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主要人物介绍 林喜悦:屌丝女,月薪三千,因为贫穷的家境,一直特努力地挣钱,白天上班晚上摆摊积极上进剩女一枚,略有暴力倾向。 贺加贝:土豪一枚,身高185cm,无所事事度过了前二十九年,下半辈子要做个富贵闲人是他的人生目标。对数字极敏感,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最擅长的事情是花钱,卫衣控,一流的品位,一流的水准,美中不足是个抑郁症患者。 朱一楠:贺加贝继兄,身高183cm,西装控,强迫症患者,原本是个穷小子的他,命运因为一个餐馆老板在13岁那年发生巨大转变,而他的恩人,竟被贺家母子“谋杀”,从此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并将报仇做为自己的人生第一目标。 李桔朵:白富美一枚,15岁就大胆对贺加贝示爱,并以嫁给贺加贝做为自己的终极追求。 王大美:女汉子一枚,某女性杂志小编,不是在看韩剧,就是在看韩剧周边,男神无数,却全是月抛型,是大心愿是有生之年,可以与她的男神共度春宵。 于陌:贺氏集团财务总监,也是朱一楠多年来的地下女友,深爱朱一楠,却总是被他利用,无奈之中选择了分手,却发现,深深地爱着朱一楠,早已是她深入骨髓的习惯。 林高兴:学霸一枚,林喜悦弟弟,在读研究生,总以林喜悦的“监护人”自居,却总是好心办坏事。喜欢跟人拼酒,自称千杯不醉。 夏雪:贺氏集团总裁,结过两次婚,两行老公先后去世,总是被攻击克夫命,标准的女强人,为了事业,可以牺牲一切,最大的软肋就是贺加贝的抑郁症。如果让她在贺加贝和自己的事业之间做出选择,她会怎么样? ------------ 贺加贝拽语录(一) 1。你这个样子,随便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住会瞄两眼好吗? 2。我不但自爱而且挑剔!!长相身材修养全部在八分以下的,我绝对不会扑过去,更何况你六分都不到,所以,请管好你的手脚。 3。区区五千块怎么让你弄得这么麻烦?你该不会是想见我,才想到分两次还钱的吧?既然你那么想见我,干脆每个月还416块6,年付得了。 4。我妈呢,怎么说呢,太强势了,克夫克子,懂了吧? ------------ 发完第一卷 的若干感慨与感谢 第一卷发完了,共计十万七千字,虽然对看了很多网文的书友们来说,十万字只是开头,对第一次认真经营网文的我来说,却不由地感慨万千,很感谢一路来支持我的朋友,简单说几句和这本书有关的话吧。 其实最近一年多,我一直蛮懒的,总想着写点什么,坐到电脑前,却不由自主地跑去各大购物网站闲逛。有那么一段时间,相公整天和我说他一个写网文的朋友,日码一万字,月入1万加之类的闲话。听得多了,就有点动心,很想自己也写一本网络小说试试。然后我开始构思我的故事,有一阵子,我每天都在想林喜悦和贺加贝的故事,经过一个来月打磨,我的故事逐渐丰满起来。 其实我看过的网文不多,说来惭愧,应当在十本以下,但无知者无畏,不但一口气写了六七万字,还决定发到网上,因为相公的那位朋友在创世发文,所以我也想在创世试试。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文发到了创世上,然后才知道自己有多莽撞,开始甚至不知道如何投票,不知道在哪里查看收藏,当听说相公的朋友存稿八十万字才开始发文,更觉得自己简直是胆大包天,为了不断更,于是每天拼命码字,可我毕竟不是日码一万的选手,到现在存稿还是不到十万。 幸运的是,我的文一开始就得到了朋友们的支持,他们一直热心地给我投票写书评,在这里要特别感谢他们,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不确信自己能坚持下来。 这本小说发了三万字左右的时候,我收到创世系统发给我的签约编辑的短信,没多久书顺利签约了,虽然签的是分成,对我来说,这无异于一针强心剂,它让我确定自己来对了地方,选对了朋友,我很愿意沿着这条刚找到的小路继续摸索下去,感谢一直以来大家的厚爱与支持。我爱你们。 明天正式发布第二卷,再一次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让我们一起加油。 ------------ 腐女王大美的睡男神梦 亲爱的大美同学一共有五个男神,分别是赵寅成、金宇彬、李秀赫、古川雄辉、姜东元。这几个呢,金玉彬是她软妹,李秀赫是她的小贱人、古川雄辉是儿子、姜东元姜爷。这五个男人,随便哪个和大美睡一觉,她都愿意孤独终身。 ------------ 第1章 都是香焦惹的祸 贺氏集团总部大楼近在眼前了,林喜悦不由深吸一口气,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虽然昨晚凌晨才睡,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习惯牛仔裤和运动鞋的她,前一天在室友王大美的陪同下,特地去商场采购了一身职业套装,白色针织开衫配黑色短裙,林喜悦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不适应。她很少穿裙子,对于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她来说,这玩意儿真心不方便,一不小心就会走光不说,还得配以小碎步。她一天到晚忙得腿抽筋,小碎步不是要她的亲命吗? “时装是贺氏的主营项目,你一副灰姑娘打扮是为了显示自己另类吗?”王大美在一家女性杂志做小编,虽然一直以女汉子自居,对于时尚却耳濡目染略知一二,她分析,贺氏这种大集团的小ol肯定特讲究,运动鞋和牛仔裤在上班第一天肯定说不过去。 虽然三百一套的衣服让林喜悦肉疼,她还是咬牙买下了,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弟弟马上要交下半年的学费了,身体不好的妈妈三五不时就要去趟医院,这都需要钱,而在这之前,运气不好的林喜悦已经失业好几个月了。 贺氏集团所在的大楼总高二十六层,一到六层是购物中心,林喜悦所在的财务部在十二楼。 贺氏工作时间是朝九晚五,八点半,四部电梯前已然围了个水泄不通,喜悦向来惧怕排队,见此情景,默默决定走楼梯,尽管穿着高跟鞋,对于成天跑上跑下的她来说,十二楼还是小case。 她万没想到,她生命中最尴尬的一刻,已然被造物主安排在了楼梯拐角处。如果再给林喜悦一次机会,她宁肯被挤成馅饼,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电梯。 楼梯里干干净净,墙上贴了很多宣传爬楼梯的益处的宣传画,比如:一个体重50公斤的人,爬10分钟楼梯可以消耗116。67大卡(相当于一小碗米饭产生的热量)。楼梯拐角处竟然配备了饮水机,显然是物业为了缓解电梯压力,才如此煞费心思。林喜悦暗暗对自己喊了一声加油,开始埋头向上冲,电话就是在这时响了,接通,是王大美。 “我打算团购一个小火锅庆祝你去贺氏上班,晚上八点,没问题吧?”电话那头王大美积极踊跃。 “哇,太好了,还是你贴心,我告诉林高兴我要去贺氏了,人家不以为然地问,贺氏是干吗的?和雀氏有关系吗?他是不是做学问傻掉了,竟然不知道贺氏。那晚上见,先挂了啊。”林喜悦边说边往上走,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香蕉,然后果断悲剧了,脚下一滑,竟一个趔趄往后倒去,林喜悦本能地想抓住什么东西,不料一挣扎,竟滚到了六楼拐角处。 翻滚中林喜悦心想完了完了,可能要摔成残废了,老天,你不要这么对我,弟弟和妈妈还指望我养呢。她伸伸胳膊,还好,能动,又抬抬腿,也能动,只有肘部划破一层皮,流血了。喜悦试图站起来,这才发现脚上的鞋子不见了,目光顺着楼梯往上寻找,猛然发现七楼楼梯口站着个人,而她的鞋,就在他的脚边。 喜悦吓了一跳,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此人为雄性,剑眉星目,眉毛浓而不乱。从喜悦这角度正好仰视完美的下巴线条。仰视?没错。这人至少一米八五的身高,虽然懒懒散散只穿着睡衣睡裤,看上去竟然不怂,反倒像是在做服饰代言。哗擦,难道他是贺氏专属模特?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最近传染了王大美的花痴症吗?林喜悦使劲摇摇头,摇掉满脑子绮念。一回神发现该男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腰际,她不由低下头,赫然发现裙子中间撕开了一条口子,卡通平角裤隐约可见,林喜悦迅速用包挡住,其实她更想做的不是拿包挡衣服,而是砸向睡衣男。可这下,睡衣男的眼睛又攀到了喜悦的胸部,林喜悦这才发现自己的扣子掉了一粒,肉色的胸罩大喇喇跟睡衣男说着hello,喜悦“啊”一声又拿包去挡上衣,不小心又暴露了开口的裙子,这才真叫顾了上边顾不了下边,喜悦那个尴尬啊,干脆一只手挡住上衣,另一只手挡住裙子,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喂,帮我把鞋子拿下来。”喜悦气呼呼地开了口,这什么人啊,见女生摔倒,非但不英雄救美,还大吃豆腐。 “你应当说请!”睡衣男说着,弯腰拾起鞋子,慢悠悠走下楼梯,递给林喜悦,林喜悦去接的话,只能拿开挡住衣服的手,她,绝对不能再让他吃豆腐了! “放地上了。”喜悦觉得这才是万无一失的方法。可是,她很快后悔了。 睡衣男犹豫了一下,慢慢弯下腰,竟然趁着放鞋的瞬间,趁机瞄了一眼喜悦的裙底风光。 真是受够了!林喜悦踩上鞋子,马上用细长的鞋尖狠狠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这小子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自己胸前飘啊飘,喜悦早就不爽了好吗,她瞪着眼吼他:“看什么看?找扁啊?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睡衣男没想到会被偷袭,皱着眉头揉了揉小腿,估计这是他的“贵腿”平生第一次被一只高跟鞋“亲吻”。 “你这个样子,随便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住会瞄两眼好吗?”他不服气地反驳,好在,他唇角那抹让林喜悦想扁死他的笑终于不见了,否则喜悦绝不会轻饶了他。 “这叫趁人之危,懂吗?”喜悦气愤地吼道。 “趁人之危?不想让人趁人之危直接背过身子去不就好了,还捂了上边捂下边,这叫欲擒故纵好吗?”睡衣男回道。 “欲擒故纵?”喜悦要给气死了,在这种场合,这不是勾引的同义词吧,不过,睡衣男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自己转过身对着墙,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吗?自己怎么这么笨啊。不过,她可不想证明自己“笨”,她还是选择一手护上边,一手护下边。 “限你三秒钟给我消失,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林喜悦两只手不得闲,嘴可是闲着呢。 睡衣男见没冰激凌可吃,旋即转身向七楼走去。 睡衣刚转身,喜悦却冷静下来,离上班还有不到半小时时间,她难道要穿成这样去上班吗? “那个……喂……请不要走。”林喜悦急忙喊道,就差用手去捞他衣角了。 睡衣男慢慢转过身,嘴角还残留着刚才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能帮个忙吗?”喜悦不好意思地说道。 ------------ 第2章 请管好你的手脚 “说来听听。”睡衣男站在原地。 喜悦一听暗喜,有戏,她忙说:“你能不能去附近的成衣店帮我买套衣服?贺氏集团的大楼斜对面有个‘时尚mm’,里边有和我穿的这种差不多的款式,我穿m号,钱,你回来我再给你好不好?我会给你跑腿费的。”林喜悦原本想先给钱,突然想到自己和睡衣男并不相识,万一他拿了钱跑了怎么办? “不能。”睡衣男干脆地回答。 喜悦气得要吐血,既然不能,那你还让我说什么?更可气的是,睡衣男一脸暗爽,他肯定在嘲笑喜悦,早知这样,何必当初? 喜悦直骂自己手贱,刚干吗要敲他的头?林喜悦混了这么多年,深知“该低头时绝不能给人看下巴”的人生哲理,只能乖乖道歉:“对不起,刚才太失礼了。我真不是故意踢你的,只是今天太倒霉了,不知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丢了一根香蕉在那里。”同时心想,但愿这根香蕉跟你没什么关系,否则,你将是第一个见识我苦练三个月的女子防身术的人。 “附近刚好没什么人,我又一肚子的火,所以拿你当了出气筒……”喜悦心想糟了,哪有这么道歉的,果真,睡衣男的眉头简直拧成了一根麻花,看来晓之以理行不通,唯有动之以情:“我已经失业好几个月了,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份工作,现在经济不景气,求你了,这是我第一天上班,我不能迟到。” 睡衣男依然没说话。林喜悦这下没招儿了,心想也是,如果自己被骂兼被踢后,估计也不会轻易帮这个忙。可喜悦除了他,真是没人可求啊,怎么其他人都不走楼梯的啊? “你到底要不要去啊?给个痛快话。”喜悦心想反正也没戏,也就不客气起来。 没想到睡衣男竟转身下楼了,他也没坐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 “请你快点,我只有二十五分钟了,谢谢。”林喜悦在背后催促,可睡衣男并没加快脚步,幸运的是,在林喜悦春光无限的时刻,楼梯里并没有其他人前来“瞻仰”。 十五分钟后,睡衣男提着一个粉色手提袋出现了,林喜悦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关键时候痞子也能帮上忙。衣服从纸袋里拿出那一刻,喜悦却彻底石化了,竟然是她最最最讨厌的粉色,更要命的是,这条裙子超级短! 林喜悦为难地看着睡衣男,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跑一趟了,可这么短的裙子,保守的她实在穿不出去,这身衣服注定会让每位同事对她形成一个印象,那就是――丑人多做作怪!! 林喜悦暗暗在心底骂了一声“该死的”,然后问睡衣男知不知道哪里有卫生间,睡衣男依然不说话,只是指指楼上,林喜悦只好跟着他走,心想你小子是哑巴啊,开口说个话会死啊。 走到七楼,睡衣男把林喜悦领到一扇黄色房门跟前,林喜悦愣住了,这不像是卫生间的样子,他这是要干吗?臭小子,不会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见林喜悦发呆,他努努嘴:“你不是要换衣服吗?里边有卫生间。” 林喜悦不是没有疑虑,比如,睡衣男在她走进那扇奇怪的门后,突然锁上门扒光她的衣服……算了,现在容不得顾虑那么多,再说林喜悦跟网络视频学过女子防身术,睡衣男虽然高大,可瘦得跟筷子似的,未见得有她力气大,豁出去了。 打开门,林喜悦却愣住了,原以为是个普通房间,却发现里边足有二百平大,更让人吃惊的是,装潢不是一般的豪华,真皮沙发、水晶吊灯、半面墙大的电视……金碧辉煌如同皇宫。 林喜悦完全被震傻了,这么豪华的房间,怎么会有那么普通的一扇门?乍一看,还误以为是清洁工的休息室呢。睡衣男又是干吗的,他住这里吗?他不会是贺氏的某个高层吧? “你还有八分钟的时间。”睡衣男淡淡地说。 林喜悦这才如梦初醒般迅速朝一个像是卫生间的小门走去,插上门,却发现卫生间也超级豪华,四面墙的镜子照得人眼晕,这让林喜悦有点不好意思脱衣服,可时间来不及了。 她脱下只穿了一天的套装,于是镜子里出现了她美好的身体,她虽然很少化妆,身材却还算匀称,两条腿更是因为常年穿牛仔裤最是白皙光滑,喜悦看到镜中只穿着内衣裤的自己,仿佛被谁偷窥了一番,脸上飞起一团绯红,她迅速穿上睡衣男买来的粉红系列,捏捏扭扭地打量了自己一番,总觉得别扭,刚要开门出来,却发现睡衣男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没错,卫生间有一面墙是玻璃的!!! 林喜悦这次真的出离愤怒了,她怎么可以受此大辱,她冲出卫生间,挥起的拳头疾风般落在睡衣男的脸上。 睡衣男一脸莫名其妙:“你有暴力倾向啊,怎么动不动就挥胳膊动腿的?” “是,我疯了才会相信你,原以为你是好心,没想到却禽兽不如,从玻璃墙……”林喜悦气得脸都白了,回头去指那面玻璃墙,却赫然发现,站在睡衣男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也就是说,从卫生间里边可以看到外边,从外边却看不到里边。神经病啊,既然什么都看不到你对着墙笑屁啊。 林喜悦的脸唰地红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啊尴尬懊恼啊懊恼,她甚至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对不起,我,我……” “天,你以为我在偷窥你?就你那飞机场,值得我偷窥吗?”睡衣男显然知道卫生间的结构。 飞机场?林喜悦原想反驳,那你刚在楼道两眼还像被粘住了似地瞧个没完。 “以后动手前先搞清楚状况,如果你不是个女的,我会让你满地找下巴。”说着,睡衣男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喜悦吓得连连后退。 “对不起,我只是……”要怎么解释呢,喜悦选了个自以为贴切的词儿,“太自爱了而已。” “我不但自爱而且挑剔!!长相身材修养全部在八分以下的,我绝对不会扑过去,更何况你六分都不到,所以,请管好你的手脚。”睡衣男的脸孔简直是狰狞了,喜悦吓得忙又退回一步,心里却不服气,拽什么拽。我也挑剔,长得太帅的也不要,免得帮他收拾一地桃花。 想到时间紧迫,喜悦无心再争下去,只好转移话题:“衣服多少钱,我给你。” “还是先给跑腿费吧,五百。”睡衣男把手一伸。 林喜悦一口气没顺,差点背过去,跑腿费五百?“你的腿是金腿啊?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本来可以不要钱,但鉴于我不到二十分钟就挨了两次打,这是生平第一次,才要五百,已经是便宜你了。”睡衣男没好气地说。 喜悦明白了,他很介意挨打这件事,问题是,谁让你总干那种欠扁的事呢? “真对不起,我的缺点就是太冲动了,请你一定要原谅人家……”“我”说了一半,喜悦想起王大美对她说过,想求得男人的原谅,一定要说“人家”,才比较有杀伤力。 见睡衣男没吱声,喜悦忙问衣服多少钱。 睡衣男从衣兜掏出小票,扫了一眼,才答道:“五千。” 喜悦这次是真的要背过去啦:“什么,这衣服五千?”哥哥,你被坑了好吗?她狐疑地抢过小票,上边“5000”的字样简直如噩梦般清晰,不过不是时尚mm的衣服,而是亚德广场的衣服,喜悦早知道亚德广场的衣服贵,没想到这么贵,这小子不会是让导购小姑娘在五百后边加了个零吧?刚才集聚起来的愧疚与不安瞬间灰飞烟灭:“这么贵,怎么可能?” “有吗?”睡衣男竟不以为意地反问一句。 “有,是非常贵。”林喜悦尖声说,除非去银行存钱,否则她身上可从没带过这么多现金。 “我不是让你去时尚mm买吗?为什么要去亚德广场?这衣服能退吗?”林喜悦的脸涨得通红,自己试用期工资才两千,都不够买这身衣服。 “因为亚德广场就在脚底下,而那个什么时尚mm岂,鬼才晓得在哪儿。”睡衣男瞄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你还有三分钟。” 林喜悦为难了,愈加脸红,声音也小了很多:“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这样吧,钱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睡衣男可不想再跟林喜悦有什么“以后”,他自作主张地抢过喜悦的包,一把拉开拉链,林喜悦气坏了,这是要搜我有没有钱吗。刚要制止他,只见他拿出喜悦的手机,拨了一串数字,与此同时,睡衣男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他晃晃手机,对着林喜悦说:“我稍后把银行卡号发你手机上。”显然,他觉得他们没有见面的必要,好在,林喜悦也并不想见他。 林喜悦心想丫的真狠,嘴里说着“再见”心里却在说“再也不要相见”,撒腿就往十二楼冲,却被睡衣男一把扯住了马尾辫儿。 “你干吗?快松手。”喜悦气急败坏地喊,他在报复吗,她又有揍他的冲动了。 “这种衣服不能扎马尾,头发散着才好看。”睡衣男说着扯开林喜悦的头花儿,还把她的头发揉了几下。林喜悦略感意外,心里却在骂,你小子哪里懂什么好看,她不太友好地看了他一眼,开始往楼上冲。 八点五十九分,她准时跨进了财务部的大门。 ------------ 第3章 我不会等你那么久 林喜悦不知道的是,就在半小时前,睡衣男贺加贝打着哈欠从那扇看似普通的门里走了出来。 他必须在八点半以前出门买早点,他必须爬楼梯,因为电梯里有监控且有可能遇见熟人,他穿的其实不是睡衣,而是卫衣,而且他从不穿睡衣,他喜欢裸睡。 那间房子是他叔叔即贺氏集团副总裁贺雄的休息室,贺氏集团给每个高层都准备了休息室,以贺雄的最为奢华,因为土豪贺雄,一向喜欢金碧辉煌熠熠生辉的感觉。休息室刚建成的时候,贺雄偶尔也会下来休息,可是贺雄太勤勉了,因为不信任属下,他凡事亲力亲为,一天到晚累得要死,哪里有时间去休息室浪费时间? 于是那间房子就空了下来,然后就给贺加贝钻了个大空子。 整个贺氏集团的高层都在寻找贺加贝,谁也没想到,贺加贝就躲在贺氏集团总部大楼里没事偷着乐。 贺加贝一般不走前门,他知道楼梯在通往负一层的车库有个小后门,他每天进出两次却从不会被人干涉。其实他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因为保安们都不认识他,他只要注意错开上下班高峰就足够了,因此,十天了,他依然在贺氏总部逍遥自在。 吃完早点后他去便利店采购了一大堆水果牛奶面包,那根香蕉就是他的采购成果之一。边走边吃不是他的风格,所以,林喜悦踩到的并非香蕉皮,而是一整根香蕉,它之所以会掉出来是因为卖水果的小妹在斤量给足的情况下非要再搭一根给贺加贝,长得帅就是好啊,卖水果的小妹都慷慨给以实惠。 它掉出来时,贺加贝没有去捡,他真的懒得弯腰,再说,如果捡起它,会感觉接受了卖水果小妹的示好,反正一会儿会有清洁人员来打扫楼道。 把东西塞进冰箱后,贺加贝发现手机丢在了早餐店,于是又匆匆转身去取。 他到早餐店时,女服务员已然笑眯眯地在等他了,那姑娘把手机递给贺加贝时,贺加贝发现了一个已拨,是一个陌生号码。他马上猜到,是那个女服务员为了获取他的号码拨的。出了早餐店他就把那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他一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孩儿,不过若不是那个服务员盯上他了,他未见得能找回自己的手机。 走到二楼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呱哒呱哒的高跟鞋声,往常这个点儿很少有人走楼梯,他好奇地往下看了一眼,只看到穿着高跟鞋的两截细细的小腿。 经过那根香蕉时,他犹豫要不要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可他放弃了这想法,因为他真的懒得弯腰,再说,那妞儿也未见得踩得上。 一分钟后贺加贝便听到惊叫声。贺加贝乐了,靠,那么宽的楼梯她不走,怎么偏往香蕉上踩?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去了楼梯口,然后看到一身狼狈的林喜悦正在伸胳膊踢腿,顺便地瞻仰到林喜悦的胸罩跟卡通平角裤。是机器猫啊机器猫。 早知道二十分钟内会挨两次揍,他才不会去接近那个暴力女。 于是,后边的故事你知道了,当林喜悦求他去买衣服时,他真想损一句:让机器猫给你掏一件出来呗。 他其实不太想给林喜悦跑这个腿儿,临近九点,他担心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因此他多少有点犹豫。 可林喜悦说:“求求你。”可是林喜悦说:“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他没有工作过,但是他知道有时候工作带来的报酬是一个人的救命稻草。 所以,他还是答应了林喜悦的请求。 他不知道林喜悦说的“时尚mm”在哪儿,可他知道哪有漂亮衣服,贺氏集团一到六层就是购物中心,不用跑去什么斜对面。 他进去的时候,三楼女装部刚开始营业。 贺氏集团的店员却不认识贺家二公子贺加贝,是因为他从来不来店里,一如他很少去贺氏集团总部大楼,除了正儿八经读过几年书,他全部的人生就是用来无所事事。 这也是他老妈,贺氏集团——总裁夏雪对他最不满意的地方。 他一眼看中了那套粉红洋装,真漂亮,他买衣服从不看价钱,他有老妈给的无限额的金卡,可以随便刷。所以林喜悦问他多少钱时,他看了一眼小票才知道,这套衣服五千块。 从商场回到七楼,楼梯里一个人也没遇上,他暗自庆幸,还有点小得意,看看,你们找吧找吧,小爷就躲在贺氏,知道什么叫神出鬼没了吗?这也是他叔叔贺雄欣赏他的地方,这小子从小聪明绝顶,只可惜,一向胸无大志,又懒得出奇,所以,他一直像废柴一样活着。 显然贺加贝高兴得太早了。 那天贺雄丢了一份资料,便让秘书去调当天的视频记录,自然也包括车库的资料,于是贺雄从视频里发现了提着粉红纸袋连晃悠边吹口哨的贺加贝。 噢,对啦,他之所以要躲起来,一是躲他亲妈夏雪,二是躲他叔叔贺雄。 一向对他松散管理的夏雪,最近不知哪根筋不对,开始频繁安排他相亲,他觉得老妈疯得不轻。他的相亲绝非普通人,某集团或某企业的千金是首要条件,其次人品相貌要一流,再其次当然是名校毕业了。政治婚姻嘛,有什么意思?妈妈的第二次婚姻就是政治婚姻,无趣之极,他亲眼所见,自然不愿蹈妈妈覆辙,逼急了他就跟夏雪说:“既然命运无可改变,你帮我选一个然后再帮我领张结婚证就是。”夏雪气得要宰了他。 这次好像是任氏集团的独生女,从照片上看至少可以打八分,而且还是某名牌大学的mba。贺加贝接过照片玩味了一会儿,夏雪原以为儿子动心了,他却指着照片告诉妈妈什么部位动过刀。夏雪大骂一声“神经病”然后狠狠捶了贺加贝一拳。 那晚夏雪玩了一招狠的,在贺加贝的饮料里加了半粒安眠药,趁他睡熟之际,脱了他的小内内,拍了十来张祼照。第二天贺加贝看到床头的照片时,惊得差点吐血,夏雪扬言如果他不去见任家千金,就将照片放到网络上供人免费观摩。 贺加贝觉得这是老妈变疯的前奏,夏雪不疯他都斗不过,更何况夏雪将疯,所以,贺加贝揣上一张无限额度的金卡,趁妈妈洗澡的时候跑路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躲贺雄,是因为不想被叔叔利用。贺雄想以他这个侄子为筹码扳倒贺氏的另一股新兴力量,即贺氏总裁夏雪第二任丈夫朱龙的儿子朱一楠。 朱一楠从商学院毕业后很顺利地进入贺氏,一年后就坐上了总经理的位子,深得夏雪信任,贺雄很担心夏雪会把整个公司交给朱一楠打理,要知道,夏雪不但很欣赏这个继子,而且很疼他,更何况,里头还搀杂了朱龙的死。他贺雄,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贺氏集团是他大哥贺威一手创下的,哥哥命不好,四十来岁就因为肝癌去世了,公司一直由夏雪和他一起打理,他眼瞅着公司一天天壮大,好不容易挤进世界五百强,怎么会拱手让给和贺家毫无血缘关系的朱一楠? “嫂子吗?我发现贺加贝了。”贺雄兴奋地给夏雪打电话通风,他不急着把贺加贝缉拿归案,反正这小子还不知道消息,正乐得偷偷吹口哨。 “在哪儿?” “你绝对想不到他在哪里。”贺雄有意吊她胃口。 “快说他在哪儿!”隔着电话,贺雄便感受到了夏雪的歇斯底里。他不知道,贺加贝这浑小子十天多音讯全无,已然把夏雪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了,她既气这个儿子不争气,又担心他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毕竟这小子除了钱包,什么都没带。 “他一直在我的休息室里,我调查了这几天的监控,他除了买东西,基本不太出来。”贺雄没告诉夏雪,午夜,贺加贝会像个荡魂一样在各层飘来飘去,有时边走边跳舞,有时甚至扮僵尸。难怪前几天保安反应晚上总听到怪怪的声音,原来是这小子在搞鬼。 “他怎么会有你休息室的钥匙?”夏雪提高了几个分贝,显然,她怀疑贺雄把侄子藏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啊?钥匙一直在我身上啊。”贺雄这样说着,却不自信地掏出钥匙,赫然发现,休息室的钥匙不见了。 “把他照片发给每个门卫,让他们留意每个出口,千万不要让这小子溜了,我1小时后到办公室,看我怎么修理他。”夏雪挂断了电话。 夏雪和贺雄都没有想到,这通电话,已然被技术控贺加贝监听了。看来他在妈妈手机上安的窃听软件,实在是太明智了。 一小时?贺加贝摇摇头,妈,我不会等你那么久。 ------------ 第4章 大长腿都很猥琐 九点半,穿着粉红小洋装的林喜悦极拘谨地站在财务总监面前。 财务总监于陌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发很自然地披在肩膀上,身上的衣服一看便知价格不菲,面试时林喜悦就对她如此年轻竟坐在贺氏集团财务总监的位子上暗自佩服,年轻倒罢了,偏偏还很漂亮,漂亮倒罢了,偏偏还有气质,林喜悦慑于她的强大气场,无形中觉得矮她一大截。 因为那身衣服,她一直低着头,她其实蛮喜欢于陌,特想给自己崇拜的上司留个好印象,可偏偏她精心准备的衣服,尽显她庄重大方的那身,一大早殒命了。 而现在这身,在她看来,裙子短得都可以出去“站街”,她的手下意识地一次次去扯裙边好让它变长点儿。 “你坐林姐对面,先跟她熟悉下工作流程,她人很好的,你不懂多问着点,争取尽快上手。”于陌不紧不慢地说。 林喜悦忙说好的。 “本来应当带你去见下朱总,幸运的是,今天他不在。”财务总监打量了林喜悦一番,害得她又下意识地扯了一次的裙子。 “朱总这个人不喜欢员工穿的太,呃……面试时,你给我的印象其实是蛮朴素的一个女孩。”林喜悦看来,于陌显然在选一个不太伤林喜悦自尊的词,其实于陌想说的是,朱总不喜欢员工穿得太华丽,林喜悦嘴快,忙解释:“我就是个很朴素的人,这衣服不是我买的,是有人为了耍我才……” “好了,以后注意些就是了。”于陌显然不想听她所谓的原因。林喜悦要过很久才明白,于陌说这些话,不是好心,而是怕喜悦穿得太漂亮,对她造成威胁。 林喜悦灰头土脸从财务总监的办公室出来,她决定低着头走到财务二科去,干脆一整天都坐在椅子上不动算了,那样就不会暴露这条短裙子了。 可今天,她好像真的触犯了霉神,只顾低头走路的她竟然跟迎面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更郁闷的是,她的嘴唇碰到了他的胸口。 林喜悦慌乱地抬起头,马上看到对方白衬衣上的口红印子,不会是她的口红印到他的衬衣上了吧?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天,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呜呜,怎么会给了一个陌生人? 再往上看,喜悦看到对方正一脸冷酷地打量着自己,林喜悦的手又潜意识地开始拽衣服,拽得指甲都白了,忍不住又骂起睡衣男,天杀的,我和你有仇吗,你买这么短的衣服整我?她不知道的是,西装男之所以那么仔细地打量她,是因为她穿的这套衣服,前几天曾在采购目录上被他特别标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林喜悦既是为她撞了人家,又是为了口红印子,冤死她了,她很少用口红,这还是昨天王大美说在这种地方上班要习惯化妆她才买了支口红,西装男显然也发现了那个口红印,脸都变绿了。 “要不,我拿去给你洗吧。”林喜悦说完又后悔,上班时间,怎么拿去洗,难道要去给他买一件吗?今天怎么就跟衣服纠缠上了呢? “不用了。”西装男冷冷说道,然后把西装扣子解开,又开始解白衬衣的扣子,然后林喜悦就看到了西装男胸前麦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腹肌,把林喜悦看得小心脏怦怦直跳,他这是要干吗,喜悦眼瘾还没过够,他却一把扯下衬衣塞到喜悦手里,然后迅速地穿上西装。 “麻烦你把衬衣帮我丢垃圾桶。”西装男冷冷地说,转身向前走去。 林喜悦愤怒了。 “喂,死浑蛋,你耍什么帅,有两条大长腿就了不起了吗,穿西装就了不起的吗?你当我愿意撞你身上吗,那是我的初吻,初吻懂吗?你这样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故意让人难堪小心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林喜悦站在原地,在心中如此巴啦巴啦说道,当然,这番话完全是她的意淫,她虽然很想说出这番话,奈何此男气场过于强大,让她只能嘴巴紧闭憋到内伤。 林喜悦拿着那件衬衣,真想将其碎尸万段,话说,垃圾桶在哪儿啊? 刚走了两步,不料又却被对方叫住了:“哪个部门的?”听语气似乎不是普通员工,否则不会有此一问。 “财务部。”林喜悦心怀愧疚,只能装乖。 “嗯。”对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见他没再说什么,喜悦急匆匆逃往财务部。 “那个……”显然是在叫林喜悦,她只好站住,心想烦不烦啊他。 “初次见面,有些话说出来不太合适,但是不说呢,我的强迫症会让它整天在我脑海中萦绕不散,搞得我无心工作。”西装男这些话把林喜悦搞得莫名其妙,这小子,莫不是想对我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吧?虽然他刚才很无礼,但是考虑到他的大长腿以及帅帅的模样,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就是,你的丝袜破了一个洞。” 林喜悦那叫一个尴尬啊,忙弯腰去看,丝袜上并没有洞。 瞬间,她清醒了,她猛地站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头,果不出所料,西装男正盯着她的腿。她确信什么“丝袜有洞”是鬼话,让自己弯腰,好看到裙底风光,才是西装男的主要目的,报复是吧?今天真他娘的是背透了,这些大长腿怎么全都如此猥琐? 她慢悠悠地回过身,涉及尊严问题,她林喜悦向来不含糊。 “请问,你又是哪个部门的?”她一本正经地问。 “经理室的。”西装男估计从来没遇到过这类问题,有点结巴地说,然后一脸疑问地等着她的后话。 “裤子拉链掉了。”喜悦说完,西装男猛地低头,却发现拉链好好的。 林喜悦不屑竖竖中指:“就当你向我鞠躬道歉了。还经理室呢,有你这样猥琐小心眼的秘书,真是丢尽了贺氏集团的脸面。”没错,这小子肯定是个小秘书之类的。 说罢转身欲走,却又不甘心地把手里的衬衣丢到他身上:“本来我还心怀歉意,现在咱们扯平了,要丢你自己丢。”然后丢下还没反应过来的西装男以飞一样的速度闪进了财务室,实则是,怕那小子追上来揍自己一顿。 林喜悦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西装男狠狠地将上千元的衬衣丢进垃圾桶那精彩的一幕。 到办公室门口,林喜悦突然又不放心起来了,她小心翼翼转过头看后小腿,赫然发现丝袜真的脱线了,不会是从楼楼上滚落时划破的,刚才只顾护着前面了,没检查后面。 林喜悦那叫一个懊恼,那就是刚才冤枉西装男了,人家并不是要吃自己豆腐而是好心提醒,霉神大人,你确定今天要纠缠我一天吗? 她溜进卫生间,扒下丝袜,扔进垃圾桶,猛记起包包里好像有一双备用丝袜。王大美昨儿给她上过课,女人包里必备的东西,除了纸巾化妆品杜蕾丝还有丝袜。她那时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全是职场白领血泪的经验写成的啊。 林喜悦边穿丝袜边回忆刚才西装被她整蛊后气愤的模样,心里懊恼得要死,我的火爆脾气啊,林喜悦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 喜悦在财务二科,他们科室共三个人,办公室主任林姐,喜悦还有出纳谢恬。 林姐名苹,果如财务总监所言,她很热情,她也盯着林喜悦的裙子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是,她直夸漂亮:“唉呀,这套衣服是在三楼买的吧,真的很配你的腿,你的腿又细又长,就应当穿这样的裙子。” 林喜悦一脸瀑布汗,她这是出于职场礼仪还是真心夸衣服好看啊?三楼?怎么,这套衣服林姐见过? 还好,林姐开始简洁而有条理地介绍工作流程了,喜悦他们部门主要负责每天将亚德购物中心上报的销售额汇总到一块,制成表格,上报给经理室。 喜悦注意到林姐微微隆起的腹部,再看她的神情,完全一副准妈妈的平静祥和。林喜悦有意套近乎,问林姐几个月啦,预产期是哪天,林姐脸上的幸福更是淌到地上:“五个月了,预产期是十月三号。” 林喜悦表示了一番羡慕,同时告诉林姐,以后端茶倒水的事交给她就成了:“我这人笨,腿脚却还算勤快。”林姐忙说“那以后就不客气了。”从她灿烂的微笑上来看,她对林喜悦印象不错。 然后林姐把昨天购物中心交上来的表格交给林喜悦,让她核对。 可林喜悦哪有心情工作?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打转,尴尬懊恼郁闷排山倒海般堆挤在一起,更郁闷的是,下班后自己穿着这身衣服挤公交,不会遭遇咸猪手吧?想到王大美约好和她一块吃饭,林喜便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亲爱的,下班后来接我,帮我带条牛仔裤一件t恤,噢,还有运动鞋。昨天你帮我选购的衣服,真他娘的为我上班第一天做出了巨大贡献。 “纳尼(怎么了)?”狂迷日韩剧的王大美回道。 “一言难尽,总之,今天我的经历绝对可以发到糗事百科上并跻身为热贴。” “恭喜你,你成功地吊起了我的胃口,你要是忍心看我强迫症发作,就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王大美一连发了几个抓狂的表情。 “记得送衣服过来。”林喜悦叹口气关了微信,然后开始做林姐交给她的账目,接下来的时候,林喜悦除了上了一次卫生间,一直像被胶水粘到座位上了似的,一动不动。 下午就不那么妙了,临近下班,售销部各个部门都来送报表,来个人林姐就介绍下,这是我们财务二科新来的会计,林喜悦只好一次一次站起来点头问好,幸好幸好,办公桌比较高,否则,林喜悦真是要在上班第一天,就要扬名立万了。 傻傻的林喜悦并不知道,那身衣服不但配她,而且真心漂亮。 ------------ 第5章 是你的女人还是贺加贝的... 贺加贝逃出贺氏总部半分钟后,贺雄便将他的照片给每个保安发了一张,同时下达了“通缉令”。 四十分钟后夏雪与贺雄带着各自的秘书,出现在了休息室门前的,一起出现的,还有林喜悦在总监于陌办公室门口邂逅的西装男,即夏雪最疼爱的继子朱一楠。 “这小子竟然躲在总部,真是成心气我,我今天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夏雪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卡嗒”一声,门开了。比夏雪更先冲进门内的,是她的厉喝:“贺加贝,你小子给我出来。” 客厅里竟没有声音。 “贺加贝!你给我出来。”夏雪说着直奔卫生间,“哐”一脚踢开了门,里边同样空空如也。 只有办公桌上的垃圾能够证明贺加贝曾经来过这里。 “唉,哪去了,我让他们守得很严啊,不可能跑出去啊。”贺雄扶扶眼镜,有点不太相信,按理他应当插翅难飞才是。 “是不是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溜啦?”夏雪没好气地问。 “没有,我调出视频后,还偷偷来休息室门口偷听,里边明明有声音的。”贺雄冤死了,他比夏雪更想找到贺加贝。 “那你为什么不冲进来直接把他抓住?”夏雪怒吼道,“怎么可以让他从眼皮底下溜走呢?” “是嫂子说要亲自抓住他。”贺雄唯唯诺诺道。 “那你就在外边加一把锁啊,真笨,唉呀,气死我了。”夏雪气得用拳头狠狠捶了几下自己胸口。 “对不起,嫂子。”贺雄脸上一层冷汗。 “说过多少次在公司叫我夏总。”夏雪的话,多少让贺雄有点难堪,毕竟当着两个秘书和朱一楠的面,而朱一楠,一直是他的肉中刺眼中钉。 “对不起,夏总。”贺雄声音有点低落。 “把这间房子守死了,看他一会儿还会不会出现,还有,以后别做这么荒谬的事。”夏雪说完,突然发现了那个头花儿,她好奇地拿起来,惊讶地发现上边竟然有一根长头发,“这又是什么?” “夏总,好像是女人用来系头发的。”贺雄的女儿头上看过类似的小玩艺。 “我难道看不出这是一个头发吗,我意思是,这个房间还来过女人吗,是你的女人,还是贺加贝的女人?”夏雪喊道。 “夏总,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已经很久没来这间休息室了。” “难道贺加贝还带女人来过?这个臭小子简直想气死我。”夏雪吼道。 有强迫症的朱一楠看着那个头发,特想把那根头发扯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我马上去调监控录像。”贺雄忙说。 夏雪说一声如果有新情况,马上报告给他,然后带着秘书走了。 林一楠耸耸肩,也跟着夏雪出去了,贺雄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大理石面的茶几。 #### 快到总裁门口时,夏雪对即将离开的朱一楠说:“一楠,你来一下。” “是,夏总。”朱一楠于是跟在夏雪的背后,走进办公室。 “夏总?臭小子,叫妈妈。”夏雪嘟起嘴,倒像在跟这个儿子撒娇。 “好的,妈妈有什么事?”朱一楠一脸严肃,语气却很柔和。 “新酒店的地址选好了吗?”夏雪问道,“除了南山还有没有其他选择?” “目前还没有想到其他方案,资料本来打算今天让您过目的。”朱一楠说道。 “嗯,南山方案没收到,反选址方案我倒收到了。”夏雪淡淡地说道。 “不知哪位这么积极?这个计划只有几个高层知道。”朱一楠惊讶地看着夏雪,其实他知道,除了贺雄,不会是别人。 “还用问吗?贺雄呗。除了他,还有谁能盯你这么紧?上次进军东南亚计划,不也是他给你使绊子吗?永远分不清孰轻孰重,哪里像个长辈元老的样子?”夏雪叹口气,“他不是没有能力,可惜,全用在如何勾心斗角上了。计划不急着交,你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然后再交给我。”夏雪说道。 朱一楠回一声:“知道了。” “加贝也没跟你联系吗?”提到贺加贝,夏雪的表情略显烦躁。 “没有,妈妈。”一楠没有坐,就那么站着。 “你让人把他的卡给我冻结了,其他事不要声张。” “妈,这不太好吧,加贝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冻结了他的卡,我怕他会承受不了。” “我就是用这招逼他回家,就这么废物似的活了小三十年,没有一样让我顺心的。”夏雪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除了玩儿和花钱还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儿。 “如果他还不肯回呢?”一楠对这个弟弟还是有所了解的,虽然有点纨绔,却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不回怎么办,难不成他去偷去抢?退一步说,就算他真不肯回来,也会吃些苦头,他年纪不小了,应当知道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咱们夜以继日费尽心思挣来的。”夏雪说着,突然皱了一下眉。 她明显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几拍,她的心脏一直不太好,最近常常觉得很累,她最不放心的,是贺加贝这小子,这小子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撒手而去,贺氏估计就真的不姓贺了。 “妈妈,您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朱一楠捕捉到了夏雪脸上的苍白。 “没事,大概是给加贝气的。”夏雪自己也奇怪,怎么会对朱一楠撒谎。 “妈妈,您多注意休息,弟弟总有长大的一天。”朱一楠说道,“没事我去工作了。” “好,你去。”夏雪说完,又问了一句:“早上我明明记得不是这件衬衣啊,不会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的确不是这件,那件不小心弄脏了,就让秘书买了一件新的。”朱一楠回道。 “最近有乖乖相亲吧?”夏雪问道。 “有。只是没有合适的。”朱一楠回道。 “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女人?眼光不要太高,只要人品不差,学历背景倒在其次。你们兄妹三个,简直把我愁死了,该有女朋友的偏偏单身,不该有男朋友的,却换了好几个。”夏雪叹口气,“不该有男朋友的”是她的小女儿朱玲玲,大二在读生。“好,你先去忙吧。” 朱一楠出了夏雪办公室,长出一口气,自己只是在电梯里跟她问了声好,没想到她竟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衬衣,真是好眼力。 ------------ 第6章 土豪变穷光蛋的条件 夏雪说错了,除了去偷去抢,贺加贝还会一招,那就是赖。 从贺氏集团出来的时候,贺加贝只带了钱包和卡,无所事事的他一时不知道去哪儿,猛然记起附近有间公园,便往公园方向走去。 上班时间,公园里以老人和小孩为主,炎夏的清早,热气已扑面而来,远远地看到垂柳下的长椅竟空着,贺加贝慢悠悠地晃过去,一屁股坐下来,开始考虑一会儿何去何从。 不远处,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孩在玩一架遥控飞机,可是那个老人显然玩不转遥控器,那架飞机就像断了翅膀的病鸟,刚飞起来,就又猛地栽到地上,旁边的小孩焦急地看着,显然,他对爷爷如此“无能”深表失望。 贺加贝有点儿看不过去了,他走过去对老爷子说道:“叔叔,让我试试怎么样?” 老爷子打量了贺加贝几眼,大概试了太多次自己也没耐心了,便把遥控器递给了他,贺加贝盯着那些按扭看了几秒钟,轻轻一按,飞机就稳稳地起飞,并且浮在了空中,贺加贝按了个左旋转,飞机迅速地调了个头。 “叔叔好棒,叔叔好棒。”小孩儿乐得直拍手。 贺加贝得意起来,熟练地操纵着遥控器,空翻,侧转,掉头,引来好多人围观,小朋友们更是乐得又蹦又跳。 “我们再来个高难度的,让飞机贴着水面飞几圈怎么样?”贺加贝指着不远处波平如镜的湖水问飞机的小主人。 “好。”小孩儿开心地拍手,小孩儿的爷爷却制止了他,“还是不要了,掉水里就糟糕了。” “要嘛要嘛。”小孩儿开始撒娇,贺加贝相信自己的技术,真飞机他都开过,这架模型飞机对他来说完全是小儿科嘛。 飞机稳稳地飞到了湖边,开始直线往下降落,在离水面四五厘米的位置,飞机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绕着湖水兜圈子,孩子们开心在拍起掌来。 掌声激起了贺加贝的表演欲,他干脆玩起了更高难度的,飞机像蜻蜓点水般,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更是引来掌声一片。 一直到小孩要回家了,贺加贝才意犹未尽地把遥控器还给小孩儿,他可从没想到这东西这以好玩儿,过会也去买一架吧。 老人夸贺加贝玩得不错:“小伙子,经常玩飞机模型吗?” “没有啊,第一次玩。”要不是老人一直让飞机栽跟头,他才不会对这玩艺感兴趣呢。 “第一次?我不信,看样子至少玩了几年了。”老头怀疑地看着贺加贝。 “呵呵,就当您是对的吧。”贺加贝懒得跟他多说。 突然一阵饥饿感袭来,贺加贝这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又混了半天日子啊,贺加贝叹口气。 贺加贝一眼看到公园对面的文莱大酒店,他不由自主地,就往那边走去。 “文莱的鲍鱼粥,在西市最地道了,他家的鲍鱼会提前在水里浸泡一天去腥,煮好后会熄火再浸泡半天,所以非常的入味。”一个声音在贺加贝耳边反复响起,是的,朱爸,朱爸去世三年了,可贺加贝总觉得他还活着,而且就生活在与自己平行的一个空间里,如果贺加贝幸运,能够穿越到那个空间,没准还能再次跟朱爸一块喝鲍鱼粥。 贺加贝看都没看菜单,闭着眼点了六个菜,又要了一份鲍鱼粥,一份锅贴,就他一个人而言,那一大堆菜,实在有点夸张得不像话,以至于服务员问他:“请问先生几个人?” “一个。”贺加贝干脆利落地回答。 “一个人,这么多菜您好像吃不完吧?要不,您少点两个?”服务员谨慎地建议道。 “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吗?”贺加贝不耐烦地说道,服务员遂不再说什么。 “再来一副碗筷。”贺加贝说道,不是一个人吗?服务员不解地只好又上了一副碗筷。 是的,一个人,还有一只鬼。菜上齐了,贺加贝对着那副碗筷说:“朱爸,吃吧,全是你爱吃的菜,还有你最爱喝的鲍鱼粥了。我开动了啊。” 说着,贺加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酿豆腐泡,只吃了一口,贺加贝就皱起了眉头。如果没有那副碗筷,如果他没有招呼朱爸,他是不会这么挑剔的:“服务员,麻烦叫你们大堂经理。” “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大堂经理很快走过来。 “以前不是这个味道,厨师换人了吗?”贺加贝指着那份酿豆腐泡问。 “客人您好敏感的味觉,的确换了人,请问不合您的口味吗?”大常经理半弯着腰问道。 “稍微咸了一点儿,以前没这么咸的。”贺加贝皱起了眉头。 “真不好意思,我会让他改进的,要不要帮您重做一份?”大堂经理问道。 “不用了。换个菜好了。”他知道他朱爸虽然会叫厨师过来,但一般不会麻烦厨师重做的,贺加贝指指菜单,又点了个新菜,然后发现大堂经理正看着他的表愣神,发现贺加贝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客人您的表真漂亮。” 新上的菜味道不错,上次来文莱酒店,是和继父朱龙一起来的,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一块吃饭。朱龙是厨师出身,对吃食很挑剔,他曾带贺加贝吃遍了西市所有好吃的馆子。 饭吃完了,感觉不错,贺加贝从口袋里掏出金卡,递给收银员。 卡插进pos机,却毫无反应。 又插一次,依然毫无反应,收银员很客气地问:“先生,请问您还有没有其他的卡?” 其实当收银员再一次将卡插进pos机的时候,贺加贝就有点慌了,直觉告诉他,这卡出问题了。没错,是妈妈,肯定是她,早上扑了个空,不甘心的老妈干脆冻结了他的卡,妈妈很擅长做这种事。太丢人了,他应当料到妈妈有这一招才是,刚才玩小朋友的遥控飞机玩得太嗨了,压根没去想妈妈下一步会怎么做。 贺加贝背上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花了不少钱,而不太喜欢带现金的他,是万万拿不出那么多钱的,总不能跑吧。 “没有了,这张卡有什么问题吗?”他一边跟收银员周旋,大脑一边飞速旋转,怎么办?怎么办? “信息错误。”收银员明显已经不耐烦了,贺加贝心想,妈,你够狠啊。 “我付现金好了,多少钱?” “一千一百一十五。”服务员缓缓说道。贺加贝装模做样地打开钱包,发现里边只有几十块钱。就在那翻钱包的刹那,他看到了自己腕上的手表,卡地亚今年的限量版,电光火石间,他猛然记起大堂经理看他手表的眼神,分明是充满了羡慕的,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应当是识货的吧?他决定蚀本赌一把:“麻烦你帮我叫下大堂经理。”贺加贝对收银员说。 大堂经理走过来了,他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客人有什么事吗?” 贺加贝把他扯到一边低声问:“认识这块表,对吧?” 经理笑笑:“是的,卡地亚的限量版,大概五万左右。” “好,算你识货,给我一千一百一十五块,这表就是你的了,我要现金。”贺加贝说道。 大堂经理困惑地看着贺加贝,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刚才的饭菜你也见到了,可是,我的卡出了点问题,如果没有现金,我不知道如何走出文莱酒店。”贺加贝尽量平静地叙述道,可是他脸上,还是有掩饰不住的窘迫。 大堂经理只愣了两秒钟,便火速翻开钱包,从里面抽出十二张百元钞票,塞进贺加贝手里,生怕他反悔。 于是贺加贝从文莱酒店走了出来,他的腕上,少了一块手表。 他打开钱包看了一下,钱包里只有59块,原本想在文莱吃过饭后再开个房间的,看来是没戏了。 贺加贝知道,他要么弄些钱,要么去投靠谁。他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钱是可以借的,他不具备这样的价值观。至于投靠,他不是没有朋友,可他知道,那些朋友,可以一起泡吧泡妞泡澡,用来在落难时帮自己一把,比较困难。 身无分文,手无寸铁,难不成要露宿街头?贺加贝第一次犯了难。回家?想起妈妈拿着他祼照晃动的表情,他不由自主地摇摇头,太可怕了。 突然,莫名其妙地,一张脸在他脑海里鲜活起来,是一张女孩的脸,同时在他脑海里回放的,还有针织衫下边肉色的文胸以及黑色长裙下若隐若现的平角卡通裤。当然,还有女孩涨红的脸以及狠狠打在自己身上的那一脚和一拳。 肉色,真有够老土。发型、衣服、妆容,全部很老土,土倒罢了,脾气还很火暴,看得出,应当是个在尘世里努力挣扎过活的女孩子。 他原本是不想再见她的,这样的女孩,本不该和自己有任何交集,所以他才会把卡号发到她手机上。 可他现在需要的是现金,区区五千块,却一下子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但愿她还没把那五千块打到被老妈冻结的卡上。 是的,他想到了林喜悦,内裤上有机器猫的女孩。 ------------ 第7章 记忆中朱爸鲜血淋漓的脸 罗马咖啡店里,手捧咖啡的朱一楠,对面坐的是贺氏集团财务总监于陌,她化了精致的妆,神情却有点冷峻,正低着头,用小勺轻轻搅拌面前的咖啡。 “最近财务部一切都好吗?”朱一楠先开了口。 “原来不是一楠哥约我,而是朱经理约我。报告经理,财务部一切都好,今天进了个新人,学历不高,却很有能力。”于陌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道,然后将小勺从咖啡杯里拿出来,放在咖啡杯托里。 “你呀,一定要讽刺挖苦我一番才痛快吗?”朱一楠笑笑,眼睛却盯着于陌刚放那儿的那柄小勺,他的表情明显不自然,终于,他捡起那柄小勺,倒扣进杯托里,脸上才轻松起来。 “你还真是强迫得厉害,勺子朝上朝下有那么重要吗?”于陌哭笑不得。 朱一楠长吸一口气:“有。吧台那块的电话线拧得像根麻花,我已经难受半天了。” 于陌往吧台那儿看了一眼,轻盈地站起身,和服服员说了一句话,将电话线理顺,又缓缓走到朱一楠身边。 “谢谢。”朱一楠送给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约我出来,有什么事?”于陌浅啜一口咖啡。 “找你一定就是有事吗,就是想见你这个理由可以吗?”朱一楠脸上的冷峻不见了,面部线条也柔和起来。 于陌没说话,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甜蜜。 “这几天下班都做些什么?”朱一楠问道。 “吃饭逛街看电影k歌泡吧。”于陌一样样数给他听。 “也读读书吧,一天到晚就是玩乐。”朱一楠宠溺地建议道。 “我有读书啊。”于陌不服气。 “时尚杂志不算。”朱一楠打断她。于陌于是不开心地嘟起嘴。朱一楠见状,捏了捏她的鼻子,于陌脸上才又阴转多晴。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朱一楠沉吟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仅仅约我喝咖啡。”于陌又不高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真正约会过?今天不许说公司的事情。” “唉呀,于陌,你又不是不理解我的苦衷,好不容易才能坐一块聊聊天,一定要这样吗?”朱一楠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好吧,你说。”于陌决定做出让步。 “公司打算投资酒店,你知道吧?”朱一楠终于进入正题。 “知道,听说目前只是选址阶段,还听说这个项目主要由你负责的。”于陌说道。 “这将是贺氏未来两年最大的项目,我一定要拿下这项目,到时候,我可能会需要你的一些支持。”朱一楠咬了咬下唇,一脸严肃。 “我真的很讨厌被你利用。”于陌变了脸。 “这不是利用,是配合,配合懂吗?”朱一楠强调。 “如果真的是配合,你干吗要偷偷把我约出来?我一直搞不清楚,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于陌有些失控了,“我觉得你越走越远,很危险,你懂吗?”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爸爸死得太惨了,我的脑子里每天都会浮现出他鲜血淋漓的面。爸爸呻吟着对我说,一楠,我疼。我疼。”朱一楠吼道,两眼也开始发红。 “那只是个意外,你不能仅仅因为怀疑叔叔的死和夏阿姨有关系,就为所欲为。”于陌总觉得朱一楠勃勃的野心,不仅仅是出于为朱爸报仇的目的。 “意外?事情那么明显,怎么可能是意外?”朱一楠的眉毛往上挑了挑。 “我总觉得,夏阿姨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于陌说完,有点怯怯地看着朱一楠。 “你觉得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三年了,你并没有收集到任何证据,一切都出于你的猜测。如果真的是夏阿姨,她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好。如果你真把夏阿姨当做家人,就去问个究竟啊,夏阿姨的车为什么会中午时候出现在现场?叔叔去世的时候,贺加贝不就在身边吗,问问他当时的情景到底是怎么样的,叔叔最后的遗言是什么,叔叔为什么会和他换了衣服,憋在心理,不是折磨自己吗?” “如果真是我猜测的那样,你以为他们会说实话吗?如果仅仅是意外,为什么在我爸出事的第三天,贺加贝就被夏雪送到国外?如果是意外,为什么爸爸一去世,夏雪就给我了公司的股份并提拔我做经理,在这之前,我的职位仅仅是办公室主任不是吗?如果是意外,夏雪又为什么给玲玲改了姓氏?更何况,在这之前,夏雪跟爸爸提过离婚。”朱一楠说出这串话,脸上的表情愈加阴沉。于陌只是紧紧咬着下唇,一句话没讲 “扪心自问,你不是因为对贺加贝的感情,才让你选择去相信夏雪吗?”朱一楠略带讽刺地问。 “朱一楠,我警告你,你再提一句我和贺加贝之间的旧事,我马上就离开你。”于陌愤怒了,两眼也湿润了,“你一直不肯公布咱们的关系,一次一次去相亲,我说过什么吗?我理解你的苦衷,你为什么就不肯理解我一下?中学时代的旧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来刺激我,到底是什么居心?心情糟透了,我先走了。” 于陌说着站了起来。 朱一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对不起,可能是嫉妒吧,真的是嫉妒,你们那么早就认识,分手后不但没有反目成仇,反而成了朋友。原谅我,以后不会提了。” 于陌于是又坐了下来,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到了面前的咖啡里。 朱一楠心疼地拍拍她的手背:“我开了房间,要不要一起上去洗个澡。” “今天不要。”于陌断然拒绝,她心情很糟糕,一方面为朱一楠担心,另一面,又觉得对不起贺加贝,如果不是他力荐,她不会坐到贺氏财务总监这个位子,可自己却做了很多对不起贺氏的事。 “那你会帮我吧?”朱一楠有点担心地问。 “你觉得呢?”于陌反问一句。 “当然。”朱一楠脸上又恢复了自信的神情,每次他提出过分的要求,于陌都会跟他闹,但最后还是选择帮他。 “我还是要强调一遍,我真的很讨厌被你利用。”于陌咬牙道,“我先走了。” “我送你。”朱一楠忙站起来要给她拉椅子。 “不要,在你公布咱们的关系之前,我不想被人撞见。你过会儿再走吧。”于陌说完,一个人离开了,望着她的背影,朱一楠突然有点心疼,这是个多么骄傲多么有自尊心的女孩,神情恍惚间,朱一楠的心思又飞到三年前的那一天。 不同于贺加贝永远不愿意回想那天,朱一楠时不时地,就在脑子里重放一遍那天发生的事情,好让自己不要忘记,永远不要忘记。 其实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朱一楠就发现了一些端倪。那天他从公司回来得很早,洗完澡正在擦试,却听到夏雪和朱龙进门的声音,估计他们以为屋里没人,所以才会继续原先的话题吧,只听夏雪说:“你可以离开,但我什么也不会给你。”朱一楠吃了一惊,离开?朱爸要去哪?直到朱龙说:“那当然,我会选择净身出户。”朱一楠才明白,两人在说离婚的事。朱一楠一时怔住,好端端的,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呢?朱一楠站在浴室,原想多听两句,偏在这时,贺加贝回来了,夏雪和朱龙,自然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 朱一楠一肚子疑问,那晚没机会亲自问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贺加贝早就约好了和朱爸一起去钓鱼,见天晴得那么好,自然欢呼雀跃,朱龙看上去心情也不错,似乎并没有受头天晚上离婚一事的影响。 “哥要不要去?今天不是周六吗,哥不用上班吧?”贺加贝问道。 “是不用上班,可我刚进公司时间不长,想多学习学习。”朱一楠这样回道,一旁的夏雪对他竖起大拇指,夏雪也是一派详和,如果不是无意中听到那番话,朱一楠自然料不到其实他们之间波涛暗涌。其实想学习只是借口,朱一楠一直不喜欢看到贺加贝跟个小孩子似地磨着朱龙,他有时甚至跟爸爸撒娇,而朱龙,对贺加贝那种宠溺,常常让人怀疑贺加贝不是26岁的继子,而16岁或者6岁。 然后朱龙和贺加贝就出门了,走到朱一楠跟前时,朱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他不要太累。 朱一楠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会是永别。 下午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在公司加班的朱一楠看着窗外的雨莫名有些焦躁,甚至有些压抑。电话铃骤响的时候,朱一楠吓了一跳,接通,是语无伦次的贺加贝,他带着哭腔无助地说,朱爸出车祸了。 贺加贝赶去医院的时候,朱龙已经停止了呼吸,奇怪的是,他身上穿的不是出门时候的衣服,而是贺加贝的衣服。 车祸的经过是夏雪给他讲述的,朱龙和贺加贝把车开到路口的时候,撞上了一辆大卡车,朱龙当场毙命,卡车司机逃逸。 贺加贝没有参加朱龙的葬礼,因为第三天他就被夏雪送到国外去了。事情过于蹊跷,几天后,朱一楠去朱龙他们钓鱼的湖边调监控录像,意外地在中午就发现了夏雪的车。虽然只是一晃而过,朱一楠还是觉得十分可疑。 半年后,贺加贝回国,又是阳光灿烂的模样,他绝口不提朱爸,就好像,朱龙那么多年的爱与付出,不曾给过他一样。 ------------ 第8章 劫匪也来凑热闹 劫匪也来凑热闹 五点三十分,王大美打电话来说在楼下了,让林喜悦去门口接她,她看着林喜悦穿的新裙子,果然开始狂吐槽:“哇,齐b小短裙唉,你终于开窍了,你遇上仙女了吗?她只给你漂亮裙子没给你水晶鞋吗?”心情糟透了的林喜悦早料到王大美会讽刺挖苦她,所以一把抢过王大美的手袋去卫生间换衣服。 王大美在财务部转了一圈,啧啧称奇道:“哇,贺氏集团真不是盖的,办公楼这么气派?” 穿回牛仔裤,林喜悦舒服多了,她狠狠地将那套衣服丢进手袋,还使劲揉了几下,要不是看在它值五千的份上,真恨不得扔垃圾桶算了。 王大美在林喜悦的办公室得瑟了几分钟,便拉着林喜悦去吃小火锅。 路上林喜悦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个清清楚楚,听说那身衣服五千,王大美非要再度瞻仰一番,而且坚决要求明天借穿一下。 “好了,你别闹了,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为这么一身破衣服给那个睡衣男五千块,冤死我了。”林喜悦捞出两个青菜叶放到蘸汁里。 “说实话,它贵虽贵,看上去却绝对高上洋(高端洋气上档次)!如果你不想要,那只能退货了,不是有小票吗,退货很简单的。”王大美建议道,“不是有女孩为了参加某个活动,专门买一套贵衣服穿上一两次,再随便找个理由退掉吗?” 林喜悦撇撇嘴:“就是因为有这种人,我怕店员误会,不想被看扁。” “你自以为是的自尊心值五千块吗?你要觉得值就乖乖给睡衣男五千块。”王大美说道。 “你说的对,不值。改天你陪我去退了吧。”林喜悦下定决心。 结账买单,林喜悦与王大美结伴走在回吉祥村的河堤路上,吉祥村是个城中村,村子三面毗邻这个城市的喧嚣,背后是贯穿整个城市的吉祥河,从吉祥村到吉祥河,中间只隔了一条河堤路,吉祥村临河堤路的门面生意非常好,常有人开了车子,来吉祥村吃烧烤,边吃烧烤边欣赏灯光倒映下的吉祥河,真的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还没进家门,林喜悦的手机就传来一条短信:“今天的衣服是不是惊艳了所有的人?” “惊艳个大头鬼,我打算退了,一则我不喜欢,二则不适合我的风格。”林喜悦一看是睡衣男,想起今天经历的各种狗血事情,真想把所有的账赖到他头上。 “看来你不但长相外貌修养不及格,连眼光也不及格。”贺加贝回道,林喜悦心想,五千块钱让我怎么及格,够我买十几件衣服了。 “说出来不好意思,现在还我钱可以吧?” “不是给我卡号了吗,周六退了衣服我就给你打卡上。”想起今天触的霉头,林喜悦并不想再次与贺加贝碰面。 看来短信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贺加贝干脆把电话打了过来:“我需要现金,退不退衣服是你的事情,和还钱没关系的吧。” “怎么没关系,谁让你给我买那么贵的衣服了?”林喜悦不服气地反驳。 “你让我买衣服时没有告诉我买什么价位的好吗?你现在在哪?你把钱给我准备好,我去取。”贺加贝有点急吼吼,他庆幸刷了一套五千块的衣服,五千块,高档酒店住不起,找个便宜的小旅馆,凑合几天问题应当不大。 “现在?已经十点了啊,你让我去哪给你弄钱?”林喜悦有点不耐烦,这么急火火要钱干吗,她又不是不给。 “又不是一百万,还用给你十天时间酬钱吗?你在哪儿,我们见面说吧。”贺加贝自然不知道小气的林喜悦把所有的钱都存成了定期,她卡里流动资金一向在两千块以内。 虽然不情愿,林喜悦还是把吉祥村临河堤路的一间家庭式咖啡屋的店名发给贺加贝。毕竟欠钱的是她,她穷过,知道这五千块对一个人来说可能是救命稻草。 夜里十点三十五,在玫红咖啡屋门口,林喜悦二度看到了贺加贝,他扭头就要往咖啡屋里走。 “我可没打算跟你喝咖啡,有话在这说吧,”林喜悦拦住了他,虽然她也很想喝一杯咖啡,可是十几块钱一杯,她会心疼。 “那你为什么跟我约在咖啡店门口?”贺加贝觉得这女孩儿简直莫名其妙。 “因为这好认啊。”没错,玫红咖啡位于吉祥村入口处,的确非常容易辨认。 “那好吧,还钱!”贺加贝把手一伸,简直像讨债公司的优秀员工。 这让林喜悦开始怀疑那套衣服的实际价格,他不会是花了两百块钱,然后讹她吧?她决定明天无论如何,要去亚德广场确认一下那套衣服到底值多少钱。 “没钱。”林喜悦回答,“我说了退了衣服再还你。” “姐姐,让我说多少次,你欠我钱和退衣服是两码事儿好吗,我等着那笔钱救急。”贺加贝预感,他晚上可能要流落街头了,因为林喜悦,简直是一只绝不妥协的铁公鸡。 “谁是你姐姐?”林喜悦不满地打量着眼前这个1米85的大个子,他不像是患了重症的样子,这么急吼吼要钱到底是为什么? “我又没去店里求证,怎么知道你给的小票是不是假的,五千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给你钱,我也要去店里证实下。” “小票是假的?姐姐,你生活的环境真复杂。你突然让我去买衣服,那么短的时间,我去哪儿给你弄张假小票?”贺加贝快晕过去了,他可以不学无术,可以无所事事,偏偏不爱弄虚作假。 喜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是不甘心:“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还你两千五,衣服退了,再还你另外两千五。” “啊,我真是服了你,区区五千块怎么让你弄得这么麻烦?你该不会是想见我,才想到分两次还钱的吧?既然你那么想见我,干脆每个月还416块6,年付得了。”贺加贝痞痞地说。 “我想见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怕上当受骗。”喜悦气呼呼地反驳,心里却在暗暗吃惊,416。6乘以12,等于5000?他怎么算得这么快?不会提前算过吧? “那就是你想跟我多待一会儿,所以故意磨磨中叽叽不还钱。”贺加贝说。 “简直是不可理喻,我这就去给你取钱。”林喜悦向不远处的atm走去,她之所以决定妥协,一半是因为贺加贝的确很无赖,另一半,她觉得他不像是个骗子,加之他一直强调自己很需要钱,她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就因为没钱,肚子饿得直造反。 喜悦从atm取了五千,其中包括她跟大美下半年的房租,要不是有房租,她的卡里断然取不出五千块,但愿那身衣服能退,否则这五千块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喜悦攥着那五千块走到贺加贝跟前,很不情愿地说了声“给”,同时把头拧到一边,喜悦最不爱看的场面,就是钱从手里流走的一瞬间。 然后林喜悦就感觉手里的钱被猛地一拉,喜悦又不舍又愤怒,忍不住大吼:“好好拿不成啊,抢什么啊?”转过头来却看到,“接钱”的并不是贺加贝,而是一个头戴遮阳帽的男人,喜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跳上了旁边的摩托车上,然后摩托车就一溜烟开走了,整个过程,不过才持续了几秒钟。 喜悦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遇上抢匪了, “钱,钱!快去追啊。喂,你傻了啊?”喜悦大声喊叫,同时又惊又怕,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昨天王大美告诉她有个朋友被飞车党抢了包,她还不以为然,开玩笑说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现世报了。 “他骑着摩托,我怎么追得上?”贺加贝显然也很意外。 “追不上也要试啊,你长那么长的腿只是为了费布料吗?”冷静下来后的喜悦说着拔腿就去追,她可不能蒙受这样的损失,她高中时是长跑冠军,说不定能追上呢,喜悦迈着大步拼了命地跑,眼看那辆摩托车拐弯了,她还是不肯放弃,气喘吁吁跑到路口,哪里还有那辆摩托车的影子? 林喜悦“哇”一声就哭了,五千块,要出多少次摊,上多少天班儿啊,而且,她长这么大,从来没丢过这么多钱!! 贺加贝也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我就说了追不上嘛,肯定你取钱时就盯上你了,否则不会这么寸的。”说完他就愕然了,因为林喜悦在哭,他从来没见过人为钱而哭,而且是区区五千块。 “喂,你别哭了,发生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你还是节哀顺变吧。”贺加贝想安慰她,又找不出合适的词语。 “节哀顺变”?林喜悦气死了,这么一大笔钱,怎么让她“顺变”? “你们不会是同伙吧?”林喜悦狐疑地盯着贺加贝,这小子不会在和她联系之前就跟同伙约好来抢钱了吧? “你生活的环境还真是复杂,一会儿怀疑我弄假小票,现在又怀疑我是飞车党的同伙?”贺加贝冤死了。 “那可不好说,我不管,凡正我是把钱还给你了。”林喜悦觉得万分委屈,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倒霉?她本能地不能接受事实,可转念一想,这钱应当算到睡衣男头上,不能算到自己头上,她怎么一开始没想到呢? ------------ 第9章 亲爱的,开门 新人不易,跪求各位支持!如果喜欢本文,那么请将本书加入书架,如果您能再投上一票,更是感激不尽,如果将本文推荐给朋友,请收下又又无数飞吻,不罗嗦了,看文吧。 “你这是哪门子道理,钱还没到我手里,怎么能算还我了?”贺加贝简直哭笑不得,他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学着林喜悦的语气,“我不管,拿钱来。” “谁让你手没有抢匪快?”林喜悦真的很受伤,她平生最不能接受的三件事是:被怀疑人品、别人欠她的钱不还和丢钱。 “我晕,你提前告诉我有抢匪,我手肯定会比他快。说到这儿,抢匪不会是你同伙吧,你不想还钱,便让人把钱抢走?”贺加贝决定以毒攻毒。 “你……”林喜悦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竟怀疑她的人品,“你血口喷人,我穷归穷,却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卑鄙勾当。我可以指天发誓,如果我林喜悦……” 贺加贝见她认真了,忙打断她,“我开玩笑啦,你刚才还说我和抢匪一伙呢。你叫林喜悦?” “我不管,我要回家。”喜悦擦擦眼角未干的泪痕,心想我叫什么与你何干? “你回家我怎么办?”贺加贝见状迅速拉住了林喜悦的手。 “我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喜悦恶狠狠地瞪着贺加贝,丢钱的打击太大了,她杀人的心思都有。 贺加贝见状决定以退为进,“好,今天就到这儿吧,你走吧。” 说着,竟往反方向走了,他这么轻易放弃,倒把林喜悦给搞懵了,她原以为他很难缠呢, 见贺加贝拐弯了,林喜悦才继续往家走去,怕这小子偷偷跟来,她还回头张望了几次,好在,并没有看到贺加贝。 喜悦刚进屋,门就被敲响了,喜悦倒吸一口气,不会是贺加贝阴魂不散吧?门外声音很大,竟真是贺加贝:“开门,亲爱的。” 亲爱的?该死的,谁是你亲爱的?林喜悦对王大美做出“嘘”的手势,她想假装屋里没人,可是很快,她便发现,贺加贝喊“亲爱的”,绝对大有深意。 “喜悦,请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亲爱的,开开门啊。”贺加贝把门捶得咚咚响,很快,林喜悦就听到了其他房客纷纷开了门,热心的房东张姐也及时出来救火来了:“喜悦,大美,这是你们谁的男朋友啊,这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成吗,我倒无所谓,其他人要上班啊。” 林喜悦只好开了门,她不能这么被冤枉,可她房门刚开了一条缝,贺加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进来。 然后林喜悦就看到王大美两直眼睛已经发直了,喜悦知道,她已然进入花痴状态!喜悦这丫头太不地道了,什么衣服啊钱的,说了一整,怎么没提到睡衣男是个超级大帅哥?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误会,林喜悦只好跟房东张姐说了“对不起”,并保证一定妥善解决的,绝不会影响大家休息。她纳了闷了,一路上她回了好几次头,都没有看到贺加贝啊,这小子难道穿隐身衣了吗? “你一定要逼我报警吗?”林喜悦真是欲哭无泪。 “你随便啊,你要么给我五千块钱,要么我就睡你家了。”贺加贝笑嘻嘻的,一脸欠揍样儿。 “如果不是你半夜三更让我还你钱,我怎么可能遇上飞车党?”林喜悦打死也不会再还他五千块,五千块啊,15000个馒头,弟弟五个月的零花,她自己两年七个月的早餐,她林喜悦,真的很在乎啊。 “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林喜悦的室友,你过来下。”贺加贝对王大美招招手。 林喜悦的室友?正在犯花痴的王大美忙往前走了几步。 “我问你,a欠了b的钱,两人相约在某地还钱,在a还钱的刹那间,钱被抢匪抢走了,你说损失应当算在a头上还是算在b头上?注意,钱还在a手里,没有交付到b手里,也就是说,a还掌控着那笔钱,不要设身处地地代入人物,请在一秒内给出答案。”贺加贝噼里啪啦说完,王大美想也没想,就说了个“a”。 贺加贝耸耸肩膀:“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了吧?” 喜悦只是狠狠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难道真的让她认栽吗,她,林喜悦,真的真的被抢了五千块吗,呜呜,喜悦的心在滴血,不可以,不可以,时光啊,请你倒流吧。 王大美其实早憋不住了,心想喜悦这妞在三次元遇到这种帅哥不跪求留宿还轰出去是不是晕头啦?就算他是个大色狼,她也愿意收狼入室。 见两人僵持不下,她忙插了一句:“你们别在这拉大锯扯大锯了,天这么晚了,要不,先让他在客厅将就一晚吧,其他事明天再说。” “你看,你室友多么通情达理明辨是非,同在一个屋檐下,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贺加贝对王大美竖起了手指,王大美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暗暗抱歉:对不住,喜悦,一切都因为,这个男人,太帅了,我是外貌协会的铁忠粉,你懂的。 “把你的姓名年龄身份证号职业以及你为什么无家可归一句话说清楚,我再考虑要不要收留你。”林喜悦简直像在查户口,“但是让我再还你五千块万万不可能,不要做这个梦。” “贺加贝,身份证号611………………29岁,因为不得已的苦衷,被我那个火爆的老妈四处通缉。” “你做错什么了,她通辑你?”喜悦有点好奇。 “关键是我什么都没做错,我妈呢,怎么说呢,太强势了,克夫克子,懂了吧?在那样强势的女人面前,除了逃跑,我别无选择。”贺加贝有点口不择言。 一听“克夫克子”喜悦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面色苍白手拿银针的长发魔女。 “我所有的财产就是帮你买衣服的那张卡,可今天中午,我发现那张卡被我以冻结了。” 冻结?这不是有钱人身上才会发生的事儿吗? “身份证给我。”林喜悦着伸出手。 贺加贝犹豫了下,还是从钱夹里掏出身份证。 “职业?”王大美插了一句,她实在好奇帅到爆的贺加贝靠什么为生。 “我没上过班。” 林喜悦大大地诧异了:“你29岁啦,从没上过班?那你以为什么为生?” 王大美在那盘算,这小子这么帅,不会是以色相来维生吧,要不改天建议一下,好好一张小白脸,不吃软饭有点可惜了。 “我妈给我钱。”贺加贝老实回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喜悦很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啃老啊,这世上还有这么坦然的啃老族,真是不知羞耻。 “只住一晚啊,明天一大早必须离开,身份证我先保管。”林喜悦说着,去卧室拿被褥。 王大美围着贺加贝转了一圈,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自我介绍下,我叫王大美。你有女朋友吗?” 贺加贝笑着摇摇头,这妞胆子够大。 “那,男朋友呢?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有啊,无数帅哥已经印证了那条定理,没有女朋友的帅哥,必定有男朋友。”王大美一脸急切地等着贺加贝回答。 “哈哈,你真逗。”贺加贝夸张地笑着。 去里屋拿被褥的林喜悦正在努力拼凑贺加贝的真实身份,今天和他相遇后的一切在头脑中电光火石的闪现了出来:随便出手就买了五千块一套的衣服、住在贺氏集团一间富丽堂皇的房子里、卡被妈妈冻结了,最主要,他身上那股气质不像穷人的样子。 他到底是谁?该不会是贺氏哪个股东的公子吧?喜悦头大了,不成,必须再确定一下。 “你说的克夫克子那位妈妈,不是我们总裁夏雪吧?”如果是,她就坚决不收留他,喜悦非常珍惜贺氏的这份工作,可不想跟总裁的儿子扯上半点儿关系。 贺加贝怔了一下,马上摇头否定了,同时怪自己为了博取同情说得有点太夸张了“克夫克子”,夏雪要知道他这么说,肯定马上把自己给“克”了。 喜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被子塞到贺加贝怀里:“睡吧。” 贺加贝钻进浴室去洗澡了。 王大美对林喜悦发癫:“靠,简直帅到爆,像是从韩剧里跑出来的,要是我,管他是王子还是穷鬼,直接扑倒,哇塞,你没兴趣,我可就收了。” 林喜悦正心烦呢:“晚上只要你们不要吵了我睡觉,尽管拿去用。” 然后林喜悦钻进了自己的卧室,锁了门,她平时不锁门的,可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是个大色狼?她心烦地在床上翻了几次身,终于进入梦乡。 #### 贺加贝终于洗完澡,很郁闷地发现,不但没有干净睡衣,连内裤也没的换。 浴室有一条小晾衣绳,上边搭着两双丝袜、一条平角内裤,一件有点走形的白色胸罩。凭直觉,贺加贝就感觉是林喜悦的,因为款式很老土,而且这姑娘好像很爱穿平角裤。 他把毛巾搭到晾衣绳上,绳子一晃,丝袜掉了下来,贺加贝伸出两个手指,屏住气将丝袜捡了起来,猛地发现袜子脱了丝的地方,用肉色线很仔细地缝上了。他太震憾了,一双丝袜能值几个钱,这也用得着缝缝补补?他好奇地拿过胸罩,看到背带处也细心地缝了几针。估计是扣子松了,总掉,所以干脆用线固定上了吧。 贺加贝想到了他奶奶。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忙着挣钱,寒暑假会把他送到农村的奶奶家,其实奶奶家的生活条件还可以,可奶奶却一直过得很节俭。他清晰地记得,有一件衣服和小伙伴们打闹时撕了一个口子,奶奶细心地补好,洗净,他却怎么也不肯穿,还赌气地扔到门前的水沟里。奶奶忙去捡,却腿下一滑,一不小心栽到水沟里…… 想到这里,贺加贝的心情,莫名沉重起来,他把丝袜和胸罩重新搭好,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他遇到了和奶奶一样的人。 原想吃几顿软饭,可他发现自己似乎选错了“金主”。 ------------ 第10章 赤裸相见 林喜悦躺在床上,正静静地安睡,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喜悦被惊醒了,睁眼一看,竟然是贺加贝,他一脸坏笑,一步步向林喜悦的床边走过来。 “喂,出去,你怎么进来的?”喜悦吓坏了,忙扯住被子紧紧盖住自己的身子。 “出去?如果打算出去,我就不进来了。”贺加贝坐在床边,逼视着喜悦,喜悦吓得直往后缩,可是她已经缩到床边了。 “那么紧张干吗,这你不会是第一次吧?”贺加贝用双手紧紧捏住喜悦的下巴,喜悦想反抗,发现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宝贝,我来了哟,先给你盖个章。”贺加贝说着,眼看红唇就要压下去,林喜悦惊得尖叫起来…… 一个激灵,林喜悦被吓醒了,她深吸一口气,还好,是个梦,该死的贺加贝,在梦里都这么可恶。 咦,脖子上被压着什么东西?脸上也痒痒的。喜悦睁开眼睛,于是她看到了今生最恐怖的一幕,随即爆发了今生最震耳欲聋的尖叫:“啊!!!” 她的脖子上的重物竟然是贺加贝的胳膊!脸边竟然是贺加贝的头发,而贺加贝的腿,也不安分地斜跨在了自己的腰间。 林喜悦简直要疯掉了,这是什么情况。 “贺加贝,你这个混球,你给我起来!!”喜悦把他胳膊猛地一搬,一下子坐了起来,她扯起枕头就拼命地往贺加贝身上砸去。 贺加贝也醒了,他也有点懵,昨晚洗澡后,明明在沙发上躺下了,怎么会睡到林喜悦的床上来? “够了,你一个女人怎么一天到晚都是打打杀杀。”贺加贝坐了起来,一把抓住林喜悦的手腕,林喜悦惊恐地发现,贺加贝除了腰间的内裤,什么都没穿。更骇人的是,他穿的竟是林喜悦的内裤!!! “你为什么会穿我的内裤?”喜悦这下心虚了,难道他们,他们那个了?而且,完事后互换了内裤?如果不是当着贺加贝的面,喜悦真想把睡衣扒下来看一下自己是否穿了贺加贝的内裤。 “我的脏了啊,而且,谁让你把内裤挂卫生间。”贺加贝竟然理直气装。 “给我脱下来!”喜悦真是要疯掉了。 “你确定吗?”贺加贝坏坏地笑了,喜悦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 贺加贝一身春色简直让人不忍卒睹,喜悦只好转过身去:“你先穿上衣服。” 贺加贝这才发现,自己半裸着身子,猛地松开了喜悦的手,可是他的衣服呢? 闭上眼睛的林喜悦大脑飞快旋转着,我们不会,不会,那个了吧?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爬上了自己的床。昨天晚上明明锁门了啊,真是天雷滚滚,喜悦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不,先他杀,再自杀,死是肯定的,绝对要拉上贺加贝这个垫背的。 “你穿好了没有?”喜悦吼道,同时暗吸一口气,反正都是一死了,就让你死得好看点儿吧。 贺加贝在床头找到衣服,三下五除二将衣服套到身上。 与此同时林喜悦随手就抄起床头的电蚊拍,猛地向贺加贝挥过去,贺加贝吓了一跳,她这是要拼命啊。 贺加贝赤手空拳,左躲右闪,拼命回忆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会夜半起了色心,非礼她了吧? 喜悦攻势太猛,贺加贝躲闪不及,挨了好几下。 林喜悦突然记起电蚊拍带电,按了开关就往贺加贝头上拍,马上听到“啪啪啪”的声音,还火光四溅,同时一股焦灼味传来,贺加贝的头发着了! 喜悦傻了,他头发怎么会着呢?她只是想电他一下,并没想着要烧他头发的。 贺加贝这下彻底愤怒了,她竟敢烧他的头发,他决定不忍了,更何况,他记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挨你打就已经忍得牙根痒痒了,今天是你自取灭亡。”贺加贝一把抓住林喜悦的双腕,脸上的愤怒彻底把林喜悦秒杀了,喜悦怯怯地看着他,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跟,而贺加贝的身子几乎整个压到林喜悦的身上。他挑着眉毛,眼晴里怒光四射:“你这个疯女人,你真的不记得,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吗?” “大清早的,这是怎么了?”王大美打着哈欠,站在了客厅。 喜悦不想让大美看到她的窘迫,忙说道:“放开我。” 贺加贝却并没有松手的意思:“放开?我还想多活两天呢,疯女人,昨天晚上是你一个人嘤嘤地在卧室哭,我觉得不对劲儿,去敲你的房门……” 喜悦想起来了,对,她是哭了。回到卧室后她越想越闹心,一则因为她丢了五千块,二则因为贺加贝这个瘟神竟死皮赖脸睡在客厅。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电话铃给闹醒了,喜悦一看号码,马上灵性了,一屁股坐起来,因为那是哥哥的号码,哥哥这么晚打电话,必然有原因。 “喜悦吗,睡了吗,本来不想打给你的,可是我没办法了,妈妈又发病了,现在我们在急诊室,医生说需要住院,可你嫂子最近把手头上的钱全投到股票里……”喜悦的哥哥喜欢说道。 “妈妈要紧吗?”喜悦马上紧张起来,插了一句。 “不是很严重,问题是我们现在交不出押金来,刚给医院求情,说最晚明天交,你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哥哥终于跑到正题上。 “多少钱?”喜悦忙问。 “五千。” 怎么又是五千,喜悦急得快哭了,如果不是该死的贺加贝,她也不会丢掉五千块,那么马上就可以通过网银打给哥哥,哥哥一大早就能收到了。 “好,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天一亮就给你打到卡上,你好好照顾妈妈,我争取这周回家一趟。”喜悦说完挂了电话。 看样子只有先问王大美借了,问题是王大美虽没什么负担,却一直是个月光族,她的存款,绝对在五位数以下。 喜悦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一则担心妈妈,二则,虽然在贺加贝面前她百般不承认丢的钱应当算她头上,可扪心自问,她知道那钱不能赖到他头上。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最后喜悦竟号啕大哭起来,唉,唉,自己命怎么这么苦? 然后喜悦就听到了敲门声,贺加贝隔着门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喜悦止住哭泣,恨恨地说道:“要你管!” “不会是因为丢了五千块吧,你这个女人简直是,怎么可以为钱哭呢?”贺加贝想起浴室里的缝过的内衣,觉得这女孩儿实在朴素到让人心酸。 “关你什么事儿?”不知为什么,贺加贝一劝林喜悦,她倒哭得更厉害起来。 “我原本不想管,可你让不让我睡啊,你这么一直哭,我怎么睡啊?”贺加贝故意吵吵。 喜悦便换做了低声哽咽,可还是声声传入了贺加贝的耳朵,贺加贝最听不得女人哭。 “你开开门。”贺加贝喊。 喜悦才不理他呢。 “不开我就去敲你室友的门去了。”贺加贝威胁道,闻听此言,林喜悦忙拉开了门,于是贺加贝就进去了。 “真是为了那五千块钱吗?”贺加贝一脸阴沉。 喜悦便简单把妈妈生病的事情告诉了贺加贝。 贺加贝第一次知道,五千块也是能愁死人的。如果不是妈妈冻结了他的卡,五千块算个屁啊。 突然,贺加贝拍了拍脑袋说道:“你回避下,我给你弄五千块。” 林喜悦一怔,回避? “不对,你不能回避,我需要你给我拍照。”然后贺加贝就开始脱衣服,喜悦吓坏了:“你干吗?” “来,拍。”贺加贝祼着上身,坐在喜悦的床上,一脸呆傻样。 喜悦不明所以,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片。 贺加贝拿过喜悦的手机,输入一串数字:“你哥卡号是多少?” 喜悦把哥哥卡号告诉他。贺加贝输入的其实是夏雪的号码,照片下边的话是,听说你儿子经常犯病?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往这个卡上打五千块。 贺加贝按了发送,然后把那条信息删除,他说:“明天一早就会收到钱的。” 喜悦一脸纳闷:“你的照片值五千?你把照片卖给色情网站了吗?” 贺加贝被林喜悦逗得哭笑不得:“色情网站?” “你骗人吧,怎么可能会有人看到你照片就给五千块?”喜悦半信半疑。 “不信明早问你哥。对啦,有没有酒,每当我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就想喝杯酒庆祝下。”贺加贝得瑟道。 “没有。我们不喝酒。”喜悦突然记起,“啊,有红酒,不过是大美的。” 于是林喜悦拿来酒,心情不太好的她也想喝一杯,你猜对了,后来,他们你一杯我一杯就有点喝大了,一个说妈妈多么霸道,一个说哥哥多不困家,两个人自说自话,竟一下子喝了两瓶,再后来,贺加贝睡到了林喜悦床上…… “王大美,请回避下。”喜悦对大美喊一声,然后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问贺加贝:“我们昨天真的没发生什么吧?” “我再强调一遍,身材相貌修养在八分以下的,我没有兴趣。还有你哥收到钱告诉我一声,你现在可不是欠我五千了,而是一万。我要住到你把钱还光为止。”贺加贝把手一伸,“给我打借条去。” 虽然早上的乌龙事件让喜悦很介意,对于贺加贝帮她解决了钱的难题,她还是很感激,于是拿出纸笔,认认真真地写下了借条,可她不会这么便宜了贺加贝,想住,可以,不过要拟一个合约才成。 喜悦收拾妥当,和大美结伴出了门,八卦心很强的大美追问喜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喜悦只是又尴尬又懊恼,她哪里说得出口,到底要不要这么郁闷啊? ------------ 第11章 比黑店还黑 夏雪起床后,先看了一眼手机,贺加贝那张萌呆的照片吓了她一跳。从没穿上衣一脸迷茫的样子看来,应当是他犯病的模样。夏雪紧张的心跳都漏了几拍,更郁闷的是下边那段话,犯病?他怎么知道贺加贝的病?夏雪一项对贺加贝的病保密工作做得很严,怎么会被人发现,不会是当时的医护人员吧?夏雪有点头痛了。 “五千块?”勒索犯是小学生吗?既然勒索,为什么不多要点,而是只要区区五千块?夏雪实在搞不清楚对方的套路,其实在几年前,就有人勒索过夏雪,也是因为贺加贝的病,不过那次勒索金额可是几百万。 夏雪打开手机上的网银,很痛快地给对方打了五千块,同时回了一句:钱已汇,请将照片销毁,如果有下次,我绝对报警。 喜悦收到这条短信,更加莫名其妙,贺加贝这小子,不会是勒索谁了吧?他拿自己的照片能勒索谁呢?可惜小职员林喜悦不知道夏总裁的号码,否则,绝对会吓傻。 不一会儿,喜悦就接到哥哥的短信,说钱收到了,已经帮妈妈交过押金。喜悦问了妈妈的病情,哥哥说已经稳定了,她才松了口气,内心却疑虑重重,贺加贝到底把照片发给谁了,怎么他说让打五千,就打五千呢?这小子到底是干吗的?怎么觉得他有点儿神神叨叨的? 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贺氏总部,这天林喜悦的穿衣风格又变回了从前,牛仔裤平底鞋和百搭的t恤。想起昨天那条该死的裙子,她决定把今天做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天上班。 办公层的大门是锁着的,需要指纹才可以进去,奇怪的是,林喜悦昨天明明录了指纹,手指放上后,门却没有如预期的那样“嘀”地一声被打开。 正郁闷呢,有人走过来了,竟是昨天的西装男,只不过今天换了新西装,喜悦略感尴尬,偏他从头到脚把喜悦打量了一番,他不解的是昨天明明是个泼辣的野天鹅,今天却是一只乖乖的丑小鸭。 西装男将手指放到打卡器上,门嘀地一声开了,喜悦说了“谢谢”,尴尬地避他开,门口却传来一声:“朱总好。”林喜悦好奇地回过头,想看看到底哪位是朱总,却见西装男对着问好的同事点点头。 林喜悦忙捂住嘴巴,以免自己惊叫出声,不会吧,昨天和自己发生龃龉的,竟然是自己顶头上司朱一楠?555,林喜悦,你要不要这么倒霉? 见林喜悦一脸呆相,朱一楠很平静地说了一声:“林喜悦,你好。” 啊,他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对啦,自己昨天有告诉他是哪个部门的,再者,财务部来了新人,他肯定是看过简历的。 林喜悦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声:“朱总好。” 林喜悦一头撞墙上的心思都有了:“朱总,昨天真对不起,我把你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不对,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林喜悦结结巴巴地说,因为过于紧张,她甚至想不出更雅一些的词。 “其实你判断并没有失误,你弯腰的刹那,我的确是看到了一些东西,只不过好心告诉你丝袜有洞时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收获。”林喜悦心想这时候不需要神补刀好吗?还有完没完啊。 “您忙,我去工作了。”林喜悦逃一样进了财务室,现在她只恨一个人――贺加贝,要不是他故意买那么短的衣服,自己完全可以在贺氏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 快下班时,喜悦收到摊友叶子发来一条微信:“风头终于过去啦,小邢昨天就出摊啦。” 喜悦一看这条消息,不由地喜上眉头:“哇,终于解禁了,最近创卫(创建卫生城市)都烦死了,晚上老地方见。” 五点一到,林喜悦就飞快地坐了公交往家赶,她要回家提货,然后再赶往步行街。 打开门,贺加贝正在沙发上边喝啤酒边看球赛,见他一副悠闲散漫的样子,林喜悦突然得特别不爽,这小子怎么每天无所事事得如此心安理得? “回来了?”贺加贝头也没回一下。 “你要想住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得立一个契约。”喜悦直接切入正题。 “契约?”贺加贝回过头看着林喜悦。 “我是欠你钱,你不能白住,我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直到那一万块钱扣完或我还上为止。”林喜悦解释。 “怎么收?”贺加贝问道。 “住宿一天二百,每天餐费五十,洗一次澡三十,用一次洗衣机十块,用一次煤气灶十块,我再帮你买五百块左右的衣服,还有因为你穿过我的内裤了,我不可能再穿了,你得赔我内裤钱。其他随时有消费随时扣除,这期间你要承担一定的家务,包括擦地洗碗扛煤气罐换灯泡等等,而且你不可以随意领其他人来家里,不得随意打扰我的生活,如果你同意,我拟一个简单的合同,我们签字为效。” 贺加贝气得牙痒痒:“一个晚上二百?这张沙发是金沙发吗?你这简直比黑店还要黑。” “如果你不同意,就只能怎么进来怎么出去了,还钱没有,要命一条。”喜悦想起早上的乌龙事件,忍不住咬牙切齿,不同意当然更好。 “成交。”贺加贝想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回答,就算一个晚上二百,一万块钱也够他住小一个月了,他可不想在这里住这么久。 “麻烦你先把沙发清理一下,然后把你的脏衣服塞到洗衣机。还有,计费从昨天开始。”林喜悦说完,去房间拟合同,上边明确写着收费项目,以及贺加贝需要履行的义务。 贺加贝扫了一眼合同,用笔把“记费”的“记”圈了出来,画了个箭头,在旁边写上“计”,又把一个逗号,改成了一个“句号”。 喜悦红了脸,电脑用多了,提笔忘字是常有的事情。 “真是小学语文老师死得早,这么简单的字怎么会错?你是怎么应聘到贺氏的?”果不出所料,贺加贝不会放过她的错误。 贺加贝拿笔将合同重抄了一遍,喜悦目瞪口呆地发现,这小子的字,写得非同一般地好看秀气,相比刚才自己那笔破字,她简直要羞死了。 合同抄完了,贺加贝边签字边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像签定卖身契啊?” “卖身契?”林喜悦颇不服气,“你分明是捞到了长期的饭票,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贺加贝望着墙上的合约发呆,除了具体收费项目,还有以下几条: 第一项,乙方须保持仪表整齐,不得袒胸露背,否则视为主动放弃寄宿权。 第二项,乙方不得在客厅吸烟吸毒,否则视为主动放弃寄宿权。 第三项,乙方不得领任何人回家,否则视为主动放弃寄宿权。 第四项,乙方不得在甲方家从事违法犯罪行为。 第五项,鉴于乙方是寄人篱下,甲方有义务对乙方呼来喝去,让其端茶送水等。 第六项,乙方有义务保持客厅尤其沙发整洁,否则视为主动放弃寄宿权。 第七项,乙方不得踏入甲方房间,否则视为自动放弃寄宿权。 第八项,未完待续。 贺加贝皱起了眉头,什么叫寄宿权啊,还未完待续,这显然是不平等条约嘛。 喜悦则忙着从床底下拉出粉红色的小箱子,她的货物全部在里边。 “你这要去哪儿啊?”贺加贝见她拉着行李箱,还以为她要出远门。 “出摊儿。” “你还练摊呢?”贺加贝有点吃惊,她还从事第二职业?她是铁打的吗,上了一天班不嫌累下班后还去摆摊,是真缺钱,还是挣钱没够啊?不过看样子,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点。 “是啊,白天上班,晚上练摊,洒家就是这么命苦,不像某人,厚着脸皮吃软饭。”喜悦急着出门。 可贺加贝对这一评价毫不介意:“你去练摊儿,我晚饭怎么办啊?”中午他已经把冰箱里放了半年的东西都扒拉光了,喜悦出门出得急,压根没给想到他午饭问题。 “王大美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跟她一块吃。”喜悦已经拉开了门,贺加贝只好跟了两步,“我现在就饿了,等不及。你现在就给我钱。” 喜悦给气笑了:“我又不是你妈,还要给你零花钱?” “不给零花钱,能叫吃软饭吗?快给我啦。”贺加贝理直气壮得让林喜悦吐血。 喜悦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递给他:“给你记账了啊。” “二十能吃什么呀,知道你小气,可没想到你这么小气。”贺加贝没接。 “我原本想给十块的,一碗面七块,一个肉夹馍四块,一个砂锅八块、一个馒头五毛,你说够吃什么?爱要不要。”林喜悦说着抬腿就走,贺加贝一手夺过那二十块钱。 “朱一楠给你的工资很少吗?干吗这么拼命?”贺加贝在林喜悦身后大喊,可惜喜悦走得急,否则她会好奇,贺加贝怎么知道她的老板是朱一楠? 贺加贝把那二十块拿在手里,突然感觉沉甸甸的。这二十是喜悦如何挣来的?是不是要跟顾客讨价还价很久,或者叫卖很多声,才能换来二十块钱?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深想了,再深想,他就会无比地同情林喜悦,而这二十块钱就会砸手里花不出去了。这软饭怎么吃得这么咯牙呢? ------------ 第12章 相亲只是应付差事 左岸咖啡馆,夜里九点,一个衣着鲜亮妆容精致的长发女子一次一次地看着腕上的手表,显然,她等的人迟到了。 此时,林喜悦正拖着那个粉红的行李箱,往步行街方向走去。前边是红灯,她拖着行李箱,在车河之间穿梭。 趁着红灯的间隙,有个大爷在兜售一些小商品,喜悦扫了一眼,似乎是剃须刀之类的小玩艺儿,那么大岁数了,在等红灯的间隙里推销这种东西,到底能卖多少呢?喜悦突然有点可怜他。 只见他走到一辆车前,拿着剃须刀的手伸进了车窗里,然后喜悦看到车窗猛地摇上了,不知车主是故意的还是没发觉,竟然夹住了他的手。大爷哀号一声,车窗才摇下来,那位大爷叹口气,可是他并不气馁,拿着剃须刀,向另一辆车走去。 喜悦最见不得欺负老弱,不要就不要嘛,干吗那么趾高气昂?要不是突然变成绿灯,那辆车开走了,她真想上去打抱不平。她瞄了一眼车牌,bt0708,真是车牌如车主,变态(bt)一个。 车开走了,那位大爷闪到一边,喜悦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大爷,您的剃须刀多少钱一个?” 大爷一见有人招呼他,马上走过来:“不贵不贵,才五十一个,我也是为了供孙子上学,这么晚还不回家,否则大半夜的……” 喜悦听不下去了,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拿了一个剃须刀,大爷说了几句谢谢走了。喜悦拿着剃须刀,又有点后悔了,她一个女孩儿家,要这玩艺儿干吗,今天还没做生意呢,倒先赔了五十,唉,一会儿要好好加油,争取把这五十赚回来。 想着想着,喜悦走到了步行街口,却猛然发现bt0708的车停在了离她不远处的停车场,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明目张胆欺负老弱。 车里走出来的,竟然是她的上司朱一楠!而且这厮跟白天上班时穿的西装完全不一样,有钱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一天到晚换好几次衣服。穿得再好有什么用,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竟然如此冷漠,如此嚣张,真是愧对那么好的衣服,喜悦心想。 她见朱一楠往一家咖啡店走去,好奇地张望了一下,然后看到朱一楠在一个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他对面,是个衣着鲜丽的女孩儿。 相亲?喜悦摇摇头,就你这德性还相亲呢,祝你相亲失败,一辈子单身。 ##### “对不起,我迟到了。”朱一楠出现了,嘴里说着抱歉的话,态度却有点傲慢。他上衣依然是西装,只不过稳重的灰色变成了活泼的白色,下身则换成了一条藏蓝色牛仔裤,脚上的皮鞋也偏休闲款。 “啊,没关系。”女孩站了一下,又和朱一楠一块坐下。 坐下后的朱一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从眼睛到嘴巴一直到咖啡桌以上的上半身。 他的目光太大胆,女孩儿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想喝什么?”朱一楠开了腔。 “卡布其诺。”女孩说。 “一杯卡布其诺、一杯浓缩咖啡。”朱一楠对服务员说。 “你也知道,我们坐在一起不是为了喝咖啡,而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对方,为了直奔重点,不如咱们以问答的方式来进行这场对话,出于对女士的尊重,你可以先问我几个你感兴趣的话题。”朱一楠看着女孩儿的眼睛说,她显然有点诧异,就算两人是抱着相亲的目见面,可朱一楠也太直接了吧? “那你喜欢什么?”女孩想了想才问。 “这个问题太庞大,一一列举的话,没有半小时说不完,你具体指哪一方面?”朱一楠语速极快,不带任何感情。 “那你的爱好呢?” “长跑、阅读、一个人想事情。”朱一楠回答完了。 “是吗,太好了,我也喜欢读书。”女孩儿回答。 “噢,那你喜欢读哪类?” “小说。”女孩儿回答,“我喜欢村上春树的小说,你呢?” “我兴趣比较广泛,除了小说,基本都爱看。”朱一楠淡淡地答。 女孩感到很意外:“为什么会不看小说呢?” “因为读小说很浪费时间,而且越美好的小说对人生越无益,我向来对无用的东西缺乏兴趣。”朱一楠平淡地说。 “可是小说很有意思啊。”女孩很不解,怎么会有人这么反感看小说呢? “这个话题暂时到这里,因为不关涉本质问题,虽然我不爱看小说,但我不反对我将来的太太看小说。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女孩想了想,摇摇头。 “如此看来你对我并没有多少兴趣。咱们又不是在录相亲节目,你确定只问三个问题?”朱一楠问道,蓦然发现,于陌竟然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而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这边,于陌的神情很好玩,没有捉住男友劈腿的快感,相反是以那种看热闹的眼神盯着他们。 朱一楠瞬间就有点慌神,握咖啡的手甚至轻轻抖了一下。 “不是的,我只是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女孩有点语无伦次,显然,她不想让朱一楠以为她对他没兴趣。 “那换我来问了。平时去哪儿购物?一年听几次音乐会?有几个朋友认识有二十年以上了?”一楠的问题令女孩目瞪口呆。 “去香港购物多一点,音乐会一年听两次吧,二十年以上的朋友倒是有,不过大多没联系了。” “虽然答案都不符合我的标准,但看得出,你很诚实,我明明迟到了,你也不发作,说明你在尽量忍耐,也许将来是个贤妻良母,可惜不适合我,谢谢你来见我,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朱一楠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婉转,更不知道什么叫给对方留面子。 “请问,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呢?仅仅因为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不合你的标准就判断我不行,是不是太武断了?”女孩终于不再打“乖”字牌,有点不服气地问道。 朱一楠急于和她结束交谈,好去找于陌:“不是你不行,你行不行,不是我说了算的,只是不适合我。至于我想要的答案,重要吗?” “既然这样,又何必答应来和我相亲呢,直接把问题寄给我,符合标准了再见面不是省很多麻烦吗?” “我也想这样。可惜,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的,我会嫌她太老实,对我的问题不屑一顾的,我又会觉得伤我自尊。那么再见吧。” 女孩又尴尬又生气,脸老红了:“你不觉得你太骄傲了吗?” 朱一楠笑了:“呵呵,骄傲是别人觉得的。本来我不该说的,但我稍稍有那么点强迫症,你的眼影和你的口红颜色很不搭,不说出来我估计我会失眠。对不起,先离开下。” 趁女孩在发愣之际,朱一楠已经走到于陌的咖啡桌前。 “什么时候来的?”朱一楠低声问,然后坐了下来。 “那三个问题很有意思,我也想回答下。购物嘛,网购喽,从不听音乐会,因为听不懂,二十年以上的朋友倒有两个。我的答案,你给几分?”于陌故意笑着问。 “于陌,别闹了。我和你说过我有苦衷的,夏雪安排的,我不能不来。”朱一楠解释,他不害怕于陌生气,于陌偏笑盈盈的,让他心里很没底。 “请问这位又是谁?你今天同时和两个人相亲吗,而且,约在同一家咖啡店?”和朱一楠相亲的女孩,竟跟了过来。 “不是的,这是同事,巧遇而已。”朱一楠解释,虽然很不爽她过来插一刀,可他尽量彬彬有礼。 “是这样吗?”女孩看着于陌的眼睛,“我怎么听她回答了那三个问题?” “当然不是,”于陌突然觉得事情好玩起来了,“我也是他的相亲对象,我的答案好像比你的更让他满意些呢。” “于陌。”朱一楠无奈地叫了她的名字一声,他不想让事情过于复杂。 “村上春树,音乐会,香港,你还挺能装的嘛,爸妈很有钱是吧,可惜,朱一楠一样看不上,因为你还不够格,他想娶的,是更有势力的大财阀的千金,你还差了点儿……” “于陌,你太失礼了。”朱一楠一脸阴沉地打断了她。 “他和你相亲,只是应付差事,其实是耍你玩儿呢。”于陌冷笑道。 可突然,她脸上的笑僵住了,因为那个女孩抄起朱一楠面前的凉白开,猛地泼到于陌脸上,水顺着于陌的脸滴滴哒哒往下流。于陌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站起来,扬起手就扇了那女孩一个耳光。 朱一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于陌,你够了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然后朱一楠转向那个女孩儿:“对不起,我同事今天可能喝多了。你没事吧?” 于陌冷冷地看着朱一楠向那个女孩道歉,转身离开了咖啡厅,而朱一楠,并没有追上来。 “真的很对不起,我送你回家吧。”朱一楠知道,这下事情闹大了,他和于陌的事情,完全有可能被捅到夏雪那儿去。 “我才不稀罕你送,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恨你们。”女孩儿扔下那句话,愤愤地走出了咖啡厅。 朱一楠无奈地叹口气,你这么冲动,真的不适合我呢。这才拿出手机拔于陌的号码,可于陌一直是关机状态。 ------------ 第13章 你 走路不带眼睛吗 新人不易,跪求各位支持!如果喜欢本文,那么请将本书加入书架,如果您能再投上一票,更是感激不尽,如果将本文推荐给朋友,请收下又又无数飞吻,不罗嗦了,看文吧。 外边很热,离开冷气很足的咖啡厅,朱一楠有点儿不适应,可惜步行街不允许开车,他的车泊在了步行街外的第一个停车场。 他真不喜欢晚上的步行街,小商小贩挤满了马路两边,莫名让人压抑。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加之刚才咖啡店的乌龙事情,让他愈加烦躁不堪。 这时不知哪里跑出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一下子撞在了朱一楠的腿上,摔了个屁股墩,“哇”地一声哭了。心情本来就不好的朱一楠听到哭声更加烦闷,这谁家小孩,怎么家长不看着点让她满街跑,出事儿了怎么办?原想去扶一下,可小女孩手上拿着一个超大的棒棒糖,在步行街明亮的灯光下,她的小手看上去粘乎乎的,而朱一楠,有严重的洁癖。 “妞妞不哭,快起来。”旁边摆摊儿的女孩忙跑过去扶妞妞,边扶边抱怨:“把孩子撞倒了,连扶都不扶一下,太不像话了吧?” 她把妞妞抱在怀里,这才发现妞妞头上磕了个大包,心疼地给妞妞吹了吹,然后厉声说道:“这么大人了,走路不带眼睛的吗?看把孩子磕成什么样了?” 朱一楠怔住了,竟然是林喜悦。 林喜悦骂完后才发现她顶撞的人竟是朱一楠,有那么三秒钟,她有点不知如何收场,可随即一想,老板也得讲理吧,把孩子撞倒也要道歉,瞬间又想起刚才他的车窗夹住那位卖剃须刀的大爷那一幕,简直令人发指,她果断决定装作不认识,更何况,她现在正在经营第二职业。 “林……”朱一楠的“喜悦”两字还没吐出来,便被林喜悦打断了:“林什么林,孩子头上磕了个大包,你不但不扶,连声对不起都不说。妞妞乖,不哭了,阿姨不会放过撞你的坏人。” 坏人?林一楠有点傻了,这丫头到底是不是他们公司的林喜悦啊? “妞妞怎么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大概听到孩子的哭声,一路小跑过来了,她一把抱过妞妞,看到妈妈,妞妞哭得更凶了,她是上午给林喜悦发消息的叶子,平时和林喜悦总是互相照顾。 “被这个男人撞倒了。喂,你还不道歉吗?”林喜悦气势汹汹,一副将正义主持到底的姿态。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朱一楠声音低低地说,虽然觉得大人不看好小孩儿让小孩满街跑很讨厌,可毕竟是自己撞了人家,忍不住又看了林喜悦一眼,分明就是她啊。 “不行。”林喜悦历声喝道,把朱一楠吓了一跳。 “磕了这么大包,不知会不会造成脑震荡,必须带孩子去医院。”林喜悦说道。 “算了,小孩子磕一下碰一下很正常,这位先生也不是故意的,”叶子看了朱一楠一眼,说道,“你走吧。” “妞妞有事怎么办?”林喜悦可不想这么放过他。 “没事的,算啦。”叶子并不想耽误生意。 “你看这样成吗,我留下点钱儿,你们自己带孩子去医院。”朱一楠边说边掏钱包,他急于摆脱他们,好去找于陌解释。 “唉呀,真不用,孩子没事,你看,都不哭了。”叶子家里虽然负担重,却一向傲骨铮铮,本能地拒绝了朱一楠的好意,喜悦却一把接过那五百块钱,“把你电话也留下,万一孩子有事呢?” 朱一楠愣了一下,他也认为孩子没事,给五百块钱,完全是出于善心,没想到对方这么不依不饶:“既然这样,我开车送你们去医院吧,你们不怕辐射呢,咱们就去给孩子照个ct。” 林喜悦怔住了,够狠啊,她这么整他,完全是因为朱一楠在碰倒妞妞那一刻皱着眉一脸嫌恶,她最讨厌有钱人这种表情,好像是妞妞故意扑上去讹他一样。 “算啦,我们还要做生意,不用去医院……” “叶子姐你不要说话!”林喜悦挡在叶子前面,“你把孩子撞倒了,留电话是应当的,怎么,怕我们讹你吗,因为我们穷,怕我们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你是吗?” 朱一楠有点生气了,觉得这个“林喜悦”是存心找他岔:“不是你们自己说孩子没事吗?既然这样,我看钱不用给,医院也不用去。” “想看看文胸啊,喜欢哪一款?我给你找号儿。”叶子见有顾客来了,忙招呼,其实他们吵架的当儿,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 “好啦,先生,你走吧。”叶子并不想被影响生意。 “不能走。”林喜悦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火气,她甚至有揍朱一楠一顿的冲动。 朱一楠刚要开口,就听到背后嘈杂起来,他好奇地回过头去,发现小摊贩们纷纷在收拾东西,咦,城管来了? 林喜悦这才不再跟朱一楠纠缠,而是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可她并没有收拾自己的东西,而是帮叶子收拾,然后把自己的东西用地上的布一包,装到行李箱里,之后迅速地挎起叶子的背包,叶子则抱起妞妞。 “今天算你走运,否则绝不会轻饶你。”林喜悦说话的当儿,已经和叶子往前跑了几步。 朱一楠见她们慌张狼狈的样子,不由地摇摇头,刚才的懊恼和愤怒突然没有了,晚上练摊还带孩子?估计是其境真堪怜吧。 可是跑了没几步,叶子又停下了:“妞妞鞋子掉了,喜悦,你先走,别管我。” 林喜悦停下来等叶子,这才发现繁华的步行街里安静了很多。 “喜悦”两字偏偏就跳入了朱一楠的耳朵,丫的够狠,长得像也倒罢了,竟然还同名,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莫不成因为那天的不快,她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朱一楠坐到驾驶座上,一眼看见林喜悦被两个城管围住了,她拖着粉色行李箱在解释什么,几个城管拉着她的箱子往车上拖,林喜悦试图解释,可显然没人愿意听,朱一楠一脚油门踩上,将繁华的步行街抛在了背后。 #### 朱一楠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因为安静,墙上帆船形钟表的滴答声格外响。 他在人事部的内部页面上,输入林喜悦的名字,两页资料跳了出来。 “桥北市?”朱一楠只觉得这个地名像是一把利器,瞬间将他击跨。而林喜悦登记的身份证上的小县城甚至街道名,对朱一楠来说,更是触目惊心。 真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朱一楠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忘怀了。可他显然错了,记忆是座城,很多人被其牢牢围困,终身无法脱身。 二十年前,朱一楠十三岁,那时朱一楠还不叫朱一楠,他姓周,小名强强。他随着妈妈改嫁到桥北古庙街的王家。朱一楠的继父是个老光棍,却在柴油机厂有一份正式的工作,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工人,却因为收入稳定,颇令邻里羡慕。 可后来周强的继父得了一种很怪的病,现在的朱一楠早已忘了那是什么病,只记得继父突然间不能走路了,柴油机厂的工作也失去了。 那是妈妈改嫁的第二年,没有了经济来源,加上继父要看病吃药,原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更加一贫如洗。原以为妈妈改嫁后生活负担能轻一点,没想到却陷入了新的困境。 为了给继父看病,妈妈过几天就要去找那些对她并不太友好甚至不肯接纳她的所谓的亲戚们去借钱。 妈妈常常低声下气说很多好话,却借不来一分钱。 后来再也不堪贫穷折磨的周强对妈妈说,妈妈,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家,我不要你活得这么委屈,这么窝囊。 妈妈问他,咱们走了,你继父怎么办?周强不知道,那时妈妈肚子里已经怀了一个孩子。 “他怎么办,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你嫁给他,不就是图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吗,现在他工作没了,我们当然要走了啊。” 然后周强的脸上,便狠狠地挨了一个耳光。 妈妈说:“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亏他还对你那么好。” 可那种日子,穷到三天两头去借债的日子,真是消磨光了周强的自尊。他的衣服是同学们当中最破的,他的学费常常交不上,他甚至常常饿肚子。 隔壁那个叫妮妮的小丫头,是周强唯一的安慰,她崇拜周强,像个小尾巴一样粘着周强哥哥,家里并不富裕的她会省下半个馒头,分给她的周强哥哥,她还曾大方地把爸爸给她买的威化饼干分给周强半块。 初二那个暑假,他打算跟几个大孩子去西市打工,好换点零花钱,出发前,妈妈给了他五十块钱,妈妈说,省着点花,不管挣得了钱还是挣不了,开学前都要回来。那时妈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十四岁的周强已经深深地明白,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不会给这个家庭带来新的希望,相反,他只会让这个家庭更加贫困,更加无助。 他出门那天,妈妈和妮妮去送他,他说一声你们回吧,便和伙伴们坐上了通往西市的车,就是那时,妮妮突然跟着车奔跑起来,她一边跑一边喊:“周强哥哥,你要早点回来,我等你。” 周强没想到,那会是永诀。 林喜悦?妮妮?现在联系着她们的,是林喜悦身份证上那行家庭住址,她们真的是一个人吗?朱一楠摇摇头,努力把不快的童年记忆甩开,可是,妮妮的脸,却不断地在脑海中打着转儿,他原本以为,他忘记了。 ------------ 第14章 明明是个粗人,脚怎么... 喜悦到家时,已经十点多了,和城管纠缠了一番,她感觉特别累,还好,说好多软话,城管放走了她和叶子,不过她和叶子并没乖乖回家,而是等城管走后,又摆了会儿摊,那晚收入虽然不是很高,却也凑合。 十点,往常这个点儿,王大美会隔着电脑屏幕同她的男神们缠绵绯侧。可今天,门还没开,就听到王大美和贺加贝聊得不亦乐乎,看来还是三次元的帅哥吸引力大。 “回来啦?”王大美先开了口,“今天怎么样?” “凑合,刚破三位数了。”林喜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连把箱子塞到床底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三位数?一百还是九百?摆摊这么挣钱啊?”贺加贝插了一句。 “你说话简直不经大脑,一个晚上挣九百多,我干吗还要上班?”林喜悦没好气地说,不过话这虽这么讲,以她的性格,即使日入九百,照样会去乖乖上班,她捞金的动力是无穷的。 “给!”喜悦拉开箱子,从里边拿出两套衣服,扔给贺加贝。 “给我的?”贺加贝开心地把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 “什么嘛,这是从哪儿捡的垃圾,太逊了吧?”贺加贝失望地把衣服扔到一边,“我不穿。” “爱穿不穿,反正合同上写了,要扣五百块。”衣服是喜悦从一块练摊的摊友那儿拿的,虽然样子一般,料子摸上去却很舒服。 “这衣服值五百块?是日元吗?”贺加贝“切”一声,“简直是诈骗集团嘛。” “那也胜过赖子集团。”林喜悦转头问王大美,“有饭吗?” “呀,你让自行解决,我就在外边吃过了,要不我现在帮你做吧?”王大美说。 “少假惺惺了,你眼神里分明写着‘冰箱上边有泡面’。”喜悦叹了口气,起身去拿方便面。 贺加贝一眼看到方便面上边“建议零售价1。5元”的字样,觉得特不可思议:“你一个晚上挣三位数,就吃一块五一袋的方便面?”就算她只挣了十块钱,也不该这么虐待自己,看来她不只对别人抠,也对自己抠,这丫头不会是欧也妮?葛郎台转世吧? “不然这么晚了,你让我去吃什么?”林喜悦拿 “吃饭啊,哪怕出去吃个蛋炒饭,都比这有营养啊。走,我带你出去吃饭。”喜悦这么节省,又让贺加贝想起了奶奶。即使爸爸妈妈变成暴发户后,奶奶的户头里有了几十万,她依然吃最便宜的菜,去市场见到好的菜叶,也会捡回来,即使食物过期了,也不舍得扔掉,宁肯吃坏肚子,他原以为只有老年人才那样,没想到林喜悦也这样生活。 林喜悦懒搭理贺加贝,拿起水去冲泡面。 “就是啊,喜悦,你不要吃面了,我知道你累了,我去给你做饭。”王大美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一向大大咧咧只管自己吃饱了不饿,见贺加贝这么关心她,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室友很不称职。 “行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吃方便面,那么麻烦干吗?”的确,对喜悦来说,有时一袋方便面就是一顿饭,最艰苦的时候,一袋方便面还曾经掰开分两次吃呢。 她掀开饭盒的盖子,夹了一筷子往嘴里送了。 贺加贝脑海中再次浮现奶奶把妈妈扔进垃圾桶里的过期食品捡起来的瞬间,真是又气又心疼,他一把夺过林喜悦的筷子,狠狠扔到了地上,“我说了不要吃。”然后不管不顾地端起饭盒往垃圾桶走去,林喜悦忙去抢:“你活得不耐烦了吗?还给我。”林喜悦最见不得糟蹋粮食,尤其是马上要入口的食物。 见喜悦来夺,贺加贝猛地一闪,争夺间,饭盒滚落在地,连汤带面全部掉到了林喜悦的脚上,她“唉哟”一声蹲在了地上,整只脚立刻被烫得通红。王大美见状忙拿来牙膏,她印象中牙膏对烫伤管用。 贺加贝推开王大美,一把抱起喜悦,林喜悦又气又恼,挣扎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别动,我说了别动!再动我就亲你了。”贺加贝的语气霸道而坚定。林喜悦有点懵了,眼瞅贺加贝把自己抱进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拉下喜悦的袜子,对着她受伤的脚猛冲起来。 “你们连烫伤的紧急护理都不懂吗?牙膏?亏你们想得出来。”贺加贝有点生气,这两个姑娘生活得真够乱七八糟。 卫生间门口的王大美悄悄把牙膏藏在了背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去买烫伤药吧?” “不用了,我去。”贺加贝简短地说。 “不用买药啦,没事的。”一管烫伤药要十几块钱呢,虽然喜悦的脚依然火辣辣地疼,可看样子并不十分严重。她还在泡面的事生他的气:“你有病啊,干吗抢我的泡面?” “我不想让你吃。”贺加贝说道。 “方便面又不是毒药,为什么不能吃,我吃什么干你屁事?请你搞清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点儿?” “我说过了带你出去吃。”贺加贝一脸坚决。 “你带我出去吃,钱呢?”林喜悦伸出了手。 说到钱,贺加贝的气焰才矮了下去:“钱,我先借你的,将来再还。” “那叫你请我出去吃吗?”林喜悦简直要疯掉了,这是什么逻辑。 “我又不是还不起。”贺加贝也来气了,他可从没因为钱这么被人瞧不起过。 “既然你那么有钱,又干吗赖在别人家里,有本事现在就走啊?简直莫名其妙。”喜悦存心激他。 “先跟我出去吃饭。”贺加贝语气软了些,去拉喜悦的手。 “不去。”林喜悦气呼呼地起身,“呯”地一下关上卧室的门。 “我出去一下。”贺加贝对王大美说,然后起身往门口走。 “喂,你要不要……钱……”王大美声音低低的地喊,可贺加贝已经下了楼,王大美一头雾水,一包方便面而已,他怎么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会儿,王大美去敲喜悦的房门,“喜悦啊,别生气了,脚还疼不疼?” “没事儿,我睡啦,你别管了。”喜悦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你肯定很饿吧?我去给你做蛋花面啊。” “谢谢你,大美,我真的不想吃,很晚了,你也去睡吧。” 王大美怔怔地站在那儿,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一会儿,贺加贝回来了,他一手拎着几个一次性餐盒,另一手拿着一盒烫伤药。 “喜悦,开门。”他敲喜悦卧室的门。 屋内的林喜悦捂上了耳朵。 “我帮你买了药和饭,快开门。”贺加贝继续敲门,大有林喜悦不开,他就把门敲烂的架势。 林喜悦这次干脆用被子盖住了头。 王大美有点看不下去了:“喜悦,你开开门吧。”嘴上说着,心里却不免好奇,这小子哪来的钱? 半夜三更的,喜悦知道这样下去,大美也会不得安宁,只好起身开门,接过饭盒和药,“咚”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贺加贝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长出一口气。 王大美愣愣地看着刚才的一切,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们在谈恋爱吗?” “恋爱?怎么可能?我这样做,只不过出于对一个不懂的照顾自己的室友的人文关怀。”贺加贝耸耸肩膀,对,同情,绝对是同情。 “屁室友,你也配。”林喜悦隔着门吼了出来,“明天就给我搬走。” “你这女人,成天屁啊屎的,一定要和排泄物纠缠不清吗?”贺加贝叹口气说。 王大美却双手合掌,“阿弥陀佛,那我还有戏。”倒把贺加贝搞得一头雾水。 喜悦把药和饭盒扔到床头柜上,又气呼呼地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感觉胸闷压抑,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室友?谁是你室友,你只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小混混,当然,也许是个有钱的小混混。 ### 夜里三点钟,林喜悦被饿醒了。她翻个身想继续睡,饥饿却让她无法成眠。 她打开床头柜上的饭盒,发现其中有三盒是菜,一盒米饭,而且全是好菜!这一堆东西加上那盒药,至少一百块,她有与王大美同样的疑问,他哪来的钱? 饭菜早凉透了,她拿起饭盒,轻手轻脚穿过客厅,她了解自己的胃,不能吃凉的,必须去热一下。还好,贺加贝睡得很死,似乎没听见她的声音。 刚走进厨房,灯却“啪”地一声亮了,喜悦吓了一跳,回头,果真是贺加贝这个阴影不散的家伙。 “抹药没?”贺加贝靠在门框上双手抱怀问道,他身上已经穿上了林喜悦给买的衣服,白色t恤上是两只麦兜的图案。 “要你管。”林喜悦不好意思地把饭盒藏到身后,偏贺加贝故意跟她过不去,“不要我管干吗吃我买的饭?” 喜悦二话不说,就要把菜往垃圾桶里倒,贺加贝一把给端住了:“怎么可以这么糟蹋粮食,吃吧吃吧,我什么都没看见。”然后,他突然弯下身子捏住了林喜悦的脚,喜悦尴尬至极,想抽出来,贺加贝偏按得牢牢的:“药呢?我帮你抹上。” “松开,”喜悦红着脸说道,“说过了不用你管。” “因为我才烫伤的,我当然要管。”贺加贝霸道地说完,一头钻进林喜悦的卧室,把烫伤药拧开,再次抓起喜悦的脚,边细心地给她涂抹一番,边说道:“刚才对不起。” 林喜悦只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夸张地在耳边响着,良久,她才发现那是她的心跳声,蓦地又想起贺加贝抱她去卫生间冲脚的情景,然后发现自己呼吸又短又急促。 喜悦猛地把脚一抽,险些踢了贺加贝的下巴:“你好烦。”然后逃一样钻进卧室。该死的贺加贝,谁让你摸我的脚了,简直欠扁。 可内心分明有个声音挣扎着在说,你明明有点怦然。 放屁,根本没有。喜悦狠狠对那个声音吼道。 门外,贺加贝喃喃道:明明是个粗人,脚怎么又小又白? ------------ 第15章 说我爱你,很难吗 喜悦到办公室时,又是第一名。她往里张望了一番,大厅里依然一个人也没有,朱一楠的办公室好像也锁着门,喜悦想起昨晚的乌龙事件,姓朱的不会找自己麻烦吧? 把办公室清洁完毕,林姐和谢恬也到了。 “今天朱总又换新西装了。”谢恬是朱一楠的铁忠粉,只要提到朱一楠,她必然一副花痴相。 “真是受不了,又不是模特走秀,干吗一天到晚换衣服,那么多衣服,穿得过来吗?”喜悦说着说着,林姐开始对她狂摆手,可林喜悦不吐不快,“有钱就可以浪费吗,多少穷人一件衣服穿十来年,女人尚可以理解,男人不是应当以事业为重吗,换那么多衣服,他以为自己是麻豆啊?”林喜悦想到昨天发生在朱总身上的两幕,滔滔不决说了一大堆,倒把谢恬听得一肚子火:“喂,朱总招你了惹你了?你干吗这么充满敌意?” 林喜悦说完就后悔了,她以为自己只是自言自语,孰料却大声念唠了出来。 “是啊,我招你惹你了,你干吗这么充满敌意?”朱一楠刚巧经过财务二科门口,偏巧听到林喜悦在背后说他坏话,不由地插了一句。 林喜悦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自己出现幻觉了,她捂住了嘴巴,摇摇头,我肯定不会这么倒霉的。 “林喜悦?”竟真的是他。 林喜悦只好回过头,苍天啊,你干吗总是这么为难我? “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朱一楠说完,离开了财务二科。 “林姐,我该怎么办?”喜悦简直傻掉了,“他不会开除我吧?” “我刚刚明明一直给你手势啊,唉。”林姐叹口气。 “我真的好奇唉,朱总得罪过你吗,你干吗把话说那么难听?”谢恬气哼哼地问她。 “对不起,我其实,唉,你就当我嘴碎吧。”林喜悦站起身,往经理室方向走去。 朱一楠办公室的门半开,林喜悦敲了敲,推门进去。朱一楠的大长腿放在办公桌上,正靠着椅子看一份资料。 “昨天晚上干吗去了?”朱一楠头也没有抬一下。 “没干吗啊,下班就回家了啊。”林喜悦决定继续闷头装傻,除此之名,她还没有想好计策。 “那在家干什么了?” “吃饭、看电视、睡觉。”喜悦说道。 “看的什么节目?”朱一楠继续追问。 “随便看了看。”喜悦有点慌了,朱一楠要继续追问,她恐怕会被揭穿了。 “随便看了什么?”朱一楠契而不舍。 “电影,有一个台演了一部老电影,片名是西雅图夜未眠。”喜悦继续编。 “哪个台?我也很喜欢这部片子,我家电视有回放功能,可以翻出来再重看一遍。” “我没注意是哪个台。”林喜悦咕咚咽一口口水。 “那看来我只能把所有台回放一遍了。”朱一楠合上手里的资料,这才抬起头看林喜悦。 “你其实可以在电脑上看,每个台都回放一遍,很浪费时间的。”林喜悦厚着脸皮说。 “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不找出这部电影我不罢休。”朱一楠皮笑肉不笑地说。 “朱总,对不起,我撒谎了,我昨天没看电视,我去步行街摆摊了。”喜悦见状,只好从实招来,她头埋得很低,恨不能自己是只鸵鸟。 “喜悦,看不出来,你演技很高明啊,把你放财务部,好像大才小用了啊?” 朱一楠都这么说了,林喜悦只好低头认错:“昨天我发了脾气才发现是你,冲撞了你很不好意思,可我依然认为你在撞人后那种傲慢的态度有点……太……”喜悦本像说“太过分”的,想了想,改成了“不太合适。” 可朱一楠显然并不想继续纠缠这件事,只是问道:“我给发你的工资,很低吗?” 林喜悦低下了头,他们的工资是由人事部决定的,喜悦上班前,人事部已经通知她,试用期三个月,每个月两千,转正后三千,公司代交三金,同时有季度奖金。虽然不是很高,在西市已经相当可以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不喜欢我的员工那么辛苦,我的员工白天上班,晚上还去练摊,我会觉得很没面子。如果对薪资不满意,你可以去人事部要求一份合理的薪资,抑或者令谋高就,找一份高薪的工作。”朱一楠淡淡说道。 林喜悦心里已经大大地不爽了:“我去摆摊关你屁事?有我这样积极上进的员工,你应当感到骄傲才是。还让我去人事部要求合理的薪资,我觉得月薪一万才合理,人事部会发给我吗?”当然,这吧啦吧啦一大堆,全是林喜悦的心里,慢着,什么叫令谋高就,这家伙是在逼自己辞职吗?靠,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才不要辞职。 “好的,我知道,我以后会顾及朱总面子的,朱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林喜悦决定先服个软。其实她特想破口大骂,她就想不通了,她摆摊怎么会丢他的面子了,靠自己双手挣钱,喜悦从不觉得丢人。 “慢着,在你来公司前,我们有见过吗,我为什么会觉得你眼熟呢?”朱一楠故作轻松地问。 “可能我是大众脸吧,我和朋友一块出去,总有人向我问路,而不是问我的朋友,有人管这叫厕所脸。”喜悦说道。 “噢,好的,你去忙吧。”朱一楠看着林喜悦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没有认出他来,毕竟,她当时才七岁。他的心莫名疼起来,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穷酸,妈妈也是吧?如果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话。这种穷酸,让他又心疼,又痛恨。他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他渴望她认出自己来吗,如果她认出自己来,又有什么意义,自己会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 回到财务部,林姐和谢恬问她怎么样,喜悦没有把昨天的事情扯进来,只说朱总让她少说话,多工作。林姐和谢恬遂不再说什么,喜悦开始埋头工作。 电话铃响起来,是快递小哥,估计是网上订的货到了,那么一大包,她当然不敢让发到公司,而是将收货地址写成了家里,原先一直是房东代收,她下班后再扛到四楼。 可今天房东电话竟打不通,她想到了贺加贝。 “去楼下帮我接个快递。” “不要,我又不是佣人。”电话那头贺加贝打了个哈欠。 “第五项,鉴于乙方是寄人篱下,甲方有义务对乙方呼来喝去,让其端茶送水收快递。快去。”林喜悦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一会儿收到贺加贝的消息:“什么快递,分明是一大宗货物!那么大的箱子,你知道扛到四楼有多累人吗?” 林喜悦以为他只是把货收了,没想到他竟扛上去了,林喜悦笑笑,回一句:“晚饭钱给你免单。” “哟,谢谢。做快递真不容易,那么高的楼一口气就给扛上去了,人家只收五十,要是我,腰肯定都断了。” 林喜悦那叫一个气,这小子怎么这样,还以为他的人生境界提高了呢,原来是让快递给扛上去的:“你那么大个子,好意思看着快递小哥给搬上去?五十你还嫌少,你知道五十块多不好挣吗?运气不好时,摆一个晚上摊都挣不来。”喜悦最见不得乱花钱,她练摊这些年,再多的货都是分好几批扛到四楼的,早知道就告诉贺加贝晚上自己搬了,啊,真是晦气。 ### 朱一楠半公室里,于陌百无聊赖地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朱一楠起身给她倒了杯茶,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昨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朱一楠问道。 “因为下班了啊,我讨厌下班时间谈公事。”于陌冷冷地回答。 “还在生我的气吗?”朱一楠无奈地笑笑。 “我也讨厌上班时间谈私事,所以朱总,请问你有什么吩咐吗?”于陌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陌陌,你一定要这样吗?”朱一楠叹口气,“因为你不肯接我电话,我才在上班时间叫你过来的。” “我接你电话干吗,听你汇报相亲结果吗?”于陌的眼神停在落地窗上,并不直视朱一楠。 “你既然知道我去相亲了,也应当知道不管对方是谁,我一概拒绝的原因吧?” “我怎么知道?”于陌的目光又落在她那双鞋子上,总之,就是不看朱一楠。 “真不知道吗?”朱楠知道其实她知道,“别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有苦衷,你知道的。” 于陌这才抬起头,朱一楠吃惊地发现,她两眼有点发红:“对你来说,说‘我爱你’‘我是为了你’这样的话,是不是特别难?” 朱一楠怔了几秒,双手慢慢地攀上了她的脸,然后便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于陌的眼睛起初由于惊讶瞪得大大的,当朱一楠的舌头探进去的时候,她终于缓缓垂下眼睑,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起来,朱一楠原本停在她腰际手,不安分地解开一粒她的扣子,然后他温热的大手,便落在了她胸前的柔软处。 “一楠,在吗?妈妈要进来喽。”夏雪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朱一楠惊得迅速地跳到一旁,而于陌,也忙坐端正,同时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却无法理去两颊的绯红。 朱一楠去开办公室的门,夏雪刚要推门而入。 “哟,于陌也在,怎么,在谈公事?”夏雪微笑着问。 “是的,已经谈完了,那么朱总,我先告辞了。”于陌站了起来。 “那好啊,既然这样,你先去忙,我和一楠聊几句。”夏雪笑意盈盈说道。 于陌逃一般闪出朱一楠办公室,心跳快得简直要失控,刚那才个吻,让于陌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也是他们正亲吻的时候,有人进来了,不过那次进来的,是贺加贝。 ------------ 第16章 男人和男孩儿的区别 于陌永远记得第一次见朱一楠的情景。她参加完高考的那个暑假,满心焦急地等待着录取通知书。其实那时两个人在谈一场秘密恋爱,是于陌不许贺加贝公开,因为家里说过,大学之间不准谈恋爱。 那天,报同一所大学的好几个同学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独于陌还没收到,她怀疑自己没被录取,心情焦灼的她去找贺加贝出主意。 就是在那天,在贺家的客厅里,于陌第一次遇见了朱一楠,那也是她第一次去贺家。 当时贺家所有的人都坐在客厅里,夏阿姨,贺加贝的继父朱龙,还有朱龙的儿子朱一楠。他们在看一档综艺节目,朱一楠也坐在沙发上,却在低头看书。直到贺加贝指着朱一楠介绍时,他才从书里抬起头来,他斜了于陌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微笑,随即低下头。于陌感觉特别尴尬,只觉得这个人好没礼貌。 和夏阿姨寒暄完毕,贺加贝便将她带到自己房中。 关上门,贺加贝就迫不急待地拉住了她的手,于陌挣扎道:“你家人都在外边,不要。” 贺加贝才笑嘻嘻地放了手,然后打开他们喜欢的cd,边听音乐边聊天,无非是贺加贝安慰于陌,不用担心,你的通知书也许明天就到了呢。 刚聊几句,夏雪便喊贺加贝去接电话,贺加贝让于陌等他一会儿,于陌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其实她根本无心看书,只是觉得一个人无聊罢了。 于陌现在都记得,那本书的名字叫《一九八四》,然后她就听到了朱一楠的声音:“你选错了书,这本书你根本看不懂。” 于陌这才发现,贺加贝没有关门,透过半敞的门,朱一楠刚好看到书的封面。于陌有点不快,太轻视我了吧,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不懂呢? “噢,为什么这么说呢?”修养让于陌决定跟一个刚认识几分钟的人表示客套。 “因为这不是女人看的书。”朱一楠说道。 “我性格其实偏中性,我有时会觉得我心里住着一个男人。”于陌摆出那句流行语,不服气地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书我一拿起来,就被耻笑看不懂。” “你心里住的不是男人,是男孩儿吧?而且是个永远长不大的男孩儿。”朱一楠扬扬眉毛,略带嘲讽。 于陌瞬间红了脸,他怎么知道她跟指贺加贝的关系? “你知道男人和男孩的区别吗?”朱一楠一脚跨进了贺加贝的房间。 于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傻乎乎地问:“什么区别?” 然后朱一楠就弯下了腰,他的脸,离于陌的脸,只有两公分,于陌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安,好强的性格却支撑着她不要退缩。 “我来告诉你。”朱一楠说着,脸突然又往前凑了一公分,于陌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压上了她的吻,蜻蜓点水般的。 “这是男孩儿的。”朱一楠说完,突然又狠狠攫住了她的唇,先是如蜜蜂吮吸一朵花般吸吮,然后他的舌探进了于陌的唇里,于陌惊得目瞪口呆,猛地推开了朱一楠,扬起手一掌掴在了朱一楠的脸上。 “这是男人的。”朱一楠不屑地笑笑,“不是你在请教我吗?” 于陌愤怒得要杀人,你有什么资格如此冒犯我? “于陌,哥?你们……”于陌这才发现,贺加贝已然站在了门外。 于陌委屈的眼泪瞬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打算让贺加贝给她撑腰,可是朱一楠却抓住了她的腕,就那么当着贺加贝的面,再次狠狠地吻了上去。 贺加贝怔了一下,转身跑出了自己的卧室。 于陌真是愤怒了,又踢又推,朱一楠才松开她。 “死浑蛋,你不想活了吗?”委屈的泪水流了于陌一脸,朱一楠却无比温柔地喃喃道,“对不起,我只是,太喜欢你。” 很久之后,于陌想起她和朱一楠的初相识,都因为这样的开始难过委屈,尽管朱一楠一再强调,他对她一见钟情,可她始终表示怀疑。 她总觉得朱一楠做出那种举动,是因为她和贺加贝的关系,后来于陌才发现,他对贺加贝的一切东西,天生感兴趣,这一点曾经让于陌很不解,直到于陌看到朱龙地同贺加贝玩五子棋,贺加贝悔棋赖棋而朱龙只是一味纵容忍认,眼神充满宠溺时,于陌才明白,那是因为,在朱一楠看来,贺加贝抢起了他的父亲。当然,这是后话。 被贺加贝撞见朱一楠强吻那一幕之后,于陌急于跟贺加贝解释,贺加贝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于陌打他电话,去他家,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夏阿姨解释贺加贝去旅游了。 一个月后,贺加贝回来,可于陌已经完全被帅气霸道强势的朱一楠征服。 他带她去海边看星星,彻夜不归;带她去爬山,背她爬上了一百多个台阶;他带她去酒吧,为了她,跟小混混大打出手,血流如注。 于是,于陌流着泪对刚回来的贺加贝说:“你占据了我整个中学时代,可是对不起,我现在爱的是朱一楠。” 她现在都记得贺加贝流着眼泪哀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比更朱一楠爱她。 “在我最想你在身边的时候,你去哪儿?了”于陌总觉得,如果贺加贝没有消失这一个月,朱一楠就不会有机可乘。 “我……”贺加贝咬着下唇,到底也没有解释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不久,于陌去读大学,而贺加贝则去英国留学。 于陌开始正儿八经跟朱一楠恋爱,虽然是异地,可朱一楠却常常坐车跑去看她。他们一块逛街,一起看电影,一块泡图书馆。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是于陌跟朱一楠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当然,于陌也总是想起他们那个侵略性的开始,始终怀疑朱一楠因为她是贺加贝喜欢的女孩才追求自己。可又总安慰自己,既然贺加贝走了,我们依然在一起,那他就是真的爱我。 让于陌不能接受的是,在她上学的城市,朱一楠可以无所顾忌大大方方跟她拍拖,在西市,两人的恋情却转入了地下。朱一楠从不曾跟夏雪说起他和于陌的关系,于陌猜测,贺加贝应当也没提起过。 于陌时常会感觉委屈,可朱一楠总说,再等一段时间。然后这一段时间,变成一年,又变成了三年。贺加贝留学归来不久,朱爸发生了车祸,朱一楠升职为总经理。于陌也顺利进入贺氏,他们的恋情,依然在地下阶段。 女人肯为一个男人这么委屈,除了爱,还能有什么原因?可于陌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更何况,朱一楠的野心,越来越明显。 ##### 朱一楠办公室里,夏雪悠闲地啜了一口大红袍。 “茶不错。”夏雪赞道,朱一楠忙说:“妈妈如果喜欢,全部拿去就是。” 夏雪笑笑:“加贝要是有你这份孝心,我可真就高呼阿弥陀佛了。” “听说这次相亲你又把人家打击得体无完肤?现在吓得我都不敢找人给你介绍了,你在这个圈子,真是臭名昭著了。”夏雪叹口气,“你老实说,不会是有喜欢的人吧?” “没有,妈妈,如果有喜欢的人,我就不会去相亲了。那天可真巧,在那间咖啡厅竟遇到了于总监,她好像喝多了,还冲我们发了一顿脾气。”朱一楠有点担忧于陌在场的事也被捅给了夏雪,所以干脆不打自招。 “那倒没听说。”夏雪沉吟几秒钟说道,“如果你有看中的人,就告诉我,我就不会去逼你相亲了。” “你说那天看到于陌喝多了,不会因为贺加贝吧,他们多年前是恋人,你知道吗?” “是吗,我不知道。”朱一楠摇摇。 “按理说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可贺加贝一直拒绝相亲,我那天偶然见贺加贝跟于陌在一起,还手牵着手,两人不会是重拾旧情了吧?”夏雪说着,眼睛扫了一下朱一楠的脸,她敏锐地捕捉到,朱一楠的神色,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 十分钟前,夏雪让秘书打电话叫于陌。 “于总监不在办公室,听说被朱总叫走了。”秘书回答。 正好,夏雪要问朱一楠相亲的事情,那个女孩晚上回去后,对媒人大发脾气,说她介绍的是个神经病。 夏雪坐电梯来到12楼,刚要敲门,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她轻轻推了一下门,赫然发现朱一楠跟于陌拥着热吻的场面。 夏雪大吃一惊,可随即,她又悄悄把门拉上了。她并不打算惊动他们,而是提高声音问一楠能不能进去。 夏雪焉能不知当时于陌跟贺加贝分手是因为朱一楠,只不过,当时他们都年轻,她以为是小孩子间赌气,贺加贝去留学后,朱一楠亦从没当她面提过于陌,又总是很配合地去相亲,她以为朱一楠跟于陌早就无果而终了,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竟还在一起。 而朱一楠,竟拿她夏雪当傻瓜。夏雪叹口气,到底不是亲生的啊,贺加贝再胡闹,心却不曾和他生分,可朱一楠,把她当什么了?一个需要小心讨好应付的人,一个可以给自己大笔遗产的人? 夏雪想都没想,就随口编出了见于陌跟贺加贝在一起的瞎话。她不急,她要静观其变。可是,她的心,真的很疼,她真把朱一楠视为己出,尤其在朱龙去世后,可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 第17章 到底是谁的心跳声 七点半,准备出摊的喜悦把红色行李箱拉出来,贺加贝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着台。 “出摊啊?”王大美问道。 “嗯。”林喜悦边说边斜了一眼有点百无聊赖的贺加贝,“很无聊是不是?” “还好。”贺加贝懒洋洋地回答。 “那跟我出摊儿吧。”喜悦最受不了贺加贝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你把我当成疯子了吗?”贺加贝感觉这个提议太恐怖了。 “我天天出摊,难道我是疯子吗?”喜悦不爽地反问。 “反正你绝非正常人类。”他小声嘀咕着又换了个台。 喜悦瞪他道:“帮忙扛下箱子啊。” 贺加贝这才不情愿地放下遥控器,帮喜悦把行李箱拉到门口,又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这段距离用你帮我拉?帮我扛到一楼去啦。”一看他那个懒散样,喜悦就充满了教育他的欲望。 “很沉,不要。”贺加贝屁股也不抬一下。 “合同书第五项,甲方有义务对乙方呼来喝去,让其端茶送水和扛行李。” “没有扛行李这一项吧?”贺加贝撇撇嘴,“有白纸黑字为证你就敢红口白牙颠倒是非?” “没有扛行李这一项,却有“等等”二字,你整天自诩脑子好使,难道不知道‘等等’这两个平凡的字其实包罗万象吗?快来履行合同。”林喜悦命令道。 贺加贝不爽地站起来,帮林喜悦拎起箱子。 “你都装什么了,这么沉?装这么多,卖得了吗?”贺加贝撇撇嘴,“人啊,不要太贪心,凡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搬,来不及了啦。”人懒还啰嗦,真是的。 到了一楼,贺加贝把箱子放下,喘了口气,“好啦,祝你练摊愉快!”贺加贝说着,慢悠悠地上楼。 推门进去,贺加贝瞬间僵住,王大美正面带微笑地等他回来,错,不是微笑,是诡异的笑。更诡异的是王大美扎了两个大辫子,穿了一件海军服似的校服,贺加贝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极其诡异。 “我这有两张话剧票,要不要去看?”大美缓缓开了口,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 “啊,太可惜了,我刚都答应了喜悦跟她一块去出摊儿。”贺加贝说完撒腿就往楼下跑,边跑边喊,“喜悦,林喜悦。”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喜悦刚走出院子大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贺加贝拿过行李箱,问道,“对啦,王大美同学,脑子还正常吧?” “当然正常,你什么意思?”喜悦气呼呼地反问。 “正常就好。”贺加贝深吸一口气,两眼一亮,突然问道:“我靠,王大美不是喜欢我才这样的吧?” “你还真够迟钝的。”喜悦瞪他一眼。 “我就说怎么这姑娘化妆换衣服风格如此零乱,原来如此。”贺加贝恍然大悟地说。 “其实我们大美人挺好的,不信你追追看。”喜悦鼓励他。 “免了吧,就她那一大堆男神一号男神二号的,我看着眼晕。”说话间,两人坐上了公交车,到了步行街。 喜悦打开箱子,开始往地上摆东西,贺加贝就那么傻傻地站着。 “喜悦,这谁呀?”叶子拉着妞妞的手问道。 “邻居。”喜悦有意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得很疏远。 “叔叔好。”妞妞礼貌地跟贺加贝打招呼,贺加贝捏了捏她小鼻子,逗得妞妞咯咯直笑。 “过来帮忙啊。”喜悦对贺加贝招手。 “我不会。”贺加贝就那么束手站着。 “笨蛋,快来帮忙。”喜悦说话间,有个女孩来看头花,喜悦忙去招揽生意,贺加贝只好把喜悦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甩,丝袜、发卡、项链、耳环、文胸透明带,乱七八糟应有尽有。 转眼喜悦的摊位就成了步行街最乱的,喜悦气呼呼地瞪着他:“要摆整齐了,这么大人了,怎么什么都不会?” 说着,三下五除二把摊位上的东西归置整齐,她就奇怪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废柴呢,除了嘴皮子好使,脑子凑合外,简直一无是处嘛。 “麻烦帮我拿一下那个项链。”两个女孩站在了摊位前,其中个子高挑的指着远处道。 喜悦忙把项链递给她,然后说:“喜欢可以试戴一下的,我帮你解开。” 女孩比喜悦要高一点儿,她斜了喜悦一眼,望向贺加贝:“帅哥可以帮我戴一下吗?” 贺加贝瞬间就满面春风起来:“噢,好啊。” 女孩于是转过身,贺加贝给她系项链,林喜悦惊得目瞪口呆,心想,现在的女孩也真够有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勾搭。 “好漂亮,很适合你。”贺加贝夸张地竖起大拇指。 “是吗,谢谢,那我要了。”女孩说着,也不去摘项链,直接从钱包里拿钱,“多少钱?” “五十!”林喜悦坐地起价,其实那项链三十都有利润,喜悦也不知道为什么,随口就把价要得这么高,好在那个女孩似乎并不介意价钱,直接拿出了五十块钱。 “帅哥,什么时候想换女朋友,记得找我。”女孩儿走的时候对贺加贝眨眨眼睛。 林喜悦气得脸都绿了:“什么意思,谁是他女朋友,跪下求我都不做。” 贺加贝故意夸张地哈哈大笑,喜悦更加郁闷,那女孩儿明摆着暗示喜悦配不上贺加贝嘛。 “唉呀,坏了,忘给她电话号码了。”贺加贝故意遗憾地说。 “别做春梦了,就是耍耍你,真对你有意思,会主动问你要的。”喜悦打击道。 “啊呀,早知道摆摊还有这种活儿,我早就跟你来了。某人不是在嫉妒吧?”贺加贝偏要得瑟。 “嫉妒你个大头鬼。”喜悦气哼哼说道,刚要再反驳几句,贺加贝却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林喜悦完全没防备,几乎跌在他身上。 “你神经病啊,松开。”喜悦想挣扎开来,贺加贝却抱得更紧,喜悦根本挣不脱。 “嘘,别动!掩护我一下,有认识我的人。”贺加贝将喜悦扳到另一边,自己的背影对着大街,这时喜悦的摊位跟前没有人,否则别人会以为他们是那种恋爱起来就四处秀甜蜜的的情侣,喜悦尴尬地被贺加贝抱着,想挣又不挣开,贺加贝在她耳边问道:“她走了吗?” “到底是谁啊?”喜悦问道。 “叶子姐摊位前的那个,红头发的。”贺加贝说,“走了吗?” “叶子姐摊位前一个人也没有,放开我啦!”喜悦生气地推了贺加贝一把。 可刚松开,贺加贝又猛地把喜悦拉到怀里,这次他更狠,嘴直接就对着林喜悦凑了过来,喜悦惊得目瞪口呆。“你活腻了吗,你要敢亲我,我就跟你拼命。”喜悦大吼一声,贺加贝的脸却歪向一边:“借位,借位懂吗?别动。” 贺加贝的呼吸近在林喜悦的耳边,又痒又不舒服,最让她郁闷的是,她竟清晰地听到了咚咚的心跳声,是她的,还是贺加贝的? “走了吧?”贺加贝问道。 “根本没有嘛?”喜悦压根没看到什么红头发的,不会是贺加贝存心整她吧? 贺加贝扭头看了一眼,“噢,走了。” 喜悦这才发现叶子正在看他们,而叶子的手,捂住了妞妞的眼睛,喜悦一脚踢在了贺加贝腿上,原来,他们刚才的动作,如此的“少儿不宜”,喜悦的脸瞬时变得绯红,啊呀,真丢人,该死的贺加贝。 叶子这才松开挡住妞妞眼睛的手,妞妞很调皮地问:“阿姨,你们在亲亲吗?”喜悦那叫一个尴尬啊,她甚至有把贺某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可是,真有什么红头发女孩儿吗?喜悦不禁问道:“叶子姐,你刚见有个红头发的女孩儿了吗,我怎么没看见?” “是有一个,不过早走啦。”叶子说道。 “是你什么人,你干吗要躲她?不会欠下了风流债了吧?”喜悦追问道。 “要是风流债就好了,是血缘债。”贺加贝叹口气。 “你妈?”喜悦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巧吧。 “我妈怎么可能会来买地摊货。”贺加贝说完马上意识道不妥了,因为喜悦已经在瞪他了。 “我意思是,这都是年轻女孩才喜欢逛小摊,我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是我妹妹。”贺加贝说道,“她个大嘴巴,但愿没有看到我。” “你到底为什么躲你妈?她难道要吃了你不成?”喜悦不理解。 “比这更可怕,她是要埋葬我。”贺加贝说完不由地叹口气,喜悦愣住了,埋葬?活埋吗?贺加贝的妈妈不会是杀人变态狂吧? 快十点了,大家陆续开始收摊了,叶子的老公来接她了,那时妞妞已经睡着了,叶子把妞妞塞老公怀里,开始收拾东西,喜悦忙去帮忙。和叶子他们说完再见后,喜悦和贺加贝往公车站走去。 那晚生意还可以,喜悦不用数就知道,赚了有小二百。贺加贝直喊累死了累死了。喜悦不爽地看着他:“不就在那儿站一会儿吗,至于吗?” “给我分成。”贺加贝把手一伸。 “凭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喜悦迅速把钱塞到腰包。 “你真是比资本家还没人性,我帮你扛包摆货还帮你招揽生意,钱拿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贺加贝贼贼地笑笑。 喜悦不屑一顾地“切”一声,贺加贝把箱子丢到地上,“不给钱我抱你了啊。” 喜悦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脸红,“哼”一声,“你试试。”贺加贝手刚要伸过来,喜悦已经狠狠踢了他一脚。 “你这个女人简直是,明明很期待,刚才你心跳得跟敲鼓似的,现在装什么假惺惺?” “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心跳得跟敲鼓似的。”喜悦快气死了。 “啊,你看地上是什么?” 趁喜悦弯腰看的工夫,贺加贝一把夺过她的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喂,还给我!” 贺加贝偏举得高高的:“不可能,这是我的劳动成果。” “就当你今明后三天饭钱好啦。”喜悦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夺不回来了。 ### 洗濑完毕,喜悦坐在床上,又想起贺加贝紧紧抱住她那一幕,脸莫名红了,该死的,到底是谁的心跳声啊? ------------ 第18章 你变态啊,洗澡不锁门 喜悦起床的时候,发现贺加贝竟然又不在。 大清早的,他干吗去了?踩了会儿王大美的踏步机,喜悦一身大汗地去了卫生间,地上又湿乎乎的,这小子昨晚洗澡又没拖,简直让人火大,林喜悦锁上门,脱了衣服开始冲凉。 正在搓洗的时候,喜悦却发出平生最惊恐的一声尖叫,因为她发现,明明锁好的浴室门,竟被打开了,而且,门口站的竟是贺加贝!!喜悦惊得手足无措,忙抓起浴巾遮挡主要部位。可显然浴巾太小了,挡得了上边挡不住下边。 更郁闷的是,贺加贝竟先发制人:“你变态啊,洗澡怎么不锁门?”贺加贝一边说,眼睛却不停地在她身上瞄来瞄去。 靠,要不要脸啊,喜悦简直出离愤怒了:“你个浑蛋,滚出去!”随手抄起沐浴液,往贺加贝头上丢去,贺加贝的头迅速歪到一旁,躲过一记重招。喜悦这才发现浴巾掉了,而贺加贝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要不是光着身子,喜悦就直接冲出去打他了。一切来得太突然,喜悦简直失去了智商,她猛记起,其实可以关上门啊,什么脑子嘛,她狠狠踹上门。贺加贝那放肆的眼神终于被关在了门外。 喜悦洗澡的心情完全没有了,简直是奇耻大辱!喜悦捂住脸,简直不想活了,她迅速擦了几下身子,奇了怪了,刚才明明锁门了啊,不会是贺加贝用什么东西把插销拨开了吧? 喜悦愤怒到就是有五个贺加贝也能一个一个撕成碎片。她一边迅速地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咒骂,等我出去,看不揍死你。 穿好衣服的林喜悦迅速冲出卫生间,二话不说,拿起马桶搋子就往贺加贝身上抡。 “你个变态,我让你偷看,我让你偷看。”喜悦边说边打,大概打得太狠了,贺加贝终于决定不再忍了,他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腕。 “搞搞清楚,是你自己没插上门,明知道这屋里有男人,洗澡还不锁门,这是什么行为?嗯,引诱?引诱你懂吗?”贺加贝一字一顿地说。 “我再说一遍,我锁上门了。”喜悦又冤枉,又委屈,想起刚才自己被他看了个遍,简直不想活了,“我不管,你马上给我滚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大清早的,又怎么啦?怎么每天都是以争吵开始啊?”王大美从卧室走了出来。 贺加贝见状,只好松开手。 喜悦回过头来,发现王大美戴了一新美瞳,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穿一条碎花长裙,腕上套着民族风的手镯,看来今天她走波西米亚风。如果再瘦点儿,就好了,林喜悦心想,自从贺加贝来后,大美经常给人“惊喜”。 可现在林喜悦顾不上她的风情万种,她急于“解决”给她带来奇耻大辱的贺加贝。 “我不管,你现在马上立刻就给我滚。”喜悦说着去收拾贺加贝的东西,“大美,对不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我要再收留他,我就太……” “怎么会对不起我?”大美故意撇得很清。 喜悦这才发现险些说漏了嘴,她已经把贺加贝为数不多的东西全扔到了门外:“立刻现在马上滚蛋!!!!” “到底怎么了吗?”王大美快急死了。 可这种事,恨不得一辈子藏着掖着,喜悦哪里说得出口? 贺加贝冷冷说道:“有人洗澡没锁门,还骂别人偷窥。” “啊,那个门啊,昨晚我上厕所就发现锁坏了,吓得我上厕所时一直用脚顶着,本来想告诉你们来着,可你们都睡着,我就想早上再告诉你们吧。”大美挠挠头。 “这么重要的事,我就是睡得跟死猪你也要把我叫醒告诉我,不知道咱们屋里有人长了透视眼吗……”喜悦脸红了。 “是啊,我就是睡得跟死猪似的也要告诉我,某人的身材免费请我参观都没兴趣,真是三观尽毁。”贺加贝气乎乎地坐到沙发上。 “三观尽毁?”喜悦气得紧紧纂着拳头,刚要发作,贺加贝却先开口了:“林喜悦,你刚一共打了我五下,这五下,每一下我都要多住一天。”贺加贝气哼哼地揉揉肩膀,“你学什么会计,你干脆去做武打教练好了。” 于是王大美知道,今天又白整了,贺加贝的心,不在这嘛。 “大美,请回避下,我有事要跟他谈。”林喜悦压根不理那岔儿,眉毛倒竖,一副杀人相。 “今天的事情,你要是说出去一个字,我就……”喜悦顿住了,贺加贝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 “我就割了你的小弟弟,喂房东家的猫。”喜悦咬牙切齿地说道。 贺加贝的确有点被吓倒了,喜悦一副深仇大恨状,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 “还有,马上把刚才的情景忘掉,绝对不许回忆刚才那一幕,你要胆敢在脑海中重播,我就……” 喜悦还没说完,却被贺加贝打断了,他这次真是忍无可忍了:“换做你,一大清早看到一个男的赤身裸体还被猛揍,能说忘就忘吗?再说回忆这种事情,是你不想回忆就……” 可是林喜悦已经抓住他身上的t恤了:“你必须忘记,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否则……” 林喜悦咬下唇都要咬破了:“你就要一辈子对我负责!你不想这样吧,嗯?” 贺加贝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单是看了几眼,就要我负责?这丫头也太狠了吧?贺加贝闭上眼,脑子里瞬间闪过林喜悦逼着他向她求婚的场面……他惊悚地摇摇头,干脆利落地回答:“今天早上什么都没发生,我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可是,慢着,林喜悦的左肋下,好像有颗痣啊。她身材比自己想象中好的多嘛。 不许回忆!贺加贝闭上了眼睛。 “这才乖!”喜悦一副大姐大的派头,松开了贺加贝的衣领。 可一转身,她就捂住了自己的脸:羞死了,以后要怎么见人啊?该死的贺加贝! “请问两位聊完了吗?我急着去上班儿。”王大美探出了头。 “对不起,大美,你忙你的。”喜悦说完,也不管到不到上班时间,拿起包来就准备出门,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贺加贝。 贺加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洗手台前镜子中的王大美往脸上拍柔肤水。 “喂,林喜悦,你怎么不拍那个水?”贺加贝发现昨天林喜悦就只是简单洗了个脸。 “你管得还真多唉。”林喜悦说着,开始检查包里的东西。 “没事聊聊衣服和化妆品,每天出门前自己的脸不擦上几遍东西不好意思出门,这才是女人啊,对吧,大美?”贺加贝故意问大美。 “啊?对呀。”大美有点脸红,她没想到林喜悦在注意她,“其实我也不是很女人了,他们都说我是女汉子。” “至少还带个‘女’字,至于某人,分明就是汉子。”贺加贝说着又斜了林喜悦一眼。 “你哪里懂什么女人,你再像疯狗一样狂吠个没完,某个部位就提前喂房东的猫了。”林喜悦柳叶眉轻轻一挑,看上去凶巴巴的。 贺加贝终于闭了嘴。 “大美,我先走了啊。”林喜悦说完,大美点点头,贺加贝又把她给挡住了,他喜欢一边歪门框上,一手扶着另一个门框。 “给我午饭钱。”他对林喜悦伸出了手。 “昨晚不是给了你一百吗?”喜悦决定做一只铁公鸡。 “那是我自己挣的,另有打算。”贺加贝决定好好珍惜他的“第一桶金”。 “你说实话,其实你有钱吧?你在这赖着,别有用心是吧?不然那天晚上的药和饭,你哪来的钱?” “买刮刮乐中了两百。”贺加贝简短说道。 “是吗?”林喜悦随手从包里掏出两块钱,“那再去买刮刮乐吧,希望这次你中两千。” “你这女人真天真,哪有天天中奖的?”贺加贝继续伸手,“给我午饭钱!” “没钱。”林喜悦狠狠地说。 贺加贝一把夺过林喜悦的钱包,从里头掏出一张毛爷爷。 “喂,反了你了。”林喜悦最见不得自己钱包里的钱流失,伸手要夺,贺加贝一把塞到胸口。 “来拿啊。”他得意地笑笑,塞到t恤里,喜悦瞪他一眼,到底没去抢。 “换个新钱包吧,你这钱包扔垃圾桶都没人要。”贺加贝见喜悦把钱包放进皮包,有点看不过去了。 “你烦不烦啊,好狗不挡道,让开。”喜悦说着白了贺加贝一眼,那钱包的确历史悠久,从喜悦来这个城市一直用到现在,钱包的边儿都毛了,贺加贝见状,只好做了一只“好狗”。 “喂,我们喜悦的身材,超级好看吧?”大美拍完柔肤水,开始上粉底。 “啊,哈,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贺加贝打着哈哈,心想这两个女人尺度够大的,刚才喜悦竟然说出了割弟弟喂狗这样的话,都tm的是女汉子啊女汉子。 “那最好不过了,就是看到了,也要当没看到。”王大美说完,喃喃道,“喜悦这丫头运气真好,为什么不是我早晨起来先洗澡呢?” 贺加贝差点晕过去。 ------------ 第19章 你蹲在我汽车旁边,是... “南山因其风景优美和颇高的知名度,每年接待游客高达5000万人次,虽然南山附近有不少酒店,还是有大量游客反映订不到酒店,如果我们将我们的酒店建在南山,必将满足一些高消费群体的需求,入住率在旺季估计能达到百分之九十……” 朱一楠还没说完,就被贺雄打断了:“做为全国十大旅游区之一,但也要考虑到,南山并不是新开发的风景区,那里大大小小的旅馆酒店已经鳞次栉比了,而且还有一家四星级酒店,我们在那里建设五星级酒店,未见得有什么竟争力,南山旺季游客的确非常多,淡季的时候,偌大一个酒店靠什么支撑?” “这些情况刚才一楠都有提到,问题是你有更好的选择吗,我要实际可行的计划书,而不仅仅是反对的声音。” 总裁夏雪一脸挑剔地望向贺雄,她一向干脆利落,要么拿出更好的方案来,要么少在那儿叽叽歪歪,见此情景,贺雄只好闭上了嘴。 “南山计划暂且搁置,现在我要求所有与会者都给一份选址计划,最后投票表决,胜出的将全权负责新酒店的前后期工作。”夏雪说完,宣布散会。 夏雪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只感觉头大如斗,她请秘书通知朱一楠来她的办公室。 “加贝还是没有消息吗?”夏雪问道。 “没有。”朱一楠平静地回道,其实几天前,贺加贝有给他发信息,建议将新酒店选在吉祥村。 “酒店还有备选地址吗?”夏雪问道。 “倒是有一个,但我觉得可行性差了点儿。”朱一楠想到了贺加贝给他发的短信。 “说来听听。” “就在本市,南郊的吉祥村。”朱一楠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说了出。 “吉祥村?”夏雪记得,很多年前,她和第一任老公贺威去过那里,那时,吉祥村偏远得连公交都不通,这几年这个城市发展太快,都变成城中村了,不过当时吉祥河污染很严重。 “吉祥河这几年治理好像颇有成效?这个提议可以考虑,详细方案尽快发给我。”夏雪说完,叹口气道,“你爸爸的忌日快到了吧?贺加贝这小子要是有良心,至少会去扫个墓。真快,三年了啊。” 朱一楠沉默了,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三年了,想起他,依然感觉他躺在血泊当中? “方便的话,你去订两桌酒席,到时一些朋友或亲戚可能会来忌拜。周二那天,你回家住吧。”夏雪的情绪明显低落起来。 “好的。” 朱一楠出去了,夏雪看着空当当的办公室,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她又拿出手机,拨给贺加贝,依然无法接通。 平静几分钟后,她给贺加贝发了这样一条信息:朱爸爸忌日要到了,不管你在哪儿,都要赶回来扫墓。 ### 一下班,朱一楠就去了吉祥村,他在河堤路上流连,这里风景真美啊,他从来不知道,吉祥河在黄昏时分,如此旖旎。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号码,是于陌。 本能地,他想起那天看到夏雪说见到贺加贝和她在一起的话。 “最近有见贺加贝吗?”朱一楠开门见山。 “没有啊,怎么会问到他?”那头的于陌刚从蛋糕房出来。 朱一楠叹口气,这两个女人,必然有一个在撒谎,无论谁在撒谎,对他都不利。猛然,他看到林喜悦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林喜悦其实也看到了朱一楠,她本能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想起上次他说过摆摊丢他面子的话,她就不爽,她一会儿还想出摊呢,一定要绕过这座绊脚石,正好旁边有辆汽车,喜悦绕到汽车旁边,悄悄蹲了下来。 蹲下后喜悦的视线顿时变矮了,所以她根本看不到那家伙走了没有。 然后肩膀就被猛地拍了一下,喜悦骇得五魂六魄都不见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朱一楠,有没有搞错? “你蹲在我汽车旁边,是在小解吗?”朱一楠冷淡地说。 喜悦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小解,靠,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不过,这怎么会是朱一楠的汽车,喜悦心想,我可真会找地方。 “朱总好。”喜悦还是忍不住拍拍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脏。 “我以为你又要装不认识呢。”朱一楠略微嘲讽。 喜悦只好傻笑,为什么每次和朱一楠见面,都这么乌龙? “你住这附近?”朱一楠好奇地问。 喜悦只好点点头。 “带我去你家看看。”朱一楠此语一出,喜悦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吧,*****,我好端端带你去我家,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想被潜规则,慢着,这个家伙不会有什么企图吧,前天谢恬说他零绯闻,不会是,呃,gay吧? “朱总……”喜悦大脑飞速旋转寻找拒绝的理由,钥匙忘带了?房东不许让陌生人回家? 可朱一楠已经为喜悦拉开车门,指指车子说一句“走吧”,喜悦只好跟他上了车。 对啦,贺加贝,不能让朱一楠看到家里有男人,她可不想她的人生有污点。 “我妈妈的朋友要来家里,你去玫红咖啡避一下,坐会儿就好,不要点咖啡,我请不起。”喜悦火速把这几行字发给了贺加贝。 “停。再往里就开不进去了。”林喜悦说着,朱一楠踩了刹车。 下车,两人往巷子深入走了几十米,喜悦指指房东家的大门,再指指自己住的房子:“我住这里边,四楼。” 然后她看到朱一楠皱起了眉头,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看着密密码码的小窗户,有点喘不过气来,显然,房东为了多挣些房租,每一寸空间都用上了。 “要上去吗?家里其实没什么地方的,很小,也很乱,连招待客人的多余茶杯都没有,而且楼梯很窄,还有人在楼道晒衣服,总是往下滴水。”从谢恬那儿得知朱一楠有洁癖,于是故意夸张,她真不想带他上楼。 “不用上去了。”朱一楠抱臂道,“房租多少?月交还是年结?有没有独立卫生间?有没有空调?” 喜悦本能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她的隐私。 她还是老实回答了朱一楠的问题,谁让他是个刺头呢? “我现在可以理解你晚上去摆摊的原因了。”朱一楠转过着来看着林喜悦,“你居住的环境,和你的行为,很般配。” 靠,喜悦忍不住火大了,我的行为怎么了?但她还是决定忍一下,因为这个人,有可能决定她的去留,她还在试用期。 “朱总,请问我的行为,怎么了吗?”喜悦虽然脾气不好,可她一向自信,自己的“行为”绝对不会有问题。 “无论做什么,都透着一股穷酸的气息,处处,时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穷酸气,坦白讲,在贺氏这样阔气的企业上班,你不会觉得气场不合吗?”朱一楠此语一出,林喜悦彻底僵住。他凭什么把她扒了个精光揭她老底?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不是每个人都遇到好父母衔玉而生。 “朱总,你特地要求来我家看看,就是为了揭我疮疤吗?虽然和你说这些没什么必要,但我从来不觉得穷是丢人的事,我也没有刻意掩饰过我的贫穷,我靠双手挣钱,钱清清白白,内心也很安宁,因为不考虑这样的事情,所以也从不觉得跟贺氏气场不合,我倒觉得贺氏应当为有我这样优秀的员工而骄傲。”林喜悦觉得朱一楠简直莫名其妙。 “没有吗?”朱一楠想起林喜悦上班第一天那套衣服,虽然不是很贵,显然不是林喜悦这种女孩子穿得起的。 “没有。”喜悦以为他在说“气场”这回事,“如果朱总参观完毕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这种时时处处透着穷酸气的人,还需要去摆摊儿养家糊口,我不能为了别人的面子,不管自己的死活。”喜悦没好气地说道。 朱一楠不恼,反笑:“其实改变命运很简单,聪明的女人都知道,男人征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就可以了,你虽然不算漂亮,身材嘛,却可以得八分。”朱一楠说着,开始上下打量林喜悦。 神经病啊。林喜悦这次真的愤怒了,“虽然你是我的上司,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靠男人改变命运?你怎么不靠女人改变命运呢,噢,对,听说夏总裁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凭干妈引荐做上总经理的位子,也算是靠女人改变了命运。”其实喜悦不是这么刻薄的人,这些八卦也是从林姐那听来的,如果不是太气愤,她才不会说出口。 林喜悦说完,发现朱一楠气得脸都白了。她宁肯失去工作,也不要受这样的侮辱打掉牙往肚里咽。 “你对我好像有很大的敌意。”朱一楠缓缓道。喜悦冤死了,明明是你在一直找岔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哪天想通了,想通过男人改变命运,告诉我一声。”朱一楠竟还有胆绕回去。 喜悦气得直翻白眼,虽然和朱一楠接触不多,她真心觉得和他八字不和。 “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再见,朱大经理。”喜悦说完气愤地接开房东家大门,往楼上跑去。 走到二楼,去路却被贺加贝挡住。 “喂,刚那个男人是谁啊?什么妈妈的朋友,骗鬼。”贺加贝隐约看到林喜悦从一辆汽车上走下来,并没看清朱一楠。 “我不是让你躲起来吗?”林喜悦憋了一肚子火,好烦。 “我又不是小三儿,干吗躲躲藏藏?再说,你背着我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怎么办?”贺加贝腿一伸,再次拦住林喜悦。 怎么是今天全是神经病?喜悦一掌对着贺加贝的腿劈下去,没防备的贺加贝便只有唉哟的份儿。 “要去练摊儿吗,一块吧,喂,等等我呀。”贺加贝在背后喊道,心里不免嘀咕,刚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 第20章 要说加贝哥哥,我错了 喜悦刚迈进电梯,却听到“等一下”的声音,忙按了电梯开关,进来的竟是朱一楠。 喜悦忍不住在内心呼呼一声,要不要这么寸?想起昨晚的遭遇,她恨不能隐身。 “经理好。”林喜悦小声道,心里却在骂,好你个大头鬼。 朱一楠只是在鼻子里“嗯”了一声,喜悦心想,回声“你好”,会死吗,拽什么嘛拽? 然后两个人就尴尬地站在电梯里什么话也不讲,原来,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与你讨厌的人一起坐电梯。 好不容易到一楼,喜悦不由地长出一口气:“经理再见。” 可朱一楠回答的不是“再见”,而是:“还没吃饭吧?” 当然,才下班去哪儿吃饭?撒谎不是她的风格,所以她回答了:“还没有。” “那要不要一起吃饭?”朱一楠问道,这是什么节奏?自己怎么有点跟不上。本能地,喜悦想说“不要”。 “简单点的,就吃碗面,如何?”此刻的朱一楠,不是林喜悦看到的西装笔挺,过着blingbling人生的朱一楠,倒像个无助而哀伤的小孩儿。 喜悦于是说了声:“好啊。” 朱一楠带喜悦去了不远处一家面馆,店面不大,却干净整洁。 喜悦要了一碗拉面,大份,而朱一楠竟然要了小份儿!喜悦觉得他是成心在凸显自己是大胃女王。 等面的时候,朱一楠竟再次问她:“想好了吗?” 喜悦一怔,想什么? “改变命运的事。” 喜悦又想起昨晚人神共愤那一幕,突然好奇起来:“如果我想通过男人改变命运,经理要帮我介绍有钱人吗?” “我怎么样?”喜悦一口水没憋住,喷了朱一楠一身。 “啊呀,怎么办,你高端洋气上档次的阿曼尼。”嘴里说着对不起,可喜悦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朱一楠皱着眉一直沉默到面上来。 看到面里的葱花,朱一楠皱起了眉头,他拿起筷子,一个一个全部栋出来,喜悦惊得目瞪口呆,所以,当喜悦那碗面吃了近一半,朱一楠还没有开动。 “葱花会噎死人吗?又不是毒药,干吗全拣出来?”喜悦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喜悦咆哮完才猛然发觉自己面前坐的不是贺加贝,而是朱一楠:“我意思是,如果你不吃葱花,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老板,或者,你也可以再要一碗不加葱花的啊。” “因为一颗一颗拣出来,看着一碗面里的葱花从有到无,充满了无上的快感。”朱一楠慢悠悠说道。 还真是怪胎。可惜林喜悦向来善乏幽默感,完全没发现朱一楠话里的笑点。 买完单,独自开车回家的朱一楠知道林喜悦没有认出他。或许,她早就忘了那个周强哥哥了吧。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朱一楠和当时还叫妞妞的林喜悦曾经一块吃过饺子。当时,不吃肥肉的朱一楠把每一个饺子都剥开,把里边所有肥肉丁一个一个挑出来。喜悦当时就是那么目瞪口呆,然后大吼一声:“吃点肥肉会死啊?” #### 一路上喜悦都觉得朱一楠怪怪的,还“我怎么样”,你很白痴你知道吗? 进门,见贺加贝穿着一件新衣服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喜悦瞄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绝对不是地摊货。 “你哪来的钱买衣服?不会又买刮刮乐中奖了吧?”喜悦略带嘲讽地问。 “你要懂一点概率学就会知道,两次连续中奖的概率极低。”贺加贝慢悠悠地说,“我不是赌徒,不会再中奖后的第二天再去买彩票。衣服是我在网上一百块秒杀的,一折,很帅吧?”贺加贝有点小得意。 “骗鬼!”喜悦又不是没秒杀过,几万人抢一件衣服,怎么可能轮得到贺加贝。一阵疑虑浮上林喜悦的心头,她风一样钻进自己卧室,她记得,床底下的鞋盒里放着一些用来救急的钱,她平时一般不动。打开,鞋盒里的两千块钱,不翼而飞了。 喜悦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气得脸都白了,臭小子,白吃白住倒罢了,竟还偷我的钱。 “我再问你一句,你哪来的钱?”喜悦这人有个特点,气到极点反倒异常冷静。 “真是秒杀的啊。”贺加贝一脸无辜。 “一万个人里才有一个人秒到,凭什么会轮到你啊。”喜悦拼命压制心底的怒火,“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老实交待。” “晕死,还老实交待,我去偷去抢了吗?”贺加贝被弄得云里雾里的。 “就算是秒杀的,一百块钱又哪来的?” “啊,昨天吃午饭时,饭店老板的手机坏了,他手机发票丢了,修理工说修好的话需要四百块钱,老板正在肉疼呢,我给看了一下,发现我就能修,本来我说好不要钱的,那个老板非要给我二百,我就拿了。”贺加贝慢条斯理地说。 “哪个饭店?”喜悦一字一顿地说,她依然认为他在说谎。 “村口那家盖烧饭。怎么了,你脸上的表情好恐怖。” “等我先去下饭店,然后继续咱们的话题。”喜悦说着就要出门。 贺加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你打电话问就是。” 喜悦接过电话,试着拨了过去。 “我找王老板,唉呀,王老板你好,你今天是不是请人修手机了?好,知道了。”喜悦挂电话后,脸就跟结了霜似的。 “你在撒谎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被拆穿呢?”喜悦的脸色看上去特阴沉。 其实贺加贝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 “我这人最不屑的就是撒谎。”的确,以贺加贝的身份,能力,完全没必要对谁撒谎,贺加贝看着喜悦,他不知道她丢了多少钱,但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能避嫌。 “我可以接受一个人穷一个人懒一个人厚脸皮,却不能接受一个去偷去抢。限你三秒钟,马上给我滚出去。”林喜悦快气炸了,自己收留他,一定程度上也是出于善心,他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吗? “你这么冲动的情况下,很容易犯下错误。我猜你可能丢了钱,而我又有在你看来来路不明的钱,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的钱千真万确不是我拿的。”贺加贝有点郁闷了,“奇怪,那老家伙怎么不承认呢?” “谎言重复一千次,就变成事实了吗?”喜悦瞪着他。 “不会。”贺加贝说,“可事实也不会因为有一方竭力否认变成谎言。” “懒得和你说了,马上走。”林喜悦的语气非常严厉,“合同第一条,乙方不得做违法犯纪的事,否则等于自愿放弃寄居权。” “你平时挺聪明一个人,怎么一遇上钱就激动呢,我要是拿了你的钱,干吗不马上走人,而是傻乎乎地坐在这里等你下班?”贺加贝说道。 “也许你擅长玩心理战啊?”喜悦发现贺加贝说的也有道理,可还是嘴硬。 喜悦刚说完,王大美回来了,鞋还没换利落,她就对贺加贝讲:“唉,贺加贝,你还会修手机呢,盖浇饭王老板刚让我转告诉你,给他修手机的事儿别他老婆讲,那手机是背着他老婆偷偷买的。” “大美,谢谢了,你就是我的光明使者,听到了吗,林喜悦,我明确告诉你,你深深地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同时践踏了我高贵的自尊,你必须补偿我。”贺加贝说着。 “哟,怎么了这是?还自尊呢。”王大美也看见了贺加贝的新卫衣,“哟,衣服不错唉,喜悦给你买的?” “我疯啦给他买衣服。大美,我问你,你相信这件衣服是秒杀的吗?” “秒杀?如果运气好到抽疯,也不是不可能啦。”可惜王大美从来没有运气好到抽疯过。 “不用运气好到抽疯,会写程序就成。”贺加贝说,“秒杀软件听说过吧,幸运的是,区区在下会写那么几行。” 王大美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贺加贝,转瞬变成了崇拜:“明年双11,咱们一起玩秒杀吧?” “你会写程序?”林喜悦有点不太相信。 贺加贝一脸得意:“怎么,我不可以会吗?” “那你会不会破案,我的钱哪去了?”林喜悦觉得贺加贝挺神,其实她早被他的口算能力折服了,没想到这小子还会写程序,对啦,还会修手机。 “钱?丢什么钱了?”王大美好奇地问道。 “鞋盒里放的救急钱没了,大概两千左右吧。”喜悦郁闷地说。 王大美撇撇嘴:“上次床底下闹老鼠,不是转移到阳台那个空花盆里去了吗,什么记性?” 喜悦顿时时尴尬地红了脸,“有吗,我去看看。”却被贺加贝一把扯住了辫子:“道歉,马上立刻现在rightnow!” “还没确定啊,要看过才知道。”林喜悦还嘴硬,走到阳台,把那包土从花盆里拿出来,两千块好好地在那待着呢。 “自己说吧,怎么补偿吧?”贺加贝问道。 “对不起。”喜悦声音低低的。 “不够。”贺加贝大声回绝。 “那你说吧。”喜悦有点恨大美没早回来,她早点回来,自己也不至于犯这种错误。 “要说加贝哥哥,我错了,快点。” “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啊。”喜悦轻哼一声。 “这就是我啊,不得理都不饶人,更何况得理了呢?”贺加贝得意地笑笑。 喜悦“切”一声,回自己卧室去了,贺加贝于是对着她的房门大喊:“鉴于你对我严重的伤害,我要白吃白住十天,算是赔偿精神损失。” 王大美啧啧两声:“看样子你是打算把在这里吃软饭的日子无期限拖下去,说实话,你不会是因为喜欢我才死皮赖脸这样做的吧?” 贺加贝一下子没忍住,“噗”一口喷到了沙发上。 “大美,呃,那个,大美……喜悦怎么还不出摊啊?”贺加贝终于转移了话题,好吧,此时无声胜有声。 ------------ 第21章 林喜悦,你是傻瓜吗 周六一大早,喜悦提起包就要出门。好不容易才熬到周末,喜悦早就归心似箭了,这几天她一直有打电话关心妈妈的病情,虽然哥哥说病情已经稳定,喜悦到底不放心。 “大美,记得帮我浇花,顺利的话我周日傍晚就回来了,晚上还不耽误摊摆。”喜悦嘱咐大美,王大美痛快地答应了。 “你要去哪儿?”贺加贝打个哈欠,见喜悦拎了那么一个大包,他忍不住在心底惊呼一声,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女人这股子蛮力,真是非常了得。 “喂,你去送送啦。”王大美在一旁建议道,她不喜欢“她的男人”很不绅士,同时迅速陷入花痴模式:喜悦走了,家里就只有她跟贺加贝两个人了,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又不是拎不动。”贺加贝斜了喜悦一眼,屁股都没抬一下,猛见王大美正满眼桃花地盯着他看,顿觉不妙,如果喜悦走了,那家里就只剩他和王大美两个人了,啊呀,不要。 贺加贝一下子跳起来,一把抢过喜悦的包:“我送你。”然后不由分说就下了楼,到了公交车站,喜悦让他回,他却坚持送到客运站。喜悦忙着排队买票,贺加贝却半是商量半是哀求地说,“帮我也买一张。” “为什么?”喜悦有点惊讶。 “求你带我去吧,我不想单独和王大美在一起,我害怕被强奸。”贺加贝故意可怜巴巴地说。 林喜悦哭笑不得,“大美并没那么生猛,你跟我回家算怎么回事?不行,绝对不可以。” “喜悦,喜悦,我求求你了,带我回家吧,啊啊啊。”贺加贝夸张地哀求她,“带人家一起回嘛,小悦悦。” 真他娘的贱死了!!!林喜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只回答了他三个字:“不可能。” 然后拿着票走进检票口,把贺加贝一个人留在检票口那头独自凌乱。 贺加贝走到售票口:“去桥北的车几点发车?十后钟后?好,来一张去桥北的票。” 过了检票口,贺加贝往车上张望了一下,喜悦正坐在位子上闷头看手机呢。他用刚买的报纸遮住脸,选了个靠后边的位子坐了下来,如果不发生意外,下车前林喜悦是无法出现他的。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在一个小县城停了下来,喜悦急匆匆拎着包往医院赶去,压根没发现身后的贺加贝。 推开妈妈病房的房门,林喜悦发现病房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在打点滴。 “哥哥和嫂子呢?”病房里很冷清,另一个床位则空着。 “去吃饭了,不是告诉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吗,怎么还是回来了?”妈妈心疼地看着喜悦,“还没吃饭吧?”喜悦这才发现,已经中午12点多了。 “妈妈吃饭了吗?” “还没,你哥他们一会儿给我带回来。” 喜悦已经满心不悦了,妈妈一个人在这打点滴,他们吃饭不能轮着去吗,一定要一块儿去吗? 喜悦从包里翻出妈妈爱吃的点心:“妈,先吃点儿点心吧。” 喜悦的妈妈捏起一块,勉强吃了几口,又放下了。 “这个不含糖,可以多吃几口。”喜悦妈妈得的是糖尿病。 “总觉得胃里涨涨的,没什么食欲。”林妈妈叹道。 “没有全面检查吗,不会胃也有什么毛病吧?”喜悦关心地问道。 林妈妈摇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生病了谁也不会有好胃口。我昨天就说出院,你哥非让等你。” 正说着话,喜悦的哥哥开心和嫂子推门进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简陋的塑料袋,里边是一份米线,上边浮了一层红红的辣椒油。喜悦皱起了眉,妈妈胃不好,怎么可以有这么多辣椒?和哥嫂寒暄着,喜悦接过那个塑料袋,发现已经凉透了。 喜悦更加不快,怎么可以给病人凉透的食物,难道家里连个保温饭盒都没有吗?哥哥和嫂子还是这样,一如既往地不靠谱。 “妈,这个凉了,我帮你买份热的去吧。”喜悦并没责怪哥嫂的意思,哥哥一直没心没肺傻乎乎得不懂体贴人,至于嫂子,唉,不说也罢。 “等下,喜悦,我有话给你讲,你先出来下。”哥哥拉着喜悦的胳膊就往外走。 “喜悦啊,妈妈住院也五六天,这几天可是花了不少钱,那五千块的押金早见底儿了,你那儿还有没有钱吗,你知道,你嫂子没工作,家里全靠我一个人,壮壮又要上补习班,所以……” “还需要多少钱?”喜悦就担心会这样,其实她身上带了两千块,那是她放花盆里的救急钱,而现在,显然是需要救急的时候。 “三千吧。” 三千?喜悦刚了解了,妈妈住院五天,只是打了点滴,仅五天,用得了这么多钱吗?该不会,哥哥趁机又在讹喜悦吧,上一次,哥哥就说帮妈妈看病急需钱,让喜悦往家里打钱,事后喜悦才知道,妈妈根本连医院也没去,只是拿了点药。 “妈妈明天出院吗,到时我去结算吧,需要多少,我去付多少。”喜悦只好打哈哈。 “那么麻烦干吗,妈妈住院用的是我的医保卡,得我亲自去。”哥哥把手一伸,“钱给我吧。” 喜悦真的拿不出那一千块钱,她一直努力存钱,却总也存不住,前年哥哥买房子,她攒的几万块全赞助他们了,哥哥当时说了要还,三年了却没动静,喜悦能催他还吗,总之,自此后,喜悦经济一直不宽裕,加之高兴的学费一直是她出,她的存款一直都是四位数。 “我没那么多钱,只带了两千。”喜悦懦弱地说。 “那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凑一千块?”哥哥催促道。 喜悦真的忍无可忍了:“妈妈生病,你和嫂子真的一分钱都不打算出吗?难道那是我一个人的妈妈吗?再者说,这五天,真的需要这么多的治疗费吗?” “喜悦,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讹你钱吗,妈妈跟我们住给我们吃,我们问你要过一分钱吗?我们又要还房贷,又要供你侄子上学,妈妈生病了你出点治疗费不是应当的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嫂子站在了喜悦身后。 喜悦叹口气,她最不想和嫂子发生争执,因为嫂子和她斗了气,会给妈妈好几天脸色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嫂子,我再想想办法吧。”喜悦隐忍道。 “喂,太不像话了吧,有你们这样的哥哥嫂子吗?这五天到底花了多少,你们心里难道数吗,才两千不到。你们已经净赚喜悦三千了,还再问她要三千?你们是缺钱缺疯了吧,这么坑自己的妹妹?”身后传来贺加贝的声音。 喜悦完全怔住了,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他怎么在这里? “你是谁,你在胡说什么?”喜悦的嫂子恼了。 “我是谁不重要,刚才不是你们两口子拎着饭一边走一边盘算再问喜悦要三千块钱吗,还说喜悦换了新工作,工资高。她每天是怎么挣钱的你们知道吗,白天上班,晚上还要摆摊,为了省钱,摆摊回来竟然吃方便面,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事实上,悄悄跟踪喜悦的贺加贝无意中撞见喜悦的哥嫂拎着米线从外边走进来,原想这对男女真坏,万没想到,竟是喜悦的哥嫂。 “贺加贝,关你什么事儿,谁让你多嘴的?”被撞见如此难堪的一幕,喜悦感觉很尴尬,脸色有点难看。 “喜悦,他是谁?”嫂子有点不高兴了,“凭什么在这儿胡说八道?” “是邻居,正好他要来桥北办事儿,我们就一块来了。”喜悦随口说,“嫂子,对不起,别听他胡说,钱我会想办法的。” “林喜悦,你是傻瓜吗?他们明摆着在欺负你,你还要给他们钱?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问你多要三千吗,因为你嫂子想买一部新手机。”贺加贝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你胡说八道,含血喷人!”喜悦的嫂子被拆穿了,却不肯认输,看样子,想跟贺加贝打一架。 “够了,贺加贝请不要参与我家的事情。请你离开医院,我不想见到你。”喜悦喝道,像贺加贝这样的人,哪里会明白,贫穷会让兄弟反目,母子成仇。 “哥哥嫂子,你们这几天辛苦了,回去休息休息吧,有我照顾妈妈就行了。”喜悦这样说,也是为了拦住哥嫂,她怕矛盾更激化。 劝走了哥嫂,喜悦推开了病房的门,这才发现妈妈在默默流泪,而哥嫂买的那份米粉,妈妈一口没吃。 喜悦慌了:“妈,你怎么了?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没事。”妈妈摇摇头,“你也没吃饭吧?出去吃饭吧。有你哥嫂在,不用担心我。见到我就放心了吧,坐末班车回吧,我没事。”林妈妈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妈,我明天傍晚再走。我再给你弄点吃的去,很快就回来。”喜悦知道,肯定刚才他们大声在病房外争吵,妈妈听到了,唉,都怪贺加贝多事。 喜悦走出病房,跟护士台打了个照呼,烦他们帮忙照看一下妈妈,然后往医院门口走去。 贺加贝一直跟着她:“你哥哥嫂子到底是不是亲的啊,我刚才在住院部大门那儿就听见他们盘算怎么算计你,你脑子有问题啊,他们要钱你就给,在我面前那股霸气劲儿哪去了,怎么在哥哥嫂子面前这么怂?” “我数到三,马上离开我十米以外,否则……”喜悦深吸一口气,她现在都有杀人的冲动,她很担心自己会伤及无辜。 “还有你哥和你嫂子,你让他们走就走了,都不去病房和你妈打个招呼,有这样的儿女吗?”贺加贝依然在那里打抱不平。 “你够了没有?”喜悦大吼了一声,贺加贝这才蓦然发现,林喜悦的眼泪,流了一脸,贺加贝一下子懵了,他不是第一次见她哭了,可是这一次,她哭得好伤心。 ------------ 第22章 我们亲亲吧 “对不起,如果是因为我……”贺加贝想道歉。 “老板,来一份粥,要一个青菜炒豆腐,两张鸡蛋饼,带走,麻烦快点儿。”喜悦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泪痕未干。 还好已经过了饭点儿,人不是很多,他们不用等太久,喜悦在一张餐桌前坐了下来。 眼泪再次决堤般大滴大滴地落到餐桌上。 贺加贝这次是完全傻掉了。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愣了半分钟,他坐到喜悦身旁的椅子上,轻轻拥她入怀。喜悦由默默流泪变成小声呜咽,终于,她的头无力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贺加贝难受极了,一只手搂着喜悦,另一只手温柔地擦去了喜悦眼角的泪水。贺加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有些东西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可是他是真格地心疼林喜悦。他终于理解了她为什么那么抠门那么小气为什么一双袜子都要缝上两针。 直到服务员说饭好了,喜悦才推开贺加贝站起来。 “你先把饭给阿姨拿过去,我一会儿再去找你。”贺加贝说,他知道,喜悦自己也没吃饭呢,而他,也饿得七荤八素了。 “不好意思,你得再给我点钱,我会还你的。”这是第一次,贺加贝问林喜悦要钱时,感觉不好意思,他甚至有给她一大笔钱的冲动,好让她不再这么辛苦。 喜悦何尝不知道他没吃饭?打开钱包,拿出五十块递给他。 “吃完饭买张票回去吧,我甚至没有钱请你住旅馆。”喜悦说完走出了饭馆,语气淡淡的,可是贺加贝知道林喜悦话里的分量,贺加贝莫名一阵心酸。 他问老板要了两份饺子,自己吃了一份,剩下那份给喜悦打了包,他看了下表,已经中午一点半了,她肯定饿了。 贺加贝轻轻敲响病房的门,喜悦出来了。 “我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还在这?”喜悦压低声音说道,妈妈刚睡下,她不想吵到她,更主要的是,她不想让妈妈知道贺加贝的存在。 “给你送饭来了。”贺加贝对她举举一次性饭盒。 “我不饿,你赶紧回吧。”喜悦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明天一块儿回不行吗?我不想一个人走。”贺加贝也压低声音。 “喜悦,谁啊?”林妈妈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 “妈,没谁,有人问需不需要雇护理。”喜悦推开病房的门,轻声对妈妈说,“你睡吧。” “阿姨,是我,我是喜悦的朋友。”贺加贝对着病房大喊。 喜悦气得脸都扭曲了,“贺加贝你活腻味了吗?” 可是贺加贝已然推开房门,走进了病房,这个疯子。 “阿姨,你好。”贺加贝彬彬有礼地说道,“身体好点儿吗?” 林妈妈点点头,忙请贺加贝坐,然后才问:“喜悦,这谁啊?” “是邻居,正好要来北桥办事儿,我们就一块来了,听说您病了,非要看看,他马上就走了。”喜悦说着,狂给贺加贝使眼色。 “我事情已经办完了,不急着走。”贺加贝成心跟林喜悦过不去。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腰被狠狠地掐了一把,贺加贝知道,林喜悦对他下阴招了,他疼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却努力维持着笑容。 “第一次来桥北市吗?”林妈妈问道。 “是的,以前没来过。”贺加贝回道。 林妈妈看着喜悦,“那喜悦你带人家四处走走。”林妈又面向贺加贝,“桥北有座古庙,挺出名的。你们去玩儿吧,不用操心我。” 喜悦为难地看着妈妈,她知道妈妈是最讲礼数的人,她要不答应,妈妈肯定心里过意不去,该死的贺加贝。 “不用了,阿姨,以后有的是机会,喜悦更想陪您,我也陪陪您吧。”贺加贝笑说。喜悦心想,算你懂事。 然后两人就絮絮叨叨地陪林妈妈聊天,贺加贝讲了很多笑话,把林妈妈逗得哈哈大笑。有那么一瞬间,看着妈妈满面笑容,喜悦甚至忘了妈妈的病,和总是欺压她的哥嫂。 天黑了,喜悦打算就在病房陪妈妈了,反正有一张空闲的病床,趁贺加贝去打热水的当儿,她把贺加贝堵在了门口。 “你打算怎么办,还不走吗,我妈会怀疑的。”喜悦知道,要不是贺加贝一直在,妈妈肯定早问她了。 “怀疑什么?”贺加贝故作无辜状。 “你说怀疑什么,妈妈肯定不会以为咱们只是邻居。”喜悦郁闷死了,狠不得把贺加贝扔回西市。 “我们本来就不是邻居啊,谁让你撒谎?”贺加贝“切”一声。 “那你让我怎么介绍你?朋友?室友?”喜悦有点恼他。 “是啊,怎么介绍好呢,说普通朋友吧,我们又抱过了,还曾赤祼相见,男女朋友吧,我们又没有亲亲过。介绍起来还真是尴尬,不如我们干脆再前进一步,免得以后你介绍我时为难。我们亲亲吧。”贺加贝贼笑道。 “前进个大头鬼!”林喜悦狠狠地敲一下贺加贝的头,心跳却莫名加快了些。贺加贝不爽地撇撇嘴,就要推门而入。 “你该走了你知道吗?现在还有末班车,快点。”林喜悦忙拦住了他,他要一直在这,妈妈事后肯定会问他们的关系的。 “偏不。没敲我头还有商量的余地,谁让你又打我了。”贺加贝故意扮个鬼脸,然后半个人已经在病房内了。 果真,林妈妈已经一脸好奇了,“喜悦,你朋友还不回吗,再晚末班车就赶不上了。” “阿姨,我明天跟喜悦一块儿回。”贺加贝抢着回答。 “那你晚上住哪儿啊,有地方吗?”林妈妈关心地问。 “我就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凑合一夜就成了。”贺加贝回答,经历了刚才喜悦哥嫂问她要钱的一幕,贺加贝想都不敢想去旅馆了。 “那怎么行?喜悦,咱家地方小,也不好让人家去咱家,你给你朋友找个旅馆去吧。”林妈妈最不喜欢失礼。 “妈,你别管他了,他爱睡哪儿睡哪。”喜悦说道。 林妈妈一脸狐疑,喜悦已经忙着给妈妈削苹果去了。 晚上九点,贺加贝抱着枕头去了走廊的长椅,病房里只剩下喜悦和妈妈了。 “喜悦,你老实说,你在跟那个男孩交往吧,否则他怎么一直不肯走?”这话妈妈憋了一天了。 “没有了,妈,他就是没事闲的,你别理他。”喜悦不想再谈论贺加贝,“早点睡吧,妈,真困。” 林妈妈于是不再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似地说:“人长得倒蛮帅,就是看上去,家境很优越的样子,妈妈宁肯让你找一个家境不太好,但人踏实些的。” “我知道,妈妈。”喜悦打断了妈妈,不是因为不耐烦,而是不想妈妈再旧话重提,几乎每提一次旧事,妈妈都会伤心一次。 夜里,喜悦悄悄去身,去走廊看了一眼贺加贝,他睡得很沉,毛巾快掉地上了。喜悦走过去,轻手轻脚捡起毛巾被,然后轻轻帮贺加贝搭上,却被贺加贝抓住了手腕,因为过于突然,喜悦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闹鬼啊?”喜悦拍拍胸口。 “怎么,不放心我?”贺加贝翻了个身,侧过来用惺松的睡眼看着喜悦。 “鬼才不放心你。”喜悦讨厌自己被他抓到。 “那干吗跑过来给我盖毛巾被?”贺加贝偏爱抓住她小辫子不放。 喜悦不打算理他了,准备回病房去看妈妈,贺加贝却一把扯住她的手,“小悦悦,留下来陪人家,人家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好怕怕。” “滚!”喜悦甩开他的手,转身走进病房。 “是真怕啊,刚他们推过去了一个死人唉,死人!”贺加贝自言自语道,同时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第二天十一点左右,喜悦的哥哥嫂子才来医院,他们对一大早见到贺加贝表示很意外,再次追问喜悦和他的关系,喜悦懒得解释,妈妈坚持要出院,喜悦便让哥哥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哥嫂没再提三千块钱的事儿,喜悦还是偷偷把那两千块钱塞给了妈妈。 傍晚,喜悦和贺加贝坐上了回西市的车。 喜悦这才慢悠悠说起了家事:“哥哥是妈妈和爸爸离婚前出生的。” “同母异父?”贺加贝插一句。 “如果想好好听我说话,就不要插嘴。” 贺加贝忙闭上嘴巴。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离婚,我只知道,离婚后不久,妈妈就发现,她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于是她又找到爸爸,想复婚,爸爸虽然答应跟妈妈复婚了,却始终怀疑我和弟弟的身世,那时候又没法做亲子鉴定,总之,复婚后,他们一直不太幸福。爸爸特别宠溺哥哥,因为在他心中,哥哥才是他真正的血脉,对我和弟弟,则忽冷忽热,哥哥被他惯得不成样子,既不懂得关心别人,甚至照顾自己都不会,就连工作,都是爸爸提前内退,哥哥顶的班。爸爸去世后,妈妈帮哥哥张罗了婚事,嫂子和哥哥真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都很懒惰,而且花钱大手大脚,妈妈的退休工资全贴给他们了,还是不够他们花,于是他们又总问我要,起初我对他们这样也很愤怒,可我知道,如果我不给,他们就会对妈妈不好,妈妈其实不是没有能力自己生活,但她是个传统的人,相信家和万事兴,嫂子再无理,都会忍让……” 喜悦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掉了下来,贺加贝拉过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喜悦却猛地把手一抽:“跟你说这些,只是感激你这两天哄我妈开心,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喜悦猛想到了贺加贝关于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话。 “嗯,我有怀疑你有其他意思吗?”贺加贝偏拉着长声反问。 喜悦懒得理他,拿杂志盖着头睡觉。没人知道我们亲爱的王大美准备了烛光午餐,可是贺加贝这混小子竟跑到桥北去了。 ------------ 第23章 赚谁的钱,要看我的心... 忙乱的黑色星期一,昨晚从桥北回到西市就已经九点多了,喜悦打着哈欠到客厅,惊见王大美已然坐在了餐椅上,不过今天她不像往常那样化了精致的妆,头发也乱蓬蓬的。 自从贺加贝来她们这儿“投宿”后,她可从来没有以这副德性出现过,害得喜悦以为大美依然还是梦游模式。 “大美,你醒了?”喜悦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同时指指她的头发。 “醒了。”大美打个哈欠,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 喜悦被搞得一头雾水,她是放弃贺加贝了呢,还是想以这种比较独特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喜悦打开那个简易的塑料衣柜选衣服,猛然发现那套“五千块”还好好地挂在那儿。啊呀,最近又是下雨又是摆摊的,加之妈妈生病,完全忘记退衣服的事情!! “贺加贝,这衣服几天之内能退啊?”喜悦拿着衣服喊叫。 “二十来天吧。怎么,你还想着退衣服这岔呢?” “当然,五千块钱呢,不退就是冤大头。”林喜悦撇撇嘴,这几天一定要抽出时间去退掉它。 “那套衣服别退了,改天我有钱了,给你五千万,怎么样?”贺加贝随口吐噜道。 “给我五千万?冥币吗?吃软饭的人把牛吹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自己舌头。”喜悦说着,已经拉开门准备上班了。 “冥币?你这个二货,五千万对小爷来说算个毛啊!”贺加贝一个人独自凌乱,呃,大清早的,真有够郁闷。 ##### 就是,大清早的,真够郁闷,你去哪里弄五千万?你以为钱是画出来的吗?喜悦气呼呼出了门。 走出巷子,就发现一汽车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好好的,干吗走人行道,什么素质?继续往前走,那车竟“滴滴”地叫了起来,喜悦只好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半摇开的车窗里竟是朱一楠的脸。 “上车。”朱一楠对她招招手。 “不用了,时间还早,我坐公交就好了。”喜悦摆摆手,不知为什么,看到那种豪车,她就本能地自卑,更别说坐上去了,何况,她不想和总是莫名其妙的朱一楠独处。 “上来,有话和你说。”朱一楠又按一次喇叭。 林喜悦只好去拉车门,不过是后车门。 “坐前边了,坐后边怎么跟你说话?”还真是村姑。 “噢。”喜悦只好又去拉前车门。 “系上安全带。”朱一楠说。 喜悦伸手去拉安全带,可拉了半天,怎么也拉不过来。郁闷,真是有够笨。喜悦在心里骂自己。 朱一楠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猛地伏到喜悦身前,整个人几乎压到喜悦身上,喜悦拼命往后靠,却郁闷地发现,空间实在有限。 随着“卡嗒”一声,安全带终于系好了,朱一楠却并没有抽身,而是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么紧张干吗?” “没有啊。”喜悦何止是紧张,简直有点害怕,虽则下意识里,她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朱一楠嘴角浮起一丝笑,终于发动车子。 “不是有话和我说吗,什么事?”林喜悦决定转移话题,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傻。 “刚不是一直在和你说话吗?”朱一楠吃吃笑道。 靠,有没有搞错。 “‘有话说’不是有事要说的意思吗?”林喜悦想你耍我啊,早知道这样,才不要坐他的车。 “有话说,也可以仅仅是有‘话’要说啊。”朱一楠不以为然地反驳。 喜悦斜他一眼,懒得再分辨什么了。 “昨天干吗了?”朱一楠问道。 “回老家了。”喜悦没好气地答。 “桥北?”朱一楠说完马上发现自己漏馅了。 果真,喜悦吃惊地问:“咦,你怎么知道我家在桥北?” “你是桥北的吗?我是说让你看立交桥北,有个道士。”朱一楠迅速地把话题叉开。 “噢。”喜悦都没注意哪里有立交桥。 “家里还好吧?”朱一楠边换档边问。 “就是因为妈妈身体不太好才回家。”说到妈妈,喜悦神情有点黯淡。 “什么病?” “糖尿病。”喜悦叹口气。 “那要注意饮食,邻居们都好吗?”朱一楠有点结巴地说。 “邻居们?”喜悦瞪大眼睛,“我哪知道,那么多邻居,我又不可能一一去拜访。” “我意思是邻居关系处好了,他们可以多照顾你妈妈。”朱一楠解释道,同时心底懊丧,什么乱七八糟的嘛。 “噢,我们和邻居相处一向不错。什么王奶奶张爷爷,彼此都很关照。”喜悦觉得朱一楠好奇怪哟,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怎么偏偏不提姓周的?朱一楠又不好问。 到公司了,喜悦下了车,还好朱一楠要去泊车,她不用和他一块坐电梯,喜悦长出一口气。 ##### 午餐时间到了,喜悦和谢恬一起去吃工作餐,至于林姐,因为大肚子,干脆懒得下楼。 喜悦和谢恬边走边聊着八卦,走到大厅,却被叫住了。 “林喜悦,帮我带一份咖喱鸡饭。”竟是朱一楠,今天是朱一楠日吗,干吗总是巧遇? 喜悦郁闷地转过身,天晓得哪里有什么鬼咖喱鸡饭。 可是,当着好几个同事的面,她似乎只能回答:“好的。” 回过头来,才发现谢恬以一种怪怪的眼神盯着她,“怎么了?” “555,朱总为什么不让我给他带饭,而是你?”谢恬掩面,一副悲痛欲绝状。喜悦心想,就是啊,让谢恬带多好,真烦。 和谢恬一起吃过午饭,喜悦才在谢恬的指导下,去隔壁的西餐厅要了一份咖喱鸡饭。竟然要48块钱一份,喜悦惊得目瞪口呆,她要的面条才八块钱而已。 拎着餐盒敲响了朱一楠办公室的门,在听到“请进”后,喜悦很不爽地把餐盒放在了朱一楠的办公桌上。 “48块。”换做别人,肯定不会要钱的,她可是小气抠门的林喜悦。 桌上有一百块钱,朱一楠头也不抬,往林喜悦这边推了一下:“不用找了。” 喜悦瞪着那一百块钱,你当我是外卖啊,准备好零钱才比较像话啊。 见她既不拿钱,也不动,朱一楠才抬起头,他的眼睛分明在问why。 “我找不开,麻烦给我零钱,另外,你好像忘了说谢谢。”喜悦皱着眉。 朱一楠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没有零钱,要么拿走那一百块,要么就当你请客了。反正今早你搭了我的顺风车。” 喜悦一把抓起那一百块,朱一楠眼底的笑更深了,可喜悦说:“一会儿我会给你送找头过来。”她才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 “早上忘了问你,上次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朱一楠竟又旧话重提。 如果第一次喜悦听到他的话感觉愤怒,第二次感无聊,第三次听到,则感觉好奇了。 “如果我需要通过男人改变命运,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喜悦很快发现这问题真蠢。因为朱一楠说:“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要是想好了,以后是不是不用上班,每个月都有钱拿?”喜悦故意问。 “当然啊,怎么,现在就想好了吗?”朱一楠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再等八百年吧。”喜悦冷冷地说道,往朱一楠办公室门口走去,同时后悔没准备零钱,害她还要白跑一趟。 “对啦,你每天帮我买午餐怎么样,我付你跑腿费,一个月一千五,如何?”朱一楠在喜悦背后说道。 只是帮忙买午餐就每天有五十块钱拿,这生意简直超级划算唉,财迷的林喜悦差点动心唉。 可是她很坚定地说了一声“no”,单是想到每天要见到朱一楠,她都觉得晦气。 “为什么,你不是很需要钱吗?”朱一楠没想到她拒绝的那么干脆。 “需要钱是不假,可赚谁的钱,也要看我的心情,有人的钱我爱赚,有人的钱,我就不爱赚。”喜悦此言一出,真觉得爽死了,靠,看你仗着有钱气焰嚣张。 林喜悦一拉开朱一楠办公室的门,迎头竟撞上了了于陌,她刚好站在朱一楠办公室门口,正要进来,而她的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蛋糕盒。 林喜悦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于陌脸上的意外只有比她更多。 林喜悦忙打招呼。于陌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推门进去了。 于陌来给朱一楠送蛋糕,朱一楠生日?八月五号,还有谁是八月五号的生日来着? ##### “那天偶然路过一家蛋糕房,发现他们蛋糕不错,就帮你要了一份。”于陌说着,把蛋糕放到朱一楠桌上。 “我不爱吃甜食。”朱一楠有点抱歉。平时于陌很少主动来他的办公室,除非有公事,朱一楠没想到于陌就那么大大咧咧提着蛋糕进来了。 “我知道,可是我爱吃,而且我要看着你吃。”于陌在撒娇。 朱一楠笑笑,打开蛋糕盒,发现里边是“七周年快乐”,他怔了一下,他们在一起,有七年那么久了吗? “晚上一起吃饭吧。”朱一楠提议。 于陌点头后还是没忍住好奇:“叫我的职员进来,有事?” “呵,让她帮我捎午餐而已。”朱一楠解释,脸上的神情,却多多少少不自然了。 ------------ 第24章 某人不会是在吃醋吧 早上出门前,天气预报就说有雨,喜悦便往包里塞了一把伞,果真,下午的时候,雨纷纷扬扬就落了下来。 又是不能出摊的天气,虽然会少了进项,其实喜悦蛮喜欢这样的天气,对于白天上班晚上摆摊十几小时连轴转的喜悦来说,偶尔需要这样的天气给自己“放假”,泡杯热茶、躺在床上看看书或抱着电脑看看电影,实在是难得的幸福时光。 所以,还没下班,喜悦的心就散了,开始向往回家后那种久违的温馨。 四点半,王大美在qq敲林喜悦。 “昨天早上你有点反常哟!”喜悦敲了这么一句。 “我感觉那小子兴趣不在我,在你,所以已经决定放弃了。”王大美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少来啦!我对他完全没兴趣,长那么高个子,去送水和送快递或者去搬家公司上班都成,偏偏无所事事喜欢吃软饭。”喜悦发了个白眼的表情。 “既然你这么讨厌他,怎么不赶他走?”王大美问。 喜悦怔住了,是啊,我为什么不赶他走呢,难道他是传说中的瘟神,真的赶不走吗?还是自己不愿意赶他走,让他有机可乘? 可他真的很难缠啊,再说,自己的确欠了他钱嘛,喜悦这样跟自己解释,随即心里轻松多了。 “一万块扣完,如果你没意见,自然会赶他走。”喜悦回复,大美回一句“不要自欺欺人”就没音了,这句话搞得喜悦心烦意乱,一直到快下班大美都没再露面,喜悦有心主动敲她,又怕被她耻笑。 五点,喜悦第一个冲出单位,匆匆挤上公交,竟然混到一个座位,一路上,喜悦的心情都闷闷的,我真的在自欺欺人吗?甫一走下公交,远远地便看到贺加贝那个二货,拿着把伞在巷子口等待。 喜悦的心跳莫名加速,不会是在等我吧?随即又骂自己神经病,他干吗要等我啊?可莫名其妙地,喜悦还是收了自己的雨伞,还好雨小了很多,喜悦慢慢地往贺加贝的方向踱去,走了不到十步,就发现一个女孩儿迅速跑到贺加贝跟前,女孩儿夸张地把伞扔到地上,一下子抱住贺加贝,然后整个人像小猴子一样,吊在了贺加贝的身上。 喜悦看得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随之愤怒袭来,搞什么嘛,你们在拍电影吗? 贺加贝把女孩放下来,撑着同一把雨伞,往巷子另一头走去。 喜悦一肚子狐疑,那女孩是谁?跟贺加贝什么关系?贺加贝不是说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他住这儿吗?也就是说,贺加贝有事瞒着她? 喜悦太好奇了,以至于竟莫名其妙跟踪了贺加贝。一直跟踪他们到玫红咖啡屋,隔着窗户,喜悦看到他们坐了下来。喜悦掉头往回走,心想我有病啊,干吗跟踪他,就算他去叫鸡,跟我有什么关系? 到家,大美还没回来,对大美来说,加班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发稿前几天,看来今天的晚饭,要一个人吃了。 因为窗外的雨,屋里显得格外安静,沙发上乱七八糟地放着贺加贝的衣服以及他睡觉时盖的毛巾被,拖鞋东一只西一只,换做平常,喜悦会随手收拾好,可今天,她感觉心情糟透了,一点也不想收拾贺加贝的烂摊子,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帮他收拾?这小子到底打算在这个家赖多久了?该给他算算账了。 ### 玫红咖啡屋。 贺加贝有点不太相信地看着桔朵,几年不见,当初的小丫头长大了。可她还是那个小桔朵,十五岁就大胆地对自己示爱,并扬言爱他爱到死的小桔朵,长大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有笑容在贺加贝脸上绽开。 “一星期了,有去过你家,你不在。从玲玲那儿要了你的号码,问了你的近况,说你一直没有女朋友,不会是一直在等我吧?”桔朵俏皮地笑笑。 “傻丫头。”贺加贝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在他心中桔朵和玲玲一样,永远是需要疼爱的小妹妹。 “在国外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想你啊,国外再好,没有你啊。”桔朵的手放到了贺加贝的手上,“老实说,你想我了吧?” 贺加贝抽出手,拍拍桔朵的手,笑问:“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五年前,桔朵因为车祸腿受了严重的伤。 “还可以,做了几次手术,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不能做剧烈运动,也不能跑步。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有没有想我?”桔朵嘟起嘴,她有点生气了,她的贺加贝哥哥竟然没想她。 “我有担心你,而且很担心。”贺加贝觉得小丫头真是可爱。 桔朵依然嘟着嘴:“是担心,不是想念啊?” “好啦,傻丫头,当然有想了。”贺加贝笑笑。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没想我,给你买的礼物我就扔垃圾桶。”说着,桔朵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看看?”桔朵一脸的期待。 贺加贝笑着拆开,里边是一只打火机,正面有一朵用钻石镶嵌的玫瑰,一看就是定做的。 “喜欢吗?”桔朵兴奋地问道。 “太贵重了吧?”那朵钻石玫瑰照得贺加贝眼晕。 “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桔朵又嘟起了嘴。 “好,谢谢小桔朵,我收下了。”贺加贝扣上盒子,看看窗外担心地说,“下着雨不让你过来,你偏要来,现在见到我你放心了吧,你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阿姨会担心你的。还有,在这里见过我的事,谁也不要讲。”贺加贝揉了揉桔朵的头发,“要听医生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我不走。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我看见你了,你在逃亡吗?”桔朵问道。 “逃亡?你想象力可真丰富。我只是想清静一阵子而已,我送你回去吧,不过我现在不开车,只能帮你挡车。”事实上,朱爸出车祸后,贺加贝便不再开车了,事情太复杂,他不知如何向桔朵解释,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向桔朵解释。 “你的车呢?老实讲,你不会闯祸了吧?夏阿姨很生气,所以把你赶出来了?”桔朵问道。 “差不多,不是夏阿姨把我赶出来了,是她在四处通缉我。”贺加贝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 “她突然觉得我应当结婚了,于是逼我四处相亲。” “逼你相亲?”桔朵惊讶得张大嘴巴。 “对。” “阿姨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妈妈的婚姻就够令我瞠目结舌了,我可不想步她后尘。”贺加贝叹口气。夏雪结过三次婚,第一次是贺威,第二次是朱龙,第三次是郭玉铭,第三次婚姻基本是一次财产重组,夏雪得到了想要的,便同郭玉铭离了婚。 “那哥哥娶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桔朵甜蜜地笑了,毫无害羞之色。 “行了,傻丫头,真该回去了。”贺加贝看了下时间,喜悦和大美也应当下班了。 “可以来找你吧?”桔朵有点恋恋不舍。 “最好不要,如果你不想被我妈发现逼我相亲的话。”贺加贝只好这样强调。 “那我想哥哥了怎么办?”桔朵惆怅起来。 “可以给我打电话。”贺加贝起身去结账,桔朵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座位。 咖啡店门口,桔朵挥挥手同贺加贝再见,刚走几步,却又跑回来紧紧抱住了贺加贝。 “哥哥,再让我抱一下嘛。”桔朵撒着娇说。 贺加贝把她的两只手掰开,“好啦,赶紧回吧。” 看着桔朵离去的背影,贺加贝笑着摇摇头,只是看上去长大了嘛,其实还是个不经事的小丫头。一转身,却看到林喜悦正在一旁抱臂看着他。贺加贝吓了一跳,活似撞到鬼。 “够缠绵的啊。”喜悦开了口,心里却在骂贺加贝,去他娘的,还说什么要跟我关系更进一步,差点被“小三儿”。 “什么缠绵,那是一个妹妹。”贺加贝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问你是谁了吗?”喜悦撇撇嘴,“没必要跟我解释吧。” “某人不会是在吃醋吧?”贺加贝突然觉得喜悦脸上无名的愠怒特别好玩。 “吃醋?哈?”臭美吧你,怎么可能? “手里拿的什么?”贺加贝见喜悦手里拿着张碟。 “租的碟。”喜悦扔了一下。 “为什么不去房东对面那家?不是这家的碟质量不好吗?”贺加贝有点好奇。 “这碟只有这家才有。”林喜悦心想,管得还真多。 贺加贝两眼突然亮起来,难道喜悦刚就看见他们了?不放心才特地又跑过来一次? “刚我有看到你背着包走过。”贺加贝决定诈她一次。 “啊?”喜悦大吃一惊,不会吧?啊呀,好丢人,却故做镇定:“那又怎么样?” 哈,还真给诈出来了。贺加贝暗喜:“所以你又下来一次,故意等在这里的?” “你当你是谁,我碰巧遇上你们而已。”喜悦切一声。 事实上是,喜悦刚才一直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捧了本书看,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烦,干脆下楼去租碟。 于是,“碰巧”看到了贺加贝跟桔朵告别的场面。真的只是“碰巧”而已,打死喜悦都不会承认,她不去离房东家近的那家碟店,而是去咖啡屋旁边那家碟店的真正目的。 ------------ 第25章 接吻是要闭眼睛吗 喜悦和贺加贝前后脚进了家门,因为林喜悦的“吃醋”,一路上,贺加贝都觉得心情暗爽。 “你吃饭了吗?”贺加贝见喜悦进了卧室,换了鞋,就要往喜悦房子迈。 “合同书第七项,乙方不得踏入甲方房间,否则视为愿意自动放弃寄居权。”喜悦冷冷地说,贺加贝在门口偷笑,哈,醋意也太明显了吧? “饿死了,晚上打算吃什么?” “合同书第六项,乙方必须保持沙发整洁,否则视为主动放弃寄居权。”喜悦指指沙发。 贺加贝便胡乱把沙发上的东西团成一团,塞到沙发底下的纸箱子里。 “林大小姐,我饿死了,问你晚饭吃什么。”饥饿面前,贺加贝顾不上得意了。 “我吃过了。”喜悦淡淡地说,“合同书第八项,乙方不得打扰的甲方安宁。” “好啦,别生气啦,小气劲儿的。”贺加贝站在喜悦门口哄她。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喜悦撇得清清儿的。 “好,没生气,给我钱,我要去吃饭。”贺加贝说着把手一伸。 “昨天不是刚从我这敲诈了一百吗?”林喜悦好奇。 “花光了。”实际上,用来请桔朵喝咖啡了。 “对不起,那你只能饿着了。我说过那是今明后三天的饭钱。”林喜悦假模假样地翻了一页书。 贺加贝已然不管什么第七项第八项了,大步跨进林喜悦房间,一把夺过她的书:“你不要太过分唉,谁同意那是我的饭钱了?那是我昨天辛苦挣来的,不给钱就去给我做饭,我要吃饭。” “我数到三,书还我!”林喜悦愠怒道,“一……二” 贺加贝偏举得高高的,林喜悦数完“二”后就狠狠一脚踢到贺加贝膝盖上。 贺加贝“唉哟”一声,书掉到了地上。 “三呢,为什么不数三?你这个暴力女,怪不得没男朋友,谁敢娶你啊,嘴快手快脚快脾气又臭,简直无可救药。我吃方便面成了吧?”贺加贝揉揉膝盖,刚才的暗爽瞬间全无,看来他要好好斟酌一下到底要不要“再前进一步”。 “方便面不是不能吃的吗?”喜悦故意激他。 “此一时彼一时也。”贺加贝叹口气,“总胜过饿死吧。” “啊,等一下。” 贺加贝忙转过身,“怎么,你改变主意要帮我做饭去了吗?” “你来我家也有11天了,这些日子的花销,我给你报下账。住宿费是200乘以11,2200元,餐费是50乘以11,550元,洗澡费是30乘以11,330元,我给你买衣服500元,洗衣费用100元。20罐啤酒100元,给快递小哥50元,……期间我给过你820元,总计5840,10000减5840,等于……”喜悦拿着计算器一项一项输入。 “4160。”贺加贝脱口而出。 “喂,你不会提前算过了吧?”喜悦吓到了,不可能啊,自己是明目张胆“乱收费”,他不可能提前知道啊,他心算这么厉害?,。 “你大学学什么专业的?不会是数学吧?”林喜悦太好奇了。 “美国文学。”贺加贝一字一顿地说,“不要转移话题,你这账怎么算的,什么你给过我820元,那是我挣的好吗?餐费50元,是一天的餐费吗?姐姐,这些日子你管过我几顿饭啊,每次不是我自力更生?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药和盒饭,那是给你买的,而且是用我中奖的钱买的,怎么能扣到我头上?”贺加贝算是开了眼,简直胡搅蛮缠嘛。 “我没让你买啊,反正是你从我这拿的钱的!”林喜悦脸不红心不跳,完全黑店老板的架势。 “喂,你讲不讲理?有你这么算账的吗?从你那拿的钱扣掉,从你拿钱后再消费掉也扣,这两项明显重复嘛!”贺加贝不服气地反驳。 “不服啊,不服去会计协会投诉吊销我会计证啊?”林喜悦的话,简直把贺加贝气得直翻白眼。 “啊,还有那袋方便面,扣除五块。” “上面明明写着建议零售价1。5元,姐姐。” “从超市买回来不需要钱吗?你在火车上买水和在下边是一个价吗?在超市1。5元,拿到家,运到四楼,就是5元。”林喜悦挑挑眉毛,贺加贝已经气得快口吐白沫了。 “算你狠。”贺加贝拿着方便面去了厨房,手下一滑,“哐当”摔了一个碗。 “啊,那是王大美买的骨瓷碗,一个五十元。”喜悦大声喊。 贺加贝觉得自己马上就晕过去了。 “那是什么?”喜悦指指贺加贝放在茶几上的小盒子。 “千万别动,免得我的东西都要给我收费。”贺加贝忙收起那个盒子,喜悦一把抢过,好奇地打开:“哇,好漂亮,这年头地摊货也做得这么精美?多少钱买的?” “什么地摊货,这是高级订制货。”贺加贝夺过来,把盖子盖上。 “送给我吧。”喜悦是真喜欢,于是送给贺加贝一朵她自以为甜美的笑。 “不可能。”贺加贝很坚决,“你又不吸烟,要打火机干吗?” “顶一袋方便面。”喜悦还在讲条件。 “开什么玩笑啊。”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喜悦唬起了脸。 “嗯,我就爱吃罚酒。”贺加贝心想,看你有什么花招。 “哎,大美,你回来啦?”喜悦对着门喊,贺加贝不由自主地也转过头,胳膊却被喜悦狠狠地挽到了背后。 “到底给不给我?” “哎呀,疼。给还不成吗?” 喜悦把那支漂亮的打火机拿到手里,仔细打量着,那个女孩送他的? “林喜悦。”贺加贝喊道。 “嗯。” “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贺加贝问道。 “当然。”喜悦回答的痛快。 “要不要告诉你,我当过特种兵?”贺加贝问。 “就你,打死我都不相信。” “爱信不信。”贺加贝去泡面了,一边走一边说,“唉,竟真以为我真打不过你。你还真是又天真又幼稚。” “喜悦,我又看见那个变态男了。真是恶心死我了。”王大美一进屋就抱怨。 “我也看见了,昨天下班的时候。”林喜悦提起来,也一脸愤怒。 “什么变态男,怎么了?”贺加贝一听“变态”,兴致马上被提起来了。 “吉祥村村口有个男的,总是站在路边随地小便,烦死了,我都看见过好几次了。”王大美恨恨地说,“真想掰断他的鸡鸡。” 贺加贝一脸无奈,女汉子们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贺加贝很不解,走两步就有公厕,为什么一定要随地小便。 “他精神好正常得很,要么是懒,要么就是故意耍流氓,真没见过这么极品的。”王大美摇摇头。 “贺加贝,我能采访你一下吗?”喜悦其实好奇很久了。 贺加贝等她提问。 “你们男的,在随地小便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从没随地小便过,所以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贺加贝撇得很清。 喜悦和王大美都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贺加贝。 “真的没有过。”贺加贝脸都被她们盯红了。 ### 第二日,喜悦跟贺加贝一块去买早点,惊见该男又站在那里儿小便。喜悦无奈地闭上眼睛,气哼哼地拉着贺加贝说走快点儿。那个“哗哗”声,真的好刺耳。 “睁开眼睛啦。”贺加贝在喜悦耳边说。喜悦才不要,直到贺加贝说,“有好戏看。”喜悦才大着胆子睁开,贺加贝走到小便男背后,猛地踹了那个男人的膝盖屋一脚,那人不防备,一下子就跪倒在地,贺加贝不忘教育他一句:“让你还随地小便,缺德。”紧接着对喜悦大喊:“快跑。” 于是两人撒腿就跑,直到看那个男的没追上来,他们才停了下来,他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哈哈大笑。 “爽不爽?”贺加贝得瑟道。 喜悦点点头,笑得直不起腰来。 “头发掉了一绺。”贺加贝看到喜悦的头发有一绺跑到了前边来,忍不住说道。 喜悦一边问着“哪里”,一边胡乱地拨弄了一下头发。 “在这儿。”贺加贝说着把她额前的那绺头发,轻轻地拨到后面去。 林喜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到石化,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轻轻地将那缕头发撩到自己耳后。一股电流好像从被他手指触到的那块皮肤蔓延开来,刹那间,她竟有种想逃开的冲动。 “好了。”被他突然沙哑的声音拉回思绪的林喜悦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蠢事――她竟然在对贺加贝发花痴。偶买噶!老天保佑,他没看出来。 “呃,我去下厕所。”林喜悦努力装淡定。刚要起身,却被一股拉力往后拽倒,等她意识过来,已经半躺在贺加贝怀里!全身唯一还能正常运转的大脑在声嘶力竭地告诉她:快起来。可手脚却不听使唤。 贺加贝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林喜悦本就瘫软的四肢,好像更不听话了。她呆呆地望着贺加贝的脸越来越近,有点渴望,却又无比害怕,现在要怎么办,闭上眼让他吻吗?近了,近了,更近了,喜悦的眼,不由自主地要闭上了。 “啊,蚊子!”喜悦突然睁大眼睛,拍了贺加贝的脸一下。 贺加贝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就像你看见一只蝴蝶停在花朵上,刚要去捉,蝴蝶却倏地飞走了。那种欲求不满的遗憾,简直百爪挠心。 而林喜悦,含糊地说了一句:“我上班去了。”转眼就不见了人影,喜悦只感觉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幸好他没亲上来,对啦,那个女孩到底怎么回事,那小子还没说清呢,哼。 ------------ 第二十六章 啥,贺加贝被绑架了... 喜悦起床的时候,发现贺加贝已经不在客厅了。今天是周末,还想拉他一块去练摊呢,人呢? 七点半,大美的手机闹铃抽筋似地响个不停。 头发乱蓬蓬的王大美拿着手机冲进客厅:“贺加贝呢?” “不知道,怎么了?”喜悦奇怪她为什么不关闹铃。 “这个闹铃我关不了哇,烦死了,昨天晚上应当让贺加贝提前帮我取消的。”王大美一脑门子官司。 “为什么关不了?” “我不是总起不来吗,贺加贝就帮我做了个闹钟软件,想让闹钟停止,必须解出一道算术题,平时的都很简单,今天是道数独,我解了半天都解不出来,于是气机一直响一直响。”王大美都快哭出来了。 “啊,他还真会做应用软件啊?”喜悦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小子真是个怪胎,怎么什么都会? “不行就抠掉电池吧?”喜悦建议道。 “你忘了我的手机是内置电池了吗,烦死了。”王大美苦丧着脸说。 喜悦耸耸肩,摆摆手,哭笑不得。王大美只好把手机调成静音。 一直到中午,贺加贝都没回来,喜悦不由地有点担心,贺加贝这厮干吗去了?难道被他妈发现,捉回家了? 犹豫了一下,她给贺加贝发了条短信:“你在哪儿?”可一直到12点左右,喜悦的手机都安安静静。喜悦有点不安了,她讨厌自己这种不安,我该不会是在担心那个浑蛋吧?喜悦想到这里,突然烦得要死。 一直没回复,喜悦忍不住又发了一条信息:怎么不回复? 可是喜悦的手机,直到中午都安安静静的。喜悦把手机扔到一旁,姓贺的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 天气晴好,一大早,贺加贝就坐上了开往南山公墓的班车。在墓园步行了二十多分钟,他停在了一座墓碑前,光滑的大理石墓碑上,雕刻着“朱龙”的名字以及生卒年。 “朱爸,我来看你了。你的忌日快到了,按理,我应当在你忌日那天再来,可是我不想遇到妈妈。你懂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她的关系,始终有点剑拔弩张。” 贺加贝掏出手绢:“朱爸,你的脸脏了啊,忍着点,我帮你擦擦灰。” 说着便拿着手绢轻轻擦拭朱龙的相片,然后才说:“现在干净多了,我朱爸最帅了。” 说完,他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支雪茄,放在墓碑前的供石上。在袅袅的淡烟中,贺加贝缓缓开了口。 “这是你最爱抽的烟,以前妈妈总不让你抽,她讨厌烟味。我知道你馋烟了,就给你买了两包,我还带了你喜欢的杂志。”贺加贝从身提袋里拿出几本杂志,翻开放在供桌上,“最新的《花花公子》,这几期有很多大美女的。你看,还是我了解你吧,怎么样,我这个儿子做的不错吧?” “还记得我以前偷偷看杂志,怕被妈妈发现,塞到床底下,没想到还是被妈妈给搜出来了,妈妈没收了,你却偷偷还给我,还说有这么好看的杂志,怎么能自己偷偷看呢?”贺加贝说着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那时朱龙和夏雪结婚还没多久,贺加贝跟朱龙并不是很亲,相反,他很讨厌胖胖的开餐馆的朱龙,贺加贝一直不理解妈妈为什么嫁给他,其实朱龙的身份可不仅仅是个开餐馆的。可渐渐的,他发现胖胖的朱龙不但非常善解人意,还是个很会玩儿的人,比自己霸道强势的妈妈强一百倍。 “朱爸,转眼你都离开我三年了,我还是那个样子,大多时候无所事事,像废柴似地活着,没错,混吃等死。没办法,我就是找不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朱爸,你有没有觉得我有点不像话?我真羡慕一楠哥,他永远目标明确,要感谢你把他带到家里来呢,他替妈妈分担了不少。”贺加贝语絮叨着说,“别问我那件事儿,我不想说,等我想说的时候,我会来告诉你的。” “朱爸,你有没有怪妈妈?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就走了,如果你怪她就出现在她梦里,在梦里骂骂她,或者干脆吓吓她。我妈这个人你知道的,吃硬不吃软,嘿嘿。说到梦,我怎么从来没有梦到过你,我猜你可能不想我,或者,你也有点怨恨我?所以,干脆躲我躲得远远的?”有风,很快一支烟燃尽了,贺加贝又点了一支。 “陪你抽完这包烟吧,反正我也没事做,当然喽,你要还在就会吵吵着让我没事看看书,其实我不爱看书呢,就因为你说要多看书,才会看的。” “喜欢的女孩子嘛,还没有遇见。不过,奇怪的女孩子,最近倒认识了一个,不爱打扮,小气,不光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我现在住她家里。朱爸你不要想歪了,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 第二支烟燃尽了,贺加贝一直在淡淡的薄烟中絮絮叨叨地跟朱爸说着话。 朱爸去世那天,下了雨,很大的雨。贺加贝一直走不出那天的雨,那一天,至死他都不愿意回忆。 “我该走啦,朱爸,改天再来看你。”贺加贝说着开始往山下走去。 到吉祥村的时候,已经中午12点了,贺加贝这才发现手机上有林喜悦两条短信。 这丫头在担心自己吗?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回复道:“我在玫红咖啡,你来。”信息发过去心里却很没谱,也不知道林喜悦会不会下来。 正在愣神,贺加贝突然一下子被人捂住了嘴。贺加贝大惊,同时发现对方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腰间也感受到了一件硬物,贺加贝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枪吧? “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对方哑着嗓子说,贺加贝刚要开口问他是谁,却被扯进了一辆车里,并且被狠狠摔在了后车座上。贺加贝刚要说话,嘴上又被粘了一大条宽胶带,味道那个冲啊,贺加贝差点吐出来。 ### 林喜悦收到短信,愣了一下。玫红咖啡?他在那儿干吗?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下了楼。走到玫红咖啡门口,刚好看到有人把贺加贝扯进一辆车里。 喜悦吓坏了,贺加贝被绑架了吗?她拼命喊“贺加贝”的名字,可那辆车一溜烟就开跑了,偏巧旁边有辆出租车,喜悦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同时焦急地对司机说:“师傅,追前面那辆车,快,车牌号为bc1257的那辆。” 喜悦一边说着一边给贺加贝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怎么办怎么办?她一面让司机紧跟那辆车,一面打电话给王大美:“大美,贺加贝好像出事了,我刚看见有两个人勒着贺加贝的脖子,把拉到一辆车里了,他不是被绑架了吧?他不是说有人在四处找他吗?怎么办啊?” “当然是报警啊。”王大美一听也急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坐了出租车跟踪那辆车。”林喜悦说,“已经到三环了。” “把车牌号告诉我,我打电话报警,你们只要跟着车就好,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出事,听到了没有。”大美干脆利落地说。 “好,我知道了,保持电话联络。”喜悦说完挂了电话,然后又跟司机说:“师傅,麻烦您跟紧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为什么会被绑架啊?”司机八卦地问。 “唉呀,我也不清楚,只看到他被两个人拉进车里。”喜悦擦一下额上的冷汗,大美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你们到哪了?” “快出城了。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喜悦忙问。 “别提了,110一直占线,我再试试,不成我直接去派出所报案吧。”王大美说道。 车顺着环城路往南山开去,前边不远是清山别墅群,那辆车直接开进别墅区,三拐两拐,不见了踪影。 “师傅,你跟紧点啊。”喜悦急了。 “我没来过这块儿啊,对这儿不熟,车到底哪去了?”师傅叹息道。 “那怎么办?”喜悦急了,车呢,载有贺加贝的车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哇,要不你先下车吧,我马上要交班了,还有你让我开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按规定,得付我百分之五十的返程费。”师傅说道。 “师傅,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这块儿我也人生地不熟的啊?”喜悦一听司机要走,急了,本来她就有点害怕,把她一个人丢这儿,她不得哭了? “我又不是警察,总不能陪你干耗吧?再说,我真的要交班了啊,交班晚了,不好交待啊。” 喜悦见状,只好下了车,同时掏出三百六十块的打车费,这是她长这么大,坐得最昂贵的出租车。 于是偌大的空间只有林喜悦一个人了,她无助地站在马路边,太阳很毒,一棵树都没有,她打电话给王大美:“你去报案了吗,他们怎么说?” “我马上就到派出所了。”王大美急火火地说,然后问喜悦,“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好,跟丢了,司机也走了,就我一个人,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只知道前边是一排一排的别墅。” “司机走了?你为什么不跟他一块回儿?”喜悦这个傻丫头。 “因为我没有看到贺加贝啊,万一那辆车再开回来怎么办?”喜悦这样分辨着,可她知道,王大美的提议再正确不过,她应当跟司机一块回的,她一个人在这儿待着有什么用啊? 这荒郊野岭的,连个出租车都没有,喜悦,真真,是傻掉了,不争气的泪水,也流了一脸。 ------------ 第二十七章 你是我亲叔叔吗 “绑架?”贺加贝的大脑急速旋转着,不排除这个可能,做为西市数一数二的大财团――贺氏集团总裁夏雪的儿子,他被绑架完全有可能。 贺加贝手脚都被捆住了,嘴巴也被胶带牢牢缠住,头上还被布袋罩住了,他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大热天的,他饱受这种非人折磨,更郁闷的是,他们要把自己带去哪儿啊? 其实,贺加贝一向很低调,他的想法很单纯,事业上帮不了妈妈,当然,他也没打算帮妈妈,就尽量不要给她添麻烦了,一向小心翼翼的他,还是平生第一交遭遇“绑架”。 大约过了半小时,车子停了下来。贺加贝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然后被从车里扯了出来,同时被狠狠地掼在地上。“唉哟”贺加贝发出一声惨加,这帮人也太狠了点儿吧,简直是将他“摔”到地上。 然后他听到一声清咳,像是他们的“老大”走过来了。 只听对方跟“老大”说:“老板,这是您要的人。”老板,难不成是雇佣绑架? “我要的人?”“老板”还糊涂着呢。 这时,对方才一把扯掉贺加贝头上的罩子,被外边的亮光一照,贺加贝不由自主地眯上了双眼,适应了强光后才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这到底是哪呢,然后他看到了两棵造型奇特的龙槐,贺加贝这才认出了这是叔叔贺雄的别墅后院,贺加贝不由地骂了一声娘的,要不是出了太多汗,他确定自己都快被吓尿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贺雄大惊失色的面孔:“喂,你们不要命了吗,谁让你们这么对待他的,赶紧松开,松开。我说的是给我带过来,不是给我绑过来,你们听不懂汉语吗?”那两个人见状手忙脚乱地给贺加贝松开绳子,同时一连迭地说着“对不起”。 贺加贝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叔叔啊,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咱们去做亲子鉴定吧。” “我当然是你亲叔叔,我怎么知道他们办事这么不靠谱,原以为是私人侦探,没想到是黑社会。我可事先声明,你们这样干活儿,可拿不到全款。”贺雄说着转身对那两个“黑社会”说道,挥挥手让他们赶紧滚开,“没事吧,加贝?啊呀,手腕都勒出印子来了,瞧这一身汗,先去洗个澡吧。”贺雄心疼坏了,他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的他一直很倚重贺家唯一的“香火”也就是这个侄子。 “不用了,您把我绑过来,到底有何贵干?”贺加贝揉揉手腕,半讽刺地问道,果真,他的腕上有几道明显的红印子。 “不是一直没你下落吗,我担心你,于是就找了私家侦探,虽然作风很野蛮,不过他们效率倒蛮高。”贺雄拉着贺加贝往屋里走去。 贺雄硬推着贺加贝洗了个澡,同时帮他拿了换洗衣服,又给他倒了冷饮,直到贺加贝感觉神清气爽了,他才缓缓开了腔:“他们说,你去步行街摆摊卖衣服了?”天晓得贺雄得知这个消息有多吃惊,他的宝贝侄子,怎么去干这种掉价的事情? “是有摆摊,不过不是在卖衣服。”贺加贝想到他既然找了私人侦探,也就没必要瞒他了。 “你最近是不是哪根筋不对劲了,还听说是跟一个女孩子住一块,你们不会是在谈恋爱吧?”贺雄略感失望,虽然这个侄子一直不按常理出牌,这次也太超“常理”了点儿。 “没有的事儿。”恋爱,怎么可能?那么小气的林喜悦,他才不要跟她恋爱。至于上次会想吻她,因为那一刻,她看上去实在太美了嘛,他是男人嘛。 “你马上三十了吧?加贝?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贺氏已经有模有样了,而你呢,虽然名义上,你是咱们公司的理事,可却没有正儿八经去过公司,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倒是你那个继父的儿子朱一楠,每天人五人六的去上班,偏你妈又特别信任他,什么事都交给他做,我总觉得那小子城府太深,真担心他暗中把贺氏给卖了。”贺雄早就受不了朱一楠的嚣张气焰了。 “怎么可能?不是有叔叔在吗?一楠哥才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他要真有什么想法,路还远着呢。再者说,妈妈信得过的人,我也信得过。”贺加贝知道叔叔在操什么心,他担心的是将来贺氏大权落到朱一楠手里,就贺加贝对夏雪的了解,这种可能不是不存在,但她顶多把管理大权交给朱一楠,至于把股份交给朱一楠,贺加贝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他才是夏雪的亲生儿子。 “我需要你的帮助,加贝,你这么好用的脑子,整天无所事事,不觉得可惜吗?公司要新建一个五星级酒店,这是很大一块肥肉,如果咱们叔侄联手的话,肯定会所向披靡。说到这里,酒店选址方面,你有没有什么建议?”贺雄说完,很期待地看着贺加贝。 贺加贝想起自己那天给朱一楠发的短信息,思考了几秒钟,突然想到个很有好玩的主意。 “既然叔叔派人跟踪我了,肯定知道吉祥村在哪儿吧?”贺加贝挑挑眉毛。 “知道,和你婶婶去那吃过几次烧烤呢。” “那叔叔有没有觉得,吉祥河靠近吉祥村那一带,风景非漂亮?” 贺雄的眼睛马上开始发光,“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你这家伙一天到晚看上去什么都不操心,一开口却是好主意,到底是大哥的儿子。”说到这里,贺雄加重了语气:“加贝啊,你爸去世后,这世上,你说除了你妈,还有谁和你最亲?叔叔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啊,你来上班吧,啊?如果不愿意每天上班,一周上两天班,其他时间我给你放假,如何?” “叔叔,我又不什么商业奇才,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帮你呢?叔叔这么努力地争取我,不会是因为除了妈妈我的股份最多吧?”贺加贝狐疑地问道。 “把叔叔想象成什么人了?叔叔是为了咱们贺家的未来,咱们贺家就你这么一个男丁,贺氏迟早不是你要继承吗,早上手总比晚上手要好些吧,我和你妈都老喽,我们还能撑几年?”贺雄真是苦口婆心,可惜,贺加贝一句听不进去。 “你们哪有老?你去年不还拿了个十大杰出青年的奖杯吗?”贺加贝想笑,夏雪都能满屋子追着打他,哪有一点老态,至于叔叔,在他心目中,比妈妈精力还要充沛。 “你看到叔叔的头发没?”贺雄突然脱了头套,贺加贝赫然发现,贺雄的头已经秃了一半,而且白发斑斑。 “从前年头发就大把大把地掉,至于白发,十年前就有啦,头发必须一个月染一次,否则不好意思出门。”贺雄叹口气,他的假发是他最大的秘密,如果不是为了说服侄子,他才不会暴露。 贺加贝瞬间有点心酸,妈妈比叔叔还要大两岁,妈妈也有染发吗? “来上班吧,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撑几年?”贺雄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是我完全不感兴趣啊,叔叔,让我去上班,我会疯掉的。”贺加贝叹口气。 “不会是,因为你的病吧?”贺雄犹豫了下,终于问了出来,见贺加贝没吭声,贺雄鼓起勇气又追问道:“还在吃药吗?最近有犯病吗?我一直很不理解,你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你要什么有什么,脑子又聪明,怎么会……” “叔叔,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贺加贝站起身,瞄了一眼手机,蓦然发现三个未接来电,是喜悦的,糟糕,原本和她约好在玫红咖啡见面的。 “好啦,我不问啦。加贝,你和那个女孩真没什么事儿吧,就算是玩儿也不要选那种女孩儿,结果可想而知,何必自找麻烦?”贺雄说道。 “知道了,先走了。”贺加贝不想当着叔叔的面打电话,急着走出去。 “吃了饭再走。”贺雄其实还想试着再劝劝贺加贝。 “不了,回去吃。”贺加贝其实有时不太会这些家人们相处,包括妈妈。 “听说你妈冻结了你的卡,”贺雄递给他另一张,“这个你拿上吧。” 贺加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看来亲子鉴定不用做了,你是我亲叔叔。叔叔不怕我把你花成穷光蛋吗?” “怕!你小子看在叔叔我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上,省着点花,懂了吗?”贺雄故意板着脸,对贺加贝的慈爱,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叔叔跟我见面的事情,不要告诉妈妈啊。”贺加贝嘱咐道。 “知道了,我能出卖你吗?咱们才是一伙的。”贺雄拍拍贺加贝的肩膀。 “本来我不想拆穿你的,可叔叔竟然明目张胆撒谎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十天前,难道不是你在视频监控里发现了我的行踪,然后打电话给妈妈,她才说亲自来抓我的吗?”贺加贝一脸傲慢。 “小子,该不会咱们公司有你的眼线吧?”贺雄万分惊讶。 “总之叔叔不能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爸爸去世后,除了妈妈,你可是跟我最亲的人!”贺加贝故意重复一次贺雄的话。 贺加贝走了,贺雄却一肚子疑问,这小子怎么知道的?他只是跟嫂子打了个电话,到底谁把他给出卖了? 而贺加贝,拿着贺雄给的无限额的信用卡,想起在夏雪手机上他自己做的窃听小软件,简直得意得发疯,最最关键的是,无法卸载啊。 “让司机送你吧,这里连个公交都没有。”贺雄在他背后喊。 司机去开车的当儿,贺加贝给林喜悦回了个电话。 “喂,贺加贝,你没事吧,你在哪儿?”喜悦带着哭腔问,那种又无助又恐惧的音调,贺加贝自认识喜悦一来,第一次听到,她怎么了? ------------ 第二十八章 除了抱抱,我别无回... “我没事啊,我在南山呢,你在哪儿,怎么哭了?”贺加贝忙回答。 “我刚看到他们把你拉上一辆车,以为你被绑架了,就坐了出租跟踪,后来跟丢了,司机也走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只知道远处有几排别墅。”虽说是晴天白日,可这荒无人烟,只有一辆辆车倏地一闪而过,喜悦着实害怕。 “你那有什么明显的标志,我马上过去找你。”贺加贝坐上了叔叔的车,边开边问喜悦的位置。 终于,贺加贝看到了马路边一脸焦急的林喜悦,他忙让司机停车。 “你一直跟到了这里,一直在等我?”贺加贝没想到喜悦看到他被抓那一幕,更没想到,傻傻的喜悦会报了警。 “你这个死人,没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都吓死了。这里连个车都挡不到,我回都回不去。”喜悦说着对贺加贝又踢又打。 贺加贝任她在那里出气,感动之余他一把将喜悦拉到怀里:“好了,我错了,害你担心了,我应当早早看电话的。” 喜悦试图挣开,他却抱得更紧:“别动,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现在一无所有,除了抱抱,我别无回报,就让我抱一抱。” “我可不想要这种回报,再不放开我就踢你了。”喜悦威胁道。 “我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回报你。”贺加贝掏出贺雄给他的那张无限额金卡,递到喜悦手里。 “这是什么?”喜悦好奇地接过。 “金卡啊,以后想要什么,尽管刷,所有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只要有人卖,都可以买得来。”贺加贝说。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林喜悦并没有接,“这卡要真那么牛,你为什么还在我家赖着吃软饭?” “不相信算了。”贺加贝说着要装进钱夹,喜悦见状,一把抢过来:“不过这么漂亮的卡片,可以做书签。” 做书签?贺加贝吐吐舌头,这真是世界是最昂贵的书签。林喜悦比他还土豪呢。 “对啦,为了追你我打车来的,共花了360的车费,你要还给我。”想起自己生平最奢华的一次打车,喜悦便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好,会还你的,咱们走吧。”贺加贝说着去拉车门。 喜悦看着那辆豪华的奔驰,有点怀疑地问他:“谁的车?” “他正好要下山,把咱们捎回去,挡不到出租你就不能挡过路车吗?真是有够笨。”贺加贝真担心如果他没跟喜悦打电话,她会不会傻傻地在马路边待到天黑。 喜悦上车,她客气地跟司机说了声“你好”,司机只是微微颔首,然后便往吉祥村方向开去。 “告诉王大美撤消立案了吧?”贺加贝问道。 “一接到你电话我就告诉她了。他们是谁,干吗那么对你?”喜悦一肚子狐疑。 “是误会,他们认错人了。”个中缘由,贺加贝觉得实在不太方便跟林喜悦透露。 “误会?怎么这么离谱,你应当告他们。”林喜悦气呼呼地说,随即一想,告黑社会胆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跟过来,我,我都有点感动了,我好久没有这么感动了。”贺加贝握住喜悦的手,有点不知如何措辞,的确,接到喜悦那通电话,他便感觉鼻子酸酸的,自从朱爸去世后,他甚至忘了什么叫感动了。 喜悦却一把抽开自己的手,认真地问:“真的那么感动吗?” “嗯。”贺加贝点点头。 “真那么感动,那就从我家搬出去吧,如果能让我和大美恢复原先的安宁,真是感激不尽。”喜悦说道。 “再说一次,借我的钱扣完之前,想把我赶出去门儿都没有。”贺加贝干脆地回答。 “不用急,扣了刚才的打车费,真没剩多少了。”喜悦说道。 到吉祥村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大美正在等他们呢。 “喂,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绑架?害我跑了两趟派出所,你家很有钱吗,我印象中只有有钱人才会被绑架。”王大美一脸八卦地问。 “只是个小误会,害你们担心了,实在对不起。”贺加贝很真诚地说。 “认识你到现在,第一次听你说人话。”喜悦撇撇嘴。 “你不挖苦我几句就难受是不是?”不过贺加贝也习惯了,从他认识林喜悦以来,一直唇枪舌剑,针锋相对。 “是的,难受。”喜悦干脆地回答。 王大美吐吐舌头,问喜悦道:“你们吃饭了吗?我要出去吃,要不要一起。” “要!”“不要!” 说“要”的是贺加贝,说“不要”的是林喜悦。 “我吃泡面就成了,一会儿还想出摊,今天打车花了360多,晚上我要狠狠地赚回来。” “先去吃饭,害你们这么担心我,我请客。晚上不要去摆摊了,车费我会给你报销的。”贺加贝说完,很绅士地指指门口:“走吧。” 喜悦本想拒绝,看王大美那么踊跃,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哪来的钱?” “你以为我白白被绑架吗,当然要他们赔我精神损失费。”贺加贝得意地说。 “绑架你的人反而给你钱?我怎么听着这么新鲜?”林喜悦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在我身上,什么新鲜事都可能发生,一早告诉过你,不要轻视我,我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轻视的人。”贺加贝一脸傲慢地说。 喜悦切一声表示鄙夷,想了一下说,“吃完饭出摊,你去帮我拉行李箱。” “说过了今天别出了。”贺加贝常常被喜悦的固执整得郁闷。 “昨天下雨就没摆摊好吗,今天打车又花了……”想到妈妈生病刚花了一大笔钱,喜悦觉得自己不去挣钱简直是罪恶。 “好,我帮你拿箱子。”贺加贝知道自己绝对拗不过她。 三个人一起下楼,两手空空的喜悦和大美自然走得快些,贺加贝走着走着鞋带松了,便弯腰系鞋带,喜悦忍不住喊他:“你快点。” 走到巷子口,却听到一个声音叫道:“加贝哥哥!” 顺着声音望过去,桔朵正举着一把遮阳伞,站在一辆跑车旁边。 贺加贝有些意外,他显然没想到桔朵会再一次出现。 “喂,你谁呀?凭什么对我加贝哥哥大呼小叫?凭什么让加贝哥哥给你拿行李?”桔朵不满地质问林喜悦,又指着王大美问:“她又是谁?” 林喜悦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猜到可能是那天傍晚跳到贺加贝身上的女孩儿。王大美也好奇地盯着她。 “你又谁啊?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喜悦一脸被冒犯的模样。 “她是我妹妹的一个同学。”贺加贝忙说,然后将桔朵拉到一边儿,“桔朵,借一步说话。”有些事,他不想让喜悦知道。 “她们谁啊?你为什么帮他们拎行李?”桔朵脸涨得通红,有点生气也有点嫉妒,因为那个粉色的行李箱,一看就是女人的,而她心爱的哥哥,竟在给别的女人拎行李。 “是我的二房东。”贺加贝想了下,似乎只能这样介绍,“她要出差。”自尊心不许贺加贝告诉桔朵他要跟喜悦练摊,在大街小巷叫卖有点不合他的身份,不是吗? “二房东啊?那哥哥是发扬绅士风度喽,我就说,哥哥怎么会帮那种女孩拉行李。”桔朵说着给喜悦送去一个鄙夷的笑。 贺加贝压低声音,生怕喜悦听见,“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哥哥的车不是被阿姨收了吗,”桔朵说着,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反正我也开不了,哥哥开吧。” 不远处,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coupe让整个小巷都煜煜生辉。 “谢谢你,桔朵,可是我真的不需要车。你的腿不好,医生不是不许你开车吗?”贺加贝有点尴尬,同时也有点担心桔朵。 “我不管,哥哥一定要收下。”桔朵跺脚撒娇道。 “我根本不需要车啊,出门我可以打车,也可以坐公交,西市交通状况这么差,还不如公交来得快,心意我领了,你还是开回去吧。”要怎么告诉桔朵,朱爸车祸后,他就没勇气开车了。 “坐公交?人又多又脏,多不方便啊。” 要不告诉小桔朵,自己最近连油钱都付不起呢?噢,她肯定会说,没事,我可以给哥哥出。唉呀,怎么办?真头疼。 “桔朵,我其实因为出了点事儿,被吊销驾照,想要开车,只能重新考驾照。”贺加贝只能胡编。 “出事儿,出什么事儿了?哥哥没受伤吧?”桔朵关心地问。 “没有。酒驾而已。”贺加贝说着,“这样,我重新考下照以后,需要车再给你打电话。”贺加贝说道。 桔朵只好同意了。 “贺加贝,你到底要不要走啊?”喜悦有点不耐烦了,两个人磨叽什么呢?好烦。 “走。”贺加贝也想快点摆脱桔朵,怕她不小心会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成心要把人饿死吗?快点。”喜悦知道这样很无礼,可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特想“无礼”。 “真是,怎么跟使唤佣人似的?哥哥不会被她抓住把柄了吧?你等一下,我有话同你二房讲。”桔朵说着就往喜悦那边走去,贺加贝急了,“喂,桔朵,你不要乱说话啊。” ------------ 第二十九章 当土豪遇上土包子 站在红色的玛莎拉蒂coupe旁边,喜悦指着好奇问王大美:“这是什么车?”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是一辆玛莎拉蒂,价格嘛,估计在一百万左右?”王大美可不像林喜悦这么土包子。 “一百万?”林喜悦惊讶得下巴快要掉下来了,“一百万买辆车在路上跑,脑子有问题吧?这女孩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富美?她怎么会看上贺加贝这种小混混?” “以你的价值观,世界上很多人的脑子都有问题。”王大美看着小桔朵身上的宝姿,喃喃道:“我终于知道这小子为什么对我丝毫不动心了,原来,我们之间隔了这样的不可跨越的障碍,你眼中的小混混,极有可能是个土豪,只不过是一个暂时被老妈拿走了一切的土豪。” “他是土豪?”喜悦怔住了,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因为以贺加贝的聪明,却一直没有上班,只能说明,家里有足够的钱供他挥霍,更何况,今天经历了绑架的乌龙事件,难道仅仅是个误会吗? 王大美看着桔朵忍不住羡慕:“人年轻漂亮,家里还倍儿有钱,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生?” “喂,干吗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喜悦怎么觉得大美的话这么刺耳呢? “某人是在吃醋吗,还是感觉到自己地位受到威胁,有点不平衡了?”王大美暧昧地说道。 “吃醋?我不爱吃那么便宜的调料。他们到底说什么呢?贺加贝,你到底还去不去?”喜悦吼道,而这时,桔朵那丫头竟向她走过来了。 “喂,你干吗对我加贝哥哥大呼小叫,你知道哥哥是谁吗?” “他是谁?难道是英国王子吗?”林喜悦故意反问,同时斜着眼睛看桔朵,其实王大美所言甚是,这小丫头真漂亮啊,最关键的是,还年轻,家里还有钱,靠,这女孩不会专为让其他女人自卑才出现的吧? “在我心目中,他比英国王子强一百倍,智商160、精通英法日三个国家语言、美国哥伦比亚研究生学位,最关键的是,哥哥从无绯闻史……”桔朵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简直把贺加贝夸到天上去了。 喜悦在心底唉哟一声,贺加贝,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骗成什么样了,还三个国家的语言呢,会用三个国家的语言说我爱你吧。 可是,可是,电光火石间,喜悦想到了他出色的口算能力,他能大段背诵她喜欢的书中的段落、他的穿衣品位,加上今天莫名其妙的绑架事件……哥伦比亚大学?怪不得贺加贝说他的专业是美国文学……然后喜悦看到王大美递过来的眼神,显然,王大美有点相信了,而她林喜悦,至少相信了一半。 噢,买噶,这小子难道真是土豪吗?可就他天天伸着手问自己要钱的无赖相,跟土豪差距也太大点了吧? 喜悦一肚子困惑,该死的贺加贝,你的身份如果真的和我想象的差距太远,我跟你没完。 “怎么,吓到了吗?”桔朵得意地问。 “吓到?你当姐姐是吓大啊?他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每天乖乖跟我去摆摊?”喜悦故意死撑,“没什么事麻烦你快闪,我们吃完饭还要去生意。” “他每天跟你摆摊儿?”桔朵简直要惊掉下吧,她的加贝哥哥怎么可能做这种掉价的事?“你老实交待,他被你抓到把柄了吧?我愿意买下那个把柄。”桔朵可见不得她亲爱的贺加贝受欺负。 “买下?可惜我手里什么把柄都没有,贺加贝就是心甘情愿做我的小跟班,不信你去问啊?”喜悦才不想败给这个看上去足足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小妞,就算心里已经怯了,她也要打肿脸充胖子。 正好,贺加贝也走过来了,他怕桔朵说错话:“桔朵,你该回去了,否则阿姨要担心了。” “我可以走,但有个问题不问一下,我会失眠,她真的仅仅是你二房东吗,虽然我不愿意相信,也觉得不可能,还是忍不住要确认一下,你们,不会在交往吧?” “二房东?”林喜悦很不爽地看着贺加贝。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今天我们还有点事,回头我再给你电话好吗,桔朵?”贺加贝为难地看着桔朵。 “什么事?是要去摆摊儿吗?”桔朵偏要抛根问底。 贺加贝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瞪了林喜悦一眼,她是故意让自己难堪的吗? “是,最近在体验生活,你夏阿姨交给的硬性任务,这位其实是我的合伙人。”贺加贝指指喜悦,“详细的事情改天和你解释,好吗?” 桔朵这才不情不愿地钻进她的红色跑车,王大美忍不住啧啧道,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太帅了。 “喂,我什么时候变成你二房东了?是你死皮赖脸非要住我那儿成吗?还有,跟我一起摆摊很丢人吗,还合伙人?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合伙人。”林喜悦生气地盯着贺加贝。 “你跟别人介绍我的时候,不也说我是你的邻居吗,好啦,不生气啦,先去吃饭,吃完饭还要摆摊,晚了没好位置了。”贺加贝对她笑笑。 “那女孩儿很拽嘛,跟你什么关系啊?”去饭店的路上,喜悦其实也问出了王大美想问的问题。 “妹妹的同学。” “仅此而已吗?”喜悦才不相信,看那女孩儿的眼神,分明是喜悦贺加贝的。 “她很有钱吗,竟送你一辆车?”喜悦顿感心烦意乱,为什么看到那个叫桔朵的女孩,她会一肚子火呢,难不成,她真在吃醋吗?自己不会真喜欢上贺加贝了吧? 想起刚才看到贺加贝被绑架的样子,自己担心得要死,她更加困惑了,可是,她才认识他几天而已啊。 “当然。”贺加贝以坚定的眼神看着喜悦。 “我是不是,不该跟你们一块出来啊,我怎么觉得,对你们来说,我像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啊?”王大美原本想说自己是灯泡,可他们分明视自己为不存在嘛!他们不会是,趁她不注意,暗度陈仓了吧? “走吧,吃饭去。”喜悦挽住了王大美的胳膊,心里却充满了一个巨大的问号,那就是贺加贝到底是谁,干吗的,其实她现在完全可以趁机问他,其实是她不敢问,她怕那个答案吓到她,所以干脆做驼鸟, 原以为贺加贝是要带她们去吉祥村的小餐馆吃饭,没想到贺加贝走到村口挡了车。 “这是要去哪儿?”喜悦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吃饭啊。”贺加贝说道。 “干吗去那么远,打车是为了让我记起今天昂贵的车费吗?”喜悦摆摆手让司机走了。 “可是我想去啊。”王大美已然深信贺加贝就是个土豪,在那一刻,她就果断放弃了一切对贺加贝的邪念,她王大美的优点是,拿得起放得下,非常有自知之明,豪门恩怨的报道她看多了,她可不想去玩宫斗。 可是,这不代表她会乖乖放弃宰土豪的机会啊,她好不容易有了个土豪朋友,这几天,为了勾引贺加贝,她可是又做头发又买衣服,花了不少银子。 “那好吧,我不管了,你们想去哪儿我跟着就是。”王大美都提出来了,喜悦只好做出了让步。 “这才乖嘛!”贺加贝弹了弹林喜悦的额头。 喜悦厌烦地把头扭开,王大美这才发现自己真是够迟钝,真正的障碍不是刚才那个白富美,而是,屌丝女林喜悦!王大美觉得太丢人了,妄她还看了那么多韩剧,怎么对这身边这撮爱情的小火苗完全视而不见呢? 出租车在文莱酒店停了下来,五星级唉,王大美心想,这小子现在就要展现他的土豪范儿了吗? 林喜悦却死活不进去:“你疯了,哪来的钱?” “我不是说了吗,绑架我的人给我的精神损失费,放心,吃完饭不会把你押这儿的。”贺加贝拉起她的手腕,喜悦一把甩开:“给你精神损失费就可以奢侈浪费了吗?那种地方饭菜和普通小馆子差不多的,他们贵是因为装修豪华,不见得好吃,要不咱们去吃麻辣烫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就在附近,走吧。” “来都来了嘛!”贺加贝执意要进,奈何喜悦就是抓住他的手碗不让他进去。 在五星级酒店门口拉拉扯扯?王大美摇摇头,土豪遇到土包子,还是个又固执又小气的土包子,这可如何是好? “你真是固执,我们特地打车过来,就是为了吃麻辣烫吗?”贺加贝不想让步,于是寻求同志,“大美,你想吃麻辣烫吗?”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麻烦你们快点做决定好吗?”大美也不知道要帮谁了。 “走啦,去吃麻辣烫。”喜悦拉着大美就往小巷子钻,贺加贝只好跟了过去。 三个人吃了近一个小时,才花了一百块钱。贺加贝结完账,喜悦问多少钱。 “怎么,你要给我报销吗?”贺加贝成心逗她。 “想得美,我只是看下有没有算错。”林喜悦哼了一声。 ------------ 第三十章 漂亮有什么用穿上它会... 周日,喜悦跟王大美约好一块去退那套烧包闹心的衣服,五千块啊,喜悦想想就肉疼。 她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因为只穿了一次,加之她又细心熨过,所以看上去还是崭新的。标牌上好像是法文,除了那个标示型号的“m”,她什么都看不懂。 八点钟,王大美从卧室探出了头,一脸sorry地对喜悦说:“喜悦啊,主编突然打来电话说今天要看校样,要不,下周我陪你去退吧。我得快点了,我们主编发起飙来不是盖的。” “啊,到今天已经两周了,再不退估计就过了退货期限了吧?”上周因为回家看妈妈,就没退成,真的不能一推再推了。 “让贺加贝跟你去啊,我走了亲爱的。”王大美说完匆匆出了门。 “今天你起晚了啊。”贺加贝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扯过她的马尾辫。 喜悦最烦他扯自己辫子,“你这人什么毛病啊,不能好好打招呼吗,干吗总爱扯别人的辫子。”喜悦记起自己上小学时,那个坐他后排的坏小子就总爱扯她的辫子,有一次甚至在她辫子上绑上了一只大青虫,喜悦被吓得哇哇大哭。 “你把头发梳成这个样子,不就是为了让别人扯着方便吗?”贺加贝嘴角往上翘翘,然后看到沙发上喜悦还没收起的那套衣服,“打算今天穿吗?” 他拿起来拎在手里,“真是佩服我自己的眼光,这衣服怎么这么漂亮。” “漂亮你个大头鬼!”喜悦心里却在嘀咕,五千块呢,要是不漂亮卖得出去才怪,除非消费者是傻子。 “对啦,你去跟我退衣服吧。”喜悦 “干吗要退呢?这衣服多好看啊。”贺加贝把衣服翻过来,“简直360度完美。” “我又不是名媛千金,要这么贵的衣服干吗?走吧,退完衣服请你吃砂锅。”喜悦自己不愿意一个人去是有原因的,其实单是在那种侈奢品琳琅满目的购物中心逛一逛喜悦都自卑,更别说去退衣服了。 “我不去,我从不做那种否定自己眼光的事情。”贺加贝坚定地摇摇头。 “这怎么叫否定自己?退个衣服而已。”喜悦白他一眼,“何必上纲上线?” “衣服是我一眼看上的,退货不是否自己眼光是什么?老实讲,你真的不喜欢这衣服吗,如果它不是五千块,而是五百块,你会不会喜欢它?”贺加贝把衣服掂在手里问林喜悦。 “那还用问嘛,当然喜欢!可问题它是五千块,五千块够我吃两年早餐了。”这衣服好比喜悦心尖上的一根刺,不退不快。 贺加贝坐那儿一动不动,“你这人真有意思,衣服明明很中意,就因为它值五千块,就要退货,是不是将来有了男朋友,也会因为男朋友很有钱而分手?” “喂,贺加贝,你到底去不去?”喜悦愤愤道,“你不去就搬走,也不想想你住在这的前提就是因为这套衣服能退掉,如果退不成,我凭什么让你住进来,漂亮有什么用,穿着它会不困不饿吗?” “不要总拿让我搬出去威胁我。你不知道小熊泰迪的故事吗,埃迪以为自己长大了,不再需要他的小熊了,便一次一次把小熊扔掉,他先后把小熊扔到门外、马桶、农场、鬼屋、甚至发射到太空,可是小熊每次都被人送回来,最后他把小熊送给了圣诞老人,请圣诞老人帮小熊找个新家,这一次,小熊泰迪终于没回来,埃迪这才发现小熊的好处,疯狂想念他的小熊。我就好比你的小熊泰迪,在你身边你觉得烦,等我走了,你就发现离不开我了。”贺加贝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喜悦一眼。 “我离不开你?我离不开你我之前28年的人生是怎么度过的?”喜悦不屑地撇撇嘴。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嘛。 “你28岁?生日是哪一天?”贺加贝问道。 “不要跑题,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要不要陪我去。你有两个选择,一,去;二,马上去。”林喜悦干巴利落脆地说。 “干吗逼人做违返自己原则的事情?”贺加贝为难地看着林喜悦,他不想陪她去一是真的不想退掉它,二是担心会被老妈的眼线发现,毕竟,他的照片已经广为流传了。 “好吧,再见。”林喜悦拿着衣服向门口走出。 贺加贝忙跟了出去。“声明啊,我可以跟你去,但是别指望我帮你说话。不过话说回来,这是贺氏旗下亚德广场的衣服,你好意思去退吗?” “反正购物中心的人很少和我们打交道,没人知道我是贺氏的员工。”为了五千块,喜悦豁出去了。 #### 到了亚德广场购物中心,林喜悦突然又有点儿犯怯了,在如此豪华气派的购物中心,面对无数她说不出名字的奢侈品,胆怯再次悄悄包围了她。 贺加贝直接把林喜悦带到三楼,然后在三楼梯口专供男士休息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我在这等你,你自己去吧,退完过来叫我。”贺加贝说完,拿出手机,连上wifi,这里有免费的公用wifi,这还是贺加贝给夏雪提建议安装的呢。 “你怎么可以临阵退缩,你当然要陪我呀。”为什么喜悦的心咚咚直跳呢,她在心里骂自己,才五千块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又不是偷的抢的,本来就应当是你的钱啊。 “我本来也没答应帮你退衣服啊。”贺加贝已然开始玩游戏了,当然,他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林喜悦跟售货交涉。喜悦只好一个人悻悻地往柜台走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售货小姐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你好,这件衣服我不想要了,能帮我退了吧?”林喜悦客气地回道。 “啊,是我们今年从法国进口的新款,这套衣服非常畅销,请问您为什么要退呢?”售货简单察看了一下衣服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喜悦有些没底气地回答,这可是她这辈子穿过得最贵的衣服了。 “请问,您觉得它哪里不如您的意呢?虽然我们承诺二十天内无条件退货,可还经理有交待,最好问清顾客退衣服的理由,以便改进我们的服务。”售货继续追问。 “和我男朋友前女友的衣服撞衫了。”喜悦脱口而出,“我看着这件衣服,就会想起他丰富的恋爱史,忍不住就会痛心。” 一旁的贺加贝听到喜悦这借口,“扑哧”一下乐了,这丫头,虽然平时钱钱钱的挂在嘴边,关键时刻,还是爱面子的啊。 “这样噢,不过据我所知这套衣服全西市只有我们亚德广场有售,可这套衣服,到现在为止,一共只进过两套呢。”售货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可喜悦却觉得这妞太歹毒了,她这是在拆穿喜悦的谎言喽。 “你不是说从法国进口的吗,她在法国买的不成啊?”林喜悦的胆怯瞬间变为斗志,这是故意让我难堪啊。 “这样啊,那好吧,请把小票给我。”售货终于不再自讨没趣了。 “您这件衣服是刷卡购买的,我们会在三日内将金额打到您的卡上。” “打到卡上?不可以现金吗?”喜悦懵了,那怎么成,贺加贝那张卡不是不能用了吗?“不要打到卡里,我要现金。” “不好意思,这是公司的规定,如果您是现金购物,可以直接退付现金,如果是刷卡,就只能打到卡里。”售货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啊,不行,不是用我的卡刷的。”喜悦急于解释,说完才发现这借口很烂,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那个卡不能用了……” 可她还是明显察觉售货脸上浮起了一丝轻蔑的表情,于是喜悦知道,售货把自己当成那种人了,那种让别人刷卡购物,再通过退货捞金的女人。 喜悦最讨厌被人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朋友帮我买衣服时,那张卡还能用,可买完衣服,卡就被冻结了,所以不能退到那个卡上……”喜悦发现越解释越乱,还提到什么“冻结”。 果真,售货脸上的表情更加微妙了。喜悦来气了,声音不由地提高了几个分贝:“算了,懒得解释,总之,给我退现金。” “不好意思,就算是卡不能用了,我们也要先核实下,如果真如您所言,经过审核才能退现金给您。”售货丝毫不让步。 “好啊,那现在核实吧。”喜悦觉得售货是成心为难她。 “不好意思,核实要财务室进行,不属于销售部管辖范围,我们三天内会给您答复的。” “这太不像话了吧,为什么消费的时候顾客是上帝,退货的时候顾客就成皮球啦?衣服好好的,小票也在,退了就得了吗,干吗整这么麻烦?”喜悦真是火大,这不成心为难她吗? 贺加贝其实早就发现喜悦把事情弄得复杂化了,刚要走过来帮忙,却蓦然发现朱一楠走了过来。 ------------ 第三十一章 你原本就是那样的女... “怎么了?”朱一楠问过,才发现是喜悦。 喜悦大窘,她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朱一楠。 “经理好,这位顾客要退衣服,她的衣服是刷卡购买的,按规定只能退到卡上……”售货解释。 “我没问你。”他打断了售货,直视林喜悦的眼睛。 “就是她说的那样,我来退衣服……”喜悦红了脸,有点尴尬。 “啊,原来不是公司员工林喜悦,而是顾客林喜悦。”朱一楠有点挖苦地说道,倒把售货弄糊涂了。 朱一楠把目光放在那套衣服上,问道:“上班第一天穿的那件儿?” 喜悦没吱声,等于默认。 “很适合你啊,为什么要退呢?”朱一楠问道。 直觉告诉林喜悦,那个“和前男友的女友撞衫”随口胡编的理由是无法用来搪塞朱一楠的。 “因为不喜欢。”喜悦感受到了朱一楠的挑衅。 “为什么不喜欢呢?你穿上很漂亮啊。”朱一楠偏要抛根问底。 “漂亮我就一定要喜欢吗?”喜悦感觉好倒霉,退件衣服而已,怎么生出这么多枝节?而且朱一楠那种强势霸道的语气,让她极不舒服。 朱一楠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会是因为太贵,穿不起吧?” 这句话直接戳重了喜悦的痛处,是的,的确这样,看来,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窘态。 “不喜欢的话上班第一天会穿吗?所以刷件漂亮衣服,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反正也能退,干脆多穿几天,一开始买衣服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吧?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吗?这叫恶意退货,懂吗?”朱一楠这番话像无数扑面而来的耳光,无情地落在林喜悦的脸上,让她简直无地自容。 “不是这样。”林喜悦又冤枉又委屈,难道要把上班第一天发生的乌龙事件从头到尾解释给他听吗?自己犯得着跟一个把自己看得如此轻贱的男人说那么多吗? 可朱一楠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你就是那种虚荣到不要自尊的女孩儿。 豆大的泪珠,开始在林喜悦的眼角滚动,她确信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拼命抑制眼泪。 “朱先生,如此诋毁轻看一个本应被当做上帝的顾客,是堂堂贺氏集团的企业文化吗?”贺加贝大步走了过来,他终于看不下去了。 朱一楠看到贺加贝,颇为意外,他还没开口,贺加贝已经滔滔不决地指责他了:“正如你刚才所说,她不是你的员工林喜悦,而是你的顾客林喜悦。既然是顾客,就应当得到起码的尊重,购物时这样,退货时也不例外。顾客在买这件衣服的时候,肯定是因为喜欢,才要购买。顾客在试穿之后,感觉不舒服或者和朋友的衣服撞衫或者觉得这衣服不是很值,甚至她的宠物讨厌这件衣服,都可以成为退货理由。你仅仅因为看到顾客穿了一次这衣服,就无下限地诋毁她,把她想象成那种没有自尊的女孩儿,居心到底是什么呢?不会是和你的员工林喜悦有过节,所以在她摇身变成顾客时,脑海中依然纠缠着私人恩怨,于是就血口喷人了?恶意退货?持有购物小票,衣服不影响二资销售,在规定期限内,每一项都满足你们的退货条件,怎么就成恶意退货了?我现在强烈要求你向我女朋友道歉,否则我就去消协投诉你们。” 贺加贝说完了,朱一楠吃惊地看着他,“女朋友?” 喜悦也怔住了,完全没料到贺加贝会为她挺身而出,不过,她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 “对,女朋友。” 朱一楠良久吐出两个字:“退钱。” “要现金,而且,你们必须道歉。”贺加贝坚持道。 “你们这是在干吗,当着那么多顾客和售货的面儿,不怕贺氏成为笑柄吗?”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所有人都好奇地回过头,竟是财务总监于陌,她提着刚买的名牌包包,很帅气地站在他们身后。 “喜悦,如果你肯为公司着想的话,请把你男朋友带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于陌对林喜悦说。 “不可以,要先给我钱。”受了那番侮辱,喜悦觉得如果钱拿不到就太亏了,干脆较起真儿来。 朱一楠愤怒地走到收银台那儿,拉开柜子,把一张一张百元大钞往台面上拍,终于,凑够了五十张,他拿到林喜悦面前,拉过她的手,塞进到的手掌里,有几张钱掉到了地上。 喜悦呆呆地看着他,又委屈,又愤怒。 “请你捡起来,朱一楠。”喜悦一字一顿地说,早有旁边的售货要去帮忙捡,喜悦大声制止了他:“请你,朱一楠,给我捡起来。” 朱一楠并不动,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林喜悦。 谁也没料到,她会把那把钱狠狠往朱一楠脸上砸去,瞬间,纸钞像雪花一样纷纷坠落。 “林喜悦,你疯了吗?”于陌吼了一句,“怎么可以对待你的上司?工作不想要了吗?” “不要就不要。”她对于陌说完,今天豁出去了,她直视着朱一楠的眼睛:“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是,我就是因为这套衣服贵才来退的,这有什么错吗,穿不起五千块一套的衣服,就不是人了吗,就不能堂堂正正走在大街了吗?有钱有什么了不起,那么钱是你挣的吗,托祖上阴德,遇到好的父母,你才坐到今天的位置,否则还不是跟我一样?”林喜悦大声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拿钱来侮辱人?” 朱一楠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于陌冷冷地在他耳边说道:“在采取任何行动前,请先想一下你现在身在何处,又是何种身份。” 朱一楠扬起的拳头于是又收回来了。 “喜悦,如果你明天还想继续来上班,最好现在就离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于陌又对喜悦说道。 喜悦其实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可刚才她实在太生气了,朱一楠那算什么,她本来就是火暴脾气,更何况他像是成心在气她。她忙拉着贺加贝的手,逃一般走出购物中心。 贺加贝忍不住回头看了朱一楠一眼,朱一楠一脸愤怒像是憋到了内伤,他转过身,没发现朱一楠的眼睛里结了冰。 ###### “唉,真郁闷,估计我这下失业了。”走出亚德广场,喜悦才冷静下来,不会真的被开除吧?啊呀,好烦!她懊恼地对贺加贝抱怨,“都怪你,干吗买那么贵的衣服。” 她肯定自己已经名扬整个贺氏了,因为她把钱扔了上司一脸。 “朱一楠和你有什么过节吗,怎么那么对待你?”贺加贝更好奇的是这个。 “我也不知道啊,虽然发生过一些不快,除非他特别小气,否则不至于这样对我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为难我了,我感觉他好像非常讨厌我。”喜悦叹口气道。 “对啦,你怎么知道他叫朱一楠?”喜悦突然想起这一事情。 “名牌啊,不是戴名牌了吗?”贺加贝支吾道。 “有吗?”喜悦记得第一次见朱一楠时,他没戴名牌啊。 “你们以前认识吗?”贺加贝马上转移了话题。 “不认识吧,我对他没有印象。”喜悦郁闷摇摇头,啊,头大,明天还要不要去上班啊。 “那要么,他喜欢你?”贺加贝大胆猜测,按他对朱一楠的了解,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最大的可能是,他迷上了林喜悦。他侧着头看林喜悦,这丫头不像是朱一楠的菜啊,更何况,没听说他跟于陌分手了啊? “神经病啊,你喜欢一个人会那么羞辱他吗?” “我不会,但我会欺负她。”贺加贝拉着住喜悦的手,指着旁边一个饭店说,“走吧,吃饭去。” “马上要失业了,有心情吃饭才怪。”喜悦可没那么没心没肺。 “完全没必要担心,你刚才把钱扔他脸上虽然不对,却也算正当防卫,就算你们夏总裁看到这种情况,也会站在你这边,而不是朱一楠那边。”贺加贝说道。 “真的吗?”喜悦虽然很生朱一楠的气,可她并不想失业啊,不过夏雪是这么正直的人吗? “去吃饭啦,”贺加贝拍拍肚子,“真的好饿。” “受了那么多屈辱,哪里吃的下。”喜悦总觉得兜里的钱沉甸甸的,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心情不好,才要吃东西啊,人在吃东西时,会分泌一种幸福的荷尔蒙,你就逐渐忘记不快了。走,去吃砂锅。”贺加贝又扯住她的辫子。 “松开了,和你说过很多次,我讨厌你揪我辫子,你要再这样,小心我踢你要害。”喜悦瞪着贺加贝说。 贺加贝忙松开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下体,一副怕怕的表情,喜悦扑哧一下乐了,贺加贝点头道:“这才对嘛,天下没什么事情是大不了的,先吃饱肚子再说。” 也是,失业事小,饿死事大,是死是活明天再说吧。 ------------ 第三十二章 你们在谈恋爱吗 朱一楠办公室里,于陌冷冷地看着他,良久才开腔问道:“你之前认识林喜悦吗?” “不是你们财务部新来的员工吗?”朱一楠故作轻松地说。 “是啊,怎么我们财务部新来的员工,倒像是你朱一楠的故人呢?其实更像是你朱一楠的女人。”于陌声音里有明显的怀疑。 “说过了不认识。”朱一楠看着于陌的眼睛,“怎么,不相信我吗?” 于陌咬咬下唇,许久才缓缓说道:“你今天真的很反常知道吗?总之以后我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贺加贝又怎么会认识林喜悦,他们真是男女朋友吗?” “不知道,我好久没有见他了。我还要再把酒店选址的文案修改一下,你知道这个文案有多重要吧,有什么事情改天说吧。”朱一楠说道。 于陌当然知道,相比于朱一楠的野心,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不甘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朱一楠点上一支烟,叹口气,是啊,他为什么会如此反常呢?其实认出林喜悦后,他就感觉她第一天上班穿的那套衣服很可疑,她一看就是那种不会乱买衣服的人,怎么会穿得那般华丽? 没想到他会无意中撞到林喜悦退衣服,他过于好奇那套衣服的来历,那番侮辱喜悦的话说出来后,他自己也很吃惊,他不认为喜悦是那种女孩儿,为什么还要说那番话,他是故意刺激她吗? 意识到这一点儿后,朱一楠自己也有点吃惊。来退衣服就意味着,她需要区区五千块钱来贴补自己的生活,为什么,她总是不断地向他展示她的贫穷与寒酸?这样的她,让他充满了保护的欲望。 他万万没料到的是,陪她来退衣服的会是贺加贝。他们怎么会搞在一起呢?是最近才认识,还是早就认识了?难道,贺加贝真是林喜悦的男朋友? ##### 从朱一楠办公室走出来,于陌始终觉得惴惴不安,她很少在冷静理智的朱一楠眼睛里发现那种挑衅的目光,她太了解他,他和林喜悦之间,太反常了。 思考了半分钟,于陌拨通了贺加贝的电话。 “方便和我见一面吗?”于陌温和地说道。 “当然,难得你召唤我。”电话那头贺加贝很愉快地答应了。 半小时后,于陌在一家咖啡店门口见到了一脸阳光的贺加贝。 她一脸歉意地说道:“这么热还把你叫出来,真不好意思。” “没事,我猜你肯定有急事,如果没记错,上次你找我,是因为朱一楠反复去相亲的事情。”每次于陌的感情出了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贺加贝,更何况,这次还牵涉到他贺加贝。 “不好意思,总是找你做我的情感专家。”于陌之所以爱找贺加贝,一是这些年来积累的信任,二是因为朱一楠是贺加贝的继兄,朱一楠朋友很少,贺加贝算是和他走得比较近的。 “我很乐意当你的闺蜜。”贺加贝故意逗于陌。 “林喜悦真是你女朋友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是她来公司上班前,还是上班后?”于陌知道自己很八卦,可她实在太好奇了,当然,这只是抛砖引玉,她更好奇的是林喜悦和朱一楠的关系。 贺加贝简单讲述了和林喜悦相识的经过,并把这段时间和林喜悦之间的林林总总挑重点跟于陌讲了一遍。 “你去摆摊儿?”于陌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长这么大第一份工作吧?你可真是选了个好工种。” 贺加贝吐吐舌头,这的确是他第一次挣钱。 “那么,你爱上她了?”其实看到贺加贝讲起林喜悦时眼里那种独特的光芒,于陌就落实了她的猜测。 “好像是有一点点动心吧……”贺加贝有些犹豫,他还没有跟喜悦表白过呢。 “林喜悦和朱一楠,又是怎么回事?朱一楠今天让我很不安,他太反常了,这不像他。”于陌终于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其实我比你更好奇,喜悦说不记得以前见过朱一楠,只是上班后简单接触过几次,她自己也感觉朱一楠总是故意难为她。”贺加贝也头大了。 看来贺加贝也不清楚啊,于陌突然话锋一转:“听说阿姨在四处找你,今天你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亚德,不等于主动暴露自己了吗?” “我原本不想露面的,可一楠哥都那样欺负喜悦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贺加贝无奈地叹口气,神思有点恍惚,于是于陌知道,这小子是陷入情网了。可是,夏阿姨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吧? 于陌知道,贺加贝的感情危机,应当比自己的更严峻。 ##### 犹豫了一下,贺加贝还是打算打朱一楠的电话问问。 “哥你今天很奇怪。”贺加贝开门见山。 “你在哪儿?吉祥村吗?”朱一楠怎么知道他在吉祥村,抑或者,他知道林喜悦在吉祥村? “哥怎么知道我在吉祥村。”贺加贝反问。 “你怎么会跟喜悦在一起,她真是你女朋友吗?”就算贺加贝不打这个电话,朱一楠也会打给他。 “那你呢,之前跟喜悦有什么过节吗?”怎么朱一楠问题比贺加贝的还多。 “没有。”朱一楠冷冷地回答。 “那哥喜欢林喜悦?”贺加贝继续追问。 “没有。” “既然这样,我就当哥心情不好,把我的女朋友当做出气筒了吧,哥必须道歉,因为喜悦很难过,这件事自始至终她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我不希望她平白无故受到伤害,更不希望她失去自己心爱的工作。”贺加贝叹口气说道。 林喜悦的手机响的时候,已接近凌晨,是个陌生号码。 “是我,朱一楠。”听筒里传来朱一楠低沉的声音,喜悦吓了一跳,猛地把手机扔到床上,想想又不妥,便迅速捡起来放到耳边。 “有事你说吧。”想起刚才的经历,尴尬与屈辱瞬间包围了她。 “对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太好,又喝了点酒,说了很多有失体统的话,请你原谅。如果伤了你的心,我愿意补偿,希望不要影响你下周一正常上班。”朱一楠缓缓说道。 喜悦听他说话还算有诚意,加之并不想失去工作,忙给朱一楠台阶下:“刚才我也太冲动了,还请经理包涵。” “那么,明天见。”朱一楠说道,林喜悦回了一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喜悦握着手机,更加觉得匪夷所思,还真如贺加贝所说,朱一楠竟道歉了。 可是他真是因为心情不好,或者喝了酒才那样对自己的吗?喜悦刚跟他对峙的时候,完全没闻到他的身上有酒味啊,他那样莫名其妙针对自己,到底什么原因呢?真是想不通。 #### “什么?贺加贝跟一个女孩儿来店里退货?那女孩儿还扔了朱一楠一脸钱?”夏雪被这个消息刺激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那女孩儿是谁,干吗的,今年多大,哪个学校毕业的,家庭背景是什么?”夏雪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跟查户口似的。 “是咱们公司的员工。”秘书章莱如实回答。 “咱们公司的员工?哪个部门的?他不是从不来公司吗,怎么会跟员工扯到一起?”夏雪头更大了。 “具体他们怎么走到一块的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财务部的,名字叫林喜悦。”章秘书说道。 “把她简历给我一份。”夏雪说完,章秘书马上递上简历。 夏雪扫了一眼简历:“自考?通过自考拿的文凭?就是没有上过正规大学了?28岁,年纪也不小了。你是说,贺加贝说是他女朋友?” “好像昨晚在三楼,是这么说的,很多员工都听到了。”章秘书被夏雪震得耳朵都疼了。 “荒唐透顶!让那个林喜悦去我的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去。”夏雪说道。 “夏总,今天是星期天。”秘书声音低低地说。 “星期天,噢?那你怎么不休息?”夏雪问完,又自言自语道,“噢,我让你过来的,你帮我看下这个,是什么东西?” 夏雪指着手机上一个小图标问秘书,秘书看了一眼,脸上的汗马上流下来了,“这个好像是窍听软件。” “窃听?”夏雪也是一身冷汗,“问题是,谁会给我装这种东西?” 她猛地想到上次手机有问题,是贺加贝帮她修好的。之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东西,小兔崽子,别让我捉到,否则绝不轻饶。 “帮我卸载掉。”夏雪命令道。 章秘书接过手机,摆弄了一会儿,一脸冷汗地说:“夏总,这个软件好像无法卸载。” “好了,你先回去吧。”夏雪把手机手到一旁,她决定去买部新手机。 章秘书说了声是,迅速闪人,生怕被夏雪叫住。 夏雪继续研究林喜悦的简历,上边写的住址是:吉祥村?这不是朱一楠提议的新酒店地址吗?夏雪想了下,自己为这事特地跑到吉祥村有点掉价,算了,还是等周一上班再做打算吧。 ------------ 第三十三章 啊,贺土豪被狗咬啦... 周一一大早,林喜悦就把昨天朱一楠打电话的消息告诉了贺加贝。 “不用担心,顺其自然就好。”临上班前,贺加贝给她打气。 可是,一进单位,喜悦还是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肯定是因为周日退衣服事件让她名扬贺氏了,不过,还好,大公司大家不至于太八卦,至少会有人当面问喜悦昨天的事情。 这一天喜悦都没有遇到朱一楠,喜悦不由暗暗庆幸,她不知道的是,更庆幸的是今天一整天,他们的总裁夏雪都忙到爆,否则,她铁定会被请到总裁室去。 还没下班,喜悦就接到叶子姐电话,问晚上能不能帮她照看妞妞,因为婆婆住院了,她要去照顾婆婆,虽然又不能出摊儿了有点惋惜,可叶子姐的忙,喜悦不能不帮。 到吉祥村村口时,叶子已经带着妞妞等林喜悦了,和叶子说过“再见”,喜悦领着妞妞上了楼。 推开房门,贺加贝正睡得一塌糊涂。喜悦最见不得贺加贝无所事事,太夸张了吗,竟然睡到现在? “喂,起床,妞妞来了。”喜悦一把扯开他的毛巾被。 贺加贝翻个身,睡眼惺松地坐了起来,哈欠不断。 “叔叔好。”妞妞爬到沙发上,坐到贺加贝腿上。 “小妞妞好。”贺加贝抱住妞妞,捏捏她的小鼻子。 难得的是王大美今天竟没加班,竟然也在家:“你是妞妞吧?总听见喜悦说起你,真漂亮。妞妞,来,让姐姐抱。” 一声“姐姐抱”,把喜悦雷得外焦里嫩:“亲爱的大美,你正经点儿,知道你的心态还停留十八岁,你这样胡教妞妞会搞不清怎么称呼别人的。” 大美撇撇嘴,喜悦才发现这丫头今天估计走的是小清新的路线,头发自然地散着,淡淡地化了个妆。 喜悦看了贺加贝一眼,他正忙着跟妞妞玩儿,完全没有看到王大美。 喜悦觉得做为好室友好姐妹,不能这么不够意思:“大美,今天发型不错唉。”她一说,贺加贝才看了一眼。 “要不说大美有女人味儿嘛,每天都精心收拾,不像某人。”贺加贝说道。 喜悦“切”一声,原来这小子有留意到大美每天都有精心收拾啊,那他知不知道是为了他呢? “拍,拍巴掌,巴掌落在西山上,西山上,月亮走,开红花,结石榴……”贺加贝一边念儿歌一边跟妞妞拍手。 “等下,你怎么会这首儿歌?”听贺加贝念出这首儿歌,喜悦太意外了。 “我为什么不能会?”贺加贝边念边继续同妞妞玩:“大开开,小开开,姐姐妹妹洗脸来,你也洗,我也洗,花花手巾递给你,你不要,我不要,咱俩逗个哈哈笑。妞妞,笑!”妞妞很配合地笑了一番。 “谁教你的?”贺加贝明显感觉出喜悦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贺加贝故意让她急。 “再背一遍。”林喜悦几乎哀求道。 “不背。”啊,喜悦烦透了,几乎是吼出来:“让你背你就背。” 贺加贝见喜悦真急了,便乖乖地又背了一遍。 “谁教你的,快告诉我,对我来说很重要。”喜悦说道。 见喜悦一脸紧张,贺加贝便说了实话:“我哥。” “你哥是谁,他在哪儿?”喜悦紧张的样子,连王大美都好奇起来。 “谁是我哥……”贺加贝愣了,朱一楠是他哥,可是如果告诉喜悦是朱一楠,那么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不是我亲哥,他在哪儿我也不清楚,我们也好久没联系了。”贺加贝撒了个谎。 “那你现在能联系上他吗?是表哥或堂哥吗?他是不是姓周,叫周强?”喜悦追问道。 周强?贺加贝困惑了,“不是,他不姓周。” “不姓周啊?”喜悦有点失落地说,“或许,他认识周强?” “到底怎么回事?”贺加贝问。 林喜悦简单地把当年和周强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强是我小时候邻居家一个哥哥,那时他对我很好的,后来出去打工,就再也没回来,那首儿歌,是周妈妈教给周强哥哥的,周强哥哥后来又教给了我。前不久我专门在网上查过这首儿歌,发现周妈妈教的版本和网上的不一样,一问才知道,周妈妈教的改编过,你刚念的,就是周妈妈教的版本,我怀疑是从周强哥哥那流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妈妈却一直没放弃寻找周强,也不知道现在周强哥哥在哪儿,是被人拐卖了吗,按理13岁的孩子,应当都有记忆了,就算被拐卖,也可以凭着记忆找回来,所以我怀疑周强哥哥,已经……”说到这,喜悦突然哽咽了,可随即眼睛里又放出些微的光芒,“所以刚则听到你念那首儿歌,我才会那么兴奋,我觉得周强哥哥应当还活着。教你儿歌的人,会不会是周强哥哥改了名字?”喜悦慢慢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贺加贝说完,却愈加困扰,如果真如喜悦所言,难道,朱一楠改过名字?或者,他认识周强? 电光火石间,贺加贝突然明白了,没错,朱一楠肯定就是周强,所以他对喜悦的态度才会那么莫名其妙,也就是说,林喜悦是朱一楠的青梅竹马?噢,买噶,这太恐怖了。 如果朱爸不是朱一楠的生父,为什么周强不去寻找亲生父母呢? 贺加贝有点糊涂了。 “你和这个哥哥联系上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啊,我想跟他见一面。”喜悦叮嘱贺加贝。 贺加贝心里竟然一阵泛酸:“喂,林喜悦老实讲,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哥哥?” “你少来了,我当时才七岁。”喜悦没好气地回答。 “七岁怎么了,七岁就不能有初恋了?”贺加贝总觉得这么多年不放弃,不可能仅仅是邻居那么简单。 喜悦瞪他一眼:“当着小孩子的面儿,别瞎说。”贺加贝这才住了嘴,可这件事绝不对这么算了,改天一定要再问问喜悦是不是喜欢周强。 “叔叔我要喝果汁。”妞妞抱着贺加贝的脖子说。 “好,叔叔带你去喝果汁。拿钱。”贺加贝抱着妞妞走到喜悦身旁,毫无愧色地把手一伸,当着妞妞的面,林喜悦也不好损他,便掏出二十块钱。 “你钱包里二十的可真多,怎么每次打发人都是二十?再拿一张出来啦,难道你们不喝吗?”贺加贝继续伸手,喜悦只好又掏出二十,坏家伙,每次问她要钱都理直气壮。 “唉呀,妞妞的鞋。”贺加贝抱着妞妞下楼后,喜悦才发现妞妞的鞋子还在沙发上呢,贺加贝就抱着她光脚出了门?喜悦拿起鞋子,就往门口走去 走出房东家,林喜悦发现贺加贝已经抱着妞妞走到超市门口了。喜悦喊住他们,帮妞妞穿上鞋子。 贺加贝便一个人去超市买果汁,妞妞见贺加贝走了,喊着“叔叔等我”也往超市走去。贺加贝听到声音,便站在门口等妞妞。 那条狗就是这时候蹿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它直冲着妞妞狂吠,妞妞吓得“哇”一声就哭了,贺加贝见状忙一把捞起妞妞,那条狗却蹦跳直往上蹿,似乎还想咬妞妞,贺加贝见状,唯有把妞妞抱得更高,同时用脚去踢那条狗,狗也毫不示弱,一下子叼住贺加贝的裤腿开始狂咬。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喜悦完全傻掉了。她心惊胆战地看着那条狗叨住贺加贝的裤腿,大声喊道:“打,打狗。” 然后随手抄起超市门口的棍棒,对着狗的头打去,旁边看热闹的路人见此情景,也纷纷拿起顺手的东西打狗。 狗终于被打跑了,受了惊吓的贺加贝这才长出一口气,把妞妞递给喜悦,然后一屁股坐到不知谁抄起来打狗的凳子上。喜悦忙去看他的腿,这才发现裤腿上血迹斑斑,喜悦吓得闭上了眼睛,好在,因为被他高高举着,妞妞并没受伤,可大哭不止的妞妞显然受得惊吓不轻。 “喂,贺加贝,你没事吧?”喜悦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贺加贝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他受得惊吓也不轻。 “上医院吧。”听见动静的王大美跑了过来,随手要打120,喜悦说不如自己去医院来得快,她把妞妞交给大美,忙去拦出租车。 妞妞依然在大哭,抱她去医院显然不妥当。 “看样子我得先把妞妞送到叶子姐那儿去,大美,你陪贺加贝去医院吧。”喜悦不放心地看了贺加贝一眼,发现他额上一层冷汗。 大美便扶着贺加贝上了出租,焦急的喜悦只好挡了另一辆出租车,带妞妞去找叶子。 上了车,贺加贝脸色依然很差,大美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只是一直拉着他的手,告诉他马上到医院了。 “你不要紧吧?”大美发现贺加贝脸色苍白。 “没事,说实话我是有点后怕。”贺加贝艰难地说。 “你再坚持一下啊,马上到医院了。” 将妞妞交到叶子手里,喜悦刚要赶去医院,大美却打来电话说,那时贺加贝的伤口已清理完毕,马上就回家了。 ------------ 第三十四章 喜悦,求你听我解释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喜悦还以为是贺加贝跟王大美回来了呢,兴奋地打开房门,眼前却是个五十来岁衣着华丽的女人,喜悦感觉有点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请问您找……” “贺加贝,你给我出来!”女人见客厅没人,又分别钻进了喜悦和王大美的卧室,没错,来的人正是夏雪。 “贺加贝不在,请问您是谁?”喜悦怔住了。 “不在?去哪儿了?”夏雪有点失望,这小子难不成又跑了? “去医院了。”林喜悦再次问道,“请问你是?” “医院,他怎么了吗?”夏雪关心地问道,“哪家医院?” “马上就回来了,他被狗咬了。”她压根就不说自己是谁,喜悦只好大胆猜测,难不成是贺加贝的妈妈? “狗咬?你们这里还有疯狗咬人?”夏雪皱着眉头。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他们马上就回来了。您是贺加贝的妈妈吧,我给您倒杯茶吧。”林喜悦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她刚要去拿杯子,夏雪却制止了她,“不用了,我没有喝茶的心情。” 林喜悦便尴尬地怔在了那,夏雪已经开始提问了:“这房子月租多少?” 喜悦愈加尴尬,这人怎么跟朱一楠一个德性啊,怎么开口就问房租?但想到有可能是贺加贝的妈妈,觉得还是实说为妙:“四百。” “现在还有这么便宜的地方吗?”夏雪感觉很不可思议,“四百,一个月?” “对,合租,我们平均每人二百。”喜悦从来不觉得丢人,房租当然是越便宜越好啊。 “贺加贝住哪儿?”夏雪又问。 “客厅。”喜悦真尴尬啊,看来贺妈妈知道他们住一块了,但愿她不要想歪了,她跟贺加贝不但清清白白,而且彼此看不顺眼,今天他舍身救妞妞,是她对他最有好感的一天。 “客厅哪里?”在夏雪看来,客厅真的好小,根本连张床也放不下嘛。 “沙发。”喜悦声音极低,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被人戳得千疮百孔的感觉呢? “哪张沙发?”夏雪问了才看到屁股底下的破沙发,“你是说,贺加贝睡在这上边?” 喜悦点点头,忍不住在心底高呼,你们快回来吧,我招架不住了。 像是听到她的召唤吧,贺加贝和王大美就是在这里,推开了门。 贺加贝显然被夏雪的出现吓了一跳:“妈妈?” “哪里被咬到了,严重不严重?”夏雪一眼看到贺加贝腿上繃带,“打狂犬疫苗了吗,打血清了吗?打消炎针了吗?” “好啦,稍安勿躁,妈,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你怎么会来这里?”他担心地看着林喜悦,不知道妈妈都对她说什么了,贺加贝其实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在店里的“英勇行为”,肯定有人告诉妈妈了,问题是他一直有监听妈妈手机,妈妈来前他不会毫无察觉啊。 “我怎么来了?臭小子,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在我手机上装监听器?就你会做手机软件是是?没人能卸载,难道我就不能买个新手机?”夏雪说着,扬起手里的包就开始往贺加贝头上抡。 “唉呀,妈,你干吗!我受伤了你还打。”贺加贝抓住妈妈的手腕。夏雪挣扎着吼道,“反正你小子也死不了。” 贺加贝瞄了林喜悦一眼,她的表情,不像是被妈妈刺激过的样子,或者受刺激太大,她反而淡定了? “就是,阿姨您冷静些。”王大美见状忙帮腔,倒是喜悦,冷眼旁观,心想贺加贝原来有个这么火暴的妈妈,难怪会离家出走了。 “我冷静不下来。”夏雪吼了一句,大美吓得直哆嗦,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妈,你先回去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先回去?你呢,打算在这张破沙发上继续窝下去吗?你神智失常了吗?以你的能力,随便干点什么挣不来钱,在这混吃混喝?还跟这样的女人搅在一起?马上跟我回家。”夏雪吼道。 喜悦惊诧了:什么叫这样的女人?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让人难堪? “我不回。”贺加贝坚定地摇摇头,“我也不要去相亲。” “现在就跟我回,否则小心你的股票缩水。”夏雪威胁道。 “缩水就缩水,反正你就我一个儿子,难不成你也玩裸捐?”贺加贝依然躲在林喜悦背后。 “我上手了啊。”夏雪这次脱下高跟鞋,对着贺加贝就要打,竟险些打到喜悦头上。 喜悦忍无可忍:“大家都是成人了,成熟点成不成?” 她指着夏雪:“你,把鞋穿上。”又指指贺加贝,“你跟阿姨回去。” “现在马上立刻,要闹去外边闹,别在我家闹。”喜悦发飙了。 夏雪倒被吓住了:“臭丫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吼叫,不知道我是谁吗?” “阿姨,对不起,我也是帮你解决问题,贺加贝你赶紧走吧。”林喜悦已然打开了房门。 贺加贝知道,这大半夜的,妈妈在这里大闹,的确不太好,只好拉着妈妈先出去再说,可是他出去了,就没能进来。 林喜悦把门锁得死死的。 “喜悦,开开门,听我解释。”隔着一扇门,贺加贝有点着急,毕竟,他欺骗了她。 “你一定要当着我的面上演三流肥皂剧的剧情吗?”夏雪冷冷说道,“马上跟我回家。” 贺加贝不舍地看了那扇门一样,自始至终,林喜悦都没问他的伤怎么样了。臭丫头,你倒是关心人家一下吗! #### “我当为什么落得无家可归,这么大人了,原来是在玩离家出走,理由竟是因为妈妈逼着相亲,幼稚不幼稚啊!不过他妈妈气场好强大,一眼把人看到底的感觉。”喜悦说道,“好啦,终于成功甩掉一个大包袱。” 说完还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心里却莫名酸酸的,她不会是舍不得贺加贝走吧? 王大美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林喜悦:“你不会是没认出他妈是谁吧?” 林喜悦这才发现忘了重点,“对哟,刚一直觉得眼熟。” “看来你在你们公司身份太低微了。”王大美摇头叹息。 “唉呀,别兜弯子,到底是谁。” “贺氏集团的一把手,ceo夏雪,你不认识?”王大美简直想发林喜悦一个最有眼无珠奖。 “她是夏雪?”林喜悦太太太震惊了!“那么,贺加贝是夏雪的儿子?” “如果当年在医院没抱错的话,应当就是了。”王大美还贫呢,完全没看到喜悦气得脸都绿了。 “那么,他是朱一楠的弟弟?朱一楠是他哥?”喜悦觉得太刺激了,虽然考虑到这小子背景不俗,却没想到竟是贺氏集团总裁夏雪的儿子,真是太刺激了,明明那么有钱,却偏一次次伸手跟自己这个穷人三五十块地讨要,想到这里,林喜悦恨不得把贺加贝抓过来,撕个粉碎,死骗子。 ### 夏雪的车开了几分钟后。 “妈,停车,我有东西落喜悦家了。”贺加贝喊道。 “什么东西都不要了。”夏雪阴沉着一张脸。 “妈,你停一下嘛。”贺加贝莫名感到不安,他一定要回去再看看。 “不行。”夏雪继续往前开车,贺加贝一把提起手刹,车猛地熄了火,随之后面响起刹车声,险些追尾。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吗,你忘了朱爸是怎么死的了吗?”夏雪气得脸都白了,“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拿车开玩笑。” 贺加贝沉默了:“妈,我必须下车。” 夏雪把车打着,泊在路边,贺加贝下了车,夏雪并没有拦他,如果他为了去见一个女孩儿,猛地拉起手刹,那么,她知道她拦不住。 “喜悦,在吗?你开下门。”贺加贝轻轻敲着房门。 屋内,林喜悦和王大美听着敲门声谁也没做声。 “开开门好吗,喜悦,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可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喜悦,求你听我解释,好吗?”不同于第一次来喜悦家扯着嗓子的喊叫,反而有些低三下四。 “你就给他开开门吧。”王大美有点听不下去了。 喜悦猛地站起来,一把拉开门,可是她没有让贺加贝进来,而是走到门外。 她看也没看贺加贝,而是对着他的左腿狠狠地踢了又踢,贺加贝就那么傻傻地站着,任她发泄。就在林喜悦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他猛然发现,林喜悦脸上全是泪。他的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喜悦……”他颤着声音叫了她的名字后,就不知该怎么开口了。他恨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词穷。面对着眼前这个心爱的女人,他平时的牙尖嘴利好像一下子被上帝收走了。 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开口,喜悦却突然住了手,一个转身回了房间,“砰”一声把贺加贝关到门外。 贺加贝从没觉得这么挫败过,他想再敲门,手停在空中,最终却放下了。这丫头,还是在意我的腿吧,要不,为什么避开了我的右腿? 这时,贺加贝听到楼下汽车鸣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楼,他知道,妈妈在等他。 孤零零离开的贺加贝没有听到喜悦的号啕大哭,王大美搂住喜悦的肩膀,心疼地问:“真的爱上他了,是吧?” 喜悦只是一直哭,一直哭,什么话也不讲。 ------------ 第二卷 ------------ 第35章 长痛,短痛?贺加贝,... 六点三十分,喜悦拉着行李箱准备出摊,出了房东家大门,赫然发现贺加贝正站在那儿。 喜悦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帮你拿。”他伸手去拿林喜悦的箱子,喜悦很固执地按着箱子,狠狠地瞪着他。在喜悦凌厉甚至厌恶的目光下,贺加贝只好识趣地松了手。喜悦拉着箱子继续往公交站走去,贺加贝就那么沉默地跟着她,一股巨大的挫败包围了他,喜悦这这完全无视他啊。 喜悦上公交,下公交,走到步行街,贺加贝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大气不敢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儿。 自始至终,喜悦都没说一句话,她气,是真气,贺加贝好几次张张嘴想解释,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喜悦把布铺地上,打开行李箱,把货物一样一样拿出来,贺加贝忙来帮忙,喜悦又狠狠瞪他一眼,依然一句话不讲,贺加贝只好再次识趣地放手。 这时,一个漂亮女孩走过来要看头花儿,喜悦招呼,贺加贝忙配合地说这个头花儿很适合你,小姐你戴着很漂亮之类的话。当着顾客的面,喜悦自然不好说什么,任由贺加贝在那信口开河。 九点半,天空突然下起雨,今年雨水还真是多。所有的人都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林喜悦自然也不例外,贺加贝也不管林喜悦瞪不瞪他了,怕雨淋了货,也顾不得整齐不整齐了,一股脑塞进箱子里,然后迅速拉上拉链。 “快跑。”贺加贝拎起箱子急急往前跑去,“箱子给我!”她一把扯住箱子,有点气势汹汹,你凭什么动我的箱子?雨点啪啪地落到人的脸上胳膊上,打得人生疼。 “行了,别啰嗦了,快跑。小心淋感冒。”贺加贝说着,一把将行李箱夹到腋下。喜悦只好紧追了两步。 “打车吧,这么大雨。”贺加贝说着,站在马路边走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喜悦却不理她,径直往公交车站走去,心里还气呼呼地想,我又不是土豪,哪来的钱打车。 “真是固执。”贺加贝在她背后嘀咕,干脆一把拉住喜悦的手,打算把她推进车里,喜悦猛地甩开他的手,依然是杀死人的目光。 “你们要不要坐啊?”司机不乐意了,这大雨天,生意极好,他可不想看小情侣闹别扭。 “对不起啊,师傅,你走吧。”林喜悦说道,总不能一直耽误人家生意。 “你这女人简直无可救药。”贺加贝只好跟着她往公交车站走过去,他知道,他完全拗不过她,论执拗,喜悦在他认识的女孩儿中排第一。 “多打一次车你也变不成穷光蛋,少打一次你也变不成百万富翁,何必呢?傻女人。”贺加贝小声嘀咕。 林喜悦早就不想忍他了,显然,贺加贝触到了她的痛处,我这么穷,你又何必纠缠我?刚要反驳他,却听到“啪”的一声,贺加贝滑了一跤,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场面实在滑稽,喜悦差点笑出声,心想:知道什么叫遭天谴了吧?你的谬论连老天都听不下去了,所以你才会摔这一跤。 “唉哟,我的腰好像断了。”贺加贝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喜悦见状,才知道可能真摔坏了,忙弯腰去扶他。 没想到贺加贝猛地一用力,竟将喜悦拉进他怀里。喜悦这次是真生气了,玩苦肉计啊,神经病,挣扎着想起来,贺加贝却抱得更紧:“笑一个嘛,别那么小气嘛。” 贺加贝的嘴近在喜悦耳边,痒得厉害,喜悦把头转个方向,却发现贺加贝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融化掉。 臭小子,在耍我吗?喜悦的肘部狠狠地往贺加贝胸口戳去,贺加贝发出一声惨叫:“喂,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受伤的人?”喜悦瞪他一眼,才不相信他受了伤。 “大雨天,你们躺在地上,是要拍偶像剧吗?有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一个声音传过来,喜悦猛地挣脱贺加贝站起来,蓦地看见一个五十岁的阿姨站在一旁冷眼盯着他们,她的胳膊围着一个黄色的布条,现在这年头,也有人维持风化吗? 林喜悦脸红到脖子根:“对不起。” “年纪也不小了,注意点形象成吗?” “真对不起。”喜悦都要羞死了,该死的贺加贝。 贺加贝也站了起来,转了转脖子,又扭了两下腰,他才拾起行李箱,对喜悦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就是在拍偶像剧,奶奶你看我们演戏,买票了吗?” “怎么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那个女人显然被激怒了,“奶奶,谁是你奶奶,我的岁数像奶奶吗?” 林喜悦尴尬死了,一边又说了一次“对不起”,一边拉着贺加贝往车站方向走。 “你这人简直是,神经病啊,跟她较什么真?”见那个女人没追上来,林喜悦才指责贺加贝,这是今晚林喜悦“直接”给贺加贝说的第一句话,贺加贝长出一口气,只要肯理他就好,哪怕骂他,总胜过一直沉默。 “是她发神经好吗?”如果不是那个扫把星从天而降,贺加贝有可能,就吻到喜悦了,没准强吻之下,她会原谅他唉。 “现在怎么办?”贺加贝和喜悦都浑身湿漉漉,贺加贝还外加一身泥泞。 喜悦不理他,一脚跨到公交站牌底下了,因为雨太急,避雨的人很多。 “别生气了嘛,小悦悦。原谅人家好啦。”贺加贝又开始卖萌。 喜悦完全不吃那一套,今天她是铁石心肠。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是我不好,我骗了你,可我不骗你,你能收留我吗,我也是情不得已。”贺加贝沮丧地解释。 “从我眼前消失,马上立刻现在”林喜悦冷冷说道。 “我又不会隐身,怎么消失?”贺加贝见来软的不行,打算来点邪的,“老实说刚才你很期待吧,你的脸都红了。” “现在就告诉你我在期待什么。”喜悦一脚踩到贺加贝的脚上,完全没防备的贺加贝“啊”了一声,引来无数不明所以的目光,喜悦忙转过头去,像是和她毫无干系。 到了吉祥村口,喜悦一把抢过行李箱,一脸冰霜地说道:“如果你继续跟着我,小心我跟你翻脸。” 贺加贝只好看着林喜悦一个人往家走去,直到林喜悦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内,贺加贝才落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猛地发现腿有点痒,低头一看,伤口上的胶带掉了,他叹口气,看来应当先包扎一下才成。 #### 到家,发现夏雪正站在二楼阳台冷冷地看着他。 贺加贝沉默地上楼,客厅里静悄悄的,实事上,自从朱爸去世后,这个家,大多时候,都是静悄悄的,一楠哥住外边,妹妹住校,而他自己,好像一直在外流浪。 夏雪一眼看到贺加贝腿上的伤口,这才收起一脸冰霜,紧张地弯下腰去察看,半是责怪半是心疼地说:“明知有伤还要淋雨,你活腻了吗?发炎怎么办?” 贺加贝不吭声,管家已然拿起电话,叫了贺家的私人医生。 “明天哪儿也不要去了,好好在家给我待着。”夏雪声音不高,却很有分量,“别告诉我你跑出去一整天,是为了求得那个林喜悦的原谅。”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拜托你不要事事干涉好吗?”贺加贝觉得妈妈好烦,主要是,他感觉腰也有点疼,刚才摔的那一跤,有点小严重的样子。 一会儿,蔡医生来了,看过贺加贝的伤口,先给他消了毒,贺加贝疼得吱里哇啦直叫。对了,喜悦这丫头又没问自己的伤口,改天一定要找她算这份账。 几分钟后,短信提示铃响起,贺加贝以为是林喜悦,兴奋地抓起来看,却是王大美:“伤口怎么样了,好些吗?” 贺加贝啧啧感叹:林喜悦啊林喜悦,连大美都比你有良心,我们跟你之间的交情,难道都比不过王大美吗? 贺加贝回复:“今天不小心淋了雨,不过不要紧,已经重新包扎过了,谢谢。”他故意强调淋了雨,是希望王大美转达给林喜悦,哼,全都是因为你。 ##### 喜悦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贺加贝一离开,莫名就有流泪的冲动。感觉整个心都空落落的,他那么死缠烂打低三下四的样子,她看着都有点心疼。 可她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长痛不如短痛,是她这些年来早早就领悟的一个道理。想起雨中贺加贝把她掀倒在地的情景,莫名心酸。 蓦地,又想起了贺加贝的伤口,他那么直直地摔倒在雨里,伤口应当淋雨了吧,呀,不会发炎吧? 她有点坐立不安,想关心他一下,又不想让贺加贝感觉有机可趁。 “不会又因为贺加贝哭了吧?你最近简直是个爱哭鬼。”王大美心疼地给她递一张纸巾。 “我用下你手机。”拿过大美的手机,林喜悦编了那条短信:“伤口怎么样了,好些吗?” 看到贺加贝的回复,喜悦在心底低低地说了无数声的,对不起。 然后她抬起头来对王大美说:“大美,我明天要辞职。” ------------ 第36章 谁允许你辞职了 第二日,贺家颇为英国范儿的客厅里,夏雪坐在沙发上,指指贺加贝的房间问何嫂贺加贝是否还在。 “好像还在,一直见没开门。”何嫂往楼上张望了一眼,何嫂岁数大了,晚上觉少,每天五点就起床了,贺加贝如果出去了,她不会毫无察觉。 夏雪看了看贺加贝的房门,不免有点担心,一会儿还要主持一个会议,犹豫了一下,夏雪打电话给秘书章莱,会议临时取消。 “要不要我去敲门看看?”何嫂问道。 夏雪摆摆手,何嫂遂去忙其他杂务了。 夏雪吃过早饭,就那么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等贺加贝下来,房门一直紧闭,她开始焦躁不安,一次一次抬头望向贺加贝的房门,该不会是,犯病了吧? 一直到十一点左右,贺加贝才懒洋洋地下了楼。 “腿没事吧,要不要打消炎针?”夏雪关心地问。 贺加贝摇了摇头。 “先吃饭吧。”夏雪说完,何嫂便去热饭。 贺加贝坐到餐桌前,打了个哈欠,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桔朵回来了你知道吧?”夏雪清清嗓子才问。 贺加贝没说话,只是用汤匙舀了口粥送到嘴里。 “今晚我要跟桔朵的父母一块吃饭,你也去吧。”夏雪缓缓说道。 “不去。”贺加贝现在做什么都意兴意兴阑珊。 “桔朵也去。”夏雪简单地说。 “她去就去呗。”贺加贝现在想见的是林喜悦。 “我们是商量你们订婚的事情。”夏雪此语一出,贺加贝才愕然地抬起头看了夏雪一眼,“我跟桔朵订婚?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们会幸福,桔朵的父母也这样认为。” “是我们订婚你们会幸福吧?”贺加贝愤怒了,“如果我一定要娶你安排的人,那么请换一个人选,除了桔朵,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 “为什么不能是桔朵?”夏雪有点纳闷。 “因为不想让桔朵不开心。”15岁就说爱他,他一直当妹妹的桔朵,他不要她陷入不幸的婚姻。 “那就给她幸福啊。”夏雪不以为然地反驳。 “给不起。。”贺加贝一字一顿地说,然后从餐桌前站起来,昨晚给喜悦发了很多条短信,她一条也没回,他必须去看看,“我有事,先出去了。” “去找城中村那个丫头吗?贺加贝你到底有没有自尊,看你昨天那副惨样,哪里像我的儿子?我已经通知人事部解聘她了,而她,刚好也有辞职的意思。”夏雪在贺加贝背后说。 “解聘?”贺加贝太惊讶了,妈妈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是又怎么样?”夏雪不以为然地反问。 “理由是什么,她犯了什么错误你要辞退她?” “我不喜欢她就是理由,我干吗要给我不喜欢的人发工资?”夏雪理直气壮地说。 “妈,这么些年来,你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怎么可以因为喜恶决定一个人的去留呢?我会帮她请律师去工会投诉你们,直到你们重新聘用她为止。”贺加贝知道林喜悦有多么珍惜那份工作。 “在公司里,公然顶撞上司,把钱丢到上司脸上,让上司下不了台,算不算正当理由?”夏雪问道。 “是一楠哥欺人太甚了,妈妈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吗,应当道歉的是一楠哥,不是喜悦。那天没有上司与下属之分,只有顾客与商家。” “儿子,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爱上了一个灰姑娘,你没有出生在一个可以随便谈恋爱的家庭。”夏雪冷冰冰地说道。 “妈你真搞笑。”贺加贝懒得和夏雪争什么了。 “和桔朵订婚,收收心来公司上班,至于城中村廉租房那一位,就让她像泡沫一样消失吧。”夏雪冷漠地说道。 “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做,也不用你教。我走了。”贺加贝说着就去推门。 “不好意思,少爷,夫人吩咐了,你不能出去。”走到院子门口,贺加贝却被人挡住了,是家里的保镖小程,当年曾经做过武警。 “让开。”贺加贝冷冷说道。 “少爷,不好意思,除非你把我打趴下,否则你不能走出这个院子,这是夫人的吩咐。”小程说道。 贺加贝深吸一口气,一个过肩摔就把小程狠狠掼在地上,小程这才发现平日里懒懒散散的贺加贝不容小觑,迅速地站了起来,他两只手呈握拳状,虽然不能主动出击,却不想再吃暗亏,贺加贝眼睛瞄着小程的上半身,又是一个过肩摔,小程刚要站起来,肩膀却被贺加贝狠狠踩住了,小程痛得直唉哟。 “老子当年是特种兵,夫人没告诉你吗?”贺加贝拍拍手,走出了贺家大门。 二楼阳台上,夏雪冷冷看着贺加贝远去的背影,不由地摇摇头,小子,你当你十九岁吗,你二十九了啊。 ##### 三小时前,贺氏总部,于陌办公室, 林喜悦拿着一纸辞呈,递到于陌面前。 于陌抽出来扫了一眼,然后说道:“是因为退衣服那天的事吗?如果是,不要介意,好好工作就是了。” “不是的,是因为个人的原因。”喜悦昨晚想了很久,要想彻底摆脱贺加贝,只能离开贺氏。 “那是什么原因,贺加贝吗?”于陌定定看着林喜悦的眼睛。 喜悦吓了一跳,她认识贺加贝?她怎么猜到的? 见喜悦怔愣,于陌已猜到了七八分。 “如果是这样,那我更不会受理,先收回去吧。”于陌将辞呈一推。 喜悦很意外,为什么不肯受理? 可于陌刚把辞呈推过来,办公桌上的电话便响了,于陌接起电话,喜悦尴尬地不知是不是要回避,于陌只说了两声“好的”就挂了电话,然后又把辞呈搂到自己跟前,抽出那张纸,迅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刚还在挽留喜悦,半分钟不到,却把字签了,倒把喜悦搞得一头雾水。 “对不起,虽然觉得你没必要辞职,但我也只是个打工的。”于陌说着,把签好字的辞呈又递给林喜悦。 “谢谢于总监,最近呈蒙关照。”喜悦客套了一句,刚要走出总监办,于陌却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虽然我觉得你配不上贺加贝,但是既然贺加贝肯为你顶撞朱一楠,说明他还是很在意你的。” 喜悦十分意外,怎么感觉于陌很了解贺加贝的样子?可是,既然已经决定放弃了,喜悦不想深究了。 喜悦当然不会知道,于陌之所以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弯,是因为接到了总裁办让辞退林喜悦的电话。 喜悦拿着辞呈,又来到了朱一楠办公室。两天前商场里尴尬的一幕又浮现在面前,早知道迟早会这样,当时还不如给这小子一拳。 “是一个哥哥教我的。”猛地,贺加贝的话在耳边响起。 教贺加贝儿歌的,不会是朱一楠吧?瞬间,和朱一楠相遇后的种种在林喜悦面前浮起,他请她吃阳春面,他故意为难她,他的强迫症。是,十三岁的周强还不至于把强迫症挂在嘴边,可他的种种行为,分明就是强迫症啊。难道,朱一楠是多年前的周强? 朱一楠接过林喜悦的辞呈,扫了一眼,拿起笔,写下“朱一楠”三个字,便埋头工作了。他对她,也太冷漠了些。以至于之前他对她的种种刁难,更加莫名其妙。 似乎该走了。可林喜悦,真的还是忍不住想确定一下。 “朱总,请问你认识周强吗?” “周强?哪个周强?不认识。”朱一楠这才抬了一下头,却没有看林喜悦的眼睛。 “好的,那我先走了,最近承蒙关照。”喜悦说着,走出朱一楠办公室的门。 心里还有是点小悲伤,她可是第一次进这么厉害的公司工作,可因为贺加贝,一切全毁了。从人事部出来,喜悦终于拿到了所有签字。 “喜悦,你真的要走啊,不会是因为那晚退衣服和朱总吵架的原因吧?要是这样,朱总也太小气了。”林姐一边说着,看了谢恬一眼,虽然只相处了不到一个月,林姐还是有点舍不得喜悦。谢恬好像对喜悦离职一事并不是很在乎,在她看来,只是少了一个人同她争朱一楠而已,尽管她认为林喜悦完全不是她的竟争对手。 喜悦无奈地笑一下,退衣服的事情果真人尽皆知了啊,好糗,不过也没必要跟林姐解释详细原因,她慢悠悠地收拾东西,其实烦得要死,这意味着,她又要跑人才市场了。 “喜悦,我送送你。”林姐去接喜悦怀里的箱子,喜悦哪里肯,林姐还大着肚子呢。 喜悦走到门口,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离职手续还没办全吧?我这个常务理事还没签字,你怎么可以走?离职至少要等公司招进新人工作交接完毕,这是最起码的规定,你是职场菜鸟吗,连这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贺加贝慢条斯理地说道。 ------------ 第38章 竟然敢吃我女人的豆腐 喜悦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贺加贝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可他出现在公司,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意外。还常务理事,靠,自封的吧?姐连辞呈都递了,还怕你不成? “收回你的辞呈,至少在招到新人前,否则,我会建议公司起诉你。别忘了入职时签的协议书,乙方离职前,有义务在甲方找到合适的人选并将工作交接完毕。”贺加贝手里竟然拿着喜悦刚交到人事部的辞呈。 喜悦狠狠地瞪着他,理智告诉她,这不是吉祥村,也不是步行街,而是公司,有许多同事虎视眈眈盯着呢,她绝对要管好自己急欲踢向贺加贝小腿的脚,一旦控制不住,她和贺“常务理事”之间的恩怨就会抖露出来,她的人生绯闻里,可不想牵扯这么一位。 喜悦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把东西又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对贺加贝说:“好,一个月期限,希望你们迅速招到合适的人选来接替我。” “林姐,在咱们网站上挂一条招聘信息,最低学历要求是博士,待遇吗,试用期一千五转正后一千八,三年内没有三金。”贺加贝大概是太得意了,说着说着,竟笑了出来。 喜悦气得简直要翻白眼,几乎要大吼,贺加贝你作死吗?这样的条件能招来人?你故意刁难我是吧? 喜悦恨得一口玉牙简直要咬碎了,不,咬碎了也要咽到肚子里,她可不想让公司里的人怀疑她和夏总裁的儿子贺加贝有任何暧昧。 “好的。”林姐被贺加贝搞得莫名其妙,做为公司的老员工,她的确记得曾经见过这位“常务理事”,这位常务理事的特点是,经常,错,几乎从来不上班。 随着林姐一声“常务你慢走”,贺加贝离开了财务部,一脸怒气的林喜悦早已在心中将他撕碎了一万次。 贺加贝前脚迈出去,林姐就八卦地凑过来:“喜悦,你认识这位常务理事?他好像是夏总裁的独子。” “不认识唉。”喜悦决定装傻。 “那他怎么会反对你辞职,一般辞职这种小事,不会闹到理事会去啊。”林姐觉得事情太蹊跷了。 “啊,夏总裁的独子?哇,人好帅。”谢恬一副花痴样。 “不管怎么样,你能再待一个月我很开心,你要一走,咱们财务二科能忙翻天。”林姐拍拍喜悦的手,喜悦叹口气,只能这样了。 #### 贺加贝边走边想,臭丫头,还是没问他的伤口怎么样了。他刚走出财务部的大门,双手就莫名其妙被反剪住了。贺加贝以为是妈妈派来的人,扭头,是公司的保安人员。 “快去告诉贺副总,说人抓住了。”其中一个看着像小头目的对另一个保安说道。 贺加贝哭笑不得,这反应也太迟钝了吧,估计是两周前贺雄把他照片发下去后成命还没收回。 “放手,否则你会后悔的。”贺加贝喊道。 可对方岂肯放手,两周前,贺雄可是下过死命令,一旦发现此人,要果断一举拿下。 “贺总没在。”小保安气喘吁吁跑了回来。 “那就先带到保安室去再说。”头头儿命令道。 贺加贝知道跟这些保安多说无益,只好说:“放开啦,我是贺加贝,公司的常务理事,再不放开我可就不客气了。”这是逼他动手的节奏啊。 “不好意思,不管您是谁,是贺副总给我们照片让我们抓你的,对不住了。”保安说着,竟用手拷把贺加贝拷了起来。贺加贝忍不住骂了一声我勒个去,怎么保安会有手拷? 而这一幕,正好被去热水间帮林姐泡茶的喜悦看了个正着。 “喜悦,快帮我澄清一下啊。”贺加贝被反手戴上手拷,完全动弹不得。 那个头目将信将疑地看着喜悦,喜悦这才开了口:“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她看了保安小哥一眼,送上一个甜蜜的微笑:“还有手拷吗,脚上再来一副,免得跑了。” 晕,还落井下石。 贺加贝原本不想动手的,可眼见林喜悦往财务二科走去,他一个标准的侧踹,把保安踢得连连后退三步,把个刚要进门的喜悦看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每天被她蹂躏踢打无数次的贺加贝竟身怀绝技是个练家子!! 啊,死骗子,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还好,林姐及出来帮贺加贝解了围,两个保安诚惶诚恐,连连道歉,贺加贝想到如果找事他们饭碗将难保,便选择了忍气吞声。 ### 这天喜悦状态极差,一份报表做了半天才做好,心情也极糟。 终于熬到下班,懒得满面笑容地跟同事打招呼,她干脆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 半小时后,她才从位子上站起来,她甚至懒得坐电梯,一个人往楼梯方向走去。 在七楼楼梯口,去路却被贺加贝挡住了。这小子刚才威风凛凛的常任理事的劲头没了,一脸歉意地等着她。 “喜悦,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辞职,我知道你有多么珍惜这份工作。”贺加贝先开了口。 知道还故意隐瞒身份招惹我? 喜悦决定把他视为空气,继续下楼,贺加贝只好跟在后边继续解释:“我知道我骗你是不对的,后来想解释,却发现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 喜悦恨不得挥挥手将这团“空气”挥走,步伐也更快了。贺加贝本能地想去抓她的马尾辫,又怕她更火大,只好把手又缩了回来。 走出大楼,喜悦又往公交站牌走去。 “喜悦,你不要不理我,小悦悦。”贺加贝又恢复了呆萌的小贱样儿。 喜悦看也没看他一眼。 贺加贝觉得好难过,她怎么可以如此无视自己?不用这么绝情吧,我只是没告诉你我很有钱而已,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钱是不? “喂,林喜悦。两天了你都没问下我的腿上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太冷漠了?”贺加贝决定玩一把苦肉计。 “腿上的伤,好些了吗?”喜悦终于搭了腔。 “没有,疼,唉呀,疼死了。”贺加贝捂住腿夸张地说道。 “其实,我还想把那条狗找出来。”林喜悦故意兜圈子。 “给我报仇吗?”贺加贝发现有戏。 “感谢它做了我不能做的事。” 有没有搞错?贺加贝哭笑不得,见喜悦的脚步更快,忙挡住了他的去路。 “其实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们呢,只是债主和欠债者的关系,债主本来就应当有很多钱,我这个欠债者其实用脚指头也能猜得到啊,拍张照片都能换来五千块,比大美他们杂志封面照都贵呢。你放心,钱我会尽快还你,我虽然穷,一万块,还不至于让我愁到去跳楼。”林喜悦故意淡淡地说,“现在还呢,是有点困难,我刚失业,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如果你真逼着我还呢,我就只能找个买家卖肾了。” 贺加贝都快急死了:“喜悦,你要羞死我是吗?” “为了尽快还债,我晚上还要出摊,所以没什么事,麻烦离我远点,不要耽误我做生意。”林喜悦眼神里的冷峻,深深刺疼了贺加贝,正好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林喜悦一脚跨了上去,贺加贝紧随其后。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也不用这么撇得清吧。”贺加贝失落莫名。 喜悦的头看向车窗外,不再说一句话。 车到站了,又挤了些人上来,喜悦和贺加贝的脸,因为新来上的人,近在咫尺,可惜喜悦的头依然看着窗外,贺加贝只能看着她的后颈。 她的脖颈又细又白,贺加贝还从没注意过呢,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突然又有一种吻上去的冲动。 朱爸,我好像真动心了,贺加贝在心底跟他远在天堂的朱爸念叨。 突然间,贺加贝感觉有人在故意挤他们,不会是小偷吧,他不由地提高警惕。 喜悦以为是贺加贝在挤她,回过头来,瞪了贺加贝一眼,努力往车后门走去。 然后感觉有谁在她身上蹭,还以为是贺加贝,刚要发作,却发现贺加贝和她中间隔了至少两个人。 她奇怪地低头,赫然发现有个男人的裆部正抵着自己的腰间,而那个男人,面红耳赤,粗气微喘。 性骚扰,变态! 林喜悦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整个车厢的人都好奇地向她这里张望,变态男见状忙离开了林喜悦。 贺加贝感觉不妙,把挡住自己的两个人一左一右拔拉开,那个男的虽然已经和林喜悦保持了一段距离,却还是能发现他的异常。 竟然敢吃我女人的豆腐?贺加贝想都没想,挥起拳头就冲猥琐男的下巴打去。猥琐男显然也不是个软柿子,扬起手来就回敬了贺加贝一拳。 贺加贝瞬间怒了,小子,玩狠的?他比猥琐男高小半头,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地上按去。而猥琐男则抱住了他的腰,两个人就那么扭打起来,本来很拥挤的车厢,竟然瞬间给两位清出一小块场子。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架,倒是有人开始起哄。 喜悦吓傻了,想上去帮贺加贝,却猛看见猥琐男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他冲着贺加贝的胸口就刺去。 贺加贝忙往后躲,刀锋还是把他的衣服划了一个口子,随即,有鲜血渗了出来。 喜悦吓坏了,对方有匕首,这是要行凶啊,贺加贝不会被他杀死吧? 喜悦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上前帮贺加贝一把,猛然间,她看到了公车上的消防锤,伸手猛地一扯,然后对着猥琐男的后脑勺就敲了下去。 而猥琐男两眼一翻,紧接着,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死了?喜悦吓得呼吸都停止了,老天,你不要玩我,我不想杀人的,她啪一声,就把锤子扔在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喜悦完全吓傻了,她杀了人? 公交车终于停下了,不过,是停在了派出所门口。 ------------ 第39章 从此我们两清 “没事的,不用害怕,人哪有这么容易就死的?”贺加贝见喜悦吓得都快哭了,忙搂住喜悦的肩膀,柔声安慰。 可喜悦却很难淡定下来,这可是她第一次“行凶”,“要不要帮他做人工呼吸啊?” 这是喜悦知道的唯一的急救方法,说完,她满脸祈祷地望向贺加贝。 “我,给他,做人工呼吸?”贺加贝的表情简直像刚被雷劈。 “那难不成要我做吗?”喜悦想起刚才那个男人那副德性,半年前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贺加贝看了一眼猥琐男:“明明有呼吸,做什么人工呼吸?” 喜悦这才长出一口气,老天垂怜,我不是杀人犯!!! 果真,公交车停下没几分钟,那个猥琐男也醒了。 ##### “什么?贺加贝跟人打架?现在在派出所?”闻听此言,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臭小子,你还是三岁小孩儿啊,还跟人打架。 夏雪身着一套香奈尔夏季服装会刚发布的套装,在丽都酒店与桔朵的父母碰面后,却左等右等不见贺加贝的人影,略感尴尬的她,只好偷偷出来打电话。一听有城中村那个女孩,夏雪就更不爽了,你18岁吗,为了女人打架? “夏总,要马上联系律师去保释少爷吗?”管家在电话那头问道。 “不要,我要让他吃吃苦头,这小子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牢饭的滋味呢,他最喜欢新鲜事物了。”夏雪冷冷答道,你不是爱城中村那个女孩儿吗,那么,在牢里相亲相爱吧。 挂掉电话,夏雪又回到李桔朵的父亲李长青定的包间,自然又是一番“非常抱歉”。 ### “所以,你认为你是正当防卫?”负责他们案件的女警员问道。 “对啊,如果有人对你性骚扰,我想,你男朋友也会挺身而出的,对吧?”鼻青脸肿的贺加贝耍帅对女警员笑笑。 什么,男朋友?喜悦瞪了贺加贝一眼,迎上了一脸严肃的女警官的目光,决定隐忍一下。 “那么,你呢?”女警官又问猥琐男。 “胡说,根本就是诬陷,你看女的长那样儿,倒贴我也不会骚扰她。”猥琐男一口否认自己的骚扰行为。 “你再说一遍,我女朋友长哪样了?”贺加贝一把扯住了猥琐男的脖子。 “放手,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女警官皱起了眉头。 “有同车证人,有视频监控,你竟还想抵赖?”贺加贝虽然松了手,却不想“松口”。同时一次一次望向门口,怎么律师还没有出现呢?征得警官同意,他再次将打电话给了管家。这么糗的事,他更希望管家来转达,而不是亲自打给夏雪。 管家竟然关机了。不用问,肯定是夏雪授意。贺加贝气得脸都白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 贺加贝猛地想起一个人来。于陌的叔叔,不是西市名气数一数二的律师吗?贺加贝于是把于陌的号码从通讯寻里调了出来。 半小时后,于陌和叔叔出现在了派出所。 林喜悦惊讶地看着于陌,她怎么会来?为什么贺加贝要找她,而不是朱一楠或夏雪呢? 他和负责案子的女警员交涉几句后,贺加贝和林喜悦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 “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贺加贝很诚恳地对于陌说道。 “不用谢,永记心间就是,将来能还上更好。”于陌故意开玩笑。 贺加贝也笑了:“好,将来我双倍奉还。” 彼此别过,又剩林喜悦和贺加贝两个人了。 时间是九点二十分,看来晚上又不能出摊儿了。 喜悦往家的方向走去,贺加贝紧跟了几步,遭此大劫,喜悦没准原谅他了吧? 他的手悄悄往喜悦的手旁靠近,终于,他的手背挨到了她的手背,他轻轻碰触一下,坚定地牵住了喜悦的手。 喜悦一怔,坚决地甩开了,贺加贝又去牵,喜悦继续甩开,他再牵,她再甩。贺加贝顿感好无趣。 “喂,林喜悦你不要这么绝情好吗,人家为了你差点毁容。”贺加贝指指鼻青面肿的脸。 “要不是你跟他打架,我能生平第一次被请进派出所吗?”林喜悦没好气地反驳。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她只觉得身心疲惫,当然不是没有感动,否则才不会扯起消防锤去“行凶”,可是她不想因此和贺加贝怎么样,那晚她已经想得透透的了,她跟贺加贝绝无可能,如果给贺加贝好脸色,他肯定会觉得有机可乘。 这丫头还真是没良心唉,贺加贝气呼呼地说:“那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忍?是个男人都会打架的。” 喜悦竟什么也没说。 贺加贝决定继续套近乎:“其实你刚才紧张我了吧,否则干吗拿消防锤砸他的头?” “紧张你?平白受欺负,我只是报复回来而已,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个性。”喜悦才不要承认。 算贺加贝不打算拆穿她了,因为嘴硬也是她的“个性”。 马上到吉祥村口了,林喜悦这才转过身,“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钱还没还清,契约继续有效,我今天要住你家里。”贺加贝只能死皮赖脸。 喜悦白了他一眼,继续无声往家走去,贺加贝以为她同意了,不由地暗暗得意。 到家,王大美正躺在沙发上做面膜,她喃喃道:“这沙发上好像有股贺加贝的味道,死小子,命真好,生在土豪之家,害我连幻想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我倒在其次,可怜了喜悦,一看就是动了真情。门当户对的说法虽然老套,但是练摊女和不知自己有多少钱的亿万富翁,现实中可能吗?” 自言自语间,喜悦开了门,贺加贝也跟了进来。 王大美以为看花了眼,怀疑是她太想念贺加贝了,这小子竟出现了,她拍拍自己的脸,疼,看来是真人驾倒,又看看喜悦,咦,和好了? 喜悦换上拖鞋,贺加贝见状,也换上拖鞋,见大美躺在他的“床上”,本能地皱起了眉,他推推大美:“喂,不是告诉你不要随便上我的床。” 大美撇撇嘴,懒洋洋坐起来。贺加贝在沙发上伸个懒腰,“还是家里舒服啊。” “腿上的伤没事吧?”大美顶着面膜问道。 “唉哟,谢谢,终于有人主动问起我的腿来了,基本还没好,晚上能把人疼醒,苦不堪言。”贺加贝夸张地说。 “大美,刚发了季度奖,对吧?”喜悦显然不打算听贺加贝贫下去。 “啊,嘿嘿,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不想请你吃饭,而是看上了一款手机,我的手机都用一年多了,该换换了,刚又被我老妈敲诈了一笔,让我给她弄个台湾七日游,嘿嘿,你看,我马上又变成穷光蛋了。” “手机缓一缓买,阿姨的台湾行放年底,钱先借我。”喜悦把手一伸。 大美怔了一下,这是喜悦第一次问她借钱。 “我觉得友谊长存的王道,是彼此之间不涉及金钱。”贺加贝忙插嘴道。 于是大美明白了,喜悦借钱,是为了还贺加贝的钱。 她为难地看看林喜悦,又瞅一眼贺加贝。 “大美,这是我第一次问你借钱,我保证年底之前还给你。”喜悦言辞很诚恳。 大美终于决定对不起贺加贝一次,尽管她更想对不起林喜悦。 王大美咬牙走进卧室,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于是她的季度奖,还剩下88块。喜悦之所以确定大美能拿出这笔钱,是因为她知道,月光族王大美,从没有把钱存银行的习惯。 喜悦把钱递给贺加贝,“你在我家住了半个月,按照合同,至少可以扣掉你四千块,就当是你为妞妞受伤的精神损失费吧。欠条还我,你可以走了。” 贺加贝深吸一口气,看来,死皮赖脸这招行不通,今晚自己如果不走,喜悦没准去跳楼。 贺加贝说,“钱你收起来吧,就当我收下了。至于欠条,没在我身上。”贺加贝当然在撒谎,欠条就在他钱夹里。 林喜悦美目一睁,一把扯开贺加贝衣领,将那一万块钱塞进他的衣服:“就当你收下了,那么,再见,欠条你自己销毁就好了。” 一旁的王大美看得目瞪口呆,贺加贝的限量版卫衣里,顿时变得鼓鼓的,土豪范儿十足,贺加贝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喜悦依然不依不饶:“用我给你开门吗?” 贺加贝叹口气,出了喜悦家的门,从衣服里掏出那一万块,狠狠扔到地上,使劲地踩了几脚,死喜悦,臭喜悦,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这么拽吗? 踩累了,贺加贝长出一口气,还是先回家吧,迈出几步后,却又不舍地看了看地上那堆被他百般蹂躏的钞票,它们可怜巴巴地堆在地上,看上去真的很无辜,叹口气,贺加贝还是将它们捡起来,那是喜悦给他的钱啊。 臭丫头,到底要怎样,她才肯原谅他? 贺加贝落寞地走到吉祥村口,赫然发现小桔朵站在吉祥村发怔。 ------------ 第39章 啊,代总裁?搞错了吧... “桔朵,你怎么在这儿?”贺加贝忙往前走了几步。 “因为在丽都酒店左等右等都不见你来。”桔朵有点失落地说。 吃饭?贺加贝拍拍脑壳,早上妈妈是跟他提过和李家吃饭的事情,可是他当时并没有答应。 “我听说,你为了那个女孩,先是在亚德公然顶撞一楠哥,今天又在公交车上跟人大打出手,还进了派出所?”桔朵说。 “我什么时候成公众人物了,难不成有狗仔队跟踪我?”消息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你以为你很低调,可是你的财富让你成为无数人关注的对象。”桔朵说道。 “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在跟那个女孩恋爱啦。”桔朵一脸的不屑。 倒让贺加贝不自在起来,这丫头怎么是这种语气呢?好像贺加贝做了与自己年龄身份不符合的事情一般。 “走吧。”贺加贝指指远处。 “哥哥觉得她能给你的东西多,还是我能给你的东西多?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桔朵逼视着贺加贝问道。 倒把贺加贝问怔住了,他印象中的桔朵,不是这么复杂的女孩子。 贺加贝有些过意不去,要怎么才能让她明白,自己对她只是兄妹之谊而毫无男女之情呢? “我从来都没讨厌过你,而且一直喜欢你,但是喜欢不是爱。”贺加贝都觉得矫情了,他在背小说台词吗? “喜欢也可以变成爱啊,很深很深的喜欢,不就是爱了吗?”桔朵嘟着嘴,认真地说,贺加贝却在心底高呼,还有完没完啊。 幸运的是,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贺加贝迅速接通电话,竟然是妈妈的秘书章莱。 他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 “夏总昏迷了,现在在市一院……”贺加贝已然挂掉电话,跟桔朵再见后,挡了车飞速地奔向医院,妈妈怎么会昏迷,有没有搞错?妈妈一直钢筋铁骨好吗? 到了医院,很快见到夏雪的秘书章莱。 “心脏病?”贺加贝很震惊,妈妈怎么会有心脏病?他从来没察觉。 “夏总现在在病房休息,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可能还需要手术。”秘书说。 贺加贝推开病房门,特护病房里,除了各种仪器的声音,只有加湿器的声音听着很熟悉。 他握住妈妈的手,莫名有些心疼,妈妈就是太撑强,估计考虑到自己的病一但公布出去,会对贺氏股票业绩之类的有影响,她才没有对任何人讲,原本应当帮妈妈分忧的贺加贝不但不体恤她,最近还很“不乖”。 他的手刚落在夏雪的手上,夏雪便睁开了眼睛。 “妈,好点儿吧?”贺加贝的声音有点哽咽。 “没有。我的病纯粹是你气出来的。”夏雪的脸色苍白地说。 “还有力气骂我,那应当不严重。”贺加贝长出一口气。 “是冠状心脏病晚期,需要做心脏移植,你说严重不严重?”夏雪平静地说道,把贺加贝吓了一跳,“什么,心脏移植?” “对,我要赶快飞去日本做手术。不过伴随着坏消息也有一个好消息,恭喜你,你要做贺氏的总裁了。”夏雪淡淡地说道。 “总裁?”贺加贝猛摇头,妈妈肯定是心脏不好,脑子也受影响了,他怎么可以做总裁? “凡正你手术也就一小段时间,公司的事情可以暂时让叔叔来代理啊,还有一楠哥。”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如果我手术失败的话,这就是遗言,小子。”夏雪声音不高,却很有分量。 遗言?贺加贝觉得背上冷汗直冒,虽然一向跟妈妈和不来,可他却从没想过会失去妈妈。 “我的第二个遗言是……” “妈,拜托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吗?”贺加贝甚至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抖。 “你要迅速跟桔朵定婚,李长青就那么一个女儿,和桔朵订婚后,贺氏真有难,他不会不管。至于城中村那个女孩,马上结束掉,听说她今天辞职你还跳上跳下地拦着?”夏雪不满地瞪了贺加贝一眼。 “好啦,妈,你先休息,其他事以后再说。”贺加贝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妈妈顶嘴,尽管对他来说,跟桔朵定婚完全不可能。 “你以为我还有大把时间吗,我明天的飞机。”夏雪不满地瞪了贺加贝一眼,但愿他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一个小时后,我会召开紧急董事会,把决定宣布下去,你从来没来过公司,估计很多人会不服气,但咱们手里股票最多,所以他们有意见也无可奈何,但难免不会使绊子,你叔叔你不用担心,他一向视你为己出,会力保你的,有什么不懂的,就问章秘书,虽然他只比你大五岁,他却完全可以做你的老师,至于一楠……” 夏雪还没说完,却被贺加贝打断了:“妈,代总裁的事你还是先考虑其他人选吧,我真的做不了!”贺加贝一听自己要做上那个位子,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你是傻瓜吗?你以为贺氏总裁的位子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坐吗?你一旦做上这个位子,就要忘记贺雄是你叔叔,朱一楠是你继兄,你需要的是忠犬,而不是亲情的支撑。现在我要回家,你让秘书去开车。”夏雪冷冷说道。 “回家?妈,现在出院不太好吧?”贺加贝觉得妈妈简直太疯狂了。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医院,公司的股东也不能够,我住院的消息要绝对保密。因为如果外界知道我的病情,贺氏股票就会大跌,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你现在知道贺氏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了吗?”夏雪目怀期待地看着贺加贝,小子,帮我看好这份家业。 “不行,我还有个条件。”贺加贝想起凭妈妈的个性,肯定是想开除林喜悦而后快。 “讲。” “不可以开除林喜悦,否则我不去上班。”贺加贝一想到要做什么代总裁心情就糟透了,唯一的安慰是,以后上班时间也可以常见到喜悦。 “你这个条件,真是让我心寒。你这么幼稚,让我怎么放心把贺氏交给你?”夏雪一脸冰霜。 “我就说过了不要做什么代总裁嘛。”贺加贝哼一声,我还懒得做哩。 “生为夏雪的儿子,你没得选,我暂时不会动林喜悦,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我再听到任何你们的绯闻,我不是吃素的,你知道吧?” 贺加贝不吭声,算是达成协议。 半小时后,在夏家一间专用坐会议室的房子,贺雄和朱一楠还有公司几个重要董事正襟危坐。夏雪只是简单告诉大家自己身体不适,需要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宣布了任命决定,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由贺加贝担任代总裁,夏雪会趁机休个假,但依然会通过电话在背后辅导儿子贺加贝。 不难看出,董事们都很意外,也很担忧,这么大的公司,贺加贝撑得住吗? 贺加贝埋头沉思,他似乎别无选择,尤其在夏雪说这是遗言之后。可是,总裁?晕,这个词在他看来是妈妈的专用名称好吗,尤其在他生妈妈气的时候,一口一个“夏总裁”,连讽刺带挖苦的,那叫一个爽,可现在,这两个字竟扣到了自己头上。 夏雪简明扼要地说完,然后宣布散会,贺雄一把拉住贺加贝:“太好了,加贝,你终于想通了,贺氏总裁的位子迟早是你的,只要你肯学习,叔叔会帮助你的。” 其他股东也纷纷说了恭喜的话,可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不仅仅是恭喜那么简单。 真正发自内心为这个决定欢呼雀跃的,大概只有贺雄。 “明天上班不能穿卫衣,也不能穿运动服,要穿西装,穿西装显得有精神。有西装吧,没有的话叔叔那儿有好的。”贺雄太兴奋了,完全忽略了自己不但比贺加贝矮一大截子,还胖了一大圈。 在他看来,贺氏集团这才叫回归正统,这么多年来夏雪一直掌权,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武则天篡位,算怎么回事嘛。 贺加贝将董事们送到门口,叫住了即将离去的朱一楠:“哥,你等一下。” 朱一楠回过头看着他,其实贺加贝禁不住有些好奇,夏雪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不好奇吗?抑或者,他拼命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 贺加贝把朱一楠带到夏雪的房间,朱玲玲正坐在夏雪的旁边撒娇呢:“妈妈,我也要去日本,带我去嘛。”贺加贝太意外了,夏雪没有对朱玲玲说自己的病情吗? 难道这个家里除了他,没有人知道的病情,甚至连他认为妈妈最信任的一楠哥,她都决定要隐瞒吗? “对了,二哥,那天在步行街那个女的是谁啊,你紧紧抱着的那个。”朱玲玲回过头来问贺加贝。 “你们还在大街上公然卿卿我我?”夏雪觉得好失望。 “期末考试要到了吧,玲玲,这次打算挂几科?”贺加贝转移了话题。 “妈妈说身体小恙,不知哪里不舒服啊?”朱一楠开了口。 “胃炎,我可能是真的老了,最近精力不济,正好去日本调理下,早年和你爸爸一起去日本时,曾在寺庙许过愿,一直没有去还愿,干脆给自己放个长假。”夏雪缓缓开了口,贺加贝莫名心酸,原来,妈妈连一楠哥也不相信的吗?如果这一去,真如妈妈所言,手术失败,他们兄妹,得有多少遗憾? “那妈妈多注意休息。”朱一楠始终是客气的,贺加贝这才蓦然发现,朱一楠对妈妈的态度,礼貌周到,而少了一些亲昵。 “让贺加贝做代总裁,是为公司大局着想,其实他对公司的事一窍不通,你也知道的。以后公司的事,你多教教他。” “我会的,妈妈。”朱一楠谦恭地说道。 #### “大新闻,林姐,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办公室门口被抓的那小子吗,他现在竟然是代总裁。刚看到董事会一行人,他是唯一一个没穿西装的,也太个性了吧?他比朱总还要帅,”谢恬一进办公室就诈乎道。 代总裁?林喜悦怔了一下,这小子不是对公司的事情毫无兴趣吗? 这时,一个快递抱着一大束玫瑰站在财务二科的门口,谢恬和林姐忍不住“哇”了一声,“请问哪位是林喜悦小姐?”快递开了口。 “我的?”喜悦瞬间明白了,肯定是贺加贝那个混小子,竟然送花,他也太不了解她了吧? 林喜悦没好气地将花放到一旁,赫然发现名牌上写的是“朱”。 难道是朱一楠?喜悦太困惑了,搞什么嘛搞。 ------------ 第40章 你在追我吗 周末,喜悦下午四五点就出摊儿了。只不过这个时间,日头依然很毒,虽则喜悦他们摆摊的地点是一栋写字楼的后面,不至于太阳直晒,依然感觉燥热难耐。 没什么生意,林喜悦拿着一把小折扇扇风,妞妞则坐在小板凳上,捧着一本绘本让叶子给她读故事。 “嘀嘀……”几声汽车笛鸣传来,喜悦听得好烦,直到叶子姐指指车,才发现朱一楠正在指她。 又要干吗?林喜悦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虽则很不情愿,还是走了过去。 “又没什么生意,不如收摊跟我去那边的咖啡厅坐坐吧。”显然,朱一楠已经观察了一会儿了。 还咖啡厅哩,当我是小资女吗,我明明是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屌丝女。 所以,喜悦甚至懒得理他,贺氏集团这两位公子哥,真是有够闲。 刚要离开,猛地又想起昨天收到的花:“好好的,干吗要送我花?” “喜欢吗?”朱一楠笑笑。 “我问你干吗送我花?”真是浪费。 “上车。”朱一楠竟把车窗摇上了。 “我问你呢。”喜悦敲敲车窗,好烦,问题还没回答。 朱一楠轻轻推开车门:“我不想隔着车窗说话,你上来再说。” 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车内冷气开得十足。这股凉气对又闷又热的喜悦来说,吸引力委实很大。林喜悦终于坐到他车上。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喜悦说道。 朱一楠却扑哧先笑了:“为什么,每次有人向你示好的时候,你都气呼呼的,好像别人不是对你好,而是欺负你。” 喜悦一怔,有吗,她倒没注意唉。 “你觉得有人送你花,有可能是因为讨厌你吗?”朱一楠反问道。 “送给别的女孩子去吧,我不稀罕那玩艺,花粉过敏。”喜悦没好气地回答。 “那我就送你稀罕的,告诉我,你稀罕什么?”朱一楠不依不饶。 这一问倒把喜悦给问住了,她喜欢什么呢,虽然也谈过恋爱,但以前的男友都不是浪漫的类型,最近桃花运旺,竟有两大帅哥给她献殷勤,只可惜,全是坏桃花。 “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儿。”喜悦说完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怎么也打不开。 “喂,开门。”喜悦急了,他要干吗? “我今天打算绑架你一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朱一楠说着,竟发动了油门。 喜悦急了:“停车,我东西还在那儿放着呢。” 朱一楠毫无停车的意思:“一会儿就回来了,那堆破烂不会丢的,放心好啦。” 破烂?喜悦气得发疯,毫无开车经验的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车停下来,情急之下,去扳了方向盘。 朱一楠一看不妙,忙点了刹车,只到一阵车轮的摩擦声,车子来了个90度大转弯,所幸,他们没只是在辅路上,车只撞了绿化带的花坛,没伤到人。 可喜悦还是明显看到朱一楠整张脸变得煞白,其实她也吓得魂都快飞出来了,她原以为会翻车。 “你不要命了吗?你这样胡闹,会死人,你知道吗?”朱一楠恶狠狠地瞪着喜悦的眼睛骂道,“没见过车祸现场吧,不知道死亡是怎么回事,想试试吗?” 喜悦见过高傲的朱一楠,见过沉着冷静的朱一楠,见过得意洋洋的朱一楠,唯独没见过这么严厉,这么恐怖的朱一楠。 “对不起。我只是想下车。”喜悦低下头,眼角的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要陪我去修车,费用你来承担。”朱一楠冷冷说道。 这一次,喜悦有点被吓到了,这样的豪车,维修费应当很高吧? “去把你的东西拿过来,跟我去修车。”朱一楠说道。 喜悦只好下车,忍不住绕到车头看了下,车撞得很惨,她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这车性能好,她和朱一楠肯定不会安然无事。喜悦急匆匆跑去收摊,跟叶子姐打了招呼,又拎着那个粉红色行李箱上了车。 一路上喜悦心情都糟透了,她在盘算自己的经济状况,不知道朱一楠会让她赔多少钱。朱一楠也不说话,尴尬的气氛加上车内的冷气,简直冷到爆。 十分几分钟后,车子停下来了,却并没有停在修车场,而是一家购物中心门外的停车场。holo购物中心?喜悦不解:“不是要去修车吗?” “下了车再说。”喜悦就不爽朱一楠那副霸道的语气,贺加贝只有生气了才会霸道,而朱一楠,显然向来喜欢掌控全局。 “今天便宜你,修理费免了,但要帮我心爱的女人选礼物,衣服鞋子包包全要。”朱一楠冷冷地说。 一听修理费免了,喜悦大大地松了口气,可是,“可是我不懂奢侈品唉,而且,我怎么知道你女朋友喜欢什么?” “选你喜欢的就好。”朱一楠说,“不用关心价钱。” 晕死,又不是花我的钱,我干吗要关心价钱。喜悦撇撇嘴,不过这里的东西,好贵哟,随便一个价签上写的都是四五位数,喜悦完全被这些琳琅满目的奢侈品给震住了。 一楼二楼三楼,鞋子包包外套围巾,喜悦跟着朱一楠去了一个卖场一个卖场地选。 终于,朱一楠手里的袋子有十来个了,朱一楠喊了停,喜悦才长出一口气,好累啊。 从购物中心走出来,喜悦决定跟朱一楠说再见:“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简直像做了三个小时苦力,她连摆摊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送你吧。”朱一楠说着,把东西放到汽车后座上。 “那好吧。”因为逛得太累,喜悦甚至没心情去挤公交车。 到了吉祥村的巷子口,朱一楠给喜悦拉开车门,喜悦下了车,朱一楠将那数十个纸袋一并递给了林喜悦。 “那么,我就送到这里吧,生日快乐。” 喜悦实在是太惊愕了。他怎么知道今天是她生日?这些东西,是给她的? 可喜悦并不觉得这是惊喜,反而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搞什么搞,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是送给她的?虽然它们很贵很漂亮林喜悦也很喜欢,可是,平白收人东西,不是她的风格。 “祝福收下,东西还是请拿走吧。这些东西,不适合我,我也不需要。”喜悦淡淡地说。 “还从来没有人拒绝过我呢。”朱一楠显然并不打算罢休。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吗?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喜悦转身要往房东院子里走。 “如果你有一点点尊重我,那么请收下吧,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已经十分忐忑了,会不会被拒绝,会不会伤到你自尊,这样做真的好吗,已经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了,别这么绝情好吗?”朱一楠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你跟贺加贝去退衣服的时候,我就想过了,将来一定要送给你。” “为什么一定要我收下呢?该不会是……”再明显不过,朱一楠在追她。 “你迟钝到现在才发现吗?”朱一楠有些神伤。 “不是啊,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是我呢,我和你明明八字不和啊。我没有去算命啦,只是觉得而已。”林喜悦太意外了,朱一楠喜欢她?噢,no! 八字不合?朱一楠哭笑不得。 突然,朱一楠的电话响起,朱一楠把那堆手提袋交给喜悦去接电话,然后指指那堆纸袋,边听电话边上了车。 “喂,东西带上。”喜悦在他背后喊,可朱一楠怎么会回头? 喜悦懊丧地拿着那堆手提袋,一定要还给他,可是拿着这么一大堆东西,总不能去公司还吧? “去哪儿了?叶子姐说你本来出摊儿了,后来坐着一辆车走了。”阴影里传来一个声音,把喃喃自语的林喜悦吓了一跳。 “跟你什么关系?”喜悦一见贺加贝就来气。 “当然有关系了,我等了你四个小时。”贺加贝一眼看到那堆奢侈品,“这又是什么?” “同样跟你没关系。”喜悦没好气地回答,并不想解释。 贺加贝却一把扯过一个袋子,把里边的衣服抖出来:“名牌唉?难不成你去抢劫亚德广场了?” 喜悦没好气地将衣服塞回纸袋,瞪她一眼,依然懒得解释。 “到底怎么来的?”贺加贝的好奇心已经压制不住了。 “反正明天就退了,问那么多干吗?”喜悦很累,只想回到房子,洗个热水澡,美美睡上一觉。 “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贺加贝较起了真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喜悦明明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啊? “我数到三,把手松开,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喜悦怒目道。 贺加贝只好把手松开:“到底怎么回事呀,你要急死我啊?”喜悦不会傍上大款或者跑去给人家做小三儿了吧? “再说一次,不关你事。”喜悦进了房东家的门,咚地一声把房门锁上。 随即又后悔了,都没偷偷看一眼他腿上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而门外的贺加贝气得直翻白眼:“林喜悦,我可是等了你四个小时。”他深深地叹口气,我真是被她吃定,永世不得翻身了。 ------------ 第41章 菜鸟总裁 贺加贝一脸官司地坐在会议室,实际上周五他就去公司报道了,只不过没正式上班,今他是一大早被贺雄揪过来的。他真不想当这个破总裁,他更想去日本陪妈妈,可夏雪坚决否决了,对于夏雪这样的女强人来说,事业是她的另一个孩子,她不能丢下孩子不管,还好,经过苦心婆心的规劝,夏雪同意朱玲玲陪她去日本。 好在去日本后并不是马上手术,还要等待合适的心源,而贺加贝随时也可以飞过去看她。 “你确定穿这身衣服去上班吗?”贺雄摇摇头,这个侄子穿得也太随便了。 “我到底是去做总裁啊还是去做牢啊,穿什么衣服的自由都没有吗?是不是不穿西装就不能叫总裁了?”贺加贝嘟嘟囔囔抗议。 “臭小子,你跟我凶什么凶啊?”贺雄戳了一下他的头,“你爱穿什么穿什么,只要你每天跟我乖乖去上班。” 路上贺雄就说过了,上次夏雪吩咐每个股东都交一份文案,这次会议主要是商议酒店选址的问题,他不用急着做决定,先听一下大家的文案陈述,回头再和他商量也成。 “那岂不是还要开一次会?”贺加贝从小怕开会。 “对啊,总裁主要的事情,不就是给大家开会吗?”贺雄安慰似地拍拍侄子的肩膀。 一大堆人坐那儿轮流发言,贺加贝很不爽地听他们轮流废话,不由地眉头紧皱。轮到朱一楠了,他提出的选址地点是吉祥村,一旁的贺雄显然有点吃惊,因为他的选址方案,也是吉祥村,而且是他的宝贝侄子现任代总裁贺加贝给出的主意。朱一楠也有同样的困惑,只不过两人都不知道给他们出意的是同一人。 这原本是贺加贝给妈妈准备的难题,有点存心捣乱的意思,没想到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好,我听完了,那就选在吉祥村吧,相比于叔叔的方案,一楠哥的方案操作性更强,那么就选用一楠哥的方案吧。”贺加贝说完,才发现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身边的贺雄更是小声提醒“民主,这要投票的。” 贺加贝觉得简直这帮人好啰嗦,还民主呢,他偏不。 “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吧,散会。”贺加贝宣布,这才发现会已经开了有两个多小时了。 “喂,不是让你先听听大家意见,考虑之后,再开会定夺吗?”贺雄跟去了贺加贝的办公室,“你这样看上去很菜你知道吗?” “有什么好考虑的,最优方案就在那摆着,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再开一次会?”贺加贝不服气。 “问题是,怎么朱一楠也会提出把酒店选址定在吉祥村?怎么会和我的一样啊,还有,既然一样,为什么你选他的?”贺雄刚才就想发作了。 “地址一样可他的方案更优啊,更详尽更具体操作性也更强。” “我是你叔叔啊。”贺雄急了。 “我没说你不是我叔叔啊。叔叔是在鼓励我帮亲不帮贤吗?”贺加贝急着离开办公室,中午时间马上要到了,他只想去找喜悦一块吃饭。 “你小子说话怎么这么损,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小子做得怎么比你妈还绝。”贺雄简直火大。 “叔叔,这就是你一直渴望我来上班的原因?把最肥的水留到你那块田里?”贺加贝虽然不懂什么企业管理,但也知道,任贤举能的道理。 “你小子干吗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贺雄原本再教训贺加贝几句,可一看他一脸不耐烦,就知道这臭小子的叛逆心又在蠢蠢欲动。 “好啦,反正你现在就是一只超级大菜鸟,你都没看到当你直接宣布选用朱一楠的方案时,他的得意样儿。不仅是你用了他的方案,还有你真的很菜,他完全有可能联合其他股东罢免你,你要想坐住这个位子,最好看一看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贺雄建议道,“我也可以给你补补课。” “那就有劳叔叔了,不过现在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做总裁怎么这么无聊啊!贺雄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先行离开了。 贺雄一走,贺加贝就打开笔记本,黑进了公司的监控系统,他要看看林喜悦在干吗。 林喜悦竟然不在办公室,贺加贝又把目标锁定在了财务二科门外的走廊上,林喜悦这丫头刚从茶水间接水回来,她手里竟然拿了三个杯子,肯定是帮林姐和那个出纳端的水。 “傻瓜,烫着了怎么办?”贺加贝撇撇嘴,恨不能跑过去帮她端一下。 贺加贝见喜悦坐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给她发短信:“一会儿一块吃午饭吧?”喜悦看了手机一眼,撇撇嘴把手机扔一旁。啊,竟敢不理我? 他又把电话打过去。喜悦一看是他的号码,调了静音,直接把手机扔进抽屉里。 臭丫头,你这是无视我吗? 贺加贝干脆打财务二科的坐机。 这下他看到喜悦接起了电话。 “喂,干吗不回短信,也不接电话?”贺加贝很不爽地问。 从摄像头里看,喜悦颇为意外,可她很快镇定下来:“手机没在身边。” “我都看你放抽屉了,还撒谎。”贺加贝一急,竟说露了嘴,不由在心底唉呀一声。 贺加贝怎么知道自己手机在抽屉里?不放心地四处观望了一番,然后捂住话筒问:“林姐,咱们这有摄像头吗?”另一张办公桌前的林姐正在偷吃零食,听罢她慌张地把零食塞进抽屉:“有的,不过我总忘。” “你现在来我办公室。”贺加贝说。 “我没空!”喜悦说完“啪”挂了电话。贺加贝嘴都气歪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总裁?我是总裁唉,可他哪里敢拿总裁压她? 林喜悦开始寻找摄像头。 抬头,发现有一只黑黑的“眼睛”正对着她的脸。天,她以前怎么没想到这是个摄像头呢?她还抠过鼻孔呢,监控室那帮保安肯定全看到了,555,糗死了。 不过,贺加贝没事去监控室干吗?喜悦当然想不到是贺加贝黑进监控系统,在自己办公室里偷看她。林喜悦于是狠狠地瞪了摄像头一眼,恨不能将那个摄像头瞪爆炸。 “在瞪我吗,不会发现了吧?”贺加贝想着又把电话打过去:“你不来我办公室,我就去你们办公室了,新总裁上任,不是得各个部门都得走访一下吗?我过去了啊。” 总裁要去财务部,还要咨询会计的意见?贺加贝你真是有够菜。 “我警告你,绝对不可以来财务部,否则我马上打包走人。”喜悦压低了声音,然后啪挂了电话。 这次挂得比上次还干脆,臭丫头,你是吃定我了吗? 他又把电话打过去,从视频里看到,这次接电话的是林姐。贺加贝只好丧气地挂了电话。 “好吧,做总裁最大的好处是,随时可以在上班时间看到林喜悦的脸。”贺加贝说完,无力地一头栽尽那摞高高的,尚需处理的文件山里。 #### 十、九、八、七、……三、二、一。贺加贝盯着秒针,五点钟一到,迅速地站起来,往办公室门口跑去,却被章秘书拦住了。 “贺总,3071号、3089号以及3092号文件批阅了吗,那是急件,需要下班前给我。”章秘书跟随妈妈多年,一直深受妈妈信任。 “不是吧,我下不下班,还要你说了算?”贺加贝头都大了,以为只有贺雄一个人压制他呢,连个小秘书都可以对他呼来喝去。 “您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但这的确是急件。”章秘书一板一眼地说。 贺加贝气呼呼地坐回办公桌前,“麻烦以后把急件标出来。”早知道还有急件,他刚就不会无聊地玩数独游戏了。 “我有标的。”章秘书说道。 贺加贝接过一看,果真标注了特急。 他匆匆扫一眼,发现每个字都认识,但这份文件在说什么,他基本不太懂。 “妈妈说过你可以教我的,对吧?”贺加贝叹口气道。 “说不上教,但您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啰嗦几句。”章秘书虽然才三十几岁,为人却非常老成。 “那好吧,现在开始上课吧,章老师。”贺加贝无奈地翻开那份文件,“请帮我解释下这些条款。” 好不容易,在章秘书的帮助下,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不见了,贺加贝打个哈欠,已经夜里十点了,他还没吃晚饭有木有? “一起去吃饭吧。”贺加贝招呼章秘书。 “我急着回家,还要辅导孩子功课,他最近要月考。”章秘书笑说,贺加贝不好意思起来,看来是自己耽误人家时间了。“我会给你加班费的。” “夏总已经提前支付过了。”章秘书笑笑,“你领悟能力非常强,以后有问题,随时问我就是。” 贺加贝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喜悦今晚到底有没有出摊啊,如果有,应也收摊儿了吧? 半小时后,贺加贝敲响了林喜悦的房门。 门开了,出来的是王大美,她把手一伸,先开了个玩笑:“土豪,我们做朋友吧。”贺加贝哭笑不得地问:“喜悦呢,还没收摊儿?” “叶子姐老公出差了,妞妞身体不舒服,喜悦去叶子姐家帮忙照顾妞妞了。”王大美说。 “噢。”一丝失望爬上了贺加贝的脸。“那我先走了。” 王大美掩上房门,问喜悦:“你打算躲他躲到什么时候?” 喜悦只是沉默。 “他现在走马上任,变成我们代总裁了。”喜悦叹口气,一个不知道账户有多人钱的人,和一个账户只有四位数的人,差距有多远? “代总裁?那你们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以他的性格,不得一天三次跑去财务二科找你?”这下员工们有好戏看了。 “没有,我跟他约法三章,胆敢跑去财务部,我马上打包走人。” ------------ 第42章 除非你是当年的周强哥... “方便见个面吗,用不了多长时间,十分钟就好。” 朱一楠有点意外,竟是林喜悦?她在约他吗,他笑说:“真是难得,你竟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别说十分钟,今天晚上全交给你都可以。” 又在那儿自以为是情圣了吧?别恶心人了,喜悦说了地点,然后挂了电话。 犹豫了很久,喜悦还是决定把朱一楠约出来,那堆衣服要还给他,拿到单位显然不妥,她的人生绯闻史里,同样不想扯上朱一楠。 半小时后,林喜悦见到了朱一楠的车缓缓开了过来。 “上车。”朱一楠对喜悦招招手。可喜悦并不想上车,她只想赶紧把衣服还给他,然后迅速闪人。 “你下来吧,就几句话。”喜悦总觉得自己一旦上了车,就失去了主动权。 “我让你上车。”一如既往地霸气。 靠,你拽什么啊,喜悦偏较起了真:“我让你下来。” 朱一楠怔了一下,终于还是打开了车门,然后他看到林喜悦手里大大小小的纸袋。 “所以,你特地打电话叫我出来,是为了还我衣服?”朱一楠觉得这女人太不可思议了。 “谢谢你的好意,诚惶诚恐,但我实在不能收,问题我又不能拎到公司去,所以……”喜悦尽量客气。 “你……”朱一楠苦笑一下,“我不要,我朱一楠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打算。” “我也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送我不想要的东西。”喜悦是穷,她不介意王大美穿不了的二手衣服,可是这种高高在上完全不考虑她感受的“施舍”,她会觉得如芒在背。 “你不要扔了就是。”朱一楠冷青着脸说。 “要扔也是你扔啊。”喜悦心想,我扔了,还是我把它“处置”了,还是相当于我接受了啊。 见朱一楠不接,喜悦干脆拉开车门,将那一大堆纸袋扔到后车座上。 朱一楠气得脸色铁青:“林喜悦,你老实讲,你其实是故意的吧?大老远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几件不值钱的破衣服,好彰显你是个自尊自爱的女孩,其实是为了更加将吸引我的注意力?” “哈,随你怎么想吧!”喜悦愤怒的都不会笑了,破衣服?既然在追我,为什么要给我“破衣服”?用“破衣服”来证明t你的真心吗? 这时,朱一楠拉开车门,将那一大堆纸袋子全塞进了旁边垃圾桶。 喜悦简直要气炸了,脑子有问题吧,不过转念一想,你随便,凡正买衣服的钱不是我的,别说扔了,就是你全部扯成布条拿去做拖把,跟我有屁关系。 “这就是你拒绝我好意的结果。”朱一楠淡淡地说。 “我倒觉得朱一楠先生,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好意,单方面的给予甚至施舍叫好意吗?考虑到别人自尊为别人着想才叫好意。因为你有几个臭钱吗,你以为我穷,就没有尊严没有底线了吗?我要不要告诉你,从始至终,我都觉得你好莫名其妙好奇怪,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个怪胎,你对我的种种行为,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除非……”喜悦怔了一下,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除非什么?”怪胎,她竟这么看他? “除非你是当年的周强哥哥,一切的一切,才说得通。”喜悦吼出了心底那句话。 朱一楠略感吃惊,她认出来了? “周强又是谁,在我和贺加贝之外,你还有第三船可踏吗?” 喜悦懒得和他说什么:“心情很糟,先走了。朱一楠先生,我希望除了上班时间的偶遇外,再也不要和你碰面,请不要再送花,也不要送莫名其妙的东西,也不要再打我电话,很烦,知道吗?” 喜悦本来不想这么无礼的,可朱一楠总是以小人之心去揣测她的心思,她真的很生气。 喜悦说完转身往公交站方向走去,被朱一楠一把拉住了手腕。 “把我的自尊伤了个体无完肤,就这样走了吗?”朱一楠冷冷说道。 不然呢,喜悦心想,你有自尊,我就没有了吗?有钱人的自尊比没钱人的自尊更贵重,是吗? “补偿我。”朱一楠像一只红了眼的小兽。 “放开我,否则,我喊人了。”喜悦冷冷瞪着他,就算他真是周强,喜悦也不肯原谅他。 “你乖乖告诉我,其实你有一点点动心,是不是?”朱一楠步步紧逼,在林喜悦看来,那眼神甚至有些狰狞,林喜悦只想在心底高呼一声,贺加贝,救我。 “哥,请放开我的女人。” 喜悦不相信地回过头,竟真的是贺加贝,他怎么会找来? 朱一楠并没有放手,相反,把林喜悦往怀里搂了一把。 “哥,我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高中生了,这一次,我绝对要保护好我的女人,放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贺加贝一字一顿狠狠地说道。 “许你喜欢,不许我喜欢吗,喜悦承认过是你的女人吗?”朱一楠偏不放,喜悦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是你逼我的。这个是替喜悦打你的。”贺加贝一个勾拳,狠狠地向朱一楠的下巴挥过去,喜悦趁机从朱一楠那儿挣脱出来,她吓掉了,她没想到这哥俩儿会真的动手。 朱一楠扭扭下巴,吐出一口血水。 可贺加贝的第二拳已然挥了过去:“这个是替于陌打的。” 喜悦见状,忙去拉贺加贝,她怕事情闹大。 “别打了,住手。” 可她哪里拉得动气得七窍生烟的贺加贝?何况,这小子还自诩当过特种兵。可是,这里边怎么会有于陌的事儿?林喜悦困惑起来。 “打完了吧?”朱一楠冷笑一下,冷不丁对着贺加贝挥了一拳:“这个,是替爸爸打你的,三年前你就该挨这一拳的,可是,你小子,跑到国外去了。” 一说到“爸爸”,原本像斗鸡般的贺加贝一下子泄了气,变得万分颓唐起来,“我顶多欠你两拳,可是,你欠我一条命,贺加贝,今天,咱们就把这账算一算。”朱一楠说着,又挥过来一拳,神情黯淡的贺加贝一个没立稳,竟跪倒在地。 喜悦更加搞不懂状况,这个“爸爸”又是怎么回事? 贺加贝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朱爸不是我害死的,不是。”他喃喃道,像是失去了理智。 “够了。”喜悦厉声喝道,将贺加贝护在了身后,“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到此为止吧。” 朱一楠看着气得脸色通红的喜悦,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扭头上了自己的车。 喜悦这才蹲下来,问贺加贝:“你还好吧?” 然后她看到贺加贝一脸泪水,哭得像个小孩儿:“朱爸真的不是我害死的,不是。”他边说边摇头,又无助又脆弱。 喜悦一下子抱住了他:“我知道,不是,不是你。” 喜悦的心莫名抽疼,她从来没想过,阳光灿烂的贺加贝,也有这样无助无力的一面。 良久,贺加贝终于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失控,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喜悦没有吭声,“回家吧,帮你叫辆出租车?” 贺加贝摇摇头,“这离我家不远,走回去就好。陪我走走吧?” 喜悦怔住了,显然她有些不放心贺加贝,那么,就陪他走走吧,算是一种人道主义关怀好了。 喜悦于是和她一起往贺加贝家走去:“你和朱一楠住一块儿吗?” 贺加贝摇了摇头:“没有,他自己住。” 喜悦咬咬下唇,到底问出心底的疑问:“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和一楠哥没事的,打打闹闹不是一回了,至少,我没有恨过他,哪怕,他夺走了我的初恋。”贺加贝感叹道。 初恋?喜悦怔了一下,不会是于陌吧? “对,就是于陌。”贺加贝竟主动承认了,林喜悦撇撇嘴,你们之间关系好复杂。 “那么,朱爸又是怎么回事?”喜悦实在太好奇了。 “这个……以后再说吧。”贺加贝咬咬下唇,他还没有做好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的准备,喜悦遂不再追问。 “我家就在前边,上去坐坐吧?” 喜悦摇摇头,虽则也很好奇,堂堂贺氏集团总裁的家,到底要富丽堂皇成什么样子。 “早点休息吧。”喜悦说着挥手再见,却被贺加贝拉住了手:“喜悦,别离开我好吗,再给我一个机会。” 喜悦怔了一下,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她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她不是石头也不是铁石心肠啊,可是,明明结果可以预见,还要继续飞蛾扑火吗? 所以,喜悦只是凄楚地说了说,“那么,明天见。” ### 贺加贝开门,赫然发现,沙发上坐着朱一楠。贺加贝怔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声:“哥。” “还好吗?”朱一楠问道。 “没事。”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提爸爸的事。”朱一楠平静地说,“以后不会再拿这件事折磨你了,可是林喜悦,我不会放弃的,因为,我爱上她了。” 贺加贝深吸一口气,呃,哥哥真的,只对自己的女人感兴趣啊。可这一次,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林喜悦。 而朱一楠,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林喜悦说他是怪胎时的模样,很受伤,很愤怒,却坚决不低头!!曾几何时,他朱一楠,贫穷也是朱一楠的致命伤,对他来说,尊严是最可贵的,可是,可那时,他恨死了他要命的自尊。 那一刻,他是真的很想抱住林喜悦的,就像,抱住当初那个为了尊严可以拼上性命的自己。 ------------ 第43章 亲亲了就是我的女人了 “喜悦啊,你是不是在那个贺氏集团上班?”喜悦一下班,就被房东张姐拦住了。张姐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对呀,张姐,怎么了?”喜悦奇怪张姐为什么哭。 “那个缺德带冒烟的企业,要在吉祥村盖个五星级酒店,吉祥村要拆迁了,咱们都住不成了,呜呜呜。喜悦,你看能不能再去求求你们老板,让他去别的地方盖酒店,他们给多少钱,我也不愿意搬家。”张姐说着,又哭出了声,有点流离失所的恐慌。 喜悦有点愤怒了,贺加贝才上任几天啊,就决定把吉祥村拆了?臭小子,在吉祥村住这么久,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怎么可以说拆就拆?亏我昨天还心软差点就答应不离开你了。幸亏没有!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林喜悦打过卡,就掀响了贺加贝的门铃,其实还有林喜悦不愿意承认的另一层原因,她的点担心贺加贝,和朱一楠闹得那么凶,不知他怎么样了。 听到“请进”后,发现贺加贝正在和章秘书说事情,贺加贝看是林喜悦,还怔了一下,平时捉都捉不到她,怎么竟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贺总,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再叫我。”章秘书彬彬有礼地起身。 章秘书刚掩上办公室的门,贺加贝脸上的笑就淌得到处都是,“昨晚几点到的家?” 平静的好像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喜悦有点搞不懂了,这落差也太大了吧,那哥俩又和好了? “拆吉祥村盖五星级酒店,是不是你的主意?”林喜悦才懒得和他寒暄。 贺加贝怔了一下,消息传得这么快?他们的审批手续还不全呢,已经有人知道了? “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贺加贝实在好奇。 “房东张姐,因为这件事,她已经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了。而我,也面临着无家可归的局面,不得不再次搬家。”喜悦冷冷说道。 “连张姐都知道了?”消息够快的啊。贺加贝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我来是想问你,能不能取消拆迁计划,西市这么大,你们干吗要在吉祥村盖酒店?”喜悦觉得贺加贝成心跟她过不去,她最烦的就是搬家,吉祥村是她住得最久的地方,一则房东张姐是个热心肠,二则,她喜欢清晨在河堤路上散步。 贺加贝只觉得吉祥村非常符合他们酒店的选址理念,倒没去想林喜悦的感受,在他看来,喜悦只是一个房客而已,房客对租住的房子还有感情,是出乎他的理解范围的。 “这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计划已经通过,手续已经交到政府相关部门去审批了。”贺加贝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喜悦脸上的冰霜让他心里很没底,原本她就在生他的气,这下更糟了。 “你在跟我打官腔吗?”喜悦脸上的表情更加不悦。 “喜悦,这个事情我觉得跟你关系不大啊,你只是个租客而已,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租房子啊,你要嫌麻烦,我也可以帮你租啊。”贺加贝有点犯憷,生怕再触犯了林喜悦。 “笑话,我凭什么让你给我租房子啊?还什么我只是租客,你意思我没有立场和你说话吗?我是租客不假,可人是感情动物,一块毛巾用久了都会舍不得扔掉,更何况用来栖身的房子?”喜悦脸上的表情严肃且愤怒。 “小悦悦,你别这么生气嘛,人家好怕怕。”贺加贝开始犯贱,边说边去拉喜悦的手。 喜悦一下子甩开了:“我过来只是传达一个房东和一个房客对你们要强拆我们的家园的强烈不满,希望你可以考虑下我们的意见,如果你们一意孤行,我们会采取其他手段的,告辞了。” 见林喜悦要走,贺加贝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喜悦,不要走嘛,再多待一会儿。”贺加贝见她要走,一下子急了。 喜悦怔在门口,回过头来,有点恶狠狠地看着贺加贝。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我想你了,你知道吗?”贺加贝有点心酸地说,死丫头,短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自己又敢去财务部找她,真是要被活活折磨死了。就昨天遇上了,偏是他还表现得那么糗。 “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喜悦再次要甩开手腕,却甩不开,贺加贝抓得很紧,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捉不到他了。 喜悦的手放在贺加贝门口的警报器上:“再不松手,我叫保安了。” 贺加贝却并不害怕,反而一步一步紧逼过来,喜悦吓得连连倒退:“傻丫头,你以为除了你,我还怕谁?保安?我妈我都不怕,还能怕保安?” 喜悦的手果断压在了警报器上,一时间,警铃大响,这意味着,五分钟内,一楼的保安便会赶过来。 贺加贝到底还是不淡定了:“喂,你怎么真按了?”他原以为她只是开玩笑。 “你不是什么也不怕吗?你再走近一步试试。”喜悦说这话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恰恰起了激将的作用。 “是你逼我的。”贺加贝说完,果断而大胆地往前走了一步,还有五分钟保安就会上来,别说一步,三十步都来得及。 喜悦的背,已然挨住了冰凉的墙壁,她真有点怕了,这情景貌似在某一天早晨的梦里出现过。 “你说我干吗?”贺加贝的声音饱含磁性,他的唇离她的唇,只有三公分。 “闭上眼睛。”贺加贝柔声说。 偏喜悦由于惊恐,眼睛睁得极大,她知道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控制,扬手就要推贺加贝,却被抓住双腕。 不闭就不闭吧。贺加贝的唇猛地压了上去,喜悦又惊又怕,抬脚要踢,贺加贝的身子偏整个将她压在墙上。 贺加贝的舌开始寻找一个入口,喜悦全身动弹不得,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就是牙齿,所以,当贺加贝的舌探进来的时候,喜悦使用了她最后的武器――牙齿。 贺加贝“唉哟”一声,双手也松开了,身子也离开了墙壁,他确定自己的舌头出血了,因为他舔到了一股咸腥。 “林喜悦,你真会煞风景……”贺加贝气急败坏,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铃声,贺加贝一把扯过林喜悦,将她塞到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嘱咐了一声:“别出声。”然后自己也坐到办公椅上,然后慢悠悠说了一声:“请进。” “贺总,我们听到了警铃声,请问有什么事吗?”保安探头进来。 “不好意思,是误触。”贺加贝说这话的时候,两脚猛地一勾,将桌下的林喜悦整个地环住,喜悦很不爽地抬头看了他一下,向往后退却发现空间有限,她根本无处可逃,偏贺加贝一只手伸到桌下开始轻佻地抚摸她的下巴,喜悦快气死了,伸手掐了贺加贝的手腕一下,可这小子的手竟二次来挑她的下巴。 “那个写字楼爆炸的新闻看了吧,最近一定要加强管理,没什么可疑分子出入大楼吧?”哗,竟谈起公事来了。偏那只手还不安分地围着喜悦的头打转转。 现在如果喜悦突然冒出来保安肯定吓一跳,可是她真的不想忍了!!于是,捉住贺加贝的手腕,“吭哧”一口就咬了下去,贺加贝没防备,“啊呀”一下出了声,保安更是一脸紧张:“贺总,您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你们先出去吧。”贺加贝脸都变形了。 “噢,那没什么事我们先下去了。”保安说着,又把总裁室的门关上了。 喜悦这才从贺加贝的办公桌下钻出来:“误触就误触嘛,干吗要把我藏起来?浑蛋。” “林喜悦,你属狗的吗,怎么可以咬人?”贺加贝举起手腕,发现上边一圈细细的牙印子,又青又紫。 喜悦依然气不过,抬起脚狠狠地踩到贺加贝的脚,很后悔自己没穿高跟鞋,贺加贝“啊”一声,疼得跳了起来:“你这个暴力女。” 林喜悦去拉办公室的门,贺加贝嘴上却不饶过她:“刚都亲亲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不许背着我玩劈腿,尤其要离一楠哥远点儿,听到没有?” 喜悦用杀死人的目光狠狠瞪他一眼:“再提小心我告你职场性骚扰。” 贺加贝跟到门口,偏玩起了幼稚的:“我就说,你是我的女人,不许背着我玩劈腿。” 于是贺土豪小腿上又挨了一下,同样地,林喜悦很后悔自己的鞋子不太尖。 “喂,你还没完啦?吉祥村拆迁的事,我不会就此罢休的。”贺加贝看着喜悦离去的身影,嘴角上浮起丝丝笑意,臭丫头,终于被我亲到了,慢着,她刚咬得真有点疼唉,估计这几天都不敢吃烫的东西了。 贺加贝把章秘书叫进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么周三和广隆老总会谈,地点定在小荷初露,没问题吧?”章秘书说完,发现贺加贝在发呆,脸上竟露出白痴般的微笑。章秘书瞄了一眼贺加贝腕上紫色的牙印子,想起刚来的林喜悦,嘴不由角浮起一丝笑意。 “贺总?”章秘书又叫。贺加贝才如梦初醒般地“噢”了一声。 而走出贺加贝办公室的林喜悦,情况要复杂的多,有点气,有点恼,还有点,呃,莫名的,心动!可林喜悦拒绝承认最后一层。 死贺加贝,再有下次你死定了,还什么你的女人,想得美,一辈子都不会成为你的女人。 ------------ 第44章 你在背着我劈腿吗 “所以,你要事先把吉祥村被贺氏征用的消息放出去?我有点不太明白了,这个项目,不是你负责吗,你这不是在故意给自己设置障碍吗?村民们知道的越早,越会坐地起价啊。”于陌困惑地摇摇头。 “我不但要提前放话,我还要组织村民们进行抗议活动,还要成立一个机构,帮他们进行拆迁赔偿的谈判。其实夏雪让我好好准备这个策划案的时候,我就知道酒店地址十有八九会定在吉祥村,已经悄悄盘下了好几个临街店面。”朱一楠嘴角有一丝得意的笑。 于陌的脸色,却并不是很好看:“你意思,拆迁赔偿也有你的份儿,抗议活动是为了让他们付给你更多的赔偿款?” “所以,我需要你叔叔的帮助,他是律师,而且是西市一流的律师……”朱一楠说道。 “不要把叔叔扯进来,我一个人被你拖下水就足够了。”于陌冷冷打断他,“说实话,你这勾当,对,别瞪我,就是勾当,还真是肮脏。” “于陌,我有不得已苦衷。”朱一楠一脸隐忍。 “不要反复拿朱叔叔来给你的野心作借口。”于陌感到一股悲哀,她知道朱一楠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可是,她不怕他脸色难看。 “这一次,帮不帮你,我要好好考虑下。”于陌冷冷说。 “于陌,我能依靠的只有你。”朱一楠几近哀求。 “依靠?干吗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明明是利用。”于陌甚至有跟他撕破脸的冲动。 “你又何苦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我真的很需要你。”朱一楠的眼神里飘过一丝忧郁。 “晚点再答复你。好累,我要回家了。”于陌叹口气,其实早晚不都一样?她最终都会答应他。 朱一楠边为她拉开椅子边说道:“那我先送你回吧,然后我再回家。” “我今天有开车。”于陌拒绝了他的好意。 出了茶餐厅,于陌才发现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而她并没有带伞,离她停车的位置,至少十分钟的路。 从哪一天开始,这段恋情变质了?充满了交易利用和操控?为什么她明知自己在被利用,还是不能从这段感情抽身而出? 于陌在檐下怔了一分钟,见朱一楠走了出来,转身去了隔壁的音像店,她有时会讨厌和一心操控自己的朱一楠碰面。 店里悠扬地回放着一首老歌,是萨克斯风演奏的“回家”,很多年前,还是高中生的于陌和贺加贝很爱这首歌。 蓦地,于陌就有点想见见贺加贝,于是她拨了他的号码,依然约在刚才和朱一楠见面的咖啡店。 半小时后,于陌看到撑着雨伞来的贺加贝,他不开车,自从朱龙出车祸后,就不开车了。 坐定,这一次,于陌点了奶茶。 “听说阿姨去日本了,旅游吗?”于陌先问起了夏雪。 “其实是身体不太好,不是不太好,是很不好,冠状动脉心脏病晚期,需要做心脏移植。”贺加贝说完,于陌怔住了,刚和朱一楠聊到夏雪时,他都说不出是什么病,也就是说,夏雪的病应当是保密状态,可贺加贝,竟然想也没想,就告诉她了,他对她,竟完全没设防。 “贺加贝,阿姨的病不仅仅你的家事,也算是商业秘密,你知道吗?”于陌惊诧地问道。 “知道啊,所以没有对媒体发布啊。”贺加贝觉得于陌简直当他菜鸟嘛,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告诉我?”于陌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他怎么可以如此信任自己? “为什么不能告诉你?”贺加贝奇怪的只是于陌竟反应如此强烈。 是啊,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是朱一楠的恋人,我一直在偷偷搞你啊。于陌心底感慨万千。即使是先我背叛了你,对你来说,我是什么人,初恋吗?于陌突然间感觉好羞愧。 “我知道附近一家煎饼不错,要不要去试试?”于陌觉得再待下去,她会更加无地自容。 “噢,改天吧,我其实吃过晚饭了,叫我过来还有其他的事吗?不会是和一楠哥之间又出什么事儿了吧?”贺加贝说着看看窗外的雨,有点儿想要离开的意思。 “没有。对不起,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那你先走吧,不,我开车送你吧。”于陌指指贺加贝的伞,“伞给我,我去取车。” 其实贺加贝是在担心喜悦,这么大的雨,她不会也出摊儿了吧?估计就算出摊,也回家了吧? “送你回家吗?”于陌问副驾上的贺加贝, “不,先去趟北门口吧。” 于陌有点困惑地看了一眼贺加贝,北门口?随即又会意了:“听说林喜悦下班还会去练摊儿?不过这么大的雨,应当不回去了吧?” 贺加贝“唔”了一声,不知为什么,他不喜欢跟别人谈论喜悦。 “那去吉祥村儿吧。”贺加贝说。 “吉祥村?”不是酒店选址吗,这么晚,贺加贝去那边干吗? “她住那儿。”贺加贝主动揭开于陌的困惑。 于陌“喔”了一声,沉默了,他这是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了吗?曾几何时,贺加贝也曾这样,把自己当成手心里的宝啊。可惜,她没有珍惜。 那么,后悔了吗,于陌扪心自问,如果早她和朱一楠会变成这样,她拒绝朱一楠吗?于陌摇摇头,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开到吉祥村口,雨已经停了,贺加贝吃惊地发现巷子口停着朱一楠的车,于陌的惊讶,并不比他少。 先是看见朱一楠下了车,跑去另一侧拉开车门,贺加贝怎么也没料到,从朱一楠的车子里走出来的,竟是林喜悦。 “谢谢,我先走了。”林喜悦并不想失去礼貌,她原本并不想坐朱一楠的车,可朱一楠霸道地将她推进了车里。 “等一下。”朱一楠跑到林喜悦身边,脱掉自己西装,披到林喜悦身上。喜悦本能地抗拒,她混身湿透了,一则不想弄湿朱一楠的高档西装,二则,她真的不喜欢朱一楠高高在上的“善意”。 “别动,穿上,会着凉的。”说着,竟开始帮林喜悦系扣子。 “唉呀,真的不用。”喜悦本能地躲闪了一下,因为她发现朱一楠几乎将她拥在怀中了,她试图脱下朱一楠的西装,而朱一楠,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 “西装改天还,快回家吧,回去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朱一楠温柔说道。 喜悦尴尬地抽出自己的手,不再坚持脱掉那件衣服,她真的很冷,像是要感冒了。 偏朱一楠却做出更亲昵的动作,将她额头湿漉漉的一绺头发拨到后边,他的唇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 喜悦觉出异样,狠狠地瞪着朱一楠,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那股狠劲儿,倒把朱一楠慑住了,他怔愣愣地看着她,再不敢前进一步。 汽车上的贺加贝见此情景,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底蔓延,他拉开车门三步并做两步,迅速冲到他们跟前。 贺加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臭丫头,这是背着我玩劈腿吗?还有朱一楠,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说,他在追求喜悦? “喂,林喜悦,你在干吗?背着我劈腿吗?”贺加贝大吼道。她怎么可以这么对他,而且,劈腿对象,竟是他哥。 喜悦这才回过头来,发现贺加贝气得脸都绿了,他一把扯过林喜悦,脱下她身上朱一楠的西装,看都没看朱一楠一眼就朝他的方向扔给去,朱一楠完全没防备,慌忙中接住衣服。 贺加贝这才发现喜悦的衣服全淋湿了,贺加贝脱掉他的卫衣,自作主张地披到林喜悦身上,“走吧,先回家。” 林喜悦很不自在地要甩开那件衣服,然后尴尬地发现,于陌一脸铁青地,站在不远处。 “于陌?”朱一楠怔怔地叫了一声,他完全没想到于陌会出现在这儿:她跟贺加贝一起来的? “我们走。”贺加贝只穿着一个吊带白织针背心,他一只手拥着林喜悦往家里走去,另一只手,还没忘提上喜悦那个粉红的行李箱,走了两步,却醋意十足地回头对朱一楠说道:“哥,真想再给你一拳!!” “放开啦。”喜悦很不爽地要甩开贺加贝,可贺加贝只有拥得更紧。 “不许动,乖乖走你的路。”因为刚才那一幕,贺加贝又气又恼,所以手上的劲儿很大,喜悦的胳膊都被他捏疼了。 ##### 直到两人远去,于陌才缓缓开口:“你急着离开,是要去接林喜悦吗?” “巧遇而已,我见她一个人拎着箱子在淋雨,便开车送她回来。”朱一楠尽量平静地解释。 “你回家要走环城路,要怎么巧遇,才能遇上在市中心练摊的林喜悦?”于陌的表情很冷,分手时,他明明有说要回家,刚朱一楠的唇要凑到林喜悦的额上那一幕,像刀子一样刻在她心上。 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原本打算回家,突然想起有文件落在公司,就又绕回去了。”朱一楠解释。 于陌无奈地发出一声冷笑:“最不怕别人误会,最不屑做出解释的朱一楠,你这是在辩解吗?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你们在一起了,你要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和喜悦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朱一楠叹口气,却难掩脸上尴尬。 于陌终于做出决定,这一次,她不要帮可恶的朱一楠,她要给他吃些苦头,谁让他认定已经吃定了她? “朱一楠,我不介意你跟不喜欢的女人相亲,不介意你拖我下水和你一起干那些卑鄙的勾当,但绝对不能容忍你心灵上的出轨,我们分手吧。”于陌说着,拉开自己的车门,眼泪决堤吧汹涌而下,朱一楠去抓她的手,于陌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朱一楠看着于陌满面泪痕,心猛地一阵抽痛,朱一楠发愣之际,于陌早已在一阵烟尘中呼啸而去。 朱一楠深深地叹口气,他伤感莫名,而他不知是这伤感是因为独自离去的于陌,还是为被贺加贝牵走的林喜悦。难道脚踏两只船的,是他朱一楠? ------------ 第45章 错过了一部精彩床上武... 到了房东家门口,贺加贝依然很霸气地拥着林喜悦,喜悦怕被熟人撞见,才下决心把他甩开。 “你可以回去了。”喜悦并不想让贺加贝跟她回家。 贺加贝瞪她一眼:“劈腿的人没资格命令人。” “谁劈腿了?”喜悦没好气地反驳。 “闭嘴。”贺加贝霸气地吼回去。 贺加贝不管不顾地跟林喜悦上了楼,进屋,王大美这个加班女王还没回来,他先去了浴室,试了一下水温才说:“先去洗个澡吧。” 喜悦见状,只好拿换洗衣服,然后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贺加贝。 “门要插好哟,在这种愤怒的情况下,我可不能保证能管得住自己。”贺加贝这小子肯定想起了上次喜悦洗澡他破门而入的那件事。 喜悦瞪了贺加贝一眼,狠狠插上了浴室的门,还不放心,又用拖把把门顶上。 二十分钟后,喜悦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她感觉身上有点冷,接着便“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贺加贝见状,用手试了试她额上的体温,好烫。 “去床上躺着。”依然是命令的语气,带着点气哼哼的鼻音。 林喜悦从来不知道贺加贝脾气这么大,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啦,不要紧。” 贺加贝夺过喜悦的毛巾,开始给她擦头发,“好笨哟,擦个头发都不会。” 他那么温柔,那么细心地开始给喜悦擦头发,喜悦莫名想哭,一定是生病了,太脆弱了,所以才有哭的冲动,喜悦这样跟自己解释。 头发擦干,贺加贝才把喜悦拎到床上,同时给她体温计,喜悦忙说:“不用测了,我没事。” “用我亲自给你测上吗?”贺加贝指指自己的掖窝。喜悦慌得忙一把夺过温度计。 “这才乖嘛。”贺加贝又去给她倒水,温柔体贴像在照顾一个重病号。 还好,是低烧,贺加贝给她掩好被子,又拿来酒精。 “手伸出来。”贺加贝努努嘴,棉签已然粘过了酒精。 “干吗?” “物理降温啊。”贺加贝一副这是常识的模样。 “我自己来好啦。”喜悦害羞地去抢棉签。 “哪儿那么多废话,乖乖把手伸出来。”贺加贝说着,一把扯过喜悦的手,霸气而温柔, 然后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擦喜悦的手心,一丝凉意从手心向四周散开,喜悦突然红了脸。 那团绯红,竟被贺加贝捕捉到了:“脸红什么?”他贼贼地问道。 “没有啊,哪里有红。”喜悦矢口否认。 “明明红得跟樱桃似的,告诉我,在想什么?”贺加贝暧昧地问道,“是想到了亲亲,还是想到了抱抱?” “你好烦喔。”喜悦抽出手,猛然间发现自己心跳得咚咚直响,她竟没勇气直视贺加贝的眼睛,干脆低下头。 “害羞了?”贺加贝真是鲜见林喜悦女人味这么“足”。 “你烦不烦啊?”好吧,女汉子那一方又冒头了。 然后便发现贺加贝在掀她的被角,还没反应过来,脚已经被贺加贝扳住了。 喜悦紧张极了:“喂,你干吗?”同时忙把脚往里缩。 “脚心也要擦一擦,这样烧退得才快。”贺加贝不以为然地说。 “不用啦。”喜悦略感尴尬,她可不想他动她的“玉足”。 “听话,别动,再动我挠你了。”贺加贝白晰的手已然攀上了喜悦的脚。一丝凉意又从脚心传过来,随之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刚要把脚抽回来,却发现贺加贝正盯着她的脚看:“你二脚趾的趾甲劈了,指甲刀在哪儿,我帮你修一下。” 喜悦这下暴发了:“好烦,快松开,否则我踢你了。” 贺加贝知道她是害羞,担心她恼羞成怒,遂不再难为她,松开了手。 “现在给我解释刚才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遇到一楠哥?”原来贺加贝还对刚才那一幕耿耿于怀。 “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她才没那么乖。 “你不解释,我就挠你脚心。”贺加贝说着,又去掀她的被角。 “你再这么毛手毛脚,我可要发飙了。”喜悦嘴上这样说,内心里,却又有点渴望他继续“毛手毛脚”。 “那你跟我解释。”贺加贝的手从喜悦被子里拿了出来。 喜悦瞪了他一眼才说:“正在摆摊,天下起雨来了,朱一楠正好经过,说送我一下,我不愿意,他就强行把我拉上了车。就这么简单。” “强行?你这女人不是一身蛮力吗,以后遇到这种事,就狠狠踢他,听到没有。”贺加贝醋意十足地说。 “你让我踢你哥?”喜悦问他。 “我管他是谁,总之以后不许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有任何肢体接触,除了踢他们要害!看一眼也不成,也不许一个人去摆摊了,需要钱问我要。”贺加贝气势汹汹地说。 “神经病啊,我为什么问你要钱,你这是在炫耀你有钱吗?”林喜悦瞪他一眼。 “那我以后陪你出摊,总之,你是我的女人,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贺加贝眼里满满的宠溺。 “刚才一直没跟你计较,还登鼻子上脸了,谁是你的女人?”欺骗身世的事喜悦都没决定原谅他呢。 “你,林喜悦,就是我的女人,怎么,要我证明给你看吗?”贺加贝说着又抓住林喜悦的双腕,同时,整个人,开始往林喜悦身上逼压。 “喜悦,你回来了吧?我反锁上门了啊。”是大美的声音。 “喂,快藏起来。”喜悦压低了声音,有点慌张地贺加贝讲,同时指指她房间的简陋衣柜。 “不用,过会儿再锁。”见贺加贝藏好了,林喜悦才跟客厅的王大美搭话。 “都已经锁上了,怎么,还要出去吗?”王大美说着,进了林喜悦的房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上床?” “刚淋雨了,洗了澡就上床了,没事,你去忙你的吧。”喜悦说着,“帮我带一下门。” 王大美说一声好的,从外边帮林喜悦带上门。 喜悦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好好的,干吗让贺加贝藏起来?想到这,莫名其妙脸又红了。 “还说我呢,你干吗让我藏起来?”贺加贝见大美出去了,从衣柜后边跑出来。 “我晕头了啦,总之一会儿趁大美不注意你就回吧。”林喜悦懒得去细究原因。 “不要。”贺加贝回答得无比干脆,“晚上我在这睡。”说着,竟一屁股坐到林喜悦床上,然后就要掀喜悦的被子。 “你活腻了吗,还是想跟我同归于尽?”林喜悦压低了声音,“再敢往前一步,我让你血溅吉祥村。” 贺加贝却还要往床上爬:“看不出你这么重口味,还要跟我玩sm。” 然后就听到贺加贝唉哟一声,他被某个暴力女掐了一把。 “喂,你生了病怎么还这么大力气?简直不可理喻。”贺加贝压低声音道,以免被王大美发现。 “大美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蹲大号,而且一蹲就是半小时,这你是知道的吧,所以,一会儿趁她去卫生间你马上给我消失。”林喜悦恨恨说道。 猛听到大美又走到她房门口:“喜悦啊,我大姨妈巾用完了,你这还有吗?” 下床藏起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其实一开始不藏也无所谓,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将错就错,贺加贝迅速地钻到喜悦被子里去。 王大美已经推开了房门。 “有,你自己去抽屉拿。”林喜悦指指书柜下边的抽屉。 王大美大喇喇拉开抽屉,拿了一包卫生巾,往出走,喜悦刚要出一口气,她却又转过头来问:“喜悦啊,你不热吗?虽然今天下了点雨,但也不用盖这么厚吧?” “我有点发烧。”喜悦只好这样说,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王大美非要亲自用手测试一下她的体温。 “发烧,要不要紧啊?”王大美的手已经凑到喜悦额头上了。 “好多啦,没事。”喜悦恨不能说,快去蹲你的大号吧。 “唉呀,不行,我得去蹲大号。”王大美捂着肚子跑了。 贺加贝这才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了,太刺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下去吗?”喜悦瞪着贺加贝。 贺加贝非但没下去,还往喜悦这边挪了挪,“我好不容易才上来,当然不要下去。” “要我踢你下去吗?”林喜悦横眉冷对。 贺加贝这才坐了起来:“算了,你生病呢,不欺负你了,晚上多测几次体温,过了三十八度五记得吃药,多喝水,明天不要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 “少啰嗦,快走,小声点,别让大美发现。”喜悦用被子蒙住了头,怎么这么热啊?热得人简直六神无主了。 贺加贝推开喜悦卧室的门,随手帮她掩上。慢慢转身,轻手轻脚往门口走去,忍不住往厕所那边张望了一眼,厕所的灯亮着,那么王大美已经“开蹲”了,好吧,顺利脱险,回过头来,却被吓得差点尖叫出来。 王大美正站在门口,双臂抱怀,守株待兔呢。 贺加贝忙竖起中指,做出“嘘”的手势。 要是喜悦知道被王大美发现她“藏”了人,不得羞死。 贺加贝指指门外,王大美便跟他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节奏,你们和好了?我不会是错过了一部精彩的床上武打大片吧?” “行了,姐姐,口下积点德吧,喜悦发烧了,我就送她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藏起来?藏了头还露段狐狸尾巴,门口的运动鞋倒也藏好啊。”王大美哭笑不得。 “你知道我在家,还特地跑去找喜悦借大姨妈巾?”贺加贝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是把我当闺蜜的节奏吗? “没有啦,我是出来后才发现运动鞋的。”王大美有点不好意思了,如果一早发现那双鞋,她才不要问喜悦讨要什么姨妈巾。 “好好照顾喜悦,发现我的事就当作没看见,有消息随时向我汇报,赶紧去蹲你的大号吧。”贺加贝挥挥手。 “喂,我又不是你探子,为什么向你汇报?我是站在喜悦这边的。”王大美在他身后喊,脸上却挂着一丝笑,喜悦这丫头命真好,踩了一根香蕉,钓着一个活生生的大土豪。我王大美的春天,到底在哪里呢? 噢,对,蹲大号!王在美捂着肚子迅速冲进了卫生间。 ------------ 第46章 那没了同事就可以牵手... 贺加贝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通过非常规手段进入公司的视频监控系统,看喜悦在不在,如果带病上班,她就死定了。 调出财务部的画面,喜悦不但已经上班,还在那儿拖地呢。 “傻丫头,真是劳碌命。”贺加贝拿出电话,拨给林喜悦。 喜悦放下拖把,拿起电话,一看贺加贝的号码,怔了一下,贺加贝喃喃道:“再不接我电话试试。” 还好,喜悦按了接听。贺加贝不由松了口气,还没说话,喜悦却先开了口:“干吗?”依然一副没好气的口吻。 “昨晚我们都那样了,语气甜蜜一点嘛。”贺加贝坏笑道。 “我们哪样了?你别乱说话。”哇,林喜悦害羞了唉。 “不是说过今天不让你上班了吗?”贺加贝叹口气道,“烧退了吗,昨夜没烧起来吧,还要不要紧?” 一边说话,贺加贝的手落在屏幕喜悦的脸上,手指在她的脸颊上绕圈圈。 “我已经好了,林姐来了,挂电话了。”然后“啪”就挂了电话。干嘛,每次电话挂得这么快,到底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啊? 贺加贝看了下屏幕,林喜悦不见了,估计去别的地方忙了,真该给他们办公室再多装几个摄像头,这样就能随时随地看到她了,在她身上也装几个,这样下班时也就能看到她了。 贺加贝猛地甩甩头,我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起来了?最近醋劲好像也很大。 唉,朱爸啊朱爸,我被这个女人迷晕了头,怎么办?这女人呢,都不肯对我好好说话,对别人总客客气气的,对我说话总是夹枪带棍的,偏我还很受用,你说我是不是太贱了啊?朱爸,给我支支招招吧,没这女人,我估计会发疯。 妈妈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反对呢,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他干脆拨通了妈妈的电话,一则他的确挂念她,二则探下她的口风。 “妈,有没有想我啊?” “想,想到就头痛。”夏雪宠溺地说道,“你怎么样,没有把贺氏给我卖了吧?”夏雪最担心的是贺加贝把公司弄得乱七八糟。 “我倒卖得出去,得有多少钱才能把你三儿子买下?公司有我,有叔叔和一楠哥,还有你最信任的章秘书,不用你瞎操心。好好养病,这周我就飞过去看你。” “三儿子?”是指贺氏吗,夏雪摇摇头。 “好好有没有好好医生话?”贺加贝最担心的是夏雪在病床上还在为公司的事情操心。 “你有没有好好跟你叔叔和章秘书他们学习?”夏雪最担心的恰恰是贺加贝不肯为公司的事操心。 “当然有。”贺加贝撇撇嘴。 “朱一楠还好吗?”夏雪突然问道。 “还好啊,每天上班下班很勤勉。”贺加贝有点心虚,没有提和朱一楠在大街上大打出手的事情。 “就这些?”夏雪问道。 “对啊。”贺加贝故作镇定,完全不知道夏雪其实问的是其他方面。夏雪摇摇头,贺加贝到底是个菜鸟啊,现在看来,他完全没有发现朱一楠的马脚。小子,再这样下去,你会吃大亏的。 从视频电话上看见章秘书进来了,夏雪便挂了电话。 “亚德广场的销售额,最近一个月有所下降。”章秘书把一份销售报表递给贺加贝,“有好多原先至少一周光顾一次的vvip,最近都没来,我让他们打电话回访了一下,无意中了解到,一部分vvip跑去holo购物了。据说holo活动力度很大,对vvip让利也很大,我今天早上去了holo一次,竟遇到咱们好几个vvip,如果一两个流失,尚可理解,问题是,怎么会有那么多vvip跑去holo呢?” “holo?”贺加贝从没听过这个购物中心。 “一家新兴的奢侈品购物中心,两个月前才开业。”章秘书解释道。 “你意思是,咱们的vvip信息泄露,holo挖咱们墙角?holo背后是哪个财团?”奢侈品购物中心不同于普通购物中心,背后一定要有强大财团的支撑。 “不排除这种可能。holo的老板据说是个台湾人,名下除了holo,还有几家汽车4s店,问题是咱们的vvip信息,是从什么渠道泄露出去的呢?”章秘书其实背地做了不少功课。 “再深入调查一下这个人。”贺加贝说道,“布置下去,策划一个只针对vvip的促销方案,争取再拉拢回来。要尽快,明天开会讨论促销方案。” 章秘书点点头,出去了。 贺加贝随手随了几本国外的流行杂志,自从坐到这个位子,他便逼自己看这种杂志了。 昨晚和于陌一起撞到朱一楠跟喜悦在一起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也不知道于陌现在怎么样了。 #### 财务总监室,于陌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正在喝一杯黑咖啡。门铃响起的时候,直觉告诉她,是朱一楠的可能性很大。果真,一声“请进”后,朱一楠走了进来。 于陌冷冷看他一眼,默默地把一个牌子举起来,上边有四个字:只谈公事。 朱一楠先是叹口气:“好吧,我不挽留你,其实我很久以前,就不配拥有你了。” 于陌一怔,他何出此言? “自从爸爸去世后,我就一心想着如何给爸爸报仇,我自己都感觉我的心变得阴暗而敏感,甚至不惜利用你,而你,一如既往地……”朱一楠看到于陌端起了咖啡杯。 桌面上的咖啡渍让他莫名难受,他掏出手绢,边说话边去擦拭咖啡渍,如果不是昨天受得打击太大,于陌甚至会笑出来。 “而你却一如既往地,那么好……” “这跟你追求林喜悦,有关系吗?”于陌打断了他,她知道,在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插嘴,打断他组织好的话,他也会强迫得难受,于陌偏要这么做。 “我没有追她。”果真,朱一楠别别扭扭地换到于陌的频道。 “那么昨天那系列行为,应当称为什么呢?” “因为林喜悦是贺加贝的女人。”朱一楠说完低下了头。 “所以,不管喜欢不喜欢,只要是贺加贝的女人,你就发起了进攻?你这么做,不是因为动心,而是为了破坏他们?”于陌觉得太匪夷所思了,她甚至觉得朱一楠为了报仇,都有点走火入魔了。 “可以这么说。”朱一楠依然半低着头。 “你需要看心理医生,你知道吗?”于陌恨恨说道,简直是心理扭曲。 “我知道,昨天我已经反省过,我记得你大学时同一社团的学姐现在是心理医生,你能帮我联么她吗?”朱一楠眼带乞求地说。 嘴上说着“你连个心理医生都找不到吗,”于陌的心却软了,他都决定去看心理医生了,她还能怎么样?他又不是来求她原谅,他只是需要她的帮助,就算是分手,帮这个忙不也是举手之劳吗?更何况,朱一楠这么多疑的人,不信任的心理医生,是不会去看病的。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看心理医生,你知道,如果外边一旦知道我在看心理医生,对我在公司的地位会有很大影响……”朱一楠依然在哀求。 于陌终于拿起了电话,朱一楠知道,他成功了第一步。他不能失去于陌,于陌对她来说,不止是恋人,还是战友,这些年来,身边有一个于陌,早已成为他的习惯,他不能忍受她的叛变。 那么林喜悦呢?他那样对她,到底是动了真心,还是因为她是贺加贝的女人?抑或者,因为她是那个追着他叫“强强哥”的小妮妮? #### 又一天结束了,贺加贝长出一口气,看着电脑里的林喜悦已经背上包出门了。 “下班还真是积极。”贺加贝也站了起来,打算去公交站牌等林喜悦。 两个人几乎一前一后走进电梯,职员们纷纷向贺加贝问好,而贺加贝偏就站在林喜悦旁边,林喜悦在心里瞪他一眼,这个点儿你凑什么热闹啊,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发作。 出了电梯,同事们作鸟兽散,贺加贝才跟林喜悦搭话:“练摊儿吗,一起吧?” “你成心和我过意不去是不是,为什么选这个点儿坐电梯?”喜悦说道。 “当然是为了见你啊,我刚努力忍没跟你打招呼了,你知道站你对面却不能和你说话有多辛苦吗?”贺加贝说着去拉喜悦的手,喜悦果断甩开:“会有同事看见。” “那没同事看不见就可以牵吗?”贺加贝又揪住了她的小辫子。 喜悦甩给他“做梦”两个字,加快了脚步,贺加贝的步子只能比她的更大。 喜悦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应当不大好甩开。 “喂,贺加贝,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喜悦实在很好奇,不同于她问朱一楠喜欢她哪里时的无奈,这一次,她是试探,同时也充满了期待。 “喜欢让你掏钱时你那股痛苦劲儿。”贺加贝说着,猛地扯了她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 什么嘛,分明在暗示她她是个小气鬼! 喜悦尴尬地推了他一下:“大街上,不要这样啦。” 贺加贝偏把她搂得紧紧的:“那你喜欢我哪里?” “我有说过喜欢你吗?”喜悦“哼”一声,脸却不由地红了。公车来了,喜悦甩开贺加贝跳了上去,贺加贝紧随其后,两人面面站着,喜悦的头又扭向一旁。 “看着我,以后除了我之外,不许看向别的男人。”贺加贝说道。 “好烦。”喜悦又不好意思了。她还是喜欢他了吧,明知道不可以,还是一点一点地,动了真心,喜悦叹口气。 贺加贝干脆转到她对面,一副暖人的笑挂在脸上,于是林喜悦确定,她谈恋爱了,因为只要看到贺加贝那张脸,她特想伸出手指摸一下,而且感觉好安心,好幸福。 ------------ 第47章 公然卿卿我我 “到哪儿了?”一大早喜悦就接到贺加贝电话。 “公交车,人好多,我挂了。”然后就传来嘀嘀的盲音。 “啊,这女人到底是不是在跟我谈恋爱啊,谈恋爱中的女人不都一天到晚抱着电话磨叽个没晚吗?”贺加贝摇摇头,郁闷,“不会是心疼电话费吧?”晕,喜悦这个小气鬼,完全有可能。 问题我打给她,浪费的是我的电话费啊? 贺加贝打开网银,往喜悦手机上充了一千块话费。 所以,两分钟后,喜悦收到那条充值一千块的短信时,心扑咚扑咚直跳,默默无闻做了这么多年移动的粉丝,该不会把移动感动了,特打赏她一千元整吧?可马上,她否定了这种想法,中国移动又不是做慈善的,那么,做出这种事情的,非朱某人,即贺某人。 于是她只好打给了贺某人:“你帮我充话费了?” “对,充了一千块,以后要常给我打电话。”贺加贝得瑟道,“打完百分之八十,下个月给你充双倍的。” “你活得不耐烦了吗!!!知道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好意吗?给我退掉!!!” 贺加贝弹弹耳朵,还好,没聋。可是移动哪有充过话费还给你退的? “傻瓜,充这么多钱,完全可以送个手机,到底有没有经济头脑?”喜悦自言道,啊,气死了。 “你怎么不早说?”贺加贝故作惋惜。 “我不管,赶紧把钱给我退掉,否则跟你没完!!!” 贺加贝再次揉揉耳朵,耳朵迟早有一天会聋掉。 喜悦故意夸张地大叫,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的自尊不觉得受到了伤害?是因为贺加贝是她喜欢的人吗? 几分钟后,章秘书来汇报情况。 台湾人姓于名之,据一个会员讲,holo的奢侈品便宜到像是大派送,所以亚德广场的vvip才会蜂拥而入。 “大派送?利润低到百分之五的样子。” 贺加贝一怔,那根本没得赚啊。 “是正品吗?” “是的。” “怎么感觉holo不像是为了赚钱,倒像是为了整垮咱们似的?”贺加贝些话一出,章秘书会心地点点头,他也有同感。 “不如打电话问夏总,看看夏总有什么主意。”章秘书建议道。 “不要,妈妈重病,我不想让她为这种事情操心,我会想办法。”贺加贝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有谱,一头雾水的他开始绞尽脑汁,怎么办怎么办? “十分钟后,是酒店招标的会议。”章秘书看了看手表说,贺加贝点点头。 突然,贺加贝眼前一亮:“holo不是走让利路线吗,如果我们也让利,必然会两败俱伤,那么干脆走更高端的路线,有钱人其实不在乎东西便宜了多少,而是要体验身为有钱人受到的特殊服务,干脆每一层都建设vvip购物专区,以区别于普通购物区,服务要一流,退货天数也要延长,进货商品价格要更高,以区别于那个holo。” 章秘书思考了一下,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而是:“那么,就试试吧。” 贺加贝点点头,“还有,要继续追查vvip名单泄露的事,目前公司里,除了妈妈和贺副总,一楠哥,还有谁能拿到那份名单?” “vvip服务中心的主管和财务总监,应当都有接触过那份名单。另外,公司的vvip不是秘密,每次来购物,都持有vvip金卡,如果留心的话,商场的售货小姐,也应当分得出谁是vvip。” “也就是,查起来会很困难?” 章秘书点点头。 ##### “vvip名单泄露?”贺雄惊得眼睛睁得滚圆,“虽然我有这份名单,但我确定不是我。” 贺加贝哭笑不得,叔叔真实在,用得着这么急赤白咧给自己澄清吗? “只是怀疑,还没有完全确定,当然咱们公司的vvip也不是不可以去holo购物,问题那天章秘书他们竟然见到了十几个公司的vvip。”贺加贝平静地说完,“如果那份名单真的泄露,叔叔觉得谁泄露的可能最大,是故意泄露,还是被他们窃取了咱们的名单?” “朱一楠,肯定是朱一楠做的,你看他经常一脸阴沉,一看就像做了亏心事。”贺雄不喜欢朱一楠不是一天两天了。 “叔叔,你说话能不能有根据点?”贺加贝哭笑不得,“以一楠哥在公司的地位,将名单泄露出有什么好处吗?他作为公司的股东,可是经济利益相关体,怎么会因小失大?除非……”贺加贝一下子把除非后面的话紧紧咬在嘴唇后边,除非holo也有他的股份!!!这想法将贺加贝吓了一跳,一楠哥不会这样做吧? “叔叔我知道你黑道白道上都有人,你帮我查一下于之咱们公司的高层有没有来往。”如果真的是谁在holo持有股份,肯定会和于之有来往,必然会漏出马脚。 ### 贺加贝忙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为什么现在处理起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得心应手,却反而更加忙碌了呢?贺加贝想起林喜悦,一整天都没顾上黑进监控视频看看她的脸。 拨通电话:“在哪儿呢?” “忙着呢。90元,真不能再便宜了……”然后电话就断了。 又挂我电话?贺加贝郁闷地再拨,一字一顿不爽地说:“林喜悦,你男朋友问你,在,哪儿,呢?” “干吗?好勒,找你十块。” “林喜悦,你怎么比我这个代总裁还忙?”贺加贝实在不爽,“北门口还是步行街,我去找你。” “不用啦,过半个小时就收摊儿了。”喜悦看看时间,都九点半了。为了明天上班能精力充沛些,她一般会赶在十点收摊,就这回到家再收拾收拾,上床就得十一点多了。 “那我就去帮你收摊。”贺加贝问过地点,挂了电话。 他赶到的时候,喜悦已经开始收摊儿了。 “给。”贺加贝把手里的餐盒递给她,是热乎乎的水煎包。 “我吃过饭啦。”喜悦不好意思去接,因为叶子姐正在一旁看着她呢。 “这个好吃啊。张嘴,来……”贺加贝夹了一个水煎包,做出“啊”的动作。 要不要这么腻死人啊?喜悦瞪他一眼:“不要这样啦,叶子姐看着呢。” “当我是空气好啦。”叶子笑笑,转头去收摊,喜悦幸福,她也开心啊。 “来嘛!”贺加贝依旧夹个水煎包。 “你就吃下去嘛,他筷子举了那么久……”叶子姐,哪有会说话的空气? 喜悦更不好意思了,于是接着给贺加贝送卫生眼。 “真没意思。”贺加贝看出来了,举再久也是徒劳,刚要收起筷子,喜悦却抓住他的手,把那个水煎包送到自己嘴里。 随之竟然响起一阵掌声,你们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我亲爱的摊友们? “你幼稚不幼稚,你以后要不要我跟他们混啊?”喜悦小声责备,贺加贝却笑嘻嘻帮忙收摊去了。原先只会添乱的贺加竟做的有模有样,一丝幸福的笑意悄悄在喜悦脸上漾开来。 “人还不错哟,贺加贝是干吗的?”叶子姐凑过来问。 问到他的身份,喜悦顿时黑线,犹豫了一下才说:“做点小生意。” 好吧,如果贺氏集团也算小生气,那西市就没做大生意的了。 “那就是家境还可以喽,我啊,一直希望咱们喜悦找个家境不错的男孩,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叶子姐说道。 问题好像家境太好了,好到……喜悦的自卑感又抬头了,好到她都没勇气告诉叶子姐他的真实身份。 “好啦。”贺加贝现在已然像个老手了,他拍拍箱子,拉好拉链。 “叶子姐,我们先走啦。”贺加贝拉起喜悦的手腕,跟叶子姐再见。 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公交站牌的方向走去,贺加贝的手悄悄向林喜悦的手靠紧,先是勾住了喜悦的小手指,喜悦略感意外,却并没躲闪,贺加贝又将她整个手握到手里。 “真想找人给我拍个照,能牵到你的手,太不容易了,呜呜,我都想哭。”贺加贝故作夸张,“我条件明明没那么次,你倒是告诉我,怎么追得这么辛苦?” 喜悦“切”一声:“嫌辛苦你不要追啊?” “明晚不要出摊儿了,咱们去约会吧,你的货,我全买了。”贺加贝有点得意忘形。 于是收到林喜悦狠狠一记白眼。 “好好,就当一块练摊儿是约会吧。”贺加贝怕又挨踢,同时又扯过林喜悦搂怀里。 “晚上我睡你那儿好不好?”贺加贝伏在她耳边说。 又是一记白眼。 “妈妈不在家,一个人睡那么大房子,好没意思的。要不,你跟我去我家睡吧?”贺加贝贼笑道。 “在找打是不是?”喜悦瞪他一眼。 “喂,前边那两位,公然卿卿我我,考虑满街男女光棍的感受了吗?” 回头,竟是王大美。 喜悦忙推开贺加贝,本来就绯红的脸庞,又多了一层红晕。在贺加贝看来,简直可爱死了! “虽然有点羡慕嫉妒,还是祝你们勾搭成功,我是不是应当再找个室友了啊。”王大美故意夸张地说。 “哟,大美,你最好了,损失的房租我出了。”贺加贝忙说。 又是一记白眼。 大美盯着这一对,真心羡慕,心想,唉,我命中注定的贺加贝又在哪儿呢? ------------ 第48章 172800秒不能相... “这周末我要去日本看妈妈,所以不能陪你了,最晚周一回来。”练摊儿回来,贺加贝一手牵着林喜悦,一手提着行李箱(好羡慕,两人最近真是各种甜腻啊)。 “夏总到底是什么病啊,还好吗?”喜悦早听传闻说,夏雪身体不太好,名义上是去旅游,实际是去看病。 “冠心病,明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两天而已,打什么电话,浪费。”喜悦皱眉道,那可是国际长途唉。 “两天而已?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48个小时,2880分钟,172800秒,对我来说,没有你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更何况是它的172800倍。说实话,你到底爱不爱我?”贺加贝醋劲儿十足。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喜悦一脸不屑,心里却甜蜜的要死。 “不如你跟我一块去日本吧?机票都不用买的,家里有私人飞机,我有飞机驾驶证的,就咱们两个,怎么样?”贺加贝兴奋地提议道。 私人飞机?飞机驾驶证?为什么喜悦觉得像天方夜谭? “为什么你每次讲这种话的时候,尤其是你描绘我们的灿烂前景时,我就觉得,离我的生活好远好远?我其实连护照都没有你知道吗?”喜悦被打击到了。 “怎么会遥远呢,护照的事交给我,我帮你办,只要你愿意和我一块去。”贺加贝重新把喜悦的手握进掌心。 “不要,我周末要打工,有朋友给我介绍了个奶茶促销的工作,这周会忙得要死。”林喜悦单是想一想就觉得累,可是收入还可以。 “奶茶促销?就是戴个话筒在大街上站一天那种吗?” “是。” “干吗要那么辛苦,没钱我可以给你啊。”贺加贝只是心疼喜悦,可是说完就发现,他又失言了。 “再说给我钱的话,后果自负啊。”喜悦吼了他一声。 “你倒说说,谁愿意自己的女朋友这么辛苦?你偶尔能不能示下弱,也让证明一下自己存在的价值?”贺加贝无力地叹口气。 说到钱,贺加贝打开自己的钱夹,拿出一个东西塞给林喜悦:“这个给你,先还王大美吧。” 喜悦好奇地打开,竟是一张定活两便的存单,金额是一万块。 “上次为了赶我走,不是问王大美借钱了吗?赶紧还给人家吧。”贺加贝宠溺地说。 “不要,欠谁的钱都是欠。”喜悦没有接,脸微微有些红,贺加贝竟还记得那一万块钱。 “当然不一样,我是你男朋友,你欠一百年都没关系。王大美是你室友,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何况是室友?更何况王大美是月光族,这笔钱对她说很重要。”贺加贝说得入情入理,喜悦叹口气,只好接过。 她何尝不知道王大美是个月光族,随时可能需要用钱。难得的是,贺加贝竟然一直记得这笔钱,不由地就有些感动。 “我到家了,你回吧。”喜悦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房东家门口。 “我送你上去啦。”贺加贝拉着行李往前走。 “不用啦。”喜悦其实是担心他上去后耍赖皮不肯下来,而且有大美在,总觉得会被大美打趣。 “不行,就要上去。” “不上去也可以,有条件。”贺加贝说道。 “什么条件?” “闭上眼睛。” 幼稚不幼稚啊,可喜悦还是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后,喜悦的唇,被赤贺加贝的唇赤祼裸地侵犯了。 喜悦惊得睁开眼睛,发现贺加贝正满眼含笑地看着她。然后,他的唇又碰了她的唇一下,一下,两下,三下。 “不打我吗?我都做好挨你打的心理准备了。”贺加贝笑着问,他看到林喜悦脸上朵朵桃红泛滥开来。 “那就再亲一次。”他一下子扳住喜悦的头,刚要吻上去,喜欢却用手撑住了他的胸口:“好啦,快回去吧。明天见。” 贺加贝这才依依不舍地跟林喜悦挥手,喜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丝甜蜜的笑又浮上脸庞。 刚要拉开房东家大门,却猛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冷嘲道:“不是对加贝哥哥没兴趣吗,怎么说话这么不算数呢?” 喜悦吃了一惊,回头,竟是李桔朵。 “跟你好像没关系吧?”虽然并不讨厌桔朵,可喜悦实在受不了她那股优越感。 “你莫名其妙抢了我喜欢了四年的男人,怎么会跟我没关系?不过你放心,我会抢回来的。”桔朵两手插腰气哼哼说道。 喜欢了四年? “喂,你今年几岁?”喜悦看着桔朵不大,怎么会喜欢四年? “19,怎么了?”桔朵可从不觉得年龄是问题。 “你15岁就喜欢他了?15岁知道什么叫爱情吗,不会是暗恋吧?”贺加贝不像有恋童癖,所以,桔朵单恋的可能比较大。 “我李桔朵的字典里没有暗恋。你竟让他跟你去摆摊儿?好好一个加贝哥哥,都让你糟蹋成什么样儿了?你在拖累他你知道,你现在就是他人生最大的缺点。不过你不要得意太早,他迟早会回归正轨的,你只不过他生命中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对啦,父母已经同意我们订婚了,只要夏阿姨从日本回来,就举行订婚典礼。就算和他订婚的不是我,他也会和某财阀的千金结婚,而你,就是他罗曼史里的牺牲品。所以,我愿意在一旁等你伤心地把自己埋葬。” 得承认,这段话戳到了林喜悦的痛处,因为她一直搞不清楚贺加贝爱她哪,为什么会爱上她,可她不愿意这么快认输,至少不想输给这个19岁的小丫头。 “不是我让他跟我去摆摊,是他自己要去,有时我也搞不懂他,每天挨我打还是喜欢我,拼命往外赶,就是死赖着不走,说过了不喜欢他偏要跟人家说,没了你我活不了,还说什么一秒钟不见我都难受得要死,对啦,他还为了我和朱一楠打过架呢,你肯定知道朱一楠吧?”对不起,贺加贝,我只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喜悦在心底说道。 桔朵沉默了,嫉妒和不甘撕扯着她的心。 “那又怎么样,你们迟早会分手,人人都可以预见,新鲜劲儿一过,你对他来说,就是墙上的蚊子血了,你要是聪明,就主动离开他,免得到时伤得遍体鳞伤。”李桔朵说完不满地走了。 留下喜悦一个人怔怔站了半晌,对啦,大半夜她怎么跑来吉祥村?不会是在跟踪贺加贝吧?喜悦不由地有些心烦,唉,父母同意他们订婚?是确有其事,还是李桔朵故意刺激自己? ##### “妈。”贺加贝一进病房,就狠狠地抱住了夏雪,他还从来没这么想念过夏雪呢。 “噢哟,人之将死原来也有好处,儿子成亲的了。”夏雪拍拍贺加贝的肩膀。 “妈,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贺加贝撒娇似地嗔道。 夏雪对贺加贝身后的桔朵点点头,是她钦点桔朵过来的,她是有意给桔朵和贺加贝制造机会。 “阿姨病情稳定了吗?还在等合适的心源吗?”桔朵亲切地问。 “还算稳定,这种事情也急不得,只能慢慢来。”夏雪慈爱地看着桔朵,小丫头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而在一旁陪床的朱玲玲,见了桔朵,早就兴奋地送出了熊抱,两个小丫头出去了,夏雪才问贺加贝:“公司怎么样?” “一切都好,放心吧。”贺加贝并不想妈妈烦恼。 “vvip资料都泄露了,墙角都快被人挖倒了,这还叫好?”夏雪冷冷地质问。 “妈妈不会是在公司安排眼线了吧?”贺加贝早知道夏雪不是吃素的。 “还用问吗,偌大一份家业,交给你这么个大菜鸟,我何止安排了一个眼线?你要时时提防,处处小心,否则仔细你的皮。”夏雪故意夸张。 “既然这么信不过我,干吗让我坐到那个位子上去?”贺加贝撇撇嘴。 “我倒也想相信你,可你却为了城中村那个女孩和一楠大打出手,要我怎么信任你?” “妈妈这几天到底是在东京还是在西市啊,我怎么感觉就跟生活在你眼皮底下似的?”贺加贝很不爽地嘟囔,“人家惦记你才特地飞过来,没想到是个批斗大会,早知道不来看你了,哼。” “不看我难道陪那个女孩去促销奶茶吗?摆摊还不够丢人吗?” 贺加贝太吃惊了,妈妈何止是有眼线,简直是在跟踪自己嘛,这种感觉可真是有够糟糕。 “你派人跟踪我了,妈,你这样子哪里像需要换心的人,你老实说,你是为了把我扶上总裁的位子故意夸张了自己的病情吧?”贺加贝觉得夏雪太神通了,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生活在别人的“视野”中。 “臭小子,那是因为你每天在做与自己年龄不相当的事情,简直让人操碎了心。”夏雪打了一下贺加贝的头,竟还有力气打他,贺加贝愈加怀疑妈妈是不是真的得了心脏病。 “李长青很喜欢你知道吗?”夏雪突然转移了话题。 “妈你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李长青是桔朵的爸爸。 “什么时候公司快破产了,就跑去李长青那里说,‘岳父大人,请帮帮我。’李长青会帮你想办法的。” “妈。”贺加贝真是受不了夏雪,一周都在担心挂念她,见面五分钟不到,就恨不得马上逃跑,他们母子,上辈子有仇是吗? “一会儿带桔朵四处转转,她是第一次来东京。”夏雪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 第49章 拍亲亲的照片发给桔朵 周六早上,喜悦正在超市门口促销奶茶,手机上却传来一张照片,点开,竟是桔朵和贺加贝的合影,两人的头挨得很近,从他们身后的窗口和云朵看来,应当是在飞机上。 喜悦心里顿时一阵狐疑,桔朵跟贺加贝飞去日本了?贺加贝邀请她去的,还是她自己主动要去的?可是,桔朵是怎么拿到她手机号码的? 更可气的是,照片里的贺加贝竟然笑得一脸甜蜜!可喜悦顾不上生气,相反,她还要面带微笑,大声吆喝:“奶茶搞活动啦,一瓶三元,买三赠一。” 喜悦心里又委屈又愤怒,我不跟你去,你就带桔朵去,还动不动不许我劈腿,你这难道不叫劈腿吗? 随后的几个小时,林喜悦的手机上,不时传来桔朵跟贺加贝一起的照片,身后的背景里日文随处可见。最夸张的一张,桔朵正在给贺加贝“喂食”。 啊,真是要疯了,贺加贝,你到底是去探妈妈的病啊,还是去陪桔朵旅游啊? 啊,真是气死了! “奶茶搞活动啦,一瓶三元,买三赠一啦。”喜悦的声音逐渐变得有气无力,不知是喊了一天累了,还是被桔朵气。 对啦,贺加贝不是说过要打电话吗,怎么一直没有打来? 开机吧,担心受桔朵发来的照片刺激,关机,又有点担心错过贺加贝的电话,好矛盾噢。 林喜悦转念一想,桔朵发这些照片就是为了刺激我,不能上她的当,于是回了一条信息:“昨天贺加贝邀请我,我没去,所以才轮得到你,那些照片里一看贺加贝的表情就是为了不伤你自尊才配合你拍的,所以请不要再发那些只会让我轻看你的照片了,很幼稚很无聊,懂吗?” 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林喜悦得意地笑笑,小丫头,跟我玩,嫩了点儿。 不过贺加贝,你背着我跟桔朵又是逛街又是吃东西,回来给你好看。 兜里揣着两百块钱,一个人默默打开房门,喜悦只觉得腰酸背痛,啊,累死了!可是拼死拼活,才区区两百块钱,对贺加贝和桔朵他们来说,还不够打发要饭的吧? 喜悦摇摇头,无力地关上门,眼睛突然被捂住了,正心情郁闷的喜悦烦透了这种无聊而低级的游戏。 “松开啦,大美,今天好累。”喜悦疲惫地说道。 对方竟没松手,难不成不是大美,而是贺加贝?不是周一回来吗,提前回来了? “贺加贝,松开啦。”林喜悦依然没好气。 贺加贝这才把手松开,他把喜悦扳到自己对面:“想我了没有?两天没见,有没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扳住喜悦的头就要亲亲,喜欢却猛地推了他一下:“不要,好累。” “怎么了?”贺加贝有点莫名其妙,怎么突然之间,像是陌生了很多? “没事,只是太累了。”关于贺加贝的东京之行,喜悦其实一肚子疑问,却又懒得问一句,她倒要看一下他会不会主动坦白。 所以干吗要谈什么鬼恋爱,一旦恋爱,就觉得自己姿态好低好粘人喔。 “所以不要你这么辛苦啊,又是上班又是兼职的,你脸色好差,我好心疼,你知道吗?”贺加贝的眼睛里充满了疼惜。 “又要说给我钱那样的话吗?”喜悦最讨厌被同情,哪怕同情来自她的男朋友。 “花男朋友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你不要我不能硬给,但我希望你能活得轻松一点儿。”贺加贝觉得喜悦就是太执拗了。 “不要再拿这事儿烦我了好吗?”喜悦恨恨说道。 “对了,给你带了礼物。”贺加贝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檀香木首饰盒,充满期待地看着喜悦的眼睛说,“打开看看。” 不会是桔朵陪他买的吧,该死,怎么今天总是想到桔朵呢? 喜悦打开那个盒子,是一条铂金项链,看上去blingbling的,干吗要买这种东西,简直是浪费嘛。喜悦刚要批评几句,一看贺加贝一脸期待,却住了口。 林喜悦,你有个有钱的男朋友,他有权按自己的生活水准送你认为很奢侈很浪费的礼物。喜悦这样劝告自己,批评的话便咽进肚子里。 “喜欢吗?” “谢谢。”惊喜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是,想到桔朵那些照片,还是忍不住有点生贺加贝的气。 “怎么谢?亲一下吧。”贺加贝说着,嘴就往跟前凑。 “我不要了。”喜悦又想到桔朵给他喂食的照片,气呼呼把那个小盒子又推给贺加贝。 “喂,林喜悦,你吃呛药了,人家一下飞机,饭没吃,水没喝,门没进,直接跑来找你,你自始至终连正眼看一下都不肯。” “我求你来看我了吗?嫌我烦你走啊。”喜悦也发飙了,本来就又累心情又不好成吗? “走就走,真是多余。”贺加贝把那个小盒子放到桌子上,“喜欢就拿去,不喜欢扔垃圾,爱要不要。” 说完转身出了门,干吗啊这是,亏他还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 啊,竟然真的走了?臭贺加贝,让你走我就走啊? 林喜悦干脆爬到床上号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王大美怎么还不回来,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要不要这么郁闷啊? 第二日一早,喜悦照镜子时发现眼睛肿肿的。 “你自信一点儿嘛,几张照片就把你打击得体无完肤,你要真想跟贺加贝走远,等着你们的打击还多着呢,就你们那个强势霸道的夏总,会轻易点头吗?你这么不坚定,都不用别人离间你,你自己就把自己离间了。”王大美边拍揉肤水边说。 喜悦叹口气,是啊,为什么会患得患失呢,真的讨厌这样的自己。 是因为贺加贝太有钱了,自己觉得配不上他吗?那倒不至于,虽然没钱,但喜悦却不会让钱给吓到。那么,是她的情敌李桔朵比她漂亮比她年轻?好像障碍也不是李桔朵。 “你知道吗,大美,这其实是我的初恋。”林喜悦此话一出,王大美简直惊得拍揉肤水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从没人追过你?”不至于吧,林喜悦。 “怎么可能!当然有人追过,但我好像从来没动过心,直到,直到遇上贺加贝……”喜悦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和王大美一起走出房东家大门时,两人还在聊有关贺加贝的问题, “那你喜欢他哪儿?除了他颜值很高之外。”王大美向来把“颜值”排第一位。 “我吃方便面的时候,很霸道地不让我吃,因为没营养;脚受伤的时候,给我抹药;被哥嫂欺负的时候,为我出头;妈妈生病的时候,讲笑话逗妈妈开心;在公车上因为我被欺负和那个猥琐男打架……”喜悦说这些的时候感觉好幸福,虽然贺加贝是个富家公子哥,可是,他很善良,很直率,也很阳光。每每想到这些,喜悦就很安心。 “他还很善良、正直、有爱心,而且好像什么也难不倒他似的。”喜悦补充道。 “哇,你这是在说我吗,真的吗,啊呀,瞬间让我自信爆棚,喜悦,我真是太感动了。”贺加贝竟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把喜悦吓了一跳。林喜悦的脸瞬间变得绯红,可想到那些照片,还有他昨天的愤而离去,哼。 他晃晃手里的早餐袋:“吃饭了吗?”。 王大美见此啧啧叹道:“啊呀,暖男贺土豪,你没想到给你女友的室友也准备一份早餐吗?” “不好意思,我怕对女友的室友太好,我女友会吃醋,因为昨天我才发现,我女友醋劲儿很大。”贺加贝露给王大美一个歉意的微笑。 “我哪里醋劲很大了?”喜悦不爽地反问。 “啊,作为一个女光棍,我恨不得天下所有的情侣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我还是可耻地匿了吧,再见。”王大美说着挥了挥手。 “我可没求你来看我,你又来干吗?”喜悦绷着脸道。 “不是担心你吗?”贺加贝嘿嘿一笑,“给你带了煎饼。别生气了,啊,小悦悦。” 喜悦依旧心里恨恨的。 “我要给你提个意见,林喜悦。”贺加贝一本正经地说。 喜悦不服气地看他一眼,给我提意见? “桔朵给你发照片的事,干吗不告诉我?你一个人在那别扭,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相爱的人要彼此坦诚,否则不利于安定团结你知道吗?”贺加贝昨天晚上接到桔朵电话,才知道她发了那些照片。 “是妈妈说她没有去过东京,让我陪她转转,我跟她一共也就转了一个小时左右,她非要拍照片,我要死活不跟她拍,是不是太伤小女孩面子了?只是我没想到她拍完会发给你,对不起,是我不好,太粗心了,别生气了好吗?”贺加贝真诚地跟喜悦道歉。 “我跟朱一楠见面是劈腿,你跟桔朵又是拍照又是逛街,难道就不算劈腿了吗?想让我原谅你,没那么简单。”喜悦哼道。 “那要怎么办?”贺加贝装做可怜巴巴的模样。 “拍一张亲亲的照片。” 林喜悦竟然主动要求亲亲,还要拍照?哇,没有听错吧? “然后发给李桔朵。” 啊,发给李桔朵?喜悦真要这么做吗? ------------ 第50章 就是这个女孩儿了,就... 贺加贝听到喜悦的后半句,扑哧乐了,喜悦醋劲还真是蛮大的唉。他宠溺爱地捏捏她的脸蛋,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拍一百张亲亲的照片我都愿意,可是桔朵才十九岁,你马上就二十九岁了,确定要跟她一个水准吗?”贺加贝捏捏林喜悦的下巴。 “我哪有二十九岁,我二十八岁生日才过没几天。”喜悦哼道,干嘛把人家说得那么大。 “在我心中,你就是一百岁,也一样可爱。不过你哪天生日?过生日为什么不告诉我?” “还好意思说是我男朋友,竟不知道我生日。”喜悦嘟起了嘴。 “那你现在告诉我。我保证一辈子不会忘。”贺加贝笑眯眯地牵起她的手。 “休想。有能耐自己去查啊。”喜悦由他牵着手,还是忍不住问:“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喜欢我哪儿。” 贺加贝停下脚步,站到林喜悦的对面:“其实最开始,我觉得你是个很奇怪的女人,因为你过得太节俭了,抠门又小气。所以总想从你这儿榨点儿钱,从抠门的你这拿钱,总让我收获很多乐趣……” “什么吗,说了半天,还是在说我小气。”喜悦气极败坏地抽出手。 “听我说完,我这人不喜欢抒情的,不过今天为了让我女朋友也自信爆棚,就抒情一把。后来发现吧,你很为别人着想,每次收摊,都先帮叶子姐收;即使没钱,给妞妞买好吃的时也从不吝啬,而且总是帮助比你家境更困难的叶子姐;还有就是特别坚强,要供弟弟上学要帮妈妈看病,那么重的家庭负担都没有把你压垮,相反还总是乐呵呵的;最最关键的是,你很勇敢,我被他们带进车里,你竟跟到南山别墅区,看到你一个人在路边哭,我才知道你其实也很害怕,只是太担心我才不顾一切……”说到这里,贺加贝鼻子一酸竟有些哽咽,“当时我就想,就是这个女孩儿了,就她了。” 喜悦听完,突然忘情地抱住贺加贝。贺加贝怔愣了一下,故意坏坏地说道:“林喜悦同学,这可是吉祥村儿,公然抱住男朋友,你真不介意被熟人看到吗?” 喜悦这才一把推开贺加贝,急急走到前边,贺加贝忙追上去牵住了她的手,怎么越看越可爱啊? “今天打车好不好,昨天晚上因为和你吵架,都没睡好,好累,公交车上又没座位。”贺加贝半是请求半是商量。 林喜悦从来没这么奢侈过,打车上班?她会肉疼一天,可是看着贺加贝可怜兮兮的模样,喜悦心软了。 林喜悦,你要适应自己有个超有钱的男朋友,而且,他有权利按自己原先的方式生活。喜悦对自己说道。 贺加贝于是兴奋地去拦车。 “你妈想让你跟桔朵定婚?”喜悦吃着早餐,还是压不下心底的疑团。 “也是桔朵说的?我就说昨天怎么乱发脾气,这种问题昨天就问我多好,妈妈是有这个想法,可是呢,那是我的人生我的婚姻,我要自己作主。”贺加贝说着掐了喜悦的脸一把,并没有隐瞒她的意思。 那么,果如桔朵所说,她是夏雪看中的准儿媳了?喜悦心里一阵伤感,原来夏雪喜欢这种类型啊。唉,自己果真差太远。 “你放心,对我来说,桔朵一直是妹妹,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贺加贝把手放到了喜悦的手背上。 “妹妹哥哥的,俗不俗啊?”喜悦抽出手。 “醋味儿很足哟。”贺加贝得瑟道。 “总之我不喜欢你有什么妹妹。”喜悦真的很不爽,桔朵一口一个“加贝哥哥”,腻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就偏有个妹妹,就让你吃醋。”贺加贝更加得意,喜悦只好送他个卫生球眼。 “对啦,为什么从没见你开过车?你家应当有车的吧。”喜悦边将最后一口早餐塞进嘴里,按贺加贝的生活水准,应当和桔朵朱一楠他们一样,有辆豪车才对。 贺加贝怔了一下,看了看前座的司机,有点黯然地说道:“改天告诉你。” 喜悦颇为意外,难道和上次朱一楠提到的朱爸有关系吗? 离公司还有一站,喜悦忙说:“师傅,停下车。” “干吗,还没到呢。”贺加贝不解。 “你想被同事看到吗?我可不想以总裁女友的身份在公司生存。”喜悦去拉车门。 “下也是我先下啊,你坐到公司楼下吧。”贺加贝说着拉开了车门,然后对林喜悦挥挥手。他挥手的动作,在喜悦眼里都有画面感起来,啊,真是完美。 苍天,你如此厚爱我,到底什么原因啊,难道上辈子我拯救了银河系吗?林喜悦的自卑又开始无端泛滥,以前她从来不是这么不自信的人啊,虽然贫穷,却一直很强大。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做一个更好的林喜悦,争取一辈子和贺加贝相衬。 “唉,请等一下。”喜悦看见电梯门关上了,忙喊道,有人帮她按了暂停,喜悦忙闪进去,赫然发现朱一楠也在里边。 怔了一下,喜悦还是打了招呼:“朱总早。” 朱一楠只是点了下头,冷漠地。喜悦长出一口气,就是嘛,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你还是一脸冰霜比较靠谱。 12楼只有他们两人走出电梯,为了不与朱一楠肩并肩。喜悦有意磨蹭,。 朱一楠却回头道,“来我办公室一下吧。” 哗嚓,不是吧,又想干吗? “在这里说吧。”喜悦才不要去。 “你不怕视频监控吗?”朱一楠的目光飘向那几只黑洞洞的“眼睛”,“不怕的话我就在这里说。” 说着,就往喜悦跟前逼近了几步。 “去你办公室好了。”林喜悦只好让步,心里却别别扭扭的。 “不是在跟贺加贝交往吗,怎么衣服还是原先的衣服,包还是原先的包?”朱一楠一屁股坐到他舒服的办公椅上,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笑话,有了男朋友原先的东西就要全扔掉吗?”喜悦简直搞不懂朱一楠的逻辑。 意悦承认他们在交往了?看来,那天见两个人手牵手,是真的啊。朱一楠略感伤感,看来林喜悦中意的是贺加贝啊。 朱一楠并没有回答喜悦的问题,而是继续他的逻辑:“还有,为什么还要继续摆摊,这还不够辛苦吗,干脆还去做奶茶促销了?” 喜悦一怔,他怎么知道的? “抑或者,你是想证明,自己和贺加贝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金钱?”朱一楠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当然是!!无需证明。”这一直是喜悦最自豪的事情,除了工作,她做任何事的目的都不是为了金钱,交友是这样,爱情也是这样。 “朱总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吗?”喜悦可不想跟朱一楠在这磨叽。 “再要么,贺加贝舍不得给你花钱?” 无聊不无聊啊!喜悦都想送他一记白眼,可是,犯不着和咱不喜欢的人较真儿不是吗。 所以喜悦说:“朱总您还是多抽点时间关心关心您自己的女朋友吧。” 朱一楠略感尴尬,林喜悦嘴够利的啊,这分明是在责备他管得太宽了。 “没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我手里一大堆活儿呢。” “我手里的活儿也不少,可是我愿意为你抽出时间来,这个给你。”朱一楠说着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信封。 喜悦所有的刺又乍开了,信封里装的不会是支票吧?朱一楠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朱总如果感觉我工作做得不错,要特别奖励我一下,麻烦通过财务科发奖金给我。”喜悦并不去接那个封信。 好冷淡啊,还夹枪带棒的。朱一楠暗暗叹口气,看来自己为林喜悦所做的努力,她非但不领情,还起了南辕北辙的效果。 “是私人信件,你不想要我就扔垃圾桶了。”朱一楠说着揉了一把,真往垃圾桶丢去,喜悦一听有她名字,忙夺过来,上边竟真有“林喜悦”敬启的字样。 问题她的信怎么会在朱一楠这儿?喜悦说了“朱总再见”,转身就走出总经办。 可是要不要这么倒霉啊,为什么一出来,就看到来上班的于陌,她正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她的办公室和朱一楠的办公室,只隔了两个门,所以她肯定看到喜悦刚从朱一楠办公室出来,但愿不要误会她啊,她礼貌地打了招呼:“总监早。” 还好于陌只是跟她点了点头,并没难为她。 林喜悦出了于陌办公室,竟看见提前一站下车的贺加贝慢悠悠地上楼来。千万不要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林喜悦祈祷。 贺加贝倒是没有叫她去办公室,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坏坏地捏了她的手一把。啊呀,要不是在公司怕被人看见,喜悦肯定狠狠收拾他一通。该死的贺加贝,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坐到座位上,喜悦拿出包里的信好奇地打开,落款竟是朱一楠,靠,朱一楠这是在搞神马!(书城的朋友们,请大家登陆阅读哟,您随手点击三下推荐,对又又来说就是最大的支持最强劲的动力,催更吐槽请加入艾又又书友群:18100183) ------------ 第51章 朱一楠的情书 “认识你之后,我其实也发现自己变得好奇怪,总是想惹你,气你,甚至想欺负你。 我有时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一种叫做一见林喜悦就不正常的病?你来亚德退衣服时,帮你买衣服时,说让你通过男人改变命运也是,你把我给你买的衣服扔给我时,还是…… 其实我自己并非没有好好反省,我反复警告自己在你面前理智些,只是,下次见了你,又回到了不正常模式,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正如你所说,我是个大怪胎。 我知道你是个自尊自爱的女孩儿,也知道你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一点儿,恨不能三头六臂一天做五六份工。 其实经常会开着车去你常摆摊的地方看上一两眼,然后再默默把车开走,有时看着这样忙碌辛苦的你,会莫名心疼,特想给你一大笔钱,把你砸晕,好让你不用这么辛苦。我第一次产生了保护一个女孩的欲望,愿意倾其所有,只要你不再为钱的事儿烦恼。 有时我会扪心自问这是爱情吗,这是动心了吗,抑或只是停留在同情阶段?当然,说到同情,你的自尊又被冒犯,我知道,你不需要同情,尤其是廉价的不考虑你感受的同情。可每每看到你,我的同情心就开始泛滥,我终于明白,我这是爱上你了,这该死的爱情,来得多么不是时候。 我知道你现在跟贺加贝在一起,虽然嫉妒,却很开心以后你起码不用这么辛苦。 可我错了,你的生活没有一丝改变。每次看到你依然如故我的生活模式就莫名来气,我猜,不是他不给,是你不肯要吧。忍不住就想质问你,花他的钱就那么为难自己吗?靠你自己的力量,一天打三份工,依然还会挣扎在贫困线上,所以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那天听到你给哥哥打电话,好像他在问你要钱吧,如果真向贺加贝开不了口,经济方面为难的时候,就向我开口吧,不用难堪,就当借的吧,我相信勤奋的你的偿还能力。 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其实是想让你明白,即使你很讨厌我,我也愿意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改变你的生活,只想你活得更好,不管你爱的是谁。” 这深情款款的,有点暖人的文字,竟然是朱一楠写的?为什么,看完这封信,林喜悦的鼻子开始酸酸的了呢?一直以来,朱一楠在喜悦心目中的印象都是负分,她真的很讨厌他,霸道、冷漠、自以为是,还有他该死的强迫症,可这封信,确切地说,这封情书,却让他从负分变为正分。 “只要你活得好,不管你爱的是谁。”这小子在扮情圣吗,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再纠缠她了?如果那样,真是求之不得。可那些不想她那么辛苦的话,真不像那个高傲自负的朱一楠说出来的。 不过,朱一楠的字也好漂亮啊,简直跟贺加贝的字有一拼,正胡思乱想,谢恬走了进来, 喜悦忙把信塞进抽屉,然后微笑着说了一声“早”,却明显感觉谢恬的神情怪怪的,好像喜悦亏欠了她一样。 “怎么啦?”喜悦忍不住问。 “喂,林喜悦,你老实交待,你跟贺加贝什么关系?上次你要辞职,他跑来咱们办公室阻拦我就觉得怪怪的,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也没在意。现在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原先就认识吗?”话说自从贺加贝上班后,谢恬的暗恋对象,已经从朱总经理,变成了贺代总裁。 喜悦深知对热爱八卦如同热爱生命的谢恬承认了这件事,就相当于对全公司承认了这件事,天啊,不要! “不认识啊,完全不认识。”喜悦摇头否认,只能撒谎了。 “那为什么你从贺总坐的出租车里出来?虽然他比你早下车,但我确定你们坐的同一样出租。” 谢恬刚在公交车上,等红灯的时候,见贺加贝从一辆出租车下来,如果她坐的不是公交,她铁定就喊停车假装和贺加贝巧遇了,然后一同往公司这边走了,谁料到,拐了个弯,竟见林喜悦也从那一辆出租里出来。 “怎么可能,你知道我的,我从不坐出租啊。”每天和喜悦一块去吃午餐,谢恬的确见识过喜悦的吝啬。 “谢恬,我看你黑眼圈好重,你昨晚没睡好吧,你肯定看错了。”喜悦夸张地指着谢恬的眼睛。 “我睡得还可以啊。”谢恬忙拿出小镜子,“真的是看错了吗?我坐的车跟那辆车一直一前一后啊。”谢恬见林喜悦矢口否认,忙说:“不过也是啊,贺总怎么会跟你坐同一辆车呢?他怎么会喜欢你呢,啊哈哈。” 喜悦也忍不住“啊哈哈”地笑,心里却不服气,靠,贺加贝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他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 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免得被同事发现和谢恬反应相同,说她不自量力,勾引代总裁。喜悦可不想她的职场因为贺加贝变得乌七八糟。 贺加贝刚坐下,章秘书走了进来:“贺总,会议室已经布置好了,十分钟后开会。” “章秘书,麻烦你告诉我妈妈派了谁一直在监视我?”贺加贝决定先发制人。 “贺总,您应当了解,我只是个穷打工的,很多时候,面对老板的命令,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去执行。”章秘书淡淡地说,毫无愧疚之感,好嘛,怪不得妈妈那么信任他。 贺加贝撇撇嘴,是啊,追究也没有,妈妈想做什么,谁又阻止得了? “名单泄露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目前没有发现于之和咱们公司哪位联系比较紧密,倒是有人反应,朱总经理曾带女人去holo购过物。”章秘书报告。 是带林喜悦去那次吧,去holo而不是他们公司的亚德广场,恐怕是担心被说三道四吧。 “还有就是咱们公司高层的竟也有人是holo的vvip。”章秘书犹豫了一下。 “谁?”这倒出乎贺加贝意料,看来应当是条线索。 “财务总监于陌。” 于陌?她怎么会?贺加贝一怔,章秘书的表情告诉他,这件事绝非偶然。 贺加贝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她跟holo有什么关系,因为如果她跟holo有关系,那么,很有可能牵扯出朱一楠。 “这也没什么不妥啊。”贺加贝故作平静地说,“公司没有规定咱们的员工不许成为其他购物中心的会员啊?何况holo最近活动力度那么大,把咱们公司员工吸引过去也很正常啊。”贺加贝决定先行袒护于陌,就算她有嫌疑,他也要在章秘书面前维护她的面子,其他事情可以找她私下解决, 章秘书略感意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贺加贝狐疑地看着他,或许,他知道得更多? “再就是曾多次发现朱总去于之开的4s店里保养车子。”章秘书沉吟道。 竟真的牵出了朱一楠。 贺加贝隐约觉得,事情不妙了。 难不成,朱一楠真的跟holo有什么关系?名单就是他泄露的?贺加贝甩甩头,如果真是这样,朱一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又想起那晚朱一楠狠狠揍他的情景,这一幕是替爸爸打你的。 贺加贝闭上眼睛,莫非,他一直怀疑自己跟朱爸的死有直接关系? 半小时后的会议室里,贺雄简单介绍了holo的情况,董事们开始商量对策。 “我们收购holo怎么样?holo的地理位置在西市三大商圈内,最近宣传力度也很大,所以才把咱们的vvip吸引过去。收购的话,”朱一楠环顾一下这个只有几个高层参加的内部会议,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贺加贝咬唇深思,如果朱一楠竟提议收购holo,倒有点出乎贺加贝意料,他是真的心底坦荡,还是故意让收购holo,好撇清自己? “以咱们的实力,收购他们并不困难,与其在这里纷纷猜测名单泄露的事情,不如直接去找于之,两家并一家,也避免了我们和他们恶性竞争,两败俱伤。”朱一楠继续发言。 “收购?”贺雄没料到朱一楠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这个提议可以考虑。马上召开记者会,对外发布消息,就说贺氏集团有收购holo的意思,从舆论声势上让vvip明白,西市最高档的购物中心,只有亚德广场,现在是,将来也是。”贺加贝爽快地同意了,可先对媒体发布消息,却完全出乎朱一楠意料。 “先对媒体发布消息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收购的事谈不拢怎么办?”朱一楠提出了反对意见。 “对啊,holo值不值得咱们收购尚需考察,如果holo是个空壳子呢?或者他们不同意或者漫天要价呢?”贺雄觉得贸然宣布收购holo的确是一步险棋。 “我并没有同意收购holo啊,只是说可以考虑,值不值得收购要仰仗叔叔先去考察,叔叔可是收购与兼并的高手,一定要查清楚holo的底细,千万不能马虎。”贺加贝很信任地看看贺雄。 朱一楠一怔,他以为贺加贝会让自己牵头去做这个事情,没想到他竟会把这个案子转到贺雄手里,该不会是,他有所察觉吧? 贺雄脸上不无得意,他很高兴贺加贝将朱一楠提议的方案交给自己去操作,看来这个侄子还是很信赖自己的,二嘛,这个菜鸟总裁,正在向雄鹰蜕变。 (今天两更哟,四点左右还有一更,书城的朋友们,请大家登陆阅读哟,您随手点击三下推荐,对又又来说就是最大的支持最强劲的动力求亲们再来捧场。催更吐槽请加入艾又又书友群:18100183) ------------ 第52章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喜悦一下班就急急往电梯口走去,今天一定要早点出摊儿,今天可是周末,生意铁定好。 谢恬偏在她身后喊让等等她,喜悦一边回头对谢恬说“快点儿”,一边往前走,然后听到“咚”的一声,竟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竟是贺加贝。 正是下班时分,是大厅里边至少有五六个同事看见了贺加贝宽大的胸膛“拥抱”了林喜悦的头。 喜悦那叫一个懊恼,我为什么边走路边回头看啊,不过,难道贺加贝也回头了吗,是他故意撞向我的吧?好糗。 “啊呀!”贺加贝夸张地捂住胸口,“林喜悦,你练过铁头功啊,疼死我了。” 所有的目光都射向林喜悦,林喜悦那叫一个尴尬,该死的贺加贝,肯定是他故意整蛊她。 在同事面前,喜悦只好低头认错:“贺总,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您没事儿吧?”心里却暗骂,一会再收拾你。 “有事儿,我的心脏受到了强烈撞击,心跳好像都不正常了。”贺加贝继续捂住胸口,“麻烦你把我扶到办公室,我需要休息一下。”贺加贝说着,把胳膊往喜悦眼前一伸,靠,真的要她扶吗?你是林黛玉啊。而且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这是故意让人误会的节奏吗? 旁边同事见状,忙关心道:“贺总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这帮同事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她只是用头撞了他一下,还用去医院?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贺加贝忙摆摆手,然后看向林喜悦,“肇事者林喜悦,你扶我进去一下。” 啊,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要不是当着同事的面,喜悦早变脸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扶贺加贝往总裁室走去,身后的谢恬看得目瞪口呆:“林喜悦你这个大骗子,还说你们之间什么事儿也没有?” 一进总裁办,贺加贝“卡嗒”一下把门锁上了,转身把林喜悦整个抱在怀里。 “喂,你成心的吧,是不是你故意撞上来的?还心口疼,你敢不敢再夸张点儿?”喜悦美目一瞪,恨不能捶贺加贝两拳。 “就是想你了,一整天都在想,迫不及待地想跟你独处一会儿。”贺加贝看着喜悦的眼睛柔声说道,然后霸道地扳过喜悦的脸:“来,让本少尝尝你嘴唇今天是什么味道。” “要死啦?这是办公室。”喜悦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到一边。 “又不是没在我办公室亲亲过,再说,已经下班了哟。”贺加贝急不可待地给了喜悦一记长吻。喜悦被他这记长吻吻得全身酥软,无力地摊在门上。 贺加贝发现喜悦脸瞬间两团绯红竟蔓延至耳根。 反正已经下班了,反正也没人,贺加贝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喜悦的后背,然后悄悄往她的胸前转移,慢慢攀至她的酥胸,一边吻她一边用细长的手指轻轻解开她的纽扣,然后触到了她的bra,这丫头的bra竟有海绵,贺加贝两只指头从cup里伸进去,小心寻找那粒小小的红果,啊,触到了,贺加贝指尖一阵颤栗,忍不住就想采摘。 喜悦警觉不对劲儿,猛地推开了贺加贝,低头才发现扣子早已被他解开了三粒,bra也被掀起了一角。 “喂,贺加贝,你干吗?”他怎么可以,可以,脱她衣服呢,喜悦又羞又恼。 你说我在干吗,男女朋友之间,这有什么不妥吗? “讨厌,我要走了。”喜悦边系扣子边去拉门。 贺加贝一把将门撑住:“喂,林喜悦,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人家只是只是……”摸一下而已嘛,又没有做别的,干吗这么大惊小怪?简直是煞风景。 再说,你是二十八岁,又不是十八岁。 “可是,也不能,也不能那样嘛……”喜悦低声说道,看上去真是不胜娇羞,贺加贝懂了,喜悦不会是九月的星座――处女吧? 啊,贺加贝心底发出“咩哈哈”的狂笑,我要不要运气这么好啊,虽然我不是处女控,可还是感觉捡到宝了。 不过和王大美那样天天想着睡男神的腐女同居一室,喜悦这种状态,也真算奇葩。 他长臂一伸,从背后将林喜悦捞到怀里。 “你只让我亲亲抱抱,不是考验我的定力吗?”他薄荷味的口气轻抚她耳边,让她感觉酥痒难耐。 贺加贝的手又不安分地悄悄往喜悦胸前游走,这次他轻车熟路的多,一秒钟就捏到了一粒红果。 喜悦深吸一口气:“贺加贝,小心我告你职场性骚扰。” 告吧告吧,贺加贝闭上睛眼,感受到红果旁边的小颗粒。 然后胳膊骤然一痛,是真的很痛。 两排红红的小牙印,啊呀,她竟又咬他了。 “喂,林喜悦,你要属狗的吗?”这下真是兴致全无了。 喜悦眼睛里盛开着点点坏笑。 “去摆摊儿了。”说着拉开门就往外跑。 该死的贺加贝,刚才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荡女,啊,如果再坚持一下,没准就从他了。简直像个落跑的娇羞新娘, 贺加贝叹一口气:“等等我啊。”迈开长腿就要追,却险些和章秘书撞到一起,章秘书两手一伸将他拦住:“贺总你还没走啊,太好了。这有份文件您看看。” 贺加贝倒吸一口凉气,章秘书,你真的很没眼色!!不甘地往喜悦逃走的方向望去,早就没影了。 #### 二环路上,朱一楠坐着于陌的车,往她学姐的心理诊所开去。 “贺氏集团有可能收购holo。”朱一楠缓缓说道。 “收购?那要怎么办?”于陌紧张起来。 “什么怎么办?” “你不想让他收购的吧?” “恰恰相反,这个方案是我提出来的,只要价格合理,以holo的实力,想斗过亚德是不可能的,所以卖给他们也不错啊。” “你那么精心地去装潢,场子铺那么大,难道一开始就做好了被收购的打算?” “对,可贺加贝却把这个案子转给了贺雄,他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朱一楠多少有些不安,而且还没收购就先大肆宣传,也出乎他的意料,他想反对却没理由。 “所以,我又需要你了。”朱一楠期待地望向于陌,坚决不能让他们发现holo只是个空壳子。 “你知道我最烦做假账了吧?现在跟你去看病,完全是道义上的支援,别的忙我不会帮的。”于陌打断了朱一楠。 朱一楠苦笑道:“你怎么可以对病人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病人好像除了看病,还在打别人女朋友的主意吧?”于陌想起早晨看到林喜悦从朱一楠办公室出来的情景。 “在吃醋?”朱一楠笑。 “又不是我男朋友,干吗要吃醋?”于陌“切”一声。 “今天我送你去过去,时间你们自己以后约,以后我就不管了。”于陌冷冷说道,这已经算仁至义近了。 “你不陪我,我还看的什么心理医生?”朱一楠丧气地说道。 “你是看心理医生,还是要跟我约会?”于陌哭笑不得。 “两不误啊。”朱一楠正视前方,声音暧昧, “我和你分手了,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道义上的,明白了吗?”于陌真是来气,他那表情,怎么好像自己用分手当借口跟他斗气啊。 “我可没同意跟你分,我可是打算和你白头偕老的。” 于陌轻打方向盘,将车泊到一边,踩了刹车。 “你说实话,什么看心理医生,都是借口吧?”于陌有点愤怒。 “你建不建议我看呢?”朱一楠问道。 “我的意见那么重要吗?”于陌绷着脸,“我的意见要那么重要,你跟贺氏集团的关系就不会这么复杂了。” “如果你陪我去,我就去,不陪我,就不去。” “如果你不想去,那么,请下车吧。”于陌冷冷说道,在心底叹息一声,又被他耍弄了吗? “于陌,不要生气了好吗?我真的很爱你。”朱一楠的手放在于陌的手背上。 “因为我修养好,所以你觉得我是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是吗?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我的感情?”于陌的语气只有更冷。 “即使现在,你还在想着如何利用我,想让我帮你做假账,我的心早就一点一点被你伤得毫无热情了,我都忘了多久了,在你面前,我早就笑不出来了,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爱情,我不想再做自虐狂了,所以,你走吧,不用担心我会泄露你的那些秘密,我嘴巴还不至于大到那个程度,那些曾经美好的东西,我会铭记,希望你珍重。” “于陌……”朱一楠无奈地喃叫她的名字。 “下车。”声音只有更冰冷。 朱一楠只好拉开车门,一个人下了车。 他知道,这一次,于陌是铁石心肠。那么,这意味着这个世界上,自己变成真正的孤军了吗? 于陌一脚油门将朱一楠抛在身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却落在方向盘上,心痛得甚至无法呼吸。她将车泊在路边,然后掏出电话:“赫敏学姐吗?给你介绍的那个病人,有事去不成了,改日再约吧。” 挂掉电话,于陌将头埋进方向盘里,号啕大哭,很久没有这样号啕了,于陌决定用痛快的哭泣,来埋葬七年来的感情,七年啊,喜欢朱一楠的时候,自己分明还是个小姑娘啊,那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小姑娘,被丢在了哪儿了啊。 (第二更暧昧来袭!不过,有人说艾家的暧昧桥段还是很清水,要不,我再提高下?大家说要不要?吼哈哈。 ps,这节写到于陌和朱一楠分手的事,其实蛮心痛的。我一直很喜欢于陌,塑造她时也尽量让她看上去很坚强,可是朱一楠这个不知好歹的,却总是利用她,明知被利用,还甘之如饴,这不是贱,是爱得太深。) ------------ 第53章 危急之时,保护你是条... “啊,等一下!”喜悦对着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喊道,然后一脚跨进去,惊讶地发现里边大多是他们公司的职员,朱一楠、贺加贝、于陌、谢恬竟都在。 站在贺加贝身旁的谢恬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小惊喜,配戴着一副夸张大墨镜的于陌和一身西装的朱一楠则分别站在电梯左右两侧,像互不相干的路人甲乙。喜悦略感奇怪,怎么进了电梯墨镜还不摘下来? 喜悦见状忙微笑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向谢恬那边靠一靠,离贺加贝稍远一点,偏又离朱一楠近了,该死的,大清早为什么会遇到这两个冤家啊?喜悦恨不能有个隐身空间,不由暗暗祈祷,贺加贝,请把我当空气吧请把我当空气吧。 “早上好啊,喜悦。”贺加贝“恶意”跟“空气”问了好,啊,他就不能视她为不存在吗?喜悦不由暗叹一口气,机械又无奈地说了一句:“贺总早。” “今天的衣服很漂亮哟。”贺加贝存心没话找话。 在人前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儿吗?喜悦在心里吼道。不过,同事面前,她只能敷衍:“是吗,呵呵。”才不要说“谢谢”呢,那不等于默认我喜欢你的夸奖了吗? 谢恬讶异地看看贺加贝,再睇睇林喜悦,为什么贺加贝不夸别人的衣服漂亮,单夸喜悦的?而且,她那衣服哪里漂亮了,贺加贝什么品位嘛? 突然,电梯里的灯啪啪闪了两下,电梯像喝醉了酒的醉汉猛地一晃,马上有女孩儿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喜悦也大惊,电梯坏了?还是地震了啊? 贺加贝长臂一伸,将林喜悦捞到怀里,小声说道:“别怕,没事的。”喜悦大惊,心也开始扑咚扑咚狂跳,当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可以抱她?可紧接着,电梯又晃了一下,这次是猛地往下坠落,尖叫声更加震耳欲聋。 喜悦的心也骤然紧缩,贺加贝将她搂得更紧,感受到贺加贝结实的拥抱,喜悦逐渐平静下来,好像就算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可电梯像存心跟他们开玩笑,晃了两下后,就又平稳往上走了。 “什么破电梯,闹鬼啊?”不知谁咕哝了一句。 喜悦也长出一口气,猛然间发现哪里不对劲,这才发现电梯里十几双眼睛全聚焦在她身上,喜悦尴尬羞恼地挣开贺加贝的环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朱一楠突然哈哈笑了两声:“贺加贝,你什么胆子啊,就算很害怕,也用不着向女生寻求保护吧?” 贺加贝略做尴尬地笑笑:“第一次经历电梯摇晃,啊哈哈,真的很吓人的哟。” 喜悦没出声,内心其实很感激朱一楠帮她解围,坦白讲,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朱一楠的“善意”。但愿有了朱一楠这个圆场,同事们不要误会她才好。 电梯停下了,喜悦几乎第一个冲出去,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里边的气氛像冬晨的浓雾让她呼吸困难。 贺加贝看着她娇羞逃遁的身影,嘴角不由地上扬了一下,啊,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什么施吗,怎么连她逃走的模样都觉得可爱至极? 这时只听见朱一楠对于陌说道:“于总监,麻烦来一下我办公室,有点事情想请教下。” 于陌不爽地瞪了朱一楠一眼,同事们都盯着又不能不理不睬,只能说:“好的,马上。” 原想假装先去办公室放包包,偏朱一楠站在那儿等她:“走吧。” 万般无奈,于陌只好硬着头皮跟去了朱一楠办公室。 迈进总经办,于陌脸上的冷漠便浮了出来:“什么事?” 昨晚跟朱一楠分开后哭得太凶,她两眼有轻微浮肿,一大早冰敷都没下去,要不是今天公司要结算,她铁定请假。 “把墨镜摘下来。”朱一楠伸手要摘她的墨镜。 于陌嫌弃地往后一躲,转身拉门就要离开,就知道他叫她不会有什么正事。 “等一下,只有一句话。”朱一楠在于陌背后急切地说道。 “以后坐那部电梯时,不要离我那么远,免得电梯出现故障时,我不能将你拥在怀中。”朱一楠的声音明明很低,却像暮鼓晨钟一样在于陌心底悠悠回荡。 “别说笑了,你哪里会演这种痴情戏码?”于陌故作平静地拉开门,“以后请不要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叫我。” 明知他也许并不是发自内心,明知他可能是看了贺加贝那样保护喜悦才说这种话,明知就算自己站在他身边,他也不见得有勇气将自己拥入怀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动……于陌很坚定地摇摇头,警告自己,不要相信他,不要被感动。 #### “你还说你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财务二科办公室里,谢恬激动得简直要跳脚,“骗鬼,昨天你撞到贺加贝,他非让你去他办公室,刚刚电梯晃时还把你抱进怀里。” “朱总都说了嘛,那是因为贺加贝胆子小,我挨他近,向我寻求保护啊。”喜悦恨不能将贺加贝揪过来痛扁一通。 “朱总分明是在帮你们圆场啊。”谢恬求助地看向林姐,“你相信喜悦的狡解吗?” 林姐抱臂看两个女孩儿争论好久了,“喜悦啊,你刚才为什么直呼贺总的名字?” 喜悦悔得慌忙捂住嘴,可直呼贺加贝的名字,至少已经是一分钟前的事,现在别说捂嘴,就是咬舌都来不及了。 “唉呀,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你们爱怎么猜怎么猜吧。”喜悦好郁闷,该死的贺加贝,干吗要抱她? “好啦好啦,喜悦说没有就没有吧,快点工作吧,津贴要结算呢。”林姐摆摆手,安抚她的两个“部下”。 谢恬还是嘟着嘴,一副很愤怒很不甘的模样,林喜悦到底是怎么把贺加贝勾到手的啊,她谢恬到底哪里不如林喜悦啊? 喜悦竟然还不承认,简直当她是白痴嘛,她一定要抓住两人相恋的证据。 喜悦开始工作了,心里始终闷闷的,见谢恬不再注意她,拿起手机给贺加贝发短信。 会议室里,正在听贺雄发言的贺加贝,手机调了静音放在右手边,喜悦的短信传进来的时,屏幕闪了一下,贺加贝不由自主地瞄了一下,是“我的悦”发来的哟,贺加贝当然按了阅读。 “你故意的是不是?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抱我?现在我已经是你的绯闻女友了知道吗?” 贺加贝皱皱眉,这女人怎么这么想他?他又不知道电梯只是晃一晃,那种情况下,抱住她完全是保护她的条件反射啊。不由地就发出了“切”的一声,蓦然发现会议室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所以啊,贺加贝最讨厌开什么会了。 贺雄清清嗓子,不悦地看了贺加贝一眼。 “啊,是妈妈突然有很重要的事。”贺加贝尴尬地解释,嗯,喜悦辈分升得够快,转眼就成了他妈。 “夏总在日本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董事们纷纷作出关心状。 “她玩野了,都不想回来了,哈哈。”贺加贝夸张地笑笑,“开会吧,继续。” 林喜悦,都是你害我在大家面前出丑,贺加贝撇撇嘴,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 #### 下班,林喜悦站起身,问谢恬要不要一块走。 “我今天想加会儿班。”谢恬一本正经地说。 加班,真新鲜?谢恬竟然会主动加班?不会因为早上的事儿故意疏远林喜悦吧? “那我先走喽,林姐再见。”喜悦说着去打卡,林姐跟她挥挥手,静等老公开车来接她。 谢恬一见喜悦离开,便从抽屉里拿出墨镜,又用椅子上拿来抵御空调冷气的披肩将头围了个严实。 “谢恬,你这是要去抢银行吗?”林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我要跟踪林喜悦,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跟贺总谈恋爱。”谢恬不服气地哼道。 “问题他们谈不谈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林姐哭笑不得。 “要是贺总真在跟林喜悦谈恋爱,我就把他抢过来。”谢恬握拳道,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他们没谈恋爱,你也可以抢过来啊。”林姐搞不明白谢恬的逻辑。 “当然不一样啊,如果贺总能看上喜悦,就能看上我,我的竞争指数明明比喜悦高很多,无论是学历身材还是颜值。如果贺总没有跟喜悦恋爱,我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贺总心仪的对象,很可能是某财阀的千金,我毫无竞争力啊。不跟你啰嗦了,我这就出发。” 林姐看着谢恬滑稽的样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唉哟,肚子里的小宝宝,你千万别跟谢恬阿姨学习啊。 #### 喜悦一下公交,远远便看见贺加贝伸长着脖子在等她,显然他是坐出租过来的。 “小悦悦,你上午发的短信害我出丑了知不知道?”贺加贝用细长的手指捏了捏林喜悦的脸蛋。 “你干吗要在电梯抱我,现在搞得谢恬对我很有敌意,下班都没跟我一块走。”喜悦气哼哼质问道。 “喂,那种情况下,不想让你受伤害,抱住你完全是条件反射,谁还考虑什么绯闻不绯闻的,万一真是地震或电梯故障,咱们有可能一命呜呼,我却因为担心被同事发现在那磨磨蹭蹭,岂不是要抱憾终生?”贺加贝弹弹喜悦的头,真是个小傻瓜。 喜悦沉默了,贺加贝的话像温泉般一波一波暖着喜悦的心,其实在他抱住她那一刻,她是有点感动的,只不过后来电梯没事,所有同事都盯着他们看,才化感动为气愤的。 “总之以后在公司离我远一点,免得同事误会。”喜悦嘱咐道。 贺加贝偏一把将喜悦拉到怀里:“现在没在公司,不怕同事误会了吧,过来,让本少啃一口。” “啊呀,你们,你们……”喜悦闻声回头,竟看到一个戴着墨镜,包着围巾的奇怪女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而她的手里,竟举着一个卡片相机。 (下午还有一更哟,书城的朋友们,请大家登陆阅读哟,您随手点击三下推荐,对又又来说就是最大的支持最强劲的动力,催更吐槽请加入艾又又书友群:18100183) ------------ 第54章 艳照呢? “喂,你干吗?”贺加贝迅速地将喜悦护在身后,一把抓住她的包包:“你是谁,干吗的?”难道是妈妈派来的眼线?绝不能放过她。 被贺加贝抓住胳膊的“奇怪女人”,僵在那里不敢回头,吓得浑身发抖,这眼线也太菜了吧? 喜悦再次打量了一下“奇怪的女人”,从包包和衣服认出,她应当是谢恬。 “放开,是谢恬。”喜悦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下全完了,八卦女王发现了他们交往的铁证,铁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贺加贝一把摘下谢恬的大墨镜,又掳去谢恬的大披肩,谢恬吓得脸色都白了:“贺总,请你别开除我,我只是太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 谢恬的跟踪其实还算成功,为了取证,还偷偷拿出相机拍照,只不过看到他们亲亲,过于惊讶才喊出了声。 “是妈妈派你跟踪我们的?”贺加贝心里一阵悲哀伤,财务二科一共三个人妈妈都安排了眼线,“是你每天负责向妈妈报道喜悦的行踪吗?” 贺加贝这么一问,倒把喜悦搅进去了,怎么,谢恬难道一直在监视她吗? “妈妈?”谢恬太紧张了,以至想不起来是哪个“妈妈”。 “你们总裁夏雪,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贺加贝愤愤道,恨不能严刑拷打。 谢恬冤枉死了。 “贺总,我不是夏总派来的,我早上问喜悦和你的关系,她死活不承认,我才想到要跟踪她。”谢恬恨不能给夏总打个电话以证清白。 喜悦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忙劝贺加贝:“好啦,你不要吓她了。”喜悦再明白不过,谢恬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花痴心太重,当着贺加贝的面,又不好明说。 贺加贝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扯着谢恬披肩的手:“相机给我。” 谢恬只好乖乖把相机交给贺加贝,可怜的小丫头马上就哭出来了。 贺加贝将她刚拍的照片一一删除,然后又将相机还给谢恬。 “我们交往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贺加贝倒不介意绯闻满天飞,他只是替喜悦着想。 他看看喜悦:“我有点事儿,先走了,你们聊吧。” “噢,对了,这个给你。”贺加贝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纸盒子,递给喜悦,然后对她挤挤眼睛,“回家再拆。” 看到贺加贝走了,谢恬脸上的惨白瞬间消失不见了,她不爽地白林喜悦一眼:“你为什么骗我?” 啊呀,臭丫头,贺加贝一走怎么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我只是个小职员,要是同事们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我还在公司混不混啊,谢恬,算我求你,你千万不要把我跟贺加贝的事情抖露出去。”喜悦好担心谢恬那张八卦女王的嘴。 “想不让我说也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贺加贝到底喜欢你哪里?”谢恬实在太好奇了。 这可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且,对喜悦来说,也是很甜蜜很私密的故事,她可不想将自己的情史讲给公司的八卦女王。 她突然灵机一动,“你别看贺总平时很阳光,其实脾气蛮大的。” 谢恬一听脾气很大,又紧张起来:“他不会开除我吧?” “很难说哟。” “喜悦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很珍惜这份工作的。”谢恬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模样。 “好吧,不过你也不许将我们的恋情透露半分,否则……”喜悦故意沉吟。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什么嘛,她谢恬怎么可以被林喜悦欺负? 随你怎么认为吧,只要能帮我和贺加贝的事情保密。 “不过,他送你的是什么礼物,让我看看。”谢恬指着那个纸盒,不会是首饰之类的吧? 喜悦正在犹豫,谢恬却一把夺过,“让我看看啦。” “哗啦”一声,谢恬撕开那个盒子,喜悦其实也好奇里边是什么,谢恬抖开,竟然是一套情趣内衣。粉粉的,丝薄透明,喜悦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该死的贺加贝,干吗送她这种东西? “喜悦,看不出你平时看上去很保守,竟穿这种内衣唉?”谢恬两个手指捏着,一脸被蒙蔽被欺骗的刻薄相。 “没有啦!”喜悦忙抢过,塞进衣服口袋里。 “他都送你内衣了,你们,你们……”谢恬把“做过了”三个字咽了回去。 “没有啦。谢恬,我还有事,你先走吧。”喜悦还想去摆摊儿呢。 谢恬不情愿地往车站走去,鬼才信你们没做过,肯定是你先勾引贺总的,难不成,看上去很保守的林喜悦,实则床上功夫十分了得? “喂,你干吗给我买那种东西。”见谢恬转了弯,喜悦气愤地在电话里声讨贺加贝。 “喜欢吗?”贺加贝坏笑道。 “喜欢你个大头鬼。”喜悦恨不能拿手机砸贺加贝的头。 “上次发现你内衣竟有海绵,真是有够土,所以给你买套新的,晚上换上它,记得拍个照片发给我啊。”依然是坏笑。 “我干吗拍那种照片给你,已经扔垃圾桶了。”喜悦羞得脸都红了。 “扔垃圾桶?那可花了我两千大洋唉!” 啊,两千块?就那两件穿上还不如不穿的东东值两千块?这世界真是疯了,喜悦恨恨想道。 算了算了,先出摊儿,贺加贝真是钱多烧的没地方花了。 天晓得喜悦今天一路倒霉到步行街。出摊儿大概一小时的时候,几个勇武的城管兵从天降,一般情况下,喜悦见到城管大哥,会迅速将东西塞进箱子,装做刚下火车的旅客,所以她从来没被抓住过,没收东西就更别提了。 这次可倒好,喜悦拉起行李箱刚要跑,没成想,裤兜里的情趣内衣掉了出来。 啊呀呀,刚忙于应付谢恬,一直忘了掏出来。想到贺加贝说它们价格两千大洋,喜悦就算不穿,也舍不得丢掉,就是低头去捡的那一瞬间,箱子被城管拉住了。 喜悦想装淡定路人甲来着,可是她手里吊牌崭新的情趣内衣,却成了“证据”! “叔叔大哥们,我真不是小摊贩。我刚下火车,你们看,我还拉着行李箱呢。”喜悦忙笑着澄清,被他们抓住轻则罚款,重则全部货物没收,喜悦只能好言相向。 其中一个胖胖的城管说道,“你手里的东西怎么回事?敢打开箱子让我们看看吗?” 喜悦哪里敢打开。 “啊呀,我只是看刚才卖的内衣挺好看,就跑过来淘一件,真是误会了。这么晚你们还上班,挺辛苦的吧。”喜悦笑道。 “少废话,打开箱子看看,不打开直接拉走了啊。”没想到人家硬是软硬不吃。 喜悦见逃不脱,只好打开箱子,看来,今天罚款是少不了了。 一箱子各式各样的小玩艺在那摆着,喜悦只能低头“认罪”,然后收到了练摊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张罚单:二百大洋,还要现付。 所以,今天晚上非但没赚,还赔了一百多块钱。 喜悦拎着小行李箱慢慢往回赶,她又累又饿,心里忍不住就有点难过,还男朋友哩,人家这么晚回家,连个问候电话都没有。 “上床了吗?”咦?竟真是贺加贝电话,上床?那有那么好命,刚下公交好吗? “没有,干吗?” “我在等你照片啊。” “什么照片?”疲惫交加的喜悦早把贺加贝让她穿上情趣内衣拍照片那回事儿忘到爪哇国去了。 “我给你买的内衣啊,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的试穿效果呢。”那头的贺加贝优哉游哉说道。 啊,真是火大,我累死累活连屋子都没进,你却无聊地在那等着艳情照片,这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 “你脑子进精虫了吗,无聊不无聊啊!”啪,挂了电话。谁让你是我男朋友,活该做出气筒。 委屈的泪水瞬间喷泻而出,好委屈好难过。 吉祥村昏暗的路灯下,并没几个行人,好在喜悦也不怕被谁看见,电话竟又响了,喜悦看也没看张口就吼道:“你不要烦我了,成不成?” “喜悦啊。怎么了这是,这么大脾气。”竟是妈妈。 “妈,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别人呢。”喜悦忙换了一副腔调。 “谁也不能这么跟人家说话啊,多没礼貌啊?到底是怎么了?”妈妈狐疑地问道。 “有人问我要不要买保险,成天打电话,快烦死了。”喜悦顺口胡编。 “让你买保险也是人家的工作嘛,干吗以那种噎死人的语气跟人讲话呢?”好吧,妈妈您真善良真好修养。 “妈,我知道了,我以后注意,最近身体还好吗?”自从妈妈出院后,喜悦有一阵子没回去了。 “还行,对啦,你哥说要给你侄子报个钢个琴班,我怕他问你打电话要钱,给你提个醒儿。我倒不反对孩子学点东西,可是你哥也不考虑孩子兴趣,见别人报他也就报了,你别总那么软弱,问你要你就给,把他们两口了都惯坏了,注意身体啊,妈妈挂了。”妈妈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喜悦说着“嗯”,眼泪又流了出来,到底还是妈妈心疼她啊,妈妈说话轻声细语的,估计是怕哥嫂听到吧?果真,妈妈才挂掉,哥哥的电话就打来了。 ------------ 第55章 有一种高级调料叫安全... 喜悦脸上泪痕未干,只觉得好累,好脆弱。 想到又要应付哥哥的要钱电话,愈加觉得疲惫,干脆将手机静音,明天再打给哥哥吧,她现在只想逃避。 她坐在行李箱上,甚至不想回房子,很累很无力,特想号啕大哭一场。 正在怔神,猛地被人环抱住了,不用回头,她就猜出是贺加贝,她早已熟悉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觉得不对劲儿,就跑过来了,我的小悦悦被谁欺负了?”贺加贝柔声问道,将喜悦扳到自己面前。 喜悦嘴一撇一张,想告诉他自己的种种委屈,却只觉得喉头被堵住了一般,钻到贺加贝怀里就嘤嘤哭起来。 贺加贝轻拍她的背,心疼地叹口气,让她放松地哭一会儿。 “让我猜猜,跟大美吵架了,还是出摊儿时发生了什么事儿?或者,哥哥嫂嫂又给你打电话要钱了?”贺加贝边拍她的背边柔声问道。 “不告诉你。”喜悦倔强地说道,又有点像撒娇。 贺加贝从衣兜掏出棉质手帕,柔柔帮喜悦擦掉眼角的泪痕。 “回家吧。”贺加贝在她耳边低语。 “不回。”喜悦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哪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做,就想这么让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好,不回。”贺加贝一味由着她,难得喜悦像个小猫咪一样乖巧地躲进他怀里,贺加贝感觉特满足,整个心柔得能泼出水来。 “吃饭没?”贺加贝担心她刚急着出摊儿都没吃饭。 “不吃。”喜悦继续撒娇,是有点饿,可她懒得吃。 “饿坏了我会心疼。”果真没吃饭啊,“走吧,去吃饭。” “就让你心疼。”喜悦声音里的慵懒任性,让贺加贝整个心都痒痒的。 啊,林喜悦,我一向不知道你撒起娇来这么销魂啊。 “双手环住我的脖子,环紧。”贺加贝轻声命令道。 “干吗?”喜悦不解,贺加贝个子比她高近二十来公分,如果喜悦环住他脖子,估计能像塔吊一样能把她吊起来。 “让你环住你就环住。”贺加贝不由纷说。 于是喜悦乖乖环住他的脖子。 贺加贝一个抬头挺身,“喂,你干吗?”喜悦惊慌地问道,完全没料到她会像一个小树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只不过担心她会掉下来,贺加贝用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 “出发喽。”贺加贝另一只手去拿喜悦的行李箱,“我们要这样走到四楼,你要坚持住噢。” “不要,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会有人看见的。”喜悦急了,挣扎着要下来,贺加贝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喜欢你这样,像春天里的小树熊,乖乖的别动,环紧。” 喜悦不动了,相反,放心地将头放到他肩窝,很安心,很幸福地闭上眼睛。刚刚所有的不快都云消雾散了,嗯,真舒服,这是一张移动大床,她喜欢。 走到三楼,听到贺加贝的微喘,可是贺加贝依然不肯让她下来,只让她乖乖的。 “看来我得减肥啦。”喜悦低语。 “不要,我喜欢你肉肉的,再瘦就一把骨头了,我不喜欢。”贺加贝的手竟捏了捏她的臀。 喜悦完全没料到他会出坏招,不由地颤栗一下,差点松开手。贺加贝坏笑着又捏一把,他实在喜欢喜悦害羞的样子。 终于到了四楼,贺加贝将行李箱放到地上,长出一口气。 “现在可以下来了,开门。” “不下,你自己从我兜里掏钥匙。”喜悦今天决定任性到底,像小鸟一样啄了一下贺加贝的脸,羞得又将头扭到一边去。 喜悦完全不知道贺加贝心底的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下身也有点肿涨,林喜悦,今天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看来一会就能知道那套情趣内衣到底合不合她身了。 贺加贝笑着从喜悦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故意问道:“你不怕大美看见啊?” “她加班。”喜悦就想让他抱着,她感觉自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爱死他们主编了!”贺加贝几乎发出狂呼。 “你爱他们主编?你认识那个女人吗?”喜悦吃醋地问道。 “因为她总让大美加班啊,希望她以后让大美天天加班。”(王大美画外音:我恨你们这对狗男女!!) 贺加贝将喜悦横抱进门,长腿径直迈进她的卧室,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像放一大束花,先是一记长吻,然后修长的身躯覆到林喜悦身上。 喜悦瞬间感觉到贺加贝身下的坚硬,猛发觉不对,刚才的不胜娇羞代之于惊恐:“你要干吗?” “你跟我前戏这么久,你说我要干吗?”贺加贝慢慢凑过来,吻住了喜悦的睫毛,呼吸变得又粗又重。 喜悦大惊,她只是享受他的抱抱啊,她哪有跟他“前戏”? “不可以。”喜悦推了他一把,挣扎着坐起来。 却一把又被贺加贝扳倒:“乖乖的,听话。” 贺加贝被她撒娇时说的那些痴话搞得身心饱涨,哪里肯放过她?他眼里熊熊的欲火吓倒了喜悦。 “我饿了,很饿。”喜悦两手挡住他要吻上来的唇。 “你忍一忍,我马上给你吃好吃的。”贺加贝身上就有“好吃”的好吗? 可喜悦爱商太低了,完全没会意。 “我现在就要吃,我真的很饿。你说过我不吃饭会心疼。”喜悦开始耍无赖,同时去晃贺加贝的胳膊。 贺加贝恨不得马上扯下裤子喂给她“吃”。 “我要吃盖烧饭,你去帮我买。”看来喜悦不吃到饭不罢休。 贺加贝到底心疼她:“好吧好吧,我去帮你买饭的。” 贺加贝这么快妥协,其实另有原因,他打算顺便买盒安全套,他可不想她的女人因为他的“不小心”去体验什么“无痛”“意外”之类的。 “我马上回来。”贺加贝火速出门。 喜悦长出一口气,又跌倒在她的床上,只感觉躁热难耐,浑身无力,还有一点点,空虚,想被人填满的那种无边的空虚。 贺加贝刚才是要跟她,嗯,要那个吗?可是,她还没想好啊,虽然她很喜欢贺加贝,不过,现在做那种事,好像还有点早吧? 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一阵开门声,喜悦略感意外,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忙坐起来,不行,不能再让贺加贝进到她的房间,要将他挡在客厅,否则他肯定想法子哄她上床,而今晚,她的抵抗力真的很差! 她冲到客厅,却见王大美提着她的行李箱走了进来。 “你在啊喜悦?这个东西怎么放门口了?”王大美知道喜悦一向把这个行李箱当做身家性命,怎么会放门口呢? “啊,刚只顾着开门,忘了拿进来,你才下班?”喜悦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哈,救命的来了,当着大美的面,贺加贝就不会“吵她”了吧? “不要提了,我打算辞职走人了,原本就经常加班,现在有个同事又休产假了,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累死了。晚上都没空撸我男神的电视剧,这tm叫什么日子?”大美开始没完没了地发牢骚,喜悦不时插一两句安慰的话。 “小悦悦,你在哪儿?”贺加贝一手提着盒饭,一手拿着安全套推门而进。 他首先看到的不是她的小悦悦,而是块头比较大正在痛诉变态主编的王大美。 “你不是加班吗,怎么回来了?”贺加贝一脸失望。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回来碍着你了?”王大美撇撇嘴,自己不会坏了他们的好事吧? “好啦,天很晚啦,你回去吧。”喜悦一手夺过饭一手接过安全套,开始往门外推贺加贝。 当然,我们的林喜悦同学不知道那是一盒安全套,否则才不大喇喇“抢过”。 “可是,可是……”贺加贝郁闷死了,为什么王大美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啊?算啦,今天晚上还是靠双手解决吧,林喜悦,一旦让我得逞,看我不好好折腾你。 “你还没吃饭?”王大美见贺加贝走了,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抠脚。 喜悦打开饭盒,才发现手里还有个红色小盒子。 抠脚女汉子停止了抠脚动作,一脸八卦地等着好戏看。 “这是什么,调料吗?”喜悦问道,包装盒上没有一个中国字,喜悦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东。 “可能吧,拆开看看是什么高级调料?”王大美憋笑憋到内伤。 喜悦利落地拆开那个盒子,发现里边是一个一个四方的小包装:“还是独立小包装的呢。” 随手撕开一个,粘乎乎冰冰凉的东东跑了出来,喜悦惊得一手丢开,脸顿时羞了个通红。 “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要说没见过,的确有点夸张,喜悦却是第一次打开这种东西。 问题该死的贺加贝不是去买饭了吗,他拐到哪儿买了这种东西啊? 王大美爆发的狂笑,连走到房东家门口的贺加贝都听到了。贺加贝不舍地看看林喜悦他们的窗子,不会是,不会是那盒安全套引起的吧? 果真,才到家,他接到林喜悦的质问短信:“你干吗要买那种东西,害我以为是调料,当着王大美的面撕开,糗死了。” 贺加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林喜悦,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你说我买那东西干吗?以后你要随身携带,免得本少有需要的时候,你再差我去买,听到没有?” 然后贺加贝收到一条非文字的短信:上边分别是刀子和枪。 “啊,怎么,你还喜欢sm吗?”贺加贝偏回到。 这次收到的是文字短信:“你真的是活腻了吗?” 不行,下身又有感觉了,看来得洗个凉水澡了。难道真如林喜悦所说,他精虫全跑到了大脑去了? 啊,我明明有女朋友啊,怎么比单身的还受罪啊? 他几时才能将她扑倒啊?想到这里,贺加贝不由地仰天长叹,噫吁嚱!危乎高哉!和林喜悦上床之难,难于上青天。 ------------ 第56章 你现在还不是老板娘呢吧 清早起来,喜悦就想着一会要给哥哥回电话,可给哥嫂打电话的感觉实在不太愉悦,所以,能推一会儿是一会儿。 跟大美一块下楼,大美带着两个熊猫眼边走边晃悠,差点跟一辆摩托车撞上,喜悦忙扶了她一把,岂料王大美非但不感激,反而抱怨道:“你干吗要扶我?我被撞了就不用上班去了知道吗,5555。” “建议你们主编再招个编辑吧。”喜悦有点担心,这样下去哪成? “那个编辑只休四个月产假,怎么招?总不能在那位编辑回来后将新人赶跑吧?”大美昨晚回到家后又在卧室校对到凌晨一点半,要不是喜悦早上叫了她三五遍,她铁定还在梦里与她的男神缠绵。 走到房东家门口,贺加贝正一脸阳光地等着呢,王大美啧啧叹道:“林喜悦,你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我现在去拯救银河系还来得及吗?” 贺加贝晃晃手里的早餐,这次竟帮大美也带了,大美兴奋地接过,对贺加贝各种狂赞,希望今后还能享受这种福利,然后去吉祥村口另一头等公车了。 喜悦还为昨天的安全套事件不爽他:“你买了那种东西也不提前告诉我,昨天都被王大美笑死了。” 贺加贝忍不住又大笑了一通,喜悦太可爱了。 喜悦的电话骤然响起来,一看号码,不由地眉头紧锁:“嗯,哥,昨天手机没电了,什么事?” 贺加贝一听是喜悦的哥哥,也紧张起来,不会是喜悦妈妈又生病了吧? “喜悦啊,是这样的,壮壮最近迷上了钢琴,想报个钢琴班,孩子主动要学,当然得支持,可我和你嫂子手头有点紧,你看你能不能支援一下,我们不想打击孩子积极性。”哥哥在电话那头说。 “要多少啊?”喜悦顿时感觉一阵压抑,怎么哥嫂永远都喂不饱呢? “学费是一年三千块钱。” “三千啊……”喜悦为难了,上次妈妈生病,她的钱包一直没补血回来,马上又要交房租了,给哥哥三千的话,自己下个月生活费就没着落了。 “我要交房租,你看能缓一缓吗?”喜悦为难地说。 “啊,那你能拿多少啊,两千也行,剩下的一千,我们再想想办法。”哥哥绝不放过任何榨取喜悦的机会。 贺加贝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只见过一面,对喜悦这对吸血鬼哥嫂却十分了解。 他一把抢过喜悦的电话:“喂,你们夫妇两个手脚健全,年轻体壮,眼不花耳不聋,既无精神病史,又无家族遗传病,怎么好意思像吸血鬼似的成天问喜悦要钱?喜悦是做错了什么摊上了你们这样的哥嫂?想要钱,很简单,勤快点什么都有了,如果实在懒惰,那就干脆自剁手脚厚着脸皮去大街上乞讨,不要仗着血缘关系总是压榨亲人……” “喂,你谁啊,你什么意思?”喜悦的哥哥一听换了人,有点不知所措,不会是上次跟喜悦一起来的那小子吧? 贺加贝还没说完,就被喜悦抢回了电话:“哥,我随后再打给你。” 喜悦说着挂了电话,不悦地质问贺加贝:“你怎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那是我哥,怎么可以说他是吸血鬼?” “他们夫妇真的很过分啊,我实在气不过才帮你出气的。”贺加贝恨不得指着喜悦哥嫂鼻子骂一通。 “嫂子没读过什么书,又吃不了苦,哥哥一个人要养一家,的确很吃力,我帮帮他也是应该的啊。”虽然知道哥哥的难处,喜悦心里到底是委屈,主要是他们太不自觉了,“嫂嫂本来就和妈妈不和,我要不给钱,肯定拿妈妈出气。” 贺加贝叹口气,“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喜悦不知贺加贝要说什么。 “我给你哥一笔钱,先让他们还清房贷,剩下的钱让他们做点小生意怎么样?”贺加贝嗫嚅道,怕喜悦骂他。 果真,喜悦很不高兴地驳回去了:“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说给我们一笔钱这样的话!” “那难道我就整天看着你为了钱发愁为了钱没日没夜地辛苦吗,我还算男人吗?”贺加贝急了。 “你以为给一笔钱就完了?我每次给他们时都在祈祷,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可每次都有下一次。”喜悦的眼眶红了,这对哥嫂,还真如贺加贝形容的那样,得了吸血鬼的真传。 “我帮你嫂嫂安排个工作吧,桥北有我们合作伙伴,如果这个你再拒绝,我就真生气了。”贺加贝说。 喜悦终于点点头,算是同意。 “还有这次的房租让我来帮你交,我知道你最近手头不宽裕,你如果不愿意,就当借我的,好不好?”贺加贝柔声说道,简直像是在哀求。 喜悦叹口气,又点了点头。 贺加贝一把抱住她:“这才乖嘛!” “大街上,不要啦。”喜悦向来不习惯公然亲热。 见喜悦害羞,贺加贝偏抱得更紧,他好喜欢她害羞的样子。 “我今天有事不能去公司,你一个人去吧。怕一整天见不到你想得难受,所以先来看看。”贺加贝啄了她的额头一下,“走啦。” 喜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甜蜜地笑了,可是,今天他怎么没穿卫衣?看着他穿西装的背影,喜悦忍不住发了条短信:“穿西装很帅。” 然后她收到了一句:以后天天穿给你看。 #### 到了单位,谢恬还没来,林姐已经到了,她捧着肚子说现在走几步都觉得累。 喜悦见状忙去给她倒水。 林姐说了谢谢,然后笑问她:“昨天打你电话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 喜悦的手机上并没有未接来电:“可能信号不好吧,我妈也跟我说过有时打我电话打不通,林姐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就是想告诉你小心些。”林姐沉吟道。 “小心?”喜悦不解,怎么了吗,为什么让她小心呢? “注意不要被抓住把柄什么的。”林姐啜了一口白开水。 啊,难道林姐在暗示谢恬有跟踪她吗? 喜悦一向信任林姐,见林姐不怕得罪谢恬好意提醒她,干脆把昨天的事一股脑告诉了林姐:“林姐,你是在提示我防着谢恬点儿吗?昨天她跟踪我了,还拍到了我和贺加贝在一块的照片,我真担心谣言满天飞。” “啊?也就是说你和贺总,真的在交往啊?”林姐也是一脸讶异。 喜悦点点头,现在公司她最信任的就是脾气很好也很照顾她的林姐,她很想林姐能帮她出出主意。 “恭喜你,喜悦,他第一次来咱们部门,我就看出来他喜欢你,说实话,我感觉你们很般配。”林姐由衷地说道。 喜悦感激地看看林姐:“可我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现在我要怎么办?” “谢恬就是嘴利,人其实很单纯。”林姐想想说道。 正说着,谢恬进来了,林姐忙住了口。 喜悦跟她打招呼,她只是“哼”了一下,显然还在生喜悦的气。 中午,喜悦叫谢恬去吃午饭,谢恬犹豫了一下,最后却爽快地答应了,孕妇林姐又以肚子大了挤电梯不方便为由拒绝了,喜悦很热心地提出给她带饭。 喜悦跟谢恬一块到了小饭馆,平时两人吃的都很简单,面条或者炒面之类的,今天谢恬突然提出吃炒菜。 反正她们一向AA,喜悦点了头。 谢恬一口气点了四个菜,而且价格都不菲,喜悦暗吸一口气,这一顿饭相当于她摆摊一天赚的钱,工作餐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吧? 知道谢恬可能是为了报复她,心想还是由着她比较好。 结账,谢恬先是很认真地翻了翻包,然后无奈地摊摊手:“今天你请客吧,我忘带钱包了,改天我请你。” 喜悦怔了一下,感觉谢恬是成心的,还是点头说了好,就算为了隐瞒她跟贺加贝的事向谢恬赔罪吧。 “怎么,不愿意啊?有那么有钱的男朋友,请我吃顿饭都不成啊?”谢恬见喜悦有点犹豫,嘟嘴抗议。 喜悦其实倒不介意请她吃饭,问题这和男朋友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他的钱是他的啊。但是,为了息事宁人,喜悦打算忍一下。 下午两点,林姐交给喜悦跟谢恬一堆数据表,是这个月300多个卖场的销售表,下班前务必弄好,明天她一大早要交给于总监,吩咐完便去产检了。 谢恬随手拿了两堆资料,提出一人一半,喜悦当然说好。 喜悦埋头忙碌,谢恬一会照下镜子,一会补补妆,反正很悠闲,喜悦有心提醒她赶紧做,又怕她本来跟自己斗气的她格外敏感,只好不发话。 五点,喜悦将自己手头两份做完了,按以往程序,她和谢恬要互换核对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可是跟谢恬互换时,喜悦赫然发现谢恬那两份报表所有的空格都是空白的。 “谢恬,你怎么做都没做?咱们还要交给于总监呢。” “怎么,你现在攀上贺总裁,开始指责我的工作态度了吗?你现在还不是老板娘呢吧?”谢恬一边擦唇膏一边不屑地说。 喜悦决定再忍她一次,而且是最后一次,她绝不会忍第三次! 她迅速拿过资料,埋头做起来,一边做一边安慰自己,谢恬年轻气盛,我林喜悦大人大量不跟她计较。 “谢你啦,我有事先走了,看今天新闻了吧,对面写字楼上有个女孩被谋杀了。”谢恬边往外走边说道。 喜悦头皮一阵发麻,可恶,好好的干吗要吓她? 熬到九点多,喜悦才把报表全部做完了,喜悦将报表放到林姐桌子上,锁上门要回家。 办公大厅早已空空如也,估计大多数人都回家了,喜悦看看平时明亮的大厅只有一盏灯,多少点害怕,刚锁上财务二科的门,胳膊却被一扯,然后嘴巴也被捂住了,喜悦竟被拦腰抱起扛进卫生间。 ------------ 正文卷 ------------ 第58章 不翼而飞 ------------ 第59章 幕后BOSS ------------ 第60章 爱和恨,情和欲的距离 贺加贝刚走,朱一楠就走了进来:“林苹呢?” 怎么他也找林姐?今天林姐大火啊。 “肚子不舒服,去医院了。”喜悦解释,朱一楠犹豫了一下,转身又出去了。 “警察怎么还不来?”喜悦转移了话题,她们依然不知道“报警”只是幌子,等鱼儿自投罗网才是目的。 警察没到,于陌却 ------------ 正文卷 ------------ 小舅子驾到 ------------ 第62章 你们分手吧 “林高兴,啊哈,半年不见,学霸气质愈发浓烈了。”王大美看到高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高兴眉开眼笑地回了一句:“大美姐姐,别来无恙?” 王大美扑哧一声,我又不御弟哥哥,然后贺加贝就打了个酒嗝,王大美挥挥手:“高兴你跟贺加贝拼酒啦?”上次高兴的拼酒对象是觊觎王大美好久的一个小学弟 ------------ 第63章 要打朱一楠一顿帮你出气吗 ------------ 第64章 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 ------------ 第65章 分手大使 ------------ 第66章 被灌药的女人 ------------ 第67章 楠,求求你要了我 朱一楠将于陌塞进副驾,一把扯下安全带,刚要帮她系上,于陌两只软绵的小手就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两只黑黝黝的眼睛里星光点点,声音也又嗲又无力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楠,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好难受。” 于陌的呼吸近在毫发之间,如兰气息喷在朱一楠的脸上,让他的心脏忍不住狂跳起来,看着被** ------------ 第69章 深夜探病 ------------ 第70章 我的肩膀又没毒 ------------ 第71章 请你为自己的无礼向林喜悦道歉 ------------ 第72章 她要再次做朱一楠的女人 #### 凌晨一点,朱一楠迫切地按响了于陌家的门铃。 正在熟睡的于陌翻个身,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这大半夜的谁啊?从猫眼望去,竟是朱一楠。 “喝酒了?”扑鼻而来的,是他身上浓郁的酒气。于陌挡在门前,并没让他进去的意思。 朱一楠笑笑,身子有点摇晃。 ------------ 第73章 从不留****到天亮 ------------ 第74章 你疼错了人 ------------ 第75章 这是我第二次吻加贝哥哥 ------------ 第76章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 第77章 不靠谱的情感专家 好几天过去了,连电话喜悦都不接,每每贺加贝杀到吉祥村,又总被林高兴挡了驾。 贺加贝都怀疑自己的腿是不是不听自己使唤了,明明喜悦没有等他,还是不由自主往公交站牌走去,又不自觉地坐上公交车,最后在步行街那一站下了车。 远远就看见了喜悦在那儿摆摊儿。 贺加贝往林喜悦背后的 ------------ 第78章 校花的前追求者 ------------ 第79章 拜托,不要总是自作主张 ------------ 第80章 林喜悦被朱一楠强吻 ------------ 第81章 日久见人心 烦闷的一天又开始了!没有林喜悦的日子,贺加贝感觉每一天都无聊至极。 正发呆,突然响起敲门声,一声“请进”后,于陌走了进来。 “财务二科招聘的两位新人今天入职,我来请你签字。”于陌说着递过两份文件,贺加贝利落地签了字,心情却有些失落,他自然知道,这两个人是顶了林姐和喜悦的缺, ------------ 第82章 你们没和好我就放心了 ------------ 第83章 我不想我女朋友被打扰 ------------ 第84章 你的人生我负责 ------------ 第85章 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 第86章 你要闭上眼睛 贺加贝一只手握着喜悦的手腕,另一只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意,喜悦又紧张又期待,还是不由自地主连连后退,直到后背压到浴室的门上,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喜悦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干吗要带她来浴室?不会是,打什么坏主意吧? “我其实很愿意对你负责。”贺加贝说着,薄唇便缓 ------------ 第87章 一夜奢华 ------------ 第88章 酒后乱什么来着 ------------ 第89章 肺癌晚期 ------------ 第90章 身世之谜 ------------ 第91章 朱一楠的危机 “怎么样?有没有线索?”一见贺加贝,林喜悦就急切地问道。 “没有。”贺加贝并没有将他的猜测告诉林喜悦,毕竟,他没有朱一楠就是周强的直接证据。 “是没有联系上那位教你儿歌的哥哥吗?”喜悦想到李素阿姨的病,就心疼。 “联系上了,他说是上初中时写字课上,有同学的写字本上有 ------------ 第92章 生命中那个巨大的黑洞 ------------ 第93章 那不是建议,是命令 ------------ 第94章 我不介意你们暂时在一起 ------------ 第95章 你知道桔朵为什么会受伤吗 ------------ 第96章 他只想见见他的傻女人 “那天是你生日,桔朵要跑去给你送礼物。我说了开车送她,她非要骑自行车,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一定要骑自行车,后来才知道,那天她和你约好了要骑车环城旅行。其实桔朵车技很差,因为从小学开始,就是我开车送她上学,她根本没多少机会骑自行车,她喜欢你的事,我们和桔朵妈妈一直知道的,我们一直尊重她的选择 ------------ 第97章 如果你走了,我怎么办 ------------ 第98章 合作的前提是我和桔朵的婚事? ------------ 第99章 你是我人生的VVIP ------------ 第100章 我要我女朋友艳压群芳 下班了,贺加贝挡了车就直奔吉祥村,“喜悦,你下来一下。”贺加贝在房东家大门口打电话,听上去有点急躁。 “干吗?”喜悦隐约感觉贺加贝语气不对。 “让你下来就下来。” 哟嘿,能耐了啊,还对她厉害哩。 喜悦下了楼,贺加贝远远地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捏捏她的脸蛋:“ ------------ 第101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 第102章 你们有没有安全套啊 ------------ 第103章 超郁闷的面试 ------------ 第104章 加贝哥哥在洗澡 ------------ 第105章 喜悦再遇乌龙事件 半小时后,贺加贝来到乐宠公司门口,喜悦正坐在一家医药超市门外的椅子上发呆。 贺加贝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喟叹一声才说:“走吧。” 喜悦有点晕晕地站起来,事实上她脸上泪痕未干,眼睛也因为哭过红红的。 贺加贝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乐宠一问究竟。可公司马上要开会 ------------ 第106章 桔朵吓得整个心尖都在哆嗦 ------------ 第107章 李素阿姨去世了 ------------ 正文卷 ------------ 第108章 他有什么脸求她原谅 ------------ 第109章 我不是你的周强哥哥 ------------ 第110章 妈妈,对不起 贺加贝到公司的时候,不自觉地,先看了看朱一楠办公室的门开着没。 朱一楠不但已经到公司,而且正在低头看一份文件。 他真不打算去参加生母的葬礼吗?当然,对很多人来说,葬礼只是个形式,可贺加贝却一直以为,葬礼,尤其是最重要的人的葬礼不能出席,将会终生遗憾。 贺加贝每每 ------------ 第111章 拜见岳母大人 ------------ 第112章 我们高攀不起 ------------ 第113章 你要相信她的眼光 ------------ 第114章 七夕派对的意外 ------------ 第115章 最美好的告别 朱一楠一进入大厅,就看到了于陌,于陌一袭淡黄色的小礼服,露出锁骨和胸前小半截白嫩,性感又不失端庄,在这种场合,于陌即使不强行出风头,还是能凸显她不一般的气质。 朱一楠走到她跟前,款款伸出了手:“美丽的女士,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于陌一怔,只是略做犹豫,便将手放到了朱一楠的 ------------ 第116章 人间蒸发 ------------ 第117章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 第118章 我们能不能不要分开 ------------ 第119章 在一个没有你的地方重新开始 一个月后。武汉一栋极普通的出租屋里。 王大美刚从西市过来,她是来看喜悦的,当然,也顺便看看高兴。 林高兴还没毕业,依然住在学校校,所以这间出租屋只有喜悦一个人住,才二十来个平米,不过喜悦却很满足的样子:“一个人住,要那么宽敞光打扫卫生麻烦。” “大美,你来几天啊 ------------ 第120章 他可以不爱我,但不能嫌弃我 ------------ 第121章 归来 ------------ 第122章 再想遇 ------------ 第123章 到底谁负了谁 ------------ 第124章 喜悦被骗去相亲 这时饭上来了,喜悦忍不住感谢老板的救场,开始低头扒饭,王大美原想再追问几句,看喜悦那样儿,又忍住了。 喜悦看着热腾腾的煲仔饭,眼泪啪地掉了一颗,喜悦不想让大美看见,心想吃两滴眼泪也没什么的吧,继续往嘴里送了一勺子饭,不成想,泪水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也止不住。 大美 ------------ 第125章 对不起,我要悔婚 ------------ 第126章 改天带你去看妈妈 ------------ 第127章 我不爱你了 ------------ 第128章 原因 ------------ 第129章 亲爱的,开门啊 接到于陌电话时,喜悦正坐公车往家赶。 “是林喜悦吗?我是于陌。” 号码所在地显示是本地,于陌,她不是在加拿大吗? “于总监好,你回西市了?”喜悦忙说。 “怎么还叫总监呢,我都辞职多久了?我刚回来没几天,方便见一面吗?”于陌问道。 “好啊。”喜悦爽 ------------ 正文卷 ------------ 吃软饭的土豪 ------------ 求婚 ------------ 新婚之夜 ------------ 怀孕 ------------ 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