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传说中的赐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相四女沈静瑜端庄有德,贤良温顺,择及笄之年下嫁与辰王轩辕皓,自此夫唱妇随,王室之幸,天下之幸,钦赐!” 沈静瑜觉得自己这辈子倒霉倒到祖宗八代去了: 莫名其妙从二十一世界穿越而过,更是莫名其妙发现自己返老还童,目测,此女不过十岁; 靠,果真如此,她今年才九岁? 还搞上了一个王爷?搞出一纸婚书? 这就叫传说中的逼婚?逼一个未成年少女嫁给一个十九岁已弱冠之年的王爷? 话说这段孽缘是来自自己莫名其妙穿越而过的一个月后,那一天她不知道是怎么抽风,跑到小妹院子里,然后,教五岁不到的小丫头跳什么‘小鸡出壳’百炼飞升录。 那一日,风和日丽,那一日,微风和煦,那一日,碧空万里,可谓是很好很好的一天。 当金色阳光遍布在池塘中,一池碧波盈盈荡漾,两个小女孩,一人翠绿绣着荷叶长裙,一人粉色裹着金线琉璃裙摆微微随风飞扬。 池塘边,暑气消散一二,佣人乳娘安静的站在两位主子身后,轻摇着羽扇。 沈相对外声称自己四女沈静瑜在一个月前因为失足从楼道上跌倒后就此失忆,而其中道理也只有她一人知情,自己不是失忆了,是鸠占鹊巢,坐着时空隧道偷渡而来了。 她哭笑不得,自己好歹也二十二岁了,起码得找个跟自己年龄匹配的人穿吧,可惜时空一时之间混乱了,莫名的跑来了一个少女――九岁小女孩的体内,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是她如今的座右铭。 午后,阳光最盛,辰王自边关回京后,与皇兄轩辕麟一同微服入相府议事,这便是孽缘开始前奏。 沈相瞧了瞧日头,不禁蹙眉,今日暑气太过炎热,不能冒昧让圣上和王爷冒着暑气回宫,只得吩咐小厮们准备客房,添置好冰块,让两位主子舒舒服服的睡一个午觉。 轩辕皓几年边关生活,并不习惯白日偷闲,独自出房四处游荡。 “小嘴啄一啄,啄一啄;小脚蹬一蹬,蹬一蹬;屁股顶一顶,顶一顶;哦,小鸡宝宝出壳了。” 一曲童谣从耳边传来,轩辕皓一时兴起从假山下一跃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池塘边,两个小丫头在摇摆着身姿,翠绿长衫的女孩有声有色的顶着屁股,又拉着身旁的粉色小裙女孩一起玩耍,池水在微风的亲吻下泛起层层涟漪,映日阳光自两人身后倾斜而上,在池面上泛起阵阵粼粼波光。 “四姐,你唱的好好听啊,能不能再唱一首?”小妹稚嫩的声音缠绕着沈静瑜。 沈静瑜一甩长发,发黑如墨,自后背上倾斜而下,她一撩身前长裙,笑颜:“那姐给你唱一首流行曲。” 她清了清嗓子,借着阳光瀑布,吟唱道: 剑出鞘,恩怨了,谁笑; 我只求金朝,拥入,怀抱; 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 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折腰; 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 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 有一种情愫,叫做悄然而生; 有一种初遇,叫做一见钟情; 有一种占有,叫做只求有你; 有一种渴望,叫做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男色诱人,嚣张灵音师。 轩辕皓嘴角隐隐含笑,背影在午后阳光浓烈的折射下,异常的妖娆,边关五年,一身如同出淤泥不染的白莲,美则妖艳,洁则纯白,邪魅的目光顺着石子路上那随风而扬的裙摆盈盈飘扬。 她叫她四姐,沈相一妻二妾,三子五女,四丫头沈静瑜不是正室所出,却异常得相爷疼爱,自幼身体薄弱,自五岁那年起便被送入衡山学艺,不求武功高强叱咤武林,只求身体康健一世平安。 每年中秋前后会归家三个月,自从上个月不小心从阁楼上摔倒后,好像失忆了。 沈静瑜还乐在其中的继续教小妹唱唱跳跳,在这里没事可做,每天就是被一大罐子各种补药灌着,浑身上下没有女人本身的脂粉味,倒是阵阵熏人的药材气息。 她有时候很鄙视自己,明明自己好歹也是一个大夫吧,虽然专业不对口,但也不至于连自己是被下毒还是有病都分不清楚吧,如果不是被撞破下毒之事,她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中毒而亡的。 翌日: 皇城内外一纸婚约传遍大街小巷,当然,相府也是翻天覆地。 “老爷,瑜儿才九岁啊,就算赐婚也可等到及笄之年啊。”二夫人,沈静瑜生母担忧的听完圣旨。眉头越蹙越紧,越听越急。 沈相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叹息道:“今日早朝皇上就已赐婚了,容不得我们抗旨啊。更何况瑜儿是及笄之年再嫁过去,现在还有几年,不急不急。” “万一瑜儿喜欢上别的男人怎么办?现在她还小,可是六年后就不一定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了,王爷毕竟是要远赴边关的驻守在外,六年遥遥无期,两人天南地北相处两地,更何况王爷乃大男儿之身,今年已十九,不为女人动心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说是如果――” “老夫也担心啊,可是圣旨以下,别无他法了。”沈相朝着管家使了一个眼色。 管家明白的朝着后院而去,自从三年前相府大小姐入宫为妃后,相府自此再无攀上任何皇室王族,而这一次四小姐攀上的还是堂堂辰王,一代战王,正妃,辰王正妃何等的荣耀啊。 “老爷,四小姐毕竟不是嫡女,嫁与王爷本是勉强,更何况还是正妃,这太后她老人家不反对?”大夫人神色一摒,听完圣旨乍然之下惊呼竟不是自己的二女儿? “这是辰王亲自请求赐婚的,太后老人家也没有反对,皇上便立刻颁下圣旨,不管是嫡是庶都是我的女儿。”沈相脸色黯然的放下茶盏,轻咳一声,“一个月后我还是会送瑜儿回衡山,等及笄之年再回来吧。” “老爷,您的意思是――” “衡山安全一点。”沈相游离一番偌大的相府,有多少人眼红辰王正妃的位置,就有多少人想她的宝贝女儿魂断于此,逼不得已下,他只得割爱送她离开,至少衡山派会保她这六年平安。 …… 孽缘根头就是色坯子王爷对她那弱小的身子感兴趣,搞什么赐婚,明摆着就是恋童癖,这下可好,直接被父亲连夜送走,还说什么一个月后,而是当晚就被一群铁冀轰出了城。 当昏昏沉沉睡了三天三夜后,那传说中从五岁就开始学艺的衡山就这么屹立在她面前,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这山够高,这路够陡,这天够黑了,她是爬上去的,从清早就爬到晚上,终于爬到了衡山派正殿前一公里的大门外。 轻喘一口气,耳边是一阵清风拂面,她乍然一惊,腰间的玉佩何时不见踪影? 不远处,一袭白衣飘飘,黑发泼洒在身后,女人细致的脸颊上微微荡漾起一层含笑,嘴角微扬,红颜的双唇如同罂粟花般妖冶却剧毒无比最强丹师。 沈静瑜缄默,这女人不会就是她名义上的师父? “看来不应该放你下山啊,回去一趟不禁忘了武功,连师父都不认识了?”女人似笑非笑的走近她身,轻佻而下她翠色长裙。 “师父?”沈静瑜很佩服自己的第一感觉,果然重量级人物都是出现的神秘兮兮。 “失忆了?”白衣女人挑眉,轻轻的搭上沈静瑜脉搏,猛然惊诧,“怎么会中毒了?” “不知道,可能是我太漂亮了,他们嫉妒了。” “贫嘴,跟我去药炉。”白衣女人又一次的蜻蜓点水,一跃而出几丈外。 沈静瑜心里腹诽:本小姐不学别的,以后专挑轻功,跑的快,不用担心那色坯子王追来。 …… 五年后: 对于沈静瑜而言,这五年过的时光匆匆,她好歹也做了古人五年了,之乎者也没有学到,翻墙爬院倒是如履平地。 记得当九岁上山后,师父的围墙只有两米高,可是如今,举头望去,恐怕有三层楼高了啊,怎么自己没怎么长,这墙长的这么快? 一日午后,沈静瑜左等右等都未见自己一向准时的师父前来习书,若有所思之下,不得不推开厢门而进。 屋子里,淡淡的药草味,这五年,她也学习了不少医书,虽然自己是专业的医科大毕业,但二十一世纪可没叫什么望闻问切,无奈之下,她只得一步一步学起,首先是切脉,她学了两年,认识草药,学了三年才小有成就,可惜,她还是习惯手术刀,每日每夜都寻思着哪天找个难产的孕妇来一场真实版剖腹产,不过也要签署手术同意书,否则,一刀剖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罗曼纱床罩下,一道身影在微微蠕动,沈静瑜试探性的叫了两声,可师父却并未回应。 她掀开帘子,只见师父一脸惨白,额头上冒着涔涔冷汗,双手死死的抓住腹部衣衫,白色裙摆下,微微红霜夺目,不用问,她也知道出了什么事。 “师父,您有痛经史?” “什、什么?”师父闭口不答。 “师父,这是女人每月必经历之事,您不用害羞,更何况痛经可大可小,一旦加剧,常并发不孕与子宫内膜异位症,而且我看您这排出来的血不太健康……” ------题外话------ 欢乐小剧场: 某王:夫人,如果、如果本王纳房小妾,你会怎么做? 某妃:本妃请她吃饭,吃本妃最擅长的“小鸡炖蘑菇” 某王:夫人,你真是深明大义,真是端庄贤惠,真是知书达礼! 某妃:小鸡用你的! 某王沉默,双掌其上:本王立誓,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无论身心绝对忠于小静儿 山无棱,天地和,莫敢谈小妾,哦也! 多多支持某妞新文,谢谢! ------------ 第二章 传说中的度娘 白眉从未料到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自己的关门弟子对着自己葵水之事款款而谈,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痛经而已,我妇科圣手一定保你下个月畅通排血,正常经期。 沈静瑜得意忘形的煎好药,小心翼翼的端进师父房中,强灌着她一口不剩的全部喝下去。 “师父,这是我用山楂和桂枝给您熬的红糖水,您喝一点,可以消散一点药的苦味,又可以消除你的腹痛,试试看。”说完,又是强灌。 白眉喝下了她端上来的两碗汤水,眉头拧紧狠狠的川字,却又不得不尴尬的咳嗽两声,“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有来葵水啊。” 沈静瑜心虚的左顾右盼,苦笑,“医术上看了一点。” “是吗?医书上有说那什么痛经的?”白眉半信半疑,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个丫头平日里总爱捯饬一些异物,但她就看了些什么才会懂得这些连她都不知道的怪病? 兴许是她的药起了作用,自己身体已恢复了正常作用。 沈静瑜吞吞吐吐的尾指缠着尾指,苦叹道:“那是一本百科全书,世称:度娘!” “度娘?什么书?” “就是专讲女性方面疾病的书籍,比如说女人不孕啊,或者流产什么的娘娘有令:皇上清仓大甩卖全文阅读。”沈静瑜望天兴叹:度娘原谅我,我娘化了您老人家。 “真有这类书?哪天你翻来给我看看。” “被我爹烧了。”沈静瑜脱口而出,僵硬的五官嘴角微抽,“爹说这是不伦不类的玩意儿,不让我看,然后就把世间唯一一本‘度娘’给灰飞烟灭了。” “既然如此,唉,好书应该留着的。”白眉起身准备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小徒弟,轻咳一声,“你回房去吧,等一下你家里好像会派人前来。” 沈静瑜如释重负的回到房间,满屋子流动的古怪瓶瓶罐罐,她第一次彻彻底底的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天才,不仅在古代发明了消毒水,还成功为那小白鼠剖腹接生了一只小白鼠,太有成就感了,她妇科圣手的名号已经做好准备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相四女有女初长成,温柔可人,文韬武略,大有所成,遂本月十八黄道吉日嫁入辰王府,与七弟共成连理,钦赐。” 王府内,一处闲院,一台对弈。 “七弟,为何如此心急?记得沈相四女好像明年才及笄啊。”皇上轩辕麟放下黑子,笑的如沐春风。 轩辕皓不以为意,嘴边的清茶缓缓入腹,自从订下婚约后,他何尝不想偷偷跑去衡山看看他的小娇妻,可惜人家师父太过强势,明摆着未及笄,不可相见,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求一纸圣旨,无论如何,这一次,要把她养在家里才放心。 “皇兄,听说下个月贵妃就要生产了,是双胎吧。她姐姐生产,作为妹妹的理应回来陪陪,顺便成婚而已,早一年晚一年还不是一样。” “七弟,话虽如此,可是母后更想你一并把婉儿也娶回去啊,人家可是等你也等了五年啊,从二八佳人等到花信,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好歹也给人家一个准信啊。”皇上再落一子,棋局胜负已定。 轩辕皓摆摆手,冷笑,“我曾说过今生只娶一人。” “七弟——” “皇兄,你可曾记得五年前我答应出征时您亲自下的旨?”轩辕皓脸色一变,整个院子微微泛起冷意。 轩辕麟明白的点点头,“朕会做主的。” “多谢皇兄了。”轩辕皓命人撤下棋盘,眼角飘向正在贴大红喜字的护院,脸上阴鸷慢慢退散,不由自主的附上一层淡淡笑意,她要来了吧,圣旨在一周前就颁下了,从衡山入京,再慢也慢不过一周。 “王爷,今日探的沈小姐已回相府。” 送走了皇上,轩辕皓独自回书房,紧闭的房内,窗户虚掩,一道身影急闪而过,恭敬的半跪而下。 轩辕皓细细的打量着相爷今早送来的画像,五年不见了,她越发的亭亭玉立了,那纤纤柳叶眉,水灵双眸,如墨般长发,娇艳欲滴唇色妩媚,眉间竟恍惚的看见一抹红点,是泪痣吗?如此佳人,竟还有一颗如此诱人的美人痣。 “三日后的成婚大典,全程不得有一丝风吹草动,瑜儿胆子小,会吓到的,嗯?” “属下明白。” 黑夜如尘,就如五年前初遇时的那一曲童谣,耳边回荡着她有声有色的舞动:小嘴啄一啄,啄一啄;小脚蹬一蹬,蹬一蹬;屁股顶一顶,顶一顶…… ------------ 第三章 传说中的大婚 沈静瑜几乎是在听见圣旨后第一时间被‘护送’回府,马车一路颠簸颠簸,颠到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出来之时,马车停下了。 阳光随着虚敞的车帘缝隙探射而进缕缕寸光,入秋时分,带着点点暖意,密布在整个厚厚地毯上。 “瑜儿,回来了真好,五年了,终于回来了。”二夫人随着丫鬟的搀扶一步一步而来。 沈静瑜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抬头一迎,府内人潮涌动,三房主仆悉数到场,可见这辰王妃早已成了远近驰名的顶级商标,所到之处风云涌动。 话说,沈静瑜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够倒霉了,却未曾料到真正的出糗还未爆发。 三日后: 大婚之日,白马上红衣似火,发冠高束,腰间红玉喜佩随着白马摇驰一起一伏,脚下鎏金宝石长靴,一手持马鞭,一手紧拉缰绳,一扣绳,扯进缰绳,马蹄骤停。 明媚的阳光下,翩翩君子衣袂飘飘,红衣燃尽漫天阳光,负手而立,傲视天下。 轩辕皓踏过一地的花瓣,红衣喜服上不着一尘,桀骜的目光自上而下,映入朱漆大门前那一对雄伟石狮。 “吉时到,新娘入轿。”喜婆牵着同样红衣长裙逶迤而来的新娘,碾过那一地的‘早生贵子’,喜庆入了八抬大轿。 有一种生死契阔叫做执子之手; 有一种执子之手叫做喜结良缘; 有一种喜结良缘叫做天生一对。 他牵着马,绕着那火红喜轿步步而来,马上男子嘴角吟笑,丝毫也掩饰不住他从心而发的喜悦之情。 而马车内却是另一副情景,沈静瑜轻轻的用手拂过小腹,从早上开始就觉得腹部隐隐作痛,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结婚综合症? 喜轿没有预料中的颠簸,她如释重负的大喘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的补一觉了。 记得昨晚上她古代的娘拉着她讲了一晚上的贤妻良母,她也自认为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做什么贤妻良母,更何况目前她还处于未成年阶段,这是早婚啊,早到政府要打压罚款的,她好歹在二十一世纪是个遵纪守法的居民,这个色坯子王,婚约上明明还有一年…… 意识混乱中,喜轿停下,轿外是一阵鞭炮声声。 喜婆掀开喜帘,牵着新娘的手缓慢下轿苍天霸地诀最新章节。 “啊!”沈静瑜突然发现自己一时失重被人打横抱起。 众目睽睽下,轩辕皓免去凡俗,直接将心爱的小娇妻抱进新房。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兰花清香,还有一种她说不出气味的香气,好像是他身体内散发出来的。 沈静瑜安静的贴近他的胸膛,喜服下他的心跳一弛一快,时而加剧,又时而放松,似在压抑着什么。 “别乱动。”轩辕皓被小丫头弄的身体一阵酥麻,他早已成年,却为了这个小丫头禁欲了整整五年,如今心愿已成,他真担心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当晚办了她。 听见他的低吼,沈静瑜乖乖的停止了探听他诡异心跳的冲动,一动不动的枕在他的怀中,他的轻功比她更甚,所过之处波澜不惊,连一丝异动都未曾发觉,一切井然有序的安静着。 轩辕皓温柔的将喜帕遮面的她放在床上,房间里没有一个人,除却二人有条不紊的呼吸声,便是一片宁静。 沈静瑜透过头纱的微光看了看传说中她的丈夫,红红的一片,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模糊的识得他的轮廓,他很年轻,更显俊美,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处变不惊的临场气势,他不动不言不语,一种莫名的暧昧自他的眼神里慢慢萦绕,他炙热的目光看的她心绪不安,小白兔入了狼窝,栽了。 “那个,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前厅迎宾客。”他脸颊发烫的收回眼神,自知自己定力非同凡人,却被这小丫头藏在喜帕下的一双凤眼望的身下一阵发紧。 沈静瑜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吞吞吐吐的说:“虽然我初来乍到,但我也懂得婚礼细节,我们、我们好像还没有拜堂。” “你很累的,不用担心细节问题,我们是圣上赐婚,就算没有婚礼,你也是我的王妃。”轩辕灏温柔似水的反手握住她的纤纤小手,手下的柔软让他心口一阵暖暖。 沈静瑜羞涩的缩回双手,躲避到一侧,突然间,她瞪大双眸,这种熟悉的感觉在她的身下流淌,她不知所措的咬紧嘴唇,今年她十四岁,当年她第一次初潮也是十四岁。 老天,不会吧,好歹今天也是人家的新婚之夜啊,你来这一招? 沈静瑜扼腕,更显心虚的看看踌躇未离开的王爷,一时哑然,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会不会被人误认为不吉利?新婚见血,还是大血,靠,她不得不打心底里鄙视自己。 轩辕灏见她欲言又止,心口微微抽紧,半蹲下身子,眼底轻柔的隔着喜帕望着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沈静瑜惊慌失措的躲开他的眸子,顾左言右的四下游视。 轩辕灏也不再多问,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新房。 寝室外,两名丫头颔首送行。 “王妃有何事立刻通知本王。”临行前,他吹响暗号。 三名影卫从天而降,纷纷半跪在地下,“主子。” “好好的保护瑜儿,除本王外,踏入本院者,格杀勿论。” 王府前厅,皇上哭笑不得的坐在主席上,左右环顾,新郎新娘不见踪影,宾客窃窃私语,送行队伍嘀嘀咕咕,连一旁的当朝大员也是惶惶不安,各国使节蠢蠢欲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他一代圣皇亲自主婚,太后出宫随行,王孙贵胄悉数到场,名动整个京城的辰王大婚,却不见新人拜堂谢旨,今天,是大婚当日吗? ------------ 第四章 传说中的初吻 轩辕皓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傲然的踱步而去,偌大的庭院,瞬间鸦雀无声。 轩辕麟泰然的坐在主席上,手中持着金杯,淡淡而笑:“辰王也喜欢金屋藏娇了啊。” “皇兄,母后,儿臣只想让她休息片刻,至于合礼之事省去吧。”轩辕皓不急不慢的说道,命丫鬟们上菜斟酒。 一时之间,庭院内再次哗然,喜庆的氛围又一次的弥漫。 “王爷,可否让本宫去见见四妹?”贵妃沈静琳挺着大腹,有些困难的起身。 轩辕皓摆手,道:“好好伺候贵妃娘娘。”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沈静琳在贴身丫鬟的扶持下,消失在院中。 一路,安静无人,今日的阳光很盛,盛到入秋以来最温暖的一天,沈静琳不禁嘴角嗤笑。 临近新房,沿途护卫越来越密集,几乎没走一步就有三四个护院手持刀刃阻拦,辰王府戒备森严,没有辰王命令,哪怕是皇上莅临也要重重排查。 沈静琳脸色更差,从原本的嗤笑渐渐的凝聚成一层层冷笑,她未曾预料过这个四丫头有如此魅力,连辰王这种人物都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咯吱!”丫鬟推开新房大门。 沈静瑜正在全身心的奋斗自己初潮的痛苦,可不想这种时候搞什么洞房花烛,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不仅惊慌的退到床后。 “四妹,是我大姐。”沈静琳瞧着喜床上戒备的身影,嘴角微微含笑。 沈静瑜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姐,严肃的表情渐渐的恢复常态,身体一放松,身下的红潮越来越冲动了,她心底苦笑连连:别玩我了,再玩下去,会被直接丢出王府了。 “四妹,你身体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沈静琳朝着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笑意越来越甚,心里腹诽:娘亲的药果然奏效。 沈静瑜惊慌失措的摇摇头,咬紧牙关,急忙捡起床边的喜帕遮盖在头顶上,冷汗在涔涔滴落,情况越来越不妙。 “四妹,不着急啊,本宫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幸好皇上为了保护本宫皇子安全贴身带着御医,这下你放心,秦御医医术高明,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放心啊。”沈静琳居高临下的望着身体微微一僵的她,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成拳,婉儿等了他五年,却狠狠的被你踩在了脚下,心不甘,很不甘。 “大姐,我没事,不用御医――”话音未落,只见一阵风呼啸而来。 沈静琳身形微微摇晃,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她瞪大双眸,怒斥:“谁没长眼睛――” 轩辕皓神情冷淡的瞥了一眼沈静琳,脸色暗沉,语气不善,冷言道:“贵妃娘娘不知本王的爱妃生了什么病需要动用你的专用御医?” 沈静琳缄默,一言不发的回到随后而来的皇上身侧,轻咬红唇,一脸委屈,解释道:“本宫看四妹脸色不好,想秦御医也在王府就想请他帮四妹看看。” “不用了,本王略懂医理,瑜儿的病本王会亲自查看,请皇上贵妃先用膳吧。”轩辕皓面无表情的挥挥手,明摆着逐客。 人去楼空,刹那间喧嚣的新房恢复了安静,床上蠕动的身影更显不安的半趴着男配,离我远点。 轩辕皓担忧的扶起她颤抖的身子,手温柔的搭在她的脉搏上,脸色渐渐骤变,神情瞬间黯然。 大红的喜纱从她的凤冠上倾斜而落,汗湿额前秀发,有种颓然的妖媚,额头前,密集的汗一滴接着一滴带着余温的滑过脸颊,最后,冰冷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疼!”沈静瑜抑制不住小腹的坠痛感觉,梦呓般的呻吟而出。 轩辕皓心口一痛,神情紧皱,低吼一声:“来人。” “主子。”屋顶上一人跃下,“主子,有何吩咐” “吩咐厨房熬一碗红糖水过来,还有,门窗关紧,屋子保暖,不能见一丝风,把小四叫来。”怀中的人忍不住的瑟瑟发抖,他紧紧的将她弱小的身子揽入怀中,脸色阴鸷语气低沉的对着地上影卫。 随后不久,一人悄然而至,“主子。” “查,给本王好好的查查相府谁有机会对瑜儿下药,此人留不得。” “是。” “啊!”沈静瑜痛过了这一阵,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体被人拥簇着,回过神,慌乱不安的推开身前之人,他刚刚是替自己把脉了? “肚子还痛不痛?” “……”某女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腰部还酸痛?” “……”某女先天失觉的摇摇头。 “那身下……身下……葵水……” “没、没事了。”没有了脸前的一层障碍,沈静瑜只觉得脸颊处阵阵发烫,他炙热的目光就这样赤果果的映入她的眼眸,这么明目张胆的情愫,瞎子都能看见。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他尴尬的轻咳一声,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下药了吧。 沈静瑜脸上涨红,恰似那玲珑剔透的樱桃映上那清晨的朝露,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浅尝一口。 轩辕皓口干舌燥,沉重的呼吸越发凌乱,为什么一遇到这小丫头以往的处变不惊都变成了废物,越来越紊乱的心跳让他惴惴不安,想要亲一口,想要尝尝她的味道,怎么办? 沈静瑜轻轻的扯扯他的衣角,脸色浮上淡淡的红晕,苦笑,“我能换一身干净一点的衣服吗?” “是啊,这个我怎么忘记了,等一下啊,我去给你――” “王爷,你还是等一下。”沈静瑜浅笑梨涡,“你的脸……好红。” “嗯?”轩辕皓情不自禁的覆上自己的额头,为什么这么滚烫? “王爷,你发烧了?”微凉的手轻抚上他的额头,清晰的感觉到手下的肌肤阵阵灼烫。 轩辕皓愣了愣,她的手带着淡淡的凉意,瞬间释放了他体内的燥热,他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意识模糊的靠近她的身体,她发中淡淡的香气像是七月荷花,有股香甜的味道,她的唇,染着粉色脂粉,有种娇艳欲滴引人垂涎的冲动,她羞涩的双颊泛着点点红霜,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一步一步。 双唇轻碰,唇上的芬芳刹那间萦绕在心坎中,这是属于他的味道吗? ------------ 第五章 传说中的暖身 沈静瑜瞠目结舌的感受着唇下的暖意,好陌生的感觉,一点一滴的攻城略地,他抱着她,唇与唇的相接,属于他的味道弥漫在嘴中,慢慢的,舌尖触碰,身体如同触电般微微一颤。 轩辕皓浅尝了一番她的味道,贪婪的想要再一次进攻,却发觉怀中的小娇妻又一次的发抖,他在心底狠狠的咒骂自己,她身体如此虚弱,怎可在这种时候对她想入非非? 门外,丫鬟安静的端着糖水,左右为难的等候传唤。 “伺候王妃喝完糖水后为王妃准备浴室,筱琦,以后就由你来贴身照顾王妃了,特别是现在,她身体不便,你不可让除了你之外的第三人服侍,可明白?”轩辕皓依然是毫无表情的站在新房外,神情淡漠的盯着半跪在地的粉色长裙丫鬟。 筱琦双手稳稳的端着汤碗,回复道:“奴婢明白。” “王妃来葵水一事拖延一日,让主簿写上婚后一日初次葵水至。” 筱琦心里斐然:王爷何时何地对一个女人如此贴心照顾过?呵护的小心翼翼,保护的天衣无缝,珍藏的闲人勿扰,还听说王爷为了王妃曾大闹朝堂直言此生只娶一人,他对王妃真的是爱? “记得瑜儿年龄还小,很多事都不知道,关于洞房的事别说出来吓到她,如果她问就说她现在身体不方便不用担心。” “是,王爷。”筱琦战战兢兢的起身,轻轻的推门而进。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熏香在慢慢萦绕,淡淡的飘散起一股杜若香。 床上的小人脸色微微泛着红晕,指尖轻碰而过那滚烫的皮肤。 “呵呵。”傻傻的,沈静瑜在心底狠狠的鄙视自己:不就是一个吻嘛,不就是作为女人而言的初吻嘛,有必要如此花痴的笑个不停嘛。虽然她第一次见着他,第一次跟他接了吻,第一次被一个美到自己恨不得求爹娘再生自己一次的男人打了个啵儿,至于如此回味无穷吗? 沈静瑜,你白活了二十七年,没尝过男人味道,还没见过男人啊,乐的跟荡妇想求吻一个德行了。 “王妃主子,您身体不便,喝点糖水暖暖吧。”筱琦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离床边一丈外的位置,不是她不想靠近,而是不敢靠近,隔着屏风,她听见屋内发出的稀疏笑声,举步维艰的大喘一口气,王府内,没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笑,更不敢笑的如此一股阴谋得逞的味道。 “咳咳,不好意思,拿过来吧,还有,不知道你家王爷有没有让你替我安排浴室,我、我想洗个澡。”沈静瑜一鼓作气的喝光碗中的糖水,顿时腹部一股暖意在蔓延,痛劲被缓缓的淡化了。 “已经备好了,奴婢已将东西放在了浴室里,王妃沐浴完……嗯……就可以……”话音未落,筱琦脸颊淡淡一红,她该怎么跟一个十四岁的小女人解释这一切呢? 沈静瑜未听完也是泛起一阵红晕,傻傻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劳烦姐姐带我过去最强丹师全文阅读。” “奴婢是自小就在王府,近两年调到王爷身边做侍女,今王爷已命令由奴婢贴身照顾王妃,王妃是主,奴婢是奴,主子仁厚,唤我一声姐姐让奴婢心生温暖,只是筱琦担不起这二字。” “那就请筱琦带我过去。”沈静瑜望床边挪挪位置,感觉裘裤已然沁透,幸好身身披的是一身的红。 身心俱疲的躺进浴池中,暖意将她密密的包围在水下,身体内,从毛孔开始放松,终于卸掉了那一身的紧张,从上轿开始,她绷紧了脑袋中的那根筋,这下一放松,自己竟无声无息的睡了过去。 谁知一睡就是时光匆匆…… 沈静瑜感觉脑袋晕晕沉沉,浑身燥热难耐,从太阳穴开始一凸一凸的跳,喉咙处嘶哑扯痛,眼皮也是沉重到如同千斤铁碾压而过,好累好疲倦啊。 床上熟睡的人还在迷迷糊糊,床边冷冷立站之人一身红衣未退,脸色暗沉,眉头紧皱,从发根到脚底,整个人被愤怒生生围聚。 不安的气氛,悄然而生。 “说,怎么回事?”一声怒斥,将地面上跪着连头也不敢抬起的丫鬟们惊得浑身瑟瑟发抖。 无人敢吭声,更无人敢解释,盛怒中的辰王如同一头暴躁的雄狮,一旦风吹草动便会将周围的一切撕碎的尸骨全无。 “王爷请息怒,你的王妃大概是因为睡着了。”辰王身后,一人白衣似雪,神情不温不火,语气不急不慢,秉公的口吻说道。 “睡着?一个人会在冷水里泡了一刻钟会不自知?”轩辕皓气急,随手拍掉仍放在她腕上的手,冷冷的说:“本王自会查看,你哪里来哪里去。” “我好歹也是一朝神医,求我看病的人比你的军队更甚,你不求着我替你治好你的宝贝王妃,还恨不得我消失?你就不担心她会就此落下病根?” 一席话如同凉水倾斜而下,轩辕皓拧紧了眉,冷斥:“什么病根?” “女人初潮需好生保护,不得着凉,更不得受风寒,如今冷水侵体,手脚冰冷,风邪已然入体,再着她是被药物强逼着自己葵水至,是药三分毒,沉淀的毒素被寒气引发,如今看来,如若不再治疗,以后每月那几日恐怕不会好过了。”白衣男子谈笑风生般说的不以为意,还如同说完一出戏一般收手准备离开。 “站住,本王没说过你可以走了。”轩辕皓双手成拳,心底泛起的痛意扰的他心神不宁。 白衣男子苦笑,“话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辰王――” “闭嘴,给本王照顾好她,如果瑜儿以后有任何不适,我摘了你神医的牌匾。” “这就是求人治病的态度?”白衣男子戏谑的望着他,饶有味道的细细品尝着他悄无声息转变的脸色,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一种好药啊。 “废话少说。” “先替她暖身吧。” “怎么暖?” “这需要我教?” ------题外话------ 某妞不淡定了,某王更不淡定了。 ------------ 第六章 传说中的春光 轩辕皓紧了紧眉,伸手一挥,身后地面上跪着的几人一哄而散,静谧的屋子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白衣男子回身在药箱里安静的擦拭着那根根银针,净手后准备再次查看查看那昏迷过去的床上之人,却在回头的那一刹那——不知所措。 床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男人的手紧紧的揽着女人娇小的身子,将她托进自己怀中,他的胸口贴着她的衣前,一颗心在紧张的跳动着,她发间的味道很清淡,恰似夏日荷花,那日池塘前,莲花旁,一袭翠绿长裙又一次萦绕在眼前,还是那股味道,随风而来的那股味道,还是那个小娇人,那翩翩身姿摇晃而过,声音甜美,嗓音轻柔。 是她吗?他日夜思念的那道身影是这个人吗?这种幸福在握的甜蜜真的实现了吗?可是她身体好冷,冷到感觉不到她的温度,冷到这种感觉毫不真实…… 瑜儿,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很冷?不怕,皓陪着你,不会冷了,一点都不冷了。 他再一次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用自己雄厚的胸膛将她体内的那阵阵寒气驱散而开,这样她就不会冷了,是吗? “你在做什么?”白衣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惊愕的瞪着床上蠢蠢欲动的男人,忍不住的扯大嗓门吼道:“人都昏过去了,你还这么禽兽?” “不是你让本王暖身的?”轩辕皓脸色冷冷的回瞪着那男人。 白衣男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人,曾经叱咤整个战场雷厉风行,指挥百万雄狮进军从未言败的男人,曾鹤立朝堂无人质疑,能文能武知进知退的第一将军辰王,让他瞎了眼也想不到如此震慑天下的一代战王竟有如此断根筋的时候? “我以为王爷会懂咱们江湖人士的语言,暖身是借用你的内力驱散开她体内的寒气,不是让你脱光了然后抱紧她神箓。”委婉,白衣男子一直试图委婉,可是他不想再给那个少根筋的王爷寻机会耍流氓了。 轩辕皓微微蹙眉,忍不住尴尬的轻咳一声,方才轻轻的松开沈静瑜的身子,下床正衣,一如常态的神色冷漠。 “贵王妃没有内力,你的内力太纯阳,需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进行,不能太操之过急。”白衣男子遮掩不住嘴角渐渐弥漫的笑意,瞧着对面铁面男人渐渐暗青的脸色,心底突生一阵阵得意。 轩辕皓正装安然坐在床边,拖起床上昏睡之人,手掌覆上后心,雄厚的内息顺着气息缓慢的进入她的体内,那渐缓渐续的暖意源源不断的从指尖渡入,形似一层淡淡的白雾将她弱小的身子浓罩。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双手已渐渐的有了温度,睡梦中的沈静瑜觉得自己干了一场很激烈很激烈的打斗,斗完后,浑身匮乏无力,喉咙嘶哑肿痛,脑袋昏昏沉沉,双眸毫无焦距,一片茫然。 “醒了?”一声温柔的带着点点欣喜的声音打破宁静。 她随着声源地微微侧目,不远处,应该是近在眼前,一双眸波光微动,一只手轻柔的搭在额头上,又是那熟悉的暖意,梦中的那双手,那双在水池下唯一给自己带来温暖的手又一次出现,她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发现声带被肿痛的喉咙生生掐断。 “先别说话,你受了风寒,身体很虚弱,乖,等一下喝点药就好了。”轩辕皓确信她真的醒来了,如释重负的大大喘口气,又见她眉头紧蹙,手竟不自觉的轻抚在她的眉前,柔和的抚平她的眉宇。 “我受了……风寒?”沈静瑜终于挤出半句话,喉咙处又是一阵干哑。 “你在浴室里睡着了,放心好了,聍宇已经替你驱寒了,没事了。”轩辕皓言语温情的说,丝毫忘却前一个时辰里那如魔射杀的冷漠。 沈静瑜苦笑着回忆睡前的事情,自己先前太过紧张,后一松懈就突然间感觉很困,不由自主的就闭上了那双眼,然后就觉得身体浑身疼痛的醒来,难不成自己真的泡着澡然后—— 她微微瞠目,泡澡的时候是穿没穿衣服呢?如果没穿,是谁将她从池中拎起来的?浑身赤裸,一丝不挂,想着就觉得脑袋更晕了。 轩辕皓再一次见她神情涣散,一时分心,又一次的用手掌拖起她的身体,掌心覆上她的后背,真气凝聚,一点一滴的汇聚到她的体内。 沈静瑜没反应过来,猛然醒悟,急忙制止他,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个问题。” 轩辕皓收起真气,一丝晃神竟险些没有收住气,一瞬间,脸色苍白些许:“有什么不对的事?”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又苦笑又傻笑,最后哭笑不得。 轩辕皓见她三缄其口,心悸不安,混乱的真气搅得他更是胸口一痛,他急喘一口气,忽视掉被内力反噬的痛楚,问道:“是不是你想问浴室里的事?” 果不其然,沈静瑜原本红润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她顿了顿,微微点头:“是谁发现我——” “是我!”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某女人彻底石化……是我,是我,就是我。 “你怎么会……会……”会闯入我的浴室?沈静瑜在心口问道。 “我在房里等了你半个时辰,见你未出浴室,担心你出事,就冒昧闯入了。其实……其实我们已经成婚了。” 沈静瑜呛咳,掩住嘴,自嘲一笑:“好像并无不妥。” ------------ 第七章 贵妃产子 月上云天,窗外的寒风宁静的呼啸,一片片凋零的落叶随风飘散,覆上那层层尘土漫天卷地,最后陨落一地。 秋风萧瑟,新房内烛光闪烁,窗台前,那一对龙凤喜烛在隐隐荡漾,映上床边一双相对无言的倩影。 红色的火,火光弥漫,照耀着那一室的暧昧。 “睡吧。”不知是烛光的光映的他脸颊泛红,还是他脸颊的红衬得喜烛更甚。 沈静瑜无言胜有言,静静的点点头,翻手而过,拢了拢膝盖上的喜被,乖巧的躺回床上。 轩辕皓浅浅一笑,也顺手抓过脚边的被单,拉过胸口,遮掩住那里正跃跃欲试的心跳。 洞房花烛,戏剧性的一幕,王妃睡床,王爷……打地铺! 寂静的一夜,无风无浪,四下安静。 皇宫内院,却是一片慌乱。 从晨安宫传来消息,皇贵妃沈静琳八月早产,怀着双胎,胎位不正,胎息不稳,母体受损,宫口迟迟不开,出血严重,照此下去必是母子三人俱损之状。 太医院数十人,无一人敢上前多言,竟无能的眼睁睁看着那纯白的床单晕染出一朵摄人心魄的妖冶红花,触目惊心。 产婆惊慌不安的跪倒在地板上,冰凉的寒渗进心口,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朕问你们贵妃和皇儿情况如何?”轩辕麟惴惴不安的瞪着那跪满一屋子的太医院医,脸上戾气更甚,恨不得一剑斩杀了这群自恃无所不能的庸医。 太医院首举措不定,叩首回道:“皇上,贵妃本是早产,胎位未正,出血又严重,生产本是不顺利,又因是双胎,更是凶险万分。” 战兢、不安、恐惧、害怕,一时之间浓罩在整个皇宫内院。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讲?” 轩辕麟斥道:“说。” “臣听闻第一神医季聍宇正在辰王府做客,贵妃主子这种情况恐防只得……”太医院首欲言又止,谁人不知那神医的怪规矩,又谁人不知今日乃辰王大婚,大婚之日见血本是不吉利,还是血崩之况,辰王必定相当忌讳,如此,谁敢前去宣旨? 辰王府?轩辕麟不禁蹙眉,他这个弟弟的脾气,他犹豫了一刻兽宠天下,毒妃妖娆全文阅读。 “啊,皇上,皇上,好痛啊,好痛啊。”寝宫内,屏风后,一声惊痛声呼啸传出。 轩辕麟双手成拳随手召下内侍,“宣朕口谕命季聍宇即刻进宫,贵妃产子刻不容缓。”他顿了顿,继续说:“特恩准禁卫军护送入宫,如若抗旨……抗旨……当罪论处。” 子时一刻,一声马啸惊破苍穹,随后而来一声雄厚的声线飘荡而起:“皇上口谕宣季聍宇即刻进宫。” 王府外,石狮前,左右侍卫,一人一刀,冷冷的举刀拦下宣旨公公入内。 宣旨公公不禁蹙眉,当今辰王手握兵权,在朝皇上器重,太后溺爱,府上子时后宵禁,这是朝野上下尽数知晓的规矩,如今情况,即使身后是百人禁卫,恐防也无一人敢擅闯入府。 为难之际,宫内刻不容缓,王府外侍卫毫不通情,入秋夜时,夜风习习,惊得宣旨公公而上密汗涔涔。 “王爷请公公入府。” 王府大门赫然全开,府内已然是灯火通明。 正厅中,早已穿着得体的轩辕皓眉头微皱的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一人身披白色狐裘,墨色长发飘散在身后,指尖奉着热茶,眼底含笑的递到眉宇依然紧蹙的辰王身前。 宣旨公公心底惊诧:莫不是那人就是新入府的王妃? “说吧,皇兄半夜宣旨所为何事?”冷冷的语气,无风无浪。 宣旨公公急忙跪地,颔首交待:“贵妃主子早产出血不止,皇上听说季神医在王府做客,宣季聍宇入宫助皇妃产子。” “咚!”茶壶从沈静瑜指尖滑落,滚烫的液体微微溅了几滴在她的手背上,而她却恍若不闻,急急问道:“出血情况如何?” “嗯?”宣旨公公一愣,顿了顿,回复道:“听御医说情况不妙,有……有……血崩之兆。”四字一出,公公硬生生的又给吓出一身冷汗。 “瑜儿,手烫着了。”轩辕皓毫不理会公公口里的话,只得见她手背上那点点红肿,又一次拧紧了眉。 “这种情况如若顺产已是危险之征,还是早产,如果再是双胎――” “贵妃主子的确是双胎。”公公战战兢兢的回复,生怕一不留意又惊扰了辰王这座大神。 “王爷,我可以进宫去看看贵妃吗?”沈静瑜心生不安,种种情况显明这位传说中的皇妃想要平安产子已是不可能,除非…… “你要进宫?”轩辕皓宠溺的伸手覆在小丫头的脑袋上,点点头,“好吧,她好歹也是你的大姐,去看看也好。来人。” 宣旨公公苦笑,咱们请的是季神医啊。 “备车。” “我先去准备一下。”沈静瑜脸颊一红,不敢直视他眼底那脉脉含情。 白色倩影摇曳在月光下,渐渐的,汇聚成一个点,消失不见。 “只此一次。”轩辕皓面无表情的瞪着地上久跪不起的公公,波澜不惊的话静静的徘徊在大厅中,恰似回音一次一次的飘零而去。 ------题外话------ 下一章贵妃产子,咱们女主大显身手,有点雷,记得防雷。 ------------ 第八章 请旨剖腹 夜已深,夜色略显苍凉,寂静的京城大道,刹那间灯火映辉。 宫墙外,马车围聚,朝廷大臣顾盼的望着高高城墙,红墙内,如若白昼,一声声惊痛的声音久久徘徊不停,越靠近,声音越激烈,最后,似乎已是力竭,声音渐渐的消散,只剩下绵延不尽的低低抽泣。 晨安宫,浓烈的血腥味弥漫,惹得人心神不宁。 “皇兄、母后。”轩辕皓挥手温柔的扯下搭在沈静瑜身上的披风,随手递给一旁的宫人。 轩辕麟听见身后的声响,久蹙的眉终于舒展,他来了,那季聍宇也应该遵旨前来,只是,回头只见一男一女,并无旁人。 “聍宇在入夜时分就已离府,还未归来。”轩辕皓解释道。 “这可如何是好?”太后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朝着身后的老嬷嬷点点头。 老嬷嬷示意的回复点头,她深知太后此举之意,当务之急,保皇子。 “皇上,可否让静瑜进去瞧瞧大姐?”沈静瑜掌心紧握收拾好的包裹,咬了咬唇,探头探脑的望着产房看去。 “不行,产房不吉利,听话啊,咱们就在外面。”轩辕皓不容置疑的拒绝。 沈静瑜犹豫三分,瞧瞧和颜悦色的辰王,又看看若有所思的太后,再望望心绪不安的皇上,上前一步,义无反顾的跪地:“请皇上恩准沈静瑜为皇贵妃娘娘接生。” “什么?”轩辕皓一把抱起跪下的小女人,低了低语气,悄声问道:“瑜儿别闹了,你又不懂医,接什么生。” “放心,朕不会让你姐姐出事的。”轩辕麟摇摇头,这时候了,人人添乱。 “王爷,我说的是真的,姐姐这种情况,不剖腹是不可能了。” 一语说出,惊呆一室人。 太后脸色瞬间铁青,皇上眉头不由紧皱,连辰王也是哭笑不得。 沈静瑜义正言辞的继续说:“虽然在这里剖腹危险性大,没有输液装置,更没有那些医学仪器,可是目前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贵妃出血不止,已力竭,再拖下去,必定是母子三人俱亡,如若剖腹,静瑜有一半把握保住贵妃乡艳:狂野美人沟。请皇上恩准。” “瑜儿,不闹了,你可知道剖……腹……是什么意思吗?”辰王震惊,这话从她嘴里说出这么这么理所当然?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随意出口剖肚子? “王爷,你不相信我?”她看着他,眼里静静的如同一池秋水,在烛火的映照下盈盈泛光。 轩辕皓抬手轻柔的抚摸过小丫头微微泛红的脸颊,从上而下,滑过眉梢,顺过嘴角,吟笑:“我怎么不相信你,我只是担心你手染鲜血会害怕。” “我没事,我以前是干这行的,怎么会害怕呢?”她说的不以为意,显然忘记了自己目前只有十四岁。 以前是干这行的?轩辕皓心底苦笑:这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皇儿,让辰王妃试试看吧,里面那群庸医连个主意都没有,拖下去只会害的胎儿憋死腹中,你要记得皇子是最重要的。”太后一手扶额,冷冷说道。 轩辕麟双手成拳,听着里面轻微的说话声,还有那侍女的啜泣声,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辰王妃,拜托你了。” 沈静瑜如释重负的拽紧手里的包裹一步一步进入内室,拨开那扇门,挑起那串玉珠帘,绕过那扇梅兰竹屏风,瞬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紧了紧眉,径直走到床前。 绣着芙蓉的红色锦被下,一张早已失了血色的脸昏昏欲睡,她的手紧紧的拽着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指间筋骨分明,显然是痛的极了。 “我查过史书,熬一碗,不,两碗麻沸散过来。”沈静瑜语气平稳的对着身后的太医说道,又着急的拿出银针。 太医不明所以,环顾左右,一双双炙热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看着年龄不过及笄,她竟吩咐他们煎药? “皇上口谕所有人听从辰王妃调遣,还不快去煎药?”公公面色冷淡的说。 太医不敢抗旨,鱼贯而出。 喧闹的一室只剩下几人,一个个不知所措的看着正在解开贵妃衣襟的双手,瞠目、结舌、哑然。 “嗯?”沈静琳被腹内的阵痛再一次惊醒,睁开眼的那一霎那,竟恍惚的以为眼前是阵阵幻觉,一定是幻觉,否则她怎会看见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姐姐你醒了?太好了,接下来你听我的话,我会保住你和皇子的。”沈静瑜挑起一根银针,跳闪的烛火下,一道微弱的光芒迸发,瞬间迷晕了床上之人的双眸。 沈静琳不敢置信的怒目圆睁,真的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手里拿着什么? “你……出去。”费力的挤出几个字,沈静琳又一次的脱力的浑身无力。 “你放心,我是来救你的,别乱动。”沈静瑜双手压制在她的身上,不知身下之人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她。 “滚,我不会相信你有那么好的心,你恨不得我死,恨不得你娘坐上我娘的位置――” “你真的多虑了,唉。”沈静瑜拿出另一根银针,对着一旁呆怵的两名宫女说道:“按住你家主子。” “沈静瑜,你给……本宫……滚……出去,你们……两个没听到……本宫的话吗?把她……丢出去。”沈静琳气喘不止的大声吼道。 寝宫外,轩辕皓白了三分脸色,双手不由自主捏成拳,心里腹诽:今日你最好别活着回来,否则,本王会让你再死一次。 ------------ 第九章 华丽丽的昏倒 轩辕麟皱了皱眉,试图解释什么,却被内室传出的一声惊呼打断了话。 “啊!沈静瑜,你……不得好死!” “七弟,朕……琳儿只是太痛了,一时胡言乱语,你别当真。”轩辕麟叹了叹气,别人不知辰王心里的小算盘,他何尝不知,那个沈静瑜可是他朝思暮想期盼了整整五年的女人啊。 “臣弟只希望龙子平安无事,别的,与臣弟无关。” 内室,低沉的谩骂声还在继续,只是床上的人早已是气力不济,只得双目死死的瞪着继续在她身上扎针的人影儿。 沈静瑜快速扎下沈静琳的内关、郄门、心前三大强心穴,已保证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心脏会正常跳动。 太医很快端着麻沸散入室,强灌着沈静琳喝了整整两大碗。 一刻钟后,沈静瑜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一把小刀,一根手指大小,这是她特意嘱咐打造的,刀柄易拿,刀锋锐利,最主要的是轻便,用于手术绝佳必备之品。 在亮出那把刀刃时,在场众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这气氛,那飘荡在辰王妃脸颊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如一室的黑暗中露出两点闪闪发光,尽显诡异。 沈静琳贴身婢女惊慌失措的挡在贵妃身前,双手似有拦住沈静瑜的冲动,她这行为,她这心思,她这接下来的动作,明摆着就是想要、想要—— “让开。”沈静瑜一把掀开挡路的某女,径直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 高高隆起的腹部暴露在烛火下,有一种苍白的妖娆。 沈静瑜举起手中的刀刃,贴近她的小腹下,轻快的刀锋划过那白皙的皮肤,瞬间,血如同珠子一般一颗颗涌现,惊得所有人目瞪口呆男色诱人,嚣张灵音师最新章节。 沈静琳感觉不到痛楚了,身体内麻麻痒痒,好像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划过了自己的肚子,胸口处有些烦闷,却无任何不适,渐渐的,昏昏沉沉,越发的感觉力不从心,再一次的昏睡了过去。 沈静瑜剖开了她的肚子,血,狂妄的从她的指间滑过,她面不改色的用手掌撑开伤口,又是一刀划下,随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声啼哭震惊了整座夜城。 安静,落针可闻,除了那一声微弱的孩啼。 紧接着,又是一声啼哭,比先前那一声微微显弱,沈静瑜手抱着孩子,轻拍后背,气息微弱,她急急喊道:“马上为小皇子诊脉,母体憋了太久,有些窒息了。” 众人被先前那血淋淋的一幕震得动弹不得,一个个惊愕不安的仍旧看着床上面无血色已显灰败的贵妃,这是保小舍大吗? “愣着做什么?快点,我还要为贵妃缝合伤口。”语罢,沈静瑜神情冷淡的将孩子放在宫人的怀中,又继续低头捯饬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在衡山的五年,她知晓这个国家缝合伤口的是丝线,可惜剖腹产有两道伤口,子宫缝合不可用不能吸收的丝线缝制,幸好她误打误撞提炼出了羊肠线,在这个高科技匮乏的古代,她觉得自己太天才了,创造了当年邓爷爷在南海画圈的神话(怎么提炼的,脑补吧脑补)。 一枚细小的针穿透过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褪尽了血色的脸渐渐的变得红润,沈静瑜不由自主的覆上自己的额头,一头的冷汗淋漓。 “补气血、复元气的药方你们应该懂得吧。”沈静瑜洗净了双手上那浓浓的血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太医院首不敢置信的为贵妃把了脉,虽然脉息很弱,但绝无性命之忧,只需好好调养补气血就可安然无恙,长喘了一口气后,他的目光不知不觉的移向那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处,血早已止住,伤口不大,止血也快,最主要的是从剖腹到缝合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个不过十四岁的辰王妃,能有如此能耐?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皇子皆无大碍了。”公公喜逐颜开的跪地通报,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的晨安宫阵阵恭贺。 宫墙外,大臣井然有序的朝拜天子。 “好,赏,宣旨下去,皇贵妃沈静琳诞下皇儿,钦赐大赦天下,但凡非十恶不赦者即日赦罪,恩赦海宁、江淮、蒲东三地免赋税三年,京城免赋税一年,皇儿之幸,普天同庆。钦此!” 轩辕皓眼见虚敞的内宫被一双纤细的手推开,急忙上前,紧紧的抱住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轻轻的抚摸过她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拭去那额前的冷汗。 “王爷,我成功了。”话音一落,她虚脱的倒进他的怀中,阔别五年,终于可以再次拿起那把手术刀,心愿于此实现,竟安心的昏睡而去。 “瑜儿?瑜儿?”轩辕皓诧异的打横抱起怀里的娇人,心底狠狠攥紧。 寝殿内,淡淡的杜若香隐隐飘荡,缕缕香烟静谧的掀过那颗颗珠帘,绕过屋子的一墙一角,静静的,惹得满屋子淡淡含香。 “王妃主子累及所致,休息片刻便可无碍。”太医战兢的颔首回复。 “累及所致?”轩辕皓脸色更沉一分,瞥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之人,冷冷说道:“下去吧。” “是,王爷。”太医身形颤抖的退出寝殿,夜风凉凉的从后背拂过,竟又不自觉的冷噤不止。 王爷的一双眼,形同鬼魅,让人不寒而栗。 ------------ 第十章 明目张胆的窥视 映日余光静静的从虚掩的窗户探射而进,滤过层层障碍,如同斑驳星光点点而下。 “好痛。”床上的人微微抖动手臂,感觉右臂好似被一辆越野车碾压而过,一阵麻,一阵酸,又是一阵痛。 “嗯?”枕在床边的某人睁了睁睡意惺忪的眼眸,突然间醒悟了什么,猛然惊醒。 四目对视,一切尽在无言中…… 沈静瑜莫名的望着青丝凌乱,衣衫略显不整的某王,怔了怔,刚刚她看见了什么?好像是一张俊美不凡的脸颊上泛着点点邪魅的笑意,又像似六月暑热遇上了百年大雪,刹那间,冷暖不知。 他的眸,如同星辰,熠熠生辉;他的颜,形似娇花,朵朵绽放;他的神,恍若寒雪,冷若冰霜。 这个人,不笑不言,不答不辨,绝美的容颜上两颗星辉闪动,却是在珠穆朗玛峰上。 冷,他好冷,冷到让人不敢近距离接触,这是沈静瑜第二印象。 昨晚,洞房花烛,微弱的烛光遮挡了他寒俊的气势,如今,阳光旭日下,他原形毕露了。 轩辕皓定了定神,面前的她,一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有些恐惧,又有些彷徨,她在害怕? 久经战场,他不怒自威,叱咤朝堂,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江湖、江山、名誉、富贵,早已是过眼云烟。 而她,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恰似一池碧波,清纯干净,而他,一身血腥,双手沾满鲜红,就如嗜血鬼魔,罪孽深重。 “你在害怕?”弱弱的,他微低的语气问道。 沈静瑜感觉气势的消弱,浑身一震,竟情不自禁的挠挠自己混乱的长发,傻笑:“我在想你为什么会娶我?” “你很美。” “……”很美?沈静瑜咂舌,记得圣旨是在五年前颁下的,原来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看出了她五年后一定会出尘不染、美若天仙? “你很可爱。” “我不记得我见过你。”沈静瑜摇摇头,仔细留意初来乍到时遇见的种种,这种大神级别的,好像未曾有过印象。 “你唱的歌很好听。” 他含笑,冰冷似寒的面容上嘴角微微上翘,恍若隔世般,她傻了眼。他笑了,笑的满面春风,就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芙蓉在他绝美的脸颊上瞬间绽放,百花争艳,不敌他一二春闺记事。 潘安美吗?美,什么证明……绣花鞋! 轩辕皓美吗?美,什么证明……被亮瞎的眼。 “当年的你,很可爱,很美,很动人,有一种让人想要囚禁在自己身边的冲动。” “……”沉默。 “当然本王有点喜欢把自己钟情的东西留在身边,恰好跟皇兄提了一句。” “……”继续沉默。 “没想到皇兄自作主张下旨赐婚。”轩辕皓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无人知晓当年他是如何先斩后奏逼得皇上赐婚朝堂,又是如何‘和颜悦色’与沈相约定婚期,最后,提前举行婚礼。 “可是现在的我……还不懂……男女之事。”她低垂下眸,淡淡说道。 “没关系,这事不急,咱们慢慢来。”他坐在她的身边,手不由自主的握上她的手,指尖的片刻温柔带着点点芬芳,像似她发梢上隐隐而出的香草气息,很淡,很轻。 王府内,大红喜字未曾褪去,一样的喜庆,一样的不减昨日。 沈静瑜安静的坐在窗前,秋日落叶随着微风飘荡天地,缓缓的,陨落了一地。 “主子,今日奕王过府,让奴婢问问你去不去前厅用膳?”筱琦推门而进,暖暖的屋子里刹那间一阵寒气迎面而来,惊的窗前的身影微微一抖。 沈静瑜顿了顿,犹豫三分,问道:“如果我不想去呢?” “王爷只唤奴婢问您愿不愿去,如若不愿,便可在寝殿里为您布晚膳。”她颔首回复。 “奕王是四王爷?”沈静瑜咬咬尾指,历史上排行第四的都是大有所成,这个四爷虽然不可能谋朝篡位、自立为王,那也应该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他对得起四爷这个称号吗。 “奕王主子是四爷。” “成,我去吧。”提着长长裙摆,火红的裙纱如同妖娆的血逶迤一地而去。 红霞余晖,红衣似火,红霜满面,倩影人儿含笑而来。 “来了?”轩辕皓听见传喊,放下手里的手册,急忙迎上前,“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过来了。” “听说四爷来了。”顾左言右,探头望去,她见正厅侧坐旁一身浅紫长袍,束发高髻,腰间鎏金镶玉腰饰,脚前墨黑长靴,一个人,静静端坐,双眸微闭,气息若有若无,周围一尺,恰似只属于他一人独坐,一瞬间,天与地,只剩下他。 轩辕皓看着目不转睛盯着别的男人看的沈静瑜,微微蹙眉,脚尖移动,不动声色的站在两人中间,挡住她的视线,嘴角吟笑:“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那就是四爷?”某女后知后觉的推开碍眼挡路的某王,径直上前,打破宁静,光明正大的细细打量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奕王轩辕玥睁开眼,一双浅蓝的眸就如一望无际的海水,突然间暴风袭来,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他的眼,是蓝色的? “我四哥,轩辕玥。”轩辕皓再一次的挡住某女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里,静静的映上她的颜。 她进一步,他退一步,她左看看,他左伸伸,她右望望,他右探探,最后,如同碉堡般屹立不倒。 ------------ 第十一章 某王的醋劲 “昨日大婚本王身体不适未能前来道贺,今日特地过来贺喜贺喜,七弟,你的王妃很可爱啊。”轩辕玥淡淡一笑,纤长的指尖滑过茶盏,拈花一般举杯而饮。 沈静瑜咂了咂舌,五年衡山,尼姑遍地,男人绝迹,她有一种忘记自己是女人的感觉,直到这些祸国殃民的妖孽一个个横空出世,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夫君,靠,她真恨不得以死谢罪,重新投胎。 “瑜儿,饿了吗?”轩辕皓的手将她揽腰抱过,生生的把她紧紧的抱入怀中,发间,只属于她独有的味道迎鼻而来,又是那股香甜的余味。 “我还不饿,四爷饿不饿?不知四爷喜欢吃什么?我听说离国有一种特产好像是用山笋做的,很脆很脆。还有那什么桃花酿造的纯酒,很甜很甜。” “这些王府都没有。”某王脸色沉了三分,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加大力度。 沈静瑜皱了皱眉,用手拨了拨腰际的那双不安分的贼手,又一次两眼波光粼粼的看向他身后的奕王,笑道:“没事,这些没有咱们改日再吃,不知四爷喜不喜欢醋鱼,又酸又辣。” “这些也没有。”轩辕皓抬手一摆将毫不在意仍旧献殷勤的某女紧紧藏在怀里,冷冷说道:“四哥刚刚好像说还有点事,不方便留下来用午膳,这不,轿撵已经备好了,四哥你可以走了。” “……”轩辕玥嘴角微微上翘,放下已然虚空的茶盏,沉默不言的起身离开。 “刚刚不是让我过来一同用膳吗?怎么说走就走呢?要不改晚膳?”沈静瑜从某王的腋下挤出一颗脑袋,露出两颗小白牙,笑的如沐春风。 轩辕皓眉头紧蹙,伸手掩下女人的脑袋,斩钉截铁说道:“四哥晚上也没有时间。” “你怎么知道四爷没时间?” “本王说没有就没有。” “你住在他家?”某女不死心的继续问。 轩辕皓沉色冷言道:“四哥你说你有时间吗?听说去往福宁的钦差大臣还未来得及安排,皇兄让臣弟好好的参谋参谋。” 轩辕玥苦笑,俊逸的五官上浮上一层不明的表情,轻摇一手,“本王最近都没有时间,是吧,七弟。” “既然如此,那四哥快些去忙吧,七弟就不留人了。”摆手,正厅两旁佣人迎上,颔首恭送奕王离府。 沈静瑜撇了撇嘴,小手轻轻的挠挠他的腰带,赤果果的威胁,赤果果的逼迫百炼飞升录全文阅读。 “饿了吗?”见着奕王离去,轩辕皓恢复常态,温柔的眸子里荡漾着阵阵含情。 沈静瑜瞥了他一眼,甩了甩他的手,双手环胸,自上而下的细细打量着某人,“你比他好看。” “……那你还看他?”酸酸的味道,他再次拧紧眉头,自己竟然会吃醋? 沈静瑜踮起脚尖,凑到脸色微微泛红的他的面前,鼻尖轻轻的触碰,微润的气息扑打在脸颊上,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从她的腰间拂过,一扯,她跌入自己怀里。 唇轻轻的扣上,那软软的芬芳萦绕在齿间,久久徘徊,好似罂粟味道,成痴上瘾。 她不自然的烫红了脸,本只想趁机调戏调戏这个男人,结果又被偷吻了,自己好歹也二十七了吧,竟然只被亲了一下就忍不住的荷尔蒙上升,男人,果然不能望梅止渴。 轩辕皓深吸了一口气,面不改色的深情对望,殊不知身体阵阵滚烫,体内男性激素正在猛烈反抗,果真不能浅尝即止,应该趁热打铁用美色诱惑了她,趁机办了她。 “王爷、王妃。”筱琦低头站在厅外,轻声喊了一句。 安静被打破,沈静瑜大喘一口气,“什么事?” “午膳已经备好,王爷可否传膳了?” “嗯,传吧。”轩辕皓伸手握紧她的纤细小手,拉着她,一路而去。 太阳,和煦的铺满了整个花园,各色菊花娇艳的朵朵绽放,金黄的光渡上金色的花蕊,阵阵晃眼,美不胜收。 午膳过后,泛舟湖上,一池秋水静静流淌,绕过小桥,驶过柳絮,荡过小山,最后,停靠在安静的莲叶景中。 “你会医术?”轩辕皓亲自摘下葡萄,一颗颗的送入女人嘴中。 “会一点,只会女性方面的问题。”沈静瑜脱口而出。 “女性?”轩辕皓看了看旁边不请自来的季聍宇。 季聍宇似笑非笑的说:“只医治女人?” 沈静瑜一愣,抬头望向横空出现的一袭白衣,映日余晖下,白衣长衫随风而扬,男人的面容静静伫立,带着点点苍白,却仍旧美艳惹人。 “咳咳。”喉咙一痒,她止不住的呛咳两声。 “我好像吓到王妃了。呵呵。”他笑的人畜无害,从船头一跃而下,脚尖落地,不动声色的闯到二人身前。 “回来了?东西找到了?”轩辕皓继续摘着葡萄,撕开那层薄薄的果皮,掏掉果核,又一次的递进她的嘴中。 “王爷亲自剥皮,我也好想尝一尝啊,肯定比任何人剥的都甜。”他随意的坐下,说的不以为意。 沈静瑜一眼不眨的盯着这白衣男人,近距离一看,他不是苍白,而是长的太白皙粉嫩了,一张脸,恍若吹弹即破,让人想要捏一捏、掐一掐、抱一抱。 轩辕皓再次皱眉,果真不能放她出来,这个世界,这个京城,男人太多,妖孽和禽兽并存的男人更多,不得不防,不得不藏。 ------题外话------ 某女人要翻墙了,呵呵。 ------------ 第十二章 龙阳之好 “果真很甜。”季聍宇笑的春光灿烂的一口咬下沈静瑜手中的葡萄,微微舔舐舔舐嘴角残留的酸甜味道,笑意更甚。 沈静瑜瞠目,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只柔软的大手覆盖,低头望去,他顺势将自己的手揽入嘴边细细品尝。 轩辕皓蹙眉,提起内息劲风一过,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碧波。 一个恍惚,沈静瑜感觉自己身体失重,猛然醒悟之时,自己已然卧倒在轩辕皓的怀中。 “别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样就可以为所欲为,有些人是你不能碰的。”冷漠的语气冷漠的飘荡而起。 当事人却丝毫不以为意,浅尝桌案上那琉璃杯中葡萄美酒,嘴角微微牵起一丝弧度,“我的本来面目相信辰王比任何人都知情,我和贵王妃一样只对男人感兴趣。” “……”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心内怅然而起,沈静瑜哭笑不得的望着桌案前落落大方,举止文雅的男人,这样秀色可餐,这样春光明媚,这样俊美如斯的男人只对男人感兴趣?话外之意,莫非是…… “你是同性恋?”她脱口而出,又惊慌失措的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失误啊失误,一个不小心挖了个坑差点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季聍宇只是眉头微微一蹙,笑意淡淡的说道:“准确来说咱们是姐妹。” “呵呵。”苦笑,傻笑,痴笑,沈静瑜又一次领悟到了古人的伟大,咱们搞基,明目张胆,咱们只爱同性,毫不介意,咱们就是为爱情不分性别,旷古绝今。 轩辕皓稳若泰山般坐于二人中,只觉太阳穴在凸凸的跳动,听着两人的闲话家常,有一种想要跳河的冲动。 “听说你为贵妃剖腹顺利的助产生下了两位皇子?”季聍宇吟笑道。 沈静瑜挠挠头发,招牌式的动作傻笑,“不足挂齿,听说你是神医?” “世人谬赞,鄙人只是喜欢挑战难度而已。”季聍宇含笑道。 沈静瑜咬咬尾指,一脸崇拜,“你会接生吗?” “……”季聍宇愣了愣,淡笑,“这好像是稳婆的职责。” “那我算不算稳婆?我好像只对女人生孩子感兴趣。”沈静瑜张口咬下轩辕皓送到嘴边的果脯,随口而道。 “我最近在研究能不能让男人生孩子的药。”季聍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男人生子?”沈静瑜不由自主的呛咳,“有这个可能,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啊。” “我一代神医,没有什么可难倒之事。” “我相信你。” “要不咱们定一定娃娃亲?”季聍宇直接无视一旁一双冷若冰霜,恨不得视杀了他的男人。 沈静瑜微微一顿,脸颊微微泛红,“这个言之尚早,我才十四。” “太后好像是十三岁就生下了当今圣上,你不早。”言罢,被忽略的男人刹那间两眼泛起点点星辰死神之翼。晃得季聍宇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轩辕皓顺势的靠近面红耳赤的沈静瑜,温柔的拂去她脸颊上遗落的发丝,微凉的指尖从她的面颊上轻轻一笔而过,惊得她面红如熟透的樱桃。 “话说你们昨晚有机会洞房吗?” “……”某女沉默。 “……”某男无语。 季聍宇自叹的摇摇头,“好像也不能洞房啊,那个瑜儿不是来葵水了吗,轩辕皓,你可不能兽心大发欺负了瑜儿。” 沈静瑜眉头微挑,竟然熟悉到唤她乳名了,这神医果然有点太神大条了。 “本王自有分寸,不用你这破断袖跑来胡说八道。”轩辕皓起身打横抱起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娇人,径直走进船舱中。 季聍宇独饮三杯,月上梢头,他竟丝毫不知。 天边的冷月泛着冷意,秋风从船头延伸至船尾,让独坐船中一人情不自禁的一个冷噤。 今夜,有些凉了。 王府内,喜房中,龙凤喜烛依旧冉冉。 烛火下,床前人影儿微微荡漾。 “你想生孩子吗?”轩辕皓不自觉的想起船上的谈话,她说她对女人生孩子感兴趣,那她就是愿意为自己生儿育女了? 沈静瑜不明所以,坐在床边的身影微微一怵,摇摇头,“生孩子很痛,特别是在这设备不齐全的落后古代,没有阵痛药,没有无痛分娩,更没有产前检查,太多危险,太过疼痛,我才不要生孩子。” 轩辕皓有些诧异,千想万想竟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回答,咫尺距离,却发觉自己双腿有些僵直,迈不动一步。 “你想要我――”沈静瑜抬头对视,水灵的双眸晕染开阵阵灵气,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平静的眼,一时之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轩辕皓叹息,她不过还是一个孩子,想到此,嘴角牵扯而出一抹笑意,手依旧宠溺的抚摸上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这些事以后再说。” “你会纳妾吗?”沈静瑜瞪大了眸子,她说了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而他是什么身份?堂堂辰王竟无后? “本王此生只娶一人,此人唯独沈静瑜。”他欺身而过,双唇覆盖而上。 某女脑袋当机,不是在讨论生孩子的事吗?怎么又亲上了?男人果然是妖孽和禽兽并存…… 相拥而眠,今夜注定是一夜无梦…… “咚咚咚!” 清晨,阳光温柔的笼罩而过美人榻上的身影,听见敲门声闭目冷冷一哼:“进来。” 门外,筱琦颔首说道:“王爷,宫里传人来了。” 轩辕皓从榻上起身,腰部以下一阵酸痛,果真分床睡,不仅心累,身体更累。近在咫尺的宝贝碰不得,忍不住还要大晚上冷水沐浴,却见床上之人,面色红润,嘴角含笑,瞬间安然自意。 她,睡得可好! ------题外话------ 猜猜小季子爱慕的是谁?你们见过的…… ------------ 第十三章 闲逛青楼 日上三竿,一夜好梦,惹得床上熟睡之人安然梦醒。 沈静瑜揉了揉双眼,曼纱下,影微动。 “谁?”突觉屋内异样,她虽未有内功心法,却灵感敏锐,渐渐的,嗅的屋内有另一人存在,而这个气息,很陌生。 曼纱外,珠帘前,一人独立。 男人指尖拂过颗颗圆润玉滑的珍珠,嘴角隐隐含笑,眉宇微微舒展,情不自禁的一声梨涡浅笑:“王爷刚刚出府了,听说宫里派人来宣旨即刻进宫,大概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他让我来带你四处转转。” 沈静瑜掀起纱帐,就着一旁的绿衫长裙随意套上,皱了皱眉,锦被下自己只着贴身裘裤一条,他竟丝毫不避嫌,依然笑逐颜开的注视着一脸尴尬的某女。 有一种想要一掌拍死他的冲动在沈静瑜的心口慢慢萦绕,稳了稳神,吐了口气,她咬住下唇,指着一旁紧闭的门沉色冷言道:“我要更衣。” “我没有打扰你的意图。”季聍宇背靠在窗棂前,嘴角依旧是那随心而意的笑容,好像在告诉她:我笑的很真诚,我说的很真诚,我表现的更真诚,你看我,多诚实,多坦然,多不拘小节。 沈静瑜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掀开锦被,毅然决然的将长裤套在裙内,心里腹诽:反正他是一个受,一个不举的小受而已。 穿戴整齐,连午膳都未来得及食用,一辆马车,四匹骏马赫然停靠在王府前,两名丫鬟恭敬的站在马车左右颔首以待,车前,一枚玉坠高高悬挂,明眼人一瞧便知这是辰王府通牌,过往车辆,无论官车民车一律让道。 翠绿曼纱长裙迎风而扬,一袭白衣胜雪随动而飘,他拉着她的手,一跃而上马车,不到一刻钟,马车骤停在一家‘商铺’前。 “听说你在衡山待了五年,走之前才九岁,或许还不知道京城里有名的地儿,今天,哥哥我带你观赏观赏咱们京城的地标。”说完,白衣男人一把掀开车帘。 沈静瑜睁了睁眼,往车外探去,入目的便是一家三层小楼,楼前朱漆大门顶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灯笼旁金漆涂写三字――安然居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全文阅读。 小楼四周是叫卖的商贩,而更独特的便是这所谓的安然居虚敞的二楼前一袭红纱长裙若隐若现,随后,一声娇滴滴的声线震响宁静:“公子,季公子可是很久很久未曾来过了,快,姑娘们,出来迎客了。” 原本平静的小楼突然间大门敞开,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阵阵脂粉味道久久不愿挥散,刹那间,沈静瑜只看见一会儿白衣飘飘,一会儿红衣曼妙,一会儿紫衣扬扬,一会儿娇呻入耳,一会儿嬉笑连连,总而言之,一时间,看见的,听见的一望无际的――国色天香。 这是……青楼? 某女幡然醒悟,急急忙忙掩下手里的珠帘,藏在马车内的身影一手扶住胸口,心口处心脏正在惴惴不安,措手不及,传说中的妓院,传说中醉生梦死的青楼,她咽了咽口水,挤了挤眼睛。 “走吧,带你去玩玩。”季聍宇不以为意的伸出手将躲在角落里的女人一把捞起,然后,踏步而出。 安然居,花瓣漫天纷飞,惹得人渐花迷眼。 “这是位小姐?”老鸨识相的大掌一挥,原本站立在身后的一众女子突然间又多出了一排的男人。 沈静瑜咂舌,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季聍宇身后,她何时说过自己要参观青楼的? “这位是我的――”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后的女人,笑道:“为我的好妹妹选一个最出色的小倌儿。” “得嘞,您请放心,咱们安然居无论姑娘小倌都是最上等的,二位楼上雅间请。”老鸨欣喜若狂的对着身后的一种男女眨眨眼,一瞬间,满满一屋子子挤上了二楼。 沈静瑜左右彷徨的挡在门外,苦笑:“我还是不进去了,你玩你的,不用管我,我先走了。” 还未踏出两步,手再一次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抓住,笑声从耳侧传来,她浑身一个冷噤。 他凑到她的耳旁,吐气含笑:“帮我一个忙如何?” “嗯?”沈静瑜踌躇,回头看他一脸镇定,不禁蹙眉,“什么忙?” “我被人抛弃了。想借酒消愁,陪陪我吧。”他推门而进,一股淡淡的牡丹花香弥漫,他随意摆手,指向一旁的小桌。 沈静瑜迟疑的踱步入屋,左右环顾,心口隐隐不安,好像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公子,奴婢牡丹。”一女人随后进入,微微颔首。 柳眉弯弯,凤眼含波,红唇似火,精致的五官扣上那端庄的气质,一进门,便是迎来一阵阵花香,果真人如其名,如牡丹处变不惊,似牡丹万紫千红,若牡丹温柔高雅,一望便熟记那面容上如同樱桃的粉嫩,含羞待放中。 “小姐,奴侍田玉。”一男身着墨色长袍,发黑似墨未束随意飘洒在身后,玉手藏于袖中,指尖轻叩珠帘,扰动那静谧的帘子微微碰响,嘴角似有似无的笑,眉角温柔涵养的静,一人独立,万千寂静。 “过来坐吧。”季聍宇独酌三杯水酒,原本白皙的脸颊上竟微微的泛起层层红润,惹得一旁含羞的佳人面色一红。 沈静瑜自愧不如的摇摇头,有种找虐的感觉,这里的两男一女,个个貌美如花,娇的水灵灵的,搅得她平静了二十七年的心脏再一次被沉重的打击的体无完肤中。 ------题外话------ 下一章捉奸的来了,嘿嘿,猜猜是某位王…… ------------ 第十四章 华丽丽的炮灰 “咳咳。”沈静瑜不由自主的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僵持的宁静。 “小姐,可否饮酒?”田玉十指一扣,柔软的手骨覆上她冰冷似寒的手心。 “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喝吧。”面色一红,她顾左言右的看向一旁,这双手又一次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某个男人的一双布满茧子的大手,长年练武,他的手不再是柔软无骨,而是力大如牛,轻轻一捏,便是弄的她手下一痛。 “小姐可否为小生倒上一杯?”田玉微微含笑的咬了咬唇,娇艳的唇被齿印一咬便是留下一层白霜。 沈静瑜拿起一旁的酒壶,突然迎上他的眸,透过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看见自己的影子,手下一松,心口一紧,明明看见的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又突然间想起了那个男人的一双眼,他的眼很美,眼角弯弯,有些隐约的上扬,好似凤凰腾飞,尽显妖娆。 “怎么了?”季聍宇推开了女人递过的酒盏,望见酒壶坠落的沈静瑜心神一慌,凑到她身边,微微蹙眉,“你别怕,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沈静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意味深长的吸入一口气,脸色渐渐泛起红晕,一个才认识不到三天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这么想他呢?好歹人家面前的这个田玉也是一个美男子吧,温柔俊美、明眸皓齿,又一副弱质纤纤的姿态,多么惹人疼的一个男人啊,自己竟会透过他想起另外一个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被吃定的前兆? “小姐,您怎么了?”田玉眉头微皱,纤细的手掌再一次覆上她的小手,带着兰花清香的身体微微凑近她的身体,手,绕腰而过,不动声色的挑逗着怀中绷直的身体。 “那个,好痒。”沈静瑜有些厌恶的推开腰际的手,挪动身子,这里似是雷区,一旦越矩便是浑身的心悸不安。 “公子,您好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可知牡丹有多想您吗?”女人嗲嗲的撒娇,拎着酒盏一杯一杯的灌入季聍宇嘴里,手,熟练的探入他的腰部,弱风扶柳般依靠在他的身上。 沈静瑜一个寒噤,摇摇头,他不是小受吗?竟然也吃女人这一套?以后得防,必须防备着。 “买个醉而已。再拿壶酒来。”季聍宇不管不顾喝光了多少壶烈酒,仍旧来者不拒的将递到嘴边的酒一饮而尽。 “少喝一点吧,喝多了容易醉。”沈静瑜瞧见灌死猪一样猛灌的男人急忙夺下他手里的杯子,丢在一旁,掏出手绢替他擦净嘴角的酒渍,一手环过他的颈脖,一手覆上他的脸颊,身体,紧靠着他的身体重生之改天换地。 姿势,很暧昧;动作,很和谐;意图,很不轨。 “啪!” 一人破门而入,紧接着是一群人跨步而来。 刹那间,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屋子被围得水泄不通。 领头人神色冷淡的望着珠帘后的一众男女,更是神情冷漠的瞪着倚靠在男人怀里的女人,瞬间,手中的长剑碎成两截。 “参加奕王。”屋外所有人恭敬跪地,一旁的老鸨浑身瑟瑟发抖。 无人敢动,不管是楼内还是楼外早已被禁卫军团团围住,弓箭手伺机以待,侍卫面无表情,一时间,气氛紧张,众人惶惶不安。 奕王轩辕玥不言不语的踏步而进,忽略掉周围的一切,目光冷冷的对视着珠帘后那一双同样毫无表情的双眼,周围是静寥无人的安静,甚至是死寂。 沈静瑜后背一凉,心中一寒,欲哭无泪中。 她抬头望去,这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间靠在了某男的怀中,而且还是最暧昧的胸膛贴着胸膛,她的头顶靠着他的下颔,这种情况下,容得了她三言两语就可以证明自己和这个男人是清白的吗? 奕王,四爷奕王,他会不会在她的七弟面前随口参她一本定下红杏出墙之罪? “宁,过来。”轩辕玥伸出手,语气和善,却是面不改色。 季聍宇的身体微微一颤,不自觉的往后一退,仍旧一动不动。 听见奕王的一声轻呼,沈静瑜却是猛然抬头,他在唤他?那话外之意是不是就是他没看见自己?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沈静瑜竟释然的苦笑了一声:大哥,你出去吧,不要回头,干净利落的跟奕王主子离去吧。 季聍宇仍然不前不退的冷冷对视,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捏紧成拳,四目对视下,他一声不吭。 “过来。”又是一声低吼,轩辕玥索性上前两步,扯断碍眼的帘子。 “叮、叮、叮、……”一颗颗圆润的珠子滚落在地,敲出一曲柔美的乐符。 沈静瑜僵了僵后背,感觉寒气正在向自己靠近,怎么办?动还是不动?解释还是不解释? “宇,别逼我生气。离家出走的游戏……不好玩。”轩辕玥再次伸出手,却是蹙眉的瞪着他怀中那微微发抖的女人,处变不惊的眸子里竟恍若不知的挤出一抹杀气,声音低沉,语气不善:“你,滚开。” 沈静瑜哭笑不得,抬头看向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自己那‘含情脉脉’双眼的男人,你们两人闹别扭,管本小姐屁事啊。 “宇,跟我回家。”轩辕玥忍无可忍,干净利落的想上前拼尽全力的冷酷扯开他怀中的女人,却突然停住双手,眼底震惊的望着面前的一对男女。 季聍宇俯身凑到女人的身前,对着她的额头温柔一吻,指腹拂过那细嫩的脸颊,嘴角微微上翘,“咱们回家。” ------题外话------ 下一章放小皓子出来调戏调戏,嘿嘿…… 亲们怎么不留言呢?指指文中的错误吧,妞词穷了。 ------------ 第十五章 关于身材的问题 “本王就在怀疑是谁这么大的魅力让咱们奕王领着五千禁卫军从皇宫直接杀了过来,原来是咱们的季大神医不听话闹离家出走了啊。”笑声隐约的从楼下传来,一身紫色长衫男人忍俊不禁的迎面直上,俊逸的脸颊上,笑意冉冉。 沈静瑜身体僵硬,不敢回头,不敢动弹,一刹那间,恍若被点下死穴,快窒息而亡了。 季聍宇紧了紧怀中的女人,扣在自己胸膛的脑袋不安分的扭动着,他低头看了看,四目对视,他不言,只是冷冷旁观。 沈静瑜哭笑不得,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你最好别动,否则他就引爆身上的定时炸弹,咱们……同归于尽! “看看是什么样的大美人惹得季大神医乐不思蜀,甘愿为她抛夫还未来得及弃子而已。”轩辕皓不以为意的倚靠在门栏前,细细打量着那袭翠绿曼纱。 轩辕玥不动声色的两眼冷漠的瞪着季聍宇,手中的断剑已然碎成了粉末,鲜血从指缝间微微流淌,早已染红了一双只牵他的手,而他,却恍若未闻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看这身段应该还未及笄吧,话说季大神医拐卖未及笄少女是准备娈童?你口味真重。”轩辕皓意味深长的长叹一声,“可怜了四爷奕王,英雄气概不如一个小屁孩。” “……”某女咬碎了一口的牙,忍气吞声的咽下,本小姐是被你娈着。 “瞧着身材,太瘦了。”某王嘴角噙笑,随口而言。 “……”某女死咬嘴唇,沉默。 “瞧着身高,太矮了。”某王继续厥词。 “……”某女死忍,无视。 “瞧着屁股,恐怕能生也不能养。”某王谈笑风生的调戏。 “七爷,您真的确定这女的如此一无是处?”久不开言的季聍宇微微摇头叹息道:“您的眼光真是独特。” “四哥,你说说,七弟我说的有何错?你堂堂奕王比不了一个小屁孩,传出去,有伤大体,有伤颜面,有伤我皇家尊严啊。”轩辕皓踱步上前,越看越觉得这女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依偎在季聍宇怀中的沈静瑜忍无可忍的侧过身,目光斜睨一眼上前而来的身影,咬了咬沁红的下唇,仰头冷漠斜视:“季哥哥,这里乌鸦太多,咱们换个地方,不如今晚来我房里,咱们对月畅饮,如何?” 季聍宇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透过她的头顶望向那珠帘后的某道身影,嘴角轻浮而扬,“理当舍命陪君子,晚上,不醉不归。” “咱们回家。”她挽着他的手,昂首挺胸绕过某个石化的男人,大步阔前,毫不回头。 轩辕玥面不改色迟迟凝望不语,略表同情的瞥了一眼瞬间定型的男人,自愧不如的叹口气,“话说这辰王妃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啊超级工业强国最新章节。” 轩辕皓收敛起那戏谑的笑容,转而微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点点杀气,他神情冰冷的环顾一圈这醉生梦死的青楼,挥手一摆,冷冷说道:“安然居,好一个安然居,如若再让本王看见这安然居,你们提头来见。” 话音迟迟飘散在这浓浓脂粉弥漫的销魂窟,怅若回音般萦绕不断,最后,一点一点的消散在这轰然倒塌的小楼中,烟雾缭绕…… 王府内: 新房中,沈静瑜换下那一身还充斥着浓烈胭脂的衣衫,褪尽青衫,只着一件贴身内衫,懒散的躺在美人榻上,静静的听闻着窗外南去的大雁。 秋风拂过窗棂,一点一滴的充斥着暖和的内屋,最后,冰凉了那一室的温度,变得很冷很冷。 “啪!”一人轻叩一指便掀开了那紧闭的门,随后,一股熟悉的杜若香扑鼻而来。 “你今天为何去了安然居?” “你不知道你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成何体统?” “你是故意让本王颜面尽失?” “沈静瑜,告诉本王,是不是本王太宠着你了,竟让你如此肆无忌惮的出去丢人现眼?” “告诉你,本王——” “啪!啪!啪!” 空气里流窜的是液体敲击着地面的轻微音符,一声一声,很静很静。 轩辕皓心神一拧,上前两步,双手轻柔的拂过半躺的身子,瞧着那梨花带泪的双眸波光粼粼的注视着自己,突然间,怒气一消即逝,心里被满满的心疼堵得死死的。 他的手熟练的拂去她面颊上的泪痕,温柔似水的轻轻问道:“瑜儿,别哭了,我说重了,你别生气了。” “你说我瘦。”沈静瑜咬咬下唇,一脸委屈。 “这不是给我机会让我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吗。” “你说我矮。” “这不咱们还未及笄吗,等成年了,就长高了。” “你说我能生不能养。” “你只需负责生,我来养。” 沈静瑜皱了皱眉,侧过脸,眼眶湿润,“谁说要生了?” “不急不急,等瑜儿长大了再说。”轩辕皓双手捧住她的脸,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脸颊上,有股痒痒的味道。 沈静瑜心神一慌,着急的推开紧贴自己的身体,俯首一探,竟忘记自己只着一件内衫,半敞的胸口唯一一件粉色亵衣若隐若现,胸膛随着心跳起伏不定,略带着呼吸也一并紊乱,原本白皙的面容霎那间红晕拂面。 轩辕皓只觉身下一紧,心脏在胸口震旗呐喊,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忍不住想要攻城掠地,强行进攻! 沈静瑜不由自主的望后一靠,却是身体突然失重,一个不经意竟不偏不倚的跌进了那温热的身体,双颊,不动声色红了一片又一片。 ------题外话------ 话说都快三万字了,让不让小皓子吃点甜头啊。禁欲五年,人家很可怜了啊。 ------------ 第十六章 刺客来了 沈静瑜蓦然起身,迅速撤离那温暖的怀抱,微微蹙眉,呼吸凌乱,胸口心跳加剧,脸红一波接一波。 她咬着红润的唇,双手环胸抱紧身体,吞吞吐吐的说道:“你先出去。” 轩辕皓半蹲在地毯上,还保持着刚刚接住她时的动作,身体略显僵硬,心里反复提醒自己:不能禽兽,来日方才,总有一天会吃到肉肉,忍,男人忍得住,才有美满性福。 “我……吓到你了?”轩辕皓扯出一抹苦笑,背对而过,负手而立,将王者气息表现的淋漓尽致。 沈静瑜低垂下脑袋,语气支支吾吾,心跳不减反增,说:“我葵水……还未结束。” 轩辕皓沉默三分,嘴角隐隐上翘,露出一丝微浅的弧度,道:“瑜儿。” “嗯?”沈静瑜本能的回答。 “过来。”轩辕皓侧身,眼底含情的对视着她有些胆怯的眸。 沈静瑜踌躇不定,思量一刻,抬首望去,四目相对,他黑幽幽的双眸中泛着点点星光,如同夜境下星辰闪烁,映出了一片光辉天地。 “本王说过愿意等,相信我,我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他拥着她,用着柔力将她弱小的身子揉捏入怀,嗅着那发间散发的点点木兰香,笑意更甚。 我等你!她反复思量着。 隔日: 皇宫家宴,众王悉数入宫。 马车内,轩辕皓斜座在褥垫上,怀中某女昏昏欲睡,摇晃的马车一颠一颠更是让她毫无意外入梦而去。 嘴角梦呓着什么,她小声嘀咕着,好像梦里有个什么很奇特的东西在萦绕,她微微侧身依偎,寻觅着某物体上更舒坦的位置。 轩辕皓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意,宠溺般的望着双腿上那颗蠢蠢欲动的脑袋,不时手抓抓他的腰带,不时又侧侧头挠挠他的双腿,惹得某人身下一阵热流滚烫,他嘴角抿成一条线,不敢再动弹一下,再如此擦枪走火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终于,危机解除,某王大大的在马车内喘上一口气。 轩辕皓轻柔的叫醒熟睡的沈静瑜,为她拢好狐裘,笑道:“等一下要不要去看看你大姐的两位小皇子?他们都是你救的。” 沈静瑜扯了扯自己的裙角,顿了顿,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那你呢?” “今日四哥会带着他的未婚‘妻’入宫,我当然想去看看好戏了御剑掌劫最新章节。”轩辕皓不以为然道。 “什么好戏?我……也想看。”她迎上前,凑到他的身前。 轩辕皓摇头摆手,淡淡说道:“等一下必定会打起来,免得误伤了你,乖乖的待在晨安宫,听话啊。” “打起来?”沈静瑜一知半解的紧跟他入宫,绕过重重宫苑,最后,入得一小院。 那一日入宫已是深夜,这一次,晴天白日,晨安宫便是一览无遗的映入眼眸中。 宫苑前,绿树成荫,粉墙环绕,青瓦花绕,西北角隙,引得一脉清水随意,入口处开沟尺许,愈是往内,水流萦绕,灌进后院,便成小小一湖,湖面点缀几块太湖石,一旁设一处花圃,奇花异草,牵藤引蔓,翠色盎然。 沈静琳卧榻在凤床上,闭目微恙,她的身前不远处,两个小皇子安静的宁睡着,乳母在一旁轻摇小床,屋内,檀香弥漫,有股淡淡的花草清香,安神凝气。 “大姐。”沈静瑜轻唤一声。 床上闭目之人刹那间睁开双眼,精致美艳的一双凤目细细打量了一番不请自来的她,冷冷挥手,撤退众人。 偌大的宫殿,除了那悄然飘荡的香缕,便是两人相对无言的沉默。 “贵妃双子,留得一席佳话,辰王妃接生,引得一出史诗。不知是本宫借了你的名,还是你借了本宫这场东风,总而言之,沈相两女永垂离国史书,真是妙哉妙哉。”沈静琳微微挪动身子,伤口还是一股烧灼般的疼痛,而这一切全拜这个庶女所赐。 “大姐,你还是好好养伤吧,那些有的没的,等你伤好了再去想吧。”沈静瑜站在一侧轻轻的捏了捏两个小皇子柔软的脸蛋,嘴角轻抚上一抹甜笑,那一日还是两个丑小孩,几日不见,竟变得如此漂亮可爱惹人亲怜了。 “是啊,真是可惜了,否则今日宫中之事本宫怎会错过,更别谈那皇室的污点了,真是太可惜了。”沈静琳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沈静瑜手中动作,双手早已捏紧成拳,真不得生切了那双沾染了她鲜血的手。 沈静瑜生疑的问道:“什么太可惜了?”想起辰王的话,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 “你嫁入辰王府竟不知跟辰王最亲近的四爷之事?” “奕王?”沈静瑜猛然醒悟,刚刚轩辕皓说了一句什么未婚妻? “今日奕王带着他的宝贝男宠一同入宫了,你不想去看好戏?”沈静琳说的随意,却是让闻着有意。 沈静瑜心底一沉,安然居里发生的事不是无风不起浪,难道季神医爱慕的真是奕王,那奕王今日入宫携带的那岂不是…… “奕王会先去太后殿,碰巧了太后殿离晨安宫不足两个宫殿距离,如果现在过去,或许还有可能看到奕王大战羽林军的好戏了。” 沈静瑜皱了皱眉,僵直的挺直后背,微微颔首跪安:“大姐,我过去一下。” 她不是想去看什么好戏,只是担心季聍宇,那个出尘不染的男子,那个穿的一袭白衣胜雪桀骜不驯的男人。 沈静琳嘴角轻扬笑意,合掌一拍。 “主子。”一人独跪在地。 “辰王不在,皇上早已调军去了太后殿,如此机会,让她那张还未出俏的脸彻底成为一种绝望。” ------------ 第十七章 被绑架了 沈静瑜一路加快速度,虽然相隔不远,但皇宫内院错综复杂,走了半天,竟发现自己迷路了? 心急心慌,附带着整个双腿都跟着发颤,她使出轻功,跃上宫殿,脚尖轻触,掀起一层灰烬,红衣漂浮,映上天边惹火般的金黄。 突觉异样,沈静瑜心神一拧,察觉到身后那几道诡异的气息正跟随着自己。 忽然间,前路被挡,三个身穿黑色长袍,黑纱蒙面的男人手持刀刃冷漠敌对。 而身后紧跟而来三道微弱气势同样黑衣黑裤黑纱遮面。 沈静瑜自叹这辈子足了,穿越了,成为一个小屁孩,活了五年,习得医术,又练得轻功,却没啥内功,更别谈那什么出神入化的绝世武功,而好不容易嫁了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新婚之夜,见血不吉利,而她不止见了,还自己出了,不止自己出了,那手染了别人的血,如今看来,早已不是倒八辈子霉了,是祖宗十六代都全倒了。 如今更全了,连遇刺都被摊上了。 前无去路,后无退路,绝境。 刺客冷漠不言,形势一触即发,高高宫苑阻断了巡逻的一众侍卫,她身单力薄,如何脱险。 “主子有命,不留活口。”一刺客道。 “主子只说毁容。”另一刺客也道。 “不可能,主子斩钉截铁的说道见辰王妃,格杀勿论。”一人解释道。 “更不可能,主子不可能出尔反尔。”另一人也解释道。 “靠,你哪儿来的。”一人吼道。 “你不是西边来的?”另一人冷言道。 “糟了,你们是哪伙人?”前路三人寒剑一射,朝着后路三人奔命而来。 后路三人见招拆招,剑拔弩张毫不迟疑。 沈静瑜愣了愣,不是来刺杀自己的吗?怎么都打起来了? 那一刻,沈静瑜只得出三个字:窝里反。 刹那间,一跃而扬,轻飘而去,留下那屋顶上针锋相对的两派。 太后殿,戒备森严,殿外侍卫举刀相隔,冷淡的神情将所有围聚而来的宫妃阻拦在外,不得传令,不放一人。 沈静瑜跃上屋顶,喘上一口气,庆幸着自己跑得快。 却不料,刚一落地便觉颈脖处微微发凉,低头一看,平复的心跳再一次拔凉拔凉:今日出门一定未看黄历。 又是一人蒙面,身后冷冷的站着数十人,一个个处变不惊的望着静谧的宫殿内,却不曾想到一个女人从天而降,正巧落入一群贼人视线金庸之武尊。 看着衣着,再看腰间玉牌,数十人喜笑颜开,等了半天竟等到一条大鱼——辰王妃。 沈静瑜不敢再动一步,脖子上那毫无血性的兵刃弄的她心坎砰砰乱跳,所谓刀剑无眼,她可不想成为什么刀下冤魂。 驾刀者一声不吭,只是拎着娇小的沈静瑜再一次跃上房顶,而这一次,毫不避讳底下那群听觉敏锐的御前侍卫。 而今天,却是大出意料之外,太后殿内,早已是乱作一团,居高临下的太后面无表情的静坐在凤椅上,一旁当今圣上不着一言的神色冷漠,而最特别的就数那笑不拢嘴的辰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奕王的手紧握着季聍宇的手,二人不卑不亢,稳稳站立在殿内。 屏退所有宫人,满殿只剩下亲王几人。 “哀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皇上也不会同意,想必天下人都不会同意,龙阳之好,男风之气,咱们离国不可能出现。”太后不假思索的直接说道。 轩辕玥一手执子之手,一手紧握兵器,望向堂上那威严的母后娘娘,同样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儿臣从今日起便不再是离国子民。” “大胆。”太后怒斥,狠狠的砸碎手里的茶盏,“玥儿,哀家自小最心疼你,你想做闲散王爷,哀家准了,你不想入朝堂为官,哀家允了,你不想背负皇室之名只空有奕王之称,哀家不反对了,为何如今,你还来逼哀家,哀家退无可退,这一次,不从不允绝不准,这男人,你放也的放,不放也得放。” “儿臣只喜欢这一人,如若太后娘娘不答应,草民愿今生永除皇籍,自愿摘除轩辕姓。”当堂一跪,轩辕玥面不改色脱口而出。 一席话,惹得众人瞠目。 太后颤抖着双手,不敢置信的看向那自小最懂事最听话最善解人意的儿子,原来,终有一天,他羽翼丰满之时,便再无需要她这个娘为他撑下的那半边天。 “母后,再不答应恐怕四哥就真的不再认我们这些兄弟了。”轩辕皓随意的挑起一腿,淡淡说道。 太后瞥了一眼说的不轻不重的他,冷斥:“说不出好话就闭嘴。” 皇上长叹一口气,这阵势恐防再不圆话,真要见母子二人决裂了。 “皇上,你来说,这婚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太后抛下难题,不再过问。 轩辕麟蹙眉,苦笑:“母后,这主还是您来定。” “哀家让你说就说,撇去身份,你可是大哥,说吧,答应还是不答应。” 轩辕麟为难,一边是母后,一边是兄弟,左右为难,他要如何说才能两清? “这男人和男人之间怎可长久,四弟,你可想好了?”皇上试探性的问了问。 轩辕玥毫不迟疑,点头,“臣弟早已了然,今生只娶季聍宇一人,闲云野鹤,携手天涯。” “这……可不成。”轩辕麟看了看太后的脸色,笑道:“朕可以同意你们的婚事,不过你得答应朕入朝为官,恢复原职,镇北将军,领兵百万。如何?” ------题外话------ 某女主还在屋顶上晾着啊,有谁看见,有谁看见…… ------------ 第十八章 为她自伤 轩辕玥不由自主的冷嗤一声,仰头犹如三分苦笑,凄凉的风滑过那张饱经红尘的娇颜,幻化成一抹惆怅未尽的沧桑,不着一痕的脸,苦叹不知。 “皇兄,您可记得当年臣弟立誓此生不入朝堂,不入军政,不入将营,如今,您让臣弟出尔反尔,驳的可是您轩辕麟的名号。” 轩辕麟哑然失语,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起身朝前两步,兄弟二人,闭口不言,似乎,一切的话语,一切的纷争早已在四目相对中激烈上演。 周围,是一派苍凉。 寒冷的风吹拂过远处屋顶上几道不吭一声的身影,落叶,席卷而过,隐隐的映出阳光余晖下未着痕迹的杀气。 “黑大哥,剑。”沈静瑜本不想打扰那些蒙面人听墙角的兴致,只是,莫名的感觉脖子上那冰冷无血的利刃发出的寒气正不知不觉的靠近自己,冷不丁的让她出于本能的提醒了一句。 领头人瞥了一眼剑下的人质,继续不言不语,毫无表情的眼观着形势一触即发的太后殿。 刹那间,一群铁冀侍卫从殿的左右踏步而来,再一次的将殿前团团围住。 轩辕玥不以为然的冷睨了一眼那危机四伏的院子,毅然决然的手执着自始至终未说一句的季聍宇阔步而去,淡紫蟒袍下,鎏金长靴不做停留。 “四哥,聍宇好像还没有说过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你走?”轩辕皓淡然而笑,瞧着那两道相携而离的背影,笑意愈来愈甚。 季聍宇后背一僵,停下了那双墨黑长靴,回眸相望,苍白的脸颊上浮上一丝看不明的笑容,嘴角弯弯,眉角弯弯,说道:“七爷,还没有看够这出闹剧吗?” 轩辕皓叹息的摇头走近,伸手一挥,面前伫立不动的一众侍卫赫然让道,他笑道:“本王只是想亲自送送你们而已。” “皓,胡闹,你们给哀家听着,今天谁也不许放二人离宫。”太后眼见劝不服轩辕玥,只得动用武力阻拦去路。 “母后,四弟的脾气不比七弟温善,让他们走吧。”轩辕麟瞥向一旁静站的首领太监。 大公公急忙退下,走到离二人最近的侍卫统领,二人悄然交涉死神之翼。 “哀家说过今日谁放奕王离宫,就提头来见。”言罢,太后冷漠的靠向凤椅,不看不望不再言。 轩辕玥微露一丝苦笑,捏紧手中的手,对视一眼,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宇,愿意陪我浪迹江湖吗?” “上穷碧落下黄泉,与君共赴。” 眨眼间,是一抹紫杉飞扬,又是一抹黑袍绝迹,一紫一黑,两道身影流窜在人群中,只消刹那,数十侍卫悉数倒地。 琉璃剑上染满鲜血,一滴一滴,溅落在地,晕染开一朵又一朵妖娆的娇花。 “唉,还是打起来了。”轩辕皓忍不住的自叹一声,却在抬头那一瞬间瞧见不远处那几道不速之客的身影,眼神,渐渐凝成一条线。 他的手,不带痕迹的覆上腰际,随手一甩,一枚迷你飞刀疾驰而去,目标,一里外那蠢蠢欲动的黑衣人。 “啪。”一人跳闪而过。 “大哥……被发现了。”一人应声而倒。胸口处还汩汩流血。 “不愧是辰王,这力道还真是一刀毙命。”领头人目光冷淡,嘴角却是截然相反的露出一抹嘲讽,不知那高高在上,毫无畏惧的当代战王瞧见自己的小娇妻落入贼手,那表情,那气势,那难以掩饰的愤怒,恐怕死也无憾了。 “我告诉你们啊,我跟他不熟,我们只不过才结婚几天而已,话说几天就算自来熟也熟不过冒险来救我吧。”沈静瑜试图解释什么,却一时双脚腾空,直接被人给拎着带下了屋顶。 轩辕玥收下手中的长剑,双眸探向一侧长袍迎风而扬的身影,渐渐的,拢起一阵欣慰笑意,他自始至终仍旧是那般的出尘不染。 “没受伤吧。”轩辕皓独站在殿前,负手而视。 二人微微点头,只是苦了地上鲜血四溅的衷心侍卫了。 “把受伤的人带下去,接下来,贵客上门了。”轩辕皓抬头相望,一抹抹黑影闻声而现。 “护驾。”侍卫统领急忙调兵。 轩辕麟轻轻摆手,“不留活口,今日皇室之事不得传出,知情之人,立斩无赦。” “不知贵客是来刺杀皇上,还是刺杀本王的?”轩辕皓谈笑风生般说的不以为意,丝毫未曾发觉那黑影身后被挟持的某个女人。 领头黑衣人笑意涓涓,绕指而过辰王身后,“可否跟辰王做一个交易?” “交易?哈哈哈,如若你能活着到本王身边,大可详谈。”说完,未等回应,一道劲风从掌心发出,迎着蒙面人呼哧而去。 只消一瞬,四周是一片寂静,突然,刹那间,狂风而起,携带着浓厚的内息压抑而下。 蒙面人不躲不闪,只待雷劲掌风临近,方才不急不缓的将身后的女子扯出,嘴角自鸣得意高高上扬:“不知这一掌打在贵王妃身上,会死?会残废?或者沉睡千年?” “啪!咚!”掌向立转,击碎她身后的那块巨石。 “噗!”急收内力,一口血毫无征兆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恍若一条小溪渐渐汇聚,绵延的流落入尘土。 “王爷。”沈静瑜惊慌失措的望着身前翠色长裙下那斑驳红霜,那是他突然吐出的血沫,红红的一片,染上了碧色幽婉的裙摆,那是他最爱的颜色。 ------------ 第十九章 辰王怒了 那一年,池塘边,翠色裙纱,随风飞舞,荷叶青翠,荷花绝尘,她的裙,她的人,她的心,那般的出尘清纯,好似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干净,未染尘世的干净。 胸口气血翻涌,他却稳稳站立不动,手负于身后微微发颤,他在恐惧,没错,见到被挟持的那一人后,他前所未有的在害怕。 冰冷的刀刃依旧架在她的颈脖上,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凌厉。 沈静瑜定了定神,望向五米开外的那道身影,看着他那嘴角那抹红迹,心脏,好似被扼制住,揪紧般的疼痛。 “七弟,没事吧?”轩辕玥站于他的身后,低头便见他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轩辕皓虚晃脑袋,眼神目不转睛的瞪着前方的蒙面黑衣人,冷冷吼道:“你们的目的。” 黑衣人仰头大笑,“辰王如若早些这么客气,何必弄的如此狼狈?” “说。”轩辕皓眯了眯眼,双手漠然成拳。 “简单,用你的小妻子换一条命,一命换一命,这交易不勉强吧。” “谁的命?” 黑衣人举目望去,手,毅然的指向二人身后的轩辕麟,淡笑道:“皇帝的命。” “这交易——”轩辕皓嘴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你认为本王会同意?” “你可选好了。”黑衣人举了举手里的刀刃。 沈静瑜屏息以待,双眸自始至终未曾离他一步,他气息微重,声音有些嘶哑,脚步略显虚浮,不用想不用猜就知道被内力反噬。 她咬着红唇,恨不得咬破自己那不争气的害怕,她是害怕,不是害怕他不选她,而是害怕她伤了他。 抬起头,她望着那黑衣蒙面人,浅笑一声,“我可以跟他说一句话吗?” “你担心他不选你?”黑衣人似笑非笑。 她看向那个挺直后背,宛若天人一般的面容,说道:“沈静瑜十四岁,相貌平平,未曾出众,却引得辰王爱慕五年,指婚之年,一见倾心,大婚之日,自愿分床,浓情厚意,我乃足矣。有夫如此,此生无憾。你可明白我的选择?” 有帝才有国,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你和我! “瑜儿,听话,别动,我会救你的。”他斜睨一眼身后的轩辕玥,侧首点头。 宫苑外,弓箭手早已戒备,铁冀侍卫围聚不断,远处屋顶,暗卫密布,只待一声命令,众人拔剑厮杀。 “七弟,救你的瑜儿要紧,别废话了。”轩辕玥小声嘀咕。 “还未查出幕后指使之人,留一留。”轩辕皓故作安静道。 “你心已乱,会适得其反的。”轩辕玥小声提醒。 “我自有办法,他们谁都逃不了。”他看向几人,再看看他们中那孤独无依的身影,眼中,安静的一尘不染。 “辰王可曾想好了,我数三声,三声过后女帝全文阅读。”他举着刀刃,瞬间,一串血珠像似珍珠般一颗颗滚落。 “伤她一分,本王必还你一尺。”心神一拧,不容三思,冷冽的寒风席卷而来,霎那劈天盖地,是利箭破空的声音。 轩辕皓如鬼魅的身影流窜而去,天地间,一抹白衣恍若起舞般摇曳在人群中,所过之处,是鲜血的践踏,却也出奇,那袭洁白的衣摆依然干净如初。 他抱着她,揽腰而过,望着她颈脖间那道血痕,只恨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犹豫,真是该死。 “瑜儿。” 她凝视着他, 他的声音绵长温柔,阳光从他的身后蜿蜒入目,渡化层层光芒,晕染开一派金耀,恍如万丈辉煌,那一瞬间……他好美,美的不染尘埃,他好美,美的不食烟火,他好美,美的恍若隔世。 渐渐的,沈静瑜只觉得视线模糊,他重影不断,好似抓不住原型一般,消失不见了。 漫天的黑幕将她遮掩,她毫无预兆的昏倒在他的怀中,只剩下,嘴角未来得及说出的……我没事。 轩辕皓不知所措的抱紧怀中突然失力的身子,心生一疼。 “王爷,留活口吗?”侍卫统领明知多此,还是问道,辰王必定会留下活口以查幕后黑手。 轩辕皓神色冷漠的瞪着地上苟延残喘的几人,咬牙一字一句说道:“五……马……分……尸。” “……”众人哑然。 侍卫统领不知所措的看向殿前的皇上,只待他最终命令。 轩辕麟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凌迟处死。” “诺。”侍卫将所有刺客清理出去,地上的血迹被宫人一遍一遍的清洗,不消片刻,恢复如初。 闹剧结束,轩辕玥趁乱携带着季聍宇毫无留恋的踱步而去,夕阳遍地,碾碎了那一片的人影,最后,蜿蜒如梦。 太医战战兢兢的替辰王妃处理好了脖子上的伤口,不带声响的退出了宫殿。 轩辕皓蹙眉不展的看着床上昏睡的人,心底突突的跳动,他没有保护好她,这是事实。 恍惚间,床上的身影微微侧动,过了片刻,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华灯初上,四周,是安静的夜色。 “啊?”沈静瑜突然从床上跳起,惊慌的盯着身前的轩辕皓。 “怎么了?”轩辕皓紧张的凑到她的面前,太医说她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会昏厥,又加上初潮时经血过急,导致体力下降,不得忽视了。 “你……你……没事吧?”她看着他,目不斜视,两只眼水光闪烁,“你……吐血了!” “傻瓜,我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健,一点血而已。”他侧身抱紧她,轻轻的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伸手拂去那额上凝聚的冷汗,她做恶梦了? “吐血不是流血,我是医生,我懂内伤的严重,让我看看。”她不等回复的伸手扯开他的衣襟,刹那间,他健硕的胸膛毫不避讳的映入眼眶,以及那胸前两点小桃花。 ------题外话------ 某女主趁机吃豆腐了,大家无视无视啊。 ------------ 第二十章 某王的兽心 轩辕皓被小丫头一撩拨,只觉下腹一紧,双目略显不安的瞪着点火的女人,美艳的丹凤眼只剩下那识不明的暧昧情愫。 体内犹如一团火正在灼烧,烧坏了他本来坚定不移的神志,一时意乱情迷,一时把持不住,他欺身而下,将怀中还在蠢蠢欲动的女人给压倒在床纱中。 他的手,温柔的拂过那张精致的小脸,一寸一寸的从眉角移至嘴角,最后,宛若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俯首,低头,咬住。 唇舌的相加,他忍不住的轻喘一声,久违的男性荷尔蒙正在急速上窜,最终战胜了理智。 “可以吗?”他试探性的问出,心思却寻思只给她说一个字的机会。 沈静瑜大脑当场死机,目前正在重启阶段,理所应当屏蔽了那个根本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她就那般瞪大无辜双眼的盯着面前那个笑的纯良无害的男人,双眸是空洞无神,双手是不由自主的游离在他的胸前,秉持着检查伤势的借口,毫不遮掩的欣赏男性之美。 轩辕皓不等回复,双手早已利索的脱下了她的长衫,随后,蓦然惊醒,手,虚搭在她的亵裤上,心底一阵鄙视自己。 “对不起,我越矩了。”他微带慌乱的替她披上衣袍,又忍不住的将她弱小的身子拥紧入怀。 沈静瑜感觉脑袋重启结束,睁了睁眼,回了回神,忆了忆刚刚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这才反应过来,却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处:他难道不知道二十七年来不曾吃肉的女人一旦被色诱,也是很难自控的? 半途而废,男人啊,你点了火又灭了火,却不知人家的心里欲火正盛啊。 老处女,我鄙视你,让你月经来,让你来了还酣畅淋漓不肯结束,靠,真以为是美酒佳酿啊,要滴滴香醇意犹未尽! “刚刚是我鲁莽了,这几日,我们还是别见面了。”说完,轩辕皓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只待空气里遗留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杜若清香。 沈静瑜咬住下唇,盯着不远处还在响动的珠帘,双手懊恼的撑着脑袋,一个人哭笑不得的躲进被子里。 …… 沈静瑜一个人如同被禁足般关在寝殿中整整三日,直到葵水结束,禁足令方才撤下。 在此期间,那个说几日不见的辰王果真说到做到,三日来,连衣角都没见到过,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的干干净净。 直到三日后传达皇宫内院的圣旨颁下,他们终于又一次小别重逢了。 “执皇上口谕,辰王轩辕皓及辰王妃沈静瑜两日后一同上关麓山秋猎……” 轩辕皓未动声色的继续手捏黑子,淡若自如执子而下。 季聍宇拖起脸颊一侧,瞥了一眼一旁的宣旨公公,叹口气,“前几日跟太后闹的那出,恐怕我家小玥子算是彻底被抛出皇家了吧帝枕欢之最毒废妃。” “把奕王的旨也一同宣了吧。”轩辕皓凤眸一抬,直直的探向身侧的公公。 公公心神一紧,脱口而出:“奕王?” “嗯?莫非没有?”手中突然着力,未曾感觉指缝间微微渗漏一缕细细的沙线,微风一拂,布满整场棋局。 宣旨公公双腿一软,不堪重负的跪倒在地,吞吞吐吐的说道:“有,有,奴才这就宣旨。” “说。” “奉皇上口谕,奕王轩辕玥两日后伴驾关麓山狩猎……” “随行太医也一并宣了吧。”轩辕皓淡淡而笑,眉角弯弯。 宣旨公公浑身哆嗦,不敢反抗,硬着头皮说:“季神医不是太医。” “不是吗?本王糊涂了啊,你回宫复旨说本王遵旨。”轩辕皓皱了皱眉,眼观棋局,突觉棋子异动。 季聍宇不以为然的继续放下白子,笑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假传圣旨?” “本王有假传圣旨吗?”他抬头对视。 季聍宇摇头,扯开话题:“听说辰王三日来勤奋布防边塞关图,甚至鞠躬尽瘁到三日未曾回房休息,有王如此,真是离国大幸啊。” 轩辕皓微皱的眉头越发拧紧,心神不安,直接弃子,冷言道:“三日前本王差点犯了糊涂事,再待下去,真担心会兽心大发。” “看不出王爷还有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禽兽了?” “不能伤及她身体,只有分房熬过这几天了。”他一手捏住鼻梁,三日来每到子时双腿总是情不自禁的走到寝殿前,却见屋内摇曳的烛火,心知她还未睡,如若就此进去,必会扰的她彻夜失眠。 夜,如此漫长,又是如此苍凉,无眠的夜,怎舍与她分享? 只是三个不眠之夜,不知她睡得可好? 身子还未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没有他的内力暖着,她能受得了这漫漫长夜的寒凉吗? “王爷,听说王妃今天已经没事了。”季聍宇不轻不重的说道。 某王心头一紧,随即又是如风般飘然而去,只留下那被微微掀起的一层尘埃。 “咚!”门前,轩辕皓平复了砰砰乱跳的心脏,故作平静的推门而进。 寝殿内室,屏风后,珠帘下,水汽在蒸发,携带着水下那淡淡花瓣清香弥漫,迎着微风,蔓延过虚敞的内室隔帘,掀动一颗颗浑圆的珍珠,叮叮作响。 “你——”轩辕皓负手而站,隔着雾气望去,是处变不惊的泰然,却不知负于身后的一双手竟不知所措的阵阵发抖。 她,水下曼妙,那惊慌的眸对望而来,旖旎太重,竟氤氲满层层情愫,恍若出水的精灵,跃跃扑入了他的心口,欲拔不出,越拔越紧。 ------题外话------ 活色春香,美人出浴,不知某王能否把持住啊。 再不吃,某妞都要鄙视你了。 ------------ 第二十一章 我帮你穿 待沈静瑜看清眼前之人,待沈静瑜明得自身身处之地,待沈静瑜恢复了点点神智,待沈静瑜终于忍不住失声大叫,这一切,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才被彻底打破。 轩辕皓不知所措的背对过身,闭紧双眼,轻咳一声,“为什么要在房中沐浴?” 沈静瑜躲进水下,恨不得将脑袋也一同埋进去,虽然人家未发育完成,虽然人家现在还是一个小屁孩,但好歹精神上也是一个老女人了,这样被看得通透,这样被看得一丝不挂,这样被看得里里外外,怎么也得矫情矫情吧洪荒截教仙尊。 “可否请王爷先出去?”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 “哦,我不看,你快些穿上衣服吧,免得着凉。”他依旧侧过身,将君子非礼勿视演绎的淋漓尽致。 沈静瑜咬了咬唇,见他没有回头的欲望,这才扭扭捏捏的从浴桶中出身,水珠顺着颈脖滑落而下,绕过胸膛,顺过双腿,最后,陨落进一池的水下。 她挑起筱琦准备好的衣裤,慌乱的套上,只想在最快的速度结束这莫名的尴尬。 “穿错了。” 三个字如同清早的寒霜将她这颗待熟的茄子打得里外都是紫。 他怎知穿错了?他不是背过身了吗? 轩辕皓急忙收嘴,再次侧过身,用手轻轻的拂过脸颊,那里一片滚烫,一手又覆上胸口,那里阵阵乱窜。 沈静瑜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裤,这几日见筱琦替她更衣,是这样一件一件…… “小衣穿后,要记得裹身,入秋后,寒气重,要保护好自己。”不待反应,轩辕皓上前替她脱下胡乱套上的中衣,又一件一件帮她穿上。 肌肤相亲,不由自主让两人心里顿觉漏了几拍。 “先穿裙,再穿裳,一件一件,中衣套裤,慢慢来。”他俯身最后为她穿上足衣,将牡丹绣花鞋套上,穿戴完毕,抬眸对视,眼里布满的是数之不尽的点点柔情。 一瞬间,他炙热的目光毫无转移的渡入她的眸子里,耀的她一阵恍惚,屋子里,仍旧是氤氲了满室的水汽,携带着他脸颊上那芬芳的笑容,晃的她不知是热的脸红,还是羞的脸红。 好烫好烫,沈静瑜忍不住的心里发烫。 “这样真可爱。”他起身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双手绕过她的小腰,俯首相望她的柳眉大眼。 沈静瑜摇了摇头,在心里狠狠的大吸一口气,好像是自己色诱了他,为什么现在觉得自己被他给色诱了? 腹黑王爷果真厉害,这等活色天香的一幕看见了,还能不慌不忙,不动声色,不卑不亢的替她穿衣? 如若反过来?他在洗澡,她撞破? “吁!”两道毛毛虫从她鼻中迸发,她低头哑然失语。 “怎么了?怎么流鼻血了?”轩辕皓惊慌失措的双手捧住她的脑袋,心里发疼的拿出手绢擦拭掉她鼻间的两道血痕。肯定是房间空气不好,雾气挥发不出,上火了。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春’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沈静瑜真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这窝囊的身子给埋进去,太特么的丢人了,光是幻想一下美男出浴图就鼻血长流,要是真的发生,岂不是饿狼反扑? 丢人,丢脸,丢到大西洋去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聍宇,你等一下。”轩辕皓见她双目空洞,毫无神采,一时慌乱,措手不及的急忙出房。 “王爷,我没事,没事。”沈静瑜苦笑一声,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摇摇头。 见她面如桃花粉红,原本高悬的心渐渐恢复平静,轩辕皓不由自主的长长吐出一口气,毫不迟疑的将她揽入怀中,亲昵的宠溺着她的发丝,“我很害怕,别离开我无限之丧尸。” “王爷――” “唤我名字。” “哦。”某女迟钝,脱口说道:“轩辕皓。” “亲切点。”他托起她的下颔,柔情蜜意的望着她。 沈静瑜之觉犹如被泡在了上百年的陈年佳酿中,浑身软弱无力,双腿如同踩在云端,身体飘飘然,恰逢一道风拂面而来,带着桃花酿的清香,真是不饮酒便自醉,她醉眼朦胧的与他对视,他的眸,忽远忽近,却是那般的引人沉醉。 “皓!”不假思索的直言,她面色绯红,小鸟依人的依偎入他怀中。 “瑜儿。”他低头,她抬眸,唇与唇,擦枪走火。 “过几日带你出去玩玩,可好?” “嗯。” “秋猎七日,我带你游历关麓山,看尽天下,收获脚下一望无际的江山美景,执子之手,相望江湖,咱们也做一回平凡夫妻,可否?”他的指尖绕过她的脸颊,指腹下那细腻的肌肤恍如一汪清水,轻轻一点,便是激起层层微波。 “秋猎?”沈静瑜眨了眨眼,弯弓射大雕? 她问:“你会射箭?” 他答:“会。想看?” 她点头。 两日后: 浩浩荡荡的皇家狩猎,禁卫军领头,御前侍卫护在左右,羽林军垫后,暗卫一消即逝,藏匿暗处。 放眼望去,上至王孙贵胄,下至群臣百官,皆数伴驾随行。 一匹黑马上紫色蟒袍英姿飒爽,手执缰绳,眼望天下,身形挺拔,气势高昂,不言不语,剑眉一竖,只露一丝不易察觉的从容笑意。 轩辕皓骑马踱步而过,绕着四匹骏马拉载的马车环视一圈,左右相顾,确信无任何差错,扬手一挥,说道:“出发。” 沈静瑜端坐马车内,轻轻掀开车帘,入目的是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阳光下,一路而去,所过之处,唯留那余晖照耀的斑驳金黄。 前路茫茫,有你护着;江山美景,有你伴着;未来尘世,有你陪着……轩辕皓,有你在,真好! ------题外话------ 小剧场: 某妞:不知进度是不是有点快? 某王:快个屁,到现在只是亲亲小嘴,摸摸小脸 某妞:不是秋猎了吗 某王:秋猎有什么用? 某妞:秋猎有肉吃啊 某王挑眉 某妞大言不惭:这一次天塌了也阻止不了某王开荤了 某王:! 某妞:记得避孕 某王:滚!繁殖后代,刻不容缓! ------------ 第二十二章 途中生变 俊逸之姿映着阳光照耀,斜斜的拉长身姿,紫色长袍不经意滑过马背,随着马匹跳跃上扬起一丝弧度。洋溢着那暖暖的视线,迟迟未曾挪开一眼。 “还舍不得?”一辆镶着红玉宝石,通体大气高雅的马车内,两女一男,静静而坐。 沈静婉咬了咬唇,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什么舍不舍得,辰王爷本来就是我的,如果不是那个臭丫头用了什么诡计,辰王爷怎么会看上她?” 沈三小姐沈静瑞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里的翠玉,看向一旁的小弟沈宇泓,“二姐啊,三弟都快娶媳妇了,你这还等着辰王爷,就不担心再过两年想嫁都嫁不出去?” 话音一落,沈静婉犀利般的眸子里刹那间如若寒冰骤降,四周,静若无人的安静,她冷冷的哼出一口气,却是嘴角浮上一丝隐隐的诡异,似笑,又却苦涩。 轩辕皓骑着骏马昂首挺胸踱步到御驾前,朝着领事公公点头示意。 大公公掀动车帘子,轻声问道:“皇上,辰王爷求见。” “说吧,朕听着。”御驾里,声音略显懒散。 轩辕皓侧首淡然说道:“禁卫军统领回禀,前方无险,臣弟特来问问需不需要加快形程。” “难得出宫,不急不急。” “诺。”轩辕皓拉紧缰绳,却是听得不远处的一阵嘶吼。 前方一里外,一人气息微重,显然是身受重伤,而禁卫军也早已洞察此人的异样,纷纷围聚在四周,却在下一个瞬间,无一人再靠近一步。 轩辕皓敛了敛眉,双腿夹住马腹,朝着异样处奔去。 空气里,微微的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不得不让久经战场的他疑心,他的视线正好对上所有禁卫军的动作,而他确信,在此之前,没有一人靠近过那个异样的来源之地,而这很淡的血腥味又是从何而来?那人受了刀伤? “王爷。”禁卫军首领欲言又止。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轩辕皓从马上跃下,试探性的抬目望去。 前来之人犹豫不决,吞吞吐吐说道:“好像是一个产妇,见着情况应该要临产了。” “什么?”轩辕皓手从腰佩上划过,看向身后越来越临近的御撵,微皱眉头,秋猎之行,第一日无论如何不能见血,更何况是女人产褥的血腥,反复思量,摆手道:“找个地方好好的安顿好,别惊扰圣驾极品霸医最新章节。” “诺。” 一人将已近昏厥的女人抱起,准备离去。 “住手。”沈静瑜气喘吁吁的大喊一声,记得在马车上看见他神色匆匆的离开,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却不料走近一瞧竟是如此惊心动魄的局面。 轩辕皓一把抱住跌跌撞撞跑上前的身影,拿出手绢替她抹去额上的涔涔冷汗,目光如炬的看向身后紧跟其上的筱琦,斥言:“谁准你让王妃出马车的?路途遥远,飞沙走尘,又是荒郊野岭,如若出事,你可但得?” “皓,我只问你,你想把那人送去哪里?”沈静瑜心急如焚的看了看那女人的出血情况,医者仁心,让她不由自主的担忧。 轩辕皓轻柔的抚顺她凌乱的发间,笑道:“送她去医馆啊。” “你也说了荒郊野外,她现在已经临产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把一个临产产妇送走,又是大出血状况,你认为她还活的了?”沈静瑜撇开他的拥抱,负气的疾步上前。 禁卫军举刀拦住去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的首领。 轩辕皓冷冷摆手,说道:“瑜儿,别闹了,回马车去。” “王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医者,我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这是两条命。”她拼尽全力的挥开拦住她的侍卫,脚下一跃,绕过武功高强的三四人,毫无意外的一跃而至产妇面前。 她俯身仔细查看她的下身,汩汩鲜血毫无间断的涌出,早已染红了那件粉色梅花纹制长裙,微蹙眉头,她踌躇了一瞬,终究是褪下了她的亵裤,留意着宫口情况。 侍卫见状,不敢多看,一个个面红耳赤的侧过身。 “瑜儿,我已唤了太医,你马上回马车去。此人身份可疑,不得冒险。”轩辕皓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强行的将沈静瑜拉扯起来。 却不料带动她身侧的产妇,只见那人身体反射性的弹起,又狠狠的跌落,只听,空气里传来一声嘶吼的呼痛,随后便是无止境的厚重喘息。 血,刹那间狂涌而出,竟像似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沈静瑜心生一惊,推开身前的男人,赤红的双眸迎上他冰冷的眼,面色冷漠,如同寒雪,“王爷,您的手上习惯了血的味道,那是死人的,而我沈静瑜手上也习惯了血的味道,可是那是救人的,我做不到您冷血,也许这两条生命在您手上微不足道,可是在我心中却是一辈子遗憾。” “我是医生,我是产科大夫,我的责任是救每一个痛苦难产的女人。” “别让我恨你,别让我觉得你跟我形同陌路。” 一席话,让他防不设防的身形踉跄两步,他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眸竟有如此冰冷的时候,他一手微微扶住了胸口,为什么会感觉到……痛呢? “她的出现太过可疑,这里四下荒芜,一个临产产妇为何到此?。” ------题外话------ 下一章虐虐身,亲们没意见吧?当然,妞是亲妈,不会下狠手的,只是虐身,不会虐心,别担心哈。 话说“伪小三”登场,亲们都来狠狠鄙视她吧,哦也! ------------ 第二十三章 一剑穿心 沈静瑜毫不迟疑,脱口而出,“我只知道她需要救治。”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却低头看向自己的一身锦服,微敛眉头,毅然决然扯下披在女人的身体上。 她的眼,还是那般的平静如水,却不曾看见那件翠绿裙摆下盈盈的泛着金线,一针一笔,字迹难看,却清晰无比:吾之瑜儿妖孽兵王! 轩辕皓未着一言的望着她冷冽的背影,瞥向身后的筱琦,冷冷开口道:“去看看她有何吩咐。” 筱琦犹豫不决,一步三回头的愣怵不已,那一瞬间是错觉吗?王爷的脸色竟比那产妇还苍白无力,好像风中摇曳的残柳,一不注意便会摇摇欲坠。 “筱琦,替我让小鱼儿把马车驾过来,入秋了,天气微凉,必须保证温度才行,还有让奴才们烧点热水,让太医把药箱给我拿过来。”她低首继续注意着女人的宫口,确信这种情况下可以顺产,方才歇了一口气。 筱琦忧心忡忡,现在队伍正在前行,热水供应―― “陈毅,传本王命令全军停行,就地休息,让火营准备热水,还有立刻熬药。”轩辕皓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本想问问她还需不需要什么帮助,却被她厉言制止。 “王爷,女人产子,请回避。”她的语气依旧冰冷。 她还在生气吗?脚步僵硬,身子更是僵硬,他掩了掩眼,伸手一挥,所有人统统散去。 空旷的荒野,寒风瑟瑟…… 马车内,奴仆早已铺上了厚厚的毛毯,帘子也被木板遮挡住,确信四面不通风之时,她才拿出银针扎下女人身上的几处大穴。 “啊,啊,好痛……”女人被剧痛惊醒,目光涣散,狠狠的咬着双唇,“救、救救我的孩子。”她气若游丝,嘴唇微微泛紫。 沈静瑜心生疑虑,伸手按住女人的脉门,突然间,瞪大双眸,“怎么会这样?” “有……人……下毒!”说完,一口血从她嘴角溢出,毫无征兆的再一次陷入昏睡。 沈静瑜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手中的那团污黑的血迹,刚刚在外面诊脉时明明一切如常,现在怎会这样? “王妃?”筱琦掀开车帘,入目的便是沈静瑜泛着黑紫的唇还有那黑黑的双手。 “别……别叫……”她咬住唇,又顺手搭向自己的脉门,毒性不烈,不至于丧命。 筱琦惊慌失措的爬进车内,惊恐的瞪着那双乌黑的手,心慌不安,“王妃,这人……这人是……” “别说话。”沈静瑜闭了闭眼,感觉四周突然暴动的异样,蓦然一惊,“有刺客。”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莫名的掀起阵阵风沙,迷了眼,乱了心,更是慌了神。 轩辕皓负手站在黑衣蒙面人身前,面色冰冷,他心乱如麻,此时此刻,早已恨不得杀人解气了。 “没本王命令,谁也不许上前。” 徐毅惊愕,却不敢抗命,辰王武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不至于几个小蝼蚁就可伤其性命。恍惚中,他只觉一股浓厚的内力在四周萦绕,一霎那,便是风起云涌。 四周的天,黑沉沉一片,乌云蔽日,尽显诡异。 马车内的王孙贵胄在侍卫的保护下已然拔营启程,无人担忧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谁人遇到辰王,非死即伤,离国上下早已知晓。 “论武功,我们定不是你的对手,可惜辰王有个致命的缺点,想必无人不晓。”刺客若有所指的说道。 轩辕皓目光似寒,冷冽的拔出佩剑,怒指众人,“本王今日很不高兴,正愁杀人无尽仙路全文阅读。” “辰王真的不担心那紫金马车内的某位小娇人儿吗?” 眸光似箭,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你们觉得你们有本事靠近吗?” “当然,我们是没本事,可是有人有这个本事。”一人道。 “只是不知道刚刚那女人得手没得手。”另一人道。 “不管她得没得手,她身体里的毒可是沾上就会致命的。”又一人道。 惊恐在心中慢慢蔓延,他握着长剑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身形移动,速战速决。 寒光微现,是刀起人落的一幕。 鲜血滚烫的顺着剑身滴落在地,还未来得及擦净,便又是一剑决然刺去,毫无迟疑,毫无拖延,只有一招毙命。 “不知辰王妃毒发时是何等的微弱,鲜血是黑的,一滴一滴涌出嘴角,恰似那盛开的罂粟,美艳却是饱含剧毒。” 心神一乱,轩辕皓脚下一滞,身体竟僵硬了一下。 那一个失神间,是刀刃刺入肉体的撕裂声音,好似她那双带着泪却冷漠的眼,看的他……心里好痛! 就如此时此刻,胸口的痛弥漫全身,却不是伤口,而是心脏的迸裂,她中毒了? 会不会……很痛? “不,轩辕皓!”一声嘶吼震惊呆愣的人影,他的背影被散开的阳光映上,明明是那么温暖,为何却显得那么不真实,好冰冷,好像一个眨眼间,便会……灰飞烟灭。 “王爷!”一刹那,众人醒神,刀剑齐发,鲜血染红了一方尘土,汇聚成一条小河,延绵流淌。 沈静瑜心痛如绞的举步维艰,她听到了外面的异动,她立刻施针解掉自己身上的毒,这是一种发作很快,却又很容易解下的剧毒,只要善长医术的人在一分钟之内迅速割下手腕血脉,逼着毒血流出体内,三日内连服三剂解药便可安然无恙。 只是她未曾想到,这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个叱咤风云不曾言败的他会这么虚弱的倒在她的怀中。 一剑穿心,血流不止,他却依旧那么温柔,嘴角含笑,语气和善,宠溺的看着她,轻轻说道:“毒……解了吗?还……痛……不……痛!” ------题外话------ 某妞:小虐一下。 某王:本王都快死了,还小虐? 某妞:这不还有一口气嘛 某王:信不信本王罢演 某妞:七爷,您不觉得此刻是吃肉的时机? 某王:劳资只剩半口气了,吃个屁啊 某妞贼笑,给你特权,吃了再死 某王挑眉:一夜两次可以考虑 某妞:你,成吗? 某王:毋庸置疑 某静:! 某妞呐喊:不出意外,明后天开荤了。 ------------ 第二十四章 丫头,不疼 耳畔北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落叶,旋转翩跹。风如刀,叶似弦,轻易斩断了苍凉天地间那久违的温暖。 沈静瑜泪眼婆娑的紧紧拥住他的身体,胸口上的刀刃随着起伏的心跳微微抖动,一抖一动便是血流如注,恰似一道喷泉涌现,毫无间断之意。 体温在下降,意识在模糊,声音在漂荡,感官在抽离。轩辕皓强提内力压制胸口的痛楚,却丝毫也抑制不住喉咙处那阵阵涌动的甜腥,一个按耐不住,侧头一吐,一条红艳的线条从嘴角缓缓流淌,最后,陨落在那本是一处鲜红的尘沙中。 “皓,别说话了,别动了,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洪荒截教仙尊全文阅读。”她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自以为是的医术超群,自作聪明的自己手里只有生的希望,现在,在他面前却是如此的一败涂地,如此的不堪一击。 “瑜儿……别怕……不疼。”他的手鲜红刺眼,却温婉轻柔的抚上那张梨花带泪的容颜,指尖划过她的轮廓,不做声响的拂去那脸颊上滑过的泪痕。 “七弟。”轩辕玥似一阵风般悄然而至,托起轩辕皓已然昏厥的身子,轻功一施,便是了无踪迹。 “四爷。”沈静瑜回过神,急忙跟上。 本是一出玩笑,本是一场戏言,却未曾想过假戏成真,玩笑一语成谶。 出行前一日,奕王大闹辰王府,恼斥轩辕皓自作主张逼迫公公宣旨。 记得,当时轩辕皓是如何回复的? 他说:“万一路上遇到刺客,万一小弟我武功不济他人,有你保护瑜儿也好,如若我重伤不治,小季子还可搭把手,多好的安排啊。” 马车内,鲜血早已染红了那金贵的地毯,洁白的毯子上星斑点点,赫然醒眼。 季聍宇双手颤抖的拿着银针,却无从下手的看着那碗大的刀口依旧血入涌泉。 “聍宇,快止血啊。”轩辕玥眉头深锁,见着一动不动的季聍宇,更是忧心忡忡。 他的表情,何时如此严肃过? 季聍宇犹豫不决,轻叹一声,“王爷先护住他的心脉,我要止血,再——” 轩辕皓虚弱的睁了睁眼,瞧见两人身后泪如雨下的身影,莞尔:“瑜儿……过来。” “皓,别说话,很快就好了。”沈静瑜含泪的握住他颤抖的手,更是泪如泉涌。 “瑜儿……能……不能……唱……唱歌给……给我听。” 她狠狠的点头,伸手抹掉脸上的泪迹,挤出一抹笑容,看着他,声音颤抖: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彷徨,无助,担忧,满满的堵上了她的心口。 掌下的伤口依旧血流不止,好似小溪流淌,源源不断。 “瑜儿……唱的真好!”下一刻,声音早已如同蚊音,他心满意足的倒入她的怀中。 沈静瑜安下心神,拿着季聍宇手中的银针,毫不迟疑的扎入他的体内,她定神静气的抽出那把插在胸膛上的刀刃,弃之一旁,迅速的拿着药粉均匀涂抹无限之丧尸。 血,染上一层又一层,好似没有停歇的流出。 手,终究是彷徨的颤抖,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季公子,请帮我把包袱拿过来一下。” 包袱打开,她未曾考虑的拿出一枚细针,扎上打结毫不迟疑的刺入他的伤口里,一下接着一下,黑黑的线上染上了一层暗红的血液。 指间流转的细针用着最快的速度缝合了他的伤口,血,渐渐的恢复平静,她轻轻的抹去他身体上的血迹,擦净后,再次涂抹药粉,这一次,彻底止血。 马车外,是夕阳西下的婉约美景,红艳艳的烈日试图渲染那一片蓝天,终究,红霞似火,燃尽了那半边天。 火红的颜色尽头,是延绵不断的行军队伍,没有人知晓堂堂战王身负重伤,没有人敢流言辰王为何突然消失不见,只知,其中有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渐渐的脱离队伍,最后,停留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 “七爷伤势很重,这次秋猎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了,这里是戚元镇,离围猎场最近的一个小镇子,这七日,王爷就在此养伤,离行之前,微臣会来接王爷回府的。”御前侍卫恭敬的送着他们入了镇子,随后交代两三句后快速离场。 戚元镇不大,顶多只有一两万人,却异常的富庶,想必与着不远处的矿源有联系。 传言离着镇子不足十里的地界,有一山脉,盛产金子,镇上无论男女老少皆可前往淘金。 富庶的地儿,民风和气,百姓朴质,对外来人也并无过多的留意。 客栈里,天字上房中,檀香慢慢萦绕,一人静躺在床帏中,一人独坐在床帏前。 “皓,还疼吗?” “傻丫头。”轩辕皓微微睁开眼,身体很累,却不想睡下,只是那双目仍显的目光涣散,他眉角弯弯,嘴角弯弯,勾勒上一出淡淡弧度。 “等你好了再好好骂骂我,好吗?”沈静瑜自责的低下头。 “为何要骂你?傻瓜,毒真的解了吗?让聍宇看过没有?” “嗯,我没事,那不是什么要命的毒,我自己就能解。”自始至终,她不敢抬头对视。 “不行,让聍宇看看。”说完,他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撑住床沿,欲起身下地。 沈静瑜慌乱的急忙拉住他的身子,原本平静的双眸再一次的泪光闪烁,她吸口鼻子,泣不成声。 “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心神惊慌,彻底忽略掉身体的痛楚。 沈静瑜一声不吭的摇晃着脑袋,愈哭愈自责,“是我不对,是我害了你,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王爷,你打我好不好?让我这里别那么痛,好不好?”她狠狠的攥紧胸口的衣服,为什么心口这般的痛,为什么这般的窒息? “伤你?我怎舍得?”他拉着她的手,将她扯进自己怀中,鼻间徘徊的是她清香的那股木兰香。 还好,她没事…… ------题外话------ 这一章分量很足吧,哇哈哈,妞好久没这么勤快上两千字了,快来夸奖夸奖某小妞吧,嘿嘿。 众人拍飞:你丫的好意思。 ------------ 第二十五章 共沐鸳鸯浴 偏远小镇养伤的确很有奇效,特别是对某个有色心的王爷更有特殊效果。 清晨的光斜斜的从虚掩的窗户探射而进,缓缓的蔓延而上,绕过那虚设的屏风,透过点点光辉将床上的两道人影毫无阻拦的映射其中。 双臂交叉,一人依偎在另一人胸前。 感觉到阳光的灼热,沈静瑜惊愕的瞪大双眼,本是平和的面颊上突然间不自然的映上一抹鲜红,她咬了咬唇,红肿的唇更显的娇艳。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幕,两个赤果果的人相拥而眠,两个不着一衫的身子紧紧缠绕。 这一幕,晾谁也不会眼瞎到两人昨晚清白纯洁。 某女忍不住的苦笑一声,这才醒悟,这是某位不可一世的王善用的三十六计之苦肉计+循循善诱计+色诱计的后果,三计合并,彻底把某个女人拆净入腹。 恍恍惚惚,她忆起昨晚的一幕幕。 “王爷人呢?”沈静瑜煎好了药回到房中,却不见一人。 屋外,季聍宇若有所思的探了探头,轻咳一声:“他好像跟四爷去后山了。” “后山?他们去后山做什么?”放下药碗,沈静瑜不明所以的看向门外之人。 季聍宇似笑非笑的一手捏住下巴,笑道:“听说后山有一座温泉,对于重伤之人来说,那可是奇宝,泡个一两个时辰就可大愈。” “真的?”沈静瑜大喜,急忙问道:“那为什么不早点去,昨天他还疼的连话都说不出。” “不让他疼一疼,他不会长记性,更何况,这疼也有疼的好处。” 说完,某女脸颊微微发烫,自己的确寸步不离的照顾他,想起受伤之人伤口如若发炎,一定会高烧不退,安全起见,身边必定不能离人。而假手他人,她终归不放心。 “你不打算去看着他?听说失血过多的人如果泡了太久会晕倒的。” “什么意思?不是四爷陪着吗?” “四爷只是送他过去,他还有点事。”季聍宇淡淡一笑,说的不以为意。 沈静瑜心底一惊,脚底一扬,便是破窗而出。 “喂。”季聍宇后知后觉,站在窗口苦笑,“也不至于跳窗啊。” 话音未落,沈静瑜早已消失在街上尽头。 一路疾驰,终于确定在一刻钟内赶到了目的地,沈静瑜站在温泉池外,双手撑住膝盖,大喘两口气花都太祖全文阅读。 静谧的池中,波澜无痕,安然如初。 不知何时起了一阵怪风,卷着落叶渺踏而来,不带声响的沉落在池中,叶落于下,滑过池水,激起层层涟漪,涟漪微动,阳光遍洒,荡漾而开的是阵阵粼光。 “啪!” 是出水芙蓉的美艳,墨黑的发上水珠滚落,滴落在池中,像似雨帘。 一人背对而过,藏于水中的发丝如同墨水散开般漂浮在池下,那一人,微微回眸,黑曜石般的眼刹那间绽放开朵朵妖媚,嘴角微扬,是笑意满满,唇色相接,是诱人的欲望,眉角点痣,是动人的瞬间,颈脖间,锁骨分明,胸膛前,肌理健硕,往下,是性感平坦的腹部,再往下―― “吁!”一滴水涌出鼻息,又接着涌出第二滴。 沈静瑜低头惊诧,只见自己的手背上点点晕染一朵朵雪花,红红的,艳艳的,是她泛起色心的证明。 “瑜儿,来了?”轩辕皓拨开水雾,刚刚从池下浮出,眼前氤氲而满阵阵水汽,他只模糊的看见对面有一人矗立,走近后,方才察觉是她的气息。 沈静瑜惊慌失措的背对过身,拿着手绢胡乱的擦掉鼻间的两只毛毛虫,狠狠的倒吸一口气,再狠狠的吐出一口气,完胜的肌肤,完美的面容,更是完爆的身材。 有没有告诉过他,那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那一张一弛的胸线起伏,那话语间带动腹部的线条,一点一滴,毫不质疑诱人犯罪,诱人想入非非,特别是饥渴了整整二十七年的老处女。 “瑜儿,怎么了?”轩辕皓从池下出水,没有顾及自己暴露的身子,毅然决然的贴近她身。 沈静瑜后背僵直,胸口处那颗不安分的心脏更加来势汹汹,她嘴角抽抽,尽量平心静气的回答:“我……没事。” “怎会没事,这声音怎么哑了?”他强行拽过她的身子。 四目对视,一切尽在尴尬中。 他的身体,毫无意外的直直映入她的眼眶,身体比例外加轮廓分明,毛毛虫肆无忌惮的再次涌出鼻腔。 “怎么又流鼻血了?”轩辕皓不知所措的伸手拂去她鼻间的血迹,心疼不已。 某女人再一次的狠吸一口气,淡定三分,最终,意识淡定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选择背叛了她。 她的手,绕过他的颈脖,踮起脚尖,不偏不倚咬住他的双唇,唇色的相连,是欲望的觉醒。 她狂妄的吸着他的唇,蛮横的撬开他的齿,舌尖探入,相缠而上。 轩辕皓蓦地一惊,却浅浅而笑,自然而然的迎合而上,两个身体,紧紧相拥。 “瑜儿,我还想要你,可以吗?”轩辕皓双眼迷离的轻轻解开她的腰带,指尖撩开她的内衫,胸膛前,朱砂红痣若隐若现。 沈静瑜没有回应,脑袋里只徘徊着美男出浴时那喷鼻血的裸呈,突然间,身体一凉,却是一池泉水流淌而过,她低头看去,何时何地,自己落入了温泉中? 他的手缠绕而过她的身,将她逼直池边,背抵触在礁石前,吻,铺天盖地而来,惹得她娇呻连连。 ------题外话------ 船戏来了,真是忒不容易啊,某妞都为二人捏了一把汗啊! ------------ 第二十六章 春宵一刻 猛一回神,沈静瑜还来不及问候他的伤势,又一次被他精巧的吻迷得昏天黑地,双手本能的环绕在他的腰背上,上下抚摸,绕过那道伤疤,掠过那道痕迹,用着自己笨拙的技巧撩起他的底线。 最后,一室旖旎(h脑补吧)…… 水下曼妙之姿映着水波微微萦绕,他温柔的抱着精疲力竭的她踱步上岸,赤脚踩踏在池边的细沙上,他俯身浅浅一啄在她的额前,心满意足的脚下一扬。 夕阳微微泛红,一道白衣飘飘然而去,落过之处,唯有遗留那漫天悄然而扬的片片落叶。 客栈内,房间里,木兰花香缕缕漂浮,周围,安静若初。 “瑜儿,累不累?”轩辕皓自鸣得意的挑挑她的长发,饶有余味的望着她的小脸,忍不住的又一次的亲吻而上。 “嗯?”沈静瑜惊愕的瞪大双眼,因为初醒,目光略显涣散。 “瑜儿,困了吗?”他静静问道。 “天黑了吗?”沈静瑜侧过头,脸颊淡淡泛红。 “还没,饿了吗?”他的手不经意的搂过她的腰,指尖自上而下的细细把玩。 沈静瑜后腰一阵发痒,伸手挠挠,“别动,很痒。” “瑜儿,怎么办?我还是饿的。”轩辕皓柔情似水的注视着她含羞的眸,眼神里,荡漾而开阵阵秋波。 沙漏在滴落,空气在流动,芳香在弥漫,暧昧在腾升。 “你饿了?那我去给你传膳。”沈静瑜自觉抵抗力低下,不能太靠近这座强力电伏,否则轻伤触电而昏,重则晚节不保。 “瑜儿,我的意思是……吃你。”他欺身而过,再一次毫不意外的将小娇人压倒在床帏下。 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双眼脉脉含情的凝望着她。 “还来?”沈静瑜不由自主的呛咳两声,“王爷,您老人家也不怕精尽而亡?” “刚刚才三次,不足为惧。今晚长夜漫漫,咱们有很多时间。”他不容违抗的命令口气,毫无犹豫的俯身,唇色再次相接,是他男人气概的勇猛直上,亦是她哭笑不得的自叹为何美貌与禽兽并存的条件下还有一个精力旺盛? 这一夜,注定春光乍现, 这一夜,注定良缘床牵, 这一夜,注定被吃干抹净…… 沈静瑜面红耳赤的躺在床上,回忆完了昨晚的一幕幕,再低头瞧着酣睡正甜的另一人,瞧着他胸口处那斑斑红霜,心底一惊,慌乱从床上跳起。 赤身一丝不挂,显然她毫无知晓花都太祖全文阅读。 双手急忙扯开搭在他胸口处的锦被,拿着剪子,轻轻揭开那胡乱包扎的伤口,重新洒上药粉,再行替他好好的包扎。 轩辕皓睁着两只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在他身上忙前忙后的那道影子,嘴角,不知不觉的微微上翘,手,情不自禁的贴上她的后背。 “你醒了?”沈静瑜轻喘一口气后,再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吼道:“你不知道自己伤势有多重?昨晚上那啥就不应该急在一时,看吧,伤口又裂开了。” “瑜儿。”他轻唤,笑意更深。 “嗯?”沈静瑜侧身收拾那被血染上的纱布,不以为然说:“怎么了?” “你明知我有伤,不能太过劳心劳力。你为何还来……还来……诱惑我?”他的手漫不经心的滑到某女的胸前,挑逗一笑。 某女感觉身体一阵凉意,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入目的除了他的一只贼手,便是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 “啊!”她羞愧的躲进被子里。 “呃,瑜儿别乱动。”轩辕皓脸色一僵,笑容消散。 “怎么了?碰到伤口了?”沈静瑜惊慌的从被子里扯开半颗脑袋。 轩辕皓苦笑的摇摇头,伸手入被中,扯开某个女人后知后觉的一只腿,“你在逼我兽性大发。” 沈静瑜不用提醒便知自己的腿碰到了什么,面色更是通红,背转而过,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特么的丢人,特么的丢脸,特么的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咚咚咚。” 尴尬中,轻叩的敲门声打破僵局。 “什么事?”轩辕皓平躺在床上,声音冷冷的问道。 门外之人淡淡一笑,“七爷,本公子没打扰你春宵一刻吧。” “滚。”识得来人的声音,冰冷的脸色瞬间黑沉。 季聍宇站在门外继续挑衅,“不过我想今天七爷肯定会劳累的起不了身了,我不介意来提醒你们一句,我和四爷要去镇子里看浣纱求缘,你们继续睡吧。不打扰了。” 渐渐的,屋内屋外都恢复了宁静。 轩辕皓从被子里捞出某个羞愧难当的小丫头,笑道:“别躲了,要不要带你出去逛逛?” “皓,你的伤?”她指尖滑过他的胸膛,明明一点起色都没有,还装的自己毫发未损。 轩辕皓拿着衣裳,一件一件的替她套上,说道:“常年带兵,受伤是家常便饭,如若因为一点小伤就矫情的下不了床,陪不了夫人,那我还配元帅一职吗?傻丫头。” “可是,这不是小伤。” “我自有分寸,走吧,听见聍宇的话了没,十月初,扬水尽,秋风来,入冬前,浣纱一曲求真郎。这是离国的名瑶,京城里好久都没举行过浣纱美人求郎才了,今日得见,一定盛重。” “为何是浣纱?”沈静瑜与他并肩而出,迫切问道。 “一头是妾,一头是郎,郎情妾意,相依而饶,纱间牵浊,你我同浣。”他娓娓道来,“这是后半句。” ------------ 第二十七章 擦枪点火 镇子北面,有一座高山,高山下是溪水潺潺。 溪水两面,一面郎才,一面女貌,相对而立,各自纷纷碎语。 浣纱的水,清澈湛蓝,恍若明镜,青色水草迎波轻摇,水下鱼儿嬉戏追逐,搅动涟漪层层晕染花都太祖。 落叶,翩跹而来,静静流淌,恰似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沈静瑜挽着轩辕皓的手安静的站在浅滩前,凝目望着不远处的一众男男女女。 轩辕玥不知何时发现二人,悄然而至,淡淡吟笑,“看不出七弟也好这热闹?” “我只是来看看好戏的,说着咱们聍宇也是未婚,要不臣弟做主准他上去选选佳偶?”轩辕皓不急不慢,笑意满面而说。 话音一落,轩辕玥摆手看向一侧,“咱们不跟小屁孩说话,太费脑力了。” “四爷,你说我们过去,那些女人会不会把纱一把全扔在咱们身上?跟钓鱼似的。”季聍宇似笑非笑的绕过轩辕玥,踱步到沈静瑜身前。 沈静瑜眼见他遮挡视线,不解的看着他,“季神医想说什么?” “瑜儿,我们去玩玩?”说完不等回复,他便是拉着她的手。 “瑜儿已是已婚女人,不能过去。”轩辕皓不着痕迹的将小娇妻揽入怀里。 “反正这里也不知道她成婚的,走近一点看更好。”季聍宇徒手劈下轩辕皓的手,如今他重伤,某神医自有把握将某女人给抢过来。 轩辕皓手下一空,提起内力准备上前拦下二人,却再次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拦住去路。 他目光如炬,语气冰冷,“别闹了,你去把你家聍宇给我逮过来。” “让他们玩玩吧,聍宇本就不喜欢皇家生活,难得出来一趟,我也不能再囚禁着他的自由了。” “那行,随他怎么玩。”轩辕皓扯开轩辕玥的手,神色冷淡的迎步上前。 “啊,公子,可未婚?” 轩辕皓本想一把逮回那窜入人群的丫头,却不料又涌出一群女人,一个个粉面桃花,一个个身形婀娜,漫天的脂粉淹如鼻腔,他忍不住的掩嘴轻咳,却不济牵动伤口,胸前是一阵阵灼烧般的疼痛。 手覆上胸口,隔着人群寻觅着不远处那青衫绿曼,她手执火红纱幔,学着一旁的女人轻轻抖上一抖。水珠从她微露的臂膀上倾斜而下,点滴而过那裙摆,迎上那翠色青叶,更显得熠熠生辉。 沈静瑜回眸相视一笑,轻挥小手,手背上的水好似雨滴般挥挥洒洒,阳光映上,闪烁着点点金光。 那一刻,她笑的天真无暇,那一刻,她净的出尘未染,那一刻,她身处百花丛中,却是不经意的一点绿,让人一望便知她独一无二。美,很美,美的此生勿忘…… “皓,这里的水一点都不冷。”她小跑到他面前,含笑的抓住他的手,手中还残留着那水下的余温。 “当然了丫头,这里可是我们昨日泡温泉的下游,水温一定是暖的。”他温柔的轻抚过她的头顶。 “那你想跟我——”她一手执着他的手,一手拎着那火红的纱幔,笑意涓涓。 他拂过她的手,拿起那一头,牵拉而上,“执子之手,与君共浣,如何?” 溪水边前,一男一女,男着墨袍,女着翠衫,相视而立,相对无言。 一阵花香,梦醒了千年 苎萝山下,春光醉长天 霓裳轻扬,不知迷了谁的眼 涟漪一点一圈漫我指尖 烟波浩渺思念绕几遍 鱼儿缠绵,相伴我流连 蝴蝶飞来,自由自在舞翩跹 转身缓缓远上白云天边 流水浣纱在岸一端 如花容颜为谁眷恋 让我静静守候在那绽放华年 望梅柳拂天 看嫣红开遍 就让此生不渝梦永远…… 踏过那浅滩的石子,轩辕皓幸福满溢的将娇人儿藏在怀中,仰头对望苍天,一行大雁迁徙而去奇术色医。 “皓,你会陪我一生一世吗?”她躲在他的怀中,那样的安神,那样的自在。 未着回应,只是毋庸置疑的点头微笑。 季聍宇摇头叹息的站在不远处,身后是一众瞠目结舌的男男女女,心生感叹:这两人在哪里都能演绎一出深情款款,不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不和。 “我担心在这样下去,七弟会变了。”轩辕玥苦笑摇头。 季聍宇侧身双手绕在他的颈脖间,调戏的看着他,笑言:“难不成现在还没达到变异时刻?我怎么觉得七爷早就变了?” “咳咳,我说的是……算了,过段时间你就会发现他变了些什么地方。”轻咳,侧目,仰头遮蔽。 “四爷,你在躲我?”他轻抚过轩辕玥的脸颊,指腹轻轻掠过他的唇,眉角细挑,晃得一阵媚眼秋波。 轩辕玥自恃自控能力非凡,却感觉身下一阵炙热,顾不得在场的什么男女,打横抱起某个点火的人儿,施下轻功,瞬间漂移而去。 “四爷跑的好快啊。”沈静瑜回过神时,只见轩辕玥衣袂飘飘的一角。 轩辕皓掩嘴轻咳,“男人果然是狼做的,何时何地都能发情。” “七爷,此话何解?”某女迟疑。 “譬如我们现在。” 双脚腾空,沈静瑜脸色一红,“七爷,你的伤。” “身理永远比不上生理需要。”又是一阵风轻扬,那袭墨黑长袍早已消失不见。 空旷的浅滩上,众人纷纷自语:刚刚那一幕是真是假?为何如此逼真,却又如此虚幻? 天色渐渐暮黑,镇上早已是万家灯火照耀,客栈前,屋顶上,四下无人的静,却不合时宜的映上天边的一众黑衣蒙面。 “门主命令,辰王重伤,今日必得手。” ------题外话------ 某妞不说废话,非常严肃,非常认真,非常肯定的告诉亲们:这一次刺客真的来了。 屋内的某人,你们自求多福吧,娃哈哈,是亲姨就呐喊一声吧,哦也! ------------ 第二十八章 惊慌的暗杀 客栈房内,数盏烛火轻晃,隐隐的穿梭过那扇屏风,映的窗前数人影光闪闪。 当月对弈,清茶飘香,黑白双棋,二人端坐。 “四哥,落棋无悔。”轩辕皓伸手夺下轩辕玥准备悔棋的手,嘴角微扬,笑的人畜无害。 轩辕玥蹙眉紧皱,掩嘴轻咳,说道:“明明是你刚刚突然咳嗽一声,打乱了我的思路,我这才胡乱下了这一步。” “可是这一步已经下了,四哥堂堂奕王岂可出尔反尔。”轩辕皓执起白子,淡然落下。 轩辕玥面色一僵,扯开身前的黑棋,双手环胸,“宇,咱们走,不跟小屁孩玩如此高雅的游戏。”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不其然啊。”轩辕皓挑起一脚,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两道背影。 季聍宇后头挑眉,冷哼一声,“七爷,既然如此,你可千万别靠我们太近了,免得惹得我们也一身黑。” “同理同理。瑜儿,关门拒客。”指尖掠过已然凉透的茶盏,却是不以为然的端起浅浅而酌。 沈静瑜坐在一旁,嗤笑,“皓,你就不担心真把四爷给气走了?” “他走了更好,打扰我们两人的二人世界,早就该离开了。”他戏谑般的凑到她的面前,双指缠绕着她的青丝,一缕缕的嗅着那发间的香气,真甜。 “别玩了,我去给你换杯热茶。”她面色羞红的端起那杯凉透的茶水,似风般出了客房。 轩辕皓依然是笑意满面,却在她身影消散的那一刻起脸上笑意全无,转而微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内力雄厚,声音毫不迟疑的冷冽,轻吼:“客人何不下来聊一聊?” “不愧是辰王。”冷漠的声音从屋顶上空响起,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骤现,“你以为让她出去就会无事了?哈哈哈,辰王的弱点想必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就凭你屋外的几人就能困住我四哥?” “声东击西?可惜这一次辰王爷猜错了。”冰冷的掌风带着不容忽视的内功心法破空而来,掌下一挥,红木圆桌便是四分五裂,砸向每个角落,只听空气里响起一声惊响,便恢复如初的宁静。 “调虎离山,你们的目的是本王?”轩辕皓借力一跃到窗棂前,又是一阵势如破竹的剑光闪入眼眸,他往后一翻,险险躲过。 一袭红裳,女人妖娆无双的媚眼而现,手中长剑微微闪烁着寒俊的冷气,恍如冬天的雪,消融的是阵阵暖意,最后,唯留冰寒。 “五毒山毒教教主?果真美若天仙。”轩辕皓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手中的冰魄寒剑,传闻那只需血染一滴便是剧毒蔓延,毒素奇快,甚至比血液流窜还迅猛,当毒素流经奇经八脉,人也渐渐被冰冻,一日后,碎成一块又一块,尸骨全无,死状凄惨超级工业强国。 “辰王爷,你也名不虚传啊,堂堂战王,身负重伤,还能躲过本教主一剑,在下也是佩服佩服。”娇艳的女人妖媚一笑,红艳的双唇,就如雨后樱桃,丰满诱人。 “本王不记得何时得罪过贵教?五毒教常年安分守己在塞外,何时也喜欢搅上江湖这趟浑水,或者是朝廷之事?”不卑不亢,身处劣势,他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这就需王爷去地府问问阎王老子他老人家是不是签错单了。”话音一落,二人拔剑而去。 轩辕皓不动声色的稳稳负手而立,处变不惊的等待着迎面而来的凶猛杀气,侧身,转身,旋转,双手一挥,内力齐聚,掌下一派暗紫辉煌,瞬间,一道白光将屋内映的恍若白昼。 “啪!咚!嘭!” 惊彻天与地的巨响,世界瞬间死寂。 “皓!”沈静瑜被轩辕玥护在身后,惊慌失措的瞪着突然发生爆炸的客房。 泪水,决堤而现,她双手成拳,脚下瞬间移动。 夜幕下,星辰映,是一袭翠色身影闪现的背影。 狼狈的房间内,是熊熊大火的灼烧,没有生气,没有声音,更没有人影。 他,不见了? “咳咳,真厉害,竟然能挡住本王的紫星沙掌,咳咳咳。”轻喘声从火海里缓缓而现,轩辕皓一手撑着虚晃的柱子,一手掩住胸口,伤口再次崩裂,血正肆虐的涌出。 “坏蛋,你吓死我了。”沈静瑜破涕而笑,大步上前,紧紧的抱住那道虚弱的背影,生怕一个不留意,他便灰飞烟灭。 “辰王的紫星沙掌果真名不虚传,只需一掌便能摧毁一切,可惜,只能出一掌。”娇媚的声音扬长而笑,红杉鬼影毫不畏惧的从火海中走出。 “瑜儿,快走。”他将她护在身后,气喘不止。 沈静瑜看着他额头前那颗颗冷汗,摇头说道:“我陪着你。” “快走。” “不,我能帮你。”沈静瑜强压住心口的慌乱,平心静气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热流,不知为何,她竟发现自己体内有股内力在流窜,或许原本的沈静瑜会武功? 她不知道五年前的沈静瑜为何坠楼,更不知道她五岁时待在衡山学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不喜欢练武,只想当一个悬壶济世的好医生。 却不料,鸠占鹊巢后,顺便偷了人家的一身本领,而这身本领却在这命悬一线时,如潮涌出。 “我一直以为我的这双手只能沾上生的希望,原来也能杀人。” 她看着他,绝然一笑,而后转身,赤手空拳狠劣迎上。 “瑜儿,不要……” ------题外话------ 妞现在觉得女主还是会点武功更好,呵呵,就当她九岁失忆前是“高手”吧。 不过一个九岁的娃,亲们也别指望她真的是天才,某女主只会些花拳绣腿,或许以后会在某王的调教下叱咤江湖,哦也! ------------ 第二十九章 暗箭难防 苍凉的夜空,是她毅然离开的背影,冷寂的月光打在她的背上,竟有种恍惚的迷离感,似乎,下一刻,她便会……消失不见。 沈静瑜只有五年内功,招式笨拙,虽是如此,她轻快的步伐让她一下又一下的避开那教主的冰魄寒剑。 月暮下,红衣飘扬,青衫迎风,冰光乍现,恍如二人翩翩起舞,竟莫名的有种凄然的美。 轩辕皓提起真气,踱步上前,蓄势待发从后击下。他光明正大,最恨背后偷袭,今日却甘愿做一回小人。 “瑜儿,没受伤吧?”他为她一指弹开那道剑光,将她又一次护在身下。 “我没事,我跑得快,她伤不了我。”沈静瑜气喘吁吁。 “好,你退下,她的剑有毒的。”轩辕皓运掌而上,堪堪接住女人的一招一式。 沈静瑜闭气伺机,却感觉身后迎来的两道内息,惊喊,“四爷,快来。” 轩辕玥疾步上前,三人围攻女人。 形势,渐渐逆转,妖冶女人腹背受敌,落下败风。 “今日且放你一马,辰王爷,希望你有本事接住下一波,哈哈哈。”冷冽的笑声划破苍穹,为这孤寂的夜更添一丝悲凉。 偌大的庭院里,血腥弥漫,让人生生作呕。 “皓,伤口裂了。”沈静瑜急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眼泪萦绕在眼眶中,却被她倔强的咽回。 “傻丫头,没事了。”他将她抱紧在怀里,下颔抵着她的头顶,那一刻,当她出招的那一刻,他的心生生撕裂,他竟没本事保护她全身而退,她的衣是那般的干净,她的心是那般的纯洁,却为了他,手染鲜血,身陷险境。 “好险,这些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季聍宇站在二人身前,也是气喘不止。 轩辕玥从身后抱住他,伸手温柔的擦掉他额上的冷汗,说道:“恐怕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这里,不安全了。” “那我们现在就离开?”沈静瑜担忧的望着他苍白的脸颊,如此重的伤,能坚持下去吗?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恐怕躲不开了,这也好,至少皇兄那里是安全的。”轩辕皓虚脱无力的倒在沈静瑜怀中,已然半接近昏迷。 四人松懈的站在院子里,未曾注意夜空下,寒风中,趁势而来的一支寒箭。 “小心超级工业强国全文阅读。”轩辕玥察觉危险,疾呼出声,却已是为时已晚。 “嗖!”沈静瑜瞪大双眸,含泪的眸悄然落下一颗暖暖的泪,滑过脸颊,最后,没入尘土。 “瑜儿?”轩辕皓反手接住她倒下的身子,赫然入目的是她从后肩插入的长箭,箭身在月光下显得诡异,竟隐隐的泛着绿光,寒气逼人。 “呕!”一口血从嘴角汩汩流出,她睁着眼,木然的看着他泪光闪烁的眸。 手,覆上他的面容,轻轻的拂去他脸上的泪迹,嘴角弯弯,眉角弯弯,笑的依然是那般的纯净。 “皓……我还是……能……能帮到……你吧。”她抓着他的手,伤口好痛,胸口也好痛,全身上下都在痛。 “傻丫头,别说话,我不要你帮我,我只想保护你,你只需站在我身后,刀剑由我挡,寒风由我驱,艰险由我闯,困难由我抗,你只要乖乖的躲在我身后,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皓……别……哭,不疼……一点……都不疼。”又是一口血溢出,带着淡淡的黑紫,让人触目惊心的黑紫。 “王爷,箭上有毒,快服药。”季聍宇惊慌的扶起她虚软的身子,将手中纯白的药丸喂进她的嘴中。 “皓……其实……我没……没告诉你……我不是……不是十四岁,你……你丫的……比老娘……还小。你……你应该……叫我……姐!”她嘴角淡笑,却依旧止不住入丝线般溢出嘴角的血丝,好苦涩的味道,好难吃的东西。 “瑜儿,咱们不说了,聍宇会为你治好伤的,没事,没事啊。”他抱起她的身子,全然不觉自己胸口的伤口血流不止。 她的裙,早已血染,不知是她的血,还是他的血。黑紫的血沾染鲜红的血,竟妖艳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芙蓉,晕染开一抹美艳。 血腥刺鼻的房间内,一盆盆血水端进端出,扰的整个夜早已是血色一片。 “七弟,你伤口裂开,要先止血。”轩辕玥拿着药粉,却无从计施。 轩辕皓两耳不闻,只是苍白的脸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床帏上昏迷不醒的身影。 “沈相说瑜儿自小就怕疼,五岁之年,常年服药,身体虚弱,比同龄小孩硬生生矮了一截,五岁之后,送上衡山,自此白眉悉心教养,身子才恢复常人般硬朗,但她却异常的对痛觉敏感,一点小小的刺伤对于她而言就如一把刀割过一样,现在这么大的一个伤口,她该有多疼啊?” 喃喃自语,他双眼朦胧的望着她惨白的容颜,自己的胸口好痛啊,不是伤口痛,而是心在痛,痛的他意识消散,险险欲倒。 “七弟,让四哥替你上完药再说好不好?这样下去,瑜儿没事了,你会因失血又昏过去的,敌人在暗,你想让她又一次背负危险吗?” “啪!”一席话,激的昏昏欲睡的某人勃然大怒,双目是鹰狠般的冷漠,他扯开腰间的玉佩,端看两眼,随后伸向烛火旁,任凭那灼热的温度焚烧而尽。 “七弟,你要——” “伤了她,五毒教还妄想继续存在吗?”玉佩遇火渐渐燃烧,竟奇迹般的漂浮起缕缕青烟,烟迹随风而扬,不过片刻,戚元镇里外围聚而上一道道黑影。 “主人命令,一天之内,五毒教一人不剩。” ------题外话------ 中毒了,中毒了,咱也让女主矫情一回如何,哈哈! ------------ 第三十章 “选美”比赛 忙碌了一夜,当季聍宇从客房内走出时,早已是筋疲力尽,身体一软,竟靠着门栏缓缓下滑。 “聍宇累了吗?”轩辕玥搀扶住险些跌倒的季聍宇,心疼的护在怀中,指尖轻叩在他的脉搏上,神色凛然:“真气涣散,内息不稳,你替瑜儿治病的时候好歹也要顾虑自己。” “如若不金针渡血,将毒素引出,她过不了一个时辰。” “好了,你也累了,走吧,我带你去去休息。”轩辕玥怜惜般的抱起昏昏欲倒的身子,往着隔壁一间客房而去。 渐渐恢复宁静的房中,还淡淡的飘荡着些许血腥味道。 轩辕皓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他的手温柔的触碰她的手,又慢慢的移至那面无血色的脸颊上,轻轻抚摸,安静摩挲,指腹的柔缓,就如呵护至宝般轻盈。 沈静瑜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是被活生生疼醒的,肩膀上那道伤口发来的阵阵灼热,让她忍不住的蹙眉。 暖暖的水滑过嘴角,干裂的双唇缓缓的湿濡,撇去了那嘶哑的感觉,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瞬间,一道光迸发入目,急的她匆忙闭眼。 “瑜儿,疼不疼?” 绵柔的声音从耳膜飘散,她微露一丝眼缝,嘴角上扬,“皓——” “别说话,伤口可是疼了?”见她蹙眉紧皱,不由自主的心里又是隐隐一疼。 “我没事了。”沈静瑜淡淡一笑,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有点渴。” “我喂你。” “……”当机。某女瞠目结舌的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温温的水滑过嘴角慢慢的进入喉咙,干渴已久的人感受到了琼脂的滋润,面颊一阵一阵的发烫。 “好喝吗?”轩辕皓心满意足的拿着手绢擦擦她的嘴角,笑意盎然。 沈静瑜讷讷的注视着他笑意拂面的表情,咂了咂嘴,话说美人口对口亲自喂水,这感觉,如飞天。 “你昏迷的时候我也是这般喂药的,那时你不肯张嘴,无法,后来发现这个办法挺不错。”他俯身不着痕迹的轻轻小啄在她的额角,笑的春光灿烂,笑的如沐春风,笑的更是一副小人得志。 沈静瑜不由自主的侧过头,敢情自己替他挡了一箭,他却趁她昏迷不醒时趁机蹂躏,这王爷,太腹黑,心思真不纯杀神者全文阅读。一不留意,恐防自己被他吃的连渣都不剩。 “我就寻思着瑜儿今天能醒,果不其然。”季聍宇不以为意的推门而进,毫不避讳的进入两人的视线,手中还端着那刚刚熬好的汤药,公平分配,一人一碗。 “本王的伤已好,毋需喝药。”轩辕皓避开他递过的汤碗,面色冷淡说道。 季聍宇举碗不动,淡然说:“听话皇上已经拔营出发了,好像是什么熵国三皇子来了,更听说熵国三皇子乃熵国第一武将,三年一次四国拼斗不日举行,就凭辰王爷这负伤的身子骨能抵人家一招半式吗?” “寥寥小国,何须本王出战?皇兄早已通知本王人选已定,没本王的位置了。”他犹豫三分,最终还是拿过那乌黑的药碗,微微皱眉,一口喝尽。 “要不来点蜜饯?”沈静瑜早已喝完了药,当然也相当鄙视那中药味道。 轩辕皓只看不语,面色凝重。 沈静瑜识趣的收回手中的蜜饯,泰然的放入嘴中后道:“什么是四国拼斗?” “四国各派本国高手出战,抢夺花魁。谁夺下美人便是英雄叱咤其余三国奉为当世无双公子。当然,这美人也是四国各出一人,听说宸嬅公主自上月就开始练舞了。”季聍宇解释道。 “公子?”沈静瑜咬了咬舌,“这称呼更像文官啊。” “四国斗比的不只是武还有文,治国之道,领兵之道,御敌之道,将帅之道,可谓是道道皆有。”季聍宇再解释,心里腹诽:她是四国之人吗? “原来如此,那美人呢?还有那啥花魁?莫非是——” “别把你想的那些玩意儿用在如此神圣的美人之战中。各国唯一委派的美人皆是公主郡主,举国最高贵的女人。比的便是琴棋书画,胜者便可居于高台,俯视四国高手拼个高低,由最后得胜之人牵的美人归。” “什么意思?”某女先天迟钝。 “和亲懂吧。”季聍宇扶额,解释真心觉得累人累己。 “搞了半天弄的那么文雅,最后还是和亲。”沈静瑜轻咳,“那王爷如果没有受伤,会去吗?” “你想我娶侧妃?”轩辕皓吟笑,若有所思的望着突闻言,色骤变的面容,笑意更甚。 沈静瑜哑然,闭口扯开话题,“我们何时动身回府?” “你身子未好,再过两天吧。” “那什么三皇子?” “那是皇兄的事。” “哦。” 沈静瑜略显心虚的闭上眼,其实现在她还是打心底多谢那些刺客了,至少让她家亲亲王爷有理由撇开那啥无聊的‘选美比赛’了吧。 想着想着,某女不知不觉的嘴角上翘,笑意满满。 客房外,轩辕玥不以为然的背靠在柱子上,脸上漂浮的是狡黠的笑意,语气平淡:“这是皇兄快马加鞭送来的灵丹妙药,并下旨下月初由你……亲自……迎战!” “皇兄这是没把握?陈毅是我亲手提拔的,他的武功对于那些所谓武将,根本就是大材小用。”轩辕皓捏紧玉瓶,如若他上场,能不能赢没关系,而是他想不想赢。 ------------ 第三十一章 某公主空降 轩辕玥自叹一口气,道:“沈相二女沈静婉替宸嬅迎舞,太后懿旨必须由你出战,这是在准备给你纳侧妃啊。明目张胆的。” “啪!”玉瓶坠地,那颗浑圆的白玉药丸滚落而出,微微的泛着寒气,就如他眸中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七弟,我不想让你为难,只是沈静婉好歹也是你的小王妃的胞姐,太后早已属意她是你的王妃,竟然王妃做不成,人家不介意做一个妾,你若不愿,何不直接驳回了她,这样遮遮掩掩,拖拖拉拉,最后误了人家清白姑娘大好青春,这恐怕也是太后所顾虑之事。无可奈何,只得让你给她一个公平机会,赢了便是你的侧妃,输了便彻底退出。” 轩辕皓面色沉了沉,却又出口而笑,“四哥,你可曾听说过我非得娶她?记得五年前我就亲自跟母后说过,至此一生,唯求一人,沈相四女,共我连理,今生来世,生生不离不弃。” 轩辕玥叹出一口气,“母后这也是做错了红娘啊。” “不管如何,我已娶妻,不会管什么四国连战,谁要当英雄,谁要抱美人,都与我无关。”语罢于此,轩辕皓大步跨进屋内,随后,毫不客气的紧闭房门。 床上,沈静瑜睁开双眸,微微侧目,注视着屏风后那隐隐约约的身影,门外的话,她清晰入耳,二姐?话说她连自己的三个姐姐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妹妹闺名,这倒好,原来她的二姐爱着她的老公。 这么狗血的一幕,还真是言情啊。 二女共侍一夫?她好像还没如此大方到把自己老公让出去。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 爱我的人都是好人,不爱我的人都是坏人,抢我爱的人……都tm不是人! 敢来抢?本小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的后遗症。 “瑜儿,怎么醒了?”轩辕皓听见屋内的响动,踱步上前,温柔的俯视一眼。 沈静瑜猛然一惊,尴尬的咬了咬唇,“皓,我想回去了,我的伤无大碍的。” “不行,路途遥远,你才刚醒,体力尚未恢复,等两日啊,听话。”他轻柔的摸摸她的脑袋,笑逐颜开。 沈静瑜伸出双手缠绕过他的腰际,侧身覆在他的胸膛处,说道:“皓,圣命不可违,国威不可犯,你是离国第一元帅,也是绝世高手,咱们不低调行事,该出手就出手,不用顾忌我。我的心胸很宽广的,能容条条过路的小船。” “你就不担心我一个不留意把他们都打败了?”轩辕皓诧异,他的小娇妻竟如此深明大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暧昧成神最新章节。”她寻觅着他身体中最舒服的位置,毫不迟疑的伸着小魔掌上下其手的肆意挑逗。 某王被怀中不安分的女人活生生点上一把欲火,却碍于她的伤势再一次的偃旗息鼓。 三日后: 马车摇摇晃晃了一路,终于在日暮西陲之际归了京城,果然如一路听闻般,此时的京城早已是热闹喧嚣,大街小巷,人声鼎沸。 辰王府前,一辆鎏金大轿安然停下,轿内急窜出一抹粉色长裙,腰间佩戴着一株铃铛,随着主子轻快的脚步,铃铛一上一下的摆动着,发出微乎其微的玲动声。 “七哥。”女子一步三跃,不带拘泥的直接扑入轩辕皓怀中。 “你怎么来了?”轩辕皓扯开小丫头的脑袋,微微蹙眉,“又偷跑出宫的?” “七哥,人家都快半年没见到你了,怎么见到我,倒委屈你了。”小丫头嘟嘟嘴,却见着辰王身后的某道倩影,眸光一闪,踱步而入,“你就是七嫂嫂?好可爱啊。” 沈静瑜呆了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脸颊一疼,幡然一惊,一双手早已生生的捏着她的脸颊左边扯扯,右边拉拉。 “宸嬅,放手。”轩辕皓健步上前扯开女子的两只贼手。 被唤作宸嬅的女子从容一笑,“话说叫你七嫂嫂怎么这么别扭?听说辰王妃可还未及笄啊,还是叫你瑜儿吧。” “说,你偷跑出来的目的?”轩辕皓沉下脸色,拉着小娇妻的手匆匆入府。 宸嬅一路尾随,笑的天真纯洁,“我是来找七……瑜儿的。” “你找我?”沈静瑜脱口问道,她好像不认识什么公主级别的女人啊。 沈静瑜觉得自己这一生足了,出现在她面前的女人不是贵妃就是公主,男人不是王爷就是皇上,换她二十二年都市生活,连市长有几颗牙都不知道。沈静瑜啊沈静瑜,你忒知足吧。 “是啊,瑜儿,那个有点私事想跟你聊聊。”宸嬅笑意温柔,很是温柔的凑到沈静瑜面前。 “你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轩辕皓一指弹开宸嬅的脑袋,冷漠拒绝:“瑜儿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七哥,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找瑜儿的,你提防着男人就够了,提防我做什么?我又不像四哥有那癖好。” 不等回复,宸嬅眼见沈静瑜进了寝房,先轩辕皓一步入屋,然后大掌一挥,房门一闭,动作迅速,毫不犹豫的将他拒之门外。 “七哥,你快去书房吧,听说内务府大公公来了。” 透过门窗,宸嬅见着轩辕皓的身影渐渐离去,大大喘出一口气,随后,转身,对着身后那朵还未绽放的花苞儿邪魅一笑,笑声酣畅,回音绕梁,惊得某女后背阵阵发凉。 沈静瑜微低垂眸,顾左言右的问道:“公主找我有何事?” “我是来帮你的。” ------题外话------ 某妞终于把瑜儿的好基友搞出来了,不容易啊,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亲们懂妞的意思吗? 哈哈哈! 某王表情亮了…… ------------ 第三十二章 安胎药 华灯初上,本是紧闭的门终于开启,一道身影左顾右盼的走出,随后,悄然趁着夜色离去。 轩辕皓从书房出来回寝房时便见如此情景,脸色一沉,点点顾虑的推门而进。 沈静瑜目光呆愣的坐在凳子上,身前的茶盏已然冷却,而她却丝毫未知,拿起一饮而尽。 “宸嬅跟你说了些什么?”轩辕皓伸手拿下那杯被喝尽的杯子,眉头微蹙,他深知自己这个小妹的秉性,用太医的话来解释便是心性纯良,品性温和,而他看来她却是脑子有病,心理更有病。 沈静瑜顿了顿,目光恢复如初,嘴角扯开一抹淡笑,说道:“没什么,就是问我明日回不回沈府?” “为何回沈府?”轩辕皓身体微微僵直,沈相未曾拜帖。 沈静瑜笑道:“听说是贵妃带着两位皇子明日回府,公主问我去不去。” “去做什么?瑜儿,你应该知道你的大姐——”他犹豫,踌躇,欲言又止。 沈静瑜从容一笑,指尖跳过杯盏边缘,说道:“皓,那你不想我回去了?” “那毕竟是你的娘家,有你爹娘的地方。我怎可剥夺你与家人团聚的机会?只是明天不行,我要进宫。瑜儿,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要不等我两天?”他俯身握住她的小手,凉凉的,手心有点点湿润。 沈静瑜摇头,“宸嬅公主会陪着我。” “就是因为有她在,我才不放心。” “嗯?”沈静瑜瞠目,“公主人挺好的。”她脸颊一红,心里小算盘在高速运转着。 “是挺好的,表面而已。瑜儿,你想回家就回去,可是我不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我让聍宇陪着你好不好?” “这——” “四哥也要进宫,聍宇一个人也无聊,有他陪着,我这里安心。”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处,淡然而笑。 “嗯!”点头,四目对视,柔弱的烛光闪烁在二人身前,静静的映上两抹人影。 窗外月光淡柔,林间小路,竹叶飘飘,星光洒落,斑斑驳驳。 月色安静的映着几抹身影,一人独立,众人皆跪。 站立之人,手举令牌,面色冷漠,语气平静,道:“主子命令,护王妃寸发未伤,如若失职,血溅黑袍重生军少宠妻。” 翌日清晨,在筱琦的轻叩房门之后,轩辕皓便早早起身。 沈静瑜坐在床边,欲哭无泪的盯着某王手里的大红锦袍。 袍子很惹眼,因为红的刺眼;袍子很名贵,因为云锦制造;袍子很美艳,因为层次分明;只是,袍子很坑爹,因为……绣着‘辰王妃’三字。 ‘辰王妃’三字是纯金线缝制,在阳光的折射下微微泛光,放眼望去,就如一块金印狠狠的刻在脑门上,清晰明朗。 沈静瑜咋舌的用手抚摸过那‘辰王妃’三字,从腰侧一路延伸至裙角,逶迤坠地。 “喜欢吗?我特命宫里司衣局连夜缝制的。”轩辕皓极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放眼望去便知这人是他的女人,谁敢伤?谁敢动?谁敢无理取闹? “王爷,这穿出去会不会笑话我幼稚?”沈静瑜不敢苟同。 轩辕皓挑眉,面色瞬间一沉,“放心,没人敢多嘴的。” “可是——”她扭扭捏捏,想着推脱,却依旧徒劳。 轩辕皓兴致勃勃的让她穿上试试,直到出门之际,一路目光斜睨着那道标记,如此一来,暗卫护着,他的影冀守着,谁也无法造次了,万事俱备,他安然的目送着马车离去。 马车内,沈静瑜轻微的喘了一口气,一手扣在胸口处,这里还在砰砰乱跳。 “瑜儿。”车帘被人掀开。 宸嬅惊愕的瞪着一身红杉惹火的女人,咽了咽口水,忍俊不禁的跳上马车。 “你七哥让我穿的。”沈静瑜一手扶额,想她二十七岁穿着绣着自己身份的衣服,又是去见那个爱慕自己老公的女人,这不是正室抓奸来了吗?赤果果的挑衅阵势啊。 “瑜儿,这样也挺好的。”宸嬅掩嘴偷笑,侧过身,看向车帘前。 “好了,不说这些废话了,让你准备的东西拿来了吗?” “这个给你。”宸嬅递过一个包袱,小丫头模样又是易容,她一路过关斩将的逃出了皇宫,顺手在太医院偷了点东西。 沈静瑜打开包裹,轻咳,“公主,这些从哪里拿来的?”她摇晃了一下手里的药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字:安胎药! 宸嬅脸色一红,拿过药瓶藏在袖中,“我又不识药材,这些都是胡乱拿的,你看看哪些是你需要的,其余的全扔了。” “行了,你确定这样做不会有什么意外后果?”沈静瑜冥思一番再次问道。 宸嬅狡黠一笑,自鸣得意的看着她,“不会,出了事还有本公主担着,你怕什么!” “呃,好吧。”沈静瑜掀开车帘,探看了一眼车外的大街小巷。 近日来,京城异常热闹,这无非跟下月初四国斗相关,想必今日辰王入宫也是商议这件事。 偌大的相府,贵妃沈静琳端坐在正位上,依次往下相爷、夫人、二夫人、三夫人以及一众儿女。 沈静瑜身着红杉踱步而来,阳光虽盛,却不耀眼,在虚旷之地渡上一层金光,如同铺上一层金色地毯,一红的招摇,一金的晃眼,裙角飞扬,金线在阳光普照下,一点一点晕染,好似一只凤凰缠绕过她的双脚,最后,腾飞于天,有种美,有种艳,好似……舍我其谁。 ------------ 第三十三章 瑜儿,你有了? 沈静婉目光冷冽的瞪着摇曳而来的身影,指尖狠狠的缠绕着腰间的玉带,牙唇紧咬,恨不得撕碎了那沈静瑜身上的红衣。 沈静琳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恶气难消,今年蜀中大旱,蜀锦本就稀少,不料今年一场旱灾结束了年年进贡的蜀锦,听说一年下来不过只有一匹,而这一匹却不知所踪,皇上不说,太后不说,原来被她穿上了。 沈静瑜未进正厅便感受到了那道道灼热的目光,竟比她的红衣还热烈,不由自主的她抬头望向正位上的高雅女人,她笑意涓涓,目色柔和,却是紧咬的牙关出卖了她心底的怨恨。 马车上宸嬅跟她解释过了这蜀锦的厉害之处,果不其然,还未近身便引得一众恶念。 “大姐,父亲、大夫人。”微微颔首,沈静瑜退到一旁。 “四妹还真是姗姗来迟啊,这一身衣服真漂亮,昨夜本宫就听说辰王的命令连夜进宫,弄的整个司衣局彻夜未眠,果然赶制出来的衣服羡煞包括本宫在内的所有人。”沈静琳从椅子上走近,她本高沈静瑜一头,现在更是居高临下的瞪着她红的刺眼的衣裙,目露凶光。 沈静瑜不骄不躁,抬眸对视,“大姐可是喜欢小妹这身衣服?” “再喜欢也是你的啊。” 沈静瑜微微点头,“是啊,王爷特地在上面绣了三个字,大概就是担心没有人知道这是我的衣服。”她随意的挑了挑腰侧的那三个金线缠绕之字。 沈静琳神色一摒,强颜一笑,“辰王和四妹你还真是恩爱有加啊。” 一旁的沈静婉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三个字,咬着下唇,眉头微皱,无论身份高低大步上前,“沈静瑜,你这是回来喧宾夺主来了是吧?别以为做了辰王正妃就很了不得,本小姐告诉你,我已经求的太后恩准,只要我胜了四国美人,太后就恩许我与你平妻,别以为你做了辰王妃就可安枕无忧,过不了多久,辰王的八抬大轿依然会高调抬我入府。” 沈静瑜面色不动,却忍不住的后退一步,论气势,她目前身高太低,比不过;论人势,她只有身后易容宸嬅一人,抵不过;论声势,她受伤后气息不稳,吼不过。 总而言之,她左看右看,并无一人为她说话。 靠,辰王妃这么大的三个字都没人给面子? 唉,最后,只得损招了。 沈静瑜定了定神,泰然的走到宸嬅身侧,小声嘀咕,“贵妃品级比我高,我碰不得,可是打个平民应该不成问题吧。” “主子,您老人家可是王妃,她就算以后能做王妃,可现在连个屁都不是,您尽管打吧无限之丧尸。”宸嬅扯开嗓门,吼了一声。 沈静婉面色黑沉,举手毫不迟疑的朝着沈静瑜脸上一扫而去。 “啪!”宸嬅出手挡住沈静婉的手,冷冷对视,“沈相爷,如果这一巴掌落在了我家王妃身上,您说王爷该怎么跟您结算这个代价?” 沈相本无力过问孩子们的事,却见沈静婉突然出手,后背一凉想阻止,却也来不及,见着一个丫鬟的质疑,无奈轻咳呵斥:“婉儿,过来。” 沈静婉却是一动不动的瞪着宸嬅身前的掉落出来的瓶子,瞬间,面如土色。 沈静瑜顺着目光望去,情不自禁的掩嘴咳嗽两声。 众人举目而视,刹那间,屋内,落针可闻。 宸嬅面色一僵,这如何解释? “爹,那个——”沈静瑜欲解释什么,却不料被二夫人急切上前握住双手。 二夫人泪光闪烁的看着她,轻柔的问道:“瑜儿,你怀孕了?” “轰!”沈静瑜觉得脑门被一道雷狠狠的劈中,里外都是焦。 “好孩子怀孕了是好事,怎么不早说呢?如果刚刚二小姐不小心打到你怎么办?要不要宣太医过来看看?”二夫人担忧的搀扶着沈静瑜,惊慌的打量着她平稳的神色。 沈静瑜茫然的寻觅着那罪魁祸首,却不见她的踪迹,这丫头闯祸了丢下她就跑了? “是啊,快,快过来坐坐。”沈相如梦初醒,健步如飞的跑到二人面前,顺手捡起那瓶药。 “瑜儿,来,吃颗药,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二夫人焦急的把药丸塞进沈静瑜嘴中。 沈静瑜还未来得及解释什么就跟感觉喉咙处异物一滑,直直入腹。 “感觉怎么样了?”沈相后背僵直的看着她,心里腹诽:小祖宗可千万别出事啊。 “娘,我——”沈静瑜欲解释,却见父母身后沈静琳目光狠毒的射来,而更令她措手不及的便是后面一句话。 她冷冷开口道:“本宫觉得应该找一个太医好好看看,这可是辰王嫡子,出不得一丝差错。” “是啊,保险起见,让太医诊脉诊脉。”沈静婉心底发狠,好巧不巧那药瓶就落出来了?这分明就是二人的计谋。 “不用劳烦各位主子了,奴婢见我家王妃面色难看便知胎息不稳,已经让车夫请来了大夫。”宸嬅不急不慢的领着一老者入厅。 不知是跑的急了,还是热的急了,沈静瑜恍惚间只见那老者额头上涔涔冷汗密布。 宸嬅站在一旁从容不迫的对着她淡然一笑。 沈静瑜平心静气的让大夫把脉,苦叹这玩笑何时是尽头啊,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王妃主子这脉象的确是双息,只是怀胎时间尚短,胎息不明,刚刚动气也无碍,只是往后要好好调养了。”大夫如释重负的暗暗叹一口气,感觉自己早已是汗湿几重了。 ------题外话------ 亲们猜猜,这胎是真怀上了,还是假怀上了?嘿嘿(某妞笑的好猥琐) ------------ 第三十四章 越抹越黑 沈静琳不置可否,眼角冷冽的瞥向一旁的小丫鬟,冷冷说道:“堂堂辰王嫡子怎可让民间大夫随意诊治?本宫已经派人去请秦御医了,四妹身子骨自小就弱,这怀胎可不是小病吃吃药就可痊愈的。” “是啊,琳儿说的没错,快去请秦御医。”沈相脑门一阵冷汗直下,匆忙吩咐管家行事。 管家着急出府,拔腿就跑,却在拐角处被一人截下。 季聍宇本是无意来搅和这些事,可是一听到那大夫的话心里不禁腹诽:这怀孕怀的也太快了吧?秋猎之行王爷伤势很重不可能行房事,难不成是出府前? 沈静瑜瞧着步入正厅的身影,悬在半空的心突然狠狠的跌下又再次腾起,搅得她更是心神不宁。 她没有听从辰王的吩咐,让车夫改了路,根本就没去奕王府接季聍宇。 季聍宇不以为意的踱步入屋,朝着沈相抱拳行礼,笑道:“不知沈相信不信的过草民的医术?” 沈相长喘一口气,点头应允。 季聍宇坐在沈静瑜对侧,笑意满满的与她对视一眼。 沈静瑜后背发凉,心底发虚,整张脸青白相加。 季聍宇三指扣上,静静的细诊,表情时而严肃,时而豁朗,又时而蹙眉,又时而展颜,最后,却是嗤笑一声。 见他一笑,沈静瑜悬在半空的心狠狠的提到了嗓子眼,自己本是妇科大夫,怀孕之事比谁都清楚,就算他跟轩辕皓同过房,但就算一次中奖,现在也只属于受精卵阶段,就算他是神医也不可能把出还处于运输状态的精卵结合体啊。 汗,不知不觉从额角滑落,一室的沉默,静的让她对自己的心跳声都已是清晰入耳。 “无碍,辰王妃记得每日服用安胎药便可,但需注意,前段时间你受了点伤,身体本就虚弱,切忌不可再受任何刺激。”他淡然的笑意拂面,声音不急不慢的飘荡而起,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侧缄默的沈家两位小姐身上。 “既然季神医都说没事了,那就太好了。”沈相如释重负的站在一旁,又神色冷漠的瞪向身后的沈静婉神箓。 沈静婉脸色一暗,心底阵阵悸动,自言自语道:“怎会这样?她不过嫁过去才月余而已,这么快就珠胎暗结了?” “婉儿,住嘴,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沈相怒目而视,斥言:“把你的好女儿给带下去,在贵妃、辰王妃面前如此失心疯成何体统?快带下去。” 大夫人被惊醒,急促的拉着沈静婉的手仓惶出了正厅。 沈静瑜苦笑一声,眼角余光瞥向季聍宇的背影,又一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玩笑如果被轩辕皓知道了,不知脸色会变成什么模样。 季聍宇像似心有灵犀般也是回眸一视,自始至终那抹笑都挂在脸上,越有高涨之势。 “既然瑜儿有喜了,那不如我领着她回房休息一会儿吧。”二夫人和颜悦色的看着自己女儿,多年的怨气也一朝散尽,只剩下那满满的欣悦。 “娘,就让我的婢女随我回房吧,我也有点困了。”沈静瑜起身理了理那身红袍,脸上笑意僵硬的健步离去,这样炙热的目光下,恍若千瓦电伏,弄的她浑身麻痹。 离了前厅,宸嬅终究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 沈静瑜心底惊慌的伸手扶住胸口,喘息道:“公主大人,下一次别搞出那么多‘意外’了行吗?你不知道那瓶药被发现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被你给一并摔下了。” “这不更好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辰王妃有孕在身了,谁还敢对你出言不逊?”宸嬅若有所思的伸手轻抚而过沈静瑜平坦的小腹,笑不拢嘴。 沈静瑜抬手拍掉她的手,眉头微皱道:“你就不怕这流言一并传入宫里?或者被你七哥听到?到时候我变个孩子出来?” “这种事想必哥比我清楚。”宸嬅再次挑眉,笑的不怀好意。 沈静瑜面色一沉,瞪大双眼,怒视一眼语出惊人的女子。 “好了,我的好瑜儿,我们不开玩笑了吧,这次是意外啊,本身就是一个意外,反正都错上了,管它真相如何,我七哥就算知道咱们假怀孕,他又不会跟你和我秋后算账,没事没事啊。” “公主这话说的可就大错特错了。”季聍宇斜靠在走廊玉柱上,依旧是那张笑意不减的表情。 沈静瑜自知理亏,低垂下眸,“我回去会跟他解释——” “其实你不必解释的,因为这传言王爷不会相信。”季聍宇信誓旦旦道。 沈静瑜点头,“也对,我们——” “瑜儿,你们不会到现在都还没……还没洞房?”宸嬅一手狠狠的拍向脑门,亏他身强力健的七哥夜夜抱着如花似玉的娇妻,两人却还是娇滴滴的清清白白? 季聍宇缓慢走近,目色柔和,看着欲言又止的沈静瑜,又似玩笑般脱口而出:“从七爷去了温泉到现在不过短短八日,这日子尚短,就算我是天下第一神医也没自负到把出八日胎儿脉象。更何况王爷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这慌,这传言,这怀孕消息,不攻自破。” 沈静瑜双颊发烫,傻傻一笑,“我们是清白的。” “哦,清白的吗?那温泉夜,长夜漫漫,你们二人只是对酒当歌无事闲聊?” “没喝酒。”沈静瑜强辩,脸颊处又红又烫。 “温泉夜?”宸嬅戏谑一笑,“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七哥会泰山压顶而不动?” ------------ 第三十五章 某女的小肚鸡肠 沈静瑜无语问苍天,哭笑不得的盯着两双灼灼目光,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落荒而逃。 宸嬅笑的前俯后仰,一手倚靠在季聍宇肩上,一手指着那道红杉去处,大笑道:“瞧见瑜儿那张比她那身衣裙还红的脸了没?就这样,谁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沈静瑜隐约的听见身后的笑声,双手撑住脸颊两侧,一路轻功而逃。 “沈静瑜。” 一人在身后怒斥,声音里恨意满满。 沈静瑜气喘吁吁的转过身,阳光下,落叶纷飞,群芳中,鹅黄裙纱踏过朵朵金菊,不慌不乱,步步而来。 沈静瑜不动声色的望着沈静婉临近的身影,冷冷说道:“二姐何事?” 沈静婉嘴角微扬的靠近,斜睨一眼近在眼前的女子,眉头微蹙,挥手而起,掌风寒烈,毫不迟疑。 沈静瑜侧身而过,躲开沈静婉突然挥过的手掌,退后两步,淡然一笑:“二姐这是何意?” “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假怀孕欺骗我们?”沈静婉狠狠咬着嘴唇,双手捏紧成拳。 沈静瑜不以为然,处变不惊的看向对面那五官扭曲的女人,摇头叹息:“既然你听到了,那我就实话实说,我的确没怀孕。” “你肯承认了?”沈静婉仰头大笑,这出戏还真是峰回路转啊。 沈静瑜双手环胸,笑道:“我没说我不承认,在大厅的时候我可一句话都没说,那些大夫还有那什么自以为是的季神医,这些都是他们说的。” “哼,你敢说他们不是——” “二姐,我怀不怀孕,”她顿了顿,脸上表情不变,“关你什么事?” 沈静婉摆手,冷斥,“辰王是最恨骗他的女人,而你更厉害竟用怀孕来换他宠爱。” “我家王爷还不知道这件事。”她低下头,指尖轻轻的滑过腰前的玉佩,那是辰王府玉牌,她身份的象征。 沈静婉目光探去,怒目:“我这就去告诉他刚刚你们演的那出戏是何等的精彩。” “你就不担心王爷……杀人灭口?”沈静瑜扯下腰上的玉牌,轻轻摇晃,“你很想要这个?” “你什么意思?”沈静婉一动不动,目不转睛。 沈静瑜再三晃动着,笑意更甚,“我可以给你,但就是担心你——配不上美女的贴身神医。” “沈静瑜。”沈静婉怒不可遏的疾步如飞而去,临近她身,一手五指一曲,指尖长甲如同锋利匕首,只消凑到她那张脸上便可肆意留下条条伤痕。 沈静瑜未曾移动,手中仍握着那玉牌,直到沈静婉的冷冽掌风挨近,她面上一笑,脚尖轻扬,她一跃而起,毫不费力的躲开沈静婉的狠烈一掌。 “啊!”沈静婉后背一疼,身体失去平衡的倒在地上。 沈静瑜落地,轻轻拍拍双手,走到跌倒的身影前,半蹲而下,道:“这是麻药,你会失去知觉大约一个小时,二姐,其实我这个人很小气的,特别是对抢我男人的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静瑜,你最好别让我恢复知觉,否则——” “二姐,你这么老实总是爱提醒我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要善后,二姐,你真是善良,知道自己秉性不会善罢甘休,这样吧,我成全你,让你好好的躺个几天。”话音一落,沈静瑜手起针落,一排银针毫不犹豫的扎入沈静婉的各出穴位,阻筋限脉,近一月都无法正常行走。 “你、你在做什么?”沈静婉心底后怕,见着她手中的根根银针,一股不祥预感悄然而生。 “二姐,其实我不想跟你玩这些小心思的,毕竟我的思想比你们这些人伟大多了,可惜,女人都是斤斤计较,又爱记仇,你可要体谅体谅小妹我的私心啊。” 说完,沈静瑜哼着曲,跳着步,自鸣得意的离开园子。 沈静婉动弹不得的躺在泥土里,浑身上下泥泞不堪,瞪着那欢悦离去的背影,咬紧牙关,怒气冲天:“沈静瑜,你不得好死。” 突然,周围一阵混动,不过片刻,四五道身影从天而将。 沈静婉惊慌失措的看着如同鬼魅现身的几人,声音哆嗦,身影颤抖,不知所措的吼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主人命令任何伤害王妃的人,加倍奉还。” 声音消散,周围是死寂的沉寂,最终,是一声声撕裂的吼叫声惊破苍穹,却在下一刻,四方寥寥,一片安静。 辰王府,书房内,是落笔描朱的轻柔声响。 从皇宫出来,暗卫便通报了她的一切行踪,包括花园里,那昂首挺胸的傲视,那铿锵有力的宣誓,那不卑不亢的对视,那游刃有余的交锋,她做的很好。 “咚咚咚。”门外丫鬟心惊胆战的轻叩书房门。 轩辕皓收回神思,问道:“何事?” “王爷,王妃、王妃主子求见。”丫鬟小心翼翼的回复。 轩辕皓失笑,起身走至门前,说道:“要见我就见我,何须——”他瞠目的盯着门外跪地女子,心底揪痛。 沈静瑜早已脱下那身红袍,身着一件白衫,干干净净,身后负着一根荊条,头朝下,身前俯,跪拜:“王爷,瑜儿来负荆请罪了。” “瑜儿,怎么了?”轩辕皓惊愕的上前扶起她,见她梨花带雨的一张容颜,心里抽抽的痛。 沈静瑜愧疚不安的不敢正视,拿下身上的荆条递上前,“王爷,瑜儿自知犯了七出之条,不愿隐瞒,请王爷赐罪。” ------题外话------ 好吧,这一章咱女主腹黑了。 ------------ 第三十六章 负荆请罪 “瑜儿,你可知什么是七出之条?”轩辕皓淡然一笑,怀抱着小丫头的身子,心疼的拥紧她,这么冷的天,就着一件单衣,又跪在地上,冻坏了怎么办? 沈静瑜抬头对视,泪水盈眶,“王爷,是不是这一次二姐赢了四国美人,您就要娶她?” “……”皱眉。 “王爷,听说她与瑜儿共为平妻,享誉辰王妃称号?” “……”蹙眉。 “王爷,瑜儿自知皇家子嗣怎可不是三妻四妾,只是,瑜儿年龄太小,不懂什么贤惠淑德,更不懂什么三从四德,只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眉头拧紧。 “虽然王爷对瑜儿恩情有加,瑜儿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是瑜儿太过年少,心境太小,抵不过那流言蜚语,犯了妒忌之罪,求王爷责罚。”她含泪跪地,双手举过那冷冷的荆条。 轩辕皓惊慌的俯下身,双手轻柔的捧住她的脸颊,指腹拂去那道道泪痕,心疼的问道:“瑜儿,你应该知道,我说过此生只娶你一人,如违此誓言天打雷劈。” “王爷。”她抬眸,他低首,眸中泪光盈盈。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说自己犯了妒忌?”轩辕皓抱起她的身子,护在怀中,抵去那大半的冷风。 沈静瑜咬咬唇,吞吞吐吐道:“我打了二姐。” “嗯?伤的可重?” “我是用针扎的,我不想让她去参加什么四国美人比赛。”她面颊微红,说的断断续续。 “这也好,免除后患,免得扰的你夜夜难眠。” “我还是不放心,双重保险下,我又在她的药材里下了巴豆。”面色通红,语气低低。 “巴豆?” “如若手脚无力,她就不能去练舞了,但我还是担心,又在她的香炉里放了迷香。”声音如同蚊音,脸色涨红。 轩辕皓掩嘴轻咳一声,手轻轻的拍了拍丫头的脑袋,笑道:“瑜儿别担心了,这下她绝对爬不起床了。” 沈静瑜抬头看向他的一双眸,平静无痕,从容不迫,她又一次愧疚的低下头,支支吾吾说道:“我担心她被人发现不妥,宫里御医医术高明,恐防随便扎扎就扎好了她,所以,所以我就把她丢进了马厩,一时半会儿肯定没人发现。” “瑜儿。”轩辕皓忍不住的脱口而笑,“傻丫头,就算你要丢她去马厩也别在现在啊,这离下月初还有半个月啊。” “那下个月再丢她一次?”沈静瑜目光灼灼,思虑这半个月沈静婉不会杀上门死神之翼。 轩辕皓用力揽了揽怀中不安分的女人,眉欢眼笑,“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看见她,为夫就不会让她出现在你面前一眼,可否信我?” 一抹红晕浮上了她的脸,含羞般的轻点脑袋,“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有罪。” “嗯?还有事?”见她有口难言,想了想暗卫的回禀,不由自主的失声而笑。 沈静瑜深深的低下脑袋,又大大的吸了两口气,抬起头,四目了然而望,道:“我今天又闯祸了,我爹娘……他们……误会……我……我……” “我知道那事。”轩辕皓眼笑眉飞,温柔的将她单薄的身子打横抱起,大步跨入屋内。 淡淡的熏香宁静的萦绕,颗颗珠帘玲玲而响。 他将她放在美人榻上,指尖轻快的挑开她的白净袍裙,谈笑风生般说的毫不经意,“咱们多多努力,总有一天这个玩笑会是实话。” 某女人脑袋迟钝,当最后小衣滑落双肩,略带冷意的空气拂过胸膛,她惊愕的瞪大双眼,他身体里自然而然的淡淡清香弥漫,氤氲在眼中,恍惚了神思,痴迷其上,流连忘返而不得自控。 她双手缠绕过他的颈脖,轻轻一扯,将他的唇平稳的贴合上自己的唇,化被动为主动,毫不客气的反客为主将他那诱人的红唇一口含下,细细品尝中。 轩辕皓先是愣了愣,随后淡然一笑,他的女人不光性格与众不同,兴趣别具一格,连性质都是拔得头筹,这样的一个女人,如何不痴恋? …… 事后三日,京城乃至沈府一切都是安然无恙,关于辰王妃有孕一事无一人再提,彷佛那根本就是一场梦,梦醒后,一切恢复如初。 沈静瑜闲来无事,轩辕皓公务繁忙,一连三日,日日进宫。 话说近日的京城奇装异服居多,各国使节,各国百姓穿插不断,沸腾的大街更是川流不息。 ‘云来客’,京城第一美食客栈,传闻客栈内食物堪比皇宫御膳,道道精美,道道味美,无论何时都是客流不断。 “主子,这样出府王爷会责怪奴婢的。”筱琦四下担忧的环顾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更是寸步不离的紧跟着‘逃’出府的辰王妃。 沈静瑜左顾右盼的行走在街道上,手里拎着刚刚买下的酥饼,一口咬下,味道甜而不腻。 “主子,您慢点啊。”筱琦脚下急促,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王妃被人流淹没,最终消失不见。 沈静瑜不以为然的自顾自往着人多地儿赶去,却感觉身下裙角抖动,低头一看,一双小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角。 小丫头蓬头垢面,脸色暗沉,手脚有些红肿,她的一双眼,有点水盈盈的波光,似眼泪。 沈静瑜半蹲下身子,笑容温和,“妹妹有事吗?” 小丫头吸了口气,指了指她手里的酥饼,咬咬牙道:“我娘快死了,姐姐能不能施舍我一点吃的?” “什么意思?妹妹,你说你娘是生病了?还是因为饿了?” 小丫头双眼通红,哽咽一声,“我家太穷,我娘怀着弟弟不小心跌倒了,爹死了,我没钱请大夫,娘躺在炕上让我帮她求一块爹生前为她做的桂花酥饼,可是,可是我没钱。” ------------ 第三十七章 为民请命 “乖,妹妹,你说清楚,你娘是怀孕了,对不对?”沈静瑜和善的拉着小丫头的手,拼命的挤出人群,找到僻静的地方,准备再细细询问。 小丫头点点头,“弟弟才七个月,爹是在上个月被地保那些恶人打死的,娘忧虑成疾已经三日没有下床了,结果今天早上因为口渴下了地,因为身体太虚弱跌倒在地,不到半柱香,娘身下血流不断,我好怕。” “那你娘现在在哪里?”沈静瑜眼见小丫头瘦弱的身子无力,抱起她朝着她所指的地方奔去。 一路上,人影窜动,她竟丝毫未知身后云来客中那一道冷冽的目光。 也许走的太急,还未到门口,肩膀上那道旧伤竟隐隐作痛。 小丫头从她身上跳下,急忙跑去推开门,瞬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沈静瑜敛了敛眉,回忆着小女孩说的那些话,从早上开始出血,到如今至少也有两个时辰,这种情况下,实属难产之兆。 小女孩扑到床前,轻轻的拂过床上女人虚弱的眉眼,“娘,我给您带了饼回来了,您吃一点再睡好不好?” 女人虚弱无力的睁了睁眼,嘴角是弯弯的笑容,她抬起手,靠在女孩的脸上,说:“孩子,娘……恐怕……要自私的……带着弟弟……走了。” “不要,娘,涵儿以后都听您的话,再也不出去胡乱说话了,您别死,别再离开涵儿好不好?” “你爹走的……太孤独,娘……也好孤独。” “看夫人面相应该不是贫苦人家小姐,想必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只是容我一个外人说句公道话,孩子这么小,没了爹,如果再没有娘,辽阔天地,竟无立身之地,无家,无爱,最后终会无心。”沈静瑜上前细细把脉,指尖轻微的掠动让她稍稍的平下一口心,还好情况不是很严重。 女人瞧着突然多出的人,面色一沉,慌乱的退后两步,“你、你是谁?” “娘,是这位大姐姐给我的酥饼,她是好人。”女孩解释着。 沈静瑜未曾多话,伸手点下女人身上的穴道,目前情况不容许她胡乱动弹。 她掀开女人的裙裤,查看着出血情况,又朝着小女孩说道:“丫头,拿着这玉牌去辰王府让人把我房中的紫金玉箱带来,放心,没人阻拦你的。” 小女孩听完话未问什么缘由便是拔腿就跑,她要救她的娘,无论刀山火海也要救。 “您、您是辰王妃?”女人声音哆嗦,惊恐的瞪着她。 沈静瑜莞尔道:“我先替你清理一下身下,帮你止血,你还有力气生吗?” 女人茫然的看着,过了会儿才淡定的点头官僚最新章节。 “那好,你先省点力气,看你这情况阵痛不是很明显,宫口指数不够,想必真正生产还有一两个时辰,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补充一下体力。”沈静瑜擦掉手中的血迹,起身准备离开。 臂膀被挽留,她顿了顿,回头看着床上脱力之人。 女人想要起身,却丝毫未有气力,只得喘息的着急说道:“辰王妃,民女求求你为我家相公主持公道。” “公道?我听丫头说过他爹是被打死的?”沈静瑜看了一眼床边的酥饼,就着它一点一点的放入女人嘴中,“你说吧,我听着。” 女人扼腕摇头,含泪哭诉,“我曾是江南富贵人家的小姐,一生荣华,可叹遇到苦命书生,更叹父母棒打鸳鸯,那一夜,天公不作美,瓢泼大雨洗净了我与父母的恩情,自此逐出家门,我与他携手入京,可是没想到,今年西北干旱,而江南则是水情,知府看中我林府富甲一方的财力,竟私造证据将我林家尽数抄家,全府五十二人狱中枉死。” “你为何不报官?”沈静瑜心惊,竟不知电视里狗血的剧情原真会发生。 “报官?”女人强颜一笑,“官官相护,我相公一听说我林府之事便上书户部尚书,王妃可知结果如何?” “难道就是他们――”沈静瑜蹙眉。 “第二日,一群地痞拥入我家,棍棒相加,活活将我相公打死在地,鲜血流淌,满屋子是这挥之不去的浓烈血腥。” 沈静瑜默然,望着女人脸上悲愤的泪水,无言安慰。 女人用尽全力下床,跪倒在床前,目中含泪,泪光凄然,“求王妃还我林氏与我相公一个公道,我林氏雪凝叩首谢恩。” “林小姐你先起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回去跟皓说清楚的,不过现在你是证人你可不能有事,明白吗?”沈静瑜扶起女人,将她安抚在床上。 “啪!”一声爆破,惊醒屋内沉寂的空气。 林雪凝慌乱不安的瞪着门外踏入的几人,急忙推开沈静瑜的双手,仓惶说道:“快,快躲起来,他们又来了。” “他们?难道就是这些人打死的你相公?”沈静瑜面不改色的盯着步入房中的五个男子。 男子显然未知屋内还有她人,先是一愣,后又惊喜,“看来今日来的不错,竟有个大美人在等着我们,两个大美人,哈哈哈,兄弟们,够分了吧。” 沈静瑜不惊不怒,泰然目视,“我只问一句你们是谁派来的?” “有趣,这娘们有趣,不过看着模样还水灵灵,恐怕还未开荤吧,哈哈哈。” 沈静瑜轻柔的将林雪凝安抚在一旁的椅子上,确信几人伤不了她分毫才漠然上前两步,眸中寒光微现,掌心真气浮散,脚下轻盈一跃,恍若一曲曼妙起舞翩然而至,指尖轻挑过众人深穴,不消片刻,五人皆倒动弹不得。 “如若你们肯指出背后之人,我可以向王爷请旨从轻发落。” “你、是谁?” “轩辕氏……辰王……正妃!” ------题外话------ 我神话了我家小瑜儿啊,哈哈哈。 ------------ 第三十八章 陌生男人 蛰伏在地的五人面面惶恐,一个个皆瞠目结舌的望着一身翠色长裙的女人,由上而下,雍容淡雅。 沈静瑜小心翼翼的将林雪凝扶到床上,再一次细细查看她的宫口,只开三指,羊水未破,出血已止,应该能顺产。 五人面面相觑,环视四周的安静,确信屋内只有辰王妃一人,几人面颊上微微上扬,突然,封住的穴位渐渐逆转,五人悄然从地上爬起。 沈静瑜未曾注意身后的状况,只专心的坐在一旁观察指诊产道情况。 林雪凝瞧见几道临近的身影,惊慌大喊:“小心。” 沈静瑜眼角瞥向腰侧的影子,淡然一笑,往后一靠,一脚踢中男人的下身,“看来不是普通的地痞之类的角色。” “我堂堂带刀侍卫怎可与地痞相提并论。”男人轻蔑的嗤笑。 “是谁派你们来的?”沈静瑜起身对视,却见屋外树影抖擞,洋洋洒洒落了一地的枯叶。 “看来我们的人来了。”男人更添得意。 沈静瑜不急不躁,屋外从天而降数十人,一个个手拿长刀,黑衣蒙面。 “听说辰王对您可是呵护有加,如若您自愿跟我们走,我担保没人会伤您一根头发。” “你就不担心我家王爷的秋后算账?”沈静瑜细细数去,以一敌十,勉强获胜,如果以一敌四十,个个带刀侍卫,个个身经百战,个个武功卓绝,靠,她又不可能小龙女附体,不败传奇那是电视主角。 “一群男人围斗一介女流,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带刀侍卫,真是丢尽大离王朝的国威了。”一阵花雨漫天飞舞,一袭玄衣一跃而下,手中玉笛轻摇在金色阳光中,一片淡淡微光不动声色晃动着,霎时,众黑衣人一手遮眼,一手举刀对阵。 玄衣男子不带声响从众人中轻盈掠过,身影飘渺,竟捉不住他的影子。 沈静瑜突然一惊,不知所措的推开男人凑近的气息,诧异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来帮你的人。”男子竖起玉笛,轻轻吹响笛声,绵长细柔的笛音萦绕在窄小的庭院中,不到片刻,落叶成群,微风淡动,乌云蔽日,天际昏昏沉沉。 “你是熵国人?”领头男人着急的捂住自己的双耳,惊慌的连退数步。 男子不以为意,继续吹动着手中长笛,笑意拂面。 “快走。”男人一声令下。 “想走?”玄衣男子收起玉笛,跃步上前,冷冽的掌风穿过人群,直达领头之人身前,冷漠一视:“可惜迟了。” 领头男人心底发慌,还未来得及求饶,胸口处便是血流如注,无声的倒地。 众人见状,拔刀敌视暧昧成神最新章节。 玄衣男子依旧是笑意盎然,玉笛斜靠在臂膀上,他凤眼环绕一圈,勾起一指,道:“一起上。” 沈静瑜目不斜视的盯着院内的大屠杀,微微眯眼,一手遮鼻,挡住那漫天袭来的血腥之气。 “啊,好痛,好痛。”林雪凝感觉腹部一阵猛烈抽缩,一股暖流在裙中蔓延。 沈静瑜收回神思,踱步上前,大喜说道:“羊水破了,现在你可以用力了。” “好痛。”林雪凝咬紧牙关,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含泪哭泣:“如果、如果我死了,请、请帮我――” “有我在,你不会死。”沈静瑜斜睨了一眼大获全胜后徘徊在屋外的身影。 玄衣男子顾左言右的仰头望天,他一个大男人杀敌倒有用处,这生孩子大概是帮不上忙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能不能给我烧点热水过来,还有弄点酒精回来,再拿着剪刀洗干净,还有,算了,你先烧热水。” 门外之人身影一滞,哭笑不得的盯着自顾自说个不停的女人,苦笑道:“本公子不会烧水。” 沈静瑜听言直起身,漠视一眼门外踌躇的身影,走到水井旁,打起一盆水,然后递到男人身前,“用内力。” “……”沉默,无语的沉默。 南宫懿面色铁青的瞪着那盆清如镜的冷水,想我堂堂熵国三皇子竟沦落到用内力烧水的下场? “啪!”院门被人推开,一女人心急如焚的跑进。 筱琦气喘吁吁的看着屋内忙碌的背影,悬着的心慢慢落下,“主子,您可吓死奴婢了。” 沈静瑜回头看见筱琦,也同样是如释重负,道:“丫头把我的包裹递过来,筱琦你快去烧水,林小姐要生了。” “嗯,奴婢马上去。”筱琦突然停住双脚,刚刚进门前好像门口处站着一个男人? 跃上屋顶的某皇子苦笑的盯着院子里的落叶纷飞,做了好事不留名,还不被惦记,果真欲哭无泪啊。不过那辰王妃,的确有趣,很有趣啊。 一声啼哭打破沉寂。 沈静瑜环抱着柔弱的小身子,拿着温温的布帕轻轻擦净小孩儿脸上血迹,悉心的穿上衣裤,放回他的母亲身边,笑道:“是个男孩。” 林雪凝脱力的望着小孩身上的白白皮肤,破涕而笑,“辰王妃救命之恩,我林雪凝这辈子勿敢遗忘,涵儿,替娘给王妃叩首谢恩。” 小丫头不问缘由直接跪地,脑袋狠狠的叩在地板上,“谢谢王妃姐姐救了我娘和弟弟性命。” “好了,快起来吧,你家相公和父母的事,我会告诉王爷的,这里也不能住下去了,我让筱琦替你们安排一个新住址,好好的活下去吧。” …… 王府内,轩辕皓神色冷漠的端坐在桌案前,手中朱砂红笔遗落在侧,冷冷吟笑:“陌生男人?带刀侍卫,好一个户部尚书,本王饶他一命,这倒好,养虎为患了。” ------题外话------ 华丽丽的三皇子出世了,哈哈哈,记住哦,他是重要人物,很重要很重要的(其实妞蛮喜欢他的)嘿嘿。 ------------ 第三十九章 某王的小心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陈江凯为达私利,结党营私,贪赈灾巨款,杀无辜百姓,以权欺人,枉顾法纪,择日,撤去官位,打入天牢,三日后,三堂会审。钦此!” 沈静瑜还未回府便听得传遍整个京城的一道圣旨,喜极忘形的小跑入府。 书房前,墨袍翻飞,他一人独立在走廊上,眉眼温柔,含笑凝望。 “皓,你怎知那什么破尚书的事?”沈静瑜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的眸,欣喜不已的着急问道。 轩辕皓牵起她的手,步步缓慢的朝着花园走去。 一片片菊花耀眼绽放,美艳绝伦,姹紫嫣红。 “瑜儿,以后听话,别跟陌生人说话。”他凝思,如若陈毅的描述未错,那个陌生男人恐防是熵国人,熵国人武艺高强,又懂笛音魔心,除了那不可一世的三皇子,他想不出第二人。 沈静瑜不明所以,愣了愣,“那对母女是好人。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胡乱救人了。” “我说的不是她们。” “嗯?”沈静瑜看着他,猛然惊醒,“皓是说那个救我们的男人?” “他是熵国人,瑜儿可知熵国男人是何等的野蛮?”轩辕皓似笑非笑的说道:“他们的国法便是胜者为王,谁是强者谁做主,三皇子居功自傲,人性争强好胜,熵国国规作祟,只要是他们看上的女人,无论婚配,抢到为止。” “这——”沈静瑜哑然,莫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强盗? “瑜儿这么聪明应知我的意思,他就是一个蛮子,做事赶尽杀绝,为人处事冷漠冷血,手段残忍嗜血,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之辈,瑜儿,可要离他越远越好。” “皓,可是我听宸嬅公主说这次四国斗无论输赢,她都会远嫁熵国,那她跟那什么三皇子,这不是误她终身吗?”沈静瑜眨了眨眼,忆起那人的风度翩翩,应该不至于王爷说的那么、那么残暴不堪吧。 “咳咳。”轩辕皓轻咳两声,尴尬的看向一旁,“身为皇家儿女,享受了平民没有的权利,当然也要付出一点代价才行。这是她的命。” “七哥,瑜儿。” 一声惊呼,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宸嬅喜笑颜开的进入二人视线,一把抱住沈静瑜的小身子板,戏谑般的弄弄她的鼻子,笑道:“七哥,我又来了。” “你没事跑出宫做什么?”轩辕皓脸色暗沉,语气不善道。 宸嬅无视身后的一双炙热的黑眼,拉着沈静瑜的手笑逐颜开道,“瑜儿,我今天见到那啥三皇子了,他长得好好看啊,比我那什么七哥有过之而无不及,太漂亮了,还有,他好温柔,好有理性,白衣胜雪翩然而落,一双凤目惹人忘怀,嘴角含笑温婉如水,肤如凝脂吹弹击破,翩翩公子貌比潘安,温和谦虚不拘小节苍天霸地诀最新章节。” “……”沈静瑜不知不觉与对面的某王四目对视。 某王抬头望天,今日天气不错,万里无云,阳关普照。 “还有,瑜儿,你可知他武功卓绝?一招一式恍若天人共舞,看的小女子我春心泛滥。” “这下不担心了?”沈静瑜淡笑。 “没想到三皇子是这等奇人才子,我七哥就让给你了,我现在好嫌弃他的小肚鸡肠啊。做人就应该像三皇子那样落落大方,待人处事谦虚有度。”宸嬅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身后某人,拉着沈静瑜的手大步阔前。 沈静瑜同情一眼不远处的轩辕皓,被自家妹子鄙视,心里肯定拔凉拔凉。 “瑜儿,我听说沈静婉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这下可好,母后又让我去了。”宸嬅脸色一沉,咬了咬唇,一脸的心不甘。 “本来就是你的位置。”沈静瑜笑道。 “可是我现在不管赢不赢都要嫁给南宫懿,而且我是必须赢,万一赢了而他输了,我这不是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宸嬅长叹一声。 沈静瑜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笑言:“要不我去?” 宸嬅失口而笑,“你可是辰王妃,婚配之人不能参赛是其一,其二如若你赢了,我七哥的面子里子都荡然无存了。” “这不你七哥也参斗啊,他斗赢了,我选赢了,大不了再娶一次。” “瞧这话说的多么大仁大义啊,你就是担心我七哥把别的女人娶回家吧。”宸嬅狡黠一笑。 “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吗。”沈静瑜指尖扣着玉佩,含羞脸红。 “那你就不担心我七哥反对?” “要不你去告诉太后你参加,然后我替你上阵?”沈静瑜挑眉道。 “这是欺君啊。”宸嬅嗤笑,“你可要保证小女子我的生身安全啊。” “出事我担着。” 五个字,落得某女下场惨烈…… 继而那一日见面后,轩辕皓入宫越来越勤,而某位公主出宫也是越来越密集。 这一日,是风和日丽的完好一天,而某位公主却是心事重重心绪不安的落幕。 她的手中攥着某位王妃亲自设计的舞衣,白纱琉裙,裙间白色莲花熠熠生辉,而奇特的便是从胸部下,肚脐上完全暴露,裙底不过及膝,里套一条白净长裤,裤脚是奇异的口径细小,大概只容下脚踝之处,还有一双鞋,没有脚尖,平整光滑,上面是简单的莲花图样,脚尖处垫着一块细木,很奇怪很奇怪,奇怪的她已经看见了某王那双杀人于无形的眼正闪闪发光的瞪着她。 ------题外话------ 被星星虐到哭,心情相当低落,结果一入后台又掉收,瞬间感觉跌入谷底,好吧,妞准备去疗伤疗伤。 上来说一句,明天妞家老公大人归家,后台定时21点更新,上传章节早已设定好时间,一改全要改,就只有辛苦亲们晚一个小时看文了。 ------------ 第四十章 美人一舞 四国斗这一天,是离国京城万人空巷的一天。 宫墙外,彩旗飘飘。 城墙下,人群涌动,大街两面京城百姓围聚,环看这一辆一辆富丽堂皇的贵族马车缓缓入城,最后,一株株绚丽烟花冲破苍穹,绽放出一朵朵五光十色艳丽光华。 沈静瑜又是那一身惹眼的红袍,身边,轩辕皓还是那一袭墨袍加身,面无表情,面色冷淡,气场低沉御剑掌劫。 马车外,陈毅护送左右,昨日宫中之事,他也清楚一二。 缘由无它,便是他家王爷与皇上大战朝堂,当着文武百官驳了皇上的颜面,最后,辰王大战禁卫军,数十人惨败在他的长靴下。 “王爷,明日微臣替您出战。”陈毅思虑再三,最后请旨。 轩辕皓闭目养神,不言不语,书房内,一室的静谧,强大的压迫感让地上的某人汗流浃背。 “起身吧,本王说过不会出战,皇兄自会安排人的。”他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想起朝堂下熵国南宫懿那张挑衅的嘴脸,如若不是顾全瑜儿的感受,他真恨不得在斗场上一巴掌拍死他。 “王爷,皇上也是为难,今年沅国派出的可是第一国手林毓天,他的浣花剑法恐防当今武林无人能敌,微臣也自知不能匹敌,想必除了王爷之外,无人能阻。” “呵呵,有趣,陈毅你跟随本王几年了。” “十年。”陈毅不知原因,不假思索回答。 轩辕皓形色淡然走至窗前,一指挑开虚掩的窗户,笑道:“林毓天不会是你的对手,更不会是离国的对手。” “王爷的意思是——” “明日你便知为何。”轩辕皓顺着阳光探去,不远处,假山前,荷塘旁,翠色长衫迎风起舞,裙角绣着一只彩蝶,裙角飞扬,彩蝶翻飞,恰似蝴蝶绕过她身,美艳无双。 马车内,沈静瑜略显心虚的看了一眼闭目不言的身影,双手成拳捏紧又不自然的松开。 “瑜儿是有话对我说?”轩辕皓睁开眼,笑意涓涓。 沈静瑜讷讷点头,“皓今日会出战吗?” “不会。”斩钉截铁。 “皇上的圣旨指名道姓由你代表离国——” “离国不止我一员大将。”轩辕皓亲昵的的抚摸着她的柔弱小手,笑意更甚。 “我希望王爷能出战。”她低低喃语。 “瑜儿在说什么?”轩辕皓明知故问,哪怕她说的如同蚊音,他也能清晰听见她的喃喃自语。 “没、没什么。”沈静瑜面颊一红,急忙掀开车帘,惊奇的叫道:“今天皇宫外好多百姓啊。” “瑜儿,你知道你一旦撒谎就会脸红吗?”他温柔的搂住她的腰,宠溺的将她拥紧在怀中,“傻丫头,不用我,我离国男儿也能当之无愧赢得其他三国。” 沈静瑜心脏在心中震鼓呐喊中,扰的她一阵惶惶不安。 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这一次玩过火了,这怎么收场啊。 马车缓步入宫,听闻今日四国美人便会在大殿进行,而随后的四国斗帅将是移至殿外烽台比武,第一关:刀山火海,第二关:地狱无门,第三关:生死一线,第四关:美人何求。 关关搏命,道道险阻,四人生死自求多福。 宸嬅心悸慌乱的看着轩辕皓与沈静瑜的寸步不离,而离四国美人第一局还有一炷香时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心里感叹:这女人不会临阵脱逃吧。 “瑜儿,怎么了?”轩辕皓瞧着自从落座后就东张西望的她,轻声问道杀神者全文阅读。 “王爷,我想去看看公主那边。”不等回答,沈静瑜起身便离座。 轩辕皓随意淡笑,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背影消失,见她离场,目光渐渐冰冷,对眸而上对坐玄衣沉默男子。 南宫懿若有所思的举杯对饮,“听闻辰王今日不出战,真是可惜了。” “三皇子何尝不是喜欢幕后观局。”举杯同畅饮。 “本皇子不喜欢没强者的战局。” “那你我便同看今日谁摘的下那第一魁。”言罢,敞亮的大殿忽而一灭,四周是淡淡的烛光,一根一根闪烁着淡淡荧光,映上殿中一字排开的舞乐十人。 雪中的梅,红艳绝丽,宁静的殿,乐起声吟,绚烂的花,翩翩起舞,一瓣一瓣,漫天飘零。 可否望见,花雨下,七尺红绫自上而下,不见其人,便见其媚。 一袭白衣飘散而落,带着红梅,独自缠绕。 双脚踩着红绫,手臂绕过,身体悬空,沈静瑜静静的凝望着飘落的朵朵梅影,眸中是安静的水光,她含笑,笑意在平静的脸上渐渐绽放,竟是那般的干净通透。 歌起,人声吟唱: 朝饮白露夕眠苍霞 我隔川唱一宿天涯 长了守候消了年华 一杯月光盈牵挂 红绫在指尖流转,一脚踩在绫角,凌空旋转,一圈一圈,圈圈妩媚宛若精灵。 故里天青月笼人家 我听春风吹醒桃花 拂了枯荣于剑下 一绘百世入芳华 从天而降,一黑一白,相拥而驰,沈静瑜紧扣在男子身前,携带着他的舞步翩然共跃,男子的手缠着她的腰,不避不讳指尖流连她身。 白衣胜雪,其腰而漏,细软的腰迹赫然入目,裙下,裸色舞鞋若隐若现,一步一步,绵延在扬。 为谁烹过茶 我又入过谁的画 琴声它幽幽数载未停歇 倾诉与你的诀别 他蹲地,她脚尖从他身前滑过,随后,他一抬,她从他背间越过,身体飞跃,再次染上那条红绫。 泰然的坐在其中,双腿荡漾,红梅手中留,片片迎风扬,梅瓣自下飘,瓣瓣美如娇。 山河……为你踏遍……回忆被酿成遥远 任凭……风雨穿梭岁月……流连人间 红尘……千百丈……莫问轮回路远 提笔书旧事……清狂一卷 ------题外话------ 歌词《咫尺相思》 ------------ 第四十一章 悲催的下场 轩辕皓不动声色举目望去,原本和颜悦色的面容慢慢的,静静的如同寒冬冷月,让众人后背阵阵寒风瑟瑟。 辰王妃这一身装扮很妖媚,妖媚到文武百官皆是目光灼灼; 辰王妃这一身装扮很娇艳,娇艳到百花待放也未及她一二; 辰王妃这一身装扮很暴露,暴露到某王目露凶光! 她竟然会在这里,竟然敢当着四国起舞飞扬,竟然还敢穿着衣不蔽体的衣服与别的男人娇媚共舞,是可忍,是男人就忍无可忍。 她抬眸,悬坐于红绫之中,白衣衬上那绝艳的红,越发的清纯脱俗。 她就那般安静的看着他,目光盈盈泛着秋波,含情凝望此情勿忘。 “你此一生若只一瞬,纵然今世相守一瞬……亦是一生!” 寂静的大殿,空无一人般的沉寂。 茫茫人海,只剩她一人高空飘零,他一人独坐深望无言。 花雨满溢而下,片片坠落在她旋落之地,回眸对视,落得一室安静。 “瑜儿,你……真不听话。”墨袍飞扬,他疾驰而过掀起层层花瓣,衣袂飘然,携她飞驰而过。 御花园中,百花仍旧待放,朵朵惊艳,娇艳欲滴。 “谁准你——”他回头盯着她腰间裸露之地,眉头微蹙,脱下长袍披在她身。 沈静瑜拽着落在双肩处的长衫,嗅着那股淡淡的杜若香,抬起头,眉目清澈:“皓,你生气了?” “傻丫头,你这样玩,要我怎样替你收场啊。”他长叹一声,自家小娇人藏在家里都怕被人惦记着,今日惊鸿一舞,这不是让他更是日夜难眠吗。 特别是那南宫懿的一双望穿秋水般的炙热双眸,眼神里荡漾的盈盈春水,想必他心里的算盘正在无时无刻的计划着,这丫头,真不懂藏拙,风华太盛,皇室男儿都是禽兽的心思,妖孽的模样,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啊。 “皓,我不会获胜的,我长得又不漂亮,身材又不成比例,刚刚那些负责唱曲的宫女都比我出落的水灵,我不过就是一个陪衬,帮宸嬅一个小忙而已。你别生气了。” 轩辕皓摇头叹息,“瑜儿,你可知现在我不出战都不可能了吗?” “什么意思?”沈静瑜睁了睁眸,惊愕道:“难不成你真的生气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雷鼓震天,高台之上红衣似火傲视群雄,高台之下,一览无余声势激愤。 四国武将鹤厉群臣百官之上,目光如炬,凝视那三尺圆台中衣袂飘飘! “众人明四国斗规矩,谁夺下美人手中花球,谁便是胜者!”一席话惊的太师阵阵发凉,汗如雨下。 在场众人不敢抬头望向那三尺圆台,台上红衣美艳绝丽,却是无人敢觊觎一眼。 沈静瑜哭笑不得的独站台上,有没有人告诉她美人是四国出战帅将投票决定的?更有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自己会全票通过? 无语望苍天,她欲哭无泪的瞪着低下四个各怀鬼胎的身影无尽仙路。 那啥三皇子笑的人畜无害,那啥沅国大将笑的满怀春风;那啥翰国元帅笑的一脸纯真;而自家老公…… 轩辕皓面无表情的望了一眼台上的曼妙身姿,不动声色的斜昵身后大将。 陈毅冷汗满额,颔首待命。 “执本王令牌让禁卫军候命,没本王命令勿纵一人离宫。擅闯者,格杀勿论!” “……”陈毅噤声。 “本王的瑜儿真是太听话了,闹了这出玩笑,看来得好好教训了!” 秋风凌厉,席卷天地,高台上,漫天花雨迎风飞舞,缤纷绚烂,恰如起舞蝶翼,翩翩飞飞! 战鼓起,四人各居四方,一声铃锣,四面而起阵阵凌风。 风烟起,群雄逐,寒光剑影惹得双目灼热,衣袂飞扬惊得沙土蔓延,一人起,众人追,形势混乱,站局激昂! “辰王爷,或许你的宝贝王妃从今日起便是本皇子的新妃了。”南宫懿袖中藏剑,见得后来之人,双脚一滞,侧身剑出冷光微铄。 轩辕皓目色冷淡,脚尖轻盈一过,借力一跃,冷言道:“就凭你?不自量力!” “如若拖住你呢?”南宫懿嘴角噙笑,驻足观战。 轩辕皓不以为然,负手而立,决然冷漠。 本已跃上第一关的翰国王子慕容崎反攻而上,三人围截。 “莫非这就是四国公平决斗?”轩辕皓仰头蔑笑,风骨鹤颜不知不觉晕染开一片黑沉。 “本皇子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之意。拖住他。”南宫懿白衣如雪,一手负于身后,笑意冉冉。 轩辕皓不骄不躁,一手扣在另一手袖口处,轻轻的抚摸过袖间金色蛟龙,淡淡一笑,“可惜贵皇子算错了一点,那便是本王的爱妃太调皮了,也太不听话了,否则本王不会这么生气。” “辰王爷,你说二敌二会否更有趣,哈哈哈。”沅国第一将军侧身抜剑而视,惊的另二人面色黯然。 “林毓天。”南宫懿怒视。 “皇子或许忘了,我与辰王爷师出同门,他是我的大师兄,师兄有令,我区区小辈怎敢不尊。” “既如此,你就别怪本皇子出手无情。”剑锋冷冽,像似冬日寒雪,寒气逼人。 “四海殿第一神器梅印雪,果真剑如传闻,遇雪冰封,遇血即封。里外一个字:冷。”轩辕皓未携武器,目光一一挑过三人手中剑,当代名剑,剑剑致命。 “废话少说,今日过后,本皇子便会让你轩辕皓成四国第一笑柄。”持剑硬上,南宫懿对上那双自以为是的眸面色更沉,早已忘却那步步设计的谋。 “皇子,勿急。”慕容崎急急吼道,却被一阵剑风逼回。 “王子,你的对手是本将军。”林毓天执剑而立,不急不慢步步为营。 ------题外话------ 好吧,女主闯祸了,这次是真的闯祸了。 ------------ 第四十二章 王妃是喜脉 轩辕皓双眸平静,无波无澜等待剑气近身,当那阵阵冰魄凌冽而至,他仍旧一动不动。 高台上,沈静瑜心慌不安的观战,手中狠狠的缠绕着腰间条条玉带,目不转睛的盯着临近他的剑,他为什么不动?快躲开啊。 轩辕皓抬头仰望,迎上她的眸,看见她眸中盈盈光波,心底叹息:这丫头不知现在会不会后悔这出玩笑了? 当那道剑气避无可避之时,轩辕皓微微摇头,双掌掌中内力凝聚,渐渐的,一股气旋从脚下腾升,环绕在他的四周。 安静,一片安静,寂寥无声,恍若无物。 忽然,他眸中紫色光芒萦绕,掌中黑紫骇人。 “七弟生气了。”轩辕玥独自叹气。 “看得出是非常生气啊,否则他不会一招了结啊。”轩辕麟蹙眉,这样惨败会不会太不给三皇子面子了。 阴风起,云蔽日,天与地是诡异的暗沉; 掌风落,剑光碎,近身一博叱吒世万物! “噗!”南宫懿半跪在地,嘴边鲜血四溅,刺目的红点染苍白的地,如同雪中红梅绚丽。 轩辕皓收下内力,居高临下俯视,淡然道:“还斗吗?” “噗!”话未出,又是一口血溅出。 见他完好无损,沈静瑜才大大的喘上两口气。 地上,南宫懿自嘲般的冷冷一谑,目光幽幽上游,仰望着高台之上红衣飘扬的娇艳,忍了忍胸口处紊乱的内息,起身,扣剑,嗤笑:“本皇子还未输。” “上场之前早已立下生死状,如若三皇子不肯认输,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 “紫星沙掌一个时辰之内只能用一次,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现在气息不稳,咱们两个,半斤八两,谁输谁赢,还未分晓。”南宫懿瞪了瞪手中的残剑,弃之一旁,空手搏斗。 “不自量力。”轩辕皓内力齐聚掌心,手刀滑过,在半空中勾勒出一记弧形,狂风起,风沙扰,天地间,尘土飞扬遮挡视线。 局中白衣飘然,墨袍翻飞,一脚一步,沙土弥漫。 沈静瑜手中攥紧,心慌不安的盯着烟土中的两道身影,近身搏斗,拼的是二人所剩不多的内力,。 高手过招,分秒必争,且不说分心则乱,连一丝一毫的干扰都必定造成输赢。 她不得动弹,屏息以待的注意着场上战况,心里早已是纠结万分。 “轰!”沙尘萦绕,两道身影弹开。 “皓重生军少宠妻!”沈静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唇下的点点殷红,受伤了? 轩辕皓闻声而去,嘴角微微上翘,“你输了。” 三字一落,岿然不动的身影忽然摇摇晃晃,不过片刻,倒地不起。 南宫懿睁了睁虚弱疲惫的双眼,目光如炬的盯着轩辕皓自鸣得意的笑容,张口吐出一口淤血,冷言道:“总有一天,你会被我如此——” “啪!”轩辕皓如鬼魅般的闪现在他身前,抬起手重重的将他再次掀翻在地,独自叹息道:“都站不起来了,还逞强。” 另一边,林毓天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慕容砍到在地。 二人相视一眼,轩辕皓泰然自若般的站在第一关前。 刀锋冷冽,寒光微现,第一关千把锋利的大刀搭建的山底,层层叠嶂,骇人惊闻。 沈静瑜双目通红,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赤脚踏上那道道刀口,而某人却毫无知觉,如履平地般跃上火海。 红池惹眼,入血嫣红。百年佳酿,香醇诱人,他双脚踏过,步步稳健,双脚平滑,未曾受一丝一毫伤口。 第二关地狱无门,冰冷的冰山菱角光滑,如同一面干净的镜子,清晰的映入他轮廓分明的五官。 没有千尺,总有百米,那是一道没有任何借力之地的平整冰山,赤脚上阵,脚面是一阵阵冰寒的源头。 不远处的高台,泪痕骤现,沈静瑜未曾知道比斗完了还有这一出翻山越岭,谁他妈这么变态,搞了一座这么高的冰山?他大爷的,古代有冰箱保存冰块吗?不,是冰山! 一时气急,沈静瑜感觉脑袋一阵晕眩,双手慌乱的扶住护栏,重重的吸了两口气,胸口憋闷之气更甚。 目光在漂离,意识在恍惚,视线在模糊,他,在越来越远的距离。 刺骨的风划破脸颊,身体在下坠,好冷好冷。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那无聊的组织者,你他妈的更年期到了,本小姐老公好不容易赢了那啥破皇子,你丫的不让他直接飞过来抱的美人归,还搞出这么多破事,现在本小姐光荣的晕了,还是直接从台上跌下了,要是摔死了,你丫的能负责吗? 意识混乱的瞬间,她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一道影子忽现在自己面前,那股属于他的味道,原来是这般的让人流连。 “瑜儿?”轩辕皓抽出自己所有的内力,跃步上前,纵然一接,她就那般无知觉的昏倒在自己怀中。 太后殿中,寂寥无声的沉默,早已待命的太医心神不宁的细细把脉,忽而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众人皆大大舒气。 “瑜儿怎会突然昏倒?”轩辕皓面无表情的依旧赤脚站立一旁,双手负于身后,微微颤抖。 太医齐齐跪地,高呼:“恭喜辰王爷,贺喜辰王爷,辰王妃主子是有喜了。” “……”沉默不语,藏于身后的手猛的缩成拳头。 太医见辰王未吭声,院首再次贺喜道:“王妃主子确实孕身,只是因为太过紧张一时气结于心才会晕倒,无碍无碍的。” ------题外话------ 没错,这一次某女主华丽丽的怀上了,哦也。 ------------ 第四十三章 二十四孝丈夫 “她在那么高的地方又蹦又跳,还差点摔倒,这叫无碍?”轩辕皓怒斥,扯开一群太医挡路的身子,惊慌不安的站在床前,双手颤抖不知所措,这个,这个该不该碰她? 太医院首惊忙解释:“王妃主子身体康健,胎息未曾受到伤害,晕倒只是因为——” “既如此,那为什么她还不醒?”轩辕皓指腹温柔的抚摸过她的脸颊,又不肯放心的搭手号了脉。 “王妃主子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这段日子耗力过多,气竭力尽,老臣立刻熬药,主子喝一点就会醒来了。” “那还不快去。”轩辕皓如释重负的松下一口气,又急唤一声:“陈毅。” 殿外陈毅徘徊不安,心里惴惴不宁,一听到王爷的声音,后背一凉,盛怒中的王爷总喜欢找人熄火,不是过百招,就是当沙包,反正绝无好事。 轩辕皓瞧着门外踌躇的身子,径直上前,不等推门的人自觉,两眼一瞪,目色冷淡。 陈毅颔首单膝跪地,声音恢复如常道:“王爷有何吩咐。” 轩辕皓面色不变,声音却是颤抖,“派人去把季聍宇请进宫。” “嗯?王爷,请季神医进宫?”陈毅诧异,莫非是小王妃生了什么大病? 轩辕皓似笑非笑的背对过身,“不管他肯不肯进宫,哪怕是给本王绑也要把人绑进来。” 陈毅默然,静候辰王离去才起身,略显迟疑的透过虚掩的门缝瞧了瞧屋内。 只见静坐在床前的某人嘴角高高上扬,双手环绕着昏迷之人,陈毅只觉一个冷噤袭身,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眸,他看见他家王爷在笑?笑的这般的匪夷所思? 大殿中,轩辕麟与轩辕玥对坐对弈,一旁的侍从缄默观棋,偌大的殿宇内,一片沉寂。 殿外大公公急促求见,拜跪在地。 “辰王妃突然晕倒可把七弟给吓坏了,连多年未用的三步瞬移都使出来了,想必现在他连晚上的庆功宴都未有心出席了。”轩辕麟执子而落,淡然说道。 轩辕玥面不动色,平静如水道:“他好歹也是离国第一功臣,这缺了他的庆功宴还叫庆功宴?” “既如此,这出使太后殿传旨的差事就交由四弟了。” 轩辕玥白子一落,眉头微皱,顿时语塞,愣了愣回话:“皇兄是知四弟和母后之间的那些事,这几日还是别去打扰她老人家清修了。” “莫不是母后一天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就一天不进太后殿?”轩辕麟侧头看向殿下跪拜的公公,点头示意他回话。 大公公战战兢兢回道:“刚刚太后殿主事公公派人回话说辰王爷身边的陈将军刚刚离宫,好像是去请、请季神医进宫了。” “什么?”轩辕玥漠然起身,脸色黑沉,语气不善:“宫里太医无数,个个精湛,莫不是他辰王妃得了什么不可救药的大病,需要我家聍宇?说,怎么回事?” “哎哟,我的好奕王主子啊,这话您可千万别说出去了啊,辰王妃主子是好事啊,喜得辰王爷都快笑不拢嘴了金庸之武尊。”大公公眉色微动,急忙解释。 “好事?好事需要季神医出诊?”轩辕麟轻咳,“究竟生了什么病了?” “刚刚太医院首回话是喜脉,辰王爷是大喜事啊。” “……”两人哑然。 轩辕麟愣怵片刻,仰头大笑,“不愧是朕的大元帅啊,这夫人一入府便是喜得贵子,果真是常胜将军,喜事喜事啊。” 轩辕玥面色难看,冷斥:“他家小王妃有喜拉我家聍宇进宫作甚?还是去母后殿中,这不是故意让聍宇难看吗。” “王妃还未醒,太医让王爷先别移动王妃,所以只得宣季神医前去太后殿了。”大公公笑意减退,额头上冷汗涔涔,这一个个主子都不是当花瓶做摆设的。 当奴才这么多年,他毫无保留的总结了当主子的三要素,第一:气场强大;第二:声势洪大;第三:气度渺小。 当季聍宇被号称江湖第一浣花剑法传人林毓天给拎着丢进太后殿时,瞬间,压抑已久的怒火彻底爆发。 某王正‘温柔贤惠’的做着自己的二十四孝丈夫,轻轻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喂着自家小娇妻喝着鸡汤。 季聍宇面如土色的将手中的诊箱丢在二人面前,怒视一眼你侬我侬的场景,双手抱胸,保持沉默的坐在凳子上。 沈静瑜推开递到嘴边的勺子,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轩辕皓像喂猪一样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到现在,半个时辰,她一个字都没来得吐出。 “等一下我们再喝,让聍宇先好好的替你诊脉。”轩辕皓掖了掖锦被,起身让位。 沈静瑜心底一沉,慌乱问道:“我究竟怎么了?皓,你怎么不告诉我究竟生什么病了?” 季聍宇怒色难灭的坐在床边,三指扣上,突然面色一惊,看向一旁的轩辕皓。 “是真的对吗?”轩辕皓凑近。 季聍宇敛了敛眉,点头应允,“是喜脉无疑。” 某女大脑霎那蓝屏死机,自己这具身体不过十四岁,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早育? 她稳了稳神,自己是妇科大夫,这葵水一月后,某些体制的女孩是会在初潮后间断两月的,自己这月间断也是预料之中,可是这喜脉又是怎么回事? “瑜儿,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轩辕皓见她愣怵半天,心底惊慌,担忧着坐到她身边,一下一下的捏着她的小手。 沈静瑜机械般的侧身看着他,讶异的问了句:“皓,你们串通的吧。就是为了惩罚我开的小小玩笑?” 季聍宇手下一滞,冷冷吭声,“鄙人谦谦君子,绝不与禽兽为伍。” ------题外话------ 明天是妞老爹五十大寿,妞要回娘家尽孝去了,呵呵,近几天没时间上网了,所以妞提前祝贺各位亲亲们新年快乐,合家团圆。 最后,祝妞新年新文大爽,哈哈哈(好讨打的感觉) ------------ 第四十四章 太后逼婚 轩辕皓并不为意,仍旧是温柔含情的望着床帏中痴痴呆愣的身影,俯身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颊上,她方才醒悟回神。 “皓,我、我们、这、这事怎么、怎么那么诡异啊?”沈静瑜支支吾吾,用词不明的挠挠头发,又伸出一手轻柔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这么快就珠胎在怀了? “瑜儿,你今天给我的惊喜真让我此生难忘。”他凑近她,临近双唇,蜻蜓点水般小啄一口。 “果真禽兽。”季聍宇鄙夷的瞪着深情款款的二人。 “太后驾到。”宫外雍容华贵之妇疾步而来,撇开众人拥护,喜极不已的步入内殿。 她的身后一粉紫长裙抹胸圆裙俏丽多姿的女孩不经意的探出脑袋,忽而从她身后跃出。 “皇上驾到、奕王到。”宫人齐声宣。 太后闻声静坐在床前,目不斜视,含笑说道:“辰王妃身子如何?” “母后放心,太医已经说过无事,卧床休息几日便可。”轩辕皓毫无警觉此时的尴尬,只顾娇妻时而煞白,又时而桃红的面容。 “那就好,哀家刚刚在清心殿已经听说了,辰王妃是有身子的人了,以后得多加注意才行,今日之事不可再犯。”太后淡笑,起身牵起垂首含羞的俏丽女孩。 女孩面色微红,桃红怡人。 “既然玥儿进宫了,跟哀家一同过来。”太后若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人群后安若无声的季聍宇,面色沉了沉,提步而去。 轩辕玥捏紧拳头,怒视一眼床前乐不思蜀的某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季聍宇长叹一口气,收拾好了诊箱,看了一眼离去的背影,神色黯然不语。 “刚刚那丫头好像是四国美人中的熵国公主?”轩辕麟惊觉,与闻声而来的轩辕皓对视一眼。 二人心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瞬间,殿内,只剩下安神香缕缕萦绕。 寝殿中,太后轻语浅笑的看着熵国公主南宫恣手中流转的茶杯,学着熵国的技艺竖起茶壶,一缕清茶,茶香四溢。 “恣儿泡得一壶好茶,玥儿尝一尝吧。”太后随意挑起一杯,放于唇边细细浅酌。 “正事要紧,茶,就免了。”轩辕玥伫立不动,眼角冷光一视那颔首泡茶的女子,浅笑梨涡,十指纤长,指骨分明,是一双很适合弹琴的手,的确,她今日演绎的琴艺无不惊煞众人。 “玥儿,联姻之事你怎么看?”太后直入正题。 轩辕玥心神一拧,仍是面不改色的问:“宸嬅嫁入熵国是早已定下的婚约,本是两国之幸,儿臣未曾有看法。” “呵呵,哀家的意思是让你一并把恣儿娶了,郎才女貌,男未婚,女未嫁,她熵国嫡亲公主做你奕王的正妻,这更是两国之幸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全文阅读。”太后挑明,未曾委婉。 专注泡茶的南宫恣心乱如麻,慌乱的手一抖,茶水倾斜而出,落得一地流淌。 轩辕玥不吭一声,只是嘴角自嘲的勾勒一丝冷笑,俯首望去那杯被打翻的水,茶中清香,却是入口苦涩。 “玥儿,皇族婚事本是为国为民,两国联姻更是举国同庆,当初你可是大义凛然的劝宸嬅听从圣旨安然嫁入熵国,如今你便听从哀家懿旨择日迎娶熵国公主。”冷漠不带商量语气,太后眉宇平静如初,只是拿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周围是死寂的沉默,三人殿中,呼吸沉重。 “儿臣若不听呢?”轩辕玥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不听?”太后冷笑,“你终究惦记着那男人?” “四公主,本王问你一个问题。”轩辕玥避重就轻,满面冷意的看向自始至终未着一言的女子。 南宫恣手下一滞,抬头对眸,“王爷请说。” “你介意自己的未来丈夫心里只爱别人吗?”双瞳如水,平静绵延。 南宫恣心底狠狠抽跳,目色渐渐低沉,只是摇头。 “你介意自己的未来丈夫爱的只是一个男人吗?” “……”沉默,语塞,咽口无言,南宫恣目光呆滞的盯着他,连头都不会摇了。 “你介意自己的未来丈夫因为一个男人跟你只是貌合神离吗?一辈子未同房,一辈子未尽夫之责,一辈子让你独守空房郁郁寡欢?” “本王只爱一个人,那个人不会是你,更不会是天下任何一个女人。” “轩辕玥。”太后怒不可遏的扯开二人对视的身影,徘徊在前,眸光清冷,“恣儿,听哀家的话,你先下去,轩辕玥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会是真的,你且放心,奕王妃只会是你南宫恣。” 南宫恣不知所措的站起身,目光涣散的踱步出殿,殿外清冷的风吹拂过她的双手,原本温暖的手竟刹那间一阵冰冷。 “玥儿,你太胡闹了,你可知这些话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太后冷斥,面色疲惫。 “儿臣不知什么后果,儿臣只知这是实话。” “你是认死了他季聍宇是吧。” “此生不渝。”他目不转睛看着太后,斩钉截铁说道:“天南地北双飞燕,我只待他一人在心。”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用他来跟哀家赌,赌这一场本就没有胜算的局。”太后漠笑,艳丽的妆容竟显得那么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母后,你逼不得儿子,哪怕不能同死,我也会与他共渡奈何桥。” 太后的手阵阵发颤,面色不动,心神惶惶,闭目轻笑,“如此,哀家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只是,恣儿你必须娶,奕王正妃只得是她的位置,至于季聍宇,你是娶,还是藏着,随便你。” “儿臣曾说过,今生不入朝堂,不入军政,只做闲云野鹤,母后,别逼儿子自此消失,我不会娶任何女人的。” ------题外话------ 妞是不是很坏?不知道亲们能不能接受妞腐女思想,如若不接受,妞不介意做后妈把两人都扳直了。 ------------ 第四十五章 莫负他,莫弃他 “叮!”一枚玉坠从天而降,缓缓跌落进他的视线。 轩辕玥后背发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双目不敢置信的望着静坐高堂之上的雍容女人,她那般美艳,那般脱尘,却是那般的心狠手辣。 “可记得此物?”太后收敛那违心的笑容,面无表情的问道。 轩辕玥捡起那枚玉坠,放于掌心狠狠捏紧,咬紧牙关,微闭双目。 “他既然进了皇宫,哀家就不会让他这般轻易出去,此物是你们的定情之物吧,从他身上扯下来时,那拼死护着的态度,哀家已了然。”她漫步走下台阶,步步沉稳的靠近他,眉色微挑,嘴角微扬,在笑,笑的万物死寂。 “母后,你真正绝情到如此逼儿子?” “皇家子嗣,本不由命,你应该知道。”太后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拍,“大婚之日,哀家便放他出来。” “你就不怕我连夜跟他私奔?”撤开她冰冷的手,后退两步。 太后的手停在半空,冷笑收回,“如若你想看着两国因为你二人战火纷飞,哀家就随了你们离去的心。” “战火是因你起的。” “劫是由你种下的。”太后撕破最后尊严,怒视着他苍白的脸,苦笑:“你可知她南宫恣为什么会非你不嫁?是你太过出众?还是你太过惊艳?玥儿,你可曾忘了十三年前,嘉域山河边,西子溪池下,你救下的小女孩?当年,她五岁,面部被灼伤,是被毁容,你随心许下一个诺言:若你长大成人后无人迎娶,我便娶你入门,我乃离国四皇子轩辕玥,父皇册封奕王,君子一言,此生勿悔。” “原是一出玩笑,她不过才五岁。五岁女孩懂情爱吗?”轩辕玥失心狂笑,手中玉坠不知不觉脱落而下,掉落在地,竟碎成两半,一半不离,一半不弃。 “哀家说过了,恣儿你是非娶不可,至于季聍宇,你若爱他就娶了他吧,哀家不会反对了,只要你记得是你欠下的孽缘,无人逼你。” 刺骨的风,像似万把冰刀割据着全身上下,彻骨的寒,剔骨的冷,原来冥冥之中终有报,原来天作之合未成双。 “玥哥哥。”南宫恣眼瞧着他走出正殿,急忙迎上前,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她的确有些害怕了,可是他答应过的诺言,不会忘记的,说过勿悔便是不悔! 轩辕玥低头看了一眼那双炙热的双眸,心底更添阵阵寒,摇头,泪痕拂面。 “玥哥哥,你哭了。”她的小手滑过他的脸,轻轻的擦净那条泪迹。 “四公主,记得当年的话吗?”他拉开她的手,淡淡问道金庸之武尊。 “嗯,记得。”南宫恣桃红满面的垂首,“其实今天第一眼我就认出玥哥哥了,只是玥哥哥不认识我罢了。” “那你还记得刚刚我说的话吗?” “嗯?”南宫恣木然,有些犯傻。 “我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娶你,可是我绝不会爱你,更不会碰你,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话似回音徘徊不断的从她脑门中响起,她踉跄两步,茫然的对视上他决然的目光,摇头,又点头,她不知道如何回复,也不会回复。 “四公主好好的想想吧,本王回府了。” 落寞的背影映上苍凉的夕阳,冷冽的寒风蔓延着四周,平静的大地原是这般的无声无息…… 辰王府: “啪!”茶杯落地,碎片落满一地。 “哎呀,主子,您别动,奴婢马上收拾。”筱琦听见屋内响动,慌乱的推门而进。 沈静瑜不理会筱琦的突然出现,只是惊愕的抓住宸嬅的手,吞吞吐吐的再三确认道:“你说的是真的?” “瑜儿,你别着急,我也是刚刚听说的。太后已经上书皇兄下旨了,恐怕现在圣旨已经到奕王府了。”宸嬅一把按下蠢蠢欲动准备起身的身子,也是急的手足无措。 “不可能的,四爷怎会同意太后的赐婚?他明明爱的季神医啊,怎么会这样?” “今天母后召见四哥,他们谈了很久,听当值的公公说里面好像有争吵,可是后来就没有声音了,直到最后四爷失魂落魄的走出宫殿。”宸嬅蹙眉不安,“连季聍宇也失踪了。” “失踪?他不是出宫了吗?”沈静瑜惊异,不敢再静待下去,这事轩辕皓一定清楚。 “瑜儿,你是去找七哥吗?我跟你一起去。”宸嬅紧跟其上。 紧闭的书房,灯火通明,而屋内两道身影,层叠相加。浓郁的酒气从门缝中缓缓溢出,最后,渲染上天边的寒星冷月,一阵阵朦胧,一阵阵飘忽。 “四哥,我听明白了,现在这种情况看来你是不得不娶了。”轩辕皓夺下被轩辕玥拿起的酒壶,弃在一旁冷冷说道。 轩辕玥仰头大笑,恍惚的望着那盏飘渺的烛火,笑意斐然,“可知这身不由己原是这般的生不如死,哈哈哈,可怜我连求死都无门。” “谁让四哥你当年风流倜傥沾染上了这一段桃花劫。既是情债当然要情偿。” “啪!”轩辕玥狠狠的丢掉酒杯,双目涣散,目色沉重,苦笑,“好一句情偿,七弟可愿意为了瑜儿而身不由己的娶妾?”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负天下莫负她。” “好,好,明儿个我跪拜朝堂祈求皇兄收回圣旨,我只要他,只要他,今生今世莫负他,莫弃他。”泪如雨下,他哽咽的含着酒壶一口饮尽,好一句莫负他,莫弃他! ------题外话------ 不能虐主角,妞虐配角可否会被骂呢?嘿嘿。 话说如果妞真的也给皓子安排一段孽缘,不知亲们会不会一巴掌拍死某妞呢? ------------ 第四十六章 夜闯深宫 “终归是会负他。”轩辕皓就着酒壶仰头,壶中烈酒飞流直下,滑过嘴角,顺过颈脖,晕染上那白净的长袍,月色苍凉,映上房内一室的酒香,不知是酒醉了眼,还是天与地本是这般……凄凉! 轩辕玥斜靠在墙壁上,侧目望向窗户外那一轮弯牙,嘴角是苦涩的笑容,眉角是悲戚的绝望,“原来终归是不配得到,他曾是那般的高傲,却因为我,愿意蛰伏男子身下,他曾是那般的出尘脱俗,却因为我,欺师灭祖,自此相忘江湖。而我,还给他什么了?一场婚约,新郎是我,红线一头新娘却是她人。” “如若你愿,臣弟帮你,只是你可想好,隐姓埋名从此东躲西藏?”轩辕皓许是有些醉意了,迷迷糊糊只见窗户外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朝自己走来,朦朦胧胧,意识不清。 “七弟,我以前就说过甘愿为他放弃身段,放弃荣华富贵,放弃轩辕姓。”轩辕玥跌跌撞撞的起身,脚下是一地的酒壶,东倒西歪,碎片零零洒洒。 “四哥,那你便和我一同安静的赏月,今晚过后,臣弟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季聍宇。”轩辕皓倚靠在窗棂前,月色纯白,天际黑沉,许是一块通透的明珠悬挂黑夜中,晃得一室透亮。 沈静瑜隔望着庭院中那一块柳絮飞扬,远远的伫立,静静的凝望,窗户前,他一人独立,身后影子若隐若现,烛火在跳闪,微风在抖动,携带着那早已落叶的柳条儿一扬一摆,他平静的对着弯月,嘴角弯弯,眉角带笑,或许,她进来到此,本是多余。 “瑜儿,怎么不进去了?”宸嬅有些犯疑的站在她身后,见她突然刹步,她不明所以问道。 沈静瑜摇摇头,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去吧,我相信皓会解决这一切的。” “可是——” “走了,公主。” …… 内宫大院,侍卫毫无松懈的左右环顾,注意着四周的任何动静。 风,毫无征兆的席卷大地,渐渐的卷起一地风沙走石,不带片刻,落叶飘扬,乌云蔽月,四周不知不觉变得更是暗沉。 黯然夜境下,一抹黑影疾驰而过,不带声响,不带痕迹,跃上屋顶,掀开一片绿瓦。 屋内之人徘徊不定,身边点着一盏微弱的烛光,借着这淡淡的光线,屋顶之人将屋内之人一览无余映入眼眸。 忽然,一阵细风吹灭弱光,一室黑暗。 “谁?”季聍宇被封住内力,但仍旧能感觉到临近他的一股气息,好似陌生人。 “我大师兄让我来带你走女神老婆爱上我全文阅读。”林毓天不避不讳的扯下面纱,淡然一笑。 季聍宇警觉的退后一步,蹙眉以对,“你大师兄?他是谁?” “你们称辰王。”林毓天一手抓住抵触的身影,跃上屋梁,借力而上。 “我应该相信你?”季聍宇略带反抗,可惜内力全无,只得被迫任人刀俎。 “你放心,鄙人一向都是爱好打抱不平,特别是美人在怀时刻。”林毓天戏谑的一把横腰揽过季聍宇的身体,两个身体紧靠,他挑衅的伸手抚摸过某人的胸部,可惜没货。 “你——”季聍宇挣扎两下,狠狠的推开他。 林毓天脚下一滞,内力一冲,脚下的瓦砾瞬间碎成一块又一块。 “来人,有刺客。”侍卫一吼,一股股强势劲风迎面而来。 林毓天怒叱一声,抓紧季聍宇的手臂跃下屋顶,从后院翻过,却被一束束火光再次逼回。 “我内力被封,这深宫大院是逃不出去的,你自己快走吧。”季聍宇扯开来人的手,退后两步,直接缴械投降。 “该死。”林毓天咬牙切齿,迎步上前,将不听话的某神医给挟持在腰肋下,拔剑迎着夜风,剑光如影,在悲凉的夜境中恍如一道道极光,晃晕了众人的眼。 “你是浣花剑法传人?”季聍宇瞪大双眸,诧异的盯着他,“你是林毓天?” “算你还不笨。抱好了。”再次提气杀出重围,他毫不费劲的跃上房顶,趁着夜幕黑沉,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边,一道曙光冲破云层,渐渐的,万道光芒迸发,黑夜离去,又是一日晴空万里。 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点点星斑。 秋,没有春的五彩斑斓,没有夏的炎热酷暑,没有冬的雪花飞扬。但一片片落叶形似细雨,洋洋洒洒恍若蝴蝶翩飞,阳光温柔,池水潺潺,听风和煦,原是一派怡然自得。 沈静瑜无所事事的躺在花园的躺椅上,目光灼灼的望着那舞剑潇洒的身影,嘴边噙满幸福。 “王爷,皇上有命宣你即刻进宫。”管家一路小跑而至,气喘不止。 轩辕皓收起佩剑,对着身后的她微微点头,“瑜儿,我进宫一趟,想必昨晚的事宫闱上下已然传遍了。” “嗯,早去早回,我等你用晚膳。”沈静瑜走近,本是想替他拿剑,却被他掠闪而过,唇与唇轻轻擦拭一下。 “你有孕在身,记得我昨晚吩咐的事,兵器不能碰,任何利器都要敬而远之。” “没那么迷信——”她哑然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听话,咱们的宝宝可是很矫情的。”轩辕皓不着痕迹的轻柔抚摸一下她平坦的小腹,笑意盎然的踱步而去。 沈静瑜脸颊一红,注视着背影的离去,再次躺回椅子上,独望苍穹,白云万里,晴空无暇,今日,乃大好的一天。 “听说你怀孕了,果真是孕中女人都是极美极善良极温柔。” “啊!”沈静瑜惊慌失措的抬起头,瞠目结舌的盯着凭空出现的男子,眸中慌乱,不言而喻。 南宫懿摇头叹息,“本皇子真有这般可怕?” ------------ 第四十七章 某皇子的自恋 沈静瑜定了定神,怒极不安的瞪着不请自来的三皇子,咬了咬双唇,侧过身,明摆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姿态。 南宫懿不怒,她不动,他动便是了。 清风一过,他不动声色般悄然而至,凑到她的身前,俯身相望,“好歹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堂堂辰王妃就是这般的忘恩负义?” “我也未曾想到堂堂熵国三皇子竟会是登堂入室的小贼。”淡淡一笑,她含敛对视。 南宫懿站直身躯,环视四周,笑道:“你就不问问本皇子突然出现的目的?” “没兴趣。”沈静瑜起身准备离去,平日里总有一两个侍卫巡逻,今日怎会一人不见? “不用着急离开,你是担心本皇子对你图谋不轨?”南宫懿站于原地,只是侧首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手在颤抖,眼神飘忽不定,看来是在找人。 “三皇子武功高强,本王妃早就知晓,只是辰王府也不是这么容易就随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沈静瑜顿了顿,回眸一视,“就当救命恩情,你快走吧。” 南宫懿饶有兴致的淡然一笑,若有所思的半坐在躺椅上,不为所动的笑道:“果真值得大名鼎鼎的辰王为你折腰,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淡定自若,本皇子喜欢。” “……”沈静瑜苦笑:你喜欢关本小姐p事啊。 南宫懿步履轻盈走到她身前,道:“我帮你解决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再这么冰冷的对待我吗?” 语气平和,与先前傲骨的气势截然不同。 沈静瑜一愣,有些失措,警觉的盯着他,惊诧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动用三皇子这样人物的事情。” 言罢,她跨步离去,却被他抓住一手,掌心是一股冷冷的寒意,指间茧子甚厚,与轩辕皓的手不谋而合,可是他的手是暖暖的。 “太后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我熵国也不会如此息事宁人的。” “你什么意思?”沈静瑜仔细打量说的不以为意的男人,心口的疑惑渐渐扩大。 南宫懿松开她的手,一指带过她苍白的脸颊,淡笑:“本皇子可以帮你这个忙。” “你说明白点。”沈静瑜平下心,他的一句话彻底让她放下了戒备。 “本皇子可以让四妹放弃这段婚姻,只要我熵国不追究,这出闹剧就可作罢,而轩辕玥与季聍宇不必再亡命天涯,与之前一样的逍遥自在,一样的只羡鸳鸯不羡仙杀神者。”他走过躺椅,轻怕一下,示意对面的呆呆伫立的女人过身坐下。 沈静瑜上前两步,并不避讳的坐下,“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南宫懿双手撑在身后,抬头望天,道:“对你一见钟情,你可相信?” “……”又来一个一见钟情,沈静瑜可不觉得自己这身身子有多吸引人。 “别怀疑,当初听闻辰王轩辕皓看上一个九岁屁大点的小孩,本皇子可是笑话了他整整三天三夜,也曾不止一次潜进离国,可惜你被你师父雪藏在衡山,本皇子可算是望天兴叹啊。”他嗤笑,好似有一点点酸酸的味道。 “我好像并不漂亮,也没魅力,只有一根傻筋,难不成你们这些大人物都喜欢娈童?”沈静瑜苦笑,九岁小屁孩惹得辰王震惊天下的逼婚,十四岁王妃,引得熵国三皇子垂涎?桃花树砸她脑袋上了? “那一日初次见面,本皇子只觉得你很有趣,一个未及笄的女孩竟不怕女人生子,还帮忙生产,的确出乎本皇子意料,一个不留意就多看了两眼,第一眼,平凡无味,第二眼,当真回味无穷。就如一口好茶,入口苦涩,却是满口余香。”他斜睨一眼呆呆傻傻的女人,嘴角上扬,可惜,来迟一步,被人捷足先登了。 “被人喜欢,还是被鼎鼎大名的熵国第一武将爱慕,请先容我小小的得意一下。”沈静瑜自顾自的傻笑一声。 “……”南宫懿哑然失语,未曾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 “可是不好意思,我只爱我的老公,除了他,任何男人的喜欢对我而言都是负担,所以请三皇子自重,以后咱们的距离,远点,再远点,再再远点。”沈静瑜退到树干后,目测离开距离十米左右。 “呵呵,果真有趣,你是本皇子遇见的最有趣的女人。”南宫懿从腰间扯下玉笛放在躺椅上,“这是本皇子的定情之物。” “既是这般珍贵的东西还请三皇子收好,否则被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们拾去了,可就如鱼入池水一去不返了。”沈静瑜谈笑自如的指着他放下的东西,眉头挑动。 南宫懿步步逼近,却见不远处疾步而来的身影,身形一滞,冷笑一声:“本皇子会再来的。”说完,毫不犹豫的将玉笛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潇洒转身,稍纵即逝。 “喂,把你的东西一并拿走啊。还有,别来了,这里不欢迎陌生人。”沈静瑜追着离去的背影,却被身后的一道劲风包围,身体失重,整个人被人紧紧抱入怀中。 “出来。”轩辕皓面无表情的冷斥一声。 忽然,一道道黑影从天而降,一个个垂首跪地。 “皓——”沈静瑜心口一拧,惴惴不安。 “本王吩咐过谁人踏入院子一步,格杀勿论。”轩辕皓面色沉重,杀气尤甚。 “王爷,属下失职。”陈毅急急赶来,同是跪地不起,“南宫懿武功高强,躲过影卫注意接近王妃,是属下等武功不济,自愿受罚。” “皓,不关他们的事,那个什么三皇子他出现的跟鬼魅一样,除了你,这里无人能敌,你别生气了,好吗?” ------题外话------ 话说重量级男配出场,没人欢迎吗? (他好像出了几场了)! ------------ 第四十八章 余毒未清 “为何不罚?护主不周就是罪。”轩辕皓甚怒,恨不得提气与南宫懿拼死一搏,他竟敢无视辰王府,竟敢跟她相处那么久,竟敢说什么定情信物,对,信物。 沈静瑜心底一慌,将玉笛丢在地上,摇头:“那是误会,皓,别生气了,我以后离他一定远远的,比十米更远。” “真是该死。”轩辕皓怒不可遏的瞪着跪地的众人,运掌一挥,三个在前的影卫被生生甩出数米远。 “啪!”参天古柏拦腰截断。 “皓,你何必迁怒他人?你不相信我?”沈静瑜双瞳微红,浑然不知自己的内心起伏不定,他那盛怒的表情是在警告自己? 轩辕皓闭眼凝气,深深的吐出两口气,双手成拳放于身后,皮笑肉不笑的回头相视:“瑜儿,你知我不会怀疑你的。” “可是你却把对我的怀疑强加在别人身上,王爷,你是在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沈静瑜俯身捡起弃之地上的玉笛,通透的翠绿,幽幽的绽着微光。 轩辕皓哑然,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手里的东西,只觉刺眼,很是刺眼。 “啪!”这一次是玉笛在她手中化为灰烬,迎着风,粉末如同尘土渐渐消逝,不带痕迹。 “王爷,我相信你,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能力,更没有怀疑你的魅力,如若再见他,我更相信你能分分钟让他变灰灰。”无辜的眸秋水泛滥,一滴泪滑过眼角,滴落在尘沙中,没入消散。 痛,在心口蔓延;悔,在脑海中萦绕。他瞬间移动,激起脚下的一阵尘埃,悄然而近身,紧紧相拥。 他就这般悔恨不已的抱着她,拥她在怀,声音略显嘶哑:“对不起,瑜儿,是我度量太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夫人之情。” “皓,你身上……真的好酸。”沈静瑜破涕而笑。 “看见他和你独处,看见他把什么破信物塞进你的怀里,又看着他得意忘形的离开,我、我一时气急,我失了分寸。” “我没怪皓,只是――”沈静瑜咬紧下唇,小腹一阵抽痛,忍不住打断她的话语。 “瑜儿?”轩辕皓懒腰抱过她昏厥的身子,瞧着她额头上密布的冷汗,心底抽紧,急急吼道:“快去宣御医。” “诺。”陈毅脚下一扬,毫不迟疑消失在王府内院男色诱人,嚣张灵音师。 静谧的寝房中,是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一人独站在窗前,一手覆盖在胸口处,太医说了什么话?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她昏倒前那双朦胧的眼,微微泛光,水汽氤氲。 那双眸,偶一流盼,如此甜美,长睫轻颤,荫遮着盈盈的双瞳,流光荡漾,清澈如镜。 而刚刚,同样是那一双眸,却是含泪委屈,遮遮掩掩,她在躲,躲着他,对吗? “王爷,王妃刚刚睡下了。”筱琦在屏风后轻声禀明。 “本王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轩辕皓疲惫的捏了捏鼻梁,季聍宇离开了,跟着他的好四哥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偌大的京城,他竟找不到一个能帮助他的人。 锦被玉床上,夜色苍凉,天与地好似没有光线,除了黑,还是黑。 “瑜儿,我知道你没睡。”轩辕皓没有点燃蜡烛,借着那淡淡的月光看向床帏中闭目不语的身子。 沈静瑜闻声虚虚的睁开双眼,茫然的盯着床顶上的帷幔,轻语:“王爷可否会照太医说的那般做?” “瑜儿,由不得我们,你知道的。”轩辕皓走到她身边,掖了掖锦被。 沈静瑜顺着气息拉住他的手,虚晃脑袋:“我是医者。” “医者不自医,你比我清楚。我们……来日方才。”轩辕皓捏紧她的小手,咬紧牙关。 沈静瑜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掀开那层薄如蝉翼的锦被,怒目而视的走下床。 月光冷冷的打在身上,没有温度,没有感觉。 “瑜儿,别闹了。”轩辕皓手下一空,寻着气息紧追上前。 破门而出,沈静瑜毫无回头之意,冰冷的风滑过脸颊,快入冬的夜,是这般的刺骨,她只着一件单衫,茫茫天下间,原是这般的冷漠寒心。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夜风下,落叶翻飞,宽阔大地,北风凄凉。 “瑜儿,别闹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就那般看着她,她的眼神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忧伤里夹带着些许绝望,瞳孔里那不可置疑的神采,让人不寒而栗,好似锋利的刀刃,毫不迟疑的插入他的心脏,痛,是他唯剩的感觉。 “皓,你告诉我,那狗屁御医说的都是骗人的。我们会好好的,我和宝宝都会好好的,我的身体很好,我能生下他的,我一定可以的。”她瘫倒在他怀中,双手死死的抱住自己还未显性的小腹,忽略那隐隐的痛,忽略那渐渐扩大的痛,忽略的一干二净,忽略的彻彻底底。 “瑜儿,你中的毒还未去除,孩子不能要。”他紧紧的抱着她颤抖的身子,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季聍宇走了?为什么还消失的连他都找不到他们了? “我的毒全解了,季神医说过的,我的毒全解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你看――”掀开衣袖,手腕处那淡淡的血痕在夜色下绽放开一朵妖冶的罂粟,极美艳,却含毒。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沈静瑜用手狠狠的擦着自己的手腕,明明没有的,白天之前,今天之前都没有的,为什么?为什么? ------题外话------ 妞又狗血了,别怀疑,小包子目前没事,哦也。 ------------ 第四十九章 翻墙偷跑 轩辕皓含泪一指点下她的睡穴,让她平静的躺回自己怀中。 起身,抱起她连昏过去都泪迹模糊的身子,一步一步,步步维艰的走向寝房。 云蒙蒙,风凄凄,薄日初升,雾气朦胧的竹间,一人墨袍翻飞,一人青袍飘飘,一站一立,相对而视。 “大师兄,我今日刚刚回来,你没事又找我来做什么啊?”林毓天一脸疲惫,记得把那个什么不听话的神医送出百里外可是费了不少气力啊。 轩辕皓不答,犹豫的望了望冲出云层的旭日,睁了睁眼,回身说道:“把季聍宇给本王带回来。” “靠,大师兄,你没事闲着逗我玩儿啊。”林毓天苦笑,“我刚把他送走,你老人家亲自吩咐我送的越远越好,结果我这个苦命的劳役刚回来你又没事找事让我找他回来?” 轩辕皓沉色未理会他的抱怨,冷淡的说:“一天之内我要见到他。” “大师兄,发生什么事了?”林毓天收敛起那玩劲儿,正色看向那落寞的背影,为什么今天的大师兄这般的落魄,莫不成是幻觉? 轩辕皓摇摇头,“找到他立刻带来王府,还有,如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可是,如果是你离国军队,我可没把握一人敌下千军万马。”林毓天甩手,袖口一扬,在初升的朝阳映照下画出一道弧线,迎光远去。 辰王府外,一辆马车拦道,三四人徘徊在主人身后,却不敢吭声的低头垂眸。 宸嬅指着紧闭的辰王府大门,双手叉腰,怒斥:“本公主什么身份,让我进去,都滚开。” 护门侍卫静默远观,岿然不动。 宸嬅怒气腾升,抓过身侧的内卫佩剑横空刺去,“让开。” “公主,还是再等等吧,刚刚那侍卫不是进去通秉了吗,等一下就好了。”内侍担忧的看了眼目不斜视的侍卫,心底震惊,今日辰王府全府戒备,到底出了何事了? “本公主等不下去了。”宸嬅一脚踹开挡门的侍卫,准备亲自推门,却感觉脖子上一股凉意。 守门侍卫面不改色的拔刀漠然对视,“公主,王爷命令无他恩准毋纵一人进府,如若您要擅闯,属下自会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宸嬅嗤笑,“敢用刀对着本公主,本公主看你是活腻了。” “住手。”陈毅匆匆从府内跑出,半跪在地,“公主息怒,王爷有命让属下送您回宫。” “本公主不回去。”宸嬅抬脚窜入王府内。 陈毅蹙眉,一个纵身,将宸嬅挡在院中,“公主,王爷说过如果您不愿自己走,属下愿意代劳背着您走。” “只要你告诉我七哥他们出了什么事,本公主自会离开。”宸嬅惊异的探头看向亭台楼阁,视线被挡,无奈缩回脑袋。 “王府戒备,无人敢胡言乱语,请公主回宫百炼飞升录最新章节。”陈毅毫不迟疑的点下宸嬅穴道,然后扛起,送回马车。 书房内,白鸽落入窗棂前。 轩辕皓解下信条,紧蹙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找到他了,正在归程中,预计晚膳前赶到。 “王爷。”筱琦焦急的站在门外疾呼。 “何事?”轩辕皓心底一慌,不等回复便朝寝房跑去。 “王妃刚刚醒了,让奴婢准备膳食,结果奴婢回房时,房中空无一人。”筱琦边走边解释,突觉前身身体一滞,自己被一股劲风带起甩出几丈外。 “呕。”一口血喷溅而出。 轩辕皓面色黑沉,提气轻跃而去。 空荡荡的屋子,还有她残留的淡淡木兰香,床上还剩下点点余温,照着时间,离去还不算太久。 “来人。” 屋外侍卫跪地等待吩咐。 “影子。”轩辕皓目光瞥向不远处的几棵高木上。 一道道黑影骤现,悉数跪地。 “有人跟着吗?”轩辕皓沉色问道。 一人上前,犹豫后如实回复:“王妃知道属下在暗中监视,进了一家布庄后就不知所踪,后来十五发现有个黑衣人出现在布庄里,瞧着武功路子,跟、跟熵国三皇子不谋而合。” “啪。”红木雕刻牡丹的门瞬间碎成一块一块。 “不见了?南宫懿,若你敢伤她一分,本王必让你熵国举国上下……陪葬!”轩辕皓甩袖扬长而去,不论身心皆是暴躁甚怒。 临出行前,沈静瑜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原是这么的、这么的倒霉。 自以为是自己是天才,想着变装后从布庄后门逃离那些影卫的监控,结果,点儿背的,点儿背的被那个死皇子惦记上了。 什么叫做飞檐走壁,什么叫做一跃千米,什么叫做风,你吹吧吹吧吹吧…… “放我下来。”沈静瑜咬牙切齿的瞪着没有问过她同不同意就贸然把她绑走的男人。 南宫懿并不为意,自顾自的脚下跃步,嘴角高扬,得意的忘乎所以。 “臭南宫,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我就咬你。”沈静瑜脸色涨红,露出一排皓齿,光天化日下,寻着他细嫩白皙的脖子,张口便是咬下。 嘴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弥漫,她瞪大了眼,放开了嘴。 “咬够了?”南宫懿止步,将她平放在一处百花凋尽的庭院中。 寒风一过,寂寥无人院子里一派诡异。 她紧了紧双臂,拢了拢自己的衣裙,警觉的盯着他,问道:“从一开始你就窥视着王府,对不对?” “这叫守株待兔,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投入本皇子的怀抱。”他仰头,笑意满面。 沈静瑜咋舌,“你这叫自作多情。本小姐没那么无聊陪你玩。” “你若不是来见本皇子的,为何要偷跑出王府?”他邪魅的靠近她,狡黠的一指勾起她的下颔,嘴角噙满笑容。 ------------ 第五十章 七窍玲珑毒 “我——”沈静瑜咬住下唇,扯开他的手,侧首看向一旁,“本小姐想做什么事跟你无关。” “莫不成你是发现本皇子风流倜傥,俊美不凡,所以对本皇子爱慕有加了?”他步步紧逼,指尖滑过她的青丝,戏谑的绕指而过。 “……”沈静瑜皱眉,被逼至假山前,背抵靠在山石上,冷冷说道:“论武功,我家王爷大获全胜;论样貌,我家王爷完美无缺;论才智,我家王爷当世无双;论人品,我家王爷绝不掳人妻儿。三皇子殿下,您说我会舍近求远,舍精求次?” “哈哈哈。”南宫懿不怒反笑,一手伸向前,停留在她的脑袋右侧,笑意满满:“本皇子就不信我堂堂熵国第一武将竟输给一个只会耍花招的王爷。” 言罢,他欺身而过,狠狠的掐住沈静瑜的嘴角,俯身毫不避讳的准备一亲芳泽。 沈静瑜恼急,抬起一脚,正中某皇子下身。 见他半蹲身子,拎起身旁的一块石头毫不留情的朝他抛掷过去。 “啊!”南宫懿捂住被砸出血的额角,不敢置信的瞪着准备再来一击的女人。 “等、等一下。”南宫懿好男不跟女斗,退后两步,出声制止准备偷袭的女人,道:“本皇子只是开了一个小玩笑而已,你至于这般、这般的凶狠吗?” “这是玩笑?”沈静瑜怒不可遏,捡起那块砸破他脑袋的石头,恨不得再狠狠的扔过去,“既是玩笑,那本小姐不奉陪了。” “诶,不急啊,好不容易没那个小肚鸡肠的辰王看管着,咱们也增进增进感情啊。”南宫懿紧跟其上,又是一副笑意拂面之姿。 沈静瑜停下双脚,一手撑住有些气喘的胸口,微皱眉头,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向他身侧。 “怎么了?”南宫懿扶住她堪堪欲倒的身子,慌乱的护她在怀中。 “我、我喘不过气了。”沈静瑜睁着眸,大口的喘着气,好闷好闷。 南宫懿伸手按住她的脉门,大惊:“你中毒了?” “呵呵,你才……看出来?”沈静瑜面无血色的盯了他一眼,苦笑:“本小姐被你……被你那样带着……带着飞,没被毒死,差点被……被你给勒死。” “他知道?所以你才逃的?”南宫懿嗤笑,抱起软弱无力的她,疾步入屋。 “我错了。”眼泪滑过眼角,沈静瑜磕上双眸。 皓,还记得当初你问我愿不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吗? 我说不愿意,是不是就因为这个答案, 我们的宝宝才会来了又离开? 我好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二十七年,我沈静瑜活了二十七年,舍不得东西太多了,所以老天才会逼着我放弃他,是不是? 辰王府: 轩辕玥和季聍宇一踏进戒备森严的辰王府才发觉出了大事乡艳:狂野美人沟最新章节。 果不其然,偌大的辰王府竟空无一人,往日里影卫、暗卫、侍卫徘徊不断,而今日,安静的太过寒彻,让人生出无数的不祥预感。 “七弟?”轩辕玥看见安静坐在房中对月凝望的背影才长长的喘上一口气。 季聍宇与他携手入屋,寝房摆设不变,依然是木兰香弥漫,只是,只有一人的气息。 “瑜儿呢?你让林毓天把我们带回来又是为了何事?”轩辕玥急忙问道。 独站窗前,他浓黑的眉毛下,眼神如清冷的月光惆怅,又恰似黑夜无光黯然,原来,没有你的夜,我竟是这般……凄凉! 轩辕皓回过身,窗户外,只剩下一轮冰冷的月,没有群星陪伴,独剩它一轮高高悬挂。 “发生什么事了?”季聍宇突觉异样,心生不安。 “瑜儿,她中毒了。”轩辕皓心神疲惫的说道,眉宇间,阵阵恍惚。 “中毒?怎么回事?”轩辕玥疾步上前扶住他险些跌倒的身子,覆手搭上他的额头,“你受风寒了,有点热症。” “五毒教,上一次的毒侵入心脉,御医说,胎儿保不住了,再不解毒,她活不过今年冬天。”轩辕皓推开轩辕玥的手,举步维艰的走到季聍宇身前,放下身段,放下一切,只剩恳求的目光,“救救她,孩子,我放弃。” “所以她离开了对不对?”冷清的房,一望便知主人离去。 “她被南宫懿带走了。” “又关南宫懿什么事?”轩辕玥一手扶额,自己不过才跟聍宇离开一天,一天而已,京城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 “瑜儿离府,他趁机尾随,把她带走了,我已经派出了所有人,大概子时之前会有回禀。”轩辕皓跌坐的椅子上,身体疲惫,心也疲惫,只是现在不能倒下,她生死未卜,又中了毒,怎敢放松戒备? “恐怕不是余毒未清,五毒教本是毒的祖宗,他们的毒诡异多变,想必瑜儿中的便是他们镇教之宝:七窍玲珑!” “什么是七窍玲珑?”轩辕皓心口揪紧,生怕他下一句说出:此毒无解。 季聍宇欲言又止,环视两人的目光,点点头,“与你们想的一样,这种毒,真的无药可解。” “……”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所有希望尽数毁灭,轩辕皓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冷热交替,难受,心口蔓延而来的痛占据了一切感官,无药可解,无药可解,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这种毒诡异就诡异在毒发前与平常的毒并无差别,只是一旦毒发,手腕上便会开出一朵美艳的如同芙蓉的花苞,很美很艳很惹眼,只是花色越颜,中毒越深,直到这朵花完全绽放,形似血一般的颜色,毒气攻心,五脏六腑皆毒素侵占,过程痛苦,死状全身上下花茎弥漫。凄美惨烈。” ------题外话------ 记住,妞是亲妈,亲妈中的亲妈,这段中毒是为了引出简介中的一段,亲们可明白? 妞有预感,要被拍的前奏! ------------ 第五十一章 被"偷"来的人 “别说了。”轩辕皓大喘口气,胸口处堵上了一口气,闷的他快窒息。 “我虽有自负之才,可是没有那个能力,如要解毒,只有请师父出山,可是你们都知道,当年我离开之时,我与他的堂前三击掌,自此,老死不相往来,恐怕,他不愿意,也不会帮忙解毒。”季聍宇双眸黯然的看向二人。 轩辕玥明白的点点头,轻轻的拍了拍轩辕皓的后背,安慰的说道:“七弟,我们再另想办法,瑜儿的毒不一定是那什么‘七窍玲珑’。” “对,王爷,我没有确诊过,不一定——” “她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一朵花了,的确是很美很诱人的一朵花形。”轩辕皓仰头,强制的将眸中的泪光吸回,怎可流泪,怎能流泪,不可流泪,不能流泪。 “……”季聍宇双手成拳,未曾料到毒发的这般快。如若是真的,她有孕在身恐怕是会加剧毒素蔓延。 苍凉的西郊遗址,一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顾左言右后推门而进。 满院子落叶遍地,四处都是枯木的残肢剩体,这样孤寂的一个地方,这样冷清的一个弃居,他不懂,也不明白自家主子没事跑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偷情? 木凰冶,想他熵国第一元帅,统领三军,叱咤战场,未曾料到自家皇子竟真的背地里‘偷’了人家辰王正妃,这话,传入谁的耳,两国关系瞬间破灭。 轩辕皓爱妻、宠妻名声早已名扬四海,而他的好殿下,竟然在人家地盘上抢人家妻子,还偷了出来,这黑锅,不用背都已是一身黑了。 “快点进来,磨蹭什么。”南宫懿眉头紧蹙,一把拉进木凰冶,丢在床前。 “我的好皇子啊,您老人家最近闲的太无趣了是不是?这主子,这女人你可不能碰啊。”木凰冶后退三步,确信远离辰王妃三丈外方停下。 “本皇子找你来不是听你废话的,快点,她中毒了。”南宫懿架着他,再一次丢在床前亡灵阶梯全文阅读。 “中毒?”木凰冶犹豫了一刻,最终还是三指扣上脉搏,脸色渐渐青紫相加,眉头拧紧,手指轻颤。 南宫懿惴惴不安,坐立难安的瞪着安静把脉的男人,不耐烦的凑到他面前,轻声问道:“怎么样?你能看出是什么毒吗?” “……”无言,木凰冶换上右手继续把脉。 “你倒是快说啊,她究竟还有没有救?”南宫懿更显不安大吼一声。 木凰冶没有理睬他的甚怒,换上左手再次把脉。 “本皇子问你话,她究竟——” “三殿下,您让属下好好的把脉行吗?”木凰冶闭目仔细留意着指尖流动的脉动,时而缓急,时而加剧,又时而滑而无力,好似一根皮筋被紧紧的拉扯,又突然弹开,如此相继不断的拉锯,皮筋越来越细,弹劲越来越厉害。 “怎么样了?”见他收手,南宫懿打破沉寂。 “五毒教的镇教之宝果真名不虚传。没救了,让辰王准备后事吧。”木凰冶似笑非笑的说道。 南宫懿面色一沉,冷冽的表情瞬间冰冷如冬日大雪,漠然的声音冷冷响起:“为何没救?昨日见她都是完好的,怎会突然中了五毒教的毒?况且五毒教在上个月就被灭了,何来镇教之宝?” “七窍玲珑潜伏期很长,如若没有引子引发毒素蔓延,就算活个三四个月都没人知道她中了毒。”木凰冶看了一眼床上面无血色的女人,恐怕引子便是她怀孕时体制改变加剧了毒发速度。 “真的没有解药?”南宫懿试图再问了一遍。 摇头,木凰冶平静的摇头叹息:“毒气已侵入心脉,最多只能撑一个月了。” “没人可解?那什么季聍宇不是你师弟吗?他不是自称第一神医吗?如若他救治呢?” “除非师父,可惜师父三年前就归隐了,现在环游大江南北,跑去哪个山洞里藏着都无人知晓,更何况天大地大,找到了他老人家,他也不会救的。”木凰冶扼腕长叹,“殿下还是送她回王府吧,否则辰王爷见着他的宝贝爱妻中毒昏迷,说不定会借此为由与我熵国为敌。” “马上书信回熵国让我皇兄派兵寻找尚穆老人。一定要找到。”南宫懿决然的抱起床上昏睡的女人,趁着夜色悄然而跃。 木凰冶静静的站在窗前,月色下,一抹黑影疾驰迎风远去,没有片刻的停留,脚下是瞬移而过,不带痕迹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还是那般的凄凉,特别是这般寒冷的入冬前奏的夜,风,是剔骨的冰冷,滑过脸颊,竟像刀割般刺痛。 厅殿楼阁,峥嵘轩峻,一派钟鸣鼎食的富贵气象,顺延墙垣而去,两尊气宇轩昂石狮岿然不动,正门上高悬一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书:辰王府! “咚!”辰王府大门自内而开,刹那间,灯火映照,四面围聚一道道不见影子的暗卫。 轩辕皓漠视一眼门外站立之人,悄声而近,从南宫懿怀中将她抱回怀里,轻轻的拂去她脸颊上带着的点点冷意,狐裘裹身,不动声色的带她回府。 “她中的毒我相信辰王比我清楚。”南宫懿扯开拦路的侍卫,径直上前,冷冷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找尚穆老人了,相信整个天下只有他才能替她解毒。” “这点毋需三皇子惦记,本王自有办法找到他。”轩辕皓顿了顿,侧首望去,“多谢三皇子送本王王妃回府。既然人已送到,三皇子请回吧。” ------------ 第五十二章 你能为他做什么 南宫懿吃瘪的被拒之门外,哭笑不得的站在又一次原封不动紧闭而上的辰王府大门,寒风瑟瑟,北风萧萧,夜色苍凉,大地凄然。 “殿下,第一次觉得您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了。属下对您真是太佩服了,胸襟何其伟大,气度何其浩瀚,属下对您的景仰真是日益累加。” “废话少说,本皇子送她回来可不会就此罢手,哼。”南宫懿负手于身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木凰冶干咳一声,急忙迎上,“三皇子,这情爱之事,更何况辰王妃不过十四岁的一个小女孩,值得您——” “等她解毒了,本皇子一定抢她过来。” “咳咳,殿下,您老人家是没有——” “辰王,不要以为本皇子会罢休,本皇子看上的女人从来就没有拱手相让之理。”南宫懿漠然的回首,瞥向那大大的三字,咬紧下唇,伸手狠狠的在半空一挥。 “不可啊,我的好皇子殿下。”木凰冶眼疾手快将他的内力打散。 “啪!”王府右侧一棵叶落已尽的梧桐树轰然倒塌。 南宫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收回手劲,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木凰冶摇头叹息:这小祖宗迟早有一天会在离国闯祸,得尽快回国才行。 辰王府内,寝房里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季聍宇床前静静把脉,最终无话可说的摇头对视。 轩辕皓了然,微闭双眼,坐在沈静瑜身边,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尽量平静的问道:“探子回报尚穆老人最近一次出现在泰山方向。” “泰山与京城相隔太远,来回路程将近一个月,更何况我们去寻也不一定能马上找到他,时间太急,毒素太快,王爷,您可舍得?”季聍宇眸中微动,一股莫名的心酸不停的流淌,如何舍得? 轩辕皓知他所指何事,犹豫、彷徨、最终重重的点下头,“熬药吧。” “不等瑜儿醒来吗?”季聍宇写下药单,不知是手在抖,还是笔在抖,他竟写出这辈子最丑的两个字,两个刺眼到让他睁不开眸的字:红花御剑掌劫最新章节。 “她醒来会舍不得的。” “可是一旦受了刺激,毒素会更快侵入肺腑,王爷可要想好了。”季聍宇颤抖的放下笔,细细查看那道道药名,温和有度,却是有毒。 “七弟,不如这样,带着瑜儿一起上路,这样会减一半的路程。快马加鞭,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尚穆老人的。”轩辕玥双手搭在季聍宇双肩上,知他为难,不忍见他愁眉不展。 季聍宇也是期许的望着轩辕皓,这般自作主张,最后伤害的还会是那个善良的女人。 “她的身体能经受颠簸吗?万一在路上——” “我会想办法控制她体内的毒,只要平心静气,只要不动怒受刺激,一般劳累也不会对她有何影响。只是她现在怀胎一月,路上颠簸终归对胎儿不利。”季聍宇拿出金针,准备下针封穴,确保在路上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轩辕皓挪开身子,淡淡说道:“我知道舍弃什么,来日方才,孩子,终归还会有的。” 沈静瑜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夜,直到马车上了官道,才悠悠转醒。 陌生的环境,茫然的视线,毫无焦距的四周,她在寻找,企图在这毫无生气的地方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 “醒了?”季聍宇掀开冰蓝色帷幔,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碗走进。 沈静瑜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惊愕的说:“这是马车?我、我不是跟——” “三皇子把你送回府了,我们这是去泰山。”季聍宇舀了一勺药水递到她的嘴角,顺着她虚虚张开的嘴角流淌而进。 是淡淡的苦涩味道,沈静瑜立时皱眉,有些反阻的推开药碗,“好苦。” “瑜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季聍宇也识趣的放下药碗,本是多余的一碗药,喝不喝有何关系。 沈静瑜见他脸色一沉,车内气氛也渐渐沉寂,点了点头,“如果你是来劝我放弃孩子,季神医,当初你可是亲口说的想要替你爱的人生个孩子,那你就应该懂得我舍不得他。” “瑜儿,如果让孩子和王爷相比,你会选谁?”季聍宇低垂下眸,“其实我不该多嘴,只是王爷这几日,特别是在你昏睡的这几日,做了一件很丢脸的事。” “什么……事?”沈静瑜坐直身子,掀开车帘,马车外只有数十人,皆是护送侍卫,高大挺拔的身子,昂首阔步的目视前方,像他的背影,却不是他的身影。 “他守了你三天三夜,后来被四爷打晕了,在后面的马车上。”季聍宇浅笑,却是笑的苍白,“他哭了,就这样守着你,哭的比幼儿还可怜无助,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了你,恐怕他这辈子全是在做丢脸的事。” “记得五年前皇上赐婚吗?那是因他逼宫;记得你们大婚之前的圣旨吗,那是他用毕生军功换来的提前婚约;记得此生只娶你一人的誓言吗,那是他用自己的命与太后打的一个赌;记得你中毒昏迷不醒吗,那是他彻夜未眠,伤重失血却毅然守护在你身边,只求你醒来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人是他。” “他是一代战王,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枭雄,却甘愿为你下马牵绳,只载着你一人独去。茫茫天地,未知尘世,只陪你一人共赏。” “瑜儿,你闯祸时,四国美人时,从高台跌下时,他是第一个站在你身前的人,为你挡风遮雨,为你辟下平稳一生,为你驳君意,斥母情,如此情深意重,如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却能为他做什么?” ------------ 第五十三章 幕后黑手 夜色黑沉,萧萧寒风,死寂沉闷的塞外墓崖,冰冷刺骨的夜风挑起一片片枯黄的落叶,随风卷起又缓缓跌下,一双铁靴不带声响踩踏而过,铿锵有力的脚力深深的镶嵌在酥软的泥土中,沿路望去,脚印所过之地便是墓地尽头…… “啪!”一阵强劲的掌风携带着一具身体,被撩起的身体像似落叶般轻飘零落。 “咚!”一人从高处重重跌下,他的四周,是闻声却仍旧面不改色的冷漠脸颊,一个个漠视前方,不怒不喜,不温不躁,平静的如同死人。 “好一个无所不能的辰王,一天而已,你堂堂五毒教就从此消失,哈哈哈,真是让本门主大开眼界啊。”一人面带银色面具,慵懒的斜靠在五条黑龙相缠明黄大椅中,一双幽深黑傲的眸如同寒冰使人望而却步。 “门主,属下办事不力,该死。”被打倒在地的男子翻身而起,低眸,嘴角的血一滴一滴的溅落在白净的地面上,刹那间绽放开一朵朵美艳惹眼的血芙蓉。 “死?太简单的,你五毒教第一高手也落得尸骨无存,终归是本门主太不懂用人维度了,想必你堂堂教主被雪藏这些年也受够了,本门主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自己掂量掂量这局棋如何下才能反败为胜。” “是,属下领命。”男子跌跌撞撞的站直身子,脚下步步轻浮无力,步步维艰的走出殿中。 “你夫人的仇,本门主会亲自替她赎回。”银面男子目色冷淡无光,就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月光柔和,点点洒洒从林间洒下。 黑暗的乡野树林里,一道明亮的火光照亮一寸土地,晃得四周暗暗弱光。 “夜深了,为何不睡?”轩辕玥拎着刚刚暖好的酒壶丢进黑暗的角落。 “多年未曾留意着这漫天星光了,原是这么的璀璨明亮,我还真是错过了这么多美好时光啊。”轩辕皓躺在干枯的树干上,仰头酒壶中的液体狂涌而出,就这般一半入腹一半洒落。 轩辕玥安静的坐在一旁,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淡淡一笑,“塞外夜色肯定没有中原这般美丽,你错过的何尝只有这几年,是这十几年。” “是啊,四哥说的不错,哈哈哈。”狂傲不止的笑声冲破苍穹,惊扰了这原本是一方的宁静,一声声狼吠附和而起。 暮色,更显苍凉。 马车前,暗弱的烛火微微闪耀,一人独站车前而不动,凝听着空气里偶尔飘散而来的轻微笑声,不是惊喜的喜悦,而是凄凉的悲戚,笑里含泪,却不能流泪,笑里心碎,却不能心痛,是绝望,是期许过后的绝望血嫁,神秘邪君的温柔。 “皓。”沈静瑜趁着月光寻觅而去,目光尽量平静的望向两人所站之处。 轩辕玥似笑非笑的从树干下跳下,朝着她轻轻点头。 沈静瑜安静的走上前,近身一瞧才知他早已安然的睡去,夜境中,那张桀骜不驯,正气凌然,俊美不凡的五官竟是这般的憔悴,好似累了,紧绷了,好想休息,好像放松,却时刻警惕,最终,不能自拔的睡去。 “皓,我们睡一会儿,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如初了。”她坐在他的身侧,温柔的拂过他散落的发丝,一根一根的抚顺在耳后,轻柔的将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微闭双眼。 冷冷的风滑过夜空,一颗毫无预兆的流星陨落而下,本是黑境无光的夜空瞬间恍若白昼,不带片刻,恢复如初。 “冷吗?”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轩辕皓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眸,其实昨晚她出现的那刻起他便初醒,只是贪婪的想要吸取一点点她的温暖,原来他的瑜儿的身体是这么的温暖,暖到他自私的想跟死神拼斗一场,用生命,用一切,用他能所能及的一切。 沈静瑜怔了怔,笑道:“不冷,待在皓的身边好温暖。” 轩辕皓诧异的看了一眼往自己怀里钻的小身板,脱口而笑:“瑜儿,你要知道男人早上都有某些兽性行为的,你这样会让我……失去分寸的。” 沈静瑜面色一红,咬住下唇,急忙挪开身子,“我饿了,我们去用早膳吧。” “等一下。”他紧紧的扣住她的手,俯身而过,唇色相接,暧昧腾升。 沈静瑜瞪大双眸,愣了愣,随即不由自主的闭上眼,迎合而上。 唇下芬芳,是她熟悉的味道,让她情不由己的温柔味道。 “这么一早就上演这么一幕,不知身为元帅的七弟你这种行为算不算知法犯法呢?”轩辕玥双手环胸,一副看完好戏后的得逞之色。 “四爷,这里不是军营不用军法处置,不过大清早的某个不自控的男人竟兽心大发当众调侃咱们水灵灵的小瑜儿,这种伪小人行为该罚。”季聍宇淡笑道。 沈静瑜看了看自家王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缩回脑袋,充耳不闻的继续激吻着,难得美色当前,她不吻白不吻。 “噔!”一只只飞鸟从林间飞窜,激怒片片枯黄的树叶,霎那间,一道道寒光迸发,引得众人面色微动。 轩辕皓反身将沈静瑜护在身后,泰然不动的环顾动乱的周围。 是杀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好一个狗崽子,连本大仙都敢偷袭。”一道沧桑的声音浮现在林间,紧接着是一连串止不住的轻喘声。 “是师父。”季聍宇大惊失色,脚下一扬,顺着血腥味的来处奔去。 “聍宇,毋急。”轩辕玥紧跟其上。 一片空旷之地,一面环山,一面悬崖,山中冷风更甚,站在悬崖处的身影不知是冻的,还是伤的,近处一看便知他的身体在发抖。 ------题外话------ 原先出现的那个五毒教教主实质是真正教主的夫人,对外声称时只为迷惑江湖朝廷,所以亲们别看岔了。 猜一猜,那啥门主的真正身份,猜中有奖哦。 ------------ 第五十四章 救人要求 轩辕皓抱紧怀里的身子,为她挡住迎面而来的阵阵寒气。 沈静瑜不动不乱,安静的站在一侧观摩着两派人马的厮杀。 不知是谁更技高一筹,只知刀光剑影晃得她心绪不宁,胸口处狠狠的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好难受。 “瑜儿,怎么了?”轩辕皓感觉怀中身体的发颤,慌乱的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沈静瑜竭力的摇摇头,却是不由自主的从他怀中脱落跌倒在地上。 “瑜儿,很难受?”轩辕皓运气护住她的心脉,连日来,他都只得这般竭尽全力的保护她微乎其微的点点心脉,终究是徒劳无功,因为怀孕,她身体渐渐枯竭无力。 沈静瑜苍白的露出一抹笑意,“我没事,只是累了。” “没事了瑜儿,我们找到尚穆老人了,瑜儿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轩辕皓慌乱不安的抱住她的身体,扣在怀中。 沈静瑜喜极而泣,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真的好累,毒发过后便是无止境的筋疲力尽,好似连睁开眼睛的气力都所剩无几了,庆幸的是自己能活着了吧,是不是孩子也能活着了? 季聍宇一把扶住杀出重围的师父,惊喜不已,声音竟连连颤抖,“师父,您……您没事吧。” 老人面色不悦的瞪了一眼所来救他之人,半点未曾领情的推开他,冷漠道:“别忘了你当年离开之际所说的话,本大仙已不是你的师父,更何况我可没有如此甘愿蛰伏在他人身下的徒弟。” “师父……不,尚穆大师,晚辈只有一事所求,如果您不愿见到晚辈,晚辈自行消失,只求您救一救瑜儿可好?”季聍宇跪倒在地,泪眼婆娑的看向老人。 老人不为所动,依旧面不改色,“本大仙为何要救她?堂堂辰王妃还需要我这个乡野草民出手?” “尚穆老人,只要你解掉本王爱妻身上之毒,无论你何要求本王便允你。”轩辕皓抱起沈静瑜走近两人中火舞蛮荒最新章节。 尚穆老人只是漠然的对视一眼,嗤笑的转身准备离开,“今天如若不是那些鼠辈趁我不备时偷袭,你以为本大仙需要你们出手相救?我尚穆虽曾名扬江湖,知恩必报,但我不会用自己的名声去救一个将死之人。” “你、此话何意?”轩辕皓身影不稳,气急的堵住老人的脚步。 尚穆冷笑,“我若没猜错,她中的便是五毒教失传多年的‘七窍玲珑’,就算前尘往事不计,本大仙也救不了她。” “师父,求求您想一想办法,无论您提什么要求,徒儿一定照办,只要您救救她。”季聍宇挡住他,摇头含泪道。 尚穆老人却是嗤笑,“如果我让你离开那个男人,你也愿意?” “……”季聍宇哑然,双手成拳藏于身后。 轩辕玥毫无表情走上前,将季聍宇藏在怀中,冷斥,“情爱之事本是我二人的事,就算你是师父又如何?能阻止他的身,也阻止不了他的心,如若你真的疼他爱他,又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失心就如一具空壳遗留在世?” “哼,本大仙的爱徒岂有龙阳之好,就算他一辈子都不会有爱人,本大仙也绝不允许他嫁给一个男人。”尚穆老人侧过身,看向呆若木鸡状态的轩辕皓,笑道:“你自己想好,本大仙倒有一个法子救你的夫人,只要你允我事后带走聍宇,且你的好四哥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本大仙便答应你替她解毒。” 沉默,空旷的悬岩峭壁前无声的安静,四人面面相觑,却是相望无言。 季聍宇矛盾不安,轩辕玥心慌不宁,轩辕皓左右为难,兄弟,女人,爱情,亲情,友情,他如何抉择,如何舍得? “本大仙住在香凝镇上的寕意客栈,你们想好就来找我,到时候该救的救,该带走的……我绝不迟疑。” 一阵风烟过,一道身影急闪而过,在寂静的林间安静的消失,不曾惊扰一片落叶。 不远处,参天大树上,两抹身影,一坐一站。 南宫懿倚靠在树干上,嘴角吟笑,“看来你师父果真是世外高人,这种毒都能有法子相救,不枉本皇子派人暗算逼着他跑来这鬼地方相遇。” “殿下,您不觉得事情有些太顺利了?”木凰冶顿了顿,随着那道消散不见的身影望去,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当然了,你也不想想本皇子废了多大的劲了才抢在轩辕皓之前找到那狗屁老人,又使了多大的气力才把他从茅房逼到这荒郊野外,这一切都是本皇子的功劳,本皇子的胸襟,本皇子不计前嫌的慷慨相助。” “殿下——” “不用多说,本皇子知道你又要赞许我了,其实本皇子很低调的,唉,总是喜欢默默暗恋,只要她好,我便好,只要她安康,我便安康。” 木凰冶噤声,欲言又止的将准备脱口而出的话逼回喉咙处。 寕意客栈前,一抹白衫逶迤而过,轻微的掀起满地的尘埃,阳光和煦的遍洒在地,随着白衣飘然而去的背影,安静的映抹上一层淡淡金辉。 “师、师姐!”尚穆手中的茶杯砰然着地,惊得他不知所措的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门外女人,面色温和,笑逐颜开,步步轻盈踏入,对着身后的店小二含蓄一笑,“多谢,你先下去吧,我与我的好师弟有很多很多很多话要说。” 眉角一挑,笑容里,竟是让人后背阵阵发凉。 ------------ 第五十五章 以命换命 “师姐,你、你怎么来了?”尚穆惊慌的踉跄两步,身体狠狠的抵触在屏风前方才停住,他神色慌张,满心不安。 白眉笑意深深的踱步入屋,留意着屋内那缕缕飘散的清香,嘴角不自觉的勾勒一丝弧度,道:“听说师弟你老人家最近云游四海不巧来了这什么镇子,师姐我路过一听说你也路过,念及咱们师姐弟已是几年未曾相见,这不,特地前来找你叙旧叙旧。坐啊。” 尚穆后背发凉,手脚忘乎本能的朝着椅子走去,然后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其上,汗,顺着额角滑落,手心中指甲狠狠陷入皮肉中。浑身上下不自然的哆嗦。 “喝茶。”白眉若无其事般的小酌一口清茶,笑意更甚。 “师姐,你不在你的衡山好好的待着,没事路过这里作甚?”茶杯端在手中,尚穆忍不住的一个寒噤袭身。 “当年听闻你徒弟搞出的那些事,我还嬉闹了几日,如今,想想我的好徒儿搞出的事,才知你的为难之处。”白眉摇头叹息。 “咚。”茶杯坠地,尚穆挑挑眉,“师姐的徒儿也有那种癖好?莫非跟师姐一样对男人绝缘,所以、所以——” 白眉冷沉的眼神扫过,尚穆立即噤声。 “我这个徒儿近日已经成婚了,不劳烦师弟你担忧她的未来幸福,只是,她很不听话,总是闯祸,这不,才离开我衡山多久,就搞得半死不活,唉,师父难做啊。”白眉若有所指的瞥向一言不发的尚穆,又长叹一声。 尚穆愣怵,半响回声:“师姐是来找我救命的吧。” “哟,这话说的,咱们师姐弟谁跟谁啊,对不对,怎可说的师姐我有求于人时才出现啊。呵呵。”白眉轻咳一声,“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既让那个不听话的徒儿活下去了,又见着我的宝贝师弟,多好的两得啊,哈哈哈。” “不救,师姐你是知道师弟我的规矩的,所救之人靠的是缘分,而不是情分,师姐无事的话还是请回吧,不送了。”尚穆冷言拒绝,索性全无刚刚所表现的惊慌。 “啪!”一声震响,身前红木圆桌瞬间四分五裂天降妖妃:王爷,暖个床。 白眉面无表情,冷冷似冰的瞪着不再一言的背影,双手成拳,漠然以对,“今日连我求你都不肯出手相救?” “师姐,你的好徒弟莫非就是辰王妃?”尚穆嗤笑,侧过身,表情冷绝。 白眉并不否认,从容点头,“你即知她的身份,又知我和她的关系,为何不肯出手相救?” “呵呵,既是求人也不是师姐你来求,如若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辰王殿下亲自登门相求,并带着我那不听话的徒儿,这个毒,我便替她解。” “威胁?”白眉仰头,“你可知辰王的势力?堂堂当今天子都奈何不了他一分,就凭你一个小小世外医者就可左右?师弟,这么多年,你还是未曾了然这个世界的血腥,求与不求,不在于人,而在于心,救与不救,不在于缘,而在于心。你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更不是用此小人行径之人。” 尚穆动容三分,沉默不语,背影萧条,一室沉寂。 “客官,有人找您,您看您是见还是不见?”店小二轻轻叩响房门,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沉闷。 尚穆轻笑,回头看向自己孤寂冷傲的师姐,道:“上门来了。” “你还是想用此胁迫?丝毫不顾及我俩几十年情分?”白眉伸手拦下准备开门的他,眉色微动。 阳光微微倾斜,从虚敞的门缝里探射一角,恍惚的映上那门前的一道白衣,白衣出尘不染,渡上一层金辉,竟是这般的怅然若失之感。 尚穆眼角微微荡漾,却不容置疑的一掌挥开房门,说道:“请他们上来吧。” 白眉自知劝诫不了,退到内室,隐下自己的身份。 门,再一次被推开,三男一女安然入屋。 “想好了?”尚穆不以为意的端坐在凳子上,手藏于袖中,微微发抖。 “师父,我愿意跟您回去,请您出手救她吧。”季聍宇跪下身子,目不斜视。 轩辕玥身体依靠在门栏旁,眼神瞟向远方,没有焦距,只剩空洞。 轩辕皓紧紧的搀扶着堪堪欲倒的沈静瑜,忍下心口那股不通的怒气,却不能发作。 沈静瑜目色平静,望着地上那决然的背影,再看看端坐在堂前的冷漠身影,意识飘忽。 “既若如此,你,留下,其余三人先出去。”尚穆抬头看向面色不动的轩辕皓,嘴角半浮一丝冷笑。 “先去旁边的客房。”轩辕皓将沈静瑜放入季聍宇怀中,背对着紧闭的房门,两人相对无言。 尚穆起身,遥望那屏风后的内室,苦笑:“你真要救她?” 这话不知是对身后的男人所说,还是对藏于内室里愤愤不平的女人所言,总之,答案都一样。 “你留下本王肯定不会问本王如此愚蠢的问题,说吧,要求是什么?”轩辕皓淡淡说道,并无过多起疑。 尚穆笑道:“很简单,救她只有一个办法。以血渡血,以脉驻脉,以命换命。如若我没猜错,她怀孕了,那就应该算成一命换两命,怎么算,王爷都是赢家。” “不行!”白眉忍无可忍的推开屏风,沉静的看向二人,“辰王爷,我知你如此深爱瑜儿,我这个做师父的相当甚慰,只是用命来换,最后你真的认为瑜儿能承受的起?” ------------ 第五十六章 为她解毒 “办法我就说了只有这一个,五毒教的镇教之宝可不是浪得虚名,连聍宇都救治不了的毒,你们就便知厉害之处。”尚穆轻笑,“不过王爷可真要想好了,引毒身体须是练就的纯正阳刚内力,否则,毒引不过去,两人当场毒亡。” 白眉甚怒,一把掀开尚穆冷嘲热讽的言语,斥道:“你就摆明的告诉他这人非得辰王自己吧。” “的确。”尚穆不假思索,冷冷道。 “这可更不行,他死了,瑜儿的幸福谁给?”白眉正色的看向沉默无言的男人,摇头,“辰王爷,你可别以为这就是为了她好,瑜儿是死心眼的孩子,一旦认定,便是生死同穴,如若你抛下她,我这个做师父的可不敢肯定她不会当场随你而去。” “那也行,准备后事吧,我今天话以至此,希望王爷您言而有信许我带我徒弟离开。”尚穆沉色,推门而出。 空荡荡的屋子,香炉仍旧萦绕。 轩辕皓无话可说,双目无神的望向那看不穿的墙壁,那一头,便是她娇小惹人怜惜的身影,只是,隔空望去,凄凉悲哀。 “我就不信他会没有第二个办法。”白眉怒不可遏,破门而出。 “是啊,还有别的办法吗?”轩辕皓随后走出客房,抬头仰视,阳光正盛,秋寒冬至的时刻,炎阳再盛,也只是点点暖意,驱不了身体内自然而然散发的无尽寒气,终究到头,都只剩无边无际的冰冷。 “皓,你们谈了些什么?”沈静瑜焦急不安的徘徊在屋内,见到出现的身影,迫不及待的跑上前,紧紧抱住他。 轩辕皓轻柔的拂过她散落的发丝,笑道:“他告诉我这个孩子可以留下了。” “……”沈静瑜噤言,沉默半刻后突然大笑,“皓,这是真的?” “是啊,只要解了毒,孩子就可无事,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轩辕皓止言,或许也会是最后一个孩子。 谁,曾相我之手看一场盛世烟花; 谁,曾携我之手过一段峥嵘岁月; 谁,曾执我之手走尽茫茫未知尘世; 可惜,路太短,也太快,未曾珍惜…… “皓。”沈静瑜沉寂,见他眼中那稍纵即逝的忧愁,心口那惴惴不安就无名的扩大。 “瑜儿。”他紧紧的抱住她弱小的身子,宠溺般的将她捆入怀中,贪婪般的吮吸着她的味道,好像一个不留意,这一切都会消失不见,就如海市蜃楼般,近在咫尺,却是触手不及杀神者。 仅隔一室的客房中,珠帘轻轻的铃动,顺着夕阳西下的安宁,独自相互缠绕,又慢慢散开,最终,恢复如常。 “这是我留下的一些药材,有些是治疗风寒的,有些是治疗你的旧伤的,你常年带兵,腿脚受过重创,又不好好将养,这些药材能治疗你的腿疾,还有,以后阴雨天时记得要让御医替你按摩针灸,这样就可减免一些痛楚。”季聍宇不曾回头看那个静静伫立的身影,自顾自的款款而谈,最后,一一交代清楚。 轩辕玥不曾答复,望着那道好似渐渐消失的身影,目光涣散,不吭一声。 “以后我不在身边,晚膳记得喝药,你经常睡不着,半夜总是梦魇,这些我都会写下,你记得——” “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轩辕玥泪眼婆娑的从身后抱紧那飘忽不定的身影,仰头扼制那不争气打转的泪水,摇头求饶。 季聍宇乖乖的闭嘴,享受着那最后的余温。 “等你师父解了毒,我便立刻带你离开,不管天大地大,我们再也不管那什么破事了。等我,一定要等我。” “嗯,等你。不管一天还是一年,或者一辈子,我等你。”季聍宇转过身,指尖轻柔的摩挲过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容颜,只是,为何要离别之际才发现,以往的时间竟未曾好好的端摹过那张颜。 “聍宇。”深吻而下,他强悍的将他欺身而过,最后一次,欲罢不能。 华灯初上,夜色如初。 天边冷月孤独悬挂,四周,是宁静的夜境。 明月下,一道道黑影缓缓而现,接着那黯然的月光,几人寸步不动,只是安静的窥视着。 客栈内,如常般并无异样,只是,入夜时分,突然入住两人,行迹诡异,身份可疑。 柴房内,一人喋喋不休:“什么狗屁地方,本皇子何等身份,今日竟落得入住这下人,不,是罪人所待之地?” “殿下,是您老人家跟那掌柜说的只要能腾出一块地儿,哪怕是柴房您也愿意住下。”木凰冶叹息,如果不是因为不能暴露身份,他早就掀翻了这破地儿,敢情他熵国就算不是第一高手,至少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如今,落得屈居连下人都不住的柴房? 南宫懿一个人绕着柴房转悠两圈,踱步踌躇,“算了,就一晚上,总比流露街头安适。” “殿下,您竟然肯愿意——”木凰冶欣慰,终究还是天见我怜渡化了他家主子。 “如若以后瑜儿知道本皇子为她这般放下尊严,不知会否感动到泪流满面?哈哈,瑜儿,想当年勾践为振国卧薪尝胆,今日我南宫懿便为儿女情长甘卧柴房,食尽风餐,本皇子都被自己的诚心感动了。真是情感天地啊。” “……”木凰冶欲哭无泪,忍了忍,终究未曾忍住,随手一挥,破窗而出。 月夜下,一道黑影急闪而过。 大敞的窗台,一人独站,嘴角略微上扬,这几日,陌生人是否太多了? ------题外话------ 突然发现小南宫被妞写偏了,预计中他是恶毒的男二啊,怎么越写越可爱了呢? 不行,妞要换二号了。 ------------ 第五十七章 无影门 凄然镇外,一池碧波微微荡漾,月光洒落,碎了一片一片。 一道黑影闪过夜境,从林间缓缓而现,不急不慢,步步稳健。 湖水前,一抹白衫,裙摆飞扬,不经意抬头,对月吟笑。 “你是如何知道我一定会出现?”南宫懿斜靠在遗落的巨石前,懒散问道。 轩辕皓漠然回头,淡然一笑:“你堂堂三皇子出行怎会无一人陪伴?” “刚刚在林中的那群人,你不会以为是本皇子派来的?”南宫懿随意挑眉,眉色冷淡。 轩辕皓不以为意,回首相望,“不足为惧的一群鼠辈而已,相信三皇子这种身份的人怎会派出那些无用之人。” “敌人太多,方向不明,想必辰王心中自知藏在暗处的几拨人马,可惜,对手太弱,一个不留意就玩死了一堆。”南宫懿若有所指,步步靠近。 夜风萧然,滑过不远处湖中岁月,微微漾开一阵阵粼光。 “尚穆老人的话想必你也知晓了。”轩辕皓冷漠开言,眸光斜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黑沉林间。 寒风瑟瑟,林梢微动。 “当然,只是想必这种办法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呵呵。”不答反笑,轩辕皓背对过身后的林子,随意的仰视夜空,“可是本王相信了。” “莫非你想――” “不是我想,而是不得不这么做。”轩辕皓摊开手掌,笑言:“瑜儿还小,未经世事,自小有沈相庇佑,其后有师父保护,最后有本王爱怜,她的一生平顺无难,而这一次,终究是她人生一大劫难,如若化解,这辈子她会一世无忧,一生无苦。” “原来辰王还懂命理之说。”南宫懿冷笑,“堂堂一代战王因儿女情长随意践踏自己生命,果真是将国良帅,果真是留人敬仰。” “三皇子难不成就不是此类人?”轩辕皓仰头狂笑三声,回头双眸寒冷对视,“如果给你一个这样的选择,你会怎么做?” “当断则断,一个女人而已,至于你这般失魂落魄?”南宫懿轻笑,掌心内劲待发,气若寒剑,趁着夜色朦胧,一道幻影剑光直入安静的林间。 “啊!”一声嘶吼,瞬间涌入数十道黑影。 轩辕皓负手而立,面色不动,冷斥:“果然是小人难灭,一拨接一拨,累人累己。” “门主命令,杀。”黑影人中一双赤眸闪现,刹那间,一阵阵杀气铺天盖地而来。 南宫懿瞬移而动,不费吹灰之力一把夺下赤眸男子的面纱。 “看不出连苍狼派也落入那啥破门主之下了天降(gl)。”南宫懿嘴角微扬,一招急闪,将赤眸男子击退数步。 赤眸男子定下双脚,却是狂笑难止,“门主特地交代如若熵国非要插手整件事,一律杀。” “就凭你们?” “我们就够了。”赤眸男子邪魅的扬手而过夜空,一道七彩烟花冲上苍穹,绽放出一朵幻彩花型,湮灭而逝。 轩辕皓蹙眉,仍旧是一动不动,直到夜空里飘来的阵阵浓烈的血腥味,他突然上前两步,徒手挡下破空而来的冷冽寒箭,斥退还未发觉异样的南宫懿,脚步一扬,便一掌送赤眸男子魂归西天。 “快走,是无影门。” 南宫懿还未反应过头,却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原来是轩辕皓毫不客气的拉着他跃上树梢,一纵消失不见。 回到客栈,灯火轻微摇曳。 人影消散,一室安静。 南宫懿扶墙轻喘,不明所以的看向面色黯然的身影,道:“什么是无影门?” “有过一次接触,在一年前,无影门门主武功诡异,与他过招非死即伤,况且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善用毒物,而且现在,我们不易正面敌对。”轩辕皓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那道渗着黑血的伤口,拉扯之际,箭身擦过,挑破皮肤,黑血蔓延。 “哼,管他什么无影门,我俩联手还怕他一个江湖小派?”南宫懿嗤之以鼻,双手环胸。 “陈毅。”轩辕皓避开他,直接唤来驻守在屋顶之上的人。 陈毅一跃而下,单膝跪地,“王爷。” “无影门过来了,加强保卫,还有,把所有影卫调过来保护瑜儿和尚穆老人,这段期间绝对不能让任何陌生人接触,一切食物来源不得经过第三人之手,本王要出行三天,这三天你须保的所有人平安无事。” “诺。”陈毅深吸一口气,脸色渐渐苍白。 南宫懿事觉蹊跷,急忙跟上,“这种时候,你要去哪里?那个无影门不是很厉害吗,你不会打算单枪匹马去对付人家吧。” 驻步,轩辕皓斜睨一眼身后喋喋不休之人,掌风一挥,连人带物一块儿送出客栈。 “轩辕皓――”半空中,南宫懿止住身体,凌空对视,“本皇子是有仇必报的。” “随便,只要你住口。” 回到房中,宁静的檀香静静弥漫,轻轻搅动床上熟睡的身影,安然无恙。 沈静瑜虚虚的睁开双眸,透过那道弱弱的月色望向窗前独站的身影,那道烟花如此美艳,她如何瞧不见,如何不知客栈外的孤傲身影。 皓,你想做什么? 阳光渐渐冲破云层,一缕缕照耀而下,天地,慢慢清晰如常。 “瑜儿,我要出去几天,聍宇这几日会来陪你,毋需担心,只要乖乖的喝药,然后,等我回来。”轩辕皓手持着药碗,温柔的一口一口喂着她喝下。 嘴唇僵住,沈静瑜停顿了一下,眸光上扬,看向那未曾变动的含笑表情,只得乖乖点头,“路上小心。” “嗯,尚穆老人会在午膳时给你把脉,有何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还有,瑜儿,你师父也来了。”轩辕皓淡笑道。 ------------ 第五十八章 担忧恐慌 “师父?”沈静瑜坐直身体,掩嘴一笑,“她从我上山时就立过誓,今生今世绝不下山,她怎会出现?” 轩辕皓一手搭在她的发间,宠溺的眸色微动,“等一下你喝完药我就带你去见她。” “真的?”沈静瑜不置可否,依旧半信半疑。 “喝药吧。”轩辕皓继续喂着那苦涩的药汤,直至见底才拿出早先准备的蜜饯。 “咯吱!” 两人还未来得及出门,一人便不请自来。 衣袂飘飘,随着推门的步伐,一头银丝先行入目。 “师父?”沈静瑜大惊失色,果真她老人家来了? 白眉微微蹙眉,却收敛起心底那阵阵不安,淡然一笑,“还是那般的没规矩,已经嫁做人妇了,怎可还这么扯大嗓门说话?” “师父,您怎么会在这里?”沈静瑜欣喜不已,着急下床。 “好了,你还是乖乖的躺好,师父下山当然是为了你这个丫头了。”白眉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静默的身影,欲言又止。 轩辕皓起身,说道:“瑜儿,我先出去了,你要听师父的话,等我回来。” 一吻轻柔的覆盖在她的额头,还未来得及感受温度,他便转身离开。 阳光刺眼的入目,遮盖了他离开的脚步,最后,只剩下一道不敢直视的光芒。 白眉坐在床边,收回神思,看着她望去的目光,心绪不宁。 “师父,你说这一去,他会有危险吗?”沈静瑜表情平静,无惊无喜,与刚刚的天真截然不同。 白眉愣怵,回过神,细细端详她那紧蹙的眉头,不自然的自己也跟着拧紧眉间。 “师父,昨晚我看见了一束烟花,就一下,闪耀了整个夜空,只是,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微微低垂下眸,说的仍旧的平静无波。 白眉心惊,诧异的站直身子,深知这个徒弟早熟,可是没想到小小十四岁年龄,竟懂得……伪装? 沈静瑜抬起头,双瞳微微泛光,直视着惊异的面容,嘴角弯弯一笑:“师父,自从嫁给他之后,我一直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有金刚不坏之身,有绝世无双之才,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可是,原来他只是区区一介凡人,会痛,会累,更会死的。” 泪水划过脸颊,携带着心底那惴惴不安滴落而下,为什么心里这么烦闷?为什么心悸不宁? “瑜儿,你想太多了,他、他只是有点事而已,他可是离国第一元帅啊,朝廷之事,边关之事,他责任众多――” “他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我一步的,除非,非得离开不可极品霸医。”沈静瑜掀开被子,踉跄着走到窗前,站在昨晚他安静站了一晚上的地方,推窗望去,是一览无遗的小镇后山,山中林木匆匆。 “瑜儿――” “师父,能告诉我什么是无影门吗?” “啪!”惊慌起身,白眉措手不及的撞到一旁的药碗。 药碗坠地,粉身碎骨。 沈静瑜瞥了一眼那砸开的碎片,目色沉寂,“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他是要去对付无影门对不对?” “你应该相信他的。”白眉避重就轻,想要转移话题。 “我昨晚想了一晚上,也猜测了一晚上,五年来,卧居衡山,江湖之事,不懂也猜不明,但我听得出来,他言辞中有担忧,有害怕,有恐惧,这个无影门真的有这般可怕?连他都有所畏惧?”沈静瑜自顾自说道,却是无助的摇摇头,“他把所有武功高手留在了这里,独自前往,何等危险?” 身体滑落,她靠着墙半蹲在墙角,双手抱住膝盖,不敢想下去,那一次手染他的鲜血,那一次差一点就阴阳相隔,原来失去,是这般的痛苦,她不想失去,不想舍去。 “瑜儿,别想太多了,你应该知道他有责任,会回来的。” “可是――”沈静瑜止言,却是失常的一笑,“是,他会回来的,他会陪我过尽冬天,迎向春夏,尝尽风霜,共享岁月。夜里太凉,他的手好暖,他说过会一整夜抱着我暖尽身体,陪我笑,哄我快乐,一起幸福到老。” “是啊,瑜儿,你现在也怀孕了,马上就会为他诞下麟儿了,我们不想那些了,起来吧。”白眉抱紧她颤抖的身体,搀扶着她回到床上。 终于安抚好了她,白眉长长的输出一口气,随后掖了掖被褥,安静的退出客房。 门外,尚穆似笑非笑的看着蹑手蹑脚走出的身影,依靠在柱子上,指尖滑过下颔,笑意满满。 “别在这里说话,去我房间。”白眉冷视一眼,径直回房。 “辰王去找无影门了?”尚穆直接插入正题。 白眉不曾回复,只是略微点头。 “如果他死了,想必你也得多准备一副棺材了。”尚穆笑道。 “这点你放心,我相信辰王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杀死的。”白眉泰然坐下,吟口苦茶。 “是吗?如果是别的帮派,或许我也会深信不疑,可惜是无影门,一定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想他无影门门主心计了得,用人用毒堪称一绝,摆阵算计无所不能,嗜血杀人未有半分手软,不曾优柔寡断,不曾拖泥带水,狠心狠毒。” 白眉迟疑,抬头望向不经意露出一丝篾笑的尚穆,她的师弟刻薄,她深知,可是他好像一直都习惯云游四海,江湖之事,早已不曾理会,如今突然出现在中原,还言辞凿凿的肯定无影门势力,连她和辰王都未知的势力…… “无影门不过就是一个近年来突然冒出来的门派而已,有何畏惧?我堂堂衡山派都毫不在意,更何况一代战王,师弟,你太杞人忧天了。”白眉端着茶杯,细细品尝,一面品尝苦茶苦涩,一面品尝对面那双微微抖动的眉睫。 ------题外话------ 估计咱门主大人没人猜的出来啊,娃哈哈。 ------------ 第五十九章 谁是诱饵 尚穆故作镇定的站起身,掩嘴轻咳:“师姐说的对,师弟也累了,先行回房了。” 白眉点点头,不以为意的继续品茶。 尚穆慌乱的退出客房,方一离开,一手搭上自己的心口,忍不住的长叹一声。 淡淡的光顺着虚掩的窗户静谧探进,一人安静的凝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双手不自然的靠在窗棂上,独自望天,面无表情。 突然,她一跃而上窗台,半个身子悬挂在窗户外,夜风肆虐而过,原本那平静的发丝一飞一扬。 “瑜儿。”南宫懿腾空而起,一把抱过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沈静瑜蹙眉,抬头相望,扯开这个陌生的怀抱,“原来藏在暗处的人,是你。” “莫不成你以为是轩辕皓?”南宫懿自嘲一笑,原来她的苦肉计是为了引出暗暗保护她的那个男人,可惜不是自己。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沈静瑜稳定呼吸,白衣随风飘扬,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原来窗外的世界是这般的清冷。 南宫懿解下外袍披在她的肩上,淡然说道:“本皇子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好像最近路过这里的人不止本皇子一人啊。” “什么意思?”沈静瑜警觉。 “难不成你以为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多的巧合?”南宫懿抬头看向客栈另一头,嘴角淡淡勾起一丝弧度。 “我只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沈静瑜步步靠近,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颤抖,她好怕他说出的答案是自己心里深处早已料想到的结果。 南宫懿迟疑片刻,笑道:“他不是说过了吗,出去几天就回来了,难不成你真的不相信他?” 第二个,沈静瑜身形一顿,除却师父斩钉截铁的肯定,这一次换上南宫懿若有所指的问话,她莫非真的不相信他无所不能的能力? “不用多想,今夜注定是多事之秋之夜,早点睡吧。”随手一扬,南宫懿携带着她的身体跃上窗棂。 沈静瑜静静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那依然飘动的帷幔,手自然而然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口的乱没有停歇,心口的怀疑没有半分消减,不是不相信,而是害怕,害怕这一夜太过漫长,漫长到便是永恒…… 翌日一早,朝阳和煦,安然宁静的照射进屋,顺着地板拉长一道身影,一人独立,周围是静若无人的死寂。 影子缓缓的上前,攀岩上床头,影子主人嘴角邪魅的勾起,淡淡然一笑。 十指纤长,指骨分明,一只手覆上床上熟睡之人的额头,一下一下的抚摸,顺势而下,绕过她的颈脖,轻轻一弹亡灵阶梯最新章节。 “谁?”沈静瑜惊慌失措的睁开双眸,却只觉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牡丹香,不见一人。 香气陌生,靠近自己的气息更是陌生,如此情形下,由不得她不慌乱,有人竟躲过了屋外数十人的监控泰然自若的进入,又如同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他,是人?还是鬼? “瑜儿,怎么了?”白眉听见响动,推门而进。 沈静瑜目光朦胧,氤氲上一层淡淡水汽,渐渐的,眼前恢复清明,她虚弱无力的摇摇头,道:“刚刚有人进来了。” “什么?”白眉四下查看,并无有何异样,“你看清那人的模样了吗?” “没有。”沈静瑜仔细留意,微闭双眼回忆,“他好像戴着一个面具,我睁开眼的时候只觉眼前有道光影在闪,应该是被阳光折射后的反光,是面具,对,应该是面具。” 白眉双手捏紧成拳,是他,那个人竟然视若无睹的出现又离开?为何如此? “师父,你知道他是谁?”沈静瑜见她欲言又止,直觉已查此人师父认识。 “不,不认识。”白眉避重就轻,淡然笑道:“你肯定是因为没睡醒,没事了,那是幻觉,再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喝了药就没事了。” 走出房间,白眉没有回房,而是绕过走廊径直走向尽头的另一间客房。 尚穆睡意惺忪,有些焦躁的看向屋外之人,冷冷道:“师姐一大早的想――” “刚刚无影门门主出现了。”白眉毫不避讳,开口直言道。 尚穆扶在门柱上的手一颤,双眸惊恐的看向屋外面无表情的女人,诧异的问道:“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刚刚瑜儿说看见了一个陌生人出现,肯定的是那人戴着面具,不用猜就能想到,这个天下除了辰王外能顺利避开屋外几十个影卫的人还能有谁,更何况那人一如既往出行之时必戴银色面具。” “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尚穆自言自语的回房,腿脚微微颤抖,“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师弟,你在说什么?”白眉走到他身后,一把拉扯住他不安的身影。 尚穆摇摇头,“我没说什么,师姐,我还未曾睡醒,你回你的房间吧。” 白眉疑心的退出房间,关紧房门,身后一阵淡淡牡丹花香扑鼻而来,她惊诧回眸,却见一道银光闪烁,不待片刻,自己便浑然不知的倒在地上。 “你――”尚穆不知所措的退后两步,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女人,挥掌上前,“你答应过我,只要我照你说的做,你会放过、放过――” “可是你却露出了马脚,还让这个女人发现了。”银面男人嘴角上扬,冷睨一眼地上一动不动之人,运气聚于掌心,颈间红梅妖冶,掌风如箭迸发,刹那间,一道白光隐隐闪耀半空。 “如若你杀了她,我便立刻撕毁我们之间的约定,没有我,辰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以自己为饵上当的。” 掌风一挥,一里外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树砰然而裂,风一吹,漫天落叶翩翩而舞。 ------题外话------ 有没有人猜出尚穆其实是卧底身份呢?哇哈哈。 ------------ 第六十章 三招定生死 “记住你说过的,本门主只给了你十天时间,逾期你知道下场的。”银面男人纵身一跃,趁着金色阳光遍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尚穆抱起地上昏睡的身子,步入房中,床帏中,银光微微闪现,一下接着一下,毫无间隙的插入女子体中。 “师姐,对不起,这段日子只有辛苦你了。”扎好了针,尚穆再三把脉,确信她已陷入重度昏迷后方才歇气。 匆匆一幕,无人瞧见走廊一头一人独站,手死死的陷入那桐木柱子中,指尖鲜血横流,她不知痛,只知后背阵阵沁凉。 “瑜儿,你怎么了?”季聍宇端着药碗上楼,却见沈静瑜一个人瑟瑟发抖的怒目而视。 沈静瑜摇了摇头,驱散掉脑袋里那不安分的恐慌,尽量平静的说:“没事,这是我的药?辛苦你了。” “瑜儿,你有心事?”季聍宇略显怀疑。 “无碍,只是有些事没有想明白而已,我先回房了。”沈静瑜几乎是落荒而逃,现在,她还能相信谁?轩辕皓离开了,师父被尚穆给囚禁了,季聍宇是他的徒弟,于公于私,他会大义灭亲帮自己吗?更何况他是事外之人,何苦让他两难? 只是,现在怎么办?皓,你何时回来? 独自站在窗前,沈静瑜无助彷徨的摇晃着昏昏然的脑袋。 不远处,山涧中,一人白衣飘飘,一人墨袍飞扬。 静静的水在涧中静静的流淌,静静的鱼欢快的静静嬉戏,静静的风携带着落叶静静的飞舞。 偌大谷中,两人对立,却是相对无言。 轩辕皓着墨袍,凝视波光粼粼的水下。 “小七,多久没有看到你了?”他冷静开口。 身后男子微低垂下眸,环视池下自由追逐的鱼儿,淡然道:“三年。” “原来都有三年没见面了。” “主子,当年您说过我们七兄弟无召不相见,如若相见,便是生死一线,小七在收到您的传书之时已经明白我们手中剑该出鞘了。”半跪而下,男子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另一手拿出火折子,火苗一跳一跳,随后,灰烬掉落池中,化开一道道墨色痕迹。 “小七,错了,这一次我让你们回来不是为了赴死,而是让你们保护一个人。” “……”止言沉默。 “她是我最爱的人,这一战无论胜还是败,我输不起她,有你们七人在,比谁在都让我安心。” “可是主子,我们誓死只保护――” “以后她才是你们的主子被囚铁笼中的少女:懒懒小兽妃。”轩辕皓回头,掌心凝聚,一枚血红玉牌隔空飞到男子脚下,“记住,从今天开始,她沈静瑜才是你们七人唯一服从的主子。” 叶梢在池中流淌,一片片随着波痕渐渐远去,最终,夕阳西下,红霞燃尽了山谷尽头。 “出来吧,都藏了一天了,不累吗?”轩辕皓负手而立,漠然望向不远处的枯黄灌木中。 一人银杉微动,银光淡淡而闪。 “无影门门主,本王应该算是第二次相见了吧。”轩辕皓一笑,笑的风轻云淡。 银面男人不答不语,只是眸中寒气盛怒。 轩辕皓毫不避讳,四目对视,隐隐的,他心底猛然一惊,“你……很眼熟。” “恐怕我们交手不止一次。”银面男人随口大笑,却是杀气腾升,“想必辰王殿下这些年树敌无数,早已忘记我这个躲在暗处的人。” 轩辕皓凝目仔细留意,脑中闪现过无数画面,却又总是无法对号入座。 “三招,我们这一次公平决斗,没有暗器,没有毒物,只有赤手空拳,仅凭自身实力,只要你赢了本门主,本门主就让你平安过这香凝镇,如若你输了,明年今日便是你辰王殿下的永世忌日。” “这交易――”轩辕皓嗤笑,“如果你输了,本王会毫不客气的废掉你的一只手。” 话音一落,山涧中,寒气逼人,不知何时起,狂风四起,携带着平静无痕的水池也一并卷动,不知不觉,水珠在池中跳闪,一脚踩踏而过,掀起水帘,一拳隔空出击,圆润无力的水珠瞬间如同利箭般破空而去。 银面男子不急不慌,面不改色伫立在原地,一阵寒气扑面,旋转身躯,腾空而起,掌风一挥,片片落叶从地上飞跃,悬挂在半空,气力相聚,是破竹而来的冷冽气势。 “一招就可以让你落败于此。”轩辕皓震吼,双掌是赤红的颜色,水珠一滴一滴,恍若沸腾的开水,刹那间,雨帘逼人而洒去。 银面男人嘴角含笑,近身一跃,掌心成拳,二人肉身相搏。 “啪!”面具碎成两块掉入池中。 轩辕皓愣了愣,却是不自然皱紧眉头,有种无话可说的憋屈感在心口蔓延。 银面男人仰头大笑,“你以为本门主出门只戴一副面具?” “……”轩辕皓无语,沉默三秒,又一次提气攻去。 银面男人眉头一皱,就势后退三步。 轩辕皓面色一悦,眸中点点星光一闪而过。 “咚!”银面男人略一迟疑,身体失重跌落,重重的摔进池中。 轩辕皓立于岸前,眸色平淡,“可惜你戴面具时动作太慢了。” “你故意的?”银面男人怒不可遏的瞪着自鸣得意的背影,挥掌跃上岸,冷冷吼道:“你怎知我必会分心?” “侥幸而已。” 银面男人怒气冲天,内息冲破丹田,运气而大步上前,“找死。” “本王说过会废掉你一只手,就不会食言。” ------------ 第六十一章 暴露身份 风萧萧兮易水寒,冷冽的风携带着沁骨的水铺天盖地,阴云蔽日,一道道寒冽的劲气席卷大地,狂风起,池水混乱…… “寒冰烈焰,你是五毒教的人?”轩辕皓收掌凌空而起,居高临下俯视冰火两重天的银面男人。 银面男人眸色一动,再一次凝聚两股截然相反的内力。 轩辕皓冷然对视,负于身后的双手一点一点泛起诡异的青紫。 刹那间,风云涌动,世间一寸一寸渐渐黑沉。 “就凭你寒星砂掌就能破本门主的寒冰烈焰?不自量力。”银面男人嘴角轻扬,一手赤红耀眼,一手冰冷摄心。 轩辕皓沉色未动,不以为意的冷漠一笑:“五毒教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教主失踪生死不明,传闻她最爱火红的裙纱飞扬,只是未知褪去那一身红会是什么姿色?” 银面男人眉宇间微微抽动,却在下一刻恢复如初,依旧漠然相对,依旧不屑一顾,孤傲的运功咄咄逼人而去。 那一闪即过的担忧映入他的眼底,虽只是一瞬间,但轩辕皓仍旧在心底酝酿好了接下来的一步步。 烈火焚烧而过,枯木残枝化为灰烬,一道人影急闪而过,一刹那顺着火焰燃烧的尽头消失不见。 银面男人愕然,疾步上前却空无一人,仰头望向影子散去方向,怒斥:“轩辕皓,你个落荒而逃的小人,啊,有本事滚出来,滚出来啊!” 天际一片安宁,无人回音,无人应声,自始至终都是安静如常。 …… 客栈内,轩辕玥左右环顾,确信四周没有可疑之人,轻轻推门。 “四哥。”沈静瑜犹豫不决,一脸憔悴的赶来。 轩辕玥心底一惊,退出屋内,侧身关上房门,似笑非笑道:“瑜儿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没有好好休息?” 沈静瑜踌躇不已,抬头看看轩辕玥,又欲言又止的看向一旁。 “怎么了?”轩辕玥回头探了探紧闭的房,汗如雨下问道:“瑜儿你是想问七弟的行踪吗?如若是这事,那你勿需担忧,七弟正在归来的路上了。” “什么?真的?”沈静瑜长长舒出一口气。心事霎那烟消云散。 “嗯,你先回房吧,大约晚膳前就可以相见了。” 沈静瑜如释重负的离开,最终还是决定等皓回来再商量此事。 送走了她,轩辕玥也是安然长舒口气,悄声推门而进。 “你的瑜儿可是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啊。” 床上之上,面色苍白,双唇却是诡异的黑紫,显然是中毒迹象。 “咳咳,通知尚穆老人了吗?”轩辕皓掩嘴轻咳,虚弱无力问道。 轩辕玥面色铁青道:“中毒了为何不说?回来了又为何要瞒着所有人?” “四哥,你相信你身边的所有人吗?” “即是我身边之人,我当然相信,七弟何出此问?”轩辕玥两耳微动,伸出一指放于唇边,淡然一笑音裂九天。 轩辕皓眉峰挑动,咳嗽两声:“该来了总要来,长痛不如短痛,何必继续自欺欺人。四哥,你说臣弟所言是否对错?你与聍宇之间终归南北相望。” “七弟,我懂!”轩辕玥起身踱步至房前,毫无征兆掀开门扉。 “咚!”门外一人措手不及跌倒入屋。 “老前辈,你这是在做什么?”轩辕玥不露声色,语气冷淡。 尚穆踉跄两步,尴尬一笑:“不是你说辰王中毒危急要我速速赶来吗,现在倒好问我跑来做什么。” 轩辕玥语塞,让开三步。 尚穆静坐床前,伸手扣上手腕,眉头微微紧蹙,诧异的看向床上双眸紧闭之人,不知不觉间眉头拧紧。 “七弟中了什么毒?”轩辕玥倚靠在床前,笑意涓涓。 尚穆心底不安,急于起身,却觉手下一紧,低头一看,顿时面如土色:“你……” 轩辕皓面色平淡,脸上那诡异的黑沉竟淡淡褪去,不待片刻恢复如常。 “不知天下第一医仙可否识得此毒?”轩辕玥问道。 尚穆不由自主退后两步,斜靠在屏风前,惊慌道:“是幻影!” “不愧是医仙啊,聍宇当年可是花了整整三天才查出的此毒,医仙一眼便认出了,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轩辕皓掀开锦被,内衬雪白长袍不着尘埃的净白,阳光折射下,盈盈反光。 轩辕玥侧身一过,不动声色立于他身后,笑道:“江湖流传医仙可是悬壶济世的名医,怎会与唐门这等用毒害人的小人齐名,可惜,原来我们都低估了医仙尚穆老人的能力啊,不禁能医治百病,更能用毒杀人与无形” 尚穆惊慌退后,推倒身后的屏风,脚下劲气一过,准备跃上屋梁离去,却不知一转身,身后死穴毫无遗漏完全暴露。 “噗!”一口血冲口而出,尚穆半跪在地,双手狠狠的揪紧胸口衣衫,血,顺着嘴角汩汩流出,不待片刻染红一地。 “可知你为何暴露?”轩辕皓眉色冷冽,面无表情道。 尚穆大喘两口气,语气模糊道:“我自认所言从无虚假,不知何为暴露二字。” “既若如此,你为何逃?”轩辕玥嗤笑,冷言:“念于你是聍宇的师父,本王不会伤你丝毫,告诉我们解毒方法。” “解毒的办法只有一个,我也早就说过,信不信由你们。” “本王要的是真正解毒的方法。”轩辕皓冷冷的遏制住尚穆喉咙,一点一点加大力度,他在忍,也在等。 “这是唯一办法。”尚穆面不改色道。 “你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轩辕皓一掌挥开尚穆身体,冷劲的气从脚下挥发,眸色赤红,狠冽对视:“从你出现那刻起本王就在等,等你目的暴露那一天,可惜本王能等不能忍,你准备用本王的命换你目的,本王能给就怕你没命拿。” ------题外话------ 这个门主其实是假的,哇哈哈,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猜出真的门主身份呢? ------------ 第六十二章 你回来了 秋寒的风掀开虚掩的窗,清冷的空气搅乱安静的气息,一人一言不发独站窗外,无人言语无人呼吸,苍凉的冷摒弃了一室的寂! “聍宇……”轩辕玥语气颤抖,不知所措望向窗外身影。 尚穆闻声,头不自觉侧头看去,声音瞬间卡在声带中。 “师父,我已经答应你了,为何你还要如此出尔反尔?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想过用我们的约定来做交易,我在你眼里……不值一提。”季聍宇推门而进,步步唯艰靠近,颤抖,没有防备的颤抖。 “聍宇,你误会为师了,为师没有……” “啪!”一块玉牌坠落,季聍宇毫无表情。 轩辕玥一言不发的拥紧他。分去他不由自主的慌乱,紧紧的抱着他,天大地大只余下他与他。 “众叛亲离,为虎作伥,尚穆老人念你一句前辈,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轩辕皓神色冷然漠视,目光灼灼。 尚穆不为所急,仍是那副不可置否的眸色对视。 安静,空旷的屋子里唯剩那深浅不一的平稳呼吸! “师父,我医谷十人,除却我这个不孝之徒,您与八位师兄皆是光明正大、一身截然之人,为何您却要如此背信弃义做个助纣为虐的小人?”季聍宇身形颤抖半跪在尚穆身前,双手搀着他的双臂,抑制着想要继续追问的冲动,最后二人只剩下对视无言的沉默。 时间,悄然而过…… 风过无痕的了然,一把刀光闪烁,众人屏息来不及反应,只见干净的地板上晕染开一朵妖艳的花形,渐渐的,汇聚成河。 “聍宇!”尚穆弃掉手中匕首,双手反握住他被自己一时冲动划破的伤口,血,无止境滴落,一滴一滴染红了视线。 “师父,您的苦衷是为了谁?”季聍宇握紧他的手,随意血红蔓延。 “为师……”尚穆摇头低首:“师父曾以为世上情爱只是一场过眼烟花,一场南柯一梦,可是当我知晓情根深种之时,却是生死离别之际,终究是我害了他。” “师父,那人是……大师兄!”季聍宇瞠目,却又是脱口而出。 “你怎知?”尚穆愕然,泪水在眸中盈盈泛光。 “大师兄曾在我下山的时候对我说过你真勇敢,世俗谩骂的爱你却笑的如此毫不经意,我曾以为离别是种解脱,分开就心安理得不再妄想,却不知,漫漫长夜独望天际却是沧海桑田的苦涩,原来这种爱便是咫尺天涯的距离。” “是我害了他,终究是我负了他小鱼儿重生。看着他被带走,我却无能为力,看着他的双手双脚双眼双耳被送入眼睑,我才知悔恨已惘然。他是自负拥有天下绝世容貌的人,最终却因为我毁了一生,我是愧疚,是后悔,是数之不尽的痛恨。就算为他负了天下又如何?就算为他放弃半生坚持又有何遗憾?可惜迟了,当一切尘埃落定,当往事已成回忆,我伤他血痕累累也无力回天。”尚穆跌跌撞撞的迎靠窗前,眸光闪烁的望向窗外日光,秋寒的凉伴随着阳光的暖,他只觉脸颊上有斑斑液体在流动,酸涩徘徊。 季聍宇抬头看向伫立不言的二人,微微摇头。 轩辕皓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转身暼了一眼窗前背影,不吭一声推门而出。 门外,寒风扑面而来,却迎上那抹淡淡的绿后变得阵阵的暖。 沈静瑜抬首相望,他不言,她不语,四目对视,相对无言。 时间静静流淌,她双眸盈盈泛光:“你回来了。” 曾无数次酝酿过他回来后想说的千言万语,最终迎上那双属于他的温柔双瞳之时只剩下那四个字:回来真好! 轩辕皓依旧不着一言,只是伸开双臂含情脉脉的拥她入怀,享受着她发间飘散的淡淡兰花清香。 是啊,我回来了…… 客房内,淡淡的木兰花静静萦绕,一寸一寸绕着静谧的空气漫漫弥漫,映着窗前两抹缠绕的背影,月光遍洒,静好安然。 “可曾受伤?”沈静瑜枕在他的怀中,听着那属于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笑意满满。 轩辕皓斜靠在窗棂前,顺着她的目光遥望夜空,道:“瑜儿,胸口还闷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孩子没闹你吧?我担心——” “皓,季神医问我能为你做什么?我反复思考,也曾自欺欺人假装不去想,可这几日,这些数着星星盼你归的一分一秒,我在想,我在找借口,我在问自己,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他低头,她抬眸,目色淡然,不言,不语,相视而望。 “数下来,我除了任性毫无长处,皓,你可曾后悔过?” 她清楚的感觉到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在心底狠狠的鄙视自己,这种情深意重的时刻,自己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脑壳吗? 轩辕皓不怒反笑,熟悉的抬手抚摸丫头的脑袋,笑道:“我的瑜儿可是我最大的骄傲啊。” 他的手从她的脑袋上微微下滑,轻轻的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笑意涓涓。 沈静瑜脸色涨红,羞涩的扭头转向另一旁。 轩辕皓温柔的侧首迎向她身前,轻柔的抬起她的脑袋,含情相望,指尖留恋她的红唇,低头俯身,唇唇相碰。 沈静瑜闭上双眼,双手搭在他的颈脖处,身体本能的迎合上他的双唇攻势,一寸一寸的任凭他的唇舌霸占自己的领地。 激吻过后,他双眼迷离般的注视着娇羞红面的女人,嘴角吟笑,指腹从她的面颊上再一次的撩过,道:“瑜儿,一直能这样下去,该多好?” “嗯?”沈静瑜愣了愣,睁了睁眼,不明所以道:“皓为何这么说?” 轩辕皓淡然,十指扣上她的十指,“刚刚屋内的谈话你大概也听到了?” 沈静瑜点了点头,“他可是季神医的师父,念足养育之恩,教养之情,这局棋该如何控制?” ------------ 第六十三章 毒,如何解?+v通知 “不用担心,事情目前还在我的掌控中,尚穆他会弃暗投明的。”轩辕皓携手带着她走至床边,解下床头上的帷幔,轻纱微动,映照下两抹微微闪烁的影子,静静的月光拂过窗沿,伴随着夜风萦绕,宁静了一片夜空。 沈静瑜明晓事理的点点头,含笑的抬头对视,静卧在他的胸前,陪他共赏那一夜的月色。 另一间房内,两人安静的相对,彼此凝听着彼此沉重的呼吸,无人答话,只剩那一室的寂静。 “咳咳。”轩辕玥眉头微皱,似笑非笑的不时抬头对视对面一言不发的身影,负罪感迅速上升。 季聍宇不闻不问,冷冷的斜睨着一旁洒落一地的月光,时间,空间,再次凝聚。 “本以为离开后你会伤心无依,特地留下那么多念想与你,最后才发现我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被你和辰王联合起来耍弄一通也就罢了,还一个个乐此不疲的看我演着独角戏,哼,我算是明白了,我在你眼里连个戏子都不如,自编自导演了半天连个最低等的赏赐都没捞上,最后只剩下一声声嘲笑。” 季聍宇怒不可遏的站起身,眸色黑沉,脸色渐渐青紫,他竟明晓一切阴谋,却又为何装的如此生死离别之痛?耍他玩吗?彻彻底底的把他季聍宇当成傻子戏弄吗? 轩辕玥被一席话噎的半句解释也吐不出,只是神色含泪的眸眸对视,唇角颤抖,双手搭在杯沿上也是颤抖。 “无话可说了?把我们师徒玩弄了过后竟无话可说了?”愤怒,季聍宇感觉自己胸腔内积缵了这几日所有的阴霾,一朝爆发,恨不得歇斯底里的斥吼。 “聍宇,我……从未想过欺骗你。”轩辕玥抬眸望向他所在之处,虚晃脑袋:“这一次,只怕我们是孤军奋战了。” “……”季聍宇不解,怔了怔。 轩辕玥继续道:“还记得四国拼斗吗?” “这又有何关联?” “四国之事,稍有不慎便是战火纷飞,于情,我乃离国四王爷,不能因为儿女情长之事牵连本国,于理,私人恩怨,又何须绑上各自国家?” “不懂。”季聍宇摇头,蹙眉。 轩辕玥止不住长叹一声,透过站立不动的身影望向他身后落满一地的月光,苦笑道:“无影门身后势力必定不是一人所能撑下的,必是身后有人在摆布,况且那一日我们所见的无影门门主不是真正的门主。他是五毒教教主,也是我们抓住的那个女人的丈夫,他也必定不是小角色,论武功,七弟与他不相上下,论谋略,我们在明,他在暗,扑朔迷离;论诡计,他善使毒,又善摆阵弄局,如此一局下,我不能保你全身而退。” 四目对视,是默默相连的温柔深情。 烛光在二人视线内静静跳跃,两道身影再一次沉默无言对峙,他望着,他看着,他说着,他听着,一圈又一圈苦涩的味道在蔓延。 季聍宇低垂下头,鼻间阵阵酸涩,低头一视才知是泪水满堤。 “既若如此,你又如何忍心让我独自离去?” 阴冷寒寂的夜空,一抹身影急闪而过,滑过无人问津的夜色中,激荡而起一片片落叶,翩翩而舞小鱼儿重生全文阅读。 翌日: 一夜无眠,尚穆心神恍惚般的坐立在床前,床帏上的女人依旧沉睡,如今时局下,他已不用再囚禁她了,只是,为何自己却迟迟不肯解下她身上的穴位?还在顾虑什么? 沈静瑜踌躇不定的站在房门外,今早天还未亮,身边的他已然离去,她知这段日子周围的风吹草动,只是不想让他分心而故作天真的装作懵懂不知罢了。 “咯吱。”推门而入,沈静瑜迟疑过后毅然入内。 屋子里,浓烈的药材味中掺杂着些许清淡的梅花香,如同冬寒时漫天苍白过后雪中剩下的那一抹红艳绝丽的美好。如此和谐。 “我以为第一个来找我的会是辰王,没想到会是你。”尚穆一动不动,背对而说。 沈静瑜寻着一张椅子,安然坐下,透过余光望了一眼床上昏睡的身影,道:“事已至此,我相信老前辈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我一直以为他们中最不懂世事的人便是你,可惜我看岔眼了,从那一日突觉到异常气息时就该想到躲在暗处的人是你。可惜我猜错了。”尚穆回头,冷冽一笑。 沈静瑜不卑不亢,稳稳坐立,“我不是什么深藏不露之人,我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今日我冒昧前来,只想问老前辈一个问题。” “问题?我突然很想知道辰王妃想知道些什么?”尚穆神色微动,不由自主的透过她的目光看向身后静躺的女人,问道:“是关于你师父的?” “我相信老前辈是不会伤害我师父的,我来只想知道何为解药?”沈静瑜开门见山,面色不动,只是藏于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尚穆顿了顿,却又开口大笑,“这个问题……很好。” “请老前辈尽数告之。”沈静瑜起身颔首双手抱拳,“请念在晚辈拜与衡山门下与前辈是师侄情分上,还望全数相告。” 尚穆冷笑,“你就不担心我所言非真似假?”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我相信前辈如今情况下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好,好,既然你信我,如今我便全告诉与你。”尚穆半分真言,半分假笑,脱口道:“我是无影门派来的,这事不假,可是我是一位医者,医者仁心,我从未对自己的诊断判决有任何掺假,所以尽管我目的不纯,心思不善,可是我所言非虚,解药的确只有那一个法子,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沈静瑜感觉胸口一阵窒息,稳了稳神才问道:“解药是什么?” “二人同食同心蛊,待蛊虫成熟之际,取下另一人心头血,以血为引,注入七七四十九种剧毒之物为药,二者同饮,方可痊愈,只是,此法必定是一命换一命,待血尽之时,蛊虫肆虐,毒素侵蚀,另一人……必死无疑。” ------题外话------ 明日v,呵呵,期待首订中…… 那啥解毒方法估计亲们都知道了,接下来就是看怎么解跟怎么救了,三章后本文中唯一的虐点结束,接下来便是二人联手斗炮灰了,当然,门主华丽丽的身份被揭开,一定吓死你们,哇哈哈…… 至于瑜儿会变成什么样子?妞剧透那么一下下,一定让你们瞠目结舌的样子就是了。 最后,一定要支持妞哦,支持妞的娃都有肉吃,妞准备了很多很多肉肉啊,谁要呢?谁想要呢? ------------ 第六十四章 毒发后的决定 这一路,不过百步,从西厢房尽头延伸到东厢房开端,寥寥数步而已,沈静瑜竟走了半个时辰。 路很短,却漫长,她走的步步维艰,每抬起一步,只觉双脚下如同负重千斤,硬生生的拉扯着自己的脚程,一步一步,步步沉重。 寂静的屋子,还淡淡的飘荡着他身上那独有的杜若香,很淡很淡,淡的似乎已经开始渐渐消失,彷佛只需要她一眨眼,眼前的一切便是一场梦境,包括隐隐作痛的肚子。 沈静瑜半跪在地,手,颤抖的覆上小腹,从尚穆那里出来时,她便觉得小腹坠涨难忍,她咬牙坚持,却感觉力不从心。 尚穆的话如同回音般一遍又一遍重复在自己耳边,字字如针,句句刺心。 “解毒之人必须炼制的纯正阳刚内力,内力雄厚才能压制住四十九剧毒的撕咬,其次如若不想半途被剧毒反噬而猝死,需蛊虫破体成长,如此便是需要他阳刚内力辅助,一步一步,步步谨慎。若中途发生一丝一毫的错误,二人便是回天乏术。” “前辈口中的人是谁?” 尚穆眉色一挑,似笑非笑:“放眼天下,我只知道两人有这能力坚持下去,第一人是无影门门主,第二人就是……”他嘴角微扬,嗤笑:“第二人便是……辰王殿下。” “咚!”沈静瑜惊慌的反跳起身,双目惊恐的瞪着说的谈笑风生的另一人,胸口压抑已久的闷痛再一次卷土重来,她应该早就想到了,从那一日他回来时那落魄的表情,从那一日他迟迟眷恋的深情,他的反常明明那么明显,为何自己却要装作不知? “辰王自身内力深厚,食用同心蛊后必不会有何影响,服下毒药,逆经而行,逼着毒素流窜入心脉,最后挖心取血,入药为引,方可引出你体内的‘七窍玲珑’。” 沈静瑜觉得自己心痛难忍,身体虚软的瘫倒在地,透过那虚晃的烛光,泪眼灼灼的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口,一股甜腥味涌进口中,越来越浓烈,越来越苦涩。 泪,终究代表了她的懦弱,毫不避讳的夺眶而出,携带着口中那股铁锈味。 她用布绢包住自己的唇,一口血急咳而出,暗红的血夹带着点点黑紫血块,瞬间感觉胸口的堵闷慢慢消散,而自己却意识慢慢抽离自己身体,眼前一团团黑雾蔓延,最终,白光不再,四周是一片漆黑。 如果,就这么死了,就不会连累他了吧。 季聍宇端着药碗,推门时看见的第一眼便是眼前这呕血昏迷的一幕,惊得他沉稳多年的处变不惊也是压抑不住心底的慌乱。 丢下药碗,他疾步上前匆忙的抱起浑身冰冷的沈静瑜,轻轻的将她放回床榻上,抹去她嘴角血迹时,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的拂过她的鼻翼,当感受到那虚虚的气息时,紧提的心终于落下。 还好,只是气急攻心,还好,毒素未曾再一次的加深扩大。 “为什么会突然毒发?”季聍宇沉色的盯着床帏上慢慢睁开双眼的女人,语气低低,心口波澜起伏。 沈静瑜愣怵,直到感觉到屋内那弱弱的阳光时才恍惚明白自己还活着。 “发生什么事了?”季聍宇瞧见她不言不语过后却是泪光闪烁,心底的疑惑不知不觉增大百倍。 沈静瑜侧过头,待得眼前白雾消散,她苦笑的摇头道:“季神医,你为何要救我?” “瑜儿?”季聍宇愕然,却在下一刻猛然瞪大双眸,惊诧道:“你知道了?” “用他的命换我的命,值得吗?” “瑜儿,你想太多了誓不为妻:全球缉捕少夫人全文阅读。”季聍宇侧首,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激烈,他何尝不知世间这种解毒方法,只是,风险太大,代价也太大,无人舍得用自己的命换取他人的命,更何况胜算太低,稍有不慎便是二人同归于尽。 沈静瑜苍白的一笑,呆滞的望着屋梁,“我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本就是多余的角色,命数答案,早已是天注定,你和我,还有他,为何要逆天而行?季神医,求你帮我看着他,别做傻事,好吗?” 季聍宇沉默,欲言又止,看着床榻上面无血色的女子,那坚定的眼神里不容忽视的伤感,压制着他沉闷的胸口最终撕裂般的疼痛,意识迷离间,他只记得自己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落荒而逃。 那双眼,太过清澈,彷佛一瞬间就把自己映的透明透彻; 那双眼,太过干净,恍若片刻间便把自己洗的毫无念想; 他怕继续看下去,最终会成全她的私心,可是不成全又能如何呢?二者舍其一,谁舍得取舍呢? …… 镇外密林间,落叶纷飞,秋寒冬至,漫天细雨中竟携带着片片雪花,好似觉得这世界太多污浊,想用这纯白的雪花提早洗净。 雨势渐大,冷冽的寒风中,一道道热气缓慢腾升。 一道白衣从天而降,身后,数十黑衣男子恭敬僻让。 白衣男子泰然静立,媚眼凝聚成一条细线,不以为意的注视着越来越强劲的气息临近。 风,戛然而止,雪花,画成滴滴清水从他指缝间遗落,凤眸一抬,二者漠然对视。 “辰王爷,别来无恙啊。”银面白衣,男子嘴角隐隐上翘。 轩辕皓静站在雨帘中,肆意着雨水的侵袭,不骄不躁,温润如水,“你便是真正的无影门门主?” “哈哈,这世间有何是真,又有何是假?我便是我,可以是无影门门主,也可以是他人身份。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辰王,何必去追究身份这个可有可无的称谓?” “好。”轩辕皓仰头大笑,笑声冲破雨帘,戚戚然的飘荡在空旷的林间。 银面男子不进不退,只是神色冷然的与之对视,嘴角的笑意愈演愈烈。 “说吧,你究竟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沉敛锋芒,轩辕皓收下笑意,眸色清冷的看向不远处静默的身影。 气势,在二人中静静扩聚,原本冰冷的雨珠竟泛起阵阵白气,不消片刻,雨水骤停,天地间,一道白光隐隐而现。 “本门主只是听说贵王妃身中剧毒,特地送来一副解药罢了。”言尽于此,银面男人徒手一挥,身后一人颔首将一枚玉盒递入手中。 轩辕皓危险的眯了眯眼,依旧面不改色的望向银面男人手中玉盒,嘴角一抿,眉头微皱。 “你就不想得到解药?”银面男人冷嗤一笑,手中玉盒腾空而起。 轩辕皓依然一动不动,只是眸光犀利的目视。 “你不相信这真的是解药?”银面男人再次扬起那抹嗤笑,像是看好戏般的笑的毫不抑制圣尊异世重生。 轩辕皓侧身背对,仰头桀骜的冷笑一声,道:“我很好奇堂堂无影门门主此次的真正目的?” “与之交好,互惠互利,岂不是两两皆利。” “好一句互惠互利,可是本王好像与无影门并无什么可以互惠互利的交易。”轩辕皓内力一聚,隔空一击。 “啪!”空中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一片白色从半空里飘散,融合入水中,一股浓郁的黑色沸腾而起。 “这就是你的诚意?”轩辕皓双手成拳负于身后,双眸更添危险的凝望。 狂风起,再一次乌云蔽日,四周,是黑沉的气息,越来越压抑。 “看来果真流言不假,不可一世的辰王爷唯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他在五年前逼婚的沈相四女沈静瑜,今日看来,果然所言非虚。”银面男人双手抱于胸前,露出邪魅诡异的笑容。 轩辕皓心底一惊,隐隐中感觉银面男人身后的数道身影急蹿而过。 “不知是辰王你快,还是本门主更快。”说罢,一道白影消失在天地之间,周围是寂静无动的沉寂,似乎,从一开始这个位置便不曾有过他人的伫立。 轩辕皓心境一动,脚下劲气一过,眼明手快的看清白衣男子所过之处,是寕意客栈的方向。 右眼皮在抖动,他心神不宁的加快脚程,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客栈? 客栈前,静若无人的死寂,片片枯叶被寒风撩起,又缓慢的从空中跌落,片刻灰尘不带,只剩下那毫无人气的空旷街道。 “出来。”怒吼一声,原本平静的街面上跳跃下一道道影子。 阳光遍洒,拉长一道道背影。 “有何蹊跷之处?”轩辕皓环视四周,没有多余的气息,难不成他们没出现过? “主子,目前为止并无异样。” “继续监视。”蹙眉以对,轩辕皓眸色凝重的走进客栈。 不远处,斜靠在树干上的身影隐隐含笑。 “门主,为何不直接攻进去?”银面男人身后一袭黑衣男子隐现,半带着嘶哑的声音说道。 银面男人笑的随意,指骨分明的伸出一指,道:“接下来的事会更好玩。” “门主的意思是——”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放棋子出场了。” “门主,您的意思是延迟计划?”黑衣男子皱眉,如此拖延下去,他心中的担忧渐渐不安。 银面男人冷笑回头,瞥了一眼神色黯然的身影,笑道:“本门主说过会为你夫人报仇就一定会,稍安勿躁,这一出游戏还没有结束,何必着急玩死了猎物?” “是,属下遵命。” 黑影闪过,抖动树梢,树叶碰撞,发出稀疏的抖动声。 …… 客房内,沈静瑜依旧沉睡着,昏昏沉沉的服用了药,又是精神不济的陷入昏睡中。 时间,从她平静的睡意中安静度过,直到,那熟悉的味道嗅入鼻中,她才虚弱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士子风流全文阅读。 轩辕皓面无表情的静坐在床前,一言不发,只是那般温柔的注视着她不平稳的睡颜,那不时微微紧蹙的眉头,不时嘟囔的梦呓,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从她的神情中已然了晓梦中的她必然痛苦。 “皓。”嘶哑的声音,她忍不住的轻咳一声。 轩辕皓伸出双手,将她弱小的身子抱紧在怀中,浑身微微发抖。 “皓,你怎么了?”沈静瑜迟疑了片刻,担忧的迎合上他的拥抱。 “瑜儿,听聍宇说今天你昏倒了,我好怕,好担心,好无助,如果有一天你就这样安静的睡下去不醒来,我……我该怎么办?” “皓……”沈静瑜双手撑开他的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妖孽的眼,淡然一笑:“堂堂辰王怎可哭的跟一个女人似的。” “我只为一人流泪。”他抱紧她的身体,透过那虚晃飘扬的帷幔,心底的恐慌慢慢扩大,时间,终究等不及了。 沈静瑜毫不动弹的躺在他的怀中,静静的凝听着他胸口处有条不紊的心跳,指尖忍不住的覆上那片柔软之地,胸口的暖意从指腹缓缓传来,如若有一天,这里不再温暖,她该怎么办?她承受不起那代价,她害怕那事实的成真。 时间,终究不能再等下去了…… “七弟,快出来。”轩辕玥声音颤抖的急急叩响房门。 轩辕皓走至门前,掀开紧闭的门,第一眼便瞧见自家四哥那百年不动的慌乱一朝爆发,声音发颤,身形不稳。 他沉稳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轩辕玥低头一指指向不远处一家民居的屋檐上,一抹青衫飘动,眉角泪光闪烁,而在她身后,一袭白衣银面男人嘴角噙着笑,若有所思的用自己的纤长手指缠绕着女子的青丝,最后狠劣一扯,一根根墨黑的发迎风而来。 沈静瑜闻言望去,眉头情不自禁的紧蹙,那人很面熟。 “熵国公主为何会在这里?”轩辕皓瞥向一旁一声不吭的男人,皱皱眉,“是来让你履行婚约的?” “这些日子忙着瑜儿的事,我竟把她给忘了。”轩辕玥忍不住长叹一声,他也不明白南宫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被无影门的人逮到挟持前来。 “先救下她再说。”季聍宇神色冷淡的站在一旁,语气低沉道。 沈静瑜站在他身旁,目光和善的投去,轻声细语道:“季神医可想过回避二字?” “为何我要回避?我和四爷之间光明正大,毋需躲躲藏藏。”季聍宇目色决然,毅然道。 沈静瑜不再接话,只是心中隐隐泛起一股不祥预感。 银面男人未曾移动一步,待到二人临近才戏谑般的开口道:“看来奕王殿下还记得自己的奕王妃啊,虽然这礼还未拜,可是整个离国乃至熵国都知二人婚期将至,身后离国百姓,鄙人也特地过来送一程新娘子,免得你们误了婚期。” 南宫恣面色苍白,身体腾空而起,只觉得周围寒气渐盛,却在她以为必死无疑的下一刻,一股温柔的气息将自己包围,枕在他的胸前,冰冷的四肢终于泛起了阵阵暖意。 “四公主是怎么被他捉到的?”轩辕皓嬉笑的盯着拼命往自己怀里乱钻的女人,扯开她的手,沉色冷漠说道桃运狂龙。 话音一落,南宫恣脸色一沉,瞠目结舌的看向接住自己的男人面容,顿了顿,迟疑的问道:“你是辰王?” “不知四公主想等着谁英雄救美呢?”轩辕皓眼神飘向身侧,轩辕玥一身墨袍泰然不动的站于屋顶上,眸光冰冷似箭,手中长剑更是毫不留情的刺向银面男人所在之处。 剑气飞扬,四周风云涌动。 “他还是会来救我的,一定是为了我才出手的。”南宫恣面上一悦,心里忍不住的腹诽道,不管如何,只要他看到自己遇险就一定会忍不住出手,念及此,他们之间终归是有些许缘分。 “看来不需本王出手了。”轩辕皓笑意盎然的踱步跳下屋檐。 轩辕玥收下剑气,仰望那道已飞窜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如此情景观测下,不难发现那无影门是专走偏路喜欢玩阴招的宵小鼠辈。 “四爷。”南宫恣见到跃下屋顶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声泪俱下般的香软入怀。 软玉在怀,轩辕玥只觉胸口处有一股淡淡的气息在萦绕,低头俯视,慌乱的推开女人的身子。 “四爷,我终于找到你了。”南宫恣脸红羞涩的微低垂下眸,咬着红唇,点点含羞。 轩辕玥六神无主的看向站于人后的那道落寞的身影,欲上前解释,却再一次被一双小手紧紧缠绕手臂。 “四爷,你为何会突然离京?太后说你是因为公务,我知道你是大将军,必定有自己的一身责任,可是我只想看看你而已,我去了你的府邸才知你出京了,我一路颠簸,一路打听,直至昨日才知道你在这偏远小镇上,四爷,你、你们是在躲着我吗?”南宫恣泪光盈盈,抬头相望,竟发现四周是一片模糊。 身体在下一刻无意识的倒塌,她在赌,赌这一次他绝不会放手不管。 当最后那股梦中迷恋的味道扑入鼻翼中时,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倒入了他的怀中,陷入沉睡。 轩辕玥左右为难的寻觅着被这一幕刺激到转身离开的背影,心慌不安。 轩辕皓冷眼旁观,只是搀着自家媳妇儿安然无事般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空旷的后院,寥寥数几的落叶在半空翩跹,最后落于脚前。 角落里,一抹自始至终未曾发出声响的身影目睹完这一切,眉头竟悄悄拧紧。 “师父。”季聍宇还未来得及擦净脸颊上那清晰的泪痕,急忙呼喊一声。 尚穆这才警觉回神,当意识恢复,他才发觉自己的指甲处发来阵阵刺痛,低头一看,指甲断裂,鲜血横流。 “师父,您有心事?”季聍宇苦笑,自己这副德行还能管师父何事? 尚穆微微摇头,道:“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可是师父,我不笑又能如何?”季聍宇背对过阳光,那是刺眼的方向。 “聍宇,师父问你一句,你可是真的喜欢那奕王?”尚穆叹息问道。 季聍宇不假思索的点头,笑道:“如果不喜欢,我又为何甘愿为他放弃师父多年的养育之恩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如果不喜欢,我又为何如此深信不疑的待在他身边年复一年?如果不喜欢,我又为何要这般不顾世俗与他浪迹江湖从此携手天涯?师父,我对他是比喜欢更深的感情,那是爱,我爱他,很爱很爱他。” 尚穆哑然,看着他坚定不移的表情,又一次忍不住长叹一声,“如此,师父给你一声忠告,让他离那个女人远一点重生之官场鬼才全文阅读。” “他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季聍宇脱口而出。 “呵呵,为师不是担心他背叛你,只是——”尚穆突觉后背一阵发凉,惊慌失措的侧身望向几里外的一道寒光之处,声音卡在喉咙处,不敢再吐出一个字。 “师父,您怎么了?”季聍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周围一片安宁并无什么异样之处。 尚穆闻声停止接下来的话,只是眼神担忧的看向一旁的季聍宇,一手覆在走廊上的横栏,指尖劲气而过,一个字映在其上。 季聍宇循声低头一看,眸光中一种怅然感觉慢慢腾升,有些惊诧,又有些惶恐。 尚穆闭眼微微点头,随后嘴角微微上扬,“你还年轻很多东西都未曾参透,今日为师给你一句提醒,勿用年少轻狂,半分真半分假,女儿情长本是过眼云烟,何必执着,何必牵挂。” “师父。”季聍宇心思熟虑,当然明晓尚穆话里的用意,只是,情爱本是执着,何为放下,何为了然? 沈静瑜半趴在门栏上,透过虚掩的门缝目不斜视的望着院子里一动不动的身影,不知不觉,心中的恐惧竟慢慢增大。 “瑜儿,你应该相信四哥能美色当前而坐怀不乱,他比谁都把持的住。”轩辕皓伸手将小娇妻的身子给扳了回来,稳稳的放她在凳子上,拿过一旁准备好的药汤一勺一勺的放入她的嘴中。 浓郁的药材味里携带着红枣的清甜流入口腔,沈静瑜本能的吞咽而下,顿时胸口处挤压的慌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挠挠脑袋,这才发觉自己是饿的慌了。 “瑜儿,我有件东西给你。答应我,无论何时都不能让除却我之外的第二人看到。”轩辕皓一本正色的摊开五指,真气旋转在掌心,不待片刻,一枚通红的玉牌赫然入目。 沈静瑜愣了愣,待看清楚那东西实物后,心底隐隐的泛起排斥,总觉得这东西跟她不合适。 那是真气凝聚后成型的血玉,血玉不用多说便知是用血养殖的玉器,而这块玉牌竟是藏在他体内的真气集聚而成,带着他的精血,也带着他的内力。 轩辕皓温柔的牵过她的手,掌心相对,引着那枚血玉渡入她的体内。 一霎那间,沈静瑜感觉一股暖意从掌心传达心房,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血色,她疑惑的睁开双眼,自己学医当知这东西的重要性,可是他现在把这东西交给她,有何意图? 轩辕皓淡笑,宠溺的抚摸着小丫头不解的面容,道:“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这东西能帮你脱离危险,如若我不在身边时遇到了未知危险,烧了它,有人会现身救你的,他们是灵魂武士,一旦你烧了这份契约,从今以后你便是他们的主人,生死护命,保你周全。” “皓,你……”沈静瑜双手缩回袖中,狠狠的捏紧成拳,隐约间他在做离别,是吗? “傻丫头,我这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我就算再强,也不可能瞬移到你身边,如果没有我在身边的时候,它是我留给你的最佳武器,比任何人都信得过的秘密武器。” “可是我相信我们不会有分离太远的那么一天的。”沈静瑜双手拉扯住他的双手,指尖透凉就如她的心境一样,很冷很冷。 轩辕皓蹙眉,用着自己的大手紧紧的包裹住小丫头的小手,揣在怀中,将她拥紧入怀,发间留恋的味道依旧这般熟悉,只是,为何这一次酸涩了眼,竟感觉有种莫名的液体在眼眶中旋转。 她昏迷的时候,尚穆曾出现过一次,他对他所说的话,字字诛心烙在心上,他想上药止痛,却发现痛意来势汹汹,止痛药已然失效本源修仙最新章节。 “这一次毒发已是油尽灯枯之时。”尚穆冷言道。 轩辕皓静静的站在床前,未曾答话。 “如果要救她,我说过只有这一个办法,她今天也问过我这个办法,我如实相告了,想必王爷比我清楚时间对于你们而言的重要,不是我不救,也不是救不了,而是你舍不舍得救,是她愿不愿被救。” “为何要告诉她这些?”冷漠,毫无温暖的斥责。 尚穆轻笑,“我是医者,对于病人本身的问答,我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借口。” “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留给她的时间只有七天了。你好好考虑我的话,或许我有办法让你不用死,但终归是活不了。” “活死人吗?留着一口气,对她而言不是负累吗?” 没有回复的问话,他就这般痴痴的笑,独望窗外的清冷光线,竟发现自己这一生匆匆,还未来得及携她的手做一回真正的平凡夫妻。 五年前,任性逼婚,五年后,强行娶亲,好像从未问过她可曾愿意,是不是现在到了离别之时才发现,她的一切劫皆由自己而起? 也罢,终了,也由自己结束…… 旁邻一间房,檀香静静弥漫在屋内,火炉中炭火冉冉而起,原本清静冰冷的屋子瞬间燃起丝丝暖意,暖的锦被下的身影缓缓睁开双眸。 南宫恣一心以为自己睁眼时第一个见到的人便会是他,可惜,猜错了。 “是你?”南宫恣眉宇相皱,语气沉冷的瞪着床前背对她而站的背影,她与他虽未曾蒙面,但情根深种之时便是恨意蔓延之际,她记得他,是漫天未发泄过的怒恨。 “四公主认识在下?”季聍宇冷冷耸肩,笑意映上面颊。 “奕王跟你之间的关系,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恐怕都难。”南宫恣掀开锦被,神色冷冽的缓步下床,目视不远处的猩猩炭火,忍不住的蹙紧眉头。 季聍宇识明她内心的担忧,一声冷笑打破沉静,道:“可是担心屋内太过温暖会破坏你的别有用心?” 南宫恣防备的退后两步,惊慌吼道:“你胡说什么?” “‘忆蛊’最忌温暖,因为那是忘情的东西,怎配拥有温暖?” 一席话逼得南宫恣眸色大变,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瞳,声音颤抖道:“你、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我不明白。” “需要在下好好提醒公主你体内的东西有何厉害之处吗?”季聍宇步步紧闭,原本平和的脸颊一瞬间徒然剧变,阴鸷沉闷:“那东西亦能让痴情之人忘却心中最深的情愫,也能让长久接触的两人渐生情窦,只是公主不知,这东西一旦情深意重时便会爆体自毁,到时,二者一旦交合,蛊虫自带剧毒将会引得二人同时身亡,七窍流血,死无全尸。” 南宫恣不知所措的踉跄两步,身体狠狠的抵靠在床沿前,胸口起伏不定,心里慌乱不安,吼道:“不可能,别以为我会上当,你在骗我,骗我!” “你可以怀疑我说的话,但你应该清楚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是我吗?还是四爷?别用自己的意气用事做出后悔终生的事。” 南宫恣噤声,瞠目的看向那张不动声色的面容,心里的惶恐渐渐扩大,一手扶胸,一手颤抖的扶住床柱乡野小村医全文阅读。 入蛊之时,那人分明告诉自己此乃忘情蛊,没有毒性,不会取人性命的,可是……她该相信谁的话? “你如若不信我的话,大可以用你熵国四公主身份唤来你国医者询问我所言是真是假。”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蛊什么是同归于尽,只是本公主算是看清楚了一件事,那便是离国自称第一神医的季聍宇竟会是如此小人,恶言恐吓,是不是本公主不听从你的话,你就打算用此蛊陷害本公主?” 季聍宇不怒而笑,嘴角噙笑相望,面无表情道:“话,我便说到此,公主听也好,不听也罢,只望公主慎重行事,别到最后害人害己。” “自以为是。”南宫恣怒不可遏反手关紧那扇门,胸口郁结那口气狠狠堵在心口,怒气渐盛,扬手一挥,怒火冲天将身前红木圆桌一掌拍碎。 季聍宇默不做声的站在门外,仰头看向天外穿透云层的旭日阳光,一缕淡淡的金光,淡淡的温暖,淡淡的映 照。 闲亭外,碧池摇曳,阳光点点碎碎一片一片,随着波光粼粼闪耀。 “来的真快。”尚穆回身,处变不惊的看向身后隐隐而现的身影。 依旧是白衣翩翩,男子未带任何面具,可不难看清来人的是一脸假面。 “可记得我们的约定?”男子眸光犀利,语气冷冽不善。 尚穆不答,只是面色清冷而视。 男子负手而立,疾步上前,“别忘了门主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一拖再拖,想必心里早已有数,这是惩罚你的代价,你自己看吧。” 木盒从他手里脱出,在空中旋转片刻陨落而下。 “啪。”顷刻间木盒碎成几片,寒风起,青丝遍天。 尚穆呆愣的望着发丝飘飘扬扬,曾经,他一泻千里的绝艳墨发,在金辉遍洒映射下,恍若出尘不染的纯洁茉莉,很美很美。 “不是我不出手,而是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出不了手。”沉默三分,他正色道。 男子未料想到他会如此回复,沉眸冷笑:“看来我高估了尚穆老人的能力了,既然如此,我相信你应该清楚门主的决然,对于无用的棋子,他一向不会多留一刻。” 尚穆愕然,着急道:“等,等等。” “怎么,你还能反转棋局,这局棋,想必你已明了自己这颗废棋已无用了。”男子毫不留情,运气一掌直冲尚穆天灵盖。 “我还有办法。” 话音一落,尚穆只感觉一道劲风从自己身侧狠狠掠闪而过,随后,一声爆裂从身后传来。 风,呼啸在天地,激起不远处碧水成珠,一颗一颗滴落,最终汇聚入池中,周围渐渐恢复宁静。 “说,你如何能将这局棋起死回生?” 尚穆沉敛目色,道:“解毒办法世间只有一个,想必阁主比我清楚,如若辰王要救辰王妃必回找我配制解药,时间对于他们而言重之又重,他们也等不起。”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又为何还信你这敌人的话?”男子冷嗤,嘴角笑意却在无声增聚。 “走投无路之时,他们不想相信也难我的老婆是妖精最新章节。”尚穆也是冷冷一笑,已然胸有成竹。 “最后给你三天时间。” 言罢,一道劲光从亭中一闪而过,原本宁静的林更显沉寂。 华灯初上,客栈内烛火轻摇,寂静的房间,一抹身影隐秘在窗前,一抹身影相对无言的观望。一夕之间,落得满堂静默。 “咳咳。”是抑制不住的清咳从肺腔涌出,打乱了默然。 “接下来怎么做?”南宫懿斜靠在窗棂上从容一笑,笑的如沐春风。 “在解毒之前,那人一定要消失。”轩辕皓蹙眉,虚敞的窗拥进清凉的风,惹得他又是一阵控制不住的呛咳。 南宫懿皱了皱眉,长叹一声,“如若不是我内力不纯,如此绝佳的表现机会我怎会拱手相让。” 轩辕皓嘴角微微勾勒一丝弧度,笑的淡然:“本王的爱妻怎会给你机会觊觎垂涎。” “你就逞能吧,等你死了,本皇子自有把握把她带去我熵国。”南宫懿微露半分得意,却又恍惚间发觉点点愁容。 “若是如此,本王……” “若是如此,她必会生死相随。”一人不请自来,毫不客气打乱二人谈话。 闻声,二人举目望去。 苍凉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晕染开斑驳星光,斜照在来人身后,点点闪闪,恍恍惚惚。 “他信了。”轩辕皓嘴角笑意更甚,看清来人容颜后,毫无迟疑脱口而出。 “我说的本是实话,他有何不能相信的理由。”尚穆笑意涓涓,背对月光,眼敛的得意难掩。 南宫懿从窗棂上跃下,双手环胸,“第一步虚实难辨,看来鱼已上钩,如此,我们是不是该开始第二步了?” “的确是虚实难辨,我们设了一局请君入瓮,而他们却也设了一计鱼死网破。目前不宜动手。”轩辕皓与尚穆对视,两人心照不宣相视点头。 南宫懿看着两人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一时气急,吼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都别打哑谜了,倒是说啊。” “咳咳,这事毋需三皇子出手,三皇子只需尽快调兵前来便可。” “兵倒是可以借你,只是你要把前因后果尽数相告才行,本皇子可不想背上假传圣旨后还被人当猴耍。”南宫懿挑眉道。 轩辕皓噙笑:“不是借兵与本王,而是攻打本王。” “什么?”南宫懿眉头拧紧,冷哼一声:“果真耍本皇子…” “皇子错了,在下猜想辰王是想借熵国攻打的借口调兵过来,以此为由上奏皇上自请驻守在此,山高路远,辰王的生死便不易被朝中有异心之人察觉,如此,国心不乱。”尚穆娓娓道来。 轩辕皓笑意满满望去,四目对视,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遗憾。 “你还真是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这下好了,你可以放心死了。”南宫懿冷言,虽只相处几日,但英雄间的惺惺相惜何须时间这虚有的框架。 “……”无言的沉默,轩辕皓恹恹的站在窗前,遥望夜空,是无尽的疲惫。 他何尝不想把一切安排好,为了她余生幸福,为了她一世无忧,他何尝不想替她计划好未来茫茫数十年的一步一步,只是时不待我,不够守候了护花圣手。 “我们三人的谈话不能让第四人知道,包括身边的人。”尚穆吭声,目光不由自主看向窗前沉默的背影。 南宫懿轻笑:“连奕王和你徒弟都不告诉?看来本皇子在你们心目中的地位节节攀升啊。”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们现在或许还乱着。”尚穆冷眼瞪着南宫懿,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妹妹跑来了?或者说无影门又派棋子来搅局了? 月光柔柔,屋内无声,只闻寂静的夜里一声接一声缓慢的呼吸,还有那被人忽视的叹息。 “瑜儿,又来打扰你了。这一夜你睡得可真沉,我都来了三躺了,你怎么还没醒啊?” 床上静默安然睡得平静的某女狠狠的在心里暗骂,一遍又一遍的骂那破小受才是披着喜羊羊皮的灰太狼。 还问自己为啥没醒?自己难不成不是被你丫的点了穴道才睁不开眼、说不出话的?欺负我家小皓晧晚归?你丫的最好别走的太快了,让我逮到你一定让你称心如意以后都是弯了,啊呸,是想直都直不起来。 “瑜儿,我心里好纠结啊,明明该把事实告诉四爷的,可是我又担心会不会太直接害了人家清白姑娘啊。” 你娃要说就说,搞得比女人还吞吞吐吐,果然是做受的潜质。 “瑜儿,如果不告诉四爷,我又怕他真的太过接近那四公主了。” 你娃继续纠结吧,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干脆就直接拱手相让得了。搞得自己跟怨妇似的,果真只能做受。 “瑜儿,她体内有蛊,蛊是何物你也清楚,稍有不慎便是玉石俱焚,我不能让她再执迷不悟了,可是该怎么劝她放手呢?瑜儿,你是女人,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泪水决堤,沈静瑜感觉自己手背上一阵温热,她鼻间微动,空气里隐隐的飘荡着苦涩的味道。 “可是我搞错了,瑜儿不过是个小女孩,怎会懂的这些混乱的情爱。”他的手拂过她的头,半分宠溺,半分怜爱,“做个不愠世事的丫头也好,至少不会有太多苦恼。” 姐今年贵庚二十七了,小弟弟。 季聍宇又一声长叹:“我怎么越来越傻了,也越来越小人了,想找个人诉说也就罢了,竟然怕丢脸而点了你的睡穴,瑜儿不会怪我的肆意妄为吧,瑜儿是善良的,不会斤斤计较的。我走了,不打扰你睡觉了。” 沈静瑜平心静气的听着房门一开一合,然后一切恢复如初。 相隔一墙,一股淡淡的药香萦绕,随着烛火的轻晃,人影萧然。 白净的肌肤滑过浴盆中漆黑的液体,浇过那浓黑的发,从头到脚,浓烈的药气消散不去。 轩辕皓褪尽长衫,只剩一件白色的内衬,毅然而然,一步一步,直到药水淹没胸口。 肆虐的药从细小的毛孔穿入肌肤,煞那间,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诡异的苍白。 “这是第一天,接下来泡浴七日,七日后,同心蛊会随着药性渐渐长大,直到吸尽你身体里的精血后,便会破体,毒素会随着血液的流窜绕过你的奇经八脉,一日比一日更甚,痛苦难忍,当真正成为药人之时,挖心取血,入药为引,她身体里残余的毒性便会一举祛除。”尚穆拿着银针,一针一针刺入他体内的大穴,当他白皙的脸颊变得黑沉时,方才停针太平血。 轩辕皓不言不语,从一开始就想好了结局,压制住体内乱窜的真气,一下又一下的迎接着毒物的侵袭。 痛,很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到眼前昏暗无力,当痛到眼前模糊一片时,一道影子,含泪倾首的看着他,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拂过自己的胸膛,很暖很暖,暖到痛意消散,暖到心坎幸福满溢。 “瑜儿……” “王爷,无影门强行逼我告诉你们解毒药方时,我就想知道你为何会答应这种解毒方法?她之痛亦是你之痛,你之痛何尝不是她之痛?”尚穆静坐浴盆前,相望相视,一种怅然的失落堵满心口。 轩辕皓睁了睁眼,又弯了弯嘴角,却一字也吐不出,只是目不转睛的四目相对。 她痛比自己痛……更痛。 守候五年,只求一朝相爱,如今如愿以偿,此生便足矣。 “啊!”一声嘶吼冲破苍穹,惊扰了这悲凉夜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远远的隔窗望去,只剩下一道未曾来得及消散的来时路。 沈静瑜心悸不安的双手撑住胸口,刚刚的那一瞬间,如同万蚁啃噬之痛,很痛,真的很痛,痛到她直接冲破穴位从床上反弹而起。 为什么会这么痛…… “瑜儿!”季聍宇徘徊在屋檐上,本想借着黑夜的宁静平复自己一心的慌乱,却没料想到,自己一出那扇门便听见她痛苦难忍的嘶吼。 踱步入屋,烛火前,一张苍白的颜扶胸喘气,好像梦魇后突然醒来。 “瑜儿,没事吧。”季聍宇倒了一杯清茶放在她身旁。 沈静瑜依旧觉得自己胸口心跳阵阵过急,一把扣住季聍宇的手腕,惊慌问道:“皓呢?他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七爷说大概会在子时前归来,瑜儿是做恶梦了?” “没有。”沈静瑜隐隐觉得胸口烦闷难耐,她没有睡,何来恶梦之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瑜儿究竟怎么了?”季聍宇三指扣上,她除了心跳过急并无异样,也算没有加快毒素发展,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沈静瑜掀开锦被,踉跄到房门口,夜色朦胧,可是她却感觉自己听到了他的声音。 眸光中掠过一抹惊慌,她步步维艰的走向右手边的那间客房,一声熟悉的呼吸声冲进耳膜,隔着一扇门,她彷佛已经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在里面…… 没有迟疑,她双手扣在大门前,只要轻轻一推,里面的一切将毫无遮掩映入眼帘。 “咚!”门扉渐渐扩大,屋内的两双眼莫名的睁大……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六十五章 他死了,不会愈合的伤 “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轩辕玥安然的坐在凳子上,手中惬意无事般的拿着茶杯,一嗅一看一口饮尽。 沈静瑜微微皱眉,屋内烛火轻摇,没有多余人体气息,她嘟了嘟嘴,一手敲在自己脑门上,真不懂自己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 季聍宇默不作声的站在她的身后,隔着她的身影看向屋内静坐的那个人。 轩辕玥察觉有人的临近,抬头对视,端着茶杯的手莫名的微微发颤,自己这是在害怕见到他吗? 明明可以解释的,为何不解释?明明可以撞破这层纱的,为何不伸手撕破? 他不言,他也不语,周围仍旧是原始的沉默。 沈静瑜皱着眉准备离开,却隐约间嗅的一股异样,急忙道:“季神医,你可是闻到这里的药味?” 季聍宇愣了愣,刚刚因为他的不解释忽略的一切终于恢复了如常,他屏息察看,微微点头,“是有一股清淡的药材味至尊妖孽警官。”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四肢健全,内伤外伤全无的某王。 轩辕玥后背一凉,轻咳一声,“刚刚尚穆老人来了一趟,想必是他身上的味道。” “我师父为何找你?”季聍宇心急问道。 轩辕玥心底苦笑,这人是在担心自己,还是担心他师父? “他没事,就是过来坐坐而已。”他解释道。 季聍宇心疑,临近他身,双目毫无遮掩的直直对视,再次问道:“我师父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 心虚,担忧,轩辕玥皱了皱眉,掩嘴掩饰半分自己的不安,道:“只是问我南宫公主的事,我已经解释了。” “你怎么说的?”季聍宇咬了咬唇,竟有些害怕他说出的答案。 “我的心思,你怀疑了?”轩辕玥不答反问,两眼秋波无痕的相望。 季聍宇脸色一白,转过身,忍不住的泛起一抹苦笑,“你不爱,不代表她不爱,有第三人插足的爱,还算我们两人单独的事吗?” “聍宇。”轩辕玥摇头,叹出一口气,从身后将他抱紧入怀,“你想太多了,两情相悦,单方面的算什么爱?” “为何我突然发觉我浑身鸡皮都在冒泡了?”沈静瑜双手环绕,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噤,虽然她能接受腐女思想,可是当两个绝美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深情款款时,不止心底泛起的红霜在沸腾,全身上下的肌肤都在跳跃,太美感了,美感到自己都觉得太浪费了。 “对于闲杂人等,一缕视而不见。”轩辕玥反手一挥,原本大敞的房门竟狠狠的紧闭而上。 沈静瑜被拒之门外,哭笑不得的盯着烛火摇曳的两道身影,伸出一指,“我和我宝宝约会去,闲杂人等,勿扰。” 话音未落,那微弱的烛火不带声响的熄灭,最终,满室黑暗沉静。 “用得着这么快就激情四射了?”沈静瑜摇头叹息,心里扼腕:果然除了她家小皓皓,所有的男人都是禽兽。 季聍宇不明所以的透过月光看向按住他嘴的男人,确信门外的沈静瑜离去后,狠狠的扯开他的手,敢情他刚刚装的那副深情都只是为了赶走门外的女人? 轩辕玥如释重负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却还未来得及开口,怀里的小娇人就一把将他掀翻。 “聍宇,别闹。”他摸着黑想要抓住脱离他怀抱的男人,却发现此人已离开了他寻猎的范围。 季聍宇怒不可遏的坐在凳子上,气急:“你说吧,你为什么要把瑜儿赶出去?” “咳咳。”一声微弱的咳嗽替他做了最好的辩解。 季聍宇惊慌失措的从凳子上跳起,拿出火折子点燃一旁的蜡烛,健步至内室,才惊觉刚刚那淡淡的药香是从何处飘来的。 屋内两人,一人站立,一人静泡水中。 “七爷为何会在这里?连师父也在?”他走到浴盆前,俯身静静的闻了闻那股不正常的药材气味,突然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人,声音卡在喉咙,彻底语塞。 尚穆不曾解释,低头不语最终救赎。 轩辕玥也随后进入,脸色黑沉。 屋内太过安静,安静到四人紊乱的呼吸都能清晰入耳。 “为何要这么做?”轩辕玥黯然摇头,如果他知道事情会发展至此,他绝不会任凭他胡来。 轩辕皓闭目不言,事已至此,何必解释。 “师父,你为什么要同意?明知这样下去,他们二人中必死一人,你为什么要答应解毒?”季聍宇声嘶力竭,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一脚踹门把刚刚离去的那个女人带回来。 尚穆走到二人身前,当着他们的面取下轩辕皓身上的银针,最后,当针身隐隐泛黑时才开口道:“这是我和辰王之间的约定,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意见,既然今天你们都看见了,我也就挑明了说,疗程一旦开启,不能停,一旦停下,毒素反噬,只会落得二人都死。” “师父——”季聍宇扯下那一把暗黑的银针,双眸赤红,看看尚穆,又看看选择沉默的轩辕皓,忍住那险些脱口而出的斥骂,最后夺门而出。 “七弟,你这么做,是自私的。不管是对谁,都是最自私的做法。别说瑜儿,连我都不能接受,你这一次彻底做错了,错的离谱,错的无可挽回。”轩辕玥紧跟其上忍痛出屋。 尚穆无声的伸手捡好地上的银针,随后拿出白净的衣衫替他穿戴而上。 短短一刻钟,却对二人而言是漫长的,漫长到指尖发抖无力,漫长到双腿发软险险倒地,最终,漫长到月光涣散,碎了一地。 当往日阳光依然照耀大地之时,当烛泪落尽满室白光闪耀之际,那扇等待已久的门,终于在她昏昏欲睡的瞬间砰然而开。 “皓。”沈静瑜听到外堂的声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戴好匆匆下床。 轩辕皓沉色望着她站立的地方,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只着一件单衣,秋寒露重,特别是早上时分,而她,身怀有孕,又身中剧毒,竟还不知保暖。 一时气急,他沉着脸上前一声不吭的将她抱起。 沈静瑜咬了咬指尖,嘟起嘴,委屈说道:“皓,你怎么了?” “已经快入冬了,你怎么可以不穿鞋就跑出来?会受风寒的,丫头。”轩辕皓将她放回床上,又细心的将她散落的衣裙披上。 “昨晚你都没有回来。”沈静瑜小声解释。 轩辕皓手中一滞,依旧是那张没有笑颜的脸,说道:“如果往后我总是晚归,你是不是都要以这种方式迎接我?” “皓——”沈静瑜心急,他生气了? “我不可能每天每日每夜都守在你身边,我身为一国将领,统领千万军士,怎会一天到晚待在你身边?一旦我出征,一旦我深夜不归,你是不是就不知道爱惜自己?” 怒斥,从未有过的盛怒,从他冷冽的表情里毫无感情的吼出,沈静瑜心里狠狠抽紧。 “瑜儿,你应该习惯我不在身边的日子。”轩辕皓柔和了语气,手温柔的覆上她刹那间苍白的面容,是吓到了? 沈静瑜僵硬语言,只是傻傻的望着他盈盈闪光的双眸,摇摇头,傻笑道:“皓为何要说这些话?我为什么要习惯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明明你就在我身边,我才刚刚习惯你在身边的日子,为什么要突然习惯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 “我是元帅,天下总有动乱的时候,那时我总归要离去数月我是摄影师。” “带上我,不就行了?”沈静瑜强忍泪水的苦涩,挤出一抹苦笑,却发觉自己笑的太勉强。 “傻丫头,我的瑜儿已经快及笄了,也是一个母亲了,应该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了。”他怀抱过她,下颔抵在她的发际,那股罄香扑面,眷恋的味道,还能痴迷多久了。 沈静瑜故作镇定的枕在他的怀中,临近他身时,那股有点熟悉的味道便清晰的飘入鼻间,这几年识得的药材也不算多,但也不少,而他身上的这种味道很陌生,却又很熟悉,好似在哪里闻到过,淡淡的。 “皓,你今天好奇怪。”沈静瑜抬头看着他俊逸的五官,一种莫名的担忧由心而生。 轩辕皓伸出一手温柔的轻抚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那里微弱的气息,笑颜拂面,喜上眉梢。 “皓,孩子两个月都没有,现在感受不到的。”沈静瑜覆手轻掩在他的手背上,羞涩道。 轩辕皓微微点头,反手扣上她的五指,“瑜儿,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谢谢你带给我的平凡。” “皓。”沈静瑜再次抬头,小嘴轻轻的触碰一下他的双唇。 轩辕皓十指环绕过她的纤纤细腰,随后用力一扯,将她弱小的身体揽入怀中,当靠近她身体的那一刻,心脏那里狠狠的揪痛着,还有多久多久能够享受她的温暖? 沈静瑜惊愕的怔了怔,双手紧紧的扯着他的衣角,心里的恐惧在慢慢腾升,越来越强烈的惊慌在弥漫,她的皓很奇怪,奇怪到似乎正在消失。 月色朦胧,不知何时起,一片片乌云遮盖了整片夜空,渐渐的,一朵朵冰冷的雪花随着夜风翩翩共舞。 “下雪了。”沈静瑜趴在窗棂前,双手撑着下颔,抬首便见那片片洁白的雪花在漫天起舞,绕过指尖,陨落在地。 “会着凉的。”轩辕皓将狐裘披在她身上,斜靠在身旁,陪她共赏这一夜第一场冬雪。 沈静瑜侧身一把扑进他的怀中,小手探进他的衣衫里,冷冷的手心覆盖上暖暖的肌肤,本是虚红的脸颊竟刹那间变得通红。 一夕之间,天地像似被洗净了污垢一般,纯白干净。 “咚咚咚。”一袭白衣长裙,十指纤纤的叩响房门。 轩辕玥随手一开,瞧着门外之人,愣了愣,皱了皱眉,问道:“公主有何事?” “昨晚下雪了,想必今天会很冷,一大早我就吩咐厨房替王爷熬了一碗红枣银耳汤,暖一暖也好。”南宫恣端着汤碗便走进屋内,笑逐颜开的放下后竟自顾自的欣赏房间的布局,心里就如同喝下了整碗甜汤似的甜蜜。 轩辕玥不禁蹙了蹙眉,本想顺手关门,却又在犹豫片刻后将房门大敞,毫不避讳屋内的身影被外人瞧见。 南宫恣不以为意的坐在凳子上,笑道:“王爷快些喝点甜汤吧,不然冷了就不能御寒了。” “本王身强力健不需要这些东西,更何况本王不喜甜食,辜负公主好意了。”轩辕玥一动不动依旧站立在房前,似又逐客之意。 南宫恣却仍是毫不在意,继续笑道:“你我本是有婚约在身,王爷不用太过谦谨。” “婚约之事,本王会亲自去熵国与贵皇上解释,还请公主明晓识体,毕竟你乃一国公主,需时刻警惕恶毒之人的闲言碎语,这单独相见,还请下次慎重。” 南宫恣脸上笑意僵硬,咬了咬下唇,微低下头,道:“王爷的意思是不会娶我了?” “记得太后赐婚时,本王就请公主想好这婚约是成还是不成,你我二人本就有缘无分,公主是高贵之躯,本王不想勉强你余生不幸,更何况本王的喜好天下之人早已知晓,公主何苦委屈了自己?”轩辕玥一指指向不远处紧闭的一间房,嘴角弯弯笑道:“本王的一生在那里武傲乾坤全文阅读。” 南宫恣咬牙,随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其实何必多看这一眼,明明答案是那么的明目张胆,何苦再刺激自己的双眼寻个究竟? “王爷当真如此狠心?”南宫恣泪光盈盈,起身靠近他的身体,目光灼灼,言辞凿凿,“那一年,你许下的承诺,原来只是一场儿戏?” “本就是年少无知的一句话,公主何苦为了一句戏言而遗憾了终生?”轩辕玥不急不恼,只是目色坚定的相视。 南宫恣嗤笑,笑的有些苍凉,“是啊,奕王一句戏言,我又为何要死守十三年?从情窦初开到如今情根深种,原来终究不过是奕王爷的一句戏言罢了。” “公主——”轩辕玥心底一惊,身体往后一跃,一道剑光映入眼眸。 南宫恣右手执剑,苦笑苍天这一出无知的玩笑,原来所有人都清楚的答案,只有她一个人当局者迷,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当真。 “公主请自重,否则本王绝不姑息。”轩辕玥负手在身后,眉头深锁,清晰的感觉到周围蔓延而来的阵阵杀气,对面的女人一袭白衣,苍白的脸色,双眸却是诡异的赤红。 “想知道这是什么剑吗?”南宫恣得意的扬起手里的赤色长剑,剑身不同寻常剑身,剑光冷冽,泛着红光,像似有种异物在剑体里,引得整把剑都是不平常的气息涌出,随着主人的盛怒,红光更甚。 “熵国赤金邪剑?”轩辕玥后背一阵发凉,竟有些慌乱的退后两步。 南宫恣冷冷发笑,执剑对峙,通体的红更显得妖冶,“王爷可是后悔了?” “本王从不后悔。”轩辕玥双手成拳,却在下一刻一道人影闪现过后变得不知所措。 “四爷。”季聍宇担忧的站在门外,从南宫恣出现在在他房前时,他便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两人针锋相对,直到她拿出那把骇人的赤金剑时,一切的淡定都消失不见。 “聍宇,别过来。”轩辕玥伸出一手,阻止季聍宇的继续前进。 南宫恣闻声沉色回视,冷斥,“哼,没想到你倒自己找上门了。” “公主,你何必如此自欺欺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情爱之事不是一厢情愿就可成真。” “闭嘴。”南宫恣怒吼,狠劣的杀气迎着风扑向门外之人,“你不是说本公主体内的蛊虫有毒吗?你不是很厉害一瞧就识破了本公主的阴谋吗?这次本公主倒要你看看本公主是如何得胜的。” “何必呢?”季聍宇摇头走进屋内,却是笑意拂面,“此时此刻,公主又要如何得胜?”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本公主得不到的东西,任凭谁也抢不走。”南宫恣侧身一剑划破苍穹。 轩辕玥心底一惊,从他进屋时一心只担心他的安危,却不曾想到那一剑会冲着自己而来。 这也好,是不是引得她拔剑相对,他便是安全的? “四爷。”季聍宇脚下一扬,扑倒在他怀里,却只能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赤红的剑身刺入他的胸口,汩汩的血毫无保留的涌出他的体内,瞬间,染红了那白净的地毯,晕染开一朵好似忘川河上那妖艳的曼珠沙华,一朵红,红的刺眼我的美女房客全文阅读。 “四爷,四爷。”季聍宇惊慌失措的伸手按住那道血口,却只能徒劳无功的看着鲜血四溅。 “啊!”南宫恣不敢置信这血淋淋的一幕,双手不堪回首的抓紧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回事?怎么会刺了他一剑?明明是想跟他好好说的,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轩辕皓听到声响,从房间里匆匆赶来,却只见失魂落魄惊叫连连从屋内跑出的南宫恣,一时之间一种不祥预感浮上心头。 “七爷,快,快让我师父过来。”季聍宇双眼通红,声嘶力竭的看着门外闯入的身影,看不清来人是谁,眼前迷蒙一片,心底有个洞在无限扩大,是谁挖了这个坑,是谁埋葬了自己的心?是谁导演了这一幕?是谁毁了这一生?好痛,痛到无法呼吸… “聍宇。”染满鲜血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他俊美的脸颊,那朦朦胧胧的一片,那指尖轻触到的温热,他哭了? “四爷,我在,我在。”咬唇抑制眼泪,却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水盈眶。 “别……哭!”轩辕玥抓紧他的手,想要擦掉他的泪,却只能筋疲力尽的躺在他的怀中。 季聍宇控制住情绪,任凭行医多年的经验,却对于心坎上那个人的这道伤口无能为力,看着那止不住涌出的血液,看着那渐渐失温的身体,是什么将他整个人填满,满到自己已然接近崩溃? “叫……叫我名字。” “玥。我好怕,别离开我,别走,坚持,师父一定能治好这伤的。”季聍宇颤抖的手覆上他虚有虚无的脉门,世间何其大,有数十种邪剑,却有一种剑,名曰赤金,剑身通红,有灵异灵魂俯身,传言此剑本不可怕,却又一个可怕的后遗症,那便是伤口终生不愈。 终生不愈,终生不愈,什么意思?能不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可怕的一个伤口,一辈子都无法愈合了吗? “聍宇,我好冷。”轩辕玥意识模糊的抓紧他的衣衫,却在下一刻,指尖滑过那袭绸缎玉赏,尘归尘,土归土,一道灵魂飘忽,终究只落得一生遗憾。 漫漫尘世,曾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遥遥来世,曾想过生生世世永世不离; 却不曾料到,今生太短,来世路太遥远, 只得,隔着天堂地狱的距离,祈求你,今生再无忧愁…… 季聍宇面色不动的望着那只手从自己身上滑过,最后一动不动的落在自己膝盖处,还有他的余温,还有他的血液覆盖,他说过,这双手他不弃,他必不离,可是如今,是不是毁约了? 是谁,负了谁的心? “啊……”穿破天地的一声嘶吼,最终只剩下那悔不当初的一场噩梦。 在他倒地的那一刻,手,终究牵着他的手,是不是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你便会如同往日般安然的坐在自己床前,然后对自己说一声:懒虫,起床了! 床帏上,清香飘动,一人安静的坐着,一人安宁的睡着,无人打破沉寂,无人叫醒床上熟睡之人。 时间,溜指而过,静静的敲击着一旁萦绕的香炉,最后,只剩下一片灰烬。 “瑜儿,他还没醒?”轩辕皓神色疲惫的站在她的身后,手覆上她的双肩,隐隐的颤抖军权撩色全文阅读。 沈静瑜虚虚的摇头,叹道:“四爷的离去对他而言是比自己死还痛苦的事,就让他多睡睡吧,或许梦里两人还会永远的在一起。” 轩辕皓点头,眸光渐渐凝聚。 “皓,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这么无声无息的离我而去?”沈静瑜脱口问道,这段日子的忧虑,总是让她心有不安。 轩辕皓身体一僵,挤出一抹苦笑,“瑜儿在胡说什么?我说过会陪瑜儿天长地久的,怎会抛下你一人离开?” “是吗?不许骗我。”沈静瑜淡淡一笑,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床上苍白无色的身影,一手纠结着另一手,他笑的好勉强。 轩辕皓独站在窗前,一场雪看似覆盖了整个世界的颜色,却依旧遮挡不住血液的鲜红,红了一地,染透了一片。 不知沉睡了多久,不知眼泪枯竭了多久,不知心底的伤撕裂了多久,在他感觉自己快痛到呻吟出声之际,眼皮冲破了沉重的千斤,醒了过来。 “季神医。”沈静瑜喜极,急忙倒了一杯水递到床头。 季聍宇睁了睁眼,确信这个陌生的环境是自己的房间后才恢复眼里的神采,手颤抖的抓上她的手,声音,没有以往的镇定,是慌乱的疑问:“四爷人呢?” 沈静瑜手中的茶杯一斜,溢出了点点茶水,她委婉说道:“季神医才刚刚醒来,先喝点水再说话。” “原来那不是梦。”眼泪,滑过眼睑,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茶杯中,和着茶水,流入口腔,一阵苦涩。 “季神医,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逝者已逝,四爷见你如此,也会伤心的。” “哈哈哈。”季聍宇反常的仰头大笑,“所以我不应该哭了,我应该笑啊,笑啊。” “季神医,你别笑了,你笑的时候比哭还让人伤心。”沈静瑜不知所措,只得傻傻的站在一旁看他又哭又笑的苦痛,最后,泪水肆虐,泣不成声。 “醒了吗?”尚穆推开房门,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药气缓升,氤氲了眼前的路。 季聍宇掩头躺在锦被下,被中的身体阵阵发抖,在压抑那抑制不住的哭喊,随着抖动渐剧,一声声破碎的啜泣声隔着被子传出,惹得床边二人也是一阵心酸。 “聍宇,不要太逼着自己了,喝点药睡一觉就会好多了。”尚穆揭开被子,趁着床上之人未有反应之际,眼疾手快一把点下他的睡穴。 怀中的身影渐渐恢复平静,只是泪水依旧没有停歇溢出眼眶,滑过脸颊,藏匿进那浓黑的发丝中。 沈静瑜不曾言语的站在一旁,一手狠狠的揪着胸口的衣服,她看着他,为什么隐隐之中却发觉那个失魂落魄哭的悲天悯人的身影与自己那么的相像? 床上的人,苍白无色的一张脸,床边的人,面色暗沉的一张颜,他的今日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明天?为何心口的恐慌在无止境的扩大? “前辈,不知四爷的遗体藏在何处?”沈静瑜轻声问道。 尚穆手中一滞,回头眼神中略微带过一丝疑虑,却无保留的说道:“在后山。” “后山?为何藏在哪里?四爷毕竟是皇室子孙,死后可以入陵园的。就这样把他孤独的留在这里,于心何忍?”沈静瑜低下头,没人看清她的表情,更不明白她心里在酝酿什么主hpprince的酱油杂货店。 尚穆解释:“奕王临终前亲自交代的,他想留在这里,京城太多阴谋,人活一世,太多无可奈何,死后,想归于宁静,曾答应聍宇携手天涯,共赏盛世繁华,如今,却只能陪他看这塞外星光,共享着世外平凡。哪怕一天也好,总归只为他一人遗留了。” 沈静瑜感觉心口的痛在蔓延,可是她却露出一抹无所谓的浅笑,笑意满溢,她仰头迎着夜风的挑衅,转身,有些仓惶的离去。 后山林间,孤寂的背影渡上一层清冷的月光,寒风在身旁呼啸,而来人却是毫无动静的痴痴凝望,望着身前的墓碑,望着那刻着血红的三字,望着那再也不复的温存,世间,静若无人。 “你还真是下得了手啊。”鬼魅的声音在耳旁飘荡,一道身影忽闪忽现。 南宫恣面无表情,只是语气冰冷,“我没有想过杀他的,可是我每一次握着那把剑的时候,心境总会被逼到一个崩溃的境界,我在逃避是吗?面对他的无情,我在找一个借口逃避对吗?” “你做的很好,既然不爱,那就消失,这是对的。”银面男人冷笑,伸手覆上那块墓碑,手中内息围聚,一个提气,墓碑碎成一块又一块。 “可是你却忘了告诉我他会死,我没有想过杀他的,真的没有想过,一次也没有。”南宫恣突然失心疯般死死的抓住男人的双肩,双眸赤红,有些诡异的气息从她鼻间喷出。 “你……不是……”话音未完,银面男人无力的倒在地上。 南宫恣居高临下的的看着那道半昏软力的身影,随手一扯,一块人皮面具撕落在地,一道浑厚的男音戏谑而起,“本王当然不可能是她了,你好好的看清楚,本王是谁。” 银面男人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昨日明明亲眼见到她的剑刺入他的体内,为何,他还活着? 轩辕玥俯视而下,手再一次扬起,毫不意外的又扯下一面人皮面具,真颜尽露,“现在看清楚本王是谁了?” “轩辕皓。”银面男人冷嗤,想要提气,却发现自己浑身筋脉阻塞不通,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浑身软弱无力。 “不用挣扎了,是尚穆老人亲自配制的药,怎会容你两三下就解除了?”轩辕皓半蹲下身子,伸手扯下男人的面具,当看清来人的真实容颜时,心里虽早已有些许答案,可仍旧希望那只是一场虚构的事实。 男人不露声色,一声不吭的看着轩辕皓接下来的动作,不畏惧,不反抗,从真相揭开的那一刻时,他便知道自己无从解释。 “果然是你。”轩辕皓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面具,真气流转,手中的银色面具缓缓成一缕青灰随风而飘。 男人愣怵,惊愕的瞠目相视,“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那一日的比武,你露了一个破绽而已,侥幸我看见了罢了。”轩辕皓轻笑起身,隔着朦胧月光眼前是一片血红。 男人哑然噤声,双手在身前颤抖,借着最后一丝残余的力气踉跄起身,冷笑三声,“既若如此,成王败寇,你动手吧。” “为何要这么做?你可以杀本王,却为何要怂恿熵国公主杀了四哥?他对任何人而言并不足为惧,为何要杀了他?”血红的眼,血红的神,直到一双手也变得血红一片。轩辕皓怒不可遏的遏制住男人的喉咙。 “直接杀了你,比让你看着自己身边所有亲人一个个离去,两者谁更厉害?”男人反笑,侧头一吐,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轩辕皓扬手一挥,将他挥倒在墓碑前,抬脚狠狠一踩,重重的踢中男人的胸口。 “噗婚前婚后,大龄剩女!”又是一口心血四溅,男人失力的半躺在地上,仍是嬉笑,仍是得意。 “本王不会杀了你,本王会废了你的武功,让你尝尝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的滋味。”紫色气焰在掌心腾升,他眸色坚定,渐渐犀利。 “就算杀了我又如何?真正的胜者也不可能会是你。哈哈哈,轩辕皓,你和我之间都不可能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和我,都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不用你说,本王自有办法对付你们任何一个人。” “就是这样用死人诱骗?哈哈哈,轩辕皓你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罢了,一个只能靠着自己兄弟的血才能报仇的男人。” “啪!”一声撕裂,一道身影从天而将。 掌风凌厉,逼得轩辕皓直直退后两步。 身侧十米外,一棵大树斜斜倒下,从他与他之间,隔开距离。 “无影门主,这出戏你可是看够了?”轩辕皓淡然一笑,一手覆上自己的衣袖,轻轻一抖,将袖口中的暗器悉数抖落。 银面男人不以为然,瞥了一眼地上吐血昏迷的男人,面色不动,又一次细细的把玩手中的金针,“很好奇辰王会如何对付自己的杀兄仇人?” “这点毋需你多虑。”轩辕皓一手负于身后,掌心凝聚真气。 “要不本门主替你想个办法?”银面男人一指一弹,手中金针划过林间,落下一地的金辉。 “簌簌。”两道人影,一人背扛着一人。 “门主。”蒙面男人将背上女人弃之在地,随后,不带声响消失不见。 轩辕皓蹙眉,看了一眼地上昏睡之人,双手成拳藏于身后,再一次凝聚真气。 “如果说他是幕后主使,那这个女人可就是真正的侩子手了,不知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这二人呢?”银面男人笑声一起,激荡而起周围的一片片落叶,叶梢而动,周围是苍寂的凄然。 “这是威胁?你明知我不会杀了她,好一个无影门,果真胆大妄为到想要挑起两国事端了。”轩辕皓轻笑,却又不得不静待原地。 银面男人俯身一指轻柔的覆盖上女人的面容,笑里藏刀的戏弄着她的眉眼,道:“如若奕王之死传入京城,还是被熵国公主刺杀,随后熵国公主被辰王殿下报仇,真真是让人大快啊,一夕之间,大婚变成冥婚,也算是二人喜结连理了。” “你的目的是挑起战乱?”轩辕皓语气冷漠道。 银面男人仰头一笑,“本门主的目的从来就是天下太平,当然更喜欢战火纷飞后的太平日子。” “你就是一个嗜血的人。” “多谢夸奖。” “可惜本王从来就不是任人刀俎的人。”一声强劲有力的真气迸射,紫袍翻飞,一道急闪,一阵剑光,一抹鲜红,尽撒大地。 银面男人胸口一痛,手中一挥,狠狠的将怀里刚刚还昏睡不醒的女人掀倒在地,可惜得意忘形之际竟忽视了近在咫尺的危险。 ‘南宫恣’笑逐颜开的用布巾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与一旁刚刚虚假一招的男人对视而笑。 轩辕皓收起内力,迎风而望染血后退的身影,道:“不知道门主可否喜欢本王送的见面礼?” “她不是南宫恣?”银面男人未曾想过他们这一招招出其不意的移形换影,心口扯痛,一口血喷溅而出军门撩宠,宠入骨全文阅读。 “我熵国的第一神器不知道贵门主可否喜欢?”南宫懿脱下面具,笑意涓涓。 银面男人手中一扯,胸口的肌肤暴露在夜色下,冷冽的风疯狂涌入体内,那道伤口周围的肌肤竟在不知不觉间缓慢的腐蚀,有股恶臭袭来,他咬牙一掌按下伤口,黑血涌出。 “不用太过着急疗伤了,这道疤会跟我四哥一样一辈子都不会愈合了,让你知道永远流血的伤口,血的味道会有多甜。” “你们……”银面那人扶胸堪堪欲倒,却伸手放于唇边,一声清脆的响声静静响起,几道黑影一闪一现,二人护着他离去,二人准备上前带走地上昏迷的男人。 “想走?没那么容易。”南宫懿再出狠手,一刀消掉蒙面黑衣人的脑袋,一掌打下另一人怀里昏睡之人,反手而接,将他扣在身下。 “走。”银面男人愤怒一吼,月色宁静,风过无痕。 “咳咳咳。”轩辕皓双手撑在膝盖处,胸口滞留的毒气因着自己胡乱动用内力而肆虐的作祟,忍不住的呛咳几声,地上的草地上,恍恍惚惚的被染上一层黑血。 “让你逞强。”南宫懿伸手抱住昏昏欲倒的身子,护在怀中,脚下劲力一过,迎风而逝。 “把他看好,不能让任何人救走了,留着他……还有用。”轩辕皓失力的躺在南宫懿后背上,这两日毒素越来越强劲,越发的感觉心无余力了。 …… 客栈内,原本的平静被破裂声打破。 “嘭!”茶杯从手中脱落,沈静瑜又一次感觉到了胸口的窒息,手感受着胸口猛烈的跳动,那不是毒发时的痛,是出乎意料的慌,跟那一次一样,毫无征兆的心慌意乱。 “皓,你回来了吗?”沈静瑜不知所措的推开房门,流转在每一层每一间房,傻傻的推开一扇扇紧闭的门扉,又一次次失落而归,明明他的气息那么接近,明明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痛苦,为什么却不见他的影子? 皓,你在哪里? “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的皓。”一抹身影恍惚在楼道间,一道陌生的声音回荡在走廊处,鬼魅的笑颜靠近着她的身影,最后,青衫一扬,两人隔空消失,只余下地板上那未干的黑血。 ------题外话------ 有一种会被拍死的预感,一不留意竟把四爷给“写”死了,应该不会激起群怒吧,呵呵。 妞突然发现小南宫和小皓皓之间怎么越来越暧昧了呢?妞腐了啊,瑜儿,你亲娘对不起你啊。 最后,一切答案皆在明日揭晓,亲们轻拍哦!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六十六章 永久沉眠(转折必看) 寒风冷冽的从耳旁掀起,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从膝盖处密密的传来,沈静瑜还没来得及反应,双脚腾空,身体被一阵风掀动,她仰头寻着提着自己的那双手,猛然一惊。 “想去见见你的皓吗?本门主亲自带你去,你应该高兴才是。”银面男人戏谑的跃上屋檐,一步一步提气飞驰。 沈静瑜面色不动,手中渐渐的凝聚内力,不消片刻,一块赤红的血玉隐隐而现。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从这里掉下去——”银面男人身体扬起又跌下,却在下一刻感觉一股尖锐的刺痛从脚底狠狠传来,内伤不愈,外伤严重导致真气涣散,一个不留意,两人皆从高空跌下。 “你这个坏蛋,没那个力气学什么绑架啊。”沈静瑜失重般跌倒在地,后背一阵剧痛,她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血玉,皱紧眉头。 银面男人落地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一手攥紧胸前的衣衫,腐臭的气味再一次从伤口里飘散而出,他一手成拳压下伤口,挤出又一摊暗黑的血液。 “就这副德行了还学人装腹黑绑架?”沈静瑜缓慢的从地上爬起,小腹传来一阵轻微的钝痛,她惊慌的掩手护住小腹,脸色瞬间苍白无色。 “本门主就算只剩一口气也有把握同轩辕皓同归于尽。”又是一口血喷射而出,银面男人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一步一步,步步染血的走向她。 沈静瑜踉跄的退后两步,却忍不住的咬紧牙光,突然间不止小腹疼痛难忍,胸口窒息感又一次来凑乱。 脸色越来越差,气息越来越不稳,沈静瑜知道这是毒发的前奏,不光如此,连孩子都因为刚刚的跌落而受了伤害,小腹处是坠涨感越来越明显,她似乎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一股热流在双腿间滑落,疼痛,瞬间占据了她的所有意识非常官道最新章节。 “哈哈哈,想知道接下来本门主会怎么做吗?”银面男人突然停驻不前,只是眼角邪魅的注视着面无血色的她。 沈静瑜摇头晃脑,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冷静的问:“管你说什么,关我p事。” “你知道尚穆老人是本门主的人吗?你知道这两日他们做了什么事吗?你不是想找你的皓吗?本门主今天就全部告诉你,你的皓究竟在哪里,在做什么,哈哈哈。” 看他狂妄的笑,沈静瑜心底的空洞渐渐扩大,她脸色诧异的闭口不言,却止不住心里想要得知接下来的答案。 银面男人斜靠在树干上,借力站立,笑意渐甚道:“每一夜,他都会侵泡一夜的毒水,任凭毒素流窜自己全身寸寸肌肤,直到七日后,剧毒侵蚀心脉,挖心取血,为你酿造一碗美味的解药,保管让你今生永世难忘。” “……”无语的沉默,沈静瑜气急身体颤抖,惹得体内涌起一股股狠狠的气旋,“噗!”心血喷溅而出,染上那尘埃,化作点点红梅,白净的雪地上,刺眼醒目。 “还想知道什么吗?今天本门主跟他可是好好的打了一场,能伤本门主至此,想必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真是大快人心啊,最终本门主还是只能看着他先我一步掉入地狱,哈哈哈。” 他的话,刺耳的从耳膜响起,一阵阵剧痛在全身上下蔓延,他要死了?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要陪着她吗?他怎么可以食言?怎么可以? “啊!”清澈的眸不知不觉间泛起赤红,苍白的颜渐渐青紫,咬破红唇,染上一层红霜,口腔的血液,越来越浓烈,她强行咽下。 “谁伤他一分,我必十倍奉还。”沈静瑜摊开五指,血玉在手中化作缕缕青烟,趁着寒风肆虐的侵袭,扬起一层迷蒙的气雾。 “这是——”银面男人愕然的拧紧眉头。 “皓说这世间有太多的阴谋,所有人都要留得三分警觉,唯有这件东西,这件看似没有血肉的东西唯一值得他信任,他对我说,这是送给我的秘密武器,要我随身携带着,有一天,他不在身边了,它会替他保护我。” 风云涌动,天色渐渐黑沉,静谧的林间,扬起一阵阵浓烈的气焰。 风止云停,阳光穿透云层,落叶在飞舞,翩翩迎着金辉旋转在她身侧。 “主人。”一袭七影,黑色长衫,墨色长发,半跪在地,浓厚的内力齐聚山脉,四周是死寂的宁静。 “他们——”银面男人声音颤抖的退后两步,传言辰王身边的影冀七卫,个个武功高强且生死不离,七人与辰王立下生死契约,不死不离,不死不判。 “杀了他。”沈静瑜面无表情,像是开了一个很简单的玩笑而随意的将那三个字脱口而出。 “是。”七道影子,如闪电般涌出。 鬼魅的身影携带着强劲的掌风,像似泰山压顶的决然,银面男人愣怵三分,却在下一刻原地消失。 “他逃了。”七人伫立,未曾移动半步。 “逃了?”沈静瑜浅笑,压制已久的血狂涌的从嘴角溢出,她痴痴的抬头望向夕阳,红艳的颜色染尽了半边天,就如身上那血液的妖艳,美的迷人眼帘。 客栈内,撤下一切香薰,唯有那淡淡萦绕的药香在蔓延魔魂启临。 一人沉睡在床榻中,一人安静的坐立在床帏前。 珠帘在抖动,烛火在闪耀,一室的静,一室的默。 “说吧,情况如何?”轩辕皓疲惫的看着床上昏睡了整整一日的身影,从昨日被他们送回来后,她便一直未曾醒来。 尚穆欲言又止,轻咳两声,“还能有更坏的结果吗?你们同食同心蛊,她能感应你的痛苦,你当然也能感觉她的疼痛。只是——” “只是什么?”轩辕皓苦笑,手搭在她的脉门上,又激起一声苦笑,终究还是留不住了吗? “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尚穆直言道。 “是这样吗?”轩辕皓握紧那双小手,放于自己的唇边,轻轻的触碰那柔软的肌肤,又抬起一手轻抚过那张毫无血色的颜,笑意在嘴角僵硬,如此情况下,连苦笑都做不到了吗? “这次毒发的来势汹汹,恐怕等不了剩下的五日了。”尚穆长叹,“接下来我会加大药力,尽量在三日内催生蛊虫。” “三日吗?”轩辕皓微闭上双眼,走到窗前,隔着夜空遥望那点点星辰。 是谁毁了谁余生半梦,到头来却只是南柯一梦,孤枕难眠的每一夜,星斑驳驳的清冷月夜,望天只剩那无止境的苦叹,瑜儿,还有三日,我的瑜儿,还有三日可陪了。余下的你,可会寂寞难安? 漆黑的囚房,精铁悬挂在半空,一人被四肢捆绑动弹不得,只得从他微弱的呼吸中得知此人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气。 “本王的好师弟,没想到我们再一次见面却是在如此情形下。”轩辕皓安然的坐在椅子上,随手拿着一盏酒壶,倾倒两杯酒液。 淡淡的酒香飘散在屋内,引得昏睡的身影渐渐的虚张开眼帘,冷冷嗤笑,“要杀便杀,何必虚情假意的上演一出师兄弟重逢?” “记得师父在世时,你还是那个不懂世事的小子,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尽是生生的把自己善良的心性磨成了狠劣的毒辣,我的好师弟,本王当初还真是看错了你。” “别跟我提那个老废物,他的眼里除了你就是林毓天,我们几人,谁人不是天资卓越,为何偏偏只有你们两个?为何不给其余的师兄弟一个机会?我恨你们,恨不得你们都死。” 轩辕皓沉敛不急于回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句句狠毒的男人,“你恨本王,本王给你机会报仇,可是你应该知道本王在意什么,但你偏偏喜欢逆着来,这样,本王也很难给你机会报仇了。” “滚,别假惺惺的装的自己很仁慈,你的手段与我相比何止狠毒千百倍?”男人怒吼,强行迈动双脚,任凭锁链在脚腕上摩擦,眼见鲜血横流,却仍旧步步维艰的走向他。 轩辕皓不急不怒,仍是那副谈笑风生的随意,伸手轻拍,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近。 “人已经带来了。”南宫懿轻笑,挑衅般的看向地上之人。 林毓天随后走进,将身后的一袭红衣推前数步。 “依。”地上的男人惊愕的看向那抹红霜。 红衣女子闻声抬头,四目相撞,泪水萦绕,“教主。” “你没死?” “我没死。” 两人相拥,隔去身后三人,毫无顾忌的紧紧相抱。 “我可以放过你们,可是你得先告诉我你们把书信子关在哪里都市绝品狂龙。”轩辕皓出言打断二人的深情对视,冷言道。 “妄想——” 话音未落,南宫懿狠狠的抓住女人的长发,往后一拖,将二人隔断数步。 “住手,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幸臣不知所措的大喊一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拖出囚房。 “本王只数三声,你应该清楚书信子第一次被割的哪里。”轩辕皓面无表情,说的毫不为意。 “我不能说,背叛门主的下场绝不比——” “他最后也得死。”南宫懿双手轻拍,冷笑,“我熵国第一神器,就算他死不了,今生武功也废去大半,就凭他现在这副模样,别说我,连季聍宇都能毫不费力的将他揍倒在地。” “什么意思?”幸臣诧异,却又略带慌乱,门主身受重伤? “意思就是你现在有后路可逃,只要你实话实说。”林毓天道。 迟疑三分,幸臣犹豫不决的看着三人,形势所逼,自己的爱妻又落入他手,这种情况下还容得了他胡言乱语吗? 夜深宁静,亭台楼阁,小溪潺潺,闲亭上,一人迎风而站。 不知静待了多久,渐渐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袭白衣缓缓而现。 “拜托你了。”轩辕皓干涩的声音平静的响起。 身后的白衣飘飘而动,来人微微点头,“七弟,你早已把后路都铺好,却惟独遗忘了自己的路。” “四哥,从那一日我们商议演戏开始,这段路便是早已注定。”轩辕皓回首,望向那张不曾改变的真颜,笑意涓涓。 轩辕玥淡然一笑,“你让南宫恣来刺杀我,给了我们最好的一个借口远走高飞,世间再无轩辕玥,有的只是一个无名的江湖隐士。” “生死有命,如今奕王已死,全朝轰动,南宫恣疯癫,无人再会逼迫你们二人,只求四哥今生替我好好照顾瑜儿。她还小,理应拥有幸福的,却因为我最终落得一生不幸。”轩辕皓侧首望天,千言万语化作漫天星辰,往后当她夜夜难眠时,可会记得天边有一人相望? “七弟,希望一切真如你计划中的那般。” “大可放心,一切都计划好了,包括她醒来后的第一眼。” “忘情散,这便是你留得余地?”季聍宇冷冷的站在二人身后,面色冷淡,语气冰冷。 轩辕玥伸手十指相碰,笑意温柔,“醒了?” “都亏了你们那一出幼稚的儿戏,如果我不演逼真一点,怎会骗过南宫恣,又怎么骗过那个狗屁门主。害的我吞了那么多的药真正昏睡了几天,却没想到醒来就被师父告知你们竟然瞒着我要给瑜儿吃什么忘情散?”季聍宇忍无可忍,三番四次把他们当猴耍,真当她们女同胞是水做的,要哭的悲天悯人才可罢休? 轩辕皓一言不发,只是含笑仰望蓝天白云。 “七爷,你何苦这么做?以命换命后还让她彻底忘了你,就算你想这么做,我也不会帮你这么做,就算她吃了忘情散,我也会把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失去的那一半心是因为什么。” “真该让你再多睡两天的。”轩辕皓苦笑。 “睡醒了我一样说纵横三国的铁血骑兵最新章节。”季聍宇含泪,狠狠的抹掉眼角溢出的泪痕,“咱不这么委屈了好不好?曾经叱咤风云的辰王殿下怎会有如此儿女情长的时候?咱不这么矫情了好不好?回到曾经,回到那个为所欲为的战王时代可以吗?” “还回得去吗?”望天而问的一句话,最终落得满天的沉默。 …… 灯火映辉,今夜,无人入梦的一夜。 安静的床帏中,他静默无言的躺在她的身旁,指尖像以往般的轻轻绕过她的长发,一圈又一圈,圈圈缠绕。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结发相绕,你我同心安寝。 他的手温柔的从她的眉眼处轻碰而过,还记得当年那个九岁小丫头的一首儿谣吗? 还记得那个小丫头学着小鸡摇着小屁股跳的起兴吗? 还记得那个小丫头新婚之夜染血喜袍的窘迫吗? 还记得那个小丫头请旨剖腹的义无反顾吗? 还记得那个小丫头泪眼婆娑的求他别死吗? 还记得那个小丫头为他挡箭的恩爱壮举吗? 都还记得吗?那个小丫头的嬉笑歌谣;都还记得吗?那个小丫头浣纱一曲的柔婉细长;都还记得吗?曾经四国美人上别树一帜的惹眼舞裙;都还记得吗?因有孕而含羞凝望的可爱; 原来都还记得,记得那一点一滴,记得那五年盼望后得来的短短数月陪伴。 瑜儿,今夜就当皓最后一次自私的陪你入睡可好?最后一次让皓抱着你暖着你可好? 他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就这般安静的最后一次渴望她的温暖。 眼泪滑落眼睑,流淌而进那深黑的发丝间,他没有看见,她虚虚睁开的眸,泪水在闪烁,映着那微微跳耀的烛光。 她侧过身,学着他轻抚自己的模样,指尖点点柔情的从他的轮廓中寸寸移动,眉眼俊逸,鼻翼高挺,红唇惹眼,整张脸都是这般的完美,无论是谁,第一眼便能从茫茫人海中将他识破,他是这般无暇的一个人,当代英雄,血气方刚,可是因为一个误闯误撞的一缕幽魂拉到万劫不复之地,她沈静瑜情何以堪? “瑜儿?”轩辕皓不知所措的睁大双眸,是被一滴温热的液体惊醒,恍惚醒来,再一次惊魂未定。 她手里明晃晃的东西是什么?那道犀利的光被烛火反射直刺入眼。 “瑜儿,放手。”轩辕皓眼疾手快的拿下她手中的匕首,狠狠的丢在地毯上。 沈静瑜面无表情,甚至是眼神无光,整个人像似没有灵魂的一具空壳。 “瑜儿,怎么了?”轩辕皓担忧的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轻轻的抹去那未干的泪痕。 沈静瑜侧过头,眼里的神采渐渐凝聚,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丝弧度,“皓,刚刚我做了一个噩梦,他们、他们说你死了。” “……”轩辕皓沉默,紧紧地将她颤抖的身体抱入怀中,“傻丫头,在胡思乱想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待在你身边吗。别乱猜了。” “你冰冷的躺在我身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就如一个死人一动不动,无论我怎么呼唤你,你都不曾回复我,我好怕,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牛二哥的暖味生活最新章节。啊!”沈静瑜急忙推开轩辕皓,双手死死的抓住小腹衣襟,针刺般的痛瞬间爆发,惹得她一刹那冷汗直流。 “瑜儿,很痛吗?等一下,我叫尚穆。” “不……别……别离开我。”沈静瑜死死的扣住他的手,泪眼迷离,声嘶力竭。 “瑜儿,我不会走的,听话。” 沈静瑜无能为力的看着他的指尖从自己的指尖脱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背影渐渐的离开自己的视线,最后一眼,那忽隐忽现的身影,好似一场海上泡沫,天亮后,一切消失不见。 她低下头,任凭痛意将自己淹没,孩子,终究也要离开了吗? 血,止不住的从双腿间长流,染红了那锦被,染红了那洁白的衣裙,染红了那双涣散的双眸,眼前,是虚实的幻觉,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噩梦罢了…… 死寂沉闷的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虚掩的门窗飘散,门外几人,纷纷禁言,无人言语,无人阻止,只记得那一日,天气阴沉,连连白雪飘飘,院子里,红梅燃放,在白色的雪花里,绽放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血色记忆。 三岁的轩辕皓,父皇御旨任他随意出入大殿,那一次,是他在兄弟中崭露头角的第一年; 五岁的轩辕皓,熟读四书五经,喜欢骑射猎物,秋猎那行,仅靠小小拳脚便斩获一头雄狮,那一次,是他在兄弟中光芒初露的一年; 七岁的轩辕皓,送入天门,学艺十年,赢得天下第一美誉,不仅善用兵法,更是武功超绝,回朝第一日父皇颁旨赐下大将军称号,领兵百万,逐鹿天下; 十七岁的轩辕皓,文韬武略,手握重兵,被封离国第一兵马元帅,自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十九岁的轩辕皓,班师回朝,初见那个灵气端秀的小丫头,一见钟情,逼得当今皇上赐婚六年后大婚; 曾以为,爱不过就是两颗心碰撞而已,却不曾料到,爱过后,是两颗心毫无间隙的融合,自此,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大婚那一日,大红染透了整个京城的天,喜庆的火燃尽了整个世界,第一次,牵着一双小手,搂住小小细腰,陪她共看夕阳,陪她共度春宵,从不以为时间不够,从不以为长夜太快,原来,今时今日才发觉,今生太短,来世真的很漫长。 白眉泪水泛滥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那一滴滴血从他胸膛出滚落,还残留着他身体的余温,而他却渐渐闭上双眼,泪水滑落眼眶,苦涩蔓延在唇中。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落叶生根,只为你独自辟下那一处秋凉……” (本文完,你们拍死我吧) …… 夜深无风,在寂静中沉睡,没有任何喧嚣的打扰,没有任何阴谋的算计,只有那无尽的黑暗陪伴。 睡着,也好,至少可以继续自欺欺人。 “为什么还没有醒来?”白眉微微蹙眉,已经七天了,从那一日起,整整七日,她都一直昏睡着。 尚穆摇头,只叹道:“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现实不想醒来,体内的毒也全部清理,没有内伤、外伤,不想醒来也只是心病罢了。” “那如果她心病不除,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轩辕玥站在一旁,心里揣思着皇上派来的钦差,圣旨明下,辰王出兵迎战必须由辰王妃接旨,眼见着钦差快到了,总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了精铸至尊最新章节。 “还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刺激她。”尚穆叹息,“谁来说?” 无人回话,屋内落针可闻。 白眉走至床前,泪水盈眶,低头凑到床上熟睡之人的耳旁,轻声细语…… 香炉缕缕飘香,静静的浓罩着整间屋子,不知何时起,苦涩的泪水味道从她的眼角蒸发,一滴接着一滴,滴滴敲人心碎。 “皓,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应该叫什么?”梦里,她甜笑。 “瑜儿说说看想要取什么字?”梦里,他笑意满面。 “我说不如就叫一,轩辕一,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梦里,她憨笑。 “一?那第二孩子是不是就叫轩辕二了?”梦里,他笑意满满。 “谁说要生第二个了?”她嬉笑连连。 “可是我想跟瑜儿生很多很多孩子,我们就叫一、二、三、四、五、六、七如何?” “七个啊?那要生到什么时候去啊?” “生到我们都老了为止。” 他抱着她,仰头看向天边彩霞满天,红霜一片,惹得旭日美艳。 “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旭日落下,星辰密布。 他苍白的颜,泪水在眸中盈盈泛光,“傻瓜,当然要陪着了,一天一夜,日日夜夜。”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过来?”她望着他,隔着一条银河,他却远在河岸一头,不见前行。 “就这样陪着,不好吗?”他依旧是那张出尘不染的笑,只是,平添了几分憔悴。 “不好,我要你时时刻刻的抱着我。”他不动,她便动。 双脚踏入池水,冰冷的寒瞬间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上下,身体止不住的往下沉,越沉越低,越沉越窒息,最后,一股蛮力将自己彻底拉入水中。 酸涩的泪满眶,她睁开双眼,四周是强烈的光线浓罩,她愣了愣,望着周围的一张张期盼的脸。 “瑜儿,醒了,真的醒了。”白眉喜极而泣,激动不已的抓住她的手。 沈静瑜一时半刻回不过神,只是茫然的寻觅着那寥寥数几的身影,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他。 “已经无碍了。”尚穆把完脉如释重负的宣布答案。 所有人都好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是瞬间解放了全民的喜悦。 沈静瑜盯着众人看了又看,最后嘶哑的声线柔柔的响起,她道:“皓呢?” 笑声戛然而止,她看着所有人脸上的笑意消散,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掩饰着眼里的失落,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再喜笑。 她的皓终究没有了吗? “皓呢?”再一次不甘心的问道,她虚弱无力的扯开被子,踉跄的跌倒下床,皓一定躲在门外了,一定在开玩笑,都是在开玩笑。 “瑜儿,你身体还弱,别着急,别激动好不好傻妃攻略全文阅读。”白眉抱住她,伸手想要点下她的睡穴,却被尚穆阻止。 尚穆摇头叹息道:“迟早要接受的事,别再隐瞒了。” 冷冷的房间,冷冷的床,冷冷的空气,冷冷的人。 他就那般无声无息的静静躺着,面无血色,死气沉闷。 红艳的梅花绽放在他的窗前,他的身边唯留着这一抹绚丽的色彩。 “你痛吗?那么大的一道疤,是不是很痛?” “可是怎么办?我这里也好痛,痛到想要把心挖出来。” “你回答我,是不是跟你一样无心后就不会痛了?就不会痛了!” “你自私的抛下我一个人睡着了,你自私的把我所有的快乐跟你一起沉睡了,你自私的把我所有的幸福冰冻了,何时,你才会想起赎罪把这些还给我?你可不可以全部都还给我?” 床上的人,没有回音,沉沉的把她一个人弃在床头,不做声响,不带回复。 “我曾以为,天大地大,有你相守,我便风雨无阻;” “我曾以为,寒来暑往,有你相陪,我便无悔无痛;” “我曾以为,寥寥尘世,有你相护,我便生死无忧。” “可惜,我算错了,想错了,更看错了。冷了,你暖不了了;病了,你顾不了了;想你了,却只能对着这具毫无生气的躯体做着白日梦。你骗我,你骗我。” “你还记得答应我的海誓山盟吗?终究到头只是一句戏言;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天长地久吗?临头不过只是一场美梦。” “你说过我们要生七个孩子的,现在孩子都没有了,你该怎么赔我?赔我啊!” “原来都是骗我的,你都是骗我的,说好的在一起生生不弃不离,说好的长相厮守百年同葬,如今,你遗留了我,你遗弃了我,你回来啊,不能抛下我一个人的,夜里太凉,也太长,我一个人该怎么办?手心太冷没有温暖,你答应我的夜夜拥抱取暖。你答应我的,全部都是答应我的。” “你答应我的……” “瑜儿,别这样,辰王已经——” “走开,都不许碰他,你们都是坏人,是你们害了他,是你们任凭他胡来的,是你们看着他取血不阻止的,是你们逼着他永远沉睡在这里的,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沈静瑜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用着自己的温度温暖那冰冷的身躯,只要恢复温度,他就会醒来了,一定会醒来的。 “瑜儿,没有人逼他,是他心甘情愿为你——” “走啊。”沈静瑜怒斥,掌心红血妖冶,刹那间,七道影子凭空而现。 “这是辰王的影冀七卫?”季聍宇诧异的看向人群中那抹疯狂的身影,心底慌乱不安的想要抓住她,却被七人逼着退后数步。 “瑜儿,你先冷静,辰王还没死。”白眉大惊喊道,就担心那个傻丫头会做出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错事出来。 “没死?”眼泪还悬挂在眼眶中,沈静瑜愕然的回头,“什么意思?” “他不过就是沉睡了而已,还没死,师弟会救醒他的,快放下他,让我们来帮你。”白眉躲开七人的防守,走到床前。 沈静瑜仰头望着临近的影子,傻傻的笑道:“真的没死?” “当然没死,师父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幸福永远消失呢?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救醒他的都市特种兵最新章节。” 白眉不带声响的一指点下沈静瑜的睡穴,看着她安静的躺回自己怀中,方才吐出一口抑制已久的浊气。 尚穆一言不发的站在众人身后,目光并无波澜的看了眼床上安然沉睡的身影,又看了眼白眉怀中精疲力竭后脱力昏睡的人儿,双手成拳藏于袖中,隐隐颤抖。 “师父。”季聍宇尾随尚穆一同走出客房,二人是了然的相视一望。 “你是我最自豪的弟子,依你看,接下来的治疗如何进行?”尚穆若有所思,却是笑的孑然。 季聍宇低垂脑袋,轻声问道:“师父真的决定这般做?” “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尚穆苦笑,双手略微颤抖的迎向残阳,笑意在脸上蔓延,却是满目辛酸,“他回来了,我看到他了,你知道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不知。”季聍宇神色黯淡,道:“可是我能想得到。” “那你会照着做吗?”尚穆回头,一种怅然的神色在眼中晕染,他想得到答案,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 季聍宇哑然失语,只是目色冷静的摇晃着头。 “可是我答应他了。”尚穆双手狠狠的触碰在走廊横栏上,指尖扣紧木栏,声音低沉,“我答应他了,今生时日已短,只求他陪我度过这三日。” “师父——” “然后我便随了他的心。”尚穆露出一丝截然相反的微笑,好似心中的烦劳得到了解脱,一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 阳光柔柔的洒在雪地上,扬起了一片淡淡的金光,院中的红梅,依旧绽放的绚丽,在洁白的一片白雪中,傲然挺拔争相待放。 那一夜,天地进入冬至后第一次下了整整一夜的冬雪,雪花翻飞,将整个世界再一次侵泡在寒冷的时令中,没有片刻的停歇,整夜、整夜的白雪纷纷…… “师姐,你可曾想好了?”寂静的屋子里,两抹身影静立在窗前,虚敞的窗涌进冷冷的寒,两人半响后才开口相望。 白眉面色不动,微微点头,道:“我已经想好了。半生都如同死人般待在衡山,从未想过世间男女至情至爱,只知有心无心都只是一具皮囊而已。” “接下来,我们真的就只剩这一具皮囊了。”尚穆浅笑。 “他们都还年轻,应该活着。”白眉却是苦笑。 “用尽一生武功只换十年相守,师姐,可否后悔?”尚穆再一次郑重问道。 白眉毅然决然,率先脱下外袍坐在床上。 掌心内力翻滚,轻轻的贴上沈静瑜的前胸,源源不断的真气随着指尖的流动缓慢的脱离自己,直到进入她的身体。 沈静瑜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只感觉突然间体内升华起一股气旋,气旋在丹田内扩大,像是有一块磁铁在吸食什么,一股接着一股真气涌入,慢慢的,由体内散发,抵达身体里的每一寸筋脉。 前所未有的轻松,沈静瑜苍白的颜渐渐的红润,甚至是红光迸发,身体里那股吸力还在继续,却在不知不觉间,另一股气力从后心传来,引着那紊乱的气息抵达一处从未攀上的高峰兵王之王最新章节。 十指中,青黑的气渐渐白浊,不待片刻,缕缕白雾氤氲,是什么开启了她封闭的身体?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势已在体内弥漫,最终,身体一刹那爆发。 “嘭!”一声惊响,激扬而起长发飘扬,墨黑的青丝洒动在眼前,她眸光清冷的俯视静若无人的屋内。 “让你悠着点,别一次性太猛了,看吧,险些走火入魔了。”尚穆一手捂住胸口,轻咳几声的从床底下爬起。 白眉一头银丝翻动,哭笑不得的从桌子下迭起,苦笑道:“我本是打算分三次传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挨近她的身体,一输入内力,她体内就有一股真气在吸食我的内力,结果一不小心被她全吞了去。” “你这叫做一不小心?害的我也被你这一不小心给搞的如今功力全失了。”尚穆一手扶额,另一手紧紧拽着胸口衣襟,这下子连自残都有心无力了。 沈静瑜不明就里的盯着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轻轻一跃,便从床上直蹦上屋梁。身体轻轻飘飘,好似没有筋骨的重量,一跳便是一纵千里,她咽了咽口水,这才明白两人话里的话。 “瑜儿,你跳那么高——”白眉站在屋梁下向上望去,小丫头是一脸茫然的四下张望,好像还没有回过神。 沈静瑜紧紧的抓住梁子,悬坐其上,“师父,我何时这般厉害了?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把毕生功力传给你了而已。”尚穆冷冷解释。 “为何?”沈静瑜皱紧眉头,“你们把功力传给我做什么?你们不是答应我救醒皓的吗?救他应该把功力传给他啊,传给我作甚?我又不会用内力救人。”沈静瑜跃下屋梁,迫切的走到尚穆身前,又一次见两人顾左言右的躲避她的眼神,心里一急,一掌挥向旁边的木桌。 “啪!”粉末在寂静的屋子里炸开,呛得三人再一次沉默。 “当然是救人,不过是经你的手救他而已。” “什么意思?” “咳咳,”尚穆掩嘴轻咳,“你们同食同心蛊,体内的感应最盛,世间有一种龟息血咒能将一人身上的气血转移到另一人身上,只要被救之人有一口气在,便能以此血咒起死回生,可是这武功诡异,功法狠毒,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遁入魔道。不仅如此,这种武功需功力三十年以上的人才可习练,否则,功力反噬,最终只会被血咒附体,引体自爆。” “您……确定这是武功?”沈静瑜看向白眉,见她点头又道:“是不是只要我练成了,就可以救醒他了?” ------题外话------ 下一章开始女主华丽变身,有点邪邪的,有点狠狠的,再有点没心没肺的。看完这章的亲们轻拍啊,妞是为了转折转折。 剧透一下,下一章某女会色色的,帮某王那啥那啥,你懂的。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第六十七章 红衣小"魔"女 “这只是第一步。”尚穆似笑非笑,一手缠绕而过自己的一头银丝,道:“看见我和你师父的白发了吗?” “师父一直都是白发。”沈静瑜脱口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如果也跟我们一样一夜白发,你会后悔吗?”尚穆直言,手指抚摸过她的一头青丝,若有所思道。 沈静瑜愣怵,一头白发? “耗尽心血,只求得他十年光阴,瑜儿,可会后悔?”白眉疼惜,却只能毫无保留的告诉她一切。 沈静瑜不曾犹豫,嘴角淡然笑道:“他为了我,永久沉睡,我为他,不过就是年少白发而已,我有何舍不得,请前辈告知功法如何练,晚辈一定不负师父与您的半生内力。” 尚穆略带一丝犹豫,却依然从衣襟中掏出一折羊皮软卷,道:“王妃可要记得,这武功有邪气,练功之时不得有任何仇恨,否则,你会入魔的。” 沈静瑜自当明晓的点头,迎着雪后初阳,笑出人生最纯真的笑脸。 离国天禹六年,冬十六,白雪皑皑的时节,熵国三皇子因其妹四公主失踪于离国,大举派兵进攻,同年,离国吾皇轩辕麟颁旨奉轩辕皓为镇北大元帅,统领三军四十万兵马,与熵国决战与江林地带。 那一年,传闻,鲜血染红了整个江林的山脉,血水随着雪水一路西流,染上河水,落的满池的血腥; 那一年,山林中,整夜整夜传来逝者的嘶吼声,一声一声将整个江林深藏在一个诡异的地带,引得百姓纷纷背井离乡; 那一年,夕阳美艳似火,在夕阳的尽头,有一抹红衣,像似血液的红艳,随着晚霞的燃尽,纵身一跃,在寂寞的夜空中勾勒出一袭最美的红影舞衣。 半年后: 水珠一滴一滴的随着山脉的洞眼滑落,一下接着一下,轻轻的敲击着地面,远远的,映着从洞口处传来的轻微脚步声,轰鸣般的慢慢奏响今日晨乐。 “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就像喝了一大杯水,然后,用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看它流成热泪妖师不在服务区最新章节。”纤长的指尖,温柔的触碰那张静待了半年的容颜,每一日,每一月,只得这般小心翼翼的呵护,然后,像个傻子般自问自答。 沈静瑜抹掉脸颊上的泪痕,豁然一笑,“今天我终于练到了第四层了,师父说过只要练到第七层,我们、我们就可以相见了。” 没有回答,她继续说:“不过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变了那么一点点,皓,你醒来看见现在的我会不会生气啊?” 还是没有回答,她还是继续说:“哎呀,别生气了好不好?咱们不说这个了,说说那个死南宫懿吧。他昨天竟然领着一千精兵跑来我们的帐篷外鬼吼鬼叫,其实我记得你的安排的,要按部就班的跟他们周旋,不能让那个死监军识破我们是同谋,所以,所以我一个不小心就一巴掌拍死了他们所有人。皓是不会生气的吧,呵呵。” 依然没有回复,她还是说:“没想到南宫懿更狠,今天竟三言两语的把聍宇和四爷给骗去了,说什么再继续跟着我会被我带坏,皓,我是不是拍死了他的人把他惹生气了?” “你不是把本皇子惹生气了,你是把本皇子给彻底惹怒了。”莫名的一阵怒吼悠长的飘荡在石洞里,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沈静瑜愕然的回头,止不住的轻咳一声,收敛起脸上那天真的笑容,渐渐的,冰冷了周围的所有气息。 南宫懿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的浑身一个冷噤,苦叹道:“我的好姐姐,我都已经叫你姐了,咱们能不能别太较真了?咱们是演戏啊演戏,我派人来叫阵又不是真的要跟你们打,你咋来一回打一回,再这样被你打下去,我的三十万大军都快被你给玩死了。” 沈静瑜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语气冰冷的说:“最近练到瓶颈处了,师父说需要跟人决斗决斗提高一下战斗力才能突破,无奈正愁没人当靶子的时候,你带人亲自送过来了。” “靶子?”南宫懿呛咳两声,双腿一软,直接半跪在轩辕皓一动不动的身体前,哭喊道:“哥啊,辰王哥哥啊,我不玩了,求你快醒醒吧,你快看看你那个什么小王妃变成什么样子了啊?我当初就说过那个破武功不能练,越练越邪气,看吧,这下子整个人都快入魔了。” “不许打扰我家皓睡觉。”沈静瑜轻轻挥手,掌风里夹带着点点气旋,毫不费劲的将那个哭天喊地的男人给掀出洞外。 “沈静瑜,你大爷的,老子好歹也是你们两个小白眼狼的恩人,你们就这么以怨报德的,老子告诉你,再这么玩下去,老子就玩真——” “你想玩什么?”沈静瑜如同鬼魅般的凑到南宫懿身前,嘴角弯弯,眉角弯弯,笑的惹人垂目的妖冶。 “咳咳。”南宫懿咋舌,退后数步,轻声说道:“小弟我一定随叫随到任凭姐姐你玩。” “我今天不回去的,你替我跟师父说一声。”冷冽的话飘荡在半空,身影消散不知所踪。 南宫懿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涔涔,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每一次见到那个刚刚及笄的小丫头时总能吓出一身冷汗,她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美艳了,却又变得妖娆了,有种邪魅的美,有种让人只可远观不可近视的冷漠。 自从那一次被她连人带衣给撕个粉碎后,他就明白了这丫头变得成熟了,不,是可怕了,她既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你打倒在地,又可以明目张胆的看你裸体,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让你此生恨不得自残到以死谢罪。 她逼着他叫姐姐,然后又逼着他很狗腿的为她捶腰按摩,可是当她舒服了,她会毫不客气的扬起一掌,让他随风飞扬。 这个丫头有点忘恩负义,不,是相当忘恩负义,在她眼里,除了那个半死不活的皓哥哥,所有男人在她眼里都是靶子,没事练练拳,有事冲锋陷阵,绝对让你有事没事都死在前头网游之零纪元。 “皓,不好意思,又打扰到你了。”沈静瑜若无其事的继续抚摸着沉睡之人的五官,嬉笑连连。 玉床上,面无血色的那张颜,没有动静,没有回复,静静的享受着她指尖的轻柔,直到,那双手不安分的停在某一处。 沈静瑜挑挑眉,望望天,不以为意的哼着小曲。 “那个,皓,听说男人禁欲太久会‘残废’的。”沈静瑜面色桃红,有种小女人的羞涩之觉。 指腹从他的小腹一路下滑,最终攻城略地的侵占了某王的衣襟,指甲划过衣带,她故作惊慌的跳起双脚,大惊道:“皓,看来你这身衣服久了没换有些坏了,没事,今天就这样穿着,明日我替你拿一身刚刚裁制好的新衣服来可好?” 无人回话,只有那个色胆包天的某女继续自言自语。 “那个皓,你说没有我的五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呢?我虽然是个妇科医生,可是对于男科的事,还是略懂略懂那么一点的。”她脸色微微桃红,眉色轻佻,“你是自己解决呢?还是——不,不会的,我的皓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人家的事的,别说去青楼了,就算看除了我以外的女人都会犹豫、犹豫、再犹豫的。” 某女继续挑弄。 “皓,近日来我发现我大方了好多啊,你想听听我变得有多大方了吗?” 某女锲而不舍的挑弄。 “第一次听那些士兵说元帅失踪,不知道是不是死了的传言,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然后一不留意就把他们全拍在了掌下,就跟拍地鼠似的,一掌一个,好血腥的画面,皓别误会了,我没有让他们流血哦,只是想要提醒他们而已,哪知道他们那么不经拍,人家只是轻轻的勾了勾手指头,然后,一个个就爆血了。” 某女意志坚强的挑弄。 “这几次,我听到那些闲言碎语都没有拍他们了,只是把他们的血放干了而已,皓,我是不是大方了很多呢?” 挑弄半天,沈静瑜咬了咬牙,皱了皱眉,嘟起小嘴,“看来你真的睡沉了。” 南宫懿趴在洞口前,探着大半个身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洞内的两道身影,距离太远,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看着她的手在弄着什么,心里腹诽:这丫头究竟在干什么呢? “算了,等你醒了再弄。”沈静瑜替某个说不出话的男人穿戴好长袍,然后起身将他往玉床边推了推,自己索性躺上去,平躺着身子,目光幽幽的望着洞顶。 白晃晃的钟乳,五光十色的石岩,这处洞穴是在驻兵时不经意看见的,一年四季,温度稍低,又有一处天然的石脉,尚穆那时就说这东西对如今的轩辕皓而言有益无害,从那时起,他便一直睡在这里,半年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就那般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一手虚搭在他的胸口,口中轻轻的吟唱着,一颗眼泪滑落眼睑,从一开始的假装坚强,到现在心防全数倒塌,只剩一具空壳。 “冷了不加衣,我能做到;渴了不喝水,我能做到;饿了不吃饭,我能做到;病了不服药,我能做到,皓,我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可是啊,想你的时候不告诉你,我真真做不到。没有你的日子,没有你的半年,每日每夜,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我好想告诉你,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想你的笑,想你的温柔,想你的温暖,想你的大手覆盖我的小手,想你的一切一切军婚:首长盛宠黑客新娘。” “皓,我一直以为我会很坚强,只要能唤醒你,哪怕让我永堕阿鼻地狱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你怎么可以让我这般委屈的哭喊你时,你还这般冷血的躺着?我以为你渴了,挑衅了你半天,为何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你已经忘了瑜儿了?是不是你已经不喜欢瑜儿了?” 南宫懿目色沉寂的望着两道相拥而眠的背影,心里彷佛有一根刺在蔓延,一刹那,空洞的心恍若被一双手狠狠的遏制,那根刺被这双手来回扯动,痛,痛的他恨不得脱口呻吟。 瑜儿,明明我在你面前,为何你却视而不见? 他能为你做的,我也可以,甚至比他更多。 如果我比他更早遇见你,如果我们相遇在他之前,现在的你,会不会整夜整夜抱着的是我自己? 翌日: 沈静瑜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兵器碰撞声激醒,心底一惊,从玉床上翻身而起。 红衣似火,搅得黑沉的石洞如同被泼上红霜般闪过一瞬妖艳。 “是谁?”内力浑厚从喉间吼出一声,瞬间,洞外的声音渐渐消散。 不消一会儿,一股寒气从洞外迸射,她不动声色随手一扬,手中血玉飘散开缕缕青烟。 “主人。”七人面无表情跪地。 沈静瑜扬起衣袖,眉间杀气腾升,“杀,一人不留。” 声音静止,七道身影恍惚消失,犹如半柱香后,一声声兵器被折断的声音从洞外传来,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惨叫,从一开始,便只有刀刃入体的冷漠。 “皓,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她俯身亲吻在他额头,嘴角勾勒一丝笑意,“我晚点会再来陪你。” 话音一落,满地遗留片片红梅。 传言,去年寒冬之际,有一抹红衣从残阳尽头隐现,她的手中未曾有携带任何兵器,却能招招致命; 传言,有一人,妖艳绝丽,美色的眸,好似一池春水荡漾,只待一眼便神魂颠倒。可惜,只需一眼便自此魂归西天。 边防衙府: 季聍宇与轩辕玥不问世事的闲坐院中对弈,一旁,盛开了一池清香的荷花,朵朵娇艳,在炎热的骄阳中骄傲绽放,迎着风,傲然挺骨。 “最近的事不知道四爷听说了没有?”季聍宇淡然的放下黑棋,嘴角吟笑的抬头对视。 轩辕玥滞了滞手中白棋,浅笑,“听说倒是多余了,只是瑜儿这一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总归是会惹得某些人背后手脚了。” “好像熵国国君忍不下那薄面,已准备召回守了半年的三皇子,如若三皇子一回,咱们这出戏该如何收场呢?”季聍宇眉头微动,事情已不像当初那般简单了,朝中接二连三传来的消息总是有意指皇上要召回辰王,只是旨意迟迟未下达而已。 轩辕玥迟迟未放下白子,沉了三分脸色,道:“用着武力迫使了监军圆了这么一出又一出假戏,只怕朝中那些鹰爪早就按耐不住了,我在想要不要通知皇上我们这里的真实情况?” “四爷,毋急,皇上与你是亲兄弟,与辰王也是一母同胞,于情于理,当然不会为难你们,只是,欺君之罪,任凭辰王和你再多的苦衷终究抵不过这欺瞒之罪,想想七爷半年前的部署,可不能因一时之气而铸成大错啊。” “我是个死人,一旦出面便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如此下去,瑜儿背负压力太大,性情大变,连带着身体里的邪气越来越盛,我担心七弟还没有醒来,她便入魔了我是木匠皇帝最新章节。”轩辕玥用力一捏,手中的白子化为一地粉末从指缝中流落,迎上棋局,散开一片。 季聍宇不言,也不否认,这段日子她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是劝说无益,徒劳而已。 “四哥,聍宇,都在啊。”沈静瑜从天而降,收起红衣长袖,宛如天人下凡般不露声色的回眸一笑。 轩辕玥双手成拳,抵在唇间轻咳一声,“瑜儿,下次别再这么神出鬼没了,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有白眉前辈和尚穆前辈二人几十年的修为啊,别说我了,连皓都驾驭不住你这身武力,下次别再学着天人驾到的模式下凡,我乃区区凡人,凡心太弱,会被梦魇的。” “四哥,你可真会戏说了小妹。”沈静瑜轻轻推搡,竟连人带桌的把轩辕玥给推下了池塘。 只听空气里传来一声“咚”,某王已经不见了踪影。 季聍宇随手抹下一头冷汗,苦笑,“这个月第四次了。” “咳咳,一个不留意,聍宇不会介意吧。”沈静瑜悄声站在季聍宇身后,嘴角笑的一副人畜无害。 “瑜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别靠这么近。”季聍宇后背发凉,退后数步。 沈静瑜依旧笑得纯良无害,道:“想跟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季聍宇警觉,上一次,上上一次,上上上一次,记得要东西时她天真无邪的模样和要的东西本身形成的反比,惊的他的小心肝抽抽的凉。 沈静瑜嘟嘟小嘴,翘翘小舌,扭扭小腰,脱口而出:“嗜心蛊和消尸散。” “咳咳,咳咳咳。”季聍宇急忙捂住胸口,一听那名字突然就感觉自己肺部处传来鸣音,整个身体都随着那起伏不定的鸣音狠狠颤抖着。 这丫头要的什么?嗜心蛊?那玩意儿是她这个小女孩能随意碰的?还有那啥消尸散?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一不小心自己都会被腐蚀的剧毒之物,她敢碰? 不对,现在的沈静瑜还有什么不敢碰的? 上次记得她逼着自己配了一副药,一副让人肝肠寸断却迟迟死不了的有益身心的药,她口口声声解释那是健肠胃,促消化的药方子;活生生把他搞成卖假药的一派。 上上一次她天真活泼的跑来说要断续膏,这也罢,随后又冒出一连串的断筋散和黑毒,他想不明白,断筋散有何用处,跟黑毒又有什么关联,后来他才明白了,断筋散能让人筋骨寸断,用黑毒腐蚀伤口,一日一日黑血腐臭,会把一个完好的人生生折磨成一具干尸。 沈静瑜,天真的笑容里藏着何等的蛇蝎,让他防不胜防。 “聍宇,你怎么了?”沈静瑜见他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略显诧异的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温度正常,只是虚汗不断。 季聍宇恢复神色,摇头道:“瑜儿,如果这一次你不说明白你要那东西做什么,我是怎么也不会给你的。” “你真的想知道?”她眨眨眼,瞪着那双无辜水灵的双眸。 季聍宇坚定不移的点点头,道:“说吧,我听着。” “我用来杀人毁尸的。”沈静瑜直言。 季聍宇愣怵那么几秒,后猛然大惊,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孩,笑意满满里塞满了童真的真颜,不敢置信,不能相信博弈王之魔都法则最新章节。 “瑜儿,你这样,七爷醒来,会伤心的。”季聍宇扼腕,是谁把曾经那个人人疼爱的女孩变成了如今这副嗜血的模样? 沈静瑜不怒反笑,笑声悲凉,凄然的徘徊在偌大的院中,“伤心?我从不认为我今日所举有任何过错,如果善良能挽回我们的曾经,我便把双手染上的血悉数奉还,可惜,回不来了,从一个个设计把我们逼到如今地步的人开始,我们便注定了用他们的血肉焚尽这世界的污垢。” “瑜儿,你还小,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你不过才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不应该有这么多仇恨的,放下吧,就算报仇也还有我和四爷在,我们是大男人,你只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人而已,有你的善良,有你的天真,有你的懵懂,不应该心狠手辣,不应该满手鲜血,你是善良的啊,瑜儿。”季聍宇泪眼婆娑的抓住她的手,从何时开始这双手竟是这般的凉,凉到没有温度,凉到好似没有血肉一样。 沈静瑜漠然的推开他的手,冷冽的眸中寒光一现,“善良?如果善良能感天动地,那我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肉一点一点的从我体内离开而无能为力,我所挚爱的人就不会清冷冰冷的躺在玉床上日复一日。我从不信轮回报应,从不信天堂地狱,我只要他回来,用我仅剩的残命陪他过一朝一夕,江湖若负他,我必搅得它再无宁日;朝廷若负他,我必毁的它改朝换代。我沈静瑜早已歃血为誓,天大地大我必护他余生无恙,谁负谁欺谁必死无全尸……” 毫不犹豫的一席话回荡在整个院中,就如那迟迟挥散不去的阴霾天气,整个天空都阴阴沉沉,引得人心底荡漾起一阵阵心酸乏力。 “四爷,四爷,不好了,影卫飞鸽传书皇上已微服出京,意在亲征江林战役……”陈毅不知所措的从府外跑回,手里还捏着刚刚飞鸽传来的京城信件。 季聍宇惊慌回头,目光正对上从池中优哉游哉爬出来的轩辕玥,二人默然,皆目光灼灼的看向不远处缄默的女人。 沈静瑜不恼不怒,只是幽深的瞳仁里是一潭不见底的深渊,无人知晓她心里运算着什么,更没人看破她心口处慢慢蔓延的焰火。 “密信中提到皇上已在三日前从京城出发,简装轻骑,想必顶多七日后便会到达。王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办?”陈毅担忧,自从半年前自家主子昏睡后,他便日日不得安寝,这欺君之罪,从一开始便坐定,他无悔,只是不想让守候了七年的王爷一朝希望悉数成空。 “让简易过来。”轩辕玥闭目,撤掉外袍随意的弃在枯藤上。 季聍宇掏出手绢擦净他面上的污泥,道:“让简易易容,别人倒好欺骗,可是皇上与七爷自小玩乐怎会识不出他的伪装?” “就算皇兄识破了也无碍,只怕有心之人故意为难,聍宇你下去准备一些迷药,如若事情有变,我们只得先下手为强。”轩辕玥面不改色道,好像自己只是说了一个小小的意见而已。 季聍宇忍不住的轻咳一声,“当着皇上的面毒杀朝中大臣,四爷,你确定我们真要这么做?” “难不成让那些人先发难把七弟和瑜儿给抓起来?”轩辕玥嗤笑,“反正本王在离国所有人心里早已是一个死人,一个死人发难,谁会抓到尾巴?” 夜风习习,凄凉的风带走暑夏的热,凉风阵阵,池水在风中泛滥,卷起一圈一圈涟漪,夜境中,一只蝴蝶迷路在花丛中,一朵花跳到另一朵花上,又茫然的旋转在天地间,孤独的影子独自徘徊着。 凉亭上,红衣依旧,她的手中轻轻的捏着一盏青杯,对着月色,孤傲的饮杯而起,“还有半年,最多半年,我们就可以对月当酌,闲聊世事。皓,这么可好?” 无人回应的沉默,映着朦胧的月光,周围是苍凉的沉寂。 “主子,那人快支撑不住了我和长腿空姐的风流合租。”隐隐的,一抹黑影倒影在池水中,随着碧波微动,影子忽隐忽现。 沈静瑜未曾回头,只是嘴角吟笑,“这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哈哈哈。” 邪魅的声线在寂凉中飘散,红衣拂动,她斜靠在美人榻上,笑意涓涓,“我刚刚准备的东西,看来他没机会尝试了。” “主子,这半年来他死咬住口不肯说,你毒杀了无数次,又救活了无数次,他还是不肯开口,想来骨头已经够硬了,如今看来,不如直接了结了他。”墨衣女人道。 沈静瑜迟疑那么一刻,莞尔,“青儿,人活在世上总有那么一个弱点,再强大的人也有一两分致命伤,我们只是碰巧没有找到而已,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嗯,用我话来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怎可以便宜了他想死的心?” 墨衣女人不言,微低下头,道:“那我会尽全力救活他的。” “救是一定救,再把这药加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蛊毒发作时扭曲的表情了。”她浅笑梨涡,嘴角微微上扬,又道:“皓当年受伤时,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一张俊脸刚毅不折,刀入躯体,面色不动,只是嘴角温柔的牵挂着自己说着无碍。” 不知不觉间,月上柳梢头,天际已是夜深宁静。 石洞内,烛火轻摇,玉床上,两抹身体缠绕。 她的手挑逗性的探测入他衣衫中,轻轻的勾起衣角,柔柔的捏成一朵小花。 “皓,那啥女人周期紊乱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这几个月没有你在身边陪着,我好像一头渴了几百年的雌狮,有时候你也得体谅体谅咱们女同胞,那啥的需要也是有那么点冲动的。” 她的手留恋在他的衣襟中,轻轻的扯开那内衫衣扣,嘴角含笑,眉色含情。 “师父告诉我练功时要切记想那些有的没的,可是我最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你出浴时那健硕的胸肌还有那性感诱人的小腹,忍不住的就脸色羞红,鼻血长流,引得师父以为我走火入魔。” “你想知道我当时的窘迫吗?我恨不得找个缝儿把自己这色欲大发的模样给埋进去,不过还好,师父这个守身如玉了四十年的老处女是不会懂得正常女人的小心思的。” 话音一落,毫无知觉的某王被褪光了衣衫长袍,弱弱的烛火上,白皙纤长的身体毫无保留的进入某女的双眸中。 青涩跳动,沈静瑜一手按住澎湃的胸口,低头轻咳一声,又忍不住的偷偷一笑,“还是皓身体好看。忍不住的想要让人家种两颗小草莓。” 某个色求不满的女人正兴致勃勃的欣赏着某个王爷别致的身体,她却忘记某个神医曾大言不惭的告诉过她的小秘密,那便是某个神志不清昏睡已久的王爷已经有了自主意识,只是不能自主支配身体而已,想必过不了多久某个被定性为活死人的王爷会有点点知觉,譬如,听觉,触觉…… “那个皓,为什么我搞了你那么久,你还是没点点欲望呢?”沈静瑜依旧锲而不舍的玩弄着,皱着眉头,看来想趁着他昏迷时睡一睡都成妄想了,这娃这玩意儿完成不能满足她啊。 “算了,不弄了,昨天也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皓,你是不是已经迈入不举状态了?”沈静瑜坐在一旁,盘起双腿,双手杵着下巴,偶尔飘出两声傻笑。 既然不能睡,那就看看总可以吧,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看的透明透明。 “瑜儿,你在这里吗?”洞口外,白眉轻声道。 沈静瑜脑门一跳,身体率先做出反应,直接抓起地上散落的衣裤将暴露在烛光下的身影给遮挡的严严实实三嫁公主。 “瑜儿,你果真在这里。”白眉未曾发觉有何异样,端着一碗药踱步入洞。 “啪!”四目对视,手中的药碗砸个粉碎。 “师父,您别误会了,我正在帮皓擦身体,擦身体。”沈静瑜面红耳赤,随意的抓着一件东西擦向轩辕皓动弹不得的身体。 白眉微微蹙眉,掩嘴一咳,“瑜儿,师父还没说什么,只是,刚刚你拿的那个应该是男子的贴身小裤。” “……”沈静瑜哑然,急忙丢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道:“抹身体肯定要脱衣服,脱衣服也应该要脱那啥裤子。” “瑜儿,你还小,这照顾辰王的事情还是交给师父吧。”白眉若有所指,却不挑破。 沈静瑜低下头,不言。 “你当务之急是要好好的练功,皇上要来了,如若被他发现异样,掉的可不光是你们两人的脑袋。” “师父,我……知道了。”沈静瑜一步三回头的不时回望回望那个熟睡的身影,留恋不舍的徘徊在洞外。 白眉堵在洞口,轻咳,“瑜儿,子时快到了,阴气最盛的时候,是练功的最好时期。” “师父,我练的真的不是魔功?”沈静瑜缩回脑袋,往着洞内探上一探。 白眉轻轻的扯开丫头的脑袋,笑道:“放心,绝对不是魔功,就你丫头的心思也做不了魔女。” “可是我有时候总感觉我的脑袋和动作出卖了自己的心,一不留意就鲜血长流。师父,我真的不会入魔吧。” “记得你是救人而不是杀人,提醒自己以善待人又怎会入魔?”白眉笑言,“瑜儿,不要背负太大的压力,还有我们在。” 沈静瑜噤声,趁着夜色,身体一纵,瞬间消失在夜境中。 白眉静站原地,眼里稍纵即逝一抹忧愁,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那股由她体内散发的邪气已经越来越盛,接下来的日子,如果那事暴露,她能不能承受,无人得知,只求她能记得万物皆有因,因果报应总有始终。 三日后: 御驾亲征的传言从京城一路北下,毫无意外的使得整个江林地带的百姓喜庆连连,这持续了长达半年的战役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这流连失所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密信里提及的皇上轩辕麟是微服私访,那亲征的名号不过就是一出谣言罢了。 而轩辕麟的的确确来了江林,毋庸置疑的在密信抵达的第三天后空降在府门外。 下人通传府外有几位爷拜见。 轩辕玥在离国上下皆是死人,从得知皇上微服过后便早已易容等候,果不其然,门外那袭白衣翩翩公子正是他的皇兄轩辕麟。 轩辕麟目光警觉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道:“辰王爷呢?” 轩辕玥指引他入府,大厅中,所有人跪拜迎礼。 “都起身吧,朕是微服私访,不需行礼了。”轩辕麟正襟而坐在正席上,依旧是目光巡视着寥寥数几的人影。 “王爷近日去了营中,草民已经派人去通传了,想必今晚就会回府。”季聍宇站在一旁解释道。 轩辕麟轻轻应了一声,又转头看向一旁静静站立的沈静瑜,目光往下,微微蹙眉,“瑜儿这身子——” “孩子没保住庶女很毒很倾城。”沈静瑜露出一丝苦意。 轩辕麟也没有再问,这才注意到刚刚说话的人是谁,忍不住的长叹一声,“四弟的事,朕深感痛心,无论如何,四弟的仇,朕一定会让熵国血债血偿。” 季聍宇神色微动,只是颔首谢恩,“四爷的仇,聍宇不想假手他人,如若有一日遇见熵国四公主,聍宇必定亲手手刃。” “罢,也好,圆了你此生的遗憾。”轩辕麟笑意拂面,却在下一刻一手轻轻覆上胸口,微皱眉头,“近日连赶路数日,有些疲惫了。” “草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厢房,小宁子快带皇上去休息。” 轩辕玥闻声扶上轩辕麟,二人莫名的相视一眼,却又不语。 沈静瑜眸色冷静,看着两道背影的消失,隐隐的感觉有什么说不出的熟悉。 季聍宇苦笑,“明明是咱们设计了人家清白公主,结果还要弄的人家血债一身,这罪啊,这债啊,哪怕把四爷拆了平分恐怕也还不了了。” “如果南宫恣真要你们以身偿还,到时你舍得吗?”沈静瑜挑眉,笑道:“不如你就准了人家平妻的婚约吧。” “得了,算我没说。”季聍宇扭头看向一旁,故作沉默。 沈静瑜也不多说,笑意在脸上蔓延,心口的疑惑渐渐扩大,突然间,瞠目的望向那条深不见尽头的走廊,脚下真气一动,提气跃上屋檐,一路尾随。 轩辕玥走在轩辕麟身后,自始至终都是低头一言不发,他的借口会不会很牵强?不知道这个好哥哥会不会相信他们的苦衷。 “说吧,为什么搞出那么多事?”轩辕麟停驻,冷静的容颜下看不出任何波澜。 轩辕玥抬头一笑,道:“我就知皇兄一眼便看得出小弟我是易容了。” “朕可不想被你们当猴耍,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七弟人呢?”轩辕麟身体悬坐在横栏上,双手环胸,语气低沉。 轩辕玥幽幽长叹一声,“此事还真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轩辕麟皱眉。 “七弟如今昏迷不醒,聍宇和尚穆前辈都在想办法救醒他,可是目前形势看来就算倾尽他二人之力也恐怕救不醒他。”轩辕玥直言不讳道。 轩辕麟愣了愣,面上表情不变,却是放下双手,一掌狠狠的挥向一旁的石柱,冷冷道:“为何会这样?” “瑜儿身中剧毒,七弟为了救她才会永久沉睡,这几个月,我们所有人都在找办法,可是,事与愿违,七弟身体里本就被放干了血,又元气大伤,这种情况下,想要醒来很困难,就算醒来了,也活不久,精血不够,剧毒缠身。近日情况倒是有所好转,有了点自主意识,可是身体太虚弱,无法彻底清醒,而且前辈担忧,如若醒了保不准不会当场毒发。” 屋檐上的身体轻轻颤抖,心口里的乱前所未有,那席话,为何如此刺耳?他话里的活不久是什么意思? 轩辕玥犹豫片刻,继续道:“为了让瑜儿活下去,尚穆前辈和白眉前辈开了一个玩笑,他们告诉瑜儿只要练好武功,练好血咒就能救醒七弟,为了给她信念活下去,我们所有人都帮他们圆谎,最终哪怕两位前辈用毕生武功换她一个梦也好,只是,他们都知道这种武功永远没有人练成第七层,因为根本就没有第七层。” ------------ 第六十八章 培养后嗣,刻不容缓 “啪!”脚底一声惊响,沈静瑜目光涣散的低垂下眸。 轩辕玥不敢置信的望向屋顶上站立的红衣女人,那袭美艳的红刺进眸中,一股生疼。 “四爷,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沈静瑜咄咄逼人的凑到他身前,笑靥如花,妖艳无双。 轩辕玥诧异的摇摇头,苦笑,“瑜儿,你听错了,我刚刚是在跟皇兄闲聊,闲聊而已。” “啪!”随着一声轰动,石柱失去支力摇摇晃晃。 “轰!”走廊一头断裂而开,周围掀起一层灰土。 “怎么回事?”所有人听见响动围聚在院中,只见红衣身影摇曳在阳光下,她的身前一人被逼直墙角不能动弹。 “瑜儿,你怎么了?”季聍宇警觉的看向轩辕玥,只从他眼里看出事情不妙。 沈静瑜眸中泛着血红,回头看向季聍宇,笑容在嘴角僵硬,“聍宇,你说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也说过不会欺骗我的,对不对?” “瑜儿,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我们没有欺骗你什么啊。”季聍宇与轩辕玥二人对视一眼,只是后者微微的摇摇头超级鉴宝师。 沈静瑜双手颤抖的抓住季聍宇的双肩,似笑非笑的问道:“我家皓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啊。”季聍宇后背一凉,对上轩辕玥的目光时,心中预感答案已然知晓。 “既然如此,那四爷为何骗我说就算我练好武功,皓也醒不来了?哪怕他醒来了,也活不久了?” “没有,瑜儿,不是这样的。”白眉上前,匆忙的摇晃着脑袋。 “那你们告诉我,是不是皓会醒来?一定会醒来?”沈静瑜双手狠狠的抓着脑袋,一种爆裂的疼在脑袋里炸开,眼前飘过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她抓不住,好像影子在脱离她的身体,最终,消失不见。 “瑜儿,别激动,会走火入魔的。”白眉不顾自己已毫无武功,上前抓住一身黑气灼烧的身影。 “嘭!”狂风起,乌云遮日,天际渐渐的一片阴沉。 “你们都是骗子,你们都在骗我。”赤红的眸带着血红,一道泪痕滑过眼睑,落入尘土,染上一片鲜红。 “是血泪,她要走火入魔了,快,制止她。”尚穆不知所措的吼道。 四周涌上一道道看不清的身影,是白衣飘飘的他,是墨袍翻飞的他,是青衫凌厉的他,是最后含笑深情凝望的他。 “你在,我便在,你走,我便走,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你怎可言而无信。”鲜红的血在眼眶中萦绕,最后化为滴滴血珠滚落,像是沸腾的水灼烧了眼眶,很疼很疼。 风起云涌,四周是阴霾阵阵,却在片刻之后,缕缕阳光冲破云层,世界,恢复宁静。 唯独,院子中那袭红艳绝丽的身影,不见所踪。 “她一定是去了石洞,快,否则,两人皆无救了。”尚穆拉着季聍宇,随着他跃上屋檐疾驰而去。 石洞内,百花争相待放,一朵朵,一簇簇,一抹抹,好似活在花圃里,蝴蝶缠绕。 她的红裙逶迤而去,拖下那一片片落地的花瓣,携带起阵阵花香迎面,她就这般安静的坐在玉床旁,静静凝视,静静揣摩。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你真的好自私,骗了我一次,又骗了这半年。你可知半年来,我活的有多凄惨?” “日日饮血,夜夜嗜血,我一直以为我会成魔,我会变成一个妖女,可是啊,你却给我设了这么大的局,让所有人都看我一个人在局中演着独角戏,我哭,他们哄着,我笑,他们陪着,我疯,他们顺着。结果,我才发现,有朝一日,真相是这般的血淋淋,赤果果。” “你倒好,一动不动,像个尸体躺在这里一辈子,一辈子有多长,我数不出来,一天,还是一年,还是十年?” “以前的我从来不相信缘分,反正爱情不过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过的好那叫幸福,过的不好那叫代沟,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爱情里还有一个宠字,宠的好那叫恩爱,宠不好那叫不配,你说,我们之间是宠的好?还是宠的不好?” “我想试一试?皓,可不可以跟我一起试一试?” 掌心血玉翻腾,片刻后,七人目色冷淡的环绕在玉床四周太平血全文阅读。 真气凝聚,她脱下他的外袍,两人相拥,掌心对上,一道血口在掌中蔓延,血,肆虐的跳跃在空气里,渐渐的,成珠成串。 她望着他,指尖从他的五官轮廓中慢慢抚摸而过,嘴角隐隐含笑: “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愿意为你寂寞百年。我本是千年后穿越而来的一缕幽魂,老天却让你我相守今生,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是什么缘分才会酿造今生相遇,现在我想明白了。上辈子,千年等待,为你守的青灯数盏,却不济,慢慢尘世,孤寂难眠,念你今生遗憾,妄我百年孤独,千年穿越,与你相见。” “人未老,发先白,与君上穷碧落下黄泉……” “瑜儿,不要。”白眉瘫倒在地上,看着人群中那高高腾空的二人,四周,是翻腾的血珠,一颗一颗从她体内抽离,一颗一颗源源不断的融入他的体内。 翻转中,两个身体缠绕,是融合下的血咒爆裂,一瞬间,鲜艳的血色在视线里弥漫,最终,模糊了整个石洞。 鬼魅的声音婉转流彻在整个封闭的空间,血脉膨胀,两个身体毫无闲隙的结合,手与手紧紧相绕,掌心红血流成血线。 “今沈静瑜以血为咒,引一身精血渡身,以气为引,血为辅,二者同誓。蒂血结咒,从此二心相合,同生共死。” 天地一片浑浊,阳光被浓黑的乌云遮蔽,一阵诡异的寒风自南北引来,掀起大地的青草涟漪,掀翻山林的落叶纷飞。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在众人的惊慌失措中,两人失去知觉从天跌落。 “快,接住。” 轩辕玥脚下一扬,一左一右将两人护在怀里。 二人面无血色,苍白的脸如同一张白纸,呼吸纤弱,时断时续,像似已经死去般死沉。 尚穆指尖颤抖的一一把脉,最后如释重负的长长吐出一口气,“看来我们的赌注终究是赢了。” “真的没事了?”白眉一手紧紧的拽着自己胸前的衣襟,浑身上下脱力的依靠在玉床边。 尚穆点头,“依照脉象来看二人都无大碍,只是能不能醒来,还得看天意。” “师父,看来您也不是全是为了骗瑜儿才那么说的。世间真的有这种以精血精气渡脉续脉的功法?”季聍宇探视一番二人面上的苍白,淡淡的愁绪迎上心头。 尚穆似笑非笑,道:“为师也只是让她一试罢了,有个念想也好,况且谁知到她不过只练到第四层就被你们两人给捅破了,误打误撞,幸好她有我和师姐身上的几十年功力啊,否则,就算不死,也会终生残疾。” “冥冥之中天注定。”轩辕玥心有余悸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这一仗也算可以提前收场了。”季聍宇淡笑,二人深情凝望。 四人皆是笑语连珠,却未曾发现不远处的洞外,两道诡异的身子目光冷冽的注视着,手中的长剑随着主人的怒气发出轻微的龙吟声我和留守村妇的那些事。 传说,以血养剑,剑身上也会带着主人的灵气,随着主人的心绪波动,而上好的古剑,更是如此。 夜幕西垂,天地恢复如常,参天古树上,蝉鸣轰乱不断,扰的本是床上昏睡之人缓缓睁开双眼。 四周,是毫无记忆的陌生,双眼不由自主的巡视一遍又一遍,记忆中那抹身影不在屋内,只有那静静萦绕的檀香,还有那淡淡闪烁的烛火,夜风从虚掩的窗户吹拂而进,带动一旁的珠帘,两者声音相合,附和着窗外的蝉,恼的床上之人脑袋生疼。 “咚!”药碗从手中脱落,轩辕玥怔了怔,确信没有眼花才诧异的走到床榻前。 “四哥。”久未开口的嗓子突然发出一声轻呼,连轩辕皓自己都险些以为这是别人的声音。 轩辕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喜极道:“尚穆前辈说你就算要醒来也还要再等上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太好了。” 轩辕皓口干舌燥,吞咽了一下口水,想要借力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软弱无力,只得乖乖的躺回床上。 “你昏迷了半年,意识刚刚才恢复,身体还需得再静养几日才行,先别动,躺着。”轩辕玥倒上一杯水递到床头,搀着他喝了几口才停下。 轩辕皓又一次环顾屋内的环境,问道:“我睡了半年了?那瑜儿呢?她身上的毒,可有治愈?” “你倒好,一开口就是问你家的小妻子,我好歹也鞍前马后的照料了你半年,也不见你问问我近日可好?”轩辕玥淡笑,却又面色严肃的盯着某人。 轩辕皓微闭双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差点忘记了,那丫头好像早就痊愈了。”想着近些日子她在自己身上搞出的那些事,看来是那丫头听说自己快醒来是害羞躲起来了。 “她当然痊愈了,否则怎会有本事逆天把你给救回来?” 话一说完,轩辕玥自知失言,急忙扭头看向另一边。 轩辕皓蓦地睁开眼,迎上他眸中焦点,冷冷问道:“逆天?她做了什么?” “这——等你看见——” “瑜儿,我们都没有骗你,七爷没死,真的没死。” “让开,既然没死,你们为何不敢让我去看他?快让开。” “你刚刚才醒来,又失血过多,就你这身子怕你太激动又昏过去了,听话,咱们再休息两天,不,休息一天我就带你去见他。” “不要,你们三番两次的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们的话了,快让开,我要陪着皓,让我进去。”泪水盈眶,门外的沈静瑜浑身无力的瘫倒在白眉怀里,从醒来开始,他们一个个的都阻止她过来见他,为什么?难道他真的死了?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从另一间房艰难的迈出,又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他的房前,门外的季聍宇,却死活不让她进去,他们都拦着他,明明只隔着区区几步,却被一重又一重山阻隔,最终,气竭的倒在地上。 轩辕皓听到门外的吵闹,听到那个心心念念了无数次的声音,急忙掀开锦被,双脚刚刚触碰到地面,身体一软,朝着床头栽倒而去。 “七弟,你别急,你双脚还没有力量,我去开门,你别急。”轩辕玥扶着他坐回床上,又忙不迭的跑到房前。 紧闭的门随着他的双手张扬而启,柔和的月光迎着他的身体倾斜,照射入屋,一道人影从尽头迈进,久违的相思化为漫天花雨,眸光相接,无言相对别惹鼠辈。 盼了多久?他不知; 等了多久?她不知; 这一刻,四目凝望,是他憔悴的脸映上她银丝飞扬。怅然若失,心痛后悔。 “瑜儿,你的头发?”扶着床头,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一头被月光浓罩的白发,何时起,她那一头墨黑的长发变得如此苍白?为何会这样?他的瑜儿为何会年少白发? 沈静瑜温柔如水的看着他惊动的眸光,摇摇头,压下眼眶里旋转的泪水,破涕而笑:“别动,我跑得快一点。” “咚!”是阔别半年的温暖怀抱,从肌肤相碰的那一刻,冰冻了半年的心终于恢复了如初的温度。 她的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腰,蛮狠的霸占着那终于再次跳动的胸膛,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他胸前一片,可是都是暖的,从现在起,全都是暖的。 “可否注意下我们这些好歹也伺候了你们两个半年之久的仆人?”季聍宇掩嘴偷笑,却又板起一张脸,愤愤不平道。 轩辕皓依恋了半刻她身体的味道,松开了那块柔软的怀抱,微微一笑,“辛苦各位了。” “还是辰王有点良心,总比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讨人心爱多了。”白眉展颜道。 “这半年苦的可是我和四爷啊,七爷想知道你怀中小娇人的喜怒无常吗?”季聍宇眉角轻挑,若有所指的看向某个面色绯红的小女人,只见她的手指轻轻竖起然后向下一点,眉角嬉笑连连,却在笑容里藏着某种饱含剧毒的刀眼,看的他后背瑟瑟发凉。 “瑜儿长大了。”轩辕皓不甚在意的轻抚在沈静瑜额头上,又是疼惜、又是惋惜的看向那一头银丝,眉间宠溺,温柔的将她拥抱入怀。 “四弟,七弟,你们可是让朕好找啊。”轩辕麟大步入屋,略显惊愕的望向床边的两人,一人是苍白的脸,一人的苍白的发,这情景,竟是毫不违和。 “皇兄来的可正好,七弟刚刚醒来。”轩辕玥迎上,众人纷纷挪开数步。 一条路,没有阻隔,一人喜笑颜开,一人目色沉重,一人温和虚礼。 “你们一个个可把朕和母后欺骗成了什么样了,现在倒好,雨过天晴,过两天就跟朕回京去。”轩辕麟伸手轻轻的拍拍轩辕皓结实的胸膛,点点头,笑逐颜开。 沈静瑜目不转睛的看着临近的身影,又警觉醒惕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手成拳的藏在他的身后,面色不动,微微低下脑袋。 “对了辰王妃,听说你练成了一种武功,朕很好奇是什么武功能让你把沉睡已久的七弟给唤醒了?”轩辕麟驻步,回头粲然一笑。 “乡野武功,不过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难登大雅之堂,更难入皇上法眼。”沈静瑜盈盈而笑,不露声色,只是手中越发的紧紧攥着身旁之人的掌心。 轩辕皓眸中掠闪而过一丝诧异,笑道:“瑜儿,你——” “皓,累不累?你刚刚才醒,应该多休息休息。”沈静瑜搀扶着他走到床前,背对而过身后的众人。 轩辕麟不再继续追问,一甩长袍,冠缨索绝跨步而去。 众人不明,见着沈静瑜如此驳君圣意,又见轩辕麟笑声冷冽,一时之间,纷纷哑然失语。 轩辕皓一言不发的看着小丫头为他掖好锦被,又神色漠然的坐在一旁,忍不住轻咳一声打破宁静,“瑜儿,累不累?累了要不也上来躺一躺?” 沈静瑜神游天外,脑袋里不停的上演着那一段段衔接不上的画面,好似模糊,却又在下一刻隐隐映出一抹身影,嘴角是势在必得的得意之姿,双手虚搭胸前,满目挑衅巅峰船东。 “瑜儿,你在想什么?”季聍宇一手轻搭在她肩上,感觉肩上的身体微微一颤,刹那间,自己被一道劲气掠起。 “啪!”季聍宇被甩出数米,身体狼狈的砸在屏风前,顿时珠帘碎成一颗一颗滚落。 轩辕玥心底一慌,急忙上前扶住被甩出去的身影,焦急问道:“瑜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沈静瑜回过神却见一道道犀利的目光注视,一时恼急,后悔不已的看着被自己弹出去的季聍宇,一脸无辜的眨眨双眼,“早就跟你说过别没事站在我身后说话,本能反应而已。” “你……”轩辕皓抓住小丫头的手,微微摇头,道:“这脾气得改。” “我尽量。”沈静瑜自知理亏,心虚的低头。 “我的瑜儿这半年成长太多了,我都有点担心下一次会不会也被你给甩出去啊。” “嗯?”沈静瑜惊诧,急急摇头,“我不会的,对于你,哪怕我误杀了所有人都不会伤你分毫的,我发誓。” “这话说的,师父真是寒心啊。”白眉扶胸苦叹,“果真嫁出去的徒弟泼出去的水,留不住心了啊。” “师父,您别戏说瑜儿了。瑜儿怎敢对您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您这不是让瑜儿自惭形秽吗。” “好了,看这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都少说一句吧。”尚穆站在床前,指了指他的手,“我先替他把把脉,看看体内的毒祛除了没?” 沈静瑜安静的挪开身子,探着脑袋等着。 尚穆三指扣上,指尖的脉动虚中带实,有点虚弱,但已无碍。 收指淡笑,“已经痊愈了。” “既然如此,那都先出去吧,让他们两人单独聊聊。”白眉看着丫头拼命的挤眉弄眼,也知她的那点小心思,轻咳嗓子,替她下达逐客令。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寂静的屋子,强劲的心跳哄哄的在胸口处激烈的抖动,苍白的颜不知不觉泛起阵阵红晕,手指扣着手指,左看看,右望望,渐渐的,无话可说的空间变得点点尴尬。 “瑜儿,上来。”轩辕皓往里挪挪,轻轻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沈静瑜面色桃红,身体未曾有丝毫停滞的直接跳上床,蹬开鞋子,笑意拂面。 “瑜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紧紧的将她依偎在自己怀中,下颔抵着她的额头,嗅着那淡淡的发间芬芳,有多少日子,她是这般的留恋着自己的味道?她不过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丫头,怎可让未经世事的她这般辛苦?他是罪人,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 沈静瑜拼命的吮吸着他温暖的气息,泪水肆虐,她却压制不让它们流出,眼角弯弯一笑,喜极:“皓,我们约定好,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如果你再欺骗我,我就带着你的尸体一起跳河,苟活在世,我真真做不到了。” “傻丫头,现在起,我把所有被我们浪费的时间补回来可好?每天每夜,我都陪着你,可好?” “不,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都要粘着你,直到你烦了我为止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全文阅读。”她再次紧紧的攥紧他的身体。 “怎会烦你?怎舍得烦你?我的瑜儿。”寻着她的双唇,俯身而下,阔别半年的红唇美色,怎会舍得不好好的欣赏欣赏。 沈静瑜微闭双眼,等待着他的激吻而下,却在下一刻,瞠目结舌的盯着他诡异笑容的眉眼,一种莫名的心虚在心坎腾升,为何觉得此情此景如此熟悉? 回忆之门渐渐开启,那是一个雨后晴天,一缕阳光虚虚的从洞外探射,一抹红衣如同往日静坐玉床边,只是,一双手不安分的捯饬着什么。 她伸出一指轻轻的从他的眉眼下滑过,路过鼻梁,停留在他的双唇上,指尖顺着唇上轮廓慢慢勾画,过后不久,指尖撬开他紧闭的唇,指甲轻碰那洁白的皓齿,一扯一扬,彻底开启了那双唇。 手指游离在他的嘴中,勾勒勾勒小舌,掀出一条粉红粉红的舌尖,某女喜不自胜的伸出自己的舌头,亲一亲,咬一咬,再舔一舔。 回忆戛然而止,沈静瑜面红耳赤的瞪着某王的手指,慌乱的往床边挪动,却发现双手双脚皆被他压制在身下,这下,无处可逃了。 “那一次好玩吗?”轩辕皓笑容满面,声线是如同以往的低沉有力。 “咳咳。”沈静瑜扭开脑袋,顾左言右的看着床顶帷幔。 “看着我,告诉我,好玩吗?”轩辕皓捏住她的下颔,笑的满面春风。 “我想说好玩,你会不会生气?”沈静瑜目光灼灼,一副我似无辜的模样。 轩辕皓仰头一笑,再次捏住小丫头的脸,轻轻一扯,看着她的红唇抿成一条线,然后欺身而下,用着自己的舌撬开她的嘴,再顺势打开她的齿,勾出她香醇诱人的红舌,亲一亲,咬一咬,再舔一舔…… 某女仰头无语问苍天,仔细的回忆着自己还做过什么丢脸的事! 突然间,圆目怒瞪,一种恨不得咬舌自尽的冲动徘徊在脑袋里,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老天爷,你坑死了。 轩辕皓嘴角微微上扬,笑的纯良天真,说出的话却是险些咳死了某个脸颊红的跟樱桃似的小女人。 “那些账咱们一点一点算,特别是你帮我解决男性需求的那大恩,为夫一定好好满足你。” 沈静瑜手脚僵硬的躺在他的身边,渐渐的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呼吸声传入耳畔,手指轻轻的戳了戳他枕在自己脑袋下的手臂,确信他真的熟睡后才大大的喘口气。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这人在昏睡的时候有知觉?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这人醒来后会记得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丢脸,丢人,丢全身,丢了整个八代祖宗了。 轩辕皓双目微闭,睫毛轻颤,感受着怀里小娇人的身体慢慢的放松戒备,忍俊不禁的轻笑一声,抬起另一只手,斜躺而过,再一次把小丫头给紧紧绑在身下,道:“睡吧,看你的脸色最近一定没休息好,乖乖睡觉。” 沈静瑜后背挺直,眨眨眼,瞪瞪眼珠子,一动不动的躺在他身下,呼吸沉重,心跳缓急,整个人都如同一块木板子,里外都是直的。 府外的桂花树上,枯枯的枝干映上冷冷的月色,孤寂的身影独自仰头望天,手中悬提冷冰的酒壶,烧喉的液体从嘴角溢出,一滴一滴的顺着脸侧滑落,随着月色朦胧,覆盖上枯树旁那随风而扬的棵棵小草。 他醒了,他最终还是回来了,瑜儿,你幸福的笑,那么自然。何时你也能为我这般笑的真实? 仰头饮下口口烈酒,任凭那割喉般的液体顺着吼道入腹,任凭胸口的痛肆虐的蔓延整个胸腔成仙全文阅读。 就让今夜一醉祝你们白头到老。 “呵呵,屋内人儿恩爱绵绵,屋外人儿借酒浇愁,不知何时起,熵国三皇子竟是如此情深意重之人啊。”黑沉的夜遮盖了来人的双眼,就如黑暗中,只问其声不见其人,诡异的声线徘徊在夜境下,引得堪堪醉倒之人一个趔趄,从树干上腾空跃下。 银面白衣,来人依旧笑意不减当初。 南宫懿丢下手里的酒壶,一手撑住树干站立,眸中闪现而过一丝杀气,道:“看来你还没死?中了我熵国神器,没想到你还能活过这半年?” “轩辕皓都没死,本门主又如何能轻易死掉?”银面男人随意的玩弄着手里的落叶,枯黄的颜色中叶脉清晰,指尖一碰,落叶成灰迎风而过。 “本皇子正愁今晚怒气没人灭,你自己既然送上了门,本皇子倒要好好的练练拳头了。”说完,南宫懿醉红的小脸里喷出阵阵酒气,略打一个酒嗝,狠狠的脱下被酒液侵湿的外袍,神智却不知不觉的陷入迷糊状态,眼前的银面男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人,好似三个。 “就凭你现在这副德行?哈哈哈,不自量力。”银面男人招式狠劣,不给他任何反抗机会,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南宫懿给攥在手里,掌心撑着他的颈脖,略一使力便将他整个人悬空提起。 南宫懿蹬了蹬双脚,有些窒息的伸手抓着银面男人的手指,却丝毫力气也提不起,整个人真气涣散,内力不济,无奈只得随着他摆布。 “新仇旧恨,今天,本门主好好的跟你清算清算。”手中劲气一过,将手中之人如同蝼蚁般甩出数米,脚下真气一过,整个人迎着风追上抛出的他,抬脚一踢,将软虾一样的三皇子狠狠踩在脚下。 目光高傲,语气得意,银面男人冷嘲热讽,“就凭你现在这模样就能得到那沈静瑜?连轩辕皓都打不过,你有什么资格去跟人家抢王妃?就凭你只能躲在这里喝闷酒,你自认为自己有何能力抱的美人归?连本门主都不屑杀你,就想看看熵国第一武将最后会落得个怎么自暴自弃的下场。” “滚。”南宫懿手脚并用,想要推开踩在身上的脚,浑身却提不起一点气力,眸中带泪,他早已看不起自己这副德行了。 “哈哈哈,本门主不走,你又奈我何?”银面男人挪开右脚,居高临下的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嘴角哄笑,尽是讽刺。 “你杀了我吧,如果你今天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再刺你一刀,让你生不如此。”南宫懿仰头大笑,眼底同是止不住的讥笑。 银面男人止言,双手捏紧成拳,斜视一眼地上洋洋得意的人,掌心成拳,掌风刺骨,一掌而下,他必死无疑。 “不要,求求你别杀他。”一抹青衫从房舍后踉跄跑出,跪倒在银面男人身前,双手合十,眼里滚滚热泪渴求。 南宫懿惊愕的瞪着突然冒出的人影,借着月光瞧见那张梨花带泪的颜,心底一阵揪痛。 宸嬅护在他的身前,挡着这个陌生男人的愤力一掌,虚晃脑袋,语气求饶:“求求你放过他吧,要杀你杀我,别杀他,我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 银面男人一手停止在半空迟迟下不去,盯着那双泪眼婆娑的眸,掌心一转,狠狠的朝向那棵屹立在他们身后的枯木。 灰土漫天,携带着腐臭的气息遮盖,最终只剩下满院子的寂。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南宫懿被她扶起,却警觉的打量着这个因一句话就化解了银面男人愤怒的女人红眸的征程。 宸嬅静默,只是轻轻的拂去他脸颊上的尘土,挤出一抹笑容,幸福满溢的望着他,不说话,只是看着。 南宫懿脱离她的搀扶,任凭青丝脱落,发丝飞扬,冷冷的道:“你跟无影门是什么关系?” 宸嬅愕然,瞠目摇头,“我不认识他,我真的不认识他。” “可是他却为了你不杀我,这叫不认识?”南宫懿嗤笑,这个借口小孩子都能识破。 宸嬅声泪俱下,再次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他,我只想求他放过你,我怕他伤害了你。” “我生我死,与你无关。”南宫懿双脚无力,摇摇晃晃脱离她能靠近自己的范围,踉踉跄跄的朝着客栈走去。 宸嬅落寞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失落,失望,一切一切占据整颗心。 “为何不听话要跑出来?”背后一人隐隐而现。 宸嬅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冷冷一笑,“看你演完了整出戏,我不出来圆圆场,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杀了他?” “我告诉过你,他的心里从来没有你,你为何不信?现在知道了,他宁愿用死来解脱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何必呢?” “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他,哪怕他不爱我,我也要和他在一起。你管不着。”宸嬅怒吼,扯开身后之人的捆绑,提气疾驰离去。 月光柔柔,晚风习习,不远处,荷花寂寞绽放。 …… 什么叫做人神共愤,什么叫做天怒人怨,什么叫做群起愤之…… 在轩辕皓醒来的三天内,众人终于完完全全体会了这酸掉牙的情话,还有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纠缠,以及那从此节操是路人的赤果果。 “皓,葡萄。”一粒无核无皮晶莹剔透的葡萄溜入他的嘴中,甘甜无涩,回味无穷,再忍不住的舔了舔小丫头的小指头,更是满口余香。 “讨厌,他们都看着。”沈静瑜脸色羞红,又继续剥皮。 轩辕皓坐在正席上,目色流转众人,不以为意的继续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专注剥皮的女人。 季聍宇坐在位置上小声嘀咕,“明明说好的庆祝酒宴,他们一个无视,一个装无辜,把我们都当看戏的路人甲了?” “就再忍忍吧,顶多两天就会恢复平常了。”轩辕玥苦笑道。 “三天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季聍宇龇牙道。 “想想两人都寂寞了半年,难得重逢,难得重逢。”轩辕玥再次苦笑道。 沈静瑜拎着葡萄放入他的嘴中,笑意满满的柔情相视,眼角余光瞥向喋喋不休的声源处,眉头一挑,眸中急闪而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季聍宇脑袋一凉,抬头望向那双美艳妖冶的水灵灵大圆珠子,喉咙一痒,呛咳几声。 “瑜儿,今天难得大家都在一起,不如你给大家弹唱一曲如何?”轩辕皓捏着她的小手,撤回她的目光,温柔道。 沈静瑜点点头,翠色长裙旖旎而去,青色的身影摇曳而动,自从他醒来后,她便褪去了那一身红,换上他最爱的颜色,有点青涩,有点稚气未脱。而眉眼中却是越发的出尘妖娆,有些魅惑,有些绝丽。 轩辕皓看着自家小娇妻离开众人视线,方才收回那情意绵绵的眸光,转而微露一丝漠然,语气犹如大雪纷至,温度骤降,道:“瑜儿脸皮薄,四哥和聍宇都是脸皮厚比城墙的人,下次莫要在背后说她的不是了,瑜儿会伤心的民国之风流人物全文阅读。” 季聍宇一手狠狠的按住胸口的衣衫,确定自己咽下了险些喷射而出的怒火,忍到差点走火入魔后,抓紧旁边的手,冷嗤一声,“切!就许你们浓浓情意视若无睹?来,玥,尝尝我给你剥的、剥的耗子皮。” “咳咳咳。”轩辕玥哑然不敢多说,只得乖乖的张嘴任他把整桌子菜塞进自己嘴里,然后苦涩吞咽,口口都是自己的泪啊。 古筝幽幽从厅外响起,犹如沁心的水流淌在池中,悠悠的迎着夏风扑面而来。 院中蝴蝶纷飞,一只只旋转在百花群中,五彩斑驳的色彩染上那居中的一抹青色,似真似假,虚虚实实。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 画间透过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 千家文,都泛黄 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 相思蔓上心扉 她眷恋,梨花泪 静画红妆等谁归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胭脂香味 卷珠帘,是为谁 啊,不见高轩 夜月明,此时难为情 细雨落入初春的清晨 悄悄唤醒枝芽 听微风,耳畔响 叹流水兮落花伤 谁在烟云处琴声长 音罢,她抬头看向那站立在院子里默然相守的身影,曾几何时,梦中有你,只是梦醒后,唯剩泪水相伴,你在身边,却独自沉睡,空留一人寂寞吟唱。 “瑜儿,我错过了多少?” “很多,你自己数。” “能给我机会弥补吗?” “你猜。”她泪现,脱口而笑,“先把小小皓子还给我再说。” 他上前,一声不吭,打横抱起。 “你干嘛?”沈静瑜瞠目。 “不是把小小皓子还给你吗,当然要先耕作才有收成啊。” “可是,现在是青天白日。”沈静瑜咬咬唇,继续无视身后一群人。 “培养后嗣,刻不容缓。” ------题外话------ 歌词《卷珠帘》 ------------ 第六十九章 辰王要造反 七月初七,暑盛气燥,流苏在车身两旁轻轻摇晃,一辆鎏金镶着红玉宝石,通体黑楠木雕刻放着辰王妃通牌的马车缓缓入城。 城门两侧,群臣百官跪迎接驾,声音高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隔半年再次入京,沈静瑜撩起车帘,望着马车外的市井之貌,忍不住掩嘴一笑,“果真还是住在皇上身边的臣民富饶啊。看这一片片,一堆堆的,在那个小镇上都能活上半年了。” 轩辕皓揽腰抱着,眉眼弯弯,“瑜儿之言是喜欢京城呢,还是小镇子呢?” 沈静瑜偷偷一笑,“哪里有你,我就去哪里。” “傻瓜。”轩辕皓紧了紧怀里的人儿,随着她的目光望向车窗外的人声鼎沸,幸福便是如此吧。 远离纷扰,只有你我。 王府外,管家早早牵上马车,府内所有人尽数出府跪迎主子回府。 一股和煦的风带着夏日的暖迎面,一股留恋的芬芳萦绕在整个王府内外,眼前情景,熟悉到让燥乱了半年的心终于落定,回来了,都回来了。 “赶了几日的马车,先回房休息一下,估计晚膳前宫里会来人通传都市小仙。”轩辕皓牵着沈静瑜的手大步入府,一面走一面交代。 沈静瑜不做言语安静听候,嘴角牵起一丝弧度,淡淡一笑。 “筱琦恭迎王爷、王妃回府。”寝房外,筱琦颔首跪礼。 “起身吧,让厨房准备热水。”轩辕皓一路目不斜视,推开房门,房内依旧如常,未曾有过丝毫移动改变。 沈静瑜看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筱琦,轻言说道:“王爷都说起来了,快些起身吧,我们刚回府,不需要这么拘谨,你们也都下去吧。” “是,王妃主子。” 刚刚一关上房门,身后一双手轻轻的从腰际环抱而过,身体依靠在背后之人的怀中,望向他的唇角,“皓怎么了?” “突然间又好想你。”轩辕皓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味道,眼前的人儿是真实的吗?难道真的不是幻觉?半年前那种患得患失彷佛还历历在目,真怕一闭眼,她便成一道影子,只是阳光反射出的影子而已。 “我们说好的不再分开,我会一直在皓的身边的。”沈静瑜转过身,小嘴微微嘟起,踮起脚尖,小啄一口他的双唇。 “嗯?就这样?”轩辕皓迟疑,皱眉,等候她的下一步进攻。 熄火、收阵、脚尖掠地而过,轻轻跃到一侧,笑言:“等一下或许还要进宫,皓,忍一忍。” “不知是谁点火的。”轩辕皓移动双脚,追上小丫头的脚步,拉扯住她的手臂,一扯,毫不费劲拥入怀中,眉头轻挑:“二者选一,我帮你脱或者……自己脱。” “……”哑然,失语,无话可说,沈静瑜拼命揉揉自己的双眼,确信眼前这个人是轩辕皓而不是那啥禁欲多年等待一朝爆发的‘饿狼’。 “记得本王昏迷的时候,总觉得有双小手在本王身上……” “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瑜儿听从便是了。”沈静瑜急忙堵住他的嘴,咬住下唇,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是让他舒服的事,怎么倒成自己耍流氓了? “瑜儿,今天我们玩……三九式?”轩辕皓不以为然说道。 沈静瑜脸色渐渐黑沉,越来越黑,形同焦炭,心口里有个结在狠狠纠结,心口有个声音在呐喊,老天啊,大地啊,盘古女娲啊,赐我一碗忘情水吧。 “算了,估计体力还不够,后背式也不错,或者仰卧式?”轩辕皓继续款款而道。 “好了,皓,求求你别说了行吗?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就一次,一次就好。”沈静瑜双手合十,无辜的瞪着自己招牌的两颗圆珠子,水灵灵,泪盈盈。 “原谅你也可以,不继续说也行,只是瑜儿,你的这些招式是从哪里学来的?”笑意涓涓,言辞温柔,轩辕皓笑的一副纯良无害。 沈静瑜摇头,又点头,最后拼命摇头,“皓,我不知道什么招式,我真的不知道。” “嗯?不说实话?”轩辕皓笑声酣然,却是让听的人冷汗涔涔。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咬咬下唇,一脸委屈,声音似蚊音道:“看小说。” “什么说?” “就是度娘上的。” “什么娘?” “被我爹烧的那玩意儿都是地府惹的祸。” “瑜儿,你没说实话。”轩辕皓轻轻捏住小丫头的下颔,依旧笑意拂面。 沈静瑜左顾右盼,上挑下望,眼神飘忽不定,语气低沉无力,脸上深深的刻着‘撒谎’二字。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说是王爷忘记了一点私人恩怨,在香凝镇的时候。王爷是见还是不见?”门外管家轻声问道。 轩辕皓犹豫片刻,又瞟了眼还在拼命编造理由的丫头,道:“让他在前厅等候。” “皓有客人来了,那就快些去,等下沐浴完还要进宫啊。呵呵。”开门,推人,然后毫不迟疑锁门避客。 轩辕皓叹口气,摇了摇头,一甩衣袖转身走向院子。 沈静瑜背靠在房门上大大喘上两口气,没想到趁他昏睡时搞得那些事他都记得?太坑爹了,太坑娘了,再坑下去,自己祖宗都一并全坑了。 “主子,那人死了。” “啊!”沈静瑜惊慌失措的捂住胸口,心脏处还在砰砰乱跳,她冷冷的瞥了眼突然冒出来的墨色身影,道:“怎么死了?” “他知道了他夫人死了,趁我们不备,咬舌自尽了。”女子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沈静瑜神色冷然的坐在椅子上,含笑不减,“真是深情厚谊啊,既然死了也好歹给他留具全尸,让他们二人合葬吧。” “是,主子。” “等一等青儿。”沈静瑜从腰间拿下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道:“你拿着这块玉佩去王府管家那里就说曾有恩于我,让他们留你在府中。” “主子,您说过青儿是影子,不能见光的。”唤作青儿的女子迟疑的望了望桌上的翠绿玉佩,不敢上前。 沈静瑜淡笑,“偌大的王府,除了皓,我只相信你。” “主子——” “半年前初次见面时,我便知你不会背叛我,青儿,愿意帮我赢这一场仗吗?无论生死,无论凶险,你愿意与我一起放手一搏吗。” “主子,我只是一个影子,从与主子缔结契约开始,我的命便是主子的。” 沈静瑜上前将手中的玉佩放入她的手中,笑道:“那就陪我一起,有太多的人想要伤害我的皓,有太多的人,想要看着我们万劫不复,我沈静瑜偏偏不让他们如意,今时今日,我有能力,我便与他生死共往。” “主子——” “嘘,别说了,过几天介绍几个同为影子的兄弟给你认识,你跟他们很像,在一起也算志同道合。”沈静瑜若有所思的玩了玩手心中的血玉,年少轻狂,个个年轻气盛,一选七,总有一个对眼的。 …… 晚膳时分,宫里派来的马车已然在王府前静候。 轩辕皓换上一袭紫色蟒袍,腰间点缀翠色和田玉,脚下绛紫长靴。 沈静瑜则依旧是翠绿长裙,乳白绣鞋藏于裙下,抬起手轻轻挽过他的手臂,二人一前一后踏上马车。 今晚的宫宴,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宴,皇上与太后早已入座,一旁连多日不见的宸嬅也安静的闭目坐着,往下便是传说中已经死掉的四爷奕王,他不甚在意的携带季聍宇入座,避开太后灼灼目光,视若无睹的依旧我行我素军门诱婚。 轩辕皓与沈静瑜是最后入席,而当沈静瑜进入太后殿时才发现这并不是简单的家宴,除了皇室以外,连自己的母家沈氏一族也来了几位。 沈相如坐针毡的避开沈静瑜焦灼的目光,侧头看向不以为意的太后,心口的慌乱再一次提上嗓子。 他谨遵太后懿旨今日晚膳时带着大夫人和沈静婉一同入宫,听说是沈静琳思念家母与家妹,心想琳儿也是几个月未曾见到她们了,也就并未有什么疑心的带着两人入宫,可是入宫后才知是太后要她们见辰王夫妇? 轩辕皓面色阴沉,却又不多言,只是寻着自己的位置带着沈静瑜一同安然坐下。 沈静瑜不言不语,依然是目光如炬的巡视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冷冷发笑,刚一回府,他们就着急找上门了? “今日只是家宴,都是自家人,大家都别拘谨了,沈相也是。”太后和颜悦色开口说道。 沈相藏于袖中的手微微发颤,只得迎合太后露出一抹故作镇定的笑容,道:“臣遵旨。” “既然是家宴,为何有闲杂人等参与?母后是用词错了吧。”轩辕皓拎着一只酒杯,放于唇边,嗤笑道。 太后脸色一沉,语气重了重,“皓儿今日刚入京,母后这可是为了你接风洗尘,况且玥儿大难不死,哀家一时高兴就让婉儿他们入宫,你们也好歹半年没见了,有些事情终归要解决的。” “那是母后您的自作主张,儿臣何时与她有过关联?”轩辕皓沉色。 “既然话已挑明,哀家就实话实说了,今日让婉儿入宫便是让你们决定婚期的。”太后面无表情道。 沈静瑜眉头一皱,对上对面那双自鸣得意的双眸,眼神里熄灭的火渐渐有了复苏之象。 太后冷言:“半年前哀家本就打算替你们做主办了这场婚事,如今也拖了半年,婉儿等了你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你都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才是。” “儿臣如若不同意呢?”轩辕皓站起身,手里紧紧的攥着自家瑜儿的手,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阵阵颤抖,心底微微泛起一阵心痛,说过不再让她伤心,看来自己终归在不知不觉的伤害她。 沈静婉眸中带泪,身体发颤的站起身,四目相对,更是泪如雨下,“七爷,你为何如此绝情?” “二小姐,你是好姑娘,为何要痴痴迷恋本王?世上好男儿不计其数,你何苦为我痴痴守候?何苦浪费自己的青春年华?”轩辕皓不再看她一眼,只是眼底温柔似水的看向自己的小丫头,把她带入怀中,为她消去片刻的不知所措。 “母后,你逼完了我,现在又逼七弟,是不是在您眼里,我们都是您养的宠物,只得听您调令?”轩辕玥失口而笑,笑里略带丝丝苦涩,皇家儿郎也不过如此,不过只是一个个联姻的工具罢了。 “啪!”太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怒斥道:“哀家在你们眼里是不是都死了?长大了就不再听我这个母后的话了?哀家含辛茹苦将你们一个个拉扯到大,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里为护的你们个个周全,手染多少鲜血,带了多少罪孽,竟然到头不过换的你们一个一句自作主张,一个一句逼迫?好,好。果真是哀家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好儿子。” “太后,您别动怒,是民女没有福气成为您的儿媳,您别生气了,民女不求七爷了,民女求您随意为民女指一个夫婿吧。”沈静婉含泪委屈的挺直后背跪立,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而下,滴在厚实的地毯上,瞬间不见踪影。 沈静瑜忍了忍堵上心口的那口气,眸中是一闪而过的丝丝杀气,手中紧握着那块血玉,血玉因着她的怒火渐渐的漂浮起一缕青烟皇陵宝藏。 “婉儿你先起来,哀家说过不会让你白等这么多年就不会出尔反尔。”话音一落,她走到轩辕皓身前,两两对视。 轩辕皓面不改色,道:“母后,别逼儿臣。” “那你就是在逼你母后了?”太后眼眶微红,看了看自己不曾妥协的儿子,又看一眼旁边自始至终都保持不吭一声的皇上,苦笑,笑声凄然。 “母后,您这又是何必呢?这样逼着七弟娶了沈二小姐,他们也不会有幸福的。”轩辕玥摇头叹息。 太后仍然纵声大笑,眼眶涌出颗颗泪水,决然的扯下高高盘起发髻,沉色道:“如若你不娶,今日起,你我便再无母子情分。” 发丝飞扬,是缕缕甚至苍白的颜色。 轩辕皓默默的看着,望着那迎风而扬的青丝,又想起那日她那一头惹人疼惜的白发,年少白发,他负了她多少?如今还要再伤下去吗? “好,好,看你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违背哀家的话了。来人。”太后扯下发簪丢在一旁,接过旁边宫人递上的剪子,一把抓住自己的长发,一根根发丝从指尖滑过,最终飘落了一地。 “母后……”轩辕麟木然惊醒,夺下太后手中的剪子,心疼道:“何必如此呢?母后。” “麟儿,养儿一生最终落得割发断义……噗……”一口心血从嘴中喷射,太后蓦然的眼珠瞪大,随后渐渐的闭上。 “快,快传太医。”轩辕麟惊慌失措的抱起太后,临走前看了一眼静站在一侧的轩辕皓,微微摇头,“七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别让自己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下场。” 轩辕皓怔了怔,看向那道匆匆离开的背影,心底的洞随着屋外灼热的阳光变得焦虑。 看着偌大的殿宇众人一哄而散,沈静瑜抬了抬眼,好巧不巧偏偏遇上沈静婉一副自以为是的得意笑脸,一时压抑已久的怒火涔涔燃烧。 不知是什么迷了众人的眼,只觉空气里被一阵狂风带起,瞬间桌子被掀翻,碟子、盘子碎满一地。 随着支离破碎的翻倒声音,一抹鬼影纵闪一过,沈静婉突然感觉脸颊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双手紧紧的护在脸颊两侧,却发现一双手狠狠的握住自己的手腕,瞬间,一股钻心的痛从手腕传来,她木然的瞪大双眼,模糊中,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眼角滑过。 风烟而过,大殿恢复平静,除了一地的碎片外便是突然大喊大叫的沈二小姐。 听到惊叫声,所有人随着声源望去,入眼便是沈静婉脸颊两侧红红的手掌印以及两只手成扭曲状的垂在身体两侧。 “瑜儿,是你做的?”轩辕皓轻声问道。 沈静瑜抬头冷冷的瞥了一眼他,冷哼一声,“还没入门就心疼了?” “瑜儿,你知我——” “皓,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不懂什么大义,我只知对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你做不到,我今日便与你割袍断义,自己想吧。”长裙逶迤,她冷傲的抬头挺胸大步阔前,倔强的不回头不看不听,映上残缺的夕阳,提气消失在重兵把守的深宫大院。 “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沈静婉哭喊着。 沈相为难的看了看消失的身影,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辰王,这主他该如何做啊? 沈静婉不依不饶,大喊道:“是她沈静瑜做的,我看见她的衣服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好歹也是她的姐姐啊鬼话日记全文阅读。” “现在你倒想起你是她姐姐了?可是你做的哪件事是一个姐姐该对妹妹做的?”季聍宇半响开口,冷嘲热讽。 沈静婉脸颊更红,咬唇委屈啜泣,“这事都是太后做主的,我只是一介平民。” “够了,就算太后做主又如何,娶不娶是本王的事,沈二小姐,本王不逼你,只请你想清楚,你确定入府后,本王会待你如妻子?” “……”沈静婉睁着眼,明明可以脱口而出的答案,却在对上那双灼灼的目光时迟疑了,他的目光看着自己,不是夫妻的温柔,也不是朋友的平常,而是敌人的……怒气! “自己想清楚吧,本王待你会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未来。”轩辕皓甩袖而去,不做片刻停留。 寂静的殿,人影渐渐消失,最后只剩她一人傻傻望着,望着刚刚他离去的决然背影,为何如此刺眼,为何如此心有不甘?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何苦让自己一个人伤心便宜了她人?” 沈静婉惊愕的回过头,不知这殿中竟还剩一人未走? 来人嘴角含笑,半蹲而下,“感情本是自己的事,他爱不爱,的确是他的事,可是自己爱不爱,却是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他人?自己得不到,偏偏让别人得到?做个自私的女人有何不可,与其自己一个人伤心,不如三个人一起下地狱。” 沈静婉愣了愣,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冷笑,“说的对,本小姐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胸豁达的人。” 彩霞遍天,一朵朵迎上西落的夕阳,最终,落得满身的红霜,如同被一场大火焚烧而过,霜色漫天红。 沈静瑜一路疾驰,一路埋头奔跑,不知何时天色暗沉,不知何时四下死寂沉沉。 只是,当自己定下心抬头望天时才知夜幕已临,周围是一片荒芜。 “咚咚咚。”一声声石子敲过的声音从林间想起,不消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沈静瑜疑惑的走进林中,天边的月光冲破云层,缕缕柔柔的照亮这条漆黑的路,路的尽头有一池溪水,溪水潺潺而动,随着夜风轻挑,陨落的月光被荡漾而开,碎了满满一池粼光。 “谁在哪里?”沈静瑜警觉的喊了一声。 对面的人儿反射性的站起,然后有些狼狈的准备逃走。 “尚穆前辈?”沈静瑜大惊失色,脚下一跃,渡过溪水挡住那人逃离的身影。 尚穆跌倒在地,苦笑,“没想到会被你看到我如今的狼狈。” “前辈为何会在这里?您不是跟师父一起去衡水了吗?”沈静瑜半蹲而下,扶起地上的尚穆。 尚穆苦叹,仰头看向碎成一片又一片的月光,“我有多想自欺欺人的活下去,可是事到临头,我做不到。” “前辈,发生什么事了?”沈静瑜看见他眼角未干的泪痕,随着他一同坐在空地上。 “他死了,我骗了他半年,最终他还是离我而去了。”他埋首将自己的头藏于膝盖下,隐隐的传来一声声破碎的哭泣声。 沈静瑜不忍打扰,只得安静的等他平复情绪。 约摸一炷香后,尚穆恢复平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露出一抹苦笑,“我让他昏睡了半年,最终耗尽了他的心血,昨天,我让他离开了,终于彻彻底底的解放了他风华绝代npc。瑜儿,我最后连陪他一起去都做不到,我好悔啊,我恨我自己啊。” “前辈,那位公子我也听聍宇提起过,他是一个那么爱你的人,怎会舍得你为了他这样自暴自弃呢?”沈静瑜伸出一指指向璀璨明亮的星空,淡笑:“所有有所牵挂的人死后都会化作这夜空中一颗绚丽的星星,整夜整夜守护着地上自己牵挂的人,前辈您看,那颗对着您闪耀的星星便是他所幻变的,他在守着你,一辈子,一生一世。” 尚穆目光涣散的望去,漫天星辰闪闪烁烁,万颗群星中唯有一颗很亮很亮。 看他出神,沈静瑜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颜,也随着那道目光抬头相望,今晚的月亮好圆,今晚的星光好亮,今晚的夜色好温暖…… 不知不觉间,沈静瑜只觉得微微匮乏,手枕在脑袋下,斜靠在石头上,假寐中。 “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我可不可以当成一个善意的谎言呢?” 邪魅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沈静瑜惊愕的睁开双眼,碰巧对上轩辕皓笑的人畜无害的一张脸。 “尚穆前辈呢?”沈静瑜避开他望向旁边的位置,人影已去,四周空寂。 “刚刚我派人送他回去休息了,人家早就把几十年功力给了你,现在无内力护身,陪着你在这野外睡一晚第二天还想下床?”轩辕皓双手环抱着她准备脱逃的身子,紧紧的拥在怀里,任凭她挣扎,他依然不放手。 沈静瑜吹了口气,就这样随着他抱着,冷冷道:“你不回去布置王府娶你的侧妃,陪我在这荒郊野外做什么?” “瑜儿,别生气了,母后的话咱们别当真行不行?”轩辕皓嘟了嘟嘴,一脸委屈。 “可是有人会当真的。”沈静瑜掀开他凑近的脑袋。 “瑜儿,如今还有谁能插足我们之间?沈静婉要闹就让她闹去,一个女人,晾她也闹不出什么。” 沈静瑜冷哼一声,依旧推开他凑上前的脑袋,道:“她不闹这件事就能这么解决?看太后这架势,这侧妃你是不娶也要逼着娶。” “瑜儿,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轩辕皓的心难道还要再挖一次你才明白吗?”他深情对视,捏着那柔柔的小脸,温柔说道。 沈静瑜嘟起小嘴,皱了皱眉,“可是我心里不舒服。” “那你打我?”轩辕皓挤挤眉,闭上眼,凑上脸。 沈静瑜掩嘴一笑,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别以为我就这样原谅你随意撒花,哼。” “是,瑜儿主子,小的任凭你吩咐。”轩辕皓横腰抱起她,带着她轻扬一过溪水池,扬上池边一块石台。 半径不过十公分的小石面上,两个身体紧紧相拥,月光柔和的洒在两人身旁,萦绕上池水中跳跃的鱼儿,鱼儿划过水面,扬起圈圈涟漪,搅碎了池中拥抱的身影…… 翌日: 接连几日的燥热暑气在今早更是大胜以往,刚过早膳,不远处花圃中的蝉便开了嗓子般哄叫,叫的在这闷热的天气里更添三分热火。 “多添一点冰块,主子快受不住了。”管家吩咐着厨房准备着,然后东瞅瞅西看看。 “李管家,府外有一人求见,说是跟王妃主子有过旧情。”侍卫道。 管家微微点头,又指向一旁的厨子,“好好的炖着酸梅汤,主子醒后可是要喝的小小凡人修仙传。我先出去看看。” 府外,一人青衫短袍,脸色有些污垢,衣衫略显褴褛,一双手污黑沧桑,整个人都看着只得用落魄二字形容。 “你跟主子有何旧情?”管家直言道。 女子听后匆忙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那位姐姐说如果有什么事可以马上来辰王府找她,她说只要看到这块玉佩这里的人就会让我进去的。” 管家仔细翻看了从女子手里拿过的玉佩,微微点头,“跟我进来吧。” 青儿看向眼前的恢弘王府,顺着管家的脚步踏入院内,嘴角隐隐上扬。 沈静瑜醒来后便听到管家的通报,洗漱完后在大厅用膳时让人把她领了进来。 青儿眸中微微泛光,很是委屈的急急跪拜在沈静瑜身前,哭喊道:“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轩辕皓看着女子一双黑黑的手在自家娇妻脚上摸来摸去,轻咳一声,“起来再说吧。” 沈静瑜放下碗筷,对着一旁的筱琦道:“替她准备一副碗筷,看着样子这几天也是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吧。” “青儿福薄不敢糟蹋了姐姐这里的好东西,青儿只求姐姐赏一口饭吃,白米饭就成,青儿山野村民,不配吃这么珍贵的东西。”小丫头慌乱不安的摇头退后几步,躲在石阶下才肯停下。 沈静瑜长叹一声,“好吧,筱琦你带她下去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让她吃完饭后来我房间。” “是,主子。” 轩辕皓掩嘴一咳,“瑜儿何时认识的?看她这样子应该是难民吧。” “这都得拜你所赐啊,当初两国交战怎么也有误伤百姓的时候,她便是那时我在江林认识的一个丫头,记得当时她家人还在啊,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吧。” “瑜儿就是单纯,这样凭空出现的人得留一个心思才是。” “呵呵,我知道,皓快些用早膳吧,等一下不是要进宫嘛。好像是商量婚事来着。”沈静瑜淡淡一笑,手中的汤羹搅来搅去,又摇来摇去,就是不见入喉。 “瑜儿……” “吃饭。”沈静瑜拿着鸡蛋堵上他的嘴,然后嘴角弯弯一笑。 轩辕皓欲言又止,只得安安静静的喝着碗里的稀粥。 早膳后,沈静瑜无所事事的坐在房中,手里缠绕着一根红线,红红的,细细的,指尖轻轻的挑过一圈又一圈,然后又一圈一圈的解开。 “主子,那丫头带来了,您是现在见她吗?”筱琦在门外轻声问道。 沈静瑜头也不抬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青儿推门而进,又反身将门扉紧闭,“王妃主子。” “青儿,过来坐吧。”沈静瑜笑容淡淡,简简单单便将自己心底的不安遮挡住。 青儿站在一侧,微微摇头,“主子。” “等一下会很忙的,太后的懿旨已经在路上了吧。”沈静瑜冷笑,突然间感觉指尖传来微微的痛意,才知红线不知何时划破了皮肉,一根血线顺着红线被扯出。 “青儿会替主子解决好一切的网游之妖孽人生。”青儿面色不动。 “不用,我就想看看谁能真正的笑到最后。”一团火在掌心跳蹿,焚烧殆尽那细细的、长长的、染上了血的红线。 …… 王府的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官道上,一匹马从街头疾驰而过,两两擦肩,却在下一刻,驶出数米远的白马前蹄坠地,马背上手执太后懿旨之人失重滚倒在大街上。 四面百姓围聚,纷纷看着好戏。 坠地侍卫怒斥,“谁敢拦太后懿旨?” 马车骤停,白衣翩翩而现,烈日高悬,灼热的阳光从来人头顶斜射,晃得地上之人目光微微刺痛。 “回去告诉太后辰王这次便就是抗旨不遵了。”轩辕皓拿起侍卫手中的绸缎,嘴角上扬一丝弧度,随手一扔,丢到一旁陈毅身上。 地上的侍卫识出来人的身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挤出人群。 轩辕皓星目含威,毅然反身纵上马车。 陈毅后背阵阵发凉,收捡好了那份太后懿旨,心里已明晓自家王爷接下来会做出何等事情出来。 “陈毅。” 一声斥吼,陈毅急忙掀开车帘子,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不用进宫了,回府吧。” “可是皇上——” “回府。”轩辕皓双目微阖,双手虚搭在双腿上,指尖狠狠的陷入皮肉中,一股轻微的刺痛在掌心蔓延,他蓦地睁开眼,掀开车帘,一个跃步飞扬而上重重屋檐。 不远处,一抹黑影一跳一过,丝毫未曾减去半分真气,一个晃眼,人影消失在市区中。 “站住。”轩辕皓轻功掠闪,将身前黑影匆匆拦下,却在看清来人后微微愣了愣。 “主子。”黑影半跪,有点难以启齿。 轩辕皓背对过身,巡视了一眼被他领着跑来的地儿,青山绿水,闲适自得,瀑布飞溅,溪中鱼儿自由嬉戏,溪池边,闲亭空置,两杯浊酒,一人怡然而坐。 “你让小七引我来这里做什么?”登上凉亭,轩辕皓安然入座。 沈静瑜换下了厚重的青衫长裙,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纱衣,隐隐的,胸前一抹淡淡的红透过纱衣忽闪忽现。 她不道一言,侧过身,好似没有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人,自顾自的走下凉亭闲坐在溪水边,纱衣很短,直到膝盖处,白皙修长的小腿闲逸的轻轻荡漾在池中,脚尖滑过水面,带起一连串水珠,又随着阳光折射颗颗滴落,砸入水中映上余晖,波光闪闪。 轩辕皓皱了皱眉,又跟着她走下,却见他赤脚裸膝,一种莫名的怒在心口里弥漫而开。 “小七,过来坐啊。”沈静瑜直接无视身后的男人,只温柔的唤着不敢多看一眼的影子。 小七愣了愣,抬头望了望前任主子,又不敢违背现任主子,无奈权衡之下上前三步,坐在沈静瑜一侧。 沈静瑜继续荡着溪水,挽起长袖,眼角余光瞥了瞥脸色黑紫的男人,纵身一跃,蹦入溪池中。 “咚!”身体纵下,激起一片水花。 冰凉的液体掩胸而过,有些惊凉,却是相当解暑傲世蓝颜为谁倾全文阅读。 薄薄的纱衣被溪水掩过,胸前的亵衣越印越现,就如某个王爷的脸,红了一片。 “小七,下来啊。”沈静瑜手臂滑过水面,看着涟漪一圈一圈扩大,面上红妆也随着池水的洗礼而渐渐褪去,只剩下白里透红的真实本色。 小七这下可真是连头都不敢抬了,前面是热情似火的现任主子,后面是目露凶光的前任主子,这手心手背都是主子,得罪谁都只能成炮灰,眼不见,耳不听,装傻充愣。 轩辕皓忍无可忍,上前直接跳入水中,捞起某个还在继续摆弄风姿的女人,怒吼道:“瑜儿,你就算生气了也冲我来,把小七弄出来做什么?看你春光沐浴?” 沈静瑜却是不怒反笑,指尖轻挑过他的下颔,邪魅往下移动数步,挑开他的衣襟,直至露出那白皙健硕的胸膛,一下一下的轻微跳动,再往下移去,扯开腰带。 “瑜儿。”轩辕皓抓住游离在自己身上的小手,却迎上她的碧眼盈波,一时间,方寸大乱。 沈静瑜继续脱下他的外袍,里衣,最后裸呈相对。 轩辕皓张望了一下四面,确信并无一人才解开某女可有可无的一件衣服。 “皓。”小心翼翼的喊道。 “嗯,我在。”两人脉脉含情相对。 “太后的懿旨,我看见了。”沈静瑜面色未曾有任何改变,只是一双杏目盈盈泛光。 轩辕皓眸若清泉,眼似秋波,轻轻的抚摸过小丫头渐渐苍白的颜,声音如水绵长:“瑜儿可是相信了?” “不信。所以我撕了。”沈静瑜咬了咬唇,泛白的红唇因她的齿印而微微透红。 “那便好,我刚刚也撕了一道懿旨,这下我们夫妻共同不遵太后旨意了,有罪同担。” “皓,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宫里的事,皇家的事,我都不喜欢,我不喜欢他们,就算他们是你的亲人,我还是不喜欢,真的不喜欢。他们一个个都想拆散我们,我很想很想……一巴掌拍死他们。”沈静瑜挠了挠长发,情绪一激动,两鬓又是渐渐苍白。 “瑜儿别急,咱们不急,看,头发又白了。”轩辕皓心疼的把那显白的发丝藏于耳后。 “可是我就是心有不甘,你是我的。”沈静瑜整个人都滑入水中,水过头顶,冰冷的水珠刺入皮肤中激起一个寒噤,可是这样的冷意能让她恢复点点清醒,她要清醒,真的需要清醒。 “瑜儿,出来。”轩辕皓捞起水中的女人,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摇摇头,急忙问道:“要我怎么做你才会不再怀疑我的这颗心?” “皓。我害怕……”胸口一痛,沈静瑜只觉得身体一沉,整个人都跌入池中,意识被抽离,所有东西都离开了自己,包括那守候了半年的他。 “瑜儿。”轩辕皓自责不已,紧紧的抱着她昏倒的身体,藏在怀中,用着自己的胸膛温暖她冰冷的身心,是什么让她这么惶惶不安?是什么把他们逼到如此地步?亲情吗?他自小尊重的母后吗? “瑜儿,别怕,皓会永远陪着你的。”他亲吻着她的唇,抱她跳出溪池,替她穿戴好衣服,才朝着空旷的草地大吼一声,“出来。” 一道黑影从草地一头出现,没有走近,颔首跪地。 “去陵园请先皇遗旨,领兵一万守在京城三十里外,飞鸽传说上报朝廷说辰王……造反。” ------------ 第七十章 逼宫,夫妻双双 骑兵扬着马蹄,荡起层层漫天灰土,隔着城门望向城西三十里河外,一片黑沉沉的铁冀昂首挺胸漠然相望,一时之间,惊得城门守卫一个个不知所措急忙上报神职高手最新章节。 兵部尚书江城匆匆离府,骑着快马一刻不停的直奔入宫。 巍峨庄严的上书殿,龙涎香淡淡的从香炉中飘散,一抹身影处变不惊的听完下跪之人的回禀,手中的朱砂笔不带异样的提起又放下,神情冷冷的问了一句:“是谁的旗号?” 半柱香的安静,惹得下跪的兵部尚书一阵阵冷汗夹背,颤抖的声音颤抖的回禀:“好像、好像是辰王。” “咚。”朱砂笔从指尖滑落,轩辕麟错愕的抬起头,疾步从桌案下奔过来抓起地上江城的衣襟,稳稳提起,再次确认道:“是谁?” 江城面色一僵,反射性的回答:“是、是辰王。” “滚,来人,立刻宣辰王入宫。”轩辕麟丢开江城,看向一旁同样汗湿几重的大公公。 大公公匆匆跪安,出了皇宫才发觉今日天气闷热,好像再过不久便会下一场久违的夏雨了。 辰王府外,重兵把守,连带整整一条街都早已是人际罕无。 大公公诧异的站在王府外,不敢上前,亦不敢退后。只因前有辰王贴身影冀把守,后有成百上千侍卫阻拦,真正算是前有狼后有虎,退无可无了。 “公公来府所谓何事呢?”管家隔着影冀,面带笑意,轻声问道。 大公公从袖中拿出圣旨,死马当活马医般高举手中的明黄锦缎,大喊:“辰王接旨。” “好巧不巧,王爷和王妃刚刚出府了,要不大公公进府坐坐?”管家喝令,影冀不露表情的让开一条路径。 大公公后背发凉,被身后的一人指着腰际,踉跄着走入王府。 管家随后入府,斜睨了一眼四周不露声色的分派人马,轻声一笑,说道:“关门。” 辰王府大门紧紧拴上,门外高手把守,整个王府形同一座密室,来人进不了,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寝殿内,刚刚采撷而来的荷花娇艳的绽放着,莲中莲台上已然借了颗颗豆子般小小的莲子,清香阵阵。 沈静瑜意识模糊的睁了睁眼,确信头顶上是自己熟悉的环境才又再次闭上了眼。 “主子,刚刚得到消息辰王爷他……造反了。” “什么?”沈静瑜从床上跳起,看着青儿低垂的的脑袋,急忙掀开锦被跑到窗前,院子里,一如既往。 “刚刚宫里来了传信的,李管家把人请进府后禁闭了起来,说是王爷吩咐的,来一人锁一人,直到请来不能锁的人。” “不能锁的人?”沈静瑜掩口失笑,“那他人呢?” “不知,把主子您送回府后就跟着陈毅离府了。”青儿如实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妨出去走走。”沈静瑜穿戴好了衣裙,掀开房门,一股灼热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惊的她缩回半个身子。 青儿撑开纸伞,道:“今日大暑,天气闷热,想必是今晚上就会有一场倾盆大雨了。” “也该下雨了,否则这天还不被烧个洞啊。”沈静瑜不以为意的走出房门,一路西行,直到看见一抹身影从院子北面缓缓而来。 视线越来越清晰,来人的五官也越来越熟悉,沈静瑜淡笑,她也是笑意满满。 “瑜儿超级岛主全文阅读。”宸嬅止步让身后的人退下。 沈静瑜待在原地,等着宸嬅的靠近。 “瑜儿,这些日子可是想死我了。你们都跑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上我啊?”宸嬅一脸委屈,轻轻的挽起沈静瑜的手臂再微微摇晃,撒娇般的卖弄着。 沈静瑜笑道:“那时我昏迷不醒怎知他们不会带上你呢?” “昏迷?瑜儿是怎么了?”宸嬅瞪大双眼。 沈静瑜看着她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又是惊又是怒的变化无常,忍不住的偷笑一声,“事情已经过去了,公主倒跟我说说你偷偷出宫又是想告诉瑜儿什么秘密呢?” “这当然是秘密了。”宸嬅环顾左右,轻声细语道:“你夫君造反了啊。” “我已经知道了。”沈静瑜脱口道,“想必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 “咦?我一直以为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啊。”宸嬅扶额,苦笑道。 “不过也不算什么了,我相信皓是不会亲手毁了先祖们辛苦打下的江山的。” “当然了,谁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就是想逼母后收回成命罢了。” “连你都想的明白,我相信太后她老人家也是会——” 见她欲言又止,宸嬅扭过头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 一道身影隔开暑气缓步而至,手中端着一块玉牌,嘴角好似在说着什么。 “林纾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宸嬅识得此人身份,不过就是太后身边的一个狗腿子罢了。 唤作林纾易的男子笑意涓涓,扯开手中的玉牌,道:“奉太后懿旨请辰王妃入宫觐见。” “你是怎么进来的?”沈静瑜不急不躁,冷冷的问道。 林纾易低头浅笑,依旧扬着手里的玉牌,“区区几个侍卫而已,况且偌大的王府岂止一个入口?” “哼,看不出堂堂太后使臣竟会爬墙?哈哈哈,荒天下之大笑话啊。”宸嬅笑的前俯后仰,连带着把沈静瑜也带的仪态尽失。 “我家主子是不会进宫的,还请你马上离府,否则——” 林纾易懒得理会冒出来的丫头,狠狠的一掌将她打入水中。 青儿掉入池下,顺着河道的路线游至莲洞。 沈静瑜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公公竟然说是太后懿旨,那就请吧。” “瑜儿,别进宫。”宸嬅拉住她的手,提醒的摇摇头。 “放心公主,太后不会为难我的。”沈静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宸嬅静站原地,看着那抹翠色长衫渐渐消散,嘴角的担忧被收起,转而微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点点得意。 “公主,现在回宫吗?”丫鬟见所有人都离开了,上前问道。 宸嬅似笑非笑的看向刚刚一人被打落的方向,健步上前,清晰的水只映着莲花的根茎,除此之外,毫无一人。 水波微动,鱼儿嬉游,搅得平静的水涟漪圈圈。 “她一定是去通风报信了末世三国。你去让沈静婉准备进宫吧。”宸嬅嘴角含笑,目光灼灼的望向池中那道笑的鬼魅的面容,伸手狠狠的朝着池面搅动,看着影子被搅成碎片,嘴角扯开更大的弧度。 郊外兵营: 陈毅踌躇不定的攥紧手心里沉甸甸的兵符,几乎有些猜不懂自家王爷此举究竟为了什么?如果说是为了逼回太后懿旨,又为什么让他立刻去边关调派兵马即刻入京?如果是真的想造反,那为何要等到今时今日? 想不通,猜不明,王爷究竟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呢?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轩辕皓抬头看着已经在营帐外徘徊了数十遍的身影,忍不住的开口催促。 陈毅犹豫要不要开口,最终见王爷的一双剑眉不自然的连成一条线,准备出口的话被生生咽回喉咙,匆匆离去。 见他离去,紧皱的眉才微微平复,指尖略带挑衅的抚摸过锦缎上的一字一句,笑意拂面,只是冷冷的让见者不寒而栗。 “妖女祸国?立斩无赦?火刑祭天?挫骨扬灰?” “啪!”掌下的案桌被狠狠掀翻,最后碎成一块又一块洒落满屋。 “需要本皇子助一臂之力吗?”一人衣袂飘飘悬坐顶梁之上。 轩辕皓双手成拳,冷哼一声,“本王家事不需熵国皇子出手。” “能让辰王如此勃然大怒的事,本皇子十分有兴趣插上一脚啊。”南宫懿左脚打着右脚,从天而将。 “你为何还未回你的熵国?”轩辕皓转移话题,眸色冷淡的看着这个又一次偷偷潜进的敌国皇子。 南宫懿摇头晃脑,一脸无辜,道:“想带着瑜儿远走高飞,不跟着跑来还能怎样?本皇子也是相当的无奈,寂寥长夜,你们都成双成对,唯独余我一人,孤苦哀哉。” “滚。挪开你的蹄子。”轩辕皓目色暗沉的指指自己身上的一条腿,又冷冷的瞥向凄然绝唱的男人,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蔓延上心头,为何突然发现跟这种人合作有失身份? 南宫懿轻咳一声,“好了,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你好好想想改怎么报答本皇子吧。” 轩辕皓接过他丢过来的一封信,拆开印泥,看着白纸黑字写上的一条条,嘴角半顷。 “是什么好消息?看你笑的这么没心没肺的?”南宫懿凑上去,只得看见一两句无法连贯的句子。 轩辕皓未等南宫懿多瞧,便将信移至火烛旁,看着白纸被划为灰烬。 “上面究竟写了什么?”南宫懿再次问道。 “现在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回你的熵国了。”轩辕皓直接下达逐客令。 “这世界就没有你这种过河拆桥的伪君子存在。”南宫懿涨红了脸,吐出一口浊气狠狠骂道。 轩辕皓不甚在意,提起手中的笔流云如风般写下一连串文字,然后对折放入信中。 “你又想做什么?” “本王的事何须你多问?”轩辕皓笑的如沐春风。 南宫懿嗤之以鼻,这一次率先抢过他还来得及封印的信件,扯开看了一遍,脸色从涨红变成铁青,再转变成黑炭,“你、你真的过河拆桥?” “本王只是上报皇上此事的重要性而已,实事求是罢了完美赘婿最新章节。” “你阴我?”南宫懿撕掉手中宣纸,看着它成灰消散才停下。 “此话怎么说?本王又提信中之人是你吗?更何况你可是我离国的功臣啊,如此立功缓解两国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你让我娶你妹妹,这就不算玩我?你明知我——”南宫懿侧过身,愁容满面。 轩辕皓依旧是随意的淡然一笑,“宸嬅是无辜的。” “可是嫁给我她会遗憾一辈子的。”南宫懿叹口气,“她原本是善良的人,不应该为了我抱憾终身。” “如果你这般想,那本王收回这封信便是了,只是,等下和本王一同入宫吧。” “你不赶本皇子走了?”南宫懿挑眉。 “与其让你在背地里跟着,还不如让你光明正大随我入宫。” “哼,你就明说想让本皇子替你当打手罢了,如果你们打起来的话。” “不会打起来,因为总有一人会妥协。”轩辕皓释然一笑,侧身望向帐外来来去去的身影,事已至此,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皇宫内,香烛寥寥,映着殿中数抹身影叠叠重重。 沈静琳端着贵妃仪容面色得意,俯视身前站立从始至终保持缄默的女人,笑意更甚。 沈静婉则是得意忘形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清茶小酌一口,从刚刚入宫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而这位高高在上的辰王妃可是连口水都喝不到,真是可怜啊。 一旁的宫妃不是交头接耳,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为这静静站了一个时辰的辰王妃送上一口清水,任凭殿中的热气消散她的体力,无人敢动,无人敢说。 沈静瑜漠然的抬头望向大殿里的一道道身影,眼中的火愈演愈烈,不见是吧,总有法子让你自己出来求着见。 “姐姐,你看那辰王妃快受不了了你。身体都在颤抖了。”一名宫妃离着最近,见着不远处的沈静瑜浑身微微颤抖,有一种担忧从心底腾升。 此时的沈静瑜不是受不了了,而是已经崩离最后一丝忍耐了,心底压制依旧的怒在心口慢慢燃烧,引的她原本黑幽的眸渐渐赤红,手中的气血忍不住的沸腾。 自从修炼了血咒,身体自然而然携带着点点魔性,一旦抵触心底的私隐之地,魔性随着主人的心性悄然转变,由怒生怒,最终到达临界点,黑发瞬间变成银丝张扬而飘。 “啊,她、她怎么了?”所有人大惊失色的看着白发苍苍的女人,一种由体内释放的黑气弥漫在她四周,携带着殿中明晃晃的烛火也忽闪忽暗。 “快,快阻止她。”沈静琳踉跄的退后几步,躲在柱子后,生怕眼前这个突然发怒的女人靠近自己。 沈静婉则是不动不惊,看着被侍卫团团围住的女人,面上的喜悦更是难以遮掩,原来她入魔了,这倒是更好,如此一个魔性的女人待在他的身边,太后如何能放心? “不自量力。”沈静瑜随手一扬,抓住一侍卫的脖子,狠狠一扯,将他直接抛出数米距离。 “啪!”红艳的火覆盖上那微弱的烛火,瞬间,弥漫在整个大殿中,轻纱帷幔引上火光,不待片刻,浓烟滚滚。 “走水了,快,快让人扑火啊。”宫人急了一地,所有人慌乱的大喊有刺客真仙奇缘全文阅读。 内殿太后听到大殿方向的动乱,嘴角笑意不减,看向一旁的贴身婢女,沉色道:“去请皇上吧,就说辰王妃在宫里造反了。” “是,太后。”宫女退出内殿,却迎上一人。 宫女几乎能感到身后的一团热火,她战战兢兢的回过头,一头白发张扬而现,女人的眸中像似被染上了血,通红通红,而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她的双手鲜血淋漓。 “啊,杀人了。”宫女失声大喊,却只能喊出三个字。 太后殿内听见响动,宫人急忙窜出,却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连话都不敢喊了。 沈静瑜绕过一个个不敢动弹的人儿,径直走进殿中,庄严的布置一丝不苟的立在每个角落,所有人屏息以待。 “刚刚谁在乱喊乱叫,扰了太后休息谁能担当。”大宫女责言从殿内走出,丝毫未注意到殿中眸光阴冷的女人。 “你们一个个都傻了,让你们回话,你们都——”大宫女瞠目的望着身后决然的一抹红,从头到脚全是一身红,只是不知是血染红了那衣,还是那衣将血染的更红。 殿内落针可闻,无人敢哼一声,只得一个个视如没有呼吸般静静的站在殿中,浑身哆嗦。 不知何时起,殿外一个个弓箭手搭了一层又一层,靠在最前沿的便是羽林军统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攻进去,太后还在里面,如果被那个妖女伤了怎么办?”沈静琳瞪着一个个按兵不动的人,忍不住的大喊一声。 所有人忽视掉他的歇斯底里,只是眸色严肃的注意着内殿的一举一动。 沈静瑜则是毫不在意,嘴角含笑的注意着殿中的人影,冷冷道:“谁去请咱们高贵的太后主子出来见客呢?” 无人敢回,只得狼狈的低头不语。 沈静瑜伸出一指缓缓的从每一人身上移动,“就你了,去请太后主子吧。” “太后、太后娘娘正在午睡——” “哦,原来是午睡啊,难怪我在大殿内等了她一个时辰,原来她竟然在午睡,果真是老了啊。哈哈哈。”沈静瑜抬起一掌面无表情的挥向一旁的玉柱,玉柱承力,却被一掌拍碎,整个殿中屋梁颤抖,一层层灰被掀动,模糊了众人的眼帘。 “谁在放肆。”深沉沧桑的声音从内殿传来,随后一道身影缓缓步入众人视线。 “太后娘娘。”大宫女急忙上前跪拜,“辰王妃、她、她疯了。” “放肆,不知你在胡说什——”太后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人,一时之间竟忘了斥责她的枉顾宫中规矩。 “太后娘娘可还记得您宣了瑜儿入宫呢?”沈静瑜慢慢靠近神色突然骤变的女人,笑意在脸上扩散,止不住的笑声凌厉。 太后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匆匆的扶住旁边的宫女,一手颤抖的指着靠近自己的女人,大惊道:“你究竟是谁?” “太后亲自颁旨宣我入宫,怎会不认识我了呢?”沈静瑜扬了扬手中的白发,“哦,原来您是看见了我这头白发了啊,其实不用在意的,这些东西都是因为我生气了,一旦生气,这头发就自然而然变白了,你们古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一夜白头吗,那时的心境得有多伤心啊。” “怎么……怎么会在这样?”太后踉跄的靠在椅子上,气喘吁吁。 沈静瑜站在原地,趾高气昂的看着被下的瞬间面如白纸的太后,冷冷一笑,“瑜儿只想问问太后宣我入宫所为何事?如果没事,那我可就出宫了?您不是口口声声的说要让沈静婉入府吗?一同服饰王爷做平妻,既然如此,王府可是有得忙啊,我好歹也是辰王正妃,却娶妃之事当然得我亲力亲为才行,如若太后没什么别的吩咐,我便离宫了小小凡人修仙传最新章节。” “你是妖女。”太后颤抖的看着眸色通红的女人,额上泛起阵阵冷汗,他的皓儿怎会娶一个入魔的女人在身边?太危险了,太太危险了。 “妖女?哈哈哈。”沈静瑜仰头大笑,“我好像忘记了刚刚太后下达的另一则懿旨了,青儿。” 喊声响起,殿外的羽林军被一股劲力带动,所有人手中的弓箭被震裂碎成一片一片。 青儿从人影中缓缓现身,一步一步,步步冷冽的踩着所有人跌倒不起的身子踏步而去,最后,停留在太后殿前,“主子。” “把太后懿旨念出来吧。”沈静瑜冷然的坐在太后对侧的椅子上,双目对视,不动不怒。 青儿从袖中拿出锦缎,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雍容女人,冷冷念道:“沈氏四女沈静瑜今十五,与十四下嫁辰王为正妃,却不尽妻子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为一己之私擅动辰王造反是为不忠,不遵圣旨抗旨拒婚是为不义,同胞姐妹恶言恐吓是为不敬,枉顾父言一意孤行是为不孝,如此妖女祸国,乃本国之罪,如此不忠不孝之辈,实乃王室至悲,今哀家奉先皇遗命正朝绩,顾百盛,立斩沈氏四女沈静瑜,三日后执行,尸入火海,挫骨扬灰。” “啪、啪、啪啪啪。”沈静瑜忍俊不禁的连连拍掌,惊的在场所有人更是汗如雨下。 “主子。”青儿摊开十指,递上手心中的那道太后懿旨。 沈静瑜五指轻抚而过,一股淡淡焦臭味从掌下袭来,渐渐的,一抹火花跳闪在锦缎上。 “大胆,沈静瑜你好大的胆子,连太后的懿旨你都敢烧,你太无法无天了。”沈静婉扯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侍卫,失声大吼。 沈静瑜眸光清冷的看向殿外的身影,斜睨了一眼身后的青儿。 言传与情,青儿识得她来意,一个瞬移毫不费劲将声嘶力竭的女人拎着丢进了太后殿中。 “啊,你,你们——”沈静婉慌乱的退到太后身后,浑身被吓得连连发颤。 “怎么,不敢叫了,你倒是喊啊,作为妹妹的,我一定洗耳恭听。”沈静瑜笑意涓涓。 “你这个妖女,你这样做置爹爹身份于何地才肯罢休?”沈静婉吼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立刻束手就擒,然后任凭你们火烤火烧?”沈静瑜淡笑。 太后大喘两口气,冷冷的说:“就凭你现在这般大逆不道,就算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够了。” 一声斥吼,所有人闻声望去。 太后喜上眉梢,终于等来了; 沈静婉喜不自胜,她的丑态他终于看见了。 一群宫人也大喘一口气,好歹能斗得过这妖女的人出现了。 轩辕皓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让开一条康庄大道,几乎没有人阻拦,只是默默的放他入殿。 沈静瑜依旧不动声色,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眸光闪烁,不曾见到一分有何异样绯色豪门,小娇妻弄你上瘾!全文阅读。 轩辕皓看见针锋相对的两派,再看见她那一头恢复苍白的头发,大步阔前,不由分说将她抱紧在怀里,“瑜儿,怎知不懂得克制啊,看吧,头发又白了。” “皓可是听到太后娘娘下达的懿旨了,这一次不光是赐婚了,连带着为我二姐腾位置啊。”沈静瑜冷笑道。 轩辕皓目色阴沉的看向身后的众人,眉头拧紧,冷言:“母后,儿臣终究是尊你、敬你,可是你何曾为自己想过一分一毫?这样逼着我们,您觉得您的儿子会幸福吗?强扭在一起的两人会白头到老?” “就凭她现在这般模样,哀家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太后未曾想过自己的儿子竟然会用这般冷冽的眼光看着自己,还怀抱着那个白发妖女,双手忍不住的狠狠陷进皮肉中,养儿一生只为了最后这一幕?她不甘,很不甘心。 “那一日,您割发断义,今日儿子便遂了您的心愿。”轩辕皓扯开发髻,任凭青丝飞扬,最后就着殿外侍卫手中的佩剑掠闪而过自己的一头青丝。 根根断裂的发被夏风携带入殿,惊的殿中之人纷纷大变脸色。 太后身影萧条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那抹决然的背影,苦苦一笑,泪水决堤,“好一句遂了哀家的心愿,今日哀家便死在你面前,让你彻底眼不见为净。” “母后,你知瑜儿的一头白发是从何而来的吗?”轩辕皓未曾阻止她手中的长剑,看着她不留余地的划破自己的皮肤,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冷一笑。 “哀家不想知道,哀家只想知道今日在你心里是留下哀家,还是这个妖女。” “这半年,儿子一直昏睡着,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是瑜儿,瑜儿舍了自己半生的寿命挽回了我这一生的残命,一头白发,是她耗尽心血逆行经脉弄的年少白发,她手染鲜血,却抵不过自己把自己身体的一半精血送入儿子体内的凄美,那浓烈的血腥把她弱小的身躯狠狠的包裹,整个人都像血人一样任凭血水涌出,儿子残命至此,今日回京却落得如此两难,母亲养育之恩,瑜儿舍生唤我初醒之情,儿子舍不得,也绝不得,如若您非得要儿子杀了她,今日,您便用您手中的剑杀了我吧。” 他拿过她手里的剑,剑尖抵触自己的心脏,只要稍稍的刺进,这一生,便彻底了然。 “你——”太后慌乱的丢掉手里的长剑,跌撞在地。 “我从未想过与母后断情绝义,既然事已至此,儿子便请母后今生别再寻我俩二人,我轩辕皓自此弃掉轩辕姓,与沈静瑜相望江湖,今生再也不入京城半步。” “等等。”太后不知所措的从地上爬起,摇头看着他转身而去的漠然。 轩辕皓从腰间扯下一枚玉牌,弃在地上,“差点忘了这是虎符,我已让陈毅去边关调兵,所有我的亲信不会再留在军营,城外的一万精兵是我自统帅以来便跟随我,如若我被收回了帅印,他们必定不会服气,今日,我便做主带着他们一同离去,今生今世,只要我在世一天,保证他们所有人皆不会起兵造反颠覆离国江山。还请母后与皇兄商议别赶尽杀绝,他们都是精兵良帅,值得信任。” “皓儿,你、你在胡说什么?”太后紧紧的拽着轩辕皓的衣袖,苦笑,“皓儿,行,哀家不逼你们了,你别走,如果你走了,前有熵国虎视眈眈,后有其余三国兴风起浪,离国会毁的,哀家不逼了,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祖先辛苦建立的江山被一朝尽毁啊。” “母后,既然你们都说她是妖女,何苦为难我们呢?”轩辕皓携着自己小娇妻的手,温柔对视。 “所有人都听着,今日太后殿内发生的事如若有一人敢传出去,立斩无赦。”太后狠劣道,又随即含泪的看着两人,“皓儿,别意气用事了,哀家服输了,比起哀家的私心,这天下,哀家输不起皇叔,别过分全文阅读。” “如此,还请母后从今日起别再逼着儿子娶什么侧妃,儿子今日便立誓,如若今生伤害瑜儿一分一毫,我便被万马奔腾死于万足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皓。”沈静瑜沉了沉脸色,摇摇头,“闹剧完了,该回去了吧。” “还不快把辰王的虎符送上来。”太后擦了擦被灰土覆盖上的虎符,后有重新放入他的手中,厉声道:“日后可千万别随意丢了。” 马车上,沈静瑜看着轩辕皓,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太后殿中那大义凛然的丢弃虎符,一时失笑。 “我脸上有东西?”轩辕皓见她忍俊不禁,生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确信并没有什么东西。 “京城里流传的辰王爷要造反恐怕也是你放出的消息吧。” “还是我的瑜儿聪明。” “就凭太后最后那大惊失色的表情便不能怀疑了,太后深知你念及母子之情决然不会造反,想必引兵驻守城外也只是为了逼着她妥协,可是她似乎没有想到你会弃官离京,就算最后你真的造反了,至少江山还是在你们轩辕家手里,倘若离国没有战王轩辕皓,其余三国终归会忍不住蠢蠢欲动领兵起事啊。” “瑜儿,你可是真的没有想过与我弃官离京?” 沈静瑜愣了愣,笑道:“上穷碧落下黄泉,皓在哪里,我便在哪里,生死同往。” “傻丫头,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能像今天这般为难我们了。只要有我轩辕皓在世一天,我便绝不任何一个人欺你伤你。” 一滴雨从云层上滴落,沾染上眼角溢出的一滴泪,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最终,滴滴融入泥土,不见踪影。 “你们两个能不能顾及一下我这个第三者在场?”南宫懿斜靠在假石前,隔着阴霾黑沉的天色,整张脸都是阴沉阴沉。 他终于明白为何轩辕皓进宫要拉上他了,原来就是为了让他来看他们二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刺激他的小心灵的。 “三皇子为何会在此?”沈静瑜急忙推开轩辕皓,一手有些难为情的拂过自己的一头白发,这样子太过狼狈了。 “你这样子本皇子又不是第一次见,毋需藏着掖着。”南宫懿跳上前,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瞧个分外明朗。 沈静瑜脸色更红,躲开他灼灼的目光,“三皇子别再看了,我这样子太过难看了。” “难得瞧见姐姐你害羞,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然得多看看了啊。” “你就别再说了。”沈静瑜蹙紧娥眉,望向轩辕皓一张铁青的脸,看来今晚回去又要被‘严刑逼供’了啊。 “我还担心瑜儿你进宫会出什么岔子,原来七哥和三皇子都在这里,看来我的担心还真是多虑了。”宸嬅从御花园一头走来,撇开身旁丫鬟撑着的纸伞,笑了笑,迎上久日未见的他的目光,昔日里,仅存的点点情分早已荡然无存,今时今日恐怕只剩下那丝丝疑惑与不解。 南宫懿却是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另一旁。 沈静瑜淡笑,接上话,“看这天要下雨了,得快些回府了。” “难得你们进宫一趟,今日不妨在我明意宫闲坐闲坐?”宸嬅瞥向身后的丫鬟,“快些回去准备点吃食。” “公主不必了,天色还早,赶回去也——” “就坐坐吧,反正也难得入宫相见皇太子养成计之妃常特工全文阅读。”沈静瑜打断南宫懿的话,笑容淡淡。 南宫懿欲言又止,无奈只得跟在三人身后一同前去。 明意宫内宫人早早备好一切东西,清茶微微沸腾,飘出点点清香,一股清淡的芙蓉香气从香炉中萦绕,缠绕过屋内的每个角落,引得茶香、花香铺天盖地。 “公主宫内还真是香。”沈静瑜初次入的明意宫,四下张望,确实与太后殿的庄严少了份严谨,多了份舒适自在。 宸嬅亲自倒上杯杯清茶,笑道:“我无事就喜欢种一些花花草草,种了后又喜欢弄来晒成花粉,没事就爱在宫里撒来撒去,很多时候从我宫里出去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些许花香。” 宸嬅说的不以为意,却让听者心中一个激灵,沈静瑜脸色微微一僵,却在下一刻恢复平静,点点头,端着茶杯小抿上一口,“还真是香甜。是花茶?” “瑜儿喜欢尽可拿一些回去,我这里这些花茶都挺多的。” “如此便多谢了。”沈静瑜淡笑。 “三皇子是不是不喜欢花茶,碰巧我的小厨房前两日弄出了一种糕点,特别香甜,三皇子要不要试一试?”宸嬅转向一旁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的南宫懿,却见后者脸上并无过多表情,依旧冷冷冰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南宫懿连头都没抬,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就是不见入嘴喝下。 “三皇子这是在想什么呢?”宸嬅不死心,又问了问。 南宫懿抬头四目对视,他冷冷一笑,道:“本皇子不喜欢甜食,多谢公主美意了。” “这样啊,那要不要——” “本皇子现在很饱,什么都不需要。” 一句话堵得宸嬅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最后,面无血色的坐在他面前,她的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明明隔得这么近,为何却感觉触手不及?他的心终究将她硬生生的拒之门外,一点余地都不曾挽留。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我怎么觉得突然间变冷了?”沈静瑜苦笑的看向轩辕皓,后者也是一脸不明所以。 “看来我们得提前回府了,不然等下雨势渐大,今天就出不了宫了。”轩辕皓起身,挽着沈静瑜的手,不等宸嬅开口挽留便匆匆离开。 南宫懿怔了怔,却没有迎上去,只是神情冷淡的望向那双盈盈泛光的眸,语气冰冷道:“公主,我南宫懿福薄不配拥有你,还请公主以后别再、别再——” “别再做什么?呵呵,是别再痴心妄想?还是别再纠缠不清?南宫懿,你的心真有这么狠?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 “本是不合适,何必苦苦纠缠?” “好,好一句苦苦纠缠,你对瑜儿又何尝不是苦苦纠缠?”宸嬅突然觉得好笑,止不住的笑的前俯后仰,仪态全无。 “公主,还请自重吧,话已至此,你我从此以后便是天涯陌路。” 话音一落,他转身,毅然决然,不做停留,消失在磅礴雨帘中,真的不曾留有一点点,一寸寸,一抹抹退路。 “可是看清楚了?”一人问道。 “是啊,看清楚了,看的明明白白,看的透透彻彻,看的再无退路。”泪水满眶,满满都是苦涩难挡。 ------------ 第七十一章 瑜儿的魔性 夜深宁静,辰王府西苑一道黑影抹黑越过高高院墙,借着路边摆设的点点烛火,蜿蜒的影子一路伸向王府后院。 站在池井前,黑影略显踌躇的四下张望,一手伸进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刻着梅花的白瓷瓶,呼吸微微沉重,再次四下东张西望一番,扯开瓶盖,倾斜瓶内的滴滴雨露,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花香,好似寒冬腊月时迎雪独自绽放的傲梅,在黑夜里暗暗飘荡着沁人心脾的阵阵香气。 月光清冷的打在大地上,从井下倒影里映上那高高上扬的眉角,还有那抑制不住的嘴角得意。 天色微微亮,王府奴仆早早起床打水烹制早饭,没有人注意躲在暗处的一抹幽光,只是各自井然有序的忙着自己手中的那活儿,洗菜洗米,最后入水煮饭。 轩辕皓穿戴好衣袍,有些疑惑的看向独自坐在窗前傻傻的盯着自己手看的丫头,悄然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肩上,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皓,你有没有尝出这茶里的味道?” 轩辕皓走近一看才知这丫头在泡着茶,茶杯里因着热水的蔓延而飘起缕缕茶香,有点陌生的香味。 “你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不巧的是我以前在衡山的医谱里看见过一次,后来下山后,在聍宇那里见识过,听别致的味道,当然,也挺别致的用心。”沈静瑜搅了搅茶水,侧身将其悉数倒入痰盂中。 “瑜儿,你这是——” “皓,这种话有个很美丽的名字,叫做曼陀罗,一种看着很清雅很清雅的娇花,就跟人一样,看着很清纯很清纯,可是心思难免有点蛇毒了。” “瑜儿的意思是这花有毒?”轩辕皓有些不敢置信的傻笑一声,摇摇头,直接否定道:“你难道忘了这花茶是从宸嬅那里拿出来的?瑜儿,你是不是还在担心什么?我回来了,一切事情由我在,你只需做回以前的那个小丫头就行了。” “皓的心里就没有怀疑过自己身边的亲人吗?”沈静瑜意有所指,却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任凭谁也不会相信自己最亲最亲的人是手染自己的血的人,何况是重情重义的他。 轩辕皓微微愣怵,原本平静的眸幽幽的泛起一种莫名的冷漠,一股识不透的眼神在弥漫,看的对视他的沈静瑜心底泛起一股心疼,他的眼神,那一刻变得略略的、淡淡的、一闪而过的伤感? “瑜儿,有时候自欺欺人更能让自己心安理得。”轩辕皓苦笑,长叹一口气,随后侧过身,接位走到窗前,手,不安宁的颤抖着,却被他掩饰的再平常不过。 沈静瑜就这般安静的站在他身后,又那么几次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生生的因他落寞的情绪而吞回肚子里君临天下之本宫不是妖孽全文阅读。 “瑜儿,你恨你的大姐、二姐吗?”轩辕皓突然转变话题,却有种换位思考的意图。 沈静瑜微微点头,却是露出一种释然的笑,“恨,怎会不恨?” “看来我连瑜儿一半的干脆都学不来。”轩辕皓映上朝阳的初光,面上含着笑意,嘴角扯着弧度,却是让人怎么看,怎么……凄凉! “王爷,王妃,不好了。”筱琦紧张的叩响房门,着急踱步的站在门外来来回回。 “何事惊慌?”轩辕皓推开门,面色依旧如常阴沉。 “刚刚府里的人吃过早饭一个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好似中毒迹象。”筱琦气喘吁吁,一口气吐出。 轩辕皓剑眉一皱,健步如飞朝着大厅奔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辰王府除却一众还未换班的侍卫外,悉数王府中的人皆中毒倒地不起,一个个面如土色,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怎么回事?请大夫了吗?”轩辕皓蹲下身子两指扣上一人脉门,脸色渐渐暗沉,无疑不是脉象虚弱,只是为何会中毒?又有谁敢在辰王府下毒? “今早所有人吃过了早膳后不到一刻钟,一个个就抽搐着倒地,当时吓坏了人,原本准备出去找大夫的人也随后不久都倒地不起了,现在王府里除了奴婢和几个还没来得及用早膳的婢女外,都倒下了,侍卫也中毒了一半,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只有惊扰王爷和王妃休息。”筱琦跪拜在厅下,眸光闪闪,泪迹未干。 “好了,都别再解释什么了,快些派人去请大夫。对了,让人一并去奕王府通知季神医,麻烦他过来一趟了。看着迹象,食物水源这些东西都先别碰。”沈静瑜三指搭上中毒仆人的脉门,眉色微动,看了一眼轩辕皓的背影。 轩辕皓只觉身后的目光探视,心有灵犀般回眸相视一眼。 “皓,你认为谁会下毒?”沈静瑜脸色骤变,心中答案已然了然。 轩辕皓沉默半分,本想开口说话,却见从院子里急忙奔来的筱琦。 筱琦大喘两口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忙说道:“王爷,府外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人,他们堵在门口,一人出去斩杀一人。” “这么快就来了?呵呵。”轩辕皓嗤笑,拿出手绢擦了擦手,冷冷说道:“天子脚下都这么有恃无恐,本王还真是把他们的性子都惯出来了。” “王爷说的也是,吃一堑长一智,这些人就是吃了也不见长啊。”沈静瑜上前轻轻的拍了拍筱琦肩上的片片花瓣,若有所指的看着她脚下的黑泥,轻声问了一句,“筱琦这身上的味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啊。” “嗯?”筱琦惊了惊,急急摇头,“奴婢只是一个小小丫鬟,身上都是一些难闻的仆人气味,惊扰王妃主子了。” “这倒不全是,好像有一种淡淡的花香,不知道筱琦最近特别喜欢用什么胭脂水粉啊?”沈静瑜抬起筱琦修长的五指,仔细看着根根指骨分明的手指,笑容淡淡,含蓄温柔。 筱琦身子一颤,惊愕的瞪着眼睛,“主子,您、奴婢、奴婢没用——” “听说公主及笄的时候太后送过她一枚玉镯,玉色很纯,是上好的和田玉打造。”沈静瑜从腰间掏出一只玉带,轻轻打开,阳光下,指尖玉镯泛着淡淡绿光,握玉生暖,果真暖暖的。 筱琦脸色大变,双腿不知所措的一颤,整个人都跌倒在地。 “其实筱琦,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只能怪公主好意请我们去喝了一杯茶而已,那杯茶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龙游小溪最新章节。”沈静瑜掩嘴一笑,随手轻扬,一道黑影在院中隐隐而现,随着阳光的照射,一抹影子不动声色的站在二人身后。 青儿从袖间掏出玉瓶,一颗颗的将瓶中解药喂进所有中毒之人的嘴里。 “是季神医让奴婢带来的,有毒解毒,没毒养身的好东西。”青儿收好玉瓶,面无表情说道。 轩辕皓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媳妇那张笑靥如花的一张脸,忍不住的苦笑一声,自己还真是陪这丫头演了一出好戏啊,这丫头算计人起来连自己都一并给拉下水了,还真是一点不徇私给他开个后门啊。 “皓,接下来怎么做?”沈静瑜显然没有理会跪倒的身影,只是掠过她站在了轩辕皓身边,对于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点花拳绣腿的棋子,她显然更关心府外的一群真正豺狼。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轩辕皓搂了搂她的小蛮腰,笑的微露皓齿。 “昨晚。”沈静瑜轻咳一声,“是青儿发现筱琦从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跑了出来。”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让她把敌人都引到了家门口?”轩辕皓挑了挑眉,继续笑的含蓄。 沈静瑜几乎没有想过,直接点头,“不是还有你在吗。呵呵。” “丫头,你为什么不直接让四个和聍宇一同过来呢?只是让人去拿了药,可是却忘记请帮手了,嗯?” “这不是有你在吗?”沈静瑜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哈哈哈,看见人家都打到自己家门口了,看来我这个辰王今后得改改传说了。”轩辕皓叹了口气,又将目光放在不远处颔首不语的女人身上,“她就是那日来投奔你的人?” “是啊,原来她还是个高手啊,轻功了得,内力上乘,完全有自保能力。呵呵。”沈静瑜紧了紧嗓子,朝着一旁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丫头使了使眼色,而自始至终后者都保持低头不看不语的姿势。 轩辕皓伸出一指擦过丫头的鼻子,摇头晃脑,道:“听说她昨天还帮你在皇宫里上演了一出一人单斗羽林军的事迹?还大获全胜了?” “那只是碰巧而已,皓,你怎么这么关心一个丫鬟呢?她怎么看怎么瞧都是自己人啊。” “等赶走了门外的那群人,我们再好好聊聊。”轩辕皓阔步前去,经过青儿时,仍是警觉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满身戾气,双脚轻浮,却站的铿锵有力,一双放于身前的手,指间茧子甚厚,却指如葱修长白皙,一看便知长年练武且不曾是山野流难失所之民。 沈静瑜一步一步的从石阶上走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筱琦,收敛了刚刚那天真纯洁的含笑,转而浮上冷漠清高自命不凡的桀骜。 她看着她,冷冷问道:“为何这么做?王爷待你不薄,王府让你有何不满了?” 筱琦怒目圆睁,整个人都被仇恨包围着,满身怒气,“我自小便入了王府,伺候王爷也有三年了,可是我从未想过因为一次你的偷跑,王爷竟狠心伤的我一个月下不了床,我只是一个奴婢,比不得主子身娇肉贵,可是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也会痛的人,看着王爷对你的疼爱有加,看着他对你呵护备至,而我呢?一个小小的失误,竟落得被人神共弃的下场,我心不甘,很不甘,同是女人,我筱琦自认为绝不比你差,却没你命好投身到沈相府里罢了。” “原来是因爱生恨啊,我懂,我懂。”沈静瑜半蹲下身子,勾起筱琦的下颔,看着她眼眸里蹭蹭冒出的火花,嘴角亦是不合时宜的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你懂?你一个只会卖弄天真的女人懂的什么是爱情吗?不过就是一个只会躲在男人身下承欢叫嗔的贱胚子西游世界里的道士全文阅读。连自己的二姐都容不下,你自私自大,总有一日会跟我一样落的人神共愤不得好死。” “这话说的,可真够狠的啊。”沈静瑜摇了摇头,指甲划过筱琦的脸颊,轻轻一挑,一串血珠从她脸颊上的血痕中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掌心。 “沈静瑜,要杀便杀,听我谩骂心里得瑟了?还是觉得我骂的对?” “呵呵,筱琦,当初我刚进府的时候,的确是个很天真很善良很纯洁的一个女娃,在你们眼里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能做什么?能满足轩辕皓这种人物的需求吗?你们那时是不是一个个都等着看我的笑话?特别是听说沈静婉要嫁进王府的时候,一个个保不准偷着乐了。”沈静瑜站起身,抬头望着刺眼的日光,嘴角的冷意越延越大。 “主子,何必再听她胡说八道?”青儿忍无可忍,手中早已恨不得染上她的鲜血。 沈静瑜摇头道:“我想不通宸嬅为什么会那么恨我?恨到跟你联手一起血染辰王府?这里也好歹算是你的家吧,撇去我沈静瑜这层关系,这里可是你自小便生长的家,你如何心狠的看他们涂染这里,看着血流成河,尸体遍地?” “沈静瑜,别再装的一副圣母模样,你要杀便杀,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告诉你公主的计划吗?我不会说出来的,死也不会说。呃——”筱琦蓦地双目瞪大,有些不知所措的瞪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颈脖间的一只手。 沈静瑜慢慢提起掌心的身体,看着她腾空,看着她脸色渐渐黑沉,手下一松,又一次笑意满满的俯视她的狼狈,笑道:“宸嬅身后的人不用说我们都知道是谁,只是皓不愿见手足相残罢了,可是我却不愿意了,在此之前,我曾立誓今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他,拆散我们,对于心存芥蒂的人,对于满怀仇恨的心,他舍不得出手,我会替他剖开他们的心,让他们看一看心脏在手中跳动的模样,看着它被挖开取下心头血的痛苦,哈哈哈,我不会杀你,因为死太容易了。生不如死,才更有趣。” 筱琦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沈静瑜一张一合的嘴唇,又听着跟她笑容截然相反的话,一种莫名的惊悚在胸口翻腾,眼前这个笑的如同春风温柔拂面的女人,话里狠毒让人咋舌的女人,真的是那一年被风光抬入王府并亲切的唤过她一句姐姐的女孩吗?为什么见她如此纯净的一张脸下吐出的一言一句却是如此的血淋淋? “你、你们想做什么?”筱琦愣了愣,突然发现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冰冷刀刃,一时间,慌了心神。 沈静瑜手执着南宫懿送给她的那份小小新婚贺礼,轻轻的把匕首紧贴着筱琦白白净净的右脸,撇去左脸不小心被她刺破的伤口,闻着空气里隐隐飘来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平静无波的双眸不由自主的浮上了点点猩红。 筱琦心底震惊,却又不敢动弹,只得不知所措的盯着沈静瑜手中的刀刃,寒气透骨肌肤渗入心口,她身体僵硬的坐在地上,呼吸渐渐沉重。 沈静瑜嘴角微微上扬,举着匕首的手越来越不自然的颤抖,最后,勾出了一条血珠,“你应该不知道这把匕首是什么来头吧。” 筱琦心惊,依旧不敢动一下。 沈静瑜冷笑,“这是南宫懿送给我的,说是防身用必备之品,他好像告诉我这把匕首有个很可怕的传说,一定要小心见血,因为这玩意儿一旦划破了伤口,便是终生不愈。” “……”筱琦大惊,双眼狠狠的瞪大,心底的慌是前所未有的,她几乎已经感觉到刀刃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肌肤中。 “你不是说你自认为不比我差吗?那可怎么办?作为一个人嫉妒之心或者防人之心都是不可少的。你可懂我的意思。” “啊!”筱琦突然间觉得脸颊上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血水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伴随着她声嘶力竭的大吼,斥骂声更是铺天盖地而来: “沈静瑜,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特种兵之一眼入心。” 府外,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人手下皆是一滞,随后,两人分开数步,各自按兵不动。 轩辕皓听见那声嘶吼,不由得眉角皱了皱。 不远处,银面男人则是笑逐颜开,“看来府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听这声音叫的多惨烈啊。” “今日既然你送上门了,本王便不会让你轻易离去。”轩辕皓凝聚真气,准备再一次进攻。 银面男人却是见势手掌,并仰头大笑三声,轻步跃上屋檐,“今日本门主本就不是来取你的命的,暂且让你多活几日。” 话音一落,府外的一众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漫天腾飞的落叶也一并卷走,只留下空地前白衣飘飘的身影独站,他抬头,迟迟不动的望着银面男人离开的方向,那里好似是自己每一日都要踏过的路线。 青儿站在一旁,指甲陷入皮肉中,她不是没见过沈静瑜对人的狠毒,可是今日的惨状,她似乎是从未遇见过,那画面,任凭定力再强大的自己都有一种想吐的冲动,而执刀者却是面不改色的继续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甚至竟从她炙热的目光中看出了……喜爱? “把她带下去吧,皓也应该快回来了。”沈静瑜擦了擦手,把匕首放回袖中,掩嘴遮盖了一下那股久久散不出的血腥味。 青儿皱眉,拿着纱巾蒙上昏迷过去的筱琦,扛起她,转身一跃消失不见。 轩辕皓收回神色,想起刚刚那声吼叫,心底有些泛着味道的赶回府,偌大的院子,却不见一人。 “瑜儿。”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依然没有一人回话。 “七弟。”轩辕玥从正厅的屋檐上纵身而下,表情有些凝重。 轩辕皓本打算回房去看看,却被叫住,回头见到来人,更是紧了紧眉宇,“四哥来的可真是及时啊,如若七弟我武功不济那么一点点,恐怕你就可以等着为我收尸了。” “我一早就来了,当然并不想打扰你们夫妻二人的自顾演戏了。”轩辕玥笑的很勉强。 轩辕皓则是充耳不闻,急急朝着寝房方向走去。 “等一下七弟。”轩辕玥拉住他,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刚刚那一幕,我看见了。” “什么一幕?”轩辕皓想了想,道;“是瑜儿的事?” “嗯。”轩辕玥点头,却又再次恢复沉默。 “也对,我正想去问问刚刚怎么回事,四哥倒是说说筱琦为什么突然间——” “瑜儿好像有点不对劲。”轩辕玥吞吞吐吐的开了口,果真见到轩辕皓一脸的不相信。 轩辕皓苦笑,“我倒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跟聍宇又吵架了?” “七弟,你听我说,瑜儿真的不对劲。”轩辕玥四下看了看,确信无人,才道:“刚刚她用了南宫懿给她的匕首把筱琦的一张脸……毁了。” “……”哑然,轩辕皓噤声,却又反笑,“这丫头肯定吃醋了,不过划花了筱琦的脸,还是用那把诡异的匕首,这有点狠了。” “狠倒不是,只是她下手太过了。”轩辕玥感觉胸口一阵反胃,想起刚刚那画面,昨晚吃的饭都快呕出来了魔尊武圣最新章节。 “……”皱眉,轩辕皓等待他反胃过后继续说。 轩辕玥掩了掩嘴,苦笑,“你是没见到,一张脸全是血,横七竖八,乱七八糟,看不到一块肉,只剩两颗眼珠子在转动,所有能割的,全是刀痕。最重要的是,瑜儿闻到血腥味会特别兴奋,下手越狠越决然,几乎是不带犹豫,有几次我都担心她会不会直接把刀插到筱琦的心脏里。” “她背叛了我们,瑜儿想杀她是正常的。”轩辕皓解释。 “可是你见过一个人会双眼赤红的正常杀人吗?”轩辕玥打断他的借口,直言道:“她有点走火入魔了。” “不会的,瑜儿这些日子很正常,一直都没什么不对劲了,刚刚肯定是你眼花了。”轩辕皓急着离开,却被轩辕玥狠狠的抓着手臂,整个人僵持在原地。 轩辕玥直言不讳,撕破所有伪装,“让尚穆前辈看一下吧,再这样下去,她会变得所有人都不认识的。” “四哥,你真的承认瑜儿会变成一个嗜血的人吗?她曾经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如果非要给整件事找一个理由,那便是我当初的自作主张害了她。今时今日,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绝不负她,绝不弃她。”轩辕皓震开轩辕玥的手,大步阔前,突然间,真的害怕她不见了,他的瑜儿又躲起来跟他开玩笑了。 寝房内,沈静瑜心慌无主的瞪着自己的一双手,手上还染着那淡淡的血红,是怎么回事?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她不敢置信的双手抱住脑袋,自己明明是准备好好的询问询问她的,怎么一时之间就手染了这么多血呢?这些都是她的血?她亲自弄的? “瑜儿?”轩辕皓本想着好好的问一问她刚刚发生的事,却在推开门的一刹那见到了这么让他心疼的一幕,自己的丫头双手抱着头将自己深深的藏在膝盖里,整个人都在颤抖,狠狠的不停歇的发抖。好似孤独无依的寻求一点点温暖,好似天大地大只剩她一人渴求温暖,她在害怕。 “皓。”听到声响,沈静瑜抬头对上了门外痴痴眷恋的一双眼,眸中泛红,她几乎是不带思考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 “瑜儿,别怕,我回来了。”轩辕皓轻轻的安抚着躲在他怀里哭泣的丫头,双手紧紧的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声音温柔的如同水,只怕一个不留意又一次惊扰了她。 沈静瑜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听着他胸口强劲的心跳,平静的任他轻拍自己安慰自己,终于,卸下了心口的惶恐,她睁开眼,对上他盈盈碧波的眸。 两两相望,落得一室的静…… “皓,我刚刚做了一件错事。”沈静瑜咬着下唇,一脸小家碧玉的认错模样。 轩辕皓不甚在意的轻拍着她的脑袋,笑道,“瑜儿究竟做了什么?能不能说给皓听听?” “我怕你不高兴。”沈静瑜瞪着那双秋波温润的眸子,嘟起嘴,低垂头。 “瑜儿都这般认错了,我怎会不高兴?” “可是我真的很过分了。” “瑜儿是在帮我,怎会过分?” “可是我毁了她的脸,女人最重要的脸。” “那是她背叛在先,瑜儿有何过错?” “可是毕竟是我们伤害她在先,如果非得定个过错,只需逐她出府便可,可是我却害了她一生了。”沈静瑜鼻子一涩,泪水盈眶,忍不住的一滴泪滑过眼眶,直接滴到他的手背上。 感受着手背上一暖,后又一阵凉,轩辕皓心疼的拂过她的泪痕,轻声道:“瑜儿,我可不可以求的一个誓言?” “嗯?” “有我轩辕皓在世一日,沈静瑜所犯过错皆由轩辕皓一人承担,无论上至西天万佛,下至地狱千万亡魂,一切的错,一切的孽,一切的终有报,请老天皆数归到轩辕皓一人身上,今生债,我偿还,今生孽,我身负;今生报应,我应受民国之风流人物全文阅读。死后千刀万剐,永堕地狱,无怨无悔。只求沈静瑜化解心恨,散尽戾气,还她一个无忧一生。” 听完他的誓言,沈静瑜愣了那么几秒,随后,粹不及防的将他推开,眸光含泪盈盈闪烁的瞪着他。 “瑜儿,你这是怎么了?”轩辕皓踉跄退后两步,斜靠在玉柱前,抬头入眼的便是她眼眶满泪却是渐渐赤红,一种不祥的预感有心而生,他的瑜儿有点不一样了。 沈静瑜一动不动,表情平静,内心备受煎熬,双手忍不住的紧紧成拳,修长的指甲狠狠的刺进皮肉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 “快,阻止她,她在散功。”尚穆被轩辕玥拎着跑了几条街,好不容易到了王府却隐约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旋在盘动,而方向却是辰王寝房。 轩辕皓听见声响,急忙上前一指点下沈静瑜的睡穴,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而怀中昏睡的人显然也很不舒服,眉头紧蹙,唇齿颤抖。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轩辕玥在门外惊了惊,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房。 轩辕皓安静的将沈静瑜放回床上,为她盖好薄衾,又忍不住的伸手抹去她额上的点点冷汗,心底的不祥预感愈演愈烈。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而她的心性随着血咒的深练而渐渐入魔了,这种情况下,武功是不能练了,可是魔性不除,始终会是祸害。”尚穆把完脉,正色道。 “怎么除?”轩辕玥问道。 “废去武功。逆转经脉,重新为她体内的已然被魔性侵蚀的真气导回正位。” “废去武功?”轩辕玥错愕的看向一旁保持沉默的轩辕皓,为难的侧头看着尚穆,道:“还有别的法子吗?不练武功了不就成了?” “她最近也没有练功,可是她体内有血咒的诅咒,一旦有邪气入体,变成六亲不认,嗜血成魔的妖女指日可待。你们想试试吗?”尚穆冷哼一声,“毕竟这武功魔性太强,当初如若不是为了救辰王,她师父和我怎会让她练这种诡异的功法?有舍才有得,不能为了一时之利而忘了潜在的危险,她毕竟还小,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内的魔性也会越来越强盛,人活在世,不可能无愁无恨。” “废了武功,对她身体有害吗?”轩辕皓沉敛了半响,想了片刻,开口问道。 尚穆微微摇头,又侧身回看了一眼闭目昏睡的身影,道:“目前不知,但伤害终究还是有的,只是看伤的哪里。” “什么叫做伤的哪里?”轩辕玥不解,果然瞧着自家七弟那脸色又变了变。 “很有可能是以后的生活能力,也有可能是行动能力,而最有可能的便是心性。”尚穆直言,“如果伤了心性,也许她会年轻那么几岁。呵呵。” 轩辕皓听着他那一句笑里带哭的笑容,心里也忍不住的想要苦笑那么几声,年轻几岁?是说她会变傻还是变笨?或者如九岁那年天真活泼? ------题外话------ 要考驾照,不能万更了,不过不会断更的。每天大概只能八、九千字了。请见谅。 ------------ 第七十二章 让你下不了地 一日复一日,整整三日,三日前尚穆便在房内为她施针除去内功,而这三日星辰转变,看似平静无常,而对于某人而言却是早已心境波澜起伏,狠狠纠结。 “好了,别太紧张了,前辈不是说过还要一日吗?不急不急。”轩辕玥看着一个时辰内又来来回回转了数十遍的轩辕皓,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季聍宇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别打扰他了,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心乱。” “可是他就这样陪着他们三天三夜不吃不睡,等瑜儿醒来,他又得该倒下了。”轩辕玥踌躇不定的望着轩辕玥那张已然惨白的脸色,心里也渐渐揪紧,明知自己身体已大不如前,还要逞强。 “算了,好好的坐着吧,我再去把粥热一热大唐凤凰女。”季聍宇端起粥碗,目光幽幽的看了眼紧闭的房,他何尝不知这逆行经脉之术,只是稍有不慎,不禁废不了武功,还有可能会有很严重很严重的后遗症,而这就罢了,他的师父尚穆老人废去了武功,如此坚持三天三夜,难免让所有人都担忧。 “啪!”屋内突然传出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惊得屋外三人后背一凉。 轩辕皓未等身后两人的回神,大步阔前,大掌一挥,紧闭的门扉刹那间被掀开,屋内浓烈的药材味弥漫,迷蒙了眼前的一条路。 “怎么回事?”季聍宇诧异的站在屋外,瞧着情景应该是什么东西爆了。 三人心惊的走入殿内,一声轻微的呻吟从屏风下传出。 “师父?”季聍宇急忙上前搀扶起倒地的尚穆。 尚穆轻咳一声,掩嘴吐出一口黑血,“错了一步,快,打晕了她,不然会——” 话音未落,一个只穿着白底内衫嗅着芙蓉的身影肆无忌惮的穿梭在屋内,左瞅瞅,右看看,一种让人识不出的茫然在眼眶里打转,她寻了寻,转了转,最后,目光黑幽幽的瞪着不远处的四道身影。 “瑜儿?”轩辕皓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手脚并用的上前两步,而看着她警觉的退后之时,脚步骤停,心疼难忍,他的瑜儿好像不认识他了? “你先别过来,让姐先镇定镇定。”沈静瑜低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再深深的吸一口气,然后又重复的再吐出一口气。 “瑜儿这是怎么了?”轩辕玥不明所以,眼前这个女人看着有点傻,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让人费解? 沈静瑜平复好了燥乱的心,猛的抬头,三步跨做两步,直接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毫不客气的捏着轩辕皓的两颊,并带着东扯扯,西拉拉。 轩辕皓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如此无礼的女人,只是目色有些冷冽的瞪着她,瞪着这个笑的没心没肺的女人。 沈静瑜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怒火毫不在意,仍旧蹂躏着他俊美的脸,最后,笑的前俯后仰,“你长得真心太帅了,姐忍不住的就想吃吃你的豆腐,可是你怎么这么冷呢?看看,想姐姐这样笑一笑。” 轩辕皓打开沈静瑜的手,微皱的眉彻底绷紧,他瞪着身后一脸诧异的三人,问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尚穆又吐了一口黑血,捂住自己的胸口,怵了怵才道:“很有可能是失忆了。” “失忆?失忆又变成这样的吗?她如果失忆了最多只有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能做出这么无礼又……咳……这么费解的事?”轩辕皓满脸心疼的伸手抚摸了一下小丫头瞪着眼珠子的模样,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沈静瑜抬了抬手,抹去脸颊上那痒痒的感觉,笑道:“帅哥,你还没告诉姐你是谁呢?还有那后面的两个帅哥和一个老头都是你们自己人吗?靠,真是没天理,长的这么帅,太他妈打击我找男人的积极性了。”碎了一口口水,沈静瑜大步上前,又一次重蹈覆辙的掐着轩辕玥的脸颊。 轩辕玥蹙眉,想要推开她,却被她一双盈盈泛光的眸子给弄的方寸大乱,这女人绝对是假装的,假装的。 “瑜儿,不得无礼。”轩辕皓绑住女人的双手将她拖后两步。 沈静瑜掀开抱住她的男人,傻笑,“虽然你很帅,可是气场太强大了,本小姐还是喜欢他,长的又正太,好可爱的小弟弟哦。” 季聍宇只觉如芒在背,想要立刻找个缝把自己藏起来,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轩辕皓的一双炙热的眸子里迸发的千万只无形的箭正狠狠的朝着自己万箭齐发黄金穗。 “小弟弟,跟着姐好不好?姐告诉你,姐现在是沈相的四小姐啊,那个沈相你应该知道吧?他是堂堂朝廷第一大员,跟姐一起走吧,吃香喝辣,保管你今生不愁。” “不好意思,他已经有主了。”轩辕玥沉着脸把季聍宇抱入怀中。 沈静瑜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年头长得帅的都喜欢搞基,看见你们两个,姐腐女思想又一次提了一个等级。” “瑜儿,你就在胡说什么?”轩辕皓忍无可忍的把沈静瑜的身子扳回来,让她再无机会躲避自己的目光,她说的话自己一句也不懂,可是明显感觉到她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们很熟吗?”沈静瑜侧了侧头,又一道影子从脑袋里一闪而过,掀动某根神经,突然间,头疼欲裂。 “怎么了瑜儿?”轩辕皓感觉她的颤抖,又见她捧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痛苦,一时心慌,大吼:“你究竟把她变成了什么样了?” 尚穆震惊,摇了摇头,“看来她的确是失忆了,不过可能是暂时性的,毕竟她潜意识里还是有你的记忆,否则是不会这么痛苦的。” “我不想听这些解释,我只想知道她怎么样才能恢复?”轩辕皓抱着她,浑身都跟着她连连发颤。 “办法倒是有,就是等吧。” 轩辕皓默了三秒,从原初的期待到最后的面无表情,一股强大的气从身体里散发,扬起了一地的灰尘,惊的另外三人动弹不得。 “七弟,你先冷静,瑜儿她、她醒了。”轩辕玥挡在尚穆老人前面,指着他怀里渐渐睁开双眼的女人,忍不住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皓,你们这是怎么了?”沈静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感觉到针扎似的微微刺痛? “瑜儿,你记得我了?”轩辕皓松了口气,喜极而泣的将她再次抱紧在怀中。 沈静瑜苦笑,“皓这是在胡说什么?” “没事,没事了。”轩辕皓躲在她怀里,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四爷和前辈他们怎么都在这里?”沈静瑜有些难为情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装,急忙躲在轩辕皓身后,苦笑着。 轩辕皓知道身后的小丫头是害羞了,淡淡一笑,“不理他们,都是一群庸医。” 尚穆哭笑不得,这辰王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 “师父,您没事吧。”季聍宇三指扣上尚穆的脉门,再一次的大惊失色。 尚穆摇摇头,“没事,只需休息片刻便无碍了。” “师父,您原本就没有了内力,现在又真气涣散,这样下去,您会——” “走吧,我还得好好的研究一下,辰王妃体内的魔性不除,终究是祸害。” “师父认为现在七爷还会让您碰他的瑜儿吗?”季聍宇苦笑道。 “也对,不过还是得好好的研究研究啊,否则这离国的天会变得。”尚穆苦叹,终究是自己种下的孽,怎会放手不管呢。 “怎会变天?”轩辕玥惊诧。 “如若你不信,大可以等她到了那一步再去想办法吧。”尚穆道。 季聍宇迟疑了片刻,问道:“既然如此,师父当初又何必让她练那武功?” “如果不练,辰王能醒?”尚穆反问田园五兄妹最新章节。 “可是当初您自己都没有完全把握,如果不能救醒七爷,岂不是——” “终归是有点机会的。”尚穆摇头,如果当初知道事情会发展至此,还会意气用事让她练什么血咒吗? 房间内,恢复平静,只剩两下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沈静瑜温柔的躺在轩辕皓怀里,指尖缠绕着他的衣带,享受着这片刻宁静。 “瑜儿,再过段日子,我带你去云游四海,如何?”轩辕皓轻抚着她的脑袋,看着那头恢复如常的墨黑长发,心里暖暖的。 “真的?”沈静瑜迫不及待的连连点头,“我愿意。” “那瑜儿先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别再用武功了,可好?” 沈静瑜呆了呆,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看,“我知道了。” “瑜儿,可会害怕?”轩辕皓拥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渐渐放松的身体,眉眼淡笑。 沈静瑜点头,“只要有皓是身边,我如何会怕?所以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好吗?”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开你了?” “那我们说好了,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沈静瑜傻笑,笑的有点痴痴的。 两人缠绵,屋外阳光正盛,浇的大地上一片热气腾腾,好似万物都被一抹无形的火焰烘烤着,让人燥乱难安。 “啪、啪、啪啪啪。” 宸嬅怒气难灭的砸碎了寝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依旧怒火难掩,抓起玉瓶便朝着站在一旁的宫人头上砸去,瞬间,宫人捂住脑袋跌倒在地,一道血口里汩汩流血。 嗅着浓烈的血腥味,宸嬅才平复了点点心智,“把她拖下去。” “是,公主。”无人敢反抗,只得心底慌乱的把昏过去的宫女拖了下去。 宸嬅闭上双眼,大喘两口气。 “宸嬅这是在生什么qi9了?”轩辕麟踱步入宫,瞥了一眼身后的宫人,所有人恭敬的跪安。 偌大的殿宇,只剩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都是你说的,今天肯定杀了他们,结果呢?赔了夫人还折兵,把筱琦这颗棋子都给赔出去了。”宸嬅怒不可遏的瞪着来人,见他笑意涓涓,心底的怒更是难灭。 “放心,朕说过会还你一个公道便会还给你,别急别先自己乱了套。”轩辕麟坐着一旁,笑意不减当初。 宸嬅冷嗤,“皇兄还倒是心胸坦然的很啊,也对,你胸口的那道伤不是还在流血吗?也不见你对他们有多大的报复。” “能忍便能胜,这一次是朕高估了他们的运气了,不过没什么,总有一天朕会让他们都彻底的趴下爬不起来。” “这我倒回好好的拭目以待了,只是该上药了。”宸嬅冷漠的走进内殿。 轩辕麟随后走进,脱下明黄龙袍,露出底衫,最后脱下锦缎,胸前纱布隐隐的翻着黑血。 “已经快半年了,这道伤口倒还真是愈合了又裂,裂了又愈合,反反复复,果真折磨人殿下别来无恙全文阅读。”宸嬅拿着药水轻轻的擦拭着那道渗人的伤口,仔细的把里面的黑血祛除感觉,又拿着药粉轻轻涂抹。 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疼爱自己的皇兄的这道伤口时,手是颤抖的,心是乱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尊敬的兄长竟然会武功,还是无影门门主? 那一刻,她本以为他会杀人灭口,可是她却没想到皇兄非但没杀她,还帮着她找到了南宫懿。 那时,她几乎是从未有过的幸福,见到南宫懿的那一刹那,她本以为幸福就这么接近自己,原来才发现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流连在沈静瑜身边,对她惟命是从,更是听话到像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任她打骂,任她发脾气,可是他却不离不弃,她哭时,他会温柔的安慰她;她累时,他会整夜整夜的为她按摩;她饿了渴了时,他半夜爬起为她准备膳食。那样的深情厚谊,那样的温柔呵护,可是却不是对着她,她这个未婚妻子。 她宸嬅本以为自己能放下,可是临到头才发现自己放不小,自己跟沈静瑜那么交好,却没想到他们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到头来两人一同欺骗了自己,一个个都背叛了她。 她为何要息事宁人?为何要忍气吞声?自己爱的人被自己的姐妹抢去了,自己为何还要傻傻的为他们祝福? “过两日母后生辰,他们便会入宫,到时候你把沈静瑜引开。”轩辕麟穿戴好龙袍,依旧是那张迷惑众人的淡然笑容。 宸嬅收拾好药物,笑道:“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给了他们半年时间恢复元气,应该该了结了。” 一缕和风从窗户外吹拂而进,扬起了那挥散不去的腐臭气息,随着风的吹动,携带着那淡淡的味道迎向窗外。 一抹身影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外,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一纵一闪,一消即逝。 “青儿。”沈静瑜站在窗前,透过狭小的窗户望向漫无天际的夜色,轻唤一声。 角落里,一道身影忽闪忽现,“主子。” “刚刚进府的人你看见是谁了吗?”沈静瑜笑意含蓄,却是满目的忧愁。 “属下不曾看见。”青儿道。 “好奇怪,为何我却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沈静瑜冷笑,“好像最近发生了很奇怪很奇怪的事。” “主子是想说前几日尚穆老人为你散功的事吗?”青儿问。 沈静瑜看了几眼自己的双手,“青儿,我感觉我的内力正在慢慢的消散,这两日渐渐的感觉力不从心了。” “主子——”青儿惊愕的抬头,百年难得一见的惊从脸颊上浮现。 沈静瑜笑道:“大概是那日的金针疗法已然生效了,所以我们不能等了,再等下去,终归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废人。” “主子,王爷是为了您好。”青儿低下头,这是实话。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愿意为了她成为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只是我想最后帮他一次。”沈静瑜捏了捏自己的双手。 “主子。”青儿欲言又止。 “就让我们最后一次打一场胜利的仗吧。”沈静瑜起身面朝月光,迎着夜风。 书房内,烛火映辉,一人摇曳调春最新章节。 他独站窗扉,眉梢微挑,嘴角含凝,看不出有丝毫半分微露的情绪。 “已经筹划好了。”鬼魅的声音打破宁静,烛火避开的地方有一团影子在闪耀,夜色太暗,让人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轩辕皓不以为意的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这一次睫毛半顷,嘴角微微上挑,有一点点冷意在脸颊上弥漫,让人不寒而栗。 “会在七日后太后寿宴上动手。” “辛苦了。”轩辕皓双手轻抚在窗棂前,不经意的指尖一滑一落,刚刚所站立的地方一缕缕青灰流落。 “王爷,皇上他毕竟是一国之主,可否饶他一命?” “你说有这个可能吗?”轩辕皓回头,阴鸷的眸光里未曾携带任何感情,从里到外,只剩下一阵阵寒意。 来人低垂下眸,嘴里的话咀嚼了半天,才悠悠开口,“那最后能否让我动手?” “呵呵,随你。” 来人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月光毫不避讳的打在她的脸上,一股柔柔的暖意,是她久久来初次觉得原来光明是这般温暖。 轩辕皓却随着她的身影望向那身后不远处的烛火,摇曳的光映上了屋内的两道影子,屋外的月光,清冷的覆盖上了两道影子,最终,让人看不清是烛火映上的,还是月光映上的。 “王爷,厮守终身终究抵不过一个权字,或许他忘记了自己本就是一国之主,何来争权之说?”她眉角含泪,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口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 “是我功大震主了,更何况他的这个王位是我当初相让的。”轩辕皓睫毛微颤,叹了口气,“毕竟他是大哥,又是嫡子,不管是立长还是立嫡,皇位本就是他的。” “先皇的睿智是我们不懂的,现在看来当初选你做太子,本就是对的。” “可是责任太重,我自知自己人性自私潇洒惯了。” 女人透过月光,半伸开手,只是离着最后靠近他的位置停止不前,就这般不觉尴尬的举着自己的手,两两对视。 “皇后娘娘,请自重。”轩辕皓退了两步,有意的避开她接下来的举动。 “……”女人依旧举着手,不放下不前进,目光泪光盈盈,却不见它滚落。是她的倔强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她不想让眼前这人识破自己的懦弱。 “夜深露重了,皇后还是请尽早回宫吧。”轩辕皓明显脸上漂浮起一丝不悦。 女人放下了手,落寞的转过身,只是,斜睨着眸望着他的影子,问道:“如果当初我没有嫁给他,你会不会等我?” “我的心里从一开始就未曾觊觎过皇后娘娘。”轩辕皓不假思索回答。 女人愣了愣,却是放声大笑,“是啊,从一开始就是我喜欢的你,你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如此绝情绝义,你就不担心我出尔反尔临阵倒戈?” “我相信皇后娘娘的深明大义,更相信在你心里真正的敌人从来就不是我。”轩辕皓抬头对视,言辞凿凿。 女人微微点头,眼角终于溢出了一滴泪水,在她心里是多么讽刺啊,不是哭出来的,不是伤心出来的,而是笑出来的,真是太讽刺了,讽刺到她似乎觉得自己止不住这样狂妄的笑了。 “对,我的敌人从来就不会是你,是他,是那个自负到可以断子绝孙的好皇上休皇。”说完这一句,她便是头也不回的愤然出屋,随着月光的冷跳上屋檐,最终消失在夜境下不见去踪。 轩辕皓沉色不动的站在窗前,迎着冷冷清清的夜风长叹了一声。 “刚刚那人是皇后娘娘吗?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沈静瑜推门而进,就这般笑意拂面的走到他身后。 轩辕皓似笑非笑的伸手搂在丫头的腰际,“我的瑜儿是不是又吃味了?”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沈静瑜眨眨眼,抖抖鼻子,双手抱拳交叉在胸前,扬起下颔,一副审讯的模样。 “噗。”轩辕皓忍俊不禁,搂着丫头的手更是用力,“瑜儿怎么是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 “说,刚刚那女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堂堂一国之后,半夜跑你书房有何企图?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好,我老实交代,她啊,的确是我的青梅竹马,父皇曾经还有意赐婚我们,不过后来被皇兄插上一脚被横刀夺爱了,唉,往事不堪回首啊。”轩辕皓仰天长叹,丝毫未曾看见他身体左边一人的眼眸里闪烁的红光以及那止不住如火燃烧的杀气。 “……”沈静瑜压制住体内上涌的怒火,转而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怜悯,对,没错,就是怜悯的目光。 轩辕皓愣怵,见着丫头眸光里变化无常的神色,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祥预感在蔓延。 “皓不是想知道我的那些姿势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吗?那如果我实话实说,皓能不能保证绝不生气?”沈静瑜挑了挑眼珠子,笑的很是委婉。 反观轩辕皓则是一脸黑沉,渐渐的,莫名的火气在胸口徘徊,这丫头—— “我今天告诉皓,其实这些都是我身临其境看到的,唉,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什么骑背式啊,还有什么419啊,是不是很想知道呢?唉,算了,还是别说了,说多了那都是情趣啊。”沈静瑜欲言又止,又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全然不顾身旁那双已经猩红的眸正咬牙切齿的凝视着她,只待将她狠狠拆净入腹。 “这是你自己说的。”轩辕皓冷冷的打横抱起某女,直奔书房内的软榻。 沈静瑜回过神,惊诧的瞪着抱着自己正在解衣裤的某王,心底诈惊,这男人不会被自己说的欲火焚烧了? “这些传说中的姿势本王是很早很早就想亲自试验试验了,既然亲爱的瑜儿都说的这么传神,何不亲自指导指导为夫呢?”轩辕皓笑容满满,言辞温柔,未曾携带半分怒火。 沈静瑜只觉胸前一凉,怔了怔,苦笑道:“皓,别生气了,我是骗你的,谁让你告诉我你跟那皇后是青梅竹马了,你要知道现实社会里有那个青梅竹马会是纯洁的男女?话说你们两个没有搞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其实就算搞出了也没事,年少轻狂,有谁没犯过错啊,我不会介意的。”某女继续大言不惭的发表着,依然没有注意到某王那渐渐铁青的脸。 年少轻狂有谁没犯过错?对,有谁没犯过错呢?连这些对情爱动作都知道的某人是没有犯过错的吗? 答案是:逗他玩儿啊。 “皓,你怎么了?”沈静瑜扯住自己的裙子,眉头紧紧的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这男人真打算就这么法办了她? “我跟皇后之间清白的比水还清,倒是你,今天如若不老实告诉为夫那狗屁动作是跟谁学的,明天我就让你下不了床。” 威胁,绝对的威胁,沈静瑜在心底狠狠的鄙视着某王的小气,扬起脖子,一副洗干净等你的姿态重生之冷医有毒全文阅读。 “不说是吧。那我们就看着办。” 春宵一刻,惹得天边的月儿都羞涩的躲进了云层,厚厚的云遮挡了这天地间唯一的光,瞬间,天际暗沉,一片漆黑。 …… 静谧的书房内,房门大敞,外厅中沾满了一屋子的军机大臣,一个个颔首低头的汇报着各地事宜,没有人敢多嘴,更没有敢问一问高高在上的辰王殿下为何书房内室有微微的呻吟声。 一个个低声交耳,本不是特别明显的呻吟突然间震了震,毫无嫌隙的送入众人的耳膜中,瞬间,满屋子更是鸦雀无声。 轩辕皓看完卷宗,提笔写下了两句,然后看向一个个眼神飘忽朝着内室偷瞄的大臣,冷不防的轻咳一声,“还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吗?” “回禀王爷,今年入夏以来江南地区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这些事本是已经上报了皇上,皇上也批了赈灾款项,只是江南地带土匪肆虐,无论官府如何镇压都只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不待两日,他们又蠢蠢欲动了。”一大臣言。 “皇上的意思是让本王派兵护送?”轩辕皓道。 “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只是当初王爷还在江林地带,这事就先压下了,如今王爷回来,是不是应该——” “你的意思是到现在赈灾所需的银子都还没运出京城?”轩辕皓挑了挑眉。 “这事因为、因为——” “一群废物,还不马上去兵部调兵,就说本王同意了,还有加快行程,必须在半个月内把这些银子送到,沿途如若遇到山匪,尽可飞鸽传说到临近的兵营调兵,谁敢挡——” “咳咳,痛死我了。” 这一次不再是轻声的呻吟,而是实实在在的声音,刹那间,满屋子再一次落针可闻。 “咳咳,轩辕皓,你丫的还真是来真的啊,痛死我了,要不是本小姐内力深厚,三天都甭想下地了,你丫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疼死我——”沈静瑜呛咳两声,目瞪口呆的瞪着眼前这一众清一色的异性生物,一个个正用看猴子耍戏的模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目光,毫无意外的是直接穿透人体的x光,里里外外将她看的清清楚楚,还自带出片功能。 轩辕皓目色不动的看着自家丫头那只穿一件单群,还映着微微红的亵衣,眉头一皱,大步上前,将人包裹在自己怀里,低下头,“看来昨晚还不够,否则你现在就应该乖乖的躺在床上了。” 沈静瑜狠狠瞪了一眼说的没心没肺的男人,又基于这么多陌生人在场,忍下了这口气,被他抱进了内室。 “你绝对是故意的,不然大清早的为什么让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沈静瑜嘟起小嘴,很是委屈。 轩辕皓皱眉,“我一开门他们就全都在外面,粹不及防的就被他们给逼着回了这里,这完全都是意外。” “意外个屁,你就是报复我的那一个无心的玩笑。”声泪俱下,更是委屈。 轩辕皓半蹲下身子,嘴角微微上扬,“其实那些招式还真心不错,不妨那日外面再实践实践?” “滚!” 这一声,不管是屋内,还是屋外,几乎无人敢说自己顺风耳没有听见,毕竟辰王妃这一声,声音之洪亮,气势之凌厉,回音之绕梁,重复交替,不想听到都真心觉得为难了自己的那一双耳朵。 ------------ 第七十三章 相亲一选七 自从那一日被赶出了书房后,轩辕皓觉得自己太小看女人这两个字的厉害之处了,特别是一直被自己呵护成小猪宝宝一样的小娇妻,她觉得是一个潜力股,暴力潜力股,绝对不亚于任何男儿身,看着一双堪比柳芽儿的小胳膊小腿,绝对能在不知不觉把你这练了几十年的粗胳膊粗腿扳成一块一块,还块块匀称大小同一。 “王爷,求求您,让我回去吧,我错了,我承认我们七兄弟小看了女人,我真的错了,您就可怜可怜小七从小跟着您的赤胆之心吧。”小七泪眼婆娑的跪立在轩辕皓面前,更是声泪俱下的哭诉着这两日他们七兄弟前所未有过的遭遇。 轩辕皓放下卷宗,抬头便见小七有眼缠着绷带,左手镶着夹板,连右脚都一并一瘸一拐,跟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的确有些大相径庭,而最惹眼的便是他哭了?还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狼吼。 他愣了愣,问道:“谁把你打成了这般模样?” “王爷,您应该问谁把我们七兄弟打成了这般模样。”小七抹掉眼角的泪,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如今,他算是明白何为伤心处了,一个大男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七尺男儿,一个武功盖世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在江湖上站得稳脚的高手高高手,一个侠骨柔肠抱着一颗嫉恶如仇的善良男儿,如今,被一个不足双十的女人,对,小女人,一个看似柔柔弱弱,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娃挑了他们七兄弟,对七人战一人,没错,以一敌七,最终,七人惨败的事实都市小仙。 轩辕皓皱了皱眉,一手勾住自己的下颔,沉色的看着依旧泪水不止的小七,道:“是瑜儿身边的那个新来的丫头?” “王爷,您知道她?”小七愕然,他如今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朵奇葩,但绝对是不能忽视的一朵高傲奇葩,长的温婉可人,心肠却如蛇蝎毒辣。 “能让本王想到的女人只有她一个,总不至于瑜儿会跟你们没事比武练练手?”轩辕皓眯了眯眼。 “王爷,您收回成命吧,把我们七兄弟调回来吧。” “为何?你们七人武功理应来讲不至于伤的这么……狼狈,是不是她们两个联手把你们给一举歼灭了?不过本王的瑜儿应该不会没事找事做啊,更何况就凭她那手段,想想本王就觉得下手轻了。”轩辕皓随意笑笑,也对,他的瑜儿不出手则好,如今是一出手必见血,见血必是非死既残。 小七低了低头,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狠狠的吸了口气,“算了,还是不说了,说多了,满满都是泪啊。” “……”轩辕皓沉色,冷冷哼了声,推开门,却见门外跪满一地的黑衣人,更有两人直接躺在了他的脚前。 “王爷,属下们无颜再待在王妃主子身边了,太自卑了。”七兄弟中老大一手扶胸,嘴角还挂着点点血沫,身前的地板上晕染开朵朵血花,想必是刚刚喷射而出了一口心血,内伤极重。 轩辕皓本是想亲自去问问那丫头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小七如此丢下影卫的面子也要回来,却没想到这七兄弟一个个跪在他面前,还顺带着躺着两个,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 “小五和小六当场就被打昏在地,连反应都没有了,不过季神医刚刚看过了,说是内伤伤及五脏六腑,就算能痊愈恐怕也要疗养一段时间了。”小七在身后含泪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本王好好的说清楚了。”轩辕皓神色凝重,大敌当前,他们几个人究竟为何一个个伤的这般重? 小二是七人中伤的最轻的,也算是跪在最前面,他开口道:“今天王妃主子召我们七人出来议事,说是有一个人要介绍给我们认识……” 清晨的阳光永远是最温柔的,一缕缕从窗户外探射,顺着影子一路蔓延到烛泪化尽的床帏上,半遮半掩的将床上正半阖眼睑的女人映上一道影子,影子摇摇晃晃,随着帷幔的起伏,微风掀动她的发丝,一扬一飘。 “主子,刚刚厨房来信说等下王爷会就在书房内用早膳,您看您是在房间内用,还是跟王爷一起?”青儿挂起曼纱,端着清水站在床前。 沈静瑜就着她的手轻轻的撩起一点水拍在脸上,好不容易找回一点精神,却听见青儿的回禀,又恹恹的躺回了床上,心思飘回这几日她与他之间的那点小矛盾: 丫的这男人,本小姐不去找你,你倒是天天窝在那霉臭书房做什么?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培养后嗣刻不容缓吗?你就天天的偷懒不回来,你就觉得自己动手比让我伺候你更爽是吧?有本事你丫的就跟本小姐别回房了,吃喝拉撒全在你那陪着你夜夜渡春宵的书房鬼混去吧,哼。 “主子,您这几日都没精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属下去请季神医过来瞧瞧?”青儿收拾好玉盆,拿起一旁悬挂的衣裙一件一件替她穿戴好,然后梳头上妆。 沈静瑜眼睑半顷,一手托腮,冷哼一声,“你就不回来,本小姐就逼着你回来。” “主子,您是在对我说话?”青儿愣了愣,手中的玉梳也滞了滞,看着自家主子脸上晕染开的一阵如花笑容,越发狡黠,越发诡异。 沈静瑜和颜悦色的轻轻拍了拍青儿的手背,语气温柔,言辞和蔼,整张脸都是笑的纯洁干净百变异能系统。 青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沈静瑜,突然间从心口弥漫开一阵不祥预感:主子,她笑的好阴险。 “青儿,前几日我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几个好兄弟吗?今天反正也没事可做,要不今天就让你们见见面?”话音未落,掌心的血玉凝聚,她手掌一合,一缕青烟从掌心飘散而开。 刹那间,七道黑影从天而降,“主子。” 气势恢弘,声音铿锵有力,队伍整齐,统一半跪,一个个脸上并无表情,气氛甚是严肃。 “都是自家人,别这么严肃了,都起来吧,过来坐下。”沈静瑜坐在圆桌前,身旁一左一右八人无话可说。 气氛略显尴尬,几个人都是低垂着眸,无人说话,除了一个个训练有素临危不乱的呼吸声,便是沈静瑜没事搅着粥碗发出的轻微抖动声。 “主子,属下还需要去跟王爷――” “青儿,先别走,你先过来坐下。”沈静瑜阻断青儿的托词,拉着她的手强行将她按在凳子上,然后目光幽幽的看向未动声色的七人,“都过来坐啊,一个个杵着做什么?看戏啊。” 七人后背一凉,不敢再一动不动的呆呆站着,一个个安静的坐下,然后,依旧是目光低沉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全都抬起头。”沈静瑜一声喝下。 七人缓缓的抬起头,七兄弟眉宇俊气,长年练武也有点自然而然的男儿气性,不管是蹙眉还是无表情,眉宇间都是器宇轩昂的点点英气。 不知是七人长的太过俊逸,还是本就是没怎么见过异性的青儿一时之间面对七个男人,突然间,目不斜视,目光灼灼,宛如有一种对身前的男人相见恨晚的冲动。 “怎么样?长的还行吧。”沈静瑜掩嘴一笑,看这丫头的表情,应该有点点好戏瞧了。 青儿不言不语,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呆呆的傻眼了,她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何意,但是既然主子让她看,她就只有不停的看,直到看到对面的七人一个个面红耳赤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谁先忍不住被一个女人这样赤果果的瞪着,一声轻微的的叹息声从嘴角溢出,八双眼睛的对视宣布结束。 沈静瑜抿了一口清茶,笑意绵绵的环视着八人眉眼间的变化。 “那个主子,您如果没事吩咐,我等还是先行退下。”老大起身双手抱拳准备携带众兄弟离开这诡异的环境。以往无论是何等艰险的境地,他等七人从来都是面不改色沉敛对待,如今,一个女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眉眼传情,就算他等毅力如何如何坚定,也避不了心底荡漾开一层层羞涩的情窦。 “谁说没事了?这不让你们八个人眼对眼,鼻对鼻的相亲嘛,说说吧,彼此对彼此有何印象?”沈静瑜笑道。 “主子,您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呢?”青儿扭头以下犯上的仔细注意了一下她的目光,看不出有任何异样,还是那样的一尘不变笑意盎然,她确定她没有戏耍她一个小小的影子玩? 沈静瑜轻咳一声,掩嘴道:“看来就这样干看着也看不出什么好坏,不如这样吧,我身为你们几人的直系主子,这个决定就由我替你们决定好了,比武会友,胜者就娶了青儿,如何?” 时间,那一刻静寥的半刻,无人应答,沉默的空间沉重的呼吸,八人面面相觑,一种莫名的氛围在狭小的空间内渲染,一时之间,尽数只剩一道道尴尬的目光大腕崛起全文阅读。 “主子,这样不妥吧。”老大道。 “是啊,主子,虽然我们对您的命令不能违抗,可是这样决斗容易误伤。”小二道。 “好歹人家也是一个女孩子,如果不小心破了相或者伤了哪里,总归是不妥的。”小三道。 “我仔细看来这位青儿姑娘长得水灵灵的,跟主子一样花容月貌,只能让人疼惜的,如何能让我们以武压人呢?”小四道。 “跟女人打,还是跟主子身边的贴身婢女打,我不会出手的。”小五道。 “不管如何,就算这次违抗命令,我也不会打女人,万一一不小心打个半死不活,主子一个生气了找我们算账,该如何是好呢?还是算了,不打不打。”小六道。 “我们不是小看青儿姑娘,只是主子您觉得我们七人中有谁值得姑娘托付终生呢?”小七道。 沈静瑜依旧是笑容满面的听完七人的议论,嘴角隐隐含笑,笑意越来越盛,嘴角弧度越扯越大,最后一掌狠狠的拍向桌面,顿时,杯中茶水一滴滴滚落处杯口,洒满整张桌子。 “主子――”青儿顿了顿,最后冷冷的站起身,就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七个七尺男儿,“你们出来吧。” 七人犹豫片刻,又个个神色凝然的看了一眼静默无言的沈静瑜,无奈之下,纷纷起身出屋。 朝阳暖暖,和风温柔迎向大地,一夜无风,却仍旧掀落了一地的落叶,一片一片,柔柔的飞旋在空旷的院子里,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就这般,打着旋儿落在青儿脚前。 闻风,是无人吭声的沉默。 “说吧,谁先去,说好了点到为止,不能伤了人家青儿姑娘。”老大下达命令,显然是不打算第一个上场。 “大哥,你是老大,怎么也应该你先上啊。”其余六人附和。 老大故作不知,笑了一声,“这样吧,从老七开始,他武功最弱,跟主子关系也好,如果青儿姑娘败在他手里,主子那里也好说话啊,是不是啊,兄弟们。” “对,小七上。”又是一阵附和声。 沈静瑜依靠在柳树下,嘴角微微上扬,似前面的不动画面早已在她眼里绘画成一出出精彩纷呈的绝世擂台选亲。 青儿低垂下头,微风掀动她额前碎发,不知是什么东西轻轻的拂过她的脸,她伸出一手,抬起头,漠然对视着前面的七个争相相让的男人,面无表情道:“你们……一起。” 沉默,死寂,彻底的鸦雀无声。 “姑娘,你放心,我们都已经决定好了,不会伤到你的。” “是啊,先等等,让小七准备收一下功。” “我马上――” 话音未完,一阵狂风扑面而来,携带着那漫天飞舞的片片落叶,突然,一片接着一片叶梢恍若锋利的匕首凌厉而来,让人愕然的内力震起劲风,直直逼入七人身前。 “什么东西?”七人未曾来得及反应,只觉身体被什么东西卷起,一个猛烈的撞击,直接让七人腾空顺着风的方向,重重的撞向成排柳树后那一座三人高的假山。 假山从中而断,碎石数不尽的滚落,毫不迟疑的将七人淹没。 “等等――”声音未吐出喉咙,又是一阵劲风将一块块碎石拍成粉碎,七人被气旋卷起,从天而落,直接跌入湖中兑换之超级魔法盾。 “咚、咚、咚咚咚咚咚。”齐声落水,周围恢复安静。 “我从来不会对男人手下留情,因为他们不值得留情。”青儿收掌冷漠的站在湖前,话音冷冽的飘荡在周围,随着风止而恢复沉寂。 “青儿,他们刚刚大概是还没有准备好。”沈静瑜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长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青儿就这般偷袭把七人全军覆没了。 “主子,我是影子,影子是不会讲究什么公平决斗。”青儿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早知道这样,你应该更早一点出手的。”沈静瑜点了点头。 “属下下次会注意的。”青儿跟随而上。 二人转身离去,谁人也未曾去注意湖水里慢慢溢出的七颗脑袋。 “那娘们是谁啊?太狠了,老子都说了等等了。”老大直接吐出一口血,刚刚被正正的击中胸口,差点震的他咬舌自尽了。 “大哥,你确定刚刚那人是女的?下杀手比我们兄弟还狠。”小七啐了啐被打碎的牙口,吐出一口血沫在水中。 “我看八成是主子易容变的,那狠招,那冷冷的眼神,那不带商量的决然,不是主子还会是谁?”小四咬着下唇,只觉从脊椎处袭来的阵阵刺痛,痛的他眼前一昏一暗。 小二一手搂着一个,把小五、小六架着送上了岸,气喘吁吁的趴在岸边大大的吸了两口氧气,才道:“你们都先别说了,这两人都被打晕了,快点弄上去啊,我可不想咱们兄弟不是死在敌人手里,也不是死在同样凶横的武功高手手里,而是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揍得如此狼狈不堪,传出去,我们影子的身份岂不是贻笑大方,让那些同辈笑落几颗门牙啊。” “怎么?就这样全军覆没了?”沈静瑜闻声折回半蹲在池前,笑意涓涓。 “主子,我们、我们刚刚只是一时――” “别为自己的无能而找借口,你们七个连青儿的一招都接不住,我突然觉得好寒心啊。”沈静瑜嗤笑,瞥向一旁不苟言笑的身影,笑意更甚,“你们还是回去吧,回辰王那里去吧,本小姐这里看来有青儿一人就足了。” “主子,您这是不要我们了吗?”小七含泪,踉跄的半跪在她的脚前,“主子,我们跟了您半年,请念在我们半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机会啊?”沈静瑜看了看青儿,问道:“你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吗?” “不想。手下败将是没有资格再求一次机会。”青儿抬头,漠然的注视着秋波无痕盈盈荡漾的池水,面色冷静的比冬雪还让人后背发凉,好似眼前的情景与自己并未有何关系,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 回忆在这里截断。 轩辕皓忍不住的掩嘴轻咳一声,又失声而笑,“你们到最后是被瑜儿给赶回来的?” 除却昏迷的两人,其余五人一同噤声无话可说。 “看你们刚刚一个个大义凛然的要求回到本王身边,看来到最后却是被瑜儿给嫌弃丢回来了啊。”轩辕皓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巡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趴着的几人,痛心疾首啊,自己训练了整整十年的影子最后被一个丫头给一招打成这般模样,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心里寻思这般下去,瑜儿岂不是身边养了条老虎?一个惹得不高兴,老虎也会反咬一口的。 “小七,不是让你省去最后一段吗?我们是自己不想待在主子身边的,你怎么把事实一并都说了?”老大嘀嘀咕咕的说小小医师升官路。 小七小声回复,“脱口而出,完完全全的本能反应,我只求给故事一个完整版,好像忘记了完整版的结局是我们被主子给嫌弃了。呵呵。” “下次有什么事,还是我来说得了。”小二一旁轻声道。 “对,小二谨慎,你以后就乖乖的待在我们几人后面,别胡乱开口了。”小四道。 “好了,讨论完了?”轩辕皓撑了撑自己的长袍袖口,目光俊冷的大步阔前。 静谧的池边,荷花娇艳的绽放开一瓣一瓣,有些红,有些翠,在碧绿的荷叶中,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激荡着平静的睡眠泛起层层波澜,将倒影在池水中的影子微微打散。 “咳咳,瑜儿。”轩辕皓离着比较远,站在池塘对面,望着池边斜躺在软榻上假寐的身影,心底那道被自己压抑已久的波痕又一次一圈一圈的泛起涟漪。 沈静瑜闻声睁了睁眼,目光并无变化,只有沉沉的冷静,随后又安然的闭上了眼,索性翻了翻身,直接让自己的后背对着那个止步不前的影子。 轩辕皓一手扶额,看着自家丫头那般赌气,心里腹诽莫不是因为前几天那惋玩笑玩大了,她还没气消? “瑜儿,困了吗?要不要我抱你回房午睡午睡?”轩辕皓前行两步,却又在距离她十米的范围外停驻,心里腹诽还是再等等,别再惹怒了这个小丫头。 沈静瑜听到后面响起的声音,睁开眼,咬着自己的尾指,依旧不言不语,只等着他的继续靠近,可惜这男人竟然又停下了,还在试探性的问自己这么愚蠢的问题,他倒是过来啊,过来啊拥抱自己啊,这男人该禽兽的时候不禽兽,不该禽兽的时候偏偏那么兽,亏得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里躺着等他。 不行,必须得出奇招了。沈静瑜冷静了片刻,抬起右脚,斜跨在左脚上,丝质的锦缎滑过自己的长腿,如丝如滑的露出自己白皙的肌肤,阳光下,微风中,一点点春光乍现。 轩辕皓愣怵了半刻,却见自家丫头那样张扬的睡姿,还有那不经意暴露的肌肤,一个脑门发热,上前一步,却又在下一刻停下了双脚,心里再次腹诽:不行,如果现在上去她一定以为自己又在耍流氓,这里也没有他人,露就露一点了吧,反正也只有自己一个看着。 沈静瑜咬着唇,恨不得自己吐血三尺,见过木的,没见过这么木的,自己如此明显的暗示,他竟然还能不闻不问,行,你得瑟是吧,本小姐比你更得瑟。 再一次翻过身,胸前红杉若隐若现,抬起一手,不知是不是太热了,轻轻的撩起了胸前的抹胸长裙,粉红的亵衣毫不避讳的暴露在阳光下,一道光线射入胸前,肌肤粉嫩,一片片柔滑的领地彻底乍泄。 “……”轩辕皓沉敛半分脸色,忍无可忍的大步上前,如果自己再不阻止,这丫头是不是打算就这样脱光了自己? 突然,沈静瑜蓦然的睁开双眼,猩红的眸中迸发出冷冷的寒光,势如春寒大地时的阵阵冷气,将来人的身子反射性的映出一道冰光。 “瑜儿,快松手。”轩辕皓大惊失色,跃步跨到她的身前,双手狠狠的制止着她咬破自己手腕的举动。 一条血线从腕上留下,一滴一滴染上了自己翠色长裙,恍若一朵血色芙蓉,不知不觉,晕染开一朵朵,刹那美丽妖娆。 “不要这样瑜儿,放松,放松。”轩辕皓抱着她,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的绑在怀中。 沈静瑜像是冷静了,眼神中的红慢慢褪去,最后只剩一颗颗还残留着余温的液体滑过眼眶,毫无重量的砸在他的身上废材逆天:狂妃倾天下全文阅读。 “皓,我越来越控制不住了。”沈静瑜两眼泛红,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变成疯子,一个嗜血杀人狂魔。如果自己真的变成了那样可怕的女人,该如何面对他?面对着自己准备爱一辈子,过一辈子的男人? “不会的,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瑜儿放心,等武功散去就好了,尚穆前辈会救你的,不会眼睁睁看你遁入魔道的。”他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一点一点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最后只剩下爱恋过后的道道吻痕。 沈静瑜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猛然醒悟,推开轩辕皓靠近自己的身体,冷哼一声,“你不是不过来吗?不是不出现在我面前吗?现在这个人究竟是谁啊?我怎么觉得不认识了?” 轩辕皓哭笑不得,这丫头变脸似乎比变天还快啊,前一刻还情意绵绵的躺在自己怀里,这一刻就六亲不认了?亏自己刚刚亲的时候她反客为主的冲动,险些让自己咬破了嘴唇。 “瑜儿,这些天没有皓的陪伴是不是很孤独寂寞了?”轩辕皓不管不顾怀中娇妻的反抗,打横抱起,脚尖轻扬,抱着她跨入寝房。 檀香萦绕,一缕缕的吹拂着那轻纱帷幔,床前两人,两两相望。 他的手轻柔的拂过她的发,露出那性感诱人的双耳线,俯身而过,从耳后一寸一寸往着嘴角探去,最后,攻城略地,将她的唇齿撬开,暧昧的一幕开始上演。 不知是谁先脱了谁的衣,最后,床帏下,散落了一地的衣衫长袍。 不知是谁先碰了谁了心,最后,床帏上,两两相守你侬我侬释放了几日的压抑。 也许,明天会是一场劫,今日也要留住你我最美的时刻…… …… 皇宫中,忙碌的宫人紧张的布置着牡丹园,今年,太后寿宴主宴便是开设在此,牡丹花娇,朵朵娇艳的弥漫在整个园内,五彩缤纷,层峦叠嶂。 一身荣华,富贵高雅,皇后娘娘逶迤着红艳长裙从园外踏步而进,仔细的留意着宫人们忙碌的背影。 “皇后不是一直都在清观为国祈福吗?”宫女甲小声问向旁边的宫人。 宫女乙小声嘀咕:“听说是因为太后急招回宫的,今年可是三年一行的选秀啊,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怎会置身事外?肯定也会回来的。” “你看来贵妃娘娘想要独揽后宫大权的心思又要落空了?”宫女甲继续问。 “谁说的?皇后虽然回宫了,不过你看她这几年清闲寡淡,根本就不喜欢这后宫的闲言碎语,更何况人家宁愿长年在外清修,也不想涉足这满是血腥的后宫,人家主子可不像那些为争权夺利连手足都能杀的狠毒之辈,这次回宫也不过为庆祝太后寿宴,顺便帮皇上看看哪家官小姐德才兼备,其余的,皇后娘娘可不想沾染,特别是掌控六宫,贵妃主子的狠,你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宫女丙轻声道。 “真希望皇后娘娘能待在这宫里,至少主子心善,不像贵妃主子那般,听小翠说,她宫里最近又少了两人了,不知是不是又被――”宫女乙扬了扬头。 三人大惊,急忙止言。 皇后漠然的一动不动,耳旁飘进的一字一句,忍不住冷冷一笑。 看来这几年的置身事外还真是让这个宫里染上了不少血腥啊,沈静琳一人独大,又生的双生子,这般功臣,皇上太后不疼爱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们都好像忘了还有一个皇后在位了。 “母后融雪:特种兵之恋。”谦谦君子,五岁的大皇子轩辕晔恭敬颔首行礼,谦虚得礼,温文尔雅。 “晔儿跟母后说说今日这牡丹园有何不一样?”皇后直视前方,未曾移开眼角半寸。 身后的轩辕晔抬头望了一眼偌大的园子,冷言道:“太过奢侈了,虽然皇祖母生辰值得庆贺,可惜伤国忧民,若为皇室,理应普天同庆,如今,儿臣只看到满园子赋税的笔笔清单,还有那沉重的民生民患。” “哈哈哈,这席话,本宫怎么如此耳熟啊?”皇后目光灼灼,看向不远处川流不息的宫人,原来是这般,那一年,五岁的轩辕皓也是这般直言不讳的在太祖身前说过的:为君者,理应为民为国,舍小家,顾大家,国之根本不应骄奢纵色,如今旱情水情,天下忧忧,满是疮痍。儿臣是皇室儿孙,理应为民表率,这等鱼肉,儿臣看不出肉嫩肥美,儿臣只知这全是百姓的血汗,儿臣要与民共食,求父皇允准儿臣撤下这等鱼肉之食,奉上清粥小菜便可。 那一年,他就是这般走进了众人的视线,先祖寿宴上,一碗清粥,一叠小菜,一杯清茶,他舍去佳酿美酒,独饮清茶,却饮得满面红光,迷迷蒙蒙的视线内,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有些呆傻,却傻的让人此生勿忘。 “母后,儿臣说错了吗?”轩辕晔见母后欲言又止,自知自己又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晔儿没有说错,很对,没有比这更对的对了。”皇后失笑,意味深长的伸手轻抚过轩辕晔的脑袋,道:“晔儿要记得一句话,这席话千万别在你父皇面前提起。” “为什么?儿臣本打算进言――” “他不配。”皇后冷笑,“他永远都比不上你祖父,他只是个藏在这皇宫中的一条小虫罢了。” “……”轩辕晔止言,看着母后那笑中带泪的眸子,所有的疑问都压抑在胸口里,母后是对的,无论如何,母后都是对的。 “好了,跟本宫去见见太后她老人家吧,你我也算是一年没有回京了,怎么也要瞧瞧她老人家才对。” “是,母后。”轩辕晔小小的身子,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那满园子的莺莺燕燕,心里的秘密好似这些只得漫天飞舞的蝴蝶般,只会飞,不会停,一旦停下,那一双双等待的手就会在身后悄无声息的将自己捉住,眼前是迷恋的美景,却是一道道深不见底的陷进重重,不能停,不能输,他有母后,有牵挂,有要狠狠保护的人。 “皇后娘娘吉祥,大皇子殿下吉祥。” 皇后止步,目光清冷的看着靠近的一袭锦袍,还有那自以为是的得意面容,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嗤笑。 “姐姐好久都没有回宫了,没想到这次太后寿宴还能看到你,妹妹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沈静琳摆了摆身后的锦袍,一副高傲之姿,居高临下的盯着皇后苍白的一张脸,笑意更甚。 “还是劝贵妃妹妹记得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凡事留三分,别把自己逼到死角啊。”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啊,妹妹记得姐姐当年离宫时就是这般劝诫妹妹的啊,可惜,时过境迁,给了你三年机会,你好像都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啊。”沈静琳扬声而笑。 “母后,皇祖母还在等着我们。”轩辕晔漠然面无表情,只是小手拉着皇后的一双柔软的大手。 “这不是大皇子殿下吗?看来一年不见,又长高了啊。要不要去看看你的两个弟弟?你皇祖母可是心疼的很啊。” 轩辕晔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却是冷冷的说:“弟弟妹妹可以有很多,可是母亲只有一个,母亲今日的无奈,他日身为儿子的我,一定会十倍奉还,还请贵妃姨母记住一句话,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 ------------ 第七十四章 含毒 七月尾,天火燥盛,闷热难挡,各宫各院早已是洒水降暑,唯独牡丹园,花娇艳丽,美不胜收。 “太后今早懿旨让我和聍宇一同入宫,也算是今年你与奕王的新王妃入宫贺寿。”沈静瑜理了理刚刚收下的太后懿旨,懿旨上说明了只要两位王妃入宫,王爷可等明日,这算什么?鸿门宴? 轩辕皓端起参茶,温柔的递到她的嘴角,就着自己的手轻轻的倾斜,看着杯中的液体缓缓的流入她的嘴边,一个不经意,险些洒出。急忙收手,拿着手绢慢慢的擦去溢出嘴边的液体。 “皓会随我一同入宫吗?”沈静瑜拉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问道。 轩辕皓又端着参茶,又一次放入她的嘴边,“先喝了再说。” “先说了再喝。”沈静瑜按住他的手,轻咳一声,“我倒好说,只是聍宇此次入宫身份太过尴尬了,虽然太后已经不再说什么,毕竟后宫是女人待得地儿,对于女人这种无聊长舌妇的身份,有时候就是一张嘴也是一件利器啊。” “四哥应该会陪着聍宇一同入宫的,他可不想把自家的小媳妇给丢进女人堆里,否则沾染了那些个怨妇心得,以后有他受的。”轩辕皓若有所指,笑的如沐春风般得意。 沈静瑜思了思,按着他的手,道:“那皓是打算如何?” “我今日不进宫。”轩辕皓干脆回复。 “为何?”沈静瑜皱眉。 “没有我,瑜儿会害怕吗?” “不,我担心没有你,我一个不留意会下杀手。”沈静瑜点头道:“太后寿宴毕竟我还是得收敛一些,可是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有些时候我总是力不从心,一个没留意,身体的本能反应总是快过脑子的反应,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轩辕皓笑道:“我明白,有些时候总是身不由己啊。” “嗯,所以如果我犯了错,皓会为我收拾残局吧。” “当然,只是记得留着一口气,否则,我对母后也不好交代啊。”轩辕皓搂过沈静瑜,将她的脑袋枕在自己怀中,目光温柔的寻着天边破着云层冲出的旭日,又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点点滴滴,皇后那一日的话,皇上这几日的安静,也对,太安静了,安静到好像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无影门。 马车缓缓上路,不消一会儿,一匹白马悠悠的步入马车队列。 沈静瑜掀开车帘子,瞪着骑着白马,白衣飘飘绝尘而来的身影,笑道:“就你一人?” 季聍宇牵着缰绳,挺直腰板,目视前方,“四爷好像被你家皓皓给拉过去了,说是媳妇长大了,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让他们别打扰我们女人的世界。” “女人的世界?”沈静瑜不禁微微的把眼前这个衣袂飘飘,温文尔雅的男人对号入座,他长得清雅娟秀,眉宇间出尘脱俗,看着看着,竟真的看得出点点女气。 “咳咳咳涅槃之九界独尊。”季聍宇被看得头皮发痒,忍不住的轻咳一声打破宁静。 沈静瑜虽知眼前这白衣男子是个小受受,一个真真正正的小零号,但毕竟一个男人,一个七尺男儿从里到外都是英姿飒爽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总忍不住脸红心跳加剧,而当他说出那句女人的世界时,世界观、价值观、爱情观,管他什么观,彻底毁灭了,他的的确确是个小受啊,不管是说话还是闭嘴,都是小受啊,跟她一样是趴在身下的份儿啊。 “你的确是下面那个吗?”沈静瑜一时忍不住竟问出了口,事后才发现自己问错了话。 季聍宇沉默了片刻,脸色先是红了红,又白了白,转而又黑了黑,最后,面无表情道:“本公子一直想要争取上面的那个位置,可惜一直无法真正农奴翻身,如今还在反抗起事中,无奈,身高不够,能力太弱,气势不足,整整落了一个阶级。” “……”沈静瑜哑然,悻悻的缩回脖子,选择安静的待在自己的马车里。 季聍宇掀开车帘,对着车内噤声的身影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道:“你可想听听我们这几年是如何进行夜晚战斗的?” “这个……我真没兴趣。”沈静瑜拉下帘子。 “其实我很想告诉你刚刚那些都是听说书先生闲暇时说的,别当真了。”季聍宇扬长声音,笑声飘洒在空气里,恍如回音般绕梁不停。 车内的沈静瑜无奈的挑了挑眉,咬了咬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其实本小姐看过的视频比你们这几年做的都多,小样的,那天说一两个动作,吓死你们。(这是妞的yy,瑜儿是纯洁的,纯洁的)” 刚入宫,还未来得及停下喝杯茶,太后殿的领事公公便领着懿旨说太后召见。 无奈之下,两人又得大步阔前随着领事公公一同入殿。 自从那一日沈静瑜一头白发,满眼猩红的出现后,如今的太后殿远远的看见辰王妃的身影便急急的躲开,就像看见瘟神般一个个神色凛然,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火上了身。 “今年听说翰国新产了一批好茶,那茶色泽黑沉,有点苦涩,却是很好很好的饮品,不仅能提神,而且还有一种特别特别的泡法,不像我们这些茶,需要过滤过滤,那玩意儿就那般像药粉一样融合入水中。”太后嫡亲妹妹一品诰命夫人端着手中的琉璃杯,轻轻摇晃手里的黑色液体,笑的就像献宝得到了赏赐般开怀。 太后却是皱了皱眉,急忙掩嘴,“这味儿不对啊,妹妹,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喝?” “当然了,母后,这东西不仅能提神,还能养颜啊,你看那翰国的女人,一个个都过了花甲之年还跟少妇似的,皮肤一个比一个水嫩,看的晚辈都有点恨不得每天喝它三大杯了。”太后亲侄孙,如今琪王正妃岳蔺姗倒上一杯,毫不犹豫的一口饮尽。 这样的动作,看的在场所有宫妃都是目光灼灼,所有人听说那东西能养颜,几乎都恨不得抢过来喝上两口,当然除了最后到来的两人。 季聍宇被眼前清一色的女眷弄的有些左右为难,虽然他与奕王的事情离国上下早已知晓,只是面对一众女眷终究有些怯场,特别是没有他陪伴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他是该进,还是该退呢? 沈静瑜则是不以为意,却在看见岳蔺姗手中的液体时脸色微微大变,未曾等得及领事公公的通传便疾步入内,一路未曾多看一眼周围异样的目光,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那壶墨黑墨黑的液体。 “这是咖啡?”沈静瑜喜极,嗅了嗅那股淡淡的味道,果然是提神醒气啊,不对啊,现在这是什么时代啊,这离国有咖啡这种东西?难不成这玩意儿也跟着她穿越了? “这是黑茶,翰国最近开始售卖的一种茶水,辰王妃可是认得?”岳蔺姗解释道异魂志最新章节。 沈静瑜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女人,牵强的笑了笑,收回了手,“只是听说了那么一点点,跟我看过的那东西还是有点点不同,这味道太淡了,还得继续种植才行。” “既然辰王妃认识,那要不要喝一杯试试?”岳蔺姗难得找到认同这黑茶的人,急忙倒上一杯。 “其实这茶水就这么饮会很苦,特别是对于女性而言,有时候放点奶,放点糖,味道会不一样的。”沈静瑜小小的抿了一口,虽然已经很淡的味道了,但还是压抑不住那蔓延徘徊在喉中的苦涩味道。 “还有这种喝法?敢情试试啊。”岳蔺姗看向一旁的宫人,“快去那些羊奶过来。” “嗯,也好,再拿些糖块过来。”沈静瑜放些琉璃杯,就着宫人手里的羊奶到了整整一大杯入黑色的液体里,轻轻搅合,不待片刻,黑黑的颜色渐渐的变得淡了许多,放入糖块后,又一次搅合,倒上几杯,“可以试试了。” 岳蔺姗半信半疑的喝了一口,满口的奶香混合着别的味道,有点点苦涩,可是却被羊奶的清香遮盖而过,液体滑入喉咙,别是一番滋味。 “这东西虽好,可是得少喝,咖啡里含着某些不利于身体的因素,喝多了虽然提神,可是很伤胃,特别是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讲更是能不喝则不喝,喝多了对自己有害无益,非要说养生之类,我认为还是茶比较好,多饮红茶,延年益寿。”沈静瑜放下杯子,这才警觉身处之地,略显尴尬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辰王妃果真是见多识广啊。”岳蔺姗更是起兴了,难得回到离国能遇上这么一个有共同语言的,更是兴趣盎然了。 沈静瑜保持沉默,秉持着不说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政策与季聍宇继续眉目传情。 “原来季神医也来了。”沈静琳高傲的俯视着走在最后面的身影,一抹嘲讽挂在脸上。 季聍宇双足顿了顿,依旧不言不语的做到沈静瑜身旁,闭目养神中。 “看来奕王妃的位置是坐上了啊,姗儿,他现在可是你的四嫂,怎么也不见你打声招呼啊。”沈静琳将矛头指向旁边站着卖弄乖巧的岳蔺姗,她长年不回京,一年到头都是与琪王游离四国,如今回京竟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去了太后的宠爱,果肉是自家人更亲了。 太后闻言脸色冷了冷,轻轻的拍了拍岳蔺姗的手,道:“过去见见你的几位好姐妹吧,毕竟现在都是皇室王妃,认认脸也好。” 岳蔺姗点点头,上前左顾右盼,寻着沈静瑜身旁的位置一屁股坐下,“这是四嫂?”她愣了愣,怎么是一个男人? “你便是五王爷琪王的正妃?”沈静瑜仔细的留意了一下这个看着不过二十岁的丫头,果然清秀可爱,长年在外,未曾受到这京城尔虞我诈的染指,如今仍旧灵气逼人,憨厚老实模样。 季聍宇不曾觉得这个身份有何不妥,直接点头,“我是一个男人,可是我爱四爷,身份本就不是我能改变的,只求的一心人罢了。” “果真有魄力,值得四哥爱慕,话说如果不是因为四哥和七弟是母后的嫡亲儿子,我两个位置恐怕我也会插上一脚了。呵呵。”她淡然而笑,却又嘟了嘟嘴,“忘记了,我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我对不起小晨晨啊。” “小晨晨?”沈静瑜呛咳一声,不用想这也是五爷的闺名了。 “我家小晨晨醋劲很大的,你们会为我守住这个秘密吧。”岳蔺姗眨眨眼。 沈静瑜选择沉默,季聍宇选择两耳不闻不问。 “唉,算了,不过就是不小心提了以前的追亲史而已,像我这种美人,有一两个追求者也是应当的,更何况四爷和七爷都是自家兄弟,想必小晨晨也不会多多计较的,呵呵痞妃戏邪王:倾城召唤师。”岳蔺姗自问自答,一个人说的不亦乐乎,全然未曾发觉旁边的两人渐渐青白的脸。 “啊,对了,辰王妃,你既然认得我从翰国带回来的黑茶,不知你认不认得我刚从翰国买来的一件乐器?当初买的时候觉得很漂亮,弹了弹音,觉得很动听,体积也大,也很重,只是,我带回来的时候问遍了整个宫廷乐师,竟没有一人认得此物,你如此见多识广,要不要去看一看?” 沈静瑜本想阻止,可是看着目前这气氛低沉的空间,终归还是出了这太后殿妥当。 “母后,我与两位姐妹先行退下了。”岳蔺姗上前作揖跪安。 “瞧你这丫头,好些去玩吧,记得要注意身份,毕竟这里不是宫外。”太后唠叨了两句,又牵着自己妹妹的手回了内殿。 偌大的宫殿,刹那间也寂寥无声的安静,一些人也先行离场,而有一些人却依旧坐着看着好戏一出出上演。 岳蔺姗强行拽着两人,一左一右的把两人给拉到了牡丹园。 牡丹园正中,有一件被绸缎裹上的物体,在清晨旭日的映照下,绸缎微微的泛着光,映的七彩纷呈。 岳蔺姗上前两步,掀开绸缎,赫然出现物体的原始面貌。 在绸缎揭开的前一刻,沈静瑜一直在心内筹算着这玩意儿的真面目,想过很多很多,那啥遗落的飞机遗体,或者是因为大地运动出现裂轨时错空的什么音乐盒之类,可惜,她错了,错的离谱,第一飞机不是乐器,第二音乐盒怎么会有这么大个儿的? 眼前的物体,阳光下的黑色,泛着寂寞的光芒,高雅、安静,散发着安静的气息,黑白相间的琴键,指尖流转的乐符,沈静瑜愣了半刻,也在脑袋里上演了半刻中的激烈斗争。 坑爹的老天,你丫的别告诉本小姐这玩意儿也是被你给穿越过来的?你别开什么破玩笑了,这怎么看怎么瞧怎么弄都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啊,你丫的坑我坑上瘾了? 斗争的半天,最终平复了激动的心,沈静瑜看向一旁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的岳蔺姗,沉色问道:“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不知道啊,是翰国的一个经商的人从大洋彼岸弄回来的,听说当初光是运这玩意儿都花了几千两白银,更别谈这价值了,我当初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就觉得舒心,想这母后寿辰快到了,就不由分说的买了下来。辰王妃可认得此物?” 沈静瑜思量了半响,轻轻的点了点头,“应该认识,只是大洋彼岸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没去过,那些跑商的什么地方没去过啊,听说那里的话与我们这里也不一样,很怪很怪,没几个人能听得懂。”岳蔺姗一见她点头,更是喜不自胜道,“辰王妃弹一曲我们试试音如何?” 沈静瑜本想拒绝,可见一旁的季聍宇也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无奈之下,安静的坐在乐器前,抬起琴盖,试了试音调。 季聍宇打趣的看着沈静瑜端坐在前,指尖轻触那黑白物块上,轻轻一点,一声清脆的,前所未闻的声音飘荡而起,有些脆,有些哑,彷佛每一个黑白物块上飘出的声音都有所不同,一时好奇,他忍不住的探出头,仔细的留意着沈静瑜指下的乐动。 沈静瑜半顷玉睫,感受着指尖下流动的乐府,好久未曾感受的感觉,有种别离惆怅,又有种淡淡的欣喜。 有一天,我发现自怜资格都已没有 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 担负着简单的满足 有一天,开始从平淡日子感受快乐 看到了明明白白的远方 我要的幸福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抵挡末日的残酷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个归宿 我要稳稳的幸福 能用双手去碰触 每次伸手入怀中 有你的温度 熟悉的声音依旧飘荡在耳畔,似曾相识的音律,指尖轻触的起伏,太过美妙,好久好久未曾这般幸福,沈静瑜觉得自己浑身细胞都在跳动,包括着那隐隐泛白的发丝武装骑师。 “瑜儿,快停下。”季聍宇惊慌的打断沈静瑜弹琴的举动,将她脱开数步,颤抖的伸着手指向那黑黑的庞然大物,“这东西也有魔性?” “嗯?”沈静瑜愣了愣,这才发觉自己星星斑斑点点苍白的发丝,忍不住的掩嘴一笑,“是我自己太激动了,呵呵。” “那东西是什么?瑜儿认识那东西?”季聍宇警觉的上前两步,伸出一指轻轻的戳了戳那黑黑的物体,很硬的壳,好像不是木头所制。 “也算是认识,以前在书上看见了那么两次,纯属碰巧,碰巧而已。”沈静瑜解释的含糊,傻傻笑了。欲盖弥彰中。 岳蔺姗似乎还未回神,那与筝截然相反的味道还徘徊在脑袋里,还有那清脆柔柔的歌声依旧不断的循环在耳畔,曲子很美,声音很美,一切虚虚实实的都很美。 “辰王妃快说说刚刚的曲子真的是这东西发出来的?”她激动的拉着沈静瑜的手,有些抑制不住兴奋的缠着她。 沈静瑜点点头,“琪王妃倒是可以明说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吗?” “其实这真的是我从外商手里购来的,不过手段有些残忍,呵呵。”岳蔺姗装傻一笑。 “手段?你抢来的?”沈静瑜轻咳一声,这官官相护强抢百姓东西也不是并无所见,只是这琪王妃竟抢了一架自己根本就不懂的乐器回来? “那是一个女人,好像本事挺不错的,不过就是有点点清高,她在翰国的京城里建了一座乐坊,里面的东西太过奇特,乐器很另类,里面的姑娘小倌儿一个比一个水灵,不过人家店外立着牌坊,所有乐手卖艺不卖身,只供大家享受音乐罢了。” “还有这种地方?在翰国?”沈静瑜淡淡一笑,“不知琪王妃还抢了什么回来?” “东西倒只抢了这一样,不过那里面的小倌儿倒抢了一个回来。”岳蔺姗眼神飘忽不定,笑的有些勉强。 “抢人了啊,你就不担心五爷生气吃醋?”沈静瑜试探着问了一句。 岳蔺姗傻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其实那人是王爷抢的。” “……”无语。 “……”沉默。 一时之间,偌大的院子只有一股北风在苍凉的吹拂,三人凌乱在这午后炙热的阳光中牛二哥的暖味生活全文阅读。 “五爷原来还有这癖好,呵呵,我算是见势到了皇家男儿一个个的恶趣味口味啊,真是一个比一个重口。”沈静瑜看了看岳蔺姗,又看了看季聍宇,幸好她家皓皓是最正常的,否则这皇室男儿一个个就全部沦陷了,一个成魔一天到晚想着跟兄弟们同归于尽,一个另类癖好喜欢男人,一个带着老婆抢人抢物,她沈静瑜心中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滋味,难怪当年顺治爷爷会爆出那么一段辛酸的血泪史啊。 “辰王妃、奕王妃,你们可得替我保密啊,那小倌儿其实不是别人,就是那家乐坊的弟弟,长的挺平凡的,不过听说她姐姐很厉害,传言在翰国京城,无人不晓他们姐弟二人的事迹,一出出奇装异服秀,还有那什么音乐剧?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听看过的人说很新奇,特别是音乐,基本都是我们没听到过的,看吧,这乐器就是我们抢过来的其中之一。” “那人有没有说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沈静瑜心底有些些揣测,能识得这乐器的人恐怕会是跟自己来自同一个空间,也有可能她们是一同、一同穿越而来的?沈静瑜不禁为自己心底的揣测冒出了一个冷汗,这鸠占鹊巢的事迹还真是比比皆是啊。 岳蔺姗捏了捏自己的下颔,回忆了一下那日初见那女人的点点滴滴,突然惊叫了一声,“她好像说过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的,不时还冒出一两句诗词出来,而她设的入园相见破三关可听她肺腑之言几乎倒现在没有一人过关,词句太难,乐器也不懂,还有那啥破歌词,要哼出来才行,一关比一关变态,引得众人皆无缘一见,无奈之下,我和小晨晨就抢了她弟弟回国了。” “你就不担心她跑来要人?”季聍宇嗤笑,这堂堂琪王与琪王妃竟做出强抢百姓之事,流传出去,皇室恐怕又是一道黑了。 岳蔺姗笑道:“我们还真怕她不来了,有她弟弟在手,她肯定会出来的。” “你们还真丢得起这个脸啊。”沈静瑜心里腹诽。 岳蔺姗拉了拉沈静瑜的臂膀,再指了指身后的琴架,“辰王妃再弹一首好吗?” “改日吧,今日我还有点点事。”说完,未等岳蔺姗的挽留,沈静瑜拉着季聍宇便朝宫人安排的宫殿走去。 秦安宫,离着牡丹园有两宫之隔,其中隔着一条溪水,溪水对岸便是沈静琳贵妃的晨安宫,夜晚,宁静时分,灯火摇曳,溪水两侧,流水潺潺,一抹抹身影从晨安宫跨着墙垣翻身而进相隔不远的秦安宫。 秦安宫内,青儿轻轻地剪去烛芯,去掉多余的烛油,不时望向柳树下对弈的两抹身影,四周很静,静的树叶飘零的声音也是清晰可闻。 沈静瑜若有所思的捏了捏手中的黑子,皱起眉头,道:“刚刚四爷潜人入宫了?” 季聍宇心无旁骛,只是专心的观测棋局,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让人回去了。” “为何?” “四爷只是问了一些平常事罢了,如今这局势,那些闲言碎语本就是懒得理会,随便她们说吧,反正说了我也听不见。”季聍宇淡然笑道。 沈静瑜附和一声,放下一颗棋子,“也对,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把皓入宫问候的那人给遣送回去了?” “嗯?七爷也派了人入宫?”季聍宇惊愕,他好像并没有看见辰王府派人入宫。 沈静瑜失声而笑,指了指身后站着两位内侍,“你们过来吧。” 季聍宇抬了抬头,却那么一瞬间,瞠目结舌。 借着月光,柳树下的两人渐渐的露出清晰的面庞,温润俊逸,轮廓分明,远观只觉眉眼熟悉,近视才知此人是自己夜夜相守而眠的他异界之养殖大户。 “你、你们——”季聍宇慌乱的从凳子上起身,上前扯了扯其中一人的脸颊,皱眉道:“你们倒是一个个都喜欢易容了啊,进宫也就罢了,为何装的这么神神秘秘?” “母后寿辰,当然要谨而慎行。”轩辕玥道。 “那你们现在进宫又有何计划?趁夜潜入泰安殿?”沈静瑜寻着最高处的一道宫苑望去,皇上应该已经睡下了。 轩辕皓摸了摸丫头的脑袋,笑道:“瑜儿是要我和四哥做个大逆不道弑君的逆臣?” “难道你们现在计划的事就不是逆臣想做的?”沈静瑜反问,睁着一双盈盈闪烁的眸光。 轩辕皓宠溺的继续抚摸,道:“既然如此,那瑜儿说说我需不需要调点兵马入京造造声势?” “皓不是已经调兵了吗?城外那一万精兵我听说还没有拔营回去啊。”沈静瑜继续睁着那双水灵灵瞳仁,笑意满面。 轩辕皓点了点头,“好像是啊,我似乎忘记让他们先回去了,不过既然没走,留着撑撑咱们的面子也是好的。” 沈静瑜掀开轩辕皓摸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嘟起嘴:“别用那摸狗的动作摸我的头,都快被你弄成狗毛了。” “嗯,是有点。”轩辕皓温柔的继续抚摸着,笑意盎然。 “四爷,你有听懂他们两人的话吗?”季聍宇苦笑道。 “自从七弟醒来后我突然发现他变傻了,变呆了,跟瑜儿真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轩辕玥解释道。 季聍宇明晓的点头,道:“对,两个傻子。” “瑜儿,有人在嫉妒我们了。”轩辕皓余光瞥向身后的两根柱子,挑挑眉,耸耸肩,扬扬手,一副潜人跪安的姿态。 沈静瑜不以为意,继续枕在他的胸前,笑道:“皓,等一切恢复平静后,你可愿意随我离京?” “离京?”轩辕皓搂着小丫头,脑袋里勾勒着往后平凡的夫唱妇随,嘴角微微上扬,“应该是瑜儿可跟随皓携手相望江湖?” “我愿意。”沈静瑜踮起脚尖,自动舍去身后那两颗千万伏电压的目光,趁着夜深人静,强行侵占了轩辕皓的一双美唇,丝毫未曾留有他反抗的几乎,蛮狠的撬开他的嘴,缠绕着他的舌,舌尖的味道如同激电般从头顶蔓延至脚尖,整个人浑身一颤。 晨安宫屋檐上,隔着朦胧的月光,两抹身影沉默无言的望向那宫苑下相拥而吻的身影,嘴角笑意弥漫,一人饶有兴味的继续观摩。 “主子,您说的那些东西已经全部放入了明日的膳食里,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身后黑影轻言道。 银面男人含笑凝望,“我要让所有人都有来无回。” “是。” “记住,沈静琳是一个只会得意忘形的女人,要装就要装的像一点。” “是。” “记得那一年,父皇寿诞,我们几兄弟。哈哈哈,如今,也是这般。”苍凉的笑自他的喉中发出,如若一切回到当年,那个只有五岁的轩辕皓乖乖的坐在自己身边,是不是这一切就可以尘归尘、土归土,他是自己最疼爱的七弟,而自己是他最敬爱的大哥? 可惜,没有如果…… ------------ 第七十五章 血染深宫 寿宴这一日,皇宫内外空前盛大,无论远交,还是邦邻,余下三国皆使臣前往,这一日,举国上下,共享盛世喜悦。 酒过三巡,某些酒量稍差的大臣早已是面如桃红,醉态尽显。 牡丹园内,蝶舞翩翩,舞姬舞动着柔软的双手,恍如精灵入世跃动舞姿。 牡丹花艳,艳的将周围的纷纷艳艳早已技压而下,除却她傲然的争相待放,余下百花早已暗自飘零。 不知何时起,又一阵狂风从西北方向袭来,席卷着片片枯黄的落叶。 尘沙入眼,一些宫妃早已拿着手绢轻轻的擦拭着眼睑处的灰土,遮住口鼻,掩着那漫天而起的落叶纷飞。 “今日乃母后寿宴,朕等几兄弟恭敬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享天齐。”轩辕麟端着酒杯跨入寿宴正中,环顾四面围坐的众王爷。 见皇上已出席,众人也无法做推脱,一个个端着手中的酒杯纷纷站于皇上身后左右两面,齐声恭贺:“母后寿与天齐,齐享天乐。” 音落,皇上一饮而尽杯中烈酒,笑意涓涓的暗示众王爷回席。 不知是谁踩了谁一脚,人群中一声惊呼,携带着其余人的目光向声源处探去。 一名宫人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只是不知所措的整理着被另一名宫人撕裂的裙角。 “奴婢知罪惊扰了圣驾。”两名宫人惊慌的跪下,身体不由自主的连连发抖。 “今日是喜庆之事,只不过是点小小的差错罢了。”一直闭目眼神的皇后冷冷的睁开眼,更是语气冰冷的说道。 轩辕麟余光寻了一眼一直缄默的皇后,身形僵硬的坐在她的身旁,嘴角含笑,轻轻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朕还以为朕的皇后今日只不过是来睡觉的,瞧这一大早就精神不济。” 皇后不言不语,漠然的缩回自己的手,冷冷的道:“皇上说的对,臣妾的确精神不济,不止精神不济,而且刚刚臣妾似乎还看见了牛头马面,看来臣妾最近太过不对劲了,命不久矣罢了,这位置臣妾霸占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替您腾出来了。” 轩辕麟脸色沉了沉,眸光冰冷的捏住她的手,恨不得捏碎那根根指骨,最后,释然的放开了她的手,藏于袖中,握紧成拳。 皇上坐下,轩辕皓眼角瞥了眼坐上窃窃私语的二人,并无过多动作,只是安静的握紧手中的小手,嘴角隐隐泛着笑意,却有些勉强。 “酒中有问题?”沈静瑜抬头看着脸色泛红有些气息不稳的轩辕皓,担忧问道。 轩辕皓微微摇头,亲昵的凑到她的耳旁,轻轻吐气,“不是有问题,是本来就有问题,你没看见那一个个倒下的大臣吗?那些都是文官,文官没有内力,身体受不了酒中的毒液,你我都是练武之人,所有能忍住这一时半会儿的毒性。” “什么?”沈静瑜睁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盯着说的毫不在意的他,皱了皱眉,“皓,你逗我玩儿的吧豪门迷情全文阅读。”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吗?”轩辕皓晕了晕脑袋,苦笑。 “那你还喝?”沈静瑜轻轻的摩挲着他桃红的脸色,“可有解药?” “当然有,不过现在还不是吃的时候。”轩辕皓一手扶额,故作昏昏欲睡。 “这样就倒了?”沈静瑜扶起他的脑袋,小脸瞪着大眼珠,气息扑打在他的耳鬓处,微微吐口气。 羞涩的味道,轩辕皓反手捏住她胡乱躁动的小手,惩戒般的将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胸膛前,一起一伏的感应着她指尖的颤动。 “辰王与辰王妃还真是恩爱啊。”沈静琳冷嗤一声,漠视着两人大庭广众之下的深情凝望。 沈静瑜抬头相望一眼,冷笑,“姐姐是觉得你们搅合的还不够?就是不知道今日怎么不见我那二姐人了呢?听说这样的盛况,二姐是从来不会缺席的,今日倒是新鲜了,她竟然不在啊。” 沈静琳拉下了脸色,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的毫不避讳的她,咬牙切齿,桀骜的俯视,“婉儿等一下会献舞一曲,当然现在不会在这里了。” “原来如此,既然姐姐都不在乎深闺矜持在人前献舞,那拙妹也为姐姐献曲一首如何?”沈静瑜旖旎而去,一身大红的长裙就如那泼墨般的艳丽,一瞬间,晕红了众人的眼。 一瓣一瓣玫瑰花洒落天地,一袭白衣绝尘不然从天而降,红妆伊人,为谁憔悴,又为谁绝艳? 她的裙,未着痕迹的洁白,眸中隐隐含泪,手中折留一束红花,在白色一片中,恍若一点般惹眼。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曲笛音而起,独奏一曲温婉惹人泪下的梁祝,两只蝴蝶缠绕红花,恰似梁祝化蝶而飞在她裙下,一点奇特,十分美感。 突然间,一阵轻快的琴音响起,打乱原先那去催泪而下的梁祝,乐曲很快,节奏很轻巧。 虽然我没有说出来 其实我早已有了预感 给不了你幸福的现在 是我如今最大的无奈 等着你对我说出来 你要的不只是我的爱 我用沉默面对你的坦白 曾经的快乐都烟消云散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 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沈府的夜晚如此的灿烂 只是没有你在身边陪伴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 从此这不再是你的港湾 当你依偎在他的胸怀 是否已忘记我们曾经姐妹情怀 一种脸烧是把你整个人都从里到外的烧起来,包括那抑制已久的沉默无限之茅山道士最新章节。 沈静婉怒不可遏的瞪着不远处那黑架子后的身影,火红的颜色模糊了眼前的一道道人影,是谁在身后拉了自己一把,好熟悉的味道?可是泪如雨下,却已制止不住心底那愤愤的恨。 “沈静瑜。”沈静婉愤怒的推开身后的那双手,跌跌撞撞的朝着黑架子跑去,她当着那么多人驳斥自己,当着那么多人嘲笑自己,心底的恨再也控制不住。 “二姐,可否懂得妹妹送给你的那首歌?很符合现在的你,狼狈,自作自受。”沈静瑜盖上琴盖,笑意拂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急闪而来的身影。 “好一句姐妹情怀,我自认我跟你之间从未有过姐妹感情,有的只有彼此对彼此的恨。”沈静婉愤怒的扯住她的红衣,撕碎那裙角,用力的抛向天空。 红红的纱落入牡丹花中,像似那红的似火的艳丽,却又无法欲盖弥彰以假乱真迷惑了那只只飞舞的蝴蝶,最终,迎风而飘,落在园内正中。 轩辕皓上前捡起,面无表情。 “沈静瑜,你如此心胸狭隘,婉儿不过是为太后寿宴献舞而已,你为何小肚鸡肠毁了她精心的一舞?就凭你这小女人的狭小心思就不配辰王妃这个称号。”沈静琳搀扶起被推倒在地的二妹,冷冷的对着那个依旧冷眼相看的身影,怒火难灭。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果真如此。”沈静瑜冷冷的看着二人,气势不减。 “本宫好歹也算是后宫贵妃,正一品,被你这小小王妃呵斥,来人啊,把辰王妃——” “贵妃娘娘想把本王的王妃如何?”轩辕皓不带声响的将三人分开数步,抱着自己怀里的小丫头跃步而起,回到自己的位置前。 沈静琳拉着沈静婉疾步而回,一手颤抖的指着嚣张跋扈的两人,道:“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为家妹做主啊,辰王妃如此眼中无人,如此以下犯上,臣妾不过就是随意的呵斥两句,不仅被她恶言相加,还出言侮辱,辰王殿下护短,连一句歉意都未曾说出就拉着她离开,臣妾不服,想我离国堂堂大国,辰王妃如此不顾国法家法,请皇上做主允许臣妾赐掌刑。” “这——”轩辕麟眉色微动,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的七弟,摇摇头,“琳儿不可胡闹,你别忘了当初你这条命也算是辰王妃救下的。” “臣妾当然知道臣妾这命是辰王妃救下,臣妾念恩,早已不计一次两次三次她的无礼对待,可是今日,三国使臣皆在,朝廷百官几百双眼睛看着,太后寿宴本是喜庆,而辰王妃却为一己之私毁了这一出精心准备的贺礼,是乃犯了大忌,辰王护短不肯责怪,可是皇上钦赐臣妾暂代皇后掌管后宫,既然事情出于后宫,理应臣妾抉择,念小恩不顾国法,臣妾担不起这责。” 句句在理,声声泣泪,沈静瑜不仅觉得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错事了。 “放心,谁人也不能动你分毫。”轩辕皓搂着小丫头,冷笑,“如今看来臣的王妃无论如何都要挨着刑罚了。” “请辰王交出辰王妃吧。”沈静琳瞥向一旁的几名宫女,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忍无可忍之下,沈静琳冷冷的自己上前两步。 轩辕皓依旧抱着沈静瑜,不动不乱,“贵妃娘娘可是想好了,这一掌打下去,后果自负。” “王爷您可知辰王妃犯了多少错事吗?一不尊太后,二不孝父母,三不敬后宫嫔妃,四不顾家姐颜面,这等毫无章法的女人,您可还要继续护着?” “本王倒想问问贵妃娘娘可问过太后可有生气?这史官也在此,要不要问问他刚刚发生的那事可有记载?就算冒犯了后宫嫔妃,好像今日皇后娘娘在这里坐着,要论处后宫家法也轮不到贵妃你这位子吧。”轩辕皓牵着沈静瑜的手走入正中,一一看向众人繁花乱舞(gl)最新章节。 无人应声,此时此刻,一个个恨不得装聋作哑当做刚刚被风迷了眼。 “天理自在人心,他们不敢说,本宫可不会坐视不管。今日——” “贵妃妹妹闹够了吗?”皇后冷漠的从正位上走下,一身锦袍逶迤坠地,拖过那厚厚的毛毯,丝毫尘埃未染。 沈静琳脸色一黑,瞪着突然开口的皇后,道:“姐姐也准备插上一脚?” “妹妹今日闹的够大了,还嫌不够丢脸吗?”皇后按下沈静琳的手,轻轻的扯开她的身子,当众抬手朝着她如花似玉的脸颊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啪!”空气静谧,连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太后也被惊醒。 一道道犀利的目光朝着沈静琳的方向望去,众人屏息,就怕引火烧身。 “妹妹可是忘了本宫还在皇后的位置上了?”皇后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语气沉冷道。 一巴掌把沈静琳打傻了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一阵炙热,随后,一股刺痛从左脸蔓延,“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皇后抬起手顺着她的轮廓又赏上一巴掌,“妹妹可是刚刚责怪辰王妃不尊后宫规矩?如今身后皇后正主的本宫理应让你明白何为后宫规矩。” 接二连三的疼痛从脸上袭来,沈静琳那么一刻有些发愣,随后,怒气冲天的反手准备还上一个耳光。 “哼,不敬皇后,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代替本宫要好好教导辰王妃,如今,本宫亲自教导教导贵妃妹妹识得这后宫法纪,本宫还在位,有事本宫会自己处理,毋需妹妹费神插上一脚。”皇后扬起手,就着她那条从她脸上呈现的五条痕迹再次打下,一下接着一下,直到沈静琳的脸彻底红肿不堪。 偌大的宫苑,无人吭声的沉默,除了那一声接着一声清脆的打脸声,便是一片片死寂。 “咳咳,够了。”轩辕麟闭上眼,冷冷的呵止这一出闹剧。 皇后听见身后响起的声音,才止住手,轻轻的放下,右手止不住的轻微发颤。 而一旁,沈静琳昏厥在地,如同软泥倒地,宫人惊慌失措的扶起她。 “让太医来治治吧,免得留下疤痕可就糟了。”皇后擦了擦手上染上的血,高傲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又一次双目微阖,似乎刚刚那一幕幕与她并无关系。 皇上冷冷的扣住她的手,渐渐的放大力度,“你刚刚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臣妾好像一个不小心打乱了皇上的计划。”皇后慵懒的侧过身,笑意浮上脸颊。 轩辕麟甩开她的手,端起一杯酒一口饮尽,直到杯中酒液见空,重重的放下酒杯,冷斥,“你最好给朕安静的坐在这里,否则,朕连你一起——” “那臣妾还得多谢皇上陛下法外开恩了。”皇后端着酒杯,同样毫不迟疑的喝下杯中烈酒,烧喉的酒液滑过喉咙,有那么一刻她以为是把刀在割自己的皮肉。 “臣妾一直以为皇上会一直是皇上,至少从来未有过改变,如今才知,皇上早已改变,从我们成亲的那日起,你我的心就再也没有机会融合,直到现在,貌合神离,好一句貌合神离。”皇后继续喝下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口腔里出现那苦涩的咸咸的味道。 “朕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回忆着我们成亲的那一日,大红喜轿,大红喜袍,一对喜烛,烛火燃烧了整整一夜,你我同寝,安然入睡。儿时的爱,是最真最纯的,可惜,朕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九霄圣帝。”轩辕麟苦笑,迷糊中似乎有一双手曾经那么温柔的抚摸过自己的脸,可是记忆太模糊,没有看清她的身影。 皇后回头,眼里泪光灼灼,“记得那一日临盆,晔儿降世,皇上说过什么话吗?” “他不是朕的儿子。”轩辕麟狠狠的丢下手里的酒杯。 “咚!”酒杯坠地,弹过那厚厚的地毯,却依旧碎成一片又一片。 一时之间,又是一次的落针可闻。 正席上,皇后泪光闪烁,皇上怒目圆睁,刚刚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 无人敢言的寂静,大臣百官个个自危的低着头。 “皇兄发生了什么事?”轩辕玥瞧着那酒液的红,才知那是一杯香甜的葡萄酒。 轩辕麟冷冷发笑,踉跄着将坐上的皇后给一手带起,又跌空而下,将她逼至轩辕皓身前,大吼一声,“晔儿过来。” 轩辕晔不知何时,小小的身子从皇子席位上跳出来,“父皇。” “还真是像,朕早就该知道,从一开始成亲之时就该知道,你的失惊和恐慌,原来你不知道你嫁的人是朕对不对?”轩辕麟紧紧的抓着皇后的手,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放掉她的血肉。 皇后摇头,泪光盈盈,“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又为何现在来问我要答案?” “朕是不知道你心里藏着的人原来是七弟,也对,十岁那年,七弟惊才艳艳的出现在你面前,你有何不动心不动情?可惜,朕自欺欺人的活了二十年,直到娶回了你,生下了晔儿,朕才知道朕错的有多离谱。你们一个个都只爱他,父皇偏心,母后私心,最后连你都倾心,朕有何不恨?有何不怨?”轩辕麟冷冽的掐住皇后的颈脖,目光清冷,声音嘶吼,以往的尊贵形象一时之间尽数全毁。 “麟儿,你在胡说什么?”太后老泪纵横,不敢置信的看着狼狈的皇上还有那脸色渐渐青紫的皇后,惊慌道:“快放开皇后。快放开她啊。” 轩辕麟甩开皇后,仰头大笑,“是啊,朕在胡说什么啊?朕忍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今天,朕要让你们一个个都死,一个个曾把我看得如此不如的人都死。” “麟儿,麟儿你真是怎么了?”太后趔趄的跌撞在地上,惊愕的摇头。 “轩辕皓,怎么?你不要告诉朕现在你还没有猜出朕的身份?”轩辕麟趾高气昂的盯着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几人,他们不就是等他疯狂的那一刻吗?那现在他就成全他们。 轩辕皓抬起头,没有言语,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皇子,冷冷一笑。 “皇兄一直以为晔儿是我的孩子?”他问。 轩辕麟冷笑,“难道不是吗?无论性情无论才识,都与你完全相同。” 轩辕皓冷言:“那臣弟得恭喜皇兄了,得了此儿子,岂不是我离国的大幸?至少他绝不逊色与臣弟。” “轩辕皓,你这是在炫耀自己有此儿子吗?”轩辕麟斥怒。 “臣弟告诉你,我与皇后从未有过任何越矩之事,自她入宫为后那日起,她便是我嫂子,我的大嫂,臣弟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嫂子成了嫂子,便一辈子都是我轩辕皓的嫂子,你轩辕麟的皇后,无人能动的位置。” “哈哈哈,现在说这些——”轩辕麟眸色赤红,一旁的弓箭手早已准备好淬毒利箭,只待他一声令下,“你以为朕会仅凭这句话就放过你们?痴心妄想综漫之星夜辉煌。” “臣是臣,君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要臣死也要臣死的明明白白。”轩辕皓不急不躁,沉色面对那一排排似乎已经染上了血的长箭。空气里飘荡着微微的血腥味,有种让人作呕的味道。 “噗。”一众大臣口吐鲜血,黑色的血染上了那华贵的宫袍,只是一个个再也不支力的倒下,一口接着一口满出黑黑的血。 “啊,中毒了。”宫人狼狈的逃窜,最终被那一支支长长的箭穿心而过。 血,染红了今日的宫廷路,浓厚的血腥徘徊在宫苑中,迟迟不散。 “为何伤及无辜?你与我之间的事,何苦牵连如此多的无辜?”轩辕皓闭上眼,似乎很想隔去那一双双瞠目的眼,死不瞑目,如此死去,又有谁会瞑目? “如果那一日你死了,朕或许会放过这些人,可惜你却偏偏没死,这是天意,天意让你死在朕的手里。”轩辕麟漠然大笑,控制不住的笑的震响整个宫廷。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时错了,没想到你一直都错了。”皇后从地上站起,褪去了那一身凤袍,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粉色桃裙,颜色很淡,好像是藏了有些年头。 “母后。”轩辕晔未曾见过如此嗜血的父皇,惊慌的躲到皇后的身后。 “晔儿不哭,母后告诉过你,你是男子,你是我离国的皇子,不能流泪,不能软弱,你是主,要坚强,哪怕痛也好,累也好,要记住,你是主,不能让人知道你会哭会痛会累,因为这世界比你更痛更累更难受到人,何止千万。”皇后轻轻的拂过小孩脸上的泪水,擦着那道泪痕,却自己不争气的泪如雨下。 “母后不哭,晔儿再也不哭了。”轩辕晔的小手捧着皇后的脸,学着她那般轻轻的拂去那眼泪。 “麟,可曾记得这一身衣服?”她站起,对视着那个发疯的男人。 轩辕麟闻声侧头,阳光下,她那一袭粉色的裙摆迎风而杨,裙下绣着朵朵桃花,桃花丛中又两只蝴蝶,一只缠着另一只,她对他说过: “麟,这只是我,那一只是你,我会跟着你走,哪怕天涯海角,一刻不离,好不好?” 他当时说了什么?好像回答的是:“好,琦儿陪着我走,一辈子,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夕阳如虹,美艳绝伦,那一日,他拥着她一起沉睡,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可惜梦醒后,现实未曾改变,她生了一个儿子,一个跟轩辕皓一模一样的儿子,从小小的脸到小小的脾气,完完全全一模一样。 记得那时,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儿子,可是他忍了,是啊,忍了这么多年,从父皇的偏爱到母后的偏心,这么多年,他何尝不继续忍下去?等有一天,这一切会变的,变成他们只爱着自己,一辈子,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我一直都记得,可惜你早就忘了。”皇后扯下裙摆下的那两只蝴蝶,化蝶而飞,梁祝有情,最后却在她这里成为一出出讽刺。 轩辕麟愣了愣,只得呆呆的看着她决然的站在自己面前,最后,隔着一人的距离,双目对视。 “你说我背叛了你,你说晔儿不是你的儿子,你说辰王抢了你最爱的人,你说我们都把你的心一片一片撕碎,可是你记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吗?因为你的恨,因为你的怨,因为你自以为是的不公平。”皇后大笑,笑中带泪,有些凄然。 “现在说这些——” “当年父皇圣旨的确是传位与你,我不曾相让,你知道父皇当初说的是什么意思吗?麟儿有兄长之范,为人谦虚得礼,对兄弟爱慕有加,对百姓想必也是鞠躬尽瘁,王朝需要的不只是强大,还需要温稳的人,我能领兵,但却不是一个好的皇上,皇兄虽然未曾领兵,可那份沉稳的内涵,是皇位的不二人选,有他在位,有你辅政,父皇我相信离国会在你们的共同努力下走向另一个盛世天才特警玩官场。记住,别谋反,别伤了自己的兄弟,江山是大,可是再大也不过数十年的光景,别到最后只落得一个寂寞到老的结局。”轩辕皓道,看着沈静瑜,笑了笑,“父皇说过他那年夺嫡的悔恨,无论死的是谁,都是跟自己流着相同血液的人,到最后,到死的那一刻,他才知寂寞是何,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上沾满的自己兄弟的血,是无能为力的阻止兄弟相残,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答应了父皇,有我轩辕皓在世一天,离国绝不乱,轩辕麟皇位绝不变。” “父皇是偏爱你的,从一开始,从我入宫的开始。”皇后泣泪,看向轩辕皓,又看向轩辕麟,“我一直以为父皇会让我嫁给辰王,因为他说过我是离国不二的皇后人选,将来我嫁的必定是皇上。那一日当头纱被揭,看见的是人是你,我有那么一刻是庆幸的,不是因为失望,而是因为太高兴了,我想过会嫁给辰王,可是我更希望我嫁的人是你,是你轩辕麟,从一开始就这么想的。” “不,不——” “为何不?你只知我的心里只有一个轩辕皓,所以你两年不曾碰我一下,直到那一日的酒后乱言?”皇后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怀中,“我与辰王,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我对他自始至终便是孺慕之思,是尊敬,是崇拜,因为他太完美了,有一种让女人不得不疯狂的第一印象,可是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个轩辕麟,因为他太沉稳,心思太重,压力太大,背负的东西太多,自小到大都活的很累,父皇给的,母后给的,最后连自己兄弟也一并给的,我心疼过,也想替你分担过,可是你何曾回头看看我,看看那个被你抛在身后一抛就是一辈子的女人?” 皇后向前走着,不知何时起,她的脚前不是那洁白的地毯,而是被染上了滴滴鲜血的红。 眼泪依旧涌出眼眶,携带着口腔里那浓浓的血腥,“我一开始就只想心疼你而已,为何你却装作不知?一躲就是躲了我一辈子?我想离开你,可是寺中三年,我想了太多,是不是我来错了?是不是我带错了晔儿?晔儿明明那么像你,明明跟你一样背负着太多,为何你却睁眼不见?” “麟,那一年,海棠花开的好艳,你在我身边哼着的小曲还记得是什么吗?” “……”沉默的相望,无人回复的安静。 皇后倒下,胸前一片红霜,“可我还记得……梁祝有情,我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你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我们都猜错了,今天想借沈静婉送你一曲梁祝,结果乱了,最后全乱了。”一口血涌出,不知模糊了谁的视线,只是,沉重的呼吸惊扰的所有人心底狠狠刺痛。 轩辕麟踉跄的退后两步,莫名的睁着眼,呼吸停顿,有些紊乱。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放下……放下恨?”皇后朝着他淡淡一笑,笑中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们……我们都是爱你的……从一开始……都是。” “琦。”轩辕麟跪倒在她身前,摇摇头,“朕可以不相信,朕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可是你为何不解释?明明可以解释的,为何不解释?” “我有说过。”皇后露出一抹笑,朝着轩辕晔挥了挥手。 小孩子不懂什么是痛,只是看着母后胸前的那抹血便知很痛很痛。 “晔儿的大腿上……明明……明明就有……一块……跟你一样……一样的胎记啊,你……没看见……吗?” 轩辕麟扯开轩辕晔的裤子,那块火红的小毛毛虫,有种破茧而出的势头,却深深的镶嵌在皮肤里,挣扎不出。 “麟,可否……可否放过……所有人,我死……便消了你的恨……七年了……从你即位开始……七年了。” ------------ 第七十六章 二包子上屉了 如果,这世界有如果,或许那一首梁祝会唤醒曾经那人摇摆动乱的心,可惜,一切乱了,当莫名的飘起那首小三进行曲时,一切都已注定变成现实中的那般带着农场混异界。 沈静瑜低垂眼睑,双手缠绕成一个死结,原来这一出闹剧皆由自己起,又由自己破坏,懊悔,痛恨充斥了整颗心。 “瑜儿。”轩辕皓撑开怀抱将丫头的小身子藏在怀中,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地上那晕染开的一地鲜红,好似那忘川路上盛开妖娆彼岸花,红的刺眼。 沈静瑜咬住自己的唇,双手扣在轩辕皓的胸前,狠狠成拳,忍不住的张嘴咬住自己的拳头,任凭皮肤破碎,满嘴飘散开阵阵血腥。 “你说你没有背叛我,你说你自始至终只想嫁给我,你说你只想让我看清自己的那颗污浊的心,可是,你却把一切都说尽了,留给我,是不是只有那一身被染上了血的旧衣?琦儿,错了,这世界没有后悔药,从一开始到现在,无论是谁,如今这条路,我早已注定要一个人。不管是谁,挡着皆死。”轩辕麟双眸血红,就如那地上蔓延的红一般染上了眼,让人不寒而栗,阵阵心凉。 轩辕玥抱起轩辕晔退后数步,季聍宇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同护着身后没有哭泣,只是傻傻发呆的小皇子。 “皇兄,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轩辕皓拥紧怀里抽动的丫头,眉头深锁,原来刚刚他们说了那么多,无非不是对牛弹琴。 轩辕麟仰头长笑,笑的两眼泪光微闪,“如今这地步是谁酿造的,你我都清楚,不管琦儿最终是为谁死,不管父皇曾经有意传位与谁,如今,我与你之间早已是只能活着一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沈静瑜泪水在眼中盈眶,看见轩辕麟身后那旖旎的红色,眼底像是被生生刺入一根银针般剧痛,她闭了闭眼,稳了稳被乱的气息,“如今这般情景,皆是由你自私所致,你自私狭隘,不懂何为手足之情,更不懂什么是生死契阔,你的世界只有你一人,她为你死,真是不值得。” “闭嘴。”轩辕麟大喘一口气,一手扶住胸口,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什么挡住,低头一看,才知她眼角那颗还挂在眼眶中的泪水被阳光折射下异常的刺眼。 “轩辕麟,你心底埋藏的所有愤怒皆是由你心魔所生,你当初恨皓是因为父母偏爱,现在恨他是因为他抢了你的挚爱,可惜你倒最后有问过他们任何人是不是真的偏爱过他一人?如若说偏心,我何尝不觉得他们自私的把皓放在你这人身边只懂辅政帮你,却不知功高盖主最终会被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境地?”沈静瑜步步逼视,最终半蹲在皇后面前,那张颜还泛着余温,只是,泪水冰冷,比冬雪还冷。 “他本是、本是功高——” “原是嫉妒,既然如此,皇兄你为何要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他们都是离国的良臣啊。”轩辕皓长叹一声,苦涩的笑巡视着倒地吐血的众人。 “有你轩辕皓在的一天,他们便只会认准你一人为主,想想也是讽刺,在位七年,我原来连傀儡皇帝都不如。”轩辕麟苦笑,却依然漠视那一个个回天乏术的百官,死了,都死了。 轩辕皓愤怒的红了眼,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扯住,他回头,一双泪眼模糊的脸映入眼眶,雍容华贵的女人在那一刻竟生生的落成弃妇般落魄。 太后颤抖的抓着轩辕皓,作为母亲,她一向一视同仁,对于几个儿子,她只会觉得骄傲,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她最自豪的大儿子竟要亲手杀了她的几个儿子,硬生生的截断他们之间的母子情份。 “母后,如今您还护着皇兄吗?”轩辕玥双手成拳问道。 太后摇头,“让我与他说一句,可好?” “母后,他已经疯了。”轩辕皓轻声解释。 太后明晓的点点头,踉跄上前,明明是区区几步距离,而她却感觉双脚沉重的如负重千斤超神法师。 “麟儿。”太后轻呼一声。 轩辕麟目光不动,依旧冷漠的直视着轩辕皓一举一动。 “麟儿。”太后伸着颤抖的手轻抚上轩辕麟的脸颊,轻轻的抚摸,就如年少时对他的爱抚,哪怕一个重重的动作也会心疼的爱怜。 “母后。”轩辕麟收回目光,与她相视一眼。 太后点点头,道:“我在。” “母后,既生瑜何生亮?”他问道。 太后的手滞了滞,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啊,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可是麟儿,你怎么就不懂母后的心呢?” “母后,您的心是否跟他们说的那般?儿子不懂,儿子只知这几年,忍的太多。”轩辕麟面无表情,却心境颤动。 “孩子,你可曾想过今天母后看见这样的你有多伤心?”太后轻抚着他的脸颊,一下接着一下的寸寸移动指腹下的肌肤,生怕一个不留意就错过了对他的记忆,明明记忆里的孩子不是这般冷峻的模样,可是为何现在的他变的这样冷漠了? 轩辕麟不为所动,仍旧冷的似冰,“母后,儿子只想让你们都看清楚,我今天坐上的这个位置是靠我自己坐上的,不是因为他轩辕皓承认,更不是因为他不屑要而丢给我。” “孩子啊,那明明就是你的位置啊,从一开始就是了,你为何还要傻傻的去争?” “哈哈哈,注定就是我的位置?母后,你是真的这么以为?”轩辕麟反笑,“那是因为他不屑坐上的位置罢了。” “麟儿——” “你们都说父皇立下的圣旨是传位与我,可是你们却从来不知道他在驾崩前的一个月内说过什么话。”轩辕麟目光赤红,更是冷冽的瞪着那抹一动不动的身影。 “孩子,先皇在世之前,我,我一直都在身边的。”太后惊诧,看着身后目光躲避的轩辕皓,一种不祥预感在内心惆怅而起。 轩辕皓抬头相望,冷冷道:“父皇说过传位与你便是如此,瑜儿说的没错,你就是太自私了总是幻想我们每个人都对不起你,可是真正对不起你自己的,是你自己的贪欲罢了。” “轩辕皓你敢说你不知道?”轩辕麟冷冷的掀开太后殿束缚,跃步而起,阔步至轩辕皓身前两步距离外。 轩辕皓不动声色,嗤笑:“难道皇兄忘记刚刚我说过的那些话拉了?父皇早已属意传位与你,交代我的不过就是一心辅政,一生不反。”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父皇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吗?”轩辕麟嘴角笑意更甚,甚至有一种诡异的笑在升华。 “是巫术?”沈静瑜蓦然睁开双眼,“你对父皇用了摄魂术?” “哈哈哈,如若不这般,你与你,还有你,又如何会心甘情愿辅佐朕登基称帝?哈哈哈。”轩辕麟抑制不住仰头大笑,甚是得意。 “你——”轩辕皓眉头一紧,目光如炬的瞪着那个笑的放肆的男人。 轩辕麟依旧大笑,道:“不仅如此,你可曾记得父皇在赐婚之前说过什么吗?” “赐婚?”众人惊愕的盯着地上那早已香消玉殒的女人,突然觉得她死的好可怜。 轩辕麟道:“父皇属意的太子位自始至终便是你轩辕皓,可是朕不甘,很不甘,宁愿背上弑君杀父的不齿也要把你拉下,很可惜,父皇本就是殚精竭虑早已是回光返照之际,身为儿子的我当然要顺应天意让他了解了这一辈子的心愿,由我登基,有你辅政,我相信咱们离国一定能统一天下醉枕香江。可是,可是你竟然跟琦儿藕断丝连,哈哈哈,还生了个儿子,儿子啊,多好的一个儿子,看,她还说像我?可是我怎么看,都跟你轩辕皓如出一辙啊。” “闭嘴。”轩辕皓恼怒,“皇后都死了,最爱你的那个女人都被你逼死了,你还来冤枉她?” “沈静瑜啊沈静瑜,你看见了没,你的夫君心心念念的还是这个女人,你就不觉得伤心吗?要不要我替你杀了他,了你心头之恨?”轩辕麟反侧身而过,目光清冷的盯着那女人的一身红衣。 沈静瑜不动声色,闭上眼,冷笑一声,“你用你的虚情假意骗了这么无辜的一个女人一生,又用自己的多心猜疑把自己的儿子丢弃,轩辕麟,难怪你的皇位来的这么肮脏,原来你根本就是一个畜生,不,说你是畜生还侮辱了它们,你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是又如何,今天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得死,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怎么样?”轩辕麟漠然的上前两步。 “为何要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太后瘫倒在地,他死前说的那些话明明是那么记忆深刻,为何现在突然觉得那么模糊不清?她的儿子杀了自己的父皇夺了那皇位?她一心以为最自豪的儿子竟是最该死的那人,为何?这是为何? “母后,这可不能怪我,你们都说心疼我,可是你们到最后谁是真正站在我身边的?你,还是她?”他指着地上的皇后,冷冷发笑,“不过一个个都只会找借口罢了,她以为自己死了,我就可以忘记曾经的点点滴滴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不要再说了,麟儿,收手吧,就当母后求求你,收手吧,放过皓儿和玥儿,母后死,都是母后该死。” “滚开。”轩辕麟不顾那声泪纵横的一人,狠狠的推开她,跨步至沈静瑜面前,“你们都说的没错,我早已就变成了一个没心没肺的行尸走肉。” “如此,便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杀了你。”沈静瑜双手成拳,一股灼热的气旋自掌心蔓延,迎着迎面而来的劲风,两股真气毫不避讳的生生抵抗。 “啪!”轩辕麟踉跄两步,笑的鬼魅,“果然是魔功,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你练的武功跟我的武功来自同一派系。可惜火候不足。” “……”话音未出口,一道身影从她的身后闪现,惊的她回防一攻。 “瑜儿小心。”轩辕皓跃步而上,抵抗住突然冒出的两道黑影,两人背对背,环顾四周渐渐腾升的杀气。 “今日朕要好好的让你们知道何为一人不剩。”苍劲的气自天而下,一道道影子遮挡了阳光的视线,刹那间,天地变色,乌云蔽日,四周,狂风涌现,偌大的园子被一股股劲气包围,突围不出,只得困于原地。 “小心有诈。”轩辕皓轻轻的握了握沈静瑜的手。 两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小心点。” 轩辕玥与季聍宇将轩辕晔护在身后,看着越来越强势的杀气,两人微微变了色。 一片白光从人群中闪动,倒地的侍卫纷纷起身,褪下那身笨重的盔甲,一人人墨色长发披肩,白衣翩然而立。 “保护好晔儿离宫。”轩辕皓看向白衣数十人。 静谧的空气里飘荡着一个个有条不紊的呼吸,无人先行,无人后退。 轩辕麟依旧端坐在九龙缠绕赤金椅上,饶有兴味的注视着两方人马的静默长陌相思渡全文阅读。 “动手吧。”手中的酒杯从脱落而下,砸向那厚厚的地毯,杯中酒液洒出,一块印记隐隐而现。 声落,乌云散去,缕缕阳光映射而下,恍惚了众人的眼,只记得数不尽的刀光在闪烁,一人身起,一人身落。 “从小到大,我便希望有机会跟你们一场公平决斗,今日,没想到在这时刻能有如此机会。”轩辕麟脱下外袍,白里内衬纹着卧龙而塌,身影一闪一过,将两到紧靠的身影拆散而离。 轩辕皓看向沈静瑜的方向,轻喊一声,“先去帮四哥。” 沈静瑜点点头,转身而下,“我等你。” “七弟,为何那么多人都选择相信你?我跟你之间又有何不同?”轩辕麟冷笑,自小到大何尝不是如此?他是大哥,永远站在他们的身后,却没有一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看着那个七皇子,无论何时何地,目光永远都只注视着他。 轩辕皓淡然道:“因为我有心。” “也对,我好像从那年开始便失去了心。”轩辕麟不暗示明了,只是若有所指的笑的得意忘形。 轩辕皓不答,脚下劲气一过,缠绕上轩辕麟的身前,赤身肉搏,放下兵器,一拳接着一脚横扫而过。 轩辕麟精巧的躲避开他冷冽的脚力,跃步而上屋檐,转身一过,跳出园子。 轩辕皓紧跟而上,伸手扣住轩辕麟的长发,一扯,将他从身前扯到身后,随后送上一脚。 轩辕麟抓住他的脚,一个死旋,将他扣在自己身下。 “皇兄,你忘记了一点。”轩辕皓闭上眼,掌心凝聚真气,紫色气旋在萦绕,一阵风起,一阵风落,一道身影弹开,飘零而落。 轩辕皓趁势而上,望着跌落的男子后心狠狠一掌。 “噗。”轩辕麟吐出一口血,跌倒在地。 “皇兄,我最后一次叫你皇兄,今日,前尘往事,你我之间便一笔勾销。”轩辕皓双手从身前而过,盖上轩辕麟的天灵盖,如此,便可一切尘埃落定了。 “哈哈哈,你还是如当初一般这么笨。”轩辕麟未曾移动,只是笑逐颜开的看着他。 轩辕皓震惊,身后袭来一阵劲风,没等他回视,胸口一滞,身体被劲风携带而起,重重的跌倒在假石上,嘴角喷出一口血,瞬间,染上了红艳的牡丹,变得更加娇艳。 “主上。”‘沈静琳’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男颜映入眼帘。 轩辕皓扶胸站起,错算了一步,那个沈静琳是假的? 轩辕麟轻手勾了勾恢复男色的男人,笑道:“这次来迟了。” “属下知罪。”男人低垂下眸。 “不过来的刚刚好。”轩辕麟大笑,“现在开始,让我们尊敬的辰王爷好好的享受享受一番了。” 两人一左一右,围堵而上,前攻后守,将轩辕皓逼至死角。 轩辕皓气喘吁吁的环顾四周,出了宫苑,两人是有预谋的,引他至此,瑜儿他们无法判断他的位置,两人又是跟他不相上下的武功高手,自己又受了内伤,情况不妙。 “剑给我。”轩辕麟伸手动漫热。 男人将腰间软剑扯下放入他的手中,“剑上有毒,主上小心。” “突然发现毒这种东西果真太过美妙了。”轩辕麟随着剑光看着那道镇定自若的身影,笑意涓涓。 轩辕皓屏息凝气,只待他走进,即便不能突围,至少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剑光闪烁,人影忽闪忽现,突然,一道黑影从耳畔间掠闪,两人缠打,动作奇快,似乎谁也看不出这模糊不清的身影里是两人移动的步伐。 “七弟,看来刚刚那一掌伤的不浅啊。”轩辕麟趁势送上一剑,却感觉剑身被一指弹开,顺带自己气力不济险些将长剑脱手而出。 轩辕皓冷笑,“就算如此,也能杀了你。”不减的气势,他似乎感觉自己腰间有凉凉的气息在凑近,低头一看,才知软剑已靠近自己的腰侧,内力一过,二指一弹,软剑驱离腰部的同时,右臂一滞,有股麻木的感觉从血流中蔓延而来。 “怎么样?是不是浑身没有力气了?”轩辕麟大笑,看着剑上染上的点点血迹,更是得意。 轩辕皓退后两步,皱着眉头,剑上是麻药,他已经觉得自己的右臂脱离了自己的血肉,感觉不到丝丝感觉。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手好像不存在了似的?”轩辕麟笑意更甚,“其实很快你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一寸一寸都会失去,整个人都像是木偶一般任我刀俎。” “就算废了一手,我也能杀了你。”轩辕皓左掌凝聚内力,准备扯断自己的右手筋脉,却被一阵花香扑面而来的气势而制止。 “皓。”沈静瑜从屋檐上跃下,随意的摘了一朵花打开他的手,“皓,没事吧。” 轩辕皓看见来人,更是皱紧了眉头,“瑜儿,不是让你——” “我不放心。”沈静瑜回头瞪着笑的邪魅的两人,“放心,我还不会笨到以一敌二。” 青儿从身后跳下,递上一把长剑。 沈静瑜拔出剑鞘,冷冷一笑,“赤金剑。” 对面两人闻声色变,纷纷退后两步。 “南宫懿还真是送了一份好礼过来。”沈静瑜在阳光下晃了晃那把飘着诡异气息的长剑,似乎从里到外那身红都是血染的颜色。 轩辕麟双手成拳,说道:“给我杀了她。” “是,主上。”男人身法奇特,基本上不带声响便消失在偌大的院子里。 忽然,身后一个空防,一阵风从侧面而来,沈静瑜顿了顿,不急不慢的剑尖而指。 手腕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沈静瑜知道那人抓住了自己的手,任凭他打下自己手上的剑,侧身而过,从拿到诡异的身影前掠闪,袖中藏匿已久的匕首滑落而出,匕首见光,一抹血红倾洒而出。 “咚。”男人跌倒,胸前血洞汩汩流血,须臾,便染红了一地。 “没用的废物。”轩辕麟斥骂,却是一动不动的原地驻望。 沈静瑜咬了咬唇,突然间发觉小腹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似有只手一拳打过了腹部,一股痛意揪扯着。 见她脸色微微泛白,轩辕皓惊慌失措的拉住她的手,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沈静瑜摇摇头,“青儿,把药给皓脱轨情人。” 青儿从袖间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 轩辕皓拿过直接吞下,运用内力催化药丸药性,他现在必须马上恢复正常,他的瑜儿好像受伤了。 轩辕麟没有动弹,他是害怕那把剑,那长达半年的疗伤,他不是没有见识过那东西的厉害,心里些许忌惮着。 “啊!”沈静瑜忍受不了突然加剧的疼痛,一口呻吟脱口而出,手中的剑也顺着手脱落,整个人都颤抖着,双手死死的抵住剧痛的小腹,瞬间汗湿几重。 “瑜儿,怎么了?”轩辕皓惊慌失措的抱紧冷汗涔涔的她,见她面如白纸,心底更是恐慌不已。 沈静瑜虚弱的摇着头,抵抗者体内涌起的痛楚,咬唇不放,不能再痛出声了,可是肚子好痛,真的好痛。 “快,去把聍宇带过来。”轩辕皓对着身后同样方寸大乱的晴儿呼了一句,话音一落,青儿匆匆跃上屋檐。 轩辕麟见状,趁机拔剑而去。只待他们失神那一刻,他的剑便有把握刺进两人的胸膛。 轩辕皓眸色一动,寒峻的冷从脸上张狂而起,谁伤她一分,他必十倍奉还。他顺手拿起地上掉落的赤金剑,拥着沈静瑜,映上迎面而来的杀气。 “你该死。”轩辕皓落下这一句,手中传来一阵熟悉的粘稠液体,还有那阵阵作呕的血腥味。 赤金剑从轩辕麟的胸前穿心而过,血液瞬间溅湿了他的手,他的脸,他的衣,而他的瑜儿完好无损的躺在他怀里,安然无恙。 “为什么……为……什么……输的……还是……我?”轩辕麟口中涌出红红的血液,意识不定,胸前的血洞好似那深不见底的黑洞,看见了自己的曾经,看见了自己那不甘的一生。 轩辕麟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目光涣散,对视着那刺眼的光,手,慢慢的伸出,似乎映上了某道影子,是她吗?那个被自己逼死的女人嘛? 原来到最后,自己想的人,终究还是她? 琦儿,你来接我了?那我最后相信你一次,可好?我们一起走,可好? “为何会是这样?为何会是这样兄弟相残?”太后悲怆的对上天空,眼泪夺眶,却止不住的问着苍天。 青儿不言不语,提着季聍宇便朝别院提气而去,惊得身后的轩辕玥心底一惊,连忙跟上。 入眼便见轩辕皓紧紧的抱着怀里痛的面无血色的丫头,还有那身下晕染开的一片血,有些刺眼,特别是在这么清冷的空气里,更显冷漠。 “怎么回事?”季聍宇错愕的瞪着那裙下流出的血,因为红衣的遮盖,似乎避去了更夺目的红。 轩辕皓身体颤抖的抱着她,声音更是颤抖的语无伦次,“刚刚她喊痛,很痛,对,肚子痛。” 季聍宇一惊,急忙蹲下三指扣上,顿时,面色剧变,“快,找个干净的房间,这是小产的迹象。” “小……小产?”轩辕玥站在一旁惊道,“瑜儿怀孕了?” “……”轩辕皓对上他质疑的目光,她怀孕了? 季聍宇见呆滞的两人,自顾自的打横抱起昏迷过去的沈静瑜,就着最近的一间宫殿将她安置在内。 宫人连忙端水送药,途中一个个不知所措的看着殿外颓废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辰王,还有那自始至终都选择闭嘴不言的奕王,深知此时宫内住着的女人对二人有何重要,众人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军门悍女,强宠娇夫。 季聍宇金针过穴,独自待在这间宫殿整整三个时辰,直到华灯初上,直到殿外传来皇上驾崩的悲怆哭泣。 “咯吱。”季聍宇疲惫的从殿内走出,撑了撑旁边的玉柱,尽力的稳住自己颤抖的双脚。 轩辕皓闻声,仓惶的起身跑向他,抓住他的手臂,慌乱的问道:“怎么样了?瑜儿和孩子没事吧?” 季聍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幸好瑜儿有内力护着,所幸没有小产,否则以她当初流产的身子这次再小产,以后想要孩子,恐防比我怀上还难。” “这就好,这就好。”轩辕皓破涕而笑。 “你们两个也太大意了,这段日子明知有敌人在暗还不知节欲,闹出这种事,还害得瑜儿受此伤害,你自己好好的疼去吧。”季聍宇冷言道。 轩辕皓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疼爱她的,这次,这次一定会没事的。” 轩辕玥也是舒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大皇子,“糟了,因为担心瑜儿,我忘记了晔儿的事。” 两人大惊,“晔儿人呢?” 三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刚刚血洗了宫廷的那一方向,一股轻呢的、低沉的哭泣声隐隐传来。 轩辕玥抬脚走进已经被宫人冲洗干净的牡丹园,虽然没有了血的颜色,但那股浓浓的血腥味依旧挥散不去,惹得人总是回忆起那血溅了娇艳花瓣的一幕一幕。 轩辕晔跪在那袭粉色长裙身前,用着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血迹,然后轻轻的哼着那曲未曾演奏完毕的《梁祝》。 轩辕玥半蹲而下,就这般安静的蹲在小男孩身边,看着他手中的动作,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忙。 小男孩眼角还有泪痕,明显刚刚还在哭泣,可是一听到身后的声响时,泪水止住,强行咽下。 “为何不哭?”轩辕玥长叹一声,他是在提防着自己吗? 轩辕晔停滞了双手,侧头看着四皇叔的脸,摇摇头,“母后说过不能哭,无论如何都不能哭,我是男子汉,以后是个男人,如果做个爱哭鬼,会被更多的人欺负,他们可以欺负我,可是不能欺负母后,所以我要坚强,我要做个男子汉,能保护母后的大男子汉。” “可是你现在还小啊,而且,你的母后已经——”轩辕玥欲言又止。 轩辕晔强忍住泪水的侵袭,摇头晃脑,“她会陪着我的,陪着晔儿长成正人君子,陪着晔儿共赏离国的锦绣江山。她答应过晔儿的,母后说过她说到做到的。” “晔儿,你恨……恨你父皇吗?”轩辕玥不知自己为何如此问,可是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问出了口。 轩辕晔低下了头,道:“恨,当然恨,他杀了母后,杀了唯一爱晔儿的人,可是我却不能为她报仇,因为我的体内有他一半的血,如果真要有那么一天,要我杀他的那一天,我会带着母后一起,与他来世再做父子。不求生在帝王家,只求三餐温饱。母后,您说这样,好不好?” 轩辕玥怵了怵,看着轩辕晔的背影,心口中隐约的瞧见了少年时那桀骜不驯的轩辕皓,如此相像,原来他们真的是这般相像。 ------题外话------ 快完结了,二包子也整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啊,哇哈哈。 ------------ 第七十七章 有喜妃最大 这一日,对于离国而言,是建国以来最为神秘的一天,先皇驾崩,新皇即位,年仅五岁的轩辕晔在其皇叔轩辕皓的带领下身穿明黄九龙吐珠龙袍端坐皇位之上,眸中清水一般透彻的神色环绕过一道道跪立俯首的身影,稚嫩的声音不带感情的面对朝堂百官: “平身!” 轩辕皓跪在百官之前,一身锦袍,淡紫长衫,俊逸的双眉迸发着点点冷寒,无人敢驳斥的气势自周身散发,牵引着身后所有百官恭敬颔首跪迎新皇。 “父皇驾崩,王室之哀,天下同悲,今昭告天下即日起三日京城斋戒,三日内不得闻声起乐,不得聚众嬉闹,不得锦衣华服,素衣叩谢先主圣誉。”轩辕晔自龙椅上而下,踱步随着轩辕皓走出大殿。 放眼望去,宫闱上前皆是一片纯白,在这炙热的七月尾彻底的染上了朵朵白雪,恍如世界在一夜之间降下了一场最冷最寒的冬雪,漂白的不止是这血染的大地…… “皇叔,为什么您要我即位?母后曾告诉晔儿,这个位子谁都可以做,晔儿不能做菩提树之疯狂进化全文阅读。可是皇叔您为什么还要晔儿违背母后遗愿?”轩辕晔牵着轩辕皓的手,小手缠绕着大手,眸光水灵,声音稚哑。 轩辕皓嘴角含笑,抬头望向那片白茫茫的宫闱上下,轻言道:“因为晔儿比你父皇更出色啊,这个位子配你坐上。” “可是晔儿还小。” “皇叔也知道晔儿还小,所以需要晔儿快快成长了。”轩辕皓半蹲下身,携着他的小手一同走向这高高的石阶,一步一步,走向被水洗过后阳光炫耀的尽头。 秦安殿内,青儿安静的大理着刚刚内务房送来的冰块,一点一点的放置在床帏四周,最后,放下帷幔,点燃太医配制的安神香,随后静静的站在一旁轻摇羽扇。 快八月的天,仍旧热气难消,而这样枯燥的午后更是让人有点点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青儿有些些摇头晃脑,不带片刻,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在椅子下。突然的一下撞击,青儿惊慌的从地上站起,却见身后的一道身影,蓦地睁大双眼。 “嘘。”轩辕皓轻轻的呼了一声,暗示青儿别制造太大动静。 青儿知晓的站在一侧,小声说道:“刚刚季神医说过了,主子大概会在晚上时分才会醒来,王爷不是要陪同新主处理国事吗?” 轩辕皓点点头,目光幽幽的望着床帏中熟睡的人影,淡淡一笑,“本王不放心,就想过来瞧瞧。” “王爷请宽心,主子醒来,青儿会立刻通知您的。”青儿含笑道。 “既然本王都来了,就坐一会儿再走也不迟,你去给本王弄点吃食来,有点饿了。”轩辕皓坐在床头前,轻轻的抚摸过小丫头的眉眼,幸福满溢。 青儿掩嘴笑道:“敢情王爷是利用自己午膳的时间赶过来的,青儿这就去准备。” 轩辕皓笑而不答,依旧痴迷的轻抚着丫头的面容,心里寻思这丫头这两日带给自己的何止的一点点惊喜啊,简直是这二十几年所有的惊都比不上那一幕来的凶险。 如果那一日,失去了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慌乱的摇摇头,哭笑不得的骂自己犯傻了。 “你这样自言自语的模样让我想起了我们专业医生用的一个词汇。”沈静瑜睁着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会儿笑又一会儿皱眉,嘴里还振振有词的他,一时忍不住就开口阻止了他继续的想入非非。 轩辕皓木然的看着突然睁开眼的人,眨了眨眼,又挤了挤眉,最后,惊慌失措的抱住沈静瑜初醒的身子。 因为初醒,脑袋还有点点晕眩,被突然的变动,一时间,沈静瑜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天旋地转中。 “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轩辕皓喜极而泣,又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彻底醒来的她,确定脸色没有变的苍白,确定没有昏过去,大大的喘上一口气。 沈静瑜被他弄的更是晕头转向,急忙撑住自己眩晕不止的脑袋,推开他的脸,道:“等一下,可能是因为刚醒,我竟然发现我晕你的脸。” “……”轩辕皓愣怵。 沈静瑜顿了顿,失声而笑,“的确是有点晕你的脸啊,好像看着你,我怎么就觉得特别特别的晕呢?” “瑜儿逍遥侯传奇。”轩辕皓加大了一点音量。 “嗯?”沈静瑜感觉太阳穴狠狠一跳,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脑袋,“疼。” 轩辕皓大惊,急忙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话大声了,是我没分寸了,瑜儿不生气了。” “我脑袋怎么这么疼啊?不对,我肚子也有点疼。”沈静瑜两眼泪光闪闪。 一听她喊肚子疼,轩辕皓彻底大惊失色,跌跌撞撞的就重出了宫殿,趴在殿门前大喊三声:“把季聍宇叫过来,快点,把所有御医都叫过来,快点。快京城里有本事的大夫都一并叫来了,快去。” 沈静瑜掩嘴偷笑,趴在床边,手不由自主的轻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喜极难以掩饰。 有人欢喜有人愁,季聍宇刚刚和自己下朝归来用膳的夫君一同午膳,却被一队辰王亲卫军破门而入,二话不说提着他就扔上了马,然后,绝尘而去。 轩辕玥被眼前这一幕惊的动弹不得,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已是人去楼空的安静。 “怎么回事?”轩辕玥骑上马,急忙追上去。 陈毅急忙叩首行礼:“辰王殿下下令让季神医即刻入宫,王妃主子身体不适。” “宫里那么多御医找我家聍宇作甚?放他下来,不就是怀个孩子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轩辕玥牵着马准备抢下自己的爱人,却被眼前不肯放行的亲卫军给阻截在外围靠近不得。 陈毅苦笑,“王爷已经派人召了御医了,只是王爷不放心,仍旧想让季神医入一趟宫。” 轩辕玥停下,无可奈何只得跟同他们一同入宫。可是沿途不时有一两支侍卫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如同一阵风般掀起了一地的尘埃漂浮。 季聍宇掩住口鼻,惊了惊,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是去请民间大夫的侍卫回来了。”陈毅不假思索道。 “……”轩辕玥语塞,他的好七弟莫非是打算把整个京城的大夫都塞进宫里? 果不其然,当二人赶到辰王妃暂住的秦安宫时,眼前的一幕幕彻底让他们低估京城大夫的数量。 宫苑里,整整站了一院子的男女老少,有的还早已年过花甲被两个侍卫左右扶着,有的甚至嘴里还含着两块肉就被侍卫给扔了进来,总而言之,这是一出大杂烩,高的、矮的、俊的、丑的,听说后面还有人正在快马加鞭从邻县赶回中。 轩辕皓隔着茫茫人海便瞧见了入院子的两人,一个跃步提起其中一人就冲进了内殿。 季聍宇还没站稳就被轩辕皓给丢在了床边,然后,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把脉。 沈静瑜静躺在床上,终于知道自己这一个小小的玩笑造成了何等的轰动,就光是被数十个医术高超的御医像是车轮战般把完一个又一个,好不容易御医们请完了脉,听青儿说殿外还等着上百人,一时之间,悔不当初。 “瑜儿无碍啊,身强力健,就是失了点血有些虚弱而已,无碍无碍的。”季聍宇手指,款款道来。 沈静瑜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皓,我刚刚真的是开玩笑的,你要相信我啊,我也好歹是个妇科大夫,我自己懂的。” “不行,保险起见,还是让殿外那些人再看看。”轩辕皓和颜悦色的站在床边,轻声细语的说着,生怕又一个不小心吓住了她长陌相思渡最新章节。 沈静瑜哭笑不得,嘟起小嘴,“你就算不相信我说的话,聍宇的话也不相信了吗?他好歹也是神医啊,尚穆前辈的最自豪弟子,比外面的那些人厉害可止百倍,怎么算也是一个顶百是吧。” 轩辕皓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摇摇头,“瑜儿,你现在身体不如以前了,又加上昨日没分没寸的跟那些武功高强的高手们打了一场,早已是气血两亏,不得忽视了,难道你想让咱们的孩子再一次离开我们吗?” “我——”沈静瑜咬牙,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砸的这么爽。 季聍宇站在一旁两眼鄙视,“既然瑜儿无碍,那我先回府了。” “不行,从今日起,你就住在宫里,瑜儿如果有任何不适,离得近也是好的。”轩辕皓不容置疑道。 轩辕玥却是反对,抓起季聍宇的手,冷冷道:“我家聍宇可不是你的御用神医。” “四哥是打算隐退吗?现在这种情况如果瑜儿无法好好的养胎,我怎好向皇上奏明四哥的私心呢?可如今用人之际,四哥真的忍心把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交给晔儿一人承担?”轩辕皓沉色问道。 轩辕玥咬牙切齿,“当初可是你亲口答应只要、只要——” “可是你也看到了,事实便是如此,皇兄驾崩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交给晔儿一个五岁小孩承担,你身为四皇叔的如何也是于心不忍的,对吧。所以,从今日起,你们也住在宫里吧,离国需要你啊,需要我们共同收拾啊。” 轩辕玥眉头一挑,眼皮一挑,眉头紧皱,“你可是摄政王,离国有你一人便可足以。” “瑜儿身怀有孕,我怎能再分心做其他的事呢?”轩辕皓为难道。 “既然如此,我们帮你看着她。”轩辕玥咬牙道。 “如此便有劳四哥和聍宇了。”轩辕皓温柔的斜抱着沈静瑜,得意的将她护在怀中。 “皓,怎么做是不是有点不仁义了?”沈静瑜试探性的问了句。 轩辕皓笑道:“无事,反正四哥也打算偷偷跑了,把聍宇放进宫里,至少也断了他们两人想要置身事外这年头。” “可是四哥早在之前就已经说过——” “那时我们谁都没想过皇上会死,更没有想过三国使臣也一并死在了这里,现在大乱,晔儿还小,他背负不了那么多责任,等三国联合打来,我无法再分心照顾你,把你一个人留在宫里,或者府里,总归是不放心的,有聍宇在,四哥守着,我放心。”轩辕皓紧了紧怀中的小丫头,一刻也不想分离。 “皓的意思是要打仗了吗?”沈静瑜声音低沉的问道。 轩辕皓淡然一笑,“瑜儿是不相信为夫的能力吗?” “我是担心你。”沈静瑜攥紧手里的衣衫,心底不安道:“还以为可以与你携手天涯相忘江湖了,可惜,天下又开始乱了。” “昨日的一幕太过血腥,百官中死了一半,连带着最不能死的三国使臣却无辜毒死了,无论如何,那早已是按耐不住的翰国是早就想出兵了,这一次没想到他竟然劝说了其余两国,也罢,终归要给他们一点惩罚才知以后得安分做人。” 说着无心,闻着有意,沈静瑜满目担忧的看着一副不以为意的男人,心里长长的叹着气,“可是三国联军——” “离国兵力一直是四国中最强大的,无妨,更何况有师弟和南宫在,不是很难对付追毒最新章节。” “南宫懿传信来了?”沈静瑜舒了口气。 轩辕皓微微点头,“说一切都在计划中,这一次,只要他劝动了熵国国君,只要他们撤兵,那沅国有师弟在,虽然师弟不会叛变,但至少也不会由他出兵攻打。” “非打不可吗?”沈静瑜皱着眉问。 轩辕皓轻轻的碰了碰丫头的鼻翼,道:“这话你应该去问那翰国国君,是不是自己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做。” “如果遇见他,我一定问问。”沈静瑜展颜一笑,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的泛起点点熏红,有种迷离的美。 轩辕皓痴傻的看着她微露的笑颜,轻轻的抚摸过小丫头的眉眼,望着她的红润的唇,俯身凑到她的唇边,先是轻轻小小的一啄,然后渐渐的展开攻势,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唇含入嘴中,寸寸的侵占。 唇色暧昧相接,她只觉得自己眼前氤氲了团团热气,瞬间,模糊了视线…… “本不想打扰二位的,只是我忍不住想要告诉一下某王,你的妃子现在处于某种禁欲期间,如若你非得现在惹火上身最后只得落下跑冷水的下场。”季聍宇双手环胸,一副看完好戏后的得逞之色。 轩辕皓放开羞涩难忍藏在身后的瑜儿,冷冷的瞥了一眼不吭一声出现的某人,冷冷道:“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瑜儿就先交给你了。” “放心,就算有人来抢,我也会奋不顾身将她护在身后,保管没有一个敢近她身一步。”季聍宇拍胸道。 “宫里还没人敢闯,你就好好的看着她别让她下地就成了。”轩辕皓还是不放心的再回头看了一眼,确信那丫头乖乖的躺着才出了殿。 季聍宇见他离去,斜靠在屏风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沈静瑜被他看的脸颊滚烫一片,撇开他炙热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另一侧。 “其实我突然觉得就算你现在要七爷为你上天入地,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堵上一切。”季聍宇道。 沈静瑜掀开被子,起身推开你虚掩的窗,笑道:“聍宇不是说在研究什么生子药吗?不知道成效如何额了?” 季聍宇摇头,站在她身侧,“要不你生两个吧,留一个给我们也好。” “你觉得皓会同意自己的儿子落入你和四爷手里?” “好像不可能。”季聍宇苦笑,“所以要不你一胎怀俩,然后生的时候我偷偷藏一个?” “你认为皓当时会不在身边?”沈静瑜一手扶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撑着下颔,眉眼清澈,看着他道。 季聍宇皱皱眉,“好像也并非不可能。” “何意?”沈静瑜略微的察觉到了空气里不安分的味道,似乎,答案已然明了。 季聍宇望向窗外,指着那嬉闹成群小鸟,道:“战事起,七爷身为大元帅,如今时局他必会亲自领兵出征。” “那时你们会一同跟去吗?”沈静瑜仍旧看着他,眸光未动。 季聍宇愣了愣,摇头,“四爷要留守京城。” “哦,那就只剩下他一人独行了?”沈静瑜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小腹,眼底是识不出的点点忧愁,但被她嘴角蔓延的笑意给轻轻的一哄而散,最后,只剩下那看不明的笑为何意死霸天下全文阅读。 议政厅内: “啪!”重物坠地的声音打破沉寂,所有官员惊愕的抬头面面相觑。 轩辕皓一手捏着鼻梁,一脸疲惫。 轩辕玥起身捡起地上的竹简,大约看了一遍,越到后面眉头皱的越紧,最后,也随着轩辕皓一同狠狠的丢下那封竹简。 众大臣不明,只得安静的等候吩咐。 轩辕玥长叹一声,“看来战事不可免的。” 轩辕皓冷笑,“如今情况下,还能任凭他们小人得志肆意妄为吗?” “七弟,如此,你可是放心的下瑜儿?” 轩辕玥问了句,低下百官更是冷汗涔涔,谁不知道那辰王妃是辰王心坎的一道肉啊,如今更是身怀有孕,那还不是宠到心尖儿上了。 轩辕皓不答,只是安静的注视着手下的信件,一封一封的掠闪而过。 “熵国国君的要求的确有些过分,但比三国联军攻打的损失如何看来都小。如今先皇驾崩,新皇刚即位,民心不稳,不易主战。”主和派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话音一落,主战派早已是按耐不住,怒吼一声:“你他娘的只知躲在家里等被人打是吧,就算骑在你娘的头上,你娃也只会说息事宁人,息事宁人是吧,一群娘胚子。” “将军此话可说错了,毕竟这次不是单独一国,而是三国,况且错本就是我国,他们要求虽然有些过分,但也不至于比战火起损失的更严重啊。” “狗屁,这不过只是一个熵国就狮子大开口了,等一下沅国和那翰国都派人送来和信,是不是你们都得一个个乖乖的把屁股洗干净等他们踢啊。” “这战事一起,忧国忧民,伤国伤民,国君幼小,国事皆离不开辰王殿下,如今辰王领兵出征,奕王殿下一人如何撑得下这民忧民患?民心不稳,军心不足,战事起,只怕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如此下去,必是内忧外患一同爆发。” “你别说了,如果照你这么解释,是不是到最后我们必是死在战场上尸骨不存了?”武将拍桌而起,没见过这么躲在娘胎不肯出来的男人。 “好了,闹够了没有?这场仗无论如何都要打,本王倒要看看谁有那个能力从本王身上踏过去。”轩辕皓愤然起身,当着群臣的面将竹简丢入火烛里,焚烧殆尽。 群臣不敢言语的看着那缕缕青烟蔓延的火烛筒,纷纷噤声。 夜深宁静,四下无人的黑沉,一道身影跳闪而过深宫,纵身跃下那重重宫苑。 “什么后宫啊,这么多院子看的本皇子眼睛都晕了。”南宫懿围绕着宫苑绕了整整几圈才认清方向,最后到达约定地点时早已超过时效整整两个时辰。 轩辕皓轻靠着宫墙,看着从自己头顶上飘过不知多少次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显然已经被晃晕的他,笑道:“刚刚本想告诉你的,结果你一个纵闪就不见踪影了,无奈,只得等你跳过一次又一次。” 闻言,南宫懿黑了面,瞪着轩辕皓笑意满满的一张脸,更是怒从心起,“你们离国修的什么迷宫,果真是防刺客防的有来无回。敢情全是在这里迷路里找不出去了。” 轩辕皓笑道:“果然想前辈们脑袋聪明多了,修葺了这宫苑,不仅防了外贼,也顺便防了内贼。” “你就得逞吧,说吧,没事又找本皇子进宫做什么?本皇子已经把和战书交给你了,本皇子可不是闲人,很忙的,没事陪你们玩那些文字游戏突破之王。” “那封信本王烧了。” “咳咳。”南宫懿一阵呛咳,“你脑子有病吧。” 轩辕皓大笑,“所以你们还是出兵吧。” “你果然脑子有病,本皇子好不容易劝的父皇不起兵了,你倒是求之不得我们跟你们开战是吧。”南宫懿鄙夷的瞪着笑靥如花的他,怎么突然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啊。 轩辕皓负手而立,夜风撩起衣摆,他抬头望天道:“这一次还是辛苦你回去再全劝一下你父皇,请他让你带兵如何?” “……”南宫懿默言,“你是变着法儿让我熵国借兵给你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离国现在大概都知道熵国对离国狮子大开口不肯和战,如今,你们出战入了两国联军大营,怎么看都比让我单独杀入敌营来的更简单。” “不仅借兵,还让本皇子身先士卒入敌营?辰王殿下,您老人家还真是会借刀杀人啊。”南宫懿转身离开,此话多听无益,还觉得费脑子了。 “想必你也听说了,瑜儿有孕了,无论如何,这种情况下,我如何离开,南宫,你不是说你是兄长会好好照顾瑜儿的吗?那现在就请你照顾一下你的小侄子吧,他们离不开我。” 南宫懿脚下一滞,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想要迈脚离开,可是却提不起那重如千斤的双脚。 “瑜儿经过昨日一战,身体太差,体内魔性还残留着,武功也渐渐的散去了,尚穆前辈曾说过不过半年,她便会成为一个毫无武功,毫无内力的废人,那时孕期渐大,她会很辛苦的,如若期间出了一点点差错,不仅孩子会受伤,连她都会受到伤害,就当我拜托你了。”轩辕皓收回目光,暗沉的眸映上南宫懿不肯动弹的背影,最终,化为点点期许。 南宫懿迟疑片刻,长叹一声,“认识你们两个,真是本皇子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事,说吧,还要本皇子做什么苦差事?” 见他妥协,轩辕皓也长长的舒心了,把密信放入南宫懿手中,“把这封信交给你父皇,他看完后必定会借兵,而且名义上会随你攻打离国。” “有这么便宜的事?”南宫懿将信将疑。 “今日文官说了一句很对的话,如今时局,利不待我,离国民心因先皇突然驾崩本是打乱,又搅上了血染深宫的传言,三国使臣皆死在宫内,无论如何,以讹传讹,如此下去,必定是民心不稳,祸国之事。” “所以你打算利诱我父皇?”南宫懿掂量掂量了这封密信的重量,想必一定是沉甸甸的。 轩辕皓沉色未言,淡然看着他。 南宫懿叹了口气,“七日内必定传出回音。” “如此便拜托了。” “瞧你客气的,本皇子都有点担心你是不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轩辕皓了。”南宫懿提起纵声跃上屋檐,趁着夜色消失不见。 空旷的宫苑下,只剩一人遥望夜空,渐渐的,月亮里变化出一道笑颜,小脸粉红粉红,小嘴微微嘟起,两眼委屈的水灵灵闪耀,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好像特别特别想见这个小丫头了。 “瑜儿!” 走到秦安宫前未见掌灯,一时心急,轩辕皓不知所措的推开宫门,却见殿内灯火通明,而殿内穿梭的几道声音来来回回的闪现,忽然间,一声惊吼传出国家重器全文阅读。 他心底抽紧,刚刚那一声如果没有听错,不,不可能会听错,是她的瑜儿。 “瑜儿怎么了?”轩辕皓错愕的站在殿外,眉头轻挑,接下来的话堵死在喉咙中。 殿内七八人,宫女内侍皆在,不过,他们围坐一团,一个个盯着桌子上,不时冒出一两句哭喊,有得意的,又有哭丧着的。 轩辕皓不明所以,悄声走进,入目赫然一惊。 沈静瑜抬起头,目光两两相接,慌乱的捂住自己被画成乌龟模型的五官,喊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轩辕皓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一桌子的凌乱,还有那乱七八糟的笔墨横洒,所过之处,面前的宫人一个个脸上皆是墨汁,连平日里最注重仪表的季聍宇也丝毫不曾幸免。 季聍宇尴尬的侧过身子,举目望向屋梁,故作没有看见他。 “今日秦安宫怎么这么安静啊?七弟,是不是聍宇还在这里?”轩辕玥疑虑的穿过院子,警觉的注视着四周诡异的气氛,怎么没有一个掌灯的人了? 入殿,气氛更是沉重,他惊异的瞧见人群里脸色涨红的某人,还有他那脸上七彩的斑斓,忍不住的掩嘴一笑。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皓拿着手绢替她擦净脸上的墨汁,皱了皱眉。 沈静瑜嘟了嘟嘴,笑道:“无聊嘛,就跟他们闹着玩。” “玩?你不知道你现在——” “我是坐着的,更何况我们只是打牌而已,不用出体力的,只需要点点脑力而已。”沈静瑜急忙解释,还担心他不相信,将自己手里的纸牌摇晃在他眼前。 轩辕皓接过看了两眼,丢在一旁,“你现在应该躺在床上,更何况跟宫人闹成一团,如若不小心跌倒受伤了怎么办?” “没事的,这不还有聍宇在吗?”沈静瑜朝着季聍宇淡淡一笑。 季聍宇诧异的侧开眼神,道:“我是被逼的。” “刚刚就数你玩的最开心,你这样子像是被逼的?”沈静瑜瞪着脸上最多模型的某人吼道。 季聍宇仰起头,“那是因为你们使诈,我是个新手,怎知你们那么多规矩。” “这么简单的游戏,连青儿都学会了,你那么聪明的神医看了几遍还不知炸弹怎么用,就凭你这脑子配得上神医这两个字吗?”沈静瑜双手叉腰,吼回去。 “……”青儿哑然。 季聍宇从椅子上跳起,“刚刚那把明明就是你胡乱开炸才会被他们给一并吃了,关我屁事。” “是你有顺联不出,害的我不得不炸掉他的退路,就不知道你明明打得过,偏偏藏着掖着做什么?孵蛋啊。” “我怎么知道他牌那么顺?还有你既然有炸弹怎么不早点亮出来,等他最后一张才开炸,你炸毛啊。” “王妃、公子,你们都别争了,我弃城行不行?”青儿丢下那最后一张,苦笑。 “不行。”季聍宇道。 “不行。”沈静瑜道。 “有谁能解释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轩辕皓目色沉冷环视一圈寂寥无声的众人,轻言开口问道。 ------------ 第七十八章 私逃出京 “其实我们是在讨论一种……一种……艺术,牌品艺术,瞧,这人输了后多怂啊。”沈静瑜指了指一旁满面墨汁的男人,甚是惋惜的摇摇头,“瞧着人模人样的,做起事来还跟女人斤斤计较。果然牌品决定人品。”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就可以随意的毁我清誉。”季聍宇拎了拎袖子。 “嗯?”轩辕皓挑眉,“你们刚刚就是因为这个吵起来的?” “皓也想来两把?”沈静瑜抓住轩辕皓的手把他按在椅子上,指着一旁写着七七八八的数字,然后一个一个的排开。 轩辕皓冷哼一声,一手轻轻的扣在桌子上,道:“我从不玩物丧志,今天起,你们谁也不许碰这玩意儿,谁要是敢碰……” 众人不敢吭声,一个个颔首听候吩咐。 “啪。”轩辕皓一掌拍碎桌子上的纸牌,瞬间,屋子里扬起一团团碎纸屑。 沈静瑜愣了愣,绞着手指,瞪着一旁同样是呆若木鸡的季聍宇,轻声埋怨:“看吧,就是你小肚鸡肠的,害的皓生气了吧。” “这事能怪我?明明就是你胡乱开炸来的起因。”季聍宇哼道。 “我看你们都少说一句吧,再闹下去,小心七弟把你们两人都给关起来。”轩辕玥拉着季聍宇的手,将他扯出秦安殿。 静谧的殿内,烛火轻摇窗前独站的背影,月光遍洒那白净的羊绒地毯,脚步踩于其上,静若无声,恰似一阵风撩过双脚,轻易飘然。 沈静瑜一言不发的站在珠帘后,隔着那颗颗饱满的珍珠看向那扇大敞的窗户前落寞的背影,他一人独立,遥望星空,落得一室安静,随相隔不过数步,却感觉这周围慢慢的都是数之不尽的凄凉。 他不言,她不语,一人看,一人望,好似时间停止。 “瑜儿,你笑起来是那么美,可是今天,你笑的好难看。”轩辕皓突然说道。惊得身后的沈静瑜听完后彻底傻愣了那么一刻。 轩辕皓转回身,双手靠在身后的窗棂上,嘴角弯弯,却没有笑意迷情陷阱全文阅读。 沈静瑜低下头,不做回复。 “强颜欢笑,瑜儿,你笑的如此勉强,又为何要笑给我看?别这样委屈自己,我懂你心里在想什么。”轩辕皓走到她身前,抬起她低垂的头,正视那双眼,眼里幽幽含着自己的脸,被月光反射下,一闪一闪。 “皓,我舍不得,真的不想跟你分开,皓,我不想离开你,我知道这是很自私,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女人,为什么要那么高尚?我想自私的留下你,不想去管什么江山社稷,不想去管什么生灵涂炭,我只想我的皓留在我身边,看着我们的孩子平安出世。”她钻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衫,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哭大闹,毫无仪态,毫无规矩,甚至是像极泼妇。 轩辕皓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脑袋,微微一笑,“很快就会回来了,最多不过半年。” “半年?”沈静瑜惊愕的瞪大双眼,眼泪就那般没有阻碍的涌出眼睑,最后,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却是很烫,很烫。 轩辕皓见她发愣,又一次拂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傻丫头,这一次我发誓是最后一次,等战事一完,我们就离开京城浪迹江湖,如何?” “呵呵。”沈静瑜破涕而笑,一手擦过自己早已晕掉的脸妆,道:“皓这句话说过不止一次了,可是我还是会等,等你真的带我离开的那一天。” “傻丫头。”他抱紧她,感受着怀里小丫头微微的发颤,尽量的用自己的胸膛平复她慌乱不安的情绪,这一天会很快的,真的会很快的,最后一次食言,以后绝不会再信口开河了,瑜儿,再等一等,如何? 八月初一,新皇即位。 同年同月,熵国、翰国、沅国以使臣惨死离国国都之罪联军攻伐,大元帅轩辕皓亲自领兵镇压,战事起。 分离的那一日,沈静瑜早早起身收拾好了一切,站在城门上,俯视而下,一望无际的铁甲兵士还有那骑着骏马仰头对视的将军,盔甲在身,消去那儒雅的书生文气,不怒自威,将王者之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的皓,终究还是领着这百万兵马离开了京城,前方,是遥不可及的烈日阳光洒过的痕迹,随着他们临过的印迹一路绵延,最终,消失在旭日余晖尽头,遥遥望尘不见。 “好了,七爷已经走远了。”季聍宇站在她身后,本不想打扰她继续留恋那最后的余温,只是,阳光太烈,她身子刚刚恢复,这般傻站下去,必定会中暑晕倒。 一滴泪,从眼角遗落,印上那颗藏匿在眼角的泪痣,顺滑入发中,她嘴角微微上扬,说:“阳光好刺眼,却好温暖,跟皓一样,都好温暖。” “瑜儿,七爷会尽快回来的,别担心了。”季聍宇欲言又止,最后,索性安慰安慰后直接闭嘴。 沈静瑜苦笑,抹掉脸上的泪痕,大步踏下那高高的城楼。 “主子。”青儿轻轻的搀扶着她,小声呼了一句。 沈静瑜不言,只是微微点头。 “季神医,我送我家主子回府去了,她说宫里太闷,想回府去住。”青儿朝着身后不远处的季聍宇说道,随后不等他的反对,牵着沈静瑜的手便上了马车。 “喂,至少也等等我啊。”季聍宇紧追其上,却被远远的甩在马车后。 “主子说过了,奕王爷还在宫里,反正她这里也没事,季神医还是去宫里陪奕王爷吧,主子有事奴婢会差人去请季神医的。”青儿探出头,说完后又缩回脑袋异魂志最新章节。 季聍宇止步,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无奈的摇摇头,让她独处独处片刻也好。 马车内,沈静瑜双目微阖,轻声问道:“人走了吗?” 青儿道:“好像回宫里去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沈静瑜睁开眼,解下自己身上的所有配饰,扯下长发,随意的梳辫盘起。 青儿点头,“主子,您现在身子不便,您真的要去吗?” “废话,不去待在京城做什么?真的数星星等他回来吗?”沈静瑜自顾自的扯下外衫,就着包袱里准备的男装挑了一套套上。 “可是奴婢担心——” “放心好了,师父给我的内力现在还没有完全散去,至少能撑我半年左右,况且我已经跟陈毅商量好了,等下入了军营,他会把我们安排在火头营的,不用上阵杀人。”最后套上长靴,沈静瑜掀开马车,跃下,骑上一匹快马。 青儿不敢怠慢,尽快的换上男装,同样跃上快马,两人扬鞭奔出京城。 一抹红霞染上青天,一股透红透红的绚丽。 兵营中,大军随地驻扎,趁着天色未晚,火头营已经开始准备大军晚饭,一股股青烟缭绕,迷糊了兵将的双眼。 陈毅站在营外轻咳一声,主事的急忙走出下跪。 “今日王爷的膳食只需准备一点清粥便可。”陈毅道。 主事不明,问了句:“清粥就可以了吗?赶了一天的路,王爷也累了,是不是要另外再备点宵夜?” “不用了,王爷这是太想王妃了,没有食欲也是正常的。” “哦,原来如此,那属下这就去准备。” 陈毅站在营外左右环顾,不放心的又走入了火头营,真的不见跟自己约定好的那抹身影,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担忧。 “将军是还有什么事吗?”主事凑上去问道。 陈毅略显尴尬,轻咳掩饰,“没有,就是来看看你们准备了些什么晚饭。” “行军第一日,吃食这些还是比较充足,会安排好的,将军请放心。”主事狗腿道。 “也行,那本将军先出去的,准备好东西后送来帅营便可。”陈毅依旧左顾右盼的看了几遍一眼便看完的火头房。 主事多疑的站在他身后,不仅皱了皱眉,今日陈将军好像来过不止一两遍了,难道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 帅营内,一人扶额的坐在桌案前,从午后开始,眼皮子就不停的跳,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正在上演着,可是今日刚出城,应该不会那么快遇到敌兵,难不成是瑜儿发生了什么事? 不想还好,这一想活生生的惊出他的一身冷汗。 “来人。”轩辕皓大喊一声。 营外两名小兵急忙入内,“属下在。” “马上去把陈毅叫来。”轩辕皓捂住左眼,还是跳个不停。 陈毅战战兢兢的站在营外,一听王爷叫他,心底的战鼓越演越烈。 “王爷唤属下——” “你马上回京一趟,今日午膳后本王心里就有点不安,一定是瑜儿发生了什么事,你赶回去看一看,如果有任何事发生马上飞鸽传书仙河大帝。”轩辕皓徘徊在营内,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陈毅早已是冷汗涔涔,从王爷开始担心王妃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离死期不远矣。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赶回去。”轩辕皓吼了一声。 陈毅心惊,整个人都双腿发软,“王爷何不现在飞鸽传书回京问问四爷?” “对,去抓两只鸽子回来。”轩辕皓道。 陈毅哭笑不得,道:“属下还是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得了。” “那还不快去。”轩辕皓拍案而起,匆匆的走出帅营。 被留下的陈毅情不自禁的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回去也好,至少能知道王妃是不是还没有启程。 他突然觉得被王爷砍头,或者被王妃威胁,自己都早已是死路一条,无论得罪谁,他这个大将军都做到头了。 人际罕无山道上,两匹马缓慢的行径在路上,夕阳西下,月光柔柔的射出一缕痕迹,映上道上的两抹背影,更显苍凉。 “主子,我们这是走到哪里了?”青儿看了看四面,无人无物,连个能说话的东西都没有,她们都围着这山,这水,这世外山道绕了三圈了。 沈静瑜看了看手里的地图,确定自己是按照陈毅给的行军图走来的啊,怎么越走越岔路了? “主子,要不还是由奴婢来领路如何?”青儿骑着马赶上去,笑的苍白。 沈静瑜丢开手里的地图,道:“算了,看不懂你们古人的什么地标,勉强让你带路吧。” 青儿泪流,“主子,您要是早点告诉奴婢您看不懂,我们大概现在已经吃上热腾腾的膳食了。” “我怎么知道这路这么变态,一个小小的标示没看懂就走错了路?算了,快说走哪天路吧。”沈静瑜摸了摸饿的造反的肚子,恹恹的。 青儿翻开着手里的地图,倒着看、立着看、斜着看,最后背着看,道:“主子,奴婢也看不懂。” 沈静瑜索性趴在马背上,“行了,那就安营扎寨吧,明天再走。” “是,主子。”青儿跳下去,苦笑道:“主子,咱们没帐篷,没干粮了,怎么办?” “那不是还有条河吗?”沈静瑜坐在石头上,揉了揉酸痛的腰板。 青儿嘴角抽抽,“主子,好歹我也算您收下的第一影卫,这样下河逮鱼这种任务——” “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你难道要我这个孕妇下河捉鱼?”沈静瑜笑意满满道。 青儿道:“不是还有那七个手下败将吗?” “他们被皓收回去了。”沈静瑜笑着解释。 “好吧,主子今晚您是打算吃红烧还是清蒸呢?” “随便,只要是煮好的。” 月光柔柔洒在小溪旁,溪水潺潺流动在山川间,不时远处飘来两声狼吠,又不时传来一两声夜莺啼鸣。 京城内: 轩辕玥锤了锤酸痛的肩膀,起身温柔的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身影,拿着薄毯轻轻的放在他的身上,俯身轻轻的在他额上留下一吻绝世武神全文阅读。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见了。”岳蔺姗站在殿外,蒙着眼。 轩辕玥皱了皱眉,轻咳一声,“琪王妃深夜进宫所为何事?你家小晨晨本王可是早就放回去了。” 岳蔺姗笑意涓涓的走进,“我是来找辰王妃的,她不是住在宫里吗?我今日刚好进宫陪母后就过来看看她。人呢?秦安殿不见人,我还以为她会在这里呢。” 季聍宇心底抽紧,惊愕的抬起头,因为初醒,整个人都有些意识恍惚,却听见刚刚她所言,心底的慌渐渐扩大,“你说她在宫里?” 岳蔺姗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是啊,本来想去辰王府叫她跟我一起进宫陪陪母后的,后来去她府里才知她一直都住在宫里没回去,这不看完母后就来找她了吗?人不在这里吗?” 季聍宇心底起疑,踉跄的从塌上跳起,冲出大殿。 轩辕玥紧跟其后,“聍宇,发生什么事了?” 季聍宇来不及解释,只见秦安宫早已是黑暗一片,转身急忙问着岳蔺姗,道:“你真的去过辰王府?府内的人说她今天没回去?” “没有回去啊?我当初还笑自己犯傻,自从那一日后,辰王妃不是一直都在宫里吗?还害我白跑了一趟。” 季聍宇不安的看向轩辕玥,道:“瑜儿失踪了。” “失踪?聍宇你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轩辕玥皱眉,这七弟刚出兵,她就失踪了,难不成是被敌国奸细抓走了?可是她身边有个那么厉害的影子,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动声响的就被敌人掳走? “今日送走了七爷,她说她想回府去住,反正七爷也不在宫里了,她回府也好,可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没有回去。”季聍宇道。 “谁人有胆子敢劫走辰王妃?”岳蔺姗诧异道。 季聍宇摇头,苦笑:“恐怕是她自己要走的,也许,也许,她跑去军营了。” “什么?”轩辕玥大惊,“上阵杀敌岂是儿戏,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吗?” “当务之急是先通知七爷,让你查看查看瑜儿是不是真的在他的兵营里,如果在,得尽快送她回来才可,战事一起,就她现在这身子板,还不弄出个一尸两命。”季聍宇道。 “如果七弟知道了必定会分心,这样对于战事不利。”轩辕玥不安。 “那你的意思是放任瑜儿在兵营不管?” “其实我觉得辰王妃武功高强,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事,更何况在兵营也不一定是要上阵的,还有很多后勤兵,辰王妃自知自己的身体情况,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孩子的事。”岳蔺姗打乱两人的话,插上一脚说道。 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向这个毛丫头,纷纷长叹一口气。 “还望琪王妃把今日之事忘记,毕竟辰王妃失踪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季聍宇抱拳说道。 岳蔺姗傻傻的摸了摸脑袋,笑道:“你们放心,我知道此事的重要。既然辰王妃不再宫里,那我还是先回府了。” 目送琪王妃离开,季聍宇拉着轩辕玥的手,拉着他走入殿内,小声道:“这事真的不告诉七爷?你可要想清楚,瑜儿可是他的心头肉,如果事后被他知晓了真相,你要相信他绝对会弃掉兵马元帅这个虚名快马回京,到时候,谁也拦不住他血煞魔星全文阅读。” “那又能怎样?如果现在告诉她瑜儿或许在他的兵营里,你才以他的性情会做出什么事?”轩辕玥反问。 季聍宇苦笑:“极有可能掀了兵营也要找出瑜儿,如果瑜儿在那里倒好,如果不在——” “他绝对会现在就弃掉所有人快马回京。军中无帅,你可以猜想我们离国不战而败的辉煌传迹了。” 夜深宁静的宫苑小路,侍卫偶尔穿梭在林间小路,不时一两个提着宫灯的宫人急急的从此路穿梭而过,压抑的气氛,空旷无人的沉寂,一时之间,尽显诡异。 月光清冷的从树梢中洒落,斑斑驳驳的遗留下点点星辰。 “小姨。”岳蔺姗东张西望,手中提着宫灯,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的侍卫。 宸嬅冷冷的从树干上跃下,一甩衣袖,道:“五嫂,你现在唤我一声小姨,可是完完全全的折杀了宸嬅了。” 岳蔺姗嘟了嘟嘴,笑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小姨啊。” “好了,别亲热了,说吧,让你打听的事可有消息了?” “你猜的没错,的确是跑去军营了。而且他们好像都还不知道。”岳蔺姗小声道,又一次环顾四周,凑到宸嬅耳边道:“估计她是偷跑出去的,小姨这么想知道辰王妃去向难不成是跟四爷他们一样担心辰王知晓后暴怒?” “呵呵,当然了,今天看见她身边的丫鬟出宫去买了几件便衣,我就在怀疑她们是不是准备偷偷跟去,没想到她还真是大担心战场凶险啊。” “看辰王妃那一日的气势,应该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岳蔺姗笑言。 月色太暗,无人看清宸嬅那微露凶光的双眼,还有那深深攥紧藏于袖中的双手。 “好了,小姨,天色太晚,我要回去了,记得保密哦,否则四爷他们准会认为是我泄密的。”岳蔺姗提着宫灯,缓缓的顺着小路走出院子。 见她离去,宸嬅从袖中掏出火折,点燃,一抹星光在掌心中绽放,不待片刻,两抹黑影从天而降。 “混入军营,见画上女人,格杀勿论。” “是,主子。” 夜深了,天沉了,凉风习习而过,一轮明月隐隐的砸入水中,激荡而开的水流缓缓的搅碎了那一池的冷光,盈盈荡漾。 沈静瑜脱下长靴,赤脚轻摇在溪水中,凉凉的液体包裹着双脚,驱散了一日的疲惫。 青儿静坐一旁,微闭双眼,小憩中。 夜色微暗,一旁个营火发出淡淡的微光,无人说话的沉寂,让这空旷的山谷更显死寂。 “哎呀,我的好主子啊,你果然跑来这里了。”一抹黑影看见远处的火光,从山顶上纵身而下,却因落地不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跌落在两人的身前。 陈毅吐了吐嘴里含着的青草,苦笑的抬头看向两道炙热的目光。 “咳咳,陈毅啊,不用这么大的见面仪式,本王妃很低调的。”沈静瑜穿戴上长靴,放下盘起的长发,笑意微熏。 青儿掩嘴一笑,忍俊不禁的上前扶起继续趴着的陈将军。 陈毅见青儿微红的脸颊,一时难为情的避开眼神,道:“我的好主子啊,您怎么走这条路了?属下明明在旁边标明了要记得走右手的道路,如果遇到不明的方向,只管右走,右走就不会走岔了总裁贪欢,先做后爱。” 沈静瑜忆了忆自己的行走路线,苦笑,“我记得我们是往右边走的,是吧青儿。” 青儿点头道:“是啊,陈将军,您确定您不是标错了?” 陈毅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自己弄的路线图,怎会有错?” “青儿,把证据给陈将军好好的看看。” 陈毅接过青儿手中的路线图,一时哑然,“不好意思,拿错了,这张图才是。” “那刚刚那张是什么?”沈静瑜试探的问,瞧陈毅刚刚大变的脸色,就知这图一定另有深意。 陈毅扯开话题,心虚的道:“无论如何,能找到主子就是极好极好的事。”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连夜赶路到营帐吧。”沈静瑜收拾好包袱。 陈毅摇头,“王爷派我出来是回京找王妃您的,现在就回去,王爷一定以为我根本就没有回京。” “那将军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就在这里露宿?”青儿为难道,“我们倒好,只是主子身体虚弱,这样夜深露重的一夜,会着凉的。” “无碍,一晚上而已。”沈静瑜索性又坐在地上。 陈毅急忙东寻西找弄了一堆柴火,“这样就不会太冷了。” “没事,八月的夜还不是冷的,是闷热的,不会着凉,只会中暑。”沈静瑜示意熄灭点柴火。 青儿瞥了一眼成事不足的将军,冷言:“这样会熏到主子的。” “哦,属下马上熄火。”陈毅脱下长袍,在溪水处打湿然后淋在火苗处,看着猩红的树枝被一点点熄灭,随后,一阵浓烟飘散而出。 一阵浓烈的烟气袭入鼻腔,引起两人止不住的呛咳。 “咳咳咳,我说、我说陈将军,您、咳咳咳,您老人家还是歇着好了。”青儿扯开尽会捣乱的男人,一脚踹开那对被溪水扑灭的烟团。 陈毅脸色羞红的站在一侧,难为情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主子,属下好像一时犯糊涂了。” “没事,陈将军也赶了一天的路程了,先行歇着吧。”沈静瑜套上两件外套,安静的躺在草地上,隔着那迟迟未曾挥散的浓烟遥望夜空,今晚的月光真的很亮,皓,你也在看吗? 军营里: 轩辕皓辗转难眠,一个起身,正装走出帅营,用力的吸了一口空气里阴冷的气体后,稍稍的平稳点心底那处不安的情绪。 “王爷,是睡不着吗?”陈毅身边的副将薛礼领着一对巡逻士兵走近,本以为是哪位准备夜查的主子,却没有想到是大元帅。 轩辕皓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示意他们继续,“没事,就是营帐内太闷了,你们巡完逻后也早点休息吧。” “是,王爷。”薛礼本打算领着士兵离开,却想到陈将军临走前说过如若王爷表现异常,要想尽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那现在这种情况算是正常,还是异常? “还有什么事吗?”轩辕皓见几人不曾离开,问了一声。 薛礼回神,尴尬解释:“无事,属下告退逆袭之傻女无忧全文阅读。” “等一下。”轩辕皓突然唤住他们,走到薛礼面前,看了几眼,“你是陈毅身边的副将?” “是,王爷。”薛礼直言不讳,“王爷有何吩咐?” 轩辕皓摆手道:“没事,就是见niit有些眼熟,陈毅几时离开军营的?” 薛礼愣了愣,道:“从王爷帐内出来后就立刻启程了,以将军的脚力,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了。” “如此甚好。”轩辕皓嘴角微露笑意,“都下去吧。” “是,王爷。”薛礼疑惑的走开。 偌大的军营,便只剩他一人独望这漫天星辰,星光一点一点的闪,月光一点一点的弥漫,最后,只剩一声若有似无的长叹。 “咚。啪、啪、啪。” 几声碎木声从林间传来,一望无际的黑暗里无人影的轨迹,一双眼犀利的隔着重重黑暗望去,轩辕皓错身而过迎面而来的巡逻侍卫,一把掠起一人手中的佩剑,隔空射去,一道剑光划破夜空,只听,林中传来轻微的刀刃入体的清脆声响,激起林中数抹黑衣人跳闪而出。 “有敌军。”士兵大惊,敲锣震鼓。 漫天的火光染上了漆黑的夜,瞬间,营中通亮,将来人映的清清白白。 “你们是谁派来的?”轩辕皓面不改色的看向面前的数十人,冷言冷语道。 黑衣蒙面人未曾说话,只是一个个拔剑而驶来。 “留下活口。”轩辕皓沉色的站在人群后,只待片刻,一道道黑衣人血染黑衣,倒地不起。 “王爷,是无影门?”薛礼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的玉牌,端详后呈上前。 轩辕皓翻开了一遍那枚玉牌,嘴角含笑,“看来是余孽未清啊,难道心神不宁是因为他们?” “王爷是担心他们还派人去了京城?”薛礼警觉道。 轩辕皓敛了敛眉,走向尚有一口气的黑衣人,蹲下身子,扯开他的蒙面,问道:“告诉本王你们还有多少人?本王便可饶你一命。” “哈哈哈,死有何惧,辰王爷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会有多少人杀来的,门主死了,副门主和长老们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黑衣人咬下舌头,一口血从嘴角溢出,当场死亡。 轩辕皓仔细的查看着手心的玉牌,冷笑,“是吗?还有副门主和长老们?看来得让四哥加快速度了。” “王爷,那这几人的尸首该如何处置?”薛礼问。 轩辕皓冷睨一眼,面无表情道:“悬挂在那片竹林中,总有人会来收尸的。” 夜风微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着密集的竹林飘散而开,不知何时惊扰了那食肉的狼群,一只只急扑而上,撕咬那早已冷却的尸体。 “嘶!”一只狼倒地,脑袋正中被一枚飞刀刺中,血流不止。 “派出去的人都死了,除了最后跟踪陈毅的那十人没有消息外,其余的尸体皆数被轩辕皓悬挂在了这林中。” “哼,马上联络翰国内的门众,三日内,翰国易主。” “是。” ------------ 第七十九章 谁家小白脸 清晨的光顺带着那股和煦的风轻扑面颊,惹得熟睡的人睁开惺忪的眼。 “主子醒了?”青儿用着溪水擦了擦脸,又急忙拿出早些备好的手绢,轻轻的打湿递到沈静瑜身前。 沈静瑜洗了洗脸,恢复了精神,问道:“陈将军人呢?” “我告诉他主子醒后想吃点东西,他去找点果子去了。”青儿解释,面有不悦。 沈静瑜察觉空气里点点的诡异气氛,咳了一声,“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事了?” 青儿脸颊一红,急忙撇清,“主子真是会说笑,我跟那个莽汉会有什么事发生,主子多虑了。” “真的?”沈静瑜凑上前,笑靥如花,“你打他了?” “啊?”青儿慌乱的摇头,“主子,我难道真的有这么野蛮,见人就揍吗?” “有这个可能。”沈静瑜揶揄她。 青儿委屈的低下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碰到了我的手,我条件发射而已。” “条件发射?”沈静瑜捏了捏自己的下颔,笑道:“那我可以想象等一下见到陈将军后的惊诧表情了。” 话音未落,只见隐蔽的山林一头一道身影从林中滚落,然后以各种奥运冠军最自豪的完美动作降落,当然,落地姿势很是截然相反,人家都是稳健的双脚落地,对于一小步的挪动都是很懊悔,而那个空有一身奥运冠军本领的男人最后完成了空翻、旋转、顺带前后伸展动作,最后却是以脸部着地宦妃天下最新章节。 “咚。”一声惊响惊醒林中百鸟,群鸟闹腾,好不热闹。 “那个陈将军,你没事吧。”沈静瑜看他这姿势都觉得腰疼。 陈毅显然是被摔懵了,整个人都傻愣了那么几秒,最后狠狠的摇了摇头才会点点意识,“王妃主子,我、我没事。” “青儿,快去扶一扶陈将军啊。看他那模样是不是扭到脚了?”沈静瑜瞧着在地上爬行动作的陈毅,想以往跟在皓身后那英姿飒爽的将军,再对照对照如今那狼狈不堪的乡野小民形象,突然间,牙都疼了。 青儿不情不愿,但又不敢违抗自家主子的命令,只得上前两步,一把扯起地上的陈毅。 “啊,疼。”陈毅失声叫出了口,额上冷汗涔涔。 青儿瞥了一眼他的动作,伸出手从他腰后一扯,冷言道:“大概是闪到腰了,我把你推正推正。” “不用,不用麻――”烦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一声骨头移位的声音从他的腰板响起,随后,一声震惊山野大大小小角落的惨叫声破天而起,“啊!啊!啊!” 沈静瑜捂住自己的双耳,一脸同情的看着因为剧痛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陈毅,倒吸了一口气,很想让青儿轻一点,但又想想,腰折了本来就很疼,所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痛一痛就好了。 青儿接好了位,放开陈毅,不时看一看咬着唇不肯再发出一声呻吟的男人,冷哼一声,“其实真的会很疼,叫一叫没人会笑话你的,更何况听了你刚刚叫的那三声后,我相信羹没有人会笑话你了。” 陈毅咬紧牙关,狠狠的憋着一口气,“多谢姑娘好意了,我现在的确不疼了。” “这便好,其实你不用谢的,举手之劳而已。”青儿捡起地上散落一地的果子,然后走到溪水边,洗净后放入沈静瑜手中。 沈静瑜随口尝了一个,笑道:“虽然陈将军刚刚降落动作很是难堪,不过这摘得果子还算不错,将功补过,不用上心了啊。” 陈毅苦笑,扭着还隐隐作痛的腰杆走到溪边,就着冷冷的溪水洗了洗脸上的灰土,突然,双目瞪大,水中隐隐的映上远处那高高的山顶上一抹人影,一道剑光自手中反射,他抬头警觉的望向对岸。 “有人跟来了。”沈静瑜继续吃着果子,说的不以为意。 陈毅点头示意,“主子身体不适,青儿姑娘麻烦你护送主子先行离开。” 青儿丢下果核,“将军毋需担心,不过就是三四个小角色而已,我们能应付。” “嗯?”陈毅回头看着小丫头,皱了皱眉,“姑娘还是别太大意了。” “这些人从昨晚上就跟着你来了,那时不出手肯定是因为没有把握,现在出手可能是援兵到了。”青儿解释道。 陈毅脸色大变,“你们既然知道昨晚就有人跟着,为何不昨晚动手?” “昨天我们都太累了,赶了一天的路,如果都是武林高手,难免招架起来会有点吃力,而休息一晚上,精力充沛,相反对岸那些人因为守了一晚上肯定早已是筋疲力尽,打起来,怎么看都是我们有利了。”沈静瑜吃完了所有果子,突然一脸同情的看向陈毅。 陈毅后背阵阵发凉,不敢直视沈静瑜那双盈盈含水的眸光。 “那个陈将军,果子,我们吃完了。”沈静瑜傻笑,“可是我还没吃饱老公试用期全文阅读。” 陈毅轻咳,“这个,等下属下再去给王妃主子摘一点。” “如此,便是辛苦陈将军了,只不过这次不用再耍那么高难度的落地动作了。”沈静瑜掩嘴一笑,抹掉了嘴角的汁液,伸个腰,指尖掠起一枚石子,趁势而发,划破苍穹,直至将对岸的一道藏匿的身影。 “咚!”石子从山头滑落,一路跌至溪水中,溅出一朵水花。 “啪!”一只匕首破空而来。 青儿徒手掌气一掠,将匕首转翻一个方向,再次蓄势而发。 “啊。”一人惨叫从山头上掉落,砸向水中,晕染开一池的红色血液。 沈静瑜皱了皱眉,这样天然的山泉水就被污染了。 “一人不剩。”沈静瑜看着跃下山头的数十道身影,再看空旷的地面上并无旁人,看来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们几人而已。 青儿诡异的身法穿梭在几人中,没有行踪,飘忽不定的身形瞬间将几人扼制喉咙,将他们逼至溪中,最后,一道道血口染红了那纯净的水,随着水流的流动,带走了空气了残留的血腥味。 陈毅傻傻的眨了眨眼,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突然的一幕,有谁能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那些人不是出现在他眼前了吗?那现在人呢? 沈静瑜站在陈毅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不用太受打击,青儿总喜欢高调行事,不是不给你机会表现,是她太好多事了,青儿你也是的,至少应该给咱们陈将军留一两个人才是啊。” 青儿面无表情的看向一侧,不做回复。 “唉,反正都死光了,陈将军是不是应该上山去给我们找点果子了?”沈静瑜善意的提醒中。 陈毅回过神,倒抽两口气,转身奔上山头,“我以后一定专心致志的做火夫。” 见他离去,青儿收回神色,站在沈静瑜身后,轻声问道:“主子,接下来怎么做?” 沈静瑜摇头,道:“看这些人的模样装扮应该是无影门无疑了,看来他们是为他们门主报仇来了。” “主子的意思是他们知道无影门门主身份?”青儿蹙眉,当今皇上是第一邪派的主人,这传出去,岂止的民心不稳了,逼人造反都没有商量余地。 沈静瑜叹了口气,“应该还不知道,我猜想大概是有人在背后作祟,挑衅他们报复,现在三国打来了,如若无影门再从中插上一脚,恐怕事情不妙了。” “那我们还需去军营吗?”青儿问道。 沈静瑜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我们换行,我相信无影门派的这些人一定不是门内得利门众,想必他们还有别的路子再寻,派这些人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迷惑皓而已,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是我们。” “主子是指他们是声东击西?那皇上安全吗?” “皇宫内四爷和聍宇守着,应该没事,我担心的是――”沈静瑜蓦地瞪大双眼,“他们应该是派人去了其余三国,用着离国的名义刺杀三国国君,更加挑衅四国关系,趁势天下大乱之际,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真是如此,那王爷他们岂不是――”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熵国和翰国,其一,熵国摇摆不定,杀了国君必定起兵,其次翰国国君本就有意引起祸事,我离国一定视他为眼中钉,恨不得他不得好死,所以万一他死了,毋庸置疑,离国是首当其中的刺杀意图英雄联盟之职业人生。” “所以,主子是想去熵国或者翰国?”青儿否决,“路途遥远,更何况无影门势力虽门主不见,门众众多,就凭你我二人,如何取胜,再者偷渡入其他两国,如若被发现,以王妃的身份逼迫王爷,岂不是弄巧成拙?” “不,我们不是去两国,只要去翰国就行,再加上我相信青儿的能力。”沈静瑜淡笑,笑的毫不在意。 青儿不解,摇头问道:“那熵国呢?” “有南宫懿在,相信他们不会得逞,我的猜测想必无影门第一个首要杀的便是翰国国君,必定他死了更能激起翰国民众怨恨,军心更甚。” 青儿似乎听明白,点了点头,“那我们何时出发?” “现在就出发。”沈静瑜纵身上马,笑不露齿的看了眼那山林,“留下书信告诉陈将军我们回京了,不用去军营了。” “可是他会信吗?”青儿皱眉,虽然见那人呆呆的有点傻,但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骗吧。 沈静瑜淡笑,“所以我们必须得趁他没回来先走了,否则他一定会护送我们回京的。” “主子直接说我们偷偷跑掉岂不是更简单直接?”青儿跃上马背,牵动缰绳。 马匹跃步而奔去,最后只剩一张手绢从空中飘浮而下,洒落在溪池边的鹅卵石上,静静而躺。 军营内: 轩辕皓五指握了握,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刚刚飞鸽传书而来的密信,嘴角略微的上翘,另一手轻叩着桌案,一敲一合,显得格外的惬意。 众兵将不知所因,无人敢应声,只得乖乖的站于帅营中等待吩咐。 “呵呵。”一声轻笑,轩辕皓看似满面春风的从椅子上站起,迎着初阳的娇艳走出营帐。 “王爷是准备出发了吗?”薛礼小声问道。 轩辕皓冷睨了一眼,又恢复眼里的冷漠,笑道:“你家将军胆子是越大越大了。” “……”薛礼噤声,不知将军所犯何事。 轩辕皓嗤笑,“他好像忘记了这世上有种近身侍卫叫做影卫。竟妄想胡乱报喜?” “王爷,将军他难道欺瞒了您什么事吗?” “哼,去把他绑回来。”一声令下,一道影子划过烈日,直接隐没在山林中。 薛礼不敢吭声,只得再次沉默的站于原地。 阳光越来越盛,日头越来越烈,而早已准备出发的离军却不得不安静的等候号令,静谧的营中有种诡异的气氛在流动,好似今日闷热的一天过后会有一场暴风雨的侵袭,惹得众人心神不宁。 “我说这位大爷,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这样绑着我回营,被我的那些下属看见了,真的太驳面子了,可否先替我解开那绳子,我绝对自己走,绝对不逃跑。”陈毅哭笑不得的看着被绑成粽子的身体,因为找了王妃一个时辰,衣服破了,鞋子掉了,连带着俊逸的脸蛋一同破相了,就这样回去见王爷主子,还面对军营千千万万士兵,这脸还怎么搁得下啊。 轩辕皓默不作声的一字一句的看着信,越往后看嘴角的笑意越盛,一种谁人也说不出的感觉在营内慢慢萦绕,直到一人绑着扔进营内时,这种气氛才稍稍停歇。 陈毅不知所措的环视一圈周围,营中大将基本皆在,还有自己的副将,这种情况,莫不成他的事被发现了? “陈将军,辛苦你了魔装。”轩辕皓笑意满满的俯身上前,指尖勾住陈毅身上的绳索,内力成剑气轻轻一弹,绳子碎裂而开。 陈毅不敢动弹,心底恐慌的盯着王爷那喜怒无常的一张脸,明明他在笑,可是自己为什么感觉到他笑里藏着无数把锋利的刀,刀刃的寒光正朝着自己的心脏,只要王爷稍一用力,他必当场血流成河,死无全尸。 “其实本王很想知道陈将军本打算如何安排瑜儿在军中职务?”轩辕皓轻声道。 “王爷,我――” “不过仔细想想应该不会上阵杀敌才对,毕竟女儿身,万一上阵伤了哪里,这可如何是好呢?” “王爷,我没有――” “可是军营毕竟都是一群男人该待的地儿,是吧,这样硬插两人进来也就算了,还得瞒上欺下,果真辛苦你了,陈将军。”依旧是笑靥如花的一张脸,却瞬间让在场所有人如芒在背,不跟出言解释。 陈毅冷汗涔涔而掉,只得低下头,这一下连直视王爷的勇气都荡然无存了。 “告诉本王,瑜儿现在人被你安排在哪里了?”轩辕皓嘴角含笑,语气温柔,丝毫不见往日戾气。 陈毅越发的不敢吭声,他总不能大言不惭的告诉自家王爷自己不仅把王妃丢了,而且还查到她好像去了翰国。这罪,说出来死,不说出来也是死,反正都是死,不说出来应该还会留一具全尸吧。 “你是打算让本王掀了这军营后才说?”轩辕皓捏着陈毅的下颔,强行抬起他低垂的脑袋。 陈毅目光涣散无聚,点头又摇头,最后,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以死谢罪。 “来人。”轩辕皓怒斥。 “在,王爷。”薛礼上前,看了一眼将军,无可奈何的低头等待吩咐。 轩辕皓起身漠视营外,“让所有人聚合,本王要一个个查看。” “王爷――”陈毅跪拜在地,道:“属下……属下把王妃主子……丢了。” “……”众人早已是倒吸一口气,一个个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身前那道身影发出的冷冽寒气,稍稍一动,彷佛便会引冰上身。 轩辕皓闭上眼,忍下心口的那口压制不住的怒气,轻声道:“说明白。” 陈毅汗如雨下,道:“今早王妃和青儿姑娘骗我出去后,她们、她们就离开了。” “为何?” “属下一路打听才从一处茶寮那里得知两人好像往着翰国方向奔去了。” “……”无声的死寂,预示着某王心底纠结成死结的心口,他的瑜儿去了翰国?如今时局下,她竟然单枪匹马的去了翰国? “啪!”帅营倒塌,所有人一动不动的呆站在原地,不敢让人撑起这倒下的营帐,不敢抬头看向那双目赤红的男人,一时之间,周围落针可闻。 陈毅依旧跪立:“属下不知王妃去翰国做什么,今早一批刺客潜入过后,她与青儿姑娘就离开了,如果早知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昨晚属下就应该带着她们回营。” 轩辕皓定了定神,掌心凝聚成气,血玉渐渐化为青烟缭绕。 七人跪拜足下,低头颔首调教武周。 “陈毅你带着他们七人潜入翰国,把瑜儿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否则,你知道下场。”轩辕皓捏紧成拳,他不能乱,至少现在还不能乱,有青儿在身边,瑜儿自己会有分寸的。 言罢,号声响彻整个军营内外,所有士兵准备好行头,一个跟着一个往着太阳的尽头走去,一望无际的人影,延续了道路的痕迹,微风徐徐而过,吹拂过那双脚路过的轨迹。 郊外小路,两匹马两个人,男装便宜,长发高高盘起,从背影上看,一股蛮夫之气,却当二人侧身而过,桃红的脸带上沁红的唇,那双如清澈的水微微荡漾的眼神,十指如葱白皙纤长,越发的清隽秀美。 “主子,看这情形,咱们大概又迷路了。”青儿绕了这林子走了两圈,果不其然又走到了自家主子的面前。 沈静瑜半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脑袋,怨怨道:“唉,没想到路痴路到古代来了,这路明明就一条,怎么会走岔了呢?” “主子,青儿脚力快,我可以先去前面探探路。” “算了吧,你的方向感我可不敢恭维了,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沈静瑜起身,轻轻的拍了拍衣裙。 “咚、咚、咚。”一辆有节有奏的马蹄声从不远处清晰入耳,惊的二人眉梢微翘。 青儿喜极,骑上白马,“应该有人来了,青儿去问问路。” “好。”沈静瑜也跃上白马,一同随着声源处走去。 前方林间,两匹黑马拉着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只不过是平常人家的那种,可是马车顶却格外的醒目,看的两人愣了愣。 沈静瑜咽了咽口水,话说现代社会对于敞篷这两个字很奢侈,可是这古代话说对敞篷的概念却有点差异了。 “主子,您说那是什么车?”青儿咋了咋舌,这要是她上前拦路,会不会被人家误以为来打劫的? 沈静瑜苦笑,“大概是某个发明家新发明的敞篷马车?” “是谁?”一声雄厚的内力散发出的男性声音从马车内响起,方圆两里之内狂风而起。 沈静瑜和青儿跃下马,徒步走向马车来处。 一人掀开车帘,白衣翩翩,男子温润容颜而现,“你们是谁?” 青儿双手抱拳说:“我与我家小姐在这里不小心迷了路,看见公子马车路过,想过来向你探探路而已,并无不良居心。” 白衣男子迟疑了片刻,又见马车里走出一红衣长裤,外带一头波浪长卷的女人,八月的天有些热,热到所有人都喜欢只穿一件单衣出行,可是这好歹也算是古代,古代这种对于衣着相当封建的社会力,别说露胸了,就算露露大腿,她家王爷都跟他急得跳墙,而此时此刻,久违的断袖抹胸蕾丝镂空装,一时晃瞎了两人的眼。 “不知两位想去何处?”女子开了口,声音有些柔,柔柔的就像块海绵,只是声音和衣着太过不相符合了,惊的二人皆以为马车内是不是还藏着第三人? 青儿愣怵了一会儿,回过神,道:“我们二人想去翰国。” “翰国?”白衣男子警觉,“现在翰国和离国正在打仗中,你们好端端的离国不待,跑去翰国做什么?” “有些事情罢了。更何况我们只是一些平民百姓,去哪里又关国界何事?”沈静瑜道。 “我家相公的意思是让二位考虑一下,翰国现在很乱,去不得恶少的盲妻全文阅读。”女子道。 沈静瑜诧异,莫不成她们来迟了? “听说国君昨夜子时时被人刺杀了,生死不明中,现在全城戒备,特别是对于离国方向而去的人,皆是无因下狱,所以二位还是回去吧,这条路不安全。如果非要去的话,可以等战事平息后,好歹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自己的命是吧。” 两人对视一眼,沈静瑜轻微的点点头,“那多谢二位的提醒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见两人走开,白衣男子搂了搂女人的腰,凑上去,亲昵道:“为何不让她们去?反正她们是死是活关我们何事?” “我现在只想救出弟弟,别的事,少掺和。”女子坐进马车,继续享受林间阳光浴。 马车继续前进,而一旁的两匹白马却是停驻不前。 青儿生疑,却又不敢打断主子的独自思考。 “看来我们现在不能去翰国了。”沈静瑜长叹一声。 青儿点头,“那现在回京?” 沈静瑜摇了摇头,道:“去军营吧。” “主子,我总觉得那两人有些怪异。” 沈静瑜掩嘴一笑,道:“何止怪异,分明就是怪物级别的。” “那女人的衣服还奇特啊,她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她相公就不担心她这样穿出去惹人非议?” “是啊,是有点怪,要不跟上去看看他们想往哪里去?”沈静瑜拍拍屁股,跳上马。 青儿急忙上前,“主子,您刚刚不是说去军营吗?” “军营早晚都可以去,这两人很可疑,万一是奸细怎么办?” “主子,您多管闲事的性格能不能改一改?”青儿抱怨,却不敢怠慢,骑马上前,“您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怀着小王爷啊。” “又不是去打架,更何况那个男的武功很高,不过那女的好像并不会武功,没事,就算打起来,他们也打不过我们两个人。” 林间阳光柔和,一辆马车在前,两匹白马在后,无人吭声,只余下马蹄踏过泥土的痕迹。 茶寮里,茶寮老板端着一壶清茶和几个包子放在桌子上,挡住两桌四人那灼热的目光,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不停的跳动,急忙放下东西,离开现场。 白衣男子目不斜视的瞪着对面的两个女人,从刚开始就被他们盯了一路,现在连歇息都一同,他们是何意思? 沈静瑜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两眼上下打量着这个暴露在阳光下的男人,跟她的皓同样属于那种冷峻外形,外表虽冷,可惜内心狂热,果不其然,见他悉心的照顾身边的女人的动作神情就知二人铁定是男女情人关系。 “主子,他们是夫妻。”青儿轻咳一声道。 “这我知道。”沈静瑜头也不回道。 青儿略显尴尬,继续说:“既然您都知道,那就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人家可好?如果王爷看见了,会误会的。” “我怎么了?”沈静瑜回了回神。 青儿眼神朝上一抬,苦笑,“别用这种如饥似渴的眼神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含情脉脉凝望,会误会的混沌尊皇最新章节。” 沈静瑜扣了扣手,笑道:“我有吗?” “喂,我说你看够了没有?”女子怒吼一声,从一开始那女的就盯着自己的丈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 一路了现在还看,真当她是瞎子任凭她相公被人觊觎? 沈静瑜怔了怔,急忙解释,“这位姑娘你别误会,我对你相公绝对没有那个想法。” “为何?他长得这么帅,还是瓜子脸,瞧这皮肤嫩的都能挤出水了,你凭什么对他没有想法?”女子更是怒吼,跳起身,一脚踏在凳子上。 沈静瑜苦笑,“我有相公了,更何况我家男人比你面前的那个小白脸更漂亮好不。” “你说谁是小白脸?”女子挽了挽袖子,虽然没有,但顺势的抹了抹手腕,愤然上前。 沈静瑜不置可否,耸了耸肩,“他看着难道不是很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他,老娘告诉你,我男人除了我能骂和贬斥以外,谁都不许出言侮辱。” “我有侮辱吗?我这是夸他呢?瞧这人模人样的,瞧这脸粉粉嫩嫩的,恐怕那青楼的小倌儿都比不上啊,就是比我家老公少了点霸气,有些阴柔,太像女人了。”沈静瑜哼了哼。 女子跳起,蹦到两人面前,怒斥,“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我老公怎么了?有本事把你男人牵出来遛一遛,我倒要看看谁男人更漂亮。” “青儿你说是不是我老公最帅?就凭你男人那狗样,送给我做妾我都得考虑考虑要不要收了他。”沈静瑜挽起长袖,斜睨着身前两人。 青儿拉扯着她的衣裙,苦笑,“主子,话说过了。” “有吗?我刚刚说什么了?”沈静瑜挠了挠头,她好像骂了他们? “你这丫头,老公,给我废了她。”女子盛怒。 白衣男子犹豫片刻,“小华,我是男人,让我打女人,这话传出去,我的声誉不是毁了吗?” “他都骂你小白脸了,虽然你脸真的很白,可是这只有我能骂,给我废了她。” “来啊,谁怕谁啊,有本事就自己出来,别让你男人替你出气。”沈静瑜扯下盘起的发,再次编了个辫子洒在身后,冷冷一哼。 女子推开白衣男子的安抚,上前两步,“说,怎么比。” “主子,不可啊。”青儿急不可耐的站在两人中阻止。 沈静瑜掀开她,继续怒瞪女人,道:“你说。” “我不会武功,我们接对子。”女人哼道。 沈静瑜哑然,接对子?她不是文科的,否决摇头,“不要,我没念过几年书。” “那你说?”女子一脸鄙夷的打量着沈静瑜。 沈静瑜脸色一红,定神:“比谁人数多。” “……”青儿无语。 女子仰头大笑,“你们两人,我们两人,比头发多啊。” “我们三人。”沈静瑜轻轻的拍了拍小腹,“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也成? ------------ 第八十章 大结局(上) “哼,我可不跟带球的女人计较,免得一不小心说我欺负弱小。”女人转身回到位子上,端起一杯茶,一口饮尽。 沈静瑜静坐在凳子上,目光依旧炙热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人,不过很明显的是把那双幽幽的眸从男人身上移到了女人身上,然后,脑袋里上映着一幕又一幕,最终,得出了一个旷世结论。 “你是哪里来的?”沈静瑜问。 “你不会跟我一样?”女人回答。 沈静瑜嘴角含笑,然后大笑,最后喜极而泣。 两人相见恨晚般紧紧相拥。 眼前这一幕变化的太快,快的青儿和白衣男人傻傻发呆了片刻。直到二人分开拥抱,有一种惺惺相惜从两人的双眸里迸发。 “姐啊,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故乡人。”沈静瑜抹了抹泪痕。 女人也是声泪俱下,道:“话说妹妹你是怎么来这个鬼地方的?” 沈静瑜不堪回首的摇摇头,“开了一扇门,然后就一脚踏空来了这里,话说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时空穿梭就在我家里,姐你呢?” “唉,被人踩着踩着就踩过来了三国之暴君颜良。”女人长叹一声。 “……”沈静瑜愣怵半响,问道:“你是被踩死的?” “别用那个词行不?我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被人踩了。”女人解释。 “主子,你们在说什么?”青儿不明所以的站在两人身后,她们难道在讨论什么死法? “时至今日,过去的就别再想了,不知姐你们打算去什么地方?而且你这样的穿着,容易引起混乱。”沈静瑜上下指了指女人的特殊服装,虽然这种衣服对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奇装异服,但现在这个社会,太过露点了。 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上衣,笑道:“没事,过不了多久这衣服就会开始流行了。” “嗯?什么意思?” “我是去离国发展事业的,我相信以我的经商头脑再加上他的人脉,我们一定会在离国大展宏图,引领另一个时空流行服饰。”女人目光灼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沈静瑜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姐的意思是打算发展服装行业?” “不,我是打算发展娱乐事业。”女人桃红伊面,微露皓齿。 “雄心壮志,既然都是同乡的份上,我一定在精神上支持你。”沈静瑜握了握她的手。 女人点头,“不知妹妹姓名?看这样子应该不足十五吧?” “小妹姓沈名静瑜,年方十五,姐姐呢?” “叫我风画吧,我比你大一岁,的确是姐姐。”女人笑言,又拉过身后的白衣男人,“我男人,叫他莫子便可。” “莫公子。”沈静瑜颔首一笑,“青儿,算是我的小妹妹吧。” “不知静瑜去翰国做什么?那里兵荒马乱的,很危险啊。”风画问道。 沈静瑜叹息,“实不相瞒,我是去翰国杀人的,可惜晚了一步。” “你不会打算杀翰国国君吧?”闻言,风画与莫景夜脸色沉了沉。 沈静瑜忍俊不禁,笑道:“我像是刺客的模样吗?” “刚刚你的样子不像是刺客,倒像是流氓。”风画直言不讳。 沈静瑜眉头挑了挑,轻咳一声,“说实话,你家莫公子真的没有我的皓长的漂亮。” “咱们能现不纠结这个问题成不?”莫景夜有意挑开这个关于他长相的话题。 风画皱眉,避开那个话题,问道:“那你去杀谁?” “本想去救那啥国君的,结果晚来一步,既然都被人砍了一刀了,我还是不去掺和了,就打算去军营。”沈静瑜直言。 “去军营?”两人又是瞠目,“你一个女人去哪里做什么?嗯,如果你没怀着孩子或许还有可能去投军,可是你现在身怀六甲,打算带球砍人保准胎教?” “我是去找人的。”沈静瑜尴尬笑道。 “你果真是穿越来的,而不是脑子有病?”风画试探的问了句人面诡心。 莫景夜拉着准备上前去扯沈静瑜脸皮的女人,轻声道:“或许是去找她相公的。” “没错,我真的是去找我家皓的。”沈静瑜无辜的眨了眨眼。 莫景夜抬了抬头,又捻了捻耳边的青丝,笑言:“原来沈小姐便是辰王妃,久仰久仰。” 身份突然被识破,青儿警觉的打量着白衣男人脸上弥漫而来的笑意,顿时,杀气微露。 “我没有什么不良意图,这个青儿姑娘不用这样戒备。”莫景夜目光转向一侧的青儿。 青儿紧了紧拳头,问道:“你怎知我家主子是辰王妃?” “现在离国大元帅便是轩辕皓,而刚刚沈小姐口口声声念着自己的皓,想必这世上能称轩辕皓如此亲密称呼的便只有他心坎上的那个女人了。” “原来你是辰王妃?”风画诧异,“你真的确定她是辰王妃。” 莫景夜点点头,“看着情形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又是一个世界穿过来的,那我就不隐瞒了,我夫君是辰王,你们应该不是翰国派来的细作吧。”沈静瑜抿上一口清茶,毫不保留的说道。 风画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激动的抓住她的手,顿时两眼脉脉含情。 沈静瑜脸部一僵,愣了愣,“风画是有何事拜托嘛?先说好,我家皓还不外借。” “我没事借你男人做什么。你多虑了。”风画笑的人畜无害。 沈静瑜只觉后背微凉微凉,“那你有什么事就说,别用这样炙热的目光瞪着我,我是个正常的女人。” “不知道你跟那琪王妃熟不熟?”风画归入正题。 沈静瑜想了想,好像琪王妃就是那个岳蔺姗,方才点了点头,“见过几面,怎么了?” “我弟弟前些日子被她给掳走了。” “哦,难道她说的那个乐坊主人是你?”沈静瑜突然觉得世界真小啊。 风画长叹一声,“她自己答不上我出的题,不仅砸了我场子抢了我的乐器,最后连带着把我弟弟也一并给打包带走了,你说这年头做官的怎么都喜欢抢东西啊?” “可是我现在要去军营,这样吧,这是我辰王府的令牌,你拿着它去找奕王府找一个叫季聍宇的公子,他也听说过琪王妃抢人的事,你就把实情告诉他,他会帮你们去琪王府要人的。”沈静瑜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枚玉牌,放在两人身前。 莫景夜拿起细看一番,“如此便多谢辰王妃了。” “无碍,大家都是朋友。”沈静瑜学着江湖人士般抱了抱拳。 “我们也会在离国长住,到时候等战事一平,会亲自上门道谢的。”风画收捡好那块玉牌,又看了看天色,“日头快西下了,我们得加紧赶路了,有缘再见。” “这年头真不方便啊,连个通讯方式都没有。”沈静瑜摇摇头,目送着马车迎着西下的阳光驶去,最终消失。 青儿沉默的站在一旁,依旧毫不松懈的盯着那消失的方向。 沈静瑜笑道:“你不相信他们?” “那位公子很是可疑,他好像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天娱女王。”青儿道。 沈静瑜转过身,牵着马,说道:“当然了,你仔细想想姓莫的,又是长的如此俊逸非凡,最主要的是举止投足间有与皓一般温文尔雅,想必不是达官贵族,便是将相良帅。” “那他岂不是我们的敌人。”青儿瞠目。 “此话怎讲?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啊。” “主子难道忘了他们是从翰国过来的?” “他不是说以后定居离国了吗?更何况她身边的那个女人跟我是来自一个地方的,我们那个世界出来的人都是善良的,跟我一样,特别特别善良,永远秉持着一颗为人民服务的炙热的内心。” “……”沉默,青儿前所未有的选择噤声,这世上谁都可以说自己是善良的,包括那五毒教教主,想想他最后的死状,她突然觉得主子的善良是变异品种,与恐怖一词成了近义。 沈静瑜突然驻步,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噤。 青儿惊愕,顺着她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瞬间,脸上的表情彻底僵硬,一切的话卡在喉咙处,直接流产。 沈静瑜挤了挤麻木的嘴角,拼命的扯出一抹自然的笑容,“皓。” 一声轻呼,还没有来得及到达他的耳里便随着风飘散。 轩辕皓目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傻傻呆站的身影,没有上前,更没有吭声,一切都在眼神的交汇处交流,他最终还是不放心,最终还是在冷清的军营里等候消息,就这般枉顾军法的撇下一切跑了出来,他知道她会走这条似的,一路心思都奔着这里,直到迎着夕阳看见慢慢走来的那抹影子,跟她是那般的相像,眉目含笑,嘴角轻扬,连带着衣袂翻飞,她就慢慢的靠近自己,最后彻底映入眼眶。 天知道他担忧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心在看见她的那瞬间发生了什么质变,天知道他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骂她两句然后紧紧的抱着她,天知道自己心里的矛盾和安然在这一刻到达顶峰,也许,不说话,选择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沈静瑜见他不动,眉宇间那股自然流露的戾气让她有些怯步,可是对于皓的秉性,她至少还是能猜测那抹一二,如果现在她选择继续不动,他一定会惩罚她的,至于什么惩罚,只有月亮姐姐知道。 “皓。”沈静瑜上前,轻轻的再次呼了他一声,柔柔的声线,在静谧的小路上流淌,宛如一阵风铃清脆入耳。 “我有多担心,你可曾想过?”轩辕皓没有动弹,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沈静瑜自知犯错,低下头,准备接受下一刻的责罚。 轩辕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入怀中,就这般嗅着她发间的味道,好似沉迷某种药物的依恋,一旦离开就发觉自己四肢无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沈静瑜一动不动的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膛中渐渐恢复平静的心跳,才悠悠的抬起头,四目对视。 “以后不许再这么任性了,否则,我――我一定狠狠教训你。”轩辕皓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明明一早就想好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一顿的,可是当自己真正的看见那双水灵的眼睛时,一切责备的话都变成泡沫,自己怎舍得骂她呢?只要找到她就行了,只要她平安无事的回到他的身边就可以了。 沈静瑜在他怀里挣了挣,好不容易避开了他火热的怀抱,却躲不过那温柔似水的两瓣红唇,唇舌相加的蛮中带柔,生生的将她拆净入腹。 “唔……”沈静瑜觉得脑袋缺氧,整个天和地都在旋转拒嫁豪门:少奶奶99次出逃。 轩辕皓放开了她,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吸气,忍不住的伸手掐了掐她的涨红的小脸,“以后必须得时时刻刻把你放在眼前,否则你必的给我弄出一些难以招架的事出来。” 沈静瑜瞪着两颗大眼珠子,嘟起小嘴,“人家只是舍不得跟皓分开那么久而已。”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可知道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出来如果发生意外该怎么办?”轩辕皓搂紧怀里的小丫头,心里一想到自己如若不注意便会失去她,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引得他心绪更不安,无论如何,从今以后必须要每时每刻将这丫头放在自己触手能及的地方。 沈静瑜躲在他怀里,嘴角蔓延开一阵阵甜蜜的笑容,待在他身边的感觉如此真实,是啊,只要有皓的地方,无论是哪里,哪怕只是一件茅草房,对于她而言都是幸福啊。 譬如现在: 沈静瑜傻傻的站在轩辕皓口中的暂时的家,嘴角就忍不住的上下抽搐。 虽然在来时就已经在心里打好了底稿,这里是塞外,这里是行军的地方,不可能事事跟京城般完美,但,他没有告诉她这个家不止她一人啊。 “不好意思,家里有些简陋。”暂时居住的屋主是一对乡野夫妻,家里有一双儿女,还有两只猫,三只狗,五只猪,外加一只牛,真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大家庭啊。 轩辕皓拉着沈静瑜的手,跟着屋子女主人走进内室的一间比较明敞的卧居。 入目的除了一张床便只有一个小小的石凳,凳子旁有一个简易的铜镜,镜子下顺带着有一个小小的梳子,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段日子便麻烦王大婶了,我妻子身体不便,我又不得不要出去一段时间,叨扰你们了。”说着,轩辕皓将手里的银两放入女主人手里。 女主人显然有些受惊,本想推脱,却在丈夫的授意下手下了一两碎银子,“兵荒马乱的,公子和这位夫人能看上寒舍本是庆幸的事,怎好意思收你们的银两,夫人这段日子就放心在这里住吧,这里虽然离汝央很近,但这乡野小村的,不会有敌兵闯入的,尽管放心。” 轩辕皓道完谢,回身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那怪异的表情,忍不住的掩嘴一笑,“怎么?不习惯了?” 沈静瑜愣了愣,回过神,问道:“皓的意思是让我一直住在这里?那你呢?” “刚刚王大婶不是说过了吗,这里离汝央很近,以我的轻功,一两个时辰就可往返,这里虽简陋,但至少比军营更安全。军营鱼龙混杂,难免不会有细作奸细的闯入,如若我一旦上了前线,只剩下你一人,怎么也不放心,这里僻静,又是乡下之地,没有人会在意这种小地方,总归是安全的,空气清新,也利于你养胎。”轩辕皓握紧她的手,轻轻的扣在手心。 “你就不担心我又一次偷偷跑去找你?”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我早已未雨绸缪布防好了一切。”轩辕皓笑意满满,得意忘形。 沈静瑜突然发现了什么看向门外的那道身影,皱了皱眉,反手抓住轩辕皓的双手,“好啊,竟然把青儿都给收买了。” “青儿不是我能收买的,只不过她比你成熟罢了。你这丫头不知道脑子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她只是不想一时心软害了你,所以,乖乖听话,我会每天都回来陪你的。” 沈静瑜侧头看向另一侧,“你这是变相的囚禁我。” “谁叫你不听话来着?” “哼逆袭末世收美男全文阅读。”沈静瑜傲骨的抬起头,索性双手捂住两耳,不听不听。 轩辕皓拿她没辙,长长的叹了口气,“瑜儿,你不看我,那我就走了?” 沈静瑜依旧不回头,自顾自的腹诽着:人家还不是想你吗,现在这样还不是跟在王府里没什么差别。 等了半响也不见他的继续软硬施哄,沈静瑜回过头,却见身后早已是不见他踪,急忙起身开了门,门外只有青儿一个安静的站着。 “王爷刚刚已经离开了,说是回营还有事情处理。”青儿解释道。 一听他果然离开了,沈静瑜更是委屈,蹲下身子,泪水滴落,“就这样走了,都不陪我多说说话。” “主子,青儿看王爷真的有事,否则不会这么着急离开的。”青儿扶起地上的她,轻声安慰。 沈静瑜眼眶微红,“算了,我累了,睡一会儿。” 军营内: 夜晚的篝火很盛,一块块木块尽情的燃烧着,毫不犹豫的将站满士兵的地界映的如同白昼。 一人褪去上衣半跪在邢台上,无声的安静携带着月光的清冷,一缕缕夜风挑着众人高悬的心,最终随着那一棍又一棍挥落的军棍起起伏伏。 陈毅闭着眼,使出全力不敢余力的挥着手里的铁棍,当初王爷亲自下达的军令,军营内无论是谁不得命令贸然离开,杖刑五十,而如今,他可是知法犯法,责罚加倍,整整一百杖,当着所有士兵将帅的面,一下又一下,最红打的身前的人后背血肉淋漓。 “打。”轩辕皓冷斥,咬紧双唇,忍受着后背如同火焰灼烧的疼痛。 陈毅听到喝令,不敢停歇,继续觉着手里的军棍,狠狠的敲打而下。 空气里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月光朦胧,好似一层纱遮盖了所有人的视线,偌大的营帐,无人说话,自始至终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军医谨慎的处理着轩辕皓后背上的伤口,轻轻的擦着药水,生怕一个不小心更加刺痛了王爷的痛苦。 “停下。”昏迷中的轩辕皓醒来后便闻到一股很浓的药味,急忙翻身阻断军医的诊治。 “王爷,伤口需要上药,否则会被感染引起高热的。”军医为难的举着手里的药瓶,却见王爷那双冷冽的眼,硬生生的收回了药。 “能换一种药味清淡一点的吗?这样擦药,瑜儿会起疑的。”轩辕皓闭了闭眼,又看向一旁的陈毅,“可有杖刑一百?” 陈毅点头,“王爷,其实您离开的事情并没有几人知道,您为何要――” “可本王离开了整整一天,军中无主是大忌,既然错了就要罚,一百军棍而已。” “那是王爷您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如果这一百军棍打在外面那些小兵身上,别说一百,五十都撑不过,您怎可说这是一百而已,明明就可以只受五十的。”陈毅两眼通红,军法难容,可是他毕竟是王爷,又是军中主帅,就算错,也可以用功相抵。 “战事刚起,不能乱了军心,无碍的,好了,上药吧,用药味淡一点的,等一下本王还要去看看瑜儿。”轩辕皓翻回身,随意军医的摆弄。 陈毅噤声,不敢多说什么,只希望今晚能早一点过去。 清早,沈静瑜微微的挪了挪身子,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猛然的睁开眼,果然是那双俊秀透彻的眸重生娱乐女强人全文阅读。 “瑜儿,昨晚睡的可好?”轩辕皓嘴角弯弯。 沈静瑜眉头一皱,没做反应的挪开身子,避开他。 “瑜儿还在生气?”轩辕皓不敢动弹,后背的伤一直都火烧火燎的疼,幸好来之前缠了厚厚的绷带,否则不仅血腥味浓,连伤口上的血痕也能看见。恐怕到时候一定会吓坏这个小丫头。 沈静瑜忍了忍,侧过身,手重重的要在嘴里,忍住鼻子酸涩带来的泪水。 轩辕皓看见她轻轻抖动的身子,心神一慌,急忙将她翻过身来,“瑜儿,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沈静瑜睁开眼,泪水肆虐的涌出眼眶,她的手轻抚过他明明如此苍白却要强颜欢笑的脸颊,最后顺过他的肩膀滑至他的后背上,轻声道:“让我看一看。” “……”轩辕皓扯开丫头的手,故作不知,“傻瓜在胡说什么?是不是昨晚做噩梦了?” 沈静瑜眼底的那黑黑的眼圈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失眠所致,她的确是做了噩梦了,是等了一晚上却没有等他到来的噩梦,最后昏昏欲睡之际,他躺在了身边。 整整一晚上,她都在想是不是真的伤的很重?从陈毅口里得知的事情后,她就在等着他,等他来了一定要好好的看看那道道伤痕,可是等啊等,等到烛泪燃尽,等到旭日初升,他都没有出现。一定是睡着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睡下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休息了也好,不用那么累的来来回回,如果被人发现了,是不是还要再受一次刑法? “瑜儿,我没事,只是打了几棍子而已,你的皓皮糙肉厚,怎会被几棍子给打伤啊,我的傻丫头。”轩辕皓紧紧的抱着她,却发现怀里的人儿颤抖的更是厉害。 沈静瑜不管不顾,扯开他的怀抱,蛮横的脱下他的外袍。 厚厚的绷带上染着点点血迹,一时眼眶里模糊一片,泪水涌出,更是迷蒙了眼前的视线。 “你怎么这么傻?现在还是夏天,伤口这么捂着会更严重的。”沈静瑜拿着剪子轻轻的剪掉那些挡住了她视线的障碍物,越到里层,血迹越深,血腥更重。 轩辕皓一动不动的斜靠在床上,随着她颤抖的手拂过自己的后背,那凉凉的指尖轻柔的抚摸,他只觉心底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着,很痛很痛,明明伤口就已经够痛了,为什么心底的痛更甚? 沈静瑜强忍着翻涌的泪水,拿出让青儿早就备好的上等金疮药,一点一点的均匀抹在他的伤口上,然后轻轻吹了吹,重新包扎好。 “瑜儿,没事的,真的不疼,对于我而言这不过就是小伤而已,我是主帅,我会有分寸的。”轩辕皓抓住丫头不停颤抖的手,将她护在怀里,轻声安慰。 沈静瑜不敢挣扎,只得安静的枕在他的怀中。 轩辕皓头靠在她的发间,最习惯的动作,无声的安静,两人都是相对的沉默。 门外,青儿冷冷的瞥了一眼踌躇不定的陈毅,昨晚上他出现后,主子的行为就开始变得异常,他究竟跟主子说了些什么? 意识到青儿冷漠的目光时,陈毅慌乱的抬头看了一眼,又匆匆的低下头,故作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 青儿生疑,一步一步的靠近这个心虚的始作俑者。 “青儿姑娘,何事?”陈毅身体本能的向后靠了两步,掩饰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底恐惧。 青儿嘴角吟笑,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因着浅浅的笑容露出一点点梨涡,周围似冰的温度也渐渐的温热,直到她的手掐住他的喉爱上冰山首席最新章节。 陈毅愕然,却不敢动弹,“青儿姑娘,为何如此对待、对待我?” “陈将军,你昨晚到底跟主子说了什么?”青儿步步逼近,手中的力度渐渐扩大。 陈毅摇头,再次摇头,“我只不过是跟往常来看看王妃主子有没有缺少什么而已,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那主子昨晚为何一夜未眠?” “可能是因为太想王爷了。”陈毅睁着眼,却是心虚的不敢直视她的眸。 青儿浅笑,伸出另一手轻轻的将他的脑袋扮正,道:“如果你再不实话实说,我就去告诉王爷昨夜你出现过,还对主子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陈毅苦笑,敢情他在这丫头眼里就是一个好心办坏事的家伙是吧?明明都是为了主子好,她却直接把他的良苦用心划为不安居心? 愤怒,一个男人的愤怒,陈毅怒不可遏的推开青儿的扼住,目光清冷,语气低沉,“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心里都是希望王爷和王妃能够幸福,就算有时候事实的确很伤人,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只要主子幸福,哪怕让我受千夫所指,我也心甘情愿。” 青儿愣了愣,犹豫了片刻,似乎正在斟酌用词,一时之间,不管是屋内还是屋外,都是鸦雀无声。 “咯吱!”房门被轻轻推开,打破了两处的死寂。 “皓,我知道我的任性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以后我会乖乖的在这里等你,军营我是女流不能去,我也不会再偷偷跑了,你不要再做傻事了,我怕你受伤,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我听话。”沈静瑜牵着他的手,一面送他出门,一面郑重其事的保证。 轩辕皓哑然失笑,轻轻的抚摸着丫头的脑袋,笑道:“瑜儿,一点小伤而已,别太担心了,南宫传来消息,三国会军在巳水停顿,好像并不打算渡河,我们正在暗中观察,或许这两日我来不及过来,你要听话,按时休息,按时吃饭,用什么事告诉陈毅,他会在这里保护你们,知道吗。” 沈静瑜点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这里这么隐蔽,不会有人发现的,倒是你,上阵杀敌要记得这里有人在念着。”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处,依依不舍。 “傻瓜。”轩辕皓轻啄了一口她的红唇,看向那已然初升的朝阳,脉脉相依的转身离去。 临走时,与陈毅擦肩而过,眸中犀利的眼神就如一道寒光直直的射入他的体内,瞬间,从脚底到发丝,拔凉拔凉。 “王爷――”陈毅惊恐的上前两步。 轩辕皓停下双脚,斜睨一眼身后的身影,冷冷道:“将功赎罪,这一次绝不容许你出半点差错,否则――” “属下遵命。” 清晨的阳光很暖和,迎着清晨的风,清清爽爽。 不知何时起,阳光躲进了云层,天色一点点的暗沉下来,一阵莫名的狂风携带着林间片片落叶翩跹而至,恰如蝶儿纷飞。 “姐姐,那位大哥哥长的好漂亮啊。”一双小手轻轻的扣上她,一声稚嫩的童音在耳畔响起。 沈静瑜低下头,一个不过五岁左右的小丫头正随着自己的目光望着,痴痴傻傻。 她蹲下身,笑道:“那位大哥哥真的长的很漂亮?” “嗯,娘说那是大姐姐的丈夫,就是跟娘和爹一样的关系,大姐姐,你也好漂亮,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漂亮呢?”童言天真,带着可爱万界至尊。 “那是因为姐姐每天都有乖乖吃饭,这样才长得高,长的漂亮了。” “哦,吃饭就可以变漂亮?”另一声稚嫩的童音飘起。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去,小女孩皱了皱眉,大吼一声:“小二娃,我跟大姐姐在说话,关你什么事。” 小男孩不乐意了,嘟起嘴,似哭非哭,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姐姐,跟我玩。” “谁要跟你这个小不点玩,去去去,找你隔壁的陈姐姐玩去。”小女孩叉腰。 小男孩无辜的低下头,“那是陈姐姐昨天逼着我跟她去河边玩的,姐姐,我没有骗你。” “是吗?既然这样,那你过来吧。”小女孩变了变脸。 “那我可以跟你一样变漂亮吗?”小男孩眨眨眼,满脸期待。 小女孩蹙眉,“一个小屁孩要那么漂亮做什么?隔壁陈姐姐看上你还不够,还想多引两个回来?” “可是姐姐都变漂亮了,我还丑丑的,姐姐就不喜欢我了。” “好吧,那就允许你变漂亮一点点。”小女孩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小男孩傻傻的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沈静瑜含笑的看着两姐弟的玩弄,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再过不久孩子就出世了,那时也要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不过一定要先生哥哥,哥哥会很疼妹妹的,对吧。 “主子,吃点早膳吧。”青儿端着清粥放在桌上,乡野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食物,她正寻思着要不要等下去抓两只野味回来给主子补一补。 沈静瑜坐在凳子上,清粥咸菜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舀了一勺粥放入嘴边,一股呕心的味道扑入鼻腔,她敛了敛眉,放下汤碗,捂住嘴,惊慌的找寻着痰盂。 “怎么了主子?”青儿掏出手绢。 沈静瑜推了推,不知所措的跑出去,寻觅着一个空旷的地儿,将压抑已久的呕吐感狂涌而出,只是,空了一晚的胃,什么都吐不出来,却仍然止不住阵阵干呕。 “这位夫人大概是开始害喜了。”王大婶挑着水见状急忙放下担子,拎着一块毛巾递上前。 沈静瑜怔了怔,“可我这才月余左右,害喜有点早了。” “因人而异,想当初我不过一个月就开始吐,而且越往后吐的越厉害,直到生的时候才知原来是双胎,难怪那么辛苦。”王大婶说着不由自主的看向院子里玩的正欢的两个小孩。 沈静瑜抚了抚腹部,“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这样折腾我?” “孩子一般都会心疼做娘的,夫人害喜严重的话,可以弄点酸梅子,刚好隔壁家也有孕妇,我等下去给你要一点。”王大婶道。 沈静瑜甚是难为情,但的确胃里难受,食不知味,也就点了点头,“多谢王大婶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王大婶挑着水进了厨房,又匆匆的去了隔壁。 沈静瑜坐在院子里,突然咂了咂嘴,“好想念冰激凌的味道啊,蓝莓、草莓、西瓜、香橙,好甜好冰啊,夏天来一杯,暑气全无,冬天来一杯,明明很冷却非要说很烫战气凌霄。” “主子这自言自语的在说什么啊?”陈毅躲在一旁,轻声问道。 青儿头也不回,直接脱口:“以后待在主子身边,会见识到很多很多另类吃食,还有很多很多你想不出的玩意儿,学着去吧。” “这么奇怪?主子这几年不是都待在衡山吗?衡山上有这么多绝世东西?” “你还没有见过更奇怪的,有人竟然说自己是被踩死的,然后又活过来了。还莫名的缩小了年龄成了别人。” “聊斋志异?”陈毅莫名的想出这本书,“难不成她们看多了这类禁看书籍?” “……”青儿噤声,绕过他直接走回屋内。 子时时分,沈静瑜溜到厨房,搜寻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根黄瓜? “主子,您是没有吃饱吗?”青儿点着灯,不明所以的看着沈静瑜手里的那根黄瓜。 沈静瑜后背一惊,傻笑一声,“也算是。”说完,洗净了黄瓜,顺口咬了一口。 青儿哭笑不得的站在床边,主子说她饿了,要吃东西,就算就这样咬着黄瓜吃了几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她一片一片的望自己脸上贴,然后嘴角哼哼,像是哼着什么。不明,看不懂更听不懂,主子这又是想出了什么怪异的事情出来了? “青儿,把王大婶拿回来的酸梅子拿两颗来,饿的难受。”沈静瑜长叹一声,摘下脸上的黄瓜片,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闻着脸上的味道就忍不住想要拿下来吃了。 青儿错愕,如果她没有看错,她家主子晚膳的时候吃了两大碗米饭了,前所未有的食量惊人,还饿? “主子,那酸梅子难道还带开胃功效?” “我也奇怪啊,就是饿啊,要不你再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沈静瑜一脸恹恹的。 “我让陈将军去街上给你看看,王大婶这里每天就那么一点,就算有剩下的也给了那些动物吃了。”青儿点着灯走出房间,吹了口口哨。 树梢上,掉下一人,嘴角还挂着一串口水,睡颜惺忪,显然是听到暗号本能反应掉下来的。 “青儿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您又有何事啊?” 青儿冷言,“主子饿了,你去附近镇子上看看有没有吃的。” “附近?”陈毅苦笑,“且不说这附近没有镇子,就算有,大晚上的人家还不关门?” “你自己看着办吧,如若不行去军营找王爷拿一点,主子现在身体不同以往,不能饿着。” “那行,只是我离开了――” “这大晚上的难不成都像你半夜活动?”青儿不予理会,径直回房。 陈毅瞪了瞪她得意的背影,大晚上的不是被你给叫起来的吗。 夜晚的风,有些凉,一道道人影从茂密的林间闪过,最后,漫天火光直窜如天,像是一条火龙瞬间延绵千里,顺着风向,将一片林子包裹,无声的夜,灼烧的痕迹,一声声嘶吼震响…… ------题外话------ 文里的风画是妞好友文里的女主,唉,当初说好的姐妹文,现在只剩妞一人了。 ------------ 第八十一章 大结局(下) ------------ 番外篇 ------------ 01 坑爹的传说 ------------ 02 坑爹的前奏