英明此刻也并不好受,如果不是刚才及时的在面前升起七重藤蔓护甲,此刻被洞穿的就不止是衣服了。他的左手捂着胸口,原来刚刚那一招下来尽管隔着七重防护,他胸口的衣服也被震碎了。 “刀王……”安倍英明不知道此刻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刚刚这一切,对他来说比起肉体上的冲击,更可怕是来自心里的那种无奈和挫败感。看着朴灿烈身后剩下的两把刀,他明白今天恐怕注定无功而返了。 不过,如果这样就随随便便放弃的话,乌羽团早就被东瀛四岛的其他海盗消灭了。有些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一种选择,一个人如果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潜能。一挥手,一道藤蔓大网洒向空中的朴灿烈。 “还敢来?看来是刚刚给你的教训不够啊。”朴灿烈看到迎面而来的大网抽出了第二把刀。 与此同时,安倍英明突然消失在船头,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大网的后面,手持一只绿色的短刺,随时准备给朴灿烈致命一击。 刚才使出那一式“流星坠”已经耗费朴灿烈太多体力,这会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一时疏忽并没有察觉到安倍英明的身形。 “小心!”察觉到朴灿烈的失误,李君延第一时间提醒道。尽管两人并不是生死与共的关系,仅仅为了他前来搭救,这个人情就必须还上。 “君延,”武厉给了李君延一个随时可以上的眼神,来着明显跟李君延关系很深,这下又陷入危机,如果李君延要出手相救的话,武厉觉得不妨多卖他一个人情。 抓住敌人的疏忽,就是赢得战斗的胜利。“看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并不是自寻死路嘛,”安倍英明如是想到,手上倒是没有迟疑,直接朝着朴灿烈的要害刺了过去。世人都以为他最擅长的是控制藤蔓攻击,而忽略了他之前剑术达人的历史,往往以为近身之后就能击败他,谁知道近身之后的安倍英明更加强大,这是他最大的后手。 朴灿烈正在聚精会神准备面对扑面而来的大网,待到安倍英明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时候才感到危险来临。可是这时,已经等不及他做出什么反应了,只能放弃应对大网,专心防守这夺命一击。 “现在才反应过来么?”安倍英明露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他知道能够拥有这样的修为,这人肯定跟刀王的关系非常密切,可是这次只要顺利完成那位的要求,拿到那东西突破到逐武境界之后即使是刀王又有何惧?碧绿的剑刃朝着朴灿烈的喉咙抹去。 PS:感谢各位的支持!刚刚九点钟的榜单我看了一下,本书已经到了武侠类点击榜26。谢谢各位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这是一本不算新书的新书,没想到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焕发出这样的活力,再次感谢!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创造奇迹吧。虽然没有新书推荐的机会,但是我有你们! ------------ 第四十六章 二式残月升 第四十六章二式残月升 “你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都只能在这一艘小小的船上讨生活么?”安倍英明身后传来一句让他勃然色变的声音。 “你怎么?”虽然安倍英明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是李君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对,如果只是问鼎前期的实力根本没有那么快的身法,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他们的战场之中。可是,别忘了破浪号上可是有两位问鼎初期的武者。在武厉的帮助下,李君延借力跃起,以非常的速度加入他们的战斗。要的就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不是么? 李君延没有说话,回答安倍英明的是他最拿手的一息十剑刹那之刃。 安倍英明自热不可能为了一个区区朴灿烈而以命相搏,不得已只好放弃那必杀一击,转攻为守。可是这一着却让他陷入了被动当中,李君延的刀剑岂是那么好防守的?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饶是安倍英明超出李君延一大截的修为,在被动防守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还是显得颇为狼狈。几个回合下来,他身上的神官长袍已经变成了流苏的款式,如果不是问鼎后期修为的底子存在,他身上那些渗出血丝的伤口就不是现在这样慢慢渗血了。 从刚刚安倍英明腾空的那一手就可以看得出他的身法,这样强大的身法支撑下,就算战斗失利也有办法遁去。有了这样的倚仗,安倍英明调整好状态后一扫被李君延措手不及的狼狈,转瞬间展开无与伦比的攻击。 这时候朴灿烈的状态也恢复了过来,给了李君延一个复杂的眼神,随即拔刀加入了战局。 “来吧!”一把撕开身上的衣服,宽大的袍袖在腾空战斗中很影响移动,左手张开凭空化出一把碧绿的肋差,配合右手的武器使出了东瀛剑道神道流。状态全开的他竟然左手独对李君延,右手招呼朴灿烈,丝毫没有吃力的感觉,反而逐渐在战斗中占据了上风。 看着渐渐坠落的两人,武厉知道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看着刚才的打斗他的内心早已是热血沸腾,于是乎等到他们的高度降下来的时候加入了战斗。 “武神一指!”武厉一出手便是大杀招。 与那时候遭遇李青的战斗不同,经过这些日子的淬炼他“武神一指”的理解更加透彻了,两次“武神一指”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什么?”安倍英明大惊,哪里又来了问鼎高手。从一开始武厉就没有出手过,相隔又远,导致他根本没有察觉到破浪号上还有这么一位。 金色的光芒在安倍英明的背后凝聚,便是李君延、朴灿烈二人也感受到这一招的威力巨大。武厉没有任何迟疑,该出手时就出手,一招“武神一指”就向安倍英明打去。 “啊!”被武神一指击中后背,安倍英明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震动,体内的内息就像海啸一般奔涌着。一大口鲜血喷出,在空中扬起一片血雾。 “想走?”朴灿烈看着从血雾中飞速后退的安倍英明,闭上眼睛聚精会神体会着刀王第二式的气息,下一秒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轮残月出现在朗朗晴空中:“残月升!” 武厉惊诧的看着这逆转天象的一招。即使是想象过无数次逐武大宗师的招式有多么强,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这种感觉,仿佛已经脱离了天地的束缚,白日里就可以召唤出残月。看着天空中日月凌空的异象,所有人都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恍若神迹! 安倍英明的身法快,可是光的速度比他更快!一道耀眼的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那月光仿若实质一般,笼罩在月光中的他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刀痕,在体内封闭着的血液突然找到了打开的阀门,突然的喷涌出来。一瞬间,安倍英明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问鼎大圆满的高手,竟然在这样一招下面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刀王三式中的第二式就已经那么强大,而且还不是刀王亲自使出来的,怪不得一个刀王就能撑起一个国家。可是这样的高手北地有四个……武厉突然感觉看不到前路该如何走了。 就在武厉思量之中,变成血人的安倍英明已经落在了海盗船的甲板上,船上的海盗们连忙围了上去。安倍英明有苦自知,并不是他不想抵抗,实在是在那道月光中全身的修为根本无法提起一丝,就好像直接面对这天道,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裸的人,所有的东西都不复存在,只能感受这月光的审判。如果不是问鼎高手强大的体质,在这月光的凌迟中早就承受不住了。这就是真正的逐武大宗师么?收到安倍英明的命令,海盗们看到在这里讨不到好处,只得无奈退去。 而使出这一式的朴灿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跨越自身实力的一招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生机,每一个毛孔都渗出黑色的淤血,像一块毫无生机的石头一样坠落入海。朴灿烈虽然知道这样跨越境界使出刀王三刀自己会受到反噬,可是没有想到反噬居然那么强烈,居然要付出燃烧生命的代价。深深的看了一样刚刚奋不顾身的李君延,不得不困乏的闭上了眼睛。 幸好旁边的武厉和李君延尚有余力,连忙将他救下带回破浪号。 “他的经脉受到极大的破损,刚刚那一招几乎带走了他全部的生机。”把过脉之后,武厉看着李君延说道。 “他是我的大师兄,”低下头看着不省人事的朴灿烈,李君延的神色越发的复杂:“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 旁人只以为是李君延因为担心才露出这种神色,只有秦蒹葭和武厉发现他和他这位师兄之间好像有什么复杂的恩怨。 “没关系,既然师傅将这三把刀交给他,那么肯定会有详细的部署,”看见别人关切的眼神,李君延缓缓说道:“也许那艘战舰上就有能救治他的丹药。” 不愧是刀宗最顶级的战舰,眨眼间就已经与破浪号接舷。 ------------ 第四十七章 花开两朵 第四十七章花开两朵 此时此刻,中州城皇宫内。 “东方,”端坐在御书房翻看着手中书卷的九五至尊仿似不经意的问道:“朕的武侯爷近况如何啊?” 皇帝可以随口问,但是被问的人却不能随便答。听到皇帝的提问,被称作东方的那位宦官连忙诚惶诚恐的低头回应道:“根据今日百渊府发回的驿报,此刻武侯爷应该正在逆流剑宗的破浪号上,同行的有天罗王世子李君延,秦氏商会的秦蒹葭,秦蒹葭的侍女。”不算长的一句话,将大周王朝的黑暗力量展现无遗。 自从端王之乱以后,大周王朝百渊府主外,皇城司主内的情报系统逐渐成型,现在已经将力量分布到全天下。可以说,只要皇帝高兴,不管是那位大臣武将的里衣颜色,还是邻国君主昨日临幸的嫔妃,这些情报都能第一时间呈到御书房的书案上。 “哦?”皇帝抬起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东方,随即释然一笑:“那便随他吧,这孩子自小就很有想法。” 东方辰并没有就此事发表看法,从当今这位刚开府的时候就伴其左右,之所以能从王府大总管走到如今内臣之首的位置,其中最关键的原因就是知进退明得失。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什么事该开口什么事该闭嘴,东方辰从没有出过差错。现在关于天武侯府的事情明显关系到朝中以后的走向,不是他该开口的。 没有听到东方辰的回应,皇帝略为不悦的开口了:”朕不是说过了么?你现在是秉笔大太监,要敢言敢为。“ 虽然是责骂,可是东方辰却听出了皇帝的那一丝放心。他知道这正是这位所需要的东西,当今圣上年富力强正是恨不得将整个江山牢牢抓在手中的时候,他不需要一个替他做决定的人,所以只需要默默执行就好。 ”朕乏了,“皇帝放下手中的书卷,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朕欠了他们武家太多,这次就由你去帮帮他吧。“ ”天罗……“”天罗……“皇帝低声的呢喃渐行渐远了东方才对着皇帝离开的方向做了一揖。 朝中争论那么久的话题,今天终于明确,东方辰握了握右拳,看来机会再一次降临在自己身上了。能走到今天正是无数次把握好了机会。 而这个时候武厉等人也已经到了天罗刀宗的这艘青龙战舰之上。一开始武厉本不想参与到他们宗门之间的矛盾里面去,可是李君延盛情难却,而且对于他来说时间已经不多了,尽快了解天罗的事情才能尽快回到北地。 ”武兄,休息了么?“武厉正在船舱内整理头绪,门外传来李君延的声音,于是不得不打断了思路去开门。不得不说,虽然这艘战舰是当世顶级的,但是毕竟不是破浪号那种航船,舒适度是远远比不上的。 ”君延,“武厉打开房门,将李君延请了进来。 李君延自顾自的坐到房内的方桌旁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今日一战,你的伤势没有大碍吧?“看着自顾自喝酒的李君延,武厉感觉自己有率先打开话头的义务。 ”无妨,“李君延对他轻轻一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可是赏金十万两的李君延啊。“他又说道:”我所料果然不差,师傅果然算无遗策,连今日师兄使了几式都已经算好。方才我已经喂他服药帮他驱除内伤了。“ ”你师兄……“ 武厉还没有说完,李君延便率先打断了他的话语:”也许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太融洽。“说完他露出一抹苦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关系,虽然平时我们势同水火,可是今日他却舍命相救……“ 朴灿烈乃天罗刀王的首徒,也是整个刀宗最有希望踏入逐武境界成为下一代刀王的人。直到有一天宫里来人将李君延送到刀王门下。入门之后李君延桀骜不训,却偏偏天资聪颖,武功精进远非常人所能及,一众师兄弟没有一个人喜欢他,可却偏偏那他没有办法。原本朴灿烈就不喜欢他的血统,如今更是对这个刺头大为不满。在天罗这个注重长幼尊卑的国家,不服管教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后来宫中发生变故,一系列的汉臣势力大受打击,甚至连李君延的生母都失去天罗王的宠幸。失去朝中势力的支撑,很多以前畏惧他的背景不敢动他的人纷纷出手,一时间李君延成为平京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比起身体所受的伤害,李君延更在意的是心理上的伤害。驱逐出宫,师兄弟冷眼。 有一次路过刀王道场的时候他听到刀王和朴灿烈的对话。 ”李君延完全是害群之马,请师傅明断!“ ”唔,这是你们的意思么?“ ”师傅收其入门,教授武功,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何必为了他一个人搭上我们整个宗门?“ ”了解。“ 听到这段对话,门外的李君延头也不回的悄悄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个让他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地方。到了北地之后四处挑战,不为杀人只为辱人,从心理上报复所有的中原武者。 ”想不到君延兄竟有这样的过往,“武厉举起手中的酒杯。不过心里想想也就释然了,如果没有这样的经历,李君延今天未必能拥有这样的实力。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只有经过打磨才能锻造出绝世神兵。 ”出来那么久,很多事情我已经想通了,“李君延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如果当时没有离开天罗,不知道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而且师傅也从未说过放弃我的话,只是因为年少气盛做下了那么多错事。“ 武厉想着李君延和朴灿烈,突然很想见见这位天罗刀王,什么样的武者可以一个人撑起一个国家,还培养出向李君延和朴灿烈这样的弟子。不知道为什么,武厉总有一种会同刀王见面的预感。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武兄的休息了。“说完了这些话,李君延只觉得胸中烦闷之气一扫而空,站起身来告辞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李君延走位,武厉继续端着酒杯:”他此番回国前途未卜,我又何尝不是呢?那个人到底在不在这里。“ ------------ 第四十八章 天罗平京 第四十八章天罗平京 一夜航行,除了大海的波涛不停地回响,安然无事 ”公子!公子!“ 海上无岁月,武厉难得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上,一边给绵绵开门一边感叹这应该是离开中州之后睡的最踏实的一个晚上了吧。 ”平京快到啦!“绵绵因为兴奋,在武厉面前手舞足蹈的说道。 ”那么快?“武厉走到船舱的舷窗一看,果然远远的地平线上面已经出现一大片建筑物,虽然没有中州城的雄伟繁华,却另有一番异国情调。离开陆地那么久了,只感觉整个人都在漂浮着,看到瞬间就兴奋起来。怪不得这丫头手舞足蹈的。 ”怎么了?“看着突然回头盯着自己看的武厉,绵绵怯怯的说道。 ”你到底是我的侍女还是秦小姐的侍女?“ ”……“ ”……“ 说到这个话题,两人突然同时安静了下来。这一路下来,武厉渐渐的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小丫头的感觉。武侯府家教甚严,所有东西都要自食其力,物价老祖都是在身体式微之下才被强行安排了周围照顾的人。而武厉从来就没有享受过身边有人伺候的感觉,突然间的习惯很难改变,可是却不知不觉被这小丫头改变着,殊不知不知不觉的习惯才是最致命的。 ”以后绵绵就跟着公子吧,“两人身后传来秦蒹葭的声音。 绵绵眼中露出一抹欣喜,可是转瞬就被悲伤取代了,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可以让人联想到被遗弃的小猫小狗。”小姐,你不要我了么?“ ”我和绵绵名为主仆,实为姐妹,“秦蒹葭朝武厉行了个礼,拉着绵绵的手说道:”这丫头虽然平时调皮捣蛋的,但是心地善良,公子大可放心。“说完眼睛瞪了瞪绵绵,共处这么多年要是还不明白绵绵的演技,那就对不起智绝北地的名号了。 ”姑娘的好意武厉心领了,“不管旁边绵绵被戳穿后尴尬的神情,武厉拱手道:”历前途未明,怎么能耽误绵绵姑娘呢。“武厉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绵绵眼底的失望。 ”呀,“看武厉半天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秦蒹葭不由得跺脚娇嗔:”难道你们学武的都是木头么?“ 听到自家小姐的话,绵绵瞬间霞飞双颊,这下轮到他跺脚了。 只有武厉连忙落荒而逃,突然感觉这秦蒹葭是不是将她在商业上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这种推销力度难怪把生意做得那么大。 ”啊切!“站在船头吹风的李君延突然打了个喷嚏,难道是风太大着凉了么? 其实有些东西武厉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除了这样的落荒而逃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处理方式。他的心,早已给了那位远在中州的佳人。 ”降帆!“ ”抛锚!“这艘青龙战舰稳稳当当的停泊在了平京城的港口上。大海航行时的寂静无声好像一瞬间就被码头的人声鼎沸所取代,让走下船的人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行人刚走下甲板就发现码头上气氛好像不太对,大队大队的士兵已经将整个码头戒严。几个身着天罗官服的中年人正在焦急的踱来踱去。 ”世子到!“一声尖锐的宦官独有音色响起。顿时整个码头所有的人全部蹲伏,大气都不敢出。只有李君延几人是外国人,并没有遵循天罗的礼节,只是微微颔首以示礼貌。这时一众车驾缓缓穿过人群,来到青龙战舰所停泊的码头上,当中一辆装金饰银的四架马车尤为突出。一开始武厉还以为这种阵仗是为了迎接李君延,现在看来这是李君延的哪位兄弟到了。 几个等候多时的天罗官员赶紧取出世子礼服上前给李君延套上。穿上世子礼服之后,李君延身上的江湖气息瞬间敛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族风范。而武厉身边的秦蒹葭看到面貌焕然一新的李君延,美目之中更是异彩涟涟,倾心于他不是因为身份武功,可是拥有这些东西的他不是显得更迷人么? 出于礼节,李君延并没有分心照应武厉等人,而是大步上前行礼恭候王兄车驾。 “恭迎王世子回国!”听着这震天的呼喊,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都给这里李君延回国之举提供了些许信心。 ”君延,“众人只觉眼前一道黑影掠过,一个胖子就将李君延环抱住了,一边抱着一边抚摸着李君延的身体,完全不管李君延纠结起来的眉头:”我的王弟,为兄可想死你了。“ 说着就要掉下泪来的胖世子伸手抹了抹眼泪说道:”这些年你漂泊在外,瘦了不少苦吧。“围观的群众只觉得天地间再也没有比这更深的兄弟感情了,居然因为兄弟的苦难自己也痛苦的掉下眼泪,这不是感同身受是什么? ”王兄,“李君延抬起下巴点了点周围看不下去的人们。 胖世子这才将他放开,可是神情却好像依然沉浸在弟弟的苦难中。如果不是听到他们的称呼,武厉甚至以为这就是他母亲…… ”来人呐,“胖世子一挥手,大喊道:”此次刀宗前往迎接世子,路途凶险却依然将世子安然无恙的送到孤的面前,当赏!“ ”君延,你先稍事休息,为兄一会就来。“说罢胖世子放开李君延,带着一众抬着金银珠宝的家丁开始慰问众船员。 胖世子似乎并没有一个世子的觉悟,对待每一个船员都细心的嘘寒温暖,甚至看到船员衣服上粘上了灰竟亲自拍打擦除。一番慰问下来,让青龙战舰上的众人感激涕零。武厉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位奇怪的世子,如此明目张胆的收买人心难道就不怕天罗王心生嫉妒?只是他不知道,如果一个人几十年如一日的这么做,当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之后就会慢慢的见怪不怪了。 来到武厉的面前,胖世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竟然做出九十度鞠躬,行了个全礼:”我已经听说了,路上武先生为王弟提供了诸多帮助,在这里君瑜代天罗举国上下表示感谢。“ ”不必客气,中原人讲究侠义之道。况且我和君延一见如故,这是理所应当的。“初到天罗就遇到这样一位奇怪的王世子武厉只有淡淡的应付,脸上公式化的表情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 李君瑜也并没有在意,而是轻轻一笑道:”孤已在府中安排好宴席,先生请务必赏光。“ ”谢谢王兄,我们一定准时出席。“李君延知道他这王兄的秉性,公式化的应付了大小官员之后连忙过来照应。 ”我可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烤肉哦~“李君瑜对着李君延说罢,朝武厉身边两位女子含笑点头示意之后便转身离去。 ”这边请~“既然世子有安排,身边的人自然会意。 鸿门宴么?既然李君延都决定出席,那么去看看也无妨啊。相信那个拿出腰牌的人肯定会自己出现的,就安安心心的守株待兔吧。 (第二更送上!有没有第三更就看心情了。) ------------ 第四十九章 平京乱局 第四十九章平京乱局 三月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身负重任的武厉还没有着急,中州城里却有人开始替他着急了。 “父王!”一声高亢的喊声将姬无道从小憩中惊醒过来,正准备发一下起床气,便听到他的大儿子姬如雪气喘吁吁的说道:“武厉,武厉已经到天罗啦!” “嗯?”这下子姬无道完全清醒了过来,就像猎人看着猎物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陷阱里面,平时怎么看怎么不爽的姬如雪此刻竟也顺眼了许多:“快细细道来!” “是,父王!”姬如雪一看父亲的脸色就知道这次传信的差使抢对了,不敢怠慢赶紧打开手中的线报开始说道:“父王妙计算无遗策,武厉果然在收到那东西之后便启程天罗。据说在去天罗的途中还遇到了海盗,可是后来好像又被天罗那边的什么人救了下来,不过总算已经到了天罗。” 晋王姬无道有两个儿子,分别是两位王妃所出。就像他们母亲的关系一样,他们从小就不睦,因为按照王朝的律令只有一位世子可以继承晋王之位,剩下的就要被安排到蛮荒之地戍守。平日里锦衣玉食长大的世子,谁愿意去蛮荒之地受那个苦啊,于是乎两人在家里面斗得不可开交。 看着大儿子像献宝一样的神情,姬无道不得不扶额轻叹晋王一脉后继无人。有精力弄这些小聪明,如果在正事上面好好下功夫,如今也不必为了他们两个这样处心积虑。念及此处,姬无道也没有了之前的兴致,无奈的挥挥手让姬如雪退下:“退下吧,去叫田先生进来。” 看到父亲脸色退了下来,姬如雪连忙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怎么想也想不通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脸色就又变了? 听到晋王的召唤,那位为晋王出谋划策的田先生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刚进门还来不及问安,一大封线报就扔了过来。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晋王心情不好得时候就喜欢乱扔东西,幸好只是一封线报,不然的话就是扔一把刀过来你也得接着。 “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啊王爷!”田先生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这个计谋名义上是晋王的计策自己只是执行者,实际上所有的细节都是自己在一手操弄,只要这次顺利的帮晋王将武厉这个“眼中钉”除掉。来日作为晋王的首席幕僚出仕朝廷,那还不是平步青云? “嗯,”晋王却没有田先生预想的那样兴高采烈,实在是对比之下自家儿子比别人家儿子差了太多,想想都觉得烦躁。至于你说小儿子?姬如云比他大哥姬如雪更是不堪,不提也罢。 “这个……”田先生看到王爷并没有按照套路出牌,不由得将自己的为难表现了出来。 “剩下的田先生你看着办吧,”晋王也不为难他,只是将此事全盘托付给他:“需要什么资源就去大福那里自取吧。” “那在下就不打扰王爷了,”轻轻为晋王关上门,田先生识趣的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厢房,田先生这才擦拉擦鬓角的汗水。他是聪明人并没有因为晋王的全盘托付而感到沾沾自喜,而是在心里不停地揣度着晋王这一举动的深意,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步步惊心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姬无道这个决定并没有什么深意。于是田先生只有怀着忐忑的心情战战兢兢的出发了。 另一边厢,武厉等人已经在李君瑜的安排下住进了平京城的国宾馆。由于李君延离开天罗的时候正是处于困境之间,并没有自己独立的府邸。可是如今已经成年,再私自入宫只怕招人口舌,只得也在国宾馆住了下来。 安排人带领两女去逛街之后,武厉和李君延在驿馆的会客厅坐了下来。不过不得不说,天罗在这方面的习俗却跟东瀛很像,这种跪坐的方式让武厉非常难受。于是在李君延表示不在意以后,武厉开始了毫无风度的坐姿。 两人刚刚坐定下来,屋外却突然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 “据说这几天天气都这样忽晴忽暗的,”李君延无奈的说道:“恰好父王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如今的平京城就像一个装满水的木桶,只待有一个薄弱的缺口都能引发滔天巨浪。” “今天那位是?”经过上次一起喝酒之后,两人的关系仿佛被拉进了很多,在这个武厉不方便参与的话题上,他只能顾左右而言其他。 听到武厉的话,李君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无所谓的一笑开始顺着武厉的话头:“今天你见到那位是我的二王兄,他是目前国内继位呼声最高的世子。而太子的性格却与他截然相反,相当的残暴阴冷,但是很多天罗人认为只有这样一位君主才能为天罗带来未来,加上王后在宫里的照应,反而太子的机会是最大的。” 听到李君延的解释,武厉瞬间就明白了。天罗国内现在应该是分成了三派,一派追随太子的脚步只等天罗王驾崩便成为拥立之臣,这些应该都是天罗固有的贵族;一派拥护善于笼络人心的李君瑜,现在看来应该多是寒门出生的士人:还有一派就是将李君延请回来的所谓汉臣了。说是汉臣,但是流落海外那么多年对中原还有多少眷恋且不说,没准天罗王一声令下进攻中原打头阵的就是这些人。 小小的天罗一国,局势却是如此的混乱,武厉只想赶紧将此间事了拂衣而去,对于参与到这其中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要名只需将北地收回便可以名留青史,要利只要在大周朝廷中周旋一二,凭借武家在军中的声望,还有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 “那么君延你当如何自处之?”武厉无意参与天罗的朝争,可是他却对这个异国的朋友非常在意。在中州,能让他当作朋友的人不多。 “我么?”说实话,当他回到天罗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后悔踏出这一步。现在的平京城到处都是剑拔弩张的军队,两位世子的争斗已经日趋白热化。也许那些人让他回来只是为了一个参战的理由罢了,一个傀儡不当也罢,想到这里李君延苦涩的摇摇头:“比起两位准备已久的王兄,我没有任何胜算。”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武厉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天空中洋洋洒洒的大雨。这句话是对李君延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就像没有人可以阻止一场大雨,也许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答案。 “没有人能够阻止大雨倾盆,但是却能创造出躲雨的房屋。”李君延走到武厉身边,看着窗外的大雨有感而发。 “哈哈,”武厉笑着朝李君延伸出右手。 “啪!”两人的手掌狠狠的击在一起。不经意之间两人想到了同一处,也许这正是因为两人那颇为相似的未来。 “世子,二王子府的车驾到了。”二王子的接风宴要开始了。 PS:今日第三更送上!老萧我已经呕心沥血了,兄弟们给力起来啊!没书看的朋友我这里推荐一本子风二代同学的《虚空战域》不好看你来砍我! ------------ 第五十章 四子君炀 第五十章四子君炀 天罗一国毗邻中原,曾几度成为中原王朝的藩国,国体世代沿袭中原。虽然天罗早有不臣之心,但是毕竟体制上依然只是王国,天罗的后宫比之大周却是十分单一的。你想啊,如果身为一国之君娶个妾还要大周皇帝的批准,谁还有纳妾的兴致?个性长期受到抑制的天罗王正好是天罗人性格的典型,既因为国小力微而感到自卑,又时常做出一些挑战大周威严的事情。 与中原相同,除了规定继承王位的太子居住在景福宫的东宫之外,其余成年的王世子全都在宫外拥有自己的府邸,天罗一共也就四个王子,除了李君延并没有自己的府邸外,二王子和四王子都在平京南山拥有自己的府邸。 现在平京城流传着一个说法,天罗王某日醒过来的时候说了句要想成为王,那就要有敢于跟大周叫板的勇气。因为只是小道消息,也无人可以证实这消息的真假。不过隶属于各个王子的兵马最近调动十分频繁倒是真的,无形之中为这个说法提供了侧面的证据。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出发前往世子府赴宴的武厉等人遭遇了一点意外。 “吁~”看到前面拦路的大汉,车夫不得不赶紧控马停下。所谓宰相门前二品官,这些世子府的车夫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却一看一个准。眼前这个大汉虽然看不出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这辆马车可是谁都能看得出的世子府车驾啊。他不相信平京,特别是这个时候的平京会有什么不开眼的人会没有理由的冲撞世子车驾。 “世子……”车夫停下马车之后,歉意的来到李君延面前一五一十的将情况报告了一遍。在这个国家对礼节的要求十分苛刻,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当很有可能对世子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幸好车上还有一位大人物,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个高的人顶着么? “平京现在的治安竟然差到这种地步?”李君延挑起马车的帘布,打量了一下横亘在大路中间的大汉。一身平白无奇的天罗平民服饰,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是这种事情随便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跟二王子十分不对眼的大王子,现如今的平京城还有谁敢乱挡世子车驾?看这种情况,估计是有人将今天在码头发生的事情报告给大哥,大哥以为自己已经倒向二哥,所以才故意为难吧。 “现在平京的治安是归谁负责?”李君延好似不经意的说着,可是声音却可以让所有人都能听清楚。眼前这个就是彻彻底底的阳谋了,不能打不能骂但是不管的话却能将自己恶心一整天。刚回到天罗多少人在背后观望着,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好的话,威望扫地其他的事情肯定一切休提。 “回世子话,现今平京府是由东宫代管。”听到李君延的提问,车夫眼前一亮顿时明白过来,暗道妙计妙计!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可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将这事归咎于治安问题,现下正是全城戒严的时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却出现这样的问题,这平京城的治安就是这样管理的么?不管这事是不是大王子的意思,反正可以恶心一下他,给对手添堵何乐而不为? “阻拦世子车驾,杖责二十!拿下!”收到李君延的意思,带队护送的武官立刻会意。现如今整个平京泾渭分明,两位王子势同水火已经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只有狠狠地打击对手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这半年来双方已经不知道明争暗斗多少回了,此番看到又有打击对手的机会,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看到如狼似虎的士兵们上来,那大汉丝毫不见怯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作为这个计划的执行者,他非常明白自己在这个计划中起到的作用,只是没想到这位三王子会用这样的方式处理。但是自己的作用还没发挥出来,他可不敢随便服软,那位主可不是好说话的性格。 ”来人啊!“士兵们还没有碰到他,那大汉便顺势一倒开始满地打滚,边滚边喊:”还有没有王法了?二王子府的人欺压平民啦。“ 看着画风突变的大汉,静观事态发展的武厉和李君延相视一笑,事到如今不管是谁的手笔如今都成了一场闹剧,根本不怕他翻起什么风浪来。 ”这个白痴!“隐藏在街角阴影里的精美车驾里传来一声怒骂,紧随其后便是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响动。 被茶杯砸到的人低着头,任凭头上鲜血直流,不敢有一点异动。在四王子身边那么多年,他已经将这位爷的性格摸得通透,这个时候越是解释反而要承受更大的怒火。刚刚决定用这个计谋的时候他就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可是四王子没有采纳,依然我行我素一意孤行,这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刚愎自用,不知进退,这便是他对四王子的评价,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自诩谋略无双的他怎么屈居于这样的人手下。 看到被砸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四王子李君炀自觉无趣,于是大手一挥:”我们走!去会会我这多年不见的三哥。“原本以为李君延那么多年远离朝堂肯定做不出什么反应来,没想到李君延仅仅动一下嘴巴就把他处心居虑挑选的计谋给化解了。 看着突然满地打滚的大汉,一众侍卫们也傻了眼。毕竟七尺大汉的形象和如今满地打滚于孩童无异的行为反差太大,正常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可是毕竟是世子的命令,还是要一丝不苟的额执行的,在士兵们将他架起来的时候这大汉才知道坏菜了。原本说好的三王子不敢真的动手的,他悄悄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成人手臂粗的军棍,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幸好四王子还是有点担当,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三哥,“马车后面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喊,李君延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身着世子礼服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君炀?“李君延不太敢确定,当年他离开天罗的时候李君炀还只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如今却长成了这样……怎么说呢?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在天罗王室之中,大王子李君驰和三王子李君延长相是十分俊美的,二王子身材比较魁梧,而这个最小的四王子长得就非常的有脂粉味,对!就应该是这个形容。 “三哥,是我啊!”听出李君延话里的疑问,李君炀连忙说道。 “没想到眨眼间你竟那么大了,”李君延目光前视,仿似不经意的将目光错开李君炀落到那拦路大汉身上。 看到李君延似乎意有所指,李君炀连忙开口:“听闻三哥已经回国,君炀正准备拜会来着。刚准备出门就收到了二哥的请柬,这不正在赶去二哥那里么?”看到李君延略显不耐的目光,李君炀赶忙回到正题:“谁知道刚到这里,我的爱犬却突然跳下车去,这不?负责看管的仆人正在四处找寻呢。” “下马威?”李君延心里一阵无语,大哥二哥都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没想到李家居然出了李君炀这么一个略显白痴的家伙。 看到李君延不言不语的反应,李君炀心里更是没底。今天本来是想替大哥给李君延一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这下马威没给成反倒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心里郁闷得不行。 李君炀正在盘算该用什么说辞来为自己开脱,一低头正好看到那名家奴正鬼头鬼脑的看着他,心里一怒抬手就准备一茶杯,突然发现自己手里并没有什么可以扔出去的物件。 那名家奴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主,看到越发尴尬的主子,连忙将自己那大饼脸凑了上去。 “啪!”李君炀含怒一巴掌将那奴仆一巴掌打得天旋地转,几个踉跄顺势跌倒在地。 “三哥,这狗东西有眼不识泰山,竟冲撞了你的车驾,”李君炀再过去补了一脚,说道:“待我回府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给三哥一个交代。” 李君延嘴角含笑,看着他们主仆一唱一和的演完这场闹剧,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既然是误会解开便算了。出发吧,别让二哥等急了。” “三哥说的是,”李君炀听到李君延的话,只觉得李君延并没有发现是他故意使得绊子,此刻该出的气也出了,于是顺着李君延给的台阶走了下来。 没有理会跪在地上不住道歉的那名家奴,两列车驾“滴答滴答”的开向了二王子府。谁都知道,这名家奴今日之后算是完蛋了。冲撞了刚刚回国风头正盛的三王子,又办砸了四王子交代的事情,平京城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 第五十一章 好宴开场 第五十一章好宴开场 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开宴前的开胃小菜,武厉和李君延都没有放在心上。两人都清楚,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到了二王子府前,这速度在中州是想都不敢想的。平京不比中州,虽然也是一国之都,但是整个城区规模要小了太多。在中州如果第二天有早朝的话很多朝臣需要前一天晚上就住进宫外的驿馆。因为中州是六朝古都,经过历代王朝的建设如今的城区面积大的惊人,从东城到西城就算是马车也要三个时辰才能走完。 “三王子到!”车外一声长呼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通传的声音刚落,李君瑜亲切的声音便响起:“三弟啊,二哥可算把你盼来了。” 下得马车,迎接李君延的又是一个熊抱,看李君瑜这个亲热劲,简直恨不得亲自为李君延垫脚下马。并没有觉得好笑,在武厉的心里对这位二王子的警惕又加深了一点。礼贤下士是每个当权者必备的素质,可是一个人如果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礼贤下士,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确实是性格如此,要么便是所图甚大。作为一个可以跟太子唱对台戏的实权王世子,武厉更愿意相信是后者。不管怎么说,光是这种毅力便足以让他成功一半。 “武先生,”李君瑜招呼过李君延之后来到武厉面前,再次鞠了一躬。那神情就像是感谢一个对流落在外的弟弟诸多照顾的恩人。看着一直对他礼遇非凡的李君瑜,甚至连李君延也略有一丝的动容。如果此番不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李君延想似乎在二哥手下当个逍遥大君也不错,可是到如今只好对不起二哥了。 “二王子太客气了,”武厉也按照中原的礼节回了一礼:“武厉有礼了。” “我们也别站在门口吹风了,快快请进,三弟你可是今天的主角啊。”该客套的客套完了,李君瑜连忙将两人请进去。 “二哥可别打趣我了,”李君延露出苦笑的神色继续说道:“如今的平京城除了那位谁敢说是主角?”说完意有所指的朝东宫方向努了努嘴。 “太子公务繁忙,今日能不能抽身还得两说呢,”李君瑜笑呵呵的说道,语言得体,并没有太子不给面子而透露出半点怨气。可是李君延却从他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一丝莫名的意味,没想到太子和二哥的争斗已经到了这样水火不容的境地。如果今天太子不来的话,反倒这宴不太好赴了。如今的平京城泾渭分明水泼不进,要想在这乱局中分一杯羹,唯一的办法便是左右逢源。可到现在太子都没有露面,只怕今夜之后他的身上便会被打上二王子的烙印。 既来之,则安之。想到这里,李君延只得暂且放下心中的计较,大步入得府内。 看着两人的背影,李君瑜仿若静止的慈眉善目里终于显露出一丝轻松。眼下正是王位之争的关键时刻,只要能将李君延拉进自己的阵营里,将手伸进刀宗便顺理成章了。 意料之中,已经到场的王公贵族们并没有对李君延的出席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平京只有那么大,什么风吹草动都难逃这些老狐狸的眼睛。 只是,很多人对于跟在李君延身后,幕僚一般的武厉却很是好奇。一位跟随着流落中原的王世子一起回归的中原人,想必一定有他的独特之处,这是大多数人的所思所想。 “三王子,”李君延两人刚一落座,立马就有两人过来行了一礼。李君延出现在这里,很多人就已经明白了这一举动的深意,不管现在如何,恐怕三王子投靠二王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善于钻营的人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李君延离京多年,在天罗朝中无根无基,现在与他交好的话必定是一笔报酬客观的政治投资。 这两人皆身着朱红色罗服,再看腰间佩玉品质上乘,一看便知这二人都是军中高级武将。 “两位将军免礼,”李君延双手虚扶,还了一礼。天罗是一个受中原儒家思想影响颇重的国家,国人非常注重礼乐制度。即使是君王,失礼的话也会被人诟病。 听到李君延的话,这两位武将便知道这位刚刚归来的王世子并不知晓自己二人的名姓。 “末将李成龙,”说话的这位长得熊腰虎背,脸上一道狭长的疤痕更是给他增添了一股肃杀的军人煞气。 “末将金延平,”说话的这位皮肤白皙,面目俊朗,比之李成龙少了一股边镇军人的肃杀,多了几分阴柔的气息。 “李将军官拜忠武将军,镇守长吉关多年,如今听召入朝叙职中,”突然一道突兀的声音插入到几人的对话中来:“金将军官拜归德将军,如今总领着龙山禁军。这二位都是我天罗军中数一数二的好手,君延你可要好生学学啊。” 谈话被打断,两位将军面露不悦之色,正待准备发作。可是待看清来人之后只得将心里的跋扈无奈的收了起来,恭恭敬敬的道了声:“宋先生……” “二师兄!”武厉还未反应过来,李君延便一步踏出,与来人抱在了一起。 “武兄,”李君延一把拉过目瞪口呆的武厉,向来人介绍道:“这便是我的二师兄,宋文世。” 通过李君延对大师兄朴灿烈和眼前这位二师兄截然不同的态度,武厉便明白了很多事情,非常正式的作了一揖:“在下武厉,大周人士。” “阁下是君延的朋友,便是我宋文世的朋友,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宋文世长相非常普通,但是一言一行间的气度却远非常人可以比拟,那种豁达的气质是一般人无法具备的。“这倒是个妙人,”武厉心道。 “既然是宴,岂能无酒?”李君延这时才注意到一旁在风中凌乱的李成龙和金延平,连忙请入席中。 两位将军虽然心中诸多不爽,可是面对着大名鼎鼎的宋文世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气都撒在酒上。 菜也来了,酒也上了,这场宴该开场了。武厉小口小口的缀饮着杯中的酒,接着酒杯的遮挡打量着堂中的所有人。 ------------ 第五十二章 真罗大君 第五十二章真罗大君 宋文世何许人也?让两位军中威名赫赫的名将都无可奈何? 这就要从天罗的朝争开始说起了。天罗的制度完全沿袭了上一代中原王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朝中所有的文臣全部出自天罗一东一西两大儒门。随着历史的推进,原本出自同源的两大儒门渐渐因为政见不和而形成东西两党。 东人党和西人党在朝中明争暗斗,互相倾轧,最激烈的时候甚至完全无视王权的存在,为了自己党派的利益开始限制王的政令。因为士人阶层始终是天罗王朝的核心,在两派达成这一共识的情况下,王也不得不妥协。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五年之前,直到朴策的横空出世。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汉臣,在天罗王的暗中支持下,合纵连横,让两党的联合顷刻间土崩瓦解。在逐渐恢复集权的天罗王的帮助下,一直被压制了百年之久的汉臣势力开始崛起,并隐隐有了统领文臣的趋势。也正因为这样,李君延才获得了回国的机会。 相对于东西两党的保守,汉人党的进取更受天罗年轻一辈的青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宋文世作为刀王的次徒却脱离了刀宗,加入到汉人党中来。天罗刀宗在天罗的影响力巨大,可谓是武家之首。宋文世的到来为汉人党带来了非常稀缺的军方资源,一举奠定了汉人党如今的地位。 宋文世背靠文臣之首的汉人党,又出身于武家之首的刀宗,所以即使是一直我行我素锋芒毕露,却没人能奈他何。 觥筹交错之间,武厉已经大致分析出了这宴会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君不见堂上大多数都是身着朱红色武服的武将,却很少看到身穿青色朝服的文官,非常明显二王子所倚仗的势力便是天罗军方,只是不知道是否位高权重的天罗刀王也参与了进来。宋文世虽然是刀王次徒,但是他身上汉人党的烙印更明显,并不能代表什么。 “也许,这便是他能在这样的场合谈笑风生的原因吧,”武厉心想道。 寻思间,宋文世端起酒杯便走了过来。 “武先生,”来到武厉面前的宋文世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打量着他。 “宋先生,”不知道宋文世的官职,武厉只能用刚刚两位将军的称呼来称呼他。 “不知先生来自何处?”宋文世没有过多的客套便直接开门见山,他性格如此,能直接的解决问题便没有必要绕来绕去。 武厉知道他不会不知道自己来自中原,所以这个问题肯定不指的是这个。而宋文世这直爽的话语在他心里也加分不少,毕竟按照他的权势背景想要调查一番的话简直易如反掌,可是却选择这样一个方式,不得不让人心生好感。“大周,中州。”武厉轻轻举杯示意。 武厉清楚的捕捉到一丝诧异在宋文世的眼神中闪过,不像是一无所知的惊讶,反倒像印证了什么猜想似得。虽然他隐藏得很好,却还是被武厉察觉到了。随着修为的精进,武厉对于这些细微的变化更加敏感了。 “中州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宋文世对他报以善意的微笑,接着说道:“现金的领议政大人也是出自中州呢。” 武厉并不知道他口中的领议政是什么官职,可是看着他一脸敬仰的神情,想必这位同出中州的领议政大人在天罗也是赫赫有名的。 这时,世子府外一声声通传穿过门房传到堂中——“真罗大君到!” 听到这声通传,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场宴会最重要的客人到了。无论文臣武将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恭恭敬敬的站出门口俯首迎接。 “领议政朴大人有请,”知道无法继续交谈下去,宋文世在武厉耳边轻轻的说道:“宴会结束之后请随我来。”说罢理了理因为跪坐而颇为凌乱的衣服,也阔步走了出去。 暂且不去思考这位领议政朴大人此举有什么含义,武厉也跟着李君延的脚步恭候这位真罗大君去了。 对于这位真罗大君,武厉倒是不陌生。作为天罗除了刀王之外的军方巨头,真罗君李庆阳的名字经常会出现在大周兵部的案头。作为当今天罗国王的弟弟,这位真罗君放弃王位的争夺,一心一意的辅佐着哥哥。天罗王对他也非常信任,同时也是为了制衡刀宗,天罗全国将近一半的兵力都掌握在李庆阳的麾下。 终于,在二王子李君瑜的陪同下,真罗君李庆阳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 作者杂文作品 ------------ 只要出发,不要目的,从不后悔遇到你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题记 已经忘记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把失眠当作一种生活习惯,很自然的,就这样睡不着了。也不知道从我们相遇的第几天起,你就悄悄的在我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很自然的,就这样忘不了了。 如果你喜欢上一个注定无法在一起的人,请别对彼此苛求太多,太多的因素会让你们分离,时间,人,空间,如果你不想让最后的回忆变的不美好的话,请让他感觉有你是幸福而不是负担。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永远无法在一起的人,请珍惜每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机会,每一次和他说话的机会,每一次对他微笑的机会。身体终究会腐朽,人心终究会改变,只有彼此心有灵犀的瞬间才会成为永远。 经历了太多主动或被动,甜蜜或苦涩的爱情,早就过了随便就动心的年龄。却也没想到还能感受一回心动,这无疑是这段时间最大的收获了。从相似,到相识,至相思。还好不是太狗血老套的爱情桥段。也幸好在看清她不是她之前就慢慢对她本身产生了兴趣——值得令人倾心的姑娘,可惜我已经无心可倾。 那么多段感情,却无一成功,只因我是一个永不安份的人。习惯了颠沛流离的洒脱,就再也难以找到偏安一隅的定所。她也是。于是就如同九霄碧落的仙子和九幽黄泉的恶魔,即使法力通玄可以无视天高地厚,又怎样来消弭早已注定的仙魔不容。有些阻隔不是量的距离,而是质的天堑。 都是心思细腻的人,我知道她早就明白我的感觉,也应该能体会我进一步则痛,退一步则伤,进退维谷的境地。但是,值得庆幸这些东西始终没有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至少笑容从未夹杂过其他东西,对我而言这就够了。令我心动的,无非就是似曾相识的笑容,和笑容下面欣赏多于喜欢的心。看见很多懵懂无知的少年飞蛾扑火般的追逐她,我突然为我自己感到悲哀,吴争啊,你早就丢失了背水一战的勇气。不去担心的太多,反而能够勇敢冒险。而我已经不是孑然一身的我,早就明白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这要我如何抛弃所有放手一搏?她是一匹斑马,家里要是没有草原,抓住了怎么留住她? 最近偶然翻看一个女孩的空间,看她提到纳兰,虽不知她是如何喜欢纳兰,但是睹名思情,有的东西光名字就足以让我感动一番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少不更事的时候,跌跌撞撞受了伤总想着倒回原地从头开始,殊不知这些事就像化学公式,那时候的自己只具备那种化学性质,又怎去指望一步登天直接得到最终产物?谁不是不断的碰撞不断的反应慢慢改变自己的特性,方能作为反应物化合出需要的产物?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就是真的没意思咯。 化身石桥,忍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换来的,当不止是一面之缘。如有缘,等待千年又何妨?若无缘,何苦执着终成伤?我不会放下,能放下当初我就不会拿起来。 只要出发,不要目的。流浪就纯粹的流浪,为了见到海洋而出发,那不叫流**旅行… ------------ 爱情里的轻和重 在将一整包兰州以及与之相应的生命都燃烧化作灰烬之后,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就那么睡去,总觉得这十几块钱的烟和燃烧掉的生命应该变成点什么,也许化作一支可以戳破所有心防的矛,或者一面可以阻挡一切思绪的盾。毫无疑问,今晚的主题是鲜明的——矛盾。 也许分手之后还没完全放下的人不应该看这本书,也许内心沟壑万千剪不断理还乱的人不适合看这本书,也许阅历尚浅还不足以应付自己悲哀的人不可以看这本书。轻易窥探别人的内心终究是要受到惩罚的,跨越时空的界限,昆德拉成功的用《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击败了我,而且让我一败涂地,一字一句都像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学,精准的击打在我心里最薄弱的地方。于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长久以来建立的心防顷刻间灰飞烟灭。同样是略带文艺范的政治家,昆德拉和周瑜一样,具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魔力。 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裸的感觉,托马斯和特丽莎这两个角色就像两面镜子,头一次清晰的把自己矛盾的内心反射出来,很难相信自己竟然有和两个人相同的性格。又像医院里面的X光,就这样突兀的把自己的斑驳的内心世界透视了,成像打印出来,让第一次直视它的我感到无所适从。 任何一个学生都能从物理实验室里的实验中验证各种科学假设,可是一个男人只有一次生命,不能够用实验来测定他是否应该服从感情。我不能否认,困扰着我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感情。我们始终无法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既不能把它与我们之前的生活相比较,也无法使其完美之后再来度过。所以辜负了一次,就再也不敢轻易动感情。 我实在太能理解托马斯心里那种如同天平一般微妙的想法,一端是对特丽莎的责任感,一端是对于其他女人的好奇和新鲜感。幸好我生得比成书要晚,不然我得想想昆德拉是不是将我和她作为原型来写的。同样是书,音乐,还有被父母深深影响渴望颠覆的个性。于是我和她就这样在一起了,也就这样分开了,还就这样我失眠了。太小的时候总相信诸多偶然肯定暗示着必然,觉得错过了彼此就是最大的错误,同时也希望在青春期公然叛逆一回,用早恋来向父亲宣誓,看吧我做到了你当初不敢做的事。我没有孩子,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孩子,但是如果他也能这样的反叛我一回,我就相信我也许是一个成功的父亲。 爱情里给我感触最深的就是嫉妒。这是我从《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里面对于轻重这个概念最直观最明确的体会,也是让我体会到爱情之甜,开始恋爱,感受到爱情之苦,结束恋情的根本因素。因为特丽莎同其他男人跳舞,托马斯嫉妒,从而使特丽莎感到高兴。自己当时又何尝不是这样?她因为其他女孩子而生我的气,我感到有人在乎而高兴。那时候沉重的嫉妒,对我来说是积极的。因为她喜欢嫉妒,太在乎我,但是她又对我太好,所以后面我几乎不和女生有任何来往,我主动把我的手机,我的QQ交给她,几乎不想给自己保留一丝隐私,剖开自己的心呈给她,证明自己无愧于她的付出。但是这样活着太累,她的嫉妒就像一座大山,时时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根本喘不过气来。这时候的嫉妒,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是消极的。 两个人价值观和爱情观的不统一是恋爱过程中各种冲突的来源,或者可以按照书里面所说的,男人和女人对于轻重的不同理解吧。“在每一个时代的爱情诗篇里,女人总渴望压在男人的身躯之下。也许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越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实和实在。”年少懵懂的时候渴望爱情的负担,总觉得自己已经成长到可以负担一些什么东西了,渴望去保护一个自己所喜欢的女生,去尝试爱情带来的酸甜苦辣。沉重的负担确实给人一种充实的生活,让自己的感到现在正经历的爱情是真实的,所谓的女朋友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可是,沉重与轻松确实是不能非常简单的就判断出到底哪一方才是积极的,哪一方才是消极的。没有恋爱时渴望这种负担,负担承受太旧以后又渴望轻松。实在很难判断,沉重或者轻松哪一种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每次面对女友的各种审问,同时又按耐不住自己想要去了解接近其他女生的欲望,在责任感和个性之间举棋不定,不能放弃其他全心全意对她,又不能放弃她彻底倒向自己想要的时间,这其中的滋味真的是十分煎熬。 上了大学,这种煎熬尤其难耐。蔡家关和花溪无非就是半个小时,一两块钱的空间距离,但是相念相思不相见的痛苦却渐渐成为彼此之间无法逾越的天堑。看着周围的同学渐渐出双入对,自己却只能抱着手机守候着不知何时背叛自己的女友,因为无法说服自己,放不开,根本不想和女生有什么交流。当形单影只的孤独渐渐淹没半夜一两个电话的慰籍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样下去没有什么意思了。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对她的所谓承诺已经像一堵墙把我牢牢的困守起来,就像圈禁的猪羊,绝望的等待生命结束的那天。 她来见我的时候是军训结束前的第四天。听说她来了,我兴奋的狂奔到69路的终点站,在荷花池边找到了她。我本以为分别许久应当是干柴遇到烈火一般的激情迸发,应该是我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抱住她。可是直到看清楚她的脸的那一瞬间,我才惊恐的发现,原来我已经不再喜欢她了。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的心情,就是某一刻你突然笃定,你要追寻的东西已经改变了,巨大的失落瞬间占据了我的内心,惶恐不安。就好像小时候苦苦守着一块舍不得吃的蛋糕,等打开柜子一看,竟然已经变质了。如同《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里面,托马斯放弃苏黎世的工作,回到布拉格见到特丽莎时一样的心情。没有预想中的拥抱,两人就像伫立在冰天雪地里,只有无尽的寒冷袭来。放久了的牛奶变酸了,可能酸牛奶喝起来另一番风味,可惜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喝酸奶。 分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我还是习惯性的压抑自己的性格,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可以没心没肺的哭,但是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走进我的心里,不能由内到外的打动我的心。甚至,连痛彻心扉的哭一回都只是失望,压抑了太久,就慢慢的形成了一道墙,想出去的出不去,想进来的进不来。对于感情,或轻或重实在太难把握,甚至都不敢去想。因为每一次对于这个禁忌的触碰,都会换来一夜不得眠的惩罚。 该说的话应该说的差不多了,这篇文章姑且可以称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第一章读后感吧,书是好书,只不过蕴含的哲理太多,一时间无法消化导致思维混乱罢了。第二章是一个更深刻更**的话题,不敢继续看了,还没有那样的阅历,盲目去窥探对自己的个人成长来说无疑是揠苗助长的伤害。我至今仍无法寻找到一个支点,可以将对上一段恋情的种种平衡起来,也无法给自己的责任感和个性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所以这种迷惘的状态应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吧。 也许,在将来某一天我突然就想开了。又觉得自己能够掌握这些轻重了,我就会积极地去追寻我的感觉所在。会在图书馆或者教学楼邂逅一个长发动人的姑娘,开始一段终点不知在何方的爱情。 ------------ 春秋 失眠的人会躺在床上数羊; 孤独的人会撕开心里的伤疤让疼痛来让自己忘记孤独; 寂寞的人会盯着时针感叹时光流逝看着日月轮回然后伤春悲秋。 那年,我们撒着泪水痛着心扉,把太奶奶“种”在山坡上,一起种下的,还有一棵幼嫩的香樟树苗。 今年,我们又来到那个小土包前面,点燃香烛缅怀老太的时候,才发现它已经长得像一把大伞一样了。 这让我不禁想起《项脊轩志》里面,归有光那句最经典的:“庭有梧桐树,吾妻死之年余所手植也,如今已亭亭如盖矣。”现在我已经分不清是为他对亡妻深深的思念而感动还是为时间流逝无力挽留而伤感。或许,转瞬时光流逝自己却无从拾起才是让人最无力的吧。 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听着手表滴答滴答的声响,会突然痛恨起发明历法,发明钟表的人。如果不是这些能捕捉时间脚步的东西,我们不会清晰的感觉到时间流逝,就不会那么无助。就好像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会更幸福。无论你多么快乐,春天终将会过去;无论你多么悲伤,秋天终究会到来。 某个春天我曾经送出过一个沙漏。这让我收获了一份爱情,还附赠了一段刻骨铭心。沙漏很漂亮,放置在平地上的时候,蓝色的沙就会倾泻下来,伴随着时间的痕迹,慢慢填满少年的心。时间继续往前走,有限的沙终究是漏完了。然后在某一个秋天的早晨,沙漏突然翻转过来,说好的幸福就慢慢溜走了。突然失去的空荡荡,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 于是在来年的春天,少年的生命中多了一种陪伴叫烟。她和他下手太狠,留下了一道无法抹去的深痕,只有用白色的烟雾才能暂时掩住伤口,才能继续在人前大声的笑。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可以舔着伤口放肆的哭。这年秋天,少年心里的伤口已经快愈合了。但是他已经忘记这是以多少人受伤为代价。或许他已经学会用烟酒来稀释伤害他人的内疚了吧。 时光如白驹过隙,无论留下了什么,逝去的还是一个又一个的春秋。 我们可以留住自己,却留不住身边的东西,看着身边的一切都慢慢改变,只留下你自己,那种无法承受的沉重是时间。世界上最坚固的材料最稳定的结构也承受不住时间的荷载。 时光就像一把无情的刻刀,尽情的挥舞着,穿梭着,将人削成未知的形状。把幼稚变成老成,把纯洁变成邪恶,把天真变成了深沉。在月光下敞亮的小村,终究还是成了密不透风的坚城。春秋,简单两个字,寥寥十八笔。却拥有着颠覆一切的魔力。 世界依旧按照一春一秋的节奏行进着,地球也不曾为谁停一停,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或许在某个生机勃勃的春日,我会不经意间播下一颗种子,在最灿烂辉煌的秋天收获一直追求的东西。然后就不再走下去了,停下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在寒冬来临之前把自己“种”在某个枫叶似火的小山,在来年的秋天灿烂在漫山遍野中,那么便无愧于走过的那么多春秋。 ------------ 相思 世间极苦,莫过于痴。世间极痴,莫过相思。 有人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相思是病,相思会苦,却依旧让人趋之若鹜。如同《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要出来。当思念围城一道墙,在月光下,又能蒸发出什么?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可惜,不是所有的南国都有春天,不是所有的春天都有红豆,不是所有的少年都会折枝,不是所有的红豆都代表相思。相思是锥心的毒,穿肠的药,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渗透骨髓,然后就让你忘记然后去然后,重复的演绎着曾经嘲讽过的痴缠。 问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能为谁?为相思,为痴缠。如同纠结千年,跨越时空的谜题。这始终是一个圈,谁都走不出去的,永远都触不到界限。即使望尽千帆也看不到向往的地平线,因为每一个相思的人都不愿去看,等到痛到想逃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回头的岸。每一个相思之人总是筑起一座高楼,借着月光远眺那到不可期的身影。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等,还是等,只是等。等待是最煎熬的告白。等不到才相思,见不到才相念,恋不到才相欠。等到雪满眉头,等到泪湿衣袖,等到人比花瘦,等到悲喜尽收,春花落,夏月舒,秋叶起,冬雪没,等到自己都忘记等的是什么,才会悲叹,却不回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哪怕只为了一个回眸,为了薄凉人世她为你披的一件单衣,某些忘不记的,确是让人疯狂的东西。握住某些东西,西风独自凉又有何惧? 念,还是念,只是念。怀念是最无奈的苦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有些东西的确只适合怀念罢了,时过境迁,相恋不如怀念。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在反复怀念中品味出的幸福。如果还有如果,你不是现在的你,我不是现在的我,我们又会抽到哪个剧本,演出那一场戏,是悲剧收场还是喜剧结尾? 一生中该有一出青梅竹马的戏,一场隔世经年的梦,一段倾尽天下的曲,一个黄土白骨的人。待到衰草连天向晚晴之时总要有点泛黄褶皱的记忆,才无愧那么多别离。因为相聚,才要别离,所以相聚,然后别离。聚散离合,终究是逃不出这个圈的。 该放下的,始终是放不下,不想放下;该忘记的,始终是忘不了,不愿忘记;该抓住的,始终是抓不住,不敢抓住。拣尽寒枝不肯栖,所以才会觉得寂寞沙洲冷。 人的一生就应该是一个不断尝试新的痛苦的过程,只有承受住了更多的痛,才能坦然的面对很多生命无法承受之事。一直往更高处攀爬,渴望打破现在的界限,获得更多的所谓的自由,其无非是从一个圈子突破到另一个更大的圈子,走得越远,就会发现突破的壁垒越厚。起起落落,只要还有呼吸就有想抓住的东西,就会有得不到,就会相思就会苦。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诸般苦难终究离不开执念,离不开痴缠,离不开相思。我一直在寻找不苦的法门,是放下么?原来想放下本身就是一种痛苦,能放下我当初就不会拿起来了。 想了很多,终究明白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会痛会哭会相思啊。没有痛苦过怎知什么是快乐?没有哭过怎知什么是笑?没有相思怎知什么是爱过?知道什么是不快乐才是最大的快乐。世界上本没有什么苦,在痛苦中超凡脱俗才是世间极乐。享受相思享受痴,尝遍极苦,才会敏感的发现生命中每一处微小的快乐,便不苦。 ------------ ButterFly,我们一起飞过沧海 ButterFly,我们一起飞过沧海 熟悉的旋律响起,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无关坚强,只不过是回忆冲破了最脆弱的心防。《ButterFly》这首歌,看到的估计不知道是哪一首,听到的估计不知道是什么名字,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听到这熟悉的旋律,眼泪就会从内心最深处迸出,染湿久违的心。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燕。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未来在哪里平凡啊谁给我答案?那时陪伴我的人啊你们如今在何方?我曾经爱过的人啊现在是什么模样?”就像《老男孩》歌词里面描写的,曾经陪伴在身边最熟悉的那些人如今已经天各一方,再听到熟悉的旋律,感动的只剩下一个人。 十年,整整十年,十年之前我们手拉着手,十年之后却只能通过屏幕触摸彼此的心跳了。甚至,已经,天人永隔……“太一,阿和,亚古兽……进化,究极体,战斗暴龙兽”这些名字我们都不会陌生。直到今天我听到这首《ButterFly》的时候,我仿佛还能感受到,电视机前小板凳的温热,我们曾排排坐着感受那种热血啊。现在的我们很难想象,电视里动漫人物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我们的心,很难奢望再有什么东西能那么**裸的的拨动我们的心弦,很难再有最初那样最纯粹的笑。我们都是一起破茧而出蝴蝶,飞啊飞啊,越来越坚强,却也各自远离了。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很多感情,久了淡了,想起来遗憾,却也不必悲伤。也许在乎的只是那时候的某某某,爱过某某某的也只是那时候的自己。错过了就应该学会放弃,放弃了的就应该学会淡看,不求云淡风轻,只求该提的时候能提,该放的时候敢放,无憾于己罢了。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永远,凡人又何必强求,只要好好爱过整整一个曾经不就够了么? 终究只是蝴蝶,最开始破茧而出·,然后努力往前飞就够了,哪管前面是高山还是沧海。我们的生命也终究是不停步的往前啊,不管以前,不问以后,只要能往期不就是生命的意义吗?或许,能在某一天听到曾经某段熟悉的旋律而潸然泪下也是一种幸福。只有故事,才能勾出眼泪,只有眼泪才能浸染漂泊的心。 ButterFly,我们一起飞过沧海。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生命的过客或是归人,终究都是来过的,都应该好好珍惜完一整个回忆。你,愿不愿意陪我听完下半生的歌? ------------ 我们丢失的,我所珍藏的 人最渴望的就是得到,最害怕的就是失去,最怀念的就是曾经,最温馨的就是初恋。怀着复杂的心情,在更完今天的文以后又看了一次《秒速五厘米》,突然发现此刻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原谅这些文字的苍白加无力,不是写不出,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写。该放手的,想珍惜的,要怀念的,都太多太多。 昨天在播音的时候,提到《蒲公英的约定》的那一刻,突然就哽咽了,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很抱歉让同事吓了一跳,只是回忆的来袭太汹涌,让毫无防备的我瞬间沦陷了。人这一辈子,肯定有一段不想说不愿说又不能忘的爱情。即使就像《蒲公英的约定》里面的歌词“而我已经分不清那是友情,还是已经错过的爱情。”不管是什么感情,我想我们怀念不过是我在你身边,你在我眼前的温馨,怀念的只是两颗心无限接近的胆战心惊。 那一分钟突然就想起了那些近在眼前的遥远的画面。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一直到汽车的后视镜已经看不到长沙的时候,我都没有对那个人说出心里一直想说的话。可是我永远记得白色的月光下,那个人是怎么安慰我那颗身在异乡孤独的心,一直到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她让我学会了坚强。改变是世界上唯一的不变,时间是有速度有方向的矢量。远远相向,然后相交,最后相错。最初以多快的速度想遇,就会以多快的速度相互背离。也许那么多年以来,早就忘了长沙的路该怎么走,早就忘了长沙的方言该怎么说,早就忘了长沙的臭豆腐是什么味道,甚至早就忘了长沙的那个人的样子,但是我知道早就放进收藏夹里的东西这辈子都取不出来了。 初恋,或者说最初的懵懂,绝不是这些文字的主题,只是引子,引出了我对这些年感情的反思。人是最容易遗忘的,同时又最难忘记的。也许转过身就会忘记很多东西,可是某一个不经意的画面又会触动记忆深处某个节点,然后就想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残忍的痛苦的苦涩的那些都跑了出来,但是魔盒的最底下就是最触动人心的温馨。 第一次亲吻的时候,脑海里真的是一片空白。平时不愿说的那些山盟海誓就如同开水一样沸腾起来,以为摸到了她的脸就摸到了永远。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那么苍白,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她一个她想要的未来,我又怎么敢去窥探永远? 至今我都回忆不起来我是怎么跟她说出的分手,短信发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就熄灭了手机,也关闭了我回头的路。我们太年轻,她太好,我怕我给不了她该拥有的东西。我们各自的人生还很长,还有很多要看的风景,她的旅途不应该止步在我这里。那么好的她,不应该只能在校园里默默地看着别人拥抱,只能在手机里听我说那些虚无缥缈的话。我相信图书馆里,她一定能邂逅一位她的白马王子,给她一场梦中的婚礼。(责任,真的是一个太沉重的话题,原谅我真的真的不敢给你真正的爱情。) 分手以后写的歌,每一首都有她的影子,即使我已经觉得可以说放就放,可是如果真的可以放下,当初我又怎么会拿起来?圣诞节那天,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准备着过节,我不断的播送着听众的祝福短信,突然一则短信又给了我重重的一击——“祝大家圣诞快乐,可惜,这快乐不属于我。”不得不想起她,朋友跟我说我们分手后她拒绝了很多男生,一直保持着单身,我突然想起她看见街头巷尾那些甜蜜的恋人们,心里会不会和这则短信一样寂寞?啊哈,终究是我负了她。 回去以后,写了《想你》这首歌。过去半个月了,我还清晰地记得她电话那头那种从欣喜到沉默的痛彻心扉。(原谅我的口是心非,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在她电话挂掉以后,我默默地在歌词后面加上了一句,想你不代表还爱你,只是懒得去忘记。那天晚上,我没有睡觉,弹了一晚上的吉他。弹的,都是我们以前一起写,一起唱的那些调子。(原来你总说我不会写甜蜜的歌,现在我会了,可惜我只能歌颂别人的甜蜜了。) 两个月以前,去民大参加学术交流,路过她们学校的大门口,徘徊了很久,还是没敢进去。我害怕看到她在别人怀里笑,更怕她独自躲在角落哭。现在,我甚至都不敢望向她的方向。我不知道她对我爱的有多深,才能有放弃中南大学转报省内的勇气。一生能有一个爱我如此之深的女子,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悲哀。怪只怪我轻许了誓言。 这段时间以来的感情生活真的太混乱,想抓住的却错过了,面前的却是那些不敢轻许的。前面已经说过,其实我们的未来还有很远,要走过的风景还很多,不是没有让我心动的女子,只是自她之后,我已经不敢轻易的触碰爱情。等到我觉察到那是爱,想转过身抓住的时候,那女孩哭着说:“如果你早一天跟我表白……对不起,你来晚了。” 说了那么多,都是丢失了的。但是也变成了我所珍藏的。这些文字都算做对生活的一个总结,一个感叹,对读者的劝告。 不要错过你所珍惜的风景,却也不要轻易许下你扛不起的誓言。不要错把友情当爱情,也不要把爱情当友情。如果说秒速五厘米就是爱情降临的速度,那么我真心祝愿给位读者能够以每秒五厘米的速度和你的另一半一直这样慢慢的走下去,走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 陪你到世界的尽头 折一只孤舟 放逐在心的河流 那些渐行渐远的就是 我们兵荒马乱的青春 将一束花朵 种在了心的沙漠 然后幻想会开出 一条璀璨的银河 是你对我说(E) 时间的河(Am) 你陪我淌过(G) 我对自己说 有你的我就不怕挫折 我说过要陪你(G)到世界(Em)的尽头(D) 去继续那些做(G)过没做(Am)过的梦想 我所有的快乐 因为有你而快乐着 我说过要陪你到世界的尽头 去看看那些看过没看过的风景 所以我们能否 假装没分开过 相守着花落(Am)人不离(Em)的承诺(G) 我说过要陪你到世界的尽头 去触摸那些可望不可即的未来 我所有的悲伤 早就逆流变成了河 我说过要陪你到世界的尽头 去唱完那首唱过没唱完的歌曲 所以我们能否 假装还相爱着 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 丰登游记 初春的时节,随家人出游。新,一种生机勃勃的新。这是这个春天给人最直观的印象。 ------------ 转载:男人就应该学会孤独 “有人说:女生到社会上会遇到比学校更优秀的男生,而男生很难找到比在学校更好的女生,我现在告诉你,这句话你们都理解错了。这句话的意思是:男生在校园都还不成熟,19到25岁的男孩一般都比同龄女孩显得放不开,但到社会上,很快男人变的就优秀的多了,这说明大学几年是男生成熟的重要时期。 而女生到社会变的实际了,于是就有了你们经常听到的那一句话!而我一直认为,清华大学比北京大学的男生优秀就在于清华大学的男生能学会等待!这也就是为什么清华出的国家领导人要远远多于北大。 一个男人,是需要孤独的,如果你忍受不了孤独,只能说明你内心还不够强大!很多男生认为能证明自己的魅力在于自己有多少朋友,有多么漂亮的女朋友,那么我只能说你真的还需要成长,一个真正的优秀男人一定是朴实无华,甚至是谨小慎微的,一定是一个孤独者,因为只有静才能生智,而不是急!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如果在这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几年中,你投资的是一个女人,那么你后边几十年里,你将不断的求着这个女人不要离开你。你如果投资的是自己,那么在剩下的几十年里,你会很顺利的收获真正属于你的爱情。 记住:爱情是以物质为基础的奢侈的精神享受! 还有,我曾经在郑州大学说过怎么看一个男人是否将来会很优秀,那就是长的比我还要难看的,却能很自信的笑的男生。 为什么,因为在大学中,这种男生一般不会太引人注意,他们更不会受到女生的青睐,于是,他们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来弥补被人冷落的空虚。可事实证明,干好自己的事情,比被谁青睐都更有价值!自己不哭没泪,走好自己的路,才能走出未来!这就是为什么俞敏洪,马云,史玉柱,李阳,这些老男人能有今天,你可以去看看,我们当初有谁在学校特别被人欢迎?没有!我们倒是都自卑过,因为长相,因为穷! 所以,不要认为你一无所有,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是上帝帮你倒空了垃圾,让你装进去对你最有用的东西,此时,你离那个人生腾飞点已经很近了!” ------------ 相爱时难别亦难 ——“两个人要是太熟了,倒不好意思再玩下去了,也就是到了该散的时候了。” ——“我知道我最终还是要走的,我一直都是这么提醒自己,好让我明天醒来的时候喜欢你少一点,在离开的时候可以轻松一点。” 我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完了这部《蓝宇》,值得一提的是两位影帝级演员的精彩演绎,虽然是世俗所不容的禁忌之恋,却拍出了惊心动魄的美感。而剧中那种如同踩着钢丝一般的爱情,当真是直击人心的,是可以冲破性别的界限触碰到人心最深处那道柔软的。 犹记得,前几天和两个好友在喝酒时,朋友酒后夹着醉意和真情说出的那句:“真心对待的一段感情就像一场战场,谁先动心谁就输了。”从爱上的那一刹那,早就对某人放下所有的防备,脱下世俗的武装,也给了他(她)伤害自己的权利。失恋的人从来不应该怨天尤人,从爱上对方的时候就举起了一柄利刃,刀柄交给对方,刀刃对着自己。 或许真的可以像最初那样,口口声声说着一段感情一场戏,却终究抵不过泪眼婆娑的别离。人非草木,日久生情谁堪?这样的世道,爱过的没爱过的,伤过的被伤过的,谈起爱情都头头是道,说道爱情都滔滔不绝,可是只有爱人才知道当真正的爱情降临的时候,再悍不畏死的勇士也要变成患得患失的懦夫。因为爱,所以怕爱。 不知道初相遇的那一丝夹杂着好奇和神秘的暧昧能持续多久,无论异姓还是同性,关乎爱情终究是一个相互深入的过程。两个人要是太熟了,就没有自己的空间了。鱼缸里的鱼太多,鱼儿们都会缺氧而死掉,何况是人?太近了,就到了该散的时候。没有谁会愿意和一个对自己了如指掌,让自己无所遁形的过一辈子。 相爱时难别亦难。一段感情意味着一段责任,每个人都想让手心里的那个人过的幸福,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才会发现这时候离开才是幸福。伤的多了,开始害怕爱情。却又始终舍不得果断的斩断那一丝情丝,三千烦恼丝又如何轻易斩断?终究在这红尘中颠沛流离,谁不是在寻一个可以安稳栖身之所。 有爱情陪伴的时候,疯狂的想念单身的自由。单身久了才会感觉到午夜独自一人醒来的凄凉,最可怕的莫过于回忆袭来时不可避免的面对那个不想面对的人。可是,像电影中那样,提醒自己每天少想一点不是更悲哀吗?原来我已经越来越不懂爱情。想要获得,不敢靠近,害怕别离。 从什么时候开始,某个身影越来越模糊,某个身影又越来越清晰。一个又一个泥沼啊,刚从一个泥沼里跳脱,又想扑腾进下一个水塘。贱是人类的天性,这一点在思春的人身上体现的格外的明显。历经千辛万苦获得的爱情终究会变得一文不值,曾经抵死缠绵终究会变成同床异梦的厌倦。叹着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回到那年那月那时那地,却不做第二选择。 这操蛋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完了还有点回味无穷。 ------------ 对不起,我爱你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 某些歌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就会变成某些隽永的回忆。就像我每次随机到这首歌,只要听到那悠远的鼓点,我的心就会随之起起落落。 这是我来到大学的第三个年头,今天是2015年9月25日星期四,距离2013年3月21日917天,距离2013年9月28日726天,这中间有过三次6月26日,两次3月14日,两次9月28日,去了两次镇远,没去过涠洲岛,手机号码依然是13595595314,网络账户密码依然是95314ai116**,有一封发自K的邮件一直保留在1148537581@最底层,看了三遍《屋塔房王世子》,看了两遍《想你》,认识东方神起所有成员,会唱几乎所有***的歌。 就像昨晚更朋友一起重温《心花路放》时,看到黄渤删掉袁泉号码时朋友说的那句:“删了有什么用?早就背下来了。” 1518…虽然我很想反驳他的话,但是看着手机上这11个数字,我突然发现了我很无聊。只有无所事事的人才会回忆,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后悔。所幸,至今仍未后悔过。比起后悔,我更愿意在我的文章里面看到遗憾这样的字眼。 事到如今我终于不得不承认当初的选择是失败的,离开之后并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可是我依然珍惜这段可以让我们冷却的时间,如果没有时间的沉淀我不会品味出隐藏在苦涩背后的甜蜜。所以我依然坚定——Love'sbeautiful。 那个时候做出那样的选择是因为我觉得我无力承担那样的幸福,而事实也已经证明我确实没有那样的担当,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认为我有将一段感情经营完美的能力。也许潜意识里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因为做不到完美所以宁愿选择残缺。 高三的时候被老师发现我俩的事,那时候老师只是说了一句:“初恋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情感。”于是我俩开始为着这份美好而努力。面对周围所有朋友的质疑,我俩如履薄冰一般的摸索着前进。喜欢就放肆,但爱是克制。因为真的在意,所以从来不肯委屈彼此不肯委屈自己,现在想来这便是所谓青春期的伤了吧。 在爱情这个战场,往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面对彼此都遍体鳞伤的我们我不敢奢求原谅。因为,一直到今天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更何况是受了那么多委屈的你呢?我希望你在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过往。要知道时间向来慷慨温柔,擅长把好的坏的都带走。 今年暑期三下乡活动的时候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们讲了习惯这个话题。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而我习惯你却是在不经意之间,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习惯。而在之后的日子里从未有过能让我改掉习惯的21天,所以我将这些习惯保留至今,连同有关于你的记忆刻入了我的生命。对我来说,在你我之间最大的所得便是今天我能心安理得的使用爱情这个字眼。当初对我们来说都太过沉重,时至今日我终于可以释怀了,那么你呢? 不知不觉已经敲了那么多字,写到这里的时候我依然不确定要不要让你看到这段文字。你知道么?在写小说的时候我最讨厌写感情戏,因为我无话可写,我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那样的艺术价值。但是只要我们正视,这些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不可或缺的财富。至少它给了我说出这些话的勇气,不是吗? 时间偷走如果只剩下结果,结果我们都变成了歌里的陌生人。我们相遇的太晚,却离开的太早。突然发现有好多话都还没有跟你说,还有好多地方都还没有跟你走过。我多么庆幸我有勇气在这个地方说出这话,写下这些文字,完成这个属于你的我的番外篇。 地球它又公转几周了? (想了很久,还是没打算发给她。不是没有勇气,只是觉得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大家多帮帮忙把小说宣传出去,万一哪天她就看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