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虾米在渊 ------------ 第一章 天外飞仙 “风若停了云要怎么飞,你若走了我要怎么睡,心若破了你要怎么赔,……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一种撕裂的感觉,嘴里泛着血腥滋味,多么伤的离别……”。 太行山下某学校森严的围墙内,安装着数个校园广播,每到傍晚放学都会播放阿杜的《天黑》,听到这首歌,身为该校普通年轻老师的张飞,就知道封闭管理要暂停一下,又憋了一天,终于可以到学校大门外放一放风了。 张飞是一个普通本分人,名字很威猛,本人却很婉约,大学毕业分配到离太行山不远的这所学校执教,一晃三年,每天北望巍巍太行,南眺滔滔黄河,整日奔波于校园,日子繁忙平淡,恍如隔世。但是最近张飞心里却颇不宁静,因为每天晚上他都会做一个同样奇怪的梦,他总是梦见自己顶盔冠甲站在千仞之巅,四周光芒万丈,幅射万里,透过稀薄的云烟,偶尔还能够看到千仞之下,竟是车辚辚,马箫箫的百万军阵,悠扬的牛角号,轰轰的战鼓,滔天的肃杀的气息,高处不胜寒,映入心灵的除了震憾,还是震憾。 张飞感到莫明其妙,一次在梦中他鼓起勇气,举起自己的右手,可是没有人让他提问,只有四周山崩海啸的“万胜!万胜!”回应,几次随意动作,终于让他搞清楚了,他竟然成了主宰。东方红,太阳升,做梦成了孙悟空,这便是张飞的睡觉心得,睡醒之后张飞有时候会百无聊赖想,假如有一天真成了孙悟空,会不会大闹天宫,会不会西天取经,会不会……。 因为吃住在学校,所以单身的张飞和其他单身的教师便以校为家了,最近每天下午张飞都要上街买菜,因为学校的饭菜简直淡出鸟,真所谓:远闻菜飘香,近观全是汤。吃到嘴里味同嚼蜡,难以下咽。搞得人人都是面黄饥瘦人憔悴。难怪张飞班里的生猛小伙们每日要死要活要出去,但是校长一再告诫‘封闭管理不能儿戏’,张飞心里自然明白,不封闭管理,承包学校食堂的领导七大姑,八大姨们吃啥、喝啥? 还好张飞不是只能向父母伸手的穷学生,每月还有五、六百元的薪水,抽空自已动手做个西红柿炒鸡蛋的荤菜改善一下,心情格外舒畅,穷并快乐着。 张飞走出校门,眼前一条河奔流不息,这河源头在济源县五龙口,又名广利渠,张飞驻足桥上,望着河水一阵发呆,感叹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如水,总是无言。 突然张飞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一丝不安和失落,他确实感觉有些失落,教了几年学,工作很忙碌,爱情无着落,从早到晚忙的象条狗,手下还有七十多个精力充沛的年轻学生无时无刻不让张飞这个年轻但早衰的班主任省心,学校还有不计其数的会议、评比、检查、签到,搞的张老师整日疲惫不堪,睡觉睡到自然醒成了遥不可及的人生理想,当主宰更是痴人说梦。 “…老班…,…老班…”耳畔传来悦耳的声音把张飞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扭头一看,一个俊俏的女学生睁着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站在眼前,张飞一看正是自己班的学生,忙开玩笑的说道;“李茜啊!又偷跑出来了?”,那个叫李茜的女生咧咧嘴答道:“老班,我和张倩她们几个去街上买个暖水瓶,嘴皮都磨破了,看门的老李头这才答应,不用请假条的”。 张飞终于瞟见张茜后面还跟着几个班里的女学生,随口说道:“噢,早去早回,注意安全!”,“知道了”几个女生兴奋的答应一声,吐了一下舌头一溜烟的全没影了。 张飞看了一眼她们欢快跳跃的背影,心中又生出无限感慨,农村的孩子不容易,学习苦,向上爬更苦,张飞自己何尝不是一个从小充满梦想的有志青年,虽然是普普通通的一介书生,但是也曾经雄心万丈,他信奉志坚者,功名之柱也。登山不以艰险而止,则必臻乎峻岭。总想着像毛爷爷一样走出土窝,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现实是张飞到一个地级城市完成了大学学业,便又就业无门不得不杀回了家乡,张飞感觉他们这帮农村孩子随着社会的发展好像在不断的被社会边缘化,他现在文不成武不就,好像越来越跟不上社会潮流的发展,但是好在仍能守着自己的父母,还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生活不“先进”但却很“踏实”。 张飞精神恍惚的走到集市,精神恍惚可能是因为连续上了三节课,三个小时的喋喋不休有些虚脱的缘故,集市上人还真不少,据说饮食的社会化也是小康社会的重要特征,总之不少人算是达到了小康,集市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声音嘈杂,路两旁摆满了蔬菜、水果、小菜,也虎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蔬菜摊上绿油油的青菜,白里透青的萝卜,水灵灵的芹菜,红润润的番茄,绿衣带刺的黄瓜等。这里可是张飞采购食品的好地方。他边走边思考:这也是中国的国情,什么都缺,就是人不缺,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活人有的是,少了谁也能照常过日子。 不知什么原因,张飞总感觉心神不宁、心绪不定。也许今天话说太多了,现在张飞话也懒得说,他不想麻烦,也没有讨价还价的雅兴,于是迅速买了些西红柿和黄瓜等东西,便往回走,但是今天他总是感觉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张飞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惶恐。 走着走,他突然感觉放眼所见人和物都有些变形,整个天地都被拉长,所有的东西都被不规则的扭曲,张飞的两个耳朵也像失聪一般,所有的声音都飞快、迅捷,均变成了超音速的噪音,像是呼啸而过的列车,张飞努力去听却怎么也听不清,身体摇摇晃晃的勉强走了几步。 四周像地震一样,颠簸的利害,最后张飞总算吃力的走到路中间,用力睁大眼,努力的看,想看清楚眼前的情况,看呀看,眼珠就要掉下来了,最后竟然发现眼前出现一辆极速变形的大货车,那车近在咫尺,就像突然降临一般,眨眼功夫,那前保险杠上的“东风”标志便和张飞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轰的一下整个大货车穿透了张飞的身体,张飞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及身体瞬间变成无数细小的颗粒,小到了极致。 当身体被撞碎成颗粒飞杨时,张飞很诧异他明明被撞碎了,为什么没有痛的感觉,象是破碎的是别人的身体,并且张飞再笨蛋也知道“正常”情况货车与肉体相撞,自己身体应该被撞扁或撞成一堆烂肉,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星光四射,不过很快张飞便顿悟,原来他“不正常”。 还来不及思考他怎么“不正常“,张飞便觉的好似一个超强的磁铁在无情的吞噬着自己的意识、感知,自己的意识、感知等精神力量被挤压、挤压、狠狠的挤压、叠加成一点,犹如一粒万分之一的纳米,当被浓缩到了极点,张飞的精神力量“压缩原子”突然如火箭般冲天而起,感觉如坐过山车,因为他只享受过过山车还没享受过火箭,不然如果当过宇航员飞哥的内心描述将更加准确。 张飞在一飞冲天中,感觉到了无限的窒息,当然这只是感觉,因为他的鼻子和肺早已化为颗粒不付存在,没有呼吸谈何窒息,这也让飞哥突然产生了一丝觉悟,他这是死了,也许死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他毕竟没死过,头一次没有经验,不过还好,张飞感觉自己一飞冲天的前进方向,根据正常的方向感这是要冲向天空,突破大气层,进入浩瀚宇宙,进入神的怀抱,飞哥不由自主的想:从路径上讲,这应该是去天堂吧!以前总以为人死如灯灭,天堂地狱都是活人自欺欺人,真没想到世界上真有天堂,天堂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那里是无数衣带飘飘的黄脸仙人,还是插着翅膀的卷毛天使,真是企盼呀? 张飞心里正美的起劲,虽然他现在没有心,但确实感觉到了幸福、兴奋,有种化茧成蝶,涅槃重生的顿悟。可是这种感觉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张飞突然感觉自己这个“浓缩包”速度降了下来,上升越来越缓慢,只至停止,好似被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手牢牢抓住,虽然可能是错觉,但是张飞还是万分惶恐,发不出声却还要不停骂娘:“他妈的,怎么回事,这是电梯停电还是万有引力作祟,怎么成了不上不下,没搞错吧,太悲催了吧!”。 没等张飞发完牢骚,一种失重的感觉汹涌而来,他就好似流星一般,一轰而下,速度之快难以想像,绝对是刚才上升速度的数倍,这时张飞才算清醒,找了找方向感,立即恐慌的继续骂道:“妈的,这是上帝要玩死你张爷爷,死后不让上天堂,反而要让下地狱呀,这么快的速度,这是赶着投胎啊!没想到我张剑飞半辈子行善积德这算是打了水漂,搞不懂,搞不懂,难道吃炒鸡蛋也属于残害生灵,啊呀!真别说炒鸡蛋可不是煎杀生灵于萌芽吗?十恶不赦啊!”。 张飞感觉四周的空气在剧烈的燃烧,浓缩的意识在惨烈的摩擦中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的凝炼,速度、加速度、立方速度、几何速度,“……轰……”,张飞这个浓缩包瞬间与大地上的一个东西猛烈撞在一起,万分激烈的撞击,张飞自诞生以来,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旋晕,从来没有旋晕的如此强烈,张飞难受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如此逼真,好像过一万年,又好似一瞬间,记忆似乎突然中断。 不知经过多长时间的昏迷,张飞渐渐苏醒,知觉在飞速的恢复着,他努力集中精神,吃力的睁开眼睛,不仅有了视力,竟然看见四周地上满是断壁残垣、身上一片焦炭就像烧焦的煎饼一般,自己活脱脱像一个加强版的非洲黑人,张飞心里暗想:地狱果然到了,这都变成炭了,有机物的本质不就是炭吧,自己这是反朴归真了,妈的!反正来到地狱落不得好,就是遇见撒旦或者是阎王、判官什么的,也要和他拼命……,不对,我好像没命了呀。 脑中依然在不停的胡思乱想,飞哥摇摇晃晃的从焦炭中站起来,发现自己原来站在一个有一米多深的圆坑里面,抬头看天,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灰蒙蒙一片,这附合人们对冥界的猜想,把头探出坑外,赫然能够看见旁边还有个大庙,这座不知名的古老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抬头望庙顶,令人眼花缭乱。原来那是一个个供住的佛爷,凸起的脸也宛如夜空数不清的星斗,有的塑像已残缺不全,但依稀可见它们神态各异,庄严而神秘。 微风残卷着枯黄的落叶,从寺庙门口轻轻滑过,没有什么,除了树叶“嚓嚓”的声音,庙顶的一尊一尊的佛像,双眼无神的呆看着这些树叶,大庙的墙壁满目尽是残垣断壁,墙皮早已脱落了,被风雨剥蚀的面目全非。 张飞正被眼前陌生的景色所困惑,突然听到不远处,砰砰,砰砰,直响。只见庙前还有七、八个浑身脏兮兮的不是炭人,但是还穿着补丁衣服小要饭的正趴在地上给张飞磕头,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头发杂乱无章,乱糟糟一团,有的头发上还沾着一些枯黄的树叶,衣服也有几年没洗的样子,根本分不清他们穿的是什么颜色。 透过这些破烂不堪的衣服,飞哥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他们那黑得像木炭一样的皮肤,这许是因为终日在大街乞讨被烈日嗮黑的吧,但他们的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他们哆哆嗦嗦的表情,让张飞产生了怀疑,突然灵光一闪,不知从什么地方穿出来了些幽默感,竟然面色一正,摆了个很酷的射雕姿势,使出浑身力气,大声吼出震破寰宇的八个大字:“…天…外…飞…仙…,…降…落…人…间…”,吓的几个在大庙顶上悠然玩闹的麻雀,不知所措,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慌乱逃向远方。 ------------ 第二章 八大护法 “…天…外…飞…仙…,…降…落…人…间…”,张飞大哥这一声大吼声势不小,和张飞长板坡上的一声吼有得一拼,但是此张飞非彼张飞,眼前没地方找曹营的百万大军,这可真是柏色庙前一声吼,桥没断来水照流。除了吓跑了几只麻雀,还把八个小叫花子吓的不轻,一个个胆战心惊,惊慌失措,大呼:“…黑…蛋…,你刚才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我们可没有招惹你,都是你的好朋友,你死的事情全是那周泼皮干的,你千万别找我们事啊…”。 张飞正了正身子,对他们所说不知所云,但是对自己的出场造型很是满意,心中还想:怎么搞的,这里不像是地狱,好像还很“拉风”。飞大哥低头一看,果然拉风,自己竟然光着屁股、赤裸裸,以这个一丝不挂的状态,摆成这种古希腊姿势,他不拉风谁拉风。 张飞顾不上脸红,即使他脸红如二弟关公但是因为他现在满脸碳灰,黑的不能再黑,比张翼德还要黑上几倍,所以脸再红也未必看的出来。不提脸色,张飞清了清嗓子很严肃的对一旁跪在地上的小乞丐道:“什么黑蛋、白蛋,只要是蛋就值钱,你们几个趴在地上找什么,我招惹你们了么?没有必要这么客气吧!”,八个小叫花子吓的不敢言语。 张飞晃了晃有点不适应的脑袋又道:“我脑袋不好使了,你们刚才是在叫我吗?你们认识我吗?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又是谁?什么时候咱们成了朋友?”。 八个小叫花子赶紧低头道:“你别吓我们,你不是黑蛋吗?这一小会儿你就不认识我们了吗?我们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要饭的啊?你的脑袋好像出了问题啊!”。 张飞头疼的利害勉强言道:“我真的什么都不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好好的给我讲一讲”,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们,一个念头突然在张飞心中一闪,莫非他这就算重生了,听说过重生但是从来没有重生过,重生应该是新的生命重新开始,怎么变成了“半路重生”,一下子就十几岁了,这也长的也太快了吧。 再说了,别人重生都是金枝玉叶,王公贵族,看轮到自己却便成了沿街乞讨、无人可怜的小乞丐,怎么办?也不是要饭的料啊,还是赶紧糊弄一下,让这些自称是自己难兄难弟的朋友们,引个路什么的,想办法继续回原来的学校当教书匠,嘿,竟然能摊上这种古怪的事情,但愿校长大人还有点良心,能够不计前嫌,不以貌取人,能够大度的接受一个崭新的张飞老师。 张飞思绪万千,思维混乱,但好歹打定了主意,于是就发挥不着调的特长开始胡扯道:“刚才我正在天上修炼,那可是九天之外,当然能感知万物,谁知突然听到下边一声巨响,天上便瞬间开了个大洞,我就掉了下来,变成现在这样,毁了我千年的修行,是不是你们在暗地里骂我?戳穿了天,我才掉下来的?一定是这样子的,现在该谈谈你们赔偿我的事情了”。 八个小孩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都说绝对没有,张飞见小孩们都很敬畏他,坏水就冒上来了,趁大家都不熟悉,故意摆起谱来,而且摆起成熟来便没完没了,如果有山羊胡子他估计也要捋几下,可惜他现在是小屁孩,胡子还没长出来,无耐之下飞哥只好把捋胡子的动作改成手背后,摇头晃脑骚包的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给我好好说说?我可是天上修行千年的神仙,能掐会算,你们决不可有丝毫的隐瞒?否则后果很严重”。 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小个子乞丐仗着胆子对张飞答道:“一个时辰前咱们要饭回来,正好撞见周泼皮,他抢我们东西,你不给,结果你就被周泼皮打了,我们看着只有进气没有不出气,没救了,只好将你脱个精光,抬出来准备埋了,结果刚抬出来,天就变了变的阴沉沉的,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火球,很大很大的火球,刺的人眼都睁不开,我们撒腿就跑,只听到一声炸雷,那火球全劈在你身上,还在地面上砸了一个大坑,等没事了,你就又醒过来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致弄清楚了事情原委,张飞仅管还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变成这样,为何成了什么黑蛋,但不管什么蛋最起码飞哥知道自己可能不用死了,于是死后重生的超强自信心又开始泛滥,也许经历过死亡的人都是这种德性吧! 飞哥很骚包的对那小孩点点头,然后突然前倨后恭,开始礼贤下士起来,亲切的上前搀扶大家,并和蔼的言道:“哎呀!失礼,不管我前身是什么蛋,我统统的不晓得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在天上叫张飞,弓长张,飞翔的飞,小名阿飞,你们可以叫我飞哥,来自那个,那个--啊,九天之外吧,这一次坠入凡尘,亲不亲,一家人,以后大家还要一起共事,要多多关照才好。嗯哟!!!几位兄弟怎么跪着,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这个天仙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快快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听张飞如此说,这八个小叫花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个天仙不仅不怪罪我们,说话还挺客气的,应该容易相处吧,如果跟着他,肯定比要饭要强多了,莫非这次我们真要因祸得福啊! 几个人慌忙起来,张飞还是假装大灰狼满脸堆笑道:“兄弟,我看你们穿着补丁摞补丁,还磨这么多窟窿,可是很潮啊!”,一个小个子乞丐听不懂张飞说什么,吃吃答道:“死人身上的衣服都称为潮吗?”。 张飞一看这交流好像有些障碍,好像不是自己想像的仅是穷乡僻壤那么简单,于是看似无意的问道:“今年是哪年啊?”。 一个见多识广的小乞丐道:“我知道老皇帝年号万历…今年是万历四十八年”。 听完此话,张飞脑袋嗡的一声响,不仅是迷茫还有惊奇,自己怎么跑到了古代,一下跑到三百多年前的明末,自己爷爷还没出生呢?更别说校长了,这下当教书匠的计划泡汤了,自己这哪里是重生,分明是穿越历史吗! 历史知识再不济,他也知道,明朝开国皇帝叫朱元璋,最后一个皇帝叫崇祯,现在的皇帝竟然是快死了的万历,崇祯哥俩估计也不小了,风云际会,英雄辈出的明朝末年啊,张飞一时感慨万千,意气风发,再次很酷的北望巍巍太行,南眺滔滔黄河,想要指点江山。 不过老天爷今天被飞哥骂了半天,心情不舒畅,当然不配合,依旧阴个脸,这使我们阿飞大哥北望不见山,南望不见河,无永恒物质可以指点。当然这不能全怪老天爷,这里即使晴天也看不到河,毕竟距离黄河还有三十公里呢!如果张飞有顶天立地的盘古大仙之类的大高个估计也是可以指点江山的,但咱人民教师张阿飞没有千里眼,也没有几百米的高度,只有脸皮足够厚实,于是乎心情澎湃,豪气勃发,很霸气的无病呻吟道:“万历皇帝、日薄西山,大明气运,气息奄奄”,这四句虽然不怎么押韵,也算是激扬了文字,稍稍弥补了一下无法指点江山的遗憾。 八个小乞丐听此大逆不道言语,虽不是很明白,但也知不是好话,似天下将有大难,至少此语一出,他们几个将会遭受无妄之灾,无不大惊失色,齐呼:“神仙哥哥,搁墙有耳,莫管闲事害了自家,飞仙既然能掐会算,一定要管我们温饱,救我们脱离苦海”。 张飞嘿嘿一笑语重心长道:“好说,好说,刚才失言不,我虽然法力低微,但我们兄弟一场,我怎能见死不救,只顾自己,这样吧,你们几个如此乖巧,以后就做我的护法好了,以后大家的吃喝都包在我身上,暂时难了点,但是有我吃的,就有兄弟们吃的,怎么样?”。 八个乞丐闻听神仙收自己做护法还管饭都很高兴,立即学着大人模样躬身道:“小弟谨遵法旨,愿意给神仙哥哥做护法,一切皆听神仙哥哥吩咐”。 张飞忙趁热打铁道:“兄弟们既然都做了护法,就不能没有姓名,我姓张,不如大家都姓张,我再赐你等法号,这样方便了交流,也全了兄弟情义,我看你们四个大的,身材高大,即为东邪、西毒、南弟、北丐代表四方,负责斩四方妖魔,你们四个小的,身材灵巧,即为春雷、夏雨、秋风、冬雪代表四时,负责收四时鬼怪。 你们八大护法将来便是八大金刚,只要护我周全,必能带来好的气运,不仅可以救自己,还可以救别人,尔等一定要记好”,八个乞丐肃然道“诺,绝不敢忘”,气氛严肃,张飞感觉自己像是成了太上老君,一下收了各有神通的八仙,顿时在这陌生世界找到了些安全感。 张大仙见大家如此尊敬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古人迷信怎么了,飞哥现在越来越感觉,“迷信真好”,这不,刚一出场就收了八个小弟,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张飞现在有了八个帮手,飞哥暗想:自己八个帮手,这应该可以挤身“好汉”序列了,以后前呼后拥,成本高不高不知道,但定然很威风。 飞仙哥的八大护法张东邪最壮,要饭的还能长成这体格,绝对另类,估计八人中谁也打不过;张西毒总是一副阴沉脸,好像谁都欠他一文钱,心思很重,他和东邪名如其人,都是狠角色;张南弟最帅、最聪明,典型的小白脸,颇有王公贵戚的聪明劲,绝对骗死人不偿命;张北丐又鬼又小气,虽然本领不大,但为人仗义。 飞通过观察似乎唤醒了身体的一些意识,越来越感觉自己起的名字贴切,现在八个小的可都是叫花子,俗话叫“有奶便是娘,有饭便是爹”,只要解决吃饭问题,一切都不是问题,依靠神仙的光圈,飞个初步确立了自己孩子王的领导权。 张飞见明朝的伙伴们对自己当大家的主管没意见,还心悦诚服,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从他弄明白自己穿越了之后,一直怕这几个他在这个陌生时代唯一有接触的人不服自己,那么人生地不熟的他,以后恐怕就不好混了,现在好了,虽然耍了些“装蒜”的小手段,但总算掌握了领导权。 虽然现在只有八个人,但有总比没有强,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起点开的好,这叫“穿越大吉”,张飞爽着呢! 开门大吉后,张飞又废了好大劲,终于重新穿上了布衫,系上了麻绳,结束了裸仙生涯,还拄了个棍儿,这也没办法,谁叫他初来乍道,从苏醒过来后腿就有点发软,立足不稳,不拄着假装成熟也不成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这半个时辰可没白过,经过这段时间,飞哥刚才从天而降的那种紧张逐渐趋于平静,心跳、脉搏也趋于正常,张飞终于对这个如今年幼的全新身体有了点适应,可以从脑海中寻到一些原有的记忆碎片,张飞又详细盘问了八个天真护法,终于对这具异世身体的过去有了些了解。 通过了解张飞知道了,这个身躯的主人也是个苦孩子,大伙都唤作黑蛋,这个名字张飞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可以估计到这个名字是小伙伴根据其不白的肤色随便叫的,也算是名至实归。 据说黑蛋是从北边随着一股难民流落到河内县柏色镇子上的,可能是从山西逃过来的,也可能是河北或者其他地方逃过来的,这个现在都很难考证了,总之,黑蛋来自北方,其他几个小的也都境遇相同,到此后,其他难民又到别处乞食了,他们几个走不动就留在这个镇子上,相识、相知,在残酷现实面前又相扶、相守,逼真的演绎着什么叫物竞天择,什么叫绝处逢生。 几个人憩息在破庙之中,以乞讨为生,艰难活命,说是乞讨,实际就是乞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整日少不了挨打,饥一顿饱一顿,就这样竟然混了几个月,充分展示了人的强大生命力。 出事这天,镇子上的李大善人纳妾,府上张灯结彩,黑蛋几个人赶早去府上讨赏,他们运气真不错,李大善人今天心情好,让手下人拿了两大盘钱给讨喜的人打赏,黑蛋他们几个团结一心,又钻又挤终于相继讨了十文钱,几个人欢天喜地,凑在破庙一角,争着摸着钱,正美的不行,幻想着一会儿去买吃的哪! 不想几个孩子光顾着高兴,这一扎堆被镇子上的周泼皮看见了,这小子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平日竟干些吃拿卡要的事,连小孩也不愿放过,于是皮笑肉不笑的过来夺钱,还露了露腰里插着的一把匕首,其他几个小乞丐看形势惹不起就乖乖的交了钱,惹不起只好躲得起,乖乖站在一旁望洋兴叹。 ------------ 第三章 重生吃饭 第三章重生吃饭 周泼皮耍横收了其他几个孩子的钱,其他人不敢惹这个无赖,可黑蛋不知怎么中了邪,犟上了,手里攥着两文钱,说什么也不交,还问周泼皮凭啥要拿他的钱?结果可想而知,周泼皮二话不说,上去就打,揪着黑蛋的头发,照着破庙柱子上咣咣撞,一口气撞七、八下,又踢了四、五脚,黑蛋被撞的满眼冒金星,鼻子嘴窜血,当时就瘫了,周泼皮嘿嘿的对黑蛋说:现在应该知道凭啥了吧。然后强行抢走了黑蛋的钱,扬长而去。 他们几个赶紧去看黑蛋,只见他头上起个大包,人事不醒,牙关紧咬,气息微弱,面色苍白,眼看着要不行,几个伙伴赶紧将黑蛋扶进庙里,急的团团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伤心的流眼泪。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黑蛋便没了呼吸、身体冰冷,大家做为难民这几个月见到死人的事情太多了,他们的家人就是这样一个一个离开了他们,所以早已麻木,所以并没有彻底乱了方寸,只能在一旁咬牙切齿。 最后其中一孩就是后来的张北丐叹口气说:“别傻等了,赶紧把衣服扒掉,抬出去埋了吧”,几个人无奈,只好七手八脚,把黑蛋的尸体收拾了一下,将之赤裸裸的抬出了庙门,结果没走几步,突然天现异兆,一个闪光的火球从天而降,只奔他们几个,几个小子吓的四散奔逃。 张飞的意识就这样逆时空几百年,准确无识的轰入这个不知姓名的十几岁黑蛋小子身体之中,无明的精神力量充满了每一个细胞,黑蛋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血液重新开始奔腾,周身还形成巨大的能量旋涡,遂即电闪交加,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爆炸,直接把平整的地炸出一个大坑,爆炸后张飞便以“黑人”的形象,闪亮登场。 搞清了这些过往,张飞既兴奋又感叹,兴奋自己这个不值一文的小人物也能成为穿越分子,感叹这种巧合的重生,自己没有死,那个历史上无名黑蛋也没有死。两个相隔数百年的半死人结合成了一个复合人,原来的张飞老师没有了肉体,原来的乞丐黑蛋没有了意识。 飞哥想:两个勉强拼凑起来的活人,虽然有些恐怖,但两个不死的人结合,就意味着一个新的生命的重新开始,也许超人类的时代到来了,也许该考虑做一件红裤衩了。 这也算是优化组合,黑蛋拥有健壮的身体(不然也不会叫黑蛋这么结实的名字),张飞拥有不屈的意识(不然张飞老兄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去寻判官聊天了),虽然仍然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纯洁无暇的小乞丐,但这种状态也使张飞没有了什么感情牵挂,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饥。 想清楚了得失,张飞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活一回,一定要活的轰轰烈烈,不能给穿越界丢人,不能给前世的家人丢脸。要对得起生养自己亲人、对得起教育培养自己的国家、对得起给自己生命的神灵,不管这个神灵是否真的存在。 张阿飞满脑子胡思乱想,从现实飞向理想,又从理想飞回了现实,心里捉摸这个时代,万历驾崩之后,不久天启皇帝便继位了,天启皇帝是个好木匠,还有个九千岁叫魏忠贤,都是很有个性的家伙,虽然不务正业,但国家好歹保持了稳定,对内对外都有不错的表现,在这段时间“乍翅”无异于螳螂挡车,自取其辱,万历当政还是安分一些比较好。 明末大规模农民起义应该是崇祯皇帝继位以后,天灾人祸,再加上“英明”皇帝的胡乱指挥,内外交困最终导致了天下大乱。 张飞也不知道现在距离崇祯天下大乱要再过几年,这只能怪张飞自己历史没学好,早知会穿越就该好好的准备准备,带个机关枪什么的,可惜上帝没吱声,张飞没地方去买后悔药。 飞哥绞尽脑汁、掘地三尺的想了半天,他对明末真没有多少印象,国家上层比清朝多了些骨气,少了些奴性,特别是那群文官,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好歹形成了左右政局的势力,也算是科举制度的鼎盛了,所以国家还是很有些民主气息的,只可惜社会依然是穷人太穷、富人太富,空有滔天财富,政府却穷的叮吵杂响,外族入侵,农民起义,总之是内忧外患,朝廷无能,争斗不断。 嗨,阿飞长叹一口气无限感慨和思量:中国什么时候都一样,最大敌人永远是自己,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特别是一群头脑发达的人当政的时候,自己可是个愤青,从来都是纯洁的、单纯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不可能和自己一路,不屑与之为伍,而哪些文人秀才都是算计成精的货色,要与之争权夺利,估计自己会被蹂躏的连渣都不剩。 张飞思来想去,为了让社会更和谐,看来他最终只有铤而走险革命一条路了,和苦大仇深的劳苦大众站在一起才有安全感,虽然这条路还有些时间,但是好歹也需要做些准备,经营些人脉,不然他这只鸟,没有出头就会被扼杀在蛋中。 乐观的来看,阿飞作为一个水平不高的大学生,好歹也接受了十几年的教育,想着自己不敢说穿越了就能改变历史,但起码可以种下几个希望的种子,相信总有一天,这些种子会影响历史的走向,让国人少走些弯路,少遭受些痛苦,找到些尊严与自信,这样也算没有白活一次。 放下远的说眼前,穿来穿去都是首先要和孩子们把交道,好在张飞之前的基础比较好,很自然的由现代孩子王过渡为古代孩子王,只可惜孩子太少只有八个,如果算上张飞自己的话也只有九个,这年代哪里会普及学校教育,全中国也没地方找这么小的班级,再说即使他找到了大明朝礼部,估计人家也不会给他这个三百年后国家认可的人民教师发工资。 当务之急不是考虑待遇问题的时候,张飞终于想起并且亲眼看到自己灶王爷附体的形象,这么一身黑,也许可以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下避免氧化,但从古至今从正常的人类视角来看,都应该归纳为“脏”的范畴。 好在通过粗略观察,张飞发现现在的位置还是当年他工作的柏色镇,虽然格局有些不同,但大体不差多少,张飞立刻想到校门口的那条广利渠,历史悠久,远比校长之流要长寿些,今天气温适中,正是游泳的大好时节,正好可以投入这条故人的怀抱,找到些许亲人的感觉。 张飞于是振臂大呼:“小的们,除旧才能布新,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全部都去做洗礼,洗去污垢,开始有吃有喝的新生”,玩耍还能被赋予冠冕堂皇的名义,飞哥的此倡议自然获得了全体人员的一致认同和企盼,大伙认同洗澡,并企盼有吃有喝的新生。 就这样,九个半大小子大呼小叫的跑到河边,各自飞快的抛光了衣服,噗通,噗通……,全部下了饺子,你泼我,我泼你,你追我赶,打起水仗,这一刻,这群同龄人,暂时找到了童贞,而这一时刻也真正破除了等级观念实现了仙人、凡人一视同仁,这让张飞不得不感叹没娘的孩子就是野。 九个半大小子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方才筋疲力尽,一个个安静下来,张飞终于对自己返老还童的身体有了游刃有余的感觉,长长出了一口气忙喊到:“停,停,都停下”,八个小子这才停止嬉闹纷纷望过来。 张飞吩咐道:“咱们算是已经洗刷了烦恼,获得了新生,但这不能当饭吃,我们还要继续努力,所以现在大家要开始生存训练之徒手捕鱼,春雷、夏雨、秋风、冬雪,你们四个上岸看着,负责计数,谁捞上来吃的东西就给谁记上,等一会儿比赛一下看谁最出色”,言罢四个小的慌忙爬上岸,一个个湿碌碌的大眼瞪小眼,只等着张飞他们表演。 张飞又扫了一眼剩下的东南西北四大高手道:“你们四个别慌动手,现在我来演示一下混水摸鱼的基本要领”,说完便一头扎进水里。 张飞老师住在学校三年,光下水打捞捣蛋学生不下十次,水性自然不错,不然在学校这几年不是白混了,而且他对这条河还特别熟悉,平时改善生活有一半要靠这河的鱼虾,而现在水更清,草更绿,鱼更……天然,这么好的条件,空手捉鱼自不在话下。 水中摸鱼并不简单,相反难度很大,不然也就不需要打堰了,但是这难不到飞哥,只见我们飞哥扎进水里,不一会便露出水面,把手一扬一只巴掌大的王八便飞上了岸,岸上几个小子赶紧跑过去观看。 春雷几个小的看过后都哈哈大笑,嘴里还不停嘀咕:“这哪是鱼?”,张飞缩了缩脖儿,拿出领导派头正色道:“你们几个没学问,真是没学问!这叫甲鱼,可是好东西,大补啊,等你们娶了媳妇就知道这东西的妙用了,比赛结束后让北丐收拾了给咱们沌个汤,确对鲜嫩可口”,北丐吐了吐舌头,干活的事他总是冤大头,谁叫他好吃,自然对吃的研究比别人深刻的多。 张飞扫了一眼东邪、西毒、南弟、北丐,询问道:“你们四个怎么样?有没有困难?”,四个人都磨拳擦掌,一幅舍我其谁的架势,尤其是北丐眉飞色舞的,看的出这家伙也是水性高手。 见大家没意见,飞哥便豪迈说道:“既然大家都感觉混水摸鱼没问题,那么咱们就来个比赛,看谁抓的多,咱们奖勤罚懒,第一名多吃二条,最后一名,就最后吃饭,培养一下心理素质,春雷负责监督,谁耍赖就收拾谁,你们四个敢不敢?”。 东邪、西毒抢着道:“敢”,南弟笑了笑道“没问题”,北丐挠了挠头道:“我最会趟潜水,绝对没问题”。 四个大的都对这个比赛没啥意见,这个奖勤罚懒更不算啥,不就是最后吃饭吗,最后吃饭不是还能吃饭,这样年景对他们这些乞丐来说,好像没有怎么正常吃过饭,各行各业还有比乞丐的心里素质更好的吗?对饥饿的忍受能力,他们自认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 在一阵摩拳擦掌之后,摸鱼游戏正式拉开序幕,张飞先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不一会儿,北丐第一个抓到鱼,虽然不大,但是他很嚣张的扔到了岸,一幅我是第一的模样,紧接着东邪也抓到了第一条鱼,一扔上岸,岸上马上欢呼雷动,因为这鱼又肥又大,竟然有半斤多重,看的人只流口水,气的北丐只翻白眼,立马再次潜入手中。 张飞心里敲鼓,看来这老大也不好干,通过这一会儿的观察,飞哥发现这八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灯,果真应了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理儿。 东邪西毒这两个小子果断胆大,南弟聪明帅气,北丐吃的本领顶呱呱,小气却仗义,几个小的包括原来的黑蛋都是跟北丐最亲,人家才是真正的大哥,春夏秋冬几个小的也不简单,尤其是秋风、冬雪年龄最小,却最是要强,表面上天真无邪,逆来顺受,骨子里却是不屈和倔强。 不多时西毒、南弟也纷纷摸到了鱼,张飞也不再客气,迅速加入到了热火朝天的决战之中,岸上的四个小子最是兴奋满河沿儿的跑,不时宣扬着战果,给五个摸手鼓劲。 不到一个时辰,张飞不负众望再次领先一共捉了15条鱼,东邪、西毒也不示弱也抓了4条,南弟抓了3条,北丐也不含糊抓了3条鱼。 对于比赛的结果,张飞也被吓了一跳,对于新的自己开始还没有什么异常,随着对身体的熟悉,他发现自己的反应快了很多,这种快超乎张飞的承受能力,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冲动,几乎到了不是人的地步了。 他摸的鱼一半都是从最能干的北丐手中抢的,他从离北丐50米的地方,趟过水从北丐手中拿到一条鱼,再回到原点竟是眨眼功夫,看见北丐望水兴叹的表情,和周围人的无动于衷,飞哥想今后大概不愁吃喝了,自己竟然有了大明第一大盗的潜质,真是一个意外惊喜。 ------------ 第四章 奶从哪来 抓鱼也是个力气活,尤其是这种空手抓鱼,可比鱼网、鱼杈、鱼钩的难度大,看大家累的够呛,纷纷停下休息,张飞便与四个摸手商量就此打住,东邪、西毒、南弟都没意见,就是北丐不依不饶,谁叫他点背,自诩本领最高,结果却是老末,人都是要些面子的,最起码表示一下不服输的精神。 五个人正在胡扯耍嘴皮子,不想岸上的张冬雪突然栽倒在地,大家急忙滚的滚爬的爬的上去观看,到近前只见其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像是病的不轻。 张飞当时就麻爪了,他这个老大基本是个冒牌货,什么也不懂,忙看向其他人,几个人都低头不语,张飞觉的蹊跷,阴着脸问北丐:“怎么回事?怎么都不说话?冬雪有病怎么不早说?”。 北丐迷芒的看看张飞道:“没什么大事,只是饿晕了,能有点吃的就会好,这种病我们天天犯”。 张飞想了想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又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给他吃的呀?”,结果大家很白痴的看向飞哥,个个肚诽道:要是顿顿有吃的,还能叫乞丐吗?这只能怪他们的历史局限性了,不知道三百年后乞丐这个行当还能成为发家致富的一种捷径,全国的从业者也能有百万上下。 看大家不明所以,我们飞哥还很无畏的道:“看我干吧,我又不能当饭吃,再说神仙还用吃饭?”,神仙这个挡箭牌果然非常的管用。 大家很理解的点点头,又齐刷刷的看向南弟,南弟很委屈的道:“别看我,看我干吗?看我干吗?”,大家还是齐齐的看向他,南弟咬咬牙,无耐的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我还有半块饼,只有半块”,说着竟然从自己的衣服中翻出一个口袋来,从中摸了半天,像割肉似的,从中拿出半块饼来,这饼被包的严丝合缝,还带着香气呢! 除了张飞,一群人看着这饼都是两眼发直,张飞没有品尝的癖好,接过便直接递到了冬雪嘴边,冬雪像是着了魔,有心灵感应般突然苏醒过来,饿狠狠的咬向那块饼,拼命往嘴里塞,几个便全塞嘴里了,但是饼太干咽不下,只能在嘴中鼓成一个大包,像是个蛤蟆。飞哥忙叫东邪找水给冬雪喝,不能没饿死,却被噎死了,哪就太悲剧了。 张飞看着冬雪的吃像,眼圈莫明的红了,这块饼几个小时前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学生恐怕都难以下咽,甚至看都不看,现在连他也有了分泌唾液的冲动,再没有如此逼真的饥饿感受了,小飞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自己的兄弟们吃饱饭。 张飞难过,南弟也在旁边心疼一塌糊涂,其状更胜飞哥一筹,心中暗想:我的饼呀,就这么没了,连点渣都没剩啊! 看到冬雪吞了半快饼,喝了半斤水,气色好了许多,我们飞哥不敢怠慢,知道自己这帮人当务之急是吃饭,不然大家都要“病”了,忙安排大家生火烤鱼。 烤东西对于这群乞丐再熟悉不过,于是大家齐动手,不一会两堆柴火便堆好了,南弟从容的从乾坤袋中拿出火石,鼓捣了几下,两堆火便燃起来,北丐领着几个小的也把鱼弄好了,东邪、西毒、南弟、北丐都兴高采烈的杈上鱼烤。 作为监督员,春雷没忘记工作职责,很认真的当众宣布:北丐成绩垫底,按约定最后吃。气的干活最积极的北丐只哼哼,只能看别人一幅幸灾乐祸嘴脸了。张飞也累的不轻,坐在一边休息,饶有兴趣的叫南弟取乾坤袋来看。 一看不得了,东西还真不少,整理的很是整齐,并且还发现了一些针线,灵光一闪,飞哥便对南弟道:“咱们要饭很是艰难,这条河不错,钓个鱼,摸个蟹,不是难事,你这里正好有针线,回去做个鱼钩,系上鹅毛,找根竹子,便是一个鱼竿了,平日钓些鱼也能当饭吃,咱们也算多条财路”,南弟懂事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飞哥乘胜追击道:“你这里东西还真不少,不知有盐和调料没有?”,南弟的脸都扭曲到了一起,看起来今天他又要大出血,这让他很是纠结。飞哥开导道:“放心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为不,相信我,跟着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面包会有的,香肠也会有的”。 南弟像是心里经过一番斗争,最后还是从口袋中找出了两个小袋子,张飞打开一看,一袋是盐粒,一袋是调料,也不知是什么植物,虽然不可能是辣椒和自然粉,但洒上去绝对香喷喷,于是便当众充公。 不一会,北丐已经烤好了两条鱼,流着哈喇子跑到张飞跟前,飞哥很是仔细的在上面撒上盐料和调料。 张飞狠狠瞪了几眼脸都要贴到鱼上的北丐,很严肃的道:“你看什么看,眼珠要掉下来了,不要忘了,你最后吃,如果忍不住,我们就把你抬着扔河里,嗯,怎么个扔法,让我好好想一想,是让你横着落水,还是大头朝下,或者捆着……”。 看着张飞明显阴险快乐的表情,北丐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完全无视正沉浸在创意构思中的张飞,吆喝一声“我要烤鱼了”就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对北丐这小子的见风使舵,飞哥无奈的摇了摇头,遂拿着烤好的两条鱼走到秋风、冬雪跟前,看着正围着火堆团团转的这两个小猴子,很是诚恳道:“别转了,转的我的眼都花了,快,快,一人一个,拿去吃吧”。 秋风、冬雪痴痴的楞在当场,不敢接。飞哥乐道:“傻楞着干嘛?你们不要,我可给旁人了,不要后悔哟?”。 秋风、冬雪一楞神,立马不顾一切的把鱼夺了去,跑到很远的地方,背着脸便猛吃起来,烫的他俩只吸溜,张飞看见了他俩的肩膀有点抖,边吃边摸泪儿,心里也是一酸,不由感叹道:这世上还有谁会再乎他们这些小乞丐呀,下层人命如草芥,果然不是虚的,而是历史真实。 惆怅的张飞不知道,他的种种白痴行为,使这些对他“飞仙”还有些迟疑的弟兄们彻底的坚信不疑,虽然张飞附体后举止大变,小弟兄们表面上不敢质疑,毕竟天雷的击之威不是盖的,但是心里还是会打个小问号,还是会想,张飞是不是在装相。 可是经过这段相处,种种对张飞装相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因为一个连饥饿都没见过的人,绝不可能是凡人,这就是这个时代人们最朴素的认识判断。 大家足足花费了两个时辰,张飞充分享受了来到这个时代后,最为完美的野炊,吃着烤鱼,喝着鳖汤,懒洋洋的躺在小河边,只至太阳偏西,余辉普照,九个人方才精神饱满的往破庙赶。 既然吃饱喝足,就不能像来时那么放羊了,很有品味的张飞还是很重视形象的,于是回去的时候,他把八个弟兄排成两队,自己临时客串体育委员,喊着号子,不时来一句“一二三四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护法小队,颇为整齐的穿街过巷。嗯……,这种跨时空的活动,使张大班主任又找回了家的感觉。 一行九人浩浩荡荡回到“家”,张飞在破庙门前进行了整队,虽然这些手下左右不分,不过这都是小问题,张飞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会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因为这种自信是经过实践反复检验的。 因为学校为了省几个饭钱,选派了几名老师去59军某团部接受了几个假期的军事培训,很幸运的是张飞老师就是其中的一员。 张飞虽然自己的水平不高,但训练别人的水平却很高,每年的新生都会进行为期一月的军训,他训练的班级总是第一名,以至飞将军的大名在学校届是非常的有名,多次被其他学校借去当教官,学生中对其有“铁腕飞将军”的雅称,所以只要十天,经验丰富的张飞就能把这群乞丐训练的生不如死。 简单整队完毕,张飞当场宣布二条纪律和二项措施,二条纪律一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二是一切收入要归公;二项措施一是安保;二是奖惩。 这是张飞分析当前形势,不得已作出的决定,他们这种无依无靠状态,要生存下来,必须团结和服从,必须具有高度的纪律性和财务管控,不然这群这孩子该怎么活,靠乞讨,靠别人的怜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很难生存下来,实践证明一个地痞就可以断了他们的生路,悲剧有一次就不够了,不需要再来一次了。 当然,飞哥为振奋士气,充分进行精神奖励,既然是飞仙,当然就有了可以自由发挥的人事任免权,于是张飞便宣布大家都是他的护法队队员,同时任命东邪为护法大队大队长,西毒为副大队长、南弟为指导员,北丐后勤部长,四个小的为中队长,并扬言将来队伍会不断壮大,即便是小孩玩过家家,也是皆大欢喜,队伍实现了空前团结。 这些都是必须的,是弱者生存的利器,没规矩,不团结,就飞哥现在的小样,再来一个什么泼皮,估计新的开始就立马变成了新的结束。 队伍解散后,大家各自到庙中休息,东邪、西毒根据飞仙的批示在庙外值勤,轮流当保卫,执行“时刻对危险保持警惕”的安保条例,这让飞哥终于有了些安全感。 张飞躺在草垫上抱着头又胡思乱想起来:今天算是对付过去了,明天咋办?堂堂飞仙,人五人六,如果要不到饭,让兄弟们笑话可不好,如果自己会魔法就好了,可以变点钱花。 飞哥正做着哈利波特的美梦,不想东邪推门进来,走到他跟前,附耳道:“老大(飞哥新的称呼),外面李大善人的管家带两个人要见你”。 飞老大一愣:自己和李财主没什么交集,除了赏黑蛋两文钱,不会是因为那赏钱现在反悔了,准备秋后算账吧!这也太不仗义了吧,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一骨碌爬起来便朝庙门外走去,不知是福还是祸? ------------ 第五章 福星高照 张飞刚回到住处,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顺便盘算一下接下来的步骤,不想有人打扰,李大善人的管家亲自来找张飞这个小乞丐,张飞心中忐忑不安的来到庙门外,见有一个大胖子,看样子也要有二百斤上来,凭着体重也应该知道这位便是大管家了,还带着两个伙计模样的人,手里还带着两个大盒子。 从态度、举止上看,应该是好事才对。来不及细想张飞忙上前拱手施礼道:“再下张飞,不知诸位找我等何事?”。 那大胖子不敢托大忙上前道:“噢,我乃李三,李府管家,不知张爷可是今天从天上而来的那位仙客?”。 张飞略一沉吟爽快答道:“不错,正是如此,不过张某也是机缘巧合,……哈哈……,机缘巧合”。 那大胖子得到了确切的回答,态度更加恭顺,赶紧再拱手道:“上仙有礼,今天是我家老爷李善人大喜事,时逢上仙又驾临我们柏色镇,真是有缘份,李老爷特让在下备了十两银子和一些吃食,区区薄礼,一点心意,不诚敬意,肯请上仙笑纳,笑纳”。 交谈片刻便明白了来意,原来李大善人今天纳妾,作为柏色镇首富,溜须拍马的自不在少数,有人就巴结说什么李大善人积善成德,感动上天,天降飞仙,给李大善人添些彩头。 人家这么一说,李大善人一听当然很是高兴,对于“天降飞仙”这种事李善人也是坚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而且今天看见天雷从天而降的人不在少数,还有庙前一片焦土和大坑为证,不由人不信,想通了这些,李善人于是赶紧安排李管家备些厚礼过去结个善缘,接识一下飞仙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飞哥搞清了来笼去脉,心里就乐开了花,真是想睡觉,就有人给自己递枕头,想什么来什么,但脸上却一脸为难道:“这如何使得,我一个散仙,无亲无故,法力低微,怎敢让李大善人破费,赶紧拿回去”。 就这样两人打起了太极,一个要送,一个坚决不收,急的飞哥手下的护法们恨不得把他们老大给生吃了,但张飞依然我行我素,谦虚起来没完没了。 张南弟越看越急,谁让他今天损失最大,仅有的饼和一点盐都驾鹤西去,他心里心疼的早就血流如注了,盼天盼地的想挽回损失,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可他们的老大确是个死脑筋,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由得他不急。 南弟分开众人,冲到两人跟前,拉着飞哥的手很是同情的道:“飞哥,你看李大善人如此真心,你不受,这不是让李管家为难不是,勉为其难收下吧!”。 张飞佯装思考道:“也罢,既然大家都如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但是……”护法们一听老大要但书,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心想:老大你别在搞了,都穷到这份了,还摆什么谱,要是这到手的十两银子跑了,我们找谁哭呀! 张老大却仍然一本正经道:“但是……,我不能白拿,不如这样,我给李善人写个字吧,表示一下我感激之情”,听飞哥终于说了句痛快话,那些可爱护法们个个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瘪的不行,还汗流浃背,由此可见精神折磨的效果决不比肉体蹂躏差多少。 李大管家见飞仙答应收礼还要“送”字,也是大喜过望,原来他以为张飞白得了便宜,怎么自己跑腿的也得扣下三两银子,但是现在看来这小仙不简单,如此老练,绝不是一个十几岁小乞丐能装出来的,还是低身结交一下为好,忙让人准备好笔墨,不一会一切准备停当,这时看热闹的闲人也围了不少,张飞旁若无人的捋了捋胳膊,活动了一下腿脚,很跩的摆足了谱儿。 等大家既将失去耐心,飞爷方抓起醮好墨的粗笔,拿出寒假在大街上“练摊”写春联的劲头,龙飞凤舞,笔走蛇龙,在铺好的宣纸上,一气哈成,写了一个大大的草书“福”字,落款是繁体的河内阿飞书。 张飞写完“福”字,很是自得,感觉写的比同事从北京恭王府弄的康熙小屁孩写的多子,多才,多田,多寿,多福,称之“天下第一福”的“福”字,更有收藏价值,康熙如果再写,就有了抄袭的嫌疑,谁叫咱张飞哥大写“福”字的时候早他几十年,现在飞哥和野猪皮一个辈份,康熙那从孙辈生出、生不出来还是未知数呢? 福字写完,李大管家收好,千恩万谢的带人离开,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也渐渐离去,这边飞哥让北丐收了银子和东西,北丐作为后勤部长,终于有了些家底,东邪、西毒也忙将送过来的两盒酒菜吃食摆上,烤鱼只能算是零食,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饭。 大伙好一阵忙活,一场“月光接风宴”便在柏色镇破庙护法大队队部上演,不到一个时辰,送来的两盘肉、一只鸡、一大盘盐豆、一壶酒、十几个杂面馒头便被彻底消灭干净,连盘子都被舔了三便,幸福的欢声笑语一直折腾到半夜,破庙才重新安静下来,只留下可怜的大队长张东邪抱着个棍子,迷迷糊糊的在大庙门前晃,等着后半夜张西毒换班。 当阳光重新照耀柏色镇大地,新的一天在值后夜班的张西毒的催促中正式开始,飞哥睁开了眼,庙外已是阳光明睸,他的生物钟第一次不准,原来学校的披星戴月朝五晚十也不管用了,也许是这时代的鸡鸣犬吠远没有阿杜的《天黑》和韩红的《天亮了》那么撕心裂肺,顾不上进行自我心理调整,张飞忙不迭的在大庙后边的空地上集合了八个人马。 用眼扫了一下,见一个不差,该到的都到了,不该到的一个没来,飞哥清了清嗓子,摇了摇因喝了点涩酒而有些晕的头,严肃的开始了他无比熟悉的军训前动员演讲:“人们都说青年时代是人生的黄金阶段,美好的未来靠我们去建设,伟大的事业需要我们去开创,要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文明的、健康的、高素质的当代青年,全为一名护法只有训练合格才配成为吃喝不愁的飞仙护法,如果这种训练都承受不了,哪只能去要饭了。” “我要对大家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训练,组织大家学习掌握队列队形等基本技能,形成良好的,坐、站、走姿势。其目的就是让大家铸造强健的体魄,磨练顽强的意志,树立坚定的信念和培养团结协作的精神!在此我对大家提出以下两点要求”。 张飞用眼扫了众人一眼道:“一是加强组织纪律性,一切行动听指挥。对每一个人的训练情况,都要进行奖惩,优秀的伙食改善,不过关的轻则俯卧撑、长跑,重则禁闭、减少伙食。二是不怕困难,刻苦训练。队列训练比较单调和枯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要做的好,做的规范,做的到位,可能要重复几十次,甚至上百次,这就要求大家发挥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精神,树立掉皮掉肉不掉队的决心,要耐得枯燥,始终保持饱满的热情和高昂的斗志”。 动员完毕,为了充分发挥“条件反射”这件大杀器的作用,飞教官立即安排北丐去买些大饼、肉、咸菜再弄些汤,待准备停当,便开始了站军姿的演示和训练。 抬头挺胸、目视前方、脖子挺直、两手下垂、手指并拢、两臂下垂、身体前倾……稍息、立正、跨立、停止间转法、三大步伐的行进与立定、步法变换、坐下、蹲下、起立、敬礼、整理着装、报数,张飞教官的演示精彩无比,护法队员个个惊叹不已,当然这是在他们没有见到张教官展示训练成果的感受,等一个月之后他们一定能挑出不少毛病,因为他们的教官最善长的就是把别人变成专家。 张飞找来一根竹竿做教鞭,便开始折腾这八个半大小子,纠正、纠正、再纠正,报告…报告…报告,不到半个时辰,天仙就变成了魔鬼,八个小金刚个个汗流浃背,气不敢出,但是出于对旁边食物的无限热忱,都咬着牙苦苦支撑着。 这种苦没有进行多长时间,便感动了上天,突然回访的李大管家成了小金刚们的救难天使,他的突然到来拯救了八人要坍塌的意志,飞教官看到李管家的殷切期盼,再看看饿的前腔贴后腔的手下只好宣布解散开饭。 和李管家回到大庙,飞哥经细问才知是李大善人带人亲自上门来道谢了。原来昨晚李管家把“福”字拿回李府,李善人一看也是吃一惊,本来他对所谓“飞仙”并没太当回事儿,只是图个吉利,没想到自诩“飞仙”的小乞丐竟会写字,大大的异于常人,非是一般的故弄玄虚,而是太神了。 李善人越看越觉的天外飞仙的事八九不离十,心中暗想:自己送东西真就送对了,可是十两银子份量有点轻,虽然飞仙自称法力低微,但再低微也是仙不是,不能点石成金,撒豆成兵,还不能斩个妖、治个病,啥的?自己要是能结识,那好处大了去了,趁着人家没发迹前还能巴结上,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李大善人越琢磨越是这个理儿,所以今天一大早,便让管家备了一百两纹银、五十贯铜钱、十匹布,还有几样点心,带着管家和两个伙计拿着东西亲自过来拜访。 待李管家把两人引见完毕,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又是一番客套,对于已经实际成人的张飞来讲,这种没有痛痒的事情,还是可以轻松应付周旋的,闲话少说,最后李善人留下礼物千恩万谢而去。 看着一堆真的丰厚的礼物,张飞心里窃喜不已,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心中想着:封建社会就是好,自己装神弄鬼一下,百十两银子就进账了。虽然对银子的概念不很清楚,但是凭教书匠的经验一两银子大概折算人民币一千元。飞哥想着;一百两就是十万块,乖乖,十万块,15年教师工资啊,在钱如此好挣的年代,自己如果不发达真没天理了。 ------------ 第六章 仙人算命 收好装神弄鬼获得的效益,张飞见弟兄们基本上都用完饭,遂也草草吃了些,并让东邪吹哨整队,张东邪心灵手巧,根据张飞的要求,自己做了一个竹哨子,吹起来节奏感十足,声音虽然尖锐些但还算能听。 待整队报数完毕,张飞发现少了张南弟一人,便问东邪,东邪想了想道:“刚才吃完饭,见他拿块肉便跑了,我还以为去前边帮忙呢?”。 队列中的北丐突然喊“报告”,飞哥点点头,北丐清了清嗓子道:“刚才,我好像见苗姑娘朝这边瞅”,其余人便恍然大悟的频频点头。 飞哥不解忙问详情,才知这里边还有一段隐情,原来南弟初到柏色镇却病倒了,该着他不死,恰巧被镇上苗清河大夫的女儿苗倩遇到,苗姑娘是个好人,医者仁心便把南弟带回家,就这样经照料南帝恢复如出,苗姑娘救了南弟一命,就这样两人有了一段比较特别的交往,后来南弟病愈乞讨,苗姑娘隔三差五找过来,给南弟送吃的,他乾坤袋中的东西,多半是苗姑娘给的,大伙没少跟着南帝沾光,不然这年景那里有饭可以要,只有等死的份儿。 了解到个中缘由,飞哥便恍然,一样的青春花季,这是南弟的“福气”,也是大伙的福气,所以苗姑娘不仅是南弟的恩人,也是大伙的恩人,假设没有南弟的乾坤袋,大家恐怕早已抛尸荒野了,等了一会儿南弟便匆匆归队,张飞不再多言,继续开始训练。 为了在这个时代能有足够的本钱,张飞也豁出去了,尽显铁血教练本色,拼命训练,看着八张依然坚毅的脸,八个瘦弱的身躯,张飞也很担心他们能不能消受,个个面黄肌瘦都是营养不良,和那些营养过剩的学生有本质的区别。 为了保险起见,张飞也豁出去了,第二天便让来一个婆子负责饮食,买来一堆骨头,支起大锅,熬上了骨头汤,还煮上几十个咸鸡、鸭蛋,放些野菜,对队员加餐。对训练表现好的喝一碗骨头汤、发半张大饼、吃一个蛋蛋,补钙补营养,对经常犯错不合格的,白开水、大饼、咸菜一边凉快去。 食物刺激的效果很是明显,最大的效果就是北丐总是黑着脸见谁就想咬一口,谁叫他经常一边凉快,于是兄弟们总喜欢拿他开涮儿,开始时风凉话是“四哥(弟),今天的鸭蛋不错,来尝尝,来尝尝,不尝算了,知道你看不上”,不久便演变为“四哥(弟),那咸菜啥味,要不今天我陪你”。 虽然有说有笑,但大伙的劲头十足,认真无比,飞哥乘胜追击,不断增加训练的内容和强度,他是无论好歹,会什么就教什么,军姿、队列、走正步、越野跑、紧急集合、擒拿格斗,甚至电视上出现的特种兵障碍训练。 训练很艰苦,但大家很坚强,张飞一次又一次被兄弟们的坚持感动,也许这种肉体引发的精神上的苦,对于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他们来讲,根本算不了什么,就连开始倍受奚落的北丐,训练始终从没流过泪,整日开水啃干馍还是嘻皮笑脸,到后来他也能喝上肉汤,吃上鸡蛋了,反而眼眶总是红红的,可见他对食物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远超过正常人。 张南弟更不用说,自从能吃鸡蛋,他就再没有犯过错,每一个动作做的都是最认真、最标准,即使五公里负重跑,他也硬是跑在前面,为的就是吃饭时能偷偷往口袋里放一个鸡蛋,大家心里都知道那鸡蛋他自己肯定不舍得吃,但大家谁也不说破。 飞哥私下里对大伙说过:“爱的力量是无穷的,成人之美也是一种高尚的情趣,找一个异性一起分享快乐,快乐就会翻倍”,这帮人要不是穷怕了,舍不得这些蛋蛋,估计都要出墙勾引小姑娘了,看来爱情要超越生命,也是需要日积月累才能奏效,看来施展美人计的美人也是不容易的。 自从李善人拜访了张飞仙,“天外飞仙”的故事便在四乡八镇流传开来,并且越说越玄,不几日前来拜访者便络绎不绝,张飞仙忙于训练自然一概不见,结果适得其反,来求仙者不减反增,飞哥无奈遂定下“每日午后只限五位,不低十两有偿服务”,这一高昂经济杠杆果然吓退了不少人,但财大气粗者不乏其人,特别是柏色镇处在两省要冲,来往的富人不再少数,好奇心、有烦恼的富人也不少。 对于如此多疯狂信徒,飞哥不得不感慨“心理医生”无论什么年代都是非常有前途的职业,无耐之下只临时好客串算命仙人,幸好他曾写过一篇名为《坚持辩证唯物论、揭秘算命迷信》的无聊论文,对算命伎俩有十分深入、全面、细致的抄袭和模仿。 于是其紧扣“套话、玄话、胡话”的行业真言,系统的阐释了来访者命运如何多舛,命里缺什么,需不需要改,如何改,是五行不全,小人做祟,还是美色所累……与来访者深入探讨了命运这个永恒的话题。 其实命运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把现实的悲欢苦难归结于命运本就是很扯蛋的事,张飞哥作为对之涉猎较多的文化青年自然得心应手。 其实无非是给来访者些心理暗示,使之心灵得到某种慰籍,要不是飞哥心地善良,不然真要整出个人血馒头做药引之类的噱头,当然飞仙最后都要将命运不好,归结到“灭人欲,存天理”的大道上,要来访者远离铜臭或者将铜臭开光,方能扭转命运不利的局面,于是来访者的命好不好不知道,护法队的生活是实打实的好起来。 就这样飞哥做起了“心理咨询”钟点工,每日挤出时间体察民情,不时进账白银几十两,道貌岸然的张飞,和小气吝啬的张北丐整日狼狈为奸,悠哉!悠哉!幸福!痛快! 这日午后,张仙人依然如故端坐在庙中歇响,正突发奇想要不要构思一个包治一切疑难杂症的“神奇药水”,满足一个来访者的迫切心理要求,或者弄一个会发热的万能床垫,给老年人缓解一下风湿,绝对是一个挣钱的门路,张飞仙正想的出神,一个白白胖胖的富商恭恭敬敬的交钱进庙求仙。 飞仙哥收了胡思乱想,凝神观瞧只见来人身高一米七左右,中等个,体形富足,圆脸,面相随和,胖乎乎的,远看像弥勒佛似的,人长的非常喜庆,且衣着华丽,不富即贵。 白胖子一进门二话不说,赶紧奉上五十两纹银,张飞心里暗喜这人这么懂事且出手如此大方,定然“病”的不轻,于是不紧不慢的开始套话,此人正好一肚子苦水,不一会便滔滔不绝,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讲起了自己的委屈回忆录。 原来白胖子叫杜生源,怀庆府修武县凤凰山下百间房人,经营石炭生意多年,因为胆小怕事,生意上屡受挤兑,经常被一些亡命之徒讹诈,非常郁闷,感觉自己命不好,恰好路过柏色镇听说了天外飞仙传说,于是便有病乱投医,冒昧前来解惑。 听完杜老板如泣如诉的心声,飞哥百般宽慰并言道:“石炭生意日后必大行于天下,杜老板如能持之以恒必然前途远大,我观杜老板面相似有发达之相,只不过眼前受小人羁绊,如能克之,好运必至”。 杜生源听飞仙指出光明大道如遇甘霖,激动不已,忙问如何克之,飞哥缓缓道:“你之运,皆应在一贵人身上,如遇之必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前途不可限量”。 杜老板忙探寻贵人如何方能遇之,飞仙闭目不语,在杜生源腰要发酸,即将失去耐心之际,缓缓朗声道:“相由心生,缘由心造,用心去体会,既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切不可自误!那人至会救你性命,你且不可坐失这机会便可”,说罢便不再言语。 杜生源激动的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心里仔细揣摩神仙的话,心里燃起无限希望,手里不敢怠慢,忙奉上一张银票,知趣的退出大庙,像是突然找到了靠山。 飞哥没有再意杜老板的离去,心里正做着成为财大气粗的煤老板的美梦,突听监管托盘的北丐一声尖叫,张飞面色一沉道:“惊慌什么,看你那出息,能不能成熟点?”。北丐躬身道:“老大,不激动不行啊!这张银票是五百两,五百两啊”,北丐咬着后槽牙将五百两说了两遍。 张飞心里一喜,但面不改色,出口训斥道:“瞧你那出息,认几个字就乐成这样,五百两算啥,五百万两(沙子)……我也见我,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北丐吐吐舌头一边乐呵去了,飞哥长长吐口气用鸡毛笔在登记本上很认真的记下“杜生源,修武百间房石炭生意受排挤,捐550两,他日有贵人救命…”。 就这样时光如梭,在训练和算命的劳逸结合中,一个月眨眼而过,九个半大小子身体越来越壮,且越来越有男子汉气质,张飞除外,因为他的奸商气质盖过了男子汉气质。 突击训练结束后,张飞组织了一个小型的会操表演,四个大的,四个小的斗的不亦乐乎,完毕后飞哥组织大家进行会餐,会餐宴上张飞对大家一个月的表现进行了充分的肯定,给每个队员发了一个红袖章,上边写着“仙弟”两字,并给大家放假两天。 突击训练后,除了早晚一个时辰的训练,张飞开始安排队员学习,首先是认字,繁体字张飞也是个半吊子,只是能识而已,所以他只好瞄上了简体字,一个人发个小本,一根鹅毛,开始教大家认字写字。 为了提高大家识字的效率,张飞费了几个时辰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能认能写还能唱的启蒙教材:《飞的更高》、《怒放的生命》、《我的未来不是梦》三道歌曲。 音乐可以跨越时空,苍凉的歌声从此不断的在柏色镇唱响,这种寓教于乐的方法,果然效果显著,但听着这些熟悉却有些生涩的歌曲,张飞心里不觉有些沉重,原来的张飞自己就被之激励,结果随着时间的消磨而逐渐沉沦,现在提前近四百年再次唱响,希望能够激励自己始终斗志昂扬,实现梦想。 五月份镇子里又来了几波流民,很有名气的飞哥顺利又收入十几个小弟,春雷、夏雨、秋风、冬雪四位中队长终于名至实归,南弟也收了两个小弟组成了监察小队,都过上了可以折腾小弟的幸福生活,只有可怜的北丐依然是光杆后勤部长一个,整日到处特色得力干将。 日子就在这样热热闹闹中度过,转眼春去夏来,三个月的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历史。 ------------ 第七章 英雄救难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已经有点热了,张飞带着东南西北四大兄弟买了点礼品,准备去拜见一下苗清河大夫,这位老先生可是个好人,不仅救了南弟一命,大伙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没少去麻烦人家,老先生在镇上给别人的药铺坐堂,也不容易,所以必须要表示表示。 五个人刚转过十字路口,抬头一瞧,就见不远处几个人正在打架,走近一看,见三个人正对一个蜷缩在地的细高个拳打脚踢,为首之人不是旁人,一脸的横肉,分明就是仇人周泼皮。 这是张飞这个身体最后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然就不用废话了,五个人大呼一声“打什么架,莫伤了和气”,便全部一轰而上,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单纯拉偏架的心思,推推攘攘,拳打脚踢,“很友好”的将周泼皮等三人劝开。 周泼皮翻了翻三角眼,摸了摸钻心疼的小肚子,刚才没少挨黑拳,恨的他牙痒痒,但他可不傻,欺软怕硬的道理他可是铭记在心,以前他欺负的倔小子黑蛋雷击后变成了什么仙,最近混的风生水起,手下也有了二、三十号人,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今天不巧相遇,对方明显想找茬,他冷眼一撘,见黑蛋五个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个一尺多长的棒子,他也带着家伙,周泼皮伸手一摸腰,坏了,腰里的匕首不见了,他立刻象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来。 周泼皮可不白给,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眼珠一转,对几个拉偏架的人视而不见,对着挨打的那个瘦高个大叫:“大舌头,今天算你命大,下次别让爷爷碰上”,说完也不理你张飞几个人,一招呼那两个泼皮,扭头便走,给张飞几个找茬的凉了个屁股。 张飞他们几个紧张了半天,想着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斗,虽然最近吃好喝好,身体壮了不少,但是毕竟是小孩,远不有泼皮的那种狠劲,真打起来不见得能沾什么光,结果没想到周泼皮竟然落荒而逃,首战告捷,而且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么轻易就获胜了,虽然没得什么战利品,但和以前相比也算是扬眉吐气了,所以小的们个个都很高兴。 张飞他们高兴了,一看周泼皮跑了,刚才挨打的那瘦高个顿时也来劲儿了,从地上窜起来,手指着周泼皮逃跑的方向跳脚大骂道:“周泼皮,我日你奶奶,有种别跑,来来来,今天爷爷不打你个五眼青,我就跟你姓,周泼皮,你给爷爷回来,不回来是孙子……”。 张飞几个上下打量了这个吐字不清、连窜带跳的“喷壶”,只见这人大约四十左右岁,大高个,瘦的像个骨头架,身体单薄,但脑袋挺大、饼子脸,头发稀疏还发黄,两只手又细又长,两排大黄牙,活脱一个没毛大马猴,一看就知道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现在很威风,刚才可是蜷成了个球,熊的只有挨打的份。 东邪对着还瞎蹦跶的“大舌头”说道:“别咋呼了,人都没影了,你还神气个啥,还不过来见过我们老大,救了你,怎么也得感谢一下”。 那人道也明白事理,赶紧小跑到张飞面前大喊:“老叔在上,小侄张泰顺给你见礼了”,说完爬地上便磕头,飞哥吓的不轻,不明所以一脸迷茫道:“那个谁,你认识我吗,怎么问我叫叔,论年龄这话是不是该我说?”。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老叔听我解释,小侄是山西解州人士,爹娘早逝,不久前我爹娘托梦给我,说他有个远房兄弟乃是天上二郎神大仙,已经转世到人间好几个月了。我爹娘让我务必要找到老叔,前一阵我好一顿找,终于得知你老转世到了柏色镇,我就赶紧往这赶,今天我一见你,果然亲近的很,心有灵犀,我一看便知你就是我父母说的我远房叔叔啊!”。 张飞一听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的脸皮真叫厚,估计没少到大庙盯哨,今天一看自己势强,便过来攀亲戚,于是和颜悦色道:“你为什么要和周泼皮打架呀?怎么会这么巧?”。 张泰顺胡扯道:“老叔听我解释,周泼皮太不是东西了,我听说他曾经找老叔便宜,便来气,小侄今天好不容易从赌场赢了他几吊钱,准备给老叔当见面礼,不曾想被那小子盯上,在这拦住,要把钱给夺了去,我当然不能罢休,便和他打了起来,结果身单力薄,吃了亏”。 这张“太损”(泰顺)不但脸皮厚,而且很无耻,脑袋也挺灵活的,张飞没什么首先观念很是喜欢,这正是不二的乞丐人才,便道:“既然是亲戚,那以后就跟我吧,我带的人都是我的弟兄,这几个便是我的东西南北四个兄弟,也就是你的长辈,你也一起见过吧?莫失了礼数”。 张泰顺真会来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马上对着东邪几个小孩来个罗圈辑,嘴上还恭敬的说道:“各位叔叔好,小侄这厢有礼了,今后还要多多关照”,东邪几个看这个四十好几的人问自己这个小屁孩叫叔叔,一时便长了辈,当街收了这么大一个大侄子,都很高兴,忙叫免礼,一时间亲戚一家亲,嘘寒问暖不断,格外的亲近,仿佛真的有了亲情。 飞哥也很高兴有这样一个可以逗乐的活宝,至少生活多了许多乐趣,突然想起跑的没影的周泼皮,便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匕首和一个口袋。 将东西都丢给北丐道:“接着,这是周泼皮还咱的利息。另外咱小侄不错,经验丰富,以后就归你管了,没事多向人家学习”。 张北丐默契的接过钱袋装入怀中道:“好呀,好呀,我早盼着能有个小弟呢!收个小侄更是不错”,张泰顺一看这小孩是他的顶头上司忙又给北丐再次见礼,他现在也是想着身靠大树好乘凉。 几个人正说着话,不防对面胡同突然跑出一个黑大个,气势汹汹,边跑边喊:“张仙休走,让你爷爷好好教训你一顿”,那声音声若洪钟,听的大伙耳朵嗡嗡直响。 大家忙定睛观看,一瞅对面跑过来的一个黑大个,身形高大,平顶身高过丈,按现代精确的话两米一二,体形彪悍,肌肉一条一条的,全是腱子肉,好似一个没毛的大狗熊一般,这大汉站在眼前,换句通俗话就是很有压迫感,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可张飞这段时间一直感觉良好,尤其是对自己的反应速度,很是自信,时不时的生出一种打抱不平,行侠仗义、挑战自我的冲动,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对于任何强者,都满不再乎,即使是面对眼前这个比他们五个捆在一起都要壮的家伙,张飞也跃跃欲试,于是理所当然的便挺身而出,想要大显身手,在兄弟面前显摆、显摆儿。 张飞做为一名新时代男孩,从小就迷恋武术,受《少林寺》的影响,跟着自己的叔叔学会了二套少林拳;受《李小龙》的影响,苦练过一阵双节棍;毕业后受地方政府招商引资的影响,学会了七十二式太极拳,对武术还真有点底子,要不是天天备课荒废了,说不定还能上一期武林风节目。 穿越之后,张飞不知什么原因体质大变,反应速特别快,时常有“我是超人”的冲动,总想找个练家练练手,今天终于有了施展的舞台。 那肌肉男与张飞四目相对,黑大个肌肉男盯着张飞那是两眼放光,只流哈喇子,把飞哥被盯的有点发毛,想着:对方怎么有想吃人的表现,莫非自己秀色可餐,对方看来不是把自己被看成超人而是被看成炒肉了。 如此受轻视,飞哥有点动怒了,遂清了清嗓子喝道:“嗨,我说哪个谁?口水都砸脚面了,吃饭没?用不用哥先请你吃个啥?”。 黑大个嘿嘿笑了笑:“你猜对了,没吃呢,刚才有个小子请我吃了五个包子,条件是让我揍你一顿,所以我才三分饱,只要揍你一顿,人家立刻会再给我五十个包子,这样我就白吃了一顿饭,你可别让我费事,让我揍一顿算了,我看你也不容易,小身板还行,到时候小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张飞一阵无语,原来自己就值五十五个包子呀,这也太掉价了,无奈一笑道:“兄弟,人家把你当猴呢?你还当真了,等你揍我一顿,人家早跑了,傻子才会等你一个时辰再赔五十个包子,不信你再回去看看?还有人在哪里等才怪?”。 黑大一听就是一楞,马上反应过来,很听话的“哎”了一声扭头就走,可没走几步又返回来,摇了摇头,又挠了挠头道:“不妥,我一走,你要是跑了,那小子就是在,也不会给我包子,……不好、……不好,我还是先揍你一顿保险,然后再去找他要包子”。 张飞心里暗中捉摸,这个黑大个看来挺实诚,八成是让人给耍了,于是哈哈一笑道:“原来你担心这个,这样好了,干脆我送你五十个包子,你包子到手,再回去找人,好的话你省了二顿饭,还省事,岂不更好”。 黑大个昂起头想了半天,吧咋吧咋嘴又点了点头,一会儿又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我什么也没干,一点力气也没出,就要了你们俩人的东西是不是不好,影响我信誉啊!”。 张飞一陈无语,有了想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那不如干脆这样,你揍我一顿,我再送你五十个包子,这样你回去找人也有个交待,找不到你也不吃亏,反正有这五十个包子打底,你看如何?” 黑大个的眉头都挤在了一起,无比痛苦的思考着,最后苦思无果,竟然蹲在了地方,看他如此痛苦,坏透了的张飞也坐在了旁边那个黑个大继续嘀咕,黑大个想了半晌道:“那样好是好,但你又挨揍,又赔包子,第一次打交道,就沾你的光,这是不是显着我太不厚道”。 他俩这边老生常谈,没完没了,可把后边站着的五个闲人恨的牙痒痒,本来大伙准备看看热闹,一个个心里喊着开打、开打……,谁知这两个“贱人”越聊越投机,一幅狼狈为奸的模样,毫无大打出手的迹象,急着这五个真想上去揍这两人一顿,看来当观众在很多时候都是苦差事,不管喜欢不喜欢都要看,还不如自己上台来的直接。 虽然旁边的“太监”很急,但张飞两人却不为所动,继续在哪胡扯儿,最后张飞痛下决心,一拍大腿道:“罢了,罢了,你我兄弟,如此义气相投,不如这样,你揍我一顿,我再揍你一顿,然后我再送你五十个包子赔偿,你再回去找人要包子,这样你既能得包子,咱俩也两不相欠,公正合理,你看如何?” 张飞如此“仁义”,把沉浸在精神痛苦的黑大个,感动的无可无不可,黑大个拉着张飞的手是涕泪横流,无比动情的说道:“兄弟,兄弟,啥也甭说了,你真是俺的好兄弟,你可真仁义啊,改天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你”。张飞恬不知耻还拿出及时雨宋公明的派头,扶手安慰黑大个道:“兄弟,一会儿拳脚无眼,哥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担待一二”。 黑大个赶紧答道:“哪里,哪里,有什么手段哥哥仅管使出来,就是打断骨头,兄弟也决不哼一声”。 他俩人说的轰轰烈烈,拿出一幅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无耻嘴脸,后边的五个鼻子都气歪了,眼着两人就要拜把子了,越看这两个“贱人”越是欠揍,好在周瑜、黄盖的感情戏终于结束了,精彩的好戏终于拉开了序幕。 ------------ 第八章 绝命三式 张飞、黑大个两人拉开距离,各自把周身上下收拾的紧凑利落,抬胳膊抬腿,都没有扯绊之处,再次四目相对,走起了梅花桩,两人围着一个圈飕飕直转,转着转着飞哥一抱拳:“沁南张飞承让了”,黑大个也一抱拳:“小旋风王二虎得罪了”,这算是互报了姓名,张飞方知黑大个叫王二虎,外号“小旋风”,看得出比较蛮横,通报姓名后,两人都很沉住气,接着转圈,你追我赶,转的不亦乐乎。 他俩转的欢,后边五个人心里这个气呀,打架就打架,你俩客气啥,不是要等我们替你打吧,真够费劲的,远没有耍猴过瘾。 不提周围人说闲话,两人转着转着,黑大个小旋风王二虎最先沉不住气,看来五个包子也经不起折腾,只见他气质大变,脑袋一晃,双手一分,心沉丹田,然后把气运到两个手掌上,一下变成了充了气的金刚,突然垫步拧身就到了张飞的跟前,双臂一轮一个双风灌耳,急如闪电,直奔飞哥太阳穴。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王二虎一运气,是内行的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个练家子,可不是花架子,这两掌足以碎石开碑,要是给飞哥挨上,那飞哥脑袋恐怕就要当场开瓢,但飞哥一点也不紧张,谁叫他是外行,这也叫出生的牛犊不怕虎。 只见张飞屏气凝神,盯着王二虎的双掌,岿然不动,只见拳风呼啸,眼看这双掌就要和飞哥的脸来个亲密接触,说时迟,那时快,飞哥一缩头,火候把握的恰到好处,黑大个王二虎双拳贴着飞哥的脑瓜顶,…啪…,结实的撞在一起,至于效果嘛!看看王二虎咧的嘴就知道打的力度真是不轻。 飞哥还没来得及高兴,王二虎双拳一走空,右脚便起直踢飞哥面门,又准又狠,来势凶猛,张飞不敢怠慢,缩颈藏头,双头顺势一搂王二虎的右腿,来了个老和尚撞钟,用头直撞王二虎的小肚,噗……,撞了个结结实实。 这个时候两人的态势非常的微妙,张飞的底盘最低,而王二虎就惨了点,因为他踢张飞的面门,那是一条腿着地,另一条腿还在半空,根本来不及收回,这下一撞乐子大了。 王二虎二百多斤站立不稳,直接仰面摔倒,摔的那个结实,咣的一声,当时就把地面砸了个大坑。两人交手不过眨眼功夫,一个照面小个子张飞就将高自己一倍、重自己五倍的王二虎摔了个屁股墩,那动作干净、利索、流畅,旁观幸运“群众”大开眼福,高声叫好不绝。 王二虎虽然摔的够呛,但这小子皮糙肉厚,满不在乎,一个鲤鱼打挺,近身又战,这次王二虎吸取了教训,谨慎许多,牢牢护住上中下三盘,频频对飞哥发起进攻。 这一展开攻势,飞哥羡慕的只流口水,人家这才叫做练家子,这个“缺心眼小旋风”功夫真叫棒,那真是凶悍、灵活,什么站如松,走如风,拳似流星,腿似台风,也就是飞哥仗着极快的身法,否则早就被黑大个打成了肉饼。 王二虎也很郁闷,打了半天,一下也没有打到对手身上,自己浑身力气,浑身的本领,没地方使,这个飞仙纯属泥鳅的,滑溜的邪乎,总打不着,呼前呼后,呼左呼右,弄的他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一晃两人就打了五十回合,张飞鼻尖见汗,王二虎更是汗流浃背、累的呼呼直喘粗气,飞哥一看差不多了,该出绝招了,突然大吼一声:“飞仙神拳第一势鬼影附形”,张飞不会什么神拳,但是他能吹,大吼一声便加快身法,使劲贴在了王二虎的后背,这一招是张飞整日转大树的成果。 王二虎正打的起劲,一抬眼,人没了,赶紧找,前瞅、后瞅、左瞅、右瞅,不见张飞身影,正着急纳闷,忽然胳肢窝一痒,一只小手伸过来正挠的起劲,王二虎大怒,一个倒踢紫金冠,便朝身后蹬了过去,再回身观瞧,身后已空无一人。 小旋风忙转过头,只听呯的一声,面门便挨了一拳,立时眼冒金星,被又转回来的张飞打了一个五眼青,王二虎郁闷的哇哇大叫,双臂甩开,双拳舞动,象发疯一样,四处进攻,如同着魔,试图把张飞堵死。 张飞要的就是激怒对方,见王二虎真的发了疯,飞哥自然是满意,于是又把速度提高一大截,围着王二虎的后脑勺直转,玩起了躲猫猫,时不时的挠挠王二虎的胳肢窝,不到一刻钟,王二虎就体力不支,大汗淋漓,迅速又王“小”虎变成了王‘老’虎,动作越来越缓慢,越来越吃力,最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飞哥一看机会来了,又大喝一句:“飞仙神拳第二势仙女散花”,上气不接下气的王二虎抬眼一瞧,我的妈呀,面前情况大变,到处都是张飞,真是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王二虎这小子也真够横的,一咬牙就冲上去,双拳呼呼生风,大战四方,难怪叫“二虎”,真够二的,飞哥一看,心想:妈的,这小子是人吗,这么能打,看来把他累死,自己也难活。于是不敢怠慢,利用灵活、迅速的反应,继续在王二虎脑门前晃来晃去,表演“迷踪拳版”的“仙男散花”。 两人又打了五十回合,张飞一看就此打住吧!王二虎体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张飞打定主意,忽然定住身,大吼一句:“飞仙神拳第三势顺水推舟”,脚下使个绊子,双手一拉王二虎,黑大个王二虎体力早已不支,在那里勉强支撑,正迷迷忽忽犯晕,被飞哥冷不丁,突然一带,立时站立不稳,噔、噔、噔……啪嚓,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屎,并且吭哧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飞哥垫步上前,十分客气道:“虎子兄弟,还打不打”,再看王二虎头摇的像拨浪鼓,双手直摆“不打了,不打了,我服了,我服了,这包子我也不挣了,回家自己吃饭去”,张飞一乐道:“不打不相识,今天打的痛快,你的饭我请了”。 后边五个看的是兴高采烈,一看自己方大获全胜,马上一拥而上,把张飞抛向天空,正胡闹,忽见众人扭头瞟见对面闪出一丽人,正款款朝这边走来,众人一看,真是“讲义气”,不管不顾已上天的张飞,一轰而去去巴结丽人,可怜被抛到半空的张飞又来了一次自由落体…… 飞哥没飞多久就折戟了,被摔的差点背过气,喘了半天,心里骂着这些见色忘义的白眼狼。王二虎这时也缓过劲,仰起鼻青脸肿的脸道:“飞哥,你说话算数不?我打不过你,你把我打成这样,五十个包子可不能拖欠呀?”,飞哥哭笑不得道:“放心吧,没问题,不打不相识,你可以呀,这么棒的功夫以后跟我混吧,五十个包子算个啥,以后包吃包住,今天咱闹汤驴肉配大饼管饱,你就是吃头驴咱也管得起”。 一听今天的架没白打,还有好吃的,王二虎是两眼放光,这家伙果然还是个吃货,真别说他来柏色镇这么长时间了,闹汤驴肉今天难得能吃上,那是充满期待,张飞看着二虎的讨好模样,觉得这小旋风没心没肺,不记仇、有个性,挺讨人喜欢的。 张飞喘了好一会儿,才算回过神,抬眼去看那群白眼狼,原来引起刚才那巨大引力的是老熟悉人苗姑娘,美女到哪都吃香,古今同理,特别是再这礼教泛滥的年代,看美女绝对比看耍猴有吸引力。 只见苗倩姑娘满脸怒色分开人群从粉丝中走到王二虎跟前道:“吃货,让你买药材你却盯包子,让你看包子,你又跑来打架,害我不轻,今天饭别吃了!”。 被骂了一顿,二虎竟然不敢还口,吭哧了半天才分辩道:“今天我虽然有错,但我可不白打,有人管饭,不信你问我大哥”,说罢伸手一指张飞,张飞一听便知原来两人认识,而且还一个锅里吃饭,那自然是自已人了。 听二虎的口气好像还跟苗大夫有些关系,和自己没有利害冲突,略一想,今天的事多半是意外,估计被人挑唆,不及细问,张飞忙打圆场道:“不错,不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既然是自己人,也不用客气了,我们几个原本要去看苗大夫,正好同去,同去”。众人忙搀起两人,欢天喜地而去。 路上闲聊,张飞才知王二虎的来历,原来这王二虎是苗清河大夫在沁河边上捡的,当时王二虎是浑身湿透,人事不醒,估计是长时间落水被人救起,被扔在河边,如果至之不理,估计此命休已。 苗大夫一时生出怜悯之心,马上诊治,发现人还有救,只是身体虚弱,于是就把二虎带回家,开了药,细心照料,三天三夜没合眼,这才救了二虎一命,二虎感恩无以报答遂跟了苗大夫,干些杂活。 这货除了能吃之外,还算老实听话,但不成想二虎的榜样力量很明显,听苗倩说最近颇有几个无耻之士号称什么洛阳六君子找苗大夫攀关系蹭饭,轰也轰不动,赶也赶不走,死皮赖脸,大有吃定苗善人的架势,充分印证了“脸皮厚吃个够,脸皮簿吃不着”,这道引起了张飞的好奇。 一行人穿街过巷不多时就赶到镇子西边的一个低矮小房跟前,飞哥还纳闷苗清河大夫原来不是在镇上的药店坐堂,几天不见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呢,不及细问,苗大夫正巧在屋外溜达,见大家过来,忙迎住大家,飞哥上前问侯,一番热情客套,两人方在小屋前的石头礅上坐下。 通过一番详谈张飞才知道原来是药铺东家对苗大夫不满,把苗大夫一家赶了出来,飞哥看了看低矮的房及忙忙碌碌鼓捣药材的苗大夫的三个弟子。 这地方实在狭小,于是热情邀请苗大夫到大庙一起住,苗大夫百般推辞,飞哥忙解释道:“我这可不是客气,先生有所不知,最近我找些工匠就着大殿墙壁搭了几排屋子,住几十号人不成问题,地方还宽敞,你这地方哪能住得下你们五个,再说住在一起也可以相互照应”。 苗清河听张飞如此说,深思半晌见飞哥确是真心,叹口气才勉强答应,张飞忙招呼苗大夫的三个本家弟子及苗倩、二虎赶紧收拾东西,他们可比苗大夫反应迅速的多,看来早在这住怕了,听说有地方住自然高兴,立刻收拾起东西,便要立刻开拔。 ------------ 第九章 无良文人 见大家都兴高采烈忙着搬家,张飞也挺高兴,他这个人就是个热心肠,看不得别人受难,于是也上前招呼,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儿东西就收拾的差不多了,苗大夫还有破破烂烂的辆架子车,大家七手八脚,东西很快就装了满满一车,半车书籍,半车药材,生活用品少的可怜,这大夫混的实在惨了点。 苗大夫拉住飞哥不好意思道:“真是给大伙添麻烦了,我这里还有一个病人,从大同辗转过来,烧伤严重,一家三口都在这将养,你看……”。 飞哥哈哈一笑:“哪还用说,同去,同去,当官的还不踩病人,人家千里来看病,更是不容易,走…,不妨让我也认识、认识”。 张飞心想:这老哥也是个热心肠,没事竟干些救死扶伤的活儿,捡的还都是块宝,前有机灵鬼张南弟,后有小旋风王二虎,都是人精,看来老苗头是我的“福将”,要是再给我救个“徐光启”式的人物,我可真要发达了。 不提飞哥偷着乐,转眼两人便一同进了小屋,只见屋中昏暗一角的地上果然躺了一个人,看模样中等身材,古铜色的肤色,剑眉虎目,一脸的正气,体格健壮,飞哥一看人家的胸大肌就知道这一硬汉肯定不简单,种地的养不成这样。 八成不是军官就是悍匪,虽然落难,浑身依旧散发着一股不可言状的豪气,旁边还有一个三旬妇人和一个四、五岁小姑娘,显然是一家子,一看便知这一家人不是一般人,没想到机缘巧合,张飞又将结识一位高人。 张飞跟随苗大夫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小黑窝棚,那硬汉见苗大夫进来忙要起身相迎,被苗大夫制止,老苗点手把张飞叫过来,给两人介绍,飞哥不敢怠慢抢先一步一拱手道:“在下,张飞,大名张剑飞,苗大夫晚辈,今日想邀请苗大夫移到镇上大庙居住,不知兄长一家可愿同往”。 张飞因见别人名都是三个字,自己两个字叫着不爽,于是临时起意给自己的名字加了个“剑”字,张剑飞,很酷,颇有江湖大侠的气势,飞哥自我感觉良好,窃喜笑纳了。那壮汉见张飞通报完姓名,忙还礼道:“大同胡应雄,多蒙苗大夫诊治不胜感谢,惭愧,惭愧,我一个落泊之人,早已是无家可归,这位小兄弟如不嫌弃,在下感激不尽”。 两人见礼毕,双方自是一番客套,说完正事,便扯到胡应雄的伤势,老胡是受了烧伤,如果让张飞分析十有八九是被热武器所伤,腹部、腿部大面积的烧伤,这伤在没有消炎药的明代,治疗难度可想而知。 胡应雄一家人为了治病,从山西辗转到洛阳,找苗大夫扑了个空,又马不停蹄从洛阳追到河内县柏色镇,找到苗大夫时胡应雄已是高烧不退,晕迷不醒。 治烧伤是苗家的独门密绝,苗大夫驾轻就熟,用家传秘方调成糊状的药膏给胡应雄一糊,再配上内服药,几天功夫胡应雄清醒过来,苗大夫让他宽心静养,这几天胡应雄人也醒了,烧也退了,看来养一段时间这伤势就能彻底痊愈。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服不行,苗大夫果真医术了得,胡应雄一家人对苗大夫那是感激涕零。几人不由闲扯起医术,苗大夫话匣子打开了,也许是心里憋屈太久,今天算是碰上贴心人了,说起话头,便刹不住闸,滔滔不绝,从医术讲到自己,讲到自己的境遇,由骄傲自豪说到伤心流泪,说到最后大家都受到感染,包括张飞眼泪都是哗哗的流。 通过苗清河这一唠叨,张飞在座的人才算是大致了解了苗大夫的过往,原来苗清河是医学世家,在洛阳一带非常有名,家传治外伤、烧伤的秘法更是堪称一绝,从外省跑过来诊治的人都是络绎不绝,洛阳的很多达官贵人也常找苗大夫看病,所以苗清河医术高超、生活殷实。 苗大夫本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但五年前一次苗大夫酒后无意说起,家传一本医书上有一壮阳丹的配方十分了得,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不多时便被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壮阳丹被越传越神,到最后几家权贵对苗大夫软硬兼施非要他的祖传医书,苗土百口莫辩,这真是印证了祸从口出,灾从天降。 面对这么多责难,苗大夫急的上吊的心都有,啪啪打自己耳光子,但是也没处买后悔药,祖传医书有是有,但那是祖传的,给出去,对不起列祖列宗,苗清河只好挺直腰杆硬撑,死活不给。 结果骨气是有了,但得罪了人,不长时间,便被官府随便找个由头关进了大牢,一住就是好几个月,音讯全无,家里人在外急的团团转,求爷爷告奶奶,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最后赔干了家产,好歹将苗清河给赎了出来。 但苗倩妈气的大病一场,在苗大夫出狱后不久便一命呜呼,经历这一场牢狱之灾又中年丧偶,双重打击使苗大夫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极度伤心之下,苗大夫一咬牙、一跺脚,离开繁华洛阳,带着女儿苗倩和三个本家侄子流浪乡野来到河内县柏色镇。 从繁华都市到偏僻乡野,苗神医满以为可以忘记痛苦,专心治病,消灾避难,不为世俗所累,可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壮阳药的风波依照如影随形。 老苗坐堂的小药铺老板也是个仙儿,不知从何处得知苗神医有此老男人必备宝典,异想天开,竟然想用500两银子买苗清河的祖传医书,整日死磨硬缠,苗大夫再次伤心欲绝,不胜其烦,差点把医书给毁了,忍了又忍下不去手,一气之下,最后干脆辞了工作,搬出了药铺。幸亏老苗人缘好,有人主动腾出个窝棚,过上了清贫生活。 飞哥也感慨万千,没想到苗神医竟有如此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忙安慰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提了,得面向未来,咱正人君子,不要跟那些小人计较,咱的真正本事他们视而不见,整天捉摸着夜夜风流的龌鹾技俩,这些人就是老婆多了,酒色过度,肾亏的利害,回来咱给他们弄几十泻肚的方子,拉死他们,让他们夜夜屁滚尿流”。 苗大夫被飞哥说的哭笑不得道:“剑飞呀,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对你说起这事儿,你可不要介意,老了,老了,没出息了,脑袋不管用了,还好啰嗦,我这把年纪还没有你看的远,你说的是一针见血呀,不提了,不提了,走…走…,咱搬家去”。张飞见苗清河大夫又振作起来,忙招呼大家赶紧收拾走人。 半个时辰后,张飞、二虎一帮人,推着车,又带手提肩扛,还有几个人还抬着受伤的胡应雄,把窝棚又还给了挤在别处的好心人,浩浩荡荡便向家进发,结果还没走出一百步,就从旁边窜出六个人把大伙拦住,飞哥打眼观瞧,哟,这几个人可算不错,一个个跟麻杆一样,弱不禁风,但是都是斯斯文文、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不怎么干重活的人,奇怪的是这帮人衣服竟然补丁挨补丁,在大明朝可不多见。 苗大夫一看忙上前施礼道:“各位贤弟,不巧我住处拥挤,正要搬到镇上庙中居住,今日恐怕无法招待大家”,面前一溜六个文人模样的人忙回礼道:“无妨,无妨,往日多谢苗兄不吝款待,我等无以为报,今天正好有空,理应帮助一二、帮助一二”。 苗倩在一旁只翻白眼气鼓鼓嘟哝道:“真够懒皮的,混饭还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我们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真是阴魂不散,又来帮着吃啦!”。 张飞一笑,这苗神医真有意思,走到哪,总有些人跟着混啊,看这帮人无耻的从容阵势,估计都是奇才啊!于是忙上前:“各位仁兄是……”苗大夫忙介绍:“啊,剑飞,不好意思,这六位是我洛阳旧识,很有名气的,六位才子,号涧河六君子”。 飞哥乐了,“贱”河六君子,和他都是“剑”人,看来是一路货色,这么投缘,忙上前热情邀请:“既然旧识,又是如些尊贵之人,平日就是想请,也无处找去,理应同去,理应同去,在下正好结识,也好请教一二,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六君子也不客气,对飞哥拱了拱手,听到张飞同意管饭,六人马上容光焕发,高兴的加入了队伍行列。 闲话不提,一行人不多功夫便回到大庙,一下子多了一二十个人,顿时热闹起来,张北丐忙张罗大家搬东西,安排各自住处。 真别说,这几个月下来,张飞对这个自己在大明的第一个家真没少下功夫,仗着手中还算宽裕,他也算大兴土木,这庙宇虽然荒废只剩下主殿但是底子不错,地方也宽敞,张飞找人对庙顶进行了修补,还在庙后紧挨庙墙搭了几排屋子,虽然简陋点,但是却很实用,比窝棚强的多。 飞哥还别出心裁,将所有的房间分成几隔,有单间,有通铺,专门划分了休息区、工作区、生活区,还把大庙后边清理的干干净净,用篱笆围了好大一片荒地,平整好弄了一个活动场地,既能训练,也能娱乐,还在地上打了数根木桩,搭了个吃饭的餐棚,总之,把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颇有豪宅的气势。 看见这个家如此“阔绰”,“贱”河六君子也探头探脑,评头论足,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飞哥见安顿的差不多了,忙把北丐叫过来道:“今天客人多,去准备些吃的,丰盛点,弄些肉,特别是闹汤驴肉多弄些,再弄些酒,今天好好聚聚,不要心庝钱”。 听到老大今天要大出血,北丐的嘴都快撅到天上了,心中把这帮人骂了个遍,心中盘算:“客人”还真不少,苗神医一家加上王二虎中六口人,胡应雄一家三口人,加上六个贱人,一共多出十五口人,这要吃多少东西。 本来这边就二十几号人,另外老大为了方便还请了个老妈子做饭,结果人家一家五口都来帮忙,吃饭时就站在旁边,等着吃剩饭,这能不让吃吗?如果全加起来快五十号人,想想北丐头就大,但北丐也不敢说什么,怒视一下这帮吃闲饭的“贱人”,便招呼小弟兄们去准备东西了。 ------------ 第十章 吃喝盛宴 不多会大庙便热闹开来,吃一顿好的可不是件简单工作,这里不是富家豪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使奴唤婢,这里大家都是饿人,别说看见食物,就是看见人都两眼发蓝,所以大家对吃的热情都是很大的,对做饭更是无比的羡慕。 于是北丐一杆人采购回来,不用多说大庙男女老少便齐上阵,煮肉的、熬粥的、切菜的、烙饼的忙的不亦乐乎,飞哥也不闲着,尽显好吃的本性,捋胳膊挽袖子,烙起猪油葱花大饼,这是张飞的拿手戏。 张飞原来上大学在学校食堂打工,每天都干这活计,所以熟练的很,因为他来自富裕时代,对钱的概念还不清晰,从不心疼东西,盐、葱花、猪油、调料放的都多,所以烙出来的饼是又香又酥又脆,油乎乎的,小弟兄们吃了一回便天天想吃。 只可惜这手艺也太花钱儿,每次成本都很高,所以不到改善生活,张北丐是坚决不让烙大饼的,作为财务后勤主管他要考虑细水长流,可不能放任老大乱花钱,不过今天张北丐也准备败一次家,反正要浪费,干脆吃个痛快,所以准备的调料也格外多,张飞烙的不分潇洒。 烙了五六张油饼,张飞又跑去做红烧肉,将煮好的肉切成大块,把足够多的糖熬好,然后放在一起炒,再加入调料,最后添上水一起炖,大院里一会儿就飘出阵阵香味,大家看的是瞠目结舌,糖这时代可是珍贵的不得了的东西,见过败家,没见过张飞这么能败家的,放这么多糖,这一顿饭要花多少钱呢! 但小孩子们不管这些,兴奋的围着这么多好吃的,欢快的跑来跑去,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十分认真的记着各种好东西的数量,相互监督,生怕别人借着尝的名义多吃了,笑语欢声,真是比过年还热闹。 大伙足足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所有的食材都变成食物,一盆盆的堆满了长长的桌子,几十号人团团坐在了餐棚的下边,长桌是石头底桌上铺上木板,虽然粗糙简陋,但结实宽敞,桌上堆的食物真是丰盛,有红烧肉、闹汤驴肉、炖鸡、三盆炒菜、二盆咸菜,切碎的大饼放了四盆,还有二筐杂面馒头,两盆粥,两盆骨头汤,看的人真流口水。 因为人多,器皿根本不够用,飞哥所性让大伙去借了十来个盆子,又问李善人讨了两坛酒,可惜酒碗只有几个,只好你一碗,我一碗,轮流着喝。 飞哥可不太讲什么礼数,现在是吃饭第一的时代,其他东西都要靠边站,所以他们吃饭很痛快,没什么规矩,男女老少齐上阵,一视同仁,这让挤在桌上的几个准小知识分子看着直皱纹。 但现在都饿的前腔贴后腔,这可不是讲斯文的时候,你讲斯文,别人不讲,那东西就会吃到别人嘴里,到时候可没地方买后悔药,所以这六君子也不君子了,都是捋胳膊挽袖子,只等张飞一声令下,先先来一个饿虎扑食,再来一个横扫千军。 飞哥今天很高兴,看看人都到齐了,酒也都倒上了,便站起身大声道:“闲话吃饱了再唠,今天大家辛苦了,有酒的端起来干了”。 语罢一饮而尽,在座的有酒的都满饮了一碗,飞哥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大声宣布:“开吃”。一时间,黑云压顶,风卷残云,没一个人说话,只能听到喳喳喳、哗哗哗的声音,这饭吃的可谓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风云变色。 虽然这顿饭对于张飞来讲只是家常便饭,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人们来讲,就是山珍海味,对于半年难见一滴油腥的人们来讲,这饭做的真好,大伙吃的也真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众人纷纷抬起头,长长出了一口气,还有人撑的打起饱嗝,气氛方才变的舒缓起来。 人们方开始边吃边聊,张飞也开始和新人接识、闲聊,对新来的人一一加深了解,增进感情,偶尔也和大家碰碗酒,饭桌上绝对是交际的好场所,不一会,张飞就对这些新人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胡应雄应该是大同镇的一个边镇军官,估计有些本事,绝对是个狠角色,不幸负伤,仕途终结,南下洛阳治疗,总算侥幸找到苗神医,这才保住了性命,这个营级干部竟然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可见这时代军人地位的低微。 六“贱”人本名分别叫苏延庆、肖天韧、阮金毅、许士康、高自超、靳仁选,他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也算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不务正业,屡考院试不中的童生,不知怎么流落到洛阳,结果臭味相投,便发誓绝了科考的念头,一心钻研杂学,在洛阳年青文人中也算独树一帜,还自命清高,混号涧河六君子。 真别说,这年头对读书人就是好,六个手无扶鸡之力的人竟然也能在洛阳混口饭吃,本来一切尚好,不巧作为团体精神支柱的肖天韧却在感情上出了问题。 肖天韧这小伙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不知怎么喜欢上了一个爱偷空溜出家门闲逛的贵小姐,这一喜欢就着了迷,整日啥事不干,就蹲在人家后院门口守株待兔,坐等机会给姑娘传情诗,专心当起了情种,这一口气就蹲守了十五天,结果机缘巧合,又被准备偷跑出去的姑娘撞见,对他留了意,遂差人送手绢给肖天韧。 这一得手绢,肖天韧这小子乐的找不到北,在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行为相当于私定婚姻,本来这个故事有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可能性,不巧这个姑娘的倾慕者很多,有一个姓郑权贵公子也对这小姐倾慕已久,但屡次提亲都被人家父母拒之门外,无奈之下就派人在后门蹲守,找机会接近这小姐。 结果肖天韧得手绢的事,被蹲守家奴看的是一清二楚,迅速通报给了主子,该小姐的该粉丝可不是个穷光蛋,这老哥是洛阳某总兵的外甥,虽然家里妻妾成群,但这小子就是个“贱货”,整日什么事也不干,就在人家姑娘家附近包个雅间,坐等机会。 郑公子好容易等到姑娘出门,结果却送给别人一个手绢,虽然该小姐只是她倾慕的众多美女中的一个,但是也不是肖天韧这种货色可以染指的,所以勃然大怒,立刻领着家奴倾巢出动,没等肖天韧走出二百步,就被小总兵带着打手追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结果可想而知,肖天韧被抓个现形,手绢没收,还被胖揍一顿…… 仅仅揍一顿还不算完,一个时辰后,小总兵带着一帮恶奴将涧河六君子统统揪出来痛扁在涧河岸边,六人恬脸跪地求饶,这帮恶奴还不罢休,竟然当众将肖天韧剥个精光,扔进粪坑,以肖天韧拼命扑腾为乐,还美其名曰“泥鳅入海”,一帮人围观嘲讽了半个多时辰,只至心满意足,方才离开,这场风波,对于涧河六君子可谓是奇耻大辱、斯文扫地。 待一大帮痞子走后,五人方把落汤鸡般的肖天韧捞了上来,六人没脸在洛阳呆了,便狼狈逃离了繁华洛阳,一路辗转到河内县,就他们的体质,再加上身无分文,流浪生活可谓惨不忍睹、艰难倍享、一言难尽。 经过这事,肖天韧精神上更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至此好似换了一个人,终日如行尸走肉、精神萎靡不振、浑浑噩噩,五人只好假充有钱人到柏色镇上药铺给肖天韧治病,没想到意外碰到了洛阳的旧识苗神医。 这下好了,虽然只是泛泛之交,但到了这种地步,有病乱投医,有奶便是娘,这帮人算是把苗神医给粘上了,天天来蹭饭吃,把苗姑娘、王二虎气的不行,但苗神医对这帮文人非常怜悯,肖天韧也确实需要治疗将养,对他们照顾有加,管吃管喝,算是让他们过了几天美好时光。 本来这事是文人的敏感隐私,是切肤之痛,打死他们也不会说的,但是要给肖天韧治病,就不能隐瞒,于是这切肤之痛在苗大夫这里就变成了公开的秘密。 尤其是苗倩和王二虎正是津津乐道,示图吓退这帮蹭饭之徒,刚开始还真有些效果,但是在食物的引诱面前,这帮文人很快便突破了这心理障碍,对于苗倩的喋喋不休,开始是不屑一顾,到后来变成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让人不得不惊叹传统知识分子的适应能力。 一帮人吃着、唠着、喝着,不常时间便都有了困意,张飞转眼一瞧,院子周围篱笆墙外不知何时围了一群孩子,两眼溜圆瞪着桌上的东西,不停的吞着口水。 张飞心中会意,忙吩咐张妈收拾东西,顺便挑些好的东西,给围观的小孩们分分,大家也帮忙动手收拾,不大一会儿,饭菜撤下,围观的孩子们瞬间把剩下的东西一抢而空,高兴的到处乱跑,大庙到处都是欢笑飘荡。 不提孩子们玩闹,几个精力充沛的人倒上水继续坐在餐棚下闲聊,说到各人的遭遇都是千言万语、泣不成声,飞哥也很感慨,一看天色不早,只好总结陈词道:“各位都不要见外,当今社会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咱们都是落魄人,没钱没权没势,在这世上想要过好,单凭一个人,那可以说比登天还难。” “别看我小,可我却想明白了,咱们这帮人怎么活,俗话说‘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十根筷子牢牢抱成团’,道理是一样的,咱们就得团结,就像一家人,你帮我,我帮他,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能开出一条生路,对不对,对不对。” “既然大家有缘能聚在一起,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大伙一口吃的,怎么样?”,大伙都是举双手赞同,有人甚至还想举双脚赞同,这年头有饭吃谁不高兴,大家又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众人畅所欲言,喋喋不休的胡侃到天黑才各自回住处休息。累了的飞哥又一次怀着对未来的美好展望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 第十一章 必修神拳 黎明在尖锐的哨声开始,张飞也从睡梦中清醒,非常迅速的跑出屋子,这时手下已经分四队在迅速集合,四个中队长在快速整队,不大一会儿全队集合完毕,飞哥用目光扫视了一圈,不错护法大队25名成员加上新加入的张泰顺、王二虎,总共27人全部到齐,张飞点头示意开始,张东邪立即带队出发,开始跑步拉练。 张飞今天例外没有和护法队一起出发,因为他还要关照新来的同志,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六君子和苗大夫的三个侄子从被窝里掏出来邀请一起跑步,为了避免大家对他跑步产生“吃饱了撑了的”错误想法,飞哥只好一遍又一遍给大家讲“身体是本钱”的大道理。 总算是暂时消除了抵触情绪,十个人勉强排成两队,有些整齐的跑起了步,不过速度吗?比乌龟快多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锻炼的本质是养生而不是破坏,护法队围着镇子跑完三圈,养生队算是勉强跑完一圈,虽然效率低了点,但大家也算尽了力,回到院子立马倒了一地便是最好的明证。 休息片刻,大庙全体成员列队做体操,这个难度小,人人都喜欢,于是男女老少齐上阵,排好队伍,西毒喊着拍子,几十号人提前三百年做着大众健身运动即第六套广播体操,又成为了大庙旁一幅难得的亮丽风景。 操毕,张飞大师走到队伍前边,静心松体,正头直颈,沉肩坠肘,含胸拔背,气沉丹田,舒展着双臂,摇曳着身姿,如痴如醉的打起了前世熟练无比的七十二势陈式太极拳。一招一势,上下相随,虚实分明,内外合一,真别说颇有大师的风采。 后边的所有人都有样学样,开始跟着打,包括六君子、苗神医、苗倩、苗志、苗怀、苗远,连做饭的张妈都匆忙跑出来非常认真的跟的打,举目所及的所有人都狂热的沉浸在这优美、舒缓、和谐的“神仙舞蹈”之中。 几个月胶,张飞为了增加身体的柔韧性,每天早上坚持打太极拳,东邪几个小哥们看着新鲜,因为飞哥一贯的特征就是快的没边,这突然改头换面慢起来,大伙自然十分惊奇,就七嘴八舌问这是什么拳。 可张飞很跩起来,就是不说,待大家的胃口被彻底吊了起来,来道:“感觉这拳有什么特别之处”,大家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胡侃起来,有人说有龙蛇之相,又有人说如水似风,还有说是春风扶柳等,描绘之词是千奇百怪。 飞仙嘿嘿一笑,突然郑重道:“大家说的都对,此拳确有万物之相,你们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拳就是九天之上第一拳----神仙拳。天上的神仙天天都要打的,这是成仙的基本功,据说十世善人一打这拳立马成仙成神成佛,普通人打轻则强筋健体、延年益寿,重则长命百岁,拥有半仙之体”。 这话的杀伤力太大,哥几个恨不得扑上去,狠狠亲飞哥一口,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张飞和一般人有很大的不同,如说话不着边际,思想天马行空,花钱大手大脚,对什么都一知半解,以至于没人怀疑他是天神下凡。 这下可好,突然从他口中得知有成仙长寿的路子,谁不高兴,结果是颠覆性的提高了大家学习的积极性,一个个眼瞪的溜圆,最后飞仙还不忘非常严肃、认真的低声告诉大家:“要注意保密”。 张飞如此欲盖弥彰,你想这还能保密哪就真见鬼了,结果不出所料神仙拳、百岁拳的神话就像长了翅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真真成成了妇孺皆知,人们不仅添油加醋的疯传,还都在最后加上“注意保密”。 张飞说过神仙拳的第二天,镇上的李善人等头面人物便登门拜访,话里话外想要拜师,飞仙是百般推脱,为难万分,结果这帮人还是死皮赖脸不走,最后飞仙无奈只得勉强笑纳了六份不菲的入门费后,破格收下了六人为挂名弟子,并一再重申“就此打住,不得外传”。 神仙拳经此番地方名人的推波助澜,结果可想而知,每日早上只要不下雨,大庙周围总有不少人探头缩脑,镇上的人更是对这拳津津乐道,都以会比划几招神仙拳为骄傲,遇到外地的新朋都是在对方的百般肯求下,才勉强的小表演几招,让人饱饱眼福。 所以混迹在镇上苗太医、六君子、张泰顺、王二虎等无不以能学神仙拳为荣,苗倩曾经是护法队员外唯一跟着学的“高人”,整日忙着鼓捣药材的苗志为了让苗倩教一招,攀了半天亲,说个几筐的好话,还要赔上不少私房钱,这货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为了学一招竟然忍痛割爱了。 可见这拳在娱乐落后的质朴乡村火到什么程度,所以飞哥一练“太极拳”那真是男女老幼齐上阵,就连不能走路的胡应雄也非常认真的躺在门口揣摩,场面蔚为壮观。 众人足足打了半个时辰,人人感觉神清气爽、仙气上升,自我感觉良好,趁大伙休息,飞哥让王二虎打一趟拳,让大伙开开眼。 二虎大步流星走到场地中央,二话不说便练了起来,那是站如松、走似风,双臂抡开,呼呼生风,如滕蛇、如猛虎、如猿猴,时如狂风骤雨,时如磐石挺立,不愧被称为小旋风,待其收式,面不红、气不喘,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不服不行,二虎的功夫真是棒,看的大伙叫好不断,张飞更是羡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不由的带头鼓掌。 大家高兴毕,飞哥命令护法大队再次集合整队,大步走到队前,扫视一下众人,郑重讲道:“经过慎重考虑,今天宣布两个重要决定,一是从今天起由王二虎担任我们的武教习,以后包括我在内,都要认真学习,考核不过关,一律受处分。第二是从今天起由涧河六君子担任我们的文教习,教我们认字,每十天考核一次”。下面请我们的文武教习讲话。 张飞喊了半天,王二虎才磨磨蹭蹭的走到队前,大家看着这货的憨样直笑,二虎吭哧了半天才道:“咱头说了,让我教大家练武,成绩和吃饭挂勾,教的好就吃的好,教的不好就吃的不好,所以我可告诉你们,哪个小子要是不好好学,让我吃不痛快,我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我的发言完了”。大家哗哗鼓掌,不过不少身体单薄的人不由的吐了吐舌头。 张飞又请六君子讲话,六人推来推去,最后苏延庆作为代表很洒脱的走到队前,拱了拱手道:“剑飞贤弟和我等兄弟说了此事,吾等不胜荣幸,虽不曾教书,但剑飞贤弟说只要识字即可,而且还降低难度,虽简化文字,乱了章法,但是有教无类,毕竟也是传承圣人教诲,吾等细致研究了贤弟的繁简对照表,字不过5000,且简写确有利处,顾担任此职,幸甚,幸甚”。迟疑了片刻,大家方才鼓起掌来,还有些人没明白过来,边鼓掌边没头没脑的问东问西。 张飞再次走到队前笑着说道:“苏教习说话太文雅,以后得改改,咱们都是粗人,说话就得痛快,讲究直来直去,简洁明了,你得说白话,不然我们听不懂还可能引发误会。 例如刚才你要说担任大家教习很高兴,大伙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你说幸甚,我们还以为先生的肾有问题呢”,众人一阵轰笑,苏延庆也闹了个大红脸,关于补肾的话题张飞可特擅长,超短的时间大伙都明月了肾的重要性,要不是担心大伙无家小无处泄火,张飞早鼓捣起苗氏补肾神药了。 待众人安静下来,张飞又大声说:“我再宣布一项奖励承诺,咱们今后考核,谁能打赢武教习,奖励纹银十两,打平武教习奖励纹银五两;繁简不论,谁能认字五千,写字三千,奖励纹银十两,认字三千,写字二千,奖励纹银五两,男女不论,老幼不论,凡达标者均可承诺有钱拿”,言毕掌声如雷,大家都怦然心动,就是做饭的张妈也转过来细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这样一场学文习武赚钱比赛运动在河内古镇悄然兴起,并随着张飞势力的延伸而不断引向深入。 日子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自从增加了人,后勤部长北丐就没停的在张飞面前唠叨,表面上张飞还是我行我素,但心里也开始盘算生计问题。 弄钱的路子有很多,但哪一条适合自己呢?想来想去还是靠苗神医靠谱一些,于是便张飞让六君子抽空协助苗清河整理注释老苗的一车医书,并对“家”的布局进行了改变,在大庙前又搭了几间屋,屋前挂着四个大大的醒目招牌,上面是张飞亲自书写的“药”字,用于苗清河大夫坐诊。 并在大庙内腾出几个隔间当小药作坊,苗志、苗怀、苗远带着几个人加工各种丸、散、膏、丹中成药,从而建立起一个前堂后坊的药房营业区,并将营业区与其他区域隔开,形成营业、生活互不影响。 这种折腾让北丐忙活了多日,也让飞哥耳朵清闲了多日,不得不说自从张飞从事建筑行业后,大庙就像蜂巢一样,一圈一圈的大起来,用新名词叫违章建筑,旧名词叫创意。 飞哥可没什么审美观,他是不管形象,只管实用,既然周边有这么多空地,为什么不拓展一下空间呢?张飞的这一想法在催生了后现代风格建筑的同时,还催生了另一后果那就是让镇上会泥瓦、木匠手艺的人都找到了生计。 自成张飞的后现代药铺成立后,生意不错,还真缓解了一些入不敷出的财政状况,但是因为人员多,飞哥还是在吃老本。 这日天刚一擦黑,张飞就把东南西北四砥柱和张泰顺、王二虎、肖天韧七个人秘密召集在一起,大伙不明所以,相互交头接耳胡乱猜测,等大伙到齐,飞哥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商量周泼皮的事,这货抢过咱们的钱,打过咱们的人,还挑唆二虎打咱们,这个梁子是结下了,看接下来怎么办”。 张飞话音未落东邪第一个窜起来嚷嚷道:“还看啥,这小子绝不是好东西,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要我说干脆废了他,免除后患”,这小子果然就个狠辣主,一张嘴就是绝户计。 飞哥征求大伙怎么看,大家频频点头,都感觉这个周泼皮总在背后算计大家,肯定是个祸患,必须处理一下,但是四个毛头小伙,一个二楞子王二虎,一个精神异常的肖天韧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商量来商量去,决定主动出击收拾周泼皮一顿,起码让他一撅不振,再不能翻身。 ------------ 第十二章 清算旧帐 见意见高度一致,飞哥大声道:“好,我就喜欢快意恩仇,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用装蒜,既然大伙意见一致,咱们就这么办,我一会儿安排一下今晚的工作,在安排工作之前,先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朋友,我让他追踪周泼皮一段时间了,让他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张燕,出来吧”。 大家只感觉眼前一闪,屋子里眨眼间凭空多了一个人,打眼一瞧,进来这人,中等身材,又黑又瘦,尖嘴猴腮,两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被看一眼,就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张飞见大家都很吃惊的表情就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的朋友,夜游神张燕,这人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大家不曾认识,我也是一次巧遇才接识这朋友,现在让他给大家介绍一下周泼皮的情况”。 张燕忙给大伙一作揖道:“各位好,各位好,有礼了,有礼了”。声音又细又尖,活像夜猫子叫,大伙也不敢笑,忙客气回礼。 只见夜游神清了清嗓子说道:“剑飞是我大哥,他说的话我无条件服从,多日前他让我盯着周泼皮,我就开始跟踪他,一看这小子还真不简单,整日除了和几个无赖敲点小钱外,竟一个人偷偷干些打闷棍、套白狼的黑活,并且从不留活口。” “赌场好些人赢钱后都不见踪影,估计跟这小子有关,这小子干活向来是独来独往,住的也是独人独户独住,我观察他几次,弄的东西他都藏他屋里边了,我怕打草惊蛇,没敢深入细看,今晚他又去赌场撞运了,估计后半夜才能回家,半路收拾他正是好机会”。 大伙一听周泼皮这么不是东西,便七嘴八舌乱骂起来,飞哥一摆手,大伙迅速安静下来,张飞正色道:“没想到,钓鱼竟然钓了条鲨鱼,真是人人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以往咱们小瞧了这家伙。” “闲话不说了,他既然喜欢独来独往,就给咱们创造了机会,今晚兵分两路,一路由夜游神带着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去抄家,由夜游神指挥,一路由我带领二虎、顺子、小天(肖天韧)准备口袋在桥边堵截,负责收拾周泼皮,一个时辰后出发,我只重复一遍,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准擅自行动,听清楚了没有”。 队员们全部立正道:“听白了”,回答的干脆利落,看来军训后水平不一定提高,但效率肯定提高了,飞哥一挥手道:“解散”。 会议后不提大伙分头准备,咱说一说这个张燕,飞哥遇到他还真是一个巧遇,这个张燕可不简单,他是黄河以北数府大名顶顶的飞贼,在卫辉府、彰德府做案百起不曾失手,几个月前在怀庆府城做了笔大生意,跑到乡下躲几天,不巧就住在柏色镇子旁边的小树林。 作为惯偷,夜游神有个习惯那就是全部财产从不离身,偷的东西都换成银票、金条、珠宝走哪带到哪,每次作案都先把东西找个隐避地方藏好,得手后再回来找到带走。在小树林他熬了几天,闲着手痒就想到镇子上松松筋骨。于是又藏好东西留好记号,就准备出去。 不巧当晚张飞半夜起来查岗,看冬雪很认真的抱个棍子在巡视,就上前说了几句话,这么一圈下来就睡不着觉了,突然想起,几天前他在小树林设了几个陷井,不知有收获没有,于是他就自练着飞檐走壁溜出镇子,出来瞧瞧陷井。 结果,张飞鬼鬼祟祟靠近小树林,还没到陷井边,直觉告诉他林子里面好像有人,这样飞哥就提高了警惕,闪在一旁潜行进入小树林,躺在一旁仔细观察,幸好这世眼神出奇的好,正好瞧见张燕从一棵树上下来,还探头探脑的前后左右瞧了半天,才一哈腰溜出了树林。 张飞可没有夜盲证,他对张燕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看着张燕鬼头鬼脑,又是好奇又是怀疑,但是张飞谨慎异常,没有跟上去当好奇宝宝,而是一动不动等待张燕走远,他迅速爬到张燕滑下的哪棵树上查看。 张飞找了三四遍,也没找到什么异常,心里不死心,就用手在树干上乱敲,废了好大劲,终于发现有一节树干声音不一样,忙用刀把树干撬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真找到了东西,拽出来一看,好家伙,是一个沉甸甸布袋。 张飞用手一捏,全是硬货,绝对是好东西,来不及细看,飞哥快速把树干还原,小心潜行返回大庙,到家后跑进房间,撑上灯,张飞才把布袋打开观看,一瞧是大吃一惊,老天爷,里面还是好东西,不是金子就是珠宝,烁烁放光,还有就是捆好的几沓银票,最少一张都是五百两,暴发了。 张飞心喜过望,但也不敢托大,赶紧把东西藏好,装作若无其事的躺在床上,但是小心脏还是不听使唤,呯呯一个劲儿的跳,他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哪能不紧张。 俗话说“人不发横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但是那人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有这么多钱?心里不停的斗争,使张回辗转反侧,这回是真的睡不着了,好奇心更胜,无奈之下飞哥又溜出了大庙,在镇上一切值的小偷光顾的地方到处找。 不一会儿,张飞便在李善人家找到了鬼鬼崇崇的张燕,这货儿又偷了一包东西,缠在腰上,正从墙里爬出来,镇定自若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摇三晃,唱着小曲、踱着方步走出镇子。 张燕走着走着,无意随手一摸腰间,啊,东西呢,左找右找,腰里缠的包袱已无见踪迹,他拍拍脑袋,自以为是光顾着急出来,路上丢了,于是又返回去找,可废了老劲儿,从镇外找到镇内,从镇内找到李善人家,最后差点找到李善人太太的被窝儿也没找到。 找了大半夜,天色将明,张燕急的满头是汗,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到树林,一上树,张燕忙把树洞打开取东西,结果用手伸进去一摸,吓的魂飞魄散,气的真想找根绳吊死,他这么多年全部积蓄竟然全都不翼而飞,悲惨啊! 夜游神正发呆,忽然看见对面树上一个相貌平常的半大小子正朝自己笑,笑的很是诡异,吓的张燕一机灵,以为是大清早活见鬼了。 张燕不白给,二话不说跳下树就跑,一口气跑了五里地,夜游神一头撞进一个柴草堆,准备休息会,喘口气,结果一抬头,心口暗叫:我的娘呀!竟然又看见刚才那个小年青正在柴草堆上朝自己坏笑,张燕立时“吗、呀”一声惨叫,扭头又跑。 这次张燕一口气又跑了十里地,边跑边回头,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腰又酸腿又疼,顺势靠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忽然听见身边一个声音说:“累了吧,来,喝口水”。 张燕正犯迷糊呢,随口就答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一个水壶,一口气饮了半壶,长出一口气,扭头想说声谢谢,定睛一看,坏小子如影随形,吓的张燕呼扑通一声跪地上,体如筛糠。 原来是飞哥使坏,一路追踪,这会正坐在石头上,跷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和张燕唠:“哎,我说你怎么不跑了,这次不怕了?”。 张燕战战兢兢道:“阎王小爷爷,饶命呀,我真的不敢了”。张飞乐了:“谁是阎王,我是飞仙,超度你升天的,你见我老跑干啥”。 张燕更胆颤心惊道:“别,别,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老可千万不能收我,我叫夜游神张燕,从不害人性命,从今后我改邪归正,每日上供,你老就把我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张飞这个气呀:“行了,行了,别装可怜了,我又没吃大蒜,放什么屁,看你还算老实,就暂且不收你,以后你跟我混吧,我就住在镇子大庙里,你不用天天跟着我,搁个十天半月的就过来请示请示,有什么麻烦我可以帮你摆平,不过平常我是很忙的”。 那张燕忙回答:“是。是。,一定,一定”。说完张飞一晃身子便不见了。张燕磕头不断,再抬头飞仙已不见了踪影。心里骂着不由嘴上便带了出来,正在发牢骚,忽然见脖子处有冷风吹,痒痒的,扭头一看,吓的张燕扑通一声,又摔倒在地。 张飞仙竟然去而得返,还十分和蔼的对张燕说:“夜游神,怎么不骂了,继续骂呀,挺有才吗,是不是现在就想让我收了你好去享福去呀?来。来。来”,说完作势要去抓张燕的天灵盖,夜游神吓的咚咚给飞哥磕头,再三求饶,说什么自己有大用,以后绝不会再背叛云云,张飞恐吓了半天,才算作罢。 这晚可把张燕吓坏了,从此隔三差五晚上跑去给张飞报到,时不时的给些孝敬,飞哥也没再吓唬他,真别说这货飞贼的本领了得,虽然他来过大庙数次,但其他人却一无所知,飞哥鬼精鬼精的,正是有这样一个强大隐性财源做后盾,平日花钱才敢如此大手大脚。 一个时辰后,张飞、王二虎、张泰顺、肖天韧四个拿了一个口袋,张泰顺和肖天韧还夹了个棒子,在黑夜的掩护下,悄悄潜出大庙,神不知鬼不觉的迂回到了柏色镇广利渠桥边,这是周泼皮回家的必经之路,张飞让张泰顺爬到桥对面一棵树上,朝赌场方向盯着,估计时间尚早,三个人就躲到桥下说悄悄话。 二虎笨头笨脑,除了打架,平时不怎么爱说话,肖天韧更是严重的抑郁,呆呆傻傻的,你要不招惹他,他能几天不说话,这可苦了张飞。 他左看看,右看看,没话找话对着肖天韧说道:“小天,你整天跟吃个苦瓜似的,能不能阳光点,能不能男人点,还放不下那点事,你不想想,就你这种情况,连你自己都养活不了,你还能养活的起娇小姐,于其让她跟你受苦,还不如让她嫁别人。” “你要真爱她,现在就远离她,等将来你出息了,你真不是陈世美,你俩还是谁也放不下谁,我给你想办法再让她夫君把她休了,你再娶她,好好待她,这才叫爷们,瞧你现在这样子,一副孬种的模样,我要是姑娘,知道你活着如此窝囊,我要是嫁给你才怪,早把你甩了,自暴自弃是不行的,自信才能自强,自强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 “不就是下粪坑游泳吗,你这叫出污泥而不染,证明你很有气节,浩然正气充满全身,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跳进去表现对邪恶势力的气节呢,是不是二虎?”,张飞闲的无聊,竟显婆婆妈妈的教书匠本色。 ------------ 第十三章 顺水而逝 张飞抽空客串心理医生,对肖天韧大讲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边说边用手捅二虎,王二虎迷了半天才嘿嘿一笑答道:“如果我碰到这种情况,我不把他们打的找不到北,我就自己跳进粪坑里”,张飞一拍大腿接道:“我说的怎么样,就是有人愿意跳吧!”。 不等张飞继续说,二虎又插嘴道:“不过,如果是我的话,等过几年,那人家都嫁人了,我还要娶她吗?”。 飞哥训斥道:“你这憨货,啥都不懂,感情不是打架那么简单,那是要用心的,她嫁人又怎么了,你喜欢的是她的人,懂不,真爱,就是要超越世俗、超越不可能,超越一切,这才叫真爱。” “前朝有个英雄,在迎娶新娘的时候,新娘却被敌人抢走了,为了把新娘夺回来,他历尽艰辛,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把新娘抢了回来,但是新娘在敌人哪里受尽屈辱,救出来时,已经挺个大肚子,在救回来不久后就产下一名男孩,那英雄对这个拥有敌人血脉的孩子不知如何处理。” “他妈妈语重心长的说:女人因为男人的无能而受尽屈辱,她忍辱负重的活下来,是她相信有一天她男人会来救她,而不是来嫌弃她,你爱她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好的和不好的,想要的和不想要的,要当大草原的主宰,就要有大草原一样广阔的胸怀。” “最后那个英雄接受了这个男孩,这个男孩对他的父亲也是忠心不二,这才是爱的本质,所以爱就是回归单纯,简单点就是喜欢就好,喜欢就在一起,能在一起就好,你们年龄太小,说了你们也不懂”。 别看张飞年龄不大,但对爱的理解明显比王二虎和肖天韧这二个菜鸟强了不少,张飞说完扭头一看二虎正傻傻的看着他只发呆,象是有心事的样子,忙诧异道:“虎子,你怎么这幅表情,不会心里有人吧,要是有,可要早说,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哥也一定帮你追到手”。 二虎脸一红头扭一边嚷嚷道:“我才没有人呢,我才没有人呢,我累了,要睡觉了”,就完一扭头便不理张飞,立马打起了呼噜。 飞哥心里琢磨:看二虎这样子,看来真有情况,别看二虎毛手毛脚,心思还挺多,保不准真有相好的,回来得好好套套他的实话。 张飞再回头看肖天韧,情绪也不对头,见他不停的搓着手中的棒子,一会儿握着,一会儿松开,呼吸也变的粗重起来。 张飞心中想:今天的话是不说过了头,反映如此强烈,看来以后这种不靠谱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不过看肖天韧这架势像是小宇宙要爆发了,他可是涧河六君子的顶梁柱,不然大伙也不会陪着他受辱还不离不弃,如果他能振作起来,无疑又添了一把好手。 张飞因为他俩的异常反应,不敢再胡说,于是三人都不再说话,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张飞回想起穿越后的这段时光,称不上好,也称不上坏,有时常常也被恶梦惊醒。 他在这世上形影相吊,就象一只可怜的小蚂蚁,孤独的游离在各种盘根错结的势力边缘,稍有不慎,一个小小的泼皮就能结束他的第二次生命,他活的提心吊胆。 但是他幸运的是,在这个世上还有许多和他一样的小蚂蚁,大家因为相似的境遇团结起来,相互扶持,相互勉励,组成一个小团体,可能这个小团体现在还不值一提,但飞哥相信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只要坚持不懈,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他们终会有乘势而起,扬帆远航的时候。 在张飞的胡思乱想中,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家正处在似睡非睡的混沌状态,突然二声凄惨的乌鸦叫打破了宁静,这就是提前和张泰顺约好的信号。 张飞不敢怠慢,腾的一下站起身,抄起旁边放口袋,第一个摸了上去,这也是事先约好的,他身法快,主要负责困住周泼皮,见张飞窜了出去,二虎和天韧也不怠慢,先后跟了上去,眨眼功夫,三人便到了桥上,四下观瞧,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飞哥示意他俩在桥头藏好,静等自己得手后,实施棍棒风暴计划,见两人藏好,张飞一猫身过了桥闪在桥的另一边,隐在暗处,伺机偷袭。 又等了一会儿,又传来了张泰顺的几声蛐蛐叫,这是信号,周泼皮真的来了,张飞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打眼仔细观瞧,果然周泼皮晃着脑袋,哼着小曲,迈着方步,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手里影影绰绰还掂着个细长的布口袋,看来这小子收获不小,今天又套了个不开眼的白狼。 等周泼皮刚踏上桥,张飞的身子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周泼皮只感觉眼前一黑,浑身上下就被罩了个严严实实,刚要出口喊,头上突遭重击,立时头晕目眩,不醒人事。 原来飞哥一得手,二虎便第一个冲了上去,轮起张飞为他新赶制的双节棍照着周泼皮的头就是两下子,周泼皮立时栽倒在地,肖天韧第二个冲上来,握着棒子对着口袋劈头盖脸乱打起来,张飞和王二虎见肖才子都发了疯,也不再客气,各人抄起自己的双节棍便下了狠手。 一会儿功夫,口袋里的周泼皮便没了动静,张飞这才喘了口气,顺手把周泼皮掉在地上的布袋缠腰上,伸手止住还在疯打的肖天韧,便弯腰和二虎一起把周泼皮抬下了桥,到了河边,张飞抽掉口袋,看也不看,一脚将周泼皮踹进了几米深的河里,至于周泼皮会有什么后果,那只能交给河神去决定了。 三人办完事,坐在桥边呼呼喘气,刚才的几分钟像是过了几个时辰,半天大家才缓过劲,可是心还在呯呯的跳,看来都是头回干这种先下手为强的莽事,这时张泰顺也跑了过来,四个人彼此有些不自然的一笑,不再多言,忙按约定跑去接应另一路夜游神他们。 四人飞奔,不一会儿便到了和张燕他们约定的小树林边上,飞哥忙发出三声蛐蛐叫,对面树林发出了四声喳喳麻雀叫,众人一喜,正是约好的联络方法,不一会从树林里走出五个人影,走近一看正是夜游神他们,个个背着大包小包,看来收获不小。 张飞低声问道:“怎么样,找到咱丢的东西了没有”。张燕道:“不巧,不巧,掘地三尺,也没找到咱丢的东西,得不偿失,得不偿失,不知你们怎么样”。 飞哥一笑道:“周泼皮今天晦气,不知被谁打了一顿,在桥上又自己摔了一跤,我们还没到跟前他就自个儿掉河了,今天白搭,都是无功而返,哪还愣着干什么,走走走,这些破烂都交到后勤上,回去赶快睡觉,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大家都学会了厚颜无耻,各自心里都有了底,不必再多言,一行人快速回大庙,悄无声息,交接完东西,便各自回房,不一会儿,大庙便再次安静下来,但是今晚却成了很有人的不眠之夜。 张南帝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盘算着:我是负责监察的,现在特殊行动多了,大家的保密意识也要提高,保密条例再具体些,得让所有人好好学习,不能出一点差错,毕竟人多嘴杂,有些事情必须小心谨慎; 东邪也在床上翻大饼睡不着心里想着:我是负责安全的,这么多东西,虽然大部分都藏了起来,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以后保卫得加强,明天得建议老大,安排几个暗桩,以后晚上值班得安排双岗,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样有人偷袭,也可多些反应的时间; 北丐嘴咧的合不住,眼瞅着房梁高兴的睡不着,心里笑天了花,想着:这些东西可都是钱,金条、银块都能摞一人多高,这以后再也不愁钱了,穷日子终于到头了,这后勤终于可以松松了,偶乐也可以奢侈一把了,想起那猪肉油馍就流口水,真是香; 张泰顺眉头紧皱睡不着想着:我是保管,这钱要是丢了,可是要命呀,虽然藏了几个地方,但心里还是不踏实,这富人更不好当啊,看来得多想想办法; 肖天韧今天眼睛突然明亮了许多,今天张飞的话对他触动很大,他不是迂腐之人,心中自然有许多想法,他盯着房顶想着:今天的表现算不算爷们呢?今后是不是该确立一下新的目标呢?这个小不正经的飞仙满脑袋都是想着什么呢? 还有许多人也都在想着不同的心事,张飞在想周泼皮是不是正在朝未知的年代穿越,说不定会变成某一个财主家的鸡,被逼着每天提前打鸣; 二虎在想:虎妞不知现在怎样了,我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今天飞哥说的话; 胡应雄在想,我不能总这么白吃白喝,靠这些小孩子养活,该出些力气了,可这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好利索;…… ------------ 第十四章 生计问题 日子在一天一天中过去,文教习、武教习都越来越有干劲,张飞整日跟着二虎切磋武艺,体格渐壮、功夫渐长,大伙识字的运动也进行的如火如荼,六君子作为正规的知识分子果然了得,讲起每一个字的来源,那是头头是道,大伙认字的速度都是神速,就连胡应雄也每天跟着听讲,没事拿本书在研读。 苗神医的中药生意也在发展,苏延庆和北丐又收罗了一大堆的药材,装了几间房,苗志他们找了不少帮手,整天鼓捣那些中药,阮金毅、许士康、张泰顺、高自超、靳仁选帮着苗清河整理、诠释医书,大有李时珍的潜质,肖天韧自从哪天晚上回来后性情大变,开始帮助张飞梳理头绪,图划下一步的发展。 趁着手头宽裕,张泰顺还去牲口市场淘了头毛驴,张飞一高兴,马上又让他去集市上买些小鸡、小鸭,还弄来几头小猪和山羊,全部圈养在庙后操场边,并让张妈一家帮着照看,大伙现在都在长身体,多如果能吃些肉蛋奶总是好的,张妈也高兴坏了,原先总怕东家嫌她拖家带口的,现在好了,全家人都有事干了。 六君子之一的许士康也许是因为教书识字的缘故,天天缠着飞哥要搞印刷,说是家里原先开过书行,张飞既然知道康竟然是如此人才,当然不能浪费,就开始和他一起琢磨起印刷来,这天张泰顺说是去后城村进些麻纸,飞哥便叫上许士康,把架子车套上驴,几人便一起上路了。 这一坐上驴车,张飞便想起了往昔坐轿车的美好时光,心中盘算是不是设计个四轮马车的图纸,找机会做几辆,拉东西多还舒服,心中想着中国早些时候本来有四轮马车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路况太复杂,最终未流行起来,这真是有些可惜。张飞一路胡思乱想着交通公具的革新,这一路不紧不慢的道也逍遥自在。 张飞一行人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便到了后城,这小村有四五家造纸作坊,张泰顺忙通知作坊东家,不一会儿,四五家主事之人都过来了。 对方如此热忱当然是有原因的:一是认字、医书注释运动使飞哥成为他们的大顾客,搁不长时间就要一批纸,基本上雷打不动,这么稳定的顾客,东家亲自过来了,当然很有必要联络一下感情; 二是飞哥在四乡八镇也算是大人物,传奇故事满天飞,不是一般人随便都能见的,如今大人物亲自过来,各位东家必然要想法设法见上一见。 与各位东家闲聊了一会,飞哥大致了解了一下各家造纸的情况,决定再订十万张麻纸、十万张棉纸,并由几家协商把订单按比例分了,几家都有了生意,自然都很高兴。 谈完生意,自有伙计去备货,几个人便一起闲聊,张飞闲来无事就对村纸业的发展提了些建议,对于造纸张飞也不懂,但他最少知道有卫生纸,所以对纸的品种提了些建议,看能不能多开发些纸板、纸巾之类的东西,品种最好分等,适应不同的消费人群,挣富人的钱永远是暴利,另外建议几家联合销售,不要搞单打独斗,不要拘泥传统,多改进些技术,通过分工协作提高产量。 对于飞哥的提议几家都赞同,张飞索性预付了二百两银子,支持“后城纸业”的发展,这样一来,双方的关系更是进一步升温。 许士康又谈起想办印刷作坊的事,一家主事老何头一拍脑袋说他家库房里有一套印刷模具之类的东西,是河内县一家老客户顶的账,弄回来一直闲着,不知是否管用,要送给许世康,飞哥一听大喜,忙一起去看。 到仓库后,找齐这些模具,许士康认真的检查每一个部件,足足检查了半个时辰,方走到飞哥面前,脸上满是兴奋的说:“可以用”。 老何头也挺高兴的死活不要钱,最后飞哥硬是放下了十两银子,老何头不敢再推辞,最后双方均是欢喜异常,何老头忙张罗请大伙吃饭,因为有这层关系,吃饭自然是盛情款待,总之这趟来的值,张飞等人又买了东西,又交了朋友。 闲话不说,张飞、许士康一行拉着东西高高兴兴返回大庙,一回到大庙,许士康就抱着买来的字码叫春雷几个小的到一旁的棚子下边鼓捣了。 张飞见弄了这么多纸,便对印刷术也来了兴趣,活字印刷术他不懂,但他见过油印机,学校的仓库里有,有简易的还有手摇的,原理也简单,就是刻蜡纸,然后安装在纱布上,推油墨而已,面对许士康的刺激,飞哥也来了兴致,通过对油印机的事情进行了一番回忆,更是信心百倍,立马开始尝试。 张飞正在对印刷术的事胡思乱想,东邪突然鬼鬼崇崇的过来,低声说:“头,已传来信息,周泼皮在河下游十八里铺被打捞上来,人已经当地保长检验过,认为是失足落水而把他随便埋了,周泼皮光棍一条,他家又没苦主,保长给他定了什么自然无人提出意见,就这样结案了”。 听说周泼皮已经死了,飞哥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心想:俗话说人死如灯灭,这也算是给自己这幅好身体讨个公道吧! 张飞抬眼见张东邪还是直勾勾盯着他,像是欲言又止,飞哥又问道:“还有事?”。东邪呲牙一笑道:“周泼皮的宅子,是浑砖瓦房,也不知他坑谁家的,上次去了后,又宽敞又偏僻,感觉确实不错,咱这人多了,又得做生意,还有女眷,全都住在大庙周围确实有点挤,不如把周泼皮的宅院买过来,这样大家生活更加宽裕,生活也更方便一些”。 张东邪的话确实有些道理,面对现在的居住环境,飞哥想了想确实很有必要拓展一下空间了,便招呼肖天韧一同去找李善人,因为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事还是李善人出面比较妥当一些。 闲话少说,两人见面后自然要客套了一番,语罢张飞便话锋一转道:“最近听说镇上周泼皮不幸落水身亡,房产无为照料”,李善人忙附和道:“是呀,这小子是够倒霉的”。 张飞一笑道:“我最近来了些朋友,都是在洛阳有名的士子,厌恶了功名,跑到咱镇上,挤在我的破庙里,有一段时间了,俗话说损有余补不足,我想着看能不能通过里长把周泼皮的宅子买了,让六君子住,这样物有所值,也显示了咱地方上对圣人弟子的重视”。 听了张飞的话,李善人马上心领神会道:“对,对,对,这个提议很好,我这就去找里长,我出钱把周泼皮的宅子买下来,免费送给几位先生,不知是否可行?”。 见李善人如此善解人意,张飞忙示意肖天韧行动,肖天韧心领神会忙上前道:“初次见面,我等兄弟受到如此厚爱,感激不尽,这一点见面礼请老员外务必赏脸”。说完便将一包银子递上,李善人坚持不授,相互推诿了半天方才收下,最后双方高高兴兴告别,临走时李善人再三表示,明日一定将所托事情办妥。 钱通神路,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晌午刚过,李善人便过来说房子的事一切办妥,随时可以入住。事不疑迟,下午,张飞便安排大伙拉着不少东西搬进了周泼皮的独院。 李善人早差人把院子收拾停当,一行人到那里一看,均是欢喜异常,因为李善人本人很讲究也很有品味,所以院子、屋子经过布置可真是旧貌换新颜,这个家太漂亮了,既然得了这么好的存身之地,大伙自然高兴,这免不了又是一番庆祝,也算是乔迁之喜,于是张飞等人又有了新的归宿。 接下来几天,飞哥让北丐、张泰顺把所有积蓄都从土里取出来,秘密转移到独院之中,同时对周泼皮的小院进行了防卫式改造,早晚有人放哨、监视,于是经过这番努力,大家终于有了些家的安全感。 又经过数天,终于一切就绪,而飞哥和许士康的印刷发掘比赛正式拉开序幕,自从买来印刷设备后,原先懒得动手的许公子以超乎想象的热情开始挖掘、继承许家书商活字技术传统,飞哥则是努力回忆自己小学老师刻字的艰辛和自己玩油墨不亦乐乎的点点滴滴。 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活字印刷、蜡纸印刷两种相差几百年的印刷方式,在同一个时间的一个小院同时绽发出了光彩,这是革命性的事件,它不仅给张飞这个七拼八揍、收入贫乏的小团体带来了新的财路,还给渴望获取识字奖金的人们带来了福音。 随着印刷设备的改进,几千份繁简字对照表被无偿散发,整车的书籍印出来,低价销售,并且张飞仙产生的无数新奇的想法被整理刊发,这种思想的载体在无声无息的改变着许多许多人的命运,在日益努力去改变历史的车轮,民族、国家乃至世界的发展轨迹。 泼皮风波之后,张飞的“流浪者同盟”又有了新家,苏延庆他们雅致的很,因为周泼皮的青瓦独院临近广利河,六君子就给新家起了个文雅的名字叫“广利舍”。 张飞因为习惯于从左往右读,所以经常把小窝读成了“舍利厂”,这一创意有些搞笑,但这也让飞哥有了弄个外国人生产玻璃球的灵感,但张飞不认识一个外国人,至今为止,也没有哪个外国人愿意认识他,即使有估计也是二虎这种黑黑的非洲壮男,和透明玻璃没有鸟毛的关系,张飞苦思无果,只好做罢。 自从有了生产玻璃球的梦想破灭之后,张飞立业的心思越来越强,整日寻思着干些什么生计,不停的在脑子里回忆关于河内县他的遥远家乡的有用信息。 好在应试教育还算全面,张飞小学的时候还真学过地方地理,虽然老师们因为这门课不属于主考主科目而轻视的很,但是作为好奇宝宝的张飞还是通过这门课对“焦作地方志”有了一些了解,作为农村走出去的大学生,对家乡还是有感情的,如果不对家乡的历史多了解一些,如何在同学们面前吹嘘?所以张飞从回忆里真的找到了不少的灵感。 ------------ 第十五章 广利思索 怀川大地是个好地方,说到记忆深刻家乡好玩的有神农山、王屋山、云台山、丹河峡、青龙峡……,好玩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在明代搞旅游估计还不如直接上吊死的痛快,这条路行不通; 家乡好吃的有闹汤驴肉、武陟油茶、孟州凉粉、博爱烩面……,好吃的也不少,但是在明末不是小冰河就是干旱,能吃上饭才是大问题,想吃好,哪只能等解决温饱问题之后了,这条路也没什么搞头。 思来想去,张飞想:看来“吃喝玩乐”还是等穿越到什么盛世再说罢,现在只能多想些家乡古代经济方面的成就也许还有些用处。 飞哥想怀庆府最有名的就是“地黄、菊花、牛膝、山药”四大怀药了,其中的“铁棍山药”在张飞当教师时依然是本地走亲访友的必备特产,当初听老师讲焦作地理之怀商与四大怀药篇,张飞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由于老师的原因,张飞对四大怀药印象特别深刻,以致后来在脑子里形成了“晋商靠满洲打天下,怀商靠中药打天下”的认识判断,现在晋商没崛起,怀商还处在萌芽,但怀府地区的药业传统却有许多年了,在柏色镇这样的集市上,都能看见有几十种药材贩卖,可见大规模经营中药材的条件已初步具备。 另外,这里经营中草药还有些优势,除了区位优势外,这里的太行山又称神农山,神农尝百草的故事还是有知名度的,一旦形成品牌效应,那商业价值潜力将是十分巨大。 历史既然证明了这里将是全国中草药集散地之一,那么在这里搞中草药,无论是批发还是贩卖,都不会错的,而且医药这种生意具有特殊性,受外界因素的干扰较少,反而社会越乱,生意越好,前途绝对一片光明。 如果仔细分析团队的优势,就张飞现在的流浪者组合,一群体力男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张飞的坑蒙拐骗,六君子的嘴皮功夫,都是旁门左道,在这封闭的乡下不能当饭吃。 唯一称的上专业技术的只有医学,现在苗神医是医学世家,其几个本家侄子苗志、苗怀、苗远也跟着苗神医多年,也算小有成就。 苗神医祖上行医多年,数辈积累网罗了一大堆医书,并且还有家传绝秘配方,在洛阳大名鼎鼎的壮阳药其实只是小道,苗家治疗外科如治外伤、烧伤的技术和中药配方,哪更是蝎子巴子独一份,神乎其技,不然胡应雄也不会辗转千里找到柏色镇。 另外苗家世代在洛阳行医,行内人士一定认识不少,搞些互利共赢的合作自然不是难事,如能招揽一些开拓南北业务应该不难,只要对这种潜在的优势因势利导,建立城市间的销售网络,在人口密集的州府级中大型城市一定能占领大量的市场份额。 这样让中药材成为向城市渗透的主力军,待形成销售网络后,再发展日常用品、餐饮、百货、甚至经营南北茶粮盐糖,如能排除其他势力的扼杀,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张飞为首的怀帮将会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城市经济古代托拉斯。 在明朝这样如此宽松的商业氛围下,如果不实施些拳脚,怎么体现文化青年的经济头脑,如何对得起和皇权斗的死去活来的文官集团,张飞越想思路越清晰,看来用医药为主力军进军城市是当下飞哥最便捷的生财之道。 那么家乡另一个经济特点就是环境污染了,作为地区首府,更是以煤炭、电力起家,地级市这个在明代还是村级的小村庄为什么能上升为地区首府,就是因为有丰富优质的煤炭资源,这里是中国近代煤炭开发最早的地区之一。 但早在宋朝我们的老祖先就开始在这个地区采煤,整个太行山沿线的济源、河内、修武县采煤由来已久,在明朝煤炭的销售已远及直隶、山东、山西,煤炭可是黑色黄金,会影响到到冶铁、采矿等重工产业,应列入战略资源。 为了不等几百年后由英国人去霸占开采,飞哥想有机会还是要插足的,只要把家户式的开采组织成规模生产,收购、运输、销售、炉子等下游产品供应到位,这绝对是个生财、聚势的好产业。 张飞想:他这种处境,能不能抓住救命稻草是关键,至于救命稻草会不会被子孙痛骂,那只能等到不需要救命的时候再去考虑。 但现在柏色镇离太行山还有十几里,并且还隔着一条沁河,离煤炭主产区还有几十公里,张飞再想要救命稻草也无能为力,所以这个产业只能徐徐图之。 张飞想到救命稻草,就不得不分析天下大势,大明朝到万历便开始由盛转衰了,发展到天启更是走向末路,虽然表面上还算平稳,但过不了几年,天下就会乱的,最起码张飞知道,崇祯皇帝登基就将会面临大明王朝的结束。 到时候国破家亡有多少财富都会成为浮云,所以必须有一个既使战乱也能安全的地方。农业的空白在山区,商业的发展在城市,明朝虽然对地方的统治还算宽松,县以下基本自治,保甲好像要等崇祯帝才严苛。 但是即使这样,这个王朝也不能容忍一个总想自保的强大势力,而飞哥作为一个孤独的个体要想生存,怎么能不形成一个势力,所以飞哥梦想的足够安全的地方,只能是统治势力无法触及到的地方,或者是不能触及到的地方。 再想想明朝的流民起义军,不是流窜就是逃进大山,虽然溃不成军,但是屡败屡战,坚持了十几年,由小到大,由分散到统一,把社会由小乱搅成大乱,最终熬垮了明朝,张飞想着自己再能耐也不能超越规律,奇路、险路是走不通的,所以飞哥要想在历史长河中平安无事,也不能免俗,只能上山熬了,躲进深山老林,即使天下大乱,也能扛上一阵。 明朝的重农轻商政策,把国家的经济命脉全都捆绑在农民身上,土地兼并、外患严重,使农民负担越来越重,无数农民变成流民逃进深山,结果除了破坏生态环境外就是在政府的清剿下纷纷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流民终明都没法形成大气候,究其原因无法统一、组织涣散是流民无法避免的缺陷,这使百万流民很难成为左右社会的决定力量。 说到组织涣散,就必然牵扯到了民族特点,国人也确实有些奇怪,内斗内行,外斗外行,总是要等到生死存亡的关头才想起团结,如果没有外部压力,让贪图眼前安乐的亿万人团结起来,确实是件可比徒手登天的难事。 在这种复杂状态,进山打游击,也许不等解决掉山内部的零星势力,就会被外部强权解决掉,可见在中国山大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飞哥想的头都大了,看来进山发展些势力留后路是一定的了,但如何避免流民悲剧重演,确实不是件容易事,但是想想任何难事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前途光明,道路曲折,果然是一个至理名言,很多艰难的寻路都无数次的印证了这个哲理的伟大。 张飞思来想去,看来只能双管齐下了,“商业进城,武装进山,以商补山,相互促进”,开辟山区经济谋生存,开辟城市医药谋发展,同时占领大明商业的最高点和农业的最低点,渐进的发展山区重工业,飞哥痛苦的思考终于有了答案,终于描绘出了一个今后大致的路线图,不至于到处乱撞了。 飞哥经过几日的闭门思考终于拿定了主意,便立即把肖天韧、六君子、胡应雄、张泰顺等所有的成人都请过来开会,虽然大明没人对他们这帮人感兴趣,但张飞还是在门前加了双岗,可谓戒备森严,还让肖天韧做会议记录,会议从形式上显的很正式,众人团团围坐,见人都道齐,飞哥便宣布开始会议议程。 今天的会议议程只有一项,那就是大家仔细听张飞讲话,平日总是不正经、嘻嘻哈哈的张飞今天却无比的严肃,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虽然只是好像,但张飞举手投足均有成熟男人的风度,让会议尽量显的严肃一些,虽然看起来依然很滑稽。 首先张飞觉的应该坦诚相见,借这次机会,有必要对自己的来历进行一下总结交待,遂扫视一下众人略一沉吟道:“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我早就想和大家说说心里话,也想把我的事和大家谈谈,我的经历有些特殊,也许有些东西大家听不懂。但是没关系,因为有些事大家只是没有经历,也许将来大家也会有同样的经历也说不定,我只是想和大家加深一下了解,这样大家才能真正团结起来,心往一处使,开创一片天地。” “我真的来自遥远的时空,时空你们大概不明白,简单讲就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九天之外,总之和这里完全不同,但是那里和这里确有某种关系,也许这里再往几百年会变成我的世界那样,也许不会变成那样,这些我也不能确定。但哪里和这里确有很大的不同,哪里农村良田千顷,亩产粮食上千,哪里城市高楼林立、商业繁华,哪里地上有汽车、火车,上天有飞机、火箭,下海有轮船、潜艇,哪里人口百亿,技术发达,哪里人的力量充斥着整个世界,可上九天揽月,可下四海捉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千里传声、生死而肉白骨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哪里不是每个人都快乐,有穷人也有富人,有人叱咤风云,也有人庸庸碌碌,我不能说很快乐,但至少还算过的充实,不知道为什么命运之神突然关照于我把我投射到了这里。从天而降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还有许多我挂念的人可能终生都见不到了,也许数百年后他们也不会出现,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很伤心,这里既陌生又熟悉,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准备做什么。” “但是既然我来了,我就得做些什么,不然的话我感觉这两辈都算白活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大致有了答案,我想我来的价值也许就是让所有信任我的人都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会尽全力让更多的人能够活的更好、更充实,为之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只到我再次停止呼吸为止,生生不息,奋斗不止”。 ------------ 第十六章 生存决策 飞哥阐述完自己的穿越意义后,用眼瞧了瞧大家,发现大家都很平静,于是便话锋一转:“但在这个世上还很落后,问题也很多,好好活着不容易。明朝经过这么多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京城的斗争愈演愈烈,边患日重,朝廷不停加赋,将会有更多的人失去土地,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社会就会真正动荡起来,一旦有个天灾、人祸,动荡就会便的动乱,流民起义、外族入侵,早晚会到改朝换代、天下大乱的时候。” “没人会管我们死活,到了哪时候我们以及和我们一样成千上万在社会边缘的人们将真正没了活路,所以趁现在社会还算安定,我们必须未雨筹缪,团结起来,多做准备,十年开拓,十年养民,这样不管将来怎么样,我们都能从容应对,所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张泰顺第一跳起来叫道:“我什么也不懂,但我知道我叔是二郎真君下凡,他说的话就是神的指示,说将来会乱,哪肯定会乱,我看现在也不太平,我混了这么长时间,真知道单打独斗不行,要不是我老叔救我,恐怕我早被人黑了。 我老叔别看人看着小,但见识远,只有他才能带着咱们过上好日子,我老叔说什么,我就干什么,上刀山、下油锅我绝不含糊”,这家伙是个典型的墙头草,过了几天好日子,自然是抱定了张飞的大腿。 苏延庆接着道:“泰顺说的话粗,但很有道理,官场上的事我们看的太多,官员们就会窝里斗,真正解决问题的还得靠咱们自己,我们几个屡试不中,本就心灰意冷,混迹在洛阳。 天韧让我们摒弃八股,改习杂学,使我们学有所用,但流落乡间,我兄弟方知自己一无是处,所幸遇上了苗神医这个大好人,遇上了剑飞兄弟如此器重我等,使我辈又有了斗志,剑飞说的不错,我们还年青,应该立足长远,我等兄弟一心,也定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从古至今知识分子都是不安分的,六君子当然也有自己的伟大抱负。 胡应雄沉吟半响道:“我也有同感,我在边镇混了多年,深知兵制败坏,当官的只想搂钱,哪有当兵的活路,边镇从上到下没人还想着打仗,咱大明朝长此以往那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我本来就是半条命,现在能好就是捡的,剑飞兄是高人,我老胡眼不瞎,心里跟明镜似的,只要兄弟指条道儿,咱就一条路走到黑,就是刀抹脖子上,老胡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军人的思想虽然单纯点儿,但这种不要命的主儿,往往是社会发展的脊梁。 苗清河大夫接着说道:“经历这么多事,我真正体会到了世态炎凉,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哪真是难,只要有点本事,就有人想打你主意,这年代无权无势,干什么都是受罪的命,挣多少都是给别人打工,我听小飞的,谁让咱生在这世上,世道这么乱,你不未雨筹缪迟早会被人吃掉”。他这种凡人,小富即安,只有被逼上绝路才会燃起冲天的斗志。 大伙七嘴八舌都是赞同,最后轮到王二虎,二虎正睡的香,被张泰顺敲醒,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抹了一把哈拉子道:“大家看我干吗,我没啥说的,只要有饭吃,叫俺干啥都成,我没意见”,大伙哈哈大笑,简单的人无论何时都很幸福,因为他们的判断就是直觉和感观。 见大家都没意见,高度团结,张飞很心慰,继续道:“既然大伙没意见,我就继续说,咱们要想混出名堂,不能蛮干,必须掌握一些资源,这样才能把资源变成优势,变成实力,我想了几天,发现咱们这个地方能拿出手的就是药材、石炭、地理。” “先说药材,河内县和咱们周边几个县种值药材也有好些年了,在庙会上都能见到几十种药材贩卖,而且这里临近太行山,采摘药材也不是难事,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中药材集散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向南可打通洛阳、湖广,向北可打通山西、直隶,咱们只要费点力气把运输网搞好,运来运去的钱就赚到手了。” “另外咱这里还有苗神医,咱们可以建药堂自产自销,还可以建作坊制造成药进行贩卖,现在的药铺都是前堂后坊,将来作坊肯定会逐渐分离出来,所谓药作坊就是对产品进行深加工,新名词叫提高产品附加值,只要精益求精,确保疗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药店来加盟、合作、采购,市场前景广大。” “再说地理优势,咱这怀庆府处南北交通要冲,太行北峙,沁水东流,近带黄河,远揖伊洛,舟车都会,号称陆海,俗语道南京北京不如怀京,在咱北部太行山上,有几条交通要道,如轵关陉、太行陉、白陉、丹河古道,均是连接河南、山西的交通要冲且地势险要。其中轵关陉在济源县封门口,太行陉、丹河道在河内县,白陉,即孟门陉,在修武县南关山。 咱大明朝私商最挣钱的行当,就是非法贸易,一个是海上贸易,一个是茶马贸易,因为政府只能禁止住平头百姓,禁止不住贪官污吏,所以也禁止不了富豪劣绅,因此财富才会迅速的集中到这些人手中,他们奢侈淫逸,逍遥法外,而我们遵纪守法的人却要受苦受难,流离失所……” “我们要抗争,就必须对这非法贸易插一腿,海上贸易离咱太远,只能等机会再说,但茶马贸易我们必须抓在手里,怎么抓,我想咱就得择机把这山里的几条交通孔道控制在手里。茶马贸易不管是茶叶、茶砖还是粮食、私盐,咱不仅自己做,其他人要想做就得让咱参股或搭售,不然咱们就扼住南北要冲,和他们纠缠,让他们也做不成,这就叫黑吃黑,越吃越肥,所以车匪路霸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当然车匪路霸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那是掉脑袋的行当,但这年月就是命不值钱,我们不拼命估计连命也没有,所以可以用来拼命的实力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我们没有什么可以维护自己利益的权势,所以我们的人不管男女老幼,不论身体强弱,都要接受不同程度的训练,都要有原始的反击之力,谁要是跟咱们过不去,咱们就全跟他过不去。” “我们没有权势,但是我们全民皆兵,全部都是拼命三郎,蚂蚁虽小,多了也能啃死象,我们就是蚂蚁,不是一般的蚂蚁,而是白蚁、蝎蚁,只要我们足够多,舍死忘生,什么狼虫虎豹、妖魔鬼怪在我们面前都将不堪一击。” “再说石炭也叫煤炭,将来必将是最重要的能源,而更重要的是大部分都分布在山区,朝廷鞭长莫及,所以我们可以为依靠,这了这黑色黄金咱们这些小民才能在山区更好的、更安稳的生存和发展,更主要的是咱们这里的煤炭的品质特好,烧成焦炭那是炼钢的好燃料,对咱们的将来有大用”。 喘了一口气,张飞继续说道:“拍着良心说,做为普通人耕者有其田是无数人的梦想,但大多土地都被权贵富商霸占,税赋越来越多的落到小民头上,少数人不种田家中粮食堆积如山,多数人却无过月之粮。” “所以我们只能把目光锁定崇山峻岭,依托河流,在哪里安家,维持生计,我们再通过经营药材、煤炭、茶糖盐铁、粮食等可以赚取很多钱,换取更多的粮食、布匹、日常用品,用来养活更多的人,这样以商补农可以弥补山区自然条件的恶劣,如果我们运气好,再能找到并推广玉米、甘薯、花生等,我们就可以在深山老林里建一个个小小的世外桃园,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张飞口干舌燥,终于结束了他的演讲,再看在坐的的所谓成人们都大眼瞪小眼,鸦雀无声,如果不是张飞头上有飞仙的光环,估计大家就把他当神经了,“神经”和“神仙”在这个时候是那么的相近。 现场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挥汗如雨的肖天韧终于结束了记录工作,甩了甩写的有点困的手臂,站起来抱着拳对张飞一鞠躬道:“剑飞兄弟,刚才那席话是惊世骇俗,目光长远,我们这些蝼蚁从未想过这些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果不是虚言,晚辈有醍醐灌顶的感觉,但是我等学识有限,实在一时难以理解,我这里已记的明白,不如我等认真再研究一番,剑飞再给我等指点一二,我等也好尽快领会精神,帮助参谋、斟酌”。 肖天韧一席话,在坐除了没心没肺的二虎,都双手赞同,于是围绕飞哥语无伦次的讲话稿,大伙闭门商议了三天三夜,商议内容不为外人所知,会议记录也被作为绝密文件保存,参加会议的人此后都对这次会议内容避而不谈。 但是从此后,这批人都无一例外的团结在了张飞这个十分神经的半小子周围,努力的去改变越来越多的人和事,并以能终身服务于这个团体为傲,这次会议也深刻的改变了这些人的命运,谁也不曾想到“广利舍”这个不起眼的青砖瓦房,成为了这些人生命的转折点,也成为张飞生命的转折点,因为他从此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找到了自己生存的一个目标。 ------------ 第十七章 药材实业 广利舍的绝密会议之后,所有的人都开始为即将开展的药材生意,开始出谋划策,会议不停的开,不分昼夜,大家的热情也都给调动开了,为了解决专业人才短缺问题,苗清河大夫写了数十份书信,请自己有交情的老友出头或帮助,六君子更是广发人脉,努力延揽人才。 精通术算的阮金毅、靳仁选更是为了统一将来生意的账房计账业务和张飞进行了数日研究,培训账房和出纳的教材修改了多遍,并做好了刊印的准备。进行过完善数学教育并学过基本财务知识的张大学生终于有了在古人面前冒充专家的机会,使他小小的骄傲了一把,估计他们的计账方法也将是领先世界的先进方法。 苏延庆、肖天韧、张南弟挑起人员管理的大梁,认真研究从经理、帐房到伙计如何培训、管理、定酬,各县代理商如何招聘、管理,销售网络的人员如何管理,如何规范加盟、合作等,忙的不亦乐乎。 张飞提出的员工等级进升,按绩效定薪等按劳分配原则被很好的加以贯彻。中国人管人的本领那是一流,这些读书人个个都是人精,稍微帮衬一下便没飞哥什么事了。 苗清河大夫在高自超的帮忙下,具体研究药材的分类、筛选、运输贮存,作坊的组织分工,药堂如何运作的事项,这一块是重头戏,好在老苗头在行内积攒些人气,老友们纷纷回信,表示可以购买他派送的药材,并且可以推荐给其他的药堂,相信只要经营有方,洛阳及山西的销路是不愁的。 更让人意外的是有二位退隐的老家伙表示愿意出山帮忙,一个老家孟津,一个老家清化,这可是二个活宝,张飞已经考虑在洛阳和清化开两个药堂。 另外苗清河的老友们还推荐了七、八位自己的子侄过来帮助做药材生意,这下药材生意的技术问题基本可以解决了,这七、八位加上苗远、苗志、苗怀,十几个有底子的技术骨干,可以充实到药材和作坊方面,大大提高了集团医药专业技术实力。 胡应雄这次担当了大任,负责组织50人的运输大队,张东邪、张西毒负责帮忙、训练,他们不仅要带好队伍,还要学习些基本的药材保存注意事项,还要经的起长途奔波的辛劳,本来张飞想发明四轮马车的,但情况紧急,条件有限,张飞只好采购了一批车辆,至少确保了每人有一辆手推车。 许士康、张北丐担当起于后勤的重任,他们要规划好药材市场、药店、药堂位置、搞好建设,还要贯彻飞哥的统一规范、专业的要求,这都是十分艰巨的工作,真是愁坏了他俩。 幸好张北丐反应快,不知如何得知李善人有个外甥是怀庆府的知府同知杨士琦,立即动员张飞拉李善人入伙,结果一沟通便一拍即合,李善人爽快的答应下来,派自己乖巧的大儿子李维仁过来帮忙,后来李善人游手好闲的二儿子李维义因为喝酒和人打架,老员外一恼,也推给了张飞。 有了李家帮忙,房地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李维仁穿针引线,杨士琦从中帮忙,很快在府城繁华地段买下了十间门面,还带有宽敞的后院,并且在府城外沁河北边买了几十亩荒地,准备建药材市场和制药作坊,李维义也不简单通过酒肉朋友介绍在商铺林立的清化镇也买下了十间门面,通过一系列的置业,一个药业实体的骨架日益清晰的搭建起来。 飞哥和张泰顺也没闲着,居中协调,忙东忙西,就连苗倩也给飞哥使唤的团团转,幸好苗太医不太注重礼教,因为他媳妇的不幸死去,对宝贝姑娘苗倩格外溺爱,对于苗倩和张南弟的事,老头也没阻止,这在这个时代可有跨时代的意义,张飞想也许这可能是大明怀川第一个自由恋爱吧。 对于王二虎,张飞也没让他闲着没事干,现在架子拉的这么大,人都忙不过来,什么人才都缺,于是就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他就在大庙门口摆了个擂,比武招聘武术人才,现在的饮食条件不是是个人都能打,把二虎和六君子一比就知道,体劳动和脑力劳动有多大的差距, 擂台比武规矩很简单,只要能和二虎打上二十个回合,就白给十两银子,愿意留下的吃住全包还给报酬。打不过二十回合,身手不错,愿意留下挣口饭吃的,也大力欢迎,择优录取。 总之,张飞周围所有的力量都动员了起来,为了提高专业水准,张飞要求一切计划都要形成书面决议,并且反复多次磋商修改以使每一步行动策划周密,六君子招揽的一帮无聊童生们成了最忙碌的人,记录整理的文字材料堆积如山。 虽然过程繁琐但是通过这样一个过程,这个大杂烩集体的决策、分析能力有了进一步的提升,这帮在历史书上毫无痕迹的人在张飞的带领下,为了他们在大明的第一桶金而辛苦的奔波着,在日益热烈的期待着、憧憬着未来能有一个好的收获。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各项工作都进展神速,张飞这里大把大把的钱不停的往外扔,终于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场所上,府城和清化镇的店面已开始内部装修,规划的药材市场搭建起仓库,作坊也建起了几个工作间,洛阳的店铺也基本确定。 随着这项工作的开展,负责后勤的许士康、张北丐、李维仁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这段时间把他们忙坏了,规划、设计、建设、装饰各项事项都需要他俩拍板儿,光他们整理的报告摞起来都有一人多高。 在人员方面,运输大队的培训进行的很顺利,培训地点就设在镇上大庙,胡应雄带领张东邪、张西毒两名教官把这群汉子训练的死去活来,并分阶段进行考核,对不合格的坚决淘汰,人员因而变的越来越精干。 由于实行末位三次淘汰,这让应征者非常紧张,他们不仅要军训,认字和药材基本知识同样也要学习和考核,但签合同后的待遇很诱人,所谓待遇优厚,并且教官对训练表现好的立马进行物质奖励,直接、简单,这反而使人人都不想落后,训练成效显著。飞哥抽查了一部分,感觉老胡本领绝不是自己这个半吊子教官可以比拟的,于是彻底放下心来。 王二虎也不含糊,这段阵子也挑选了八个人,其中一个叫白展池,一个叫杨小香,两人据说在王二虎手下过了三十个回合还不分胜负,张飞好奇抽空去认识二虎选的人才,一看其他六个都是体格魁梧、健壮如牛的肌肉男,在这五谷都贫乏的年代这种人绝对稀少,二虎竟然找到了六个,张飞不得不怀疑这家伙走了狗屎运。 再看白展池、杨小香两个人却与众不同,都是白白净净,一表人才,而且谈吐不俗,这让飞哥不仅是好奇而是吃惊了,两个人长得跟龙王三太子一样,竟能和二虎斗个旗鼓相当,太不简单,水平绝对在二虎这个“二五眼”之上,本来飞哥还想探探这两个人的底细,但两人都讳莫如深,警惕性很高,张飞只好做罢,反正他现在一穷二白,管他人干啥呢?给人留点隐私也是有好处的。 为加强人员管理,肖天韧、苏延庆严格要求招聘人员填写个人情况并归档保存,并且每个人的工作表现、经历都会形成材料加以保存,这将会成为人员进级及调整的依据。 柏色镇随着工作重心的变化,除大庙因为有运输学员培训和少年学员学习还很热闹外,广利舍已渐渐冷落下来,只剩下印刷人员忙忙碌碌,张飞着实清闲了几日,享受着难得的美好时光。 这日,见镇上工作一切顺利,张飞便带着张泰顺起身赶往府城,这可是飞哥穿越以来第一次进城,虽然原来他曾经来这里多次,但物逝人非,只有记忆依旧。 摸着城门的青砖,张飞感慨万千,心想:终于见到真的了,这多么具有历史真实感。以前他游玩怀庆府城的老城墙,由于解放后的拆除运动,所以见到的只是一小段残垣断壁,不见一块砖的夯土堆,通过那些土堆遗迹,飞哥曾经在脑海里无数次的想象他曾经的壮观、雄伟,现在不用了,府城城防以无以亲切的姿态让他看的见、摸得着。 明朝是中国历代王朝中最注重修建关隘的王朝之一,能够留传后世的防御设施大都是明代所建,就是建筑水平而言可以说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了吧,张飞在城墙附近逗留了半个时辰,方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 第十八章 股份公司 张飞首次来到府城,进城后,见这怀庆府城确实比镇上繁华多了,虽然没有高楼大厦,但商铺林立,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在张泰顺的指引下,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新买的十间店铺,现在已经修缮八八九九,店铺外面有宽敞的停车落轿场,宽敞的栅栏店门,大堂靠边有等候间和待客雅间。 大堂正面是诊房、药房,服药房,后面是作坊,作坊又细分为丸散膏丹、片剂各房,店里各种器物考究,张飞看了一圈,感觉非常满意,他已经和苗清河大夫商量好了药堂的名字就叫“怀仁堂”,这里就是怀仁堂总店了,并且清化镇和洛阳府的分店也要相继开张。 怀仁堂总店只占了五间门面,隔壁五间门面是装饰好的药材店,张飞也已经确定起商号名为“神农制药”,希望先人能保佑自己的生意。 张飞一转身便和张泰顺一起进了药店,这药店里边按类别分了好多的库房,在正前的店面有药材的展示架,现在都是空的,将来都将摆放好筛选好的药材,出于品牌效应,那一定要配合外表光鲜的包装,后院有门和怀仁堂相通,整个规划是张飞按照后世超市的模式设计的,飞哥看了后,感觉虽然受条件所限,还不能达到后世超市之类的程度,有些小小的遗憾,但总体感觉很满意,飞哥也小得意了一把。 看完店铺,两人又出城过沁河对面,参观正在建设的药材市场,按照规划,府城里的药店主要经营中高档等优质药材及中成药,药材市场主要经营各类药材的批发,这里将不仅神农制药自己开药铺,还要吸引全国各地的其他药商入驻,市场的摊位或店铺将面向所有药材商承租,区位不同自然价格也不同,并且经营区域也会被进一步的细分,这里将会是涵盖高中低档中药的大型中药材集散市场,虽然现在还是荒草一片,但不久的将来那可是寸土寸金。 到了建设现场,张飞见许士康正在施工现场,忙上前问候,许士康把工作进度向飞哥进行了简单的汇报,飞哥很满意,这老哥可不错,不仅把印刷厂办的有声有色,市场基建的先址、规划、建设等也安排的有条不紊,绝对是个人才,张飞自问没有这种本事。 参观完毕,三人一起返回城中聚福祥客栈,原来整个客栈都被苏延庆给包了,成了集团的临时总部,筛选出的各县级代理商、招聘的几个账房、出纳,苗清河的老友白孝文、崔福喜两个神医、及苗志等一杆技术骨干,都在客栈进行培训、研讨。 张飞一行来到聚福祥客栈,一看这客栈还真不错,前边是饭馆有三层楼,后边是旅店,几进院子,还有厢房,地方很宽敞,苏延庆为了培训方便,竟然把后边两上厢房打通改造成了教室,里面放了几排桌椅,大有学堂的模样,张飞走到东厢房,探头一看,见阮金毅、靳仁选正在和预备账户、出纳们研究记账方法,个个都很投入,张飞探头探脑也没人注意到他,见大家如此认真,张飞也就没敢打扰,继续乱窜。 旅店的上房是集团的核心所在,一帮六君子的同类在这里忙忙碌碌、出出进进,看这样子毫无谦虚、酸腐的文人模样,完全一幅干事创业的务实、高效画面,也不知道肖天韧、苏延庆使用了什么手段,让人人都这么兴奋,这场面足以让内阁汗颜。 三人又转到西厢房,见这里更热闹,几十个医学后进正围着三个白胡子老头听讲各种药材的效用,这几十个人除了苗清河及其好友推荐带来的人,剩下的都是苏延庆挑选的代理商和药材市场和作坊的骨干,大家做事都这么认真,飞哥当然很高兴,一见飞哥过来,苏延庆、苗清河等人赶紧上前问候,与众人自是一番引见,不用细表。 晚上,自是摆了几桌酒菜,大家一起庆贺,见人都到齐,苏延庆又向大家介绍张剑飞兄弟的传奇故事,然后张飞道貌岸然的发表演讲,主要内容如下:第一是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做的辛苦努力,第二是描绘未来美好的发展前景,第三是介绍商定的按等级定酬劳,论绩效定奖励,鼓励大家努力工作,共同创造集团及每个人的美好未来。 飞哥的讲话自是反响热烈,谁也不会跟钱有仇,一听集团有如此按劳计酬的方法,大家都高兴,席上推杯换盏自不必说,一直闹了几个时辰方酒足饭饱,各自回房休息。 自从张飞赶到府城后,又经过数天的忙碌,各项筹备基本完毕,飞哥在和几个骨干成员认真协商后,遂在聚福祥客栈召开了集团的第一次董事会,正式成立经济实体名为中信投资集团公司,所有跟随张飞为这个集团做出贡献或给予大力支持的人均自动成为该集团董事,参加董事会,共同决策公司重大事项,董事会以投票方式按议程审议通过了公司章程,并任命公司所属实业领导层,规划决策公司的近期发展,会议足足开了二天才完成所有即定事项。 本来张飞对于企业运作也是个门外汉,但是好在见的多,识的广,再加上有这帮高智商文人帮忙、筹划,一切道也顺理成章。 董事会通过的公司章程,对集团的资本构成进行了分配,一致通过集团五成股份作为共同财产,其收益用于集团的发展和长远储备,其余股份经协商按一定比例分配给大家,并决定集团每年根据当年业绩进行一次利润的分配。 集团经协商确认董事共计24人,除50%%u5171同股份外,个人股份经协商并全票表决通过,张飞占10%%uff0c苗清河、王二虎、张泰顺、张燕、苏延庆、肖天韧、阮金毅、靳仁选、许士康、高自超、胡应雄、张东邪、张西毒、张南弟、张北丐、张春雷、张夏雨、张秋风、张冬雪、李维仁、杨士琦的代表李维义、白孝文、崔福喜分得股份的30%%uff0c每人占1。3%%uff0c剩下的10%%u80a1份作为预留用于将来奖励对公司有重大贡献的人。 集团现在总部设在聚福祥客栈,饭店后院被集团包租,下设秘书处,六君子招揽的知识分子陆续到位全部招录其中,负责市场分析、业务报表的制作、公司发展规划等事项,两个厢房改造成教室将被保留,成立商校,长期租赁用于员工培训和人才培养。 中信集团旗下现有两个产业,第一实业为药材生意,起号神农制药,总店设在怀庆府城,另在府城外沁河边设立神农药材批发市场和神农制药作坊,作为药材生意的核心,下设五个分店,分别是清化镇分店、洛阳府分店、襄阳府分店、泽州分店、太原府分店,其中除清化镇分店建成外,其余分店均都在规划中。 另为加强药材收购及分售又成立神农山、济源县、孟县、温县、武陟县、修武县、原武县、阳武县八个县级代理点,负责辖区药材的收购和供应,现代理商及账房经选拔培训均已到位,各分店、代理商均实行独立核算,公司根据各店、商工作业绩定薪酬,另设运输大队一支,分为北上中队、南下中队、机动中队,将负责给南北四家店运输货物和服务药材收购。 中信集团旗下第二实业为药店生意,起名怀仁堂,总店设在府城,先另设三家分店,分别是清华镇分店、洛阳府分店,现店长、账户也已到位,实行前堂后坊,集诊疗与成药生产与一体。 董事会经过酝酿、表决,一致选举张飞为集团董事长,苏延庆、胡应雄、苗清河、阮金毅为副董事长,肖天韧为秘书长、张南弟为副秘书长兼监察处处长,其将抽调部分秘书组建监察处,直属董事会,出于低调的考虑,张飞提议由于自己的年龄小,不易出风头,所以这个董事长的头衔由苏延庆代理,也获得了大伙的赞同。 董事会根据董事长张飞提名任命苏延庆兼任集团公司总经理负责集团日常事务,任命阮金毅兼任财务总监,靳仁选为商校校长,李维仁、张泰顺为集团监事,张燕为集团安全处处长,负责组建安全处,直属于董事长,王二虎为集团保卫处处长负责组建集团保卫队。 董事会根据总经理苏延庆提名任命高自超为神农制药总店店长,许士康为神农药材批发市场主管兼管印刷厂,苗清河为怀仁堂总店店长,白孝文为怀仁堂清化镇分店店长兼管清化镇神农制药分店,崔福喜为怀仁堂洛阳府分店店长兼管洛阳府神农制药分店,苗志为神农制药作坊主管、苗怀为副主管,胡应雄为运输大队大队长,李维义为副大队长,张东邪、张西毒、张北丐任运输大队三个中队的中队长。 关于下一步工作就是各部门立刻投入工作,特别是各代理商和运输大队,迅速行动起来,开展药材的收购,然后市场和作坊对收购的药材进行分类、筛选和加工,迅速扩大库存充实药材批发市场和中药作坊,先支撑起怀仁堂总店和清化镇分店的运作。 在此基础上,初步拟定一个月后,以四大怀药为主体,组织几批货,北上南下试探南北市场,同时按计划在洛阳、襄阳、泽州、太原筹建神农制药分店,负责当地的药材批发,并借此次机会努力招揽各类人才,为集团的壮大进行人才储备。 为了能够适应将来发展的需要,集团人事部门还要定期对员工进行选拔考核,抽调优秀人才进行培训,为集团下步的发展积攒力量。 董事会经协商决定准备就绪后将由胡应雄、张东邪带队北上泽州、太原开拓北方市场,并回购南下物品,由李维义、张西毒南下洛阳、襄阳开拓南方市场,并回购北上物品,崔福喜店长先协助苗清河开展业务,待准备就绪与运输队一同南下。 ------------ 第十九章 聚福祥客栈 一切安排就绪,众人便分头行动,各忙各的,作为董事长的飞哥又清闲下来,正盘算趁空闲去三圣塔游玩一番,还没琢磨个所以然,贼头贼脑的张泰顺就凑到跟前道:“飞叔,聚福祥的老板想要见你”。 这干侄子张飞认了后,本领也渐长,对张飞不叫叔不张嘴说话,小嘴甜的很,但是最近又开始加了零碎,有向反面发展的可能性,有时叫“脏”叔,有时叫“贱”叔,有时叫比较人性的飞叔,今天叫的比较人性化,张飞心情比较舒畅忙答道:“哦,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一个看上去容光焕发、精神饱满、体态稍胖的老人走了进来,一见打扮,张飞便猜到此人便是想见自己的聚福祥老板,赶忙上前见礼,两人自是客套一番,礼毕落座。 飞哥忙客气道:“这段时间没少给贵店添麻烦,剑飞正要抽空感谢,不想还麻烦掌柜的亲自过来,惭愧,惭愧”。 老掌柜哈哈一笑道:“我老头,脸皮厚,攀个大,就认了你这个小兄弟,你可不要见外,提供方便是本店分内之事,小兄弟千万不要客气,咱哥俩如此投缘,我早就想亲近、亲近”。 沉吟片刻,老掌柜又道:“不瞒小兄弟,今日相见,除了想攀个亲之外,确还有一事相求”。 张飞道:“老哥哥有什么事情,仅管讲,只要剑飞能办到,一定办到,就是办不到,也一定会尽力而为”。 老掌柜高兴说道:“好,好,有小兄弟这句话,老哥哥就一颗石头落地了,我老汉本姓李,排行在四,祖籍山西大同,二十岁出门在外,到现在在外打拼三十余年,现在老了,不想干了,落叶归根,打算回老家。” “但是我这聚福祥付出了多年心血,一点点的经营到现在这种规模不容易,家中子侄却都不愿接管,两年前我就有把产业交给别人的想法,但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一直拖到现在,我已经是半入土的人了,今天脱下鞋和袜,不知明天穿不穿,我实在不能再拖了,也等不了。” “恰巧这时苏老板承租了我的旅店,通过多日观察,我看贵集团人才鼎盛,颇有我当年打拼的模样,就打算将这店交给集团这样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回家了,不知小兄弟能否帮助说说,了结老朽的心愿,不胜感激”。 张飞大喜道:“这是好事,蒙我哥哥看的上集团,不过我可作不了主,我这就知会苏总,将老哥的事好好的商量一下,相信不会让老哥失望的”。 李掌柜尴尬一笑:“不瞒小兄弟,从苏掌柜租了小店后院,老汉就没停给他唠叨交店的事,但苏掌柜说集团现在重点业务是医药,我这不在范围,所以不能考虑,无耐之下,特来肯求小兄弟,我知道小兄弟是神仙之体,说话很有份量,老汉也不多要,全部家当,八百两银子,希望小兄弟能够说动苏管事考虑考虑”。 飞哥沉思了一下,心想原来是这样,这也没什么,就吩咐张泰顺去叫苏延庆、阮金毅,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先后来到,苏延庆一看这架势便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等张飞问话便答道:“李掌柜莫非说转让饭店一事,集团财务虽有剩余,但各处开支巨大,且马上要收购药材开设分店,所需甚巨,实在无力购买,在下却有难言之隐啊”,阮金毅也随声附和,两人一唱一合,默契无比。 张飞一看这情形,遂把两人叫到一边,略一思考道:“我看不如这样,李老掌柜对我们不薄,一番好意,我们不便驳面”。 苏延庆刚要说话,张飞一摆手笑道:“集团初建,资金紧张也是常情,转让费用就按李掌柜所说八百两,钱我另想办法,如何?”。两人均是一喜,立刻同意,他俩现在当家深知柴米贵,只要不让他俩掏钱,让他俩磕头都行。 三人转回见到一直忐忑不安的李掌柜,张飞拱手道:“李老哥,我们商量了折中的办法,集团先付六百两现银,再八折抵李掌柜价值二百两的药材。刚好不久后集团运输队便要赶往太原,既然顺路,不妨再辛苦些给李掌柜一并送至大同,这药材李掌柜即使不想赚钱也可分给亲朋算是点土产,也不算赔本,如能倒手卖了小赚一笔,咱们也算结个善缘,以后子侄辈如有意在大同经营药材的,我们欢迎加盟,不知李掌柜意下如何”。 李掌柜站起身来忙看向苏延庆,只见苏老板微微点点头,马上大喜,对着三人是一躬扫地道:“太好了,老朽感激不尽”。 他可不傻,这药材要是运到大同,赚了三四倍一点问题都没有,大同那里兵荒马乱的,这玩儿可是金贵着呢,人家这是白送自己个人情,怎么能不领情,双方不再耽搁苏延庆当场写下字据,约定两日后交银,办理手续,这件事算是皆大欢喜。 当日晚上,张飞独自在卧房,忽觉窗户外异动,便笑道:“进来吧”,从窗外飞身进来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便是夜游神张燕,张飞道:“你的事办的如何?”,张燕道:“安全处已建二个秘密基地,发展五人,一切顺利”。 张飞点点头道:“安全处是咱们的底牌,是我们立世的依靠,宁缺毋滥,人员一定要知根知底,不能被人掺了沙,经费你们自己解决,解决不了……解决不了可以来找我,我不会看着自己兄弟没饭吃的”。 见张燕不屑表情,张飞立马改口道:“对了,你的老本儿都转给集团了,我这阵子等着用钱,手头紧张,你一向身上喜欢带钱,不要给我说没有啊,快拿出来,先借我点,不行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条”。 张燕心里嘀咕:这还没怎么着,就问我借钱,我要是让你解决经费,恐怕早饿死了。但面上不露表情,从贴身处取出一个包,拿出一沓银票,看也不看,恭敬的放在张飞面前的桌上。 飞哥一笑道:“管好你的人,没事可以走了”。张燕不再答话,带着另一个黑衣人飞身跃窗而走,眨眼便不见了踪迹,对于这个江湖浪子,张飞根本不需要交待什么,人家独闯江湖的时候,张飞还穿开裆裤呢! 张飞伸手拿起那沓银票边看边琢磨:不错,真不错,这少说也有几千两,足可以乱花一阵了,嗨!什么时候中信也有自己的银号,看这银票的图案太简单了,毫无艺术感,将来中信的银票绝对不能这样,那要像纸币一样精美,不行,不行,我得好好设计设计……。 张飞没忘与李掌柜契约的事,第二天便找李掌柜代苏延庆交了现银,老掌柜忙把一杆伙计叫过来见新东家的代表,除下几个山西老人要跟着老掌柜一起走,剩下的伙计、掌勺、打杂的还有十几个人,都是本地人,他们还要指望着这营生吃饭,当然不能走。 集团其他人都忙的脚不沾地,现在闲人只有张飞和负责通风报信的张泰顺了。苦叹人才匮乏之际,不得已张飞只好自己当起了东家代表,张飞其他的不会,但吃还是比较拿手的,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张飞作为新东家也得烧几把,也好让伙计们服气。 再说手里有钱好办事,所以上任之初张总便安排几件大事:第一件事是统一服装。人靠衣服马靠鞍,没有制服不好培养集体荣誉感、自豪感,所以张飞马上与成衣店结合,给伙计、掌勺、打杂的每人量身定做两身衣服,统一是白色衬衣,蓝布裤褂,千层底的布鞋,外套上都有象征聚福祥的刺绣图案,伙计们穿上后那是个顶个的精神,你想发这么好的衣服,是谁都精神; 第二件事规范饭店服务。张飞把饭店服务分成高中低三个档次,饭店门面正当是三层楼,刚好对应高中低档,张飞立即拿钱整修,一楼打通作大堂,确保整齐、宽敞、明亮,中间有个小演艺台,可以用来做发言台,还可以隔三差五表演个节目什么的来吸引观众,这层主要是服务一般客户的。 二楼、三楼那是大恃修缮一番,不仅雕梁画栋,还把营业区域均做成大小不等的雅间,各种用具务求雅致,三楼更是奢华,最起码看上去很是华丽,这主要是招待有身份,讲排场的贵宾使用的,对应着饭菜也被分成了三六九等,确保一楼要吃饱,二楼要吃好,三楼要吃巧; 第三件事是按业绩加酬。宣布从即日起每月在基本业绩之上拿出一定比例给员工加薪,保底不封顶,多劳多得,盖不拖欠。 真别说,飞哥三把板斧耍得挺好,所有伙计都憋足了干劲,在张飞这个贪吃鬼的细心教导甚至亲自操刀下,聚福祥的饭菜品味、规格、档次是突飞猛进,除了拿手菜、招牌菜不断推陈出新,还添加了地方特色菜和药膳养生菜。 张飞能记起的好吃的均闪亮登场,养生菜更是发动了苗神医和苗倩,结果聚福祥生意是异常火爆,三层楼天天座满,甚至不预定就得排队,蜜汁山药粥、清河滋补酒等养生系列更是一夜成名,成为贵宾的必点菜肴和馈赠亲友的上等礼物。 聚福祥日进斗金,苏延庆、阮金毅乐开了花,天天忙着数钱,害的张飞天天被李老掌柜追着、闹着要学经,让人啼笑皆非。 这日李维仁高兴的给苏延庆带话说其表哥杨士琦要请集团首脑吃饭,这是人之长情,杨士琦一费一文钱,就得了董事的好处,当然要表示一下,人家混迹官场,若论起人情世故,张飞这帮人恐怕拍马都赶不上。 张飞不想和官府人打交道,但也不敢怠慢,赶快安排在聚福祥的高档雅间准备盛宴,苏延庆已让李维仁传话说:董事会不胜感谢杨同知的关照,要当面感谢,今晚在聚福祥已安排好,恭候佳音。并派人通知集团高层阮金毅、肖天韧、苗清河、胡应雄、李维义晚上陪客。 ------------ 第二十章 府城赌神 张飞将接待杨士琦的晚宴安排下去,便一边凉快去了,因为接到通知,傍晚时分众人早早聚齐,不多时李维仁、李维义陪着杨士琦及几名府城官员赶到,大家降阶欢迎,张飞随大流,躲在人群中瞧热闹,官员们相互谦让上楼、入座,几经周折方才坐定,李维仁帮着相互引见,席上自是“久仰”之声此起彼伏。 一会酒宴开始,推杯换盏自又是一番亲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士琦对苏延庆等人好一番夸赞,并开口询问有何需要帮助之处,这明显是要还人情,让要好处,张飞灵机一动,捅了捅肖天韧。 小肖马上心领神会,站起身来道:“小店初开,不够儒雅,正缺些字画,久闻杨同知及各位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特乞墨宝,不知能否如愿”。 这马屁拍的很到位,杨士琦很舒坦,一时来了兴致,马上要挥毫,待文房四宝准备停当,便大笔一挥,一气呵成,写下“聚富祥好”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写的真不错,立时好评如潮。 趁着领导兴头上,肖天韧一不做,二不休,马上提议杨士琦给怀仁堂和神龙制药也写幅商号,杨士琦也不推辞,才兴大发,一口气又写了两幅,依旧是好评如潮,马屁纷飞。 杨士琦同知的题字把宴会推向高潮,再座文人各个才情泛滥,吟诗作画不断,幸好是有苏延庆、肖天韧等诸大才子在场周旋,总之是宴会气氛始终和谐、热烈。 各位官人折腾了二个多时辰,是酒足饭饱,分别收好优惠贵宾卡,又有专门抬着赠送给各府的几盒铁棍山药、几坛清河滋补酒,乘兴而来,尽兴而去,待人去楼空,张飞抹了一把汗,暗自庆幸没有穿越成秀才,不用“之乎者也”天天应酬扯蛋了,这真不是人干的活,自己半吊子文化青年还是直来直去,纯真可爱活着痛快。 日子飞快,怀仁堂总店和清化镇分店相继开业,神农制药业务也稳步提升,有知府同知这面金字招牌,批发市场也日益兴旺,已有各县十几家药商在市场设立了摊位,苗清河、许士康、对于药材的筛选亲自指导监督,操作流程被肖天韧的秘书处不断的充实完善,流水线都建了起来,药材筛选速度是越来越快,库存不断增加,不多日,北上、南下的两支运输队所需货物便准备就绪。 随着货物就位,远行的各项准备工作也相继完成,苏延庆挑选了良辰吉日定下了启程的日期,在运输队临行前夜,董事会在聚福祥专门为远去的胡应雄、张东邪、李维义、张西毒、崔福喜等送行,张飞趁机再次阐述了早记录在案的此次远行的目的。 集团这次远征简言之就是开拓市场,不要小瞧这贩卖,其实非常繁重的任务。主要是要做好三件事: 第一要详细记录运输路径,描绘一路地形。为下一步的仓储和运输网络建设打好基础。现在运输队主体是小推车,只有一小部分车马,集团将来还要发展大量车马,甚至渡船,不仅有两轮马车,还要有四轮马车。 现在是一种工具运输始终,将来随着运输网络和临时仓储站的完善,可以实现分段运输,运输接力,即平原用马车、山区用推车、水路用货船,运输大队最终将发展成物流公司,承担南北多种货物的交换。 第二要建好分药店。打好前站,开好头,这样第二批、第三批货就可以迅速起运,所以第一批贸易,不为赚钱,主要是对南北市场的试探,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是很珍贵的经验。 第三是注意网络人才。现在城市的情形非常复杂,不和当地的一些势力配合并发展自己的势力很难开展业务,所以不仅要联络北方籍商会,还要大量吸收当地人才。 特别是集团初创,各方面技术人才都非常短缺,边境的流亡的军户、湖广的识字文人,都是集团非常缺乏的,等在山西、湖广立住脚跟,集团还要建立猎人机构,去各处挖掘人才,对人才的挖掘和发掘是集团能否走的更远的关键,所以也早早的纳入了规划。 宴会上张飞鼓励大家,甩开膀子干,集团正值投入期,让大家不要担心资金问题,他会想办法,在合适的时机建立融资机构,名字都想好了叫“中信银行”,通过吸收更多的资金支持集团发展。 董事会高层也纷纷发言勉励大家,其实在座的很多人都非常满足,现在他们的生活很充实,和半年前相比,真不可同日而语,正是因为跟着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子,从而让他们获得了新的希望和对未来的美好期待,最后大伙都喝的人事不醒,宴会方罢。 次日,集团高层欢送运输队,自是一番难舍难分,好不容易送走了运输队,大伙又各忙各的了,张飞算是真正清闲下来,没事和张泰顺喝喝茶,逛逛街,道也逍遥。 张泰顺以前混迹赌场,是个顶级赌博使诈高手,张飞前世这叫“作弊”或“抽老千”,虽然手段高,但是顺子胆子小,所以总被人讹诈,周泼皮就是寄食张泰顺的数帮强人之一,不过和东家或强人勾手,是古今“千手或赌王”的生存之道。 自从跟了张飞,张泰顺一直没有发挥这种特长的机会,现在清闲了,就手痒,没事就跟张飞唠叨赌场风云,飞哥马上来了兴致,他对技术工作特别是娱乐性质的技术工作都是十分青睐的,于是就跟他老侄子学起了“千数”。 十赌九骗,这个飞哥还是知道的,为了增加逼真程度,张飞学习十分认真刻苦,再加上张飞天分很高,什么天份,就是手法很快,不然张飞也不敢自号大明第一飞贼,谁叫他穿越来着。 所以一学“千数”,张飞简直是如鱼得水,很快超越师傅,张“太”顺成了张“太”背,飞哥整天把顺子输的只剩下裤叉,顺子真是伤不起,以至后来,对张飞的邀请甚至献媚均视而不见,不予理睬。 边赌王都退避三舍,无耐之下,飞哥只好把工作重点转移到集团高层,开始还发现有些人有时空闲,飞哥忙不迭的动员来玩,甚至不惜故意输几盘以示鼓励。 但好景不长,大家纷纷被赢的一丝不挂,斯文扫地,以至后来再也没有人有空,无论飞哥如何引诱都无济于事,幕后董事长的无聊举动,不仅提高了集团高层工作效率,同时还意外形成了集团高层对赌博活动无比厌恶的共识,这一共识直到飞哥将注意力转移到府城赌场方才有了松动。 因穷尽了手段也无法动摇集团员工的意志,飞哥只好把注意力向外转移,每天带着张泰顺踏遍府城的大街小巷,不论好坏,只要是赌场就去,尽显赌圣风范,每天空身而去,大包小包而回,乐的财务主管阮金毅合不拢嘴,每天给张财神加油打气。 但好景不长,飞哥混出的名气越来越大,所有赌场都对他熟悉无比,本来这些赌场也不是善茬,有些赌场见张飞赢的利害,就想黑了他,但一扫听,张飞这家伙不仅有后台,有产业,还有什么飞仙的雅号,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儿。 所以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还躲不起?不知哪个赌场想出的馊主意,对张飞是敬而远之,一认出马上请他移步,根本不让他干,而是好茶、好点心伺候着,给飞哥来个冷处理,最后还不忘送上几两零散银子,让他气也气不得,还得一边凉快去,既然如此,张飞也不想惹事,结果就断了玩耍的生计。 张飞不得不感叹,作为优秀人才也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怪不得很多聪明人都要装傻充愣,看来当二虎这种人,才能找到持久的幸福,也许该出去散散心了…… (本卷终) ------------ 第二卷 怀川江湖 ------------ 第一章 装神弄鬼 张飞好不容易练成大明赌神,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郁闷多日,飞哥只好往城外溜达,这天,张飞和张泰顺两人到了城南金冢,这也算是一处古迹,这个土堆真是大,也不知是哪位古人埋在这里,两人爬上去,躺在绿茵下凉快,张飞一直纳闷古人建这么大的坟墓干吗,这么张扬,分明是勾引人来挖掘吗,真是可笑。 两人歇息一会,胡乱的扯了一会,便站起身来,准备回去,飞哥扭头突然看见金冢后边不显眼的地方,竟然有几个新坟,于是便问张泰顺:“我说顺子,哪几个坟你看见了没有”,张泰顺瞅了半天才道:“看见了,看见了,怎么了”,飞哥一笑:“你看有什么不妥”,张泰顺又瞅了瞅:“没什么不妥,上面还压有纸呢”。 张飞笑道:“我和你打赌,哪里绝对没有埋人”,张泰顺道:“你这个赌不好打,咱总不能为了这个,把人家的坟给刨了吧”。“不用刨,咱们守着便是”,飞哥喃喃道。 张泰顺好奇道:“老叔,你怎么看出来的?”,张飞道:“这有什么难的,你想人都是很迷信的,埋个地方也是要看风水的,一般都是向阳的,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坟建在山的背面”。 张泰顺狐疑道:“就凭这点就能断定坟下无人?”。张飞胸有成竹道:“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另外,这些坟都没有墓碑,连木头的都没有,而且都是新坟,同时死这么多人,这个机率应该很少,且这里就这几个新坟,未免太巧合了吧,所以十有八九是有人在掘墓,走去看看”。 两人下山走到近处,瞧了瞧新坟,见没什么异常,便开始在四周寻找,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什么痕迹,张泰顺道:“老叔,你是不是猜错了?”,张飞道:“不会吧,点这么背,再仔细找找”。 两人又开始寻找,终于张飞发现了离坟不远有一个石头,与周围非常不协调,于是叫来张泰顺,两人用力将石头移开,果然见石头下面有一个圆洞,黑洞洞的,深不见底,有人的脑袋大小。张泰顺道:“老叔,你真神了,果然有个洞,不过有点小,这人能进去?”。 张飞嘿嘿一笑道:“这个行业是个技术性很强的行业,你一个外行肯定不懂,这个盗墓贼看来很专业,绝对是个老手,好有结识一下的冲动呀!不如这样,咱俩去准备些东西,晚上过来装鬼,看看这个盗墓贼是不是真的胆大”。 两人都够龌龊的,咬了半天耳朵,便跑到附近村子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安顿下来,张泰顺出去转了一圈,弄来些吃喝,还根据张飞的要求,弄来两身雪白衣服和一些东西,两人很快便兴高采烈的忙开了。 张飞和张泰顺两个闲人鼓捣了二个时辰方才停当,两人穿上洒上鸡血的白衣服,头上戴着尖尖的翻毛皮赗子,脸上戴着煞白的皮面具,上面画着掉梢眉,露着两只眼睛,画上血盆大口,还安上半尺长的红舌头,再拿个哭丧棒,活脱两个吊死鬼。 张飞还削了个哨子,噙在嘴里,轻轻一吹,啾啾直叫,声音尖锐凄惨,用这玩意说话,白天都能把人吓死,两人对视一眼,对今天的劳动成果,非常满意,吃了点东西便早早合衣休息。 闲话不说,两人一觉睡到后半夜,才起来吃了点东西,整理好自己的劳动成果,外面用黑布一裹,就悄无声息的溜了出来,一路隐身潜行,向白天探查的地方摸去。 到了金冢,两人不敢撑灯,慢慢向冢的背面摸索,约摸着离白天所见新坟的位置不远,两人便停下来,借着月色,朦胧观察,不久果然发现有一团黑影,张飞目测一下,有一米多高,在新坟附近一晃,便消失了。 张泰顺从没干过这种事,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想那是什么玩意,要是妖怪可要吓死人,但那黑影只晃了一下便再没出现。 两人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眼看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张泰顺已经被自己吓的失去了耐心,正要说话准备打退堂鼓,忽然被飞哥一拉,他赶快瞪圆眼珠盯着仔细看,恍惚见一有个毛茸茸,圆滚滚的东西,似乎就是原先晃了一下的黑影,在不远处顿了顿,直直的向两人走来。 张泰顺吓的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张飞胆子还大点,待那东西离他俩还有四、五米远,不管三七二十一,张飞一拉黑布就蹦了出去,嘴上还啾啾直叫,张泰顺也硬着头皮,蹦了出去,两人啥也不管,仗着胆子围着那黑影一个劲的蹦,为了增加效果张飞顺手撑起火把,还用自己的红舌头往那黑影身上乱舔。 两人折腾半天,不见那黑影动静,飞哥心里暗想:干这行的胆子就是大,我们都这样卖力了,还吓不住他。无耐只好用哭丧棒去敲那黑影,一敲不打紧,只见那黑影—哽——的一声,是仰面摔倒,两人心里一松,果然是人,不是胆大,是被吓傻了。 见不出意外,两人放下心来,当才两人也是头皮发麻,麻杆打儿郎两头怕,见那厮没了动静,立即拿出准备好的锁链将那人锁住,用火把一照,果然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个矮子。 那小个子看身形是个短小精悍的家伙,乱糟糟的头发,黑黑的脸,如果不是两人装成鬼,绝对会被这个真鬼吓趴下,两人经过半天的跳跃运动,终于克服了心里的恐惧,张飞将地上那人的包拿起来来背好,一切准备就绪,张泰顺喝一口水将那人喷醒。 见那人身体开始动弹,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蹦,嘴上还不停吹着哨子尖叫着:“还我钱来,还我钱来……”。 那人吓的嘴唇铁青,不能言语,两人拉起他,用哭丧棒在后面不停的敲着,嘴里不停的尖叫,那人无办法,只好跌跌撞撞的在前边走,三人就这样走走停停,折腾了一个时辰,走到一个小树林,里面一片乱坟岗子,那家伙眼睛只勾勾的盯着一个石墓,无论两人怎么敲打也不再挪地方。 张飞打了一会不见效果,瞧了瞧这家伙盯着的那个石头墓,琢磨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人家到地方了,对于这种神出鬼没之辈,怎么能用平常的住所去推测。 于是张飞忙给张泰顺使眼色,张泰顺倒是反应快,马上心领神会,两个人啾啾乱叫着,将那矮子拉到一个树旁,用铁链一圈圈把那人绑成了粽子,然后两人尖锐的喊着“偿命,偿命”,将裹身的黑布拿过来,给那人盖上,不一会儿,那人便没了动静,估计受惊过度,又晕了过去。 两人不去管他,溜到石墓跟前,仔细观察,没发现什么异常,遂绕到背后,见墓碑后面是一块整块的长条石,两人用力想将那长条石挪开,费了好大劲结果长条石纹丝不动,无耐两人开始在长条石上和周围找机关。 摸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就在两人垂头丧气之时,张飞发现在长条石前边,墓碑后面,有四块铺在地上的方砖,遂开始掀这些方砖,结果很快发现有一块方砖是活的,掀起来伸手一摸,竟然发现里面有个小小的石头隔层,隔层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铜环。 张飞伸手抓住那铜环,往上一拉,只听---喳啦----一声闷响,整条石头应声半立起来,下面竟然用个支撑装置,张泰顺用火折子点个火把,凑到立起的长条石旁边,捂着眼偷看,一看里面果然没有什么尸骸,而是半人深的石头棺椁,棺椁的底部还有一个大洞,洞下面有微弱亮光照射过来。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参观墓葬绝对是一件十分糁的慌的事,张泰顺早就吓的嘴唇发青,张飞曾经是无神论者,虽然穿越后对之有些动摇,但到底还是比张泰顺胆大一些,遂第一个跳了下去,顺着洞壁上凿的攀登孔很快到了下面墓室。 张泰顺呆了一会儿,见张飞没有什么动静,也仗着胆子慢慢爬了下来,下到底部才发现原来这个墓室特别宽敞,跟真的房子没有什么区别,面积足有两间房那么大,而且都是石头墙壁,石头地面,竟然还留有气孔,大墓室旁边还有四个小门接着旁边四个侧墓室,整个墓室构思巧妙,简直可称作巧夺天工,充分体现了古人对死后生活的重视。 这个地下世界让两人大开眼界,这个墓室里摆放着桌椅和一应生活用具,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盗墓工具,再看剩下几个侧墓室,一个侧墓室堆满了吃的、用的,还有一个是卧室,里面是一个大大的石板床,上面铺好了被褥,软软乎乎的,非常的舒适。 其余二个墓室里放着全是值钱的好东西,有钱币、古玩、器物等,满满当当的堆了两个屋子,这要是拿到飞哥前世进行资产评估,估计又是一个李嘉诚,但是可怜张飞没有回去的本事,所以成为李嘉诚的可能性没有,便对这些贵重财物失去了兴趣,只留下财迷的张泰顺在侧墓室里热心把玩。 张飞转回了主墓室,研究墙室上挂着的工具,一下就有了兴致,因为墙上挂的与其说是工具,不如说是装备,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没想到这个盗墓者还有这个收藏爱好。 张飞随手从墙上摘下一个小布袋,把开一看,里面竟然包着两个铮明瓦亮的包铁护手套,做工精致,遂拿起来观赏。 一边把玩张飞心里一边寻思:这玩儿不错,用厚麻布把手和腕都裹起来了,外面还用铁片包着,像个肥肥的小盔甲,又省地方又能当武器,就是重了点,打架要是带上这,还不把对方打成肉饼!要是让二虎这个肌肉男戴上,那绝对是一个超级猛男,一个人挑战十几个也不会有问题。 飞哥越想越美,遂赶紧把布袋包好,随手丢进了身上斜挎的褡裢里,这也叫贼不走空,毕竟张飞总喜欢自诩大明第一飞贼,今天总算名至实归。 张飞又见一个长条盒子,挺重的就打开一看,里面用绸子裹着一柄长长的厚背斩马刀,刀背很厚,刀把很长,用手掂了掂,最少有三十斤重,用双手握紧才能舞动,张飞随意做了个劈砍的动作,墓壁上的火苗都呼呼的左右摇摆。 这刀要是劈在人身上,只要有把子力气,绝对可以把人一劈两瓣,刀肯定是好刀,不然百年古董堆满屋的盗墓人家也不会把它收藏在这盒子里,但这么重的兵器,对于正长身体的飞哥绝对是一个极限运动,又费力又舞不出速度来。 飞哥想:看来又便宜了二虎这个肌肉男了,似乎二虎这小子,运气一直好的很,什么好事好像都少不了他,真是邪门了。 既然相中了东西,张飞也不客气,不就是顺手牵羊吗?一只也是牵,二只也是牵,遂把斩马刀也斜背在身后,招呼了一下装了满满二包东西的张顺泰两人便出了墓室。 ------------ 第二章 掘墓宋斌 待张飞和张泰顺从墓室出来,天色已微明,两人抬步就想走,这时在树上捆了一个多时辰的掘墓者有了动静,不停的喊着:“救我,救我……”。 两人走了两步又凑到一块咬耳朵,商量了半天,出于财迷两人一致决定戏还得接着演,于是两人又退了回来,取出哨子含在嘴里围着那人又是啾啾直叫。 只到确定那人彻底清醒了,飞哥才后撤几米远,忽然大喊道:“你们两个孽障休得放肆,莫要害人性命,本仙叔侄在此,还不速速退去,否则定将尔等烧成灰烬”。 张泰顺在一旁继续啾啾直叫,很是默契,张飞沉声喝道:“既然你等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本仙无情,接法宝”。说完把手一张,扔了一块石头。 张泰顺很配合的将昨晚的道具点燃,然后又把盖着那人的黑布也点着,一下火势着起来,两人赶快装成正经人士,迅速将着着火的黑布移去,又是浇水,又是解铁链,又是帮那人掐人中。 好一阵忙活,待一切完毕,再看那人满脸漆黑,早已不醒人事,两人当时就傻脸了,忙了半天算是白忙,但俗语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事到如今“解铃还需系铃人”,两人只好自认倒霉把那人抬进墓室进行康复抢救。 张飞、张泰顺两人一唱一和,表演的栩栩如生,那人先是被吓的魂不守舍,接着又被烧的七荤八素,这一担惊受怕,再加上以往长时间昼伏夜出的积火,那人被二张救下后便神智混乱,高烧不退,一病不起。 这下好了,二张有了事干,整日守着个黑矮子,洗衣做饭,煎汤熬药,真可算是衣不解带的侍候着,可称得上孝顺,这一晃就是七八天,那人方才恢复些神智,但是身体却已十分虚弱,需要慢慢将养。 说起这个矮子也是个传奇人物,本名叫宋斌,河北省保定府安州人士,也是孤苦伶仃,从小一人漂泊在外,因为天生身材矮小,到处受人欺凌,就是乞讨的也欺负他,不跟他一伙,甚至讹诈他东西。 气愤之下,宋斌十一岁便失手杀了一人,至此逃命在外,为了生存宋斌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但这小子就是骨头硬,就凭着这种狠劲,这个身高一米的小人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而且练就了一身本事。 但是由于身高还是处处受人歧视,这使宋斌日益孤僻、偏执甚至是狠毒,不到二十岁他就因为言语不和而犯下命案数十起,结果到处被通辑,无耐之下他只好逃入深山,也算是机缘巧合,在深山之中,宋斌意外遇见一个以盗墓为生的古怪老头,古怪遇见了古怪,算是对上眼了,两人还真投缘,那老头竟然收留了他,至此后宋斌随那老头走上了偷坟掘墓的专业生活。 收留宋斌的老头可不简单,本领高强,专业过硬,两人既然相依为命,老头便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了他,宋斌这小子虽然身体矮小但脑袋不傻,而且有韧劲,能吃苦,所以很快便继承了老头的本领,不仅盗墓的技术高操,而且手使一柄铁锨得心应手,出神入化,随身还带着四根铁钎,指那掷那,百发百中。 一次两人到草市上卖了几件古董,走到半道,路过一个小树林,突然从里面窜出七、八个大汉,一下就把两人给团团围住,想要留下买路财,一老一少两个古怪人就像没事人一样,一言不发。 最后逼急了强人,只好直接动手,但是还没碰到一老一少的汗毛,两人便突然出手,一人挥舞一把铁锨,快如闪电,结果眨眼的功夫,七八人就被爷俩给放倒了,而且全部都是双腿的膝盖处被铲,有的一条腿,有的两条腿,有的膝盖骨被生生铲断,露出森森白骨,场面血腥、残忍。 一个强人恼羞成怒,不顾腿部受伤,挥舞单刀从背后偷袭就准备拼命,可惜宋斌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看也不看,突然双手往后一招,四根钢钎,四条黑线眨眼间就贯穿了那人的大腿根和咯吱窝,立时那人四肢就废了,这一次遭遇使爷俩一举成名,行内混号“掘墓铲、断腿钉”。 就是凭着这身本事,宋斌把老怪物养老送终,从此继承其衣钵成为著名的掘墓大盗。干这行二十多年,要说宋斌心理没一点负担,一点都不害怕,那是扯蛋,毕竟他不是无神论者,每次做完活,他回去后都要烧香拜神请求得到那些亡故神灵的谅解。 由于整天和死人打交道,使他更加迷信,几年前他发现了这个年代久远的偏僻石墓穴,用了半年时间,他把这个墓穴改造成了他的安乐窝,把这些年来的积蓄一点一点的都转移到了这个墓穴里。 宋斌每日昼伏夜出,除定期买些生活必须品外,鲜与外人接触,所以一直安然无恙,如果不是张飞的好奇,也许宋斌的这种生活还会继续下去,但是不幸的是张飞来了,宋斌的盗墓生涯也嘎然而止。 前一个月宋斌就看好古墓葬金冢,多年的经验使他很快找到了墓穴所在,于是他每晚背上干活的口袋,里面装着让人闻风丧胆的四根铁钎和一个铁铲,跑到金冢打洞。 打洞这活绝对是技术活,不仅要有经验还要有耐性,宋斌规划好位置,便一点一点的开始打洞,每日干几个时辰,待天色将明便将挖出的土堆成新坟,然后收工回去休息。 盗墓者也不容易,光打这个洞,足足花了宋斌一个多月时间,也是巧了,他刚打通墓室,飞哥他们就到了,结果等他水到渠成终于将值钱的东西弄出来,满怀心喜的准备回去之时,异变突起。 当时宋斌刚整理完东西,见一切正常,便准备打道回府,嘴里还虔诚嘟哝着:“逝者安息,再不打扰”。结果没走几步,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两个吊死鬼,一蹦一蹦还啾啾直叫,虽然宋斌没有见过鬼,但当他看清那煞白的脸,血红的舌头,凄惨的尖叫,粘满血迹的白袍,白晃晃的哭丧棒,让他不得不把眼前的东西和鬼联系起来,但是照镜子时他却从来不进行这种联系,这可以归结为环境和心态。 宋斌和死人打交道二十多年,总怕有一天被鬼缠上,多少夜里都曾被自己梦到的恶鬼惊醒,本来他想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是今晚突然被真正的厉鬼吓的心理崩溃,两眼一翻,便不醒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宋斌感觉脸上一激凌,睁眼一看,两个小鬼已将他锁拿,宋斌以为小鬼会直接把他打入阴曹地府,结果那两个小鬼不肯便宜他,叫嚷着要索要被拿走的东西,让他不得好死,无耐之下宋斌只好带着小鬼往回赶,一路上宋斌是担惊受怕,战战兢兢,跌跌撞撞,费有好大劲总算是到了住处。 宋斌经一夜辛苦已经很疲惫,后又一路颠簸,早已是精神恍惚,待被捆成粽子,忽觉得双眼一黑,以为是大限将到,便气血上涌,立时不醒人事。 宋斌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像飘荡的枯叶在无限的沉沦,在潜意识中还琢磨着也许这就是死的感觉吧,没被炸油锅,还算不错。终因体力透支,意识丧失,宋斌便栽头倒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鬼啾啾叫将宋斌吵醒,睁眼一瞧,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忽然听见有人声称要捉拿小鬼,好像是什么仙人,随即好像扔出了什么法宝,宋斌感觉自己浑身立即烈火熊熊。 宋斌最后只见眼前一大片刺眼的白光,白光主要是此时已天光大亮,而他被捂的时间过长,宋斌目不能视,隐约间看见两个人朝这边走来,但宋斌连烧带熏,又晕了过去,最后一个意识就是:“难道我这是被仙人救了吗?……”。 等宋斌再次醒来,其已躺在墓室的床上,一个细高挑活像大马猴的汉子在照顾着他,虽然少与活人接触,但三十好几的人还是知道感恩的,宋斌忙挣扎着起来道谢。 在旁侍候的张泰顺忙上前搀扶,这矮家伙发高烧烧了八天,幸好张飞他们不缺药,张泰顺道跑回怀仁堂拿了十几包中药,两人也算是衣不解带煎药伺候,尽心尽责,算是弥补些恶作剧的负罪感,同时救人一命的神圣感也无来由的上升了不少。 宋斌被张泰顺搀扶着到大墓室拜见恩公,只见一个年青人十几岁模样,肤色黝黑,正紧闭双目盘膝打坐,忙低头跪拜,飞哥睁开双眼,见自己搞怪的受害人终于可以行走,忙起身搀扶,这可是发自内心的,他也很不好意思,自己因为好奇心泛滥弄个恶作剧,结果把人家整的大病一场。 两人客套几句,坐下说话,对于几天前的事,张飞也不好说什么,夸自己显的太不仗义,只好含糊道:“神鬼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魔,你应该放开心胸,自然不会再有鬼缠身了”。 现在宋斌算是对张飞言听计从,他一向孤僻、自尊心强,属于一条道跑到黑的主,所以认准了张飞是救他命的仙人,便确信无疑,于是非要认张飞为师傅,所有家当他都不要,算是哑巴吃称秤砣铁了心要跟张飞,飞哥也不知是该伤心还是高兴。 ------------ 第三章 沁水湾草市 现在张飞正值用人之际,人才匮乏,象宋斌这种专业人才更是极力招揽的对象,于是爽快的答应下来,但不是收徒弟,而是以兄弟相称。 宋斌却坚决不同意,张泰顺比他还大,都问飞哥叫叔,自己称哥自然不合适,最后只好折中,张飞称哥,宋斌称兄弟。 气的张泰顺在一旁直咧嘴,自己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嘴巴子,谁叫自己当时要认张飞为叔,如果当时认哥多好,结果集团现在他年龄最大辈份最低,见谁都得叫叔,丢死人了。 对于宋斌的积蓄,张飞自然不能独吞,讲明了要折算成银两,立下账户,算做宋斌在集团的股份,但宋斌根本不再乎这些,经历生与死的考验往往会让人看透很多东西,尤其是钱财这些身外之物,经此事宋斌大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觉悟。 转眼间成了一家人,三人自是亲热无比,说实在的,张飞也特喜欢这墓穴,这里不仅清静,还冬暖夏凉,通风又好,如果在这里闭关修炼,保不准真能成张真仙,于是便安心在这荒山野岭,乱坟古墓度起了假期。 宋斌一人独处贯了,现在忽然碰上两位灵牙利齿特好胡说的,还真不太适应,但张飞和张泰顺两人脸皮厚,还是自来熟,从不把自己当外人,没事就爱问东问西,活像两个好奇宝宝,整日搞什么挖墓者生存大揭秘,这日子过的也算惬意、有趣。 在乱坟岗的墓室渡假绝对是原生态,张飞、张泰顺两个“贱人”,既好动又喜欢刺激,没事就拿孤僻寡语的宋斌穷开心,还玩什么每天比谁让宋斌说的话多,没事在石壁上记账玩,石壁上不多久就写满了正字。 宋斌好奇的问画正字干什么,张飞道:“这叫计数法,很深奥的,现在告诉你也不懂,将来你明白的事多了可以考虑教给你”。 宋斌是懂非懂的点点头,便任由正字在石壁上蔓延,这个无聊游戏虽然无聊但还是有些效果,效果就是宋斌的语言障碍在飞速的消除,在两贱人极力营造的无耻诡辩语境中,宋斌变的话多起来,人也开朗了许多,偶尔也能说几句玩笑。 现在集团的人都忙的很,没人管张飞俩个,两人也没心没肺,为避免别人提意见,干脆整天在外面游逛不归,宁愿在这古墓搞什么少儿启蒙教育,也不去掺合集团高智商脑力劳动,看来劳力者比劳心者更容易幸福,绝非无稽之谈。 但是憋在古墓一天、两天行,时间长了,跟坐牢差不多,地下墓室就这么大的地方,一天可以转几百圈,除了晚上出去放放风,平时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宋斌病好后再也没有去偷坟掘墓了,原因不是飞哥不想去,而是宋斌因为吊死鬼事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一听掘墓就精神恍惚,好奇心特盛的张飞两人只好做罢,他们自己种的苦果只好自己往肚里咽。 见此路不通,张飞两人只好另寻他路消遣,整日肯求宋斌找个好玩的地方散散心,宋斌很少和外人打交道,让他转动脑筋那绝对是赶鸭子上架。 但是这掘墓人就是实在,让他想他就一直想,没事就在哪一个人琢磨,真别说,想了三个多时辰,真给他想到一个地方,给飞哥两人一说,两人一跳多高,在墓室里摆了n个造型,最后还来了一个很现代的“yes”,足以让人想象到失去人身自由的重刑罪犯对重获自由的那种强烈渴望,因为生活突然有了些乐趣或者说盼头。 原因是宋斌说的地方叫沁水湾,在府城城外十里左右沁河的大拐弯处,因大堤遮挡,就形成了一个弯曲狭长的隐蔽地带,在加上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芜的很,一些盗贼为了销赃方便就经常在此河滩交易。 时间久了,来的人多了,这里就形成了草市,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或者不能公开交易的违禁物品,都在这里交易,宋斌作为盗墓贼,要脱手赃物,买些钱物或日用品什么的,自然去过这种地方,所以才想的出来。 沁水湾草市如此具有挑战性的地方,张飞两人自然兴高采烈、摩拳擦掌想要见识一番,但府城才多大,潜力有限,草市也不可能天天开,一月有二、三次就不错了,所以两人再急也只能继续熬着。 日子在无聊中一天天逝去,终于到了平常开草市的时候,一早两人就把东西收拾停当,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三人早早用完了饭,带上干粮便开始出发。 因为是见不得光的草市所以必须隐蔽,只有过了午时才有人陆陆续续去,傍晚时分方能到达高潮,开市半个时辰后便各得其所,各奔西东,因为草市讲究的不是公平,不是讨价还价、货比三家,而是效率,快脱手就是效率,只有快脱手才能减少麻烦增加的可能性,所以更是淘宝的好地方。 在满怀期待中,三人一路不紧不慢,一路走,一路游玩,一路萧洒,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午时刚过,三人便赶到了沁河湾大堤。 站在堤上,微风拂面,远眺沁河,波光粼粼,河水划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向下张望,真别说,草市选的地方就是好,又隐蔽,又好脱身,此时虽然时辰尚早,但堤下已经有零星的神秘人早早候着,也有人打开包袱,摆开货物,无聊的躺在旁边打盹。 见时间尚早,三人也不着急,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躺下休息,没睡意的玩玩草根,仰望蓝天白云,也很舒坦。三人一直休息了二个时辰,直到太阳已经偏西,看河堤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人才慢腾腾的走下大堤。 宋斌找个地方把准备好的几件古玩器皿摆在一块包袱上,像旁人一样蹲在东西旁边不再言语,做起了“守株待兔、愿者上钩”的懒汉生意,今天能不能有收获就靠运气了。 张飞、张泰顺二人无事可干,就到处溜达,别说草市的东西还真不少,古玩器皿、名人字画、刀剑兵器、茶盐食糖等等是琳琅满目,张飞好奇的摸摸这,摸摸那,一会儿意外发现有卖短兵器的,立刻来了兴致。 笑傲江湖,仗剑走天涯,是张飞多年梦想,在前世虽然经常梦想,但是始终停留在梦和想的阶段,张飞从小到大始终是个“乖人”,在家是乖孩子,在学校是乖学生,在单位是乖老师,截止穿越当日一辈子遵纪守法,连个打架也不会。 穿越之后,张飞生活的落差很大,一下子没有人可以依靠,一切都要靠自己,谁也不会怜悯他,无形的危机感,这使他明白必须要有实力,而且这实力还是他自己可以掌握的实力,只有有了实力,当自己面对危险时才能够放手一搏,增加胜算,保护自己,生存下去。 现在跟飞哥的人多了,张飞不仅考虑自己,还要照顾别人,张飞坚信一位高人说的一句名言,“要想保护别人,就必须要有保护别人的实力”,所以张飞对打架这门艺术有一种狂热的兴趣。 现在还是冷兵器占主导的年代,即使飞哥把黑火药发挥到极致,也无法避免近身肉博战。那么武技便是最直接最基础的实力,而兵器则是武技的扬声器,于是飞哥对提升自己武技的渴望越来越强烈,自从摸到准备送给二虎的厚背斩马刀,飞哥就无比渴望的想拥有一把适合自己的兵器。 大侠飞哥未必当的起,但张飞的境地也算个江湖浪子,起码也得装装相,飞哥看了看几件刀剑,质量都一般,不太满意,正当他灰心丧气之际,突然发现竟然有二、三个卖暗器的,飞哥立刻想到这玩意可是好东西,是行走江湖的必要装备,而且还是消耗品,如果逃命的时候,扔出去就能发挥作用,简单适用,防不胜防,所以多多益善。 “多多益善”张飞韩信般的指导思想让张泰顺立时有了事干,只要是暗器,无论类别他们统统都要,可怜了张泰顺拿个口袋跟在后边不停的装,什么标枪、飞镖、飞爪、飞刀、手指剑、钢指环、手盔、匕首、吹箭、袖箭、紧背花装弩,不一会便装了一大包,到最后整个河滩,所有短兵器被飞哥连锅端走,一个不剩,张泰顺背着大包小包直咋舌,心想老大想弄什么,看这架势是准备再开个兵器铺子? 飞哥将草市的小零碎抄了底,最后买无可买,仍然意犹未尽,正要回去找宋斌,眼睛一瞟,却发现不远处紧挨大堤,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坐着一个戴斗笠的瘦瘦黑衣人。 那人垂着黑纱,头部罩的严严实实,神秘异常,双手还抱着一对柳叶双刀靠着大堤上一声不吭,静的可怕,就连呼吸也悄无声息,这让飞哥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真人不露相”,张飞心中暗想,这人莫非是个高手。 只见那黑衣蒙面人面前包袱皮上,放着两把长长的弯刀,旁边还放着一个薄薄的有些发黄的小书。 仔细看那两把刀,张飞马上来了的兴致,那不是普通的国产刀样式,而是倭刀即日本刀,张飞是爱国青年,对小日本痛恨无比,当然不会崇洋媚外,如果有机会张飞不介意灭了大和民族,免除后患。 但张飞也不排外,不会因为民族情愫而改变对日本刀的喜爱,倭寇虽没了气候,但明末日本刀还处于鼎盛阶段,这时的日本刀工艺绝对比机器铸造的要好的多,倭寇之乱后,北方边镇就开始对这种样式的刀进行仿制,所以见到这种刀不能算是稀奇事。 张飞为什么喜欢日本刀,这也是经过细致考虑的,因为国产的斩马刀、大砍刀、长刀、朴刀起码有十几公斤重,硬度够不够不说,如此重量让一个不是肌肉男的十六岁的小孩耍,显然耍不好,更耍不动,哪有什么优势可言,这也是张飞对厚背斩马刀望洋兴叹的原因。 飞哥暗道:这一次总算轮到我了,不会再便宜王二虎这傻小子了。 ------------ 第四章 巧斗朱大寿 张飞在沁河草市偶遇利器,内心激动不己,打架靠什么,一个是力量,一个是速度,飞哥现在力量上等,这主要归功于穿越之后吃得好、煅炼勤、且身体条件还可以,但也称不上怎么出众,但速度就不一样了,穿越后的神奇变化,让飞哥出手如电,而且愈演愈烈,府城所有赌场均敬而远之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张飞这种优势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转化为实力,而日本刀这种工艺精良、高强度、超锋利,还有只有1公斤多的重量,简直是为张飞量身定作的护身符,是让其表演大切割术的激光器,怎么不让飞哥心喜、激动。 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张飞没有去碰那两把刀,而是潇洒的对那斗笠蒙面刀客道:“这刀不错,开个价吧?”。 那人头也不抬冷冰冰、硬梆梆的说:“二百两”,瘦弱刀客的声音带着沙哑还略带些磁性,飞哥听到耳朵里却好似天籁之声。 克制住澎湃的冲动,张飞也装着冷冰冰的酷模样答道:“带刀谱,二百两如何?”。那人停顿了一下道:“可以,只要不怕别人找麻烦”。 仅管隔着两层黑纱,张飞还是感觉那人嘴角翘了翘,于是坏坏的一笑朗声道:“我不怕,成交”。张泰顺忙不迭的小跑过来,掏出二百两银子递给那黑衣人,那人也不罗索,迅速收起银子。 飞哥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弯腰包起那两把刀,顺便把那本发黄的小书揣怀里,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煮熟的鸭子总算没有飞走。 张飞又瞅了瞅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黑衣刀客,纳闷道:“你还有事?”,蒙面人沙哑声音道:“没事”,飞哥又道:“为何不走?”。刀客道:“等”。 飞哥很四周一瞅,突然嘿嘿一笑不着边际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你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也不管黑衣人是否生会气。因为他已经不需要问那刀客在等什么,也不用管黑衣人的表情了,因为已经有几十号人慢慢将他们三个围住,正虎视眈眈的收网呢,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没想到草市也会黑吃黑,面对四面楚歌的局势,飞哥很老实的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那几十号人将他们围住后也没有直接动手,双方对峙了半天,人群突然分开,从人群外面慢慢移过来一座肉山。 张飞揉揉眼睛,一看原来是走进来的是一个大胖子,身材高大,大胳膊、大腿、大肚、大脑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大,这么一大坨肉,上称称一称,估计得有四百斤,那胖子双眼赤红,蒲扇般的大手捏的嘎吧、嘎吧之响,活象一头愤怒的公牛。 待那家伙走到人群中央,四目相对,飞哥满不在乎的拿出无赖嘴脸道:“久仰,久仰,劳驾,你老贵姓”。 那胖子满脸横肉,晃着秃头道:“兰户朱大寿,你朱爷爷,你身上那东西我看上了,赶紧留下滚蛋,否则我生吃了你”,声如洪钟,嗡嗡作响,震的张飞头皮发麻。 “好,好,我这就留下,立刻滚蛋”,飞哥一边答道,一边把两口刀扔给张泰顺,然后用手在身上搓了半天,搓了个小疙瘩,伸手递给朱大寿,还很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最近洗澡比较勤,身体太干净,我身上只能给你留下这点东西了”。 面对张飞的无理取闹,朱大寿暴跳如雷道:“小子,你找死”。飞哥却一脸无辜道:“兽哥,你难道不是看上了小弟的神仙之躯,特来讨长生不老药吗?”,朱大寿气成了“猪大兽”,那是哇哇暴叫,眼看就要冲过来。 张飞大喝一声道:“停-――,这里是草市,是要讲究规距的,你瞎叫什么,以为是你们家猪圈,到底要什么,说个痛快话,你小爷不喜欢弯弯绕”。 朱大寿按奈耐住怒火,咬牙切齿道:“-我-要-那-两-口-倭-刀-”。 张飞恍然大悟道:“你早说清楚,不是没事了吗,白白误会一场,不过看你这体形耍什么刀,回来我给你打造一把三百斤重的九齿钉耙,既称手,又好用,你看如何?”。 朱大寿道:“呸,你把爷爷当猪呢,今天爷爷心情好,不跟你计较,留下刀赶快滚蛋,否则今天让你小子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张飞笑道:“猪兄,好大的口气,今天我不发威,就没人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了,既然这样,诸位听好,今天我要和这位‘猪大兽’兄决斗,谁赢了刀就归谁,怎么样,猪兄有没有这个胆?”。 飞哥满以为这一席话一定很震撼,反响强烈,结果一说完,全场鸦雀无声,寂静了十来秒,突然哄堂大笑,而且还笑的没完,有的人连腰都笑弯了,朱大寿更是咧着大嘴笑,一边笑一边指着张飞对旁边人说:“听见没,听见没,他跟我决斗,可笑,太可笑了,笑死人了”。 张飞一见遭到如此轻视,立即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瞧不起我是不是,既然这样,我再加一句,今天我要是输了,我当众给你跪下,杀剐存留任凭处分,就是让我跟他姓都行,大胖子,敢不敢发誓,你不是很狂,很嚣张吗?”。 被飞哥一将军,朱大寿也止住笑容道:“有种,今天各路的朋友都在,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今天我要是输了,我朱大寿就给你下跪,做你的奴才,我的家产、田产、徒弟全归你,不过你可要有被打出屎的准备”。 张飞心中暗喜,刚才还是群殴的架势被自己一忽悠就变成了单打独斗,马上见好就收大声道:“好,就按朱兄说的办,大丈夫一言九鼎,上堤决斗,上堤决斗,走走走”,说完扭头就走,只是微不可察的给正往外溜的张泰顺挤了挤眼睛。 张泰顺这小子马上心领神会大叫道:“对,对,走,走,走,上堤决斗,上堤决斗,谁怕谁,谁怕谁”。但是嘴上叫的欢,脚下却不往前走,身体只往后退,眼睛还到处瞅宋斌,一看宋斌正挤在人群后面,没办法谁叫他个子矮,趁众人不注意,两人一咬耳朵,就混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张飞现在也顾不上宋斌他俩,领着一帮晕头晕脑的打手和闲人就上了大堤,找了个宽敞的地方,站定身形,等着朱大寿上来挑战。 飞哥边等心里边合计,等一会儿打架,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如果打不过还充英雄好汉,那是脑袋坏了,只要张泰顺他们跑的远,该得的都得了,反正不会吃亏,何必跟一个无赖计较。 一会儿,壮如公牛的朱大寿也上来了,一大群猛人把场子围个水泄不通,张飞活动活动胳膊、活动活动腿、活动活动脖子、活动活动腰,不耐其烦的搞着复杂的热身运动,周围人看着都很纳闷,心想你这是准备打呢,还是准备跑呢,这么麻烦。 看大家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大有过来揍飞哥的冲动,他才嘿嘿一笑,在身上摸了半天,从腿肚上拿出一个镔铁双节棍,手一抖,刷刷耍了几下,道:“好了,来吧”。 这个双节棍是张飞专门为他和小旋风王二虎订做的,张飞对于技击之术只懂皮毛,穿越过后无一天不想提高自己实力,只是身边都是些穷要饭的,东邪、西毒道是会几招三角猫功夫,但是要饭是主要的,打架是服务于要饭的,他们一帮人只有为了吃饭才会打架,都是门外汉,所以张飞想学也没地方学。 机缘巧合让他遇见了二虎这个“武术家”,但是这个时代人都很保守,武术也是家传机密,是不能轻意传授给外人的,无耐之下,飞哥只好跟二虎交换,太极拳挺好的,强身健体还很优雅,但是二虎这种火暴性子不感兴趣,虽然二虎也很大方的教了飞哥几手绝活,但是其积极性不是很高。 王二虎不很上心,让张飞苦思无策,最后才挖掘出了李小龙版双节棍,并花重金打造了两个,他耍的也不怎样,但是张飞搬出当年苦练不怕失手的劲头,终于打动了二虎,使其将自己所学,倾囊而赠。 可是等飞哥对二虎的拳术小有成就的时候,悲催的看到二虎已经把双节棍玩的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张飞不得不感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二虎这家伙,身体特棒,吃啥啥香,学啥啥会,玩啥啥好,真是让人忌妒的要死。 这一次和朱大寿比武是双节棍第二次在公众场所发威,上一次是痛打装进口袋的周泼皮,当时夜深人静,以多欺少,并且肖天韧还意外还了疯,张飞没打几下,自然无人知晓双节棍,所以名声依然不显。 这一次不一样,虽然夕阳西斜,但毕竟算是白天,而且还有这么多各行各业的“专家精英”见证,张飞兴奋的想今天应该是双节棍扬威立腕儿的好机会,于是耍的格外流畅、欢实。 ------------ 第五章 大显神威 朱大寿对张飞的挑衅自然不屑一顾,一招手,几个手下给他抬过来两柄板斧,板斧斧面都有半面门板大小,朱大寿伸手操起,左右一分吼道:“小子,受死吗”,身子向前一纵,左手一个立劈华山,板斧直奔飞哥面门,这一斧要给飞哥削上,他绝对会被一劈两瓣儿。 张飞不是孙悟空身体劈开了还能粘上,自然不敢怠慢,慌忙集中精神,一不躲二不闪,两眼死死的盯着那斧头,待斧头离脑门还有一寸距离,头稍微一晃,便躲过脑袋,斧头顺势而下即将与飞哥身体接触瞬间,张飞再一晃肩膀,又躲了过去,等斧头顺势劈到了软肋,张飞又一扭屁股,脚最后一抬,朱大寿是一斧走空。 人家朱大寿这一斧那是立劈华山优美弧线,但张飞的躲闪是盘山路九曲十八弯,躲的让人胆颤心惊,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不过还没等张飞出招,朱大寿招势一变,左手板斧一收,右手板斧一个横扫千军就直奔张飞脖梗,板斧快似闪电,刷的一下就到了飞哥的下巴,张飞顺势一个金刚铁板桥往后一躺,板斧擦着张飞的鼻尖而过,如果再低一点就能给飞哥开个瓢,剃个白板,又是惊险。 朱大寿舞的呼呼生风,张飞躲的拖泥带水,一来一往,二十招就过去,朱大寿恨不得一斧子就把飞哥砍死,但是飞哥比泥鳅还滑,躲来躲去,身法特快,朱大寿干着急,没办法,不一会朱大寿额头就见汗了,看来胖子真经不起持久战,老鼠打败大象绝不是传言。 看朱大寿越来越力不从心,张飞渐渐没了耐性,嚷嚷道:“朱兄,你得加把劲,我都让你三十招了,你怎么一下都没砍到,再砍不到我可不客气,要出招了”。 朱大寿气的哇哇大叫把板斧轮开,狂风暴雨般向飞哥发起不间断的进攻,张飞一边躲一边调侃:“没砍着,没砍着,又没砍着……啊,砍着了”。张飞大叫,朱大寿大喜,旁观的人也都赶紧注意看,就连那个一直在旁边赖着不走的黑衣人也赶忙去看。 只见飞哥一抽身,跳出圈外,扫了一圈热烈无比的目光,特别无耻的笑道:“不好意思,口误,口误,让大家失望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说完又纵身加入战团,把善良观众气的鼻子都歪了,心口暗骂,这小子太不地道了,那黑衣人也肩膀抖了抖,不知是哭还是笑。 张飞一边打,一边对朱大寿说:“朱兄,你可要集中精神,不要跑神,砍到没砍到你不清楚?我口误,你高兴个屁呀!看你嘴都咧到耳跟台了”,气的朱大寿只哼哼。 又打了一会儿,飞哥心中暗想:这家伙身大力不亏,又不敢和他硬拼,总这么耗着要打到哪年哪月,我得找找这家伙的薄弱点。 飞哥一看朱大寿那一大陀,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我真够笨的,这还找什么弱点,弱点就是现成的,不就是“笨”吗?如果跟他玩灵活,绝对玩死他。 想好了对策,张飞大吼一声:“朱兄,对不起,小弟不想让了,不得不出招了,不然四周的兄弟不满意,说我不厚道,所以得罪了,看绝招——飞仙神拳之鬼影附形、天女散花结合版,无处遁形”。 说完双节棍一晃朱大寿的面门,身体一晃就到了朱大寿的背后,啪的一声,一双节棍就抽在朱大寿后脑勺上,抽的朱大寿两眼冒金星,急忙回身进攻,但转过身却见身后一无所有,还没明白过来,已转到他身后的张飞照着朱大寿的屁股又是一棍,啪,疼的朱大寿一窜多高。 凭着极快的身手,张飞像鬼影一样附在朱大寿的身后,专揍朱的后脑勺和屁股,啪,啪,啪,一口气抽了五十多下,打的朱大寿最后当起了乌龟一个板斧护着后脑,一个板斧护着屁股。 朱大寿的板斧绝对够大,飞哥一看无处下手,就又跑到前边,玩起仙女散花、扰乱视听的把戏,晃的朱大寿眼花缭乱,飞哥还不时正面进攻,却只打脸,不一会儿,朱大寿本来就胖的脸被打的肿的象猪头。 眨眼功夫,局势逆转,看到朱大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张飞觉的机会已到,突然大吼一声:“当心屁股”,朱大寿很听话,赶紧用板斧去护住屁股,但飞哥又道:“骗你的,我要打你的脸”,朱大寿赶快撤斧护脸,飞哥嘿嘿一笑“又骗你的”,说完一棍子抽在朱大寿手腕上。 这一棍抽的真够结实的,朱大寿啊的一声,一松手,板斧呼的一下就飞了出去,朱大寿忙用另一板斧护脸,张飞一抽身跑到朱大寿后面照着他屁股就是一棍,朱大寿赶紧把板斧去护屁股,张飞把身体稍转就到了朱大寿侧面,啪,一棍又抽在朱大寿手腕上,可怜朱大寿,把持不住,另一柄板斧也撒手飞去。 朱大寿一下子失去了兵器,成了没牙的老虎,无爪的野兽,张飞是长出一口气,别看他说的轻松,其实很紧张,体力也有些不济,毕竟围着乱转也是个力气活,刚才朱野兽活象一台高速旋转的绞肉机,只要有一点疏忽,飞哥就会身体两分,这可是高风险的活计,可不是闹着玩儿。 现在好了,朱大寿没了兵器,“趁他病,要他命”可是至理名言,张飞知道真正的进攻终于开始了,于是不再言语,举起双节棍,呼呼抡开,照着朱大寿的屁股和后脑就是一阵猛打。 可怜的朱大寿双手抱着头,一幅欠凑模样,飞哥是不管不顾,似乎癫狂,双节棍像机关枪一样,打的朱野兽体如筛糠,十下、三十下、五十下、一百下,在狂风暴雨的打击下,朱大寿庞大的身躯如一叶扁舟,在风雨飘摇中晃呀晃,最后轰然倒塌,再也爬不起来。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瞠目结舌,看着倒在地上只哼哼的朱大寿,再看看衣服湿透,坐在地上直喘的张飞,竟然没有一人鼓掌,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半大小子把一个身壮如象的“猪大兽”打的爬不起来,难以至信,真是难以至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喘了半天,终于恢复些神智,张飞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朱大寿趁热打铁道:“服不服,不服从来”,朱大寿现在屁股高度敏感忙不迭的摆手道:“别,别,服了,服了,我投降,我投降”。 张飞道:“很好,能屈能伸,算个人物,哪你的誓言呢?”朱大寿道:“我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奴才,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不骂鸡”,“你的那啥啦,怎么办?”张飞道,朱大寿灰心丧气道:“我的家当全都不要了,都是你的,都是你的,只要你老赏口饭吃就行了,唉,今天算是栽了,从此我是光棍一条了,这下总行了吧?”。 张飞向四周摆摆手道:“是个爷们,你们还看什么劲儿,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哪个谁谁谁,给我朱兄弟,上点药,他还要办很多事呢,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喝西北风啊!”。 观众一看没什么看头,便开始三三两两离去,朱大寿的徒弟们忙接过新老大的外伤药,给朱老大包扎伤口,有小弟的生活,至少可以少干些活。 闲事不提,张飞正四处瞅,怱见那戴斗笠的黑衣人转身也要往外走,忙上前追赶,追了几十步,那人察觉停身站住,飞哥忙上前道:“兄弟,多谢捧场不弃,以后不知怎么找你”。那人头一歪,哑哑的,声音很低、很慢、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用—找—”。 张飞低头想:这伙计怎么回事,这么扭扭捏捏,很没有刀客的潇洒风度,自己差点挨凑,人家可没有领情的意思。 再一抬头,那人已经离开,忙又追上去喊:“等一等,等一等”,那人又止步等飞哥说话,张飞抓耳挠腮弄了半天才非常无耻的喊道:“啊…我真的没骗你,你说话真的很好听!很有磁性的!”,那人二话不说,一跺脚扬长而去,再也不管飞哥这个无耻之徒如何叫喊。 飞哥站在那里,眺望着早已不见黑衣人踪影的方向,一直到张泰顺、宋斌不知从那里拱了出来,和老大一起看,张飞转眼一看,这俩人瞪着眼、翘着脚看的比谁都起劲儿,遂正色道:“你俩看啥”,两人道:“老大看啥,我俩就看啥”。 张飞气的乐道:“你俩道是很有拍马屁的天赋,刚才我玩命时你俩躲哪了,现在过来献殷勤”。 张泰顺道:“我俩按老大的吩咐,跑几里远给你传功祈福呢!果然应验了”。 飞哥不想再听他俩胡扯遂心事重重的道:“你俩觉不觉的带黑斗笠的人很奇怪”。 张泰顺道:“确实奇怪,收了钱还不走,脑袋绝对有问题”。张飞被他俩气乐了也懒得再理他俩,扭头就走,走了几步,才头也不回的喊到:“走,吃肉去,迟了就没了”。 听到吃肉,两人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小跑着追上,三人转回来小朱已经包扎完毕,被人搀扶着,一见张飞过来,赶快点头哈腰、陪笑脸。 张飞忙关心道:“伤怎么样了,疼不疼?”。朱大寿呲牙咧嘴道:“多谢少爷手下留情,还赐神药,不疼,不疼”。 见朱大寿的可怜相,张飞忙安慰道:“不错,你果然是条硬汉,以后跟我,就兄弟相称,不必拘束,咱都是粗人,没那么多道道,心里不要有什么委屈”,朱大寿连连称是。 见朱大寿真的伤的不轻,张飞就让他趴在担架上,让他手下人抬着他,就这样一行人几十号,浩浩荡荡回归朱大寿的老巢——兰户铺朱家大院。 ------------ 第六章 入魔刀客 兰户铺是朱大寿货真价实的地盘,原来这朱大寿不光是个无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土财主,兰户铺百十户,基本上都是他家佃户,都种他的地,他祖上开粮行,留有几家粮店,给他置了这近千亩的地,还给他积攒了不少钱,所以这家伙不愁吃,不愁喝,不然也养不成他这如象体格。 这朱大寿不喜经商,整日舞刀弄剑,领着一帮徒弟,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坏事也没少干,凭着一身本领,这家伙竟然闯出名气,成为沁南一霸,黑白两道都能说上话,府城南几十里的无赖、地痞、闲人都服他,听他使唤。 这家伙出手大方,为人义气,就这样收了不少小弟,也算是顺风顺水,没想到今天竟栽在张飞这个毛小子手里,他也是惴惴不安,说了大话不能不算,人他也惹不起,这一大家几十口人呢?他也不知以后该如何办,所以一路上心里始终堵了个疙瘩。 一行人到了兰户铺朱家大院,张飞三个土包子一看,真是羡慕的要死,有钱人跟没钱人比真是天上、地下,人家这院整齐的大瓦房,几进院子,还有厢房,楼台亭榭,至少百十间房子,这住着才叫舒坦,飞哥两个没见识的手下立时下定决心,就在这长住,打死也不走了。 朱大寿本来打算腾出上房让飞哥一行住,但被张飞拒绝了,张飞让朱大寿宽心养病,兄弟间不分彼此,不必操心其他事。飞哥今天真累坏了,所以不再多言,安排停当,几个人便狠狠的吃了一顿,最后张飞吩咐朱大寿手下明天中午集合听训,便各自早早安息了。 一日无话,第二天日上三竿飞哥才睡足醒来,有下人服待吃完早饭,张飞三人又去看朱大寿,张飞一进屋,趴在床上的朱大寿忙要起身见礼,被张飞止住,张飞看了看伤势,朱大寿虽然伤的不轻,但都是些皮外伤,后脑勺起了几个大包,屁股最重被打成稀巴烂,两个手臂也尽是伤,好在朱大寿皮糙肉厚,这点伤要不了命,但也不轻,估计不趴个把月也难以痊愈。 张飞简单把自己的情况给朱大寿做了个介绍,人家跟了你,你总得给别人交个底,朱大寿了解完张飞的情况后,高兴的不得了,昨晚他还一直担心,怕张飞是一个“吃白食”的,占了他的家产,再将他赶出去,他可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一听张飞介绍,他跟的人不是旁人,竟然是鼎鼎有名的柏色镇天降飞仙张剑飞,那高兴的嘴都合不住了,关于这个飞仙的传奇故事他也早有耳闻的,不然他的怀南地头蛇也白混了,他早听说这飞仙从天而降,据说是二郎神转世,会长生不老拳,多少人拿着钱挤破了门坎也学不了一招半式。 最近府城轰动一时的怀仁堂、神农制药好像都与张飞有些关联,人家有产业,有背景,还跟几十个秀称兄道弟,哪还了得,这是怀庆府响当当的人物,自己跟了他,还能有错?马上放下心来。 朱大寿也是个爽快人,立刻就要给张飞交接财产,张飞忙制止,他让朱大寿安心做他的庄主,既然跟了张飞,那朱大寿就是集团的一份子,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的财产就是他在集团的股份,每年分红。 并说好回头由集团安排账房和经理接管朱大寿的生意和财产就行了,专业人管着才能增值更快,不管如何朱大寿还是这些生意和财产的主事,经过同意完全可以处分,这一番话让朱大寿彻底放下心来,他本来就是个败家子,对生意、田产的事,本来就不上心,也不知被别人黑了多少钱,现在好了,有人操心,他还有好处得,自然乐得轻松自在。 安抚完朱大寿,张飞遂把一切事情都交给张泰顺和宋斌,让两人通知肖天韧接收这边的资产、生意,当然还包括宋斌古墓里的,同时确认朱大寿、宋斌股份事宜,并让他俩抽空去整顿一下朱大寿的那帮手下,想方设法挑出些精锐和骨干,简单训练一下,将来说不定还有用,几句话打发走两人,张飞便独自进小院去琢磨他的刀法了。 不提肖天韧如何善后,也不提张泰顺、宋斌如何去折腾、虐待朱大寿的手下,单说张飞迫不及待的回到小院,关好门,抽出两把雪亮倭刀,在院子里刷刷的便耍了起来。 这两把刀真是好刀,要是去大地方买,就是财大气粗的朱大寿估计也要倾家荡产,绝对是吹毛利刃,削铁如泥,飞哥舞起来,轻松自在,游刃有余,张飞是爱不释手,心里想:刀是好刀,叫个什么名字呢,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左手刀叫“激光”,右手刀叫“闪电”。 张飞用“左激光、右闪电”把几片落叶瞬间绞成了碎末,感觉从未有的良好,更是把两把刀视若珍宝,遂舍不得使用,把两刀重新放好,不再轻易使用,费了些劲找了一大堆一米多长的竹片替代,便开始一心一意研究那本发黄的小书。 那本发黄的小书没有名字,封面只画了一个戴着斗笠的年青人,衣带飘飘,如仙似圣,很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背上背着两把刀,看样式比倭刀要宽也短的多。 小黄书里面没有一个文字,只有一页页图画,上面画着小人的各种持刀姿势,有箭头在演绎着各种姿势的变化,张飞认真的看着,从头到尾大约有三十六种刀势的变化,刀法简单、直接、凶狠、霸道,十分符合张飞的心理需求,让他大喜过望。 求技若渴的张飞迫不及待的将刀谱看了一遍又一遍,试图将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大约过了二个时辰,张飞确定每一个细节都记清楚了,便拿着替代的竹刀,在院子里开始一遍一遍的练习,深知熟能生巧的张飞,每次都是练到精疲力尽才停下来休息,整整练了一上午,刀法不知精进了没有,废竹片却是丢的满地都是。 中午吃饭时,张泰顺过来说挑选了十二个人,请示下一步怎么办,张飞心思都在刀谱上,随口说到:“你自己看着办,记住让大家吃饱,最后确定几个好的,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不用问我”,张泰顺还想问一些训练的细节,但飞哥却已又沉浸在迷乱的刀谱之中了,对他说话还不如对木头说,顺子只好做罢。 就这样张飞像是着了魔,白天练、晚上练,一刻也不停下来,足足练了十天,对于招数飞哥已经非常熟练和精纯,但是飞哥感觉仍然不满意。 晚上躺在床上还在想,怎么才能提高刀法,突然想到,后世的特种兵,为什么特种,就是能在不同种类的环境,特别是恶劣的环境下作战,如海洋、高山、湖泽、泥滩、树林、城市、沙漠等,顿时又有了灵感,似乎又找到了练习刀法的方向。 着了魔的张飞,自从找到了新的练习方法,几天就把朱家大院搞的鸡犬不宁,一会他上了房,一会他下了湖,一会儿又站在假山上,手里拿着竹刀,无数次的练习着,十米之内他人根本无法靠近。 张飞这货真的着了魔,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虽然拿的是竹刀,但是也不是闹着玩的,几个仆人拿着门板、锅盖想靠近,都被打的五眼青,也没降住他,张飞的不着调乱跑实在让人不放心,大家不放心张飞,更不放心自己,要是不小心离的太近,被捅了两竹刀,那可就悬了,这仙的刀法可快的邪门儿。 大家没办法,都去找张泰顺商量,于是一日趁张飞吃饭时清醒,张泰顺忙把大家的担心说了出来,并想了个方法,打算专门派了十几个棒小伙,把张飞的小院改造的如地狱魔窟,立木头无数,铁链、沙袋纵横,上有天罗,下有地网,挑十几个小伙子每日拿着护具陪着张飞练。 面对大家的关心,张飞坦然接受,便不在四处游荡,一心一意在小院里练习,这个方法还真不错,练了不长时间张飞感觉身体更灵活了,反应也更快了。 但是用这个方法练习了一段时间,张飞还是不满意,感觉还应该再提高难度,看着封面的青衣侠客,张飞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瘦弱沙哑的戴斗笠刀客,于是来了灵感,找人照葫芦画瓢,也做了一身青衣,弄个斗笠,这种沙漠刀客打扮,让张飞感受到了一种朦胧感,对周围事物的感知立时就不一样了,一练果然很有效果,其对刀的速度、力量、攻击范围的把握更加细腻了。 通过戴斗笠让张飞又有了新感悟,练到最后,他干脆用黑布蒙住眼睛,通过耳朵和斗笠边缘及垂下的黑纱来作判断,在障碍重重的环境中来回穿梭,这种训练,能促使他在极短的时间和距离作出反应,两把竹刀更是被他耍的出神入化,力度、火候也炉火纯青,蒙着眼睛,他已经能在障碍重重的小院,打的拿着护具的十几个棒小伙,叫苦不选。 一个月渡过了,朱大寿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张飞感觉自己在技巧上已经到了一个瓶颈,短时间再提高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便停止了疯狂练习,让张泰顺带人进行特种训练,这个训练场投入这么多,当然不能白费,张飞则移住后院,排除杂念,静下心来,开始认真的思考、回忆自己的穿越历程以及这段时间身体的变化。 ------------ 第七章 认识自我 通过回忆张飞现在依稀可以记得穿越当天,大货物撞破自己身体的瞬间,其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一个坚硬的破壳被撞的非常非常的碎,好似无比细小的微尘,自己在那瞬间再也没有看清自己的肉体。 但是奇怪的是自己的意识却依然在这种无数的微尘状态下,可以感觉到,可以思考,然后那些细小的微尘受到了强大的吸力作用,开始无限的聚集浓缩、浓缩,意识被压的非常非常小,大概可以算是纳米状态吧。 当时感觉很压仰、很郁闷,大概像是头疼的样子,然后意识浓缩的点就以极快的速度,轰击了现在自己的身体,当时还伴随着巨大的能量,但是那些炽热的能量却没有给自己的的肉体造成伤害,只是在柏色镇的大庙前炸了一个几米直径的大坑,真的好奇怪。 张飞翻来覆去的想穿越当天的感觉,努力的想从中找到某些影响自己身体变化的细节,揭秘自己反应加快的原因,想呀想,除了感觉核裂变的原理好像与这感觉有些相似外,再也没有想出任何头绪,没有办法,只好安静下来,想些其他。 飞哥努力回忆头脑中关于武术的可怜记忆,记得以前一个小品上说过武术就是“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想想练筋骨皮自己已经做的不错,但内练一口气好像还不行。 什么是气,太极拳也讲气的运行,少林拳也讲气,气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恐怕等科技高度发达之后才能有答案,气存丹田,运行小周天,张飞原来也琢磨过,那虽然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的原故。 但这些所谓气的运行,对于自己练习刀法到底有没有作用?身体究竟有没有气这种东西呢?意识在某种条件下,是不是也会自由流动呢?如果有意识流,那他会不会像泥石流一样呢?一个个无法解决的疑问浮现在脑海,胡思乱想中飞哥渐渐睡去。 第二天,经过一夜的休息,张飞感觉自己好像对于身体本质的修炼有了一些感悟,于是每天就开始学习修道之人打坐,整日五心朝天,盘膝静坐,不断的调节呼吸的节奏,有规律的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就这样一日、二日、三日,通过静坐,使张飞的身体全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这种宁静状态,突然让张飞想到呼吸本身就是一种气的运行。 呼吸的过程就是吸气、聚气、出气,而且随着人的状态,吸气、聚气、出气会随之发生变化,攻击的时候,就会迅速的吸气、聚气,然后猛烈的迸气,这个过程和自己意识的变化有些相似,特别是聚气的过程,就很像气体的浓缩。 对气的不停思考,让飞哥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遂开始静心,让全身真正安静下来,把心跳、脉搏降到最低,努力剃除一切杂乱思想,使自己的意识精纯,待一切就绪,张飞开始聚集自己的感觉、意识。 这种聚集让飞哥感觉到了非常难受,这种难受和当时外力撞击下意识的浓缩有些相似,意识的聚集加剧一会儿便到了飞哥难以忍受的程度,飞哥遂突然将这些意识释放,一下子,飞哥的身体瞬间冰冷而且失去感觉,颇有一种即将死亡的味道,而发散的意识让飞哥又感觉到了大货车撞击的那种状态。 死亡的感觉让张飞本能的急忙重新聚集那些散发的意识,随着散发的微粒意识的凝聚,飞哥死亡的感觉也随着这些意识的聚集凝结从强烈到减弱,张飞的身体也由冰冷便成温热,随着意识的聚集不断加大又让飞哥感觉到了难受、压抑,到最后难以忍受,但这种忍受能力似乎比上一次有了一些提高,等凝聚到最高点飞哥再次爆发。 就这样张飞控制着自己的意识、感觉不停的做着类似吸、聚、放的动作,循环往复,这让张飞找到了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痛苦的程度也在不断的降低,几个时辰后,飞哥终于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自己意识穿越的一些奥秘,能够更有效、迅速的控制了。 飞哥意识到“认识自己”是一个非常严肃的科学课题,忙将张泰顺、宋斌、朱大寿等一杆人都召集在一个空院,并通知肖天韧带着几个秘书赶到朱家大院。他们就一件任务,那就是仔细观察,观察张飞身体的某些变化,然后把每个人的感受和想法记录下来,据说达尔文就是这样发明生物进化论的。 一切准备就绪,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坐在中央的张飞,大家都安静下来,只听到了无数的心跳和呼吸的声音,张飞无管其他,专心至致一口气做了十个他的“精神力循环”,然后停下来,让肖天韧开始一个人一个人的单独询问记录。 半个时辰过去了,肖天韧拿着一摞记录过来,张飞认真的看,一会儿便看完了,想了一下,便问肖天韧:“老肖,你怎么看?”。 肖天韧对张飞神奇的语言早已见怪不怪,例如张飞会用许多千奇百怪的称呼来表示与人的亲切关系,所以肖天韧被叫过小肖、老肖、阿肖、小天、老天、阿天、小韧、老韧、阿韧,还有肖天、肖韧、天韧,这是些神奇的排列组合游戏,肖天韧早已有了免疫力。 见张飞询问,肖天韧低头想了想道:“我也有些不成熟的看法,第一,大家都看到了一些变化,虽然有些不同,但是证明了你的身体确实发生了神奇的变化;第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个还不是很清楚,但大家的描述多集中在光、亮、模糊、恍惚这些感受之上,到底是什么变化,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 张飞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道:“会不会,大家盯的时间长了,产生一些幻觉”。肖天韧想了想道:“应该不是,因为我当时也在看,我也感觉到了有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感觉”。 肖天韧的话让张飞有了些启发,想了片刻才道:“根据你的感觉,是不是忽明忽暗,忽模糊忽清晰的变化”。肖天韧立时眼前一亮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有可能,咱们再继续观察”,接着张飞又做了几轮“精神循环”,秘书们分别进行了统计。, 秘书的统计印证了张飞的猜测,其身体的变化就是周身在做着有规律的明暗运动,并且还伴随着一些能量变化,通过时间上的对照,使张飞弄明白了,当自己“吸和聚”的时候,身体就会变暗和清晰,当自己“放”的时候,身体就会变的明亮和模糊。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出来了,当自己“聚”的时候,身体会发生哪些变化呢?看来还得继续试验、观察,但大家都累了,于是飞哥决定,停几个时辰,吃饭休息,晚上继续进行观察实验。 趁着这段休息时间,肖天韧忙把公司近期的发展情况进行了汇报,三家怀仁堂都开张营业,业绩都不错,加盟、合作的药店已经有十几家,神农成药更是抢手货,火爆的一塌糊涂。 南北的四个神农制药点已经建立起来,消息已经传来,前二批药材都销售了出去,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是胡应雄、李维仁他们还不能回来,把外面的事项很多,需要他们去处理维持,毕竟找开局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估计过上一年半载,才能抽身回来,但第三、四批的货物马上要起运,第一、二批的运输队携带大量采购的货物已经在路上,不久便会回到总店,东邪和西毒会带队回来。 听到集团蒸蒸日上,张飞自然高兴,让肖天韧转达对大家的感谢,特别叮嘱千万不要当守财奴,钱再多也是死的,集团要把大量赚的钱花出去,变成实力,让钱真正流动起来,就是所谓的资本运作。 将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要吸收更多的资本加入到这种流动之中,还要注意人才的培养和选拔,扩大完善商校、学堂的布局,定期组织业务、技术考核,把大量的年青人选拔出来,予以重任。 识字的奖励要按时兑现,并迅速向整个集团扩展,集团在做好医药、茶马主要产业的同时,也应筹备兼营或支持其他产业,一点一点做起,早规划、早准备循序渐进,同时适当支持一下外围产业,扶持一些手工业作坊,为集团多积攒些人气。 对于张飞这个传奇的集团首脑,董事会已经有了决议,秘书处已经将张剑飞同志降世以来的,所有能够收集到的事迹和言行,进行了加工整理进行刊印,取名飞仙录,作为集团培训的基础教材进行学习,肖天韧自是书不离身,每天都研习,感觉大有收获,他从中找到了很多灵感,感受到了更多的自由、自信、自尊、自强的气息,他心里想也许这些就是神仙、佛祖、圣人等的部分品质吧。 董事会同时决定派遣秘书处秘书轮流到张飞身边,记录言行,当然同时会自动过滤掉那些低俗的、不健康的言行,从而为飞仙录提供更多的第一手素材。 对于这种决定,张飞也无可奈何,他心中还想,既然圣人们的思想都是以书的形式来影响时代的,那么他不妨也试试,也许这种方法,可以与人沟通时少些解释的麻烦,更有利于集团的思想交流,培养共识,便对这种监视带来的不便,听之任之,逐渐也习以为常了。 ------------ 第八章 希望之光 试验当晚,繁星点点,在一个宽敞的小院,那是漆黑一片,为了让观察者能够看的清楚、仔细,小院里没点一盏灯,为了科学研究需要,张飞决定充当小白鼠,彻底奉献,在繁星照耀下,在如珍珠般百十双目光的注目下,张飞仙一丝不挂,坦然走到院落中间的一米高的试验台上,盘膝静坐,慢慢进入忘我状态。 为了提高效率,肖天韧决定晚上观察实验将连续进行,他将所有人分成五组,一组观察,下一组等候,每组人观察一柱香,观察后即进行登记记录,观察不停止,记录不停顿。 一柱香、二柱香、三柱香……,所有人都观察完毕,因为没人打扰,张飞练到有些疲惫才缓缓睁开眼睛,舒展一下筋骨,四下一瞧,奇怪了,小院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还很纳闷。 张飞随手披上件衣服,就走出小院,出了小院,他还没站稳身形,就听见震耳的吼声,差点把飞哥吓的摔一个屁股墩,心想:我的娘哟,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抬眼一看原来几十号人跪了一地,山呼:“拜见神仙、拜见神仙”,你说吓人不吓人。 惊魂未定的张飞忙把大家劝起,让大家早点散去休息,最后只留下肖天韧和几个统计的秘书,回到张飞的住处,张飞不待坐下就问肖天韧怎么回事,肖天韧却闭而不答,满脸庄重,弄的张飞一头雾水。 飞哥想:既然老肖不说,必然有什么蹊跷。也不再追问,随手拿起今晚的记录,仔细看起来,张飞越看越心惊,最后吓的差点钻桌子下面。 原来晚上的情况太清楚,大家根本不需要观察了,观察纯粹演变成了参观,但是却没有人出声,每一波人都静静的看满一柱香自动退场,然后第二波人继续看,有些人边看边流眼泪,生怕自己少看了一眼,但是大家秩序井然,从头到尾都没人出声。 台上的张飞若无其事,沉浸在他的“精神力循环之中”,但是四周的观众,却看见观察台上出现一个浑身晶莹剔透、没有一点杂质和阴影的透明人,大家不知道神仙、佛祖会不会是这样,这位飞仙的每个毛孔都是透明的、发亮的,像美玉、像寒冰,还像一个不动的大水母,只有最外层的皮肤散发着光泽把他和四周的黑夜隔离,周身外一轮轮的光环,夹杂着隐约的电火花在不停的向外辐射。 在这个大水母之中,有一个小小的发光点,那点像繁星、像珍珠、像佛祖舍利,忽闪忽闪的,不时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会儿集中,一会儿暴发,有规律的闪动着。 飞仙的皮肤不仅透明,而且发光发热,让人们依然可以看清他人形的轮廓,虔诚的人们在想:什么是高不可攀的神灵,什么是高高在上的佛祖,也许就是这样,这个发光的透明神仙,竟然一直就在大家身边,但大家却都视而不见,原来这就叫“有眼无珠”。 并且通过人们的观察记录,张飞体内的发光体不是一动不动的,而是在透明的身体内不停的游走,每一次闪砾,都在其身体周边形成强光、强电、强气流,看着这小小的闪砾,很多人都感觉非常愉悦,有些人甚至哭了,他们以为能够看见这光,就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依靠。 张飞看着这些人对神的感动,心中想着:我这就是神吗,或许是吃了一块磷的大水母成精也不一定,当大家都说自己是神的时候,也许很多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认为自己是神。 但张飞不会被别人的狂热冲昏头脑,他清醒的知道他不是神,他只是想揭开身体的奥秘,这种精神力运动,除了有利于提高他攻击速度外也许还具有观赏性,可以用来满足人们对信仰的渴望,给予痛苦的生灵以心灵的慰籍。 飞哥又看了看对体内发光点的统计,五组人的统计,发光点出现在脑部的有33次,出现在丹田附近的有30次,出现在胸部的有22次,出现在四肢的有18次,出现在颈部、关节的有7次,从数据上只能显示重要器官精神力集中的次数多一些,并不能看出什么规律,也许有例如是否符合五行等,但张飞肯定不懂,也搞不明白。 这次试验让有些清醒的张飞再次陷入迷茫,原来他以为,既然自己可以控制意识,那么集中所有意识把他释放出去,就会找到死亡的感觉,也就是如果自己的意识离这具肉体远,从此分离的话,那么将产生一个腐烂的尸体和一个孤魂野鬼般的意识流,但是身体的透明让这一理论破产。 张飞又想:如果假设自己的意识和这个肉体充分结合,当意识集中到了一点,肉体也会跟着集中,哪发光的皮肤又如何解释?莫非自己变成了神魔,真是好奇怪啊! 想的头有点大,张飞干脆不想,他还自问自己,生命科学是自己这个非专业应试三流大学生苦想一盏茶功夫就能搞懂的吗? 这种微观物理学在研究主要靠肉眼,连个放大镜都很难找到的大明帝国能几天分析出来?经过自己对自己痛骂一顿,精神胜利法兼批评与自我批评,最后飞哥决定这个课题还是留给子孙后代去研究吧,大不了到时候捐躯做标本就可以了。 回到现实,张飞和肖天韧经过商量,决定要充分利用飞仙这一招牌,把张飞的这种精神力运功命名为“希望之光神鉴”,做为集团的一种集体活动,每年的十月初一,组织集团精英集会并参拜张飞的这种表演,以净化思想,提高修养操行。 并诠释这种参拜意义为,正直、虔诚的人看见希望之光,就能看见希望,被贪婪蒙蔽的人,将会逐渐失去希望之光,看不到希望,通过这样一种类似宗教祭祀的一种活动,给集团成员一种精神力量,增加成员的凝聚力,让集团成员看到希望,激起努力向上的热情, 张飞除了借此表达迷失在十七世纪的年青人的爱国情操,还简单的理解为这种气功表演用来表达:我就是自信、自强、乐观、向上的大明的正能量――后面但书,正能量的代表之一,相当于全国道德模范。 张飞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消除了要成为爱因斯坦式人物的想法,所谓的“精神运动法之希望之光”集实用性与观赏性于一身,而且还是飞哥所独有的,以后必将成为飞哥的必演绝技之一,飞哥想这应该比后世乱力乱怪般的电视选秀节目更有意义吧? 对自己再次陷入迷茫的张飞有时候会想:也许他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那点希望的光芒,虽然不会再有穿越回去的希望,但是只要能带给别人希望,带给千千万万人以希望,照引着千千万万的人顺着希望之路,实现梦想,那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于是张飞由此产生了自己的梦想,那就是成为“别人的希望之光”。 但是理想再美好,也要先回到现实,经过这几天的折腾,飞哥终于从练武的狂热和狂想中解脱出来,重新开始关注周围的人和事,开始较正常的生活。 前些日子,张泰顺、宋斌根据张飞的安排,对朱大寿的手下进行了整顿,经过训练、筛选,从中确定了十二个骨干,以之作为巩固朱大寿城南大地痞的基石,现在张飞既然已经对探索生命的本源问题失去了兴趣,便将精力集中到了这些小地痞骨干身上。 朱大寿是个典型的败家子,这些年没干别的,竟是招揽些闲人,整日和一些同他一样的闲人们聚众打架、滋事,为非作歹,这让他摊上不少事,也得罪了不少人,亏得他家大业大,祖上留的财产多,不然出多进少,早给他败光了,这却让他落了个仗义疏财的好名声。 在沁水草市,张飞把朱大寿伤的不轻,所以朱大寿仍需要趴床静养一段时间,所以整顿他手下的事自然就落在了张泰顺头上。 张泰顺做事非常认真,因为岁数大,所以很有头脑,他没事就琢磨,集团现在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而他哪样也不行,如果没有一点成绩,以后很难在小子辈面前混,所以别看他表面嘻嘻哈哈,总干些跑腿什么的没技术含量的活,其实心里留意着哪,别人怎么训练,怎么工作,他都一点不漏的记在心里。 这次,张飞在草市买刀,张泰顺立了大功,回到兰户铺又把整顿“小弟”,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他心中高兴的不得了,终于等到了他独挡一面的机会了,心中能不高兴? 接手整顿工作后,他想了许多办法,既要根除这些小子的痞性,又不能失了人心,所以整顿既要有大棒,还要有甜枣,软硬兼施,才能奏效,好在手头钱多,张飞也从不在意这些,张泰顺可以放手大胆去干,又一个有才华的能人诞生了。 ------------ 第九章 斧头武馆 这年头能吃上饭就得谢天谢地了,想吃饱饭不卖卖力气,哪门都没有,所以这些闲人们为了吃上饭,吃饱饭,只能被张泰顺训的团团转,另外还有性格坚韧的宋斌帮助。 不要小瞧这性格哪可是宋斌在生死存亡中一点一点磨炼出来的,有句名言道“要对别人狠,首先要对自己狠,要求别人做到,自己就得做到,而且还要做好”,而这些张泰顺都做不到。 但是有了宋斌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苦的训练,宋斌都能做到,而且还做的好,这让那些痞子们挑不出理,只能硬着头皮迎头赶上,就这样,没几天,张泰顺就把这群小地痞整治的服服帖帖,颇有“老大”的风范。 张飞来到自己原先练功的小院,看张泰顺正指挥二三十号人在天罗地网中打对手仗,每帮都是十几号人,各拿棒子,有人进攻,有人防御,有人迂回偷袭,打的是不可开交,来回拉锯,道也很有章法。 看完张泰顺的训练成果,张飞也很诧异心里想:人才哪都有呀,关键是要有发现的眼光,还要有让他发光的平台,小顺子也很不简单,不过想想他能在纸牌没发明的古代玩“千数”,没点智商怎么能行。 张飞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张泰顺挑选这些人,个个身手不错,关键都是头脑灵活的主儿,感觉很满意,张泰顺见张飞过来了,忙让宋斌吹起了集合的哨子,尖锐的哨声一响,原先还打的不可开交的双方立即停下来,迅速在场地边的空地上列队排好。 宋斌熟练的开始整队,张飞打眼一扫,三八二十四人,个个挺胸肃立,颇有张飞训练护法队的容貌,看来张泰顺、宋斌真是上心了,能把懒散的地痞们训成这样,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做到的。 随后张泰顺给张飞介绍人员情况,其实他只挑选了十二个人,但是因为要应付张飞的乱跑魔功,又挑选了十二个陪练,这一下子就有了二十四个人,他们一边训练一边轮换配合张飞练功。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炼,特别是张飞狂风骤雨般的打击之下,这帮人都成了攻守兼备的奇才,这二十四人中排名前四的分别叫牛大、牛二、朱小鸟、赵二狗,别看名字不怎么样,但都是手段了得、头脑灵活、组织有力的主儿。 其中牛大、牛二身大力不亏,还练过武,在这帮人中身手最好,算是武艺高强,朱小鸟、赵二狗身手一般,但是脑袋管用,善于组织集体配合,能把竹刀玩的天人合一的张飞就没少遭他俩的道儿,可见大浪淘沙,这四个人能从几十号人中脱颖而出,必然有他的道理。 观察完自己的队伍,简单讲了几句勉励的话,张飞便不再打扰手下干将的训练,他要好好盘算了一下,现在集团有了不少实业,神农药业、怀仁堂还有后买的聚福祥饭店、朱大寿移交的顺和粮行和千亩良田,这么多实业而且都是会下金蛋的母鸡,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会眼红,这年月安安生生就能做成事哪才见鬼呢? 张飞越想越觉的只作正经生意不行,还得有自己的势力,这样别人就是想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每个社会都有灰色地带,自己不去占领,别人也会去占领,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正好朱小寿这些年打下了很好的底子,有了建立类似帮会的基础,不妨加以强化,这样在怀庆府地面上做什么事情也方便些。 但是帮会也不是那么好创立的,那是需要一定的土壤的,一般都要依托一定的垄断产业,如漕帮、盐帮、马帮,都是以经济利益为源泉的,靠正当生意根本养活不了帮会,不然早就遍地尸骨了。 现在朱大寿这里要人有人,要武力有武力,要关系也有关系,但是就是缺乏非法生意了,靠收保护费、讹诈娱乐产业、摆平事端,在这特权阶层泛滥的明代实在是利润微薄,难以有大的发展空间,但是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先保护住眼前利益就行。 张飞经过思考打定主意,遂把朱大寿、张泰顺、宋斌、肖天韧叫到一起商量创立武馆的事情,很快四人便达成一致,决定创立斧兴武馆,以兴武为名,认真落实“在社会的某些角落,谁拳头硬,谁就是真理”的实力逻辑。武馆名字的灵感来自朱大寿的神兵利器----车轮板斧。 一个组织能不能生存并壮大,内部管理很重要,所以四人决定武馆关键部门还得由集团来掌控,由集团秘书处委派秘书负责帮会的人事管理,由集团财务部门选派人员负责帮会财务,由集团监察处委派人员监察帮会风纪。 但是武馆毕竟是个松散组织,不能搞成跟军队一样,所以主要是管理好骨干人员,至于外围人员,还有哪些通过通风报信贩卖情报、信息来养家糊口的人就没有严格管理的必要了。 说白了组织管理也是个利益分配的问题,核心骨干人员利益与帮会利益紧密相联,互为一体,当然要严格管理控制,越往外围利益越分散,管理也就相应的松散,这样才能更好的、更加灵活的去应对各种风险挑战。 张飞又与朱大寿、张泰顺、肖天韧协商讨论定下武馆的基本柜架,武馆由朱大寿任馆主,张泰顺、肖天韧(兼任)任副馆主,下设四个分站,牛大、牛二、朱小鸟、赵二狗分别担任站长,并且由他们各自挑选若干人员作为骨干,每个站点发放500两银子作为启动基金,站点自由发展外围人员,协商确立各自经营范围,剩下骨干人员成立机动大队,随时处理武馆事务、支援各分站开展工作。 各分站保持一定的基本骨干成员,可以自行吸收外围成员,遇到情况,根据需要召集,分站成立后,对自己经营范围内其他地痞势力逐步进行清理,对其非法交易都要进行破坏或干扰,分站给经营范围内的暴利生意提供保护并收一定的费用或参股。 对于不怎么配合的势力,逐渐进行各种渠道的破坏,只至其不能营业,势力范围内的无业闲散人员逐步接受分站的管理,分站会不断的提供就业机会,并拿出更多的利益和大家共享。 用张飞的原话,就是我们就是无官府地区的政府,无组织人群的组织,当然对于官府的人员也要加紧拉拢和渗透,这些人吃肉不吐骨头,该敲打的就得敲打,能合作的就得给点舌头,武馆的很多工作还需要他们的帮助和配合。 部署确定后,各项工作随即迅速展开,实施步骤依然是先易后难,当然首要任务是确定经营范围,好在朱大寿这些年打下了底子。 武馆以兰户铺及周边为核心经营区,以怀庆府城南城城乡接合地区为基本经营区,府城其他边缘地区为渗透经营区,各分站先后在城南城乡结合部成立,武馆的机动队也依托兰户铺很快建了起来,由朱大寿、张泰顺负责训练,武馆各项事宜按计划顺利实施,这让作为组织首脑的朱大寿、张泰顺暂时松了一口气。 这日,张飞正在朱家大院品茶,和朱大寿、张泰顺、宋斌、王舒、刘昆几个人闲聊,这王舒、刘昆都是六君子招揽的叛逆文人,王舒是董事会委派到张飞身边的机要秘书,任期三个月,除了传递信息,还负责《飞仙录》的编写,没事就和张飞神侃,晚上就发挥聪明才智奋笔急书,美化张飞的胡言乱语,进行所谓“交作业”。 这些文人都是才子,张飞随便来一句,他们就能发挥千百句。完成飞仙录一日一篇的作业任务,对于王舒来讲简直是小儿科,每日除了陪着张飞闲聊外,就是享受美好时光,所以历任机要秘书过的日子都非常惬意。 刘昆是代替肖天韧处理武馆的日常事务的特派员,虽然肖天韧是副馆主,但集团的事务还很多,所以不得无委派个替身协助,这货更是了得,脑袋特别好使,每日喝着茶轻描淡写的就把武馆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张飞一直很纳闷,都说八股取士培养出的都是废物,但张飞见到的读书人却都是人精,也许真该对前世学校教育进行一下反思,中国古代没有公办学校,有也跟平头百姓没啥关系,但读书人都不简单,至少头脑都不简单,可张飞前世学校遍地,教师千万但却让人时不时感叹:难出人才,废物轧堆。 张飞思考来思考去,总结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才真不是教出来的,有时你管制的越少,限制的越少,反而效果越好,看来舆论批评应试教育真就批评对了。 张飞作为接受16年正规教育的大学生,到古代只能扮演武夫、粗人角色,还经常被人当作傻子,只得拿着飞仙的大帽子装傻充愣,这不得不说是应试教育的悲哀。 几个人正在闲聊着扯蛋话题,突然朱小鸟鼻青脸肿跑回来,一看他这副模样,大家脸色都不好看,都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朱大寿先沉不住气问道:“怎么回事,弄成这样”,朱小鸟道:“王毛子最近纠集一帮人,都是咱的死对头,自成一派,依然我行我素,不把分站放在眼里,分站早就跟他打过招呼,他若不想合作就混蛋,再在咱地盘上惹事后果自负,今天,手下来报说王毛子,在东来顺客栈吃饭不给钱,伙计报上武馆名头,这小子不但不买账,还把伙计给打了,把柜台的钱也抢了。” “这明显是挑衅,我一听大怒,领人就去找他理论,谁知这小子叫嚣‘斧头武馆算个屁,他想抢谁抢谁,谁他妈的也管不着’,就这样我们争执不下就打了起来,他人多,我人少,吃了亏,最后他还说三日后在南关外十里乱坟岗要跟武馆火拼,我这次丢了面子,伤了弟兄,特来请罪”。 ------------ 第十章 群策群立 听完朱小鸟的话,朱大寿气的青筋暴起,牙咬的咯咯直响,骂道:“王毛子这个王八蛋,凭日里就跟我不对付,现在竟然想蹬鼻子上脸了,我非劈了他不可”。 张泰顺也眼瞪的溜圆道:“小鸟,官府那边有什么动静”,朱小鸟道:“客栈一出事,东来顺老板就报了官,结果巡检司的官人到现场看了看,又问了问王毛子,最后说是民间纠纷,让自行解决”。 张泰顺看向张飞请示道:“老大,你看怎么办?”。 张飞嘿嘿一笑道:“好办,巡检司不是说了吗,让自行解决,这是要坐山观虎斗呀!我正纳闷武馆成立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人乍刺呢?这下好了,我们的对头都跑一块了,刚好一勺烩,拿他们杀一儆百,我看咱们就开个会,找地方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自行解决好了”。 朱大寿道:“好,我同意,我马上安排人到各处通知,今天晚上所有骨干都到朱家大院开会,大家看如何”,在座的都没异议,朱大寿遂即摆手让人分头通知。 当天晚上,朱家大院东跨院灯火通明、戒备森严,斧头武馆全体骨干聚集一堂,上首座的是张剑飞、朱大寿、张泰顺、肖天韧、宋斌,下面四分站主事牛大、牛二、朱小鸟、赵二狗,机动大队队长刘小七,以及王舒、刘昆,一干骨干两厢就座,总共加起来不下三四十号人。 各分站主事首先将各自的工作进展情况进行了汇报,从汇报的情况看总体上还可以,辖区的产业还算配合,各行各业与武馆的合作不断增加,分站的收入也稳步提高,外围的成员也逐渐增加,总体上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待都汇报完毕,朱大寿做了简短的点评,最后张飞重点强调武馆财务工作,那就是切记杀鸡取卵,对于组织的财源要重点保护,反正这块收入官府也拿不走,如果能拿走,明朝就是用银子砸也能把蒙古和金国灭掉,也不会落到今天和周边拉锯的地步了。 所以武馆要实现和财源互利双赢,使生意人能安心做事,武馆与官府人员各得其所,处理这个问题的关键就是收入谁拿,以及各拿多少的问题,不管怎样武馆要给自己经营范围搞好公共服务,这样大家才愿意让武馆分享收益,特别是非法贸易,愿意与武馆合作的,都要重点掩护,做好这些贸易的保护伞。 对于不与武馆合作的坚决破坏、干扰,要真正实现“我的地盘我做主”,尤其是赌场、妓院、走私等暴利行业,凡是不肯合作的,不管背景、有何权势,只要在势力范围,一律骚扰,最起码也要给其添堵。 武馆就是地头蛇,强项就是耍无赖,这是张飞对武馆开展工作的精辟归纳总结,至于下面人是否能认真领会、贯彻,那就要看觉悟了,无管他人做何感想,反正王舒已经开始做他的《飞仙录》腹稿了。 进行完日常工作,会议便开始步入正题,朱大寿首先发言说明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是研究一下如何处理王毛子的事情,然后朱小鸟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王毛子和手下人的基本情况进行了说明,交待清楚后,大家开始思考和小规模讨论,过了近半个时辰,大家讨论也差不多了,于是开始发表个人意见。 朱小鸟第一个发言,他站起来言道:“王毛子今天的表现,很明显是蓄谋已久,官府又坐山观虎斗,我的意见是这件事不能服软,绝不能折了武馆的声誉,堂口早已将情况告诉了王毛子,其纠集我们的对头,仗着人多,明知故犯,分明是挑衅,如果我们服软,那以后工作就不好开展了,与我们合作的人也会由合作变成观望,甚至会倒向对方,所以现在面临的形势就得顶尖上了,不管前边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咱们都得趟过去”。 面对着“王毛子的挑衅”这个武馆创立以来所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做为武馆的骨干个个义愤填膺,朱小鸟发完言,刚坐下,牛大便站了起来道:“我完全同意,小鸟的意见,不能服软,王毛子算个屁,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不是三日后找咱决斗吗?那好,我们就集中人马跟他决斗,南关外十里乱坟岗就是他的葬身之地,只要把这帮杂碎给废人,其他人就不敢在乍刺了,咱们就在府城站稳了脚跟”。 张泰顺见牛大说完,也站来起发言道:“我也同意小鸟和牛大主事的意见,在这件事上决不能服软,特别是武馆刚刚建立,人心未服,但是决斗可是大事,闹不好就是几十条人命,咱们可伤不起,万一首尾没收拾干净,再摊上官司,咱们就亏大了,所以我觉的此事该如何处理,还要从常计议,不能草率、莽撞”。 张泰顺说完后,牛二又站起来发言:“张副馆主的意见,我不同意,不服软就得来硬的,怎么样从常计议,还计议什么,不就是怕连累武馆吗?这个好办,这次决斗你们都不要去,全部由我们站口来办,处理不干净,我牛二一人担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绝不连累一个弟兄”。 他这一发言立时捅了马蜂窝,朱小鸟马上站起来道:“决斗怎么能你们出人,事既然在我们分站,那么决斗的事就交给我们,我朱小鸟也不会连累任何一个弟兄”。 紧连着牛大、赵二狗、刘小七相继抢着发言,都要争着去打架,大厅里不一会儿就吵成了一锅粥。 朱大寿看闹的越来越不像话了,马上站起来喝道:“都别吵了,都别吵了,没和王毛子打架,咱们自己却是先打上了,这是开会,都争什么劲,如果什么都决定了还开什么会,都给我坐下好好听着”。 见馆主发话,争的脸红脖子粗的几位小头目马上没了脾气,乖乖坐回原位,紧闭嘴巴不再言语,静观馆主下一步怎么安排。 奇怪的是今天参加会议的几个文人肖天韧、王舒、刘昆都没有发言,也没有出言阻止大家的莽撞,而是坐在哪里静静的听着。 见场面安静下来,再无人言语,朱大寿便继续说:“我朱大寿向来没有怕过事,他王毛子敢挑衅,我朱大寿如果屁也不敢放一个,那咱还是爷们吗?还有脸在这府城混吗?所以打是要打的,但是怎么打,召集咱们的人准备好了去南关乱坟岗打?还是直接去王毛子的老窝苦力坊来个偷袭?另外召集多少人,怎么善后,这些事情都要一个一个研究?刚才大家的讨论已经把要不要打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大家就讨论、讨论该如何打吧!”。 朱大寿发言完毕,会议的气氛又热烈起来,大家又开始讨论如何打的问题,讨论一直进行的很融洽,可以看出来大家对于武馆的事都很上心,真的把武馆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那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讨论之中,在老谋深算的三个文人的参谋帮助下,大家很快形成了一致意见。 大家的一致意见就是挑选个别精锐,人数十个以下,通过盯梢、引诱等方法,把王毛子调出老巢苦力坊,然后进行偷袭,这样不会发生大规模的械斗,也避免了误伤苦力坊的无辜人员,从而降低被官府戒备、追究的风险,也不会牵连武馆太多的人员。 有了结果,那么如何执行又成了会议主题,大伙为争偷袭的执行权,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冷嘲热讽,甚至最后一致同意谁有本事谁执行,要通过比武决定由谁执行。 见讨论已接近尾声,张飞遂止住了众人的争抢,朗声道:“今天会议开的非常成功,也很让我感动,武馆有你们这么多不顾个人生死的人,那怎么可能有越不过的坎儿。大家对问题的分析很到位,找到的方法也很正确,而且始终把武馆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没有人提过通过牺牲武馆的利益去保全个人的利益,这让我既感动又心慰。” “我们武馆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没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我们凭什么获得利益,就是凭借着大家的齐心协力,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们有什么,除了耍无赖就是不要命,他们再有权势,我们豁出一个小弟,照样可以把他干掉,说白了武馆的美好事业就是用我们千千万万的小弟的生命铸造起来的。” “在坐的各位都是武馆的首脑,大家更要真心的去关心手下的弟兄,他们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是他们给了我们吃,是他们给了我们穿,是他们把死的机会留给自己,把生的机会留给我们,今后你们要像对待自己亲人一样去对待自己手下的弟兄,不要让他们去做无谓的牺牲,更要爱护他们的家人,使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张飞又扫视了一下再坐的人,见人人面色严肃,尤其是王舒正在宁思苦想,估计这货这一月的《飞仙录》任务都能完成。 飞哥轻松一笑,继续讲道:“今天的讨论就到至为止,至于任务吗,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不仅不要操心,还要尽量撇清关系。偷袭之日,由朱馆主率领武馆骨干宴请府城黑白两道的头面人物,不仅要高调,还要大张旗鼓,该下的贴子一个也不要拉下。” “我们无懈可击,那想找我们武馆麻烦的人才会束手无策,这样才会让不给咱面子的人日夜惴惴不安,才能最大限度的震慑敌人。” “至于王毛子吗,当然不能死,不仅不能死,还要好好的活者,他就是武馆的活广告,我们要让想要找我们麻烦的人,清楚的看到得罪武馆的下场,让他们望而生畏,不敢轻易招惹咱们,也让官府的人见识见识武馆的手段,省的以后总找我们麻烦。” “至于由谁来执行吗,从这一时刻起,这就是武馆的秘密,武馆草创,我们不会拿任何一个小弟的命不当命,所以偷袭计划将是武馆的绝密,武馆的骨干成员也不得打听,胡乱猜测,这也是帮规中的重要一条,不仅今天这样,今后更会这样,大家切记,最后看朱馆主还有什么安排的,没有的话就散会休息”。 朱大寿也是一头雾水,没有搞清楚飞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张飞主意已定,并且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再追问,咨询几个副帮主后,便宣布散会。 ------------ 第十一章 亲力亲为 宣布散会后,骨干们三三两两的先后离去,最后只剩下张飞、肖天韧、朱大寿、张泰顺、宋斌几个人,大家都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没人提偷袭的事。 肖天韧、张泰顺都是心思灵动之人,稍一寻思便猜到了张飞的打算,宋斌本身就是个闷葫芦,而且他大风大浪见的多了,才不会去好奇什么偷袭计划,只有一个大老粗朱大寿被飞哥搞的云里雾里,始终没想明白张飞的打算。 朱大寿喝着茶越喝越没味,脑子乱成了糨糊,于是沉不住气问道:“飞哥,你看下一步偷袭的人选如何确定,三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这工作还得抓紧不是”。 张飞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哼哈的胡乱答应着,但肖天韧闲着无聊,忙接过话茬调侃朱大寿道:“朱帮主所言甚是有理,我也正思考这个问题,如何从百十号中挑选出精锐,这人既要有本事,还得让大家放心,确实够难,不知朱帮主有无人选?”。 朱大寿没意识到肖天韧这是拿他穷开心,还十分认真的分析道:“要说人选吗,我觉的牛大、牛二本领道是没得说,就是太莽撞,真刀真枪的打斗道是还行,要是搞偷袭,玩心眼,他俩就差了点。” “朱小鸟、赵二狗心眼道是挺多,但是本事一般,要是带的人少了,恐怕也办不成事,他们四个都是堂口主事,干这事太扎眼,一旦被人认出,武馆也撇不清关系,真是难呀!哎,刘小七可是个好手,文武双全,本领出众,脑袋好使,干偷袭应该可以算一个,另外的人就不好找了,真是愁人呀!!!”。 看到老朱(猪)的痛苦模样,张泰顺憋得实在没法,嘎嘎笑了起来,朱大寿一愣,对张泰顺言道:“我都头疼死了,你高兴个啥?”。 张泰顺依旧笑个不停,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容,见他如此模样,朱大寿心里的火一下就窜了起来,指着张泰顺道:“顺子,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不让你好过”。 见朱大寿动了真气,张泰顺也不敢再装,忙正经起来反问道:“帮主,你说咱帮里,除了你,谁的本领最大?”,朱大寿想也不想道:“要说本领最大,当然是飞哥第一了,身法如电,刀法如割,谁也比不了”。 张泰顺嘿嘿一笑道:“这就对了,我再问问你,咱在座的,谁最会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没等朱大寿说话,宋斌就呸了张泰顺一口骂道:“什么叫偷鸡摸狗,你啥也不懂,我这叫高科技,你太没学问了”,张泰顺赶忙赔不是,宋斌方放过他。 张泰顺和宋斌一唱一和,立马让朱大寿品出了味,莫非张飞准备自己亲自上呀,或者再拉上个敢背尸体的“断腿钉”宋斌,于是对恶搞自己的肖天韧怒目而视,肖天韧装作无辜的模样道:“别瞪我,我真不知道…,哎呀,我也是刚猜到的,你看,咱俩都是受害者”,见肖天韧耍无赖,朱大寿只能自认倒霉了。 朱大寿虽然后知后觉,但是到底还是猜对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张飞便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这次事件是武馆成立以来面临的最严重的挑战了,为了维护武馆的声誉,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张飞做为武馆第一高手,没有理由不出手,而且为了站稳脚跟,这次行动的人数只能越少越好,这样才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武馆毕竟不是正式组织,人多势众的行动本就是虚张声势,个别死士拼命才是动真格,这也是武馆这种边缘组织的生存、发展的精髓。 另外作为创立者,必须为手下人做出榜样,这样大家才会心甘情愿为组织卖命。这一点张飞有切身体会,过去张飞前世从上到下,总提倡领导率先垂范,但实际上领导都是提要求,下边的人在干,有功劳归领导,有责任归下属,这是无法改变的游戏规则,也是中国特色。 中国特色,就是出了事情永远是下边人的错,因为领导只管宏观,什么也没干,怎样追究也轮不到他头上,顶多是个领导无方,但是下边人就不一样,不干不行,干少了也不行,干的越多,责任越多,出错的可能性也越大,可是领导只会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才会主动包容下属的错误。 所以穿越之后的张飞要避免这种伤心的事情发生,武馆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主要活动无不和拼命扯上关系,要求下属去拼命,自己却坐享其成,充当正人君子,这种武馆肯定也会难以长久。 张飞就是要通过行动立下个规矩,当组织需要个人奉献的时候,组织的领导就要冲锋在前,而不是指挥在前,要求下属杀人,自己首先要杀人,要求下属草菅人命,自己不能装蒜见义勇为,所以武馆的第一个拼命行动就责无旁贷的落在了张飞的肩上。 听完了张飞的想法,大家也都深有感触,肖天韧更有给《飞仙录》义务交作业的冲动,张飞这个半大小子,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经常幼稚的可爱,但是他身上却有着别人没有的东西。 也许这种东西就是所谓的领袖气质、王霸之气,大家能够通过他的言行感受到温暖,从而愿意团结在他的周围,客观的讲,张飞同志不是个合格的领导,他有时确实很赖很无耻。 但不可否认他除了无耻还是个有热血的领导,简单、直接这应该是一个领导的缺点,但是在他身上反而成了优点,与他相处心里不需要有隔阂,更不需要刻意隐藏自己的想法,他从不会因言语记仇,他就是这样纯真的可爱,可爱的纯真。 不提大家的内心活动,朱大寿至从知道张飞要亲自行动就一直的想劝张飞罢手,但是话却难说不出口,按理说从内心深处他应该是最希望张飞摊上事的人,因为张飞接收了他的一切,现在想起来仍然不可思议,接收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在沁水草市的一个承诺,一个打架前的一时冲动。 从本意上讲,所谓承诺只能体现打架前他对张飞的不屑一顾,其内容和张飞引诱无不关系,绝非其真实意思表示,他完全可以失口否认、干脆赖账,或者给张飞一些白得好处让他赶紧滚蛋。 但是朱大寿没有这么做,他不折不扣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交出了自己的一切财产,虽然这些财产大都不是他而是他的祖上留下的,虽然这些财产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在他手上败光,但是这些财产毕竟是个天文数字,这年代有多少人对之梦寐以求,他却因为一句话就全部托付他人,并且还受伤卧床一个多月,有多少人暗中骂他傻冒儿,但是他却死心塌地的跟着张飞干,从未对张飞露出不满和怨恨。 看着朱大寿的真情流露,张飞也很感动,什么也没说,上去紧紧握住朱大寿的手,久久方松开手,张飞感动是因为这个比自己快大二轮的男子跟着自己不为名、不图利,完全是一种真性情,张飞心中暗暗发誓自己要是有一天负了他,那真是天理难容。 为了计划周全,也为了行动保密,会议散会后不久,张飞和宋斌便与众人告别离开了朱家大院,当然朱大寿这边的工作自会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 张飞和宋斌与众人告别后,便秘密潜回金冢古墓,到地方已经是后半夜,这片乱坟岗依然死寂、了无人烟,只有乌鸦那让人胆战心惊的叫声,到处杂草丛生,尸骨遍野,让人胆颤心惊。 张飞刚进入乱坟岗便自动止住脚步,抬起手学了三声蝈蝈声,声音刚落异变突生,从四周迅速闪出四五个黑衣人,都端着弩箭对着他俩,把张飞看的一愣一愣,明朝虽然火器不咋地,但是好歹基本淘汰了弩箭,张燕装备的这东西可是稀罕玩意儿,也不知夜游神从哪古墓刨出来的,说不定就是山寨宋斌的破烂儿,这小子当成宝了。 张飞虽然知道是自己人,但是也不敢怠慢,忙从身上取出一面画着夜叉图案的腰牌,上面还刻着bwc001的号牌,这号牌是夜游神张燕给张飞的,是保卫处识别自己人的凭证之一。 bwc是“保卫处”的拼音简写,本来集团成立时张燕设立的是安全处,王二虎设立的是保卫处,一个对内,一个对外,但是张燕不知怎么回事特别喜欢保卫处的名字,于是用了五斤驴肉和王二虎做了称谓交换,把安全处换成了保卫处,王二虎就是个傻鸟只知道“吃”,一听有吃的立马答应和张燕作了交换。 安全处这组织属于秘密组织,只服从于董事长,张飞想叫什么称谓都没什么,反正是秘密谁也不知道,于是就听之任之,不过为了进行区别,董事会还是决定把二虎的“安全处”改名为“保安处”,二虎道到是满不在乎,叫什么根本无所谓。 ------------ 第十二章 秘密保卫 安全处改名保卫处的后果不久便开始显现,这次“腰牌事件”就是最好的明证,可以说张飞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面,本来他搞个拼音字母是方便识字运动的,没想到奇人无数,大家都开动脑筋活学活用,个别人聪明才智开始泛滥。 腰牌设计就是字母的一个活学活用,也不知哪个“缺心眼”给张燕的保卫处设计的腰牌,处标竟然设计个夜叉图案,张飞想这“巡海夜叉”和“夜游神”,一个海里的,一个陆地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就扯上了关系成了安全处的处标,张飞大胆推测也许是设计者对安全处抱有很高的期望,希望其将来发展成水陆两栖的也说不定。 还有哪保卫处简写字母“bwc”怎么听都不像好话,可惜只有张飞知道这是厕所的意思,张燕送给张飞腰牌时那是意气风发,张飞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有苦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了。 对于自己“bwc001”号腰牌,张飞戏称自己为“一号公厕”,张燕不明所以也跟着叫,于是张飞悲剧的成为了保卫处的“一号公厕”,相当于后世的一号首长。 不提张飞的痛苦往事,飞哥一拿出腰牌,旁边立即过来几个神经兮兮的黑衣人过来查看,看过后一言不发,立即给身后打了个手势,后面端着弩箭的黑衣人立即转向朝四周警戒,有人引导张飞两人进入戒备森严的乱坟岗,当然服务却很周到,张飞刚进入树林,古墓的门就被打开,张飞和宋斌熟练的跳进古墓,顺着梯子很快下到墓室,随即上面墓门关闭,乱坟岗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张飞和宋斌下到墓室后,还没站稳脚跟,早已等候在旁边的张燕和两个黑衣人突然立正来了一句“一号公厕好”,吓的张飞一哆嗦,差点咬了舌头。 虽然对方叫的不太礼貌,这个只有张飞自己明白,但好久没见面张飞也不好意思一见面就责怪张顺,于是马上装正经的微微点点头,不过还没等他摆酷,张燕等人又来了一句“一号公厕辛苦”,张飞差点把晚上喝的茶都吐了,噎的他咳嗽了半天。 看来这wc的汉语缩写张飞一时半会还真适应不了,忙向张燕解释道:“我说燕子,这又不是工作,你搞这么正式做什么,咱们还是随便点好,另外,还有一点事,我想了想,那个‘一号公厕’的称谓还是改称‘一号首长’好一些,不然我一听就有想尿裤子的感觉,实在是受不了,受不了”。 张燕一头雾水不知张飞说的什么意思,不过也赶忙答到“是,下回注意,快里面请”。 几个坐定,张燕忙介绍身边的两个黑衣人,原来这两个在安全处代号为a1和b1,能排号为一号的,绝对是拔尖的人才,当然具体情况属于保卫处机密无能公开,两人即使在这里依然脸上罩着张飞的杰作“魔鬼面具”,所以也看不清a1、b1相貌,可见保卫处对于保密条例的执行还是非常严格的。 说起“魔鬼面具”,还有个故事,张飞一直很喜欢戴面具的神秘感觉,自从装鬼恐吓宋斌后就一直心痒痒,按捺不信神秘诱惑,上次因怕宋斌责怪把精心制作的“吊死鬼面”具烧毁了,张飞一直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于是在朱家大院闲着没事,自己亲自设计,然后让人制作了两个精巧的包铁面具,当然张飞设计的不是铁面人的哪种包头裹脑头盔,所谓面具仅仅是挡住眼睛四周,盖住了鼻子和眉毛之间的部位。 面具被涂成了迷彩色,张飞和宋斌的面具基本一样,小小的差别在于,张飞的面具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尖角,而宋斌的面具上面有两个小小的尖角。 有了面具保护,张飞决定以后如果干见不得人的事,就戴着它,并取名“魔鬼面具”,喻义戴上它就变成魔鬼,取掉它就变成了圣人,通过这种掩耳盗铃手段,来维护飞仙的正面形象。 结果刚发明出来,还没投入使用,就被张燕剽窃了过去,成了保卫处的制式装备,张飞郁闷的想,看来中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不利也是历史悠久啊! 介绍完人员,张燕首先把最近保卫处的发展情况进行了简短汇报,保卫处通过自力更生,发展迅速,在神农山建立了秘密培训基地,在府城也有了五处基站,拥有成员五十三人,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收罗的成员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当然保卫处以确保集团安全为已任,保卫处在集团内部也发展有暗桩,与秘书书、保安处、监察处的单线定期联络也建了起来,保卫处对集团的潜在对手,根据秘书处的风险评估,制定有详细的破坏计划,对集团核心人员的活动也进行秘密监控,现在各项工作正处在蓬勃开展状态。 因为保卫处很多工作都是高度机密,很多联络都是单线联系,所以一般人很难弄清楚其全貌,张飞对于张燕的工作一向是非常满意的,保卫处对于集团的发展出了大力,虽然其一直处于不公开状态,但是功劳大家心里都有底。 当然今天,张飞此行的主要任务是执行偷袭计划,所以了解完保卫处的发展后,就把“王毛子事件”的始末进行了介绍,虽然张燕等作为保卫处首脑对于事情的经过已经大致清楚,但还是认真的听完张飞的介绍,并认真的问清一些关键细节,因为接下来就是他们的活了。 为什么张飞会跑到这里,因为对于偷袭如此重要且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张飞从来没有干过,当然要找可能干过的行家好好商量一下,宋斌由于身体的原因,从小就偷袭别人到后来被别人偷袭,对于这种活动正反两方面经验都很丰富,但是他是只做不说,让他总结经验那是赶鸭子上架---难为人。 张燕虽然是大盗,但是他是只盗不抢,遇到抵抗一般以跑为主,偷袭的经验当然谈不上,其他两位(即a1、b2)道是有些经验,估计以前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偷袭这种事肯定没少干,于是他们的经验立即成为这次行动的指南。 几个人迅速商量出大致行动框架,商量的结果就是:张飞、宋斌负责偷袭,保卫处负责跟踪、掩护。计划已定,天色早已大明,张燕便安排保卫处开始跟踪行动。 行动既然开始,张飞几个也就进入临战状态,作为参战选手,先期行动都是后勤人员的事,所以飞哥什么也不干,倒头便睡,一觉睡到了黄昏时刻,方才起来用饭。 到了撑灯时分,张燕过来汇报了一下情况,通过跟踪发现,今天王毛子活动更加猖獗,又联络了一帮人,看来是等着火拼呢!这家伙今天还领人堵了东来顺客栈的门,要以50两银子讹走人家的店,看来是准备在南关长住了,根据会议要求朱小鸟的堂口装聋作哑,按兵不动,没有派人去招惹王毛子。 几个人对今天的情况进行了一下分析,迅速拿定主意,立即分兵两路,一路派人知会朱小鸟让他通知东来顺老板让他明天无论如何把客栈卖给王毛子,不管多少钱都卖,亏的钱武馆给他补齐;一路由张飞带着张燕、宋斌等几人夜察王毛子的根据地贫民窟苦力坊。 知会朱小鸟的一路不提,单说张飞、张燕、宋斌几个穿上夜行衣,戴好面具,趁着夜色就潜进了苦力坊。说起苦力坊还真跟张飞他们有点关系。 苦力坊在怀庆府城外西关,属于贫民窟范畴,圣人曰:老弱转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时间长了西关就成了流民的避难所,他们能提供的只有廉价的劳力,故取名苦力坊。 王毛子原先仗着表舅程老虎的势力,称霸苦力坊,靠盘剥这些穷民百姓为生,而朱大寿本来就是个财主,自然看不到这点蝇头小利,所以两人虽然有矛盾但也没有什么大的冲突。 但是神农药业和怀仁堂成立后,内部矛盾便产生了,药业的很多伙计都来自苦力坊,这些人有了后台撑腰,就不很买王毛子的账了,也不按时上交抽成了,集团伙计和王毛子之间的矛盾逐渐激化,王毛子恼羞成怒便纠集人打了神农药业的几个伙计。 王毛子这一打人,一下捅了马蜂窝,张飞的中信非常护短,员人被欺负的情况很快就反映到了集团保安处,保安处处长是小旋风王二虎,这货可不是个善茬,本就是个惹事的母子。 这么长时间,大家丢下王二虎,让其一个人领着一堆壮男寡孩在柏色镇守堆儿,身为处长他是脖子上挂锁链―――没了自由,这货早烦透了,整日枯燥训练,使他对这种折磨别人的生活早丧失了热情,所以当把白展池、杨小香等一帮人训练出师后,他就当起了甩手掌柜。 甩手掌柜轻松是轻松,但时间一长,王二虎又受不了,整日闲的发慌,他是肚里揣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天天盼着出点意外什么的,做梦都盼着谁给自己找点事。 结果王毛子下了一场及时雨,王二虎一听地痞王毛子一伙竟敢公然挑衅中信集团,那是一蹦三尺高,立刻集合五、六十号人马,拿着家伙从柏色镇疾行一个时辰,一下就把王毛子堵在苦力坊。 幸亏王毛子反应快,王二虎又地形不熟,这样算是逃过一劫,连滚再爬逃往王召,投奔他的表舅程老虎了。 王毛子是逃了,但二虎气还没出哪?王二虎这货真有办法,心想: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堵在这不走了,我就不信你不回来。 ------------ 第十三章 王菩萨结怨 虽然吓跑了王毛子,但是王二虎没有出气,于是干脆带人住进了苦力坊,这一住下,苦力坊的苦力们算是找到了主心骨,都过来找二虎套进乎,二虎是性情中人,跟谁都不见外,看大家生活如此艰难,每天吃糠咽菜,立刻同情心泛滥,马上让手下人在苦力坊开启了粥场,每天管两顿饭。 他这粥场一搞比任何广告效果都好,集团的声誉是如日中天,苦力坊所有苦力盼星星盼月亮谁都想跟着中信集团这样的东家干。 每天总有一堆人围着二虎希望他发发慈悲,收纳自己,无管干什么,只要管饭就行,二虎被大家求的没办法,软磨硬泡让苏延庆又从苦力坊招收了五十个药工。 神农药工的待遇在苦力眼中实在太诱人了,所以这一下就被选走五十个,那影响更是轰动的,没被选上的人更是把二虎奉为神灵,天天围着二虎乞求,王二虎长这么大从没有享受过这般“菩萨”待遇,于是同情心再次泛滥,但是他也没折,集团的文人都是很讲原则的,不会像他这么好冲动。 但是笨人也有灵光一闪的时候,吃了闭门羹后,二虎灵机一动来个东方不亮西方亮,有病乱投医,特意把柏色镇的张春雷、张夏雨两个愣小子给弄了过来,他俩也是守堆协助管理一大堆少年班的培训和学习。 二虎先对春雷、夏雨的工作狠狠的表扬了一番,然后又介绍了苦力坊有多么多的优秀少先,最后让他俩择优录取学员,他俩道也实在,崽花爷钱不心疼,二话不说一口气招收了百十个半大孩子,除了正吃奶的不敢要,其他的都敢要,只管质量不管数量,最后吓的肖天韧赶紧过来让他们打住。 当时张飞正在朱家大院练刀练得走火入魔,他还没有二虎清醒,所以肖天韧就直接拍板,命令王二虎、春雷一杆人立即返回柏色镇,并再三声明以后没有集团正式通知保安处不得擅自行动,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肖天韧好说歹说、嘴皮磨破才算把二虎劝回了柏色镇继续留守,一回来肖天韧立刻主就给董事会打报告进行人事调整,建议赶紧把王二虎这个“惹事精”给免了,把他打发到张飞身边,随便他怎么折腾,这就不用他操心了,集团保安处无论是白展池还是杨小香那都比二虎稳重还让人放心。 随后董事会经研究后考虑到二虎的性格,以及保安处的特殊性,决定对之进行调整,并将调整意见上报张飞决定,张飞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于是保安处再次更名改为保安队,免去王二虎的处长职务,改任杨小香为队长,白展池为副队长,王二虎到张飞身边当警卫。 柏色镇还有一百多孩子没法处理,于是为了帮二虎擦屁股,集团又决定在神农山仙神河上游黑龙潭及沐涧寺建立两个聚集点,把柏色镇人满为患的学堂学员整编后迁入山区,并决定集团以后山外后备力量培训点初步培训的人员,一率送入山区,同时保安队也一并迁入太行山区,负责确保山区聚集地区的安全。 为弥补保安队走后的空白,集团另设安全处负责内部商业安全,为了长远规划,集团经慎重研究,确定将北部山区沁河与丹河之间的山区河谷作为集团的后方基地,集团依托太行沿线的药材收购点建立补给点,在白涧河、仙神河、云阳河、石门河、逍遥河五条河谷建立聚集点,集团逐渐向山区腹地进军。 虽然王二虎大闹苦力坊已经平息,但是由于二虎在苦力坊这么一闹,王毛子在苦力坊的影响顿时一落千丈,这家伙不甘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说动了他表舅程老虎,让程老虎支助给其一千两银子和十几个好手,在二虎走后不久便高调重返苦力坊。 王毛子仗着这次实力雄厚,以强力打压弱小,为非作歹,迅速纠集了一大帮歪毛淘气,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很不巧,很快斧头武馆分站设立便开始招揽人,且势力迅速渗透进了原来朱大寿不会问津的穷乡僻壤---苦力坊,王毛子当然不情愿了,于是便于分站主事朱小鸟明枪暗箭的争斗起来,把武馆分站的人打了,也把东来顺给抢了,从而引发了约定火拼,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因为集团和苦力坊有这层间接的关系,所以张飞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但是当他真的在窝棚丛中穿行之时,他感受到的不仅是好奇,更多的是无比沉重的压抑,也难怪二虎会同情心泛滥,成片的人类与垃圾堆积在一起,到处拥挤不堪,上无避身之瓦,下无遮体之衣,无半月存粮,环境污浊,人人面黄肌瘦,体弱多病,这就是苦力坊,这就是社会边缘人们的真实的写照。 张飞众人不忍再看,也不便进入其中探了究竟,几人便左拐右拐一会就到了一处低矮宅院,虽然房子一般,但是好歹是个房,还有十几间房子,这正是王毛子的家。 对于王家里面情况白天已经探听清楚,除王毛子的骨干外,还有几十个王毛子裹胁的“壮”男,可能是王毛子后天和斧头武馆决斗的炮灰。 张飞瞅了瞅这环境,心中暗想:庆亏当初没有决定在苦力坊动手,不然的话伤及无辜都是轻的,苦力坊如此犬牙交错的布局这真要是打起来不定得误伤多少人,如果再失一把火,那可就是上千人命啊!百死也难赎其罪啊。 几人迅速隐于暗处,张燕和张飞胳膊肘挂墙头,见里面无人,两人双腿一搭墙头眨眼间就跳进院中,隐藏在树木之后,查看四下无人,两人顺着墙根溜着走,一会儿便迂回到了正房。 见里面还有灯光,张飞绕到正房背后,一提气向上一纵,飞身倒挂在房檐下,身体紧贴后窗户上侧耳倾听,不是飞哥会飞檐走壁,而是古代的房子确实不高,再加上飞哥身体还算瘦小、灵活,所以动作自然干净利落。 透过窗户缝隙,张飞看见屋里有十几个人,为首一个矮胖子,看年派头不用说就是王毛子了,年龄有三十多岁,这小子长胖得像一头肥猪,又粗又短的脖梗儿都胖没了,圆滚滚的大脑袋,铮明瓦亮的大秃头,三角眼,满脸横肉,黑乎乎的毛发又浓又密,除了头上没毛外,身上哪都是,跟个大猩猩一样,一看就不是好人,怪不得叫“王毛子”。 只见王毛子声音嘶哑正在哪嚷嚷:“弟兄们可得卖卖力气,明天无论如何得把东来顺客栈弄到手,咱往巡检司花了那么多钱,不捞回来怎么办?明天事办成了,我请弟兄们好好吃一顿,咱们也得有个产业,光指望那些穷鬼是不行的,等咱吃饱喝足了,养足了精神,后天就给斧头武馆朱大寿来个狠的。” “到时候,就让挑选的这些穷货们打先锋,这两天的饭不能白让他们吃了,你们都给我拿着家伙在后边给我督战,哪个不开眼的想逃跑就给我往死里砍,咱苦力坊什么没有,就是有人,明天咱也开粥场,再多招些人,用不完还可以用来顶罪,想吃饭就得给咱拼命,咱就是用人垫也要把朱大寿给废了,让斧头武馆也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只要干掉朱大寿,他的那些财产和手下就全归咱们了,到时候拿出一半往巡检上一交,再拉几个穷货顶罪,以后这南城便是我王毛子的地盘了,吃香的、喝辣的,嘿嘿嘿,一辈子不愁啊!”。 旁边的人也顺着王毛子说话,吹嘘,讨好、溜须、拍马不断,张飞暗想这小子到是有点狠劲,不过就这低层次械斗还想称霸南城,真是脑袋有病,和他打群架,谁跟着都得掉价,太没品味了。 屋里人说了一会话,王毛子突然对一个人说道:“二愣子,家伙准备的怎么样了,可得看好了,不能在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那个叫二楞子的年青人点头哈腰道:“头儿,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把几家铁匠铺子都连锅端了,准备了百十把砍刀、菜刀、斧子,还有百十根棒子,有个铁匠铺子嫌给的钱少,不乐意,我当时就教训了他一顿。” “这些乡巴佬越来越不把我们弟兄放在眼里,不给他们来点利害,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东西都放在后院仓库,有专门把守,几班轮流看守,十几双眼睛日夜不眨的盯着,你敬请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王毛子听完后很是高兴:“好,干的不错,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拼死那头肥猪,不过决斗之前,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一会儿你再去看看,不能出现差错,另外还有我的哪些家当,现在弄来这么多穷鬼,可要防好,别没收拾朱大寿,咱们的家底到被抢了”。 二楞子忙道:“好哩,我这就去看看,谁要是敢在这节骨眼上偷懒,我就要他好看,先饿个半死再说”,说完扭身出了正屋。 ------------ 第十四章 浮现血案 王毛子磨刀霍霍准备火拼斧头武馆,又是敛财,又是敛物,可惜他与二楞子的对话被房檐下的飞哥听的一清二楚,张飞悄悄从房檐上下来,对着张燕打个手势,两人便隐在暗处跟着那二楞子向后院摸去。 一个时辰后,张飞和张燕从王毛子的院中跃了出来,几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一个多时辰便返回古墓老巢,进去后,张飞摘掉面具,顺手把张燕拎的半口袋东西倒在桌上,大家上去一看,都是些崭新的斧子、菜刀等铁器。 张飞随便拿起一把观瞧,上面都刻有铁匠铺的标记,看来古人就是实在,打个东西还留个记号,这下省事了,王毛子想洗也洗不清,大家紧张了大半夜,都累的不轻,见天色将明,众人便草草用饭各自休息。 第二天,不提张飞、宋斌继续睡觉休息,当起猫头鹰,为迎接新决斗的到来,其他人便纷纷闪亮登场,朱大寿忙活着给怀庆府及河内县能说得上话的头面人物送请柬,包括经历所、巡检司、司狱司等能攀上关系的底层官吏、杂役,有一位算一位,一个不拉的全请到,还有混的开的头面人物,商业大佬,几十号人呢! 准备工作挺烦琐,武馆骨干都过来帮忙,下贴子的下贴子,送礼的送礼,整个聚福祥客栈三层全被朱大寿包下,可见老朱这次也动了真格。 今天也是王毛子的幸运日,一大早,他带着人又去堵东来顺的门,继续和老板磨,讹诈也是个功夫活,不能急,谁知没说三二句老板就妥协了,六十两银子全部搞定。 如此容易,连王毛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想着怎么也得二百两,没想到如此便宜,激动的王毛子赶快签了字据,交了银两,东来顺老板和一杆伙计慌张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没半日,这里便成了王毛子的天下,他是大获全胜,心里美的很,想着看来是时来运转了,王毛子高兴的白天都能作发财的美梦。 晚上,无论是“聚福祥”还是“东来顺”都是灯火通明,两个帮派的骨干以及城里的头面人物们都在大吃二喝,都是罗列杯盘,觥筹交错,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苦力坊的不少人也少有的吃上了两碗米粥,为了这碗粥,明天他们就要去卖命,如果有吃的,如果有盼头,谁会落到这么廉价的地步,他们只有祈祷自己能够快一点的结束,要么快一点的活着,要么快一点的死去。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白炽清冷的光亮是那般凄凉、悲惨。 风,是子夜时分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在怀庆府城的每一条街道上漫卷着,奔突着…… 黎明再一次的到来,喝的晕晕乎乎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巡检司的差役们懒散的用完早饭,没精打采的开始巡逻。 一个小队正在街上闲逛,突然一个小厮跑过来报案说东来顺饭馆出事了,差役们还纳闷,怎么前几天刚在那里打过架,这才几天怎么又出事了?这王毛子怎么回事总不让人安生,看来他给的孝敬还得增加。 巡逻小队的领头嘴里骂骂咧咧,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心时再不耐烦还得管,于是慢慢悠悠开始往东来顺赶,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东来顺附近,只见客栈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 看这么多人在围观,巡逻差役们立刻来了精神,把棍棒一挥,锁链一抖,大声吆喝:“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一律回避”,边吆喝边动手,有的皮鞭就抽开了,他们是边打带骂,围观的人们一看是官面的人,马上是一哄而散,谁也怕吃上官司。 待人群散开,差役们慢悠悠的走到客栈门前,领头的抬脚就进去了,看眼一看,我的妈呀,可把他吓坏了,地上躺着几十号人,到处是血迹,到处是尸体,有的人身上还插着斧子或者是菜刀,气氛诡异、阴森、恐怖,所有进去的人脸都吓绿了。 差役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往里挪,领头看着这场景腿肚子只转筋,在哪里一点一点的往前挪,逐渐适应,正挪的欢,突然地上一个躺着的人,一伸手就抱住了领头的脚,抬起头、睁开无力的眼,满是期待,嘶哑低沉的喊“救我,救我……”。 刚才还自我感觉良好领头的,看了一眼这血红的手、血红的脸,立马双眼一翻,双腿一蹬,仰面摔倒,轰的一下把抱他的人砸的尖叫一声,又背过气了,这一闹腾,后面的差役,吗呀一声,纷纷扔了手中的东西,逃命似的窜出了客栈。 一群人到了外面,立刻炸了锅,马上层层汇报,官府大队人马不断的开来,不一会儿,东来顺客栈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南关惨案终于浮出水面。 经查验,东来顺客栈总共三十六人,包括王毛子在内,全部受了重伤,都被废了双腿,有的被刀砍,有的被斧劈,二十七人失血过多死亡,只有九个人还有口气,王毛子很幸运的成为这九人中的一个,本来还有一个人有口气,结果给巡检司的小头目重重的砸了一下,只好悲催的驾鹤西去。 河内县的官差马上清理尸体,对有口气的九个人进行简易包扎处理,然后将其带回候审,这么重大的案件,河内县刘知县不敢怠慢,马上开堂审理,对这九个人一一询问,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原来案发当时,这九个人喝了大半夜酒,早就分不清东北西北,只知道他们正喝酒呢,感觉见一个黑影,然后他们就被砍扒下了,究竟黑影长什么样,拿没拿东西,是一个人还是二个人,怎么行的凶,谁也说不清。 一个个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把案情搞的一塌糊涂,刘知县只好退堂,赶紧将情况向知府大人进行了汇报,两人密议了多时,刘知县方才慌慌张张的返回县衙。 一个时辰后,得了上级指示刘知县再次升堂,一上去就逼问王毛子等九个人,让他们回答究竟是谁行的凶,如果说不出来就要大刑侍候。 面对摆了一地的刑具,这几个命大之人立时也没了主意,大眼瞪小眼,眼看要再受皮肉之苦,王毛子眼珠一转道:“我知道黑影是谁,就是斧头武馆的朱大寿”,刘知县脸色顿时一松道:“有何凭据”。 王毛子心中一喜道:“我们受的伤,除了菜刀就是斧头砍的,朱大寿就是使用的斧头,他还自称斧头武馆,能用这么多斧头砍人,肯定是他了,绝对错不了”,其他八个人也点头称是。 刘知县大喜过望,忙差人行动,这就要去锁拿朱大寿,这时在一旁的李县丞忙道:“且慢”,然后在刘知县耳边耳语了一番,刘知县听后频频点头,又再次吩咐差役立刻去传朱大寿,并且连他的斧头一并扣押。 刘知县这前后命令是有细微差别的,上次说的是“拿”,现在说的是“传”,别小看这一个字,那差别可大了去了,几个差役立刻心领神会,知道这一趟有油水可捞,立刻高高兴兴去请朱大寿。 半个时辰后,朱大寿便被带到大堂,不过没有上锁,差役也非常的客气,刘知县一看这朱大寿就是一皱眉,这块头也太大了,这要是凶手就不是黑影而是黑云了,但是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快点定案才是关键,于是一拍惊堂木道:“朱大寿,你平时使用什么兵器?”。 朱大寿不畏不亢道:“没有什么兵器,只是偶尔乱抡一对车轮板斧”。刘知县吩咐道:“呈上来”,两个差役一人抱着一面板斧走上大堂,这两个壮小伙子抱了几十步就一气两喘,两人赶忙把板斧平放在堂下,刘知县起身一看,我的娘哟,真是车轮板斧,斧面跟车轮那么大,这要是劈身上别说腿了,就是腰也会被一斩两断。 刘知县看了一眼板斧立刻喝问九个原告:“你们说说,行凶之人,可是使用这两个板斧”。这九个人算是傻了脸,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王毛子硬气,梗着脖子说道:“启禀大人,虽然不是这两面板斧,但是凶手是朱大寿是不会错的,大人请想他能用这么大的板斧,那么用小的板斧自然不在话下”。 刘知县频频点头,转头问朱大寿:“南关东来顺客栈几十条人命,可是你所为”。 朱大寿立刻跪倒,大喊冤枉道:“大人明鉴,小人一向遵纪守法,怎会干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小人冤枉,请大人明察秋毫,问我作主”。 刘知县道:“你说你冤枉,有何凭据?”。“这?”朱大寿沉吟一会道:“小人昨日一直在聚福祥客栈陪朋友喝酒,寸步未离客栈,有我的一杆徒弟为我作证”。 刘知县立马道:“好,既然你有证人那就一并传来问话”。不多功夫武馆的一帮骨干们就上了大堂,因为朱大寿一来县衙立马就有人通知大家来此等候问话,于是刘知县一一过问,问的十分仔细,足足花费了几个时辰。 ------------ 第十五章 高效结案 俗话说的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刘知县将所有人都问完,也没找到什么破绽,刘知县顿时有点泄气,于是又问王毛子:“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朱大寿?”。 王毛子现在只能嘴硬到底了,一口咬定就是朱大寿,那是千真万确,并说朱大寿的徒弟和朱大寿是一伙的,他们都串通好了,他们的话不可信。两边都有理这让急于定案的刘知县左右为难。 这时李县丞又凑过来,对着刘知县又是一番耳语,刘知县又是频频点头,然后招手把手下几个小吏叫过来问话,他们又是一番耳语。 了解清楚后,刘知县打定了主意,啪的一拍惊堂木,喝道:“好你个王毛子,竟然欺瞒本县,本官已调查清楚,朱大寿根本就没去过东来顺,你却诬告他是行凶之人,你可知罪”。 王毛子一看刘知县翻脸,他也傻了脸,不明所以,赶紧报冤:“知县大人,小人句句是实呀,这还有这么多斧头,作为物证,怎么能不是朱大寿行凶呢?请大人为小人作主呀?”。 刘知县立马让王毛子闭嘴,让人把他押下等候发落,然后转脸客气的对朱大寿道:“朱壮士,刚才本县已调查清楚,你确实是被冤枉的,本官定会为你作主的”。 朱大寿赶快行礼道:“多谢大人明察秋毫,为小人作主,小人感激不尽,必当厚报”。 刘知县一听厚报很是高兴忙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本官应该的,不过此案重大,本官也要兼明则明,依壮士看,此案当是何人所为呢?”。 朱大寿假装深思一会道:“这个小人不敢胡乱猜想,不过既然伤的都是苦水坊的人,这些人据说一直都跟着王毛子,小人斗胆猜想也许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不如大人去王毛子家调查一番,也许能找到什么蛛丝蚂迹”。 刘知县一听眼前一亮高兴道:“有道理,有道理,来人立即去王毛子家查抄,凡遇抵抗一律锁拿,有涉案证据一律查封”。 一听抄家,下边人立刻精神百倍,马上行动起来,这查抄可是肥差,看知县的架势这是要把屎盔子往王毛子头上扣了,那他不是屎也是屎了,谁不想趁机发点财,于是一帮衙役行动神速,转眼都跑了个精光,因为要调查需要时间,刘知县只好暂退堂休息,等候佳音。 一帮衙役浩浩荡荡杀向苦力坊,过了二个时辰,查抄工作基本结束,官差收获颇丰,还缴获了一杆人证、物证,东西一到,刘知县立刻升堂问案。 原来官差去抄查王毛子家,穷人炮灰们还傻等着去南关拼命呢!“炮灰们”一见官兵来了,立刻找到了救星,谁还愿意再当炮灰,立刻树倒猢狲散,逃个精光,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了,不逃等着挨雷呀? 但是王毛子的死党,特别是他表舅的几个手下不能走,他们还要看护仓库的家底,王毛子借程老虎的银子,还有这些日子盘剥的钱财,以及打架用的几百件家伙都在这存放呢?这要是让官府的人看见哪还了得,武器还好说,钱绝对会一个不剩,到时候他们哭都没地哭去,于是马上进行拦阻。 结果冲突便不可避免了,这帮官差来干什么来了,那是来发大财了,别看他们平时本领不怎么样,一遇横的一个比一个软蛋,但是谁不让他们发财,那立马就变成阎罗附体,神挡杀神,佛挡铲佛,谁拦跟谁玩命。 所以王毛子手下刚一拦着,就遭了毒手,鞭子、棒子齐下,眨眼功夫就把这七、八个高手给放倒了,还用锁链全部给锁了,因为大人有交待,如遇抵抗一律锁拿,他们这样不配合,刚好用来顶账。 解决完抵抗,剩下的就是分赃了,这帮人干这个都是高手,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那是一个比一个清楚,根本不用交待,况且把仓库一打开还发现这么多武器,光斧头就几十把,这可是大功一件,于是衙役们效率神速,东西很快被整理清楚,该私人得的,该上缴国库的那是一分不差,私人的东西都装好按惯例差人立刻抄小道转回县衙,剩下的破烂和查扣的东西立即装上车启运。 一个时辰后,这帮“能力特强”的差役们便押着缉拿的八个犯人,拉着查扣的东西,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开回县衙,当然刘知县早就知道情况了,因为该得的财物都走后门入了他的仓库他哪能不知道,但是形式必须走到,他还要装模作样的升堂,把八个犯人和王毛子九个人都押上大堂讯问。 等当堂把在王毛子家查扣的斧子、菜刀和抄出来的斧子、菜刀一对照毫无差错,再把斧子、菜刀上有印记的铁匠叫过来一一做了口供,立刻“真相大白”。案发现场的菜刀、斧头和王毛子让人看守的菜刀、斧头分毫不差。 刘知县把“三木”刑具往王毛子等人的面前一摆,喝问他们招是不招。王毛子和八个犯人还有什么好说的,铁证如山,不招立即大刑伺候,几个人痛苦万分,还想辩解几句,刘知县哪有闲功夫听他人啰嗦,立刻大刑伺候,夹棍一上,马上所有人都招了供。 九人立刻当堂画供,此案就此定案:经查王毛子伙同多人强抢斧头、菜刀等凶器,意图讹诈钱财,图谋不轨,后因分赃不均发生内哄,王毛子摆下鸿门宴指使其余八人持斧头、菜刀将手下三十五人腿部砍伤,为掩盖罪行,又将自己腿部砍伤,试图嫁祸朱大寿。 此案有九人供词、扣押凶器百件、扣押银子十二两,铜钱一百二十一文、及若干证人佐证,故判决王毛子等九人斩监候,立即打入死牢,呈报刑部。 南关惨案落下帷幕,其引发的地震是颠覆性的,首先是斧头武馆名声大振,谁也不敢再小视斧头武馆,大家都不是傻瓜,有谁会相信王毛子自己设鸿门宴砍了三十多人,然后自己将自己双腿砍断,他有病吧,只为了十两银子,他穷疯了吗? 很显然这件事和他的对头斧头武馆有莫大的关系,但是现在王毛子失了双腿还要拉八个人掉脑袋,而斧头武馆却没伤一根毫毛,高下立判,朱大寿还和知县大人攀上了交情,那么以后这府城是谁的天下,大家都一目了然了。 所以“南关事件”便成了怀庆府的风向标,此件事后,斧头武馆各堂口每天是人头涌动,攀交情,送礼的络绎不绝,比过年还热闹,朱大寿、张泰顺等武馆高层更是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武馆的势力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原来还观望势力,现在都是一边倒的向武馆靠拢,府城的赌场、妓院都对武馆畅开大门,不管是入股还是交保护费,都是极力配合,官府各衙门更是对武馆另眼相看,底层官吏不乏攀附武馆之人。 武馆的崛起,也给政府带来了许多好处,有了个强势武馆,官府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出面就能摆平,地面上也随着一家独大,治安大好,更让上下满意的是,武馆还定期给官府官员一些孝敬,大有大份,小有小份,大家各得其所,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蜢蚱,关系自然无比融洽。 其次“南关事件”的影响是中信集团旗下各产业均得到各方面的照应飞速发展。中信产业有黑白两道罩着,那真是干啥啥挣,搞啥啥火,中信各产业名声大振,府城各种订单都以集团产业为首选,虽然武馆和中信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事是不必挑明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趁着这声势,中信钱行也正式挂牌成立,老板就是财务高手阮金毅,那银票设计的相当漂亮,光是防伪技术就有十几项,这当然是出自张飞的创意,这钱行生意更是好,各行各业头面人物都格外捧场。 随着社会上大量资本进入,集团在本地的产业全面扩张,在外地的产业也是飞速发展,集团完全贯彻了张飞的让资本流动起来的方针,根本不当守财奴,投资一直是集团的主业,整个怀庆府各业都在中信集团的带动和扶持下蓬勃发展,根据形势的发展,相信不久的将来成立统一的怀商帮也不是难事。 ------------ 第十六章 一方欢喜一方怒 中信集团的蓬勃发展,高兴的不仅是明面上的人,躲在古墓里的张飞也高兴着呢,高兴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在东来顺偷袭成功。因为哪真没什么,对于功力大增的张飞真是小菜一碟。 当晚,外有保卫处的人把风,张飞、宋斌两人安心蹲在东来顺熬了大半夜,待里面人喝的一塌糊涂,张飞一身黑衣,一副面具,赤手空拳就冲了进去,宋斌背着口袋只管往屋里仍刀、斧,至于能不能接住那就是张飞的事情了。 一柱香的功夫,张飞就把里面的人搞定了,如此容易,不光是因为张飞身法快,还因为里面人的状态,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大都烂醉如泥,这种状态就是一百人也不够张飞砍的,就张飞的身法,登峰造极的三十六势刀法,他们能看到有黑影已经算不错了,所以对于张飞来讲,这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炫耀的。 张飞只所以高兴是因为在古墓这里迎来了他的好朋友小旋风王二虎,两人的感情因为那场畅快淋漓的比赛,而十分深厚,为了欢迎阔别多日的小旋风,张飞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菜,王二虎、张燕、宋斌还有a1、b1都团团围坐。 南关行动后,张飞就推荐宋斌成为了张燕的副手,张燕当然是举双手欢迎,他们都是同道中人,自是比一般人要亲近,今天又来了客人,双喜临门,大家自是开怀畅饮,气氛热烈。 憋了这么时间的王二虎也高兴坏了,这保卫处长他早不想干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当干部的料,所以一听让自己给张飞当警卫,那是一蹦多高,立马知会杨小香一声,就一个人跑了。 结果赶的时候不好,到了朱家大院立刻被软禁,原因是正值特殊时期,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更不可能让他跟张飞联系,这把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这样结果,他就慢慢过来,这是何苦呢? 不过好在时间短,朱大寿的官司一结束,他马上有了自由,遂即被保卫处的人秘密转移到了古墓,到这一看,真够刺激的,这坟墓也能住人,二虎这乡巴佬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当然让二虎高兴的事不止一件,见到二虎张飞立刻想起了给二虎的礼物,赶紧翻箱倒柜的找了出来,一对偷宋斌的包铁护手套,一柄古色古香的厚背斩马刀,二虎一见双眼发光,那是爱不释手,马上就抱着不丢手了,习武之人就是爱这个,这也可叫做“狗改不了吃屎”,二虎像似抱着的不是刀而是他未来媳妇一样。 王二虎得了便宜还卖乖,更加贪得无厌,得了宝刀还不算,一看a1、b1戴的面具也让送自己一个不可,张燕没办法,只好送给二虎一个备用的,这下好了,在坐几个人都成了面具人,通过遮盖面目,算是实现了天降众生,人人平等。 世上的事,都是一分为二,有人高兴就有人生气,这场事件中有人高兴,必有人生气,最生气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召地头蛇程老虎。 程老虎有五十多岁,年青的时候据说是纵横南中国的土匪,杀人越祸,谋财害命,坏事干的他也记不清了,这人老了,一把年纪了,干不动了,这老小子就金盆洗手了,落户在怀庆府地面上。 两年前,程老虎领着手下仅剩下的四砥柱张狼、张虫、张虎、张豹来到怀庆府居住,隐姓瞒名,当起了土财主,但是这家伙“人老心不老”,便在王召又干起了赌场的生意,并且认了个表亲就是野心勃勃的王毛子。 通过从人力、财力支持王毛子,程老虎开始在府城发展势力,本来一切都还顺利,但是偏偏碰到了张飞这个丧门星。 几回合下来,程老虎通过王毛子在府城发展的势力被连根拔起,赔了几千两银子不算,王毛子和他的十几个得力手下,死的死,等死的等死的,光家属就来找程老虎闹腾了几次,这要是再赔偿也得上千两银子,让程老虎如何能不生气?这老家伙对于斧头武馆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将朱大寿等人生吞活剥。 所以程老虎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将手下的得力干将“狼虫虎豹”召集在一起,商量对策,程老虎没子女,就是收的几个徒弟跟他还算亲近些,但是为了他没了命的徒弟也有百十号了,这些徒弟在阴间不知会不会怨恨程老虎,但是程老虎心硬从不考虑这些,用他的话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失了性命只能怪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平日,程老虎对徒弟一贯严厉,稍有背逆就会非打即骂,特别是最近一阵子,老头子脾气不好,这四个狼虫虎豹‘畜生’”没少挨揍,没少当出气筒,光荆条就打折了十几根,可见其生存环境之恶劣。 因为平时的威严,所以在程老虎面前,几个徒弟连大气也不敢喘,看着四个徒弟低眉顺眼的模样,程老虎气顺了不少,开口道:“张狼,出事的家人都处理了?可不要留下什么首尾?”。 张狼赶紧说:“自从上次他们闹事后,一切都按师傅的吩咐,全处理掉了,人不知,鬼不晓,没留下一个活口,首尾都收拾的特别干净”。 程老虎嗯了一声,又道:“你们又不是头回干这种事情,都给我长点记性,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的话,就别活着见我了?”四人赶忙把头都低下,生怕表现不佳,又惹来一顿毒打。 见四人还算规矩,程老虎道:“这一次让斧头武馆占了便宜,欺负到头上,我的气不顺呀,他斧头武馆算个景儿!老子打天下的时候,朱大寿还在娘胎呢!现在竟敢登鼻子上脸,在我头上拉屎拉尿,我呸,不把朱大寿弄死,实在难消我心头这口恶气”。 狼虫虎豹四砥柱个个低着头,小心翼翼,屁也不敢放一个,待老爷子发完脾气,张狼赶紧给老爷子端茶送水,伺候周全。 见老爷子气消了不少,张狼才道:“斧头武馆太可恶,敢惹咱爷们,绝饶不了他们,但是据我观察,斧头武馆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就王毛子摊上的事,现在看动手杀人的肯定不是朱大寿和他的一帮手下。” “因为那天他们都在陪官人们吃饭,都撇的是一清二楚,那么是谁行的凶,这幕后之人又是谁,如果不把这搞清楚,即使弄死朱大寿,还会再出一个李大寿,师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狼在小心答话的同时,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老爷子发镖,也许是今天程老虎真的气顺了,竟然没有动手打人,而是点了点头。 程老虎吸口气道,平静了一下心绪道:“你们几个怕我冲动,我比谁都清楚,我是干啥的?别看我老了,但我不糊涂,闯荡江湖二三十年,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我的眼里可不揉沙子,朱大寿他们在我面前玩把戏还嫩了点,不过,他们要玩,我就好好陪他们玩玩”。 程老虎又转头对张儿狼说:“我说张狼,赌场那边你给我盯紧点,发现肥猪就做了他,不过记着用斧头,不准用其他家伙,我们也给斧头武馆添点料,一次不行,就玩二次,二次不行就玩三次,我看斧头武馆最后怎么收场?” 老头子咬咬牙,狠狠说道:“嗯,就这么干,你们都给我认真听好了,以后做活,咱全用斧头,不管什么屎盆子,都要扣斧头武馆头上,扣的越多,我的心情就越好,都听明白了没有”。 四人躬身齐声道:“遵命”。 随着武馆的健康发展,张飞又清闲了下来,每日与王二虎、张燕、宋斌切磋技艺,这三位都是专业人才均有一技之长,无论武术、盗窃、掘墓都是有很高技术含量的工作,按新名词叫技术工种。 所以张飞拉上了机要秘书王舒,搞起了技术研究,每日找三位技术专家个别谈话,如同审案一样,把三位专家榨的是干干净净,足足整理了十几万字的材料,刚才罢休,等张飞功德圆满,几位专家已经对他闭口不言、怒目而视了。 虽然张飞的理论学习不受大家欢迎,但是飞哥满不再乎,依然我行我素,充分了体现了其对学习的如饥似渴,但光有理论是不行的,没有实践什么都是白搭。 尤其因为身法快,张飞曾号称“大明第一飞贼”,但是他仅仅是有飞贼的潜质,实际上他只偷过两次,一次偷了周泼皮,一次偷了张燕,一个是乱中取胜,一个是半路打劫,两次都是顺手牵羊皮,足可见其偷盗实践经验的苍白。 为了弥补飞哥实践经验的严重不足,张飞每天缠着张燕要当实习生,没办法张燕只好带着张飞到周边县城溜达了几圈,让他过了几把梁上君子的瘾,但这也间接引发了周边县城治安形势的恶化。 虽然有了些实践的经验,但张飞依然不满足现状,更加推崇名至实归、名实相符,作为大明第一飞贼只会偷些金银细软,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也难以得到行内人士的认可。 为了提高工作难度,张飞整天拿着草绘的地图琢磨,把怀庆府及周边的情况研究了个底朝天,日夜研究能体现第一飞贼实力的下手目标,研究了好几天,最后在地图上一个地方打了个大大叉号。 ------------ 第十七章 飞贼立腕儿 张燕非常好奇赶快上前观瞧,端详了半天,又摸了摸下巴,言道:“这个地方是---怀庆卫杂造局吗?”,张飞兴奋答道:“正是”。 张燕笑道:“这地方可没什么油水,卫所的人可比贪官还狠,这里还有人把守,得不偿失呀!”。 张飞一笑道:“俗话说的好‘难能可贵’,因为难所以才会珍贵,不能仅从价值上判断,我早已眼馋稀奇古怪的各类大明火器,什么鸟枪、台枪、手雷、百虎齐奔箭、弗朗机炮等,虽然做工不怎么靠谱,但是技术那可是世界一流的,什么时候我们也能仿制,那才是真的天下无敌!”。 张燕忙摇头道:“高手的奥妙在于知难而退,而不是知难而进,如果明知不可为而为,实为不智”。 张飞不以为然道:“你也不是一代宗师,还怕失手坏了名声吗?不试试怎么能说不可为,有你这高手,溜进皇宫大内盗个宫女什么的应该也不难吧?”。 张燕本来听张飞表扬还自鸣得意,后来听他竟扯到了宫女身上,不由呸了一下,道:“竟胡扯,你小子就没正形,小毛孩子,满肚子男盗女娼”。 张飞脸色一正道:“最起码我有什么说什么,但是有些人嘴上不说,心理总想着,哪可比我阴险多了,是不是二虎?”。 王二虎正听着带劲儿,突然张飞含沙射影扯到他头上,马上像踩了尾巴的猫一蹦多高道:“我可不阴险”,张飞、张燕全部笑的前仰后合,两人心中都揣测着二虎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看他难为情的样子,不会是个母老虎吧?王二虎看他们一幅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满脸通红,一堵气不理他们,一边玩去了。 张飞拿定主意,张燕当然会无条件执行,几人不再贫嘴,迅速商量了方案:确定伺机试探盗窃杂造局,由张燕先探测,然后张燕和张飞、王二虎、宋斌一同蹲守,保卫处在外接应,一旦有机会,迅速出动,速战速决;没有机会,则迅速撤退,另想他法。 不提张飞在古墓惴惴不安的等待,不几日,张燕便回来通知成了,可以行动,几人高兴万分,眯了一白天,一掌灯,四人便穿上夜行衣,戴上面罩,都穿上满是口袋的粗布坎肩。 坎肩上面整齐的装着飞爪、飞马、小斧等零碎,这又是张飞的新发明,号称便携武器库,专门逃命用的。大家个个连脸带衣服浑身上下,都涂成了灰黑迷彩色,最起码形式上看上去都很专业。 几人潜行半个时辰,就来到护城怀庆卫杂造局,原来杂造局就在飞哥他们眼皮底下,十里之遥,张飞心想:这么近,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偷他偷谁。 杂造局就设在怀庆卫所官署旁边,都在府城城外,四周高墙耸立,门口有兵丁把守,四周鲜有住户,防备严密,果然有军事重地的模样,几人跟着张燕,绕着围墙到了杂造局的后面。 迅速找好地点,按照事先安排,王二虎留在墙外蹲守,只所以让他在外蹲守,到不是说他本领差,而是因为这货太没耐性,还特好吆喝,不分场合大呼小叫,如果让他进去,他一小心来一嗓子,大伙就全报销了,所以大家即使再放心也不敢带他,只能委屈委屈虎子了。 分配完毕,张燕看看丈二高的围墙,伸手一抖飞爪飞身就上墙了,动作麻利的很,到墙头后趴在墙头,仔细观察见墙内四周没有动静,忙一招手,宋斌一抓飞爪迅速的上了墙头,然后一撇身飘身落入墙内,悄无声息,就地一滚便隐入草丛。 张燕再一招手,张飞也学着宋斌的样子飞身跃墙而过,动作极快,但是落地时不小心脚底一滑,扑通一声摔了一个屁股墩,幸好张飞人小身体灵活,就势也一滚隐于树后,头次进行这种高难度挑战,难免心里紧张。 张燕最后也收好飞爪跟着跳入院内,但没有停留一晃就窜到七八米开外的地方,一招手三人迅速跟进,眨眼间便隐于一个阁楼后边阴影处,张飞正要打手势,张燕忙打手势止住大家,四个赶紧蹲下,几个呼吸后一队十几人的巡逻队便从阁楼转了过来,步伐颇为整齐,像是踩在众人的身上,张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对方没有发现他们,巡逻队威武的过去后,四周又渐渐恢复了安静。 待四周又安静下来,张燕像没事人一样,一踩窗棂飞身就攀上了阁楼,转瞬间便从二楼窗户垂下绳索,张飞二人也不搭言,先后抓住绳索,几下便通过二楼窗户也翻入阁楼二楼,二人一进入,张燕忙轻轻把窗户掩上。 进入阁楼内部,三人才算喘了一口气,刚才真是惊险刺激,幸亏三人格外谨慎,否则这次探险没开始就结束了,等二人呼吸匀称,张飞迫不及待的低声问道:“可以开始偷了吧?”张燕一笑领着二人转到阁楼一角一个小窗户前,低声道:“对面就是武库,自己看看什么情况?”。 张飞赶快上前点破窗棂纸观瞧,一看对面果然是武库,但是对面被火把油松照的跟白昼一样,四个兵丁模样的人,手持长抢在四周把守,每隔一柱香功夫便有一队巡逻队经过。 看罢武库的看守,张飞也只皱眉,如此防守严密,如果直接过去干掉看门的道不是难事,但是这样必然会惊动巡逻的兵丁,如果想再干掉巡逻的兵要,那就不用再抢了,因为隔壁就是卫所官署,那里还有百十个兵丁呢,绝对能让张飞几个插翅难逃,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活还真不好做。 张飞看罢,让宋斌继续盯着,便和张燕在阁楼上找地方坐下,张飞问张燕:“你能不能动手?”,张燕想了一下答道:“能,但是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张飞皱了皱眉道:“进去得多长时间?”张燕轻声道:“只能从上边进去,安全情况下至少得一柱香功夫”,张飞想了半天才道:“有什么办法?”,张燕一笑道:“办法暂时没有,笨办法就是等,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人,这就看咱的运气了”,张飞思索了半天,最后无耐的说:“好罢,等就等,我俩轮流盯着,你就瞧好吧,看谁耗过谁?”。 就这样张飞和宋斌轮流着守了几个时辰,虽然看守武库的四个兵丁后半夜开始打盹,巡逻的次数也稀疏了很多,但是武库始终有人,巡逻基本上也没中断,他们始终没有十足的把握,张飞心里发急,但是也没办法。 眼见天色将明,张燕一拍屁股站起身来道:“今天就这样了,明天继续吧!”,宋斌到是没什么反应,因为他们盗墓准备个把月也不稀罕,但是张飞就有一点烦燥道:“这就结束了?要不再等等,兴许还有机会”。 张燕道:“即使有机会,得手后天都快明了,不好转移,还是另等机会稳妥”。张飞一看无法,只好打道回府,三人按原路翻墙而过,回去之路非常安全,没有再撞上巡逻的,到墙外汇合了王二虎一同回转休息。 就这样四人算是和杂造局耗上了,每天晚上潜入杂造局阁楼,盯着武库,天明前离开,就这样一守就是八天,到了第八天晚上,张燕正在闭目养神,张飞凑了过来推了推张燕道:“机会来了”。 张燕一骨碌爬起来,没等挪步,张飞又道:“不是现在”,气的张燕差点摔个狗啃屎,心说你能不能说话别岔气,把话放在一起说,到这紧要关头上还吊人胃口。 见张燕又坐下,张飞才慢条斯理道:“刚才我听见,有一个王总旗查岗,巡逻的小兵说王总旗发了笔小财,吆喝让其请客,王总旗已经答应”,“什么时候?”“说是就这两天”“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张燕一拍大腿道:“事不疑迟,今天就到这,立刻回去准备,我们运气不错,终于给逮着了机会,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三人打定主意,迅速退出杂造局,返回古墓,几人碰头又认真合计了一下,决定从明天起,保卫处全体待命,另准备几辆推车伪装好就隐藏在墙外不远处,伺机接应,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王总旗的春风了。 老天不负有心人,飞哥他们只等了一天,等到第十天头上,一掌灯,张飞三人刚到阁楼,还没站稳脚根,王总旗就到了,让人弄来一大堆好吃的,还有十几坛好酒,在前院找个房间就布置起来,没过一个时辰,巡逻的、把门的一个没剩全跑到前院吃酒去了。 后院武库没留下一个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张飞、宋斌两边把风,张燕二话没说飞身就上了武库的房顶,马上就开始作业。 要给房顶开个开窗,再完好不损的恢复原状,绝对是个技术活,没经验门都没有,幸好夜游神是行家,武库房顶本来就有天窗,这样省事多了,不到一柱香,张燕就大功告成。 张燕给张飞一招手,飞哥如离弦之箭,飞身上了房顶,直接抓着绳索飘身飞入武库,一点都没停留,一气呵成,完美无比,张燕只感觉眼前黑影一晃飞哥就到武库底了,心想:果然不同反响,飞仙还是厉害,这飞就是比跑快的多,自己不服是不行的。 张飞一到库底也不敢停留,迅速撑起火折子,幸好武库没留什么窗户,不然为了隐蔽就只能抓瞎了,现在也顾不上挑选了,有什么拿什么,见什么拿什么,热兵器、冷兵器、盔甲器械东西被一筐一筐的往外送,忙的飞哥像勤劳的小蜜蜂,要不是武库天窗小,张飞想把几门虎蹲炮也弄走,但是没办法理想很美好,现实太残酷,张飞只好把一些火炮的小件东西弄走,半个时辰的不懈劳动,外面准备的几辆车很快就被装的满满当当。 张燕在上面不停的催促,张飞也不敢再贪,最后抱了几把戚家刀,草草将自己的痕迹抹去,迅速抓着绳索便离开武库,没敢停留,直接就跃过墙到了墙外,保卫处的人一看张飞出来,直接接过东西,一刻也不停留,迅速起身押着东西消失在黑夜之中。 ------------ 第十八章 按下葫芦瓢又起 等张飞平复了紧张情绪,张燕也从杂造局出来,说明一切首尾均处理干净,最后宋斌出来报道一切正常,三人都是满头大汗,成功真的来的太突然,从动手到全部撤出来总共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行动如此顺利,人人都很兴奋,但大家还在是非之地,这可不是高兴的时候,三人立刻汇合了望风的二虎,不作停留,迅速离开,几经迂回,后半夜便返回古墓老巢。 他们算是完事了,至于看守的兵丁如何处理善后,是弄虚作假,还是搞个失火什么的,那都不是张飞考虑的事了,飞哥相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帮人处理这种事方法多的很,根本不用自己瞎操心,自己只要保守秘密偷着乐就行了。 张飞圆满的完成了“第一飞贼”里程碑式的行动,既骄傲又兴奋,偷出来的东西将是太行山区军工产业的标本,将来有大用,现在除了二把戚家刀被张燕相中,想批量仿制作为保卫处的制式武器外,其余东西均秘密封存,留作将来研究之用。 看着张燕得到戚家刀高兴的样子,张飞气就一打一处来,两把戚家刀不能让他白拿,于是问张燕要了二把张燕仿制的制式手弩,一把给了宋斌,一把自己用,本来飞哥也给二虎要了一把,但这小子根本不再乎,竟然把手弩跟张燕换了两把巴掌大的斧头,这个傻蛋还知道二大于一,让自愧数字知识匮乏的张飞只好用头撞树了。 不提几人胡闹,没两日,张泰顺突然风风火火的来到古墓,张副馆主这段时间,风光的不得了,忙的脚不粘地,今天有空来古墓大家当然高兴,分宾主落坐后,张泰顺赶紧回报了近期武馆发展情况,简单来讲就一句话,即日新月异,蒸蒸日上,就不用一一细表。 说完了高兴的事,张泰顺话风一转说起正事,原来王毛子数名手下的亲属前些日子全部莫明其妙消失了,这还不算,有两个在王召村“忠义赌场”上露富的商人都在半路被人打劫,不仅全部都是死口,身上财物被抢劫一空。 奇怪的是死的人都是被斧头砍死,其用意不言而喻,是想嫁祸给斧头武馆,这两起外地商人的命案,因为没有苦主都经里正手私下处理掉了,没有经官府,但是必竟牵扯到了斧头武馆,影响了武馆的声誉,乡里乡亲的有不少人在背后对帮办的人指指点点。 张飞一听便听出味了,暗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你想停下都不行,不把这些明着的、暗着的敌对势力铲除掉,谁也别想安生。遂微笑了一下道:“说说看,什么情况?”。 张泰顺接着道:“根据情报,这些事都和忠义赌场的程老虎有关,他就是王毛子的表舅,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认的干亲,说白了王毛子就是程老虎的走狗,传言王毛子以前是江洋大盗,在南边做了几百起案子,死在他手下的人不知有多少。” “这程老虎没有子女,一生都在训练徒弟,程老虎信奉‘适者生存,凭天由命’,对手下也特别残忍,只要是受伤没用的徒弟他都把杀死,免受拖累,据说光是为了他而搭上性命的徒弟就不少,有人说有百十号,有人说有几十号。” “有人亲眼见过,程老虎把几个受了重伤的徒弟直接拧了脖子,所以徒弟们都怕他,现在只剩下张狼、张虫、张虎、张豹四个人,号称‘狼虫虎豹’,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其他的都是记名徒弟,包括王毛子及其手下在内根本就排不上号。” “失踪的七八十口人,推测都被程老虎派人给害了,两个露富的主儿被他人杀害的嫌疑更大,据在赌场的内线反映,最近‘狼虫虎豹’对忠义赌场的人盯的特别紧,所以遭劫的人很可能跟他们有关”。 听张泰顺讲完大致的经过,张飞到没什么表情,只是喃喃念叨道:“忠义赌场?忠义赌场?”,张泰顺忙解释道:“是这样,程老虎本来是金盆洗手,带徒弟来河南享清福,谁知道这老小子,不服老,也可能是贪得无厌,就买了几十亩地,建了个大大的赌场,档次高的很取名‘忠义赌场’。” “其实这家伙光想着让别人对他忠义呢?他为人可一点都不忠义,黑人钱财、输打赢要的事没少干,这老家伙仗着有钱有势,上下打点,他徒弟又多,出手又狠,还有一帮‘忠义’亡命徒,一般人没人敢管,有钱又势的犯不着得罪他,就这样他成了气候,纠集几十号人,成了王召甚至是怀庆府一霸。” “那赌场富丽堂皇,相当奢华,里面吃的、住的、玩的,要什么有什么,也可算是日进斗金,谁知他还不知足,利用王毛子控制苦力坊,到处插手,最终和咱们结下了梁子,闹成如今不死不朽的局面”。 张飞一笑:“闹了半天,他们也是我辈中人啊,七八十口,七八十条人命,还没留一点痕迹,程老虎够狠,水平够高,看来咱们遇到对手了,看来得跟这老小比比谁更狠了。” “好了顺子,基本情况我已听明白,对于程老虎继续监视,另外好好给我查查这老小子的底,他敢这么张扬一定有所倚仗,绝对隐藏有我们不知道的力量,一定要查清楚对手的底细,我们不干则已,干就要一招毙命。” “要是弄不彻底让这老小子再缓过来,依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以后我们别指望睡安稳觉了,另外让朱大寿把武馆里的好手都准备好,随时备用,说不定咱们这一次也得出点血了,准备好后,我亲自去会一会这位老前辈,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张泰顺忙起身立正道:“是,我这就去准备,五日内一定办妥”,“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一定要谨慎,不要打草惊蛇”,张飞又再三嘱咐了几句,张泰顺立刻带人走了。 五天时间,眨眼就到,张飞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和张燕、朱大寿、肖天韧等在古墓密议了多日,整个集团的很多力量都被秘密调动起来,又隔了数日刚才准备停当。 这日张泰顺早早来古墓候命,几人一直熬过了响午,收拾停当,张飞、王二虎、张泰顺一行三人结伴赶往王召忠义赌场。张飞今天的打扮很特别,一身青衣,还戴着个带纱的斗笠,一幅神秘人的形象。 二虎看张飞这身打扮,还问张飞:“为啥大白天还带个斗笠?”,张飞神秘的小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一是戴斗笠有神秘感,让人摸不清咱的底牌,不敢轻举妄动,这也叫故弄玄虚;二是这次去赌场是找茬,不是给人家祝寿,戴个面纱是为了更好的保持正面形象,跟你说这些你也明白不了”。 王二虎咧嘴一笑:“对对对,我懂,我怎么不懂,你这人平时太坏了,脸皮太厚,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戴个斗笠后,挡住了脸,就显得很有正义感,别人也不容易年看出你的卑鄙来”。 张飞对着二虎的屁股就是一脚道:“进步神速啊,二虎,这可是正义的一脚,奖励你脑袋越来越开窍了”。 二虎被踢的直哼哼,一瘸一点的跟着再也不敢耍贫嘴了。张泰顺当了副馆主后,就很少开玩笑,做事也认真了许多,也许是年龄大的人心事就多的缘故吧。 但张飞可不会放过他,路上半开玩笑半正式道:“顺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四十出头了,现在又是副馆主,怎么说也是个领导,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连个媳妇都没有,严重影响武馆形象,也让咱武馆后继无人呀!你看哪家姑娘不错,给朱馆主说说,也给你定门亲事,让我们也跟着沾点光,喝口喜酒”。 ------------ 第十九章 搅局肥鸭 张飞别看年龄小,嘴可没把门的,对于身边人的私人生活更是津津乐道,张泰顺一听口风就知道张飞又开始胡扯了,忙打岔道:“你单身习惯了,虎子有心上人,虎子你来说说你什么时候完婚啊!”。 张飞一见他想躲赶快把话题又拉回来:“虎子有心上人还说他干嘛,咱说没有心上人的,你不是没有吗?赶紧考虑考虑,不要担心你年龄大,咱有清河滋补酒,专治各类男性不孕不育”。 张泰顺一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忙道:“胡应雄的女儿胡鸿雁,今年已八岁,聪明伶俐,不如给剑飞说说,先定个娃娃亲,过几年就可完婚”。 张飞一听鼻子都气歪了,道:“我说大侄子,你老叔加上天上的岁数,都七八千岁,你给我找个小丫头片子,你这小子太不孝了吧,你爸妈托梦是怎么教你的,我要找那也是天上的仙女,少说也有个万儿八千岁,哎,不如你老叔也给你介绍一个千年仙女如何?”。 张泰顺没想到还有这神仙这茬子,赶快给张飞陪礼,生怕惹恼了老叔,给他介绍个牙都掉光的千年妖精,当祖奶奶还差不多,那他哭都没地儿了。张泰顺见张飞太能忽悠了,自己稍微不注意就着了道,便装成哑巴,学起二虎装傻充楞,不再理会张飞的挑逗,胡聊些天气之类不疼不痒的话题。 三个人就这样一路聊着,一路打趣,不到二个时辰,便到了忠义赌场,离天黑还有半个时辰,马马乎乎还能看清东西,张飞隔着黑纱举目观瞧,一看这赌场修的气派,这哪是赌场,简直就是皇家庄园吗!大明的拉斯维加斯,人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出手就是不一样,可不是张飞这种土包子,还有朱大寿这种土财主可以比拟的。 三人围着庄园玩了几圈,对于四周的情况做到心中有数,然后一拐弯,到了庄园半里地的一片小树林,进去后找了一块巨石坐下,张飞一捅王二虎,二虎摇摇头只得很不情愿的嘎嘎嘎学了三声鸭子叫。 这就是信号,叫完后突然从旁边一米远的地方站起三个人,大家都是大吃一惊,大活人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要是给自己一下,估计马上可以去找阎王爷喝茶了,赶快定睛一看,站起之人不是旁人,为首的正是宋斌,原来保卫处早开始行动,宋斌等人先与三人潜伏在这赌场附近。 宋斌忙上前拱手道:“属下参见少爷”,宋斌一直不喜欢叫张飞“飞哥”,也不喜欢称呼“一号首长”,于是便喊“少爷”,这一称呼还真不错,很快便普及,张飞太没正形了,和任何人都是不分彼此,大家感觉喊他少爷既能体现等级关系,又能拉近距离。 张飞一瞧宋斌的伪装很是满意,人家不愧是专业人士,看这伪装弄的绝对出奇制胜,忙道:“免礼,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宋斌道:“一切按少爷的吩咐”。 张飞不再啰嗦,立即让各人检查各人的物品,原来宋斌给大家准备了一套装备,张飞发明的“改进版联合武器库”即在厚坎肩内侧的口袋里都装入整块整形块的钢板、铁片,这玩穿在身上就是改进型的盔甲,最原始的防弹衣了,当然帽子也必不可少,脑袋可是防护的重要部位。 还有一堆东西,都是晚上用来保命的法宝,检查完毕,张飞三人立即的把随身的兵器等不能带进赌场的东西都交给宋斌等人,马上要进入别人的地盘,带的越多越是累赘。 一切收拾完毕,张飞对宋斌笑道:“我们的身家性命可都放在你这了,遇到麻烦你可要及时出现,否则我们就地下相见了”。 宋斌一拍胸脯道:“大当家的仅管放心,就算都挂了,我也会冲进去,把大家一个一个背出来,说到做到”。 张泰顺气的一蹦多高:“我们都没气了,你弄个全尸有个屁用?”大家哈哈大笑,胡闹了几句这才分手。 张飞、张泰顺、王二虎三人又绕了一圈,然后大大咧咧的走进忠义赌场,门口的伙计一见马上笑脸相迎,赶紧往里面请,三人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里面,一看里面正中是个大厅,人山人海,乌烟瘴气,百十号人在赌,到处是大呼小叫。 张飞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赌场大厅旁边的一个豪华雅间内,大大咧咧的张口就要东西,又是点茶水,又是要点心,还要了两个姑娘坐旁边侍候,一捶背一个捏腿,有滋有味的享受起来。 王二虎也想过来凑热闹,张飞一瞪眼喝道:“你俩在这瞎站着干嘛,小毛孩子,这养神功夫儿童不宜,赶紧去干活去,丢了脸今天就不要吃饭了”。 张泰顺赶紧点头称是,带着二虎就开始到外面玩起来,赌场见张飞谱摆的这么大,前厅负责的赵掌柜也过来应承,一看张飞这种神秘打扮,赌场的规矩就是不能问对方的底细,隐姓瞒名赌博的多了去了,所以赵掌柜也见怪不怪。 两人闲聊了几句,见套不出张飞什么话,赵掌柜便请示张飞想玩点什么,张飞一笑道:“我先养养神,这一路太乏了,等养足了精神,我就玩掷骰子,其他没兴趣,不必烦我”。 说完张飞五十两信银票就甩了出去,赵掌柜一看立刻喜笑颜开,一边谢赏一边急忙问道:“贵客,想玩多大的?”,张飞一笑:“小的没意思,咱如此大的赌场,怎么一局也得千两吧?我只玩现银,不玩筹码,且概不赊账”。 赵掌柜心里笑开了花,赌场怎么会怕客户玩大的,那是盼着越大越好,今捞到如些大鱼怎能不激动,忙答应下来,让人好生伺候着,赶紧下去准备,并通知后院的程东家。 放下张飞在这雅间休息不提,张泰顺带着二虎迅速加入外面热火朝天的赌博运动之中,张泰顺这种高手真放开了那可不得了。 张泰顺原来玩赌博他都是小心翼翼、藏着腋着,因为只赢不输,哪是傻瓜,那样谁还跟你玩?所以要输输赢赢讲究概率这才是善赌的王道,何况干这行的免不了要看东家和对方的脸色,惹不起的主儿即使能赢也得认输,不然得罪了人,钱得不到,以后也没得混了。 十赌九骗,这明眼人都知道,但是就是有人不开眼总要飞蛾扑火,所以才养活了许多张泰顺这种人,不过今天情况特殊,他们来这里是找茬的,当然不用看东家的眼色,张泰顺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所以张泰顺加入战团后,一会儿赌场就开锅了,大家注意力都转到他身上了,因为台面上的钱花花的往他那流,谁还有心玩,张泰顺水平真高不敢说十把十赢,但十把七、八赢还是有的。 张泰顺赢钱不断,最高兴的是王二虎,他竟是做搂钱动作了,已经熟能生巧了,幸亏准备有口袋,这货身板也壮,人高马大,膀子一晃几百斤的力气,所以搂钱的动作是横扫千军,潇洒的很,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那是一边搂钱一边笑,好像搂的不是钱而是一只只流油的烧鸡、烤羊一样。 张泰顺、王二虎一个赌,一个收钱,几乎成了黄金搭档,一个多时辰,赌场的很多人都没得玩了,因为钱全跑他俩这儿了,王二虎子更是兴奋的两眼瞪的溜圆,这又是银子又是银票,虽然没细数过,但是四五千两还是有的,这可是钱呀,这么多钱,放谁手谁都睡不着觉。 等张泰顺、王二虎两个大包小包的来到张飞跟前,这小子还在那闭目养神哪!舒服的不得了,二人还得装相,赶紧低头哈腰的汇报战果。 张飞漫不经心的听着,听罢得了便宜还卖乖,佯怒道:“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死哪去了,为了这点钱,让我老人家等了这么长时间,太该死了,瞧你俩那样,跟打了鸡血一样,真没出息。你看这两姑娘不错,手法细腻,又体贴又温顺,比你俩强多了,顺子,过来赏姑娘一人十两银子”。 张泰顺赶紧从二虎的口袋里拿了两块银子,掂量掂量,重量很足,就直接就递给了两位姑娘,这两位叫小青、小禾的姑娘高兴坏了,今天可没白干,这会儿功夫就得了两块银子。 她俩兴奋的拿在手中一掂量,绝对十两以上,赶紧贴身揣起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即使被赌场扣下大部分,她俩也能得二、三两私房钱。 真是钱帛动人心,谁视金钱如粪土哪是胡扯,除非是有的是钱。小青、小禾都是程老虎买过来的姑娘,根本没多少自由,平时干一年也得不了一、二两,所以她俩看张飞的眼神都不一样,都是两眼放光,恨不得扑到张飞身上,这哪是人,简直是她俩的活财神,所以立时对张飞格外的亲切。 小青、小禾动手动脚把张飞腻的脸都红了,赶紧正经的对专门侍候的小厮道:“我已经养足了精神,赶紧通知你们掌柜的,可以开始玩了”,侍侯的人答应一声,转身就跑,心想今天看来是幸运日,人人都要发财,谁不赶紧勤快点,宰了这只大肥鹅,相信东家绝对会重重有赏。 ------------ 第二十章 赌神惊四座 不提别人无比期盼张飞倒霉,张飞到是满不在乎,依然是大大咧咧,牛气哄哄的带着两个姑娘、张泰顺、王二虎出了雅间,直接走到赌场中间的大桌子面前坐下,那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赌场中央已准备停当,伙计早在旁边等候多时,张飞刚坐下,赵掌柜就跑过来,点头哈腰道:“已请示过东家,东家有事腾不出功夫,指示让我先陪贵客玩几把,希望贵客能玩的高兴”,张飞哈哈一笑道:“好啊,赵掌柜是吧,好的很,跟赌场玩才有趣,既然这样,哪就开始吧”。 赵掌柜的连声称是,然后在长桌的另一端坐定,赌场的一们主事给张飞一抱拳道:“在下,忠义金牌主事金不换,今天负责给两位摇骰子,如有疑问仅管讲来”。 张飞抬眼细瞧这位金不换,有三十多岁,一身素白衣服,袖面高挽,看着就干净利落,一看张飞便知是赌场摇骰子高手,不然也不敢称金牌主事。 待两人坐定,金主事请示两人是否开始,赵掌柜点了点头,张飞罩个青纱,不言不语,跟睡觉了一样,站在一旁的张泰顺见状忙开口道:“可以开始”。 只见金牌主事金不换,一沉气,右手拿着骰筒一抖,立即把两人骰子扣入筒中,有节奏的在手中翻转着骰筒,摇了三十六下,只听到骰子哗哗的响,振的人的心都一跳一跳。 正当人们都沉浸在骰子的喧闹之中,金主事突然手一翻,顺势将掷筒一扣,骰子突突的呼响了几下,瞬间便没了动静,金主事抽身一退,这算是工作完毕,骰子已摇好,金主事很潇洒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赵掌柜一欠身再次拱手道:“远来是客,请贵客先投,我等自当礼让,贵客随便下注,在下一定奉陪”,张飞看了看桌面上就两个注点,一个写的大,一个写的小。 这种玩法最简单,两个骰子,六点以下为小,七点以上为大,说白了就是猜大小,运气都在五五之数,谁猜对谁赢,这种赌法全凭“运气”,当然只有金牌主事知道点数是多少,如果没有这点本事,人家就不叫金牌主事了。 第一局,赌场谦让,所以轮到张飞首先押注了,这家伙戴着个青纱,伸出手指像模像样的指掐算了半天,然后一拍桌子道:“有了”。 听他如此说,大家马上看过去,只见张飞转头问张泰顺道:“顺子,你说押大还是押小”,周围观众全都晕倒,心里这个骂呀,真把人唬的不轻,还以为是多大的腕,闹了半天,原来是个雏,装的到是人模狗样的,就这水准还敢丢人显眼,看来这小子是有钱烧的不知道南北,今天非被宰光不行。 不提大家对张飞的“猪头”评价如何深入人心,只见张飞问张泰顺押什么,张泰顺一笑道:“当然是押大,俗话说‘先押为大’,正是此理”。 虽然张飞问着张泰顺,但是眼却一直瞅着金牌主事,眼光始终没离开他的脸,只见他听张泰顺说押大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仔细看略显僵硬,表面看完全跟没事人一样,足可见心理素质是何等的好。 但是张飞还是看见了他的眼角微不可查的垂了一点,心里马上明白下面的两个骰子肯定是“十二点”,张泰顺猜对了,如果金牌主事搞了半天弄个七点,那就不用戴牌子了,可以直接回家种菜吧! 但是张飞肯定不能押大,因为他押了大,赌场肯定不会全跟,这骰子就开不了,人家大不了给他些甜头,等下一局张飞失误再痛宰肥鸭,张飞可不愿这种局面出现。 于是他又若无其事的转头问二虎:“顺子说的有些道理,虎子你一向手气好的很,你来说说是押大还是押小?”,二虎咽了口唾沫想也不想道:“押大,我信顺子的,他太神了,他说押大就押大,准没错”。 赵掌柜听张泰顺和王二虎都说押大,头上的白毛汗也冒了出来,开场不利呀!刚才他兴高采烈的去给东家程老虎报信恭喜逮住一头肥猪,虽知找的不是时候,程东家不小心打翻一杯茶水,正在气头上。 于是一听汇报,程老虎没头没脸的就臭骂赵掌柜一顿,最后来了句:“那还啰嗦什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宰不了肥猪,我把你当肥猪宰了”。 吓的这赵掌柜屁滚尿流的跑回前厅,因为有这个茬,所以他坐在赌桌上是如履簿冰,战战兢兢,这程东家可是个狠主,就是把赵掌柜活煮吃了,赵掌柜也绝对相信,你说弄不好命就没了,这谁不害怕。 结果出师不利,一上来就被对方猜中了点数,赵掌柜心中无比郁闷,对方明明是个白痴,却运气如此的好,真是邪门了,怪就怪金牌主事,你搞什么不行,偏偏弄个大,这不是找抽吗? 不提赵掌柜坐在那儿担惊受怕,再说张飞拿着一沓银票晃来晃去,一副犹豫不决、首鼠两端的挨揍相,弄的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跟着精神兮兮。 观众也没法,今天碰上个手顺的,大家都输的没了资本,都盼着赌场东家快点把张飞这只肥鸭给宰了,一高兴给每个人一份人气钱,也算捞回点本钱,但是看这土财主骚包模样,输的过程还如此艰难,回肠九转,真是气人。 张飞不管那些,逗够了大伙,他又转脸征求小青、小禾两个姑娘的意思,这两姑娘冰雪聪明,察颜观色可是基本技能,她俩一看赵掌柜热汗直流的样子,要是还不知道该说押啥,估计这月都没得吃了,说不定还要挨顿打。 但是说心里话,张飞对她们真不错,坑他有点与心不忍,两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忐忑不安的一口同声说:“押小,贪大不祥”,话音未落张飞猛的一拍桌子道:“我最相信第六感觉,女孩的感觉最灵,我押小”,说完就将手上的银票全部押了小。 赌场的伙计赶紧过来过数,一会统计完毕高唱:“贵客押小二千两”,并把写好的牌子高高举起,话音未落,周围嗡的一声,就炸了锅,在场的都是赌场的老客,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手笔,一局就押二千两银子,顿时议论纷纷,嗡嗡声没完没了。 赵掌柜也是激动的一蹦多高,心里头一块石头落了地,金牌主事金不换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张飞依然看见了他的嘴角、眉梢略微有些翘,不用问他心里不知得意到了什么程度。 见大家对自己英明举动如此反响强烈,张飞来了热情大声道:“谢谢各位如此抬举在下,我就喜欢一锤子买卖,这才来的痛快,来来来,顺子把咱的钱全部押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张泰顺唉了一声,也不劝阻,把王二虎手中所有的钱全部押了小,赌场伙计赶快过数,一会儿完毕唱到:“贵客加注总共六千五百两,全部押小”,这一唱,牌子一举,在场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大伙都吓傻了,六千五百两,这要咬着后槽牙才能说出来,从来还没见这种傻子,傻到家了,把钱白送给别人的。 不提大家吃惊,赵掌柜的也是既兴奋也吃惊,赶紧借口凑钱把金牌主事叫到后堂,再三询问,确定是十二点,押大是绝对千真万确后,还不放心,又去禀报程老虎。 结果又挨了一顿臭骂,老程说:“碰见傻子,你也傻了,别说六千两,就是六万两也要跟他赌,赶紧去,不要让这肥猪跑了,要是跑了,我打断你的狗腿”,赵掌柜又连滚再爬的跑回前厅,一声令下伙计们马上开始取钱,五千两银票,一千五百两现银,全部押了大。 四周百十号人都是鸦雀无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桌子上的掷筒,胜败在此一举,那么让人兴奋。 银量双方均核对无误后,金牌主金不换又风度翩翩的来到桌子正中,举重若轻、悄无声息的抬起掷筒,低头一看,差点没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手也哆嗦起来,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嘴唇是由红变青,由青又变紫,吱唔了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 金牌主事如此失态,大家顿时好奇起来,都是撑着脖子看,一看不得了,让人大跌眼镜,二个骰子竟然都是二,真够二的,金牌主事没摇个二六十二,竟然摇了个二二得四,大伙立刻笑的前仰后合,他这一下就让赌场赔了六千五百两,估计金不换马上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再看赵掌柜刚才还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呢,待揉了几回眼睛,终于确信没看错,结果是四点时,嘴一咧、眼睛一翻,突然口吐白沫,扑通一声就瘫倒在椅子下面,顿时是人事不醒,好家伙竟然直接晕死了过去。 赌场伙计也慌了神,赶快过去抢救,但是张飞不管这些,一瞅王二虎,二虎马上心领神会,大吼“闪开,闪开”,就到了桌子前面,双手一拢,下面口袋一接,满桌的银票、银两一股脑的拢到了口袋里,足足装了一口袋,往肩上一扛,旁若无人的回到张飞的面前。 张飞特高兴,边笑边夸奖两位姑娘,伸手拿了两百两银票给两个姑娘,嘴上还说:“你们俩今天是大功一件,这是奖赏,赶紧拿好”。 如此结果,这两个姑娘吓的脸色煞白、体如筛糠,你想赌场一下输了六千多两,那还不把她俩的皮给剥了,两人光顾着怕了,哪还有心思想着发财的事,拿着银票就跟拿着擦屁股纸一样,两人乐的跟哭一样,这才叫“强颜欢笑”。 掌柜的一晕,赌场一下乱了套,也没人再答理张飞等人,张飞等了一会儿,见场面混乱,再无人照面,便起身准备离开,刚走了二步路,突然一个深厚的声音响起:“慢着,赢了钱就想走,没那么便宜”。 接着七八个壮汉就挡住了张飞等人的去路,张飞一回身,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大高个,穿稠裹缎,面色红润,满脸放光,保养的那叫一个好,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壮汉。 一瞅张飞就明白了,这是正主出来了,忙怒道:“这是哪条狗在叫,爷爷想去哪就去哪,谁他妈的敢拦着,我把他的狗爪子都掰断、牙都拔光了,这还没王法了?”。 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程老虎和一杆徒弟,本来程老虎在后边好好的,喝了几口重新沏的茶,气又顺了一些,还没平静哪?结果就有手下人跑到后堂禀告说赌场输了钱,掌柜吓晕不醒不事。 这还了得,他程老虎出道以来还没吃过这种暴亏呢,于是火一下就撞到脑门上了,怒气冲冲的就带着手下人出来找茬了,他寻思着吓唬吓唬对方,让对方把钱留下就没事了,结果他把事情想简单了,张飞比他还横,巴不得把事情闹大,这样一下就僵住了。 赌场一来横的,赌博的人马上心态变了,看程老虎的眼光就不一样了,为啥?因为赌场不管暗地里怎么搞,但是名面上你必须讲诚信,不然公然“输打赢要”,谁还敢来这里玩,飞哥不经意间又握住了正义的至高点。 ------------ 第二十一章 两局定胜负 张飞欲退出赌场被无理阻拦,立刻引起了公愤,赌场众多看客一看赌场不讲道理,都明显偏向张飞,对程老虎一伙怒目而视。 赌客们心想张飞一伙虽然笨了点,但运气好赢了钱,赢多赢少哪是本事,怪不得旁人,赌场输的干脆利落,这有什么好说的,你赌场耍横不让走,这不是耍无赖吗?马上对赌场就有了不好看法。 程老虎一看大家的眼神就知道要坏,刚才确实莽撞了,心里暗骂自己,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记性,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赶紧圆场道:“刚才老朽失礼了,今天小哥手气如此的好,老朽特来道贺,特来道贺”。 张飞心说这老小子果然是老江湖,转的真够快的啊!有这么带着家伙道贺的吗?但是对方已经把话拉了回来,自己也不好再发作,于是一拱手道:“这位老人家,尊姓大名呀?”。 程老虎一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老朽程老虎,这赌场的东家,能接识小哥你,真是幸会、幸会,刚才多有得罪,在下赔礼了”。 张飞道:“哪里,哪里,老哥竟是这赌场的东家,老当益壮,小弟佩服,小弟佩服,不知老哥哥拦住不弟可有他事?”。 程老虎道:“是这样,我们干这一行的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凡是手气特兴的贵客,东家都要奉陪几局,以示礼貌,之后无管输赢,自是可以来去自由,今日属下禀告老朽说小哥如此手气,我身为东家怎么也得奉陪三局,不知小哥意下如何啊?”。 张飞假装深思片刻才道:“再玩几局道也无坊,只是我只干现银,不干赊账,而且还不喜小打小闹,怕只怕老哥哥陪不起啊”。 程老虎哑然一笑道:“我程某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特别讲忠义,这赌场连人带物,算下来也上万的家当,相信还是陪的起小哥你的,如果陪不起,哪是小老儿命薄,也怨不得旁人”。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均叫了声好,然后击掌为誓,要两局定胜负,程老虎亲自上阵,这更是精彩呀,几年不遇,赌场的老客们,本来见形势不对准备走的,现在又赌瘾泛滥,也不走了,也顾不上挑赌场的不是了,都是满心期待着这精彩终极比拼。 张飞大模大样又坐回了原位,还是左拥右抱着小青、小禾两个姑娘,看着姑娘满脸煞白的模样,张飞忙握紧了她俩冰冷的手,希望能平复一下二人心中的恐惧,其实他心中也是紧张的怦怦直跳,老江湖可不是那么好斗的。 有程老虎手下一杆打手在场,赌场迅速又恢复了秩序,程老虎和张飞两边坐定,其他人团团围住,瘫软的金牌主事,也不装镇定了,没了刚才的风度,哆哆嗦嗦的走到桌了中间,颤抖的拿起了掷筒,长长吸了一口气,像是赴刑场一样壮烈。 金不换心里盘算着,上一局对方押了小,这一次一定不会再押小,所以做个小应该把握大一些,拿定了主意,手腕一抖,又恢复了潇洒风度,掷筒在他手中突突直转,只听着骰子哗啦啦的直响。 这一次,金牌主事施展出了浑身解数,他一会儿上摇,一会儿下摇,一会儿左摇,一会儿右摇,真是漫长的等待,终于摇了七七四十九下,内心确定无疑后,哗的往桌面盘子上一扣,迅速一抽身,对着程老虎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然后便开始在一旁擦汗了,可见这一次他真是拼了全力。 见骰子掷好,程老虎冲飞哥一拱手道:“小兄弟,程某就先得罪了,我可要先押了”,张飞一摆手“老哥哥先请便”,这边早有伙计把一托盘的银票呈了上来,程老虎看也不看,一股脑的全押了小,嘴里还嘟哝“今天押小运气好,我也押个小”。 伙计赶紧过数写好牌子,一会唱道:“程东家押小1万两”,话音刚落人群又炸了锅,大伙是议论纷纷,看来赌场程东家也下了血本,这哪是赌,这是拼实力呀! 见对方来势汹汹,张飞依然神情自若,当然他偷着哭别人也看不见,戴个青纱果然好处多多,这货装了半天,又扭头问张泰顺,张泰顺忙摇摇头,他又看王二虎,二虎也摇摇头,摇头意思是不让张飞跟了,说明张泰顺猜到了骰子是个小,准确的说是两个一点,是一一得二了。 张飞见没人支持自己跟,又去戏耍两个姑娘,这会两个姑娘再也不敢胡说了,一句不说,只是摇头,不知是不发表意见,还是劝张飞不要跟,谁也搞不懂。 张飞这边玩起了迷魂阵,程老虎也急的够呛,他也不是个稳当人,眼巴巴的盼着张飞跟哪,看着两个姑娘摇头,这老头子心里这个气呀,心想:这俩丫头片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们道是点头呀,摇什么头,你们总摇头,人家还跟个屁,直接黄了,还得重来,气的老头胡子一撅一撅。 征求完一圈意见,张飞狠狠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二个哈欠才道:“我都累了,干啥都没兴趣了,老哥哥这么热情,就陪老哥哥再赌一把,我说顺子,快把钱都投了大,输完了咱们好回家”,说完了又伸了一个懒腰。 话音刚落,张泰顺依旧面无表情,小跑过去,把银票、现银一股脑的全押了大。 押完了刚回来,张飞对王二虎道:“还有你二虎,身上的钱都投进去,这钱啊,有什么好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输了,图个清静,不要像有些人留着买黄金棺材用,多没意思”,二虎又上前把身上钱也都投了大,然后伙计过数,过个半天才唱道:“贵客二万六千两押大”。 报完了数,举过牌,四周再次鸦雀无声,大伙又傻了,什么叫败家子,以前没见过,今天算是开了眼,没白来,二万六千两呀!多少人咬着牙都叫不出来,这败家子就这么投了,见过傻的,没见过傻的戴帽,傻到顶的,刚才还有人羡慕张飞赢钱呢,现在都是直摇头,变成败家子有多少钱也是白搭,迟早也要败光,早光早轻松。 待举过牌,张飞一瞅两个姑娘木木的表情道:“你俩咋了,怕了,来来来,干脆你们也投个大,输了就输了,省的钱多还要提心吊胆”,说完也不管两个姑娘同意不同意,他就把刚才给姑娘的二百多两掏出来,跑到前面扔到了银子堆里。 这货比投胎还着急,结果跑的急,一不小心,一只脚踩另一只脚上,扑通一声,摔在桌子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旁边伙计掩着嘴也不敢笑,赶紧把张飞搀扶起来。 张飞衣衫不整的回归原位,坐稳后还嚣张的嚷道:“我说老哥哥,我可全投了,就这一锤子买卖,你要干就拿钱,一局定胜负,不干拉倒,兄弟可不奉陪了,你快点决定吧?”。 程老虎青筋暴起道:“老朽当然奉陪了,小兄弟稍等片刻,马上跟小兄弟决出胜负”,说完一挥手,他的大弟子张狼一扭身就回了后堂。 半柱香功夫,张狼领来了几十号人,两人抬一个箱子,一拉溜抬了十个箱子,打开一看,全部是白哗哗的银子,在场的人包括张飞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得多少钱,不止三万两啊,没想到程老虎真有钱,这不是废话,没钱人家敢开赌场吗?这只能说明张飞老土,没见识。 不提大家心里怎么想,伙计很快过数,程老虎也补齐了二万六千二百两银子,这下大家没人说话了,所有的目光都聚到了桌子中间的掷筒上。 再看金牌主事金不换,哪是体如筛糠,走路都走不成了,手颤抖的利害,怎么也揭不开掷筒,这是玩他的命,他能不紧张。 程老虎看着金不换的熊样一皱眉道:“瞧你哪出息,明天赶紧结账滚蛋吧,这点事都办不好,太没出息了。张狼你去揭,这钱还能飞了”,张狼是他四大砥柱之首,当然不敢违背他的话,大步上前便要揭开金牌主事的骰子谜底。 掷骰比赛随着双方的价码加大,越来越扣人心弦,大伙的目光随着张狼的手在一步一步的接进真相,七、六、五、四、三、二、一,四周人的心跳都在加快,嗖的一声,张狼将掷筒移开。 大家再次伸着脖子看,看了又看,吸气声不断,像是每个人都变成了黑洞,张狼看了看,眉头紧皱,牙关紧咬,拳头紧捏。 这时人群有人开始叫道:“两个五点,十点,押大胜,押大胜,押大胜”,嗡嗡嗡,议论声乱响成一片,一会儿四周的看客就全都炸了锅。 程老虎也是倒吸口凉气,金牌主事从来没有失过手,今天怎么一而再的失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真的是傻子吗?一系列疑问在他心中盘旋,一回生,二回熟,他这回没有特别惊讶,大有进步,至少没有暴跳如雷,而是变成了心事重重。 张飞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的,一瞅顺子、二虎,两人无比熟练,马上就上去取钱,这回赌注可不少,连本带息五万两千两啊,能不取吗?二虎已飞快的归拢现银,张泰顺收拾银票,两人分工协作,很快钱就包了大半。 二虎装着装着就移到了程老虎的一个徒弟身边,那家伙眼中凶光一闪,突然一伸手直抓二虎的手腕子,那是出手如电,眼看二虎就要吃亏,近在咫尺的张泰顺瞧见已来不及反应,只能干着急,站到那只吸凉气。 谁知二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反应更快,身子一扭,迅速一抽手,飞起就是一脚,直踢那人的手背,又准又狠,那人一时大意被踢个正着,啪的一声,把那人踢的只甩手,痛的只呲牙,往后倒退了七、八步,马上这人眼眉都立了起来,眼瞧着要爆发一场大战。 ------------ 第二十二章 当场打脸 二虎以攻为守,逼退了对手,程老虎的几十号徒弟们立马不干了,一看二虎动了手,早按捺不住,纷纷捋胳膊、挽袖子,从腰里抽出刀剑就要动手,大战是一触即发。 不过反应激烈的不只是程老虎的徒弟,没等对方动起手,张飞冷不丁窜了起来,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桌子上,这下乐子大了,桌子唏哩哗啦的就散了架,一招惊四座。 张飞这还没完,立刻破口大骂:“什么他妈的忠义赌场,这不是贼窝子吗?你们亮家伙干啥?赢的起输不起,我呸,老棺材瓤子,没本事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得了,丢这人、干嘛?都给我滚一边去,谁再敢伸手我剥了他的皮,恼一恼我把你这贼窝子给点了……”。 张飞可是新人类,恶毒的词多的是,他是什么难听说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左一个贼长贼短,右一个老不死,说得程老虎脸都成了铁青色,那气是一股一股的往上涌,但老家伙闯荡江湖几十年,还是有些功底的,在没搞清问题之前,不会自己砸自己招牌,所以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冷眼看张飞表演。 张泰顺一看局势要失控,再藏着掖着兴许就要出事,赶紧高声对周围的人一抱拳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斧头武馆张泰顺是也,今天带两位朋友来赌场玩玩,没想到玩大了,没带什么人手,哪位朋友看不惯,捧个人场,搭把手我斧头武馆感恩不尽,当然你不想惹事,咱也不强求,怎么样,有没有报名的?有没有不怕死的?”。 话音刚落,马上人群中就有人站出来道:“程东家做事不地道,我看不惯,我报名,算我一个”,紧接着就有人嚷着对对对,我也不服,也算我一个,报名之声不绝,不一会,就站出来二十多号,这些人个个都是棒小伙子,腰里鼓鼓囊囊,似乎也带着家伙。 程老虎眯着眼一瞅,心想:果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大有来头,这哪里是肥猪,这分明是冤家对头来砸场子吗!我的徒弟们还想逞威风,看对方的架势,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自己这方未必有什么优势,搞不好还白白便宜了对方。 想清了始末原由,程老虎一瞪眼:“王铁,干什么,发什么神精,还有你们,还不把家伙收起来,想造反不成,别再给我丢人现眼了,都给我到一边呆着”。 原来动手的家伙叫王铁,程老虎一发威,那个叫王铁的年青人人屁也不敢吭一声,赶紧退到了一边,从这一点足可见程老虎平时的严厉。程老虎批评完徒弟,赶忙对着张飞一拱手道:“老朽眼拙,没看出来小兄弟是斧头武馆的贵客,刚才失礼了,恕罪,恕罪”。 张飞还礼道:“老哥哥既然如此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看老哥哥面子,刚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二虎、顺子、各位帮忙的朋友,抬上东西咱们走”,说完转身就走。 程老虎赶忙上前拦住道:“小兄弟,这样不好吧,这是不肯原谅老夫了,今天无论如何要给老夫个面子,此事只要善了,老朽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冤家易解不易结呀,小兄弟三思啊”。 张飞脸色一沉道:“杀剐的话可不要乱说,我这人菩萨心肠,连只蚂蚁也没踩过,收拾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之人,特别是我只喜欢警告别人一次,而今天我破例警告了你手下二次,所以总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你的面子可以给,我的面子必须拾起来”。 程老虎面色一沉,点手叫王铁,道:“去给贵客陪不是,态度一定要诚恳”,王铁赶快上前冲张飞一揖扫地道:“对不住,刚才一时鲁莽,敬请原谅”。 张飞冷若冰霜道:“有人老了,我说的话没听清,情有可原,刚才我对程掌柜说的谁干扰我赌博,就瓣谁手指头、打脱谁牙,你听清楚了没有?”。 王铁赶紧赔笑脸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我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请你大有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张飞冷笑了一下,道:“你只要兑现了,我自然原谅你”。说完一伸手就给王铁来了一个大嘴巴子,这一嘴巴子打的又脆又响,打的王铁鼻子、嘴窜血,只学鸟叫。 王铁这小伙也不简单,伸手去挡,用腿去隔,想化解张飞的出招,结果全部都挡了空,紧接着张飞打起来就没完,王铁施展浑身解数,竟然一下也没拦住,硬是让张飞一口气打了三十六个嘴巴子。 这三十六个嘴巴子,把王铁打的头昏脑胀,不由自主,双腿一软就跪在地方,张飞双手一抓王铁的双手,一翻腕子,往下用力一撅,只听咔嚓两声,两个腕子活生生的被撅折,王铁连哼一声都没有,便立马不醒人事,晕死过去。 张飞如些嚣张跋扈,程老虎的徒弟各个眼眉倒立,怒目圆睁,手握着刀站在旁边干运气,可什么折子也没有,一个活生生的人,众目暌睽被人打断牙齿,掰折手掌,还是被三个外人打的,他们几十号人手拿凶器站在旁边竟然没咒念,这还是头一次。 以前他们总是欺负别人,今天终于被人欺负,而且还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欺负,这滋味真不好受,几十号人心中除了愤怒,便是悲哀,这难道便是他们打手的必然归宿吗?。 徒弟们由愤到悲,情不自禁的把目光都转向了程老虎,程老虎看着张飞动手,脸上的横肉绷绷直蹦,牙齿咬的咯咯响,全身骨节乱颤,老小子也是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对手打不是王铁,是他程老虎,是他忠义赌场的脸面。 但是程老虎也看出来,张飞是高手,绝对的高手,出手如电,那王铁本领还算上乘,结果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真要翻脸,未必是人家对手,所以虽然生气,但是为了捞回本钱,始终没有发话,老小子一直在努力的克制,再克制。 打完了人,张飞旁若无人的擦了擦手,对着所有程老虎的徒弟说:“还有你们,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次看老哥哥面暂且饶你们一次,赶紧把家伙扔了,给我滚,再敢多事,我把你们都废了”。 程老虎一摆手道:“你们家伙扔了,都退下,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出来”。几十号人,很听话,扔下兵器便退回了后堂。等到除了狼虫虎豹四砥柱外,程老虎的徒弟眨眼间退的一干二净,程老虎又一抱拳道:“小兄弟怎么样,一切由你所愿,这下此事,是否可以善了?”。 张飞一笑道:“好,今天就给老哥哥一个面子,此事一笔勾销,下一步怎么走,老哥哥画条道,我走便是”。 程老虎哈哈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小兄弟的确是后起之秀啊,够意思这样吧,你再陪老哥哥来一局,算是老哥哥陪礼,是输是赢,全凭运气,此局一了,我们两不相欠,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意下如何?”。 张飞低头想了半天道:“再来一局,可以道是可以,但是你徒弟如此行径,怎么能让人放心玩,不是我信不过老哥哥,只是咱也是脱家带口的,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别人想想,老哥哥说说对不?”。 程老虎又施一礼道:“刚才,确实是我徒弟的不是,但是你也可以看出来,我这个师傅说句话,还是算数的,只要小兄弟赌完此局,谁要是找小兄弟的麻烦,就是找我程老虎的麻烦,我决不会和他善罢干休,我打保票,小兄弟看如何?”。 张飞道:“好,就依老哥哥再赌一局,开始准备吧,我的时间可宝贵的很,没功夫瞎扯蛋”,张飞不紧不慢道。 程老虎的四大砥柱马上开始重新准备赌桌,张泰顺趁机带人连抬东西带拾家伙,一会便成了名符其实的武装押运,这时赌场已换了一张崭新的桌子,各种用具又重新摆好,好一阵忙活。 半柱香功夫,张飞和程老虎又各自坐定,可金牌主事已经被辞退,他早已心灰意冷,正在准备滚蛋,这下没人掷骰子,程老虎考虑了半天,恬不知耻道:“小兄弟看,这一局不如由老夫掷骰,小兄弟先押,不管多少,我一定奉陪到底,如此可好?”。 张飞一笑道:“我一向运气挺好的,老哥哥不怕吃亏就行”,程老虎道:“老朽,早已说过,胜负天定,小兄弟自可以随便选,老夫肯定接着就是”,“那就一言为定”“一言为定”,两人迅速搞好了条件,重新拉开战幕。 ------------ 第二十三章 老虎也衰 经过张飞这一小插曲,把赌场搞的气氛紧张、诡异,在场很多人都想打退堂鼓,好在双方又言归于好,同意进行终极决战,立刻又勾起大家的兴趣。 大家的目光又齐刷刷的盯向两人,再看程老虎袖面高挽,一抖掷筒就摇起了骰子,手法娴熟,看来这老家伙也下过真功夫,有两下子,程老虎摇了几十下,最后往盘子上一扣摇好了骰子,一摆手道:“小兄弟请”。 张飞又瞅向张泰顺,只见他脑袋一耷,双手一摊,意思是自己也无能为力,张飞一笑道:“老哥哥果然厉害,兄弟猜不到,也不想浪费心力,就谦虚点,压个小吧”。 张飞说完对大伙一摆手,好家伙五万二千两全部押了小,这下也不用伙计过数了,大家都清楚多少,再说一帮伙计都在后堂凉快呢,只好自力更生了。 待大伙投完了钱,张飞的坏水又上来了,突然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忘了,我屁股下面还有五万两银票,你看我这记性,该死该死,快点押上,快点押上,怎么也不能让老哥哥吃亏?”,说来真从屁股下边又拿出了一沓漂亮银票出来,投了上去。 他这一闹,给看热闹的人们再来的震动可是山崩海啸,在场的都是心思灵动之人,说白了就是墙头草,哪边风大跟谁倒,这斧头武馆太牛了,一出手就是十二万两,那是钱啊,现金堆起来,能装满几间房子,这要是花的话,几辈子也花不完。 众人心里琢磨看来以后无论如何得跟武馆套上近乎,有如此雄厚实力的靠山,随便立点小功,那赏赐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张狼、张虎也很诧异,赶快上去查验,瞧了七七四十九遍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好回禀程老虎,商议对策。 程老虎及一杆徒弟哪里知道张飞家是开钱行的,再多的钱他也拿的出手,今天来找茬,为防万一张飞带了足足二十万两印好的银票,别说赌,就是兑成银子砸也能把程老虎砸死,只是这银票到中信钱行能不能兑现那只能看张飞同志的心情了,因为这银票根本就没有报备,如果输了,张飞同志心情不好赖账,钱行不兑现谁也奈何不了。 最后一局,程老虎架势拉的太满,被张飞一搅,那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程老虎脸腾的红了,脑筋蹦起多高,十二万两那是钱啊,程老虎就是有钱,一时半会也弄不过来这么多呀?但是如果不赌,到手的银子就飞了,还亏了几万两银子,把老程急的手直抖。 张飞看程老虎半天没反应,立马没了耐性道:“老哥哥,我可是看你的面子,勉强赌这一局,你如果不想赌,不愿接我也不强求,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后会有期了您”,说完就作势摆手要走。 程老虎哪能让走,赶紧抬手拦住道:“小兄弟,我不会食言,只是我钱不趁手,你通融通融,容我点时间准备准备”。张飞大方道:“好吧,我再给老哥哥个面子,就等一柱香,一柱香一到,没钱我立马走人”,程老虎连忙称是,张飞这边早有人把香点上,一点也不耽搁。 足足等了一柱香,这期间程老虎和一帮徒弟忙坏了,翻箱倒柜,连徒弟、伙计身上的钱、丫鬟的私房钱都被搜个精光,连现银、金银手饰带东西,弄了一大堆。 张飞也不见外,马上让张泰顺评估核对,张泰顺非常认真,横挑鼻子竖挑眼,双方像逛菜市场一样,争来争去,最后估价全部合计十万两银子,程老虎马上抓了瞎,一怒之下把房产、地契连下人的卖身契都拿了出来。 看着这堆东西,张飞一皱眉道:“老哥哥,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收破烂的?你把这玩艺都拿出来,让我怎么玩?”。 程老虎心里恨不得把张飞给吃了,暗骂等会让你好看,但是脸上还是陪笑道:“真是对不起,让小兄弟见笑了,我不是没钱,只是不趁手,这些东西绝对值这个价,先押这,如果小兄弟赢了,明天我就拿钱把这些东西全部赎回来,怎么样,高高手,就这样吧?”。 张飞一拍大腿道:“好吧,我就认个倒霉,就这样吧,开点、开点”。 程老虎征的张飞同意,以物抵银,终于凑足了筹码,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心想:这年青人还是毛嫩,沉不住气,我几句话就把他唬住了,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程老虎笑呵呵的对张飞道:“小兄弟你押的小对不对,你仔细看清楚了,不好意思,你运气不好,我打的骰子是十二点大,你输了”。 说完一提骰筒,洋洋得意,大伙急忙凑上去看,张飞也赶忙上去看,顾作惊讶道:“老哥哥,果然是神人,技术精湛,打的点也确是六点,只是请问老哥哥这六点怎么是大呢?分明是小嘛,当然是我赢了”。 程老虎一听马上心跳加速,低头一看,果然盘子里只有一个骰子,确实打了个六点,老程看罢手指突突直颤,赶快找另一个骰子,结果找遍了掷筒、桌下、周身、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见另一个骰子的影子,这一下在场的众人是轰堂大笑,暗骂程老虎真是老糊涂了,拿一个骰子跟人家比谁小,这不是气迷糊了,就是吃饱了撑的? 程老虎气的用手指着张飞:“你…你…你…”,张飞惶恐而又严肃道:“老哥哥真是抱歉,你怎么摇的,我竟然赢了,真是太意外了,这是怎么搞的,你老也会失手,侥幸,真是侥幸,承让,承让”。 见程老虎半天说不出话来,张飞忙语重心长宽慰道:“老哥哥,你老了,不服老不行了,这种生意风险太大,你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享清福吧,瞎折腾什么,真是老不害骚,哎,没办法,来人,收工”。 程老虎气的手直哆嗦,胸口发闷,突然嘴一张,哇,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这可吓坏了张狼、张虫、张虎、张豹,四人赶快上前抢救,赌场又乱了套。 张飞见此情景,一下窜到了桌子上道:“诸位,我斧头武馆今天能赢,要多感谢各位的捧场,在坐的有一位算一位,都来我这登记,一人十两银子,算是捧场费,盖不拖欠”。 这一下人群炸了锅,人们都向张飞涌过去,这时张泰顺很知趣的一摆手,带着二十几个斧头武馆的“朋友”,抬着东西趁乱离开,临走还把今晚侍侯张飞的两个姑娘也带走了,这不是张飞好色,而是今晚闹到这种地步,等程老虎醒过来,追究起来,她俩估计也活不了,卖身契都没了,不趁乱走还等什么。 不提张泰顺组织撤退,张飞和王二虎拿了一袋银子,像模像样的给剩下的人发钱,这种好事当然热烈非凡,众目之下最是安全。 赌客们也都十分捧场,今天高下立见,以后这赌场是谁的天下,在场的人谁不清楚,巴结得趁早,所以很多人拿了钱也不走,结交的、攀亲戚的不断,赌场大厅乱了半个多时辰,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最后张飞对众人一抱拳道:“明天,斧头武馆便来接收忠义赌场,几天后便能正常开业,到时候欢迎各位大驾光临,小弟另有表示”。听他如此说,看客们这才三人一群,五人一伙,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散场离开。 等人差不多走光了,张飞和王二虎一转身就到了后堂,没走几步,就被几个伙计拦住,王二虎一瞪眼:“干啥,这地方从现在开始,已经是我们的了,不把你们撵走就不错了,横什么?一边去?”。 他这一吵,伙计吓的一缩脖子,一时理屈词穷,不知怎么答对,正在这时,张狼几个人走了过来一抱拳道:“小哥,嘴下留情,千万不可如此说,这赌场是东家的产业怎么会卖人,我们只是钱不趁手,地契、房契临时放在小兄弟这保管,明天我们便拿钱把地契等文书赎回,今天我们事多,照顾不周,还请原谅,改日我们弟兄一定登门拜谢,各位请回”。 张飞两人一看人家下了逐客令,再赖着不走就没什么意思了,于是转身离开赌场,丝毫不管“狼虫虎豹”的恶毒眼光。 张飞两人一出赌场便转向,不多时便来到了来时的那片小树林,张飞又捅了一个王二虎,二虎嘿嘿一笑立刻学了三声绵羊叫,咩咩咩的叫的特欢,活像的真的乖绵羊。 不一会宋斌便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上来赶快对张飞说道:“一切顺利,请放心”,张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想今晚算是没有白干,钱弄到手比什么都强,终于让程老虎放了一回血,谁说老虎屁股摸不得,今天不就摸了吗! 二人立刻拿过各人的包袱武装起来,程老虎吃个暴亏,能不报复他就不叫老虎了,回家之路必定惊险,所以必须准备充分,不然只能横着回家了。 二人穿上原始的的防弹衣,戴上头盔、护手、面具,挂上兵器,忙活了半天,张飞挂的零碎更多,谁让他最怕死呢?防患于未然嘛,没准那样法宝在关键时刻就能发挥作用。 ------------ 第二十四章 归路难行 浑身收拾利落,张飞一屁股就坐在一棵树底下,打开一个装满吃喝的包袱就吃开了,二虎也赶快过来吃,忙了小半夜,两人也饿坏了。 宋斌在周边警戒,以防意外,张飞、二虎两人心情放松,边吃边聊,二虎好奇的问东问西,询问在赌场张飞是怎么赢的,张飞却笑而不答。 最后二虎自鸣得意道:“行,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你小子肯定是装傻充愣,又是拍桌子,又是摔跤,又是投钱,让对方自乱阵角,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做了手脚,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搞不明白,最后你把骰子弄哪了?”。 张飞一笑道:“哎呀,虎子越来越开窍了,哪你说说骰子我放哪了?猜猜看?看你有没有事后诸葛亮的潜质?猜对有赏,还是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虎寻思了半天道:“我得好好推算推算,你小子绝对不会放自己身上,不然万一人家一搜身,你就露馅了,哦,我猜你一定是趁机放别人身上了”。 二虎胸有成竹的自言自语道:“在场的就是你、我、张泰顺、程老虎和狼虫虎豹,程老虎他们找了半天没找到,肯定不在他们身上,张泰顺是你的高参,被人家搜身的可能性也很大,你也不会放他哪,哎呀,你小子不会是放我身上了吧?”,说完也顾不上吃赶紧浑身摸了起来。 张飞一乐道:“别找了,我就是吃肚子里,也不敢放你身上,你这家伙没脑子,让你看见你还不拿着骰子问程老虎‘这是不是你丢的?’”。 王二虎一瞪眼呸了一声道:“我才没那么傻呢,你快说说究竟放哪了”,张飞一打哈欠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吃肚子里了,哈哈,紧张这么长时间,累坏了,反正回去也不会太平,咱休息半个时辰再说”,说完不理王二虎倒头便睡。 王二虎一看张飞酣声大起,心中暗骂:“你就装吧,看你那样儿,一定没有放在什么正经地方,让我好好想想,你会放哪?”,二虎成了好奇宝宝,躺在地上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烙了几十个大饼,也没想清楚张飞把骰子放哪了。 世上恐怕只有二个人知道骰子放哪了。一个时辰前,张泰顺领着出手相助的“朋友”撤退,其实哪有这么热心的朋友,所谓仗义出手的“朋友”全都是武馆挑选的高手。 张泰顺一帮人抬着东西,带着小青、小禾两个姑娘趁乱悄悄撤出了赌场,大家一出赌场为防意外,便转向往东,走不到半里路,前边就有一拉溜大马车接应,大家不再啰嗦马上装车,一会儿,车队便向南狂奔而去。 小青、小禾两个姑娘被专门安排在一辆好一点的车子上,里面铺的软软乎乎的,两个姑娘刚才跑的是惊魂未定,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两人心里还一直后怕,今天差点没命,这新东家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将来落个什么结果还不一定,一时愁上眉头。 走着走着,小禾就觉着,胸口有个不大的东西很硬一动一动的很不舒服,刚才光顾跑了,没有注意,赶快伸手一掏,真掏出个东西。 小禾没敢看,攥在手心里慢慢感觉,方方的、小小的,用手指一摸,小禾脸马上吓的煞白,心想:这不是老东家不见的哪个骰子吗?怎么跑我怀里了,这要让赌场人知道,还不把把我给吃了。 想着想着小禾脸腾的红了,心想这新东家可真够坏的,把骰子藏我身上,这去哪找?老东家就一个骰子能赢才见鬼了。 新东家真够奇怪,为什么总戴个青纱,不会是被人毁容了吧,听声音感觉年龄不很大,也不知成家了没有?小姑娘心里乱糟糟的,把骰子攥了又攥,小心翼翼的藏到了香囊之中,跟谁也没有说。 原来张飞使坏,偷了骰子没地方藏,实在没折,顺手丢姑娘怀里了,这让二虎去哪里猜,他知道张飞特好使坏,但是想破天他也想不到张飞会如此坏,如此无耻。 不提二虎得知骰子真相后会如何评估张飞的人格,张飞两人吃饱喝足后,真的实打实的休息了半个多时辰,然后叫上宋斌,三人走出树林,大模大样的、慢条斯理的往回赶,既然知道程老虎不会放他们平安回去,三人也不赶着投胎,当然不着急。 结果不出所料,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走到一个三叉路口,南边就是一片小树林,三人提着小心刚走到树林边上,就听耳边金风作响,紧接着嗖嗖声不断,树林中乱箭齐发,数只长箭激射过来。 三人反应不慢,就地一滚就荡到了一边,手一撑地又窜了几丈远,迅速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再看刚才三人站立之地,已被盯的像丛林一般,如果稍微迟顿,现在三人就变成刺猬了。 还没等三人站起身,从南边树林悄无声息的迅速冲出了四五十号人,全部都是黑纱蒙面,手拿钢刀,刀全部都被涂成了黑色,怪不得没有觉察,这群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有序散开成半圆形,一声不响的就向张飞三人包抄过来。 张飞用眼一瞄王二虎和宋斌,想了解一下刚才的战况,一看宋斌没中一箭,王二虎肩头、胸口、大腿中了三只箭,这小子吐了口唾沫,伸手就把箭拽掉扔在一边,毫发未损,这小子心中还得意洋洋,小飞发明的弹衣还真管用。 张飞心想:幸亏这是早有准备,不然今天非栽这不行,看对方又是弓箭,又是黑刀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么专业,也许只有军队或是厂卫才有这种身手。 大敌当前,不敢怠慢,飞哥把手一招,大喝一声:“嗨,对面歹人,休得放肆,看我老人家的……”说完,双手一扬,啪啪啪,啪啪,如同打机关枪一样,一口气打出几十把零碎,飞刀、飞镖、飞斧四下乱飞,不论准头就向蒙面人飞去。 张飞手太快,这基本上是覆盖性打击,前面几排蒙面人一下没小注意,噗噗噗,瞬间被飞放倒七、八个,其他人赶快挥舞兵器遮挡,攻势为之一顿。 张飞一见得手了大吼一声:“兄弟们,风紧扯乎”,拉着二虎、宋斌转身朝北边就跑,他这一嗓子,把对方的人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破口大骂,忽拉拉的朝北边追去。 张飞三人在小树林遭到“来路不明”蒙面人袭击,幸亏反应及时,躲过致命箭阵,张飞见对方人多势众,遂虚晃一枪拉着二虎、宋斌二人落荒而逃,后边被耍了的四五十号蒙面人恼羞成怒,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帮人在荒野一起猛跑,张飞一伙在前跑,四五十号蒙面人在后追,一口气便跑出了三、四里地,边跑张飞边问宋斌这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这都跑这么长时间了,预测地点怎么还没到,再不到今天就交待这了。 气喘吁吁的宋斌紧张的东瞅西瞅,终于看见东北方向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是一片树林,一个非常小光亮如一颗流星划了一条弧线,坠落大地瞬间消失不见。 宋斌抹了一把汗,回忆了回忆,一指前边刚才闪光的方向道:“好了终于到了,没错就是那片树林,再快加把劲”,三人惊喜万分,奋力向宋斌指点的地方跑,速度堪比百米冲刺,几个呼吸后便冲进了树林,后边的蒙面人见三人似乎已经逃无可逃,想也没想,紧跟着,一股脑的也冲进了树林。 树林比较稀疏,中间有片空地,在月光普照下勉强可以看清,三人到了中间背靠背停身站住,刚把气喘匀了,后边的蒙面人就到了,忽拉一下,就把三人包围,张飞见对方也跑的一气两喘,但是纪律性很强,都是一声不响,一幅吃定了张三的架势。 张飞跑的有点急,也有点累了,又用起了缓兵计,赶忙摆手道:“对面不知是哪路的朋友,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又素不相识,何必如此相逼,兄弟也是道上混的,各位报个腕,开个价,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条件不妨提出来,只要兄弟能够办到一定满足各位的要求,咱们也算交个朋友,不知意下如何?”。 对面蒙面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然无不答话,最后一个矮个蒙面人走了出来,这人可能是首领,走上前发生嘶哑的声音阴森说道:“少废话,别以为说几句敞亮话,我们就饶了你,实不相瞒,今天我们就是来要你命的,给多少钱都是白搭,你乖乖受死就行了,知趣的话,赶紧放下家伙,束手就擒,爷爷们一高兴,应许就给你们个痛快”。 见对方答了话,开始和自己论理,张飞心里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赶快拱手道:“谢谢这位大哥如实相告,在下感激不尽,你们几十个人,我们就三个,还被逼入绝地,这是命里该绝,反抗也是徒劳的。” “听人劝,吃饱饭,我就听这位兄弟的,不在奢求保命,反正这十几年,我吃好、喝好,也算活够本了,只是老婆还没有一个,有点遗憾,希望各位哥哥看在兄弟如此配合的面子上,待会一定给兄弟个痛快,让我少遭些罪”。 顿了顿张飞又道:“我也不能白让哥哥们忙活,兄弟这还有十来万两的私房钱,都是在赌场赢的,本来想娶媳妇用,现在也用不上了,就送给各位算是接个缘份,以后过年过节,能给兄弟烧些纸钱,我就感激不尽了,我这就把银子扔过去,银子不多,大家看在这缘份的份上,对我们三个一定要高高手,高高手”。 ------------ 第二十五章 十面埋伏 张飞佯装散财童子,边说边把兵器插地上,伸手从背后兜子里拿出几个小包包,王二虎和宋斌也不约而同从背后取出几包白乎乎的东西,这是在晚上,谁也没看清,他们三人取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似乎有些银子的模样。 张飞小声数着“一、二、三”,话音刚落,两手一招啪,啪,啪,三人朝四周不停的扔着白乎乎的东西,原来三人背后背的全部是这玩艺,不一会就扔了几十个。 有的匪徒信以为真以为是银子,他们听说这几个人今晚在赌场赢了钱,而且是大肥鹅,阔的很,出手就是几千两,又碰上主动给钱的美事,都很高兴。 很多人都赶紧去接,但是那小包包速度很快,力度也不小,真不容易接,大家竭力争抢,结果乐子大了,…噗…噗…白灰四溅,这小包包一碰既散,空气里瞬间充满弥散的白烟,这哪是白银,说是白云还差不多,这包里包的全部是过了箩的白灰面,蒙面人没有提防,很多人被砸的满头满脸都是白灰,场面也混乱起来。 为首之人站的最靠前,中奖最多,满身都是白灰,气的哇哇暴叫,眯着眼还想组织后面的人往上冲,结果就在张飞他们扔白灰的同时,异变突起。 树上、树林四周到处都飞出一包包的白灰,这一次打击范围、力度之大,难以想像,树林像下了一场雾,伸手不见五指,一下就把这四五十号人砸懵了,很多人都丢了兵器忙着揉眼睛,掏耳朵,人人自顾不暇,还哪有心思拼命,场面彻底乱了套。 张飞一伙人这一招真够损的,迷眼不说,还把蒙面黑衣人,变成了白脸小鬼,一个个被弄的浑身煞白,即使是晚上也格外显眼,想藏都没地方藏,又没反抗之力,又显露无遗,完全一幅等着挨打的架势。 张飞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数轮“石灰炮”轰击之后,紧接着树林四周便伏兵四起,毫无征兆,地下、树上、草从,到处都是埋伏的人手,个个手提长枪、长棍,人数足足有二百号人,一下就把这四五十号人给分割包围起来。 这下形势突变,张飞三人带着面罩在混乱的蒙面人中间左冲右突,蒙面人又被百十号人来了个大包围,蒙面人是腹背受敌,并且遭了石灰粉的暗算,局面可想而知。 蒙面人面对成群的敌人、密集的长枪阵,手持短兵器的他们优势尽丧,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张飞他们凭借着人数优势,人多打人少,有备打无备,再加上卑鄙手段的功效显著,一柱香的功夫,就把这四五十个专业打手全部打翻在地。 张飞、王二虎、宋斌也没闲着,他们给蒙面人来了个中间开花,凭借着全副武装、刀枪不入、完备的防护,这三个人疯狂进攻,把眼睛倍受摧残的蒙面人揍的哭爹叫妈,只到没有一个蒙面人还能站起来,三人才算尽兴,停止了一边倒的摧残。 伏击之战很快结果,四五十号蒙面人无一漏网,张飞这边取得了漂亮的全胜,这次设伏的二百多号人不是旁人,正是朱大寿等率领的斧头武馆的全部精锐,由武馆机动大队和各个站点挑选的精壮组成,这是武馆成立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集结,为了体现招之即来,挥之即散的灵活性和纪律性,武馆下大力气进行了培训,花的钱也以千计,这才有了训练有素的表现,朱大寿和四个堂主带着这二百号人已经窝在这树林大半个晚上了。 原来今天张飞去忠义赌场找茬不是鲁莽冲动而是有备而来。张飞可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崇拜者,他才不会傻到三个人就跑到人家地盘上踢馆,那跟找死没什么两样,他可不是精武英雄陈真。 所以这次表面上只有张飞、张泰顺、王二虎三个人在表演,实际上斧头武馆二百多号人,保卫处五十多号人,还有运输队,都倾巢出动,潜伏的潜伏,接应的接应,主力却隐在沁河小树林设伏守株待兔。 这就是张飞的出其不意应对策略,只所以如此兴师动众为的就是在程老虎没有充分重视之时,让其冲动、大意,头脑发热对张飞等实施报复,从而露出破绽,为致命打击创造机会,张飞则以自己为诱饵,利用暗中集合的所有力量给程老虎来个狠的,一举剪除其羽翼,至少让其伤筋动骨,使其难以短时间东山再起。 所以在行动之前,张飞等人早就对各种情况进行了预测、推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充足的准备。第一个就是规划如何赢钱以及如果赢钱如何撤走的问题。如果赢钱比较简单,这个张飞、张泰顺因为大战怀庆府赌场,历练数场可谓经验丰富,凭着大明第一快手的潜质,绝对能把程老虎唬的找不到北。 但是如何撤走却要好好规划,这个张飞、张泰顺也是教训丰富,原来张飞就出现过赢了许多现银带不走,想罢手都没办法,最后只好临时在赌场雇小厮,多花钱却是次要的,关键是回来后发现银子少了不少。 这个时代赌场跟贼窝差不多,没几个好人,这里的人偷东西的手法可不比张飞这个飞贼的手法差多少,因为路途近,没把张飞的包直接运走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这一次准备大闹忠义赌场,为了安全撤走,张飞安排了几十个内线、卧底,在外有保卫处监视望风,稍有风吹草动四五十个高手便会冲进赌场,救张飞出火坑。 另外还安排运输队在附近接应,随时准备撤退和逃跑用,也省了便宜赌场的无赖们,可以说张飞这次是策划周密,基本做到了场内有帮手,场外有接应,全程有监视,可以说是计划周密、环环相扣,所以张飞一行到赌场才得以风风光光、轻轻松松的赢钱,顺顺利利、彻彻底底的撤退。 另外,半路截杀也是一个要考虑的问题。因为找茬必然会激怒程老虎,即使程老虎有涵养也必须使他情绪失控,不然就没了伏击的机会了,这也是为什么张飞在赌场会十分恶毒的大骂程老虎的原因。 但是赌场毕竟是公共场所,人多眼杂,张飞即使如何闹腾,程老虎也不会轻易动手,因为事情闹大,赌场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在自己地盘上打打杀杀纯粹自找苦吃,所以程老虎没那么傻,即使再生气,表面上他还要忍。 但是张飞等了出了赌场的门那就不一样了,如果张飞赢了一大把银子,第二天还能欢蹦乱跳,那程老虎就不叫程老虎了,改称“程老鼠”了,程老虎为了保持强者的尊严和权威,必然导致张飞的归路艰难坎坷、危机重重。 另外王毛子手下七八十号亲属,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消失了,消失的原因程老虎绝对跑不掉,张飞可不想再来一次神秘消失,所以张飞、朱大寿等人对敌人可能伏击的地点都进行了估计和推算,赌场到府城有二十多里路,村庄也少的可怜,又是夜晚,偷袭的地点可能性太多,也可以说只赌场是最安全的,一出赌场程老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让飞哥人间蒸发。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众人决定不能让敌人牵着鼻子走,以不变应万变,他有千条计,我有一定规,给程老虎来个挖下深坑等虎豹,洒下香饵钓金鳌,变被动为主动牢牢把握住袭击的主动权。 大家商定在离府城十里地背靠沁河的这片偏僻小树林。设置一个埋伏圈,等着张飞这个香饵引狼入室,这里位置很偏,前不挨村,后不招店,背靠沁河,要多偏僻有多偏僻,隐蔽、安全,不容易走漏消息,被堵在这里才叫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小树林距离府城和王召的距离都不近,但也不远,无论在大路何处袭击,这里都是被忽略的死角,防守的薄弱环节,任何有经验的杀手都会巴不得猎物往这个方向跑,那样一来更难跑掉,死的更快,所以往这里跑反而会更保险一些,逃出去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这也应了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有的时候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为了做好这个伏击圈,斧头武馆安排了几十号人在这里,又是挖沟,又是砍树,又是做伪装,光是白灰粉都准备了好几车,足足准备了七天时间,幸亏这里太偏僻,神不知鬼不觉,省了费力去封锁消息。 ------------ 第二十六章 歹毒后手 张飞三人出发的当天,斧头武馆、保卫处的人就早早秘密集结在了埋伏圈,只派了几个联络员,随时传递外面的消息,这边的埋伏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程老虎的“狼”来入了,而张飞等人就是用来引狼的兔子,所以他们的使命就是兔子的使命,不是打架,而是有目的的逃跑。 其实为了保证“兔子”不乱跑,他们给张飞等人留了记号,还让宋斌踩过点,但是夜晚视线不好,张飞几个又是荒不择路,哪些还有想仔细观察的功夫,只好成了没头的苍蝇乱跑。 宋斌来过埋伏圈,但是因为夜晚只能辨认出大致的方位,三位正在迷茫之际,关键时刻,多亏了朱小鸟瞧见他们慌乱,预料到他们可能迷路了,急中生智扔了几个火把,扮做流星,算是给张飞他们指明了方向,后面追的蒙面人也是追的慌乱,来不及想,结果着了道,被轻易诱进了埋伏圈,在铺天盖地灰粉炮的攻击之下,被一举围歼。 很快结束战斗,双方胜利汇合,二百多人打扫战场训练有素,迅速将这四五十号蒙面人绳捆索绑,找来清水给这些俘虏治病,对一些受了伤的俘虏也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这群俘虏基本没什么大碍,不是被迷了眼睛,就是被打的算清脸肿,都是些皮外伤,除了三个反抗强烈的倒霉蛋,被不分轻重的王二虎打折了腿,成了“重伤号”,被立刻包扎固定,估计休养几个月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为了进一步摸清敌人的底细,战斗结束后,牛大、牛二、刘小七等头领马上按计划对几个重要俘虏分开审问,希望能得到些重要的情报,毕竟程老虎很神秘,在他身上有很多谜团一直困扰着大家,不搞清楚大家心里总是没底。 张飞、宋斌、王二虎、朱大寿几个人则聚在一起庆贺胜利,一个个都成了大花脸,只有张飞带个青纱,算是没有弄脏脸,张飞看了一眼眉毛、胡子全被灰粉弄成刷白的王二虎打趣道:“虎子最辛苦了,一下老了三十岁,这下成了白虎了,可以当吉祥物了”。 王二虎赶紧抹了一把脸,总算露出本来面目,又忙把身上白灰还连拍带打,弄出漫天白雾,终于把自己弄的干净了一些,确是把周围的张飞等人呛的撒腿就跑,原来二虎出手拖泥带水,扔灰包,把自己也弄的浑身哪都是,跟寿星老一样,光身上就抖出几斤白灰,惹得大家哈哈大大笑。 张飞他们获得胜利,心情也好了起来,几人相互取笑,打闹成一团,还没高兴过瘾,刘小七就过来反映程重要情况,原来审问有了重大突破,程老虎不是派蒙面人这一路来伏击,而是两路,今晚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这个消息是几个胆小的俘虏,架不住刘小七的威逼利诱,害怕再体验一次**炮,这才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实情。 原来程老虎做了两手安排,在张飞故意拖延的短时间内就派出了两路伏击人马。 第一路就是被抓的四、五十号蒙面人,他们人多势众,虽然训练有素,但程老虎没指望他们能给其出气,他们仅仅是用来骚扰、拖延、消耗张飞一伙实力的,能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没关系,说白了就是炮灰角色。 程老虎真正的杀招是第二路,由狼虫虎豹为首的十二个精兵强将组成,这十二个人刺杀经验丰富,行动神出鬼没,专等张飞等人幸免于难后,疏于防范,实力大损,而将其一举击杀,为程老虎报仇雪恨。 程老虎安排可谓不周密,但是他却小瞧了张飞等人,没有料到张飞他们会挖个坑等着他跳,结果好好一次连环伏击被张飞弄的乱七八糟,三岔路口蒙面人偷袭未果,双方还没有照面,张飞等人就毫无骨气的落荒而逃,一下打乱了程老虎成熟的杀手套路,结果导致四五十个蒙面炮灰真正成了炮灰,还全部被生擒,真正杀手还在后面埋伏,傻等着张飞等人自投罗网呢? 张飞一听刘小七的汇报,头上汗马上就冒出来了,心中一阵一阵的后怕,心说自己还是太嫩了,程老虎真他妈的专业,幸亏及时审问,不然自己兴高采烈回去,绝对被第二路高手伏击,后果不堪设想。 蒙面人这么专业还是炮灰角色,那么狼虫虎豹十二高手什么水平就可想而知了,真要被袭张飞小命能不能保住还真难说。 不过,既然已经获悉程老虎的计划,张飞当然不会找死,于是当机立断立即打场战场,重新进行了安排、部署,出于慎重考虑,朱小鸟、赵二狗、刘小七带着斧头武馆所有弟兄,押着抓住的四五十号人,除下三个不开眼受了重伤的留下,剩下的全部后撤入沁河滩,隐藏行踪,没有通知不得参与接下来的恶斗。 另外朱小鸟他们也不能闲着,继续对这帮俘虏进行审问,根据今天的情况,程老虎一直说钱不趁手,还要赎回地契,他的手下又如此专业,绝对不是一般角色,张飞推测程老虎很有可能另有秘密巢穴,所以要加紧审问,争取把程老虎的老巢全部都端了,这样才能免除后患,否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之所以不让斧头武馆的人参与接下来的战斗,张飞主要是武馆立足未稳,虽然召集的人不少二百多号,可谓人多势众,但是真正与武馆血脉相连,能为组织血战拼命的并不多。 大多数人,只是因为银子刺激,又是打顺风仗,才表现了超常的神勇,但是本质上还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遇到狠手,放翻十几个,剩下的人就会作鸟兽散,所以张飞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见好就收,立即让斧头武馆退出战场,这样既保持了武馆的威信,又维持了高昂士气。 张飞分配完毕,朱小鸟等人带领大队人马立刻出发,一会儿便消失不见,树林只剩下张飞、宋斌、王二虎、朱大寿、牛大、牛二六个人,这六个人应该是张飞手中武力值最高的几位了,如果再加上张顺、刘小七、白展池、杨不香这便是张飞目前的全部武力阵容了,现在一下集中了七个已经很不错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了。 张飞在脖子上拽出一个小哨子,含在嘴里轻轻的吹了三声长长的哨声,声音好像野猫子叫,声音响过不长时间,树林四周就出现沙沙响动,从树林四周钻出五十几号黑衣人,都是悄无声息,进退有序,每人都带着面具,面目都涂了迷彩,动作干净利索,绝不是人多势众的斧头武馆众能够比拟的,这就是张飞的后手-----王牌武装bwc即中信保卫处的全部阵容了。 保卫处的首领张顺带着几人手下,很快出现在张飞面前,张飞来不及客套毫不客气对张顺说道:“情况有变,程老虎留了后手,第二路还有十二个高手,估计不会窝在原地傻等,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摸到这里,程老虎比我们的预计麻烦的多,形势危急,保卫处全力布阵,胜败在此一举”。 听完张飞的话,张顺面色严肃,没有说一句话,和几个手下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就走,张飞也不去管他,自去招呼剩下的五员虎将,因为张飞心里明白,张燕是自己的得力干将,混迹江湖多年,经验丰富,做事比自己老辣的多,根本不用自己交待,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张飞带着宋斌、王二虎、朱大寿、牛大、牛二五位虎将,在树林转了一圈,他们六人均是全副武装,可以说是武装到牙齿,见保卫处的十几个人已经开始在树林制造陷阱、圈套,放哨的、掩护的、联络的分工明确,井然有序,就彻底放下心来。 六人视察一圈后不再耽搁,马上隐于树林草丛伪装好的壕沟之中,进行战前休息,这壕沟又宽又大,估计一定费了斧头武馆不少人力、物力,足可以容下七、八个人,张飞六人躺在里面绰绰有余。 休息了片刻,张飞逐渐平伏了心情,心说这已经是能做到的最高水平了,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该跟程老虎比比谁更狠了,希望这次能伤亡少一些,毕竟自己手里的本钱还很薄。 不提张飞在壕沟里胡思乱想,外面bwc成员果然比武馆训练有素,他们迅速将三个重伤的蒙面人捆到树林空地中间的一棵树上,嘴上给他们塞上破布,眼睛给他们蒙上,用来作诱饵。 这三个人腿折了,虽然进行了简单包扎、固定,但是重伤的痛苦依然让这三个人呻吟不断,现在不是可怜他们三个的时候,保卫们迅速布下“天罗地网”,下好夹子,然后全部隐入暗处,树林迅速恢复了平静,只留下白茫茫一片白地和三个低微的呻吟。 张飞六个人藏在树林边上的壕沟内,沟的上面盖上纺编好的伪装,别说晚上,就是大白天也很难发现,六人紧张的在在沟边向外盯了半天,只听见风声忽忽、树叶沙沙,四周静的可怕,只有三个重伤还偶尔有些动静。 ------------ 第二十七章 天罗地网 树木恢复了宁静,但是人们的心情却难以平静,王二虎躺在沟里急的直咽唾沫,遂小声问张飞:“怎么还没有来?不会是他们已经撤了吧?”。 张飞一瞪脸道:“少废话,注意纪律,再说话就把你嘴也堵上”,吓的二虎赶紧把嘴捂上,一脸的恐惧,他还真怕张飞把臭袜子塞他嘴里,张飞曾说过这招对付不老实的人最好使。 张飞打手势,让宋斌负责放风,剩下几个背靠沟里闭目养神,因为接下来还要有大战,不趁机休息尽快恢复体力怎么能行?壕沟里也安静下来,只剩下六人平缓的呼吸声。 今天张飞也累的够呛,脑力、体力均消耗了不少,所以靠在沟边,一会儿便迷迷怱怱、似睡非睡,进入准睡眠状态,不知过了多儿时间,只听啪啪啪几声闷响,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对于一直将耳朵贴着沟壁的张飞来讲,对于对面的声音特别敏感,所以顿时都机灵起来,赶紧推了推身旁的宋斌。 机警的宋斌也意识到了外面可能有了情况,赶紧又推了推王二虎几个,六个人小心的转过身偷偷向外张望,透过夜晚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几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三人重伤的三个蒙面人周围。 幸亏地上埋下了夹子,又是一地的白灰,黑衣人更加醒目,可以清楚的看见有二个倒霉蛋不幸着了道,一下子被夹了脚,这两个人也真够英雄,夹了脚竟然硬是没有出声,还在哪里咬牙取夹子,风格堪比上甘岭真烈士邱少云。 虽然蒙面高手被夹脚后表现的很硬气,但是很不幸他们碰到的不是美国大兵,而是“wc特种兵”。 夹子就是信号,这一下触动机关,立刻从他们头顶落下一张大网,网绳都有鹅卵粗细,四周还坠着石头,一下把几个人罩的是严严实实,同时嗖嗖声不断,四周弩箭齐发,全部贴着地面,射向网中高手的下盘,眨眼间把夹脚的蒙面高手和被其连累的战友的双腿都成了糖葫芦。 天罗先启,地网后继,这机关也是连环的,那些蒙面高手还想硬撑着腿上的疼痛,冲出去,结果突然从地下又拉起一张大网一下将他们兜起,哧哧哧,网兜快速收紧,几下就升至半空,网中的身衣人不由的身体失衡,迅速堆积、罗列拥、挤在一起,成了真正的鱼肉。 眼见大功告成,又来了一次一网打尽张飞眼中也满是兴奋,突然宋斌一扯张飞,用手比划了一个八,张飞脑中瞬间闪出一个念头:不好,网中只有八个人,还有四个漏网之鱼。 果然不出所料,天罗地网成功后,从地上拱出十几个保卫拿着刀、举着弩,还没接近天网,突然从他们身后窜出四个黑影,直接从背后就下手了,刀法狠毒凶悍,瞬间就砍翻了四五个,幸亏这十几个保卫也是训练有素,并未力敌,而是纷纷就地乱滚,努力脱离接触,四散开来。 偷袭的四个黑影不是旁人正是张狼、张虫、张虎、张豹,程老虎的四大砥柱,他们四个带着八个高手抄近路准备结果张飞一伙。 为了不错过时机,让张飞几个钻孔子,十二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劲,一口气跑了十几里,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一直跑到三岔路口,和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四五十号“炮灰”大队简单碰头,了解到张飞一伙尚没有出现,两帮人迅速明确了各自分工,便分开潜伏起来。 狼虫虎豹带着八大高手一共十二个人伏在距三岔口小树林二里外的路边草丛之中安心等待,结果左等没人,右等没人,实在没法又派人联系,结果张飞等人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小树林的人也不见他们的踪影。 四个人琢磨是不是情况有变,斧头武馆绕道返回府城了,但也不敢擅自改变计划,一直等了一个时辰,按照速度计算斧头武馆的人即使是乌龟也应该爬到了。 正当他们等的不耐烦,以为斧头武馆的人插上翅膀早飞回去了的时候,前边又传来消息,猎物出现,第一路和对方已经交上了手,但是一照面,对方便狼狈逃窜,第一批杀手立功心切,已向北追去。 情况非常反常,四人均很吃惊,暗想老东家是不是老了,料事也不准了,他料定斧头武馆那二个人本领都不弱,很有可能会杀出重围,这才有第二路的伏击,但现在现实与计划相差太远,斧头武馆高手毫无还手之力,一照面就落荒而逃,这未免太儿戏了,早知如此,在赌场就把装相的三人给解决了,那样省了几十人半夜的辛苦。 四人胡乱想了一会儿,感觉猎物都跑了,第二路再埋伏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便回到三岔口小树林埋伏,等第一路的消息,结果第一路竟如石沉大海,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狼虫虎豹心中不安,这才顺着第一路的追击踪迹慢慢摸到小树林,准备接应第一路杀手。 其实半人时辰前,他们十二人就看见三个同伴被捆绑在小树林树上,但是他们出于谨慎,没有冒然上前,就隐藏在树林边耗着,结果等了半个时辰,树林里连个人影也没有,这才下定决心上前解救,先问明情况再说。 虽然决定要上前解救,但是狼虫虎豹多了人个心眼,让八个手下先上前,他们四个在后接应,结果真谨慎对了,平静无人的树林,竟然真藏有伏兵,八个高手还没靠近同伴,就遭遇了夹子、网兜、箭阵的连环袭击,眨眼间便全被抓,大大了出乎四人的预料。 他们再藏着已没有意义,遂出手相救,暴起伤人,四人也是杀人如麻的主,但是出手后同样大出四人所料,七八个对手确实被砍翻在地,但是并没受多重的伤,反而迅速四散,重新集结再战,让四人惊诧万分。 也难怪四人惊诧,他们怎会想到张飞给保卫处鼓捣了一整套“特种装备”,什么护盔、护颈、护身、护膝、护腿、护脚,从头到脚护了个遍。 虽然做不起全套铁盔、铁甲,但是弄几层厚布还是有的,厚粗布里面做成兜子塞上大小不等的钢片,没有钢片皮革、竹片都能对付,这套装备一穿,人身上的背部、颈部、头部等要害部位基本都得到重点保护。 张燕也是花了血本,弄来的钱全部都投到了装备上,所以别看保卫处人不多,五十多人,但是装备花费却是天文数字,从武器到防护都是最好的,这一次联合行动,张燕自然要显示显示,所以把四十套装备还部带上,参战保卫都是武装到牙齿,一般的刀剑很难对保卫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套装备就是张飞“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保存有生力量”作战原则的生动体现,所以当四人从背后偷袭保卫,就好像打在乌龟壳上一样,杀伤甚少,反响微弱,让狼虫虎豹四兄弟产生了斧头武馆都是不死之身的困惑。 虽然狼虫虎豹四兄弟还没适应与“装甲”战斗,但是bwc这边也不轻松,仅管全身防护,但是非要害部位在反应迅速的狼虫虎豹面前,还是很快受到了重点眷顾,所以开战二十招后就开始陆续有保卫受伤迅速退出战斗,下去包扎伤口。 但是狼虫虎豹四兄弟还没喘过气,就又有十几个配合默契的装甲保卫挥刀杀出,将四人再次困住,人多打人手,虽然四兄弟还能够应付过来,但是被保卫分开围住,四人也不能相互照应,想要短时间内寻找机会,突破重围,脱身而去,一时半会也难已做到。 张飞六人在壕沟里看的真切,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一柱香的功夫又有四五个保卫退出战斗,这才多长时间,就有十几个保卫负伤,受伤近三分之一,这让把bwc当心尖宝贝的张飞心疼的滴血,于是张飞渐渐忍不住了,只得动用杀招了。 张飞把小哨含大嘴里,啾啾啾的吹了二声口哨,算是告知保卫们自己这边要动手了,然后一挥手,早摩拳擦掌、按奈不住的王二虎、朱大寿、牛大、牛二,一跃而起,揭开伪装就冲了上去。 与同时,听到哨声的保卫们对着狼虫虎豹疯狂进攻一阵,便抽身守住四方,转攻为守,一下把狼虫虎豹四兄弟暴露出来,王二虎等四个身体高大,又穿着全套钢片防护,快步如飞,各自挥舞兵器,好似四辆坦克一般,冲进包围圈,二话不说乒乓五四就和狼虫虎豹打起了对手仗。 无论是使用车轮板斧的朱大寿,还是使用厚背斩马刀的王二虎、包括朱大、牛二都是属于力量型的,所谓一力降十会,根本不玩虚的,一上来就实打实的和狼虫虎豹四兄弟打起铁来,叮叮叮,铛铛铛,打的火星四射,星月无光。 俗话说,战场混战一比力量,二比速度,三才比技巧,所以武装到牙齿的“四辆坦克”一加入战团,马上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张飞等人倾斜,更何况四人不是孤军做战,滚地铲宋斌也在四下游走,狼虫虎豹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偷袭下盘。 张飞将程老虎的组合拳现学现卖,效果显著,一下把狼虫虎豹给困住了,这四位压力骤增,有两位体力透支,动作开始僵硬,但是四人不愧久经战阵,也真够硬气的,这么高强度的打击,仅管呈现节节败退之势,但四个仍然咬牙顽强坚持,可以想见他们平时会遭遇到如何残酷的魔鬼训练,无愧为四大砥柱。 ------------ 第二十八章 车轮大战 虽然儿郎虫虎豹拼了全力,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但张飞可不会给他们表现个人毅力的机会,他早已潜伏至保卫的外围,一直在观察战况,一眼不眨的等待时机出手。 张飞的五大将王二虎、朱大寿较强,牛大、牛二弱一些,所以宋斌有侧重的更多眷顾牛大、牛二的对手,以此来保持四对战将的平衡,从大局上看打斗的四对战将都处在僵持之中,但是张飞知道他这边力量型的猛将,只是暂时的优势,这种强度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他和朱大寿交过手,对于这一点非常清楚,所以为了不再当朱大寿第二,让敌人绝地反击,他必须尽快出手。 张飞转来转去,终于看出自己这方优势较大的还要属小旋风王二虎,这货虽然脑袋不很灵光,但是武功绝对一流,而且非常全面,力量、技巧都属上乘,所以优势最为明显,田忌赛马,先易后难,张飞还是决定先把局部优势扩大,来根本改变整体的力量对比。 飞哥一会转到王虎旁边,突然一近身,再次施展出自创鬼影附形绝招,施展闪电身法,努力将自己藏在二虎的身后,随着二虎忽左忽右,耐心寻找偷袭时机,身后的轻微变化让直觉敏感的二虎立马意识到了张飞要出手了,两人的默契来自于两人玩腻了的猫抓老鼠的游戏。 多日前,因为在古墓闲着无聊,张飞除了和王舒斗嘴,就是和王二虎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二虎尽显老虎人高马大,看家本领就三招半的“王者气质”,张飞闭着眼,也能在一个呼吸之内将二虎擒获,这一点比武松打虎还神勇,所以大部分时间王二虎只有当“猫”的份,还是那种被老鼠戏耍的团团转的猫,不过这种游戏也有效果,那就是猫对老鼠的接近非常敏感,根本不用眼睛看,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所以张飞一到二虎身后,二虎立马知道张飞要干什么,刀上加紧,一招快似一招,而对面的张狼却在二虎虎躯压迫下,丝毫没有意识到另一条毒蛇的逼近,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作为狼虫虎豹之首的张狼,他也是狼虫虎豹四兄弟中最厉害的角色,但是碰到二虎这个狠角色,他更郁闷,要想迅速取胜,也难于登天,所以张狼很着急,急的手心、额头、后背还是汗,这次出击他是负责人,第一路几十号人下落不明,估计凶多吉少,他们这一路又遭伏击,现在情况别说杀掉斧头武馆的人,连安全撤退都成了问题,所以他比谁都急,但是越着急,招数也乱,反而处境更危险。 王二虎招数加紧,连续三个力劈华山就向张狼砍去,心乱如麻的张狼赶紧全力举刀招架,两人在上盘立时绞在一起,正在两人难解难分之际,突然从二虎腰部凭空生出二把刀来,刷的一下两道闪电以诡异的角度只奔张狼举刀的右手背,噗的一声,一切割而过。 张狼没能做出作任何反应,就感觉手突然一轻,拿刀的大半个手掌手和刀一起呼的一声向旁边飘去,他惊的目瞪口呆,一时脑中一片空白,没有手的杀手还能叫杀手吗?他引以为傲的“杀手资本”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失去。 这突然的变故让他脑中一片空白,傻在当场,以至对于王二虎翻腕停在他脖子上的斩马刀都毫无知觉,庆亏二虎和张狼打出了感情,英雄惜英雄,一时菩萨心肠再泛,遂一拳将张狼打晕,几招内便结束了战斗。 王二虎和张飞梦幻组合偷袭张狼成功后,二人信心大增,二虎打倒张狼后,自有保卫处手下处理善后,飞虎组合马不停蹄迅速加入朱大寿的战团,和朱大寿对阵蒙面人是狼虫虎豹四人之中最为刚猛的张虎,可惜他遇到王二虎和朱大寿,这两个一个猛如虎一个壮如兽,实力都和张虎是一路货色,不分上下,所以一交手,三人就跟打铁一样,叮铛、叮铛,硬碰硬的打起铁来。 十个回合,张虎、王二虎、朱大寿都感觉两臂发麻,不过相对以一敌二的张虎要吃不少亏,有些吃不消了,步法都有些散乱了,王二虎、朱大寿大喜,二人同时出招泰山压顶而来。 张虎来不急躲闪,忙举刀相迎,这时从朱大寿裆下猛的窜出一个身影,十字插花两道闪电直绞张虎右手,张虎丢刀撤步,往后急退,但还是晚了一步,噗的一声,血光迸现,张虎丢刀的瞬间,手掌也随之分离,张虎还没来的急发愣,王二虎、朱大寿同时收招,双脚齐出,啪的一声将张虎踢翻在地,四个保卫眼急手快,一起出手将这张虎按住,使其不能动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不停锤炼,张飞的刀法已经练的出神入化,这两次出手,都是干净利落,力度、火候都控制的炉火纯青,虽然偷袭有点上不了台面,但像张狼、张虎如此高手均是没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切割手掌,还是很了不起的。 这一方面是张飞沾了偷袭的光,时机把握的准,另一方面的确体现了张飞刀法的进步,二次出手都是手快,刀快,控制精准,毫无脱泥再水,均是一招成功,这足以说明张飞刀法质的飞跃,这两次胜利让飞哥对自己信心百倍。 张飞趁自信心膨胀,忙在王二虎、朱大寿、宋斌的帮助下乘胜追击,进一步扩大战果,故计重施的像偷袭的目标瞄向了张虫、张豹。 不过这回不再玩黑狗钻裆的把戏,两次都是潇洒的大鹏展翅,踩着二虎的肩膀凌空飞下,刷刷两下,干净利索,将张虫、张豹也一并切割,不过下手轻了很多,这下四人真正成了难兄难弟,都是右手受伤,保卫们迅速上来,将二人控制,并开始现场施救、包扎。 之所以如此仁慈,是因为张飞早想好了,程老虎这些训练有素的手下都是好手,比宝贝还宝贝,其价值和潜力比那十万两银子值钱多了,所以求才若渴的张飞舍不得杀害。 要不然张飞也不会出动几百号人,废九牛二虎之力,又是白灰粉,又是天罗地网,搞什么生擒活捉了,直接一顿弩箭、标枪或还一场火攻,就将这伙人搞定了。 战斗很快结束,十二个高手一个不少,全被擒拿,但张飞回想起来,心里仍然十分后怕,这次赢的太侥幸,要不是出奇不意搞偷袭,要不是程老虎脑袋发热、掉以轻心,要不是孤注一掷使用上了全部力量,这仗真胜不了。 话说回来,如果程老虎真要是摆开阵仗和斧头武馆开打,就双方的实力而言,斧头武馆八九要玩完,因为这人员素质差距太大了,根本不是一个水平,这更让张飞下定决心要将程老虎连根拔起,免除后患。 打算归打算,但是连续遭受程老虎的暗算,张飞心里不顺的很,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程二虎下这么大的血本,如此看得起张飞,如果不回敬一下,显的多没礼貌,所以张飞怎么着也要给程老虎添点堵。 想了片刻,张飞眼珠一转点手叫来张燕,再他耳边耳语几句,让他立刻安排十几名保卫,把已经残废的狼虫虎豹和三个重伤号给程老虎送回忠义赌场,给老头子再上点眼药,程老虎不是喜欢噬犊吗?就再给他个机会,多送几个犊让他噬,好好的羞辱、羞辱那老家伙。 张燕心领神会立即安排保卫们护送,这七个重伤号,都是伤势过重,虽然经过抢救命是保住了,但是没有半年时间,那别想恢复,所以张飞也不用担心他们回头报复。 不过张飞还是叮嘱送人的保卫们注意安全,特别叮嘱把人送到赌场门前,就迅速撤离,别被倒打一耙,另外告知秘密监视的暗探,如果程老虎一反常态对这七个人不理不睬,那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张飞拼了命也要将这七个宝贝再抢回来。 送走这波人,这飞一帮人算是长出一口气,这边善后的事还要处理,随队行动的医护人员忙碌的给抓住的高手处理伤口,张飞药材起家别的东西没有,处理外伤的药那可是专利,多的是,现在神农药坊的规模已经相当大,成药都打入了大同边军,贩入茫茫草原,也算是畅销域外了。 保卫们个个训练有素,培训全面,全是处理外伤的高手,因为谁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不会负伤,所以都把外伤处理当成看家本领,学习的十分用心,所以处理这八个伤号根本不成问题。 大家正在忙着清理战场,处理善后,张燕笑呵呵过来见张飞,还领了几个人,张飞打眼一瞧为首不是旁人,正是他老侄张泰顺,遂上前招呼,张泰顺一路风尘仆仆赶忙给张飞见礼,张飞哪忌讳这些规矩,忙拉住张泰顺询问他撤回情况,张泰顺不敢怠慢急忙详细禀报从忠义赌场一路撤回的经过。 ------------ 第二十九章 来而不往非理也 大战之后,张泰顺安全返回,张飞异常兴奋,忙问经过,原来张飞在忠义赌场大获全胜后,程老虎被气晕,不醒不事,张泰顺一行几十号人趁乱押着十几万两胜利成果,带着小禾、小青两个姑娘迅速撤退。 他这一路在运输队的支援下,绕了一大圈,费尽周折,迂回朱家大院,一路上平安无事,顺利的把今晚弄来的总计不低于十四万两的现银、首饰、银票,以及借中信钱行的20万两银票,完好无损的交给了在朱家大院焦急等候的阮金毅。 阮金毅作为中信钱行行长,现在也是混的风生水起,全没了过去落魄文人的模样,他看着钱行一日一日成长起来,蒸蒸日上,将来还要顺着商路走向全国,那比谁都高兴。 作为中信钱行的开创者,钱行可以说比他孩都亲,当然他现在还没有老婆,想有孩也没人给他生,谈论他对孩亲不亲还言之尚早,但不管怎么说,钱行就是他的心头肉,谁跟钱行过不去,就是跟他阮金毅过不去,就是拼命他也在所不惜。 这次张飞这一口气就拿了二十万两,虽然说是以防万一,决不轻易使用,但是仍跟割了阮金毅几斤肉一样,张飞虽然能耐不小,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半大小子,败家的本领也无人能敌,万一他一不小心输掉,钱行就会面临兑现风险,即使想耍无赖也会影响到中信的声誉。 所以今天晚上一步出错中信钱行就得伤筋动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可爱的阮行长越想越放心不下,不管别人怎么宽慰,拿不到钱他连睡觉都不踏实,所以张飞前脚走,他后脚就跑到朱家大院守着了,来回往门口就跑了十几趟,最后索性就住在门房,什么时候见钱,什么时候走人。 一直熬到半夜,才盼来了人喊马嘶的车队,当张泰顺叫开门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一开门,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阮金毅就一下窜了出来,双手拽住张泰顺的胳膊,狠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而且拽住就不撒手,吓的张泰顺二话不说慌忙从怀里掏出张飞转交的二十万两银票递出去,才算摆脱了被掐死的危险。 看着阮金毅接着银票一直傻笑,张泰顺又苦苦哀求他赶紧接收银子,并催促不能耽搁,后面还有一摊子事呢?阮金毅这才放开手,手忙脚乱赶快招呼人清点银子,十四万两啊,现银就近七、八万两,利息如此之高,高兴的阮金毅一蹦多高,原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原来张飞借钱的时候说过,这次收获全算是利息,想当初在聚福祥客栈,张飞到赌场练手,数钱数的手抽筋的美好回忆,让阮金毅毫不犹豫的把20万两银票借了出去,没想到这次收益更夸张,笑的嘴都合不拢的阮金毅,召集一杆伙计,奇快的接收完银子,便马不停蹄带着“本金和利益”回去喝酒乐哈去了。 张泰顺交接完银子,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十几万两银子像一座大山,一路上他是担惊受怕,心一直提到嗓子眼,幸亏顺利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张泰顺立刻搬倒大山翻了身,那是一身轻松,工作热情也极高。 顺子还牵挂着张飞等人,顾不上休息,立即又组织了一批人,带着运输队几十辆马车,从兰户铺朱家大院直接向东去接应张飞,这次没了负担不用绕道了,一行队伍浩浩荡荡便赶到小树林三岔路口,正好和张燕的保卫处接上头,遂走岔路往北赶往沁河边小树林,来见张飞。 了解了今晚的收获平安无事,大伙都非常高兴,得实惠比打胜仗还高兴,大伙兴高采烈不再耽搁,立刻起身撤进大堤,与朱小鸟、赵二狗、刘小七等人汇合,现在大伙配合越来越默契,没走几十步,就与刘小七等人相遇,胜后重逢自是一般亲热。 张飞一见刘小七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可能有什么新发现,点手把小七叫过来询问摸底情况,刘小七赶快将审问俘虏情况进行汇报,这帮俘虏口风很紧,警惕性很高,审问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审问了二十几个人都说没听说过程老虎除忠义赌场外有什么秘密住处。 不过,这审问的二十几人中有一个资历比较老一点的蒙面人,他随口说了一个情况,大约一年前,程老虎曾经安排他往温县沁河边的一个叫江城的地方送过几车粮食,后来就再没有人去过。 他当时见江城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个断胳膊的老头在那看门,他十分纳闷一个人怎么能吃这么多粮食?心里虽然有不少疑问,不过他也没敢多问,交了粮食便回去了,因为江城诡异的气氛,所以这人记忆深刻,但是也不清楚江城和程老虎之间有什么关系。 张飞一听,眼前一亮,“几车粮食,空无一人,断臂老头”,这几句话蕴含着太多的悬念和信息,凭着直觉张飞意识到这里面可能大有文章,所以几个人一碰头,立刻决定奔袭江城,去探个究竟。 张飞心想:程老虎出兵两路半路偷袭,要不是早有准备,现在不知多少人都要挂掉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怎么也要对程老虎表示一下,就是没有什么发现,白跑一趟,也不能便宜了老程头,反正今晚也消停不了。 主意打定,张飞立刻分兵,为什么要分兵,因为还带着这么多俘虏,得赶紧安顿好,否则夜长梦多,如果再被程老虎抢了去,今晚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所以张泰顺还要再辛苦一下,留下运输队,率领带来的后备弟兄,押着这四、五十号“俘虏”,立刻转道向北。 从时间上推算,张泰顺如果不停歇,天明时分就能进山,一行人的目的地是紫陵镇仙神河黑龙潭,哪里是集团新建的山区据点,正在组织建设。 杨小香、白展池的保安大队,柏色镇转移过来的自强学堂,张春雷、张夏雨负责的少年飞仙大队都驻在哪里,张泰顺的任务是直接将俘虏交给保安队长杨小香,并且告诉杨大队长对这帮俘虏要好吃好喝好招待,任务是想办法把他们都留下来,至于怎么留那就要看杨小香的本事了。 张飞相信这小白脸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坑人不偿命的好手,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这次保卫处受伤十几个,损失颇重,但受伤人员已经直接撤走,自回去料理伤口,所以无需张飞再安排。 主意商定后,张泰顺带人迅速开始和武馆的人进行俘虏交接。幸好这帮俘虏,除了最后的五个高手腿部受伤,不能行走,需要担架抬着外,其余的人都是轻伤,主要是眼睛被白灰迷了,还有就是些皮外伤,已经经过简单处理,没什么大碍。 因为路途不近,为怕意外,这些俘虏全部被绳捆索绑,编成几组,排成号,一人犯错,全组连坐,这样相互监督,省了不少事。 张泰顺这边百十号人,这些小痞子别的本领不行,收拾人还是很有办法的,并且他们也经过基本训练,也算是训练有素,所以押送这些人问题不大。 本来张泰顺对自己总是干跑腿任务很不满意,他也想跟着去江城风风火火、冲锋陷阵,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大年龄,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快,今天在赌场剑拔弩张,当时自己腿肚子都有点转筋,怕的心脏呯呯直跳,现在能够不玩命还不满足,想上天吗? 所以经过自我安慰,张泰顺也不再争执,押送俘虏虽然平淡点,但毕竟是独挡一面,也是很荣耀的,于是张泰顺辞别了众人,趁着天黑,赶紧押着俘虏向神农山黑龙潭赶去。 带走俘虏,撤走伤员,再加上补充的运输队,张飞剩下的人马经过精简后又成了一支人多势众作战部队,士气还算高昂,毕竟刚刚打了胜仗,至于战斗力吗?不敢高估,只能说在纪律上比乌合之众强那么一点,所以张飞这次不是去打硬仗,而是去捡便宜的,指导思想是:有便宜就捡,没便宜就撤,绝对不纠缠。 为防意外,这次张飞还是分兵两路,第一路由张燕带队,带着宋斌、王二虎、牛大、牛二、朱小鸟、赵二狗、刘小七率领保卫处和五十名斧头武馆精锐,组成88人的先头部队。 他们将带着立了大功的那个“舌头”,立即出发直接赶往江城,谨慎择机行事,先对外围进行封锁、包围,确保安全后,伺机攻占江城,能成功最好,便可立即进行查抄,不能成功立即脱离接触,撤退与大部队汇合,另想他策。张飞心里合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查抄江城这个程老虎的“秘密老巢”,全靠运气了。 第二路负责保障,由张飞、朱大寿压阵,带着斧头武馆剩下人员和运输大车队总数也有二百多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接应第一路,第一路成功就上前抄家捡便宜,第一路失败就接应其安全撤退,他们把这边首尾处理停当后,稍作休整再出发。 任务分配完毕后,张燕一路不再耽搁挑选好人马,立刻出发,转眼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 第三十章 预防骄兵 两路先后派出,最后沁河滩只剩下张飞、朱大寿以及斧头武馆和运输队的兄弟,事到如今,程老虎人财两空,已经受到重创了,此次找茬的目的已基本达到。 今晚又折路逆袭江城,实属临时起意,一切都是未知数,能钓到大鱼算是赚着了,钓不到鱼也不算赔本,所以张飞等人并不着急,处理来善后,分坐在大马车上悠然自香、痛而快之的往江城赶,好在路程并不远。 一路上有说有笑,张飞和朱大寿在车上边走边聊,张飞没事便开始揣摩“江城”的含义,北方姓江的可不多,程老虎姓程为何会弄个江城,真的很奇怪,最后张飞只好杜撰为“江城”即“江洋大盗之城”,说不定是老程对自己的过往的一种怀念,这次偷袭最好让老程江洋大盗的怀念彻底破灭。 这次可是夜袭,说起来容易,实则难度颇大,在古代社会,因为营养问题夜盲症患者的比例不低,所以夜间行动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困难并不等于不可能,所以大家为安全起见,保持中间速度,不紧不慢尽量让所有人都跟上,就这样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赶到沁河边的江城。 虽然已近深夜,但是凭着经验张飞也能估计个大致情况,这哪是什么城,分明是一个庄子,或者说是一个堡,四周有高高的堡墙,占地大约有十亩地大小,这么一点地方估计能住几十户,堡外还挖有壕沟,庄门只有一个挺大的,四周全是荒地,灌木丛生,背靠沁河,张飞越看越觉的这地方很像监狱、拘留所之类的地方,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庄外没见打斗痕迹,庄门大开,外面保卫岗哨林立,先头部分出出进进的分外忙碌,看模样像是正在抄家,大家不及细问,先将人马迅速分散隐蔽、休整。 安排完毕,张飞、朱大寿忙进庄见张燕等人,一进去,张燕等人便兴冲冲的赶来报功,这一次偷袭特别顺利,张燕一伙,先是在外围部署完毕,眼线放出几里远,然后两路分兵,一路张燕领着爬墙,一路王二虎领着诈“城”门。 原想着如此森严的堡子,诈开要费一些周折,结果大出所料,也许是今晚匆忙没有定下暗号,喊了半天,看守才迷迷澄澄的上了墙,往下一看,瞧见一伙黑衣人,连问也不问,扭头就下了庄墙,不大功夫,庄门就这吱吱呀呀的打开了,王二虎一伙人不声不响的就冲进庄内,一举将庄内十几个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准高手擒拿。 也不是没有漏网之鱼,庄内还有一个岁数大的独臂矮胖子,估计是个头,不知怎么逃出庄外,很快被在外蹲守的刘小七等人堵住,这货也有些本事,一只手拿个大锥子,十几个人拿他不下。 只到王二虎、宋斌、朱小鸟闻讯过来帮忙,十八个人一起上,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才把他抓住,至此此次偷袭唯一一场激战结束,这样张燕一伙轻松控制住整个江城局势,再未遇到象样的反抗。 对抓的十几个人一一审问,结果真让张飞猜对了,这江城就是程老虎的老巢,他手下的拔尖高手都在这里秘密培训,他们抓住的独臂矮胖子不是旁人,正是培训基地的负责人,叫做索命阎罗田一飞,包括狼虫虎豹在内的高手都是田一飞一手训练出来的,可谓奇人。 这家伙据说年青的时候也是个狠角色,可惜一次意外,被废了右臂,无耐之下只得屈居程老虎之下,给程老虎培养死士,居说他在庄外建了一片坟地,没事就一人去打理,过年过节也去坟地上香、烧纸,里面埋葬着他百十个为程老虎牺牲的宝贝徒弟,许多人经常见田一飞一个坐在坟地里发呆。 这江城地方不大,处在河内县和温县的交界,邻近沁河处在沁河和广利渠之间,非常偏僻,地方也不大,除了三个训练场,总共只建设了三十几户宅院,里面就住着田一飞和几十个徒弟,清一色的老爷们。 这地方秘密、隐蔽,平时与外界根本不联系,庄门也是关多开少,有事就是狼虫虎豹过来带人,执行任务,如果有死伤,还得田一飞自己去找回尸首,因为程老虎非常狠,不仅对别人狠,对手下人更狠,向来不留重伤,所以田一飞才会不断的埋葬徒弟,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所有的徒弟都活着,他对徒弟们训练也更狠,打的口号就是“为了活着”。 今天张飞大闹忠义赌场,程老虎恼羞成怒,早派人知会江城基地,主力出动,江城这边就得到信,田一飞这边赶快组织,主力尽出,像是上刑场一样把八个徒弟派出去到赌场蹲守,等候主子呼唤,剩下的和赌场的打手汇合,向东在三岔口埋伏,就等着在半路上收拾张飞,所以张飞即使跑的再快,也免不了被伏击的命运。 知道了事情真相,张飞对于田胖子田一飞生出几分敬佩之心,这家伙有些本事,训练水平真是出奇的高,别的不说,现在知道了今天抓获的五十多号俘虏,基本上都来自江城或者曾经在江城。 但是朱小鸟他们使用了诸多手段,硬是没有问出关于江城的枝言片语,还是赌场的个别打手扛不住说起了送粮食的事情,才引起了张飞的注意,从“舌头”死心塌地给张燕带路的情况看,这家伙兴许是唯一一个不是田一飞徒弟的程老虎手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人不可斗量,如果程老虎不在打手里掺沙子,这次交锋人财两空的真说不定是谁了。 张飞的运气真的很好,这一次偷袭,歪打误撞将江城程老虎的后备力量一网打尽,张燕等人当然乐开了花,又从江城搜出不少存放在这里的黄金、白银,如果全部折成银两少说也有七、八万两,还有成粮食、兵器,一应训练器械,先头部队个个心满意足,张燕更是欣喜若狂,对于那些训练器械两眼放光,仿佛看见了保卫处的训练场一样,所有能拿走的器物一个不剩,全部装车。 张飞的一杆手下,一个个喜气洋洋,但是唯独张飞一言不发,毫无喜色,并且越看手下越生气,因为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闯王李自成进北京,闯王为什么会失败,很大程度的原因是进北京后队伍很快垮掉,抛下客观原因,逼死了皇上,一杆手下,就以为万事大吉,百万农民军,发了点小财,就小富即安,开始不思进取,只想着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还能打胜仗? 难怪闯王的起义军没和辫子军打二下,就一哄而散,这也许就是小农思想的局限性吧,这种悲剧还是从苗头根治为好,不然张飞真有可能成为李自成第二,还不如直接跑到九宫山抹脖子算了,痛定思痛张飞决定立即在江城召开了骨干临时扩大会议。 接到开会通知,大伙都莫明其妙,搞不懂少爷大获全胜还开什么会,但是不敢怠慢,急忙丢下手头工作齐聚江城“帅府”,一个个面面相觑,摸不清头脑,搞不清张飞为何还闷闷不乐、面沉似水。 见二十几个能够排上号的头目都到齐了,张飞无比严肃的说道:“大家可能都非常奇怪,咱们已经大胜了,钱也弄了二十几万了,还不值得高兴吗?我不用问也知道,看看你们一个个高兴的嘴都咧到耳根台了,肯定是嘴服心不服了。” “可我要说的是你们都是些没出息的货,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我批评大家,可能还会有人不服气,这个看一下二虎的嘴就知道了,快能拴上两头毛驴了。” 张飞加重语气道:“我为什么生气,就是因为你们都太没见识了,一个个跟土财主一样,难怪人家程老虎瞧不起咱们,我能快瞧不上你们了,说其他人没见识就算了,可是张燕和宋斌,你们俩号称是出了名的大盗,值钱的东西也见过不少吧?就这点眼光,太让我失望了。” “你们也不想想程老虎凭这二十万两银子能养活百十口人,敢跟咱叫板,敢说钱不趁手,马上就能赎回地契等文书,别以为能找到千把两银子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你们心里好好捉摸一下,这个地方叫什么叫江城,开会的地方为什么挂个帅府的牌子,可现在就这三十几个空院,外面就一圈不算高的土墙,再普通不过,叫江庄、江堡还差不多,几十个人就敢称帅府,是我们没见识还是程老虎没见识,看看人家的豪华赌场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土老帽。” 现在大家惊讶的表情,张飞一笑道:“我们可以大胆猜测,咱们只是揭开冰山的一角,我们找到的根本不是江城,仅仅是个幌子,江城也许就在附近,但是我们却发现不了,我们找到的只是些马前卒,上万的敌人还在后边等着咱们。” “所以现在绝不是骄傲自满的时候,不趁着今天难得的胜利一举把程老虎彻底搞翻,那么等程老虎腾出手来,一个敢称帅的人,是什么级别,不用问我们会死的比谁都难看,这几次和程老虎的遭遇战,虽然获胜了,但是大家应该比我更清楚,要不是我们人多、准备充分,恐怕现在早已抛尸荒野了”。 开始张飞说的时候,大伙还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是听着听着,面色也纷纷凝重起来,细细想想今天大家确实有点得意忘形,胜利一个接一个,又得了这么多的实惠,从而使大伙丧失了应有的判断能力,所以听张飞仔细一分析,一个个都严肃起来。 看着大家一个个郑重起来,张飞便话头一转又道:“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很透彻了,不再多说,我可以断定程老虎在江城绝对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他何必搞的这么偏僻,还不让与外界接触,事为反常便为妖,这里绝对不寻常,兴许我们不识货,正捧着聚宝盆四处要饭呢。” “现在最紧要的事是大家好好想想,在你们搜查的时候,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没有,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你们不经意间忽视了,或者我们错误的以为这些地方并不重要,而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大家哪也别去就坐在这想,今天晚上想不出来,谁也别想回去,另外朱小鸟辛苦一下,去把那个叫田一飞单独弄出来,他既然是该地方的负责人,一定比别人知道的多,他徒弟骗过了我们,他未必会老实,一定要小心、仔细的盘查,可不能再让他给骗了!”。 张飞这一交待清楚,朱小鸟答应一声,立马去提审田一飞,剩下的人都开始深思,会场马上安静了下来,除了王二虎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像是看稀奇,让他想哪个地方特殊,还不如让猪直接上树来的方便。 大伙想着想着,张燕面色一怔道:“少爷今天的批评很及时,我现在是真心知错,今天我确实大意了,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少爷这一提醒,我突然想到了这江城确实有些地方反常,刚才手下弟兄在一个上锁的院子里发现封存了几十挂大车,而且每一辆大车上还编了组,什么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整整十组。” “当时我还挺高兴,这么多训练器械终于不愁没车拉了,也没多想,现在想想这里边确实有问题,我去那院开的锁,那锁已经锈死,可以推定至少有几年没人动过,那么这些车辆跟咱们搜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什么关系了,那么这些车是用来拉什么的?拉的东西又在哪里?现在都没有合理的解释,看来这江城真的需要好好的调查、调查”。 他这一说,刘小七突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这江城有个地方更特殊,据说是禁地,就在这个院子的后边有一个很小的跨院,离这不远,四周全部都用石头堵死了,庄里的人都没有去过,听俘虏说是什么禁地,里面曾经死了不少人,被封起来。” “我当时好奇还跳进去看一看,果然是荒废多年的样子,一地的荒草、碎石,还有一个古怪的塔,黑乎乎的,下面连个门也没有,所以也没再意,转一圈就出来了,少爷这一说秘密,我琢磨着这个院子绝对有蹊跷”。 张飞一咧嘴道:“这就对了,一个荒废多年的院落,几十辆尘封多年的大车,好神秘呀,看来这江城的故事还真不少,走咱们去那古怪院落探探秘,赵二狗不用去,带一部分人继续在庄子里进行地毯式搜查,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不能让程老虎逃过这一劫”。 ------------ 第三十一章 地下有城 于是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张飞和众人一道,眨眼功夫就到了刘小七说的小跨院,院子四四方方的,有三四间房子大小,外面一圈围墙,被堵的严严实实,连个门都没有。 果然和小七说的一样,有人在墙外垫了个方桌,张飞、张燕、刘小七几人身体灵活的,拿着火把飞身就越墙而过,后边的人也不闲着拆墙的拆墙,运砖的运砖,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院门大开。 张飞等人进去用火把一照,刘小七说的不假,院子里荒草遍地,一幅好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院子中央有二间耸立的小房,有二丈多高,四面石头砌成,上面有顶,下面没有门窗,说塔不像塔,说楼不是楼,建的无比的奇特,不用问这就是小鸟说的古怪建筑了,几个人围着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张飞点手将张燕、宋斌两个专业人士叫过来,现在有病乱投医,他总要听听专家的意见,这两人也不含糊,盯着这房子瞅了半天,仰头想了半天。 张燕扯着野猫子嗓道:“照我的经验判断,这应该是烟囱之类的东西,用做通风之用,上面应该有气孔,现在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但应该所料不差,我也很奇怪这玩艺下面没门没窗,通哪门子风,搞不懂,搞不懂”。 宋斌嘿嘿一笑:“少爷,看来我们真要发财了,你猜对了我们又被程老虎骗了,根据我的推测,上面咱们看的果然不是江城,只是个幌子,这个怪物我已经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我们盗墓的都知道,好的墓室要留气孔,这样墓里的长明灯才能一直亮着,那么再大的墓室,甚至是帝王级别的墓城,由于地下工程太大,气孔当然不够用,就必须立竖井,这竖井作用大的很,施工时可以出土、进料,完工后也不用填上,可以改成通风孔,也就是燕处长说的通风用的烟囱。” 宋斌微微一笑,“不过为了地下宝藏的安全,从经验上推断,这玩艺一般都设有刀轮之类的机关,所以没经验直接下去,八成被削成肉片,但是对于我们这些老手来说,从通风口进去,没什么困难的,…嘿…嘿…嘿…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我们脚下面才是真正的江城,说白了就是地下城市,这房便是地下城的一个大的通风孔,你说咱们是不是逮着大鱼了?”。 一听宋斌如此说,张飞、张燕包括王二虎等人都是心喜若狂,有这好事谁不高兴,地下城,宝藏,哇塞,太刺激了,一时间大伙干劲十足,一个个跃跃欲试。 但是张飞生怕他们添乱,全被刀轮削成肉片,均让他们一边呆着去,安排张燕、宋斌挑选助手,立即开气孔开窗,两人也是激动万分,找来两捆长绳,安上飞爪百炼,两人十分精准的把绳子甩上房顶,固定好。 下边四个人拉着把绳子,把绳子绷的溜直,两人如狸猫般,眨眼便上去了,剩下几十号人,举着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把小院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一个个眼瞪着溜圆,都仰着脖,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也不管能不能看见,都撑着脖子,静等着奇迹出现。 张燕、宋斌果然是专业了得,不负众人期望,也就是三柱香的功夫,张燕便飞身下来报信,不过也累的是满头大汗,张飞赶紧上前道声辛苦,手下人赶紧递来手巾板和茶水。 张燕也不客气,擦擦汗,一口气将茶水喝完,气还没喘匀,就笑着对张飞道:“成了!手艺还没荒废,好一阵子没干本行,有点生疏,总算没白费,十二个气孔全部打开,宋斌正在处理机关,现在可以派人探查了”。 张飞也特高兴忙道:“辛苦了,辛苦了,好的很,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这一次你俩又立大功一件啊,但接下来干这种技术活,还得保卫处出手,立即从保卫中挑选二十个身体矫健的,先下去看一看,行百里则半九十,越是到这个时候越要谨慎,不要冲动,先摸情况再说”。 张燕重重的点了点头,得到张飞肯定,张燕脸上特有光,保卫们也是感到非常自豪,旁边斧头武馆的人羡慕的百爪挠心,但也不得不佩服,保卫处就是比他们专业。 话不多讲,二十个保卫迅速集结到位,二个保卫带着二捆绳子很麻利的攀着绳子上去,又迅速将四根绳子垂下来,后边的六个保卫也都是背着绳子拽着垂下的绳子,飞快攀登上去。 一柱香的功夫,上面就垂下十二根绳子,一根绳子系着一个气孔,上面已经将绳梯系到洞底,看来宋斌已将里面的机关处理好了,张燕第二个进去,紧接着二十个保卫一个接一个……不一会功夫,通风塔上没了人影,只留下数条随风摆动的绳子。 张飞等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心急如焚,等啊、等啊,左等不出来,右等不出来,真是度日如年,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张飞都快沉不住气了,准备上去看看,刚到绳子边上,就见塔顶人影一闪,张燕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大伙都是心里一松。 张燕一出来,顿时就被人群围住,大伙一个个七嘴八舌问个没完,有问有没有宝藏,有问有没有机关,有问什么时候再下去……张燕被搞的头昏脑胀,张张嘴,也不知该先回答谁的问题,张飞急忙止住众人,自任粉丝代表急切问道:“你可算出来了,快说说下边什么情况,快急死我们了?”。 张燕是咧嘴一笑道:“下面全是库房内容不详,哪些编号的大车和这些库房大有关联,从这竖井下去,估计有五六丈深,下面地方大的很,果然是个地下城,面积和地上的庄子差不多大小。” 张燕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地下城设立巧妙,正东正西的一条很宽大道,四面全部是环形的石室,跟年轮一样,大车能够轻而易举的开到任何一个库房,走廊上都有壁灯,下面的灯已经全部都点亮了,灯火辉煌,比上边漂亮多了。” “城内石室库房众多,但没来得及清点,少说也有百十间吧,不过都有机关,还挺复杂,如果时间允许,开这些门道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很费事,我试着开了一个石室就费老了劲,不过没白费,里面装的满满当当全是整箱的东西,随便开了一箱,你们猜是什么?”。 周围一圈人听的入迷,一个个兴奋异常,有人说是铜钱、有人说银锭,也有人说珠宝的,把众人调足了胃口,张燕才说:“你们跟我一样,全是土老帽,没有见识,我打开的箱子里全是四四方方的金砖,我的老天,一箱也得五千两上下”,一箱五千两黄金,听的张飞都直咽唾沫,心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张燕扫了一眼大家,突然面色严肃道:“不过机关太多了,我们跟没头苍蝇一样,毫无头绪,照刚才那个速度,如果想把全部库房打开,没个十天、半月恐怕不行,这还是往少说,我们时间上害怕不允许,看到肥肉吃不到嘴里,我比大家还着急。” 张燕面色凝重,“我们已经探查清楚,这地下城的出口就在庄门附近,我估摸着库房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庄门直接拉进来的,只可惜城门被从里面反锁着,机关更是复杂的邪乎,根本没人见过,想开启来比开库房还要难上十倍不止。” “不过,如果能找到钥匙就好了,大部队开进去,什么有都有了,否则我们顶多带些皮毛回去,现在已经是深夜,到天明只有几个时辰,如果从通风口往外系,一个库房我们也运不走,你们快想想办法吧?”。 看张燕器丧个脸,大伙刚才的高兴劲,一扫而空,是呀,这是偷东西,哪能久拖,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见到而得不到,这比没见到要痛苦多了,大伙一个个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就地挖个洞下去。 张飞还算冷静,大声道:“不到最后不要轻言放弃,既然我们发现了,就不会再给程老虎翻盘的机会,我们得不到,他也别想得到,这些东西能弄走弄走,弄不走炸蹋了也不能留给程老虎,不过现在的关键是钥匙,城门钥匙至关重要,张燕赶紧说说钥匙什么形状,我们有没有机会就靠它了?”。 张燕忙连说带比画,根据他的描述钥匙的大致形状好像一个大锥子,有二尺多长,三棱形的,三条棱都有锯齿,后边应该有一个环形的把手,简单的讲就是一个二尺多长三棱锥,有了这把锁匙才能转动城门的转轮绞盘,城门就能开启了。 张飞一听就急了,马上道:“弟兄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们下这么大的本,决不能前功尽弃,到嘴的肥肉,决不能吐出来,现在是火烧眉毛,先顾眼前,都想想,都想想,看在哪里见过这大锥子,好好找一找?”。 大伙瞬时成了一群苍蝇嗡嗡嗡的讨论个不停,这大锥子关系今晚的成败,谁不关心,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正在这时没人搭理的王二虎一拍脑袋冷不丁来一句:“我好像见过那东西,我绝对见过那东西”。 听他一说,大伙一下炸了锅,马上把他围住乱问道:“快说,快说,在哪见过”,王二虎吭哧了半天道:“在哪儿!在哪儿!嘿嘿,我忘了,记不起来”,大伙气的都想上去揍他一顿。 二虎见大家对他怒目而视,他还不乐意了,大吼道:“怎么着儿,我就是见过,就是今晚见的,我从不说谎话,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你们这种态度,让我更想不起来了,现在你们谁都没见过,我见过,所以我才是关键,你们赶紧把我伺候好了,不要催我,让我平心静气的好好想一想,我理清头绪,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这憨货今天突然开了窍,竟讲出道道来,没办法大伙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又是搬椅子,又是扇扇子,把二虎当佛爷供着,王二虎大模大样往人群中间一坐,闭目养神,有人按头,有人捶背,这就摆谱享受起来。 好家伙,这都是被张飞带坏的结果,折腾了好一阵,大家问二虎:“想的怎么样了?”,王二虎摆摆手道:“快了,快了,别打岔,别打岔,刚理了个头绪,本来我马上就要想起来了,你们没头没脑的这一问,又得从头再想,重新理头绪,讨厌,讨厌”。 大伙这个气,就你这种智商,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恐怕程老虎的刀子早架我们脖子上了,一个个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 第三十二章 水到渠成 在众人万分焦急的关键时刻,王二虎意外的耍起活宝,让大伙义愤填膺,只有刘小七在一旁不停的眨眼睛,突然他眼前一亮,立刻走到张飞跟前道:“二虎这一提醒,我也知道那钥匙在哪了?我今天也见过那把钥匙”,张飞忙问:“有门,说说看”。 刘小七郑重说道:“钥匙在这里负责人田一飞手上,今天我意外在庄外堵住了那个索命阎罗田一飞,二虎、宋斌、小鸟帮忙将其擒拿,他使用的兵器,就是这个三棱锥形状,和燕哥哥说的一般不二,当时没往这处想,还以为他使用的是什么神兵利器呢! 因为交过手,所以二虎才对那三棱锥有印象,经二虎这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利器,分明是江城的大门钥匙,而且田一飞的身份特殊,还是这里的负责人,他不拿钥匙谁拿钥匙,八九不离十呀”。 刘小七正说呢,王二虎侧耳听见,马上一拍大腿一蹦多高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田一飞,田一飞,钥匙就在田一飞手里,我一个时辰前还和他交手呢,怎么样?怎么样?我脑袋好使吧?”。 大伙恨不得呸他几口,一个个对二虎直翻白眼,心说就你这脑袋还算好使,一个时辰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人家小七说的这么清楚你才想起来,要不是刘小七,你明年也想不起来,这脑袋确实好使,你猪脑袋好使多了。 经王二虎的提醒,刘小七画龙点睛,事情一下有了转机,大家又看见了希望,张飞忙不迭的派人去找负责审问的朱小鸟,让他立即把田一飞带过来,顺便把那把可爱的锥子也一并送来,派去的人刚出小院就又回转过来,原来朱小鸟兴冲冲的带着田一飞过来了。 朱小鸟一见张飞就喜笑颜开道:“成了,讯问田一飞的事成了,田一飞答应投靠咱们,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根据他的说法,他与程老虎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帮助他培训死士而已,双方恩怨颇多,得知徒弟们都在我们这里,便答应跟随我们”。 张飞顾不得其他的事道:“地下城的事,他知道不?”朱小鸟面色一暗道:“什么地下城,他没有说过呀?他只说过程老虎可能有宝藏,那是他们数十年的积蓄,但是多年前程老虎就把之秘密转移,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朱小鸟停顿了一下又道:“只是田一飞回到河南负责这个江城后,程老虎曾把一幅地图和一把锥子交给他保管,说是将来有用的上的时候,但程老虎从来没有告诉他这两样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至于原来的宝藏之事更是讳莫如深。” 看着张飞的丰富表情,朱小鸟随意的揪了揪鼻子,“田一飞曾经侧面了解过,据说确实有藏宝之说,可惜相关的工匠都成了刀下鬼,现在除了程老虎没人知道那宝藏的位置,宝藏与田一飞死去的弟兄们息息相关,他也找了多年,为此他对地图早研究了无数遍,他想在临死之前给死去的兄弟讨还公道,但是至今也没有什么眉目,所以对于宝藏之事他也无能为力”。 张飞哈哈大笑一拍大腿道:“妥了,妥了,骑驴找驴,有点意思,你叫他过来,我找他说几句话,另外把他的兵器、地图也赶紧拿过来,有大用,真是老天爷开眼”。朱小鸟赶紧出去唤田一飞,并派人去取田一飞的兵器和随身物品。 张飞不知道朱小鸟使用了什么手段让田一飞屈服,也不知道田一飞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是真的不知还是装疯卖傻,但是现在是有病乱投医,即使是死马也要当活马治。 见到田一飞后,张飞眼一搭,见这老头满脸的沧桑,精神有点颓废,但体格却很健壮,时间紧迫张飞也来不及细想。 于是直接单刀直入道:“我不知道你和程老虎的关系,但是,一看你的断臂便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我不管你们之间过去有什么恩怨,我与程老虎现在已经不死不休,势如水火,他不仁,我不义,今天就要决出胜负,我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一边”。 张飞边说边观察,他发现田一飞一听程老虎的名字,双拳紧握,牙齿就咯咯直咬,这一表情让张飞心花怒发,心说:果然和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敌人的敌人可以结盟成为朋友,此人说不定真与程老虎还有深仇大恨,真是天助我也,这一下有希望解决当前的大问题,苍天保佑,但愿这次豪赌也能大获全胜。 观察到索命阎罗田一飞对程老虎流露出的愤怒表情,张飞心中大定,马上话锋一转道:“相信小鸟已经把我们的情况都告诉你了,你的宝贝徒弟已经全被我们生擒活拿,不过我没打算害他们性命,我们是很仁道的,可不像标榜忠义的程老虎那般虚伪,不会随意牺牲别人的生命。” 张飞学着朱小鸟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你的徒弟很优秀,至始至终没人出卖你,所以你是个值得尊敬的人,程老虎是什么样的人,你和他打交道时间长,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不需要我再多去解释。” “废话我就不说了,把你叫过来,就是告诉你,你寻找多年没有找到的宝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这竖井下面,现在有两条道任你走,一条道你出手帮忙,用你的地图和铁锥助我们迅速打开江城,顺利撤走,你立大功一件,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大伙一口吃的。” 张飞装出轻描淡写模样,“另一条道你不帮忙,袖手旁观,我们自去打开,有多大本事做多大的事,取不走宝藏,怨我们没本事,精师不到,学艺不高,怪不得旁人,不过我们即使把地下城毁掉也不会把这些宝藏留给程老虎,你自可回去和你徒弟们团聚,等他们伤好,你们去留自便,我绝不阻拦,这两条道你自己选吧?”。 张飞话一说完,只见田一飞眼一红扑通一声就给竖井跪下,痛哭流涕道:“大哥,你在天之灵别散,老天有眼,老天有眼,程老虎终于得了报应,苟活兄弟终于等到他倒霉的这天,我也算是替死去的一百零八个兄弟,五百九十三个儿郎们找回了本钱,没让这只白眼狼得逞”。 田一飞说完马上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给张飞深施一躬,二话不说,接过斧头武馆弟兄递过来的图册和自己的大铁锥,迅速背在身后。 收拾利索,只见这独臂老人随手拽着一根竖井垂下的绳子,双腿把绳子一夹,往上一窜,嗖嗖几下,眨眼功夫便攀上二丈高的竖井,看的众人是目瞪口呆。 这人也太神了,一只手也能攀绳子,好强的臂力,看来索命阎罗绝非浪得虚名,怪不得十几人方把他擒拿,见田一飞上已经上去,张燕不敢怠慢,赶紧跟上去,一会儿两人便翻入竖井,消失不见。 打开江城之门的事情终于得以解决,现在就盼着田一飞的好消息,张飞也是喜出望外,事不疑迟,张飞马上传达总动员令。 命令全体人员,全部车辆立即到江城城门口集合,朱大寿、刘小七、赵二狗等负责组织,人员、车辆立即编组,随时准备进入地下江城搬东西,保证有条不紊的分组运输,分组撤退;牛大、牛二负责庄外警戒,严防忠义赌场方向的动静;大家分工协作,确保二个时辰之后,全部安全撤退。 张飞命令一下,大伙是一哄而散,动作神速,立即分头去安排各自的工作,人人热情高涨,工作效率空前提高。 因为武馆喜欢计划周密,即使是临时行动,也都有计划,每个步骤都有专人监督指挥,并且奖惩规定特别严格,概不拖欠,今晚行动之前武馆与参与都提前都有约定,不论成败参加人员都有报酬,成功报酬翻倍,立功有奖励,死伤有补偿,额外行动都是加倍的报酬,待遇相当优厚,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卖命了。 可见这次武馆也是下了血本,原来还有人担心参与人太多,僧多粥少,把武馆分穷呢,现在听说有宝藏在眼前,一切疑虑都烟消去散,不用问今晚每人都能分得一笔不小的费用,养活几口人紧得过,也能过二、三年舒坦日子,所以一个个都是眉飞色舞的。 几百号人安静的聚集在庄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宝藏开放,人人都盼着赶紧装车回去,就可以枕着钱睡觉了,至于程老虎的损失,只能怨他倒霉,他没事和“光明正义”化身斧头武馆对着干,倒霉也是活该。 张飞也不会想到小武馆的慷慨,竟会造就如此好的群众基础,为一份拼命钱就能认可武馆的正当性,如果知道如此,他一定会无比感叹中国老百姓的善良和可爱。 ------------ 第三十三章 江洋大盗 大家都去忙碌了,小院只剩下了张飞、王二虎和朱小鸟,三人边走边聊慢慢向庄前溜达,王二虎干警卫除了有点享受主义苗头外,其余还算合格,但是除了冲锋陷阵,他办事粗枝大枝,什么事想办砸,找他最合适,所以张飞可不想让他去前边添乱,所以还是让他留在身边安全、可靠,还让人省心。 朱小鸟当然知道把他留下是想问田一飞的情况,所以一路上忙把审问田一飞的情况给张飞汇报,这田一飞经历挺坎坷,听的张飞也是唏嘘不已。 原来田一飞和程老虎都出身盗贼,二十年前他还是一伙假倭寇的小头目,所谓假倭寇就是打着倭人旗号的明人,他大哥叫做王三炮,他们结义弟兄十八个,田一飞最小排行十八,他们纠集一帮土匪、船工、私商手下最多上千人,最少也上百号人,这伙匪徒长期流窜沿海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便是程老虎宝藏的重要来源。 这个程老虎本名程忠义原来只是田一飞手下的一个外围小兄弟,根本排不上号,但是这小子聪明伶俐还嘴甜,一次巧合被王三炮相中认做了干儿子,地位大涨成了头目。 他们这帮人都是大老粗,但是程老虎脑袋好使,主意也多,时间一久这家伙便成了王三炮弟兄们的军师,他们转战东南沿海,坏事干尽。 程老虎很有远见,多次鼓动王三炮把掠夺来的积蓄分批运至外地秘密隐藏起来,后来的发展也证明了程忠义的远见,没过几年,倭寇失势,他们的队伍也被打散,蹦达不起来了,最后实在混不下去了,十八弟兄干脆解散了队伍,带领骨干窜入湖广,摇身一变又做起了洞庭湖水匪。 结束流窜安稳下来后,王三炮十八弟兄们之间因为分转移积蓄的事分岐严重,王三炮当然不同意立刻分赃,但有的弟兄却闹着分赃,甚至有的要求散伙,这让王三炮非常不满。 但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在程老虎的挑唆下,王三炮经不住劝说,接受了程老虎策划的毒计,摆下鸿门宴,准备把打拼多年的弟兄们都收拾掉,美其名日重头开始。 但不知为何消息走漏,鸿门宴演变成火拼混战,只有五个首领被毒杀,其余首领纠集亲信,立即和王三炮撕破脸,兄弟相残,局势完全失控,水寨人人自危,很多人都杀红了眼,到处都是哄抢和杀人放火,到处都是打斗,到处都是尸体,王三炮苦心经营的水寨,眨眼变成了地狱。 混乱持续了二天,最后王三炮凭借着多年的积威,终于清除了反抗力量,取得了胜利,但是水寨也元气大伤,骨干力量十不存一,近半的人员伤亡,王三炮也没落好下场,身受重伤,卧床不起,没坚持十天,就一命呜呼,经过这次惨斗,水寨人心涣散,一片愁云惨淡。 但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大当家王三炮一命呜呼,剩下老弟兄除了一个在外“办差”的田一飞外,死的死,伤的伤,少当家程老虎于是一跃成为水寨老大,这小子头脑灵活,很有手腕,软硬兼施,迅速整合了力量,又补充了一批新鲜血液,并且做了几件干净漂亮的“买卖”,一下树立起了威旺,水寨不但没败落,反而一片欣欣向荣。 几个月后,等田一飞带着“收获”和弟兄凯旋而归时,,已无力回天,老弟兄们都命丧黄泉,水寨已不是他们弟兄的天下,程老虎采取分化瓦解的方法,软硬兼施,拉拢收买,迅速使实诚的田一飞变成了孤家寡人,田一飞接连受到打击,也心灰意冷,丧失斗志,最后也随波逐流,屈身跟着程老虎继续干下去。 要论真本领,这程老虎确实比王三炮他们强,这小子头脑好使,胆大心黑,水寨在他治下,蒸蒸日上,又壮大起来,远超过王三炮时的规模。 田一飞失去威胁后,程老虎对他非常器重,给了田一飞二把手的位置,并且委以重任,时间长了,田一飞也接受了现实,开始死心踏地帮程老虎训练死士,也算是发挥了特长,训练出了一批批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狠辣果断的铁血军团,支撑起了程老虎的“宏图伟业”,也达到自己人生的顶点。 程老虎称霸洞庭湖多年,田一飞也跟着风光了多年,两人相安无事,后来有一次程老虎的亲信程坤莫名失踪,多日未归,程老虎特别指派田一飞乔装打扮,出去寻找,结果田一飞在寻找程坤的半路上遭遇一帮高手追杀,这帮高手手段多多,并且阴魂不散,田一飞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受十多处创伤。 幸亏田一飞经验丰富,一路且战且退,拼尽全力辗转三百多里,最后凭借水遁才逃回水寨,虽然逃得性命,但是也是身受重伤,特别是失去一条右臂,命悬一线。 但是田一飞命硬,高烧多日,竟然没有死,又活了过来,继续追随程老虎,但是少了一条胳膊也基本变成了废人,从此退居幕后,不再抛头露面,专心训练,也不再过问水寨事务,成了纯粹教练。 世事无常,水寨经历发展、壮大、繁荣、被围剿、巨变、衰败的过程,后来生存日益艰难,分赃散伙的暗流又开始抬头,二年前,程老虎解散队伍金盆洗手,故伎重施又摆了一次鸿门宴,这次干净利落把全部骨干全部毒杀,残存的百战精锐全部死于非命,程老虎等十几人也从此人间蒸发。 原来程老虎早为自己留了后路,多年来积攒的家底,他都辗转藏匿,秘密放在建设多年的地下城之中,除去后患之后,他带领狼虫虎豹等几个心腹归隐乡间,迂回到了河南怀庆府,因为田一飞要处理善后,还要带上自己徒弟们的骨灰,所以没跟程老虎一起,多呆了十几天,才辗转回河南。 田一飞一人返回河南,路过南阳府,在南阳府大街上意外碰到了失踪多年的程坤,虽然程坤相貌大变,但是职业敏感的田一飞还是认了出来,两人都很诧异,这么多年没见面,两人变化都不小,于是两人就在一个小饭店里吃了一顿久别重逢饭,畅谈多年的经历,谈话中程坤告诉田一飞一些深藏内心多年的,关于程老虎的秘密。 作为程老虎的心腹,程坤对于程老虎的事情比谁都清楚,程老虎是个野心家,一直策划如何把王三炮弟兄除掉自立,流窜湖广后,他便秘密散布关于分赃散伙的流言,至于赃物的下落,只有他和王三炮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这么多年他们有多少家底,所以更不知道该如何分,分多少,程老虎才是分赃流言的幕后推手。 为激化矛盾,程老虎又煽动王三炮对其他弟兄实施防范,老弟兄之间隔阂日深,程老虎两边挑唆,导致水寨老弟兄与当家的势如水火。 最终王三炮当机立断,决定痛下杀手,同意了程老虎摆下鸿门宴,借和解之机将老弟兄一网打尽的计策,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给他出主意的程老虎又很快又将摆鸿门宴的消息通过程坤秘密透露给王三炮的其他老弟兄,鸿门宴变成了火拼宴,恼羞成怒的老弟兄纷纷开始拼命反击,水寨成了角斗场。 二天的混乱,为程老虎上位扫清了道路,老弟兄伤亡殆尽,骨干十不存一,王三炮身负重伤,少当家程老虎一跃成为水寨的临时总管,凭着强有力的手腕,程老虎很快控制了局势。 既然控制了局势,那么王三炮就没有好起来的必要了,于是程老虎安排程坤给王三炮下药将其毒杀的,老当家王三炮没坚持十天便撒手人寰,悲惨的死在白眼狼程老虎之手。 程坤还说了一个关于程老虎截杀田一飞的秘密,原来田一飞归寨后虽然向程老虎服了软,且这么多年来一直对程老虎忠心耿耿,但是对于这位表现太优秀的老前辈,程老虎还是放心不下。 于是程老虎权衡后又定下毒计,其秘密安排程坤联络一批杀手周密准备了几个月,后以程坤失踪,借寻找之名将田一飞引出水寨,其实半路埋伏早已准备好,欲一举除掉田一飞。 只可惜世事难料,田一飞命大,没有被程坤雇的高手击杀反而成功逃回水寨,而程坤在伏击失败后,因为害怕办事不利被程老虎杀人灭口,只好远遁他乡。 这么多年,程坤隐姓埋名,走南闯北,过的还算踏实,这次准备南下广西,并找个安稳的地方定居下来,安度晚年,他原想着会把程老虎的这些秘密带到棺材里,没想到南下途中意外遇到田一飞,于是便一吐为快。 田一飞虽然知道了事情真相,对于程老虎非常不满,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十几位老弟兄、百十位儿郎还是有感情的,结果都被程老虎这一小人算计,稀里糊涂都去阎王爷处报到了,死的真不值。 但已到这般年龄,田一飞也淡了找程老虎报仇的心思,扪心自问自己弟兄又何尝是好人,“索命阎罗”一听外号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半辈子光亲手索的人命就不下几百条,如果杀人要偿命的话,自己这帮人死几百回也偿不完。 所以田一飞心里也想通了,早死早拉倒,不管怎么死都是命里注定,报应不爽,田一飞早已经没了争胜的心,这么多年不也这样过来了吗? 话又说回来,他失去右臂已经是废人就是想报仇也报不了,即使报了仇又怎样,这世上除了狼虫虎豹几个没死的徒弟外,连个亲人也没有,闹不好真成了孤家寡人,田一飞盘算再三,决定还是算了吧,就把这秘密藏到了心底算了,就这样田一飞和程坤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第二天便一别而过,各奔南北。 ------------ 第三十四章 清空地宫 田一飞回到河南后,很快被程老虎安排在江城继续训练死士,经过南阳这件事,虽然田一飞不想找程老虎报仇,但是因为知道了事情真相,与程老虎隔阂日深,他也就淡了再为程老虎卖命的心思。 田一飞心想到他们哪些老弟兄、百十儿郎虽然该死,但是那些积蓄也是用命换来的,即使毁掉,也不能便宜了程老虎这只白眼狼,所以程老虎将钥匙和地图给了他后,他就下了功夫,也下了决心寻找过去宝藏的下落,准备找到,然后把毁掉,这也算是安慰一下老弟兄们的在天之灵,自己也就可以安心死去了。 但是田一飞不幸的是,程老虎做事非常谨慎小心,口风特紧,对于当年宝藏的事向来对任何人都是只字不提,更别说对田一飞了,所以田一飞秘密调查了多年,也没搞清楚宝藏藏在哪里,有句话叫灯下黑,田一飞做梦也不会想到,程老虎会把宝藏藏在地下城之中,而地下城就在他的脚下,他骑驴找驴,思想进了死胡同,怎么会有结果。 但是有时命运却是非常的巧,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张飞这位好奇宝宝却意外出现,一举破了江城,真就挖地三尺,把江城查了个底朝天。 田一飞本就没有顽抗的心思,当朱小鸟做他工作的时候,他仔细的了解了张飞这帮人的情况,心里盘算,这群年轻人虽然嫩了点,但是朝气蓬勃且很有头脑,行事还算仁义,于是便放下包袱,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并且欣然答应投降,给这帮年青人搭把手,只求平平安安的度过晚年,这才有朱小鸟带领田一飞赶来跨院报喜这一幕的出现。 听完朱小鸟对索命阎罗田一飞的简单介绍,张飞也是感慨万分,江湖仇杀,兄弟反目,真相大白,多么令人荡气回肠,可惜这一切皆因一个利字。 程老虎因利杀人,不巧的是,这一次他也是因利受创,守着这么多财富,假如他真的不吭不响,说不定就平平安安的安度晚年了。 如果不吭不响的话,他还是唯利是图、贪得无厌的程老虎吗?有时候很多事情不仅具有偶然性,偶然性的背后还隐藏着必然性,就像程老虎因为其性格注定要倒霉一样。 不过吗,张飞用不着替老谋深算的程老虎瞎操心,他只要明白自己是得便宜就行了,抄家是最实惠的事,张飞、朱小鸟、王二虎可不敢耽搁,三人不再废话,迅速赶到了庄门口,到那里一看,好家伙,众人拾柴火焰高,外面排了整齐的十几组大车队,几百号人大眼瞪小眼就盯着庄门口的地面,现场鸦雀无声,静等着奇迹出现。 过了不长时间,地下突然传出咯吱、咯吱声响,由远及近,人群一片骚动,估计是田一飞、张燕等人已经开始启动大门。 又过了一会儿,地下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高,频率越来越快,再看庄口的石头地面,已自动裂开了一条缝,紧接着这条缝越来越大,但是速度依然不快,就这样足足用了两柱香的功夫,终于庄口的地面开了一个大口。 地下的入口足有一丈多宽,一条斜斜的石板大道深入地下,大道两旁是光滑的石壁,犹如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挂满壁灯,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一个奇幻的地下石头城入口展现在众人面前。 现在可不是观察奇观的时候,时间就是财富,上边早已经安排妥当,所有车不做停留每五辆车一组,装满即走,分散成多路撤退,这样目标小,不引人注意,避免声势浩大引起忠义赌场程老虎的警觉,而且可以提高效率,至于运走的东西全部交给保卫处,让其转入保卫处的秘密基地,待风平浪静后,再由集团慢慢消化。 地下城有田一飞、宋斌负责开门,其他人负责搬运,地下城的设计巧妙,只要开启所有库门,同时装车都不是问题。于是大门一开启,地下的保卫立刻成了向导,大车一辆接一辆往里进,张燕第一个从地下出来,立即召开了保卫处全体会议,很快敲定了引导、转移方案,为安全起见,张燕会后立即带着几个人出发,去安排后续事宜。 一场浩大的搬迁运动风风火火拉开序幕,转眼大车全部都下去了,很快就有大车装满,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张飞看在眼里,美在心里,心里痛快的像小扇在扇,这次幸亏庄子里还有几十头牲口,百十辆大车,算是帮了大忙,一个不漏,全部都被用上,看来拿来主义就是好,经济、实惠、效率高。 搬运进行的很快,人多好干活,再说如此巨大的收获,人人都是干劲十足,所以清空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张飞就见一辆辆大车出出进进,装的满满的大车,一集结好,便在保卫处的引导下,迅速离开,依这种状态,照这种速度,天明前再运两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地下库房的东西,都是从迂回千里秘密转运过来的,都是装好了箱,编好了号,原封不动的放在库房,所以运出去非常省事方便,而且大车都可以直接下到地下城,顺着环形道开到任何一个石室里面,这就方便了许多,所以装车的速度出奇的快。 现在时间紧迫,可没功夫,把箱子都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不过搬着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傻子也知道是好东西,不然藏这么深,封这么严,不是脱裤放屁多此一举,现在张飞是穷光蛋,江洋大盗有什么,张飞就缺什么,绝不会挑肥捡瘦,所以大家有什么装什么,如蝗虫过境一般,把地下城清洗的寸物不留,一个时辰后,人车便走了大半,地下城也空了大半。 工作已近尾声,真有大车跑了两趟,不过车子已经绝对够用,所以先期的队伍已经不用再跑了,开始开饭休息了,最后人已十分稀少,张飞、王二虎二人终于觉的自己不再碍手碍脚,才满怀好奇,抱着欣赏、研究的态度,徐徐走进地下城。 两人顺着地下城的中央通道走进去,张飞感觉凉嗖嗖的,阴冷阴冷的,但是很干燥,并不潮湿,心想:别说,这地方还挺不赖,冬暖夏凉,如果有一天自己被追杀,躲在这里,有吃有喝,又通风地方又大,藏个百八十人不成问题,做秘密基地还真合适。 中央通道四周全部是环形的石室,围绕着主通道,跟八卦阵一样,张飞还真怕迷了路,不敢乱走,这时宋斌已经把最后几车东西装好,准备关门歇业了。 今晚可把宋斌和田一飞累坏了,这么多机关,即使有地图也费老了劲了,两人气都没喘匀,汗水早湿透衣衫,幸亏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完成了任务,可以看到幸福的曙光了。 碰到好向导,张飞赶紧上前帮忙,几人一起把最后几辆车送出去,最后要关门了,王二虎力气大自曝奋勇,去转动飞轮,张飞操作大铁锥,两人玩的兴起,只见石门又开始咯吱、咯吱的响起来,不一会儿,石门完全合住。 几人又简单巡视了一下地下城,见没留什么痕迹,石室都清理的可以过老鼠,几人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便顺着通道,从竖井出来,宋斌又让气孔里的十排刀轮恢复了运转,最后和几个保卫迅速将十二个气孔还原,几人把众人的痕迹一一抹去,一点一点的,从里面一直退到庄外。 终于大功告成,在外警戒的牛大、牛二也撤了回来,张飞为防止迟则生变,不再让众人久待,立马让宋斌、田一飞、牛大、牛二和剩下的几十个弟兄坐上剩下的几辆大车,立即出发,只留下自己和王二虎两人断后,宋斌、田一飞几个真累的够呛,也不再啰嗦拱手便上车向东撤退。 他们没走两步,张飞突然想起什么来,对着田一飞说到:“田哥,江城除了你的徒弟还有其他人吗?”。 田一飞想了一下道:“除了我和徒弟,还有一个马倌叫牛奋,是个十几岁的小孩,负责照顾庄里的牲口,今晚太乱了,我也没有见过他,也许趁大家不备,逃走了”。 张飞一笑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你们先走,安心休息,不用管我们”,说完摆摆手,宋斌等人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见喧闹的江城只剩下两人,张飞扭头对王二虎道:“百密一疏,幸好多问了一句,还有个小萝卜头被遗漏了,我猜一定藏在庄里的某处地方,走,咱俩再找找,好好会会这个小鬼”。 说完两人带上面具,又潜入江城,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找到起来,这江城总共才三十几个院子,一会儿,二人便找了个遍,没有见牛奋的踪影。 张飞对王二虎打趣到:“有趣,你脑袋灵光,猜一猜,可爱的牛奋会藏在哪里?”,王二虎一笑道:“这个问题太简单,牛粪能藏哪里,当然是藏牛圈里面了,不然还能藏在锅里面!”。 张飞一拍脑袋道:“妈的,我的脑袋越来越不好使了,二虎真比以前聪明多了,继续努力,继续努力”,二虎一听这话,咧嘴傻笑起来,骄傲的头都快仰到天了。 ------------ 第三十五章 仇人见面 二人不再啰嗦,赶快跑去牲口棚,果不其然,真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跟张飞个头差不多,长的也象,都是黑的跟炭一样,正从粪堆里往外爬。 张飞直接上去,吓了那孩一跳,但是那黑孩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装着跟没事人一样,拍拍身上的草沫子道:“可憋死我了,得好好吸吸新鲜空气”。 张飞嘿嘿一笑道:“我叫张飞,你叫牛奋吧,马都让我们牵走了,你还藏在这干什么,我马也不少,以后给我们养马吧,管吃管住,干不干?”。 只见哪牛奋想也不想,张口便道:“干,凭啥不干,我跟你们走了”。王二虎一瞧,心想这同龄人就是有共同语言,几句话就搞定了,挺不错的。 两个黑小子,彼此都看的挺顺眼,便勾肩搭背一同向外走,走着走着,刚走出庄外,王二虎还在后面关庄门,那牛奋突然一使劲,把张飞往前一拉,想给张飞来个狗啃屎。 牛奋想的挺好,但张飞也不傻,早有防备,你想一个能在牛粪里憋这么长时间,躲过几番搜查的人,怎么会是几句话就能糊弄过的角色。在张飞的印象里,干过这种藏牛粪堆里躲避事的人,除了蒙古大汗铁木真就是眼前的这个江城马倌牛大粪了。 所以张飞表面上和牛奋勾肩搭背,实则加着小心,一看牛奋使绊子,张飞不慌不忙,一个千金坠,两只脚就好像长在地上,这可是王二虎看家本领。 牛奋拽了半天没拽动,心里一沉,便对张飞怒目而视,张飞嘿嘿一笑道:“不服气,来,咱俩过两招,你能把我打爬下,我立刻放你走”。 那牛奋二话地不说,一个当头炮,只奔张飞面门,张飞头一晃,一个老和尚撞钟,就顶牛奋肚子上了,这孩子站立不稳,仰面摔倒。 张飞一下就窜到了牛奋的身上,晃了晃拳头道:“服不服,不服我就让你吃两笼馒头”,牛奋赶紧摇头道:“服了,服了,这馒头你不是自己留着吧”。 张飞挺得意,刚想站起来,谁知牛奋猛的一拱,一下把张飞从他身上拱下来,一个饿虎扑食就想把张飞压在身下,谁知张飞比泥鳅还滑,一个就地十八滚就到了一边,又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 还没等张飞再出手,牛奋立马来了一个双手抱头,连呼:“你输了,你输了”,见张飞没再出手,这才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刚才说了,我把你打爬下你就放了我,刚才我已经把你打爬下了,你放了我吧?”。 张飞瞧见牛奋跟自己一般的无赖相,心中好笑,于是满不再乎道:“是吗?那好,我说话算话,你可以走了”。 牛奋抬脚就走,没走出十米,张飞突然扭头问二虎:“哎,你说过放牛奋走的话没有?说过就说过,没说过就没过,一定要实事求是”。 张飞话音未落,气的牛奋差点没摔个屁股墩,安安生生的又转了回来,一屁股坐地上大叫道:“我不走了,你想的美,你让我走,我就走,哪那么便宜的事,你还答应管我饭呢!我可不能让吃亏,吃也要吃穷你”,张飞一瞧他这架势也乐了。 旁边的二虎看着两人唱双簧稀奇,心想这俩黑娃有点意思,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称兄道弟,结果出了门就动起手来,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让黑娃走他却想着跑,让他走他又赖着不走,有意思,有意思。 张飞一看这牛奋还挺识抬举,现在是煮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也不再答理他,和二虎一合计,兄弟们都往东,故意避开程老虎,自己这边断后,正好反其道而行,直接往东,如果程老虎反应过来,也可以拖延一阵,给车队转移争取时间。 打定主意,三人便起身往西行,一路上牛奋、张飞不停逗嘴,王二虎算是长了见识,牛奋也学乖了,知道打架远不是张飞对手,再不提动手,和张飞玩起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把戏,打起嘴仗。 张飞这一晚上压力很大,又是赌局又是伏击,又是奔袭,看似轻松,实则“压力山大”,因为程老虎太强大了,一击不死,死的便是张飞了,现在终于基本圆满。 程老虎想翻盘,没钱没人,就凭几个重伤号,那是“压力天大”,张飞相信就是耗也能把他耗死,所以现在张飞彻底轻松下来,一路上和牛奋有说有笑,别有一番情趣,一会儿,两人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路上张飞就问牛奋道:“你整日在杀手堆里生活,见过人家杀人没有?”,牛奋嘴一撇道:“真没见识,杀人有什么稀奇的,我还亲手杀过人呢?”。 张飞很是好奇道:“你快讲讲,你是怎样杀人的?”,牛奋瞅了一眼道:“这可不是我要说的,是你非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可别做恶梦啊?”。 张飞一乐道:“我就那么没出息,你仅管讲,还就不信了,杀人有那么可怕,我也不是被吓大的,大风大浪也经过不少”。王二虎也是满不再乎的样子。 牛奋见张飞自信满满的样子,便认真的讲道:“那还是去年的事情,当时我经常偷偷去瞧田叔训练死士,感觉特稀奇,于是天天央求老叔田一飞训练训练我。 开始时他哼哼哈哈想敷衍我,说等有了活口再说,我天天盼着他们抓人回来,盼了两月,终于他们一次出任务,抓回来几十个活口,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我就又去求田一飞,他让我认真考虑,说一旦接受训练,就必须完成,否则就拿我当活口,我立刻点头答应。 索命阎罗说教我刺杀,给我一把匕首,让我出其不意去刺杀人的咽喉、心窝和肝,给我演示了几十遍,我牢牢记住,他让我练熟,我找块木板天天练,画个人形练了二十多天,把木板都刺透了,总算是过关了,但是田叔总不让我进行活体锻炼。 我就天天盼,天天求,他被求实在没办法,有一天晚上,他把我带到一个小屋,让我进行活体锻炼,他把一个掳来的壮汉的双腿捆在一棵树上,再次征求我是不是改变主意,我当时很兴奋说不改,他就拿着鞭子说,如果我敢退缩就得挨鞭子。 开始时那个壮汉对我大喊大叫,我有点害怕,结果狠狠的挨了一鞭子,我硬着头皮去捅那大汉的咽喉,结果人家一把就把匕首给抓住了,我当时就又挨了田叔一鞭子,我一咬牙,拼命捅了那壮汉一刀,结果捅在壮汉的胸部,捅了半天也没捅进,我赶紧抽刀,衣服还被壮汉抓了一块。 田叔二话不说就抽了我三鞭子,那壮汉也跟疯了一样,我是嗓子发干,双手冒汗,腿肚子转筋,赶紧继续刺,刺了三次都没刺到位置,又挨了几鞭子,当时打的我满鼻子嘴窜血,我真火了,上前一晃那壮汉的眼,一刀刺向他肝部,总算是刺准了一刀,没有挨鞭子,就这样我刺了五十多刀那壮汉才咽气,田叔我让我接着练,就刺这三个地方,你们猜猜这尸体我练了几天?”。 二虎听着入迷,张口道:“二天”,牛奋摆摆手,二虎又道:“五天”,牛奋还是摆摆手,又猜了几次,还是没猜对,最后牛奋收起关子道:“我一共完成数千次,尸体足足用了一个月,最后都腐烂,变成成脓水流淌,恶臭不止,才被焚香火化”。 他说的张飞、二虎头皮发麻,哇哇直反胃,太残忍了,两人缓了半个时辰才恢复了平静,心想我们还是太善了,这种事真干不出来,我们怎么总觉得程老虎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这样训练谁敢不有素,把人都活剐了,真是骇人听闻。 三人好不容易走到一片小树林,过了小树林,再走五里路就到了忠义赌场了,三人也走累了,于是便进林子里休息,二虎在边上望风,休息了一会,张飞就起身准备换二虎休息,可刚到树林边上,抬眼一瞅,见西边有光亮闪闪,好像有人过来了,张飞立刻警觉起来,赶紧叫上二虎,带着牛奋,悄悄退到树林深处,隐藏到灌木丛中。 三人隐藏好,也就是过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从西边过来了三个人,还打着灯笼,鬼头鬼脑的进了树林,张飞竖耳细听,一听不要紧,当时眼睛就立起来了,原来来的不是旁人,为首的正是忠义赌场的程老虎,真是冤家路窄。 张飞三人赶紧屏住呼吸,生怕弄出声呼响,牛奋也格外的安静,就听程老虎边走边骂:“朱大寿那个王八羔子,什么时候变的有这么大能量,能废了我的狼虫虎豹,免崽子给我等着,等我赎回房契再找他算账,嗯,气死我了,取钱这种事,还能轮到我,要你们这群笨蛋有什么用?”。 那两上跟班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三人走到树林中一块石头旁边,程老虎一指道:“就这里,挖吧,赶紧把箱子弄回去,今天睡都没睡好,真是晦气”。说完一屁股坐旁边,两个跟班,赶紧把石头搬开,拿出锹镐就开始挖了起来。 ------------ 第三十六章 一了百了 原来程老虎在家等消息,等着徒弟们给他出气,结果等来的是让他生气,一拉溜七个重伤,照着以往的性子,这七个人不死也会被程老虎给弄死,但是现在情况不明,狼虫虎豹又是程老虎的最后倚仗,所以老程还是手下留情,决定暂且饶了他们。 狼虫虎豹几个也不敢说实话,就说情况有变,他们被斧头武馆偷袭受伤,其他人情况不明,幸好被路人给送回来。程老虎一想,得赶紧先弄些钱把人心稳住,把赌场先维持住,等腾出手,再找斧头武馆算总账。 但是钱早给张飞席卷一空,剩下的钱都在江城那里放着,但是那里轻易动不得,即使动也要将人都支开,如果走露了风声,哪可有得玩了,不定招来多少贼盗。 幸好程老虎狡兔三窟,赌场赚的钱没敢放在手头,也不敢运去江城,就在两地之间的小树林,找个地方藏了,现在正好用上,可惜手头没人,老小子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但是程老虎没有想到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机缘巧合张飞、王二虎竟然又和他狭路相逢。 张飞在小树林意外遇到程老虎,心里想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么快就到了可以终结的时刻,而且还是程老虎羽翼尽折的时候,如果这样还不能把他解决掉,那真是天理难容。 而程老虎对于身边的危险却毫无察觉,依然着急的督促两个跟班,在老虎的淫威之下,两个跟班自然不敢偷懒,拼命的挖,足足挖了半个时辰,中间连休息一下也没有。 最后终于没有白费力气,挖了很大的一个坑,足有两米多深,这才挖到了下面盖的石板,石板下面就是埋藏的四个财宝箱子,原来为了安全,程老虎自然将积蓄深埋,安全是安全,但是重新挖出来就很费劲。如此高强度的劳动,两个跟班不得不休息一下,不然他俩使出吃奶的力气也难把箱子弄出来。 张飞、王二虎、牛奋三人在后面看的真切,已经做好了准备,真是冤家路窄,程老虎命里该绝,既然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那还跟他客气什么。 张飞用手示意王二虎、牛奋,比划一下割咽喉、捅心窝、肝脏的动作,听过牛奋故事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刺杀的意思,两人都点了点头。 张飞从随身口袋里拿出三把匕首,一人一把,三人大眼瞪小眼,比划了半天,也没协商好出场顺序,三人都争着先上前,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用剪刀、石头、布猜拳决定。 这本是大忌,刺杀强调突袭,敌人近在咫尺,这边还没商议个所以然,但是今天情况特殊,程老虎他们的劳动量很大,给了张飞他们足够的扯皮时间,不然等也能把他们急死。 这也算是寓杀于乐,这三人非常认真的比划了三轮才定下顺序,确定张飞第一个,牛奋第二个,王二虎随后,张飞除了刺杀一个外,还要给牛奋两个打掩护,吸引敌人的注意。 幸亏程老虎的注意力都在坑里的箱子上,三个人要把百十斤的箱子抬出坑外,不是简单的事,程老虎昨晚背运,现在基本成了孤家寡人,以至于不得不亲自动手干力气活,不然王二虎的玩命猜拳法,隔着几米他凝神静气,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确定完顺序,张飞稳住身形,慢慢向前靠去,他身上画满迷彩,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很难察觉,更何况在树林里,这真是占全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偷袭。 这边程老虎急着回去,两个跟班刚喘匀了,就被迫接着干,坑里边一共四个箱子,每个都有百十斤重,程老虎和两个跟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将这四个箱子拉上来,总之等四个箱子都弄上来,三人已是累的吁吁待喘。 程老虎正在感叹不服老不行,忽然发现有人轻轻拍自己肩膀,他扭头一看,一个陌生的花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张口想说话,只感觉那人朝自己胸口一比划,然后就向后退去。 事发突然,程老虎来不及说话,只感觉身体一松,低头一看,只见胸部已经被轻而易举的被捅了四、五个眼儿,血像喷泉一样就射了出来,他立马感到头晕眼花,遂用手指着那花脸人颤颤微微道:“你,你是……”,然后眼一黑,头一栽,扑通就爬在地上。 程老虎这一栽倒,那两个跟班不明所以,赶快上去查看,一看程老虎胸部的血咕咚咕咚往外冒,捂也捂不住,两人恼羞成怒窜起来,一起飞身扑向已退到远处的张飞,张飞嘻皮笑脸逗着两个程老虎的心腹,慢悠悠的往后退。 这两个跟班也是一根筋,一心要结束张飞的性命,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张飞身上,不防斜刺里突然窜出两人,正是王二虎和牛奋,两人斜冲进两个跟班怀中,手朝两人心口连续比划。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跟班躲闪不及,被数击数中,王二虎、牛奋快速就在两人的要害部位,接续捅了数刀,然后二人不与纠缠,全都飞身退下,再看这两个跟班,还在张牙舞爪,拼命反抗,只可惜满肚子往外窜血,想不死都难,两人眼中满是不甘,挣扎了半天才摔倒在地,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三人心呯呯直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张飞开口问牛奋:“你看我这新手,刺杀的技术如何?”。牛奋十分骄傲的点点头道:“勉强还可以吧?只是你跑的太快,你身上是没有溅到血,但是也没有很好的达到吸引对方的目的,要不是对方一时糊涂失去理智,未必会上当,我们也会失去偷袭的机会,下次可没这么走运了”。 张飞挠挠头道:“有道理,有道理,学无止境啊,看来以后还要勤加练习才行,我原以为你见到程老虎不忍下手呢?不过看你的动作到也干净、利索,没有脱泥带水,胆子确实不小”。 牛奋道:“那当然,程老虎拿我们不当人,我一个放牛的对他有什么感情?放他一码吗?这老家伙疑心太重,著名的恩将仇报,白眼狼,跟着他的人基本都见了阎王,谁不怕哪一天他又犯性,搞秋后算账?现在我们这帮奴才失了江城,还能落好?他不死,我们一伙早晚会被他收拾掉,他不仁,我不义,怪只怪他平时做恶太多”。 张飞也很赞同牛奋的想法,多行不义必自毙,程老虎策划了几次收拾同伴的行动,还对受伤的手下下毒手,连他们的家属也不放过,这样的人,如果还有人死心蹋地跟他干,那一定是脑袋有病。 难怪程老虎的人一被抓,都是非常配合,均没有拼命逃走的迹象,有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古人诚不我欺也。 三人等了好一会,直到确认倒地的三人绝对安全,就是有一池子血也应该流干了,三人这才上前去查看,一看程老虎三人心脏早已停止跳动,你想他们的心脏被开了数个眼儿,它就是想跳也跳不动,这就是捅伤比砍伤的严重之处。 出于对死者的尊敬,张飞三人很庄严的收集了三人的遗物,确保了程老虎和两个心腹一丝不挂的来到世上,又一丝不挂的离开人间,这才将三人头朝下扔进坑里边,生为仆,死为伴,这三人也是有缘份,张飞象征性的对三人进行了超度,祈祷他们下世不要脱生成人,免得再次受苦。 庄严的仪式进行完毕,林子里只有两个填埋工具,为了争夺能多休息一会,三人又是几轮猜拳,这次王二虎特幸运不用首先干活,张飞、牛奋点背,两人只得拿起工具开始填土,三人轮番填土,费了半个时辰,总算是把坑填好,然后又把石头放归原位,这算让程老虎入土为安做到了“长眠”。 办完正事,离天亮已经没多长时间,张飞三人也懒得再多事,于是倒头便睡,这次张飞是真的放心了,王召没了老虎,他这猴子就成了大王,可以放心大胆的休息了,这三人真够胆大的,搂着几万两银子,连个放哨的都没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醒过来,睁眼一看,宋斌领着几个保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眼前。 张飞揉了揉发痛的头,赶紧问情况,宋斌正色道:“一切顺利,所有财物均已隐藏完毕,全在保卫处掌控之中,暂时还没来得及清点,保守估计也得几百万两银子”。 张飞一听就乐了,心想还是明朝人有钱,程老虎一伙在江南随便一划啦就是百万两,难怪什么鸟兽都想来这吃块肉,偏偏政府还穷的丁当响,重文轻武,即使有钱也只能是白送给别人的份,这种滥装好人的历史还是结束的好,手握百万财富,这比崇祯皇帝还富呢?太好了,有这原始积累,自己这帮穷人终结乱世的把握就更大了一些。 ------------ 第三十七章 迅猛发展 听了宋斌的汇报,张飞心彻底踏实了,也就不管其他芝麻小事了,当甩手掌柜是张飞一贯的作风,于是一指地上的四口箱子对宋斌道:“你把这些家底也带回去吧,这是程老虎的棺材本钱,可不能耽搁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另外再传个话,剩下的善后我就不参与了,记住让朱大寿、张泰顺立即接收程老虎的产业,现在赌场没了正主,房契都在咱们手中,所以连人带物那都是咱的了,斧头武馆要正大光明的接收,让周围的人都看看。” 张飞揉了揉头,“另外狼虫虎豹七个宝贝要赶紧医治,对他们就说程老虎抛下他们逃跑了,至今去向不明,眼下只能委屈他们先跟着咱们干了,原先各为其主,不愉快的事就揭过去,现在成了一家人可不能见外,组织会适当的补偿他们的。” “还有哪些卖身契,跟他们说,我们产业不需要奴才、奴婢,只要劳动就发薪水,有卖身契的,给我们工作满二年,就可以要求销毁卖身契,来去自由,我们说话算数,一切规矩参照聚福祥客栈,另外小青、小禾这次立了大功,如果她们想换个工作或有什么要求的话,组织一概满足。” “保卫处也不能闲着,让张燕立即去接收江城,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那里现在可是空城,接收后先当保卫处的总部吧,那地方可是好的很,相信夜游神一定会经营有方,另外我新收了一个兄弟叫牛奋,聪明伶俐,是个人才,他暂时先归在保卫处,让张燕好好调教一番。” 张飞长长伸了个懒腰,“总之,这些我们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但是成功来之不易,所有手中产业都要好好的经营,可不能学程老虎如此败家,最后给他人做了衣裳”。宋斌点头称是,旁边已有人把张飞的话,飞速记下,宋斌忙派人分头通知,并同时派人把牛奋给张燕送去。 打发完了别人,张飞、王二虎一身轻松,立刻坐上宋斌带来的马车,赶往古墓休息,穷折腾了一晚,他两个都是筋疲力尽,于是继续去睡他们的回笼觉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除了张飞、王二虎外,其他人都是忙的脚本不沾地,清点财物,接收产业,自不必说,因为有了雄厚的资本,集团各产业、各部门都面临着迅速扩张的任务,需要海量的人才,于是集团一口气设立了五人猎头组织,开始四下收罗人才,各部门和附属组织都在制订着疯狂的扩张计划。 首先是怀仁堂和神农药业计划沿运输通道进军大城市,计划第一步是贯通南北,发展北路大同、宣府、太原、泽州,中路怀庆、洛阳、汝州、南阳,南路襄阳、武昌、岳阳、长沙,发展十二家分店,实现医药贯穿南北; 第二步沿长江水道,向西到重庆,向东至应天府,实现医药贯穿东西,并筹建武昌府和应天府两个江南总店、大同九边总店,强化重点地区的行业垄断; 第三步依托四个总店向周边幅射,深入湖广、南直隶江浙、九边,向最有钱、最战乱的地方要效益,同时建立京师、济南、徐州、杨州运河沿线分店,和西安、成都、泉州、广州分店,形成覆盖全国城市的医药网,如按此计划实施,二、三年后,集团将垄断大明医药半壁江山。 医药是敲门砖、问路石,其他产业也不甘落后,会随着药店的扩展而扩展,首先运输队至少将扩展至三十支,甚至更多,形成北路、中路、南路、山路、水陆数去分段运输支队,人数至少上千人。 为了适应这种大物流的发展需要,集团将在大同、怀庆、洛阳建三个大型车马厂,专门生产、修理独轮、二轮、四轮车,四轮马车根据张飞的草图已经在太行沿线的向庄木器场研制了好几种,现在正处在改进阶段,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运输队的利器,除车马厂外,集团还将在武昌府筹建制船厂,生产水运货船,水路支队也会从无到有,形成长江、洞庭、潘阳等数个支队,真正发挥长江水道的作用。 其次是已有的饭店和粮行也要随之向南北扩展,当然南方是首要的,是起点,北方穷的要饭,就是想先发展也困难,所以饭店、粮行业务会向富裕的地方先发展,湖广和宣大都是重点,湖广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东南商业经济的过度发展,而使湖广再度成为大明粮食的主产区,那当之无愧是支撑大明的粮仓,抓住他就是抓住了大明的命脉,抓住了乱世的摇钱树。 宣州和大同是大明投入最多的地方,几十万军队,一年上百万的投入,当然是最富的地方,不要以为兵穷地方就穷,再那里倒卖粮食、兵器、茶马可是最赚钱的行当,消费水平堪比后世的特区、港口,当然是商业发展的重点区域。 为了适应商路的发展集团筹划组建独立的百货商行,取名“协盛全百货”,专门经营南北百货,内设茶马行、盐糖行、铁器行,实施插足明蒙边贸的原定计划,打通和拓展属于自己的南北茶马商路,以后会随着集团武力的强大,影响的增加,货行会进一步合纵联横,远交近攻,向着垄断的方向不断前进。 为确保南北商路安全,集团所有武装或准武装都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立足山区的保安队,商团内部的安全处,秘密组织保卫处,还有斧头武馆,均制定了随商业发展进军全国的计划,向南北延伸,渗透进城市和商路周边的高山峻岭、江河湖泊,为了适应新的发展需要,各部门都在制定培训基地计划,更加庞大的培训基地将会在北部山区边缘落地生根。 计划很宏伟,但都是长远规划,没有二、三年时间难见成效,这些都是日益庞大的集团智囊团所考虑的问题,而张飞考虑的问题是,随着集团业务的发展,需要在沁北合适的地方建一个城堡,将集团的总部迁过去,地点张飞想了想决定就选在的交逍遥河与丹河之间的向庄,此地面向平原,背对大山,四周丹河、逍遥河、石门河、仙神河相继注入沁河,正处在太行沿线的关键部位,水陆都十分方便。 主意打定张飞立即就给集团传信,正式启动总部建设计划,集团现在收购了府城几道街,商业区基本上都是集团的,如此声势,总部再住在日益狭窄的“聚福祥”已不合适,所以张飞的提议立即获得一致通过,现在集团因为钱不是问题,所以很多事就不是问题,相信不久的将来,一个攻防兼备的“中信棱堡”便会出现在世人眼前。 既然要立足长远,张飞肯定不会被眼前的一点小成绩冲昏头脑,谁也不知道几年后“英明神武”乱指挥的崇祯皇帝就要上台,到时转入乱世,再繁华的商业也是镜中月、水中花,所以靠这些不足以立世,农业和煤铁才是强盛之道,才是穷人在乱世的立身根本。 为些张飞立即提议成立太行工业和农业促进会的决定,成立专门机构开始为山区建设谋划,并立即组织成立沁北煤铁联合会,开启山区规模重工业发展的序幕,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但是笨鸟先飞的道理,张飞还是明白的,所以趁现在有钱赶紧着手。 张飞一个小人物,要想在乱世中自保,一要有粮食,二要有钢铁,当然人不是问题,乱世人命如草芥,有足够的粮食和钢铁,就能挽救更多的人的生命,就能拥有更强的保护自己的能力。 张飞做为一名小知识分子,没有能力发明出飞机、大炮,也不精通钢铁、化工,顶多搞个宏观预测,点滴指导,立身的根本基本上还是要寄希望于大明的劳动人民、能工巧匠,他们既然是这个历史的创造者,必然具有超强的潜力,也许给他们给点阳光就能灿烂。 所以张飞认为只要自己不断的创造平台,那么至少自己集团内重文轻理、重文轻武的情况会有所改变,这种改变会随着集团的强大而强大,终有一天会影响甚至改变历史的车轮。 搬倒程老虎十几天内,一篮子决定中信集团发展命运的计划很快通过并付诸实施,这让张飞又长出了一口气,脑力劳动确实既劳心又劳力,这一阵子,制定这么多计划,即便有这么多智囊帮衬,依然让张飞抓狂,可见首脑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好再阳光总在风雨后,张飞现在又可以清闲起来,在古墓舒服的享乐起来。 张飞和贴身警卫王二虎、贴身秘书王舒王二虎躲在古墓里痛快的休息了七天,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没事就天南北地北侃大山,这种幸福生活,让王舒不仅迅速的补全了因处理“王毛子、程老虎事件”而耽搁下来的《飞仙录》功课,还胖了好几斤。 看着同样胖了几斤的王二虎,张飞突然想起来一首《猪之歌》“…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每天睡到日晒三杆后,从不刷牙从不打架…”,再这样养下去,三个人真可能成猪仙,所以经过慎重考虑,张飞还是决定立即结束归隐生活,再次踏入世俗生活。 ------------ 第三十八章 失落女生 张飞对崇祯的勤勉很鄙视,对康熙的私访很推崇,所以决定转休假为入俗之后,飞哥并没有去帮助集团高层处理事物,也没有去指导专业人士搞技术突破,而是领着贴身警卫二虎和秘书王舒,没事乱溜哒。 这天,三人特意跑到苗倩的女护堂探看,张飞拉起山头以后,手下的丫头片子越来越多,尤其是苗清河的女儿苗倩、胡应雄女儿胡鸿雁、李善人的小女儿李薇薇、白孝文的孙女白素素,几人迅速成了闺中蜜友,整日腻在一起,在张飞的影响下,都成了无法无天的野丫头。 本来张飞想成立个“白衣天使护士班”服务怀仁堂,但是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在明朝礼教森严的社会,让未出闺的少女抛头露面绝对是伤风败俗,无耐之下飞哥只好转而求其次,护士班变成了女护堂,特招了十几个没有生计的老妈子,苗倩几个负责传授给她们一些救护知识,优秀的转入怀仁堂。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妈救护班很短的时间内便成了香饽饽,老妈子能够成为怀仁堂的工作人员养家糊口的神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成了市井的爆炸性新闻。 这年代穷人太多,礼教不能当饭吃,一个壮劳力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和怀仁堂这种铁饭碗相比,天上地下,于是很多人挤破头往里钻,苗倩的女护班也火了好一阵子,最风光的时候几个姑娘上街买东西,很多人都不要钱,一边免费服务,一边不忘积极推荐自己能干的老妈。 所以张飞离苗倩的小独院挺远的,就见几个老婆子还在门口徘徊,时不时的向里面东张西望等着就业机会呢?张飞对此情况早有耳闻,并且专门进行过研究,并提出了建议。 张飞认为既然是经商当然要讲究效益,大明朝有如此庞大的女性廉价劳动力,不妨考虑多开辟些女性服务岗位,可贵的是集团的产业纯体力劳动的岗位还真不多,能够提供的女性岗位真的不少,不管是怀仁堂还是神农制药的门店、作坊,包括聚福祥客栈、平价粮行、协盛全百货等都有大量适合女性的岗位。 既然干的就是低强度的服务行业,所以张飞在招收成家女工方面也不吝惜,只要有岗位、有意愿,条件合格,照收不误,这种决定影响深远。 一时间怀庆府武大三粗、身体强壮的姑娘都成了抢手货,而那种小家碧玉式的传统美人则无人问津,张飞也没想到,自己的这种不经意决定,会改变大明基层群众的审美观。 不过让张飞更意想不到的是,集团的决定不仅没给苗倩保住饭碗,反而让她们丢了饭碗,因为集团决定后,各个独立核算的部门和产业都开始自己培训、招收女员工,毕竟这年头流民多的是,就是花钱买,也值不了几个钱。 由于不希望苗倩等几个野丫头参与到生意上来,所以对她们的培训学员也没多大热情,接受也推三阻四,这种结果让四个姑娘很快又没了活干,只好一方面继续争取,一方面向张飞请愿了,所以张飞这次私访,一来关心一下在此将养身体的狼虫虎豹,二来和苗倩几个商议一下经营女品的问题。 狼虫虎豹这次失手,都是伤了右手,手指、手掌均有损伤,幸亏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四个人当时就心灰意冷,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程老虎的为人,光死在他们手下的受伤弟兄就有百十号,现在轮到了他们自己,这也叫恶有恶报。 他们四个早报着必死的决心,一心求死,谁知情况大变,他们被送回忠义赌场后,程老虎非常反常的仅仅臭骂他们一顿,就把他们晾在一边,没有做处理,也没有深入救治,和以往相比那是出奇的好。 四个人伤势过重,也没有心情去分析程老虎的用心,但是第二天情况又变,斧头武馆的堵着门要接收赌场,但是程老虎却一去不返,去向不明,赌场一大摊子的事,成了无人料理,结果到下午忠义赌场连人带物,便都被斧头武馆接管。 斧头武馆入驻赌场,狼虫虎豹四兄弟又一次心灰意冷,冤家对头一手遮天,还有他们活路,干等着被活活折磨死吧! 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他们四人不仅没有受苦,还受到了高规格的照顾,从医治到饮食起居,都是无微不致,而且还是专人侍候,开始时他们几个均是受宠若惊,还怀疑斧头武馆另有居心,但是观察一段时间,却发现并没有人向他们提什么要求,他们几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陷入迷茫之中。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狼虫虎豹张氏四兄弟更加的迷茫,他们四人被转移到府城一个专门的院落,有二个老妈子专门给他们几个煎药、换药,伙食也出奇的好。 不仅四人享受的待遇优厚,还时不时的有斧头武馆头目和某某处的负责人,来跨院看他们几个,又是送礼又是套近乎,表达的意思就一个,就是希望他们康复后能加入他们的部门。 尤其其中一个叫张燕的,基本上天天派人来“慰问”,据说是四兄弟的师傅索命阎罗田一飞被什么保安队的骗了去,成了什么总教习,所以张燕要确保他们四个不能再被骗了去,于是天天派人来盯着。 作为失去右手的废人,张氏四兄弟想破头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别人孜孜以求的东西,他们四个功夫确实不错,但是那次遭遇战,足以证明他们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况且斧头武馆并不缺他们这样的高手,他们还受了重伤,伤筋动骨,即使恢复也至少需要半年时间,而且因为失去右手也使他们的利用价值大打折扣,而养活他们半年的钱足以再去购买四个健全的高手,斧头武馆如此不记成本,只能说明他们脑袋有问题。 但是那些头目们却始终没有这个觉悟,还是频频来访,并和狼虫虎豹称兄道弟,虚心请教,四个人废了好大劲才从张燕口中得知一条关于他们的重要消息。 原来集团对他们四个格外重视,十几天前专门出资5000两白银,成立了一个铁手研究所,招收了十几个能工巧匠,开始着手给他们四个量身打造一支多功能机械手。 毕竟因为他们四个还有大半个手掌,如果设计合理,成功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这让四个人非常的感动,他们自问四个人连肉带骨头加起来也不值5000两,集团对他们的事如此上心,那不仅仅是利用这么简单了,这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和认可,所以从内心深处他们已经开始对这个集团有了些亲近感。 张飞、王二虎、王舒走进了女护堂,奇怪的事并没有见到几个老妈子,见到的只是一群苗倩照看的流浪女孩,活蹦乱跳的到处疯跑,张飞一个也不认识。 三人顾不上好奇,连忙找人去问,结果苗倩照看的小女孩们玩的高兴,没有一个愿意答理张飞几个陌生人,三人正在犹豫不决,手足无措之时,张飞突然见到水池边一个熟悉身影。 这身影是个漂亮的姑娘,长发披肩,长的是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粉妆玉琢、冰肌玉骨,出落的如花似玉,婷婷玉立,一身素白衣服,上锈着掐金钱的荷花,可能是刚洗过头,正坐在院中水池旁梳理,如果不是那略带忧郁的表情,张飞差点没认出来,这人正是和张飞有一面之缘的忠义赌场女知事小禾姑娘。 当日张飞带着王二虎、张泰顺去赌场找茬,为了摆谱,张飞专门点了两个姑娘伺候,一个叫小禾,一个叫小青,都是聪明伶俐,善解人意。 可惜两人遇上张飞这个扫帚星,算是倒了血霉,东家输的血本无归,两个姑娘估摸着不会落好,只得认命,幸好张飞还有点良心,怕牵累这两个姑娘,临走示意张泰顺带两人一并撤走,后来把两个姑娘安排在朱家大院,这也算是间接救了两个姑娘一命。 事后张飞不忘两人配合功劳,曾经传话让两人自己选择,小青选择继续回赌场工作,因为新东家规定了所有员工人都发薪水,她也可以正大光明赚钱了,并且干满两年就可以销毁卖身契,现在不是争着想销毁卖身契,而是争着把自己卖给新东家,这可是铁饭碗,谁都不甘落后,多少人挤破了头要卖身。 小青她家里还有人,一大家人就住在苦力坊,因为家里困难,无力供养,她爹得了三百文钱把她卖给了程老虎,,家里兄弟姐妹一大堆,平时还指望小青存些微簿的私房钱补贴家用,继续榨取她的使用价值,现在她招身一变成了斧头武馆产业的正式员工,待遇优厚还有势力,她爹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这种好工作,一下子小青又成了家里的摇钱树。 于是小青她爹一得到消息就赶紧给小青捎信让她安心工作,千万不要挂念家里的,还专门派小青的两个哥哥来朱家大院给小青送了两张油饼,这两张油饼是小青的妈妈亲手烙的,虽然没什么油水,但是这是家里第一次破天荒给小青送东西,小青也是见到回头“钱”了。 小青非常兴奋,作为一个女孩家从没有受过家人如此重视,激动之下她特地请求朱家厨子给两个哥哥做了一锅面条,这两个哥哥真没出息,一口气一人吃了五碗,吃的这个香呀,好像从来没有吃过饭一样,最后只剩下锅没有吃了, 两个饿死鬼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回,临走还不忘叮嘱小青,过两天还要过来送东西,不知道是想念小青还是想念面条。虽然赔本,但是小青却感受到从来没有的幸福,所以非常乖巧的听从了家里人的决定,继续回赌场工作赚钱。 但是小禾与小青不同,小禾是个外地人,辗转多年才卖入忠义赌场,不仅经历坎坷,而且无亲无故,她早就厌恶了沦落赌场讨好别人的生活,巴不得有机会脱离火坑。 这次新东家说她们立了功,给了两人一个选择的机会,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小禾都决定试一试,所以两个同命相连的姊妹洒泪分别,小青回归忠义赌场,小禾留在了朱家大院。 孤单的小禾,在朱家大院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判,这一等就是十几天,却多日不见动静,因为集团虽然很兴旺,但是给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找份体面的工作,真是找不出来,最后集团高层研究后,听从肖天韧的建议,直接将小禾派给了疯丫头苗倩,用不起就养着呗! ------------ 第三十九章 狼虫虎豹 集团决定将小禾拱手送出,于是小禾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被一辆马车送进了府城苗倩的独院,为了弥补不能安排工作的愧疚,集团一并送给了小禾一车的物品,比嫁姑娘规格还高。 一个时辰的颠簸之后,小禾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新上司苗倩,这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小姑娘,经历坎坷,处事经验丰富的小禾,轻而易举的取得了苗倩姑娘的好感,不长时间便推心置腹,成了闺中蜜友。 张飞在苗倩的小院突然见到了一身素装的小禾,一时有些失神,上次虽然装酷,冒充阔男对两个姑娘左拥右抱,但飞哥对这种事实际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根本没什么经验,要不是小禾、小红腼腆,早戳穿了张飞这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冒牌货。 对于上世只有恋爱教训的小宅男张飞来讲,对于处理异性关系基本上是个雏儿,潇洒过后还免会心虚,特别是再次见到当事人本人,更是心慌的利害。 但是张飞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上前热情的和小禾打招呼,开始他们三人并没有引起小禾的注意,但是当小禾认出王二虎之后,马上紧张起来,哆哆索索的忙给张飞见礼,张飞赶快上前搀扶,一男一女少爷姑娘的叫的分外的尴尬。 迟疑了半天,张飞忙没话找话道:“小禾,苗倩这丫头怎么没见?大白天跑哪疯了”。 小禾忙回道:“是这样,生意上的事,大人们都不想让女孩们插手,所以培训的事无法进行,苗姑娘气不过,一早和胡姑娘、李姑娘、白姑娘去找苏总经理理论,想推荐几个老妈子,刚刚出去,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张飞听后嘿嘿一笑道:“巾帼不让须眉,有志气,有志气,看来我算是找对人了,既然这样我就多等一会也无妨,对了小禾,我的狼虫虎豹四个宝贝听说在这院养伤,能不能让我去看一下”。 小禾忙道:“他们都在后院,有专人伺候,我这就给少爷带路”,说完又施一礼,施礼的一瞬,小禾抬眼仔细的瞟了张飞一眼,张飞还在那装蒜一见人家看他,赶快冲小禾呲牙一笑,扮成可爱的大灰狼。 小禾嘴角微翘,微身万福后,便起身在头前带路,小姑娘边走心中边想:这就是那晚带着青纱的贵人,原来并没有毁容,岁数看样子跟自己也差不多,有十五六岁,相貌还算周正,就是黑了点,个子也不高,看着挺老实的,不像那天那样风流倜傥,小禾越想脸越红,慌忙加快了脚步。 几人不多会就来到了后面的一个跨院,张飞走进一看,小院布置的还挺精致,假山小池,花草林木,错落有致,见两个年青汉子,正躺在水池旁的摇摇椅上,右手打着石膏绷带,左手拿着本书。 这两人在哪里一边读一边谈论,一看手受伤,不用问便知这就是狼虫虎豹之一了,张飞忙上前打招呼,两人正谈的兴起,一看有人过来,忙起身相迎,等看清楚来人身后跟的王二虎后,二个忙施大礼,因为他们意识到这是主家亲自过来了。 张飞一看四个伤残,心中惭愧,感觉非常不好意思,因为对方的伤和自己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总觉着欠对方些什么,忙把两人搀起,两人也非常紧张,赶快叫齐了屋里的两个弟兄,四人一一和张飞见过,张飞又将王二虎、王舒给四人引荐,张飞一看四人均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正值壮年,个个精神饱满,满面红光,看来保养的很不错。 张飞一抱拳道:“以前互为敌手,动手不知轻重,伤了四位,在下真是惭愧,前一阵子事忙,怠慢了几位哥哥,小弟这厢陪礼了”。 四人一见张飞施礼,赶忙又要下跪,张飞手快抢步上前伸手将四人搀起道:“四位哥哥,千万不可如此,不然小弟如何承受的起”。 张狼道:“我们弟兄四人,本就是恶贯满盈,又助纣为虐,设计偷袭少爷,千刀万剐莫能赎罪,庆幸少爷有好生之德,手下留情,又精心救助,我弟兄方能保全性命,万死不能报答少爷的大恩大德,岂敢当得起少爷的大礼”。 张飞和张氏四兄弟也许是同源的关系,惺惺相惜,见面后特别亲热,客气起来就没还,最后张飞强拉住四人坐下说话。 张飞直率说道:“我这人不喜兜圈子,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以前那篇儿揭过去,四位哥哥也千万莫客气,咱们这个组织,靠的就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四位哥哥安心养病,有空闲也可顺便了解一下集团的一些情况,将来集团的发展还要仰仗各位哥哥”。 张氏四兄弟忙一起抱拳道:“但用得上我等弟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飞一见气氛如此融洽,忙岔开话题道:“刚才见各位正在读书,兴致颇高,不知正研读何书”。因为在这时代认字的人都是千分之一,张飞随便划拉四个人就会看书,这可是太稀奇了,难怪他会如此发问。 张虫忙把自己看的书递给张飞,张飞一看立马就乐了,小书不大,也不厚,上面印着五个工整的大字《飞仙录节选》,原来这书竟是秘书处的杰作,张飞心想,手下那帮读书人太有才了,对产品的开发也很有新意吗!这种简本应该属于后世的名人名言录吧。 张虫忙解释道:“我等兄弟也只是认几个字,集团把一些字简化了之后,认起来也容易了一些,闲着也没事,就学习学习,开开眼界”。 张飞哈哈一笑道:“好啊,学习好啊,人就是这样,长到老,学到老,不学习怎么进步,这认字用处大着呢!就眼前来讲,你们四位也不小了,正值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会写个情书,学个情歌什么的,娶一个知书达礼的贵小姐可能性就大,这可不是空口瞎说,咱们肖秘书长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就是因为会认字、会写情诗,被洛阳的贵小姐一眼相中,要不是没有权势,这时候早带着娇妻衣锦还乡了。” “你光有本事,斗大的字不认一筐那就不行了,找也只能找个武大三粗的泼妇,母夜叉、母老虎之类的,这个可以问问二虎,对不对二虎?”。 王二虎气的呯呯放了几个屁,对张飞怒目而视道:“问我干嘛?我已经认字了,玲儿可不是泼妇”,张飞一听马上眼睛一亮道:“不对吧,二虎?我记得可是熊儿,你怎么成了玲儿,是不是你记错了?”。 王二虎听的一愣来不及思想便道:“什么熊儿,分明是玲儿,穆小玲这还有错!……”说了半句话,王二虎突然品出滋味,一捂肚子道:“哎呦,怎么肚子疼,我得赶快去茅房”,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跑。 张飞赶忙站起身来大喊:“玲儿夫君莫走,你哥哥还有句话要对你说”,气的二虎又放了几个屁,一溜烟跑的没了踪影。 小禾在旁边笑的肚子疼,狼虫虎豹也笑的憋不住,张飞更是兴奋长出了一口气道:“不容易,不容易,今天真解气,套了几个月,总算是知道了二虎心上人的名字,穆小玲,好名字,肯定不是武大三粗的母老虎了,一定是眉清目秀的穆桂英了,对对对,我说怎么觉得二虎这么眼熟,原来长的像杨宗保,有意思,有意思”。 狼虫虎豹和小禾都是长年混迹在赌场之中的江湖人士,也算是眼界宽广之人,对于杨家将之类的评书还是知道的,所以对张飞开的玩笑当然能够听懂,心里嘀咕这东家有意思,什么话都敢说,明明是个雏,还特好说男女之事,这也许便是东方男性的一种文化传统吧! 心里特高兴的是小禾,被逗的前仰后合,可爱之极,今天和新东家见面,她很是紧张,手足无措,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始终像是堵一个东西似的。 一路上她不停的捏着香囊里的那一颗骰子,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紧张,为何会如此失态,只到听到新东家胡侃,她终于又看到了那个忠义赌场熟悉的东家,那个普通外表下玩世不恭的灵魂,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出奇的高兴,多日的忧郁似乎都一扫而空。 由于王二虎架不住激将法,被张飞套出了话,这一打岔,现场气氛活跃了许多,只可惜张飞太俗了,满肚子男盗女娼,你让他大谈人生、理想,立马玩完。 众人多是正人君子,玩笑片刻,很快开始谈论飞仙录上的内容,这一谈论,张飞反而从了白脖儿,根本插不上嘴,但是在场的狼虫虎豹却和王舒谈论得无比投入。 原来秘书处那帮文人水平太高了,取其精华,剔除糟粕,张飞的白话到了他们笔下,全成了至理明言,他们还能从中阐述出无数高深道理,张飞的那些坑蒙拐骗都被自动过滤,这哪是张飞说的话,分明是圣人、佛祖、大师在讲智慧哲学。 当观众的飞哥,无比汗颜,时不时的感觉脸红,时势造英雄,文人造圣人,真是不得了,张飞坐在哪里如坐针毡,坐卧宁,好不容易见一个穿着素白布褂的老妈子给狼虫虎豹盛上来几碗汤药,这是要服药。 事不宜迟,张飞赶紧告辞,口称自己找苗倩还有要事相商,不再打扰,临走不忘叮嘱王舒继续和四人深入钻研“学问”,便闪电般和小禾离开跨院,远遁而去,比尿遁的王二虎和被狗撵的兔子都要快上不少。 ------------ 第四十章 魏禾远亲 张飞和小禾一步小跑离开了事非之地,到了前院客厅,张飞一屁股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小禾赶忙给张飞沏了一壶茶,站一旁伺候。张飞可没那么多规矩,吩咐小禾坐下一起喝茶,小禾不肯,张飞伸手就把她拉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坐好,亲手给小禾沏了一杯茶。 飞哥语重心长道:“看你局促不安的样子,分明是把自己当外人,咱们这全部是平头百姓,哪有什么尊卑,以后咱们都是兄弟姐妹,见面不可如此小心”。 小禾点头称是,两人对坐,一时无语,都低头喝起茶来,小禾低着头,鼓了半天勇气才道:“那天在赌场我捡到一个骰子,感觉留在我这里不合适,想着还是归还少爷为好”。 说完从香囊中掏出一个叠好的手绢,一层层打开,一会儿露出了一粒骰子,正是赌场程老虎丢的那个骰子。 张飞一看,脸不由一红,因为他想起来,当时自己实在没地方藏骰子,随手丢姑娘怀里边了,这不是典型的调戏少女吗?好在张飞脸比较黑,脸红也看不出来。 飞哥故作惊讶状道:“小禾姑娘,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要不是你捡到这个骰子,我就要赔得倾家荡产了,这可是个秘密,千万不可让外人知道,嘿嘿!我看这骰子还是放在你这儿,比较好,也算留个念想,毕竟你也在赌场干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不干了,总得留点东西作个记念不是?”。 见张飞如此说,小禾忙又将骰子小心翼翼包好,放回香囊,随手从中拿出个物件,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张飞见小禾似有什么话说忙道:“你千万别生气,有什么话仅管说?有什么要求仅管提,只要能办法,我绝不会推辞”。 小禾扭捏了半天道:“前些日子,我闲来无事,做了个掉坠,不知你喜欢不喜欢?”,说完随手把一个包好的手绢递了过来。 张飞话说的如此满,不敢怠慢,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包了一个玉石吊坠,那玉石几乎有手表大小,薄薄的,形状像一个大大的水滴,晶莹剔透,尾部还有一孔,用一条精致的手编彩色丝带系着,浑然天成,很是精美。 张飞虽然不很懂人情事故,但是连二接三拒绝别人总是不好,人家把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自己,自己断然回绝,从情礼上说不过去,于是赶忙赞扬道:“清水出美玉,天然去雕饰,如此贵重礼物,在下实在是却之不恭,小禾姑娘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你可不要见笑”。 小禾一看张飞收下了,也是欢喜异常,说话也自然了许多,没了刚才的胆怯,张飞一边手里把玩着美玉,一边心里想着白白拿了别人的东西,无功不受禄呀,总得有所表示才是。 于是忙将随身携带的百宝囊拿了出来,哗啦啦的倒了一桌子,不好意思的对小禾说:“小禾姑娘,我是个穷光蛋,一人吃饱全家不饥,随身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都是些护身的小玩艺,你看着喜欢就选几件,以后我见到什么好的手饰再送你”。 小禾见张飞也要送自己东西,立刻心花怒发,很认真的开始挑选起来,张飞倒出来的可不是什么首饰,全部是飞镖、飞刀、手指剑、钢指环、手盔、匕首、吹箭等小兵器,这些东西都是张飞在沁水黑市买的。 当然当时买的得意之作是“左激光,右闪电”两把快刀,但是张飞不可能没事总拿着两把刀来回溜达,私访嘛!当然要低调一点,于是张飞就带上了这些小玩意。 小禾摸摸这个,挑挑那个,张飞如些不着调的礼物,竟然让她也难以取舍,最后她挑选了一个钢指环,这个钢指环,说是钢的,实则不知什么材料作成,古色古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上面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孔雀,挺精致的,说不定它的前任主人就是位江湖魔女,这也是张飞礼物中唯一一个具有女姓气息的东西。 张飞见小禾挑了半天,只选中了个指环,也感觉自己的礼物差了点,忙再从身上搜寻,真别说小禾今天运气真不错,张飞从靴子筒里又摸出一把半尺长的月牙短刀。 这月牙刀装饰华丽,刀鞘和刀柄上都镀了金,还嵌有光彩夺目的宝石,这是张飞在古墓的时候,闲着无事从宋斌的“垃圾”堆中淘出来的奢侈品,也不知是宋斌或是他师傅从哪座古墓里掘出来的随葬品,本来就是打算用来贿赂高手的,这回终于有了用处,张飞把它作为礼物回赠给小禾。 小禾一见如些贵重礼物,坚持不授,推辞了半天,才勉强收了起来,经过这一谦虚,两个孤男寡女拉拉扯扯,都感觉非常不自在,张飞见气氛诡异,忙没话找话道:“小禾姑娘,谈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妨说说,也好增进些了解?”。 小禾想了想道:“我叫魏禾禾,家是北直隶肃宁人,父母双亡,孤身漂泊在外……”。 张飞得知小禾姓魏,身世凄惨,不敢去揭人家的伤疤,忙胡扯岔开话题:“小禾,世上不如意的事常八九,如意的事才一二,如果我们总想着伤心的事,那永远快乐不起来,其实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的,我们应该多想想好事。” 张飞满嘴跑火车,“例如姓魏就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现在这个世上,这天下没人敢跟姓魏的过不去,多年前你们肃宁有一个叫魏四的赌棍,突然消失,化名李进忠自阉作了太监,一、二年后就要成为司礼秉笔太监,用不了几年,这天下就是姓魏的说了算,九千岁啊,了不得,这人你认识不认识”。 张飞无缘由的想到了魏忠贤,也不知自己现在存在的历史是否会和历史书上一样,但是这总算是安慰小禾的一种精神胜利法吧。 小禾听张飞胡扯信以为真想了想道:“魏四,好像我们家乡有这么个人吧,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不过当时我还没出生,自然是不认识,论起来也算个远亲”。 张飞一听此话,一蹦多高,没想到肃宁真有魏四,忙上前拽住小禾的胳膊道:“不认识没关系,你要认识他你就成妖精了,既然是远亲,你快说说,如果论辈份的话,你能跟他攀上点什么亲戚,姑姑、姐姐的都成”。 小禾一愣想了想道:“我有那么老嘛?真要论辈份我应该叫他堂叔吧?”。 张飞恨不得上前抱着小禾亲两口,不过幸好把持住了,没兴奋过了头,不过激动之情已经溢于言表,忙拉小禾坐下。 飞哥无比兴奋道:“妹子,你是我的亲妹子,这一次你可要帮大忙了,这个魏四,现在可能改名了吧!他进宫都三十多年了,物逝人非,本身就是个糊涂账,跟他什么关系,他也说不清楚,但是这个魏四确是是咱们最好的保护伞,兴许以后能够用上,所以不管怎样,死马也得当活马医,我们想方设法也要和他攀上关系,这样最起码,可以保咱们几年平安”。 小禾很乖巧的点点头,张飞看着她乖巧不懂装懂的样子哈哈大笑,顿时心情也无比舒畅,点手唤人去通知王舒以及李维仁和张南弟过来商量事情,不一会王舒便过来了,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张飞如此火烧火燎将自己叫回来所为何事。 王舒赶到前厅,见到小禾已经按照张飞的吩咐将文房四宝准备齐全,这场面分明是要让自己挥毫呀,于是坐了下来,张飞也不急,让王舒把气喘匀了,才将事情始末给他讲清楚。 讲罢张飞道:“这么急的把王先生找过来,确实因为此事非常棘手,这位魏姑娘父母双亡,沦落风尘,幸遇到咱们重见天日,她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只有一个远房叔叔,现在可能叫李进忠,也可能叫魏忠贤,应该是照料皇长孙朱由校,虽然阔别多年,但是亲情难舍,为此特请先生修书几封,代替魏姑娘表达对叔父的挂念之情,先生好生思考、斟酌一番”。 王舒听完嘿嘿一笑道;“我道是什么急事,就是一封家书吗,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待我问问情况,片刻就好”,说完又详细的问了小禾的一些情况,待彻底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缘由,王舒沉吟片刻,提起笔来,刷刷点点,一柱香的功夫,一封秀气字体的家书便大功告成,张飞拿起来读了读,朗朗上口,心中暗夸不愧为大才子,本领果然了得。 王舒捋了捋胡须,喝杯茶打算养养神,谁知张飞又凑到跟前道:“先生妙笔生花,写的很好,还请继续”。王舒一愣道:“我不是已经写了一封吗?还要写吗?”。 张飞咧嘴一乐道:“当然要写,我刚才不是说了吧,要写几封家书,先生请想,侯门深似海,我们传一次信不容易,能不能递进去也不一定,所以为了小禾的幸福,也为了咱们的靠山,必须准备充分,怎样你也要写个二三十封吧!”。 王舒一听差点掉桌子下面,大嚷道:“二三十封,你是写信还是吃信,要那么多?我可没哪本事,你还是另请高名吧?”。 张飞一笑道:“这可是行孝的大善事,不仅小禾姑娘感激不尽,集团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写一封信给先生5两润笔钱,上不封顶,多多益善,不知先生能否怜悯一下小禾,成就一段千里认亲的佳话”。 一听张飞如此说,王舒的刚才的忧郁一扫而空,立刻大拍胸脯道:“少爷说的有理,小禾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保管让小禾认成这门亲戚”。 说完王大才子不再哆嗦,提笔就写,不一会功夫,又一篇家书出炉,紧接着王舒同学才思泛滥,写起来没完,等一个多时辰后,张南弟、李维仁来到后,王舒已经写了十来份家书,其写作水平之高,让张飞都叹为观止。 张飞让李维仁、张南弟过来的意思就是想让二人为此事专程跑一趟京城,说明用意,两人一听去京师办事,欣然同意,恨不得马上就走。 张飞见二人猴急模样忙道:“你两人不必着急,该是你俩的差事,别人抢也抢不走,但是这一趟并不轻松,也不比东邪、西毒他们轻松,你们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第一是多备礼品,这个就不用说了,出手不能小气,咱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有什么拿什么。” 张飞摸着额头想了想,“第二王先生写的书信,一份去印三十份,京师是大地方,侯门深似海,何况是帝王家,中间信丢了,你俩哭都没地找去,要想把信递进去,让魏公公亲眼看见,不容易,你们要做好多次投送的心理准备。第三多带些银子,这种事情离不开钱,花钱的地方很多,该破费就破费,但你俩也要紧着花,不可太过,更不可任性闹事。” “另外京城是个大地方,咱的生意在那里也可以做,此次有机会不妨,可以买些门脸儿,就算是驻京办事处吧,咱的医药以及马上要开始的女品,都可以慢慢的打入京城市场,不过这都是后话,办事是主要的,你俩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也要认了这门亲戚,不图如何亲近,只图混个印象,然后好好经营这个关系,万一咱们真有个马高蹬短的,这宫里的关系就是保险,就是护身符”。 张飞又嘱咐两人几句,张南弟和李维仁早已了然于胸,于是不再耽搁,拿着书信告辞而去。当然关于此次任务,王舒自会给集团打报告,集团的决策程序现在越来越规范,很多事情并不是张飞一人说了算。 安排完攀亲的事,张飞又对王舒说道:“如果能攀上宫里这门亲戚,就要经常联系,即所谓的经营,过年过节问候什么的必不可少,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吧。” 张飞微微一乐,“规矩照旧,写一封5两银子就算给你的辛苦费,你没事多琢磨琢磨怎么写魏公公能够高兴,一定要换位思考,这是个技术活,你自己掂量着办,至于内容吗?你自己想去?记住留一份给小禾姑娘看看,也好让人家当事人也学习学习你的才思,不然将来小禾真见了魏公公,说两岔了,反而起到坏的效果”。 王舒捋着胡须一笑道:“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这事以后就包在我身上,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写白话,这正好给了我实施的机会,如果没事的话,我还答应了给狼虫虎豹讲课呢!他们送了我两盒人参,我可不能不讲信义”。 说完便告别了张飞,转身离去,这王夫子真走运,今天一下子找到了两个体面、轻松的生财之道,当然兴奋,走路身体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一蹦一跳的向后院飞去,象是一下子又回到青年时代。 张飞看他欢快的背影,不由的对小禾低语道:“我发现我越来越有圣人的潜质了,见什么总想评价几句,这王学究的上进足以证明‘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高尚的精神也需要物质上的支持,如果没有那两盒高丽参,王学究也不会主动去讲课,如果没有这银子招唤,他更不会才思泛滥,一口气写了十几封信,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哲学了”。 ------------ 第四十一章 女品可为 送走了大忙人王舒大才子,小禾想了半天对张飞嫣然一笑道:“少爷,你上次说要教我什么足疗的,不如趁现在有空就教教我,可好?” 张飞一愣道:“是吗?我说过这话?我怎么没印象?当日好像没喝酒,那就是说过了,足道这手艺,真别说,我原来还确实练过,虽然消费不起,但是暑假打工时,一个重庆哥们教了我大半月,我也算是科班出身”。说完张飞有节奏的跳动着手指,双手自信的在小禾眼前晃来晃去。 看着小禾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如小白兔般乖巧,张飞心里想着:一会儿把小妮子侍候的舒舒服服,不知她会有什么表现。飞哥越想越兴奋,猥琐的脸上挂满了真诚的笑容。 说干说干,张飞立刻拿出当年渴望在大城市打工的劲头,非常认真、专业的准备起来,热水、木桶、中药、烧酒、火罐、润肤油一应俱全。 准备完毕,张飞和小禾提着诸多用品跑到小禾住的跨院,张飞立刻抱了一床被把一把睡椅垫的收拾的松软舒适,一切就绪,紧张万分的张禾在张飞的催促下,缓缓躺在了睡床上,张飞袖面高挽,正式开始了他在大明朝的按摩技术重温之旅。 飞哥试了试水温,自我感觉40c左右,应该刚好,于是非常熟练的把小禾的两个雪白玉足收拾好,轻轻放在水桶里面,芳香四溢的中药水可以淹过脚踝,这第一步热水浸泡,至此顺利完成。 张飞摆出专业服务员的姿态,自然走到小禾跟前坐在躺椅旁边,一边叮嘱小禾放松,一边开始缓和、有节奏的按摩,开始小禾很紧张,特别是张飞的鬼爪接触到她身体的一刹那,小禾满脸通红,眼睛紧闭,肌肉紧绷,在哪里咬牙坚持着,一幅要上刑场的模样。 但是小禾没有过激反应,只是僵硬片刻,身体便一点点松弛起来,张飞的手法也轻柔、熟练,两人都很快适应,飞哥的手法由慢到快,由轻到重,由头到四肢,但是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感的,没有展露出色狼嘴脸,不能摸的地方坚决不摸,但是即使这样,按摩四肢也让张飞这个雏男过足了瘾。 现在可是大明朝,既然历史基本不变,这便是男女大防盛行的年代,男女之间见个面都有损名声,何况是肌肤之亲,就张飞这么色胆包天,如果是放在富贵人家早吊起来痛打了,不活埋也要水淹,庆幸张飞和小禾都是自由身、没亲孩,关起门来,干什么也没人管,当然被人说闲话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张飞可没那么多顾忌,他自认为自己内心是非常纯洁的,自己的服务是专业的、到位的,绝非是色胆包天、滥芋充数之辈。 为了体现专业性,飞哥也是卖了力气,含苞未放、金鱼摆尾、隔墙有耳、仙鹤展翅、细水长流、蜻蜓点水、火烧连营、仙人指路、重于泰山、排山倒海十大套路,被张飞演绎的淋漓尽致、熟练无比,张飞服务很到位,把小禾伺候的娇喘不断、坐卧不宁、欲仙欲死。 小禾头一次接受这种服务,玉足这种娇贵东西也是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效果自然不凡,张飞心里早陶醉在这异性的呻吟仙乐之中,但是脸上却始终一本正经,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小禾非常努力的克制着不发生声来,但是克制不住,即使嘴里咬一条手绢也无计于事,不长时间两人都累的吁吁待喘,满头大汗。 这种美妙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张飞又在小禾的脚底走了走火罐,眼看大功告成,飞哥还没来得及擦把汗,庆幸一下技艺不减当年,就听见哗啦一声,虚掩的屋门咣当一声大开,紧接着扑通、扑通几个娇小身影滚了一地,满屋尖叫声不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中的两个疲惫男女大吃一惊。 张飞打眼观瞧,摔进屋内的不是旁人,正是苗倩、胡鸿雁、李薇薇、白素素四大小美女,几人滚成一堆,不仅高声尖叫,还煞有介事的捂着双眼,嘴中“我没看见,我没看见”乱嘀咕,飞哥一看就乐了,听墙跟的事,他也没少干,熟悉的很,一看便明白个大概。 于是打定主意,一脸正色道:“你们几个让我等了好久,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躲在外面听墙跟,是不是也想让我侍候洗洗脚啊,再说都进来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又不是什么家传秘术,我这里可是免费体验”。 四个捣蛋鬼,一听张飞语气,立刻觉察和自己想象的不对,赶忙细看,一见张飞和小禾正衣冠整齐的盯着四人,小禾坐在睡椅上,地下还放着一个木桶,芳香四溢,原来真的在洗脚,立时四人恼羞成怒,对谎报军情的李薇薇怒目而视。 原来四人去找集团的首脑要活干,不巧正好碰见了苗倩老爹苗清河在聚福祥总部商量事,一见四人疯疯癫癫的就来气,四人非但没有要到活,还被狠狠的臭骂一顿,于是蔫头蔫脑的败回女护堂,还没来的及喝口茶润润嗓子,转了一圈的李薇薇就很神秘的告诉大家一个惊天秘密----小禾正在自己屋里偷汉子。 四大美女没有遇见过这种事,一个个手足无措,经验丰富的李薇薇立刻提议去偷听,美其名日“捉奸在床”,据她说她就是抓住父亲几次偷腥,而索要了不少好处,既然有成功经验,四个不再啰嗦,一起摄手摄脚的溜进后院,蹲在小禾的门口偷听。 开始的时候,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四个小姑娘一阵阵脸红,但是李薇薇一幅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模样,大伙也信以为真,继续蹲守,但是里面喘息的时间不是一般的长,远远超出了李大小姐的成功经验,渐渐的她也没底了,心里只敲鼓,只好侧耳细听,但是四人挨门太近,又挤在一起,一下没留神,失了重心,便撞开屋门,一个个被摔进屋里,摔了个狗啃屎。 等弄清楚了事情原由,张飞很大度的继往不咎,四大美女本来还新鲜,男人会给女人洗脚,但是不经意间,瞧见了小禾的滴水玉挂在黑张飞的脖子上,均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坦然接受了张飞和小禾之间的“亲密”行为。 几人尴尬了片刻,胡聊了几句,便很快将话题转移到了张飞的来意上了,几个小美女正闲着没事干,对张飞的女品话题特别感兴趣,于是几人很快开始了深入的交谈。 女性用品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奢侈品的主力军,其中的利润当然丰厚,即使礼教盛行的明代也不甘落后,只要女性有对美的追求,就有无限商机,所以张飞自然希望能插足这一领域。 在无知无畏的张飞的诱导下,这一帮年青人,干脆利落,说干就干,立刻准备了数张单子的用具,在后院大胆试验起来,其实张飞也不知如何做女品,他只是猜想如果能鼓捣出原始的香皂、香水、雪花膏来,一定会很赚钱。 至于香皂、香水、化装品如何做,张飞仅仅知道香皂是油脂和木灰等一些碱性物质反应的结果,香水离不开提纯和蒸馏,对于化装品他只是见过炼羊脂油,据说主要用来生产雪花膏和蛇油膏,就凭着飞哥的一知半解和年青人的满腔斗志,一帮人开始了不屈不挠的实践。 为了防止他人打扰,张飞让王二虎坐镇门口,一切闲杂人等一律挡驾,这帮小家伙这次是铁了心的闭关了,大有不成功就成仁的架势。 为了避免闭门造车,张飞专门请了几个经验丰富的酿酒、熬胶的高手,一帮人奋战了近一个月,经历数次失败,终于弄出了第一批成品,但是效果却很一般,不过张飞已经很满足了,因为毕竟这样年代,条件如此简陋,凭着这些七拼八凑的设备能够把日用品做出来,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作为女性用品,必须让这些东西清香、美白、实用,才能使之成为受追捧的产品,但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离不开各种天然植物,但是对于植物,这些年轻人都是门外汉,于是实践出现了颈瓶,实验被迫中断。 几人无精打采在客厅休整,心中烦闷,张飞随意叫来二虎询问闭关期间有什么情况,二虎遂把这些天来的情况大致说了说,原来世界很精彩,他们在后院隔绝试验,但女护堂门前却热闹非凡。 原来张飞仙的行踪不知如何泄露,这一阵每天都有很多府城的达官贵人、富豪大商差人下贴拜见,究其原因都是飞仙神拳惹的祸,这神奇神拳随着怀仁堂的生意兴隆和一杆商号员工的每日演炼,迅速在府城刮起了漫天旋风,特别是知府、知府同知几位大人跟着苗神医学会之后,这种优美舞蹈立刻在府城的上流社会流行起来。 所以张飞仙在府城一现身,一帮狗仔队便如影随形,许多人都是送礼又下帖,希望拜入门下,可惜他们碰见二虎这个二楞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帮人硬是无法登堂入室,张飞听完二虎的讲述,再看看几个婆子抱过来的成堆礼品和请贴,也是哭笑不得,真是树大了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有时想低调也很难。 经这一闹,张飞又想起了自己的福将苗清河,突然眼前一亮,香味的问题有了着落,在大明朝论对各种植物最熟悉的莫过于李时珍,而自己眼前就有个“苗时珍”,苗大夫中医世家,鼓捣些香料、香精,对于这种层次的中药大师来讲,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打定了主意,张飞立刻化装,戴上青纱,从后门悄悄溜出来去找苗清河大夫,一个时辰后,两人便在怀仁堂的后院,苗清河的小书房见了面,张飞一看,苗清河是容光涣发,老头子精神倍好,和半年前是天差地别,保养的特好,走路都虎虎生风。 两人简单客气了几句,张飞立刻说明了来意,苗清河听了后,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沉思了片刻,然后提笔把张飞的想法认真的写在了纸上,张飞一瞧就心里有了底,看老头认真的模样,这事八成能成,慌忙把一些细节,进行了认真的补充,让苗大夫一一记下。 苗清河记录完毕后,认真的读了几遍,立刻起身从书架上查找起来,一会儿功夫就找了十几本书,大致翻了翻,便对张飞道:“你说的什么提纯、蒸馏,很少有人做过,不过收集些香料和香味植物却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试试,估计十天半月时间才能有准信,我也不能担保一定会成功”,张飞心中大喜,立刻万恩万谢而去,耐心回去等信。 过了二天,张飞闲来无事,偷偷往女护堂门外瞅,一看不得了,我的天,门外竟然有百十号人在排队,飞哥深深的为自己这棵大树招的大风所震惊。 情急之下,立刻找来了王舒,让其想办法把这些人打发走,礼物也一概奉送,自己则决定立刻和二虎离开女护堂这事非之地,找个地方躲避几日,不为自己,也要为这些女孩考虑考虑,在几个未出闺的女宅门前,整天被一堆男子堵着,还要求见另一个男仙,这种事对这个时代女孩的声誉总是不好,所以飞哥决定逃亡。 ------------ 第四十二章 再访苦力坊 张飞和王二虎乔装打扮,离开了女护堂,二人无敢再在城里呆着,就悄悄出了西城门,不长时间就到了苦力坊,这个地方两人都不陌生,王二虎曾经大闹苦力坊,把王毛子撵的跳墙逃窜,后来因为开粥场并帮着苦力们找工作,被此地人称作王菩萨,在这一带人气,可谓如日中天,张飞也不含糊,只是名声不显。 上次为了刺探王毛子,飞哥曾经夜探苦力坊,对这一带印象深刻,现在时隔几个月,这里变化还不小,虽然依旧拥挤不堪,但是东西一条大路却让了出来,路两旁还各盖了一排简易的房子,房子外面加了棚子,这几百间简易房子全部都是门面,都是做小买卖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里已经俨然变成了集市。 两人没走几路,就听见有人高喊“少爷,少爷”,紧接着从旁边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小伙子,张飞定睛一看,这人还真认识,正是聚福祥的小伙计陈小二,这小伙聪明伶俐,手脚勤快,头脑灵活,曾是聚福祥一楼的大堂经理,很受张飞重视。 好长时间没见,张飞也挺高兴,几人胡聊了几句,陈小二忙把张飞、王二虎拉到不远处的一个简易房内,这简易房地方不小,前面是小吃店,旁边是粥棚,里面竟然还有个套间,俨然是几个卧室隔间,进了里面,让张飞不由的想起了自己柏色镇大庙的蜂巢老家。 陈小二客气的把张飞、王二虎让进最里面的套间,虽然比较拥挤,但是好在比外面清静,套间内是几排的通铺,两人遂一屁股坐到床铺子上休息,小二又是拿馒头,又是倒水,跑前跑后,还不好意思道:“准备不足,少爷将就一下,这里条件差了点,让你见笑了”,张飞两人毫不见外,是又吃又喝,一点也不客气。 喝了一碗水,啃个半个杂面馒头,张飞对陈小二一乐,道:“这里挺好的,比我原来住的还宽敞、热闹,我俩现在是没娘孩,被人追的连府城都不敢呆了,比你混的还惨呢!”。 陈小二道:“那感情好,平时我们请也请不来两位,这下好了,我已经让人给小鸟哥捎信,您俩位爷就安心在这住下,这里人多、热闹、人实在,少爷住这里绝对舒坦”。 几人说了几句客套客,张飞忙扫听陈小二怎么到苦力坊了,细一询问才知,人家是被提拔重用了,原来自从王毛子倒台后,这里就成了集团的天下,随着集团财力的增强,对苦力坊的支持力度也大了不少。 特别是斧头武馆分站的设立,这一块成了自家天下,当然不能吝惜,这东西大道,几里长的门面都是集团的杰作,肖天韧秘书长的大手笔,这里位置很好,来往的客商也多,做小买卖非常合适,于是这里便成了西关集市。 这里的小吃、客栈、小买卖、公益粥棚、诊所都离不开集团的支持,陈小二就是因为能力出众,被集团派到苦力坊担任西关大街的街长,这里的百个小买卖都归陈小二管理,别看年龄小,那也是实权人物,和朱小鸟站长是平起平坐的。 陈小二这么有出息,张飞和王二虎也高兴,三人正说的热闹,朱小鸟满脸春风的闯了进来,这朱小鸟不仅头脑灵活,能力出众而且人还细心、谨慎,是朱大寿手下的得力干将,上次对付程老虎,无论是设伏还是收降田一飞,其都是功不可没,他和张飞也是英雄惜英雄,此次张飞跑到了他的地盘,他当然不敢怠慢。 几人见面亲热异常,又是一番寒暄,因为屋内狭小,几人立刻出门嫌逛,顺便品品西关的风味小吃,说起这小吃,张飞也是功劳不小,这家伙别的本领没有,吃的本领绝对不含糊。从柏色镇降世他就开始捉摸,在聚福祥客栈他又牛刀小试,在古墓无聊时他便开始认真总结自己前世留有印象的风味小吃。 富人有富人的吃法,穷人有穷人的吃法,在物质贫乏的年代,智慧的劳动人民照样总结出了许多新鲜吃法,劳动人民的历史很大程度是生存的历史,换种说法便是追求吃的历史,所以吃文化一直深入中国人的骨髓。 张飞作为有志青年自然对吃文化很有体会,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吃一顿西红柿炒鸡蛋而与车亲密相撞,意外飞到这里,不管怎样,经过其系统整理竟然搞了一个小吃大全,几百万字,上面系统的记录了各种小吃的配料和简单做法,种类不下千种,不过因为有些东西,例如辣椒、土豆、玉米、花生现在还没在北方出现,导致大全中的一些小吃仍停留在想象阶段。 既便如此,简易适用的小吃,仍然不少,什么肉丸、凉粉、油茶、胡辣汤、浆面条、拉面、烩面、卤面、饸络面、手擀面、疙瘩面、糊涂面、猪蹄、驴肉、下水、煎饼、灌饼、手撕饼、葱油饼、面窝窝、水煎包、油条、豆汁、豆腐等等,光豆腐、鸡蛋,张飞就可以想出几十种吃法,小吃大全可谓种类繁多,内容旁杂。 为了将吃文化进行到底,集团专门在苦力坊分站办了个培训班,给好学者提供技术服务和无息小成本创业资金,不少人学了技术就在苦力坊西关大街做起了生意,也有不少人学了手艺,借了钱,跑去周边县城或交通要道做起了小买卖,总之,集团对于创业的扶持是卓有成效的。 几个人品尝了几个小吃,很正宗、地道,张飞又找到童年的那种赶集市的感觉,不过等付钱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本来朱小鸟、陈小二给钱,小老板们推让几下,也勉强收下了,因为这两位在这一片是很有威信的,从来不白吃白喝,大伙心里都有数。 但是王二虎很快被认了出来,这主在苦力坊一带是名声在外,因为他最先在苦力坊开粥场,虽然后来粥场被集团接管,但是大家普遍认为这全是王菩萨的功德。 还有苦力坊的很多工人,包括哪些送了孩子的人家,更是把王二虎奉为神灵,所以王菩萨来到了苦力坊简直是爆炸新闻,做小专卖的不仅不要几个人的钱,还争着给王二虎送东西,遇到恩人怎能不表示! 一传十,十传百,不会儿功夫,王菩萨便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张飞一看形势不对,当官的还不打笑脸人,这种事情是很麻缠的,于是放弃了王二虎,拉着陈小二、朱小鸟很没义气的溜之大吉。 一直到傍晚时分,王二虎方才拖着满身疲惫,灰头土脸的找到了西关武馆分站,就是原来王毛子的家,王二虎曾经在这堵过人,还住过一段时间,当然不陌生,此时朱小鸟早已把两人的住处安顿好,张飞见二虎如此模样,还很沧桑的对王二虎道:“今天你也知道我们神仙不好当了吧?”,王二虎一呲牙回道:“以后我不当菩萨,改当厉鬼了”。 就这样,张飞和王二虎就在西关住下了,日子热闹但也没压力,没事的时候,两人就去粥场帮忙,每天西关两个粥场要熬两锅粥,发放200个杂面馒头,这活虽然是公益事业,但是也不轻松,光维持秩序就费了老劲,即使加上武馆的六个伙计也是尽量维持。 两个粥场负责分粥的,都是苦力坊的几个老人,个个火眼金晴,谁是冒充,谁是插队,谁是领了两次,都是分毫毕现,张飞、二虎只有打下手的份儿,每次分完了粥,张飞总好和这几个老人胡唠一阵。 这一唠,还真让张飞长了见识,这小小粥场竟有很多秩闻趣事,就近就有一桩,原来几个月前,西关附近来了一个傻子,唤作岑宝宝的,平日经常在集市上抓东西吃,没少挨打,但是这小子体格太壮,开始大伙还不敢打,可是后来发现傻子还知道是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大伙子才仗着胆子驱赶他。 说是驱赶,因为宝宝的块头太生猛,实际大伙拿他也没办法,顶多算是给他挠痒痒,最后大伙看他也不容易,还是个傻子,所以经常睁一眼闭一只眼,只是驱赶而已,隔几天,这家伙也能吃上点东西。 可是不巧的是,十几天前,岑宝宝不知怎么瞄上了粥场,隔三差五跑来抢吃的,这小子别看是个傻子,还很有心眼,每次总是等到第二锅分了小一半,便冲过来端了锅就跑,第二天再偷偷把锅还回来,现在苦力坊的破落户谈起岑宝宝,都是当作扫把星对待,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这里这么多人竟然每次都挡不住他,连武馆的朱小鸟也郁闷无比。 碰到如此奇人,张飞也来了兴趣,每日放粥就和二虎一起去,一来给粥场搭把手,二来也想会一会这岑宝宝,到要看看这岑宝宝是何许人也,竟能在上千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 这日,张飞和王二虎依旧在粥场帮忙,粥场的秩序还算良好,毕竟开粥场这么长时间,很多人都是老熟人,即使有些新加入的不安分,也掀不起大的风浪,张飞和二虎负责分发的杂面馒头很快分完,那边第二锅粥也已经分了不少。 眼看今天的工作就要结束,张飞正合计着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忽然不知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哎呀,不好了,扫把星来了”,紧接着人群便乱了起来。 张飞打眼观瞧,从旁边冲出一条壮汉,蓬头垢面、衣服褴褛,但是块头特大,比朱大寿还要壮上一圈,只见这家伙,就象一辆坦克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人群也疯狂起来,人们拿着随手可及的棒子、石块,象那壮汉涌去,无数拳脚棍棒劈头盖脸打在那家伙身上,但是那家伙象没事人一样,不躲不闪,任凭大伙打在他身上。 不仅如此,这傻子双手紧划拉,嘴上还说“借光,借光”,双手一分,人群像是浮萍、落叶一样,被他轻易的推向两边,这大家伙竟然在人海中乘风破浪,左冲右突,眨眼间就窜到了大锅前,二话不话,端起半锅粥,把锅顶在头顶,转身就走,大伙拼命阻拦,但是这家伙不仅皮糙肉厚,还力大无穷,打了半天,傻子没还手,但是打他的几十个人却是滚了一地。 眼看傻子岑宝宝要逃之夭夭,张飞再不耽搁,对着王二虎一使眼色,两人飞身形便追了上去,转眼间,那顶着锅的傻子便冲出了人群,立刻加紧脚步,一溜烟的向西跑去,张飞、王二虎此刻也挤出了人群,不管不顾,踏身便追。 那大个真能跑,顶着个大锅和半锅粥,竟然也能健步如飞,张飞和二虎在后面是紧追不舍,但始终没撵上,三个人出了西关更是撒了欢,一口气跑了十里地,眼瞅着那大个子转身进了树林。 片刻功夫,张飞和二虎也到了,跟着就进了树林,没走几步,就见那大个子正和另外一个男子,坐在不远处的树底下,一人一口轮流喝着粥,看终于追上了,张飞也懒得再说话,不屁股坐地上,靠着一棵树便大口大口喘起气来,王二虎更夸张,直接就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两人都跑的岔了气,不管不顾的休息起来。 岑宝宝和那男子,开始还警惕还分,一边喝着粥,一边用眼瞅着张飞两个,生怕张飞两人跑过来抢东西,但是也不敢停下来,两人好不容易抢来了粥,吃到肚子里才最保险,但是一见张飞、王二虎倒头便睡,累成这幅模样,暗想应该没有威胁,渐渐放下心来,开始安心享受这难得的盛宴。 不长时间,两人便将这一锅粥,喝了个精光,这还不罢休,两人又开始轮流舔锅底,直到这锅基本不用再洗了,两人才打了个饱嗝,舔了舔嘴唇,扑通、扑通,一声不哼,也是倒地头便睡。 这可好,这偏僻的树林,横竖倒了四个,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哗哗作响,知道的明白这是没心没肺的四人在休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人现场呢!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 第四十三章 出 行 西关十里外小树林,张飞、王二虎一口气睡了一个时辰,等一觉醒来,张飞忙起身找岑宝宝,瞧见不远处放着大锅,岑宝宝鼾声如雷,旁边躺着他的同伴,飞哥长出一口气,总算没白追,今天还真是累的不轻,赶忙唤醒身旁四仰八叉睡得跟死狗一样的王二虎。 等叫醒了王二虎,对面那男子也已经把傻子岑宝宝叫醒,这可好,四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如何开口,张飞仔细观瞧,那岑宝宝块头挺大,但却面容和善,一脸的憨厚,如果打扮一番,也是个俊俏小伙。 但是再看他的同伙却长的比较狰狞,特别是额头上有一个非常大的红色胎记,大到快盖住半张脸,所以冷眼一瞧,跟长着一张阴阳脸一样,那人看来很有头脑,见张飞两个醒来,忙用手捅了一下岑宝宝。 有了阴阳脸撑腰,只见那岑宝宝如庞然大物般,嗖的站起来,身手抄起地上那口大铁锅,便向张飞、王二虎走了过来,面对岑宝宝好似一面墙一般压了过来,张飞、二虎都非常紧张,均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岑宝宝走到两人面前,恭敬的把锅往前一递道:“这是你们的铁锅,请收好,原本我也是准备送回去的,既然你们跟了过来,我就省事了,再见!”。 说完扭头便走,张飞也很诧异,见这傻子要走,张飞仗着胆子吼了一嗓子:“站住,偷了我们的锅和粥,还伤了我们的人,你一还了之,想的美,哪那么便宜,先把小命留下再说”。 张飞这一咋呼还真有效果,那岑宝宝立刻扭回身来,恶狠狠的瞪了张飞一眼,低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不能罢休,嘿,来吧!躲是躲不过的!”说完双手抱头往地上一蹲,哀求道:“轻点打,不要总打我的头”。 张飞一下脚下没站稳,差点栽个跟头,原来以为是一场血战,没想到岑宝宝只求一顿揍,激动的飞哥也来了自信,继续唬道:“那不行,刚才我明明看见是你们两个人在吃,怎么能只打一个,做人也是有原则的”。 岑宝宝身后那阴阳脸一听张飞如此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哪你们可要打轻点,我身体很弱”。说完也走到岑宝宝身旁,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张飞、王二虎两个大英雄遇见了两个大狗熊,一时也没了咒念,张飞原以为阴阳脸一定会凶巴巴的竭力反抗,没想到那阴阳脸不仅说话文质彬彬,而且人比岑宝宝还熊,这让飞哥想到了一文钱憋倒英雄汉的秦琼秦叔宝,这两位也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毛的凤凰不如鸡。 客观的讲,那傻子岑宝宝就凭抢粥的表现,说他有万夫不挡之勇也不为过,可称之为猛人,这样人竟然没有饭吃,落得个穷人嘴里夺食,挨揍度日的地步,这让张飞生出一阵阵的感叹。 张飞见两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把头低的没过膝盖,眼圈发红,二话不说,抢步上前,伸手将两人拉起朗声道:“两位大哥,小弟也是贫苦人,也有吃不上饭的时候,吃碗粥算什么,何必如此,刚才是戏言,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岑宝宝和阴阳脸都是一愣,往常这种事都是要挨打的,甚至有人还会拼命,上次一个老妇女,上去就咬了岑宝宝一口,要不是对方年龄大,门牙不结实,一定会咬下“傻子”一两肉,这次被追上,两人抱定了挨打的思想准备,但是张飞的说话却特别反常。 不管两人发楞,张飞来了王霸之气,二话不说,拉着二人就走,二虎抱着锅在后面紧跟,岑宝宝和阴阳脸晕晕乎乎的跟着张飞就返回了西关,一到武馆分站,张飞立刻张罗设宴款待,朱小鸟忙安排两人洗澡,换衣服,分站一时像过节一样,忙做一团。 半个时辰后,酒宴摆下,张飞、王二虎、朱小鸟、陈小二、岑宝宝、阴阳脸团团围坐,菜肴堆的满满一桌,虽然称不上精致,但是非常丰盛,俗话就是肉多,饭前张飞简单的将在坐的几位给岑宝宝和阴阳脸进行了介绍。 岑宝宝只会点头,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猪头肉,一幅沉迷的样子。阴阳脸免疫力还比较强,忙进行自我介绍,原来他名叫孙世杰,小名阿丑,傻子名叫岑宝宝,小名阿宝,两人也是在流浪中偶遇。 通过一交谈,张飞发现阿丑和阿宝的反差特大,岑宝宝长的一表的人才,却体壮如牛,还是个傻子,俗称缺心眼,孙世杰相貌凶恶,却是学富五车、智慧多多的叛逆文人,两人分明就是两类人,飞哥不由的想,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反差和互补,两人才为了生存,成了流窜夺食二人组。 既然大家都是因为吃的问题走在了一起,所以也就不再客气,闲话少说,简单介绍完毕,张飞一命令下,六人立刻甩开腮帮子,张开大槽牙,大吃特吃起来,但是很快张飞四人却减慢了速度,只至不再进食,原来岑宝宝、孙世杰两人的吃相太凶,两人像是几年没有吃东西,那是左右开弓,风卷残云,桌上的食物疯狂减少,连王二虎都看不下去了,又叫人上了一盆面条,整个吃饭过程基本上是张飞四人微笑着欣赏两人暴饮暴食。 闲话少说,经过这一顿饭,几人亲近了许多,张飞立刻提出有意收留,孙世杰和岑宝宝也十分痛快的答应跟随张飞,当然前提是能给饭吃,至此继王二虎之后,张飞身边又多了两位吃才。 自从收留了孙世杰和岑宝宝,张飞算是有了事干,没事就找这两位仁兄切磋,这孙世杰真的很有学问,三十多岁的年龄,却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古董,不敢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但也差不了多少,绝对是恐龙级别的逆天智商。 岑宝宝则与孙大才子相反,膀大腰圆,天生神力,是一等一的猛人,但是脑人不灵光,也没有正规练过,完全是野路子,王二虎戴着包铁护腕,满以为可以收拾岑宝宝,但是一身手,方知想的美,宝宝这家伙反应快的不是人,玩真的更不是人,结果十几个回合王二虎就被追的满院乱跑。 张飞看的手痒,也跟岑宝宝交了手,他反应到是不慢,但是力度差的太远,打了宝宝几百下,跟没打一样,只能耍的宝宝团团转,这下好玩了,三人整日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可惜张飞还是只能扮演小老鼠,王二虎的角色也由原来的大花猫变成了大老鼠,二鼠对一猫,精彩无限,这种实战,让野路子的岑宝宝越发的光芒四射,张飞和王二虎已经可以预料到如果再不长进,不久的将来,将会上演,神猫玩死鼠的凄惨游戏。 一晃张飞、王二虎已经在苦力坊过了大半个月,这日,苗倩突然差人找张飞,张飞估计是日用品的事情,赶忙带着王二虎、阿丑、阿宝赶回了府城护女堂,事情果然不出张飞所料,他们一行人见了苗倩等人便得知试验的事情有了重大进展,苗清河果然不是盖的,提取润肤植物精华的事情竟也是小菜一碟,香皂改良后效果特别好。 张飞忙跑到跨院试验场亲自体验,结果在跨院没有见到苗清河,只见到了苗远,原来苗清河找了很多的材料和方法,但是实在分不开身,这把这事交给了侄子苗远,这小伙老成的很,底子扎实,做事还认真,没日没夜的捉摸,光香型就实验了几十种,这才取得了重大进展,张飞很是兴奋,拿来成品一用,纯天然不刺激,余香袅袅,飞哥非常的满意,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满眼都是金山银山。 香皂的事突破了,香水、雪花膏的事应该也不是难题,张飞终于又了了一桩心愿,既然有了技术,后继生产、销售当然不是问题,为此张飞特地把苏延庆、肖天韧请来,几人密谈、策化了几天,终于把经营女品的事敲定,这帮人现在都是成功商人,手下一杆人的聪明才智绝非张飞的半吊子可比,运作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讲是小菜一碟。 有了产业,苗倩、白素素等一杆疯丫头,自然是兴奋,她们已经早早的给女品店取了个“一香缘”的文雅名号。 看着府城诸事顺利,张飞很有点不舍,但是他知道府城诸事已毕,他该去沁北好好谋划了,因为那里山高皇帝远,才是自己立身的根基所在,现在虽然满眼的浮华,但终有一天会成为过眼云烟。 参观完了试验场,张飞也不敢久待,伸手取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交给苗倩,苗姑娘一楞,不知什么用意,张飞一笑道:“我过两天就要去向庄、万庄看一下,如果一切顺利,还要去清化一趟,短时间内不能回来,你们的开业大典我是赶不上了,所以早早的送上礼金,祝一香缘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苗倩拿着礼金很是高兴,有个这本钱,经营女品就会更容易一些,但是一听张飞要走,苗倩也非常不舍,张飞这个大哥哥很是特别,和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和他在一起感觉心情非常的舒畅,一听他要走难免伤心,苗倩不由的又想起了北上的张南弟,自己的小情郎也不知事现在怎样,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辞别了苗倩,张飞还要辞别魏禾,毕竟这里论年龄小禾最大,也成熟懂事,但是一说起自己要走,小禾也是眼圈通红,非要跟着走,这小妮子铁了心要跟着张飞,她既不想经营女品,也不想留在府城,还振振有词说她只会服侍人,现在只想服待张飞一人。 看着美女楚楚可怜,张飞的头女大了两圈,只得耐心解释,不是自己不想带着小禾,而是现在处境艰难,整日脑袋别裤腰带上,说玩完就玩完了,哪有心情让人服待,再说小禾不善长逃跑,万一遇到危险,就成了累赘。飞哥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效果依然不佳。 看着小禾哭哭啼啼,张飞暗下决心,等长大了,自己老婆绝对不能多娶,那样可以少受不少罪,绞尽脑汁,凝思苦想,最后张飞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打动小禾的办法,这个办法绝的很,好听叫承诺,不好听叫欺骗。 只见张飞非常认真的对小禾道:“既然你这样想跟着我,我就同意带着你,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你暂且在府城住下,帮助小孩子们经营生意,等我把山里经营好了,安稳下来,就接你去,让你好好服待,这样可好?”。 一听张飞同意带着自己,小禾果然喜笑颜开,她也知道现在跟着张飞不是时候,但是她看着张飞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怕张飞生气,却吞吞吐吐的试探道:“你可不要骗我,能发个誓吗?”。 张飞一乐道:“好,我发誓,如果我不接小禾,就让我变成小狗,见到小禾姑娘就学狗叫,摇尾巴”,张飞这家伙鬼的很,发个誓也不疼不痒。 张飞发的誓毫无惩罚力度,但是小禾姑娘听了后,却是心花怒放,敢问大明朝没有哪个男人会跟女子发这样的誓言,除非他不要脸,而让小禾姑娘心目中的张英雄恰恰就是这种人。 摆脱了女人们的纠缠,张飞在接下来几天内迅速的把集团的事安排妥当,便带着集团的新任机要秘书苏文华和王二虎、崔世杰、岑宝宝一行五人,轻车简从,悄悄的离开了府城,踏上了北上之路。(本卷终) ------------ 第三卷 山不在高 ------------ 第一章 北方的家 万历四十八年,神宗朱翊钧逝世,享年57岁。其长子朱常洛继位,改元泰昌。 万历四十八年,明宫三案之红丸案发生。万历四十八年,光宗朱常洛逝世,享年38岁,其长子朱由校继位,改元天启。 万历四十八年,明宫三案之移宫案发生,万历四十八年,定八月后为泰昌元年。泰昌元年,袁应泰出任辽东经略。 公元1620年大明帝国迎来了多事之秋,皇位继承问题让人眼花缭乱,文官、宦官、后宫对于最高权力的争夺此起彼伏,但是地方上却依然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之无关一样。 张飞一行五人,悄悄的离开了府城前往沁北万庄,由于飞哥一直低调,他的离去并没有引发什么震动,对于一些权贵富商来讲,飞仙的出游让他们丧失了直接拜入门下的机会,但是之后不久,王舒等一帮神仙拳弟子们,却因此而大发外财,武馆的生意也凿实兴隆起来。 从柏色镇到府城,张飞实现了一次华丽的转变,由一个坑蒙拐骗的小乞丐,摇身一变成了怀商大佬,半年来,他创立中信集团,组建神农药业和怀仁堂,沟通南北商路,误收掘墓者宋斌,巧斗车轮板斧朱大寿,练无名刀法,草创斧头武馆,偷袭王毛子,接收粮行,创立钱行,夜盗军械所,大闹赌场,奇袭江城,组建协盛全,研发女品,经历这一桩桩、一幕幕,终于不负众望打下了怀商母舰基业,虽然成就卓著,但是张飞明白商业只是未流,要想在即将到来的乱世立足,光靠钱是办不到的,太行余脉正张开怀抱迎接他的到来。 沁河北岸,一挂独特的四轮马车正在狂奔,一个头戴面纱的少年,不愿安分坐在车里,只想做马夫,正聚精会神驾驭这中西合璧的玩艺。 四轮马车中国古代就有,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流行起来,可能是地形和道路的原因,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有人分析在中国如此复杂的地形、路况,只有适应能力强的运输工具才能普及,例如独轮车就推广的特别快,这似乎印证了这个环境决定工具的学说。 但是张飞却不这样看,他认为任何一种交通工具都有自己的优势,随着历史的发展,独轮车最终成为了收藏和杂技的主力,这足以让飞哥明白,群众的选择也有可能是片面的、短视的,路况的发展会使承载量成为衡量交通工具优劣的重要标准,所以开发交通工具一直是张飞降世以来的重要梦想,国人非常崇拜功能低下的人力大轿,实际上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张飞驾驶着四轮马车非常得意,这种四轮马车经过张飞草绘,数十能功巧匠的改良后,变的非常适用,张飞驾驶的这辆四轮马车套了两匹马,两匹骡子,非常的奢侈,但是速度却特别的快,那是真正的风驰电掣,一日千里,不到二个时辰便赶到了万庄。 万庄是个好地方,它背靠太行山,南临怀川,是怀川沁北太行一线的重要节点,太行一线连接东西,太行径、丹河古道沟通南北,据此可掌控太行一线,可把控着逍遥河、逍遥河谷,可以说进可以攻,退可以守。 再次近望巍巍太行,张飞也是感慨万分,这里山峦叠嶂,但是却有更多的自由气息,这里寄托着他的希望,承载着他的梦想,“太行山、神农山,张飞来了”,这是飞哥发自内心的呼喊。 张飞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前面百米处有数十人拦住去路,他急忙慢慢停稳马车,定睛一看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涧河六君子之一的许士康,这位主管印刷和药材批发市场的大忙人,又被集团抽调来沁北主持总部建设及太行一线工作。 更让张飞的欣喜的是站在许士康旁边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张北丐,这位运输中队长现在也独挡一面了,胡应雄、张东邪却了山西,李维义、张西毒去了湖广,张南弟去了京师,家里运输队很多事情都得张北丐出头,其成了代理的大队长,幸好张北丐人小鬼大,心细如发,心里算盘打的精,诸多事宜都能安排的井井有条。 把车停稳,张飞立刻从车上窜了下来,紧紧握住许士康、张北丐的手,连声道辛苦,好一番亲热,见面过后,张飞忙把从车子上下来的崔世杰、苏文华、王二虎、岑宝宝给大伙引荐,许世康也把身后众多沁北中信分部的头目给张飞等人介绍,现在飞哥也是家大业大,很多招揽、提拔的商业骨干他也不认识。 接住张飞一行,许世康领着一行人参观了正在建设中的中信万庄总部,工地上热火朝天,虽然建总部这个提议出自张飞,但是当这一想法真正付诸行动的时候,飞哥还是感到万分的激动,这像是建造自己的家一样,它让张飞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根的观念早已植入了一代又一代汉人血脉,汉人可以没有国家的观念、民族的观念,但是却不能没有血脉相连的家的观念,为何前世的商品房开发商们可以大发其财,正是卑鄙的刺中了国人心田里最柔软的部分,从而使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国人只高兴了不到两代就重新被奴役,悲剧啊!也许超凡超俗的修行成为文化的主流,国人才能从欲望的痛苦中真正摆脱出来。 ------------ 第二章 谋划未来 这中信总部是按照张飞的提议设计的,为此集团专门聘请了不少建筑高手,总部设计的模样很像西式棱堡,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很不符合东方人方方正正的审美观,但据张飞说堡垒的设计不在于体现哪种形式的美,哪种防御性最强,哪种设计就是最美,在他的眼中这种多边形的凹形堡垒的攻陷难度最大,就是最美。 大明朝的建筑学家很多,经验丰富的工匠更多,这可能和这个王朝的统治者的重视分不开,看一看怀庆府城防便知晓了,更不用说南京、北京、西安、万里长城,飞哥想这个朝代基本上算是中国古代军事建筑的巅峰了吧! 因为有如此雄厚的技术支持,所以中信棱堡的设计和施工都不是太大的问题,这些能工巧匠不仅会设计,还能不断对设计方案进行修改、完善,只要有足够的钱,什么样的设施在这里都能由梦想变为现实,集团这次也是下足了本钱,动用了五六百人力,连续施工,目前总部的雏形已经呈现出来。 这堡垒占地极广,地道的砖石结构,比府城的城防还复杂、坚固,这里住上几千人也不成问题,建这么个东西,如果放其他朝代,估计立马会被抓起来审问,大有图谋不轨之嫌,但是放在明代就宽松许多,终明一代县以下官府不及,都是谁的势力大谁说了算,集团现在有官府撑腰,在地方上便是说一不二的乡坤,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山边,就是毫无争议的土皇帝,干什么也没人敢管。 集团为了在这山边扎下根,也是出了不少血,广施救济,到处实施阳光政策,又是送东西,又是帮找工作,万庄以及周边的十来个村的数百村民,全部站在了集团一边,不仅配合,而且还大力支持,不少人都加入了施工队,就像建自己家一样投入。 对于附近的村民来讲,这堡垒虽然古怪了一点,但是好歹算个城,这地面上确实不太平,强人横行,村子里偷个鸡,丢个狗的事情时有发生,有了这堡垒心里就踏时多了,如果真能建成,村子有了难,躲进来也方便。集团有如此雄厚的群众基础,中信总部的建设自然进度神速。 与总部建设相媲美的便是连接总部,紧挨山脚的紫金大道了,集团为了将来更好的掌控山区,也为了更好的把山里的资源变成财富,准备沿太行一线修一条大道唤作“紫金大道”,其灵感来自于背后神农山的最高峰紫金顶,修建紫金大道是张飞“要想富,先修路”思路的重要体现。 许士康讲介绍完了总部的建设情况后,张飞望了望向东西延伸的大道,便询问大道建设的情况,许士康一笑道:“大道依赖于集团的发展,集团在沁北沿太行一线,从西南的紫庄到东北的清化,大致可分为三段,紫庄、神农为西段,对应着仙神河谷和云阳河谷;万庄、向庄为中段,对应着逍遥河谷、石门河谷、丹河峡谷,连接太行径和丹河古道;清化、月山为东段,辐射月山、凤凰山一带”。 见老许讲的头头是道,张飞忙侧耳细听,许士康捻了一下胡须道:“现在三段发展情况各异,可谓人员在西,实业在中,商业在东,细讲的话,杨小香、白展池的保安队、春雷、夏雨的少学堂、田一飞的飞虎队等班底都在西段,张燕据说也有染指,西段人员集中,我们在仙神河建了黑龙潭、沐涧寺等多个据点,紫庄、宋家寨的分站也扎下了根,西段的发展自然迅猛、全面”。 “这万庄、向庄为中段,现在力量主要集中在万庄和逍遥河谷,我们成立的煤铁联合会、实验室等全部都集中在逍遥河谷,木器厂、百货、粮行等太行一线实业分站都以万庄为首,万庄方圆十几里及整个逍遥河谷,都是咱的天下”。 “月山、清化为东段,商业繁荣,清化已成为集团仅次于府城的商业中心,集团大量北上南下的货物,都在这里集中,那里已成为太行径、丹河道的物流基地了,清化的产业网络密布南北商路,在常平庄、九渡、山路平等地都有分点,发展更快、更猛”。 许士康捋了捋他才蓄的小胡子,一幅仙风道骨模样,“集团计划紫金大道也分三段,计划东西中三段同时开工,齐头并进,主要是先开路,再拓宽路基,然后再填以沙石、白灰、窑渣碾平。” “这大道紧邻大山,河谷密布,沙石取之容易,山里烧窑的也多,用煤的更不少,修路的原料不是问题,主要看人力、运力,现在的情况是东西两段进展都很快,开路、拓路都没有困难,延伸过来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中段情况复杂,不问世事的云台山庄、万庄的九边会、常平的老江湖古大海、山王庄半匪半民的吴氏三雄、穆家寨的金大鹏,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修路也要徐徐图之,各段的具体情况可以问运输队长张北丐”。 张飞见许士康说的条理情楚,思路明确,心想这位沁北大总管果然当的称职、有水准,随口又问了问北丐修路的一些具体情况,作为运输中队长,张北丐对太行一线的情况当然了如指掌,其又详细说了说各段的进展情况,和许士康所说分毫不差,征求大家意见后,张飞决定紫金大道还是先易后难比较好,现在应该集中力量修好东西两段,特别是运输队可以成为修路的重要力量,可以忙时运输闲时修路,许士康等一杆秘书也非常赞同。 关于修路问题,张飞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特别是现在的技术条件,没有机械,没有水泥,修路基本靠手工,难度可想而知,而山区的工业是一张白纸,要从零开始,但是开个路应该不是太难的事,这个事情还要持之以恒,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终有一天会修成一条宽敞、便捷的紫金大道。 接着张飞又参观了万庄附近的集团铁作坊、百货分站、山货收购点、粮行等产业,还专程看了看木器场,这里可以生产车辆和一些木器,虽然是手工但是因为执行了标准化生产,速度还是非常快,产品种类也不少,张飞和场里的几个技术骨干,认真的探讨了一些生产的问题。 看来生产张飞决定让木器场集中生产一批小型的独轮车、两轮车,数量多多益善,因为接下来开发逍遥河谷用的上。 他决定在逍遥河谷安定下来,就抽空和工匠们一起研制畜力、水力的锯床、刨床、吊车等,相信有了这些机械及动力,那做木器应该变的非常容易,张飞比较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 在万庄转了一整天,晚上许士康在万庄临时指挥部设宴款待张飞一行,这里没有海味,山珍却多的是,吃的、喝的、用的全是集团自己生产的,别有一番风味,大家无拘无束,开怀畅饮,崔世杰、岑宝宝也逐渐的适应了集团的这种交流方式,越发的放开了。岑宝宝和王二虎还斗起酒来,许世康和崔世杰更是一见如故,两人谈的特别投机,像是亲兄弟一样,指挥部内一派其乐融融。 莾莽太行山山恋叠嶂、横贯东西、俯视怀川,一个山区与平原的结合部,一个因张飞的到来而有丝丝欣欣向荣气息的废弃大地,却让张飞找到了一丝自由的气息。 一路走一路看,使从都市回到乡野的飞哥真切的体会到,这里才是自己这个天外来客的舞台,这里没有花花世界人烟如织、醉生梦死,这里只有大自然的慷慨和荒凉,谁让他从来就是受苦的命,苦并快乐着是不可更改的主旋律,前世和今世都不例外,扪心自问能够剩下一片荒凉的地方,让张飞这个天外来客可以自由的用双手一点一点的建设自己的家园,这也许便是这个重新呈现在眼前的森严古老王朝能够给张飞,最珍贵的馈赠,老天似乎在微笑,年青人努力便会有美好的未来,加油啊! ------------ 第三章 逍遥河谷 张飞一行在万庄一住就是五天,这五天时间,张飞、崔世杰、苏文华、许士康、张北丐等人进行了深入的详谈,初步确定了今后一段时间的工作重点,那便是发展集团的煤铁实业,并就如何提高技术进行了规划,会议还详细的制定了巩固集团太行一线的具体措施,会议的过程及决定全部整理成了绝密报告。 会议结束后,形成的绝密报告很快飞报集团总部,相关举措也飞报给了太行一线各部头目,会议的一些内容不得而知,那是集团的核心机密,只有集团的核心成员才能窥其一斑。 在万庄会议之后,张飞便和崔世杰、苏文华、张北丐带着王二虎、岑宝宝,一行六人一人一辆小推车浩浩荡沿逍遥河开进了大山,不长时间便到了岩石嘴,这里是进山的必经之路,一块突出的岩石使河谷变的十分的狭窄,且两山夹一沟地形险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岩石嘴上早已设了岗哨,狭窄的山路上几有五个逍遥河谷的负责人早早在这迎接,张飞和几位负责人一一见面,寒喧过后,飞哥看了看这里的地势,点手叫过来张北丐,现在这小子已经不是运输队的队长了,万庄会议研究后决定让张北丐协助张飞搞逍遥河谷建设,运输大队由集团另行安排,毕竟张北丐在柏色镇就一直管理后勤,搞建设还是很有经验的,至少他比较吝啬,不会胡乱花钱。 见张飞有事要说,张北丐遂放下自己的小推车,跑到张飞面前,张飞指了指突出的岩石道:“这里地势显要,是入河谷的必经之地,必须加强防御,仅仅是岗哨是不行的,回头马上在这里立个寨子,岩石上建防御工事,两边山上也要设防,内外都防,确保没有经过严格的审查,外边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你的明白?”。 北丐一乐:“我的明白,刚好万庄就有建筑高手,我马上请两位过来设计一下,这里满山石头,建起来容易的很,人数也不缺,就是不知这里要驻多少人?”。 张飞一摸鼻子,“一百人差不多吧!”。 张北丐吓的一哆嗦吃惊道:“整个河谷才有二百来人,这里就驻一百,是不是多了点?”。 “不要光看眼前,以后会有很多人的,当然设计要超前一些,这样才有发展的余地”,听了张飞的解释北丐也不再多说。 张飞又吩咐王二虎今后在这儿驻守,接应入谷的工匠大军,王二虎满口答应,他这个保卫当得比较自在,不动脑子的事情他都愿意干,守个门,接个人,不是什么多难的事。 安排完岩石嘴的事宜,张飞一行立即起程,在河谷五位头目的指引下,一行人向大山深处走去,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方走到目的地,河谷最大的村落逍遥村,说是最大其实几个月前这里只有七、八户人家,集团的煤铁联合会搬进来以后,立刻对村落进行了建设,现在已经建了四十五户房屋,并且还在扩建,逍遥二村也在规划之中,现在已经可以住三百多人了,张飞六人很快被安顿下来,张飞立即安排五位年长的头目做好迎接更多工匠的准备,不必理会他们。 张飞刚安顿好,便得到集团送过来的一个好消息,原来胡应雄已经安排好山西方面的事情,带着张东邪带队归来,胡应雄这次收获颇丰,打开山西医药局面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他的宣大之行成效卓著,凭着他在北地的影响,胡应雄为集团招揽了许多九边的流亡军户,并且通过与军镇的人脉关系,集团在宣大的发展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本来胡应雄还担心自己收这么多人,打通这么多关节,花钱太多,会受到集团的反对,但是集团第二批就派出了一百多人员,并送来大批的物资、资金,反馈过去的消息也让他打消了顾虑,他得以放开手脚在宣大一带狠狠的发展,几个月时间,集团在山西特别是宣大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经过集团的全力输出,集团在山西的布局很快进入正轨,胡应雄得以解脱,遂挑选了二百精壮押着南下的货物回到了河内县,一得到消息,集团便一边安排交接货物,一边飞报张飞。 接报后激动之余,张飞当即决定胡应雄、肖天韧立刻率队前往仙神河沐涧寺,张飞交给他们的任务是组建神农团练,把带来九边精壮和白展池、杨小香的保安大队、春雷夏雨的少学堂、田一飞的飞虎队再加上集团安全处、保卫处选送的精壮统一编练,组成一支500人左右的精锐团练。 并安排神农团练由胡应雄、肖天韧、田一飞负责,张东邪、白展池、杨小香、牛奋协助,统一集中在沐涧寺及其周边进行训练,肖天韧负责调配后勤供应,训练大纲依旧例并由三人协商后确定。其实训练大纲经过柏色镇张飞训练护法队、胡应雄训练运输队的成功实践,已经十分完善,再加上经验丰富的田一飞,根本不用飞哥操心,张飞相信这支经过训练的生力军将成为自己立足山区的强大依仗。 ------------ 第四章 工业起航 在张飞到达逍遥河谷的当天晚上,张燕、宋斌等保卫处一杆骨干便到了逍遥村,直接到了张飞的房间,几人又开始密议,当然所谈的内容更是机密,即使是集团的高层、核心,也对bwc的行动不了解、不过问,更不用说是一般的人员了,这是集团对保卫处的莫大信任,也是确保集团安全、纯洁的需要。 现在保卫处实际掌管着集团的大半财富,还在秘密进行军工的生产和研制,毕竟上次在卫所杂造局偷了不少火器,保卫处在太行山深处早建了数个秘密基地,这一段时间一直在网罗人才,相关火器的研制已经开始,光秘密实验所就建了三个,这才是张飞最强大的秘密后盾和王牌。 此次入住逍遥河谷,张飞的主要任务是组建煤炭、钢铁、水泥三个研究所,依托河谷丰富的资源,把集团的山区重工业真正建立起来,这些工业最终将要服务军工产业,所以他迫切需要了解一下军工产业状况。 此晚密谈后张飞变和张燕一起人间蒸发,只留下宋斌帮助二虎组建逍遥守护队,即使是贴身保镖王二虎也不知道张飞去哪里了。一直等到五天后,张飞才一人神奇的返回到逍遥村,可张飞对其他人也是守口如瓶,毕竟火器这种战略武器,是张飞可以挑战旧势力的重要法宝,保密做的好,才能将来少死许多人。 这五天里逍遥河谷也热门非凡,大量抽调过来的文职人员和炼铁、挖煤、烧窑的高手迁入逍遥村,还有大量的粮食等物资不停的往山里运,小小的山村立刻人满为患,现在逍遥村的房屋已经不够住,几里外的逍遥二村已经开始建设。 这次人员的聚焦,再次体现了中信商业集团力量的强大,集团几乎收罗了所有关于炼铁、挖煤、烧窑方面的书籍,更是把太行一线方圆百里,甚至更远的能工巧匠收罗一空,有了如此强大的人力、物力支持,三个课题研究所很快便开班了。 数百能工巧匠们在这里要做的就是进行学习实践再学习再实践,逍遥河谷资源丰富,煤矿、窑厂、炼铁高炉样样齐全,如果不是这样,集团也不会把煤铁联合会搬到这里。 除了能工巧匠们自学互学,做为接受过理科教育的张飞也竭尽所能的回忆前世有关这三个课题方面的知识,希望对课题的研究有所帮助。 张飞知道水泥就是加水搅拌后成浆体,能在空气中硬化硬化,并能把砂、石等材料牢固地胶结在一起的东西。水泥是由水泥熟料锻烧而成的。水泥熟料主要由石灰石、粘土和铁粉三种原料按比例配合后磨制成粉末状生料,生料经在炉窑内的连续加热,使经的物理化学变化就变成熟料。具体怎么去操作张飞也不清楚,不过他想有这些能工巧匠,如果磨制的问题能够通过水力解决,相信他们应该能够制造出水泥,即使质量差一些,也足以让飞哥应付明末的乱世了。 对于炼钢张飞同样没有经验,但是他的理论却非常专业,最起码他知道生铁、熟铁和钢的主要区别在于含碳量上,含碳量超过2%%u7684铁,叫生铁;含碳量低于0。05%%u7684铁,叫熟铁;含碳量在0。05%%uff0d2%%u5f53中的铁,称为钢。硫是钢铁中的有害杂质,会对锻打不利。磷同样是钢铁中的杂质,会使钢铁脆性增加,降低钢铁的强度,对于炼钢来讲,两者的含量越低越好。 其实中国古代的炼钢技术是非常先进的,但是受制了统治政策,民间的生产一直被严格限制,所以难以形成规模,所以到了明代大有倒退的迹象,张飞只相信规模化生产,零星、分散的小炉炼钢,实践证明更多的是造成污染和浪费,但是对于炼钢张飞能给工匠们的建议只有提高炉温、机械锻造两条,张飞希望他们能通过不断实践为自己锻造成无敌的钢铁帝国。 对于采煤比较简单,重要的是研制出实用的工具,这个对于张飞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就是把煤烧成焦炭也不困难,只要飞哥能够掌控东南百十公里外的太行山余脉,几百年开采不完的优质煤炭就会自动投怀送抱,对此张飞有足够的信心。 张飞由于水平有限,前世的只言片语很快传授一空,他只好由理论转变成实践,每天和崔世杰、张北丐带着王二虎、岑宝宝两位保镖沿逍遥河探查,当然这也不是随便乱转,张飞正在酝酿他的水力机械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飞哥很快找到了几处非常适合驻坝的地方,在这里顺着山势建几个坝不成问题,并且此时天已转凉,又是枯水期,正值施工筑坝的好时机,所以探查完毕,张飞立即让张北丐联系工匠、招揽人手,这年代没饭吃的人有的是,所以招揽人手不是难事,修坝活动很快展开,于是一场动力小革命就在这名不经传的小河谷拉开了序幕。 二个月后,逍遥河谷的各项工作都步入了正规,高炉、机械、水车、窑场,一个个现了原形,河谷每天都在发生新的变化,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里便会呈现出一片大明少有的现代文明景象。 有如此效果张飞也是兴奋不已,对于前世的一些自然科学知识,由于长时间的封存,张飞已经十分的陌生,面对自己头脑中这些逐渐消失的历史遗产,张飞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立即进行抢救性的保存,于是他招来五个记忆、书写高手,开始了痛苦的自我挖掘。 前世的点点滴滴都被飞哥翻了出来,从学校教育和日常生活,张飞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每天累的口干舌燥,五个写手也是挥汗如雨,张飞的自然科学学的也不怎么样,而且多是理论,他能回忆起的多是一些片断,但是他听的、见的多,于是每天都能滔滔不绝,这种日子其实是非常痛苦的,但是张飞为了一劳永逸也豁出去了,他每天脑袋就像炸了锅,说的也毫无头绪,活象神经病发作。 这种日子一日复一日,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方才告一段落,回忆录整整可以装三间屋子,飞哥打算随后成立一个研究会,这笔财富还是留给后人研究为好,自己穿越而来,总算为科学的发展做出点贡献,不致于愧对过去十几年的应试教育和教师这个光荣的职业。 度日如年的一个月结束了,但是飞哥却因为用脑过度大病一场,休养了十几天,才算是恢复如初,不过他又很快的投入到了机械工具的发明创造上,张飞曾答应木器厂为其发明能驱动的锯床、刨床,现在河谷里,聚集了如此多的高手,所以张飞很快便投入到各种机械图纸的设计之中。 经此调整,张飞也由一个知识贮存器变成了一个机械设计师,光绘图工具他就做了二十多把,每天都在图纸上画着各种奇思妙想,飞哥多次参观科技馆,对于机械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几乎把里面的机械全部玩了n遍,所以设计起来也非常的畅快,只不过能工巧匠们能不能看懂,能不能做出来,那就不得而知了,飞哥现在只想着放下过去沉重的包袱,使自己可以一身轻松的当好这个时代的一个小民,所以也不考虑那么多只管画画。 总之,经过几个月的奋斗,张飞觉的自己已经尽心竭力了,已经无愧于列祖列宗了,所以便自己给自己放了假,因为崔世杰学富五车,这杂学也很精通,苏文华要组织协调各研究所的学习工作,都是大忙人,河谷也没有几个闲人,无耐之下张飞只好和王二虎、岑宝宝两个猛人出门散心,毫无责任心的把一脑门的烦恼事,全部抛给了旁人。 ------------ 第五章 兄弟相遇 张飞带着王二虎、岑宝宝离开了逍遥河谷,张飞找到了小鸟出笼的感觉,一身轻松,每日东游西逛,三人没事就在山边东西沿线乱溜达。 这次散心,张飞身上的零碎暗器比较多,还带着张燕送的那把弩箭,远程武器不少,但是飞哥的准头却臭的很,十箭九不中,扔暗器更没准头,如遇异常情况,全靠地毯式轰炸,趁着这次散心的机会,张飞便开始练习起了准头,没事射个小鸟,追个小兔之类的小动物,就当是实战训练,俗话说熟能成巧,练了几天确实有些长进。 王二虎和岑宝宝论身手,一个专业,一个自学,两人武力、智力均不相上下,现在更是形影不离,还相互较上了劲,干什么都要比个高低,特别是二虎,无论是对打还是喝酒都处于全面下风,心里很是不甘,总想找回面子,一有机会就要和岑宝宝比试。 见张飞如些有兴致,两人也来了劲,也跟着张飞比起了准头,不过很快两人便都达到了百发百中的程度,这让有点小进步的张飞很是自卑,不过两人这种技术相当、全赖运气的比赛,使三人的收获增加不少,这大大改善了三人一日四餐的伙食,也使张飞制作野味的水平突飞猛进,远超过其对射箭技术的领悟。 面对两个傻子的无敌天份,张飞只能汗颜,没办法只好继续闷着头蜗牛增长,不过既然有如此多的猎物,张飞也懒得再去对付那些活物,每天对着收获的猎物便自己跟自己练起来,他经常把四五个猎物吊在树上,其站在几十步开外对这些小动物进行二次摧残,只至这些猎物达到毛皮无人愿意要的千疮百孔地步,方才罢手。 这种游猎般无忧无虑的生活,让三人乐不思蜀,三人的射箭水平也在这种玩乐中有了不少的进步,特别是王二虎、岑宝宝已经初步具备了狙击手的水准,飞哥已开始考虑为二人弄两把专业的硬弓,幻想以后看谁不顺眼就狙了他,凭此精密手段,绝对可以震慑一下喜欢自大的毛贼草寇。通过这种固定靶的学习,张飞确实也进步了不少,特别是近距离他也能射中七七八八,成绩自我感觉已经非常不错。 这次闲转,张飞几个都没有带护甲,那个多功能坎肩一直带在身边,但是为了轻便去了铁板,这样其防御力便大大削弱了,张飞出于对自己小命的珍惜,在坎肩内衬上了牛皮,虽然重量比二虎的要增加一些,但是好歹能够挡上几刀。 为了防止突然蹦出一个大侠,随手使用神兵利器瞬间把张飞仙给收了,张飞额外为自己准备了一个特殊的盾牌,这盾牌是一把铁伞,钢骨皮面,厚实的很,效果不比铁甲差,更主要的是不显眼,是出行的必备之物,兼顾防身和实用,这是张飞从朱大寿的库房里淘了两天,才选中的保命法宝,也不知是哪位武术爱好者的杰作,现在却便宜了张飞,出游以来张飞与铁伞是形影不离、不离不弃,俨然成了兄弟。 这日三人不知不觉转出了山,走到了紫金大道上,张飞一时心血来潮,就提议顺着紫金大道往东转转,虽然这段只修到了校尉营村,因为考虑到向庄的复杂形势暂时停工,但是距离向庄已经不太远,往东正好可以查看一下路修的情况,这里荒郊野地,几十里不见一个人影,早把三人憋坏了。 向庄是个大镇店,扼守着太行径门户,繁荣异常,商铺多,热闹也多,三人正好有不少没被张飞二次催残的皮货可以出手,卖些钱,也可以买些好玩意,三人简单盘算了一下,都非常乐意,于是立刻结束了猎人生活转道向东。 这紫金大道确实超前了些,开的路比较宽,按照张飞前世的标准,至少是双向六车道的宽度,反正这里都是贫瘠的荒地,还挨着大山,根本种不出庄稼,这里更是三不管地带,也没人敢来这里种庄稼,这里碰到狼的比例和碰到贼人的比例都是高的很。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天没擦黑便临近校尉营村,这村据说史上有位王爷葬在这里,故安排几名校尉在此驻守,久成村落,于是便有了校尉营村,其实只是个百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张飞三个已累的口干舌燥,眼看有了地方歇脚,立刻加紧了脚步。 半柱香的功夫,三人便进了村子,张飞正要找户人家讨点水喝,突然看见不远处围了几十个人,老的、少的什么人都有,还吆喝声不断,似乎人群中有什么热闹,三人立刻分人群挤了进去,张飞打眼观瞧,一瞅里面的人立刻吃了一惊,里面有两个少年正在打斗,旁边站着张泰顺正领着十几人少年模样的人在呐喊助威,正在打斗的其中一个少年不是旁人,黝黑的皮肤,冰冷的双脸,凶狠的出招,这幅表情对张飞来讲是那么的熟悉,除了八大护法之一的好兄弟张西毒,哪还有旁人! ------------ 第六章 西毒的愤怒 这小子随着李维义南下湖广襄阳,听说是率队回转河内,张飞一直没顾上相见,没想上竟然在这里碰上,这小子比原来黑了不少,伸手很是凶猛。再看和张西毒对打的是一个小个,身高有1米左右,又矮又黑,还骨瘦如柴,浑身干巴巴的活像一只瘦猴子,看年龄有十五、六岁,跟张西毒差不多,瘦猴子两只眼睛烁烁放光,身体非常灵活,围着张西毒滴溜溜乱转,看伸手也不是善茬,张西毒打架也是出了名的黑手,向来心狠手辣,但是遇到这瘦猴子竟然毫无办法,没讨到一点便宜,这热闹有的看。 张飞现在观察越来越细心,也算是半个行家里手,很快便看出来高下,与张西毒打斗的“瘦猴子”明显要胜西毒一筹,表面上看瘦猴子被追的团团转,张西毒打的也很猛很花哨,但是他挨的反而最多,瘦猴子上窜下跳,张西毒没打着几下,他无非是仗是比对手壮,在拼资本,这样下去,再过几十回合,等体力耗光,张西毒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见两人打的如此精彩,张飞、王二虎、岑宝宝三人挤进人群安心当起了观众,一边观看一边欣赏,这观众当得很是投入,尤其王二虎最是活跃,带着岑宝宝叫的最欢,平日,因为苗倩对他这个饭桶很看不上眼,所以东邪、西毒、南弟、北丐几个小的爱屋及乌,与苗倩一个鼻孔出气,没少合伙欺负王二虎,今天西毒来了报应,王二虎是行家,一眼就看出张西毒今天要倒霉,这可有的看,所以他叫的最欢,岑宝宝不知所其,也跟着瞎掺和,这两个大嗓门一吼,一下子就把周围的声音给压住了,瞬间便盖过张泰顺成了啦啦队的主力。 张西毒已经拼尽全力,现在他略占上风,但是只能勉强维持,几十回合他再拿不下对方,那么他就要玩完,所以张西毒一边频频发起进攻,一边心里焦急,四周叫好声不断,一浪高过一浪,他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在那里狂吼,略一寻思便紧张起来,遂用眼睛的余光寻声一扫,一眼便看见晃着大秃脑袋的王二虎,旁边站着的正是大当家张飞。 西毒心里猛的一沉,集团现在非常讲究规矩,干什么都不能胡来,所谓规矩大于一切,尤其是内部斗殴这种事情,这要是监察上面调查,绝对要处分,处罚是小,丢人事大,他们几个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是最早跟了当家的,算是元老,现在集团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瞧着呢,西毒越想心里就越急,越急心里越乱,脑门也见了汗。 打架就怕精神不集中,本来西毒还处在优势,再拼个几十回合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这一溜号就坏了,招势明显散乱了许多,那瘦猴子一直在保存实力,原本就准备给张西毒来个狠的,一看张西毒突然心不在焉,这正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小家伙马上变招,由守变攻,突然猛攻张西毒的面门。 面对狂暴攻势,西毒立刻手忙脚乱,赶紧双手紧紧护住上盘,瘦猴子趁机一猫身,来了个泥牛入海,一下就从张西毒的裆下钻了过去,张西毒眼花缭乱,双掌招呼了半天,再瞅瘦猴子已经不见了踪影,马上意识到要坏,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钻到西毒身后一丈远的瘦猴子,一刻也不停留,双手一背,脑袋一竖,脚一蹬地,来个鸡跟步,加速度,噔噔噔,一招老和尚撞钟,用头直顶西毒的腰眼,动作一气呵成。 张西毒感觉身后恶风不善,就知道要坏,还不及后看,他努力的提气,身体尽量向前同上窜,希望能躲过身后的袭击,但是还是比瘦猴子慢了半拍,只听啪的一声,瘦猴子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在西毒屁股上,张西毒的身子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瞬间便飞了出去,这要是实实摔在地上,张西毒起码要被摔的半死。 虽然被撞上了,但是张西毒也不含糊,身体在空中立刻来了个缩颈藏头,双手抱膝,全身缩成了一个球,这样不至于摔伤要害。 张西毒被撞飞,直奔看热闹的人群,四周的人群像一瓢水倒进热油一般,立刻开了锅,你推我挤疯往后退,眼看张西毒这颗炮弹就要落地开花,站在人群中心中大乐的王二虎,良心发现,急忙用手一捅身旁的岑宝宝,叫道:“你还杵在这干嘛,还不快上”。 岑宝宝正看着带劲儿,一想被二虎不名所以的捅了一下,立刻向前一窜,他道是听见了王二虎说让他上,但他不清楚让他上去干嘛,是打架还是救人,但是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愣过神,张西毒这颗大炮弹就到了,岑宝宝道是实在,想也不想,伸手便抓起空中的张西毒来了个借力打力,身体一转,双手一甩,来了个物归原主,这样可好,张西毒立刻改变了方向,只奔一米多远的王二虎。 王二虎今天难得的得意,不仅见证了西毒倒霉,报了一剑之仇,还鼓捣占尽自己便宜的岑宝宝去干力气活,心里很爽,脑海中无断浮现西毒和岑宝宝撞在一起,两人均无比狼狈,甚至互不对眼,狗咬狗一嘴毛,王二虎嘴上的哈拉子就要掉脚面上了,他正自我陶醉,冷不丁一抬头,只感觉一个脑壳奔自己鼻梁子而来,嘭的一声,撞个正着,二虎是站立不稳仰面摔倒,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虽然撞倒了二虎,但是西毒经岑宝宝这一推,力量已经卸了大半,所以并未受什么伤害,只是不巧,他的后脑壳正撞在王二虎的鼻梁上,撞的结结实实,两人谁也没落好,一个头晕目眩,两眼冒金星,一个像开了粮油店,尝遍酸甜苦辣咸。 场子中间正看的兴起的张泰顺,正眉飞色舞的评头论足,一抬头一眼瞅见张飞,马上心里一哆嗦,他是做贼心虚,急忙吩咐身边的人分头驱散人群,并马上小跑上前,又是搀王二虎,又是扶张西毒,一幅礼贤下士、仁义大哥的模样,不大功夫,热闹的人群便各自散尽,张泰顺忙叫上一杆人给张飞介绍。 原来这十几个孩子是张西毒南下在湖广带过来的,他们这一趟竟留意人才了,招揽了不少人,顺便还收留了一些感觉不错的流浪孩子,这十几个人都是挑选出来的少年英雄,其中不少还是其他民族,所以这一帮孩子大体上比西毒他们黑瘦一些,李维义对于人才的事是非常上心,也下了大功夫,张西毒回程就带回不少人,和去时的人大致相当,也有百十号人,这也算是实现了某种程度的人员交流。 这十几个少年其中有一个叫阿金的女孩,长的黑瘦,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男孩,但是阿金长的小巧玲珑,如果长的白一点也是一他位小美女,这位大神是张西毒在湖广唯一动员过来的“人才”,这“人才”也就和他对眼,别人并没觉出这女孩有什么特殊。 这时代男女大防,西毒整日和阿金腻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有些流言蜚语,这次他们十几个按照部署是准备先送入仙神河少学堂学习一段时间,正好张泰顺在集团办事,他曾经去过仙神河给白展池送人,轻车熟路,业务精通,于是自报奋勇担任护送任务,于是便和张西毒等人一同北上。 一行人坐了三架大车,先北上再西进,不紧不慢往仙神河赶,因为孩子多玩心大,他们走的并不快,所以过午便在校尉营停下,准备早早休息,明日再出发,这一放松休息便出了纷争,原因是一路上张西毒不爱说话,竟喜欢和阿金鼓捣一些有味道的瓶瓶罐罐,两人特别粘糊,其中一个瘦猴子叫林风,外号山猫子,看着不顺眼,就时不时的说一些风凉话,但是张西毒和那叫阿金的姑娘都不是伶牙俐齿之人,一路上一直忍着,全当没听见。 一住进校尉营村,张西毒自是像跟屁虫一样,围着姑娘跑前跑后,林风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又说了几句风凉话,主要是奚落西毒没男人气慨,整天围着女人转,张西毒面皮薄,又是当着姑娘的面,立刻和山猫子争执起来,但是张西毒嘴笨,只有干吃亏的份,最后闹到了武斗的地步,本来这事没什么,一说和就揭过去了,但是他俩遇到了恐怕天下不乱的张泰顺,这家伙不喜压事,只喜挑事,对两个小的武斗不仅不反对,而且大力支持,还自荐当裁判,非要两个小子比个高下,这才有了校尉营的比武热闹。 这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有张泰顺这个好事的模子在场,即使如西毒、阿金般的寡言之人,也能被导演出一台好戏。 ------------ 第七章 张飞的处理 张飞、王二虎、岑宝宝路过校尉营村,意外遇到了分别多日的张西毒、张泰顺,还顺便认识了很有个性的山猫子林风、苗族姑娘阿金等一杆南方少年,以这种别开生面的方式,张飞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一时没了主意只好先选择高兴再说,遂拉着这一杆南方少年,问长问短,一帮少年得知这位黑黑的少年便是他们的新东家的灵魂人物,也特别兴奋,围着张飞问个不停,一帮人叽叽喳喳聊个没完。这大街上毕竟不是闲聊之地,张泰顺赶紧解围,并忙招呼众人一并到他们在校尉营村的落脚之地细谈,他们的落脚之地,就在离打架不足50米的地方,铺号叫做老李货行,掌柜姓李,叫李奇,铺子里还有两三个伙计。 原来集团在沁北太行一线设了不少点,毕竟沿山一线的生意越来越多,网络必须建好,在校尉营村就设有一个收购点,这也是一个中转站,前边店铺,后边库房,李奇便是这点的负责人,校尉营这个站点足足占了三个院落,算是不小了,专门腾出个跨院用于方便运输队歇脚,张泰顺一行就住在这个跨院,院子整理的十分干净、整洁,吃喝用具一应俱全,看来李掌柜也是个讲究的有心人。 张泰顺今天有点理亏,毕竟他是带队之人,内部人相互斗殴,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发生这种事情,他这个带队难辞其咎,并且他还从中推波助澜,没事玩刺激,自是有愧集团的器重,所以一回到住处,他便忙着张罗晚饭,他现在生怕和张飞见面,他这个大哥哥现在面皮越来越薄了,生怕兄弟们嘲笑,这一段时间他也是顺风顺水,有点飘飘然了,所谓放松了世界观的改造,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心里暗暗埋怨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一幅玩世不恭的模样,真是丢脸。 张泰顺想躲,张飞却不愿放过他,专门把他和张西毒、林风、阿金四个人叫过来问话,心里要强的张西毒自不必说,从一见张飞就低着个头,一声不吭,他本来就孤僻内向,现在彻底变成了一个闷葫芦。山猫子林风虽然打了胜仗,长了脸,出了气,但是才入集团就得罪人,还是个核心头目,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生怕会被自己不利。沉默寡言的阿金这次成了两个男人导火索,更是不言不语,谁也猜不出她内心在想什么。 张飞一看这四个木哈哈的闷葫芦,也是哭笑不得,芝麻大点的事儿,四个人严肃的像是赴刑场一样,无耐只好没话找话打破宁静道:“今天的事我已经了解,你们表演的很精彩,但是后果很严重……,我必然好好的说叨说叨,张泰顺作为此次护送的负责人,为人一点不厚道,把手下兄弟当猴耍,自是不可原谅,等回去后自己到监察上领赏,该罚抄写还是做义工、关禁闭,自有发落,我就不再多说了”。 “我说说西毒小队长”张飞清了清嗓子,“这一趟南方之行长本事了,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照个面,莫非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见色忘义,我说怎么打架没什么长进,嘴上的功夫也不行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看来你比林风差的远,输的不冤,以后多向你二虎哥学习,看人家和你穆嫂子两地分居,劳燕分飞,但是功夫、智商都大有长进,简直是一日千里,比如……”。 张飞满嘴唾沫星子说的天花乱坠,张泰顺已经习惯没什么惊讶的,张西毒和阿金作为当事人被说的满脸通红,尤其是张西毒,对阿金很有好感,还处于一种朦胧状态,更不敢跟阿金说什么好感之话,被张飞这一搅,更是害羞的不敢看人,更不敢看阿金,很有小女子的妩媚模样。 张飞叫四人个别谈话,爱看笑话王二虎趁机溜进门来,他一脚门里,一脚门,本来准备假装保镖,想学习学习张飞的评论经验,顺便看看张西毒的倒霉相,结果张飞没说几句就说到他身上,一听让西毒向像他学习,他便知道要坏,果然张飞狗嘴吐不出象牙,开始揭他的老底,他马上一捂肚子,哎哟一声,大呼出宫,逃之夭夭,这尿遁之法演绎的惟妙惟肖,连张西毒也不得不考虑,脸皮厚的功夫真该像二虎哥好好学习学习。 吓跑了王二虎,张飞又非常亲切的对阿金和林风说道:“今天的事你们两个都没什么过错,你们两位刚刚加入集团,许多东西包括一些认识问题,可能一时难以适应,我们这里和别处却有一些不同,例如对男女有别这个问题的认识上,其实女的不仅只会相夫教子,她们的能量是很大的,有一句话讲的好,叫做‘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能顶半边天’,不过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们可以逐渐体会”。 略微顿了顿,张飞道:“年青人有些血性很好,打架并不是严重的问题,但是不能伤害了内部团结,要光明磊落,不要小肚鸡肠,林风的伸手很不错,头脑很灵活,是个材料,从技战术上讲,你这次也算是开门红,能把西毒放倒也算给你们这帮人露了脸,但不要骄傲,在这里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张飞对四个人耐心开导,四人都是有心事之人,并不善于交流,但是张飞毫不见外,硬是和几人拉起了家常,真别说,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效果确实有,阿金、林风几个逐渐的开始接受张飞这种天马行空的说话风格,说话也放开了许多,其实阿金和林风也非常的开朗,只是习惯于谨慎而已,既然小当家很随和,他们也不再谨慎,沉默寡言的人打开心扉同样可以变的滔滔不绝。 ------------ 第八章 阿金队长 校尉营村的相遇,使张飞又发现了人才,这个山猫子林风和夜游神张燕很相识,都是身手敏捷,骨瘦如材,不过林风是自小在山林里练出来的,并没有当贼的辉煌历史,那潜力绝对巨大。 阿金是湖广龙姓苗族,不知什么原因,一人漂泊在外,其医道、实毒的手段都不差,张飞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林风瞧不起阿金完全是缺乏经验,他只见阿金是个不苟言笑的女子,长的也不符合他的审美观,认为西毒低三下四的模样非常可憎,但是他却不想想,这样一个弱女子,如果没有一些过人的手段,怎么可能一个人在湖广襄阳漂泊多年,所以有经验的人便知道黝黑瘦小的阿金要比那些武大三粗的壮汉猛男要可怕的多,碰到壮汉猛男争斗之下可能被打的缺胳膊少腿,但是碰到阿金这样的,可能不用打就会被整的死的不能再死,这便是所谓的江湖经验,事到反常便为妖。 一帮少年足足扯了一个时辰,直到天色擦黑,唠的也差不多了,外面的酒宴也置办挺当,这里不是什么大集镇,没什么穷讲究,吃食都是自己现做,但是这里食材丰富,还都是纯天然,铺子的李奇掌柜,是一个非常好钻研的人,也是一个生活非常讲究的人,做饭的手艺非常不错,不比聚福祥的大厨差,运输队的人都喜欢来这里蹭吃蹭喝。 张泰顺尝过李掌柜手艺,心里时常惦记,所以这次特地在此歇脚,目的就是再饱一次口福,今天又来了张飞几个集团的大人物,对于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飞仙,李掌柜本就十分崇拜,时常拿张飞当做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现在见了真人,当然不会怠慢,于是施展浑身解数,做了三大桌丰盛的酒宴,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煎炒烹炸,应有尽有。 这还不算完,李掌柜还把自己酿的果酒和蒸馏的白酒拿出来品尝,这酒还处在集团研发中,根本没有对外出售,绝对内部特供,都是李掌柜参与集团科研后根据自已心得弄出来的,珍贵的很,今天是破例拿出来招待大家。 李掌柜如此热情款待,张飞也特高兴,大家第一杯酒都由衷的敬李掌柜,感谢其如此厚爱,这一顿饭吃的特别舒畅,小弟兄们间的感情增进了不少,这也算是中国特有的文化吧。 张飞品着李掌柜酿的酒,也特陶醉,这种感觉勾起了他的回忆,张飞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又和同事、同学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这晚张飞首次喝的不醒人事,以至于脑袋中出现了空白,事后他始终无法想起这晚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又是怎么回到了屋子里,好奇的张飞只好努力的从别人口中套取自己的醉酒洋相,但是或许是因为他平日为人不怎么样,他竟然问出了十几个版本,特别是王二虎的版本最是夸张,连张飞都怀疑自己是“当阳桥前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的张飞张翼德再世。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张飞才从被窝里爬起来,揉了揉嗡嗡之响的脑袋,喘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的下了地,见天色不早,张飞忙招呼张泰顺他们,王二虎、岑宝宝一如继往睡的像死猪一般,那些小家伙也不怎么样,一个个都在背床。 一个时辰之后,张泰顺一行才算是准备妥当,重新整装待发,张飞这次原本打算去万庄,一是看看热闹,二是卖点皮货,现在行一百而半九十,很是不甘,所以就不再和张泰顺一行掺和,决定就此分手继续东进,不过张飞觉的阿金毕竟是个女孩子,和这些男孩们在一起,难免事非多,这一次就是最好的明证,阿金最好和他们分开,这样可以有个比较独立的发展空间,这也算是对西毒的一点惩戒吧,于是张飞决定让阿金临时跟随自己,张泰顺、张西毒他们继续西进。 两帮人在校尉营相处一天又迅速分手,张飞、王二虎等人热情洋溢的送走了张泰顺一行,也开始为出行做准备,张飞为了方便特向李掌柜借了一辆驴车,有个运输工具很主方便,这样很多零碎、皮货还有阿金的家当都可以放车上。 阿金一直情绪不高,不知是因为分别的伤感还是陌生的尴尬,张飞只好活跃气氛,正式宣布阿金为警卫队队长,负责领导王二虎、岑宝宝。 听到张飞的任命,阿金很是诧异,两个猛男手下,更是不服气,张飞一看二虎的表情便知这小子心中不服想乍刺,但是因为平时被修理的多了,所以也成熟了不少,如果有机会,张飞绝对相信这小子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给自己和阿金难看。 不过张飞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他早摸清了阿金的底,只见他对王二虎、岑宝宝嘿嘿一乐道:“阿金,你两个手下没见识,你把你的哪些瓶瓶罐罐拿出几个,让他俩长长见识”。 阿金难得的露出笑容,随手从一个小瓶子里倒出来一只大号的血红蝎子,放在手心让王二虎、岑宝宝欣赏,两人看的心里只发毛,但脸不仍然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阿金又摸出来一只黑蜘蛛,王二虎、岑宝宝两个猛男仗着胆子,相互支撑,站在旁边评头论足,两人正说的满嘴唾沫飞溅,兴高采烈,突然发现一条胳膊粗的黑白相间的大蛇从阿金背后慢慢爬出来,一圈圈缠绕在阿金的手臂上,那蛇睁着两只冷冰冰的眼睛,吐着血红的信子,两个猛男当时就闭了嘴巴,僵在了当场。 看着两个猛男脸都绿了,阿金一笑道:“这条花蛇叫小花,十分乖巧,平时和我形影不离,他不会随便咬人的,真的,不信你俩摸一摸”。 看着两位壮汉彻底熊了,张飞心里很爽,急忙趁热打铁热情插嘴道:“我这两位兄弟最是热心,特好助人为乐,如果哪位对你有想法,可以让小花陪他睡几天,或者半夜找他谈谈心,你们两个对阿金姑娘的领导可有意见?”。 再看王二虎、岑宝宝两人脑袋摇的像波浪鼓,口声连连声是,张飞马上严肃道:“是是什么意思,是就是有意见了,不妨说说看,小花也是很喜欢听人诉说的”,吓的王二虎、岑宝宝两人连连摆手道:“没有意见,没有意见”。 “既然没有意见,那还不赶紧下去准备,天可不早了,今天我们可要赶到万庄”,张飞笑着说道。 张飞话音没落,王二虎、岑宝宝两人立刻向触电一般逃了去,搬东西的搬东东西,套车的套车,效率神奇的快,张飞偷偷瞅了一眼阿金,喃喃自语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古人果不我欺也”。 看着张飞幸灾乐祸的模样,阿金捂着嘴在一旁咯咯直笑,张飞小分队又变成了一片和谐。 ------------ 第九章 万庄邂逅 张飞、阿金、王二虎、岑宝宝四人,坐着一辆毛驴大车,悠然自得,不紧不慢,重新踏上了前往万庄的东进之路,一路上王二虎、岑宝宝始终无法摆脱心里毒虫的阴影,畏阿金如虎,处处陪着小心,生怕惹恼这个顶头上司,当然最主要的是怕顶头上司放出小花等虫类宠物,幸亏阿金不是虐待狂,如果这种好事让苗倩大小姐碰上,绝对把这两个猛男修理的体无完肤。于是阿金不稀罕,好处自然全归了张飞,有此二猛尽心伺候,张飞一路享受,一路高歌,痛并快乐着。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愉快旅行,四人终于到了万庄,万庄是个大集镇,这里前依太行,南俯怀川,紧靠常平路太行径,是北上山西,南下河南的交通要冲,千商云集,很是热闹,地位不亚于清化镇,不过这里规划很是杂乱,依然处于无组织状态,到处都是客店、货栈,人员更是复杂,南来北往的,行商的,坐贾的,走亲房友的,流窜作案的,什么人都有,当然过路的行商居多,这些人走南闯北,很多都是有背景的,在大街上可以见到不少穿绸裹缎、趾高气扬,领着一帮伙计,前呼后拥的大商人。 当然这里更多的还是穷人,随处可以见到成群的乞丐,一波一波的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上至六七十岁的白发老者,下至三、四岁的呀呀幼童,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还有些干脆插个草标,自己卖自己,穷富两重天,可谓一眼看尽人世的疾苦和荣华。 张飞四人像是没头的苍蝇,在集镇上钻来钻去,东瞅西瞅,最后几个人在一个十字路口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把驴车停好,几人把二捆皮货整理好,便开始叫卖,王二虎、岑宝宝两个大个子加大嗓门,特别显眼,广告效应十分明显,所以不长时间,便召来了几波客户,张飞也干脆,三下五除二便谈好了价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长时间,四人便轻松的完成此行的主要任务。 此行的次要任务是花钱买东西,这个任务更容易完成,在这个问题上,三个大男子都不甘落后,毫无持家之道,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如不大手大脚,如果被北丐知道一定会气的吐血,三呼败家,这种纨绔作风让阿金很不适应,不过王二虎、岑宝宝两个属下做的非常好,买东西首要的先替领导考虑,只要是女人用的东西都过来请示阿金看要不要,只要阿金没有明确反对,那便是要,所以二人购买的速度都是出奇的快,大有攀比之势。 如此花法,不长时间他们那一点皮货卖的些计钱财便花个精光,好在王二虎作为贴身警卫,还兼管张飞的生活费,身上带有一些散碎银子和几张银票,虽然不过千把两,但已足够几人奢侈浪费一把了,既然钱的问题不是问题,那么买东西自然不是个问题,所以四人买东西是非常尽兴,驴车很快装了大半车,远超来时的水平。 最后天色不早了,四个人转的也累了,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既然任务圆满完成,四人便准备打道回府,结果四人方转过丁字路口,便听见前边大声喧哗,人群像是开了锅,追的喊的,哭爹叫妈,很是热闹。 张飞好奇急忙站到驴车上居高往对面张望,只见前边几百米的地方跑过来一个戴着青纱的人,这人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急匆匆向这边赶,因为戴个青纱,所以特别显眼,张飞感觉这青纱客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真想起来了,这人不是在沁水湾草市卖给自己日本刀和无名刀谱的那个嗓音沙哑好听的苗条刀客吗!时隔多日,竟然在这里再次相遇,张飞纳闷了,为何这人总往混乱的集市上跑,每次都能给自己找上麻烦。 张飞再往青纱客背后观瞧,果然这次麻烦不小,只见从后面追出二十几个青衣人,一个个手持刀剑,有如凶神恶煞一般,边追还边喊“站住”,“今天逃不掉了”,“赶快投降”,张飞一扫便知今天的麻烦不能善了,可没有上次单挑朱大寿那么简单。 话说回来这青纱客对张飞也算是有恩,激光、闪电两柄利器,无名刀谱,是张飞几次转危为安的重要依仗,这位看来也是张飞的福将,和苗清河有的一拼,老苗最会找人张南弟、胡应雄、王二虎、河涧六君子,都离不开苗清河,苗系人马是现在张飞的主力军,而这青纱刀客上次和张飞相见,便给张飞带来一场械斗,好在福兮祸之所伏,张飞巧收朱大寿化险为夷,人财双收。 今天张飞和青衣刀客又意外相见,但是一看便知比较棘手,张飞犹豫了片刻,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心里盘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既然在此邂逅,怎能袖手旁观。 打定了主意,张飞立刻对王二虎道:“前面那个戴青纱的人是咱们朋友,显然遇到了麻烦,咱们得帮一帮,你们都把家伙准备好,一会儿少不了一场大战,对手人多,我们人小,记住不可力敌,以救人要紧,一会儿二虎、宝宝把驴车赶上去,打横拦住后面追赶的青衣人,你俩在前阻挡,我和阿金在车后侧应,能拖一时拖一时,拖不住就分散逃跑,保命始终是第一位的,刀剑无情,不要白白丢了性命,听明白了吗?立刻准备”。 ------------ 第十章 绝地反击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是遇见故人,吩咐完众人,一边说话,张飞一边随手操起了自己的激光、闪电两把利刃,快速穿好坎肩,然后一扫众人,见王二虎、岑宝宝已经准备停当,手中已各拎了一把厚背斩马刀,阿金也从腰间抽出一把狗腿刀,一切准备就绪,张飞低声道:“行动”。 张飞话音一落,王二虎、岑宝宝便分开人群,努力把驴车往前赶,张飞和阿金压着刀跟着车后面,几人连赶了二百步,青纱客已经距离不足百步,王二虎急忙将驴车打横,把这连驴带车当成了街中屏障,临时的防守线,四人紧张的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见那青纱客已经快到近前,张飞急忙跳上驴车高喊:“朋友,这边来,这边来,我在这”,那青纱客反应也不慢,简单一瞅张飞,一句话也没说,急窜几步,双脚一滑步,身体往下一蹋,身体几乎帖着了地面,刷的一下便从驴车的驾杆下滑过,动作流畅、优美,足以得溜冰冠军,张飞来不及表扬青纱客的身手,伸手举箭便射,王二虎、岑宝宝也是张弓搭箭,碰到两个神箭手,青衣人也算倒霉,瞬间被放倒了七、八个。 但是几个呼吸,追赶的人便到了车近前,几个急忙丢弓迎上,没等对手跳上驴车,王二虎、岑宝宝便在侧翼下了手,这两个人都是猛男,尤其是岑宝宝简直是非人类,力大无穷,近身战无人能敌,眨眼功夫青衣人又被放倒了七、八个,但因为不知事情原委,王二虎、岑宝宝两人也不敢下死手,尽量使用刀背,但是即便这样也足够这帮人喝一壶的了,对方二十几号人,眨眼功夫,能站着的也就七八个,形势一片大好。 眼看胜利在即,张飞还没来的及庆祝,就见没被打爬下的几个青衣人,突然抽身便退,没退五步,便打起了呼哨,啾啾声非常响亮,能传出很远,张飞一听便知道要坏,果然眨眼功夫,就从前方又冲出几十号青衣人,比刚才人还多,各拿着刀剑呐喊着冲过来,张飞看的头皮直发麻,心说这青纱哥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不是要命嘛。 那青纱客还算比较晓事,一看形势不好,立刻对张飞低声道:“活命,快跑”,说完转身变跑,对方终于说句人话,张飞自然不地发傻,二话不说,但手抓住阿金跟着青纱客便跑,后面四五十号人拼命追赶,三人足足转了七八个路口,也没把身后的跟屁虫甩开,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那青纱客忽然停下,凝重的看向远方,张飞还没回过神问个究竟,便见到前方不远处,已经又涌出几十号青纱客,像蝗虫一样逐渐靠拢朝张飞这边杀来,前后都被堵,张飞这次是严重的敌众我寡,判断失误,敌人如此众多,凭着王二虎、岑宝宝两个人是双拳难敌四手,实施的拖延战术,根本无济于事,张飞三人已陷入绝境, 眼看人单力薄,张飞急忙四处乱瞅,一眼瞧见旁边有一个窄窄的小胡同,杂物堆积,仅容一人通过,现在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张飞一拉青纱客,三人便抄小道,钻了胡同,现在三人已经是逃不择路,在小胡同中乱跑,幸亏这万庄根本没有规划,道路错综复杂,跟迷宫差不多,让三人得以喘息,但是这只是暂时的,随着对手集中越来越多的人分散围堵,东南西北到处都是呼喊声,张飞三人根本不知道该往何处跑,最后三人被逼入一个一百多米深的死胡同之中。 虽然被逼入死胡同,但是因为胡同并不宽敞,青衣人几次想突进来,都被张飞超快的地毯式暗器零碎轰炸,瞎猫碰死耗子,几波立功心切的青衣客,都被张飞这只瞎猫整的伤痕累累,损失惨重,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堵住了胡同口,固守待援,和张飞三人僵持起来。 张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天色越来越晚,只要拖到天黑,逃跑就更容易一些,当然在这段时间敌我力量对比会一直有利于对方,但是今天被追的实在可怜,张飞咽不下这口气,今天如果不把敌人的嚣张气焰打压下气,恐怕以后更难有好果子吃,于是急忙和阿金、青纱客商议办法。 密议了多时,三人一致决定把身上的零碎集中在一起使用,按张飞的意思就是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但是当三人都掏出零碎时,张飞的表现足以让阿金、青纱客汗颜,因为他带的零碎要比阿金、青纱客俩人加起来还要多两倍,连白灰、迷药、原始燃烧弹火云丹这种下三滥的武器都有,小暗器更是以百计,这个坎肩真盛货,足可体现张剑飞同志怕死的程度。 顾不得看两人表情,张飞低低问那青纱客:“朋友,能不能报个腕儿,你给我找两次事了,现在死到临头,总要当个明白鬼吧?”。那青纱客低头思考了一会突然用十分清脆的声音答道:“叫我李青侠吧!你如果死了,我会记得每年给你上香”。 一听声音张飞很是诧异,原来他一直以为青纱客是个男的,虽然沙哑的声音,确实有刻意的痕迹,身材也不魁梧,但是始终没有女子的特征,张飞一直把他想像成女性化的小白脸,没想到今天人家突然正过来,嗓音清亮,分明是个女的,反差太大,张飞真有点不适应,不过张飞想她一定是个大美女,李青侠,一个仙女,张飞已经情不自禁的给她勾勒出了一幅绝世的容颜。 飞哥嘿嘿一乐道:“青侠姑娘,张剑飞这厢有礼了,咱们有缘千里来相会,自当生死与共,即使到九泉之下也能结下坚不可摧的友谊,不必客气,我这人最不喜烧香,上香也得一起上,所以你就不用破费了,这次遇险全因为你,我可搭进去半条命,他日一定要好好报答我们两个才是正理儿”。 见青侠姑娘依然一幅风清云淡的样子,张飞也不好意思揭开人家的面纱看个究竟,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待会了,我们先布局,再出击,后发致人,一定要拉足垫被的再逃走,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这些零碎都不能浪费,我这有一个飞爪百炼,咱们商量一下拉够了本,究竟该跳进哪一家,因为身后的死胡同,紧挨三家,左边右边中间,都是一丈高的高墙,谁也不知道高墙背后是什么,这也算是一次小赌,如果赌赢了,碰到好心的至少我们可以暂时安全,最起码管顿饭,如果赌输了,我们只得最后拼命了,咱们三个选吧?”。 阿金皱眉道:“不是鱼死网破吗?怎么还要选择逃?”,张飞十分严肃道:“这不是逃,而是跑,鱼都死了,网也破了,我们不跑等什么,我们不仅要跑,还要做出种种假象,让对手不知我们是死是活,更不知我们的去向,这才是正道,叫做跑的彻底”。 阿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李青侠则是一幅不屑的模样,虽然她低垂着青纱,但是张飞依然可以穿透她的纱帘,感觉到她不服的灵魂,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扯蛋调情的时刻,几人立刻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不料意见分歧很多,阿金选左边这堵墙逃跑,李青侠选右边这堵墙撤退,两人争执不下,胡同里顿时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咱们多数服从少数吧?”张飞贼兮兮道。两个美女没有更好办法,只好期盼的看向张飞,张飞很有仙风道骨的捋了捋没胡子的下巴,振振有词道:“选择逃跑路线是件大事,不能马虎,既然咱们都不知道三堵墙后是什么,那就要看谁的运气好了,阿金北上一路顺风,还引发了两虎相斗,可谓气冲斗牛,青侠姑娘几次都有人找你麻烦,所谓晦气缠身,阴魂不散,我的选择是运气强盛的阿金,所以左边是我选择的理想逃跑路线,希望阿金的好运能够让咱们沾沾光”。 青侠姑娘本来还想反驳几句,但是已经到如此地步,别人拿她当帚把星,她也没办法,她已经倒霉到底,越解释越洗不清,于是选择了沉默,不再分辩,这样三人终于就后路达成了一致意见。 没了后顾这忧,三人立即为即将到来的复仇之战布置起来,这一实践,张小飞意外发现,自己只好靠边站了,他机关设计的水平距离这两位美女还差十万八千里,张飞这次深刻的理解了最毒妇人心的深刻哲理,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条胡同此战过后,会变成鬼巷,还是那种耸人听闻的鬼巷。 ------------ 第十一章 孤身陷阵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张飞在胡同里偷偷的布置着,外面的青衣人也越聚越多,足有三、四百人,一个病怏怏的白面书生显然是个头目,他竟然天才的把几十个盾牌手组成一个盾阵,把一百弓箭手组成一个箭阵,剩下的以数十顶尖高手为首组成一个杀阵,三百多人摆出了一个攻守兼备的蛇形方阵,足见这帮家伙的实力雄厚、气焰滔天。 那白面书生满脸是厉色,对着他的这帮手下大吼大骂,毫无半点斯文模样,却颇有神经病的风采,训完话这白面书生抽出一柄华丽长剑便加入了杀阵队伍,亲自督战,随着一声令下,盾阵在前,箭阵在中,杀阵在后,三个排列密集首尾相连的狭长队伍便滚滚向胡同碾压过去。 白面书生很猛,至少手笔很华丽,用三百多号人,全副武装,还排着密集战阵,来对付三个未成年,按理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谓保险之极,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事情总有个例外,有个成语叫螳螂挡车,面对压迫,固执的螳螂不选择退缩而是顶尖上,并且不是每一只螳螂都有必死无疑的觉悟,张飞这只螳螂就没有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恰恰相反,他这只螳螂不但不固执还非常的狡猾,出道以来很少干赔本的买卖。 先锋盾阵的盾牌手们尽力的向胡同内张望,因为天色的原因,并不能看多远的距离,胡同深处已经是一片漆黑,不得已之下,进攻的队伍点起了火把,把四周照的异常清楚,如同白昼,即使是只苍蝇也不能轻易飞过,盾阵有条不紊开始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中间箭阵的弓箭手也没有闲着,他们轮流向胡同内放箭,箭如飞蝗,面对如此密集的乱箭,如果里面有生命的话,一定会被射成刺猬,死的不能再死,队伍仅仅行了五步,箭阵就射出二百多只箭,但是胡同深处始终没有传来声音,白面书生有点急了,这次他也是身负重任,立下了军令状,李青侠如果跑了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虽然这一片都进行了封锁,但是要抓住一个人还是难了点,只能希望李青侠荒不择路,来个鱼死网破,这样就一劳永逸了,他就此飞黄腾达。 前锋的盾牌手正在一点点的向前摸索,大约行了五十米距离,突然一个盾牌手不经意低头,隐约发现地上似乎爬着一个黑影,贴着地面在慢慢蠕动,这人警惕性很高,急忙揉了揉眼睛,仔细分辨,但那黑影突然加速,瞬间便滚到了盾阵跟前,并从地上拔地而起。 那机灵的盾牌手已经可以看见那黑影分明是一个个子不高的人,而且是戴着一个涂抹成一道道灰黒色调的面具,活像一个幽灵,那盾牌手张着嘴,想要叫出声来,但是一个黑黑的硬物却轻轻从盾牌手的脖颈处划过,他只感觉一股暧暧湿湿的液体从脖子处流淌出来,喉咙像是被割开的,他张嘴咕哝了几句,但是已经语无伦次,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也许是对战友的善意提醒,也许是对生的渴望,他死了,死的不甘,他只能感觉自己在背后战友的推搡下,身体不断的前倾,只到于地面接触,无助的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随着张飞这只浑身涂满迷彩的螳螂的拔地而起,刀砍四方,盾牌手们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但是仅仅是愣了几个呼吸,便迅速反应过来,一个个或是高举盾牌,或是挥出钢刀,一个个紧张兮兮,迅速护住自身,并和突进来的张飞拉开距离。 出其不意的张飞,一入盾阵便双刀紧挥,瞬间便伤了七八人,他并不担心受伤的人会兽性大发,找自己拼命,因为他现在浑身涂满毒液,比癞蛤蟆还癞蛤蟆,阿金夸了海口称她给张飞身上和刀上抹的都是七步数年积累配制的剧毒,除了服了解药的张飞,剩下的人一但被刺伤轻者晕迷,重者毙命,这绝对是一件大杀器。 但是盾牌手的本能防御反应,也让陷入重围的张飞无从下手,手持轻兵器的他,面对合在一起盾阵,再加上狭窄的胡同没有多大的回旋余地,基本静止的张飞,面对众多乌龟对手,毫无优势可言,很快便只能被动挨打的份,四面楚歌的他,再没有刚开始突袭的轻松、随意,面对四周盾牌手不断挥过来的钢刀,张飞只有拼命格挡的份,形势变的危急起来。 盾牌手的大呼小叫,让在弓箭手后面亲自督战的白面书生十分兴奋,前边的打斗证明了李青侠三人并没有翻墙逃走,毕竟天色让视野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但是对手选择了负隅顽抗,这真是正中下怀,于是白面书生,立刻命令弓箭手集中射击,务必将陷入盾牌阵中的敌人消灭,所谓建功立业正当时。 随着一声令下,一时间一排排弓箭手把目标锁定住了盾牌阵中的张飞,但是因为空间狭小,张飞又和盾牌手交错在一起,在这黑夜之中哪可能瞄的准,所以众多弓箭手怕误伤旁人,不敢轻易放箭,吆喝了半天的白面书生,没有见到箭如飞蝗的场景,只见近在咫尺的敌人依然在强力支撑,白面书生勃然大怒,再次下令让弓箭手无差别射击。 有了上封的命令,所有的弓箭手再无顾忌,纷纷将目标锁定盾牌阵中的张飞,成排的箭阵仿佛波涛汹涌的洪水,不间断的向张飞袭来,不断变换方位的张飞听着身边左右一声声惨叫,便知刚才自己的位置已无立锥之地,顾不得想身上究竟钉了几根会飞的筷子,张飞伸手一摸后背,抓住护身法宝,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面一米多宽的黑皮蘑菇撑起,数十只飞箭,准确无误的钉在那黑蘑菇上,但是飞速旋转的蘑菇把大部分箭只打落一边,这把保命铁伞这次真正发挥了神奇功效。 有了这把铁伞的保护,让已经装备成刺猬的张飞不再被射成刺猬,但是那些背对弓箭手的盾牌手则没这么幸运,在张飞的来回冲突中,他们被毫不吝惜的射成了马蜂窝,无耻张飞反而成了最安全的人,盾牌手们自顾不暇,哪有人管瘟神般的张飞,于是一番顶风冒雨,张飞竟然奇迹般的冲出了盾牌手的阵营,杀到了箭阵面前,刚才还痛快淋漓的屠杀自己同胞的弓箭手,没人盾牌手的保护,杀阵的顶尖的高手也被众多的弓箭手阻挡,如此狭窄的胡同,有力也使不上劲,于是箭阵的弓箭手瞬间变成了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鱼肉。 ------------ 第十二章 鬼巷 形势急转直下,碰到柳暗花明这种好事,张飞自然不甘落后,又魔幻般的将铁伞插到背后,双手展开两把被涂的漆黑的激光、闪电螳螂臂,张飞活像成精的螳螂,如入虫群般展开了大屠杀,这次远比偷袭王毛子时效率高,这里的人拥挤不动,面对张飞的闪电屠杀,弓箭们毫无反击之力,更可怕的是很多仅仅轻微划伤的弓箭手,几个呼吸便感觉四肢发麻,头晕目眩,自动的摔倒在地,所以张飞的这种无差别屠杀远比刚才对付像乌龟一样的盾牌手们要轻松的多。 按常理弓箭手们来不及找合适的武器,但是他们还有双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张飞再厉害他只是一个人,上百号弓箭手,就是用人垫用牙齿也能咬死张飞,但是当他们拉拽张飞时却猛然发现,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身上竟然粘着无数毛发般细小的钢针,又细又小但却锋利异常,一碰即见血,瞬间便能使人麻木,分明被无耻的喂了毒,有如些神针护体,使得张飞可以轻松的摆脱困局。 原来这件长满毛细钢针的麻衣是苗女阿金的护身法宝,每一根针都不知被毒液喂了多长时间,是阿金行走江湖的仰仗,这次张飞被赶鸭子上架当英雄,自然要勒索一番,阿金的钢针麻衣很不幸没有摆脱参战的厄运。 张飞有些绝门武器,再加上他极快的刀法、身法,又有黑夜的掩护,还有白面书生的合理部署、弄巧成拙,让张飞钻了个大空子,二柱香的功夫,把百十号弓箭砍伤大部,胡同里尸体枕籍,张飞竟然杀透了箭阵,这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面对张飞的神勇,将与猪为伍的白面书生大吃一惊,他不再乎死多少人,那都是次要的,现在他生怕李青侠会借机逃跑,如果三百多号人还抓不住一个女流,再被她逃脱,那么他们入侵李家堡的秘密将会泄露,那样的话,面临灭顶之灾的将是他们,最起码今天如果失败,最先以死谢罪的必是他了。 所以一见敌人越战越勇,他便恼羞成怒了,遂向杀阵数十顶尖高手和一百多号打手,下达了格杀令,即全力向前,不准退后,阻碍都格杀勿论,退后者格杀勿论,这帮人的组织性、纪律性不是一般的强,远胜过当朝名将的精锐家丁,面对如此局面,竟然无人退缩,而是坚决的执行了白面书生的命令,个个不要命的向前冲去。 张飞高兴致极,酣畅淋漓的屠杀使他兴奋到了极点,刀法也演绎到了极致,哪里还在意自己是否受伤,完全沉浸在这种杀人机器的狂暴之中,不停的杀杀杀,砍砍砍,直到阻力突然加大,他才头脑清醒,再看四周已没有了待宰的弓箭兵,不知何时四周已换成了一帮身手矫健的青衣刀客,个个伸手不凡,无数把钢刀向他砍来,他左右格挡,毫无还手之力,狼狈之极,根本就是飞蛾扑火,张飞怎么会干自投罗网这种傻事,再傻他也不至于来送死,除非这样能使他再穿越回到前世,但是他可没有这种把握,所以更没有试一试的心理打算。 既然不想死,张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张剑飞别的东西没有,逃命的东西多的是,现在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只见他打着打着,猛的头一低,嗤嗤嗤,三枝一尺多长弩箭便飞了出来,一抬左胳膊六根袖箭飞出,再一抬右胳膊又是六根袖箭飞出,与此同时张飞身子趁机往后急退,双手却无丝毫停留,刀交左手,飞镖、飞刀、飞剑、飞煌石、白灰包,像连珠炮一样乱打过去。 面对张飞的这种无耻赃雨,白面书生这边也发了狠,众多青衣客不畏生死的向前冲,大有要耗尽飞哥零碎的架势,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一直退到退无可退,张飞的零碎仍然没有枯竭的模样,他们这边在如此笔直的胡同内,完全是当做活靶子,张飞根本就不用瞄准,如果今天飞哥有足够多的毒液,今天说不定真能把这三百多人都搞定,可是没有如果,所以这些零碎虽多,逃命可以,杀人就差了点,不过伤人却不少,光被飞哥破相的青衣客就有几十个,其中就有叫的最欢的白面书生,他们把张飞恨的牙痒,一个个豁出去拼命向前冲,大有即使破相也要咬掉张飞半斤肉的架势,飞哥危险了。 背靠高墙,张飞已经退无可退,面对鼻青脸肿日益逼近的上百青衣客,张飞非常淡定,他以极快的速度掏出几个拳头大的黑球点燃,扔在地上,那黑球一被点燃便冒出漆黑的浓烟,那烟很是呛鼻,并且迅速迷漫,与此同时胡同两边的墙上也不停的滚下冒烟的黑球,不大功夫,整个胡同都被浓厚的黑烟笼罩,到处都是咳嗽声、叫骂声,上百人乱成一团。 与下面的混乱不同,这时趁乱飞上墙头的张飞已经和勾在墙头的两个美女汇合,两葫芦的火云丹被三人毫不吝惜的扔下墙头,这种易燃物品含有磷,见风即燃,这一撒下火云丹,胡同内迅速燃起熊熊大火,大势飞窜,原来胡同地上竟然被张飞洒了一路的火油,烟火汹涌,但三人却没有观赏火人的癖好,如此混乱,不走更待何时,于是三人一呵身,身子一晃,飞下墙头,不见了踪影。 万庄的管理真是混乱,面对如此大火,四周的街房住户,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也许远离府城的万庄夜生活就是这样无法无天,大伙早已经适应这种弱肉强食而变的麻木。胆心怕事,只管屋中睡觉,不管屋外洪水滔天,才是小民的生活主旋律。 总之,大火整整烧了半个时辰,一直燃到自然熄灭,也没有受到一点外力的干扰,真正的做到了有始有终,幸亏大火是在这胡同里,如果是换个地方,估计半个万庄都会被殃及,但是面对一丈多高的墙,那火、烟都被严格的限制,甚至连火光也没传多远,也许这便是大火始终无人问津的重要原因吧! 当硝烟散尽,满胡同都迷漫着焦糊的味道,只剩下千姿百态摆着挣扎模样的成堆尸体,化学武器无敌,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这烟火世界,包括那神兽兼备的白面书生,如果不是当夜九边会立即出面清理干净,估计没有人敢特意来胡同观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便这样谣言依然传的满天飞,所有的谣言都版本都充满狰狞与恐怖,于是这条胡同不久之后便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鬼巷。 ------------ 第十三章 小赌 夜黑如墨,张飞和两女从胡同左边的高墙翻下,不敢撑火把,更辨不清方向,只是深一脚浅一脚,在黑暗中胡乱摸索,隐约感觉这个院子很大,堆放的东西很多、很乱,应该是仓库之类的地方,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看见前边有了亮光,三人很是兴奋,跌跌撞撞的紧往前赶,终于到了亮光近前,原来是一个别致的跨院,一幢气派的上房亮着灯,这年月晚上点的起灯的主儿,绝对是稀有人类,三人急忙蹑手蹑脚的溜到屋前,张飞透过窗棱纸观瞧,里面地方很大,摆放的非常讲究,客厅正中央太师椅上坐有一个中年人,正坐在那里闭目静养,这人手中转着两颗钢弹,咣当咣当之响,屋里几根牛油大蜡,照的如同白昼之般,气氛很是诡异。 张飞判断这十有八九是个套儿,胡同都打成那样,一墙之隔之人还能稳如泰山,还是那句话,事到反常即为妖,三人不敢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但既然已经到此,又碰到如此场面人,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张飞把心一横带着阿金和李青侠堂堂正正的来到正门口,对着虚掩的房门,双手一抱拳,朗声道:“在下张剑飞,不幸被歹人追杀,荒不择路,冒昧闯入贵宅,特登门谢罪”,说完也不管有人没人,是一躬扫地。 张飞声音刚落,只见四周突然伏兵四起,跨院四周突然撑起无数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同时无数壮丁手拿利刃冲出,而且声势浩大,不一会功夫便把三人包围,并一步一步紧逼过来。 李青侠一见有埋伏,便要抽刀,张飞急忙使了一个眼色,伸手止住,不但如此还率先将双刀丢在了地上,一幅坦然自若的模样,李青侠见他如此胸有成竹模样,也无耐的扔了兵器,阿金道是无可谓,也把狗腿刀扔在了地上,三人均放弃了抵抗,自动缴械,伏兵不管哪些片刻便杀到,将三人团团包围,无数利刃直接逼住了三人,几杆长枪已顶住了张飞的脖颈、前胸、腰眼等要害部位,只要张飞有稍微反抗,便会被捅个透心凉。 眼看张飞三人有性命之忧,突然房门一响,一个中年人从屋中手出,张飞打眼观瞧,只见那人有四十左右岁,长的非常匀称,手臂粗壮有力,走路虎虎生风,一看便知是个打架好手,闹不好在军营里混过,因为此人身前身后,带着逼人的杀气,在家种地的,肯定不会带给人这种压迫感,再看面相长的浓眉大眼,古铜色的皮肤,还留着两撇小黑胡,两只眼睛烔烔有神,很有当家的派头。 那中年人走出房门,轻轻咳嗽一声道:“周福,怎么如此莽撞,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还不退下”。“是”张飞身边不远处一个车轴手拿单刀的年青汉子答应一声收了兵器,众多壮丁也立刻退后几步,倒出了几米见方的地方,但是长枪依然举着,枪尖直指三人,随时准备冲上去将三人拿下。 见手下壮丁已退后,那中年人对着张飞一拱手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在下九边会掌柜周大海,这里乃是仓储重地,你们未经允许,私闯进来,非奸即盗,老实的交待清楚还则罢了,要不然休怪我等翻脸无情”。 “前辈别来无恙,晚辈张剑飞这厢有理了,此来先是向贵府赔不是,毕竟我等闯入在先,但我等也是怀庆人士,现住在向庄一带,俗话讲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今天乃是和几个朋友前来万庄卖一些皮货,不巧遇见一女子被多名歹徒追杀,形势危急,在下也算七尺男儿,怎能见死不救,故才与那些青衣歹徒发生争斗,不想对方人多,敌众我寡,朋友被杀散,我们几个逃不择路,误入贵府,绝无冒犯之意,贵主如惧怕那些青衣刀客,自可将我三人锁拿献上,杀剐存留,悉听尊便,我等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贵府”张飞是慷慨激昻、义正言辞、不畏不亢,好一番真情投入的表白。 张飞话音刚落,已退到一边的周福,眼眉倒立,突然拔出剑,剑尖直指张飞的脖颈,剑尖已抵张飞皮肉,再进分毫,张飞就要岔气了,但是飞哥临危不惧,表面上一幅淡定模样,心里暗骂:这周福在外混如此沉不住气,怎么只说了几句就毛了,太没内涵了吧!倒霉、倒霉! 双方足足僵持了一刻钟,那叫周大海的中年人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深思良久,突然哈哈大笑道:“佩服,佩服,小英雄如此胆色,难得难得,在下信小英雄的话,我九边会也不是贪生怕死、胆小怕事之辈,此事自有计较,周福还不退下”。 那叫周福的汉子不敢怠慢,赶快收回单刀,周围的百十壮丁也纷纷收了兵器,只留下几个重要人物,剩下的迅速退去,百十多人进退有据,配合默契,看来这九边会实力也不比青衣刀客们弱多少,关键不知道他们的首脑高明不高明。 ------------ 第十四章 一家人 “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贵客里面请,里面请”,周大海很有风度的往里让张飞三人。张飞紧走几步谦卑道:“还有一点小事得麻烦周会长,刚才我等在不远胡同与歹人有些争斗,留下不少痕迹,如明日被人撞见,甚是不美,也可能给九边会带来一些麻烦,能不能烦劳弟兄们帮忙处理一下首尾,在下感激不尽”。 “张兄弟果然心细如发,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我马上安排就是,小兄弟尽管放心”,说完周大海向一边的周福摆了摆手,周福立马心领神会,领着几个手下离开。 见形势急转直下,张飞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刚才剑拔弩张他没一点担心那是胡扯,现在总算云收雨住,九边会如些给面子,张飞心里踏实了很多,遂也斯文起来,微笑着抬腿进入屋内,走路一步四摇,自认为很有风度。 几人分宾主落坐,周大海点手把三个跟进来的汉子叫过来介绍道:“这三位是周禄、周寿、周禧,再加上刚才去办事的周福,四人均是我们九边会南太行商帮的得力干将”,周禄、周寿、周禧急忙上前抱拳施礼,张飞急忙起身还礼。 寒喧片刻,双方再次落座,周大海很是和善的对带着面纱的李青侠问道:“不知这位如何称呼?”,本来这年月规矩颇多,女子不让抛头露面,所以是要避嫌的,议事、待客不可能和男子一样随便,但是一来这底层社会整日为生存奔波没那么多讲究,二来这李青侠带个面纱,阿金也黑的可以,二人都是一身轻衣,不辨男女,两人又常在世面上走动,坐立行走与男子没多大的差别,一眼看过去还真看不出男女,所以周大海初见张剑飞三人,并没意识到旁边这两位小跟班是两个女子,这一坐定,见李青侠戴个青纱很是神秘,自然要问个清楚,也好知根知底,故才有此一问。 人家已经开口,张飞也不好隐瞒便道:“实不相瞒,这位便是再下搭救的那女子”。 事已至此,李青侠自然不能再装蒜,忙站起身万福道:“小女李青侠,见过周叔叔,家父是五龙口李家堡李天豪,在南省也算小有名气,时常也提起周叔叔大名”。 周大海、周禄、周寿、周禧均是大吃一惊,叱诧南直隶的李天豪,金灯会的掌舵,他们当然听说过,九边会这种组织干的自然多是见不得官的生意,难免会和其他底层势力来往,纵横南省的金灯会势力庞杂,做黑白两道生意的当然不少,双方各取所需自然有过接触,如今见到了李大掌舵的千金自然是欣喜。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闹了半天原来是贤侄女,刚才真是多有冒犯,我和你父自是交情莫逆,只是天各一方,难得相见,平日常有书信来往,不想今日会在此与你相见,真是巧了,不知贤侄女如何会来到北方,怎么会被人追杀?”既然双方都知根知底,周大海便没了防备之心,彻底放下心来,真心了解李姑娘的困难,一幅长辈风度。 “多谢周叔叔挂念,五年前我父亲退隐江湖,秘密北上在五龙口安了家,低调生活一直平安无事,今年金灯会各长老齐集李家堡,本是要商议一件大事,谁想消息泄露,一伙人数众多的青衣人手拿利刃突然闯入李家堡,他们绝对是蓄谋已久,仅一个多时辰就控制了李家堡,堡内措手不及,我一家人及一杆长老均陷入敌手,我是趁乱逃出来,本想找机会南下联络金灯会救人,但是对方防守严密,南下之路均被监视,我屡下均被跟踪截杀,不得已才北上迂回,但还是被跟踪堵在万庄,这才与张壮士巧遇,得遇周叔叔”李青侠口才不错,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周大海一直在认真的听着,听完之后长叹一声道:“人在江湖走,难免会湿鞋,想不到金灯会竟会遭此大难,我也很难过,金灯会能存续千年,岂是这种跳梁小丑能够撼动的,想必一定会逢凶吉,遇难成祥,唉,此事牵扯甚大,背后必定盘根错节,我们九边会也不好插手,周叔叔也不好承诺你什么,但是九边会至少可保贤侄女无恙,你们自可在这里安心住下,择日我会安排人护送贤侄女南下,至于救你父亲这事,周叔叔力有不及,还情贤侄女海涵”。 “周叔叔鼎力帮助,贤侄女自是感谢不尽,青侠更无非分之想,金灯会的事自是由我们自行解决,这个周叔叔尽管放心,这份恩情青侠代父谢过”李青侠说完便要施大礼,周大海忙起身阻止,双方自是客套一番。张飞见李青侠回答的落落大方,心想这妞不愧是生在豪强之家,举手投足都很有腕儿,非自己这种种地出身的庄稼子弟能够比拟的。 几人又扯了一会闲话,时间不早,周大海忙招呼下人安排食宿,让三人早点休息,张飞终于等到了最有用的一句话,于是不再装酷,三人急忙离开周大海所在跨院,在周禄的带领下三人辗转多时又到了另一个院中,这院客厅吃食已经准备停当,虽然已是深夜,早封火了,但是因为张飞他们已经被当作自己人,所以厨师特地被找来,专门给三人开了个小灶,饭菜自然非常丰盛,已饿的前腔贴后腔的三人更是不再客气,风卷残云般狠狠的大吃一顿。 解决了饿的问题,三人都是困意上涌,这一天打打杀杀,东躲西藏,很是消耗体力,见三人哈欠连天,周禄急忙将三人带到一个别院号日三省院,并且转动机关,让三人引入地下密室,张飞一见,这里地方宽敞,并排有多间石室,估计是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不过现在里面已经分别给三人铺好了床铺,三人不再多讲,立刻分头休息。 躺在床上,虽然很困,但张飞脑子却很乱,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九边会作为北方赫赫有名的流亡军户组织,想必不会有人随便招惹,这里安全自然有保障,更何况三人还藏在地下,如此隐蔽,张飞的小心脏算是基本告别了担惊受怕的苦日子,但是他又为离散的王二虎、岑宝宝担心,这两个混人,也不知跑了没有,虽然交待清楚,但是两人缺根筋,如果和青衣客拼个鱼死网破,宁死不逃,那张飞可亏大了,救一个丢两人,这怎么算也不是嫌钱的买卖。 张飞又想到了周大海和李青侠,两人的背后又牵连着一个势力,关于九边会和金灯会,张飞听许士康谈起过,九边会应该是九边的一些流亡军户组成的,据说是赵文秀、周大海、马三本发起的,主要活跃在山西及长城一线,对关外也活动频繁,在北方一带算是颇有影响的一个帮会,九边会手下多亡命徒,九边商会当然胆大,倒卖马匹、粮食、铁器、私盐等,什么都敢干,但是由于他们多是底层军户,很多事情还要依赖军中的关系,所以被盘碌的也特别重,所得利润多被九边官吏瓜分,还处在仅能糊口的状态,但是在这年月有口饭吃实属不易,不管怎么讲,依仗军中的关系,九边会也算横行北方,至少北方的行商很少敢招惹九边会的,张飞没想到会在万庄见到其首脑之一,这真是意外之喜。 张青侠背后的金灯会则更为神奇,充满了奇幻色彩,据说已经延续千年,至今竟然依然存在,在南方诸省有着不小的影响,但是金灯会却非常神秘,外人能够获得的信息也非常的有限,关于这一组织,张飞怎么回忆,也不记得历史上有这么一个组织,不过既然人家能够历经数个王朝依然兴盛,一定有他能够存续下来的道理,存在即真理嘛。 意外的惊喜是在沁水湾草市卖给张飞宝刀的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是金灯会掌舵李天豪的女儿,虽然不认识但是感觉应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仅管每次的相遇都不是好事,但是每次都带给张飞一些意外收获,无管怎么讲,和这些有底蕴、有背景的组织扯上些关系,对小飞来讲就有了更大的操作空间,张剑飞同学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随波逐流般的流浪生活了,过好每一天,直到永远,这也许便是生命的意义吧! ------------ 第十五章 软禁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张飞这一晚上做了无数美梦,直到感觉鼻子出奇的痒,怎么扭也摆脱不了纠缠,无耐之下刚才从美梦中回到现实,等他苏醒过来,抬眼一瞧,映入眼帘的竟是几根摆动的头发,再看床边竟蹲着一个人,张飞揉揉眼仔细观察,蹲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阿金,这妮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张飞的房间,正捏根头发在拨弄张飞的鼻子,怪不得张飞怎么也挣脱不了骚扰的困惑,原来是阿金在使坏,此毒女不好惹,张飞昨晚刚刚经历了一次,所以也不想多计较。 狠狠的伸了一下懒腰,张飞迷瞪着双眼,继续发着愣,睡觉睡不到自然醒,张飞便是这幅模样,阿金见他精神不济,毫无发怒的模样,很是吃惊,阿金要是知道他是不敢发怒不知会做何感想,没功夫研究张飞的内心世界,阿金两眼明亮嘿嘿一笑道:“青侠姐已经走了,定是半夜便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打,看,我在她房间里找到了这个”,说完晃了晃手心里的一张纸。 这一招果然有些效果,一听不见了李大小姐,张飞赶忙狠狠的揉了揉眼,吃惊道:“不会吧,周老头不是说先安心住下,然后择日南下,怎么转变的这么快?不会是属陀螺的吧!”。 “你管人家属什么的,反正人已经走了,我哪里知道原因?这信上只是写了‘实在抱歉,要事在身,不辞而别,天外飞仙,有缘相见,青侠’,实在可憎,我连提也没提,太不仗义了”,阿金不满道。 张飞没什么不满,心里暗暗捉摸,青侠姑娘这么快出发定有原因,也许是周大海昨日清理胡同,发现事情确实严重,故不敢拖延,临时变卦送李青侠南下,因此来不及通知自己,不过通过李青侠的留言,似乎对自己挺感兴趣的,“天外飞仙,有缘相见”,莫非这位侠女降低标准,对自己这个小男生产生了兴趣,耐人寻味啊! 张飞想着想着,心中暗自得意,能够获得侠女青睐,还是有些成就感的,至少比前世强上不少,只是遗憾的是李青侠总是戴着个青纱,其容颜依然是个谜,不过戴青纱,沙哑嗓,这些显著特征似乎可以推断出这位侠女更倾向于美女的对立面,作为豪强的千金,意外破相的可能性要比美若天仙的可能性要大的多,面上来个刀疤也不是不可能,张飞已经开始合计给张青侠来一个有个性的面具,这应该比戴个青纱要舒服一些,只是不知道这姑娘是上半脸的伤还是下半脸的伤,设计也要望闻问切、因人而异啊! 见张飞一直在那里流着哈拉子傻笑,阿金看着生气,大声嚷道:“快醒醒吧,人都走了,我们谁管啊!先想想这顿饭谁管啊?九边会对咱们可不怎么友好”。 张飞顿时一机灵,心想是啊,那周老头儿昨晚假惺惺的,差点把三人穿了糖葫芦,幸亏张飞耍横,艺高人胆大、临危不惧,把周老头虎的不轻,使之有所忌惮,再加上碰巧李青侠老爹有些背景,这才转危为安,混顿饱饭、美觉,现在李青侠走了,靠山没了,他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还能不能吃香就不好说了,所以阿金这一提醒,立刻让张飞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盘算都感觉不妥,看来些处不可久待,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打定了主意,张飞便没了继续睡觉的心思,立刻和阿金准备行囊,其实他俩已经没什么可准备的了,该扔的基本上全扔了,护身的法宝也用了个精光,打扫卫生的周福不知道会不会良心发现,归还张飞一些零碎,总之,两人现在是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周大海如果不管,他俩可就惨了,难道又要逼着飞哥施展共享人类财富技能,难道叫飞就要和贼字连在一起吗,真是悲催。 密室里边有个值班的,看来周禄对他俩也不怎么放心,值班的伙计挺负责,见张飞二人要出去,立刻出去进行了禀报,不一会儿功夫,周禄便过来了,非常热情的为张飞二人安排就餐,标准不比昨晚差,在餐桌上周禄还对昨晚事急从权送李青侠走,不想打扰张飞两位的美梦而没打招呼,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张飞见人家没有人走茶凉已经非常满足了,当然不再说什么。 早餐过后,张飞立刻表示些处事情已了,自己尚有兄弟下落不明,所以不便打扰,想要立刻告辞,但是周禄回答却非常委婉,说此事他做不了主,答应饭后会立即禀报周主事决定,但是周主事很忙,所以还需要些时间,张飞必定要向人家当面致谢,方好离开,所以心中虽急也只能耐心等待。 饭后两人被安排在一个三省院,门口依然有人看守,人身自由受到限制,张飞几次撒谎想溜出去,都被门卫很有礼貌的劝回,最后两个门卫的免疫力越来越强,已经能够对张飞的花言巧语视而不见了,对此张飞也没有办法,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现在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限制就限制吧,只要不是恶意就行,起码人身安全更有了保障,想想昨晚杀了那么多人,冤家仇人一定结了不少,外边止不定会有什么陷井等着呢!现在这种状态,反而最安全,所以说哲学是伟大的,即使是万恶的监狱,有时也是很多人所向往的地方,现在仅仅是个监视居住还是可以容忍的,什么时候沦落到想成为阶下囚都不能,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 第十六章 人情 这周大海是个老江湖,手段很是了得,就这样把张飞和阿金给凉在了跨院之中,两人数次要求见周禄,但是得到的结果都是周掌柜非常忙,没时间见张飞二位,但是周掌柜却表示一定要亲自送别才能表达地主之意,一有时间便来见张飞,言外之意便是张飞来得去不得,想什么时候走只能看周大海的心情和需要了,人为刀佾,飞为鱼肉啊! 这种拖延战术、扯皮战术,张飞见的多了,中国人玩这种人际游戏绝对是天下无双,不过张飞也不担心,反正是白吃白喝,就当是免费休假,疗养一段也不错,反正自己还年青,耗也耗的过,就是吃也能吃穷他们,张飞心里道是很想的开。 张飞本不是是个稳当主,整日没事他自然要找事,于是阿金便成了他的主要攻坚对象,阿金真是应了沉默是金的成语,言语很少,可能和这年代男女有别、生活习惯、兴趣癖好有关,但是张飞却从不放弃,他是没皮没脸的自来熟,通过消除宋斌的语言障碍,张飞已经积累了很多的成功经验,所以阿金不说,他自己说,昏天黑地的胡侃乱聊,还特爱问东问西,活像个好奇宝福,不长时间,他便自认为和阿金混的如亲兄弟一般,在这种潜移默化之下,又一个苗倩又要诞生了,阿金的跟屁虫张西毒要小心了,超现实“幸福”生活正在几十里外向他招手致敬。 这阿金是个大才女,不仅多才多艺,而且能文能武、心思缜密,毕竟人家在外闯荡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远比张飞这个小宅男要强过不少,不过阿金性格有些孤僻,这种孤僻也仅限于外人,对于没皮没脸的“熟人”,也不得不开朗起来,他的狂野天性正在被张飞一点一点的开发出来。 张飞也是一个非常务实的同学,虽然偶尔有点奔放,但其本质上还是以实成、单纯为主,和阿金一样做事都喜欢心无杂念、全力以赴,特别是生存技能的学习,这次遇险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和阿金的毒物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趁着有空闲,张飞立刻如饥似渴的跟阿金学习起制毒、投毒的特殊技能,并且还特别的用心,甚至不惜以身试毒,张飞经常跑肚拉稀便是最好的明证。 张飞比谁都明白,任何一门技术都有巨大的价值,身处在这样一种生存状态,技术远比思想更有现实意义,通过切身体会,张飞真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仅仅是经过七八天的学习,他已经完全具备了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周大海下点泻药的能力。 不过周大海是老江湖,也许是具备能掐会算的本领,根本没有给张飞施展神通的机会,张飞刚开始欢呼自己在条件如些简陋的情况下能够配制成功泻药,周禄便急冲冲过来传话说周大海有请,变相软禁突然解除,潜力巨大的张飞仅仅学习了八天,研制毒药的天份便被无情的扼杀在摇篮之中。 虽然不很情愿,但是自由毕竟比进步更重要一些,所以张飞和阿金还是赶紧跟着周禄一起去见周大海,还是在那个跨院,那间客厅,周大海依然风度翩翩,分宾主落座后,仅寒喧了二句,张飞便单刀直入,表达了想要马上离开的打算,看着一幅哈巴狗讨好模样的张飞,周大海迟愣了几下,突然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真是对不起啊,这几天把小兄弟憋坏了吧!实不相瞒我也是怕泄露了李侄女的行踪,也是想让两位避避风头,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自作主张挽留了两位几日,还想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张飞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明明将自己软禁了十日,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又是替李青侠着想,又是替两人着想,让人挑不出理来,真是厉害,但是转念一想,那日胡同里死了那么多青衣客,估计是把九边会这些上过战场的军汉也吓住了,杀人如麻的魔王谁也不敢轻易放出去,人家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二人不仅被隐匿还白吃白住,周掌柜已经很够朋友了,想通了这个理,张飞也不便揭穿周大海的善意谎言,急忙抱着道:“岂敢,岂敢,这几日多谢周掌柜及众多兄弟细心款待,在下感谢不尽,救难之恩,没齿难忘”。 “小兄弟说的哪里话,天下人管天下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以后有什么困难遭窄的,仅管来九边会,但凡帮上忙的,九边会绝不会袖手不管”,周大海拍着胸脯,慷慨的给张飞许诺好处。 “多谢,多谢,在下虽然混的差了点,但是如果九边会什么时候用的上兄弟,只要捎句话,在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如果周掌柜方便的话,张飞想就此别过”。 “没问题,小兄弟什么时候想来,九边会随时欢迎”周大海站起身来一抱拳道。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相见,后会有期”,张飞也一抱拳,就准备告辞离开。正在这时,突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张飞抬眼一瞧,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周福,几日前用剑逼着张飞脖颈的家伙,后来又被派去给飞哥擦屁股处理后事,张飞自然是记忆深刻。 一见周福如此失态,周大海把脸一沉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天还能塌下来?”“是”周福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规矩的站在一旁。停了片刻,周大海方才开口道:“说吧,什么事让你如此着急”。 周福一抱拳道:“是,掌柜的大事不好了,少爷、廉波、连杰三人跑了,看守的人刚才送饭时才发现,我问过了,昨天周禧偷偷回来过,一定是他告诉了少爷,内外勾结,估计他们半夜翻墙跑出去了,这会官庄屯可能已经开打了,少爷年青气盛,这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啪!周大海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一跳多高,翻下桌案被摔的粉碎,周大海咬牙怒道:“这个逆子,整日就喜欢惹事生非,非要气死我刚才罢休?快去把他追回来,他以为他是谁,没上过战场的毛孩子,哪有舍我其谁的血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飞一直在旁边听着,虽然二人没有说清楚,但是不问便知周大海这是摊上事了,本来欠下个人情,张飞一直捉摸怎么还,这下好了,机会来了,老爷子如此上心,救下小少爷便是大功一件,张飞急忙一拱手道:“周大哥刚才说的不很明白,小弟很是糊涂,能不能给小弟讲一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不定小弟能帮上忙”。 ------------ 第十七章 鞑子事件 “这…这…”周福偷眼看周大海。 张飞想出手帮忙,但见对方有难言之隐,便一抱拳道:“如果不方便说……”。 周大海急忙一摆手止住张飞道:“没什么不方便,我与小兄弟怎会见外,没有不可告之言,只是这事说出来有点丢人,事情这样的,我们在官庄屯有一个石炭场,也有百十个伙计,干的都是体力活,所以我们雇了两个人专门给这百十号人做饭”。 “不久前不知从哪里来了下傻大个,块头很大,足有几百斤,浑身脏兮兮的,整日在炭场四周溜达,鬼鬼祟祟的,炭场这边一开饭,这家伙不吭不哈,一个劲往伙房里挤,毫不客气挤进人群抓个六个馒头就吃,这伙计们怎么能依,便动了手,这家伙闷头吃,也不还手,我刚好路过,见这家伙可怜,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只是巴特巴特的乱叫,原来真是个傻子,闹不好还是个鞑子,这种破落户在塞外多的是,我出于好心就嘱咐做饭的,以后这家伙再来就赏他一碗粥,大小是条性命,给他条活路结个善缘”,周大海似乎又沉浸在了多日前的仁爱之中。 “这不是好事嘛”张飞插嘴道。 周大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是个好事,怎奈我这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这家伙狗屁不通,根本不领情,几日前他不知又从哪里又勾过来两个大块头,还赶着一辆驴车,三人问也不问又如先前抢了东西就吃,惹恼了伙计,犯了众怒,最后双方打斗,这三人脑袋不行,但打架挺行,几下就伤了我十几个伙计,然后大摇大摆离开了炭场,我气的不行,好在十几个伙计都是些皮外伤,我不想和这种傻冒人纠缠,不想生事,自认倒霉,决定不再跟他们计较”。 “结果这三人得寸进尺,这几天一大早又跑到炭场,气焰更嚣张,勾来的两个大块头不仅会说话,还有一个大块头竟然会写字,大大咧咧的在炭场伙房墙上写了擂台两字,叫嚣着要摆擂台赌吃饭,每天开饭前炭场的人只要有人能打倒他们三人中一个,他们就滚蛋饿肚子,开饭前没有人能打倒他们三人中的任一个,炭场就要白管他们饭,不仅要管还要管饱,并且三人要一直纠缠下去,直到哪天他们技不如人吃不上饭为止,你说气人不气人,真是登鼻子上脸,骑在头上撒尿,是可忍孰不可忍”,涵养甚好的周大海竟然被气的手直抖,两撇小胡子一撅一撅,看来是动了真气。 张飞听着听着,这种无赖手法是那么的熟悉,飞哥突然眼睛一亮,心中暗想莫非是……,这种推断让张飞脸上逐渐浮现出两缕动人的微笑。 听着周大海的讲述三个无赖的动人故事,张飞心里已经笑喷了,但表面上仍然一脸的严肃、认真,这情景是多么的熟悉,王二虎、岑宝宝又有伴了,那个叫***的汉子,竟然也喜欢干抢食这种行当,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估计和岑宝宝是一个德性,只要没坏人挑唆,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有人性小可爱。 ***听名字应该是个蒙古英雄,人家有语言障碍当然不言不语了,难怪周大海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对于张飞来讲却是小事,小飞同志不仅会矫正语言障碍而且还会蒙古语,水平仅次于母语,交流自然没有障碍,绝对比受了十年正规教育的英语水平高,这要归功于张飞的二大爷和二奶奶的言传身教,二奶奶是地道的蒙古人,老两口一辈子经历坎坷,老了才回到老家,子女全留在内蒙,老两口乡音讲不好,全是一口嘟噜嘟噜的蒙古语。 从小因为父母无力照看,身边无子女的二大爷和二奶奶便成了张飞的第一监护人,九年的共同生活使张飞的第二语言水平十分了得,为了显示自己的语言天赋,上大学的时候,张飞专门跑到呼市,一方面是走走亲戚,看望一下二大爷、二奶奶的子女,另一方面是实践一下,使自己的语言天赋有用武之地,可是让张飞同学失望的事,他的蒙古语几乎成了屠龙术了,在呼市竟然难找几个精通蒙古语的人,他竟然成了二大爷唯一一个精通蒙古语的直系子弟,张飞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经过这个失败的暑假,张飞对于自己的蒙语更加珍惜,他跑到图书馆拼命的看完了所有的蒙古语书籍,就像保护非物质文遗产一样充实着自己,心里盘算着,将来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出国到外蒙教汉语去,可是等他大学毕业他才发现外蒙人都是削尖脑袋跑到内蒙掘金,而外蒙却屡屡发生内地务工被骗的黑煤窑事件,面对一不小心就可能混为奴隶的风险,张飞考虑再三,终于自己扼杀了出国的梦想,开始本分的留在家乡教起书来。 真没想到穿越而来,这鸡肋般的语言天赋居然有了动武之地,***将是第一块实验田,真是意外之喜,想完了傻英雄***,张飞又开始盘算***勾引的其他两个大块头,赶着驴车、会写字、摆擂台、无赖规矩,这些特征足以让张飞勾勒出王二虎那幅活宝模样,能够这么有品味的耍无赖,十有八九是出自张飞的调教,王二虎特别会活学活用,摆擂台的事他可是第二次干,这货运气太好,上次给他捞到了杨小香、白展池两条大鱼,就让张飞吓掉了下巴,这次又故计重演,张飞很是期待,基于这些判断张飞对自己平息这场纷争有十足的信心。 ------------ 第十八章 官庄屯赌战 虽然自信满满,但是表面上张飞却依然一脸的天真,十分白吃的对周大海道:“周掌柜,听你说的意思,这三个大块头还挺讲道理的,要饭还这么有章法,很不简单啊!但是听起来好像这事破解不难啊!只要找个厉害的角色在炭场坐阵,他们一去,直接把他们打爬下,他们有言在先,我们又人多势众,只要搞定他们一次,他们自会真的滚蛋,何至于烦恼呀?没理由呀?”。 周大海一拍大腿道:“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就是个打架嘛,九边会什么都缺,但是打架的好手有的是,上过战场,刀头舔血的好汉,可以说是车载斗量,九边会如果被三个人吓住不敢应战,那就不是丢面子,连里子都丢尽了,所以我一口气就派出了三十个好手,结果你猜怎么样?”。 “咱们是有血性的边军,他们怎么行,自然是那三个大块头赶驴车滚蛋了,难道不是?”张飞很是配合,戏演的逼真无比。 “如果真滚蛋了,哪还有今天的事,那个巴特厉害,但他勾搭过来的两个大块头更厉害,而且其中一个是又坏又厉害,我派出去的几波人都是趾高气扬而去,垂头丧气而回,前几天为了争回面子,我几乎动员了晋南所有的九边会好手,还不包括一些过命交情的朋友,结果都是外甥打灯笼-----照旧,一个个都败下阵来,真是邪门,那勾搭过来的两个大块头还特别可恶,不断翻新赌注,不仅赌饭,还赌菜、赌肉、赌酒,这那几又赌上学狗叫、学驴叫,我们是赔东西外带丢人,几个九边会的朋友经不住激,失败加丢人,败下阵来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走了,不辞而别,实在是丢脸啊,小兄弟可不要见笑”。 “哪能啊,我是那种人吗?不过这么说起来这三人真不简单,身手如此了得,也算是英雄人物了,我也想结识一下,怎么刚才周大哥说的意思是小少爷也去了,你老还不高兴,这又为了什么?”张飞越来越有演员的天分,和周老爷子聊的格外的投机。 “这种事高兴才怪呢!我那小儿子叫周林,本来就不是个好鸟,整日好勇斗狠,从小到大没少跟人打架,我是操碎了心,这几年领着廉波、连杰也混出些名气,号称九边三杰,开始帮我做事,总算是有点出息,但是做事死板,不善变通,我就怕他们三人闯祸,一不小心把命搭上,就算不把命搭上,少胳膊少腿的也不好,所以没敢把砸场子这事告诉他,他们三个一从大同回来,我就找借口把他们三个关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就怕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受不得气一怒之下跑去和人拼命,结果躲来躲去还是没躲过,到底还是去了”。 周大海长长叹了口气,像是一下衰老了许多,“话说回来,周禧他们就指望他们三个撑腰,树大了招风啊,这要有个三长两短,非要我老命不可,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只好认命了”。 倾诉一下思想有很大的作用,周大海这一唠叨,把心中的苦闷都说了出来,低落的情绪也慢慢缓了过来,又变的豁达起来,恢复了当家人的理智。 “老哥哥不要过于悲伤,听你说的情况,事情应该没有那么严重,至少至今为止还没有出一条人命,说明那三个大块头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虽然学狗叫、学驴叫惨了点,但是想开了,也没什么,学了又如何,只要打败他们三个,叫他们三个再叫回来不就行了,当然也不能让他们三人白吃,咱们想办法再从他们身上找回来就是了,小弟不才,愿意自报奋勇替老哥哥找回面子,击倒这三个无赖,不知老哥哥是否准许”张飞终于挻身而出,请缨出战。 “按说小兄弟刚刚脱离险境,不该再给小兄弟添麻烦,但是老哥哥这里实在找不来合适的人手,小兄弟的手段老哥哥信的过,我就厚脸将这事脱付给小兄弟,事有不谐,小兄弟自可罢手,千万不要勉强”,周大海也不愿意放弃张飞这根救命稻草,能弄死数百人的杀人魔王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当然能让周大海放心。 “老哥哥说的哪里话来,老哥哥对我不薄,我岂好意思袖手旁观,小弟定会全力以赴,老哥哥只管静候佳音即可”张飞也是大包大揽,给足了老江湖面子。 事不疑迟周大海也不再耽搁,立刻指派周福带领张飞、阿金去官庄屯解围,为了节约时间,这边专门准备了三匹马,绝对是奢侈,也就九边会这么财大细粗,这相当于后世的一辆宝马车了,三人简单收拾一下,便翻身上马,一溜烟尘便把万庄抛在了身后。 官庄屯距离万庄并不远,也就十几里的模样,三人打马扬鞭不到一个时辰,便冲进了官庄屯炭场,这炭场挺大,里面的煤炭堆积如山,炭场边缘有一排小房子,小房子旁边有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周围还搭有棚子,不用问这便是炭场的伙房了,三人远远的便看见伙房周围是人山人海,少说也有二百多号人,而且喝彩声不断,气氛还挺热烈。 三人心里担心立即翻身下马,急急向人群挤去,周福走在前头,一个劲的吆喝,不少人回头一看见是周管事,急忙让路,凭着周福的威信,张飞三人没怎么费劲,很顺利的挤上了前排。 三人挤到了前头,见现场气氛热烈,但是秩序井然,几百号人围了一个大圈,里圈还有人维持秩序,不愧都是军汉出身,打架也有规矩,三人抬眼往中间一瞧,均是大吃一惊,原来里面并没有打斗,而是脸对脸放着两张长桌子,桌上各放着一筐杂面馒头和两坛水,一张桌子后坐着三个人,这六个人是又吃又喝,中间还有两个人在计数,哪边吃掉一个馒头便会被记下一笔,热烈的喝彩便是对这几个饭桶的支持和鼓励。 这场面张飞挻熟悉,哪是什么比武大赛,分明是饭桶吃才大赛,再看这边三个选手,太熟悉了,分明是二虎和宝宝,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真实,绝对造不成假,他俩旁边还有一个大块头,身体比朱大寿还壮还厚实,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巨无霸,长着饼子脸,小眼睛,不用说这便是蒙古英雄***了,果然和岑宝宝有一拼,三人都挺专心,都是两眼瞪的溜圆,哈拉子、口水直流,就着水拼命的吃着手里的杂面馒头,像是吃货食神下凡一般,三人均是傻傻模样,双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估计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看得出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看着几天不见的兄弟,依然活蹦乱跳完好无损,张飞眼圈一红,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流,这是张飞穿越之后的第二次流泪,上次是冬雪饿晕,张飞从南弟手中借了半张饼,就是从那次张飞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让自己的兄弟挨饿,但是当看着自己的兄弟再次为了吃饭和别人赌吃的时候,张飞却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他就是那样默默的看着,默默的流泪。 ------------ 第十九章 出人意料 周福见小少爷周林三个虽然有些鼻青脸肿,但是没缺胳膊短腿,还在哪里大吃二喝,也放下心来,虽然三人五官挪移开始难以下咽,远没有对方的超级饭桶狼吞虎咽的嚣张气焰,但是现在三杰至少没有人身危险,顶多吃坏了肚子多拉些大便而已,血腥比斗竟会变成这样,周福很是迷茫不解,急忙向旁边的人扫听,一个伶牙俐齿的伙计急于表现,绘声绘色的给周管事等三人讲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原来事情的真相真如周福猜测的一样,王二虎、岑宝宝、***三个猛男几番蹂躏把九边会的爷们欺负的快成了娘们,几百号人肚子里憋着一口气,早就出离愤怒转为仇恨,盼星星、盼月亮般等着三杰找点回来为他们报仇、雪耻,所以周林、廉波、连杰从大同一回到万庄,官庄屯这边就得到信了,但是令人丧气的是,周掌柜动作太快,迅速将三杰禁足,拯救计划被老掌柜横插一脚,这边听到消息马上就炸了祸,几十号人要集体过去请愿,当头儿的周禧左思右想感觉不妥,怕双方僵持,让周掌柜下不来台,也让自己这个管事左右为难,所以和几个挑头的商量后好言将众人劝回。 虽然伙计们没有聚众闹事,但是事情还是没有解决,于是经过协商,大伙决定明烧栈道、暗渡陈仓,大面上依然保持息事宁人的姿态,同时决定以周禧借回去办事为名,悄悄将请愿信传给周少爷,以至三杰会不会出马,那就要看少爷的态度了,大伙估计三杰出战的事一定会水到渠成。 事情发展果然不出所料,周林一接到信马上暴跳如雷,马上就要冲出去找***三人拼命,被头脑灵活的连杰拦腰抱住,廉波、连杰劝了半天,周林方消了怒火,三人又密谋了多时,遂定下里应外合,金蝉脱壳的计谋,当天深夜三人悄悄翻墙出了府,在周禧的接应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万庄,跑到了官庄屯,等第二天看守人等不及砸开跨院门时,才赫然发现三杰已经不翼而飞,等周福得到信并禀报给周大海的时候,饱餐战饭的三杰已经和王二虎三人交了手。 随意三杰的加入,在官庄屯炭场上演了一场精彩大战,一边三个人,一对一,六个人就斗在了一起,一边是身大力不亏的猛男,一边是小巧灵活的三杰,两帮人打的难解难分,三杰果然不是盖的,竟然抗住了三个巨无霸的打击,顽强的坚持下来,王二虎、岑宝宝、***也是大吃一惊,捡便宜的美好打算彻底落空。 原来这三天他们三个过的也不轻松,吃香的、喝辣的的日子早成了美好回忆,因为九边会没有找到人赌战,炭场也停了,工人的待遇也每况愈下,几百号伙计每天就喝一顿稀粥,而且因为不抵饥伙计们喝的出奇的快,快到难以打劫,三天了王二虎三人只抢到了一碗稀粥,你想三个人分一碗粥,这还不够塞牙缝的,如果再不开战,他们三个真要卷铺盖滚蛋了。 好在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昨天炭场传话并下战书,说今天赌战又能开了,条件都约好了,炭场出奇的大方,三人整整乐了一夜,本想挣顿饱饭,有酒有肉好好的改善一下生活,却没想到今天的三个点子都扎手,都一百多个回合了仍然没有搞翻对手,王二虎三个肚子里早翻江倒海了,再坚持下去,三人就要真的饿晕了。 眼看着三人要栽在炭场学狗叫,好不容易混出的威名将付诸流水,王二虎突然灵光一现立马叫停,大言不惭的宣称要饭后再战,周林三个哪能依,他们可不傻,成功之势来之不易,对方三个大块头可是自己体重的两倍不止,现在趁他们力气不济,方能维持如今的僵持局面,再加把劲说不定就大获全胜了,为此三杰都被揍的鼻青脸肿代价惨重,要是让对方再吃饱饭,哪可就有的瞧了,不被这三个变态打成肉饼才是怪事,所以周林三个坚决反对。 王二虎振振有词毫不示弱,立即和周林开始了辩论,激烈的斗战瞬间变成了更激烈的舌战,王二虎大喇叭嗓,坨大嘴大声大,思维敏捷、舌绽莲花,孤身奋战却力敌四方,岑宝宝和***两个傻小子只能站在旁边干晃,这种战场他俩只会干张嘴,根本插不上话,谁让他俩的嘴的功能早退化的只剩下吃了,让他俩斗嘴还不如杀了他,但是见王二虎气势如虹,他俩也来了兴致,紧敲边鼓。 周林、廉波、连杰号称九边三杰,自然不仅仅指身手,口才也不错,但是今天却碰到了王二虎这个硬茬儿,三个人竟然敌不住王二虎一人,看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也不尽然,只见王二虎叉着腰,满嘴的唾沫纷飞,道理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把周林几个数落的跟孙子一样,对于这种天马行窃无限制的骂战,有点少爷脾气的周林还不如廉波,廉波不如秃头连杰,但是自诩聪明绝顶的连杰面对王二虎的论理攻势,也招架不住,感觉脑袋反应不过来,时不时被奚落的张口结舌。 双方足足不间断的骂战了一个时辰,方才在王二虎的绝对优势下尘埃落定,周林三个都是晕乎乎的,脑袋足足大了三圈,连观众都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搞的骂战最终变成了吃战,周林、廉波、连杰三人始终没有搞清楚,怎么就同意了王二虎的邀战还叫嚷着要和对方比赛吃饭,等他们三人冷静下来的时候,三人面前已经在他们的一再催促下,放了满满一筐杂面馒头。 看着对面三个大块头盯着另一筐杂面馒头双眼直放绿光,周林三人肠子都悔青了,怎么钻进套里都不知道,和三个饿死鬼比赛吃饭,这不是找死吗!虽然只想抽自己嘴巴子,但是事到如今他们三人也不能示弱,逼到这步田地宁愿撑死也要找回面子。 ------------ 第二十章 饭桶大战 周林、廉波、连杰均做好了不成功就成仁的打算,三杰如此仗义,四周口水都砸脚面的炭场伙计们也不好意思抢三杰的生意,只能围在四周干兴奋,好象两筐馒头是吃进了自己的肚子而不是吃进六个饭桶的肚子里似的。 与周林三人一幅视死如归模样相反,王二虎这一方却异常的兴奋,等了四天终于可以白吃一顿大餐,别说学狗叫就是给对手当孙子也值了,岑宝宝和***兴奋的只想狼嚎,对充当大哥的王二虎佩服的五体投地,本来他们两个对王二虎的长久吃饭计谋是有些看法的,刚开始,因为他们由***一人增加到三人,因为人多扎眼,他们三人又都是鹤立鸡群,所以到炭场混饭非常困难,于是王二虎提出摆擂台赌饭,冠冕堂皇谓之有付出才有回报,岑宝宝、***都是实诚人更没有主意,于是一切听王二虎的安排。 刚开始确实挻好,计划进行的无比顺利,连续胜利,炭场也讲信用,他们不仅有吃有喝,而且还有玩有乐,生活质量是水涨船高飞速提升,但是好景不长,这种好日子随着九边会休战和炭场的歇业而嗄然而止,炭场的工人生活条件极速下降,每天只能领到一碗稀粥,他们这些抢食的自然水落石出更不好过,几次连刷锅水都没混到,整整三天他们三人就喝了一碗粥,没办法只好胡乱吃些野菜,渐渐的岑宝宝就嘟囔王二虎做事太绝,损人又害已,结果现在什么也没得吃了,对此王二虎也只能宽慰两人耐心熬等开战就好,其实他的头也大了不少。 经过了三天的折磨,王二虎三人终于挨到了官庄屯炭场下战书,昨晚三人也是兴奋了一夜,就等着天亮后开饭,所以一大早三人就急急跑到炭场准备吃饭,结果碰到了周林三个硬茬儿,饿的两眼冒金星的王二虎三人没打斗多长时间就力气不济,虽然对方也受点小伤,被揍的鼻青脸肿,但是离击败还远着呢,眼看今天三个猛男要活活累死,王二虎竟然神仙附体般拼尽力气骂战成功,混水摸鱼为三人争到了一场吃饭大战,这绝对是继张飞降世后的又一奇迹,岑宝宝和***如狼似虎啃着馒头,心中已经开始由衷的崇拜王二虎,王菩萨的传说果然是真的,今天便再次显灵,扶大厦之将倾,揽狂澜于即倒。 听完了王二虎的旁观版神迹,张飞也是惊叹万分,暗暗叹二虎真是人才啊!还是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才,难得啊!这王二虎经过张飞的不断精神摧残,终于修炼成神化茧成蝶,实现了从木偶傀儡到电影导演的华丽转变,现在如果再出来一个周泼皮想使唤王二虎,估计连给二虎提鞋都不配,这叫做什么,这就叫做生存的境界,亲眼所见王二虎已经达到如此高的境界,张飞不由的感到脖颈凉飕飕的,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既然没了性命之忧,周福、张飞、阿金均放下心来,怀着欣赏的心情开始认真的观赏这场让人叹为观止的饭桶大赛,比赛过程自不多言,双方你追我赶、惊彩纷呈。 转眼间王二虎队吃了三十三个馒头,周林队也已经吃了二十七个馒头,虽然从数量上周林队有点落后,但是他们是匀速吃法,三人均是一口一口不紧不慢,速度始终没变,三人均是齐头并进,每人都是吃了九个馒头。 王二虎队虽然暂时领先,但是他们是暴饮暴食,速度严重的不均衡,其中岑宝宝左右开弓一人吃了十四个馒头个人成绩独占鳌头,***不甘落后吃了十二个馒头,王二虎则惨了点,因为开始吃的太猛被噎的差点岔气,所以速度最慢,仅吃了七个馒头,还不停的咳嗽,虽然王二虎不停喝水,已经喝了大半坛的水,但是依然时不时被噎的直翻白眼,大有充当冤死鬼的潜质。 六人都特别卖力气,筐里馒头的数量飞速的减少,四周的观众嘴上喝彩,唾液却不停的上涌,心更在不停的抽搐,更多的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叹息,周东家可不会给炭场再添两筐馒头,这馒头可是大伙的口粮,照现在这种情形今天能混碗粥就不错了,可惜白白糟践了这些馒头。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经过双方的奋勇大吃,王二虎这边已经吃了五十个馒头,而周林这边也已经吃了四十七个馒头,双方都撑的够呛,岑宝宝、***已经吃的呼呼直喘,虽然几天没好好的吃饭,但是二十个馒头也撑的他俩只瞪眼,王二虎吃的十分艰难,虽然也拼了命,但是却只吃了十一个馒头,只能算半饱,但是被噎的太难受,到现在已经难以下咽,连灌水也十分艰难,如果再灌水他就要冒泡了,根本不能再吃了。 周林这边更惨,为了应付今天的大战,一早三人就大吃特吃,虽然费了些力气,但根本不怎么饿,他们哪里会想到打来打去竟成了比赛谁吃的多,无异于晴天霹雳,这三人平日里锦衣玉食,根本就没吃过这种粗糙的杂面馒头,所以一开始便难以下咽,但是为了争回面子,这三人硬的头皮把馒头往肚子里咽,凭着骨子里的狠劲,他们三人竟然都把十五个馒头都吃进了肚子,现在也是濒临极限,特别是为了能吃进馒头,他们顺进肚更多的水,现在不光是吃不进的问题,更是肚子撑的不敢弯腰的问题,不然一弯腰水便可能从嗓子里冒出来。 已经吃够瞧了,大家观的也瞧够了,所以张飞紧往前挤,两手向坐在这边最靠外的王二虎紧挥,挥了七七四十九下,终于引起了无心吃饭,眼睛乱瞟,准备随时开溜的王二虎的注意,双方眼神一碰,相互挤了挤眼睛,便像没事人一样各干各事了。 ------------ 第二十一章 能屈能伸 张飞和王二虎挤眉弄眼,接上了头,两人长期配合默契,自然是心照不宣,各自心里都有了底,张飞便装作没事人一样,转瞬间又挤进沸腾的人群,左拐右拐终于又来到周福旁边。 张飞抱歉的用手拍了拍正聚精会神观看比赛的周福的肩膀,凑上前去神秘的小声说:“周大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真太凑巧了,这事弄的,实不相满,那两个正吃的欢的大块头不是旁人,正是在下几日前失散的两个兄弟,一个叫王二虎,一个叫岑宝宝,他们为了我们能够逃脱追杀,以命断后,没想到竟然安然无恙,真是万幸,不想给贵东家添了麻烦,真是惭愧,你看这该事如何收场,实在是为难啊!”。 周福也是大吃一惊,迟疑片刻然后眉梢一挑,高兴的对张飞说道:“原来这样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这太好了,我说怎么这两个大块头为何如此厉害,对千万人犹不惧,闹了半天竟是老弟的兄弟,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名不虚传,大哥佩服佩服”,周福给张飞擦过屁股,当然知道这个黑小子的厉害,这次又见识了,魔王的手下,当然是魔鬼,这才符合逻辑。 “既然是一家人,那还比什么劲儿,就此打住最好,剩下的事就看我的,我早就想接识这两位英雄了”,周福给张飞吃了定心丸,但是他嘴上虽然如是说,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场面也是旗鼓难下,还挺棘手。 周福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胸有成竹了,于是分开众人大步流星走到场子中心,一下子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周林三人还有计数的伙计感觉气氛有变,抬头一看,个个吓的直吐舌头,他们三人做贼心虚,一看索命的来了,立刻蔫了,头也低下了。 从这一点上足可见周大海老爷子平日里治家、理业上威信有多高、规矩有多严,平时里谁也不敢造次。 周福这一当众出现,便意味着三杰移花揭木偷偷逃出来的事情败露,这是要追究责任,谁不触头? 对于大家的反应很满意,周福清了清嗓子道:“都停下来吧,我现在宣布比赛到此为止,我们与对面三位好汉的纷争本是场误会,现在这场误会该收场了,我已经搞清楚了,这三位好汉是我们九边会贵客失散几日的兄弟,我此次来正是奉了东家的命令,叫他们兄弟团聚,我们原本是自家人,所以以往的过结也该揭过去,至于这个比赛吗?”。 周福用眼一瞅中间的计分面板,再瞧一瞧双方的比赛状态,突然灵机一动道:“根据统计,这边三位好汉吃了五十个,我们这边周林、廉波、连杰已经吃了四十七个,刚刚又吃进去了三个,合起来也是五十个,五十对五十,我看这比赛算是打平,刚好刚好,剑飞兄弟快上前来,不知如此处分是否公允?”周福边说边回头询问张飞。 张飞早看见周林三个,因见周福到场,急忙将手里的馒头囫囵吞枣的塞进了嘴里,现在三人的嘴已经胀的活像三个充气的蛤蟆。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王二虎这边白吃了人家五十馒头还不用花钱,吃这个饭真叫做值,就算打平也不吃亏,张飞看了看周林三人已经被噎成绿色儿的脸,心中满是歉意,急忙大步走出,来到周福跟前,一指王二虎三个道:“你们可曾吃饭?”。 又见了小东家,以后再不用为吃饭操心,王二虎满脸是兴奋,恨不得两眼泪流,很是配合的答道:“不曾吃饭,我们三个都不曾吃,不仅今天不曾吃,就是昨天、前天也不曾吃,真真切切,我以人格担保,天地可鉴,不信可问宝宝、***”。岑宝宝、***对王二虎是言听计从,立刻用力的点了点头。 其他人信不信不清楚,在场的百十号人最清楚他们三个说的是不是实话,这三天不仅王二虎三个,他们也一样没怎么吃饭,场上一天就那一碗可以当镜子照的稀粥,比白开水也差不了多少,可惜现在可以畅开怀大吃的梦想生活没有寄托在他们身上,他们巴不得嘴巴全都长到王二虎他们身上。 张飞转身又问计数的一个小伙计道:“今天,周少爷三人可曾用饭?”。 两个计数的伙计急忙答道:“用过,用过,为了今天的大战,炭场专门为少爷沌了五斤肉,也准备了十几张面饼,还有好酒,周少爷两位廉(连)少爷早早的用过了饭”,他边说口水边往下流,一看在场的人便知周少爷三个吃饭的时候这伙计一定在场,不然不会表现的如此的生动、逼真,比望梅止渴的效果要好上不少。 “既然是比赛就要公平,自己人更应如此,他们几个几天没吃饭,而周林少爷刚刚饱餐战饭,虽然现在比赛的结果相同,但是两方的起点却不同,所以此赛当然是周林少爷赢,这才算公平合理,王二虎、岑宝宝你们三人可愿赌服输,当场说个痛快话”张飞义正言辞道。 “愿赌服输,当然愿赌服输,周少爷果然好胆色,我等佩服,佩服,当场认输,当场认输”王二虎可不想落一下饭桶的美名,说完马上扒在地上汪汪汪学起了狗叫。 岑宝宝、***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见王二虎学狗叫,也忙不迭的学起了狗叫,边学边左顾右盼,炭场上的观众们见自己方获胜,双方又成了一家人,立刻叫好声、喝彩声不断,周林、廉波、连杰三个立刻被捧上了天,他们三个也只能被动受用了,这比赛虽然赢的勉强,但是说实在的,他们三个真的卖了力气,有付出便有收获,他们也很高兴。 一见皆大欢喜,张飞瞟了一眼剩下的两筐馒头,又瞅了瞅已经直流哈拉子的百多位观众们,立刻示意周福来处分剩下的饭菜。 周福见张飞主动示好,王二虎几个也不扎刺了,给足了面子,这压抑多日的乌云顷刻间都散了,这事办的如此圆满,周福心里特敞亮,立刻对张飞的善意提醒心领神会。 他马上指令炭场的几个负责人将剩下的东西给大伙分领了,这个决定太英明了,一百多号观众立马全部转移了注意力,神速的排队领馒头,不一会儿炭场上便响起噗哧噗哧的吃馍声,那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喜悦,充分印证了看着别人吃五十个馒头,不如自己吃一个馒头,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深刻道理。 打发完了众人,周福急忙把周林、廉波、连杰三个叫过来和张飞相认,张飞随即也叫过王二虎、岑宝宝、***,大家都是爽快人,很快便握手言欢,周林、王二虎六个人现在无心交谈,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撑的实在难受,十几个馒头,十几斤水,放谁肚子里也不会好受,周福一看这情形,急忙招呼大家到炭场的房间内休息,这几间房原来是专门腾出来招待周林的,现在成了公用的客房。 周林、王二虎六个今天忙个够呛,又是打斗又是吃饭,这都是体力活,所以虽然肚子撑,但是同时也很累,精神不济,几人寒喧几句便各自休息。 张飞对王二虎、岑宝宝很关心,但是见两人相安无事,而且是粘住床就睡,便不急了解这些天他们是怎么渡过的,他对半路杀出来的***非常感兴趣,更主要的想试验一下自己的第二语言,这一快要忘却的记忆。 “赛拜努,赛拜努”张飞开始用蒙语问候,***迟疑了半天,迷茫的看了看张飞,两眼露出一丝疑惑,飞哥心中一喜看来有门儿,急忙跑到了***旁边嘟嘟的说起来,开始说的很慢,***的反应更慢,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时一句话要重复几次。 但是随着张飞手舞足蹈,连说再比划,两人的语言功能都开始苏醒,虽然在理解上两人都还有些障碍,但是随着交流的深入,相互之间开始逐渐适应,表达的内容上相互之间也能听懂个七七八八。 看见***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张飞也是心花怒放,从二大爷、二奶奶处传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用想便知这将是一个巨大的财富,***便是敲开这个宝库之门的第一块砖,幸福有时来的太突然,即使是承受能力特强的张飞也难以适应。 ------------ 第二十二章 运气鞑人 张飞庆幸自己的好运,自己又有了一片广阔的舞台,通过一番交谈,张飞大致了解了***的神奇过往,这个以蒙古英雄命名的憨厚汉子有一个坎坷的人生,他原是察哈尔乌珠穆沁部的一名勇士,看他的体格便可以猜测到他在部族曾经的辉煌,张飞也深刻的理解了未何后来牧民比农民富裕一些,吃肉的和吃草的发肓确实是有差别的,可惜***命不好,并没有延续他部落勇士的神话,一次偶遇改变了他的生活。 一年前,***一人独骑出了趟远门,北上科尔沁,历经大半月才往回返,一天***喝晕乎乎的,边往回赶边哼着小曲,在中午时分遇到一伙席地宿营就餐商帮,人数有百十号人,巴行尔一看旗号是山西王家,山西王家行走关外草原多年,曾与乌珠穆沁部进行过多次交易,彼此都十分的照顾,这次正巧相遇,便兴高采烈的加入,王家商帮也十分热情。 这王家商号许多伙计都记得这个乌珠穆沁部的大个子,有几个曾经和***摔过跤,吃过不少亏,所以几这个人一合计,便想算计孤身一人的***,于是偷偷给这位落单的憨英雄的酒壶里面下了点蒙汗药。 王家商号十来个伙没安好心计排着队向***敬酒,***天生豪爽,也没想到这群温顺的绵羊也会便成黑心的豺狼,毫无警惕,对他们的敬酒是来者不拒,于是几壶酒下肚***便迷迷糊糊不醒不事,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蒙上眼、堵上嘴,五花大绑在缓慢行走的商帮车箱内。 大英雄落难成了阶下囚,几天后商队顺利入了关,离开草原王家伙计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狰狞面目,一到休息时间,他们便开始轮流折磨***,花样百出,手段残忍,***完全轮回了他们的玩物,残暴发泄的工具,不仅没吃没喝还被打的皮开肉绽,等到了泽州***早没了人形。 到了泽州后,王家几个伙计合计把***人头割掉卖钱,在这个年月军功全凭鞑子的人头,这货真价实的鞑子人头可金贵着呢!不过这种事不能明着干,不然买家不愿意,传到草原王家商号就没法作生意了,并何况一旦让乌珠穆沁部知道进行报复那可不是好事。 王家商量妥当,立刻开始四处联系买家,为了保持人头的新鲜,***没有人头落地,反而被关起来,很好的保护起来,一日二餐称不上好,起码是人吃的,***不知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对待遇的改善非常满意,没事就开始和偶尔路过小屋的人唠磕,也不管别人搭理不搭理。 ***一嘴的蒙古语,按说没几个人能听懂,但是王家长期做关外的生意,人人都会几句蒙语,能听懂***话的人不再少数,但是有闲心理会***的却只有一个,每天给***送饭的一个老头便是一个蒙古通,他见***马上要死了还傻高兴,心里就特着急,于是设方设法的点拔帮助***。 ***命不该绝,在人生地不熟的泽州还能遇到好人,这送饭的老人是个蒙语通,他不仅告诉了***即将被王家伙计一刀两断卖掉吃饭的家伙,还悄悄给***塞了一把菜刀和一小包干粮,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晚上偷偷把窗户撬开,找机会逃走,还叮嘱***往南跑,最好钻进大山就安全了,往北跑八成还会被人杀头卖钱。 开始刚尝到甜头的***并不领情,从草原到泽州他好不容易熬到苦尽甘来,还没享受够,他以为老头骗他,还犟上了,逃跑的东西死活不要,最后老头留下一句“爱走不走”的山西腔,也不管***是否听懂,丢下东西便气乎乎走了。 当晚***闭目养神,心里寻思了半天,经过冷静思考,终于想通了坐等不是事,王家这帮伙计绝不是什么好鸟儿,搞不好自己真可能被咔嚓掉,树挪死,人挪活,于是决定赌一把就按老头的意思办,翻窗出走南下流浪,结束饭来张口的囚笼生活,先保住小命要紧。 主意打定接下来就好办了,因为这段日子***身子养的也差不多了,只要吃饱饭没几个人能拦的住他,毕竟实力在这放着,上次要不是被下了药,估计一百多号伙计也未必能留下他***,凭着一把菜刀,***当晚便翻窗而出,王家哪有功夫管他,所以对他的防范甚松,凭着对食物的直觉,他顺便洗劫了一下厨房,十分顺利的从王家逃之夭夭。 离开了泽州,***时刻记得老头的话,不敢走大路,专走小道,钻树林、翻大山,饿了吃,困了睡,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凭着一身过硬的本领,他竟然在南太行山过起了深山野人生活,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知过了多儿时间,***钻出了大山,流浪到了万庄,虽然有了人烟,但是***依然记得老头的叮嘱,不敢说话,当起了哑巴,但是万庄虽然繁华,但要饭的乞丐实在是多,他这种不会说话的饭桶除了盘剥弱小,根本没有生存的土壤,没有办法***便继续向南觅食,于是误打误撞跑到了官庄屯。 官庄屯炭场是九边会的一个大买卖,几百号伙计人本来就多,也有个别家人借口来蹭饭的,各家都不容易,所以只要不过分,我们也不说什么,所以一个陌生人混顿饭吃根本没人过问,***一看这地方不错呀,可以白吃白喝,于是便把这里当免费食堂了,还不知从何处捡了个破盆,一开饭便过来排队,他身高体壮挤的欢,每次都能抢到饭,打到饭后,他吃的最快,别人才当打到饭,他已经吃完了,而且什么也不问,吃完扭头便走,刚开始吃一两顿大伙都以为他是哪家的亲戚,也没人管,但是时间长了,便有人注意到他了,有人心里就犯嘀咕,这是哪家的亲戚,这么不知长短,天天来吃,还饭量不小,这再不说几句,大伙就只能吃个半饱了。 于是有一次,***又去打饭,一个留心的伙计伸手便拦住了他,并大声吆喝,***立刻被几百号伙计围了起来,问了半天,他什么也不说,几百号人也没一个站出来承认是亲戚,这一调查大家方知这个能吃的大块头竟是个滥竽充数的货,这下能饶了***吗!在众人的愤怒声中,一场群殴便开始了。 好在***运气真好,赶巧了老掌柜周大海刚好路过,这也算缘份,他早不来,晚不来,刚好大家准备殴打***的时候来了,***没挨几下,周大海便到了现场,迅速拦住了伙计,还把伙计们批评了一顿,说万一出了人命,即使官府不追究,也会损阳寿。 批评完伙计,周大海又详细的盘问了***半天,虽然什么也没问出来,但是凭着周大海的经验,感觉***可能是个落单的鞑子,这家伙到了内地,还不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嘛!怪不得他一直不肯说话。 但是九边会接交广,北边也和鞑子做买卖,这没冤没仇的,周掌柜也不想害***,于是很大度的安排炭场每天给***一碗粥,没粥给两个馒头也行,总之多少给点吃的,不让他饿死就行。 有老掌柜的关照,***算是捡了条命,每天还能混点东西吃,至少不被饿死了,但是一碗粥或两个馒头对于他的饭量实在不够,跟没吃也强不了多少,所以一有空儿***便跑到万庄再找点东西吃,真别说人多的地方就是好,有时他也能捡个肉骨头什么的解解馋。 实践出真知,***虽然笨了点,但是经历无数次失败,他的乞丐经验也是直线增长,那天张飞、王二虎等人在街上打架,引起一阵混乱,职业嗅觉马上让***意识到机会来了,别人都是四下跑,他是直往出事地点跑。 功夫不负有心人,实践证明了他的直觉是多么的正确,他距离王二虎的驴车还有一百多步时,便发现了一个丢弃在路旁的篮子,地上还有被踩成稀烂的面饼,顾不得其他,***赶紧弯下腰,用手将粘在地上的烂饼子抠下来,胡乱的塞进嘴里,吃完地上的泥土香味饼,***又抄起滚在一旁的篮子打开一看,真是佛主慈悲,篮子里面竟然还有七八个杂面饼子,比过年还富的***立刻躲在一边开始大吃起来。 王二虎、岑宝宝、张飞他们大打出手,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旁边不远处便有一个大个子在旁若无人的狼吞虎咽,混乱真是乞丐的天堂,张飞、阿金、李青侠撤走的时候,***已经吃完了面饼,又划拉了几个水果,这位是首次大丰收,过足了瘾,解够了馋。 等***吃完了能找到的一切食物,抬眼一看,哈哈,街上人都跑光了,打架的人也不知去向,驴车及一车东西竟然没人要了,这位捡上了瘾,也不客气,上前赶着驴车便急冲冲凯旋而还。 剩下的事,不用***说张飞也能猜到,已经逃跑的王二虎、岑宝宝舍不得东西,甩掉了追兵回来找东西,顺藤摸瓜不知怎么又找到了岑宝宝,三个混人自有他们的共同语言,一来二去竟然惺惺相惜,不仅没有相互敌视,大大出手,还合为一家,在官庄屯做起了摆擂台混饭吃的无本买卖,他们道是实在,堵着人家的门叫板,把周大海和九边会折腾了个底朝天。 好在巧的很,张飞几个落难也跑到了九边会,真是不打不相识,经过很短的接触,张飞对***这个有点呆头呆脑的大个子很是喜欢。 ***和岑宝宝都具有别人身上没有的可爱,或者叫做善良和单纯,这也许也是张飞自己偏爱的一点个性吧,所谓臭味相投也许就是这种感觉。 ------------ 第二十三章 人以类聚 官庄屯擂台风波随着张飞的出现嘎然而止,炭场又恢复了原样,伙计们又可以吃上饱饭,个个喜笑颜开,九边三杰却愁云惨淡,遭老了罪,为了把吃的太撑的大肚恢复原样,三人一连三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经过连续代谢,才终于使紊乱的肠胃恢复了正常。 周林很有气度,并没有因为代谢的事而怠慢了张飞、王二虎等人,依然是好酒好菜招待着,热心程度绝对在其老爹之上,张飞过的日子很是舒坦,王二虎、岑宝宝、***也不简单,三个果然是饿死鬼重生,当之无愧的饭桶,吃那么多馒头,几个时辰便恢复如初,吃起饭来依然像打仗一样凶狠,张飞、阿金与他们比较起来显的太过斯文,警报频传,多次出现只能喝汤的严重局面。 这让张飞真正明白为什么岑宝宝这种人在这个年代这么难找工作,他们太能吃了,再赚钱的买卖也养不起这种伙计,他们一个人足足顶上五个阿金的物质消耗,绝对是造粪机器。 张飞暗想自己手下的饭桶也是一新法宝,以后看谁不顺眼,就送一个饭桶过去,绝对能吃死对方,西游记中的高太公也许曾经面临这种困局,猪八戒也许能与王二虎、岑宝宝、***有一拼,但是猪八戒可是个潜力股,不仅人气、仕途一帆风顺,即便是他落难高老庄时也干的不错,他在高家扫地通沟,搬砖运瓦,耕田耙地,种麦插秧,创家立业,可没有吃穷高家,而是让高家发家,只是高太公是个势利眼,嫌老猪长相不好,时时刻刻想着把老猪斩草除根,可见这老小子心如蛇蝎。 张飞也指望岑宝宝、王二虎、***帮自己创家立业改天换地,但他不是高太公,不会斤斤计较眼前得失,更不会讨厌三人的卖相,他相信三人了是天蓬元帅级的潜力股,他的底气来源于穿越的睿智,和现实的打拼,粗俗的讲就是不差钱,作为现代青年,张飞赚钱的手段自然层出不穷,现在的置业仅仅是小儿科,属正道,制假售假、坑蒙拐骗的旁门左道,张飞也不嫌弃,例如钱行成立后,他便开始造**,银子、制钱都加工制造,这仅仅是小小的开始,真把他逼急了,他连皇帝也敢造假。 虽然在万庄暂时张飞也没有钱,不过既然是暂时,但意味着不会长久。张飞在回到万庄不久,便迎来了集团的特使,一老一少两人,少的是张飞的原任贴身秘书苏文华,老的没有见过,经介绍方知,这位老哥是集团从人才库里边精挑细选的老江湖蒋四,要说此人有什么特点,那便是一个字“老”,头发、胡子、眉毛都太掉光了,脸上皱纹堆垒,很有历史沧桑感。 家有一老,胜有一宝,集团派遣这位古董级的人物,无疑是为了避免张飞过多的白痴举动,看来此次张飞遇险也给集团上了深刻的一课。 蒋四不笑不说话,一脸的慈悲,胡聊了几句,便不经意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袋里手递给张飞,称是苏董事长特意让转交的。 张飞接过袋子,找开一看也乐了,整整十张中信钱行的银票,一张500两,一共5000两,这喜欢哭穷的苏乞儿,出手什么时候变的如此阔绰,真稀罕,张飞抚摸着钱也十分喜欢这种被人管的感觉,他这些日子也穷怕了。 但被人管的感觉,不会总让人喜欢,到了晚上,张飞又迎来了一位神秘特使,bwc特别行动x组代表001,这个保卫处专门成立的未知数组,其职责便是日常监视张飞的不着调,虽然张燕的公文上宣称x组只是日常监管和暗中保护,只是用于防范潜在的威胁,但是张飞却知道从此刻起自己只是没了隐私。 集团能通过这个特别法案,说明他们对张飞这个甩手首脑的重视,对于这种关心,张飞也不得不被动接受,不过他道是无所谓,为了展示希望之光,他连衣服都脱了,而且还是脱的最彻底的那种,也许只有人体模特和性服务工作者,能够有实力和飞哥一拼,飞哥本已没有什么隐私可言,何惧区区监视。 这种监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谁让张飞自己穿越来便力争成为公众人物,既然是公众人物便必须付出,皇帝还要被记录起居注呢!公众人物就要作秀,就要进行表演给大家看,同样就得接受大众的监督,承受批评和指责。 张飞不是神,但是越来越多的粉丝却使他有些神的征兆,即使如二虎这样不开窍的跟班也能混一个王菩萨的美称便是最好的明证,所以张飞既然走上绑架神的道路,就得接受神作为高一级存在的待遇,喜欢的和不喜欢的都得接受,监视便是一种贵人的待遇。 张飞从来是一个感性的人,其依然是一个有个性,喜欢我行我素的人,对于监视的待遇他也能坦然受之,因为光脚不怕穿鞋的,为了增加集团凝聚力和神秘感,他敢伯自己的裸体表演希望之光,既然已经混到光屁股的地步了,这大千世界还有何惧。 因为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和不薄的脸皮,所以张飞并不忌讳bwc特别x组的保护兼监视,既使这种所谓保护监视的成分更大一些,张飞也能坦然处之,他只是感叹他这个公众人物太渺小,即使折腾些八卦也难以影响大明舆论,飞哥只能陶醉在自己的小角落里自娱自乐。 张飞找回王二虎、岑宝宝又收了一个大号饭桶***,张飞本该打道回府,但是他又摊上了事,原来张飞没大没小、天马行空的行事风格,很快便俘虏了周大海的宝贝儿子周林。 作为年青人本就叛逆,特别是周林这种在森严家教压迫下吃喝不愁的年青人,寻衅打架、奇装异服、奇谈怪论只是其表达叛逆的一种方式,而个性鲜明且表面成熟的张飞让这种叛逆找到了组织。 目空一切、志向远大、叛逆乐观、果断有头脑,张飞几乎具备了不良少年偶像的全部特质,于是匪气十足的九边三杰很快成为张飞不良魅力的铁杆粉丝。 不长时间,周大海便惊奇的发现,自己只有大刑侍候才能够降服的桀骜儿子,在张飞面前却温驯如绵羊,整日跟在年龄最小的张飞屁股后面,吃饭同桌,睡觉同塌,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而且三杰在学文、习武方面也格外的用心起来,至于学了什么,他一个大老粗也不甚了解。 周老哥只见一帮年青人开始不睡懒觉,每天早起晚睡,练武、读书、讨论,自娱自乐忙的不亦乐乎,他们家当了十几年摆设的文斋书房,成了一帮年青人频频光顾的地方。 老头子高兴坏了,即便生活拮据,也对张飞几人白吃白住毫不介意,反而一再给他们改善伙食,生怕把他们累坏了。 其实老爷子算盘打的精着呢!三杰不再惹事生非,这可比请老师省钱还见效快,看着宝贝儿子进步,老爷子没事总偷着乐,只是他不知道,张飞影响他儿子的不光是学习的动力,还有日益爆发的改天换地的雄心,追求自由、梦想的决心,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可能会被改造成乱臣贼子,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笑的出来。 让周大掌柜高兴的事除了儿子变的有出息上进之外,还有就是他交了一个要好的朋友,集团选送的蒋四,这位阅历惊人的江湖术士,简直是周大海肚子里的蛔虫,两人一起喝茶、聊天、下棋,不仅投机而且投缘,蒋四无亲无挂,过的很是潇洒,两人的友情迅速升温,活像一对亲兄弟。 蒋四没事还练神仙拳养生,周大海也很快被感染,两个两头子练的无比起劲儿,似乎真的要成仙似的,二人都是老江湖,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所以周大海有个大事小情的,也爱咨询蒋四的意见,这位客人俨然成了周府的高参,足足能当周府半个家,地位超然,俨然后来居上,地位已跃居周氏兄弟之上。 这老的、小的都成了周府的贵客,每天过的都异常的充实,所以张飞回归的行程便被无限制的耽搁起来,幸亏张飞从来就是甩手掌柜,已经习惯成自然的集团逐渐也建立起了自己完善的决策运行机制,不会因张飞的不着调而跑了调,日益欣欣向荣的中信集团在一帮有有思想的文化人群策群立之下,独立的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美丽画卷。 ------------ 第二十四章 因为有钱 甩手掌柜依然是掌柜,张飞时刻没有忘记自己作为集团首脑所应当承担的职责,面对与发边会核心成员周大海父子如此突飞猛进的关系,张飞抽空让蒋四试探一下周大海的口风,暗示只信旗下协盛全商行也在经营北方贸易,看能否相互合作一下,强强联合嘛,实现双赢。 蒋四传来的讯息却是周大海对于合作之事,要么装聋作哑根本不接这个话茬,要么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什么自己不当家,根本做不了主,合作不可以,如果是出于朋友关系可以提供一此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九边会最近也很困难,恐怕帮助也十分有限,张飞过问了几次,很是丧气,以为周大海是有意推诿,是不愿意和中信掺和,于是渐渐断了合作的念头。 但是在张飞不再考虑合作事宜,开始一心习文、练武干正事时,周大海却一时心血来潮主动问起帮助中信做生意之事,这天周大海单独把张飞叫到了客厅,仍然是那间飞哥曾经出死入生的救命客厅,精致的摆设,浓厚的文化气息,时不时勾起张飞一夜数惊的美好回忆。 周大海依然非常热情,对帮助之事问东问西,但张飞既然没了这个心思,便随便敷衍说什么让周掌柜考虑一下互通有无,看协盛全的货物看能不能卖给九边会一部分,九边会的货物特别是军用物资能不能卖给协盛全一部分。 张飞就是随口一说,本就没抱什么希望,所以也不指望周大海能够同意,没想到听过之后,周大海哈哈大笑爽快说道:“协盛全想和我们做生意,当然好啊!我们举双手欢迎,自己人好说话,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只要九边会能帮上忙,绝对不含糊”。 周大海说的痛快,但是张飞差点没咬掉舌头,心想这老头不是反对和自己合作嘛,怎么又愿意和自己做买卖,难道做买卖不是合作嘛,他还就真蒙对了,他的合作让周大海理解便是类似于入股的意思,九边会什么身份,纵横北方数省,家大业大,张飞及其身后的中信对于周大海来讲就是一群小毛孩子,合作开玩笑,施舍些好处还是可以的,这便是他的处世逻辑。 “那开门大吉,头次合作,不如贵方先买十万付中成药如何?我们的中成药可是怀仁堂的配方,神农制药厂的专利,即便是普通筋骨贴膏药在北地都是畅销的很,价格嘛好说,就低不就高,十幅一两,再给老哥哥打个八折优惠价,给八千两纹银即可,老哥哥以为如何?”张飞念起了生意经试探的问道。 “八千两,唉,这个怎么说呢?让我张不开口”周大海的眉头直皱像似个才寿星,不过他在心中不停的敲鼓,他也没想到张飞这个小毛孩子的胃口如此之大。 “说句实在话,这成药的生意我们真做过,小兄弟给的这价钱公道,看的出小兄弟用心至诚,老哥哥心领了,说句心里话,这生意我真想做,销路自不成问题,一本万利,可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九边会名声在外,纵横北地多年,家大业大,几千号人都是拖家带口的,而且基本都是苦哈哈,不怕小兄弟笑话,现在九边会上下别说八千两,就是五千两都要砸锅卖铁才能凑齐!难啊,你是不当这家不知这家的柴米贵啊!”周大海眉头直皱一个劲的搓麻花。 又来这一套,张飞以为周大海不想做这笔生意,故意哭穷作秀给自己看,但是这种事碍于面子是不能当众戳穿的,即使是演戏也得演下去,还得逼真,再说张飞大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那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于是决定一条道跑到黑,死不悔改。 “老哥哥说的却是个问题,但也不是没办法,一时困难好办,这笔生意我们可以赊账,等贵会卖出去再付货款也不迟,即便到时还不了以货抵货也未尝不可,就是为了兄弟情谊白送老哥哥又有何坊!”张飞算是铁了心,想让周大海装无可装。 “小兄弟好仁义啊!我真的无话可说了,老父代上千弟兄谢了”,说完周大海站起身来一躬扫地,他竟然来了个就坡下驴。 张飞赶忙还礼,心里着实纳闷,莫非真是错怪这老爷子了,他不是演戏,九边会真到如此地步,见谁都怕揩油,不是不想合作而是无力合作。 张飞将信将疑道:“周掌柜不必烦恼,眼下社会不靖,我们中信正盘算着买些军资贩卖,想必一定有利可图,具在下所知,九边会偶尔也做此买卖,不如我方先付一万两定金,买500把戚家刀,500张硬弓,5000枝箭,10尊虎蹲炮,一千斤炮药如何?”。 这下闪的周大海差点咬到舌头,这太明目张胆了吧!胃口也太大了,干脆去抢大同镇杂造局算了,老头子到底见过世面,沉得住气,定了定神道:“小兄弟说笑了,杀官造反也用不了那么多军资,我们这种底层的私卖哪敢那么张狂,那要是被抓住,是要杀头的,实话实说九边会捣腾些许军资,那也是经过层层盘剥,就这一年也就卖个百十把军刀,还是普通的那种,你的定单就是把九边会全部兄弟都发动起来,没个年把也凑不齐啊,这生意老头子想做也做不了啊!”。 张飞一听有门,这是话里有话,一年半载算什么,自己绝对等得起,看来这周大海没骗自己,这种订单也能凑,九边会也太神了,自己真是撞了大运,飞哥心里乐开了花。 “老哥哥说笑了,我没事杀官造反干嘛,不想活了,我还没活够呢!不过话说回来,我琢磨着卖军资,虽然风险大了点,但是利也大,而且前途光明,我们这边情况也不比九边会好多少,一群要饭的出身,都是一群苦哈哈,没什么本事,这世道咱们这种人要想生存,不冒点风险,不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只能喝西北风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刚才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如果有这发财的机会,可别忘了兄弟,这种货兄弟有多少要多少,决不赊账,货到款清,按质加价”张飞忙解释道。 “小兄弟一番话说到老哥哥心坎里了,咱们两边真是难兄难弟,同命相连啊,我们这些军汉,哪有地位,更没活路,有碗饭吃谁会逃跑,躲在山野三不管地界还可以残喘安生,一出去,止不定就被抓了去砍头,我们这种人做生意太难,哪一桩买卖都是盘剥贻尽才能落到自己手中,把那群吃肉不吐骨头的大爷们都打发到,到手顶多够个温饱,谁会怜悯咱们的辛苦,小兄弟能搭把手,不嫌弃我们这些刁民,看的上我们军户,老哥哥已经非常感激了”周大海越说越来兴致,仿佛又找到了一个望年知己。 “哎!对了,老哥哥且不可妄自菲薄,实不相瞒我们中信还办了个钱行,规模不大,但是好歹还有几个分号,还有些节余,多了没有,几十万两还是有的,如果贵会不介意钱行监管一下财务,我们可以给九边会提供一笔无利钱借款,聊胜于无吧,老哥哥可以考虑一下”张飞随口说道。 张飞本是顺坡下驴,画个饼希望能够引起周大海的兴趣,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张飞话音未落,周大海一个箭步窜到张飞面前,伸手抓住张飞的手,虎目圆睁道:“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事发突然,吓的张飞一激灵,以为周大海惹急了眼要咬他,急忙语无伦次、结结巴巴道:“老哥,老哥哥,别生气,小弟刚才是无心之语,无心之语,千万别当真,有得罪之处敬请原谅,我这里赔礼了”。 “哪里,哪里,小兄弟误会了,我高兴还顾不过来呢,怎么会错怪小老弟,老哥哥确认一下,剑飞老弟当真能借给我们钱?”周大海满脸通红,兴奋的胡子一撅一撅的。 他原以为容留了一帮揩油的主儿,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准备吃定九边会,所以一再的拒绝合作,他真的伤不起,哪曾想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张飞哪里是要饭的,分明是财神爷,他真是有眼无珠,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这老哥狠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不过现在他正在兴头上,还没有达到立刻自虐的程度。 ------------ 第二十五章 所以慷慨 周大海和张飞两个鬼精灵,相互算计,结果闹了一场误会,一听张飞能借钱,周大海兴奋的不得了,急忙确认,张飞好不容易从恐吓中清醒过来,含糊的答道:“应该算是能借吧?”他也心里琢磨,感觉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周大海并不是生气只是激动而已。 “小兄弟能当几分家,能借多少,能借多长时间?”周大海有些迫不及待,一连串的问题如机关枪一样向张飞扫来。 “能当个七七八八分家吧,这种事对双方都有利,应该没人反对吧?借多少我也拿不准,如果免息的话,估计能借个三十来万两,如果贵会愿出低息的话,怎么也能借个一百来万两吧,至于期限嘛,不能太长,一年一结算是否可以?如果需要长借,咱们可以重新办理,五十万以下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也是大致估计,一切以钱行核准的数量为准,老哥哥可还有问题?”张飞瞬间充实了自己的胡萝卜计划,对于自己的天才反应很是满意。 周大海嘴张的能塞满三个鸡蛋,手直哆嗦,迟疑了半天方说道:“没问题,没问题,三十万两足够了,我们求之不得,小兄弟赶快说说条件”。 也不怪周大海激动,三十万两这可是银子,平头百姓一年到头哪能挣到银子,有一贯钱已经很不错了,三十万两,这要咬着牙才能说的出口,张飞真是财大气粗,一幅败家子的模样,那么大一笔银子,随手就送人了,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崽花爷钱不心疼的白痴精神,不过这句话他可说错了,张飞的钱可是他通过勤奋劳动获得的,没他在土地上刨了一辈子的祖辈没一点关系。 “至于条件嘛,其实没有什么,就是个财务监管,其目的主要是保证借款的正确使用,据我所知,借款财务报告每三个月一评估,如果二次评估通过,就可以取消监管,只要以后没有到期不还的不良记录,那么再借钱就会省去这一流程”张飞对于自己银行的运作如数家珍,毕竟很多理财规则均是出自他的授意。 “太好了,我老周是举双手欢迎,此事若成小兄弟便是我们九边会千百逃难军户的大救星,九边会上下给你立牌位,烧香上供,保佑小兄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周老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说话也语无论次起来,“小兄弟快说说有什么要求需要我们做的,老哥一定办到”天上掉下个财神爷,周掌柜是精明人,当然要好好拉拢、维系好与财神爷的关系。 张飞可不是客气人,眨了几下眼睛,谦虚道:“老哥哥难为小弟了,一时半刻我也想不出什么要求来”。 “那可不行,你不提要求,老哥心里过意不去,无论如何也得让老哥弥补一下,老哥哥可是真心实意”,周大海不依不饶,他现在对张飞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看他的模样要是有个女儿,恐怕立马就送给张飞当媳妇了,他看张飞这孩子越看越顺眼儿。 既然有此找便宜良机,张飞立刻认真的低头思考起来,片刻功夫便抬起头来,两眼放光道:“要求算不上,不过我有几个小小的提议,猜想应该是双赢的好事,老哥哥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这几个提议仅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贵会千万不要勉强,这提议采纳与否,决不会影响咱们敲定的合作事项”。 一听这话周大海立刻郑重起来,提议是客套话,说不采纳决不影响,如果真一口回绝能不影响吗?万一受影响几十万两保命钱蛋打鸡飞了,他找谁要去,所以老头子心里吃紧儿,生怕是很难办到的事,一脸的严肃。 “老哥哥请想,我们协盛全和九边会都做边贸生意,互通有无自不必说,但是这货物贩卖离不开形成网络的分店,两家现在都有不少,如果能相互借用一下就可以省不少费用,也更加方便,俗话说,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到哪里都有自家人相互照应一下,这才是兄弟的应有之义,这样从南到北,到哪都跟到家一样,生意自然能兴旺起来,当然既然是临时借用,费用是一定支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吃喝拉撒的,相互也多些财路,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张飞立刻提出了借鸡生蛋的好门道。 “我当什么呢?这个提议太好了,没一点问题,我只要知会各地的分店即可,协盛全在北地有什么麻烦尽可打着我们九边会的旗号,我们的名号还是有些用处的”,周大海觉得没怎么亏本,还平白落些好处,于是便大包大揽,当然他心里跟明镜一样,两家出道时间有早晚,协盛全和九边会本不是一个档次,但是协盛全搭上九边会,绝对能沾光不少,这叫做靠着大树好乘凉,当然九边会也不吃亏,搭上财大气粗的主儿,赚钱的机会绝对翻倍。 这种搭便车的事也能实现,事情如些顺利,张飞也兴奋起来,端起面前一杯清茶是一饮而尽,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别提多舒坦了。 张飞抬眼看了看急着听下文的老周已经额头冒汗,不紧不慢的吧咂吧咂嘴道:“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我们这边的摊子铺的也不小,各方面的人手都缺的很,尤其是九边的工匠、打过仗的好手等,更是缺的利害,我们可不管出身,有本事就行,只要符合我们的人才标准,有多少要多少,我寻思着,看九边会能不能让下边动员一下,给我们推荐些人才过来,当然不会让大家白忙活,我们愿意支付丰厚的介绍费用,这绝对不是挖墙角,九边会选挑选,剩下的我们再选,如何?”。 “哈哈,看把老哥哥急的,我以为是什么难事,拉人这种事就不要提什么费用了,咱们九边会什么没有,两条腿的活人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能管碗吃,那就没问题,就是不知手下兄弟有没有福份入你们的法眼啊,不瞒小兄弟,投奔我们九边会的人特多,都想让赏碗饭吃,九边会哪里会缺人,我每天都为推脱不了这事犯愁,贵店如果有兴趣大可接过去,我们免费,想收多少收多少,有什么困难我们解决”,周大海在人这个问题上底气十足。 “虽然老哥哥大方,但是这个介绍费我们必须得给,无功不受禄,我看要不这样,我们约定每年一百号人,一百两介绍费,作为定制,如果贵会或手下弟兄额外介绍,咱们另给费用,这个老哥千万别推迟,不然我更不好意思,只得另找别家了”,张飞一口敲定了合作方案,他可不会吝惜那一点钱,张飞坚信无利不起早,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费用坚决不能省,有他才有动力。 “也罢,也罢,小兄弟执意要给介绍费,老哥如果再推迟就显的生分了,好吧,老哥哥就厚脸收这一百定额的介绍费,但只收五十两,至于额外的就留给下面的弟兄们吧,这也算是一条生财门路,好歹也能补贴些家用,我就不跟自己弟兄争利了,我们如些势利小兄弟可不要笑话”,面对张飞的坚持周大海最终选择了妥协。 周大海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个决定将会给九边会下面的弟兄带来空前的地震,他的影响不仅大而且深远,一年五十两对于九边会来讲确实算不上什么财路,有与没有基本一样,只是多点麻烦罢了,但是对于下面的弟兄可不一样了,介绍一人一两劳务费,拥有银子从遥不可及便成了触手可及,关键是寻找的人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文人墨客,那些可是稀有动物,别说一两,就是十两也难介绍一个,但是工匠、勇士则是稀松、普遍的多,这一下使很多不值一钱的工匠们全成了香饽饽,很多跟谁吃死谁的大块头们也值钱了,关键这种猎人的事投入小、见效快、两全其美,实在是养家糊口、发家致富的不二捷径。 从大同到泽州,从泽州到万庄,从万庄到官庄屯,一种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开始迅速流行起来。 “听说没有,老张把他的饭桶傻儿子送了,得了二两银子,看他整天乐哈的,边北都找不到了”。 “你听说没有,老李去送他儿子,结果人家相中了他铁匠的手艺,父子两双中,得了五两银子,相当于咱干十年啊!”。 “老王你怎么又送了一个,这个月都送十二个了吧,十几两银子揣兜了吧,你可真行,别装相,我们可给你记着呢,快点请客,快点请客,多放点血,说不定我一高兴,就让你把我也送了去”。 “老四,你的手艺不赖,要不哥给你介绍个工作,绝对赚钱,咱可先说好了,你可别许诺了别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处要先想着咱自家人”。 …… 一两银子对于很多人来讲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中信让这个梦想成为了可能,每一笔猎人介绍费的发放都在当地成为神话,被不停的口口相传,“想不想找个活干”,在太行一线迅速的火起来,成为九边会多地相互问候的口头禅,大有压过“你吃了吗”的势头。 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本来很多人都以为这种好事只是一阵风,很快就会过去,但是大家大大的低估了张飞这个现代青年捣腾钱的本事和惊天的胃口,这介绍人之风不但没有一刮而过,反而是越刮越猛,不仅使许多人找到了一个稳定可靠的生存之路,而且催生了职业猎人这一新兴的群体,发展到最后,九边会谁要是一介绍几个人,就感觉没面子,甚至很多伶牙利口之人弃了工作,投身当了职业猎人,这帮人挖人本领之强,让人汗颜,到了最后,张飞想起谁的名字,就会有人不遗余力的去寻找,许多的历史名人,都莫明其妙的投入了中信的怀抱,猎人们的超能力给中信编织了一张紧密厚实的人脉网,让飞哥得以在大明持续的潇洒人生。 ------------ 第二十六章 三个小弟 张飞和周大海敲定了合作的基调,对于如此宏大的合作两人都不能完全当家,张飞身后是中信董事会一杆高层,周大海只是九边会的二当家,还有大当家赵文秀、三当家马三本等,所以下一步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如果周掌柜没什么意见,我立刻着手准备,通知中信那边派人协商具体事宜,并与贵方签订协议,空口无凭,立字为证,我们这边很注重细节和规范,任何决定都有一定的程序来进行完善,这个老哥哥估计还要等几天”张飞实话实说道。 “那样更好,我也需要通知另外几个当家的提前做准备,我们九边会依靠军户和军镇的关系主要活动在宣大九边内外,其他地方的弟兄大都躲在山里,为稳妥起见,我们最好一同去大同镇协商细则,这么大的事我们也要准备周全,不知小兄弟以为如何?”周大海也画出了合作路线图。 “那样更好,我们在宣大发展也不错,咱们就定在大同镇,老哥哥可以和集团代表一同出发前往大同镇,我这人不爱受约束,习惯了逍遥自在,就不掺和合作细节的事了,我就老老实实,继续留在这里等信儿,也帮老哥哥守堆儿”,张飞继续其一贯甩手掌柜作风。 “这样也好,我觉的蒋四不错,办事老道,不如让他帮我暂时料理一下生意,我立刻着手准备北上事宜”。周大海也是个爽快人。 “好啊,他是我的智囊,我不跑他也跑不了,闲着也是闲着,当当家正好可以历练历练”,人家这么放心蒋四,张飞自然更没话说。 “对了,犬子是否能入小兄弟的法眼啊?”,周大海突然谈起周林。 “周贤弟一表人才,胸有锦绣,身手了得,称得上文武双全的英雄,谁不喜欢,当然入得在下拙眼,贵公子正是集团求之不得的人才啊!”张飞发自肺腑道,孩子都是自己的亲,没有父母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儿子的。 周大海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就坡下驴道:“如此甚好,既然小兄弟不嫌弃,我就把周林、廉波、连洁三个一并托付给小兄弟,他们三个以后就跟着你,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谁不听唤,尽管处分,就是搭上性命,我老头子也绝不护短,…来人…,去,把周林三个混账东西给我喊过来”。 周大海反应过度,直接将自认为棘手包袱推给了张飞。说心里话,他早就对新生儿子没折了,对廉波、连杰这两个干儿子也头大,见周林他们挺听张飞的话,早存心赔过去,现在刚好趁热打铁一勺烩了。 “…这…,似乎有些不妥,周公子好歹也是一位人才,前途不可限量,给在下使唤是不是屈才了,大材小用了”,张飞客套推辞道。 “不屈才,不屈才,跟着你,我省心,每天少添很多事,耳根还清静,就是让我倒贴钱也行,小兄弟,你是不知道,他们三个让我操碎了心,我是一言难尽,我现在是看到他们就头大,他们能够长点出息,我至少能多活十年”,周大海唉声叹气道,看的出是发自肺腑。 周大海与周林爹俩真是一对怪胎,二人死不对眼,跟仇人似的。周大海看到周林就生气,周林也是如此,什么话从周大海嘴里说出来,他就感觉腻弯儿,说不出的别扭,别人都把父亲当权威,他却总是不服气,用周大海的话讲周林就是厕所里的砖头------又臭又硬。 周氏父子俩平日里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吵架,但是现在好了,张飞成了和稀泥的,他两边都有交情,他跟这爹俩都称兄道弟,虽然他年龄最小,但喜欢问周大海叫老哥,问周林喊老弟,也不知他是什么辈份,这爹俩从张飞这论成了哥俩了,这关系处的真是混乱。 张飞和周大海又天南海北的又胡侃了一番,没过多长时间,周林三人蔫头耷脑、鬼鬼祟祟的走进客厅。他们三个早就适应了挨批的生活。心想父亲叫肯定没好事,那次最差也得挨顿臭骂,好在已经习惯成自然,就是不知这次又是犯了什么错,会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希望不要当众丢人就行,最好还是关禁闭一类的,互不影响挺好。 不过一进客厅,周林三人便又发现好朋友张飞,一幅正经模样端坐在客厅,三人立刻牙关紧咬,脸腾的就红的跟关公似的,头也更低了,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怕什么来什么,当着朋友的面挨批,还没法儿还嘴,那心情真是------丢人他妈给丢人开门,丢人到家了。于是一进门,三人便当起了乌龟,缩在门边再也不肯往里移步。 周大海一看三人磨蹭的熊样就来气,但是有张飞在场,他不好发作,但是脸立刻拉长了不少。 “都给我站好了,瞧你们三个的模样,什么德行,我看着就来气,唉!都怪我平时对们疏于管教,都这么大了,文不成武不就,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骂你们了,眼不见,心不烦,今天把你们三个叫过来,不为别事,就是要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就跟张飞小兄弟,他叫你们往东,不准往西,就是把你们给宰了也是活该,我是死活不管,都给我往好处学,混不出个模样就别回来见我,听见没?”周大海吹胡子瞪眼,照例对三杰一阵雷霆火炮。 三杰本来低着个头,心不再蔫的听着,突然听到让他们三个跟张飞,真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个眨眼间脱胎换骨,一个个嘻笑颜开,尤其是周林,高兴的蹦儿蹦儿直蹦,手舞足蹈,完全陷入自我陶醉状态。 三人如此不成体统,气的周大海胡子一撅一撅,差点背过气,老头子脸一黑对着三杰是怒目而视,他足足怒视了半刻钟,这三杰才消停下来,重新规规矩矩站好,但是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紧张模样。 三杰一个个跟哈哈巴狗一样,恨不得扑上去舔老爹的脚趾头,兴奋、乖巧,把周大海哄的团团转,周大海看他们的无赖模样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他也赖得管周林三个胡闹,遂无耐的摆摆手,让他们三个上前给张飞见礼。 这话说的最管用,周大海手势一摆,周林三个立刻如风一般小跑的过去,一字排开,咵——,腰杆笔挺,给张飞来个立正,啪——,又来了个举手军礼,严肃认真的齐声说道:“预备学员周林(廉波/连杰),前来报道,首长请指示”。 张飞也迅速起身,一脸的庄重,同样身体笔挺,啪——,回了个军礼,“欢迎加入,归列”张飞铿锵有力的说道。 “——是——”三杰异口同声道。 三杰言罢,又一个立正,迅速小跑的站到了张飞的身后,一脸的肃穆,看的周大海直翻白眼中,这都是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不过年青人配合的的确很默契,毫无拖泥带水,一幅训练有素的模样,老头子心想既然人都交出去了,还操那幅闲心干嘛,让张飞自个儿头痛去吧!打定了主意,老头子便不再多嘴,打了个招呼就去忙活九边会和中信合作的大事了,张飞算是正式将周林、廉波、连杰收入麾下。 中信集团聚福祥总部接到张飞的报告后对与九边会合作的事非常重视,立即召集大部分高层进行磋商,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个好事,应该鼎力支持,最后决定由财务总管阮金毅牵头,制定合作细则,秘书书抽调多名得力干将,又将胡应雄等一杆对九边会熟悉的人召集在一起对合作细则进行探讨,总之历经三天,总部根据张飞的意见制定并通过了十分详细的合作细则,同时制定出了十分具体的配套方案,并决定由阮金毅为代表抽调十余人组成磋商代表团,赶赴万庄进行接洽。 周大海没想到中信反应如此之快,也是心喜若狂,急忙热情招待,双方谈了些合作细节,中信制定的合作细则不仅和张飞所说的一分不差,而且十分的详实、具体,想的十分周全,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周大海也是激动不已,这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怪不得张飞小老弟总说什么细节、规范,这有知识的人办事果然不是盖的,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和这样的人合作,那是省心、省力,周大海对合作的前景十分看好。 合作的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周大海也不敢耽搁,第二天便留下周福、周禄守堆,蒋四统筹协调南太行诸事,自已则带着周寿、周禧等一帮手下和阮金毅为首的中信代表团北上大同镇,之前张飞早已把自己的想法合盘交待给了阮金毅,阮财神绝对是高智商,张飞拍马也未必赶上,有这位理财高手出面,一定能把此事做的漂漂亮亮,张飞心里很坦然,反正该做的都做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再天,尽人事而听天命,则无憾事。 ------------ 第二十七章 学员培训 周大海一行北上,张飞心里也是一松,万庄有能干的周氏兄弟和老江湖蒋四坐镇,自然是诸事顺利,张飞新收了三杰小弟,再加上,岑宝宝、***、阿金一共已经六个新人,但是六人至现在为止,均没有经过组织验收,实属编外人员,需要赶快补办手续,进行培训,方可算集团一员。 中信集团经过迅速发展已进入正轨,各套管理日趋完善,集团在人事上成立了中信联合会,已初步建立了学员、会员制,新人经过培训才能成为正式学员,正式学员再经过专门培训才能成为会员,会员又分为基础、中级、高级、最高级四级十二等,集团联合会管理严格,除了会首张飞为最高级会员兼理事会首席理事外,其余均为基础会员,之后将根据其对集团的贡献逐渐晋升,不过像王二虎这样的创业功臣,还是兼有后补理事的头衔,有一定的发言权。 而岑宝宝、阿金、***、三杰,因为是新人,而且均没来得及补办入会手续,也没进行基础培训,这次空闲下来,正好一起办了。 苏文华的请示报告送过去没两天,集团便派来了三个干练的年青人,看编号全部是r开头的,张飞知道他们三个全是人事部门的,三个人张飞一个也不认识,苏文华道是认识一个,看来秘书处确是个交际的好地方,但是他们三人对张飞却是满眼的炽热,很是崇拜,看得出对飞仙语录的学习颇深,不然不会有如此的觉悟。 三人工作非常认真,对每个新人从外貌绘图到身体记录都是一丝不苟,每一个基础表格内容都填的非常仔细,当然阿金的身体不能让他们检查,这两位也是君子,目不斜视,关于其身体特征记录,主要是阿金这位当事人口诉,三人用了几个时辰的功夫,这一块工作方才告一段落。 第二个环节是单独调查,三人对每一个新人都单独进行了认真的询问,同样表格事项更加详细、具体,这将是每个人最原始的经历资料。 不过单独调查这一环节也有例外,对于有些问题当事人可以选择不回答或要求保密,但是对于必须填写的事项,假如当事人要求保密,可以独自进行密码书写蜡封,如果不出现当事人设定的特殊条件,这些信息将永远被封存,这部分信息属于绝密,即使是翻译的密码也是绝密,即使是作为首席理事的张飞也不允许查看,这个环节主要是为了保护个人的隐私。 因为信息安全一直被张飞所看重,这种例行的检查仅仅是低层次的,保卫处的入会调查要比这严格、彻底的多,祖宗十八代都能摸的一清二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叫张飞及其组织还有许多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虽然这年代管理很粗放,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这些秘密有一个被曝光,那张飞在这世界就没得混了,所以详细调查,严格实行安保条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好在这个时候人们的观念还很单纯、善良,虽然调查过程有些繁琐,但是还是能够接受,而且因为感觉新鲜好奇,都能友好配合。 三个调查人员工作十分卖力,也不分认真,足足用了三天时间才把六人的资料全部收集好加密封存,最后给了六人一人一个竹牌,上面有一个编号,用来确认六人现在的身份,工作完毕,三人便飘然而去。 只经过一天时间,集团便又派来二个年青人,他们主要是负责六位新人的基础培训,本来应该其中进行,但是因为现在正值与九边会合作的关键时期,让六人前往神仙河接受培训就会使张飞成光杆司令,不利于安全保卫,所以培训部的人特事特办,决定上门服务,其实学员培训什么,张飞也不清楚,只到见到两位教员给六人发的飞仙语录简本和规则儿歌简本,方知原来是学习这两个图文并貌的小图书。 六个新人第一次见到这种简装的画有小人的书,都是特别喜欢,一发下来就看个不停,也不管能不能看懂,即使是不认识字的主儿,也看的津津有味,这让张飞回忆起自己看小人图的痴迷场景。 二个年青教员各有分工,一个叫王凡的教员主讲飞仙语录,主讲理想、信念等精神层面的东西;一个叫马立的教员主讲规则及集团的英雄历史等实际层面的东西。 张飞本身也是教员出身,对讲课可谓经验丰富,但是当他坐在台下听二个年青教员讲课时,却是惊掉了大牙,这哪是讲课,分明是演讲,关键是两个年青人热情洋溢,深入浅出,完全抛开简本,凭着自己对事物的理解阐述自己的思想,而且全部是白话,毫无晦涩可言,他们这张飞想到的是舍死忘生的革命家而不是一丝不苟的教员,这让自诩人民教师的张飞感觉非常羞愧,什么时候最应该有思想的职业没了思想,这算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倒退呢?看来有些权贵不愿让子女在国外上学,还是有些道理的,中国的教师们也该奋发了,张飞从衷的以身作则,向两位前辈虚心请教。 两位古代教员这种新颖的讲课风格,在之乎者也横行,说话云山雾绕、神鬼莫测的大明朝思想界绝对是开创性的,在二人的真挚风格的感染下,六位新人也来了兴致,在二个教员的感染下也变的炽热起来,台上台下出现了热烈讨论,这是张飞不曾见到的场面,而且这种讨论把飞仙语录的正能量诠释的淋漓尽致,无不是开拓进取、乐观向上的精神动力,足以让拥有完整穿越知识产权的张飞汗颜。 面对此情此景,张飞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飞仙语录和无数传世经典一样,并不完是作者的语言、思想,作为语录原作者的自己仅仅是提供了一个支点,一个舞台,一个方向,一个信仰,而这个载体经历无数人的诠释,已经开始不断的承载着越来越多普通人的梦想、追求和成功的渴望,也许这凝聚起来的美好思想才是推动人类进步的终极力量。 张飞在此时此刻感觉已经不是一个旁观的评价者,而是和其他人一样,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学员,他也是经历一次深刻的思想的洗礼,也许一个人在年青的时候,需要的不是成熟和理智而正是这种冲天的执著和热情。 当然触动的不光是张飞,聚精会神聆听的王二虎似乎也深陷其中,张飞感觉这位没心没肺越来越喜欢耍贫嘴的莽汉,这些天意外的话格外的少,既不乍刺也不耍贫嘴了,似乎一夜成熟了不少,以往茫然的双眼,现在时不时的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似乎一直在观察,一直在思考,潜藏在他内心的困扰似乎受到了波动。 张飞心中暗暗嘀咕,难道这位对过往讳莫如深的可爱伙伴,小宇宙也要爆发了吗!真是期待啊! 如果说王凡的演讲让人激情澎湃的话,那么马立的讲课则让人心弛神往,他讲授的是集团的成长历程,讲了无数集团人坚忍不拔、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每个故事都是精彩分呈,不仅逼真而且传神,似乎每一个为集团做出贡献的人,所有集团发展的方方面面都被看在眼里,记入史策。 如:神秘无敌的精神领袖张飞;可统领千军保卫家乡的胡应雄;理财天才阮金毅;心系百姓的王菩萨;巾帼不让须眉的苗倩等女杰;化茧成蝶的小诸葛肖天韧;妙手回春的当代华陀苗清河…… 故事演绎的无比的精彩,台下观众尽是崇拜的目光,似乎心中的梦想正在通过集团一杆人的努力,逐渐的变为现实,听众们似乎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顺着这条大道就能实现成功,因为有无数的兄弟姐妹正在为了心中的梦想,不停的携手奋斗着。 张飞、王二虎听着这此过往时不时的脸红、羞愧,因为亲身经历的他们,最明白他们没有那么崇高的目标和思想内涵,没有那么深刻的觉悟,恰恰相反他们时不时的显露出懒散、胡闹、不负责任的本性,但是他们的逃避却被善意的或美化或省略,他们的付出则被无限的扩大、神化。 张飞有时会想,自己这几个人所代表的不光是自己,还有身后无数为集团默默贡献的人们,更是寄托着他们生存下去的梦想,即便自己表现的不尽如人意,被美化的面目全非,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只要创业的故事可以激励更多的年青人,自己成为神话故事中的主角又有什么关系。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世界上本没有完美的英雄,但是英雄的动人事迹却能代代流传,既然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能够引起别人的共鸣,那么就让他美好的存在下去,这样的英雄史诗,这样记载英雄史诗的方式,就让他代代流传下去,有何不可,让后人总是以崇拜的眼光去欣赏他们的前辈,他们也许会充满更加强劲的动力。 身为寄托大家美好梦想的使者,史诗的故事主角,最应该做的不是保持这些故事的真实,而是让这些神话传奇最大可能的变为现实,为信仰他的人展示一片人间喜剧,如果将来因为主角的狂妄自大,让神话破灭,让信仰他的人们换来一幅幅人间惨剧、悲剧,那么这些主角真的将背负一世的骂名,而不是代代传诵的英名,虽百死也难辞其罪。 张飞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自己,为了大家,努力!努力! ------------ 第二十八章 不同心声 王凡、马立两位教员绝对是人才,足足讲了十天,方才告一段落,结束了培训程序,十天之后,六位新人迎来了他们一生首次发言,也是成为正式学员的最后一关,双方互换,教员变成了评委,学员变成了教员,给大家表达自己的心声,张飞、王二虎有幸成为特邀评委,而苏文华则是混到个打杂记录的角色。 六个人当众谈自己的心得体会,听起来简单但是身为当事人的六人却很紧张,一天的时间六人都是在认真的准备,三杰甚至还专门写了稿子,润色了多遍,在六人的忐忑不安中,迎来了新人演讲报告会。 报告会现场非常平常,和原先的培训并无两样,依然是几张桌子,几排椅子,但是气氛却十分的活跃,一群年青人像小孩子一样谈笑打趣,小脸紧张的红扑扑的活像红苹果。 人都到齐后,王凡作为主持兼评委立刻让六人每人抽一根带数字的签,确定了每人的出场顺序,然后演讲便开始了,阿金不幸中了头彩,第一个走到前台,可能第一个上来有点紧张,毕竟站在上边和坐在下面是不同的感觉。她足足沉默了两分钟,没说一句话,在张飞的鼓动下,加油的呼喊、掌声此起彼伏,好一阵,阿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话。 “两年前,我和阿爸生气,离开了大山,不记得偷偷哭过多少回了,早已麻木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脸一幅落魄失败的回去,所以一直像鬼一样在各处漂荡,有一天在襄阳府,一帮痞子想找我便宜,欺负我是个外地人,一个叫西毒的黑小子冲过来,打翻了几个,拉着我疯跑”,阿金陷入无陷的回忆之中。 “他要为我找一份活干,并说这里能给我一份活干,他一再的跟我说,于是我来了,面对陌生的人和事,我曾犹豫退缩,但是他却一直鼓励我,甚至为我和别人打架”张飞眨了眨眼,心中暗想,西毒这小子别看是个闷葫芦,追女孩子的水平可是不低。 “来这里有些时候了,我感觉很特别,我有些不适应,但是在这里我确实过的很开心,这几天,我对中信有了更多的了解,这里的人都很努力,有男人也有女人,我不认为来这里是个错误,我会和大家一起努力的,虽然我还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如果安排我做什么我会首先学好,只要有人愿意教我,我就认真学……我说完了”阿金话音刚落,台下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阿金的演讲很简短,但是却很真诚,赢得了大家的掌声,其发言内容均被马立和苏文华两个大字杆认真的记录下来,照例每一人演讲后必有人进行点评,这个重任于是在相互谦虚之中,便落到了特邀评委张飞身上。 看着大家迫切的眼神,张飞感觉如果不说几句怕是有损这十天培养起来的光辉形象,于是急忙站起来道:“我自不量力,简单点评几句,阿金同学讲的很好,我既为她敢于挑战、抗争现实而赞赏,也为她不敢直面亲人而焦虑,我本自由,我们从生下来那天起,便被赋予了独立的权利,追求个人的幸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任何试图控制、束缚我们的枷锁,无论它来自哪里,我们都有打破它的充分理由,委屈求全,磨灭自我不是我们年青人所为,追求梦想,不惜死而后已,才是人生的真谛”。 “当然勇敢、执著不等于固执、倔犟”,张飞话风突然一转,“我们年青人除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还有我们的责任,儿行千里母担忧,在人生的道路上能够和我们同甘共苦,在危难时刻能为我们挺身而出的,除了战友,就是我们的亲人,无论有多大的仇怨,血脉相连永远是我们最基础的依仗,我在这世上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只有共同奋斗的亲人,所以我更能体会到天伦之乐的亲密和幸福”,在这一时刻,张飞想到了前世的父母,前世的亲朋,话语中透出一丝一丝微弱的哽咽。 “所以无论我们面对什么样的境地,即使我们无法面对自己,也要勇敢的面对我们的亲人,他们永远是我们内心最深处的牵挂,所以离开亲人可以,但绝不能抛弃他们,我建议阿金、***包括二虎以及中信联合会中众多的离开亲人孤身奋斗的兄弟,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和家人取得联系,抽时间回去看一下,如果有难言之隐,哪怕是一纸书信也行,中信一定将书信交到你们亲人的手中,并送上最诚挚的问候和礼物”,小飞同志真的有点动情了。 “你们都是我们最优秀的兄弟姐妹,而你们身后的家人是我们共同的依仗,别的现在没有,说的实在的五百两银子还是有的,我们不仅希望他们能够支持你们,而且希望他们过的更好,更希望像阿金、二虎这样的人才能够从家的世界中走出来,在广阔天地间和我们一起奋斗,一起承担痛苦,分享喜悦,我说到做到不放空炮,评价完毕”,张飞声音洪亮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张飞动了情,可把苏文华、马立两个忙活得满头大汗,一是紧张二是激动,跟着这样重情重义的东家谁不激动,所以写的也格外卖力,而二虎却又一次两眼茫然的低下了头,陷入了痴呆的思考之中,他好像越来越成熟了,外在粗犷的他常常让人忽视内心的细腻,一向随遇而安不求上进的他,现在越来越习惯动脑去思考问题,就是不知何时会给大家带来惊喜。 张飞简短的评价结束,演讲继续进行,这回准备充分的九边三杰依次上场,周林、廉波、连杰个个能言善言,当然如果骂战和小宇宙偶然爆发的王二虎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这几天在两位教员的熏陶下,三人心劲十足,斗志旺盛,讲的精彩非常,他们三人本来就是个半吊子,不富不贵,对现实有无限的不满和抵制,以往这种不满演变成了不务正业、叛逆另类,但是和张飞这帮人在一起,让他们三个看到了希望,建功立业的冲动转变成滔天的干劲,学习心得自不在话下。 张飞对周林三人的变化也非常的满意,这三位也是文武全才,脑袋聪慧的主儿,不久的将来一定能成为中信联合会的得力干将,成为张飞与世争锋的左膀右臂,张飞对三个的演讲进行了热情洋溢的点评,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夸的三人脸红、心跳,差点找不到北。 演讲峰回路转,第五个轮到了岑宝宝上台演讲,这位老兄探头探头,肉了半天才磨蹭到台上,站在台上一只手捂着眼自个儿在哪里傻乐,逗的大家哈哈大家,加油之声此起彼伏。 在大家的不停鼓励下,岑宝宝终于鼓起了勇气,把手拿下,虽然眼睛一直看着脚面,身体扭来扭去,像是知错的乖孩子,只见他结结巴巴自顾自的说起来:“俺从小就能吃,可惜家里早没人了,没人管吃,咱想吃,但是别人不让吃,只会打俺,但是俺是好人,俺不还手,俺只打坏人,为了吃饭俺跟着别人乱跑,终于找到一个好人叫孙世杰,他给俺出主意,我俩个搭伙,俺负责拿东西,他给俺掩护,就这俺俩个只能吃半饱,好在我们碰上了飞哥和二虎哥,他们是好人,不仅让俺们吃东西,还不打俺们,更请俺们吃了很多、很多的好东西,俺从没吃过这么多,到现在俺还是能够想起来当时吃的是那么香,那么香,所以飞哥、二虎哥就是俺的饭东,他们让俺干什么俺就干什么,谁敢欺负他们就是跟俺过不去,俺就会跟他拼命,嘿嘿,飞哥,今天什么时候开饭呀,俺又饿了,二虎哥,今天什么时候开饭呀,你们怎么还不饿……”。 台下乐成一片,张飞捂着肚子跑到台上,进行了最精辟的评价那就是一脚把岑宝宝踹下讲台,这小子还乐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台了,张飞怕他再问吃饭的事,急忙摆手高喊:“下一个,下一个”。 ***大大方方的走到台上,行走很有风度,但是说话却很不流利,而且很多话音也不准,大家听的十分的费力,大致的意思是说,他是草原的英雄,被人欺骗拐走,挨打还要砍头卖钱,幸亏遇到一个好老头,得以逃进深山,过了很长时间,没得吃才跑出来,只是太能吃,谁雇谁赔钱,很难吃一顿饱饭,现在好了,能够吃饱饭了,他很开心。 两个饭桶讲的挺好,很精辟,用一句话概括的话,就是只记得吃,真别说,两人说的很逼真,听的大家直流口水,于是张飞的评价也便离不开吃,我们的梦想是什么―――人人有饭吃,便成了张飞对两人的经典评价,也迅速成为中信崛起的旗帜。 演讲告一段落,王凡和几个评委简单商量了一下,当众宣布六人演讲全部通过,正式宣布六人成为中信联合会的正式学员。 演讲会圆满结束,外面庆功宴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张飞大手一挥“吃饭”,众人便相约加入到了饭桶的幸福之中,俗话说的没错,没什么人学什么人,和饭桶在一起,真可以使人食欲大开,更能够使人真正的体味到吃的乐趣。 于是在岑宝宝、巴特的带动下,大家争先恐后,全都成了饭桶,又一场饭桶大赛拉开了序幕,这个比赛进行的最为彻底,最后大家把宴席上的饭菜吃的连骨头渣都没剩下,连乘菜的盘子都舔的不用洗了,一个个挺着大肚子坐在那里只运气,不能动弹,把收拾残局的厨房大师傅气的只哼哼,本来人家还打算给家人改善生活呢,好在张飞会做人,急忙拿出二贯铜钱,让周福分给忙活半天的大师傅和伙计,算是使周府上下结大欢喜,人人有了喜气。 ------------ 第二十九章 疑神疑鬼 随着周大海北上,周林等六人成为正式学员。张飞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诸事顺利。 但张飞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一种潜在的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于是他开始思考自己心中的不安究竟来自何处,想了又想,――――鬼巷,挥之不去的记忆,刀剑如林的青衣客,身陷重围的惊险,随着黑夜之中的毒烟、毒火,李青侠的秘密南下似乎事情已经过去,但是真的会过去吗? 青衣客来自哪里?他们为何人数众多、训练有素,论战斗力堪比边军大将家丁?为何大名鼎鼎的金灯会他们也敢招惹?未知的势力,不但抓了李天豪,还要追杀李青霞,他们想要干什么? 三百人命,难道不会留下蛛丝蚂迹?街头打斗,大闹官庄屯,如此招摇,有能耐堵截李青侠的青衣客,怎么可能查不到自己头上,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他们会不会对付自己,没有背景,没有家势,野鸡没名,草鞋没号,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张飞找到足够的理由被人算计。 对方既然连金灯会都敢招惹,估计九边会也未必放在眼里,即使明面上不敢胡来,暗地里下黑手总可以吧。鬼巷就在隔壁,如果哪天突然醒来,却愕然发现人头不见了,张飞想着想着,感觉脖子冷飕飕的,越发的不安起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所防范,毕竟命只有一条,死只能死一次,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又何况还有远大抱负的穿越青年。如果莫名其妙死在小人算计,那不成了冤大头,张飞经过反复思考,竟然变得神经兮兮,越发多疑起来,经过这次生死穿越,张飞越来越相信直觉。 张飞召集众人,说出自己的担心,大伙也认为怀疑有理,无论如何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因为李青侠当街被刺,在万庄历史上虽然绝无仅有,但是还是发生了,而且至今九边会依然摸不清青衣人的来路,更未在附近找到其落脚点,所以谁也不敢保证类似事件不会再次发生,即便张飞没什么刺杀价值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毕竟世界上有一种人发起疯来是不讲道理的,报复起来更是不计后果,即便是小人物也可能无辜被殃及。 但是现实是这些天,万庄太平无事,并没有青衣客活动的迹象,所以也无法证明青衣人报复这种可能性即将变为现实。 不管怎么讲,基于对张飞的信任,大伙对安全的事非常重视,决定防患于未然,蒋四,周氏兄弟也不想在老掌柜不在的时段出什么岔子,如果在这段时间,张飞或周林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俩个也交不下差。 于是,张飞的神经兮兮,疑神疑鬼,如瘟疫一般迅速在周府上下蔓延。 经过紧急磋商决定,周福、周禄专门抽调精干40多人组成周府护卫队,每晚分两班,对全府上下进行巡逻,白天门口加双岗,周府上下也被动员起来,相互监督,避免单独行动。 对于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旦跨入周府,便会遭到层层盘查,蒋四甚至将全府上下一百多号人全部编成号,分成两组,早中晚,一日三点名,晚上执行宵禁,每日下达口令。 可以说周府经过一番动员,直接进入了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一级戒备状态,现在这种状态报复张飞的难度系数大增,那么殃及大伙的可能性更是大降,这下大家心里踏实了,感觉个人安全有了保险。 但是这种状态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不用说了,坏处便是大大限制了大伙的自由,并且消耗也挺大,为了维系大家这种热情,张飞拿出了五百两银票,给大伙加餐,发补助。 有了利益做后盾,这下大家都是干劲十足,周府真正的严格戒备起来,俗话说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特别是在性命如草芥的年月,为了多得到一点补助,真有人愿意去死,这不是一种高尚的精神境界,而是一种残酷的社会现实。 有了全府的动员,张飞心里多少有了点底,但是心中的不安依然挥之不去,看来未知危险常给人的恐惧,往往大于危险本身,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和阴影,张飞只得加强内部防范。 本来张飞、王二虎六人分住在几个院子,为了安全,现在全部搬入原先张飞住的三省院,六人挤在三间书房子里面。 为何住这个跨院,主要是因为这三省院有机关,多半是九边会藏人的地方,可通地下秘室,当然肯定有秘密出口,所以在这里来去自由,进可攻,退可守,当初张飞几个就躲在下边密室,所以深知这个地方安全。另外人多力量大,大家在一起,自然感觉有了安全感。 张飞认为这次怀疑行动,也可谓是对未知潜在敌人一次模拟练习,即使浪费一点人力、物力,只要能积累些经验,那么对于未来的发展之路也将是一笔难得的宝贵财富,所以张飞并未因为有了外部防范就止步不前,而是与大伙细细的进行假设推演。 一帮年青人对这个课题也特别感兴趣,他们提出的口号就是将防卫进行到底,将防护推向极致,在这个口号的倡议下,一杆年轻人把如何应对遇刺,作为每天练习的科目。 为了达到逼真效果,张飞还带着连杰、阿金扮演刺杀方,周林、廉波、王二虎、***、周福、周禄等扮演防守方,双方一攻一守,在三省院开始演绎防范人生。 在这种实战演练中,年轻人的防护更回的专业精致,跨院也在不断的改造着,四周的围墙被加高加厚,突入棱角,围墙内被挖了壕沟,跨院的大门,更是加了闸门,这围墙被设计的更适用于关门打狗,而不是拒敌于千里之外。 跨院内更是被模拟成理想的战场,什么假山、树木等一切遮挡物均被移的一干二净,进院只能见光秃秃的一片夯实沙地,虽然不美观,但视线格外的好,。 三间卧房,外面一如既往的木制结构,但是内部却是大变样,乱七八糟的家具全部移除,里面被改造成了杀人坑,各种机关密布,枪林、钉板、夹子弩,都是经过实战检验的,设计绝对的精确、有效,张飞几个即便混身防护,武装到牙齿,也能被折磨的遍体淋伤。 正对门窗的地方的那张床,被彻底改造成了一个怒视四方的暗堡,外层是一圈的一窝蜂,即十箱30发齐奔箭,30发齐奔箭虽然没有百支装的百虎齐奔箭威力大,但十箱一起怒放,也是让人恐怖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十箱齐奔箭可是张飞花大价钱从周福处买到的,九边会不愧为九边的隐形外产,各种军资真不少,这让张飞真正开了眼界。卧房内,窗下是钉板,门前是滚刀,正对三排枪林,墙边角青一色的夹子弩,三间卧房除了床下暗堡之外,可谓是步步惊心,谁如果不明所以冒然闯入绝对会抱恨终生。 张飞、三杰经过反复推演已将三省院防护推到了极致。至少他们认为已没有改进的地方,于是刺杀模拟也消停下来,大家开始期待陌生人的闯入,期待青衣客的刺杀,都想让自己终极进化的创意,得到现实的检验。 但是一天、二天、一连五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一点风吹草动,长时间的紧张兮兮,大家都有些疲惫,这种夜夜防盗,很容易让人疲惫,还容易产生很强的心理压力,张飞想如果青衣客再不出现,不出十天大家自己就崩溃了,于是一场紧密磋商开始了。 ------------ 第三十章 欲擒故纵 这天晚上,张飞召集王二虎、三杰等一杆眼前骨干,开始认真细致的研究防刺对策。 “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但是潜在的危险,一直没有出现,咱们今天需要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办?大家都发表一下各自的意见”,张飞见人都到齐了,首先点明商议的主题。 “这不是明摆着吗?既然这么多天都相安无事,我认为所有的措施应该解除”,王二虎这次脑袋灵光,首先发了言,“理由嘛,不用说了,咱们挖空心思准备有些日子了,如果真有人要害我等性命早刺杀了,但是现在没有刺杀,并且连蛛丝马迹都没有,这就说明所谓的刺杀危险根本就不存在,是我们自己吓自己,现在既然已经证明没事了,就应该解除,不用再费劲了,几十号人日夜提防,又劳民伤财,再说了,脑袋大了,碗大个疤,有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来刺杀,我们就和他们拼命就是了,如果点背战死,只能恨我们精师不到,学艺不高,怨不得旁人”。 二虎一说此话,不要命的人还真不少,很多人都是点头赞同,***等人不喜欢动脑,又嫌麻烦,对于解除防备,自然是举双手赞同。 “我认为防范仍有必要,但可以降低等级”,周福出于自身考虑提出了不同意见,“理由嘛,首先这种潜在危险,确实存在,不是杜撰出来的,我亲手清理过死巷,说心里话,感觉非常震惊,看阵势便知我们的对手绝对强大,不好对付,绝对有暗中对付我们的实力,既使公然挑衅,我们也丝毫不占便宜,所以绝不能掉以轻心,这是其一”周福思考的有理有据。 “其二,这段时期正是我们双方准备合作的关键时期,敌人舒服便是最大的痛苦,所以这种情况绝对是对手不想看到的,那么不想看到,必定要想方设法破坏。我认为刺杀无疑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只要张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双方必定会相互猜忌,甚至会大打出手,正好满足对手的愿望”换位思考是一种很有效的思路,周福的提议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思考。 “再次上次对手吃了大亏,这么长时间了,他们绝对找到些蛛丝马迹,试问几百号人不清不楚没了,即便对方再大度,这事也绝对不算玩,报复是一定的,关键是什么时候报复,怎么报复,也许现在敌人正虎视眈眈盯着咱们,只不过感觉无机可趁,没办法下手,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如何我们解除戒备,那一旦敌人真的像假设一样就在附近,那结果一定毁是毁来性的,所以我不同意二虎的解除意见,但是老虎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所以折中一下,考虑大伙的承受能力,我认为可以降低等级,所谓内紧外松,再紧张一段观察一下再说”,周福讲的更有道理,也更务实。 周福话音一落,周林、周禄立刻表示赞同,均反对立刻解除防护,这下好了,会场数人眨眼间分成了两帮,大胆派和谨慎派,两帮人针锋相对,谁也说服不了谁。 见两帮人僵持不下,张飞遂认真的询问周林什么意见,周林想了片刻,也没什么准主意,道:“我感到大家说的都有道理,我看折中一下比较好,不如咱们再坚持几天,瞧瞧动静,如果仍然没什么蛛丝马迹,就证明二虎是对的,是咱们瞎操心,到时自可解除,如果真的有意外,真有人打我们的主意,我们正好有充分防范,自不怕他。”见他如此说,立刻观察派又成为了主流,多数人都赞成再瞧瞧看。 一帮人没有准主意,张飞眉头紧皱,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又转脸问阿金,大家讨论半天,阿金一直没怎么发言,一直在认真的听别人怎么说,这姑娘心细的很,见张飞问到自己,阿金想了一会儿道:“我也拿不准主意,现在这种状况,一切只能假设,一种假设是没有人惦记我们,那么我们无论是加强戒备,还是不戒备都没有什么区别,当然大家会一致同意解除戒备,也免得劳民伤财,闹不好还把大家憋成了疑心病;一种假设是有人惦记我们,那么大家都会一致同意加强戒备”阿金皱了皱眉头,抬眼瞧了瞧在座的各位。 “这样的话,两种假设都没什么区别,但是我们自然要做最坏的准备,因为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暂时我们无法获知对手存在,所以只能假设对手确实存在,那么就要从对手的角度考虑问题,这就要比谁更有耐心,如果敌人狡猾见我们如此紧张,防范如此严密,他们一定不会动手,他们要等我们出现漏洞、错误,我们如此多的人,不能总这样神经兮兮,时间长了难免会疏于防范,敌人只需要一击得手就成,而我们则是被动,必须时刻警惕,主动权时刻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只能被对手牵着鼻子走,大家是不是应该多考虑一下,如何能变被动为主动,能够牵着对方的鼻子走”,阿金不失时机的提出化被动为主动的问题。 阿金一席话,说的张飞两眼发亮,立刻对阿金刮目相看,这女子心思如此缜密,是一块好材料啊,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心中便打定了主意。 张飞转头瞧向蒋四,这老头笑的眯成一条缝,频频点头,笑道:“听了阿金姑娘的话,我决定同意二虎解除戒备的意见”。 张飞心底会意又看向廉杰,聪明人一点即通,很快大家便取得一致意见,看着其他人诡异的笑容,王二虎感觉浑身发毛,毫无被肯定的自豪感,感觉可以自由的岑宝宝,***很高兴,一蹦多高,以为大伙跟他俩一样没心没肺,命都是大风刮来的。 众人不理这几个混人,又碰头简单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分工,大家一致同意老江湖蒋四担任这次临时特别行动的负责人,全权指挥本次调度,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真是遇上了事,还是蒋四这些老家伙考虑周全,一帮年轻人全部给蒋老头打下手,老头子客气的推辞了几下便直接走马上任,立刻当场分兵派将。 真别说,蒋老头真有诸葛孔明的范儿,当场便安排了四支令,第一个命令给周林、张飞、阿金,给他们的命令只有四个字留守周府:第二个命令给周福、***、廉波、连杰、王二虎、岑宝宝一杆大将,命令其立刻率队离开万庄返回官庄屯“监工”,随机行动;第三个命令给周禄、苏文华,让其主持周府日常事务,一张无声无息的大网悄悄撒下,一场精彩大戏徐徐拉开序幕。 议事会很快结束,周府上下人等立刻被召集起来,并当众宣布戒备全部取消,府中一切活动如常,当然更好的消息是张飞除了分给大家的五百两银子,又把剩下的银子全部散发给大家,以感谢大家多日来的忙碌,这下消息好啊,周府上下两立刻欢声雷动,个个洋溢着笑容,像过年一样。 分完钱,吃完饭,周福、***、廉波、连杰、王二虎、岑宝宝便带着调来的临时护卫及周府一杆伙计,回官庄屯了。周府里外若大的地方,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人打杂的,顿时冷清了很多。 ------------ 第三十一章 周林过生 没过两日,周林来了兴致,下帖三日后宴请万庄亲朋,给自己过生。给周少爷过生,给周老爷做寿,是周林败家的主要方式之一,所以周府上下熟练无比,立刻重操旧业,配合默契的忙碌起来。 三杰很有名,其中大半是周林惹事胡闹出的名,仗义疏财赢得名,平日里周林特别喜欢干这种事情,一年给自己过几次生,给老爹过几次寿也是常事,虽然有些荒唐,但是好在三杰非常仗义,九边会也很重视名声和脸面,并不是借此敲竹杠,趁机发财,周府每办喜事对所邀之人无论礼品多少,都是一视同仁,而且还借办喜事为契机,开粥场周济穷人,场面阔绰,出手大方,所以周府办喜事,纯属赔钱图名图热闹。 万庄、官庄屯的生意人,地方的有头有脸的也非常买账,有事没事和周府也经常走动,不为旁的,只为地面太平,混个脸熟。 别看万庄人多眼杂,山南海北,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乞讨要饭的更是多如牛毛,但是治安很好,杂而不乱,像张飞前次所遇的当街行凶纯属特例,万庄为何能平安无事,原因就是有九边会有三杰在,这三杰特爱管闲事,打抱不平,俨然是这一带的保护神,并且九边会背景的特殊性也使其有管事的资格,所以这三不管地带才会有秩序,一般的小鱼小虾根本翻不了什么浪花。 除了爱管闲事,好打抱不平,周林还是个实打实的败家子,他请客吃饭无不赔钱,毫无勤俭持家的觉悟,甚至平日得些好处也悉数赔个精光,这也是周大海无比头疼的事,所以他才怕与中信合作,这好事做多了,好人做成了习惯,也是让人无比头疼的事儿。 每逢周府过生做寿,都是万庄的大喜事,几百要饭乞讨的幸运日,万庄为何要饭乞讨的那么多,很多都是冲着周府的粥场来的,隔个十天半月便来一次,这基本上成了万庄的定制,也直接导致了周大海的入不敷出。 前些日子,三杰外出,北上办事,周府少操办几次喜事,给周大海节省了不少钱,但是万庄的乞丐们则是受了苦,都是眼巴巴的盼着这三个败家子回来继续败家,以使他们得以养家糊口。 这次周林再次重操旧业,张罗过生日,消息一传出便引起了轰动,乞丐们是争相转告,各个喜笑颜开像过年一般,周禄、苏文华更是不闲着,发请柬、置办酒席、粥场,忙的不亦乐乎。 这次因为周大海北上不在家,周林没了束缚,他又靠着张飞这尊财神,花钱更是大手大脚,所以虽然有蒋四掌舵把控,此次过生依然声势浩大,规模空前,远超以往。 大伙足足忙了三天才算将所需准备齐备,人员也安排妥当,等到了正日子,周府上下张灯结彩,早早的粥场便开了张,万庄的头面人物也纷纷登府祝贺,也不知他们听到什么风声,送礼也比平常丰厚,蒋四看着礼单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好歹捞回些本钱,赔也赔不了多少,对周大海也算有个交待。 蒋四暗自庆幸,乞丐们则是欢呼雀跃,从天乎乎亮开始,周府外面半道街便开始热闹起来,乞丐们很有秩序的相互寒喧问候,焦急等待开饭的幸福时刻,这次周府果然没让大伙失望,粥场足足雇了十几个人,准备更是特别丰盛,米粥、杂面馒头不再话下,周府还特地杀猪宰羊,给大伙做起了荤腥,大锅炒肉,大锅沌骨头汤,料下的也足,周府外到处飘扬的都是馋人的肉香,让路过之人的口水都止不的往下流,往下流。 有馒头、有米粥、有肉汤、有荤菜,这年月一般家户过年也没有这种待遇,而且周府雇来的人,都是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比较压茬,和三杰都是铁杆关系,这些人的亲朋做这种事情早已熟能生巧,分发食物基本做到了公平公正,整整一天,周府外都是特别的和谐。 周府外热闹祥和,周府内更是人潮涌动,当院摆了二十几桌,十几个临时负责打杂的,来回穿梭忙碌,周府厨房更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在其他地方绝对少有,就是阿金也当上了大厨,周林和张飞一点也没闲着,挨桌敬酒,两人今天都放开了,推杯换盏来都不拒。 府外的粥场过了响午才告一段落,但是依然有不少乞丐在原地徘徊,看来这绝对是让他们难忘的一天,府内宴席则从响午一直闹腾到掌灯方才接近尾声,周林、张飞均是喝的酩酊大醉,“不醒人事”,阿金搀着张飞,周禄搀着周林,让他们各自回房休息,周府的下人们也都忙活一天了,赶快收拾来残局便各自回去休息,众人纷纷离去,掌灯后不久,周府便关门落锁,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张飞晕晕乎乎,闪入三省院,摇摇晃晃在阿金的搀扶下跨入屋门,门一掩上立刻紧张起来,刚才的醉态,一扫而光,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原来刚才的酩酊大醉不过是惺惺作态,作为一名时代青年,他也是酒精考验人民教师,再配上又粗壮的身体,高度白酒也能喝个一斤上下,喝这种没蒸馏的低度水酒如喝啤酒,估计撑死的概率会大于喝醉的概率,所以醒酒这个环节就没有必要了,用上厕所代替就可以了。 门一关上,张飞和阿金立刻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迂回到最里面的床式暗堡,这个床改造的碉堡是这三间房唯一一个障碍物,更是连接地下密室的枢纽,经过前些日子的充分亲身实践,这三间屋内早已是机关密布。 张飞虽然喝点酒有点兴奋,但是还没有自虐到来个步步惊心的程度,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门口上方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马灯、煤球炉这两个低端的手工业产品,是张飞早设想好的主打重工日用品,但是现在依然处在逍遥研发实验阶段,远没有达到可观的生产能力,更不用说投放市场了,所以这时候,对于落后的照明条件张飞也只能将就了。 这个床可不是睡的,如果真睡上去就永远醒不过来,这个床是用来钻的,但是正面肯定是钻不进去的,除非两人缩小一千倍。 这张床改造的暗堡非常的隐蔽、牢固,半截都处在地下,堡顶就是床面,还设置了假人伪装,床下有窥视孔,一般人谁也不会一进来便注意到床下的小小暗孔。 这张床经过认真反复的加工完善,床上床下全是杀人的机关,床的外圈堆的满满的一圈火箭,百虎怒奔箭,也可叫一窝蜂,看着这十箱怒奔箭,张飞感觉异常的踏实,这种老版喀秋莎火箭炮,绝对是这时代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这如此狭小的空间那便是无敌存在,即便是神仙附体,也难躲过这一溜烟。 除了镇屋宝宝,这三间屋里机关重重,而且这些都是非常实用的机关装置,这都是经过张飞小组多次亲身实验的产物,张飞作为演习的进攻方,没少吃苦头,今天终于可能看别人吃苦头了,所以内心一个字“爽”。 ------------ 第三十二章 有敌来袭 张飞和阿金悄悄按动机关,迅速窜进暗堡,算是钻进床底,开始守株待兔,张飞表现的非常平静,阿金却非常的紧张,眼中露出几丝不安,因为今天设的局,最初来源于她的设想,虽然跟她没什么责任,但是如此劳民伤财,如果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她也很不好意思。 不过张飞却想的开,爬在床下也没什么事情,再加上喝酒兴奋,于是便和阿金小声胡侃起来,他见阿金一副紧张模样,便胡扯道:“人算不如天算,今晚管他有没有人来,至少可以去去心病,不然我总是心惊肉跳,睡觉也不踏实”。 “不要被恐惧吓倒了,问题的关键是对方强大、神秘,而我们一无所知,所以才会有恐惧,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拼了,简单的想法有时却最实用”,阿金颇有拼命三郎的觉悟,果然是浪人本色,不让王二虎、岑宝宝、***三个活宝。 “命只有一次,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的命金贵着哪,活的有滋有味的,不到万不得已,谁没事拼命玩。再说跟这种下三滥的势力拼命也有失我们的身份”,张飞可不会随便轻生,上一次拼命就使他一直现在还耿耿于怀,他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对了,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财主,总怀疑有鬼要害他,所以总是疑神疑鬼。特别是晚上,总是无法睡安宁,他躺在床上,觉的床下有鬼,躺在床下觉的床上有鬼,没办法只好不要床,睡在地上,但是随即又想着地下有鬼,要钻出来害他,每日被折腾的苦不堪言”,张飞开始胡乱发挥起来。 “无奈之下这财主只好请了一个道士,每晚守着他,这道士吃他的,喝他的,动不动就给他家做法事捉鬼,一直捉了七七四十九个鬼,等鬼捉完了,财主也便成了穷光蛋,不仅家产赔光,老婆孩子也跑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他再也不需要道士了,道士也不理他了,他胆子变的格外的大,每天等着恶鬼害命,但是却无鬼愿意理睬他,没办法,没活路他寻死好几回,也没有死成,连鬼也不愿招他,几经刺激让他终于知道世上鬼不可怕,但是人心中有鬼却非常可怕,正因为心中有鬼,鬼才无处不在,”张飞讲的滔滔不绝,阿金听的是津津有味。 “那么你是心中有鬼,还是心中没鬼,”阿金好奇的问,“当然是有鬼,我不仅心中有鬼,而且心中还有病,不仅有病,还病的不轻,不把这块心病解决,我是寝食难安,圣人曰过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我们君子动手不动口,必须和这些妖魔鬼怪拼一拼”张飞呲牙一笑,牙的出奇的恐怖,这次他是痛下决心,立誓不到黄河不死心。 “依照上次的出击规模、规格、档次,对手太强大了,我们没有优势,”阿金如实说道。 “别人都蹬鼻子上脸,我们还当软蛋那怎么行,俗话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何况是什么偷偷摸摸的势力,他们如何真的一手遮天,就不需要忌惮金灯会,严防死守李青侠了,更不会让我们逍遥快活如此长时间了,总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叫腰里掖冲牌谁玩跟谁来――爱谁谁,我奉陪到,时间还早的很,不如我俩轮流休息,”张飞困意上来,哈欠连天道。 “你去休息吧,我不累,有动静叫你。”阿金仗义的说道。 “多谢,多谢!我先打个盹儿,等着看今晚的好戏,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说完,张飞抽身后退,按动机关钻入地下密室合衣休息,这跨院彻底陷入安静之中,与周府隔入一体。 今晚周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管有没有事发生,上下人等全部躲的远远的,周府偌大的地方,空空如野,出奇的安静。 但是后院紧锁的几个仓库,外面严严实实,里面却是人头攒动,里面竟然藏着二百多号人,周福、廉波、连杰、岑宝宝、王二虎、***、九边会精壮全部在列,一个不缺,这还不算,还有几十号张飞秘调的保卫处精锐,也全副武装,窝在仓库里耐心等待。这么多人,全部是通过密道潜入周府的,九边会本来干的就不是正当生意,当然有留手,这仓库留的密道,就是用来转移货物的,没想到会被用来运人。 这便是蒋四的移花接木之计,原来蒋四、张飞几人合计来合计去,都觉的明防贼不是办法,不如来个引蛇出洞,欲擒故纵。表面人解散人员,故意放松警惕,做出假象,给暗中的敌人创造机会,实则是引蛇出动,准备全力以付。 假如真有人惦记张飞几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刚好可以来个了结,其实出这一招是非常冒险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事情果真如此还好说,如果事情不是这样,几百号人陪着玩,可谓劳民伤财。 就算真有人惦记张飞,在周府打起来,也难免殃及池鱼,如果周大海在,绝对不会干这种引火烧身的事,但是周少掌柜却是个愣头青,一听打架比谁都兴奋,根本不在乎可能造成的后果。 张飞这次也下了血本,二千两经费,绝对的奢侈,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在张飞糖衣炮弹之下,金钱的效果却非常的明显,几百号人出奇的表现出训练有素,少有的集体沉默不言,九边会这边组织性胜平日百倍,因为大家生怕被扣了钱,都听说张飞这边监管非常严厉,人家的几十号人变态的安静、肃然,九边会的人也不想去触这霉头,因为只要挨过这一晚,便有钱花。 更何况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干,就分了咸肉大饼和鸡蛋,九边会一百多号人都在心里偷着乐,还有很多人舍不得自己吃,揣在怀里等着回家给家人吃。 没有人会在乎今晚可能会受伤,甚至丢掉性命,这年月人命不值钱,但是为了达到应召的要求,很多人都穿了厚衣服和衣帽,准备了木牌或木盾,有几十人甚至穿了皮甲、棉甲。 几百号人装配都非常不赖,人手一把弓箭,二十只箭,不管是配的、借的、租的,都达到了要求,另外好歹准备一件铁器,即便是拿把菜刀也比府里的卫所兵阔绰多了,不过和张飞几十个神秘朋友青一色的弩箭、戚家刀、棉铁坎肩相比,九边会这边就逊色多了。 二百号人眯在几个大仓库里,一个个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只有几个领头的轮流关注着外边的动静,可惜仓库很密实,他们只有等外面的信号,仓库一个角落挂着几串大铃铛,通过竹管通向外面,这是几个仓库与外面联络的重要途径,只要外面的暗哨一拉铃铛,二百号人便会破门而出,封锁整个周府,让来犯之敌插翅难逃,然后一箭一箭将其全部干掉。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真让张飞一杆人蒙对了。在万庄村东北十里地的一个特别隐蔽的山谷中,账蓬林立,一支队伍已经蹲守了一天,这支队伍与前些天追杀李青侠的青衣人一般不二,清一色的青色制服,青纱包头,装备精良,人手一把钢刀,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家丁级战兵,这帮人还带了四百多匹马,一百多人全窝在小山谷里,像一百多只豺狼,在暗中密切关注着万庄周府的一举一动,随着夜晚的降临,慢慢露出森森獠牙。 ------------ 第三十三章 有贼惦记 万庄陷入寂静,普通人家早早休息,万庄外潜伏的这支青衣队伍也整装待发,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络腮大胡子像似个头领,他一直死死盯着山谷外黑漆漆的夜幕,眼神出奇的明亮。 不长时间前面传来几声夜猫子叫,声音尖锐、吓人,大胡子咧了咧嘴,露出难看的笑容,一会儿功夫从夜幕中潜过来两个人,穿着打扮很平常,但是阴冷的眼神,却暴露了其不平常的身份。 大胡子和这两个人咬了一会儿耳朵,高兴的回转身回到山谷,大手一挥一百多号青衣人开始静悄悄的向万庄摸去,一会儿工夫,山凹里只剩下十个人看管马匹,随即恢复了平静。 这十个留守捡到了肥差,有吃有喝有地方睡,工作轻松,他们留下四个在谷口放哨,其他之人眨眼间就溜回谷中帐篷神游梦县去了。 一直到二更天,放哨的四人哈欠连天,冻的真哆嗦,迟迟不见里面人过来接班,立刻不乐意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心里早把六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各遍。 又等了一会四人没了耐性,直接抽身回去,可还没走到帐篷跟前,异变突起,走在最前边的两个青衣人脚上不知被什么东西一拌,站立不稳,就摔了个狗啃屎,同时后边两个后脑勺遭到重击,顿觉天旋地转,吭也没吭,也摔倒在地。 四人刚一倒地,近在咫尺的地方,猛地窜出十几个迷彩怪物,之所以称为怪物是因为他们的脸上也画着深色条纹的迷彩,如果不是两只黑眼睛,谁也难认出他们也是人。十几个迷彩人迅速将四人擒拿,动作出奇的麻利,把四人捆的结结实实,嘴里还塞上臭袜子,据说这也是传统。 随着这四人被擒,眨眼间山谷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透着一丝诡异,不知哪个倒霉蛋还会一头撞进来。 张飞美美的睡了一觉,十分过瘾的伸了伸懒腰,约摸睡有一个时辰,酒劲早过了,飞哥感觉精神饱满,这一觉睡得踏实香甜,想着晚上可能有大事,他不敢耽搁,从密室出来,慢慢爬进暗堡。 这暗堡地方不大,张飞见阿金在闭目养神,蟒蛇伴侣小花盘在一边一动不动,张飞更不敢惊动,立刻找地方蹲下,朋友妻不可欺,阿金是张飞的卫队长,也是西毒的特邀女友,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张飞始终保持距离,没敢沾一点光,不是张飞道德高尚,而是这位女伴实在太酷,浑身是毒,整日把转什么蜘蛛、蜈蚣、蝎虫等,不仅王二虎怕,张飞也怕这姑娘一高兴,给自己身上放只蜘蛛什么的,那可有的玩了。 所以张飞有阿金保护,感谢异常的踏实,床堡中只剩下两人轻微呼吸声和阿花的嘶嘶吐信,再小的生灵活动就不是张飞能感知的了。 张飞刚平静了心绪,突然阿花身体一动,脑袋竖立起来,直直望向外边,阿金立刻睁开眼,伸手拉了拉张飞,两人立刻集中精神趴在暗堡小窥视孔向外偷看,外面依然非常安静,蛇这种动物对声音、物体、振动都是非常敏感,张飞两人凭直觉便能认识到应该是有情况发生了。 二人等了好长时间,终于感觉有东西进入这个跨院,数量应该不少,决不是单个人或物能制造成的振动,因为这个跨院经过加工改造,院内早已经被整理的一干二净,根本无任何障碍物,所以张飞很快便清晰感觉到有数人压低了身子,贴住了门窗,并且没了动静。 两人立刻紧张起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似乎停滞,张飞神经绷紧,大气也不敢喘,寂静了数秒,哗――哗――哗――,声音大噪,木屑纷飞,十几个青衣人竟然直接破窗而入,犹如冰河破碎,同时在墙上开了五扇门。 这门窗经过数次实践洗礼,早已是风烛残年,表面上很完整,实则外强中干,其超常配合程度更是大大出乎对方的意料,一时间硬闯的青衣人刹不住身子,叽哩骨碌的时滚了一地。 张飞也没有料到对方会采取如此直接粗暴的方式展开进攻,不过想想也是。周府本有十几个人,刨下各回各家的,偌大的周府只有六、七个人居住,这个跨院只住张飞和阿金两个人,人家几十个人对付两个人还要偷偷摸摸吗? 但是粗鲁是不文明的、可耻的,必然会付出代价,天日昭昭,报应不爽,张飞微微上翘的嘴角边预示了他对敌方如此配合的肯定和赞同,当然更多的是怜悯。 --啪--啪--啪--,--嗖--嗖―嗖--,--噗哧--噗哧--,异响声不断,眨眼间,十几个人只啊了两三声,便彻底没了动静,房屋前排的钉板、刀轮、枪林、夹子弩一点没糟蹋,一视同仁的将十几个粗鲁的生命扎成了羊肉串。 张飞住房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风吹破败门窗,偶尔吱呀的响,屋内屋外诡异的静,暗堡下的张飞凝视着残缺门窗,密切关注着屋外风景,屋外青衣人寂静后有些轻许的骚动,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张飞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外,借助昏暗的月光,可以隐约的看见,屋外无数青衣人很快排成了几排,张飞暗想,这是要结阵冲锋吗?张飞可是清晰的记得这帮人有结阵的癖好,上次就来了个三阵合璧,这次若非又要故伎重演。 张飞正在迟疑,突然嗖嗖嗖,弓箭响声不断,张飞、阿金赶紧低头躲藏,尽管躲暗堡里安全的很,被射到的可能是万分之一,但是面对密集的箭雨两人依旧本能的缩颈藏头。 箭雨如注,一波一波如狂风如暴雨,倾泻进屋子,满屋生蒿草、刺猬遍地,床堡上的假人更是重点照顾对象,这一会功夫,至少有千支箭射入,虽然光线不好,但是张飞、阿金都能感觉到这屋子仿佛突然小了一圈,变得有些拥挤了。 张飞突然灵光一闪,脑中莫名想到了传说中的草船借箭,这箭只也是九边会的经营范围,应该值不少钱,但愿卖掉这些箭能够抵偿老周头的门窗损失。 张飞正想着自己的发财大计,但是青衣客却不听话、不配合起来,箭雨越来越稀疏,又射了几轮便彻底停了下来,四周又安静下来,攻守双方陷入僵局。 张飞这次设伏大量使用了阿金特制的***,因为多数预设机关的杀伤力并不强,所以必须借助一些外力提升效果,麻醉无疑是一种非常好的选择,目前从效果上看是出奇的好,最先突入屋内的十几个人都是哼都没哼,便纷纷报销。 虽然这种恐怖效果引来了无数箭雨,但是张飞心里却爽的很,可是敌人不是不长记性的贪吃猴,不可能总这么冒冒失失,几轮箭雨后,外面人便调整了进攻策略,收起轻慢,开始谨慎起来,派出两个探子一点一点的向里摸索,十分的小心谨慎。 张飞观察了半天,立刻感觉要坏,这可不行,冲动是魔鬼,敌人不冲动,如何引动降魔功,略一迟疑,张飞眼珠一转立刻来了主意,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刺客,有刺客……”,声音出奇的尖锐、活跃,非常突兀,异变的声调在黑夜中四处飘荡,透露出强烈的惊慌不安,。 深更半夜,虽然这院里打打杀杀动静大了点,但是好在四周的围墙厚实,隔音效果很不赖,所以偷袭如此长的时间,周府始终一如继往的安静,所以这伙青衣人心里很踏实。 但是张飞这几嗓子真是石破惊天,他可是十几岁的小青年,正值变声期,声音穿透力特强,一下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形势突变,青衣人为首的大胡子来不及细想,眼眉倒立,当机立断,大手一挥,“――上――”。 哗哗哗,前排数名青衣人突然爆发,蜂涌上前一齐发力,劈的劈,砍的砍,瞬间三间房的门窗便支离破碎来了个大敞裆。 大胡子青筋暴起,高声断喝:“弟兄们,给我冲”,――轰――,满院的青衣人,不管不顾,各挥舞兵器杀入房中,此时房中一片漆黑,但前进道路却异常坎坷,冲进去的青衣卫均是无头的苍蝇,乱砍一气,硬是用人填拼命向前推进,大胡子更是挤到了最前,充分发挥了其充当先锋模范负责采摘胜利果实的领导作用。 张飞一看对方冲了过来,没有浪费自己的任何心血,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不改,他一边继续尖叫,一边拽着阿金就往密室退,退的同时还顺手用火折子点燃了早准备好的火捻,这拇指粗的火捻正是串连着床堡四周细细麻麻的千只一窝蜂齐奔箭,张飞冀以厚望的大杀器正式启动。 张飞一退入密室,立刻关闭暗门,冲冲往密室深处退去,这原始火器兼化学武器功效,其烟雾足以让人窒息,张飞可不想触这霉头。 隔下张飞不提,再说冲进三省屋的青衣人,正胡乱砍杀,猛然见前方炽亮光一闪,青衣卫们本能冲过去,谁知还没到跟前,前方便光芒大胜,刺的人睁不开眼,把整个屋子里照如白昼一般,紧接着烟尘四起,啾啾啾之声如同爆豆,穿肉骨裂之声不断,屋内三丈内的青衣卫没来的及反应便被屠平。 屋外的众多青衣人不知所以来一个劲往里挤,有不少人也发现前边异常,甚至还有几个人反应快扭头便跑,但是立刻感觉后背被一重物敲击,身上立刻出现了胳膊粗的大窟窿,隆轰轰的声音震耳发馈,三省屋内外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瞬间血流成河,尸体枕籍。 ------------ 第三十四章 关门打狗 张飞的大杀器威震四方,同时也宣告了张飞反攻的开始。在三省屋吞去吐火巨变之时,三省院的暗闸门突然落下,四周围墙上杀声四起,无数火把亮起把小院照如白昼一般,跨院四周涌出上百人张弓答箭对着院内,潜入跨院的青衣人竟然被悄悄的包围,成了瓮中之鳖。 突然杀出的伏兵没有给青衣人一点喘息时间,三省院伏兵四起后紧接着嗖嗖嗖弓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跨院中无处躲藏青衣人像割草一般被射倒一片又一片。 这跨院是经过改造的,里面是一马平川的白沙地,连棵草都没有,更不用说树了,整个院子毫无遮掩,墙内竟是半人身,一米多宽的壕沟,这种不伦不类的设计,对于从正门进出的人来讲可以视而不见,但是要是不走正门从里面想冲上围墙,那便因这鸿沟而变的势比登天,难度被拔高了好几翻,这还没加上壕沟里被遍插的竹刺。 如此地利,三省院被困青衣人简直成为围墙上居高临下的弓箭手的活靶子,不一会功夫,小小的三省院内便没了可站立之人,即使是扒在地上,在这如此狭窄空间也很难逃脱被射的命运。 这场关门打狗之战,是酣畅淋漓,在围墙上的周林、王二虎等人高兴的手舞足蹈,王二虎、岑宝宝、***都是用箭高手,一射一准,指哪射哪,潇洒之极,三杰及九边军汉们则稍有逊色,但也不含糊,发挥超常,众志成城之下很快实现了伏击的完胜。 看形情差不多了,周福手一挥,围墙站立刻坠下数条绳索,几十个戴面具的黑衣人熟练的滑至院中,一人平端一把手弩开始逐片清理战场,四周弓箭手警戒、策应。 训练有素的保卫处特种队负责打扫战场,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对于这群不速之客,开始周林、周福心里还不舒服,因为他们这边都是老兵,号称久经沙场,根本没把张飞这边的什么神秘朋友当回事,以为张飞是害怕九边会伤亡太大不好交差,故请来朋友揽下最危险的事,但是通过今天的实战一看,自己这些老兵油子根本不够看,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什么九边精锐,久经沙场,实则不值一提,真要面对面厮杀不仅在青衣人面前白给,在张飞神秘朋友面前更是白给。 张飞的这帮神秘朋友神的很,从蹲守到伏击,始终鸦雀无声,几十号人活像一个人,而且还是木头人,给人的感觉冰冷恐怖肃杀,而且真真切切训练有素,与指挥基本靠喊,冲锋基本靠撵,行动基本靠钱的九边精锐高下立判。 下到院中的黑衣人分成几组,迅速的扫荡,很快控制了局势,面对满地的伤号、俘虏,兴奋劲过去的众人也是心惊不已,周林等人也是首次见如此惨烈的阵仗,说心里话,他们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围墙上九边会精壮总体表现可以,但也是洋相尽出,战后统计吓晕了五个,吓吐了十几个,射箭紧张,自已人把自己人射伤的竟然有七八个,而黑衣人这边则无一伤亡,这也让对九边会一直很有信心的周林颜面扫地,两下对比,九边这帮人彻底收下轻慢心理,对张飞一杆人从心底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畏。 半个时辰,战场彻底打扫干净,受伤的弟兄也都得到了包扎治疗,这时周府的厨房已经火热起来,这边战事告一段落,那边几位大师傅便从藏身地方钻了出来,立刻生火,这就忙活起来,他们知道马上要做上百人的吃食,但是给周林、张飞两位效力,这几位干劲特大,一日连续奋战也不嫌累,几人身感任务艰巨,那边还没彻底结束,这边便明目张胆的忙开了,毫不顾刺客余波的风险,十几个人,烧火的烧火,切肉的切肉,炒菜的炒菜,忙的是热火朝天,对于近在咫尺的生死大战熟视无睹,像是根本没这回事一样。 一个时辰后,激战的乌云消散,随着肉香味的弥散,周府上下陷入另一种欢乐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厨房所在的院子里跑,加餐马上开始了,肉汤面一大锅接着一大锅的做出来,一桶一桶的分发下去,不长时间,到处是咂咂的吃面声,热汤烧到嘴的吸气声,形成一曲美妙的饮食旋律。 许多人心里乐开了花,这趟差事挺轻松,大伙都得了不少好处,即使是误伤的几个人也得了一两银子的补助,很多人羡慕的眼馋,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来一刀。 战后大家都有了吹嘘的资本,不管怎样放翻了一百多悍匪,这放在边镇也是了不起的军功,这种世面和眼界不是谁都能遇到的。 今晚的加餐格外的丰盛,很多人吃了两碗后就开始考虑怎么给家里老婆孩子带点,家在附近的,干脆直接跑回家,深更半夜将老婆孩子叫起来吃饭,这年月,吃饭远比睡觉重要,所以不长时间周府真正变成欢乐海洋。 仿佛知道大家心声一样,大厨们最后拿出杀手锏----肉夹馍,被蒸的大个馒头,夹上一块厚厚的红烧肉,绝对美味,还一人分两个,人人有份。肉夹馍的发放彻底将就餐推向高潮,就餐毕,周福等人安排部分人协助看守俘虏、伤员,剩下的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揣着银两,掂着吃食,高高兴兴回家享受了。 吃这种好事,谁也不情愿落下,张飞、王二虎、周林等人也没闲着,出力没出力的都纷纷加入吃饭大军,王二虎、岑宝宝、***更是独领风骚,虽然刚才打仗没怎么卖力气,但吃饭可是真卖了力气,三人都是一口气吃了五碗肉汤面,大个肉夹馍,看着厨房大师傅都直翻白眼。 等众人用过饭,哪边战果也统计出来了,此次共击杀青衣人四十七人,伤六十九人,加上十三个神运完好无损的,一共俘虏八十二人,这还不包括外围及抄据点的成果,那边可是单独行动,单单得三百多匹马,张飞就赚发了,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讯问的材料很快递到了张飞手中,认真的瞧了几遍,飞哥眼中疑云消失大半,终于大致搞清楚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暗中于自己作对的竟是淮南盐帮青衣卫,盐商们本就是私官两面平趟的主,自然势力滔天,但是九边会在南直隶,湖广一带经营多年,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生意上始终压着盐商半头,为了争夺南方这块大蛋糕,双方明争暗斗多年。 今年淮南大饥,饿俘遍地,盐商们生意也受了影响,为了转嫁危机,十家盐商出资,训练了一支庞大的敢死队,都是千挑万选的亡命徒,号曰青衣卫,目标直指金灯会的掌舵李天豪。 为何盐商目标直指李天豪,就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成了金灯会的软肋,几年前金灯会掌舵人李天豪无缘无故的跑到了河南,并且一去不回,长期隐居王屋山五龙口,如果其脱离金灯会还算罢了,关键是李天豪不但没有脱离金灯会,而且每年金灯会上层还要齐聚五龙口商议大议。 这么多首脑远离南方大本营,这不明摆着让盐帮一锅端吗,正是看准了这一时机,几家盐帮刺探多次后,才决定不惜血本训练了这支敢死队,光策划这件事就准备了一年,青衣卫人数高达二千多人,为了这一计划,盐帮至少买通十个贼窝子,聘请高人无数,可谓蓄谋已久,计划周密。 今年金灯会高层再次齐聚五龙口李家堡,青衣卫骤然出手,果然一击得手,占领了李家堡,擒获李家数百人,只可惜李青侠逃走,为保万无一失,青衣卫派出八百多人,严防死守。 丹河道穆家寨便是青衣卫的据点,五百青衣卫隐于此,因为有了穆家寨金大鹏的内助,青衣卫消息灵通一举将李青侠堵在了万庄,原本一切顺利,偏偏在关键时刻杀出张飞这个程咬金,坏了青衣卫大事,使之不但没有抓住李青侠,还意外搭上了三百多条性命,消息传到穆家寨,青衣卫二头领就是惨死是周府三省屋的大胡子金满堂几欲抓狂,死三百多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郑家盐商的三公子郑宏运也搭里面了,这怎么回去交差,于是金满堂对张飞这个异常的恨之入骨,既然抓不到李青侠,于是便把仇恨洒向了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张飞身上。 ------------ 第三十五章 小人物的选择 前些日张飞的直觉非常准确,青衣卫真的派人密切关注着万庄张飞的一举一动,好在飞哥随李青侠入了周府便被软禁成了缩头乌龟,再没露脸。 有九边会罩着,青衣卫真不好明着对张飞下手,九边会虽然顶多算个底层帮会,但是有背景、有靠山,还是盐帮大买家的中介,真得罪了,盐帮肯定落不得好,但是愤怒的金满堂不死心,不肯这么便宜就放过张飞,于是带着剩下是一百多青衣卫,继续蹲守穆家寨,而不是撤回五龙口李家堡,为的就是要了张飞的小命,解了心头之恨,好回去交差。 但是张飞运气格外的好,王二虎大闹碳场,张飞和周福赶往官庄屯解困,其实他们一出周府,很快穆家寨金大鹏这边便得到信儿,金满堂心花怒放立刻开始准备,但是等晚上金满堂带领青衣卫赶到官庄屯却是扑了个空,张飞早已和三杰、二虎等人返回了万庄,所以金满堂让张飞偿命的计划没有得逞,无功而返,只好又回穆家寨蹲守。 紧接着周大海和中信关系持续升温,为商量合作大计,双方组队北上,将张飞留在万庄,让金满堂重新看过了希望,但是很快周府又加强戒备,防范森严,让青衣卫束手无策。 眼见时光飞逝,报仇无望,金满堂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死的青衣卫都没什么大不了,关键的郑字盐商的郑公子也死在其中,虽然这家伙自高自大、目空一切,金满堂看着就牙痒,恨不得上去踹两脚,但是人家是豪门公子,如果空手而回,金满堂害怕自己就要脑袋搬家顶账,所以刺杀必行。 好在老天开眼,周府解除了防范,又开始张扬起来,让金满堂看到了赎罪的福音,好像张飞这只替罪羊被恭恭敬敬端出来一般,金大爷再一次心花怒放,二话不说,立刻带人离开了穆家寨,潜伏在万庄小山谷,准备伺机行刺张飞。 为何穆家寨肯收留金满堂一伙,原来金满堂和金大鹏是远房亲戚,论辈份金满堂问金大鹏叫堂兄,再则金满堂送上两箱金子,作为礼物金大鹏也是见财起意、财迷心窍,不仅收留了金满堂一行,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派出人手帮助刺探情报,可谓不遗余力。 有金大鹏这个地头蛇撑腰庇护,所以人生地不熟的青衣卫才能在九边会的眼皮底下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地,这也是张飞等人找不到蛛丝马迹的重要原因。 现在真相大白,张飞也是旗鼓难下,此事难以善了,下一步穆家寨、青衣卫甚至盐帮会有什么反应真不好说,饭后张飞立刻在周府密室召集骨干商议对策。 因为事发突然,没功夫通知其他人,张飞只得现抓眼前的骨干顶账,参加会议的有王二虎、岑宝宝、***、蒋四、苏文华、周林、廉波、连杰、周福、周禄、保卫处x组。 见能来的都来了,张飞不在啰嗦立刻通报了找自己晦气的潜在敌人情况,往远的说是淮南盐帮联盟,往近的说有五龙口李家堡的青衣卫,穆家寨的金大鹏。 通报完毕,在座有头脑的人都是嘶嘶一个劲的吸气,眉头紧皱,为何?对手太强大了,别说是张飞,就是九边会上去也白给,这次无疑捅了篓子,闯了大祸。 得知事情原委,周福、周禄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俩精虫上脑,跟着张飞风光无限,还得了不少好处,但是现在报应来了,惹了天大的麻烦,搞不好就得拿命顶账,这买卖亏大了,马上两人就打了退堂鼓。 张飞一瞧周府这些人的脸色,便知刚才的通报把他们吓得不轻,想想也是,盐帮手眼通天,明的暗的无一不精,要他们几个人的命,还不跟踩死个臭虫一样,真要兴师问罪,他们只有以死谢罪的命。 蒋四看出了九边会周福等人的担心,自己又受周大海的托付,不得不出来充黑脸,沉吟片刻开口道:“真相总算大白了,情况很严重,这是坏事,也是好事,至少我们心里有了底”,老蒋头比较乐观。 “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莫名其妙的卷入金灯会和盐帮的纷争,虽然有些棘手,但是并没那么严重,盐帮干的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们用不着自己吓自己,北方还是咱们的天下,只要我们不再招惹盐帮,估计他们也不会找九边会的晦气,所以大家也不用过于担心,但是不管怎么讲这两大势力都不是九边会和中信仍承受得起的,所以首要的我们应该就此打住,敬而远之,不再搀和他们的纷争,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之前发生的事就当是没有发生”蒋四拿出一个老成持重的意见。 “对对对,蒋四哥的是至理名言,我举双手赞同,这事咱们最好不要掺和,之前的事大不了放了俘虏再赔盐帮些损失,相信盐帮也不会为了这事跟九边会撕破脸。”蒋四话音刚落,周福立刻随声附和,周禄也是连连点头。 “你们也熊了,别人都蹬鼻子上脸了,你们还想着善了,哪用这种便宜事,我的意见是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这些俘虏,然后屠了穆家寨,攻下李家堡,灭了青衣卫,让盐帮知道我们的手段,这样他们就不敢再打咱兄弟们的主意了,”周林果然是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不改三杰英雄本色。 “不妥、不妥,此策太过冒险,难不成我们还要杀到淮南,屠了盐帮联盟,恐怕大明朝廷也没这本事,痴人说梦,异想天开,”蒋四、周福、周禄均对周林的想法坚决反对。 不多时会场便分成了两派,没头没脑的王二虎、岑宝宝、***全部加入了周林的不要命阵营,蒋四、周福、周禄、苏文华、廉波、连杰全部都是赞成敬而远之的要命阵营,只有张飞和阿金中立,没有发表意见。 张飞再次征求阿金的意见。阿金想了一会,道:“两种说法都有道理,不管如何,这件事是回避不了,更难绕开,盐帮会持什么态度,现在还很难说,也许会拼命报复不死不休,也许会网开一面,既往不咎,我的意见是两手准备,人不能放人,但不能和九边会、中信有瓜葛”,大家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说直白点,就是公仇化私仇,我们个别人和盐帮讨说法,九边会、中信都不要参与,我们豁出几个人和盐帮对着干,虽然力量更为悬殊,但是渺小有渺小的好处,而且我们还掌握他们七、八十条人命,不管他们在乎不在乎,总得掂量掂量,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们也不吃亏,总之就是有限度,小规模的对抗,最起码可以转移一下视线,这也避免了生意上的被动和对抗,这叫一码归一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阿金又拿出一个很实用的主意。 这次张飞点了点头,深表赞同,很快打定主意道:“这个主意我非常赞同,一人做事一人当,方才是英雄本色,这件事本是因我路见不平而起,纯属意外,九边会兄弟是意外出手救难,现在真相大白,对手很强大,搭上九边会殊为不智,我们也犯不上搭上更多的兄弟,九边会有生意,中信有买卖,自当与此事划清界限,尽量不要掺和,免得多出事端”张飞这也叫留后路。 “但此事不能算了,淮南盐帮私设武装,跑到咱家门口当街行凶,如果与咱无关,又不招惹咱,自不会管他,但是咱们正义救人,却换来了他们无情追杀,好在上天眷顾,我等侥幸逃脱,得到周大哥庇护,青衣卫付出一定代价,如果对方就此打住,我们吃个哑巴亏也就算了,但是对方蹬鼻子上脸,骑在脖子上撒尿,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我们给他一线机会,他们便像恶狗一样扑过来,狠狠咬我们一口,三省屋上千只夺命箭便是最好的明证”,张飞这个小人物也有自己存在的尊严。 “他不仁,我不义,既然已经撕破脸,我姓张的也不好惹的,我要和他们斗到底,什么权势滔天,咱们一贫如洗,光棍一条,怕他做甚,我倒要会会他们,看他们有什么能耐,今天的俘虏我一个也不会放回去,全部押走,一人欠咱5000两白银,咱有的是工作,不怕人数,他们什么时候还清了,咱再考虑放人,三千青衣卫几个照面下来确实有二把刷子,但是我视之如土鸡瓦狗,这次一定要盐帮付出沉重代价,不死也要脱层皮,如果金灯会能够翻盘,我们刚好可以趁火打劫”张飞神采飞扬,斗志昂扬,对南下的李青侠有了殷切希望。 王二虎、岑宝宝、***、周林四个白痴级猛男均是高声叫好,感觉张飞这才叫爷们,别人来一拳,马上就缩回去了,那还中个屁,一辈子也难出头,大英雄就是要顶尖上,千军万马中劈出生死路。所谓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义之所当,千金散尽不后悔;情之所钟,世俗礼法如粪土;兴之所在,与君痛饮三百杯,这才是真豪杰本色。 周福等见张飞如此强势,也很振奋,虽然九边会在如此关键时刻当缩头乌龟,感觉对不住朋友,但是实力悬殊,形势所迫也只能如此,只有希望张飞能险中求胜,平安过这个坎儿,这纯爷们才真值得结交。 ------------ 第三十六章 趁热打铁 顺藤摸瓜的主意打定,张飞不敢耽搁立刻进行分工,其带领王二虎、岑宝宝、***、保卫处x组大部马上出发实施报复大计,周福、周禄、三杰、阿金留下协助部分保卫处人员转移,处理善后。 没能冲锋陷阵,周林非常不乐意,他一心想跟着张飞拼命,更是强硬派的代表,但是却被安排个处理善后的清闲差事,立刻据以力争,但是被张飞一口回绝,理由便是三杰留在万庄才能迷惑敌人,给特纵队打好掩护,有利于接下来的计划,也有利于洗清此事与九边会的关系。 看见周林不情不愿,周福、周禄、蒋四、廉波、连杰、都极尽劝解,费了不少劲方安抚其骚动的心,他安生了,也让众人放了心也惊喜不已,因为周林与以前相比,可以说进步巨大,天壤之别。 小少爷终于能听人劝了,周大海如果知道,绝对会激动不已,但是周林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表示转移完俘虏,一定要跟着张飞实施接下来的行动,因为周大海就是让三人跟着张飞闯荡的,现在不能因为有危险就食言,见周林如此仗义,张飞也是点头同意,心里想到时大不了给三杰安排些安全的差事便是,三人身手不错,还能识文断字,确实是好助手。 分工完毕,会议便结束,双方就此分手各忙各的,张飞可不是空手走的,他把一百多青衣卫的一身家当,甚至连金满堂的尸体也一股脑的带走。 只所以带走金满堂的尸体因为张飞的第一个目标便是穆家寨的金大鹏,这老小子干里没他,湿里没他,竟横插一脚,见财起意,与金满堂狼狈为奸。如果没他的协助,青衣卫不可能来去踪去无影,血债血偿,现在该是找这老小子算账的时候了。 张飞、王二虎、***、岑宝宝人带着保卫处x组三十余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万庄,向东北疾行五百多里地便到了一片小树林,x组迅速上前联络,一阵鸟语过后,从树林缓缓摸出四个黑影,走近一看正是张燕、宋斌、带着林风、牛奋两个小的,兄弟重逢,张飞、王二虎等人都是非常激动,双方互打过招呼,非常的亲切。 张飞一见张燕高兴的嘴都咧成瓢了,便知道这小子准有好事,忙问张燕情况,张燕嘿嘿直乐:“少爷,咱发财了,摸个小山沟,拔了十几个人这都是小事,关键咱弄到手四百多匹马,五万两银票,这次真是逮到财主了”。 “好啊!收获不少,这么长时间,你小子还是财迷一个,不过不要得意忘形,这才是个开始,大头在后边,遇到肥的流油的羊羔,怎么也要多咬几口,现在趁热打铁,咱们得先收拾一下一些阿猫阿狗,走连找地方好好商量一下,”张飞眼光可高的很。 一行人在张燕的指引下,不长时间便进了原先青衣卫驻扎的那个小山谷,谷中有几顶帐篷,张飞等人立刻进了一顶特大号的帐篷,帐篷里灯火通明,容纳五六十号人也绰绰有余,大账中央铺着羊毛地毯,四周摆着皮垫,中央是虎皮坐垫,非常奢华。 帐里有七、八个保卫处参谋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因为张飞早提前通报了相关事宜,通讯联络是张飞十分看重的事情,因为没有手机、电话等通讯工具,所以专业联络大队,甚至是飞鸽中队、翻译中队都列入了发展日程,保卫处作为王牌当然要先行,张飞与张燕及下属三个中队至少建立了三种联络方式,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便能迅速联络。 一行人进入大账,面对如此奢华装饰,都成了好奇宝宝,即便是张飞也孩子气爆发,摸摸这,摸摸那,嘴上频频称赞这有钱就是好,不管是哪个时代都一样,大伙乱了一通,才各自坐好。 一会儿大帐中又进来六个戴面具穿黑色迷彩的保卫,这就都是保卫处的中层骨干,为首的是一中队代号a001,张飞在金冢古墓见过多次,就是人家总戴个面具,张飞始终没见过其真容。 张飞立刻说出马上需要开展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攻占穆家寨,策略为智取,就是充分利用青衣卫及金满堂与金大鹏的朋友关系实施偷袭,任务布置下保卫处的参谋和保卫处骨干立刻开始忙碌起来,完善计划诸多细节,商议实施步骤。 牛奋、林风都是机灵鬼,一北一南,出生地方不同,但是都是活泼好动,身法灵活,张飞正是看中了这点才让他俩跟着张燕、宋斌学习,两个小鬼当勤务兵负责给大伙服务,在大账里钻来钻去,有时也能上去插上几句。 大帐中人头攒动,众人纷纷忙碌起来,但王二虎、岑宝宝、***三人对于决策的事都是靠边站的角色,张飞对于单河谷穆家寨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只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交待完任务要点便也靠边站了,这四个人坐着软软的皮垫,喝着热水吃着点心,美哉悠哉,非常的滋润。 保卫处的效率向来出奇的高,张飞刚把虎皮垫坐热乎,那边方案已经完善完毕,张飞听完详细解释,感觉没什么疏漏。 这次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出奇制胜,二明一暗,兵分三路,由一中队a001带领大部队利用青衣卫装备和金满堂的尸体诈开穆家寨,争取一举擒获金大鹏,并迅速夺取山寨此为第一路,宋斌带一小部分人负责堵住穆家寨下山之路,并向丹河道警戒,负责擒获漏网之鱼和阻击援军,此为第二路,张燕率领部分精锐从后山悬崖下摸上穆家寨,奇袭后寨,侧应前寨进攻,此为第三路,前两路为明,后两路为暗,牛奋随宋斌,林风随张燕行动。 这次保卫处出动近半人马近二百人,是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作战,张飞对张燕及保卫处信心百倍,始终作为自己的王牌部队使用,这次更是让保卫处单独行动。 其实张飞现在手里有三只武装,保卫处、神农团练、斧头武馆,但论实力依然是保卫处最强,胡应雄的神农团练,朱大寿的武馆壮丁大都没见过大阵仗,真格拼杀,大部分恐怕都要腿肚子转筋,只能打些至多欺少的顺风仗,同样自称见过阵仗的九边会的精锐的这次表现便是最好的证明。 九边的精锐挺多,但纪律性、组织性,都是出奇的差,全靠个人武勇,打顺风仗一个顶两,打硬仗一百个也未必打得过青衣卫十个,如果在周府真刀真枪打,估计一千边军也不是青衣卫对手,神农团练、武馆精壮既使比九边精锐强一些,本质上还无法脱离乌合之众的范畴。 但是保卫处则不同,成员个个心狠手辣,基本都有命案在身,关键是组织严密,所有成员均经历了严格的训练,并且有实战的经验,是真正的训练有素,敢打硬仗,所以才称得上王牌。 王牌的水平自然要超越时代,这次计划保卫处做的就十分周详,张飞非常满意,只提一点,这次行动主力是保卫处,但拼杀的主力却是张飞、王二虎、岑宝宝、***四大金刚,张飞可以算作葫芦小金刚,而保卫处主要负责掩护,一旦计划失败则摆脱纠缠迅速撤退,这也是出于保存实力的私心,不过王二虎、岑宝宝、***的大块头,确实能够给大家增加信心,所以这个提议也得到了认同。 计划敲定众人立刻分头准备,按照商定的计划,两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大部队出发,人头攒动的大账眨眼间变的冷清,只剩下张飞四人。 牛奋、林风做勤务非常负责,立刻找人搬来四幅护身装备,协助武装张飞这四个拼杀主力,张飞一瞧牛奋就乐了,热情鼓励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四百多马匹,你这马倌可要好好干,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牛奋白了张飞一眼,满脸依然是一幅鄙视之情,他心说这还不叫骗,在此之前,保卫处除了骡子、驴,马不足五匹,在江城洗了那么多牲口,分到保卫处不到十分之一,牛奋意见大了去了。 不过这回牛奋彻底没意见了,四百匹马一锅端,我的妈呀,半个骑兵营呀,这镇也没几个有这么阔的,所以他高兴坏了,一直盯着这些宝贝,生怕一不小心又被人抢了去。 张飞随便调侃几句便开始武装起来,从头到脚每个护具都是认真检查,一丝不苟,丝毫没有刚才的随意,这次可是要玩命的,护具、武器都要做到放心,趁手。 张飞的装备比较麻烦,他带了一身的零碎,种类繁多,数量庞杂,简直就是个武器库,他人小力簿,主要以快取胜,王二虎、***、岑宝宝则比较简易,四人都是猛人,主要是以力降十会,大块夹铜片的护具,一把铁臂弓,二十枝铁箭,另外人手一把戚家刀,一把大号斩马刀,经济实惠,杀伤力绝对恐怖。 ***、岑宝宝的趁手武器是张飞花大价钱从周府的仓库里淘来的,一柄刀都是五十斤上下这么重的刀,一般人别说耍了,就是扛都费劲,但是两人还嫌轻,力量绝对超常变太,认真装备完毕,牛奋、林风立刻离去忙自个的事了,自有特别x组关照四人,时间还早,环境又如此的好,四人立刻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准备痛痛快快杀敌。 ------------ 第三十七章 奇袭穆家寨 时间过的飞快,两个时辰眼睛一闭一睁便过去了,x组及时唤醒张飞四人,四人迷迷瞪瞪摸把脸便出了大帐,自有x组成员带上四人的装备。 为了保持一致,四人外面都罩上了青衣,岑宝宝、巴特儿个头太大,干脆披个斗篷,混在人群中也不太扎眼,此时天还没亮,但山谷外已集合了一百多号如假不换“青衣卫”,个个衣衫褴褛,面目模糊,保卫处演戏的水平确实不赖,“青衣卫”演的非常逼真,没办法张飞几个也赶紧进行了火线化装,等化完装,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快认不出来了,除张飞外,王二虎三个都比较实诚,装扮的比烧炭、要饭的还要凄惨。 确认人已到齐,一百多号人立刻上马出发,张飞四人隶属于保卫处特别行动x组,出发不久x001便告诉四人马上有干粮水壶,路上用饭,一切都计划的非常周密。 因为天还没亮,队伍速度并不快,一百多号人行进中无一人说话,都是边行进边用饭,队伍严整,步伐整齐,黑夜行进十几里竟无一人掉队,真有强军的气质。 等天蒙蒙亮的时候,队伍已经开进丹河古道,队伍立刻加快速度,并且开始散乱起来,毕竟要装青衣卫,而且是狼狈的青衣卫,如果雄纠纠、气昂昂哪叫自我暴露,保卫处不会干这种傻事,战术都是传达到了每一个人,职责也是落实到了基层单位五人小组。 不长时间狼狈青衣卫便到了神仙峰下,队伍刚到,峰下便窜出四、五个喽啰过来盘问,保卫处这次特地带了几个投诚的青衣卫,早就安排妥当,立刻上前搭讪。 演的比较逼真,所以一切顺利,狼狈青衣卫三言两语取得山寨喽啰信任,见金头领受重伤,事情紧急,喽啰立即放众人上山,于是大家纷纷人下马,留专人看管。 大部队立即上山,前边人抬着受了重伤“不醒人事”的金满堂在前边走,后边青衣卫紧跟不舍,全部是一脸黑青,衣服破烂的狼狈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射的箭太多,想找一身完整的青衣卫衣服都难,所以不用装就逼真的很。 一百多号人呼呼啦啦的往山上赶,费一个时辰,才来到穆家寨寨门前,张飞一看这地形才叫险峻,上山只有一条道,两侧是悬崖峭壁,寨门更是扼守神仙峰顶,并且全部是石头砌的上下三丈多高。 如此坚固的寨门,这要是正面攻打,别说了张飞这一百多号人,就是再多个十倍,二十倍也难踏进这穆家寨门,跟上来的小喽啰一吆喝,寨门上的当值小头目向外瞅了一眼便急忙进去通报。 等的时间很漫长,但是“青衣卫”的心理素质都不错,没怎么正眼瞧喽啰,道是两个喽啰点头哈腰的慌巴结,也许财大气粗、趾高气扬就是青衣卫的本色,即使狼狈也不能丢了份儿。 不长时间寨门有十几个人登上寨墙,探头向外张望,为首一位大约有五十多岁,浑身的皮草,胡须花白,不用问从年龄上分析便知这位便是穆家寨大寨主金大鹏了。 张飞偷眼观瞧,发现金大鹏这老小子挺会装,一眼瞧见抬着的金满堂,立刻大呼:“快开寨门,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你老哥哥来看你了,”说完眼圈通红,还抹了几滴眼泪。 这边寨门大开,一百多号狼狈青衣卫呼啦啦全部进来穆家寨,金大鹏分人群抢步上前,一边上前一边嘴里兄弟长兄弟短的唠叨个不停,到了金满堂的跟前,更是伸手抓住金满堂的一只手嚎啕大哭,仿佛死了亲娘。 金大鹏哭了半天,终于感觉不对劲,因为四周格外的肃静,他很是奇怪,照常理自己哭成这样,对方不跟着哭几声,最起码也得劝几下,这自己都哭成这样了,对方怎么毫无反应,金满堂这些青衣卫手下也太不会办事了吧。 金大鹏假戏真唱没人理睬心里就有点不高兴,紧接着他又发现金满堂的手始终冰凉、僵硬,心里暗自嘀咕,这金满堂两眼瞪得溜圆,自己又是喊又是拉,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没什么反应,太诡异了。 金大鹏是个老江湖,发现事情不对立刻不安起来,但是表面上仍假装若无其事的横样,再抬头向身后看,一看吓了一跳,自己带的几十个人早就被青衣卫逼住下了武器,全部两手抱头蹲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金大鹏立刻知道情况不妙,老小子反应不慢,身手便要摸刀,但是手刚一动,便感觉后腰眼儿被两个硬东西顶住,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动,再动就让去回你姥姥家”。 a队001声音阴冷,吓得金大鹏手一哆嗦,没敢动,马上就有两人过来下了他的武器并搜了他的身,自始至终老金头都很配合,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大寨主果然能屈能伸。 “朋友,我与你们金大家可是亲戚,交情莫逆,这么多天金某某自认为没有亏待诸位兄弟,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可不要胡来”,金大鹏开始套近乎,他对金满堂的手下也不熟悉。 “少废话,让你寨门上的手下都把兵器放下,咱们再慢慢谈”作为行动指挥的a001毫不理会,说话功夫,又有十几个“青衣卫”冲上寨墙,寨墙上的二十多个喽啰不知所措,但是出于本能,赶紧拿起武器,和冲上来的青衣卫对峙起来。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只要高高手放了老朽,我立刻命令他们放下武器”,金大鹏可不是省油的灯,没搞清楚之前,绝不会自掘坟墓。 “——动手——”站金大鹏身边的保卫处a队001立刻下达命令,紧接着嗖嗖嗖弩箭纷飞,扑扑声不断,眨眼功夫金大鹏带的二十个骨干便被身旁的青衣卫手起刀落,死于非命。 寨墙上的二十个喽啰更是遭到弩箭的无情打击,死的死,伤的伤,凭借精准打击和人数优势,青衣卫一举占领了寨门。 “你。。你们…,不是青衣卫?”金大鹏大吃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事情很不对头。 可是等金大鹏明白过来,为时已晚,立刻冲上几个保卫将其五花大绑,嘴还给堵上了,一百多保卫训练有素,分成十几组有条不紊的按计划进行。 人多好干活,充分利用就近资源,保卫们在寨门前很快被搭起层层路障,牢牢控制了寨门,有了立足点,a组001押着金大鹏带着x组在内的五十多保卫开始向纵深推进。 也许是时间尚早,多数匪徒都窝在被窝,搜索行动出奇的顺利,突击队伍没有遇到激烈的抵抗,不多时间便推进了八百多米,占领了好几个要点。 直到攻占寨门半个时辰后,大寨内才哗哗哗的跑出来二百多号喽啰,各拿兵器向这边杀过来,而此时突击队伍已经推进到大寨中部,到了寨主府门前。 a队001伸手拽掉金大鹏嘴里的破布,希望他能发挥点正面作用,但是没想到金大鹏滑的很,一见来了救兵,立刻神气起来,没了刚才的熊样,老小子哈哈大笑道:“兄弟,我金大鹏也不是好惹的,只要现在放了我,咱们还有和解的余地,如若不然今天你们来的了,走不了,我穆家寨也不是好惹的”。 噗!金大鹏话音刚落,a队001手起刀落,给金大鹏大腿上便来了一刀,老小子的大腿立刻血流如注,当时金大鹏脸都白了,这冒牌青衣卫,比真青衣卫还狠,说动手就动手,毫不讲情面,根本就不把他这个悍匪放在眼里。 “马上命令他们放下武器,饶你不死,否则明日今天就是你的忌日”001依旧强势,顺势发出最后通牒。 “哈哈哈,我金大鹏闯荡江湖之时,你还没出生呢?少吓唬人,有种给爷来个痛快,皱皱眉头不算英雄好汉,”金大鹏匪气上冲,大当家的霸气外露,也来个顶尖上。 噗!一把狭长锋利的戚家刀直接砍在金大鹏的脖子上,001手起刀落,老小子声都没吭立刻扑通摔倒,001又是一刀砍下金大鹏的人头,对着已蜂拥到尽头的喽啰大喊道:“对面的毛贼听着你们的大当家已经伏诛,识相的放下武器,也许会饶你们不死,否则这便是你们的下场”,说完命人将金大鹏的人头高高挑起。 威慑的作用立竿见影,对面杂乱无章的喽啰一阵混乱,很多人开始踌躇犹豫起来,脚步也缓了下来,他们许多人也是不得已硬着头皮向外冲,因为穆家寨下山只有一条道,不冲出去,只能束手就擒,所以为了活命,这帮人才仗着胆子想杀出来。 但是看当家的横尸当场,有些人就动摇了,但是贼窝子不缺不要命的,有几个人满脸横肉的,看有人止步,立马高喊“不要听他的,冲出去!冲出去,才有活路,咱们人多,怕他什么,——冲——”,人多就是可以壮胆,十几个一咋呼,二百多人的队伍稍迟疑片刻便再次疯狂起来,齐齐向已撤退到新的路障后的五十余名保卫冲来,形势变的异常危急。 ------------ 第三十八章 大获全胜 张飞、王二虎、岑宝宝、巴特儿全副武装一直窝在队伍里跟着x组001身后,之前整个行动他们都是配角,直等拼命的时候到来,对面大股敌人袭来,他们四人立刻来了精神,各自冲出兵刃,随时准备出击。 对方疯狂的喽啰刚冲出五十步,a队001大手一挥,只说一个字“——射——”,早摆好架势的突击队弩箭齐发,啪啪啪,一波接着一波如雨点般犀利的打了过去。 保卫处的装备不是一般的好,弩箭这种频临淘汰的非主流武器,怎么说也是烧钱的装备,保卫处竟然人手一把,这一顿弩箭效果明显,一下就把蜂拥而来的喽啰打蒙了,数十人中箭倒地,还有不少人马呀一声大叫,调头就跑,顿时喽啰的队伍大乱。 “——冲——”此时不冲,更待何时,张飞一见战机来到,立刻大手一挥,王二虎、巴特儿、岑宝宝、四人戴着黝黑吓人的面具便冲出了路障,张飞身形相对瘦小,但速度最快,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一片残影,张飞便消失不见,张飞四人雷霆之势,给众多喽啰造成强大的心理压迫。 啪啪啪,张飞的手越来越快,五十步的距离他就打出了近百件零碎,面前的人墙立刻稀疏了不少,一手一刀,左激光,又闪电,张飞如鬼魅一般杀入人群,不断的辗转腾挪,噗噗噗,身前身后不断有人中招,他是毫不纠缠,一个劲的往前杀。 在张飞大开杀戒十几个呼吸后,王二虎、岑宝宝、巴特儿也齐齐杀到,仗着浑身钢板,三猛男如三辆重型坦克,凡是挡在他们前面的任何东西,都被它们一下撞飞,手中斩马刀更是犀利无比,王二虎刀法精纯犀利,斩马刀耍的有如臂使,眨眼功夫便放倒了七、八个,岑宝宝、巴特儿更是一等一的猛人,五十斤的大刀轮起来,神挡杀神,佛挡斩佛,如同绞肉机一般,杀的血腥残忍,血肉横飞。 张飞冲在最前正在力敌三个喽啰,眼角余光看见一丈外,有一人持着一张弓,正在搭箭开弓,准备瞄准张飞,眼看对方已经拉开了弓弦,张飞手上加紧总算解决掉眼前三人,情急之下将右手闪电交予左手,右手探手又在腰间扥出了一柄短斧,闪电一般的便挥臂掷了出去。 那个弓手刚刚开弓,尚未能对准张飞,便觉得眼前什么东西一闪,紧接着脑门上便遭到了一记沉重的重击,他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巨响,便立即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由于技术上还有些欠缺,张飞这一下斧头并没有斩在那厮的脑袋上,只不过是重重的砸在了这厮的脑袋上,既便如此,也一下便将这个持弓的喽啰砸的脑浆开花了。 本来就没主心骨的穆家寨喽啰,在四人强势之下,更是鸡飞狗跳的大乱了起来。 虽然这些喽啰都是乌合之众,但是好歹做过没本钱的买卖,即便损伤尽百,但还是一百多号人,并且还有小股喽啰不断加入,真要齐心协力,别说张飞四个,就是八个也不够砍,耗也能耗死张飞几个。 张飞四人确实勇猛,但是好汉能碾几颗钉,一柱香的功夫他们也成了强弩之末,杀伐的速度、效率明显降低,本来战局应该陷入僵局,但是山寨的人心散乱再次帮了张飞的大帮。 张飞这次突袭,一下使穆家寨大当家金大鹏死于非命,山寨一杆骨措不及防,因为热情待客也被顺带一窝端了,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本来组织性就差的喽啰们真正成了乌合之众。 如果穆家寨众喽啰能够齐心协议,用人命填一定可以将张飞四人耗死,但那只是如果,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性命关头,人人都是各顾各的。 大多数喽啰一看张飞四人如凶神恶煞一般,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无不四散奔逃,掉头就跑,开始时几个,后来是十几个,恐惧的气氛迅速扩散,眨眼功夫变演变成大溃退。 一百多号喽啰毫无战心,再不管张飞四个,纷纷抛了兵器抱头鼠窜,有的为了逃命,甚至自相残杀。 眼前要虚脱的张飞四人,眼前的阻力顷刻化为乌有,四人立刻精神大振,挥舞兵器砍向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后背,拼杀迅速演变成单方面屠杀。 后边观战的保卫处突击队自然不会放弃这战机,a队001在喽啰即将崩溃的一刹那便一挥手,五十多名保卫自动分成十几个小组,齐声大喊,迅速掩杀过去。 顺风仗太好打,穆家寨的溃退,让张飞方士气高涨,牢牢掌握了战场主动权,张飞、王二虎、巴特儿、岑宝宝一直杀到筋疲力尽,刚才停止杀戮。 当张燕从后寨率众杀出,形成合击之势便意味着大局已定,战斗基本结束。 一看张燕眉飞色舞的表情,张飞便知道这家伙收获不小,略一询问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带了几十名保卫,从后山悬崖摸上穆家寨,抄了神仙洞老金头的老底,神仙洞本是个自然名胜,后世被开发成旅游景点,张飞也是去过的,神仙洞洞深十几里仍不见底,谁也没到达过尽头,洞里面冬暖夏凉,是贮存食品的好地方,没想到被金大鹏利用,当了库房。 这次张燕趁着前寨混乱,一击得手,给老金头来了个连锅端,包括金满堂送的两箱黄金,全部纹丝没动的成了战利品,重新回到张飞新版青衣卫的怀抱。 这场偷袭相当的顺利,张飞也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不过精心组织才是这次偷袭胜利的决定性原来,相信参谋科绝对可以从中总结不少经验,成为今后偷袭战的经典战例。 随着前后两军的汇合,偷袭圆满成功,零星战斗很快结束,张飞战后四处乱转,见到看押俘虏,地毯搜查,保卫处扫尾工作做的也有条不紊。 溜达了一圈,张飞心情格外的爽,此次胜利意义重大,不仅仅是报复这么简单,穆家寨、丹河道尽在掌握,对于原定的商业大计的作用将是无法估量的,这对于染指太行径受阻的中信集团,将是天上的喜讯,张飞岂能不高兴。 站在穆家寨门之上,眺望蜿蜒古道和滔滔丹河水,张飞也是意气风发,这时宋斌、林风、牛奋闻讯也赶到山上,他们这次负责堵截漏网之鱼,但是山上无一漏网,他们没发挥什么作用,但是也抓住了四个山路平往山上报信的喽啰,算是没交白卷。 看三人猴急模样,张飞立刻给了三人立功的机会,事不宜迟,让三个带领五十人押着扣押的俘虏前往山下接管山路平村,这事虽然难度不大,但是也很有挑战性,林风、牛奋一蹦一跳的跟着宋斌便没了踪影。 山路平村与穆家寨互为犄角,既是丹河古道的中转站,也是穆家寨的前哨,虽然只有几十户人家,但是位置重要,张飞当然不会放过。 二个时辰后传来喜讯,宋斌三人已完全掌控山路平村,并且意外搜到了二百多匹马,得知这一消息张飞都快乐疯了,这一天时间收获近六百匹马,真要感谢上帝,感谢佛祖,感谢各路天神,当然还要感谢盐帮。 原来拦截李青侠的青衣卫一共五百人,一人一马,也只有盐帮敢这么奢侈,可惜他们点背,在鬼巷折了三百人,为了获得金大鹏的继续支持,金满堂送给堂兄一百多匹马,所以保卫处抄万庄外小山谷,只抄了三百多匹马。 因为再好的马也上不了穆家寨,所以金大鹏把这一百匹马加上自己这么多年,历经艰辛攒的几十匹马,全部圈养在山路平村一个隐蔽地方,不想宋斌是偷坟掘墓的行家,抄个家自己不成问题,结果二百多匹马被一锅端,金大鹏害人不成却害己,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真是无理招眼,报应不爽。 随着穆家寨、山路平村、神仙洞的易主,张飞的第一步报复计划圆满完成,这次奇袭穆家寨不仅杀了金大鹏,俘虏二百多人,还一举占领丹河古道咽喉,夺得金银财宝,马匹无数,实现了开门红。 张飞不是冒失鬼,他更看重的是利益,报复仅是副产品,报复当然要服务于利益,攻占丹河古道咽喉,自然要好好经营,占领这里就可以把丹河道与清华镇紧切联系在一起,初步实现上北上商路的无障碍畅通。 清华镇的商业、六间房的煤炭这都是发家的根本,这距离张飞的梦想越来越近,他不得不提前谋划。 ------------ 第三十九章 齐聚凤凰台 丹河古道其商业价值不言而欲,崇尚实惠的张飞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攻占穆家寨的当天晚上,张飞就开始了自奋笔疾书,终于用一晚上时间完成了对太行余脉东段的安排,天刚一放亮,一道命令便发出,迅速传达中信各地分部。 按照张飞的计划,抽调许士康、刘昆、王舒、张东邪、张北丐,组建丹凤局,负责经营万庄以东的太行余脉沿线,涵盖丹河道,清华镇、直至百间房、凤凰山一带。 丹凤局将是中信未来发展支柱,为了方便行事,张飞特意把保卫处也留在丹凤局配合工作,保卫处这次膨胀的利害,俘虏,财物,马匹都需要慢慢消化。 张飞还特别交待张燕、宋斌立刻全面启动代号为002的研究计划,逍遥河谷的钢铁,煤炭、水泥的实验研究代号001,而代号为002的研究计划则是火药、军工,一直是保卫处秘密筹备,现在正式启动的条件基本具备。 其一这次与九边会成功合作,特别是猎人计划可以为中信提供了足够多的军事人才,现在协议尚未最终敲定,但是中信已经成功挖走了几十位人才,将来这种势头会更猛。 其二清华镇的花炮产业传承百年,早就令张飞垂涎三尺,现在该是好好整合的时候了。 其三在古墓度假期间曾绞尽脑汁将自己所知的火药火器知识挖掘殆尽,足足整理了一尺多厚,列为集团绝密文件。 现在将掀起张飞火器争雄的新起点,他心里无比的兴奋,但是这些与正在开展的报复计划相比,显然属于琐事,张飞将丹凤局的事交待完毕后,索性又将这些杂务全部抛给了他人,自己落个一身轻松。 张飞马不停蹄,攻占穆家寨后稍做停顿便带着王二虎、岑宝宝、巴特儿赶往向庄,消失的还有保卫处x组,一路急行,半日的奔波一行人便到了阔别多日的向庄。 多月不见中信城堡已初具规模,站在堡墙上,俯看牛角川,张飞再次意气风发,穿越以来,经过一番努力,张飞终于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一个人物,虽然与初来乍到时相比,已经变的非常强大,但是与这个土地上的一些大势力相比还不值一提。 这次便是要会一会盐帮的走狗——青衣卫,张飞需要做的不是正面抗衡,而是迂回捣蛋,就是不择手段坏盐帮的事,飞哥有自知之明,既然成事不足,那么就败事有余,怎么也要恶心盐帮一把,任你再大的帮会我就是耍无赖,让你哭笑不得。 为了达到能捣蛋的水平,张飞决定调动手中的精英,组成一支特别小队,奇袭五龙口李家堡,有便宜便捞,最好能给青衣卫来个斩首行动。 为了实现这一计划,张飞需要在万庄汇合“狼虫虎豹”四大金刚和朱大寿的武馆精锐,好在没让张飞久等,张飞到达万庄的第二天,狼虫虎豹、朱大寿等便如约而至。 张飞非常兴奋,尤其是握住狼虫虎豹的假手,感觉非常的踏实,这时代手艺人非常实诚,经过几番改造给四大金刚量身定做了四把铁手,做工精巧,不仅威风而且实用,它重新唤起了四个年轻人干事创业的热情,四人经过这么长时间是学习静养,变的更加的成熟,冷静,更是给武馆调教了一批好手,张飞越看越高兴。 朱大寿这次也是全力支援,除了张太顺在家守堆儿,主要骨干牛大、牛二、朱小鸟、赵二狗、刘小七及几十精壮悉数赶到。 多日不见,众人分外亲热,相互问候自不必说,张飞立刻安排酒宴,这就准备开始庆祝了。 但是好事成双,大家屁股刚坐稳,便有人来报,又有人来到,张飞急忙起身迎接,一见不是旁人,正是新追随的周林、廉波、连杰九边三杰。 这三个小子早急的跟热锅上蚂蚁一般,特别是周林、听说张飞奇袭穆家寨,四人打败了四百多喽啰,后悔的直蹦,整天跟着了魔一样,就等着张飞传信。 所以三杰一得到信让其三人处理完善后到向庄集合,便不管不顾,带五六个亲信朝这边赶去,结果来的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英雄聚会,自然大摆宴席,张飞凭借先天优势在食道方面绝对出类拔萃,穿越后更是上手早,没办法谁让他嘴馋,中信旗下经营的特色饭店足以代表怀庆府的最高档次,所以下设各部的伙食都水涨船高,深受喜欢。 所以向庄虽然偏僻点,但这家常菜做的也绝对有味,这也是大家都喜欢和张飞在一起的重要原因之一,最起码这好酒好菜就具有无穷的魅力,张飞创意无限把中国饮食文化诠释的淋漓尽致,特别喜欢亲自下厨,这但君子远庖厨的时代绝对是另类。 但这在“吃”决定一切,吃压倒一切的年代,其威力不言而喻,换句话说抓住这个时代中国人的胃,就是抓住中国人的命根子,生存才能发展,这对一直无法彻底解决温饱问题的时代来讲,尤为明显,很懂吃的张飞无疑是许多人的福音。 张飞汇集了两路英豪,在向庄中信城堡停了一日便再度出发,沿太行山初具雏形的紫金大道西行而去。 怀庆府沿太行山一线,全部是十几里的乱石岗,原来只有太行八径商路附近有些人烟,但是那里更是强人出没之地,关系复杂。其他地方都是人烟稀少,有些许流民也是逃入深山,但是这半年却有了些改变,随着中信集团的不断介入,人源、产业的北移,特别随着销售网、紫金大道的延伸,荒凉的山区边缘也有了些热闹气象。 这种生机在云阳河、仙神河一带尤为明显,随着春夏秋冬少学堂、白展池、杨小香保安大队的迁入,特别是神农团练的组建,使这县界不毛之地焕发出勃勃生机,人烟也开始浓密起来。 张飞一行有说有笑,半日功夫便赶到了云阳河口的凤凰台,这里本是个小镇店,现在却成了神农团练的总部。 凤凰台依山傍水,环境宜人,张飞一行心情舒畅,胡应雄、肖天韧、田一飞早得到消息,带着总部的几个头目,出村迎接。 胡应雄北上宣大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走时还是烈日炎炎,现在却已经秋风瑟瑟,时光飞逝,众人均是感慨万千,随着共同事业的壮大,张飞与这些兄弟们的感情日甚一日。 简单的问候罢,众人众星捧月般将张飞迎进凤凰台,在村边,张飞豁然看见一百多人正在操练,坐立行走,都是一丝不苟,众人驻足观看一会儿,团丁步伐整齐,训练严肃认真,已经远超过张飞这个铁血导师的训练水平。 尤其是朱大寿、刘小七等人尤为惊讶,武馆机动大队也是参照集团团练操典进行训练的,刘小七自以为不含糊,对自己的训练水平很是自得,但是今天看到团练的训练,方看出差距,这专业的和业余的就是不一样,这些军营里混过的人就是不一般,练出的团丁身上有一种自然流露的杀气,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压抑。 胡应雄叫招手叫过来一名大汉,张飞一看此人胸口绣有一块刺绣,上面绣着一只凤凰和a001字样,不用问,这位便是这百人队伍的头领了。 胡应雄急忙介绍,原来此人名叫刘海鹏,是胡应雄从大同带回来的,做过边军夜不收的总旗,本领了得,所以现在是该营头领。 张飞对这些底层摸爬滚打的军汉从心里都是敬重的,对这位“侦察连连长”,当然更是喜欢,能做夜不收总旗,不用问各方面素质绝对钢钢的,要不是大明重文轻武,这种人才不值钱,绝对轮不到张飞招揽。 简单寒暄几句,胡应雄大手一挥道:“此处不是讲话之地,大家里边请,里边请”。 众人说说笑笑,一起进入凤凰台,走了不到二百步便到了团练总部,神农团练总部位于凤凰台一家大院,这大院是从一个搬进府城的财主手中买的,几层院子,几十间房子,规模不小。 众人在大厅落座,张飞迫不及待的询问神农团练的情况,尽管他曾在不久前看过团练的呈报,但是今天能亲眼见到,亲耳听到还是异常兴奋,因为几年后立身乱世的火种正在这里蕴酿,能不能烈火燎原就看这一招了。 ------------ 第四十章 神农六营 见少爷如此兴奋,肖天韧立刻展开桌上一幅地图,拿过一根小棍给众人讲解道:“既然少爷如此关心,我就先献丑了,根据集团的部署,有胡大哥、田大哥和我负责编练神农团练,这团练的人员主要来自少学堂的优良学员、集团保安大队以及胡大哥、李维义在大同襄阳带回的精壮,还有就是保卫处安全处、斧头武馆、本地挑选的优秀猎户”肖天韧用眼一扫,大家都是聚精会神,侧耳聆听,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 “目前神农团练由胡应雄大哥任团长,田一飞大哥任副团长,兼教习,我任政治部主任,孙世杰任参谋长,不过其尚在逍遥河谷,现正在报道中,团练总部一共五十二人,下设六营,分驻凤凰台、云阳寨、黑龙潭、白摩崖、沐涧寺、西石瓮六地,以驻地命名,凤凰营营长刘海鹏,云阳营营长郭开山,黑龙营营长张春雷,百摩营营长张西毒,沐涧营营长白展池,西石营营长杨小香,每营约150人,六营共计900多人,正按照训练规范操练,主要是分开训练,有时也在黑龙潭集中拉练,目前状态良好,唯一不足就是太费钱、粮,训练消耗是平时的三倍,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变成穷光蛋”肖天韧喜忧掺半,如实陈述。 “哈哈哈,好得很,不要怕花钱,投入与产出是成正比的,要目光长远,什么都能缩减,武装不能缩减,这是我们将来立世的根本,生存的本钱,只能扩大,即便集团砸锅卖铁,坑蒙拐骗,六营也要发展起来,这次敌人强大,少不得需要六营策应一下,这也是团练历练的好机会”张飞当场便否决了缩编的提议,他宁当穷光蛋,不做守财奴,在武装这一点上异常坚定,乱世有枪有人便是草头王,没有实力什么都是白扯。 对于张飞执意养这么多饭桶、造粪机器,很多人不解,毕竟现在吃饭才是头等大事,天下尚安定,谁能预测到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有这股力量,大家感到踏实,至少在这三不管地区,集团有绝对的发言权,所以大伙心里也是支持的。 另外集团的很多事业都将依靠山区,在这无人管地带,有枪便是带头王,谁拳头大谁说了算,伸手五只令,拳手就要命的强人团伙不在少数,没点实力根本就没法混,所以便能理解集团的良苦用心。 “六营要抓紧训练,只能加强,不能削弱,狼虫虎豹四位大哥痊愈归队,正好协助田一飞大哥搞好训练工作,孙世杰不日赶到,顺便还将带来三百多训练有成的精壮,肖兄弟负责将其也编入六营,同时各营筛选五十精锐组建各营老营,接下来我们需要将队伍拉出去练练,但是根基不能丢,老营继续运行训练新丁,留营的老弟兄半年一小换,一年一大换,有老营做我们的预备营,神农六营才能不断补充新鲜血液,才能越来越强大”张飞进一步明确了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有了这次扩编谈话,接下来总部便繁忙起来,王二虎、朱大寿等全部协助总部编练团丁,第二日孙世杰果然带领三百余号精壮到达,团练人数上千,各营均超过二百。 孙世杰带的人素质丝毫不差,果真经过训练,而关于这训练之事肖天韧、胡应雄等均不知情,想必是张飞暗地里准备的后手,这次也一股脑儿拿出来,看来飞哥是捋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其他人都忙碌起来,张飞也没闲着,带着岑宝宝、巴特儿两位保镖跑遍云阳河、仙神河的各营驻地,查看六营情况,除了视察,也不忘游山逛景,三人顺便还徒手攀上神农山最高峰紫金顶。 徒手攀岩本是挑战生命极限的活动,换成前世,如果张飞进行这种危险活动,父母一定会打断他一条腿,现在没人管,自然没有这种顾虑,不过张飞还是对自己的生命挺珍惜的,进行了充分准备,绳子铁钎、固定带、白石灰一样不少。 穿越以来张飞身体体质大变,反应速度、灵活度均惊人超越极限,岑宝宝更是登山月的行家里手,巴特儿在山里过了几月的野人生活,翻山越岭也是如履平地,所以三个猛人半个时辰便顺利爬上海拔1028米的紫金之巅。 张飞穿越以来,因为飞仙之躯完全颠覆了原先的唯物世界观,变的越发迷信,所以登顶之后带着岑宝宝、巴特儿非常虔诚的烧香,拜了各路神仙,最后三人站在最高峰,俯看四周茫茫云海,张飞又一次感慨万千,当年他一直有一个心愿,想从后山登上紫金顶,一直没有如愿,没想到穿越后梦想成真。 一路游山逛景张飞了结完心愿,腾出功夫不忘干正事,立刻命令从团练中挑选数十名身手敏捷的,备选特别行动队。 六营的效率很高,挑选方法更是简单直接,照葫芦画瓢,全营进行徒手登山比赛,每营选出前五名,半日的功夫张飞便在西石瓮秘密成立了五龙口特别行动队。 这样张飞的杀手锏在很短时间内便组建完成,五龙口特别行动队主要成员有:张飞、杨小香、白展池、王二虎、岑宝宝、巴特儿、朱大寿、刘小七、朱小鸟、阿金、周林、廉波、连杰,再加上挑选出的三十人,一共四十三人,当然如果加上暗处的保卫处x组,人数超过六十。 因为这次是奔袭,不比往常,必须精心准备,所以特种队在西石瓮停留一天,用于准备装备和热身。 张飞将特种队分成五队,张飞、周林、巴特儿为一队,杨小香、王二虎为二队,白展池、岑宝宝为三队,朱大寿、朱小鸟为四队,阿金、刘小七、连杰为五队,每队带六人,开始进行热身比赛,徒手格斗、巷战、潜伏、窃听、捕俘、通信、攀登、警戒、搜索、潜伏、破袭、营救、夺取、扼守五花八门的战术科目,各组比的热火朝天,互不相让,很是疯狂。 张飞见大家兴致很高,也来了劲,提出五队比赛,奖品是一只羊,哪队第一归哪队,这个招呼很有杀伤力,五队都是摩拳擦掌立马就要干架。 但是张飞的比赛项目却是包饺子,看哪队包的好,包的快,这一技术性比赛,立马让叫嚷最欢的岑宝宝等几个超级猛男傻了眼,但是各队多是眼明手快的主,对如此文雅的比赛照样信心满满。 既然有了乐子,张飞干脆召集了神农团练的所有头目来西石瓮当裁判,全团放假天天,不长时间,四面环山的西石瓮便人头攒动,跟集市一般热闹。 西石瓮是个好地方,风景秀丽,四面环山,中间一片空地,有百十亩大小,正西一道百十米宽的飞瀑从天而降,在崖下汇集成半亩大小的一个小湖,又蜿蜒成一条小溪委蛇远方,这里绝对堪比人间仙境,要不是穿越至末世,张飞绝对愿意在这福地安静终老,修仙长生。 但是末世修仙是没前途的,不过忙人有忙人的乐子,因为这场比赛,飞瀑下的空地上围满了人,空地中间支着五口大锅,每个大锅旁是都是一张大条案,实际就是个木板,旁边放着盘好的肉馅,活好的面,这次张飞大放血,不仅出了一只羊,还宰了一头猪,一队至少分有十斤肉,比赛没开始饺子还没影,但是满地的观众们却是拿着空碗,两眼溜圆瞪着食物,哈喇子流了小半碗。 这场别开生面的比赛,由肖天韧、胡应雄当总裁判,田一飞、张狼、张虫、张虎、张豹当分裁判,一人管一队,孙世杰作计分员,五队每队自由安排煮饺子、烧火、包饺子的内部分工,杨小香、白展池队少一人,张飞让张西毒、张春雷补上,五队每队九个人,人数相当,实力自认不俗,各队均是跃跃欲试。 张飞看了看自己队的精兵强将,略一评估,便有了分工的主意,巴特儿属于笨手笨脚的猛男,周林身手不错,可惜是个急脾气,干不了细活,他们两个巴特儿负责烧火,周林负责煮饺子,剩下六人全部和面擀饺子皮,张飞一人负责包饺子,张飞组眨眼间分工完毕。 各队分工差异挺大,有些队跟张飞走流水线的,只不过没张飞这么夸大,由其一人负责包饺子环节;有些走包干制,各人分一部分馅、一部分面,包干制走积少成多路线;也有些走大锅饭的,什么活都一起上,走人多好干活路线,总之五队都十分迅速的准备就绪。 ------------ 第四十一章 吃食大战 肖天韧小哨一吹,包饺子大赛正式开始,张飞组、白展池组、杨小香组、阿金组都升起火,只有朱大寿组实行一窝蜂先全部上阵包饺子不分彼此,各组都是热火朝天一派忙碌的身影,唯独张飞跟没事人一样,什么也不干,背着手,在各组转悠,毫不着急,一幅逍遥自在的摸样。 不长时间,最先生火的四组,水便快烧开了,朱大寿组人多力量大已经包了不少,也分出人手飞快的升起了火,张飞组竟忙活饺子皮了,一个饺子也没包,只是饺子皮堆的跟小山一样,占了半个案板。 四周的热心观众都挺纳闷,这张飞不会请大伙吃饺子皮吧,怎么还不开始?在大家的提心吊胆之中,张飞依然慢条斯理的净手,等他大神归位,岑宝宝伺候的大锅已经烧开,周林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锅台团团转,干着急没事干。 见水已烧开,飞哥袖面包挽,深吸一口气,啪啪啪,双手舞动,飞哥全身都模糊起来,大家的眼睛似乎一下子都花了,很难固定张飞的位置,只见哗哗哗的饺子如流水般下锅,眨眼功夫,张飞收功,身形归位,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再看板案上的饺子皮已少了近一半,一米宽的大铁锅里已满是饺子,少说也有百十个。 随着张飞收功休息,观众们看着大眼瞪小眼,都看傻了,真是神仙啊,无影手啊,变戏法也没这么快。旁边包好饺子下锅的速度也不过如此,飞仙啊,飞仙啊,太神了,果真不假,一个个看着张飞满眼都是崇拜、炽热,跟着这神仙东家不发迹天理难容,福份啊!一个个心里热乎乎的,比吃上饺子还舒坦。 张飞这一组最后开始包饺子,但是和其他三组竟然同时下锅同时出锅,随着七八盆饺子出锅,第二轮下饺子比赛再次开演,但是观众们却没了观看的热情,因为排队盛饺子开始了,人群也彻底沸腾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盛饺子,盛了饺子的嘻眉笑眼,津津有味的便开吃了,排队的一个个哈哈拉子流多长,盼着赶快轮到自己,尤其是张飞组排队的人最长,有的人宁愿暂时饿着也要过来吃张飞组的饺子。 因为这组的饺子和别组的饺子不同,其他组的饺子都是凡夫俗子包的,而这组的饺子是张飞仙人过手的饺子,仙饺和俗饺当然不同,这饺子沾有仙气,保不准延年益寿、鸿运当头。 本来有人担心张飞组太快,包的饺子难免良莠不齐,但是等盛到碗里相互一比,竟发现张飞组的饺子又好又大,皮薄馅厚,质量绝对钢钢的,这仙饺的卖相贼棒,飞仙的人气继续暴涨,有些组的吃客也打起了算盘,纷纷过来换几个仙饺,二个换一个,有的甚至五个换一个,水涨船高,张飞组的人气持续高涨,盖压其余各组。 随着开门红,各组纷纷甩开膀子大干,张飞组再接再厉配合默契,一锅接一锅的饺子出炉,如流水般绵绵不断,把巴特儿、周林忙活的够够呛,手脚不停,应接不暇,几轮下来张飞组渐渐超越其他组,遥遥领先,杨小香、阿金、白展池组紧随其后,相互比拼不相上下,只有朱大寿组手忙脚乱,时不时的断档,明显落后一截,但是也是紧追不舍。 这场比赛最高兴的是观众,因为可以敞开了吃,吃了这队吃那队,吃完那队吃这队,香在其中,有人已经吃了三四碗,一个个跟无底洞一样,像要把几年没吃饱的饭全部补回来,这种饭桶水平比王二虎等人也不差多少。这有甜但有苦,这场比赛最辛苦的是选手,各组成绩被不断刷新,选手们压力骤增,杨小香组、阿金组、白展池组你追我赶,拼了全力,人人忙的不亦乐乎,朱大寿组垫底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两眼瞪的溜圆,奋勇直追,跟上战场拼杀没什么两样。 好一场厨师大战,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天光,大量的食材被迅速加工成食物,西石瓮小洞天一下成了人间天堂,开始是团练头目,连着是各团骨干,最后连西石营团丁都加入到了食客大军之中,吃的海洋便是幸福的天堂,这年月一天吃两顿菜粥就算不错了,一年到头能吃顿细粮都是破天荒的事儿,何况是吃饺子,还是肉饺子,这比过年还奢侈,有钱的大财主也不会这样干,只有张飞这种崽花爷钱不心疼的败家子敢这样做,只不过他没有爷,自己挣钱自己花,毫无勤俭理念,推崇什么消费也是生产力的奇谈怪论。 大赛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张飞组率先完成任务,多余的面擀面皮,做了一大锅的酸汤面,圆满收工。 紧接着阿金组第二个包完,杨小香组紧随其后,两者在伯仲之间,阿金组以微弱优势胜出,阿金的心灵手巧和超强的组织能力再次大发异彩。 白展池组第四个胜出,朱大寿组紧赶慢赶,还是差了一步,依然不改垫底位置,但是气势很盛,很有第一名的派头,与正数第一不相上下。 这一个多时辰的做饭,也是个力气活,众选手累的够呛,一个个腰酸背疼,东倒西歪,连张飞也是满头大汗,汗水湿透衣襟。 选手比赛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吃,于是各队选手在兴奋中正式开饭,这一吃形势巨变,与刚才的做饭情形天差地别,各队高下立判,巴特儿、岑宝宝、王二虎几个包饺子脱后腿、当配角的小角色,眨眼间遥遥领先,谁也白给,即使是最快的张飞,如果比赛吃,照样垫底,他才吃一碗,岑宝宝已经灶了五碗,其他人也灶了二三碗,看的张飞直咋舌。 好事人人有份,张飞好不容易大方一把,当然要做彻底,剩下半扇猪及下水全部给了总部,另外一营一头猪,一视同仁,这种额外恩惠让所有观众都找到了一种浓浓的幸福感。 但是人总是贪得无厌的,各营头目吃的饱饱的又领了东西,却嘻嘻哈哈光客气却不走,张飞迷糊了半天,才搞清楚这帮人是惦记自己组的奖品呢。 既然被惦记上了,张飞也大方一回,马上让巴特儿把羊收拾了,烤起羊肉串,每串三块肉,对不起一人一串,再多没有,羊下水、羊皮就别想了,走你的吧! 大伙一看这张飞组好客如此已经难能可贵了,就吕尝着一小串羊肉,依依不舍的纷纷离开,不一会走了个精光,张飞组总算可以放心的食用胜利果实了,但是其他组的人,围着不走,一个个口水流多长,得好人难做,张飞只好叫他们帮着将羊下水收拾一下,这就上锅沌上了。 西石瓮跟过年一样,食物人人有份,当然爱有等差,张飞组优先,其次是选手队,再次是西石团丁,好歹也能混碗羊汤,大伙品着羊肉,喝着羊杂,还有人就着面饼,风景如画的西石瓮继续进行着中国人向往的美妙活动――吃饭。 坐着的、站着的、蹲着的,细嚼慢咽的,狼吞虎咽的,形态百出,吃相各异,但是人们这种获得食物的幸福,时刻洋溢的笑容却是这个时代最灿烂的笑容,这场免费、生动有趣的聚餐,让大伙找到了久违的幸福,张飞也因为找到了别人的幸福而幸福。 夕阳西下,西石瓮进行几个时辰的吃饭活动终于告一段落,食材基本吃光,只剩下一堆骨头被精心的收起来,当作明天的美味。 兴奋一天的人们终于安静下来,纷纷进入梦乡,在梦里继续品味美食的味道,而张飞却知道准备工作画上了句号,新的冒险报复计划开始了。 要说这个仇张飞结的确实有点冤,什么盐帮,什么千年传承之金灯会,与他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一次侠义之举,英雄救美让张飞游离在生死的边缘,穿越这么长时间,张飞一直保持一种优越感,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生死的边缘。 青衣卫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把飞哥撵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被堵在死巷,小鸡临死还要蹬蹬腿,何况张飞这个大活人,怎么也得拼一把,但是非常幸运的张飞有一位混迹江湖的苗女阿金,这位化学专家凭借毒物自保有余,当然顺便庇护一下同伴也没什么难度。 于是张飞绝处逢生,准备拼一把,面对两个美女,张飞只好发扬绅士风度自当诱饵,再次将自己陷入生死的煎熬之中,在鬼巷张飞左冲右突,凭借着自身的灵活,又沾了白衣公子机械指挥的光儿,终于制造了混乱,全身而退并且圆满完成了诱敌的人物。 水火无情,那阵狼烟毒火把张飞从死的边缘拉回来,活是活下来了,但是麻烦也来了,三百条人命的孽缘如何化解,原本张飞以为这笔账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统统记在李大小姐头上就可以了,人家是大势力,又传承千年,又称霸南中国,双方正好势均力敌,一对美好搭档。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幸亏飞哥警惕性很高,莫名泛滥的疑心病愈演愈烈,又一次拯救了他,欲擒故纵非常漂亮,金满堂一伙被一网打尽。 这场变故深深刺激了飞哥,这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什么事情不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而是对手说跟你没关系你才没关系,而对手衡量的标准并不客观,欺软怕硬往往是他们的讲理逻辑,于是张飞这个弱者便成了他们宣泄愤怒的对象。 面对敌人的强大和蛮横,同舟共济的九边会也退缩了,但是张飞没有退路,只能拼命上前了,作为一名底层小民,无权无财无势,唯有不要命方能给自己争得一口活的希望。 所以在大难之前,张飞没有选择退缩,而是选择进攻,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虽然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但是蚂蚁虽小,真发起疯来,也能给猛兽添堵,张飞正是抱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精神,开始了这场与经济大鳄的争斗。 从目前的情况看效果还不错,中信在太行东线终于有了落脚点,至少北上山西不必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了,这便是收获。 舍得舍得,有舍便有得,现在得已经有了,下一步便需要舍了,不舍生命,不愿冒险就不会有新的得,这场冒险谁也无法预料其中的风险,但是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然张飞打的算盘精着哪?他可不愿为了这一点小事就搭上自己的全部身家,他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于是保卫处、神农团练这些立足乱世的核心武装,在接下来的冒险中基本上都处于靠边站的角色,不到万不得已张飞不会牺牲他们,这样张飞又一次的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也许在创业之初,每一个先辈都有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希望留给队友的觉悟吧!于是张飞再一次的铤而走险。 ------------ 第四十二章 机会来了 等黎明的曙光再次降临西石瓮的时候,张飞的特别行动队已经不见了踪迹,他们已经在黎明前悄悄的踏上了新的征程,仅管明面上只有四十三人,但是他们却承载着集团新的希望和梦想,但愿幸运女神能再次眷顾他们。 浩浩浩荡荡的沁河在莽莽太行山中回肠九转,终于在五龙口这个地方冲出大山,来了一个大甩湾儿一泻千里,从而也肥沃了一望无际的牛角川,可惜这年月世道不公,万顷良田也养育不了千万老百姓,他们依旧要背井离乡熬饥荒,但是在这贫瘠的交界地带反而好一些,沁河东西两岸犹如两重天,西岸片片河滩地,零星人家炊烟袅袅、鸡犬之声相闻,俨然一幅世外桃源,沁河东岸则是莽莽大山,怪石嶙峋罕有人烟。 卧虎岭七星洞,这个离沁河不足三里的小山洞,处在沁河东岸莽莽群山之中,如果不熟悉根本找不到这里,与对面沁河滩地村落星罗棋布相比,绝对的人迹罕至。 张飞的五龙口特别行动队一行四十三人已经窝在七星洞两天了,为什么选择这里,这是因为这个地方虽然地形陡峭,但是却与河对面的李家堡直线距离最近,而且因为大河阻断非常偏僻,幸亏张飞穿越前没少来这一带玩,也算半个本地通,所以没废劲便找到了这个安全隐蔽的落脚点。 特别行动队虽然已经到达了李家堡对面,但是张飞出于安全考虑一直按兵不动,因为这次不是来拼命的,而是来捡便宜的,捡到捡不到都在两说,在敌众我寡形势之下,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幸暴露那被包饺子的可能性要远远高于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所以这次行动安全第一,报复第二。 当然窝在山洞也不是办法,为了安全起见,这次情报收集的艰巨任务落在了保卫处x组身上,x组能量很大,不仅仅会当保镖,还可以联络保卫处的隐藏势力,随着实力的壮大保卫处的暗桩也是无孔不入,手段也多,保卫处对李家堡的渗透从张飞万庄遇险后变启动了,而且一直没有中断过,所以张飞虽然没有进入过李家堡,但是手中确收集了诸多信息,所以虽然特别行动队足不出洞,但是并不是两眼摸黑,而是运筹帷幄。 李家堡地方并不大,堡中原有一百多户人家,李天豪一家都住在堡中,这几年李家没干别的,凭借人财物的绝对优势,沿沁河购置、开垦了海量的河滩地,方圆几十里星罗棋布的村落便是最好的明证,在这三不管的地带李家俨然就是称霸一方的土皇帝。 可是即便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次青衣卫准备充分,蓄谋已久,仗着人多势众,又是偷袭,竟然一举抢占了李家堡,虽然抄了李家的老窝,但是也遭到了激烈的抵抗,付出了不少代价,特别是耽搁了时间,等杀入堡中,里边的人早已逃的无影无踪。 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看,青衣卫偷袭的效果不佳,不然他们早溜之大吉,何必赖在这里不走,现在的情况是青衣卫少部分约三百人常驻李家堡,大部队一千多人却分成五支分散在李家堡周围五里范围内,一边搜索一边防备。 从青衣卫摆出的态势看,他们并没有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依然在寻找、堵截,李青侠的意外逃窜便是一个例子,当然金灯会也不怎么样,根据试探的情报,李家堡四周已经有金灯会庄丁集结的迹象,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么多的村庄佃户也不是纸糊的,动了人家的老巢就是捅了马蜂窝,想不被包围都难,但是奇怪的是金灯会的庄丁一直在五里外按兵不动,与青衣卫隐隐对峙,没有强攻的迹象,看来他们也有所忌惮,一定是被青衣卫抓住了把柄。 从目前的情况看,青衣卫和李家堡似乎处于僵持阶段,暂时两方都难以打破僵局,强龙难压地头蛇,这种胶着状态却使隔岸观火的张飞异常兴奋,因为这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 如果双方没有对峙,那张飞这四五十号人在二千青衣卫面前,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但是现在有金灯会的牵制就不同了,四十对三百堡内留守这力量对比还不是特别悬殊,毕竟张飞有鬼巷三对三百的辉煌战绩。 虽然形势很好,但是张飞没有得意忘形,虽然现在相比以前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哪只是相对而言,如果与盐帮和金灯会这种庞然大物相比,人家灭张飞一伙跟踩死一只臭虫没什么两样,连九边会这种纯爷们组织都吓的尿裤子可见一斑,所以这次行动必须筹划周密。 好在这次张飞的人员超强,除了王二虎、岑宝宝、巴特儿几个楞头青之外,其他的个个脑袋好使,身手不凡,几十号人整日呆在洞里,围着沙盘、地图,一遍又一遍的演练推演,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性,都要反复斟酌,完善对策。 经过无数遍的推演,大家的信心增强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现在关键是等待时机,只要时机一到,特别行动队便会扑上去,立马给嚣张的青衣卫来一个狠的,不咬下三两肉,也要吸上两滴血。 在这特别行动队中,最忙碌的不是张飞这个首脑,也不是杨小香等一杆智囊,更不是岑宝宝这类没脑的福将,而是阿金这个黑瘦黑瘦的小姑娘,因为她是这次行动的技术顾问。 如何进行分类的化,阿金就是张飞组的化学专家即技术人员,这次孤军深入,以少敌众,杀手锏便是阿金的土法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当然杀伤是次要的,这年月人命不值钱,杀的人多未必能起到什么好的效果,所以关键还在于大规模。 只要能大规模的排除青衣卫的抵抗,就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此次任务的完成,上次万庄鬼巷歼敌三百的辉煌战绩,使阿金也非常紧张,压力倍增,从出发到现在,她一直带着几个手下不停的忙碌着,连集体讨论也懒得参与。 这次敌在明,已在暗,张飞当然要使用阴招,什么蒙汗药、***、毒药、泻药都是可以大规模见效的杀器,所以大家在讨论攻防策略之际,无忘恶补毒迷药的使用方法。 在张飞阵营思想高度统一,毕竟大家都是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渣,对敌人当然没有仁慈的概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张飞阵营一个不可动摇的理念,不择手段实现最高正义是这群弱者的坚定信条,所以大家并不以学习这种手段而感到不耻。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禁足在这荒山之中,如陷囹圄绝对不是好事,为了隐蔽,特别中队不准生火,不准私自外出,所以这四十三名队员在这七星洞中遭老了罪,可是谁也不清楚这种囚徒生活什么时候结束,只能不停的期盼x组行动的鸽子快点飞回来。 机会有时来的很突然,夕阳西下,山洞里提前几个时辰进入了昏暗,今天看来行动没了指望,众人早早用过饭,纷纷躺在各自的铺位上闭目养神,整日憋在这山洞里也不是事,飞哥还在惆怅明天该干些什么来打发这无聊时光的时候,忽然黑影一闪,x组001已赫然出现在眼前。 鸽子没飞来,人却来了,等看清那双烁烁发亮的眼睛,张飞心中不由一紧,询问的眼光一瞄,x组001微微点了点头,张飞这个bwc001和x组001多日的打磨早已非常默契,见到得到肯定的答复,张飞一下来了精气神,乐的一蹦多高,拍了拍屁股上的茅草,大手一挥:“弟兄们,缩头乌龟的日子结束了,开始行动”。 张飞这一吱声,山洞里立刻沸腾起来,看来一群大老爷们都憋的不轻,纷纷围过来,一个个喜形于色,但是都非常小心,没有一人高声喧哗的,即使是王二虎、岑宝宝、巴特儿三个楞头青也非常克制,干张嘴不出声,见弟兄们纪律性如此强,张飞心中很是心慰。 见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瞅着x组001,活像一群饿狼,这位老兄也不矫情,严肃认真的说道:“已探听清楚,这次青衣卫以徽州盐帮黄、汪、吴、程四公子为首,还有宋、叶、郑三家算是帮汤,一共七家盐商带队,在万庄死了一个郑宏运,便是郑家的一位公子,青衣卫这次虽然出其不意突入李家堡,但是没有竟全功,只抓住了李天豪,金灯会三十多个长老一个也没抓住,李家老小及众长老都躲了起来,但是并没有逃到安全之处,所以青衣卫才摆出个分散掘地三尺的架势,其目的便是隔断李家堡与外界的联系,好腾出手来地毯式搜人”。 “前些天,李青侠小姐突出重围,给青衣卫造成了很大压力,所以万庄那边失败后,李家堡这边便加紧了搜查,李家在这河谷势力很大,可惜李天豪被抓,李家庄丁投鼠忌器,所以只在外围对峙”x组001赶紧给大家介绍一下如今的局势。 “现在的机会是青衣卫的搜查取得了成效,就在今天青衣卫在东北刘家庄抓获了李天豪的儿子李继业,并且还抓获了金灯会南直隶的五位长老,估计这帮人明天就会被押进李家堡,他们运气有点背,估计是准备逃走,不想没有成功,被抓个正着”,x组001着重汇报了今天的刺探成果,张飞明白在粗放式的古代,在封锁严密,错综复杂的河对岸,能够把情报具体到这种进步已经非常难得,这充分显示了保卫处的成长和进步。 “我们的机会是,明天李继业等被押回李家堡,盐帮六公子一定会派出更多的人马四下搜查,这样李家堡中的青衣卫数量将降到最低,估计二百几下,而且因为这次抓获了李继业和五长老成果巨大,提振了青衣卫的士气,六公子一定会好好庆祝一番,得意忘形,这样我们的机会就来了”x组001侃侃而谈,大家大气不敢出的仔细聆听。 “初步计划分两步,第一步是我们趁机解救李天豪父子和五位长老,杀出李家堡,这样有金灯会做后盾,我们至少立于不败之地,第二步如果我们运气再好点,把六公子绑架几个,有人质在手,不仅撤退方便,将来也会有不少好处”,x组001果然是张飞的嫡系,无利不起早,时刻没忘了趁火打劫的本职工作。 “好,就这么定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执行第一步计划,现在立刻兵分三路,我、阿金、杨小香、白展池、朱小鸟五人打前站,负责救人、下药和突袭,朱大寿、周林、廉波、连杰带二十人为接应主力,一但第一路得手,立刻杀入李家堡,排除反抗,我们两路里应外合争取能绑架几个富公子,刘小七、王二虎、岑宝宝、***带10人负责警戒,在行动期间隔绝李家堡与外界的联系,一但有人突出或突入均格杀勿论,x组负责居中协调、指挥,安排好撤退事宜,大家看还有什么意见”,张飞干脆下达了命令。 “没有,没有”众人一口同声均无异议,于是大伙立刻分头行动,因为很多细节,已经商量多遍,虽然这次安排有些小调整,但是与计划大体一致,所以每人都非常清楚自己该干的事,行动自然麻利,一场偷袭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 第四十三章 成功潜入 不提别人如何准备,张飞、阿金、杨小香、白展池、朱小鸟五人,收拾停当,带好大杀器,跟着x组001便离开了卧虎岭七星洞,六人也不敢撑灯,摸黑走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沁河边儿。 虽然对面就是李家堡,但是这样直直的游过去,无疑是傻冒行径,为了安全起见,五人跟着x组001沿着滔滔沁河向上游摸去,走了几里路来到一片茂密的灌木林,六人定住身形,x组001手指含嘴里,学了几声鸟叫,声音不高,但是很悦耳。 不长时间从丛林里缓缓走出四个身形,手里还抬着一个简易的羊皮筏子,一行人无声无息,张飞几个要不是定睛观瞧,差点就被蒙蔽了,六人不敢怠慢跟着羊皮筏也静悄悄来到了沁河边,对方打了几个手势,众人会意于是非常有秩序的上了筏子。 过河还算顺利,四人滑浆,二人守望,羊皮筏在黑夜中缓缓的向对岸划去,这个也算是顺流而下,所以速度不慢,不长时间羊皮筏便划过了对岸,x组001又学了几声鸟叫,这边岸上从暗处又悄无声息的出来几条黑影,正是x组的接应人员,双方很快完成交结,几条黑影迅速收拾了筏子,重新藏匿起来,不长时间河边便没了人影,安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有x组001这个指南针带路,张飞五人毫不费劲的摸到了李家堡附近,五人都是身手敏捷之人,借助绳索轻松的穿越护庄河,摸到了堡墙之下。 金灯会果然财大气粗,经过李家一番经营,李家堡眼下占地足有好几十亩地的样子,周围筑起了高达一丈多的夯土土墙,而且四角都有用原木搭建起来的箭楼,只有前门可供人出入,围着李家堡四周还挖有一道深壕,注了水变成了护庄河,出入都要放下吊桥,李家堡背靠沁河大堤,周围有不少开垦的农田,视野很开阔在土墙上可以看的很远,基本上有人接近,都躲不开上面人的眼睛,绝对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 此时李家堡上隔百十米便挂一盏大灯笼,四个箭楼都有人把守,还有几个青衣卫小队在来回不停的巡逻,可惜张飞没有攻城掠地的心情,六人观察片刻便摸清了巡逻的规律,趁着一巡逻小队过去的间隙,六人迅速搭上两根绳索,嗖嗖嗖,一个接一个,相互掩护着,眨着便攀上堡墙。 全部上来后,六人没有片刻耽搁,哈着腰迅速隐入黑暗中,x组001前边带路,一行人蹑足潜踪融入夜色之中,他们进来的时机确实不错,经过青衣卫的闹腾整个李家堡的人都跑个精光,三百青衣卫主要聚集在李府一带,剩下的李家堡黑灯瞎火的全是空房。 六人左转右转,穿街过巷,不长时间便到了西北角一个不显眼的水井坊,一路平安无事,六人定住身形,x组001在水井坊外面鼓捣了半天,然后朝大家一招手,翻身便跳入井中。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这井有机关,没有人会想深更半天跑来李家堡是为了要投井自杀,于是毫不耽搁相互掩护着一个接一个的跟着翻入井中,果然下到井中几米深便豁然开出一道暗门,虽然小了点,但是刚刚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去,眨着功夫六人都进了暗门,刚进入暗门便迅速合上。 一时间,大家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不过很快x组001便点起一根火把,在前边带路,这暗门内不远处便是台阶,整个暗道都是青石彻成,这地下设施工程浩大,再次显示了李家的财大气粗,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上走,前边的路越走越开阔,一会儿功夫便走到了一个岔路口,x组001方停下身来,示意大家休息。 自从离开卧虎岭七星洞,大家就没有停息,虽然没有遇到什么风险,但是又是跑路,又是划船,然后是潜入李家堡,大家始终是高度紧张,现在总算是到了一个安稳地,于是不由分说,各自找个地方坐下休息,趁机喝口水,吃点东西。 这次是异地行动,后勤准备当然十分充分,这也是人少的好处,众人纷纷拿出食物袋,吃个鸡蛋、啃个肉干,喝口水,别说真挺舒坦,不长时间大家困意就上来了,但是张飞知道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于是赶紧将六人又招集起来,听x组001说明情况。 “这个地道是我们昨天刺探地牢时,意外发现的,当时形势危机,如果不是发现这个地道,试探的人就暴露了,这个地道十分隐蔽,一般人很难发现,一头通向地牢,一头通向李府的大厅,剩下的就是通向水井坊,算是个隐蔽的出口,时间紧迫关于这条密道目前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x组001心有余悸的说道。 杨小香等人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以往大家对张飞偏向保卫处多少有点意见,财力、物力、人力各方面保卫处都优于集团其他部门,而且还监控着大伙阴暗神秘,让人很不舒服。 但是现在看来,保卫处也不好干,风险更大,责任更重,这深入青衣卫内部试探地牢,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简直是玩命,稍有不慎便会没了性命,x组001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哪可是生死一线,这地道原来是保卫处兄弟拿命换来的,所以大家都无比的用心起来。 “保卫处的兄弟们辛苦了,矫情的话我就不说了,现在情形对咱们比较有利,我们需要近快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事不疑迟咱们马上去地牢、大厅处转转,然后再好好合计一下,省得明天动手时慌张”,张飞简单布置了一下当下的任务。 张飞布置完毕,六人急忙重新整装待发,首先大伙先赶往地牢,路上x组001给大伙介绍,目前地牢只关了两个人,李天豪和他的一个贴身家奴李战,估计明天李继业六人一来地牢就热闹了。目前看守地牢的青衣卫有十六个,里面八个,外面八个,护卫森严。 不长时间大伙便到达了地牢,原来地牢跟地道竟然只隔一道石墙,通过石墙上一个暗孔可以看清地牢里的情况,只见对面的地牢很是规整,石壁上挂着十几个气死风灯,把地牢照的灯火通明,对面的地牢里分别关押着两个人,一个坐轮椅的老者,一个中年人,老者是个大高个,须发皆白,两眼烔烔有神,年青时绝对是一个潇洒的少侠,旁边关的中年人是个车轴汉,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块一块壮硕的肌肉。 通过刚才的介绍,张飞已经清楚坐轮椅的老者便是大名鼎鼎的李天豪,而他旁边关押的中年人便是他的贴身农奴李战了,看来这次青衣卫的收获还是蛮大的,竟然抓住了李大豪这条大鱼,难怪金灯会的庄丁们不敢轻举妄动。 六人观察了好一会,牢牢的记下了地牢里的情况,然后悄悄的撤了回来。接着大家又赶往李府大厅细细观察一番,这地道太奇妙了,简直是为张飞等人量身定做,有时不相信运气也不行,似乎这一举一动冥冥中自有定数,不然事情也不会这么的巧。 李府大厅里可不像地牢那么沉闷,里面坐着几个年青人谈笑风生,根据x组001的介绍,大伙给大厅里这几个年青人好好的相了相面,黄、汪、吴、程、宋、叶六公子,幸亏他们服饰各异,各有钟爱,费了不少劲儿,张飞几人总算是将这六人对上了号,可惜那位一面之识的郑鸿运公子,运气不佳,意想天开纸上谈兵搞军阵,不幸客死万庄鬼巷,不然他也可以在这大厅里意气风发、大放厥词。 观赏完六公子的风采,张飞六刺客又悄悄的退回岔路口,今晚的任务基本结束,剩下的时间便是养精蓄锐,等待明天动手了,于是大伙简单合计了一下,便开始分头休息。 别人能够休息,但是张飞和阿金却不能休息,化学武器这种大杀器必须提前布置,不然大庭广众之下,什么阴损手段也不好使。 于是两人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张飞干这种事很有天赋,也许他前辈子真是错托生成了乖孩子,以至于埋没了“才华”,两人很快对井水进行了处理,足可以保证明天吃饱喝足的青衣卫们四肢无力,头晕眼花。 紧接着张飞、阿金又光顾了李家厨房的所有食材,包括水缸、面缸,还光顾了青衣卫的诸多寝室,甚至是六公子的寝室他们也没放过,两个人都是身体瘦小,动作矫健,就这也让他俩足足忙活了一晚上,等他俩累的浑身无力回到地道时,天空已破晓,黎明已经悄悄到来。 天光放亮了,张飞和阿金却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头便睡,很快便进入梦乡,杨小香、白展池带人分头盯着李家堡青衣卫的一举一动。 飞哥的运气真的不错,结果事情果然如推算的一般发展,李继业一行倒霉蛋早早的被押进李家堡请功,黄大公子为首的盐商六公子如获至宝,非常兴奋,在大厅重赏了在刘家庄负责搜查的青衣卫小头目,更是加派了一百多青衣卫赶赴刘家庄协助搜查,拿出要将金灯会余孽一网打尽的架势,至此不仅李家堡的青衣卫总数降到了一百多号,而且让杨小香找到了青衣卫收刮财物的宝库。 胜利在向张飞招手,虽然他依然沉醉在梦乡,杨小香等人却是信心满满,做足了一箭双雕、人财两得的准备。 ------------ 第四十四章 偷袭得手 李家堡大厅格外的热闹,盐帮六公子重赏了手下,分配完了任务便无聊的开始了他们的拿手好戏,自吹自擂,相互吹捧,一个个说的舌颤莲花,无比的肉麻,似乎此次行动已经在他们的英明领导下取得了完满成功,很快六人就找不到北了,杨小香几人听的都作呕,恨不得给六公子嘴里边塞上几双臭袜子方解心头之恨。 取得了成功必然要庆祝,这帮贵公子的本事除了说那只剩下吃了,所以闲来无事,庆祝活动便顺理成章的展开了。 留守李家堡的青衣卫这次也跟着沾了光,李府上下喜气洋洋,大摆筵宴,中午没到便都喝上了,看守地牢的青衣卫也跟着一起改善了生活,有酒有肉,幸福的一塌糊涂。 这顿饭一直吃了几个时辰,直到日头偏西还没结束,在黄昏时分,李家堡李府莫名其妙的起了雾,白白的烟雾,开始还不显眼,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浓,谁也没搞清楚这烟雾是如何来的,等醉眼朦胧的人们感觉出一丝不妙时,个个已经四肢瘫软,无法动弹。 张飞一伙早已经准备停当,外面迷雾一起,地牢里就先动了手,吹管通过暗孔无声无息的吐出白烟,很快地牢里死一般的寂静,张飞六人很快冲出暗道掌控住了地牢里的局势,八个看守全部放倒,外面八个看守虽然有些知觉,但是在酒足饭饱之后也战力大减,被张飞六人手起刀落,消灭了干净。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六人不敢耽搁,赶紧用钥匙打开牢笼将李天豪、李继业、李战等人一一救出,先转移至暗道岔口,整个救援行动做的天衣无缝,这帮人质被人折腾的够呛身体差了点儿,仅仅是一顿迷烟就人事不醒了,幸亏张飞有解药,迅速给李天豪等人用上解药,灌入清水,一会儿功夫众人纷纷醒来,个个都是错愕万分。 见李天豪等人醒来,张飞赶紧抢步上前道:“李伯父好,在下河内张剑飞,与贵千金有数面之缘,得知李家堡有难,这次冒险前来,非常唐突,如有不周之处,多多见谅”。 “这----,哈哈哈,贤侄说的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俩家huhua话,救命之恩当涌泉来报,何来见谅之说,不知剑飞贤侄下一步如何安排?”,李天豪是江湖大佬,什么场面没见过,现在对张飞是敌是友还难以确定,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现在我们处境不妙,四周依然是青衣卫林立,随时可能再陷敌手,我的计划李伯父和众长老身体虚弱,经不起折腾最好先躲避一时,我等将青衣卫引往他处,等一有机会李伯父联系旧部再来汇合,不知妥否”张飞也没打算一照面,别人就信任自己,于是决定冒充英雄分头行动。 “小兄弟,如此仗义,受老朽一拜!”李天豪虽然站不起来,但是在轮椅上给张飞一拜,这次无疑是真心的。 “当不得,当不得”张飞赶紧拦住,“时间紧张,事不疑迟,有什么话,咱们事后再唠,后会有期,后会有期,请李伯父及众长老先行”,张飞可不敢耽搁时间,这可是玩命,稍有闪失小命就玩完了,怎能有丝毫的大意。 见张飞如此爽快,李天豪也不再客气,轮椅挪动至岔路口的一面墙上,用手一敲,顿时触动机关,墙面突然一转,赫然出现一扇小门,李天豪、李继业、李战等迅速进入其中,墙体眨眼间又恢复了原样。 张飞在一旁暗自感叹,让地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看看人家举手之间便无影无踪,而自己则要慢慢搜索,豁出命才找到这条暗道,不过现在已经用不着这些暗道了,攻守易形了,该青衣卫陪自己玩了,只要抓住人质就等于牵住青衣卫的牛鼻子,到时候那还不是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办完李家的破事,张飞立刻让x组001去接应朱大寿的大队人马,毕竟如此大的局面靠五、六个人肯定不行,外面的三十多人才是此次作战的主力。 张飞、阿金、杨小香、白展池、朱小鸟没时间浪费,立刻通过暗道只奔前大厅,没多长时间便到达了大厅,通过观察,发现一切正常,大厅里烟雾最浓,六公子倒了一地跟死猪差不多,整个大厅如同鬼域,安静的可怕。 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是张飞还是加点小心,安排杨小香、朱小鸟、阿金持弩掩护,张飞和白展池手拿钢刀闪身进了大厅,他们几个都含了解药,所以这烟雾对他们的迷幻作用非常小,而这帮公子是数种迷药之下彻底的不醒人事,万分的保险。 张飞和白展池小心翼翼的在大厅移动,幸好真的没有危险,两个相互掩护,在大厅里转了三圈,最终确认非常安全,于是一招手,阿金等三人也过来,七手八脚把六个富公子绑了个结实。 五人又迅速在门口架起障碍,支起弩箭,大厅门窗也都用东西封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由于力量有限,五人只能死守这里,期盼朱大寿能够一切顺利。 时间过的非常漫长,一有风吹草动,五人就支起耳朵,每人心里都非常紧张,好在天色渐黑,四周一直十分安静,听不见丝毫打斗之声,看来几种迷药的综合作用确实不错,一百多青衣卫多半都中了招。 大家只能希望青衣卫都被药趴下,但是紧要关头谁也顾不上去检验战果,但这种空想很快被打破,外面隐约传来响动,并且越来越清晰,五人都是心提到嗓子眼,不约而同的举起了弩箭,但外面的响动很快又停了下来,数息后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咕咕咕的鸽子叫声。 张飞一听这和平天籁之音,心中方才一松,马上对紧张万分的大伙一摆手,遂即学了几声可爱的绵羊叫声,外面很快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这便是里应外合的信号,果然不长时间便从黑暗之中走出朱大寿和九边三杰以及三十特战队员。 张飞上前握住朱大寿的手关心的问道:“辛苦了,可遇到抵抗?”。 “毛都没有,特别顺利,就是等的大伙心急火燎,现在看见你们都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我们来的还及时吧?没误事吧?”朱大寿道是实在。 “没误事,没误事,来的正好,来的正好,事不疑迟,三杰架着这六人马上撤走,不要耽误,迟恐生变”张飞用手一指被捆成麻花的六公子,立刻吩咐道。 周林几个这次特别兴奋,憋了几天,好不容易冲进来,准备大开杀戒,结果等到的除了跑路还是跑路,但是张飞的话,他们不敢不听,也明白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谁杀谁还不一定,于是二话不说带着十几个人,将那几个捆成麻花的六公子二个架一个,出门便走。 三杰行动迅速,张飞、朱大寿等人也没闲着,又汇合了保卫处x组,为三杰断后一路护送,一路倒也平安无事,偶尔遇见几个瘫软呻吟的青衣卫众人也不管不顾,一行人很快撤到李家堡后墙,这里早有几个保卫候着,见众人赶来立刻放下绳索,周林等人一个接一个,并把六公子一一系下,一柱香的功夫二十余人全部安全转移到了李家堡壕沟外,周林远远的对着张飞等人挥了挥手,带着二十多人抬着六公子,翻上沁河大堤,眨眼间消失不见。 见三杰等人走远,张飞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这次救了人,又绑了票,原定目标基本实现,但局势尚在掌控之中,现在该是捡漏的时候了,好不容易杀进来,能咬几口是几口,这种事大伙都是默契非常,熟练无比。 只见杨小香第一个跳出来大呼“跟我来,跟我来”,众人便呼啦啦紧跟其后,只奔放细软的库房,这地方侦查了几遍,很多人闭着眼睛也能摸到,一行人刚接近库房便看见一群青衣卫正在库房前集结,打眼一瞄竟然有二十来人,看来青衣卫不光都是饭桶,在张飞、阿金的复合阴损攻击之下竟然这么短的时间,便开始反击,很不简单,可惜速度有点慢,跟不上张飞的节奏,而且不少人歪歪扭扭的,明显状态不佳。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事到如今还客气什么,张飞手一挥众人便冲了上去,先是一顿弩箭,接着是暗器,最后是白刃格斗,特别行动队个个如狼似虎都是打架的好手,这次暗算成功,行动队的高手们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临结束,逮住个机会,所以人人奋勇,个个争先,眨眼间,仓促集结的青衣卫被屠戮一空。 朱大寿几斧子便劈开了库房大门,大伙凑近一看,真不错,又是整箱整箱的硬货,整理的井井有条,果然盐帮都是理财高手,看来这六公子也不简单,百忙之中,竟然能将这李家堡清洗的如此利索,看形势这是打好了包随时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没想到阴沟翻船便宜了张飞等人。 飞哥随手打开一箱,嚯!珠光宝器,照花了眼,果然大势力的富裕程度超乎想象,随便露点就够穷哈哈们吃个一年半载,又一次暴富乐的张飞都快找不到北了,杨小香等人也是高兴的张口骂娘:这他妈的青衣卫也太有钱了,估计在六公子眼中银子根本就算不得钱了,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服不行。 既然得了这么大的一只肥鸭,张飞当然不会让它飞了,立刻安排x组001立刻组织人手一个字――搬!这可比杀人实惠,保卫处干这种事太熟练了,于是又一次清洗开始了,张飞等人也没闲着,年青力壮的手提肩扛,身体瘦小的四周警戒,完全陶醉在这幸福之中。 庆幸这李府距离后堡墙不远,这库房离堡墙更近,所以大伙运箱子的速度出奇的快,而且实行流水作业,效率挺高,保卫处x组熟练的在堡墙上架起滑索,箱子一上墙就可以快速转移到堡外,河对岸的人干劲更足,自觉无比的组成了运输大军,这库房的东西真的不少,大伙足足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把库房清理个干净,让张飞诧异的是这些东西运的速度丝毫不比他们搬得速度慢,等他们撤上堡墙已不见一箱东西的踪影。 ------------ 第四十五章 笑谈风云 客串了二个时辰搬运工,张飞的特别行动队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圆满完成了偷袭任务,现在顾不上别的,气喘吁吁的众人好歹在紧张、严肃的气氛中全部撤离到了李家堡外,张飞知道复合迷药、毒药支撑不长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青衣卫从瘫软、昏睡中醒来,只是短时间内可能没什么战力,要想出来追赶恐怕要再等几个时辰,而且还是晚上,这在照明条件落后的时代,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困难,这么慢的节奏当然不是张飞这个现代“夜猫子”的对手,虽然仅仅是心理上的优势。 这次行动出奇的顺利,本来张飞可以将丧失战力的青衣卫一网打尽的,但是上次杀生太重,不仅给张飞心理上蒙上些阴影,结果还遭到报复,这给张飞很大的刺激和震动,这次偷袭目的就是趁火打劫是谋财而非害命,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杀生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所以这次张飞也仁慈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伤及无辜,他肚子里的小九九是恶人还是金灯会扮演比较好。 而且张飞也不愿成为盐帮的对立面,通过权衡只有居中游刃于两大强者之间,才是最有利的态势,才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所以张飞才得手便走,留下烂摊子让金灯会和盐帮斗去,他乐的河水不洗船。 张飞众人刚到堡外不久,刘小七、王二虎等警戒人员便也得到传信全部撤了过来,刘小七脸色不好看,丧气的向张飞报告道:“少爷,在下有辱使命,击杀三十余人,但却让六人逃脱,警戒无力,特请处置”,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完成情况非常不满意。 “小七说的哪里话来,你们只有十几个人,击杀三十余人已经非常了不起,何必强求,偌大的地方,又是晚上,无一人漏网才是奇了怪了,你们的做的非常棒,你们的行动大大迟延了青衣卫的行动,虽然有六人逃脱,但是他们已成惊弓之鸟,至今他们也没来的及反击,而我们已经圆满完成了各项任务,你们警戒组功劳大大的,表扬还来不及,怎么你跑来要处置?”张飞对这个要强的小伙可是非常看重的。 “真的吗?我深怕警戒无力害了大伙,听了少爷的话,我愧疚少一些,功劳谈不上,只要没拖大伙后腿我就很心慰了”,刘小七这次独挡一面压力不小,有人漏网给他的刺激也不情。 张飞拍了拍刘小七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七啊,有时候不能太追究完美,你是好样的,相信经过这次磨练下次你一定会做的更好”。 岑宝宝这时突然插嘴道:“刘队长做的很好,就是二虎做的不好,吹什么神箭手,有三个就是被他箭中装死,他大意导致我们掉以轻心,才让对方逃脱的”。 “还有二个不是被你射中,你不是也说一定活不成,结果不是还是跑了?”王二虎嘴上功夫今非昔比遂立即反击。 “你这家伙还血口喷人……”岑宝宝虽然说话结结巴巴但也不好惹,这还没咋地,两个神箭手立打起了嘴仗。 “得了,得了,至于这些战术上的小问题等回去后再好好讨论,现在的任务是赶紧在青衣卫反应之前逃离这事非之地,现在是离这里越远越安全”张飞立刻终结了这口水战。 “一切按计划行事,x组带着三十特别行动队员负责转移最后一批战利品,杨小香、白展池还要带队伍也一起走,剩下我们八个人负责殿后,就此别过,等事情过了,我们兄弟再相见”张飞立刻安排了任务。 x组001立刻领了任务先行离开,不过他还是暗中安排两名手下留下保护张飞,毕竟有前车之鉴,张飞这个冲动首脑的性命远比这些珠宝细软值钱,一切有条不紊,由于准备充分,百十人渡河并不困难,十几个羊皮筏让渡河的速度很快,并且河对岸早有运输队接应,不长时间x组001带着x组再加上三十特战队员,便押运着剩下的战利品消失在夜色下的群山之中。 一个时辰后河滩东岸便只剩下张飞、王二虎、岑宝宝、巴特儿、朱大寿、朱小鸟、刘小七、阿金八人殿后,此时已是深夜,众人都有些累了,但是这种条件哪里还有时间休息,于是简易补充了一点食物,又潜伏了一会,见一切正常,暂时没有被追的危险,张飞八人便不再耽搁,连夜沿沁河北进,路上不敢停息,幸亏地势不算陡峭,勉强可以行进,一口气走出四十多里地,直至天光放亮,众人才找了一片小树林休息。 等黎明再次来临,沁河滩一片波光粼粼,沁河两侧高山林立,景色秀丽,张飞等八人忙活了一天两夜,总算熬到了头,这次没有白忙,所有预期目标均已实现,现在由被动变为主动,所谓攻守易形,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基本脱离了危险,几人可以放松心情了,于是终于停止了奔波,开始踏踏实实休息。 这沁河岸山峰间的小山谷非常偏僻,大伙通过侦查确认这里足够安全,于是开始生火,吃的吃,喝的喝,不知谁还拿出两壶酒,大伙就着肉干你一口我一口乐在其中,不一会吃饱喝足,纷纷困意上涌,于是留下朱小鸟、刘小七警戒,其他人裹着棉衣不管不顾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的香,一直过了午时众人才纷纷缓过乏儿,又草草的喝了点热汤,吃了点东西,算是用了饭,解决完温饱问题,张飞立即召集大家讨论青衣卫接下来的动向。 现在手里有了人质,只等着找上门来张口要好处便是,张飞他们自然不急,所以有闲功夫便开始捉摸别人,但是剩下的王二虎这些人,战斗力不弱,但脑袋灵光的就只有张飞、阿金、朱小鸟、刘小七四个,王二虎、岑宝宝、巴特儿、朱大寿都是懒得动脑的主儿,想什么来什么,做事情凭本能很少经过大脑,所以跟他们讨论别人的心思无疑于对牛弹琴,所以所谓讨论便是张飞四人的赛场了。 刘小七这次受刺激不小,但是积极性很高,第一个发言道:“这次青衣卫全部力量都用到了四下搜查以及防范金灯会的庄丁,对李家堡疏于防范,这才被咱们钻了空子端了老巢,咱这也算是斩首行动,眼下青衣卫群龙无首,应该乱成一锅粥了”,刘小七漏出小白牙,满脸的喜气。 “六公子有个闪失,他们青衣卫绝对吃罪不起,本来这六个公子哥带队纯属添乱,他们除了瞎指挥就是擅长吃喝玩乐,但是为什么要来,当然是有功劳归他们,有失误归别人,这次镀金没成而被抓,到手的肥鸭李天豪也飞了,青衣卫的这次行动,基本上就宣告失败了”朱小鸟很中肯的给青衣卫定了性。 “失败不失败还不好说,但是现在青衣卫对金灯会的搜捕要从零开始了,而且还要全力救回自己人,难度不小,相比较而言,救人更迫切,一旦六公子落实到金灯会手里,他们就彻底没戏了,所以我推算青衣卫发现昨晚的变故后,第一要做的便是紧守五龙口门户,这里出山的路不是很多,守着山口就是扎紧口袋封锁消息,可以防止我们从他们的控制范围逃脱,也可以最大限度把金灯会的势力隔离开来,不然他们就真的满盘皆输,只有保证李天豪和我们及人质都窝在他们的口袋里,他们才能一点一点的开始地毯式搜查,这可是艰巨的任务,别说两千人,就是两万人没个十天半月,也别想有什么头绪”,刘小七分析的头头是道。 朱小鸟听着刘小七的推断也来了精神,接着说道:“我同意小七的推断,青衣卫现在应该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所措,不过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咱们并不想往外跑,不仅不往他的口袋口跑,还一个劲的往大山里钻,反其道而行了,这太行山、王屋山大了去了,绵延千里,我们随便找个地方一眯,就能累死他们,现在是咱玩的起,他们玩不起,如果我们来一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和他们玩个扣迷藏,青衣卫就只有哭的份了”。 “确实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并且也给金灯会一定时间准备,如果李天豪能躲过搜查和自己人汇合,那么金灯会就可以放手反击了,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俩斗的不亦乐乎,两败俱伤,我们才能更安全、更有利”阿金也持乐观的态度。 “我也是这么想的,兴他们欺负咱们,也兴咱们给他们上眼药,我们可不是安生的鱼肉,他们想吃就吃,想撒气就撒气,哪有那么便宜,他财大气粗的实力,咱有不要命的匪气,他们说好听的咱们兴许高高手,放什么六公子一马,要是他们来横的,咱就撕票,让他们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张飞也是豪气顿生,思绪澎湃,心情格外的舒畅。 ------------ 第四十六章 打草惊蛇 醉卧黄草一榻,觉来红日三竿。散诞消遥忘岁月,是非荣辱不相关。距离偷袭李家堡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飞哥过的很是惬意。 能如此轻松还要感谢他的好参谋长孙世杰,原来张飞临行之时曾经安排孙世杰在沁河以东的大山之中找一个北上的落脚之地,作为神农六营的活动前站,以方便和青衣卫周旋,没想到孙世杰这秀才虽然破了相,但眼光手段均是了得,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金柜山,这座白涧河边的风水宝地。 这金柜山坐落在白涧河西岸,白涧河东岸便是一条商路,向北深入太行山通向山西泽州方向,虽然没有轵关陉繁华,但也算是交通要道。 原来山顶便有一座古刹,规模不小且地势险要,这里多年来便是理想的匪窝,因为紧靠商路,财源广进,故有金柜山的美称。 可惜好汉不提当年勇,金柜山的辉煌已成过去,几年前,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惹来官兵进剿,这里的匪徒一哄而散,金柜山也从此败落。 等孙世杰找到这里,诺大的金柜山只有十来户山民,孙世杰每家送了两口袋粮食,五斤猪肉,广结善缘,便不费吹灰之力堂而皇之的成为这山庄之主。 张飞几天前一路北撤,沿沁河兜了几圈后,便调转方向一头扎进大山之中,隐匿踪迹,翻山越岭,一路向东,二日的功夫便来到这金柜山。 而此时这里已经成了张大大王的天下,胡应雄、肖天韧及神农团练总部早已赶到并在山庄成立了临时指挥部,凤凰、云阳、黑龙、白摩、沐涧、西石六营也移动至白涧河轵关陉两岸待命,莽莽大山,方圆百里,藏张飞这千八百人根本不在话下。 休整归休整,但是该做的工作一点没耽误,一杆人窝在这山里,但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隔着数重山的青衣卫,可让张飞失望的是,李家堡虽然混乱,但是却没有出现鹬蚌相争两败俱伤的局面,金灯会依然被压制的死死的,李老头依然是不愠不火,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局面依然没有根据扭转,看来这次李天豪真的被掐住了命脉,任由青衣卫折腾却没有咒念,想要翻身却如此之难,这么就是李天豪这老小子装熊,藏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消停了,但是这种不冷不热的局面让张飞很不耐,想至身事外,但千把人已经拉开了架势,这花费也不少,神农团练新立,本来就本小底子薄,怎么架的住这种耗法? 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所以张飞终于没忍住决定出手了,准备再搅一下局,勇敢的承担起引蛇出动的光荣承诺。 这承诺关键在于引蛇出动,引蛇容易,但是引出来怎么办,这是个大问题,幸好这里人手不少,找地方打个伏击,吃下一条小蛇还是可以考虑的。 但是选什么地点哪?这几天张飞和胡应雄、肖天韧、孙世杰等人围着地图研究来研究去,终于早到了一个好地方,——牛嘴沟,一个大山身处名声不显的地方。 经过紧锣紧鼓的商议,神农团决定在牛嘴沟打一场伏击战,神农六团近一千人全部参加,由肖天韧坐镇金柜山、田一飞留守凤凰台,这次是孤注一掷,务求完胜。 牛嘴沟之战是张飞穿越以来首次参与的大规模活动,心情也格外的紧张,所以出发前张飞特意到金柜山上刘海鹏凤凰营溜达了一圈,满意很满意,刘营官是老边军,经验丰富,胆大心细,各项工作做的有条不紊。 张飞见很多团丁正在忙活着打磨他们的兵器,保养自己的兵器,是每个团丁每天必做的功课,这也是操典中一再强调的事情,不管手中的兵器多么的简陋。 即便是农具改造的,磨的更锋利一些,到时候也多一份保障,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幸好这次行动准备还算充足,单兵装备起点很高,至少每人一杆长枪,一面木盾,还有不少人佩了刀,虽然五花八门,戚家刀、腰刀、柴刀甚至菜刀什么都有,但是这在铁器匮乏的年代已经非常奢侈。 虽然杂乱,但是实用,一旦到了拼命的时候,多一把刀也能多一层保障,不管什么刀,能够杀人就是好刀,而且张飞还有日益强大的铁器作坊,单兵的装备会不断的更新换代。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准备工作完成,凤凰营近二百人在金柜山的小校场上集合待命,黑压压一片,一个个全身武装,腆着胸脯,威风凛凛,从气质上看颇有强军的模样。 张飞看了一下自己的这些手下,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已经隐隐间有那么点杀伐气势了,起码在服从意识方面,这些人已经开始习惯了对命令不折不扣的执行,所谓令行禁止这一点至少比习惯相互掣肘、豢养家丁,重丁不重兵的大明将领强一些。 对于这场未知的战斗,张飞还是比较乐观的,有备打无备,应该有一些胜算,虽然他的手下非常稚嫩,但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比一般的庄丁要更有纪律性,打起来的时候,相互配合,几个打一个总不会太吃亏,这帮雏丁也有必要让他们真刀实枪的上阵见见血,最起码感受一下战场的气氛,也好让他们快的成熟起来,毕竟天下大乱为期不远,所谓未雨绸缪,多做些准备总有会错。 出发之前,张飞站在凤凰营队伍前面,意气风发慷慨陈词道:“诸位兄弟!这一次是神农团练第一次拉练,我们的任务是敲打一下我们的老对头,虽然他们屡次在咱们手下吃瘪,但是不长记性,这次就是设个套,引一股过来,打一耙就走,任务虽然简单,但是完成却并不容易”。 “因为这帮匪徒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我们要想胜,要想顺利完成任务,上阵的时候唯有抱成团,服从命令,如果胆小怕死,那只会死的更快一些!战场上要想活命就要拼命,如果有兄弟不幸受伤的话,你们也大可放心,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再战斗,我们身后有集团这个坚强的后盾,有几千兄弟给我们挣吃挣喝,积累财富,有我一口吃的,便有大伙家人一口吃的,并且还有一杆兄弟子妹为受伤的弟兄治病疗伤,我们无后顾之忧,所以能一往无前!”张飞嗓音洪亮掷地有声。 “--杀!--杀!---杀!”这二百条汉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同声吼道。 “----出发!”张飞很跩的大手一挥。 从金柜山到牛嘴沟,倒是不算太远,只是因为山路不好走的缘故,所以绕路下来竟然花费一大半天,他们中午前出发,黄昏时候方赶到了牛嘴沟。 不过莫到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云阳、黑龙、白摩、沐涧、西石五营比凤凰营要积极许多,提前一个时辰就赶到了,胡应雄是这次战斗的总指挥,所以六营到齐后神农总部立刻召集各部召开了会议,相互通报情况。 这次安排可谓周密,经过多次侦查,牛嘴沟两山夹一沟,地势险要,绝对是伏击的好地点,并且刘小七早在多天前就受命领着四十余人明目张胆南下百十里在李家堡对面的箭过顶晃悠。 如此招摇,并且可以俯视河对岸的李家堡,估计很快就会引起青衣卫的警惕并遭致围攻,凭着携带的折扇等信物,应该很快能将青衣卫吸引过来,那些东西可是六公子附庸风雅的古董。 根据目前的态势,真正的交锋可能在明天的正午时分,所以神农团一杆骨干简单碰头后便立刻分头准备。 按照之前的计划凤凰、云阳营埋伏沟东,黑龙,沐涧营埋伏沟西,百摩堵沟头,西石堵沟尾,一个完整的布袋阵,代号“2211”。 为了打好这一仗,张飞在装备上也是下了血本,收罗的十几副铁甲,三十副皮甲,二十副棉甲,一百多护具全部用上,刀枪箭弩更是一个不剩,有多少用多少,手头的资源基本发挥到了极致。 攒这些家当不容易,宋斌爷俩掘墓的古董,程老虎倭寇水匪纪念,还有从军械所偷的,逍遥河谷赶制的,五花八门跟杂货铺差不多,这还不算,为庆贺团练成立,集团还特拨了五千两银子,团部把这批钱全部下发用于自购装备,团练各部迅速掀起了装备大生产运动,所以凤凰台一带的猎户,手艺人都发了笔小财,真别说效果非常不错,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群众的智慧也是无穷的,团练也算是一支人民武装起来的武装。 经过不惜代价的武装,这只杂牌民团装备初具规模,即使和青衣卫相比也不相上下,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所以张飞的底气很足,才决定大显伸手。 漫长黑夜很难熬,虽然天气转冷,但还没到滴水成冰的地步,荒郊野外的牛嘴沟晚上也冷的邪门,好在各营准备充分,年青人挤在一起勉强能对付,计划基本正常,当天光放亮,各营基本上都是生龙活虎,纷纷集结,按计划进入阵地。 各部有条不紊离不开团部督查队的功劳,督查队也是第一次参加计划执行,五十多名督查队员全部动起来,头戴皮帽,胳膊上带着红袖章,活像交通警察一般,拿着小旗指引各营各部进入预定区域,并对各营的风律进行监督,跟各营的执法队一起执行作战纪律,效果很不错。 张飞跟着指挥部进入牛嘴沟东山,年青人沉不住气,一人跑到山顶的前沿指挥所观察,这指挥所挖了工事做了伪装,视野也开阔,居高临下沟底情况尽收眼底,可惜这时沟底空无一人,连个鬼都没有。 这也不能责怪谁,因为要打埋伏,六营当然都躲的远远的,离指挥所不远的山背面就窝着凤凰、云阳两营几百号人,他们除了安排几个机灵的侦察员潜伏在山腰,剩下的全部规矩的趴在山后,并且都加了小心进行了伪装,想来即便青衣卫来个搜山,如果不仔细点,也未必看的出破绽。 张飞心情很好,虽然沟底门可罗雀,但张飞还是很骚包的拿出宝贝千里眼东张西望,把沟里沟外看来看去,没玩没了,气的跟他留守的黑姑娘阿金嘴撅的多长,眼睛滴溜溜直转。 这次行动,为了扎紧口袋,王二虎、朱大寿、岑宝宝、巴特儿四猛将以及牛大牛二全部参加了百摩营的突击队,朱小鸟、刘小七协助督查队,所以只剩下阿金、张飞坐镇指挥部远程遥控。 这千里眼可是好东西,虽然在张飞前世顶多算是小孩子们玩具,但这年月可不简单,是张燕的研究所和逍遥河谷的能工巧匠,实验了几个月才鼓捣出来了,仅管做了很多提示,但是他们依然做了一堆垃圾,这次倾力奉献也才提供了六支成品,僧多粥少又是绝对机密,指挥部除了胡应雄,就张飞能享受这种使用高科技的待遇。 看着张飞臭美,阿金眼珠一转,一人溜了出去,在指挥所外转了一圈,便跑进来非常紧张严肃的对张飞道:“传来急信,胡指挥找你商量事情,快去,莫让大伙等的急了”。 “好!”张飞虽看的性起,但是不敢误了正事,所以顾不上瞎看,急忙起身往后山跑。 不理急如焚的张飞,阿金顺势夺过千里眼,趴在前沿张飞刚才那位置,饶有兴趣的观察起来,一边观察一边吧唧嘴。 张飞跑了两步,迟疑了一下,扭头对阿金道:“你不过去?”。 “啊,那个,胡指挥只叫了你,我刚好替你盯一会儿,你赶紧过去,我稍候便到”阿金支支吾吾说道。 张飞见阿金无动于衷的模样,知道劝不动,只好无奈摇了摇头,这黑丫头哪有淑女形象,长的不像,行为举止也挺爷们的,而且脑袋如此好使,以后有西毒受的。 “自求多福吧!”飞哥默念了一声,扭头向后方指挥部跑去。 指挥部就在山背面的半山腰的小沟凹里,十分的隐蔽,三顶伪装枯枝碎叶的大帐篷便是这场小伏击的指挥中枢了,这里挺热闹的,十几个联络员进进出出,一番忙碌景象。 张飞对警卫友好的回礼后,径直进了帐篷,几步窜到总指挥胡应雄跟前道:“我回来了,现在什么情况,快给我说说”。 “嗯,不出所料,昨晚青衣卫趁黑摸了箭过顶,好在,刘小七他们机灵发现的早,人没到他们就一哄而散,让青衣卫扑个了空,不过事发突然,自然遗忘了不少东西,情况果然和预料的一样,今天早上青衣卫已四下传信,根据推断如果他们全部集结的话,最起码需要一天时间,不过现在他们应该情况不明,他们出于谨慎考虑,一定会观望一下,所以根据诸多判断,今天能追过来的应该不超过五百,应该在我们的承受能力之内”胡应雄迟疑了一下,忙介绍敌情动向。 “太好了,五百稍微多了点,还可以接受,等收拾了这帮探路的,咱们扭头便走,能跑多远跑多远,再不跟他们玩了,对金灯会咱算是仁至义尽,如果李天豪到这种程度都翻不了身,那就没得救了,干脆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咱们撤退的方案一定要详细,就是把沁河炸了,也不能让青衣卫再粘上咱,虽然现在看上去,他们乌龟反应,绝不可掉以轻心,出力不讨好的事,咱不能干,”张飞精明的很,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好处、人情一个也不能少,但是千把人的麻烦----嘿嘿还是留给别人解决比较好。 “少爷吩咐的非常有道理,我也非常认同,此战勿必速战速决,不给青衣卫反应的时间”胡应雄频频点头,他是好军旅,对大局的掌控不比张飞差,现代也越来越鬼了,颇有大将的风度。 ------------ 第四十七章 西石战斧 青衣卫小头目雷金虎今天特别郁闷,前边几十个臭小子比泥鳅还滑,他带着三百多号青衣卫从晚上追到现在竟然连根毛都没抓住。 本来昨晚偷袭了箭过顶让雷金虎大喜过望,因为虽然没抓住一个人,但是意外发现了黄公子的扇子,多日杳无信息,这信物绝对是救命稻草。 消息传回李家堡,愁云密布的青衣卫上下一片沸腾,仇老九等青衣卫头目大喜,立刻重赏雷金虎,并调拨了二百多人连夜过河听候差遣,让雷金虎率众乘胜追击,务必找到六公子下落。 思路很清晰,但实践很不易,雷金虎不一日便有了切身体会,那帮身份不明的人太可恶,不仅狡猾,而且存心捣蛋,耍的他们团团转,最可恶的是那帮人比兔子跑的还快,每每让十倍于己的青衣卫跟在后边吃灰。 这还不算,这帮人一边跑还一边时不时的拿着大喇叭胡撅乱骂,对青衣卫进行精神威胁,骂的无比下流,让三百多号青衣卫无力、憋气带窝火。 这不追了几十里地,前边又是一道石梁,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按照惯例那帮小子一定会杀下回马枪再走,所以保险起见,青衣卫全部远远的躲在大石之后,可是还是有些毛糙的倒霉蛋遭了道儿,石梁下乱石堆积,几个青衣卫被砸的头破血流,哭爹叫妈。 见青衣卫又做了缩头乌龟,得理不让人的对方又欢实起来,一个精壮的年青人从石梁上探出头来,在哪里瞎白活:“对面的杂碎人听清了,赶紧给爷爷从哪来回哪去,再敢跟着爷爷,这便是你们的下场!听见没有,想活命的就快滚蛋!不然的话爷可在这给你们准备了上百石炮,轰下来可是六亲不认”,说完又一阵碎石翻滚而下,岩石后的青衣卫一个个噤若寒蝉,而那男子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远处的青衣卫在石头后面扒了半天,等上面彻底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的摸上石梁,那是小心加小心,结果又是扑了个空,等雷金虎率众登上石梁,哪还有一个人影,对方已跑出了好几里地,这不一会功夫又把青衣卫甩了一大截,气的雷金虎站在石梁上指着快消失的人影,祖宗、奶奶的跳脚大骂。 干骂顶什么用,雷金虎恨的咬牙切齿,只能把气撒到不争气的手下身上,对着身后畏畏缩缩的青衣卫吼道:“都给我精神点,拿出咱淮南敢死队的威风来,娘的,这帮小子太可恶了!就他们几个人,也敢来找咱们的晦气!弟兄们加把劲!抓住这几些不知好歹的东西,非千刀万剐,活剥了他们,才解我心头之恨”。 与雷金虎暴跳如雷相比,在前边狂奔的刘小七则长出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到原地了。 这一路把他累的够呛,青衣卫不是那么好惹的,那可是重金打造的死士,敌众我寡,他这个饵实在不好当,别看他们一帮人表面上嘻嘻哈哈,实则外松内紧,神经一直紧绷着,加着十二分小心,心里更是紧张的要命,都快一天时间了,他们基本没有消停一下,话说这帮青衣卫精神真是大,跟不死鸟似的,刘小七他们屁股都暖不热乎,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给,害的大伙吃尽了苦头。 好在胜利就在眼前,不远便是牛嘴沟,刘小七一伙也算要修成正果、苦尽甘来了,有了希望,一伙人劲头又上来了,一口气跑进牛嘴沟。 进沟后,大家纷纷放慢脚步,刘小七一边走一边打眼观瞧,这地方真不赖,两山夹一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也不知谁挑的地方,眼光真不赖,虽然现在看上去荒无人烟,但是刘小七知道,千把号人熬了一宿,都眯在这里,为的就是守株待兔,这自己就是能让兔子一头撞过来的“株”,只要把后边那帮小子引进这山沟,到时候两头一堵,那这帮可恶的青衣卫就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进来容易出去难,想要再出来哪比登天还难。 刘小七正自我陶醉越想越美,旁边有人不停的提醒催促,原来那帮狗皮膏药,已经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刘小七立刻整队,将四五十号人组成了几列,严阵以待,等青衣卫隔着一里多路,这边便开始拿手好戏-――骂阵。 像这种骂阵的事情,刘小七这些斧头武馆的痞子们还真是强项,他们在市井之中混迹多年,靠的就是耍嘴皮子混饭吃,个个能说会道八面玲珑,论起骂人,个个都是难缠的主儿,什么难听的话他们都能骂出花来。 刘小七更是佼佼者,他带头扯开了嗓门,将青衣卫的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八代的女性全部都问候了一遍,还宣称要和仇老九、雷金虎的母亲发生超友谊关系,骂的文雅、含蓄,要换作张飞前世,基本可以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骂阵的效果那是超极棒,没用多长时间,刘小七便看到面目狰狞的青衣卫孙子们,吵吵嚷嚷、骂骂咧咧的红着眼睛挥舞着各式家伙冲了过来,个个像愤怒的公牛,就是菩萨降世一时半刻也难让他们冷静下来。 刘小七略一打量,看到对方三百多号人如此仗义的全冲了过来,心里美的像扇子扇,可他却没有逞英雄的勇气,于是还不等青衣卫靠近,便二话不说带着手下,掉头便跑,一边跑,一边继续放声大骂。 雷金虎冲在最前,远远的便听到了前边那帮可恶小子的漫骂声,特别是听这帮人不停的问候他老娘,更是气的怒不可遏,掂着刀嗷嗷叫着一边回骂,一边领着人向牛嘴沟里冲,一幅深仇大恨,誓要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生吞活吃的狰狞模样。 雷金虎手下到是还有明白人,他身边一个年龄大的精瘦手下,比较谨慎,一边跟着冲下来,一边小声提醒,还时不时的四下张望,担心前面的人有古怪,生怕这雷金虎冲昏了头脑,中了对方的阴谋诡计。 雷金虎心情很不好,而且属于那种妄自尊大的家伙,他自认为当年在江南跟着乱民见过大阵仗,一般人他不怎么放在眼里,觉得前面的这帮货色,就是一帮无赖,除了偷袭、骂人、跑的快之外,没什么真本事,打心里他是瞧不起。 于是他不管不顾的便领着人直往前冲、紧追不舍。刘小七一帮人跑了一里多地,终于跑到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正中间地方插了一面一尺米多高的黑色小旗,格外显眼。 刘小七看见这面小旗,心里便有了底,突然间便收住了脚步,伸手抄起那面旗子,并把脖子上挂的小哨子,啾啾的吹起来。 随着刘小七尖锐的哨声,原来寂静的沟底深处响起紧集的腰鼓声,在咚咚的腰鼓节奏声中,从沟边草丛里面迅速钻出来数十队人人马,行动迅速,步调一致,只用了很短时间,便在沟底的空地上列出了一个十列大方阵,一面大旗随风飘扬,上面绣着两柄交叉的漆黑战斧。 一股肃杀一气在山谷弥漫,二百多人虽然装备杂乱,但个个武装到牙齿,个个冰冷严肃,低沉的鼓点仿佛来自遥远的黑暗地狱魔窟,方阵前面白净帅气的杨小香顶盔贯甲屹立在营旗之下,这便是神农战斧之称的西石营。 西石营的突然出现,倒是真的吓了雷金虎这帮青衣卫一大跳,差点以为遇到官军,赶紧纷纷收住了脚步,惊疑不定的朝着四周张望。 当确定对方只有这二百多人,而且看模样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势力,不像兵也不像匪,雷金虎的胆子便又大了起来,嘿嘿冷笑道:“我当这些家伙真的有多少埋伏呢!原来就这猴两个人,吓了老子一跳!弟兄们,拿出咱敢死队的威风来,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做差距!宰了这帮杂碎,早点打道回府!” 一听雷金虎吆喝,顿时让有些慌乱的手下又镇静了下来,这帮人本来就是重金亡命徒,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主儿,现在他们已没了退路,此次行动前途未卜,李天豪跑了,七公子死了一个,丢了六个,找不到人回去不死也得亡命天涯,所以既便前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得上! 雷金虎屡屡吃瘪,事到如今真急了眼,青衣卫虽然这一段时间事事不顺士气大跌,但毕竟经过长时间的训练,精锐的素质依然在,这时也发了疯,在雷金虎的带领下,嗷嗷直叫,一窝蜂的便朝着西石营蜂杀了过去。 杨小香看着对方冲过来,握紧了手中长枪的枪杆,沉声喝道:“稳住!听口令!齐步走!左右左……左右左……” 二百人排成十列方阵,在鼓点和哨子声中以密集的队形并排朝着青衣卫推了过去,西石营多是新手,很多人都有点紧张,禁不住双手有些颤抖,纷纷抓紧了自己手中的枪杆,两翼各有十名持盾的刀盾手,负责掩护队伍两翼。 西石营只有少数人因为有边军的底子,算是真真切切的上阵厮杀过,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阵势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想要他们不紧张,那是屁话,但是这会儿所有人都不敢掉队或者回头逃走,因为团练训练严苛、纪律严明,团丁对服从命令早已内化于心,外化于行,所以即便是害怕,他们也本能的跟着身边的人一起朝前机械的迈步,只有眼睛中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暴露了他们只中一群菜鸟。 要论单打独斗,厮杀混战,团练再多二倍也未必是青衣卫的对手,这便是经验的作用,刀头舔血熬出来的本领,是训练很难培养出来的。 雷金虎这个时候才开始发现对手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毕竟他好歹也见识过大规模的战斗场面,像这样的情况下,在他的认知之中,往往谁的人多,只要发力一冲,人少的一方往往立即开始混乱,但是今天看来,事情有些不对头,对方人少,却并未出现混乱的迹象,依旧是排着紧密的队形,朝着他们推进,这样的情况就有些古怪了,简直是见鬼了,对手透着一股子不要命的邪气,让他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 杨小香冷静的喊着口令,开始加快步伐,西石营依然保持严整的队形,平时的强化训练终于见到了效果。 雷金虎一看如林的枪阵碾压过来,双方已到了不到三十步的距离,于是也只得大叫到:“冲上去剁了他们!杀呀!给我冲!” 于是三百多青衣卫,在听到了雷金虎的吼叫声之后,也纷纷加快了步伐,一个个嗷嗷叫着朝着杨小香的西石营冲来,企图以数量的优势压垮对方。 杨小香眼看对方已经冲了上来,立刻下达了立定的口令,西石营的方阵随即便站住了脚步,第一排的长枪手依旧保持着比较工整的横队队形,在青衣卫冲到他们面前三四步距离的时候,杨小香喊出了刺杀的口令。第一排的人在听到了这个口令之后,二十个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了一声怒吼:“杀……” 二十根长枪,差不多算是同时,一起朝着正前方猛刺了过去,也不管刺的方向到底有人没人,只管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前方刺了出去。 只听几声凄厉的惨叫声立即便在双方对碰之间响了起来,有七八个青衣卫,几乎是同时发出惨叫,体内的鲜血直冒,身体顿时便软了下来,痛苦的栽倒在地。 第一排团丁中不少人满头大汗,双手颤抖,脖子僵硬,耳边乱哄哄,脑中一片空白,但是他们依然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枪杆,眼睛死盯着前面的敌人,机械的跟着杨小香的口令重复着简单的动作。 第一排团丁一枪刺出之后,随即便朝回撤枪,再一次随着杨小香的口令,朝前猛刺了过去,当即又是几声惨嚎声响起,又有十个青卫被枪尖刺中,惨嚎着扑倒在了地上。 雷金虎带来的青衣卫无比的悲催,当他们扑到敌人近前的时候,才发觉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在他们面前,是一排密集的枪尖,不管他们如何躲避,都有一根或者两根长枪会捅到他们身上,根本就没有他们还手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枪尖捅穿,然后体验着枪尖撕裂肉体传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就此扑倒在地。 眼看着前面那些人瞬间便被对手捅翻一地,后面跟着的青衣卫,顿时便踌躇犹豫起来,毕竟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拼命也要讲究时候,白白送命的事谁也不情愿干,被西石营的强势震慑,青衣卫的攻势为之一顿。 经一接触的激烈的交锋,西石营方攻势严整,受伤微乎其微,而青衣卫则瞬间被放倒了三四十号人,西石营立刻士气大张,杨小香手中枪一挥,大吼道:“火力支援”。 随着杨营官一声令下,腰鼓鼓点立刻变化,后五排的营丁立刻插枪取箭,几息功夫后五排便车轮般的滚动起来。 随着后五排的滚动,一轮轮的箭雨、枪林从天而降,拥挤在一起犹豫不前的青衣卫立刻遭受了毁灭性打击,他们这次运气也够背的,本来带了些箭只,只可惜被可恨的刘小七耗了个精光,其他零碎也没几个,现在只有被动硬挨的份儿。 这次张飞可谓准备充分,每个团丁都被武装的跟武器库一般,杨小香还别了心裁的将全营的投掷零碎都集中到了后五排,所以这火力支援绝对够量,箭弩、标枪等像不要钱一样,不停的向青衣卫招呼。 双方相隔如此近的距离,这从天而降的枪林箭雨,绝对算得上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下子就把青衣卫放倒了百十个,锋线上的青衣卫一阵手忙脚乱,更是伤亡惨重,冲在最前的雷金虎也没幸免,胳膊上被叮了一只箭,他只一哆嗦的功夫,肋叉便被捅了二枪,悲哀的倒地呻吟,再没站起来。 如此配合猛烈的攻势,领头指挥的雷金虎也没了踪影,青衣卫们立刻乱了阵脚,由小乱到大乱,越来越多的青衣卫,开始不管不顾倒地的伤者,纷纷朝后退却,惊恐万状的各自逃命,攻势转眼崩溃。 随着青衣卫的大乱和退却,西石枪阵前的压力为之一空,刚才的死亡气息,激烈气氛烟消云散。 “枪放平!齐步走!左右左……”杨小香看到这种情况,才彻底放下心来,大声吼叫着,督促着西石营朝前逼去。 没有有效的攻势,即便是勇猛的青衣卫也只是待宰的羔羊,当看到对手又一次挺着长枪朝自己逼过来的时候,纷纷后撤,无心恋战的青衣卫顿时彻底崩溃了,再也没人敢上前一步,纷纷开始掉头逃跑,山路并不宽,越向沟口道路越窄,毫无组织的青衣卫们相互推搡、踩踏,甚至自相残杀,顿时乱作一团。 “他们败了!跟我杀呀!”杨小香一看对方开始溃逃,便兴奋的大吼起来,行进的鼓点敲起来,西石方阵如一台沉重的收割机,如镇压一切的轮回磨盘,徐徐向前移动,无情的收割、碾压,交手仗竟然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 第四十八章 完 胜 西石营攻势如虹,战果辉煌,但是杨小香却不急着率部狂追,而是稳扎稳打,始终保持严整的队形,因为他已经隐隐听到了牛嘴沟口急促的腰鼓声,不用问整装待发的百摩营已经火急火烦火燎的朝这边赶来,合围之势已成,胜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次牛嘴沟伏击可不是西石营一家,神农各营都是摩拳擦掌,尤其是百摩营,营长张西毒本是个闷葫芦,性格孤僻寡言,但是练兵最狠,手腕最硬,百摩营兵不论单兵还是战阵在六营中都是首屈一指,就连胡应雄、刘海鹏、郭开山这些老兵油子都自愧不如,索命阎罗田一飞更是对这小毒物赞不绝口。 这次伏击原本百摩营是主力,牛嘴沟跟这死胡同差不多,唯一的出口便是沟口,所在成败的关键是扎紧口袋,所以这次安排战斗力最强的百摩营守沟口,为确保万无一失,胡应雄更是抽调了岑宝宝、***、王二虎、朱大寿、牛大、牛二等猛将,并从又各营精挑细选,组成了一只五十人的猛虎突击队,力争速战速决打垮青衣卫的战斗意志。 但是事事难料,雷金虎昏了头,毫无迟疑咬着刘小七的屁股一直追到沟底,而负责拦截的百摩营为了隐蔽离的比较远,等扎紧口袋向沟内推进之时,西石营那边已经大打出手。 这次西石营算是拿了头彩,挣足了脸面,在敌强我弱无人支援的不利情况下,沉着应战一举击溃了近四百青衣卫,斩伤青衣卫近百人自已伤亡微乎其微,放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绝对算是奇迹,可谓大胜。 所以吃了肉当然要给其他兄弟们留点汤儿,杨小香牢牢把握着追击的节奏,没有急于追赶,而是压着队伍稳步推进,甚至找了一处险要之地,干脆停下来布防,来了个守株待兔,在两厢夹击之下,青衣卫不仅没有重新组织起来,反而更加的混乱。 在山头观战的张飞瞧的是一清二楚,这场伏击战,有备打无备,虽然沾了偷袭的光,但是青衣卫的失败,更主要的原因是其指挥、组织方面的不足,这种只凭个人武勇,打仗一窝蜂,只打顺风仗的粗放风格与官兵何等的相似,所以遇硬骨头便一败涂地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 百摩营加上猛虎突击队,战力绝对恐怖,溃不成军的青衣卫只一个照面便被打了回来,张西毒非常大胆,立刻下达了分散追击的命令,百摩营及突击队立刻分成四、五十股小队穿插突击,嗷嗷怪叫着狂奔而上,喊杀震天的追杀了上去。 几百青衣卫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恨爹妈给他少生两条腿,不少人干脆丢了兵器举手投降,而更多的人将是满山遍野的乱跑。 不过青衣卫还没跑几步,两面山顶的冲锋号便响了起来,这冲锋号非常正点,绝对是革命版的正宗调,张飞前世少年时代战争电影看的太多了,每当听到冲锋号就兴奋不已,现在自己当家,当然要弄的正规一点,不过秉性依然不改,冲锋号一响,这家伙也不管胡应雄什么反应,大叫一声“杀――”抄起双刀就冲出了指挥所。 随着冲锋号响起,牛嘴沟两面的山顶上立刻杀声阵天,东面凤凰、云阳,西面黑龙、沐涧,四营五六百人如泰山压顶般冲下山来,四营冲锋的速度出其的快,因为沟底的情况他们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西石、百摩都露足了脸,他们再迟疑恐怕连点汤都没得剩了。 在神农六营的热情围堵之下,毫无斗志的青衣卫眼看逃又逃不了,打又打不过,纷纷丢了家伙,惶恐的就地卧倒,直接就投降了。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言简意赅的喊话,响彻牛嘴沟各个角落,战斗很快演变成抓俘虏大赛,无处可逃的青衣卫纷纷丢下了兵器,就地投降,真是兵败如山倒,不到一个时辰,战斗便彻底结束,缴获俘虏一队队,缴获武器堆成山。 经打扫战场,查实青衣卫的小头领雷金虎因失血过多,已经不治身亡,而其带领的近四百青衣卫,死的死,降的降,无一漏网,而神农团练则只轻伤数十人,牛嘴沟伏击战,对从无战斗经验的神农团练来讲绝对的大胜。 战后统计战果,各营均可圈可点,论杀敌数量百摩、西石不相上下,但是俘虏数量则是凤凰、云阳名列前茅,不得不说在边军里跌爬滚打过的人,打仗要比张飞这些小犊子们要老辣的多,即便是彪悍异常的百摩营也只能甘拜下风,黑龙营、沐涧营更是望尘莫及,十分努力的张春雷和白展池,面对如此怪物,只得殿底。 战斗结束,诸事妥贴,但是张飞他们不敢耽搁,现在李家堡的青衣卫还没回过味儿,如果让其反应过来,集中近二千来人跟张飞来个鱼死网破,哪就犯不上了,唯今之计就是走为上策,逃的远远的,不趟这混水,远离这事非之地。 所以战后指挥部立刻布置撤退事宜,要想让青衣卫不追是不可能的,几百人以及六公子的下落绝对够量,所以李家堡仇老九一旦得到消息,必定要集中人马挪挪窝,所以神农团练的安全就关键在于在李天豪翻身之前不能被青衣卫找到。 客观评价,张飞现在远没有达到跟青衣卫及盐帮讨价还价的资格,所以跑路是必须的,为安全起见,神农团练不仅要跑路还要跑的远远的,跑的越彻底越好。 按照胡应雄部署,全团开拔,百摩营开道,凤凰、西石、云阳、黑龙四营押着俘虏居中,沐涧营断后,深入大山,一路向北开拔,一直撤往山西境内,给青衣卫还个干净彻底,如果他们真的穷追不舍,那么只能在神农团练屁股后面吃灰了。 命令一下,神农团练立刻开拔,这次远遁他乡躲祸,路途遥远,朱大寿、刘小七等斧头武馆的弟兄自然不能跟着,于是战斗结束,朱大寿、刘小七等便带着手下骨干和张飞等人洒泪分别,这次同生死共患难,让弟兄们的感情更近了,临走朱大寿还唠叨这次没打过瘾,猛虎队有力使不上,这全怪杨小香下手太狠,刘小七还不忘叮嘱张飞以后这种事情一定要带上他。 不提朱大寿等人如何返回河内县城,神农六营裹挟着俘虏浩浩浩荡荡立刻开拔,山路不好走,好在有百摩营在前边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再加上准备充分,这千余人的队伍速度不慢,很快消失在这茫茫大山之中。 让青衣卫俘虏们庆幸的是,这团练比其他的匪徒甚至官兵都要好的多的多,从他们的认知中像战斗受伤这种状况,基本就是等死被补刀的份,血肉战场谁会去关心伤者,但是这团练却邪门的很,竟然一下调出一百多戴白袖章的团丁,提着药箱给伤者一一包扎治病,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只要有口气就治。 伤兵营这是神农团练中刚刚成立的新组织,不仅受伤的团练,就是受伤的俘虏也一个不落的被安置在伤兵营,吃的好,住的好,服务周到,这种体贴很快让俘虏的青衣卫们找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们都是魔鬼训练出的死士,命早就不属于自己,屠戮伤者基乎是训练常做的事,现在竟然见到了愿意承受这种负担的对手,怎么能不诧异。 如果医治一般的轻伤还能够理解,毕竟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但是缺胳膊短腿的也医治就让人费解,后来一扫听才知,原来这团练很重视经验,讲究什么人才就是资源,就是财富,只要上过战场,即便缺胳膊少腿也比没上过战场的废材强。 而且还听说团练中有狼虫虎豹四大金刚,原来也发生过冲突被砍了手,后来被医治还安了铁手,比原来没受伤的时候还利害百倍,几个营长到跟前十个照面都过不了,这消息都是那些过来看望的营长们亲口说的,这些当官的非常邪门,不仅和本营的俘虏时不时的联欢,还隔三差五的跑来伤兵营看望这个看望那个,害的这些受伤的俘虏不知将来该投效谁。 因为有四大金刚的榜样,让伤员对将来的生活也向往无比,既然四大金刚能受到重用,那么自己便也有可能,至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有时生的希望对于某些人来讲是跟生命一样重要。 在不知不觉中,不少青衣卫开始羡慕神农团丁起来,胡应雄、孙世杰不失时机的下派工作组到各俘虏营,进行宣讲,并开始发展积极分子,飞仙语录作为集团的精神支柱,在各部都有教育机构,神农团练在这一方面也不甘落,肖天韧、孙世杰这些才子们,不仅会对张飞的奇谈怪论正本溯源,更会因材施教,经过底层的摸爬滚打,他们也渐渐转变了歧视泥腿子的态度,经过一番努力,张飞的班底的认知水平大大提高,团练的各层干部认字学习的能力让肖天韧这些真正秀才也诧异,有这一帮脑子不笨的人,神农团练笼络青衣卫不是一般的强,而是超强,所以没走几天,这些裹挟的青衣卫便和神农团练亲如一家,不分彼此了。 ------------ 第四十九章 扎根晋南 张飞从根上说应该算是没怎么吃过苦的孩子,虽然这世有副好身板儿,但是坚韧程度则远远不行,所以手下经过有少爷偷奸耍滑的印象,实则是错怪了张飞,他感觉自己已经相当努力了。 面对这连续的山路行进,张飞少爷每天都累的一气两喘,牢骚满腹的他这时不得不敬佩前世那些革命老前辈,人家那脚丫子真厉害,又是雪山又是草地,凭脚y子丈量了大半个母国,自己现学现卖丈量个太行余脉都如此艰难,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服不行。 再看同行的其他人则轻松无比,很多人每天走百十里山路跟没事人一样,而且怕饿住大家猪油炒面一人背了十来斤,张飞原来还担心大家有意见,结果东西一发千把人乐的不行,十来斤炒面天天背身上劲头十足硬是不舍得吃,个个天天搂着干粮睡,张飞不得不感慨这年头的人真是饿怕了,一听是自己的口粮都心疼的跟宝似的,一幅谁要动一下就要玩命的模样。 一路先行,啃树皮、吃草根以苦思甜就不用了,这年头天天吃苦,难得吃点好的,所以分些干粮、水囊仅是行军的应急保障,团练的炊事班才是全团饮食的主力。 为这次战略转移,团练做了充分的准备,面食、肉干、盐巴等都不缺,但是考虑这年月营养不良的人占大多数,所以队伍时不时派人采集些新鲜野菜、山果、蘑菇等,时不时也派出些小队搜山围猎,给大伙改善生活。 张飞是做药材起家,这方面的好手一抓一把,采集些食材自然不在话下,真别说这一路上药材真采了不少,药膳几乎不隔顿,猎物也没少打,内脏、肉食都吃了不少。 张飞想着通过恶补维生素,说不定能缓解很多人的眼盲症。通过张飞这败家子营养师的调配,团练的伙食改善了不少,多日下来治愈夜盲症不知有没有效果,但很多人通过多日奔波反而胖了不少却是事实。 这一路行来早已进入山西境内,山路也好走了不少,最起码有个路不至于边走路边造路,多日相安无事,探马前后左右派出多远,都没见青衣卫的踪迹,估摸着麻烦很难找到头上了,张飞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豪情万丈的开始规划新的生活。 这晋东南可是个好地方,千号人大张旗鼓太过显眼,所以化整为零是必须的,人民战争的经验是集中以消灭敌人,分散以发动群众,现在没大股敌人,当然要分散和山民打成一片了。 经过前期的情报侦察,再加上先头小队的现场察看,团练初步确认以两省交界的山里泉、朝凤山、仙女湖、烟霞山四个地点为中心,六营以这四个据点一字排开,先打开局面,等时机成熟再沿着这太行脊梁北上南下,让中华大地,遍地开花。 怎么与观念传统的山民打成一片,成为目前的难题,指挥部制定非常详细具体的方案,幸亏共建家园、军民鱼水这种事情,张飞从小耳濡目染,经验也不少,提出了不少意见,关键是且晋南的中信分部给团练提供了大量的帮助,有钱好办事,所以融入计划没有耽搁,各部一到位便紧锣紧鼓开展起来。 按照计划各营化整为零均分为数支大队,每个大队按职能分工又分为三个中队,一队唱红脸,负责巡视各地助人为乐,帮贫扶困;一队唱白脸,负责保持威慑镇压消灭各类不服;一队负责居中监控联络,确保信息畅通反应迅速。 团练总部和牛嘴沟伏击战组建的猛虎大队,坐镇仙女湖,统筹全局,支援各方,猛虎大队由岑宝宝、巴特儿统领,岑宝宝虽然缺根筋,但巴特儿却有勇有谋,只是可惜汉语不够流利,两人合作可是珠联璧合,配合默契,把五十个猛虎队员操练的生龙活虎,大有发展为胆大心细的猛将倾向。 深入大山是集团长远发展的方略,在这方面早有谋划,所以团练各部均很快得到了晋南集团分部人、财、物的大力支持,开始迅速的适应新的环境。 张飞和团练总部驻扎在仙女湖畔,人家都是生龙活虎,各忙各事,但王二虎这只猛虎却一走下坡路,除了大闹苦力坊获得王菩萨的美誉后,干什么事都越发的不上心,整日心事重重,特别是深入山西,他好像越紧张,连湖中垂钓这么雅致的事,也让张飞催三催四。 张飞明白这货是心中有事,心结所至,痛不欲生,再好的哥们也帮不忙,什么也不想干也未尝不是好束,只是可惜那位讳莫如深的穆小玲是何方神圣,不知等到何时才能揭开这位好哥们的神秘面纱,飞哥非常期待啊! 今天飞哥手气不赖,虽然脑袋里经常胡思乱想,但是陶冶情操的重要事却一点也没耽误,不长吋间便钓了七、八条鱼,个头还不小,忙里偷闲的胡营长、孙参谋长则运气有些背,眼看夕阳西下,挺多一个时辰便要收功,鱼网中却空空如野,好不容易上了次鱼,却精神紧张没把握住,两人对气定神闲的张飞都是无比眼红。 这钓鱼最能磨炼心性,小猫钓鱼的故事确实很有道理,张飞虽然年龄小,但做事却格外认真,钓鱼也不例外,看看飞哥的装备,渔杆长、中、短、甩杆,样样俱全,还有分门别类的渔线、渔浮、渔钩、渔饵、抄网、渔包等,两个字概括那便是专业,确对的专业,而且样样实用,与胡应雄不知从哪个财神处收罗的装饰精美、华丽、奢侈的花瓶渔具不可同日而语。 孙世杰虽然长的凶,其实是地道的文人,胸怀锦绣,经过对失败痛定思痛后也渐渐有了起色,不一会功夫便钓上了两条鱼,虽然个头小了点,但是人家主人会夸,夸得两只水族哥们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害羞脸红的在水碗里乱窜,而它们的主人则唾沫飞溅面不改色。 胡应雄打仗、打猎是好手,捕鱼估汁也不赖,但是钓鱼则差了点,也不知是水平不继还是装备不行,总之是干着急,没收成。 看着张飞和孙世杰不断上鱼,胡大营长是百爪挠心,眼红不已,软磨硬泡算是从张飞手中讨了些面食饵料,屁癫屁癫的开始大显伸手,也不知是饵料得力还是渔具发威,效果还真不错,用上新饵料不长时间,便有鱼咬钩,把老胡兴奋的不行,手舞足蹈,只是饵料砸进去不少,却迟迟没有提上鱼,不过咬钩的频率依然很高,经过无数次不屈不挠的斗争,老胡终于将一只张牙舞爪吹胡子瞪眼的大虾钓了上来,笑的张飞、孙世杰肚子疼。 几人虽然钓的其乐融融,个个劲头十足,但是眼看天已擦黑,关键是张飞瞧见岑宝宝和巴特儿在湖边足足晃悠了一个多时辰,如果再不回去,两个乖孩子,止不定被憋出什么问题呢,于是几人只好提前打道回府。 岑宝宝、巴特儿为何不去操练手下哪群猛人,跑到这仙女湖畔瞎转悠,当然是有要事要办,原来这仙女湖并不好占,凤凰、云阳二营在湖四周活动,开始还好,获得了一方山民的交口称赞,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乍翅儿。 但是好景不长没几天,便有人露出了狐狸尾巴,原来这仙女湖有如一个独立小天地,青山绿水,水草丰美,方圆数里,绝对是适宜人居的好地方,但是附近的山民并不多,开始张飞等人还纳闷,不好很快便得知了底细。 原来这仙女湖一带有一伙强人,长期霸占湖边一个叫清平村的小村庄,这帮人在这仙女湖方圆数十里内称王称霸,以至于没人敢来这里谋生,凤凰营初来乍道,乐善好施,整日送这送那,这帮小子摸不清底细,一直在暗中观望,表现的还算恭顺。 不久前凤凰营一支小队还巡查至清平村,这庄主沙千刀是热情款待,刘海鹏没看出村子的异常,还给清平村里的一些看起来贫困的家户,送了些粮食,干了些杂活。 但是随着凤凰、云阳二营在四周的频繁活动,这清平村强人终于暗耐不住,这两天开始使坏,这边前脚送了些东西,那边后脚就派人收东西,而且还变本加厉顺手牵羊,周边的山民是敢怒不敢言。 可惜这一幕被凤凰、云阳的耳目看了个真切,顾忌到清平村上百号匪徒,两营一直按兵不动,在团练总部的统一调度下,秘密将附近的两营团丁集结,并联合猛虎队,凑了二百来人准备晚上在清平村来个大会餐,将这伙强人一网打尽。 岑宝宝和巴特儿都是耐不住寂寞的货,上次打冲锋没过瘾,好不容易摊上这事那是火急火燎,早早的跑来报道,但是张飞几个却格外沉得住气,下午忙里偷闲跑到这仙女湖钓鱼,真是气煞两个猛人也。 好在张飞在岑宝宝即将爆发前结束了钓鱼炫耀之旅,带着胡应雄、孙世杰还有心不在焉的王二虎踏上了湖岸。 张飞做事不爱拖泥带水,稍做准备大家便开拔,等胡应雄、张飞带着猛虎队跑了几十里路赶到清平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团部迅速的和凤凰、云阳二营接上了头,按照安排猛虎队作为突击队带领一半人手负责进村清剿,其余人手在外布防。 张飞、胡应雄、王二虎、刘海鹏、郭开山、岑宝宝、巴特儿全部披挂上阵,如此阵容到不是对方有多强大,而是这帮爷们闲着蛋疼,上次张飞一听冲锋号便杀了上去,让胡应雄非常有意见,大家既然都喜欢如此血腥的挑战,这次干脆都离开指挥岗位,全部上去厮杀,也算是过一把瘾。 一切准备就绪张飞和胡应雄对视了一眼,相互间点了点头。于是张飞把手一挥,带着两个伸手敏捷的好手,每人都是拔出了一把短刀,三个人一猫腰,便隐入夜色之中,向村头摸了过去,毕竟是客场作战,出于谨慎,张飞要先拔掉探子,查明是否有埋伏,这样才好举火杀入。 沙千刀绰号“杀千刀”,他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所以平时就提着小心,今晚照常安排四个手下守在村口放哨,这俩四个倒霉蛋靠在草垛上正闭目养神呢,根本没有发现有三条黑影正借着村口外的一些树木的掩护,不断的腾挪着身体迅速的朝着他们接近。 其中两个可能要去撒尿,两人勾肩搭背往小树林边走,隐约感觉身后有响动,于是赶紧扭头观看,只见两条身影只向他们刚才的草垛窜去,两人想喊却突然感觉脖子一凉,隐在旁边的张飞动作干净利落,摸成漆黑的尖刀闪电般的挥出,两人瞪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巴,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脖子上便各出现了一道血痕,转眼间血从脖子里面喷出了一股血箭,两人干张嘴,脖子上的大口子却直漏气,用惊惧的眼神望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陌生阎王,不多时两腿一软,身体朝前扑倒在了地上,两条腿蹬了几下之后,便没了动静。 而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团丁一人一个对付剩下的两个放哨的,那两个人还在闭目养神,等察觉异常睁开眼,两柄尖刀已经准备无误的插在两人的心口上,两人挣扎片刻也跑去阎王哪里报到了。 张飞对两个手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对他们的赞赏,然后一转身,两手拢在嘴边,发出了一声夜猫的叫声。 听到了张飞发出的信号之后,猛虎队立刻整队,众人迅速撑起火把,胡应雄一挥手,猛虎队相互掩护着便冲了上去,这帮人搞偷袭都是老手,于是迅速的分成数股小队,分别向村内摸去。 团练现在情报工作做的很好,对这贼窝子早已掌握的一清二楚,要不然白天助人为乐,干的活送的东西不是真打了水漂?于是清平村这帮匪徒遭了殃,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提那些小喽啰们如何惨死,张飞、胡应雄带两个小队十来个人,一进村便直扑沙千刀的宅院,路上也遇上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只是张飞几个各自都有各自的法宝,好不容易逮住个目标,有人弯弓射箭,有人掷出投枪,还有人甩出飞斧,群起而攻之,一路上那真是神挡诛神,佛挡屠佛,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所过之处一片凄惨狼籍。 不长时间,张飞等人便冲到了沙千刀的宅院前,这宅院院墙并不高大,只是地方不小,岑宝宝懒得翻墙,抬起腿咣咣两脚就把大门给踹开了,巴特儿等几只猛虎嗷嗷直叫便冲了进去。 张飞见猛虎队如此高涨的热情,便没了冲杀的心思,遂和吃斋信佛的王菩萨守在门口。 岑宝宝没让张飞几个人多等,几柱香的功夫,便彻底搞定,那位不可一世的沙千刀被打了个半死,其手下一个没逃,死的死,伤的伤,没一个落得好,六七十号人被捆了个结实,全部扔到了沙千刀的大院里。 这帮人还有用处,张飞还指望着拿他们杀鸡敬猴呢!这“杀千刀”名声不好,刚好让团练有个伸张正义的机会,接下来便要将这帮人装进笼子里,游街示众,让这仙女湖周边的山民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这样大家才能同仇敌忾。 这主意绝对歹毒,接下来几天,沙千刀和他这些被俘的手下,便尝尽了人间苦痛,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也许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神农团练组织的这次木笼游街行动,成效相当显著,两营趁机开展工作一面惩恶扬善,一面四处分发粮食,赈济附近穷困住户,周边山民安了心,对张飞一帮英雄好汉自然是好评如潮,凤凰云阳立刻着手规划这仙女湖,一边自己开发,一边与附近山民资源共享,随着共同利益的巩固,团练在仙女湖彻底站稳了脚跟,可以想象再过一年半载,这里一定能成为物产丰富的人间天堂。 改天换日的这一幕在仙女湖、山里泉、朝凤山、烟霞山轮番上演,通过恩威并施,此消彼长,初来乍到的神农团,很快站稳了脚跟,各营很快的开始组织招揽这大山之中零零散散的山民,并且在山外人财物的大力支持下,很快的投入到了建设新家之中。 张飞希望这两省交界的莽莽大山,能成为集团一块安稳的阵地,可以呼吸一些有些陌生的自由空气,让他重新找到家的感觉,不过为了这个家能够长期存在,为了这个家能够庇护更多的人,今后的路还很长,很长 ------------ 第五十章 仙人魅力 在张飞在山西放开手脚大生产的时候,山南这边终于有了好消息,张飞在牛嘴沟漂漂亮亮的伏击了雷金虎后,仇老九终于沉不住气,集结大队离开李家堡渡河北上。 谨慎异常的李天豪在确认青衣卫这次不是虚晃一枪,而是真正的救人心切后,才领着众长老重见天日,缓过气来的金灯会很快腾出手来开始对付青衣卫。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以前金灯会是被青衣卫掐住了七寸,再强的势力也无法施展拳脚,现在没了顾忌,千年组织立刻展示出了东道主的恐怖实力。 一千五百多青衣卫渡河没两天时间,便对分兵数路的金灯会民团武装给堵住了,仇老九和他手下上千号人,被包了饺子,斩杀上百,俘虏千余,沁河两岸再度成为李家天下; 山南边的眼线不断的将情报送到张飞手中,对于青衣卫的覆灭本在意料之中,不足为奇,但是很快又传来新消息,说秘密南下的李青侠,没有直接领人来解李家堡之围,而是带着南直隶的数百光明卫杀向了淮南,大闹扬州城,把黄、汪、吴、程、宋、叶、郑七家搅的是天翻地覆,人质也扣了二十多个,盐场捣毁无数,最后逼得多家豪强甚至官面上都出面调停此事,似乎这些势力达成某种妥协,总之淮南已经风平浪静。 南边有了结果,北边自然也要了结,金灯会怎么收拾残局张飞管不了,但是他手中还有六个人质得卖个好价钱,于是在得知财神爷阮金毅和九边会赵文秀、周大海、马三本成功签订合作协议平安返回后,便立刻让老阮马不停蹄开始与金灯会的恰谈。 南边可是经济中心,张飞未来的米袋子、钱袋子,原来是鞭长莫及,现在有了机会,张飞自然不能错过,他琢磨着得趁着现在和李天豪、李青侠等金灯会高层还有些交情,还有了救难的情份的时机,趁热打铁,趁这热乎劲赶紧把南边合作事宜敲定,省得夜长梦多,人走茶凉,另外六个人质怎么招也得狠狠敲一竹杠。 不过还没等张飞开口,金灯会便首先找上门来,不过他们却不是来合作的,人家可不是张飞肚里的蛔虫,毕竟张飞及中信这一小撮人,在人家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一盘菜,李天豪火急火燎的找张飞只是为了赎回六公子。 不管他们怎么龌龊交易,想让张飞放人,他立刻火冒三丈、言辞拒绝,声称为了自身安全不能放人,非要废了六公子至少得终于监禁,虽然放出去的话很强势,但张飞心里则是乐开了花,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这是财神登门的先兆啊! 事情果如所料,金灯会非常配合,根本没让张飞费什么周折,李天豪直接抛出一人十万两赎身银子的重磅炸弹,没见什么世面的张飞老弟直接被砸晕,因为想着接下来还要和金灯会合作,有求于人,于是张飞爽快的答应了赎人的要求,但是提出想要被俘的千余青衣卫。 李天豪还不知道,这些天六公子在保卫处的魔爪之下,已经被榨的只剩下渣了,拿的一堆的借据、欠条,保卫处在两淮也挣了个盆满锅满,这次盐帮两头出血,赔的相当悲惨。 对于张飞提出的要青衣卫俘虏一事,李天豪也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这一千多俘虏杀不得、放不得,着实让金灯会犯难,谁知张飞一伙愿意沾这手,金灯会乐得河水不洗船。 这一千多人都是壮丁,而且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死士虽然是用来牺牲的,但是培养却非常不容易,虽然这年头人命不值钱,但是人才是一种资源,张飞可不愿浪费,现在集团也算是私官两面平趟的小势力了,明里暗里都需要不少的人才,凭借着层出不穷的挣钱手段,集团就是不差钱,所以就是不怕人多。 六十万巨额外财外加一千多人才,在最短的时间,便被集团各产业、各分部瓜分一空,保卫处、团练、两淮生意都是最大的受益者,风波过后中信集团迅速安静下来,开始慢慢消化这次空前的胜利成果。 但是张飞最烦这些琐事,所以很快便把这一摊抛给了胡应雄和孙世杰等人,自己则是受李天豪之邀带着王二虎大义凛然赶赴李家堡。 一路游山逛水,虽然是回头路,但是心情不同,两人享受了数日的清闲时光,才赶到李家堡,第二次与这位江湖大佬相见,气氛无比的融洽,李天豪父子对这位年轻后生非常热情,带数百人列队欢迎,众星捧月般将张飞二人迎进李家堡; 接风宴不可少,席上推杯换盏自是一般光景,但是飞哥向来矜持,在这种场合更不喜表现,所以宴会气氛十分的文明、有序。 接受李家父子的盛情之后,张飞立刻投入到了与阮金毅一伙的秘密磋商之中,经济合作是大事,是中心工作,张飞终于又逮住一个机会,当然不肯轻易错过,背靠大树好乘凉与北边九边会的顺利合作,已经让张飞无比兴奋,如果再与南边金灯会合作成功,哪中信真的实现了贯通南北,以后想不赚钱都难。 南边是经济中心,飞哥的战略投资粮食尤其是水稻、玉米、薯类高产作物,烟草、辣椒等经济作物,都要从南面着手,这关系到飞哥未来的发展潜力,所以张飞时刻不惦念着。 集团南方发展的庞大计划总部已经开始启动,张飞和阮金毅专门针对金灯会,奋战十来天终于搞出来了一份详实的合作计划。 当张飞怀着兴奋和忐忑拿着这份合作意向书找到李天豪的时候,这位江湖大佬不出意外的直皱眉头,看李老头的表现,张飞又想起来周大海合作之初的悲天悯人,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儿。 看着张飞眼巴巴的可怜相,眉头紧皱的李天豪突然嘿嘿一乐,对着张飞一呲牙道:“小兄弟,老朽冒昧,听说你本是飞仙降世,而且身怀护体神功,不知能否展示一二,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见这老狐狸一呲牙,张飞还以为这老前辈要咬自己呢!结果人家来个顾左右而言他,根本没提这茬,传统文化太高深,合作面临夭折,这让飞哥无比的泄气,于是心不在焉道:“这个问题真是一言难尽,我确实莫明其妙从天上而来,不过飞仙之说只是以讹传讹罢了,咱这小辈怎敢称得上仙字,所谓护体神功不过是可以强身健体的导气之法而已,除了身体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变化以外,我其实非常正常,老哥哥不要道听途说”。 听张飞如此说,李天豪却是非常意外,他原以来张飞会自吹自擂,在他的认知中所谓神仙流多是故弄玄虚骗吃骗喝的神棍罢了,这种人他们一年也能见个百十个。 但是李天豪没想到,飞哥境界提升了,已过了坑蒙拐骗的初始阶段,现在张飞可不需要给自己贴金来扩大影响力,他更需要的是低调低调再低调,最好是淡出多数人的视野,他才好快乐自由的成长。 李天豪非常认真的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感觉这人从里到外确实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让李天豪有些激动,心里默默念叨:“莫非老祖师的话真的应验了不成?”。 心中有些期盼,但李天豪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灵机一动,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不必谦虚,我还听说贵集团有个仪式,好像叫做希望之光,十分的神圣,不知能否让老朽及众长老感受一下小兄弟的风采?” 这一提希望之光,却把张飞吓了一跳,这可是集团的绝秘,金灯会居然能打听到,可见其能量之大,看来集团的保密工作还要长抓不懈啊! “希望之光只是在下临时起意,其实仅是集团的一种仪式,主要是鼓舞土气,因为涉及个人隐私不便在其他场合演示”张飞措辞很委婉; 上次为了实验张飞可是豁出去了,来了个众目睽睽之下,一丝不挂全裸上阵,虽然是实验需要,但是也是很丢脸的事情,今后举行仪式,当然不能再这么彻底,但是为了出效果穿的可不能多,这大冷的天,穿着轻纱美丽冻人,也是一种付出,搞不好还会感冒,所以这种有舍无得的表演张飞还是很抵制的。 “此次小兄弟救了贵会上下,众长老商议想表示点心意,怎耐我会产业均在江南,此处经匪祸后家徒四壁,我们也是有心无力,这牛角川是本会的发源之地,虽没怎么打理,但是积年累月,也积攒些土地和零星产业,如小兄弟看的上的话,权当金灯会上下的一点心意,不知意下如何?”李天豪很上道儿,察颜观色的本事真不弱,不愧是江湖大佬,见张飞推辞,立刻送上一块大肥肉。 张飞不是傻子,金灯会在这太行余脉经营多年,别的不说,沁河滩地就有良田千顷,实业众多听说还有矿脉,虽然与金灯会南边的产业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在这怀庆府也称得上一流的土豪,飞哥没想到这金灯会这么大方,几句话就把若大的产业送给了自己,这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这年代吃饭是任何组织的头等大业,张飞带领中信集团挣钱的本领不弱,但是终究是借助他人,倒卖粮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几千号人的消耗绝对是不小的负担,但是如果有土地哪就不一样,这年头平民百姓想当地主门都没有,洛阳可有位福王在那坐着,哪会有张飞的份儿,没想到意外之喜,金灯会积攒的千顷河滩地正向飞哥招手,张飞怎能不喜不自禁,把他激动的忍不住咽了n口唾沫。 “老哥哥客气了,赶巧碰到贵会难事,出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侥幸成功,全赖贵会洪福齐天,小子怎敢贪天之功以为己功,使不得,使不得”张飞虚伪的谦虚道。 “让小兄弟演示确实有些唐突,至于小兄弟想合作的事,贵会传承千年,确实有些辛秘,小兄弟的合作计划又太过惊人,众长老不得不慎重,既知小兄弟是异人,大家当然要好好的考校一番,这也算是坚定合作的信心,让上下人等心服口服”李天豪说的是语重心长,给张飞来了个软硬兼施。 张飞哪有那么深的城府,本来就准备答应,现在又搭上合作的事,别说是演示,就是让他再次光屁股他也得上,形势所逼啊! “老哥哥客气了,这希望之光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忌讳的,咱都是刀头舔血的人,这算个啥,咱们过命的交情,小弟也不好驳老哥的面子,只是这展示确实涉及到个人隐私,小弟不愿声张,还望贵会能够守口如瓶”飞哥生怕李大树再反悔了,让他蛋打鸡飞,到嘴我肥肉再跑了,连忙满口应承。 “哈哈哈,小兄弟果然是爽快人,老朽及金灯会上下一定守口如瓶,对外绝不提此事半字,不过事不疑迟,不如这仪式就定在十日后如何?到时金灯会上下在盘古寺恭候飞仙大驾”李天豪也怕夜长梦多,急忙定下时日。 “好,一言为定”一老一小两只心中有鬼的狐狸一拍即合。 说完正事李天豪话题一转道:“小兄弟见识广博,以前多有耳闻,众长老均是仰慕已久,可惜没有机会,今天刚好有时间,不如请来众长老,给大家讲讲,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李天豪说完,不等张飞答应,便赶紧安排人张罗,这毫无征兆的飞仙茶花会便轰轰烈烈的开讲了,张飞也不知这金灯会长老的所谓考校到底是福是祸?; ------------ 第五十一章 好事多磨 张飞和李天豪此次见面,本来是想商量双方的合作事宜,但是现在正事没谈却惹了一身骚,又是表演仙技,又是来讲,张飞心里挺憋屈。 “老哥哥,让小弟讲讲见闻都是小事,和众长老切磋更是求之不得,关键是你看咱们合作的事能否定下来,好让兄弟吃个定心丸”趁着下人传话的空档,张飞赶紧说正事,生怕误了。 “合作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关键在在于众长老的态度,你懂得的…所以小兄弟可要好好表现,说不定长老们一高兴,合作的事就成了也说不定啊; !”李天豪捋了捋小胡子笑道。 这老狐狸算是掐住了张飞的命脉,知道张飞这货无利不起早,非常务实,不来点甜头就不上心,想让他干什么事都得事先敲打敲打。 “是这样啊!看来我还要卖卖力气,老哥可不要说话不算数”,张飞心里泪水是哗哗的流,一直流到护堡沟。 “李某自然是一言九鼎,小兄弟仅管放心”李大佬很是油,说的是云山雾照天衣无缝。 张飞看这老头心不再焉的模样,心里直打鼓,对合作的事更没谱了。 几息功夫,数十金灯会长老便浩浩荡荡开进大厅,张飞吓的冷汗直冒。看来金灯会存心摆自己一道,人来的这么齐,明显是蓄谋已久,今天的阵仗,张飞怎么看怎么像诸葛亮入东吴,不来场舌战群老恐怕难已过关。 不过张飞可比诸葛老前辈脸皮厚,他好歹也干过靠嘴吃饭的行当,电视上的脱口秀也见过不少,辩论说白了不就是胡侃吗?吹牛皮谁不会,所以张飞紧张片刻反而冷静下来,胆子也上来了。 想想穿越大半年了,张飞无形中越来越开始融入这个时代,而对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疏远,这次就当写回忆录,也算是梦回家乡了,金灯会无意中掀起了张飞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记忆,就当是向渐行渐远的前世致敬吧!这是张飞开讲前心底最后一句心声。 对于前世记忆最深的莫过于吃穿住行,于是张飞便从自己反差最大的切身体会出发,开始追忆过去。 小孩没娘说起话长,这一打开话匣子,思绪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张飞的口语跟这时代有很大的差别,新名词更是层出不穷,换作其他人一定会认为张飞满嘴奇谈怪论、信口雌黄,恐怕早就这他当作疯子轰下去了。 可是金灯会的长老们却面露严肃,非常认真的听着张飞自我陶醉,他们不仅认真倾听,还像是小学生一般,时不时的提问,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面对如此多的好奇爷爷,张飞应接不暇忙活的直冒热汗,不亚于国家领导应付开记者招待会,幸好张飞口齿还算玲琍,最起码反应不慢,对于提问都能对答如流,甚至还能玩一玩举一反三,反客为主的把戏,一个时辰下来,在坐的数十位沧桑老者无不对这位年轻飞仙的远见卓识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飞讲来讲去,最后不知怎么回事,无意中说到了飞天的话题,几十位长老像是着了迷一样,追问不休,张飞几次想转移话题都没成功,没办法只好围绕这个话题神吹起来,于是从热汽球说到飞机,从飞机说到航天工具,张飞说的是天花乱坠自我沉迷,结果连李天豪都是两眼放光,看张飞跟捡到宝儿似的。 看见众人如此的热忱,张飞也来了兴致,超水平的发挥了一把,给这帮老前辈狠狠的补了一堂航天课。 时间飞快,眨眼两个时辰过去了,张飞真卖了力气,累的口干舌燥肚子咕咕叫,自我感觉够瞧了,对得起良心了,于是对于大家的提问不那么积极,开始敷衍起来,明显失了节奏; 李天豪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终于想起照顾张飞情绪的事情,提议开饭,边吃边聊,张飞终于等到这一时刻,立马顺竿下,于是轰轰烈烈的21世纪大讲堂圆满谢幕。 外面宴席早准备妥当,这边一说开饭,外边立刻开始上菜,桌子上罗列杯盘,不一会儿菜肴便上了一大堆,吃饭、喝酒也算是张飞的强项,虽然和王二虎、岑宝宝等超级变态相比还差的远,但比一般人要能吃能喝的多,对付这几十个老头当然更不在话下。 总之进入吃饭环节后,张飞是转守为攻,开始向众长老频频敬酒,趁机联络感情,毕竟张飞心里还惦记着合作的事呢!长老们也格外的客气,双方很快打的火热,哥哥长兄弟短,不长时间便不分彼此了。 张飞时刻关注宴会上人的一举一动,见这帮老头悄悄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心里却只打鼓,曲终人散,酒足饭饱,送走众长老,张飞赶紧去找李天豪一问究竟。 李天豪春风满面,瞅了一眼火急火燎的张飞,故作神秘道:“小兄弟,今天表现不错,我们合计了一下,最后一致决定…咳咳” “莫非合作的事成了?”张飞满脸的期待,两眼水汪汪的。 “啊,我们一致决定,决定送你一件稀世礼物,这礼物可不寻常,是祖上留下来的,大概有一千吧,你可要收好啊,至于合作的事不着急,不着急,呵呵呵”李天豪说话很跩。 张飞一下便泄了气,忙活了半天,原以为会柳暗花明呢,闹了半天只是送件礼物,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空欢喜一场。 见张飞无精打采,李天豪忙给小飞兄弟打气道:“小兄弟不要丧气嘛,你好好想想,既然能送礼物便是有门儿,想必合作的事不远了,好事多磨嘛”。 “,你说的轻巧,也只好如此了”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飞也只能听之任之。 一晚无话,第二天早早的,李继业就把张飞从被窝里掏出来,说是奉父命带张飞去祖师庙取礼物,一脸的兴奋。 张飞却是两眼朦胧,哈欠连天,明显昨晚精力透支还没有完全恢复。 这李继业是李天豪长弟,年龄有小三十岁,两撇小黑胡,虽然看起来成熟,实则是童心未泯,和张飞这个棒槌也是称兄道弟,长幼不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李继业急的满头大汗,张飞无奈,只得狠狠的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还有点沉的头。 说实在话,这时代水酒真的急需提高,喝起来口感不好还容易上头,金灯会这么高级的社团也是如此,看来中信的白酒蒸馏之路一片光明啊。 张飞肚子里嘀咕着自己的挣钱大业,手脚没有停顿,简单洗漱,草草吃了点东西,张飞、王二虎、李继业三人便有说有笑直奔祖师庙。 此时天已转冷,三人都加了衣服,可是没走一个时辰,一个个便累的满身大汗,这山路实在是不好走。 苦难终有尽头,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跋涉,三人终于赶到了祖师庙山下的盘古寺,这古刹前有一大片平地,面积不小,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凤凰坪; 这凤凰坪便是十日后张飞的主战场,为了准备希望之光盛会,金灯会早早的将此地封锁,其时这荒山野岭的即使不封锁也罕有人迹,但是这封锁却是必要的,因为要保护某某人的隐秘,即便是造声势,也要做做样子。 见金灯会对保密工作非常重视,李天豪这只老狐狸没有将自己的话当耳边风,张飞心里非常满意,这样安排完全符合他这个举办者诸事低调的要求。 这盘古寺风景不错,群山围绕,雾气飘渺,大伙心情也好了不少,站在空地上一抬头便能看见山巅的祖师庙,今天的目的地就在眼前,怎能不让人兴奋。 这祖师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据说是金灯会的发源地,千年古迹啊!摸一摸都非常难得,这叫历史厚重感,其他人没什么感觉,但是经历收藏热的张飞则是对亲密接触古建设满眼的期盼。 既然来到主战场总得安排些事情,张飞围着凤凰坪转了二圈,心里盘算着自己好歹也算这时代的大腕了,出场费虽然免了,但是范儿还是要摆的,场地不能草率,免得被别人看轻。 那就按刘德华音乐会的规格建个舞台,虽然是一次性的,但是效果还是要体现出来,张飞点手将李继业叫过来,摊上文房四宝,画了半天,终于鼓捣出一个高一丈宽三四丈的舞台来。 李继业很爽快,详细问了张飞舞台的细节,认真的记在纸上,连同张飞的当场几何作品,一起让盘古寺的手下送往李家堡,完全是特事特办。 安排完舞台之事,三人美美的休息了半个时辰,方才向祖师庙进发,临行还向盘古寺讨了些酒食,让二虎背上以备走累了吃。 虽然上山的路依然不好走,但是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也十分的快话。 时节已经入冬,四下都是枯树荒草,十分的苍凉,但是这里非常的幽静,也是一种难得的意境,仅管这种意境只有张飞这种有品味的文化青年能体会到。 张飞这小子是个自来熟,一路上嘴没闲着,逮住李继业问东问西,套取了无少有用的情报。 这一扫听方才知道,原来这祖师庙是金灯会的禁忌,就连李继业这个堂堂大公子也没有来过几次,虽然每年金灯会长老都要齐聚这里祭拜,但是李天豪却经常不带李继业,更不用李青侠一个女孩子,所以这地方即使是对金灯会核心的人也十分的神秘,张飞能在这种地方接受礼品,对金灯会来说绝对不是敷衍而是破格待遇。 听李继业说小时候李青侠好奇,曾经怂恿李继业,两人偷偷跑过来祖师庙想一探究竟,结果才到半山腰便被抓了回去,险没探成,还被禁足一个月。 经过和李继业一顿敞开神侃,张飞终于知道这老哥平时为何如此的老成持重不苟言笑,原来是李家严教的缘故,名如其人,看来李天豪是拿儿子当未来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的啊!用心良苦啊,这就容易理解为何李青侠为何刁蛮任性与李继业性格迥异了,礼教真是扼杀人的天性啊! 心中对李天豪腹诽不已,对李继业多了份同情,创业不易,守业更难,张飞想到即将启动的合作大计,张飞忙不迭的巴结讨好这位金灯会的“皇太子”。; ------------ 第五十二章 一槌定音 年青人火力旺,走十几里山路并不怎么费劲,张飞三人来到戒备森严的祖师庙时,一个个依然活蹦乱跳。 推开推重的大门,就着昏暗的灯火,张飞、王二虎、李继业三人规规矩矩的给始祖像磕头上香。 进行完严肃的仪式,张飞终于抬头观瞧,这一神秘祖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卖糕的,这中间挂的大胡子是耶和华?达尔文?还是马克思?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挂的这黄毛怪肯定不是中国人,飞哥暗想这金灯会祖师认的有点冤啊! 虽然心里犯嘀咕,但嘴上不敢胡说,张飞最起码的风度还是要讲的,三人祭拜完毕,自有人引路,三人被引入庙后院中接受稀世礼物。 祖师庙后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四周围墙高耸,院子中央有一个大棚子,上面有个顶,四周有木头围子,不过已经拆掉摆在一边,棚子里放着一个一个东西,张飞感觉像一个大篮子,四周挂满了绳索,金灯会的什么光明卫把整个山顶看守严严实实,张飞有种上绞场的感觉; 李继业也是个雏,不清楚是什么礼物,还非常恭敬的给张飞做了个请的手势,脖子伸的比张飞还长,飞哥恨不得礼物真是个绞架,把这个李家好奇宝宝试着绞一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路已至此,退无可退,张飞牙一咬,装作满不再乎的模样,在众人的期待中,大摇大摆进入棚子,登上挂满绳索的大篮子。 顺着一个木梯走了上去,上边盖了一层麻布,满怀好奇之心张飞揭开这神秘面纱,前后左右看了个遍,结果越看越心惊,这―---这分明是一个热气球的吊篮,难怪后面连着个大大的气囊。 张飞恨不得把这吊篮上的设备卸下来偷走,特别那架特号望远镜,不过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这已经是自己的礼物了,这才断了沾光的心思。 手上颤抖,心里嘀咕,张飞也变的不自信起来,心里直打鼓:现在应该是十七世纪,难道西方已经有了这玩意儿,然后无意中被金灯会搞来一个收藏起来,一定是这个样子的,我怎么说祖师长的这么眼熟,原来真是个洋人,这帮野蛮人怎么开化的这么早,我来没发威呢!这金灯会崇洋媚外,也不是个好鸟,我就代表国人提前接收了。 打定了主意,张飞立刻若无其事的来到了李继业跟前道:“这礼物不错,非常感谢,我收下了,但是毕竟是个二手货,能用不能用,飞不飞的起来,还在两说?所以我要叫些人手,好好的检修一番,说不定表演还用的上”。 李继业听的两个头大“这宝贝礼物还能用,还会飞?我没听错吧?”。 “废话,气球不飞,难道还要让他跑不成?”张飞很生气,李继业这货对自己在李家堡的演讲,绝对没有认真听,金灯会的长老们偌大的岁数都听的仔细,你一个晚辈不好好听,真是不成器,改天一定要修理修理。 原本要发作,为了合作大计,张飞不得已又给这位贵公子讲了一番天书,听的李大少爷傻傻的直点头,也不知张飞讲的是什么,只记住一句话,这玩艺会飞,就兴奋的撒丫子跑下山去给他老爹报信去了。 既然科技已发展到有热气球的地步了,张飞也不得不重视接下来的活动,趁机端生一下自己享乐主义的人生态度,于是立刻通知已升格为中信社的中信集团,抽调圆满完成贿赂京城领导任务的张南弟组织精干力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凤凰坪演艺事业之中。 为了体现震憾效果,张飞专门从清化镇召来一帮炮匠,准备来一场烟火盛宴,虽然花钱不少,但是有金灯会撑腰,飞哥也难得大方一次。 要让让陈旧的热气球飞起来不是个简单的事儿,这气球放的时间真够长的,气囊需要好好的修补,这年月缝补材料、燃烧油料都非常困难,搞不好还得现学现做,好在有金灯会全力配合,几天时间难题被张飞一个一个被攻下。 让这气球远距离飞行确实难了点,但是从山上祖师庙飞到山下盘古寺凤凰坪还是可以的,张飞又有了自信。 经过精心准备,又是烟火,又是魔术,外加彩带、灯笼广告,张飞感觉这场表演应该比大戏有看点。 张飞不做赔本的买卖,既然已经着手,而且还能露一把脸,搞大点也没什么,于是借花献佛,张飞趁机通知集团大发请帖,把核心成员、合作伙伴一大堆全部拉了上来,还美其名日有福同享,有难同担; 最终表演放在十二月初一,金灯会能力不错诸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万事俱备,只等飞哥大显身手。 腊月初一这天,老天天眼,晴空万里,过了午时邀请的人员在金灯会的安排下,纷纷赶到凤凰坪,而此时祖师庙山上山下戒备森严,岗哨撒了几里,金灯会、九边会、中信社核实成员在凤凰坪空地上分区就座,每人都发了一个飞天的吊坠,这也算是神仙开过光的,据说是十分灵验,人越聚越多,罕有人迹的山谷在这一时刻人声鼎沸。 表演在热气球的从天而降开始,绚丽的彩带,把天空装扮的分外美丽,张飞他们设计了几十个高空动作,都完成的非常完美,上千的观众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在张飞看来这种规格的表演还没有县里地产开发商楼盘开盘的场面标准高。但是对于邀请来的这些好古董、小古董们来讲,那便是彻底的认知颠覆,一个个惊为天人,恭恭敬敬的像祭拜神仙一般,满眼的炙热。 热气球表演结束,天色已擦黑,一丈多高的表演台上灯火辉煌,从天而降的张飞一身轻纱开始其排练多日的舞蹈表演,主打是太极拳,不过为了增加效果,飞哥连千手观音的舞蹈都搬了出来,只可惜他长的离观世音还有一段距离,大概能到月亮上。 好在导演班子还请了乐队,弥补上飞哥形象上太阳刚化的不足,这阵阵丝竹之声,再加上山里环境,真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面对此情此景,张飞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魅力,自己意外的时空之旅,带给自己太多的惊喜,也逐渐的改变着新的体质,开始还不明显,现在已经非常耀眼了。 当张飞入定之时,他不得不把自己想像成一只神奇的大水母,在水中畅游,因为他也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轻盈、透明、虚无,时不时有种遨游天际的感觉,而且身上的光芒更胜,特别是在四周灯火的照耀之下,更加的耀眼夺目。 陶醉其中的张飞时不时的想:如果天上真有天堂的话,真不介意去住两天,可是因为接受过系统的唯物主义教育,所以他知道天上远没有在地上活着舒服。 张飞出神入化的表演,连他自己都佩服不已,特别是飞哥还专门设计了几个粗糙的幻术表演,虽然完全是后世视觉魔术的翻版,但是对于没有穿越经历的祖先们效果却是无比的震憾。 这种震憾的影响深远,从此后,再没有人去质疑张飞飞仙的身份,而其表演的艺术画却迅速成为一种当下潮流,即便是当朝权贵也不得不跟风追捧。 希望之光表演之后,便是重头戏烟火释放,五彩烟火也将表演推向高氵朝,在漫天的烟花中,张飞完美谢幕,赢来的没有掌声,只有鸦雀无声的震憾和虔诚的匍匐。 当天晚上,众人纷纷散去,李天豪将张飞引入祖师庙密室,激动的给张飞讲一了一个关于金灯会的天书。 据说一千年前,也就是大唐武德三年,一个大胡仙人驾着神器降临此地,并将此物传之于先祖李家先祖,称经推算千年后沁水牛角川可能再有异人降世指引,说完便一命呜呼; 李家先祖遂秘遣宗族子弟创金灯会与民间,至此历代金灯会子弟恪守祖训,不涉世务,甚至不惜大举南迁避祸已待千年异人降世,几年前金灯会李天豪便携全家赶到沁河畔,亲自坐镇李家堡,掌控整个牛角川,调查奇人异事,可惜所获奇人十余人均名不符实。 不巧莫名撞到枪口上的张飞竟符合他们等待千年的引领异人,先有购剑之缘,后有英雄救女,再后有突袭涉险救命,并且张飞身世奇异,行为乖张,懂得这千年奇物,故金灯会一致同意举办此大典,以证祖训,统一各支,以全心服从引领。 张飞听的只乍舌,心中暗暗合计:自己只想到这热气球陈旧,没想到竟会如此陈旧,这可是千年古董啊,放在后代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但是这年月什么检测设备也没有,张飞也难以断定李天豪是否说的是真话。 也许真有异人早在一千年前就穿越了时空,而且是精神肉体双穿越,还外加交通工具,只可惜运气不佳,穿成功了却只剩下一口气,如果这样思考,李天豪所说还真有可能。 经历过一次死亡的张飞很看的开,既来之则安之,想那么多干嘛?即使这个时代没有自己这个人,也会变化,这个神秘的金灯会便是个鲜明的例子,原来的历史可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个组织。 如此可见,自己所处的大明朝,和自己在历史书上知道的大明朝分明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他们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相同,例如天启皇帝、宦官魏忠贤、**哈赤,这些人物、势力依然在左右着时代的发展,但是时代的内容却早已被一些小人物、小事件所改写,例如张飞自己,再例如金灯会所贡奉的大胡子。 张飞是个平常人,没有那么多好奇心,他考虑的是今天和明天,没有闲功夫去研究昨天的事。 借着东风,李天豪还主持召开了各长老会张飞作为导师、肖天韧作为导师助理出席了会议,张飞认真的阐述了自己对于实业、教育、经商的重视,肖天韧阐述了中信对于飞仙语录卓有成效的工作,会议一致同意将语录纳入教育及高层必备的学习科目,并挑选子弟及人才北上学习,通过金灯会在南省的影响,张飞获得了很多的收益,完善了南方商业经济网络,扩展了南省的诸多业务、还获得了诸多人才及有信息,玉米、马铃薯这类保命作物,烟草、花生、辣椒这类发财作物,都迅速的成为张飞旗下的农商支柱,为张飞更潇洒的生活奠定了基础。 经过这一事件,金灯会彻底倒向了张飞的怀抱,九边会本来赵文秀和马三本还有些不放心,但是通过微服跟着周大海参加了这一盛宴算是彻底放了心,开始真正把张飞作为一个值得依赖的依靠,更主要的是中信社这一杂七杂八的“人渣”组织,进一步有了信仰,更加坚定的团结起来,为了生存、发展而不断奋斗。 张飞没想到,通过如些烂的手段,也能够团结同伴,赢得南北两大组织的支持,真是大喜过望。 这一次经历真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横插一刀的张飞取得了彻底的胜利,趁热打铁,中信社迅速在南直隶应天府、湖广襄阳府、山西大同府建立了中信分社,一杆文人,除了肖天韧和孙世杰全部被分批下放,投入到了所谓的迎接风暴的大业之中。 因为有个两个成熟的合作伙伴,中信的生意真正的实现了贯通南北,再加上张飞的后现代眼光,真正的实现了借鉴古今,生意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各项事业蒸蒸日上。; ------------ 小飞破明全文阅读 第四卷 水来土淹 ------------ 第一章 不会寂寞 经过一番打拼,凭借张飞的经济头脑加上血腥的原始积累,中信集团的升版中信社迅速崛起,各类生意搭上了顺风车,大有跻身大明经济大鳄的趋势。 凭借着黑白两道的手段以及和魏公公搭上三竿子打得着的关系,张飞相信生存的问题终于不再是大问题。 张飞出于前世的经历,对生计问题有种天生的厌倦,所以中信南、北分社成立后,中信一杆资深才子如沐涧六公子、王舒、刘昆等,甚至是小一茬的苏文华、张南弟等,都被社团委以重任,走上独挡一面、经商谋利的道路。 而张飞则成了甩手掌柜,坐镇李家堡,顺理成章的接收了金灯会在牛角川沁河沿岸的大批产业,尤其是千顷土地,当上的名符其实的小地主。 一下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管辖三十六村寨的小地主,张飞美的很,为了打牢根基,他立即把云阳营抽调过来,分散住进三十六村寨,开始做发动群众的工作。 人的劣根性好欺生,虽然金灯会李家堡对交接有安排,但是张飞还是怕自己这个小毛孩服不了众,所以才把郭开山这个老兵油子弄过来镇场子,这样才能安心、放心。 新官上任三把火,张飞玩过几次,早已驾轻就熟,方式还是老一套,一手持红萝卜,一手持大棒,外加民主管理,这三板斧是屡试不爽,张飞很有信心。 这年月,家家户户都不怎么宽裕,云阳营趁着过年的时节,又是送米送面,又是作义务劳动,并且利民惠民的措施一串接一串,各村还成立了利民店这是紫金大道收购点的翻版,高价收购山货、物产,低价销售日常用品,还能赊种子、农具、家畜,纯粹一个现代版的超市,张飞的重利很对各村老百姓的胃口,云阳营的实惠措施迅速赢得了人心,李家堡新东家的声誉如日中天; 当然不是所有山民都能接受这套新玩意,原先金灯会做东家时对佃户们比较宽松,所以奴大欺主的刁民也培养了不少,所以借着改朝换代的功夫,趁机挑事的主儿也不少,而且多是拉帮结派。 对这帮吃里爬外的人云阳营硬起手腕,对敢挑事的决不手软,该抓的就抓,该收拾的就收拾,抓完统统关起来,让村民推选的执法委员会裁决,处罚手段多多,眼下山里产业不少,煤矿、金矿有七八个,冶炼作坊十几个,正是缺人手,所以对于捣蛋的人全部判过去做苦工,少则一月,多则一年,工钱归村里做公益金,这一手玩的漂亮,既打击了乍刺的,又赢得人心,两全其美。 五龙口有郭开山这位老油条作阵,张飞轻松了不少,清闲的呆在李家堡修身养性,日子过的挺滋润,只可惜李天豪不知怎么想的,自己赶回南直隶,却把一双儿女,李继业、李青侠兄妹俩留在了李家堡,另外还有三百光明卫,这光明卫训练有素,全是壮丁,原来是用来守护祖师庙的,现在张飞成了金灯会的导师、指路者,所以光明卫便便宜了张飞,张飞也不含糊,立刻接受并量材使用,一部分优秀的抽调进修,一部分转入其他部门,剩下的打散编入云阳营。 大公子李继业还好,老成持重,对张飞的话是言听计从,主要是他本人没什么准主意,俗称耳朵根软,别人说什么都觉得有道理。 可是大小姐李青侠则不同,这位青纱侠女,可是个善惹事的主儿,而且能力超群,绝非一般人可比,只是张飞好像遇到这位大小姐就没有好过。 第一次在沁河湾黑市,张飞向这位女侠购剑,紧接着便和朱大寿干了一架;第二次在向庄,张飞英雄救美,和青衣卫干了两架,差点没了性命,并且从此张飞再没消停过,从穆家寨打到李家堡,从李家堡又打到牛嘴沟,躲到山西几个月才终于一身清静。 为了摆脱这些麻烦,张飞也是使劲了浑身的解数,先是用钱财摆平了九边会,后用特质身体摆平了金灯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终于可以消停了,而在淮南闹的鸡山狗跳的李大小姐又再次现身。 张飞思来想去,觉得这李大小姐很邪门,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飞决定讨好这位大小姐,毕竟有这么多的交情。 可惜李大小姐根本就不领情,现身后就像变一个人似的,整天青纱遮面,张飞不仅难见其庐山真面目,即使是偶尔碰面李大小姐对张飞也是不理不睬。 经过仔细观察,张飞觉的可能李大小姐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巨星演出,所以对什么飞仙啦!希望之光表演啦!神仙拳啦!都是嗤之以鼻,对大家的吹捧骨子里不认同,于是把这种不满全部叠加到了张飞头上。 本来两人也是患难的交情,挺合得来的,两次相处都非常愉快,但是偏偏现在整日呆在一起反而有了些隔阂,从牵挂留信到形同陌路,反差巨大。 张飞思来想去感觉还有可能是自己地位提高了,由平辈便成了长辈,现在李天豪等一杆长老都成了下属,也对自己毕恭毕敬,所谓高处不胜寒,虽然自己不在意,别人却特别在意,也是当了金灯会的领袖才是李青侠有意疏远的主要原因。 想通了道理,张飞改善关系的愿望更迫切了,他可不想落一下重义轻友的坏名声,但是怎么讨好这位大小姐呢?这是个让张飞无比头痛的问题; 如何讨好异性,张飞原先就是个白脖儿,现在依然没变,苦思一夜无果,最后决定还是用最俗的办法来解决,女子毕竟也是重利的。 给女子送礼物虽然很俗,但是张飞按照前世的经验却明白女人就是喜欢这种俗,而是好此不疲,记得前世多数女人都是购物狂,不仅喜欢礼物还喜欢虚荣,送玫瑰和送波菜的效果肯定有很大的差别,女性商品在前世和今世都是暴利。 但是送什么礼物呢?张飞左思右想,突然想到李姑娘每天总带个青纱,这其中必有缘由,也许是因为丑陋,也许是因为被毁容,也许是因为什么难言之隐,但不管什么原因总归一句话,她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送礼物要的就是投人所好,既然李姑娘有这个需求,这便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张飞决定打造一个精致的皮面具或者也可称为眼罩,作为礼物送给李青侠姑娘,以实现美与距离感的有效统一。 飞哥记得很多少数民族有这种饰品,一些贵族、绅士也非常热衷于这种能让人产生神秘感的东西,面具舞会就是这种饰品的产物。 为了体现热切改善关系的诚意,张飞非常用心,秘密召集了几十个金银匠、皮匠等高超手艺人于逍遥河谷,并且亲自坐镇,不分昼夜的开始了这种高科技产品的研发。 因为保卫处有做面具的底子,所以制作的进度很快,三天时间便搞定了,一个金丝缠绕,镶嵌多颗宝石的孔雀面具呈现在大家面前,所有人见到这饰品的人都是赞不绝口,小巧、别致、高贵、奢华、有内涵,飞哥也非常满意。 通过面具研发,张飞的老毛病又犯了,感觉大明朝奢侈品市场很有搞头,前世古玩、字画随便炒作一下,倒来倒去,不值一文的东西就但成了价值连城,明代也不会例外,很多文官都很热衷于这种高雅的洗钱手段,这可是暴利行业。 就中信来讲,仅仅上个女品不行,吸金能力有限,张飞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上个项目也无妨。 在张飞的灵感推动下,逍遥河谷奢侈品研发中心很快成立,聚宝斋这一中信社新的产业在大明南北奢侈品行业迅速崛起,并且因为工艺精湛,很短的时间便远超同行,与女品一香缘并列成为中信社重要的产业,连张飞也不得不感慨自己见利敏感,本性难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孔雀面具打造成功,飞哥脑海中突然蹦出苗倩几个姑娘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嘴脸,这让他意识到女子这种动物还是礼多人不过为好,于是趁热打铁,一口气打造了几十件创意手饰,装了满满一盒子,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有了强大物质后盾,张飞胆气也足了,一回到李家堡便大大方方的将面具送了出去,美滋滋的回屋坐等好消息。 躺在炕上,闭着眼、品着茶,心里正幻想着李大小姐会有什么表现呢!王二虎急冲冲跑了进来,而且满头大汗,一进屋便四下乱瞅,犄角旮旯也不放过,嘴里喊着“大妖来了,大妖来了”,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 张飞很纳闷,二虎这小子向来是什么事都不关心,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今天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二虎,瞧把你吓的,这世上还有妖过你的人吗?什么大妖能降住你?瞧你这怂样儿?”张飞品着茶一脸的诧异; 王二虎不管那一套,刺溜一下就钻到了桌子底下眯了起来。 张飞感觉太不正常,寻思了一会儿猛然一蹦多高,大叫道:“莫非穆大帅来了!”。 还没等张飞琢磨出味儿,房门咵得一声就开了,不像是推而像是被踢开的。 “穆嫂子来了,快叫出来让我瞅瞅,自已家的人,可不能在外”一个银铃、清脆般的声音响起。 张飞打眼观瞧,一个如花的小脸从门外探了过来,立刻转惊为喜“哎呀!今天刮的什么风,怎么把倩妹子刮过来,快进来,快进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迎接一下?”。 苗倩大嚷道:“怎么样?我就说飞哥不会见外吧,你们几个还不信,这下放心了吧,快进来,快进来”,话音一落,从外面扭扭捏捏进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原先还冷清的房间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我的娘哟!苗倩、胡鸿雁、李薇薇、白素素、魏禾禾五闹海夜叉一个不少,难怪把王二虎吓的比滚尿流,张飞心中暗暗给自己捏了把汗。 “二虎,快点出来招待客人,让你检点东西,怎么这么肉!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掏了”张飞一看风紧,立刻出卖王二虎,有个现成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 桌子底下的二虎一听,鼻子都气歪了,眼看躲不过,只好顶着头皮从桌子底下拱了出来,一脸的媚笑,见人便作揖,身子只往屋门跟前靠,还盘算着夺路而逃呢?不想没走几步便被苗倩一把揪住。 “二虎,你真是不地道儿,穆玲嫂子来了,也不引荐引荐”苗倩得理不饶人。 “什么嫂子,我怎么不知道?姑娘家不要听些闲言碎语,免得冤枉了好人!”二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副无辜的样子。 “别装好人,你是什么人大家还不知道,你心里没鬼,为什么脸红?大家快来看看他是不是说谎?”苗倩一咋胡,二虎立刻被包围,陷入千手所指的混乱境地。 “哎呦,哎呦,我肚子疼,要出恭,憋不住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二虎百口莫辩,不得不使出尿遁绝招。 “别想蒙混过关,今天不交代清楚,哪里也别想去!”苗倩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哎呦,哎呦,真的憋不住了…要拉裤子了…”二虎捂着肚子,五官紧缩挪移,吭哧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臭屁,其响震天,奇臭无比,污染严重。 这一招真灵,众女立刻顾不上盘问王二虎,纷纷掩鼻捂眼,有多远躲多远,如遇瘟神。 二虎绝地反击,竟然转守为攻,这小子得理不饶人,还恬不知耻的凑到苗倩跟前道:“要不,咱们再聊会?” “快滚,快滚,臭死了,小心我给你饭里加点料!”苗倩怒目圆睁,抬腿就踹。 “哎呦,真的憋不住了,你们先忙,你们先忙”二虎一脸痛苦表情,很跩的落荒而逃。; ------------ 第二章 美女争锋(上) 苗倩五人来到李家堡散心,让张飞有点措手不及,更是把二虎吓的够呛,经过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李家堡终于安静下来,张飞旁敲设击,谈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一香缘女品生意做起来后,苗倩几个确实风光了一阵,但是好景不长,他们的长辈们很快接管了生意美其名日代管,理由便是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能抛头露面,那样有伤风化,不利名声。 于是大老板很快就成了名义股东,即便是在府城,苗倩这几个大股东也当不住几分家,顶多是沾光些首饰,因为有专业的作坊和调查机构,她们几个的创意基本可以忽略不记,所以几个姑娘没多长时间便被排斥出了一香缘生意中,个个落了个郁郁寡欢。 苗倩不愤,组织姑娘们据以力争,结果被老爹李清河狠狠的批了一顿,生意没争到,小金库还被无情的没收,小姑娘性子烈气的病了两月。 没办法这世道就是这样,男权的社会,女子的再有本事,也只能呆在幕后,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被普遍认同的价值观。 经历重大挫折的姑娘们,闲来无事,便开始关注“飞仙”的下落,这位年青的假神仙可是男女平等的坚强拥护者,女权主义的传播者,更是姑娘们的救命稻草。 可是张飞自从去了沁北,便音讯皆无,想到得到确切的消息非常艰难,集团的人也把张飞的行踪列为机密,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没办法几个姑娘只好用排除法,弄了张沁北的地图,遇到集团的人便旁敲侧机、拐弯抹角人问见过飞哥没有,费了好大的劲,接连排除了万庄、向庄、穆家寨、清华镇等地,却始终没弄清楚张飞的具体下落。 好在苦尽甘来,几个月后张南弟从京师回来了,马上借着给魏禾禾汇报工作的机会,顺便私会苗倩,苗倩她们终于等到了自己人,苗倩顾不上谈情说爱、倾诉心声,立刻给南弟布置了搞清楚张飞下落的艰巨任务。 媳妇说话便是圣旨,张南弟难得表现一次,自然格外卖力,两天的功夫便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成效显著受到夫人的“青睐”。 通过张南弟苗倩这才知道张飞在沁北好一番折腾,先从万庄跑到了逍遥河谷,又从逍遥河谷跑到了向庄,然后占了穆家寨,又秘密跑到了五龙口,两个月前又远遁山西。 众女了解了情况都是心灰意冷,特别是魏禾禾更是心事重重,张飞临走前答应她,等安顿好就让她到张飞身边,可现在的情形,人都跑到外省了,安顿她更是遥遥无期。 但是事事难料,转机很快出现,众女没有郁闷多长时间,就又接到了好消息,张南弟奉命赶往李家堡,张飞仙要在凤凰坪表演希望之光,苗情、魏禾禾都是异常兴奋,姑娘们一致决定赶往凤凰坪与张飞汇合。 可是想的容易做起来难,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苗清河和苏延庆坚决反对苗倩几人去凤凰坪,双方闹的不愉快,最后苗倩等人竟被软禁在家,理由便是涉及社团机密直到去观赏的人回来才被解除软禁。 受到如此不公正待遇,苗倩彻底愤怒了,在家里发了疯,见什么砸什么,谁也劝不住,闹腾了好几天,苗清河来看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父女关系出现深深的裂痕; 苗老头子和苏延庆一合计,总这么僵持着不是长事,苗倩他一向娇惯,真有个三长两短,苗清河对不住死去的老伴儿,双方搞的不愉快苏延庆也交不了差,因为接受一香缘是董事会决定的,事先并没有征求张飞的意见,于是两人想了个拖延的法子,就对姑娘们说已经给张飞写信询问,说是姑娘们想去山里散散心,看什么时机合适。 这个谎言编的漂亮,这么一说姑娘们果然消停了,坐等张飞传消息,可左等不见动静,右等也没动静,苗倩就沉不住气了,三天两头跑去苏延庆那里问情况,可等到的都是“快到了”“再等等”等无休止的敷衍。 好在苗倩有内线,一直掌握着张飞的行踪,很快娘娘们便知道张飞根本没回山西,现在常住李家堡,得到消息后苗倩火冒三丈,立刻跑去跟老爹理论,苗清河理亏,没坚持一柱香便招架不住,老实交代和苏延庆合伙糊弄姑娘们的事情,苗倩如梦方醒,坚持要去李家堡,坐在怀仁堂死活不走。 没办法苗清河和苏延庆又碰了一下头,最后达成共识,俗语云: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此话不假啊!事此至此,管住人管不住心,爱怎么招就怎么招吧!想闹就怎么闹去,跟着张飞说不定还能长不少本事,放行,放行! 于是苗倩几个经过不懈的努力抗争,才终于获得了胜利,挑选吉日,乘坐三辆大车,在专人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杀往李家堡。 张飞了解清楚姑娘们的血泪史之后,也是大受震憾,他也没想到这年月开展女权运动会如此艰难,走出家门都要一波三折,同时对几位女强人的无畏精神表示由衷的敬佩。 五个闹海夜叉费劲千难万险来到李家堡投奔,个个心中委屈,作为东道主张飞不能不有所表示,飞哥头脑一热,就把自己的小盒子拿了出来,这里面可不是什么暗器库,全部是张飞精心打造的首饰,飞哥处理异性关系的利器,比魏禾禾用水滴吊坠换的钢指环可要价值连城。 “来来来,见面礼啊!人人有分,可不要抢”张飞大手一挥,颇有伟人的豪迈风采。 这几个女子的可不是善茬儿,当即一人挑选了一件,认真的把玩,簪子、耳环、手镯、戒指、掉坠个个设计精美,理念超前,五个姑娘都是心花怒放,以前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魏禾挑选了一件拇指粗细的琉璃菩萨座像,非常精美,只可惜这玩意是所有首饰中最廉价的,是张飞钻研玻璃技术的副产品,比琉璃的透明度高一些,比玻璃的透明度低一些,应当归类于次品的行列。 张飞暗想魏禾这孩子手这么背,恐怕命挺苦的,总干赔钱的生意,没见她沾光过,上一次以滴水玉石吊坠换了个铁圈指环,还是张飞过意不去,倒贴了把古董小刀,这回又挑了个玻璃次品,莫非还要再倒贴一次。 “小禾,你选的那个很一般,要不你再选一件?”张飞挺仗义,说完便要伸手给魏禾再选一件。 “大哥哥不能偏心,我最小,给我也再选一件吧!”胡鸿雁年龄小,心眼可不傻,马上向张飞伸出小手。 “我也要”,“我也要”… 挑选很快升级,演变成了哄抢; 。飞哥手还没沾住箱子边,里边的首饰便被瓜分的一干二净,连箱子也赔了进去。 张飞一看各位姑娘的战果,嘚!魏禾还是一个没抢到,张飞心说我的推测又应验了。 白素素反应慢,只好抢了箱子,里来外去只落了两件首饰,比别人少的多,两眼立刻乱踅摸,一眼瞅见张飞脖子上戴的滴水玉石吊坠,马上两眼放光嚷道:“飞哥哥,你脖子上那个吊坠不错,干脆也送给我吧?”说完伸手便要抢。 张飞被彻底震晕了,难怪人家说美女一发疯便会失去理智,这也太有现实感了。 “打住,打住,我怕了你们,我决定这见面礼先不送了,都给我退回来,下次谁表现好就送给谁,素素你目无尊长,下次就免了吧”张飞被这帮姑娘折腾的无语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吐口唾沫是个钉,怎能说话不算话!”一个沙哑有磁性的声音突然重门外传来,横插一杠管起张飞的闲事。 “就是拉屎不可以往回坐”苗倩赶紧接住话茬嚷道。 张飞听的只皱眉,素质?素质!同样是一句话,为什么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是那么顺耳,而自己这帮人说出来就那么让人恶心,大大有损淑女形象,虽然从语言学上其比喻的逼真、形象。 张飞对自己的这些同伴的粗俗非常的无奈,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纠正,赶紧抬眼看门外的来人。 不仅是张飞,五大生猛姑娘也是瞪大双眼向外瞅,在万众期待中,从门外走进一位气质超凡的天仙,一个小巧精美的孔雀面具遮住眼周,雪白娇嫩的皮肤,樱桃小口,齿白唇红,一头黑油油的秀发披散随风舞动,一身雪白锦裙,锦裙上绣着一朵朵怒放的梅花,玲珑的身段窈窕,给人一种清雅又不失华贵的美学体验。 如果不是沙哑的嗓音和亲手打造的孔雀面具,张飞绝对认不出来,这位飘然若仙的美女就是孤身杀出李家堡,千里求援,大闹淮南的李家大小姐——李青侠。 在谋划送李姑娘礼物之前,张飞曾特地问过李继业,想了解这位阿姐长相如何,是否被毁过容,有什么忌讳,以便投其所好。 结果李继业一脸的惨白,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连说:免谈、免谈,他还想多活几年哩。张飞好话说尽也难改这位实诚人守口如瓶的决心,看来李阿妹也是这位大哥挥之不去的阴影。 信息匮乏的飞哥只好推断,李青侠性格极端,喜怒无常,要么长的奇丑无比,要么凶悍异常。今天算是应验了,原来李姑娘是一个凶悍异常,反差巨大的美女,美女的外貌,野兽的情怀。 张飞不由的瞟了一眼苗倩,这两位同类也许有的一拼,原先张飞一直为张南弟默默祈祷,现在变了,将来恐怕要再加一个倒霉蛋儿了。 李青侠惊艳出场,震撼异常,小屋里一时鸦雀无声,双方大眼瞪小眼,都呆在当场,不知都在想什么心事,还是张飞最先缓过神来,见气氛尴尬,只好咳嗽了几声,满面春风的站起来打圆场。 “恕在下眼拙,冒昧的问一句,这位莫非是李伯父的千金李小姐?小可的患难之交?”张飞问的无比的老谋深算,想趁机攀上以往的交情,毕竟面具都戴上了,那便是好的开端; 李青侠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说来两人真够怪的,两次相见,一次交易愉快,一次绝地反击,可真见了面,还要猜猜才能对上号。 “大小姐,这几位都是我们社团的子女,苗姑娘、李姑娘、白姑娘、胡姑娘、魏姑娘,听说李家堡人杰地灵,特从府城赶来,又要给家主添麻烦了”张飞忙给李青侠介绍,现在可是在人家家里。 “姐姐的面具真是精致,妹子真是喜欢”苗倩不等李青侠回礼,便喜笑颜开上前拉住手亲热的聊了起来,其他姑娘也一拥而上,气嘴八舌,打的火热,完全把张飞这个介绍人凉在了一边。 张飞气的直哼哼,一眼瞅见挤在人群中局促不安的魏禾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时不时的向自己这边偷瞟,突然想起自己在赌场摆谱和教魏禾洗脚的风光,立马眼前一亮,来了精神。 “你们姐妹这么投缘,快点坐下慢慢聊,今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我和禾妹妹还有点要事需要谈,我马上腾地方,失陪了,失陪了,呆会见,呆会见”说完张飞,叫上魏禾禾,彬彬有礼的逃了出去。 张飞拉着魏禾一口气跑到了李家堡后堡墙上,这里紧挨大堤,视眼开阔敞亮,可以远眺沁河,满脸波光粼粼,农田片片,风景非常不错,上次解救李天豪一杆人,张飞就是从这里进出李家堡的,这里因为没有堡门,所以特别的偏僻清静。 李家堡一位叫李三泰的住这里最近,他也算是李继业的长辈,年龄大了在这李家堡养老,李三泰老爷子喜欢一个人坐在堡墙上喝喝茶、晒晒太阳,和张飞一个爱好,所以最近张飞这小子经常没事干,就跑到这里混吃混喝,和李老爷子成了望年交,跟李府熟的很。 今天和往常一样,张飞先跑到李三泰家门房,给胖管事报了茶水点心,让他速速上来,不过今天飞哥高兴,给李胖子撂了二两碎银,说了声“我要谈些事情,无事不要打扰”,那门房瞟了瞟张飞身后的小妹子,立刻心领神会,连声说道:“小的懂得,少爷仅管放心”说完就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张飞、魏禾禾前后登上堡墙,上面一个平台上,安乐椅、茶几等一应俱全,飞哥美美的躺上去,遥望远处水景,吃着点心,喝着茶,小禾姑娘给他揉揉头、捶捶肩,真是透心的美,张飞好久很享受过种腐败生活了,看来地主年龄在小,也离不开使唤丫头啊!张飞开始适应有人伺候的有钱人生活。 张飞找魏禾还真的有事,半年前他特派李维仁和张南弟北上京师,和李公公攀亲戚,两人钱没少花,上下打点,人虽然没见着,但是却得了李公公“知道了”的口信,李维仁在京师也混了几个酒肉朋友。 两人花大价钱盘了几处生意,凭着混出的一眯人脉,竟然顺当的开张了,生意还挺不错,两人在京师站稳了脚跟,张南弟立刻回家报信,李维仁则留在京师发展。 几万两银子,两大车的新奇玩意换回来李进忠的一封家书,张飞知道这生意绝对值,不管李公公能否再次斗争上台,卫冕九千岁巅峰,那都是政坛上的一颗大树,做个护身符足够了,天启年要低调,能安享太平就好,这是张飞的心声。 夕阳的光辉照满河面,张飞、魏禾禾两个人在堡墙上悠闲的交流着,偶尔谈几句三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说有笑,好一段美好时光。; ------------ 第三章 美女争锋(中) 张飞不着急,有人着急,苗倩姑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堡墙上把张飞给逮住,并一把把魏禾拉到一边,对张飞怒目而视。 面对苗姑娘的横眉冷对,张飞感觉冤枉啊!自己好好的,怎么把这位姑奶奶给得罪了!急忙询问缘由。 “哼,小装蒜,那个李姑娘是怎么回事?”面对张飞的一脸无辜,苗倩并不领情。 “什么李姑娘怎么回事,她不是我无意间认识的朋友吗?你难道也忘记了,我和朱大寿是怎么相认的?怎么这个时候又大惊小怪的?”张飞一脸的不解。 “我怎么知道你们的破事,无意间?你说说,沁河草市哪么多人,为什么就把刀卖给了你?”苗倩两眼冒火,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样子,看来她和李青侠的亲切交谈似乎并不友好,一肚子的怒火啊! “我的姑奶奶,我是白拿她的刀吗?那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朱大寿,那小子当时也相中了这两把刀,还真我抢呢?”张飞脸色不改、据以力争。 “就算在草市你们没什么,你情我愿的买的刀,怎么你又跑去向庄英雄就美了?你保护的道也周到!”苗倩继续刨根问底,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张飞心里把二虎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才几个时辰就把自己全卖了,而且是属于转移矛盾,颠倒黑白的那种出卖,欲加之罪,何患者无辞,自己完全是无辜的羔羊啊! “什么英雄就美,用词一定要准确,李大小姐整日戴个青纱,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偶遇你懂不懂,你总不能让我见死不救吧; !我这人你也知道,就是个热心人,和你一样,想当初二虎和我打架,你不是也过来劝架的吗?”张飞恬不知耻的自我表扬。 “就算你是出于好心,救人就救了,但是为什么又跑去讨好李天豪,还救了人家一家,让李家感恩戴德?”苗倩穷追猛打。 “苗大小姐,请你睁开雪亮的眼睛,认真的看清楚,想明白,不要让心怀不轨的小人得逞,我哪有好心去救李天豪一家?我吃饱了撑得了,明明是青衣卫不肯放过我,他们刺杀我,要不是我机灵有预感,在向庄就到阎王那里报道了,哪还能在这晃悠?我救别人实际是救我自己,咱们能斗过青衣卫,能斗过盐帮,你相信吗?动动脑筋好不好?我相信你不傻,不会算不清这个账,是吧?”张飞可不想让王二虎把屎盆子扣自己头上。 “就算你说的在理,你是个好人不能见死不救,那最后李天豪为何自己跑到南直隶,把自己姑娘留下来?”苗倩终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原来是气愤李天豪的不怀好心。 “咱们要搞清楚情况,这是人家的家好不好,不撵我们就不错了,这里还轮不到我们挑刺吧?哎!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理出了个头绪,我怎么说李家大小姐对我不理不睬,像遇到仇人一般,说不定真是李家老头看上我,想让我当他的上门女婿,特地留下女儿来勾引我,李青侠性子烈,不乐意,才对我没好脸色,嘿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张飞想到自己可能遭遇桃花运,顿时越想便越觉的自己的推测有道理。 “你就臭美吧!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做梦吧,你也别在我面前装清纯,那李大小姐的面具是怎么回事?你还说你安了好心?”苗倩不情愿这么轻易的放过张飞。 “我住在李家堡,李大小姐整日对我耷拉着脸,虽然带着青纱看不清楚,可我人不傻,不搞好关系我能有好果子吃吗?我不得想办法讨好人家,不然全堡上下会给你我好脸色?我这叫投其所好,我见她整日戴个青纱挻不方便的,这才做了个面具,你没见她今天对我的态度大有好转吗?这便是效果”张飞这次是理直气壮。 “你还真会体贴人,怎么没见你给我们送东西?”苗倩虽然没发现毛病,但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做人可要讲良心,我怎么没送你们东西,近的不说,就说你们的一身行头,外面的手饰到里面的内裤、胸罩,不是我给的,就是我设计的,你们不是都用的挺合适吗?”张飞眼挺尖,反应不慢,终于抓住可以反击的机会。 “呸!你这登徒子,什么你设计的?我怎么不知道?…小禾你知道不?”苗倩可不会轻易认输。 “我,我,我不知道”魏禾弄个了大红脸。 “听听,我们身上穿的,都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和你可没有什么干系,不信的话叫张南弟过来评评礼?”苗倩姑娘哪叫一个老辣,不会轻易上张飞的当儿。 “姑娘教训的是,刚才是口误,口误啊,啥也不说了,咱们关系铁,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一定第一个想到你们姐妹们,你就放心吧?”张飞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这苗倩真够狠的,见张飞扯起内衣,竟然把张南弟都搬了出来,要是这位“妻管严”小弟知道自己给他老婆设计内裤,一定会来拼命的,张飞不服软也不行; “别的不说,李大小姐戴的面具给我们来五十个,我们每人十个”苗倩开始讨价还价。 “你干脆把我吃了罢,十个面具,一个上千两银子哪!做鬼也戴不完呀,这样吧,我先送十个,每人两个,比她多一个,这总可以了吧!”张飞立刻见坡下驴。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不过你要记住,你戴着我们禾妹妹的项链,如果还去勾搭别的女的,我们可不饶你!”苗倩对张飞挥了挥粉拳,一幅凶狠模样,算是对张飞警钟长鸣,这种事她最善长,时不时的就要敲打一下张南弟,这叫做熟能生巧。 “我是不会勾搭别的女的,但是挡不住别的女的勾搭我呀!我这人意志薄弱,坐怀就乱,可不是君子,仙人都是开放的很”张飞一脸的无辜。 “这个事你不用操心,我们会替你把关的,我们几个已经决定不回府城了,就跟着你,有我们几个保镖,相信有不三不四的女子想勾搭你也不会轻易得逞的”苗倩一双狡猾的眼睛闪闪放光,一副愿望得逞的兴奋。 “这个事不稳妥吧,我一个大男人家,和你们一群女的整日泡在一起,总是不好,传出去难免会有闲言碎语,我看这个事情还要再研究研究”张飞可不敢沾上这几个闹心夜叉,不然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不用研究了,我爹和苏董事都同意了,我们女孩子家家的,都不害怕,有这么强的正义感,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闲言碎语,这事就这么定了”苗倩当即替张飞拍了板儿。 “我怕什么闲言碎语,神仙是很开放的,关键是我怕时间长了,你们几个嫁不出去,那咱们不是亏大了”张飞一副为他人着想的表情。 “这个你也不用操心,我们几个要是嫁不出去,就便宜了你,神仙是不再乎多娶几个的,这可是你说的”苗倩越来越有现代女青年的气质了。 “得了,刚才的话算我没说,我还想多活两年呢,你们就饶了我吧!张南弟不错,要不就便宜他吧”张飞脸皮虽厚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你,去死吧!”苗倩气的咬牙切齿。 “开个玩笑,对了,李家堡的大公子李继业,一表的人才,为人也实诚,家世又好,今天就给你们几个介绍一下,你让她们几个考虑考虑,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张飞立马开始转移话题。 “你这媳妇还没哄到手,就替大舅子操心婚事,是不是太热心了?”苗倩开始怀疑张飞动机不纯。 “随你怎么想,天色不早了,肚子早饿了,小禾走,咱们吃饭去,苗姑娘要不要同去?”张飞无奈之下,只好终结这惬意时光。 “去,怎么不去,你如此不老实,当然要看好,免的被别的人钻了空子,这世上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吃!是不是小禾?”苗倩嘻嘻一笑,开始恢复淑女形象。 三人有说有笑回到李家大宅,这李大小姐也真奇了怪了,前些日子像蒸发了一般,见张飞就躲,飞哥多日难得一见。 但是从苗倩这帮女孩子来了之后,李大小姐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立马活跃起来,真正当起了这个家的主人,这才半响的功夫,就把家人使唤的团团转,李府上下焕然一新,各项工作井井有条,和李继业、张飞主持时判若两家; 李大小姐如此魄力让张飞不得不咋舌,看来李家儿女真就搞颠倒了,两人换一下就好了,李家千金要长相有长相,要本领有本领,要能力有能力,完全是一个合格继承人,而李家大公子憨厚老实,为人谦和完全符合无才便是德的淑女理念,难怪李继业到妹子跟前屁也不敢放一个,真是世事弄人啊! 有李家大小姐这一把好手,苗倩等人的接风宴办的十分的轰重,装典的非常素雅,宴会上的菜肴都非常考究,十分符合女子的口味,与李继业、王二虎只会安排大鱼大肉之辈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张飞感觉自己慧眼识珠,又掏到一个和阿金一样的宝贝,都一样的出色,一样有个性,只是面对这位女大才女,张飞还没想好如何才尽其用。 有苗倩这个一级保镖在此,张飞表现的格外矜持,本来他就没打算表现,倒是几个女的隐隐有比风头的意思,苗倩经常甜言蜜语的对李青侠旁敲侧击,李青侠则无视苗倩的警告,向张飞频频敬酒,假装亲近,张飞一看这苗头不很对,大有升级的趋势,急忙从中和稀泥,左右逢源,安抚这个,搅和那个,真叫一个累。 宴会非常的融洽,虽然暗地里波涛汹涌,苗倩非常的生气,因为她绞尽脑汁也没能找到克制李青侠的好方法,李大小姐的表现,让她只能羡慕、嫉妒、恨。 李青侠是金灯会首脑的大小姐,也算是出身豪门,眼界宽、见识广,一举一动,气质优雅,且心计深,头脑灵活。 而苗倩这帮人则差一些,她们长期挣扎在温饱线上,平日有吃有喝就很不错了,哪有搞风雅的闲情雅致?交际也非常的有限,那叫一个单纯,跟张飞有的一拼。 为了不出丑五位姑娘在宴会上言谈举止十分的小心,不敢造次,生怕说错了话被人当作笑柄,所以很快在气势上弱了下去,宴会变成了李青侠的主场,这让苗倩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扪心自问,自己这几个人比高雅还真不是李青侠的对手。 白素素相对好一点,琴棋书画略通一二,算是半个文化人,说话有时也能文绉绉,表现出婉约之美,勉强能进入才女的行列。 魏禾虽然出身赌场,但经过专门的训练,吹拉弹唱也能来两下,但是都难登大雅之堂,她也总把自己归入下人的行列,在李青侠面前唯唯诺诺,更是不敢造次。 李薇薇是个土豪之女,胆子道是不小,能够应验什么叫做无知者无畏,李善人这几个子女,李维仁、李维信还算是知书达礼,李维义和李薇薇都是惹事精、捅蒌子的好手,不然李善人也不会大方的把两人推给张飞不管不问,他是图耳根子清净呢!要是需要胡搅蛮缠,李薇薇绝对是把好手,但是比含蓄,那和她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干系。 胡鸿雁最小,和胡应雄一样,浑身一股武夫气质,动手能力远远超过动嘴的能力,要是比打架之类,绝对是女中豪杰,但是比言谈举止,她只能靠边站。 盘算来,盘算去,苗倩觉的只有自己相对全面点,比她们几个都强,所谓七十八般本领,样样稀松,所以苗倩越想越下气,眼珠子嘀溜溜直转,脑子嗡嗡直响,怎样才能找个办法找回刚烈女子的场子呢?……; ------------ 第四章 美女争锋(下) 苗倩因为张飞和李大小姐有点扯不清的缘故,对李青侠心怀介备,想打压一下李大小姐的气焰。可是时运不济,宴会不是饭桶大赛,要是比赛吃,苗倩这五个姑娘一个可以比李青侠三个,绝对能找回面子,把李大小姐比拼下去。 可宴会不比这个,比的是气质、品味,这就麻烦了,苗倩、李薇薇几个气质、品味倒是有,不过不是那种特别高雅内涵的类型,而是比较粗俗豪放的类型,没有张飞这种超强的心理素质和眼界,根本就欣赏不了; 苗倩姑娘虽然心里不平衡,但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服不行,心里不甘心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大小姐在宴会上出尽风头,风光无限。 照此发展下去,苗倩想找回场子的愿望非常不易实现,宴会结束,李大小姐邀请大家去后花园品茶、下棋,这又是高雅风骚远离群众的活动,但是客随主便,心里虽然不乐意,苗倩也不好明着反对。 下棋、品茶、吟诗,虽然明知不是对手,苗倩还是要和李大小姐别别风头,不肯轻易服输,暗中还不停的给白素素几个打气,于是一场主客之间的较量继续上演。 李青侠真是才女,一上场就为大家倾心演奏了《高山流水》、《平沙落雁》等名曲,余音袅袅,沉浸其中确实非常享受,虽然苗倩肚子里醋瓶翻了,撒了一地,也不得不佩服李青侠的才艺。 与苗倩不同,这边没心没肺的人大有人在,李青侠曲罢,白素素、胡鸿雁等小姑娘们叫好声,一个比一个高,捧场捧的太到位了,根本就不用导演,气的苗倩牙痒痒。 在苗倩的数次逼视下,白素素、魏禾扭捏了半天,只得出来献丑,每人都献上两首名曲,虽然技法上多有不足,但是贵在娱乐性强,风格迥异各有千秋,算是勉强找回点面子。 品了会茶,下人很快把围棋摆下,李家父女都是沉浸多年的棋蒌子,酷好这黑白之道。 苗倩不明所以眼前一亮,以为找到以多取胜的好办法,于是在其怂恿下,五姑娘先后登场,白素素、魏禾确实有两把刷子,算是曾经下过,在李青侠面前勉强还能比划一阵子,输的不是很惨。 胡鸿雁、李薇薇、苗倩纯粹是白给,尤其是苗倩输的那叫一个惨,惨不忍睹,如果打赌,恐怕连内衣、内裤都要输个精光。 更可气的是,李青侠提出和张飞对弈,原来做为一名脑力工作者,张气对这项国粹也十分喜欢,没事也在网上下个昏天黑地,现在时代不同了,但是兴趣不改,两人对弈那叫做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是难解难分。 在众多美女的极力鼓励下,张飞不负众望以三比二艰难获胜,为客队完美扳回一局。 棋局结束,李大小姐要松松筋骨,在花园空地上摆下场子,以武会友,要和姑娘们比剑。 文斗获胜,武斗苗倩以为十拿九稳,决定乘胜追击,她是不知道这位女侠杀出重围、大闹淮南的光辉历史,不然也不会找上门来丢人现眼。 白素素、魏禾禾是真正的弱不禁风不能上场,苗倩、胡鸿雁平时感觉不含糊,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结果比起剑来,才发现自己实在不专业,十个照面就被打爬下了,如果是生死斗,说不定胡鸿雁还能跟李青侠拼个两败俱伤,可是这是娱乐,不是耍勇斗狠,所以两人只能甘拜下风,苗倩、胡鸿雁前后登场,都落了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李青侠的完胜,使苗倩精神几乎崩溃,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靡不振,而其他几个丫头却像没事人一样,在旁边屡屡起哄――傻高兴,苗姑娘是恨铁不成钢,决定回去就让这几个丫头片子写检查,好好的检讨一下路线问题。 今天李青侠兴致很高,这位女侠,文的文,武的武,样样出众,高雅低俗的都能来,既能当大家闺秀,也能当江湖女侠,性格分裂严重,变化起来完全判若两人; 今天女侠似乎和张飞对上眼了,什么事都要和这位飞仙比一比,下棋虽然输了,但是李大小姐并不气馁,现在又主动提出和张飞比刀,按理说一男一女比武,难免挨着碰着,在这封建年月这叫有伤风化,是会影响名声的。 但是要从根上说,张飞能耍的几招绝活,包括用的神兵利器,都是花钱从李家姑娘手中买的,说两人是师徒关系也不过分,所以切磋也没人敢提意见,张飞更不把男女有别放在心上。 说比就比,张飞顺手把“激光”刀交给李青侠,自己使用“闪电”刀,两人拉开架势,空气为之凝固。 张飞瞧瞧自己对面的这位现在依旧神秘的刀客,并没有掉以轻心,也想检验一下自己自学刀术的结果,抬眼瞧见李青侠亮晶晶的孔雀面具,飞哥眼前一亮,突想到了一条破除两人隔阂的好办法。 今天李青侠和苗倩斗气,张飞感觉自己和这美女之间似乎真有误会,但是人家一个姑娘家,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李继业又是个缩头乌龟,想要消除两者的误会还真不好办,现在正大光明的比试,正是畅开心扉,消除隔阂的好机会。 打定主意,张飞一抬手道:“李姑娘慢着,做朋友应该坦诚相见,可至今在下也没见过李姑娘的庐山真面目,说起来这刀和刀法都源自李姑娘,时隔一年现在这刀法我已经练的不含糊了,在此某愿意蒙上双眼和李姑娘赌斗,生死不论,只求如果侥幸赢了,烦请李姑娘摘掉面具,坦诚相见,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一时间现场空前的寂静,足足静了十息功夫,苗倩几人更是大瞪着双眼,她们被张飞的大胆做法所震惊,蒙着眼比刀,这是要玩命么?稍有闪失小命便没了!但是大家同时又对李家大小姐的真面目无比的好奇,有时好奇可以害死警猫。 “可以”李青侠很干脆的接受了张飞的赌战。 胡鸿雁这个热心、好奇心特重的小女孩,立刻找来黑布,亲手把张飞的双眼蒙了个结结实实,还实验了几次,生怕张飞躲奸耍滑,看的魏禾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苗倩也只皱眉,心想这妞有点缺心眼啊! 李青侠对张飞的狂妄自大非常不满,认为这是对自己的蔑视,所以也是发了狠,她从来没有信过张飞的什么飞仙神话。 待张飞站定,李青侠是率先出手,毫不留情,不是说生死无论吗?所以她便下了死手,刀舞的如暴风骤雨一般,恨不的一刀将张飞劈成两半,进攻不停止的进攻便是这套刀法的精髓,李青侠的攻势把这精髓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是张飞已经今非昔比,真的将这刀法耍的出神入化,因为在这冷兵器时代,这是保命的本钱,飞哥是格外的用心,下了真功夫,为此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了,原先蒙着眼,朱小鸟等十几个棒小伙都到不了跟前,现在更是了不得,格斗技巧绝对超出人的范畴。 所以虽然李青侠发了疯,刀舞的风雨不透,进攻层层叠叠,但是张飞却像一个幽灵一样飘忽不定,留下的只是一连串的残影,肉眼已很难看清他的身影。 两人打的惊险刺激,可把四下的观众吓的六魂皆冒,一个个心都提的嗓子眼,手心都攥出汗了,魏禾禾把手绢都揪烂了,白素素胆小躲在胡鸿雁身后偷看,把小姑娘的胳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且叫的声音最大,绝对是恐怖片最佳配音; 张飞两人一口气打了一百多回合,飞哥突然抽身急退,长刀点地一动不动,身体如僵化,李青侠没有半点犹豫长刀一竖,疾风赶月,快如闪电的向张飞刺去,眨眼便到了张飞胸前,“激光”眼看着从张飞胸前穿过,刷!李青侠一直持刀冲出几丈远才定住身形,手中却多了一物。 看着张飞站在原地一动一动,像是僵化了一般,魏禾禾两眼一黑,便人事不醒了,苗倩等人呆立多时方才缓过神来,立刻手忙脚乱,顾不得魏禾,纷纷冲上去围住张飞。 “怎么样?怎么样?快说话?”苗倩抓住张飞的手一阵猛摇。 “哪受了伤?哪受了伤?”胡鸿雁经验丰富,上去就在张飞身上一阵猛摸。 张飞眼神专注,依旧像石化了一般。 …… “我…我…”张飞在众女的虐待中终于声音,还拿出痛苦的表情。 “你没事的,没事的”大家七嘴八舌,一边劝导一边继续猛掐,随着张飞艰难的开口说话,凝固的时间仿佛才又开始流动,大家的心稍稍放缓。 “我的胳膊、大腿,你们能不能下手轻点”张飞痛的吃呀咧嘴。 “你哪受伤了,快说,快说”众姑娘也十分的焦急。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被捅了个洞”张飞终于说出了心声。这时大家才清楚的看见,他左边肋下的衣服被齐刷刷的划了一个长口子。 “没有血,没有血”还是胡鸿雁观察仔细,最先发觉异常。 大家慌忙仔细观看,确实没见一丝血迹,大伙大惑不解,刚才明明见张飞一动不动,长刀从胸中穿过,怎么没有一点的血迹,好生奇怪。 大家确认了张飞这边没事,这才想起张飞的那位长刀女侠对手,急忙抬眼观瞧,哇!正好瞧见女侠转过身来,入眼的是一个倾国倾城的面容,那精致的脸,细腻的皮肤,让女子都想上前啃一口,真是一个大美女,五个美女都看傻了,瞪着眼,张着嘴,完全沉浸在美妙的世界,竟然没人再去关心张飞这个受害者。 好在这时魏禾醒了过来,不管不顾的冲过来,一头扎在张飞的怀里哇哇大哭,声音凄惨,算是给张飞一个被抛弃的安慰。 突然美女入怀让张飞手足无措,心跳加快,脸蛋发红,只好慢慢安抚,脸上尽是傻笑,足足五十息,魏禾的哭声才由大变小,由哇哇大哭变成了如泣如诉。 张飞好不容易使心情平静下来,这才揽着魏禾扭头看李青侠,虽然张飞见过不少明星,对美女的免疫力比在场各位不是一般的强,但是还是感觉到两个字――――惊艳! 怪不得李姑娘要遮遮掩掩,这种容貌示人,绝大多数生理正常的男人都会产生非分之想,美丽有时也是一种灾祸啊!终于明白李继业为何不想谈起妹子,这等容貌止不定为家里树了多少敌人。 相对其他人张飞的表现已经非常好了,苗倩几个自认相比无颜色,容貌上已无争斗的心思,连女人都动心的容貌,作为女人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李隆基的妃子也许最懂这种心情; 不理众人的失态,李青侠这位祸国殃民的美女,分开众人群,一直走到张飞面前,面都快凑到张飞的鼻子上了,双眼逼视,一幅美女吃野兽的架势。 如视近距离的接触,飞哥能够感觉到美女体温、呼吸和心跳,紧张远胜过魏禾禾的投怀送抱。 “为什么不躲?”李青侠声音很低很清脆,完全没了先前的沙哑,明眸之中看不出是兴奋还是悲伤。 “嘿嘿,我躲了,只是有点慢”张飞说话结结巴巴,不过还是有种赖皮的感觉。 无视张飞的存在,李青侠径直走了过去,与张飞的眼神一擦即过。 激光刀破空飞来,张飞头也没回,伸手接住,动作还算流畅、潇洒。 “你出手挺快”李青侠头不回,只是扬了扬手里的孔雀面具,那面具后面的金丝皮条已经齐刷刷断开。 张飞尴尬个一笑,抖了抖被割了一尺多长的袍子道:“李大侠的手也不慢”。 李青侠飘然走到花园小亭之中,端起一杯茶扭脸去瞅另一边的风景,一副专注的摸样,不在搭理还陷入沉迷中的张飞这帮人。 “哎呀,这里好热闹,怎么不叫上我?”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让人感觉无比的倒胃口,不是李继业还能是哪位? 张飞心里把这个外表老实的家伙骂了十八遍,大伙在宴会上和娱乐中吃瘪,这小子躲的远远的,想必在一旁偷着乐,现在一看没事了,赶紧蹦出来当好人,真是个十足的大滑头。 “来来来,我给姑娘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李家堡的大公子李继业,李公子风流倜傥,文武全才,才华横溢,但是很是知书达礼,向来不会让客人难堪,今天难得有机会,大家也跟李公子切磋切磋,也感受一把巾帼不让须眉”张飞明知道李继业装蒜也不好点破,但不能轻易的放过这小子,于是决定狠狠的阴李继业一把。 苗倩几个姑娘,今天一直吃不开,满肚子的不痛快,突然听到李公子“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出气筒,立刻来了精神,蜂拥而上,把李大公子团团围住。 单挑很快便成了群殴,李大公子肚子里的苦水哗哗的,但是本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待客理念,还没办法跟这群姑娘耍勇斗狠,只能甘受着,不长时间,风流倜傥的李继业就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体更是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但是还要保持风度,连连对众夜叉的武艺赞不绝口。 武斗之后是文斗,李继业下棋也是一个好手,并不让于李青侠,但是碰到苗倩这帮胡搅蛮缠之人,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仅仅输棋还是小事,这帮美女还要跟李人子赌斗,玩的花样百出,李继业是又当猪又当小狗,满脸贴满纸条,出尽洋相,被输的那叫一个惨。 因为有了受气包,众女的冤气是一扫而空,花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飞哥不得不感慨:女人也许天生就有虐待狂的倾向,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 第五章 与子同游 自从苗倩五位姑娘来到李家堡,张飞、王二虎便告别了寂寞,女孩的脸犹如六月的天说便就变,苗倩几个小姑娘很快和美丽的李青侠打成一片,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并且很快众女生形成了统一战线,而统一战线的敌人便是张飞。 张飞这个一直横在两者之间当和事佬的人,却成了美女们共同的敌人,除了魏禾之外没人再给张飞好脸色,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把这飞仙使唤的团团转,飞哥使尽浑身的解数,局面也没发生根本的扭转。 按说王二虎应该算是张飞一个战线的,但是这子小比较鬼,虽然也是受害者,但是伤害的程度大大降低,挺多称的上波及或殃及。 并且王二虎这小子自从苗倩等人来了之后,人也大变样,像是转了性,开了窍,竟然开始闭门苦读,每天拿本飞仙语录学个不停,自觉走上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正道。 开始张飞还挺高兴,以为二虎出息了,后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次张飞偶然遇到苗倩几个把二虎给堵住了,怀着看好戏的心理暗中偷着乐,静等二虎了丑。 哪知道,王二虎一不慌二不忙,无论姑娘们问什么问题,他都能引经据典扯到张飞身上,说飞仙如何说法,这说法又如何如何理解,并且当场翻出证据,于是没说几句,几个人便沆瀣一气,一齐大骂张飞仙如何误人子弟,如何不是东西,如何亵渎祖宗; 真是无妄之灾,气的躲在一旁的张飞只哼哼,他终于搞明白:闹了半天,二虎学习语录就是为了给我头上扣死盆子啊!这招真够歹毒的,我说无论怎么讨好姑娘们都没有好脸色,原来是你小子在后面煽风点火。 但是气归气,张飞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说飞仙语录都是手下一帮文人墨客根据自己的精神个人发挥杜撰的吧!目的只是为了凝聚人心,服务于社团发展吧!说这话人也不会相信,还会越描越黑。 于是孤独的张飞,充分体会到了伟人、名人的不易,他们的精神可能流芳百世,也可能遗臭万年,更可能赞扬与批评并存,那精神分裂的压力何其大,特别是没过世就成为名人的那些人。 大明的皇帝很多都潇洒不起来,他们有些话说不得,有些事做不得,一言一行都被管的死死的,好像木偶一般,被文官折磨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难怪元启皇帝会反抗的那么激烈,现在张飞与当今皇上颇有同命相怜的感觉。 为了排泄成为名人的忧愁,张飞耗时一个月做了把吉他,没事唱唱情歌、惨歌,宣泄宣泄情绪,博些同情,效果嘛,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是张飞一悲伤大伙便有歌听,逐渐成为一个李家堡的一个潜规则,被上下人等接受。 扫听飞仙的心理状态,盼望其生气、难过则成为很多人的殷切期盼,更是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所以张飞很快发现自己很容易被人误解,很多人私下里经常说其坏话,甚至是颠倒黑白,其目的无非是想让飞哥歌性大发。 日子就在张飞的这种感伤情怀中,一天一天的流逝,眼看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到了春耕农忙季节,中信农业联合会早早的运筹,已经向沁河滩输送了几十名技术人员,负责指导各村寨春耕,农会还提供了大量的种子、肥料。 大家都忙起来,张飞自然不能闲着,立刻带领侠女小队四下视查、慰问,飞哥能做的便是出钱不出力,但是这足以让这时代的人感动,手下的庄稼汉还没碰到过如此好的东家,不仅亲自来还带着东西,这是那辈子烧的高香,自然是感恩戴德,于是张飞一行人走到哪,哪里就是一片欢声笑语。 田间地头,看的多了,动手多了就腻了,张飞虽然对土地有十分深厚的感情,但是爱好干净、美丽的姑娘却没有,所以巡视一圈后,张飞、王二虎、李继业带着六位大姑娘便向山里进发,开始高情调的春游。 这还是个礼教盛行的年代,按理说张飞领着一帮女子乱逛有伤风化,但是现在李家堡是年青人当家,天是王大,她们是王二,再加上张飞这个无法无天的自由派人物,于是这场春游采风活动便顺利成行了。 李青侠这时才闹明白,这帮女孩子为何吵着、闹着要找张飞仙,因为和他在一起,可以无拘无束、可以随时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这是这时代很多女孩子,特别家境好的女孩子所不敢奢望的。 张飞则理直气壮,扬言天上神仙们的生活就是如此,即使被捉弄,他也能才见怪不怪,还义正言辞的论述北方女权主义从来以久,底蕴是如何如何深厚,并会在不久的将来发扬光大。 在张飞这个穿越向导的引领下,一行人直奔九里沟,据张飞讲这里景致特别好,一入九里沟大伙确实感觉景致不错,两侧奇峰绝壁,悬泉飞瀑,植被嫩绿,景色怡人; 为了体现自己有品味,张飞也玩了一把高雅,自已制作了一个画板、画架,一边游玩一边做画,他画的素描线条简单、肤浅,但是非常逼真,惟妙惟肖,无论是人物还是景致都能速成。 这种西式画法,让李青侠、白素素都十分新奇,于是三人开始深入的切磋起画艺来,两位才女们都是丹青高手,画出的画都是颇有意境,那是东方文化魅力,让张飞羡慕不已,他原来只是在艺术班混过半年的半吊子,这种小儿科在这里这么吃香让飞哥兴奋不已,按照目前趋势大有跻身才子行列的希望,小小年龄又立言又立画,说不定真能和当代才子比比风头。 一行人画着、玩着,一直朝北走,一直走到了九里飞瀑,这里的景色最是美,震耳的水声,碧波荡漾的潭水,春意盎然的群山,这人心醉,更能让画家发狂。 可是张飞还没有来的及画性大发就被打断,在这里竟然意外碰到了几个云阳营的团丁,略一扫听才知道云阳营营长郭开山带着五十多人就在五里外的鬼头岭。 这一路上各庄都是太平无事,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张飞本来要好好表扬郭开山的,但是转了一圈始终没见到本人踪影,据各村云阳营的排长汇报,说是营长带着营部几十人进山巡查,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有回来,这下张飞搞明白了,原来郭开山来到了鬼头岭。 既然遇上了,张飞自然要去见见面,于是抛下二虎负责保护六位女侠继续游玩,张飞和李继业立刻跟着云阳营的团丁前往鬼头岭。 几人一直走到九里沟尽头方到达目的地,这里四周大山围绕,地势相对较低,由西到东是几里起伏的丘陵,这里长年不见太阳,整日阴气森森,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郭开山带着人在鬼头岭的一处绝壁上扎营,这地点真够酷的,北面是千仞高山,南面是千仞绝壁,一条一丈宽的浅浅小溪顺绝壁而下,形成一个落差极大的瀑布,再往下游便形成了九里沟天堑河,这里也可算是天堑河的源头了。 虽然还没搞清缘由,但是张飞清楚郭开山绝对不会没事干,拉着几十号人跑到这深沟里面欣赏这鬼头岭的地狱风光,推断这里面绝对有事,所以一见面便急不可奈的询问情况,郭开山没有忙着回答,一脸的凝重的将张飞二人迎进了自己的账蓬。 “郭营长,你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害的我好找?快说说这里什么情况?”张飞屁股刚沾到皮垫上便慌忙问道。 “少爷莫急,这里的事情不是一二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要说的话还要从流民讲起,少爷可曾听说过山民抢粮一说?”郭开山不慌不忙答道。 他这一问还真把张飞给问住了,他是一脸的茫然,什么山民抢粮没听说过啊?难道这里马上要遭贼吗?带着满脸的疑问,张飞扭送望向李继业。 “这个,唉,还是我说吧,咱大明朝种地的最苦,皇帝还加了赋,所以种地的没法活,只好逃,要么流窜各地,要么藏进深山,流民之害由来以久,咱这太行山里便逃进去不少流民,他们据沟结寨,相依为生,可是山里不比山外,青黄不结时节,穷没吃的怎么办,只好出去抢,于是山边的府县都成为山民抢粮的重灾区,咱们这河滩地紧靠大山,是牛角川的牛角尖,更不例外”李继业显然对这里的情况非常清楚,话匣子打开便滔滔不绝; “每年五黄六月,山外种地的没吃的还要到外地乞讨,更不要说山里的人,所以不到丰收时节,众禾苗结穗开始,到收割进仓,都会发生大批山民冲出大山抢粮食,少则百人,多则上千人,一波又一波,一波比一波疯狂,这就是所谓的山民抢粮,咱这千顷河滩地依靠河水算是旱涝保收,这里山高皇帝远,官府也懒得管,所以多年来一直是山民眼里的一块肥肉,每年都会被重点洗劫,从禾苗结穗到颗粒归仓,全村男女老幼都要严阵以待,以减少损失,俗称抗山祸”李继业似乎想起了历年遭抢的情形,语气也变的沉重起来。 “这鬼头岭便是这附近两省山民东进南下的桥头堡,因为这里地势显要,南边是九里沟绝壁成为天然屏障,北边是高山,只有这段几里的缓坡丘陵可以徒步穿越,为了阻止山民难下,我们下了很大的功夫,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终于在几里外建起个关卡叫鬼门寨,李家堡常年有一百多人驻守,算是大大减少了山祸的损失,仅管如此每年山民冲击起来,那也是血雨腥风,跟过鬼门关没什么两样,李家堡每年都要填进去几十条人命”李继业表情非常沮丧。 “这两年为了减少摩擦,我爹贿赂了孤山的山匪原大头,每年给孤山三十担粮食,孤山派人协助守护鬼门寨,因为有这帮狠人在此,很多山民不敢招惹就转抢其他地方了,因为有孤山的帮忙,鬼门寨减少了不少事端,李家堡也获益不少”。 “可惜好景不长,开始这孤山还算是尽力,可是这几年山寨强大了,也不安分起来,时不时的抬高条件,要钱要粮食,漫天要价,稍不听从他们背地里就挑唆山民闹事,甚至故意放水,所以仅管给他们山寨的供奉已经提高到了五十担,每年还是有一半的村庄被抢,无奈之下庄只好加强武装,收割前后的几个月,各庄全部青壮都要日夜防范、严阵以待,我们也是被折腾的苦不堪言”李继业无奈之下说了实话。 张飞听完心里洼凉洼凉的,心说本以为李天豪送了一份大礼,闹了半天原来是一个烫手山药,我说怎么李老头这么大方,痛快的办完交接就拍屁股闪了,原来是摞挑子呢!张飞越琢磨越不味,满脑门的黑线。 “还有一个情况,前一阵子,青衣卫偷袭,各村都忙着解救李家堡,无暇顾及鬼门寨,被孤山的原大头钻了空子,留守的五十多名光明卫杀的杀,降的降,被原大头收拾了干净,现在鬼门寨已经完全变成了原大头的地盘,今年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李继业说到此处也是义愤填膺。 听完此话,张飞差点昏厥,心里这个气,废话!没有鬼门寨的阻挡,傻子也知道不会有好果子吃,闹了半天,李家堡是开门揖盗,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现在是尾大不掉了,这孤山原大头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不把这威胁除下,千倾良田,万般辛苦,到头来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张飞心中了然。 “能不能迅速拿下鬼门寨?”张飞转头向郭开山问计,专业人士毕竟经验丰富。 “迅速拿下有点困难,现在鬼门寨有一百多匪徒,那边的地势西高东低,南北不过几百米,真打起来空间狭小展不开太多的人,我们又是仰攻,不占地利,如果偷袭不成,就便成了添油战术,伤亡必然不小,而且鬼门寨对我们来讲攻难守易,西边地势高反而有利于敌人反攻,一旦把孤山几千匪徒惹毛了,便是一场消耗战,恐怕要旷日持久”郭开山冷静分析,很显然他不赞成硬攻。 “现在正值春耕农忙时节,人手也不好调,误了农时,吃亏的是我们自己,这个办法还要考虑周全”郭开山手下一个上年纪的人也不赞成立马开战,其他几个营部参谋纷纷附和,看来都是保守派; “郭营长,偷袭没多少胜算,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张飞冷静下来向郭开山再次问计。 “我和几个老人认真商量过,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防守,咱们就守在这,这鬼头岭断头崖地势非常险要,还连着这九里沟,依山傍涧,犹如咽喉,我们只要能盯在这里,再多的山民也休想过去,大不小丰收前咱们抽调几百人守在这里,最起码可以抵抗一段时间,这样即便付出些代价,损失也会减少很多,这比分散防范要强的多”郭山开早已有了主意。 “说的有道理,我也造成这么干,但是既然玩咱们不如索性玩大的,既然决定动手就要和他们耗到底,仅仅是呆在这里不保险,不如在这里建个小城堡,几年前咱能建成一个鬼门寨,现在也能建一个阎王城,他们过了鬼门关,也要到咱这阎王府报道,想投胎得咱们说了算”打定了主意,张飞立刻有了下一步规划。 “建个城?那样花费可是天文数字,得要能买多少粮食,更何况现在正值农忙,人手也不好早,恐怕一两年也难建成”郭开山的手下很是替团队考虑,很认真的分析建城的细节。 “钱不是问题,咱们有很多方法可以弄到钱。人也不是问题,万庄总部神农堡已经完工,练出一帮能人刚好派上用场,甚至其他人手吗?就从矿上抽些人来,逍遥河谷也要派些人,这里有的是石头、沙土,咱们可以就地取材,另外咱们烧的水泥质量虽然低劣些,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再配上应手的工具,几个月建个小城还是可以的”张飞的思路迅速打开,自信满满。 “那太好了,如果能建成城堡,那我们还怕他几个毛贼做什么,在此之前,我就盯在这里,保证建城不受影响,省得鬼门寨的人过来捣乱”郭开山见张飞拿定了主意,也非常高兴,决定冲锋在前。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事情多,把你放在这里不是大材小用吗?再说今年搞不好要和小孤山打一场大仗,小孤山几千人,再煽动些流民,那便是上万的对手,而且还不止一波,云阳营、各庄团练都要训练,你的担子不轻,这里用不着你,我把巴特尔这个大块头调过来,让他带一百猛虎大队盯在这里,凭小孤山那群狼崽子的本事,不来个千把人,恐怕只有吃瘪的份儿,别外你也别闲着,从各庄抽些可靠的人,到山里溜达溜达,培养些人脉,结交一些村寨,钱财粮食咱不心痛,你给我铆足了劲花,这总比五十担粮食给白眼狼让他反过来咬我们强,这样一旦山里有个风吹草动,咱们就能提前知道,真要是和小孤山干仗,咱也多些内应,起码可以帮咱们拖延些时日”张飞的算盘打的精明着呢!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道理飞哥可是非常明白,尤其是擅长窝里斗的国民。 “少爷这个主意好,我马上着手去办”郭开山这方面经验丰富,因为大明边军没少跟蒙古、女真做生意,这种内外勾结的套路相当的纯熟,手下更是人才跻跻。 安排好鬼头岭的一切,张飞还不放心,特意把李继业留下来协助郭开山,毕竟他和孤山的匪徒们打过交道,知根知底。只等后续的人马一到立刻开工,至于建设阎王城的命令,张飞通过保卫处暗卫密码传送,自有神农堡总部具体安排。 处理完这些事,张飞心里方才感觉踏实一些,虽然不久之后可能迎来更大、更猛的风暴,但是中信已经开始准备,张飞相信那将是一场捍卫劳动成果的保卫战,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掌握正义的至高点,一定能无往而不胜。; ------------ 第六章 考察小队 张飞披着粘满树叶的伪装,跳跃着身子,在树林间飞快的穿梭,耳边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一边奔跑,一边机警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穿行了几百米,终于找到了一个至高点,停下身形,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张飞眼前一亮,意外发现了一处藏身之地,飞哥脸上露出一丝坏笑,这回绝对让她找不到,看这小妮子还有什么本事,说完便忙碌的工作起来。 …… 女人发起疯来也会一条道跑黑,根本不顾代价,这次蟒河野外考察也不例外。 解决完鬼头岭的隐患,张飞留下李继业和郭开山筹划建设阎王城大计,自己则离开鬼头岭前往九里飞瀑和姑娘们汇合。 九里飞瀑水气滔天、景色怡人,考察队绘画艺术的光芒在这里肆意绽放,飞瀑的轰鸣中留下了姑娘们无数参差不齐的佳作,出于对西方画法的好奇和向往,苗倩几个会画鸡蛋的“才女”,也抄起了张飞的画板、画笔画性大发,还强势轮流霸占飞哥的艺术工具,一幅接一幅的画着后现代风格的作品,把飞哥心疼的蹲在一旁只搓牙花。 眼不见,心不烦,无力阻止姑娘们对艺术的不懈追求,张飞这个伟大前知只能蹲在一旁专心垂钓,虽然在飞瀑和姑娘们的鸟叫声中,耳根子依然吵的要命,但是张飞的心劲挺高,手气也不错,闹中取静之下还能接连钓鱼上钩,一人玩的滋滋有味,可惜好景不长,张飞没玩多长时间,便引来豺狼无数,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被眼馋的胡鸿雁抢走,渔具也被在艺术上发展无望的李薇薇长期借用。 百无聊赖的张飞只好以旁观者的视角,寂寞苦熬了三天,姑娘们才玩尽了兴,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打道回府。 这一趟九里沟春游总的来讲是舒坦顺利的,张飞的感受可以除外,但是其后遗症却不少,恶果之一便是这帮姑娘疯上了瘾,对于这种无拘无束的状态非常享受,在李家堡没安生二天,便又开始新的谋划。 六个姑娘一番秘密磋商,决定再次出行,并借鉴《飞仙语录》的先进理念,美女名曰“考察”,这次出行路线是沿蟒河逆流而上直达山西境内。 张飞为自己对“考察”这两个字的精彩阐述追悔不迭,无辜的被代表他是满身是嘴说不清,跳进黄河洗不清,不得不上伪科研考察的贼船。 说心里话,要不是有这六个闹海夜叉,张飞背不住真想沿蟒河探知一下,因为原有的生活经历他对沁河以东的太行山还熟悉一点,对于白涧河以西则是两眼抹黑,虽然这里后来变成了知明的王屋山旅游区。 这一小片太行山之中的无名之地,因为有《愚公移山》这篇光芒万丈的文章,旅游审批一路绿灯,跃居aaaaa之列,可惜张飞没有亲自经历的机会。 行动计划根本轮不到张飞发言,他不仅没有发言权而且经常被代表,而这恶果的根源则是日成体系并不断壮大的《飞仙语录》,这恶果的罪魁祸首则是嫁祸技能炉火纯青的王二虎,当然也离不开姑娘们断章取义的高超本领; 众美女这次计划不是游玩,而是科学考察,考察的范围很广,囊括了地理、物产、人文等诸多领域,一切本着专业的精神,姑娘们考察计划就写了几十页,装备更是准备了半个多月。 姑娘们无比的兴奋,像打了鸡血一样,轮番上阵榨干了飞哥的所有科学考察细胞,张飞有时会想,如果全中国的女性都士气高涨成这样,那东方的文艺复兴会不会直追意大利,再次引领世界的潮流呢? 为了出行方便,美女们全部换下了女儿装,统一短衣襟小打扮,按照张飞的提议,每人都要盘头,还要画成花脸,一改端庄、美丽形象,虽然没有什么美感,但是在花园演习的超强隐蔽效果还是让美女们虚心接受,毕竟考察是有风险的,野兽、悍匪、刁民潜在的危险多多,如果装扮的跟孔雀似的,除了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之外,真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为了确保安全,姑娘们还进行了防身训练,李青侠被选为教官,虽然训练严厉,但是姑娘们表现出了超人的毅力,让张飞这大老爷们也汗颜。 关于考察活动的组织领导,姑娘们也十分重视,学习中信的研究方法,闭门开会,六个姑娘折腾了两天,最终一致决定,由李青侠担任此次活动的总指挥,苗倩为副总指挥,张飞这位考察活动的精神导师,不仅开会被排斥在外,竞选领导的资格也被直接剥夺。 就个人微观组织水平而言,李青侠的能力当之无愧,即便是张飞也相差甚远,他更适合当战略策划和甩手掌柜,事无巨细,事必亲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是飞哥的风格,而是他极力要避免的,真要让他牵头,他也只能撂挑。 李青侠不负众望,升任总指挥后把这次行动安排的井井有条,大伙都找到了主心骨,张飞没什么感觉,王二虎等一帮大老爷们被一个大姑娘使唤的团团转,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是被苗倩拿《飞仙语录》让王二虎等人抄写“领导永远是对的――论团队的服从意识”的文章十遍并熟背后,再没有人敢露出不满情绪,就是张飞也被殃及池鱼,无辜被罚抄两遍。 根据李总指挥的组织分工,张飞和胡鸿雁担任前锋,负责侦察引路、开道,王二虎带着四个精选的云阳营铁卫担任后卫负责后勤和物资保障,李青侠、苗倩等为考察主力,负责绘图、采集标本等工作,苗倩等五个姑娘也各有各的工作。 张飞对这样的安排还是敬佩的,站在指挥者的角度,这个分工算是做到人尽其材,材尽其用,张飞做侦察兵虽然多跑些路,但是好在耳朵跟清净还不用干背行李的力气活,顺便活动活动腿脚捎回只兔子什么的小猎物,还能得到主力的普遍夸奖,所以张飞这个“夜不收”虽然辛苦,但是照样当的有滋有味。 一入山,张飞和胡洪雁立马跑的没影,捉迷藏玩的不易乐乎,张飞火眼金睛,经常轻易的将小姑娘揪出来,甚至是使诈也能使小姑娘原形毕露。 但是小雁子也有许多优点,胡鸿雁精神特大、体力特好,耐力远胜常人,经常张飞累的都不想动的时候,胡鸿雁这小姑娘还是活蹦乱跳,有这样勤奋的同伴,张飞可以经常的偷懒,派出小雁子四下探查。 这次也不例外,张飞选好至高点,山脚下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藏好身形,凝神静气拱起双手“咯咯咯、咯咯咯…”学了几声野鸡叫,这是约定的信号; 学完鸟叫,张飞立刻屏住呼吸,埋头休息,小山下彻底沉寂下来,只有微风吹着树叶哗哗的轻声响着。 张飞叫过不长时间,远处悉悉索索细微的声音响起,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鬼鬼祟祟的溜了过来,张飞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是“胡猛雁”飞驰而来,但是依然沉得住气,继续保持不吱声的状态,心中默默盘算着,可能出现的搜查路线。 胡鸿雁速度很快,踏着腰在张飞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观察了片刻,小姑娘掀掉伪装,一副警惕摸样开始四处查找,两眼瞪的溜圆,脸上画着迷彩青一道紫一道,明暗阴森,颇像地底下刚钻出的小鬼,小姑娘非常仔细,这捅捅,那戳戳,不放过每一寸丛林,几次与张飞近在咫尺,脚尖都快贴到张飞的鼻子上了,要不是张飞伪装比较厚,就让小姑娘得逞了,可是飞哥运气不错,仅管小姑娘在张飞面前晃来晃去,但是始终没发现掩藏的足够深的飞哥。 胡姑娘找了半天,查遍了很一寸草丛,但是去始终没有找到张飞踪影,一眼的沮丧,呆了半天之后,抬头开始往树上瞅,最后竟然选了一棵高大的树开始往上爬。 爬在地下的张飞,看着一脸沮丧小姑娘,一口气爬了两丈多高,终于憋不住,撅起嘴学起了蟋蟀叫,“唧唧吱…唧唧吱…”。 小姑娘这次反应不慢,迅速窜到树下,并且再次跃到张飞面前,瞪大双眼,蹑足潜踪仔细寻找,神情非常专注,可惜嫩绿的草颗里连个老鼠都遮不住,更不用说大活人了。 又开始郁闷的胡鸿雁,还沉浸在孤力无助的深渊之中,突然脚下平整的草地一陷,脚下出现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坑,小姑娘重心失衡,便要摔倒,千钧一发之际,从地下突然伸了两只迷彩大手,坚强有力的将小姑娘托住,关键时刻飞哥挺身而出。 快憋的喘不过气来的张飞,终于迎来收关时刻,在坑里站直了身子,既扯翻了胡鸿雁,又出来装好人。 “举起动手,投降不杀”胡鸿雁小姑娘顾不上摔倒的风险,在身体失衡的几息时间,还不忘拽出尖刀顶住张飞的腰眼。 “我投降,我投降,伟大的先知向伟大、聪明、贤惠的胡仙子无条件投降,恳求饶恕”张飞扶起胡鸿雁,赶紧乖巧的举起手来。 “你也太狡猾了,这次怎么不躲草颗里,也不藏树上,怎么趴坑里面了,幸好被我逮住了,我也揭穿了你的伎俩,看你下次还躲到哪里?”胡鸿雁收起小刀,一脸的洋洋得意,完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刚才的无助、郁闷倾刻间烟硝云散。 “伪装的方法千百种,但是都逃不过我们雁子的火眼金睛,来来来,费了这么多力气,赶紧休息一会,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张飞赶紧把摘的一些山果和随身带的吃食拿出来给胡鸿雁吃。 小姑娘也不客气,拿了过去,找个干净敞亮的地方,大大咧咧一坐,扯开腮帮狼吞虎咽起来,看这姑娘的如狼吃相,张飞赶紧把水壶递过去,小姑娘伸手接过去像牲口饮水一样,咕咚咕咚一顿暴饮。 胡鸿雁吃饱喝足,喘着粗气休息,片刻打发了小跟班,张飞飞身爬上至高点,手搭凉棚四下瞧了瞧,发现一切正常,四周难寻人迹,也赖在上面休息起来。; ------------ 第七章 路见不平 张飞和胡鸿雁两个夜不收一上一下,过的道也逍遥。 胡鸿雁休息了一会儿,迅速恢复过来,两刻钟不到便又不安分起来,在山坡下又蹦又跳,还不停的催促张飞下来继续前进,很是生猛,精神旺盛的很。 “今天咱们已经走几十里路了,回去还要走几十里,差不多了,够后边的小姐们走上几天了,侦查距离就到此为止吧,看目前的情形,没有什么危险,时间还早,我先休息一下,你四下再看看,记住不要跑的太远,早点回来,有什么情况记着给我发信号”张飞显的无精打采,迷迷糊糊的给胡鸿雁交待几句,便又沉沉睡去,胡鸿雁怎么闹都没有反应,只好负气而走。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张飞只感觉耳朵、鼻子奇痒无比,无论如何也难以摆脱,经过几番挣扎终于从睡梦中徐徐醒来。 睁眼一看,雁子那张被图成疯狂原始人的绿脸,在脸前无限扩大,露着雪白的牙齿,笑的无比开心,张飞再仔细观瞧,这小姑娘手里掐着一只色彩鲜艳的羽毛,在张飞眼前晃来晃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鸟毛。 突见这小鬼,张飞吓的一激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心里喃喃道:又是恶作剧,狠狠的伸了一下懒腰,头一歪继续迷糊,边睡嘴里嘟哝着:“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还这么大精神,先休息一会,咱们马上回去,马上回去?” “别睡了,别睡了,有情况了?快起来?快起来!”鸿雁小姑娘特别兴奋,见张飞赖床,立刻来了个群魔攻势,挠起了张飞的胳肢窝,把张飞折磨的直学鸟叫,顿时睡意全无。 “好了,好了,别闹了,究竟什么情况?可不要惹我,要是不重要,小心我打你小屁屁!”张飞蜷缩着身体,精神还处在惊悚的余波之中。 “有大情况,前边翻过两座山,有一个峡谷,那里有五十多人在欺负一个大个子,那大个子还背着两只小老虎,快去看看?”雁子说的两眼放光。 “我们去看人还是看小老虎,你又同情心泛滥了,五十多人打架,咱俩过去看什么劲儿,再说来回折腾要耽搁多长时间,恐怕那大个子早被收拾几回了,到时小老虎早归了旁人,看了也白看?越看越心烦?”张飞赶紧给小姑娘降温。 “你当我是傻子,那大个子可厉害了,已经打翻了十几个人,再坚持几个时辰也没有问题,一定能坚持到咱们出现的?”胡鸿雁还是充满向往,两眼闪闪放光。 “还有这种好事,看来当好人还来的及,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现在事不疑迟,咱们快点往回返,找几个帮手就立刻动手救人?”张飞起身麻利的收拾东西。 “咱们两个不行吗?还要什么帮手,我挺能打的啊?”胡鸿雁捏了捏拳头,一幅嚣张不忿的模样。 “小心被批斗啊!莫忘了身份,咱俩是跑腿的,俗称探哨,这种事能做得主?小心李指挥、苗副指挥回去把你生吃了,还是规规矩矩回去报信稳当,再说你确实是很能打,但要看跟谁比,对方不是和白姑娘一样的文静姐,那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野兽,等你满十五岁,有了相公才有资格单打独斗吧?”张飞是连威胁再恐吓,给胡鸿雁做起了思想工作; “呸,你才和相公单打独斗,别以为我年龄小什么都不懂,你肚子里就挤不出什么好水,姐姐早告诉我了。既然你这么怕事,咱们快点回去,要是耽搁了时间救不出小老虎,我一定饶不了你?”小雁子的觉悟不是一般的高,这都是大姐姐们日日熏陶的结果,发起疯来也够飞哥喝一壶。 “走!” 事不疑迟,两人一蹋身,便窜到几丈的地方,再一晃又是几米,两人不再隐匿形踪,撒开脚丫子飞也似的往回跑去,该着两人走运,没跑几里路便遇到了李青侠压阵的大部队。 原来经过这几天重复做考察工作,姑娘们刚入山的新奇劲已过,对原先设计的考察科目也没那么认真了,装模作样一番便草草了事,今天也许是觉的无聊,于是加紧赶路,想突击监督一下张飞、苗倩两位“夜不收”是不是在卖力工作,有没有偷懒。 一口气跑了几里路,张飞这次使了全力,跑的满头大汗,胡鸿雁不甘示弱紧紧跟随,两人像被狗撵一样狼狈。 张飞跑到近前,弯着腰喘了半天,才将胡鸿雁探查的情况向李青侠总指挥、苗倩副总指挥一一汇报,因为这是入山以来考察队遇到的唯一重大的事,好歹是遇到人烟了。于是考察队高层立刻对如何应对此事进行了磋商,张飞、胡鸿雁、王二虎等算是外围成员,在规定不能参与决策,在考察活动的整个过程中只有被动执行的命。 这帮美女除了李青侠外,脑子都属于不很清醒的类型,冲动不计后果的有之,遇事毫无主意的有之,这一讨论,马上见了分晓,苗倩、李薇薇主张一哄而上简单粗暴,两位大小姐完全做好了自投罗网,为山匪光荣献身的准备,听的张飞直翻白眼。 而白素素、魏禾禾都是属于弱不禁风的类型,根本没有准主意,遇事就麻爪,不添乱就属于表现良好了,一切听李青侠、苗倩的,李大小姐虽然能力强,但是这种独立决断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干,心里也没底,尤其是的群架这种复杂的活动。 一帮美女高层经过磋商后很快达成一致意见,那便是停止讨论一起看向张飞齐问道:“飞哨,这事情你怎么看?”。 张飞气的差着没有背过气,心说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就是决策层,高明而不果断,拿不定主意就该早说转了半天,最后还得自己拿主意,真是脱裤放屁多此一举。 “现在敌我力量对比很悬殊,可以说是敌众我寡,并且我们这些人的肉搏水平也参差不齐,整体实力不增加反而减少,所以这次行动,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最好把对手一点一点的蚕食掉”张飞没功夫计较分工,只得挺身而出,勾勒行动方向。 “说的有道理,继续,继续”众姑娘还算虚怀若谷,频频点头肯定。 “咱们最好在对手不远处找个紧要的地方埋伏起来,以然后派人做诱饵把对手吸引过来,以暗对明,以有备攻无备,将小股对手聚而歼之,等敌我力量基本平衡之后,再全力出击,一举击溃对手,方是万全之策,一旦事有不谐,我们处在外围,也好尽快撤离”张飞拿了个分化歼敌,方便抽身而退的计划。 几个姑娘聚在一起简单的咬了咬耳朵,意见很快统一,李青侠总指挥一脸正色的宣布:“经过认真的研究,慎重考虑,我决定设伏歼敌,分工如下:苗倩、魏禾禾、白素素就地待命,看好物资东西,剩下的八人轻装前进,飞哨、雁哨头前带路,具体设伏地点由前锋侦查,现在立即行动,不得有误”; “遵命”。 令下如山倒,众人纷纷领命,考察小队忙碌有序,迅速分成两拔,留守的留守,行动的行动,两指挥分头负责,按照张飞评价大明边军的标准考察小队基本上可以称得上训练有素了。 张飞、胡鸿雁头前带路,李青侠率领王二虎及四名云阳铁卫紧紧跟随,八人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事发地点。 隐在一处山沟不远处,张飞施展自己的爬山术,三下两下便攀上山岭,飞哥居高临下手搭凉棚认真察看,山谷内的情形一览无余,足足有七八十号匪徒,一个个身形健壮,手持刀枪,正围着一个大高个在打斗。 那被胡鸿雁称为大个子的人真不简单,手持一柄雪花板斧,在山谷内不停的游走,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忽东忽西,把围困的强人调动的跟无头苍蝇一般。 这大个子一边不停躲闪,一边抽冷子反击,山谷地上百十米的地方,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二十具尸体,还有十多人带伤,看情形都是大个子的手笔。 可惜英雄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捻几个钉,虽然大个子十分的英勇,但是对手人太多,始终能将大个子层层围困,所以虽然对手死伤不少,但是总体上大个子依然处在被动的局面。 如果再僵持一段时间,大个子体力不支,便会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张飞来的正是时候。 看清了打斗情形,张飞狠狠的瞪了一下胡鸿雁,这小姑娘太狡猾了,竟然谎报敌情,这哪是五十多号人?这是一百多号人,虽然被大个子放倒了二十多个,但还有八九十号人,幸亏自己谨慎,回去报信,要是头脑一热跟雁子一条道跑到黑,背不住就栽到这里了,冲动是魔鬼啊! 飞哥仔细观察那大小子,只见其平顶身高两米上下,比王二虎还要高一头、壮一倍,真正的虎背熊腰,因为距离远看不清长相,只见他两只板斧使的神出鬼没,身形虽大却无比的灵活,在山谷里穿梭跳跃,面对百十人围困如入无人之境。 张飞观察片刻,立马两眼放光,这是真正的万人敌啊!实力远在巴特尔、岑宝宝之上,身边头号猛将王二虎更是白给,这等勇士平时找都没地方找,今天竟然被自己碰到了,真是缘分啊!缘分!飞哥也未自己的狗屎运激动不已。 不敢长时间逗留,张飞观察清楚,便溜下山头,众人也跟着折返,张飞一边折返一边四处观察,没忘记自己找寻埋伏圏的光荣使命,可在运气不错,他很快便在五百米处一个转角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这地方既遮挡视线又地形复杂,四下怪石嶙峋、杂草丛生,确实是埋伏的好地方,李青侠很快把分手分散埋伏并点手叫过张飞:“这边我来安排,你的任务是去诱敌,务必速战速决,多加小心,不得恋战”。 “得令,你就瞧好吧!”张飞早预料到诱敌这差事要落到自己头上,现在果然应验了,这叫撞天昏运气到了,该着飞哥大显身手。; ------------ 第八章 泥鳅战术 张飞见大家埋伏差不多了,伸手脱掉伪装,把多余的物件将给胡鸿雁保管,戴上青铜面具,穿好护体背心,背上格斗主力激光和闪电,还带了两把弓,一把长弓,一把短弓,外带一壶箭,身上的零碎全部归整停当,抬胳膊抬腿没有碍事的地方。 戴上面具护甲、挂满杀人工具,张飞瞬间化身青面兽狰狞恐怖,转出拐角。 大步流星重返山谷,这次是正大光明,不用躲躲藏藏,这次张飞依然不走山口,而是用老办法翻山越岭,幸亏这里的山势都不高,说是山不如说是沟,没费多大力气张飞便进入沟内。 张飞在山腰藏好,再次观察,这帮人挺能闹腾,这么长时间,打斗依然在继续,大个子围着沟底不停的游走,偶尔也能击伤一名匪徒,但是其额头明显见汗,动作比刚才吃力了不少。 打着打着,战团不知不觉间到了张飞的下方,战机出现稍纵即逝,青面兽不再耽搁,显出身形,一个大鹏展翅,向战团****而去,速度借着下降的势头提高到了极致,眨眼间便距离战团不足五百步,飞哥挺身站住,平伏一下气息,坐等鱼儿上钩。 沟底那帮以多欺少的匪徒,也有分工,战团外围的明哨迅速发现张飞这边的情况,迅速打起了呼哨,外围的歹人一咬耳朵,几个穿着兽皮的汉子迅速脱离战团,拎着刀扭头向张飞这边逼来。 沟里打成了一锅粥,一时难分清是非,没功夫刨根问底,张飞打眼一瞧便感觉人多的这帮人不是善类,一个个歪带帽子,斜瞪眼,满脸的横肉,很多人身上都有刀疤,一看便知干的是刀头舔血的营生、杀人越祸的勾当。 冲向张飞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头顶戴着铁箍的壮汉可能是一个小头目,一边朝这边跑一边对张飞嚷道:“嗨,小子,我们是孤山骷髅寨的,识相点,赶紧滚一边去,再探头探脑,立马把你的狗头拧掉当球踢”。 一听对方竟然是孤山原大头的人马,张飞眼前一亮,真是冤家路窄,碰上对头了,前一阵子还谋划下半年跟孤山原大头干仗,现在就开始前奏了,孤山这帮白眼狼这么嚣张,放着好生生的日子不过,没事干跑到蟒河沟来捣蛋,这不是活的不耐烦吗! 既然是冤家对头,飞哥还跟他们客气什么,二话不说,伸手从背后摘下长弓,探手从箭壶中拉出三支长箭,沾弓搭箭,做好了准备,但是飞哥没急着开弓放箭,而是闭目休息,如老僧入定了一般,让感官释放,把握着冲过来的脚步、浓重的呼吸以及心跳声,这是张飞自已琢磨体悟的箭道。 那铁箍男一见张飞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不仅不理不睬,还掂弓持箭,这是对着干的前兆啊!立刻火冒三丈,哇哇暴叫,带着二个壮汉加快速度向张飞冲了过来。 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三人已经清楚的看清张飞的青铜面具了,三人从左中右三路出击,准备给张飞来个饿虎扑食。 飞哥一直闭着眼,感知着自己及对手的呼吸、心跳,心里默默估摸着距离,不是因为他胆小,而是因为他有点不自信,他的箭术一直被王二虎、岑宝宝等人压的抬不起头来,他不清楚自己下一步的潇洒动作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好在,这里没什么观众,也没发现像样的箭手,即使出丑也无妨,张飞记得射箭这种高难度技术,到达一定的境界比的就是心理素质,所以一定要沉的住气,射击比赛中选手们都会不断的调整心态,感知周围的一切,只有做到人枪一体、人弓一体,才能百发百中; 为了扭转箭术上的落后局面,树立飞仙动作、偶像、实力俱佳的全明星形象,张飞在练箭上没少下功夫,白天练针头,晚上练香头,这次独立行动,正好是检验成果的好机会。 感觉铁箍男的距离差不多了,张飞猛的睁开眼,眼神格外明亮。 弓拉如满月,箭走似流星,嗖――,噗噗噗,铁箍男脖子上赫然插了一只带尖的筷子,旁边的两位也不例外,一人脖子上插了根长箭,箭身没入,只剩下三五寸长的羽翼。 三人虽然中箭但依然很猛,又往前冲了五十余步,才感觉到天旋地转,扑通、扑通,一个接一个栽倒在地,做垂死的挣扎。 见三人全部止步于三丈远的地方,飞哥长出一口气,甩了甩刚才用力过猛的手臂。 这长弓真够劲,就张飞的全盛状态也只能勉强射十五箭,刚才用力过猛,差点肌肉拉伤,张飞暗想:看来来要再练练力量才行。 虽然有点后遗症,但是这三箭的效果非常好,张飞非常满意,恨不得马上拍下来三人倒地的精彩画面,可惜这时代没这种设备,只能让才华暂时埋没,等待下次发光的机会。 三个匪徒毙命,立刻惊动了更多的匪徒,一个矮冬瓜般的胖男子,好像是一个大头头,手一挥立刻又有十几个匪徒向张飞跑了过来。 这次张飞不敢托大,飞速迎上去,啪啪啪,飞火流星,一箭接一箭,箭箭不落空,冲在前面的几个大汉立刻倒地,不是被射中要害,就是被箭成重伤,飞哥手气不赖,命中的全部失去战斗能力。 眨眼间,张飞已经和冲上来的匪徒撞在一起,而飞哥手中长弓已经消失不见,啪啪啪,无数的暗器飞出,近身的几个匪徒,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捂眼倒地,因为他们眼睛中被闪电般插上了铁橛子。 一顿铁雨,张飞已经穿透了扑过来的那波匪徒,毫不恋战,只奔大个子所在的战团,远方的矮冬瓜大叫:“快拦住,快拦住”,匪徒们对张飞前追后堵,战团外围立刻骚乱起来。 不管匪徒的四面围杀,张飞在大个子的包围圈外不停的游走,一击即退,更不缠斗,冲到哪便是散天的暗器甩上几十件,这种近身范围性攻击,效果不错,有几十个躲闪不及的匪徒都中了招,痛苦的退出战斗,也有几个强悍的,被张飞激起了血性,不顾伤痛跟在张飞屁股后面狂追狂杀,结果还帮了倒忙,误伤了十几个同伙。 见暗器撒的差不多了,匕首也废了几把,张飞感觉身体轻了许多,更加灵活,随即抽出双刀,如砍刀切菜一般,在大个子包围圈外大开杀戒。 他这一捣乱,孤山匪徒一方彻底乱了阵脚,被困的大个子压力骤减,趁机反攻了一番,又放倒了七八个人,张飞这一嗵乱杀,孤山一方一下子又损失了二三十人,战力大减。 矮冬瓜气的跳脚大骂、双眼冒火,恨不得将张飞的生吞活剥,孤山一百多人被两个煞星一点点的蚕食,现在只剩下五六十个完整的,损失一半以上,他怎么能不生气? 矮冬瓜凶光四下,再次发狠,大手一挥,三十几个匪徒抛下大个子只奔张飞杀去,看来是准备对飞哥下狠手; 在外围游走的张飞一见三十多个匪徒扭头杀了过来,立刻脚底抹油,撒丫子就跑,一帮人在其身后紧追不舍。 三十匪徒气不打一处来,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孬种,有种你别跑,跟爷爷比划比划,你不是挺能耐,怎么装起孙子来了”。 张飞懒得说话,回过身来便又赏了身后几个大爷几箭,二个冲在前面的匪徒立刻中招,肩头、胸口上被钉了两个寸把深的小眼,虽然射的不深,伤的不中,但是关键是气人,这三十多人追了小半里路,本来还准备放弃,被张飞这一挑衅,火又大了起来,一个个哇哇大叫的又追了上去。 张飞边打边逃,不慌不忙,很沉得住气,不长时间便跑出了山口,一路上又伤了几个倒霉蛋,一帮人打打停停,不知不觉便跑到了山的转角,张飞狂杀了一阵,撒腿便跑,再不理身后的匪徒。 这三十多个匪徒,一见张飞转过山角不见了,来不及细想,赶紧回快脚步,紧追不舍,生怕飞哥跑掉。 等三十多个孤山匪徒追过转角,竟发现张飞没跑,好整以暇的呆在百十米处,站在一块巨石上满脸是邪恶的坏笑。 众匪徒立刻来了精神,嗷嗷直叫,一个个挥舞着兵刃向张飞逼了过来。 面对杀气弥开,飞哥毫无紧张,抱着刀靠在石头上傻乐,孤山匪徒还以为对面小子吓傻了,眼看被逼入绝境,已经退无可退,只好依靠巨石负隅顽抗,也许悲壮的笑就是这般模样。 “小子,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说点好听的,爷爷给你来个痛快”一个面目狰狞的匪徒向垂死有张飞抛出了橄榄枝。 “太感谢了,我本来也准备说这句话的,但是一时激动没想起来,谢谢提醒,追的挺辛苦,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一路走好啊!”张飞笑的非常猥琐。 “你是熟透的鸭子――嘴硬,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我这就让你痛苦的上西天”,那个面目狰狞的匪徒说完便举起大刀,向张飞的双腿狠狠的砍去。 眼开张飞要腿脚两分,突然破空之中传来,一只雕翎箭噗的一声只中那人咽喉,紧接着破空声不断,箭雨纷飞,四面八方都飞出带尖的筷子,力道十足,箭箭精准,十几息的功夫,追赶张飞的三十多人已经没有站立之人,只有最后一个腿脚慢的,没跟上趟,等他出现眼前只见一地的羽毛和羽毛丛中鲜艳绽放的同伴,立刻“妈呀!”一声,逃的无影无踪。 一百多只箭射毕,李青侠七人才现出身形,王二虎几个射的不过瘾,上去给孤山匪徒挨个补刀,张飞懒得管他们,信步从尸丛中穿过。 “走了,走了,前边还有许多活着的,不要再浪费力气干这种价值不大的事,救人要紧”张飞不忘招呼大伙赶紧干正事。 张飞头前带路,李青侠紧跟其后只奔山沟战场,二虎几个又恶补了几刀才恋恋不舍的抛下一地的可怜人,杀气腾腾的杀入战团。; ------------ 第九章 三箭破腚 李青侠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躲躲藏藏了,已经到了正面击敌的机会了。 不过为了以后安全,八人还是青一色的带上面具,李姑娘的孔雀面具太扎眼不适合隐藏,张飞给他换了一个青铜雄鹰面具,一对舒展的青色翅膀飞扬,透着一股孤傲、霸道。 八位青铜面具人重新回到山谷,此时矮冬瓜已经没了先前的威风,手下只剩下二十来人,剩下的即使没有毙命也是缺胳膊短腿,命不久已。 有张飞刚才的强力支持,大个子虽然体力不支,依然能够与匪徒纠缠,瞅冷子还能暴起伤人,完全没了先前的被动、无助,反观孤山匪徒一方则一直没找到有效办法,仍然是死缠烂打,拼消耗; 见张飞等八个人排成一排,向这边碾压了过来,矮冬瓜也慌了手脚,逼着手下不计代价的向大个子进攻,妄图先解决一个,进行垂死挣扎。 李青侠指挥大家逼进至战团二百步,抬手止住众人,李指挥眼见胜券在握,也摆起了谱,伸手拿出弓箭斜对着天空,张飞七人急忙有样学样,步调一致的拿箭斜指天空。 八人摆箭阵,也许倒退一个时辰会让人笑掉大牙,还是但是现在胜利在望,孤山的残匪面对这种拼运气的游戏只有哭的份。 李指挥对空仰射,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完美,众人紧随其后,嗖嗖嗖,八只箭划破长空,拖出一条条美丽的弧线,然后狠狠的扎进已经稀松了很多的战团之中。 一箭射完,大伙急忙擦亮眼睛看战果,一、二、三、四、五,竟然有五人中箭,命中率过半,李青侠立刻喜上眉梢,因为对于范围性攻击手段来讲,这么高的命中率,绝对算奇迹。 第一轮的出奇效果,也让李指挥当将军的信心倍增,再次目测了一下,李指挥频频发难,八人又是三轮抛射。 几番洗礼,再看孤山匪徒已是过半带伤,完好无损的不超过十指之数,胖冬瓜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二十来个还能跑路的手下,退到一边,远远的对张飞等人怒目而视。 李青侠等人无视孤山匪徒的恨意,坦然的和脱困那大个成功汇合。 等李青侠、张飞走到那大个子跟前,那铁打的汉子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嘴干张了几次没说出一句话,突然两眼一黑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人事无醒。 张飞赶紧上前抢救,认真的将大汉浑身上下查了个遍才长出了一口气,万幸,这大汉只是些皮肉伤,并没伤到要害,只是体力透支过度,昏厥而已,飞哥赶紧撬开牙关,给这位硬汉喂了几口水。 这老哥真够硬的,一个人和一百多人打了几个时辰,不但不处于下风,还打死打伤对方不下四十人,而自己竟然完好,这汉子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孟贲、夏育般牛气哄哄的英雄人物。 那大个子背上还背着一个箩筐,刚才张飞一直没注意,现在才看清,原来里面装着两只才睁开眼的小老虎。 张飞检查了一下,虽然大个子打斗的热火朝天,两个小家伙却跟没事一般,挤在一起,打着哈欠,没事舔舔爪子,奶声奶气的叫几声,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顾不得找乐子,张飞立刻动手给大个子处理伤口,找个舒坦的地方,让其好生休息,好一阵子的手忙脚乱,张飞才得已直起身来观瞧对面的那位冤气冲天孤山残匪。 说实话,张飞还真有点佩服这群匪徒,这也太凶悍了,不管能耐大小,伤亡八成还死战不退,就这种狠劲就能把什么大明铁骑、后金八旗甩出十万八千里。 那矮冬瓜和张飞四目相对,立刻火冒三丈,气的牙根痒痒,两拳紧握,满身肥肉突突直颤,心中暗骂:要不是这青面兽半路杀出来,这两只小老虎自己早弄到手中,他原二少出道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小子,今天我算是栽你们手里了,有种的,报个腕儿?”矮冬瓜没打算就这样善罢甘休。 张飞忙瞧了瞧李指挥,只见李指挥呶了呶嘴,意思是让张飞上前答话,有了指令张飞立刻来了精神。 “你连我们都不知道,真是没见识,今天实话告诉你,我们便是闻名大江南北、黄河上下、关外关内的八方独侠,某便是东侠,今天刚好碰上你这贼子行凶,只好替天行道了”张飞满口胡说道。 “什么八方独侠,小太爷没听说过,我爹乃孤山骷髅寨大寨主原大头,人称鬼头王,在这方圆百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哥乃是小孤山寨主原光烈,人称小魔头,我乃是鬼头王的亲儿子,小魔头的亲弟弟,原光定,人称大头鬼,你家原二少,识相的赶紧认个错,把那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矮冬瓜原光定其他本领不知怎样,口才不错,挺能说的,一上来便把自己的家氏一顿神夸。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大头鬼?”张飞故作诧异,一脸的震惊模样。 “是啊,你现在才知道?后悔了吧?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原光定一脸的得意。 “嘿嘿,可惜咱没听说过”张飞来了个大喘气。 “野鸡没毛,草鞋没号,从哪蹦出你这一号,什么鬼头王咱没听说过,我道听说过阎王,难道你老爹已经到哪里报道了?还有什么小魔头,更没听说过,我只知道有小馒头,莫非你哥也是个吃货,还有你叫什么大头鬼,大你个头啊!什么玩意儿,原光定我是不知道,但是原光腚我还是知道的,就是光屁股的意思啊!你老兄莫非好这一口,可真有品味啊!”张飞分析的头头是道,说完已经笑的直不起腰。 原光定气的脸色铁青,有心翻脸,可是看看手下,死的死伤的伤,个个都是狼狈模样,立刻泻了气,牙一咬脚一跺,便要立马走人,准备来一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飞见原光定这个矮冬瓜准备夹着尾巴逃走,自己一方在实力上和精神上都处于压倒性优势,所谓墙倒众人推,趁人病要人命,这个难得的机会张飞自然不能错过。 “这光屁股怎么蔫了,说走就走,这怎么能行,碰上一次不容易,怎么招也得给他屁股上来点记号,弟兄们,有没有兴趣?”张飞转脸瞧向王二虎及四名云阳铁卫。 “少爷说怎么个弄法?”五人立刻响应,一个个摩拳擦掌,急不可奈。 “三箭定胜负,射的多更好,看谁能射到原光定的屁股上,射中一支百两银子,如何?”张飞摸了摸下巴,露出猥琐的笑容。 “好啊!行动”四名铁卫不等张飞说完,便率先冲了出去,王二虎紧跟其后,垫底的张飞不得不感慨:金钱的魅力就是大,远胜于说教啊! 四名铁卫跑在最前边,距离原光定一伙有一百五十步的时候,便来了一轮齐全射,四只箭从天而降,只奔原光定四周,瞎猫碰死耗子,噗噗,竟然伤了两人,这下把原光定身边的人吓的不轻,急忙和原二少拉开些距离,免的被殃及池鱼。 四名铁卫紧追加不舍,距离原光定一百步之时又一轮齐射,这轮齐射震慑效果不错,四散的匪徒把原光定彻底暴露,四只箭两只箭中的,一只盯在了大头鬼的肩头,一只不偏不倚正盯在大头鬼的屁股上,矮冬瓜立刻摔倒在地; 见射中目的,四名铁卫一阵欢呼,加紧追击,原光定在匪徒中人员还是不错,中箭后还有几个铁杆匪徒跑过来,架起原二少,一边掩护,一边逃跑。 原光定这一耽搁,王二虎、张飞也追了上来,眼看着原光定被匪徒救起,并且有四名匪徒断后掩护,六人都是非常着急,齐齐开弓放箭,一口气便是三箭,四名掩护原光定的护卫立马被串了糖葫芦。 张飞一口气将三箭射完,揉揉眼睛仔细观察战果,竟然见自已射的一只箭,瞎猫碰死耗子,不偏不倚也叮在了原光定的屁股上,这原大脑袋被人背着,屁股上叮着三只箭,一颤一颤的,眨眼的功夫便没入丛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云阳铁卫又是一阵欢呼,不用问他们再接再厉又命中一箭,至此原光腚连中三箭被破了腚。 王二虎一脸的晦气,他一口气射了六箭,但是只伤了两名小匪徒,连原光定的衣服都没碰到。 有人悲伤,便有人高兴,这次比拼让四名云阳铁卫和张飞激动万分,铁卫是因为能够到手二百两雪花纹银,而张飞则是因为自己的箭术终于在王二虎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 等六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的时候,李青侠已经开始指挥胡鸿雁打扫战场,这小姑娘真够狠的,给一地的匪徒挨个补刀,小脸跟血葫芦一样,如魔鬼附体一般,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张飞一看小姑娘的恐怖模样直皱眉,这样血腥的工作不适合女孩子干,会不利于未成年人身体健康的,于是立刻阻止了还一脸兴奋的胡丫头。 张飞建议李指挥带着胡鸿雁和王二虎折返回去接苗倩几个,自己领着铁卫清理战场,李青侠欣然同意。 一路的友好协作,不知不觉中,这位李大小姐对张飞的印象有很大改观,大有言听计从的迹象。 打发李青侠等人回去,张飞忙对四名铁卫吩咐道:“四位兄弟,恭喜发财啊,刚才我说了,射中原光定便有红利,而这红利便在这一地的匪徒身上,别的不说的,抓紧时间动手,只要值钱的东西全部收过来,兵器、钱财、细软、毛皮,他们有什么咱们要什么,咱也没那么多穷讲究,我的计划是所有缴获一分为三,你们四人一份,那位受伤的朋友一份,我和剩下的人一份,如何?”。 “谢少爷,谢少爷,我们哥几个没话说,这剩下的活计不干净,就包在我们四人身上,少爷一边休息便可”四人听了张飞的分配方案后心花怒放、热情高涨。 这里可是一地的好东西,别的不说,就这百十把兵器也值上千两,再加上这些匪徒身上带的钱、手饰、皮货,加起来粗略估计一下也应该有上万两,四人分一份,每人至少也能分七八百两银子,这么多钱养家糊口,过几十年安稳日子都用不完,四人心里乐开了花,嘴都咧到耳根台上了,丝毫没有晕血的紧张。 四铁卫马上开始忙碌的工作,扒衣服、搜东西、拉死尸、补刀忙的不亦乐乎,张飞今天也累坏了,体力也是严重透支,于是挨着那个大个子也闭目休息起来。; ------------ 第十章 孟氏双雄 等飞哥一觉醒来,身旁东西已经堆成了几座小山,四位云阳铁卫做事真是细致,把值钱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整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见张飞醒来,四个云阳铁卫忙起身邀张飞分配财物,张飞也对四人的做事缜密非常敬佩,转头看身旁的大个子,可能是感应到了张飞的注视,那一直昏迷不醒的大个子徐徐睁开了眼睛,一眼瞅见张飞,虽然飞哥取了面具,但是装束不变,大个子立马认出他便是救命的恩人,立刻要起身见礼,张飞赶紧上前将大个子扶住。 “在下张飞,来自牛角川李家堡,和几个朋友结伴到此处游玩,不巧碰上这事,这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敢问壮士如何称呼?”张飞主动出击,赶快和这位万人敌套近乎,希望能发出礼贤下士的王霸之气。 “某家姓孟,孟广顺是也,排行在二,我还有个大哥叫孟广举,我们哥俩以狩猎为生,世居蟒河沟二贤庄,小兄弟不必如此谦虚,今天要不是小兄弟见义勇为,奋不顾身,孟某早死多时了,重恩不言谢,今后若有用得上我孟氏兄弟的地方,就是上火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壮汉说完对张飞一躬扫地; “孟大哥果然英雄气慨,小弟颇有惺惺相惜之慨”张飞也被壮汉的真诚打动,一边对答一边心里暗暗琢磨,因为张飞感觉似乎从哪里听说过二贤庄、孟氏兄弟。 “哎呀,大哥便是徒手擒豹的二贤庄孟氏兄弟,真是幸会,这事闹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张飞猛然想起这位仁兄便是怀府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武松孟氏兄弟,怪不得这么耳熟,原来是传奇人物,飞哥立刻兴奋起来。 “论起怀府的英雄好汉,你们兄弟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徒手擒豹、力敌百人的传奇听的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来来来,先给小弟衣服上签个名”张飞也是孟氏兄弟的铁杆粉丝,这马上要展开追星大戏。 “小兄弟过奖了,我们兄弟也是人,无非是寻常猎户,哪有那么神奇,无非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混了些市井虚名,和小兄弟的身手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这孟广顺非常谦虚,转头夸起张飞来,这两人不知不觉间进入相互谦虚吹捧环节。 “少爷,此地不宜久待,天色将晚,就算孤山的匪徒不杀回来,这一地的尸体也会遭来不少野狼”四名等着分钱的铁卫,杵在一旁不忘见缝插针、善意提醒。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竟然把正事忘了,孟二哥这一堆东西便是今天的收获,我原先对这四位兄弟有过悬赏承诺,所以打算一分为三,你、四位兄弟、剩下的弟兄各得一份,不知你意下如何?”张飞清醒过来,忙征求孟广顺的分配意见。 “要不是众弟兄舍命,哪有我孟某的命在?这些东西都是不义之财,兄弟们尽管拿去?我二贤庄分文不取,还另有答谢”孟广顺坚决不受。 “孟二哥不接受就是跟兄弟们见外,有患同当,有福共享,才是英雄本色,这点东西算什么,婆婆妈妈的反而不美?莫不是嫌这些东西不干净?”张飞交定了孟氏兄弟,坚持让他们分一份。 “好吧,小兄弟如此豪爽,孟某不再矫情,就按小兄弟说的办”孟广顺也是果断之人。 “那就烦请孟二哥主持一下,把这东西分成三份如何?”张飞把指挥权交给了孟广顺。 “嘿嘿,不瞒兄弟,你让我抓个鹰,逮个豹什么的,我还在行,你让我分东西,哪是赶鸭子上架,这种细活我根本干不成,生就不是这块料,这活还是免了吧,你还是高高手饶了你二哥吧”孟广顺摆了一张苦瓜脸。 大家谦虚了一圈,最后还是张飞主持分配,先分金银细软,这可是硬货,这帮土匪真是够朋友,估计全部家当都带在身上,这一堆硬货跟小坟头一样,金银、珠宝手饰让人眼花缭乱。 张飞只是造假专家,不是鉴定专家,哪能分清这些东西的价值,这位张小弟拿这些硬货当作了废品,以重量定,左右手便是称,分的哪叫一个快,不会儿功夫便分割完毕,共分了三堆,一人一堆,分好之后让四名云阳铁卫和孟广顺挑选。 云阳铁卫四人合计了一会,迅速选了一堆包好收起,孟广顺也选了一堆装进了背篓,篓里的两只小老虎一下成了守财奴,躺在一堆硬帮帮的金银珠宝之上,无论摆什么姿势都不舒服,两只小家伙翻身打骨碌都不舒服,不停的抗议,逗的大伙直乐; 分好了硬货,张飞准备分兵器和衣服、皮货,这时四名云阳卫走上前来拱手道:“少爷,我们四人分的太多了,上千两银子都不止,人不能贪得无厌,这兵器、皮货就免了吧!我们四人自愿放弃”。 张飞一瞧,四人都是一个意思,也不好强求,本次考察原本带的东西就多,吃食、睡袋、装备加起来也有好几挑,如果再加上这些东西,非把四位累死不行,张飞图省事也不想要,于是决定做个顺水人情。 “孟二哥,实不相瞒,此次我们是来蟒河沟游玩的,带的东西本就不少,如果再加上这些东西,真成了累赘,所以这此东西我们都不要了,我们帮着你运回二贤庄,权当是给孟大哥的见面礼吧!”张飞如实相告。 “孟某羞愧难当,既然兄弟们不方便带着,我们二贤庄就暂替大家保管,随时要我们随时归还,既然来蟒河,当然要去二贤庄,欢迎大家前去坐客,我们孟氏兄弟更是求之不得,烦请各位在二贤庄多住几天,让我们兄弟好好的款待一番”孟广顺也是个痛快人,当即答应,没有再推辞。 众人没等多长时间,李青侠、苗倩等人便赶了过来,王二虎肩上挑着担,手里提着包,背上背着篓,累的跟狗似的,还没到地方便瘫在地上,怎么叫也不起来。 众人到齐,姑娘们一见一地的尸体一个个上吐下泄恶心的不行,李青侠赶快让张飞安排离开,张飞忙问计孟广顺。 “今天天色已晚,大家又累的不轻,不易再赶路,我知道几里外有一个隐蔽的山洞,不如我们将东西全部转移过去,在那里好生休息,明天我通知我大哥,再联络好二贤庄的猎户,再接大家过去,这样可以轻松点”孟广顺一看张飞的小队竟然过半都是女眷,便知道回去的难度迅速的飙升,于是选择了坐等待援。 大伙一听有山洞可以住,既不用长途跋涉,还能离开这事非之地,立刻来了精神,于是大家齐动手,人抬、肩扛、手提,四铁卫还多跑了两、三趟,费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在天黑之前,转移到孟广顺所说的那个隐蔽山洞。 为了防备跟踪,张飞和孟广顺亲自断后,不断的清扫痕迹,防备被人跟踪,孟广顺经验丰富,张飞跟着学了不少绝活,转移、断后工作进行的都非常顺利。 孟广顺说的地方真不赖,地形复杂,没来过的人准会迷路,那山洞离地有一丈多高,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洞口被木桩做的厚栅栏堵的严严实实,外面长满藤蔓,孟广顺和王二虎两个大力气一齐发力,才把洞口打开。 洞口不大,勉强可以挤进两个人,山洞很深,里面越走越宽,尽头竟然有一个半亩大小的天井,四下都是绝壁直插云霄,崖顶有一个月牙形的石缝,隐约可见灰白的天空,还有一条涓细的小溪从崖顶直达天井,在天井中间形成一个清澈的小水潭。 这地方真不错,众人转了一圈,都非常的满意,有了一丝家的安全感,一直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三三两两随便找一块干爽的地方,东倒西歪的瘫了一地。 孟广顺本来还想给大家弄一点吃的,尽点地主之谊,但是他身体还十分虚弱,精神一放松立刻头重脚轻,立马又要摔倒,张飞赶紧伸手扶住,安顿其静心休养; 其实不用孟广顺操心,考察小组的野外生存、生活水平,绝对专业一流,软硬件均是相当的过硬,因为出发前,全体队员在李家堡疯狂演习了一个月,自然熟练无比、成效显著。 稍微恢复一下体力,李青侠便指挥苗倩、王二虎等人忙碌起来,做饭的、熬药的,安排住宿的,一切都有条不紊。 孟广顺的伤口被苗倩、魏禾禾重新敷药包扎,还被分配了一个非常舒适的睡袋,他吃了两碗肉粥,还服了两碗中药才舒服的安然入睡。 张飞知道,今天的打斗太过激烈,很多人体力透支,很容易生病,稍不留神就会发高烧,孟广顺、王二虎、胡鸿雁包括自己都必须重点照顾,所以十三个人一视同仁,每人都要进行消毒、服药、加餐,以提高疾病的抵抗力。 真让张飞猜对了,到了晚上魏禾禾例行检查便发现孟广顺、苗倩发了高烧,身体滚烫。 孟广顺发烧在情理之中,他打斗时间最长,累昏了两次,全凭一股意志支撑,精神一垮,身体当然吃不消。 王二虎、胡鸿雁身体太捧,折磨成这样照样吃得香睡得熟跟没事人一样,让人意外的是苗倩也跟着发了烧,看来体力还是欠缺。 虽然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考察小队的后勤准备,非常充分,更有白素素这个现成的诊治医生。 白家是医学世家,白素素从小受熏陶,她更是深得爷爷的宠爱,小小年纪就在清化镇小有名气,府城的尊贵夫人、小姐患病还要专程跑去清化镇找白素素诊治,所以治苗倩、孟广顺这种小病,自然手到擒来。 白素素当场诊治,因为带有不少现成的中成药,自然不用再开方,姑娘们连夜便开始熬药,几幅药下去,等开明的时候,孟广顺、苗倩出了一身大汗,烧也退了,只是身体依然虚弱,需要再将养几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有二贤庄的接应,这么一大帮人很难找到二贤庄,于是李青侠索性让大家就在这山洞修养,反正准备的东西多,呆个十天半月也没有什么问题。 在大家的精心照料之下,孟广顺、苗倩的身体好的很快,大伙的精神头也好了起来,血腥场面带来的精神、心理压抑正在一点一点的淡去。 胡鸿雁这几天最高兴,因为孟广顺生病期间,由她和王二虎负责照顾两只小虎,这可把小姑娘高兴坏了,整日是人不离虎,虎不离人,睡觉也要抱着,她把小老虎当成小花猫来养。 闲来无事,张飞问起孟广顺和孤山争端的事情缘由,这一详谈才搞清楚,原来竟是因为这两只小虎。 话说这孟广顺真是个奇人,其最大的爱好便是饲养飞禽走兽。特别是驯养凶兽,是老孟的最爱,他饲养的动物均颇通人性,跟他不分彼此,为此二贤庄专门划了一个地方唤作猛兽园,专门用于供养他的那些动物宝贝。 几个月前,孟广顺追踪一只母虎,守候了二个多月,终于获得了两只幼虎,返回路上,刚好碰到了原光定这个煞星,这小子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竟要夺两只小虎,而且不惜血本,于是便有了山谷大战,要不是张飞及时赶到,孟老二的这条命真可能扔到这山沟里面。; ------------ 第十一章 意外失踪 经过五日的休整,苗倩、孟广顺身体彻底恢复,大家连日奔波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一个个精神充沛、跃跃欲试。 这日,一只鹞鹰从天井月牙缝中,飞了进来,绕天井盘旋一周后,落在了孟广顺的肩头,孟二哥面露喜色,迅速来见李青侠。 “李指挥,我已经收到了信息,二贤庄接应的弟兄马上就到,烦请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可以离开了”孟广顺是驯养动物高手,自然有和二贤庄联络的手段,这里的情况,早在几天前就通过鹞鹰送回了二贤庄,现在鹞鹰再次飞临山洞,便意味着接应的人马就在眼前。 一听可以出去游玩了,姑娘们都非常兴奋,这山洞虽然不错,但是呆的时间长了,也让人憋闷,并且为了安全起见,李青侠规定,每日只有早晚一个时辰,大伙才能在山洞附近活动,所以大家这几天虽然养足了精神,但是却被限制了自由,如同囚禁,现在终于可以重新呼吸新鲜空气了。 打开洞门,不长时间,孟广顺便迎来了一大帮人,为首一员壮汉,身高体重均不在孟广顺之下,古铜色的皮肤,一脸的坚毅,相貌和孟广顺有七八分相似,都能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安全感。 孟广顺赶忙给大伙介绍,原来为首之人正是孟氏双雄的老大孟广举,此人堪称赤手空拳擒得猛兽最多的人。据传他擒缚老虎7只、野牛9头、豹子201只、野猪800余头、狼1000余只,其他的如蟒蛇狐獾,更是数不胜数; 这是怀府当之无愧的奇人义士,张飞等人都是一脸的炙热,孟广举给大家一一见礼。 因为女眷多,不方面应酬,张飞慌忙上前见礼,拉住这位徒手擒豹的小武松无比的亲热。 孟广举也是大吃一惊,老二夸上天的大英雄竟然如此的年青,让他不得不震惊,孟老大对张飞等人的救命之恩,再三感谢,双方很快熟稔起来。 客套一阵后,孟广举身后呼拉拉上来一帮年青人,有二三十号人,都是二贤庄及其附近的猎户,孟氏兄弟给大家一一介绍,这帮人礼貌回礼后便开始帮助运东西,有这么多热情的年青人,王二虎及云阳铁卫的负担立马消失贻尽。 一番准备之后,汇合一起的大队人马正式开拔。一路上道也轻松,年青人在一起无话不谈,有说有笑的,孟氏兄弟阅历丰富,和张飞挺谈得来,从来从中长了不少见识。 和孟广举一交谈,张飞方才知道,他们躲在山洞还真躲对了,这几天小孤山发了狠,派出上千人,撒开大网,把附近搜了个底朝天,各路口都设了卡,二贤庄的人几次想过这边探查情况都没有成功,为此双方还发生了几次摩擦。 小孤山的匪徒在各路口堵了三天,拉网搜查了二、三遍,最终也没找到孟广顺几个,一怒之下,烧了附近好几个村子,祸害了几百山民,才忿忿不平的离去。 这几天外面剑拔弩张,又是杀人又是放火,而张飞几个因为孟广顺发烧需要修养,耽误了行程,眯在山洞中跟没事人一样,无意之间,躲过了一场大麻烦。 张飞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发了狠,这笔账先给小孤山记下,这梁子算是结上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早晚要大干一场,让原家父子血债血偿。 孤山匪徒如此凶悍,将来难免一场恶斗,但是张飞不会杞人忧天,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 眼前则是高兴之事,孟氏双雄响当当的好汉竟然如此巧的成了盟友,有这么强的助力,还怕什么原大头,看着身旁两个铁打的金刚,张飞豪情万丈,对将来充满了信心。 通过交谈张飞方才发现,这孟氏双雄可不是只会蛮力的楞头青,这两人均能识文断字,才艺非凡,是货真价实的奇人异士,不负二贤之名。 孟广举熟读兵法战策,对战阵之道沉浸多年,造诣颇深,他把二贤庄周围几百猎户组织起来,对抗强人,保护山村,屡立奇功,人称豹子头,组织的猎户也被山民戏称猎豹营。 孟广顺则擅长驯兽,驯养的狗、猴子、马匹等均是极通人性,熬的鹰、鹞子更是狩猎的不二之选,最近又迷上了驯养猛兽,到处收集猛兽幼崽,他的猛兽园有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真放出去没人是对手。 有孟氏双雄这两位超级猛人坐镇,蟒河川几乎变成了山民的摇篮,附近的土匪、强人,遇到蟒河川都要绕着走,即使势力滔大的大小孤山,也不敢轻易招惹二贤庄。 这两年越来越多的流民慕名来到蟒河川,投靠孟氏兄弟,希望二贤庄庇护,两人无奈只得妥善安置,为此两人的积蓄早已耗尽,外债还欠了不少,所以孟氏兄弟早已成了这一带名符其实的一方豪侠,不管是官府还是匪徒,都得给面子; 了解到孟氏兄弟竟有如此的号召力,张飞立刻眼前一亮,当即拍胸脯表示要尽一份绵薄之力,要把得来的一份分红,全部捐出来,换成粮食等生活物资,分发给蟒河川的劳苦大众。 孟广举没有想到张飞这位小兄弟如此仗义,感动的眼圈发红,说实在前一阵子投靠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兄弟的负担也越来越重,积攒的一些家产赔光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现在还都还不起。 虽然生活过的很苦,但是孟氏兄弟还是尽全力支助衣食无着的投靠流民,这也是孟广顺对张飞、云阳铁卫馈赠的铁器、皮货、衣物,不敢推辞的重要原因,他们真的穷怕了,要不是碍着面子,孟老二估计连匪徒的衣服都不会剩下,豪杰也有豪杰的难处。 张飞摸清情况,心中一阵窃喜,如果自己和孟氏兄弟联手,绝对是珠连璧合,一方有钱,一方有人,这一碰撞那还不星光灿烂? 社团有发展山里泉、朝凤山、仙女湖、烟霞山的经验,张飞对安置流民底气很足,心中盘算个方案,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孟氏兄弟。 孟氏兄弟彻底傻了眼,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个救世菩萨,虽然两人都对张飞的实力表示过怀疑,但是看着张飞一幅诚心诚意的模样,他们还是愿意相信,张飞说的都是真的。 流民太多是个大难题,每年两兄弟都要忙的焦头烂额的,如果张飞能够解决二贤庄的后顾之忧,他们两人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双方是一拍即合,很快达成合作意向。 当天下午,一行人顺利进入蟒河川,开始沿蟒河逆流而上,但是要达到二贤庄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眼看天色将晚,于是孟氏兄弟,把众人带到了附近的一处临时寄宿点。 山里人为了出行方便,往往在一些地方建一些临时的寄宿点,有石头的、有木头的,虽然简陋,但是最起码可以遮风避雨,比露宿荒野要安全的多。 这处寄宿点是两间篱笆屋,修建在半山腰,草泥顶、篱笆墙,虽然四下露风,但是非常的牢固。 孟氏兄弟安排女眷在屋内休息,剩下的人只能睡在屋外,好在没有遇到阴雨天,拢上几堆火年轻人挤一挤一晚上也能够将就对付。 大家齐动手,熬了一大锅稀粥,又烤了几只兔子,再配些干粮,便做成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二贤庄来的年青人都是些猎户,烤肉都是行家里手,一会儿功夫便烤好了一只兔子,一个猎户赶快先送上来给李青侠等客人吃。 但是他们很快被山外客人的吃法给搞懵了,刀、钗、调料、甜酱、盐巴,样样齐全,兔子肉还被姑娘们削成片、刷上酱、撒上调料和盐巴,那叫一个香,猎户们都停下来欣赏这种味觉艺术。 众目睽睽之下,客人们也不好意识先吃,结果第一只兔子张飞、姑娘们没吃上,全部进了这帮年青猎户的肚子。 见手下的人这么没出息,孟氏兄弟脸上挂不住,便要出言训斥,被张飞制止。 吃两吃兔子算什么错?弟兄们对姑娘们的手艺这么认可,张飞还感觉挺有面子; 李青侠见这些猎户的胃口这么好,也难得大方一次,把准备的腊肉、咸鸭蛋、油饼外带唯一的一坛酒也拿了出来。 孟氏兄弟率先尝了尝,也是两眼放光,赞不绝口,这蒸馏过的酒确认甘甜、纯正,这帮猎户很快又迷上了水酒,山里人哪见过这个,一下子便把张飞众人奉若神灵,对他们的任何东西都是好奇羡慕。 于是一顿晚饭变成了考察小队提供的晚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帮人比过年还高兴。 为了助兴,张飞甚至亲自上阵施展厨艺,给大伙做了一锅肉汤。 主客都吃的很尽兴,但是这一顿饭把张飞他们十二个人一二十天的伙食都报销了,猎户们见客人们如此“奢侈”,也是大开眼界,对未来的美好生活顿时充满向望,年轻的猎户们不时的跟张飞、王二虎等人攀交情、套近乎,有的还旁敲侧击的询问云阳营是否要人之类的问题。 众人一直闹腾了一个多时辰,寄宿点才安静下来,张飞和孟氏兄弟挤在一起合衣而卧,多余的几个睡袋都被拿出来当被子盖,小屋外不长时间便鼾声四起。 这一觉睡的瓷实、香甜,张飞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姑娘们早早起来梳洗做饭,众人草草的吃罢早饭,便开始准备东西上路。 张飞爬到山顶四下乱瞅,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呼吸新鲜空气,魏禾禾突然慌慌张张的爬上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素素不见了?” “谁不见了?你慢慢说,不要慌?大活人还能丢了?”张飞开始没怎么在意,身心还沉浸在美景之中无法自拔。 “白素素不见,早上起来还见来着,吃饭的时候没有见,我找到现在,四周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踪影,咱们的人我一个一个都问到了,都没有见过她?”魏禾禾结结巴巴的终于将事情缘由说清楚。 还有这种事,张飞感觉这事不正常,“你先不要慌,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按理不会出什么事,我去找孟庄主,让他再帮忙找找,这地方咱们没来过,背不住素素出去溜达,迷了路,不要担心”,安慰了一下魏禾禾,张飞赶快去找孟广举。 这荒山野岭的,好好一个活人丢了,这可是大事,孟广举一听也是非常着急,立刻召集所有猎户分头寻找,张飞这边的人也全部加入搜寻队伍。 几十号人找了一个多时辰,草颗都翻遍了,向外撒出去一二十里地,始终没找到白素素的踪影,也没发现有价值的蛛丝蚂迹。 孟氏兄弟、李青侠、张飞几个一合计,感觉是真的出事了,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形,白素素肯定没有走远,不然撒这个大的网,怎么也能找到些蛛丝蚂迹,可是继续呆着也不是办法,最后决定先回二贤庄,计划等安顿好了女眷,再过来计较,不然再搭进去几个,就更无法交差了。 说走就走,聚拢的众人很快收拾好行李,再度起程,苗倩、魏禾等姑娘,因为没有找到白素素,神情无比沮丧,虽然依依不舍,但是也不得不离开这无名的小山坡。 一阵喧嚣之后,众人的身影一个个的消失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小山坡上临时寄宿的小屋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 第十二章 故人相逢 张飞一行离开临时寄宿点所在的小山坡。 两个时辰之后,两条灰影蹑足潜踪一点一点的接近小山坡。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全身伪装的张飞,还有一个是孟氏兄弟派的机灵鬼孟小乙,孟小乙在二贤庄年青人中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异常敏捷,但是和张飞比速度,这个骄傲的公鸡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张飞为何要返回,原来他并未打算真的离开,离开本就是一计,所谓虚张声势,引蛇出动,表面上大队人马离去,实则是精锐悄悄半路折返。 孟氏兄弟不放心张飞一人,于是派出了机灵鬼孟小乙,小乙除了脑袋好使、身手敏捷,而且跟踪经验丰富,正适合给张飞作向导。 张飞断定白素素绝对没有走远,凭借二贤庄猎户的警觉也可以断定没有外人接近过寄宿屋,更不用说把人偷走。 所以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灯下黑,对手很有可能早早的蹲守在附近,擒拿住白素素后,再次隐藏起来; 而这附近能够藏人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便是寄宿屋这两间木头房。 张飞和孟氏兄弟合计后,均认为歹徒仍藏在这木屋之中,这小屋一定被人动了手脚。 敌我不明,为了安全起见,张飞决定不打草惊蛇,先观察一下,把情况弄清楚了,再做打算。 因为假如歹徒对白素素不利,恐怕早得手了,歹徒只擒拿了白素素,而没有再出手,这里面一定有其他原因。 为了防止歹徒在大伙离开这段时间逃走,张飞悄悄留下暗卫。 他现在是一级保护对象,保卫处的特别行动小组已经升格成三十六暗卫,其周边五里之内,至少有五名暗卫监视。 暗卫经过保卫处的精心挑选、专业素养,留下来监视,张飞自然放心。 张飞和孟小乙藏在距离小木屋十几米远的地方,眼睛不眨的盯着,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天色将晚,一旦入夜,再跟踪、监视的难度就会大增。 张飞心急如焚,但是也没办法,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心理战。 孟小乙突然捅了一下张飞,飞哥一激灵,赶紧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了木屋中有动静。 动静从小到大,窸窸窣窣,张飞两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两人的殷切期待中,屋门慢慢打开一条缝。 紧接着从里面慢慢探出一个脑袋来,左右瞧了瞧,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又等了几分钟,屋门再次打开,从屋子里面慢慢出来一个少年。 那少年个头比张飞还要猛一点,脸上蒙着青纱,只露着两只眼睛,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其背上好像背一个人,并用布条绑牢牢绑在少年腰上。 那少年肩膀上还背着一把黑漆漆的大弓,腰上插着一把一尺长的柴刀。 少年带好门,转身便跑,身法奇快,一会儿功夫便没了踪影。 张飞看的只乍舌,暗想:这演的是哪一出戏,神行太保戴宗吗?太夸张了吧?背个大活人还能跑这么快,有点意思。 张飞和孟小乙没有急着去追那少年,而是转身进了小屋,他们想要看看,这少年偷人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叫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到屋里转了一圈,张飞很快发现屋里炕下面果然有个暗坑,勉强可以容一个人,如果不注意,还真难发现。 张飞略一捉摸便明白,这少年一定是事先藏在暗坑里,然后早上抓了白素素,把素素藏在暗坑里,而自己则是藏在屋顶上。 看看这房顶,如此矮,空间更是狭小,这位仁兄能在上面呆几个时辰,还不被发现,本领卓实不赖; 按这么推断,这少年一定是在白素素一个人在屋的时候下手的,事情发生后,大家极力寻找,重点一直在附近,而唯独忽略了屋子,这便是真正的灯下黑吧! 屋子炕下有暗格,这种事孟氏兄弟和猎户也应该知道的,只是开始大家一直没往哪个方向想,更不会想到有一只狡猾对手已经先一步在屋子里蹲守。 搞清楚了真相,张飞不再耽搁,和孟小乙立刻出门追赶,那少年身法确实不错,可是他还背了一个大活人,一二里外还可以,再远他照样吃不消。 凭着丰富的跟踪经验,半个时辰功夫,张飞、孟小乙便追上了那少年,而那少年背着人已经跑出五里多地,真卖了力气,让人汗颜。 i不过那少年也累的够呛,脚步踉跄,四下乱瞄,终于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把白素素从身上解下来,小心放好,他自己则蹲在一旁呼哧呼哧直喘。 张飞和孟小乙拈弓搭箭悄悄的向目标接近,只要青衣少年有异动,二人便会毅然出手。 可是等了半天,那少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而是扯下青纱,在一旁安静的休息。 张飞仔细打量这少年,感觉岁数跟自己差不多,都是十五六岁,长的非常的秀气,跟个大姑娘似的。 如此标致的帅哥,如果穿越四百年到张飞那时代,那将是万千少女追逐的对象,恐怕走到哪都会迎来一片尖叫。 可是历史不前进,俊男也会颠倒过来,由万人瞩目的明星沦为世人摒弃采花大盗,这标致少年便是例子,张飞深为这少年生错了年代而鸣不平。 也许是张飞的同情心起了反应,白素素不知何时醒来,安静的注视着沉思的少年。 “哇噻!不会吧!这样也行” 看着白素素温柔的眼神,张飞暗叫不好,这是要开戏呀! 看来俊男在什么年代都有优势,即使在万恶的旧社会,劫个美女也背不住美女以身相许。 张飞瞬间又为自己既不光鲜,也不出奇的外貌报屈,难怪身边众多美女,唯有魏禾禾这小妮子对飞哥有些好感,原来是魅力不够啊! 不提张飞心中醋坛纷飞,白素素盯着身旁的美少年进入忘我状态,如痴如醉。 那美少年休息多时,无意之间扭头看白素素,正好四目相对,顿时双方闹了个大红脸。 两个扭捏的金童玉女,均是妩媚异常,让张飞、孟小乙大开眼界、大饱眼福。 “白…白姑娘,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都不知道,嘿嘿嘿”俊少年一脸的腼腆。 “盛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和伯母迁回山西了呢?”白素素竟然认识这少年,说话甚是亲热。 “素妹妹,二年前我失手伤了人,带着家母逃到这深山,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不想这么巧,在这荒山野岭还能见到你?”少年露出一丝微笑,更加的帅气; “那还不是因为我?都怪我不好?”白素素面带忧伤。 “没事的,那不能怪你”美少爷见白素素伤心赶紧解释。 “什么这么巧,分明是你把我偷了出来,还装好人?”白素素马上装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都怪我不好,我无意间认出了你,害怕你被坏人拐骗,才出次下策,你不要伤心,要不,我马上把你送回去?”白素素心中的盛哥哥马上对自己的错误进行了深刻的检讨。 一听盛哥哥要送自己回去,白素素悲从中来,掩面抽泣起来。 见白素素如此忧伤,这盛哥哥立刻麻了爪,无足无措,围着白素素乱转,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这木头疙瘩,张飞恨不得上去给他来上两脚,这也太不配合了,我家白素素已经如此直白的表达了倾慕之情,你还上赶紧上,还在那里傻转。 娘娘不急,太监只能瞎急。张飞在一旁火急火燎,恨不得亲自上阵,可是当事人却毫不领情,依然在那种哭泣的尴尬中演绎着哀婉的爱情。 时间是如此的漫长,足足过了两柱香的功夫,白素素才主动停止了哭泣,而在此漫长过程中,她的盛哥哥一直在旁边傻站,完美的展现了儒学的男女授受不亲,刚才把白姑娘绑在身上的侠士风采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盛哥哥,伯母现在可好?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倒是挺想念的”白素素终于破啼为笑,谈论起了少年母亲。 “家母最近身体不是太好,她还一直叨念着你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请姑娘写个方子,她的老寒腿,只有白姑娘开的药管用”说起家母,美少年立刻眉飞色舞起来。 “还是伯母好,咱们回去看看伯母吧!”白素素提议道。 “好,我搀着你”盛小伙赶紧上前搭把手,两个年青男女合好如初,兴高彩烈而去。 他们高兴了,可把蹲守的张飞气的鼻子都歪了,这叫什么事,大伙担惊受怕,人家郎才女貌,自己累的半死,人家亲亲我我。 总归是虚惊一场,白素素没什么事,看这种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都急着去见公婆了,估计是你情我愿,这深山野岭的,竟然还能碰上一个熟人,还是有好感的熟人,这也许就叫做缘分,张飞现在可是十分的迷信。 判断清了事非,两人也轻松下来,悄悄的跟在两个小男女的身后,速度不紧不慢,一直走到天色大黑才算是找到了地方。 因为真灯瞎火的,张飞只能隐约知道这里也是个半山坡,有半亩大小的平地,靠山的地方盖了三间木头房子,看情形里面打了窑洞,估计里面的地方不小。 张飞、孟小乙在外面侧耳倾听,两人进去以后,屋里也撑了灯,白素素像换了个人一样,忙前忙后,清亮的嗓音时不时飘出来,屋里有一个老太太,和白素素聊的特别投缘,真像一家人一样融洽。; ------------ 第十三章 患难鸳鸯 虽然离的远,但是这荒山野岭的,四下寂静的很,张飞听力超常,蹲守近二个时辰,终于大致搞清楚了白素素和这家人的关系。 原来这小伙与白素素之间真有一段隐情。这小伙子叫徐盛,跟母亲就住在清化镇,母亲靠打杂作些针线活之类的活计,勉强够母子糊口,生活过的挺艰难。 后来徐母经人介绍开始帮白家作杂活,这一做就是十来年,时间长了,两家的感情就有了,老一辈,小一辈关系都不错。 徐母在白府帮工十来年,徐盛自然从小就在白府上混饭吃,传个话,跑个腿,端杯茶。 这小家伙活泼可爱,聪明懂事,手脚干净还勤快,深得白府上下喜爱,那跟自己家一个样; 徐盛和白素素自小玩到大,白素素被人欺负都是徐盛替他出气,白素素捅了什么娄子也经常是徐盛顶杠。 但是年龄大了,两者的差距便产生了,一个是主,一个是仆,白素素跟爷爷识文断字,徐盛虽然也跟着学,但是毕竟身份有别,家境悬殊,不知不觉间两者的关系便疏远了。 徐盛八岁那年,月山寺的古月法师一次去白府看望白孝文老先生,一眼就相中了徐盛,觉得这小家伙气质不凡,如精心调教必成大器,于是便提出带徐盛上山。 让徐盛上山一则给庙上做些杂务,二来可以在法师身前悉心教导,白老先生和徐母自然求之不得,于是徐盛便跟着古月法师去了月山寺。 这一去便是六年,徐盛每年都回来一二次,给白素素捎些小物件,讲些庙里的秩闻趣事,白素素整日呆在家中,学医做女工,烦闷无比,徐盛回来的时候,都是小姑娘最开心的时候。 二年前,徐盛学成归来,开始在白府帮忙,白素素跟徐盛的关系明显不一般,由朦胧的依恋逐步发展成喜欢。 白孝文几个儿子都在外地,就留个宝贝孙女在身旁,对孙女的终身大事自然无比上心,他本就对徐盛非常喜欢,爱屋及乌,孙女喜欢,他自然也顺水推舟,有意促成这一好事。 有双方老人的默许,两个小青年自然高兴欢喜,可惜乐极生悲,清化镇庙会,白素素吵着要出门逛庙会,徐盛难得大胆一次,遂答应陪同。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青河寨的寨主郭万财带一帮恶奴来清化镇采买东西,正巧遇见了白素素,这老家伙见色起意,恬不知耻的上前调戏。 徐盛当然不能答应,双方一场恶战,青河寨一帮人半民半匪,一个比一个手黑,一上来便毫不留手。 徐盛也不含糊,这六年来在月山寺,习文识字之余,也日日打熬筋骨,与十来人打斗,丝毫不落下风。 郭万财见斗不过徐盛,立刻恼羞成怒,亮出兵器要杀人夺美,眼瞧着白素素要陷入敌手,徐盛牙一咬,心一横也下了死手。 这小伙确实有些武学底子,但是真要跟青河寨的强人拼命,未必能占的了上风,但是小伙子有绝活,打暗器那叫一个准,在月山寺的六年他在暗器上下的功夫最深,十二枚金钱镖指哪打哪,见血封喉。 不到万不得已,徐盛也不敢轻易使用暗器,可是被郭万财这一激,脑袋一热,也顾不上许多。 眼见白素素将陷险境,徐盛大吼一声,突然绝地反击,啪啪啪,十二枚金钱镖全部打出,这下可好青河寨一人一文钱,全部命中脖颈。 镖无虚发,包括郭万财在内十二个人吭都没吭,扑通,扑通,全部栽倒,一个个像吃错药的耗子,瞪眼、蹬腿、只出气没进气,方才的神气顿时没了踪影。 打架发生在大街上,路人都躲躲的远远的,不敢上前。 事发突然,郭万财剩下的几个手下眼前一花,但见自己人倒了一地,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时呆在当场; 徐盛没傻,趁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拉起白素素,眨眼间便跑的没影。 等青河寨的人反应过来,赶快上前抢救,等把郭万财翻过来,其脖颈处一条血箭喷出,血流不止,几人捂了半天,郭万财还是翻了白眼,魂归地府。 一下没了主心骨,几人顿时没了主意,眼瞅着剩下的十一人,一般不二的死去。 这几人慌乱之后一番合计,拿定了主意,这主意不是回水寨报信,而是搜出郭万财身上的财物,几人一分,逃之夭夭。 原来这郭万财钱财不少,但是却是个铁公鸡,拿手下人不当人,这还不算,这家伙十分残暴,对手下人非打及骂,郭万财的老婆比郭万财更不是东西,所以剩下几个人闯如此大祸,哪里敢回去报信。 于是不可一世的青河水寨大寨主,暴尸清化镇街头,一个多辰后,方有好事者报了镇上里正处理善后。 不提街头慌乱,白素素和徐盛一口气跑回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两个小年青从小就是听话的乖宝宝,从没有经过这种事,更没有捅过这么大的娄子,小脸都吓的煞白。 两人哆哆嗦嗦的商量了半天,最后白素素决定让徐盛马上带着老娘逃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能被抓住,否则就可能被砍头。 徐盛也有点发傻,白素素算是有些主见,把自己的几两私房钱全部给了徐盛,然后把徐盛娘俩推出了家门。 就这样徐盛带着老娘逃出了清化镇不知所踪。 一直到晚上,白素素才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白孝文,老爷子气的胡子一撅一撅,痛斥白素素糊涂,让这娘俩无依无靠,漂泊在外实则更加危险。 可是木已成舟,再急也没有办法,老爷子一面派人四下寻找,一面找镇上头面人物商议对策。 白老爷子多大岁数了,什么事情没经过,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经过,立刻出面活动通融。 也该着郭万财倒霉,死了也没人报丧,十二条人命竟然没有苦主,白孝文老爷子一出面,事情就好办了。 青河寨的人本不是什么好鸟,平时也没少干杀人掠货的事,清化人士自然知根知底,所以发生这种事,里正以及清化镇的头面人物自然向着自己人。 一番商议后,便以青河寨郭万财来清化镇采买,不想发生内讧,相互残杀致伤十二条人命,行凶匪徒抢走财物不知所踪结案。 这太行山边,乱的很,这种私斗之事时有发生,官府哪有嫌功夫管这种事,于是这场官司最后不了了之。 清化镇这边不再追究,白孝文心里有了底,他又开始担心青河寨伺机报复。 结果一扫听才知道,青河寨得知郭万财死了之后,立刻发生了内讧,郭万财那个万恶的老妖婆被万刃分尸; 青河寨各家头目为了争夺财物打的不可开交,死伤尽半,最后一个叫刘黑虎的胜出,被选为寨主,平息了分争。 这刘黑虎胜出后,把郭万财一党清理了干净,当然不会有为郭万财报仇的心思。 白孝文获知水寨情况后,和镇上商会商量了一下,白府牵头备了份厚礼给刘黑虎来了个雪中送炭,刘寨主乐得河水不洗船,水寨与白家这段过结便算是揭了过去。 别看白府在清化镇并不是特别富裕,但是白家在清化世代行医,白孝文资格老,医术也高,在清化威望不低,就这样一番运作便把徐盛伤人的事彻底摆平了。 事是没了,但是徐盛人却是怎么也找不见了,这两年白府没少派人打听徐盛母子的消息,但都是石沉大海。 至从徐盛出事后,白素素也是大病一场,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心事看病,整日闷闷不乐。 赶巧张飞大兴医药,苗清河四下求援,白孝文仗义出山,同意帮忙,这样白素素通过这层关系,来到了府城,这才和苗倩等一杆姐妹相认。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此话真不假,徐盛无处可逃,竟然逃进了蟒河川银河峡,过上了山民生活。 凭着徐盛一身的本事,也能勉强糊口,一晃就是两年,徐盛自知身负命案,此生再无出头之日,对白素素也早死了心。 可巧那日狩猎,无意中看见了苗倩、白素素四个女子在一个隐蔽的山洼看东西。 这大山之中,难见一个人影,这大白天出现四个女子,激起了徐盛的好奇心,就悄悄守在一旁观察,结果竟然见到了两年未见的白素素。 两年未见,白素素大变样,但是徐盛还是隐约看到了过去熟悉的影子。 怎奈无法相认,小伙子不愿放弃,于是暗中跟踪,这一跟不打紧,把小伙子吓坏了,白素素跟随的人,比自己猛多了,他瞧见了一地的尸体和一百多条人命。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徐盛认为白素素已陷入危险之中,得想办法救人,来硬的又不行,小伙子只好奈着性子等待时机。 好在白素素一伙没有立刻远离,而是找一个山洞躲了起来,外面小孤山的匪徒开始拉网搜山,这可苦了徐盛,每天早早的跑来等候,天擦黑才敢回家,晚上更是睡不觉,既要防着山匪发现自己,还要防山匪发现白素素,更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白素素一伙突然离开,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小伙的心声,那便是煎熬。 这种非人折磨一连就是好几天,徐盛帅气的小伙消瘦了一圈,两腮蹋陷,两眼无神,跟得了病一般,徐母发现儿子不对劲儿,赶紧询问,徐盛没有隐瞒,把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母亲。 徐母一听素素跟着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杀了人,而且被孤山的山贼满山的找,老太太也提心吊胆起来,这一急不打紧,老太太也病倒了,这真是乱上添乱。 这下把徐盛急坏了,两边跑,几天时间,小伙子跟过去几年一般,压力山大。; ------------ 第十四章 二贤庄 面临崩溃的徐盛,很快迎来了转机,孤山的匪徒无功而返,白素素一伙等来了二贤庄的援兵。 白素素性命之危暂时解除,但是徐盛不能确定自己能否安全把白素素带出来。 “如果白素素不认自己怎么办?人家同伙不让带走怎么办?白素素被挟持怎么办?……” 十万个为什么把徐盛折腾的茶不思,饭不想。 幸亏他去过二贤庄,对白素素一行的路线了如指掌。时不我待,徐盛决定半路蹲守,伺机与白素素见面。 他估摸一行人当天赶不到二贤庄,根据脚程计算,必须在山谷过夜。 而方圆十几里只有这山腰简房能过夜,于是徐盛提前到达,等待机会。 他是本地人,当然知道这木头房子炕下有个暗洞,这暗洞是用来临时躲避危险的,山里人都知道。 孟氏兄弟哪里会想到这简房内还有人打他们一行人的主意。而且救援的人一直在这里呆过,哪里会想到几个时辰的间隙会有人躲进来,这一疏忽,刚好徐盛钻了空子。 因为有女眷,所以猎户们对屋内的情况,没太留意,哪曾想,炕下边还躲了一个大活人。 徐盛也没想到头顶上会睡一群美女,这让他不敢冒然出来,否则可能被白素素怀疑成大色狼,有理也想不清,所以只能在坑中苦挨。 一直到天色放明,姑娘们起的早,忙前忙后,全部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徐盛才趁机爬出暗洞,躲到房顶。 也该这小子走运,刚好白素素进屋取东西,徐盛当即现身,两人意外相遇,悲喜交加。 徐盛没有给白素素反应时间,一面作手势噤声,一面示意白素素先躲进暗洞之中。 白素素很听话,没有犹豫便躲进了暗洞,她也担心突然蹦出个男的自己一时片刻解释不清,再则徐盛还背着人命官司,虽然没有人再追究,但是那也是掉头的罪过,白素素也不愿意徐盛被其他人发现。 两年没见,两人都有许多话要说,但是此时此地,随时都可能有人推门而入,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这两个小男女心真够硬的,在小木屋里躲了几个时辰,一直等到张飞一帮人消失贻尽才再次现身。 白素素本就是一个弱女子,藏在暗洞几个时辰,早已四肢麻木,晕晕乎乎,别说跑了,就是走都困难。 徐盛警惕性很高,害怕被盯上脱不了身,不敢耽搁,于是把白素素背在身上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地; 张飞一杆人提心吊胆,徐盛一家人异地重聚,这同伴是典型的见色忘友。 徐母一见白素素平安归来,病一下好了大半。担惊受怕多日的徐盛也终于可以放心了,白素素来到徐家母子生活的简陋小屋,心中无比的愧疚,一进门就忙前忙后,生火做饭,自觉扮起了女当家角色。 白素素是坐堂的大夫,在家很少干下厨之类的杂活,但是自从遇见了苗倩、李薇薇、胡鸿雁几个懒猫、馋猫,其和的魏禾的厨艺和勤奋度就大涨,特别是和聚福祥的厨艺高手切磋之后,更是成了做饭的好手。 经白素素一番忙碌,给徐家母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家人团团围坐谈起两年来的境遇,徐母和白素素都是忍不住泪往下流。 她们在屋里边笑一阵,哭一阵,不停的发神经,张飞和孟小乙在屋外无比的郁闷。 几人的谈话,飞哥断断续续听个大概,虽然细节不很清楚,但是基本情况还是搞清楚了。 闹了半天,白素素失踪只是一场虚惊,是这小妮子和其盛哥哥自导自演的好戏,当然其中另有隐情,总之白素素和这叫徐盛母子关系非同一般,亲如一家。 搞清楚这些,张飞就不用担心白素素了,和孟小乙一商量,决定天一明就回去,反正看这情形,白素素在这里过的挺滋润,和情郎好不容易相逢,当然要好生的处处,张飞可不想打扰这种好事,虽然满肚子的无奈、嫉妒、恨。 除了张飞郁闷之外,白素素也遇到了新的难题,她要解释自己其实很安全,但是徐氏母子如何也理解不了,白素素跟着敢和山贼争高低的亡命徒会非常安全? 为了让徐家母子放心,白素素之好唠起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这一话题很缠长,小孩没娘说起话长,只说的潜藏的张飞都昏昏欲睡,只是孟小乙比较好奇,听的两眼烁烁放光。 没有压力的张飞天不明,就和孟小乙离开了银河峡,回转二贤庄。 二贤庄这一晚上没睡好的有许多人,都在为白素素的失踪内疚、自责,等张飞、孟小乙两人回转二贤庄,闻讯的众人急忙过来询问。 可是结果却让大伙非常失望,张飞只说白素素找到了,没什么事情,但是却不提具体情况,大伙听了半天还是沉浸在五里雾中。 没办法,大伙只好盘问孟小乙,这位小哥,挺机灵,口齿灵活,但是滔滔不绝的神侃了半个多时辰,大家不仅没有搞清楚反而被搞的更糊涂了。 当张飞拿出一张银河峡的路线图之后,姑娘们决定还是自己去看个明白为好,不过既然听到的情况并不是什么坏消息,姑娘们的担心减轻了不少,决定休息一日,把路线研究清楚后再去查看。 终于打发完了苗倩等姑娘们,张飞可以安下心来修养生息了。 孟氏兄弟从张飞口中得知,失踪的白素素并无大碍,其中还有隐情,也就不便细问。 既然姑娘们如此的热心,孟广举便安排二贤庄的小姑娘山丫带着几个庄里的姑娘和苗倩等人一同赶往银河峡,这样可以有个伴,不至于再来一次失踪; 安排好了接白素素的事,孟广举专门抽几天时间陪着张飞、王二虎把二贤庄以及周边好好的转了一下。 这蟒河川说实在的,真不错,算是山里的小江南,里面住的人也真不少,孟氏兄弟经营的非常好,虽然山民的日子还比较苦,但是比山外面没吃没穿要强不少。 张飞心中可是有援助的一揽子计划,为此他专门把孙世杰调过来坐镇李家堡,实施对二贤庄的援助计划。 能够把这么大一个包袱给丢掉,孟氏兄弟非常高兴,对张飞非常的感激。 通过多日的相处,张飞对孟氏兄弟更加的敬佩,这兄弟两人是真正的奇人,能文能武,还知书达礼,这种人在这时代一万人中未必有一个。 拿张飞手下来讲,肖天韧等均是些传统文人的另类,虽然思想叛逆,但是仍然属于弱不禁风的类型,孙世杰也是个另类文人,只是面貌长的比较凶悍而已。 而朱大寿、岑宝宝、王二虎等属于典型的肌肉男,脑子基本不用,让他学文化哪叫一个难,不过二虎跟张飞的时间比较长,耳濡目染之下,变化较大,但是张飞也不好说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不过二虎的脑子确实比以前聪明多了,至少可以和苗倩等泼妞分庭抗礼一番,这在张飞看来便是巨大的进步。 郭山开等一杆军系出身,狼虫虎豹等一杆杀手出身,张东邪等一杆乞丐出身,牛小鸟等一杆地痞出身,包括牛奋、林风等新生代,还有新收的青衣卫死士都属于跨界类型,还需要进一步的成长。 社团真正拿的出手的全面人才屈指可属,胡应雄、阿金、白展池、杨小香算是比较出色的。 而像孟氏兄弟这样,能独挡一面,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的基本没有,所以张飞对二人格外的看重。 苗倩一伙怀着好奇而去,满怀喜悦而回,带回的不仅有白素素,还有徐盛一家,这帮姑娘因为白素素见色忘义非常恼火,更为徐盛如此帅气、英俊而上火,自然是不客气,将一双男女好一番数落、取笑。 姑娘们如此满泼辣,反而使徐母原来的担心放了下来,一番倾心交谈也削除了顾虑,一家人欣然跟着返回二贤庄。 一场虚惊,孟氏兄弟为能找回白素素而高兴,为此专门设宴款待众人,一番交流后,张飞发现徐盛这小伙非常不错,既然上了他的贼船,张飞自然不会放过。 张飞让孟氏兄弟帮忙先将徐母、白素素、徐盛送往清化镇,毕竟这事还要白孝文老先生处理比较妥当,趁机也可以把苗倩一伙惹事精一起欢送走,毕竟清化镇也是个大镇店,商业繁华,好玩的也多,对很少出门的姑娘们吸引力挺大。 此一番出游算是圆满,本来李青侠要回李家堡,但是架不住苗倩等人苦口婆心的劝,这些日子,姐妹们也建立了感情,于是一行人全部随白素素回清化镇住一阵子。 魏禾禾本想单独留下,但是众人均不肯,最后商定在清化镇游玩一阵后,再送其回神农堡,张飞也承诺二贤庄事一了,也要回神农堡,于是双方约定好神农堡不见不散,张飞才算暂时摆脱这群闹海夜叉。; ------------ 第十五章 仙鉴(上) 二贤庄周边的山民,自从张飞到来之后便喜事不断,随着数个工作小组的进入,不仅有人白送生活物资,还能把山货进行变卖或以物换物,山庄连简陋的粥场、学堂都建了起来,一穷二白的家户,一下子有了过上好日子的希望。 孙世杰的工作组正发挥着桥梁和纽带的作用,将一盘散沙般的山民紧密组织起来,蟒河川一派欣欣向荣。 中信的阳光计划和输血计划在蟒河川再次发威,这也让张飞一伙迅速成为神一般的人物,被奉若神明,其人气迅速超越孟氏兄弟。 具有败家传统的张飞在二贤庄也没闲着,大展厨艺才华,亲手操刀,三天两头搞什么英雄会,什么全猪宴,东西虽然消费不少,但是却把附近的很多狩猎高手一网打尽。 张飞把吃的艺术提高到一种新的高度,除了自已烹饪,还拉动一帮二贤庄的家庭主妇,山里食材被深度开发,一头全猪宴能做百十道大菜,一顿饭家家户户都能混上点吃的,连邻近的山民有的也带着孩子过来混碗肉汤,二贤庄总是热闹的跟过年一般。 孟氏兄弟被张飞的这种持续败家行为惊的瞠目结舌,他们只能相信这家伙真的有钱,是真心对待他们这些粗陋山民。 饮食是一种文化,聚餐是一种交流,请客吃饭是只赔不赚,但张飞却乐此不疲,当了多日的冤大头,张飞交了一帮朋友,并学到了许多狩猎知识。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孙世杰工作著有成效,蟒河川在工作组的帮助下,彻底稳定下来,真正有了些世外桃园的味道。 中信在太行一线发展迅猛,张飞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他决定近日便回神农总部,为此他决定和二贤庄的朋友们再聚一次,算是告别。 孟氏兄弟面对张飞的慷慨无比汗颜,但是经济决定一切,这一顿饭要消耗一头猪和一大堆食材,花费不小,这两年已经花光了老本的兄弟俩,真有点出不起,不过哥俩也不是小气之人,张飞出大头,他们出小头,凭着一身的本事,他们也贡献出了一堆价值不菲的食材; 山中遍地是财富,只是没有被发掘出来,这是张飞的原话,这段时间,张飞执著的实践着这句话。、 经过中信的无断投入,山庄已大有起色,收入比过去翻一番都不止,按这种势头发展,解决这千把口人的吃饭问题不再是梦想,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孟氏兄弟知道大恩不言谢,这山庄欠飞哥一伙太多了,蚤子多了不怕咬,面对张飞的欢送聚餐,两人也不再矫情,出人出力,努力为张飞此行画上圆满的句号。 二贤庄众多主妇们,经过多次的亲身参与,厨艺也是突飞猛进,配合张飞起来也是无比的熟练,早早的起来忙活,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将一堆食材做成了几百道可口的饭菜,山中的无数天然食材摇身一变成了人间美味。 抓住一个人就先要抓住他的胃的飞仙理论,在二贤庄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二贤庄小广场,摆满了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全庄上下都洋溢着喜悦,这些食物,除了会餐用的,剩下的全部分掉,每家都能分到一两道菜,自然皆大欢喜。 参加会餐的英雄好汉,不仅可以吃到美味,还能品到飞仙美酒,这酒甘甜醇厚,远超普通的水酒,是中信酒庄的得意之作,因蒸馏的创意来自张飞,故有飞仙之名。 这酒产量不多,有价无市,更不是衣食无着的山民能享受到的,但是今天他们却因为张飞的盛情而奢侈豪迈了一把。 张飞接识的这帮山雄有几十号人,加上猎户营的骨干,一共百十号人,足足坐了二十几桌,但是四周帮汤的打下手的山民则更多,还有十几个小孩拿着吃食四处追跑,小广场一派其乐融融。 张飞、王二虎这些天没少跟孟氏兄弟等英雄好汉切磋,张飞的身法、速度,因体质的变化,已进入非人程度,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但是比力量、技艺,这里高手林立,张飞白给,王二虎到这里更不够看,他的力量、速度、技巧均被孟氏兄弟甩一大截,曾经创下连摔几十跤的光辉记录,这种经历严重打击了二虎的自信心。 箭术方面这里个个都是高手,张飞这种规模射手,王二虎这种百步穿杨的好手均是不敌,两人屡败屡战输的毫无脾气。 猎户这工作是张飞十分崇拜、重视的职业,这行当是职业军人的天然温床,中华大好河山,这种底缊应该丝毫不比东北的深山老林差,张飞自然格外留意。 酒至半酣,几个猎户跑到孟氏兄弟身旁一阵耳语,两人频频皱眉,面露难色,大眼瞪小眼好一阵,最后还是孟广顺脸一抹端起酒杯,起身到了张飞跟前连碰了几杯才说出了大伙的请求。 原来山民对张飞飞仙的传闻很是崇拜,飞哥奇闻秩事,不仅传到蟒河川,而且被传的神乎其神,什么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生死人、肉白骨,反正没有飞仙不会的。 但是这么常时间,相处虽然融洽,但是大伙始终没见仙人展露一二,现在张飞马上要离开,于是大伙捉摸着想让张飞展示一下仙力,以为鉴证,美其名曰仙鉴。 仙鉴的要求在孟氏兄弟看来有些过分,张飞这兄弟人不错,侠义心肠对二贤庄有大恩,但是仙力非同小可,哪能随便演示,如果没有传说中那么神,或者不便演示,哪不是让张飞当众难堪吗?所以才对这个要求难以启齿,但是他们心中又有些渴望; 张飞不是小气之人,孟广顺一提出来,他略一思考便满口答应。 原来他也胸有成竹。 自从凤凰坪飞天气球表演之后,张飞对自己的表演天赋和明星气质越发的感兴趣,但是希望之光的表演过于露骨、不雅,有视觉冲击,但是张飞感觉太过单调,且无法发挥出自己的智慧。 所以自从上次表演之后,他便开始思考,想寻找一种雅俗共赏的艺术形式来显示自我。 舞蹈品味太高,普通人欣赏不了,而语言艺术太俗,想来想去,张飞终于想到了魔术这种视觉冲击力强大的艺术形式。 魔术可以做到雅俗共赏,而且非常符合飞仙的神秘身份,虽然难度大了点,但是架不住飞哥精心准备,再说了,在百色镇飞哥刚落难之时,张飞曾用变态手法轻易的骗过了李善人的眼睛,也算有些变魔术的经验,不过为了更加专业,张飞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研发小组,可以说为自己的星魔计划下足了本钱。 研发小组经过一段时间运作也是小有成就,前不久逍遥河谷给张飞送来了几个道具,飞哥没事勤加练习,自我感觉良好,正瞅时机想与观众见面,检验一下效果,没想到时机来的如此迅速,于是孟广顺盛情邀请,飞哥顺坡下驴。 张飞点手叫来孟小乙,一番耳语,他立刻下去准备,因为小乙已经成为张飞练手的重要成员,两人配合默契。 大伙又吃了一会酒,便见两个壮汉抬过来一个箱子,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场地中央,孟氏兄弟随即安排人给张飞打开场子,二贤庄的人一听说飞仙要展示仙术,立刻把小广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见场子已经打开,张飞站起身来,走到场中央向四周一拱手道: “在下不才,承蒙父老乡亲厚爱,今天现个丑,给大伙找些乐子,仙术咱谈不上,只是小把戏,就是些障眼法,给大家找个乐子,所以诸位一家要瞪大双眼,看仔细了”。 说完张飞走到那箱子跟前,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一张一尺见方的白纸,四下转了转,高声说道:“我先给大伙来一个以水生火的小把戏” 只见张飞一手拿着白纸,一手拎只水壶,迈着方步,绕着全场转了一圈,边转边喊:“老少爷们看清了,自古水火不相容,相生相克,今天我要逆一次天,用水生火,大家可要睁大眼,莫要被眼花”。 张飞走一路说一路,不断的造势,周围围观的山民看客都听清楚了是怎么回事,感觉张飞说的悬乎,四下一阵窃窃私语。 转的差不多了,张飞随手拉着一位小姑娘走到场中央,继续叫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来来来,我先挑选这位小姑娘人来监督,看看我有没有耍赖或作手脚”。 说完蹲下身来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丫”小姑娘腼腆的答道; “你愿意帮大哥哥不愿意?”张飞循循善诱。 “愿意”二丫两眼放光,这大哥哥没少给小伙伴们东西,二丫也是受益者,今天难得逮住,当然不能放过。 “那你先看看这纸,再尝尝这水”张飞和颜悦色。 二丫很乖巧,认真的检查了张飞的白纸,并且尝了几口水壶中的水,对着张飞点了点头。 如此配合默契,张飞也不由的演的逼真起来。 “各位老少爷们,兄弟子妹,刚才大家新眼所见,二丫小姑娘亲手检查,亲口品尝,我这纸是真纸、水是真水,来不得半点虚假,那么现在便是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候了!”张飞满脸的自信。 只见他将那一尺见方的白纸高高举起,然后喝了满满一口水,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对着白纸噗噗便是一顿狂喷。 那白纸被水打湿,肉眼可见打湿的水印颜色越来越重,好好的白纸渐渐冒起烟来,烟越来越明显,呼——,白纸瞬间点燃,化为一团火光。 啊!一阵尖叫,四周全部惊叹的表情。 张飞在白纸点燃的同时,将纸高高抛起,不待那团燃烧的火落地,飞哥双手一合将之扣入手中,顷刻间,一切秘密又到了张飞的手中。 飞哥像是捧着一个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低下身,将手放到二丫眼前。 “你猜一下,我手里面是什么,我送给你?”张飞非常认真的对二丫笑道。 “是火吗?”,二丫两只大眼睛闪闪放光。 张飞摇了摇头。 “是小鸟吗?”小姑娘惊奇的问道。 “抓紧了,莫让它跑了”,张飞边说边把双手放到小姑娘身前。 二丫急忙用小手将张飞的双手捂住。 张飞见二丫做好了准备这才缓缓的将双手分开,随着张飞的双手张开,一个雪白的小脑袋探了出来,一见亮光这小脑袋立刻伸展双翅,欲振翅高飞,可惜身子被手疾的二丫牢牢抓住。 众目所见一只雪白的鸽子凭空出现,在二丫手中欢呼雀跃,小姑娘高兴的直蹦,这一变化更是震惊了四下围观的山民。 神仙啊!真是神仙啊!太神奇了! 四下窃窃私语,有个别人腿肚子发软,立马就要对张飞顶礼膜拜。 见观众们个个目瞪口呆,毫无鼓掌的意思,张飞急忙举起双手,四下摆动,这是要掌声的信号,王二虎等张飞内线一见飞哥这手势,急忙带头领掌。 山民也不知该做什么,但是有人鼓掌便跟着随大流,于是现场掌声由稀落到雷动,处在掌声之中的张飞终于有了些成星的感觉。; ------------ 第十六章 仙鉴(下) 二贤庄小广场掌声雷动,飞哥初演成功,他的自信跟着现场的气氛也高涨起来。 “多谢兄弟姐妹捧场,刚才只是开胃小菜,不值一提,既然大家喜欢看,我就再来一个大变活人”,张飞向四下拱手道。 “不过我仍然需要一个助手”飞哥四下乱瞅,却见放好了鸽子的二丫,又跑到了跟前。 “你还想当我的助手吗?” 二丫狠狠的点了点头。 “那好,这个游戏很简单,你只需要等我藏好,喊完一二三开始,然后将我找出来就行了,跟你们小朋友玩的捉迷藏是一个道理,明白吗?”张飞和蔼的对二丫说道。 小姑娘可爱的频频点头。 选好了助手,张飞立刻将那大箱子拖到了场地中央,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块几米见方的绸布和一根棍子出来。 娴熟的耍了一阵绸布,飞哥这才走到二丫跟前,用棍子划了条线,这条线离箱子有十几步的距离,二丫规矩的站在线外。 准备工作就绪,张飞又潇洒的走到箱子跟前,站到箱子里面,然后将丝绸撑开盖在头顶并用棍了顶着,那绸布自然下垂,像个大裙子罩住了张飞,绸布离地不足半米; 一切做好,张飞在箱中大声喊道: “一、二、三,开始!”。 话声刚落,棍子便倒,绸布没了支撑,迅速将箱子及箱内的张飞盖了个严严实实。 二丫听到张飞喊开始后,立即冲了过来,三二下便扯过绸布,众人眼见倒地的木棍和合住盖子的箱子安然无恙的躺在中央。 小姑娘特别兴奋,立刻上前打开箱子寻找张飞,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箱子中瞅来瞅去,却是一脸的迷茫。 四周的人都听清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撑着脖子像鸭子一样朝箱子里瞅着。 等了半天,二丫抬起头来,松松肩,两手一摊,一脸的迷茫。 “怎么回事?” “箱子里没人了” 有人眼尖已经瞅见了箱子中的情况,顿时大伙目光全部投向箱子,震惊的表情在迅速蔓延。 孟氏兄弟中孟广顺比较心急,情不自禁上前察看,一见箱子中果然空无一物,哪里还有张飞的踪影,孟广举满脸不信,也跑过来察看,也是一脸的迷茫。 四周好奇的人不少,纷纷跑到箱子跟前察看,但是谁也没发现张飞的踪影。 经过漫长的印证,现场的百十号人终于相信,飞仙神奇消失了,箱子里一无所有。 “飞仙去哪里了?” 经过一阵骚乱,大家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开始关注飞仙的去向,数千双眼睛四下乱找起来。 “看见了,看见了,在那,在那” 惊喜的声音不断传来。 这时人群中一个小子,一把掀掉头上的斗笠,朝大家不断的招手,不是张飞又是何人。 “飞仙!飞仙!”现场气氛热烈,很快掌声雷动。 张飞分开人群,重新走到场地中心,向四周频频抱拳施礼。 “多谢大家挂念,刚才大家亲眼目睹箱中无人,不过现在却有一个疑问,猜一猜现在箱子里有没有人,提示一下,注意看看四周是不是少了哪位?”张飞微笑着,忽然伸手一指地上的箱子。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刚才还打开的箱子不知什么时候又合上了。 “箱子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吗?怎么飞仙还让猜?” “难道里面又藏了人,这怎么可能?” 下面一片窃窃私语,张飞则好整以暇的吊足了大伙的胃口; 等大家胡思乱想达到顶点,飞哥才走到箱子跟前。 “乡亲们,见证奇迹的时候又到了”说完缓缓将箱子打开。 上千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箱子。 在万众瞩目中,一双手从箱子里探出来,然后孟小乙的小脑袋缓缓从箱子探出来,这家伙打着哈欠,狠银伸了一下懒腰,睁开睡意矇眬的眼四下一瞅。 “哎!我睡的好好的,怎么到了这里?”,孟小乙一脸的吃惊、诧异,挠了挠头,非常无辜的蹦出箱子溜回人群。 围观的人群再次炸锅。 太不可思议了,孟小乙竟然凭空出现在箱子中,这不是仙术是什么,广场迅速嗡嗡声响成一片。 震憾!绝对的震憾!连孟氏兄弟都被镇住了。 张飞也不得不感慨孟小乙的演技纯熟。 这小子绝对是演电影的好材料,本来张飞是想让王二虎当替身的,但是二虎那块头,足足能把张飞压死,更别说抱着跑了,于是便诚邀孟小乙加盟,这小子满口应允,几次表演都出神入化,这次更是自然,绝对称得上怀府第一托儿。 张飞一看表演的效果出奇的好自然是满意,不过他也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赶紧打住。 “最后再给大家来一个小把戏,不过这游戏需要在场每一个人配合,现在大家各去找一片树叶过来,我有用”张飞神秘的对所有人说道。 四周的山民均处于震惊之中,一听飞仙让找树叶,立刻清醒过来,四下乱跑找起了树叶。 这大山之中树叶还不好找,一会儿便一人拿了一片。 “现在按顺序,一个接一个,有次序的将自己的那片叶子投进箱子中”,张飞指了指身旁的箱子。 观众真听话,按张飞的要求,一个接一个的将自己找的叶子投进了箱子中。 几柱香的功夫,几百号人全部人投叶完毕,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瞅着。 只见张飞轻轻将箱子合住,拖着箱子原地转了三圈,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口中振振有辞,嘟哝了好一阵才睁开眼。 “感谢各位兄弟姐妹今天的撑场和这些天来对我等的照顾,这一箱东西就麻烦孟氏兄弟分给大家,聊表小飞的一点心意”,张飞微微一笑,说完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便大步流星返回聚餐的桌子继续喝酒。 围观的人们一个个惊疑不定,飞仙让大伙投了一片树叶,然后又让庄主重新发给大家,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普通树叶经飞仙一开光,那便是保命兴家的宝贝”,有人自认为很懂。 对对对!周围一片赞许声。 孟氏兄弟得到这意外任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张飞既然有吩咐,两人便站起身来,迈大步来到场子中央; 仙人要发记念品,围观的人们也心思活络,一个个好奇的跟着孟氏兄弟凑上前观看,一时间这箱子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孟氏兄弟矗立箱子之旁,认真将箱子打量一番,这箱子方底圆顶,红红的漆身,整齐的铆着铜钉,除了比一般的箱子厚重不少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众人的期盼之下,孟广顺用双手打开箱子盖儿。 呵!入眼是一片透着古朴气息的铜锈。 哪里还有树叶的影子。满满当当一箱子竟然全是铜钱,足有上万枚。 看清箱子里的景象,人群再次哗然。 孟氏兄弟也是惊诧不已,刚才明明看着大伙将树叶一个接一个的放入箱子之中,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全变成了铜钱,这也太神了。 好一会儿,大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孟广举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心中不解,但是还不至于吓的魂不守舍,他至少明白,这是张飞给大伙的礼物,只是这礼物的出场方式有点匪夷所思。 作为当家人他要拿主意,大致估摸了一下人数,兄弟俩立刻安排众人按秩序领铜钱,一家按三十文钱领取。 钱是好东西,特别是这钱还是飞仙送的,山民们心中自然是欢喜,一个个恭恭敬敬的上前领取,小广场热闹了一个时辰方才渐渐冷却。 最后箱子里还剩下百十文铜钱,作为庄主,孟氏兄弟自然替大伙收着了。 箱子变的空空如也,孟小乙立刻带人将箱子撤下,这箱子可是宝贝,下次表演还要使用。 现在如果有人再让飞哥变一箱铜钱,他绝对穿帮,所以他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提前溜回去吃酒,这才叫真正见好就收。 孟氏兄弟忙完了分钱的事,接着回来陪张飞吃酒,态度、神情恭敬了许多。 这一次仙鉴表演将飞仙的威名推高到了顶点,连孟氏兄弟也不得不相信张飞真的法力无边,即便张飞一再的解释这些只是障眼法,还是无法改变人们对仙人执著的崇拜。 这一酒宴一直吃到天色擦黑,整整热闹了一天才落下帷幕。 晚上张飞将集团对莽河川的想法和计划,又详细的给孟氏兄弟作了交待,二个一一记下不提。 第二天一早,张飞和王二虎收拾完毕,孟氏兄弟带领孟小乙等几个骨干一直将两人送至莽河口才告辞分别。 来时浩浩荡荡,去时形影相吊,虽然同行的人少了许多,但是张飞并不感觉孤单,反而感觉耳朵跟儿格外清静,一身轻松。 游山游水游心情,张飞现在心情不错,和王二虎两个好似闲庭信步一般,一路走一路玩,沿着太行余脉边缘,不慌不忙的往神农堡赶去。; ------------ 第十七章 劳逸结合 张飞和王二虎一路游玩,经济源县、五龙口、凤凰台,费了两天时间才赶到万庄。 此时神农山庄已初具规模,石头彻的棱堡层次分明,依山傍水,气势不凡。 大明朝为何喜欢建城?走进属于自己的“城”,飞哥终于有了切身的感受,呆在这里面确实有安全感,这层层叠叠的堡垒,要想全部攻破,没有上万人恐怕难以办到。 山庄内现在住着几百户人家,都是附近的原住民,这是他们团结合作建成山庄的回报,他们更是总部的铁杆拥护者。 这里是集团的首脑所在,但是中信高层多在外独挡一面,这里反而薄弱了许多,肖天韧和一帮半吊子文人在这里苦撑大局。 现在摊子铺的有点大,集团产业延伸南北,在这交通、通讯落后的年代,其管理难度可想而知,张飞不得不提前谋划。 张飞一来到神农山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兵遣将,没有人总部是玩不转的。 张飞首先将老江湖蒋四、和善于运筹的阿金和苏文华召来协助肖天韧,又将张南弟、张秋风、张冬雪三兄弟调过来充实秘书处。 总部力量得到充实,张飞立即着手江南的布局,本来南方中信才刚刚涉足,但是因为有金灯会的投诚,使集团在南方拥有了非常雄厚的基础。 经过磋商,集团决定在南直隶和襄阳设立两个分部,南直隶分部由李天豪、阮金毅负责,襄阳分部由许士康和金灯会大佬萧阳负责,张飞和肖天韧商量后将金灯会按省又分了十个分舵,任命十个长老具体负责,为了加强对南方局势的掌控,张飞将南方的光明卫分为左中右三卫,更从神农六营和青衣卫中抽调三百多精锐充实。 飞哥知道,这年代实力决定一切,明实力不行就得有暗实力作补充,因为要插手盐、糖以及海外走私贸易,还要实施发展烟草、辣椒、花生为主的经济战略,发展稻米、玉米、甘薯为主的粮食战略,没有实力保障一切皆是浮云,即便有魏公公这样的高层转弯亲戚也是白搭; 金灯会历经千年,内部也是盘根错节,势力更是分布不均,非常繁杂。 南省布局张飞折腾了几个月才算搞定,弄得焦头烂额。好在太行一线传来喜信,让张飞紧皱的眉头有所舒展。 先是张燕在月山寺解救一批肉票,其中有一位大商人,正是张飞原先算过命的杜生源,杜佛爷坚信飞仙遇贵人逢凶化吉的叮嘱,一被救便投在了丹凤局麾下,杜家在百间房一事有非常不错的根基和人缘。 王舒很多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在保卫处的支持下,大发神威,横扫百间房、凤凰山,对杜家的哪些冤家对头痛下杀手,手段比张飞还狠,依靠铁血政策,重新确立了杜家在石炭生意上的地位。 中信凤凰炭业也正式成立,并且一举成为太行一线石炭产业的成头老大,更成为集团的支柱实业,更为集团的炼钢计划,提供了强大的后盾。 王舒这边一日千里,孙世杰那边也不甘落后,小麦丰收之计,李家堡在农会的支持下不仅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大收获,而且在脱粒机械的帮助下,一个月多月时间便实现了千顷农田颗粒归仓,这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是对于见识过几天数万亩耕地颗粒归仓的张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新鲜事。 但是让飞哥称奇的是抗山祸,今年孤山匪徒卷土从来,勾结了山里三十六寨,纠集数万民众,但是却被牢牢堵在了阎王城,岑宝宝、巴特儿的猛虎营让原家父子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仅是被堵还是小事,坐镇仙女湖一带的胡应雄可不是吃素的,云阳营现在吃香的喝辣的,人数上千,其他五营早看着眼热,胡应雄内心也早有计较。 数万饥民齐聚阎王城,大小孤山空虚无比,胡应雄秘密调动五营,瞅准时机横渡沁河,给原家父子来个个釜底抽薪。 几天时间,凤凰营、黑龙营攻陷大孤山,百摩营、沐涧营攻陷小孤山,负责堵截任务的西石营杨小香更是大胆,竟然偷袭鬼头寨得手,拒险而守,把原家父子纠集的数万乱民死死堵在了鬼头岭,原光烈亲自上阵狂攻,鬼头寨下尸横遍野,但原家始终未能收回鬼头寨。 等胡应雄和郭开山的援军赶到,数万乱民真正成了瓮中之鳖,旋即内讧,原大头、原光烈、原光定嚣张一世最后竟被乱民分尸,孤山势力土崩瓦解,神农六营取得了空前的胜利,一举成为豫晋两省交界的最大势力。 面对太行一线敌对势力一个一个的拔除,张飞自然是信心万丈,加紧布局步伐。 继设立南方两分部之后,集团相继成立怀庆、南阳、大同、泽州四个分部,怀庆分部由苏延庆负责,南阳分部由靳仁选负责,大同分部由刘昆负责,泽州分部由高自超负责,至此南北商路贯通,九边会和金灯会成了真正的合作好伙。 因为太行沿线的两场大胜,集团也对山区的势力也进行了整合,丹凤局依然由王舒负责,吸收杜生源为骨干成员,掌控太行东北余脉;李家堡及蟒河川一带组建沁蟒局,由孙世杰负责,吸收李继业、孟广举、孟广顺为骨干成员,掌控太行西南余脉; 依托商路,神农五营组建成太行大营,统辖大小孤山、朝凤山、烟霞山、仙女湖、山里泉,由胡应雄负责。另组建秦岭大营,为原先南阳府的蒲山据点为基础,同时抽调儿张狼、张虫、张虎、张豹、张东邪、张北丐、宋斌南下充实力量。 太行、秦岭两大营均设训练基地,太行基地由田一飞负责,秦岭基地由狼虫虎豹负责。 为加强总部力量,同时抽调刘小七、朱小鸟、牛奋、林风、孟小乙、徐盛等进入总部工作。 这样经过半年的努力,中信集团形成两局两大营六部八分舵的布局。 一有人干,二有钱干,安排完毕,精神领袖张飞又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徐盛来总部工作,苗倩等一帮闹海夜叉也强势归来。 张飞悔的肠子都青了,当时只想着总部缺人,感觉徐盛这小伙子又不错,才想着一并调来总部工作,根本没想到其背后还跟着一群小尾巴。 这帮女孩们,张飞真拿她们没办法,这些都是没大人管的野丫头,让他们做生意那是异想天开,一香缘便是失败的例子,让她们工作,她们又没有阿金的本事,结婚生孩子吧又年龄太少,真不好安置。 关键她们还不能在神农堡久待,因为张南弟、徐盛都在这里工作,总部新调来的一批年青人都是血气方刚,有她们在一旁抛媚眼,哪里还有心思工作。 所以苗倩到后,张飞一夜苦思之后,便决定带领姑娘们去静应寺培养气质。 说办就办,第二天早早的用了饭,张飞、王二虎、蒋四陪着六个姑娘,乘了三辆四轮马车,从神农山庄出发沿紫金大道西行,直奔仙神河。 紫金大道经过集团的不断砸钱,西段已经完全畅通,平整宽敞的沙石路可以直通五龙口。 这仙神河静应寺及紫金顶本是宗教圣地,此时又有这宽敞大道,前去朝拜的人还真不少,路上张飞他们就碰上好几波。 半日的功夫,终于赶到仙神河畔的静应寺,这地方真不错,而且四周全部是神农六营的老营,南边是凤凰台,北边是黑龙潭,西边沐涧寺、西石瓮,东边是百摩崖、云阳寨,静应寺刚好处在老营的中心。 中信和静应寺也算有些渊源,最早是张泰顺护送小玉、小翠来庙上静修祈福,给庙上捐了二百两银子,接着中信在凤凰台建立了一个市场,给庙上带来诸多便利。 后来随着中信人员的不断迁入静应寺四周,双方的联系进一步密切,先是中信在静应寺前建了一排商铺,把一香缘女品店和仙神居饭馆、协盛全百货开到了庙前,每月都给庙上一定的香火钱,接着农会在仙神河上修上二个水车,从此仙神河东岸庙上几百亩田地和几十亩果园彻底解决了灌溉问题,今天收获季节,老营均是出人手进行热心帮助。 总之一句话,因为中信的这帮人静应寺受益多多,所以双方的关系非常融洽。 张飞带着六个姑娘赶到庙上,得知几人的身份,庙上自然按贵客的规格接待,静怡师太更是亲自嘘寒问暖; 因为苗倩知道张飞在静应寺金乌藏娇,所以话题很快扯到了小玉和小翠身上,一问方知,原来两人并没有在静应寺,而是被安排在仙神河对面的真谷寺,那里要清静一些。 张飞非常谦虚,向师太询问了一些《黄庭经》的要义,并称要长住一段时间,与师太好生切磋一番养生之道,静怡师太也对飞仙神拳向往已久,所以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在静应寺品了会茶,一行人告别了师太,渡河赶往真谷寺,到了河对岸,走了没多远便到达了真谷寺,自然有人接引将众人让进寺内,小玉和小翠也出来和众人相认。 这地方挺养人,张飞一见这小玉、小翠气色比当初好多了,小玉更是光彩照人,这让气质自惭形秽的苗倩又来了比试的劲头,姑娘们频频献艺。 这一帮姑娘确实有几个才女,魏禾和小翠都称得上才艺过人,当然论艺术细胞魏禾与从小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小翠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苗倩等人看来,这便是平分秋色。 张飞已经见过了美女争锋,更是直接受害者,自然不愿在这地方久呆,所以在真谷寺呆了不到一个时辰,便以真谷寺全为女眷逗留多有不便为由,带着王二虎、蒋四北上沐涧寺暂住。 至此张飞这帮人便在这仙神河畔安顿下来,真别说,张飞的日子过得真不错,闲来无事听静怡讲讲黄庭经,再指教尼姑们练几招飞仙神拳,摘摘花、浇浇菜,真有点出世神仙的味道。 当然生活中免不了不和谐,小玉和苗倩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双方的明争暗斗一步步升级。 只可惜张飞没有参与这种无聊活动的兴趣,他很快将八位姑娘进行了趣味划分。魏禾、小翠、白素素、李青侠都属于雅人、才女,虽然李青侠也有点楞头青,但是毕竟是大家闺秀,和胡鸿雁的那种粗野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这四个人是可以团结的对象,且危险性较低;而苗倩、小玉、胡鸿雁、李薇薇则属于另一个类型,好听叫豪迈,不好听叫泼辣,属于需要敬而远之,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的对象。 张飞采取区别对待的方法,亲近雅人远离泼辣,没事邀请四个雅人,沐涧寺品茶、西石瓮采风,耳中尽是丝竹美妙之音,文雅婉约之声,那叫一个惬意。 飞哥有时会想同样是未出阁的姑娘,为什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虽然耳朵跟儿清静了,但是飞哥也知这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给姑娘们找些有意义的事情干。 心有所想事既成之,张飞在黑龙潭见到一群集团收养的孤儿,立刻来了灵感,养育这些小孩可需要母性的关爱,正是提升内涵的美好职业,再适合磨炼母夜叉不过。 于是张飞立即将黑龙潭的儿童团进行了分类,八岁以下的全部迁入西石瓮,那地方更是偏僻,且有山有水,有田有地,景色怡人。 然后将姑娘们都迁过来居住,诚聘姑娘们担任教导员,并定了三等薪酬,这一招果然管用,苗倩等人欣然应允,张飞一口气招聘了七个教员,除了李青侠其他姑娘全部聘任上岗,姑娘们有了正事,且积极性很高,张飞终于找到了解脱的感觉。; ------------ 第十八章 鸡毛信 整日住在aaaa级风景区,青山、泉水、白皮松,听经、吐纳、修长生,怎一个美字了得。 这种前世高级领导干部才能享受的度假生活,张飞确提前享受了。 可惜人生不如意常八九,飞哥才潇洒几天,麻烦便不期而至。 这日,总部突然转来一封机要信件,这对于习惯当甩手掌柜的张飞还属首次。 看着这封贴着三根鸡毛的薄信,张飞端详了半天,心里不停的合计,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在社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正在健康、茁壮成长,不应该有什么大事啊? 但是既然鸡毛都贴了三根定是什么急事,难得还有什么急事需要精神领袖来处理? 满怀好奇,张飞拆开了信,信非常短,片刻功夫便翻来覆去看了二遍。 信上这事还真不小,原来是李善人的小儿子李维义在洛阳闯了祸,被押入了大牢,这可是人命关天啊!真不小。 李维义这小子本不是个乖鸟,到集团以后还算安生,没捅什么大的篓子,张飞还曾把李维义海夸了一顿,没想到好景不长,这次到洛阳没一个月就把福王府的管家给打死了,这捅的篓子依然延续其过去风格,果然名符其实。 这事确实棘手,张飞和李家关系又非同一般,李善人是张飞的福星,飞哥从那里淘到了第一桶金,这才脱离贫困,强势崛起。 所以这事飞哥不能不管,掂量这薄薄的信纸,张飞知道自己惬意的修仙生活,没有开始便光荣结束了。 张飞也算果断之人,说走就走,当晚便给苗倩等人打了声招呼,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蒋四、王二虎驾车南下。 这次距离不近,张飞三人套了一辆四轮骡车,能够有辆四轮骡车已经是非常的奢侈,相当于后世的宝马、奥迪,虽然飞哥很想当白马大侠,一人一骑,快意驰骋,但是在马匹如此奇缺的年月,飞哥即便有这般实力,也不敢随便拿出来显摆儿。 虽然没有实现游侠的理想,但是飞哥却过足了车老板儿的瘾儿,两匹骡子脚力十足,拉着这辆数次改良的四轮马车,又快又稳,其他车辆、行人只有吃灰儿的份,那叫一个拉风; 张飞三人速度很快,几个时辰的疾行,正午时分骡车便赶到了黄河边,天快擦黑,一行三人便到了洛阳府北邙山上清宫,这里早有分部伙计接应,验明信物,立刻将三人妥善安顿,并且分报上层。 一个时辰后,协盛全的孙掌柜匆匆赶来过来汇报情况,集团在洛阳这块业务原来是崔福喜负责打理,但是产业发展太快,老头子哪里顾得过来,于是举荐这位孙文才担任协盛全百货掌柜,兼管其他产业,实际是集团在洛阳地区的负责人。 这位孙掌柜非常了不起,其卓越经商及管理才能使之很快被集团的看重,集团在洛阳府产业发展非常迅猛,大有超越怀庆府、南阳府分部的势头。 闻名不如见面,张飞今天一接触,心中便有了数,这孙文才思维缜密,举止得体,且颇有儒雅之风,一看便知是干大事的人。 有这样的人办事,张飞自然省了不少心,事实也是如此,这次李维义的事孙掌柜处理的也是井井有条,心思之缜密让人叹为观止,于是张飞也不着急了,几个人团团围坐,认真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李维义南归之后,眼界宽了,心也野了,在家里根本坐不住,他原本放荡惯了,干正事又受不了那种拘束,自己琢磨了一番,主动向老爹请缨到洛阳开饭馆。 李善人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就和苏延庆商量此事,最后达成一致,两家各出一千两纹银,共同出资在洛阳开一家酒楼,取名龙门客栈,格局与聚福祥相仿。 两家虽然大体敲定,但是苏延庆多了个心眼,他知道李维义不靠谱儿,不敢冒然将这差事交给他,于是和李善人商定,酒楼交由孙文才全权筹备。 但是也不能让李维义他闲着,于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市场调查的活计,让他去洛阳府熟悉饮食业行情,为接手酒楼热身。 满怀憧憬,李维义又一次南下,这次心气挺高,一幅“江山待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豪情,真别说,他跟着集团,确实长进了不少。 刚开始,责任感极强的李维义还对孙文才有些不放心,害怕人家酒楼筹备工作做的不好,想起什么都赶紧过问一下,但是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那两把刷子根本就不够看,人家想的比他周全多了,他除了添乱,真起不到什么好作用。 李维义也有自知之明,既然集团把筹备的活计交给了孙文才,而且人家也比自己做的好,他便一门心思的做自己的市场调查。 真别说,李维义脑子挻好使,人也会来事儿,在洛阳吃来吃去,很快便结交了一帮朋友。 这人脉关系一打通好处多多,很快李维义便给龙门客栈挖来了几位大厨和活计,孙文才对李维义的表现也非常满意。 但是事情都有两面性,李维义不光结交饮食行业精英,还结交了一些臭味相投的所谓能人异士。这事情真不能怪李维义,集团蒸蒸日上,那是求贤若渴,职业猎人早已成为一份非常有“钱”途的工作,李维义也是渐渐成癖儿,颇有草根伯乐的风采。 几天前关林庙会,李维义七八人酒足饭饱便去消遣,顺便瞧瞧热闹。 到关林一看,果然没让他们希望,这庙会人山人海、拥挤不动,卖吃喝的、卖小物件的、走江湖杂耍的,一眼望不到边,真叫一个热闹,七八个人目不暇接,这边转转,那边玩玩,也算是开了眼界; 跑了大半个时辰,几人有点累了,就找一个绿豆凉粉摊吃点东西,顺便也歇歇脚。 做凉粉摊的是一对夫妻,男的有四十多岁,手脚勤快,小摊各种用具都擦拭的非常干净,让人一看便有食欲。 几人一人来了碗绿豆凉粉,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李维义边吃边和小老板神侃。 地摊老板一听李维义是怀府人,还是柏色镇李善人的公子,立刻倍显殷勤,又是加粉又是加料,让李大公子很有面子。 原来老板这手艺出自怀府西关苦力坊,那是中信集团给的支助和培训,原怪凉粉地摊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幌子,上面是写着工整的“怀记”,这便是凭证,老夫妻把这小旗当成宝儿,可见对中信的感情。 老板如此热情,让李维义的虚荣心很很的满足了一下,所以这凉粉吃的格外爽。 最后老板死活不要钱,李维义哪里肯,硬是给两夫妻塞了一块银子,才潇潇洒洒的离开。 本来大家准备就此打道回府,李维义却突然见到不少人往关林庙会的一个边上跑,一个个交头接耳,十分兴奋,似乎有什么好事。 李维义一行人有人耳朵好使的,很快听出其中原委,原来那边有杂耍,非常精彩,好像还有一个什么红衣女,大家都在谈论。 年青人好热闹,尤其是看美女这种事情更是吸引力超强,李维义一伙正值血气方刚,自然也不例外,立刻跟着人流向那边赶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站,杂耍的地方是庙会的一个角落,偏僻荒凉,唯一显著的地方就是有一棵特大的槐树。 大槐树前有一个很大的空地,虽然不是那么平整,但是视野却挺好,此时空地四周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所有人都伸着个脖子,像一群鸭子。 李维义几个听到到里面铜锣咚咚直响,心里像钻了几只小耗子顿时发毛了,分开人群一个劲的往里挤。 仗着有把子力气,李维义几个人费了老大劲,总算是挤到了最里面。 一看场子里有五个耍把式卖艺的,领头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带着一个闺女和三个徒弟,五人都是短衣襟小打扮,一副干练的模样,像是有些本事。 那老头带的闺女,看年龄有十五六岁,长的非常标致,身体匀称,两眼放光,只是瘦弱些,没有贵妇小姐们那般白皙,但是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这姑娘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虽然颜色旧了些还缝了不少补丁,但是依然显的英姿飒爽,四周很多目光不约而同在这姑娘身上瞟来瞟去。 领头那老头好像身体有病,满脸通红,时不时的咳嗽几声,瞅着四周投向姑娘的目光,老头面色黯淡,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老头强打着精神,拿着铜锣四下张罗,和普通的耍把式卖艺的一个套路; 原来这老头叫赵五常,带着闺女和三个徒弟,到太原谋生,到洛阳遇到难事,老头原先曾领过一个玩杂耍的赵家班,虽然散了,但手艺没丢,现在被逼无耐,只好献丑挣些盘缠钱。 赵老头说完,立刻叫来一个徒弟表演,这徒弟屏气凝神,啪啪啪,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打了一套拳,这小伙拳脚生风,窜蹦跳跃,闪展腾挪,这趟拳打的格外的漂亮,叫好声不绝于耳。 李维义整日没少打架,对武术也是特别着迷,结交的几个要好朋友,就有好几个身手了得的人物。 今天一看这小伙的身手,李维义几人都是啧啧称赞,这小伙子绝对是练家子,站如松,走如风,出手如电,跟一般的走江湖的假把式皆然不同,明显是下过数年的苦功夫。 小伙子练了一趟拳,其他两个小伙又上来对练,先拳脚后棍棒,你来我往,打的旗鼓相当,甚是精彩,四下掌声雷动。 几柱香的功夫,三个小伙全部练完,老头立刻张罗徒弟们四下收钱,刚才叫好声挺大,但是几个徒弟转了几圈,箩筐里只有十几文钱,五个人大眼瞪小眼,满脸的无奈。 这帮看客,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起劲儿,但是真正要出血的时候都蔫了,一个个顾左右而言他,自己跟没事人一样。 老头和几个徒弟嘀咕了几句,便要把衣服脱掉,一边脱一边招呼两个徒弟去抬大石,四周的看客立刻明白这老头豁上老命了,要表演胸口碎大石。 老头要拼命,他闺女和几个徒弟当然不同意,一个劲的拽着老头的衣服不丢,最后全部给老头跪下。 看见几个徒弟泣不成声,四周的看客又来了劲,也在一旁乱起哄,而且很快声势浩大。 观众拒看胸口碎大石的呼声此起彼伏,已成弥天之势,很多人很快也明白过来,纷纷加入起哄的大军,大有如果老头上演就立刻走人的架势。 见四周的滔天呼声,老头如何不知这些人的龌龊心思,不到万不得己,他如何能让宝贝闺女抛头露面,怪只怪自己病的不是时候,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看了看哭的小脸都花了的闺女,老头满胸的不忍和痛心,终于还是收起自己倚老卖老的心思,安排几个徒弟再卖些力气,希望形势能有所好转。 无聊的看客被逗起了心劲,哪里会甘心再看大老爷们表演,虽然老头的三个徒弟格外卖力,但是四周唏嘘声、倒好声一浪高过一浪,甚至是吐口水、扔鞋子,偌大的场子一片乱象。 李维义最看不得这般势利,伸手便要掏钱,但是摸了半天却没摸到,急得满头是汗,原来刚才人多拥挤,钱袋也不知是丢了还是被盗,总之已经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跟李维义的几个也没带多少钱,一个个都是苦哈哈,但是见李维义如此,也都不含糊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包在一起丢了进去。 可惜他们丢的不是时候,见有人丢钱,四周也开始四下丢钱,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波又一波的“红衣,红衣”呼声。; ------------ 第十九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赵五常病的不是时候,不得已想靠手艺挣些药费钱,谁知世事艰难,最后还要指靠闺女抛头露面,这如何能嫁的出去? 面对汹涌澎湃的猎奇呼声,一地的银钱,红衣女赵小云咬了咬牙,郑重的给老爹跪下,赵五常满脸痛苦,十几息功夫,却像是衰老了十几年。 情势比人强,几经挣扎,最后赵老头还是被徒弟一番苦劝搀到一边休息。 在千呼万唤之中,红衣赵小云整理了一下衣裳,倒提两把柳叶刀,一脸凝重的走到场子中央。 屏气凝神,这姑娘向四周一抱拳,啪啪啪,这便开练,场中迅速刮起红色风暴,还伴随着四周叫好的尖叫。 赵小云的功夫比她三个师哥赵大力、赵大勇、赵大猛都要棒,那双刀越舞越快,就像两条银龙绕着她上下翻飞,左右盘绕,那是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优美,真是好看,四周叫好声不断,很多人脑袋一热,接二连三的往场子里扔钱,赵家班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赵老头的三个徒弟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四下捡钱,刚才走投无路的阴翳似乎一扫而空,几人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红衣女赵小云练了一趟双刀,面不红,气不喘,依然端庄、平静,足见其扎实的功底。 双刀练完,赵大力、赵大勇、赵大猛将银钱交给师傅,立刻准备起来,赵大勇、赵大猛展开一条三丈多长手指粗细的麻绳,赵大力抱了一大摞粗砂碗,在一旁伺候。 赵小云还没开练,四下呼声已然高涨,红衣粉丝的热情超乎想象,李维义几人这才明白,这红衣女竟然身怀走绳绝技,而且名气不小,看来赵家班也不简单,解散了还能有如此的明名度,这便是了不起。 赵小云轻轻走到绷直的麻绳中央,一提气,嗖,竟然窜起二米多高,如仙女下凡般轻轻飘落,稳稳的站在了麻绳之上,赵大勇、赵大猛依然把绳子绷的笔直,而且面不改色,如此轻功,如此神力,四下尖叫声立刻此起彼伏。 赵小云接下来的表演真是精彩分呈,让李维义几个大开眼界,人家不仅可以在麻绳上来回走动,还能进行翻滚跳跃、劈叉倒立,甚至可以用头用脚尖连接十二个碗,那叫一个惊险,拽绳的赵大勇、赵大猛两人更不简单,绷直一根绳子抬一个大活人绝对是一个超难的活计,这两片绿叶平时也不知如何练的; 表演惊险刺激,跌宕起伏,四周的看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嗖嗖只抽冷气,大呼过瘾。 当红衣女如一片鸿毛轻轻的落在地上,被彻底点燃激情的看客,掌声雷头,打赏的钱如雪片般飞入场中。 真别说,关林这地方有钱人还真不少,挺捧红衣的场,出手挺大方,老头几个徒弟嘴都咧到耳根台了,忙不迭的四个拾钱。 表演结束,实现了双赢,看客过了瘾,红衣等挣取了钱,不少看客见没什么热闹,便纷纷散去,但是还有些人不愿离开,幻想红衣意犹未尽再来一段,还有些新来的,好奇的围过来看热闹,探头探脑,问东问西。 “闪开,闪开,你他妈的没长眼吗!” “哎哟,我的妈呀!” “猪头来了,快跑,快跑”。 正南一阵悲惨的哭爹叫妈,那里的看客们四下乱跑,你推我搡,相互践踏,现场顿时混乱起来。 赵五常的三个徒弟还没来得及收拾完,看客四下乱跑,有几个看客慌乱之中还把赵家班的行李给带翻了,锅碗瓢盆洒了一地,赵大力忙回来收拾家当,忙中出错又和一个胖子撞了个满怀,半笸箩文钱洒了一地,好一个乱字了得。 形势急转直下,李维义夹杂在人群之中,小伙子虽然毛糙、轻浮,但是心不坏,他本来就对今天挤丢了钱袋自责,现在又见卖艺人如此倒霉,当然不能坐视不管,立刻分人群挤过去帮忙,他的几个朋友随后紧跟。 突遭不错,人仰马翻,赵家班乱成了一锅粥,幸有李维义几个帮忙,三下五除二总算又将家当收拾好,一个个都忙活的满头大汗。 这边光顾着收拾行李,没注意场子的情况,南边一阵大乱后,便从场外冲进来二三十号人,这伙人一个个歪带帽子斜瞪眼,不是拿着皮鞭就是掐着棒子,逢人便打,一个个横的邪乎,眨眼间便有十几个倒霉蛋遭了秧,不是被抽的青一块紫一块,就是被打的满脸花。 遇到如此凶神恶煞,看客们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没多长时间,大槐树前便为之一空。 这一帮人驱散人群便直奔大槐树而来,一下把赵五常等人去路挡住,为首是一个矮胖子,这胖子那叫一个胖,长的跟个球似的,浑身的肥肉一走一颤,上称称一称,少说也有三百来斤。 大胖子堵住去路,跟着人赶紧搬来一把椅子,这胖子四仰八叉的往哪儿一坐,摇头晃脑摆足了架势。 赵五常老头一见这阵势便知来者不善,急忙招呼几个徒弟假装没看见,扭头便走,李维义几个也帮着拿东西在后边溜着。 “想走,哪那么便宜,也不问问我们朱爷同意不同意!”。 其中一个长相颇凶的人一声猫叫,闪身便将众人的去路挡住。 赵五常老头儿也是见过世面的,明知道这伙们存心找茬儿,确也不想生事,只得顶着头皮上前搭话; “小老儿带着几个徒弟,耍点把戏混口饭吃,偌有得罪冒犯之处,请多包涵!” “包涵个屁,这关林地面是你想开场就开场的吗?你们经我们朱爷同意了吗?少他娘给我废话,先让我们朱爷将你们一个个好好审查一下再说”,一个高个恶奴上前吐了赵老头一脸的唾沫星儿。 “是是是,我们初来贵宝地,不知规矩,无意冒犯了朱大官人,你老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是我们全部收益,请笑纳”,赵老头也是敞亮人,一看势头不对,逢人便作辑,还把半笸箩的文钱恭敬的递给坐在正中姓“猪”的大胖子。 那朱胖子一伸手也把笸箩掀翻了。 哗!哗哗―― 半笸箩文钱立刻撒了一地。 “这点钱,也不怕弄脏爷的手,你打听打听,我朱头在这地面上,什么时候不是说一不二,我让谁三更死他就活不到天明,哪个做买卖的不孝敬?你们一伙竟然公然叫板儿,未经允许私自开场收钱,今天不给你们些面色看看,我就跟你姓?”,“猪头”横眉立目满脸横肉,跟个疯狗差不多。 赵五常的三个徒弟见此情形,当时眼眉就立了起来,牙关紧咬,双拳紧握,胸口一起一伏,但是没老头发话他们却不敢动手。 “这样吧,念你们是初犯我也不为难你们,你身后穿红衣服的妞儿不错,把她留下顶账,这一篇揭过去,我便饶了你们,放你们滚蛋儿”,“猪头”发了一嗵疯,突然话锋一转打起了赵小云的主意。 “万万使不得,小女自幼缺少管教,如何入得朱爷法眼,还望高抬贵手”赵老头继续低头赔罪。 “不识抬举,不识抬举,给我抢!给我抢!”朱对两眼一瞪,凶相毕露,立刻翻脸,坐在椅子上直蹦。 可是有人比他反应更快,他话音未落,李维义几个已经刀棍并举,先放制人,一拥而上便对这帮泼皮下了手。 原来李维义一看到这帮人露脸便知今天不能善了,因为这大胖子叫朱头,恶名远扬,他是福王府的一个庄园管家,仗着福王的势力在这关林地面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李维义早有耳闻,不想今天撞上了。 于是朱头一拦住去路,李维义几个就开始悄悄解开家当,找应手的工具。 虽然耍把式的刀剑大都没有开刃,但好歹也是铁器,并且还有鞭、锤、棍棒,这些家当都是打架的不二之选。 所以朱头刚一发话,李维义六七人便下了手,反应之快让人始料不及,他们反而打了朱家恶奴一个措手不及。 李维义可是打架的老手,他结交的这几个人也不是善茬,都手黑的很,招招见肉,一个照面便放倒了七八个。 赵家班三个年青的徒弟,一看李维义一打招呼便下了手,先是一惊,随后便齐齐看向赵五常。赵家班行走各地,也算是有见识,这种事也不是没有遇到,事已至此已是覆水难收,赵五常也只能破罐子破摔。 “那就打吧,下手要注意分寸,不要再生事端”赵五常长叹一声; 有了师傅发话,赵大力、赵大猛、赵大勇三个小伙一跃而上也加入战团,这三个生力军把朱头手下打的滚的滚爬的爬,但是他们三个思想上有顾虑,打的挺花哨但是不敢下死手,这么棒的功夫,打了半天,弄翻不少但效果反而不如李维义几个。 虽然赵大力几个不敢下死手,但是有专业人士缠斗,立刻成个主角,李维义几人的压力骤减,他终于可以抽出身来发挥打闷棍的特长,正在缠斗的多名恶奴立刻着了道儿,不是腿断就是胳膊折,要么被一闷棍打的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总之十几息的工夫二十多个打手除了还稳做“钓鱼台”的朱头,已经没有还能站立的人,全部被废,躺了一地,甚至还有几个伤的重,眼看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收拾完狗使的奴才,李维义几个面带微笑,捋胳膊挽袖子齐齐走向朱头。 “你――你――们胆大包天,活腻了么?”朱头满脸的肥肉直颤,终于迷糊过来,一脸的愤怒和恐惧。 “你们可知我是何人?我是福王的大管家,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让你们生不如死?生不如死!”,面对李维义几个的步步紧逼,平时养尊处优的朱大管家有些心慌,心口怦怦直蹦。 李维义仍然一句话也不说,一直走到朱头跟前,居高临下双眼死死盯着朱大管家,然后缓缓仰起了手。 “你――你――你要干什么?”朱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啪!啪!啪!……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李维义一连抽了朱头十几个大嘴巴子,朱大总管满嘴窜血,只学鸟叫。 “好小子,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来人,来人啊”,朱头一边双手捂着脸一边大叫,双眼迸出想杀人的目光。 李维义毫无觉悟飞起一脚便将朱头的椅子踢翻,三百多斤的肉山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快打!快打!别浪费时间”,知道今天难以善了,李维义决定所性打个痛快,率先动手。 他一发话,跟着他的几个人立刻上去拳打脚踢,赵五常的几个徒弟没有打过瘾,对朱头也是一肚火,趁机上去补了几脚。 开始朱头还只喊叫,但是打了几下,声音便越来越小,一会儿的功夫便没了动静。 李维义打的气喘吁吁,但是胸中这口恶气终于出了,感觉差不多了,他连忙止住众人,用手摸了一下朱头的鼻息。 遭糕!李维义打了一个激灵,暗叫不好,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经打,这么快就没气了,李维义也有点慌! “别他妈的装死,改日爷爷再找你算账,你们等着,你们等着,兄弟们风紧扯乎”。 李维义胡乱吆喝了几嗓子,和赵五常五人汇合,拿着家当便跑,还不时回骂,眨眼间便混入了人群不见了踪影。; ------------ 第二十章 观音法力(上) 李维义动作挺快,撤的了很麻利,但是这次他们打的不是主儿,福王府可不是好惹的,而且朱头可是地道的地头蛇,关林庙会也有官人维持秩序,所以赵五常、李维义这一行人没走出二里地,局面便紧张起来了,一队队官人开始设卡盘查,他人很快身后便有了一大群官人追赶。 局面崩坏,李维义立刻和赵五常商量,情况如此紧急,赵五常这个老江湖也没了主意,李维义只好自己拿主意。 患难见真情,李维义想不出好主意,只好决定分散撤退,他安排几个朋友带领赵五常父女和三个徒弟,分成三波先走,自己负责断后。 集团在关林有不少产业,李维义清楚这些产业均可以信赖,定有办法保护众人安全,所以只要找到落脚处,脱困并不难。 目送走了众人,李维义独自引开身后的官差,他随意选一个方向便跑,这种逃跑的事,李维义很有经验,像只泥鳅一样到处游走,穿街过巷,开始还如鱼得水,但是很快他的运气便走到了头。 李维义闷头傻跑,竟然冲到一个关卡跟前才发现不妙,见已经抓了不少人,他哪里敢呆,调头便跑,被紧追上来的几个官差堵了个正着,最后被五花大绑,成了嫌疑犯。 当然他不是最倒霉的一个,当天还有三四十人成了嫌疑犯,莫明其妙被朱头的手下胡乱指认被抓,他是最不冤的一个。 赵五常十来人比较幸运,很快找到了协盛全的分号被隐藏起来,不仅无一人被抓,而且被安全转移到了南邙山上清宫,迅速离开了是非之地。 孙文才得知此事后,一方面将赵五常等一杆人好生安顿,另一方面上下打点打探消息,同时不敢耽搁飞报怀庆府总部。 这便是事情经过,张飞、蒋四、王二虎在孙文才的介绍下,很快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并且知道现在李维义等数十人均被打入了死囚牢,虽然李维义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但是经过孙文才的运作,他的情况比旁人好很多,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 事情不复杂,但是牵扯到官府和福王府就有些棘手,并且还是人命官司,要想处理妥贴,其难度可想而知; 张飞几人分析来分析去,觉得此事绕不开三人人,必须同时摆平洛阳知府、大牢司狱、福王,不然李维义便会有性命之忧。 而跨世的而来的张飞与司狱三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更别说知府和福王了,孙文才虽然小有名气,但是仍是末流,登不上台面,根本跨不进人家的门槛,光搭上司狱的门子就颇费了些周折,更别说通融了。 不过飞哥很快梳理出了眉目,己方地位不行,天生如此,这是改变不了,所以只能从对手身上找办法,现在这种形势,能够摆平知府和司狱的唯有“金钱”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万能论即便在存天理灭人欲的主流社会也很有市场,在知府、司狱身上肯定会有效果,而福王是出名的吝啬鬼,贪欲滔天,欲壑难填,即使他并不在意手下的一个狗使奴才,但是正因为他权势滔天,所以他特别有钱,可以说富有到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度。 知府、司狱需要钱,而福王有钱而且到了根本用不完的程度,那么如果搬运一下,拆东墙补西墙,损有余补不足,供需便平衡了,于是这件事很快便找到了有效的解决办法。 有了办法张飞便轻松起来,详细的了解了一下中信在洛阳的发展,并抽空会见了赵家班及李维义的六个死党,这几日可把这十一个人给憋坏了,张飞好言安慰,让他们再忍耐几日。 现在这些人被绑上了社团的战车,而且都不是等闲之辈,张飞当然欣然接受,毫不客气的将之吸收为社团外围成员,并吩咐孙文才让几个能干的,对这帮新人进行些简单培训,让他们熟悉一下社团的情况,以便今后更好合作。 张飞对赵五常州的三个徒弟非常欣赏,身体强壮,功夫又好,还有正义感,这正是社团急需的人才。甚至对赵小云也非常欣赏,这姑娘身上具有阿金的才气和李青侠的江湖气,又稳重又心细,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张飞逮住机会狠狠的灌输了一嗵女子能顶半边天的叛逆思想,狠狠的颠覆了这位红衣女的认知,这位大名星让张飞迸发出了更多的思想火花。 处理完了上清宫的事,张飞、王二虎、蒋四立刻起身赶赴洛阳城,实施一箭三雕的营救计划。 洛阳府的司狱姓白,四十多岁,靠着司狱这差事丰衣足食,小日子过的挺滋润。 白司狱脑袋好使,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人缘特好,属于八面玲珑的那种,所以在洛阳地面才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这白司狱却是个大孝子,对自己的父母出奇的孝顺,一日三请安雷打不动,远近闻名,所以很多想找他办事的人都走他父母的门子,可以说是百试不爽。 白父白母做了不少亏心事,所以出奇的迷信,为此白家花重金专门请了一尊观世音菩萨供在家里,白父白母早晚朝拜,无比虔诚。 这日用过晚饭,白父白母上好香,跪在蒲团上念“阿弥陀佛”,正念着,却忽听到一股微不可查的梵音响起,那声音由小到大,仿佛是从一人吟诵至十人吟诵,十人吟诵至百人吟诵,不长时间宏大的梵音合唱充斥天地。 白父白母开始还有些迟疑,四下寻找,很快发现这宏大的声音竟然来自面前的这尊三尺来高的观世音菩萨; 二老顿时兴奋起来,这是菩萨显灵的征兆啊! 抬眼再仔细观瞧观世音菩萨,白母能够清晰的看见,菩萨的脸越发的明亮起来,直至金光四射。 面对菩萨显灵,沐浴在佛光之中的白父白母诚惶诚恐,一个劲的磕头。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尔等多做善事,少做恶事,自然心想事成”,一个宏大的声音响起。 “是是是,小民一定谨遵教诲”。 观音世菩萨不仅显灵,而且口吐人言,白父白母满脑嗡嗡直响,磕头好似小鸡吃米。 “我既显圣便是尔等的福祉,眼前便有个因缘,有个叫西门子的,不是凡人,尔等可设法营救,福份自然不浅,切不可自误,不可自误…” 屋中只有回声飘荡、 “不知这位西门仙人现在何处?小民该如何搭救?还望菩萨明示?”。 白父连喊了几声,菩萨再无声息,抬头观看,漫屋的红光消失,菩萨的脸也暗淡下来,刚才的袅袅梵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夫妇两人迟疑了片刻,赶紧恭敬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中默默祷告。 “弟子,谨遵法旨”, 白父白母恭敬的三叩头。 一个时辰之后。 白司狱从衙门回来,虽然天已不早,但是他还是依旧过来给白父白母请安,但是一推门却大吃一惊,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父亲、母亲都是衣冠整齐的坐着,还一脸的庄重,像是特意在等自己一般。 白司狱心里暗暗犯嘀咕。 “孩儿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白司狱慌忙施礼。 “我儿免礼,今日衙门的事可顺利否?”白父随口问答。 “烦劳二老替孩儿担心,衙门的公事还算顺利,只是最近又关押了不少人,整日吵的慌,”白司狱如实回答。 “顺利就好,顺利就好,不知最近关押的人中是否有个叫西门子的?”白母忙开口问道。 “回禀母亲,确实有个叫西门子的,摊的是福王府的事,本是重犯,只是有朋友打过招呼让照应一下,所以他少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白司狱感觉挺诧异,心想这叫西门子的能量不小,走门子都走到自己家里了。 “有就好,有就好,这西门子可是咱们家的贵人,我儿一定要设法营救,听到了没?”白母一听有西门子这人,非常的高兴。 “贵人?母亲的话孩儿有点糊涂,咱们家与西门家好像并不认识,怎么会有贵人一说?”白司狱一脸的迷茫; “放肆!” “大胆!” “菩萨的法旨也是你能够腹诽的?” “你这是大不敬!” 白父白母均是勃然大怒。 “是是是,二老息怒,都是孩儿的错,儿子决不敢忤逆,只是这西门子犯的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还牵扯到了福王府的管家,那边盯的紧,儿子一个小小的司狱,如何能营救?”白司狱一脸的为难。 “这——”,白父白母也犯了难。 一家人沉默了很长时间。 “如何营救?自然不用咱们操心,有菩萨保佑,想来西门子大人也不会有事,我儿只需好吃好喝供着,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他,想来少不了我们的好处,这可是个大功德”,白母终于有了主意。 “对对对,就这么办,我儿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好,千万不能有丝毫差错”,白父也眼睛一亮。 “这个好办,既然是咱们家的贵人,儿子一定将他照顾好,请二老放心”,白司狱忙答道。 “此事重大,我看你也别跟我们打哈哈,明天,不,马上你就去把西门子大人的事安排好,免得夜长梦多再出了岔子”白父立刻催促到。 “这么晚了,恐怕不妥,不如等明日一早我便去安排?也不再乎这几个时辰?孩儿一定安排的妥妥贴贴”白司狱躬身回答。 “你这不孝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啰嗦,你是想气死你爹妈不成?马上去办,今天办不好就不要回来了!”白父顿时动了肝火,对着白司狱大吼道。 “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孩儿错了,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白司狱从没见父亲生过这么大的气,吓的出了一头的白毛汗,媳妇屋也顾不上回便出门直奔自己衙门。 白司狱慌慌张张的跑到了监狱司,立刻开始折腾,值班的衙役全部被从被窝里掏了出来,一个个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些当差的还纳闷,头儿今天是怎么回事,不回家搂着老婆睡觉,跑到牢房发什么神经,难道是在家里受了气,来这里发泻,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小心伺候着。 白司狱把手下痛骂了一顿,然后便让手下人收拾他的屋子,手下的人眼睛一亮,以为头儿今天要下蹋在监牢,立刻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把白司狱的房间打扫布置整齐。 “去,把那个叫西门子的给我请出来,以后他就住这屋,好吃好喝,如果他少一根毫毛,我就敲断你们的腿”,一切就绪,白司狱立刻安排手下提他的西门大爷。 “是——” 手下哪敢犟嘴,就是头儿把西门子当佛爷供着他们也不敢放个屁,慌忙去提那个半夜折腾他们的该死西门子。; ------------ 第152章 观音法力(下) 李维义感觉莫名其妙,迷迷糊糊刚睡下便被叫了出来。 一出来他马上害怕起来,他可是听多个人说过,这帮狱卒是怎么折磨人的,几个亲身体验的均是惨不忍睹。 这两天李维义还暗自幸兴自己没遭什么罪,衙役对自己说话还算客气,明显明枉开一面的意思,心里估计可能是孙文才在外活动的结果,但是看今天的架势,好像专门针对自己,看来好日子要到头了。 被抓住后李维义多了个心眼,过堂时没有报真名,灵机一动报了个西门子的假名,他听张飞说过这西门子在九天世界开了一个大商号,专门卖电器,雷神、电母都是商号的伙计,他非常向往印象很深,没想到临危时候还能够拿来遮掩。 心中惴惴不安,脚下不敢怠慢,李维义战战兢兢来到白司狱面前,立刻低头哈腰,满脸讨好的神情。 但是白司狱毫无当领导的觉悟,抢步上前来到李维义身前,先来了一个熊抱,又非常友好的拍了拍老李的肩膀,满脸热情道: “西门兄弟怎能弄成这样,几日来白某照顾不周请多包涵,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客套话就不讲了,你们几个,赶紧给我兄弟洗洗澡,换身新衣服,让他到我那屋休息”。 “不敢,不敢,蒙大人抬举,小人怎敢和大人称兄道弟,大人的居所我怎么能住,使不得,使不得”,李维义害怕接下来要收拾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说话也不敢硬气,加着千分小心。 “西门兄弟不要客气,以后你就住我这间屋,吃什么喝什么仅管张口,有什么不满意的仅管提,白某一定竭尽全力提供方便,今天时间不早了,就不打饶了,明日咱哥俩再详谈,嘿嘿,嘿嘿”白司狱说话非常客气,迅速安排李维义的起居。 李维义在这场合哪敢多嘴,急忙跟着狱卒去洗沐更衣,乖乖的躺进新居,不敢出丝毫的差错。 白司狱呆在牢房,直至李维义洗沐完毕重新入睡,他才简单交待向句,拖着疲惫的身躯重新回家。 白司狱很晚才回家,但是白父白母也没有睡,一直等候着,白司狱不敢怠慢,将安置情况详细禀告后才回到宠爱的三房小妾屋中,一番按摩服待,又一番云雨,才浑身舒坦,安然睡去。 一晚无话,第二天一早,白司狱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感觉精神抖擞,抛下仍然熟睡的小妾,自己更衣洗沐准备出门溜弯儿。 抬眼一看,无意间发现桌上放着两个袋子非常的突兀,白司狱随手一掂,感觉袋子入手挺沉,于是好奇心起,将其中一个袋子打开,伸手从中摸了块东西出来。 眼前白光一闪,顿时让白司狱清醒过来,急忙定睛观看,惊的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手中竟然是一块雪花白银,难怪烁烁放光,这块银子少说也有十两,他还端详半天,上嘴咬了咬,绝对货真价实。 “怎么这么不小心,私房钱也不收起来?” 白司狱判断这银子是三房小妾的私房钱,心中嘀咕了一句,并没有怎么在意。 “这丫头背着我,藏了不少东西啊?得好好检查一番”。 看着沉甸甸的两个袋子,白司狱好奇心如开闸的洪水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立刻动起手来。 哗啦啦,哗啦啦! 两袋子的东西在桌子上堆了两个小山头,面对满脸的真金白银,白司狱彻底傻了眼。 钱钱钱,怎么这么多钱? 这两座小山比自己的全部家当都要多,让他怎么能不发蒙。 除了惊喜,更多的是迷惑,白司狱慌慌张张的叫醒小妾,等他的三房小妾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被白司狱拽到桌前,她比白司狱反应还大。 “啊!这么多钱,这么多钱,咱们发财了啊!老爷这是在哪里发的财?太好了”。 刚才还萎靡不振的小妾更没见识,见到一桌子的钱,立刻两眼放光,心喜若狂,揪着白司狱真蹦。 “你可认得这两个袋子?这可是你的钱财?”白司狱在一旁察言观色,感觉蹊跷,忙拿起了装钱的袋子问道。 “老爷这是从何说起?大清早怎么说糊涂话?”,小妾拿起袋子瞧了多时,不解问道。 “不是你的,那么昨日可有其他人来过?”白司狱继续盘问。 “没有啊,你一起床便起来便弄了一桌子钱来数,我才刚起来,难道老爷怀疑我偷了钱不曾?”小妾满脸的无辜和不平。 “这钱不是你的?” “哎呀,大人,就是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十分之一啊!”小妾双眼盯着这银钱,一幅恼怒的模样。 白司狱一向疼爱小妾,急忙安慰一翻,又盘问了半天,依然毫无收获。 两人又认真的回忆了昨晚到今晨的每一个细节,对这凭空出现的两袋金银,仍然摸不着头脑。 白司狱背着手在房间里踱起了步。 心里寻思着,这东西应该不是小妾的,枕边人是自己买过来的清白人,知根知底,这个还是吃的准的,可是这钱是如何来的呢?昨晚应该没有这东西,一早却有了,难道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曾? 仔细查看门窗、房顶,均严丝合缝,没有动过的痕迹,心细如发的白司狱也没了主意。 思考无果,白司狱让小妾将银钱收好,虽然得了意外之财,但心里却像堵了个疙瘩。 白司狱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但还是照例去给白父白母请安,推门却发现父母正围着桌子谈论着什么,抬眼一看,大吃一惊,他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桌子上竟然放着两个袋子,和自己小妾房中的两个袋子几乎一模一样。 白司狱抢步上前,朝一个口袋里一摸。 呀!果然是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子。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两个袋子从何而来?”,匆匆请了安,白司狱急切问道。 “一觉醒来,便发现桌子多了这两个袋子,我们也正合计着呢?莫非又是菩萨显灵”白母回答。 “原来如此,孩儿也正为此事犯愁呢!没想到二老也摊上这奇事!”白司狱如实述说。 “你也收到了两袋子金银?”白父追问道。 “正是,正是,孩儿正要向二老禀告,今早也是发现屋中凭空多了两袋金银,数量庞大,不知该如何是好?”白司狱说出心中的疑惑。 “昨天菩萨显圣让营救贵人西门子,今天一早金银便从天而降,不仅是我,还有我儿,这分明是菩萨所赐,绝对错不了”白父白母一脸的笃定,拿定了主意,立刻便开始烧香拜佛。 白司狱将桌上的两个袋子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认与先前自己得到的一般不二,心中也拿定了主意。 虽然不能确信这钱和菩萨有关系,但是可以确定肯定和那个叫西门子的有关。 司狱不傻,能够把钱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自己家中,而且出手便是上千两,有这种伸手的主,不是佛主也是神人,或者是同等级别的存在,无论是哪一种,无可争议的是都是自己这个小角色惹不起的主儿,于是此事该如何应对,便非常清晰了。 白司狱与白父白母商量多时,为了响应菩萨号召,把菩萨安排的事办妥,他从今天起便长驻牢房,以牢为家,从而确保西门子不出意外,只至事情结束再回来交差,西门子一日不出狱,他一日不回家。 明白人不办糊涂事,白司狱心里非常当事人,如果西门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一家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了,不管是佛主还是同等级别的怒火,都是自己这个小角色无法承受的,他非常清楚现在面临的局势是,富贵与危险并存,这事办的好今后吃喝不愁,办不好不仅钱得不到,止不定小命还要搭进去什么,所以白司狱自然特别小心。 白司狱打定了主意,铺盖卷一卷,告别父母妻儿便搬进了监牢,尽心尽力的伺候起那位灵机一动化名西门子的李维义李大公子,当起了大明模范司狱。 白司狱经历了一番心惊肉跳,但是有同样感觉的不只是他一人。 赵知府这两天左眼直跳,心绪也颇不宁静。 他的知府大印两天前莫名其妙找不到了,原本还以为是书办粗心,但是找到两天,依然不见踪影,可以确信官印真的丢了,关系到身家性命,这让他怎么能不上火。 掌管知府官印的是赵知府的小舅子刘书办,因为有这层亲戚关系,总得顾全点面子,所以赵知府也不敢声张,把刘书办狠狠的申斥了一顿,责令他立刻找回官印,否则严惩不怠。 衙门的公事不少,没有官印,短时间还可以,可是几天功夫,待批的公文便积攒了几大摞,公事跟催命一般,赵知府只好装病拖延,躺在床上装深沉,心里却像热锅上的蚂蚁——炸了营。 赵知府火烧了眉毛,刘书办更不用说,这几天他找遍了知府衙门的角角落落,连茅房都翻腾了三遍,他是满嘴大泡,夜夜难眠,几天的功夫便一病不起。 他这是心病,吃什么药也不见效,把他的媳妇愁的没法儿,天天跟着愁眉苦脸、手足无措。 刘书办家住在知府内一座临着大街的三层阁楼上,这日刘氏闷的慌,便打开窗子发呆,两只眼无神的在窗外大街上飘来飘去,无意间瞅见街对面围了一堆人,不时有叫好声传进府内,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 第153章 寻寻觅觅 街对面似乎有什么热闹,刘氏唤来丫环一打听,方知一些大概情况。 原来这几天府门外来了个算卦的老头,被大伙传的神乎其神,据说能够未卜先知,本领不小,于是大家没事就去凑个热闹。 算卦的!未卜先知? 刘氏心中嘀咕着,突然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个高明的主意。 刘书办正在床上翻大饼,心绪不宁,被闯进来一脸兴奋的刘氏从被窝里掏了出来,让他去街对面算卦,碰碰运气。 本来就心烦,老婆又来添乱,刘书办是烦上加烦,他起初是不情愿去的,赖在床上不起,但是架不住老婆不停的数落,听的他的头都要炸了,无奈之下,只好更衣穿靴出去散散心,刘书办没抱什么希望,权当试试运气,拿死马当活马医。 刘书办一身青衣,手摇折扇,非常潇洒的晃出了家门,毕竟是读书人,年龄又不大,所以体面还是讲究的。 刘书办没有挤进人群,而是在边上一个茶摊上落坐,这条街他当然十分熟稔,随手点了一壶清茶、两碟干果,不紧不慢,一边品茶,一边着耳细听。 他要先观察观察,看这算卦的是不是蒙世的,如果这算卦的有些本领,这官印的事兴许还有点希望,如果这算卦的就是耍嘴皮子蒙人,刘书办也不想浪费时间。 观察了好一会儿,刘书办发现这算卦的老头还真有二把刷子,算的挺准,每一句话都说到人的心坎上,一连七八个算卦的都满意而去,颇有仙风道骨,但是要是刘书办知道这些算卦的十有八九都是托,估计要气的吐血。 当然算卦不能白算,那是要花钱的,围着看热闹的闲人确实不少,但是真正愿意掏钱的并不多,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所以不长时间卦摊便没了顾客,看客们见没什么热闹,便纷纷散去。 看客们渐渐散去,算卦摊清静了,刘书办的一壶茶、两牒干果吃的差不多了,也养足了精神头儿,于是起身徐徐到了卦摊前,非常文雅的坐落,手摇折扇,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 算卦的老头正在看书,抬眼一瞧,只见一个派头挺足的贵公子,把眼前的这位和心中一对照,便知正主来了。 蒋老头是个老江湖,心中有了底,脸上丝毫没带出来,不慌不忙的放下书,故作惊诧道: “这位大人,可是有事需要算一算吗?”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是否需要算一算,关键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刘书办继续装深沉。 “噢!原来客官要考校一下小老儿,这个确也简单”,算卦老头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客官模样,想必是衙门的官人吧,而是还是很吃香的那种?” “就这个水准,好像也没什么啊?”刘书办并不感到意外,他知道府门前这些摊贩不少都认识自己,算卦的随便一打听便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即便不打听,只要瞅见茶摊老板对自己毕恭毕敬有态度,还不收钱,肯定能猜个七七八八。 “大人这是默认了,老朽猜测大人不仅在衙门当差,是上锋面前的红人,而且还掌管一府的机要,但是观大人印堂发黑一幅倦态,想必是最近不顺,公事上出了个大岔子,被上头申斥,却无丛着手,故而日日烦心,虚火上升所致”算卦老头依然不紧不慢。 “算你蒙对了,但是你可知我是因何而烦心?”刘书办一听这算卦的所说的句句在理,当时便有些心动,但是心中仍有些疑问。 “这个嘛,要知大人心烦何事则有些麻烦,需要认真演算才能知其一二啊!”蒋老头老奸巨猾,立刻卖起了关子。 刘书办明白这个,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拍在了卦摊上。 “要是算对了,这个就归你”。 老头一见银子,立刻两眼放光,但是依然慢条斯理,只见他双目微闭,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掐着手诀,嘴中振振有词,也不知念的是什么,当着刘书办的面便推算起来。 这推算真够费劲的,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算卦老头才睁开眼,对着刘书办嘿嘿一笑。 “老夫,已经知道大人因何而头疼了?” “噢,哪大仙快说说,看是否相符?”,刘书办等了这么老半天,心里无限期待。 “不忙不忙,不如这样,大人与我各写一个字,将心中所想定居手上,在下写算到大人的什么烦心事,大人写找老朽算什么,写好后,我们两人合在一起一比对,是真是假一目了解,大人自然知晓我是蒙世骗人还是有真本事,这样公平公正,不知大人以为如何?”老头捋了捋几撇山羊胡摇头晃脑道。 “好,这个主意我赞同,就这么办!”,刘书办也干脆,说完伸手抄起笔,便在手心写了一个字。 算卦老头不急不缓,待刘书办写完,也抄起笔,在自己手心刷刷点点认真的写了一个字。 两人写毕,相视一笑,遂把两个手掌凑在一起比对。 只见刘书办手掌上写了一个“找”字,而老头手掌上写了一个“印”字,两字合在一起,便是“找印”。 看见这两个字,刘书办大惊,激动的手只哆嗦,两眼放光,一把便抓住老头的手,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声音都有些发颤。 “大仙救我?大仙救我?” “大人不必如此,有话慢慢说,慢慢说”老头赶紧谦虚。 刘书办放开老头,再次定了定神,双方重新落座,刘书办眼中满是期盼,急忙说出掏心话。 “实不相瞒,兄弟是知府大人的书办,负责职掌官印,前几日官印突然消失,把府上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半点眉目,再找不到官印,我的脑袋就要搬家,我愁白了头发,大仙一定要帮我找回官印,此事若成,我必有厚报,必有厚报”。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能如实相告,小老儿万分荣幸,万分荣幸,只是这找印之事,小老儿实在是无能为力。大人有所不知,小老儿对这占卜一道也不精通,也是略懂皮头,刚才能够侥幸蒙对已属不易,至于如何破解那更要难上加难,实在是力所不及,力所不及,望请海涵”,算卦老头不停的摇头,小脑袋瓜儿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刘书办满心的希望,却被当头泼了盆凉水,浮动的心是洼凉洼凉,山穷水尽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他哪能轻易死心,于是一个劲的肯求,好话说了无数,抱定了老头的粗腿,就差给算卦老头跪下叫亲爹了。 算卦老头被缠的实在没法儿,只得替刘书办想主意,老头又是冥想,又是掐诀念咒,足足折腾了两柱香的功夫,才满头大汗的瞪开眼睛。 见老头醒来,刘书办知道自己的事情可能有些眉目了,于是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外带掐肩揉背,把老头伺候的哪叫一个舒坦。 过了好半天,老头终于缓过劲,长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元神重新归壳。 “好险,好险,可把我累坏了,我是心力透支,搭进去半条命,总算没有白忙活,终于有了点眉目,但是恐怕没个一年半载,休想恢复过来,苦啊,苦啊!”。 “大仙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定当厚报,今天出门带钱不多,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大仙笑纳,如果事成,另有厚报,绝不食言”说完刘书办将身上的钱袋子直接掏出来递给了算卦老头。 算卦老头没有客气,直接将钱收好,然后眼睛直盯着刘书办神秘的说道: “大人,你知道丢印是为何?” “为何?” “我归溯了多时,终于探知,原来丢印只因为一个人,一个摊上官司的人”算卦老头一脸的神秘。 “这人叫什么名字?”刘书办一脸的急切,狠不得将老头给捏碎直接吃了。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这个人叫什么我不清楚,摊上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算卦老头一字一板。 刘书办这个泻气,搞了半天,你什么都不清楚,这叫有眉目,这分明是讹钱嘛?脸上顿时就浮现几丝怒气。 “大人不要着急,虽然我不知道这人叫什么,摊上什么事,但是我却知道只要把这人的事解决了,大人的官印就会回来,这一点绝不会错,所以找回官印并不难”算卦老头一脸的笃定。 “你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人的事怎么解决?难道大人还能不分青红皂白把牢里的人全部都放了?那样官印既便找回来,大人也落不到好!”,刘书办又好气又好笑。 “干嘛把牢里人全部放了,那样即便大人愿意,皇上也不能答应,我是说只要找到那人是谁,大人官印的事不就成了嘛?”,算卦老头毫无紧张的模样。 “你什么都不清楚,这如大海捞针一般,咱们如何找到那人?再说了这官印丢的事瞒不了太长时间,即便没人发现,公事一旦耽误,上封追究下来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这事绝对拖不起,咱们哪有时间耗?”刘书办一脸的丧气。 “大人不要着急,虽然我不清楚这人的具体情况,但是我追溯时无意中发现一条线索,只要顺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大人定能找到此人”,老头依然一幅运筹为幄模样。 “哪你还不早说,是什么线索,快说快说?”刘书办急的团团转。 算卦老头附在刘书办耳边一阵耳语。 “这能行吗?”刘书办听的直皱眉。 “绝对行!大人仅管大胆一试,绝不会错”算卦老头给刘书办只打气。 刘书办将信将疑,但是事到如今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于是他一回府,便立刻给赵知府进行了禀报,然后急匆匆带着十来个心腹家人,直奔关林庙。 ------------ 第154章 重见天日 事情办的非常顺利。 按照算卦老头的指点,刘书办没费什么事儿,很轻松的便找到了关林庙会旁的那棵孤独的大槐树。 一帮人围着这棵树,迅速开始了地毯式搜查。 按照算卦老头的说法,这棵树多半能找到寻找那人的蛛丝蚂迹,那与官印牵连的人便是在这里出的事。 算卦老头为刘书办设计的不错,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刘书办一帮人找了半天,连十来个树洞都掏了三遍,依然一无所获,刘书办急紧张的头上冒汗,信心又一次动摇,无数个问号浮上心头。 难道老头是骗我的?但是他却算出了丢官印的事,可是如果老头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找不出有价值的线索呢?真是奇了怪了,刘书办心中开了锅。 左思右想,刘书办还是不死心,索性让人找来工具开始挖。 他就不信邪了,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点东西,不然没办法回去交差。人多好干事,说干就干,十来个家人七手八脚,围起大槐树便开始狂挖。 功夫不负有心人,真别说刘书办真就挖对了,开挖不长时间,一个家人便挖到了东西,大槐树底下明显埋了一个很大的硬物。 有个目标就好办了,一帮人迅速集中力量扩大战果,众人很快在大槐树旁边挖出一块石板,等几人合力掀开石板,竟然发现下面埋着一个不小的铁皮箱子。 树下真有东西,不管这箱子跟官印有关没关,大伙都来了劲头,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但是这箱子挺沉,一帮人拽了半天竟然纹丝不动,无耐之下只好采用最笨的方法四下开挖,十来个人分两拔,轮流上阵,最后全部上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箱子给弄了上来。 箱子上来了,刘书办心里非常急切,急忙上前查看,他围着箱子上下打量,还转了三圈。 观察了半天,刘书办心里仍然有些发凉,这箱子非常古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铜锁都是锈迹斑斑,这东西少说也埋了十钱,这玩意儿怎么看都和官印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虽然不能确定能否找到追回官印的线索,但是好歹有些收获,刘书办也不敢擅自作主,立刻让人抬着箱子打道回府,这事还得知府定夺。 箱子被直接抬到了赵知府的书房,把闲杂人等统统打发走,赵知府和刘书办一起钻研起这箱子来。 赵知府非常吃惊,原本他以为刘书办所说只是个笑话,只是没有想出其他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收获,没想到刘书办这一趟还真有收获,虽然还不清楚结果,但是足以振奋一下精神。 可惜赵知府并不比刘书办高明多少,看了半天依然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两人无奈之下,只好打开箱子看个究竟。 刘书办找东西的本领稀松平常,但是开门撬锁的本事不小,找来工具三下五除二,便将这铜锁搞定,非常麻利。 但是谁也搞不清楚这箱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如果是毒蛇猛兽那可能就要有人性丧当场。 所以打开锁后赵知府立刻躲的远远的,刘书办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得上,于是仗着胆子一点一点的将箱子盖儿打开。 箱子盖一打开,只见金光万道,瑞彩千条,书屋里立刻明亮起来,晃的人的眼都花了。 箱子里竟然是一箱的金银珠宝,珍珠、玛瑙、猫眼儿,那夜明珠有的都快跟鸭蛋一般大了。 赵知府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哈喇子都快流到脚面上了,乐的合不拢嘴,谁摊上这等好事能不高兴。 精神抖擞的赵知府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对能干的小舅子大加褒奖。 刘书办心里也非常高兴,这一趟没有白费力气,得了这么一箱宝贝,还得了姐夫夸奖,显然自己在大人心中的地位再次提升,当然高兴。 心中有本明白账,官印线索的事还没有着落,刘书办并没有被财宝冲昏了头脑,急忙提醒赵知府找官印的线索。 经小舅子一提醒,赵知府也想起了正事,于是两人便开始翻箱倒柜,宝贝被小心翼翼的拿到一边,一件一件,搞的满屋都是珠光宝器。 真别说两人挺能干,最后在箱子里找到了件特别的东西,是一幅卷轴。 一幅古朴发黄的卷轴,明显年代久远,外面还系着黄绸条,估计是字画之类的东西。 赵知府到这时候胆气也挺壮,没有再钻桌子底下,二三下便解开绸条,唰的一下打开卷轴,定睛仔细观瞧,刘书办不离左右,也赶快凑上前去观看。 两人定睛观瞧,只见卷轴上笔走游龙只有八个大字: “西门子归,官印自回”。 两人面面相觑,非常震惊,这也太直接了吧! 根据这卷轴上的意思,官印可以自己回来不用找,可是前边一句西门子归则不知所云。 刘书办翻眼想了想道: “我记得算卦老头说过,这件事印在一个人身上,西门子归这句话应该是讲让一个叫西门子的人回家的意思”。 “西门子,西门子,这人本官好像有点印象,可是话到嘴边又记不记来了”,赵知府深以为然,脑中也开始思考起来。 “西门子,对了大人,前些日子在关林庙会福王府的管家朱头对殴致死,当时抓了几十号人,其中好像就有一个叫西门子的,当时大人还过过堂,这西门子能说会道,大人发善心只赏了他十大板”,刘书办眼睛一亮。 “对对对,确有此事,确有此事”,赵知府也想了起来。 “巧的是这箱宝贝就是在朱头出事的地方找到的”,刘书办急忙见缝插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官明白了”,赵知府瞅了瞅刘书办,两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两人正切磋着英雄所见略同,没留意手中的卷轴不知何时开始慢慢冒烟,而且越来越浓烈,等赵知府觉察出异样,卷轴已经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赵知府赶快把卷轴扔掉,反映不慢,但是袖子还是被烧着了,两人紧扑腾才将火苗扑灭,再瞅卷轴已经烧为灰烬。 “这卷轴怎么自已烧起来了,奇了怪了?”赵知府一脸的茫然。 “卷轴自燃不足为奇,因为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神秘,先是官印莫明其妙丢失,然后又神奇的发现了这箱宝贝,想必这西门子有神人庇佑,而大人洪福齐天,才遇到如此奇事”,刘书办给整个事情一个符合逻辑的判断。 “对对对,分析的非常有理,既然卷轴燃烧,想必是神人不想声张,我等正该如此行事,方称的上万全”赵知府很是赞同。 “那依大人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理?”刘书办很会来事,急忙躬身请示。 “那朱头为恶一方,死不足惜,咱们抓了几十号人,选些主要凶手替他抵命即可,福王府方面也算有了交待,西门子有神人庇佑,并且还告知我等,想必是不幸卷入此事,如果法办岂不冤枉,既然神人也不愿声张,咱们也当没这回事,悄悄放了便是,即便放错了也不影响什么,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务必小心,不要出任何纰漏”赵知府捋着胡子乾坤独断,威风八面。 “大人明鉴,卑职一定将此事办妥”刘书办立刻应声遵令。 “对了,你这次办差得力,立了大功,将功补过,特赏十锭银子”,赵知府不忘给小舅子分赃。 “谢姐夫栽培”,刘书办立刻拿出一幅大义凛然模样。 闲聊了几句,刘书办忙退出去,他可不敢耽搁大人数钱。 事情总算有了些眉目,刘书办一改几日的颓废,下去之后,立刻调取了西门子的全部案底,然后便传唤白司狱。 白司狱没敢耽搁,得消息后立刻来见刘书办,恭敬程度不亚于知府大人接见。 别看刘书办在赵知府面前低头哈腰,但是在下面官员面前则是横着走,他这个书办是知府大人眼前的红人又是大人的小舅子,能当知府大人的半个家,知府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是他经手,所以办这种事他是驾轻就熟。 白司狱进来之后大气也不敢出,直勾勾的等着刘书办吩咐。 刘书办却像没事人一样,拿着一摞卷专注的干自已的事,白司狱等了好长时间,正走着神,刘书办突然抬头问道: “老白,你们牢里是否关个叫西门什么来着?” “牢里却有个叫西门子的,就是福王府朱头那一档子事抓进来的”,没想到真说起西门子的事,白司狱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紧张。 “对对对,就是他”,刘书办指着卷宗边看边答。 白司狱心理还盘算着刘书办要是问起西门子的事该如何应对,刘书办却没了下文,自顾自的抱着刚才拍打的卷宗,然后一张一张的全部扔到了炭火盆中。 眼看着刘书办烧了西门子的案底,白司狱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刘书办是什么用意,只得在哪里傻楞着。 刘书办烧完了案底,拍了拍手。 “朱头那档子破事,抓了那么多人,我怎么不记得有姓西门的呀?大人也没有提起过!是不是你记错了?”刘书办突然出口问道。 “啊,啊,你看卑职这记性,跟浆糊一般,经大人一提醒,卑职记起来了,这案子里确实没有姓西门的,卑职将小贩和牢里人都记混了,真是该死,嘿嘿嘿,还是大人明鉴”,白司狱冒了一头的汗,终于搞清楚了刘书办的意图,可谓正中下怀,心中一阵窃喜。 “没有就好,你的东西可别丢我这里了啊?”,说完刘书办努了努嘴。 白司狱赫然看见,刘书办的桌角上放着一个信封,急忙上前小心收起。 刘书办又胡扯了几句便端茶送客,白司狱急忙退了出来。 擦了擦头上的汗,白司狱深感自己的英明,伸手在信封里一摸,赫然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心里顿时有了底。 暗道:这西门子果然不是凡人,连知府大人都出面为他开脱,这人的能量还能小吗?绝对有高人庇佑。 至于守护西门子的是不是菩萨,白司狱已经没心思搞明白了。 匆匆回到监牢,白司狱立刻将关于西门子的一切案底全部抽走,首尾处理的干干净净,并对手下人专门作了交待,这种事多了去了,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办,一切处理妥当,挨到天色将晚,四下无人,白司狱对李维义叮嘱了几句,并给他塞了块银子,便把他打发走了。 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监牢,直至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半里地,李维义才确信这是真的。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跟作梦似的,李维义颇有感慨! 但是李维义还没来得及发感慨,身旁已经来了一辆骡车,下来两个伙计,不由分说将他搀上车。 驾架架,窝窝窝,得得得儿。 眨眼间这辆骡车便没了踪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一觉醒来,刘书办又是烧香又是磕头,因为他惊喜的发现他牵肠挂肝的官印失而复得,而且下边还压着几张让他无比心动的银票。 这天,烧香的除了刘书办,还有赵知府、白司狱,真是让人幸运的一天。 ------------ 第155章 邙山猎人 邙山上清宫后山一座废弃的别院。群山环绕,罕有人至,僻静幽深。 李善人的二少李维义正在这里将养,随同的还有张飞一行人,虽然此番遭遇,李二少并未受什么皮肉之苦,但是精神压力卓实不小,出狱没两天,李维义便病倒了,好在医疗保障非常经力,自家开的怀仁堂不计成本的诊治,让他又遭了一番罪,刚才让其安心静养。 山里有山里的好处,随着李维义的好转,张飞、王二虎、蒋四三人也清闲起来。 原来上清宫还有不少人,但是行动开始之后,为安全起见,赵家班等一杆人都被转移出了洛阳地界,所以等张飞乘胜归来,邙山里已只剩下了他们四个大老爷们。 这次行动出奇的顺利,超乎张飞等人的想象,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案,而且苦主还是权威滔天的福王,虽然定下了可行性方案,但是能否成功,实际上大伙心里都没有谱。 没有想到的白司狱、赵知府、刘书办、福王四位大神的反应都出乎意料的好,甚至可以说是配合默契,最后皆大欢喜。 也许对于白司狱、赵知府、刘书办来说,这事只是芝麻般的小事,这种捞人的生意他们做的海了去了,既不会有心理包袱,也不会进行艰难挣扎,只能怪张飞这帮人没见识大惊小怪而已。 对于福王来讲,土地不知多少、钱财不知多少、老婆不知多少、奴才不知多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张飞、王二虎几人用尽全身力气转移钱财,感觉已经搬出个“金山”,但是对福王来讲,也许只是毛毛雨而已,这般折腾顶多能让王府管事的管家头疼几天而已,至于死十个八个管家,对福王来讲跟也许还不如死条狗,哪里会放在心上! 这事的另一个大赢家也许便是孙文才掌柜了,因为他一下子资金雄厚,手头宽裕,很快他在洛阳的事业便会迎来一个灿烂的春天,他已经等不及开始磨刀霍霍了,张飞已多日不见他的踪影了。 后山远离官道,根本无人打扰,别院的对外联系顶多是上清宫的人隔三差五送些必需品过来,非常适合静养。 可惜张飞不是一个稳当的人,天天到处溜达,不是钓鱼就是打猎,开始王二虎还能陪着,但是随着张飞狩猎技术的突飞猛进,毫无优越感和自信心的他,再没有陪着的兴趣了。 对于王二虎,张飞一直非常的纳闷,这家伙跟个闷葫芦一样,明知道他有心事,但是怎么疏导都不管用,所以这么长时间,王二虎除了嘴皮子功夫渐长之外,一直非常颓废,精神不振,张飞几次努力都没有效果,始终找不到心结,只能顺其自然。 对于王二虎的懈怠,总部也早有觉查,但是他们关心的却不是二虎,而是忧虑张飞这位精神领袖的安危,不过听说他们已经物色了一位高人,叫赵峰的,据说冷静、心细、艺高、胆大,是张飞贴身保镖的不二人选,如今正在保卫处一个秘密基地和重新武整编的内卫磨合,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上任,二虎下岗指日可待,已经可以倒计时了。 蒋四是一个老江湖,有他在身旁左右帮衬,张飞可以少些轻浮和毛糙,这次他出演算卦先生,从中穿针引线,巧妙请刘书办入瓮,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立了大功,从而赢得了一份特珠的礼物。 什么特殊礼物,原本烟、茶、糖、盐、外贸都是操控江南经济命脉的大杀器,可是多半都名花有主,中信、金灯再强势也只能分杯羹,凭着不择手段的狠劲,也无法连锅端,只能一点一点的提升分额,所以在集团在其他产业,尤其新诞生的烟产业上下足了功夫,仅次于对粮食产业的疯狂投入。 沁北山王庄原是高品质烟叶的重要产地,所以集团早已在这里偷偷试点,这次来洛阳,张飞特地带了些加工好的烟丝,只为无聊时装装酷。 可惜这种吞云吐雾的害人玩意儿,很快便迷住了蒋老头子,趁着这次立功的机会,抄了张飞的老底。这会儿没事就拿着飞哥的铜烟袋专利吞云吐雾自得其乐去了,这也是张飞不得不外出的原因,被动吸烟害死人啊! 休假生活分外轻松,这天,张飞没事又出来瞎转,突然想起几天前挖的陷井一直没有时间光顾,于是满怀期待的去查看。 这个陷井档次很高,原来只是一个深坑,张飞费老了力气才把它伪装的天衣无缝,并且位置还特别好,绝对是大型动物的隐形杀手。 穿山越岭,路虽然不好走,但是难不到奇异的张飞哥,离着七八米远,张飞便听到了陷井里有声音,立刻来了精神,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 慢慢的靠近,张飞已经能够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直听动静便知,这回兜住了一个大家伙,少说也得是头羊。 飞哥慢慢的剥开枯草,眼睛一点一点的向陷井里瞟着,冷静而警觉。 啊,啊…… 两声尖叫,吓的几只飞鸟噗愣愣惊恐失措的飞向远方。 虽然张飞发出了一声“啊——”,但是和陷井里的大眼妹的尖锐“啊——”相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记。 陷井里竟然站着一个大活人,抬着头、仰着脸,正怒目而视。 陷井里竟然出现一个小美女,着实把张飞吓了一跳,但是让他大叫的原因,不是美女,而是美女的激烈反应,谁会想到在这种场合会碰到同类。 “你,你是何方妖精,还不现出原形?”张飞神光一闪,突然想起孙悟空的一句台词。 “呸!你才妖精呢,你见过妖精掉陷井里嘛?”陷井里的小姑娘气的嘴撅了多长。 “噢,原来是人啊,是人就好”张飞安慰了一把受惊吓的心、 “敢问小妹妹,是否需要你飞哥哥搭把手?”,张飞呲牙一笑,露出两排齐齐的小白牙。 “要你管,快躲一边去,就这小胆还敢在山里行走?”,陷井里的小妹妹态度蛮横,对张飞这个“大衰锅”非常的鄙视。 “唉!真是的,好心当做成驴肝肺,罢了罢了,爱谁谁!”张飞打了个哈欠,索性倒在坑边,翘着二郎腿,两手抱着头,哼起了小曲。 张飞如此德性,让陷井里的大眼妹火冒三丈,在坑里双腿紧蹦,双手紧扒,不顾形象的发了疯,无奈这陷井又深又滑,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小姑娘蹦了三四十次,不仅没有进展,反而更加的狼狈不堪。 躺着无聊,张飞偷眼仔细观瞧这只愤怒的小白兔。这姑娘大概有十一二岁,娃娃脸,多少有点婴儿肥,皮肤虽然不怎么白,但是长的挺俏皮,至少不是张飞讨厌的那种。 屡战屡败,数十次的挫折,小姑娘很快便没了力气,愤愤不甘的坐在井底呼呼直喘,一抬眼瞧见张飞正贼眉鼠眼瞅着,胸中的怒火蹭蹭直往上窜。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两只眼睛给挖下来”。 …… “小妹妹,年龄不大,口气倒挺大,为人不要那么狠吧,你我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何必这么狠,我也是路过,绝无恶意,绝无恶意”,张飞一脸的无辜。 “路过?这陷井八成是你挖的吧?怪不得如此缺德!”,小妹妹并无原谅张飞的意思。 “说话不要这么刻薄,天地良心,这陷井真不是我挖的,但是我却是知道的,偶尔路过,所以过来看看,随便打打秋风。你无凭不据的,莫要血口喷人”,张飞已经做好了抵赖到底的准备。 “果然是你挖的,还假惺惺的当好人,等我上去,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妹妹握紧了拳头,银牙紧咬。 “小妹妹贵姓啊?芳名如何称呼?看模样还会两下,你的样子我好害怕啊!”张飞一幅欠揍的嘴脸,搂着肚子倒在地上咯咯直笑。 “姑奶奶有名有姓,就是不告诉你”,小姑娘瞅了瞅几米高的坑,眼珠滴溜溜直转。 “坏蛋,瞅你就不是个东西,有种你下来?看是你利害还是姑奶奶利害?” “哎呀,行啊,小小年纪,还会激将法,了不起,了不起,乳子可教啊!”,张飞一幅老气横秋的模样。 “呸,有种下来?” “有种上来?”张飞也不甘示弱。 “你下来?” “你上来?” …… 这两人孩子气上来,斗起了嘴,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拉据战。最后还是张飞脸皮厚,小姑娘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 “…你下来?…你下来!……” “你怎么搞的?刚才还说的好端端的,怎么说哭就哭!” …… “我求求你,能不能先不哭”。 …… “我服你还不成?” 张飞这孩儿,就是个贱,吃软不吃硬,刚才小姑娘横眉冷对,我毫不含糊,可是小姑娘一哭,他立刻没了咒念,骂也不是,走也不是,蹲在坑边只挠头。 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俗语云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飞哥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把牙一咬,心一横,眼一闭,纵身跳入陷井。 ------------ 第156章 穿越男的心愿 飞哥闭眼跳进了自己挖的陷井,虽然被摔了个狗啃屎,但依然保持谦虚从容的风度。 “妹子,你别哭了,我下来了还任你处置,你满意了吧!”。 见这个楞头青竟然飞身跳了下来,还一脸的得意,小姑娘火冒三丈,很有想咣咣撞墙的冲动。 “你是什么脑子啊!脑袋进水了?你跳下来作死啊,你再给我跳上去试试?”,小姑娘伸手揪住了张飞的小胳膊,咬牙切齿的拧了两圈,疼的张飞只学鸟叫。 “你轻点,冤枉啊,不是你让我下来吗?怎么反过来又来骂我,下手还这么重,讲不讲道理?”,张飞一幅可怜相。 小姑娘怒气难消,举了几次手,最后还是忍住了,一跺脚,跑一边生闷气去了,不再搭理张飞。 如此莽撞的下来,竟然没有遭到非人待遇,张飞顿时感觉这姑娘的涵养已经称得上一流了,对之感观大好。 “我这里有些吃的,你先垫垫底”,张飞面对小姑娘继续上演催泪弹,赶紧祭起糖衣炮弹,但手递过食物。 真别说这招挺管用,小姑娘见到张飞的食袋立刻止住哭声,以迅雷不及眨眼的速度夺了过去,自顾自的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这姑娘的恐龙吃相,张飞怀疑这姑娘不是饿死鬼托生,最起码也被饿了三天。难道是自己前脚大功告成,她后脚就入套,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张飞脑中浮现无数惊叹号,嘴角隐现几丝苦笑。 一顿海吃海喝,小姑娘的脸色好了很多,张飞趁热打铁忙凑过去套近乎。 “鄙人张飞,也是一方知名人物,不知小妹妹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小姑娘瞅着张飞眼睛滴溜溜乱转,翻了半天白眼,飞快说道:“姓韩名雅儿”。 张飞差点没咽个跟头,雅儿,雅儿,名子虽然有些呦嘴,细细品味还挺秀气。 “你们家大人呢?怎么让你出来乱跑,也不怕被狼叼了去”。 “你才被狼叼了去呢!我就是我们家大人,你管的着吗?”小姑娘一脸的不服气。 “哎哟,没看出来,你这么大年纪还带着个弟弟,不简单,不简单”,张飞很是诧异,这年头的人身体发育的慢,但是生存能力却不是一般的强。 “什么弟弟,我伺候的是我们家小姐,我看你也没多大,怎么没见你们家大人?”,叫雅儿的小姑娘一脸的得意。 “你家还有位小姐,不知长的如何,芳龄几许,是否婚嫁?”张飞对自家大人当然没有感觉,却没来由的对人家的小姐来了兴趣。 “我家小姐至少比你大,你问那么多干嘛,我家小姐就是仙女下凡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可不要乱嚼舌头根,小心没命!”雅儿又是一番鄙视。 “此话差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想我也是一表人才,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就喜欢成熟型的,没关系可以变成有关系,不如你把你们小姐给我介绍介绍?这样不是有关系了吗?”张飞突然鬼使神差的想找个女朋友。 要说穿越以来,张飞身边的女孩还真不少,至少有八朵,算不算金花,那要看你的标准了,这八位除了李青侠还稍微大点,剩下的全是小毛孩子,这是飞哥的切身感受,虽然他也有些幼稚,但是跟这帮小毛孩子相比,已经算是成熟很多了。 穿越是孤寂的,一直以来,张飞都想一个成熟的怀抱,好有个依靠,但是这年头流行早婚早育,哪有二十岁的大姑娘等着他,所以他其实很郁闷。 今天机会来了,这小姑娘伺候一个小姐,就凭这姑娘的长相,估计这小姐也差不到哪去,并且隐居在这深山,估计岁数不会小了,张飞自我感觉良好,既然发现了机会,当然要赶紧抓住。 “我家小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哪是你这等山野村夫能攀比的?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韩雅儿见张飞竟然对她家小姐不善,立刻变了脸色。 但是飞哥似乎铁了心,毫不怯懦,非常神秘的凑过去,非常低声对韩雅儿说道: “实不相瞒,我也是王子级的人物,这一阵是忙里偷闲来邙山度假,时间宝贵,你可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么店了”。 “我呸,什么王子级的人物,你说的是老虎吧,就你也太寒碜了吧,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们小姐嫁不出去了,追着赶着要嫁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小雅儿被张飞气的嘴唇直哆嗦。 “素质,素质,语言一定要文明、高雅,强将手下无弱兵,宰相肚子能撑船,你身为高贵小姐的属下一定要注意形象,不要动不动就说大便小便的”飞哥好言相劝。 “好,那一句话,你哪凉快去哪呆着去,莫要打我们小姐的主意!”小姑娘摞下一句狠话,立刻扭脸挪一边去了,这是明显要和张飞划清界线。 “你一个小孩子,我跟你讲这么多干嘛!行不行的,你说了也不算,我还是省点唾沫当面对你家小姐讲吧!”张飞也扛上了,毫不相让。 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在陷井里打起了冷战。无言的冷战情绪在陷井里漫延。 过了好长时间,张飞终于忍不住,言道: “你在这陷井里呆了这么久,也不知你家小姐怎样了?莫不要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争什么都是白搭?”。 “哎哟,可不是,我两天没回去,小姐吃什么?喝什么?这可怎么办?”雅儿顿时慌了神,又自顾自的哭泣起来。 又来这一套,张飞真的没了脾气。 …… “想出去吗?想出去就不要再哭鼻子了,既然是大人就要有大人的样子”。 “你能出去?”韩雅儿突然止住哭声。 “当然能,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能够出去”,张飞终于找到些男子汉气慨。 “真的?” “真的!”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敢快把我送上去?”雅儿又一次发急。 “能上去确实是能上去,但是无力不起早,我得提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立马把你救上去”,张飞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着急。 “什么条件?” “带着我去见你们小姐,不管她愿不愿意,给我个痛快话,成了你不要羡慕,不成我立马滚蛋,绝不失言”,张飞振振有词。 “这——,这——”小姑娘眼睛滴溜溜直转,不知再想着什么。 过了好长时间,小姑娘一咬牙, “行,我带你去,但你一定要手口如一”。 “我当然没问题,但是我不放心你,你答应的事可不能骗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看着表情认真的雅儿,张飞脑中画了无数个问号。 “不骗你,但是事先可说好了,我腿脚快,如果你跟不上,可不能怪我噢!”,小姑娘甜甜的一笑,眼睛眯成了两道弯月。 “这个你放心,我是飞毛腿,哪有跟不上的道理?,你尽可放心走便是”,张飞对自己的速度一直非常自信。 “一言为定?”韩雅儿依然天真无邪模样。 “一言为定!” “击掌为誓”。 “好!” 张飞和韩雅儿二话不说便立掌为誓。 年青人不来虚的,说干就干。张飞立即在随身的兜子里翻了翻,迅速找出三条飞爪百链,首尾相扣,足有好几丈长,陷井也就二丈来深,完全够得着。 几息功夫便准备完毕,哗愣愣飞爪非常熟练的抛了上去,抓紧扣牢,拽了拽没有丝毫问题,张飞如猿猴般飞身而起,眨眼间便窜了上去。 “该你了!”,张飞眨眨眼,晃晃了绳链。 “我上不去,要不你用绳系着我的腰,把我提上去吧!”韩雅儿两手一摊,看着晃动的绳链,一幅无辜模样。 “真够麻烦的,我可不是起重机,那好吧,你多等一下,我去做个绳梯过来!”张飞不以为意,迅速收起百链,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小姑娘韩雅儿在陷井里面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张飞的踪影,也不知其去哪座神山种草了。 就在韩雅儿心里把张飞骂了十八遍之中,张飞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终于再次出现在陷井上边。 “久等了吧!实在是的抱歉,找这绳梯费了老劲儿,可把我这老胳膊老腿给累坏了”,张飞揉了揉膀子,似乎累的不轻。 忽拉拉! 一个窄窄的绳梯从上面系了下来。 韩雅儿小脸木木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二话不说,抓着绳梯一步二步,徐徐向上爬去,动作也挺麻利。 这绳梯结实耐用,看这古董成色,也知有年月了,跟现编现做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谁见了都会怀疑飞哥的诚意。 韩雅儿十分淡定的来到了地面,没有对张飞横眉冷对,反而表现的非常亲切。 “阿飞哥,刚才我见你身上的坎肩不错,是件好物件,快让我看看?”。 “这是男人的衣服,让你一个女孩子家看,多不好意思,如果喜欢改日我送你一件”,张飞很是大度。 “连看都不让看,还说送我一件,吹牛,我才不信呢?”说完小姑娘嘴一撅,立刻翻脸。 “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让小姐久等可不好?”这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张飞看着也干瞪眼没有办法。 “要回你回,反正我不回”韩雅儿和张飞杠上了。 “好好好,算你利害,我脱还不行!”张飞没办法,只好妥协,悻悻的将坎肩脱掉。 韩雅儿一把接过去,顺势穿在身上,左翻右摸,禁不住啧啧称奇,一时间张飞被表扬的有些飘飘然。 ------------ 第157章 大龄圣女 呀! 韩雅儿像好奇宝宝般鼓捣了好一阵子张飞的装备,突然一声尖叫。 “快点,快点,我篮子掉下边了,在那,在那,你快替我取上来”韩雅儿边说边拉着张飞往坑里指。 张飞对其一惊一乍的免疫力已经大幅提升,探头瞅了瞅陷井底部,西边一个角落真有一个篮子模样的东西,只是小了点,挺多装个馒头什么的,怎么看也难装大物件。 “一个破篮子而已,看着也装不了什么东西,不要也罢,回来我给你买个新的”。 “什么破篮子?你小家家的哪里见过这宝贵东西,这篮子我用了几年了,而且里面还有重要的东西你哪里懂得?不拿回来我无脸见小姐,你也别想跟着,你道是取还是不取?”韩雅儿小脸气的鼓鼓的。 “先明确一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张飞被牵住了牛鼻子,有些英雄气短。 “把篮子取上来,咱们就出发”小姑娘转怒为喜。 “好吧!这算个啥,我取上来便是,不过下不为例,你不能总丢三落四”,张飞最后妥协,一边嘟哝着,一边顺着绳梯往陷井里下。 这小妮子,就让你再神气一次,如果你家小姐长的跟老妖婆似的,没你说的那么好,看我不把你摆上N个造型。 张飞边工作,肚子里边不停的腹诽,一边工作一边意淫,十几息的功夫,便下到了坑底,有气无力的走到角落,拿起那篮子,拍了拍尘土,顺手翻了翻。 篮子花布下哪里有什么重要东西,除了几个有些形状的石块之外,再无他物,怎么看也不像有价值的东西。 如此被戏弄,张飞心中恼火,抬头便要发飙,愕然发现,小姑娘已经抢先出手,正在拼命的收绳梯。 心中暗道不好,张飞抢步一前,飞身一跃,妄想抓住正在头顶消失的稻草,可惜慢了一步,他与绳梯差之毫厘,失之交臂,非常不幸的跌落尘埃。 “丫头,莫要胡闹,快把绳梯放下来?”张飞尽量保持口气和蔼。 “谁跟你胡闹,你不是能耐吗?我记得可是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啊,今天才使用了一种,剩下的九十九种你慢慢试吧,我不奉陪了,呆会见”,韩雅儿小脸笑的像一朵花,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 “哎呀!我那是跟你开玩笑,莫要当真,咱不是说好了嘛,拿了篮子一起回去,你可不能反悔?人是要将诚信的?”张飞苦中相劝,心里追悔不及,恨不得马上抽自己几个耳光。 “为何如此说,我哪里反悔了,我说过我走的很快的,只要你能够跟上,我就带你回去,我可要出发,你最好快点,否则可别怪我不等你哟!”韩雅儿装出一幅很同情的模样。 “你很好,不拿回篮子你怎么有脸见韩姑娘?”张飞晃了晃手中没自信的可怜砝码。 “这你也信?我那是骗你的,带你这个大坏蛋回去,我才没脸见我们小姐,你好好想想吧!没时间和你啰嗦了,你的坎肩和这个食袋我先替你保管几天,后会无期啊!”身形一闪,韩雅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算你狠! 张飞着实气的不轻。不过这时候可不是生闷气的时候,飞哥急忙浑身乱摸,一会儿便从靴筒和后腰处,各抽出两把匕首来,机会往往留给怕死而早有准备的人。 有了这四把匕首,爬上这几丈深的陷井并不难,只是攀岩也需要时间,张飞不知还能不能赶上韩雅儿那小妮子。 天天打雁,今天却被大雁啄了眼,张飞心中郁闷,暗暗打定了主意,小姐追不追不一定,这次一定要把韩雅儿这小妮子给办了,放在腿上打屁股,不打她十八大板,出不了这口恶气。 张飞这边火急火燎,忙着攀岩,那边韩雅儿却撒花了十来里地,小姑娘摆脱了狗皮膏药的纠缠一身轻松,一边走一边唱,心情格外的舒畅。 可是高兴完一段时间突然想起多日不见的小姐,她顿时没了戏耍张飞的快感,心中焦急,脚下加紧。 雅儿一边跑一边心中打鼓:自己出来几天了,小姐也不知怎么样了?吃饭怎么办?睡觉怎么办?如果出来找雅儿会不会迷路?会不会遇上豺狼野狗。 越想心里越怕,雅儿几乎要哭出来了,于是小碎步很快便成了大迈步,急走便成了飞奔,韩雅儿像疯了一般一刻不停的翻山越岭。 走了近一个时辰,穿过熟悉的小山坡,韩雅儿很快看到了山后面那两间低矮的木栅栏房子,还有旁边那个四面漏风的小柴房。 家安静的只剩下风声,雅儿焦急的四下乱瞅,生怕小姐真的走失。 雅儿目力真不错,很快便发现了房子东南方向的一个山坡上坐着一个人,正迎着凛冽的北风,专注的看着坑坑洼洼的大片荒草,雅儿睁大眼竭力辨认很快确认,那正是她无时不牵挂的韩大小姐。 满怀激动,小姑娘欢快的挥着手,准备向那边跑去,但是没等她挪地方,便发觉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已经迫不及待的从斜次里窜出,划出一条虚线,眨眼间便跑出了百十步,等看清那人模样,韩雅儿吓的小脸发白,恨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兴致冲冲、锲而不舍的张飞哥。 看着由朦胧到逐渐清晰的身影,隔着几十米,张飞已经怦然心动,这姑娘没有惊艳,没有奢华,平静自然,清水出芙蓉。 已经近在咫尺,他看到的是一张非常平和的脸、温暖的目光,被当那双眼睛注视的时候,张飞知道自己来对了,这种亲切的感觉,起码像个同龄人,至少飞哥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四目相对,突然腼腆的张飞反而最先露出慌乱的神情,急忙掉头呼唤狂奔而来的雅儿,以乱视听。 呼完了“同伴”,张飞非常自然的对着心目中的大姑娘甜甜一笑,露出两排干净的小白牙,温柔亲切言道:“韩姑娘,你还好吧,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们了了!???”。 面对这句跨越几百年的问候,看着这个灰头土脸的大男孩,韩燕燕有些迟疑:“我们很熟吗?你是……”。 “我们当然熟的很,多少次神游相见,今日遇得雅儿,特来相见,望小姐接纳,丫头、丫头快来伺候小姐”,张飞一个劲的催促韩雅儿。 韩雅儿根本无视飞哥的存在,像一阵风一般,直接扑到了韩燕燕怀里,泪水像连线的珍珠般纷纷跌落。 面对主仆两人的抱头痛哭,张飞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壮士分外的尴尬。 “…嘿嘿…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喜中悲,喜中悲…嘿嘿…”,飞哥总要找到些存在感,憋了半天,终于想起一句应景的话。 虽然飞哥笑的分外的不和谐,但是还是很好的缓和了气氛。 韩燕燕最先从悲伤中醒来,伸手擦了擦雅儿已经哭花了的小脸,安慰道:“你这死妮子,我还以为你生气,狠心丢下我跑了呢?怎么现在才回来,还带来了个帮手,莫非准备分家?”。 韩燕燕边说边瞅杵在一旁的张飞,这大男孩虽然有点呆头呆脑,但是不知为何并不遭人讨厌。 “小姐莫要听他胡说,咱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赶快说几句话,打发他走吧!莫被他粘住”韩雅儿止住悲伤,用眼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飞。 “我可比膏药珍贵,我本漂泊无定,但同韩姑娘一样无时无刻不向往自由美好生活,今日缘份让我遇上了雅儿,本心灰意冷,怎耐雅儿见我英俊年少,见识不凡,苦苦相劝,说韩小姐同若天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诚邀我来相见,顾厚颜投靠,望小姐接纳”,张飞义正言辞。 猪八戒倒打一耙,韩雅儿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急反驳道:“小姐千万不要听他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断弦尤续、覆水难收,小小年纪,怎能出耳反尔,雅儿怕我不来,还抢了我的衣服,不信有物为证”,张飞脸不红心不跳。 韩雅儿气的嘴唇直哆嗦,三两下将张飞的坎肩脱下,狠狠的扔在地上,怒目喝道:“别臭美了,编的你跟天上仙女似的,可我们不是喂牛的,给你的破衣服”。 张飞悻悻的捡起坎肩穿到身上,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嘿嘿一笑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是贵人所为,雅儿对我了解不全面,难免认识偏颇,其实我还有许多才华没有被发现”。 “雅儿不要胡闹,我看公子谈吐文雅,明辨事理,不像是坏人,而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韩燕燕从中活稀泥,终于开口止住了雅儿。 “公子不敢当,咱就是野人一个,名唤张飞,小姐可唤我剑飞即可,一家人不需要客气,公子公子的,反而显的生疏”,张飞一看有门,心中窃喜不已。 “你果然够贱!”雅儿毫不领情低声嘟哝了一句。 “剑飞小哥客气了,我们主仆本是亡命之人,哪里当得小哥看重,莫要自误”,韩燕燕神情有些黯然。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可能比两位更惨,但是我过的很快乐,既然都是同命人,所以我现在非常希望把我的快乐传递出去,我要当火把,照亮每个同命人的内心,我是不会放弃的,时间能够证明我能做到,我能做好”,张飞一脸的坚定。 张飞说话很特别,主仆两人都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接不上话,于是场面陷入沉寂。 …… “哎呀,民以食为天,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做些吃的吧,你俩先聊着,我去做饭了”,张飞是个自来熟儿,说闪便闪,不等别人撵自己便主动找到了需要扮演的角色。 张飞拿起慌忙之间胡乱带着的食物,直奔柴房,麻利的洗菜淘米,生火做饭,这就忙开了。 幸亏张飞早有准备,这些天没干别的,天天在山里瞎晃,为了不亏待肚子,飞哥藏了不少吃的东西,来时张飞便想到这次可能需要较长的时间,于是将陷井旁边山洞里藏的食物全部带了过来。 看着这个油腔滑调的“剑飞”竟然一本正经的做起了家务,主仆两人大眼瞪小眼一脸的迷茫,做饭她们两个大家闺秀都不善长,这段时间自力更生那真是一个苦字了得,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奇葩,她俩不知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论起吃,方圆百十公里估计没有比飞哥更善长的了,天没擦黑,香气四溢的四菜一汤便大功告成,虽然条件有限,但是张飞却非常上心。 条件有限不仅限于做,面对食物的诱惑,韩家主仆两人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三人竟然团团围坐大吃起来。 饭毕,张飞勤快的收拾碗筷,哼着小曲把厨房打理的干干净净,仿佛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年青学子。 一切收拾完毕,居功至伟的张飞却被韩雅儿挡在了屋外。 “实在对不住,天气不早,我们要休息了,只能委屈你去柴屋暂住了,莫要靠近这屋半步”,韩雅儿对着张飞背后的柴房呶了呶嘴,一脸的严肃。 于是非常自觉的退回了属于自己的地方,仅管它比狗窝强不了多少。终于暂时融入这个小团体,似乎占住了脚跟,连雅儿也没有唱反调,张飞对今天取得的成绩已经非常的满意。 按照这个时代的主流观点,他已经和这两个姑娘有染了,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他们之间不仅说过话,还在一起吃过饭,已经可以充分的认定飞哥毁了两人的清白,不管这种摧毁是不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食物的诱惑。 人应该懂得时可而止,飞哥也有自知之明,虽然原先没有多少谈恋爱的经验,但是他起码知道,泡是需要时间的,不管是泡人还是泡菜,所以要有耐性。 从目前的情况看,这里与世隔绝,力量对比一比二,无论从什么情况讲,飞哥都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如果这种条件还搞不定,那就太不争气了,恐怕这辈子只有打光棍的命了。 胜利已经不远,曙光就在眼前,虽然黑暗已经慢慢来临,但小飞心中却已经豪情万丈,欲与天工试比高。 ------------ 第158章 心灵的沟通 天气已经入冬,虽然张飞穿的不簿,但是仍然能够感到彻骨的寒意。 当然飞哥不会轻易向天气低头,尤其是处于内心火热的关键时期。 走出小柴屋,张飞抬眼瞧了瞧近在咫尺的木屋,没有去偷窥,而是深吸一口寒气,飞身到了自己小窝的房顶。 黑夜、繁星、寒风,飞哥双眼空明,盘膝而坐,开始了瞑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穿越以来忙着生存,忙着为更好的生存布局,飞哥很少这样心无杂念的安静。 黑黑的山脉连绵起伏,枯黄的杂草微风舞动,弯弯的月亮、满天的星斗播撒下洁白的光辉。 又回到了过去,从小到大,一张张一幕幕鲜活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更多的是亲人身影和笑脸,张飞重新感到心中的火热。 我来自何方?又向奔向何处?家在哪里?亲人又在哪里?张飞不断的问自己。 暂时忘却了自己的存在,飞哥的感知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他无法感知的是,随着他的忘却,停留在柴房顶的身体瞬间变的洁白纯净,如水似玉,并且时不时的发出一圈圈细腻的光芒,并且越来越盛,足以让圣洁的夜空黯然失色。 那些洁白的光把柴房方圆数十丈都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彻底包裹住了雅儿主仆的木头房子,当然也吓坏了正在门缝内偷偷观瞧的雅儿姑娘。 半路杀出张飞这个程咬金,雅儿心里实在不舒畅,亡命的生涯,让雅儿对这个自称“贱飞”的小伙,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小白脸没有好心眼,虽然张飞并不白,但是他却对雅儿燕子姐姐存有非分之想,而且丝毫不加掩饰,肉麻之语如吃家常便饭。 回到家中,韩雅儿便不停催促韩燕燕赶紧将张飞打发走,但是始终没能实现。 韩燕燕比雅儿要成熟些,至少她非常清楚凭着她们两个弱女子,是很难将这个奔跑如飞的大小伙驱逐,她的想法便是既然做不到,那又何必再想,于是便听之任之。 虽然张飞言行有些怪异,但是始终没有流露出对姐妹俩的丝毫敌意,即便韩燕燕详细盘问了韩雅儿遭遇张飞的每一个细节,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破绽和不良企图,这让尊为仙姑的韩燕子产生了的兴趣,决定等等看。 到目前为止,张飞的表现还算温顺,但是韩雅儿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张飞的色狼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于是木房的门窗被她堵的严严实实,想偷窥也不容易,并且雅儿手里还攥了把刀,以做好了大难之时与张飞一命换一命的思想准备。 屋内黑乎乎一片,气氛被韩雅儿搞的分外紧张,但是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四周依然非常安静。 韩雅儿不放心,一个人蹲在门口,透过一个小洞,眼睛不眨的注视着小柴房的方向,试图监视张飞的一举一动。 所料不错的是飞哥没有让雅儿失望,他很快出现在雅儿的视野之中,但是并没有健步而来和未成年拼命,而是非常潇洒的跑到自己的房顶,像个入定的和尚一般一动不动。 毫无借机行凶的迹象,紧张了半天的雅儿长出一口气,今晚似乎安全了,但是没等她擦干额头紧张的汗渍,异变又起,那人房顶的呆鹅突然发起光来,而且越来越亮。 那白光充塞天地,整个小屋都沐浴在温暖的光芒之中,雅儿看着看着,心情也莫名的好起来。 突然一缕柔和的白光通过木屋微不可查的细缝透了进来,那光线细细的、软软的,因为明亮所以在黑夜格外的显眼,但是那缕光好似有灵性,在房间里不停的游走,拉着长长的丝线,在房屋内不停的编织着美轮美奂的图案如流星,如焰火。 韩雅儿看的入迷,却没有发现一直闭着眼的燕子姐,身体突然也忽明忽暗起来,裸露的皮肤渐渐浮现出玉石的光泽,似乎又要进入沉睡状态。 雅儿听家中的老人讲过,燕子姐不能沉睡,否则会再难醒来,她一直以为这是个笑话,可是如今看到如此画面,让她不得不想这个耸人听闻的传说。 就在韩燕燕再现玉石仙女迹象的当口,那嬉戏般的丝丝光线突然附在了韩燕燕身上,然后就像铁钉遇到了磁石一般难舍难分,光线前端没入不见,后续却一缕缕的不断涌入,接着更多的光线钻进来,纷纷投入仙女的怀抱,小木屋内也变的越来越亮。 韩燕燕如传说的中的一般,变的透明、明亮起来,与张飞颇为相仿,只是更加的细腻、圆润。 雅儿被眼前的异象惊得目瞪口呆,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感觉不到危险,于是只好默默祈祷,先前的紧张也逐渐消退,看着沐浴在白光中的小姐,一脸的安详,雅儿的心也安详起来,四周似乎温暖起来,虽然屋外还是凛冽的北风,但屋内却如浴春风。 一夜便在这无声中悄然流逝。 清晨,阳光窜出地平线,穿透迷雾,一切都变的明朗起来,两座简陋的小屋逐渐清晰,四周的山坡却到处是雪白的霜。 雅儿姑娘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从美梦中醒来,没有热坑,没有暖被窝,雅儿突然发现自己竟然靠着门框坐在地上。 仅管门框、地板依然还残留着几丝温暖,雅儿心中仍然有些紧张。 嗖的一声,站起身来,小姑娘左顾右盼。 身心的感受让她有些迷茫,如此寒冷的夜,自己就这样睡了一夜,为何没有丝毫的寒冷和不适,难道这几天在陷阱里真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雅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很快她便想起昨晚的异象,特别是燕子姐的好像要石化沉睡,立刻紧张起来,急忙冲上前去,但是冲到近前却发现他的韩燕姐像平时一样,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红润,伸手摸了摸鼻息、脉相,一切正常,雅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给小姐掖了掖被角,雅儿悄悄的退到窗前,虽然燕子姐无事,但是她心中仍有很多疑惑。 难道昨晚看到的都是梦境?雅儿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她只咧嘴,一切又是这样的真实,但是为何自己清楚的记得白光、幻像、石化? 对了,发光的小子呢? 韩雅儿突然想起还有张飞这个惹事的模子,急忙溜出屋门,蹑手蹑脚的来到近在咫尺的小柴房。 手轻轻一推,门没上栓,吱呀一声便开了,伸进头观瞧,这里依然静悄悄,柴房内热气腾腾却空无一人。 人跑哪里了? 雅儿跑出屋外四处寻找,却无见张飞的影子、 难道这小子飞了?雅儿心里暗自嘀咕。 百无聊赖的又回到柴房,雅儿无目的的四下搜索,突然发现锅灶里还有些火未熄,青烟袅袅,热气弥漫,揭开锅盖,里面竟然蒸着两碗软软的鸡蛋和几瓣南瓜,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看着这些让人食欲大增的食物,有些失落的雅儿,重新高兴起来。 看来一切都不是梦,勤奋的厨子并没有消失,而是不知早早的做好早饭出去了,真是个贴心啊! 张飞口无遮拦有时让人讨厌,但是优点也有不少,细细品味还是蛮可爱的。嫁给这样一个人,也许真的很不错,雅儿心中胡乱的想着,眼睛有些失神,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清明。 不长时间韩燕燕醒来,雅儿忙前忙后,姐妹两人洗漱用餐,有说有笑,对今天惬意的生活非常满意。 韩雅儿心里藏不住事儿,很快便把昨晚的怪事添油加醋的详说了一遍,两人叽叽喳喳逗起来没完。 对于昨晚的事,韩燕燕也是一头的雾水,N百年前,她重现仙女湖被人们发现,便有了今生的记忆,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又向去向哪里,几百年的岁月中她被无数人供奉着,倾听着一个个让她好奇的心声,直到三年前的一天,她走下神坛,神奇的成了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供奉她的是一个韩姓家族,据说和小明王韩林儿有些关联,更是和盛极一时的白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哪些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韩家早已归隐,变成了顺涧湖畔古周村地地道道的一个小地主。 仙女显灵、玉石成精,对于韩氏来讲是天大的秘密,所以她就摇身一变成了韩家的长孙女,从而和雅儿成了一个辈份,形成亲姐妹,外人根本无法得知韩家现在出了一个神仙孙女。 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可惜二个月前古周村突遭大祸,一夜之间被一伙强人霸占,韩氏满门全成了阶下囚,侥幸在外游玩的韩家姐妹得了信息,藏进了邙山躲过了一劫。 可是两个弱女子能做什么事,虽然韩燕聪慧无比,可是也无力挽救,只好呆在这深山里静观其变。 韩燕燕昨晚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就是感觉有些困,不知不觉中感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一点一点浸透过来,直入心扉。 那股力量很强大,很温暖,很柔和,使她如沐春风,感到分外的踏实、安静,于是睡的很香、很甜。 韩雅儿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叫张飞的小子,一开始便对自家小姐倾慕不已,而且还表现的那样奇怪,一个愿意为女人做饭的男人,在她看来确实非常奇怪,她无何也理解不了张飞的宅男情怀。 ------------ 第159章 抱得美人归 张飞不见了踪影,成了韩家姐妹的谈资。韩燕燕告诉雅儿一个惊天的秘密,她早就知道张飞会出现,因为她经过推绎知道在邙山中会遇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才会不顾家人的安危躲在邙山中等这个人,这个人会影响姐妹两人今后的命运。 对于韩燕的话,雅儿当然坚信不疑,因为只有她们家人知道,燕子姐不是人,而是真正的神仙,从一块玉石变成一个鲜活的人,说出去可能无人信,但是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既然附上了贵人的神光,雅儿对张飞的印象也没有那么坏了,真是立场决定态度,对于以前张飞的种种不是,雅儿姑娘也决定继往不咎,给张飞一个改正的机会。 一番好奇、讨论,无形间使飞哥的个人魅力直线上升,韩家姐妹对其好感大增,仅管他长相平平,称不上英俊潇洒,而且还有点黑。 可是一早不辞而去的张飞迟迟没有出现,这让姐妹两人非常不解,逐渐从爱生恨,不满的情绪从雅儿心底像长了草,逐渐的蕴酿、升级、泛滥。 直到日上三竿,亲民无比的张飞哥已经成了邪恶的化身,被韩雅儿批评的体无完肤,满头大汗累的跟狗似的张飞才艰难的从山头探出头来。 虽然灰头土脸,但是一脸兴奋,张飞有力拉着手里的绳子。慢慢的从他的身后升起一头驴子,驴背上驼着满当当的东西,大包小包不知是什么,这头驴子驴子艰难的登上了坡,有些兴奋,不用提醒自奋蹄,自己就撒开了花。 驴子的背上还拴着一条长长的绳子,不长时间,又一头驴子,背上依然驼满大包小包的东西,攀上了山顶,加入了撒花的队伍。 看着满头大汗的小飞小哥,冲着两头价值不菲的毛驴面子,韩氏姐妹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尤其是韩雅儿,自从昨天的离奇事件,她对张飞的印象就大为改观,现在见到飞哥重现,立刻跳起来迎了上去。 原来张飞冥想了一夜,不仅大彻大悟,还准确的感知到了另一个孤寂的灵魂,一种无法言表达的惺惺相惜,他隐隐感觉自己不仅找到了一位大龄女青年,还找到了一位体质异常,能够与自己精神交流的知己。 正是由于这种感触,让飞哥无法入眠,天没亮就狂奔回别院打点行囊,因为他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缘,他要在这异世,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什么叫做见色轻友,张飞以实际行动生动的诠释了这句话,他把别院的好东西抄了个底朝天,抛下三个大老爷们,摞下一句“不用管我!”的畅亮话便扬长而去,丝毫不考虑王二虎等人一穷二白的悲惨处境。 从新回到朴实的小屋,见他心仪的燕子姐还在,张飞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其实生怕韩家姐妹因他心怀鬼胎而直接跑路,那样茫茫人海让他来一个大海捞针,那样可就麻烦了。 幸好他的人缘还没有那么差,特别是在他竭力表现之后。 事实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韩氏姐妹没有把飞哥当外人,两人都过来帮忙卸东西,一个个兴奋的小脸通红。 驴背上大包小包,吃的用的,东西真不少,三人足足忙活了半个时辰,才把一切搞定。 三人也因为张飞的这次出行,从一贫如洗闪电般变的无比富有,看着堆的跟小山似的粮食,雅儿感觉像是做梦。张飞的大手笔,再一次震憾了韩氏姐妹。 不过来不及显能,张飞搬完了东西,便在雅儿的协助下开始了中餐的制作,毫无疲倦与生涩,他们的燕子姐也没闲着,时不时的打打下手,虽然显的有点生硬,但是已经多了很多的默契。 这次胜利归来,张飞感觉挺好,因为不到一天时间,他便有了家的感觉,虽然只是刚刚开始,但是却是一个好的兆头。 自从张飞带来两头驴子,雅儿便有了新的乐趣,一吃过饭,小姑娘便兴高采烈的赶着着驴到山坡下啃草去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她放驴娃的伟大工程上去了。 冬日的阳光依然温暖,徐徐的风吹着这对男女,在这荒凉之中,也营造出了几丝温馨。 “能讲一下你的过去吗?”眼一直盯着雅儿的韩燕燕低头问道。 “如果我说三百五十年后我才出生,或者…根本就不会再出生,你会不会觉的可笑?”张飞也盯着在荒坡上撒花儿的驴子,有些惆怅的说。 韩燕燕依然很平静,就像在听一般非常普通的事,“也许会有点,但是你还能记得以前那些事吗?”。 “现在还能记得清楚,但是也许将来会忘记,因为时刻记着会很痛苦,毕竟在这世上那些事只是对我来说他们存在过”张飞想起了过去,有些感伤。 “能够记住一些事也是一种幸福,如果一个人虽然存在了几百年,但是却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也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记住的全部是别人,唯独没有他自己!”韩燕燕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吐露心声,说话也丝毫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说的有道理,哪我就给你讲讲我的前世今生,其实是非常有趣的”。 …… 张飞的故事比较长,小孩没娘说起话长,但是韩燕燕的故事也是半斤八两,两人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荒原上不时传来欢声笑语,不常时间,两人的手便牵在了一起。 谈人生、谈理想、谈兴趣、谈…… 当两个人无话不谈时,时光就会过的飞快。 五天过去了, 十天过去了。 两个奇人粘在了一起,形影不离,好的程度,让时常以亲妹妹自居的韩雅儿也嫉妒不已,时不时的见缝插针,显示自己的存在,表达对张飞要抢走自己亲姐姐的不满。 张飞这次有备而来,专门带了把土制的六弦琴,还带了本情歌三百首,这旋律也只有他能记得住。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 …… 张飞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记住的都是女孩子的歌,但是没关系,张飞以勤奋、浪漫、无羁,很快赢得了两姐妹的认可。 成功告别小柴房入住大木屋,虽然只是下榻在桌子旁,但是张飞已经非常满足。 三人相依为命,俨然成了一个小家庭,在寒冷的冬日,却能过得红红火火,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小木屋里时不时的传出欢声笑语。 坐吃山空,好景难长,张飞虽然带来不少东西,但是也架不住三人如此消耗,吃的东西在一点点的减少,这让张飞再一次的明白,谈情说爱在什么年代都是奢侈品,人生经历一次足矣。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当一脸菜色的王二虎、蒋四、李维义,带着个细挑的陌生人出现的时候,张飞便知道自己的独处时光就此打住。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张飞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能不顾及战友的感受。 于是强颜欢笑,非常热情的给大家相互介绍。韩燕燕、韩雅儿表现的还算自然,见过礼便在一旁悄悄观察,王二虎等人则有些羞涩,张飞多日不见,一下便蹦出一个燕子姐和一个雅儿妹,还这样直接见面,毫不见外,他们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惶恐。 蒋四是个老江湖,应付这个场面不在话下,当即把众人向韩氏姐妹做了介绍,并且特意一指身后一个身体修长的年青人道:“这是我们新任保镖,昨日刚到”。 “在下赵峰,前来报道”,那个一脸冰冷的年青人对着张飞一拱手。 “噢?久仰久仰,…那个二虎,你不是早晚嚷着要找赵峰切磋、切磋吗?快给我们来一段?”,张飞对这位社团推荐的高人非常好奇,忙拿王二虎开涮。 “哎哟,我肚子疼,借光借光,我得赶紧方便一下”,王二虎不等张飞把话说完,便五官挤成了麻花,屎遁而去,根本不理张飞的茬儿。 “李公子英雄好义,身手了得,虽然有病,但是看模样,早已痊愈,不妨一试?”张飞抬眼瞧李维义。 “咳咳咳,坐牢落下病根了,怎么气又上不来?蒋老快点给我再煎一幅药”,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李大公子立刻捂着胸口作难受状,就地卧倒,再次放了张飞的鸽子。 张飞下巴差点没掉下,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位赵兄看情形不次于阿金呀!凶名赫赫,自己身边的牛人怎么在他身边都变成了病猫,看来王二虎一伙昨晚肯定吃了不少苦头,那么今后自己的安全问题终于有了些保障。 张飞心中暗暗得意。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这两间小屋也住不下呀! 张飞和韩燕燕一商量,干脆搬家算了,韩燕燕对跟着张飞没有意见,只是提醒韩家一档子事可能给张飞带来麻烦。 张飞对亲密恋人的善意提醒毫不在意,大包大揽,宣称自己最不怕的就是麻烦,让韩氏姐妹尽放宽心,韩家的事就包在他身上,立刻会着手调查,姐妹两个只管等消息就是。 既然决定搬家了,他们也就放开手脚,来了个清仓大处理,能带走的带走,不好带的就地处理。 吃的东西还剩不少,也不再吝啬,几人就开始忙活起来,满满的做了一大桌饭菜算是欢迎宴,这让早饿的前腔贴后腔的王二虎几人很难得的吃上了一顿饱饭。 ------------ 第160章 财大气粗(上) 保镖来了,升级版的内卫必定跟来了,搬家的帮手自然就不用愁了。 搬家的杂事不用张飞操心,少言寡语的赵峰一个漂亮的呼哨,山坡四周便现身了七八个土人,一个个穿着草土黄色的迷彩装,有的背上还附着枯草,要不是他们立起来,谁也不会想到山坡四周会藏着这么多的大活人,还端着涂了颜色让人难辩真假的弩箭。 六个汉子很快便褪下伪装,露出一身的劲装,非常训练有素的搞起了后勤服务工作。 张飞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保卫工作上了档次,于是非常随意的问赵峰:“赵队长,你们响尾蛇中队总共有多少人啊?” 赵峰依然冰冷如常道“这是集团的顶级机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直属三十二人,三个月一轮换,我可以调动的是极限是一百零八名”。 乖乖,一个连队的保镖啊!张飞非常没见识的吐了吐舌头。 终于可以专心的搞工作了,张飞心满意得,全身心的陪着他的燕子姐,开始了此次出山之行。 一路跋涉,好不容易赶到了别院,但是经过一番清点,张飞也傻了脸,除了不能吃的,能吃的都没了,而且环境被搞的超级的差,和猪圈有得一比,难怪能把几个大老爷们逼着到荒山野地里去找张飞。 经过一番视察,大家很快达成一致,这里已经不适合人类继续居住,于是一杆人草草的吃了些干粮,便开始继续赶路。 又是一番辛苦,天擦黑前,众人终于赶到了上清宫,并且住上了干净整洁的客房,前阵子观里做法事,人手紧张,竟然忘了给后山送给养,又碰上张飞这个白眼狼,这才让王二虎等人吃了不少苦头。 大家都是穷苦人,也没有什么可计较的,对于观主的歉意,张飞非常大度的继往不咎。 安定下来以后,刚巧天降大雪,一时间也无事可做,张飞于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日子之中,整日谈天说地,哄着韩燕燕、韩雅儿开心,还琴棋书画附庸风雅,演起了公子小姐版现代古装剧。 赵峰果真凶名赫赫,也不知怎么调理的,王二虎和李维义都躲的远远的,生怕招惹到这位仁兄。 孙文才大掌柜得到张飞的信息后,不顾大雪封山急忙跑过来问候。 原来前段日子协盛全的生意红火,孙掌柜又盘了几处买卖,忙的焦头烂额,把张飞这茬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张飞不是喜欢挑理的人,对这位能干的孙掌柜是非常佩服的,于是好言勉励,并给孙掌柜提了许多好的建议,让精明的老孙眼前一亮,整日拿着本子问起张飞没完,让飞哥两个头大。 在山里呆的久了,张飞想也许该带着韩燕燕到大都市散散心,毕竟按照前世的经验,女人们往往是购物狂,并且集团还有现成了一香缘,就这样擦肩而过太感遗憾,于是飞哥提出带大伙去洛阳转转,瞧瞧热闹,顺便给韩家姐妹采买些物件。 孙文才满口应承,并且提出给两位贵人置办家当的费用全部记在他头上,商人就是头脑灵活,精明的孙掌柜自然能够猜到张飞是想讨韩姑娘喜欢,于是忙献殷勤,毕竟这次他掌管的买卖得足了好处,怎么也得出点利息。 但是张飞不得不显示些领导风范,对孙掌柜的好意婉言谢绝,孙掌柜谦让了半天这才作罢。 张飞与众人一说,逛洛阳城的主意毫无悬念的获得了一致通过,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说干就干,一行人立刻坐了三辆马车,还带着数批马,浩浩浩荡荡赶奔洛阳城。 张飞和韩姑娘、韩丫头坐一辆四轮马车并且张飞亲自驾车,王二虎和李维义、蒋四坐一辆马车,脑袋不灵动的王二虎,毫无悬念的成了车夫,赵峰则带着两个弟兄骑马随行。 一路上众人你追我赶,有说有笑,时不时的听到雅儿童言无忌的大呼小叫,还真别有一番乐趣。 当惯了甩手掌柜,张飞当然知道孙掌柜时间的宝贵,所以一到洛阳他便让孙掌柜去忙自己的事情,自己这便有李维义照应就行了,不劳孙掌柜再费心,又一番谦让孙掌柜这才火急火燎的去忙他的春秋大业了。 送走了忙了,剩下一帮的闲人,立时轻松了不少,颇有几分游玩的气氛。 洛阳是大都市,热闹地方众多,关键这年代旅游还不用掏钱,所以张飞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一行人轻松自在,这转转,那逛逛,天没擦黑便早早的打间住店,入住李维义推崇备至的龙门客栈。 其实社团在洛阳有多家客栈,聚福祥都有了二店,已经开始谋化三店、四店,但是架不住李维义海吹,说自己如何匠心独运,如何广纳百家,把众人唬的不轻,于是早早的过来大开眼界。 真别说,一进客栈门确实让众人眼前一亮,这龙门客栈雕梁画栋布局合理,一楼是大堂,二楼雅间,三楼豪华包间,四楼顶级阁楼,后院三进院子,花花草草、山山水水,如入园林之中,确实称的起上佳。 看着就让人舒心,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李维义夸的找不着北,他忙张罗着将大家一一安顿停当,并约好定更天顶级阁楼水云间不见不散。 张飞和韩家姐妹入住一个跨院的三间上房,卧室紧挨着,照应起来非常方便。 行了一天的路,也挺累的,张飞随意跟隔壁打声招呼,便独自睡去。这一觉睡的挺香,等张飞再次睁眼,天已经擦黑,客栈也掌起了灯。 洗漱净脸,又一阵呼朋引伴。 半个时辰后,七个人又聚集到了一起。 经过一番休整,个个精神抖擞,李维义更是活跃,继续唠叨自己的丰功伟绩。 一帮人有说有笑,非常绅士的进入龙门客栈四楼顶级包间水云间。 松软的****长凳,考究的成套茶具,琉璃顶灯、水晶帘、气死风壁灯,能转动的桌子,西洋油画,八位服务生…… 张飞差点没被咽着,这些创意无不是自己的剽窃,虽然为李大公子感到脸红,但是能把这些东西由概念变为鲜活现实,张飞也感觉很了不起,心中暗自合计这应该也能称得上创意吧! 国人的传统并不喜欢猎奇,但是他们的智慧却可以把一些不熟悉的东西赋予熟悉的价值标签,从而赋予怪力乱神新的生命。 比如这顶级包间,取名水云间,寓意跳出龙门,成仙得道、一步登天,如果没有些稀奇玩意儿,反而觉得不够郑重。 环境、气氛、服务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态,例如刚才还大呼小叫的各位“俗人”,进入包间后便文雅了许多,一个个都开始拘谨起来,瞬间都变成了斯文人。 一番客气谦让,众人总算落坐,李维义立刻当起了主人翁,拿起大红烫金的菜单,一个菜一个菜的品头论足。 大伙儿边品着茶,一边酝酿着食欲,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也能插上几句。 但是好景不长,还没等大家酝酿出个所以然,突然楼下一阵喧哗,声音嘈杂,隐约还有叫骂声,咚咚咚,一阵楼梯想,从楼下冲上来一伙人,前边被推推搡搡的,正是客栈的管事。 张飞等人正酝酿着高兴,突然被一帮人打扰破了雅兴,心里自然非常不痛快。 飞哥抬眼上下打量来人,见这伙人全部狐裘皮貂,为首两个矮胖子,胖的没脖子,外穿着貂皮袄,带着狐狸皮帽子,浑身毛茸茸的,跟两头狗熊差不多,这身上好的皮货,一看便知都是不差钱的土豪。 这伙人一个个横眉立目,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满脸的怒气,明显不是善茬,张飞心中暗自嘀咕:看来今天这是有好戏啊! 张飞打眼一瞅,表情立刻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变化,满脸堆笑,抢步上前,来到那两只富狗熊面前,轻轻一拱手道:“两位公子,别来无恙乎?”。 为首两个胖子眉头皱了皱,瞧了瞧嬉皮笑脸的张飞和在坐的几人,迟愣了半天。 因为这包间有男有女,穿戴也五花八门,长相更是千差万别,还男女老少皆有,一时间还真难分辨出是何方神圣。 见张飞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看不出深浅,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齐声说道:“少套近乎,今天爷就在这儿吃饭,麻烦倒倒地方,爷们脾气不好,你赶紧快点”。 “两位公子不能只说自家的理儿不是?这吃饭也得讲个先来后到,让我们倒地方为免有点强人所难,再说腾不腾地方,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店家说了才算,冤有头债有主儿,我们不能乱了规矩,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张飞露出两行小白牙。 “废话真多,店家,赶快让他们腾出地方,麻利点莫让爷发火!”其中一个为首的胖子伸手抓住旁边挡驾的管事喝道。 “这个,这个,我们是开店的,这南来北往的,哪位主顾也不能得罪呀,要这方贵客退房,也得和人家商量商量才好?,请两位爷通融通融?”跑堂的赶快申辩。 “那你还一快些?”两个胖子显的很不耐烦。 “是是是”跑堂伙计忙着作揖。 “张公子,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是好?”伙计急忙到张飞跟前商量。 “我们先来的,与情与理都没有退出的道理,但是店家既然提出来了,看这几位也蛮有诚意,我们如果断然拒绝,似乎也说不过去,当着我们的面让店家选择,也让你们为难,我看不如这样”,张飞话风一转,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 第161章 财大气粗(下) 张飞见两头狗熊的骚包模样,眼珠一转坏水便冒了出来。 “嘿嘿,看诸位模样也是有身份的人,咱们出门在外,吃饭不是目的,主要是图个顺心,心情舒畅了吃什么都顺心,心情不舒畅,就是吃凤翅龙肝也无味,但是要顺心便要付出代价,现在是熊掌鱼肉不可兼得,这样吧,咱双方比试比试,谁付不起,这叫做知难而退,即使不顺心也情有可原,这样的话对于各方都公平公正,不知诸位仁兄以为如何?”张飞侃侃而谈,竟然说出了一番道理。 “这位兄弟,这的话我有点听不懂,这是怎么个意思”,为首的胖公子被张飞说的有点晕头转向。 “说白了,就是竞价嘛!价高者留,这样双方都体面,一方得面子,一方少损失了银钱,互不亏欠,这次可听懂?”,张飞笑的很灿烂。 这两位胖公子,终于听懂了张飞的意思,原来对方并不想痛快的倒出地方,而是要斗一斗,这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好啊!我们哥几个长这么大还没有怕过谁,你尽管划出道儿,我们走就是,我到要看看最后谁夹着尾巴逃掉!”,为首一个胖子,两眼眯成了一条缝,根本没正眼瞧张飞。 张飞也没打算让对方高看自己,见对方默认,立即唤跑堂的拿两个托盘出来。 东家的贵宾出现这档子事,大堂的管事在一旁提心吊胆,但是看表示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所以赶紧张罗小心伺候着。 “这水云间吃一顿饭,最贵得多少钱?”张飞问管事的。 “这位客官,我们这水云间,属于顶级雅间,各种菜肴、服务都是特制的,可以说在洛阳府是独一无二、有价无市,自然是价格不菲,这一次花销,少说也得二百两纹银”,管事的自然知道这是推销服务的良机,自然要好好的表现。 “啥?二百两,你怎么不直接抢劫?这饭谁吃的起?”还没等富家胖子表态,张飞脸色一变首先暴跳如雷。 “哎呀!莫要紧张,草根紧张,不就是贵一点嘛,咱花钱买个顺心,说好了你请客,贵一点也花不了几个钱,难得你大方一次,不要啰嗦,赶紧付钱”,居中而坐的李维义立即出来打圆场,对张飞一阵的数落。 张飞纠结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道:“今天算我晦气,出钱!出钱!”,说完从王二虎手中接下个钱袋子,磨叽了半天,从中倒出十锭白银,足足二百两,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费了好大劲才恋恋不舍的堆放在一个托盘上。 银钱出了,李维义立刻对那两个胖公子言道:“我这位兄弟已经付钱了,二百两啊,不少不少,我们这些陪客这次赚大了,没白来,你们没事了,可以回去了,赶紧走,万一我兄弟反悔了,就麻烦了”。 面对李维义的一幅想当然的模样,两位胖公子气的鼻子都歪了。 “二百两算个毛儿,瞧你们这般穷酸模样,还腆脸在我们弟兄面前显摆,还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我出五百两”说完胖子拿出五张中信银票,直接摔在了另一个托盘上,狠狠的折了张飞等人的面子,动作非常潇洒嚣张。 这五百两一甩,包间内外立时安静。 嘶!这么鸟儿! 张飞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烧钱的,蹬蹬蹬倒退数步,满脸的震惊。 “呀!五…五百两啊,算你狠,算你狠,…,不能这么算了,我们也是有脸面的人,张小哥难得请的客,绝不能落了身份,让在座的不爽,坚决不能熊,继续和他们斗”,李维义一拍桌子,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张飞怒目而视,不停的煽风点火。 “对对对,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跟他斗,斗到底”,脑袋有些灵光的王二虎也蹦了起来。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蒋四、韩雅儿也跃跃欲试,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还要斗?可是我的钱已经掏净了”,面对众怒难犯,张飞两手一摊,露出一张苦瓜脸。 冲上来的那伙阔少,见庭里这些乡巴佬如此模样,一个个扬眉吐气,捧腹大笑,非常的嚣张。 “钱的事都是小事,你家不是还有二百亩地,先押给我们,兄弟拾柴火焰高,我们几个借你五百两,今年年关不过了,也要跟他们斗到底!”李维义气的牙齿格格直响。 “这样不好吧?那二百亩地可是我祖上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如到我这辈断了,那我如何见列祖列宗?”张飞五官都缩到了一起,显的异常的纠结。 “有什么不好?你这样忍气吞声,才没有脸见列祖列宗,你一定要争这口气,这样先人脸上也有光,也给祖宗长脸”李维义毫不在意,不管张飞倒苦水,立刻张罗大伙凑钱。 在座真不含糊,一个个穿的不怎么样,但是都颇有些家底,眨眼功夫,你二十两,我三十两,竟然真凑了五百多两纹银。 虽然手直哆嗦,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张飞只好打肿脸冲胖子了,假装潇洒的将五百两雪花白银扔进托盘里,只是神情沮丧,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整整七百两,这下各位满意了吧,赶紧走,赶紧走,我心情很糟,你们少在我面前碍眼,让我看着堵心”张飞没好气的对着为首的两个胖子一伙摆了摆手。 富公子们刚才还狂笑的脸,顿时僵住,两个胖子脸更是变成了铁青色,被张飞的愚蠢举动气的动了肝火。 “蝼蚁般的家伙,也敢在山西王家、曹家面前显摆,真是不知好歹”为首一个胖子脸上肉直蹦,伸手将一张一千两的中信银票狠狠的扔到了托盘上。 张飞看着自己发明的银票被别人用来砸自己的脸,心里美的向扇子扇,但是脸上却尽是窝囊之相。 “你就是山西曹家的曹公子!你就是山西王家的王公子!久仰久仰,幸会幸会,敢问你两位如何如何声称?”李维义抢步上前,一脸的严肃。 “这位是我们山西王有财王公子,曹金生曹公子!”对方一个跟班忙上前拍马屁。 王有财、曹金生昂手挺胸,目视屋顶,嘴撇的都快到耳根台了,一脸的不知天高地厚。 “王有财,曹金生……”李维义顾作深思状。 “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哪冒出你们两位,没听说过,没听说过”李大公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狠狠闪了一下两位自信心满满的牛人。 “没功夫没你们这帮乡巴佬磨嘴皮子,这是一千五百两,吃不起赶紧滚蛋,莫搅了爷的雅兴,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王有财满脸的不耐。 “哟喝儿!今天的点子够硬的,不行不行,不能这么算了,大伙凑钱,就算砸锅卖铁也不能丢这脸”,李维义一脸的不愤。 “算了吧,不就是一顿饭吗?犯不着,犯不着,咱们换个地方,我请大家吃两顿”,张飞忙出来打圆场。 “不能算,不能算,今天你做东,怎能说出如此不争气的话来?今天地方不能换,别说请两顿,你就是请我吃龙肝凤髓也不行,必须死拼到底,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李维义脸气的铁青,态度坚决。 “对,不能算,死拼到底,不就是给银票吗?张公子不是还有两处老宅,不如押给我,我刚借了一千两银票,先借给你用,也好让咱们吃个痛快”,王二虎突然来了兴致,竟然从身上摸出来了一张中信银票出来。 张飞心里暗嘀咕,这二虎不傻嘛!活没干多少,捞钱的速度可不慢,这才多少功夫,就积攒了一千两,这要不是今天应急,我还以为这小子依旧是一穷二白呢!今后再不能轻信这小子哭穷。 “使不得,使不得,押上我两处宅子,我就只剩下裤衩了”,张飞立刻哭天抹泪。 “哭什么哭,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千把两银子爷们也输得起”,王二虎毫不理会张飞的退缩,直接将银票放在了盘子里。 看着厅里这个乱劲儿,王曹两位阔人气不得哭不得,今天是碰到宰肥鹅了,看来这个姓张的傻蛋被这帮人坑的不轻,这明明是个套,但是就是有人不明事理,可问题是如果顶尖上,可能吃个闷亏,但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让步,又有些气不过。 王有财瞅了瞅曹金生,曹金生瞅了瞅王有财,挤了挤眼睛,他们一伙人立刻心领神会。 “哈!哈!哈!”,王有财摸了摸快秃成光头的大脑袋。 “几位这么有面子,不妨报个名吧,山不转水转,说不得以后还能碰见?”。 “哎哟!想恐吓爷,爷不怕,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二炮的便是”,王二虎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说的跟真的一样。 “小爷李二叉”,李维义气势不减脱口而出。 “小弟,小弟,张二弄”张飞毫无被威胁的觉悟,一幅忠厚老实模样。 闹了半天,是一堆二,张二弄、王二炮、李二叉,这都是什么破名字,王有财心中暗暗记下。 “好了,好了,我们弟兄的面子是不能折的,不就是银子吗?这顿饭,我们出三千两,你们那点银子不够丢人现眼的,有种儿继续加,没种儿立刻滚蛋”,曹金生不紧不慢,随手将一个钱袋扔到了托盘上,端盘的伙计打开一看,里面全部是银票,何止三千两。 “你们还有钱吗?还有钱吗?还有钱吗?”李维义连叫三遍在坐的无人应答,顿时气馁。 “真是晦气,算了算了,滚蛋,滚蛋”。李维义再没有刚才的气势,带领大家卷了钱,灰溜溜的挪窝下楼。 ------------ 第162章 烧钱 等大伙全部逃回李维义的房间,一个个笑的肚子疼,哪还有刚才的受气模样。 韩雅儿不明所以,进屋便问:“这玩的是哪儿出?怎么没人说道说道?”。 “我来,我来,这你还没看出来?这气没白受,顺便挖个坑,赚些零花钱,白话就是托儿?”李维义像长辈教导晚辈一般。 “不就是骗吗?我早看出来的,你们都没正经,可是骗的钱没有给我们呀?零花钱在哪儿?”小姑娘一脸的天真。 “这个属于商业机密,你一个小孩子家哪里懂得,大家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李维义便独自溜出门外。 “开心倒是开心了,但是这梁子也结下了,恐怕这王有财、曹金生也不是善茬儿,山西王家、曹家干的就是违法的买卖,今天吃了亏,改日一定会找回来,以后的罪有我们受的!”蒋四心里跟平静一末端,没有锦上添花赶紧泼些凉水。 “姜还是老的辣,有眼光,看得比较远,比李维义那个楞头青强多了!不过咱不惹事也不怕事,干着边贸的买卖,和王家曹家终究会结梁子,只不过是早晚而已,怕他做甚!”张飞却并不以为这个玩笑有多么可怕,现代晋商中信得挑大梁,不服的乍刺儿的都得一个一个收拾。 现在集团搭上了九边会,在山西地面也是横着走,很多晋商都归于旗下,但是也有些势大的并不买账,曹家、王家便是其中的领头羊,所以这个梁子迟早要结,硝烟弥漫的商战,刀兵相见都是轻的,与之相比,今天的不愉快真是小巫见大巫。 一会儿功夫,李维义去而复反,并且带回一个银袋,一进屋呼啦啦倒了一桌子,众人围过来观瞧,足足有三百两多两,钱财动人心,钱这玩意儿如果说谁不在意,那都是白扯,这里没有外人,于是众人立刻进入气氛热烈的分赃讨论环节。 与之前相比,张飞继续处于弱势,王二虎、蒋四这帮人耍嘴皮子早已经青出出蓝而胜于蓝,都很有一套,一个个说的自己都辛苦无比,就连韩雅儿也跟着学坏了,争的比谁都起劲儿,当然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分钱比出钱要容易太多了,最后大家皆大欢喜,一人分了五十两上下,略有差异,还剩下十几两碎银充公,用于晚饭的花销,今天真的赚大了。 “雅间已经被占了去,接下来咱们去哪儿?”韩雅儿立刻有了疑问,有钱也得吃饭不是。 大家齐齐将目光看向李维义。 “要不二楼雅间?或者换个地方?”李维义也没了底气,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安排,只好探探大伙的口风。 “哎呀!依我看,去什么雅间?我看咱们就去大堂,本来咱们也不习惯玩高雅,俗人当然有俗人的活法,大堂虽然有些杂乱,但是人多热闹,增加食欲”众人无言,张飞只好出来拍板儿。 张飞的提议获得了一致的认可,在雅间大家还是感觉拘束,浑身的不得劲,在大堂里虽然大呼小叫,但正符合大家的本性,只是有两个女眷,抛头露面多少有些另类,但是张飞毫不介意,也没打算入乡随俗。 一行人兴高彩烈来到大厅,之前的狼狈表情早已不翼而飞,七人在大堂正中间的一张桌子上落坐,伙计赶快忙前忙后张罗着。 大堂里人真不少,坐了十向桌,李维义挺有人缘,有几位别桌的老客竟然认出来,频频过来打招呼,气氛很是融洽,张飞心情不错,立刻吩咐伙计:“今天李公子高兴,大堂的老客,我们这桌全部买单”。 无缘无故突然有人请客,不用自己掏钱,当然是好事,大堂的气氛也迅速活跃起来,大家看着张飞这桌的人也非常顺眼。 王二虎算得上是有名的酒囊饭桶,初来乍道的韩雅儿也不示弱,除了韩燕燕姑娘,在坐的各各都是狼吞虎咽,一个个吃相凶恶,都是饿死鬼托生的一般。 张飞七人就在这热闹美好的氛围中饱餐了一顿龙门大餐。 酒足饭饱又品了几壶茶,一帮人养足了精神,只是天色尚早,于是立刻有人提议出门游玩。 张飞一行人今天白吃了一顿饭,还挣了钱,心情都是格外舒畅,于是一致通过,结伴出门,一路上有说有笑,不长时间便来到洛阳最繁华的路段。 站在十字路口,七个人开始窃窃私语。 张飞的心思是要陪燕子姑娘去一香缘采购女品,当然身为女儿家的雅儿不会错过这等良机,再加上贴身保镖赵峰,四人指向明晰,自成一伙。 李维义是个地道的花花公子,对这儿的娱乐场所非常熟悉,叫嚷着要去赌坊玩两把,蒋四、王二虎两个财迷被说动了,刚好他们都得了一笔外财,于是决定一起去赌坊试试运气。 张飞知道李维义是个惹事的模子,二虎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吩咐他们只能去分部旗下的顺心堂,幸好顺心堂也在这繁华路段,而且离一香缘女品店并不远,真出什么意外,也可以相互照应,两帮人约定了时间便各自走开。 张飞、赵峰簇拥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满怀兴奋的前往一香缘洛阳店,这一香缘洛阳分店选的位置上佳,周边“会所”林立,而且隔壁就是胭脂馆,四周花坊林立,处在这样的销金窟,不日进斗金都难。 天已大黑,其他地方早已是漆黑一片,但是这繁华地段却是灯火辉煌,气死风灯一串接着一串,把黑夜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一香缘门口立着六位穿着别致样式皮袍的高挑待女,皮袍上镶嵌着众多珠宝和金银饰件,看着就让人感觉雍容华贵。 四人在华贵待女热情的引领下,款款的进入一香缘阁楼。 这一香缘的布局别致,当然对于张飞来讲,感觉更多的是亲切,大厅、收银台、展柜,虽然伙计们穿着传统服式,但是仍然能够感觉到一此他久违的现代气息。 张飞非常想建一个纯粹的、青一色的女品店,从掌柜到伙计全部都由女子充当,但是前进五百年还难实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他的设想更是不切实际,所以只好折中,参杂些待女、老妈,从效果上看目前还非常不错,至少给不少家庭创了收,而且还不用担心工钱高。 服装、手饰、化妆、沐浴及个性日用百货,面对如此多的分门别类的女品,雅儿、燕子姑娘都看花了眼,摸摸这个、试试那个,非常的兴奋,特别是在服饰区中间、四角都立了数面大镜子,这镜子足够大,三尺宽、七尺高,这种大西洋玻璃镜绝对是稀罕玩意,现在正在慢慢的研发、推广,将来绝对能让社团再赚一笔。 有如此利器,一香缘自然能让喜欢美的女子流连忘返。 从楼上到楼下,从楼下到楼上,张飞再一次体会到了,女人的购物狂热,一会儿功夫他们购买的大包小包便堆成了小山。 燕子姑娘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张飞大包大揽,今天他是早有准备,带了不少钱,再说在自己的门店,哪里有付不起钱的道理?没办法这辈子飞哥就是不差钱。 店里的伙计,早知道今天来的是贵客,东家特意交待过的,但是还交待他们照常工作,这让他们犯了难,开始他们还提心吊胆,生怕照顾不周,但是一圈下来,他们便发现,这几个贵客非常好伺候,出手阔绰还好说话,特别是这个张公子,动不动就给小费,花钱像流水一般,这一会儿的功夫,有的伙计得的小费差不多相当于半年的工钱了,全店上下个个都乐哈哈的,今夜没白干。 一个多时辰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一香缘给了张飞一个很好的表现平台,对于很多产品,店里的人员也并不清楚细节,只能想一些产品说明,但是这些事情对于张飞来讲却是小菜一碟,什么东西都能讲的头头是道,既便是女孩的内衣样式也能照讲不误。 除了迎来送往,他基本客串了主人翁的角色,而且目前为止非常的称职。 飞哥的小费,让店铺上下为他们服务殷勤备至还心情舒畅,评价甚高,所以韩家姐妹在一香缘也非常顺心,时间过的飞快,足足转悠了近二个时辰,韩家姐妹才结束了这次寻找美丽的旅程。 结算的费用自然不菲,高达二千多两,账单差点把雅儿吓的栽个跟头,但是张飞却没有半点异样,不仅如数付了账,还特地付了几十两杂费,让店里将采买的东西直接送往龙门客栈。 韩燕燕也感觉这次花的有点多,忙提醒张飞,飞哥嘿嘿一乐,凑到他燕子姐耳边一阵嘀咕。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一香缘基本算是他们家的产业,自家的钱,左手出,右手进,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对自己当然不能小气。 潇洒的购完了物,几人出了一香缘赶赴约好的汇合地点。 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的看见王二虎、蒋四已经等候在约定地点,见蒋四一幅弥勒佛的模样,张飞便知老蒋今晚又发了财。 果不其然,一问才知三人在顺心堂既顺心也顺手,过足了瘾,一人又赚了几百两,几人又寒暄了几句,雅儿突然问怎么不见李维义,二虎吱唔了半天,才道出实情。 原来李维义今天手更顺,在顺心堂捞了足足七八百两银子,三人见好就收,按约定提前赶来汇合,但是李维义路上刚好碰上四、五个朋友,非要拉着他去喝花酒,李维义硬不过便去请客。 蒋四和王二虎忙劝李维义不要节外生枝,但是这位二公子满不再乎,还要拉着二虎一道去,结果闹的不很愉快,这老哥自个儿带着以前几个朋友去花坊乐哈了。 一听李维义的作派,张飞瞬间脸变沉了下来。 ------------ 第163章 潇洒走 见张飞脸色不好,王二虎、蒋四二个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比谁都清楚,张飞表面上比较随和,平常嘻嘻哈哈,但是实则外柔内刚、杀伐果断。 这次李维义闯了祸,尽管事出有因,但是给社团带来难以估量的风险,对于此事的处理,社团内部一直有分歧,不然也不会直接甩给张飞来处理,虽然张飞出面把事情解决了,但是对李维义的处分在他出狱之后就定了下来。 社团不想再出现第二个李维义,所以处分当然不会轻描淡写,张飞也表示同意对李维义的处分,只是碍于李维义因此事受了不少苦,出狱后又大病了一场,需要将养,所以处分决定来没有来得及执行,让李维义额外多舒服了几天。 关于这些蒋四、王二虎在李维义养病的时候就跟他谈过,李维义表面上哼哼哈哈,表示认错,信誓旦旦的承诺今后一定改,实则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想着自己一家跟张飞一伙如此铁的关系,闯点祸有什么,虽然摊上人命,但是大难不死,说说就过去了,自己弟兄五个,仁、义、礼、智、信,都在社团中作事,大哥李维仁更是社团在京师的总代理称为专员,红的发紫,在京师都是说得上话的人,李维礼、李维智、李维信也开始崭露头角,就是妹子李薇薇跟着苗倩、魏禾禾等人,都是日进斗金的财神。 唯独李维义老哥不成器,虽然最早参与集团的事,但是受不了这份约束,南下襄阳后便辞了工作,虽然没有干什么正事,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并且对于筹建龙门客栈也做了不少贡献,所以对于这次牢狱的事,李维义猜想,肯定要被申斥一番,自己再服了软,承认个错,这篇便掀过去了,自己该怎么过怎么过,没办法谁让自己生下来就是个放浪不羁的性格。 这次来洛阳,吃喝玩乐,这些正是他这个花花公子擅长的事,一路上如鱼得水,他就有些飘飘然,这一有钱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脑袋一热,就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去喝花酒了,他心理还有点不痛快,王二虎、蒋四虽然劝的很委婉,但是他感觉让自己很没面子。 狗改不了****,李维义又开始浑浑噩噩,张飞是又好气,又好笑,李善人是张飞穿越后的贵人,如果没有这位傻哥,飞哥这会恐怕还光屁股要饭呢? 李家兄弟几个,都是安分、实在之人,而且都很懂得进退,所以很快在社团中崭露头角,而唯独李维义是个奇葩,典型的无政府主义,天是王大他是王二,不服管束整日放浪形骸、行为乖张,唯一值得上功绩的便是他为社团猎了不少能人,曾一度冲击社团猎头榜。这小子急功好义,热心肠并不是一无是处,就是沾染些公子习性,大大咧咧的,不求上进。 本来张飞这次是准备好好调教一下这位李二公子的,但是恰巧碰上燕子姐的事,飞哥心无旁物,就把这事给耽搁了,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张飞也只能自责了。 张飞沉吟半响,转头对赵峰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的,让人盯着,交人吧!”。 听到这话,王二虎便知李维义这次不妙了,忙上前道:“交人,不会把小李子作了吧,怪哥惜的,能不能照顾点儿?”。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咱们也不是刽了手,还没有错就杀的道理,咱们的主业是治病救人”,张飞咧嘴一笑,李维义的处理还能激起跟其一个德性的二虎哥的情绪,张飞觉的挺诧异的。 “我就说吗?小李子感觉还是不错的,希望将来还能看见他”,王二虎一听没事,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咧嘴笑了起来。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张飞摇了摇头,吧嗒吧嗒嘴,带着众人回转龙门客栈。 …… 李维义今天兴致特高,连续赚了二笔外财,又碰上几个相熟的朋友,久违的畅快,六个人点了八位姑娘,左拥右抱,喝了个昏天黑地,到了最后在座各位帽子也歪了,衣服也凌乱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们这一桌一直喝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告一段落,酒足饭饱思****,几人眼一挤,一个个猥琐无比,李维义大包大揽,几位立刻各点了一个俊俏的姑娘,迫不及待这就准备上演******了。 花坊的老鸨立刻上来喋喋不休,李维义见多了这个场面,知道这是要钱来了,先前付了十两银子,这会儿花的差不多了,这又是点姑娘,又是过夜,老鸨当然要来讨账了,花坊的规矩自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见现银哪里肯吃亏。 李二公子正在兴头上,哪有耐心听老鸨啰嗦,立刻打断了老鸨的聒吵,伸手便掏钱,准备付账。 李二公子向来付钱潇洒,今天又频频得外财,自然不应例外,但是今夜确实出了点小意外。 李二公子醉意朦胧,手在怀里划来划去,又划去划来,直到头脑再次清明,才实实在在的感觉手里空落落的。 “哎!我钱带放哪儿了?怎么怀里没有,莫非放外套里了?”李二公子心里默默的骂自己粗心。 摇摇晃晃取来外套,李维义又是一阵摸索。 老鸨眼巴巴的瞅着,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李维义一脸的茫然,见不像有戏的模样,老鸨的脸色立刻起了波澜。 “别说的好听,快点拿来!生意忙的很,姑娘们可没有多余的功夫伺候”,老鸨话里已经有点夹棍带棒的。 李维义面皮薄,这会儿脸红的像大红布一般,无奈之下,对着旁边的陈三悄声道:“陈兄弟,不好意思,今天我的钱袋不见了,你看能不能先通融一下,我下回补就是?”。 那位正摸着姑娘兴起的陈兄愣了半天,表情也有点僵,盯着李维义看了半天,见李维义是当真的不是开玩笑,这才不情不愿的向怀里掏去,划过来划过去,像是要掏钱的模样。 “哎!我的钱袋呢?我钱袋呢?明明在这里……”,这位陈三公子反应挺快,面色有点慌张,也顾不上旁边的姑娘,立刻只顾自个儿的找起来,边找嘴里还不停的嘟囔。 见他的陈三兄弟如此模样,李维义的脸更红了,抬眼瞅另一边的刘二哥。 “没事,没事,咱们弟兄什么关系,今天我请,我请”,这位刘二哥挺爽快,伸手便开始掏钱,掏来掏去,五息过去了,十息过去了,竟然也没了下文。 连续出现掉链子,其他几位也磨不开脸面了,纷纷开始翻找各自的钱袋,场面一阵混乱,但是结果却令他们更混乱,他们的钱袋像是长了翅膀,全部都不见了踪影,很是邪门。 几个人掀桌子移板凳老一阵查找,全部都麻爪儿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都急了一头的白毛汗,酒劲也跟着醒了大半。 那位姓陈三哥最先反应过来,一个健步冲上前,一把将老鸨的前襟抓住,怒目圆瞪喝道:“怎么这么巧?我们这屋的人的钱袋都丢了?这还用说,一定是你们的人手脚不干净,今天不能完,必须得包赔我们?”。 “你先放手!放手!”老鸨一阵尖叫,竭力挣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脱离陈三哥的魔爪,但是前襟却被扯烂了一块,脸被憋的通红,心里这个气,这伙王八蛋,竟敢欺负到老娘身上,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 老鸨心里想着,面上没带出来,小心的退到门口,靠着墙喘了半天。 “哎哟!各位公子,这是哪儿跟哪儿?我们花坊的人个个手脚干净,怎么敢拿几位公子的钱,我们自己打自己脸,今后谁还敢来这里消遣,诸位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嘴下可要留德?莫要血口喷人!”老鸨勉强缓了过来开始反击。 “我看诸位还是先结了账再说,花坊可没有赊账的道理?” “结个屁账,我百十两银子都没了,今天花坊不给我找出来,我可不会善罢干休?”,一个姓孙的朋友脾气火爆,立刻和老鸨顶上了。 “我们这百花坊也不是开一天两天的,什么样的主儿没见过,你们莫要欺我这老婆子,既然不结账,那么咱们就要说道说道了”老鸨立刻面沉似水,挥了挥手,几个姑娘知趣的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饭菜酒钱三十两,八个姑娘八十两,还有其他花销二十两,我给你们算老客打个折,就付一百二十两好了”,老鸨翻出一份单子,伸出手算了个笔笔清。 “什么?一百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这般消费不过五十两,算上过夜费也不超过八十两,我们还先付了你十两银子,再拿三十两还差不多,一百二十两,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陈三兄弟一听便火大,这老鸨明显是趁机敲竹杠,立刻不乐意反唇相讥。 “放屁,老娘这单子上写得一清二白,看看你们吃的菜,喝的酒,哪一样少了?想赖你可赖不掉,付不起就别来这里找乐子,你拿老娘寻开心呢?”老鸨横眉立目毫不相让。 “妈的,爷也不是好惹的,你打听打听我陈三什么时候看过别人颜色,吃你一顿饭算个啥,我就是不给钱又能怎样?”陈三在这一带小有名气,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和老鸨吵了起来。 “吆喝!来横的,你们以为老娘是好惹的,吃我的,喝我的,还想赖账,哪有这便宜事?来人,来人,这帮杂碎给老娘收拾了”老鸨一声断喝,直冲云霄。 随着老鸨一声尖叫,呼啦啦!从门外闯进来七八条壮汉,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而且手里不是掐着棒子就是拿着皮鞭,一个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 “怎么滴,怎么滴,哪个杂碎,敢在你三爷地盘上还敢乍翅儿,看我不把你们大卸八块”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个子凶巴巴的说道。 ------------ 第164章 逃啊逃,走啊走 呼啦啦,冲进一帮恶汉,还带着打架的家伙,明显来之不善,李维义几人一看这阵势,己方处于劣势力量悬殊,气焰顿时一挫,有点英雄气短。 “原来是王三爷,小弟是陈三啊,你老不认识了,去年我还拜过你老的门子,嘿嘿,今天是个误会,兄弟们不凑巧,钱袋都丢了,心里有些窝火,不知道是你老的地方,说话冲了点,还请海涵,银子的事好说说”,陈三一看带头的是震威武馆的王黑虎,立刻分清了形势,顿时变了腔调,赶紧凑上前去套近乎,准备和稀泥。 “我呸,什么陈三、李三的,你家三爷不认识,少费话,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办了,识相的赶紧掏钱,不留下银子今天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我认得你们,我的拳头可不认识”,王三虎毫不买陈三的账,很嚣张的晃了晃嵌满钢钉护套的拳头。 “不就是要钱吗?爷身上的物件随便拿一样都是银子,我外套上还有块玉,祖传的,也能值百十两,权当饭钱吧!就在那儿,你们看值不值?”,说完李维义走上前去一指墙角。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墙角放着一个一人高的一盆花,哪里有什么外套? 正当众人一愣神的功夫,李维义突然抄起身旁一把凳子呼的一声便向王黑虎头上砸去。 哗哗哗!啦啦啦! 这板凳正削在王黑虎的秃脑袋上,立刻四分五裂,木片飞溅,板凳立时就散了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其余人没反映过来,顿时傻在了原地,偌大的屋子一时鸦雀无声。 王黑虎身子一个趔趄,揉了揉大秃脑袋,最先反应过来,顿时哇呀呀暴叫,两只眼睛像是喷了火,二话不说便扑了上去。 这王黑虎练的是金钟罩铁步衫,一身的横练,李维义这一板凳力度不小,使出吃奶的劲儿,但是对于王黑虎来讲却跟搔痒痒差不多。 王黑虎身上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心里的火可是一窜三丈高,李维义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老虎身上拔毛,他哪里能容,立刻就动了手,狠不得一把将李维义给捏碎生死了,二人不等人吩咐便上演了一场肉搏战。 李维义平时没少打架,自认为身手不含糊,他的几个朋友也是人五人六,手里都有两下子,都是没事还想找事的主儿,哪里受得气,这一闹翻了,立刻捋胳膊捥袖子全部动了手。 王黑虎人高马大身壮如牛,不仅是练家子还练过横练,哪里把这些公子秧子放在眼里,李维义与人家哪里比得了,几个照面李维义几个便都被削爬下了,一个个五官挪移,倒在地上真哼哼。 虽然没沾到什么便宜,但是李维义这帮人整日打架,也还是有些心得的,几个照面下来,王黑虎手上、腿肚上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咬了好几口,衣服也给扯掉了好几块,也没好到哪里去。 等王黑虎疼痛发现异样反应过来,也急眼了,不由分说再次冲上前去,拳打脚踢,如雨点般的疯狂落下,李维义几个立时吃不消,一个个捂着肚子嗷嗷直叫,都没人动静了。 好一阵疯狂,王黑虎还不解气,一声招呼,他手下这帮徒弟立刻一拥而上,棍棒、皮鞭齐下,半柱香的功夫,李维义几人都成了鼻青、脸肿、体无完肤,全部没了人形。 战斗以一方放弃反抗而结束,王黑虎和老鸨一商量,不能就这么便宜这几位小人,吃饭不给钱,还敢大闹花坊下黑手,不给他们长个教训怎么能行?而且上面还传出了话,要好好“关照”一下姓李的这位,所以只要不出人命,想怎么玩就可以怎么玩。 王黑虎和老鸨真够绝的,半个时辰后,李维义几人被扒了个精光,赤条条的跟一堆****差不多,而且两个一对背对背捆在一起,被王黑虎的徒弟抬出老远,像倒垃圾一般扔到了大街上。 大冬天,几个大老爷们给弄成这样,自然引来不少人围观,好在夜已深了,街上没几个人,不然他们几个真成了笑柄。 虽然街上围观的人不多,但是这可是大冬天,天气这个冷,不说滴水成冰也差不多,而且还是入夜,北风刺骨,被扒了皮的几个人真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遭罪。 捆绑的人太缺德,给一人嘴里塞了块裹脚布。几人被揍的不轻,哪还有力气解绳子,而且都被背对背绑着,即便有劲也使不上,六个人躺在地方,无数次的呕吐才算是把嘴里的裹脚布给解决掉。 强忍着恶心,刺骨的寒意,让这几个公子哥明白如果再不活动活动,那么只有冻死的命,所以这三对人,立刻挣扎着起来,不停的转圈乱跑,模样要怎么滑稽有怎么滑稽。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当然是各找各妈,各回各家,李维义不管其他人,仗着还有几丝清明,带着捆绑在一起的陈三满大街的乱窜。 两个人背对背,谁领跑都是非常的别扭,最后只好像螃蟹一样横着跑。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维义和陈三跑了几道街时间,终于反应过来,目前他们最需要做的不是跑路而是弄断绳子。 两人配合默契,终于三家大户人家门前找到一块有棱角的石头,便开始拉大锯,沙沙沙,费了好大劲两人磨的胳膊上的肉皮都褪了两层,滋滋的冒血,才总算将绳子磨断,两人也没有寒喧的心情,招呼也没打立刻各自逃窜,眨眼间都消失不见。 一个赤条条的身影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不停的狂奔着。虽然浑身是伤,但李维义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因为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只剩下一股赶快消失的执念在支撑着自己,一口气跑了几条街,只至全身瘫软,再难挪动半步,才躲进一条漆黑的小巷,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呼的喘着粗气,虽然身无寸缕李维义却不觉的寒冷,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头脑才有些清醒。 刚才脑袋空白一片,他不停的跑,纯属瞎跑,现在冷静下来终于看清了四周,但是这条街除了陌生还是陌生,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却遇顶头风,他突然郁闷的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今天受的气很窝囊,李维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悲惨了,但是一向不服输的他相信,今天受的辱,他会一点一点的找回来,他会用行动让那些愚弄他的家伙付出多几倍的代价,因为他是李维义,天不怕地不怕从不服输的李二公子。 彻骨的寒意不停的警醒着他,必需尽快取暖,否则不用报仇直接收尸就可以了,所以清醒些的李维义没敢耽搁,艰难的站起身来,幸好寒意早已麻木了伤痛,虽然遍体鳞伤他却不觉的疼。 一番努力挣扎,李二公子终于再次冲出小巷,但是刚出巷子口便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绊了一下,蹬蹬蹬跄了几步,李维义毫无悬念的来了个狗啃屎,脸朝下结实的摔在地上。 这一跤摔的真不轻,头晕目炫眼冒金星,李维义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几双大手便不由分说将他捺住,有按胳膊的,有拽腿的,头发被蛮横的揪住,嘴里还被飞快的塞上东西,勒上嚼子,他根本无法动弹,没作任何挣扎反抗,李维义便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麻袋裹了个严实。 从胡同出发到被装,整个过程只用了几息的时间,等李维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种子,只能像虫子一样蠕动了。 虽然动不得说不得,但是李维义心里清楚,他知道自己这下算是真的玩完了,不用问这明显是碰到仇家了,但是脑中却冒出一个疑问:为什么仇家来的这么巧,不闻不问便直接带人?莫非是准备活埋。还没等李维义想明白,一股不可阻挡的倦意袭来,他便直接昏了过去。 李维义这一晚上的境遇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先是春风得意,钱财送抱,美女送怀,美酒、佳肴轮轴上,接着却是一落千丈,钱财蒸发,美女翻脸,他是当众出丑,颜面扫地,不仅被胖揍一顿,而且被剥个精光扔在彻骨寒风中,就算是个捧小伙也受不了,何况李维义这个旧病新愈的公子哥。 一晚上的奔波,虽然遍体鳞伤,但是一口气在挺着,李维义没有感觉到伤痛,但是这一被拿,他的心气一下便没了,于是非常不是时候的病倒了,身体忽冷忽热,从昏迷到说胡话,高烧来袭,他彻底的没了意识。 …… 等李维义再次醒来,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仔细感知一下,麻袋不知什么时候被撤掉了,手依然捆着,眼上被蒙了布,不知什么时候身上多了一件棉袍,虽然不很干净隐隐有一股汗腥味,但是却实在的很,与被抓前相比明显多了一份温暖。 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及身体有节奏的摇晃,李维义能够清晰的感知自己现在已经是在车上、在路上,仍在不停的跑路,不过这次却是有车代劳。 李二公子长出一口气,虽然手依然被捆着,虽然头脑依然有些发昏,虽然身上仍然时不时的传来疼痛,虽然前途未卜,即将等待自己的不见得是好事,但是现在还活着便证明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轻易死去。 这一昏迷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头依然有些疼,李维义只是感觉清醒了不少,嘴里发苦,可能被别人灌了药,嘴唇很干,小肚子骨碌碌直叫,这明显是饿了。 李维义吞了口唾沫,挣扎着调整了一下坐势。 他刚一有动作,旁边便伸出一只手来,不由分说给他的双手中塞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吃!——” 这声音是那样的冰冷、低沉、突兀,如十八层地狱的厉鬼,李维义的所有汗毛都竖了起来。 ------------ 第165章 不辞而别 天蒙蒙亮,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把张飞从美梦中惊醒,既然未被警卫阻碍想必是自己人。 “小飞兄弟,我是蒋四你蒋四哥,不好了,不好了,二虎不见了,快起来看看吧!”门外传来蒋四焦急的声音。 “蒋四?二虎?”,张飞满脑子的问号,立刻飞快爬起一熾示意新的小跟班小甲上前开门。 现在飞哥的安全等级提高了,这房间内外都有人警卫,赵峰更是跟他寸步不离,除此之外什么事也无需做,当然也包括开门。 吱呀一声,门徐徐打开,蒋四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张飞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迅速擦了把脸,让头脑清醒一下,而赵峰抱剑立在一旁,毫不关心的模样。 “天大的事有高个顶着,四哥是老江湖了,什么大江大浪没见过,不至于这么紧张,连衣服扣子也顾上不系吧?”张飞瞅了瞅蒋四,发现这老头这回真急了,披着一件皮袄便过来了,只是手里还攥着他的水烟袋。 蒋四老脸一红,当时就乐了笑道:“少拿你四哥开涮,你还不知道,你老哥就是喜欢披着衣服,这样多方便,省得穿来穿去还得脱来脱去多麻烦,你看外面怪冷的,坐着多不舒服,咱们赶紧到被窝里暖和暖和“。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脱鞋上床,就钻进了张飞的被窝,老蒋是北方人,但是特害冷,就是喜欢上坑,到了客栈也不例外。 这老头,就是有神神叨叨,刚才还风风火火,现在却不急了,慢条斯理的半躺着,没事就擦他的铜烟袋,比张飞还沉得住气。 对这老头张飞也没法,无耐的摇了摇头,随行就市也脱鞋上坑,与他蒋四哥来了个抵足而眠。 重新回到修闲模式,张飞也放松了些,狠狠的伸了下懒腰。 “我说剑飞兄弟,小孩没娘说起话长,你老哥有正事要谈,你看老哥水烟袋都拿过来了,你还不把那黄金叶烟丝再给俺来一包?就来一包?”蒋四脸上露出讨好的笑,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拿着铜烟袋在张飞眼前直晃。 “我说四哥,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儿啊?你到底是急着报信?还是急着抽烟?我看你这着急模样,恐怕我二虎哥估计也不抵几包烟钱吧?”张飞见蒋四猴急模样顿时乐了。 “哎呀!精辟,还是我兄弟聪明,都被你猜对了,真是说到我心里头了,今早你老哥我是急着抽烟,想找二虎再弄点,结果扑了个空,烟没找到一点却发现二虎人跑了,这才急着过来报信嘛?顺便讨点烟丝抽,你还不清楚,你老哥一抽这黄金叶,精神头就上来了,这里边还有不少事,我得好好给你说道说道”,蒋四一脸的正经而且理直气壮。 “是吗?二虎他一个大活人还能跑了?背不住大清早上茅房?或者出门溜个弯儿?不至于见不到人就大惊小怪吧?”张飞不急不燥的聊着,脑子却在不断的演绎着二虎的离奇表演。 “这回不一样,真不一样?老哥还能骗你?这消息绝对货真价实,老哥给你分析分析保证你不亏本还不成,另外别忘了我给你交待的事,老哥现在也有些积蓄,你在山王庄的庄园也不小了,回来给你老哥也置十来亩地,咱别的什么也不种,你帮着种上黄金叶这玩意了,不仅自己抽还能外卖,以后老哥就不愁了”蒋四两眼放光,非常自我陶醉的憧憬着美好的末来。 “行,老哥的事我绝对忘不了,只是山王庄还是吴家的天下,咱们行事还是要小心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庄园再扩大绝对少不了老哥你,这事先放一边,小甲给我们上壶茶,我和四哥边喝边聊”,张飞立刻示意小甲弄点东西摆上。 小甲是比张飞略小一点的半大小子,是赵峰新物色的,专门给张飞当书童,平时干些杂务,年纪不大但是手脚勤快,眼睛很明,见二人大有打持久战的模样,立刻给坑上支上小桌,摆上几样点心干果,彻了一壶茶。 蒋四眼巴巴瞅着小甲的一举一动,一幅如饥似渴的模样。但是小甲不慌不忙,等物品置办齐全后,才转身而去,又一阵翻腾才端过一个托盘。 托盘上盖着红绸子,一层层打开,里面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打开木头盒子里面整齐的摆着四个小包,一看这清一色的黄皮包装,蒋四便知这四包全部是上好的黄金叶烟丝,立刻眉开眼笑。 这黄金叶是张飞自己起的,寓意珍贵如黄金,蒋四原先还不以为意,但是现代已经彻底被这黄色的叶子所征服,非常享受这种吞云吐雾的轻飘飘感觉。 嗖嗖嗖,不及眨眼的功夫,蒋四哥便把三包烟丝全部揣兜里了,动作非常的娴熟。 张飞赶快眼疾手快,伸手扣下一包,微笑着打开,非常娴熟的给蒋四装上一锅烟,拿起火折子给老头点上,蒋四美美的抽了两口,时不时的吐几个烟圈,一服十分享受的模样。 看蒋四如此得意,张飞有些气不过,遂从床铺下翻了半天,竟从中摸出一包烟卷,抽出一根自己点上,也跟着抽了起来。 “飞兄弟,你怎么也抽起这玩意了?你不是常说抽烟有害健康吗?怎么自己害自己?”蒋四一脸的诧异。 “抽烟有害健康,但被动抽烟相当于自杀,比抽烟还严重,为了被伤害的轻点儿,只好跟你这个烟鬼对抗了!这叫做两害相侵取其轻,你不懂”张飞正义凛然,努力表现自己很有经验。 “原来是这样?这里面还有这么大学问,老哥今天受教了,哈哈!呵呵!”蒋四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心里却在窃笑。 “四哥,你估计是大明朝抽烟丝最多的人吧,我的试验品基本上全被你抽光了,你看我这纸烟卷如何,配上铜烟嘴也不错吧?”张飞晃了晃手中的烟卷。 “这烟卷虽然省些事,但是没情调,哪有这烟袋有感觉还吸的过瘾,不过这烟卷偶尔偿偿也不错,不如这包就送给我算了,我抽空培养点兴趣”蒋四突然眼睛一亮,伸手便把那包烟卷给抢了过来,麻利的收归己有。 蒋四又沾了点小便宜,张飞一笑置之,只是心中胡乱想着:自己这么早就缔造一个烟草产业,而且茁壮成长,到底是对还是错?会不会被后人骂死,会不会被骂成丧心病狂、罪大恶极,不过想来,即将到来的社会动荡,估计死在自己手上或因自己而死的人会更多,流血千里,伏尸百万也不为过,多这点罪孽也算不了什么,反正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有些是不已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等将来腾出手来再拿这玩意去毒害别国。 从哲学的角度讲,人生在世,不一定享福就是快乐,有的时候经历痛苦、灾难未必就是坏事。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张飞忙问蒋四正事,将话题再次锁定到王二虎失踪这件事上。 “对对对,你看我老糊涂了,光顾着过烟瘾把正事都给忘记了,我还带着东西,让我找找,让我找找?”蒋四立刻丢掉烟袋,在身上乱找起来,很快便在贴身的地方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张飞。 “你快看看吧,这是我在二虎屋里找到的”。 你蒋四这番模样,便知这老头跟自己藏着心眼,把东西藏的如此深,跟宝贝似的,如果不是这几包黄金叶烟丝,估计还要在老头怀里长眠,这叫做不见兔子不撒鹰,姜还是老的辣。 张飞伸手接过蒋四递过的东西,捏在手中细细观瞧,这东西是一封信,信封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标记,信口没封,张飞直接打开,里面的信瓤很薄,抽出来展开只有两张,上面刷刷点点,竟是两张工整的字,字体娟秀,跟女孩子定的一样。 “小飞兄弟、蒋四哥、赵峰兄弟……”第一张全部是人名,张飞只好飞快的扫一眼便扔到了一边。 张飞继续往下读。 “我走了,不用替我担心,这么长时间拖累大伙了,我非常抱歉,也许大家会认为我非常不争气,让大伙很失望,其实我有我的心事,只是一言难尽,我不想说,总之我现在要走了,心中有些不舍,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再见,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说不定我还会回来找你们,其实我一直在犹豫,直到今晚我突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许是维义的事让我清醒了,让我有所感处,自己的事只有自己去担当,别人是帮不了的,是的我想清楚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该面对的就该面对,我走了,坚决的走了,后会有期,二虎”。 这封信从左到右横排书写,用了很多的简笔字、大白话,不是熟悉的人未必读的懂,这信造不得假,张飞可以确定出自二虎之手。 再看这字,虽然用的的是细细的鹅毛笔,但是这笔体苍劲有力,还非常工整,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字,除了张飞谁也不会想到会出自五大三粗的二虎之手。 ------------ 第166章 二虎的心结 张飞从蒋四手中拿到了王二虎给大伙的信件,因为信的内容是告诉所有认识的人他走了真的走了。 与王二虎朝夕相伴这么长时间,张飞对他的禀性再了解不过,二虎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呆头呆脑的,实则粗中有细,非常有思想就是太过隐藏或者说小家子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二虎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什么也不再意,实则不然他总是躲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偷偷的捉摸,也不知他为何为多么害怕。 王二虎竟然勤奋练字,这让很有人始料不及,大家的印象中二虎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根本不是做学问的料儿,似乎他自己也认可这一点,张飞不遣余力的推广认字,不惜重金悬赏,始终激发着很多无人看好的人的学习热情,其中典范不乏八十岁的老妪,还咿呀学语的幼童,但是王二虎却是个例外,很多人为了争抢那赏金而拼了命,但是近在咫尺的王二虎却始终没有参加过考试,即便有人邀请,我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他就是俗话说的狗肉不上桌。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不愿参加考试并不意味着他不上心,也不意味着他一窃不通,谁也不知这家伙粗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开始偷偷自学起来,张飞曾经在他怀里和他的床下发现过一些蛛丝蚂迹。 对于别人赢赏钱他不屑一顾,也从不虚心请教,多次被人当做另类,只到有一天他去领东西,南弟故意调理二虎,多给他记了二笔,结果被王二虎发现,为此还和南弟大闹了一次,让南弟很没脸,至此大家才知道原来大字不识一个的王二虎已经不存在了,变成了能识文断字的高人。 其实认字只是小儿科,王二虎不仅认字还会写字,只是他不习惯用毛笔,只会用羽毛笔沾着墨汁写,虽然和张飞这个毛笔、硬笔、粉笔三项全能不能比,但是二虎写的字体非常秀气跟绣花一般,如果没看见过绝对以为是那家的千金小姐的手笔。 张飞曾经发现些蛛丝蚂蚁,抓到了一张字也以为是哪位小姐抄飞仙语录给二虎示好,可惜王二虎失口否认、死不认账,张飞刨根问底排除了诸多合理怀疑,最后才得出这娟秀的字体可能出自武大三粗的王二虎之手,只到拿到这无比温柔的封信张飞才百分之百的确认了这个事实。 除了练字、写字,王二虎还研究《飞仙语录》,这种通俗白话小本社团印刷了很多,学习捉摸的人也很多,但是能达到二虎这样炉火纯青的却不多,也许这要归功于对他造成了巨大压力的苗倩等一帮美女们,通过无数次的诡辩交锋,张飞透过现象看本质,知道其实二虎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 二虎的这种应急能力应该是张飞对他开发的比较成功的潜质,原来王二虎并不是一个能言善变的人,恰恰相反他是一个闷葫芦,什么事都喜欢窝在心里,就是一个整日被苗倩一个小姑娘家使唤、数落的傻大个,目光呆滞,两桶鼻涕,但是自从跟了张飞,他的话越来越多,嘴也越来越贫,甚至思维反应速度让张飞有时也望尘莫及,现在已经能够与苗倩齐逢对手,将遇良材,至于南弟哪些个小不点简直不足挂齿。 虽然有这么大的进步,但是有一点却始终未变,二虎一直有心事,可是从来不对大家说,张飞多次问起,他也是打哈哈,只是无意间诈出他以前有一个相好的姓穆叫穆小玲,想必是卷入了男女感情纠葛之中不能自拔。 因为有了穆小玲,大伙有了拿二虎开玩笑的门路,最后已经泛指跟“木”和“玲”相关或读音相近的一切物种,从而给张飞等人再来了很多的欢笑。 但是二虎却并不觉的可笑,他一直非常低沉,既然大家开玩笑依然无法化解他的不良情绪,大家只知道他干什么事情都没有心劲,这么长时间也许大闹苦力坊,树立王菩萨的威名,能够算的上二虎在怀府辉煌的巅峰吧,但是除此之外他再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以至于成了张飞的跟班。 张飞知道二虎心里有个结,有个不允许他人去触碰的结,但是他自己又结不开。 重新看到这娟秀的字体,想着与二虎在一起的朝朝暮暮张飞感慨万千。 穿越到这个熟悉且陌生的大明朝已二年光阴,所谓熟悉是因为在这里接识了这么多知心的朋友,所谓陌生是因为在这里不会有一个血脉亲人,这里更不是原先历史书上的大明,这里的很多事物、很多人物,在原先的历史中并没有出现,既便是以前朝夕相伴的故乡,在这里也是没有人烟的荒滩。 王二虎算是飞哥最先接识的人,可以说是他的大恩人,飞哥初来此地,还是个毛头小崽,骨瘦如柴,四肢无力,除了黑再没有让人觉得特别的地方,随便来一个人便能把他轻易的抹杀掉他,那时张飞非常需要一个安全的港湾,非常需要一个英雄般的人物来守护自己,给自己以安全感,而就在这个当口,王二虎出现了。 简单的大脑,健壮的身体,出色的身手,王二虎无疑是张飞一堆孩子们心中的大英雄、大豪杰,因为和他有了交集,张飞这些孩子们在柏色镇没人敢欺负,很多以前的阴影都开始忌惮的溜边走,小乞丐们阴翳的天空终于有了光亮,因为他的存在张飞等人渡过了最难熬的那段光阴。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飞在这片土地逐渐站稳了脚跟,羽翼也越来越丰满,身边的人也越来越优秀,李善人、河涧六君子、九边会、金灯会、孟氏双雄……,既便是东邪等小字辈也飞速的成长。 相比而言,原先依为臂膀的王二虎便黯淡了许多,他以为为傲的拳脚、身手从第一一直滑落到第十、第一百,现在猎人行动风起云涌,猛虎榜几乎一月一更新,王二虎早被甩到了十万八千里,连他的保镖工作也屡被集团高层所诟病,虽然碍于情面一直没有敲他的饭碗,但是随着响尾蛇大队的组建完成,赵峰这个职业保镖的宣誓就任,王二虎日益显的地位尴尬,当他把自己掌管的张飞私人家当交给赵峰的那一个刻起,也许他便决定要离开。 王二虎给张飞留下了一封信不辞而别,信上除了一堆人名就是一堆云山雾罩不知所谓的话,虽然写了足足两张纸,但其实就一句话,告诉所有他认识的人,他走了。 “二虎,二虎……”虽然信中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张飞依然看了一遍又一遍非常认真,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他已经叫成习惯的名字,脑中却在不停的推演着二虎的一举一动、一怒一笑。 王二虎的过去一直是个迷,最初的时候张飞就曾经无数次的猜测过他的过去,但是当时苦于现实残酷,精力所限,飞哥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一心的策划生存和发展的现实问题。 但是随着力量的壮大,事业的展开,眼前没了生存的危机,张飞也就腾出手来调查此事。 张飞不是穿越来当商人的,所以除了明面上的中信,张飞还建立了一支庞大的地下产业和黑暗力量,其中张燕经手的只是一小支。 为何要如此,因为飞哥颇懂人性,更深明制衡之道,从来不把所有人都想成好人,世界上本没有理想主义,所以他进行了许多的部署,不惜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正因为有这么多的杀手锏,张飞才能整日游手好闲而不是累的吐血。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没理由大明皇帝玩的不亦乐乎,他这个进步人士,整日为万民请命,累的像狗,那也太对不起仙人的称号了,也对不起晚生自己几百年。 所以表面上张飞对王二虎的事装作一无所知,实际已经把二虎的祖宗十八代查了个底朝天,并且一直在为未来某日二虎自己解开这个心结作铺垫,张飞从来没有放弃努力,包括借着二虎的名义讨好其未婚妻、老丈人、老丈母娘,除了不敢入洞房,张飞什么都敢干,只是王二虎还蒙在鼓里,张飞相信自己的这些安排一定会给二虎带来不少惊喜还有好运。 ------------ 第167章 拜山礼 说起这王二虎还真不简单,他老爹名唤王星霸,是一位地道的江湖豪侠,一生在外闯荡,杀过人,放过火,给人当做保镖、护院,虽然居无定所,但也算见多识广,略有积财,四十多岁落草穆家寨,和当地的穆天顺成了拜把子弟兄。 虽然落了草,但境况却好了起来,穆家寨在王星霸和穆天顺的苦心经营下十分红火,鼎盛时期养活二千来人,山寨自己还开了一千多亩的旱地,虽然称不上多少富裕,但是好在非常安稳,两人也在穆家寨安家落户,取妻生子,扎下了根。 这王星霸年龄不小,但子嗣挺旺,没几年功夫便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王大虎、王二虎、王三虎,号称王家三虎。 这王大虎胆大、凶狠,打仗向来冲锋在先,就是脑袋不是怎么灵光,没什么主见,人缘也不太好。 王三虎比王二虎小了八岁,虽然年幼,但十分聪明,从小学文识字,算是山寨的半个秀材。 王家三个兄弟中,王二虎比较出色,勤学上劲,脑袋好使,为人忠厚,人缘也好,一直被王星霸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王二虎的功夫都是王星霸手把手教的,可见老头对王二虎的重视程度。 与王星霸家相比,称兄道弟的穆天顺则人口不旺,穆天顺虽然纳了几房妾待,但是膝下只有一个闺女,便是穆小玲。 两家同掌穆家寨,自然关系密切,王二虎这些小辈们也是从小玩到大,十分熟悉。王二虎人缘好,又能干,长的也比刀疤脸的大哥要强不少,很得穆姑娘的喜欢,后来穆天顺和王星霸一商量,这一摊子家业,老的老,小的小,两人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总要交下去,这二虎比较合适,又和穆小玲非常般配,得了,就作主给王二虎和穆小玲定了婚。 既然定了婚,王二虎就成了穆家的姑爷,两家都认可,俨然成了穆家寨的少寨主,王穆两家因为亲上加亲,关系更进一步,那真跟一家人没什么两样。 本来一切都很好,可惜三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重挫了穆家寨,也改变了王二虎这个少寨主的人生轨迹,他也因此沉沦。 穆家寨有人有地,日子太平,并不常打家劫舍,平时就是靠着来往客商的一些拜山礼,再加上山里开的地,养活千把口人,只是在揭不开锅的情况下,才下山做几笔无头的买卖,日子过得说贫不贫,说富不富,但是在这年月,一年四季不用逃荒,不用要饭,就已经算是让无数人羡慕的小康生活了。 穆家寨本来过得挺好的,但是在三年前的一天,突然发生了一件不顺心的事,事情并不复杂,就是山里巡山的小喽啰被人打了,狼狈不堪的回来报信,刚好当天是穆天顺和王大虎当值,一了解原来是潞安府的谢家商号不交买路钱,双方争执,对方先动的手。 这谢家做的也是倒腾私货的买卖,生意挺大,势力也不小,每次一队商帮也有二、三百人,但是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每年逢年过节都要孝敬一下生意路上的各路豪强,算做拜山礼。 各家收了这拜山礼,平常巡山的遇见了,商家把旗号一亮,山寨一瞅给过拜山礼,就给个面子放行,不再侵扰,所谓破财消灾。 这穆家寨也是晋中南的一处要地,过往的商帮不少,其中就有谢家,自然也不例外,也要讨份拜山礼。 原先谢家对山寨还是客客气气的,非常恭敬,拜山礼也从不拖欠,但是最近几年,山寨不是很景气,王穆两位当家的年龄也大了,这谢家就耍起了滑头,拜山礼有时给有时不给,有时给多有时给少,但是多少总要给点,但是去年却发生了变化,谢家嘴上说的挺甜,说给就是不给,推脱了一年,山寨也没见一文钱的影子。 于是王星霸就命令巡山的弟兄盯紧谢家商帮,讨要去年的拜山礼。 这次谢家商帮又在山下路过,刚好被巡山的小队遇上,这巡山的头目一看是谢家商帮,知道是大商号惹不起,不能轻易得罪,但是拜山礼总得讨要,不然的话,这门生意可就没人再买账了,于是客客气气的上去讨拜山礼。 结果谢家人挺冲,双方三说两说便说翻了,穆家寨的人骑虎难下,小头目气不过就放下路障,不让谢家商帮过去,谢家伙计不肯,于是便起了冲突,双方都动了手,山寨人少,商帮人多结果山寨吃了大亏,伤了七八个人,哨口也被砸了,谢家商帮冲卡而去。 谢家蹬鼻子上脸,掰鼻孔尿尿,把山寨欺负到这种田地,当然不能坐视不管,穆天顺和王大虎一听大怒,立刻点了一百多人下山去找谢家讨说法。 结果谢家的人非常狡猾,车队假装远去,全部伙计却在半路设了埋伏,穆天顺和王大虎只顾着追赶车队,没有防备这手,结果中了埋伏,带出去一百来人,只冲出来五十多人且人人带伤,六七十号山寨弟兄陷入敌手,等王星霸、王二虎点齐三百多人手赶来接应的时候,见到的却是震惊的一幕,山寨七十三名没冲出去的弟兄全部被割了脑袋,谢家人还缺德把割下的脑袋全部挂在了树上,这一画面惨不忍睹,穆家寨见者无不失声痛苦。 谁也没想到,这一次追赶成了穆家寨的奇耻大辱,从这天起,当家的王星霸再没有笑过,脸时刻紧绷着,让人看着格外的心疼,穆天顺也是唉声叹气,这要是倒退十年,两人非要杀到潞安府找谢家拼命不可,可是现在都到了这般年纪,老的老小的小,扯家带口的,哪还拼得起,哪还折腾的起。 两人合计了多日,决定不能找谢家拼命,但是也不能这样轻易算了,不然以后山寨还怎么过?其他的绿林朋友如何看?所以必须给谢家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穆家寨也不是好惹的,也算是给死去七十三名弟兄一个交待。 打定了主意,王星霸便安排王二虎下山扫盘子,重点摸清谢家的底细,找报仇的机会,王二虎就这样带着两个人便下山了。 这王二虎真不含糊,十天的功夫便返回山寨,再看王二虎比下山时黑了不少,两眼面满眼丝,估计也是多日没合眼,但既然回来一定是有了重要的消息。 山寨没有给二虎喘息的机会,他一回来,王星霸便立即召集所有头目商议对策。 大伙眼巴巴的盼着王二虎能说出好消息,只是结果却非常让人沮丧。 原来谢家自从上次冲突后,加强了戒备,一方面钱财全部转移到了潞安府;另一方面谢家商帮自从上次事件后也不再走泽州而是改道彰德府,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浇灭了所有人的幻想。 谢家跑到潞安城当了缩头乌龟,就山寨这几百号人想攻打潞安府,那不是说笑话吗?再则谢家改了商帮路线,不再经过穆家寨地界,这下既山寨便想打劫也没法,除非再挪个窝,人家改哪就挪哪,更是玩笑。 大伙盼星星盼月亮,等了十天,结果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议事堂当时就炸了锅,唧唧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既然没办法报仇那就先夹着尾巴做人,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谢家走彰德府就让他走,看谁耗的过谁,只要他敢南下,咱就碰上一次劫一次,也不给他留活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人就说再找机会要等到什么时候,干脆趁热打铁,就跟谢家拼了,实在不行直接把队伍拉到彰德府,砸锅卖铁也要缠上他,不信劫不了谢家,就是奔袭百十里洗了他的老家八洞岭,也能出点气; 还有人说,现在山寨什么事也做不成,不是谢家太狡猾,而是我们的人太熊,拿这次为例,王二虎打探的是什么玩意?费了十天的功夫,就探听些没用的东西,不行就换人,派个精明点的再去探听。 …… 屋里这顿吵,结果也不知怎么搞的,说来说去,矛头逐渐对准了王二虎,把他骂了个一无是处。 王二虎也非常恼火,自己出力不讨好,整整十天没有怎么合眼,到头来还落了一脑袋的埋怨,他当然不能干了,立刻站出来反驳,结果双方越说越僵,二虎和大虎眼珠子瞪多大,差点没打起来,闹了个兄弟两不愉快。 王星霸也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 第168章 报仇 王二虎探听回来谢家的消息,却出力不讨好,在议事堂上受到多方的责难,兄弟俩差点没打起来,一寨之主王星霸举棋不定,思来想去,最后来了个折中的处理。 王星霸把大虎、二虎都狠狠的申斥了一顿,将两人全部轰出去闭门思过,然后派三虎多带人手下山,进一步探查谢家的动向,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应该说王星霸的安排是比较稳妥的,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事情该怎么办?不该怎么办?他心里跟明镜一般,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王三虎虽然年龄小,但是人小鬼大,办事也挺有一套,五天的功夫便回了山,比二虎的效率快了一倍速,三虎不仅回来的快,而且还带回一个好消息,不日后谢家将有一批份量不轻货从潞安府南下泽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打着侯家的旗号,示图蒙混过关。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对于士气低迷的穆家寨来讲是再好不过,王星霸非常高兴,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派大虎下山查实,结果大虎二日后便去而复返,证明消息确凿无疑,于是又一场关于找谢家报仇议事的开始。 这个议事王二虎也参加了,他被父亲禁足了多日,还和大哥闹了个不愉快,但是这些他都认为是小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一直在捉摸谢家的事,他总感觉这事太过蹊跷,谢家早不发货晚不发货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发货,还份量不轻?如果是真的,谢家为何不绕道彰德府?既然打着侯家的名义,又怎么能轻易的传出风声,被山寨得知? 思来想去他总觉着这事透着邪门儿,所以王二虎主张这次对谢家动手的事要谨慎对待,不能操之过急,认为谢家不可能安什么好心,一切当小心谨慎为上,千万不能上当。 好不容易天上陷下个豆馅包,大伙正在兴头上,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被王二虎来了个当头一棒,狠狠的泼了一瓢凉水,当时议事厅就又炸上了天。 王大虎头一个跳出来大骂王二虎,说二虎贪生怕死,存有私心,怀疑上次就是他藏着掖着,故意隐瞒了谢家的消息,现在事情败露,又出来搅局,可恶致极。 王大虎一挑头,很快又跳出一帮年青人,都是山寨的骨干,这些人都和大虎交好,对二虎本就不满,这次逮住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纷纷表达对王二虎的不满,议事厅局面出现了一边倒。 王二虎虽然不单势孤,但是并不是孤立无援,穆天顺依然力挺王二虎,老头子也想报仇,但是没有失去理智,凭着多年的经验,感觉王二虎分析的不错,出于稳妥起见,还是观察一下再说,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事应当从长计议。 打还是不打,两种观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议事堂又变的比庙会还要热闹。 总之,王三虎探听回来好消息,山寨可以对谢家动手,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了,穆家寨上下大都都洋溢在兴奋当中,之持乐观态度,而王二虎则是不识实务的跳出来泼凉水,虽然说的比较委婉,依然犯了众怒,即便有穆天顺称腰,仍然无法阻挡众人的怒火,议事堂闹的不可开交。 好在这次王星霸反应快,没有给几个儿子兄弟反目的时间,也没让山寨上下有站队的借口,当即拍板儿,谢家这票必须要,由穆天顺留守山寨,王星霸亲自带队,率领五百山寨精壮下山打劫。 当家的发了话,议事堂顿时便没了不同声音,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这山寨当家拥有绝对权威,吐口唾沫是个钉,谁也不能提反对意见,于是山寨上下立刻陷入紧张的忙碌当中。 这次对手是硬茬子,谢家商帮的伙计平时就有二、三百人,这趟买卖虽然打着侯家的旗号,但是出于保险起见,一定会再增加人手,这样的话双方的力量相当,穆家寨要想取胜只有打对方个措手不及才有赢的把握,否则势将是一场血战,输赢都在两可之间。 为了取胜,山寨也豁出去了,做了充足的准备,把这些年积攒的家当全部翻了出来,这一全员装备,五百人也是精神抖擞、装备精良。 王星霸指挥若定,安排王大虎带20人负责侦察,剩下的弟兄分为四队,王二虎、王三虎和山寨另两个头目穆龙、穆虎分别率领一队,伏击地点定在五龙山至七佛山之间,为何要把伏击地点设在穆家寨之外,王星霸也是想出奇不意,这样取胜的把握更大些。 王星霸治理山寨有方,令下如山倒,几天的功夫便一切准备停当,前哨一直放到了潞安府。 谢家打着侯家旗号的商队一出潞安府,山寨这边便开始行动,经过一天的急行军,绕了一个大圈,王星霸把五百多人全部拉到了五龙山隐藏起来。 又等了一天多,谢家的商队才缓缓驶入五龙山,王大虎带人一路盯着,一入五龙山地界便给王星霸报信。 商队已经进入五龙山,但是王星霸不白给,没有盲动,他也害怕谢家耍什么阴谋,亲自带人前去侦查,观察了一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决定一天后在界牌岭伏击。 穆家寨的五百人马立刻开拔,又绕了一圈,赶到界牌岭埋伏,一直等到正午时分,谢家的车队才赶到,王星霸一声令下,界牌岭上立刻伏兵四起,先是滚木擂石一顿狂砸,然后五百多人一窝蜂的冲上去掩杀。 山寨这些年很少做大买卖,但是打劫的本领没有丢,山寨的五百来人打的很有章法,杂而不乱,竟然一个照面便将谢家的二三百伙计击退。 成功劫得上百辆车、数十挑担,王星霸心花怒放,但是他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于是立刻让王大虎、王三虎带各二队弟兄追击谢家伙计,能杀多少杀多少,并且叮嘱不得恋战追出十里后立即返回,自己则和王二虎、穆龙、穆虎带人收缴战利品。 一百多辆车,每辆车都装的满满当当,而且非常沉重,看车辙印便知份量不轻,王星霸也是据此确定无疑的,山寨的弟兄们一见这么多的收获,一个个喜笑颜开,忙不迭的开始忙碌。 大家一片喜气洋洋,王二虎却眉头紧皱,这次伏击未免太顺利了吧! 谢家人好像非常不经打,一个照面便落荒而逃,但是他看的分明,谢家的二三百多伙计并没有几个受伤,既然是如此贵重的货物,不会就让这些贪生怕死之辈押运吧!连一个拼命的都没有。 王二虎越想越不安,选了一辆车,伸手一刀就捅在一个麻袋上,刀顺势一抽,哗哗哗,里面的东西顿时流了一地,哪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全部是沙土面,二虎当时心就咯噔一下,又换了一辆车检验,结果一样,这些车上根本没有贵重货物,全部是沙石土面,他们明显是上了大当。 事不疑迟,王二虎赶紧找王星霸拿主意,找到老半天终于找到,老头子还不相信,亲自检验,结果跟王二虎说的一模一样。 坏了,王星霸心里一沉,也傻了脸,这次定是上了大当,不用问大虎、三虎他们一定凶多吉少,一瞬间的功夫王星霸便想清楚了来龙去脉、轻重利害,并且清醒的意识到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谢家设这么大一个局,绝不简单,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劫不劫得财物,而是能否把这五百号人平安的带回穆家寨。 王星霸的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在地,本来就花白的头发瞬间全白了,老头子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大难当头,当家人不能倒啊!王星霸强打着精神故作镇定,他立即安排王二虎带着穆龙、穆虎领着留下的三百弟兄,什么也不要拿,立刻向东走,绕路回转穆家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回来,自己则带着二十多人去追赶王大虎等人,约定明日在穆家寨汇合。 王二虎不傻,当然知道老爹此去凶多吉少,坚决不肯答应,坚持让王星霸带队回山寨,自己去追大哥他们,结果惹来王星霸一顿臭骂,不由分说,硬是让人架走了王二虎。 无耐之下,王二虎只好带队回山,不敢走大道,也不敢北上、南下,三百多人直接向东绕了一大圈回转穆家寨,幸亏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不由担心迷路。 路上他们便得到一个惊天消息,说是潞安府和泽州联合出兵二千多人,正在界牌岭附近剿匪,声势浩大,方圆数里的山里人都遭了秧。 ------------ 第169章 人生坎坷 听到这个消息,王二虎一杆人如坠冰窖,幸亏他们反应快,否则的话,就山寨这几百人还不被官兵包了饺子?同时也开始为大当家担心,这追出去二百多人,能有几个人平安回来呢?七十三颗脑袋挂树上的恐怖一幕再现浮现每个人的脑海且挥之不去。 但是现在大伙已经跳出了界牌岭地界,担心也没有用,有力也使不上,只能祈祷老天保佑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王二虎一声没吭,只顾闷着头赶路,也可以说是拼命赶路,大伙再没人说二虎是胆小鬼全部都闷声跟着跑,有些吃不消的见二虎脸色不好也不敢吱声。 不知烧掉多少根火把,也不知磨破了几双鞋,一直到后半夜,王二虎带着三百多人才赶回穆家寨,一个个累的东倒西歪,到家后二虎简单的向穆天顺交待了一下,拿着些干粮和药品便扬长而去,穆天顺拦都拦不住。 王二虎的心似火烧,老爹、哥哥、兄弟都生死未卜,他哪里吃的下、睡得着,其实得到消息后,他的心早就飞到了界牌岭,仅管心急如焚,但是手下还三百多人啊!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老爹既然把这些人交给他,那就要把这三百多人毫发无损的带回穆家寨,可是现在任务完成了,他哪里还能安心下来。 一夜急行,天色大亮的时候,王二虎终于摸到了七佛山附近,这里已经大变样,所过之处原来有人烟的地方现在都惨不忍睹,很多村庄镇店都变成了一片焦土,到处都是孩子叫老人哭的,真应了那句话,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兵杀人放火,无恶不做,比土匪还土匪。 王二虎就一个人,山里这么乱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于是只能瞎猫碰死耗子,走哪儿算哪儿。 真别说,二虎运气不错,在王家店他听到有打斗声,到近前才发现是一、二十个官兵模样的人正在围追四五个人,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不管有没有山寨的人,抽刀便加入了战团,一番血战杀退了官兵,一看被追杀的竟然真是他们穆家寨的弟兄,只是经过一番打斗,又受伤了二三个,基本完好的只剩下二人。 终于碰上了自己人,二虎赶紧询问大当家的下落,结果这几个小兵全部一问三不知,原来他们是跟随王三虎追杀谢家的伙计,结果没追五里路便中了埋伏,漫山遍野全部是官兵,他们一二百号人哪里是对手,不用吩咐就立刻四散奔逃,各自逃命去了,他们几个一路上遇到好几波官兵,原先五六十人半天下来只剩下他们五六个,从头到尾他们根本没见过大当家王星霸,因为失散多时,他们连领队王三虎的下落也不清楚。 依然没有家人的消息,王二虎心急如焚,简单将受伤的几个包扎、安顿,留下一个人照顾,二虎带着剩下的二人继续寻找。 就这样二虎东一头,西一头的瞎撞,虽然没有找到自己老爹、兄弟,但是也解救了一二十个落单的弟兄,队伍已经壮大了不少。 一直到正午时分,他们才得到消息,王大虎和大当家的王星霸可能被堵在了妈妈山的妈妈庙,据说那里集结了二百多官兵,像是在抓什么重要的人。 终于有些眉目,王二虎不敢耽搁,立刻带人前往妈妈山,这一路上真不太平,多处都是官兵的散兵游勇,他们这一二十个人不敢恋战,遇见官兵还得绕着走,费老了劲,只到天快擦黑的时候,他们才赶到妈妈山,到那里一看,果然见一群官兵将妈妈山给围住了,根据情形判断,山上应该还困有人。 二虎等人不敢鲁莽,吃了些食物,休息了片刻,一直挨到定更天,才摸了过去,虽然他们只有二十来人,但是个个都还算精壮,又是偷袭,一下把官兵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们趁乱冲上了妈妈山,这小山头不大,上面只有一个小庙叫妈妈庙,非常容易便能找到。 这一对话,大家喜出望外,真叫二虎给蒙对了,王星霸和王大虎真被困在这妈妈庙里,庙里还有二十来个山寨的弟兄,双方汇合。 一家人见面自是亲热,二虎却发现老爹王星霸受了重伤,无法动弹,只能让人背着。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二虎立刻指挥这四十多人趁夜杀下妈妈山,二虎身先士卒在前边开道,大虎背着王星霸,一番混战,天明时分他们终于甩掉了追兵,暂时脱离了危险,可是手下已经只剩下十来个人了。 这一片太乱,到处都是官兵,二虎一伙白天不敢出来走动,只好找地方先眯着,等晚上再往回赶,就这样昼伏夜出,几经周折,七天后他们才平安返回穆家寨。 到寨子后一看,白花花一片,家家戴孝,整个山寨一片哭声,那叫一个惨,这次出去五百多人,回来不到四百,一百多弟兄多半身首异处。 王星霸到山寨后便一病不起且越来越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请遍了周边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一天王星霸趁头脑清醒,见王大虎、五二虎在床前侍候,遂叫人请来穆天顺,交待身后之事。 王星霸老泪纵痛苦流涕,说自己老没出息,山寨损失这么多弟兄,还有许多弟兄下落不明,包括三虎,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王星霸对不住大伙,万死也难免其罪,其死之后,山寨一切事务均交由穆天顺掌管,要大虎、二虎向对待自己一样辅佐他们穆叔。 交待完毕,王星霸便不再言语,二天后与世长辞,山寨下了很大的功夫四下查找王三虎的下落,但是始终没有音信,一直到王星霸过逝,王三虎依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包括王星霸在内,山寨一个月光景死了二百多人,形势一落千丈,人丁凋落,一片愁云惨淡。好在有穆天顺支撑着,王二虎、王大虎都比较能干,几个月后逐渐安定下来,山寨也略有起色。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又出了问题,出问题的不是王二虎而是王大虎。 这个王大虎虽然脑袋不很灵光,但是脾气不好,争强好胜,属于一条道跑到黑的主儿,犯起犟脾气来九头牛都拉不住,原先有王星霸压着,他还不敢怎样,但是王星霸这一不再,没人能管住他了,他是天天酗酒,而且经常耍酒风。 看着王大虎变成如此模样,穆天顺也愁,但是他也不管狠管只好让王星霸的妻子王氏出面,王星霸的老婆王氏是本份人,年龄并不大,也就四十多岁,她是苦口婆心的劝,但是王大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说多了跟自己老妈也急眼,没办法穆天顺只好把大虎的事推给王二虎。 王二虎没得推只好硬着头皮好声劝说大哥,但是根本没用,开始王大虎还哼哼哈哈,搪塞王二虎一番,后来干脆翻脸,和王二虎大吵大闹起来。 本来王大虎和王二虎两兄弟就不对付,从小顶到大,谁看谁都不顺眼,但是原先有老爹在,明面上还能和平共处,现在老爹不在了,谁还能管得住,结果兄弟俩的关系越闹越僵,一次王大虎喝醉酒耍酒风把穆小玲堵在了屋里,闹的风风雨雨,非常难看。 王二虎实在忍不住了,就和王大虎动起了手,所谓二虎相斗必有一伤,这王大虎本来就不是二虎的对手,还天天喝酒,萎靡不振,当然更不行了,被二虎摁倒在地揍了个五眼青。 王大虎恼羞成怒,打不过二虎他就破口大骂。 所谓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这大虎到这时候什么也不顾了,逮住什么骂什么,什么难听话话骂什么,把老爹的死、三虎失踪的事全部安到了二虎头上,还说二虎有了媳妇忘了爹,等着当大寨主,只图自己痛快,等等,骂的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最后穆天顺、王氏夫人出面,好说歹说总算把两兄弟劝开。 这个架打的没有赢家,王二虎把王大虎打了,但是没有出气,反而窝了一肚子的气,回去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晚上便成了熊猫眼。 但是第二天更堵心的事接踵而至,穆天顺跑来报信,说是王大虎要分家,带着四五十个心腹扬长而去,山寨拦也拦不住,可二虎这心情,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最后把心一横去他的,爱走就走吧,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 这事闹的,王家好好一家人,爹死、哥走、弟失踪,整个散个架,这对于折损过半、人心离散的穆家寨无疑于雪上加霜,大厦将倾,千斤重担落在了穆天顺、王二虎肩上,王二虎从此变了性格,变的更加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但是干活非常的拼命,动不动就发疯。 大家看二虎这种状态,怕他憋出病来,想方开导他,甚至搬出穆姑娘做他的思想工作,但是二虎就是听不进,像是中了邪。 好在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有王二虎这个顶梁柱,有原先的底子,穆家寨渡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山寨终于有了些起色。 年关将近,就当所有人都觉得没事的时候,二虎却不翼而飞,好模好样的人就没人,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也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大伙只是在王星霸的坟头上,发现了有烧纸的痕迹。 十几天后,潞安府突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个人趁夜闯入谢家,逢人便杀,见人便砍,还放了一把火,谢家死了二三十口人,伤了数十人,房子被烧几十间,损失无法计算。 不长时间潞安府便贴出了悬赏告示,将凶犯画影图形,穆天顺派人一扫听,那凶犯的模样与王二虎有几分相似,山寨的人立刻慌了神,四处寻找,可是王二虎的下落却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谁也没有想到,二虎命大,真就一个人大闹潞安府,而且趁乱跳进了沁河,逃出了潞安府,本来二虎必死无疑,谁知他命不该绝,被河水冲了几天竟然被人救起,又机缘巧合遇到了神医苗清河,这才死中得活开始了与张飞等人相识相伴的新天地,可能王家的不幸对王二虎的打击过大,以致于他钻进了牛角尖,选择了逃避,不想面对过去,可是逃避始终解决不了问题,两年后一次微弱的刺激让他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再次去解开心中的纠结,面对熟悉的家人,他能成功吗?他会顺利吗? ------------ 第170章 来者不善 张飞这一觉睡的值,一次去了王二虎、李维义两个饭桶,省下不少饭钱,但是也少了些欢笑,可是事到如今,张飞也没时间感伤,因为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处理,而且这事不能再拖,因为这事是韩家的事,俗话说女朋友的事都是天大的事,身为时代青年的飞哥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韩家姐妹躲在邙山里面,不是闲着没事玩高雅而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韩家定居顺涧湖畔古周村已数代,人丁兴旺,在孟县西部一片绝对称得上是大户。 谁也没有想到会天降横祸,韩家虽然早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过问绿林道的事情,但是仍然没能幸免。 几个月前,一伙铺天盖地的强人偷袭了古周村,除了韩家姐妹等少数人在外得已幸免,剩下的韩家数十口生死不知。 张飞曾经详细的询问缘由,结果事情的起因却非常的狗血,原来江湖上多次传言,说当年明王韩山童藏了一批宝藏,后来小明王韩林儿被杀,太祖爷继位,这批宝藏便下落不明,据说藏宝图和明王印并没有丢失,而是落在了韩家祖上,并且代代相传。 无风不起浪,无利不起早,不问便知,占领古周村的那伙强人定是冲着子虚乌有的明王印和藏宝图了。 这事情真的很扯蛋,明王如果真有宝藏,哪里还能留到现在?恐怕太祖爷早就下手了,再说韩家和韩山童家能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有关系,恐怕在朱家当政之下,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公然姓韩,那不是没事找抽吗?无非是韩家在绿林混的时候,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便打起了明王的旗号,毕竟白莲教在民间还是很有影响的,所谓拉大旗扯虎皮,没想到弄假成真,最终成了韩家百口莫辩的理由。 传言之所以如此盛原因很复杂,也许是韩家在绿林道上混的时候,确实颇有积蓄遭人红眼,也许是韩家人缘不好,仇家太多,等等。 不管如果讲,总之现在韩家有明王印和藏宝图的事,被说的有鼻子有眼,越传越神,再加上韩燕燕的事,仙女下凡?玉石成精?各种离奇的说法,更让韩家披上神秘的外衣,于是全家遭劫的报应便水到渠成了。 提起从强人手中救家人,韩燕燕和韩雅儿都是心急如焚,但是两个女孩家,在这个年月,能起什么作用?能有多大能力?于是她们选择了等待,选择了希望,据说韩燕燕有非常神奇的推算能力,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不管真假,韩雅儿终究是按照姐姐的判断躲进了邙山守株待兔。 按说这荒山野岭,除了豺狼,不应该有人来,但是也许真是命运安排,这人还真的来了,而且还真的不凡,张飞对韩家的事,大包大揽,成了韩家姐妹的指望,心中的大英雄,那么他自然要充当那个大言不惭的大英雄了。 对于燕子姐的事,张飞是比较上心的,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同样另类的人,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哪里会错过表现的机会,只是他除了吭蒙拐骗之外,真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特长。 所以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飞哥一面暗中派人调查,一面便独出新裁的研制起明王印和藏宝图,所谓弄假成真,才方好混水救人。 明王印和藏宝图造假比较容易,因为谁都没见过,说他什么样他就什么样,谁也无法反驳,但是至少应该符合人们的基本想象,为此飞哥特地收集了有关明王印和藏宝图的所有传言,还把这些想法与自己前世的西方冒险传奇故事紧密结合,精心打造出了空前绝后的明王宝印和藏宝真图,为了更加真实还专门做了旧,完全按照古董的审美要求。 飞哥相信如果把这两样东西投入江湖,一定会引发一场非常生动、曲折、精彩的寻宝游戏,那些喜欢冒险的江湖人士一定会玩的非常刺激,已致于忘记岁月的流逝。 现在一切布置就绪,可以开始付诸行动了,于是张飞在王二虎出走的当天便开始收拾行李,结束了与古都洛阳的亲密邂逅,踏上了西进丘陵的艰难之路。 少了王二虎和李维义,张飞这一行人,比较清静,各玩各的,蒋四喜欢自娱自乐,一人占据了一辆车;赵峰心无旁念,一天到头难说几句话。 于是张飞又可以和韩燕燕沟通、交流分享私人空间了,这一路上谈人生、谈理想、谈抱负、谈笑话,欢声笑语、欢歌燕舞,又是一番乐趣。 这日一行人出了洛阳地界,按行程算,估摸着傍晚时分就能赶到黄河渡口。 正走着,韩燕燕突然眉头一皱说道:“前边有人对我们不利,人数还不少,飞可要小心”。 “燕,那一定是王家和曹家了”韩燕燕也许真有预警的特异功能,或者说叫第六感觉,张飞也不得不佩服世界的奇妙,但是他不能示弱,于是也要摆摆半仙的嘴脸。 “飞,还是要小心应对为好?” “燕姐说的有理,有理”张飞一幅言听计从的模样。 张飞非常迅速的打开车门探出头来,对着一旁马上的赵峰言道:“前边有几十毛贼,一定要小心应对,不要太血腥暴力,最好多表现武术的美感,体现我华夏深厚文化的艺术性”。 飞哥说的挺畅亮,但是结果却并不热烈,赵峰面无表情的白了张飞一眼,没有丝毫的表示和回应。 张飞扮了个鬼脸立刻缩回头去,一面郑重的大拇指一挑道:“我的手下就是这般酷,有气质,对这些挑梁小丑不屑一顾,这叫做鄙夷”。 “不会对你的艺术美要求不屑一顾吧?”,韩雅儿现在学会了幽默,经常喜欢抢话、插话。 “你这丫头片子,哪懂的暴力美,以后得好好学习一下人体艺术,回来哥借给你一本小人书看看”,张飞振振有词。 “这说的是春宫图吧,别以为我是小孩不懂?”韩雅儿毫不相让,一幅见多识广的模样。 “不要说的这么低俗、直白,小心长大嫁不出去!”张飞一手捂住了小姑娘的嘴,赶忙善意的提醒。 …… 车厢中依然吵吵闹闹,丝毫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危险而紧张不安。 一行人又往前行了半里路,前边有一个土岭,岭上十分的荒凉,大路在岭下来了一个大甩弯,车辆转过弯没走几步便放慢了速度。 发现异样,张飞急忙探出头来张望,只见前边路上不远处有几间简易的木棚,木棚下放着几张桌子,桌子下堆着几个食盒,棚下四周散落着二三十人,全部一身健袖,头带斗笠,把脸都挡的严严实实的,这些人手上、肩上都有长条的包袱,虽然看不分明,但能猜到里面八成是打架的家伙。 这里非常的偏僻、荒凉,少有人烟,张飞一行人一出现,这二三十双目光便齐齐的看过来,不少人眼中已经精光四射,手也不由自主的摸向了长条包袱。 张飞一看这么多人,心中也在暗暗的夸奖王有财、曹金生两位阔人,出手真是大方,为了区区几千两银子,就下这么大的本,不惜图财害命,果然应了生意人唯利示图的本质。 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飞哥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车子也远远的停住,与斗笠人有意拉开些距离。 “此仗以你为主,我负责拖延时间,第一仗我先来,我看你的手势”张飞悄悄的对赵峰嘀咕了几句。 张飞从车上晃晃悠悠下来,迈着小碎步往前走,边走边嘀咕:“这地方不错啊,朝阳又背风,是个歇脚的好地方,选的好!选的好!”。 一直走到木棚不远,飞哥才停下脚步,随口跟木棚里的斗笠人穷对付:“各位赏个光,能否让在下也在这凉棚下歇歇脚?这路真不好走啊!”。 “这位客官想歇脚?当然可以,请坐”,中间的桌子上坐着的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发了话,这桌上只剩下这老哥一位,其他人都起身立于一旁,抱着肩膀对着张飞不停斜视,一幅要吃人的模样。 张飞大大咧咧的,根本不再乎,毫不客气坐到了黑衣人的对面。 “小兄弟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那人开口问道,斗笠却一直盖着脸,在张飞看来确实非常的酷。 “看各位穿着不俗,手里还拎着家伙,关键还都带着斗笠不愿视人,想必多半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张飞随口说道。 “我道是小看了小兄弟的胆量,既然知道我们是吃哪碗饭的,还能如此平静,想必小兄弟是有所依仗了?”黑衣人手指轻弹,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 “依仗谈不上,但是小弟也曾接识过几位江湖的朋友,向来以仗义自居,钱财乃身外之处,本人一向看得很淡,诸位如果想谋财,只要拿出些本事,区区银两又何足道哉!”张飞玩起深沉,还跩上文了。 “没看出来,这兄弟还是畅亮人,谋财只是小事,要是我们不仅谋财呢?”黑衣人不为所动。 ------------ 第171章 一命赌十命 “不仅是谋财?”黑衣人视张飞如蝼蚁,似乎尽在掌握。 “不为谋财,那便是想换命了,我这人单身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饥,一条命也值不了几个钱,承蒙诸位看得上,但是一命赌一命,在下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只要能赢得了我,不仅我还有我身后的朋友的命都可以用来赌,只是不知各位有没有这个胆?”。 对面的黑衣人被张飞的挑衅的话气乐了,“有意思,真有意思,做这么多年生意,还是头一次遇到赌命的,我们二十三条命,你们几条?玩的起吗?” “我命只有一条,加车里的三个家人有四条,如果再加上赶车的一共七条,已经不少了”张飞对黑衣人的冷傲不以为然,也毫无紧张模样。 “不知如何赌法?”黑衣人一脸的阴森。 “先文后武,文斗我来,武斗看见没”,张飞随手向后一指。 “就是车子旁边那个骑马的瘦高个,武斗他来,赌注便是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赢了我的全部就是你的,输了你的全部就是我的,公平合理,如何?”张飞说的头头是道。 “我听明白了,闹了半天是你们两个单挑我们全部,真看得起我们?有意思?”黑衣人眉头紧皱,感觉这年青人好像并不简单。 “这个嘛?你的理解也不能说错,不过你们当中任何一人如果真有本事,也可以单挑我们两个,反正我们就两个人两条命,输完拉倒,绝不耍赖”张飞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好,够嚣张,我喜欢,不知文斗如何个斗法?”黑衣人总觉的这里面有问题,需要刨根问底弄个明白。 “我走的匆忙,并未带什么赌具,所以这个你们可以随便选,只要能玩就行,并且你们每个人都可以选自己擅长的方法,我来者不拒,样样精通”张飞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黑衣人环顾左右,四周的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在不停的眨动,目光在飞快的交流着,最终众人的目光集中到角落的一个小个子男子身上,这人个子不高,车轴汉子,也戴着斗笠,盖着脸看不清面貌。 黑衣点头示意,这个车轴汉子会意立刻拿掉斗笠,露出满是络腮胡的黑脸,这人长的够黑但眼睛不小,眼神犀利,一看便知是精明人。 车轴汉子从腰里拿出三个骰子出来,看成色通体亮晶晶,应该是上等货,这汉子又找来一个粗瓷碗来到桌子跟前坐定,便与张飞博弈起来。 黑衣人非常谨慎,在一旁眼睛不眨的看着,想看看张飞葫芦里道底卖的是什么药。 车轴汉子估计也是赌场的老手,捋胳膊捥袖子很快便原形毕露现出原形,刚开始的小心迅速抛到了九霄云外。 车轴汉比较潇洒,可惜他碰到的不是对手,张飞稳若磐石似神仙,神叨叨的,玩的更溜,很快以微弱优势让车轴汉子败下阵来,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车轴汉很不服气,虽然输了,却跃跃欲试。 “反正你们命多,如果谁乐意借自己的命,这位兄弟可以代替,我无所谓,认命不认人”张飞非常的善解人意,与车轴汉子像是棋逢对手,将遇将才,一幅惺惺相惜模样。 “当家的你看……”车轴汉子露出一幅乞求的模样。 “那你再替一位,如果再输了就剁掉一只手”黑衣人说的很平静,那车轴汉子却是猛一哆嗦。 “慢着,这位仁兄此话不妥,这人刚才已经将命输给了我,当然只有我才有处置的权利,你虽然是他的头,让他替别人可以,但是他的身体却不能决定,不然就坏了规矩”张飞打断了黑衣人的话。 “不是先文斗后武斗吗?武斗还没开始怎么他的命就是你的了,为免有点操之过急了吧?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为好?”黑衣人反唇相讥。 “此言说的在理,却是如此,我看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咱们的身家性命全都是赌注,最好都不要擅自处置,这样才算公平合理,这位大哥以为如何?”张飞顺竿爬立即表示赞同。 “好,就依你!”黑衣人没有功夫和张飞磨嘴皮子,立刻让比赛继续,他只需要一次胜利就足够了。 车轴汉子很不服气,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今天信心之路却意外的坎坷,他重新上阵刚玩出兴致便又以微弱劣势败北,这让他更不服气,于是接着替,但是似乎背运今天一直陪伴着他,连续替了五个,无一例外的失败,而张飞则一直稳坐钓鱼台,让人看着险之又险,但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可谓福星高照。 黑衣人坐不住了,将车轴汉子狠狠的申斥了一顿,但是赌具都是他们提供的,仅管想怀疑张飞做了手脚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在蚂蚁多了可以碾死象,这边的赌注还多着呢,只需要一次胜利就可以结束这无聊的游戏,黑衣人不相信自己方的运气全部这么差,所以他当机立断决定换人。 可是接着换了二个人,为倒是换了,但结果却依然如故,黑衣人只好让换方法,把那三个倒霉骰子扔掉,自选动作玩别的,哪怕是玩划拳、剪刀石头布只要赢就行。 于是这帮黑衣人立刻开始发挥聪明才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断的变幻着各种玩法,但是张飞就好像钻到他们骨子里一样,无论什么玩法都能应对自如,而且还十分娴熟,让输者无话可说。 更让人气愤的是张飞把握的时机特别好,总给对方表现的机会,但是又在关键的时刻让对方棋差一招,追悔莫及。 木棚内一阵鸡飞狗跳,张飞有惊无险的完败了所有人,包括当头的黑衣人,作为这群人的首领,在与张飞的博弈中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头人风采,反而比旁人输的更快一点,黑衣人想申斥手下人无能,却有些底气不足,于是矛头再次对准了张飞,因为他们不仅是靠脑子混饭吃,更靠手中的刀,这让他重新找到了信心。 “武斗怎么进行?”黑衣人面沉似水问道。 “先别忙,文斗既然结束,我总的讨个说法,你这个当头的最起码得表个态吧!到底是谁输谁赢?”张飞无一败绩,心里非常的舒畅。 “我承认文斗我们输了,但是相信武斗我们一定赢,打掉你们的傲慢”黑衣人一肚气,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光彩的结果。 “既然在座的都服了,那么你们的身家性命,现在就有我一半了,如果武斗再输了,嘿嘿,那么你们便全是我的了,以后是杀是刮都得任由我处置了”张飞现在人在矮檐下却依然不忘憧憬美好的未来。 张飞边絮叨边用偷眼瞟了瞟远处的赵峰,见其会意难得微笑着做了个拇指朝下的手势,知道一切就绪,心里更有了底气。 “武斗还没有开始,说这些没用的,并没有什么意义,武斗不就是和那个瘦高个子斗吗?不知怎么个比法?划条道出来吧?”黑衣人不理会张飞的得意,随时准备出杀招。 “这道很好划,武斗这是和那个瘦高个子比,至于方式吗?为了节省时间,我看就不要讲究那么多了,你们想单挑也好,想群殴也罢,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那人打败,便算你们胜,这样可好?”张飞难得替赵峰当回家,自然要大方一次。 “一言为定”黑衣人为了节省时间,生怕张飞反悔。 “只是如果我们胜了那人,双方各胜一局,又当如何算?”,黑衣人想的很周全。 “如果武斗你们胜了,那么双方是各赢一局,我们胜文斗,你们胜武斗,一比一平,这样还是没分出胜负,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就需要第三局,又转回我这里,我想第三局是绝胜局就不用再讲什么方式了,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都不限,如果你们胜了我一人便是你们赢,我们任由你们处置,如果我胜,那对不起,你们任由我处置,不过依我看,你们胜算不大啊!”张飞说的理直气壮,好像自己是万能神一般,把黑衣人气的鼻子都歪了。 “好好好,就叫你狂,等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弟兄们,看见了没有,只要把对面那个人放倒就成,一起上,都不要留手,谁不卖力气就剁了谁,给我上”黑衣人一声令下,木棚里这些人立刻来了精神,嗷嗷直叫,纷纷拽出兵刃,一窝风的向赵峰冲去。 ------------ 第172章 尘归尘土归土 拔个萝卜地皮松,刚才还有些拥挤的木棚一下子就宽松了许多,张飞一瞧这木棚里还堆放着不少食盒,打开一看竟然都是上好的吃食,另外还有两坛好酒,所有就餐用具一应俱全。 看来这帮人已经做好了庆功的准备,自己连饭钱也能省了,张飞心里窃喜。 不提张飞在木棚里尝菜品酒自娱自乐,外面赵峰已经和黑衣人交上了手。 赵峰的身手,张飞只有耳闻,但是就算听到的只言片语,也足以让张飞相信这个年青人的恐怖,不然社团何以让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脱颖而出。 成为一个强人并不容易,如果只是装酷是万万不行的,并且这年月并不流行装酷,即便想装也得不到普遍的认同,所以反过来便可以推断出一个获得了许多人认同的人,一定是非常出众的,至少非常特别,所以对于赵峰根本不需要考虑其是真的酷还是装酷。 实践也充分印证了张飞的分析,赵峰始终还是那样一张冰冷的表情,但是眯着的双眼却在黑衣人冲过来的瞬间迸射出两道亮光,他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任何前奏身体已经弹射而出,速度极快,后发而先置,啪啪啪。 冲在最前边的几个黑衣人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着了道,十分听话的栽倒在地,眼睁睁瞅着赵峰从他们身旁一掠而过。 面对蜂拥而来的人潮,这位飞哥新任保镖并没有出剑,一直倒拿着剑鞘左冲右突。 这赵峰身法矫健,出手如电,如幽灵一般在黑衣人中来回穿梭,基本是一招毙敌,非常的强悍。 这帮黑衣人身手也不错,一个个老辣至极,都不是雏,明显都是刀头舔血的狠手,只可惜他们今天碰到的不是主儿,碰上了搏击的高手。 虽然黑衣人的表现已经完全可以称得上英勇了,但是眨眼间还是被技巧型的赵峰放倒了七八个。 飞哥的这位保镖是货真价实的搏击高手,冷静、成熟、老练、凶狠、歹毒,什么词语套在他身上似乎都不过分,他先攻后守,不停的游走,几十人不停的围追堵截,死缠烂打,但是交手几十个照面连他的衣服边都没碰上,而他始终没有出剑。 只瞟了一眼,张飞便能猜测出接下来的结果,因为他也是这样打群架的,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积小胜成大胜,绝不恋战,像二虎、岑宝宝、巴特儿那样死拼硬打,看似勇猛实则愚蠢至极,好钢能碾几颗钉?而赵峰这类职业剑侠明显和张飞是一类人,只信奉实用至上。 打斗场上的变化也充分证明了张飞的判断,赵峰虽然没有下死手,但是出手却非常的刁钻,中招的人无不腿断脚折,瞬间失去行动能力,一个个倒地不起。 这样黑衣人越战越少,而赵峰则是由先攻后守,转为边守边攻,接着是反攻,直到最后场上除了赵峰,已经没有了站立之人。 从没有优势到取得压倒性优势,赵峰也不再四处逃窜,变的轻松惬意,在打斗场上晃来晃去,见谁还能挺着就上前踹两脚,直到所有人都老实的爬在地上,不敢再抬起头,才终止了这种落井下石的恶趣。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黑衣人头领现在是如坠冰窖,抱着头扒在地方非常的老实,不是他转性变本分了,而是他现在真的不能动了。 开始他也猜想到赵峰应该非常利害,不然对方也不敢提出让他一个人单挑他们全部,但是在他看来自己方人多势众,二十多比一,即便付出些代价,放翻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正是因为这种自信,当他见到一边倒的情况后,立刻冲锋在前,充分发挥了领导的模范作用,跌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跌倒,屡败屡战。 赵峰对于他这样一个屡教不改的捣蛋分子,当然格外的照顾,所以最后别人是不敢再爬起来,而他却是不能再爬起来。 在灰心丧气中,黑衣头领终于发现今天打劫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天天打雁让雁给啄了。 这哪里是打劫分明是被打劫,现在想来前前文斗那位武斗估计也不亚于这位,原来人家是拿他们开涮、寻开心,他们本就是人家眼中的菜,只是他自己不知,还在那里自鸣得意,可惜只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而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将这二十三人搞定,赵峰吹了一个非常响亮、俏皮的呼哨,随着这一声呼哨,从山岭上、草丛边走出几十个面目不清的土衣人,原本安静的四周立刻浮现出一个个身影。 这几十人虽然人数不少,但是非常娴熟的分成五个小队,进退有据,目标明确,不由分说便将地上躺着的二十三个黑衣人控制住,一阵绳捆索绑,很快戴斗笠的黑衣人全部都变成了茧子。 几辆漆黑的大车不期而至,黑马黑车制式统一,车厢里面已经有四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黑衣人,他们本来是躲在山岭上放暗哨的,结果依然没有逃脱被捆的命运。 这就是赵峰的响尾蛇小队,这几十个人行动迅速,不长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剩下的后事自然有人去料理,对付山西的生意对头需要好好的运筹,这些被俘的黑衣人都是非常有价值的,需要保卫部门慢慢的去挖掘他们的潜力。 山岭下又恢复了平静,这一番折腾,今天过黄河的计划自然无法实现,这个事非之地大家也不愿停留。 但是黑衣人还剩下几盒吃食张飞自然不会丢弃,这帮黑衣人挺会享受,食盒的下面都放有木炭,盒里的食物还热腾腾的,此时就着小酒正合适。 有这等好事张飞自然不会落后,立刻招呼蒋四、赵峰、小甲,将几个食盒和二坛美酒瓜分,大家边走边吃,以期在日落之前能够找到一个安逸的地方打间住店。 车轮轰轰响,美妙的歌声四处扬,世界依然美好。 张飞等人的运气不错,紧赶慢赶,终于在天擦黑前找到了一个紧靠黄河的小渔村,找了一家屋子比较宽敞的人家,住宿的事情也非常顺利的谈妥了。 这家的主人是老两口,年龄都不小了,据说有个儿子在外经商不常回来,所以守着这么大的院子,两个老人都非常的朴实、热情,一听张飞等人要借宿,没有任何犹豫便满口答应,而且张罗的准备这准备那,十分的细心,丝毫没把张飞等人当外人。 如此热情,飞哥过意不去赶紧多给些银钱,但是老两口只留下些柴米钱,剩下的坚持不受,这让张飞感觉非常的亲切,这年月果然民风淳朴,金钱并不总管用。 张飞是个自来熟,和老头、老太太聊的非常投机,听说张飞等人明日要过黄河,老头立刻提出自家有个本家的侄子,长年在黄河上摆渡非常可靠,正好派上用场,与张飞一拍即合。 老头说办就办,立刻和蒋四一起去找他的本家侄子,去的快来的也快,晚饭前便返回家中,明日摆渡的事也谈妥了,老头侄子连夜开始忙碌,绝对不误大伙的事,这让大家更加安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众人早早的准备停当,因为过河的事昨日便谈妥,老头的侄子也早早的伺候着,于是众人非常顺利的上了船,舒畅的欣赏两岸风景,不到一个时辰便全部过了黄河。 大伙重新踏上了河南之地,心情自然不同,只是这地方已经不是一望无际的牛角川,而是连绵不绝,起起伏伏的山岭,虽然岩石并不多,但明显比其他地方荒凉了不少,路也不怎么好走,但是顺涧湖古周村离这里还有几十里,即便不情愿也要继续。 好在昨晚通过热心的老头、老太太在渔村买了不少鱼干、炒米,即便没有人烟短期内也饿不着大家。 因为路不好走,张飞等人也不能安稳的坐车,不仅全部下车步行,有时还要推车,但是不管怎样一路上有说有笑,并不烦闷。 这一次行动是一次冒险,因为现在古周村的情况大家并不十分清楚,那伙强人是否还在?韩家一家老小是否还在古周村?这些大伙都不清楚,他们冒冒失失的跑过去可能会变成自投罗网,所以心里没底的韩雅儿明显心情紧张,小脸也有些发白。 ------------ 第173章 新西楚霸王 离古周村越来越近,韩雅儿明显紧张,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见小姑娘如此模样,张飞知道她可能是因为紧张,于是便与她聊起了古周村的风土人情,这样一则缓解雅儿的心理压力,另一方面也给张飞涨涨知识。 小姑娘谈起古周村立刻眉飞色舞,脸上也有了笑容,似乎心情大好。 张飞真涨了知识,原来这古周村还真颇有来历,甚至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原来这顺涧湖也叫天王湖,相传当年周襄王河阳城受觐,心情郁闷,常到湖边登高望远,泪洒湖水,故此得名。 并且这古周村依山旁水,地势险要,名为古周村其实是一个小城,叫古周城更为妥当,这周城四周都有城墙,土夯的墙基,外面砌了城砖,上面加了望楼,这小城经过韩家的苦心经营,人口上千可以算的上这片丘陵地最为富饶的地方,不比县城差多少。 按道理说这古周城易守难攻,韩家虽然退出江湖但是依然底蕴深厚,正常情况没有几千号人休想踏入古周城一步,只可惜生平日久,韩家退出江湖多年,早没上当年的风采,没有料到背后有人会算计,再加上来人势头不小,可以说是蓄谋以久,还是偷袭,甚至可能有内应,韩家这才一时大意陷入他人之手。 不过古周城是一个上千人的大村子,即便强人能打进来,也很难控制住所有人,想必一定有很多人逃了出来,正是因为这样,在外的韩家姐妹才得已获知消息,逃过了一难。 张飞没想到在这莽莽丘陵之中,还藏着如此多的秘密,金盆洗手的江湖人士、价值连城的宝藏、世外桃园般的村子…这些无不是吸引人的神经的热门话题,脑子中无由的浮现出很多熟悉的画面。 不过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演古装戏,前边突然一声断喝,把张飞的浮想联翩瞬间震的支离破碎。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张飞定睛观看,不知什么时候前边出现两山夹一沟,车辆已经被迫停下。 在山前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这体格比岑宝宝能小一号,但是较一般人要魁梧的多,关键是这位满脸的络腮胡子,黑黑的面皮,两只环眼,非常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凶神恶煞,关键是这人还拎着两面车轮板斧,如果不是穿越到明朝,飞哥几乎要只呼黑旋风——李逵大哥了。 再瞅两坐山,上面也是人影晃动,喊杀声震天,上百人手拿刀枪棍棒摇旗纳喊,颇有绿林风采。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说不字,我一斧一个管杀不管埋,——哇呀呀——”没等张飞品出味来,黑大个已经哇哇暴叫,而且叫号十分符合传统规范,传承数千年,基本上可以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张飞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帮打劫的强人,飞哥现在目力极强,能够非常清晰的看见山那些人的一举一动,飞哥突然发现他们穿着各异,关键是非常单薄,仅凭感觉便能得出这帮人比想像中的英雄好汉要寒酸的多。 英雄好汉应该什么样,传统的观点认为应该是:伸手五支令,蜷手就要命,大称分金,小称分银,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过的是什么生活! 再看这帮人,高的、矮的、瘦的、更瘦的,长的七齐八不整,明显一堆人渣,除了正中这个大个子还有些蛮横的模样,山上的那些人明显有气无力的样子,很多大冷的天还耍着单衣,摇旗呐喊都带着颤音。 张飞现在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眼睛毛都是空的,面前这帮人明显外强中干,属于打肿脸充胖子的类别,和昨天那帮商帮的趟子手明显不是一个档次,顿时心里有了底,精神头又上来了。 嗖的一声,张飞头一个健步窜到了最前边,伸手止住众人道:“大家休要担心,不必害怕,我飞仙大人来也”。 赵峰嘴一撇便知今天没自己什么事了,对面除了正中那个黑大个还像个人物,山上那些人明显是一帮乌合之众,就对方这幅没底气模样,除了人多之外,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有什么好担心害怕的?柿子只挑软的捏,明显飞哥是见有便宜可沾,要好好表现一番了。 真被赵峰言中了。 “呆,对面的毛贼休得猖狂,你家飞仙大人来也”张飞一声断喝便一个人冲了出去。 “哇呀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黑大个不嫌烦,又来了一遍。 “错了,错了!”张飞一幅悲天怜人的模样。 “哪错了?我背了几十遍,这看家的本领怎么会错?”黑大个吐着粗气,嘴里不停的合计着,脸上依然一幅凶恶模样。 “当然错了,你家小太爷才是打劫的祖宗,你在我面前打劫,还不是鲁班门前弄斧,关二爷面前耍大刀,哪还有不错的道理?不过看你一幅老实模样,小爷今天就发发善心,你直接抹脖子算了,省得脏了爷的手”张飞王霸之气大发,虽然人单势孤依然气壮山河。 “哈哈哈!“ 黑大个气乐了。 “哪里蹦出一个小崽子,毛还没长齐,也敢在你爷爷面前撒野,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告诉你,某家可非寻常人,报出名号害怕吓的你一个跟头”。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横推八马倒,倒曳九牛回,大明第一的大英雄,江湖人称西楚霸王齐国远的是也”那黑大个报出自己名号,一脸的得意。 “你就是西楚霸王齐国远?”张飞一脸的吃惊。 “正是”齐国远鼻孔朝天趾高气扬。 “野鸡没名,草鞋没号,没听说过!”张飞噗嗤一笑。 “哇呀呀,小兔崽子竟然戏耍你家齐大爷,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我呆一会怎么收拾你!”齐国远很快明白过来张飞在装蒜,立刻跳脚大骂。 “呸,想收拾你家小太爷?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你知道小太爷是谁?说出来吓的你屁滚尿流叫爷爷”张飞继续和这个黑大个耍贫嘴。 “你是个谁?我还头回听说人还有这本事”黑大个齐国远被虎的一愣。 “我姓项,名燕,人送外号楚国大将,嘿嘿”张飞一脸的得意。 “项燕,没听说过!哪冒出你这一位?”齐国远愤愤不平。 “没见识!无知!混账!项燕你都没听说过,真是不孝子孙,项燕乃是你西楚霸王的爷爷辈,这下明白了吧!乖孙子,现在你爷爷就站在面前,还不上前叩头更待何时?”张飞笑的前仰后哈,快乐的像只小松鼠。 “哎呀,你这小崽子竟敢占爷爷的便宜,哇呀呀,今天就让你尝尝我这车轮板斧的滋味”,齐国远品出味,怒目圆睁,一晃手中一对车轮板斧,便自顾自的耍了起来。 这一招挺毒,张飞被震的一愣,心说:这个黑大个挺有意思,车轮大斧上下翻飞,舞的也蛮不错,挺花哨的。 张飞成为看客,非常安静的观看着黑大个齐国远的精采表演,老齐不以为意,一边耍着斧子,一边自己给自己喝彩。 “嘿,立劈华山,这招漂亮,双风灌耳,再来一招黑虎掏心,哈哈,哈哈,真叫棒”,齐国远唾沫飞溅,越玩越起劲。 呼呼呼,唰唰唰,他练起来没完。 这一对车轮板斧重量可不轻,齐国远开始还算舞的欢,但是没耍多长时间便开始两臂发酸,鼻尖也见汗了,知道不能久战,齐国齐赶快来了一招横扫千军,又来了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势,终于收住身形,气已长出,面已改色。 这一顿狂舞,老齐真卖了力气,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这家伙忙不迭的斧交单手,腾出一只手擦了擦汗,晃了晃有些迷糊的大脑袋,抬眼观瞧对面小崽子屁滚尿流模样。 定睛一看,真别说他的威势挺大,对面自称项燕的小崽子竟然被吓扒下了,这让齐国远非常满意。 老齐向前紧走了几步,准备好好的数落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娃娃,结果低头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 扒在地上的“项燕”哪里是被吓的,只见这小娃胳膊肘枕着地,呼噜打的贼响,睡的那叫一个香。 ------------ 第174章 神力王 张飞玩的投入且夸张。 “哇呀呀,找死”齐国远真的火大了,上去对着张飞就是一脚。 啪,哎哟!哎哟! 齐国远真不含糊,一脚踢在了黄土地面上,五官挪移被咯的直咧嘴,这季节地面冻的硬梆梆的跟铁块也有的一拼,踢上去怎能不疼。 齐国远忍住疼痛,再找地面那小崽子,哪里还有踪影,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特意揉了揉眼,仔细观瞧,仍然一无所获,那个叫项燕的小崽子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凭空消失。 齐国远正在发楞,忽听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扭回头一看,可恶!那小崽子不知何时已跑到了他的身后,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 “齐国远,刚才耍的不错,有把子力气,我这里正好缺个长工,专门负责担粪,我感觉你不错,不如你就跟我干算了,管吃管住”张飞边笑边乐。 “呀呀——呸,小崽子竟然讽刺你齐大爷,刚才没动手,我是看在你年幼的份上,不忍得欺负你,谁知你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乏酒,你以为齐爷爷是跟你过家家,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利害,我非劈了你不成”,齐国远虎目圆瞪,一晃手中板斧便向身后的张飞砍去。 “真是不孝子孙,连你亲爷爷也敢打,真得教训一下了,既然你满嘴喷粪,就先从掌嘴开始吧!”张飞摇头晃脑,捋胳膊挽袖子,活动腿脚,准备大干一场。 齐国远冲到跟前,人已经瞬间消失,他还没缓过神来,一只小手便伸到了眼前,轮圆了呼的一声便抽了过来。 啪——,声音清脆,齐国远顿时眼冒金星,被结结实实抽了个大嘴巴,可他连人在哪都没看清。 啪,啪,啪,啪,啪,啪——清脆的声音有如爆豆一般不停的响起。 “我——劈——了——你,我——” “啊,啊,啊,呀,吗,哇” 齐国远开始还能叫出人动静,双臂也能乱轮几下板斧,但是根本没什么效果,舞了数十下也没劈到张飞一根汗毛,飞哥晃动身形如同鬼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齐国远眼前到处是虚影,哪里还能分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这嘴巴被抽的,老齐的两腮肿的跟包子差不多,不过抽耳光也是个力气活,齐国远皮糙肉厚,张飞打了一阵硌的也手疼,于是抽耳光很快便成了拳打脚踢,打脸也下移至肚子,肚子虽然软乎,但是也架不住这样拳脚相加,所以不长时间齐国远便蜷缩的像条虾米,板斧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双手护住头,只剩下颤抖,颤抖…… 张飞很快收工,因为他刚才的一阵发狂好像有点老头了,看把齐国远这孩子吓的,咳嗽一声都能吓的一哆嗦,所以当然不必再浪费力气。 张飞抬眼看去,有点生气,因为两座土山上百十号人大眼瞪小眼,寂静无声的楞在哪里,也不摇旗呐喊,跟傻了一般,这让飞哥非常的不爽。 “山上的人听着,限半柱香的功夫全部给我下来排队,谁慢半步我剥了他的皮,听见没?”张飞朝山上的上百人吼道。 山上的人真的有点发蒙,本来是跟着打酱油的,想混点汤喝,结果反成了被打劫的,这小孩是人吗?这么猛,齐国远这么大的块头被打的跟孙子一样,连一点反手之力都没有,谁不震惊,谁不发傻? 山上的人继续发傻,以至于让张飞觉的他们对于自己刚才的话无动于衷,于是更加生气,伸手拾起齐国远丢在地上的板斧。 贯足了力气,左手一甩,嗖,右手一甩,嗖,两只板斧发出一丝撕裂空气的恐怖刺耳声,交叉着,划出美丽的弧线,直奔两边土山。 两山与张飞站立之地,相隔有七、八百步,一百多人眼睁睁瞅着两柄板斧划着孤线,咔嚓,吓嚓,一边一个,两棵大腿粗细的松树被拦腰拦断,哗哗哗,几丈方圆的树冠翻滚着跌下土山。 看着自己甩出去的效果,张飞也是吐了一下舌头,心中也是震惊不已,不会吧!怎么自己突然之间如此的神勇,刚才两臂力量足有上千斤吧!乖乖,这还是人吗?整个活人版的变形金刚,难道爱情的力量真的如此巨大? 山上的人更是一激灵。 “我投降,我投降”不知谁最先喊出来,总之气氛十分的紧张,山上的人开始往山下跑,一个、二个、十个…人越来越多,很快演变成了漫山遍野,有的被绊倒,有的被推翻,两坐山上烟尘四起,非常的混乱。 很快便有人到了山脚,十分小心的跑到张飞面前,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十个、二十个,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一会儿功夫便在张飞面前站了一大片。 几个跌倒的人也连滚带爬,也赶到了集合地点,张飞扫了一眼众人,百十号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嘈杂之声消失不见,一个个噤若寒蝉。 “抬起头来”张飞非常严肃的吼道。 “我知道你们当中肯定有人不服气,为什么要听我的,我让下来就下来,没道理啊?”,张飞平静的瞅着一双双恐惧的眼情说道。 “虽然你们没有说,但是很多人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就给你们个机会,谁如果不服气认为不该听我的,可以站出来,跟我比试比试,只要胜了我,便可以不听我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不服气?谁不服气?谁不服气?”张飞连叫三声无人应答。 张飞心中窃喜,表面上一本正经,伸手拽过来一根铁棍,伸手握住两端,丹田一用力,嘿! 眼瞅着铁棍跟面条一般,眨眼间弯成了圆圈,张飞也吓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原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想再体验一下神力的感觉,从而驱散刚才的疑惑,谁知竟然弄假成真了。 既然已经变成了无敌男,张飞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拿着这根铁棍就耍起了拉面,最后把好端端一根铁棍拧成了麻花,十分潇洒的丢在了地上。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可要点名了,你、你、你、你,你,站出来”张飞一口气点了五个身形壮大比较压茬的家伙。 这五个倒也老实,一个个规规矩矩的站了出来,他们还没有站稳身形,张飞就到了跟前,唰唰唰,五根手指戳过去,这五个人跟触电了一般,一下子就被推了十来丈远,全部摔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下山之时他们或许会有点不服气,想下来跟张飞比划几下,可以现在他们腿肚子转筋,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在张飞面前放个屁,这就叫做绝对实力。 “你们服不服?”张飞认真的问道。 “服服服”五个人一口同声。 “该听谁的?” “听你老的,听你老的” “听我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 “你们很好,可以归队了”张飞对五人的表现非常满意。 “大家听好了,以后谁不服气,就来找我,我就和他讲道理,我这人最通情达理了,齐国远你需不要我再给你讲讲道理?”张飞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装死的齐国远,冷不丁问道。 “不需要,不需要”,齐国远一下从地上蹦起,满脸堆笑,毕恭毕敬的。 “既然不需要就过来听候问话,你们这些人就在这里站着,不准说话,不准左顾右盼,你们几个过来监督”,张飞没再理会这帮人,扭头朝车厢走去。 两个赶车的响尾蛇中队成员和小甲立刻屁巅、屁巅的跑过来监督,调理这些山贼。 张飞如英雄凯旋般回到车厢,重新躺在软床上,雅儿捶着背,燕子姐递过来美酒、方肉,这有吃有喝又舒坦,让张飞一下又翻身奴隶把歌唱。 齐国远大气也不敢出,恬着红肿的胖脸,非常忐忑的立在车前。 “说说你怎么回事?从哪来,到哪去,为何干起这么有前途的职业?要详细的说,不得有半句隐瞒,听见了没有?”张飞半眯着眼睛吩咐道。 “是是是,我一定如实禀报”,齐国远一脸的悲情。 ------------ 第175章 风云际会 英雄的事迹,英雄的待遇,张飞心满意足,一边享受,一边盘问齐国远,也许这个黑个大能带来些意外的惊喜。 “小的是沧州人士,从小游手好闲,仗着身大不亏,打着沧州的名号,在外卖些狗皮膏药、大力丸之类混饭吃”齐国远声音一顿。 “半年前,一个叫杜青牛的大豪撒下请贴四处拉人,说是有一笔大买卖可以发财,来者人人有份,条件优厚,很多人都慕名投靠,只是杜青牛的门槛太高,我们这些人都被拒之门外”齐国远一脸的暗淡。 “后来听风言风语的,说有什么宝藏,于是我们这一帮没着落的,就一直盯着杜青牛一伙,想跟着沾点光,顺道喝口汤,想着他指头缝随便漏一点,我们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人”齐国远越说越兴奋。 “还有这种好事,你继续说?”提起宝藏正说到张飞的心坎上,他立刻提起了精神。 “确实没有这种好事,我们想的不错,但是真正到了古周城才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当时我们得知杜青牛秘密来河南的消息,不敢耽搁急急往这边赶,因为怕力量单薄,到时争夺吃亏,我们也联系了不少人,在沧州时有三百多号人,一路上又加入了不少,到黄河边已经聚集了五百多人”齐国远一脸的自豪。 “我们这些人,虽然都没有什么地位,本领也五花八门,但是贵在人多,想着大伙抱成团,怎么也能分杯羹,可是等我们赶到古周城,却干瞪眼进不去,听说古周城韩家的人除了一二十个落到杜青牛的手里,剩下的跑的跑、逃的逃,古周城已成了匪城,可惜我们迟来了一步,本地的吴氏三雄、古大海继杜青牛之后也进了城,古周城里满地都是我们这些做梦都想发财的江湖人士,可惜…”,齐国远眼神突然黯淡了不少。 “可惜什么?”张飞非常好奇。 “可惜我们只能在城外面转悠,城里边全部被哪些大豪占着,我们既不是大豪也不是地头蛇、坐地户,想投靠依附却没人搭理我们,我们吃没吃的,穿没穿的,比要饭的还惨,实在混不下去了,我们才四处转悠,盼着抢点东西,再挨一阵子,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毕竟来一次不容易,现在宝藏的事还没影儿,就这样蔫头耷拉脑的回去,实在是太亏!”齐国远讲的很悲壮。 “你们可曾抢到什么好东西?”张飞慢不经心的问道。 “别提了,这荒山野岭的,不要说人连个鬼影都没有,我们哪里去打劫?就是靠打几只兔子、挖点野菜混口汤喝,实不相瞒我们已经三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今早见项爷爷有几辆车,估计东西不少,大家喜出望外,但是不摸底细不敢贸然明抢,这才把仅剩的一点骨头炖了炖给我吃了,让我咋呼几下,心想能把你们吓唬住,我们就得救了,结果没有弄成,嘿嘿嘿嘿”齐国远只剩下了傻笑。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看你小子还不错,蛮机灵的,不如以后就跟我好了,其实我不姓项,也不叫项燕,刚才只是跟你这个西楚霸王开个玩笑,以后就叫我飞哥吧,这些人我看着也挺顺眼,我就照单全收了”张飞胃口挺大,什么人都敢要。 “是是是,飞哥大人有大量,比西楚霸王还英雄,我以后就跟你了,给让我站着死,我不坐着生,我这百十斤全凭飞哥发落”齐国远听张飞要收留自己,急忙表忠心。 “你放心跟着我不会有亏吃,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大家出来淘金也挺不容易的,这此天大伙受了不少苦,我这个当家的不能坐视不管,在前边赶快找个背风的地方,咱们埋锅造饭,先把肚子的问题解决掉”飞哥最善于对付吃货了,立刻知道了工作重点。 能够碰上这么一伙敢于冒险的野心家,张飞认为不是坏事,他现在手里墨守成规的人太多,标新立异的人奇缺,有欲望才有动力,才能创造,张飞将来是要闹革命的,并不害怕手里多一些这样的人。 大致了解了齐国远的情况,张飞确定他没有说假话,当然一些情况还要进一步核实,但是眼下并不是详谈之地。 既然决定收编这些散兵游勇,立在一旁的赵峰立刻安排,一声呼哨便召来了五个响尾蛇小队的成员,让了们充当队长,暂时管理一下这帮人渣,相信凭着他们的本领,调理这些浪人并不难。 这帮人并不完美,他们有着对财富的渴望,但是野心多是小富既安,还需要适当的培养,但是他们非常的自私自利,如果没有震慑便如刚才那样一盘散沙,如大明边军打顺风仗一个赛一个,啃硬骨头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张飞可不想自己的队伍也变成那样,不然再冒出个张翼德,长板坡前一声吼,吓退百万雄师水倒流,张飞便只能哭了。 响尾蛇队员的效率蛮高,不长时间便将这一百多号人编好,五人一组,三组一小队,三小队一中队,三中队一大队,并且迅速提拔了一批小头目,刚才还被张飞戳了一指头的五个大块头,现在已然翻身农奴把歌唱,成了头目,原先的耻辱也迅速便成了无人能敌的荣耀。 一柱香的功夫“浪人大队”即宣告成立,虽然人员和先前并无多大的差别,但是因为建立了层层的组织,这一百多人明显比刚才有秩序,也少了嘈杂,既便行进也没有再发生踩踏事件。 这回张飞一行大变样,刚过河时他们人不满十,车不过三,可谓形单影孤,可是现在则翻天覆地,一百多人,前呼后拥,绝对的威风。 不过现在还不是耍威风的时候,多一百多号人就是多一百多张嘴,这要吃要喝的可是个无底洞,虽然张飞不再乎这些花销,可以这荒山野岭的,除了能逮住几个倒霉兔子以外,真找不到什么能吃的,但是幸好张飞他们还带有一些鱼干、炒米,事到临头,只能先顾眼前了。 一行队伍出去不到两里地,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之所以合适,因为这地方原本就是齐国远等人的落脚地,说找还不如说回,这里除了有他们做饭的家当,还躺了十几个受伤不起的家伙。 张飞没有嫌弃任何一个人,立刻把带的东西拿出一半,又差人挖了些能吃的植物根茎,这便开始埋锅造饭。 因为有了组织管理而且还有张飞的淫威震慑,所以做饭的秩序依然井然,这帮人也没想到打劫虽然不成,但是却因祸得福找到了饭东,而且看模样这位利害的东家比较大方,似乎不差钱,头一次管饭便有肉,人人都很满意,所以张飞通过一番恩威并施,威望持续飙升。 通过食物的诱惑暂时稳住了人心,张飞便找来齐国远询问古周城里的详细情况,齐国远没想到新东家对宝藏也有兴趣,当然正中下怀,不敢保留,急忙一五一十的说给张飞听。 原来现在古周城内的局势非常复杂,河北大豪杜青牛对此事策划多时准备充分,一举攻破了古周城,抓住了韩天林一家老小十来人,占了先机,但是却并没有查找到宝藏的下落,并且不经意间走漏了风声,惊动了本地豪强吴氏三雄。 吴氏三雄是山王庄的坐地户,这地方本就是江湖不法之徒的集散地,消息灵通,吴氏兄弟当然早就得了这个消息,也集结了不少人手,所以杜青牛一行动,吴氏三雄便趁虚而入,成功插足。 吴家兄弟横插一脚,让杜青牛完全控制古周城的计划破产,只好退守西城和南城,待机而动,古周城暂时平静,这让城内无辜村民有了喘息的功夫,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对普通百姓来讲能够保住命就不错了,所以城内百姓立刻携妻带子一轰而散,吴家弟兄也顺利入驻古周城占据了北城一带。 除吴家兄弟插手外,隐退江湖多年的古大海这一次也出人意料的跳了出来,纠集了一大帮人也参与进来,并且后来居上,占据了古周城东城之带,与杜青牛形成对峙局势。 张飞对古大海还是颇为熟悉的,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面,这古大海曾经也是江湖大豪,晚年隐居在常平庄,作为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明面上退隐所谓金盆洗手,但暗地里依然做些江湖生意,而且生意还不小,但是古大海却是只老狐狸,非常低调很少抛头露面,既便是不得已和中信合作也是推出了儿子辈、孙子辈,自己则是躲在幕后装清高。 可是中信发展太过迅猛,古家也跟着一日千里也可以说成是越陷越深,早已身不由己。 古大海的儿孙有十余人跻身中信社团,其中儿子古望山、孙子古乐天更是锋芒毕露成为中信的高层,一个是淮南的负责人,一个是晋东的负责人,都是独挡一面的人物,社团贩私盐的生意三成都是他们家在经营。 换句话说古家现在想脱身也脱不了,古家与中信已经剪不断理还乱,当然中信展现出越来越强大的实力及潜力,也足以让古家相信他们的前途一片光明。 古大海则比较谨慎,一直守着常平庄的那点利益,对神农山庄的渗透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和戒心,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生意上的往来,社团虽然与常平庄近在咫尺,却很少插足常平庄的事务,反而是古家在常平庄借着中信贯通南北的庞大生意发了大财,现在的常平庄非常繁华不亚于清化镇,古家日进斗金,成了名符其实的财大气粗。 ------------ 第176章 神剑王的旧账 古家财大气粗,自然有很多江湖上的朋友来投靠,所以古家的势力根本不惧山王庄的吴家兄弟,这一次不知什么原因,老古头一改圆滑的面貌,跑到了古周城拔横,而且表现不俗,后发制人还能挤入古周城,而且还占据了东城一带,这让张飞对古大海刮目相看,决定这次想什么办法也绝不能让这个老滑头溜掉。 古周城有老古头在,张飞心里就有了底,心想:有这个老江湖撑腰,自己便可以明正言顺的进古周城,可以明正言顺的会会什么杜青牛,还有恩怨颇多的吴氏三雄。 风云际会,正是展露头角的好候啊! 张飞不同感叹。 了解完古周城的情况,张飞便和韩家姐妹商议对策,很快三人便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因为韩家姐妹均无条件的听从张飞的安排,所以事到如今张飞也只有自己拿主意了。 这次行动大体上还是坚持原来的策略——火中取栗,只是因为现在这种新情况,形势复杂,多了些变数,这种变数对已有利,正好可以趁乱取势,这样救人的事就更有把握。 齐国远这帮浪人真的很能吃,一顿饭张飞储存的食物便少了一半,这还不是敞开吃,如果敞开吃,别说剩下的鱼干,恐怕拉车的骡子也不能幸免。 多一百多人就是多一百多份负担,张飞虽然一跃成了神力王,但是想必力量有多大,胃口就有多好,所以不能再这样耽搁时间了。 众人简单的用过饭,张飞一行便再次上路,这次不再转弯抹角,队伍直接开奔古周城的东门。 张飞也发了话,要一鼓作气,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务必天黑前赶到古周城东门,做的到有饭吃,有衣穿,做不到就得饿肚子露宿荒野。 有了张飞的话,这只浪人大队顿时士气高涨,没人去想为何说到了古周城就有饭吃,有衣穿,必竟他们这帮人就是因为在古周城没饭吃,没衣穿才跑到这里打劫的,按道理所有人都应该问为什么,但是一百多人却没有一人去问。 为什么无人怀疑,因为他们现在对神力王充满了敬畏和信任,别说跑回古周城,就是张飞说屎能吃,他们都要上前咬一口,再说也没人敢找张飞讲道理,那根被拧成麻花的铁棍还在队伍里摆着呢,谁也不会脑袋缺根筋,找虐。 人的潜力真的不小,,一百多人发起疯来真是人心齐、泰山移,几十里的山路,一个多时辰竟然无人掉队,这简直可以称得上奇迹,因为几天前他们可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跑了出来。 当然效率是付出代价的,这一百多人也累的够呛,眼望着西城楼,一个个呼哧、呼哧喘着白气,队伍跟刚出锅的包子一般白蒙蒙的。 古大海先一步得到了信,不敢怠慢,大开城门迎接。 古周城外,礼乐其奏,热闹非凡,古大海带着数十人一直接出半里路,张飞见这阵仗也赶紧小跑着上前见礼。 “古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张飞的嘴很甜。 “不敢当,不敢当,飞贤弟如此客气,这不是要折杀老夫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古大海满面红光,急忙伸手相搀。 “我怎么说大清早的喜鹊就喳喳叫,原来是不知什么春风把贤弟给吹过来了,太好了,老夫想也不敢想啊,来来来,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快快里面请,里面请”古大海抓住张飞的手不丢,热情相让。 “这次真要讨饶古老伯了,只是我还带了一帮要饭的,还请老伯收容赏饭”张飞不忘伸手一指身后的一百多张嘴。 “兄弟说的哪里话?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你带过来的弟兄就是我老古头的弟兄,全部里边请,快请”古大海哈哈一笑,拉着张飞便往城里走,身后自然有人张罗张飞身后有些寒酸的浪人大队。 一行人如众星捧月一般被迎进了古周城西城,齐国远等人真做梦一般,对神力王首领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俗话说的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真是不假,先前齐国远等人也赶到了古周城,那是什么光景? 那时城门紧闭,连个搭茬的人都没有,他们叫嚷的利害,还会遭来一顿弓箭,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个个饥寒交迫、度日如年。 但是现在同样是这帮人,同样是古周城,但是却是夹道欢迎,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象进了天堂。 不提众人傻高兴,张飞被让进了古大海暂住的一个大户人家,几进的院子,房屋不下上百年,地方真是宽敞,古大海非要将自己住的三间上房让给张飞,小飞哪能喧宾夺主?一番客套,最后挑了一个单独的跨院,小甲、韩家姐妹先行入驻,古大海专门调拔了几个下人过来伺候。 张飞一看这老古头摆的排场可真不小,把这地方弄的跟家里一样,丫环、下人样样俱全,只是大院里到处都是形色各异的汉子,一个个武大三粗的,多是练家子。 一切安顿就绪,古大海将张飞让进议事大厅,飞哥进门一看,吓了一跳。 嚯!这大厅人还真不少,只正中间主位就摆了两排,两厢摆了数排,已经坐了黑压压一片,至少有四五十人,而且看的出能进这个大厅的都是头面人物,还有很有人被安排在其他几个跨院,这一顿饭恐怕要宴请好几百人,张飞瞧见齐国远等几个新提拔的头目有幸也被安排在这个大厅就餐。 这大厅里如此热闹,张飞看着就有点蒙,古大海毫不介意,拉着张飞的手直接在主位上落座,正式宣布宴席开始。 当然这酒宴可不是光用来吃的,这是交际场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古大海便拉着张飞开始看酒,并且挨个给张飞介绍引荐。 在座的都是古大海多年的朋友,或者是朋友的朋友,都是有些声望的,不然也坐不到这个屋里边。 其中正中主位上坐的有几位张飞印象很深,其中有憨德、藕智两位大和尚,还有铁冠道人,陈廷玉、陈三宝两位少侠。 因为这几位都是出家人,不是和尚就是老道,陈家兄弟虽然没有剃度,但是却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这几位能够在佛门、道门混,至少是有层次、有思想的人,谈吐、见识自然不俗。 大厅里很多人物对古大海如此看重张飞这个年青人非常的纳闷,一扫听才知,这位据说是天降飞仙,在怀府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这才释然。 张飞今天不得不畅开量,喝的也非常豪爽,好不容易转完一圈,重新回到主位落座,张飞本想着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儿,赶紧吃口菜吧,哪知他刚操起筷子,那边便蹦出一位叫号。 张飞非常纳闷急忙打眼观瞧,只见这位长的挺凶,脸上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刀疤,从右眼至到左腮,看着就非常恐怖。 “某家刘黑塔,江湖混号彻地金刚,今天有幸结识诸位,尤其是几位新来的贵客,荣幸之至,但咱们道上混饭吃的讲的是直来直去,我就不兜圈子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飞兄弟旁边那位,便是神剑王赵峰兄弟了,这大名鼎鼎的神剑王站着看我们吃实在是有失礼貌,在下不才,斗胆想和神剑王切磋一二,顺便也给大伙祝祝洒兴,不知能否赏脸?”巴疤脸刘黑塔嘴上说的挺客气,两眼却一动不动的死盯着赵峰。 “妈的,这是公然叫号,看模样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张飞心里暗骂,顿时没了尝菜的胃口。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刘黑塔话音未落,嗖嗖嗖,又从旁边窜出七、八位壮小伙,全部眼神如刀,直指赵峰。 张飞品出了味,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赵峰这神剑王应该在江湖上名头不小,不然也不会激起这么多人嫉恨,一露面便被叫号。 “你们成何体统?今天是老夫宴请贵客,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还不退了下去!”古大海面沉似水,立刻就不乐意了。 “且慢!老哥哥不必生气,容小弟说几句!”张飞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面对这种情形,他心里也摸不准,不知是古大海故意给自己演戏,还是这些人和赵峰真是仇家,但是他却知道这是自己扬威立腕的好机会。 张飞心中暗想:这赵峰如此低调,一直立在一旁一声不吭,古大海也没有给大家介绍张飞这位跟班,但是却跳出这么多人挑衅,想那神剑王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想必在赵峰剑下止不定造就了多少孤魂野鬼,这叫什么,这就叫隔着门缝吹喇叭——名声在外。 如此绝佳场合张飞可不想被赵峰抢了风头。 ------------ 第177章 众人来打,我自愿挨 “古伯父且慢”刘黑塔公然向赵峰叫号,古大海出言训斥却被张飞制止。 “剑飞贤弟有话请讲”古大海面色稍缓。 “诸位有所不知,此中另有隐情,赵峰兄弟早已不是那个笑傲江湖的什么神剑王了,现在是俺的人,我们有约定,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总之一切都是我的事”张飞笑呵呵的给大家解释。 “所以嘛?你们和他之间有什么恩怨的尽管找我,也许诸位对我还不熟悉,我也是茅坑拉屎脸朝外的人,大家对我的信誉尽可放心,古老伯可以作证,至于切磋的事,也不妨找我,在下新得了个外号,叫什么来着?”张飞瞅了一眼齐国远几人。 “神力王,神力王……”,齐国远几人果然没让飞哥失望,举着拳头,大声吼叫,声势浩大。 “对对对,就是神力王,这名号虽然没有传开,但想来不亚于神剑王,与各位玩玩应该绰绰有余”,张飞伸胳膊、晃脑这便开始热身,丝毫不见外。 “好,我们就会会神力王”刘黑塔嘿嘿冷笑,他虽然投靠古大海,但却是有名的亡命之徒,从来没有看别人脸色行事的习惯。 “剑飞兄弟,这又是可必?快点停下,莫伤了和气!”古大海一看发展势头不对,连忙出言制止。 “哈哈!我就攀个大,老哥哥也是半辈子在外闯荡的人,想来年青时候也如兄弟一般,这就叫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辈人就该以前辈为模范,继承这般冲劲,玉不琢不成器,多切磋交流才能成长,大家都是学武之人,手上自有分寸,再说大家没必要不死不休,点到为止即可,老哥不必担心”张飞毫无收手的意思,还编出了一大串的借口。 “好,小兄弟说的有理,我刘黑塔赞同”,彻地金刚眯着眼盯着张飞,脸上却更加冷峻。 “此地不怎么宽敞,如果打烂些盘盘碟碟实为不美,不如到外面比划比划?”张飞一指当院。 “好”“好”… “请?” “请!” 好家伙,呼啦啦,大厅里的人全部跑了出来,庭院四周立刻撑起灯笼火把,这一折腾另外几个跨院的人也得了信围了过来。 幸亏这院特别大,中间的空地非常宽敞,还排有兵器架、石锁之类,明显就是一个临时的演武场。 “神力王,不知怎么个切磋法?”刘黑塔头一个跳到场地中间叫号。 张飞缓缓走到场子中心。 “远来是客,如果我先出手,那是对我古伯父不敬,也是对大家不礼貌,所以我得让你们三招,另外诸位与赵峰以前有什么恩怨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是现在大家有缘份在一起,那今后便是一家人,既然一个锅里吃饭就不能有二心,所以今天就要了结,大家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拳脚上见分晓,过了今天便是一家人,谁也不准再提以前的事”,张飞口气挺大。 “我提议所有对赵峰有恩怨的,或者是对我和赵峰不服的,尽可以上来,我免费接每人三招,大家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我张某人皱皱眉头不算英雄好汉!”张飞对着刘黑塔以及四周挤挤的满满当当的人群来了个罗圈辑,信心十足。 这口气太狂了,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即便是一直担心张飞的古大海也直皱纹,心想:这孩子是不是脑袋被门板挤了,怎么喜欢找抽? 张飞大放厥词犯了众怒,不仅刘黑塔和最初跳出来的七八个,而且四周围观的不少热血江湖男儿也没憋住都开始捋胳膊挽袖子准备出手。 一番话便成了众矢之的,张飞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不哗众怎么取宠,不举重何以明轻,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这光挨不还手有些吃亏,但张飞对自己的身体有一种莫明的自信。 张飞昂然走到场子中心,骑马蹲裆式往那一站,对刘黑塔一笑道:“你先来吧”。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刘黑塔一咬后槽牙,向后紧退一步,然后猛的向前一窜,一立右掌,抡圆的奔着张飞的后背便是一掌。 啪! 刘黑塔的右掌被垫起二尽多高,蹬蹬蹬倒退了十几步,站立不稳差点没栽倒,而且因为用力过猛,右手当时就没了知觉,胳膊耷拉着使不上劲,骨头也不知被震碎了没有。 刘黑塔感觉钻心的疼,但是这家伙也真够横的,硬是没发出声。 再看张飞,只见这货儿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还低着头,众人等了半天才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对着刘黑塔叫道:“彻底金刚,你打完了没有?刚才没有留神,也不知你动手了没有,你最好快点,不要磨蹭,还有不少人还排着队呢?” 这叫母猪鼻孔插大葱——装象,赤裸裸的挑衅,刘黑塔哪里看不出,立刻勃然大怒,嗖嗖嗖,一个鸡跟步,飞起一脚直奔张飞的腰眼。 蓬!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上了,刘黑塔心里一喜,他这一脚有多大力气他自己最清楚,别说踢一个大活人,就是踢石头、铁块也难遭架,因为他从小就踢梅花桩,十几年的硬功练就,碗口粗的木头,他一腿一根,一口气能踢折十八根,所以非常有自信。 但是张飞更有自信,他最擅长的是太极拳,最讲究借力打力,只是张飞自从感受到自己的无穷神力后,便发现身体的异样,也许几千年后纳米理论能解决这个疑问,总之飞哥感觉自己无坚不摧。 这一次张飞决定给这个刘黑塔一点教训,因为这个巴疤脸第一掌打自己的后背还算有点良心,而第二次则是直踢腰眼,这是要废自己的节奏,假如飞哥还是铁蛋那个肉体凡胎,恐怕这条命能不能保住就要另说。 于是张飞很生气,当然后果很严重,他的腰眼在承受了刘黑塔的千斤之力后猛的一挺。嗖——! 刘黑塔乐子大了,身体横着就飞了出去。 哗!啪嚓——噗通—— 他这一坨还真不小,一下子压倒了四五个,有二个倒霉蛋儿,肋杈子都被压折了,围观的人顿时一片混乱。 刚才事情发展太快,人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多时才有人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去看刘黑塔。 古大海也反应过来,急忙招呼几个待命的大夫过去帮忙,本来这几位是给张飞预备的,没想到现在刘黑塔却先派上了用场。 幸亏有四五个肉垫,刘黑塔并无大碍,只是他的右腿因为用力过猛,骨头断了好几截,不趟几个月休想再站起来。 “罪孽,罪孽,刚才一时不慎失手了,实在是抱歉,我看不如这样,保险起见大伙一起上吧,我也省得麻烦”张飞装的真没事人一样。 在场的都是整日玩命的人物,并不信邪,一听张飞如此说,立刻来了劲头,也不考虑后果,跃跃欲试的二三十号直接就上去拳打脚踢。 张飞没有练过横练硬功,但是见过十三太保的潇洒,于是顶着狂风暴雨,享受着这种挨揍的被虐感觉,不过为了不再发生受伤事件,他还是收敛了许多,不断的借力打力,以力化力。 冲上去不顾廉耻狂殴张飞的人真不少,但是张飞毫不再意,他的身体就像一团稀泥一样,让对手有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按常理,头是人被硬的地方,但是打在张飞头上的拳脚却没有打在石头上的感觉,而是感觉打在棉花上,张飞的头像是一团橡皮泥一般,不停的变着形,却始终是那么有韧性。 一波一波的人冲上来,一波又一波的毒打,张飞不以为意,始终微笑着,直至所有想出手的人,都不止出了三招之后,才大喝一声:“三招已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可要出手了”。 呼呼呼!唔唔唔! 偌大的演武场顿时刮起一阵旋风,刮的人睁不开眼。 一柱香的功夫风停尘落,演武场已经十分清静,连说树叶、尘土,连刚才还冲锋陷阵的几十个人全部没了踪影。 四周的人也非常纳闷,刚才人还都在,怎么转眼的功夫就都没了?太不可思议了吧! “阿弥陀佛,剑飞施主,这这这,打你的人呢?”憨德大师施礼说道。 古大海没脸问张飞,毕竟刚才人家还是被打的对象,只好让憨德大师出面,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本,出面问这种事最合适。 ------------ 第178章 老少交心 张飞左顾右盼,看着感觉傻傻的。 “回禀大师,刚才我用了一招名叫狂风沙,根本就不需用眼看,就是抓住什么就扔什么,我也不知人都去了哪里,想必刚才这帮人都被我扔到了天,可能我力度没有控制好,扔的远了一点,大家可以四处找找”张飞非常腼腆的答道。 把人扔到天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今天见了这位神力王的表现,他们都信了。 有了方向就好办了,大家立即四下的寻觅,很快有人就开始大叫。 “房顶上好像躺个人!” “那边树上好像也持着个人!” …… 围墙外的几个跨院很快成为宝地,房顶、树杈、草丛都成了发现奇迹的理想之地,越来越多的人被找到。 大伙费了半个时辰才将所有丢失的人全部找到,这些人无比的狼狈,一个个衣服褴褛,被刮蹭的都成了残花,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这回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我剑飞贤弟哪里是寻常人,这都是你们自讨苦吃,要不是我兄弟手下留情,蔫有你们的命在?还不向剑飞贤弟赔不是?”古大海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些恃强好胜的江湖门客狠狠的数落了一顿。 包括刘黑塔在内,刚才还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江湖人士,全部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飞仙在上,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冒犯了仙人,现在追悔莫及,希望上仙,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记恨才是”刘黑塔也算是个直肠子,说服软就服软,立刻给张飞施大礼。 “请上仙原谅” “我等罪该万死” …… 腿都废了的刘黑塔尚且服软,其他人自不必说。 “各位兄弟,千万不要如是说,先前不是说好了,只是切磋而已,谈何过错?如果真要说过错,应该是在下的不是,没有把握好分寸,害大家受了如此苦,心里实在是有愧,这样吧,我每人包赔一百两银子,钱不多,一点心意,今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千成不要介意”,张飞见好就收,急忙给自己圆场买好。 小甲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人群,这时赶紧跑过来,给每一个受伤的人手里都塞上一张银票,动作十分的麻利娴熟。 刘黑塔等人愣了,这位到底是什么人啊?刚才还狂的要命,现在又如此谦虚,而且还这么大方,说给钱就给钱,一出手就几千两,恐怕古大海也不敢如此败家,每人一百两啊!这年月一条命恐怕也不值这个价钱,于是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 旁边不少人羡慕不已心中还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刚才就该出手,随便打两拳,身上划两道,就给一百两,这买卖怎么算都值! 不提众人后悔当缩头乌龟,这一篇漂亮的揭过去,古大海心情大好,哈哈大笑,拉着张飞便招呼大家重新落座,并安排人重新布菜,要好好给张飞压压惊。 其实老古头真没有给张飞下马威的意思,刘黑塔等人也不是他授意的。 老古头是个老江湖,什么风浪没见过,眼睛毛都是空的。 他早看出了,张飞绝非池中之物,不仅志向高远,而且手段不凡,他躲在幕后干什么吃?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这几十年的咸盐不是白吃了? 正是看出这一点,老古头才将自己的子孙支出来加入中信的阵营,实践证明了张飞没把他家当外人,他们古家后来居上,在社团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当然他们家也被牢牢的绑上了中信的战车。 古大海清楚中信不染指常平庄是给他面子,其实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这点利,但是姜还是好的辣,他就是不愿出面,而是在幕后暗中支持,其实背地中他也给社团帮了很多帮,特别是给中信物色各类人才,所以他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也非常清楚自己的立场。 众人重新落座,酒宴也重新开始,张飞毫地争议的成为众人的焦点,大家争相与之接识,尤其是陈廷玉、陈三宝,更是把张三奉为神明,寸步不离左右,俨然成了张飞的跟班,以至于让赵峰、小甲都感觉不好意思。 这酒宴喝的畅快,那些对张飞动手的人,被大夫简单处理后也都重新落座,一个接一个的给张飞敬酒陪不是,刘黑塔虽然受的伤最重,但是也不甘落后,非要给张飞敬酒,张飞全部以礼待之,好言安慰。 另外张飞也是略懂医道,对于刘黑塔的腿伤不惜亲自动手接骨,给刘重新固定,直到确定无碍后才重新回到宴席,如此礼贤下士,让刘黑塔热泪盈眶、感激涕零。 这宴会一直闹腾到后半夜才结束,大厅里一个个都喝的酩酊大醉,张飞也没有例外。 …… 第二天日上三竿,张飞徐徐醒来。 这一觉睡的香甜,张飞迷迷糊糊的感觉入手非常松软,睁开眼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燕子姐的怀抱,立刻眼睛一翻,吧嗒,吧嗒嘴,想继续沉迷在温柔乡里。 哪知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飞哥突然感觉脚底板奇痒,如百爪搔心一般,痛苦难当,不得不再次从窝里窜起来,这一折腾韩燕子也醒来了,张飞的豆腐计划没有实施便彻底泡汤。 一脸的不愤看向你们的脚头,这时从对头被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伸伸懒腰,打着哈欠嚷道:“怎么这么早就把我吵醒了?”,不是雅儿还能是谁? 这个坏妮子,你就装吧! 张飞心里把雅儿剥了十八遍,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韩叔父一家的事,可有眉目?”韩燕子不忘关心自己的家人,雅儿也瞪大了眼,不再调皮捣蛋。 “昨天刚见面不便细问,现在对城里的事都还不清楚,但是这事只能暗来,明来的话反而授人以柄,给了杜青牛要挟我们的借口,所以此事不要轻易对外提起,你们两人也暂时不要暴露身份,我们先把城中形势搅乱再说”张飞把想法简单说了说,张飞知道还有正事,不敢耽搁急忙爬起来。 “就依你,一切小心”燕子姐不忘仔细叮嘱。 张飞匆匆出了房门,见小甲在门外伺候便随口问道:“昨晚是谁把我搀这屋的?” “是我,昨晚见少爷醉的不轻,需要有人照应,我就擅自作了主”小甲急忙答道。 “你小人挺机灵,不错,自个领十两银子的赏钱?”张飞乐道。 “好来,我就知道少爷会喜欢”小甲不忘画蛇添足。 张飞一脑门的黑线,突然停下脚步道:“你年纪不大,怎么思想如此猥琐,这么快就学坏了?这样吧,赏钱减半,罚抄《妙法莲花经》十遍,学学禁欲”张飞正色道。 “是”小甲立刻垂头耷脑,没了活力。 张飞不管小甲的剧烈情绪反应,一路小跑的赶往后院,并让人禀告古大海,下人直接将张飞引到了后书房,古大海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寒暄了几句,张飞便言归正传。 “古大伯,小弟有一事不明,正要当面请教?” “请讲,我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老一少,非常可笑,相互称呼就非常混乱,古大海叫张飞贤弟,张飞则一直叫古大海伯父,但是却习惯以兄弟自称,这两人辈份乱的不像样,俗话说的好,这叫胡叫乱答应。 “大伯父不在常平庄享清福,怎么跑到这古周城?莫非也看到了什么明王宝藏?”张飞得探探这老狐狸的底儿。 “什么明王宝藏,我现在守着你这座金山,哪里还瞧得上那些废铜烂铁,再说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要那么多做什么?实不相瞒,我来趟这混水原因有二,一来我与韩天林家还有些交情,虽然多年不曾来往但是他家遭难,还在咱的地面上,我不能坐视不管;二来我与杜青牛是死对头,翻起旧账都看不见头,那是解不开的仇疙瘩,就冲他,这事我也要插上一杠,不能让他好过,这下清楚了吧?哈哈哈”这古大海今天说话,直截了当,没有给张飞来一个云山雾罩。 这一次张飞真听懂了,他也相信老古头没有说假话,这只老狐狸比泥鳅还滑,如果不是和杜青牛有什么血海深仇,也不至于下如此的本儿,看看来的这些朋友就知道,山南海北的哪都有,这都是老古头半辈子积攒的人气。 “现在这古周城什么情况?”张飞开始关心现实问题。 “现在嘛?怎么说呢?勉强算是三强并立吧,首先是杜家,杜青牛先破了古周城,控制了韩天林家,据说抓了一二十人,但是他要的什么宝藏却没有找到,现在却是该他给手下兑现承诺的时候了,他占着西城和南城,骑虎难下;其次就是咱,虽然只占了东城,但是至少人手和杜青牛平分秋色;最后是吴家,吴氏三雄跟杜青牛一样,也做着发财的美梦,人手虽然少一点,但是动手快,占了北城。形势就是这样,大家都在等,现在就是看谁能耗得过谁?这次一定要让杜疯子好看”古大海眼中满是决然的情绪。 “嘿嘿,原来如此,小弟放心了,不过小弟也得给老伯父交个底儿”,张飞一阵窃喜,凑到古大海耳边好一阵嘀咕,听的老古头鼓掌大笑。 “小兄弟就是高,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以后就是你们年青人的天下啊!”两只狐狸一拍即合,立刻开始相互吹捧。 “老伯说的哪里话来?你这身子骨老当益壮,再拼他五百年都不是问题,我们这些晚辈还指望着你老的庇护呢?” …… ------------ 第179章 蛇鼠一窝 自从张飞到来古周城,古大海势力进一步扩张,并且又有了新变化,没几天功夫,古家便撒下人马,开始四处招揽人手,这次因为杜青牛的宣传给力,酝酿时间颇长,这古周城内外来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江湖人士,有的单身,有的结伴,有的依附杜、吴两家,有的则自行其事。 现在杜家掌握了韩宅、扣了韩家人质,还独占两个城区,占了先手,得到宝藏的机率最大,但是他是远土作战,离北直隶老家上千里地,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论实力古家要高出一筹,特别是张飞到来之后,古家更有了大动作,一时风光无限,成为江湖人士争先投靠的对象,原先逃出去的韩家人也开始和古家联络。 古家人手越来越多,在张飞的提议下,古大海牵头通过推举的方法选出了几个德高望众的人士出来管事,并取名同济会,寓意同舟共济。 同济会成立后,当即成立了甄别小组,对投靠的人进行分类,分出四个等级,有核心、中坚、基础、好友之别。同济会委员会之下设四个堂,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堂下设班,班下设组。不仅组织,待遇、装备、服装、伙食全部升级换代,因为这些全部记在了中信头上,当然老古头也拿的起,只是不会这么奢侈。 一番改组古家的势力更加有秩序,效率也更高了,同济堂成立后便开始与任家针锋相对,打起了巷战,两家立时摩擦不断,气氛紧张,斗争升级。 面对古家的挑衅,杜青牛非常恼火,但是他也是骑虎难下,原先他想着只要拿下韩家,即使没有宝藏,凭着十几代的积蓄也能打发了这些江湖豪客,自己的势力也可以趁机提升,但是哪知韩家狡兔三窟,不知道家底都弄到了何处,占了古周城却少的可怜,现今他还在吃老本。 杜青牛当然不甘心,我也使用了诸般手段,软硬兼施,但是始终没能从韩天林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现在他必须要给追随他的人一个交待,虽然他已经赔进去不少钱,但是看情形这才只是开始,如何再耗下去,他首先就要完蛋。 更让杜青牛没有料到的是,他的老对头古大海和认钱不认人的吴氏三雄也跟着风插了进来,这让事情变的更加棘手,所以面对古家的挑衅和步步紧逼,他只能选择退守。 此消彼长,杜家退让,同济会势力则如日中天,正当张飞等策划夺取西城的时候,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 原来一日前,不知哪里传来消息,说宝藏就在古周城的地下某处,这消息不胫而走,一夜间传的神乎其神,于是城中隐隐刮起地毯式搜查之风,很多人都开始暗中行动起来,什么水井、地窖都成为炙手可热的风水宝地,被人N次光顾。 更不可思议的是,有消息称吴老二无疑间发现了宝藏所在,为掩人耳目,密而不宣,随时准备偷偷盗宝,还有人传言吴氏三雄已经吩咐人回山王庄联络大车。 这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于是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吴氏三雄,吴家人上个茅房都能刺激到他人的神经,古周城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这天一早,没有任何前兆,吴氏兄弟突然开始集结人马直奔古周城中心,紧接着杜青牛和古大海便得到了信,顿时原本寂静的古周城沸腾了。 古周城的中心有一个小园林,园林的一角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古塔,土里土气的,看模样有些年头了,四周古木参天,既便是冬日也非常的阴沉,原本这里少有人来,除非是某些人尿急,可能会跑到这里解决生理问题。 但是现在无人理会的小园林却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吴氏三雄最先赶到,他们好几百人,一到地方立刻赶跑了其他人,并且把小园林彻底包围起来,无数庄客挎刀持枪戒备森严。 吴氏三雄刚刚布置完成,西边和北边就赶来黑压压一片人马,不由分说便来了个大包围,将吴氏三雄的几百号人圈在了中间,双方立刻箭拔弩张。 吴氏三雄火冒三丈,立刻出面与杜青牛交涉,这吴氏三雄是哥三个,老大吴霸天,老二吴霸山,老三吴霸海,哥三个都是横行太行一带的悍匪,最后定居在山王庄,俨然成为庄上的土匪头子,杀人越祸无恶不作,而且经常干黑吃黑的买卖,属于典型的认钱不认人,在江湖上名声出奇的臭,与邻近的向庄、常平庄、神农庄、清化镇都有不少恩怨。 “杜疯子,干什么?想趁火打劫不成?我吴氏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吴老二立刻跳出来吼道。 “吴老二,何必如此着急,我又不是找你拼命,发财大家发,人人有份,难道你们兄弟还想独吞宝藏?”杜青牛躺在二人抬上,腆了腆大肚,慢不经心的答道。 “什么宝藏,我们兄弟根本没有听过,你不要血口喷人?”吴老二当即予以否认。 “哎哟!跟我来这一套,你还嫩点,我本事你把石塔让给我?我不趁火把劫,你们兄弟想去哪儿,就去哪,我绝不阻拦,怎么样?”杜青牛嘿嘿一阵冷笑。 “你——,莫要欺人太甚,凭什么要我们兄弟倒出地方?我们呆在这里哪也不去!”吴老二也翻了脸。 “凭什么?你瞧一瞧?”杜青牛用手往四周一指。 “就凭我身边左右的上千弟兄!” “我们也不是泥捏的”吴老二根本不信邪,伸手就要拔刀,吴霸天眼急手快伸手止住。 “杜疯子,有话明说,何必搞这些,说吧,你想要怎样?”吴霸天沉声道。 “吴老大,算你识实务,这样吧,明人不说暗话,所获宝藏咱们三七分,我七你们三,如何?”杜青牛慢幽幽说道。 杜青牛话没说完,吴老二就一蹦多高,吼道:“放屁,凭什么你们拿大头,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先问问我手中刀答不答应!”。 “吴老二,别不服气,你那两把刷子我还不清楚,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想单挑,尽管放马过来,我手下有的是人手,你随便挑?”杜青牛根本不以为然。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你杜疯子还搞这一套?这宝藏可是我们先找到的,怎么着我们也得拿大头,这样吧,四六开,我们兄弟六成,你们四成,同意我们就合作,不同意我们就火拼,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吴霸天直接定了调,并不想和杜青牛硬拼。 “痛快,还是老吴畅亮,我就喜欢这样直来直去,不过这宝藏是谁最先发现的?恐怕全贴你们兄弟脸上说有些欠妥吧,明明是我先发现的,我杜青牛最先得到消息,这才广撒英雄贴,才占了这古周城,你们兄弟还不是听到风声,横插一脚想混点汤喝,怎么现在反道要喧宾夺主拿大头,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杜青牛并不买吴霸天的账。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情没人说的清,既然这样,我们兄弟再退一步,咱们两家二一添作五,一家五成,同意就合作,不同意就开打,大不了蛋打鸡飞谁也得不到!”吴霸天依然是这么干脆。 “才五成,大哥,这怎么能成?”吴二老马上提出异议,想要制止吴霸天。 “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吴霸天直接回绝,丝毫不给二弟申辩的机会。 “唉!”吴老二垂头丧气,不再言语。 这吴氏弟兄三人,当然是以吴霸天为首,当大哥的说一不二,兄弟们即便不满也只能往肚里咽,这便是规矩。 “好,痛快,我也不说什么废话,成交,就一家五成,不过得立字为证,因为你们吴氏三雄是有名的手黑,向来说话不算数,翻脸不认人,我杜青牛可不想来什么秋后算账!”杜青牛立刻同意了吴霸天的意见。 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非常需要抢时间,这古周城可不是他们两家,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古大海呢,他与老古头是死不对眼,如果让古家的势力参与进来,他恐怕连一成都拿不到,所以谈判的事必须尽快解决。 “我们弟兄的信誉不好,你杜疯子也好不到哪去,黑吃黑的勾当不比我们干的少,你不信任我们,我们还不信任你呢?立字据就立字据,省的以后说不清楚,坏了名声”吴霸天也没有异议。 趁热打铁,两家立刻歃血为盟,当着手下千余名弟兄的面,立字为证,这一拿了字据,局势立刻缓和,两家人瞬间变成了一家人,所有的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焦到了林中的灰白石塔身上。 杜青牛比吴氏兄弟更着急,带着几个心腹立刻前往石塔,吴氏三雄头前带路,不长时间双方人员便来到石塔近前。 吴家三雄先撤出了塔里的四五个心腹,这才请杜青牛入塔,几人进入古塔内,顺着梯子来到地下密室,左转右转最后停在一面石墙之前。 吴老二掌起火把,让杜青牛观看石墙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龛,上面苔藓斑驳,但隐约可见四个篆字,杜青牛凑上前看了看,心里也笑开了花。 这杜青牛很不简单,篆字也认识几个,这小龛中写的是“韩家秘藏”四个字,那么凭这龛足以确定秘藏就在这石塔之中了。 韩氏秘藏,多么富有吸引力,特别是这四个字的斑驳与沧桑,太容易让人冲动,江湖大豪杜青牛、吴氏三雄均无法幸免,怀着兴奋,众人便开始在石室内翻找,可是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蚂迹。 “这秘藏究竟在哪?”杜青牛两眼冒火,有些急燥。 “居我们推断秘藏应该就在这石墙的后面,这石墙八成是一个千斤闸”吴霸天解释道。 杜青牛等人急忙上前仔细观察,结果真的发现石墙两边左下左右都有槽,先前因为光线太暗没有留神,现在确定是千斤闸无疑,可是这石闸估计得有近万斤,而且这四周光秃秃的连个把手也没有,如何撬的动。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可是这面重达万斤的石闸依然是压在众人心头的阴影。 正当杜青牛、吴氏三雄在石塔里郁闷的时候,石塔外却开了锅,报事的一波接一波的往塔里跑,让几位头领不得不离开理想梦境,重新走出地面,来看个究竟。 ------------ 第180章 各取所需 原来真的出大事了,此时小广场四周旗帜飘扬,涌出无数身穿棉坎的青衣人,已经将小广场团团包围,人数恐怕有两千人。 看穿着,来人全部青一色的青衣袄,外罩白色粗布坎肩,手里刀枪明亮,如果不是这帮人胸前都绣了一艘扬帆的船,杜青牛还以为是官兵到了。 杜青牛和手下人一阵嘀咕,这才搞清楚,这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这阵子名声鹊起的同济会,老对头古大海终于闪亮登场。 杜青牛总听手下人嘀咕,说古大海一下子阔绰了,他一直不相信,现在终于信了。 看看同济会数千人的穿戴、手里的家伙,及黑压压的人手,无不显示出用钱堆出来的强大。 其实杜青牛刚才还纳闷,锋芒毕露的古家这次怎么反应如此迟钝,现在基本有了答案,集合二千多人,乖乖,一省的镇抚大人也没有这么大的阵势,让人不得不倒吸口冷气。 双方箭拔弩张,一触即发,突然一阵铜锣响,同济会的人向两边一分,满面红光的古大海前呼后拥的走了出来。 “古孬蛋,这么神气,我还以为是锦衣卫呢?这是想火拼还是想怎么着?我杜青牛随时奉陪?”杜青牛一脸的淡然。 “杜疯子,你那条命也值不了几个钱,别高看自己?我就是听说这边发现了宝藏,过来看看热闹!”古大海也是不紧不慢。 “别说的这么好听,你总不会吃饱了撑的,跑过来喝西北风吧!你是想三七分还是五五分,是想吃独食还是怎样,透个底吧?”杜青牛眼神非常的不屑。 “真让你蒙对了,我就是吃饱了撑的,跑来这喝西北风的,对于什么宝藏我还真不关心,什么三七分还是五五分的,跟我没一丝的关系,我,不感兴趣”古大海一笑。 “不过,这里是怀府不是北直隶,还轮不到你杜青牛撒野,我大明皇恩浩荡,我古大海深受知府大人提携,当然守土有责,所以我必须来看着,对于宝藏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哪怕是砸了、烧了我也没意见,但是想带走没门,看见没,我就是一堵墙,时刻盯着你,你杜疯子到哪儿,我的人就到哪儿,我们随时准备安营扎寨,也就是说这圈子里的人可以随便出入,但是东西却只能进不能出,我说到做到”古大海说话铿锵有力。 “你——”杜青牛气的青筋暴起,双拳攥的咯吱咯吱直响。 “你这哪里是看热闹,分明是跟我过不去,准备胡搅蛮缠,想做狗皮膏药呀?”杜青牛怒道。 “对对对,说的不假,我就是来搅事的,就是来给你杜疯子添堵、上眼药的,你能拿我怎么样?想发财?没门!先得过我古大海这一关,咱们就看看谁能耗过谁?”古大海嗓音宏亮掷地有声,声音传出多远,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算你狠”杜青牛狠狠呸了一口,堵气转身回石塔了。 “古庄主,远亲不如近邻,谁还没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谁还用不着谁?何必如此较真,你与杜青牛之间的恩怨都几十年了,公就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翻起旧账那海了去,谁能理的清,难道还要把这些恩怨带到棺材里,我看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挡人莫挡财路,有财大家发,何必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我看还是消消气,咱们平心静气坐下来,慢慢谈”吴霸天见敌众己寡,只好硬着头皮出来和稀泥。 “吴老大,咱们真人不说假话,你们弟兄是什么人,咱们心知肚明,杜疯子和你们是一路货色,我古大海找谁合作,也不敢找你们,我还想多活几天呢?”古大海哈哈一笑。 “古庄主嘴下留德,何必说的这么难听,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兄弟也是生活所迫,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同喝一条河的水,我们害谁也不能害你啊,再说了,你这几千号弟兄,人吃马喂的不都是钱,真闹的蛋打鸡飞,对谁都没有好处,听人劝吃饱饭,我看你还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手下的弟兄们考虑一下,说个章法,让我们弟兄研究一下,咱们以和为贵,何必打打杀杀的,你说是不是?”吴老三急忙向古大海示好。 “老三说的,话粗理不粗,咱们毕竟是近邻,弄的太僵以后也不好见面,这样吧,我就说个章法,宝藏我不要,你们爱怎么分怎么分,我就一口价三十万两,你们出三十万两我扭脸走人,再不纠缠,你们发再大的财我也不眼红,怎么样?”古大海还真给吴氏弟兄的面子,当场妥协。 “三十万两,是不是太多了点?这宝藏我们下了这么大的心血,你老没出什么力,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张口就要三十万两,是不是有点过,再说老哥哥可能还不知道,现在遇到了大问题,宝藏能不能打开还在两说,我们没捞到一两银子就先赔三十万两,是不是太亏了点儿?”吴老三知道古大海是狮子大张口,人家漫天要价,他自然要落地还钱。 “这三十万两并不多,你看我这两三千人,划到每人头上不过几百两,这能说多吗?再说我可听说这宝藏光银两都是以亿兆计,这三十万两不过九牛一毛,财富与风险并存,你们连这点代价都不愿意出,还想发大财?真是可笑?”古大海不以为然,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好吧!古庄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事关重大,容我们商量一下,你先稍等片刻”,吴霸天不想撕破脸皮,只好先来个缓兵之计。 “等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一个时辰后你们还没有回信,我可要在这安营扎寨了,现在各堂就地休整”古大海吩咐完左右,带人扭头便回。 吴氏三雄也是一肚子气的回到石塔,吴老二将与古大海的谈判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杜青牛。 “古孬蛋真不是东西,干里没他,湿里没他,他横插一脚,坏我们弟兄的好事,不得好死”杜青牛嘴里骂骂咧咧,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几个头面人物坐在石塔里,对着石墙面壁,愁眉不展,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半个时辰过去了,宝藏的事依然没有丝毫进展。 石塔里气氛沉闷,吴老二实在憋的慌,就出去透透气,可是没一柱香的功夫便又返回,边走还边嘟囔。 “嘟囔什么呢?说说外面什么情况?”吴霸天问道。 “太哥,太******气人了,你们不知道,外面可热闹了,同济会真把路给封了,凡进出的全部搜身,有不少弟兄随身的东西都被他们扣了,这还不说,他们在哪里显摆,叫号?给我们颜色看”吴老二愤愤不平道。 “显摆?怎么个显摆法?”吴霸天见二弟气的不轻感到非常好奇。 “怎么个显摆法,还不是古大海手下有一个自称神力王的,有把子力气,一手能举起一只石狮子,在上面四处走动,见谁就叫号,弟兄们干瞪眼没咒念,你说气人不气人?”吴老二如实说道。 “神力王?石狮子?”吴霸天一瞅石墙,突然眼前一亮。 “有主意了?”吴霸天哈哈大笑,和杜青牛等人一阵嘀咕。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古大海按约定重新回到小广场,杜青牛、吴氏三雄也如约与古大海见面。 “吴老大,考虑的怎么样了?”古大海笑着问道。 “考虑好了,三十万两我们可以给,但是有一个条件”吴霸天道。 “哎,什么条件?”古大海眼前一亮。 “刚才已经说过了,现在韩氏秘藏遇到一个困难,听说你手下有个神力王,力大无比,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如果他能帮上忙,我们就支付这三十万两,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看如何?”吴霸天面带笑容的说道。 “如果神力王打不开呢?”古大海又问道。 “如何还打不开?哪只能说咱们与宝藏无缘,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拍两散,如何?”吴霸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成交,不过我可要现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概不拖欠”古大海当即拍板。 “哪也要让我们见识一下神力王有没有这个实力?我们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天霸天一脸的淡定。 “好,咱们石塔见”古大海一脸的自信。 双方很快达成一致,古大海、张飞、赵锋、赵氏双侠五人和吴氏三雄、杜青林九个人一同进石塔验证。 两方的人在石塔前戒备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九人鱼贯进入塔内,来到石墙面前。 “能打开这个石闸就成?”吴霸天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飞捋胳膊挽袖子来到石墙之前。东瞅瞅、西看看,这摸一把,那摸一把,确认并无什么机关,也无什么偷懒的方法,这才开始力举。 杜青牛和吴霸天、吴霸海都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就是能举起石狮子的神力王,但是见吴霸山一脸的笃定,这才将两者划上了等号。 张飞上前用手推了推,用肩扛了扛,最后骑马蹲裆式往哪一站,双手紧紧按住石墙底部,嘴中低声的吼了一“起——”。 ------------ 第181章 实现诺言 张飞叫了一声,“起——” 嘎嚓嘎嚓,声音响起,大家肉眼可见那面石墙动了,尘土顺着四周的石槽簌簌往下掉,石闸被掬起一尺多高,下面露出一条非常细的缝隙,隐隐看见一丝金光透出。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没来得及高兴,张飞突然向后一抽身,轰隆隆一声巨响,抬起的石闸隆然落下,地面都震了三震,石室内各位东倒西歪,心神动荡。 “哈哈哈”古大海高兴了,带着自己的人,一句话没说扭头便走。 吴霸天一愣,赶快跟了出去。 吴老二不愤,也学张飞的模样,想再把石闸掬起,结果脸憋的通红,扑哧扑哧放了几个臭屁,再看这石闸,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一行人全部回到石塔外,再看古大海那是春风得意,嘴乐的都快到耳根台了。 “古庄王,刚才的约定是否还算数?”吴霸天忙问道。 “刚才的约定,可以算数,也可以不算数”古大海狡黠的一笑。 “怎么讲?”吴霸天心里一咯噔。 “如果你们现在拿出三十万两现银,约定就算数,我愿意立字为证,但是如果你们现在拿不出三十万现银,约定就不算数,我就在这里再等一个时辰,你们取不走我可以代为取之”古大海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还把玩着手上的绿宝石扳指。 “你不是刚才还说没兴趣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卦?”杜青牛禁不住讥讽道。 “不错,刚才我确实没兴趣,但是现在我又改主意了,这么多好东西放在地下,止不住有多少坏人,打它的主意,我感觉还是由我保管比较稳当”,古大海丝毫不生气。 “你——,算你够狠”杜青牛也没了脾气。 杜青牛这次耗资最是巨大,压上了老本,谁放弃他也不会放弃,说白了他就是疯狂的赌徒,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他怎么可能放手?不然身后追随他的人不把他给吃掉?这些人可都压上了身家性命,所以杜青牛现在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他只能向前,不能退后。 “玩笑了,玩笑了,人无信不立,古庄主是头面人物,顶天立地的爷们,怎么可能言而无信,那么就这么定了,咱们立刻以天地为证,歃血为盟”吴霸天哈哈笑道。 古大海没有再刺激这帮人,双方达到一致,歃血为盟,仪式弄的庄严肃穆,最后歃了血,发了誓,写了盟约。 盟约非常简单,同济会众成员全部撤离石塔,退回东城,不得阻挠宝藏的开启,并且神力王协助打开石闸;同样,为表示酬谢,杜青牛、吴氏三雄立即支付古大海方白银三十万两,两方以天地为证,发了毒誓,永不反悔。 古周城气氛重新缓和,杜青牛、吴氏兄弟等立刻安排人手运钱,同济会则在一旁耐心等待。 不长时间,一箱一箱的银钱便运了过来,杜青牛这次是有备而来,银钱比较充足,值钱的东西也不少,人手也多,一听马上要打开宝藏,大伙非常踊跃,七拼八凑,折算下来,勉强凑齐了十五万两。 而吴氏兄弟这次却是来打劫的,带的钱并不多,即便入城收刮了一些油水,最后也只凑了五万两,还差十万两。 吴霸天和几个兄弟在一起嘀咕了一阵,感觉这事必须趁热打铁,古大海现在正愁没有借口,绝不能授之以柄,于是兄弟三人打了一张十二万两的欠条,并写上以山王庄的全部家产做抵押。 双方当即交割,明明少了十万两现银,古大海当然不答应,吴氏三兄弟好话说了一箩筐,好不容易古大海才接受,同济会近两千人抬着二十万两现银,拿着十二万两欠条,立刻撤回东城。 古大海等人走了,张飞却被留了下来,杜青牛等万般戒备的重新回到石塔,他们也怕张飞耍赖,十分谨慎小心,但是实践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位神力王干脆利落,没有多事,入塔后立刻让杜青牛等人准备数十土袋,用于支撑石闸。 一切准备就绪,张飞再次运转神力,石闸轰隆隆的上升,石室内金光四射,让人无法平静,张飞一气呵成,一直将石闸举过头顶才停下来。 杜青牛忙组织人手,用土袋搭起两个土柱,用了半个时辰才将石闸稳当的撑起。 工作就绪,张飞没有急着离去,伸着脖子想看看密室内究竟有哪些宝贝,但是被吴氏兄弟拒绝,毫不客气的被赶了出去。 此次同济会的人马全部退回东城,虽然不能分宝藏,但这些江湖人士也非常高兴,在同济会吃好、喝好、穿好,还有钱拿,空跑一趟就人三十万两雪花白银,几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啊!宝藏里究竟有什么就难说了,谁也不能保证宝藏中就有三十万两。 虽然不嫉妒,但出于好奇,同济会的弟兄也在时刻关注着石塔那边的动向,因为神力王回来了,这就证明了宝藏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究竟有什么,以前众说纷纭,现在更是达吵成了一锅粥。 正午时分,广场那边传出海啸般的呼喊声,那里的人陷入狂欢,同济会成员的神经都绷的紧巴巴的,都期待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很快便有消息传来,说杜青牛的人和吴氏三雄的人都在迅速撤离。 这么快就搬完了?这也没多少,但是为何这么兴奋?同济会这边全部一头雾水。 同济会的人,按照古大海的命令没有阻挠对方撤离,但是也没有坐以待毙,迅速分兵数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对方撤离之地,傍晚时分,便拿下了整个古周城。 当然成功控制古周城,众人不忘返回石塔查看,冲进石闸内密室,发现里面竟然有八盏长明灯,怪不得会金光四射,密室内有一个暗阁,里面已经空空如野,但是根据暗阁的大小,相信也盛不下多少东西,杜青牛等人拿走了什么,依然是个谜?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知道,至少张飞、韩雅儿、韩燕子、赵峰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这便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而且为了给杜青牛足够的惊喜,张飞创造性的提出了十库的概念,并且还造了数箱图册。 如果只论账目数量恐怕十库的价值不亚于大明王朝,张飞这个苹果画的太大太真,大到真到使人无法自拔陷陷入疯狂。 谁拿着这些详细的的不能再详细的地图和明目繁多的数箱图册,也无法平静,刚才数千人的山呼海啸般的狂欢便是上千人心底欲望的写照。 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疯狂游戏者的时候,而是喜极而泣的时候,因为韩天林一家死中得活,和韩雅儿、韩燕子一家团聚。 原来趁着石塔的神奇魅力,吸引杜青林的目光,一支响尾蛇中队混水摸鱼,成功将韩天林一家救出隐藏,等杜青牛返回时早已人去楼空,但是这时他们哪有功夫理会这些破事,急不可耐的去追寻他的发财梦,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被人盯上甩不掉。 韩天林非常感激古大海和张飞。 大恩不言谢,而且张飞这种恩也不需要谢,因为张飞和韩燕子这种关系,实则双方是一家人,虽然他们家其实只是韩燕子的收藏者,但是这便是缘份,便是渊源。 随着古周城恢复太平,四下逃散的古周城村民也陆续回归,古朴的小城又开始生机勃勃,韩天林大排筵宴款待古大海等同济会众人。 张飞完美的实现了自己的庄严承诺。 ------------ 第182章 讨伐 古周城真是好地方,有山有水有田,风景如画,景色怡人,跟世外桃源一般,张飞感觉赖在这里不走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他不急有人急。 古周城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但同济会两千余人,盘踞这里,日耗甚巨,韩家的家底经此一难,本就元气大伤,这么耗下去,眼瞅着要举债度日。 于是韩天林不敢耽搁,选良辰、摘吉日,在古周城宴请古大海等有功之臣。 古周城吹吹打打跟过节一般,韩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里里外外摆了几十桌,数百宾朋团团围坐。 韩天林打的好算盘,这明面上是请客,真正的心思却在客去主安,打着送客的主意。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知道该挪挪地方了。 张飞为这事也犯了难。 说实话,好不容易聚齐这么多人,如果解散真有点舍不得,但是干耗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张飞迫切需要一个事由,于是好戏开锣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韩天林向四下一拱手,旁边早有人候着,一人端着酒水,一人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红布盖着,也不知是什么宝贝。 看这架势,便知要说正事了,四下立刻安静下来,众人折耳细听。 “各位兄弟辛苦,此次韩家遭此大难,如不是众位兄弟两肋插刀,焉有韩某一家老小的命在?大恩不言谢,自家人说多了就显得矫情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后众兄弟但有用得上古周城的,上刀山,下油锅,我韩家,我古周城,在所不辞,啰嗦话不将,这里我敬大家三杯” 说完韩天林一仰脖,哗哗哗,三杯酒下肚,豪气干云。 在座的都是茅坑拉屎脸朝外的主儿,主人盛情之下当然不能犯怂,全部一干而净。 三大碗真不少,很多人撑得直打嗝,但仍装作面不改色。 “好,众兄弟果然豪爽,说来惭愧,韩家祖上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可惜到我这一辈儿没落至此,上不能兼济天下,下不能独善其身,真是愧对先人…” 韩天林发了一通感慨,好生难过,还抹了几滴眼泪。 调整了一下情绪,老头终于言归正题,笑道: “江湖上传言,想当年小明王握有宝藏,我韩家也不知真假,不过祖上确实传下来一份地图,因是祖上遗物,历代小心保存,不想引来大祸,古周城损失惨重,遗物也被小人窃夺,我自知愧对列祖列宗,但现在韩家早已退隐,不想再生是非,所以今天我要做个了断,以坚归隐之志” 这韩天林义正言辞,大有割腕就义的气势。 在场数百人大眼瞪小眼,一脸茫然,搞不清楚韩天林要做什么。 唰! 韩天林伸手揭开身旁托盘蒙着的红布,露出里面黄澄澄的一个物件。 “金印?” “金印!” 很快有人看清托盘上的东西,四下窃窃之声不断。 “这确实是一枚金印,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但现在他对于韩家,除了招来祸患,并没有什么益处,说来祖上之所以有此殊荣,全赖众多英雄厚爱,我韩天林哪里配得上再拥有这门金印?所以我决定今天当着众多兄弟的面儿,将这明王金印赠送给同济堂各位英雄,聊表感激之情,古大哥及众兄弟切勿推辞” 说着,韩天林手捧金印,走到古大海身边双手奉上。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折杀老夫了” 古大海是老江湖,慷慨陈辞,坚决不受。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相互谦让,看的周围人都替他俩捏把汗。 最后折中,古大海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接受明王金印,并发誓要继承明王遗志,坚决不让宝藏落入坏人手中。 双方皆大欢喜。 这颗大印虽说是个过时的物价,但作用却不小,明王乃弥勒佛转世,对于底层民众和江湖人士来讲,这便代表着大义,你以明王的名义发号施令就有人买账,有时候甚至比皇帝的圣旨还好使。 对同济会来讲,这金印还有特殊意义,可以名正言顺的寻找明王的宝藏。 大家连番辛苦为那般,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利”字,现在又有名又有利的好事,大家怎么好意思推辞。 总之,这场宴席凝聚了人心,增强了斗志。 司马星也暗自为自己策划的杰作沾沾自喜。 诸事已毕,大家不便停留,同济会正式决定开拔。 其实下一个目标很明确,即讨伐山王庄,因为同济会手上还攥着吴氏三雄十二万两雪花白银的欠条,吴氏弟兄什么德性,大家心里都有数。 同济会兵分三路,张飞率约700人为前锋,古大海率700人居中调度,齐国远等人随后接应。 山王庄不是良善之场,吴氏三雄更不是守信之辈,所以这账怎么想都不好要。 但是大伙这次铁了心,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一个个卯足了劲,要和这帮草寇别别斤两。 两千余人即便分成三股也是浩浩荡荡,当然如此兴师动众,他们也不敢走大道,幸好这一带不是丘陵就是山地,而且太行山沿线中信经营多年,食宿都好解决。 经过一天的行走,天色擦黑,张飞抵达向庄。 到这里跟到自己家差不多,周林、廉波、连杰早早的等候,将众人妥善安置。 自从上次分别,九边三杰便对张飞老大的意见,这回总算逮住了,唠叨个没完,张飞只好耐心疏导。 好在都是年轻人,健忘的很,几句话便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对于火拼山王庄,九边会也非常积极,三杰也摩拳擦掌,这些年来他们没少受吴氏三雄的气,但是因为要做生意,所谓和气生财,只能忍着,现在总算有人愿意出头,当然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当晚无话,次日凌晨早餐战饭,张飞集合人马又汇合三杰的一百精壮,近千人浩浩荡荡杀向山王庄。 到地方二话不说,直接将庄子包围。 张飞率三杰等压住阵脚,打凉棚观看,这庄子扼守交通要道,依山而建,地势凶险,进可攻退可守,果然是块好地方。 吴氏三雄在山王庄经营多年,庄子四周全部砌了一丈多高的石头围墙,四角还修有角楼,外面挖了一丈多宽的护庄河,引了丹河水,一年四季水流不息,可以说是固如金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张飞看着也只皱眉,虽然此次人多势众,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家的底细。 这帮人虽是亡命之徒,但仍然是一群乌合之众,打顺风仗一个顶俩,打攻坚战,只需十天半月,保准树倒猢狲散。 张飞没想着凭这八百人就一鼓作气拿下此庄,所以决定稳扎稳打,围而不攻。 一番观察,他发觉今天庄子有点奇怪,因为折腾了半天,依旧吊桥高挑,冷冷清清的,庄墙上没一点动静,也无一个人影。 “难道吴氏弟兄事先得到消息,准备来个伏兵四起?” 张飞脑中画起了问号。 ------------ 第183章 云散 山王庄静的出魂让张飞心中忐忑,但现在丁强马壮士气正盛,当然不能示弱,于是骂战被付诸实施。 同济会这帮江湖草莽人才济济,尤其是靠嘴吃饭的更是车载斗量,于是七八个杰出人才越众而出,拿着锣鼓家伙,在庄河边排成一排,开始展示才艺。 庄下骂声荡漾,吴氏兄弟的祖宗十八代算是有了着落,被变着花的挨个数落,这骂战形式多样,内容新颖,精彩纷呈,就连继承千年光荣传统的张飞都自惭形秽。 今天吴氏弟兄似乎当定了缩头乌龟,尽管骂将们才华横溢,吴家兄弟却头也不露,屁也不放。 为防止庄上暗箭伤人,十个长弓猎手在盾牌的掩护下也前出至庄门下,确保八个骂将在骂战升级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 庄下锣鼓喧天骂声嘹亮,庄上却依然毫无响应,骂将们眨眼间骂了半个时辰,也累的口干舌燥,虽然没效果但大涨了士气,于是得胜回归一边休息。 一边周林耐不住性子,请示张飞后立刻上前扯着脖子高喊: “庄上的人听着,我们这次是找吴氏兄弟算总账的,与其他人无关,识相的马上打开庄门,否则定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说完也不待庄上应答,一摆手,庄下的十个长弓猎手立刻换上火箭。 嗖嗖嗖! 十只火箭带着浓烟划破长空冲入庄内,终于引来一阵骚乱,里面传来几声孩子哭大人叫。 很快庄头伸出一面旗子来回摇晃。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吱呀呀,高挑的庄门也缓缓放下。 这是要演哪一出? 所有人都迷糊了。 又等了一会,庄门大开,从里面走出二三十个人来,为首一个老头,头发胡子都已花白,但精神头还挺好,手里还拽着一个小男孩。 张飞一看这一行人,老的老小的小,明显是炮灰角色,立即放他们进来。 “吴氏兄弟在何处?” 周林横眉立目问道。 “他们已经走了” 老头明显经过大场面,并没有被周林吓住,回答非常平静。 “不知你老如何称呼?” “老朽姓毛,来这庄子已经七年,一家就爷孙俩” “刚才你说吴氏兄弟已经逃了,不知是什么情况?” “十天前,吴庄主带队返回立刻开始搬家,说是找到一大富贵,带大伙发财去,庄上能走的全跟着去了,只剩下这几十个走不动的” 毛老头说的非常坦然。 张飞使了个眼色,三杰立刻带着几个得力手下冲入庄内,不长时间便出现在庄墙上,挥了挥手。 “真的是空城计,幸好没当司马懿” 张飞心中窃喜,但脸上没带出来,平静的说道: “吴庄主欠了我们十二万两银子,并已这庄子做抵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拿欠条让毛老过目”。 旁边立刻有人将吴氏兄弟的欠条呈上来,毛老头打开认真的看了一遍,有给身后几个年龄大的传看。 “诸位可有异议?” 张飞满面春风的问道。 “没有异议” 面前一帮老小颤颤巍巍答道。 当然即便有异议,他们也不敢说。 “那好,既然没有异议,那么就麻烦诸老将欠银交给我们,我们立刻打道回府” 张飞这句话差点把眼前这帮人吓尿了,于是乎呼啦啦跪了一地。 十二万两银子,这不是要命吗? “这位大人,就是把我们这一身老骨头全卖了也不值一百两,万万使不得啊!” 毛老头真被吓的不轻,赶忙带头辩解。 “各位快快起来,真没想到大伙过得如此清贫,既然如此我们只好以这庄子抵帐了” 张飞一副很勉强的模样,慌忙将大伙扶起。 “诸位可以异议?” “没有,没有,欢迎诸位英雄接收庄子” 毛老头终于气喘匀了,急忙擦了把汗。 “好,既然如次,今后咱们就成了一家人,大家放心,跟着我们绝对比出去强,时间会证明一切,现在我宣布,留下的一家发一百两安家费” 刚刚来了个下马威,张飞又送上红萝卜。 一众老少立刻喜笑颜开,刚才的恐惧、疑虑顿时一扫而空。 今天杀气腾腾,最后却虎头蛇尾,喜剧性的大扭转,同济会兵不血刃的接收山王庄。 张飞心中早笑开了花,立足太行南麓是他的梦想,但是山王庄却如鲠在喉,而且还是伙亡命之徒,根本没法下口,没想到这个障碍竟然因为无意间给吴氏三雄画饼充饥而烟消云散,真是意想不到。 一天后,同济会云集山王庄,现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张飞旗下中信只好甩开膀子大干。 有古大海一帮老江湖,肖天韧、孙世杰等高参,胡应雄、孟氏兄弟、九边三杰等干将,张飞得心应手,重整太行八陉,并以蟒河镇、山河镇、封门口、云阳寨、常平庄、山路平、宛子城、南关山为据点,牢牢扼住了晋豫咽喉,迅速成为南太行的小霸主、坐地户。 有人欢喜有人愁,杜青牛、吴氏兄弟两伙人自动钻进张飞的口袋,真是倒霉妈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那藏宝图太缺德,领着一帮人在大山里转来转去,东西也没少找,凑齐了五行钥匙,还要找十二星石。 一个月的时间,美丽的梦想便被残酷的现实所消磨,杜青牛的大团最先崩溃,他也被仇恨的手下撕成碎片。 杜青牛的覆灭也波及了吴氏兄弟,好不容易带出的家底损失了不少。 但吴氏弟兄也没好到哪里去,仅仅多坚持了五天便发生了内讧,死的比杜青牛还惨。 现在中信在南太行有神农六营、青衣五营、同济四营、猎户三营、猛虎二营,共计二十个营,这二十营只是守着要道、河谷、山头,便营得了这场争夺的胜利。 虽然胜利了,但是藏宝图不知所踪,藏宝库当然也没有着落,幸好中信给了很多发财的机会,这让还抱着暴发梦想的同济堂成员心安了不少。 现在天下太平,张飞也没有造反的打算,太行二十营、秦岭五营、江南三卫全部化整为零,自行发展,旗下各业也步入正规,呈现蒸蒸日上之势。 张飞回归仙神河谷再次过起了隐居生活,与憨德、藕智大和尚讲佛,与铁冠、静怡道人论道,陈廷玉、陈三宝论武,还有燕子、青侠、小玉等一帮美女相伴,小日子过的特别滋润。 ------------ 第184章 南召惊变 天启二年,张飞完美结束了洛阳之行,重返神农庄,开始了隐居生活。 对南太行余脉的完美控制让张飞平静下来,此后诸事顺利,隐居神农庄的张飞牢牢依靠培训的利器,迅速的扩张着对山区的渗透,北太行、吕梁山、卧牛山,南北商路两侧,一支支小分队被派出去,一批批物资不停的输入,北方的九边会也再不断的给其提供新鲜血液,越来越多的流亡军户投入门下。 社团在江南更是发展迅速,有金灯会的鼎力支持,中信商业网络、山区开辟等都开展的非常顺利,大批的山野子弟开始接受社团的培训和支助。 张飞梦想的粮食作物玉米、马铃薯、野生水稻等,经济作物烟草、花生、辣椒等均被纳入专业研究,秦岭等山区已开始小规模的试种,解决肚子的问题前途无限光明。 为了兑现女子能顶半边天的豪言壮语,张飞别出心裁成立了女秘处——木兰花,赵小云、阿金、李青侠、魏禾、杨小玉,五大美女成为木兰花五大秘书,韩燕子也毫无争议的成为了木兰花的首脑。 木兰花虽是秘密机构也不被组织认同,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参与到了中信的决策之中,更进一步的解放了张飞,使他在努力改变世界的同时也在享受这个世界。 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在这短暂的时间长河之中张飞多了些感悟,心中有了牵挂,精神有了寄托,他越来越认同属于这个时代的自己。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仙神河黑龙潭一片生机。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张飞才睁开眼开始一天的生活,心情愉快的赶往西石瓮木兰花。 一路鸟语花香,而西石瓮木兰花早已开始一天的忙碌,一帮女孩子像花蝴蝶般穿梭。 张飞像个打杂的,见谁都点头哈腰,还时不时的热情搭把手,俨然一个爱心闲人。 走进竹轩,五大秘书自顾忙着,每人面前都是一堆事,张飞在燕子对面坐下,沏了杯茶,捏了块点心尝了尝,嬉皮笑脸的打招呼。 “南阳急报,地虎山被占,南召出事了” 燕子没搭理张飞,轻描淡写的说着今天在头条。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张飞乐呵呵的品着茶,心中自鸣得意。 “还不是你稿的鬼,把狼虫虎豹全部跑到江南,南召放只大肥羊,谁看着不动心?” 燕子没好气的白了张飞一眼。 “那不见得,我这只大肥羊在你面前晃了一年多也没被吃掉,世上还有慢热这种类型呢?我天天都盼着被吃掉” 张飞没皮没脸的打着浑。 “你哪是肥羊,分明是只苍蝇,谁吃不恶心?” 燕子也是修炼成精的主儿,哪里肯吃亏。 “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水灵跟田鸡似的,原来是因为想吃我” 张飞对古老生命始终充满敬意。 “臭美吧,你才发绿呢!” … “丢批货也算了,怎么把老家也赔进去了,北丐怎么搞得?” 张飞停止打情骂俏,想起正事。 “这要问你的老兄弟,拿材料一边玩去” 燕子不耐烦的甩过来一个袋子便忙起其他事,把张飞凉过一边。 张飞匆匆拿过袋子,里面装着十几份文件,还是加密的。 中信的信息处理符合张飞的口味,很有些现代化的痕迹,简单、直接效率很高。 一年多来,中信在豫西的发展挺好,东邪、北丐与狼虫虎豹配合默契,秦岭大营出具规模。 但是物极必反,繁荣的背后也隐藏着危机,秦岭不比太行和江南,既无可以依托的底蕴、人脉,也无商业传统可经营,这里不仅封闭,而且还有百年的流民开发史,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理也理不清。 中信依靠强有力的经济后盾,胡萝卜加铁血,扎根豫西,但同时也陷入泥潭,各点与当地原著的摩擦越来越多,这些乱七杂八的流民村寨排外情绪激烈,渐有联合之势,特别是南召县这类山区、平原在结合部,想壮大更是举步为艰。 张飞不是怕事的主儿,但是除非想大打一场,否则很难破局,经过一番日夜不停的研究,集团南进西退的秘密部署出炉。 狼虫虎豹带领骨干分批南下,加入江南轰轰烈烈的大开发之中,张东邪、宋斌退入大山深处,深沟高垒,苦守贫瘠之地,南召县社团力量几番化整为零,商路两侧只剩张北丐留守地虎山等几个据点。 地虎山紧靠南北商道,是中信在南召的重要据点,不仅是一个中转站,也是南召各点的后勤大营,这么一个重要据点丢了,张飞不得不急。 南进西退以后,张北丐手中力量本就薄弱,现在又丢了老家,可以想象今后一段时间,集团南召势力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形势可想危急。 救兵如救火,张飞决定立即南下,身边闲人不多,高参蒋四,保镖赵峰,跟班小甲,肯定要跟着。 这次情况难料,可能要大干一场,人手不能少还要过硬,张飞决定先出发打前站,再由阿金集合陈廷玉、陈三宝两位少侠,二贤庄孟广顺、孟小乙叔侄,再挑选二百精锐做主力随后接应。 陈氏双侠、孟氏兄弟都是能打的主儿,艺高人胆大,再加上二百舔过血的好手,绝对是犯上作乱的黄金搭档。 张飞将一摊子事情扔给了阿金处理,和蒋四、赵峰率十余人,直接南下南阳府,一路上不停抽调好手,等进入洛阳府,人数已近百人。 一行人装扮成行商模样,押运十辆大车,慢慢接近南召县。 张飞没闲着,一边行进,一边收集情报,了解南召动向。 他很快搞清楚了这次地虎山失守,完全是张北丐掉以轻心着了道儿。 张北丐年龄虽小,但是头脑灵活,会来事,南召县里上上下下没少打点,也算得上县里的头面人物,一直以来地虎山跟南召县私官两面的关系都很好。 正是由于这种良好关系,张北丐才对这帮大人物放松了警惕,平常县里的官人、豪商、名人有事没事就来山寨做客,吃吃喝喝,张北丐也附庸风雅,来者不拒,跟他们混得特熟。 南召县商路来往的利润不小,地虎寨占着地利,利用过路、中转的便利向其他商队抽成,肥的流油,于是很多人眼馋,即便是巡检司也想在此处设卡收税,南召县官商之中逐渐有了一股暗流,就是把地虎寨这帮外人排挤出去。 这些人想的不错,但是张北丐能量大,意气风发一番运作,地虎寨不但没被排挤出去,巡检司设卡也变成了地虎寨代设卡,连收税也由地虎山代理,地虎寨不仅没损失还捞到一个肥差。 此事暴露了张飞集团的短项,冲劲很足,但经验不足。 张北丐能力很强,但缺乏人生阅历,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完美无暇,哪里晓得人心叵测?哪里明白欲擒故纵的道理?哪里会想到一个天大的陷阱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 第185章 地虎寨险关 “宰肥鹅”是官场巧取豪夺的重要手段,很多官员都运用纯熟,南召县的一杆人等也不例外。 吴县令的三姨太做寿,给地虎寨下了帖子,张北丐和寨主卫平备了一份厚礼前往贺寿,吴县令格外热忱,拉着两人挨桌敬酒,左一杯右一杯,很快便喝高了。 寿宴结束,两人被拦下请入跨院,几十个壮汉一拥而上,卫平、张北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当场拿下。 当晚便被用上刑,两人被打的皮开肉绽,被安上通匪的罪名投入大牢。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数百南召衙役、兵丁突入地虎寨,见人便杀,见财便抢,等天光放亮,蒸蒸日上的地虎寨已经是尸横遍地,一片废墟,附近数村也跟着遭了秧。 南召县突遭匪患,赖县令、县丞、巡检等英明指挥,一举捣毁匪巢,击毙悍匪一百余人,抓获十数人。 第二天县衙歌功颂德的告示已贴满县城乡里,衙役、巡检兵丁路口设卡巡查,普通百姓遭了殃,不少人被敲诈勒索,甚至被关入大牢。 南召县风声鹤唳,不少行商都绕道走,张飞一行人落了个清静。 进入南阳府地界,一帮人立刻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派出几个前哨,剩下的养精蓄锐。 后续主力已经分批进入洛阳府境内,一两日便能汇合,所以张飞并不着急。 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前哨传来消息,前方五里多地有官兵设卡,人数十二个,地虎寨上有驻军,人数不祥。 这几个前哨能力不错,还绘制了地图,虽然很粗糙,但是把山上、山下的一些地形地貌、兵力部署标的很清楚。 张飞合计了一下,感觉地虎寨的兵力应该不多,毕竟这里与南召县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县里上下也明知地虎寨不是真正的土匪,没理由兴师动众,心里已经有了拿下这里的冲动。 地虎寨张北丐等经营一段时间,位置也不错,作为南下、西进的立足点正合适。 正想着呢,小甲跑过来报告,说是联系上了地虎寨的人,张飞闻讯大喜,急忙接见。 对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姓卫,叫卫林,是卫平寨主的弟弟,多日前官兵突袭地虎寨,他带领一部分人突围出去,这几日一直四下联络四散的寨民,始终在第虎寨周围晃悠,被放哨的发现,一番暗号方知来的是特使,遂过来相见。 东邪北丐年龄不大,所以在外做事还要倚重他人,卫氏兄弟便是南召县集团骨干,负责地虎寨的一些具体事务。 张飞简单问了问山寨被袭的经过,遂提出重回山寨的想法,并征求卫林的意见。 “行,我举双手赞成,县里分明设套坑害我们地虎寨,现在家破人亡,跟他们拼了,我们听特使的” 卫林立刻决定跟着张飞干。 这两年山寨也做过不少不法之事,但那些都是背地里偷偷摸摸干的,现在要真刀真枪跟官府对着干,他心里确实有点打怵,但是他也是经过集团熏陶的人,对加诸身上的不平有种本能的反抗。 “好,咱们先合计合计” 张飞立刻召集蒋四、赵峰等骨干商议攻山之事。 有卫林在山寨的布局自然了如指掌,攻山计划很快敲定。 张飞、赵峰带五十弟兄突破关卡从正面进攻,卫林、蒋四带五十弟兄加上联络的部分地虎寨寨丁从后山进攻,地虎寨后山有暗道,知晓的人不多,所以一举攻破的可能性大增。 计划敲定,一声令下,张飞这一百多人立刻忙绿起来,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原先带了五辆大车,在洛阳府换了二十几辆独轮车,里面全部是头盔、皮铠、刀枪、弓箭。 一百多人武装起也煞是好看,比官兵还要威风,把卫林惊呆了,只是现在不是摆酷的时候,装备已毕众人立刻分头行事。 张飞、赵峰两人顺着管道,正大光明的走向地虎山下关卡。 这关卡是地虎山应巡检司的要求建的,两排木头栅栏,几个棚子,简单实用。 现在七八个兵丁在棚子里赌博,还有几个兵丁懒洋洋的靠着柱子打盹。 前些日子,这帮人得了不少好处,一个个龙精虎猛的,这设卡本是个肥差,怎奈他们闹得太凶,把人都吓跑了,哪里还有油水,所以干活也没什么新劲,个个懒得动。 “你们俩过来登记” 一个兵丁抬头看见两人悠悠哒哒的走过来,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嗓子。 张飞走在前面,戴着大斗笠,穿着件宽大的袍子,根本没理中职尽责的那兵丁,直接走向赌的正兴的棚下那群人。 “说你呢,滚到这来,啊——” 那兵丁一声惨叫,胸口已经多了根铁橛子。 感应到赵峰动了手,张飞加快了脚步,双手往前一招。 啪啪啪,啊啊啊… 张飞骤起发难,十二桶袖箭,四十八只小箭,一股脑的激射而出,一帮兵丁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纷纷中招。 一顿狂刀舞,十二个兵丁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让赵峰郁闷的是他只打出一只飞镖便结束战斗。 又等了数息,跟着的五十名弟兄才摸了上来,立刻麻利的打扫战场,制作攻城器械。 地虎寨的寨墙一丈多高,还在两个山隘之间,没有器械,别说上去,靠近都困难。 不等众人准备,张飞、赵峰扯掉碍事的伪装,提上两张大弓,直接前往地虎寨。 虽然去了斗笠、灰袍,张飞脸上却出现一张漆黑面具,赵峰也不例外。 张飞不傻,这次是来闹事的,还是和官府对着干,如果再明目张胆,纯熟找死,所以不能暴露身份。 地虎寨距离官道不远,并且占着地利,走到一半,寨上已经锣声响亮,应该是发现山下异常。 两人加快脚步,来到寨前。 地虎寨两山夹一沟,寨前还是一陡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张飞抬头瞧了瞧寨墙,也只皱眉,这寨墙太高,即便有梯子也够不上,还要使用飞爪百链,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这险关如果拿人命填,没三五千根本不行,他们这五十几号人,不够填牙缝的。 看来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张飞摸着下巴,开动脑筋,开始思考自己的破关大计。 ------------ 第186章 杀神 张飞困于雄寨之前,思来想去也只有引蛇出洞经济实惠,于是让赵峰隐于拐弯处,一人大摇大摆前往挑衅。 这一招挺管用,张飞还没到破下便看见寨门大开,从里面冲出十几个兵丁。 没等这些兵丁到跟前,张飞撒腿就跑,眨眼间拐过弯,消失不见。 十几个兵丁追的满头大汗,转过弯没走几步,便见被追的小子在不远处双手握刀嬉皮笑脸的等着。 “动手” 张飞毫无废话直接动手,双刀舞动,杀入人群,带来片片血光。 没想到竟然碰到高手,这十几个人瞬间被打懵了,不管不顾掉头就跑,可是赵峰已早早等候,两人一前一后展开绞杀。 张飞、赵峰的身手都非常了得,尤其是这种近身格斗,更是如鱼得水。 如果这帮兵丁相互配合,即便两人功夫了得也未必能沾光,可惜这些兵丁毫无章法,不是一窝蜂的进攻,就是一窝蜂的逃跑,所以只有被杀的命。 没追到陡坡下,冲出来的十几个人已经全部报销,地虎寨寨门紧闭,寨墙上刀枪林立,如临大敌。 张飞准备故伎从演,在坡下破口大骂,可惜这次寨上长了记性,无论张飞如何喊叫,就是闭门不出,还时不时的来顿箭雨。 十几个人被轻松报销,即便张飞承认只有两人也没人相信,所以寨墙下出现非常怪异的一幕,两个人分批冲向寨墙,而对方却严阵以待,滚木礌石、箭雨像不要钱的往下扔。 本来寨墙上还比较节省,因为寨下只有两人,可是张飞凭借神乎其技,几次冲上寨墙,收割数条人命,让巡检司的兵丁明白一丈高的寨墙如履平地不再是神话。 虽然两人轮替,但是这种极限运动实在太费体力,几趟下来张飞、赵峰已经再难攀上寨墙,身上还被插了几只箭,受了点小伤。 当然巡检司损失更大,人员、物资折损与之根本不成比例,地虎寨上下均是一片狼藉。 在小推车的助力之下,张飞的大型攻城器械终于运抵坡下,指挥众人在坡上、坡下构建了弓箭阵地和投石机阵地。 这些器械如果没有和独轮车结合,绝对可以倒退到原始社会,简单、粗糙,但是张飞看中的是结实、保命。 一番战地施工,双方终于进入对攻的僵持阶段,山寨上下箭如飞蝗,石似流星,好不热闹。 真别说,这些粗制滥造的器械作用挺大,大大改善了进攻一方的作战条件,张飞一方真有点平分秋色的味道。 那投石机根本没有准头,但是能抛上寨墙已是大大的功劳,不仅起到了掩护作用,还时不时报销一个倒霉蛋。 弓箭阵地更是了得,虽然地方有点憋屈,但是起码让寨墙进入射程,跟来的五十兄弟都是射箭的好手,颇有几个出类拔萃的神箭手,箭无虚发,根根见肉,吓的寨墙上的兵丁不敢冒头。 剩下的人也没闲着,瞅冷子便抬梯子冲上去进行试探性攻击,当然目的并不是进攻,只是消耗些滚木礌石。 即便进攻如此有序,依然出现十几个受伤的,好在防护好,救治及时,都没有性命之忧。 取得这样的效果,张飞已经很满意了,五十人攻城不落下风,不是笑话,便是奇迹。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山寨上下都是疲惫异常,而张飞、赵峰已经恢复过来,为了保险起见,两人又披了一层皮甲,真正撑得上武装到了牙齿。 估摸着卫林、蒋四已经动手,张飞一声招呼,两人各扛了架梯子冲向山坡,与此同时弓箭、抛石机全力开火,进行火力压制。 寨墙上的兵丁瞅见两个杀神又冲上来了,也发了疯,箭如雨下,石块乱飞,各种武器拼命的向两人身上招呼。 张飞率先冲到寨墙下,顶着箭石雨靠好梯子,如猿猴般向上窜去,他身子灵活,半空中还能躲开一块块大石。 铧愣愣,咔,铧愣愣,咔。 两条飞爪百链飞上寨墙,牢牢的抓住石头缝隙,张飞身子脱离梯子,直奔寨墙。 兵丁们已经有了经验,数条长枪齐齐向下捅去。 张飞还没修炼到刀枪不入,急忙依靠飞爪百链在寨墙上横移起来,所到之处,又是无数长枪吐出。 像个壁虎一样翻来翻去,随时都有掉下的危险,张飞也是艺高人胆大,终于瞅见一个空隙,伸手抓住一杆向上抽回的长枪,双手一蹬寨墙,张飞借势腾空飞起,一个大鹏展翅,稳稳落入人群。 噗噗噗! 两把匕首凭空出现,闪电般捅番数人,又没入两人眼中,借着一丝混乱的空隙,张飞终于抽出“极光”“闪电”两把利刃,开始大开杀戒。 他的动作极快,已到了非人的境界,眨眼的功夫,身边已空了一片。 啪啪啪!啪啪啪!轰——,轰—— 四十八只袖箭、三只弩箭、两把一窝蜂,把张飞身旁数丈绞杀的血肉模糊,寨墙上一下子稀松起来。 张飞动作太快,匕首、双刀、暗器、火器,一招接一招,且行云流水、天衣无缝,几息时间,对手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便被屠戮。 寨墙上的大乱,给了赵峰充足的时间,一窝蜂的硝烟未尽,他已经稳稳登上寨墙。 张飞一登上寨墙,坡下的一波人便冲了上去,数架梯子贴上寨墙,数条绳索飞上墙头,张飞、赵峰坚持了数息,便有数人趁机登上寨墙。 两个杀神便不分可怕,更不要说十几个,寨墙上的兵丁节节败退,张飞等人的优势越来越明显,不长时间便控制了寨门。 杀——!杀——! 地虎寨内喊杀声震天,官丁们四散奔逃,原先的抵抗顷刻间瓦解,赵峰迅速组织人马开展追杀。 张飞一屁股坐到寨墙上,像只泄了气的气球,穿越以来他杀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玩命。 这不是江湖仇杀,也不是暗中偷袭,这是真刀真枪的面对面格斗,已经无限的接近战争。 既然是战争,便充满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仁义道德,只有生死。 战斗进行的很顺利,一个时辰便基本结束,一个个巡检的兵丁被搜出来五花大绑,战后统计,这次竟击杀一百多人,俘虏五十余人,与上次官兵偷袭竟然惊人的相似。 当场还抓住一个大胖子,声称是巡检司的一名百户。卫林押着这大胖子,兴高采烈的来到张飞面前请示如何处理这些俘虏。 “地虎寨被俘虏的人是如何处理的?” 张飞明知顾问。 “这帮混蛋,为了掩盖罪行,将寨上的俘虏全杀了” 想起这事,卫林咬牙切齿,目眦尽裂。 “那就照旧吧!” 张飞非常平静的瞅着远方,轻声说答道。 ------------ 第187章 大婚 “照旧吧” “你们不能擅杀朝廷命官,你们不能擅杀朝廷命官,啊——” 张飞说的云淡风轻,却引来杀猪般嚎叫。 如此血腥的氛围,让人兴不起仁慈善念,五十几个俘虏被手起刀落,歇斯底里的嚎叫陪伴着痛彻心扉的哭声。 这南召县迎来了多事之秋,巡检司官兵被袭,数百官兵被杀,县衙大牢又传来着火噩耗,数百囚犯下落不明,本想升官发财的吴知县、王县丞、赵巡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三人商量来商量去,觉得为今之计只有迅速平息事态,于是赵巡检被推上风头浪尖。 赵巡检吓的腿发软,他虽挂着武夫的名头,但是平日养尊处优,哪里还有锋芒。 相互扯皮、虚张声势、栽赃陷害,在座的三位都是行家里手,但是真刀真枪则一个比一个熊。 这次可是真匪患,赵巡检当然怵头,但是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平日里趾高气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文人,现在说话就非常客气,兄弟长兄弟短。 赵巡检知道两人是给自己灌迷魂汤,但是巡检司的兵丁被杀,还损失一名百户,他想逃也逃不掉,顶着头皮也得硬气一次。 这次不是去抄家,是去玩命,兵当然不好带,赵巡检狮子大张口,要钱要物。 吴知县、王县丞明知是敲诈,但是事到临头,还是他们惹出的麻烦,也不得不让步,于是南召县开始大张旗鼓的官兵集结。 张飞攻下地虎寨之后也没闲着,派人四下散布官兵将血洗南召县的消息,搞起了坚壁清野。 巡检司占了地虎寨,为何留下一百多官兵,当然不是为了保境安民,这段时间周边的村镇均被祸害不轻,这次听说官兵又要来,立刻慌乱起来。 张飞将带来的一百来人加上地虎寨的一百多人编成三个小队,自称穷人团,轮流四下借粮,更是搞的方圆十里鸡飞狗跳。 次地虎寨损失惨重,复仇的快感,畅快的让人心碎。 …… 天启三年,张飞聚大批人力南下,在伏牛山、秦岭三省交界之地发展,攻山拔寨,大展神威,扩地无数,秦岭大营发展形势喜人。 天启三年,被抢了饭碗的部分山西商人发起反击,太原府、泽州等地官兵受蛊惑沿沁河清剿,无数村镇被毁,神农六营未予接战,其在南太行众多的人、财、物化整为零,分批南下、北上。 胡应雄率不足千余人留守,与官兵开展为期三个月的角逐,在太行山中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其依托地形优势,节节抵抗,屡屡偷袭得手,抢夺、焚烧官兵物资无数,击杀小队无数,后官兵杀良冒功,徐徐退却,南太行重建六营,太行大营更加稳固,做为报复,随后张燕亲自策划一场为期半年清洗活动,数千豪商巨贾、地方权贵遭到了血腥的清洗。 从天启二年至天启四年,是小飞最平静的时光,社团发展纵贯南北、横跨东西,底蕴日益深厚,逐步成为大明举足轻重的重要势力。 经过两年的相处,张飞与燕子增进了了解,感情日益深厚,张飞决定给自己大婚,但是他必须先解决一些旧账。 这个旧账便是女秘处木兰花,几年来虽然他头上一直有仙人的神圣光圈,但是现实中,他更多的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与魏禾、李青侠、杨小玉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这些纠葛倒退几百年可能没有什么,但是放在大明则是犯了大忌。 经过多日的苦思张飞再出奇招,在总部神农庄搞起了“比武招亲”,让木兰花的那些美女人自选夫君,为了把这帮姑娘人嫁出去,张飞是煞费苦心,嘴皮磨薄,鞋底磨穿,把手下一帮小弟兄折腾的死去活来,终于促成了二十余队新人,他和燕子充当证婚人,为这帮少男少女举行了隆重的集体婚礼,从而为自己的婚姻之路扫清了障碍。 经过权衡,魏禾选择了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张北丐,张飞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位人缘颇好的小兄弟有福气,婚后张飞准备了三辆分别镶满金、银、铜饰件的豪华玻璃四轮马车,铜马车是魏禾的嫁妆,银马车送给远亲东厂魏公公,金马车送给保护伞天启皇帝,另附三十辆名贵商品送这对小夫妻北上京师度蜜月,想必不久后北丐定能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张飞本以为自己的神剑王保镖赵峰也许可以配得上金灯会的大小姐李青侠,但是他的李姑娘便最终选择了文武双全的陈廷玉,两人都是武林高手,以后夫妻打架真有的看了,大婚之后,张飞送上两把名剑别备99999两白银,让这对夫妻随李天豪去了南直隶潇洒去。 杨小玉的问题比较棘手,好在这位蒙古公主很快选中了英俊潇洒的杨小香,将来肯定是吉祥三宝“洋洋洋”。 杨小香这位已经在大同府赫赫有名的香帅,一头雾水的被调回总部,便稀里糊糊的便做了新郎,只是他们蜜月并不甜蜜,张飞给杨小香准备了足以以假乱真的青海王金印和敕封圣旨,外加从各处秘密征集的五千铁骑,便送这对小夫妻踏上了西进的征途,一个新的王爷、王妃就这么轻易的诞生了。 另外红衣女赵小云选上了张飞的大总管肖天韧,两个都是能人,张飞送他们去了秦岭大营。 阿金对张西毒不离不弃、苗倩对张南弟情真依旧…… 那些同张飞一起成长的伙伴们,转瞬间便都成家立业,成了大人。 天启四年秋,张飞终于给自己进行了低调的大婚,由少年蜕变成了少男,但是大婚后的第二天神农庄迎来了一名陌生美女客人,张飞前门驱狼,后门进虎。 ------------ 第188章 狼神联盟 蜜月的第一天就有异性来寻,张飞非常郁闷,赶紧将这名女子请进来详细询问。 这才知道来寻自己的漂亮姑娘不是旁人,正是他耳熟成详的穆小玲穆姑娘,换句话说这人就是王二虎的媳妇,张飞的嫂子。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不一家人,张飞忙叫出燕子与穆小玲相见,虽然以前未曾谋面,但是却是非常的亲热。 神农庄与穆家寨相隔甚远,怎么穆嫂子只身跑来,定是有事,张飞一脸的疑惑,忙问缘由。 一问方知真出了大事。 二年前,王二虎忐忑不安的回到穆家寨,却出乎意料的受到热烈欢迎,享受到英雄般的待遇。穆家人对他也十分客气,丝毫没有疏离感,二虎顿时晕头转向,但是几年来炼就过硬的心理素质,使他及时反应过来,平稳渡过了尴尬期。 几天后他才知道,半年前他就和山寨取得了联系,从此从未中断,还隔三差五的给山寨送东西、信件,光给穆小玲就写了一百多封。 获知这一消息,王二虎震惊不已,但他没有声张,假装什么都知道,趁穆小玲没注意偷了一封信揣兜里了,晚上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屋里,展开信观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差点没裁一个跟头。 这封信的字体竟然跟他的闺秀字体一般不二,如果不是记性好,王二虎真会以为这是出自他的手笔。 再看这信的内容,竟然详细的诉说了他一天的行踪和心理活动(纯属主观猜测),最后还不忘表白对穆小玲的爱慕之情,语言之肉麻超乎想象,把王二虎臊了个大红脸。 他没想到张飞背着他做了这么多小动作,有些感动,有些怀念,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兄弟情谊,当然如果他知道穆小玲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他的好兄弟不送的东西的话,恐怕要给这个兄弟情谊打个问号。 总之,张飞暗地里煞费苦心的,以利诱之,以情动之,而且全都安在了王二虎头上,从而在穆家寨给王二虎树立了很高的威望。 王二虎回穆家寨不久便与穆小玲完婚,这二年除了逢年过节送东西,中信也没打扰王二虎,让这个饱受坎坷的汉子过了二年幸福安静的生活,而且穆小玲还给王二虎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还是一对双胞胎,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安康。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上个月山寨得到消息,说是有了王三虎的消息,三虎不知怎么到了太原府,现在竟然在衙门里当差。 得知这个消息后,王二虎一时兴起,跟谁也没商量,只身赶往太原府查看,结果真让他见着了,可是兄弟虽然相认,但是三虎却不想回穆家寨,兄弟俩闹了个不欢而散,二虎郁闷喝闷酒,然后耍酒风和人打架,结果被人认出报了官,牵出案底,身陷囹圄。 王三虎得到消息已经晚上,他也是追悔莫及,一面疏通,一面给山寨报信。 几天后,穆天顺得到信也慌了神,急急带着十几个人,马不停蹄到了太原府。 王三虎是半个官人,也算有点关系,花银子,托人,几经周折,总算有了眉目,他们和牢头商量好,准备来个里应外合把王二虎换出来,本来事情进展的挺顺利,可是该着王二虎倒霉,换人那天,刚好那天晚上,知府巡察监牢,正好把他们给堵上了,三盘问二盘问,事情败露,结果不仅王二虎没救出来,还有穆天顺、穆龙、穆虎、王三虎等人也搭了进去,全部打入了死囚牢。 幸亏在外接应的人比较机灵,不敢停留,赶快撤离太原府,飞马回家报信,等穆小玲得到信已经过了五天,俗话说救人如救火,可是穆家寨就千把人,穆小玲又是一介女流,还带着两个孩子,如何救人? 有病乱投医,关键时刻就有人出主意,让山寨联系太行山这边,他们只是听说王二虎和一个叫张飞的人是过命的交情,但是具体情况确不清楚。 危难当头,穆小玲撇下两个孩子,带着个随从,三人三马,一天多的时间,硬是从穆家寨跑到了神农堡。 人命关天的大事,张飞自然不敢耽搁,原来他和燕子便打算等度完蜜月便北上草原,现在既然发生这种事,蜜月只好泡汤,北上计划提前。 于是张飞让穆小玲和燕子徐徐北上,自己则火速赶往太原府。 天启四年九月,张飞率猛虎营一百余人劫牢反狱,大闹太原府,救下王二虎众人。 天启四年十月,张飞、王二虎、岑宝宝、巴特尔等在大同府外鹊儿山誓师,并贡奉五位佛学大师,正式成立狼神部,开始大漠人生。 天启四年冬,狼神部汇诸路马匪,劫边镇马场、军库,迅速成为察哈尔的强大部族。 张飞凭借着商业诱惑,不仅吸收大量蒙古力量,还与蒙古诸部保持良好关系,四处攻伐,劫掠不法晋商财货,狼神部迅速壮大,在大同、兰州卫牢牢站住脚跟,并在阴山建造了堡垒。 狼神部的迅速崛起引起了归化的林丹汗的重视,天启五年春,派大将征讨,飞以诱敌计大破之,林丹汗震怒,亲率五万大军围张飞于阴山堡垒,僵持多日,张飞以火器重创之,并采取卑鄙招数无数,终至蒙古大军大溃,狼神部追击近百里俘获一万五千余人。 飞击败林丹汗趁势在察哈尔会盟,当众展示希望之光,托天神下凡,降伏无数,又得到蒙古小部的投诚,组建狼神联盟,势力大增,兵锋直指归化,林丹汗怒率十万众与飞苦战,归化汉人在诸多商人的组织下突然起义夺城,林丹汗被迫北逃,张飞一举夺得归化城。 天启五年秋,张飞苦心经营归化,于是广纳蒙古诸部,扩大狼神联盟。 归化争夺时,锦州明军本欲趁乱攻归化,但反应不及,兵未至,归化已陷落,明军不退,飞遂派数千骑侦察骚扰,会盟诸部,率十万余骑兵迎击,明军不战而退,狼神联盟追击数百里,兵临锦州,洗劫数百里,得物资、人员无数。 锦州首将据城不出,大军遂返回归化,至此威名大振,实力猛增。 天启六年,张飞在归化顽强抵抗住了蒙古诸部及林丹汗的反扑,依靠后方的鼎力支持及水泥坚城,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光,逐渐转守为攻,屡屡攻打蒙古科尔沁六部和喀尔喀五部,势力扩张迅猛,并与势力延伸至兰州卫的青海王杨小香连成一片。 天启七年,狼神联盟傲然屹立于草原之上,横跨千里,成为左右关外局势的重要势力, ------------ 第189章 乱世征伐 天启七年,国内剧变,年仅十八岁的崇祯帝上台,遂开始大刀阔斧改革,草率的九边换将给张飞以可趁之机,狼神联盟遂奇袭九边,得兰州、宁夏卫等西北诸镇,且兵锋深入山西、北直隶数十县,威胁京师,得好处无数,战事绵延数月刚率兵归北。 崇祯元年,陕西大旱,胡应雄、孙世杰引领神农十三营、孟氏兄弟领猎户十三营席卷关中,转战数省,引暴流民浪潮,同年肖天韧夫妇也在在伏牛山树起起义大旗,中原大战起,河南万余官兵征伐,肖以攻为守,战事拖延数月,官兵所过之地生灵涂炭,中原大乱,等官兵开拔至秦岭已成强弩之末,很快陷入困境被数万义军围困三日全歼,至此秦岭方圆数百里十余县连成一片,秦岭大营威振数省,受其影响南方诸省各分区活动渐趋活跃。 崇祯二年,张飞率数百人南下泽州,沁河两岸风云起,依托太行大营根基,义军闪电席巻晋东南,威胁太原,崇祯帝调集大军南北的对攻,张飞坐镇太行大营,先北守南攻,集中十余万义军,一举击溃川陕军七万余人,追击之黄河岸,俘虏五万大胜,晋南始休整,白展池率部守北线越战越强,张飞布千壑龟林阵,诱敌深入,神农火器营大发神威,杀敌万余,北线战局成胶着状态,张飞改变主攻方向,依托太行山根基频频偷袭敌后,抢得粮食、军需无数,数月后北军人心惶惶,太行大军实施心理攻势,组织二十万余人义军黎明发动波浪式进攻,北军边军精锐崩溃,太行大军穷追百里,俘获三万余人,晋南、晋东南遂定,山西仅剩太原、大同等孤城遂不敢南向,晋义军开始休养生息。 崇视三年,神农十三营、猎户十三营攻汉中川东,连克数十县,神农十三营并入中原战区,6月孟氏兄弟率猎户十三营反陕,所向披靡,兵至十余万,并在关中大败明军,8月川军入陕,猎户军以退为进,老弱投降,主力则西退百里奔袭破十余县,9月川军残暴杀降,猎户军回身再战,大破川军,俘数万,并分兵战各地,陕军皆降,10月孟氏兄弟整军进逼西安,崩塌城门,攻破坚城,完占陕省。 崇祯三年,张飞率五万太行大军南下黄河至秦岭大营,与秦岭大军、神农十三营会师,军力大振,遂四出攻击,河南、淮南大乱,崇祯帝紧急组成南北军夹击。 张飞制定了运动战方略,张西毒率一部牵着北军转战四省数十县八百余里,肖天韧则率一部引南军北进,转战五省六十余县数千里,历时六个月,终摆脱追兵,兵锋渐胜。 张西毒、肖天韧的引蛇出动,为张飞的大动作创造了条件,赢得了时间,崇祯三年秋,阿金、赵小云率神农、秦岭、太行三部大军四十万突然南下,分数路杀入湖广,与南方诸据点的支持下,势如破竹,完占湖广,并分兵攻入江西、福建、广东、广西,占大半江南。 崇祯四年,明江西、两广告急,南直隶紧急抽兵三十余万明军南下支援,南直隶空虚,转战江淮的肖天韧大军汇合淮南义军三十余万突然南下,横渡长江,连克数十县,兵围南京,崇祯四年秋,南下支援的三十余万明军竟在江西溃败,南京苦撑月余终在肖天韧大军围攻下城破,肖天韧入南京,与李天豪、陈廷玉等组阁,并分兵平乱整顿地方,江南初定,南省数万大明死忠纷纷被抄没家产投入劳动改造所,实现了南方的平稳过渡。崇祯四年,阿金大败南直隶援军,尽占江西、福建、两广之地并攻入贵州,次年入川,崇祯五年与汉中义军南北对进,攻占四川全境。 崇祯三年秋,张飞在长江北岸布防,顽强抵抗,艰难守住长江防线,明军战线过长攻势渐弱,崇祯三年冬,休整多时的同济十三营入河南,攻掠二十余县,怀庆府不战而降,兵锋只抵黄河岸,近逼洛阳,明军被迫北返。崇祯四年,山西战局打破僵局,太行大军连破太原、大同,与狼神联盟连成一片。同年张飞率江防大军北上,与同济十三营围攻洛阳、开封,月余城破,黄河以南遂平进入休整,张飞始称怀王。 崇祯五年春,张飞率一万近卫军进攻北直隶,明京军十五万南下阻击,双方战于保定府,近卫军凭借勇猛、火器犀利、装备优良,以一敌十,并联络众多义军,大败京军,俘获八万余人。 崇祯五年春,北线狼神联盟会同太行大军沿长城东进,大破二十万大明边军,追击百里,进逼山海关,崇祯帝拒绝退出关外,遣满朝文武拥太子朱慈烺携三十余万军民仓促北上,怀王大将林风派数千骑尾随至山海关,明军慌不择路,混乱不堪,物资尽失,崇祯五年六月,太行、狼神联军攻陷山海王,明太子北逃,狼神部派数十小股骑兵尾随,又得物资、人员无数,七月京师成孤城,不日内部大乱,崇祯皇帝被抓,城破。 崇祯五年八月,张飞进北京,九月称怀帝,内阁体制仿明,同时整肃地方,终结乱世,建大怀政权,改元中华。 中华元年,局势渐趋平稳,但暗流汹涌,尤其是被强制投入劳动改造的数十万大明死忠痛骂大怀政权,纷纷撰文写书,张飞尽收纳之,并给之以少量报酬,留下了一文钱买骂的千古美谈,并推选文学泰斗数十人编撰《伤痕文学大全》。 中华二年,《飞仙语录儿歌版》全国推广,文本比白菜价一文一本,怀帝张飞另选伤痕文学十三篇刊文一千册,每册三十万两,竟销售一空,帝不以为耻相继又推出明皇系列记念物,如明皇文选十万套、明皇字画十万套,明末帝记念币三十万枚、明宫延系列用品等,大发其财。 中华二年,帝大赦天下,降崇祯帝为明王招大明死忠五万北上勤王,各地竟上报数万人,帝遂放明王及死忠臣民六万余人出关,关外大明政权再度混乱。 中华二年,女真大汗皇太极励精图治,蠢蠢欲动,怀帝钓鱼台决策出三大杀招,一大杀招遣狼神诸部继续北进攻掠科儿沁蒙古,挤压女真、明王生存、活动空间,阻其西进;一大杀招出兵一万怀军远洋拱卫朝鲜,阻女真东进;三大杀招派大将张冬雪率一万近卫军出兵辽东,开辟新战场,面对三把尖刀,皇太极经营的女真部始终陷入四面战争的旋涡不能自拔,国势日靡。 随着时间的推移,怀帝张飞越来越处优势,中华三年,女真大败,大汗皇太极战死,仅千余人北遁。中华四年,锦州大明军内讧献明王父子尽降,大怀帝国四海一统。 中华五年,怀帝未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而是将保持小规模局部战争定为国策,新生的大怀帝国在海上、陆上,频频出击,在攻掠蚕食的进取中不断奋进。 中华十年,怀帝传位,携妻回神农庄归隐,再临紫金顶,重游仙女湖,游戏凤凰城,穿越二十三载,容颜不改,童真不泯。 南太行余脉遂成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